《烽火仙途》 第一章 时空古炉 巍峨高耸,绵延万里,似一道天然屏障横贯东西,将齐国大地一分为二,燕山是齐国境内最富盛名的大山之地! 燕山山势陡峭,险峻异常,如同天险,令人望而怯步,所谓飞鸟难渡,兽猿难攀,大致便是形容燕山这一类的大山。?(?〈[ 然而,纵使它久负盛名,平日却没多少人敢来涉足,人们所畏惧的,不单只是那险峻的峭壁和那高耸入云的万丈雄峰。 山脉中充满了凶禽猛兽,到处都存有它们活动的痕迹,即使到了夜晚也难以安宁,夜间活动的凶猛异兽频繁出没,咆哮声在广袤的密林中久荡不息,危机笼罩十方! 燕山峰峦起伏,奥妙无尽。 大量出没的野兽固然给这里笼罩了一层危险恐怖的气氛,却也遮不住它令人目眩神驰的一面。 这里奇景无数,有流泉飞瀑、奇峰怪石、古树苍翠成片,竹海绵绵无尽,到处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如玉带迤逦蜿蜒在群山之间的清澈河流,变化多端的云海、立在群山之巅仿佛触手可及,松涛阵阵,绝谷空旷,无一不彰显了它作为名山大泽的风采。 鬼斧神功,浑然天成! 位于龙元大6南部的燕山派因山得名,便盘踞在这巍峨壮阔的燕山之中。 一个拥有七千年悠久历史的修炼门派,历经人世风雨沉沉浮浮、始终挺立于世间,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岁月无情,同一时代的门派几乎破落殆尽,唯有它从历史的长河中保存下来,不过却也不免多了几分衰败之气,据说该派也曾有过一段辉煌的过往。 三大真人之的鹤龙真人功参造化! 一名据说早已登临仙境的绝代仙人在此开宗立派的消息传出,有如一道惊天波澜,很快泛起涟漪并蔓延至龙元大6的每个角落! 对于这等高高在上,如同神明般的人物,谁人不想与之亲近? 随着消息剧烈扩散,大量修者慕名而来,就连平日那些呼风唤雨的大神通修士都被惊动了,纷纷离开闭关之所赶赴燕山。 这实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天下修者一个个心脏狠狠跳动,莫不激动万分,若能得到真人指点,未来的修炼之旅必将走得更为顺畅与遥远。 尤其是那些成名已久但苦于修为始终停滞不前的大神通修士,名震大6的鹤龙真人成为他们突破修炼壁障的最后希望。 鹤龙真人仿佛拥有着无尽的魔力,深深牵动着世间修者的心! 与此同时,在鹤龙真人创建与领导下的燕山派就像一个巨大的海绵,开始疯狂地吸收来自世间各处的精锐力量。 由此造成的后果,吸纳了大量强者的燕山派在不过数年的光阴里,便一跃成为大6最富名望、屈指可数的顶级修炼门阀,一时间盛名满天下! 那是燕山派最为辉煌的年月,当时燕山派的势力几乎渗透到大6的每个角落,很多地方都设立了分殿,就连总部都由原先齐国境内的燕山,迁到了堪称卧虎藏龙的中州,风头之热已然成为人们茶前饭后的必要资谈! 那时燕山派可谓盛况空前,门人满天下,天下少有势力可与之比肩,绚烂辉煌到极致,而期间最劳苦功高的莫过于创教始祖鹤龙真人。 以一人之力开创了一个时代的神话! 然而好景不长,神话也会如那枝头芬芳的花朵渐渐枯萎、凋零。 燕山派扬名大6不足百年,盛名便急转直下,很快由辉煌走向没落。 究其原因,竟是鹤龙真人的无故出走导致整个燕山派群龙无,从而遭受大6几大巅峰邪恶势力的联手围剿所致。 由于事突然,最初燕山很多弟子对这个答案感到不知所措,不过仍有人坚持地认为,真人会于不久后回返,使本派重振雄风,因为他们不相信这等传奇人物,怎么会说消失便消失。 但是,直到燕山派势力急剧削弱、由中州退回到祖地燕山,中途都未曾见真人浮现身影,所有人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若非暗中有绝代高手出手相助,燕山派将连祖地燕山都将沦陷! 大难不死的燕山门人对暗中相助的高手自肺腑的感激,但同时也有一种巨大的彷徨与失落感涌上心头。 燕山派的辉煌将如那东流水般一去不返,鹤龙真人再也不会出现。 事实上,在燕山派的历史上,因鹤龙真人的出走而日渐没落的燕山派,曾有过两次强大的崛起! 第十三代掌门凌风以及第三十八代掌门司马昊学究天人,曾率领门下弟子走出燕山,踏上振兴之路杀回中州,举世瞩目,一度引热议! 只可惜好景同样不长,振兴大业才完成一半,变故便接踵而至。 第十三代掌门凌风亦如鹤龙真人一般自世间蒸,无迹可寻!第三十八代掌门惨死于绝地之中,徒增凄凉! 归根结底,失去了以鹤龙真人为主心骨的燕山派,气数似乎已然走到了尽头。 再看如今的燕山派,沦落到龟缩在齐国这么个方寸之地不说,同时还要忍受两个崛起不过数百年的新兴门派,万沼谷及玉剑门的欺凌,仰人鼻息、观人眼色,真可谓委屈至极,哪还有当年雄踞中州时的无边盛景。 ※※※※※※※※※※※※※※※※※※※※※※※※※※※※※※ 燕山陵园位于后山山腰、紧靠着瀑布的一处充满鸟语花香的开阔之地。 整座陵园的布局非常讲究,到处沐浴着自然、原始的气息,浑然没有寻常墓地该有的那种死气沉沉的氛围。 陵园中安葬的不是别人,正是燕山派创派至今所有已逝掌门,不为掌门便没资格被安葬于此,整座陵园是燕山派最为神圣的地方,被视为重地。 又到了一年一度祭拜历代祖师的日子,这一天早早便有大群的人捧着鲜花来到陵园,慢慢将鲜花摆放在祖师墓碑前,神态庄重而虔诚。 他们服饰统一,皆乃燕山派弟子,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多的身影从山上各处迤逦而来,大量的弟子几乎将这平日罕有人烟的后山淹没了。 怀着无比崇高的敬意与悼念之情,虔诚地将鲜花摆放在众祖师墓碑前,自始至终没人出一丝声响,皆深深地凝视着这成片的墓碑,气氛无比肃穆。 这是对已沉眠众祖师的尊敬,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被视为对已逝祖师的不敬,该派弟子对此早已谨记于心,故从未有人敢有任何亵渎之举。 而就在这一刻,距离陵园不远处的一处角落,出现了与之很不协调的一幕! 一名青年百无禁忌地躺在一块巨石上,他素面朝天,左手挽住后脑,翘着二郎腿,整个人松散到极点,什么燕山派最为圣神的地方,他竟表现出一副完全不以为然的样子。 青年的举动实在太刺眼了,要知道此时他已经构成亵渎燕山祖师的重大罪名,若按燕山门规处置,他很可能会遭受最为严酷的处罚,并遭受燕山万千弟子唾骂的下场。 可此时他似乎半点觉悟也没有,只是一味地盯着天空呆。 他的手中握着一个酒壶,不时自顾地朝着口中送去酒水,什么门规戒条,他根本视若无物! 他年纪约二十来岁,面庞白皙,棱角分明,身材修长,若非一身破旧衣物过于刺眼,即便是与一群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站在一起,相信也能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只可惜他面容憔悴,双目暗淡无光,加之头上有不少白,多少看起来有种迟暮之感,大大地破坏了他的形象。 此时他似乎显得非常消沉,盯着天空的双目有些恍惚,就连脸上也满是萎靡的神情,不时向口中狠灌酒水,仿似有满肚的愁绪无处倾泻,令他看着多少与周围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转眼已经到了傍晚。 仿佛整个世界都没什么能够引起他的兴趣,整整一天时间,青年自始至终都没瞧一眼那些正在拜祭祖师的弟子,只是一味饮酒呆,永远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密集的人群逐渐散去,最后有几名弟子留了下来。 其中一名弟子似终于看不过去,不满地冲他大声呵斥道:“岳阳你太放肆了!既是本派弟子,明知这里乃是本门重地,还胆敢这般无礼,你还有没有将历代祖师放在眼中!” 此人声音不可谓不大,令他突然从呆中回过神来。 然而他却像是刚刚意识到天色很晚,收起了喝得精光的酒壶,跃下巨石,朝不远处行去,至于那名冲他大声呵斥的弟子,浑然未顾。 毫无疑问,他的举动大大激怒了这名弟子,只见对方握紧了拳头,而后指着那成片的墓碑,冲岳阳怒斥道:“岳阳,注意你的态度!本派历史悠久,而放眼历史,这里的每一位都对我燕山派的振兴有着莫大的功勋,你身为燕山派的一员,不虔诚祭拜倒也罢了,却胆敢无视森严门规,在祖师陵寝前做出有辱燕山派威严、亵渎祖师威仪的事来,且不思悔改,当真天理难容!如此,你还配做我燕山派弟子吗!” 他的声音很大,届时将旁边前来祭拜祖师的几名弟子吸引了过来。 岳阳停下脚步,一脸不耐地回道:“对不住,我可不是燕山派的弟子,燕山派的振兴与否与我无关,再者……” 说着他转过头,目光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这名弟子,道:“你说我对你们已逝祖师不敬?真是可笑!这话该由我问你才对,动辄将祖师挂在嘴边,你若真这般虔诚,平日怎么不见你来祭拜,非得等到今天这个日子不可?我在此住了三年,三年中,这片陵墓皆是由我打扫,在这期间,我怎么从未见你来祭拜你口中那些让你敬爱无比的祖师?” “休要颠倒是非,混淆视听!历代祖师安眠之地,我岂能随意来此,扰了祖师的清静!” 并未被岳阳激到,那名弟子理直气壮,完全一副说教的摸样对岳阳训斥道:“任你巧舌如簧,也难掩盖你的忤逆之举!岳阳你犯下如此大错,还有什么要说的?” “理都站在你那边,还指望我说什么!” 岳阳不怒反笑:“岳某不才,但也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不像某些人整日把对祖师的尊敬挂在嘴边,我就是我,何需为了迎合他人而弄虚作假!” “好一句我就是我!你不是弄虚作假,难道我等就是惺惺作态了不成!” 这时,另一名同样看不惯岳阳的弟子,摆出一副义愤填膺地表情,斥责道:“谁不知道,若非本派一位前辈心地仁慈及时救下你,并给了你一个栖身之所,这世上早就没你这号人了!你的确不是我燕山弟子,但你受本派恩惠,这是不容狡辩的事实,但你今日表现实在令我等心寒,你哪里将本派的恩情牢记在心!” 不得不说这名半路杀出的弟子,言谈不仅攻击性颇强,且很富有煽动性,立马就鼓动了几名弟子,对岳阳展开了更为猛烈的言谈攻击。 “说的好!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燕山派待他如此不薄,他非但不知感恩,还在祖师陵寝前亵渎历代祖师,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的娘心让狗给吃了吗!我真为当初救他的那位前辈感到不值,这种人就应该任由他被野兽吃掉!” “我燕山派收容此人,真是本门最大的失策啊!” …… 谩骂声接踵而来,但无论对方言语如何恶毒,岳阳都始终不为所动,但直到一名似乎对他颇为了解的弟子,干脆而直接的揭开他心底的伤疤,他看似波澜不惊、始终如一的表情终于生了变化。 “他就是一个废物,终生无法踏入修炼一途,彻底与武绝缘的废物!”声音不大,却如晴空霹雳般,给了岳阳当头一棒。 “我是一个废物,终生与武无缘!” 岳阳喃喃自语,神情茫然而痛苦,一股久违而又熟悉的巨大失落之感,在他的心中慢慢升腾而起。 “我是一个废物,背离故土,远离亲人,一个浑浑噩噩苟活于世,看不到明天的废物!” 他双目越黯淡,整个人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毫无生气。 “老天有眼,剥夺了你修行的机会,看你还敢亵渎我燕山派历代祖师!” 几人似乎很满意此刻岳阳的表情,纷纷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同时更是趁机往伤口撒盐,出口一个比一个恶毒,俨然忘记了针对岳阳的初衷。 “这种人必是上辈子做了什么遭天谴的事,乃至有此报应,不值得同情,纯属活该!” “分明就是一个废物,还敢在我等面前嚣张,真是令人不爽!” …… 骂声如骤雨,一波接一波灌下,但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两眼无神,神情恍惚,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一位了解不少内情的弟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劝阻众人停止对岳阳的攻击,并且支会众人赶紧离开。 “这是为何?一个废物有什么好顾虑的!此前他不是一副盛气凌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目空一切的姿态吗?我看他现在还如何给我继续嚣张!” 最初出言针对岳阳的那名弟子有些不满,毕竟一开始岳阳将他视作空气,令他憋了一团气很不好受,如今有机会看到岳阳落魄出丑,岂愿轻易错过。 “你想死我不拦着,但别连累别人,不妨告诉你,门中有长老与他交情匪浅,且不止一名,倘若今日这事传出去,我看你们还如何在燕山立足!” 此言一出,别说之前那名针对岳阳的弟子,就是其他一同谩骂过岳阳的人同时面色大变,都一副副吃了黄莲的摸样,脸色难看到极点。 到了现在,几人哪还有心思继续留在这里,非常默契地狼狈溜开。 此时的岳阳无异于一具行尸走肉,英俊的面容布满了痛苦的神色,不知不觉仿佛头上的白像是又多了一些。 “如果命运可以选择,我情愿在那一场大战中流干最后一滴血,也不愿庸碌无为的继续苟活于世!” 充满愤怒的吼声在山谷中回荡,岳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向天空大声宣泄了他的不满。 他心中激愤难平,柿子都挑软的捏,这帮人绝对是万分清楚他的情况才敢如此行事,换做从前,谁敢这般羞辱于他。 要知道他也曾辉煌过,有过不平凡的人生,远非今日这般可以任人欺负。 来到燕山派近三年了,他从未忘记自己的家乡,一个深受文人骚客赞誉的梦幻之地——神州。 美丽富饶的神州大地,是诞生岳阳的故土,是他的家乡,但他再也回不去了,现实无情地扼杀了他的希望。 曾经他作为神州最为出色的俊杰之一,以一身绝强的修为跻身入年轻一代最强者的行列而备受万人瞩目、享尽尊崇。 在那里有着他最为辉煌的岁月,以年仅十七岁的年纪,屹立于年轻一辈的最高峰,似一座大山压得年轻一代喘不过气来,令得年轻一辈是又敬又恨。 按理说,那时的他风光无尽,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岂料事与愿违……上苍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往事如烟去……河水不可逆流,你也一样,说什么也回不去了。”一声轻叹,岳阳努力从那种消极状态中摆脱出来。 不过事实虽然令他难以接受,但是通过三年的不断自我调整,偶尔被人提起也远比他第一次醒来时的不知所措要好得多。 陵园的不远处立着一间破旧的茅屋,岳阳向那里行去,那便是他这三年中的栖身居所。 此刻,那几名谩骂过岳阳的弟子还未走远,便有一行人迎面向这里走来。 这一行共有七人,年纪有大有小,最大的约莫二十来岁,年纪最小的不过十二岁,自然皆是燕山派弟子。 如果细心留意的话,可以现所有人皆以这个十二岁的少年马是瞻。 少年眉宇端正,五官精美,但双目中透露的一丝邪性,暴露了他本性的同时也破坏了他的美感。 此刻他嘴角露出一缕阴森的笑容,看上去多少有点令人不寒而栗。 当现这一行人,尤其是那名少年后,几名谩骂过岳阳的弟子先是一惊,而后竟如避蛇虫般的躲开这一行人。 其中一名对少年和岳阳之间关系颇为了解的弟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地向远处的岳阳望去,低声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有人来收拾你了!” 这一行人快走近岳阳,其中一个年约十五岁的少年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而后朝那为少年恭声道:“刚才路上并没有现那只臭鸟,此刻这里也没有现它的身影,想来今日它一定不在这后山,这一次那混蛋可以说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再没人能护得了他!” 少年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给其打了个眼色。 这名十五岁的少年心领神会,恭敬地点了点头,而后对着已经来到屋前的岳阳,大声道:“岳阳,快给大爷乖乖滚过来,大爷保证一会下手肯定会留些情面!” 他不过十五岁,但说起话来相当老气横秋,如果不是顾忌这一行人的身份,定会有人嗤笑他乳臭未干。 这时,那为的少年,故作老成地戏谑道:“杨天,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对待岳大哥,怎么能用“滚”这么粗俗的字眼呢,对我平日最最敬爱的岳大哥,咱应该说,岳大哥咱们好一阵子没能相聚,这一次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亲热亲热。”语毕,其余弟子纷纷同情地看向岳阳。 “得令!”主子话,杨天冷笑一声,不做迟疑,立即向岳阳冲来。 岳阳皱眉,那十二岁的少年名叫易少裘,其生性顽虐在燕山是出了名的。 此人生平爱好繁多,而其中最为特殊的一个爱好便是时不时与自己“亲近亲近”,不过若是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这种所谓的亲近,那便大错特错。 “扫把星!” 岳阳气急,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都逃不了一顿毒打,冲上来的杨天,虽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但修炼门派走出来的人,纵然未满十岁,也不是此刻他能招架得了的。 杨天虽不过十五岁,但身形矫捷如豹,刹那间便来到了岳阳的身前,一击重拳登时迎向岳阳的胸膛。 即便岳阳早有准备,双手交叉胸前,仍是被一股大力震得双臂麻,身体倒飞出去两丈远。 易少裘目测了下岳阳被震飞的距离,摇头对杨天不满道:“只有两丈的距离,杨天你和岳大哥的感情不够深啊,亲热不够啊,岳大哥平时跟咱们关系这么牢固,你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 “你这个死变态,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否则……” 岳阳肺都快气炸了,易少裘这个家伙近来似乎就粘上了他,动辄带人来寻他麻烦,对其而言,这个易少裘就是一个十足的祸害精,谁摊上谁倒霉。 “砰!” 一个愣神,对方一记扫腿重重踢中他的腹部。 这一腿势大力沉,足足将他踢飞了四丈的距离,身体被高高地抛了起来,剧烈的疼痛令岳阳身体一阵痉挛,跌倒在地的岳阳喉咙一甜,一口鲜血被吐了出来,脸色随之变得惨白无比。 这一击打得非常结实,身体在没有设防的状态下遭此重击,令他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此刻想从地上站起来都成问题。 “我落在你的手上,你会将我怎么样?”易少裘背负双手,神情冷漠,一副与之年龄很不相符的表情跃然于脸上。 他露出一副不屑的神色,冷笑道:“你以为有长老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不就是长老嘛,你以为只有你背后有人,我身后就空空如也。呵呵,本少爷揍你,那是你的福分!” 说着,他一指已经停手的杨天道:“只要还剩一口气,就别停手。哈哈,欺负比自己年长的人就是爽!” 至此,岳阳才现这是一个喜欢蹂躏比自己年长的人,从而满足自己变态优越感的不良少年,是一个有着懵懂少年的外表,骨子里却流露着一个魔王的潜质的怪物。 对方下手丝毫未留情面,不一会功夫,岳阳便被杨天揍得不行,全身骨头都快被拆掉了一般。 易少裘满意的冲着杨天道:“很好,不要停手,这家伙竟敢出言顶撞本公子,决不能轻饶,一定要给他长点记性,不然日后他怎会将我放在眼里!” 终于一名随同而来的弟子看不下去了,对易少裘小声道:“公子,要不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真要弄出事来,虽不能将少爷怎么样,也会为少爷召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易少裘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怕了?还是想为他求情?” 显然非常顾忌易少裘的身世,这名弟子紧张道:“不敢!我只是在为公子着想,倘若为了惩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因此给公子招来事端,实在不值得。” “放屁,你那点花花肠子能瞒得住本少爷!”易少裘狠狠的瞪了那名弟子一眼,后者立马闭嘴不言乖乖站在一旁。 随后易少裘冷声道:“给我继续打,我不喊停,就给我一直打,直到揍到他求饶为止!” 过激的疼痛令岳阳的身体渐渐麻木,周身上下也不知留下了多少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但他硬是一声没吭。 突然,他眼前一阵恍惚,曾经他何曾受过这般待遇,如果不是那一场变故,他何止于沦落到一个十二岁的孩童都能骑到他头上的地步。 昔年他作为年轻一代最强者之一,多少荣耀光环冲他而来,声名显赫无以复加,直到三年前的一战,一切随之改变。 三年前,神州魔胎出世,引动了一场腥风血雨,那堪称是神州大地现年来最人心惶惶的一个时代。 魔胎嗜血成性,为练魔功不惜杀人如麻,也不知制造了多少血案,涂炭了多少生灵,当真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神州修炼界名宿虽然看不下去,却也无可奈何,对方身后有绝代高手为其保驾护行,根本无法动其分毫,此前更是有过前车之鉴,数名暗中对魔胎展开袭杀的老辈高手,均被其身后的绝代强者一夜抹杀! 终于,一场关于年轻一代之间的争锋拉开了序幕! 这是一场属于年轻一代至强者的盛宴,岳阳顺理成章也在行列之中。 战斗的惨况令人指,己方损失惨重仍不能将对方拿下,而就在千钧一之际,岳阳排众而出,以玉石俱焚的心态要与魔胎同归于尽,共赴黄泉! 就在岳阳认为自己的一生已然走到了终点时,变故却突然出现了! 神州秘宝时空炉惊现决战场! 传说中的秘宝出现,轰动无疑是巨大的,但岳阳没有多余时间去震惊,很快他现自己通体被一阵柔和的光芒包裹,而后便失去了知觉。 当醒来时,什么都变了,未知的人和事,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令他不知所措。 时空炉帮他远离了死战,却令他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龙元大6! 最初他昏厥在燕山密林中,被一位恰巧路过的长老现顺手带入山门。 醒来时,当知晓一切后,岳阳心中悲戚无比,当真有种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感觉。 这意味着他不仅将与昔日的故人彻底断绝联系,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人,也再永无相见之日。 恩师、红颜、那个一度被他封藏内心的人,他们是他一生的牵挂,而今却只能在梦中与之相会,他们永远地离他而去。 然而最糟糕的事情远不止于此,随着伤势渐渐复原,他竟现自己一身高绝的修为居然全部消失,不仅如此,当被判定一生都将无法修炼,巨大的落差令他差点崩溃。 他成为了一个废物,一个从天堂打入地狱,转眼一无所有的废物。 时间是世间最伟大的治伤灵药,三年的时间令岳阳渐渐从失去至亲的阴影中走出,但却无法改变一个铁铮铮的事实,他再也不能修炼了。 “杨天给我继续打,哼,一个废物而已,竟敢顶撞本少爷,万不能轻饶,给我狠狠的打!” 易少裘双目闪烁邪光,十足的一个小魔王,身旁有几人面有不忍,本想劝阻,但一想到易少裘的处事性格,纷纷停止了打算。 “给我住手!” 蓦然,一道愤怒的吼声传来,两道身影自远方,一前一后迅向这里赶来。 冲在最前头的男子冲易少裘吼道:“易少裘你还真是个混球,牙都没长齐的家伙竟敢冲我兄弟下手,决不轻饶!” 这是一个面相坚毅,身材修长健壮的青年,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愤怒的神情,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身若疾电,霎那间便来到了杨天的身前。 “滚!” 他一声暴喝,就见到杨天便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青年上来便是一记刚猛重腿,简单直接,干净利索,身形不停,径直向易少裘一行人所在方向冲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岳阳你没事吧?呀,这么严重!这易少裘当真是无法无天,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人,还将你伤成这样!” 后到的青年将岳阳从地上小心扶起,他面相憨厚,身材瘦削,此刻岳阳的伤势触目惊心,令他又惊又怒。 “你放心,齐彦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他看似憨厚,却给人一种非常机灵的感觉,只见他两眼珠子一转,对场中那名身手不凡的青年道:“齐彦你个软蛋,出手跟娘们一样软弱无力,跟你说过多少次,出手不能有保留,必须得下狠手!” 说着,他一指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倒地不起的杨天,不满道:“你看,那家伙跟个没事人一样,正悠闲地躺在那晒太阳,好不自在,你该不会是他们派来的细作,不然何以出手这么轻!”他说得甚是随意,若是对其不了解的人,说不准真能被蒙过去。 齐彦很无语,他虽深知对方性格,但没想到这种关头对方还有心思说笑。 不过他也懒得与对方争辩,与人争辩,那不是他的长处,他的长处是揍人。度之快,眨眼便来到易少裘等人身前。 易少裘双眉微挑,当此人出现的刹那,他就预感到事情可能会往糟糕的一面展,但他怡然不惧,对身边的几人命令道:“给我上!” 众人哪还需要等待他的命令,对方来势汹汹,他们早已磨刀霍霍做好了大战的准备,五人中除了两人留了下来保护易少裘,其他三人全部冲了上去。 岳阳心中一阵感动,呆在燕山的三年中,当很多人都对他不屑一顾时,唯有这两人将他视作知己。 患难见真情,一股暖流在他心中流动,他强压着伤势对身边的青年说道:“青虎,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快让齐彦住手,对方家底雄厚,不宜招惹!” 青年名叫项青虎,出了名的古灵精怪,他闻听岳阳一言,两眼珠子立马就是一转,冲场中的齐彦喊道:“齐彦,岳阳说了你再不把他们全给收拾了,他要和你绝交!” “你、你成心想要气死我,是不是!” 岳阳差点没被气得喷出血来,两人中项青虎是最令他头疼的一个,完全不按理出牌,时不时制造一些意外惊喜。 场中,齐彦大开大合,那三人身手显然不差,远比倒地不起的杨天强上不少,但与他相比却是差了不止一截,仅仅一个照面,便被打得东倒西歪。 “你、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若对我动手,后果怎么样你没想过吗?” 如此轻易撂倒三人,缓缓走近的齐彦终于让易少裘露出了怯意。 齐彦一语不,脸色阴沉地走向对方。 与项青虎不同,他是一个性格非常孤僻与极端的人,这样的他做事不计后果。对方将他生平最好的朋友伤至如此,想要令他作罢几乎不可能。 齐彦步步逼近,他越是一语不,易少裘心中越没底,显然对于此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深怕他会将自己如何。 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易少裘身旁的两人虽然明知不是对手,但也容不得主子有损失,立马冲了上去,但结果可想而知,两人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对方打翻在地。 “快住手!”岳阳大喊,深怕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来,就连怂恿齐彦下手不留情的项青虎,此时脸上都充满了紧张之色。 “放了我,我可以保证,此事……绝不追究!”一直咄咄逼人的易少裘,瘦小的身躯也不免颤抖起来,再无之前盛气凌人的跋扈状。 仍旧未予理会,齐彦面带煞气,步步紧逼,似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一般。 “快快住手!” 就在这时,一名老者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当场,老人慈眉善目,须皆白,一副道骨仙风,飘然若仙的摸样。 “紫阳长老!” 众人大惊,这个凭空乍现的老人,放眼整个燕山派都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虽然总给人以慈善和蔼的印象,可整个燕山中,敢得罪他的人寥寥无几。 在燕山派中,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包括紫阳长老在内的几位燕山派长老,明里暗里都和岳阳有着一定的交情。究竟为何如此,没人知晓。 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易少裘哀声道:“长老,这可都是您亲眼所见,你可不能徇私,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他一副极度委屈的样子,不知其秉性的人说不好真能被他糊弄过去。 紫阳长老淡然道:“你快回去吧,别让你爷爷一阵好找。” 接着他看了一眼齐彦:“得过且过,今天这事就此打住,也别为难他了。” 齐彦有话要说,但话刚到嗓子眼便生生止住,老人看似非常和善,但却能透露出一种无形的压力。 “长老您要为我做主啊!” 易少裘恶人先告状,但当看到紫阳长老投来的冷冽一瞥,立马打了个激灵,噤若寒蝉,再不多想,飞快招呼几名被打趴在地的随从,仓皇而去。 他虽然还很年幼,却是个世故精,他心中非常清楚,平日里这位看似最没脾气的长老一旦动怒,门中再厉害的猛人都要退避三舍,即便是他最为依仗的爷爷,也要畏其三分。 项青虎很不满意这种结果,对紫阳长老道:“明明是他欺负岳阳在先,我们不过要为岳阳讨回公道,您为何如此轻易让他离去,看他都将岳阳伤成啥样了!” 他愤愤不平道:“如此轻视别人生命,他也太肆无忌惮了吧!长老你不能厚此薄彼啊!”他在为岳阳叫屈,说着说着双眼都红了起来。 紫阳长老道:“若是厚此薄彼,老夫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而后紫阳长老叹道:“身为长老应以身作则,我总不能纵容你们伤害门下弟子吧。对方纵有过失,但你们也不能肆意妄为啊!” “难道要让我等眼铮铮地咽下这口气,见他伤害岳阳而不管不问吗!” 齐彦同样对紫阳长老很不满,他最重情义,若非这个老好人及时阻止,他至少可以保证能令对方牢记伤痛,长点记性,日后不敢再刁难岳阳。他虽说行事较为偏激冲动,却也知晓分寸,此前更多的,其实是想吓唬吓唬易少裘。 紫阳长老好笑道:“看看,都知道与老夫生气了。” 随后他面色一肃,道:“你们呆在燕山派也不是一两天了,对方什么家底还不清楚吗?今天我若纵容你们胡乱下去,他日难保不会为你们招来祸端。” 想到对方的出身,几人一阵默然。 岳阳拖着伤躯艰难站起,对两位好友笑道:“这么多年下来,我不是还好好的,今天这事就让它过去,别再让长老为我们难做。” “岳阳,你……” 两人双眼泛红,他们为岳阳而感到憋屈,明明自己受辱在先,却还要一味忍让。 紫阳长老看着岳阳,此时双目中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赞赏,但当想到什么,他心中突然一阵叹息。 在紫阳长老为岳阳感到惋惜的同时,谁也没现岳阳将一双拳头攥得紧紧。 此刻,一种无比迫切变强的心理,如一团熊熊火焰,在他心头疯狂燃烧。 今日所生的一切让他倍感屈辱,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便是他无法修炼,他没在几位好友的面前表现出来,不代表他真的已经释怀了。 一缕缕真气进入岳阳的身体,在紫阳长老为岳阳疗伤的同时,谁能想到岳阳的心境如惊涛骇浪般起伏难定,他太渴望得到力量了。 心中一声叹息,最终渐渐地松开了一直紧攥的拳头,他知道这一生是无望再入修炼一途了,一切都不过是梦幻泡影。 第二章 燕山三骄子 夜幕降至,漫天星辰似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茫无边际的黑幕中,将天穹装点得格外绚烂。 紫衣老猿恨不能立即上前,将聂坤一剑斩杀,眼下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玉石魂从对方身上夺走大量的元力。 “哈哈……你这小娃,见老夫来了,竟没有立刻逃跑,倒很有自知之明。小子,一路上老夫看过你的表现,你的行事风格很对老夫胃口,比那姓岳的小娃让我中意多了。托你的福,老夫损耗的元力终于全部恢复了。”玉石魂大笑道。 聂坤惨白着脸,颤抖地指着玉石魂,惊恐地道:“你、你到底从我这里夺走多少元力!” 玉石魂笑道:“放心,你失去的元力很快就能恢复,和那小子一样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即可。我不过从你这里吸收的力量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聂坤脸色难看地呢喃道:“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显然玉石魂‘特别’照顾了他一下,聂坤只觉得此刻体内的元力几乎都快被抽干了,现在只怕随便来个炼气第八层的修士就可轻易将他击杀,而这居然是玉石魂口中的‘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他简直快要气疯了。 玉石魂用一种无奈的语气对他说道:“年轻人,老夫其实也不想这么做,但谁让那小子对老夫还有用呢,某些事上总得照顾下他,所以只能委屈你了。你看,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吗?老夫可是故意没下狠手,不然你现在已经死了,何况我并未将你体内的元力全部取走,还给你留了一些。你应该感激老夫才是。” 聂坤苦涩地笑道:“我犯得着感激你吗?谁不知道你是因为补齐所需,所以才放过我一马。” 玉石魂道:“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待我将那只臭猴子制服,便等于救了你一命,此时为老夫献上点微薄之力又算什么。” 聂坤脸色苍白,没有说话,他心中充满了苦涩,就算对方能够将这紫衣老猿解决,可以他现在的状态,那岳阳要杀他还不易如反掌,一会能不能保住命还真不好说。 玉石魂嘿嘿一笑,也没说话,快向一旁闪去,因为这个时候,紫衣老猿已经杀到了,不由分说,朝着玉石魂再次劈出一剑。 经此一事,紫衣老猿对玉石魂可谓痛恨到了极点,嗜血魔猿一脉本就数量稀少,在他手下的这三百多只嗜血魔猿,方才就有三分之一的魔猿着了对方的道,身体皆干瘪得不成样,看情况若无特别机遇,这一辈子他们都别想继续修炼了,其中更有十多只嗜血魔猿更是干脆,直接饮恨而死,如此巨大的损失,直让紫衣老猿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心中对玉石魂的恨意,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纵使杀你一百次、一千次,也难消我心头之恨!”紫衣老猿大吼,状若疯狂。 避开那一剑,玉石魂风轻云淡地道:“这可怨不得我,你说你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挡这些小家伙的路,如果你不出手,老夫也就不会搅进这趟浑水,老夫不搅进这趟浑水,你的那些猴崽子也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所以说来说去,真正害得你族人惨死的罪魁祸是你。不过人嘛,都会犯错,念你初犯,知错就改就成,相信你那些猴崽子们会原谅你的,当然老夫也会原谅你的。对了,你是猴子不是人,未必能知错就改,所以,还是都不要原谅你好了。” 紫衣老猿声音寒地道:“就为了你自己,和这两个燕山后辈,就残害了我这么多族人,你到底有多冷血啊!” 收起不正经,再度变成那个冷漠无情的玉石魂,淡漠地道:“你是在说笑吧?作为嗜血魔猿的你居然说老夫我冷血,嘿嘿……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难不成嗜血魔猿这个称呼只是用来唬人的,根本名不副实。还是说,其实你们嗜血魔猿实际上都非常温驯,见不得杀戮,见不得流血与牺牲!哈哈……你说老夫残忍冷血,老夫却觉得适才下手太轻了。哼!如果担心流血,害怕牺牲,何必与我一战,乖乖让路不就好了!居然不满老夫这般对付你的族人,老夫不妨告诉你,老夫行事一向如此,若非老夫今非昔比,一定会将你们这一脉彻底从世间一个不差地全部送入地狱!刚刚那都算轻的了!” “好、好、好,真有你的!”衣老猿气极而笑,而后眸子森冷,索性不再废话,大吼一声,直接扑杀向玉石魂。 这一战远比之前激烈得多,双方都动用各自最擅长的攻击手段,一时间打得昏天暗地,飞沙走石,场面惊心动魄。 而紫衣老猿由于施展了该族那一秘术,即使此前受创颇重损失一臂,战力依旧高得惊人,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他一扫之前的被动,竟稳占了上风。饶是玉石魂补足了元力,也拿如今拥有了御武第九层修为的紫衣老猿没有任何办法。 而这只是紫衣老猿动用秘术后拥有的实力,照他原话,他本就踏入了御武第九层,并且只差一点就可以迈入灵慧境,如果在他正常状态下施展此术,很有可能直接拥有灵慧境的实力,那端的叫一个可怕。 双方从天上斗到地下,再从地面战至峰顶,可以说眼下这片广袤地域皆成了他们的战场。 但眼下情况着实不太乐观,至少在岳阳与聂坤眼的中是这样没错,原先激战不休的广袤战场中,如今玉石魂正在四处逃窜,没错,它正在逃窜,有如丧家之犬一般,被人喊追喊打,狼狈不堪,此前霸气无边的豪迈气概可谓荡然无存。 更重要的是,它一边逃窜还不时对身后的紫衣老猿叫嚣,似浑然忘了自己的处境,还以为可像之前一般趾高气昂地叫骂对方,奇葩得很。 但又过了一段时间,玉石魂终于不再逃窜,拇指大小的玉石魂出波动,反常地对紫衣老猿说道:“臭猴子,想必你追也追累了,不如你我各自稍事休息一会儿,等你我体力恢复后,再战不迟。而今你我皆可静下心来,收起浮躁,聊聊天,或许你我之间会有一些共同语言,因此一笑名恩仇也未可知?” 紫衣老猿心中冷笑,还一笑泯恩仇呢,这仇大了,无解!紫衣老猿见它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等自己施展秘术的时间过去后再进行反攻,不过他的时间确实已经不多了。他冲玉石魂笑道:“既是聊天,不走得近一些,像什么话。” 岳阳和聂坤皆是一惊,紫衣老猿显然不安好心啊! 短暂的犹豫后,玉石魂道:“可以,不过你我间要保持五丈的距离,这是安全线,希望你能理解。” 话刚说完,紫衣老猿便飞身而来,直与玉石魂隔了丈许距离方才停下。 “你对我有什么要说的?”紫衣老猿冷笑。 “猴子,你不遵守承诺,老夫说过你要与我保持五丈的距离。” “哦,我何时向你承诺了?” 远处,两人浑身冒冷汗,这玉石魂未免也太糊涂了,这等关头竟会做出这等不过脑子的决定,等若把命拱手交到对方手中啊。它和紫衣老猿有可能静下心来促膝长谈一番吗,这不是天方夜谭么,简直瞎胡闹啊! 突然,一道大笑声回荡,岳阳与聂坤的心皆沉到了谷底,紫衣老猿无情出手,长剑狠狠向玉石魂落下。 这一剑何其凌厉,声势浩大,陡然而来,仿佛要连着苍穹要一起劈碎一般,威能无匹! 且这等距离,玉石魂根本避无可避。 就在这时,玉石魂突然做了一个令几人吃惊不已的举动,居然将一直缭绕体外的五道光束全部散去,如此,它等若彻底暴露在对方的剑下了。 还嫌战况不够糟糕吗,寻死也不带这样直接的啊!岳阳和聂坤都有些懵了,完全不知这玉石魂究竟在想什么。 紫衣老猿亦被吓了一跳,但未去多想,其实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一声如打铁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令他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他倾力挥出的一剑,他很有自信,这一剑足以将对方击杀,可是眼下劈在完全不设防的玉石魂身上,竟然连道细微的剑痕都没见到,仅仅让它略微晃了一下,对此他心中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这玉石魂的身子到底得坚硬到何等骇人听闻地步! “老夫让你不要步入五丈之内,为何就不听劝,现在后悔也晚了!”玉石魂冷漠的声音传来。 紫衣老猿大惊,一股强烈的不安顿时涌上心头,忙欲逃离这里,但终究晚了一步,在其头顶上方,那消散的五道光束突然浮现,并纠缠在一起化成一个影像快落了下来。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影像,显得很是模糊,隐约看着像一座高塔,但它究竟是何物,谁也看不出来。 它能有房屋大小,悬在紫衣老猿头顶上方,直接朝紫衣老猿落下。 紫衣老猿狂吼,距离的太近了,避无可避,直接被这这东西笼罩住。 此时他使劲浑身解数,可却无法从中挣脱而出,奇怪影像如透明的一样,能看到紫衣老猿在其内部不断挣扎。 “可惜我不比从前,不能挥出我巅峰之时哪怕万分之一的实力,只能困你两天,不然足以将你封印至死。” 玉石魂自信一叹,为了保险起见,它随后接连又拍去七道强大的封印,加固了这个如塔一样的不明物体。 完事后它淡淡道:“不过现在的话,即便没有满月,即便你的伤势全部恢复,没有个半个月,也绝难破印而出!” 第七十五章 暴揍聂坤 至此,紫衣老猿自知已经着了对方的道,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吼道:“你既拥有这等刀剑难伤的强大躯体,为何之前你还东躲西藏?” 玉石魂一声冷哼,道:“老夫的这具身体,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之摧毁,但是老夫今非昔比,我的实力已经与我的这具躯体已经严重不对等,我有此躯体,你难以伤我分毫,可我要击败你,同样难度不小,而这一点,我早就料到,所以我若不做些保留,并施些手段让你麻痹大意,怎有机会将你封印!” 紫衣老猿大吼连连,心中悔恨,想不到斗了半天,自己竟完全被对方算计了进去。?( 〈 至于对方口中所说到的,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摧毁它的这个躯体,他本是不相信的,尽管对方这拇指大小的躯体确实坚硬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此时,紫衣老猿懊恼不已,若早知如此,就应先想方设法将那两个燕山小辈抹杀掉,何至于现在谁也杀不成,可惜一切都晚了。 玉石魂哈哈大笑,但只一会儿,笑声便戛然止住,自高空坠落而下。 这一战它所耗甚巨,尤其是最后那种奇妙的封印术,让它消耗更是巨大,并且当它最后又接连使出七道不凡的封印术后,它的力量几乎消耗殆尽了,此时显得甚是虚弱,连保持停留在虚空都做不到了。 这时,呈自由落体运动的玉石魂似突然察觉到什么,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大惊道:“臭、臭小子,你、你居然恩将仇报,忘了今日可是老夫救了你一命!”声音中充满了恐惧,玉石魂忍不住颤抖起来。 岳阳淡淡地道:“你有不得不救我的理由,且这不能怨我,你的残忍,我已悉数领教,留你在外,我不可能安心。” 玉石魂一声惨笑,似乎连最后一丝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道道碧绿的藤蔓,自卷轴中快伸出,不一会儿就将玉石魂裹得严实,并将它拖拽进了神秘卷轴之中。 此时岳阳非常能够理解玉石魂的心情,但他没有选择, 玉石魂是个极度危险的家伙,性情乖张,冷漠无情,比紫衣老猿有过之无不及,它逃脱卷轴的封印后,说不定可以凭自己的力量混进禁地,去寻找神魔大裂谷,这样一来,自己对它的价值已经不大了,他要杀便杀,为求自保,岳阳只能再次将其封印进卷轴,这样对方便会再次有求于自己,如此一来,自己便算是安全了。 卷轴中锁定玉石魂的那股气机被岳阳抹去了,但要想恢复,却并不难,且极为容易,岳阳毫不费事就寻出了其中门道。 其实这只是神秘卷轴最浅显的运用,只需往卷轴中输入元力,凭意念操纵,诞生一股新的气机,锁定住玉石魂即可。 只是掌握了这种浅显的运用的岳阳,对玉石魂而言着实痛苦无比。 紫衣老猿将一切看在眼中,仿佛明白了什么,叹道:“没想到斗来斗去,最终的赢家既不是我,也不是那令人生厌的自大狂,竟是你这个燕山小辈,真是天意弄人啊!” 岳阳和他没什么可说的,没有理他,收起神秘卷轴,径直向聂坤走去。 这一刻聂坤脸上表情非常丰富,先由惊怒转变挣扎,最后变为无奈一笑,尽管不舍,但还是将那装有炽炎石的小铁箱扔给了岳阳,显然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如今根本守不住这个铁箱子。 不料铁箱子扔向岳阳,他却一个侧身闪过,并不接住,任由铁箱子掉落在地上,自己继续径直向聂坤走去。 “这是何意,难道炽炎石你不想要了?”聂坤大惑不解。 “不急,我还有一件要事得做。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聂坤醒悟,大怒道:“岳阳你敢!” 敢不敢,说了不算,岳阳直接用行动表态,一个箭步冲到聂坤跟前,对着他的腹部就是狠狠一脚。 聂坤早已预感到不妙,立时挥手去挡。 奈何他状态已不比之前,出手明显慢了一大截,于是结结实实挨下了那一脚,当场被踢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聂坤狂喷一大口血,脸色如猪肝般难看,当他欲起身时,岳阳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他身前,对着他的脑袋就狠狠踏去一脚。 岳阳这一脚力量极大,聂坤只觉得头痛欲裂,口鼻又溢出丝丝血迹,原本将要直立而起的身子又紧紧地贴在了地面。 但这都只是次要的,这一刻的聂坤直欲狂,岳阳这简直就是在狠狠践踏他的自尊,多年堆积起来的优越感,一朝破碎殆尽,令他羞愧地难以自容。 “我说过要将你揍成一个猪头,我不能食言!”重重地踩着聂坤的脑袋,岳阳俯视道。 “岳阳,你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的!”聂坤话语森冷,尽管到了这一刻,身上依然有一股强大的威严散出来。 岳阳冷笑道:“后悔?你不是都已经打算将我击杀掉吗,行动不过早晚的事。如今还想威胁我,你觉得顶用么!”言罢,岳阳收回那只脚,猛地弯下身子,双拳并用,全都朝聂坤的脸部而去。 接下来的一幕可想而知,绝对儿童不宜。 每一拳都打到了实处,拳拳到肉,整张脸都高高地肿胀了起来。 岳阳双拳不停挥动,如上了瘾一般,如此揍了许久,也不见有收手的意思。 牙齿都被打飞数颗,皮开肉绽的脸上血迹淋漓,全然一副充满暴戾气息的画面,简直让人目不忍视。 “啊、我要宰了你!”聂坤忍不住狂吼,眼中宛如有火焰在疯狂跳动。 岳阳暂停动作,望着聂坤,残忍地笑道:“可惜,你没机会了。你不该抢我的台词!”拔出腰间长剑,就要朝聂坤砍去。 岳阳当然不会只将聂坤狠揍一顿这么简单,聂坤早就对他起了杀意,这样岳阳必不会放过对方。 但冥冥中老天似乎在眷顾着聂坤一般,就在这时,不远处一群嗜血魔猿声势浩大地快向这里冲来。 岳阳大吃一惊,这群嗜血魔猿的数量极多,似乎在那个巨大的洞窟中,还有不少嗜血魔猿往这里冲来,看来得知玉石魂这个巨大威胁消失后,猿群已再无顾忌,此刻要是被他们追上,再想脱身,恐怕就更加困难了,毕竟他已被玉石魂抽去了大量的元力,根本无法与之纠缠。 岳阳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便让聂坤顺利地从他身前逃脱,向着挨近猿群的一个向逃窜而去。 岳阳暗骂一声该死,没有跟着追下去,望着已经冲出去老远的聂坤,最后一声说道:“猪头坤,这一次算你走运,但希望这种好运接下来也能伴随着你!如果轻易就死在这里,就算我摘得你本派弟子排名第四高手的头衔,也没什么意思。记住,岳某会在演武峰等着你,千万别爽约!”说完,岳阳头也不回地掉头疾奔而去,因为这个时候,已有大量的嗜血魔猿接近了他。 聂坤脸色青,‘猪头坤’这个称呼听在耳里,当真如针刺一般难受。 此时他不敢放慢动作,追逐在他身后的嗜血魔猿,远比追逐岳阳的多得多,以他现在的状态一旦被猿群追上,几乎就没什么活路了。 不过他一边逃亡,一边心中暗暗誓,数日后定要当着所有燕山之人的面、在演武峰上将岳阳挫骨扬灰,就算对方深受掌门重视也没用,这口恶气他势必要出,否则他就不叫聂坤。颜面受损至此,他无论如何都不愿善罢甘休。 而比之颜面大损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他好不容易才获得的被他视作希望所在的大量炽焰石,竟一个不落全被岳阳给夺走了,这简直相当于要了他的命。让他愤怒,令其抓狂。 紫衣老猿望着下方的族人向着两人追逐而去,心中没有半点喜悦之感。 因为在他心中,这些族人多半是追不上那两个燕山小辈了,说不上为什么,这是一种直觉,且他感觉错不了。 他被封印在虚空,将岳阳与聂坤之间生的一幕看得真真切切,自然知晓聂坤挨近猿群,乃是想借助猿群的威势,震慑岳阳,保住保命。 本来猿群不出现,聂坤必定难逃一死,但现在,该死的,似乎反而死不掉了。 因为聂坤不可能呆在原地等着猿群杀来,这多少令得紫衣老猿对下方的族人有些不满。 可此时就算不满又能怎样呢,难道应该告诉他的族人,等到那人被同门杀了后,再去追杀也不迟?显然已经晚了。 本来三个人中,至少还能杀掉一个,现在倒好,自己损失了不少族人,却极可能连一个敌人也杀不掉。 此时,岳阳与聂坤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他们要到达的终点毫无疑问都是燕山。 岳阳不知聂坤如今情况如何,只是时间一长,追在他身后的猿群终于被他摆脱了。 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卯足力气奔跑,一刻也没有懈怠。 不知不觉,一轮旭日从地平线升起,柔和的阳光洒满了每一寸土地,它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让人眷恋,以至于让人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这一夜生了太多的事,留了太多的血,杀机四伏,充满了压抑,相信任谁置身在这样一个夜晚,心神怕早已涣散了,此刻面对升起的朝阳,难免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但此刻岳阳更加不敢懈怠了,夜幕消失,也意味着情况将变得糟糕起来,没了满月的压制,猿群实力必将恢复,一旦被追上,定会被撕成碎片。 好在一路上,他的身后都没有出现一只嗜血魔猿。同时他也未见到那三只老猿的身影。 由于不比从燕山来到赤焰岭,回去的路足足绕了一个大弯,加上对路线的不熟悉,岳阳不眠不休地奔逃了五天五夜,眼前才出现一座巍峨壮阔的大山——燕山。 望着眼前熟悉的燕山,岳阳顿时被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包围,但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无比难看,竟是数天下来,一身的疲倦全在此时袭了过来。双眼如灌了铅般沉重,脑袋也要失去了意识。 艰难地走到燕山脚下,站在林间,望着远处的山门,想要踏步上前,无奈双脚已经不停使唤了。 岳阳苦涩一笑,似乎上苍很爱捉弄于他,难得逃离嗜血魔猿的追杀回到燕山,如今却要因身体负荷疲惫倒下,三年前野兽未能将他吃掉,但今天,他还能这样的好运吗。 很快满是疲惫的岳阳倒在了林间。 第一章 比试过后(一) 卧榻之上,随着岳阳缓缓睁开双眼,两张熟悉的面孔顿时映入眼帘。〈 齐彦与项青虎已在床榻前守候多时,此刻见岳阳睁开了双眼,顿时喜出望外。 “我没死?” “显而易见。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一睁眼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项青虎数落道,同时小心地将岳阳的头扶了起来。 “我怎会躺在这里?难道我真的没有被野兽吃掉?”岳阳茫然不解地看着二人。 齐彦与项青虎相识一笑,齐彦难得开起玩笑:“你当然没有死,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都是大活人,倘若你真死了,此刻断不会见到我们的。” 岳阳沉默,心道自己的命还真大。 齐彦接着道:“是守山的弟子下山巡逻时现了你,将你带了回来。那名弟子早已将此事禀报了掌门,而掌门与几位长老都先后来这里看过你好多次。他们已经为你治理了伤势,估计一会后他们还要过来。” 项青虎抢着道:“难不成你真以为野兽将你吃了,开玩笑,吃了你怕是会消化不良的。” 什么关心的话语,由项青虎嘴中说出来都会严重变味,但岳阳眼下顾不得与之计较了,疑惑道:“这个时候,哪来的守山弟子?” 不怪岳阳疑惑不解,燕山自放出珍宝阁将要开启、并且只有在接下来的比试中打入前五十名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珍宝阁的消息后,燕山派几乎所有弟子都闭门不出,一心修炼,就是平日轮换着守山的弟子也不例外。 对于无人守门,高层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反而乐得如此,所以最近大门都是敞开的。 因此,又何来守山巡逻的弟子呢。 项青虎看出岳阳的疑惑,笑道:“现在不比之前,你知道你睡了几天吗?整整三天。所以,燕山秩序一切照旧。” “什么!”岳阳大吃一惊,这么说来,他竟错过了演武峰的资格战。 这时齐彦忙道:“不必担心,虽然你错过了比试,但数天前掌门已召集所有长老进行商议,决定免去前去赤焰岭中所有弟子在演武峰比试的环节,所以现在不仅是你,当日与你同行的人,都无需再进行比试,也能顺利获取进入珍宝阁的格。” 岳阳一惊,同时听出什么来了,惊道:“这么说,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项青虎笑道:“那是当然,武菁菁那小妮子与大白星夜兼程,先楚师兄、韩燕与易少裘一步赶回燕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报了掌门。这事如今早已都传开了。当夜掌门和诸位长老得知一切后,甚是震怒,掌门二话不说带领诸多高手火前去救援,据说后来的事倒是挺顺利的,应该没有再生什么伤亡。倒是你,真是让人操碎了心,一连五天都没现你的踪影,也不见你回到燕山。这倒好,掌门正要亲自领人再去一趟赤焰岭,你却自己回来了。你说你的面子可真是大,好在那守山的弟子眼睛利索,不然你还真要成为过往野兽的盘中餐了。” 岳阳静静聆听,很快便了解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原来当日齐云雪、沐莲衣与那三只老猿的战况虽然惨烈,但由于武菁菁禀报的还算及时,在掌门亲自领导下,门中的高手可谓尽数出动,星夜赶路,大败三只老猿,于是救下了处于生死一线的齐云雪与沐莲衣。 同时掌门更是从樊天山口中了解到其余人的去向,沿着众弟子曾追击聂坤的路线,寻到了放弃追捕聂坤的众人,天明不到,便将所有人安全带离了赤炎岭。至此,6远之等人的及时出现,阻止了牺牲再次扩大的可能。 可以说众人比岳阳与聂坤要幸福得多,因为他们没有跋涉到紫衣魔猿所在的第二处巢穴,并与那里的猿群厮杀而起来。 而当日岳阳与聂坤之所能够突破猿群的封锁,说到底还是因满月的对猿群的压制太大了,如换成白天,根本不可能有活路。而那只紫衣老猿更是悬在二人心头的一把利剑,让人无比的胆寒。这都是其他人无法体会的。 在他们已经结束了一夜的煎熬后,岳阳与聂坤还在思纣着如何从紫衣老猿手中活命呢。 掌门与诸位长老沿着岳阳追击聂坤的路线行走了很远,直至很久都没有现岳阳,便以为他已经脱险,不久便能回到燕山,随即便领人沿路回返,哪曾想岳阳此刻生命正受到极大的威胁。 毕竟谁能想到继续从那里走下去,居然还有一处嗜血魔猿的巢穴,而且还有一只实力恐怖的老猿坐镇其中。 回到燕山后,直至过了五天,也没见岳阳回来,掌门这才现自己判断有误,正准备带人再次去寻,不想岳阳正巧被守山的弟子及时现。 在岳阳被现的次日,聂坤居然也倒在了山脚下的山林中,同时被巡逻的弟子现,也神奇地没有被野兽吃掉。 聂坤回到燕山后可没有得到像岳阳这么好的待遇,在掌门一声命令下,直接被人扔到他的府邸中就不管他死活了。 可见他已经犯了众怒,他的回归是很多不愿见到的,甚至连掌门也不待见他了。 其实,6远之率人前往赤焰岭搭救门下弟子,按理本已破坏了鹤龙真人制定的不可干预门下弟子试炼过程的规则,但不知是因为这样的惨剧空前少有,他实在不忍生,才铁了心如此,还是另有他故,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聂坤前脚刚回到燕山,袁虎后脚便进了山门,他的状况倒是好上岳阳和聂坤很多,没有倒地不起。 他是随聂坤与岳阳早先的路线行走下去的,唯一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大摇大摆地闯进紫衣老猿所统辖的区域。 临近现不对劲,便已远远绕开。 回到燕山后,他受到的待遇也好不到哪去,毕竟他曾是聂坤一伙的,很多人都对他恨得牙痒痒呢,近来他很少出门,因为不定什么时候突然一把飞剑凌空朝他劈下,又或不知何时某个长老突然给他来上那么一掌。 不过有一点令岳阳感到非常吃惊,易逝水至今未回。 这是一个隐藏极深的人物,岳阳相信他的实力可能比众人预想的还要强大,这样的人如果一心要走,当时不该有人能拦得住他。可他为什么一连几天都不回门派,实在让人费解。 岳阳可不认为对方会死在赤焰岭,他突然想到几只老猿曾说过,满月的出现会让易逝水显露出真面目,难道说对方是因此才有家不敢回。 当然也不必一连就消失好几天,岳阳也认为他可能是想等这场风波过了再回来,毕竟他已经犯了众怒,甚至比聂坤还要遭人痛恨,因为他才导致了猿群的暴走,从而导致众弟子死伤惨重。 很多人初时不相信众人死伤至此,乃是因为易逝水的缘故,毕竟他过去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极好,但随着十多名曾进入过赤焰岭的弟子、信誓旦旦地说明一切后,所有人都不得不信。如今燕山很多人可谓都对他恨到不行。 很多人明里暗里甚至开始提议四处搜寻易逝水,当然不是牵挂他的安慰,而是要将他抓回来正法。 一时间很多门人纷纷走出山门,拦也拦不住。 对于此事,燕山高层则一直持缄默态度,毕竟易逝水乃燕山一代奇才,最终怎么处置,有待商榷,不能太随意。 即使如此,诸长老并不反对门下弟子私自搜寻易逝水下落的做法,确实整个燕山都很想得知易逝水的下落。 近来易家可谓很不好受,关于易逝水的谣言满天飞,挡也挡不住,门下弟子的怨言已经深入到高层之中,而易家盛气凌人已久,有不少长老趁此机会落井下石,很不客气地对同为长老的易云数落再三。 一座庭院内,易少裘目光呆滞地望向远方,他迫切希望他大哥此时能够从他目光所及的地方出现,然后将这些日子以来的谣言尽数破灭。他自打心底起便不相信这一切,什么他大哥祸害同门,他大哥是恶魔的话,他压根不相信,只因在他心中,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好人,那这个人就只能是他的大哥。 “大哥,你看到了吗!你一心要帮的人,他们如今是怎么对待你的!我早就说过这些人不值得你这么做,可是你偏听!” 望着望着,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 岳阳伤势恢复得很快,醒来的三天后就已然可以下床行走了,而这要多亏于几位长老经常过来为他治理伤势。 近来吕长老、紫阳长老、武长老时常出没岳阳的住所,看样子只差一点就要住在这里不走了,对岳阳可谓关怀备至的有些过了。 照三位长老的意思,珍宝阁开启在即,必须要为岳阳彻底调理好身体,以防珍宝阁中突然出现什么危机。 这一天岳阳终于忍不住,对前来为他调理的吕长老,道:“前辈这是不是太夸张了,武长老与紫长老今天各自都来了三次,您就不用再来了吧,还有,能不能把您手中那只半米长的蜈蚣扔掉。我看得瘆的慌。”盯着对方手中那只大得有些夸张的蜈蚣,岳阳浑身经直打哆嗦。 “小子,你可真是不识货,这可是大补之物。没想到老夫一番好心居然被你当做驴肝肺。什么,难道紫阳和武长青那两个家伙来过了,老夫便不能再来了,开什么玩笑,这两个老家伙也就修为比我强一点,打架还行,论医术完全就是外行,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老夫!” “前辈,我觉得您很像一个人。”岳阳不禁道。 “谁?” 岳阳想到第十三代祖师凌风,两人神经可谓一样的大条,什么稀奇古怪的药材到了他们的手中,都变成济世救人的宝药。但凌风他不能说,似想到了什么,奇道:“前辈你们是不是太过了,珍宝阁中能有什么危险,怎么可能致人身死?” “这可难说了。”吕长老迟疑片刻说道。 岳阳现不对劲,神色立马一边。 吕长老道:“很多人觉得珍宝阁内不可能存有危险,这想法其实大错特错。在我燕山历史中,珍宝阁便曾便曾剥夺了不下三十条人命,而这些人的尸体至今都没人见到。当然,珍宝阁中的死亡率是很低的,低到以至于你们认为其中不可能存在危险。对于你们的乐观精神,我能够表示理解,但是谁能保证这样的事就不会生在你们当中。而且我有必要告诉你,纵观那些死在了珍宝阁中的人,生前无一是庸碌之辈。似乎资质越高、修为越强,珍宝阁中越容易遭遇不测!” “此事我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岳阳大吃一惊。 吕长老叹道:“珍宝阁存在的时间与本派诞生的时间几乎相同,相对于七千年这如此漫长的历史,死掉区区三十多个人很容易便能被人淡忘出脑海,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何况这种事情本派近千年都没再生过了。” “咦,对了,小子你说老夫像谁来着?”吕长老突然反应过来。 “哪有,我乱说的。” 第二章 比试过后(二) 在这三天中,岳阳除了潜心疗养外,一边还分出心思去研究那神秘卷轴。 他自从上次现能够初步掌握神秘卷轴,如今便对这东西越好奇起来了。 三天的研究,让他得到一个不小的收获。神秘卷轴之内居然可以存放东西,对于这个现岳阳可谓惊喜了大半天。 如此一来,日后行走世间,不怕大量的东西会无处安置了。 此时他手中的元晶、大量的珍贵药材,以及那一箱炽炎石全被他放入了卷轴中。 由于神秘卷轴之内浩瀚莫测,根本不必担心东西放不下。如今有了它,以后出行甚是便捷。 只是除此之外,关于神秘卷轴,岳阳已经再无现了。 不过这三天中,那紫金葫芦也再次吸引了岳阳的注意,研究神秘卷轴之余他也会对其略作研究,可惜依然一无所获,其实葫芦的封口他曾检查过,根本无法打开,而如今仍是如此,最后毫无现的岳阳便将它也放入了卷轴之中。 “这人和人真是没法比,几位长老偏心得很,想我们也都负伤不轻,可连半句安慰的话都不曾有过。” 这一天傍晚,七八个人来到岳阳住处,都是沐莲衣一方幸存之人,其中上官虹一见到岳阳就如是笑道。 自从岳阳醒来后,沐莲衣、樊天山、段英、上官虹等己方阵营的人便是这里的常客,岳阳昏迷期间都曾来过,只是近来更显频繁了。 “师弟,看我带什么来了。” 樊天山哈哈大笑,两只手各自抱着一坛酒,在其身后,几乎每个人手中也各自抱着一坛酒,此时齐齐冲岳阳露出笑容。 沐莲衣也来了,她似乎有些受不了这群活宝,笑着对众人说岳阳伤势还未完全恢复,这东西最好别让他碰。 樊天山听了大笑着说,这里哪个不是有伤在身,哪个又彻底恢复了,这酒必须得喝,不然就是不给面子。 岳阳也笑了笑,难得大家这么高兴,自己心情也很不错,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气氛,随即从樊天山手中夺过一坛酒,揭开封泥,仰头就痛饮起来。末了,直呼好酒。 众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今天乃是值得庆贺的日子。 各自斟酒,众人推杯换盏,连连碰杯,此处气氛极好,彼此间顿时没了往日的拘束。 众人一同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彼此还能够活着再见到对方,这便是一种缘分,一时间彼此感情上升了很多。 齐彦与项青虎走了进来,见此一幕,齐彦立时皱眉对众人道:“岳阳伤势还没痊愈,不宜喝酒,要喝,师弟我愿意劳。” 他身边的项青虎浑然没有这么多顾忌,只见他两眼放光,大呼一声:“好,好,三位长老都刚走不久,想来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了,正好可以借着岳阳的光痛饮一番。岳阳,你我兄弟先干上一杯。”说着一路小跑,来到一个八仙桌前,拿起桌上的酒杯,自顾倒了一杯,便向岳阳走去。 “你!” 齐彦指着项青虎,都快被气晕了,有这么当兄弟的吗,不知道岳阳现在不宜喝酒吗。 “男子汉大丈夫,喝点酒算不得什么,你看我们不都无恙吗。”段英大笑,说着来到齐彦身前,同时将桌上一大坛酒塞到了他手中。 齐彦很无语,这是要把自己灌成一滩烂泥啊。 “这位便是齐师弟吧,这一次的资格战,齐师弟的表现给人印象非常深刻啊。”这时上官虹突然说道。 众所周知,方今掌门已经赋予了进入过赤焰岭的所有弟子直接进入珍宝阁的资格。 据说掌门之所以这么做,乃是因为这次赤焰岭之行实在太过特殊,弟子们伤势都极为严重,而资格战不日就要如期展开,以赤焰岭中幸存之人的实力,平日要排进前五十名实在太容易了,但因为众人伤势太过严重,一时根本难以恢复,因此眼下根本无力再去演武峰争雄,他为了这些原本能够稳进此次前五十名的人不会因此意外,被后来之人捡便宜刷了下去,才做出了这么个决定。 而确实,当日演武峰上的资格战中,那进入赤焰岭中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唯有在观战席中才能现部分人的身影。 但很快问题也随之出现了,保留了那么多名额,那么此次资格战,又该让出多少名额给这些将要比试的弟子去争夺呢,是不是给出的名额要与回到燕山的弟子总数达到五十人才算可以呢?可当时并不是所有人都回来了。 这其中有岳阳、易逝水、聂坤、袁虎、还有高层尚不知晓生死的吴浩与窦倩。 因而高层纠结,所以关于这样的讨论一时争执不下,难以得到解决。 最后还是6远之毅然决定,再增设了五十个名额,供其他弟子争夺,这样问题才算圆满解决。 而这对那些将要参与大比的弟子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幸事,要知道以往有那些高手压在头顶,他们要进入前五十名绝对困难重重,但此刻居然额外为他们提供了五十个名额去争夺,且没有了往日那些高手拦路,进入前五十,简直比过去容易太多了。 而这些人中绝没有一个达到炼气第八层的,就是步入炼气第七层的也不是很多,而齐彦经过多日的苦修,也许终于得到了上苍的垂帘,虽然没能步入炼气第八层,实力却有了不少精进,随后在演武峰上力压群雄,摘得第一的头衔,可谓彻底扬眉吐气了一回。 关于这些,岳阳醒来时便从项青虎口中听说了,当时还狠狠为齐彦高心了一把。 岳阳本以为经过赤炎岭一行后,齐彦打进前五十名会很容易,但事实上,这比他想象中还要容易得多,都直接都夺得第一了。 齐彦倒也是个实诚人,道:“若非赤焰岭惊现变故,凭师弟这点微末道行,又岂能夺得第一。” 齐彦的谦虚令所有人顿时对他好感大生,不过他说的的确也是实情。 很快他架不住众人的盛情,并在岳阳与项青虎的撺掇下,也终于与众人喝成了一片。 项青虎无缘前五十名,初战时就惨遭淘汰,但乐观的他丝毫没有失落感,此时与众人连连碰杯,比谁都要喝得尽心,喝着喝着都跟众人一一相拥了在一起。众人也都喝得尽心,对他又颇有好感,也与之相拥在了一起,便如樊天山这种豪爽汉子,其动作更是频繁。 只是这可苦恼了沐莲衣,场中只有她一人是女子,面对醉意上来的项青虎与樊天山突如其来地拥抱,直接吓了一跳,还好两人及时意识到了什么,嘿嘿一笑,便放了她一马。 对此,沐莲衣颇有些哭笑不得,任凭她修为高深,此时面对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的拥抱,终究有些不知所措。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气氛极好的夜晚。 期间大白也曾来过,只是脑袋往门缝中一探,斜着脑袋朝众人这里望了一眼,像是确定了什么,招呼也不打、头也不回地挥挥翅膀离去了。 宛若任务完成,此地无需再停留一般。 岳阳本以为大白总算还有些良心,知道来看望他,所以看到大白出现的那会儿心中还颇有些感动,但见它压根就不搭理自己,连门都没进便快离去,联想它之前的动作,简直就是在确定自己死掉了没有,仿佛自己只要还活着,就算不得大事,所以连上前打招呼这种事都给省略了。这不由让岳阳在心中将大白大骂了一番。 沐莲衣观察细微,通过窗户望着离去的大白,对岳阳笑道:“听说它最近没再居住后山,而是住到了齐师妹的住处,不知可有此事?” 岳阳点头道:“如今大白与齐师姐形影不离,应当是住在一起的,这应该不会有假。” 沐莲衣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中所蕴含的含义,至少是现在的岳阳无法看透的。 月光如水,一座清幽的府邸中,一名身材曼妙、容颜倾世的女子从卧榻上慢慢起身。 她身上单薄,一头青丝随意披散,整个人散乱之余,却流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微风轻拂,床帐轻轻拂动,从中一只如象牙般洁白的纤细**若隐若现,女子的目光停留在床榻前那只仙鹤身上,似乎她能够读懂对方的语言,直到仙鹤将意思传达完毕、且又过了好一会,她才收回目光恋恋不舍地躺了下来。 “活着就好。”又过了许久,纱帐中的曼妙身影轻轻呢喃道。 “我决定为所有有资格进入珍宝阁的同门奉上一块炽炎石。”酒过三巡,岳阳突然对众人说道。 此时众人虽然都有些醉意,但意识仍旧很清晰,闻听此言,都不由地纷纷大吃一惊。 关于炽炎石,他们的那一份,岳阳在醒来不久后便赠给了他们,对此他们是能理解的,因为众人本就奉属同一个阵营,但此刻岳阳居然说要将这些炽炎石送给所有有资格进入珍宝阁的人,他们如何还能保持镇定。 第三章 比试过后(三) 段英第一个不解地道:“师弟,如今你虽掌握大量炽炎石,但也经不起这般浪费,且这东西本就珍贵,你还大把地送予外人,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上官虹道:“莫非,师弟是想将所有人都拉拢到我们这一边,但这恐有不妥,很多人我们都不太了解,人心难以凝聚到一块儿,只怕到时候少不了窝里反的一幕!” 岳阳摇头道:“当然不是为了将他们全都拉拢过来。?? 更不是非要因此取得什么好处。” 众人更加不解了。 岳阳望向众人道:“燕山式微,岳某若是未曾拜入燕山门下,燕山兴盛与否,自然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但如今我既然成为了燕山的一员,理当为燕山出一份力。众所周知,万沼谷亡我燕山之心一直不死,更是对本派的珍宝阁觊觎已久。而眼下掌门一次性便送出大量进入珍宝阁的名额,与其担忧他日珍宝阁易主,成为万沼谷的囊中物,倒不如让我为每一个有望进入珍宝阁的同门送上一块炽炎石,珍宝阁乃是我燕山的,其内之物自家人不取,等着便宜敌人,是何道理!师弟我只希望此次进入珍宝阁中的同门,都能因此获得一番机缘,也许他日便能打破燕山的现状!” 不口否认,经过赤焰岭一行,让岳阳变得越像一个燕山弟子了。 岳阳说的这些话,其中一些内容众人听来都觉得非常耳熟,当日赤焰岭中,易逝水亦曾说过与他类似的话,要夺取炽炎石分给所有人,不过众人当初都一致认为对方是在为自己的罪行找一个借口,并不轻信。但几乎同样的话,此刻从岳阳口中说来,眼下却没有几人怀疑。 当然吃惊是不可避免的,其中一名弟子当即惊道:“珍宝阁开启在即,眼下人人都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应付其中有可能出现的各种难题,师弟既然还能够记挂着本派的未来,这份心胸与气魄着实令人钦佩。可师弟不要忘了,凡并非我方之人,在珍宝阁中皆可算作敌人,你将炽炎石大肆送予外人,这样将为我等树立多少敌人,平白为我们这次珍宝阁之旅添加了诸多变数,这太不值当了。” 不少人纷纷点头,岳阳为本派着想值得称颂,但这却是建立在可能牺牲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他们终究觉得不妥。 岳阳当然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人无论在什么时候,先考虑到的是自己的利益,然后才是其他,他倒也不是多么反感,但他目光坚定地说道:“众位师兄弟,我这条命是掌门救回来的,我无以为报,唯一能做的便是为掌门分担忧心之事,掌门想让燕山崛起,我就是拼了一条命不要也要光复燕山。他老人家怎么希望,我便怎么去做,这一点永不会变。我会将炽炎石赠予每一个人,但他们最终能走到哪一步,就凭他们各自的机遇了。至于大家担心的,我想你们多虑了。相信我们只要团结与共,其他人便成不了我们在珍宝阁中的阻碍。” 众人知道他是铁了心,此时就是反对又能如何,毕竟炽炎石还是岳阳夺回来的,便是连他们手中那一份也不例外。不过他们内心非常吃惊,他们原以为岳阳当年乃是被武长老所救,不想,这之中还有掌门的因素。 岳阳没有隐瞒此事,因为如今已经再没去隐瞒的必要了,部分实力的回归,炼气第九层的修为,他不怕会有人因为自己而暗中耻笑掌门。 同时,此间众人皆与他一同出生入死过,若不管他们,直接将炽焰石大量送人,总有不妥,故为表示自己的决心不可动摇,直接点到6远之,相信众人多少能够理解他的做法。虽说结果最后不会有任何改变,但先跟众人说说这件事,好歹算是尊重了众人。 此时,沐莲衣一双美目微不可查地打量了岳阳一番,眼中光芒闪烁,仿佛要重新将岳阳看清一般,对方实力虽然还不被她放在眼中,但不知为何,她总能感觉对方身上似乎蕴含着一些常人不具备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她说不清楚,但自从岳阳活着回来、并顺利从聂坤手中夺取了所有炽炎石后,这种感觉越强烈起来,总觉得这个人的存在,注定会引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说不出好坏,但却令人非常期待。 此外,她是除却齐彦与项青虎外,此处唯一知道他与掌门之间存有微妙关系的人,这也让她对岳阳更为好奇了起来。 转眼一天过去了。 翌日,燕山中不少人都幸福地险些落下泪来,岳阳主动登门、一一拜访,果然为所有有资格进入珍宝阁的弟子奉上了一块炽炎石。 其实很多人只缺少炽炎石,因为魔猿之齿,当日掌门率领门人解救了赤焰岭中的众人后,同时刚重新部署了此次的比试,便在回归的途中就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魔猿之齿。而这事在燕山早已传开了。 当今掌门颇有先见之明,了解到赤焰岭的形势、经此一役后变得极其复杂,后面入围的五十名弟子,将不可能再从此地讨得魔猿之齿,于是顺便为他们带劳了,省去了他们不少事。这已然破了先例,但6远之却是不管。 只不过炽炎石,是不可能再取到了,那一箱的炽炎石已然是嗜血魔猿最后的收藏了,这不由让那新进的五十名弟子无比遗憾。 但谁能想到,岳阳竟会主动为他们每人奉上一块,而且不索要任何回报,送的非常干脆,简直让人欣喜若狂。 炽炎石与魔猿之齿在珍宝阁中能派上大用场,缺一不可,价值难以衡量,前者人们本以为无望得到,但事实并非如此,一切仿佛梦一般不真实。 岳阳当然是在知晓了众人拥有了魔猿之齿的前提下,才会坚持将炽炎石送出,不然他不会轻易就做出那个决定,缺一不能通达最后,派不上用场,又岂能轻易送人,倒不如自己留着,好歹是拿命换来的,容不得无谓的浪费。 如今不仅是这新进的五十名弟子,与岳阳所属不同阵营、一同进入过赤焰岭的弟子们,如今都已凑齐所缺。 不过到了此时,那一箱炽炎石已经所剩无几了,最后为数不多的几块直接让他送给了齐彦。 当然并不是真的每个人岳阳都送了一块,至少聂坤与袁虎就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反倒是那跟随过聂坤又在赤焰岭中被其抛弃的苏阳,由于岳阳见其悔过态度良好,且通过他自肺腑、咬牙切齿、真情流露、不疑有假,令岳阳都不寒而栗对聂坤的诅咒及当时的愤怒表情,岳阳非常果断地大手一挥,一块炽焰石就落在了对方手中。 岳阳大赠炽炎石的消息不胫而走,不经意间,他在燕山中的口碑大增,与之相比,易逝水、聂坤简直都成了反面人物。 当然,好在岳阳倒在燕山脚下的时候,这箱炽炎石没有不翼而飞,不然他现在就是想这么做,也无能为力。 此事引了极大的轰动,且很快在高层中之间相互传开。 诸位长老深感惊讶的同时,亦充满了不解。只因如今这个节骨眼,人人恨不得越少一个人拥有炽炎石越好,这样后面就将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像这样不图回报地将炽炎石大肆送人,不是脑袋坏了,他们根本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显然,鲜少有人能猜到岳阳的初衷。 聂坤近来也很少出门,但这消息太剧烈了,轻易就传入了他的耳中。 得知这一消息后,他当场将一张圆木桌拍得粉碎,为所有人奉上一块炽焰石,岳阳果然做到了,且还为后来获得资格的五十名弟子每人奉上一块,他恨啊,因为在其眼中,这些炽炎石原本应该是他的,如今却白白让那个混蛋糟蹋了,心都在滴血。 聂坤眼神阴鹜,此时他很想立刻就将岳阳杀了窦倩与吴浩的事情上报掌门,但随后他无奈一笑,只怕掌门不立即将他大卸八块就算是天幸了,如今整个燕山都知道了他算计陷害同门的事情,天天有人嚷着要高层将自己正法,想利用窦倩与吴浩之死对付岳阳,想都别想,人家必会认为他们死有余辜。 总而言之,因为岳阳这一举动,岳阳如今已是整个燕山风头最热的人物,近来所有人闲暇之余津津乐道地总少不了他的名字。 直到过了两天,人们对他的谈论才少了很多。 因为这时易逝水回来了,他一出现,立马就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成为了话题的中心。 他刚一回到燕山,就直接被掌门传唤到了议事厅。 在易逝水消失的这些日子里,关于他的负面消息就不曾断过,人们谈及他时,皆恨不得能往他脸上狠狠吐一口唾沫,尤其是那些在赤焰岭中劫后余生的弟子,更是对他恨得要死,纷纷要求高层严惩易逝水。 易逝水没有露面还好,如今他一出现,整个燕山都炸开锅了。 人们情绪激动莫名,无数的身影将大厅的正门围得水泄不通,皆喊着要将易逝水正法于山门。 议事厅中一片肃穆,燕山的众位长老如今全都聚集于此,分左右两排就坐,掌门6远之坐在正上方的位置上,此刻包括掌门在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大厅中央那静静站立的青年身上。 第四章 审判易逝水(一) 议事厅中,不待6远志说话,易逝水便双膝跪地,道:“不孝弟子,连累众师兄弟无辜丧命,自知罪孽深重,掌门若要严惩弟子,弟子绝无怨言,甘受任何处置!” 吕长老冷哼道:“悔过态度倒是挺好,但只怕没说真话,想唬弄过去吗?杀你都算轻的了!且,你以为到了如今还能活命吗?托你的福,我燕山那么多优秀的弟子,一半白白丢掉性命,这代价何其沉重,是如今本派能够承受的了的吗!人死偿命,如今你就是我燕山的罪人,必须要将你立刻正法!” 易云大闻言当即怒道:“吕岩,我家逝水究竟哪里得罪你了,非得将他往绝路上逼不可,你没看到他已经很痛苦了吗!” 吕岩旁边的武长老怒道:“他这叫痛苦!那么那些因为你这个好孙儿平白送命的弟子,难道他们就不痛苦!可想过他们被嗜血魔猿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时的绝望模样!那些鲜活的面孔都是我燕山的未来所在,可我如今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 因为你的孙儿,我燕山遭受了不可想象的重大损失,难道他就不应该痛苦吗!还是该说他本应该肆无忌惮地笑才对!我建议掌门将易逝水正法,不如此则无法正我山门,给所有弟子一个交代,那些九泉之下的弟子也将无法安息!” 易云似受了强烈的刺激,大怒道:“好你个吕岩,好你个武长青,我看你们分明存心想置逝水于死地。既然你们这么想让他死,大可直言,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难道你们不知道逝水曾说过,他是连累那些弟子丢掉性命,可并非他存心如此。关于这件事,逝水只是好心办坏了事,如今出了事,怎可把问题全都归咎在他一人头上!” 吕岩闻言当即冷笑道:“你是在说易逝水本意是要为所有弟子夺得炽炎石吗?哼,这不过是他当时的一面之词,岂能轻信!再说赤焰岭本就是一处试炼地,针对每一个即将要进入珍宝阁的弟子,易逝水这么做,本就破了规矩,难道还值得称颂不成!何况我看,这不过是他自己处心积虑的计划泡汤了,于是给众人撒的一个谎。他本意绝对是想让除了他本人以及他身边的人之外的所有的人,无望得到炽炎石,最终便可无所顾忌地染指珍宝阁最后的重宝。哼,真是好周到的想法,只可惜类似这样的事情,在我燕山也不知生了多少次,他的话也就只能骗骗小孩,也想瞒过我等的慧眼!且,老夫才不相信,他易逝水能有这等好心!” 吕岩终于失控了,大声道:“哈哈……看来不管我怎么为逝水求情,你们总能找到理由将其推翻,说白了,你们就是想让逝水死不是吗!我真为逝水感到不值,完全出自一片好心,却要落到如今这种下场。什么赤焰岭是试炼地?既然是为弟子准备的试炼场所,死伤在所难免,既然弟子们都去了,哪有不会牺牲的道理!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兴师动众地去搭救,死了就是了,说明他们根本没资格进入珍宝阁!至于我儿坏了流传下来的规矩,这更是无稽之谈!没瞧见掌门亲自令人为门下弟子带回大量魔猿之齿,还有那个名叫岳阳的弟子,为门下大量弟子送上炽炎石,放眼这些,不都是破坏了规矩吗?同样破坏规矩,为何换了别人却要受到称赞,逝水他却要背负骂名,甚至丢掉性命,这公平吗!难道真是因为死了一些弟子,便要将怒火泄到逝水身上,开什么玩笑,他们的贱命又岂能抵得上逝水的性命尊贵!” 易云也是被气急了,血气上涌,才会这么说,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很多长老一直都插不上话,只因为场中气氛明显不对,充斥着一股极浓的火药味,他们明白,易云与吕岩、武长青等人是出了名的死对头,如今易逝水铸下大错,吕岩与武长青自然不肯放过,这本就是一场关于如何处置易逝水的会议,二人定是想说动掌门让易逝水人头落地。其实很多长老私下里都是向着吕岩与武长青的,毕竟易家气焰嚣张了那么多年,很多人皆早已看不惯了,此时见易云如此,心中都甚是解气。 不过他们最后着实被易云的话吓了一跳,居然说自己孙子的命金贵,别人命贱不能与之相比,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把掌门都给扯了下了,也指责了一遍,丝毫不遮掩,就不怕接下来会引何等后果吗。 果然易云刚把话说完,就见掌门大喝一声:“给我闭嘴!”。 6远之这话一出,直把吕岩吓得身子一震。 此时吕岩、武长青也是心头巨震,再不说话,其余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显然身为掌门,6远之在众人心间存有很深的威望。 经6远之一声大喝之后,大厅内一时变得无比安静起来,落针可闻。 6远之离开座位直接来到易逝水身前,淡淡地道:“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如今明里暗里很多弟子对你议论不止,似乎你身上还有什么惊天的秘密,难道你就不愿跟老夫分享一下?” 易逝水身子猛地一颤,顿时将头深深埋了下去。 “掌门在问你话呢,别装作没听到,再不从实招来,现在就了解了你!”吕岩冷声喝道。 易云大惊,怒道:“孩子,快跟掌门如实禀报,也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这样才有机会活命啊!顺便也让那帮混账知道我易家的男儿,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从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6远之冷冷地扫了易云与吕岩一眼,两人立时浑身一个机灵,再不敢插话。 “孩子,现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只要你如实告诉老夫,老夫可以担保,当日所生的一切决不再追究。否则,非但老夫帮不了你,整个燕山也将容你不下,后果你自是清楚,那就是死!” 一些长老感到很不解,究竟易逝水身上隐藏了什么秘密,让掌门如此好奇,以至于声称只要他如实说出来,便可对他既往不咎,给他一条活路。 “我不能说。” 易逝水将头压得更低了,那原本飘逸挺拔的身影,此刻看上去显得如此的孤独与落寞。 易云几乎差点要再次暴走,好在这次他及时忍住没有爆。活命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不明白易逝水为什么情愿一死,也不愿将他看来完全子虚乌有的所谓秘密说出来,还是说确有其事,且比起他的性命而言,守护这个秘密更加重要? 6远之眉头微皱,加重语气道:“你确定什么都不肯说?” 说完他足足等了好一会时间。在这漫长时间中,易云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然而等待6远之的却是死一般的沉寂,易逝水竟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原来如此。”6远之莫名地说出这一句话,差点令易云昏倒在地,以为他的逝水就此将与他阴阳两隔。 “禀告掌门,可否让我为您奉上几件东西,如果你看了之后,还执意要杀易逝水的话,我便无话可说!” 大厅中一个声音响起,与易云坐在一起的黄肃突然起身,向6远之走去,他手上拧着一只麻布袋子,当他到了6远之跟前便一下将这个袋子打开,顿时三颗头颅从中滚落了下来。这正是嗜血魔猿的脑袋,且这明显是三只老猿的脑袋。 众人大吃一惊,他们身为燕山长老,见识了得,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三颗是什么东西,此刻突然被黄肃亮出来,岂不是在说赤焰岭一行中易逝水仅凭自己就击杀了三只实力强横的老猿,他们虽知晓易逝水非常了得,如今来看,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啊。 6远之望着这三颗头颅,面色没有变化,神色如常,淡淡地道:“黄肃,你此刻将这三颗老猿的头颅拿出来,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黄肃见6远之面无波澜,心中顿时一紧,似失了几分把握,他强作镇定道:“禀报掌门,想必这些老猿的实力,您是很清楚的,一对一,老夫可以轻易将对方斩杀,可如果是以一敌三,老夫虽依旧可以将其斩杀,但是却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因为他们掌握有一种可瞬间大幅提升实力的秘术,当然这前提还是在满月降临的情况下。不然,老夫也唯有逃命这一条路了。然而易逝水年纪轻轻,但在修炼一途中的天赋却已非我等能及,可以说他没费什么事,就将这三只老猿给击毙了,还将他们的头颅给带回了燕山,放眼这等能耐,试问我等在他这般年纪时谁能够做到!” 一名长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道:“当日我等随掌门赶赴赤焰岭救人,在赤焰岭边缘的大山中,现许多嗜血魔猿围绕着三具无头老猿的尸体悲吼不已,难不成这三颗头颅正是他们的,易逝水果然是凭借一己之力击杀了这三只老猿?” 黄肃点头:“正是那三只老猿。” 6远之淡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认为这孩子天赋凡,且远在我等预料之上,想让老夫惜才,宽恕他这一回,可是?” 吕岩、武长青见势不对,皆起身要阻止黄肃继续说下去,无奈掌门再次朝他们送来一个冷漠的眼神,两人只得再次乖乖地坐了回去,把要说的话也一并吞进了肚里。 第五章 审判易逝水(二) 黄肃道:“本派式微,处境堪忧,门下但凡有优秀杰出的弟子,照顾提拔尚且不及,更不要说随便说杀就杀。 何况易逝水与常人不同,更加的优秀,他的资质就是放眼那些远离齐国的传世大派中,怕也绝无仅有!眼下他还如此年轻,未来的成就更是不可限量!这样的人,不正是我燕山派一直渴求拥有的人吗!而如今这样优秀的人才就站在我等面前,我等不去好好珍惜,反倒要将其当成襁褓中的婴儿扼杀在摇篮之中,这如何对得起列位逝去的祖师!中兴燕山难道只是说着玩的吗!” 6远之道:“他确实很优秀,但并非老夫我不惜才,更不是我存心想让他死,我已经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懂得珍惜,我说过只要他将自己深藏的秘密如实说出来,我自然不会再追究他,如此作为掌门我已经让步很多了,这已算得上是最宽大的处理了。” 黄肃躬身说道:“回禀掌门,试问这世间谁不曾有一些属于自己不便为人道来的秘密。易逝水既然不肯开口,那定然是有他的苦衷。我们又何必要强人所难非要他说不可呢?且作为他的前辈,我们是否应该试着去体谅他的这种不易。只要他对我燕山忠心一片,其实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黄肃在此恳请掌门,饶易逝水不死,可令其将功赎过,日后领导我燕山建立千秋功业踏上昌盛之路,如此足以抵下他现下犯下的过错。” 6远之沉默了一会后,叹道:“既然你都这么为他求情了,言辞间也颇有几分道理,我若一味铁石心肠,日后岂不是要落人口舌,被说成是一个罔顾大局不顾的失职掌门,这个罪名我担当不起啊!罢了,今次我就饶他这一回。” 黄肃大喜,随后躬身道:“掌门雄才大略、深明大义凡我燕山之人谁人不晓,谁敢说掌门的不是!黄肃在此谢过掌门对易逝水不杀之恩。” 6远之望着黄肃,笑道:“你也不用说我的好话。倒是之前你说,只要让我看了这些头颅,易逝水的生死便由我决定,你不再过问,可事实上你却一味地试图说服我放了他。黄肃啊,黄肃,你言不符实啊。” 黄肃恭敬地道:“我只是想为燕山留下一个潜力无尽的弟子。” 包括吕岩、武长青在内的诸多长老万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结果,原本看着快要被掌门正法的人,经过黄肃一番劝说,居然就这样被赦免了,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掌门师兄,万不可如此草率啊……” 吕岩、武长青终于忍不住齐声叫了出来,皆希望6远之能够改变决定,熟料掌门的眼神震慑力非凡,一个冷漠的目光送过来后,二人再次成了哑巴。 吕岩坐下后,不甘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哑巴,他对掌门有满腹的怨言,而后对一旁的紫阳长老不满地道:“你这老家伙,总是摆出一副老善人的模样,倘若你一开始就与我和武老一齐站出来,必能说服掌门师兄,赐易逝水一死,否则岂会被黄肃那家伙轻易就为易逝水开拓了,说来说去,都得怨你。” 紫阳长老笑道:“何必非得将人往绝路上逼不可呢。老夫倒觉得那孩子本心不坏,掌门现在的决定非常明智。而且我怎么看,这孩子都不像是那种早夭之辈,也许就算没有黄肃跳出来,掌门也不见得会将他如何。” 吕岩压根不相信紫阳长老的这番说辞,心中亦对他怀有怨气,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易云望着黄肃,心中满是感激,今日易逝水之所以能够活命,多亏黄肃在场中的表现。 但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易逝水击杀了三只老猿并将他们的头颅带回了燕山,这件事易逝水连自己都不曾提过,这黄肃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将这些头颅带回了大厅中? 恍惚间,他想到似乎易逝水一直与黄肃走得极近,两人间似乎总存在一种不寻常的关系,这种关系非常奇特,具体他也说不上来。 此时易云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他快来到易逝水身前,将跪地不起的易逝水扶起。 掌门赦免易逝水死罪后,对这里的人都没有挽留,诸位长老皆相继离去。 6远之望着众人缓缓离去,直到所有人消失在大厅中时,轻叹一声,道:“您说的不错,这孩子的确是与其选择一死,也不肯如实跟我交代出他身上隐藏的秘密。看来我对他的试探真的是太多余了。不过我万没想到黄肃既然带来了三颗老猿的头颅,这还真是令我大感意外,见他说话也颇有些道理,叫人难以反驳。如此也好,顺水推舟,如此也算名正言顺,少点议论的声音。” 不知从何时开始,6远之的身后出现了一道苍老的身影,这是一个非常年迈的老人,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麻布衣衫。他像是突然出现在那里,又像是自诸位长老进来这里之前他便已经存在那里一般,此刻他不言不语,浑浊的双眼直直望向大厅之外,目光所及,仿佛没什么事物能够阻挡他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大厅之外与易云、易逝水走在一起的黄肃身上。 如果岳阳在这里定会大吃一惊,这个老人正是当日藏书阁中的那个管理员,是一个连6远之都无法看透的神秘人物。 如今他竟然出现在了审判易逝水的议事厅中。 此时,他对6远之的话置若罔闻,一双浑浊的眼睛仿佛穿透虚空,直勾勾盯着已经远去的黄肃,看了一会,又将视线挪向其身旁的易逝水身上,面无表情地自语道:“他终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但是,你是否会让我失望呢?是一如既往选择任人摆布,做着有昧本心的事,还是不甘受命运压迫,最终奋起反抗呢?”这话通过他口中说来,近前的6远之竟似毫也听不到。 “前辈,晚辈认为您多虑了,其实就算您不出面保下这孩子,我也压根没想过要将他如何。我也算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加之天资过人,杀了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哪怕他犯下了再大的错误,都是可以原谅的。恕晚辈多言,我知道您一定对逝水这孩子身上隐藏的秘密知之甚详,所以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前辈能否将他身上的这个秘密告之晚辈。”6远之低头恭敬地说道,见没人搭理,抬头一看,只见诺大的大厅中,哪还有他口中这位前辈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 此时,议事厅外喧嚣不堪,显然掌门直接赦免了易逝水,让很多人感到难以接受。 尤其是那些在赤焰岭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弟子,当看到易逝水在易云与黄肃的陪同下安然离去,一个个皆愤怒到了极点,死了这么多的人,居然连一个最轻微的处罚都没有,就这样揭过去了。这算什么!诸位高层到底是不是秉持着一颗公正的心去审判的?掌门这不是**裸地在袒护他易逝水吗!难道自己等人的性命加起来,还不及他易逝水的一根脚趾头重要吗! 人们皆愤懑到了极点,潮水般密集的人群差一点就要暴走失控。 好在一些长老有先见之明,走出议事厅后便蹲守在此,见人群气氛不对立马进行阻止,才没能让事态进一步扩大。 尽管如此,几名长老也忙得焦头烂额,面对情绪愤满拥挤而来众弟子,皆感到无比吃力。 众怒难违,显然单靠几名长老就想彻底压下这种场面,多少有些勉强。 不过这一切最终还是被平息了,随着掌门走出议事厅,那夹杂着愤怒充满了威严的一声暴喝,看似一可不可收拾的人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已经比我预料中的要好了很多,如果黄肃最后不出面,现在只怕很多长老都会跟着闹腾起来,事态才真的是一不可收拾。” 6远之目光冷冷扫过众人,但并不是真的不满于众人的表现而心有愤怒,他心中完全能够理解众人此刻的心情,燕山一次损失了那么多的人才,他比众人更气愤与难过,毕竟他是当今燕山派的掌门,肩负着历代掌门不可推卸的复兴燕山的巨大使命,只是易逝水不能杀,不说他舍不得,就是那位老人也不会同意的。 死者不可再生,诚如黄肃所言,他不能目光短浅地为了一时解恨,而将一个很可能是燕山未来的希望抹杀在摇篮之中,否则他无法愧对那些已经魂归黄土垄中的历代祖师,燕山的前程不能在他手中断送掉,他不能成为燕山的罪人。 做出这个决定,为此就算接受来自背后弟子们的谩骂,他亦不会有丝毫的失悔。 掌门的威严还停留在每一个人的心间,人群逐渐散去,很快这里只剩下十多名弟子不愿离去,这些人皆曾同易逝水一同进入过赤焰岭。 第六章 神秘男子(一) 显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易逝水恨之入骨,非要掌门将他杀了才甘心,毕竟大多数人没有经历过赤焰岭的一幕幕,无法真正体会到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虽然都对易逝水恨得牙痒痒,但在掌门一声暴喝下,还是选择乖乖退去。[( 留下来的这些人就不一样了,赤焰岭中生的事情,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皆对易逝水恨得咬牙切齿,虽然他们也都非常敬畏6远之,但还是留了下来,希望掌门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但什么样的交代才能令这些人满意呢? 6远之显然无法满足他们的愿望,所幸这里只剩下十余个弟子,气势上难成气候,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撇下众人离开了。 6远之怒的一幕没有出现,但他越是一语不地安静离去,众人心中越是难以接受。 至此,人们明白关于易逝水被赦免的决定,已成事实,尘埃落定。 与此同时,赤焰岭某一个地方的上空,紫衣老猿竟提前突破了玉石魂的封印,失去一臂的他独立在虚空之中,下方三只老猿一脸恭敬之色地望向他。 “老夫决定即刻带领所有族人离开赤焰岭、离开齐国,你等现在就去准备!” 这是紫衣老猿破开封印后说的第一句话,话语中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坚决。 三只老猿皆感不可置信,其中一只老猿大惊道:“族老,您不是在说笑吧!现在离开,难道我等与燕山的这不共戴天之仇不报了!难道您忘了我族此次牺牲何等之大吗!倘若现在我们全部离去,岂不是要被那些燕山派的人笑话死,说我们嗜血魔猿只顾逃命,没有节气,尽是懦夫!” 紫衣老猿虽然被封印多日,但很多事情都已从三位老猿那里了解到了,伤亡非常巨大,但他面无表情地道:“报仇,怎么报!一群燕山弟子就让我一族洋相百出、损失惨重,更莫提要找整个燕山派复仇,至少我是无能为力。你说我们举族迁离,会被燕山派笑话,视为懦夫,真是可笑!燕山派何时将我们当成一回事了,也只有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燕山弟子才会对我们心存恐惧,那些燕山派的高层压根就没正眼看得起我们一族。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他们燕山圈养起来的羔羊,任杀任剐,七千年了,这样的宿命周而复始,从未有所改变。你何曾见过羔羊可以反抗主人!” 三位老猿默然无语,紫衣老猿的话似乎对他们触动很大,不禁让他们想到了一些沉重的回忆。 “说来说去,这都要怨那该死的鹤龙老儿,不仅拘禁了我们老祖的元神,还以其要挟我族永世不得离开赤焰岭,将炽炎石放在他指定的地方,等待他的后世弟子前来夺取,七千年了,我一族一直过着非人的生活,这都是拜他所赐啊!” “该死的鹤龙,把我们当成磨刀石,成全他门下弟子,可知我一族惨死他们手中的有多少人!这是不共戴天的大仇啊!” “托他的福,我族此次的牺牲,只怕是有史之最,我恨啊!” 想起那些不快的过去,再联想不久前的巨大牺牲,三只老猿终于忍不住大吼,可见对他们口中的鹤龙老儿恨到了极点。 当然这所谓的鹤龙老儿,毫无疑问,自然就是燕山派的创派始祖鹤龙真人了。 “如果你们说的那青年真是那种存在,只怕至今未回来的那三位,以后多半也回不来了!” 紫衣老猿淡淡说道,一丝痛楚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口中所指的青年,自然就是易逝水了。 三位老猿知道对方口中所指,他们早已将有关此人的事情禀告给了紫衣老猿,但此刻这位族老意思非常明显了,居然说那三位老猿尽数被易逝水击杀,对此他们着实震撼不已,但紫衣老猿的话他们丝毫不敢有怀疑的,一位老猿当下愤愤道:“如此说来,这次牺牲岂不是比我等想象的还要大,族老,事情既然都到了这一步,您还能忍气吞声不成!这仇无论如何都得报啊!我们不怕一死!” 紫衣老猿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你们别牵连所有族人,若真与燕山开战,我一族必会不留悬念地被他们全数歼灭!再说不怕死,不代表可以没有价值地去送死。还有,本次燕山何尝不是损失惨重,而你们以为我带岭族人离开齐国是因为我惧怕燕山派报复吗?” 说着顿了顿,又道:“大错特错,鹤龙老儿当年囚禁了我们老祖的元神后,曾与我族有约在先,无论他们门下的弟子死伤何其惨重,都不可以向我族兴师问罪,因为他需要我一族永存世间,继续为他的后世弟子以备试炼之用。当然若是我们主动犯难,他们就无需再顾及那么多。而我之所以要带领族人离开齐国,担心的不过是你们口中的那个青年!” 三只老猿恍然,提到易逝水,他们突然想到了某个久远的传说,而后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眼中尽是恐惧之意。 紫衣老猿接着说道:“他那种存在,会将这世间所有他曾憎恨的东西全部毁灭殆尽,虽然现在他还不足为惧,但只怕用不了几年,老夫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为了我族的延续,我有必要带领我的族人离开齐国,去一个他永远无法找到的地方。” “至于囚禁了老祖元神的那个鹤龙老儿,只怕他早已不在人世,否则他又岂会容忍燕山一再没落,所以对于他,我们没什么好顾虑的,我们离开后,不必担心一个死人会对我们的老祖如何!” 这时一位老猿道:“既然您觉得鹤龙老儿已经不在人世,不可能再对我族等构成威胁,而那名燕山弟子想要与您有一战之力,少则也要有几年的功夫,既然如此,族老何不将迁徙之事往后拖延,我记得不久前您说过只要再有半年的时间,您就能一举破入灵慧境,到那时正是我们向燕山报仇的好时机啊!”话刚说完,另外两只老猿面露期盼之色看向紫衣老猿,显然都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紫衣老猿冷哼道:“我说过,对付燕山我是无能为力的,你们都忘了!” 看出下方三位老猿不解,而后他面色一缓,耐心地解释道:“并非我不想为族人报仇,但光靠灵慧境的实力就想踏平燕山,根本不现实!” “你们一定觉得很奇怪,鹤龙老儿已经不在人世,就连燕山那最杰出的两位祖师也都死去多年,为何我还不愿与燕山开战,洗刷我一族这么多年蒙受的怨屈。现在我就告诉你们,燕山中有一名绝世高手坐镇,并且我相信就是燕山派中仍有很多人尚不知晓这号人的存在。我虽然没有与他交过手,但我很清楚,在他的面前我就等同于一只蝼蚁,只要他随便动一动手指头,便足以碾死我千百次!” “那是十多年前的一天,为一探燕山的虚实,我暗自前往燕山。但在临近的路上,我远远现一道身影从燕山一闪而出,那是一个年迈的老者,出现后刚好从我头顶上空飞过。我确信他已经现了我,也认出了我的身份,但他却没有向我出手,只是在上空淡淡地瞄了我一眼,便向远方飞去。” “我确定那只是很随意的一眼,但却有一种莫大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我,在这股威压中,我感觉自己就是滚滚巨浪中一叶扁舟,这种感觉太可怕了。我相信他要杀我,一个眼神就足以做到!好在他根本没有理会我,我才侥幸活下来。之后,我再也没了刺探燕山的意图,拼了命地往回赶路。” “不久,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杀我的原因。在离开燕山一段距离后,我又现那个人,不过当时他正在与另外一个神秘的人物展开一场大战。那一战至今回想起来,仍让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们太强大了,在两人交手过程中,我看到大地在不断的塌陷,无尽的山脉在6续湮灭,而这仅仅是两人力量迸出的余波所造成的。原来他自燕山中出来,目标不在我,而是那个与他同样恐怖的家伙。我能够活命,多半是他急着去对付那位强者的缘故。” 见三只老猿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紫衣老猿自嘲一笑:“当然,其实他不杀我,我想更多的是出于对我的不屑吧。也许对他来说,杀我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归根到底是懒得向我下手。虽然让人很不甘心,但这是事实。毕竟我们的实力存在着云泥之别。他若真要杀我,不过瞬间的功夫罢了,且我丝毫不会有反抗的机会,就算有再重要的事等着他,杀我也不会耽误他多少时间。” 紫衣老猿道:“所以,你们还想继续怂恿老夫带领族人去向燕山复仇吗?” 三只老猿沉默,半响无言,有这等高手坐镇燕山,复仇的念头唯有暂时打消。 紫衣老猿道:“虽然我现在还无法确定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鹤龙老儿,燕山的那两位祖师也不会有可能,不然作为燕山的祖师,他怎会放任燕山派被万沼谷和玉剑门这两个门派欺侮这么多年。但是,我不能因此就冒失地带领族人去攻打燕山。谁也没有万分的把握可以保证他不会出手? 如若出手,我一族必会被全灭。所以我不能如此冒险,我族绝对承受不起这样的代价!” “难道他无敌了,当世已经没人可以收拾他了吗!可恶,倘若他一直呆在燕山,我族的大仇何时才能得雪!”一只老猿愤愤道。 紫衣老猿没有理他,快降落到地面,走向他一直守护的巢穴洞口,三位老猿紧跟其后。 第七章 神秘男子(二) 紫衣老猿对守护在洞口的两只嗜血魔猿打了一个眼色,然后就见他们一脸吃惊,随即快跑进黑暗的洞穴深处,如此过了许久,就见八只身长五米左右的剑齿虎,拉着一辆古老的辇车缓缓从洞穴深处出现。 辇车在十多只嗜血魔猿的从旁守护下,很快来到洞口,在他们身前停下。 八只剑齿虎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猛兽,碗口粗大的双眼怒目圆睁,摇头晃脑行走之间,身上皆有一股凶蛮的气息在流露,格外引人注目。 只是更加引人注目的,却是正坐在辇车中的一名男子。 他看起来非常年轻,约莫二十来岁,身材瘦削,身着一身亮丽华贵的紫衣,颇有一种雍容高贵之气流露而出。一头长自双肩垂直披散,丝呈现出如鲜血一般鲜艳的色泽。此刻他双目闭合,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他消瘦的身子令他看着非常的纤弱,加之整张脸给人以一种阴柔的感觉,会让所有第一眼看到他的人,更多地认为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翩翩公子,而非什么具有大神通的强大修士。 也确实,而倘若将他放在尘世中,尤其是放在女人堆中,很可能会引一场‘灾难’。 他实在太英俊了,尤其是他身上这种独特的气质,绝对可以令很多异性为之疯狂。 但场中以紫衣老猿为的众多嗜血魔猿,可不会荒谬地认为他只是一个徒有一副美丽外表的贵家公子,没有人会比他们更清楚眼前这男子是何身份。且,他虽然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是这个年纪,也许他的真实年龄,会让很多自认活的足够悠久的怪物也为之骇然。 当辇车在洞口停下时,明显可以看到以紫衣老猿为的所有嗜血魔猿都齐齐朝这名男子跪拜了下来,神色中充满了虔诚,与此同时,看似凶气逼人的八只剑齿虎居然一下子气质大变,齐齐匍匐在地,仿佛都变成了性格温驯的猫咪,将青年围拢在中央,仿佛在争相博主人欢心一般。 只是,无论八只剑齿虎表现得再亲昵,亦或一众嗜血魔猿叩拜得再怎么虔诚与恭敬,那青年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反应。 时间不长,紫衣老猿慢慢起身,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青年,对身后同样已经起身的三只老猿道:“燕山有一个名为珍宝阁的神奇所在,每隔三百年向门内杰出弟子开放。炽炎石与我族人的牙齿,向来被燕山弟子看好,因为这些东西能令他们在珍宝阁中派上大用场。因而自古以来,才会有那么多的燕山弟子,前来炽焰岭饶我一族的清宁。拜鹤龙老儿所赐,我等这里成了他磨砺后世弟子的试炼场。想必这些你们都万分清楚。只是珍宝阁三百年一开启,所以相对的他们进犯我族领地也是三百年一次,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为何此次他们前来的时间竟提前了那么多,或者说珍宝阁开启的日子为何提前了呢?” 三只老猿一眨不眨地望着紫衣老猿,都觉得他话中有话。 紫衣老猿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辇车中的男子身上,道:“因为道理很简单,燕山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如果没有错的话,上一次燕山之人进犯我族领地是在一百二十年前,也就是说,珍宝阁上一次开启是在一百二十年前。所以珍宝阁要距离上一次开启后满三百年后才能再次开启,如今还缺一百八十年,但是,现实不容许他们再等这么长的时间,因为我们的老祖……”顿了顿,紫衣老猿望着青年的双眼,竟涌现了一抹难以按捺的激动之色。 与此同时,三只老猿似突然都想到了什么,一只老猿忍不住惊道:“难道传说是真的,当年鹤龙老儿囚禁我等老祖元神时曾说过,对老祖元神的囚禁时间定为七千年,从老祖元神被囚禁的日子算起,现在距离他元神脱困之日,只差三十年!” 三只老猿都曾以为这种事不可信,但见紫衣老猿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心中顿时忍不住狂喜。 紫衣老猿点头道:“正是这么个道理。至于鹤龙老儿为何不囚禁老祖元神至永久,只囚禁了七千年,我想多半是他没有这样的能力。哼,说囚禁七千年,当然并非他好心想放过我等老祖,只怕他自知没有继续困住或杀死老祖的能力!” 说着,紫衣老猿转头望向一只老猿淡淡地道:“你之前问我,燕山中有那等神秘高手坐镇,世间将再难有人可与之争锋,我嗜血魔猿与燕山派的血海深仇还怎么报。但我告诉你,只要再过三十年,就是那位神秘高手,也难以阻挡我族的复仇之路,除非他自认不逊于鹤龙老儿,否则就只能成为我等老祖的血食。而我嗜血魔猿一脉这么多年来所受承受的耻辱,新仇旧恨,都将会在三十年后与燕山派做一个了断!” “必须要用所有燕山之人的鲜血,方能洗刷我们蒙受的耻辱。没有了鹤龙老儿坐镇的燕山派,就等着接受我们的怒火吧!”说着,紫衣老猿眼中闪过一道戾芒。 接下来三只老猿再没提出去向燕山复仇之类的话,按照紫衣老猿的指示,他们快集结了所有族人,很快地,这处巢穴以及周围方圆数十里之内,加上众人此前所见到的那个巢穴,都再也见不到一只嗜血魔猿的影子,又用了不久的时间,嗜血魔猿一脉彻底自赤焰岭中消失了,也许再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是齐国内也再难见到他们的身影。 当这些嗜血魔猿前脚刚离开赤焰岭不久,便有几名燕山长老隐秘地来到此地进行勘察,只不过最终扑了一个空。 原来岳阳在醒来不久后,便将紫衣老猿的存在以及他诡异的行为向门派回报,此乃他借吕岩之口代传给掌门,掌门得知后便对此事极为重视,今日就命了几位长老,前来这个当日被他漏掉的地方查探一番,不想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几位长老一无所获,不久便赶回了门派,将所见禀报给了6远之。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6远之赦免易逝水死罪已经过了半天的时间,得知一切后,便向着岳阳的住处而去了,不久就到了岳阳的住处。 6远之曾在岳阳昏迷期间6续来过多次,但自岳阳苏醒后便再也没见他来过,如今心中的大恩人驾临,岳阳自然感到非常的荣幸。 不过在与6远之的交谈中,得知对方派去的人扑了个空,虽然见到了他所描述的那个巢穴,但别说紫衣老猿了,甚至连一个普通嗜血魔猿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这不由令岳阳心中感到非常遗憾,他本以为能给6远之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或多或少帮上对方一些忙,谁料紫衣老猿为的众多嗜血魔猿竟会突然都消失了。 诺大的客厅中只有岳阳与6远之二人,6远之审视了一眼大厅,对岳阳淡笑道:“这里倒是比那后山的茅屋住着来得宽敞与舒适得多,你住在这里,倒也配得上你现在的地位。只是可惜了这屋子原来的主人,无论是这栋宽敞精美的宅子,还是……都落在了同一个人的手上。” 这话听起来颇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且欲言又止,让岳阳没由来地一阵心虚,但见6远之丝毫没有向自己问罪的意思,岳阳笑道:“说来说去,这都是他自找的,我可从没主动去招惹他,倒是他时刻存心要置我于死地,赤焰岭中就险些让他得手,我自然不能容他。” 6远之怪笑道:“哦,那窦倩呢?你与吴浩之间的恩恩怨怨举派皆知,可据我所知,窦倩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你何以要连她也一并杀掉?可知你这么做,让我燕山失去了一个潜力非常不错的弟子。” 岳阳就知道这些事最终瞒不过老人,但他有恃无恐地道:“您我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您应该清楚我的为人。胡乱杀人的事我是不会干的,我既然杀她,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至于杀了一个窦倩会给本派带来巨大的损失,晚辈是不敢苟同的。这么轻易地死在了我的手中,这样的人,如何能使燕山变得强大。我虽然不才,但自认胜她许多。我不杀他,她便杀我,两相对比,要说谁的死会让燕山蒙受损失最多,那我只能果断地将她杀掉。” 6远之笑了笑,似乎根本没有责怪岳阳的意思。 过了一会,岳阳似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对了,关于您赦免易师兄死罪这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事如今传的沸沸扬扬,虽然只是半天前生的事,但岳阳却早已知晓了。 对于易逝水此人,他始终有一种自内心的不喜、甚至提防,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似乎已经无关于他与易少裘之间紧张的关系,而是一种本能,尤其赤焰岭一行后更是如此。所以当他得知掌门没有对易逝水进行追究,直接赦免了对方,他心中为此感到不解的同时更有些不安。 “原来你也抱怨老夫没有对他进行任何的处罚,哎。对了,老夫记得还有些私事急需处理,先走一步,记住后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你千万别忘了。”6远之淡淡说道,说完便急匆匆而去,不给岳阳一丝说话的机会。 看得出对方急着离开,是不想就易逝水这个问题上多谈,岳阳虽然不甘,可也只能承认易逝水被赦免的现实。 只可惜,他还没与掌门多聊一会儿,掌门便离去了。 不过6远之说得很对,后天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万众期待的一天,珍宝阁开启之日如期而至,正是后天!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这一天。 大清早,岳阳与齐彦、项青虎一同走出府邸,跟随着随处可见的人群,朝着统一的方向走去,目标赫然是珍宝阁所在。 第八章 珍宝阁开启(一) 珍宝阁位于整个燕山中最高的一座山峰、朝霞峰之上。 珍宝阁乃是一座塔,有七重楼阁,最高不过二十米,总的来说并不如何高大,但或许是关于它的传说数不胜数,所以让很多对其颇有了解的人第一眼看去就肃然起敬,有一种如仰望天阙一般高不可攀的感觉。 朝霞峰不愧为燕山海拔之最,已然可以用直插天际来形容它了。 峰顶上,一年四季到处都是缭绕不散的云雾,云海翻腾,甚至连峰腰处也是如此,朦朦胧胧,如诗如画。人站在峰巅之上,每当旭日升起,就会让人不禁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触及到那轮巨大的红日。 山峰上的景色美轮美奂,飘渺的云海,苍劲有力的古树,仙鹤盘旋,一挂瀑布自峭壁垂落而下,洒下白茫茫的一片,一副仙家气派景象。 一轮旭日刚刚升起,此时正是朝霞峰上正处于一天中景色最美的时刻,绚烂的霞辉透过云层,笼罩了整座山峰,令其如仙境一般飘渺起来。 往日这个时候,峰顶之上一定再宁静不过,数名长老长期守在峰顶的珍宝阁外,轻易不离开,除此之外,整个峰顶上再难寻出几个人来,即便有人出现,也会立即被几位长老毫不容情地给赶走。 但是,今日这里却显得热闹非凡,无数的燕山弟子将朝霞峰的整个峰顶都给淹没了。 时隔一百二十年,珍宝阁迎来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提前开启,这对燕山派而言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而在前头已经获得进入珍宝阁资格的弟子,很快便可步入这珍宝阁中,一试机缘。 珍宝阁的开启,对于这里的人来说,一生也难得见上一次,很多弟子不具备进入珍宝阁的资格,但也不愿错过这次前来观瞻的机会。 对于他们来说,哪怕不能进入其中,能够站在外面等候答案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总而言之,如今燕山派几乎所有人都汇聚于此,甚至连很多常年闭关、不问世事的长老也不例外。 数千弟子聚集在珍宝阁外的一个广场之上,显得非常嘈杂,不过当6远之在几位长老的陪同下缓缓出现时,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 “还算不错,七十四人,无一迟到,全都来到此处。” 紫阳长老随着6远之,来到珍宝阁大门外的一个香案前,目光扫了一眼他们正下方的七十多名弟子,脸上浮现一缕淡淡地笑意。 赤焰岭一行中存活下来的弟子,经过最终统计,一共只有二十四人。当然,这没有将当日同去的易少裘给算进去。 而加上后来掌门额外增添的五十个名额,最终可以进入珍宝阁的人达到七十四人之多。 易云亦随在6远之的身旁,他冷哼一声,道:“如此重要的日子,他们怎么可能会迟到,也不想想他们中很多人,就他们那点道行,如果不是赤焰岭中出现变故,他们哪有机会进入珍宝阁。这次珍宝阁的档次真是降低太多了,真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了嘛!” 只是这话刚说完,易云便意识到不好,果然只见也在掌门一旁的吕岩,阴笑道:“说来说去,这都是谁的错呢?果然我觉得掌门赦免某人无罪,实在太便宜此人了,正如易长老所言,因为此人,直接降低了珍宝阁的档次,不如现在我们就将此人正法得了!” 6远之见吕岩与易云大有继续唇枪舌剑、没完没了下去的可能,深感不耐烦,当即冷冷瞥了两人一眼,这将他们接下要说的话全给堵在嘴里了。 随即他神情严肃,看向下方那七十四名弟子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想必你们都很清楚,多余的话老夫懒得多说,我只希望你们进入珍宝阁后,能够各有所获,也不枉你们这些年来的努力修行,及前一段时间的闭门苦修。”说着,他目光扫向那些从赤焰岭中幸存的弟子,此次珍宝阁开启,相对所有人,显然这些人是最被他看好的。 6远之说完这一句后,便不再多言,由一旁的紫阳长老代为主持。 紫阳长老咳了一声,看向这七十四人道:“你等都是我燕山中百里挑一的优秀弟子,老夫代表所有同门希望你们能够在珍宝阁中大获而归。当然你们也都知道,这珍宝阁中充满了挑战,所以最后能否得到机缘,只有看你们各自的造化了,即使一无所获,也莫要太失望。” 他真不愧是一个老好人,此时连说起激励的话来,都充满了慰藉的感觉。 这时,七十四名弟子中的一人说道:“长老,我们知道这珍宝阁中存在诸多挑战,但不知里面可有让人丢掉性命的危险,倘若它如那赤焰岭一样,轻易就会让人殒命,试问谁还敢进去一搏机缘。”说这话的弟子,也曾进入过赤焰岭,领略过嗜血魔猿的恐怖。 他倒是将所有将要进入珍宝阁的弟子的心声给了说了出来。 一时间,所有获得进入珍宝阁资格的弟子,全都齐齐看向紫阳长老。 紫阳长老指着面前香案上的一个巨大鼎炉,说道:“殒命?如果在没有它作为前提的情况下进入珍宝阁,老夫甚至无法保证你们中有多少人能够活着回来,但有了它,进入珍宝阁后,我相信你们绝无性命之虞!” 这时,所有弟子都将目光落到香案上的那个巨大鼎炉上。 鼎炉中插着一些尚没有点燃的香,如果细心留意的话,可以现这些香的数目,竟与此次将要进入珍宝阁的弟子的人数是一致的,都是七十四。 看出所有弟子都一脸迷惑,紫阳长老耐心解释道:“这鼎炉其实没什么特别之处,真正特别的在于这七十四柱香。”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些香乃是七千年前本派鹤龙祖师专门为了门下弟子进入珍宝阁而炼制,名叫护魂香。历来进入珍宝阁的弟子之所以能够安然走出来,也都是因为它们的原因。你们只需在它上面注入少许元力,它便自燃,且永不会燃尽。也不会无故熄灭。” “当你们通过珍宝阁中所有的考验而顺利出来,它才会熄灭。不过这种情况一般很少见。因为能够通过所有考验的人实在太少了。而更多导致护魂香熄灭的原因,那便是你们不幸‘死’在珍宝阁中。当然这并不是说你们就真的死去了。这也是护魂香最关键的作用所在,它可以保你们在珍宝阁中生机不灭,当你们处在必死无疑的那一瞬间,它会及时牵引你们离开珍宝阁。” “说白了,它就相当于一道护身符。当然,在珍宝阁中‘死’去,受护魂香力量牵引回归到珍宝阁外的弟子,你们此次的珍宝阁之行也将彻底告终。因此机会永远只有一次,所以希望大家好自珍惜,勿轻易地让自己陷入险境。” 关于护魂香的作用,紫阳长老已经解释得很具体了,不过这时有一名弟子似乎仍有些好奇:“长老,赤焰岭中我与诸位师兄弟可谓九死一生,而这明显都是鹤龙祖师一手安排的,并非弟子想要冒犯祖师他老人家,只是赤焰岭中凶险莫测,祖师依旧执意让后世将要入珍宝阁的弟子去历练,怎地到了要进入珍宝阁这个节骨眼上,祖师就突然大善心地为弟子们炼制这护魂香,恕弟子愚钝,希望长老能够为弟子解惑。” 显然说这话的也是一名曾进入过赤焰岭的弟子。 紫阳长老闻言心中嘀咕道:“还说不想冒犯祖师,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冒犯也都已经冒犯了。” 但他其实完全能够理解这名弟子的心情,且历来所有去过赤焰的弟子,他们的心情他都能够理解。他相信这些人对鹤龙真人都充满了崇高的敬意,只是敬意越大,抱怨也就越大,毕竟赤焰岭的试炼实在让人印象太深刻了。 不待紫阳长老说话,易云冷哼一声,抢着说道:“这么愚蠢的问题还用得着问么!你以为谁都能在珍宝阁中通过所有的考验吗!无法走到最后的弟子,正常情况下都死在了种种考验中,因为护魂香,才能活着走出来。你们还当这是赤焰岭不成!” “如果祖师不炼制护魂香,那么单论危险程度,珍宝阁已经远远越了那嗜血魔猿的栖居之地,每一次进入其中的弟子几乎没有活路,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整个燕山派的精英弟子死伤殆尽,燕山派未来必将后继无人。真人何等人物,怎可任由这一幕生!” 紫阳长老轻轻用手戳了一下易云,似乎在说,弟子们都还没进入珍宝阁,你就这么说,不是在打击他们的士气吗!你这叫他们接下来哪还有信心去应对接下来的挑战。无奈此时的易云似乎太投入了,压根没注意到他的暗示。 不少人听到易云这话,突然联想到了紫阳长老之前曾说过的一句话,在没有护魂香存在的情况下,众人步入珍宝阁后,他甚至无法保证他们中能有多少人能够生还。可见珍宝阁中等待着他们的考验当真凶险莫测。 第九章 珍宝阁开启(二) 闻听易云一番话,众人只觉得其中面临的挑战,其难度可能还要比紫阳长老说的困难严峻得多,甚至他们不禁开始怀疑,就是凑齐了炽炎石与魔猿之齿这两件关键之物,也不见得真的一定能够在其中派上大用场,没听人家易长老说了吗,如果没有护魂香的话,所有进入珍宝阁的人几无活路,如此根本很少有人能够坚持到最后。? ? ] 而此前紫阳长老不也给出明示了,只不过他没有易云说得这么直接,如此打击人而已。 “敢问易长老,不知我燕山派历来都有哪几位前辈顺利通过了所有的考验?”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正是楚宏突然问道。 易云见是与他孙儿易逝水交好的楚宏在问,爱屋及乌,脸色突然由之前的冷面佛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呵呵地道:“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珍宝阁的出现,与本派存在的时间同样久远,可七千年来却只有两位前辈顺利地通过了其中的所有考验,并从中获得了最为大的机缘。” 众人大吃一惊,不用易云提示,他们心中便浮现出两个无比熟悉的名字。 他们当然知晓这两位传奇般的人物都曾在珍宝阁中走到最后,这在燕山中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他们所震撼的乃是除却这两人之外,这么多年竟再无任何一人如他们一般能够走到最后,在这漫长的七千年岁月之中,珍宝阁始终只有这两人做到了。 这一刻,在场的七十四人都很不平静,即使对此早已有所了解的人,在听易云亲口说出这个答案后,心中亦忍不住泛出一种强烈的无力之感。 同时他们恍然,难怪鹤龙真人要炼制此香,也只有凌风与司马昊这两位传奇祖师可以顺利通过所有考验,换做其他人,在没有此香的前提下进入珍宝阁,无疑是自寻死路,且只怕进去多少人都会化为枯骨,几乎没有生还的余地! 大量精英毙命珍宝阁中,导致燕山后力不继而灭亡,并非只是随便说说! 接下来将要进入珍宝阁的七十四名燕山精英,大多都露出一副将要奔赴刑场的绝望表情。 七千年下来,燕山中涌现出多少惊艳绝伦之辈,可除去那两位传奇祖师外,竟再也没人能够顺利通过所有考验,他们这代人难道自问可以比拟曾今那些威名赫赫的先人,甚至远远将他们越,不输给凌风与司马昊两位充满传奇色彩的祖师? 这确实让人感到很绝望,他们甚至看不到一丝希望。 “算了,什么真人留下的重宝,我不再奢求了,只求能够求得小半机缘,便已满足。” “哪怕最后空手而归,但能够进去见识见识,也许这也算是我的福分了。” “数百年一开启,我等生命中唯一的一次,也许就只能进去观摩观摩,求宝?奢望。” 似意识到接下来的路将会非常难走,几乎没有希望,七十四人中不时有人垂头丧气出言安慰自己。 此时易云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显得非常投入,但他不知道身旁的6远之,脸色突然就沉了下来。 6远之显然将这批弟子的神情看在眼里,此刻他对易云充满不满,还没进入珍宝阁就把弟子们吓成这样,这岂不是要坏事。 随即只见他大喝一声‘闭嘴’,立马就让易云一下子就老实了。 而后他对紫阳长老使了一个一眼色,就见紫阳长老微微点头,转身对众人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别耽搁了,各自上前在护魂香上注入元力,确保你们此行不会有性命之忧。” 众人处在那种紧张的氛围之中,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肯上前。 但只一会儿的功夫,一道白衣身影从众人中走了出来,他步伐飘逸洒脱,来到摆放巨大鼎炉的香案前,右手中指曲指一弹,一道元力透指而出,当即注入了一炷护魂香中,而后就见一道淡淡的火星旋即亮起。 “易逝水!” 未动的七十三人皆是一惊,而他们后方的数千人更是将眼睛瞪得滚圆。 赤焰岭一行,易逝水犯了众怒,曾在众弟子心中的美好印象已经荡然无存,昨日掌门对他法外开恩本就让很多人感到极度不满,如今人们见他第一个点燃护魂香,心头皆有怒意生出。 “他算什么东西,害死那么多人,竟还敢这么嚣张,可恶!”不少人拳头紧握,皆恨不得掌门能立即取消他进入珍宝阁的资格。 易逝水第一个点燃护魂香,随后众人像是受了刺激,似不愿被比下去,纷纷走了上去,各自以元力燃起一炷护魂香。 岳阳是最后一名点燃此香的弟子,在点燃此香的那一刹那,他心头突然浮现了不久前吕长老对他说过的,七千年以来本派有三十余名弟子横死在了珍宝阁之中的话。 这些人借助了护魂香保命的能力,可最终还是死在了珍宝阁中,甚至他们的尸体,后来进入其中的人也未能现。 这岂不是在说,即使是护魂香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绝对的安全。 而掌门与诸位长老显然都是知晓此事的,为何却连提都不提,甚至连打击众人士气似上了瘾的易云都没进一步将它说出来? 显然这是一件大事,而掌门与诸位长老都试图在隐瞒众人,如果岳阳猜的不错,他们一定是怕引新一轮的恐慌,前头都已经将珍宝阁说得那般恐怖,倘若再将这此事昭示众人,天知道还有没有人肯进入这珍宝阁,毕竟如果连护魂香都不一定能够保众人不死,谁还敢有进入珍宝阁一求机缘的念头!尽管这么多年来,只有三十余人死在其中。 想通这一点的岳阳,心情格外的沉重,看来这珍宝阁中并没有人们想得那么简单。 但是,要他此时放弃进入珍宝阁绝无可能,毕竟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能任所有努力与辛苦付之如流水。 当七十四炷护魂香全部被点燃后不久,随着6远之一声命令,珍宝阁的大门便被打开了。 所有人都呼吸急促了起来,甚至连诸位长老也不例外,屏息向门中望去,可惜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门中涌出一片灰蒙蒙的雾气,遮蔽住了里面的一切。 纵然是众位长老,对这些雾气竟也丝毫没辙,目光根本无法穿透它们。 此时,或是因为受了易逝水的影响,众人竟没有任何的犹豫,都非常果断地朝缭绕着蒙蒙雾气的大门走去。 “大哥,我在这里等候你的好消息。”人群中,易少裘冲易逝水大声喊道。 易逝水微微一笑,随后转身朝易云点了点头,便同样朝大开的门户走去。楚宏与韩燕紧随其后。 齐云雪满是怜爱之意地望着远处她的素素,对其挥了挥手,而武菁菁与武长老调皮地打了声招呼,随后她们两人便一同没入了这个神秘的门户之中。 紧随其后的是沐莲衣,在她身后的樊天山、段英、上官虹很快也相继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聂坤、袁虎、以及更多的人很快也都进入了珍宝阁中。 “岳阳、齐彦,你们两个可一定不要让虎爷我久等啊。”项青虎大喊大叫,很快意识到自己口误,道:“呸,呸,呸,瞧我这张笨嘴,先说清楚了,咱可不是盼着你们两个早点被淘汰出珍宝阁,相反,你们一定要是最后出来的才行。” “行了,就你那张乌鸦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岳阳笑骂。 随后他与齐彦恭敬地向掌门与几位交好的长老敬了一礼,便齐齐没入了大门中。 当五名弟子紧随他们身后进入珍宝阁中后,此次云集这里的七十四名弟子,终于一个不落全部进入了珍宝阁中。 而那缭绕着神秘雾气的大门,在‘吱呀’一声大响中豁然关闭。 珍宝阁中,所有人都紧张到了极点。 随着进入那缭绕有蒙蒙雾气的大门,一副他们从未料到过的画面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非常广阔的空间,但整个空间显得无比的昏暗,上空亦是如此,且空中的尽头处,与众人脚下的地面似乎只有数十米的距离,其上涌现大量墨云,缓缓翻腾,看着要压落而下,不见尽头,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压迫之感。 周围没有任何植被,野兔、飞鸟等小动物更是一只都没有见到,唯有大量白色雾气自脚下慢慢升腾而起,阴冷逼人,四下毫无生机,充满了死寂的味道。如此场景,若非众人知晓此行是在珍宝阁中,不然真会怀疑自己不在人世,而是来到了阴间。 尤其望向那与他们仅隔数十米距离的墨色苍穹,众人心中皆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仿佛在这层层墨云之中,隐藏着一双妖异而冰冷的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这是一种感觉,感觉有时候未必会是真实的。 但是,当这里的每一个人,心中都出现了这种感觉,这未免也太诡异与骇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忍不住出一声惊呼。 一股强烈的不安,袭向每个人的心头,但随着众人仔细搜索,却什么也没现,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一种无言的恐惧。 第十章 曼珠沙华(一) 置身在一个封闭、且幽暗无比的环境中,所有人一致的生出这种感觉,这让很多人不禁汗毛都竖了起来。 好在这种感觉来的快,去得也快,很快众人便再也感受不到那双诡异之眼的存在,不少人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人们不敢放松,方才那种感觉如此的诡异,值得他们警惕。 此时,在人们前方是一片非常开阔的区域,一眼望不到尽头,一条显眼的小道自众人脚下出现,延伸向远方,同样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众人迟疑许久,最后还是易逝水率先行动,走上了这条小道。 随后不甘落后的众人也跟着走了上去,不过除了楚宏与韩燕,大多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进入珍宝阁后,众人身后原本应该有的那扇大门,竟神秘的消失了,此时众人也只能顺着这条小道向前方走去。 而小道两侧,乃至更远的地方,尽是一片黑暗,在这样的环境下,众人说什么也不愿走向那些地方,眼下来看,走这条醒目得多的小道,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 或是受环境影响,自出现在珍宝阁内的那一刹那起,就没人说过一句话,此刻也丝毫不例外。 气氛显得非常压抑,众人行走在小道上,心弦皆绷紧到了极点。 珍宝阁存在了七千年之久,这条小道存在的时间有多么漫长可想而知,但不知道的是,它究竟粉碎了多少前人的梦想,众人没有因为能够踏上这条路,而感到有丝毫的荣幸,反之,此时他们心中充满了不安。 若易云所言属实,这珍宝阁中存在的考验只怕无处不在,哪怕是一条不起眼的小道,也很有可能伴随有巨大的危机。 悠长的小道似乎真的没有尽头一般,众人行走了很久,也没见它的终点显露出来,就那么一直笔直的延伸向远方。 反观周围的景观却是一变再变,变得不再荒凉,不再那么死寂,甚至焕了一些生机。 一股浓郁的药香席卷而来,此时小道两侧,均生长有许多药材,不少人皆耳熟能详,而有一些药材,人们闻所闻为。 巴掌大小,通体翠绿,扎根土壤中,散出非常浓郁的香气,诱人采摘,看得出那是一味非常难得的珍贵草药,更看得出一名弟子欲要上前将它采摘掉,易逝水突然横在那名弟子身前,阻挡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易师兄你这是作甚?该不会你也看上了这株绿舌兰,欲和我争夺?”那名弟子非常不忿地道。 易逝水被掌门大赦,他心中也一直很不服,此刻口气颇为强硬。 不过他倒也不敢太过,不能彻底将之得罪,尤其是现下这个节骨眼。 见众人纷纷看向自己,易逝水道:“众位师兄弟,你们可曾听过,离开珍宝阁的人,身上会怀带有各种珍贵药材?” 众人虽然都看他很不爽,也不知他意欲何为,但还是认真回想了他的话,此刻纷纷摇头。 最后还是沐连衣言称,古往今来,的确无一人走出珍宝阁后,身上会怀带有从珍宝阁中带出的药材 。 而说完这些后,她心中突然一惊。 易逝水望着这名弟子道:“历代前辈也走过这条路,而这些药草想必在他们到来时便已存在,他们既然与之遇上,为何无一人能够带得出去呢?” 欲要采摘绿舌兰的那名弟子,冷哼一声:“前人的心思我哪里知道,或许他们根本不屑于这些药材,因而未曾采摘!”他其实真正想说的是,历来进入珍宝阁的那些先人定是因为犯傻,所以并未采摘,不过这话刚到嘴边就止住了。 “七千年来,我燕山那么多前辈来到这里,却无一人可以带回半株药材,难道你自问甚至可以越凌风与司马昊两位祖师,毕竟依照记载,连他们二人走出珍宝阁时,身上都未曾携带有从这里采摘的药材。” 那名弟子一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时沐莲衣看向易逝水,道:“难不成,你认为曾今想要采摘这些药材的前辈,是因为在采摘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变故,所以什么药材都没得到,且,甚至为此,他们全都丧失了接受接下来考验的资格。” “正是如此。”易逝水点了点头。 直到这时,人们才恍然地现易逝水话语中的含义,而后他们再次看向这些药材时,皆是一阵后怕。 而至于那名有心想要采摘绿舌兰的弟子,更是当即转过身子,再也不去望上那株绿舌兰一眼,看来是彻底死了心。 “只可惜,关于珍宝阁,诸位长老甚至包括我爷爷都口风极紧,哪怕是对这里的事万分了解,轻易不肯向我吐露一个字,不然的话,我也许就能解释为什么会生那种奇特的现象了。”易逝水轻轻一叹。 这显然都是他的推测,并无实据,但没人能够将它推翻,若结合历史,真的很有生这种事的可能。 此时,在小道两侧,除却生长有一些药香扑鼻的药草外,还各立着两根高约近三十米的巨大石柱,石柱的一端已然探入了上方的墨云之中。 石柱顶端,有一个巨大的支架,而两根巨柱支架上分别放置了一尊水缸般大小的鼎,照理这两尊鼎是无法被现的,因为他们已经被那墨云给遮盖住了,不过随着这些墨云无规律的翻滚涌动,偶尔还是能够将它显露出来。 此时,易逝水盯着一只显露出来的巨鼎,喃喃自语道:“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如今当这么多的药材出现后,居然也跟着一并出现!” 沐莲衣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虽不愿与之多言,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怀疑本派那些前辈,在采药过程中之所以生变故,乃是这些鼎的缘故?” “这种事不好说,我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我只是觉得这鼎出现得有些古怪,而且鼎中不应该空空如也,必是放了一些我等不知道的东西。也罢,珍宝阁中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必每一件事都要深究。接下来的路一定充满崎岖,大家一定要万分小心,至于那些药材,大家最好别去碰它们。好了,上路吧。”虽是这么说,但他凝望再三,直到翻滚的墨云将那口巨鼎再次遮盖住,才收回目光。 如果不是对那翻滚不息的墨云心存忌惮,他一定会飞身上前,一窥究竟。 场中能够御空飞行的沐莲衣和齐云雪也没有任何行动,显然也都不敢以身试法,唯恐引出什么变故来。 众人再次上路,只是接下来的路走得很不平静,随着脚程不断加大,小道两侧生长的药材竟是越来多,尤其到了最后,连小道上竟也不能幸免,长满了各种药材、密密麻麻,再往前,几乎都快无从下脚了,浓烈的药香充斥了整个空间。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明摆着是在诱惑他们去采摘啊! 岳阳也被深深震撼了,瑶草铺地,这仿佛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此刻竟然就呈现在了他的眼前,实在太不真实了。 令人震惊的不单是生长的药材数量之多,大量药草中竟有着很多外界非常稀少的珍贵药草,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 而其中有些岳阳丝毫不感到陌生,如菩提根、火龙果、须弥参,这些药材他也有,便是曾从燕山药园搜刮而来的,不仅如此,包括开元参、九龙草竟很快也被他现了,此外,还有大量论珍贵程度不次于前几种的珍贵药草,密布在前方的小道之上,却是道不出名字,正可谓应有尽有,让人看了忍不住倒吸凉气。 此地药材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总体珍贵程度上,根本不是燕山那九座药园能够比拟的。 且,由于此时小道依旧不断笔直地延伸向远方,一眼望不到尽头,而这条小道及两边皆长满了药草,竟如小道般,同样一眼望不到尽头。 说出去只怕没人相信,无尽珍贵的药材用来铺路,这是何等奢侈的大场面,简直闻所未闻。 此时,一名弟子仿佛现了什么,突然眼睛瞪得死死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惊呼道:“是赤焰雪莲,没想到这里竟有赤焰雪莲!传闻它是炼制很多珍贵丹药的主要药材,不说用它炼制出的丹药何等神效,据说它本身被服用后就有治愈重伤的奇效,甚至还能大幅提升修者资质!”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赫然生长着一株通体血红,宛若火焰般燃烧起来的莲花。 这名弟子刚说完不久,人群中又有一名炼气第七层的弟子,满是不可思议地冲着一味奇异的药材大声喊道:“黑玉佛手,是黑玉佛手,无需炼药,仅生服而已,我便可以立马提升两个境界,直接达到炼气境第九层!” 一株通体漆黑,如玉般润泽的佛手,此刻就扎根在距他不远处的药草堆中,显得格外醒目。 显然,它们都是极为难寻的珍贵药材,其价值甚至远在火龙根、须弥参等珍贵药材之上。 而此时两人大声喊了出来,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了这两株药材之上。 第十一章 曼珠沙华(二) 但此时,无论是那株价值连城的赤焰雪莲,还是药效骇人的黑玉佛手,都没有人敢妄动上前将其采摘。?[?〈[ 所有人都留了一个心眼,之前的路上凡是身边生长有药材,人们都是敬而远之,不敢生出什么心思,此刻也不例外。但即使如此,当人们现了这两株药材后,很多人都忍不住面露疯狂之色。不过是在极力忍住上去采摘的冲动罢了。 “呀,好美的花儿,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人群中,武菁菁的注意力不在那两株珍贵药材之上,她盯着盛开在脚下一旁的一朵花儿,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都冒出星星来了,弯下腰伸出洁白的小手,就要将之采摘。 这是一朵非常奇异的花,有花无叶,绚烂鲜红,似被血染成一般,仔细一看,这花似乎还带着些许狰狞。 “快快住手!”一声大喝传来,却是易逝水,忙叫住了武菁菁。 武菁菁一怔,收回将要采摘此花的手,站直身子,回头不解地看向易逝水,皱起琼鼻,哼道:“不就是摘一朵花吗,师兄何必如此惊慌?” 易逝水对武菁菁的问话置若罔闻,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朵鲜艳似血的花儿,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凝重之意。 齐云雪自进入珍宝阁后,便与武菁菁形影不离,此刻仔细打量这朵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更是像想到了一则传说,当即失声道:“难道是它,曼珠沙华!又名接引之花,相传它是盛开在阴间中的一种奇花,负责接引死后的灵魂,重新步入轮回。生者无法窥其真容,因为当世它并不存在,唯有死后,阴间之中,于忘川河畔,才能见到她的真貌。我们此刻见到了它,难不成在说我们已经不在人世,而是来到了阴间!但这如何可能!” 此言一出,靠近她的几人俱是一惊,自从进入珍宝阁后,明显感觉这里面的气氛诡异非常,难不成真是来到了阴间。 这时,易逝水的目光从那朵曼珠沙华上挪开,望向齐云雪道:“没想到师妹竟能认出此花。不过我想我们并未死去,这里绝非什么阴间,我相信我们仍在珍宝阁中。” 沐莲衣走了过来,点头道:“我等自然是没有死去,但我不解的是,此花本应盛开在阴间才是,我们既然活着,又怎会与之撞上呢?”不过话刚说完,她便现自己错了,在世间修者的眼中,是根本不认同阴间的存在,或许真的存有轮回,但地府之说却压根没人相信。既然没有所谓的阴间,就算遇上了号称接应之花的奇花,也不意味着就真的死去了。 易逝水道:“我等修者,自然不相信人死后会坠落阴间这等说法,人死灯灭,死了便死了,什么都将不剩下,纵有来生,但绝不会经过这所谓的阴间。而这曼珠沙华,虽然传说只盛开在阴间,但有几人得见,只怕人世间的某些角落依旧能寻到它的踪迹,只是难以被现而已。鹤龙祖师何等人物,以其能耐,寻来这罕见的曼珠沙华只怕也不算什么难事。” 顿了顿,他随后苦笑道:“只是我没想到,祖师不知从哪弄来了这么多的曼珠沙华。关于此花,拥有许许多多的名字,其中又称死亡之花,本身就在透露出了一种极为不祥的信息。大量的曼珠沙华出现,配合以鹤龙祖师留下的杀阵,如果不小心着了道,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什么大量的曼珠沙华,什么鹤龙祖师留下的杀阵,众人一阵沉默,皆是不明所以。 易逝水看出众人不解,他环视周围,不知从何时开始,小道两侧出现的石柱越来越多,到了现在,几乎每向前走上七、八米,两侧都会有同样的石柱出现,且更外围的地方竟也出现了许多,以一种让人看不太懂的排序林立着,举目四顾,此刻仅能够看得见的石柱就不下于数百个,巨大而古老的石柱笔直地插向上空,与那墨云交融在一起。易逝水的目光落到近前的一个石柱上,瞧上一眼后,又挪到了被黑云覆盖住的顶端位置,然后目光就深深定在那里,不再挪动了。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里,脸色显得很不平静,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一路走来,我等已深陷了那杀阵之中。而除了这杀阵外,同时还有另一种可掩人耳目的奇阵,迷惑住了我们的双眼。好在武师妹现了那朵曼珠沙华,让我警醒,现了祖师设下的局。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当我们一路来到这里,周围出现的那种石柱却是越来越多。之前我一直在怀疑,但现在我可以肯定,这些石柱是以两种阵法的排序在排列着,问题就出现在石柱顶端的巨鼎中,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我想那里面一定装放有大量的元晶!” 在场几人都非常吃惊,长路漫漫,都早已现了那些鼎的存在,而都不知晓其中会装有何物,人们对那些黑云皆忌讳无比,因而谁也不敢上去接近那些黑云,一探鼎中的内部。 而此刻易逝水的意思很明显了,巨鼎之中竟放置了大量元晶,且极可能是在维持阵法的运转,难道他们当真已身陷奇阵当中。 此刻那些墨云依旧在不断涌动翻滚着,众人能瞧见那些巨鼎便已属不易,更不用说看清鼎的内部,但若穿过滚滚黑云,从高空向那些巨鼎中俯视,便会现每尊鼎中确实装有大量的元晶,而大量的巨柱一眼望不过来,根本数不清,可想这些鼎的数量何等惊人,再由此推想,那元晶总和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骇然听闻的地步。 “这样的鼎也不知有多少,以如此众多的元晶布阵,即使时隔七千年,想必那杀阵依旧可以正常运转!” “我想过去有很多前辈,便是在我们脚下这条路上,丧失了接受接下来的考验的资格,这很可能便是拜这杀阵所赐!” “这杀阵应该无法自主运转,必是有人触及了法阵,外力使之运转起来,这才使得很多前辈含恨此道。但那些前辈又怎会平白无故冒着巨大的风险去触动这杀阵呢?我想这就是另外一种可蒙蔽耳目的奇阵的原因所在了,呵呵,哪里来的遍地珍贵药材……” 接着,随后他说出一个令周围之人都不敢相信的答案,他近乎一字一顿地道:“根本没有所谓的药材,你们所看到遍地的珍贵药材,其实每一株都是曼珠沙华!” 宛似一道惊雷在心中炸响,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 只听他的话语继续响起:“这些曼珠沙华碰不得,不知祖师用了何等手段,将它们化为了一个绝世杀阵,别说采摘,碰都不行,否则就很有可能令那杀阵全面复苏。很明显当初本门的一些前辈,便是拜它们所赐,被奇阵瞒过耳目,错把曼珠沙华当成珍贵药材,缺乏警惕,输在了贪欲之上。而祖师纵使行事让人捉摸不透,但也不至于对门下弟子做的太绝,虽然杀阵恐怖,但还是给后人留了一条线索,这也就是为何有一朵曼珠沙华能够被武师妹现。也就是因为那朵曼珠沙华,让我看清了始末。” “亏得师弟谨慎,现这里的玄机,不然我等多半要步那些前辈的后尘了。”楚宏唏嘘,心悸不已。 然而话刚说完,异变突生,一道雷鸣陡然响起,狂风大作,空中黑云剧烈翻滚,其中闪电交错,分外刺目,而这黑云看去,竟是像要慢慢压落下来,景象显得尤为骇人。 狂风、电闪、雷鸣、黑云翻腾、一片肃杀之意笼罩了这里! 众人惊惧,不明所以,但很快便明白过来。 原来对那株表面上看去是黑玉佛手、实际是曼珠沙华垂涎欲滴的那名弟子,终究没能忍住诱惑,不顾劝告地将其采摘了下来,结果便使得也不知多少年没再复苏过来的杀阵,全面运转了起来。 当那朵曼珠沙华被采摘掉时,也正是异变正式开始的一刻,那名采摘了‘黑玉佛手’的弟子,还没反应过来周边景象突然转变,就瞧见手中被他非常珍视的药材,竟然莫名的变成了一朵红艳至极的花,心中吃惊不解,只来得及出了一声“咦?”便见那花儿仿佛有灵性一般,红光一闪,陡然冲向他的眉心。 而几乎同一时间,在其周遭,原本望去的那些药材,皆是突然变了一个面目,露出了妖异的红,狂风忽起,成百上千的曼珠沙华如雨幕席卷而来,临近的六名弟子躲避不及,便遭了这无妄之灾。 转瞬间,七名弟子饮恨,身体皆瞬间消失在了小道之上。 珍宝阁外,七十四炷护魂香瞬间熄灭了七炷,凭空出现的七名弟子,双目暗淡地瘫坐在地上不一语,皆满脸的不甘。 过了一小会儿,无辜被殃及到的六名弟子,一个个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恶狠狠地瞪向那名不顾劝告采摘了‘黑玉佛手’的弟子,如果不是掌门与众位长老在场,一定恨不得将他给活剥了。 第十二章 杀阵启动 “这么快就被淘汰出七人,里面到底生了什么!” 数千燕山弟子死死瞪着这七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 虽然众人在珍宝阁中看似行走了较长的时间,但对外界的人来说时间却并不长,这倒不是说珍宝阁中和外界时差不同,主要众人走在珍宝阁中,其气氛太过压抑,较为折磨人,故让里面的人感觉已经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实际距离众人从外面进入珍宝阁,才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感到震惊的可不止珍宝阁外的这众多弟子,诸位长老的脸色也都难看无比,其中易云更是冷冷地撂下一句:“这么短的时间而已,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在第一道考验上遇了挫,七个人啊,这才刚开始,后面会成啥样,还用去想吗!” 他瞥了一眼那名把曼珠沙华当做黑玉佛手来采摘的弟子,不屑地道:“我燕山派已近千年没有人在那第一道考验上着过道,不想今日又出了个‘奇才’,竟然把曼珠沙华当宝药来采,自己愚蠢也就罢了,却害得同门跟着受累,实在可恨!” 他何等人物,眼光老辣,一眼便从其余六名弟子的表情中,看出了问题所在。 那名弟子脸上一阵滚烫,当即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看样子,是羞愧得没法见人了。 6远之脸色也不太好看,望向珍宝阁那扇已经封闭的大门,颇有苦涩之意地叹道:“本派如今还真是多灾多难,竟连珍宝阁也都不能例外,难道上苍见不得我燕山强大起来,故而一再施以阻力,捉弄我燕山之人?” 众位长老哪里见过6远之有过这副模样,皆有些错愕,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末了,还是紫阳长老宽慰道:“怕是掌门想多了,虽说在第一关就遇上这等事,确实很不该,但仅凭一个不好的开端,并不能说明什么。且,您不要忘了,我燕山的这一批弟子中有好几人可是相当杰出,相信他们一定可以走到最后。” 显然,就算是他,亦不相信所有人都能通过所有的考验,而把一切希望都压到了最杰出的几人身上。 6远之倒也看得开,听他一番宽慰,转眼又恢复了往日掌门应有的镇定风范,只是望向尚未熄灭的六十七炷护魂香,眼中或多或少透露出一丝不安。 众长老也都齐齐看去,此时反倒是之前宽慰6远之的紫阳长老,脸色更加凝重,他知道,由曼珠沙华组成的杀阵不过刚刚启动,这一关绝不仅仅只有七名弟子会惨遭淘汰,一切都还远远没有结束。 珍宝阁中,众人奔走之中,身边的景象已经可以用妖异可怖来形容了。 但凡目力能及的地方,无不黑云翻腾,狂风呼啸,更有雷声轰鸣,震耳欲聋,在更加黑暗处,甚至有鬼哭之声,6续传来,或悲或喜,又或尖锐刺耳,没完没了,刺痛着人的神经。 黑云低垂,仿佛这天要压落下来一般。似乎受到那黑云的影响,原本昏暗之地变得更加黑沉沉了。 那种可以骗人耳目的奇阵,居然奇妙到连药香都能模仿出来,不过当杀阵启动后,全都跟着消失了,至于近乎布满大地的珍贵药材,放眼望去早已被一片艳丽的红所取代,无尽的曼珠沙华仿铺就成一条绵长而巨大的红色地毯,延伸向不知名的黑暗深处,整体看去,慑人心魄,妖异莫测。 不正常的黑,配合以过度的红,空间色调反差之巨大,再加上狂风、电闪及耳边传来的清晰鬼哭之声,不禁能让人觉得真的来到了阴间一般。 起初所有人都被周围陡然而来的景象狠狠吓了一跳,乃至慌手慌脚,差点坐以待毙,而易逝水虽已不得人心,但那等关头却颇有领袖风范,关键时刻他一声大吼:“所有人全力朝前方奔行,莫要回头!”惊醒众人。便见他们果真竭力朝前奔去,头也不回,且一路尽是努力不去踩脚下密密麻麻的曼珠沙华。而由于他喊得及时,众人中竟是未再造成牺牲,且直至此时,依然全员安好。 之后他虽也在奔逃,却身处众人末端,竟是要为众人殿后。 只因为杀阵启动后,风云变幻,杀机骤现,此前看去是黑玉佛手、实际上是曼珠沙华突然做出攻击态势,其周遭显露原本面目的曼珠沙华仿佛受到感应,同时攻向众人,像是杀意在体内苏醒,且有不断蔓延扩张之势,唯有众人前头的曼珠沙华虽看似令人心悸,却漫无动静。 成片的曼珠沙花接连漂离地面,飞向高空,对众人紧追不舍。 时至今时,在众人后方虽不知具体汇集了多少曼珠沙华,可若一眼看去,定能将人吓得亡魂皆冒,无尽的曼珠沙华汇聚在一起,从地面一直延伸到上空的黑云之中,红红艳艳,竟如一股滔天火浪一般,向众人席卷而来,骇人至极。 “铿!” 一声龙吟响起,易逝水行踏半空,骤然拔剑,剑体闪烁着淡淡青光,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只轻飘飘地向身后一挥。 这一剑看似柔弱无力,一剑挥出,甚至连半点剑气都无法感受得到,但就是这样不起眼的一剑,竟是让那身后那巨大的‘火浪’微微一颤,宛如烛火被风吹了一下,稍稍向后折退些许。 “我无法阻挡它们太久,大家务必要尽快逃离这里,待到更多的曼珠沙华被激活杀意,融入其中,我等势必全军覆没!” 他修为高深莫测,强出众人太多,但面对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曼珠沙华,却也极为吃力,他与这些曼珠沙华纠缠多时,每当它们被逼退少许或停顿片刻,很快便会再次扑上来,他用尽了方法,可都无济于事,最多只能缓一时之急,且花浪推进度之快,令人咂舌,又要屡屡阻止其中射出的花雨,伤到己方众人,却是让他消耗颇巨,此刻脸色显得苍白异常。 然而,这个时候,齐云雪与沐莲衣齐齐来到他的身旁,她们一齐朝那巨大的花浪出手,倒是为其分担了不少压力。 他二人当然不会平白出手,更是不相信,这些曼珠沙华能够威胁到自己,但若任由这些曼珠沙华接近众人,恐难以保其身边人的周全了。 ‘轰’的一声大响,两道炽烈的剑光迎向巨大的花浪,顿时不计其数的曼珠沙华被震得四处飘散,巨大的花浪更是狠狠地一颤,向后倾去,两人刚一出手便是这般霸道! 这个时候,易逝水乘势而上,顾不得体内的消耗,不同于方才,气势凌厉,狠狠向后方劈去三道璀璨的剑光,剑光刹那与万千曼珠沙华撞在一起,在又一声轰隆大响中,巨大的花浪更是向后方退去了足足四十米的距离。 仿佛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那显露出倒退之势的巨大花浪,竟突然分离出成百上千朵曼珠沙华,盘旋飞舞,快若流星,迎向三人。 对此,易逝水面色平静,没有丝毫吃惊可言,纵使没有方才那一出,与花浪对峙了这么久,他也没少见有成片或单独的曼珠沙华从中分离出来,攻向自己。而他留下来殿后,除了拖住花浪蔓延的度,让众人有足够的时间逃离,也是在帮众人挡住这些突然分离出来的曼珠沙华。 然而他又岂能全都挡得住,成百上千的曼珠沙华大多是分散开来的,一股脑冲出来,快如闪电,纵使他目光敏锐,反应神,加上齐云雪衣沐莲衣一旁帮战,亦免不了有漏网之鱼。 这不,眼下分离出的千百朵曼珠沙华,便有十多株,成功突围,冲入人群,更是令一名察觉不及的弟子,当场饮恨! 显然即便有易逝水等人在后方的英勇表现,亦不能保证全方众人处境绝对安全,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只不过,不仅仅是只有从后方突围而的曼珠沙华才能够对他们构成威胁,在众人奔走当中,除了小道及它的两侧,甚至在远离小道的周边区域,能够见到的曼珠沙华越来越多,时而,它们有部分并不会融入那巨大的花浪之中,而是直接攻向众人,小道及两侧生长的曼珠沙华,因为有易逝水、齐云雪、沐莲衣三人在后阻拦,能够冲出来威胁到众人的不多,但那远离了小道的曼珠沙华,快向众人合围,由于与三人距离偏远,他们却是根本无法顾及得到。 是三人顾此而失彼了吗,倘若三人中有一人坐镇众人之中,情况是否会好上一些? 自然不是,鹤龙真人何等人物,只怕他布下此杀阵时,几乎将所有因素都考虑了进去,那追击在众人身后的巨大花浪才最为恐怖,如果不全力对待,一旦让其追上,也就除了像易逝水、齐云雪、沐莲衣这等仗着可以飞行的本事,度远那巨大花浪,能从容脱险,换做其他人,只怕有多少人都得饮恨。 而易逝水等三人,显然一眼便看出了这个关键性所在,所以才选择对抗后方的花潮,而非留在众人之中,帮着化解远方区域冲过来的曼珠沙华。相较于后方如滔天巨浪般汹涌而来的曼珠沙华,在三人来看,来自于远方的曼珠沙华,它们所构成的威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第十三章 突现鬼影 恐怖的花浪,可谓炼气境修士的噩梦! 然而即使如此,那远方冲将上来的曼珠沙华,也已令众人近乎陷入疯狂,便在不久后,一片花雨从远方袭来,顿时三名弟子被笼罩其中,甚至来不及呼救,三人的身体便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当然,无论是不久前的那名弟子,还是眼下这三名弟子,都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死掉了,当他们面临了避无可避的巨大危险、眼看瞬间就会丢掉性命的重要关头,他们各自身上便会瞬间涌出大量神秘的白雾,将他们笼罩住,从这珍宝阁中牵引出去,从而令他们摆脱这必死的局面。 而这赫然便是护魂香的神效了,在关键时刻体现出来,护住了他们的性命,但同时也令他们丧失了继续留在珍宝阁中的资格。 也不知是谁无意中踩到了曼珠沙华,竟没有引异变,而后此人索性直接踩着曼珠沙华前行,不再束手束脚,这很快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而后纷纷效仿,踏着遍地的曼珠沙华前行,因此一时间众人的度都明显提高了不少,但情况也只是好上微许。 众人就这样踏着无尽的曼珠沙华竭力奔跑,在他们后方,一个巨大到令人战栗的恐怖花浪不知疲倦地追逐着,这让他们不禁渴盼着能早点寻到出路。 但,出路在何方? 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几乎被曼珠沙华花彻底覆盖的小道,众人疾奔其上,前方仍没有任何现,更不知要这样奔跑到何时,才能摆脱如今的险境。 既是考验,哪怕再严苛,也当留点余地,但是,他们什么都没看到,还是说鹤龙祖师,本就这般淡漠无情?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众人惨白的脸,而随着一声雷鸣,竟有漫天雨丝慢慢飘下,落在众人脸上,微微冰凉。 刷刷刷刷!!! 突然,阵阵破空声从上方传来,声音宏大,所有人不禁抬头看去,皆被狠狠吓了一跳,只见黑云之中,竟有数以万计的曼珠沙华,密密麻麻,穿透云层,快朝着众人而来。 这定然是从那巨大花浪中的分离出来的,巨大的花浪,其顶端早已探入了那黑云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花浪越加巨大,黑云中的怕也是如此,数量之巨,蛰伏其中,此刻终于是爆了出来。 后方三人都现了这一幕,心中惊骇,可根本无法回援,不说无法立刻来到众人身前,他们眼前的花浪便越恐怖了,大量的曼珠沙华不时从中射出,围攻向他们。可说他们已自顾不暇了。 望着上方的景象,众人皆是一脸的绝望,如此这般,谁能抵挡,且花雨覆盖范围之广,想避开都来不及。 漫天花雨,骤然落下! 但就在它们抵达众人头顶上方不足两米处,忽地一阵巨风,凭空刮过,硬是将这些曼珠沙华全部给吹散了,且中间还传出许多疑似金属一般的交击声,似有无数道剑气与这花雨产生了冲撞。 岳阳终于还是将风之剑诀施展出来了,如此他又持续施展了一会儿,总算是将接连向众人笼罩而来的曼珠沙华尽数抵消掉了。 风之剑诀,可操纵周边风之元素,凝成多把风刃,就岳阳目前的了解,它是一种打击面很广的精妙剑术,岳阳原本不想在有齐云雪在的场合中使用,但这等关头,却什么也顾不上了。 只不过,他在施展风之剑诀时,还是忍不住朝后方半空中的齐云雪望了一眼,见她身子微微颤抖,转身望向自己,脸上看不出神色变化,手上也无任何表示。这让岳阳心中有些没底,只让他觉得,对方疲于应付那花浪,此刻无暇顾及到他,对方很可能会秋后找他算账。 也不怪他这么想,毕竟谁有了岳阳的那些遭遇,都会对齐云雪再三地感到忌讳。 漫天的雨丝早已化成了暴雨,雨势甚大,击打在众人的头上、脸上,所有人的衣服都彻底被雨水浸湿了,不住有水珠滴落。 一行人在狂风暴雨中不断奔跑前行。 在这一路上,岳阳多次施展风之剑诀,好几次挡下了从黑云中落下的大量曼珠沙华,多次及时解救了身边众人,以至无形中,他被众人倚重,所有人都以他为中心纷纷靠拢,就连与他仇怨颇深的聂坤也毫不例外,如此硬是过了许久,也再无一人出现意外。 而那些从远方区域而来的曼珠沙华,每当接近众人,便会被众人如蛛网般密集纵横的剑气击飞而去,出‘叮当’的响声。 传说曼珠沙华原本不具备攻击性,但在鹤龙真人古怪的性情下,无尽的曼珠沙华却是硬生生被化成了一种恐怖滔天的杀阵,就连花儿本身都变得坚硬如铁,当真不可思议。 “那是……” 人群中齐彦惊呼,自从进入珍宝阁后,他便被岳阳留在身边,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此时在他眼中,前方很远处,竟依稀看到了一道河流在流淌。 众人无需他提醒,皆已现,此时都眉头深锁,珍宝阁中怪事多,现在前方又出现了这样一条河流,不知是否会出现什么不好的兆头来。 时间不长,众人很快便接近了那条河流,当看清河流面目一二后,所有人顿时心神巨震。 是河不假,但那河中之水,竟是红艳得同人血没什么两样,实在太诡异了! “大家快看,河畔一侧立有石碑……” 也不知是谁突然说了一句,所有人奔跑中,目光不禁在河畔上搜索着,果然只见一面一人来高、分不清石质的石碑立在河畔边,而待得众人临近,看清石碑上刻下的两个大字后,心头皆忍不住又狠狠一阵震动。 这两个大字,铁笔银钩,笔势浑厚,赫然书写的就是:‘忘川’! “传说曼珠沙华是生长在忘川河畔上的,如今看来,恐怕离那所谓的奈何桥,也不会太远了吧?” 看见这两个大字,樊天山没由来地笑道:“诸位师兄弟们,看来我们有望一同步入轮回,重新做人了,不枉大家师兄弟一场,真是缘分啊!” 众人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说笑,就见楚宏针锋相对的声音飘来:“哼,你休要胡言乱语!谁不晓得这只是祖师设下的考验,意在扰乱我等心神,连阴间都不存在,又何来这忘川之说,更漫说那只存在传说中的奈何桥!纵然会让我等遇上,也断不会是真正的奈何桥!” 樊天山瞧了一眼脸色显得极其严肃的楚宏,笑道:“瞧你这副摸样,至于么。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让大家舒缓一下情绪,我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妄,倒是你何必这般在意。” 楚宏沉默冷哼一声,脸色很不好看,尽管他素来胆大,但这等环境中,实在听不得对方如此说辞。 奔跑当中,众人都暗暗对樊天山一阵腹诽,心说有这么开玩笑的吗?还说什么舒缓情绪,也太会选择时机了吧,托他的福,他们一个个都变得更加焦躁不安了。其间年纪最小的武菁菁,听他这一番话,更是吓的脸色青,身子簌簌颤,心中恐惧比之众人有过之无不及。 突然又有白雾从脚下升起,但却根本遮挡不住那片妖异的红,非但如此,红光仿佛受到了白色雾气的渲染,变得更加红艳夺目,而呼啸而来的大风,风势莫名减弱了很多,但刮在众人身上,却是冷飕飕的,宛如阴风拂过身体一般,一切显得如此诡异。 突然,众人前方出现一道身影,不过由于隔得太远,不能看清他的面目,但可以肯定的是,此时那身影正飞快的朝众人方向冲来!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但人们都毫无意外地被狠狠吓了一跳,尤其当其飞快冲来时,一个个心跳骤然加。 珍宝阁中除了他们一行人,这里怎可能还有其他人存在? 这是众人心中最疑惑的地方,但此时没时间想那么多了,那身影度奇快,很快就要接近众人了,且摆明是来者不善。 被曼珠沙华覆盖彻底的小道,顺着‘忘川’的一侧不断向前延伸,众人奔跑其上,身后有那恐怖的花浪一刻不停地疯狂追逐,却是不可能因为这个神秘家伙的出现,而有丝毫停留。 吼!!! 一道凄厉的吼声传来,闻之头皮麻,令所有人心中陡然一沉,竟是那不明身影出的,那吼声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够出来的,如同厉鬼嘶喊,承载了无尽的怨念,令人心神巨震。意志薄弱如武菁菁已被吓得花容失色,身子不住颤抖。 很快地,那身影显得越清晰起来,而后当人们将他的面目看清楚后,都狠狠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鬼啊……” 武菁菁率先忍不住惊叫道,差点被吓得跌倒在地。 原来随着与那身影快接近,众人现,对方的长相,已赫然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了。 第十四章 尸魅 只见此人穿着一身破烂的无法辨别年代的灰色衣裳,他的身体虽与常人无异,但是整张脸已经极度扭曲了,非常的狰狞,他双目猩红如血,口中还长有一对獠牙,随着他一声吼叫,嘴巴张开的幅度已经过了人类的极限,整个人还散出阵阵强烈的森然之气,骇人至极,看着简直和传说中的鬼没什么区别! “我的亲娘哎……” 一名弟子被吓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地一阵剧烈抽搐。?[?〈[ 这确实是一只厉鬼,鬼气森然,可怕的模样让所有第一眼看见他的人,心中都不禁咯噔了一下。 众人虽是修者,修炼多年,然厉鬼这种东西只曾听说过,真的遇见,这还是次,一下子都不知该如何面对。 众人心中惊惧,但束手待毙决不可能,只待那厉鬼接近众人不及五丈,也不知是谁牵头,向其劈去一道剑光,而后众人纷纷举剑挥芒。 一时间,近百道剑气突然难,交织成一道密集的剑网,刹那间笼罩了那只厉鬼,随后只见那令他们一阵心颤的厉鬼,仿佛毫无抵抗之力一般,瞬间被劈成无数碎尸块,连一声嘶吼都尚未来得及出。这怨不得他,或许他实力不俗,但这么多高手一齐出手,他只能认栽。 击毙这只厉鬼,众人身形不停,楚宏大骂一声道:“好端端的珍宝阁中,怎会平白冒出这么一个东西来!真他娘的晦气!” 对此,众人也不解得很。 就在这时,众人后方飘来一句:“我想这极有可能是尸魅,也是厉鬼,但我没想到这东西竟会让我们遇上,还是在这珍宝阁中。” “尸魅?” 楚宏呢喃一句,随即转头看向后方虚空中的易逝水,道:“师弟难道见过这种东西?” 众人纷纷竖起双耳,易逝水苦于应对花浪,显得有些分不开神,但还是勉励将话语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我没见过这种东西,但我猜测它是尸魅,乃是曾经我无意中翻过一本古籍。” “说来你们也许不信,这古籍中,隐约提到很多年前,鹤龙祖师不知从何处抓来了大量的尸魅,将之带回了燕山,真人这么做具体何用,古籍中并未记载,不过其中却提到,这些被真人抓回来的尸魅一直没有被处理掉,被安放在了一处常人无法接近的地方,只不过具体放在了哪里,同样无人得知。” “难怪没人知道这些尸魅的下落,原来全被祖师送入了这珍宝阁中,那只厉鬼明显就是祖师抓回来的众多尸魅之一啊。”一名弟子突然说道。 易逝水道:“我想此事,掌门与诸位长老应该是清楚的,不过碍于祖师制定的严律,根本不可能将其透露给我等。” “传说尸魅是人死后,尸体长期受到阴气、怨气的不断侵蚀,会有一定的概率形成。” “成为尸魅后,生前的一切记忆都会从他们的脑海中消失,每一个尸魅都会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每一个都邪恶透顶,一生只为杀戮而活!”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并不是所有的尸魅都会永远地丧失生前的记忆,诸如一些实力通天之辈,死后身体虽受大量阴气、怨气侵蚀成为尸魅,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曾经的记忆有可能慢慢恢复过来。同时有些尸魅,生前虽然修为平平,但若遇到一些特别的机遇,同样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只不过就算恢复了记忆,也无法改变成为尸魅这铁铮铮的事实,且越是修为高深的人,一旦以尸魅的身份恢复记忆,无外乎有两种情况。一是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并牢牢压制身为尸魅那特有的邪念与杀念,从而无害于世间。二是随着记忆的回归,但依然选择被身上的邪念主导,嗜杀成性,为祸苍生!” “从某方面来说,以尸魅的身份恢复生前记忆,几乎等同于重生,只不过以这种方式再次重临世间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尤其是那些不甘被邪念主导,反以强横实力将其压制的人,每天都活在与自身邪念的苦苦抗争之中,饱尝无尽的痛苦,且这样得到的寿元将非常有限。” 反观主动选择让邪念主导自身,想以这种方式长留世间的那些强者,非但无需经历前者所承受的种种痛苦,还会拥有无尽的寿元。当然,只不过无论哪一种,他们的实力都不会再有丝毫的精进,他们毕竟已经死了,即使成了尸魅,其修为永远只能保持在他们死前时的状态。” 易逝水的话继续在众人耳边响起,很快每个人对尸魅都有了相当多的了解,而在此之前,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尸魅这种存在。 其实不怪众人对此一无所知,只因龙元大6这些年总体还算和平,而尸魅基本只有在乱世中方能出现。 事实上,尸魅不会无端生成,除非人死后,身体正好处在一个怨气极深之地,时间一长,则有可能成为尸魅。 但这种情况一般很罕见,毕竟试问谁死后,身体刚好会处于那样一个所在? 而更不可能有人会主动找到这样一个阴气冲天的恐怖所在,然后结束自己性命。 毕竟成为尸魅的概率是很低的,而且活得好好的,又有谁会愚蠢地去做这种事。 之所以说他们大多出现在乱世,主要因为很多尸魅并非自然形成,而是有人在刻意地在制造与圈养尸魅,更曾因此令世界陷入一片战火之中。 在遥远的过去,龙元大6曾出现过不少盖世奇人,他们精于此道,乐此不疲。 他们游走四方,通过各种不光彩的手段,收集了大量强者的尸体,这其中包括盗掘强者的陵墓、甚至暗杀当世强者等,在所多有,不一而足。而后他们统一地将这些尸体,运送至事前准备好的充满了怨气的可怕之地,更有部分人甚至在那里布下了,可大幅提升怨气侵蚀肉身度的邪阵,以此让这些强者尸身,可以早日成为尸魅。不仅如此,这些人中的很多人,甚至还有法子,能够让尸体化为尸魅的成功率提高数倍。 但凡精通此道的人,无不邪恶无比,让世人深恶痛绝,不说盗取他人尸体,有丧人伦,经过他们手、或是无数代人的努力培养而出的尸魅,已然成为了他们手中的杀戮工具,更是在龙元久远的历史上,这些一个个由强者尸体演变成的尸魅,多次给龙元带来了无法想象的灾难。 他们虽说为人不耻,走的都乃旁门邪道,但在此道上的天赋却着实了得,他们掌握有能够控制了尸魅的方法,当无数强大的尸魅,一个个具备生前的修为,汇聚在一起,听受差遣,是一股让世人感到战栗的恐怖力量! 好在他们终究被大6上联合起来的反抗的力量打败了,时至今日,这些异类修士几乎被赶杀殆尽,即使有部分乃至他们的后人残存于世,也是尽力不出世,否则一旦暴露,等待他们的一定是极其悲惨的下场。 而有心想走此道的修士,因不想未来落个天之下大,却无处容身的悲惨局面,无不最终断了这个念头。 可以说,他们这一脉在当年,算是全天下修士集体憎恶、乃至迫切想要铲除的对象。 只是,对于这些异类修炼者来说,在制造与控制尸魅的过程当中,也是存在一定风险的。 无数强者的尸体被人刻意制成尸魅,固然能够成为一股令世间震颤的可怕力量,为他们所驱使,可看似风光的背后,其实也暗藏着巨大的危险。因为说不准何时便会有一只尸魅,突然恢复了生前的记忆,实力级强大地尸魅不仅可以摆脱他们的掌控,甚至能够对其进行反噬,给以最沉痛的打击。 过去便曾有过多次这样的例子,一些惊艳绝伦的盖世强者,因为这些异类修炼者,在死去数千年后化成了尸魅,但是却在这些异类修者率领尸魅大军为祸世人的过程中,他们突然恢复了记忆。 那时,他们不是为自己给世人带来的巨大伤害,而深感愧疚与自责,就是因为连死后身体都要受到亵渎,被弄成这么一个让人恐惧的存在,心中充满了愤怒,之后便会愤怒地将矛头指向造成这一切的那些异类修士,毫不容情地对这些人进行全面抹杀! 可以说在以往历史上,那些异类修士有几次功亏一篑、满盘皆输,反倒是拜这些经他们手而化成的尸魅所赐,算得上咎由自取。 只不过大量尸魅的出现,尤其越是修为恐怖难测的那一种,带给世人的痛苦越加巨大,这也使得部分尸魅在记忆苏醒之后,因为无法容忍自己犯下的滔天罪孽,而选择以死谢罪,真正地魂归九幽,得到解脱。 而这在当时,算得上是一种莫大的无奈与悲伤,让人惋惜。 后来这些异类修炼者终于吸取了教训,不再寻找那些过分强大的强者的尸体。 但这已经无用了,这一特殊修炼者大势已去,终于走到了末路。 而那些因为这些异类修炼者之故成为尸魅,而后恢复记忆、却又甘愿被邪主导己身去为害世间的强者,最终因为激起了人们巨大的怨念,被众生合力,一一击杀。 第十五章 大战尸魅 此时易逝水结束了他漫长的叙述,一语不,全身心投入了与巨大花浪的周旋中。? <[<〔 < ] 众人沿着‘忘川’的一侧疾奔前行,突然阵阵凄厉的吼啸声,如惊雷在耳畔炸响开来,其声竟与之前那尸魅的吼声一般无二,只是相比之下,气势也不知强大了多少倍,给人感觉,仿佛有万千厉鬼在齐齐嘶吼一般,强烈而刺耳的音波直震得人双耳作痛。 当这阵阵恐怖的吼声传来时,所有人都几乎下意识地往那宛若由无尽血水构建而成的‘忘川’望去。 诡异的河流,那阵阵吼啸声便是从这河中传来的,一看之下,所有人皆被眼中的景象吓得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原本还算平静的‘忘川’,像是突然变了性格,变得极其暴躁起来,巨浪翻涌,澎湃无比。 如血一般鲜红妖异的河水倒卷而上,不下二十米之高,声势骇人,与此同时,在这暴怒的河中,竟能看到无数的黑影在齐齐咆哮,从众人身侧的‘忘川’中,一直延伸向目力能及的远方,密密麻麻,河中全是这样的身影。且他们正在挣扎着,要从这河中冲出来一般。 毫无疑问,这些密密麻麻的黑影,每一个都是尸魅,此刻他们以这般规模出现,直让所有人都彻底变了颜色。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眼下这条‘忘川’,似乎有很强的禁锢能力,使得那无数的尸魅不能立刻就离开此河。 可尽管如此,众人前头很快便聚集了十多具尸魅,且河中6续还有尸魅将要来到岸上,而前方的十多个尸魅,此时已齐齐迎面冲了过来。 “杀啊!” 强烈的震撼过后,众人齐齐大喊,冲涌上前。 他们别无选择,到了现在根本没有退路,不单要奋力去迎敌,途中还不能放缓脚步。 “我说之前那具尸魅是从哪冒出来的,妈的,敢情他居然是从这条臭水沟中爬出来的!” 袁虎脸色阴沉,口中连连大骂,转眼他们便与前方那十多具尸魅接触在了一起。 这些尸魅并非全都是徒手而来,手中都各持有兵器,或刀、或枪、或剑、或斧,不过每一件武器都已被铁锈完全给腐蚀了。 与之前那具尸魅不同,朝众人冲来的这十多具尸魅完全颠倒了众人的映像,兵器挥舞间,身上都有一股极为彪悍的气息流露而出,显得非常凶蛮,本身实力更是极强,仅仅一个照面,便令得五名弟子丧失了继续走下去的资格! 尽管这五人都是炼气第八层的修士,但如此一幕,也着实狠狠将众人震撼了一把。 当又折损了三名弟子后,众人便与这些尸魅错开,然后头也不回地加朝前疾冲而去。 当然众人中不乏高手,尽管这些尸魅战果颇丰,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只剩下六具尸魅显得无恙,跟在众人身后,紧追不舍。 吼吼吼! 除了紧随身后的那六具尸魅一刻不停地嘶吼,显得极为压迫人神经外,前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嘶吼声,更是折磨地人精神快都要崩溃了,而冲破方才那批尸魅攻势后不久,前方居然又出现了三十多具尸魅。一个个面目狰狞,身穿古老服饰,手持各种布满铁锈的兵器。 退无可退,由无尽曼珠沙华组成的杀阵,比什么来得都要恐怖,他们唯有一路向前,竭力杀出一条血路。 “杀!” 两方冲杀到了一起,这一次众人的牺牲比之前还要巨大,竟有十二名弟子就此饮恨! 那些被尸魅掌握在手的兵器,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与众人交手轻易便可崩断,但是相对于它们的主人,历经漫长岁月,经受怨气侵蚀,化身成的尸魅,却是一如既往的强大,尽管兵器崩断,依旧悍勇,轻易伤人取命,使得护魂香释放出的白雾,接连在众人间涌现,对众人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前有接连出现的尸魅不断挡道,后有无尽的曼珠沙华一刻不停地追赶,众人处境实在不妙。 只怕众人还没寻到一个安全之所,摆脱身后那可怕的巨大花浪,便要逐个被这些出现的尸魅清理出局。 意识到这样下去很不妙,上官虹突然正色道:“大家不要分散开,呈箭头三角之势排开,炼气第九层的,分立在队伍的最前端与两侧接近前端的位置,炼气第八层的同门跟上,而处在第炼气七层的同门则向内部收缩,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牺牲,必要时,处在内部的人对外面的同门施予援手,如此我等一鼓作气,撑到最后!” 说完,他特意叫了聂坤、樊天山、袁虎三人的名字,意思是要让这三人,立在队伍的最外围,以绝强的实力守住身边的人,并从成群而来的尸魅中强行开道,最大化的减少牺牲。 任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好法子,但除了炼气第七层的修士听闻后感到无比欣喜,其他人谁又能甘心受命。 都领教了尸魅的强大,真若如此,便是将自己置于险地。 不过不甘心又能如何,倘若不这样行事,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坚持到几时,待得别人倒下了,距离自己被淘汰出珍宝阁还会远吗。 很多人虽然不甘,最终却也只能依计行事,而后很快地,一个类似三角之状的箭头模样的队型便组成了。 只是,如此便能够撑到最后吗,很多人都对此持强烈的怀疑态度。 三人中,聂坤对上官虹的话很不满意,倒不是说他不认同对方的这个方案,只是他一向自负惯了,听不得别人那种号施令的口气。 且,他看出上官虹是要让他站在队伍最前方位置,这代表什么,这固然是对自己实力的一种肯定,但若与尸魅交汇,最危险的当属他自己了。 聂坤乃是出了名的自私自利,这种时刻怎能依他的话,冷笑一声,急忙向左侧而去,硬是与袁虎调换了过来。 对此,无论是上官虹还是袁虎,心中都极为不满,但这等关头,却根本不是与之计较的时候。 曼珠沙华依然不断地从远方旋转着飞来,对众人动攻击,但一次次都被风之剑诀有效的化解掉,难以形成伤害。 此时的岳阳正处在三角阵型最中央位置,众人为不受曼珠沙华的伤害,便只能仰仗他一人之功。 而出于不想他在施术过程中被尸魅干扰到的考虑,上官虹与众人一致让他呆在了这个位置。 而与他所处位置极近的三大高手,楚宏、上官虹、段英,也并非都无事可做,除去楚宏殿后,以防紧跟众人之后的尸魅会突然有动作,能够有效化解,其余二人,则紧紧地贴着岳阳,密切地观察周围,将其小心地保护起来,同时也会与部分人一齐出手,抵抗突然袭来的曼珠沙华。 就这样,众人保持这个队形,不断地朝前快前进。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批尸魅,也会见到单独出现的,但都被他们成功突围而去。 不得不说,自采用这个方法后,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牺牲,虽然牺牲依旧不可避免,但情况却是比无组织地硬闯要好上很多。 但是,现实依旧让人绝望,望着前方接连不断涌现出来的尸魅,少时则一两只,多则过百,牺牲在持续,更不知何时走到一个安全之处。 不仅如此,随着早先与那十多具尸魅交锋后,人们悲哀地现,即便由护魂香加持的神秘力量,亦不能保他们毫无损,由真人亲手炼制成的护魂香,似乎只能在生死关头才能挥作用,可若将要遇到的攻击不足以达到致命的地步,则一点反应也没有。 而到了现在,不少人都已遍体鳞伤了,更有甚者,整支胳膊都让尸魅都给撕扯了下来,露出森森白骨,让人心惊。 总而言之,即使众人巧妙配合,形势依旧不容乐观,尤其时间越长越是如此。 一刀将三具尸魅砍翻在地,袁虎望着前方孤零零出现的一具尸魅,冷笑道:“那么多的鬼魅魍魉,老子都一路杀过来了,就凭你孤家寡人一个,也敢挡我去路,授来!”说罢,他化成一道闪电,居然甩开了人群,孤身冲了上去。 他刹那间便来到那具尸魅的跟前,举刀就往着对方的脖子处狠狠砍去。 然而这时,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生了,但见那尸魅残忍一笑,伸出右手曲指一弹,袁虎全力挥出的一刀,便在对方的一指之下,寸寸爆裂。 根本来不及吃惊,在众人眼中,很快就见到护魂香的神秘白雾突然出现,笼罩住袁虎全身。 那尸魅出招如电,一只手对准了对方的腹部快插去,若非关键时刻护魂香挥作用,及时产生大量神秘白雾,将袁虎笼罩,挡住这一击,只怕他已经成了死人! 解决掉袁虎,那尸魅丝毫没做停留,快朝众人冲来,至于刚才突然浮现出的白雾、将他眼前男子笼罩住的奇特情景,他似一点也不在意,仿佛这样的一幕,他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 此时朝众人疾奔而来的他,脸上正露着笑容,只是这笑容在这一刻显得恐怖无比。 弹指间‘击杀’一名炼气第九层的修士,所有人心中一片寒。 第十六章 佳人遭创 该死的,还嫌情况不够乱吗!”后方的楚宏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亦是大受震动。?〔 <( 尸魅汲天地怨气所生,乃是鬼物,任谁见了,都会后怕不已,他也不例外,但一路血杀过来,已经有所适应了,尽管仍有些抵触。尤其他对眼前这个一击就送走了袁虎的尸魅更是忌惮无比,但他还是果断地离开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义无反顾地朝队伍最前方的位置快奔去,这一刻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袁虎已经不再,倘若前方的空缺再无高手补上去,以那尸魅的实力很容易便可直插入队伍之中,那时等待众人的绝对是一场屠杀。 “可恶,聂坤那个混蛋,到现在居然还想着自己明哲保身!” 上官虹开口就是一阵大骂,随即与身旁的段英打了一个眼色,两人纵身跃起,也朝队伍方前方掠去。 “哼,聂师兄真是太过分了,他也不想想,就算他躲过这一劫,待到众位同门全被那恶鬼屠杀个干净,他又如何能继续独善其身!不行,等离开这里后,我一定要让我爷爷好好教训他一顿,实在太让人怄气了!”武菁菁气呼呼地道。 一路杀到现在,武菁菁对于尸魅的恐惧已经减少很多,但她毕竟是武长老最宠爱的孙女,加之年纪最小,于是被众人特意安排与岳阳一起处在了队伍中相对最安全的中心位置。 楚宏、上官虹、段英三大高手在队伍前头,皆如临大敌。 众人望着前方那道不断接近的身影,心都憋在了嗓子眼上了。 很快,他接近了三人,但出乎所有人预料,他并没有朝三人出手,直接舍弃他们,腾空而起! 这竟是一具御武境级别的尸魅! 更让人吃惊的是,看他飞行的轨迹,似乎后方上空的易逝水三人才是他的目标! 显然,这具尸魅看出这三人,是这群人中实力最强的几人,此刻冲向这三人,显然是要彻底毁掉众人的核心力量。 尸魅都是有自我意识的,意识到这一点并非只有这具尸魅,几乎出现的每一具尸魅都迫切地想要除去这三人,无奈他们修为不够,无法御空,只能在地面上连连嘶吼,却时而会被三人劈下的剑气重创而亡,根本奈何不得这三人。 但这具尸魅,不同于其他尸魅,他的出现,则有可能会令所有人的处境变得更为不妙。 易逝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现这具尸魅突然攻来,但却没有立刻迎敌,脸色显得很是苍白。 此刻他根本分不开心思,由曼珠沙华组成的花浪已经膨胀到了一个无比骇人的地步,汹涌而出的曼珠沙华越来越多,狂暴无比,稍有失神,莫说众人,就是他与齐云雪、沐莲衣三人,都极有可能落个重伤,甚至会引护魂香挥作用,使他们离开珍宝阁。 “有劳两位师妹了。”他是三人对抗花浪的主力,这应敌之事明显要落到二女身上。 哪还需要他吩咐,齐云雪与沐莲衣几乎是下意识地快转身,迎向那具尸魅。 二人刚离开不久,易逝水便压力陡增,但他硬是撑住了,将大量的曼珠沙中途抵消掉。 但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面对这恐怖滔天巨大花浪,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很有限,更是架不住时间的消耗。 齐云雪、沐莲衣眨眼便与那尸魅战在了一起,二人虽然此前消耗极大,但此刻都宛若不要命了一般,对这具尸魅动了疯狂的攻击。 出于对局势的了解,她们出手迅猛狠辣,分明是要快解决战斗。 这具尸魅显然非常强大,但修为比起二人还是有所欠缺,与二人激斗数十招,最终不敌,被齐云雪一剑砍掉脑袋,鲜血喷洒,尸体坠落。 无头尸体还未落地,由大量曼珠沙华组成、宛若一个巨大的火舌突然卷了过来,将其裹住,只见血光惊现,无头尸体直接被绞成了一对碎肉。 对此,众人毫不意外,这杀阵并不只针对他们,尸魅同样会遭受攻击,这样的事情,在后方追逐他们的大量尸魅中已经出现很多次了。 但让很多人不解的是,尽管杀阵恐怖无限,却根本无法震住这些尸魅,接连从那诡异的河中冲出来,宛若无惧生死一般,似乎在他们的眼中,围杀众人重过一切。 “这一定是鹤龙祖师的杰作,抹灭了他们内心处对这杀阵的恐惧,一心以阻挠我等前进为己任。”武菁菁沉思许后说道。 众人没有吱声,觉得颇为在理。 随后不久,所有人眼睛瞪得滚圆,前方居然出现了四具御武境级别的尸魅。 这四具尸魅直接御空而来,同样没有朝众人出手的打算,目标毫不意外地再次落在那三人身上。 四具尸魅的突然出现,让众人不安到了极点。 易逝水神情肃穆 ,依旧没有出手的打算。 齐云雪与沐莲衣两者感情一向不好,但此时却非常的心有灵犀,互相点了点头,同时迎向那四具尸魅。 双方很快激战在了一起,一时间剑光、刀芒频频出现,轰鸣声不绝于耳。 若论平时,两女联起手来,杀这四具尸魅不算难事,但前头为了阻挡不断从花浪中分离出的曼珠沙华,已让她们消耗太多,眼下皆极为疲惫,故而与这四具尸魅交起手来,皆处在了劣势,看着很让人心惊。 终于齐云雪一个不慎,被一具尸魅猛地一掌拍在后背,当场猛地喷出大口热血,整个身子横移出去,坠落而下。 “齐姐姐!”武菁菁惊呼,清秀的小脸惊恐莫名。 此时只剩下沐莲衣一人,根本无力对抗四具尸魅。 这时,易逝水不得不出手了,他刚一加入战局,情况立时有了好转,不过他并未将花浪的威胁抛之脑后,在与尸魅交手之际,仍会出力与花浪周旋。 齐云雪的身子正快向下方坠落,她消耗了太多的内力,何况方才那一掌着实不轻,让她一时间无法蓄力,稳住身形,任由身子坠落。 岳阳长大了嘴,隐隐有股骂娘的冲动,心道这是老天故意的吗,因为此时对方的身子正向自己坠来。 到底接还是不接? 岳阳心中很矛盾,他本应很乐意见到对方吃瘪的模样,但此刻若袖手旁观,等到被赶来的花浪将其吞没,虽不至死,他心中总有些过不去。 但若接住她,以岳阳对齐云雪的了解,只怕又要被其视作亵渎之举,自己则会被她狠狠折磨一番,如此他还犯得着自讨没趣吗? 但是一切已不容他细细思考,齐云雪的身子已经坠落至他头顶处,一咬牙,岳阳就豁了出去,他右手施展风之剑诀,不便两只手一起去接,伸出左手一把接住齐云雪,将她揽入怀中,左手感受着齐云雪身上传来的柔软与温暖,鼻尖再感受着齐云雪那特有女子体香,岳阳心中沉重无比,不待齐云雪说话,忙道:“师姐,过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吧,至于眼下,我无意冒犯,希望你能理解。”气都不带喘一下,他几乎一口气地说完。 正在他忐忑无比地等待着齐云雪的回话,熟料怀中的女子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柔弱无骨的身子被岳阳单手搂在怀中一点挣扎的迹象也没有,这都让岳阳心中变得更加不安了。此刻他,甚至不敢稍稍低下头,去看对方脸上的表情。 直至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天籁般动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细听之下,却再也没了往日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便如你所说,过去的事,就让它们过去。当初的那些事,其实我早已没了要跟你追究的意思。至于方才,让你费心了。” 岳阳只觉大脑一阵短路,他甚至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齐云雪吗,她竟然在向自己道谢。 但他仍不敢低头去看对方的脸。 一时间,两人竟都无言,岳阳由于还要分出很多精力,去应对上空袭来的花雨,和从人群两侧冲过来的曼珠沙华,竟忘记了松开那只手,还揽着对方纤细的腰身,任由对方的脑袋静静贴在自己的胸前,也未及去看她绝美的容颜上此刻是何表情。 岳阳不知齐云雪脸上是何表情,可跟在他左右的齐彦与武菁菁,却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此刻他们望向两人,都露出一副古怪之色。 原来齐云雪苍白的脸上,不知为何,竟出现了一抹绯红,此情此景,耐人寻味。 齐彦与武菁菁很快就现了什么,皆张了张嘴巴,显得很吃惊,但他们很默契,都没有去捅破。 此时,也只有岳阳还独自被蒙在鼓里,心中只担忧着齐云雪方才恐怕未说什么实话,怕是又在盘算些什么,之后如何教训自己。 “你放我下来,我感觉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行走。” 察觉到武菁菁与齐彦嘴角浮现的一丝古怪笑意,齐云雪蓦然双颊烫,不敢去看岳阳,忙双手一推岳阳的胸膛。 岳阳一直警惕着周遭与上空的曼珠沙华,未能注意到场中的微妙变化,此时听闻齐云雪一言,顿时尴尬无比,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搂着对方呢。 第十七章 尸魅受骗 也不废话,岳阳当即将她放了下来,心中却更加忐忑了。?〈 ? 但还不待他说话,一旁的齐彦与武菁菁却是再也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齐云雪白皙的脸庞,顿时涨得通红,但她掩饰得极好,愣是没让岳阳现,过了小会儿,她转头望向不远处虚空中的战斗,表情严肃地道:“后方的曼珠沙华,攻势越强大了,不能让他们继续与这四具尸魅浪费时间,我要去助他们一臂之力,早点结束战斗。” 笑容快敛去,武菁菁惊道:“可是姐姐,你现在还不宜生剧烈战斗啊。” “不碍事,我感觉已经好了很多。” “可是……” 武菁菁双眼泛红还想再说,却被齐云雪生生止住了,随后就见她翩然而起,眨眼消失在了三人身前。 “岳师弟,菁菁就交给你了。” 那美丽的身影突然在半空中说道,但却没有转过身子,自始至终没让岳阳瞧见她脸上的表情,而她同样没有勇气去凝视岳阳的双眼。 此时,上方的大战显得越激烈了,局势也变得越不利起来。 易逝水虽强,但面对强势而来的四具尸魅,一心两用,长久之下,力有不逮,此刻他与沐莲衣的状况,显得很是不妙。 呼! 一只散着腐朽气息的手掌,透出恐怖的力量波动,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拍在了沐莲衣的背上。 作为已经遗忘了过去的尸魅,其生前的各种强大战技,自然不可避免地被忘了个干净,通常只能以普通招式对敌,但既然达到了御武境,哪怕不能施展神通,全力拍出的一掌,也不是谁都能够吃得消的。 且这一掌完全是乘其不备出的,时机把握得很好,就听到砰的一声,一口鲜血猛地从沐莲衣口中喷出,整个人被掌力猛地拍飞了出去。 “孽畜,给我受死啊!” 易逝水目龇欲裂,疯狂大吼,他鲜少在众人面前露出这等表情,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但随后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猛地向前一点。 这一指点出,竟连带着周围的虚空都震荡了起来。这显然不是寻常的一指,随着这一指点出,一股浩瀚的力量顿时自指尖疯狂涌出,凝聚成一个巨大青色手指,如离弦之箭,霎那冲向重伤沐莲衣的那具尸魅。 这一指去势迅捷,避无可避,立即与那具尸魅手中的长刀撞在一起。 此时,令人震撼的一幕生了,长刀劈在那根巨指之上,刹那就寸寸断裂了,且青色巨指去势不减,狠狠撞在那尸魅身上,随着一道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巨指带着他直冲向地面,最后深深地插入了地表之中,当场将其轰成了肉泥。 雅雀无言,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但此时着实不是震撼的时候,一股莫大的危机陡然向众人降临! 易逝水弹指间灭掉一具强大的尸魅,但就在这短暂的间隙,刚好一道巨大花潮从那花浪中分离出袭向众人。 数以万计的曼珠沙华绽放着妖异的红光,若无数道催命符瞬间袭来,眨眼就接近了众人。 岳阳脸色大骇,没有易逝水在后方做缓冲,光凭他根本难以奈何这恐怖的花潮。 风之剑诀毕竟不是万能的,尤其以他现在的境界,就算挥得再好,也无法将这无数的曼珠沙华尽数挡下去。 密密麻麻的曼珠沙华陡然落下,顿时惨叫之声彼此起伏。 不少人被曼珠沙华在身上划下一道长长的口子,甚至深深扎进了体内,血光涌现,血液顺着伤口滴落,显得甚是狼狈。 可这已经算是好的了,都不同程度挂了彩,但并未被淘汰,而有些人就不那么幸运了,在无数曼珠沙华冲破风之剑诀的防线,降临在众人之间的那一刹那,几乎有一半的人,身上皆被一团白雾包裹,然后从此地消失了。 一半的人数,仅这一次的牺牲,已经过了之前被淘汰人数的总和,现实当真残酷无比。 灾难刚过不久,沐莲衣恰好降落在众人间。此时她伤势极重,虽无性命之虞,但注定一时无法再进行高强度的战斗。 易逝水将下方的悲惨一幕看在眼中,顿时显得震怒无比。 齐云雪在上空见武菁菁无碍,心中顿时一松,旋即望向三具尸魅,目光冰冷无比,显然如果不是这三具尸魅跑出来碍事,方才这一幕必不会生,为了保证类似这样的事,接下来不会再出现,必须要将他们一个不留地全部击杀。接下来她与易逝水并肩而战,出手皆凶狠异常。 而那三具尸魅虽对易逝水方才展露的绝学感到忌惮,却没有任何退怯的意思。 他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眼见同伴被杀,没有半点悲痛之色流露。当得后来见得花潮令众人损失惨重,森然而狰狞的脸上纷纷露出残忍的笑容。大战良久,一具尸魅突然阴气森然地对二人道:“前路艰辛,机缘难求,何不就此止步,虽死也是一种解脱,这样我们也能顺利交差。” 对于尸魅能够张口说话,易逝水丝毫没有意外,冷哼道:“交差,向谁交差?难道是本派的鹤龙祖师,是他指示你们在此阻挠我等去路?并非本派之人,作为尸魅的你们,竟也知道这里孕有机缘,定是本派祖师提点,否则你们根本不可能了解到这些。” 那具尸魅闻言怔了怔,看向易逝水,阴气森然地道:“嘿嘿,你说的是鹤龙真人是么?我想起来了,很多年前是他将我们强行抓来了这里,也是他向我们阐述了一些有关于这里的事情,可惜,那些所谓的机缘,我们根本无法取得,这老头对我们还真是吝啬。你们都是燕山弟子吧,你说的不错,确实是他让我们在此伏击你们,不止你们,所有从此通过的燕山弟子,皆是我们猎杀的目标。只不过……” 他充满残忍之色地看了一眼易逝水,欲言又止,一时间双方不约而同停止了战斗。 “过去是鹤龙真人对我们下达命令不假,但现在我们不得不遵从另一个人的旨意!” 易逝水与齐云雪皆是一惊,这时另一具尸魅说道:“鹤龙那老头很是厉害,他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我们对经过这里的燕山弟子进行截杀,但是没想到,从他将我们带到这里后,除了早先来过几次,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时间一长,我们也不甘心再任他摆布,毕竟那杀阵何等恐怖,我们也怕得很。可谁想,走了一个鹤龙,后来又来了一个老娘们,我们的好日子还没过够,这老娘们又对我们下了死命令,继续对来到这里的燕山弟子进行截杀,不仅如此,她还在我们的身上做了手脚,我等若是不依,只要有一丝临阵退缩的念头,势必会当场形神俱灭!” 此时,他们虽在交谈,但不时地移动身形,躲避那些袭来的曼珠沙华。 而易逝水和齐云雪,虽与三只尸魅暂时停止了战斗,却也没有忘了身后无尽的曼珠沙华,不时出手阻止,他们可不想重蹈之前的一幕。 “她是谁?” 易逝水问道,尸魅遵从鹤龙真人的命令,对众人展开袭杀很好理解,可他们居然还听一个老妇人的命令,这就不免让人有些迷惑不解了。 “谁知道,她同样很强大,我们根本无力反抗,只要她动一动手指,便能让我等死上千万次!” “呃啊,鹤龙也好,那老娘们也罢,都甚是可恨啊……” “杀人是我们最渴望的盛宴,但这杀阵我们却着实不想体会,尤其越到后来越是可怕,偏偏我们不能退缩,不敢违命!” 他们齐齐大吼,鬼气森然。 尸魅也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前者将他们囚禁至此永不见天日,后者也视他们如玩具般,他们心中自然很是不快。 但没人会同情他们,齐云雪冷哼道:“你们对我们的鹤龙祖师和那个女人恨到了极点,因而你们往日必是将心中全部的怒火,都倾泻在了我燕山门下的弟子身上,下起手来势必更加绝情,毕竟我们师承鹤龙真人所创的燕山派。但你们一定想不到,你们在这里所杀的每一个人,他们并未真的死去。” “鹤龙祖师欺骗了你们,我想那位女前辈一定也是如此,他们只告诉了你们部分实情,让你们在此袭击我燕山弟子,让你们以为能够顺利击杀,却根本没告诉你们,我们的鹤龙祖师早已为他的门下弟子,特意炼制了一种可以保命的奇物------护魂香。” “也不想想人死后,为什么没有尸体留下?为什么每一个人将遭受致命一击的那一刹那,身体最后都会被一阵突如而来的神秘白雾笼罩?这正是护魂香的作用,也是鹤龙祖师的用意所在,被蒙蔽在谷里还不自知,说到底,祖师将你们带来此地,不过是想用你们来历练我们这些燕山弟子,虽说也是决定我们能否在珍宝阁中继续走下去的一道考验,但是,你们可以死,而我们则断不会死在你们的手中!” 易逝水静静地看着齐云雪,没有说话,其实他已经从这几个尸魅的话中感觉到,祖师还有那神秘妇人并没有对这些尸魅全部说实话,否则一旦让所有尸魅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忙活,他们连根本一个燕山弟子都没能杀死,自己还很可能随时会被这杀阵杀掉,数千年来一直都是如此,只怕到时候就算他们受到再强烈的威胁,恐怕也会坚决不干。 只是这一切,想来在过去,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过他们。 第十八章 强势老妇 此刻易逝水不禁在想,齐云雪将一切如实说出来,是否会违背了祖师的意愿,只怕这些尸魅得知后,此处这些尸魅将再难对往后来此的弟子构成威胁,这道考验也就不复存在了。[( 他们或会选择形神俱灭,也不会再如以往那般行事。 当然他不知道,当日赤焰岭中,紫衣老猿曾预言燕山的珍宝阁,这将是最后一次开启,虽不知是否会应验,但在一定程度上否掉了他的这种担心。 当然,倘若三只尸魅甘愿一死,也算为众人省去了很多麻烦。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臭丫头你一定是在骗我们!” “错不了。我就说那老头怎会那么奇怪,让我们袭杀他门下弟子,敢情他根本没说实话啊!” “该死的,那老娘们跟他定然是一伙的,两人竟然玩弄了我们这么多年,真是可恨啊!” 三只尸魅纷纷大吼,如此长达七千年之久的骗局,让他们根本无法接受,都已陷入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一通咆哮之后,他们纷纷停住身子,露出求死之色,等待后方曼珠沙华将他们吞噬。 此时,他们对鹤龙真人和那老妇人皆痛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鹤龙虽许久未曾出现,实际上一直在掌控他们命运的神秘妇人,虽只有一人,他们却也根本无力反抗,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如易逝水说的那般,宁可选择一死,也不再继续接受摆布。 此时他们已经再无战意,但奇怪的是,他们违抗了那老妇人的意志,按理当形神俱灭才是,可身上根本未有异常生。 “哼,真是无趣!” 三只尸魅都已报了必死之心,但随即不久,一道不冷不热地苍老话语,自众人头顶上方的黑云深处传来。 这话语甫一响起,此地所有尸魅,身子都猛地一颤,仿佛说话之人,让他们自心底地感到恐惧。 “那是!” 武菁菁看向高空,突然浑身打了一个机灵。 此时,在那翻滚不息的诡异黑云中,竟然出现了一双眼眸,两只眼眸足有房屋大小,显得诡异万分。 诡异的黑云仿佛可遮挡一切,却唯独无法遮住这双巨眼,黑云滚滚而过,却如薄雾从巨大的眼球前划过,妖异十足。 所有人皆心神巨震,这双巨眼赫然就是众人刚进入珍宝阁时,齐齐感受到的那双诡异巨眼,不想此时竟真实地出现了。 “你这个臭老太婆,竟与那鹤龙老儿合谋骗了我们这么久,你们到底将我们当成了什么?你们的玩物不成吗!” 三只尸魅心中皆充满了无尽的怒火,面对诡异的巨眼,没有恐惧,既已摊牌,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你们这是在质问我吗!”巨大的眼球蓦然转动,死死盯着三只尸魅,顿时一股令人心惊欲裂的恐怖威压,不断在场中弥漫开来,随后那个声音冰冷地响起:“是又如何,可是不服!” 下方众人与尸魅,一方亡命般奔逃,一方死命追杀,很多直至现在还未听到易逝水、齐云雪与三只尸魅的交谈内容,不过随着巨眼的出现,以及那冷漠话语的响起,所有人包括下方的尸魅,皆将注意力放在了高空。 望着那双巨眼,此时下方那些尸魅全都面露强烈的紧张之色,亏得不知道被这双巨眼的主人与那鹤龙真人狠狠摆了一道,不然他们定如空中那三只尸魅一样,陷入极度的疯狂之中。 众人更是震惊至极,巨眼真实显现,还伴随有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难不成这珍宝阁中除了这些尸魅外,还有人存在。 且,尸魅集体露出紧张与恐惧之色,这被众人尽收眼底,如此足以表明,这双巨眼的主人定然恐怖到了一个令人骇然的地步。 到了如今,众人即便很多事情,未能从上方的交谈中听闻到,但关于这双巨眼,不用说他们也知道,定是那老妇人的神通所化。 “不错,我与鹤龙骗了你们,但又怎样,难道还要让我亲自向你们道歉!”那话语再度传来,却充满了一股强大的威严。 “好、好、好,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与蛮横,可怜我等真是愚蠢,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你们骗了,被你们耍了七千年啊,只是……” 上空,一只尸魅气急道:“只是从此刻起,老子再也不会受你们的摆布,大不了尘归尘,土归土……该死的臭婆娘,别妄想我们会再受你要挟!” “大胆!竟敢这般跟我说话!想死?也得死在我的手里!”威严而无情的话语跟着响起。 随后就见一阵轰隆声响,那尸魅刚接近花浪,不待被花浪吞噬,整个人便炸成一团血雾。 “真是愚蠢,这般对我出言不逊,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即使你没有寻死的念头,向我讨饶,我也断不会放过你!” 这般雷霆手段,如此冰冷的话语,令得所有人汗毛都不禁立了起来。 “你利用完我们,就想杀人,过河拆桥,太卑鄙了!”剩下两只尸魅大吼,皆像受了强烈的刺激。 “是他对我不敬,下场理当如此。说我过河拆桥,还是说,你们已经恐惧了?既然宁死也不愿再受我摆布,就应该做好面对死亡的觉悟才是!” 两只尸魅脸色铁青,羞愤难当,纵有极大的尊严,此刻也生出偷生之念。 “哼,只要你们忠心为我做事,我又怎会加害你们?” “别以为我不知你们整天在想些什么,你们恨不得将我与鹤龙碎尸万段,如此好解你们常年被囚禁在这里心中积下的怒火。可你们不要忘了,我早在你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注入了一道神念。为什么你们一旦违逆了我的命令,对敌时产生退怯之心,便会落个形神俱灭的下场,那是因为你们心里想什么、要做什么都逃不过我的法眼,我想杀便杀,轻易至极!” “你们对我心怀不满,这些我早就知道,但我没有对你们痛下杀手,可知这是为什么吗?” 两具尸魅早已说不出话来了,自己心里想什么,七千年来对方全都知道,自己完全在这个女人的掌握之中啊。 “你们每天污言秽语辱骂我,我却不伤你们性命,这是因为我心地仁慈,念你们一直辛苦为我做事,不忍伤害你们啊。” “知道这些,你们还要说我是那种过河拆桥的卑鄙小人吗?” “不敢,不敢,前辈教训的是,一切都是我等的不是,误会了前辈的好意,请前辈宽恕,我等往后再也不会胡言乱语了。”两具尸魅立马躬身认错,态度虔诚,如此卑颜屈膝,很难让人将他们与厉鬼联想到一块去。 武菁菁不知具体生了什么,但也看出了个大概,小脸上立马充满了鄙夷之色:“哼,真是太不要脸了,真是给鬼丢人,之前还以为他们勇气可嘉,谁知道剩下的这两个,居然全都是贪生怕死之辈,真是太没骨气了!”倒也怪了,像她这种原本对厉鬼怕得要死的人,此刻还能说出这番话来。 两只尸魅关键时刻起了偷生之念,气节大失,以为自此便能逃脱一死,不料,他们眼中那老妇人接下来的话,当场令他们变了颜色。 那双巨眼看向两只尸魅,眼中尽是冰冷,连带着那说出的话语,都变得极为冰冷刺骨:“再也不胡言乱语了,可惜啊,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骂都骂了,倒不如让我送你们一程,反正你们早就有了求死的打算,如此随了你们的心愿,不也很好嘛!” “你,你居然出尔反尔……” “你不是打算不伤我们的性命的吗?你不是自称心地仁慈的吗,你那颗仁慈的心哪去了!” 两只尸魅齐齐大吼,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口中的这个老妇人竟会突然变脸,前一刻还说自己心地仁慈,不愿伤害他们,转眼又说要送他们‘上路’,这变化也太无常了,对方嘴中说出来的,根本就没有一句真话。 那冷漠的话语接着响起,只是这一次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还没弄明白吗,自我出现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你们再无活路,只是你们若能像之前那家伙一样,无所畏惧选择一死,或许还能让我对你们生出些许尊重,可惜啊,我这一生最是瞧不起贪生怕死之辈!就算你们是尸魅,也不例外!” “御武境级别的尸魅?哼!像你们这样的家伙,这里要多少有多少,没了你们对我没有半点影响。何况,我从未说过饶你们不死之类的话,是你们想活命想疯了,会错了意。懦夫都给我死去吧!” 听此一言,两只尸魅脸上顿时充满了羞愤,齐齐大吼一声,持着兵刃向那双巨眼快冲去。 只是在那双巨眼之下,他们与蝼蚁几无区别。 随着一道雷鸣隆隆响起,两道水桶粗细的紫电,从那双巨眸中射出,两只尸魅甚至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当场就被那恐怖的电芒劈得灰飞烟灭,什么都没剩下。 第十九章 奈何、轮回 随着两只尸魅转眼化成飞灰,至今未曾显露真身的神秘老妇人,突然出一声感慨:“哎,我本心地仁慈,你们老在背后说我坏话,这种事我都忍了,可是你们却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重伤于我,你们说我还怎能当做什么也没生过呢。?〈 ? ” 众人一阵怔,这话听着不禁让人有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感觉。 不过此人手段之狠辣,确实让众人心寒无比。 但不知为何,此时武菁菁对这神秘人物似乎一点惧意没有,一双大眼睛,远远凝视着那双更加巨大的眼眸,眼中宛若出现了无数的小星星一样,开心地笑道:“真是太帅了,前辈,菁菁真是崇拜死你了。” 众人额头直冒黑线,心道这武师妹的神经未免也大条了,众人就算再不明情况,也看得出此人在这里是跟他们处在对立一面的,这本是一件极为严峻的事,亏这武菁菁还能高兴成这样,实在太让人无言了。 神秘而诡异的巨眼,眼球缓缓转动,逐过扫过燕山此行的每一个人,最后视线落在易逝水的身上,道:“呵呵,燕山派已经好久不曾一次性出现这么多优秀的弟子了,此次你们的珍宝阁之行,倒是越让我有些期待了。尤其是你这个小娃,居然能够被那个老家伙看中,可见你还真是不简单那。”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诧地看向易逝水。 易逝水神色一变,强自镇定地道:“前辈谬赞了,敢问前辈是否与本派的祖师鹤龙真人相识?不知前辈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方才你已经知道我与鹤龙早已相识,又何必再问呢。至于老身的名讳,该知道的时候你自会知道。” 说罢,这双巨眸凝视向下方众人,道:“可能你们中有很多人还不知道,便是我在幕后操纵这些尸魅,对你们进行截杀,阻挠你们通往最后。但我不过是在履行你们那位鹤龙祖师交给我的嘱托罢了。那留在最后的至宝,珍贵无比,如是能轻易得手,岂不是很掉价。我明白你们这位祖师的心思,更是知道你们祖师希望接手最终至宝的人,无一不是庸碌之辈。他要以无尽的尸魅,给你们添堵,淘汰掉实力不够的人,此举,我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下方很多人这才明白过来,皆吃惊不已。 那神秘老妇似乎看出众人很是不安,话语再度响起:“我不过是闲着没事,顺手帮你们祖师的忙而已,这不意味着老身会亲自对你们出手,你们大可以放心。让我屈尊对付你们一群小毛娃子,我还拉不下这个脸,何况这也不是你们的鹤龙祖师乐意见到的。” 众人顿时如释重负,此人若亲自向他们出手,他们再想在珍宝阁中走下去,无异于痴人说梦。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老身会在后面等着你们。已经很久没有人能通过所有的考验了,不知你们中可有人能够做到。”说罢,那巨眼突然消失了。 但这双巨眼刚一消失,便听到阵阵爆炸声接连响起,血肉飞溅,竟是众人周遭的尸魅同时爆体而亡。 此时,无论是众人还是此地出现的尸魅,都已经明了那老妇人奴役尸魅的秘密,对于已经知晓了个中秘密的尸魅,老人直接将他们抹灭掉了。 便如同对待之前那只尸魅一般,根本不给他们自己动手的机会,亲手戮之。 围绕在众人周围的尸魅,被那神秘老妪灭个干净,但众人并未彻底脱离来自尸魅带来的威胁。 一侧的‘忘川’中,嘶吼不断,大量的尸魅挣扎着要走上岸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被骗了,此刻与众人的敌我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 好在众人接着一路狂奔下来,竟是再也没见到一只御武境级别的尸魅。 此时他们都已疲惫到了极点,出现任何一只御武境极别的尸魅,他们都难以面对,好在事情终于开始向好的一面展了。 而出现的其他尸魅,虽然接下来也让众人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但终究难成大患。 当然,众人若再寻不到一个安全之所,不说这些尸魅难以奈何他们,光是后方那越恐怖的花浪,便会将他们全部打道回府。 “那是,奈何桥!居然真的出现了。”有人死死盯着前方,不可置信地喊道。 奈何桥本是地府中特有,关于这座桥,自古流传了无尽的传说。 只是继‘忘川’之后,它也跟着出现,难不成这里真的是阴间吗? 桥体之上,刻有奈何桥三个大字,仿佛是用鲜血书写而成,斑驳的桥身充满了古老与腐朽的气息,恍如真正地奈何桥显现一般,诡异至极。 众人皆倒吸凉气,都靠近了这座桥,但都停下了脚步,一时间竟没有一人肯走上桥身。 此巧修筑在这‘忘川’之上,桥下是无尽的黑影,鬼影曈曈,嘶吼呐喊,可怕非凡。 此外,更加令人感到心颤的,便是桥的一端,也不知怎的,竟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也不知通向何处,其内雾气缭绕,散着令人心悸的诡异之气,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生机一般,让人不敢接近,论起恐怖,给众人感觉还要在这‘奈何桥’之上。 此时,踏上此桥,之后除了这个诡异的黑洞,已经再无路可走了。 “嘿嘿……该不会被我一语成谶了,走过奈何桥,进入那个神秘的黑洞,便是重新转世。”樊天山笑道,但这笑容着实难看无比。 “呜呜,我还这么年轻,不想那么早投胎转世,我舍不得爷爷,舍不得齐姐姐,还有素素啊!” 一听此言,武菁菁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显然是被樊天山这一番话给吓得不轻。 与此同时,很多人皆露出一副极为悲观的表情,似乎都认可樊天山的话。 经历漫长的血战,本以为已经摆脱困境,可谁想到头来竟会生这样的事。 如今出现的这一幕,好比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狠狠泼在了众人的身上。 易逝水与齐云雪再也挡不住曼珠沙华的强烈攻势,看出众人在顾忌什么,易逝水忙对众人大声道:“大伙快清醒过来,这一切皆是真人考验我等的手段,哪有什么忘川,哪有什么奈何桥!那黑洞也不是什么去投胎转世的道路,相反它是出路所在,大家莫要迟疑了,已经没有时间了,不然我们所有人都得搭在这里!” 他的一番话,并没有对众人达到醍醐灌顶、让人猛然醒悟的作用,只见一人悲观地道:“可师弟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实在也太像那传说中的地府了,或许我们就真的存在这地府当中,进入这个洞穴后分明是去投胎转世啊。” 值此之际,无尽的曼珠沙华,如一股滔天巨浪眨眼抵至众人近前,眼看就要将所有人给吞没。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快冲入了那个洞穴。 这几人倒不是被易逝水的一番话给点醒,只是他们压根就不相信自己会置身在地府当中,之所以方才没有动作,实在是这个洞穴看着太诡异,怕贸然进入,会引不测,但如今,杀阵袭至,花浪当前,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固然,这类似于忘川的诡异河流,一直延伸向前方,他们完全可以选择不踏入此桥,进入这黑洞,而是沿着此河继续向前方奔逃下去,或是改道奔逃,但他们心中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这杀阵复苏后,似乎已经牢牢锁定住了他们,无论他们逃向何处,花浪都会如影随行,直到彻底将他们全部吞没为之。而到了如今,他们也实在是再没力气,再继续逃下去了。 齐云雪、沐莲衣、聂坤、岳阳等人眨眼就通过了这座桥,进入了那个黑洞之中。 其中,齐云雪不可能将武菁菁给遗漏掉,一把拉住了她,还没当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带进了黑洞之中。 几乎同一时间,易逝水也不再废话,化成一道长虹,没入了黑洞之中。 而今有这几人牵头,加之时间紧迫,众人不及细想,瞬间功夫,全都跟着一闪而入,消失在了黑洞之外。 所谓的黑洞,自然不是什么轮回通道,它是一个逃生口,更是众人通往最后的必经之路。 响彻天地,让人心中浮躁的大量尸魅的嘶吼声,此时已经全都消失了。 连曼珠沙华也是如此,天地一片昏暗与寂静,脚下、身后、周遭,放眼望去,再也没有了那种诡异的红。 此时,众人来到了又一个无比陌生的环境,心中庆幸之余皆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此时距离他们进入珍宝阁的时间并不太久,可便让多达七十四名的燕山精锐弟子,损失了四十八人之多,这个淘汰率未免也太恐怖了。 便如沐莲衣他们一群人,原本共有十人,到了如今,却只剩下她与樊天山、段英、上官虹、岳阳四人,这还不包括与岳阳同行的齐彦。 而其他的势力团体,其损失就更不用说了。 并且人们可以现,先前折损半道的同门有近八成都是炼气第七层的修士,可见没有一定实力,仅凭运气是难以在珍宝阁中站稳脚的。 尤其这还只是开始,天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更加可怕的考验在等待着他们。 第二十章 鹤龙与尸魅 “鹤龙祖师抓来大量的尸魅,藏于这珍宝阁中,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给我们设置考验,他就没有什么其他所图吗?” 这时,人群中有一名弟子似想到了什么,突然这样说道。〔<〔 “你想说什么?”樊天山看向那名弟子,挑眉问道。 “禀师兄,师弟只是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强如鹤龙祖师,若要给本派弟子施加考验,根本无需大费周章地弄来这么多尸魅,再者如易师兄所言,尸魅每一次大量现世,都将会给世间带来无尽的伤痛,尸魅已然成数个时代中,给人世间带来痛苦的代名词,让世人深恶痛绝,按理任何圈养尸魅的人,都会引起公愤,遭人厌恶,我想祖师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依然在这珍宝阁中藏了这么多的尸魅,只怕……” “只怕什么!你快说,别给我打哑谜。” 那名弟子似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道:“只怕祖师想要效仿那些特殊修炼者!他将大量的尸魅藏于这珍宝阁中,很可能是为了研究所用,以冀可以掌握制造尸魅的方法,过了这么多年,甚至他老人家早已掌握了这种方法!至于之前那些尸魅看似以考验的形式出现,我看不过是祖师他老人家就地取材,以图省事罢了!” “放屁!真人乃何等人物,岂会自甘下贱地与那些人一般,你休要再出言诋毁祖师!” 看得出樊天山在心中是很尊敬鹤龙真人,此刻忍不住出言训了那名弟子一番。 那名弟子似受到很大的惊吓,当下忙点头称是。 易逝水则没有像樊天山那么激动,显得很平静,他看了一眼这名弟子,意味深长地道:“你所言确实颇有些道理,不过祖师是否还在人世,这还是一个未知数,我们无望能够见到他老人家,所以有些事已经很难再去考究了。”顿了顿,又轻声说道:“你若有此等想法,之前在那位高手出现时,你就应该向她问出来,我看此人对我们鹤龙祖师的了解,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多得多。” 他身边的楚宏突然惊道:“师弟,难不成你也这么认为,但祖师他何等人物,怎会屑于去做那种被世人厌恶不耻的事来。而且这也不可能啊,以祖师的修为,天下间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事,犯不着学那些人去制造尸魅吧!” 易逝水沉思片刻,道:“你之所以认为不可能,是因为你是从你的角度去看待事情的。但你我并不是很了解祖师他老人家。也许换个角度,用祖师的角度去看待一切,一切便又会不一样了。”顿了顿,又道:“很多年以前,天下众生多次饱受那一特殊修炼士和大量尸魅带来的痛苦,人们奋起而攻之,最终将这一特殊修炼者几乎赶尽杀绝,甚至连他们有关制造尸魅的各种经卷也几乎焚烧干净,他们为数不多的后人,虽有传承,却都避世不出。祖师可能也是求学无门,没有捷径可走,最终才打起了这么个主意,抓来大量的尸魅,自个儿进行研究,以图掌握。” “可我还是无法理解。”楚宏一脸坚定,实在无法相信易逝水所说的话,他的祖师竟想要效仿那一臭名昭著的特殊修炼士。 “也许他老人家是有自己的苦衷吧。”易逝水轻叹:“其实像祖师这么做的,过去早有先例。” 这话题早已深深吸引了所有的人,其实但凡是有关鹤龙祖师的,哪怕是再细微的小事,也足以让很多人聚在一起,聚精会神地议论个半天,但此时,易逝水同那名弟子,竟然都隐隐认为他们的一代传奇祖师,试图在走那种让世人深恶痛绝的异类修炼者的道路,这让很多人感到非常的不可置信。 “成为那种修炼士,一生都将背负着无尽的骂名,但观祖师一生并无这等负面的消息流传啊!师弟不会是你搞错了吧?”段英忍不住说道。 “也许这便是祖师最大的秘密所在,只有他本人、或为数不多他信任的人知道,故而难以流传开来。”易逝水道。 “这一特殊修炼士,在上古时期就已几乎绝灭,没有他们的经验,想要独自制作出尸魅,谈何容易。要知道制造尸魅,不是单单将尸体放在一个怨气强大之地,然后自己等上数百、数千年,尸体就一定会成为尸魅,这是最笨拙的方法,成为尸魅的概率也很低。这里面一定涉及了很多的学问。” “且,从祖师将大量的尸魅藏在珍宝阁中,看得出来,鹤龙祖师他也不想背负那巨大的骂名,还要冒着会被世间修士联合讨伐的危险,纵然修为到了祖师那个份上,面对世间修士的齐力讨伐,仍是很忌惮的。” “可若是在珍宝阁中秘密进行,消息无法走漏,便不会有以上这种顾虑。时隔七千年,如果祖师他老人家现在还活着,那么我想他不仅早早掌握了制造尸魅的方法,还很有可能已经制造出了一批强大且听受调遣的尸魅。” “毕竟以祖师的能耐,寻常尸魅定是难以被他瞧上眼的。” 易逝水见众人神色紧张无比,自嘲笑道:“这只是师弟我一厢情愿地妄加揣测罢了,当不得真,很有可能是我想多了,祖师他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说完后,他便不再多言,独自陷入了思索之中。 周围很多人被易逝水说得心痒难耐,想要了解更多,但一想到如今与他关系很是不好,便纷纷远离了他。 人们纷纷席地而坐,各自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向口中送去,而后闭上双眼,皆一动不动。 明知珍宝阁中充满了挑战,人们又怎会不做准备地就来,几乎每一个人,都带足了可治愈伤势的丹药。 岳阳与齐彦也是有备而来,早早向吕长老讨足了丹药,虽说岳阳怀揣着大量的珍贵药材,有些可以直接服用,但实在不便拿出手,容易惹人联想。 当所有人盘膝而坐,服下丹药,运功疗伤,众人顿时迎来了一种久违的宁静。 连接此处的那个黑洞,自众人进来后,便消失无影了。 眼下他们所处的地方,虽然光线依然昏暗无比,但却很是安全,众人必定是要在这里,抓紧时间多做恢复,无论是伤势,还是内力。 场中一片沉寂,但时间不长,一道惨叫传来,让所人吃惊地齐齐睁开双眼,只见一名弟子全身被护魂香产生的神秘白雾笼罩了,随后不久整个人便就此消失了,在他原本坐立的位置,聂坤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充满了阴冷的笑容,手中正把玩着一块炽炎石。 “师弟你可千万不要怨我,方才我见你差点就要昏厥过去,可你还在死撑,要知道接下来的路必定异常凶险,凭你的状态又哪能撑得住呢,不如让师兄亲自‘送’你一程,也能帮你减轻一些痛苦……” “聂坤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朝同门出手,还抢夺他的炽炎石,我等简直羞于与你同伍!”段英当即忍不住大骂,众人也皆愤怒不已。 聂坤站起身子,冷笑道:“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那家伙受伤太重,我不过是送他一程,纯粹是一片好心,免得他再去遭罪,至于这块炽焰石,并不是我有心去争夺,我不过是在挥他应有的价值,此刻它只有到了我的手中,才不至于让它的价值被浪费掉,物尽其用而已!” 上官虹也面有怒意地道:“明明想抢夺人家的炽炎石,还强词夺理,简直混账!” 聂坤冷哼一声道:“臭上官,老子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老子说他快不行了,那他自然便是无法支撑下去,这块炽焰石理当归我!” 此时,沐莲衣与齐云雪面色还算平静,但一旁的易逝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面有愠怒地道:“众位师兄弟或许未能察觉,但我留意到了,那名弟子确实是有些难以为继了。但这并不能成为对同门下手的理由!” 一见易逝水如此说话,聂坤心中顿时猛地一阵剧跳。 显然,即使他再目中无人,也知道有些人是万万不能招惹的,就比如眼前这位。 此人虽然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但天知道一旦将他惹怒会引何等后果。 齐彦素来是一个直性子,对此人的憎恶远高于心中对他的惧意,当场怒喝道:“既是同门,不求亲如手足,也不至像你这般,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观你种种所为,哪里将我们当成你的同门,简直与禽兽无异!” “你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教起老子了,想被驱逐出珍宝阁吗?我不介意现在就送你出去!” 他一向极为自负,被易逝水、段英、上官虹三人出言指责一通也就算了,此刻还被齐彦这个名气远不如自己的人,如此大骂一番,心中顿时火冒三丈,此时他死死盯向齐彦,目光仿佛能够吃人一般。 就在这时,岳阳走了过来,挡在齐彦身前,面无表情地寒声道:“你想把他‘送’出珍宝阁,问过我了吗! 第二十一章 私下谈话(一) 聂坤眯着眼看向岳阳,冷声道:“你想同我动手?也是,本想赤焰岭回来后,可以在演武峰与你一决生死,不想却错过了,若是今日能够在此与你一战,倒也不用再有遗憾。?〈 ? 不过可惜,此乃珍宝阁中,有护魂香奇力附体,无法将你彻底斩杀!”说罢,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果真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人们纷纷向岳阳靠拢,皆死死盯着聂坤。 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受过岳阳的恩惠,获得他亲手相赠的炽炎石,眼下岳阳有事,他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何况聂坤早已犯了众怒,背离人心,即便没有方才之事,冲着他在赤焰岭的所作所为,众人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向岳阳一方。 人群中,更有几人的身上,已经弥漫出阵阵强大的威压。 沐莲衣、樊天山、段英、楚宏,甚至令很多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向来我行我素谁也不帮的齐云雪,身上竟也有一股强大的威压弥漫而出。 聂坤眉头紧皱,随后冷笑道:“亏我还把你当成对手,岳阳你太让我失望了,关键时刻居然要仰仗众人之力。” “你不用激我,区区鼠辈,只我岳阳一人绰绰有余!” “大言不惭,找死!” 眼见一场大战便要展开,易逝水突然拦在两人中间,他淡淡地对二人道:“如若你二人一心想要在此决个胜负,便先过易某这一关,只是易某出手向来没有分寸,若是不小心在此将两位‘送’出了珍宝阁,令两位失去了角逐最后至宝的资格,他日相见,还希望两位不要怪罪易某!”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未想易逝水竟然会横加阻拦决斗进行,而观他强势言语根本不是在象说笑。 众人能够继续享有前行的资格,易逝水可谓功不可没,所以逃出来后,每当众人看向易逝水时,心中都无比的复杂。 可以说自从逃脱了杀阵的追杀后,众人看待他的目光,已较之间柔和了许多,但是当他突然插手决斗,还出言恐吓,这便让众人对他刚有的改观,突然又荡然无存了。毕竟他恐吓聂坤也就罢了,但若连岳阳也不放过,众人心中便有意见了。 “聂师兄,岳师弟,你们想清楚了吗,是战还是罢手?” 易逝水都这么放话了,两人还能怎么办,只得就此罢手。 他修为深不可测,别说他们两人,毫不夸张的说,如今就算这里的人一齐向他出手,也未必能将他如何,他要将自己二人赶出珍宝阁,实在太容易了。眼下也只有卖给他一个面子。 “聂坤你别得意,逃得过今回,下次你就再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了!”人群中一道愤怒的话语突然响起。 聂坤看清此人,立即冷笑道:“原来是苏师弟啊,难道以前我待你不好么?居然胳膊往外拐,帮着别人说话,认为我实力不如人。” 此人自然就是当日被他中途抛弃的苏阳,聂坤不说还好,一说苏阳心中更感窝火,忍不住大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枉我瞎了眼,过去竟唯你马是瞻,可叹袁虎师兄与窦倩师姐何等人物,竟也跟你这种人合作。窦倩师姐至今是生死还不知道,想来定是你为了独占炽炎石将她杀害了!” 提到袁虎与窦倩,并不是他多么敬仰这二人,更多是用来呛聂坤罢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窦倩真的已经死了,而且出手杀她的乃是岳阳,否则若是知道这些,相信他说这话时就会斟酌再三了。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窦倩是生是死,是谁害的,可赖不到我头上,取她性命的另有其人……嘿嘿。”聂坤阴笑地看了岳阳一眼,而后冷哼一声,道:“至于袁虎,这老小子一肚子的坏水,今日连个招呼都没跟我打一下,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心里想什么,不就是想跟我撇清关系,然后再通过一番花言巧语,好从他岳阳手上骗到一块炽炎石,他会被尸魅赶出珍宝阁,便是他背叛我的代价,哈哈……” 说罢,聂坤大笑着独自而去,期间还飘荡着那狂傲的话语:“岳阳你坏过我一次大事,便在这珍宝阁中,我会让你为你的无礼付出代价!” “这老小子,真是欠收拾!”齐彦目光冰冷,拳头紧握,道:“岳阳能这样算了吗,留着此人,后面必成祸患!” “可是你敌得过我们那位易师兄吗?” 这是一种无奈,此刻即便众人都有一种将他剁碎的冲动,但有谁敢去冒犯易逝水的威严,就算是沐莲衣与齐云雪都要忌惮七分。 “想必众位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也上路吧。”过了差不多时间,易逝水开口,众人逐一向前走去,可都没有给他半分好脸色看。 时间不长,一座巨大的古宅横在众人眼前,看得出它匠心独具,雕梁画栋,琉璃金瓦,气势恢弘,在这昏暗之处出现这么一栋富丽堂皇的宅子,着实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但它最终也抵不过岁月的力量,有一种强烈的破败之感弥漫而出。 众人现了聂坤,站在宅子的大门之外,来到这里显然已经很久了,可他就是不愿推门而入。 看得出他脸上充满了挣扎,也看得出他很谨慎,唯恐直接推门而入,会引出什么变故来。 众人也是犹豫了好久,方才推门而入,待得所有人都进入这府宅中,现并没有危险靠近,才各自松了一口气。 这座府邸有两层,一楼房间很多,家具摆设等还算齐全,只是到处都落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在这里许久没有什么特别的现,很多人心中不禁都涌出了一丝失望,最后几乎所有人都顺着大厅一侧的一个楼梯,上了二楼。 “师弟请止步。” 正当岳阳与齐彦也要前往府邸的二楼,看看有无什么特别现时,易逝水突然来到楼梯口叫住了他。 “师弟,我们可以近一步说话吗?” 见是易逝水突然叫住岳阳,还要和岳阳单独谈话,齐彦顿时眼皮一跳,忙在岳阳耳边小声道:“他要与你单独谈话,怕没什么好事,千万别答应他!” 修为到了易逝水这等份上,周围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双耳,何况齐彦与他隔得这么近,尽管说话很小声,还是瞒不过他的双耳,只见易逝水笑道:“如果我没记错,这位便是齐师弟吧,记得易某可未有哪里得罪你的地方,不知师弟何以在岳师弟面前这般说我呢。” “齐彦你先随他们上去吧。” 岳阳镇定地道:“易师兄何等人物,我相信他必不会找我麻烦,眼下找我定是有事相商。” “可是……” “放心,我不会有事。” “不愧是岳师弟,掌门没看走眼,易某也没有看走眼,师弟不仅是个修炼天才,还是一个豪气男儿。”易逝水笑道。 齐彦没辙,最后警惕地看了一眼易逝水,便上了楼去。 待他离去后,岳阳看向易逝水淡淡地道:“不知师兄叫住师弟,所为何事?” “难道在师弟的眼中,易某非得有事才能找上师弟吗?” 岳阳沉默,易逝水长叹了一口气,道:“师弟我且问你,如今你是否也如众位同门一样,心中也时刻在防备着我,对我多有不满?” “师兄宽宏仁义,本派之人哪个不知,我等敬仰还来不及,何谈防备?至于不满,相信不仅岳某没有,整个燕山也寻不出一人来。” “哈哈……师弟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还不愿跟我说实话么。” 易逝水突然大笑了起来,但笑声中却充斥着强烈的悲怆与无奈:“我知道你们现在都用什么样的目光看我,想必都看我如看怪物一般,但师弟,你以为这都是我乐意见到的吗!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老天无情,这世间那么多痛苦与无奈的事情,都让我遇上了,而无论怎么努力,注定什么都改变不了!我身上的痛苦,唯有自己能够体会,旁人无法理解,更是不能道来。而今全因于此,众位师兄弟对我心生间隙,我想解释,却无法自明,难以开口,个中滋味,只能掩埋心底,独自品尝,往复如一。师弟你理解我的感受吗?” “也许不久的将来,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浑浑噩噩,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别说同门和养育了我二十年的燕山,只怕我的爷爷,我的弟弟,我都不会跟他们再相认了……呵呵!” 岳阳心中大惊,此时的易逝水状若疯狂,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那份镇静,同过去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对于易逝水这突来的变化,岳阳始料不及,心中着实被吓了一跳,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亲眼所见。 他确实无时不在警惕着对方,赤焰岭生那种事后更是如此,但眼下对方给他的感觉,并非像是演戏,似乎也无必要如此,而在岳阳来看,非得有过一段无比悲惨经历乃至伤心往事的人,则根本不可能将积压在心中的痛苦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此时他不禁在想,难道这易逝水并不像所有人想的那般,是一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陷同门于不义的伪君子?赤焰岭的一幕,其实本就是一场意外,对方纯粹是好心办坏了事,至于他身上那让人无比好奇的秘密,对方之所以不愿说出来,果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第二十二章 私下谈话(二) 此时岳阳心中不禁更加好奇了,在易逝水的身上,过去究竟生了什么?他那令人极度不耻的秘密又是什么?两者又会有什么样的关联呢? “难道当日我们真的错怪了他?赤焰岭中他并非要陷同门于不义,他是自内心地想要帮助所有人夺得炽炎石?当时他不是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当时满月尚未降临,因为他,我们被猿群现,身处险境,故而我们对他都抱有很深的成见,谁也不相信他会好心地为我们去从猿群巢穴中争夺炽炎石。 ”此时,岳阳心中突然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日月的感觉。他开始相信,易逝水并不像他们想得那么十恶不赦。 岳阳开始明白了,其实以当日那样的情况,众人因为易逝水皆陷入危局,本就不会相信对方的任何解释,尤其还随着几只老猿的出现,齐齐道出他身上藏有一个让人极度不耻的秘密,所有人听了这些老猿的陈述,再联合因为易逝水,导致自己处在不利境地,便会理所当然一般地对易逝水越的痛恨。至于后来,众人死伤过半,活下来的人皆负伤极重,此前遭遇犹若眼前,不堪回,自然更不会相信易逝水所说的任何话了。 心中轻轻一叹,岳阳忽然觉得,以今日易逝水在珍宝阁中的种种表现,自己确实很难将之与一个善于算计、只顾私欲、罔顾他人死活的伪善之辈联系在一起。自己此前对他的认识,更多的是建立在赤焰岭中于易逝水不利的情况下,似乎显得有些片面,但若能静下心客观地去进行分析,一切又不一样了。 “其实你们防备我,我是完全能够理解的,毕竟生那种事,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易逝水叹道,情绪已经渐渐平缓了过来。 岳阳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回答,忍不住问道:“当日那几只老猿说过,满月出现,会令你的真面目暴露出来,不知他们为何有此一言?” 说来,这便是易逝水的秘密所在了,岳阳非常渴望能够知道,但毫不意外的,易逝水拒绝告知。 这显然是再正常不过的,当初在掌门面前宁可一死也不肯吐露秘密的他,此时又怎会将这秘密轻易告知岳阳呢。 岳阳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一时不再追问,只是突然想到对方方才说过的一些话,隐约觉得与他的那一秘密有着直接的关系,虽然刚听到时,着实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想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从对方口中了解到一些与其秘密有关的事情来,忍不住问道:“方才师弟见师兄情绪甚是不稳,还听你说‘也许不久的将来,你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浑浑噩噩,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别说同门和养育了你二十年的燕山,只怕你的爷爷易长老,和你的弟弟易少裘,你都不会跟他们再相认了。’这话我听着实在心中不解,不知师兄可否为我解惑?” 只见易逝水闻听此言,脸上突然浮现一抹难以名状的痛苦之色,半响都没说话,直至过了许久,情绪有所恢复,轻笑道:“师弟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方才为何会叫住你吗?” “这事不急,容一会儿在告知师弟也不迟,师兄还是先回答我提出的这个问题吧。” “还是让师兄告诉你吧。” 岳阳:…… 岳阳无语,心说对方绝对是故意的,摆明气死人不偿命,他心中不禁感慨,为什么他遇上的每一个人,每到谈话时,一到自己问到关键的地方,不是故意绕开话题,就是刻意不回答。 “其实我叫住师弟,是专门给师弟道歉的。之前我出言恐吓,阻止你与聂师兄一战,态度恶劣,希望师弟能原谅师兄,不往心里去。但我这么做,其实是有一番思量的。” 不知不觉,岳阳对易逝水的防备减少了很多,道:“师兄客气了。” 易逝水笑道:“但知师弟可知愚兄之前为何这么做?” “师兄但说无妨。” “愚兄根据传闻,知道你与聂师兄之间的恩怨,其中是非曲直我非常清楚,按理我应该站在师弟一边,当日赤焰岭,我虽未能亲眼目睹聂师兄为了一己之私,做出伤害同门独占所有炽炎石的事来,我但若在场,也绝不会容他这般行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且说方才,他竟再次为了炽炎石而朝同门出手,我便该有出手惩治他一番的打算。” “但我又不能这么做。反倒在你二人将要决战的一刻出手制止。我这么做,其实很容易理解,师弟不妨回想一下,我们踏入珍宝阁至今才多长时间,可期间我们经历了多少磨难。转眼功夫,大半同门6续失去了资格,而放眼看去,我们接下来路还很漫长,等待我等的考验只怕更多也更加的难以应付!” “恕我悲观地说一句,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只怕还未行至终点,我燕山弟子便要尽数以失败告终。故越是这等不利关头,越离不开人才,你和聂师兄进行决斗,无论最后谁赢了,都将有一人会离开珍宝阁,这对我们所有人接下来都很不利!” 岳阳却不怎么赞同:“这只是师兄你一厢情愿的想法,需知我若与他一战,胜之,便将为自己扫除一个争夺机缘的大患,反之留着它,不说是我自己,接下来也会为所有同门树立诸多的变数,师兄莫要忘了,那赤焰岭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我观此人性情极度自私,完全是一个他例,根本留之不得。若非师兄阻拦,我必会将他驱除出去!” “没想到师弟如此自信,想那聂师兄也是一名了不得的高手,竟完全不被师弟放在眼中。” 易逝水微微一笑,随后正色道:“你所言有一定道理。可你知道,我们现在身在珍宝阁中,既然来了,便没有轻易离开这里的道理。理由我不说你也知道,不说鹤龙祖师在最后留下的压轴大宝,单是其他一些不知名的神物,便足以令天下人趋之若鹜。且珍宝阁乃是真人所留,本派之人谁不想进入其中一窥究竟,如今身在其中,相信不少弟子都会倍加珍惜来到这里的时间。或是为了那些稀世宝物,或是心中对这珍宝阁持有无限的好奇,想在这里多多走动,这些都是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可眼下师弟若与聂师兄一战,便是你赢了,将他从这里驱逐了出去,解一时之气,可我们损失一大战力,接下来长路漫漫,若是因此,我们再无力应对接下来的考验,全都中途被打道回府,焉不抱憾终生,悔恨晚矣。相比而言,若留下聂师兄,虽有风险,但我相信助益却是更大。而且这珍宝阁中,充满太多未知变数,远那有嗜血魔猿盘踞的赤焰岭,非是我们能够预料与掌握,相信聂师兄身处这里,即便有心思,也不敢太过胡来。否则在这危险莫测、情况不明的珍宝阁中,他还像赤焰岭中那般行事,将很多人给得罪,后果谅他自己都不敢想,实在太不明智。师弟你说呢?” 岳阳沉默,一时无言以辩。 易逝水笑了笑,接着说道:“我知道如今明里暗中有不少同门都相互抱成团,心中所图,师弟与我都很清楚。师弟早已和莲衣师妹走在了一起,当日赤焰岭我便看得出来,在所有人眼中,相互结盟或许是在这珍宝阁中能够走到最后、保证自己利益最大化、或自身利不受他人抢夺的一种有效途径。说白了,这联盟就是以强硬手段剪除外来威胁,从而保证己方之人的利益,必要时甚至掠夺对方手中的利益。对于这种联盟,我不否认有它的好处。但是,剪除对手的方法固然好,但也要看时势,在看清时势的前提下,要剪除的人,还要分什么人来看。就好比方才你与聂师兄对决的一幕,即使你胜出,将聂师兄驱离出珍宝阁,眼前来看你固然少了一个大患,但往后看,师弟将得不偿失,毕竟接下的路还长着呢。” 岳阳目光坚定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既然决定那么做了,就已准备好面对接下来将要出现的种种不利局面。” 易逝水摇头叹道:“可见师弟有些意气用事啊。” 顿了顿,笑道:“其实我并非是一定要阻止你与他决斗,不过是想让这决斗别那么早的就生。” 岳阳笑道:“你是想让我到了最后关头再与他撕破脸。” 易逝水也笑道:“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明白的,正是如此,当然,如若那时他还在珍宝阁中的话。” 从易逝水口中说来的这种种道理,并不难理解,岳阳心中也一直都很明白,只不过当时他确实是被聂坤狠狠刺激到了,竟然想要将齐彦驱赶出珍宝阁,对此他实在难以容忍,对方既然要战,他自然不会有退缩的道理。 “如若到了那最后一步,师弟还在珍宝阁的话,还希望师兄能够对我手下留情些,至少能够让我取得一两件宝物为先,我也算是不虚此行。” 岳阳笑着看向易逝水,如若真到了最后一步,双方极有可能为那重宝产生争斗,但此刻他倒不是真的向其求情,不过是在跟对方开个玩笑而已。局势最后会成什么样,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掌控的。 此时岳阳心情颇好,毕竟他觉得他对易逝水的误会已经解除了。 且此时,他再去看易逝水这么个人,不禁一反之前,觉得此人和自己倒是挺合得来的。 第二十三章 反常的易逝水 易逝水何等聪明,自然知道岳阳是在跟他说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 过了许久,易逝水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一会儿,突然问了一个让岳阳感到非常惊愕的问题,那便是燕山派未来是否随时会有轰然倒塌的可能? 岳阳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只是跟他说,本派虽然没落,万沼谷又时刻对本派包藏祸心,但本派若能上下齐心,必定可以化解一切危难。 易逝水听了这些,只道:“我原以为师弟会将玉剑门也算进去,看来你也知道玉剑门对本派构不成威胁。只是,师弟你真的认为,本派未来不会有道统破灭的危险吗?” 岳阳一直对燕山的未来感到极为堪忧,但若要说燕山道统破灭,他压根不相信。 此时他想到了藏书阁中的那位神秘老者,毕竟对方与本派历带掌门有言再三,燕山大难当头必会出手保燕山道统不灭,而即使此人食言,岳阳相信有人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第十三代掌门凌风虽然誓闭关不出,但真当燕山到了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对方难道真的还能视若无睹、当什么也没生过? 只不过这些人物似乎都不能随便对外提及,岳阳只得对易逝水道:“师兄天赋世间仅见,假以时日,定能挑起本派振兴重任,绝灭一切阻碍,至于本派道统破灭,相信在师兄来日英明的领导下,绝无生的可能!” 易逝水长叹一声,道:“师弟太瞧得起易某了。” 他说这句话,让人听着不像是在谦逊,反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般,只见他随后又苦涩地道:“只怕易某担不起这重任,注定会令师弟失望了。易某也只得辜负掌门与诸位师叔伯的苦心栽培了。” 岳阳见状,心中吃惊到了极点,这还是当日赤焰岭中自己刚见到的那个雄心万丈的易逝水吗? 他忍不住问道:“师兄何出此言?记得当日师兄曾说过,你这一生都将以振兴本派为己任,鞠躬精粹,师兄现在又为何这般消沉,记得振兴燕山乃是师兄的毕生宏愿,师兄难道要放弃自己多年以来的梦想吗?这是为何?”岳阳对易逝水的变化感到匪夷极了,不停地追问。 显然,他已经打消了对易逝水所有的戒备。 岳阳的一连追问仿佛戳到了他的痛处,只见他身子一颤,脸色也很不好看,许久才恢复过来,再度笑着对岳阳问道:“师弟相信本派会破灭吗?” 岳阳心中充满了诧异,这同样的问题,对方何以要重复问起,但他依旧坚定如初:“自然不会。” “其实我也不相信本派最终会落到一个道统破灭的地步。” 易逝水突然笑道,可他突然这么说,反而让岳阳心中感到很不解,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随后只见易逝水看着岳阳说道:“师弟,你相信吗,本派中竟隐藏着连很多长老都不知道的绝代高手?” 岳阳没有说话,一眨不眨地盯着易逝水,只觉得今日的易逝水显得很是反常。 “若非十多年前,一个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高手突然现在我燕山脚下,差点让我命丧九泉,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就在燕山中,居然还藏有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绝世高人。而他根本不是我燕山之人。” “记得那年我才七岁,七岁的我能有多厉害,根本不是那突然出现的强者的对手。此人绝非善辈,他所来燕山似乎另有所图,仿佛在寻找一件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在山脚下现了我,看出我是燕山之人,便将我制服,然后运转奇术,从我脑海中搜索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我不知道,此人是否从我这里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只是事后,他居然要当场将我格杀。如此人物,我又如何能够反抗。我原以为我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但我没有想到,就在千钧一之际,一道惊雷般的巨吼,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此时,竟有一位高人突然出现,正是他搭救了我的性命。后来我才知道,这位高人原来一直藏在本派当中,甚至平日里很多人都见过他,只是他不显山不露水,能知他不凡的人寥寥无几。” “话说那位神秘来客,似是认识这位高人,当场便不管我,直接逃遁而去。而这位前辈,见我无碍,便径直追了上去。虽然最终的结果,还是让那位神秘来客给逃掉了。但是我不会忘记他二人有多么强大。我因为一时好奇,忘却恐惧,追了上去,也不知跑了多远,他们度极快,可我竟是没有追丢。你知道我接下来看到了什么吗?我在远处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这二人正处在大战之中,我看见因为他们的交战,一座接一座的大山在6续湮灭,化为齑粉,一条又一条的大河、深不见底的湖水刹那就被蒸腾干净!” 说到这里,易逝水的脸上浮现一抹强烈的敬仰与自豪之色,接着说道:“这二人都是绝世高手,当世罕见,而那位救了我性命的高人追击敌手无果,回头现了我,抑或上苍眷顾,抑或前辈见我胆大,敢克服恐惧一路地追上来,他看了我一会儿后,让我深感吃惊地是,他这等人物竟是要收我为徒!” 岳阳心中震撼,此人竟最终收了易逝水为徒,他可以确定易逝水口中的这位神秘高手,必然就是藏书阁中的那位图书管理员! 他心中的震撼简直难以言表,论实力此人很可能在凌风之上,可此人却成了易逝水的师父,这等机遇也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师弟,你一定很震撼吧?不过严格说来,我算不上他真正意义上的徒弟,当初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问我是否愿意同他学武,是我曲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要收我为徒。他虽然传我许多武学与神通,却并不打算收我做他名义上的徒弟。我暗中跟他习武十多年,也从未见他喊我一声徒弟。我虽然不甘,但前辈执意如此,我也没有丝毫办法。” 岳阳心中一阵嘘嘘,易逝水与此人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着师徒之实,如此也足以让无数人羡慕不已,需知这等高手,随便指点一下,就足以使寻常修士受用终生,而易逝水天竟有幸被其看中,能够跟他学武这么多年,当世也不知几人才能有这样的运气。 “前辈性情古怪,不喜被人打扰,也从不和别人说话,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我跟他习武是在暗中进行的,十多年来一直如此,而且在他的要求下,我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他的存在。我本以为在本派中,除了我再也没人知道他这号人物的存在,直到数年前的某一天,我偶然在藏书阁外见到掌门与他聊在一起,看样子,掌门其实早就知道前辈的存在,那时我才知道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本派中其实还是有一个人知晓前辈的存在,而这个人就是掌门。” “但让我感到吃惊的是,我记得掌门当时与前辈交谈时,表现出的态度是极为谦卑的,而我哪里见过这样的一幕,于是我才深深意识到,前辈的身份地位只怕还要过我的想象。而相比其恭敬的态度,我所听到的内容更是让我震惊到了极点,掌门竟是在请求前辈出山,代替他成为燕山掌门,领导燕山!” 岳阳没想到他最敬佩的掌门,也如历代掌门一样,也请求过此人出山,只是他更干脆,愿意将掌门之位直接想让。 此时易逝水还不知道,岳阳已和他口中的那位前辈碰过面,但岳阳并不打算说出来,仔细听到这里,岳阳忍不住道:“你在那里偷听,难道那位前辈他就没现?”只因修为到了那等难以揣测的恐怖境界,只怕没什么东西能够瞒住他的感知,即使此人是易逝水,也断然无法做到。 易逝水笑了笑,道:“当然被觉了,前辈何等修为,我又怎能瞒得住他呢?他一早便现我在外面偷听,待得掌门失望离去,便将我传唤了进去。” “只是当我和前辈面对面地聊在一起,我才深刻体会到祖师那颗失望的心。” 显然此人并没有答应掌门的请求,给一口回绝了,对此岳阳早有所料。 “本派所面临的情形,当时我很清楚,但前辈跟我提到接任掌门一事,任掌门如何苦苦哀求,他都一概不答应,可他也告诉我,若是有朝一日本派遇上灭派的危险,他必会出手相助,可保我燕山道统不灭。” 说到这里,易逝水脸色突然变得肃穆无比,看向岳阳道:“师弟,只要有前辈在,我燕山派自然不会落到灭派的地步,但是振兴燕山派,却难以仰仗他人之力,一切还需得本派之人竭力付出不可!” 岳阳重重地点了点头,关于此人的态度,他已经从6远之那里了解的很清楚了,振兴燕山的重任,最终还是要落到燕山之人的肩上不可。 “前辈修为通天,他授我种种奇学,但有言再三,非关键时刻不可施展。料想青玄指在前辈所传授给我的神通当中,只不过是最末流的,但却能有这般惊人威能。想来前辈的强大,当真无法让人揣测,恐怕我一生连他的皮毛也难学全。”易逝水忍不住叹道。 此时,岳阳想到不久前被易逝水击杀的那只御武境级别实力的尸魅,他口中所谓的青玄指,必然就是当时施展出的那种威力奇大的绝学,但在易逝水口中,这等奇术在老人所传授给他的种种绝学当中只能算是末流,对此岳阳实在无法保持平静。此刻,他忍不住用自己的虚天指暗中与那青玄指作比较,同样是他师傅传授与他,相当于其所有武学当中最末流的一种,只可惜他与易逝水境界相差太多,难以比较出个结果。 他看着易逝水,突然又想到不久前那未曾显露真身的神秘老妇人,看来她一定也认识这位老人,且通过易逝水的青玄指,看出了易逝水与老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 “师弟。”易逝水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道:“想必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岳阳道:“燕山虽无灭派之危,但部分敌对的势力却能够屡屡重创本派、滞碍着本派的崛起,而振兴本派却又不能依靠别人,只有从我辈弟子身上落实,纵使知道本派无灭派之位,断不可有丝毫懈怠,自强不息当是要。” 易逝水点了点头,道:“同样的话记得我曾对师弟说过,师弟既是……” 岳阳打断,郑重地道:“师兄不必再说,振兴燕山,岳某责无旁贷。” 他说的都是心里话,6远之如何待他,他一直想着如何偿还这份恩情,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够为6远之做的。 易逝水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叹道:“可惜我注定要辜负掌门与师门的期望,不能够与师弟一起向着振兴门派的大路前行。” 岳阳闻言一惊,心道今天这易逝水到底怎么了,为何在谈到领导燕山崛起的事情上,他总是一副异常消沉的模样,与当初的他大相径庭,岳阳心说,难道是经过赤焰岭这一件事,他自知已经不再受到掌门与师门的器重,觉得曾经的雄心抱负已经没有施展的机会了,可易逝水看着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岳阳心中疑惑,忙要再问,但易逝水似乎早就知道岳阳会提问,忙道:“师弟,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么多,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人前说到这些,就是连我的祖父和弟弟,我都没有跟他们提过这些。跟师弟说了这么多,师兄心里觉得甚是开心。至于有些事情,易某真的无法说出来与人分享,希望师弟能够理解。” 易逝水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岳阳就是再好奇,也无法开口了。 只是经过今日这一番交谈,岳阳心中那种好奇的**越加强烈了,易逝水那不便为人道来、看似令人很是不耻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第二十四章 满屋宝典 易逝水话刚说完不久,突然一道惊叫声,从这府宅的二楼传来,两人相视一眼,二话不说便顺着楼梯上了楼。 府宅的第二层,空间亦是不小,房间也颇多,各种陈设齐全,但同楼下一样,到处都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两人刚一上楼,便顺着众多同门的嘈杂声,来到了一个空间极大的房间中。 两人进入这房间中,立即就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 这房间中,出现了许多巨大的书架,一排接着一排,数之不尽的书籍,整齐地摆放其上,也许年代过于久远,远远地就看见书籍上落满了灰尘,封面的字迹都因此被遮挡住了,不知都是一些什么类型的书籍。 “到底生了什么?”此时,几乎所有同门都在这个屋子中,抓住身边的一名弟子,两人忍不住同时问道。 他们虽然在询问这名弟子,方才生了什么事,不过此时他们的目光,除了被那浩瀚书海一般的无尽书籍吸引住了,更多的目光,却是被不远处的三名弟子给吸引住了。 此时这三人或是站着,或是盘膝坐在地上,手上皆捧着一本已经泛黄的古籍,可不知为何,他们脸上都齐齐露出一副万般痛苦的神色,额头还不住地有汗珠滑落,不过他们虽然显得痛苦万分,也不忘着在尖叫,但双眼却死死盯着手上的书籍,目不转睛,实在古怪到了极点。 他们手上的书籍,仿佛携带有一种奇异的力量,书籍金光闪烁,会自主翻页,那三人如此痛苦,似乎跟此有关,但他们似乎明白手中的书,诡异到了极点,但就是没有办法将它们丢掉,弃之不看,仿佛都身不由己一般。 被岳阳与易逝水抓住询问的那名弟子,或许注意力全在那三人身上,被两人的突然问吓了一跳,可不待他回答,齐彦从一旁走了过来,警惕地看了易逝水一眼,知道岳阳心中疑惑什么,有些不安地说道:“具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清楚。但听莲衣师妹推测,这里的古籍全都是当年本派最鼎盛时期,我们的鹤龙祖师率领门中高手,从各大敌对的门派那里掠夺而来的修炼功法和各种武学神通的秘籍,每一本都甚是不凡,有不少在如今都是孤本,价值不可估量。听师妹这么说后,便有三名师兄弟未能忍住诱惑,率先走向书架拿起一本翻开观看,结果便出了这样的事,真是让人不解。” 齐彦见岳阳无恙,终于安下心来。 岳阳震撼,满屋子落满了灰尘的书籍,不是修炼功法,就是武学神通的秘籍,且似乎都很不凡,这也太悚人听闻了。 他将目光挪向易逝水,征求对方的看法,燕山派曾经竟掠夺了这么多的修炼功法与武学秘籍,居然还是鹤龙祖师带头所为,怎么看都当是一件轰动世间的大事件,而他如今身在燕山祖地,却为何从未听过,照理这很不应该啊。而放眼这等大事,燕山中似乎并无流传,更是很少听人谈及,难道是沐莲衣推测有误,并没有这种事,这里所摆放的也不是什么修炼功法、或武学神通的秘籍,只是寻常书籍。 易逝水看出岳阳心中的疑惑,耐心为他解释道:“师弟不用怀疑,我相信莲衣师妹说的都是真的,这里你所看到的每一本古籍,不是修炼功法,便是武学神通的秘籍,珍贵无比。在那遥远的过去,祖师确实率领过门下,从很多与我燕山交恶的强大门派中,抢来了这无尽的珍贵宝典。只不过关于祖师当年的这一壮举,我辈之人要想了解,只有通过部分古籍中才能得知一二,我也是有幸翻阅了一本、有关祖师生平事迹的古籍,才无意间得知了此事。没想到莲衣师妹竟也对此事有所了解。一般人想要知道确实不大可能,纵然是对祖师过去信息记载最多的本派,想要流传下来也不是件易事。” “可是……”岳阳欲言又止,还是无法相信这一切。 易逝水仿佛明白他心中所想,叹道:“时间是一种最可怕的东西,随着它的慢慢流逝,任何辉煌壮举都难以承受它的敲打,逐渐被世人淡忘,古往今来,无数天地人杰莫不如此,被一一忘记名讳,真人也不例外。他老人家固然惊艳绝伦,但有关他的一切,想要永远的流传下去,难,很难。” 岳阳点头,暗道时间的力量确实很可怕,任你有多么辉煌的过去,终究还是要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不被人所知。好比一团绚烂至极的烟火,一时的光彩四溢固然照亮了整个夜空,让人印象深刻,但时间一长,注定人们什么也想不起来。何况真人做出这一壮举至今差不多有七千年了,这数字别说凡人不敢去想,放眼修炼界,都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想要记得,很难,真的很难。 易逝水虽是这么说,但此时似乎也被鹤龙祖师当年的手段,给深深地震撼到了,情绪好久才平复过来。 “啊……” 一道惊叫声突然传出,古籍金光越加夺目,一道金光突然自古籍中冲出,击向一名弟子的眉心。 好在此时突然出现一阵白雾,及时将金光阻挡在外。 若非护魂香在这一刻挥功效,只怕此人已经性命不保,但显然他已经失去了继续留在珍宝阁中的资格,身体快在众人眼中消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籍竟可自主动攻击!” “我就说这些书籍轻易碰不得,真人哪会将这等好事白白便宜我们!”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怎么也没想会出现这样一幕,这些书籍竟能主动攻击观书者。 剩下两名弟子,虽然注意力都在自己手中的书籍上,但还是感觉到方才场中生的一幕,当下脸色都难看无比,但奇怪的是,到目前为止,无论眼下这两名弟子,还是那已先一步离去的弟子,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半点声响,除了时不时因为痛苦出的尖叫声。 似乎也不知道向同门喊求救,仿佛不仅是目光全部投入了眼中的古籍之中,似乎全部注意力都贯入了其中,当真让人百思不解。 人们看得手心全是汗,这时一名艺高人胆大的弟子,向二人走去,似是要解救两人一般。 但不巧的是,他很快便被沐莲衣挡住了去路。 这名弟子感到非常不解,同时所有人都充满疑惑地看向沐莲衣,皆不知道她为何如此。 “这样上去只怕非但救不了他们,还有可能会害了他们,即使如此,还要坚持吗?” 这是沐莲衣给出的回答,令所有人心中一震。 “师妹此话怕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该不是想要借此机会,除掉这两位师兄弟,兵不血刃,不落人口舌,打得好算盘啊。”人群中立即有一个声音传出,显然不相信此言,认为沐莲衣别有用心。 类似的声音接连响起,但沐莲衣却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也不动怒,平静地看向易逝水,道:“我辈之中,便属易师兄你的威望最高,想必你的话最能令人信服,不知你有没有看出一些眉目来,且说说师妹是否在危言耸听,甚至包藏祸心?” 尽管易逝水如今给很多人的印象大不如从前,但他见识之广,谁都无法否认,这一刻所有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他。 易逝水没有说话,走出人群,靠近那两名弟子,目光落在他们手中的古籍上,看着古籍自行翻页,似陷入了沉思当中。 古籍自主翻页的现象,实在充满了诡异,众人现时虽然不解,但也没将它当成一回事。 但此时如果细心留意的话,可以现书页翻动的度已经较之前提升了很多,且翻动的度,还有不断提升的趋势。 托书页翻动度加快,明显能看出这两名弟子的脸色变得越难看了,似乎他们唯恐落得像之前那名弟子一样的结局。 易逝水只仔细观察了一会,便完全明白了过来,转身对众人道:“师妹果真聪慧过人,比易某先一步现了问题所在,各位师兄弟是真的误会她了。师妹说的没错,贸然上前非但帮不上他们,还可能使他们分心,反而有可能害了他们。” 见众人仍旧不解,易逝水接着道:“如大家所见到的,这些古籍定然被人施加了秘法,否则它们断然不会有这等反常的现象生,而至于对这些书籍施加秘法的人是谁,相信大家心中都有数。” 场中一片沉默,人们心中一片复杂,此人不是他们的鹤龙祖师还能是谁,行事风格诡异,完全不安常理出牌,对别人如此,对自己门下弟子更是如此,真是令人又敬又恨啊! “祖师对这些古籍施以秘术,这些古籍轻易翻不得,否则便会如眼前这几名师兄弟一般,反受古籍控制。” 这些书籍并不具备直接动攻击的能力,它们在一页页的翻动,便是要将书中所载的内容,直接‘馈赠’给观书者,同时由于书中遗存秘术乃祖师所留,持书者修为浅薄定然难以反抗,只能被迫一眨不眨地盯着古籍看下去,随着书籍一页页翻动,逐步了解书中所载的全部内容。” 楚宏眼中透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光芒:“照这般说来,这可是天大的机缘,这里收藏的尽是了不得的奇功宝典,常人往日别说修炼它们了,见上一眼都难如登天,鹤龙祖师竟然直接将书中内容强行揭露在我等面前,这是天大的福分啊!”但转眼一想,觉得不对,若真这么简单,这些弟子何以显得这般痛苦,方才那名弟子又怎会消失在珍宝阁中。 只见易逝水接着说道:“你若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这种馈赠,便大错特错!正是因为这里所放的古籍,都不是一般的修炼功法或武学秘籍,真人施以秘术后,他们便越显得恐怖!需知但凡奇功宝典,大多极为艰涩深奥,常人刚开始看似乎没什么难度,可从简至深,一旦内容显得越深奥难懂起来,那该怎么办?真人的用意便在于此,中术者若想得救,唯有领会书中全部内容,真正融会贯通,若不然,之前那名弟子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众人都惊呆了,他们深知自己在修炼一途的天赋,一般修炼功法亦或神通武学的书籍,想一次性便能全部看懂、领悟透彻便已极不容易,何况是眼前的这些,随着内容不断加深,越加复杂难懂,谁还能坚持得下去,一次性就能够领悟这样一本书,简直不可能达到啊!而且中途还不可能有停顿,因为书籍会自主翻到下一页,根本不留给人思考的时间。 易逝水知道众人在想什么,感叹道:“最可怕的地方还不在这里,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两本书的翻动度已经越来越快了呢?” 众人不明所以,忍不住看去,然后很多人像是终于现了什么,身子都不禁猛地一颤。 此时他们心中有了不好的联想。 “不错!” 易逝水眉宇间露出一丝凝重:“这便是最糟糕的地方。这些书籍越到了后面便越显得复杂深奥,如果书页翻动的度也越来越快,意味着什么,相信不言自明。艰涩深奥处想要领会贯通、且不能有一丝停留已经着实不易,书页翻动度的提升,更是直接将领悟这些书的难度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我敢说,原本一些杰出之辈,本来也许可以一次性准确无误地领悟书中全部内容,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硬是没能撑下去!” 说到这里,众人一阵唏嘘,谁说不是呢,但是他们自问还不如易逝水口中的那些杰出之辈,只怕书页翻动度没有提升,他们就要被扫出珍宝阁了。毕竟这些都不是寻常的修炼功法、或武学神通的秘籍!其领悟的难度自然不会很容易。必定到了一个令人指的地步! “我等都是修士,不同于俗世中人,耳清目明,过目不忘,一目十行都不算什么,可要在这等条件下,领悟这些优秀的修炼功法乃至武学宝典,实在难如登天啊!”易逝水不禁感慨,同时不忘看了一眼那两名正在苦苦挣扎的同门,不知道他们还能撑到几时,更大的可能,不用多久,两人都会失去继续留在这里的资格。 第二十五章 紫炎决 “我比易师兄先一步来到这里,最早现这些问题所在。 ” 沐莲衣目光扫过众人,道:“现在还有人认为我居心叵测,试图想借机除掉那三位同门吗?” 众人默然不语,沐莲衣没好气地笑道:“这三位同门连喊一声求救的功夫都省去了,可见他们心中非常清楚,这等关头外部的一切相助都是无用,想要不受古籍中蕴藏的秘术的攻击,唯一的办法只有在这苛刻的条件下,参透古籍中的一切,说白了就是自救。” “鹤龙祖师是何等人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既然铁定了要以此法进行刁难,又岂会糊涂地露出这么一个巨大的破绽,让外力能够解救中术者?亏我一番相劝,竟让你们以为我有不轨企图,呵呵,真是事态炎凉啊。” 不少人脸上一阵烫,这一刻不禁都羞愧得低下头。 易逝水似为了缓解一下此间尴尬的气氛,咳了一声,一转话题,道:“师妹,众位同门也不是有意如此,你就别计较了。我们还是说说看,眼下的事怎么处理吧。” “还能怎么处理?” 沐莲衣耸了耸肩:“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这两位同门,我们什么也帮不了他们,你我都只能做个看客罢了。” 这时,一声大叫突然传来,所有人都一惊,只见一阵白雾突兀涌出,挡住从古籍中射出的金光,两名弟子中的一人随即再度从众人眼前消失了。 又一名弟子受到金光的攻击出局!此时距离之前那名弟子遭受剧变,连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 此时,很多人目瞪口呆,这么快便告败,谁又能在这样苛刻得令人指的条件下,坚持将完整的一本古籍全部吃透,即使明知眼下全是价值连城的奇功宝典,也断不可上前翻阅,这根本就没有一丝希望啊! 来不及悲观,这名弟子刚离开珍宝阁不久,那最后一名弟子便立即出一声不甘的大吼,任由白雾笼罩,躲得过金光死劫,却同样躲不过被驱离出珍宝阁的命运。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已有所料,但是当真的生后,所有人心中仍感到很难平静。 巨大的书海,每一本全是修炼秘籍与武学宝典,皆奇妙无比,不少甚至已经在当世失传,是一笔震惊世间的巨大财富,诱惑力非凡,可眼下人们难道只有望梅止渴的份? 众人自然很不甘心,可不甘心又有何用,谁敢上前翻阅! 这是一种巨大的悲哀,当你现所谓巨大机缘在无限接近你时,你却根本无力占有。 数米之遥,就宛若隔了一个世界那么遥远! 聂坤握紧了拳头,强忍着上前翻阅的冲动。 齐云雪、沐莲衣、樊天山……更多的人都有一种豁出去的打算,但是真正付出行动的却一个都没有。 纵然明知天大的机缘就在眼前,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们最终只有退避这唯一选择。 数米开外,三本古籍掉落在地,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如给众人竖了一个榜样,前车之鉴,记忆犹新,谁敢轻易尝试! 不仅如此,更多的古籍围绕在四方,看得众人眼睛早就直了,可是注定了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灰尘将其掩盖,愣是无人愿将他们翻阅。 也许在那久远的过去,曾有过部分天赋卓绝之人来过这里,翻过它们其中的一两本,并且顺利地获得了这份巨大的造化,但是更多来此翻阅的人,他们又会有怎样的结局,是否也如之前那三名弟子一般。 场中依然处在一片死寂之中,谁也不愿先一步离开,但就在这时,一道淡淡的话语突然响起:“若这般离开,岂不是辜负了祖师的一片心意,易某可不想就这样退步。” 闻听此言,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双眼皆死死盯向易逝水,其中楚宏惊道:“师弟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你不能在那苛刻的条件下,将整部古籍中的内容全部融会贯通,那后果……” 这种时候,似乎也只有易逝水能够笑得出来,他冲楚宏微微一笑:“这后果我比谁都清楚。只是易某觉得,现在我就开始认输,后面也就再没有走下去的必要了。再说大丈夫行走世间,理当无所畏惧,何况这是一个检验自己的大好机会,我应当珍惜才是。” 楚宏担忧地道:“现在可不是跟自己较真的时候,虽说师弟天赋罕见,但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领会贯通这里的书籍,实在太勉强了。师弟应将全部的精力放在后面的路上才是,否则在这里出现差池,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易逝水似乎看得很开,笑道:“你不必劝我,这是我的选择。而我若失败了,想必对众位同门而言是件好事,至少接下来再也不用因为我感到不安了吧。”他后面这句话,倒是将很多人的心声给说了出来。 众人要想争夺最后的至宝,易逝水对所有人构成的威胁最大,他若一直安然无事,众人收获那至宝的希望便越渺小,反之,他若在观阅古籍中生意外,不幸被淘汰出珍宝阁,那么人们能够夺得最终压轴宝物的几率自然将大幅提升,尽管届时仍会有齐云雪与沐莲衣这两个强大对手。 “呵呵,瞧师兄说得这叫什么话,好像我们巴不得你早点在我们眼前消失似的,师兄可莫要误会我等啊……” 沐莲衣笑着说道,显然言不对心,摆明是在演戏。 “哈哈……看来真是易某误会了,该罚,就冲这一点,易某今日就必须要观看一本,且当是对易某误会诸位的责罚……” 易逝水大笑,也不揭穿,似乎早已习惯了对方这样。 “那师妹可要在这里提前恭祝师兄,能够顺利参悟一种奇功。希望一会,师兄千万不要出现什么问题,否则接下来的路上,我们可是会感到非常的寂寞与无趣的。” 听着这虚伪的言语,岳阳心中有些复杂,他如今对这易逝水颇有好感,但因为他所处沐莲衣一方,此时也只好与对方划清界限。 易逝水背对众人,一步步向前走去。 他没有走向周围的书架,来到了最后一名弟子此前的驻足之地。 一本泛黄的古籍,静静地躺在地面,封面上的灰尘早已被抹去,显露出《紫炎决》三个大字,之前便是不能将其领悟,使得最后一名弟子惨淡退场。 这是一种火属性武学典籍,除了心法,其中记录着不少的武学神通,封面上便有着这样的注释。 易逝水居然锁定它为目标。 岳阳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一刻,他看到一向处之泰然的易逝水,在面对此书时,眉宇间露出一股强烈的凝重之意,可见即便是易逝水,也并无完全的把握。事实情况的确如此,别看易逝水之前一副四平八稳处之泰然的模样,但真到了这一刻,多少心中还是会紧张的。 伸出的手短暂的停留,终于易逝水还是将它捡了起来,盘膝在地,捧在手中,翻开了第一页。 整个过程中,易逝水一言不,眼中似乎只有那些文字,其他外界的一切,似乎已经不能影响到他了。 而手中的古籍,那部《紫炎决》自刚开始被他翻开后,便再无需他接着翻阅,书页自主地翻动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翻动的度毫不意外越来越快。 时间慢慢过去,所有人目光都落在那身影身之上,但人们的心境却是大不相同。 有人忐忑焦虑,希望他能够顺利将其领悟,免去被驱逐出珍宝阁,这样的人很少,比如楚宏与韩燕。最多,加上一个对他刚刚改观的岳阳。 而更多的人,则恰恰相反,希望对方在领悟那本功法时出现岔子,如此便绝了一大后患。 但显然,如今除了易逝水,几乎再无人会有念头去尝试观看这里的奇功宝典。 在易逝水努力观看《紫炎决》时,突然有人来到一个书架前,随意拿起一本古籍,心中想的却是,大不了现在不翻开,一直放在身上,等出去后,慢慢研究便是,可是这本古籍在他怀中还没捂热,便在所有人吃惊的目光中,突然从他怀中冲了出来,飞向了它原来所在的书架上的位置上。 对此,众人一致得出一个结论,这里的功法与武学秘籍,除了能在这里观看学会之外,这些功法与秘籍本身,根本无法被他们带离这里,实在是鹤龙祖师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在这种事上犯这么低级的问题,这一点他们能想到,鹤龙祖师又怎会想不到呢。 此时在易逝水一旁,楚宏高大魁梧的身躯笔直地挺立着,一双大眼警惕地望向众人,他身旁的韩燕虽然在气势上远不及他,但紧握着剑柄的右手却始终未有松开过,一股冷冽的气息从她身上弥漫开来。 “易师弟乃真豪杰,若他不能领悟这《紫炎决》,黯然退出珍宝阁,楚某倒也认了,但若有人想趁他不备下阴手,那么无论他是谁,楚某决不答应!” “莲衣师姐、云雪师妹,你们与易师兄同为我燕山年轻一辈的三大翘楚,名望颇高,自然不会和某些宵小想到一处去,不如给大家做个表率,让那些有不轨企图的家伙乘早绝了念头。” 明显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楚宏与韩燕相继开口。 两人中属韩燕实力最弱,但不得不说,此时她这话说的最有水准,如此使得沐莲衣与齐云雪碍于颜面,难以撕破脸,向易逝水难,而且由于她们的高修为与地位,若是听了她的话,给众人做个典范必能对他人形成强有力的震慑。如此,可谓一箭双雕。 沐莲衣何其精明与世故,自然现了韩燕的意图,但心中略一权衡,觉得现在着实不是动手的时候,于是看了一眼心思已经暴露在脸上,似乎恨不得马上就冲上去对易逝水下手的聂坤,冷哼道:“聂师兄,难道你忘了易师兄之前的苦劳了,若非他,只怕你早已被那漫天的曼珠沙华扫出珍宝阁了,你还哪能像现在一样呆在这里。做人可不能恩将仇报,你若再有那等心思,就别怪师妹不念同门情谊了!” 第二十六章 惊世大才 聂坤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是真的巴不得易逝水越早离开珍宝阁越好,何况这只是一个想法,他还并未对易逝水采取行动,而且他觉得这满屋子的人,哪一个不是怀揣着跟他同样的心思,尤其是一向以精明老道著称的沐莲衣,只怕比任何人都希望易逝水越早退场越好,所以当对方**裸地对他进行威胁时,他整个人气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 ] 且不知为何,他怎么看都觉得沐莲衣的表情,有一种举世混浊,唯我独清的感觉,这无疑让他心中更加窝火,一时间对沐莲衣可谓恨到了极点,心中也不知将对方骂了多少遍。 但然,一切都仅止于此,他断不会气不过地上去找对方决斗,他还没有疯掉,尤其还是在这么个地方。 但不管怎么说,经过沐莲衣这一番大有敲山震虎之意地言辞,想对易逝水出手的人,心中都不得不好好思量一番。 屋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凝望,在期待。 但大多数人的心思都是一样,毫无疑问,皆希望易逝水能在领悟那《紫炎决》时出现变故,这样便无需人们出手。 易逝水这个燕山派当代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资质世间罕见,修为之高,深不见底,横扫同辈所有敌手,至今未逢一败,他若能够走到最后,也不知要扼杀多少人夺得那至宝的念想,即使没有赤焰岭一幕,即使前头因为他、很多人处在杀阵的攻击下还能保留驻足珍宝阁的资格,人们想要他被淘汰的想法也始终不会有任何改变。 毕竟人大多时候都是现实的。 众矢之的!自他进入珍宝阁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古籍不断翻动,书籍金光闪烁,将他衬托得神圣无比。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在观看《紫炎决》的过程中,好几次他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这似乎也是鹤龙祖师刻意为之,观看这些古籍,会让人的身心遭受极大的煎熬,因而又添加了理解整部书籍的难度。 这是一个非常饱受折磨的过程,但易逝水已经做得很好,如今他所坚持的时间已经远远越了之前那三名弟子。 当然这时《紫炎决》翻动的度越加快了起来,而易逝水更是紧绷着脸,双眼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书中内容,额头不断有汗珠落下。 这是一个关键时刻,有人欢喜有人愁,但肯定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舍不得挪开了。 此时,随着领悟全书的难度不断加大,易逝水的状况也变得糟糕起来,但是在随后的时间里,人们期待的一幕久久没有生,他就如浮在水面上的一株坚韧的浮萍,任你大雨不断,任你大浪一重接着一重,看似惊险,却始终不被打沉。 楚宏与韩燕额头上都爬满了汗水,看来都急坏了,但他们不知道众人心中更加不好受,如果一直放任易逝水这般下去,搞不好真的会让他领悟成功。 不少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齐望向沐莲衣,如果不是顾虑她之前给出的话,很多人恨不得立刻就行动起来,此刻都在试探她的态度。 “我辈分低,焉做的了众师兄弟的主。你们爱怎么样便怎么样,我不会阻拦,但我绝不会与你们同出一气。”沐莲衣轻声叹道,说完便不再一言。 她表态了,意思已与之前大不相同。 其实,她本来打算等到易逝水支撑不下去,不用他们出手也能够被清理出局,如此最好,省得日后相见,被这个燕山青年第一高手记恨上,实在是一件如鲠在喉非常不快的事,如若这种想法不行,她也有其他的手段,便如眼下,自己不管不问,将做出头鸟的机会让给他人,如此,即便日后易逝水心中对她不忿,也不好真去找她的麻烦。 众人都不是傻子,怎会不明白沐莲衣的心思,但机会难得,短暂挣扎,十多名弟子盯向易逝水的目光不善到了极点。 真正的高手都没有动作,都想置身事外,愿意出手的只有炼气第九层以下的十多名弟子,但足以对易逝水构成巨大的威胁,对方真正值得忌惮的只有楚宏,韩燕无足轻重,易逝水更是半刻分不开神,一群炼气第七层,甚至第八层的修士一股脑冲上去,绝对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我看你们谁敢上前一步!”眼见这些人目光不善地缓步逼来,楚宏神色当场就冷了下来。 “一群白眼狼,难道忘了这一路易师兄对你们的恩德了吗!”韩燕脸色冰冷地将剑指向众人道。 “恩德?我看他一路所做的都是为了他自己吧,废话少说,不想被淘汰出珍宝阁的话,给我们让开!”一名弟子拔剑喝道。 “看来没得商量了!”楚宏一字一顿道,实在不愿见到这种情况生。 “他必须离开珍宝阁!”又一名弟子喊道,说完就挥剑冲向了二人,余者亦纷纷冲涌而来。 一场大战立刻展开! 还算宽敞的屋子,当人们放手战斗起来后,才现这里是如此的奇特。 任你刀光纵横,剑影盘旋,硬是难以对屋中的一切造成伤害,墙壁、地面、书架、古籍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守护,外力击打其上都将被化解一空。不怪这么多年过去,这里还是这么的完整,如果轻易就能毁去,早不知被拆了多少遍。 “给我滚!”一声大吼,死死护在易逝水身前的楚宏猛地挥出一刀,一名弟子防备不及,顿时被一团白雾笼罩。 余者见状纷纷倒吸凉气,没曾想楚宏如此强悍,转眼间就将一人扫出了珍宝阁,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必定会有不少人选择按捺不动。 但刀既已出鞘,哪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人们不退反进,出招皆凶狠无比。 大战中,尽管有护魂香神力护体,无需担心殒命,但各种不足致命的伤势却是不可避免地接连出现。 站在易逝水身前的楚宏,宛若一只疯狂的野兽,誓死不愿退后半步,他多次以长刀砍伤对手,鲜血都将地面都染红了。 “噗”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吼叫,他一刀将一名弟子的手臂砍下,刀上血液不住地流淌,却根本无法震住他的对手。 此时,这些人也已陷入了狂的地步,似乎不将易逝水从这里驱逐出去,便绝不罢休,他们如群狼群起攻之,一次次、不断撕咬着楚宏与韩燕,三番两次从他们身上留下不同程度的伤势。 血腥蔓延,战斗惨烈如画。 岳阳看着很不是滋味,他很想上前相助,但又不能这么做,毕竟立场如此鲜明。 但随后他就释然了,这毕竟是珍宝阁中,眼前生的事情,是早就能预料到的,倘若不是自己一方足够强大,恐怕处境也不会好到哪去。 说白了,这就是一场有关利益争夺的游戏,残酷是一早就注定的,他无法改变,只能遵守。 楚宏是一位猛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纵使他再英勇过人,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猛烈攻势,时间一长,终于他与韩燕死死守护的防线被撕开一角,一名弟子顺利冲了进去。 “那是!” 人们纷纷睁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此时出现了奇异的一幕,在易逝水身旁凭空出现了一条条紫色的火舌,他们快涌入了易逝水的身体,随后一团巨大的紫色火焰喷薄而出,笼罩住了易逝水全身,乍一看,就像易逝水穿上了一层紫色的火焰外衣。 “师弟他成功了!” 樊天山一脸震撼,《紫炎决》顾名思义,不就是眼前这等诡异的火焰嘛,七千年前的奇妙功法就这么让易逝水学成了,他简直不敢相信。 “还没有真正学会,因为书页还在翻动。” 虽是这么说,沐莲衣心中却很不轻松,从现在看去,书页似乎很快就要翻完,一旦《紫炎决》彻底被翻完,易逝水还存在场中,那么一切便已成定局,此时她心中充满了挣扎,但最终叹了一口气,她不愿冒险去得罪当今这个燕山派的第一天才。 冲破封锁的那名弟子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一剑刺向易逝水。 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生了,笼罩住易逝水的巨大紫色火焰中分离出一道火舌,仿佛人的手臂一般,灵巧无比,刹那间就抵住了那把步步逼近的长剑,而后不仅将长剑给消融掉了,蔓延的紫色火舌连带着将那名弟子送出了珍宝阁! “快,不要给他机会,他受我们干扰,精神状态非常糟糕,只要再来一次,他定然无力回天!” “那本古籍都快被他翻到底了,此刻岂能收手,送他出珍宝阁,我们才有一线希望!” 尽管那紫色火焰带给了众人强烈的震撼,但没人选择退避,紫色火焰确实恐怖,但施术者出于这种情况下,明显不能过度分心使用,一边要在变态的条件下领悟紫炎决,一边还要对敌,这样他岂不是要逆天了,一次两次还说多的过去,多了打死众人都不敢相信。 “师妹!”楚宏大喊,愤怒无比,韩燕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她竟被白雾包裹住了全身,显然受到了致命一击。 “你们该死!”他彻底愤怒了,疯了似地攻向众人,手中长刀大开大合,顿时又一名弟子被他送出了珍宝阁。 但这改变不了什么,韩燕离去后,防线大开,很多人都避开樊天山,直接冲向易逝水。 “难道已成定局?”楚宏长叹,脸上苦涩无比。 就在这时,《紫炎决》翻动的度以一种匪夷所思地度快提升,几乎刹那间,整部《紫炎决》便是被翻完了。 靠近易逝水的众人纷纷大骇,顿时如见了鬼一般,忙向后退去。 “师弟”楚宏呢喃,心中百感交集。 易逝水长身而起,微笑看了一眼楚宏,来到不远处的书架上,将手中的《紫炎决》放了上去,放书的同时,口中还道:“枉大家同门一场,何必如此过分呢?转头,缓缓看向众人,面无表情地道:“韩师妹本来不至于现在就离开珍宝阁,一切都是因你们而起,我也不愿做的太过,就让你们中的一人出去陪她吧,这样以后我也好给她一个交代。”看得出他此时真的动怒了,也看得出他正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方才朝三人出手的一干人等闻听此言,一个个面色大变,连连后退。 但这毫无用处,无声无息,一道紫色火浪,突然易逝水体内涌出,向前方袭去,一名弟子躲避都来不及,刹那就失去了留在珍宝阁的资格。 众人见状皆汗毛倒竖,真是杀敌弹指间,防不胜防啊! 若非有护魂香,那名弟子显然已经死在易逝水的手下了。 “对不起师弟,是我没有保护好师妹。”不愧一脸愧疚地说道。 易逝水摇头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若非受我连累,师妹就不会如此,你也不用一身都是伤了。” 说完,转头看向其余逃过一劫的人,道:“我说过只要一人离开珍宝阁,我会遵守诺言,所以你们不必再担心什么,大家都是同门一场,易某不想做的太绝的。”直到这时,此前向三人出手的部分人,才纷纷喘了一口气。 “恭喜师兄领悟这《紫炎决》,想来他日它一定可以在师兄手中大放异彩。” 沐莲衣笑着迎了上去,摆出如此笑颜,自然不是自真心。 “我很奇怪,《紫炎决》虽说在后面翻动的度本就很快,但突然间快到像之前那种夸张的地步,实在不该,不知师兄是否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易逝水当真是一个奇人,明知之前自己所处险境,有不少原因来自沐莲衣,却也不与之计较,反而面对她的提问不吝言语:“翻阅这些古籍的人,都会感觉到,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念去提升书页翻动的度,似乎这也是真人设计好的,而那个时候我便这么做了。” 众人骇然,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只是想来翻过这里古籍的人,一定都恨不得书页的翻动度减慢,哪会有像他这么做的。 当然,以他当时所身处的情形,他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只是人们一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将这《紫炎决》彻底领悟,心中就不住地一阵寒。 惊世大材!这是所有人心中,此时对他的一致评价。 第二十七章 兵冢 聂坤冷哼一声,不做丝毫停留,转身离开屋子向楼下行去。〔 ? 他和沐莲衣及很多人想的一样,既然可以借助别人之力除去易逝水这个大患,自己何必还去趟那浑水,可当事情展到这一步,再不甘、再后悔也于事无补了,索性离开这个令他无比憋气的地方。 看着那一部部排列在书架上的古籍,岳阳有一种迫切地走上前去将它们翻阅的冲动,不过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 他自认不是易逝水,没有必要非得按照易逝水那套想法去行事,同时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在这里死磕下去的必要。 说白了,岳阳不愿在这里冒险,比起在这里犯险,他情愿将犯险的机会留在最后去争夺鹤龙祖师所留的《太阴神诀》。 易逝水已经收功,尽管对这满屋的书籍仍有留恋,但还是走出了屋子,与楚宏一同下了楼去。 这种危险的事,做一次便够了,即便如易逝水这等人物,似乎也不愿再来一次。 况且易逝水也不傻,有了方才的一幕,他还怎么可能放心去翻看这些古籍,难道不怕再次被人趁机攻击吗。 很快众人皆下了楼,离开了这座府邸,再次踏上行程,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愿谈起此前袭击易逝水的事情,仿佛这件事就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渐渐被人们淡忘,尽管从此事生至今时间并不长。 一路上人们遇到了很多奇异之事,也经历了好几次磨难,长达七八丈的凶残巨鸟,小山般大小背身双翅的巨虎等各种罕见的强大生物纷纷在众人眼中出现,扑杀向众人,一路上众人机缘一个也没碰到,倒是又有三名弟子6续在凶兽的攻击下,失去了留在珍宝阁中的资格。 直至两个时辰后,疲惫不堪的众人纷纷停下脚步,眼前出现了一副异常震撼的景象。 “那是!”段英睁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眼下所见到的一切。 此时,一面高逾三丈的巨大石碑,正树立在众人的前方,石碑上赫然刻着‘兵冢’二字,笔势苍遒有力,充满了岁月之感。 在石碑的后方,地上一眼望去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许多甚至如破烂一样被堆积在一切,如一座小山一般,着实壮观无比。 其中不仅有很多兵器造型怪异,众人闻所未闻,更有许多兵器的体积,已经达到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地步。 比如其中就有一根战矛,矛身长有二十丈,水缸粗细,巨大的战矛通体泛着冰冷的色泽,矛尖直接斜插入了地表之中,充满了震撼之感。 就兵器大小程度来说,还有一把战斧可与之媲美,战矛的不远处,一把战斧的斧柄足有六丈之上,同样水缸般粗细,斧头更是出奇的大,足有房屋大小,斧头已经有一半劈入了地表之中,一道四十来米的巨大裂缝,几乎都快抵达众人脚下了。 战矛、战斧遥相辉映,分别竖立在两边,似一道巨大的拱门,其后便是那成堆的各种兵器。 兵冢,顾名思义,这里是一片属于兵器的墓地,乃是它们的沉眠之所。 此时,人们已震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壮观的一幕,任谁都能看出躺在这里的都绝非寻常兵器,这简直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里的所有兵器加起来,绝对要比之前那满屋子的修炼功法与神通秘籍还要珍贵。 眼中皆闪烁着炙热的光芒,所有人这一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直到他们靠近了这些兵器,眼中的炙热突然全部消失,一股强烈的遗憾取而代之。 原来随着接近,人们才现这些兵器皆有不同程度的破损,那巨大的战矛与战斧也是如此,近距离观看,可以现战斧的斧刃,与战矛的矛身皆出现了大量的裂纹。 而此时放眼望去,这里几乎所有的兵器都好不到哪去,几乎如出一辙,各有残缺。 “白白让老子高兴一场,都是废兵,要之何用!”一名弟子破口大骂,显然很是失望。 “此言差矣,但若本身不凡,即便残缺了,其价值也不是等闲兵器能够比拟的,需知越是强大的武器,相对其制作的材料就越的珍贵,就算它已经不能挥出本来的威能,但是铸造它的材料,却不是哪里都能够寻见的,说到底,这里依旧是一片宝山!”上官虹感慨,虽然如此,眼中的失落仍是不言而喻,毕竟没人会希望好好兵器就这么残缺破损了。 “大好机缘就摆在我等面前,难道就没人愿意上前鼓捣一把出来?”樊天山大笑,充满了诱惑之意:“机不可失,离开这里后,或许就没机会。” 楚宏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既然如此,为何迟迟不见你有动作,放心这里有这么多兵器,没人跟你争,你放心拿便是。” 樊天山摇头苦笑,丝毫没有上前的打算。 不仅是他,这一刻所有人都不敢轻易去碰这些兵器,尽管众人看向这些兵器的双眼仍在热,没办法,谁叫前头吃了太多的亏,前车之鉴,想不长记性都不行啊!说来,众人一路走到这里,已和惊弓之鸟没有什么区别了。 “难道也是幻术所化,就如同那些曼珠沙华?本派虽有传言,珍宝阁中藏有一些厉害的兵器,但没说都是破损的,更没见有哪位前辈带出去过一两件,想来这些兵器也一定有问题,我们不得不防。”楚宏疑惑警惕地道。 易逝水望着那成片的兵器,摇头道:“这些应该是真的,我曾听我祖父提过,六千年前与四千年前皆有人从珍宝阁中带出过兵器,只不过那些前辈后来都离开燕山去外界历练了,再后来他们便一直杳然无讯,想来可能遇上危险都丢掉了性命,他们的兵器从此也失去了下落。这些事情,我的祖父也是偶然间才知道的,如今知道这些件往事的人已经很少,我们不知道也很正常。至于这里兵器皆有破损一事,也许当年来过这里的前辈,因为鹤龙祖师的缘故,所以不能轻易对后人提及,当然我猜掌门与诸位长老对此一定是清楚的,但关于这些,他们又岂会告知我们。不过,我觉得眼下这些兵器,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取到手,毕竟能从珍宝阁中带兵器出去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那么以师兄来看,这些兵器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当年本派鼎盛时期所留,亦或也是祖师当年领人从各大敌对门派那里抢夺而来,我虽偶然得知祖师曾率领很多门中高手,从不少敌对大派那里掠夺来很多奇功宝典,但祖师率人抢夺兵器这等事,我却丝毫不曾知道。”沐莲衣疑惑地看向易逝水。 “关于这些兵器的来历,我也无从知晓。”易逝水摇了摇头,心中也很不解,遍地的兵器,怎么看都非寻常武器,但它们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是本派鼎盛时期所留,还是祖师带人从他掠夺而来,他心中也丝毫没底。 “哼,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先拿到手再说吧。”聂坤冷笑,听不下几人在那里对着这些兵器的来历,猜测来猜测去。 段英冷笑道:“敢情聂师兄有胆量上前一试?” “你以为我不敢!” 聂坤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去便去,我还能怕了不成!” 说罢,昂来到一堆残破的兵器面前,弯下了腰,却迟迟下不去手。 见聂坤弯着腰迟迟没有动作,段英冷笑道:“师兄你倒是拿呀,刚才的胆魄都去哪了?” 聂坤脸上满是怒容,直到这一刻,才有些后悔之前大放厥词,但既然到了这一步,断没有食言的道理,否则岂不是要当众被笑掉大牙,含着一口怒气,紧张地将手伸向一根残破的银枪。 眉间已经爬满了冷汗,最终脸上一片愕然,既然没事,银枪并未向他动攻击。 只不过让他感到无可奈何的是,无论他如何努力,看似最多只有百来斤重的银枪,却宛如一座大山一般沉重,根本提不起来。 整个过程被众人清晰地看在眼里,眼见聂坤无事,所有人都露出一副狂喜之色,纷纷朝着前方的大量兵器而去。 聂坤没能提起那根银枪,虽在一定程度上让众人感到很是不解,但是只要知道触碰这里的兵器不会引来危险,这对众人来说便已经足够了。 对人们来说,只有先在保证己身无恙的情况下,才能去考虑其他的东西。 一件兵器无法获得,但这里有海量的武器,一件不行完全可以再换一件,众人没什么好犹豫的,根本不需要纠结什么。 “怎么会这样!” “不行!” “还是提不起来! “老天,你这是刻意在捉弄我吗!” “怎么会!” …… 问题生了,人们一头扎进了兵器丛林中,可直至一个时辰后,都没有人能够将一件兵器成功收走,而在这期间有的弟子已经挑选了近千件武器,却依然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 每一件武器都仿佛如山岳般沉重,就是换做易逝水、沐莲衣、齐云雪竟也无法将它们提起分毫,根本就无法将它们收走。 因为这里有太多的兵器,人们不必担心会有人跟自己争夺,可现在看来,他们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即使无人争夺,将兵器放在你面前让你拿,你也根本拿不走。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且,这样的结果简直像极了之前的那个放满了奇功宝典的房间。 “果然没这么容易获得,难怪历来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前辈能够从这里带走一件兵器。”易逝水叹道,充满了无奈,自语道:“只怕这里的兵器都被祖师动了手脚,看来轻易无法让人收走。” “怎么可能!”就在这时,一片惊呼传来,几名弟子眼睛都瞪得直了。 就在众人连连失利,一件兵器也未取出之时,聂坤居然成功将一把兵器拿在手中提了起来。 这是一把刀,通体宛若紫金铸造,尽管色泽暗淡,刀刃上出现很多缺口,但是依旧能够看出它的不凡。 紫金宝刀被聂坤持在手中,出阵阵刀鸣声,此刀给人一种感觉,仿佛在响应这个新主人的内心,充满了喜悦。 “哈哈……” 聂坤哈哈大笑,将紫金宝刀举过头顶,心中充满了狂喜,忍不住道:“好刀,很合老子的胃口!” 第二十八章 无名断剑 易逝水仔细盯着聂坤手中的紫金宝刀看了一会,恍然大悟地道:“原来如此。[ 〉这些兵器都有了灵性,想要取走它们,非得它们答应不可。看来这也是鹤龙祖师的意思,只是这一次想要取得这里的兵器,光有实力根本不够,只能各凭运气了。” “什么!” 武菁菁睁大了双眼,她虽然已有乾黄在手,但没人会嫌优秀的兵器多,尤其听易逝水说这里的武器都有了灵性,说明这里的每一件兵器都要强过她手中的乾黄,毕竟强如乾黄都没有诞生灵智,然而要想取走这里每一个比她乾黄还要不凡的兵器,居然还要通过兵器的认可,只是她尝试多次,压根什么兵器都拿不起来,成堆的宝物如山一般堆在自己面前,可她却什么也拿不走,她心中充满了不甘。 没人会想到此时还有人能够成功取出一件兵器,此人尤其还是神憎鬼厌的聂坤。 聂坤手举紫金宝刀,转头看向众人,用毫不掩饰地讥讽语气对众人笑道:“各位师兄弟,聂某侥幸被这把紫金宝刀看中,成为它的主人,虽然诸位在此仍是一无所获,但你们切记不可灰心,定要再接再厉,如此方有机会成功,哈哈……” “瞧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不就是一把破刀吗,有什么了不起,哼,居然认他做主,想必这兵器的本性也好不到哪里去!”武菁菁撇了撇嘴,尽管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羡慕得要命。 时间不长,对聂坤恨得要死的苏阳,有了惊人的收获,一面青铜古盾认可了他,被他拿在了手中,让人惊叹的是,这古盾看着竟没有丝毫的缺损。 “这……怎么可能!” 聂坤死死盯着那面青铜古盾牌,充满了不可置信,呢喃道:“怎会除我之外,还有人能够从这里收走兵器,居然还是一件完整无缺的!” “难不成就许你能够得到,别人注定就要一无所获,师兄你可不能这么不地道?”楚宏冷笑,似乎很乐意见到他露出这种表情。 聂坤沉默下来,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但很快更加让他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另一个地方,岳阳进行多次尝试,却一件兵器也未能成功取出,眼看就要放弃的时候,却隐约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仿佛在呼唤着自己一般,他来到一堆兵器面前,只见这一堆残破的武器当中,竟有一把剑剧烈地颤动起来,随后直接飞起围绕着他快转了起来! 如此奇异的一幕,当真让人难以理解。 选取武器,需要武器认同,这一点岳阳从易逝水那里听到了,但这把剑岳阳连碰都未碰一下,它便有了这样的反应,实在叫人有些不知所措。 反观聂坤的紫金宝刀与苏阳的青铜古顿,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 众人目瞪口呆,望着那把剑不停地围绕着岳阳转动,表现出一副很是亲昵的模样,思想都备受冲击。 尤其是聂坤,嘴巴张得都难以合拢了,眼前一幕已越了他理解的范畴。 这把剑并非完整无缺,它破损得厉害,只剩下半截,出现的只是包括剑柄在内半米多长的部分,岳阳伸出手,只见断剑非常听话似地落入了他的手中。古朴无华,返璞归真,这是岳阳对这把断剑最直观的感受。 此剑一握在手中,岳阳便对该剑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与此同时,仿佛自己的内心可以传递给断剑,自己亦可感受到来自断剑的喜怒哀乐。 “铮!”一声剑鸣,响彻天地,气势非凡,动静之大,让所有人都膛目结舌,断剑像是透露出无尽的喜悦,但喜悦中,又伴随了无尽的锋芒,遮都遮不住,让人倾倒。 此时,岳阳明白了断剑的想法,那是不甘沉寂千年万年的孤独寂寞,那是渴望接受血的洗礼、再临世间的无尽的战意,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 将断剑举过头顶,断剑仿佛也明了岳阳这个主人的心意,在手中越剧烈地颤动了起来,剑鸣越震耳欲聋,奇异的一幕随之出现,如林般的兵器海洋,所有兵器皆在这一刻齐齐剧烈颤抖起来,出阵阵悲鸣。 便如那块头大的骇人的战矛与战斧,也在这一刻轰隆一声倒地,似乎都对这把断剑相当的畏惧。 可见断剑来历绝不简单。 “不知你叫什么名字,但你既认我为主,岳某就绝不能辜负你的好意,往后你就随我征战四方,伴我树下赫赫威名吧!” 岳阳心情大好,断剑又如何,没看到其它兵器的反应吗,就算残缺,也足够了得! “跟着我不会辱没了你,相信来日我一定会让绽放出最绚烂的光芒,再次拾起往日的荣耀,就如我一般,必将踏入强者之林!……哈哈” 岳阳哈哈大笑,像是在对无名断剑起誓,又像是在激励自己,豪情万丈! “我们一同努力!” “铮” 一声剑鸣,别人听不懂其中意思,但岳阳却感觉深刻,一时间笑地更加肆意起来。 望着这一人一剑,人们已说不出话来了,过了许久,所有兵器方才平静下来,但之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已被每一个人牢记在心。 一步一步走向聂坤,将断剑举过头顶,完全是如出一辙的动作,岳阳冷笑道:“聂师兄可千万不要灰心丧气,定要再接再厉,如此方能成功!” 妈了个巴子,聂坤心中又气又恼,心道这家伙也太他妈的阴损了,摆明是在狠抽自己一耳光。 而且他明显感到自己手中的紫金宝刀,仿佛受到什么强烈的刺激,本能似的剧烈颤抖着。 这是岳阳刻意为之,他与断剑心意相通,让其以这种方式震慑紫金宝刀,从而达到他狠狠羞辱聂坤的目的。 谁让对方之前摆出一副瞧不起人的姿态,岳阳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还是很记仇的。 此时,人们看向岳阳的目光都交织着强烈嫉妒与羡慕,显然如今,任谁都知道这把断剑极其不凡,一把断剑足以抵得上这里所有的奇兵,它才是这里最大的宝藏所在,不想却被岳阳误打误撞给得到了。 当人们都以为岳阳狗屎运上身,才能够得将断剑得到手,易逝水却不这么认为。 他静静地看着岳阳,他可是清楚地记得断剑围绕着岳阳转动时的场景,以他见闻之广,一眼就看出了断剑是自内心对岳阳强烈喜爱。可以说不像其他兵器,人们需要上前选择兵器,然后再通过来自兵器本身的认可,方能将之获得,而岳阳更干脆,直接跳过了这个过程,不是他选择断剑,而是断剑主动选择了他! 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得能够让此间所有奇兵都战栗不安的断剑如此青睐呢! 岳阳能够得到这把断剑,只怕这已经不全是运气了。 就是他易逝水,都没有得到一件兵器的认可啊! “师弟,你倒是让我越地感兴趣了。”望着那道狂放不羁的身影,易逝水嘴角划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此时,众人纷纷上前为岳阳道贺,唯有聂坤脸色阴沉一动不动。 这当真是一个无比巨大收获,对岳阳来说能够得到这把断剑,即使后面一无所获,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已经得到兵器的人没有急着离开,双手空空的人,仍不停地尝试寻找能够认可自己的兵器,直到又过了两个时辰,人们几乎把所有的兵器都摸了个遍,仍是一无所获,众人才离开这里。至此,场中得到兵器的唯有岳阳、聂坤与苏阳三人。 虽然只有三人,但若传出去,足以引一场巨大的轰动,因为在燕山的历史上,其实一共只有四人曾在这里得到过兵器! 其实在众人继续寻找是否有认可自己的兵器时,岳阳、祝烈、苏阳都没有停下来,仍在找寻兵器,只不过岳阳与两人不同,他想努力看看能否将断剑残缺的部分找到,只是最终他一无所获,根本不见那失去的半截断剑。 漫长的路途上依旧充满了危机,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众人才纷纷停止脚步。 届时,原本进入珍宝阁的七十四名弟子,此刻只剩下十八人! 除了齐彦、武菁菁各自得到岳阳与齐云雪的重点保护没能出现意外,现如今炼气第七层的弟子已全部淘汰!可见要想在珍宝阁中呆下去,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很难办到!就是此间修为强如第九层的人,都有好几次险些生意外,更遑论实力远远不如的炼气第七层的弟子! 众人自然不会无故停下脚步,此刻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山峰,已完全挡住了他们的前路。 一座巨峰横亘于前,这种事情在珍宝阁中遇见,说出去只怕没人愿意相信,但众人一路走来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不过望着这座巨峰,众人心中震撼无比,此峰未免太高与庞大了,人们站在它的脚下,真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随着不断深入,乃至到了这里,空间高度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只有数十米之高,这里看着和外界几无区别,尽管没什么生机,昏沉黑暗永远是这里的主色调。巨大的山峰直插天际,峰顶是何模样,因为光线的与山峰过高的缘故,众人根本无法得见。 “这就完了,难道要我们打道回府?”段英皱眉,众人也跟着疑惑。 “看那里。”随着来到山峰脚下,有人像现了什么,立时惊呼。 这时人们才现,山脚下的峰壁上出现了很多古老的图案,复杂艰深,如蛛网般纵横交错相互连接,仔细一看,肉眼能够见到的峰壁无不如此,到处都刻满了类似的图案,一直延伸向山峰更高处,人们不禁猜测,恐怕整座山峰外部都刻有这样奇怪的图案。 第二十九章 令人绝望的考验 “快看这里。〔 ?”上官虹喊道,此时在他面前的一面峰壁上,出现了一副更加巨大的刻图。 人们跟着看去,竟现那大量的古老图案,似乎都有脉络连接向这面巨大的刻图。 与此同时,人们在这面巨大的刻图中现很多沟槽,它们有序地排列在刻图之中。 “是需要放入什么吗?”一名弟子猜测,众人纷纷赞同,可究竟要放入什么,没人知道。 这时齐云雪上前一步,二话不说自身上取出两件物品,想也不想就插入沟槽之中,待得两件物品刚刚插入,异变忽起,巨大刻图光芒大盛,而后以巨大的刻图为基准,连接向巨大刻图的所有图案在这一刻纷纷出夺目的红光,似血一般耀眼,这样的红光近乎在刹那间就将整座大峰给包裹住了,乍一看整座山峰都变得血红无比!这让人感到震撼的同时,又充满了一种诡异之感,仿佛一座妖山突兀地降临了! 哐啷!!! 异变没有停止,突然一根巨大的铁链,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度从上方探来,几乎眨眼就来到了齐云雪的头顶上方,它仿佛有灵性一般,且异常的灵活,不给齐云雪一丝反抗的机会,迅绑缚住她的腰身,而后在众人充满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直接携带着齐云雪向高空冲去,看方向似乎就是此峰之巅。 引这一系列异变的两件物品,赫然就是魔猿之齿与炽炎石! 所说的缺一不能通达珍宝阁最后,关键时刻能够派上大用场,难道关键时刻指的就是这里? 两件物品等于通向峰巅的钥匙,唯有拥有者方可继续接下来的路程。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尽管心中仍有些疑惑,真要登上或是翻过这座山峰,炼气境的人难以办到,可绝难不倒会飞行的御武境修士,何必还要弄出这么一出来? “齐姐姐,你怎能舍我先去呢。” 武菁菁焦急地大喊,而后效仿齐云雪,将两件物品插入沟槽中,几乎无需等待,又一条巨大的铁链快探来,将她带向高空。 “诸位,我先走一步。” 聂坤冷笑,他本没有炽炎石,亏得之前偷袭了一名受伤的同门,这才有了能够在这里继续走下去的机会,不然他很可能要在此止步了。 此时所有人都不缺这两件关键之物,因而很快都以同样的方式,快向着峰顶而去。 岳阳为铁链所缚,快向着峰顶而去,他突然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包裹住了身子,这股力量赫然来自这铁链之上。 顺着峰壁快向上而去,他看见山峰周遭出现了很多强劲的气流,似想到了什么,拔出随身佩剑,向这些气流掷去。 此剑并非那神秘断剑,只是如今他有了断剑,这把剑自然就没什么用处了。 “啪”! 岳阳倒吸一口凉气,长剑一遇到这些气流便立刻爆碎了,可见这些气流很不寻常,尤其越是往上,这些气流越是可怕,如果没有炽炎石与魔猿之齿这两件物品,引来这巨大的锁链,将自己安全的带向峰顶,而仗着自身的修为攀爬这座大峰、或是直接飞行,恐怕还没过多长时间,就会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很快,众人便接近了峰巅,此时隐约看到一座巨大的古堡立在峰巅之上,气势恢宏,蔚为壮观。 然而便是这座古堡,此刻充斥着一种道不明的妖异之感,显得分外诡异。 珍宝阁外,此时已是深夜,繁星挂满了天空,星河格外璀璨。 珍宝阁外的时间与珍宝阁内是同步的,可以想象众人进入珍宝阁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么长的一段时间。 然而尽管已经到了深夜,珍宝阁外却没有一人愿意离开,似乎只要有一名弟子还没有从珍宝阁中走出来,这朝霞峰的峰顶就注定会被人海淹没。 “差不多也快到那个地方了吧,也不知道这次会有几人能够通过这关!” 紫阳长老叹道,自从不久前有一名弟子被淘汰而出,告知了当时众人所处位置后,他心中便开始充满了担忧。 “怕也差不多了。”武长老也叹道,心中很是在为她的宝贝孙女担心,虽说这一关不会危及到她的性命,但武菁菁毕竟太年轻了,没经历过什么大的阵仗,一想到那一关的恐怖,即便自己没有经历过,心中都不禁出了一阵冷汗,武菁菁纵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怕心中也要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紫阳长老叹道:“接下来的这道考验何其艰难,搞不好没有一个人能够顺利闯过去!” 闻听此言,众弟子纷纷变色。 此时易云陷入了沉默,对于他的孙儿易逝水,他向来充满了自信,但此时却似乎完全没有把握,对方能通过这道考验! 掌门6远之与很多长老都一阵沉默,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尽管都早已预料到众人会走到这一步。 七十四炷护魂香,只有十八炷尚未熄灭,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还会熄灭几炷,但在包括掌门在内的诸位长老,心中都已经有了最坏的答案 听紫阳长老说众人似乎接下来要遇上大麻烦,项青虎心有不解,仗着与紫阳长老熟识,便走到近前问道:“长老,不是说珍宝阁中的一切都是秘密,未进其中,便难知其中一切,长老您如何知道诸位师兄弟将要身陷困境?” 紫阳长老笑道:“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就算没进入过珍宝阁,历代前辈也会将所知到的一切悉数告知,这都是我燕山的惯例,当然不是所有的我都能够知道,珍宝阁太过神秘了,历代先辈所知也都非常有限。” 项青虎奇道:“众位师兄弟所说的那位神秘老妇人,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紫阳长老摇头道:“自然是不知道的,若非本派这一批弟子进入珍宝阁,这位神秘的女前辈又突然现身,想必谁都不会知道珍宝阁中居然还有这号人物。当然,要说真人有学习那一特殊修炼士制造尸魅的想法,就是打死老夫,老夫也不会相信的。” 随着珍宝阁中的弟子6续被淘汰,这些信息自然都被一一带了出来。 “这一关的考验真的很难吗?连一点希望都没有?岳阳得到一件了不得的兵器,我对他有信心,我不相信这一关能够难倒他!”项青虎眼神坚定,岳阳得到无名断剑的事情,在场中引了一场巨大的轰动,这相当于给此时的项青虎吃了一颗定心丸,既然如此不凡的剑都能够被岳阳得到,又岂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止步呢。 袁虎静静看着紫阳长老,虽然他已经与珍宝阁无缘,但还是不免对珍宝阁中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所有进入珍宝阁的弟子,就属他最冤枉,以他的实力明明只要谨慎一点,便极有可能现在和众人呆在一起,可就是因为太过轻敌,导致提前离开了珍宝阁,他心中本是懊恼到了极点,不过当听说对他出手的那只御武境级尸魅,最后没有落个好下场时,他心中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紫阳长老看着项青虎,道:“珍宝中的一切都是绝密,本派一向是严禁诸位长老对门下弟子提起,你若真想知道,等哪一天你也成为长老,我自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字不漏地告诉你,只是现在恕我无法相告。” 正当包括项青虎在内的所有弟子都感到无比失望的时候,一句让他们心颤的话语,从紫阳长老口中淡淡响起:“只有经历过这关的弟子,才能够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绝望,和内心诞生出的对真人那浓浓的恨意,可怕啊,真人心计之毒,手段之狠当真是举世无双,可怜这些年轻人,希望那颗幼小的心灵,不要被真人的手腕给摧残地崩溃掉!” 珍宝阁中,巨峰之巅,众人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血色…… “哈哈……” 一声大笑,透着无尽的悲凉,在峰巅不断回荡…… 像是见到了最可笑的一幕,自嘲之声不断响起。 笑声很大,但很快就被阵阵惊天动地的嘶吼彻底掩盖了,场中一下子像是被拉回到不久前赤焰岭中与猿群对峙的情形。 巨大的古堡广场中央,无数凄厉的长啸在空中回荡,数百只嗜血魔猿将众人围得密不透风,仿佛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出他们的包围。 什么炽炎石,什么魔猿之齿,什么关键之物,这一刻众人只觉得讽刺无比,让他们来到的竟是这样一个所在。 曾经浴血奋战,几经生死所得之物,说白了不过就是让眼前这些熟悉的大敌陷入彻底疯狂种子,而山脚下那些奇特的图案与那面巨大的刻图明显就是一个用来召唤强敌的阵法,将所谓的关键之物插如其中,哪怕只有一对,便等于彻底激活了召唤仪式,将囚禁此处千载岁月的嗜血魔猿尽数放了出来! 关键之物,也许没有它们,确实无法通向最后,但是持有它们,就注定要承受数百只嗜血魔猿积攒无尽岁月的怒火,魔猿之齿,炽炎石,都是导火索,任何一样的获得过程中,手中都注定沾满嗜血魔猿的血,如今众人以此为钥匙,打开了囚禁的牢笼,他们出来后还不将众人给活吞了,这些都是他们族人之物,众人血洗而来,这是大仇,化不开的大仇,屡屡上演,一再地刺激着他们,怎肯干休,势必要绝杀众人! “真人真是好手段啊!……”一名弟子大笑,笑中带泪,苦涩至极。 话说猎杀嗜血魔猿、争夺炽炎石与魔猿之齿不正是鹤龙真人的意思吗,而如今这里出现的一幕显然也是他刻意安排,言称这两件关键之物可让门下弟子通往珍宝阁的最后路段,却将这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恐怖一幕忽略不提,让众人带着从敌人手中斩获的胜利品来到他们的先辈面前,接受他们积压数千年的雷霆怒火,他就是这么照顾他门下弟子的吗! 众人心中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只有四百只嗜血魔猿也就罢了,偏偏在众人前方百丈之远的地方,立着一只身高万丈的嗜血魔猿,它仿天地的主宰者一样,全身散着一种令人为之心悸的恐怖气息,巨大的眼眸空洞无神,但诡异地在牢牢锁住众人。魁梧的身躯几乎占据了整座大峰之巅,与其相比,周遭群山都显得分外渺小。 这简直不可逾越,不可战胜! “祖师,我恨啊!”众人纷纷大喊,双眼通红,心酸无比,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绝望! 第三十章 竭力抵抗 高逾万丈的巨大嗜血魔猿,浑身被一条条巨大的锁链紧紧绑缚着。〈 在他身后,那古堡巨大的门户大敞着,露出无尽的黑暗,这些锁链便从门户中那黑暗深处延伸而来。 此时可以肯定的是,这体型庞大魁梧得有些过分的嗜血魔猿,行动一定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幸好有这些锁链,不然这个如顶天立地的巨人,一旦可以无碍地动作起来,别说这座巨峰之巅的古堡,怕是整座巨峰都要被毁掉,而届时所有人都将瞬间打道回府,根本不可能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不过鉴于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座巨峰依然健在,峰顶上也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损坏迹象,可见这些锁链必定坚固到了一个耸人听闻的地步,应该不会轻易就被崩断,要崩断也早就崩断了。 只是,此时即便知道那些锁链几乎坚不可摧,人们心中依然为绝望所笼罩,这源于彼此间存在着的如鸿沟一般不可逾越的巨大实力差距。 此时,无论是将众人死死围住的数百只嗜血魔猿,还是前方那个魁梧无比的巨人,都不是以真身的形式出现在此,而是元神所化。 七千年前,嗜血魔猿一脉有大量的强者被鹤龙真人制服,其元神皆被真人收服关押,除却那个巨大无比的嗜血魔猿实力毋庸置疑外,其他每一个在当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然也不至于在失去肉身后,元神还能保持七千年而不消散。 可以说七千年前嗜血魔猿一族几乎所有的高手,其元神全被鹤龙真人给囚禁了! 只不过这些元神终究被囚禁得太久了,除去那个巨大无比的嗜血魔猿,实力深不可测,不好说,其他嗜血魔猿的元神在经历了漫长的七千年的囚禁,实力早已不可与当年同日而语,皆大幅下滑。 可即便如此,如今数百只嗜血魔猿的元神,几乎每一个都拥有着不下于炼气第九层的实力,更有十多个,还保持着御武境级别的实力。 不怪众人此时皆对真人恨得要死,一股战力惊人的魔猿大军,加上一个可俯瞰天地一般的恐怖存在,岂是他们所能应付的,鹤龙真人根本就没有顾忌燕山众人来到这里的感受,直将人们死死地往火坑里推。即便这不会危及到人们的性命,日后人们心中也必会因此留下莫大的阴影。 吼吼吼! 吼声震天动地,由元神所化的数百只嗜血魔猿,眼中凶光毕露,齐齐冲向众人。 眼见部分人对此无动于衷,一副放弃反抗认命的模样,易逝水立时一声大喝:“战,则还有一线机会,放弃便注定承认失败,诸位现在可不是妥协的时候,让我们并肩作战,一同迎战他们到底!”说罢冲天而起,迎向空中那欲将难的十多只御武境级别的嗜血魔猿。 而此时,齐云雪与沐莲衣紧随其后,也向这些嗜血魔猿冲了过去。 “说的倒是轻巧,如今我们还有翻身的可能吗?今日我们都注定会在此止步,这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一名弟子一脸的苦涩,什么一线希望,他根本看不到,所谓抵抗,不过无谓的挣扎,自我安慰,到头来注定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们难道没看出来,真人根本没打算让我等闯过这关,我们不是凌风与司马昊两位祖师,我们不可能成功的,放弃挣扎,自我了结,这样还能早些结束痛苦!”又一名弟子悲观地吼道,这种时候,这样的言调很容易影响人心,但说回来,眼下的情况确实让人不绝望都不行。 “不用管他们,他们已经丧失了斗志,这样的人此时注定难有作为,也帮不上大家什么忙,就让我们其他人尽情地大战一番吧!” 樊天山看向楚宏,一股强烈的默契陡然弥漫而出,两人同时迎向冲上近前的嗜血魔猿。 “安静地等待屠刀降临,那是懦夫的表现,不是我楚宏的风格,要让我直接认输,做梦!” 楚宏大吼,一身豪气,显露无疑。 “好兄弟我们也上吧!”抚摸着手中的无名断剑,岳阳眼中陡然浮现一缕寒芒,随后亦大步冲上前去。 随即聂坤、段英、上官虹等人也各自行动起来,眼神如刀,杀意凛然。 大量的嗜血魔猿眨眼涌至众人近前,深感无望的两名弟子,直接用剑自裁,离开了珍宝阁。 大战火展开,敌人势大,众人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眨眼间便有四名弟子惨遭淘汰,战斗可谓惨烈到了极点。 而几乎没过多久,众人所处的空间又缩小了很多。 武菁菁脸色惨白至极,她何曾见过这等阵仗,她唯一一在赤焰岭中见到猿群来袭时,还先众人一步离去了,而那时的景象还远不及眼下这般恐怖。 但此时齐云雪已经顾不得她了,处在众人中间,吓得眼中泪花打转,全身剧烈颤抖,看情况别说与众人一起去迎敌了,不拖累众人就算不错了。 虚空之上,易逝水三人与十多只御武境级别的嗜血魔猿大战正酣,尤其是易逝水,此时不敢藏拙,许多人们闻所未闻的绝学都被施展了出来,却是威力惊人,不仅如此,刚被他领悟透彻的紫炎决,其中的很多武学都被他施展了出来,加上有齐云雪与沐莲衣从旁鼎力相助,一时竟与那十多只御武境级别的嗜血魔猿打了个不分伯仲的局面。 当日赤焰岭中独对四只老猿,也未见易逝水这般竭力应战,可见今日形势严峻,更甚当日赤焰岭,尽管此时不至于让人丢掉性命。 “上官!” 段英大吼,眼睛都红了,身旁的上官虹以一种几乎自残的打,在击杀了一名敌手后,不幸被两只嗜血魔猿偷袭得手,似乎将要击中要害部位时,触了护魂香的神秘力量,引出白雾裹身,就此离开了珍宝阁。 这个文质彬彬、一副书生气息的家伙就这样结束了他的珍宝阁之旅,这让与他交好多年的段英心中很不是滋味,段英原以为对方至少能再多支撑一段时间,不想竟先自己一步回归珍宝阁外,看到对方为白雾包裹时,脸上隐约露出的笑容,段英心中也大致的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有的时候,明知不可为,也要奋勇向前,这么做不是为了要改变什么,仅仅是不想把仅有的尊严给弄丢了。 这便是如今很多人明知彼此实力如此悬殊,也要坚持一战不愿主动妥协的主要原因。 上官虹已经做得很好了,只不过这样的结局终究显得太过悲壮,悲壮地让人有些目不忍视。 “祖师,我恨啊!” 场中,类似这样的声音不断响起,众人此时的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如此想不恨都不行啊。 哐啷啷!!! 数十条巨大的锁链,一齐剧烈抖动起来,一直未有动作的那只巨大的嗜血魔猿,在这一刻庞大的身躯挣扎着向前迈去。 因为有锁链的制约,他没走出两步就停了下来,但他猛地张开森然巨口,只见一道巨大的光柱,如离弦之箭,猛地从口中射出,迎向众人! 他次向众人动了攻击! 岳阳正与身前的两只嗜血魔猿战的难解难分,未能察觉,当感到危机降临时,说什么也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这光柱居然是朝他射去的! 就在这千钧一、眼看避无可避之际,一道身影陡然自半空俯冲而下,挡在了他的身前。 岳阳看着离自己不过一米之遥、背对着他的齐云雪,不禁长大了嘴巴,刚想说什么,巨大的光柱直接将齐云雪连他一同笼罩住了。 其实,那体格异常庞大的嗜血魔猿,口中喷吐出的巨大光柱,本身并不具备攻击性,这是一种罕见的神通,快开辟出一方空间,如今正好将岳阳二人囚禁在了其中。 岳阳被困在这片空间中,心中不禁有些忐忑,鹤龙祖师以**力囚禁了这个无上强者的元神,如今倒好,自己反被这只实力深不可测的嗜血魔猿,也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给囚禁了,只是他不知道身处其中,还有没有方法走出这里。 不过岳阳暂时也没有心情去想那么多,眼下有一个非常让他头疼的人,他不得不去面对,那便是齐云雪了。 这片空间不是很大,只有十丈见方,周围尽是一片混沌。 岳阳满是诧异地望向那道绝尘的动人身影,曾与自己闹得水火不容、恨不得将自己除之后快的齐云雪,竟会在方才那等危急关头,挺身挡在自己身前,这换做往常根本是岳阳想都不敢想的事,若非今日亲眼所见,岳阳根本不会相信齐云雪会为自己做出如此冒险的举动。 可以说,当岳阳看到齐云雪突然挡在自己身前时,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难道她看出那一击不具备攻击性,打在身上不会让她丧失停留在珍宝阁的资格,故而她才会这样? 岳阳心中不禁这么想,但他很快就将这个想法给否掉了。 因为他知道,即便如此,对方也犯不着这样。 但对方为何又会这么做? 对此,岳阳心中充满了不解,自己似乎没什么值得她为自己犯险的理由。 既然猜不透,他便索性直接向对方开口询问。 然而当他将心中疑惑说出后,不远处的齐云雪竟毫无反应,盘膝而坐背对着岳阳一语不。 第三十一章 空间囚笼 岳阳见齐云雪半响没有动静,皱眉道:“师姐难道看不出方才形势有多么危险么?如果不是我们运气好,这神通不具备攻击性,我们只怕当场就被驱出珍宝阁了,我记得师姐你一向看不惯我,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目的。〔 ?”齐云雪心中轻轻呢喃着这两个字,脸上尽是一片自嘲之色,亏得背对着岳阳,才未能让对方现她的异样。 岳阳见对方毫无动静,以为对方懒得回话,苦笑道:“可不管怎么样,今日师弟在此先谢过师姐了,只可惜连累师姐一齐被困在这里。” 出乎岳阳所料,对方未再沉默,只不过话语再次变成一贯的冷淡:“不必言谢,反正也没帮上什么忙。我若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无法阻止那种奇术,还会落个被封困于此的命运,我才懒得出手相助!”显然她并没有说实话,这话说出来,便连岳阳丝毫也不相信。 但岳阳见她语气这般冷淡,也不便再继续追问了。 只是他哪里知道,从某些方面来说,如今的齐云雪,已非昔日那个齐云雪了。 而他又决计不会往这方面想,更不会知道对方危机时刻挺身而出,便是因此之故。 其实他不去往这方面去想,倒不是他不愿自作多情,只是过去生那么多的事情,他太清楚对方在心中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要说这样时刻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的齐云雪,会对自己生出情愫,换了谁都会觉得荒谬无比。不找自己麻烦已然要烧高香谢天谢地了,又怎会认为会对自己动了芳心。 “师弟本非我燕山之人,当年武长老将重伤垂危的你带回本派医治,直到不久前,你才拜入我燕山派的门下。想来在此之前,师弟对外面的世界一定有很多的认识。我从未走出过燕山,常听有人提起这世间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听得多了,心中不免也就有些好奇,只是终究对此不是太了解。师弟过去生活在外面,见的东西多了,想必对此一定是最了解不过,不知能否为我阐述一下何为男女之间的爱情?”背对着岳阳的齐云雪毫无征兆地问了岳阳这么一个问题,问完后,身子突然就颤抖了一下,似是显得非常紧张,好在她对此隐藏得还算很好。 岳阳不知齐云雪为何会有此一问,没有往深处想,只是对齐云雪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心中一惊的同时,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心说一个人在修炼之地待得久了,修炼成痴终究不是一件好事,连男女之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想而知她齐云雪平时的生活该是多么的沉闷与枯燥。 只见岳阳看着齐云雪的背影,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毫无正行地说道:“师姐,要说这世间男女之间的爱情嘛……这世间有父子亲情,有师徒之间的师徒之情,有兄弟之间的手足之情,而男女之情也很好理解,说白了就是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之间的感情。当然这种感情不能生在母子之间,也非兄妹姐弟、有很强的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之间,不然就乱套了。” 岳阳并没有认真去回答对方提出的问题,但这种事真要让他来说,他心中明白,可却未必能用一两句话解释得清,此时这一番话说出来,大有逗弄齐云雪的意思,然而对方竟未能察觉,反倒‘原来如此’地回应一声,似乎颇有些认可,直让岳阳张大了嘴巴,完全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他不禁觉得一个人得多么不容易,才能在这种事情上变得如此无知。 随后齐云雪突然问了岳阳一个问题:“不知在师弟的生命当中,可曾出现一个让你非常喜爱的女子?” 岳阳闻听此言,怔了一怔,随后脸色变得有些黯然,显然齐云雪的话,触及到他心中最为敏感的部位,岳阳虽然不知道对方何以有此一问,还是忍不住伤感地道:“自然是有了,她曾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今后也不例外,只不过我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花语本是一个孤儿,自懂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双亲,自幼被岳阳的师傅带大,可以说,她跟随老人的时间比岳阳还要长。 自从岳星河从岳阳的视线中消失后,她和老人便成了岳阳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 花语虽然一直跟随着老人,但在岳阳的记忆中,她却没有同老人学习任何修炼之法。 似乎这便是老人的意思,不愿让她接触到修炼界的残酷,从而可以保持着她那份与生俱来的善良与纯真,永远无忧无虑地活着。 从未离开过居住的大山,从没有接触过异性的小岳阳,当第一眼看到老人身边这个如天使一般天真烂漫的女孩,便自肺腑的喜欢上对方。 一个刚刚摆脱恶疾的十岁小屁孩,到十七岁时名动天下,誉满神州,对方始终默默地站在岳阳的身后,不离不弃,为他哼曲唱歌,给他做美味的菜肴,当岳阳想起眼中那个薄情的父亲,苦痛难当时,对方便及时给予安慰,这样一个对自己关心无微不至的女孩,是岳阳曾誓死死要保护的珍重之人。 可以说,他可以为了花语去做任何事情,也包括任何牺牲。 无奈造化弄人,这份青梅竹马的坚贞爱情终究未被上苍祝福,随着伏魔行动开启、时空炉突然惊现决战场,岳阳注定要让那个曾笑着对他说,会等他一生的女孩失望了。那个坦言要一直等他,一同去看日升月落的纯真女子,便是岳阳一生的遗憾,亏欠她的,岳阳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偿还了。 “明明说一同去看日升日落,可我却失约了,花语,是我对不住你!”即便时隔今日,一想到心中那个她,心中依然会涌现出无限的痛意。 当年一眼惊为天人、无可救药般喜欢上的那个想要与之一辈子厮守在一起的人,如今却再也见不到了,连她如今过得怎样都不得而知。 岳阳当然并没有将这一切全都说出来,只挑了有关于他与花语的种种事迹,有关岳兴河、他的师傅、魔胎等人的事都只字未提。 “她叫花语么,果然是她。” 齐云雪呢喃,对于这个名字她是有些印象的,当日深谷下的竹舍中,岳阳就曾多次大声呼唤起这个名字,还差一点被她用剑隔着屋子给刺死。 “原来这就是世间的男女之情,我想我已经懂了,花语,还真是让人嫉妒。”齐云雪轻轻呢喃,嘴角有一丝苦涩。 “你刚刚说什么?” 岳阳陷入与花语的回忆中太深,一时难以自拔,当回过神时,隐隐记得齐云雪方才低声说了什么,虽然不知道她说的究竟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对方刚才所说的话,定是一件非常有份量的信息。 “师弟,我想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离开这里。” 齐云雪缓缓起身,回避了岳阳的问题,她一转身,迎向岳阳的竟是一张格外灿烂的笑颜,极具风韵,特别的怡人。 这还是岳阳第一次见到齐云雪露出如此动人的笑容,顿时心仿佛都要被融化了,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反正不急,再说这里定是比安全太多了,不如师姐就告诉我,你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师弟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好奇,如果在这里遭受到致命攻击,护魂香是否还能够起到保护性命的作用,不如师弟陪我过两招,也好印证我心中的猜测!”如此动人的笑颜展露没多久,那张玉脸突然再次变得冰冷起来,同往常岳阳面对的齐云雪并无二致。 “得,我们还是赶紧寻找脱身之法吧。”岳阳服软,显然不愿做这个小白鼠。 其实就算明知护魂香依旧可保他性命无忧,岳阳也不愿以自裁的方式离开珍宝阁,既然来都来了,哪还有轻易回去的道理。 不过说到底,他确实不敢去挑战齐云雪的权威,他忍不住在心中将对方腹诽了一遍,心说这个女人真是反复无常,脾气这么臭,以后哪能嫁得出去。 当然,他心中很明白,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很多人挤破了脑袋都想一亲芳泽,脾气差一点,只怕会真正在意的也没有几个,殊不知当日季青阳也对她多有好感,只可惜人家并不买账,更是因为自己的拖累,使得季青阳平白受了人家一记白眼。 不管怎么说,岳阳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容貌、气质、修炼上的资质皆属人间罕见,却不知这样一个出色的人儿,最终谁能虏获她的芳心。 岳阳并非不着急离开这里,恰恰相反,齐彦还在外面,他的情况此时最是令岳阳挂怀。 一边打量着这片空间,一边还时不时将目光偷偷瞄向齐云雪,也不知怎地,今日齐云雪给岳阳的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尽管她还是她,但明显不再让岳阳觉得面目可憎,至少比对方过去给他的感觉好太多了。 “再看一眼,当心我把你眼珠子给挖了!” 然而随着这冷漠的声音突然传来,岳阳立时打了一个机灵,不禁觉得一切是自己想多了。 第三十二章 脱困 这片空间异常坚固,岳阳连刚斩获的无名断剑都用了,可依然不见奏效,空间壁障上唯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剑痕。?〔 ? 齐云雪亦是竭力全力地对这空间壁垒进行强烈的攻击,但一段时间过去后,还是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难道真的无望离开这里。”岳阳呢喃,他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结果。 并不算大的空间,像是彻底与现世失去了联系,成了一个独立的存在,身在其中,连外界的一点声响都听不到。 “再无法离开这里,迟早要出事!”岳阳彻底急眼,手握无名断剑不断向空间壁障挥去。 他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很长时间,天知道外面都生了些什么,他一想到齐彦现在的处境,心中便对这个囚笼一样的空间愤恨到了极点。 他当然不是担心齐彦会有危险,只是一想到齐彦那渴望变强的决心,如果现在让对方毫无所获空手离开珍宝阁,这对齐彦来说,绝对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而这绝不是岳阳所乐意见到的。 “没用的,停手吧。”齐云雪轻轻一叹,似乎很不理解岳阳何以如此拼命。 “你让我放弃?开什么玩笑,我兄弟还在外面,你要让我对他身处险地而不闻不顾吗!” “原来如此,你是为了你的兄弟。但你想过没有,我们的实力与那家伙相差太多,要想强行突破他创造出的这片空间,其可能性几乎为零,与其白白浪费力气,不如冷静下来,想想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可行。” “冷静,你现在让我怎么冷静?你觉得我兄弟能够等到我想出方法的那一刻吗?”岳阳焦急万分,连带着脾气也变得异常粗暴起来。 “不是只有你的兄弟身处险境,我的菁菁何尝不是一样?但越是这等关头,越需要静下心来,难道不是吗!”齐云雪没有因为岳阳态度的冷漠而动怒,反倒像受了极大的委屈,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好!”岳阳停下动作,转身看向齐云雪道:“你说需要多长时间,我们才能想出从这里脱困的子,反正我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 齐云雪闻听此言,苦涩地许久不语。 岳阳气极笑道:“你看,这就是你所谓的静下心来吗!” 就在这时,玉石魂自岳阳衣襟中飞了出来,出波动道:“小子,何必对你的小女朋友这么凶呢,这可不是大丈夫该做的事,哈哈……” “你怎么出来了!” 岳阳大惊,没想到对方居然在这个时候主动冒了出来,这里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旁边还有齐云雪呢。 “我为什么不能出来,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都伤成什么样了,老夫看不惯你这么欺负人家,自然就要出来了。”玉石魂的话,给人听着感觉一副很没正行的样子,且,它显然现了一件岳阳所不知道的事情,随后又说道:“老夫又不是见不得人,难道就不能在人前露面?况且老夫已经被那个小子看到过一次,再多一个人见到老夫,又有何不妥!” 岳阳知道对方口中那个见过它的人,指的乃是聂坤。 此时他心中尴尬无比,他自认与齐云雪之间没什么,但对方一出来就把他二人说得关系好似非常暧昧一样,这让岳阳心中着实恨透它了,一会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一旁的齐云雪。 此时,齐云雪的脸红得犹如番茄一样,亏得岳阳没有转头去看她,不然他表情一定会相当精彩。 不过齐云雪还是忍不住将目光落在玉石魂身上,岳阳身边竟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家伙,这让她不禁对玉石魂充满了好奇。 “废话少说,你冒出来到底想干什么?” 岳阳可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这家伙曾说过,但凡说话或是离开卷轴,都会让它消耗很大,他相信以玉石魂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去做对自己百害而无一益的事情,此番出来,必有所图。 玉石魂眼光毒辣,虽身在卷轴之中,但却能够对外面生的事情了然于胸,轻易就看出了齐云雪那不为岳阳所知的心思,不过见岳阳一副榆木脑袋,自己又懒得做这个月下老人,索性不再就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直言道:“老夫出来自然是要助你脱困,得到老夫这个答案,你是不是感到很高兴?” “你会有这么好心?”岳阳一脸的警惕,倒是一旁的齐云雪,闻听此言脸色立马一变。 玉石魂闻言也不生气,笑道:“嘿嘿小子,难道在你的眼里,老夫就是那么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吗,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难道我说错了吗?” 玉石魂怪笑道:“嘿嘿,似乎确实如此,不过这一次老夫是真的想帮你,如果没有老夫的帮助,不知你何年马月才能离开这里,我知道你们受那所谓护魂香的庇护,此刻想死都难,但我知道你绝对不舍得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脱困的。” “本来你爱在这里呆多长时间,老夫都懒得管,但如今我的命运已经和你深深地绑在了一起,我不可能让你永远被困在这里,让你耽误了我的大事!” 此时齐云雪听得一头雾水,也唯有岳阳能够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玉石魂指的就是神魔大裂谷了,对方是在担心岳阳在这里被困的久了,延误带它去神魔大裂谷的计划。 毕竟不久后禁地就要开启了,玉石魂肯定不愿岳阳被一直困在这里,错过进入禁地的好时机。 “我很奇怪,上一次赤焰岭中,你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怎么转眼就能再次从卷轴中走出,还大言不惭地说能够助我离开这里?”岳阳不解道。 玉石魂哈哈大笑道:“你好好感应那份卷轴不就知道了。” 岳阳没有顾虑齐云雪,径自将卷轴从怀中取出,细细感应了一会,而后像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如猪肝一般难看,大有立刻就跳脚揍人的冲动,他指着玉石魂,咬牙切齿地道:“你居然!”才说出三个字,便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岳阳不久前曾把大量从燕山中偷来的珍贵药材放入了卷轴之中,但方才它仔细感应,竟现有大量的药材,居然有近乎一半已经干瘪得不成样了,药性全部流逝,这显然都是玉石魂干的好事啊! 玉石魂曾当着他与聂坤的面,强行吸收了许多嗜血魔猿的生命之能,以对方的能耐,要将这些药材的药性全部吸收,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岳阳一字一顿,简直对玉石魂恨得要死。 此刻他的心正在滴血,不过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以那株年份过万载的开元参为的一些最珍贵的药材并未受到祸害,如果连它们都不能幸免,岳阳一定会当场狂!尤其是开元参,他自己至今都一直舍不得用啊。 “不义之财散的快,老夫不过是在顺从天意,小伙子你要看得开。” 玉石魂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是它的东西,它自然不会感到丝毫的心疼。 而这些药材是从何得到,它一直呆在岳阳身边,心中自然万分清楚。 “拿了我这么东西,也该办点事实才是!快说,你要如何助我离开这里?”岳阳黑着脸问道,他已经很克制了,尽量不让自己作。 与此同时,齐云雪好奇地看向玉石魂,想一睹这个奇怪的家伙,有什么样的本事,可以助他们从这里脱困。 但听玉石魂说道:“小子你现在给我听好了。外面那个家伙可了不得,如果他是在正常情况下施展此术,你是断不可能有机会离开这里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自我了断。当然你们肯定不会选择这个方法,因为你们势必不会甘心,而这也是老夫现在出现的主要原因。” “如今他只剩下元神,并且陷入了长眠之中,我想这便是你们那位鹤龙祖师干的好事。控制其元神,以其作战本能,从中给你们在这珍宝阁中填堵。也许是你们的祖师想给你们留一丝希望,不愿做的太绝,他又在此人身上做了很多的手脚,致使对方施展的一些神通,都会留有些一些破绽,而此术便是如此。而在这个空间内,必然有一个地方异常薄弱,只要将这个地方找到,接下来你们想要离开这里便易如反掌。” “不过你们的鹤龙祖师能做到这一步,除了他修为了得外,我想他对此人乃至此人一身所学一定极为了解,否则他绝不可能让这等人物施展出的神通会留有如此破绽。看来你们的鹤龙祖师,与此人的关系很是耐人寻味。” 岳阳与齐云雪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那个可怕的家伙居然陷入了沉睡之中。 至于鹤龙祖师与此人关系耐人寻味这一说,亦让他们非常的吃惊。 “难怪,当时看他的双眼没有一点神采,原来是这层缘故。”岳阳问道:“你可知那个薄弱点的所在位置?” 玉石魂回答地颇为干脆:“就在你身后两丈之远的那里的正下方。” 岳阳与齐云雪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来到那里,二话不说,彼此将手中的剑齐齐往那里猛地刺去,顿时一道刺目的光冲出,就见一个缺口越变越大,随后便见整个空间以一种肉眼度开始解体,转眼间便不复存在,二人终于逃离了这片空间。 第三十三章 魔猿老祖 “岳师弟、齐师妹,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大战之中,樊天山一见两人出现,差点没将眼珠子给惊掉。 他曾亲眼目睹这两人被那光柱击中,虽说那白雾并未涌出,但两人确实消失无踪了,虽说这种情况不免让人有些费解,但他很快便认定二人已被淘汰出了珍宝阁。 可如今,岳阳二人又出现在了这里,樊天山心中怎能不为之一惊。 万万没想到囚禁了二人的空间,居然处在虚空之中,当那空间彻底破碎崩塌,二人便齐齐现身在广场中央的上空,距离地面不过十丈距离。 仅仅十丈距离,那里便自成一方空间,什么都无法感知,肉眼亦无法辨出。 “我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快段英也现了二人,亦被狠狠吓了一跳。 “怎么不见齐彦在这里?” 岳阳顾不上向二人解释,他担忧齐彦处境,一脱困便努力找寻齐彦的身影,但却一无所获,心中陡然一沉。 “齐师弟他、他……”樊天山语结,不知该如何说来。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岳阳双眼血红,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终究来晚了一步。 “师弟对不起,是我没能够保护好齐师弟。”樊天山一脸歉意地说道。 “这不能怨你。” 岳阳摇头,身处这等危局,自保尚且艰难,又如何能照顾他人齐全,樊天山一定是尽力了。 齐云雪与岳阳降临地面后,齐云雪便朝着被众人围在中间、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快冲去。 这少女自然就是武菁菁了,那么多人都饮恨于此,她还能支撑到了现在不被淘汰出去,可谓很不容易了。 此时她见齐云雪突然归来,片刻的震惊与不解之后,差点喜极而泣。 大战仍在继续,值此之际,场中只剩下樊天山、聂坤、齐云雪、武菁菁、苏阳、易逝水、段英、沐莲衣、加上岳阳共有九人。来到这里的人,已损去一半,强如楚宏这等人物,在岳阳二人不在的这段期间,竟也没能逃过惨被淘汰的命运。 而此时余下的人,状况都不是很好,每一个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身上沾满了血迹,几成血人。 “齐姐姐你没走真是太好了。你不在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自杀我又不敢,但我又不想被这群猴子追着打,你真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原本白皙的脸,此刻脏兮兮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满是倦意,一身红衣早已多处破裂,皆有鲜血流出。 不可想象,她才十五岁,哪里经历过这等残酷的阵仗,要是将她视作心肝宝贝、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武长老见到这一幕,还不得心疼死。 对武菁菁来说,今日她在这里的经历,就如同一部血泪史! “放心,有姐姐在,再也不会有事了!” 此时,所有人都现了岳阳与齐云雪,不可思议的同时,心中皆忍不住有些激动,眼下形势越不利,两人出现虽然远谈不上能够助他们扭转战局,倒也算得上雪中送炭,能为他们分担不少压力了。很快,两人便加入了战局之中。 “那是什么?”突然,段英盯着虚空中的玉石魂,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玉石魂自现身后,就未再回到卷轴中去,因为它只有拇指大小,起初未能被人觉,但此时随着它接近战场,立马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你们若想赢得这场战斗几乎没有可能。怎样,需要老夫出手相助吗?这一次算是顺道帮忙,老夫保证绝不收你利息。” 玉石魂眨眼来到岳阳近前,它打出一道绚烂的光华,立时就将一只嗜血魔猿给定住了,直将众人震得一愣一愣的。 “你竟还有脸给我提利息,别忘了你拿了我多少好处,少废话,现在正是你报答我的机会!”岳阳大骂道。 “哼,小子,我这么做归根到底还不都是被你害的,再说了,别以为我忘了你在赤焰岭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玉石魂冷哼一声,显然它所提的,便是当日岳阳控制卷轴将它再度封印一事。 对于当日岳阳这一举动,它本痛恨至极,恨不能立刻将之诛杀,无奈现在有求于对方,所以也不好与之彻底撕破脸,毕竟这不符合它的利益。 “我为何那么做,你心知肚明,少废话,你既需要我带你去寻神魔大裂谷,礼尚往来,你现在便应助我扫除危机,如此,待你见得神魔大裂谷后,你我便各不相欠。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永不相见!”岳阳冷冷说道,没有丝毫的负罪感,玉石魂不是一个好掌控的主,他当日如果不用卷轴再次将其封印,天知道以其冷酷心性,日后不受卷轴制约,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看来和聪明人合作,有时候也是一件颇为痛苦的事啊。”玉石魂叹道。 “我好不容易捡回这条命,怎能不加以珍惜呢。”岳阳冷笑。 “也罢,老夫现在就帮你扫除障碍,日后找到神魔大裂谷,你我便各不相欠!” 说罢玉石魂快冲向猿群,一道道封印接连打出,转眼便有七八只嗜血魔猿接连被封印。 在玉石魂出手的同时,它的话语亦在岳阳耳边响起:“小子,这么多的嗜血魔猿,即便都是元神,想要全部封印,老夫必定所耗极多,至于老夫的消耗,怎么补充,你可别舍不得啊!” 岳阳就知道这家伙会这么说,但他还能怎么办,根本无力阻止,心中正在大流血。 此时没人会想到这个这个怪模怪样的家伙,出手竟如此了得,转眼间,近半的嗜血魔猿便被它封印住了,难以动弹。 易逝水、沐莲衣与十多只御武境级别的嗜血魔猿交战,用一身伤势,换来两只嗜血魔猿的陨落。 但此刻,他么不再与这些对手厮杀,快来到众人身前,因为这个时候玉石魂已经杀到,与那些嗜血魔猿战在了一起。 易逝水望着那个异常巨大的嗜血魔猿,道:“如果我没猜错,他便是嗜血魔猿一族的老祖,至少活了数万载的存在!” “传言他乃是世间难得一寻的旷世高手,诸神见了都要退避,当年不知因何缘故,真人与他展开了一场惊世之战,传说他因为不敌祖师,最终被祖师镇杀!但看来事实与传说严重不符,他并没有死,而是被祖师囚禁在了珍宝阁中,虽然不知道为何只见元神不见他躯体,但是面对像他这样的存在,我等根本没有胜算!” “听说他的实力比起真人也相差无几,尽管陷入了长眠,被控制的元神战斗力大不如过去,也不是我等能够应付的!”显然,易逝水也明显察觉到那元神已经被控制了,且陷入了沉眠之中。 此时如果是紫衣老猿在此,一定会赞叹他眼光独到。 没错,这确实就是他们老祖的元神,老祖的躯体已经被他们守护了不下七千年,躯体若能与元神并而为一,可谓在当世近乎无敌,难逢抗手。 “妈了个巴子,若果真如此,还怎么打,当真是连一丝希望都没有吗?可我真的不甘心啊!” 樊天山恶狠狠地说道,一脸绝望更甚之前,连易逝水都一副如此沉重的模样,看来一切不会有假了,这当真是个他们难以对付的存在。 “要说一丝希望都没有,也不可能。” 一向沉默的齐云雪突然说道:“若真的一丝希望都没有,当年凌风与司马昊两位祖师又是如何闯过这关,坚持到最后?” 沐莲衣闻言点头说道:“没错,就算当年两位祖师再怎么惊艳不凡,可毕竟也是同我们一般年纪进入珍宝阁来到这里,修行时间尚短,面对这样的敌手根本无力取胜,但结果却不然,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 “快看那里。” 这时,武菁菁似现了什么,示意众人瞧那巨大身影的脚下看去。 此时,只见在这巨大身影脚下前方的一片空地上,出现了一副巨大而玄秘的图案,图案中还摆放着七盏油灯,而此时只有三盏油灯还在继续燃烧。 众人之前一直忙着与众多嗜血魔猿厮杀,力求自保,哪会留意到这一幕,此时一将它现,瞬间就像明白了什么。 “难怪两位祖师能够闯过这关,原来是这番缘故,真人倒也没做的太绝,只要能坚持到这些油灯全都熄灭,自然便算我们过了这关。”沐莲衣思随即说道。 显然这副图案不会无故出现,更不会是一个单纯的摆设,必是某种众人闻所未闻的神秘阵图。 图案中摆放有七盏油灯,仔细一看,这些油灯摆放位置都极有讲究,阵图、油灯皆有神力加持,历数千年而不干涸,它们出现在这里,似乎是在告知众人,待期限一到,这巨大的魁梧身影、乃至其他的嗜血魔猿自会一齐消失。 “也只能是这样了,真要让我们将之击败,这种事绝无可能,即便是真人,想必为了击败他,也是付出了莫大的代价,又何况是修行不足的我们呢。”易逝水点头说道,一切都已明朗了,这一关,真人压根就没指望有人能够战胜这个可怕的存在,只要能够在其进攻下,支撑到所有油灯全部熄灭,他自会从众人眼中消失,众人也就算是过了此关。甚至连其他的嗜血魔猿,届时也会跟着一并消失,毕竟就算没有这个魔猿老祖,光凭其他那些嗜血魔猿,想来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应付的,如今尚且如此难以对付,过去元神被囚禁时间短暂,实力流逝不多,自然会更加难以对敌。 第三十四章 皇甫天成 吼!!! 一声巨吼,自魔猿之祖之口,气势崩天裂地,吓得玉石魂突然倒身而回。〈 “小子,老夫能帮你的只有这些,后面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嗖地一声,玉石魂钻进了岳阳的怀中,再次回归到卷轴中。 显然即便是玉石魂,也对这只巨大的嗜血魔猿,感到尤为的惧怕。 此时,所有人都被玉石魂的手段彻底震撼了,就是先一步领略了玉石魂不凡之处的齐云雪也不例外,此刻除了那魔猿之祖,所有的嗜血魔猿无一例外全被玉石魂给封印了,如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 众人目光怪异地看向岳阳,玉石魂未免过于强大了,虽说不敌那魔猿之祖,但转眼便将这么多的嗜血魔猿全部封印得难以动弹,想想都让人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而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似乎与岳阳关系非浅。 岳阳比众人镇静得多了,赤焰岭中便见识过它的不凡手段,眼下能做到这一步,他毫不意外。 广场中央,众人脸色皆缓和了很多。 到了如今,一切似乎已经很明朗了,并非是要众人非战胜这只巨猿、乃至其他嗜血魔猿不可,只要坚持到剩下的三盏油灯全部熄灭,他们自可通过此关。 除此之外,众人突然现,在这漫长的战斗当中,这巨大魔猿的出手频率不是很高,至今才出手三次,而今其他魔猿全被封印得难以动弹,唯一能够对众人构成威胁的这只魔猿之祖,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几乎很难将所有人驱离出珍宝阁。 毕竟七盏油灯只有三盏还在燃烧着,巨猿能够存在场中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如此,这般现,对众人来说可谓是天大的福音。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樊天山忍不住哈哈大笑,众人也心情颇好,显然形势已比预想的要好了很多。 只不过樊天山刚笑没多久,望向那巨猿的双眼忽然一凝。 “那是!” 此时,那巨猿双眸紧闭,安静得有些不像话,景象比较之前,简直反常至极。 众人接着也现到了这反常的一幕,都吃惊无比,心中很是不解,难道他们通过了考验,可感觉又不像,且那三盏油灯还未熄灭。 岳阳皱眉,也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不祥之感。 时间不长,巨猿猛地睁开了如湖泊大小,闪烁着猩红光芒的恐怖巨眸! 一切来得如此突兀,众人毫无心理准备,皆被巨猿的举动狠狠吓了一跳。 巨猿不同之前,尽管双眸红光森然,显得格外恐怖,但却像恢复了清明,眸中不再是一片空洞。 此时,他低头俯视,现了众人,却没有急着挣脱锁链的束缚,看向众人道:“我已被封印了多少年?” 众人闻听此言,脸色皆变得难看无比,显然对方的意识一定苏醒过来了。 谁也没想到这种事,居然会让他们给碰上了,如此一来,他们要想通过这关的希望很可能将要化为泡影。 不过他们心中很意外,没有想到拥有如此狰狞外表的存在,他的话语声竟如山涧中的一冽清泉,尤为地清澈动听,声音仿佛充满了磁性与富有穿透力,很难想象如此动听的声音,便是从这巨猿口中出,简直比女人的声音还要动听。 “你连自己被封印了多长时间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会知道。” 武菁菁没好脾气地说道,不知为何,自从听了对方的话语后,心中的恐惧不由自主地减少了很多。 但她这一番话,可着实将齐云雪吓得不轻,连忙将她拉进怀中,唯恐将对方惹怒,遭来对方袭杀。 但出乎她所料,巨猿丝毫没有要向武菁菁兴师问罪的意思,只见他轻声道:“这么说,也确实如此,如果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被封印了多少年,想必连我名字都不知晓的你们,便更加不可能知晓了。只是我具体被封印了多少时间,我虽然一时无从得知,但想必这段时间一定极为漫长,也不知这世间还有几人能记得我。可惜这么长的时间,我的意识一直被动地陷入了沉眠中,身边生过什么,也都无从得知了。” 易逝水闻言惊道:“听你言下之意,自你被封印的这段时间中,你的意识就从未苏醒过来过?” 他如此一问,似有再三确定的意味。 巨猿俯视他眼中这个如蝼蚁一般渺小的人类,道:“这是自然,有何不妥吗?”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有一股狂喜。 只见易逝水仰头看向巨猿,似乎知道对方的姓名,说道:“你本名叫皇甫天成,乃如今很多嗜血魔猿的老祖,在下很好奇当年你因何缘故与鹤龙真人展开一战。” 此时,他没有直呼鹤龙真人为祖师,而其他人对他的用意皆了然于胸,今日乃此人元神被封印有史以来第一次恢复意识,这说明此人可能还不知道众人与鹤龙真人之间的关系,若让此人知道他们便是将其封印了至少数千年的鹤龙真人的徒子徒孙,此人必会毫不犹豫地对众人痛下杀手。 而他显然还不知道,众人手中沾满了他族人的鲜血,与他嗜血魔猿一脉有着难以化解的深仇大恨。 他与此地的族人不同,元神一直处于无意识当中,根本不知道与他同被囚禁在此的族人的元神,多次在此地与燕山众人展开厮杀。 便连自己被鹤龙真人利用了都一概不知。 这对众人可谓一则天大的喜讯,只要众人能以瞒天过海的方式拖延时间,直到那三盏油灯熄灭,他们便可度过此关。 因而,眼下他们相对之前,算是相当安全了。 “没想到你小子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名叫皇甫天成的巨猿似乎颇有些意外,随后淡淡地道:“想知道我与鹤龙之间为何会有一战,难道世间没有相应的记载?你去查查不就都知道了。”他似乎并不想直接回答几人这个问题。 易逝水摇头道:“时间太久远了,如今距离你们那一战已经过去了近七千年,关于你们一战的原因莫衷一是,且想来大多都与事实不符。” “什么!已经过去了近七千年?那岂不是说我这元神已被封印了将近七千年?”皇甫天成一脸吃惊地道。 易逝水点头道:“正是如此,不知阁下能否透露你们战斗的原因?” 即便是拖延时间,易逝水也不忘乘机了解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尤其是鹤龙真人与皇甫天成当年爆一战的始末,这在当年必是轰动一时的大事,可惜七千年过后,很难找到有关的记载,即使能够寻见,只怕也严重失真,与事实不符。 同时其他人也纷纷看向皇甫天成,显然对这一桩往事都很感兴趣。 但皇普天成并没有立刻坦诚相告的意思,直接跳过话题,叹道:“七千年虽然漫长,但当年之事,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被后人淡忘出脑海啊。” 正当众人以为对方不会就此事继续谈下去,不料皇普天成突然对易逝水问道:“你告诉我,你所看到的记载,其中我与鹤龙一战的缘由究竟是什么?” 易逝水似乎有些顾忌,但最后直言不讳道:“古书中偶有记载,你们嗜血魔猿一脉凶残嗜血,动辄以人为食,不问老幼,有悖天和,尤其是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过之处,哀鸿遍野,血流成河,无论修士,还是坊间寻常百姓,都曾沦为你的食物。一度令无数人活在恐惧之中,世人为此还送了你一个嗜血魔王的称号!而鹤龙真人为了阻止你的暴行,免众生再遭涂炭,故与你展开了一场惊世对决。” “哈哈……” 突然,一阵状若疯狂的大笑声传来,皇甫天成宛似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一般,随即气急怒道:“放屁!说我族人凶残,连寻常百姓都不放过,这我倒是相信,可要说我也与寻常百姓为食,这未免也太可笑与荒谬了!” “难道你并非像记载中的那般冷血?”易逝水狐疑。 “小家伙,你觉得我有欺骗你的必要吗?到了我这等境界,我嗜血魔猿一族特有嗜血凶性已经再不能影响到我了,我根本没必要以寻常之人为食,就算我要吃人,哪里会轮到寻常百姓,必定是要挑选强者中的强者,以没有反抗之力的凡人为血食,这等于是在侮辱我!” “哈哈……没想到我皇甫天成已被后人杜撰成了这种德行,嗜血魔王,很不错的称号,配得上我,可是我何曾以凡人为血食!至于我做出什么暴行,为害世间,如此鹤龙为阻止我与我展开一战,这更是荒唐至极,人们可真会杜撰。哼!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胡乱造我的谣,不然我定要让他好看!”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书写下这段往事的人,只怕你寻不到了,常人哪能活七千年之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接着两人又聊了很多,而后三盏油灯只剩下一盏还在继续燃烧。 直至过了很久,皇甫天成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望着下方的大量族人,道:“他们是继我之后被鹤龙囚禁的吗?对了,这里又是哪里?” 第三十五章 苏阳异举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紧,但见皇甫天成的话语继续响起:“你们所穿的衣服我好像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我想起来了,当年鹤龙那家伙一时心血来潮,创建了一个门派,其中弟子所穿的衣服与你们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样……啊……原来你们是他的徒子徒孙,枉我居然跟我仇人的徒子徒孙聊了这么久,真是可恨!” 皇甫天成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这一刻他的眼神显得极为可怕:“为什么不回我的话,这里到底是哪里?还有我的族人为何也会被封印在此?” 众人苦涩,真要如实地说出来,他们哪还有活路,打死也不能说啊。[〈 <〈 “你们不说,以为我就没办法了吗!” 皇甫天成一声冷笑,一只大手探下,掌中散无边吸力,锁定住众人中的段英,顺时将其吸附到掌中,紧紧攥于掌心。 “你们不说,我自己来。” 皇甫天成一声冷哼,巨大的双眼爆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直直盯着手中毫无反抗之力的段英,似乎可以将对方的记忆看个通透。 “呃啊!我恨啊!鹤龙匹夫!” 时间不长,一道夹杂着无尽愤怒的吼声传开,如惊雷炸响,震得众人双耳作痛。 皇甫天成气质不同此前,充满了暴虐,他冷冷地俯视众人:“真有你们的,连我都敢骗,真是罪无可恕!” “你们胆敢残害我的族人,还抢夺属于他们的炽炎石,真是可恶!” “哼!鹤龙你这个王八蛋,亏你想得出来,将我元神囚禁在这狗屁珍宝阁中,并牢牢控制为你的徒子徒孙试炼所用!” 接着他又森然地对众人道:“想瞒天过海,等时间一到,你们便可通过此关吗?哼,杀了我的族人,先为他们赎罪吧!” 既然眼下他什么都知道,也明知他不会善罢甘休,众人也不再有什么顾虑,樊天山当即喝道:“你嗜血魔猿一脉恶贯满盈,我等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你族人惨死怨不得旁人,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祖师过去打败了你,还囚禁了你的元神,实乃大快人心之举,没有让你们嗜血魔猿一族彻底绝灭,你就应该感谢真人大恩大德!” “哈哈……难道就许你们人族高立云端称王称雄,我魔猿一族就应该俯帖耳引颈待戮不成!天地万物,自有其存在的道理,凭什么永远是人族一家独大!我嗜血魔猿一族就该从这个世间消失!”说着,皇甫天成的声音陡然寒了三分:“一群无知小辈而已,懒得再跟你们废话,等我先将你们一个不落的杀了,再去找你们的鹤龙祖师算账!你们残杀我族人的这笔账,我势必要全部讨回来!” “什么人间蒸,什么死去多年,我才不相信这一切,那老混蛋命硬得很,他欠我的,没等我拿回去,怎能轻易死去!” “鹤龙老王八蛋不在这里,我就先拿他的徒子徒孙开刀!” 话毕,攥着段英的手,陡然一紧,只见阵阵白雾从巨拳的缝隙中溢出。 “咦!”皇甫天成见此一幕,心中顿生不解。 “该死的,你竟敢如此对待段英,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樊天山大吼,直接疾步冲向对方。 但实力的差距完全体现了出来,一只大脚无情地踩下,但见白雾缭绕,樊天山却是被打出了珍宝阁外。 强如樊天山、段英这等人物在对方面前,竟如毫无抵抗之力一般。 对此,余下众人脸色皆难看至极,不愧是皇甫天成,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简直强大的不可想象。 皇甫天成盯着脚下残留的白雾,自语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鹤龙那家伙为你们炼制了什么狗屁的护魂香,有了它,在这珍宝阁中你们想死都难,至多就是回到这珍宝阁外。”很多消息,他从段英脑海中截取了过来,护魂香的存在与功用,根本瞒不住他。 并且,他已经知道,珍宝阁之外,便是燕山派所在。 而后他目光森冷无情地看向众人:“如果在我意识还没有清醒的情况下,你们受我攻击,想死都难,但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只要我愿意,纵使你们有护魂香的庇护,也注定要横尸在此!” 如此霸气的话语,如果别人说了,众人必然不会轻信,但此时由皇甫天成的口说出来,场中没有一人敢表示怀疑。 其中聂坤想也不想,转身对众人冷笑道:“诸位,聂某先走一步了,各位当好自珍重,我会在外面等候你们的好消息。” 众人当然不会以为他是要去找皇甫天成拼命,肯定是要进行自我了断,彻底逃离这里。 这种做法显得过于懦弱,给人一种像做逃兵的感觉,但此时没有人会去嘲笑他,只因每一个人几乎都抱有同样的想法,若非只剩下一盏油灯在燃烧,使得众人还有所期待,只怕众人都会如聂坤一般了。 不过聂坤就算这样离去了,也足以自傲了,毕竟他已经得到了紫金宝刀如此不俗的兵器,并非两手空空。 聂坤手持紫金宝刀,正要一抹脖子,偏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生了! 与他只有两米之隔的苏阳竟突起难,双手提着青铜古盾刹那来到聂坤身后,向着他狠狠劈了下去。 众人都知道苏阳与对方有过节在先,可也万没想苏阳会在此时朝对方出手,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聂坤也没想到苏阳会突然会朝自己出手,察觉还算及时,身形挪动,只被青铜古盾锋利的边缘削去半截衣袖。 缓过神的聂坤,一只手紧紧扣住对方的青铜古盾,眼中有些怒意,随即冷笑道:“苏师弟,我知道你因为当日之事,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恨不得将我除之后快,可你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做的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我刚要离开这里,你便闹腾出这一出,这可是让我彻底记下了你,如此我可以保证,待你离开这里回到珍宝阁之外后,我一定会让你的日子很不好过!” “可惜了,我要是你,便不会选择在这里动手。想杀我,连门都没有!” 但苏阳的目的单纯地是为了在这里杀掉聂坤吗?他不知道在有护魂香的庇护下,他的行刺根本不会成功吗? 岳阳认为对方绝没有这么愚蠢,他因为角度的关系,方才将一切清楚地看在了眼里,苏阳绝非是要击杀聂坤这么简单。 苏阳见一击未能得手,恨得直咬牙:“纵然我杀不了,也势必要让你脱层皮!” “就凭你?你还不配!识相的话,快给我滚开,在这里老子懒得与你动手,你若真要向我寻仇,珍宝阁外我等着你!” 说罢,再度用紫金宝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但苏阳并未放弃,仿佛要亲手将对方送出珍宝阁才能甘心,持着青铜古盾,再次朝着聂坤劈去。 聂坤忍无可忍,他不介意苏阳现在将自己‘击杀’,也好让自己立刻离开这里,但让他颇感无奈的是,对方的青铜古盾似乎并未朝着自己的要害部位而来,终于他‘呼’地一声劈出一刀。 紫金宝刀如若无阻地劈在了苏阳的肩上,顿时鲜血翻涌,伤口深可见骨。 没有任何喜悦,聂坤神色间充满了震惊与不解,虽说他实力远在对方之上,但方才一刀也不至于这么轻松就砍在了对方的肩上,何况对方手中有着一面不凡的青铜古盾,通过方才对方的表现来看,对方似乎没打算用青铜古盾来挡住他这一刀。反而苏阳对他挥出的这一刀视而不见,用青铜古盾直接向着他持着紫金宝刀的右手劈去。 这苏阳究竟在想些什么? 既不攻向自己的要害部位,又不用古盾守护己身,难道真像他说的一样,至少要让自己脱一层皮,重创自己,但感觉起来又不像啊。 “原来是窝里反,有点意思。”皇甫天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也不急着朝众人出手。 苏阳忍着伤痛,与聂坤厮杀在一起,不多久,紫金宝刀的刀尖直接刺进了他的腹中,血流不止。 这伤势极为严峻,还不至于立时就要他殒命,因而那神秘的白雾并未出现。 只是尽管伤势严峻,他却毫不在意,似乎很是珍惜眼下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一只手死死抓住了紫金宝刀的刀背,另一只手持着青铜古盾,不做防御,只是一次次地向着聂坤的右手劈去。 “快给我撒手,你疯了吗!” 左手一次次地裆下挡下对方的攻击,聂坤看着苏阳脸上涌出的强烈疯狂之意,心中竟不由地有些怕了,以至于心中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来。 没有理会聂坤,苏阳依然重复着此前的动作,一只手死死抓住紫金宝刀的刀背,另一只手持着青铜古盾不断向聂坤右手挥去。 “哈哈……好你个苏阳,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我算是明白你的企图了。” 第三十六章 巨眸再现 一手接下对方青铜古盾,聂坤冷笑道:“你明知杀我不得,便想夺走我手中的紫金宝刀,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好让我白来一趟珍宝阁。? (?([[ 怪不得你招招都是攻向我的右手。苏阳,你算盘打得虽好,可如今已被我识破,你再也没有机会了。我看眼下不妨由我将你了解了,让你先我一步离开珍宝阁得了。” 这自然就是苏阳的目的了,只不过他似乎已经意识到难以从对方手中留下紫金宝刀,心中充满了不甘。 聂坤冷笑一声,右手死死握住紫金宝刀不放,抽回扣在青铜古盾上的左手,化掌为刀,朝苏阳头部狠狠劈下。 就在这时,岳阳突然动了,他劈出两道剑气,直取聂坤双臂而去。 “呼呼” 剑气眨眼即至,聂坤躲避了一道剑气的攻击,但握着紫金宝刀的那只手就没这么幸运了,当即被剑气穿透了一个血洞。 这一下子,差点没让他手中的紫金宝刀立刻脱手。 “你!” 聂坤猛地转头,盯向岳阳的双眼,几乎能看到有一团火焰在跳动。 苏阳倒也果断,没有浪费岳阳为他创造的大好机会,紫金古盾立时朝聂坤劈下。 “没用的!” 聂坤大吼,双手齐齐挥动,立刻将青铜古盾打飞了出去,但很快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因为就在青铜古盾被打飞的同时,苏阳双手握住了紫金宝刀,于间不容之际,猛地往他腹中接着一刺,鲜血哗啦啦地就留了出来。 聂坤剧痛之余,心中惊怒无比,忙欲夺刀,但却现自己似乎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然后,众人只见一阵白雾迅浮现,将聂坤包裹得严实,那紫金宝刀插在他腹中再难寸进。 “岳阳,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讨回这笔账的!” 这是聂坤消失后说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比起苏阳,此刻他更加痛恨的乃是岳阳。 只不过这些话直接被岳阳无视了。 “多谢岳师弟,那面青铜古盾归你了,比起它,我更喜欢这把紫金宝刀,尽管它已有残缺。”苏阳脚步虚浮,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想要获得兵冢那里的各种兵器,必须要得到兵器本身的认可,这一切乃是鹤龙真人刻意为之,但自从那里的兵器成为有主之物,被带出了兵冢,鹤龙真人在这些兵器上所做的手脚似乎也跟着消失了,被带离出兵冢的兵器不会再对他人有所排斥,即使这个人不是将它带离出兵冢的主人。 不过有些兵器例外,由于本身足够强大,性格又极为桀骜,加之对原本主人极为忠诚,想要将其掌控就没那么简单了,除非这个人非常地对它的胃口,甘愿让它放下身段,而青铜古盾与紫金宝刀虽然都是了不得的兵器,但显然还没有强横到这种地步,当它们离开兵冢后,要成为它们的主人倒也不难。 说完这句话后,苏阳也用紫金宝刀向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显然,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下去了。 岳阳没跟对方客气,事实上他对那面古盾非常动心,毕竟这乃是一件无缺的兵器,快将青铜古盾从地上捡了起来。 如今他已经有了一把不凡的断剑,再有这样一面强大的青铜古盾,实在再好不过。 其实他知道,这是苏阳报答自己的一种方式,对方承过他的情,先有炽炎石,后又助对方报复聂坤,所以他拿得非常心安理得。 “精彩精彩!没想到你们这些蝼蚁,竟能让我看到这么好的一出戏。不过小子,你觉得你能将这面古盾带出这里吗!” 皇甫天成的话语突然响起,后面的话显然是对岳阳说的。 “这就不劳你操心。”岳阳冷笑道:“你想要绝灭这里所有的人,可是你的希望落空了,多亏你方才冷眼旁观,他们二人才能离开这里。” 皇甫天成不以为然地道:“无妨,很快整个燕山派都会在我的手下覆灭,谁都逃不掉,这是你们的命数,注定无可改变!” 接着,他巨大的眼眸逐个扫过众人,充满磁性的声音显得阴寒无比,不带丝毫感情地道:“鹤龙在我的元神上施展了封印,使我难以离开这珍宝阁,但如今我能感觉出这封印的力量已经极为虚弱,可见这么多年以来,封印的力量一直在不断的流逝。我感觉要不了多久,我便能脱离这里。届时燕山所有人都逃不了那既定的命运,所有人都要在我的手下化为一堆枯骨!” “现在到你们了,不用妄想以自杀的方式从我手中逃脱,护魂香这种小把戏在本座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说罢,万丈之躯突然爆出一道冲天血光,搅得天际黑云剧烈翻涌,与此同时,数十道山岭般粗壮的雷电突然自高空降临,巨大的雷鸣声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都要震裂! 无数巨大的电弧在空中交叉窜动,似一条条巨龙在云中穿插而行! 整片空间更是狂风大作,风云剧变,群峰齐震,大地剧烈颤动,一股令人战栗的巨大威压席卷而来! 几人大骇,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一幕,这景象当如末世来临,威严简直快要让人肌体崩裂了。 此时他们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对方有所保留,但凭对方释放出的威压,就足以将他们瞬间击杀。 “该死!最后一盏油灯为何还不熄灭,难道注定我们都要葬身在此吗!呜呜~~~~我想爷爷,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我还没嫁人呢。” 武菁菁脸色苍白至极,吓得直接流出泪来。 其他几人脸色也都极度不好看,拥有这等手段,哪是他们能够力敌的存在,尽管一早就知道对方必定强横至极,也断没想到他会强到这个份上。 此时的皇甫天成宛如这片世界的主宰者,众人的生死皆要遵从他的意志,几人想要反抗,但身上却一丝反抗的力气都生不出来,在那如汪洋般浩瀚磅礴的巨大威压面前,他们显得如此渺小,一切动作似乎都显得很是多余。 直至后来终于有人忍不住,有了豁出去的打算,但刚要有动作,却现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根本动弹不得。 这显然是皇普天成的杰作,仅仅只是散出的威压,便携带一股异力,封住了他们的动作。 “哼,蝼蚁也想反抗巨龙,真是不自量力!我不会立刻杀了你们,我要让你们受尽折磨,慢慢死去!先从你开始!” 无情地声音传出,皇甫天成俯视向岳阳,平伸右手,曲指一弹,一道耀眼的红光立时激射而出,眨眼就洞穿了岳阳的腹部。 “鹤龙你没想到吧,当日你徒子徒孙屡屡残害我族人,如今我也如法炮制让你的徒众饱受折磨,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皇甫天成俯视向岳阳,冷酷地道:“知道我为何先拿你开刀吗?” 岳阳无法动作,任着鲜血滴落,他忍痛冷声道:“还能是什么原因,无非是因为我相貌比你英俊,你心中嫉妒,便向我先撒气!” 皇甫天成面色一冷:“回答错误!”顿了顿,道:“这是胆敢对我不敬的惩罚!” 说罢,再次曲指一弹,一道血光刹那洞穿了岳阳的左膝,血花飞溅,岳阳不受控制地立时单膝跪地。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何要先对你下手?” 岳阳哪知道对方先向自己动手的缘由,只是一想到如今自己所保持的姿势,心中便愤怒无比,怒道:“你要杀便杀,何必再找诸般借口,难道你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你修为通天,却没有一颗仁慈之心,让我给你下跪,便是脏了我的膝盖!” 皇甫天成神色冷漠地摇了摇头:“回答错误!” 第三道血光眨眼即至,洞穿了岳阳的另一只膝盖,使得他整个人立刻不受控制地双膝跪地! “你!你要杀便杀,装什么大蒜头,何必一再的侮辱我!” 岳阳大吼,已经出离了愤怒。 他这一辈子,只给两个人下跪过,一个是他的父亲,另一个则是他的师父,眼下让他给这皇甫天成下跪,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很可惜,你这一次的回答还是错了,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皇甫天成无情说道,再次曲指一弹,但见一道血光,直接向岳阳的脑袋激射而去。 丝毫不会让人怀疑,若被血光击中,岳阳定会当场爆掉整个脑袋。 就在所有人以为岳阳难逃这必死一击之时,突然一道紫色闪电,穿透了虚空,撞在了这道血光之上,一声大响过后,闪电与血光皆不复存在。 与此同时,一道让几人倍感熟悉的苍老话语,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没想到我才打一个盹的功夫,这里就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皇甫天成,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让人省心啊!” “谁!”皇甫天成一声冷喝。 这时,在他对面的虚空,突然出现了一双巨大的眼眸,眸中紫电缭绕,极为慑人,不用说,方才显然是那神秘妇人及时出手,救了岳阳一命。 第三十七章 结拜兄弟 几人齐齐看向这双巨眼,皆没想到这位神秘老妇人会突然出手,此时心中都有一种难以遏制的激动,她既然会对岳阳出手相助,料想她也不会对他们见死不救。[ <{?<< ?〔 在几人心中,这神秘老妇人已然成了他们此时能否活下去的希望所在。 “哇~~~~前辈您又出现了,真是帅呆了。” 一见老妇人的声音响起,武菁菁一双大眼中便充满了崇拜的光芒,她对这个真面目尚未见过一次的神秘高手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喜欢,对方的出现,立时让她忘却了今日经历的所有苦痛之事。 “谁?何不以真身示人!” 皇甫天成冷冷盯着这双巨眼,直觉告诉他,此人绝非是一个简单角色。 “真让人失望,才将近七千年不见,你便连我这个昔日的故人都不记得了吗,竟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是你。”皇甫天成惊道:“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比起外面的繁华世界,我更喜欢这里难被打扰的轻静,我呆在这里不足为奇。”神秘老妇人回答地有些漫不经心。 “我其实已经通过一位燕山小辈记忆中,了解到这里藏有一名高手,只是没想到此人竟会是你。你我也算老相识了,能够再次见面,实乃缘分。不过你此时出面,若是为了从我手中解救这些小辈,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和鹤龙早已不死不休,他这几个徒子徒孙的命,我今天要定了,谁阻止都没用!” 那苍老的话语带着一丝笑意,道:“你还是那么霸道,不愧是跟你义父姓,跟你那义父一样的霸道不讲理。” 皇甫天成冷哼道:“我霸道不讲理,他鹤龙也好不到哪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都对我做了些什么,不杀掉鹤龙,不攻陷燕山,怎能出我心头这口恶气,我无数族人惨死的血海深仇,我势必会向他一一讨回来!” 神秘老妇轻轻一叹,似颇有些无奈,但随后她语气坚定地道:“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你再深究也没有任何好处,你死去的族人不会复生,如果你执意要找鹤龙和他的后世弟子复仇,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让你魂藏珍宝阁!” 皇甫天成大笑道:“这话若是鹤龙对我说的,我还信上三分,但如果换做你嘛,哼!你自认是我的对手吗!” 神秘老妇道:“可此一时,彼一时,而今你肉身不在,徒剩元神,光是这元神便早为鹤龙所封印,无论怎么看,你如今能挥出的实力都远不能与过去的你同日而语,你已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何况那盏油灯很快就会熄灭,届时你会再度陷入沉眠,我要杀你真的太简单了。” 听闻此言,皇甫天成面露不屑:“区区封印能奈我何,看我现在就破了它!” 说罢,他竭尽全力,使出莫**力,想要换取自由,冲破那封印。 但只过了一会儿,他脸色大变,显然封印之强,他根本无力撼动。 神秘老妇似早已料到会有此一幕,淡淡地道:“没用的,鹤龙打算封印你七千年,既然时间未至,又怎会轻易就让你破印而出!” “七千年!” 皇甫天成听后怔了怔,随即冷笑道:“没关系,反正也没多长时间了,不过是攻陷燕山的日子稍微推迟些罢了。” 听闻这话,神秘老妇显得有点愠怒:“你还是如此坚持吗?难道你就不问问我,他为何只封印你七千年,而不是更久?” “他有这个能力吗?”皇甫天成摆出一副轻蔑之色。 似乎知道神秘老妇要说什么,皇甫天成抢先说道:“千万别跟我说,这都是出于他的一番好心,光是听了就让我感到恶心,难不成被他封印七千年,我还要感激他手下留情,这算什么?施舍?我皇普天成不需要!” “你就这么恨他,究竟怎样你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 “你给我一个放过他的理由!” “他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皇甫天成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大的一个笑话,大笑道:“什么苦衷?没错,我与他对决,技不如人,被他封印是我活该,但他怎能如此对待我的族人,他们又哪里招惹鹤龙了!难道所谓的苦衷,就是将我的子孙当牲畜一样圈养起来,成为他徒子徒孙试炼提高实力的磨刀石!” 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出离了愤怒,随即忍不住吼道:“他怎么待我,我不在乎,但他把注意打到我族人头上,那就是不行!” “这些加上还有他欠我的,我都要一一拿回去,他不给,我就抢,谁敢挡我,我就杀了他!” 神秘高手久久无语,最后长叹一声道:“可他是你的结拜大哥啊!” 几人皆死死睁大了双眼,皇普天成与他们鹤龙祖师居然是结拜兄弟,这可真是让人始料不及啊。 此事如果传出去,换了谁恐怕都不会轻信,但神秘老妇何等人物,这等场合说出这般话来,定然不是虚言,故几人都深信不已。 只是众人仍觉震撼无比,燕山的创教祖师鹤龙真人,竟与嗜血魔猿一脉的至高存在,竟会有如此渊源,简直就如天方夜谭一般让人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岳阳与齐云雪震惊之际,心中皆有些恍然,玉石魂不久前说过,鹤龙真人与皇甫天成之间的关系耐人寻味,否则鹤龙真人不会给人一副,特别熟悉皇甫天成所有武学的感觉,乃至于可在对方施展各种神通时露出一丝破绽,一切果真让玉石魂说对了。 既是结拜兄弟,过去某段时间,彼此感情必定无比深厚,鹤龙熟悉皇甫天成的武学毫不让人意外。 皇甫天成一听到结拜大哥四字,便像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大怒道:“你给我闭嘴,少跟我提这个,他根本不配做我的结拜大哥!” “他真的不配吗!”神秘老妇似乎不太认可对方的话。 皇甫天成宛似想到什么不堪回的悲伤往事,神经质般地连连大笑,而后悲愤地吼道:“当年我把他当成我的兄长看待,为了保持和他之间的兄弟情义,我甚至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将我最心爱的意中人拱手相让,他答应我会永远照顾好她,可是他做到了吗!最后他还给我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若非他,蝶瑶怎会惨死!” 说到这里,他眼中浮现一片雾气,大吼道:“我恨啊!若让我一早知道,他不值得我将蝶瑶托付,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放弃蝶瑶!可惜一切已经无法重来,鹤龙必须要死,我要用他的头颅去祭奠蝶瑶的在天之灵,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蝶瑶乃是他一生最爱的女子,由一只蝴蝶入道,在其很弱小的时候,便一直陪在他左右,她的名字也是皇普天成给她取的。 皇甫天成最初遇到她,是在一个明媚的午后,当时他如往常一样躺在林间午睡,醒来时现一只色彩斑斓绚丽的蝴蝶,围绕着他展翅飞舞。 他起初对此并未在意,在他眼中这蝴蝶不过是一个最低等的生物,很难吸引他的注意力。 甚至他曾觉得这蝴蝶有些碍眼,差点忍不住将她一巴掌给拍死。 但是,随着对方胆大,接连在他身前出现,终于渐渐引起了他的好奇与关注,并使他开始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以至于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蝶瑶渐渐让皇普天成对她陷入了一种强烈的依赖。 似乎只要蝶瑶一天没有出现在面前,皇甫天成便会陷入极度的焦躁与不安之中,患得患失。 不得不说皇甫天成惊艳绝伦,修为之高让很多同辈之人皆感震撼,他为了让蝶瑶能够永远地陪在自己身边,不想她过早地逝去,于是便用自己强大的生命精元不断温养和壮大她的身体,不仅如此,他还将自己一身强大的本事倾囊相授! 要知道当年的皇甫天成早已名震一方,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远万里赶来想要拜他为师,其中不乏很多资质惊艳之辈,可无一不被他拒之门外! 他对这些人甚至懒得搭理! 直至后来,当人们听说他居然会与一只普通的蝴蝶分享自己强大的命元,并毫不吝啬地将毕生所学尽数相传,所有曾被他拒绝收做徒弟的那些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尤其是那些资质颇为出众的修士,一个个都感到极度的不平衡。 自己竟会输给一只弱小的蝴蝶,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皇甫天成此举深深震动了世人的心! 但也有很多人则不然,都一致认为他疯了,堂堂一代绝顶高手居然荒谬到为一只蝴蝶尽心尽力,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不是疯了还能是什么。 而对于外界的这些议论,皇甫天成总是一笑了之,在他眼中,蝶瑶虽然只是一只弱小的蝴蝶,但却比他自身的性命还要重要! 为了瑶蝶,别说与她分享自己的命元,若有朝一日,上苍要让他代对方去死,他也会毫无怨言,甘之若饴,无怨无悔! 明明只是一只蝴蝶,天地间最弱小的存在,却在他内心占据了无可替代的份量! 第三十八章 蝶瑶 蝶瑶本不适合修炼,要想从一只弱小的蝴蝶,登上强者的高峰,一路上注定充满了无数的坎坷与荆棘,希望极其渺茫。 不过好在指导她修炼的,是在修炼界叱咤多年威震一方的猛人皇甫天成,其中虽然也少不了许多曲折与艰辛,所幸蝶瑶颇有毅力,也极为努力,终究没有辜负皇甫天成的一番良苦用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让她摘得丰厚道果,不仅可以幻化人形,还拥有了悠久的寿元,此后只要继续跟随皇甫天成潜心修炼,成为一个令世人不敢小觑的强者,也不过是件早晚的事罢了,也不必担心自己会轻易地先皇甫天成一步离开人世。 也许到了这里,一切便可以完满地结束了,两人从此可以幸福甜美地生活在一起,无奈天总有不测之风云。 威名远播的鹤龙真人,早就与皇甫天成成为结拜兄弟,当有一次他来到皇甫天成住处做客,看到似天使一般空灵清秀的蝶瑶,便立马为之动心。 当时,已经距离蝶瑶化成人形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皇甫天成在与蝶瑶朝夕相处无数个日夜后,早已对她情根深种,但因他内心孤傲,因而从未向对方坦白心事进行表白,而蝶瑶平日的表现显得非常的朦胧与模糊,加上鹤龙的到来,立刻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不得不说,鹤龙真人在男女之事上比皇甫天成擅长太多了,通过了一段极为漫长的努力,最终让他摘得了胜利的果实,成功俘获了蝶瑶的芳心。 当然鹤龙之所以成功,固然与他坚持不懈的努力表白有关,但更多的却是皇甫天成的一再让步。 其实蝶瑶最初并未看中鹤龙,对此皇甫天成是万分清楚的,甚至他曾暗暗为此放宽心了好一阵子,但他毕竟不是傻子,随着时间慢慢推移,鹤龙接二连三找各种机会出现在蝶瑶的身边,他透过种种蛛丝马迹看出蝶瑶在日益疏远自己,那一刻他开始明白,自己将会永远的失去她,蝶瑶再不可能永远陪在他身边。而距离这一天的到来,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皇甫天成是一个豁达的人,只不过这种豁达只体现在表面。 既然明知失去的注定不可挽留,结拜义兄鹤龙又是自真心的喜欢的蝶瑶,与其强行将她继续留在身边,不如成全这对恋人,至于一切的痛,就由他独自一人品尝,无需他们体会了。 面对蝶瑶,他实在无法真正地自私起来。 之后的某一天,他找到了看似正在一起打情骂俏、无比甜蜜的二人,从未向蝶瑶表白过的他,上前将两人的手叠放在了一起,而后将他们一同赶出了他的居处。 中间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之所以没回头,因为他怕自己落泪,会被这个曾陪伴了他无数个日夜的女子看见。 他怕她会因此而不忍与鹤龙而去。 尽管,当时皇甫天成觉得,蝶瑶很可能已经等待这一天很久了,此时根本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打算。 皇甫天成对蝶瑶的爱是无私的,他要的只是对方幸福,也许这看似很简单,但要真正做到却很难,但这对他而言没有什么难度。 因为他本是一个可以舍弃自己幸福,成全他人的人,只不过这个所谓的他人恰巧就是蝶瑶! 他所要做的只是对自己残忍,对他而言,那个人值得他这么做。 整整五百年,蝶瑶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因为他早已经放出狠话,无论如何,五百年内不准她来见自己,便是鹤龙也同样不行。 五百年,这是他为自己制订的疗伤期限,用来治疗心伤,五百年后他要以一个全新的姿态,可以真正坦然地去面对蝶瑶。 五百年的时间足够漫长了,他相信这足以让他从失去蝶瑶的阴影中走出来,尽管在这期间他要忍受太多来自对蝶瑶的思念,但终于还是让取得很大的突破。 用五百年的时间来治愈心伤,不代表要将这个女子彻底自心中抹掉,只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逢,好让她知道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英姿慑世的皇甫天成,他还是她心目中那个最敬佩的伟岸男子,他依然还是那个他,他一点都没有变。 然而五百年后的第一天,鹤龙的突然到来,令他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蝶瑶也随他一同来了,躺在鹤龙的怀里,只不过已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那一刻的皇甫天成,双眼流出了血泪,死死地盯着那道熟悉的窈窕身影,他的心都要碎了! 五百年独自忍受寂寞,以为能够再次重逢,结果换来的却是一具没有生机的尸体! 是的,蝶瑶已经死了,在一次与众多高手的厮杀中,连同鹤龙一齐被强大的敌手包围,敌人乎想象的强大,纵使是威震八方的鹤龙也无法照顾其周全,最终令她不幸身陨。 其实早在两百多年前,她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一切就如一把无情的利剑,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窝。现实的残酷,让他几乎立刻疯掉! 当年临行前,鹤龙答应过皇甫天成要好好照顾蝶瑶一生,但他食言了,兄弟之间便再无情分可言。 鹤龙将蝶瑶的尸体交给皇甫天成,之后便迅离去了。 他之所以走得如此匆忙,是因为皇甫天成已经对他动了杀意,对他任何解释都听不进去了,在皇甫天成而言,无论鹤龙说什么,都不过是在为自己推脱责任,一念及此,皇甫天成更是后悔将蝶瑶推向对方怀中,心中对鹤龙恨意便越的深了起来! 自那以后,蝶瑶真正的永远离他而去! 从那以后他整个人心性大变,而他与鹤龙更是走向了对立面,对方再不是他的结拜兄弟,而是他仇深似海的敌人,只要让他碰上对方,双方注定会爆出一场惊世大战,然往往战斗都是他主动挑起的,鹤龙本不愿与他兵戈相向,而皇甫天成从不愿听对方解释,但凡碰面,皇甫天成必定会痛下狠手。 因为蝶瑶的死,他彻底陷入了狂乱,不时向修炼界的各大高手无理由的下狠手,凶名传遍天下,他成为名符其实的嗜血魔王。 蝶瑶,一个彻底影响了他一生的女子,彻底离他而去,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蝶瑶不再,魔王显现,震撼世间! “逝去的,永远逝去了,纵然不能夺回,我也要鹤龙为此付出代价!”皇甫天成陷入癫狂,魔王一声大吼,整片空间都跟着剧烈颤动了起来。 关于他与蝶瑶、鹤龙的过去,他并没有隐瞒。 岳阳等人听闻后都深感不可思议,谁能想到这看似势成水火的一对,在当年不仅彼此是结拜兄弟,更是喜欢上了同一名女子,且似乎正是因为这名女子,让两人走向了对立,因为蝶瑶的惨死,皇甫天成誓要杀了鹤龙真人,且由此化为了魔王。 几人为皇甫天成的遭遇有所感伤,但很快就被冲淡了,对方想要让他们死,这等关头,己身安危才是几人心头最惦挂的。 “难不成两人的终极对决,是因为这个缘故?”几人心中几乎同时浮现这个想法,传说祖师是为了除魔卫道,才与皇甫天成生终极一战,并且最终成功将其封印,可事实恐怕并非如此,很可能是因为祖师架不住对方的死缠烂打,为求自保,最后一战中不得不下狠心,封印了对方七千年。 “说什么要为你的族人讨回公道,其实这根本不是最主要的理由,你一直都没有忘了蝶瑶仙子,你将一切的罪责归咎在了鹤龙身上,不杀了他,则根本出不了你心头那口怨气。虽然对于你们三人当年那些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想象蝶瑶仙子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希望你会变成一个被仇恨支配的杀戮狂魔。”神秘老妇叹道,她似乎很想将皇甫天成引向正途,至此都没有放弃劝诫。 “别以为自己什么都很明白!无论是蝶瑶的惨死,还是我族人七千年来所遭受的不公对待,哪一条都注定他鹤龙必须得死!” 皇甫天成根本不同意对方的一席话,恨恨地道:“我被他封印七千年,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他将魔掌伸向我的族人,就是不行!至于蝶瑶,相信她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理解我的!” 神秘老妇叹道:“当年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自从你义父死后,很多老家伙都铁了心地想要除掉你。你也知道你那位义父当年做了多少人神共愤的事,你既然与他站在一起,普天之下怕没有几人能够容得下你!他一死,便是他们对你下手的最好时机!而你之所以还能够活到今天,仅仅只被封印七千年,这一切你都要感谢你这位结拜大哥,若非他甘冒大不讳,在一群老家伙面前替你苦苦求情,这个世间只怕再也不会有你皇甫天成了!” 第三十九章 再度沉眠 听了神秘老妇这一番话,皇甫天成如千年冰山般难以消融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缓和。[? <〔 他自然知道他的义父,当年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只是对此,他是丝毫不以为然的,但让他感到吃惊的是,鹤龙居然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向一群实力同样深不可测的老家伙求情,这让他非常地意外。 过去,他一直站在他义父一边的,也跟着对方做了不少恶事,对方一死,很多不世高手便将矛头全都对向了他,皆恨不得将他除而后快。 其实当他义父死后,他便料到自己很快便会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而后更没少和那些高手进行血战,只是不知为何,没多久这些人便放弃了追杀他的打算,各自打道回府。 对于这些人的反常,当年他心中充满了不解,一直没能摸出头绪,可如今听他这位故人所说,当年那些人齐齐收手,竟是因为鹤龙的缘故。 “哈哈~~~真是可笑啊,我皇甫天成,威名震天下,居然还需要别人求情才能保命!蝶瑶,你不会因此瞧不起我吧!” 皇甫天成癫狂大笑,脸上满是自嘲与痛苦的神色。 神秘老妇继续道:“他是要封印你七千年,但你根本不知道这已经是他从那些人那里争取来的最大让步,至于你的族人,他何尝不想对他们仁慈,可是一群老家伙都眼睁睁地看着,在那种关头,他根本没有选择,这些你应该是明白的。鹤龙心中其实比你更加痛苦,他是身不由己啊!” “我倒希望他情愿他杀了我!” 皇甫天成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说动的,仇恨再次充斥了他的心头,恨恨地道:“若如此也就罢了,可炽炎石、还有我嗜血魔猿一族的牙齿又是怎么回事,我又为何会出现在珍宝阁中,别跟我说你连这都不知道,物尽其用,说到底他是为了他自己!你说我还应该感激他不成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于你和你的族人,当年他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神秘妇人没有在这件事上与对方多做辩解,关于这一点,她其实也觉得是鹤龙太不该了。 “纵然有一千个让我放过他与其徒子徒孙的理由,光是蝶瑶的惨死,便注定了我要将他,同与之相关的一切彻底粉碎!” “还说这一切不是为了蝶瑶?” 顿了顿,神秘老妇接着道:“但我相信你早晚会对他彻底改观,放弃对他寻仇的念头,你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你注定会输!”皇甫天成冷笑道。 未曾显露真容的神秘老妇,似乎并不期望这一句话便能让对方放弃寻仇的念头,接着道:“在此之前,你能否回答我这珍宝阁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废话!” 皇甫天成不知对方在卖弄什么心思,但他压根不相信对方能够说服自己,自己对鹤龙的恨意如海一般深,他相信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他面露不屑之色,冷哼道:“所谓珍宝阁,不就是在其中放了一些修炼界的奇珍异宝,等他徒子徒孙前来获取。” 说着他将目光挪向岳阳,冷声道:“只是没想到某些人的运气,还真是逆天了,居然能够获得这把断剑的认可,小子我记住你这张脸了,待封印解除后,第一个找鹤龙复仇,第二个便是你,为此你应该感到很荣幸!” “我去你大爷!” 岳阳心中咒骂,此时他对这个皇甫天成当真痛恨到了极点,需知其他几人皆已恢复自由身,唯独他还动弹不得,显然是对方刻意为之,这么长时间过去,他还始终保持向皇甫天成下跪的姿势。同时被这么一个恐怖的存在‘记挂’着,实在让他有一种如如芒在背的感觉。更为关键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单单对他如此不爽,他自认无辜到了极点。 神秘老妇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所知道的这一切,不过是从这些燕山弟子的记忆中得知而来,但鹤龙的打算并非如此简单,但这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说着似乎不想让几人听到,他特意传音于皇甫天成。 珍宝阁的存在,竟然并非仅仅只是为燕山弟子提供机缘,这实在让几人感到震惊无比。 尤其是岳阳,此时他不禁想到鹤龙当年嘱咐历代掌门世世代代一定要谨遵完成的使命,难不成这和珍宝阁有关联,而神秘老妇对皇甫天成说的,便是这件事情? 只可惜神秘老妇此时不愿让别人知道她对皇甫天成说的话,岳阳根本无法知晓她所说的究竟是不是这件事。 时间不长,传音结束,只见皇甫天成露出强烈的震惊之色,而后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继而大笑道:“真是没想到啊,鹤龙这家伙居然长能耐了,这种事他竟然也敢去做!不过若是真让他成功了,必定要震惊当世!” “没想到我族人一个接着一个惨死于燕山门下,与我被囚禁在珍宝阁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层用意,果真是物尽其责,任何一点价值都没有浪费。好一个珍宝阁啊,跟我从那名燕山弟子脑海中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样,这就是当年鹤龙踏出实现他野心的第一步么。” 他看向浮现在对面的那双巨眼,冷笑道:“以我和鹤龙的关系,你不应该将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给我,难道就不怕我在背后捅你们一刀,将消息卖给你们的对手,你应该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才是,不要忘记我有多么地想要杀掉鹤龙!” 神秘老妇道:“你话这么说是不错,但这是鹤龙的意思,是他让我待你脱困时再告诉你,现在你既然已经苏醒了,告诉你也无妨。至于你是否会将此事泄露出去,鹤龙不在意,我自然也无话可说。” “他这是什么意思?”皇甫天成大吃一惊,随即冷声道。 没人比他更清楚鹤龙所要做的事,是何等的震撼,按照彼此紧张的关系,对方不应该将这一切透露给他才是,此刻他根本不明白对方心中在想什么。 “因为他需要你的帮助,以他一人之力,想要完成这件事还很困难。”神秘高手淡然道。 “你认为我会去帮助这个我做梦都想将之挫骨扬灰的人吗!” 神秘老妇道:“他曾对我说过,这个世界上,他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尽管你已不再视他为兄长,并一心想要杀了他!” 这一刻皇甫天成出奇地没有反驳,沉默片刻,道:“你真的想要保住这几个燕山后辈吗?” “你说呢?” “好,我可以不为难他们,但仅限于现在,日后封印解除,该杀的人我还是要杀!” “你当真这么狠心,连他的后世弟子都不愿放过,枉我跟你好说歹说了这么多,你竟还是如此的冥顽不灵,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吗!”威严的声音传出,看得出神秘老妇动了真怒,三番两次相劝,对方竟全都漠然视之,要知道过去她也不是一个好好惹的人物,何曾受过这种气。 “你无须恐吓我,你想要保他们周全,唯一的方法就是现在杀了我,当然趁我再次陷入沉睡之际动手,无疑显得更轻松!” “前辈,此人已经被仇恨彻底蒙蔽了双眼,劝不回的,直接杀了他,否则后患无穷啊!” 几人纷纷向那双巨眼喊道,此时神秘老妇的决定,直接关系到他们的性命。 “既然你知道,现在的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若铁心要护住他们,就莫要迟疑。”皇甫天成冷笑道,似丝毫不在意生死一般。 神秘老妇犹豫许久,最终叹道:“杀了你,鹤龙那里我不好交代。” 皇甫天成意味深长地冷笑道:“其实你这么帮鹤龙和他的徒子徒孙说话,还不是因为你跟他是一家人。” 顿了顿,道:“其实你也有私心不是吗?别告诉我没有。你说不在意我将那件事捅出去,我看未必吧。鹤龙那件事若是能够成功,你无疑将是为此感到最高兴的人。不过你可以放一千个心,此事我日后绝不会向外泄露半点,这么震撼人心的事情,我不亲眼看上一看,岂不是可惜了,你不必担心我会从中破坏,但也不要妄想我会助他一臂之力。至于他的徒子徒孙嘛,那就得看他们的运气了,除了那几个将会被选中的人除外,其他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而鹤龙,等他将那件事完成,当我一饱眼福后,再杀他也不迟!” “这与你要杀掉所有燕山弟子有什么区别!” 神秘高手的声音突然变得寒冷无比,但话中透出的信息,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皇甫天成冷笑不语,这话中的意思,此时也许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我能感觉到,自己将再一次陷入沉眠,下一次苏醒便是封印解除之日,时间似乎只有三十年,想杀我就得乘早。”皇甫天成冷笑道。 岳阳等人纷纷大喊,一个劲地劝神秘老妇出手,开玩笑,等这家伙出去后,那将会引何等的灾难,至此,众人毫不怀疑,这绝对是一个可以比肩他们祖师鹤龙真人的恐怖存在,他一出去,如果没有绝世高手相助,所有人将会瞬间玩完。 此人若是活着一天,几人恐怕往后连觉都别想睡得安稳了。 突然,最后一盏油灯熄灭了,只见皇甫天成巨大的身躯在急剧缩小,而后被身上的锁链迅地拖回了身后的古堡中。 神秘老妇终究让几人的愿望落空了,她并没有朝皇甫天成下手,对方的元神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中。 与此同时,广场中被玉石魂封印的那些嗜血魔猿,都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全部进入了古堡之中。 第四十章 两件大事 珍宝阁外,朝霞峰上早已炸开了锅! 皇甫天成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即便珍宝阁内自成一方世界,但皇甫天成释放出威压,竟使得珍宝阁之外的人也感受深刻,陷入到极度不安当中。 〔 聂坤与苏阳回归珍宝阁外,在被几位长老及时救治的同时,皆将其中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了众人,登时在场中引起一片大哗! 皇甫天成的意识已经苏醒了过来,且他的元神很快便可离开珍宝阁,身为嗜血魔猿之祖的他已经放出狠话,待他脱困便将扫平燕山,如此以后整个燕山派都难以安宁了。 那可是曾经能够与鹤龙真人一较高下的狠人,在得知这么多年来燕山之人对他族人所做的种种,说什么都不会放过燕山,一切都将难以化解了。 没有人可以保持镇静了,如果说万沼谷的存在让燕山之人感到极为压抑,但距离真正的绝望尚有一些距离,那么皇甫天成将要脱困的消息,对于人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噩梦! “还有三十年,该来的终究要来的!” 掌门6远之落寞一叹,其实他与诸位长老早料到这一天会到来,也都知道封印的力量具体会在什么时间消失,只是都没想到对方的意识会恰好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苏醒过来,此刻都很是为珍宝阁中的几人担忧。 “可能是我们想多了,从苏阳、聂坤这两名弟子出来的时间来看,如今那最后一盏油灯应该熄灭了,至于皇甫天成的元神理当再次陷入沉睡。再看他们五人对应的护魂香,至今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可见他们现在是安全的。”紫阳长老说道。 当然,他还不知道,若非神秘老妇及时施救,包括他孙女武菁菁在内的五人,早就尸横珍宝阁内了! 对应五人的护魂香自然也会随之熄灭! 珍宝阁中,岳阳等人用希冀的目光看向那双巨眸,皆希望神秘老妇能够改变心意,乘着皇甫天成沉眠之际,将其击杀,如此,一切还为时不晚。否则得知剩下三十年的光阴中,有这么一个恐怖的存在时刻在惦挂着他们,光是想想,几人就不禁对未来的人生失去了向往。 “你们无需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能帮的我已经帮了,杀他断断不可能的,否则鹤龙那关我无法交代。”神秘老妇当即泼了几人一身冷水。 “难道他一人,便抵得过我燕山所有人的性命!”武菁菁一脸愤慨地道。 神秘老妇闻言,不带一丝感**彩,淡淡地道:“事实是这样没错,谁让他很强大,是帮助鹤龙实现目标的不二人选,为此就算赔上燕山所有人的性命也是值得的。我想鹤龙他也一定这样认为,尽管这话你们听着难以接受。我不杀皇甫天成,除此之外,还有他与鹤龙之间那份于鹤龙来说无法割舍的兄弟情分,我若杀了他,鹤龙虽不敢对我怎么样,但必定会与我翻脸,为了区区一个燕山派,让我陷入这种难堪的局面,不值得!” 几人知道对方已经铁了心,多说无益,心情皆是差到了极点。 而至此,几人不禁都开始意识到,他们那充满传奇色彩的鹤龙祖师,很可能并没有死去或是无故消失,他依然还活在这个世间,并暗中在实施一件不为人知的重要之事,甚至为此,连他一手创建的燕山派都不怎么在意了,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未回过燕山一趟。 时间不长,岳阳突然看向那双巨眼,问道:“前辈,皇甫天成不久前说你与祖师乃是一家人,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其他四人也纷纷看向那双巨眸,都想到对方不久前说过的话,那就是即使她杀了皇甫天成,鹤龙也不敢拿她怎么样,显然她与鹤的关系很不寻常。 这一刻,五人不禁都想到一处去了,只是都不敢明着说出来,他们一致猜测在遥远的过去,鹤龙真人与她本是一对恋人,又或是一对夫妻。 神秘老妇似乎知道几人在想些什么,有些不悦地冷哼道:“哼,我劝你们别胡思乱想,我与你们的那位祖师绝不像你们想的那样!鹤龙的心中永远只有蝶瑶这一个女子,即使对方早已不在。至于我,也有过自己深爱的人,但这人绝不是你们的这位祖师。” 虽然听她这么说了,几人心中仍有些不太相信。 “前辈,鹤龙祖师将大量尸魅藏于珍宝阁中,究竟所为何图?他真的只是借此历练我们这些后世弟子吗?您说过,祖师正在密谋一件重要之事,既然需要用到皇甫天成,那么想必这件事还没有完成。敢问这件事与这些尸魅之间是否有着必然的联系?”岳阳突然忍不住问道。 “关于尸魅的事情,我不想回答。”神秘高手干脆地说道。 “怎会这样。”心中懊恼之余,岳阳又忍不住问道:“我曾听闻包括当今燕山派掌门在内不止一个人说过,本派的鹤龙祖师曾经给历代祖师交代了一件必须完成的重要之事,不知此事,与您和皇甫天成所提起的那件事是否是同一件事?” 今日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让他恍惚间觉得这一切都直指一件事,那便是鹤龙祖师交代给历代燕山掌门去完成的重要使命,但神秘老妇用传音告诉皇甫天成,定然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所以直接问必定问不出什么来,而如今他即使不能知道那缠绕他心头已久的重大使命究竟是什么,但如果能够确定它与不久前神秘老妇对皇甫天成隐秘提起的事是否是同一件,岳阳便已经很满足了。 他这么一问,顿时让周围几人一惊,关于鹤龙所交代的使命,除了齐云雪在当日在凌风那里听岳阳提起过,其他三人根本闻所未闻。 “鹤龙同时在密谋另一件大事,这我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听声音,神秘老妇似乎显得很吃惊。 “什么!”岳阳吃惊道,此时没人能够体会他心中的震撼。 “小子,不管事情是否像你说的那样,鹤龙曾向他这些后代祖师交代过使命,但绝对不是我所知道的这一件,燕山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知道有关此事的一鳞半爪,对此真正了解的,除了鹤龙、我、就只有刚刚得知的皇甫天成,整个世间就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神秘老妇用不容置疑地坚定语气说道。 岳阳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鹤龙祖师似乎在着手两件重要之事! 而且通过情况来看,自己一直好奇无比的那件事,就是连这位看似与其关系非浅的神秘老妇都没有被告知,被鹤龙祖师所隐瞒了。 “既是像你说的那样,乃是一件极为重要之事,保密程度又岂会如此之差,连燕山派现今一些不成器的长老都能够知道,可见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神秘高手淡淡说来,却充满了霸气,燕山一干长老,竟完全不被她看在眼里,不过细想,她确实拥有说这话的资格。 此刻她对岳阳口中鹤龙交代给燕山众祖师的重要使命,表现出一副完全不以为意的模样。 但那真的不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吗? 直觉告诉岳阳,一切并没有这么简单,且他还清楚地记得,吕长老、掌门6远之和第十三代祖师凌风他们那欲言又止时的古怪神情,一切是那么地让人耐人寻味。 这时,只见易逝水问道:“前辈,那皇甫天成曾说过,如若真人此事一旦功成,您将是为此感到最开心的人,不知他为何会这么说?” 易逝水心思通透,一眼就看出,即便是岳阳所提之事,其中种种岳阳也并不是很了解,而神秘老妇更是完全不知,他想得知全部,也是完全不可能的。既然如此,索性心思一转,想到了皇甫天成曾提到过,神秘老妇似乎很在乎他们二人眼中那件大事的成败,想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多了解有关这一件事其中的一些内幕。 几人再次齐齐看向那双巨眸,显然都还记得皇甫天成说过的话,心中皆有些好奇。 但神秘老妇似乎根本不愿回答这个问题,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而后她出一声叹息,细听之下,竟是充斥着一股道不尽的悲凉之意,让人感到很是困惑不解。 过了许久,神秘老妇的话语在几人耳边响起:“年轻人,你们让我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往事,作为惩罚,我最多只能再回答你们一个问题,如果这个问题是我不方便或不想说出口的,你们问了也是白问。” 岳阳抢先问道:“敢问前辈,那皇甫天成何以独独看我最是不爽?” 他可没有忘了对方用蛮横手段让他下跪的一幕,这对他而言堪为奇耻大辱。 神秘老妇闻言大笑道:“他之所以唯独对你最是不爽,乃是因为你手中这把断剑的缘故,我想换了其他任何一人手持此剑,所遭受的待遇都不会比你好到哪去。说到底,他对这把剑曾经的主人可是痛恨得很。” 第四十一章 七大功法 “此剑曾经的主人。? ”岳阳呢喃,心中立时恍然,难怪几人中皇甫天成唯独最是针对自己,看来他很可能曾和这断剑的原主人结下过很深的梁子,想到此处岳阳忍不住一惊,此人能被皇甫天成念念不忘至此,乃至将怒火泄到持有断剑的自己身上,怕也绝非是什么简单之辈,可见断剑原先的主人必定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神秘老妇知道岳阳在想什么,解释道:“此剑过去的主人曾做了一件令皇甫天成感到很不快的事,你既然是此剑的新主人,持有此剑,怕会让他触景生情,故而他针对你,也是很好理解的。” 说到这里,神秘老妇有些不耐地对几人说道:“本来这一关你们是无法闯过去的,但念在皇甫天成意识苏醒,还是这么多年以来头一遭,如此对你们太不公平,所以在此,我承认这一关的考验,你们全都通过了。因而你们可以进行下一环节、也是最后一关的考验了,闲话少说,你们中若有人想要放弃,可以现在就提出来,我会主动送你们离开这里,如果还想接受接下来的考验,现在就给我吱个声。” “接下来的将是最后一关?”几人都很吃惊。 “没错!” 五人眉头紧皱,这一关已是凶险至极,接下来的那最后一环考验,恐怕更不会好到哪里去,几人不禁都有些犹豫了。 神秘老妇怎会不知道几人在担心什么呢,而她接下来的话更是证明几人的猜想:“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们,接下来的这最后一关,搞不好是会让你们丢掉性命的!因为在这一关中,护魂香将会彻底失去效用,你们最终是生是死只能全凭自己,再无后路可言!” 几人皆是一惊,岳阳更是突然想到吕长老曾说过的话,本派历来有很多高手惨死在了珍宝阁中,连护魂香都未能保证他们的安全,现在想想,那些人必定就是死在这最后一环的考验当中啊。 “这么多年以来,闯关失败的人全都死了,真正闯过此关的人只有两个,便是你们的凌风与司马昊两位祖师!” 神秘老妇古井无波的话语传来,即使几人心中早有预感,仍旧不免感到一阵惊悸。 “呜呜~~~~我放弃接受下一关的考验,请前辈立刻送我离开这里。” 当得知此关无比凶险之后,武菁菁终于不再抱有希望了,在方才有皇甫天成坐镇的这一环考验中,就已经令她的心神几乎崩溃了,眼下说什么她也没有继续接受考验的念头了。 “想要放弃,他们可以,但你不行!一会给我老老实实地上路,别妄想跟我玩自杀那一套,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神秘老妇似直接给她判了个死刑。 “为什么,这不公平!”武菁菁被吓了一跳,脸上满是愤慨之色。 “这世间哪有什么绝对公平的事!” 神秘老妇完全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根本无视对方接下来的苦苦哀求,就是接下来齐云雪苦苦相求,也不见她有任何改口的迹象。 “想清楚了没有,是继续下去,还是中途放弃?” 这话显然是对其他四人说的,至于武菁菁,则根本懒得征求她的意见。 四人心中充满了挣扎,但一想到自己无限接近了真人所留下的功法,最终都点了点头,表示愿意继续下去。 见四人做出了决定,神秘老妇不再废话,巨大的眼眸中突然射出一道紫电,击在那已经合上的古堡巨门之上,随后便见大门再次敞开了。 显然,接下来的路,便是在这古堡之中。 看出几人在担心什么,神秘老妇的声音传来:“放心好了,这古堡内部乎寻常的大,皇甫天成被囚禁在距离你们经过之处非常遥远的角落,绝不会与你们相遇。何况他已陷入了沉眠,短时间根本不可能再次苏醒过来,你们大可放心的上路。” “当然,我不建议你们立马就进去,你们还是先把伤势治理一下为好。” 话刚说完,巨眸射出一道白光,没入了武菁菁的体内。 “小丫头,我已经切断了你与护魂香之间的联系,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准备接受接下来的考验吧。” 武菁菁闻言气得半死,她心中简直不解到了极点,自己又没有什么得罪对方的地方,反而对这神秘老妇崇拜得很,真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针对自己,此时她对对方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随后,神秘老妇不一言,巨大的双眸直接消失了。 接下来几人都盘膝而坐,闭上双眼,运功治疗伤体。 时间慢慢流逝,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几人逐一睁开双眼,身体差不多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接着一同便没入了那大门之中。 从广场上看去,门户内部一片漆黑,给人一种进去后仿佛会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但是当真的进入大门后,便会现其中虽然昏暗无比,但也不至于周边什么也看不清。 门的后面,有一条石砖堆砌的走道,盘旋往下,也不知通向何处,几人戒备地在走道上走着,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见眼前豁然开阔起来,却是已经走到了走道的尽头,此刻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座异常雄伟的大殿。因为大殿的很多地方都放置有长明灯,如今其中的火焰还在燃烧,故而大殿中的一切,此时在他们眼中显得尤为清晰。 大殿正前方有七座道台,除了两座上面空空如也,其余每一座道台上竟然都放着一本古籍! 见此一幕,几人几乎同时惊叫出来,心中皆充满了狂喜。 这显然就是真人留下的修炼功法,曾是七十四名燕山弟子此次珍宝阁之行的终极目标所在,此刻终于让他们见到了! 传说中珍宝阁中的压轴至宝,为鹤龙真人亲创的不世功法,对世人拥有着莫大的诱惑力,五人过去也只在传闻中听到过,哪能像今日这般如此近距离接近它,此刻心中激动之余,都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占为己有。 不过有过之前那些奇功宝典异变的例子,几人很快便将这种冲动都给强行按捺住了。 此刻出现在几人面前的若是一本,而不是眼前的五本,几人少不了会相互戒备与提防,但如今便不会有这种情况生了,一人一本,彼此相安无事,谁也不必提防着谁。 几人小心地来到五座道台前,都没有冒险地用手去碰触那功法,但五座道台挨得极近,他们相互打量一会儿对方面前的功法,立即都震撼不已。 原来这五本古籍,并非是同一种功法,五座道台上摆放的居然是毫不相同的五种功法! 它们分别是《太玉心经》、《戮仙决》、《五行秘录》、《无上雷典》、《九转天功》! “天啊,全然是五种完全不同的功法,鹤龙祖师竟以一己之力开创了五种不同的惊世功法!” 武菁菁目瞪口呆,眼前所见已经颠覆她的认知。 “不是五种,祖师应该开创了七种不同的惊世功法,另外两座道台上也应该各有一部,定是被凌风与司马两位祖师取走了。”饶是一向镇定过人的易逝水,在这一刻也难以保持平静了,英俊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 要知道武学神通的开创本就极为艰难,而功法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一些惊艳之辈甚至终其一生也无法开创出一部像样的功法,而鹤龙一人就开创了七种不同的惊世功法,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岳阳也已经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本以为鹤龙祖师只开创出了《太阴神诀》这一部功法,两位传奇祖师取走的,也都只是《太阴神诀》,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鹤龙祖师开创出的并留在珍宝阁中的功法竟有七部之多,两位祖师取走,定然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功法。 正在众人心中震惊、并激动万分地想要取走面前的功法时,那神秘老妇的话语,毫无征兆地在大殿中响起:“考验开始!” 话语刚落,便见这五部功法突然绽放出夺目的光华,灿烂的光芒瞬间便将众人笼罩住了。 每一部功法各自锁定了身前之人! 五人皆是大骇,随着被那灿灿光华笼罩后不久,眼前的景象皆是一变,几人竟像完全脱离了这片空间,但彼此间却遥遥不能相见,似乎他们被这些功法中的神秘力量,牵引到了不同的所在。 岳阳神色凝重,此刻他立在一片广阔无垠的大海之上。 仗着轻功了得,他得以止住身体下坠之势立在海面之上。但是在他不远处的对面,海面上同样立着一道身影,此刻正一脸漠然之色地盯着他,眸子中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 居然在珍宝阁中又见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但此人明显不像神秘老妇那样好说话,而岳阳更是本能地从对方身上感到一股冷冽的杀机! 这是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身穿古老服饰,长披肩,眼神犀利如剑,脚尖往海面轻轻一踏,二话不说便向岳阳激射而来。 他度之快眨眼抵至岳阳身前,右手掌心处电弧缭绕,而后一把雷枪蓦然形成,被他持在手中,猛地向岳阳胸膛刺来! 第四十二章 海上之战 不知从何时开始,珍宝阁外,包括掌门在内的所有长老,脸上都充满了凝重之色。 ] 对此,项青虎非常不解,皇甫天成的意外苏醒,虽说在很大程度上让珍宝阁中的几人处在了极度危险之中,但通过护魂香还在燃烧的情况来看,几人显然还活着,且如今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既然他们没有死去,显然通过了皇甫天成坐镇的那一关,尽管他不知道几人是如何闯过那一关的,但这怎么说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故而他不明白掌门等人为何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对于皇甫天成苏醒之事,珍宝阁外的人们乃是从苏阳和聂坤那里得知,在二人离开珍宝阁前,神秘老妇并未现身,因而人们自然也就不会得知几人的脱险,乃是拜那位神秘老妇所赐,也同样不会知道鹤龙与皇甫天成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 “诸位长老,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护魂香依旧没有熄灭,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呢?” 终于项青虎忍不住问道,不知为何他开始感觉事情可能没他想得那么简单。 其余弟子也纷纷看向掌门等人,都察觉到掌门等人的一些异常。 经他这一问,掌门等人脸色不由得更加凝重起来,一旁的紫阳长老叹道:“前面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正的考验才正要开始,这一次弄不好他们可能连命都会丢在里面,护魂香的存在恐怕也用处不大了!是蜕变成龙,还是化成飞灰,就看接下来的这最后一关了!” 齐彦早已离开珍宝阁,希望落空的痛苦,让他难受了好一阵子,此刻得知这么一个消息,遂忍不住道:“最后一关?难道这一关当真如此危险,长老你可否把话说清楚了!” 紫阳长老看了一眼掌门,像是在征求对方的同意,当6远之默默点了点头,他终于不再隐瞒,将实情告诉了所有人。 护魂香在很多时候可以被视作一道保命符,当然只针对于进入珍宝阁中,但是它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万无一失的,至少有那么一个地方,是它能力所无法触及到的,很多长老一直推测,这个地方便是那最后一环考验的所在之地。 似乎在那里,珍宝阁外的护魂香是燃是灭,最多只能让人们知道试炼中的人是生是死,有关它可护人不死的主要作用,已经荡然无存。在悠久的岁月中,便有三十多人死在了这一道考验之上,护魂香似乎根本难以派上用场。 得知这一消息,所有弟子都不由得倒吸凉气,能够闯到那最后一关,那三十多人显然都是燕山中最出类拔萃的一群人,可他们最终还是死了,可想而知这一关是何等的危险,且连原本最为依仗的护魂香都失去了效用,这根本就是拿生命去冒险,几乎有死无生! 所有弟子皆感到震撼无比,同时部分人心中都充斥着一股强烈的怨气,他们都曾是进入过珍宝阁中后又被淘汰出来的弟子,珍宝阁中竟有这种事情,掌门等人此前竟对他们只字未提。 不过当他们仔细想想之后,不少人便开始表示能够理解,若是掌门与诸位长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恐怕就算鹤龙留下的功法拥有再大的诱惑力,只怕也没多少人会买账,愿进入这珍宝阁。 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只有凌风与司马昊两位祖师成功闯过这一关,获得真人留下的功法,不知道这一关如此危险倒也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且只有两人能够生还,任谁都会对珍宝阁中的危险程度重新估量,敬而远之! 只不过有关这一道关卡,等待着众人的究竟会是什么,紫阳长老无法给出众人一个明示。 尽管众位长老对珍宝阁中所具有的种种艰险与挑战都深有了解,但唯有这最后一关,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历来只有两位祖师完成考验,余者无不惨死其中,给人感觉可谓恐怖莫名! “这一关的难度与危险程度之高,说真的,我不认为你们中有人能通过,但如果舍不得冒险与牺牲,我燕山哪里还会有崛起的希望,经过权衡,为防止你们得知一切后,不愿再进入珍宝阁,所以我们才没敢将一切全告诉你们。真人留下的功法是我燕山崛起的希望所在,就算这一关考验再如何危险,也要拼命去闯,只要能够将真人的功法给带出来,令燕山再度强大起来,那一切都是值得的。”紫阳长老接着叹道。 闻听此言,众弟子全都默然,他们都深爱着自己的门派,这乃是他们共同的家,而当自己的家园屡次遭受外敌欺凌,心中都万般不是滋味,都恨不得能够令自己的门派变得越强大起来,如今他们得知了上层的不易,心中顿时再无抱怨,只怨自己修为低下,而被淘汰出珍宝阁的部分弟子,心中更是愧疚万分,皆怨自己不能够在珍宝阁中坚持到最后,将祖师的功法带出,为壮大燕山崛起尽一份力。 不知不觉,私心渐渐从人们的身上消失了,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深深注视着珍宝阁那已经闭合的大门,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愿望,皆希望里面的人能够撑到最后,将鹤龙祖师留下的功法带出来。 甚至哪怕只要有一人能够活着将功法带出来,便足以使他们感到**。 显然,珍宝阁中的几人,已经成了众人心中如今燕山崛起的希望所在! 无垠的大海上,浪涛汹涌翻滚。 岳阳的注意力一直在对面的神秘青年身上,见对方二话不说持着以雷电之力凝聚成的长枪向自己刺来,左手忙把将那面青铜古盾高高举起。 叮!!! 雷枪刺在青铜古盾之上,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强大的力道直接让岳阳连退了七步,脚下溅起大量的水花。 短暂接触,岳阳心中心中一松,还好此人也是一个炼气第九层的修士,并非是像皇甫天成那样高不可攀的存在,无法战胜。 神秘青年面无表情,眼见一击未能得手,再次冲上来,雷枪电芒交织,闪电般向岳阳眉心刺去,同时右脚狠狠力,如一道钢铁长鞭横扫岳阳左肋而去。 这一脚力道极大,以致瞬间响起了空气爆破之声。 岳阳不敢大意,以青铜古盾防御,同时断剑劈向来势凶狠的雷枪,随着一声金属般颤响声,强行改变了枪尖的行进轨迹。 巨大的力道再次从青铜古盾上清晰地传来,令岳阳神色一变,此人虽然与自己同境,但力量着实不容小觑,绝对是一个大敌。 神秘青年长飘荡,全身透出一股冷冽的杀意,没有停顿,雷枪再度向着岳阳狠狠刺来。 岳阳不愿一再被动,他自认拥有无名断剑与青铜古盾这两件不俗的兵器,不可能败于对方之手,随即有恃无恐地冲向对方,与其激烈地厮杀在一起。 但是,一望无垠的大海上,经过漫长的战斗,岳阳不可置信地现,尽管他手握两件宝兵,竟然无法稳稳压制对方,随着时间推移,反倒是自己渐渐有被对方压制的趋势,更有一次险些为对方雷枪所伤! 这对岳阳来说,当真是一个无比沉痛的打击,他自问虽不能打遍同境修士无敌手,但同境之中论起实力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何以在拥有了两件强绝的古兵器后,还能够让对方稳占上风,对此他实在无法接受。 究竟哪里出现了问题? 虽然有疑惑,但他渐渐开始明白,一切只是这青年实在太过变态了。 此人虽然与他同处一境,但对方在战斗上的天赋乃至战斗经验,已经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乃至于再平庸的招式,经对方手中施展出来都有如神助一般,完美到了极点,几乎毫无破绽。 岳阳虽然拥有断剑与青铜古盾这两件不凡的兵器,在战力上比以往提高了很多,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方面。 但是,那神秘青年往往能够料敌于先,将自己所有攻击路数一眼看穿,他虽出招迅捷,但对方更是胜之,即便自己手握两件不凡之兵,无奈亦无法对对方构成威胁,只得一味死撑。 而渐渐看着那张平静地有些可怕的脸,岳阳心中便不禁地开始生出阵阵寒意。 “你究竟是谁!何以向我出手!”岳阳寒着脸,忍不住问,尽管意识到对方向自己动攻击,极有可能也是一种考验。 对方一如既往地沉默着,没有回答岳阳的问题,回答岳阳的只有一只交织着雷电的雷枪。 岳阳无奈,只能与其死战到底,据他观察并总结,此人的战斗天赋及战斗经验,便是胜过他自己十倍也毫不过分,简单的招式在对方手中施展出来,胜过一切华丽的武学,动辄随意的一招,却是妙得无可挑剔,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让人心弦紧绷,眉头都要沁出汗来,不敢有丝毫大意。 第四十三章 无上雷典 如果不是拥有漫长的战斗经历,以及血与火的磨砺,岳阳根本无法想象,对方会拥有如此恐怖的战力。< ?? { “喂,老家伙你不管我了吗?”岳阳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很快岳阳进入了神魔大裂谷之中,好在路上没出现什么危机,然而这个时候已经不见玉石魂的踪影了。 巨大的峡谷中,尸体横陈,神魔精气坏绕,令得这里植被生长得极其茂盛,古木参天,芬芳的花香更不时在林间飘荡,分外怡人。 只不过,不见动物的影子,终究让这里缺少了几分生机,显得极为冷清。 同时周遭残垣断壁,地上无数的尸骸都显得非常破坏风景,令这里充满了一股肃杀的氛围。 岳阳四处查探,没有寻到玉石魂的踪影,却让他意外地看到两道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的一片树林中。 神魔大裂谷中,除了他与玉石魂外,竟还有活人走动! 这引起了岳阳强烈的好奇心,随着小心地接近观察,他立时瞪大了双眼,出现在这里的两人,竟然就是易逝水与黄肃黄长老! 在他记忆中,这二人如今应与进入禁地的其他门人待在一起,在他离开众人之前,二人正处于兽潮的攻势当中,可转眼他们竟出现在了这里,这让岳阳心中充满了疑惑。 岳阳与易逝水关系还算不错,但他并未冒然上前相认,直觉告诉他两人此时出现在这里很有问题,他决定暗中观察一番,再做打算。 “看不出来你对这禁地深处的环境竟如此的了解,不过多亏如此,老夫接下来才不用与他们一同冒险,最终被那兽群给吃掉也说不准。”黄肃对易逝水说道,第一句话,便让岳阳忍不住一惊! “说是禁地深处危险之至,一切果然所言非虚,老夫今日算是彻底领教了。” 黄肃叹道,看来来到这里的路上没少遇到麻烦。 “我领你走的,乃是通向这里的最佳捷径,是最少能够碰到凶兽的路,已经极是安全了。” 易逝水脸色要比黄肃稍微好上一点,当真是来过这里不知一次,非常熟悉环境,因此比黄肃要镇定得多。 黄肃闻言笑道:“看来谷主没有看错人,你确实是最适合办此事的不二人选。” 易逝水冷哼道:“你不用捡好听的说,待到此间之事完结,记得跟谷主说一声,至于说什么不用我教你,你也知道吧?” 黄肃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这话你对我说过已经不止一次了。” 顿了顿,他讪笑道:“不过你也不用刻意对我冷着一张脸。至今为止,我们不是合作地都挺愉快的吗?你可记得上一次,若非老夫在那6远之面前替你苦苦求情,你岂能活到现在?为此,你难道就不觉得应该感激老夫,怎地还对老夫冷眼相待,这是何道理啊?” 易逝水冷哼道:“我可没求过你,这都是你自己擅作主张罢了。” “瞧你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其实赤焰岭生的事情错不在你,你是个大才,是燕山派的人没有眼光。也只有我万沼谷的谷主,能够慧眼识英雄,知道你是一个能当大任的卓绝之辈。待此事完结之后,只要你愿意,老夫完全可以替你说情,让谷主继续重用于你,相信谷主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乍一看,黄肃像是在劝易逝水继续为万沼谷所用,但似乎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此刻他嘴角满是阴笑。 易逝水冷哼道:“之前我对你说过什么,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废话就别再提了,咱们还是谈谈玉皇塔的事吧。” 一听到玉皇塔这三个字,黄肃顿时就像来了精神一样,“此事谷主已经交代咱们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关于玉皇塔的下落,我们至今毫无线索,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如愿找到此物。”顿了顿,他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易逝水:“该不会你已经知道了它的下落,却故意隐瞒不报?若是让我知道你怀有这等心思,小心我将此事禀报给谷主他老人家,那时他一定饶不了你!” 易逝水冷哼道:“你想多了,玉皇塔就在这禁地中,哪也跑不了。” “在禁地中我是知道,但禁地这么大,具体它在禁地何处,难道你知道吗?” “我若不知,眼下就不会跟你提这件事,实不相瞒,玉皇塔此时就在这座巨大的裂谷之中。” “什么!谷主苦苦要找寻的玉皇塔,居然在禁地深处!且就在这个裂谷之中?”黄肃似乎很吃惊。 易逝水面无表情地道:“那是自然,那是不久前我偶然才现的,只是最后未能将它获得到手,此刻它就在这个山谷的深处,之前我领你入禁地深处,除了为避开兽群的攻击,就是带你来寻这玉皇塔!” “如此说来,这玉皇塔不是已经距离我们很近了?传说中的圣器,谷主做梦都想得到的上古神物,真没想到老夫已经来到了它的藏匿之地,若能够得见玉皇塔的真容,那便是老夫这一生最大的荣耀了。嘿嘿,此事你办的不错,放心,关于你那件事,谷主那里我定会为你求情!”黄肃一脸激动,心中充满了喜悦之感。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易某也不会再做无谓的隐瞒,不如就让我将玉皇塔所在位置更加细致地告诉你。你看可好?”易逝水淡淡地道。 黄肃大喜过望:“如此甚好,你且说来,谷主那里便由老夫替你做主了!” 易逝水贴在对方耳边轻语,说出的话当时就令对方脸色突然一变:“玉皇塔你就不用再想了,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下地狱去吧!” 在话语响起的刹那,易逝水整个人气质蓦然一变,浑身爆出一股凌冽刺骨的杀意,一柄冰冷的长剑不知何时拔出了出来,豁然刺穿了黄肃的胸膛。 这一切来得来突然了,任他黄肃道行高深,如此近距离之下毫无防备,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顿时就着了道,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流下。 第三十六章 惊现玉皇塔 “为什么?杀了我,谷主那里你也瞒不住!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愚蠢至极!”黄肃瞪大双眼说道。〈 易逝水摇了摇头,这一刻显得尤其冷漠,哼了一声,道:“究竟是我太愚蠢,还是你不够聪明?难道你忘了今天都生了些什么?兽群突然难,致使我燕山派损失惨重。你想想,如果本派之人不见你安然走出禁地,大家会怎么想?此事传到万沼谷那里,必定也认为你是在与兽群的战斗中,不幸死去的,敢问你口中的谷主又怎会怀疑此事与我有关系?” “你!呵呵……枉我认识你那么久,早该想到你是一个心思缜密至极的人,既然你敢这么做,必然是早就将一切都算进去了,看来老夫今日注定是在劫难逃啊!”黄肃惨笑,像是认命了一样。 “不过,有一点我没有骗你,玉皇塔确实曾在这峡谷深处出现过,不过你们注定是得不到它了!”易逝水冷冷说道。 说罢,他一声大喝,蓦然拔出刺进对方胸膛的长剑,向对方脖子挥去,紧接着一颗大好的头颅就翻飞了出去。 不远处,隐藏在古树之后将一切清楚看在眼中的岳阳,心中充满了震撼。 他哪能想到,这堂堂的黄长老,竟然是万沼谷安插进燕山派中的细作。 “藏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 一声冷喝,岳阳心中一惊,自知无法隐瞒,从古树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易逝水一脸戒备。 “竟然会是你,你怎会出现在这里?”易逝水看向岳阳,似乎很吃惊。 “我想起来了,之前不知为何你突然离开了队伍,向禁地深处而去,但你不该出现在这里,这让做师兄的很为难!”此时他目光阴冷,与往日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让岳阳有一种极度陌生的感觉。 岳阳怎会不明白易逝水的意思,语气也随之变得冷淡起来,不卑不亢地道:“我知道现在你很想杀了我,谁让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竟是万沼谷的人,但就算你杀了我,你以为你为万沼谷卖命的事就不会被察觉吗!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是万沼谷的奸细这件事,早晚会暴露的!” 易逝水神色漠然地叹道:“若早知道会有今日这样的事情生,当初那晚就不该留你性命!” 岳阳霎那间就想到了什么,登时握紧了双拳,他怎么也没想到,当日将他与齐云雪逼进死路,还杀了许多燕山弟子的神秘杀手,竟然就是易逝水。 易逝水看着岳阳,漠然地道:“现在你一定知道我就是那晚的那个杀手,不过那些人该杀!至于师弟,你和他们不一样,本来我也不希望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生,可谁让造化弄人,天意如此! 岳阳冷笑道:“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装也装不像,你既然能对那么多人冷血无情,现在我知道了你这个秘密,你焉能轻易就放过我,还是省省吧!” 易逝水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信,当初我并未想过要杀你,也包括齐师妹。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今日我确实不能放了你,你知道的太多了!”说罢,持着滴血的剑,一步一步向岳阳逼去,一股凌冽的杀气自他体中透而出。 “真是让人想不到,曾经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为本派崛起贡献一生的人,竟是万沼谷派来的奸细,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岳阳一边倒退,一边讥讽道:“有些人在燕山长大,不但不思报效师门,反而勾结外敌,陷本门不义,如此宵小之辈,你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易逝水面无表情地道:“说实话师弟,珍宝阁中的那一段时间虽然短暂,但我们相处地还算愉快,我也不希望就这样杀了你,何况真要杀了你,掌门也必定会很不高兴,这都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虽是这么说,但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杀意更是不见有丝毫的减弱。 “怎么到了这个份上,你还表现得如此虚伪。不过有一点我很不解,据我所知,你的实力明显要比齐师姐强出一大截,而那一晚你的表现,可与我认识的你一点也不像?”依着岳阳当初的设想,神秘杀手根本不可能会是易逝水,此刻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易逝水面无表情地道:“原来你心中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有一件事,师弟可能还不知道。在命案生的前一天,玉剑门少谷主季青阳曾与我秘密进行了一场比试,那一战表面上我赢了,可实际上我赢得一点也不轻松,且我还受了极大的伤势。现在你明白当时我为何那么难以摆脱齐师妹了吧?” 岳阳瞪大了双眼,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 “给我去死吧!” 一声大喝,易逝水陡然来到岳阳近前,随之一剑劈出。 岳阳急忙闪向一旁,但这一剑太快了,终究未能躲避过去,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口子,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修为强横到易逝水这个份上,根本就不是炼气第八层的岳阳所能对抗的。 “你这个老匹夫死哪去了,再不出现了,老子就要被人给宰了!”岳阳忙放声大吼道。 而此刻易逝水突然停下了动作,变得警惕起来。 他想到了珍宝阁中那个封印群猿的奇怪存在,若是与其一战,只恐不是其敌手。 然而直至过了许久,却依然没见其出现,他心中终于一缓。 “该不会是这老家伙已经达成了目的,此刻出尔反尔,根本再懒得管我死活。” 岳阳喃喃自语,他觉得这极有可能,毕竟玉石魂本就没什么情义可言。 “师弟,看来你口中呼唤之人是不会出现了,放心,只要你放弃抵抗,师兄保证会让你没有任何痛苦地死去。”易逝水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道。 如此的他,看在岳阳眼中,令其感到极为的愤怒,但愤怒归愤怒,岳阳知道自己终究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这时,奇异一幕出现了,一道夺目的光华从神魔大裂谷深处中射出,随后就见到一座通体缭绽放出七彩霞光的巨塔,突然出现在两人头顶上空。 此塔有三十三层,仿佛应对了三十三重天,通体流出一种古老的气息,神秘而庄重,此刻一出现,就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压迫之感。 “是玉皇塔没错,传说中的圣物,上古时代顶级的仙家至宝,今次竟再次出现了!”易逝水喃喃自语,一副万没想到会再次见到此物的模样。 “本皇坐镇神魔大裂谷,任何人不可闯入,你们居然来了,就都别想着能够再离开!” 出乎岳阳所料,就是易逝水也没想到,圣器玉皇塔居然自己开口说话了,但随后,两人就顾不得为此吃惊了。 玉皇塔居然直接朝着二人笼罩而下! 易逝水还算反应迅捷,且似乎早已经有了类似这样的经验,故让他及时躲避了过去。 但岳阳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正好被此塔笼罩住了。 与此同时,没人知道,在某一个角落里,一只看似雕像的黑孔雀,竟突然睁开了也不知合上了多少年的双眸,随后他巨大的身子登时化成一道漆黑的光柱,如一道黑色闪电划破了孤寂的长空,度之快,眨眼来到了神魔大裂谷,更是直接出现在了玉皇塔的笼罩范围之内! 第一章 霍家兄妹 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清凉的微风,碧翠的山林,还有小鸟传出的欢鸣声,岳阳不敢相信,这些都是他醒来时所见到的景象,简直与禁地中的所见所闻背道而驰。[( 此时,他躺在地上、头靠在一颗大树的树根部位,一眼看去,在他前方不远处居然站着十多名年纪与他相仿的青年。 且,他们的双眼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在那里竟有两名年约二十的青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姓霍的,你以为你名叫‘无双’,便真以为自己天下无双了?想做我们这一辈的第一人,你还差得远呢!我不管别人怎么歌颂你,只要你一日没有击败二十年前公认的青年第一高手祝烈,在本公子眼中你就配不上这个名字!至于这一池命元泉液,乃是本公子最先现,你休想从我手中夺走!” 说话之人容貌尚可,但浑身却散出一种阴毒的气息,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霍某是否配得上这个名字,不劳诸葛兄费神了。你的意思霍某明白,不就是觉得我不及祝烈吗?哼,若非这么多年过去,谁也不知道此人现在何处,霍某早就向他讨教高招了!废话少说,这一池命元泉液你不用再想了!命元泉液虽说极是珍贵,但若不是你近期出手伤害过我霍家外出历练的族人,本公子才不会自降身份与你争抢,如今你就是后悔也晚了!” 与那姓诸葛的青年不同,名叫霍无双的这位青年,剑眉星目,五官极佳,甚是英气逼人,与此同时,他言语霸道间,自有一股强烈的自信在释放,无形之中给人一种酷酷的感觉,气质卓绝不凡。 这是一场无比激烈的大战,两人修为极高,从他们的身手来看,都是达到了御武境的强大修士。 岳阳没想到刚一醒转过来,不仅置身在一个看似无比陌生的环境中,还让他见到了如此激烈的一场大战。 突然,岳阳像是现身上少了什么东西一般,双手忙在衣襟中一阵摸索。 “咦,你醒了。呵呵,你是在找它吗?不过现在可不能给你哦,等跟我们回到族中后,我才能将他还你。对了,你现在有伤,最好不要随便动弹,不然伤势作就不好了。”就在这时,一名年纪与武菁菁相仿的花季少女走了过来。 她一出现,那十多名青年便都向她躬身施了一礼,显然此女地位绝不一般。 少女容貌出类拔萃,尽管只有十五六岁,但皮肤白皙,身材凹凸有致,让人不禁觉得要不了几年,她就会成为一个倾国倾世的绝世美人。 她来到岳阳身前蹲下身子,单手托着白皙的下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岳阳,给人一副对岳阳很是感兴趣的样子,而在她另一只白皙滑腻的小手上,正握着岳阳的那个神秘卷轴。 “它怎么到你那里去了?还有这是哪里,你们又是什么人?” 岳阳忙不迭地问道,随后他才现,在他伤口处居然缠着一个布条。 “是你为我包扎的伤口?” 少女像是憋了很久的样子,大笑道:“你一连问了我这么多的问题,你说我应该先回答你哪一个?” 少女非常开朗,面对岳阳这个陌生人一点也没有拘束。随后她又说道:“我叫霍岚心,你的伤口是我包扎的,我们在这片树林中现了你,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昏迷过去了。那边那个与人战斗,诺,就是那个长得非常帅气的人,他是我的哥哥霍无双,还有我身边这些人,我们都是霍家的人。” “这卷轴是从你身上现的,但现在还不能给你,因为我哥哥说你有问题,要等你跟我们回到族中将一切弄清楚后,再做决定。所以在此之前,你就先忍忍吧。” “霍家?” 岳阳呢喃,他实在没听过这个什么霍家,他心中很不解,少女的哥哥竟说自己有问题,可自己能有什么问题呢? 望着那个正与人激战的帅气青年,岳阳没想到此人竟是眼前这个少女的哥哥。 战斗似乎已经展开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如今终于落下了帷幕,姓诸葛的青年终究不敌霍无双,最终选择退走。 但岳阳却颇感吃惊,因为他听少女说,这一战中她的哥哥根本未尽全力。 霍无双也不追赶,站在虚空中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小玉瓶一看就不是凡物,只见霍无双一手持小玉瓶,另一只大手往下一挥,就见一个只有数丈见方的小池子,其中散着蒙蒙雾气的纯净液体,全都向高空涌去,皆进入了小玉瓶中。 “不愧是公子,想那诸葛流云也是活该,见了我们公子也敢动手,活该被教训一顿!” “就凭他也敢与我们公子争抢命元泉液,真是不知所谓!” “哈哈,这可是整整一池的命元泉液,这一次我们可是没白出来,这等收获传出去都怕没人信啊!” “岂止如此!这命元泉液乃是天地精气凝聚而生,它的出现没有固定场所,极难现,而一旦它出现的消息传出,必定会引得八方势力云集,任谁想要抢到手,都会困难重重。往年只要某个地方出现一两杯这样的泉水,就是亲兄弟都会眼红地相互残杀,为此大打出手,而如今,我们居然可以在不废一兵一卒的情况下获得这么多命元泉液,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啊!” “好在这一次有公子在,不然我们还真无法从那诸葛流云手中抢夺到这些命元泉液。” 十多名霍家青年击掌庆贺,争相议论,都在为夺得这一池命元泉液感到异常高兴。 而从他们的话中,可以知道与霍无双激战的青年,全名原来叫诸葛流云。 此时,身为局外人的岳阳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不禁觉得那霍无双对诸葛流云所说的话不能尽信,即使他霍家与诸葛流云没有恩怨在先,他霍无双今日也势必会与他大打出手,争抢这一池的命元泉液,什么若不是伤了自己外出的族人,便懒得与其争夺这些命元泉液,这显然都是霍无双为了争夺命元泉液编织出的一个理由。 第二章 抵达霍家 “告诉我,这紫金葫芦你是怎么得来的?” 很快霍无双来到岳阳近前,用一种质问的口气对岳阳说道,此时他手中正拿着一个紫金葫芦。( [ [ 岳阳知道这正是自己的那只紫金葫芦,平常被他放在卷轴中,对方一定动过了他的卷轴,从卷轴中现了它,他不知道对方何以有此一问,但还是不敢怠慢地道:“此乃我私人物品,有什么问题吗?” “你私人的物品?” 霍无双眉头一皱,带着怒意地道:“这紫金葫芦分明是我一族的圣物,它何时成了你的私有之物!” 岳阳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但岳阳越想越觉得这不可能,情急之下,不由地口不择言地道:“这紫金葫芦怎么可能成了你们一族的圣物?兄台不会是你记错了吧?难道你是对我这紫金葫芦生出了觊觎之心,想要据为己有,才故意这么说的?你不要以为自己修为高深,就可以蛮横不讲理,肆意抢夺他人之物!” “你若想用之前对付那人的那一套,找一个破烂的借口,出手抢夺我的紫金葫芦,我虽说阻止不了你,但我也会在心中将你狠狠鄙视一番!”他一直觉得玉石魂口中那个八百年前曾在禁地中出现的僧人才是此物的真正主人,此刻怎么也不相信紫金葫芦是属于这个他闻所未闻的霍家的东西。 此话一出,场中气氛顿时就变了,十多名霍家之人知道岳阳话中所指,不禁都有想大笑的冲动,不过碍于霍无双在场,都只能一个劲地努力憋住笑意。此刻在这些人心中,不禁觉得眼前这个有些面生的家伙还是非常有趣的。 这还是头一次,一个炼气境的修士,敢当着他们的面这般直言不讳地‘诋损’霍无双,他们心中对岳阳的好奇可想而知。 霍无双原本不是一个轻易动怒的人,但闻听岳阳此言,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显得黑沉沉的,目光正冷冷地盯着岳阳。 不过他修养极好,竟没有因为感到冒渎,而立即向岳阳动手。 但是,别人或许有所顾忌,不敢大声笑出来,但那少女显然例外,此刻正起劲似地对岳阳大笑道:“你真有趣,我哥被家族视作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就是族中的一些叔叔伯伯,都从未像你这样调侃过我哥,你可真是勇气可嘉!” 说到这里,她冲霍无双笑道:“对了哥哥,他说的该不会都是真的吧,你不会是真的想要谋夺他手中的紫金葫芦,其实这根本就不是我一族的圣物?” 这一刻他的族人终于忍不住了,都跟着哄笑了起来。 霍无双眉头直冒黑线,道:“别听他胡说,这紫金葫芦确实是本族的圣物,容不得他抵赖,等将他带到族中后,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见其表情不像是假的,岳阳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难不成这紫金葫芦在过去真的就属于该族。 “哈哈,你真是撞大运了,居然会怀揣我一族的圣物,看来你和我一族缘分非浅啊!” 霍岚心笑道,差点没将岳阳气出病出来。 岳阳脸上肌肉一阵抽搐,暗道这算哪门子的运气,这显然是霉运,紫金葫芦真要是该族的宝物,那肯定是要归还的,但真正让岳阳担心的是,这要真去了该族,该族起了贪心有了歹意,别说紫金葫芦,就是卷轴中的一切,断剑与青铜古盾包括卷轴本身会易手,就连自己的小命恐怕也将不保。 对方打开过卷轴,卷轴中有什么,卷轴本身何等不凡,他不相信对方会不知道。 此刻他恨不得能立刻摆脱这群人,但他知道这希望实在太渺茫了。 很快众人上路,目标霍家方向,当然岳阳也在队伍中。 “咦,为什么你的脸色比哭还难看,是因为要到我们霍家了,心中太激动了吗?” 将岳阳表情看在眼中,路上霍岚心突然狡黠地笑道。 “她一定是故意的。”岳阳暗道,心中越加不是滋味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岳阳” 穿过繁茂的山林,将一路上的景象看在眼里,岳阳更加可以确定这里根本就不是禁地之中。 此时他很想找个人问个究竟,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但天不遂人愿,霍无双似乎很不待见他,之后的路上竟不允许任何人与他说话,就是自己的妹妹,也极力让她疏远自己,此刻正被其拉着走在队伍的前面。 如此一行人翻过了一座接着一座的大山,走过了半日的路程,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出现在岳阳面前的是一片连绵的古宅,古宅不下数百座,被一座巨大的石墙围住,占地极广,一看就是颇有势力的一个家族。 此时在众人的前方,出现了两扇巨大的铁门,异常的雄伟。 巨门之内,霍家族人现了霍无双等人的归来,立刻将巨门打开,门一打开,顿时一群男女冲了出来,年龄从七岁的小孩,到二十来岁的青年不等,将霍无双等人围住,脸上皆充满了喜悦。 “岚心姐姐,你说回来后会给我们带吃的,吃的东西呢?” “不会又是骗我们的吧,岚心姐姐最会忘事了,不要啊。” 大门刚一打开,霍岚心便被一群少男少女紧紧围住,闹着索要吃的,直到过了一会,眼见一群孩子失望得都要嚎啕大哭起来,她原本空荡荡的双手,突然变戏法似地多了几个绢布袋子,袋子中装满了从山野中采来的野果子。 “不要争,都有份,怎么样,姐姐没有骗你们吧,老实说是不是越来越喜欢姐姐了,呵呵……” 霍岚心宠溺似地抚摸近前的一个小男孩,脸上洋溢着动人的笑容。 “在这个世上,就数岚心姐姐对我们最好了,我们会永远记住你的。” “姐姐给我们带好吃的,我们能不喜欢姐姐吗?不过你要是我们的亲姐姐那就更好了,我亲姐对我都没你这么好……” 一群孩子七嘴八舌努力讨好的模样,直把众人都逗笑了起来。 “去去去,一群小屁孩,就跟没吃过东西一样。公子与小姐回来了,也不知道欢迎,尽知道讨吃的。”一名出来迎接众人的青年对孩子们责备道,不过却不是真的在责备,他脸上充满了笑意,看样子也是被逗乐了。 第三章 质问由来 很快,迎接霍无双等人的霍家众人,得知霍无双等人在路上的收获,即霍无双与诸葛流云交手,最终争夺得一池的命元泉液。 这让所有前来引接的人,心中都震惊到了极点。 可见命元泉液的珍贵,在这里已是深入人心,尤其还是那么多,简直就是一笔丰厚的宝藏。 “据说那诸葛流云修为着实了得,可惜根本没法跟咱公子比,命元泉液易主那是命中注定的事!” “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前些时候,欺负了我们外出游历的族人,天理循环,这叫报应!” “这么多的命元泉液,我霍家的儿郎可是有福了!” 看得出所有人都很兴奋,同时霍无双让诸葛流云空手而归的结果,似乎也让他这些族人甚是解气。 “小六子,几天没回来了,各位叔叔伯伯他们还好吗?” 霍岚心对着一名出来迎接的族人问道:“还有,我离开的这些天,我的父亲和母亲大人他们有没有时常在惦挂我?” 还不待那名族人回话,一旁的霍无双便道:“你这丫头离家不到四天,居然都关心起这些来了,行了先打住,现在我还有正经事要做呢。”说着他看了一眼岳阳,语气依旧淡漠地道:“现在我就带你去见我族中的各位前辈。” 一旁的霍岚心似看出岳阳心中有些不安,对他宽慰道:“你放心,既然到了我们族中,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绝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霍无双闻言怔了怔,然后面有怒色地对她道:“胡说什么,我不许你再说这种没轻没重的话!” 他虽是如此,却根本无法对霍岚心形成一丝的震慑,只见霍岚心对岳阳道:“不要怕,我大哥不是坏人,他就是面冷心善,千万不要被他吓唬到了。” “妹妹,你……” 霍无双的脑门上爬满了黑线,他真是拿这个妹妹一点办法都没有。 霍岚心冲他吐了吐香舌,笑着向大门中跑去了。 时间不长,跟随霍无双身后,岳阳很快来到一个大厅之中。 两人出现不久,便有十多个老人相继出现,在大厅中依席而座,一看就知道他们地位不一般。 这些老人已经从霍无双派去通报的人的口中得知了一切,此刻在岳阳目光前方,座位置上,一位花甲老人手中拿着一个紫金葫芦,对岳阳问道:“你叫岳阳是么?你说这东西是你的,可有什么凭证?” 岳阳沉默,他哪里有证据证明这紫金葫芦是自己的东西,紫金葫芦到自己手上总共也没有多长时间。 老人看着岳阳又道:“你不说话,这就证明你对这紫金葫芦的过去并不清楚。其实它乃是我们始祖的宝物。孩子,老夫知道你对这葫芦很不舍,但它乃是吾族的东西,你必须将它归还我们。” “你们的始祖?还是说你们的族人中,有人曾出家当过和尚吗?” 岳阳突然忍不住问道,此言一出,登时让满屋的老人都陷入了不解。 处在大厅中的霍无双,英俊的面孔忽然浮现微许的怒意,道:“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在我的印象中,我们这一族中还从未有人出过家,再说这和紫金葫芦是否属于我一族,又有什么关联?” 位于座的老人,脾气似乎很好,他对岳阳淡笑道:“孩子,在老夫记忆中,本族确实没人出过家,你能告诉我为何有此一问吗?” 岳阳毫不讳言地道:“这个葫芦,八百年前曾被一个僧人持有过,既然你们说,你们这一族从未有人出过家,那么这紫金葫芦显然并非贵族之物。” 说到这名僧人,岳阳心中不免有些复杂,倘若玉石魂当初如果所言不虚,便是这名和尚害死了第三十八代祖师司马昊。 老人闻言双眼突然一亮,道:“怎么,你也认识这位圣僧,难道是这位圣僧将这紫金葫芦交给了你?” 岳阳一惊,难道此人认识那个僧人,且看样子还对这个僧人格外的尊敬,他对老人道:“我并不认识他,紫金葫芦只是我偶然得到的。关于这位僧人,我也只是从某人口中听到一点有关他的事情,并知道了紫金葫芦在过去曾为其持有。居然这名僧人并非该族之人,紫金葫芦又是在他的手中,你怎么解释这紫金葫芦是你们一族的东西?” 闻言,许多老人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更有一名老者当即站了起来,对岳阳喝道:“小子,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吗?我们族长如此客气地跟你说话,你居然敢不识好歹!告诉你这紫金葫芦本就属于我一族,你不还也得还!” “诸位叔叔伯伯不要生气嘛,我相信他一定不是有意要激怒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他嘛,把话跟他解释清楚不就得了。”就在气氛恶化之际,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突然传来,竟是霍岚心一脸笑嘻嘻地跑了进来。 “你这个丫头,才几天不见,嘴真是越来越甜了,听说你和你哥哥今次撞到天大的运气,出门没几天,就让你们收获了那么多的命元泉液,你和你哥哥真是咱们霍家中的一对福星啊!” “话虽如此,不过你这胳膊往外拐的性子可要改改了,早晚把我们这帮叔叔伯伯得罪光,到时可就没人待见你这丫头了……” …… 她刚一出现,便令大厅中阴云密布的紧张气氛顿时消散而去。 十多名老人脸上洋溢着笑意,显然少女平日很讨他们的欢心,此刻经她这突然的一出,都将对岳阳的不快给暂时忘记了。 “各位叔叔伯伯在这里有重要的事要议论,你别胡闹,赶紧出去。”霍无双说道,不过霍岚心似乎一点也不买他的帐。 只见她嘟囔着小嘴,不满地道:“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算不来这里,我也知道你们在讨论些什么。” 说着她突然朝岳阳眨了眨眼,随后便小跑似得向座老人而去。 第四章 塔中世界 霍岚心来到老人面前后,便一下子扑进了老人的怀里,笑道:“爷爷,不管结果如何,最后请你们不要降罪于这位大哥哥,我觉得他很有趣,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为难他吗?” 眼见霍无双脸色不悦,将要说话,老人立马挥手将其止住,同时柔和地对霍岚心道:“刚回来,也不见你立刻去看我,反倒一个陌生人,就让你想也不想地就跑过来向我替他求情,你的叔叔伯伯们没说错,你还真是胳膊往外拐啊。〔 ?” “我才离开没几天,犯不着老往你那里跑呀,这不是怕你觉得烦吗,再说我这现在不是来看你了吗,怎么爷爷您那广阔的胸襟哪去了,这就生起我的气来啦?嘻嘻。” 老人笑道:“瞧你一副伶牙俐齿的样子,爷爷答应你就是了。” “嘻嘻,岚心在此先谢过爷爷。岚心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越活越年轻呵呵。” 岳阳看着这一切,真没想到他们竟是一对爷女,霍岚心竟是霍家族长的孙女。 老人宠溺地抚摸着霍岚心的脑袋,笑道:“丫头,你担心多余了,怎么爷爷看上去像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滥开杀戒的人吗,你眼里的这个人对我们有着误会呢,他不明白这紫金葫芦为何是我霍家之物,老夫跟他好好解释一番不就是了,放心我不会将他如何的。” 看得出老人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主,只见他脸上露出慈爱般的笑容对岳阳道:“年轻人,我一族祖上确实没有人出过家,老夫知道你心中一定以为这紫金葫芦乃是你口中那位僧人的物品,然事实并非如此,这紫金葫芦一直就是我一族的圣物,至于那僧人为何会持有此物,那是有原因的。” “在很多年以前,他对我们霍家的一位老祖有过恩德,老祖为了报答于他,这才将紫金葫芦暂借与他,按理距离归还我族至宝期限早已过了很多年,而我族本以为再也无法收回此宝,只是不曾想到居然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生。这真是我霍家之幸啊!” 岳阳吃惊不已,他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朝这一步展。 “如果你还有什么疑惑的话,敬请说上来,老夫很乐意为你解答。”老人微微笑道。 “不必了。我相信这紫金葫芦是你们霍家的之物,如今宝物回归,晚辈打心底里为你们霍家感到高兴。” 岳阳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他对这紫金葫芦万分不舍,不过现在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说这紫金葫芦是霍家之物,就自己现在处在对方的地盘,哪还敢对紫金葫芦继续有想法。 只是可惜了紫金葫芦在自己怀里还没摸热乎,仅仅几个月就要物归原主,此时他心中自然很不是滋味。 随后,岳阳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个他一直想问却始终没有机会问及的问题:“敢问前辈,你可知道神魔大裂谷在什么位置,晚辈似乎迷路了,现在很想知道返回那里的路径。” 然而出乎岳阳意料,满屋子的人皆是一脸莫名的表情,似乎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一样。 “那燕山派呢,这你们总该知道吧?” “这难道是你所属的门派,老夫这一辈子可从没听说过这个门派,更别说要给你指路了。”老人摇了摇头,与此同时,屋内所有人似乎都未听说过有燕山派这个么一个门派。 直至过了许久,一名老者叹道:“塔中世界,浩瀚无疆,可也从未听说还有这样一个门派,还有那神魔大裂谷,更是闻所未闻。” 岳阳闻言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吃一惊,忍不住道:“玉皇塔,塔中世界,难道我已经身陷玉皇塔之内,已经远离了神魔大裂谷还有燕山?” 从这位老人的口中,他想到了有意识前自己的所见,毫无疑问,正是玉皇塔不问缘由突然难,使得他来到这里。 不怪乎他醒来后的所见所闻,与神魔大裂谷有着翻天覆地一般的不同,这里已经不再是神魔大裂谷的范围了,它完全是另一个全新的地方。 听闻岳阳一番话,场中众人吃惊更甚,只见身为霍家族长的老者,惊道:“你、你说什么,你不是这塔中的人?难道你来自外面的世界?” 与此同时,所有人皆死死盯着岳阳,仿佛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玉皇塔乃上古神器,神威莫测,其内更是如一片广阔的世界一般浩瀚无疆,千百年来都没听说过还有人从外界来到这里,小子你的运气可真是不同寻常的好啊。”一名老者目光炯炯地盯着岳阳叹道,一改之前对岳阳的冷漠。 此刻就连霍无双、霍岚心这对兄妹,看岳阳的目光也是一变再变,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从半路捡回来的这个人,居然会是一个‘外来人’,并不像他们世代都居住在这里。 岳阳听到那位老人的话,他可不认为来到这里是自己运气好,相反地,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之感,他问道:“敢问诸位前辈,如何我才能离开这里?” “自古以来,就从没有人能够利从这里离开过,你就不用妄想了。玉皇塔是进来容易,出去难,要不然它就不是玉皇塔了。”一名老人吃惊地看着岳阳,随后摇了摇头道。 “什么!” 岳阳大吃一惊,自古以来就没有人能够从这里离开,这算是彻底证实了他心中的不安。 “不对!”突然,岳阳像现了什么,惊道:“持有紫金葫芦的僧人,按理他曾经也如你们一般,是这塔内的人,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我身处的外面世界呢?毕竟那紫金葫芦是他在外界遗失的,后来在外界又转而落到了我的手中。若说塔中的人无法离去,他是如何办到的呢?” 闻言,满屋子的人又是一惊,其中一位老者忍不住站起身子,道:“此事当真,紫金葫芦是你从外界得到的,他真的走出过这里?” 第五章 仙之后代 “这是自然,晚辈哪有骗你们的必要。[ ?[? [ ” 众人面面相觑,吃惊至极,似乎在他们眼中,能够走出玉皇塔是一件几乎没有可能的事。 “这真是千古罕见,竟真的有人能够走出塔内世界。”一名老者不禁感慨。 “若非今日亲耳所闻,怕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这种事生,这简直颠覆了常理啊!”又一名老者跟着感慨道。 “既然那位僧人能够从这塔内世界中离开,是不是在晚辈身上也同样可行呢?”岳阳询问道。 族长摇头道:“只怕没这么容易,在老夫的记忆中,那圣僧法力深不可测,当初在这玉皇塔中,本就是个难逢抗手的存在,或许只有修为达到他这般地步,才能摸索出离开这里的法门,换了别人,终其一生修为与智慧,只怕也休想寻到一丝离开这里的办法。年轻人我看你修为一般,玉皇塔中有那么多的高手,其实很多都想过要离开这里,但结果如何,都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这片世界里,你就不要动这个念头了。不能因为圣僧这个个例,就认定自己也能离开这里,这不现实。” 岳阳闻言心中充满了不甘,永远不能离开这里,即意味着他要对燕山还有那些熟悉的身影永别,这定然是他难以接受的。 这简直与当年时空炉的出现,所造成的结果惊人的相似,再一次让他远离所身处的世界,斩断与所有人的联系,于他而言又将承受一种莫大的痛苦。 霍家族长接着叹道:“外面的世界谁不向往?我们这些看似世世代代居住在塔内世界的人,其实打最初开始,根就不在这儿,只有走出这里,才能够寻到我们的故土,我们的家乡,但这只能成为一种奢望。” 这次轮到岳阳大吃一惊了,他惊道:“这么说来,在很多年以前,你们霍家原本也是扎根在塔外的世界?” “岂止我们这一族,这玉皇塔内的世界,大到远你的想象,我霍家也绝非唯一居住在这里的人群,这里居住有太多的人类,其中也不乏很多异族,数都数不尽,而我们都一样,老祖先全都是来自外界,而且我敢断言,这之中有不少的人都是来自你所身处的那片世界!” 岳阳听得瞠目结舌,过了许久,忍不住问道:“莫不是你们祖上也如我一般,是被这玉皇塔强行拘禁进来的?” 他联想到了自己的遭遇,便以为他们这一族早先出现在这片世界,与自己是同样的缘故。 “原来你是这样来到的玉皇塔世界,不过我们的情况与你不一样。这说来话长,还是不提了,很多事情慢慢你会了解的。你孤身来到这玉皇塔的世界,不知道于你而言算不算得上一件好事,这片世界并不安宁,老夫看你初来这里,明显对这里一无所知,不如就在我霍家暂且待上一段时日,等到你渐渐熟悉这里的环境,再行离开还是决定继续留在这里,就随你的意思吧。” 老人让岳阳留在霍家,这要放在之前,定有很多人会极力反对。 可现在或许由于岳阳这个‘外来人’的特殊身份,令得很多人一时都对他大感兴趣,因此几乎无人有反对的声音。 岳阳也没客气,当场就答应了下来。眼下他对这片世界确实太缺乏了解,很需要一个可以挡风遮雨的地方。 当然还是有例外的,霍无双当场反对岳阳岳阳留在霍家,只不过老人似乎拿定了主意,任他再反对也是无用。 时间匆匆而逝,转眼半年已过。 此时的岳阳再不是那个初来乍到,对这玉皇塔世界一无所知的愣头青,他对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玉皇塔乃上古神器,它高有三十三层,让人吃惊的是,与其相对应的在其内部竟拥有着三十三个广袤的天地! 这三十三个广袤的天地自成一界,其中第三十三层世界最是神秘,多少年来,人们只知道它的存在,却找不到通向那里的方法。 除此之外,其余每一层世界,都世代居住着无尽的人类与异族! 与此同时,诸多世界彼此相互贯通,因此人们可经过跋涉,通往其他的世界! 就拿如今岳阳的来说,便身处在三十三层世界中最底层的第一层世界中,即整个霍家也是处在这一层。 很难想象玉皇塔是何等的神妙,即便岳阳见过了珍宝阁的不凡,也不得不承认这玉皇塔太过了得。 一件至宝的内部竟浩瀚如斯,这简直无法想象。 然而更加令他感到不可置信的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人,无论是谁,其祖先都是货真价实的仙神!他们便是这些仙神的后代! 这些是岳阳从霍家一位资历颇高的老者的口中得知而来,就连霍家也是如此,其祖先也是货真价实的仙人! 岳阳对此起初是不大相信,要说偌大的世界竟都是仙人的后代,这实在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然事实便是如此,除了霍家有许多人为老者证言外,随着岳阳不断思索,他早先的一个现,也令他接受了这个现实。 如今他还保持着炼气第八层的境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周边灵气的稀薄程度,他现他所身处的这里,其灵气稀薄得与神州也没什么不同。后来通过询问,他现原来整个塔中世界,无论你身处哪一层,其灵气都是一样的稀薄。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一般人想要在二十岁之前达到御武境几无可能,然而仅仅只是霍家随便出现的一个七岁孩童,其展露的修为便足以让岳阳感到膛目结舌!一个方才七岁的孩童,就已经达到了炼气第七层,如何不让人感到骇然! 而被整个霍家视为掌上明珠的霍岚心,据说更是在三年前就已经达到了御武境,要知道当时她才十二岁! 这里的环境远不及岳阳所处的燕山,可说与神州相当,如此仅以这样的年纪迈入御武境,简直骇人听闻。 而出现这些反常现象的,用霍家一些长者的话来说,就是血脉的作用,从祖先那里继承的强大血脉,使得他们的表现有别于常人,变得比一般人更加适合修炼。 当然事实上,并不是这里所有人到了十二岁这个年纪,都能如霍岚心一般踏入御武境,她毕竟只是个个例。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足够说明了问题。 第六章 塔外的事 “你知道吗,其实我根本就不姓霍,我们这一族所有的人压根就不姓这个姓氏,祖上之所以为我们选这个姓氏,其实也是迫不得已。〈 ”在一片苍翠的密林中,一个身材起伏有致的妙龄少女,坐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用一只纤纤玉手托着下巴,仿佛呢喃自语一般,目光望向远方的天空静静呆。 此时在她身处的大树下,一块青石上,正盘坐修炼了半天光阴的岳阳,忽然睁开了双眼,而后抬头望向头顶上方不断晃动着两条洁白小腿、一个劲出神的霍岚心,道:“该不会是你的祖上得罪了什么招惹不起的人物,怕自己的后人会被仇家找上门来,才不得不换一个姓氏?” “咦,你修炼结束了。” 原本还处在呆之状的霍岚心,一听岳阳说话,立马就来了精神,直接从树干上纵身跳下,又蹦又跳地来到岳阳身前,调皮也似地对岳阳笑道:“我说你这个人至于这么拼命吗?每天这样忘我地进行修炼,就不怕把自己给累坏了,简直比我哥还要疯狂!” 岳阳笑道:“你大哥也是这么严格的要求自己吗?我看你天天把他挂在嘴边,看来你这位大哥很了不得啊?” 霍岚心笑道:“那是当然啦,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大哥他可是如今玉皇塔中公认的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你们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 听着也许会让人很受打击,但岳阳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笑道:“我当然打听了,听得我双耳都快起老茧了,不过我可听说过,在你们这个世界中,似乎还有一个叫祝烈的,也是很厉害的样子,你说你大哥比他如何?该不会比不过人家吧?哈哈。” “胡说!” 霍岚心一跺玉足,不过看在岳阳眼中却是一点震慑力都没有,“他确实很厉害,以前是年轻一辈当之无愧的第一高手,不过他已经失踪很多年了,如今我兄长才是这里公认的青年一辈第一高手。” 听到这里,岳阳忍不住笑道:“敢情你大哥的这个第一,里面掺杂了很多水分啊,什么青年第一高手,原来是别人让给他的。哈哈。” 霍岚心似乎有些不满了,嘟囔着嘴,道:“那是他消失得早,不然与我兄长对上,定然会败得很惨。” 她说得信誓旦旦,岳阳却摇头道:“这也就是因为他是你大哥,我看呐,他们两人真要是比起来,你大哥恐怕会很悬。” 难得的,霍岚心竟然沉默了一会,似乎她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自己的大哥会胜过那个祝烈。 “哈哈,让我说对了吧,所以依我看,这青年第一高手之位,你大哥当得确实是名不副实。”岳阳摇摇手指,给人一副很是欠揍的样子。 霍岚心似乎不愿放弃,继续为他大哥辩道:“他大我兄长十多岁,在他成名之时,我大哥还未彻底成长起来,两人自然无法进行比较,可如今我对我大哥有信心,如果有一天他们对上了,我相信胜者只会是我大哥!” “哈哈,但愿他们能够尽早碰上,展开一场激烈的比拼,最后好好修理一番你崇拜无比的大哥。” 听闻此话,这一次霍岚心居然没再生气,反而不言不语,眼中充满了狡黠的光芒。 “怎么不说话?” 岳阳笑道:“我这么说你大哥,你居然还能沉住气,据我观察,你大哥在你心目中占据着非同寻常的地位,你现在的表现很不应该啊。” 霍岚心笑道:“这不是怕中了某人的奸计吗。想我大哥何许人也,响当当的光明磊落的一条汉子,疼我尚且不及,才不会如某人一般一再地惹我生气,更不会每天只顾自己修炼,对一旁守候的我不闻不问。对了,你说我要是将你诽谤我大哥,说他这个青年第一高手的称号来得徒有虚名的话,当着他的面一字不漏不漏地讲给他听,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岳阳终于不再镇静了,脸色更是当场就绿了下来。 他在霍家呆了半年,与霍无双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两者关系却一点都不融洽,即便离得远远的,岳阳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寒意从对方身上散而来。岳阳相信,如果可以的话,对方一定恨不得立马将自己赶出霍家。 妹妹尚且在三年前就已经达到御武境,本就不待见自己的他,其修为更是难以揣测、恐怖到了极点,如果岳阳之前的那番话落到对方口中,那么这个结果,岳阳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你不会真这么做吧?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你当真狠得下心把这一切告诉他,让他杀了我!”岳阳一脸很不争气的模样说道。 “嘻嘻,知道怕了吧,没用,谁让你把我晾在这里半天了,一直不搭理人家,还故意诽谤我大哥,活该让他教训你一顿,反正我大哥早就看你很不顺眼了,嘻嘻。” “啊,妹妹,我的亲妹妹,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这话要是落在你大哥耳中,还不立刻让他将我活剥了。” 霍岚心轻轻啐了他一口:“呸,谁是你妹妹?我只有一个哥哥,他的名字叫霍无双。” “好,好,不管你的这个大哥,姓霍也好,姓岳也好,总之可不带你这么翻脸不认人的。” “呸,还跟我嘴贫,这都是你自找的,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听明白没?”霍岚心双手环于胸前,下巴高高抬起,一副就不搭理他的模样。 “你说,究竟要怎么样,你才不会在你大哥面前告我的状?”岳阳似乎真的怕了,无可奈何地说道。 霍岚心一眨不眨地盯着岳阳,充满期盼之色地笑道:“你给我接着讲讲你那个世界的事情呗,至今为止我还没听够,只要这一次你说得让我满意了,我就答应你的请求,不再将此事告之我的兄长。” 这就是霍岚心,聪慧绝顶,且容易满足,尤其对玉皇塔之外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半年以来,他从岳阳这里了解了许多玉皇塔之外的信息,每一次听到激动处,总能够兴奋地雀跃起来,似乎陪在岳阳身边听其诉说塔外的事情,成为了她至今人生中最快乐的一件事。 第七章 众神来到塔中世界的背后(一) 玉皇塔外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玉皇塔之内堪比一个无边的广袤世界,但同时这对那些渴望走出这里的人来说,却又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巨大牢笼,人们对于外界的认知,只能从一些流传下来的古籍、或尚在人世的仙神口中得知。[ [< 但是没有走出玉皇塔,没有对外界真正进行切身体会,再多的听闻,终究难以满足人们对外界的强烈好奇心。 尤其当一个外界之人,某天突然降临在这个封闭的国度,围绕在其身边的人,心中对外界所怀着好奇心,更会显得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 毫无疑问,霍岚心便是这样一个人,尽管这半年中,她几乎每天都会从岳阳口中了解到与外界有关的信息,但是这对她而言,仿佛永远也听不腻。好在岳阳丝毫不烦她,在这方面总能满足她。 只是,她想要了解的外界,又是哪一个外界呢?龙元大6? 岳阳只曾在燕山呆了三年多一点的时间,期间根本就未曾离开过燕山,他自己对龙元的了解,尚且都是从一些古籍中得来的,这与对方对外界的所知又有什么不同。因此他根本无法向对方描绘出一个真实的龙元大6。 然而这半年中,霍岚心听到的信息,却绝非岳阳刻意捏造出来的。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岳阳告诉她的,大多是与神州有关的,比之玉皇塔内,神州与龙元同样都是外界,他不认为自己是在撒谎。 而更多的向霍岚心讲述神州的一些事情,不同于在龙元大6很多地方的鲜少涉足,岳阳对于神州更加的了解,讲述起来自然会更加的真实,也会让对方听得更加生动。总而言之,他不想霍岚心失望。 不知不觉,夕阳西坠,整片林子都沐浴在一片绚烂的霞辉中。 此时岳阳恰好停止了讲说,然而霍岚心却仍旧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这就结束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最后那只三眼金蟾,是如何反败为胜,击败那只比他强上很多的六目雄狮呢?” “是六眼金蟾,三目雄狮。” “喔,你说的对,你说它最后到底是怎么赢了那个该死的六目雄狮?” “是三目雄狮!” “嘻嘻,我故意的。它到底是怎么赢的,你倒是说说看嘛。” “不晚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你族人会担心的。” 霍岚心毫不在意地道:“怕什么,这地方我自小也不知跟大哥来了多少次,绝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以为我是在担心你吗?你大哥要是知道我带着他的宝贝妹妹在外面瞎晃荡,到现在还不回去,指不定到时候会把我怎么样。”岳阳算是说出了心里话。 “哼,真是个胆小鬼。”霍岚心吐了吐舌头。 岳阳耸了耸肩,随后自顾朝林外走去。 不多久,就见霍岚心跟条小尾巴似得追了上来。 实则这半年中,岳阳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霍家进行修炼,这里只是偶尔才来,为的就是能够呼吸新鲜空气,再远点的地方几乎没有涉足。 如今他每天拼命似的修炼,可以说已经不是为了提升修为,更多的只是希望能稳住修为跌落的趋势。 不过这一次他运气似乎极好,半年以来,修为坠落的事情居然没有再次生。 只是他每天可没少服用各种珍贵的药材,也不管究竟有无效用,如今他身上的药材几乎被他服用殆尽。 他的身体状况在这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面对岳阳难以攻克的难题,霍家的众位老者毫无意外地也都丝毫没有办法。 “你身上的药材已经快服用完了吧?”一旁霍岚心突然忍不住问道。 “还有一些,暂时没舍得用。”岳阳回道,剩下的乃是他所有药材中最珍贵的一批了。 “可是如果这些药材也无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那时你该怎么办?”此刻的霍岚心一收之前的调皮,脸上满是关怀之色。 “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呗。” “如果你的修为再次跌落,那时你无处可去,不如就留在我们霍家吧?” 岳阳知道对方出于一片好意,但他叹道:“你太乐观了,老实说下次复起来,也许就不只是修为跌落这么简单,恐怕我能否活命都是问题。” 霍岚心咬了咬玉唇,道:“可惜命元泉液也没能够派上用场,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帮上你的?” “千万别这么说,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 命元泉液何其珍贵,即使霍家在半年前获得了大量这样的宝液,一般也不会轻易与外人分享,而岳阳就曾有幸从霍家得到了三杯这样的泉水,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霍岚心,正是她不顾族人反对,努力争取之下,才让岳阳也饮用到此物。 只是让人无奈的是,在人们心中堪比灵丹宝药的命元泉液,岳阳连续服用之后却是一点变化也感受不到,它似乎根本就不能解决岳阳的问题。 “其实我心中早就有数了,不管是什么神丹宝药,都无法治好的我的身体。最近我一直在想,要不就将我身上最后这批药材全送给你得了,反正留着终究也是浪费掉。玉皇塔中的世界,灵气稀薄不说,元晶、药材等珍贵之物更是极为罕见,于修行很不利。这些药材,论价值虽远不及你们所得的那一池命元泉液,但好歹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岳阳突然说道。 在这里呆了半年,岳阳从霍家人口中了解到,原来整个玉皇塔内部世界的环境对于修者来说都极为恶劣,因为这里缺乏太多修者所需要的资源,而但凡只要有某个地方一有珍贵的资源出土被现,哪怕只是几块元晶,立刻就能引一场血战。像霍无双等人与那诸葛流云在半年前能够遇到一池的命元泉液,这种事在这里简直可称做奇迹了。 其实在霍无双等人当时知道岳阳身上的卷轴中,装有如此大量珍贵的药材时,都被吓了一跳,要知道就是他们整个霍家在没有得到那些命元泉液时,他们族中的收藏论价值也勉强与岳阳那时的那些药材持平。一个家族尚且如此,更别说那些独自漂泊在外没有依靠的人,可见这片世界在资源这一块,是何等的贫瘠匮乏。 霍岚心与其兄长曾打开过岳阳的卷轴,知道那些药材的不凡,但此刻她却并不为岳阳的话而感到心动,她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岳阳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道:“你成全别人,将这些药材送给我,然后叫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我办不到。即使它们真的帮不了你,我的内心也绝不会允许我这么做!” 第八章 众神来到塔中世界的背后(二) 岳阳心中突然有一丝感动,很想张口对霍岚心说声谢谢,但一想到与对方认识了这么久,有些话不说比说更好。{(<<[<<< “你不是一直都想问我,我们的祖先都是怎么来到这片世界的吗?”许久后,霍岚心有意无意地说道。 “你现在决定告诉我了?”岳阳有些惊愕,这个问题他曾询问过对方多次,但对方似乎始终有意避而不谈,就连霍家其他人也不太情愿讲给他听,不想这霍岚心今日竟主动要将此事告知于他。 “以前我不说,是怕你听了以后,对这里了解的多了,就再也不会理我,只顾着自己去修炼。我霍家那么多人都不愿告诉你,哈哈,你一定想不到这都是我特意关照的,怎样,本姑娘的手腕够大吧。”霍岚心嘻嘻笑道,一脸洋洋自得的样子。 岳阳无言,旋即问道:“现在能否说来让我听听?你爷爷当初没将此事告诉我,害得我经常彻夜不眠地在想这件事,觉都没法睡好。” 霍岚心收起了玩闹之心,认真地道:“具体生在多少年前我已经记不清了,总之时间非常遥远就是。当时,我们的老祖在这玉皇塔外的世界,是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世间几乎没什么人能够真正威胁到他,但就在某一天,一位神秘人物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家族中。此人不问缘由,二话不说就将我们的老祖拘禁了起来。任我老祖神通广大,在此人面前竟如婴儿一般毫无抵抗之力。此人实力到了我老祖都只能仰望的份!” 说到这里,霍岚心玉齿咬得咯吱作响,显然是对此人恨得不行。 “家族中被拘禁走的,可不是只有我们的老祖一人,但凡实力强大,资质惊艳的族人全都毫无例外地被此人给掳走了。” 岳阳听得膛目结舌,暗道这位神秘人物也太生猛了吧,霍岚心的老祖那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仙人啊,且是当世少有的绝顶高手,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连同大批优秀的族人让其给掳走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当我们的老祖与族人被此人带到一个名为绝望之谷的地方时,他们彻底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在那里竟出现了很多一样被那神秘人物拘禁至此的人,而这些人很多都是当世有名的绝顶高手,甚至不乏与我老祖齐名的绝巅人物,所有当世最强大的人物,与异族修炼者,乃至各族精英几乎全被此人抓来了!” “当众人被抓到那里后,此人便从怀中拿出一物,你可知道那是什么?” 岳阳忍不住脱口而出:“玉皇塔!” 霍岚心点了点头,而后咬牙道:“此人拿出玉皇塔后,只对所有人说了一句话:‘欲将活命,必先以命搏命,世代镇守玉皇塔第三十二层,严防恶灵暴走,否则汝等与后人终将难逃一死!’说完这句话后,他也不管老祖他们的反对,便将所有人全都打入了玉皇塔中!” 岳阳惊疑道:“此人口中恶灵到底什么东西?” 霍岚心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其实也没见过,只是偶尔会听老辈人提起,只知道它们无比的可怕,自古以来,也不知有多少仙级强者6续死在了它们的手中。” 岳阳惊道:“它们竟能杀死仙人,实力竟堪比仙人!” 霍岚心咬牙道:“那家伙也不管别人是否愿意,就将所有人全都扔进了这玉皇塔中,实在让人恼火。玉皇塔乃上古神器,一旦被困入其中,就是强如我老祖这样的人物也甭想着能够走出去。既出不去,同时还要面对第三十二层世界那些可怕的存在,你说此人是不是很可恶!” “我们的老祖如今还在人世,现在就在那第三十二层世界,与我族中的强者,还有各族高手与那恶灵做殊死搏斗,他虽然修为高深,但那些恶灵乎想象的强大,也许难保有一天,老祖也会如其他人那般陨落离去,这都要怪那个可恶的混蛋,如果不是他,老祖和我们的族人哪里会遭受这种罪!” “他们本可以置身而退,但为了保护我们这些族中的后人将来不会被恶灵残害,只能坚守在与恶灵生战争的前线,很少离开。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我的老祖呢。” 若非今日霍岚心主动向岳阳提及这一切,岳阳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这玉皇塔中竟是如此的不太平,第三十二层世界中竟会有如此可怕的存在。 突然,岳阳身子猛地一颤,霍岚心口中的绝望之谷,兴许就是那神魔大裂谷,因为玉皇塔就曾在这里出现。 且,那神秘人物似乎没有将它收走,而是留在了神魔大裂谷中,若真如此,这又是为了什么? 时间不长,两人很快回到了霍家。 岳阳刚走进霍家大院,就远远看见了霍无双的身影。 尽管夜色暗淡,但他依然能够看出其脸上的恼怒之色,好在对方并未为难岳阳,只是冷哼一声,便远远走开。 两人眼前出现不少的霍家族人,经过半年的时间,很多人都认识岳阳,此时见他们归来,皆朝两人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而就在这时,岳阳突然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向他望来。 在某个角落里,一名年纪与他相仿的青年,定睛望着他,眼中居然都快喷出火来了。 “呃……霍家的小公主,我闻到了好大的一股酸味,你难道不上去跟他解释一下?” 岳阳忙对霍岚心说道,此人他认识,也是霍家中人,名叫霍昊仁,平日对霍岚心素有好感。 “哼,我才犯不着向他解释呢,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霍岚心耸了耸双肩,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他好歹也是你们霍家的人,你可不能这么没礼貌,我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没见你给过他好脸色呢。” “他喜欢我,但我对他没有感觉,与其让他对我抱有幻想,还不如就这样冷落他。误会才好呢,我就是要他对我乘早死心。” 第九章 蓝魔族 岳阳知道此人对霍岚心钟情已久,但他颇为痛苦地摇摇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在想什么呢?我可打听过了,此人也是一位御武境级别的高手,你是他喜欢的人,加之地位在族中不一般,他自然不会拿你怎么样,可我就不一样了。?〈 ? 再说我听说他喜欢你很长一段时间了,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不是也没对你死心嘛,所以我看你还是向他好好解释一番吧。” 霍岚心年纪不大,却相当老成,对岳阳笑道:“你就看不出我这是在帮你吗。你说一个男人,他的一生如果不经历一些挫折和外在压力,他怎么能够有所成长呢?又怎能够迈向成功的巅峰呢?我不去向他解释你我的关系,说白了,我就是要他误会你和我真有些什么,我是要借此锻炼你。呵呵,我这么帮你,你决定怎么报答我啊,哈哈哈……” 如此这般,岳阳简直欲哭无泪。 远处的霍昊仁自然不知道他二人在交谈些什么,只是见霍岚心一个劲的大笑,心中顿时醋意大生,随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时间匆匆,转眼又过去了三天。 这天夜晚,岳阳独自盘膝在床榻上修炼,突然窗户自外面被打开了,一道娇俏的身影爬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此人不是霍岚心还能是谁,她如此偷偷摸摸,顿时让醒觉过来的岳阳猛地一惊。 “小声一点,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霍岚心小心翼翼地道,不待岳阳开口,直接拉着岳阳就走出了屋子。 “这么晚了到底要去哪,要不要和你族人打声招呼?” “你真笨,如果跟他们打招呼,就去不成那里了。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可是本族的一处重地,寻常族人都没有资格进入那里的,就连我兄长和我都同样没有资格进入那里。” “居然那里对你们这一族这么重要,咱们还是不要去了。” “怕什么,小心点就不会被人现。我活这么大,还没进入过那里呢,今天算你运气好,可以和我进入本族的机密之地。” 岳阳可不认为这是自己莫大的荣幸,怎么都觉得自己完全是被某人拉着去壮胆的。 很快两人便抵达了目的地,一个略有些古朴的祠堂,矗立在两人的眼前,充满了岁月的气息。 “你为何带我来这里?”岳阳心中充满了迷惑。 “你不要被它的表象给蒙蔽了,他是祠堂不假,但是被供奉在里面的,却绝非一般人。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解释这么多了,咱们先进去吧。” 说着,霍岚心不顾岳阳反对,再次拉着岳阳的手就要往祠堂里迈进。 而就在这时,一道话语突然毫无征兆地自两人身后响起,将他们狠狠吓了一跳。 “此乃本族重地,就算是族长,只要没有得到老祖的应允,一样不得迈入,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此地!” 两人猛地一回头,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来人竟是霍无双。 “大哥你怎么来了?” 霍岚心还以为被族中某位前辈现了呢,一见此人是自己的兄长,顿时长嘘了一口气。 霍无双虽然平日对霍岚心这个妹妹格外宠爱,但此刻脸色也不禁沉了下来,道:“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为什么你这么晚要来这里,偏偏还带上这个家伙?”说着他冷漠地瞥了岳阳一眼。 “嘿嘿,我知道大哥一向最疼爱岚心了,而且我知道你是不会将此事告诉爷爷他们的。”霍岚心有些俏皮地笑道。 闻言,霍无双依然沉着一张脸,淡淡地道:“我不会将你夜闯祠堂的事情告诉爷爷他们,不过他一个外族之人,来这里是犯了本族大忌,论罪当斩!我有义务现在就将他杀了!” 霍岚心毫不担心地笑道:“他是妹妹强拉而来的,大哥就算要惩罚,也落不到他身上,既然大哥都说不跟我计较了,不如大哥再宽宏大量一次,好人做到底放过他吧。” 顿了顿,不待霍无双开口,霍岚心带着神秘意味地笑道:“如果大哥非要把他逼上绝路,那可就不要怪妹妹不客气咯。我可是清楚地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大哥你似乎也是想进入这祠堂呢,不过那天你不赶巧,当时正好有一位叔伯从附近路过,差一点你就被他现了。你说我要是将此事告诉爷爷他们,爷爷和族人会怎么看待你。” 霍无双惊道:“你是从何得知的?” 霍岚心嘿嘿笑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只要你不伤害岳阳,我可以保证这个秘密永远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的。” “我可以答应你不伤害他。”霍无双道:“不过你现在就带着他快点离开这里,并且你要答应我,以后永远不准在涉足这里。” 霍岚心摇了摇了头,目光坚定地道:“我才不离开这里,今晚我就要进去瞧一瞧,我长这么大还没进去过呢,要我放弃绝无可能!” “怎么你还不满足!”霍无双面色顿时一沉。 霍岚心也不管霍无双是否生气,嘿嘿笑道:“大哥,我要离开这里,你准一会儿就进去了,既然大家都想进去瞧一瞧,那索性就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兄妹一道进去吧。反正我知道,你今晚出现在这里绝非巧合。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你跟我一样,今晚都是冲这祠堂来的,都是想进去一观。” 霍无双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颇有些无奈地叹道:“可以,不过他不可以入内,必须立刻离开。” “哼,真是小心眼,我知道啦,答应你就是!” 然而话刚说完,就见霍岚心拉着岳阳的手,头也不回地就冲进了祠堂里,任由霍无双独自站立祠堂之外,脸色如锅底一般漆黑。 “你……”霍无双满口无言。 岳阳心中觉得无比好笑,想那霍无双何等人物,却拿这个妹妹毫无办法,着实有些令人笑。 同时他没想到,经过事态的展,原来这一对兄妹都是冲着进入这看似神秘的祠堂而来,这不能不说巧合到了极点。 祠堂内部空间并不大,漆黑昏暗,岳阳被霍岚心小手拉着前行,不一会就走到了一张香案前,巨大的香案上布满了灰尘,想来一直没有什么人前来打扫,香案上只摆放了一块牌位,也是整间祠堂中的唯一一块牌位。同时,在牌位的一旁,陈放着一只古老的盒子。 霍岚心的目光落在那面牌位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精神恍惚地呢喃道:“呼延,这才是我们这一族的姓氏,可是我们何时才能再次使用这个姓氏,我们的祖先是何等的伟大,身为他的后人,我们却不得不改变姓氏,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简直就是对始祖的一种侮辱!” 那牌位上,赫然书写着四个大字------呼延风华! 霍无双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牌位,脸上充满了恭敬之色,听闻霍岚心一番话,像是被勾忆起了什么,喃喃自语地道:“祖先的荣耀绝对不能忍受哪怕一丝一毫的玷污,然而眼下我呼延一族积弱,纵然不甘也丝毫没有改变一切的能力,但早晚有一天我们会重新复用这个姓氏,取回本就属于我一族的荣耀。”说完,霍无双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闭口不言。 显然他对一旁的岳阳很是在意,不想让其知道太多有关他们一族的秘密。 然而霍岚心似乎根本不担心秘密外泄,她对霍无双道:“我相信他不会说出去的。” “这可是本族的重大机密,岂能儿戏般地告之外人,一旦被我们的敌人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我们这一族这无数年来的隐忍将全部功亏于溃!”这一刻的霍无双第一次显得如此严肃。 “我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你可否担保绝不将此事说出去?”霍岚心一脸严肃地看向岳阳。 岳阳察觉出此事的重要性,立即点头,保证绝对守口如瓶。 “他已经向我们许诺,绝不将此事外传,因此我相信他绝不会食言!” “你怎能如此轻易地相信一个外人,倘若因此以后给本族招来灭顶之灾,这个责任你是无法担当得起的。” “他已经知道本族复姓呼延,你觉得我们还有对他隐瞒的必要吗?就凭知道我们姓氏这一点,如果他有心想要传出去,就足以给我们一族带来巨大杀机!” 霍无双沉默了一会,脸色突然变得无比冷漠起来,杀机浮现。 这时,霍岚心忙挡在岳阳身前,目光坚定地道:“你想杀人灭口,那就先杀了我吧!” 霍无双见妹妹如此模样,只得心一软,冷冷地瞥了岳阳一眼,便不再说话。 霍岚心望着岳阳的双眼,轻声地道:“还记得不久前我跟你说过,我们这一族的人本来不姓霍?当时没有跟你说,现在你都知道了。是的,我们全族都姓呼延这个姓氏,我们是蓝魔一族!” 第十章 呼延风华 “我们蓝魔一族并非人族,但外表与人类几无区别,我们这一族在上古、甚至更为久远的时代,都曾是天地间最为强大的种族之一!” “我们这一族有着极度辉煌的过去,但我们也早已衰落了,甚至到了不得不更改姓氏,才能躲避仇敌活下去的地步!” 岳阳听了霍岚心的这番话,万没想到不久前自己的猜测居然是真的,他们这一族改变姓氏果然是为了躲避强敌的报复。 但霍岚心接下来的话让他彻底震撼了:“不过我们改变姓氏不仅仅是在躲避我们的仇敌,更是为了不让所有人现我们的行踪,因为一旦暴露,世间所有的人都将在瞬间成为我们的敌人,人人恨不得立即将我们这一族连窝端掉!” 岳阳惊道:“这是为何?” 霍岚心面色苦地道:“为什么?因为世人怎会给一个无恶不做、邪恶透顶的世族一个生存的空间呢?必然是要想方设法斩除这个毒瘤!” 岳阳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霍岚心,道:“呼延一族难道尽是奸邪之辈!” 霍岚心摇头道:“当然不是!” “那这是……”岳阳迷惑了。 “这要从很多年前说起,具体多少年前,太遥远了,已经没人能够记得清,此事还牵连到了我们的始祖。” 岳阳看着那块牌位,说道:“呼延风华,该不会就是你们在第三十二层世界的那位老祖?可他不是还活着吗?” 刚说完,他就知道自己理解错误了,霍家的老祖和始祖,应当不是同一个人。 只见霍岚心摇头道:“当然不是。这牌位上所刻之人,乃我们整个蓝魔一族的始祖,就是我们的老祖,也要喊他一声祖先!” “始祖在世时,我们蓝魔一族在他的带领下,处在一个极度辉煌的时代中。直到始祖身陨,我们这一族便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始祖身陨乃是遭人设计,最后被一群强敌伏击所致。那牵头谋划出策的罪魁祸,便是导致本族最后改姓求存的恶人。” “始祖刚一陨落,此人便到处制造暴行,惨案连篇累牍可谓不计其数,而他更是用诡计将一切罪行都转移到了我蓝魔一族的身上,使得我一族落个千夫所指的地步,而有心为我一族正名的正义之士,可谓被其爪牙斩杀殆尽,此后的年月里,我蓝魔一族便成为了世间修士的公敌,世间再无我一族容身之地,甚至有那么一天,我们蓝魔一族差点被绝灭。也是通过那一天,本族的各位前辈便一致决定改变姓氏,以求能躲过世人的追杀!” “我蓝魔族虽然带了一个魔字,但跟所谓的魔丝毫不沾边,甚至在那遥远的过去,我们这一族也不知为百族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可谁能想到,我们蓝魔族竟会有这样的一天!” “时间的力量是可怕的,尤其还是在某些有心人的恶意策划下,我们这一族在过去的贡献,全都被世人遗忘,剩下的全是数不尽的恶名!” “而今,我们一族虽然身处在这塔中世界,与外世隔绝,但若我们的秘密被曝光,你相不相信,原本你很好的朋友,很可能会立刻与你决裂,甚至刀剑相向!” “我敢毫无保留地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你过去一定没有受到这种谣言的蛊惑,因为这些消息一般都会在修为高深的修士耳中相传,一般修行不够的人,因所知有限,绝不可能知道这种隐秘,我相信这种情况在玉皇塔外的世界就曾普遍存在,而本族现有的古籍对此多有记载。当然这塔中世界与外界又完全不同,这里的人全是仙神的后代,加上很多仙神尚且在世,只要我们是蓝魔一族的秘密一旦传出去,立马就会引震动!” 此刻岳阳深深明白,难怪霍无双不愿让自己进入这祠堂,甚至在自己已经知道他们这一族真正的姓氏不是霍而是呼延时,他会想着要杀自己灭口。此事真若一旦传出去,整个霍家毫无疑问都将遭受灭顶之灾。就算第三十二层世界的那位高手再如何神通广大,也难护住蓝魔族血脉不断! “不过,就算今天的霍家在这皇塔世界中绝灭,蓝魔族的传承也不至彻底断绝,任谁也不会想到,在塔外的世界中,依然存有我们的族人,他们同我们一样改变姓氏隐匿了起来,当初来这里的族人,可并不是我族的全部,这一点你不要忘了。”霍岚心突然又说道。 岳阳一惊,随后恍然,当年那神秘高手并未将该族之人全部关进这玉皇塔,只是选取了其中的精锐部分。 一旁霍无双似知道岳阳在想些什么,淡淡地道:“玉皇塔内的世界,灵气稀薄,不易于修炼,加之本族的高手大多都在第三十二层世界,与一种无可想象的可怕存在常年死战,损失极大。但塔外的世界就不一样了,我蓝魔族之人,个个血脉强大,天赋绝顶,即使大多人血脉淡化,依然远旁类,那些族人一定身处在灵气充沛之地勤学不辍,这么多年下来,定是诞生了不少强者。而如我们一般的年轻人,在那样的环境中,一定比在这里更有前途,想来我蓝魔一族在塔外的分支,此刻一定是远远强盛于如今的我们。因此就算我们在这里覆灭了,蓝魔一族也会继续传承下去。” 岳阳点头,以蓝魔族族人强大的血脉,生活在灵气充裕的外界,修炼起来自然要比这里好上太多。 “可惜始祖已经离世,他老人家若还在世,我们这一族何至于沦落至此,始祖啊,您能够想象到这么多年来,您子孙心中所承受的委屈吗!”霍岚心凝视着那面牌位,心中充满了怅然的味道。 虽然从未与这位始祖谋面,却不知为何,霍岚心的心中始终对其有着一种强烈的思念:“这么多年了,每当我睡着之际,总会有一种亲切的声音,不断地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呼唤我来这里。这声音是始祖您出的吗,您还活着吗,您要我来这里为何自己又不现身呢?” 岳阳惊疑地看向霍岚心,被对方的话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接下来,一番让岳阳更加震惊的话,由霍岚心说了出来:“哥哥,始祖他一定还活着对不对,如果不是这样,那我们听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可是他让我们来这里,为什么自己又不现身?这是为什么?” 霍无双不言不语,那双灿烂若星光的眸子里,透露着思索之色。 岳阳震惊至极,他没想到在这对兄妹身上竟生了如此反常的一幕,难道正如霍岚心说的那样,他们的始祖还活着? “呜呜……自我懂事起,您的声音便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我和大哥跟族人说了,可他们没有一人相信,父亲母亲都认为我们疯了……” “您知道,要进入这里是多么的不容易,可今天我们兄妹好不容易来了,您为何又不现身呢?” “始祖您就是一个大骗子,你欺骗我们来到这里,自己又不现身,岚心讨厌你,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 说着说着,泪水就不受控制地从她眼中流淌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璀璨的光芒亮起,那古老的盒子竟突然打开了,耀眼的光芒从中射出,使得漆黑的环境顿时亮如白昼。 “那是……”霍无双睁大了双眼。 “是始祖显灵了吗?”霍岚心失声叫道。 霍岚心心中想象始祖显灵的一幕没有出现,倒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盒子打开后,盒子中浮现出两滴殷红的血液,它们散出妖艳的光芒,几乎不给两人任何反应的机会,便各自射入了两人的眉心。 “这是怎么回事?”霍岚心一脸迷糊。 细细感受,霍无双像现了什么,忍不住惊道:“是我蓝魔一族之人的血液,蕴含了极为强大的能量,不过却极为柔和,似乎是专为我族之人准备……这,这一定是始祖的至纯精血,这必是始祖送于我二人的一件大礼!” “什么,这是始祖的精血,我不要,我只要始祖,呜呜……始祖你在哪里,我不要你的精血,我只要您出来见岚心一面。” “始祖已经逝世了,他不可能出现了。”霍无双安慰道。 “不,我不相信!哥,你在骗我,始祖他一定还活着!” 岳阳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到了,但至此他也弄明白了一些事,这对兄妹的始祖确实已经死去,这两滴精血一定是他为其后人准备的,之所以选上这对兄妹,很可能是因为他们体内的血脉还很纯厚,更适合拥有这两滴精血,他拍了拍满脸泪水的霍岚心,宽慰道:“你的始祖已经逝去了,但他的血液融入了你的体内,他的生命便以另一种方式在你的体内得以延续,现在他不会离你而去,他在时时刻刻看着你,感受着你喜怒哀乐。所以如果你真在意你这位始祖的话,就不能难过,否则他也一定会难过的。” 经此一安慰,霍岚心立马就停止哭泣,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嗯,我不哭。” 霍无双道:“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这里动静之大,只怕有族人已经察觉到了。” 霍岚心不解道:“难道这里生的事,不用向大家解释吗?” 霍无双道:“等到机会成熟再解释不迟。”当下三人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第十一章 仙宫传说 霍家也就是蓝魔一族,其祠堂中生异变后,立马引起该族中一些高手的警觉,当他们纷纷赶来现那个盒子被打开,其内已是空空如也,无不愤怒已极。[〈 <〈 显然他们知道族中出现了贼人,并盗走了盒中之物。 但他们终究晚了一步,让霍无双三人旁若无人一般地从场中离去了。 那盒中所装之物,在霍家人眼中极为重要,不过盒中装的是什么,据说连他们那位身处第三十二层世界的老祖也不甚明了,所以当盒中的东西失窃后,这里的霍家之人连丢失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传说那古盒乃是霍家始祖生前所留,祖宗留下东西竟然在一夜之间失窃,而贼人是谁,所有人连一丝头绪都没有,这对霍家现在的一些老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整整七天,整个霍家都笼罩着一层愤怒的阴云,此事可谓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直到又过了一天,一名第三十二层世界的霍家族人在清晨的回归,忽然令得霍家中一群老者变得格外紧张与忐忑起来。 岳阳从霍岚心那里了解到,原来这名霍家族人,辈分极高,过了此刻这里中的所有人,包括霍家族长。 而霍家一干老者如此紧张忐忑,原来是怕此人追究他们宝物失窃的失职之责。 此时,在霍家的一个大厅中,一位满脸皱皱,年逾古稀的老者坐在族长往日所坐的椅子上,在其下方,霍家几乎所有人都到了,就连岳阳这个外姓之人竟也出现在了这里,站在霍岚心的身旁。放眼望去,整个大厅中都弥漫着一股极度压抑和紧张的气氛。 “不知您这次不远万里地赶回来,将我们所有人叫来此处所谓何事?”一名老者恭声询问道。 “老夫匆匆赶回来,当然是有要紧的事。对了,你等为何一个个如此忐忑,该不是族中生了什么大事!” 那老者像突然意识到什么,面色顿时一冷。 霍岚心的爷爷名叫霍武德,他知道纸里包不住火,始祖遗物失窃之事早晚会被其知道,便上前恭声道:“启禀叔祖,就在数天前,本族中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始祖留下的木盒,其中所盛放之物遭窃丢失了。” 他口中的叔祖在听其说话时,一边还饮用着茶水,在听闻一切后,‘噗’地一声就把口中的茶水全都给喷了出来,大喝道:“你、你!好你个霍武德啊,今日我若不问,你们是不是要将此事一直隐瞒到底。你这个族长到底是怎么当的!居然连始祖留下的东西都给弄丢了,真是可气啊!” “是、是,叔祖骂的是。”霍武德脸上冷汗直冒。 “窃贼是谁,现在可曾抓到了?还有始祖所留之物,尔等可曾追讨回来?”老者冷声道。 “呃……禀告叔祖,贼人的身份我们还没有查明,始祖遗物至今也是下落不明。”霍武德满脸紧张地道。 “什么,你们连贼人是谁,竟都还没查出来,那你们都干什么去了!”老者环视众人大喝道,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霍无双与霍岚心对视一眼,似乎都想上前坦诚一切,但最终都止住了这个打算。 因为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老者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现在也不是向你们追究责任的时候,老夫不远万里赶回这里,乃是有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要向你们宣布,始祖遗留之物既然遗失,是要找回来,还是要定你们的失职之罪,都不急于这一时。” 闻言,场中霍家众人,尤其是霍家的一干长者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盒中之物是什么没人知道,但它既是始祖所留,那么对我族来说必定极为重要,尔等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其寻回,否则你们谁都难辞其咎!” “是是是!此事我们绝不敢懈怠,结果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众人忙应声道。 “叔祖说有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要向我等宣布,不知乃是何事?”霍武德随后问道。 话刚说完,所有人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这老者的身上,显然都很好奇老者要向他们宣布的乃是何事。 只见老者神色极其郑重地道:“还记得传说中那座虚无缥缈的仙宫吗?不久后它会再度出世,且永久的出现在世人的眼前,而出现的位置便是第三十二层世界的炎魔涧,我们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什么,这是真的吗!” “那不是一则传说吗?相传它根本就不存在啊!”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了不得了,据说这仙宫中可是蕴含有无尽的旷世珍宝,谁拥有了这座仙宫,便等若拥有了一切啊!” 老者话刚说完,大厅中便沸腾了起来,所有人脸上都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看出岳阳不解,霍岚心在一旁解释道:“相传那是仙界的一座仙宫,不知因何而出现在了皇塔世界中,更是在众神来到这塔内世界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没有人知道它藏在何处,传说只在很多年以前,有一位绝顶高手有幸见过它,而据那位前辈说,他眼中的这座仙宫中充斥着无尽的宝物,甚至很多连神明见了都要为之心动。而很多年过后,再也没人见过这座神秘的仙宫了。它给人的感觉仿佛就像不存在一般。” 岳阳没想到在这玉皇塔中,竟还存在这样一座神秘的仙宫,疑惑道:“难道那位前辈没有进入过这座仙宫中?一件珍宝都没有从中带出来?” 霍岚心摇头道:“它出现的太突然了,消失得也很快,那位前辈能够看清仙宫中的大致情况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根本没有机会付诸行动。” 那老者环视众多族人,神情严肃地道:“不久前在第三十二层世界中,它正频繁的闪现身影,有很多高人对此做出推断,再过不久它就会彻底显露世间,永久停留,而它显露的位置我也已经跟你们说了。不过眼下的情况并不太好,这本是绝密之事,少有人知,但不知为何,仙宫将要出世的事情已经被大肆泄露了出去,也许不用多久,消息就会传遍这最底层的第一层世界,到时候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把目光瞄向那座仙宫,而我们将会面临越来越多的竞争对手!” 第十二章 赶出霍家 “您的意思是?”一位老者听出了什么,忙说道。 “仙宫出现的具体时间,目前尚无法做出定论,但很多前辈已经推断出,最早一个月前,最迟五个月后,这半年时间中仙宫都随时有可能会出现。” 从这里到第三十二层世界路途遥远,以老夫的实力,卯足了劲,到达这里便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现在我们所剩时间已经不多,距离仙宫可能出现的最后期限还不足半年。此刻虽不知那第三十二层世界的情况怎么样了,但老夫料想,它应该没这么快就出现。因此老夫的意思,是希望即刻带领本族的一些高手,赶往第三十二层世界,如今想要染指仙宫的人太多了,我们不能有一丝的怠慢。” 这时霍武德疑惑道:“可这么做是否太无必要了,在第三十二层世界中,可是拥有着本族不少高手,就连老祖本人也在那里,根本犯不着从我们这里调取人手,再者凭这里族人的修为,纵然及时到了那里,只怕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哼,你以为一切都像你想得这么简单,倘若一切这么容易,老夫还需要在这个节骨眼匆匆赶回这里吗!” “你是有所不知,如今第三十二层世界中,那群该死的妖孽越难对付了,一点都不能大意,莫说老祖难以抽身,众神也是一步不敢离开前线,所以关于仙宫中宝藏的问题,只能寄望于我霍家这里寻常修士身上。” 霍武德惊疑道:“如此说来,众神并不会参与这场争夺了?” “那是当然,否则老夫为何还要回来,难道让你们去送死。” 闻言,所有霍家之人皆松了一口气,如若众神也都参与进去,那他们再去,便等同送死。 然而老者接下来话锋一转,又令得众人忐忑不安起来:“不过事无绝对,谁又能保证那些强者最终不会插手进来,不过事已至此,我们没得选,且换了任何人,都绝不会轻言放弃,这可是重振我们一族雄风的大好机会,难道你们甘愿错过!” “哪里,我等遵从您的调遣!”霍武德恭声道。 “如此甚好。” 老者点了点头道,而后说道:“明日老夫就挑选五百名实力不错的族人随我动身,仙宫出现之日,少不了会有一番血战,我族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就不必跟着犯险了。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切记不可偷懒,好好修炼!始祖遗留之物,以及贼人你们快马加鞭地着手处理,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顿了顿,他接着叹道:“只希望我们能够及时到达,倘若仙宫在我们赶到之前出现,那一切恐怕就晚了。” 说完不再多言,一挥手,霍家众族人齐齐恭敬地朝其施了一礼,便各自离开了大厅。 到了晌午,一位老人找到了岳阳,此人正是上午被霍武德叫做叔祖的老者,随他一同来的,还有岳阳见过的霍昊仁。 “你叫岳阳?我从族人那里听说过你,你让老夫很吃惊,你可能是自诸神后来到这玉皇塔世界的第一个人。” 老人一出现,便不冷不淡地如此说道。 岳阳不知此人所谓何来,但他自知得罪不起此人,忙恭敬地道:“晚辈孤身来到这个世界,举目无亲,幸得霍家暂时给我一个容身之处,不至于让我流落在外,我对贵族的慷慨相助非常感激。” 老人淡淡地道:“懂得感恩是一件好事,不过你终究不姓霍,总不能永远都呆在我霍家吧?” 岳阳一怔,他算是明白此人找上自己的目的了,老人摆明了就是要撵人啊,他心中顿时暗骂道:“妈的,我不姓霍,难道你就姓霍了” 他看了一眼老人身后霍昊仁,见其嘴角闪过一丝阴险的笑意,心中立刻就明白了,霍昊仁显然与老者关系非浅,对方一向不满自己与霍岚心走得近,此番定是对方撺掇老人将自己赶出霍家,如此以出心头之恶气。 “你一来到这里,便带回了我族的宝物,算起来你也是有恩于我霍家。老夫这么做,也许对你来说有些忘恩负义,不过你在我霍家好歹也呆了半年,且我听闻这半年来,我的族人也没有丝毫亏待于你,如此本族也算是报了你的恩情。严格说起来,我霍家已不欠你什么。” 老人依然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且从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看过岳阳一眼。 既知老人铁定心思要下逐客令,岳阳也不再自讨没趣,只道:“你希望我何时离开这里?” “自然越快越好,如果可以,现在你就可以动身了。” 岳阳心中苦,真是一点都不挽留,他问道:“可否容我一点时间,让我同我的朋友告别。” 这时那霍昊仁冷笑道:“怎么,你想见岚心?也不对着镜子好好照照自己,看自己什么德行!你算什么东西,想见他,你就别妄想了。” 岳阳没有理他,直直看着老人的双眼,等待对方的回话。 只见老人淡淡地道:“昊仁的话虽然不太礼貌,但老夫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岚心那个孩子和她哥哥一样,都是本族的骄傲,你不应再去打扰她。一切还是免了吧。” 岳阳无奈一笑,旋即不再多言,直接朝屋外走去。 当他刚走出屋子,一道苍老的话语,便从他身后传来:“年轻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现实,当你自问想要得到什么时,就先得看看自己的斤两!” 翌日,霍家大院中,那名在霍家人眼中地位颇高的老者,带着挑选出来的五百名族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霍家。 当得队伍刚一离开,大院中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真是太过份了,霍昊仁那家伙也太不是东西了,岳大哥的离开一定是他搞得鬼。岳大哥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跟我打!” 霍无双没有说话,他知道岳阳的突然离开,定然与霍昊仁脱不了关系。 霍岚心愤愤地道:“就因为我不喜欢他,他就要赶走岳大哥吗!真是太可恶了!” “谁让霍昊仁从小就得老太爷的厚爱,他既然亲自出马赶走岳阳,那此事谁都没办法。” 霍无双尽管对岳阳很不感冒,但任何事只要让她的妹妹难过了,便都会自然而然地站在霍岚心的一边。 “哥哥” “嗯” “这里我呆不下去了。”霍岚心突然这么说道。 “你要做什么?”霍无双惊疑道。 “我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省得那个霍昊仁继续来骚扰我,我想老祖了,哥哥不如我们一起去那第三十二层世界吧,也顺便瞧瞧传说中的那座仙宫。” 霍无双忙摇头道:“老太爷说了,年龄不及三十,便不可随之前往,再说他临行前也没挑上我们,所以我不同意这么做!” “此事不管你答应与否,第三十二层世界我去定了。” 眼见霍岚心一脸坚定的模样,霍无双过了半响,无奈地道:“我答应你,不过一路上你要好好听话,绝不能给我惹是生非。” “我就知道哥哥一向最疼爱岚心了。”闻言,霍岚心开心的雀跃起来,紧紧抱住了他这位一脸无奈的大哥。 第十三章 诸葛兄弟 岳阳不是不知道塔中世界的资源极度匮乏,任何一点稀少资源的现,就足以引一场激烈的争夺,但离开霍家几天在路上的种种见闻,更加加深了他的这种印象,人们为此争夺时表现出的冷血与残酷,一切都让他清晰地意识到,皇塔世界远比他想象地要危机四伏。〔[ (?〔 ] 尤其是眼下,他就远远地瞧见一场激烈的血拼。 两方势力都想得到一株古树上结出的某种奇特的果实,将其全部摘取,因而双方毫无意外地因此激斗在一起。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胜者摘取全部的果实,但令岳阳大感晦气的是,胜利的一方将敌手斩杀殆尽取得所有果实后,竟然现了正在远处打量这一切的自己,随即岳阳毫不意外地落入了这群人的手中。 “你是什么人?躲在暗处有何企图?” 领头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在其身后另有三十多人,个个眼神阴戾,都是刀口舔血的角色,此刻所有人都冷冷地盯着岳阳。 领头青年虽然年纪看起来比岳阳还要小上两岁,但岳阳丝毫不敢小瞧于他,通过方才的观战,岳阳明显现此人是一个达到御武境的高手,他赶忙答道:“鄙人只是一个无名小辈,躲在这里没什么企图,只是不想跟那些人一样,落得个孤魂野鬼的下场。” 那青年倒像是被逗乐,哈哈笑道:“你这家伙倒是直白,有趣,有趣。” “鄙人纯粹是从这里路过,与诸位无冤无仇,不如就此放我离去吧?” 岳阳恭声道,他一脸急切,真恨不得能早点摆脱这群人。 “既然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老子也懒得再造杀业,你走吧。”年轻人挥手说道。 岳阳如蒙大赦一般,急忙向远方快走去。 但就在他尚未走出多远,那青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岳阳喝道:“且慢,我们这一群人都是大老粗,生活方面不太会懂得享受,日子过得太不精致,你便留下来,为我们改善改善伙食。” 岳阳闻言顿时就是一个踉跄,眼看好不容易就要逃脱魔掌,关键时刻居然自己又栽了进去。 岳阳当下心绪翻转,刚想表示自己厨艺不精,以断掉对方留下自己的打算,但只见那青年露出一脸阴笑的表情,道:“你是一定要留下的,但如果你厨艺不精,做出的饭菜不可口,那就不要怪我心太狠!我想说什么,你心里应该明白!” 形势如此,岳阳还能说什么,只得很没骨气地陪笑道:“饭菜方面准会让你满意。” “哈哈……孺子可教,不过光让我满意可不行,得让我的兄弟们全都吃的无话可说,你这颗脑袋才能保住。” 说罢,所有人都齐齐大笑了起来。 岳阳心中满是怒火,但又不能作,只能一个劲地憋着,随后一声不吭地跟在这群人的身后。 时间飞逝,又过去了三天,由于厨艺精湛,在一行人所需的伙食上,岳阳可谓不负众望,如此他暂时还没有生命之虞。 期间他也曾生出过逃跑的念头,不过在对这一行人的实力有了更为清晰的了解后,他立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一天,一名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的突然出现,立马受到了这一群人的热烈欢迎。 而岳阳确信自己不会记错,此人赫然就是当日与霍无双争夺命元泉液的诸葛流云。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这一群人的领,名叫诸葛寒涛,诸葛流云竟是他的亲大哥,两人居然是亲兄弟。 “大哥你消失的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我和我的兄弟们可都惦挂着你呢?” 甫一会面,诸葛寒涛便热情地迎向他的大哥,如此问道。 “先不说这么多,弟弟我得到重要消息,在第三十二层世界将要生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你和你的这些兄弟立刻就随我动身。”诸葛流云认真地道。 “大事,什么大事?” 诸葛流云道:“传说中的那座仙宫将要再次现世了,位置就在第三十二层世界的炎魔涧,不同以往,这次一旦现世,便会永久的停留,世人不再触不可及!” 关于仙宫的传说,塔内世界中早已人尽皆知,诸葛寒涛自然明白他大哥的意思,他大惊道:“相传那座仙宫中蕴含有无尽的宝物,自古以来,世人只有嘴馋的份,却从来没人能够将此仙宫寻出来,即使它现身,也只是惊鸿一现,世人根本拿之没有任何办法。如此岂不意味着,我等如今已经有机会得到其中的宝藏!” “不错,情况就是这样。不过你也别太乐观,如今知道此事的人不在少数,不久后会有更多的人知道此事,我们的对手太多,要想得到仙宫中所有的宝物,那根本就是奢望,只要能够得到一两件,我们就算赚到了。” 然而诸葛寒涛像突然现了什么,面露担忧之色地道:“但是大哥,我们诸葛一族已经没落到只剩下你我兄弟二人这个份上,我们的祖先和族人在第三十二层世界中、与那些可怕存在的决战中全部身陨,相比其他强大的世族,我们根本没有依靠,若是诸神参与,我们去了便是形同送死啊。” 在玉皇塔的世界中,并不是每一个人的祖先都还活在人世,更多的是早已死去多年,如此,不可避免地会有很多强大的世家逐渐走向没落,诸葛寒涛与诸葛流云便是这样一种情况。乃至于他们这一族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那些出现在他们身边的自然并非其族人,不过是诸葛寒涛于茫茫人海中结识的朋友,由于对诸葛寒涛实力的敬慕,便自地跟随其左右,听候差遣。 “你放心,众神已经忙成一锅粥了,根本自顾不暇,他们是不会有机会参与到这场争夺中来的。” 岳阳静静地听着,他知道原本就不算太平的皇塔世界,很快将变得更加不太平起来,尤其是在第三十二层世界,不久后那里俨然会成为整个风暴的中心!神秘的仙宫,无尽的宝物,当真诱惑力非凡! 第十四章 狰狞魔物 玉皇塔内是个奇特所在,很多独立的世界,彼此当中都设有一种神秘的阵台,人们可以通过它前往相邻的两片世界中,从而达到穿梭于诸层世界的目的。[ <{?<< ?〔 三十三个世界中,其中第二层到三十一层的这些世界,每一个中都设有两座这样的阵台,可使人们通往与之相邻的两层世界,而第一层世界只与第二层世界相邻,故而其中只设立了一座通往第二层世界的阵台。而第三十二层世界虽然紧邻着第三十一层与第三十三层两个世界,但却只设立了一座通往第三十一层世界的阵台,至于通往第三十三层世界的那座阵台,千百年来,却是无人寻见。 因此在很多人眼中,玉皇塔的最后一层、即第三十三层世界是一处充满了神秘的地带,因为至今尚未听说有谁进入过那里。 这些阵台早在诸神进入玉皇塔内部世界之初就已存在,皆乃玉皇塔神力所化,在塔内世界中普遍被人们称呼为跨界阵台。 若非没有这些阵台,很多人想要进入其他层级的世界,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除非一些修为通天之辈,以大神通穿越空间壁垒方能做到,可以说,正是这些跨界阵台的存在,才让玉皇塔中的诸多世界连贯在了一起。 当然,那神秘的第三十三层世界是个例外,既无阵台可寻,在那遥远的过去、一些大神通修者也无法穿越空间壁垒以到达,神秘的三十三层世界,是只能给人留下无尽遐想的神秘之地。 诸葛流云一干人将要前往的,乃是会出现仙宫的第三十二层世界,因而他们现在先要到达本界中,那个可以通向第二层世界的阵台那里。 如此一行人向着阵台所在之地行走了十多天,一片广袤的山林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人们在山林中穿行许久,越往前走,诸葛流云的脸色越加难看起来。 原来山林中有一种血腥的气息在弥漫,随着越深入,这血腥气息便越的厚重了。 更是在目力所及之处,许多成长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参天古树齐齐倒落在地,大地上出现了很多骇人的巨大窟窿,整个山林深处可谓是一片狼藉,似乎造成这一切,是因为不久前由什么可怕的凶物狂所致一般。 “这里有些不对劲,大家最好谨慎一点。”诸葛流云突然说道。 诸葛寒涛笑道:“大哥我看你是多虑了,不就是这里毁坏了许多林木,倘若真要有什么厉害的家伙突然冒出来,我兄弟还能怕了它不成!” “小心一点总不会有错。”诸葛流云认真地道,不知为何,此时他心中越不安了。 时间不长,众人甚至还没走出几里地,在那天穹之上,突然出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 那是一张女子的脸庞,足有好几个房屋大小,她无悲无喜,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那绝美的容颜仿佛不属于尘世,始一出现,便让所有人瞬间变得如痴如醉难以自拔。 “世间竟有如此绝色,她是仙女吗?” “如此美人,若能让我一亲芳泽,就算是死,我也甘心啊!” …… 这张精美的脸庞,仿佛拥有一种奇特的魔力,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情不自已地被这张脸庞倾倒了,岳阳也不例外,直直盯着这张脸,仿佛魂都被勾走了一般。 天穹之上,女子的身体并未浮现,云层将其完全遮盖住了,但凭这一张惊世面容,就已经让众人难以自拔了。 “不对!全都给我打起精神,咱们遇到大麻烦了!” 诸葛流云阅历过人,意识到不对,二话不说忙催动内力大喊一声,将所有人都给震得清醒过来。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诸葛寒涛满脸疑惑地看向他的大哥。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齐齐看向诸葛流云,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弟弟,你不觉得这张脸很蹊跷吗?难怪这大山中一片破败,原来都是她的杰作,我等现在再不离开这里,便全都性命难保!”诸葛流云带着无尽的惊恐说道。 听此一言,诸葛寒涛像立刻想到了什么,脸上顿时涌现出无尽恐惧之意,忙叫上众人与其兄长一起亡命般地奔逃。 “轰隆!” 然而,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天穹上浮现在巨大脸庞周围的云朵悉数被瞬间震散,随后一股惊天煞气,如决堤的江河之水,从天穹倾泻而下,强大的威压令所有人心中都一阵战栗。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阵阵强烈的狂风,如无尽锋锐的巨刃席卷而来,刹那间便有千百颗参天古树,被成排斩断冲向了高空,场面尤为地震撼人心! 那些云朵被震得消散后,藏在后面的身躯此时暴露了出来。 岳阳与数名修士在奔跑中,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顿时只觉得头皮麻,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 所谓的绝世美女,不过仅具备着一张让全天下女子都无比艳羡的天使面孔,但她的身体,只能用恐怖骇人来形容了! 舍弃那绝美的脸庞,其整个身子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范畴,她没有四肢,头部以下简直与蠕虫无异,身长有数百丈,躯体下方如蜈蚣一般长满了细足,如此丑陋且骇人的躯体与那张惊世面容结合在一起,实在诡异至极,太不协调,让人一眼看之,再难将其与所谓的绝世美人联想到一起,心中剩下的只是对她的深深恐惧! “妈的,用得着长成这个模样?老子的早饭差点全都给吐了出来!” “你他妈的少说废话,不想死就动作麻利点,这家伙出只要出现,准没好事,没想到竟让我们给撞上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想从她手中逃掉,哪有这么容易?看来我们全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这里可是第一层世界啊,没想到她们已经渗透到这里来了,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啊!” “它到底是什么?”岳阳忍不住问道,他知道众人已经认出了这种东西。 “有没有搞错,你居然连她是何物都不知道!不过就算你现在知道了又有何用?很快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她的食物!” 尽管仍在挣奔逃,但这一刻,上至诸葛流云这一对兄弟,下至跟随着他们的其他修士,无一不充满了绝望之色,好似他们必死无疑一般。 第十五章 怪物将陨 随着一声惊天巨吼,那怪物突然降临地面,爬着向众人追逐而来,其之快,宛若疾风暴走,追逐过程中,无数古树,竟被其庞大的身子,碾成了碎屑,景象尤其骇人! 她通体散着无尽的阴煞之气,口中不时向众人喷去阴气极重的妖火,短短时间,便有十多人顷刻丧生,成了火海中的灰烬。[[〈 这一刻她仿若九幽之下走出的恶魔,带给众人无尽的震撼与恐惧,深深地折磨着人们的心神。 “我们是逃不掉的,没有人能够从其手中逃走,死亡才是我们的归宿!” 自对方追逐众人与动攻击至今,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此刻场中连上诸葛兄弟与岳阳在内尚且活着的只有七人,而反观对方,却是越地接近了几人,似乎转眼就要屠戮这里所有的人。 至于反攻,恐怕根本不会起不到一丝效果,毕竟对方实力实在太过可怕,且至今还没有一人生出掉头反击的想法。 随着不断有人丧生,诸葛流云脸色越难看,忽然他心生一计,阴冷地看向一旁的岳阳,然而岳阳感受到他的目光,仿佛知道了他的意图,当即做了一件将他气得半死的事来。 此时岳阳手中忽然多了一柄断剑,此剑更是在诸葛寒涛毫无防备之际刺入了他的腹部,且看样子似乎只要再用一点力,就可以立即将其击杀。 “你,你竟敢伤我弟弟,不想活了吗!”诸葛流云愤怒地咆哮道。 “就因为想活,才不得不这么做!” 岳阳冷声道,同时遭受这一击的诸葛寒涛,整个人变得虚弱无比,连动弹一下都极为困难,此刻被岳阳一只手扛在肩上带着奔跑前行。 “快说,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诸葛流云大喝道。 岳阳冷哼道:“你心里清楚着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在打什么算盘,我可是有在观察你,我知道你想让我殿后,改变逃走轨迹引走那只怪物,如此你和你的弟弟就可以趁机逃离这怪物的魔掌。这里所有人,在你的眼里,就属我的命最不重要,这种掉脑袋的事,你不找我还能找谁?可惜,你这种把戏,过去我也不知道见过了多少遍,想拿我做饵,做梦去吧!” 诸葛流云早就知道岳阳不是自己人,不过是他弟弟在半路上抓来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自然不会太看重他的生命,所以便会有了之前那样的想法,不过他没想到自己这个计谋放在心中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被此人看穿,此时他心中着实愤怒到了极点,他对岳阳大喝道:“放了我弟弟,如此我便不与你计较,否则我立马就杀了你,相信这一点,现在我还是能做到的!” 岳阳冷笑道:“只怕把他放了,我就真活不成了!” 顿了顿,残忍地道:“不说你会立刻将我杀了,后面那只怪物很快就会将我给吞了!” 突然,诸葛流云心中涌出一种强烈的不安,惊道:“你、你要做什么!” 岳阳哈哈大笑道:“我要做什么?我当然是要做你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 “你敢!”诸葛流云大喝。 岳阳冷笑道:“怎么到了现在你还在威胁我?”顿了顿道:“想要你弟弟活命,立马给跑到最后面去,将那只怪物给引开,希望你能够多坚持一段时间,将她远远引开。” 诸葛流云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怎么还不行动,想要你弟弟死吗,信不信我现在就动手!” 诸葛流云脸上充满挣扎,就在这时,岳阳肩上的诸葛寒涛,尽管虚弱却拼足了力气大喊道:“大哥,千万不要听他的话,我诸葛家纵然没落,但我们兄弟身上的这点骨气还是有,大哥你可绝不能向这臭小子妥协。我没想到自己半路捡回的一个家伙,竟将自己隐藏的如此之深,能反过来算计到我兄弟二人。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弟弟,有机会就帮我杀了他,我恨啊!” 诸葛流云像终于做出了决定,喃喃道:“弟弟,希望你不要恨我。”顿了顿,阴冷地看向岳阳,“给我去死吧!”一个闪身冲向岳阳。 岳阳一惊,但并没有迎击,冷哼一声:“既然你不在乎弟弟的生死,我何必再留着他!” 说话的同时,一只手拎起诸葛寒涛,随即猛地将其向身后那个怪物扔了过去! 余下的几人此刻都对岳阳恨到了极点,都没想到岳阳竟说到做到敢行如此疯狂之事,诸葛流云更是大吼一声,疯般向被远远抛飞出去的诸葛寒涛疾掠而去。 身后那个怪物,早已张开了那只巨大的嘴巴,口中一圈接一圈,长满了密密麻麻锋利而巨大的獠牙,此刻使她看着更加的狰狞可怖。 诸葛寒涛眼见就要被她一口吞下,就在这时,一道狂烈的气息自他体内爆而出,随后整个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炸成了一滩碎肉。 “我的弟弟啊……” 诸葛流云悲痛欲绝,他知道这是诸葛寒涛在保护自己。 他的身子在诸葛寒涛爆裂之时已经停止上前,而后他盯向岳阳,眼中满是怨毒。 “不要觉得我残忍,我只是为了自保,如果不是你起先对我有了歹意,你的弟弟也就不会死。”岳阳无情地道。 “我管你怎么说,我弟弟是被你害死的,人死偿命,给我纳命来!” 诸葛寒涛是诸葛流云的唯一亲人,此刻这般殒命,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疯狂冲向岳阳,决心要将对方挫骨扬灰。 “吼吼吼!” 而就在这时,阵阵震耳欲聋的尖锐吼声,自几人背后突然传来,既折磨诸人神经的同时,也让众人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悲愤之意。 “那是!”一名亡命奔逃的修士回头看到了什么,吃惊地张开了嘴巴。 诸葛流云也感受到了什么,停止了动作,向身后看去,当看清一切后,脸上顿时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在几人眼中,那将众人逼入险境的怪物,此刻已停止了追赶,眼中正充满了强烈的不甘,巨大的身躯在原地不断猛烈地抽动,似陷入疯狂一般。 “这是?她居然放弃了追击我们?” “她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在遇上我们之前,一定与某个强大的存在生了恶战,此刻她不可能再追击我们了,她的生命就要终结!”诸葛流云似乎终于现了什么,吃惊不已地道。 第十六章 半路杀出来的大汉 长约数百丈的巨大身躯,临死前剧烈摆动的情形实在太过骇人,无尽的林木刹那间就被碾成碎屑,吼声惊天动地,动静之大,方圆百里都能感受得到,给在场的几人再次造成一种强烈的震撼。 不过她没折腾多久,便消停下来,倒在废墟中死了过去。 “哈哈,兄弟们收获猎物的时候到了!” 这时,突然一阵爽朗的大笑传了过来,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领着三四十名修士自远方走来。 “你是谁?” 诸葛流云警惕地看着这一群人,尤其是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大汉,更是让他多留了一个心眼,且直觉告诉他这一群人必是以此人为。 “我是谁对你来说重要么,诸葛流云?” 大汉一出现在几人面前,双眼直冒精光地死死盯着那死去的怪物,反而对于诸葛流云却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 诸葛流云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此人竟能随意道出自己的名字,而他却压根从未见过此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此时出现意欲何为?”诸葛流云戒备地道。 大汉收回落在那怪物身上的目光,看向诸葛流云,嘿嘿笑道:“我的名字不提也罢。你没见过我,但我曾在其他世界见过你,也听过有关你的一些事情,小小一只蛇妖,却树立了不小的威名,还真是不简单啊,哈哈哈!” 诸葛流云看出对方在嘲笑自己,顿时有些愠怒,但他并未贸然上前与之动手,知道自己的名讳后,还敢当着自己的面这般嚣张和贬低自己,可见对方绝非泛泛之辈,他强忍不快,道:“那我算是听出来了,你我以前一定没结下什么仇怨,你带着一帮人突然出现,总不是要找我的麻烦吧?” 大汉摇摇头,笑道:“你不会连这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吧,我可不是冲着你来的。” 说着,他一指那巨大的怪物,两眼再度直冒精光,笑道:“我是冲她来的!没听到我先前说过的话吗,我是来收获猎物的,她就是我的猎物!” “猎物?”包括岳阳在内的几人都是一头雾水。 “阿弥陀佛,对,对,就是她,她是猎物,小蛇不是!” 这时,在大汉一边的人群中,钻出一个年约六七岁的小和尚,他双手合十地念了句佛号,而后指着那头怪物不断比划,看样子,似乎是想要几人相信他说的都是事实。 只不过他这样子着实显得有些俏皮,小蛇摆明说的就是诸葛流云,没想到堂堂一个青年高手,竟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大汉和一个小和尚前后如此调侃一番,这也实在是难为诸葛流云了。 不过岳阳心中却很吃惊,他没想到诸葛流云竟是一只蛇妖,如今来看,其弟怕也是如此。 小和尚一番话后,果然就见诸葛流云脸色沉了下来,但他还是没有作,似反而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声道:“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我弟弟的死跟她脱不了关系,因此她身上一切有价值的东西,理当属于我们,你无权拿走!” 大汉冷笑道:“你觉得你有的选吗?瞧瞧就你这么一些人,凭什么跟我们争!” 诸葛流云亦冷笑道:“要不我们比划比划,你赢了,一切归你,我无话可说!反之你技不如人,她身上的一切就是我的了!” 说罢也不待大汉回话,蓦然全力向大汉拍去一掌。 然而就在他有行动的同时,大汉也向其拍出了一掌,两掌抵在一起,顿时爆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 随后在诸葛流云一群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就见强大如诸葛流云一连倒退了十多步,嘴角都溢出血来了! “没想到我年轻一辈中竟有你这等高手,就算你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我诸葛流云也永远记住你了。” 诸葛流云抹了抹嘴角的血迹,他心中震撼,万没想到此人如此厉害,一招重创了自己不说,对方身子更是纹丝不动,这让他品尝到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大汉毫不在意地嘿嘿笑道:“年纪大了,早就过了争强斗胜的年纪,现在已经算不得什么青年强者。” 闻言,诸葛流云脸色变得阴郁无比。 毫无疑问,此时已经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对方即使只有这一名大汉,也绝非他诸葛流云等人所能应付的。 诸葛流云一方的几人都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大汉竟是如此的生猛,一招就挫败了诸葛流云,此刻一个个都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这一切都归你们了,我们走!” 诸葛流云自知不是大汉对手,也不再自讨没趣地留下来,要与对方继续争抢什么,随即便要带人离开。 “岳阳,我弟弟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现在我就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然而诸葛流云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看向岳阳。 “诸葛流云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这小子我保定了!”一旁的大汉突然说道。 诸葛流云惊怒道:“你要护着他?他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竟然要护着他!” 大汉冷笑道:“他与你有仇,关我屁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在你们一行人中的身份极为尴尬,你想恃强凌弱,以我的性格可不会答应!” “你、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你太蛮横了!”诸葛流云忍不住大吼,几乎快狂了。 “嘿嘿,我强词夺理又怎么样!要么你我再比划比划?”大汉眼神阴冷地道。 “你、你不要太过分!”诸葛流云气得身子不住地颤抖。 “过分?诸葛流云你也有脸说别人过分?” 这时,一名青年从大汉身后走出,他相貌普通,但从其稳健的步伐中,不难看出也是一名高手,他对诸葛流云冷笑道:“谁不知你诸葛流云与你弟弟诸葛寒涛的秉性,这一生怕是没少干一些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你还恬不知耻地说我等过分,真是笑话,依我看令弟之死,纯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我还就告诉你了,这个人我们就保定了!” 第十七章 炼狱魔灵 诸葛流云没想到对面随便走出来一个人,就敢如此指着他的鼻子痛骂一番,尤其说自己弟弟的死纯粹是咎由自取,他心中愤怒,当即大吼道:“你又是什么人,如此口不择言,不想活了吗!” 熟料那青年不但丝毫无惧,反而接着冷笑道:“怎么你还想杀了我不成?我倒是很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只不过你现在有伤在身,你我决斗我怕有人说不公平。{〔〈 想杀我,先把伤给养好,我罗青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诸葛流云惊道:“什么,你叫罗青,就是那个擅长符篆之术的天才?” 罗青耸了耸肩,道:“如假包换,我就是那个罗青,记好我的名字,不怕你找上门!” 诸葛流云扫了以大汉为的众人一眼,苦涩地笑道:“没想到你们这一群人如此不简单,今天我认命了,不会再为难他。” 说罢,他恶毒地看着岳阳,“小子今天是你命好,逃过一劫,但老子有的是时间向你寻仇,我敢保证要不了多久,我便会取了你的性命!”说完便带着其他人匆匆而去。 符篆师是一种奇特的修炼者,不过这种修炼者一般来说并不常见,这罗青就是一名地道的符篆师。 当诸葛流云等人消失后,他对岳阳笑道:“现在你安全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岳阳能捡回一条命,皆是因这些人的缘故,故而他对这些人颇有好感,眼下又见罗青要求自己加入他们这一行人,当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切身体会,岳阳觉得自己要想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下去,必须得有一个强大的势力得以依附,而加入眼前这些人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知兄弟贵姓……”大汉笑得很没城府,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我叫岳阳。” “欢迎你加入我们一伙,从此咱就是一家兄弟,来,大家把随身带的酒都拿出来,让我们为这个新加入的哥们痛饮一番!” 大汉自怀中掏出一个酒囊,大口喝了一口便扔给了岳阳,他大笑中充满了一种豪放爽朗的感觉。 这群人似乎都挺喜欢岳阳这个人,当下纷纷掏出怀中的酒囊,大笑着痛饮而起。 每一个人都随身带着一个酒囊,看来这些修士平日都是一些不折不扣的酒鬼啊! 当然有一人例外,那小和尚滴酒不沾,只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岳阳,似乎对岳阳颇有些好奇。 岳阳大口喝了两口后,忍不住看向一旁的罗青:“你们出现在这里,怕不是巧合吧?” “嘿嘿,竟然被你现了。” 罗青嘿嘿一笑,旋即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怪物,笑道:“我们知道这里出现了那个大家伙,也知道她命不久矣,所以想从她身上讨点好处。不过她有多么强大,相信你已经深有体会,就算她只剩下一口气,我们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没办法,所以我们只得隐藏在角落里,等着她慢慢死去。” 岳阳疑惑道:“你们怎么知道她生命无多?这种事恐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看出来的吧。” 这时,那小和尚来到罗青身旁,抓住了罗青的一只衣袖,似乎与罗青感情极好。 罗青摸了摸小和尚锃亮的小脑袋,笑着说道:“这都是他的功劳了。说来你也许不信,禅心这个孩子天生就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们接近这里的时候,他现了这个大家伙,随后便将其预知的这一切告诉了我们,如此才有了接下来这一幕的生。” 罗青口中的禅心自然就是这个小和尚,岳阳惊疑不定地望着他,既然可以预知未来,这小和尚未免也太神奇了吧。 “岂止可以如此,就算是过去种种,这孩子也能感知出来。”这时旁边的一名修士突然笑着说道。 “说来这孩子也太神奇了,跟我们一比,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这一路上他也不知展现了多少惊人之举,我看的都快麻木了。”又一名修士笑着说道。 望着禅心,岳阳越觉得惊异,这时又一名修士打趣地笑道:“罗青,当年你是从哪里把这孩子捡回来的,他也就跟你关系最好,我说他该不会是你跟某个女人的私生子吧?哈哈……你说,孩儿他娘现在在哪,你的孩子好端端地怎么出家了呢……哈哈。” 闻言,罗青被气的可是够呛。 身旁的小和尚更是怒目圆睁,道:“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不过其奶声奶气的样子,非但毫无威严可言,反而将周围的人都引得大笑了起来。 “酒喝也喝够了,可别把正事给忘了。” 这时那大汉突然话了,他盯着那个倒下的大家伙,双手搓个不停,嘿嘿笑道:“炼狱魔灵可一身是宝啊,这一次咱们赚大了。”说着,就领着一群人向那怪物走去。 “炼狱魔灵?”岳阳疑惑地看向罗青。 “与诸神在第三十二层世界中斗得死去活来的,不就是种东西嘛!” “什么!”岳阳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险些将自己逼死的怪物,竟然就是与诸神打得不可开交的可怕存在,但他疑惑道:“可是她们不是应该身处第三十二层世界吗,有诸神相阻,怎么还能来到这里?” “如今她们居然渗透到了这第一层世界,该不会是前线战况越严重起来了!”罗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喃喃。 “妈了个巴子!这是怎么回事!这只炼狱魔灵最宝贵的地方居然缺失了,妈的,竟有人比我们抢先了一步!”此刻大汉正站在炼狱魔灵的脑袋上,盯着炼狱魔灵的脑袋,气得双眼都快喷出火来了。 “怎么可能,这里除了我们,哪还有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打这只炼狱魔灵的主意!” 说罢,罗青一个飞身,也跃到了炼狱魔灵那巨大的头颅之上。 此刻在他眼中,只见炼狱魔灵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而大汉所说的东西,透过豁口根本看不见,分明就是被人捷足先登取走了。 第十八章 众人的目的 “炼狱魔灵乃世间顶级邪物,身体中积满了邪恶与怨戾之气,每一寸血肉皆是如此,然而其脑髓却并未蕴有邪性,且保存了炼狱魔灵大量的生命精华,其珍贵程度在我等修者的眼中,简直无以名状!” 听了罗青的话,岳阳明白了大汉所指的东西原来就是这家伙的脑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