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玩QQ农场》 第一章 我要去冷宫! “啪!” 缀刺的长鞭抽下来,蜷缩在地牢里的陶锦夭累累伤痕的身躯又添一道皲裂血痕。 她面色惨白如纸,气若蚊蝇。 “再敢对贵妃娘娘无礼,我抽死你!” 狱卒一脚碾压在她皲裂的指骨上,咯咯作响,临走前又抽了一鞭子,“砰”的关上牢门。 “噗……” 陶锦夭呕出一口鲜血,疼到痉挛。 …… “哗!”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陶锦夭猛的打颤,睁眼就瞧见一双绛紫别珠绣花鞋。 “皇后娘娘怎么如此狼狈?” 婉转尖细的嗓音里夹杂着幸灾乐祸,陶锦夭费力抬头,不慎扯到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看见眼前一身绛紫文竹宫装的女人,陶锦夭愣住,下意识扫看四周。 阴森恐怖的牢笼外,狱卒四处把守。 什么玩意儿?她不是吃播的时候噎住被送去医院了吗,难道没抢救过来? 可这又是哪里? 陶锦夭惶恐又震惊。 “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可真是受苦了,也好,臣妾今日来也算给你个解脱。” 容贵妃嘴角勾笑,抬了抬手。 贴身嬷嬷端着盘子上前几步,姿态倨傲:“皇后娘娘,请。” 陶锦夭拧眉看着盘中金樽,看来,这是要毒死她了。 身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先活命! 宫斗文谁没看过! 这么看起来,老娘可是皇后! “我身为一国之后,你区区一个贵妃,哪来的胆子!我要见皇上!”陶锦夭想捏掌壮胆,指骨传来的痛却差点让她晕厥。 容贵妃嘴角笑意忽的凝住,目光尖锐,“本宫尊称你一声皇后,你还真就把自己当一国之母了?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本宫今日要你死,你焉能活的下去?” “你这是僭越!”陶锦夭强忍着疼,怒吼。 “僭越?”容贵妃笑的阴阳怪气,“要不是你那个丞相爹把你硬塞到宫里,你以为皇上会愿意立你为后?你能安稳活着不过是因为你爹手握虎符,现在你爹死了,皇上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终于拿回了虎符,你就是个弃子,你以为皇上还会管你死活?” 容贵妃字字诛心,陶锦夭却如同雷劈。 丞相?虎符?卧薪尝胆? 这他妈不是她前两天看的那本《傀儡皇帝翻身记》里的内容吗?难道她穿……穿书了? “来人,送皇后上路!” 容贵妃一嗓子,嬷嬷拿起金樽就朝她过去。 “等一下!”陶锦夭慌得掌心渗汗,强自镇定,“就算是死,也得让我把遗言说完?” 容贵妃勾唇,示意嬷嬷退到一边儿。 “既然我都要死了,不妨成全你。”陶锦夭一本正经的拖延时间,“我一个皇后落到这种地步,要说没有当今皇上的手笔绝不可能,我虽不喜欢你,但该恨的人应该是皇上,你若愿意,我可以将皇上与我爹之间最大的秘密告诉你,来膈应他。” 容贵妃将信将疑,但她更觉得这皇后像是得了失心疯。 她轻嗤一声,胸腔因为痒意重咳了两下,“我一个将死之人你还这么害怕,看来后位注定与你无缘了。” 说着伸手去拿那金樽,心中紧张。 “慢着!”容贵妃眯了眯眼,“本宫向来不是畏首畏尾之人。” 她往前走了两步,陶锦夭呼吸逐渐凝固。 眼看着一步之遥,她瞳孔一凛,咬牙猛的奋起朝容贵妃扑过去。 “啊!” 尖叫的一瞬间,陶锦夭神色一狠,抓了她头上金簪迅速抵在大动脉处,后背冷汗都凝住。 “你敢动一下,咱们同归于尽。”她音色低沉沙哑。 容贵妃吓得脸色惨白,又怒又惧,却是僵着身子,当真不敢动一下。 “反了你了,敢对贵妃娘娘动手!”嬷嬷气的吹鼻子瞪眼,吩咐宫女,“还不快救贵妃娘娘!” “你可以试试。”陶锦夭冷笑勾唇,金簪又抵进一步,划破白皙的肌肤。 “别,别过来!”容贵妃吓得双腿发软,她看着陶锦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别杀我,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陶锦夭沉心:“去叫皇上,我要见他。” 她知道后面的剧情走向,也知道丞相的狼子野心,既然已经穿成工具人,也不奢求什么荣华富贵,只要保住小命就都好说。 嬷嬷站在那儿,瞪着她又不敢往前,犹犹豫豫。 “快点,我的耐心有限。” 她眼里迸出杀意,嬷嬷吓得拔腿就往外冲。 陶锦夭指骨疼的浑身发颤,却依旧不敢松懈一刻,咬着牙,额头冷汗淋漓。 几乎就快要撑不住时,那道明黄身影入目,她眼睫一颤。 “放了贵妃,朕听你说。”冰尘阴寒的嗓音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冷峻腹黑,犹如阎王殿里煞人的修罗,单单立在那儿,便叫人遍体生寒。 陶锦夭才不听他的,直视着那双勾翘幽黑的眸子,“皇上如今只拿到了虎符,可还有两样东西您不想要吗?” 连城诀目光微沉,“朕不喜欢拐弯抹角。” “有关柔然的投降令和其虎符。” 陶锦夭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楚。 他黑眸渗出几分危险,棱角线条冷硬,“你当朕是三岁孩童?” 陶锦夭“噗嗤”一声笑了,“你有什么值得我骗得?帅气多金?我可不稀罕。” “投降令是当年柔然被我们上尧国打败后所写,但彼时皇上实值十岁,刚登基一年,朝政与兵权都握在我爹手里,这投降令自然也就在我爹那儿了,同理,虎符也一样。” 她说的坦坦荡荡。 柔然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国风剽悍,战意十足,本朝已经和其拉锯了足足几百年才一击将其击败,柔然虎符一分为二,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连城诀微微眯眼,寒意尽泄,“什么条件?” 陶锦夭深吸一口气,“很简单,我只想活着,皇上只要下旨将我打入冷宫即可,往后与您互不干扰。” 连城诀来之前,她其实想过离开皇宫,可丞相府被抄,离开了皇宫她又能去哪儿? 更何况,原着里的皇上蛰伏近十年,丞相一死便将其党羽连根拔起,清君侧肃朝堂,手段之狠辣可见一斑,她要是出了宫,很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只要皇上能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告诉您想知道的一切!”她撂下重诺。 连城诀走近几步,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仿佛在凝视深渊一般。 直到陶锦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才听到他冷沉的嗓音:“来人,送皇后回宫!” 第二章 系统滚滚 陶锦夭心口一松,后背冷汗淋漓,再撑不住,眼前一黑,直直倒地。 “系统滚滚解锁——” …… 迷迷糊糊中,陶锦夭瑟缩了两下,只觉得周身寒意涔涔。 虚弱睁眼,她看清了眼前的地方—— 鲜有人住的冷宫内光线发暗,四处积灰,房梁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甚是凄凉。 “你终于醒啦!” 一道奶音忽然响起,陶锦夭警惕看向四周,“谁在说话?” “除了我还能有谁?”奶音又响起,“我住在你灵识里,你是看不着我的,简单来说,我是个系统,是你解锁的我。” “哦,系统啊……” 陶锦夭忽然就没了兴致,阅书万千,这个梗都烂大街了,没想到让她给碰上了。 她正寻思着,手中忽然多了个荷包,“这是什么?” 系统声音懒洋洋的,“种子啊。” 陶锦夭翻了翻,还没来得及追问,门口就传来焦切的声音。 “皇后娘娘,您终于醒了!”外头忽然急匆匆走进来个小姑娘,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端着热水,看见她眼眶红的不成样子。 “你是?”陶锦夭下意识问道。 “奴婢青竹啊!”她哽咽难自抑,“都是奴婢无能……” 青竹…… 陶锦夭蹙眉,这不是原主的贴身丫鬟,唯一忠心耿耿且有武力值的人吗? 先前原主被打入地牢,这个青竹被连累也进了地牢,但好在只因顶撞贵妃被掌掴了几下,如今出现在冷宫,难道…… 她心中有些好笑,看来这个皇上还有点儿人性,不至于让她自生自灭。 “扶我起来。”陶锦夭一出声,那声音比之前哑的更厉害。 青竹吓坏了,连忙上前将她从床榻上扶起来,“娘娘,您的手……” 陶锦夭实在见不得有人在跟前落泪,扯唇笑了笑,“不碍事,都是皮外伤,伺候我洗漱。” “哎。” 青竹抹了抹泪珠,动作麻利的伺候起来。 今日日头好,殿内光线稍稍亮堂了些,陶锦夭抬头向窗外看,就见一身着水蓝宫装的丫鬟提了个食盒过来。 那丫鬟进来既不行礼也不说话,只眉宇间带了几分傲气。 陶锦夭静静瞧着,在她放下食盒的瞬间,眼尖的捕捉到那手腕上的红痕,像是刚显不久。 被打成这样还要过来送饭,真真是尽职尽责。 陶锦夭心中啧叹一声,目光挪到那饭菜上—— 煮烂的青菜混着白萝卜,几根烂菜叶子糊了一整碗,米饭又干又糙。 仅是看着,她便觉得食不下咽。 那丫鬟转身就要走,却被陶锦夭叫住:“这么个残羹冷饭当喂狗呢?叫你背后的主子放聪明点儿,皇上如今且不会随便动我,她倒是插起手来了。” “另外,让她派人送些上好的金疮药过来。记得告诉你那主子,我若是有什么万一,皇上就什么都别想拿到,让她掂量着些。” 陶锦夭说的不疾不徐,却带着十足的镇定与气场。 那丫鬟瞅了她一眼,匆匆离开。 青竹瞧着那残羹冷饭,心头憋着股气,“皇后娘娘,这宫中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奴婢一会儿去厨房偷些像样的来,您先管饱肚子。” “不必。”陶锦夭靠在软枕上,唇角微勾,“你跟着我,就不会让你吃这样的苦。” 青竹原先还不明白这话何意,直到一个时辰后,有太监送来好几瓶创伤药和热气腾腾的饭菜,她恍然的同时也不乏震惊。 “娘娘,这……” 陶锦夭做到桌前,吩咐她坐下,“先吃饭,吃完咱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青竹虽有些犹豫,却还是听话的照做。 饭后,陶锦夭看着自己红肿的左手指骨,让青竹给自己包扎。 随后,她让青竹把殿内陈设都拿出去晒晒,顺便重新打扫。 因为先前警告过,这几日送来的饭菜虽不至于美味,但也算能吃。 陶锦夭修养了五六日后,身子骨才渐渐好转,指骨的疼痛也好了许多。 “你既然能给我种子,不如多给些?”她坐在院中的软榻上,沐浴着暖阳,随口跟近几日一直絮絮叨叨的小系统说着。 系统却一口否决,“那怎么行,第一包种子是新人礼,后面的可都得靠你自己争取。” “说明白点儿。”陶锦夭悠闲的品茶。 “只要有金币就行,金币可以解锁更多品类的种子,可以解锁畜牧。”系统奶呼呼的给她扳手指头说着。 “你说的金币是宫里用的银子?”陶锦夭反问。 系统连忙摇头,“我不是给了你一包种子吗,你把它们种下去,根据发芽、生长、开花、结果等不同程度的过程,会生出不等额的金币,等它们成熟了,既可以自己拿来吃也可以拿出去卖。” 她思索了片刻,淡淡出声,“这不是跟qq农场一样的模式?” 系统沉吟了一会儿,郑重其事的点头,“差不多,不过现在是真人版。” 陶锦夭挑了挑眉。 这你都能听懂。 也就是说,这些种子的生长周期也不像现实中那么长,存了金币以后还可以兑换猫猫狗狗,那她在冷宫不愁吃也不愁喝,还有滋有味,岂不是人间天堂? 似乎,穿书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陶锦夭做好了心理建设,起身走到朱墙边,荒芜的院子里杂草丛生,遍地石子,她观摩了好一会儿叫来青竹,“把这块儿松松。” 青竹愣了一下,也不问,干干脆脆撸起袖子,伸手就去松土。 此时,院子外边的针松树后边儿,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瞧着,没一会儿就溜走了。 正在鸾戚殿内做蔻丹的容贵妃听这丫鬟附耳讲了一通后,神色登时亮堂起来,“当真?” “千真万确,奴婢亲眼所见!” 容贵妃瞬时从贵妃榻上起来,面色红润得意,“本宫倒是要看看,没了那傍身的东西,她还怎么嘚瑟!” 说着,几个脚程就赶到了御书房。 彼时,陶锦夭见土松的差不多了,正抓了种子撒下去,就听到一道尖细的嗓音:“姐姐偷偷摸摸的这是做什么呢?” 第三章 立威 陶锦夭一顿,抬头就看见容贵妃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一队宫女太监,连城诀负手跟在一边。 好家伙,这是什么仗势? “来人,将皇后拿下!”容贵妃气势十足,得意溢于言表。 侍卫得令,蜂拥而上押住陶锦夭,青竹又气又急,可碍于身份地位只能憋屈道:“不知娘娘犯了什么错,贵妃娘娘要如此作为?” “这有你说话的份?”容贵妃一个眼刀杀过去。 陶锦夭身子骨爽利不少,被猛的押住只有些轻微的疼。 “贵妃这是何意?”她面色平淡,嗓音不疾不徐。 容贵妃轻嗤,“姐姐何必明知故问,都到这份儿上了,还有必要藏着掖着吗?” 陶锦夭拧眉。 “来人,把这块给本宫全翻一遍!”容贵妃瞧着本就松过的痕迹,心中更加肯定。 连城诀神色沉淡冷峻,也不出声制止。 太监们顿时上前,却被陶锦夭喝住:“你们敢动一下试试?” 她抬眸看向连城诀,“皇上这是不想要那两样东西了?如此兴师动众且不让我安生,可是背了诺言。” 废了千辛万苦松好的土,还撒了种子,要是被这绿茶破坏了,多糟心? 容贵妃握住他的胳膊,模样顿时小鸟依人起来,“皇上,你看姐姐怎么这样,您可是一国之君,竟还拿这个威胁您,哪里有将您放在眼里嘛。” 她声音娇滴滴的,陶锦夭听着忍不住皱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容贵妃却以为她是恼羞成怒,心中很是得意,“皇上,只要臣妾在,就定不会让您受这委屈。” 她眸色一冷,吩咐下人,“还不快点!” 宫女太监们忙不迭过去徒手刨土,陶锦夭眼睁睁看着褐色种子被翻出来,心中郁闷的不行。 一刻钟后,被刨的乱七八糟土里,除了杂草石子,什么都没有。 容贵妃面色一白,又急又怒,“怎么会没有呢?是不是你动了手脚,提前把东西藏起来了?” 陶锦夭总算知道她想找什么,轻嗤一声,“你以为我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土里?容贵妃,麻烦你做事动点脑子。” 连城诀脸色冷硬,目光森然,“那你在做什么?” “种地啊。”她坦坦荡荡对上他骇人的视线。 “这种鬼话,你以为皇上会信?”没有看见意料之中的东西,容贵妃此时怒火中烧。 陶锦夭不咸不淡的挑眉,“信不信随你们啊。” “你!” 连城诀面色冰冷,声色如霜,“放了皇后,朕还有要事要处理。”话落,步步生风。 容贵妃心中一慌,下意识追喊:“皇上!” 然而连城诀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陶锦夭活动活动手腕,笑着讽刺:“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说谁呢!”容贵妃咬牙切齿。 她挑眉:“这里除了你还能有别人?” 容贵妃怒瞪着她,火冒三丈,却无论如何不敢再对她动手。 “没事儿就早点回去,别在我这儿瞎晃悠,烦的很。”陶锦夭毫不客气的讥讽。 容贵妃简直要气炸了,“咱们走着瞧!” 她撂下狠话,拂袖离去。 陶锦夭垂眸瞧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土,无语凝噎,“青竹,把这些土都弄回去。” 好在种子还没用完,这些就当实验了。 午时,青竹端了饭菜过来,一脸不高兴。 “发生什么事儿了?”她问。 青竹又气又怒,“娘娘,那些个宫人嘴碎的不行,到处传您精神不正常,我去拿吃食时,与她们争辩,她们却根本不听!” 陶锦夭忽的笑出声来,“跟那些人计较做什么,她们就是个看热闹的。” 她重伤从地牢里出来,勉强保住小命,却突然种地还惊动了贵妃跟皇上,在旁人看来可不就是精神不正常吗? “我就是气不过。”青竹嘟囔着放下饭菜。 陶锦夭嗤笑,“这世上不平之事太多了,若件件气不过,岂不是为难死自己?” 青竹一听,顿时有些惭愧。 主仆二人安安静静吃完饭,便各自歇息了。 午后的冷宫除了几声鸟叫,未曾有其他动静,倒算得修身养性的佳地。 只这宁静仅维持了半个时辰。 一群闲下来的宫女奴才从后厨跑出来,纷纷往冷宫去。 为首的是个年长的姑娘,叫秋水。 她率先到了院门口,多少有些兴奋激动:“快,咱们去看看这个罪奴皇后如今究竟是什么模样,指不定跟话本子写的那样,得了什么失心疯,人畜不分呢!” 众人哈哈大笑,无所顾忌。 如今这宫中唯有贵妃才是她们后宫未来之主,谁不知道贵妃与罪奴皇后不和,看热闹的同时要是还能埋汰埋汰罪奴皇后,说不定还能讨得贵妃娘娘高兴呢,一举两得的好事。 众人闯进院子,纷纷打量起来。 有胆子大的宫女踩了脚松过的土,“要说种地我可不信,咱们不如看看这罪奴皇后里面埋了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几乎是一呼百应。 “我也不信,一个失心疯的还能种地?” “在冷宫种地,说出去都笑掉大牙,亏她能想的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抨击,手上也不闲着,纷纷刨起土来。 聒噪的动静传进殿里,吵醒了正在午睡的陶锦夭。 她拧眉抬头,透过窗户一看,院子里竟聚集了不少人。 陶锦夭慢悠悠的打了个呵欠起身,青竹也在此时醒来,睡眼朦胧,“娘娘,外边儿好吵。” “该干正事了。”她笑着点了点青竹的额头,“同我一起出去看看。” 换了身衣裳,陶锦夭走到殿门口,好整以暇的望着,倒是跟在后边儿的青竹瞧见后,又惊又怒,往前冲了几步:“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我住手!” 怒吼声传来,众位宫女奴才纷纷应声看去,瞧见她二人,完全不在意。 “都成罪奴了,还有什么好神气的,要不是皇上仁慈,早死八百遍了。”有不服气的宫女不屑的碎嘴道。 陶锦夭勾唇走到台阶前,睨着那宫女,气势逼人,“是吗?” 那宫女被这气势震到,一时无言。 “我的地盘容你们撒野?好大的狗胆。”她说的不疾不徐,目光却逐渐冷沉,“青竹。” 青竹心领神会,撸起袖子一个飞身冲过去,一巴掌甩在那宫女脸上,手法迅速的将人胳膊反剪。 “咔——” 骨裂声传来,宫女面色惨白,猛的一声惨叫。 第四章 密信 那宫女难以置信地瞪向陶锦夭,被这一巴掌扇得脑袋嗡嗡作响,疼得龇牙咧嘴。 她怎么敢! 与她交好的宫人从震惊中缓过神,心有几分胆怯的为其打抱不平:“你这罪奴竟然还敢打人,不要命了吗!若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青竹,继续。” 陶锦夭淡然轻瞥一眼,青竹遒劲有力的巴掌就落在了那人脸上,脸上登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这两记耳光起到了极好的威胁作用,一时间,竟然也没有人敢再上前挑衅。 陶锦夭缓缓开口:“我虽然身在冷宫,陶家落魄,但也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仍得恭恭敬敬的称我一声主子,想落井下石把我踩进泥里,问过自己配不配了吗?还是你们如今——连陛下都不放在眼中了?” 连城诀的名头的确十分好用,方才还颐指气使的宫女们这会儿吓得脸色煞白,腿都快站不直了。 陶锦夭转身要走,却忽然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龙腹香的气味令人沉醉,夹着一缕凌冽的苦寒。 陶锦夭一抬眸,本能地退出两三步。 连城诀这祖宗什么时候来的! 还嫌她这不够乱吗? 连城诀勾起唇角,尽是鄙薄的戏谑意味:“你真觉得自己是朕的女人?” 他话语中的嫌恶再明显不过,好在陶锦夭已不是他所熟识的那位故人,不会因连城诀的薄情再有任何波澜。 “臣妾可不敢如此自大,妄图与陛下攀上什么关系。” 陶锦夭漠然一笑,“这点儿自知之明,臣妾心中还是有的。” 连城诀眉峰轻皱,这女人是觉得自己是傻子吗? 但陶锦夭的反应着实令他有些出乎意料,她陶锦夭何时修出了两副面孔,对自己如此冷淡? 着实有趣。 连城诀有意不去理会她,转而低眉打量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宫人们,令人脊背生寒的杀意四起。 半晌,他沉声道:“擅闯冷宫禁地,推出去各打五十杖。” 宫人们哭嚎着被拖了下去,行刑时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连城诀道:“朕今日并不是为了你……” 话还未说完,陶锦夭便拦了他的话,眯眼笑着:“是是是,臣妾清楚,您是怕那些宫人七嘴八舌的伤了贵妃娘娘的名声对?陛下圣明,祝您和贵妃娘娘百年好合!臣妾这冷宫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皇上还是早些回去。” 陶锦夭这一嘴阴阳怪气的捧读听得人格外生气,她倒是真把冷宫当成了“自己家”,反手就扣上了冷宫大门,把连城诀隔绝在院外。 毫不留情! 青竹不由有几分惋惜:“娘娘,难得陛下会来看您……” 万一这是让二人修复关系的好机会呢? 陶锦夭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他就是来看我有没有捅出什么幺蛾子,捎带手看看能不能从我这弄走那两样东西,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我心里清楚的很。” 那些宫女倒是不敢再来挑事了,这让陶锦夭清净了许多。 她这几日都在忙着“开荒”。 冷宫中荒废空置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处处都长满了荒草,连大晴天都看起来阴郁至极,黑压压的。 陶锦夭与青竹等人连着收拾了好几日,才收拾出了巴掌大的一块新地,冷宫中日后能利用的地方还有很多。 “宿主宿主,经过你不断努力的开垦荒地,你的宝贝系统帮你成功解锁了植物图鉴里的新植物鸡毛菜,还有十金币的奖励呦。” 系统撒娇一般的声音在陶锦夭脑海中缭绕,她抽了抽嘴角,为什么别人的系统都是没有感情的金手指,自己的系统却仿佛下一秒就要和自己要抱抱? 这算不算迫害“童工”? 陶锦夭记得很清楚,解锁植物以后就可以在系统那儿购买解锁后的植物种子了。 刚好今天收拾了出来一块新地,陶锦夭把所有金币都用来购买了鸡毛菜的种子,趁着日头正好,一一种了下去。 陶锦夭伸了伸懒腰,在勉强搭建起来的小菜园里反复逛了几圈,极其有成就感。 最早播种的田地里已经冒了新绿的嫩芽,为昏暗的冷宫带来了第一缕生机。 陶锦夭已经构思好了日后可以在哪里围上栅栏、建个凉亭、养养小鸡、种些绿植…… 这不比宫斗有意思多了? 午后。 青竹端了吃食回来,因为少了那些聒噪的婢子,所以青竹今日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嘴角含了些许笑意:“娘娘,您瞧这碗里。” 陶锦夭一瞧,碗里竟然破天荒的多了两块肉! 青竹道:“御膳司的王姑姑让您照顾好自己,千万别寻短见,日子还长着呢。” 王姑姑早年也曾侍奉过原主,后来调去了御膳司。 陶锦夭不见得有多高兴:“她这是在拿我赌运气,若是我此生还有出冷宫的机会,她就能凭借今日的恩情在我这儿搏个好印象。” 青竹看出自家主子那淡漠的态度,忙安慰道:“娘娘,您的福气长着呢,定是有机会出去的,别太丧气了,对身子不好的。” 陶锦夭无奈地摇了摇头,青竹还是不懂她。 正是因为福气长,所以才可以不出冷宫。 否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种自给自足的日子究竟有什么不好? 陶锦夭默默吃饭,却莫名被饭里的东西咯了一嘴,牙险些没咯掉。 她撂下筷子,发现自己那一筷子好像夹了个什么木制的小筒,就像是绑在信鸽脚上的信笼,只是要小巧许多。 青竹大惊失色,“这御膳司的人也太大胆了,怎么能在您的吃食里放这种要命的东西!” “不急。” 陶锦夭拦下了恨不得当下就与御膳司对峙的青竹,凭借直觉拆开了此物,果真是取出了一张层层折叠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丞相旧部,望您保全身体,稍安勿躁。明日信里,我会安排您出宫藏匿,以免天子对您不利。 落款赫然写着:“夭夭亲启。” 这未免也太大胆了一点! 第五章 捉奸 原主生活的朝代十分保守,用上了这样的落款,无异于是直白的说自己是她陶锦夭的旧情人! 信中又强调是原主父亲的安排,字里行间都在消磨陶锦夭的防备。 但陶锦夭左思右想,也未想起原主身边曾有过什么深情男二。 毕竟她只是个凄凄惨惨炮灰罢了,书中着墨并不多。 “娘娘为什么不开心?”青竹欣喜不已,却迎上了陶锦夭的沉闷脸色,“奴婢觉得相爷如此安排是对的,如今局势不明,陛下下一步不知会如何安排,您每一天都要活在危险之中,奴婢也难以放心。若能出宫有个藏身之处,也是好的……” “青竹,你真觉得这会是父亲安排人送来的信吗?” 陶锦夭叹了口气,“正是因为局势不明,父亲才不会轻举妄动,看似此时带我出宫能保全我的性命,可我若是真逃了出去,丞相府就没有任何的退路了。父亲如今人在牢中,若是我逃了,难道皇上会放过他?” 以陶丞相的才智,断然不可能去冒这个风险,贸然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青竹懂了陶锦夭的顾虑,倏然觉得高兴不起来了:“娘娘说的是,奴婢想得太简单了。” 她只是盼着陶锦夭能不必再吃这些苦。 翌日,青竹准时端了饭食回来。 陶锦夭对今日的饭食留了份心,免得自己的牙再受那无妄之灾。 竹筷在米饭里拨弄两下,果真是被陶金夭翻出了个和昨日一样的木筒。 还给她安排“竹筒饭”呢,可真是有闲心思。 陶锦夭拆开木筒,取出了今日的纸条,下意识将纸条上的内容读了出来:“子时一刻,冷宫西侧宫墙,我带娘娘出宫。人多眼杂,请娘娘独自前来。” 强调让她独自前往,可疑程度再加三成。 经过陶锦夭昨日的敲打,青竹对这来路不明的信件十分鄙夷:“娘娘,奴婢帮您将此物丢了去!” 陶锦夭却又拦下了她:“扔了做什么?难得有人给咱们安排这一出戏,我可得好好看看,究竟是谁有这么好的心。” 入夜,陶锦夭命青竹去和冷宫中的扫洒宫女借了两身旧衣,与青竹一起扮成了粗使宫女的模样。 一切准备妥当,青竹左看右看,始终觉得差在了哪里,又忽然大悟,将一条面纱系在了陶锦夭的脸上。 陶锦夭诧异:“戴它做什么?” 青竹有些拘谨的笑说:“娘娘的长相实在是太出众了,不遮着一点儿,还是容易被人看出些什么……” 在她眼中,陶锦夭本就是十分出众的长相,近来竟是出落的愈发好看了,根本没有人在冷宫的落魄凄楚。 陶锦夭笑她油嘴滑舌,与人说笑了两句,便藏在了西墙的树后去。 约摸着时间快要到了,月光下的确出现了两道身影。 与陶锦夭“相约”好的故人是未出现,站在墙角的,分明就是四下张望的容贵妃与一个鬼鬼祟祟的侍卫! 容贵妃压低嗓声询问道:“那贱奴的长相你可记住了?” 侍卫淫笑两声,跃跃欲试地搓着手:“记住了,记住了!想不到属下这种出身,也有机会一睹皇后娘娘的芳泽,多谢贵妃娘娘赏光。” “真是便宜你了。” 容贵妃心中亦觉得此人心性不正,可她要的就是这不正的心性。 平心而论,这侍卫只是寻常人的长相,但这流里流气的低劣气质要为这副普通至极的长相减分不少,能把这份“荣光”赐给他,着实是便宜他了! 容贵妃冷哼一声:“你只管把你那蛮力都招呼在她身上,拿她泄了欲就是,若是换了平时,只怕你连妓子都召不起罢?事情若办好了,本宫重重有赏。本宫就不信这贱奴被抓到与侍卫私通,做出如此有辱皇室颜面的事,陛下还能留她一条贱命不成。” 侍卫被容贵妃嘲弄得很不是滋味儿,仍要强颜赔笑:“贵妃娘娘说的是,属下一定办好您交代的事,让那小娘们腿软!” “满口污言秽语!真是心肠歹毒!” 青竹尽全力压低嗓音,听容贵妃如此安排陶锦夭,心中生出一阵恶寒,怒不可遏。 陶锦夭倒也佩服此人的魄力,她都已经迁到冷宫了,容贵妃竟然还不肯放过她。 她在容贵妃的眼中,难不成就这么有威胁? 可既然容贵妃都如此看重自己了,陶锦夭自然也不能没有任何的回礼。 见容贵妃与侍卫分开,陶锦夭当即交代青竹:“你解决那侍卫,我摆平容贵妃。” “是。” 青竹借着墙角的阴影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侍卫的身后,侍卫满脑子的腌臜心思,根本不曾察觉有人靠近自己,被青竹一砖放倒,倒在了地上。 容贵妃以为自己大计将成,欣欣然地想要挑个地方藏身,待一会儿亲自来捉奸。 陶锦夭跟了两步,抄起一旁的扫帚敲晕了容贵妃,默默将容贵妃拖回了西墙下,随性地摞到了侍卫身上。 陶锦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她费劲心思的这些安排,还是送还给她自己。” 青竹点头,兀然警觉起来:“娘娘,附近有脚步声。” 此时想走路回冷宫已然是来不及了,陶锦夭索性在青竹的搀扶下爬上了墙,暗暗庆幸白日在这儿留了把梯子。 青竹先一步跳下墙,“娘娘,您跳下来,有奴婢在下面接着,准不会让您伤到了的!” “要不……你再等我一会儿?” 陶锦夭踩在了梯子上,有了着力点,这处墙檐竟然成了很是不错的“观景台”,不仅能看到西墙那边的动向,还能看到更远的景象,夜色又刚刚好能成为她的庇护,简直堪称完美。 只见容贵妃的贴身宫女走在最前端,为身后的连城诀一行人掌灯带路:“奴婢便是在这儿听到了那难以入耳的声音,着实是叫人脸红,这世上怎能有如此不知羞耻的人?奴婢记得冷宫中住着的只有皇后娘娘,应当不会是皇后娘娘?” 第六章 偷土 此刻地处黑暗,冷宫处本便荒草遍地,荒芜之感弥漫。 不远处枯草中似有些动静,宫婢顿了身子,她颤颤巍巍地佝起腰:“皇上,奴婢所听声音便是那处。” 宫灯下,尚且可见连城诀眯起了狭长的双眸,周遭冷意迸溅。 “去瞧瞧!” 连城诀对身后宫人吩咐一声。 宫人小心翼翼提灯前行,可见到枯草丛中所躺之人后,宫人惊骇地退后两步。 “那里所躺为何人?”连城诀声音愈冷,视线直逼荒草。 宫人支支吾吾不敢答话,额上汗水浸透出来。 被这宫人激得烦躁,连城诀一把夺过宫人手中的宫灯,独自向前行去。 高墙之上的陶锦夭红唇渐渐勾勒出一弧度,梨涡深陷。 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连城诀在看到缠绵在一起的二人时,登时沉下了一张脸。 最终,容贵妃同那猥琐侍卫被宫人拖了出来,在连城诀地吩咐下,兜头泼下两盆冷水。 地上狗男女纷纷清醒过来。 容贵妃明显还分不清现下状况,她睁着惺忪的双眸,微微仰头瞧着连城诀,娇声轻唤道:“皇上。” “容贵妃,你最好同朕好生解释!”连城诀一甩广袖,冷哼一声。 这模样,分明是在强行抑制着心中怒气。 起初,容贵妃还未完全清醒,可当看清眼前情形时,登时一个激灵,匍匐于地,伸手去扯眼前人的衣袍:“皇上,臣妾当真不知这是为何。” 不过瞬间,容贵妃已是哭得梨花带雨,而那侍卫更是夸张。 堂堂一男人,竟在事发之后吓得尿了裤子,跟着容贵妃一同求饶。 一脚踹过来,容贵妃径直仰于地上。 “皇上……”她一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见平日里在她面前一向温和的男子,此刻竟然冰冷的没有半分温度,只是那般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似是在看一死物。容贵妃方才彻底清醒。 事到如今,想要将帽子扣在陶锦夭那贱人头上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只能…… 容贵妃咬紧嘴唇,一巴掌打在侍卫的脸上:“你这狗奴才,竟如此放肆,竟将主意打到本贵妃头上。”顿了顿,发觉衣衫尚且整齐,容贵妃方才松了口气:“幸而没让你得逞,否则诛你九族都不为过。” 这一席话,容贵妃说得咬牙切齿,将对陶锦夭的恨意尽数趁此发泄出来。 自然,她话中的惊醒之意,侍卫并未忽略。 忽觉浑身冰凉,侍卫颓废地坐于地上,已知今日难逃一死,只想保全家人。 瘫软地跪在地上,侍卫主动认错:“是奴才一时昏了头脑,求皇上贵妃娘娘饶命!” 连城诀兀自盯了一瞬,面上挂着似有若无的讽意。 良久:“将这奴才拖下去。” 容贵妃闻此,松了口气,她谄媚笑着想要起身,却被连城诀接下来的话刺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另外,容贵妃虽无辜,可错了便是错了,这几日便好生待在自个儿院子,无事莫要乱走动了!” 这摆明了便是要禁足她。 容贵妃抿唇,她能冠宠六宫,让这后宫妃嫔皆惧怕的秘诀,也正是因为她从未被皇上罚过。 而今被禁足,自此在后宫恐再难抬头。 “皇上,臣妾……” 又是那道娇滴滴的声音,陶锦夭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一时哆嗦,差点儿没在墙上一头栽下去,幸而被墙下的青竹及时稳定住。 青竹本想劝陶锦夭快些下来,但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此番只能干着急。 “此事不容再议。”连城诀背过身去:“容贵妃,你当晓得,朕待你已足够容忍。” 话毕,那道身影已经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于视线当中。 容贵妃自也被宫人带走。 临走前,陶锦夭尚且能依稀听到要将她碎尸万段的狠话。 打了个冷颤,她暗叹最毒女人心,被青竹接着跳下了墙。 接下来的几日,没有容贵妃那讨厌的女人前来叨扰,陶锦夭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她闲来无事便会研究系统升级的法子,虽不过短短几日,她所获得的各种稀奇种子倒是不少。 只是……冷宫不仅荒凉,地处也很是贫瘠。 虽青竹一直在帮陶锦夭松土播种,但由于冷宫能用的土地极少,很快便无地可种。 甚至连同那些树上掉落的枝叶都被陶锦夭制作成肥料利用上了,可这些养分远远不够。 坐在那张破得险些撑不住人的贵妃椅上陷入沉思。 青竹将将浇完水回来,袖子还未来得及撸下。 “娘娘,最后那块地奴婢已经种上了种子,只是那块地未免忒差劲,奴婢觉得种子怕是难以生长。” 青竹眉头紧紧蹙起,明显也发愁得很。 她家娘娘便仅有种地这点儿喜好了,若是连这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在这冷宫中长时间居住未免忒可怜了些。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陶锦夭一咬牙,拍着贵妃椅起身:“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这一张,本便快要散架的贵妃椅终究未能挺过去,听得哗啦响声,那贵妃椅散成了一块块的零散木头。 “哎哟,我滴宝。”陶锦夭蹲下身子,一脸肉疼的抚摸着那堆木头。 青竹拍胸脯打着包票:“娘娘不必过于伤心,奴婢一定会令这贵妃椅回复如初。” 陶锦夭满脸感动。 “那娘娘,方才是打算去作甚?” “偷土!”陶锦夭展颜一笑,杏眸中熠熠生辉。 陶锦夭饱受青竹百般阻挠,终是在她的一声怒吼下逃离了青竹喋喋不休的嘴。 在这皇宫,其他地方不敢保证,但陶锦夭可以确信,御花园内必然土地肥沃。 毕竟那里的各种花可谓年年开得十分绚烂。 同青竹换过衣裳后,陶锦夭轻而易举地便出了冷宫,循着青竹所说的方向一路摸过去。 红石墙之后桃花开得美艳,桃枝蔓过石墙,展露枝叶。 陶锦夭看迷了眼,在冷宫待的时日久了,成日里看那荒木枯草,如今瞧这桃花都觉得甚是迷人。 成功潜入御花园中,陶锦夭却恰听人交谈,她只得暂时将身形藏匿起来。 第七章 换汤不换药 躲于诸多粗壮树干之后。 隔得许远,看到了那袭明黄色的衣袍,其身后还随了诸多大臣。 没想到,连城诀竟然在这御花园中同众宸议事,还真是好有风趣。 这当口,自然不适合再偷土,哪怕如此,陶锦夭还是蹲下身子,悄无声息地在地上刨些土收进提前备好的布中。 一切拾掇妥当后,她佝偻着身子,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不在此留下半分痕迹。 心下思量得甚好,转身间,却见身后不远处,竟多了几名侍卫把守。 陶锦夭嘴角抽了抽,这进退两难的境地,让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得继续硬着头皮听下去。 “皇上,西北之地,遭逢大旱,而今百姓们流离失所,若再不开仓,恐后果不堪设想。”一大臣弯腰抱拳,声音嘶哑,可谓痛心疾首。 久久未听到连城诀的话,看来开仓之事令他很是为难。 陶锦夭难免可怜起那些百姓生逢乱世,竟连同一顿饱饭都没得机会。 “宿主,若您叹息于此,大可不必。”系统的声音由虚空中想起,与先前一般,带着几分调皮之意:“商城中有高级粮种,哪怕没有水源,成活率也能高达百分之九十!” 什么!还有这番稀奇的宝贝? “怎么不早些说?”陶锦夭压低声音。 还不待系统回答,便见不远处传来怒喝:“何人在此?” 完了,看样子是被发现了。 陶锦夭紧紧捂住嘴唇,不敢再发出半分声音,透过枝叶,看那身着明黄色衣袍的男子正带着手持长剑的侍卫步步紧逼,她满脸谄媚地走了出去。 “皇,皇上,莫要动怒,是臣妾。” 行至连城诀面前,陶锦夭便感受到威压,分明面前男子满身的龙涎香气有些好闻,却令人难以喘息。 接着是剑拔出鞘的声音,脖上浸上了丝丝冷意。 陶锦夭心下一紧,对上了连城诀阴戾的眸子,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她颤抖着手指捏住了剑刃,小心翼翼地挪开:“皇上,臣妾若是说,无意来此,您愿不愿相信臣妾一次?” “你说呢?”连城诀怒极反笑:“朕若是未曾记错,你应当在冷宫!” 若是如此下去,势必必死无疑。 这好日子不过要将将开启,就和这个世间说拜拜,她怎么能甘心? 索性,陶锦夭眼一闭心一横,咬牙道:“其实妾是有一稀奇之物想要告知皇上。” “哦?”连城诀似来了些兴趣:“说来听听。” “无论皇上信不信,妾有法子让贫瘠之地遍地生粮!” 陶锦夭说得很是笃定。 而此话一出,引起众人骇然。 大臣们面面相觑。 可连城诀面上冷意愈深,他嗤笑一声:“何必在此妖言惑众。” 近日,这女人似乎愈发不安分了,眼下当着众臣的面儿如此说,无非是为了笼络人心,为丞相翻盘罢了。 不待陶锦夭继续说下去,连城诀便已下旨将其重新拖回了冷宫,还派了重兵把守。 此一番,便是插翅难飞。 陶锦夭无奈,只得暂停了计划。 她望着商城中剩余的种子,一筹莫展。 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睡着。 陶锦夭是被争吵声惊醒的,她不悦地睁开了惺忪的双眸,入目的是一张放大扭曲的面容。 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容贵妃这般好看的女子,偏生要扮鬼,真是可惜了了。”说罢,陶锦夭还啧了两声。 见容贵妃变了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贱人,你说谁是鬼?” “说的便是容贵妃你!” 四目相对,陶锦夭气势未低半分。 接着,便见容贵妃颇为贵气的用帕子擦了擦唇角,露出了讽意:“本贵妃只是听说,某些贱人被彻底封在这冷宫当中,特意来瞧瞧。” 这话简直是在戳人心尖尖,青竹有些听不下去了,上前两步想为陶锦夭打抱不平,却被后者一个眼神制止。 将外衫披上,陶锦夭起身下了榻,围着容贵妃兜转两圈:“贵妃想瞧笑话并非不可,只是本宫却听闻,这几日贵妃妹妹被皇上禁了足,现下怎么来了本宫这儿?” 果然,容贵妃笑意僵了僵,退后两步,神色慌张。 “本宫可不是个软柿子,贵妃妹妹想捏便能捏。”她上前两步,步步紧逼,一字一句:“若是将你特意来看望本宫之事告知皇上,不知他会如何?” 容贵妃明显便是怕了,她嗫嚅着嘴唇,良久未曾说出句完整的话。 “本贵妃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容贵妃匆忙转身,本想离开,却听陶锦夭一声令下,她被青竹拦住了去路。 “着什么急啊。”陶锦夭帮其整了整已经有些凌乱的青丝:“本宫这冷宫哪哪都好,唯独这土地不是太肥沃。既然贵妃妹妹来了,不妨帮本宫施施肥如何?” 这几日,青竹一直忙里忙外累得不轻,如今有个白使唤旁人的机会,怎能不好生珍惜? “你竟让本贵妃施肥?”容贵妃一脸不可置信,她生来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竟然让她做最卑贱人所做的事。 陶锦夭果真是个贱人。 陶锦夭瞥了容贵妃一眼,轻飘飘道:“贵妃不愿意?” “休想!” “那便莫要怨本宫这张嘴话多了……” 话还未说完,容贵妃便打断了陶锦夭,她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精光乍现:“贱人,你着什么急?” “今日本贵妃前来还想告知你一桩大事。”她在袖中掏出了一个极小的木筒:“可知这是何物?” 陶锦夭笑而不语,等她回答。 “说来巧,本贵妃恰好发现了丞相大人旧部给你往来的书信,又恰好拦截下来。若是本贵妃将这个交给皇上,你说,皇上又会如何?” 同样的招数,换汤不换药。 看来这容贵妃真算不上聪明。 陶锦华惊呼,一副吓到的模样:“那贵妃妹妹想要怎么样?才,才肯放过我?” “简单,只要你这贱人肯给本贵妃当牛做马,本贵妃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第八章 我在挖土 这厢,容贵妃正洋洋得意。可对面女子一收先前的惊恐之色,竟咯咯笑了起来。 “贵妃妹妹觉得本宫当真如此天真不成?” 陶锦夭趁容贵妃怔仲,一把夺过其手中的木筒,拽出了里头的宣纸。 只是上面乃是一片空白。 “这便是贵妃妹妹所说的往来书信。”将那宣纸扔于地上,陶锦夭拽住了容贵妃的手腕:“本宫不欲同你争抢什么。那皇上你能当做香饽饽,本宫却半分都不稀罕。” 容贵妃听她如此说有些错愕。 “诬陷本宫同侍卫苟合之事还有这次的事,本宫不同你计较,最好别有下次!” 听到侍卫之事,容贵妃恨得牙痒痒,所说原本只是怀疑,毕竟没有真凭实据。 如今却是陶锦夭亲口承认了。 “你这贱人,果真是你害得本贵妃被皇上厌恶。”怒急攻心,容贵妃顾不得许多,上前便想去拽陶锦夭的头发,却看到了桌上摆放的布包裹,醍醐灌顶。 “原你这贱人想要出逃。” 陶锦夭耸了耸肩,那包里不过是新鲜的土,既然容贵妃非得空口白话,她倒也懒得解释。 她提溜起那颇为沉重的包,朝着容贵妃丢过去。 哗地,土撒了容贵妃满身。 “抱歉,本宫未想到这包裹未曾系紧。”陶锦夭看容贵妃灰头土脸又怒不可遏的模样,强憋着笑:“青竹,贵妃妹妹应急着去换衣裳,送客罢。” 容贵妃被强行赶出了冷宫。 陶锦夭登时觉得耳根子清净了许多,研究起了商城中的种子。 系统说,有可以在贫瘠之地生长的种子,但是因为现下金币等级不够,根本便无法购买。 只得尽快将种下的种子收成,才能多兑换金币。 陶锦夭决定再冒险一次。 入夜,无星无月。 房内仅有一根蜡烛带来些许光亮,推开窗子,外头伸手不见五指,凉风吹来,陶锦夭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她再次带着布包偷偷跑了出去。 冷宫外有重兵把守,想要从冷宫大门潜逃简直难如登天。 但这冷宫唯一的优点便是破旧,长年失修。 陶锦夭摸索去了一处枯草丛,白日她曾勘察过这冷宫,发现这处有个小洞,但足够原主这小身板钻出去。 费尽一番心思,陶锦夭再次朝着御花园而去。 平日里只若连城诀不来这御花园,便无甚看守,偶有几队巡逻的侍卫,皆被陶锦夭一一避过。 她选了一处地质肥沃的土地,拿出小铁锨吭哧吭哧地挖起土来。 正满头汗水,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一道喑哑之声:“你在此作甚?” “自是挖土!” 说罢,陶锦夭手中的铁锨掉落在地,她颤着转过身,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死死握紧了双拳。 当真是出师不利!怎么总是遇到此人? 同大臣商论政事在御花园便也罢了,怎么这夜半三更也要来? 莫非,当真是没事闲的? “土?” 听得连城诀喃喃。 为了证明,陶锦夭将身上的包袱卸下打开给其查看:“臣妾是见冷宫当中死寂沉沉,便想栽种些花草。” 看连城诀仍旧不解之色,她继续解释:“臣妾想,冷宫也属于皇上,自然想要这冷宫看起来赏心悦目些,但冷宫里的土属实不甚给面儿……” “够了!”连城诀不耐烦的打断她,召来侍卫:“将皇后送回冷宫。” 顿了顿,他睨着地上那数包将将挖好的土:“将这些包袱一并送去。” 陶锦夭喜笑颜开,看来这皇上人也没有想象当中的坏,嗯,还有救! “臣妾多谢皇上隆恩。”仿着电视剧里,陶锦夭行了个不怎么规范的礼,成功看到了连城诀不悦地蹙起眉头。 经此一事,陶锦夭倏然发现守在冷宫外头的侍卫更多了,时不时还巡逻一番。 满脸颓废地坐在将将被青竹修好的贵妃椅上,陶锦夭浅饮一口将将在商城中兑换的龙井。 近来,天气怪异得很,白日里热得人心发慌,一到夜里,却又极凉。 陶锦夭探着脖颈,见守在冷宫门外的侍卫,头顶着盔帽,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无一例外。 她心生一计,登时入了系统,在商城主页,用金币换了些金银花。 金银花乃是常见草药,兑换起来价格极低,却又能解暑,缓解口干舌燥之感。 吩咐青竹烧水,陶锦夭将兑换来的金银花放入茶壶中小火慢煮着。 “娘娘,您哪里来的这些草药?” 多日以来,青竹实在是憋不住了,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可陶锦夭却笑而不语,伸手敲了敲青竹的脑袋,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将煮好的金银花倒出杯中,陶锦夭亲自给守在冷宫外头的侍卫们送去。 “诸位,成日里守着冷宫,又守护着本宫的安危,属实是辛苦了,不妨来杯金银花凉茶解解渴罢。” 陶锦夭笑得柔和,本便生得绝色之姿,如今一笑,更是令诸侍卫愣了神。 但很快他们回过神来,纷纷拒绝。 陶锦夭有些失落:“这茶可是本宫费尽心思煮的,莫非诸位想要拒绝本宫的苦心不成?”见侍卫们有些踌躇,她趁热打铁:“也罢,毕竟我这落魄皇后煮的茶,也不会有人稀罕。” 架不住陶锦夭如此,侍卫们只得面面相觑一阵子,纷纷接过一饮而尽。 “多谢娘娘。” “嘿,不客气。”陶锦夭趁着此机会,同众人讨论起了他们的故乡以及出宫的时日,很快便熟络起来。 侍卫们自发现陶锦夭没有半分的皇后架子,好感渐声,逐渐放下了所有防备心。 “本宫有一不情不请,不知诸位可否明日帮本宫捎带一物?”陶锦夭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帮冷宫中的女子捎带物品,虽并无不可,可倘若出了什么差错,并非是他们这些人能担当得起的。 侍卫们各自敛了笑容,一时间竟无人应下。 “诸位,不妨听听本宫让你们捎带什么,再决定帮与不帮。” 陶锦夭朝着他们招了招手,待众人靠近,压低声音嘀咕了句话。 众人退后两步,神色怔然不解,面上满是错愕。 第九章 宿主,革命尚未成功 翌日一大早。 陶锦夭被青竹叫起,她有些食不知味地用过早膳。 守在冷宫外头的侍卫换了两轮,陶锦夭算好时间,便打算将昨日托人捎带的物件拿回来。 瓷碗中的稀粥未曾用尽,陶锦夭便在青竹再三劝说下小跑出去。 她让侍卫在外面帮她带些干树叶类之物。 在这冷宫中,虽枯树枝叶遍地,但陶锦夭已经将那些有养分的都利用上了,可是那些完全不够。 通过系统的帮助,陶锦夭查检出冷宫中的土属于碱性土壤,本便难以令植物存活。 想要让这植物遍地,便得想法子沤绿肥亦或者有机肥。 那些七零八碎的树叶也不过是缓兵之计。 头前立的侍卫长瞧起来眉清目秀的,陶锦夭昨日未曾注意,此番竟觉得眼前之人分外显眼。 “不知本宫想要之物,大人是否带来了?” 陶锦夭笑意盈盈,她在云袖中摸索一阵子,方才掏出了一小瓷瓶偷偷塞入侍卫长的手中:“这是本宫亲手所采摘的鸡毛菜,将其磨成了粉末,回去可以冲水喝。” 侍卫长退后两步,想要拒绝,可见陶锦夭沉了脸,只得勉强收下。 “娘娘,属下并非不愿相帮,只是那些干草树叶属实也不好带入。”侍卫长抱拳,清秀面容上闪过羞愧之色。 他将背上的小包给了陶锦夭:“便只带来了这些,属下不知娘娘要这些物什作甚,但……” 陶锦夭接过,那包袱很轻,想都想得到,里面未装多少东西。 但哪怕如此,她也很是满意,掂了掂手中的包袱,陶锦夭道了谢。 转身离开,打算给新种植上的鸡毛菜施上这新弄来的树叶。 身后传来了侍卫长略微磕绊的声音:“娘娘,属下乃侍卫长,名唤徐欢。多谢娘娘所赠的鸡毛菜,若娘娘还有他事需要属下帮助,属下一定,一定竭尽所能。” 陶锦夭未曾转身,却背对着徐欢挥了挥手,示意她已经知晓此事。 暗地里嘴角已经咧到耳根。 这小侍卫长竟如此好哄骗,如此容易便被收买了心。 种植的鸡毛菜是所有的植物中生长最快的,头两日不过将将种上,第一批已然有所收获。 青竹一边惊诧着,干起活来却更卖力了些。 将那些搅碎的树叶施上,青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娘娘,这么多的鸡毛菜,足够咱们用好一阵子了。” 谁知,陶锦夭却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她眯眸:“不过是些鸡毛菜罢了,我要的是这冷宫遍地长青。” 青竹有些错愕。 冷宫虽是皇宫当中最为贫瘠之地,可到底地界不小,若是将这冷宫的土地上都种满植物,那不知要何年何月。 张了张嘴,想要打消陶锦夭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但遂想到,人还是要给自己些活下去的念想。 青竹点了点头:“娘娘的想法,奴婢觉得甚好。” 陶锦夭笑而不语,瞧青竹那强颜欢笑的模样,她还能猜不出这丫头在想什么? 以歇息为缘由,陶锦夭进入系统中。 昨日夜里,系统开通了新功能,宿主可以踏入空间内,在商城中自由选择所需要的物件。 不过,仍旧同原本一样,兑换物件需要在有足够金币的情况下。 眼前闪过光亮,陶锦夭下意识地用胳膊抵住,同时眯起了眸子。 “宿主,终于等到您了!” 软萌的声音响与耳畔,接着便有一软乎乎的东西蹦到了陶锦夭的怀里,垂头一看,却是一雪白色的小肉球。 “你是系统?”陶锦夭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宿主,我这样不够软萌么?” 系统一双圆溜溜的眼里泛出期待的光。 接着,它被丢了出去。 “真丑!” 陶锦夭嘀咕一句,打量起了周遭,却发现除了眼前的商城页面,周遭竟一片漆黑。 “这系统真是破破烂烂,一点儿都不招人稀罕。” 人家穿越自带的系统金手指,哪个不比她的强? 肉团子系统蹦跳到陶锦夭脚边,气得更鼓了些:“宿主切莫小瞧,系统周遭都是需要您慢慢解锁的。” 陶锦夭对解锁系统内部没啥兴趣,她将商城主页翻了一通,方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竟解锁了诸多菜种。 当下兑换了菠菜黄瓜同南瓜去种。 这些蔬菜瓜果不仅可以兑换金币,解锁种子,还可以闲来无事自个儿煮来吃,简直一举两得。 “宿主,您上次问到的可在干旱土地上种植的高级粮种,有待解锁。”系统循循善诱:“革命尚未结束,宿主还需努力。” 本想问那高级粮种究竟是何物,但系统嘴严,偏生说天机不可泄露,陶锦夭只得暂时放弃。但她一向是记仇之人,多日以来,再不搭理系统。 每晚也一如既往地去御花园偷土,但近来再未遇到过连城诀。 日子过得悠哉起来,陶锦夭躺在贵妃椅上盯着墙头上爬满的藤蔓,甚是满意。 正打算闭眸小憩会儿,眼前白光闪过,系统软萌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叮,恭喜宿主成功解锁畜牧业。” 陶锦夭嘴角抽了抽,她啥都没做,咋就解锁了畜牧业? 看穿了陶锦夭,系统解释:“冷宫的藤蔓爬了墙头,系统自动解锁。宿主若是有需要,可去商城选择需要养的牲畜。” 养牲畜没多大用处,除了能平日里闲来无事打发时间亦或者打打牙祭…… 倏然,她脑袋灵光一闪,想到这牲畜的粪便正可以当做有机肥料。 那养几只小白兔岂不妙哉? 可将打算进入系统提溜几只兔子出来,陶锦夭想到了一个更令人发愁之事。 她如何才能解释凭空多出几只兔子的事呢? 脑中自动冒出先前徐欢的话。 他说,若是有需要可以找他。 趁着徐欢在,陶锦夭将需求告知他。果不其然见许欢面露难色。 “娘娘,冷宫禁止养活物。”徐欢抱拳:“恕属下直言,娘娘在冷宫中种植花草已经触犯了宫规,属下不想娘娘冒险。” 陶锦夭拍了拍徐欢肩膀:“本宫心下有数。” 第十章 恩情 徐欢更是纠结。 在这宫中,各宫妃嫔豢养宠物的并不在少数,可冷宫中人哪里有资格养活物? 能活得了自个儿便不错了。 “徐大人必然不想看到本宫因此事下跪寻你相帮罢?” 徐欢闻此一怔,忙不迭地摆手,朝着陶锦夭行礼:“娘娘,万万使不得,您是要折煞属下。” “那便帮本宫这一小忙。” 陶锦夭摸清了徐欢此人,此人心软,经不得旁人软磨硬泡。 “好罢,属下只能尽力而为,若是此事不成,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初步完成,陶锦夭自满口答应。 …… 翌日不过将将睁开双眸,便见一道身影在屋内来回踱步。 陶锦夭坐起身来,她揉着惺忪的双眸,看青竹时不时地将窗子的光线挡住,终于忍不住:“青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可算是醒了。”青竹声音嘶哑,满脸焦急,扶起陶锦夭,她压低声音:“娘娘,徐大人好像出事了。” 徐欢?陶锦夭先是一怔,尔后穿上鞋子,并未问具体原因,便匆忙冲了出去。 行至冷宫之外,见诸多侍卫围在一起,瞧起来似一筹莫展。 “发生了何事?”陶锦夭尚且保持着她的理智。 见到陶锦夭时,侍卫们明显惶恐,皆是退让。 一番逼问之下,陶锦夭终是知晓了来龙去脉。 原是因她先前让徐欢在宫外带幼兔之事被发现,本这也算不得啥大事。 但偏生遇到了一桩奇怪事。 徐欢带来几只幼兔本想直接给陶锦夭送去,却赶上了礼监检查。 又好巧不巧地在兔腿上找到了一拴着的小笺,后宫当中最是忌讳此事。 而那小笺上所书竟是极为肉麻。 表达的无一不是对人的浓情惬意,落款之处以夭夭相称。 后宫中的妃嫔名字带夭字的便只有陶锦夭一人,而幼兔又偏生是送来给她的。 礼监自不敢马虎大意,直接将幼兔同徐欢一同带去了连城诀那处。 侍卫们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一番,陶锦夭脑门儿突突直跳。 这很明显,她又遭人陷害了! 自古以来,帝王向来冷血又唯我独尊,此番这明晃晃的绿帽子扣在其脑门儿上,陶锦夭有些不敢想象。 “放本宫出去,本宫亲自去同皇上解释。”陶锦夭眸光微眯,声音听起来无半分胆怯。 面前侍卫长枪交叉,拦住了陶锦夭。 “皇后娘娘,此处乃是冷宫,若无皇上旨意,您不能出去。” 开口的侍卫面色阴沉,瞧起来便铁面无私,不好相与的。 陶锦夭同他商量半晌,也未成功,只得暂时作罢。 现下只求被无辜连累的徐欢能够安然无恙。 …… 白玉石阶漫漫,鎏金大柱立于眼前,周遭皆散着威压之气。 徐欢被人压送上了石阶。 入殿。 连城诀正坐于高位龙椅之上,翻阅着手中奏折,倏地,他视线定格在了一处,抿了薄唇,双眸逐渐染上了寒霜。 此刻,宫人弯着腰悄然跑来,在其耳边低声耳语几句,便见其放下手上的奏折。 “放他们进来。” 宫人扯着嗓子将礼监等人宣进。 众人跪拜,无人敢瞧高位上的君王。 “说罢。”连城诀居高临下地盯着众人,眉头紧锁,分明已经详怒。 礼监不敢隐瞒,将事情来龙去脉简短的叙述清楚后,便垂下脑袋,“臣不敢贸然判断此事,全凭皇上定夺。” 说罢,礼监侧眼偷瞥了跪在一旁的徐欢一眼。 后者直直地跪于地上,不卑不亢。 礼监心下叫苦不迭,今日也算是倒了霉,听一宫婢告知有人将活物送去冷宫。 他身为礼监,既知晓此事,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前去查检时方才发现,准备将活物带入后宫的竟然是侍卫长徐欢。 这宫中哪位不知徐欢可是尚书最得意的嫡子,此番得罪了他,恐怕日后不甚好过了。 徐欢声音响彻大殿:“皇上,臣冤枉!”他先是朝着连城诀叩首,尔后解释:“带活物之事却为臣所为,臣无从辩解。” 高位上的人未语。 良久,那张小笺被扔到徐欢面前。 “朕不喜欢听废话。” 徐欢一怔,捏住纸的手指微微泛白。 “此事却是一桩误会。”被人陷害,想要全身而退,只能做他此生最不耻之事—胡编乱造。 “这是无意中带来宫中之物。”徐欢敛眸:“是臣与一姑娘的来往书信,那姑娘乃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 “退下罢。” 徐欢本做好了被连城诀惩戒的准备,可万不曾想到,连城诀竟轻易的将此事翻了篇。 只是经此一事,守在冷宫外头的所有侍卫都被调离。 陶锦夭有些激动,她暗戳戳地戳着手掌心,万分激动。 这些侍卫终于走了,日后进出想必能容易许多! 坐回石凳上喝了口茶水,陶锦夭悠哉得很。 “娘娘,臣这便要离开了,这兔子……”徐欢提溜着一铁笼子前来,里面放着几只幼兔:“这是臣唯一能帮娘娘的了。” 看到那满笼兔子,陶锦夭激动得接过,未多看徐欢一眼,嘴上却寒暄着:“徐大人的这份恩情,本宫会记在心里的。” 话毕,竟未再多一言。 徐欢楞楞地立在陶锦夭面前,欲言又止,他张了张嘴,那些体己之话终究是未曾说出口,抱拳行礼后转身离开。 那道身影彻底消失于眼前时,陶锦夭方才收起嘴角的笑意,望着远处,有些怔仲。 摸着下巴,陶锦夭陷入沉思。 嗯……根据她多年的经验,这徐欢十有八九对她感兴趣, 只是他们身份悬殊,终归不可能。 可惜了,那般清秀的小侍卫。 愣神时,肩上一重,暖意传来,陶锦夭侧头瞧去, 肩头搭上了一薄披风。 “娘娘,天凉了,注意加衣。” 青竹见茶壶中的水凉了,又重新去煮。 陶锦夭感叹,幸好身边还有青竹这样一个小可爱陪伴,不然很多事还得亲力亲为,那得多累。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更是快活。 陶锦夭种植的植物多数结出了果实,冷宫中豢养的家禽也给这凄凉之地平添了几分热闹。 第十一章 陶锦夭疯了 无人监督,陶锦夭索性也极为胆大的在院中养起了鸡崽子。 青竹专门编织了一小竹笼,用来做鸡窝,只是万万不曾想到,这鸡崽子不过短短几日便已经成长起来。 母鸡下蛋,公鸡也学会了打鸣。 对比,陶锦夭不解释,青竹也不敢多问,只是会下意识的猜测,自家主子会了某种神奇的仙术,可以凭空化物,而且变出之物生长的极快。 换上了大竹笼后,陶锦夭极为满意,将青竹一阵称赞后,便借着午休的名头,进入系统。 这几日,系统内又点亮了一些功能,在商城主页面一旁多了一些可盛放物件的空间。 解锁的菜种也多了许多。 陶锦夭翻阅期间,系统蹦跳着前来。 “宿主,近日您大有成就,再接再厉,不日便可解锁高级种子。” 这种话,陶锦夭不晓得究竟听了多少次了,她翻了个白眼儿,将系统踹去一旁,径直出了系统。 而另一边,青殿。 被禁足多日的容贵妃终于自由了,她在宫婢的伺候下打扮得花枝招展。 想起被禁足时日,连城诀一次也未曾看望过,她只觉得心口像是被猫挠一般。 莫非他心里当真半分无她? 红唇轻咬,容贵妃被宫婢前拥后簇地前去拜会连城诀。 宫人告知容贵妃前来,翻奏折的手明显一顿。 最终奏折搁于桌上:“不见!” 宫人愕然,这容贵妃在皇上面前一向是大红人,可谓是后宫妃嫔中最得皇上心的那位。 可为何?此番皇上面上满是不耐之色? 果然,帝王之心最是深不可测。宫人在宫中待了多年,自然做事圆滑,跑着前去告知。 “慢着!” 身后传来毫无温度的声音,宫人身子僵硬,转身恭恭敬敬。 “放她进来。” “诺!” 容贵妃笑得很是柔和,她屈膝行礼,尔后小心翼翼地行至连城诀身后,温柔地为其揉肩。 鼻息间充斥着龙涎香气,容贵妃有些享受。 眼前的男子乃是九五之尊,如今只差一步,便能完完全全属于她。 怎能不自豪? “皇上,这些时日,臣妾可是……” 话未说完,容贵妃便觉得手腕子一紧,疼痛感令她面色微变,有些扭曲。 惊呼一声,容贵妃匍匐于地:“皇上,臣妾不知做错了甚么?” “朕不喜批阅奏折时,旁人靠得太近。” 说罢,长袖一挥:“三丈之外。” 容贵妃眸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她娇滴滴地欢道:“皇上……” 见那双狭长眸子内的阴戾之色,容贵妃登时怂了,道了声诺,便退后至三丈之外。 殿内一时寂静起来,容贵妃现下摸不清连城诀的心思,也不敢贸贸然再开口,只得尴尬地站在那处等着。 “朕闻皇后近日于冷宫中过得风生水起。” 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容贵妃松了口气,将要接话,忽反应过来连城诀说的什么,心下一紧。 莫非皇上对冷宫的那贱人起了怜惜之人,想要放她出来不成? “皇上,皇后娘娘的性子一向都是如此,非娇弱之人,无论在何处,想必都能过活得极好。” 执笔的手一顿,连城诀嘴角勾出有些嘲讽之意的笑来。 “只是不知贵妃去了那处,是否也能做到同她一般。” 这话不掺杂半分感情,容贵妃一惊,她跪下:“皇上,臣妾不知做错了甚么。” 她满面悲怆,苦苦哀求。 “朕不过开个玩笑罢了。”连城诀起身,径直行至容贵妃面前,修长的手捏住其下巴,一字一句,“慌甚么?” 不知为何,容贵妃总觉得在面前男人的身上看到了暴戾之色,她打了个哆嗦,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笑意盈盈,梨涡深陷。 想继续答话,下巴一松,那明黄色的身影已经背过身去,明显已经恹恹:“朕乏了,退下罢!” 这变幻莫测的性子,令容贵妃有些手足无措。 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真没错。 容贵妃被宫人请了出去,立于殿外,她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跺了跺脚,将这祸源归根于陶锦夭身上,带着一众宫婢怒气冲冲地直奔冷宫而去。 青竹给植物浇水施肥过后,一抬头,便见远处容贵妃来者不善,大惊。 唤醒了陶锦夭,躲进了屋子里。 透过窗子,陶锦夭看那花孔雀一般的容贵妃,阴恻恻一笑:“青竹,先前我是如何同你说的?” 青竹撸袖子:“娘娘说,对付坏心眼儿的人,便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四目相对,青竹说干便干,迅速将早已备好的整盆子的泥土吊在屋门上头。 房门被一脚踹开,本便不甚结实,如此一踹,其上的木板直接殿下。 容贵妃大呼:“本贵妃来看你了……”一只脚不过将将踏入房间,便兜头一盆泥土。 前方坐着的陶锦夭笑得眯起了双眸。 “既然容贵妃好意来看望本宫,本宫自也不好怠慢,这见面礼可还喜欢?”说罢,以帕捂嘴。 容贵妃恨不得冲过来薅光陶锦夭的头发,但因为忌惮青竹,不敢轻易动手。 “你未免忒不识好歹。”容贵妃指着陶锦夭,咬碎了一口银牙。 后者却只是耸了耸肩:“想必贵妃前来也没安好心罢了。” 容贵妃懒得辩解,命宫婢将她身上的土拾掇干净,想挑些麻烦,眼尖的瞥到了冷宫内种植的那些花花草草,忽然心生一计, 一国之母被送进冷宫后,因心有不甘,逼疯了自个儿,在冷宫做起最卑贱人所行之事。 这事若是传出去,那这贱人疯掉的名头便是坐实了,想必届时皇上也会极厌恶她。 皇后之位自会被名正言顺的撤掉,毕竟有史以来,没有一个疯子做皇后的先例。 容贵妃暗叹自个儿头脑灵光,也顾不得再找茬,带着一众宫婢浩浩荡荡地离开,临走前,放下了狠话。 “贱人,本贵妃必然会要你好看。” 对比,陶锦夭只是挑眉,啧了两声,完全未放在心上。 可不过一日,陶锦夭疯了的消息,便已经传遍宫中各个角落…… 第十二章 噎萝卜 陶锦夭一早醒来,便见守在冷宫外头的一众宫人对她指指点点。 挑眉瞧过去,宫人们竟然互相推搡着,虽安静下来,但是他们面上的嘲讽之色未来得及收起。 召来青竹,陶锦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搞了个清楚后,反倒更是松了口气,她拍手:“这谣言妙啊!” 青竹本以为她自个儿的耳朵出了差错,伸手弹了弹:“娘娘,如今可是处处在传您疯掉之事。” 青竹恨得咬牙切齿,嘀咕着:“必然是容贵妃出去四处散播谣言。”说着,她如同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醍醐灌顶:“娘娘,想必皇上必然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届时说不定他会来此处看望您……” 看来这容贵妃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 “你说啥?”陶锦夭一个激灵,她站起身来:“你说连城诀会尽来?” 嘴被捂住,青竹有些惊恐地看向周遭,尔后方才察觉到这行为不妥,登时讪讪地收回了手:“娘娘,怎可直呼皇上名讳。” 面对此警醒,陶锦夭不过是一挥手:“怕啥,又无人听得到。” 因是疯子的消息传出去,这冷宫显得愈发荒凉寂寥,陶锦夭正巧落了个清净。 御花园内。 宫人弯腰将传言汇报给坐在玉凳上赏花的连城诀。 执杯的手顿于半空中,那张如雕刻出的脸上冷若寒霜。 宫人跟在连城诀身旁多年,自然明白他这幅模样是生气了。 面前这位君王可并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一个不顺心,说不准下一刻他便脑袋搬家! 登时跪地,宫人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晓得是哪个不要命的,竟然在宫中乱传谣言。 等了良久,未等到连城诀开口,阴影投落于宫人身上,他悄无声息地抬眸瞥了一眼,发现坐在眼前品茶赏花之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御花园种植的花草一向都是最为寻常的,宫内人皆知,连城诀最爱桃花,故此御花园中处处摘种着桃树。 而此刻。 连城诀蹙眉盯着地上坑坑洼洼,那些桃树下的泥土竟然被人挖的三三两两。 宫人们擦着额上的冷汗,迅速地填补着泥坑。 也不知是哪个作死的,竟然闲的没事来御花园偷土。 这下可苦了他们。 “皇上,是奴才们未曾守好御花园,请皇上责罚。” 宫人们跪了满地,可连城诀眸光幽深,分明是在思量其他事。 大步流星离开了御花园,直奔冷宫而去。 青竹正打扫冷宫院,见守在宫外之人纷纷行礼,探头看去,见到来人,登时丢下了手中活计,迎接上去,朝着来人盈盈一拜:“奴婢见过皇上。”可连城诀便如同一道风,转瞬消失于眼前。 直冲屋内而去。 本青竹还有些惶恐,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好事。 皇上既然来了,说不定自家娘娘有机会离开此地了! 看来出头之日马上便要来了。 彼时,陶锦夭正托着下巴研究着将将从土里拔出的萝卜。 因被禁于这冷宫后,并未带几身衣裳,为了防止磨损,陶锦夭便专门拿出一套作为干活时所穿的。 她现下浑身尽数都是泥土,瞧起来便如同逃难百姓。 连城诀见陶锦夭这幅模样,嫌弃的凝眉。 而后者明显还未察觉到有人前来,握着手中粗壮的白萝卜便塞入口中。 “皇后好兴致。” 陶锦夭被这声音狙得一愣,白萝卜便那般塞入口中,一时间吐不出。 她憋得双眸通红,却还是未曾忘记礼数。 虽所行礼数不大周全…… 朝着连城诀晃了晃脑袋,陶锦夭指了指口中塞满的白萝卜,示意其帮一帮她。 怎料,连城诀只是傲然瞥了一眼,视若无睹。 但手却暗拍向陶锦夭的后背。 陶锦夭一个踉跄,将口中白萝卜吐了出来。 “多谢皇上相帮。” 陶锦夭再次行了一礼:“不知哪阵风把皇上吹来了?”她说话间阴阳怪气,对这连城诀没有半分好感。 “御花园近日遭了贼……” 这话意有所指,陶锦夭呵呵一笑,有些尴尬地打断了连城诀的话:“皇上,御花园内没丢失甚么贵重之物么?” 连城诀嘴角露出嘲讽之色,不答反问:“冷宫院中的土倒是新鲜。” 果然,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那是臣妾近来各种翻土施肥才得来的成果,多谢皇上称赞。” “是么?” 只是两个字,却是彻骨寒凉。 但秉持着无论对方如何逼问,都拒不承认的态度,陶锦夭笑得没脸没皮:“那是自然。” 斟了杯茶水,陶锦夭满脸谄媚地给连城诀递过去,墙壁之上有尘埃缓缓落下,飘落进杯中。 一时间,陶锦夭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臣妾再去给皇上换杯。” 转身之间,听那人道了句:“不必了,朕只望皇后莫要胡诌。” 正打算答话解释,发现那人已经离开。 陶锦夭丢掉了那副柔和之色,将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怒骂一句:“他奶奶的!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如此一毛不拔,不过是拿了他一些土罢了,何至于如此抠门儿?” 正嘀咕着,青竹小跑进来,面色苍白:“娘娘,方才奴婢看皇上面色不善,您无事罢?”青竹将陶锦夭上上下下打量一通,见没有受伤,才舒了口气。 陶锦夭安抚青竹几句,忽听得肚子咕咕直叫,便派了青竹去打膳。 没多大会儿,青竹便神色恹恹地带着饭盒回来了,放下食盒后,她气得跺脚:“娘娘,这御膳房中人当真是狗眼看人低,如今给咱们准备的膳食竟然连半点菜都没。” 说着,打开了食盒。 陶锦夭看那里仅仅放了几个硬馒头,也怒从中来。 欺人太甚! 不过……她这冷宫中可饿不死人。 索性就地取材,陶锦夭看着那几个硬馒头,吩咐青竹生火将馒头烤一烤,她则是去采摘了一些新鲜蔬菜,最终盯着笼中的鸡虎视眈眈。 “青竹,准备一番,宰鸡!” 青竹道了声好嘞,便撸袖子徒手抓出一只鸡来,三两下便将鸡毛薅干净。 第十三章 火锅菜 站在一旁看着青竹干活如此麻利,陶锦夭心下称赞。 偷偷进入系统。 陶锦夭记得这两日商城首页中多了许多调味品,且兑换所用金币不多。 翻阅着商城页面,陶锦夭将柴米油盐酱醋茶通通换了一些,尔后快速出了系统。 青竹已经将那些食材准备好,见陶锦夭在橱柜里拿出的那些调味品,略微诧异。 “娘娘,这是何物?” 青竹从未见过如此包装之物,那琉璃瓶在光照下,透出点点光芒。 陶锦夭顺着青竹的视线看去,才倏然想到,这系统兑换出来的物件都是现代包装。 说来,这酱油瓶子在这古人眼中还是无价之宝。 “这是酱油。”陶锦夭耐心解释着,尔后起锅烧油,将鸡腿油炸后,抹上各种调味品,又用生菜将其包起来,最后视线放在那几个烤馒头上,龇牙一笑。 一炷香后,青竹拖着下巴盯着盘中放着的奇怪之物,不解询问:“娘娘,为何奴婢先前从未见过此类吃食?” “这唤做汉堡,而我所做的是鸡腿堡,你尝一尝!” 陶锦夭将汉堡塞入青竹口音,一脸得意。 她自诩这汉堡做得极为成功,只是可惜身边没有面包片,而商城中,面包片属于中级食材,按照现下的积分根本不够解锁。 只能用馒头将就一番了。 见青竹瞬间瞪大的双眸,陶锦夭很是满意。 看来味道不错,之后哪怕御膳房一直克扣膳食,她也不必为此发愁。 只是陶锦夭从未想过,这御膳房竟然愈发过分了。 之后的几日,便是连同馒头都没了,顿顿都是稀饭,饭中的米粒屈指可数。 起初青竹不忿,想去理论,却被陶锦夭拦下。 这御膳房既然敢克扣,没人授意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过了几日清闲日子,若是一闹,这种愉悦日子岂非要飞走了? 陶锦夭一合计,左右冷宫当中有食材,自个儿生火做饭它不香嘛? …… 这日,青竹将将来御膳房取过稀饭。 一声娇笑声传来,令御膳房中人皆是紧了神经。 “本贵妃让你们给冷宫那位准备的美食,你们可准备了?” 容贵妃今日着了一袭桃红色的衣衫,她被婢子搀扶着走上前来,捏住庖丁的下巴:“可别嘴上一套,背后一套。” 庖丁颤颤巍巍:“回贵妃,奴才都按照您说的做了。” “谅你也不敢。”容贵妃冷哼一声,松了手,她趾高气扬地在御膳房兜转两圈,吩咐庖丁准备了她最爱吃的糕点,方才疑惑离去。 回去后,登时便派了一贴身婢子去冷宫外头守着,想要打探一番,看这陶锦夭在用不得膳食的情况下,又是如何捱过来的。 冷宫里种植的药草已经满地,藤蔓已经顺着枯木爬上去,颇有几分遮天蔽日之感。 随着白日里阳光充足,陶锦夭便挪动着贵妃椅坐到荫蔽之地乘凉。 陶锦夭闭眸,进入系统,这几日收获颇丰,因为肥料到位,种子的成活率高了许多。 陶锦夭一半用来兑换种子,另外一半用来兑换金币。 拾掇妥当之后,陶锦夭正打算出系统,便见系统蹦跳起来。 “宿主,宿主,新鲜出炉的种子有待解锁。” 冷宫里植物繁多,一般的种子相对来说根本难以引起陶锦夭的注意。 “什么种子?”陶锦夭神色恹恹,她耸了耸肩膀,将小系统从地上一把提溜起来,朝着它打了个哈欠:“最好说出一令我感兴趣的种子,否则我将你这肉球给丢出去。” “石蒜。” 石蒜种球?陶锦夭自然听过此物,曼殊沙华彼岸花。 “这玩意不能吃,我要它作甚?”陶锦夭摆了摆手:“这种子先不解锁,坟头上处处生长,我也不稀罕。” “曼殊沙华有致幻功效,在商城中有曼殊沙华制造为迷、药的全过程,宿主倘若能解锁,便也等同于点亮了新技能。” 制作迷、药?陶锦夭眸光闪过一道光亮。 像这种东西若当真成功制作迷、药,想必日后还能有保命之用。 “宿主,点亮曼殊沙华种子需要五个积分,但点亮迷、药制作医书需要十五点积分。” 听系统解释之时,陶锦夭已经翻来了商城页面,成功解锁这些。 她又看了看调味品,无意间发现了火锅底料,只是解锁需要二十点积分。 因为用了不少,陶锦夭现下仅剩四十点积分,她最后一咬牙,终是解锁了火锅底料。 冷宫中处处都是蔬菜,若是不趁机搞上小火锅,简直是暴殄天物。 带着火锅底料,陶锦夭出了系统,她将新鲜的蔬菜采摘下,接来井水浸泡。 陶锦夭拿出早先备好的铁锅,将水放入,倒入了火锅底料,很快香气四溢。 青竹被吸引过来,她盯着那锅中的汤底:“娘娘,这是什么汤?好香啊?” 她深吸一口气,见锅中的汤底被煮沸,而陶锦夭以长筷夹了些青菜放入搅拌。 拿了小木碗放到青竹面前:“尝尝。” 青菜入口,青竹一愣,尔后她主动拾起筷子,夹菜而食。 香味四溢,守在冷宫外头的宫人皆是朝里看来。 陶锦夭拍了拍青竹肩膀,尔后端起了另外一口锅,“给他们送些。” 青竹平日里面对陶锦夭时,性子温顺,但对他人却并不怎么友善。 口中咀嚼的饭菜还未来得及下咽,青竹很是为难:“娘娘,那些人可是日夜监视您的人,平日里对您可是没啥好脸色,您断不该将这般人间美味同他们分享。” “不过是火锅菜,青竹,你莫要如此小气。” 正如青竹所说,这些人负责守着冷宫。 那她还是需要搞好关系的,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些宫人今日吃了她的火锅,想必之后她有需要,多少也会出手相帮。 为首宫人见那火锅被端来,有些踌躇,他垂头:“娘娘,奴才们守着冷宫是应尽职责,断不敢用娘娘亲手所烹美食。” 明明馋的吞口水,还要客套寒暄,陶锦夭翻了个白眼儿:“当真不需?” 第十四章 无脑女人 说着,那火锅被抬高,明显是要重新端回去。 宫人们眼瞅着,最终领头那位抬起双手去接:“这是娘娘的一片好意,奴才们却之不恭了。” 收下火锅后,又接过青竹递过来的那一竹筐青菜,整个冷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和谐中。 由于火锅味道极大,很快便引来了其他宫人,他们皆是闻香前来,又不晓得那两口大锅中泛红的汤是什么。 这消息自然传入了另一人耳中,容贵妃听着婢子汇报的消息,长甲陷入木椅中,却卡了个结实,她气急败坏地让婢子备好剪刀,强行剪了下来。 容贵妃有些心疼被剪下去的指甲,可眼下也顾不得。 陶锦夭那贱人竟然在后宫中开小灶,更是利用吃食来笼络人心。 可她哪里来的做饭菜底料? 几乎是认定了,这宫内必然是有陶锦夭的内应,偷偷去给她送吃食。 “可是有什么人给那贱人送去了调料?” 容贵妃质问,却见婢子摇头:“奴婢一直都守在冷宫外,并未见有人去给皇后送东西。” 莫非凭空变出来不成?容贵妃明显不信,怒骂了声废物,当婢子一脚踹开后,踏出了院子,直奔冷宫而去。 她倒是要好生查一查,看那贱人究竟是用了什么障眼法瞒天过海的。 隔了很远,便闻到了那股子扑鼻而来的香味,容贵妃深吸一口气,竟颇为没出息的吞了口唾沫 。 侧头,见身边的婢子正盯着她看,容贵妃方才察觉到方才失态,她一巴掌掴在婢子脸上,冷眼看婢子跪在她面前如同蝼蚁一般颤抖着。 “贱婢,胆子当真是愈发大了,谁允许你直勾勾盯着本贵妃的脸看?”她以脚踩在婢子的身上,恶狠狠:“倘若再像方才那般不分尊卑,本贵妃扣了你眼珠子。” 听婢子苦苦哀求的声音,容贵妃颇觉得悦耳。 但闻香气,当真是令人垂涎三尺,容贵妃以帕子遮嘴,再次吞了口唾沫。 也不知那贱人究竟是做了什么吃食,这味道她竟然从未闻过。 小心翼翼地走上瞧去,宫人们见容贵妃前来皆是跪拜行礼,而对于他们周全的礼数,容贵妃只是淡淡撇了一眼,冷哼一声,径直越过。 陶锦夭吃完最后一口菜,摸着撑得圆滚滚的肚皮,一脸满足。 自从穿越到了这破古代 ,她还没有吃过小火锅,今日好歹是解了她的馋瘾。 “哎哟,这又是什么风把贵妃妹妹你给吹来了?”陶锦夭看到容贵妃,对其嗤之以鼻,但为了维持表面功夫,将火锅推了过去:“实在不巧,贵妃来得晚了些,本宫已经将这火锅菜吃的所剩无几,若贵妃当真是想要尝一尝,这里还有剩。” 这摆明了是故意羞辱人,容贵妃被气的面红耳赤。 陶锦夭这贱人还当真是长了本事,她早便该弄死她,后来也不会生这般多的事端。 “这剩汤皇后还是留着磕碜自个儿罢,毕竟这冷宫不比其他地界,想必皇后过着的也是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容贵妃语气不善,嚣张的将桌上的火锅盆一把推下,汤底洒了满地。 楞楞盯着地上汤底许久,陶锦夭始终觉得有些惋惜,沉默良久,她啧了声,不耐烦起身。 青竹已经准备着收拾,陶锦夭却一把拉开了她,正对上容贵妃的眸子,毫不胆怯:“既然贵妃不小心打翻了本宫这汤底,那边有劳贵妃亲自拾掇。” 话虽如此说,但陶锦夭原本也没有指望这容贵妃还真能将地上的东西给收拾了。 果不其然,见容贵妃将身后的婢子推上前来,那婢子抵不住如此大的力道,倏然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 而地上的火锅底料沾了她满手,婢子恍若未觉,拿出是先挂在腰间的帕子去吸地上的汤汁。 终于,陶锦夭瞧不下去了:“罢了,你们这些干活不麻利之人,还是莫要在本宫这里碍眼了,无事便退下罢。” 可跪在地上的婢子恍若未闻,只一心顾着擦拭着地上汤汁。 容贵妃暗骂了一句,又是一脚踹在婢子的身上:“没听到皇后所说之话么?你是聋了?” 婢子这才颤巍巍的起身,退后着站在一旁。 观察着周遭,容贵妃却未发现任何端倪。 不得不承认,自打陶锦夭被打入冷宫后,这里的确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地上种植的瓜果蔬菜确然不少。 瞧起来便新鲜得很。 突然脑袋中灵光一闪,容贵妃打算以此事为由,找些由头将一些罪罚扣在陶锦夭的头上。 只是还未来得及使坏,便见跟在连城诀身边的宫人前来传话。 “皇后娘娘,皇上似有意前来冷宫,您还需提前做好准备。” 哪怕陶锦夭如今深处冷宫,但归根究底皇后的头衔还未曾卸去,宫人还是朝着她行了一周全的大礼。 可因宫人提前来告知,陶锦夭察觉到了不对。 连城诀想去哪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为何这次率先派了宫人来提醒?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陶锦夭彻底打起了精神,待连城诀身边的宫人退下之后,她便派青竹将这冷宫院子收拾一番。 而容贵妃在听说连城诀要来后,彻底慌了神。 一是因为陶锦夭将这冷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她怕连城诀见此,会对其生了爱意。 二则是,她虽然是贵妃之职,但这冷宫之地却也不是她能够随意踏入的。 慌张地打算离开,却被陶锦夭拦住:“贵妃难得来本宫这儿走一遭,恰逢皇上也会过来,不若一同聊聊?” “本贵妃还有事,皇上既然是来看望你的,本贵妃自然不好过多叨扰。” 禁足不过将解,容贵妃可不想因为此事再次被关起来。 看那步履匆匆的背影,陶锦夭嗤笑一声,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又胸大无脑的女人罢了。 庆幸穿越到的不是宫斗剧本,否则哪里遇得到那般愚蠢的后宫妃嫔? 这时,眼前一亮,商城页面自动跳了出来,有些许晃眼。 第十五章 一起吃火锅 系统的声音随后响起。 “恭喜宿主解锁了新技能,解锁南天竹种子。” “宿主可以在商城页面购买种子哦。” 这莫名其妙的变解锁了新技能?陶锦夭面露不解,低声嘀咕着:“系统,你倒是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新技能便是制作、毒药。宿主在同容贵妃斗智斗勇时,无意点亮了技能。” 用毒? 陶锦夭倒是从未想过可以通过系统制作、毒药,先前她购入彼岸花种子不过是想要制作成谜药,在关键时刻防身用罢了。 不过新技能听起来便很拉风。 陶锦夭寻思一番,露出了奸笑,她竟不知,同容贵妃斗智斗勇,便可以开启新技能,看来日后有事没事的,她得去容贵妃那里找点儿茬才是。 等了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便听宫人扯着嗓子大喊:“皇上驾到。” 在场之人皆参拜,唯独陶锦夭很是有骨气的梗着脖颈。 下一刻,那道挺拔地身影来到她的面前。陶锦夭深吸一口气,梨涡深陷,谄媚行礼:“臣妾拜见皇上。” 与想象中的一模一样,这连城诀分明便是个实实在在的冰块,面对众人跪拜,他仍旧是紧抿唇。 陶锦夭闻到了其身上的龙涎香气,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她始终对龙涎香没有抵抗力。 见连城诀的目光落在种植的瓜果蔬菜上,他薄唇抿得愈发紧。 侧面瞧去,陶锦夭不得不感叹造物者的不公。 这般绝世的容颜竟然当真存在,平心而论,连城诀模样还当真是长在了陶锦夭的审美点上。 青丝如瀑,以冠玉固定于脑后,额角几缕散落,暖风拂过,飘散的有些狷狂,配上那唇红齿白…… 陶锦夭一时看迷了眼,见连城诀的薄唇一张一合,她则是朝其笑了笑。 直到身后的青竹轻轻推搡提醒,陶锦夭方才彻底回过神来,她恨不得给自个儿两巴掌。 “皇上方才说了什么?臣妾未听清。”陶锦夭梨涡深陷,柔和相问。 后者不语,青竹伏在陶锦夭耳侧提醒:“娘娘,皇上似乎对您在冷宫设火锅之事很是不满。” 没想到连城诀此人还挺高傲,不过两句话罢了,竟然还不肯重复一遍。 见那孑然弧立于身侧的连城诀,陶锦夭阴恻恻一笑。 不让她做火锅是罢?既然如此,她便让他日后成日里对这火锅日思夜想,求而不得。 陶锦夭不顾其他,净手后开始重新制作火锅汤料,口中喋喋不休着:“皇上,这火锅可是一绝,虽然御膳房可做世间美味,但臣妾却可以笃定,这火锅必然是他们无法制作的。” “青竹,快些将贵妃椅搬来,给皇上坐着,像咱皇上这种养尊处优之人,哪里能站着等候?” 不多时,那张到处被钉满钉子的贵妃椅出现在了连城诀的身后,他沉了脸,怒气压抑在心口处。 这女人,自打进了冷宫之后,性情大变,如今是打算挑战他的威严? “皇上,您且请耐心等一等。” 因不清楚连城诀平日里的口味,陶锦夭只得制作一鸳鸯锅,分为清汤麻辣。 汤料不过甫一下锅,便已经是香气四溢,将将吃过的宫人再次吞咽口水。 陶锦夭吩咐青竹去拔最新鲜的青菜,将先前宰的牲畜肉也切成肉片端了上来。 调制底料快得很,陶锦夭一边加热,将筷子拿了上来,指导着连城诀如何涮菜。 不知何时,那些一直守在冷宫外头的宫人已经退了下去。 这冷宫仅剩四人。 陪在连城诀身边的宫人很有眼力见,拽着青竹一同退了下去。 “皇上不妨尝尝?”陶锦夭试探性的询问。 其实她还有个想法,现下身边有兔肉,可以再做些烧烤。 保证让着冰块脸吃的乐不思蜀。 “那些。”连城诀修长的手指向冷宫中的蔬菜:“指使宫人种的?” 陶锦夭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皇上,说话好歹得有个真凭实据。宫人可都是您派来看守臣妾的。” 一时口快,陶锦夭说话属实冲了些,感受到连城诀阴冷的视线,她心肝儿一颤,弯腰陪笑:“回皇上的话,这些都是臣妾亲自种植。” 看那锅中汤汁沸腾,连城诀终是在陶锦夭手中接过筷子,夹菜之前,沉声:“最好莫耍什么花样。” “臣妾命都在皇上的手里,皇上认为,臣妾能耍什么花样?” 见连城诀在吃了口火锅菜后,原本阴沉的面色似有了松懈。 看来对这火锅的味道还是极其满意的,陶锦夭认为有些事需要趁热打铁,她悄无声息地行至连城诀身后,抬起芊芊玉手为其揉起肩膀。 仿照着之前电视剧里后宫妃嫔的善解人意,陶锦夭轻声说道:“皇上忙于国政,日夜操劳。” “朕不喜废话!” 陶锦夭登时跪地:“臣妾在这冷宫中所种的蔬菜瓜果生长的不是太好,所以臣妾斗胆提一嘴,望皇上能给臣妾换一处土质肥沃的院落。” 其实提出这些,陶锦夭也觉得她自个儿有些异想天开,毕竟这里是冷宫,冷宫哪里是想出便成出的? 果然,话音将落,便看面前人不悦,陶锦夭登时话锋一转:“当然,这些话臣妾也只是随口一说,也不奢求皇上能给臣妾这一介罪妇开先例。” 她说话间,可怜兮兮,配上原主那张本便好看的皮囊,更是令人生怜。 可偏生,连城诀似不吃这一套,吃饱喝足后,仍旧对陶锦夭一番恐吓。 “皇后答应朕之事,该提上日程了。” 答应他的事?陶锦夭转动着点墨般的杏眸,好不容易才想起有这档子事。 “祭祖之日朕还得不到想要的,皇后便以命来祭。” 陶锦夭见连城诀似打算离开,她快步跑上去想扯其衣袖,可柔荑还未触碰到,前面人倏然停下,一时刹不住车,陶锦夭一头撞了上去,只觉得鼻骨快要撞碎。 陶锦夭轻轻揉着:“皇上,臣妾答应您的事,自会做到。”顿了顿,她忽然悲怆:“只是臣妾久居冷宫……” 第十六章 你在威胁朕? 陶锦夭轻扶脑门儿,一副柔弱相,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莫看这天气已经开始炎热,可冷宫中有时却凉的很,臣妾总觉得这两日过得浑浑噩噩,脑袋不大好使,记不得有些东西放在何处了。” “你在威胁朕?” 陶锦夭龇牙一笑:“臣妾哪里敢威胁皇上?只是在有限情况下,争取一些对臣妾有益的条件。” 连城诀不语未动,但陶锦夭却晓得,他这样已经是在默认。 “臣妾只不过是想换座院子……” 话未说完,前面人径直离开。 很快便有人来帮陶锦夭拾掇物件。 “恭喜娘娘,可以搬去锦绣苑暂时居住。”宫人嘴甜,也最是会审时度势。 在这皇宫中始终留传一说法,进入冷宫的妃嫔通常都没翻身之地,可一旦有机会成功走出这冷宫,那必然是好运道来了。 看来日后母仪天下的仍旧会是眼前的女子。 锦绣苑便在冷宫隔壁,也正是因为靠近冷宫,这院子对于后宫中的众妃嫔来说,也不是啥风水宝地,众人避之不及。 初入锦绣苑,陶锦夭便被这院内的布局震撼到,本以为入目皆是荒凉,可出乎意料的是,这锦绣苑应是时常有人打理。 院中一派富贵气。 而在院子中央,一颗苍天古树生长的枝繁叶茂,其上枝头蔓延,一眼瞧不到顶。 陶锦夭伸手摸了摸树干,更是满意。 既然这院中的土能养出这么一颗古树来,必然是肥沃至极。 她先是将土质测试一番,发现没啥问题后,便进入系统,开始研究种子。 可在系统当中,陶锦夭有些坐立难安。 祭祖之日眼瞅着便要到来,可她要寻找的那两样东西,眼下根本没有头绪。 按照连城诀的性子,若是知晓她耍了他,恐怕不仅仅是有性命之忧,她得死无全尸。 陶锦夭打了个冷颤,如今想要搞到那两样东西无异于登天之难。 不如换个捷径。 如今西北之地成为荒原之事,恐怕已经让连城诀急的焦头烂额,若有办法解决西北荒旱之事,说不定能保住性命。 陶锦夭翻到了那颗高级种子,其上标注着解锁需要两千积分,按照现下收成,短时间内集齐两千积分根本是痴人说梦。 除非能种植更多的蔬菜瓜果。 陶锦夭认真盘算一番,发现还有很多在不知不觉中被解锁的种子,那些粮种收成后似乎得到的积分更多一些。 将目光放在粮种上,陶锦夭打算在这皇宫中种植上农作物。 锦绣苑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陶锦夭计算了一番,除去房屋与其他建筑物,能用的土地也有两亩地,种植上玉米也是可以的。 两亩地的玉米,只要收成能百分百,最少可以获得一千积分,届时离解锁高级种子便更进一步了。 说干就干,陶锦夭兑换种子后,便带着青竹种植。 因所种玉米确然不少,二人足足忙活了两天,才算是大功告成。 可这些地界对陶锦夭而言,人就是远远不够。 她便又挑选了些收成后可获得高积分的种子,连同那些地缝都未曾放弃。 因锦绣苑是正儿八经的院落,里面还设了水池。 本着水池是无法种植的,但那些水生植物却可以。 将长寿花与白掌这些已经解锁的花尽数泡在水池里,不过一日时间,便已经是遍池生花 。 翌日一早,陶锦夭是被青竹强行叫起来的,见青竹神秘兮兮的模样,陶锦夭也生了好奇心。 “这一大早上的,究竟是何事?” “娘娘。”青竹打开窗子,探出脑袋瞧了瞧周遭,见无人后才呼出一口气,故意压低声音:“昨个夜里,奴婢翻来覆去怎的也睡不着,总觉得娘娘在这宫内种植如此多的花草,必然会引来有心人的嫉妒。” 陶锦夭耸肩:“这宫中处处都是花草,御花园成日里花团锦簇的,我这小地界,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可奴婢觉得皇上近来对娘娘也似乎格外关注。”提起这个,青竹脸上也有了笑意:“想必娘娘的出头之日马上就要来了。” 她倒是不希望被连城诀如此关注,这关注有什么好?简直能分分钟要了她的命。 自然,这些话陶锦夭并不会告知青竹。 她忽觉得有些热,额头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陶锦夭摸索出腰间的折扇,把玩着开开合合,一边听青竹继续讲下去。 “容贵妃一向同娘娘您水火不容,想必他也得知皇上近日对您关注之事,依照那善妒的性子……” 青竹未继续说下去。 在这宫中,宫婢多嘴多舌,本便触犯了宫规,有些事情只需点到为止。 陶锦夭有些错愕,只因印象里青竹一向都是位神经粗条的姑娘,可她居然也有如此心细之事。 凡事考虑周到,令她难以置信。 不过不得不说,青竹的提醒极为符合情理。按照容贵妃那性子,一眼热,指不定会使出啥阴招来祸害她这花草。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若凡事小心,不给敌人机会便是。 陶锦夭安了心。 是夜,夜空繁星点点。 自打陶锦夭搬去隔壁锦绣苑后,冷宫便空闲下来,夜深之时,宫人们根本不会来此地。 可此番,冷宫内传来吭哧吭哧干活的声音。 “贵妃娘娘吩咐了,这冷宫本身便是惩人之地,这些花草长在冷宫里多了活气,那这里还是冷宫么?” 一桃红衣裳的宫婢,手提暗黄色宫灯,单手掐腰,颐指气使着指挥着众多人拔那些花草。 “桃儿姐姐,这些毕竟是皇后娘娘亲手所种,在未曾经过她的允许之前,我们贸然拔出,会不会……”一宫婢瞧起来不过十四五的模样,她探出的手又收了回来,此刻目露胆怯,小心翼翼询问着。 可话音未落,便听得啪啪两声,小宫婢捱了两巴掌,面颊通红,很快肿了起来。 “放肆!贵妃娘娘的话都敢不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桃儿声音尖锐,因过度用力,掌心也硌得通红。 身后传出一道威严的女声:“看来本宫来的不是时候!” 第十七章 你莫不是傻了 在这夜黑风高夜,陶锦夭听过青竹提醒后,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便寻思前来冷宫内瞧一瞧。 毕竟先前便只有冷宫可以栽种植物,很多名贵药材她也种上了,如今正是生长的好时候。 陶锦夭此刻看起来不怒而威,她扬手一巴掌打在桃儿脸上,见桃儿捂脸,满脸不可置信:“想必皇后娘娘应当知晓,奴婢是贵妃娘娘……” 只又听啪地一声响彻天际,桃儿未说出口的话便那般噎在嘴里,不得已强行吞咽回去。 “放肆!”青竹上前警告:“这可是皇后娘娘,连她的话都要质疑不成?” 说是皇后,可是在这宫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皇后也不过是空有个名头罢了,实际上已没了任何实权。 哪个不开心,都可以骑在皇后头上踩两脚。 可是眼下…… 宫人们吓得缩了缩脖颈,这皇后瞧起来却是变化颇多。 同传闻中可是不甚相同。 而那传闻中的皇后,又很是合时宜开口:“深更半夜,偷偷跑来祸害本宫的心血,本宫一句话便可诛你九族。” 陶锦夭警告一番,待桃儿带一众宫婢吓跑后,她方才满脸肉疼的跑去看那些已经被挖出来的草药。 命青竹提来了宫灯,陶锦夭挖土将草药重新种了回去。 “看来,我得再次向皇上申请,派轮侍卫守着这里了。” 冷宫中随意一株草药拿出去都能卖个好价钱,若是被祸害了,真是可惜! …… 第二日,不知何处传出的消息,说陶锦夭种植的蔬菜瓜果里有蛇虫。 宫中女子多柔弱,最是惧怕蛇蚁之物,一时间再无人敢去冷宫中叨扰。 容贵妃自然也听说了此消息,她一时间又惧又怕,却又无可奈何。 风平浪静,陶锦夭自然是潜心钻研起了草药的种植,将所有能种植的地方都腾出来,哪怕有些地方有砖瓦,她也非得拆除种上了草药。 容贵妃虽然不敢再踏入冷宫半步,但她可未曾忘记派人监视陶锦夭之事。 每次得到关于陶锦夭的消息,容贵妃都会将寝殿里能摔的东西尽数摔碎。 殿内再次想起玉瓦碎裂的声音。 隔得很远,路过的宫人唯恐避之不及,有多远便绕多远。 唯独容贵妃身边的贴身婢子守在门外,等里面没了动静,方才小心翼翼的推开殿门前去拾掇地上的碎片。 “凭甚么?”容贵妃嘶吼,将一旁贵妃椅上的垫也以云袖扫了下去。 婢子弯着腰,跪在地上,膝盖中扎入了碎片,却不敢吭一声,生怕惹恼了容贵妃。 “陶锦夭那个贱人,分明已经落魄到连狗都不如,凭甚么还能活的如此风生水起?” 婢子试探开口:“其实,奴婢觉得,这不失为一桩好事。” 容贵妃闻此竖起了耳朵。 “既然皇……冷宫中那女人喜欢种植打理,那娘娘您不妨卖个面子。” 只是不待婢子的话说完,容贵妃再次恼羞成怒,她抬起脚径直朝着婢子的脸上踹去。 “你莫不是傻了?本贵妃怎么可能卖那贱人一个面子?你是她派来的说客?” 婢子在地上蠕动着,强撑着爬到容贵妃的面前,伸胳膊抱住了她的腿:“贵妃娘娘还请听奴婢说完。” 容贵妃这才暂时做了罢。 “娘娘不妨去陛下那里请求陛下,允许冷宫中人将这整个皇宫都种满花草。”婢子强颜欢笑着,抬头仰望着容贵妃:“如此一来,想必冷宫中人也难以闲着,将成日在疲惫中度过。而娘娘,您又在皇上那里得了一个良善的印象,岂非一举两得?” 容贵妃闻言,面上有所松动,她将婢子给拽了起来,愈发觉得此事可行,甚至还未开始,便已经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好生打扮一番,朝着皇殿而去。 连城诀头先前一样,在批阅奏折听身边宫人汇报容贵妃前来求见,面上冷了下去。 于宫人的引领下,容贵妃朝着连城诀盈盈一拜,却未换来个目光,有些难堪。 “何事?”连城诀头都未抬。 “皇上,臣妾这两日发现皇后娘娘喜欢上了种植,将冷宫同锦绣苑种满了花草。”说着,容贵妃用袖轻轻擦拭着眼角,想装出一幅怜悯之意:“皇后娘娘这般能干,臣妾寻思,不若皇上下旨,让皇后娘娘将这皇宫中处处种植上。如此一来,还能成全了皇后娘娘的一番喜好。” 这摆明了是故意刁难。 连城诀又怎会看不出容贵妃的这点儿小心思?只不过他并未戳穿。 毕竟……他食指不停敲打着龙椅,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光芒。 他倒也想看看冷宫中的那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连城诀下令拟旨,将皇宫中所有空闲之地交给了陶锦夭,命她将那些空闲之地化为全青。 旨意又很快传遍后宫,容贵妃带着她那一众婢子浩浩荡荡去寻了陶锦夭。 正遇其蹲坐在地上,用小铁锹一点一点铲着地上的泥土,而她身旁放置的是大包小包的种子。 容贵妃出言嘲讽:“哎呦,皇后需要种植的地儿当真是多了去了。也不急一时半会儿,还不如此刻好生歇一歇,为以后存好力气。” 身后的声音娇娇柔柔,陶锦夭却觉得很是扎耳,像是故意捏住了嗓子说出的声音一般,她难受的捂住耳朵。 暗叹阵容贵妃可算是做对了一件事,陶锦夭原本正愁商城里的那些种子无地可种 ,如今可算是成全了她。 想必待这些花草收成之后,便能兑换不少高级别的种子。 “看来是你害本宫至此。”陶锦夭将笑容强行憋了回去,苦巴着一张脸转身,恨意不言而喻,她手中铁锨直指容贵妃,缓步前行。 后者步步后退,直至被逼至墙角,避无可避,容贵妃受了惊,瞪大杏眸,惶恐之色显露无疑,甚至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你想作甚?若你当真伤了本贵妃半分毫发,你该晓得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铁锨高高举起,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形,径直朝着容贵妃的脖颈落去,却在只差一分毫的情况下停下。 第十八章 盆满钵满 陶锦夭倏地笑了,笑容看起来有些阴森,令容贵妃倒抽一口凉气,陶锦要这贱人果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真是个疯子。 她以后还得离得远一些才是。 不过须臾之间,陶锦夭便已是靠近容贵妃,她左手按在墙上,右手中的铁锨仍旧未曾拿开,低声警告:“容贵妃,本宫大度,有些事不愿意同你斤斤计较,可你若是一直同本宫过不去,便也莫怨本宫对你无情。” 铁锨再次靠近,容贵妃甚至感受到了来自铁锨尖锐之处森森凉意。 远处苍天古树投落在地上的阴影,似完全这不住这灼热太阳,容贵妃被吓出了满身的汗。 她惊呼一声:“你这个疯女人还不快些拿开!” 陶锦夭终究还是收了铁锨,原本她对这容贵妃便只是想要好生警告一番,毕竟这次容贵妃还帮了她一个大忙。 容贵妃挣扎着整顿好了衣衫,在宫婢的搀扶下方才站稳了脚跟。 方才当真是惊险,容贵妃再次舒了口气,此刻红着眼眶子。 倘若那疯女人当真一时抑制不住性子,那她今日恐怕要惨死在此地了。 不敢再过多逗留,容贵妃快速离开。 只不过她被陶锦夭欺负的这一口恶气,有机会自然是要出一出的。回到院中,发现那空落的只有几盆花的庭院,顿时心生一计。 这皇宫中空闲之地不少,可只要功夫深,迟早都能种得完。 若是不好生给陶锦夭再增加些活计,未免令她忒自在。 将将被陶锦夭威胁,容贵妃自不敢再去见她,只是招手唤来了婢子,而她则是去躲避。 阁楼小庭院,满院负责守护的宫婢,便是连同那牌匾都是格外的雅致。陶锦要出入容贵妃的庭院便有这般感觉,说不羡慕是假的。 她的冷宫同容贵妃所居住之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啧了一声,陶锦夭叹息,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她将肩上背着的工具卸下,看着满院光秃秃情景,甚至连棵树都没有,面上发愁,一屁股坐在地上。 “如此大庭院,倒是让本宫如何种植?” 她这副颓废的模样被院中婢子们尽收眼底,有人偷偷退了下去,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汇报给了容贵妃。 这是容贵妃最想听到的消息,只要陶锦夭那贱人糟心,她便开心。 因为过于想看戏,容贵妃也顾不得陶锦夭会发疯一事,鼓起胆子在婢子的簇拥下回了院子。 整个院子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坐在正中央地上的陶锦夭明显是不想干活,便连同挖土都是东一头西一头。 “我这院子可不是你那冷宫。”容贵妃一个踉跄,差点儿被挖的一个小坑绊倒,瞬间怒火攻心。 陶锦夭睨了容贵妃一眼,索性开始死活论堆,她顺势往地上一仰,耍起了赖:“你这院子如此大,本宫纵然再大的本事,也种不满。” “本贵妃已经告知了皇上,皇上还因此事称赞了你,想必你也不想让皇上失望罢?” 鬼才相信这话,陶锦夭暗中翻了个白眼儿,但她表面功夫却做的极好,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继续干活。 青竹因过于心疼,中途多次想要帮忙,却被容贵妃给阻止。 其言曰,皇上吩咐过,种植需要陶锦夭亲力亲为才是。 陶锦夭倒是觉得无所谓,她用了三日时间将容贵妃的院子种满了玉米同白萝卜。 大功告成时,陶锦夭已是累得昏昏欲绝,她直接躺在地上。 容贵妃这院子可算是帮了她的不少忙,若将这院子种植的所有东西收掉,必然能在系统中换取不少种子。 可像容贵妃这般心眼儿坏透的女人,岂能让她称心如意? 被这想法拘得心头一怔,陶锦夭如梦初醒。 她这三日种下的植物,或许在半夜里便会被容贵妃给嚯嚯了。 盯着满院发呆,陶锦夭轻声嘀咕:“倘若这些东西长不出来该多好。” 彼时,容贵妃正坐在凉亭中乘凉,她侧躺在贵妃椅上,享受着贴身婢子扇的蒲扇,口中品尝着壁纸将将喂进来的葡萄。 隔得有些近,容贵妃将陶锦夭的话尽收耳中。 “自言自语甚么呢?真当本贵妃听不到不成?”容贵妃被婢子扶起,脚下生莲,蹲在陶锦夭面前,尽量同其对视:“你竟然希望这些种子生长不出,究竟是何居心?” 陶锦夭看容贵妃那魔鬼般的指甲朝着她的脸伸过来,下意识地一把打开:“你懂甚么?一旦这种子生了根,发了芽,后期需得诸多程序。难不成你去做?” 再次呢喃:“有些人还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被损辱一番,容贵妃面色自然好不到哪去,但她却将陶锦夭的话听进心里。 原来种植只是初步疲劳,后期还得更累,那她得保护好这院中的种子才是。 陶锦夭离开后,容贵妃便下了指令,命令这整个院中人见到种植之处,必须要避开行走,防止踩到那些泥土中还未生长出来的种子。 …… 一连多日,陶锦夭都在专心种植,冷宫中的瓜果已经成熟,她收获满钵,喜不自禁。 进入系统,果然发现商城页面又有更新,一些新家禽解锁。 现下不仅能养鸡,鸭子鹅都已解锁。 但陶锦夭只是换了几条锦鲤,毕竟她未曾忘记锦绣苑中那个大池塘。 里面虽然放满了水植,但始终差点儿活物。 在系统中将小锦鲤带出来,陶锦夭迅速放入池中。 看那锦鲤于水中嬉戏,多日以来的疲惫似乎被一扫而光。 陶锦夭坐在池边,伸了个懒腰。 因天气渐暖,蚊虫都冒了出来,不过做了一小会儿,陶锦夭便觉得身上被叮了好几个疙瘩,她伸手抓痒,采摘了几片不可以涂抹在身上,方才缓解了一些。 青竹拿着蒲扇来给陶锦夭扇风,却被其接过:“青竹,我从未将你当做下人,你不必如此费尽心机的照顾我。” 青竹垂头,手来来回回地缠绕着衣裳,她压低声音:“奴婢本身便是伺候娘娘的婢子,若是对娘娘不管不顾,那奴婢未免忒不称职。” 手背被拍了拍,青竹看了过去…… 第十九章 登堂入室 “我都说过了,是将你当做我的亲妹妹来看的。” 被陶锦夭如此一说,青竹只觉得心中划过一道暖意,她忙不迭点头:“奴婢晓得了。” 因该种植的地方,陶锦夭已经种植一遍,晌午过后,她便闲了起来,躺在塌上,也算是睡了一个圆满觉。 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冲进系统去查看积分,见积分快要成功解锁高级种子,陶锦夭激动得跳了起来。 关键时刻系统跑了过来,它轻轻一蹦,便跳上了一旁的桌上:“宿主还是莫要高兴的忒早,高级种子哪怕解锁,也得需要金币购买。” 被这话刺激的没了心情,陶锦夭提溜起了圆滚滚的系统,怒目而视,双眸通红:“让我多开心一会儿怎么了?” “宿主,我只是在教你认清现实,切莫被一叶障目才是。” 陶锦夭捏住了系统一张张合合的嘴:“闭嘴您嘞。” 她查看了购买高级种子需要的金币,一颗竟然需要五金币。 那西北处处都是干旱之地,想要在那里种满粮种,需要的可不是小数目。 颓废地出了系统,陶锦夭再次发愁。 天色渐晚,陶锦夭坐在院中,仰头看向天空。 自打种植了那些花花草草,她便学习着开始夜观星象,生怕老天与她开个玩笑,来个天有不测风云,她的心血极有可能付诸东流。 今夜恰好又是个无星无月夜,遇到这种天气,陶锦华便开始担惊受怕。 她种植的所有植物都是经过浇水施肥,根本不需要下雨。 正担忧之时,陶锦夭所担忧之事还是来了。 雨说下便下,豆大的雨粒打在陶锦夭的脸上,有些疼。 她仰头,指着夜空,怒吼一声:“你非得同我作对是不是?” 轰隆隆一道响,透彻天际,陶锦夭不敢再放肆,安静下来。 她怕再多说一句话,这天上会支持下来一道惊雷,劈到她身上。 忽然感受不到雨落,陶锦夭抬眸,一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 青竹立在雨中,被雨冲眯了眼。 雷声太大,青竹抬高了音量:“娘娘还是先回殿内待着罢,这雨水大,天也凉了,容易感染风寒。” 青竹将唯一一把油纸伞给了陶锦夭,而她却被雨水淋了个透彻。 陶锦夭也不再踌躇,当即带着青竹回了殿内。 洗澡更衣后,陶锦夭坐在窗前,盯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肉疼得很,也不知她种植的那些宝贝们,能否挺过这一场类似于灾难的洗礼。 风声呼啸,窗子摇摇欲坠,陶锦夭嘴角抽了抽,同青竹念叨:“得亏咱们搬来了这锦绣苑,按照这风,恐怕冷宫中那些瓦瓦片片的,保不住了。” 她话音将落,只听得哐当一声,顺着风,面前的窗子竟然径直掉落,被风刮的没了踪迹。 好家伙! 陶锦夭吓得一个哆嗦,这边惊魂未定,便再次听得狂风呼啸。 “娘娘可安心,奴婢听说这锦绣苑经常被修缮,兴许只是因为那窗子未曾被发现问题,过于老旧才会出现此事。” 为陶锦夭铺好了被褥,不知青竹在何处翻出了一厚披风,又找出了锤头钉子,将那破旧的披风钉在了窗子框上。 “娘娘今日暂且将就着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奴婢便去将此事通知负责修理锦绣苑的公公。”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陶锦夭拉着青竹一同朝着床榻走去,将将躺下翻了个身,便觉得土腥气扑面而来,陶锦夭脸上满是泥土,她将图扫开,睁眼看到整个屋顶都晃动起来,似随时都要坍塌。 扯住青竹跳下了床榻,朝着外面狂奔出去,将将停下脚步,身后声音嘈杂,整个寝殿几乎成了一摊废墟。 房顶竟然直接被风掀飞了。 陶锦夭眨巴双眼,雨水飞溅入眸,她神色楞楞:“倒是未曾想到,皇宫中建设的寝殿竟如此‘安全’。” 因雨未有停下之意,夜也不过将将开始。 又因连城诀的吩咐,冷宫这处地界,几乎无人守着。故此,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未曾惊动任何人。 陶锦夭怒极反笑,同样都是皇宫中人,眼下恐怕一宫婢都能睡得格外香甜,可她堂堂皇后竟沦落至此,简直岂有此理。 将地上的油纸伞拾起来,陶锦夭撑在她同青竹头顶。 “娘娘,咱们须得找一处安身之地。”青竹提议:“不然奴婢去通知宫内人?” 陶锦夭制止。 这后宫之中,是有专门宫婢落脚之处的,等下便能给青竹安排好去处。 只是她却不成。 遥望远处灯火阑珊,陶锦夭忽计从心来。 整个皇宫,睡的最舒心之地,必然是连城诀的寝殿。 想必他现下应睡的十分香甜,想起这个,陶锦夭便恨的咬牙切齿。 最终她一拍大腿,先将青竹安置好,便独自执伞朝着连城诀寝殿处飞奔而去。 只是寝殿门前守了宫人与侍卫,不好进入。 陶锦夭只得动了些歪想法,她绕到后面,看那精雕玉琢的楠木窗子,满脸艳羡。 皇上不愧为九五之尊,所住之地,竟连一窗子都能精致至此。 她弯腰,防止身影被投入窗子里头。 探出一只手去推窗子,发现有些松动,便知连城诀并为拴上,她安了心。 整个身子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陶锦夭朝着手心吹了口气,将窗子推开了一条小缝,慢悠悠地起身,又小心翼翼地爬了进去。 殿内烟雾缭绕,陶锦夭眯眸,闻着那股浓郁的龙涎香气,更是满足。 在这样的寝殿中,想睡不好都难。 连城诀还当真是会享受…… 因想这些事想得出神,陶锦夭一不留神,被腿下的窗枢挡住,一头朝着殿内栽去。 想象当中的疼痛并未传来,陶锦夭悄咪咪地将眼睛眯开一条,透过指缝看过,猛不丁的对上了一双深邃狭长的眸子。 男子剑眉星目,因被吵醒,眉头颇为不悦的蹙起。 暗道糟糕,摔到哪里不成,竟然直接摔到了连城诀的床上,二人此刻面对面,可……如何是好。 贴上了标志性的笑容,陶锦夭一咬牙,轻拍着连城诀肩膀:“皇上,您继续歇息。” 她往后缩着身子,想趁此机会逃走,手腕被死死握住。 眼前男子抿了薄唇。 陶锦夭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拍打着其肩膀:“继续睡,继续睡哈,呵呵。” 第二十章 出宫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陶锦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现下这模样,恐怕会像大人哄小孩一般,惊骇地将手收了回去。 “那个,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您莫要……”陶锦夭惊呼一声,觉得身子悬空,来不及倏然,竟直接被丢了出去。 她用胳膊肘制住了窗枢,方才勉强没坠落,身子半悬在外头,登时被雨水打得湿透。 “皇上,您听臣妾解释……” 连城诀可不是啥善茬,被丢出去事小,可被咔嚓了就事大了。 连城诀当做未曾听到陶锦夭的话,起身关窗子。 “皇上,臣妾知晓这几日您在为何事忧愁。”陶锦夭哎呦呦叫唤,做最后的挣扎。 她晓得,是时候拿出最后的底牌了。 此话一出,果不其然连城诀又将窗子重新打开,一双眸子里满是探究之意,却也摆明了不相信。 “皇,皇上……”陶锦夭开始结巴:“臣妾是说真的,臣妾对你来说是个有用的棋子。” 连成诀直勾勾的盯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西北之地,臣妾可以解决西北之地的干旱问题。” 陶锦夭说的信誓旦旦,毕竟高级种子马上变成解锁,如今差的不过是金币罢了,待她将连城诀好生讨好一番,获得更有利的种植条件后,金币自然说来便来。 “能解决干旱?”连城诀嗤笑一声:“既是雨神,何不阻止这雨?来朕这里求助做甚?” 无情将窗子关上,陶锦夭盯着那其里烛光跳跃的窗子,呆若木鸡。 她看起来就这么不值得相信? 被淋得难受,陶锦夭一咬牙,也顾不得如此多,冲着窗子对里头之人扯着嗓子:“皇上,臣妾所说句句属实 。”她现下实在是捱不得这风吹雨打,雷电声震得耳膜疼。 纵然陶锦夭很想进入系统,让她的灵魂暂时得到保障,可肉体留在外面也不妥。 咬了咬牙,陶锦夭跑去爬另外窗子。 这次倒是容易得多,很是顺利地从窗子处跳了进去,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本打算先寻个角落待着,却一转身又撞入一结实的怀内。 龙涎香气愈发浓,陶锦夭小心翼翼地抬起脑袋,“皇上 ……” “滚出去!” 陶锦夭被这低吼声惊得一哆嗦,现下如同惊弓之鸟,生怕连城诀一个不顺心,便吩咐人将她拉下去砍了。 “皇上,请听臣妾将话说完。”陶锦夭正色道:“臣妾是真心实意想要为皇上分忧,解决干旱之地的法子,其实只需要能在干旱之地生长的种子。” 连城诀像是在看傻子一般盯着陶锦夭,她不甘心解释:“皇上,其实不必为种子之事担忧,臣妾如今正在研究这种子,相信不出几日……” 话未说完便被扼制住了脖子,陶锦瑶一脸不可置信。 她嘶哑着声音:“皇上,这是为何?” 连城诀可是真狗。 她费尽心思想要帮助他,而他竟然想要掐死她。 “看来你果真同宫外人互通。” 原来是因为种子的事而怀疑她。 其实,这事并不太好解释。 陶锦夭在脑袋里想了一通,始终未曾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 此事。 她只得信誓旦旦保证:“臣妾对于植物方面颇有建树。至于在干旱之地可以结出粮食的种子,臣妾还在研究中,但可保证不日便能成功。” 被连城诀盯的头皮发麻,陶锦夭朝着他龇牙一笑。 “滚出去!” 再次听到那暴喝声,一个激灵,陶锦夭跪在地上。 殿内烛光跳动,透过门缝窗缝穿过的冷风打过烛火,见得烛光张牙舞爪地跳跃着。 陶锦夭大气都不敢出,良久才咬牙,“皇上必须要相信臣妾的话,臣妾可以拿项上人头来做担保。” 终于见连城诀缓和了面色,陶锦夭便知晓他信了。 “只是,还有一事。”陶锦夭面露为难:“其实臣妾也不想麻烦皇上,但想要研究出高级种子,冷宫同锦绣苑是住不得了。” 适当的获得有利的条件,才是理智之人最该做之事。 “还有。”陶锦夭沉默片刻:“臣妾还需要皇上将皇宫中,所有能种植之地腾出来。” 本以为还要费劲口舌才能劝连城诀答应此事,可连城诀竟然颇为痛快的答应下来,且让陶锦夭在皇殿内留宿一晚。 翌日,陶锦夭披上了连城诀的袍子,趁着天还未完全亮,便偷偷潜回了冷宫 此刻青竹也早已回去了,她站在锦绣苑前张望。 见陶锦夭回来,顾不得许多,迎接上去,将陶锦夭要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娘娘,您无碍罢?” 陶锦夭忍俊不禁,她梨涡深陷,扯住青竹便往屋内走。 “赶快收拾一番,咱们可以搬离这鬼地方了。” 先前看起来尚且入得了眼的锦绣苑,已经彻底成为了一摊废墟。 青竹肉疼的在废墟中拨弄一阵子,才找出一些平日里常用的物件:“娘娘,咱们便是连平日里打饭菜用的锅碗瓢盆都没了。” 陶锦夭用帕子擦拭着青竹沾染了稀泥的手:“还要那些东西做甚,如今咱可是要搬去偏殿住了,要啥没有?” 本还一片死寂的眸子倏然亮了起来,青竹似未听清:“娘娘,您说甚么?” “皇上已经答应我,让咱们搬去偏殿,而且这皇宫中土地使用权都在我手中。” 如此等同于有了出头之日。 青竹颤抖着手,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朝着上天跪拜:“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我家善良的娘娘终于熬出来了。” 话未落,泪先流。 所谓偏殿,便处在连城诀所住的皇殿旁。 虽然未曾设立成单独的院落,可偏殿却是皇宫中妃嫔们翘首以盼,求之不得的居住处。 毕竟那里不仅陈设极佳,最重要的便是离连城诀近,相处见面的机会自然能更多一些。 这消息传的很快,不过是一炷香,便在后宫传开了。 众人皆以为,陶锦夭这是要重新获得宠爱的前兆。 一时间,偏殿挤满了人,这后宫中人个个都是势利眼,墙头草,很会审时度势。 第二十一章 勾引皇上 陶锦夭皇后的头衔原本便没有被撤下,如今又正大光明地搬去了偏殿,极有可能会成为那位笑到最后的女人, 青竹拦住众人,冷着一张脸。 “我家娘娘一向喜静,诸位还是莫要叨扰。” 殿内。 陶锦夭在衣橱中翻出了一套素色衣裳,套上后围着铜镜转了一圈,甚是满意。 她又在梳妆台前随手拿了一根玉簪,将如瀑布般散落的青丝轻轻一挽,对着铜镜痴痴笑着。 原主这小模样长得还当真是标志,如此不施粉黛,已经能算得上是倾国倾城了。 陶锦夭不由哼唱起了好日子。 得势后,众人争相来讨好谄媚,各种礼物收的手发软,可不是真真切切的好日子么? 这才是穿越正确的打开方式嘛,虽在冷宫中种种花草图个安静也蛮不错,但哪怕种植她也需要升级。 总得往前看! 听到殿外头的动静,陶锦夭探头:“青竹,不可无礼,来者皆是客,放她们进来罢。” 青竹鼓起了腮帮子,纵然心下十分不满,可却还是顺了陶锦夭的话。 这些人还当真是没脸没皮,自家娘娘当初落魄,个个都恨不得踩两脚。 如今自家娘娘得到了皇上赏识,他们便又来讨好。 “你们最好莫要耍什么心眼儿,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青竹冷哼一声,放了众妃嫔入了殿。 偏殿的柱子是鎏金堆砌成的,随手一抠似乎都能抠下碎金屑。贵妃椅上也放至了一白色大氅,哪怕天气炎热,陶锦夭却也舍不得将其拿开,毕竟这东西显得富贵。 她将将从冷宫中出来,当然得好生被富贵气熏陶一番。 一旁放着一铜鼎,里面搁置着的乃是宫人将将为陶锦夭备好的冰块儿,但凡陶锦夭觉得热,将小金鼎端过来,便能缓解。 陶锦夭躺在贵妃椅上打量起众人。 来人最前头的是楚贵人,她生了一张标志的美人儿脸,只是可惜…… 陶锦夭拖着下巴,略带惋惜的摇了摇头。 这好看是好看,但忒没辨识度了,看过之后瞬间便能忘记。 楚贵人朝着陶锦夭盈盈一拜:“娘娘,妾身许久之前便想要拜会,可一直没甚机会。今日终是得了空闲,还望娘娘莫要怪切身来的晚。” 话说的倒是好听,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陶锦夭皮笑肉不笑,接过了楚贵人递上来的礼物,毫不避讳地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里面放着鸽子蛋大的一颗夜明珠,闪动着蓝色幽光。 陶锦夭被这光芒刺的双眼也泛起了光,这物件她还真是一见钟情,很快便爱不释手。 “青竹,还不快些给楚贵人上座。” 楚贵人在陶锦夭右手边落了座。 期间她一直都在强颜欢笑。 其实,那颗夜明珠也是她的心头宝。 因为先前对陶锦要多有得罪,如今陶锦夭得势了,楚贵人自得多费心思去讨好 对她而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 接下来众人呈上的礼物,在没有陶锦夭特别中意的。 她看得乏了,打了个哈欠,神色恹恹。 “今日宫中妃嫔都如同商量好了一般来看望本宫,可为何不见容贵妃?”陶锦夭提起,众人心下皆是咯噔一响。 在后宫中,容贵妃可谓是只手遮天,丞相出了事后,陶锦夭的皇后衔位便几乎等同于没有,一直都是容贵妃一家独大。 后宫妃嫔也是个个抢着去讨好她。 谁都晓得,容贵妃同陶锦夭二人便是水火不容。 因此,众人皆是不敢提,生怕戳到了陶锦夭的痛处,惹她不快。 唯独刚刚献祭了夜明珠的楚贵人抖着胆子多提了两嘴:“娘娘,容贵妃成日里同您作对,今日恐怕是不敢来了。”她有意讨好陶锦夭,便故意去压低容贵妃,说其坏话,又加以嘲讽。 陶锦要平日里最是讨厌这种落井下石之人,她斜眼看楚贵人用帕子遮住了红唇,嗤笑一声。 这楚贵人也不是啥好鸟,她日后还得多加防备才是。 …… 被众人议论的容贵妃,此刻也收到了消息,同往常一样,将殿内能摔的东西街摔碎,以此发泄心中愤恨不平之意。 “陶锦夭那个贱人,不知给皇上下了甚么迷魂汤。” 桃儿大气不敢出,这时候若多说一个字,恐怕便得断气于此。 她方才打听到了一桩事,眼下却没有勇气告知容贵妃。 “本贵妃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容贵妃忽然想起什么,拽过桃儿的衣领。 “回贵妃娘娘。”桃儿跪着前行:“奴婢听闻,陶锦夭在昨儿个夜里,偷偷潜入了陛下的寝殿,今日陛下便下旨将皇宫中的土地掌管权都交给了她,还让她搬去了偏殿。” 这传闻本便容易令人陷入想入非非的猜测。 “必然是那贱人勾搭了陛下。”容贵妃将最后一瓷杯扫在地上,瓷杯落地之时,扫过了桃儿的额头。 听得惊呼一声,顺着玉碎声,桃儿瘫坐在地上,死死地捂住额头。 “贵妃娘娘,奴婢……” 容贵妃怒目圆瞪,眸中满是红血丝,她心下本就极为不爽,又见桃儿如此委屈巴巴的模样,蹲下身子,一把移开桃儿的手。 见被瓷杯迸溅到之处,血肉模糊,瓷片尚且还在皮肉中未曾拔出。 容贵妃见此,莫名觉得一阵子痛快,她冷哼:“不过是一最卑贱的婢子,哪怕毁了这张皮囊也无甚大碍?难不成你想去勾搭皇上?” 桃儿有些不敢置信,她慌忙摇头:“娘娘,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此事天地可鉴,奴婢绝无二心。” “哼,谅你也不敢,继续方才所说之事。” 吞了口唾沫,桃儿才鼓起勇气:“听说,昨夜陛下寝殿中时不时传出一些旖旎之声,想必是陶锦夭勾引了皇上……” 桃儿终究是一清白姑娘,有些话她自然难以启齿。 容贵妃满脸恨意,那贱人竟然同皇上…… 既然她近了皇上的身,那便只能是死路一条。 云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容贵妃原本还觉得陶锦夭被打入冷宫中,可以让她受尽苦楚,生不如死。 第二十二章 都是装的? 可如今却不成了。 陶锦夭那贱人,必须死! 思来想去,容贵妃始终没有想到什么绝妙的计策来陷害陶锦夭,她盯着满院开始将将露头的植物,抬脚踹了剁了两脚。 桃儿已经处置好了脸上的伤口,见容贵妃这心烦意乱的模样,出谋划策:“想必陶锦夭必然想要得到皇上宠爱,娘娘可以将皇上何时出现在御花园的消息散发出去……” 桃儿每次话都来不及说完,便被容贵妃拳打脚踢一番。 “你这意思,莫不是本贵妃要成全那贱人同皇上?” 桃儿捂住被掴红的脸,语气平淡:“娘娘,奴婢的意思是散发出假消息,鱼儿自然会上钩。” 听这一席话,容贵妃方才醍醐灌顶般醒悟。 看桃儿那满脸伤疤,她忽然觉得有些愧疚:“桃儿,你常在本贵妃身边,大抵是知晓本贵妃情绪容易激动,你这……”容贵妃将桃儿上下打量一通,叹了口气。 他她边的贴身婢子很多,但桃儿与其他婢女不同,她八面玲珑,最擅长给人出谋划策。 若是身边失去了桃儿这样一个伶俐的婢子,便等同于是失去了左膀右臂。 现下还是好生安抚好桃儿的情绪才是。 桃儿垂头,掩去了双眸的落寞,声音低哑:“奴婢晓得。贵妃娘娘一向待奴婢极好,这些奴婢都记在心里的。” 容贵妃松了口气,接着便开始张罗院中的宫人们去悄悄传播皇上去往御花园的时间。 连城诀最喜清晨傍晚去御花园转一圈,而散出去的则是他晌午会去。 青竹听说这消息,狂奔着跑去将消息告知陶锦夭。 后者正躺在塌上睡得香甜,时不时地努努嘴。 青竹有些无奈,轻轻推搡着陶锦夭:“娘娘,奴婢方才得知了一桩好事。” 陶锦夭此刻正在系统中盘算最近的收成,被青竹突如其来地打断,她盯着商城首页,看那有些混乱的数据,很是头大。 “啥狗屁商城,竟然连最基本的计算功能都没有,还得让老娘亲自算账。” 陶锦夭很是不满地提溜起系统:“你们这商城很是差劲,我要反馈,必须给我更换成最新版本。” “宿主想啥呢?咱们商城一向都是最新版本。”系统动了动圆润的身子,从陶锦华手中溜了出去,它做了个鬼脸:“宿主,商城该有的功能都是有的,只是全靠您自个儿去解锁。” 陶锦夭简直恨死了这天杀的系统,她听虚空中青竹的叫喊声,更是无奈,只得先出了系统。 睁开了惺忪的双眸,首先入梦的便是青竹那张放大的脸,陶锦夭抿唇,强行推开青竹。 “青竹啊,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是淑女,淑女行事作风得看起来柔弱,你这粗暴的性子,日后我可将你嫁给谁?” 提到这个,青竹白了小脸,她哀求般抱住了陶锦夭的胳膊:“娘娘,奴婢这一生都不会嫁人,奴婢只想陪在娘娘身边。” 陶锦夭翻了个白眼儿,晓得在此事上,恐怕同青竹讲不清,索性不纠结。 “究竟啥事?” 青竹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将外衫披在了陶锦夭的肩上,又提溜起地上绣花鞋不由分说地往陶锦夭脚上套。 “来不及了,娘娘,奴婢听闻皇上马上便会去御花园。”说话间,青竹已经将鞋子帮陶锦夭穿好:“您可以同皇上来一段偶遇。” 得知被吵醒,竟然只是让她去偶遇连城诀那个冰块脸时,陶锦夭顿时觉得心中最后一点快乐也没了。 她一脚蹬开绣花鞋,重新躺了回去:“我对此可没啥兴趣,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睡会儿。” 她再次进入系统中,独自留下青竹满脸懵意。 先前好不容易核算好的金币数量,彻底乱了。 陶锦夭重新规划计算,打算趁着这会儿计算出来。 当再次快算完时,再次听得青竹叨扰:“娘娘,奴婢听说废旧池塘打算植上荷花,那荷花乃是最美的品种,娘娘要不要去瞧瞧。” 陶锦夭一愣,这是要改造废旧水池?这种事怎么能少了她? 也只不过是将金币的数量大概估计了一番,其他不敢保证,但倘若高级种子被解锁之后,至少足够购买五十斤。 安心出了系统,陶锦夭直直坐起身子,穿上鞋子便朝着殿外而去。 青竹一路小跑地跟过去,陶锦夭却朝着她摆手:“我想自己去瞧瞧,你不必跟着了。” 青竹诧异,却也遂了陶锦夭的意。 皇宫中多数都布置的十分精细,可百密一疏,总有那么几个地方差强人意。 那废弃的旧水池便无人打击。 当陶锦夭跑过去时,只见水池已经被污染,里面也无甚锦鲤,乌黑的连同池底的石子都看不清,而水池中央是一座假山。 能看出当时制作假山人的用心,假山呈现出梯形,像是一雅致高阁。 陶锦夭暗叹惊奇,正想上前去看个究竟,脚下忽然一滑。 她直勾勾地栽入了池塘中。 池塘的水都是一些污脏水源,陶锦夭不小心吞了一口,她重重咳嗽着,想将那脏水吐出来。 殊不知她这幅样子在旁人看来便是要溺水的模样。 池水极深,陶锦夭只顾着咳嗽,被水推的越来越远。 藏在暗处之人见此情景,露出阴恻恻一笑,松了口气,趁着无人注意迅速离开。 陶锦夭缓过来之后,便拼命朝着池塘岸边游过去。 远处,一双桀骜地双眸将此尽收眼底。 连城诀抿起薄唇。 陶锦夭这女人果真不简单,先前水性不好莫非都是装的? 他眯眸继续看下去,水中之人忽然不动了,像是卡在了水池中央,扑棱着水花,明显是要窒息。 连城诀眉头蹙紧,终顾不得许多,三两步便跳进了池塘,朝着陶锦夭游过去。 而中途停下,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陶锦夭哪里是溺水? 她停下,竟然只是对池塘中已经腐烂的莲藕根产生了兴趣。 在池塘深处挖出了一黑乎乎缠绕的莲藕根,陶锦夭满脸成就感。 第二十三章 水里有蛇 视线定格在连城诀身上时,陶锦夭笑容也定格了。 她眨巴着眼睛,良久才回过神来,同连城诀大眼瞪小眼。 最后噗嗤笑了出来:“没想到皇上你竟也对这池塘感兴趣,竟然也下来了。” 青筋暴露,蛰于污水中的手紧握成拳,连城诀恨不得立刻捏死眼前的女人,眼不见心静。 但又看到她面上略带天真的笑意,怒气似乎消散了些。 连城诀冷哼一声,朝岸边游去。 纵然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此刻陶锦夭也猜出了个大概。 正逢脚底抽筋,她身子僵硬,扑腾起来,惊声呼救:“皇上,救救臣妾。” 陶锦夭想动,可是脚下如同万千虫蚁啃食着。 前方身影逐渐模糊。 连城诀这个天杀的冰块脸果然没有半分怜悯心,竟然眼睁睁看着她死。 意识消散的那刻,忽有一双微凉的手将陶锦夭托起,朝着岸边游过去。 一直处在浑浑噩噩当中,陶锦夭感觉胸口被来回按压,她猛地吐出一大口污水,睁开了水蒙蒙的双眸。 眼前男子逆着光,长睫在眼睑处投上了阴影。 水顺着刀削般地侧脸滑落,滴在陶锦夭的脸上,她一时有些失神。 直到连城诀主动站起身来,陶锦夭方才醍醐灌顶一般,她垂眸,看到那稀薄的衣衫,因被水浸透,里面大片皮肤显露出来,一片好春光。 陶锦夭当即以胳膊挡住。 “多,多谢皇上相救。” 因不好意思,说话也磕磕绊绊。这燥热的天气,她竟觉出几分冷意。 哆嗦着打了个喷嚏,陶锦夭迅速收紧衣衫,朝着偏殿飞奔而去。 回到住处,免不了被青竹一阵嘀咕。 只见青竹心疼的红了眼眶子,打好了热水,将屏风拉开,等着陶锦夭泡澡。 因陶锦夭不喜被人伺候洗澡,这个规矩青竹是知晓的,故此在陶锦夭进入木桶后,她便悄摸的退下,煮了碗姜汤。 服用过后,陶锦夭便被青竹劝说去歇息,可不过将将躺上床榻,便觉得窗子外头有道黑影闪过。 陶锦夭蹙起眉头,偏殿内只有可只有一个宫婢。 那道身影…… 她起身下榻,偷偷推开窗子,却发现院子内空空如也,竟空无一人 难道是错觉? 强行压制下心中的那怪异感,陶锦夭重新躺回床榻上,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今日之事并不简单,先是无缘无故听说池塘修缮引她前去。 再者,那池塘应许久未有人靠近,地上怎么会有湿滑之物? 想必是有人故意想要害她! 得出了结论,思来想去,陶锦夭锁定了一人,原主本来也是个老实巴交的性子,树敌不多,除了容贵妃。 容贵妃多次挑战她底线,若是这次再退步,别人还当真以为她是软柿子,随便捏。 再也睡不着,陶锦夭先去系统解锁新的种子,在系统中听系统说了一下午的话。 深夜,用过晚膳后,陶锦夭便偷偷潜入容贵妃的院子。 不出所料,院子里值班的宫婢几乎可以将整座院子围起。 为了摆脱那众多耳目,陶锦夭可算是费尽心思。 “快去看看水温,贵妃娘娘可容不得半点凉意。”听桃儿吩咐着其他婢子,陶锦夭一愣。 在这后宫中,有啥稀罕事儿都传的很快。 她早先便成听闻容贵妃那里有一处温泉,是专门为她所建。 因为此事,容贵妃还在后宫中得意许久。 哦,看来容贵妃现下正在泡澡。 怎么给她教训好呢?陶锦夭托着下巴。 脑袋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登时进了系统,在商城页面换了一条药蛇。 这药蛇虽然还未死,但却是被一些药酒泡过的。 若是接触到了必然会浑身瘙痒几日,却没有害人的毒。 最是适合给容贵妃用上。 陶锦夭悄悄潜入温泉之处,容贵妃正以胳膊肘支撑在池旁,闭眸享受。 仔细听,口中似乎还低声嘀咕着什么。 “城诀,究竟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宠幸我一次?” 陶锦夭靠的有些近,将这些话尽收耳底,差点儿噗嗤笑出声了。 没想到这儿容贵妃竟然还是闷骚型的,平日里表面装出一幅温婉模样,实际上内心如此狂热。 想着被宠幸么? 可眼下,陶锦夭顾不得想太多,将小罐中的蛇倒入水中。 这药蛇原本便最喜接触人的皮肤,放入池中,必然会往容贵妃身上靠。 故此,将蛇放入水中,防止被发现,陶锦夭便匆匆离开。 未走多远,便听到身后的惊呼声。 容贵妃本泡澡泡的正舒服,伸手却出道易软软滑滑的东西,温泉成日里被人清理,连水都是清澈的可以望得到底,怎么会有他物? 伸手抓上来,却发现竟是一条细长的小蛇。 她最是害怕此物,登时扔的远远的。 连衣服也顾不得穿,便光着身子跑了出去。 桃儿拿出衣裳披在了容贵妃身上:“娘娘,您……” “有蛇!”容贵妃死死握住了桃儿的金榜,其力道大的几乎要将桃儿地肩膀捏碎。 桃儿动都不曾动,待容贵妃的情绪彻底安抚下来后,她方才提着宫灯朝池边儿去,派其他宫婢一同寻找那条蛇。 与此同时,容贵妃觉得心口处开始泛痒,很快她全身都开始痒。 来回抓了一番,却是越抓越痒,也顾不得让人去寻找那条蛇的踪迹。 “桃儿,快帮本贵妃宣太医,本贵妃身上痒得很。” 桃儿很是担忧,亲自去请。 太医很快给了判断,测出容贵妃是中了痒痒草之毒,他为容贵妃抓了些止痒的药后,叮嘱容贵妃需得多在水里泡泡。 经历遇蛇之事,容贵妃哪里还敢轻易去温泉中泡澡,可又不得不谨遵医嘱。 让婢子们守在温泉旁,容贵妃这才安心了些,命桃儿一边帮她抓痒,一边泡澡。 可没多久,脚下再次碰到软软滑滑的东西,容贵妃惊呼着,拼了命的爬上去。 “水里有蛇,你们快下去抓住它!” 容贵妃手忙脚乱地将岸上所有的宫婢都推了下去,而她则是被桃儿搀扶着跑到温泉旁的假山后躲着。 第二十四章 皇后并不简单 宫婢们虽说做的都是苦累之活,但她们也属实未曾见过蛇一类的东西,对此也心存畏惧,自是不敢靠近,于是一个个在水中互相推搡 一宫婢似乎摸到了什么,她大吼着吵着岸上跑去,却再次被容贵妃推了下去:“废物!” 因为宫婢过于慌张,被推下水的刹那,下意识地抓住了容贵妃的衣衫,将其一同扯了进去。 温泉旁的周遭本便是假山石,这突如其来的栽入温泉中,容贵妃一时不慎,脑袋直直撞上了假山石。 瞬间鲜血四溅,她也陷入了昏迷中。 …… 消息传的很快,宫中人所传皆是容贵妃毁容一事。 陶锦夭听闻此事 只是耸了耸肩。 说到容贵妃,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罢了, 唯一值得惋惜的是,不小心拽到容贵妃的那名宫婢,死的很惨。 皇殿。 借着烛光亮色,只见得一黑衣人单膝跪地,声音低压暗沉:“主子,皇后并不简单。” 黑夜人乃是连城诀派去跟踪监视陶锦夭的暗卫。 暗卫将陶锦夭的所作所为一一汇报过后,见高位上端坐的连城诀双眸在烛光的映照下多出了几分探究。 连城诀手中把玩着琉璃杯,良久 他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可转瞬即逝。 暗卫甚至以为看花了 眼。 “去将今日对此事有所察觉的人处理干。 ” 暗卫惊骇,明显是自家主子对皇后娘娘生了欢喜之意。 不然也不会为其善后,暗卫道了声诺,很快便消失了踪迹…… 容贵妃这一撞,竟直接昏睡了两日,她醒来之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整个脑袋也嗡嗡直响。 她抬手,差点儿碰上了右边脸颊,却听得桃儿阻止:“娘娘,莫要乱动!” 容贵妃一只手却已经碰了上去,这一摸却摸到了一道长口子,有些喇手。 容贵妃强装淡然吩咐桃儿将铜镜拿来,起初桃儿支支吾吾,企图蒙混过关。 可对上了容贵妃带着怒意的眸子,只得顺应了她的意 。 铜镜入手,容贵妃手略颤抖,良久她看到铜镜中的自个儿。 这下,心都颤了。 神色怔仲,那道疤痕便横在右侧脸上,有些狰狞。 “我的脸。”容贵妃不停地用手扣着涂抹在脸上的膏药,桃儿强行去阻止,声音颤抖:“娘娘,您莫要如此。” 她也红了眼眶子,想要继续阻止,却被容贵妃一把推开,“滚出去!” 殿内仅剩容贵妃一人,她衣衫单薄,抱住了双膝。 泪水顺着面颊流下,容贵妃将榻上能扔的东西,尽数扔尽,以发泄心中的愤恨不平之意。 温泉中一向被收拾得干净,为何会出现那条蛇。 怎么想都同陶锦夭那贱人有关系。 容贵妃恨不得现下便冲进偏殿,去质问陶锦夭。 她怒骂着:“陶锦夭,本贵妃必然同你势不两立,以后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回过神后,容贵妃便吩咐桃儿去帮她召唤太医。 脸还是要治。 太医匆匆前来,查看了容贵妃脸上的伤后,有些无可奈何的摇头。 “贵妃娘娘,恕臣直言,您脸上的这道疤伤的委实忒深,十有八九是很难恢复如初了。” 太医也觉得很是惋惜。 容贵妃闻此,揪住太医的衣领 咬牙切齿 :“你这庸医,竟然敢诅咒本贵妃,莫不是不想活命了?” 这太医乃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容贵妃中了痒痒草的毒,昏迷之时乱挠,也是他医治好的。 太医原本变有些傲气,如今被质疑能力,心情自然不会好。 他一甩衣袖,寻思容贵妃如今毁了容,恐怕不会再得盛宠如先前一般。 也耷拉下了一张脸:“既然贵妃娘娘不相信臣的医术,大可去寻其他太医问一问。” 拾起医箱,太医退了出去 容贵妃将桌上的杯盏朝着太医掷过去,那杯盏径直朝着太医的后脑勺而去。 太医闷哼一声,未敢多言。 哪怕容贵妃日后注定是要失宠之人,可她归根究底是皇上的女人,还是尚书的独女,轻易得罪不得。 “桃儿,你说本贵妃这张皮囊究竟还能不能恢复?” 桃儿跪地,轻轻帮容贵妃擦拭着手上沾染的水渍,低声安慰:“娘娘,奴婢相信,一定能有人一直好娘娘的脸。天下能人居士诸多,以娘娘的身份,什么能人隐士不得恭敬几分?他们应是挤破了头皮想要为娘娘医治。” 被如此一安慰,容贵妃登时又有了底气,她瞥了桃儿一眼:“你可莫要为了哄本贵妃开心,故意胡诌。” “奴婢不敢。” 暂且安下了心,容贵妃饮过药后,便带着宫人理直气壮的冲进了陶锦夭的偏殿。 她脸上挂上了面纱,看到陶锦夭那张不施粉黛便能倾国倾城的脸,心中恨意更是陡然升起。 冷声质问:“温泉中的蛇,是不是你放进去的?” 陶锦夭一脸懵意,她眨巴眨巴双眸,良久方才反应过来:“你在说甚?本宫可是怕蛇怕得很?怎会往你温泉里放蛇?莫不是容贵妃撞了脑袋,傻了不成?” 话被堵在嗓子眼儿,容贵妃怒目圆瞪。 “皇后娘娘在贵妃娘娘出事的那夜,可是因为偶感风寒,早早便吃过药后上床歇息了。” 青竹很是聪明,防止多生事端,她随口胡诌着。 最后的结局,自私的容贵妃带着婢子悻悻离去。 本以为此事能就此作罢,可翌日宫中传闻却令陶锦夭大跌眼镜。 青竹昨日同容贵妃的说辞是陶锦夭偶感风寒,早点儿歇息。 却被有心人传做,她在睡着后口中呓语着同皇上暧昧之言。 容贵妃睥睨着跪在地方的桃儿,她心有不甘:“为何如此胡乱传言?这若当真入了殿下耳中,令殿下对那贱人生了怜惜之意,你倒叫本贵妃如何是好?” 桃儿垂眸:“娘娘您说过,皇上最厌恶身边女子耍心思,这一出恐怕皇上更厌恶她。” 容贵妃极为好哄,她听过桃儿的话后,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殊不知,二人的话均落入窗外人耳中。 陶锦夭若有所思。 第二十五章 野生人参 她就说嘛,按照容贵妃那胸大无脑的德行,怎么可能一直成功害她,原来还有个出谋划策的。 正打算离开,听到虚空中传来了系统的提示。 “前方三百米处发现野生人参,宿主可选择去挖亦或者放弃。” 野生人参?皇宫这地方有野生人参? 陶锦夭忽然来了兴趣,根据系统的提示一直前行,行至一死角,往右一拐,陶锦夭沉了脸。 系统仿佛是在逗她,入目是一处平地,怎么可能会有野生人参? “人参呢?”陶锦夭恨不得现下便进入系统中,将小系统提溜起来。 系统再次开口:“人参藏在地面之下。” 陶锦夭看着这么大块空地,一咬牙,挖了起来。 一个个的小土堆在旁边堆起,不过挖了一炷香的时候,陶锦夭便已满头大汗。 始终未曾挖到传说中的野生人参,她泄了气,打算回头带着青竹一同来试试。 有点儿想念寝殿中的冰块,可还未赶到偏殿,便迎面撞上一人。 陶锦夭看清来人,退后两步,却被那人步步紧逼 直至逼至墙角,避无可避。 陶锦夭梨涡深陷:“皇上,您怎的在此?” “朕若是不来,皇后怕是要将这平地倒腾过来!”连城诀复又前进,直至二人鼻梁碰鼻梁。 陶锦夭大气不敢出,却感受到连城诀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的温热感。 “皇,皇上……”心跳加速,陶锦夭面色登时红了起来。 心下暗骂自个儿没出息。 “改,改日臣妾必将这些土重新埋回去。” 陶锦夭结结巴巴,本以为连城诀必然会重重惩罚她,却没想到这厮竟只傲然道了句:“择日不如撞日。” 陶锦夭愣了一番,醍醐灌顶,迅速拿起铁锨去将土埋上。 做完这些,已是日头最烈的时候,因站起来急了些,陶锦夭只觉得眼前一黑,径直朝着地面栽过去,脑袋里不过闪过一想法。 完了,原主这张脸怕是要毁在她手里了,说不定比容贵妃那胸大无脑的女人还惨。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陶锦夭感觉到后背的衣裳似被啥强行挂住。 “皇,皇上……”陶锦夭反应过来,很是感动:“皇上又救了臣妾,臣妾感激涕零,不知如何才能报答皇上的恩情了。” 正打算站直身子时,连城诀竟直直松开了手,最终陶锦夭还是摔倒在地,她捂住惨痛的膝盖,来回轻柔。 终究还是错付了,便不该对连城诀这狼心狗肺的冰块儿脸抱什么希望。 “朕听闻你昨夜梦呓时,口口声声唤的都是朕。” 将将站起身的陶锦夭闻此一个踉跄,差点儿再次摔倒在地。 她敛了笑意:“皇上,臣妾还是觉得,道听途说的传闻不可信。” 不知为何,明明连城诀那张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陶锦秋却感觉出他心情似没方才好了。 不敢再过多逗留,陶锦夭找了个理由告辞,匆匆回了偏殿。 一番沐浴更衣,陶锦要抱起了冰块鼎,总是觉得凉爽了许多,她安安心心睡了过去。 后宫所发生之事,总是会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 容贵妃的生父乃是尚书,自打丞相东窗事发,尚书在这朝堂之上几乎便是一手遮天。 尚书便只有容贵妃一女,平日里可谓是护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中又怕化了。 好不容易为了容贵妃的前途着想,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将其送入宫中。如今却发现自家女儿受了委屈,他自然不能容忍。 早朝之时,尚书便当着诸臣的面儿,光明正大的递上了折子,上书弹劾。 朝臣不得干涉后宫,这是先皇立下的规矩,此番尚书却是知律法故犯,此行为分明是未将连城诀放在眼中。 “皇上,臣只想为贵妃娘娘讨个说法,这般不明不白的被毁了皮囊,若是不将凶手绳之以法,那这后宫日后岂非大乱?” 这话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儿,可谓不给连城诀半分面子。 高位之上的人良久未有反应,朝臣面面相觑,皆以为连城诀是被尚书压制住。 尚书自然更得意,他一时间忘了形:“这后宫当中,对贵妃娘娘不满意的似乎只有皇后,据说她们二人一向性情不合。” “一定是 皇后所为!” 尚书说着,情绪激动,一把老骨头忽然跪在地上:“陈斗胆请求皇上处置皇后,否则臣愿在此地长跪不起。” 高位之人终于有了反应。 连城诀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染上了几分漩涡般的深邃,他一直在看尚书自导自演。 而今他薄唇轻启,说出了最为绝情之话:“那便跪着罢。” 尚书面色瞬间煞白,他跪在地上,摇摇欲坠。 “下次记得拿出证据。”连城诀声音带着冷意:“否则你便是怂恿朕的乱臣党羽。” 此话一出,可算是将叛臣的帽子扣在了尚书的头上 尚书自是怕极了,他不停地磕头,“皇上,是老臣爱女心切,一时糊涂,请皇上责罚。” “此次便罢了。” 连城诀说罢,起身甩袖离开,留下众臣满脸不知所措 。 皇上对皇后不是一向都是格外厌恶么,怎的这次竟要偏袒皇后? 宫人得到连城诀旨意,将陶锦夭带到了皇殿中来。 行礼后,陶锦夭有幸落了座,等着吩咐。 可高位的连城诀始终在研究着他手中的奏折,好似完全无视了她这个人。 因摸不透连城诀的情绪,陶锦夭有些局促不安 ,她手一直在搅动着衣袖。 “皇,皇上召臣妾前来可是有何事?” “无事便不能召?” 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干,陶锦夭翻了个白眼,可表面上还要强颜欢笑:“自然可以。” 暗自在心中将连城诀的十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今日她还未起,便被传话的宫人给强行逼了起来 如今肚子正饿的慌。 正当陶锦夭踌躇着,如何才能委婉而不失体统地提出肚子饿了的时候,连城诀一招手。 宫婢端着两盘糕点前来。 “尝尝罢。” 那香气扑鼻,瞬间勾起了陶锦要的食欲。 第二十六章 与你有关 她道过谢后,毫不顾及淑女的形象,当着连城诀的面儿大快朵颐起来。 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很快,糕点盘子便见了底。 两名宫婢暗中交换了眼神,皆在互相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 在这宫中,皇上不是未曾赏赐过他人吃食,可宫中女子个个都是大家风范,糕点都是带回自个儿寝殿吃,像陶锦夭这般的,她是头一个。 皇后果真同其他女人不同,竟如此不拘小节! 连城诀挑眉。 今日可是专门挑了陶锦夭最讨厌的杏花糕,可她吃的却是津津有味。 “如何?” 听问话,陶锦夭竖起了大拇指,笑意盈盈:“这杏花糕味道乃是一绝,入口即化。”顿了顿,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门儿,期待地伸长脖颈:“那个……皇上还有没有?臣妾想带回去些。” 在连城诀看过来时,陶锦夭颇为不好意思地朝他龇牙一笑。 最终,宫婢又给陶锦夭提溜来了两盒糕点,她照单全收。 “能让旱地生粮的种子如何了?” 连城诀在批阅奏折之时,状似无意间问起,却使陶锦夭一个激灵,提起了精神。 怎的这个时候想起问她这些了? 果然,她就晓得连城诀找她前来,又送她糕点之事没那么简单,这么快便原形毕露了。 关于那高级种子 ,陶锦要都未曾见过,如今只能等待解锁后,才能晓得什么样。 她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脑袋飞速想着如何才能转移话题。 可很明显,当着连城诀的面转移话题,根本不可能。 对上了那双深邃的双眸 陶锦夭死死握紧双拳:“其实那高级粮种,同咱们平日里看到的粮种无甚区别。” 陶锦夭神色讪讪,她这幅模样落在连城诀眼里便是做贼心虚。 “皇后最好不曾欺骗于朕。” 连城诀没头没尾的说出这一句,陶锦夭却愈发心惊胆战。 “自然不敢。”陶锦夭笑得愈发尴尬。 看连城诀还想要说些什么,陶锦夭嘴巴微张,小心翼翼等待。 但他瞥了陶锦夭一眼,终是什么都未说。 而连城里面身侧的宫人却很快察觉到了他的心思,自作主张为其分忧:“娘娘,今日朝堂之上,圣上可是为你解了围。” 陶锦夭挑眉,在朝堂之上,连城诀能为她解什么围? 宫人欲再说,却被连城诀一个阴冷的眼神制止。 “退下!”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陶锦夭如释重负,起身行拜退礼。 正打算离开皇寝,可还未来得及退出去,便听得连城诀阻止:“未说你!” 陶锦夭额头一跳,又重新坐了回去。 倒是宫人,很是识趣的抱拳而退。 “容贵妃之事,与你有关。”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陶锦夭的心似乎暂停了一下。 没记错的话,连城诀在这后宫中,最喜欢的女人便是容贵妃。如今提到这档子事,莫不是想要为容贵妃报仇不成? “皇上,臣妾不知皇上在说甚么?”事到如今,陶锦夭也只能来个死不认账。 只要没证据,相信连城诀也不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容尚书打算亲自处置你。” 连城诀轻描淡写,他搁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来朝着陶锦夭逐渐靠近。 被那话吓到,陶锦夭一时间忘记后退。 “你说朕要不要将你交出去?嗯?” 陶锦夭下意识地摇了摇脑袋:“皇上,当真不是臣妾做的。”她继续嘴硬。 对于容尚书,陶锦瑶也算是略有耳闻。 青竹平日里除了帮她种植收割,最擅长的事便是打听各路消息。 容尚书在朝堂上只手遮天,心狠手辣之事青竹可算是了解的透彻。 哪家的人因为惹到容尚书死无全尸的事,都被打探的一清二楚。 “那你最好莫要让朕失望!” 陶锦瑶自然知晓连城诀说的是高级种子一事,眼下这种情况,她不敢多嘴,神色愣愣的点头。 等等!似乎哪里不大对劲。 陶锦夭很快顿悟过一桩事。 连城诀为何如此笃定容贵妃一事是她所为? 莫非…… “皇上派人监视了臣妾!”陶锦夭自也笃定。 连城诀未回答,看来是已经默认了此事。 陶锦夭愈发觉得他很是无耻,面色自也不大好,低声怒骂了一声变态。 “怪不得臣妾总觉得这几日在洗澡之时也有人偷看,恐怕是皇上派去的罢。”陶锦夭冷哼:“臣妾归根究底是皇上的女人,若是被旁人看了,那不等同于皇上顶上了绿帽么?” 一时怒急 ,陶锦夭忘了形。 她直接怒怼起了连城诀,话语中毫不留情。 不过将将说出来便已经开始后悔,可覆水难收 …… 殿上一时间有些死寂,陶锦夭清了清嗓子:“那个……” 正考虑如何才能向连城诀解释方才只是一时秃噜了嘴,外面宫人前来汇报。 “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容贵妃?陶锦夭一个激灵,她倒是不怕那胸大无脑的女人,但那个女人的爹多多少少还是令人有些惧怕的。 怎么办?现在想要退出去恐怕为时已晚。 “皇上,臣妾斗胆借您屏风一用。” 连城诀冷哼一声,倒是未曾拒绝。 陶锦夭躲在屏风后,看容贵妃婷婷袅袅,婀娜多姿的踏入殿内。 “臣妾拜见皇上。” 依旧是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陶锦夭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继续听下去。 “臣妾前来,是想求皇上帮一帮臣妾。”容贵妃不过三两句话,便哭诉起来,她跪在地上,一幅柔弱的样子。 “臣妾想要求皇上下令,找那些能人异士,医治好臣妾的这张不堪的皮囊。” 容贵妃抚着面纱。 陶锦夭原本以为连城诀必然会直接答应,却未曾想到他沉默了许久,却只憋出来一个嗯字。 可显然,容贵妃却未曾察觉到这其中的勉强,她很是欢喜,开始有些蹬鼻子上脸。 “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相求。” “臣妾希望皇上好生调查,究竟是谁害臣妾至此。” 陶锦夭听到心脏咯噔一响。 连城诀可是心知肚明,这一切是她做的。 万一连城诀对容贵妃一时不忍,将她给推出去,可如何是好? 第二十七章 臣妾想要御花园 陶锦夭急得紧握双拳,容贵妃那个爹恐怕比连城诀要可怕千万倍。 因为惧怕,她一时心急,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屏风,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容贵妃有所察觉,怒喝一声:“谁在那里?” 原本容贵妃是想躲避的,但想到身旁的是连城诀,她愣是闭着双眼挡在连城诀的面前:“皇上,无论如何,臣妾都会挡在你身前,不会让您受到任何伤害。” 陶锦夭噗嗤一声,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容贵妃还当真以为搁这演偶像剧不成? 若当真是刺客,还能容得了他们二人你侬我侬如此久? 左右已经被发现了,陶锦夭索性主动站了出去,毫不顾忌形象地打了个哈欠:“多虑了,是本宫。” 容贵妃大骇,指着陶锦夭,一双眸子几乎要冒出火来,“你,你怎的在此?” 耸了耸肩,陶锦夭翻了个白眼儿:“莫非本宫不能在此?本宫只不过是帮皇上收拾收拾寝殿。你若有事说便是,不必忌讳本宫在此。” 陶锦夭说罢,继续装作拾掇东西的模样。 容贵妃若有所思打量一番,忽然觉得帮连城诀收拾寝殿一事,似乎很是不错。 这正是增深感情的一个好机会,她可不能错过。 “皇后成日里掌管着皇宫中的花花草草,本已甚是疲惫。为皇上整理寝殿的这些事,还是交给臣妾做罢。” 连城诀蹙眉,竟直接拒绝了容贵妃的提议:“此事还是交给皇后来做。” 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连城诀会对她如此无情。 容贵妃仅露出的春水眸中迅速闪过不可置信,喃喃唤了声:“皇上……” “朕看皇后最喜做这等卑贱之事。” 这下轮到陶锦夭怔仲了,她抬眸,紧紧咬住嘴唇。 很好!连城诀竟然如此贬低她。 只是,本来连城诀断然不可能引起她半分情绪,可不知为何,这次竟然觉得心下有些发堵。 她本想说些什么,却被连城诀下令驱赶走。 退出皇殿的瞬间,陶锦夭看到了容贵妃朝着连城诀依偎过去,她瞬间更堵得慌了。 失神回到偏殿中,她也无心吃糕点。 青竹心细地发现了陶锦夭的心情不好。 “娘娘,你可是有何心事?” 青竹拿了蒲扇在陶锦夭身旁来回煽风,企图给她带些凉意。 陶锦夭却回过神来,她按住了青竹的手,力道用的稍微大了些。 方才的那种不舒服感,是因为她吃醋了? 怎么可能?! 陶锦夭坐直身子,试图转移注意力。 她跑去冷宫看了看先前种下的种子,许多都已经生长出来。 叫来青竹,便开始收货。 整整一日,一直在冷宫中收粮食。 可谓收得满满当当。 回到系统中,陶锦夭发现积分同金币有所增长,松了口气。 但同时还是有些发愁,解锁高级种子之事必须要提上日程。 多了暂且不说,哪怕有一颗,先给连城诀吃颗定心丸,她便也有了保障,至少小命能保得住。 可是,目前这积分根本不够。再次收粮,也得好几日之后。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想起这些,陶锦夭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出了系统,窗外已经黑透,乌云在远处的天际飘散开来,瞧起来有些可怖。 趁着夜色,她偷偷跑去连城诀的寝殿。 目的便是想看看,能不能在皇殿里搜出一些对她有利的物什。 “主子,皇后娘娘来了。”暗处,暗卫嘶哑着声音提醒。 他话音将落,便见原本尚且在批阅奏折的连城诀起了身,径直朝着圆榻而去。 最后和衣而睡,且呼吸平稳。 暗卫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家主子近来似乎不太对劲,总是做一些怪事。 陶锦夭在皇殿中兜转一圈,发现这里被拾掇的干净,根本翻不出什么。 她收了手,看着躺在圆榻上安静睡着的连城诀,一时心动。 她蹑手蹑脚地过去,做了一个甚至大胆的举动! 她直接爬上了榻。 连城诀呼吸微重,但他仍旧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他倒是想要看看眼前这女人,究竟有何目的! 陶锦夭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同连城诀好生商量一番,看能不能打个折,在宽恕她几天。 借着昏暗的烛光,能看得到连城诀那长如扇的睫毛,她暗叹一句:“怎么连睡着了都如此好看?” 她伸手拍了拍连城诀,想要叫醒他。却一不留神,碰到了一处奇怪之地。 感受到了手心的炽热,陶锦夭一个激灵。 她垂头看去,惊呼一声,差点儿滚到地上。 她竟然,一不留神摸到了连城诀的皇根。 真是造孽啊,造孽! 与此同时,连城诀也已经睁开了双眸,一双眸子跳动着火焰似的光芒,似乎随时都可以将陶锦夭吞噬掉。 “皇,皇上……臣妾不是故意打搅您休息的。深夜造访,其实是有一事想要同您商量。” “嗯。” 许久后,连城诀从嗓子里挤出了喑哑的一声。 “皇上,臣妾斗胆,想请您将御花园的使用权也交给臣妾。” 说这话之时,陶锦夭已经做好了被拒绝了准备。 毕竟御花园里种满了桃树,像连城诀那般爱桃花之人,怎么可能舍得? 她又拍着胸脯保证:“只要皇上能够让出,臣妾保证能够尽快研究出高级种子。” “御花园?”连城诀呢喃一声,似在考虑此事。 直到陶锦夭觉得此事没戏之时,忽见连城诀点了头:“不过是御花园罢了。” 这是答应了? 陶锦夭激动的浑身颤抖。 “还有,不知皇上可否再宽恕臣妾两日?其实臣妾觉得皇上应该相信。毕竟臣妾所种植之物生长有多快,皇上也是有目共睹的。” “祭祖之日。” 好像在此事上 得不到任何退让。 至少目的达成了一样,陶锦夭也不敢蹬鼻子上脸。 本打算告退,却听殿外传来声音。 “皇上,奴才给您送茶水来了。” 这声音细腔细调,是个太监。 眼下这种情况,想必连城诀必然会拒绝让其进来。 陶锦夭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忧,她安心的坐着,目光盯着桌上的点心看。 第二十八章 有本事你不吃不喝 下一刻却被揽入一温暖怀中,她闷哼一声,却同时被捂住了嘴。 陶锦夭眨巴眨巴眼睛,表示不解。 她挣扎着,却忽然又被压在床榻之上。 连城诀朝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陶锦夭不知他为何会惧怕一个太监,但还是选择配合。 来者乃是李公公,虽非连城诀的贴身宫人,却是他身边的红人。 帘帐放下,李公公自是不可能去掀帘账瞧看,他将备好的茶水放在桌上。 此刻,连城诀已经坐起身来。 “奴才可是打扰到皇上歇息了?”李公公点头哈腰:“奴才并非有意,请皇上处罚。” 连城诀却并未责怪于他,只是挥了挥衣袖:“你也是好心。” 他站起身的瞬间,不忘将帘帐重新扯上。 李公公探视的目光在帘帐上扫了一眼,随后收了回去。 连城诀坐在屏风后细细饮茶,随口一提:“关于容尚书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你是如何看的?” 李公公惊恐下跪:“皇上,奴才可是万不敢参与政事,对于此事 奴才不敢妄言。” “罢了。” 连城诀看起来有些不满,李公公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准备一番,摆驾御书房房!”连城诀吩咐着。 李公公闻言诧异,皇上作息一向极有规律,这个点儿必然是睡的酣畅淋漓,哪怕被叨扰醒来,也不会继续处理公务。 怎么…… 可他始终不过是最卑贱的宫人,不敢多言,直接退了下去。 在李公公关上殿门的瞬间,连城诀面上恢复了一派的淡然,眸子里仍旧是疏离与冷漠。 他将桌上李公公备好的茶水尽数倒掉。 陶锦夭看得一愣,分明方才品的有滋有味,难不成这一会儿便厌倦了? 呵,男人呐! 此时离开,这是个好时机。 陶锦夭告辞后,从塌上翻身下来,匆匆忙忙朝着连城诀拜了退礼,便翻窗离开。 一路上,陶锦夭的心中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 方才那番情景,怎么总感觉好似被捉奸? 连城诀竟连一宫人都怕,想必是怕他们二人之事传出去,落到容贵妃的耳中,引起容贵妃的醋意罢? 如此看,连城诀还当真是对容贵妃在意的很。 心下有些酸涩,陶锦夭抽了抽鼻子,奔回了偏殿。 这一觉睡得辗转难眠。 无需青竹来叫,陶锦夭很是自觉的早早起了床,用过早膳,便奔着御花园而去。 御花园地质肥沃,可是陶锦夭觊觎了许久的地方,只是一直不敢下手。 而今得到了连城诀的同意,陶锦夭自是分外痛快。 将早已准备好容易获得积分的种子拿来,陶锦夭同青竹一起种起来。 关于这桃树,生长的很好。 陶锦夭眼巴巴望了许久,也不敢做的忒过分,打算把桃树留下,种子只在空地上便足够。 说干就干,陶锦夭正累得满头大汗,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出现在眼前。 顺着绣花鞋朝上看其主人,果不其然又是容贵妃,陶锦夭脑门儿突突直跳 “碍事,贵妃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去他处逛逛。” “皇后啊,没想到你竟然混的如此凄惨。如今连这御花园都要种植。”容贵妃在桃儿的伺候擦了头上汗水。 她趾高气扬,故意伸脚踩在陶锦夭方才将将种植好的地方。 “哎呀 ,本贵妃可不是故意的,本贵妃身后的婢子可以为本贵妃作证。”容贵妃扬声:“桃儿,你说是么?” 桃儿兢兢战战地行至容贵妃的面前:“娘娘方才的确是一时不小心。” 容贵妃对此很是满意,冷哼一声 无论容贵妃在她面前如何羞辱,陶锦要都不会生气。可此番竟然故意踩坏她将种好的种子,简直是岂有此理。 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既然贵妃有意向本宫道歉,那便将功折过,将踩坏的地方重新种植好了。” 容贵妃指了指她自个儿:“你说甚么?你竟然让本贵妃行这种最卑贱之人所行之事。” “甚么叫卑贱之人所行之事?”陶锦夭丢下手中的种植工具,她朝着容贵妃而去,一把提溜住其衣领:“贵妃娘娘莫不是忘了?你自个儿说食之物,所着之衣,可都是那些卑贱之人亲手所种,亲手所制。” “有本事你不吃不喝不穿!” 容贵妃嘴笨,想说几句话怼回去,一时间竟然无从开口。 她气得跺脚:“陶锦夭,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来教育本贵妃?” 容贵妃说着,又愤恨的咬牙切齿,照着陶锦夭方才种植的地方再次踩了几脚。 陶锦夭恨不得一脚将她踹走 “莫要高兴忒早,这也说不定只是个开始。本贵妃一定会好好请求皇上 ,多给你分配些空闲之地。”后面的话容贵妃说的咬牙切齿,但这正中陶锦夭下怀。 她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堂堂皇后,让我种植便也罢了,竟……”她再次丢掉身侧工具:“既然如此,本宫可以选择罢工。” 容贵妃得意起来,她捂嘴笑着,脸上的面纱来回飘动,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一般。 她兴许也有些怕了,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按住面纱 。 “这可是皇上吩咐之事,你敢不做?” 容贵妃弯腰拾起地上的铁锨,重新塞进了陶锦夭的手中。 这日头正好,树上桃花都被这日头晒得有些蔫儿,更何况是人。 容贵妃愈发满意,最好这日头再强点,将陶锦夭这个贱人晒死才好。 御花园遍地土坑,坑坑洼洼,看样子不种植上个三两日,是完不成的。 被桃儿搀扶着,容贵妃一摇一摆地离开了此处。 陶锦夭拾起了地上工具,继续干活。 “娘娘,容贵妃都如此欺负到咱头上来了。您为何还要忍气吞声?您才是皇后!”青竹有些愤愤不平,她方才便想给那容贵妃一个教训,好让她知晓天高地厚,可多次被陶锦夭给暗中阻止。 陶锦华笑眯了眼,她拍着青竹肩膀安抚,看青竹这小可爱一脸不解。 “你不懂。”陶锦华一铁锹下地,没入土中,再抬起时,便是一个深坑:“容贵妃这次能帮我,她去做好事去了。” 第二十九章 终于有救了 这话在午时过后便得到了验证。 宫人端着圣旨前来,其言曰要让陶锦夭将这皇宫中各路妃嫔的院子也种上植物。 陶锦夭接过圣旨,抱着那道圣旨笑的合不拢嘴。 这下终于有救了。 她仔细盘算了一番,众妃嫔们必然最喜欢花,而她商城里性价比最高,开花又最快的种子便属兰花。 陶锦夭一盘算,打算将所有妃嫔的院子都种上兰花。 几日便可以有收成。 当然,兰花这东西只能看,没啥实际功效,她不知连城诀究竟是否允许她种植此物。 “有些话憋在奴婢心中许久。”青竹看自家娘娘乐呵的傻样,心下为其担忧。 这般不求回报的种植这么多东西,究竟是图啥? 青竹所求是陶锦夭开心,可宫中其他妃嫔院子都需她一国皇后种植花草,当真是桩值得开心的事么?还是在强颜欢笑? 陶锦夭笑而不语,拍了拍青竹肩膀。 …… 圣旨一下不打紧,宫中所传皆是陶锦夭重得宠又失宠的消息。 一时间,先前还各种讨好陶锦要的那些妃嫔开始落井下石。 楚贵人更是心疼先前赠予陶锦夭的那颗夜明珠。 恼恨自个儿一时站错了队。 想人家容贵妃,哪怕毁了皮囊,却仍旧有法子得到皇上的喜爱,这才是真正的盛宠不衰。 楚贵人坐立难啊 很想去找陶颖,要交纳明珠要回来 最终她双拳紧握,做了个决定。 带着贴身婢子朝着偏殿而去,楚贵人却得知陶锦耀并未在偏殿中,而是已经带着青竹去其他妃嫔的院子种植了。 她四下打听,方才得知陶锦夭去了李才人院子。 李才人在这后宫当中可谓是没啥存在感,因为太过于老实,所有的妃嫔都能骑在她头上将她欺负一番。 她的院子也在皇宫中偏侧一隅。 彼时,陶锦夭栽种完李才人的小院儿,打算收工回去,迎面撞上了楚贵人。 听得娇滴滴一声哎哟,陶锦夭顺声看去,见楚贵人瘫坐在地上,此刻她的贴身婢子正在努力拉她起身。 “楚贵人?”陶锦夭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你怎的在此?” “妾是想寻皇后娘娘。” 找她? 陶锦夭下意识地觉得,这楚贵人是想要她去她院中种植。 “你耐心等等,本宫用过膳后会先将李才人这里善后一番,便去你院里种植。” “妾并非此意,确有其他事。”楚贵人紧紧咬住下嘴唇,在暖风的吹拂下,颇有种弱柳迎风的感觉。 见楚贵人这幅难以启齿的模样,陶锦夭大抵猜测到她是为何而来了。 只是送出去的东西等同于泼出去的水。那个夜明珠,她已经用来点亮夜色。并且深夜中,她再也不用依靠微弱的烛光过活。 “有话快说,本宫还要去用膳。” 当然,不说更好,省得还要费尽心思去想如何才能打发走楚贵人。 “那颗夜明珠……” 楚贵人面色逐渐变得通红:“实不相瞒,那是家父留给妾的,头日,家父有问到夜明珠的去向。不知娘娘可否归还?妾可用其他物件代替。” 还有啥能比夜明珠更值钱的?陶锦夭不傻,自然不愿意交换,她索性直接了当拒绝:“本宫如今对那夜明珠可是爱不释手,并不想换做其他的东西。” 一听这个,楚贵人更焦急,之前容贵妃一直想要她的这夜明珠,多次明里暗里示意,可她一直没舍得。 如今到好。 “求皇后娘娘成全妾的一番心愿,妾不想让家父为此失落。” 陶锦夭看楚贵人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一时觉得头大。 “楚贵人,日后且记得,不舍得丢弃的物件,便不要随意赠人。” 陶锦夭给了楚贵人一番口头教训,见楚贵人面色更差,她方才冷道:“午膳过后,去本宫那里取。” 说罢,陶锦夭带着青竹头也不回的离开。 因这两日只顾着种植,连城诀也生怕累坏了陶锦夭的身子骨,便派来了一队宫婢专门负责她的饮食起居。 原本陶锦夭不习惯,打算拒绝,可盛情难却,正好也能让青竹借此机会歇歇。 回到偏殿,陶锦夭想要吩咐宫婢去御膳房里将午膳带来,却发现宫婢们同先前恭敬谦卑的态度不甚相同。 竟个个开始冷面相对起来。 这前后反差委实太大,陶锦夭未曾反应过来。 宫婢带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会有几分奴大欺主的感觉。 青竹性子暴躁,难以忍受这般屈辱:“你们这是作甚?这可是皇后娘娘。对她不尊重,莫不是不想活命了不成?” 青竹伸出食指挨个指着那些婢子,只差撸袖子教训。 陶锦夭有些无奈,她拍了拍青竹的手:“罢了,让她们尽快去备膳来罢,我饿了 ” 婢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端午膳。 可宫婢们将将离开偏院,便开始你一我一语的讨论。 “终归是个不受宠的皇后,哪怕有皇后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容贵妃占去了好处。” “可不是,本以为在这当口被派来皇后院中,多少能够沾光。却没想到不过被皇上宠幸了两日,便再次失去了荣宠。” 御膳房准备的午膳倒是一如既往的不错,两名宫婢端过后,却仍旧愤愤不平。 二人对视一眼,朝着菜肴中吐了唾沫,可殊不知,这些动作均落在了偷偷跟来的青竹眼中。 青竹本想上前好生教训她们一番,却在关键时刻想起了陶锦夭的叮嘱,只得暗咬牙偷偷回去将这些告知陶锦夭。 “果然如此。”陶锦夭正坐在贵妃椅上磕着瓜子儿。 院子里种了葵花,陶锦夭收获花种之时,顺带晒干留了些,可是新鲜的很。 陶锦夭听过青竹汇报,将瓜子皮收了起来,她又拍了拍手。 “既来之则安之,今日了午膳既然被她们吐上了口水,自然是不能吃了,那我便亲自下厨,再做一次火锅。” 青竹听到火锅二字时,双眸噌地亮了起来,她早先便馋火锅许久,但看陶锦夭近日一直十分疲惫,没好意思开口。 第三十章 李才人 “奴婢这便去准备食材。” 偏殿中屯积了许多新鲜食材,便是以备不时之需。 期待着火锅,青竹很快取来。 而陶锦夭已备好了锅炉,起锅开始调锅底料。 很快浓郁的香味儿便传出来,那些去帮陶锦夭准备午膳的婢子们回来,自然也被这火锅吸引。 偷摸靠近,陶锦夭斜了她们一眼。 这些宫婢们都是墙头草,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以前她会将这些火锅分享给她们,但现在却不会了。 青竹看透了陶锦夭的心思,主动将那些宫婢驱赶。 那些宫婢们不甘心,却无可奈何。 陶锦夭朝着青竹竖起拇指,二人便开始胡吃海喝起来。 “娘娘,那些宫婢如何处理?奴婢看娘娘便是性子太软,以至于她们欺负到头上。” 陶锦夭本不欲随意惩罚下人,但人善被人欺,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恐怕那些人只会变本加厉。 “将她们召来。” 陶锦夭短短一句话,却令青竹喜笑颜开,她临走时还端走只剩汤汁的火锅。 宫婢被传来,心中极其不忿。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今日的午膳呢?”陶锦夭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 这被皇上看重就是好啊,殿内所有的物件都甚是高级,这琉璃盏拿出去恐怕能换不少银两。 宫婢表面上装作唯唯诺诺,将午膳端来:“这便是御膳房今日为娘娘准备的,仍是四菜一汤,” “本宫方才已用了膳,这些便赐与你们了。” 宫婢们一听,面面相觑,胃里泛起了恶心,她们可是将唾沫吐进去了。 可是陶锦夭吩咐了,便只能忍着恶心吃下去。 “怎么接是一幅苦瓜相?这可是御膳房为本宫做的饭菜,便如此难以入口?” 宫婢们在心中将陶锦夭咒骂千百遍,可还是需要当着陶锦夭的面儿,装作享受吃食的模样。 很快,陶锦夭便懒得再看,那宫婢们笑的比哭的还难看,她只觉得有些辣眼睛,看多了应给会折寿罢。 兴致缺缺地离开,陶锦夭继续去干活。 无论去哪个妃嫔的院子,陶锦夭都未获得半分好脸色。她们无一不是对她指指点点。 容贵妃正好闲来无事,便故意去找陶锦夭的不痛快,她时不时地损上两句。 “听闻你今日午膳都是自个儿做的。莫非已经沦落到那种地步,那你这个皇后可真是憋屈又凄惨。” 容贵妃冷嘲热讽,陶锦夭却装作恍若未闻,只顾做她自个儿的活。 陶锦夭独自朝着皇宫中最东方而去,上次经过那处,系统提醒说有野生人参,她未曾挖出个所以然。 可那块是一整块空地,可以种植不少的种子。 那般地质肥沃的一块地浪费了,岂不可惜? 她不过将将靠近,便听到了丝竹管乐之声,陶锦夭掏了掏耳朵,以为出现了错觉。 毕竟在这皇宫中一向讲究的都是威严。 这偏僻之地怎么会出现乐声? 陶锦夭趴在墙角边,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 见一青衫女子穿着轻薄,且扭动着腰肢,而一旁弹奏的是名宫婢打扮的女子。 “皇上,妾前些时日将将学会的舞,不知如何?” 皇上?连城诀? 陶锦夭再次看过去,见青衫女子竟直接舞到了一人身上,那人正是连城诀。 她蹙眉,再仔细看那女子,更觉得惊诧。 那女子不是李才人么? 传闻中一直都说李才人平日里不争不抢,胆子极小,如此看来,她伪装的当真很深。 这暗中偷偷勾搭的本事可是不小, 陶锦夭心中莫名不爽,她鼓起了腮帮子,暗骂连城诀果然不是个啥好鸟。 李才人都这般靠近他,竟然也不知躲着点儿。 她气冲冲地冲了出去,装作未见二人的模样,横冲直撞地将他们推开。 “要的便是这块儿地,这里最是适合种植粮种。”陶锦夭自言自语,仿佛才察觉到了二人在此,装作恍然大悟的捂嘴,朝着连城诀屈膝:“皇上,臣妾拜见皇上。” “嗯。” 仍旧只是淡淡的一个字,陶锦夭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李才人被打断,有些尴尬,她装作柔弱模样,捂着脸告退。 看李才人走远,陶锦夭才看向那块肥沃的土地,便以叫青竹一同来拔草为由退离。 但由于她心情不大好,所以便耽误了一个下午用来歇息。 青竹按照陶锦夭所说的路线摸去,自个儿将那块土地上生长的杂草尽速除光。 陶锦夭连晚膳都未吃,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看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心情似乎舒畅了不少,陶锦夭伸了个懒腰。 用过早膳,扛上锄头与种子,陶锦夭带着青竹,打算今日大干一场,在此先将李才人院中最后一点土地施肥。 可还未出偏殿,便被人拦住。 陶锦夭看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她吓得一个哆嗦。 “本宫要去干活,你们退下罢!” 真是的,这连城诀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莫名其妙的派给她那些宫婢倒也罢了,如今竟然连侍卫都派来了。 “娘娘恕罪。”这时,一道极细的嗓音传来,陶锦夭挑眉,这声音打耳一听便知晓是连城诀的贴身太监赫连公公。 到底是连城诀身边的红人,连城诀做啥决定的时候,赫连公公若能吹吹耳边风,说不定便能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所以有的时候,这赫连公公还是值得被讨好的。 陶锦夭再次柔和一笑,换来赫连公公一句,“娘娘现下不得出入这偏殿。” 陶锦夭闻此面色,心沉了下去。 她竟然不能出入偏殿?这是要将她囚禁起来? “请公公明示,不知本宫究竟是做错了何事?”陶锦夭示意一眼,青竹便悄无声息地朝着赫连公公手中塞了些细碎银两。 赫连公公当即喜笑颜开。 他弯腰:“娘娘,您恐怕卷入了一桩命案,您可还记得阳春苑的李才人?” 李才人? 陶锦夭想到了昨日勾引连城诀的那位李才人,遂点了点头:“确然记得,传闻中她不争不抢,很是老实。” 第三十一章 清者自清 “昨个儿夜里,李才人死了,死相极为惨状。” 陶锦夭一哆嗦,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回去:“啥?李才人死了?” 昨日还在勾引连城诀的人 ,今日怎么便死了? “那不知,李才人死同本宫有何关系?为何要将本宫拘束于此?” “昨日去李才人院子的便只有皇后娘娘。”赫连公公叹了口气:“故此,皇后娘娘是首要的怀疑对象。” 陶锦夭这下总算是清楚了,原来她莫名其妙成了有嫌疑的杀人凶手。 但清者自清,只要连城诀不是什么昏君,那必然会帮她洗清冤屈。 而下最为重要的,是她今日还未种植。 耽误一天,可得少获得许多积分,怎能甘心? 陶锦夭盯着周遭守着他的侍卫,弱弱打着商量:“本宫这还有折中的法子,你们可以跟在本宫身后,监视着本宫。” 赫连公公这下假笑也挂不住了,他朝着陶锦夭行礼,又偷偷将方才青竹给他的银子重新塞了回去。 “这可是皇上下的命令,奴才做不了主,在此事未查出个水落石出之前,娘娘还是安心待在这偏殿罢。” 赫连公公说罢,便要甩袖离开,陶锦夭紧紧跟在他身后,强行拽住了他:“那便有劳公公待本宫同皇上汇报一声。” 无奈,赫连公公只得前去汇报此事,本没抱什么希望,却没想到连城诀竟答应了此事。 带着好消息前来,陶锦夭带着一群侍卫浩浩荡荡,他们朝着昨日除了草了那块儿空地而去。 今日栽种,正好瞧瞧究竟有无人参。 还未到,便见前方不远处,容贵妃竟带着另外一队人前来。 直觉告知陶锦夭,容贵妃必然是有备前来。 “将皇后拿下。”容贵妃一声令下,陶锦夭便被容贵妃身后的侍卫强行拘起。 她挣扎着,怒吼,一双眸子几乎能喷出火来 ,看向容贵妃,带着几许怒气:“容贵妃,你又有何权利拘押本宫?” 面对此质问,容贵妃笑的得意,面纱下的肉抖动。 她阴恻恻一笑,在眼间掏出一令牌,大大方方的展示在陶锦夭的眼前:“可看清这是何物?李才人之事,皇上已交给本贵妃代查。” 容贵妃接过桃儿手中的麻绳同小皮鞭,她亲自将陶锦夭绑了个结实,又拿着小皮鞭狠狠的朝她身上抽过去。 陶锦夭闷哼一声。 青竹此刻也被人制止,她是有以一抵十的能力,但也架不住如此多身强体壮的侍卫控制。 青竹见此,大吼:“娘娘!” “将那贱婢压下去!”容贵妃吩咐。 青竹很快便被拉了出去,陶锦夭恼羞成怒:“容贵妃,本宫劝你,青竹无辜,你若胆敢动她一分汗毛,本宫必然不会饶你。” 容贵妃以帕擦拭着眼角,她似乎是笑出了泪水 :“饶本贵妃?你以为你还有那个机会?”她眸光登时变得狠毒:“带下去。” 陶锦夭被蒙上了双眼,她被人推搡着前行,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后脑勺挨了一棍子,有些头晕。 “跪下!” 膝盖也被人踹了一脚,陶锦夭迫不得已跪在地上,她眼上的黑布终于被摘去。 此刻,容贵妃也已经摘掉了脸上的面纱,侧脸看起来十分狰狞,泛滥着黄色液体。 陶锦夭知晓,那是感染发炎了 她好心提醒着:“你脸上这伤,若是再不处理,恐怕当真是要皮肤溃烂……” 话还未曾说完,陶锦夭便猛不丁地挨了一巴掌,面上登时红了。 “容贵妃这般不由分说便给本宫一巴掌,可算得上是私刑。” 因那一巴掌有些重,陶锦夭以牙齿硌住了嘴,她吐出了一口血腥子:“此事若被皇上知晓,不知他会如何看待你?” 容贵妃虽脑袋不大灵光,但她终究不傻。 在嬷嬷那里学了几个不漏痕迹惩处人的高招。 让桃儿拿来银针,容贵妃随手捏起一根,她放在陶锦瑶的面前,让她看了看 :“这银针可是本贵妃从嬷嬷那里要来的,又细又长,你说若是这个没入指尖,得多疼?” 陶锦夭咬牙切齿,恨不得一脚将这胸大无脑的女人踹出去。 “瞧你吓的。”容贵妃啧了一声,将银针重新放了回去:“本贵妃也不是蛮横不讲理之人,你只要认了罪,自不会处罚你。” 原来是想要严刑逼供,看穿了容贵妃心中的小九九,陶锦夭只想拖延时间,然后想法子逃离。 “认罪?那李才人之死可同本宫没任何关系,本宫为何要认罪?” 陶锦夭边说着,便观察着周遭环境。 各路妃嫔的院子里都会有几间婢子居住之处,而属容贵妃院内的宫婢最多,自然也属她的屋子最多。 所处之地极为黑暗,只有一个极小的窗子,透过光亮。 周遭的摆设都落了灰,看来许久无人打扫,这是一间被废弃掉的屋子。 而她此刻正被捆在一小圆柱上,陶锦夭偷偷侧目,发现柱子后面藏有一根尖锐的铁棍,想来是打算用来对她施行的。 不过眼下,这铁棍说不定能够解燃眉之急, “不认罪?” 对面容贵妃已经再次开口:“本贵妃也未曾听说过哪个坏人会承认自个儿坏的,看来不用些刑罚,你是不会承认了!” 容贵妃再次拿起了银针, 与此同时,陶锦夭的手偷偷抓上了那尖锐的铁棍,她手上的麻绳在上面不停的摩擦。 “先别。” 陶锦夭在容贵妃去抓她手时及时阻止:“你这脸恐怕不好治罢?” 再次戳到了容贵妃的痛处,见容贵妃白着脸,“你这个贱人。” “诶?别人治不了,但本宫可以治。” “贱人,骗谁呢?” “本宫所种植的各种草药想必你也亲眼所见,很多种子种植出的草药都是一些稀奇又世间难寻的。这里面还当真有能治你脸的药材。” 容贵妃听着,有些半信半疑。她眯眸,拽住了陶锦夭的青丝:“你所说可当真?本贵妃这脸的确能被你那药才治好?” 陶锦夭耸了耸肩,满脸的无所谓,“你爱信不信咯!” 第三十二章 屈打成招 她觉得手腕子一松,便知晓麻绳已经被割断。 打量房间,不过只有容贵妃同桃儿以及一名侍卫三人。 陶锦夭脚不停地点着地面儿,坐了太久,有些麻,她必须尽快地缓和过来,方便过会儿直接横冲直撞出去。 见容贵妃因为听到有办法治脸之事而出神,陶锦夭继续引诱:“你若信本宫,本宫可以帮帮你。” 容贵妃按住了陶锦夭的肩膀。 “你需要什么?” 陶锦夭苦笑一声:“我如今可是杀害李才人的嫌疑人,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洗脱嫌疑,现在只求能吃顿饱饭。” 容贵妃抬手,那个守在门前的侍卫便退了出去。 此时这房间,只剩下容贵妃同桃儿两人。 容贵妃瞧起来便弱不禁风,恐怕身上没啥力气,而桃儿那小个子,怎么可能阻止得住她? 听侍卫脚步声消失,陶锦夭牟足劲直接冲了出去! 容贵妃被如此一撞,摔倒在地,她指着陶锦夭的背影:“你这个贱人!” “快给我追。” 只要逃离了容贵妃这处,没了私刑,便一切好说。 陶锦夭如是想着,前面侍卫前来捉她,她只得转移了方向,见前方摆着容贵妃的贵妃椅,顺道带过去,踩着贵妃椅爬上了墙,跳下去之时崴到了脚。 陶锦夭继续一瘸一拐地奔跑。 身后侍卫紧紧跟随,陶锦夭只得通过大喊大叫引来更多人的注意。 她呼叫声很快便引来宫人。 由于陶锦夭眼下看起来便是一副疯子模样,众人皆是对她指指点点。 而其后,容贵妃已经带领着侍卫跟了过来。 陶锦夭退后两步,她伸手怒指他们:“容贵妃,你如此怎么对得起皇上?” 这话引起了众人注意,他们皆是好心容贵妃究竟做了何事,才叫陶锦夭如此。 容贵妃原本以为,陶锦夭必然会说她屈打成招。 她正要派人阻止,便听陶锦夭已经开口:“容贵妃,你怎的如此无耻?竟然同公公……” 陶锦夭并未直截了当的将后面的话说出,她红了一张脸。 这幅样子配上她方才未完全说出口的话,自然令人想入非非。 众人视线皆瞄向容贵妃。 陶锦夭抬高声音:“赫连公公,本宫想要见皇上。” 赫连公公满脸为难,如今一个是不大受宠的皇后,还有一个比较受宠的贵妃。无论怎么看,他都应该站在贵妃那边。 可皇后娘娘才当真是良善性子。 “本宫说要见皇上。” 陶锦夭再次重复一遍,而容贵妃此刻正面对着众人的指指点点。 她恨极了陶锦夭,只恨不得扒了陶锦夭的皮。 “皇后怕是忘记了,如今你还未洗脱嫌疑,你得配合本,臣妾调查。” 陶锦夭听得脑袋大,她抬手:“停!” 容贵妃也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后,竟当真乖乖住了嘴。 “本宫如今需要皇上前来,哪怕本宫是有嫌疑之人。也得皇上亲自处罚,而不是交给贵妃你来逼问。” 赫连公公见若再不请连城诀来,这双方便要打起来,他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很快,在场人皆是行礼。 宫人扯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连城诀负手而立,朝着这方而来。 “皇上,臣妾也觉得李才人之死十分蹊跷。可不能因当时臣妾在,便觉得此乃臣妾所为,臣妾不服!” 连城诀抿唇:“此事朕已全交给容贵妃处理。” 果然,还真将此事的调查权交给了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以前觉得连城诀还是蛮精明的一人,怎在此事上犯了糊涂? 陶锦夭挠了挠脑门儿,没来由觉得有些烦躁。 她靠近连城诀,偷偷伏在其耳侧,压低声音:“皇上,臣妾觉得容贵妃有时候脑袋不大灵光,此事交给她去调查,岂非故意难为她?臣妾愿意同皇上一同调查此事。” 适时地提出对自己有利的条件,陶锦夭看连城诀面色未变,安了心。 看来,连城诀应会答应她。 可连城诀这番不过将打算开口。远处,李公公赶来…… 李公公打断了这有些尴尬的场面:“皇上,容尚书前来,说是有事儿想要请奏您。” 连城诀一怔,他侧目瞥了陶锦夭一眼,看后者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李公公弯腰,继续催促:“皇上,容尚书已经等候多时。” “摆驾御书房!” 连城诀走了,陶锦夭最终还是落在了容贵妃的手里。 她看容贵妃那幅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下愤恨。 “将皇后请回去。” 不出意料,陶锦夭再次回到老地方。 只可惜逃跑这一趟,她竟什么都未曾做成,连青竹也没找到。 “你这个贱人!” 陶锦夭再次挨了一皮鞭,被抽到的地方生疼,她龇牙咧嘴。 “此事皇上已得知,若你仍然打算屈打成招,皇上必然不会轻易饶你。” 陶锦夭保持清醒,她警告容贵妃,希望能拖延时间。 这几鞭子若当真下去,恐怕她得身无完肤,得丢掉半条命 。 “本贵妃自然不会屈打成招,皇上将此重任交托给本贵妃,本贵妃必然会按正常流程调查。” 看来这容贵妃也不至于太没品,陶锦夭松了口气,尔后她道:“既然如此,本宫希望你能够恪尽职守,好生调查。” 容贵妃阴恻恻一笑,令陶锦夭心底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桃儿带着一托盘前来,托盘上放着一只玉簪。 不知为何,陶锦夭总觉得那玉簪有些眼熟,在脑海中来回思索一番,良久方才得到一个结果。 嗯,这玉簪正是她前天戴在头上的那支。 “容贵妃真是何意?”陶锦夭拖着下巴。 “这支玉簪,你这贱人可有觉得眼熟?” 直觉告知陶锦夭此事不简单,但她还是十分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这可是在李才人院子里捡到的。” 原来是打算拿此事陷害她,陶锦夭嘲讽容贵妃过于天真,很快便心生一计:“这有何奇怪?本宫昨个儿还在李才人院子里种植,定是丢在那里了。” 第三十三章 陷害 “可是这是在李才人的房间里翻出来的。” 这下可以确定是不陷害成功不肯罢休了,陶锦夭眯眸。 容贵妃是铁了心的要让她抗下杀害李来人的罪过。 “那也说不定是李才人捡到了本宫丢了的簪子。” 接着,陶锦夭便惊觉,不是容贵妃天真,是她自个儿属实是有些天真了。 只见那只玉簪上竟然沾染了血迹,而且早已经凝固。 这主意必然不是容贵妃那胸大无脑的女人能想出来的。 陶锦夭看向容贵妃身后的陶儿,那丫头可是个鬼机灵。 她心中自是有了思量。 “看来此事便是你做的无疑,必须要将此事告知皇上 。” 容贵妃已经打算让此事敲定,若大局已定,想要扭转乾坤便很难。 必须将容贵妃现在的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陶锦夭忙不迭地摆手:“先莫要着急。” “容贵妃,现下你手中确确实实没有更令人信服的证据,不如此……”陶锦夭朝容贵妃招了招手。 因为有了陶锦夭上次逃跑的经历,容贵妃这次起了警戒心。 她让侍卫围了一圈儿,警告:“你这贱人最好不要耍什么伎俩。”方才慢慢靠近过去。 接下来,容贵妃双目圆瞪,似听到了啥不可思议的事:“你确定你这贱人不曾欺骗本贵妃?” 陶锦夭苦笑着耸肩:“你觉得我现在这凄惨境地,还有什么资格去欺骗你?” 容贵妃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你最好如同你自个儿所说,尽快的将投降令交出来,否则本贵妃必然不会轻易饶恕你。” “晓得。”陶锦夭笑眯眯看着周遭围着的侍卫:“那投降令便藏在丞相府的槐树下,你大可以去找找,现下可否放本宫回去?” 暂时得到了自个儿想要的,容贵妃也不想继续同陶锦夭一个劲耗下去。 左右陶锦夭出不了这皇宫,探案令又在她这里,回头想要陶锦夭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简直易如反掌。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的将投降令拿到最为重要。 若能将投降令交给连城诀,届时必然会更得恩宠。 陶锦夭终于获得了自由,一回到偏殿,发现青竹早已备好了膳食等着。 青竹满是泪花的朝着陶锦夭奔过来,死死搂住了陶锦夭。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奴婢一直被困在这偏殿当中,想要去救您却无能为力。” 陶锦夭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拿出腰间的帕子擦拭青竹的泪水。 “娘娘,这御膳房又过分了,今日他们只给送来了几个馒头。” 陶锦夭看着那盘中的窝窝头,低声叹了口气,果不其然,这粮食又被克扣了。 御膳房的人也是见风使舵。 “无碍,这偏殿的菜多得是,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陶锦夭被容贵妃关了如此久,肚子有些饥饿,先简单的制作了一些饭菜吃饱喝足后,陶锦夭方才研究了会食谱,最终才去栽种。 青竹十分不解,明明自家娘娘都落魄到了这种地步,为何还是想着种植之事? 现下最为重要的,难道不是好生洗刷冤屈么? 陶锦夭趁着机会偷偷进入系统,发现商城中又更新了一些用具,她百无聊赖来回翻着,忽然发现不知何时竟然多了玻璃罐这种神奇之物。 仔细一看,还有玻璃水杯之类的东西。 陶锦夭寻思像这玻璃制品在古代应是十分稀罕,她兑换了一玻璃水杯,里面放上了一些水晶球,拿去送给了赫连公公。 从未见过如此稀罕的玩意儿,赫连公公以为是那些西洋带来的,简直爱不释手,喜笑颜开。 对待陶锦夭十分客气:“娘娘平日里若是有何吩咐,只管同奴才说。但凡奴才能够做得到,必然上刀山下火海。” 好听话谁都会,陶锦夭其实心知肚明,赫连公公不过是拿人手短 罢了。 “上刀山下火海倒是完全不必,本宫只是需要有劳公公帮本宫警告下御膳房中人。告知他们,落魄的凤凰比鸟大,切莫得意忘了形。” 听过这话,赫连公公那人精似的人,自是充分的猜测出了发生在陶锦夭身上的事儿。 “那些人忒不懂事,奴才必定好好训斥他们一番。” 陶锦夭颇为满意。 这赫连公公不愧是跟在连城诀身边的宫人,便是上道。 也不知容贵妃是否拿到了投降令?毕竟她所说的投降令藏在槐树下都是假的。 她根本便没有半分记忆,只不过是胡诌的。 但容贵妃的确一整日都未来找她的麻烦。 莫非真是蒙对了?陶锦夭揉了揉额头,倒也顾不得如此多,没有容贵妃那烦人精,她乐得清闲。 可被容贵妃欺负之事,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半夜悄无声息地起身,瞒着青竹,潜入容贵妃的院子。 她没啥可以报复的法子,但是一些败坏容贵妃名声的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宫中女人最为忌讳清白名声被毁,若与宫人私通,被逮个正着可是一桩死罪。 陶锦夭便仿照着女子的喘息声,发出那种旖旎的声音。 做完这些后,她便迅速逃离。 这若被逮到,怕是惩罚不轻。 巡逻的侍卫行至容贵妃院子,会停留片刻。 容贵妃似乎做了一桩给皇上戴绿帽的事,这消息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翌日,整个后宫的妃嫔都知晓了此事,且传闻一发不可收拾,容贵妃这个当事人自然也在桃儿口中得知此事。 她气得跺脚,发誓必然会揪出这个幕后之人。 红着一张脸,望着铜镜中的脸,红了眼眶子。 “桃儿,本贵妃必然会将这幕后之人揪出来,然后狠狠的惩处那人,让他生不如死!” …… 陶锦夭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进入系统中 兑换了一些痒痒粉。 昨日发现容贵妃院子里栽种的一些粮食已经成熟了,她得扛着锄头去收。 以防万一,容贵妃再出什么幺蛾子,陶锦夭便用痒痒粉用来防身。 她将收成好的高档植物放进身后背的竹娄里,满身汗水。 容贵妃却不知她的疲惫,时不时来找茬。 第三十四章 受赏 可见陶锦夭一直无动于衷,容贵妃失去了兴趣,回了自己的寝殿。 陶锦夭盯着殿门大开。 此刻风向正好。 她转了个身,拆开手中痒痒粉包,顺着风向,吹入了容贵妃的寝殿。 接着便拾掇一番,打道回府…… 皇殿此刻一片黑暗,明明是白日里,却因窗子被布蒙上而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光亮。 高位上的男子身旁烟雾缭绕,香气逐渐飘散整个大殿 他身后立着一宫人,仔细为他揉着额头。 “皇上,这力道如何?” “保持!” 赫连公公继续揉着。 远处一道黑影闪过,连城诀抬手,赫连公公便懂眼色地退了出去,还不忘记带上殿门。 “主子,丞相府中一切安好,只是……” “嗯?” 暗卫的语气听起来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属下总觉得那颗百年槐树似乎是被人动了,土壤松动,看起来同先前不甚相同。” 连城诀声音冷冷:“可有查到究竟是谁动了那棵槐树?” “属下这几日一直派人蹲守在丞相府,根据汇报,说是容贵妃曾前去。” 连城诀薄唇勾出一条弧度,带着几分嘲讽之气:“果然是她。” 他正要吩咐暗卫继续监督丞相府,容贵妃却在这档口前来拜会。 连城诀直接传了她。 仍旧是一袭花花绿绿的衣裙,容贵妃穿着一直都像是一只花孔雀 。 她先是屈膝,看这房间的灰暗,黑白分明的眸子凝视周遭,最终担忧询问:“皇上,可是又哪里不舒服了?今日可是未曾休息好?” 连城诀微侧仰在皇椅上,此刻他以手托着额头,俨然一副慵懒模样。 这副邪魅之态令容贵妃心猿意马。 她垂眸,长睫扑闪。 有些想象不到,这般如同谪仙般的男子,若是她有幸能与他同塌而眠,究竟该多么美好。 “何事?” 被这冰冷的二字拘的回过神来,容贵妃方才想到了正事。 她在袖中掏出一小礼盒,礼盒乃是纯白色的。 赫连公公将礼盒小心接过,而后递给了连城诀。 打开后,里面赫然放着一个令牌。 那只令牌整个是金色的 其上是雕刻着的三个大字,投降令。 容贵妃满脸娇羞,她知晓连城诀寻找这投降令已经找了太久,如今他将这物件交给他,想必也会令他十分感激。 可高位上的男人似乎没有半分动容。 “皇上,臣妾自作主张将这投降令给寻了来,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这令牌从何而来?” 容贵妃屈膝,她语气磕磕绊绊:“这令牌可是臣妾费尽心思寻了许久,方才找到的。” 竟直接忽略了连城诀的问话。 容贵妃鼓起了勇气,朝着连城诀走去。 她探出胳膊,试探性地一把握住了连城诀的手,却未曾想到后者近不动声色的躲开。 容贵妃很是尴尬,她停在虚空中的手,良久之后方才收了回来。 “想必是妾对皇上的真情实意感动了苍天,故此才让臣妾找到了这投降令。” 连城诀轻笑一声,因这殿内光线有些阴暗,容贵妃看不太清连城诀面上的表情,却在听到他笑声之后以为他被打动,更是激动。 “皇上,为了您臣妾可以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下巴被紧紧捏住,有些疼。 容贵妃娇气,直接哼出了声,她泪眼婆娑,喃喃唤了声皇上。 连城诀松手:“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当牛做马?” 容贵妃没想到连城诀竟然能问出这句话,她支支吾吾许久,却始终未曾完整说出一句话。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投降令,连城诀眸子愈发幽深。 投降令?哼,假的何以乱真? “既然是你将投降令给了朕,朕可以满足你一条件。” 满足条件,容贵妃登时有了希望。 那她可以用这条件去换取得到连城诀的宠幸一夜。 “臣妾只想能在夜凉之时,陪在皇上身边。” “换一个。” 容贵妃错愕张嘴,可她实在是不知如何回话。 最后话锋一转:“皇上,臣妾还有一个心愿。” 她唯唯诺诺:“张才人生前同臣妾的关系一向不错,如今她死的凄惨,怕是死不瞑目。” 容贵妃说着,便低声抽泣起来:“想头两日还好好的张才人妹妹,而今竟已不在人世间,臣妾这心都碎了。” “究竟想说甚么?” 容贵妃跪地,朝着连城诀三叩九拜:“臣妾如今别无他求,只求皇上能够将真凶绳之以法,就地处决。” 正好借此机会除掉陶锦夭,只要那个贱人不在,皇后之位迟早都是她的,这后宫中再无妃嫔能同她争。 “那你觉得真凶是谁?” 这是一句极为平淡的问话,问的容贵妃心头一颤,几乎停了半拍。 她抬眸:“臣妾不敢直言 ” 久久未曾得到连城诀开口。 容贵妃有些琢磨不透,生怕连城诀因此事发了怒,只好厚着脸皮继续嘀咕:“恕臣妾直言,皇上先前交给臣妾去调查此事,通过这两日调查,真凶应是皇后娘娘。” “皇后。” 那人终于再次开口,口中说的却是皇后二字,容贵妃只觉得现下对陶锦夭的恨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正是?”将关于那只玉簪的来龙去脉告知连城诀, 听得敲击木头的声音,容贵妃的心也如同敲锣,随着那声音咚咚跳动的厉害, “自是可以。”连城诀应了下来:“只是,得待这投降令彻底起到它的作用后。” 起到作用?容贵妃有些心虚,但遂想到这投降令一时半会儿用不到,便安了心。 而且无论啥时候,只要确定陶锦夭当真能被处死,她便已经心满意足。 容贵妃道谢,以张才人的名义。 此事算是就此作罢。 尚书府受到了连城诀的赏赐,黄金百两,田地百亩。 在得到封赏后,容贵妃在后宫中越发的高傲,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几乎见人都是扬头走路。 而她再次被连城诀宣入殿中。 赫连公公递过一小盒子,正是先前盛放投降令的那个盒子。 “朕允你回尚书府省亲。” 第三十五章 赏赐 连城诀开门见山。 容贵妃分外不解,为何这当口让她省亲?何况平日里无事她根本不愿离开皇宫。 在这皇宫当中,有很多能够接触到连城诀的机会,离开一日,指不定便会错失良机。 “皇上为何……” “朕的话不容置疑。” 强行省亲之事令容贵妃难以理解,但她属实是不想让连城诀对她心生厌恶,便详装开心应了下来。 “容尚书可借助这投降令抬高容家地位,说不定下一任丞相之位,会落在他头上。” 连城诀在容贵妃退下之时,难得说了句字数多些的话。 容贵妃脚下一顿,登时觉得很是激动。 原来皇上是想让他们容家的位置更高一些。 看来皇上是极其在意她的,否则又怎么可能如此看重容家? 心情一好,容贵妃回到院子,看到仍旧在收菜的陶锦夭,她召来桃儿,取过桃儿带过来的金子。 将几块金子扔到了陶锦夭面前,“这是本贵妃给你的赏赐。” 陶锦夭愣愣盯着地上的金子,神情恹恹。 这金子在她面前啥也不是,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容贵妃院子简直便是块风水宝地,不仅地质肥沃,种出来的植物生长的极好。 她还在这土里挖出了宝藏。 之前系统提醒的那块空地没有挖出来人参,她却在容贵妃院子里挖了出来。 那人参便放在竹篓最下面。 根据系统识别,确信是百年野生人参。 陶锦夭将金子拾起来,用衣裳将其上的泥土擦试下去:“你金子掉了。” 如今容贵妃手中还掌握着负责调查李才人之事的令牌,总不能明面上与她硬碰硬。 容贵妃瞥了那金子一眼,冷笑一声:“贱人!这是本贵妃赏你的,毕竟你能用金子的时间恐怕也不多了,好生珍惜罢。” 这是啥意思?陶锦夭对此话心生不满,如今她尚且年轻,以后好日子早着呢,怎么就没机会花金子了? 不过白来的金子便是不要白不要,她顺手将金子塞到了腰间,“盛情难却,既然贵妃非得给本宫这些金子,本宫若不收,岂非驳了你面子?” 容贵妃扬手,似想再次朝着陶锦夭挥过去,关键时刻及时停手,她怒极反笑,将额前的碎发收至尔后,容贵妃笑意愈深:“收下罢,过几日,你便要死了。” 这话令陶锦夭额头一跳,她哆嗦一番,大抵猜到了容贵妃口中所说之意,陶锦夭叹了口气。 看来这次留给她的当真是时日无多,她得尽快洗刷冤屈才是。 陶锦夭觉得能将高级种子拿出来,说不定能够换得一线生机。 为今之计,她只得快些将这些能收的植物给收了。 收的时候,陶锦夭方才发现有多困难,她想到腰间放的那些金子,灵光一闪,找了那些轮值婢子公公,将那些金子给他们分完,陶锦夭为难开口:“本宫有一事需要你们帮助,不知……”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然收了金子,这宫里人自然都是拿钱办事。 “娘娘有何事尽管吩咐。” “这两日,本宫在冷宫里种植的那些花花草草的成熟了,你们去帮本宫收花草。” 种花本来便是为了观赏,陶锦夭闹这一出,却令人费解。 宫人们面面相觑,却不敢多问,纷纷去帮忙。 …… 容贵妃今日穿着引起了陶锦夭的注意。 平日里这女人穿着都花花绿绿的,为何今日穿得如此素雅? 别说,她这身打扮倒多了几分清新脱俗的韵味,至少看起来没那般碍眼了。 而且,原本陶锦夭觉得,她用金子找了宫人来帮忙的事,想必然会引起容贵妃勃然大怒。 可容贵妃竟然趾高气扬的从她身边走过,连个字都未曾说。 这并不是容贵妃的行事作风。 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不成她最近遇到了啥好事儿? 陶锦夭想不通这其中缘由,却也懒得去多想,便任由此事顺其自然 。 一连如此逍遥几日,没有容贵妃来找麻烦,陶锦夭体会到了人间极乐。 后来,她在青竹口中听到了容贵妃回尚书府省亲之事。 在这档口竟然离宫回娘家?无论怎么想,都不是容贵妃那一心想着勾引连城诀的女人能做出的事。 不过,容贵妃不在更好,她终于可以肃静一段时间了。 陶锦夭歇息之时,便躺在贵妃椅上来回摇啊摇,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她在宫人的帮助下,种上了树苗,树的生长极慢,同现实中树苗的生长应是相同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积分会自动打在商城主页上。 多日,那些树苗的确不见生长,陶锦夭瞧着,怕不稳妥,便打算去系统当中查一查积分。 这两日系统那小家伙爱上了偷懒,多次传召它竟然不肯出现,还得让她亲自进入系统。 商城中又有新的商品解锁,陶锦瑶华划拉着去看,发现竟然是嫁接技能被点亮。 那些小树苗还未曾长大,想用嫁接之术恐怕不容易存活。 系统似看出了陶锦夭的担忧,它主动提醒:“宿主一定要想清楚,若嫁接的话,积分会生长得极快,不出几日,宿主的积分便足够解锁高级粮种了。” 闻此,陶锦夭哪里还顾得上树苗能不能存活,在听到积分生长四个字的时候,便满脑子都想着嫁接。 她将准备好的其他树苗带出了系统。 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按照商城主页中的提示,亲自去嫁接。 待到嫁接几棵之后,陶锦夭已经满头大汗,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青竹不解陶锦夭如此做法。 “娘娘为何要将先前种植的树苗砍掉,接上其他的?这样先前种植的岂不是白白浪费?而且这样看上去应该是不会活了罢?” 青竹是个话痨子,遇到事情,总能一连多问。 陶锦夭习以为常地叹了口气。 这古人真是什么新科技技术都不晓得。 她看青竹一脸呆萌,耐心解释:“这是嫁接之术。” “什么是嫁接?” 不出所料,青竹果然又问了难以解释的问题。 第三十六章 手段 陶锦夭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却还是耐着性子低声解释一番,可青竹似乎根本不能理解。 小小的眼睛充斥着大大的疑惑。 陶锦夭有些泄气。 青竹不仅仅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化身,答案还同她解释不清。 “总之,这样不仅不会浪费,而且还能生长出不一样的树苗,也更有价值。” 青竹不愿意看到陶锦夭艰难讲解,便不再那么多问题。 “奴婢知晓了,娘娘不必解释,好生歇息罢。” 陶锦夭只觉得青竹很是懂事,明明没懂,还要装懂。 陶锦夭坐到贵妃椅上。 口中被塞了颗葡萄,她眯眸称赞:“青竹,还是你好。” 青竹笑得有些腼腆。 主仆二人正交谈间,偏殿忽然来了一不速之客。 陶锦夭看去,见那宫婢打扮的女子有些眼熟,遂想到她是容贵妃身旁的贴身婢子桃儿。 陶锦夭不悦,这桃儿可不是个啥好货色。 平日里她待在容贵妃身边,没少为其出了坏点子,如今趁着容贵妃不在,独自前来究竟是何意? 青竹下意识地将陶锦夭护在身后,一脸警醒的盯着桃儿。 “奴婢来只是想要给皇后娘娘一些忠告。”桃儿不卑不亢,她屈膝,该有的礼数倒是一点儿都不少 。 “我家贵妃娘娘性子要强,她想要的不过是皇上宠爱罢了。若皇后娘娘识趣,应晓得的不该同她争,当然,也争不过。 ” 桃儿还当真是忠心护主,这倒是令陶锦要刮目相看了。 她将桃儿上下打量一通,蓦然笑了起来:“本宫并不想同容贵妃争甚么。是容贵妃一直在处处挑起战争。她不仁,又何苦怪本宫不义?” “奴婢只是想劝皇后娘娘去给贵妃娘娘道个歉,认个错。”桃儿未曾抬头,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唯唯诺诺的:“我家贵妃娘娘也已拿到了投降令交给了皇上,想必日后会更得皇上赏识。” “你拿什么同我家贵妃娘娘相提并论?” 投降令! 陶锦夭一愣,这容贵妃当真拿到了? 难不成投降令还真在丞相府的槐树底下? 陶锦夭恨得想要拍大腿,可事已成定局,饶是她再后悔也不能挽回。 “你的话本宫记下了,退下罢。” 桃儿再次屈膝一拜,乖巧地退出了偏殿。 这么听话?陶锦夭只感叹,胸大无脑的容贵妃身边有桃儿这样一婢子,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桃儿走后,本以为能踏踏实实睡了好觉,却未曾想到,竟然又有人前来。 眼前女子着了一袭桃粉色衣裙,打扮并非雍容华贵,且带了几分风尘女子的气质。 只因这女子过于妖娆。 陶锦夭在这皇宫中还从未见过这号人。 但可以断定不是宫婢。 女子浓妆艳抹,似将所有的胭脂水粉都涂在了脸上。 不过,这女子五官生的精致,若没有那些水粉胭脂,应算得上是倾国倾城。 陶锦夭看得有些入迷。 “皇后娘娘,奴婢乃是谭鹤宫的杨答应,想必皇后娘娘对奴婢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一语中的,陶锦夭有些尴尬,但她并没有否认此事。 后宫妃嫔不少,偶尔有记不住的,并不算啥稀罕事。 “实不相瞒,奴婢有事想要同皇后娘娘合作。”杨答应倒是不如若后宫其他妃嫔那般唯唯诺诺,她反倒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个儿的目的:“奴婢想要同皇后娘娘合作,扳倒容贵妃。” 说这话时,她脸上皆是暴戾之色。 陶锦夭一愣,当时坐直了身子。 这后宫竟然还有人想要站在她这边,同容贵妃作对? 莫不是梦罢? “皇后娘娘未曾听错,奴婢恨死了容贵妃。”杨答应说着,一双美艳的矛盾竟然当真溢出了无限的恨意。 可陶锦夭想不通,这恨意究竟从何而来? 平日里,容贵妃一直都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根本没有心思去对付后宫中其他的妃嫔。 “是她,她害了张才人!” 经过杨答应的一番解释,陶锦夭终于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万千纠葛。 原来杨答应同死去的李才人曾是闺中密友,二人一同入了宫,说好要一同获得皇上的宠爱。 可如今李才人死了! “奴婢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容贵妃残忍杀害了李才人,还扬言嫁祸给您!” 陶锦夭叹了口气,在这宫中,能拥有如此真情的人可谓是不多。 杨答应能在李才人死后还想着为她报仇,这属实不易。陶锦夭忽然钦佩起杨答应。 可她不傻。 杨答应对李才人有真情在,可对于她这个皇后恐怕仅仅是利用。 想让她去做那个替死鬼,休想! 陶锦夭吩咐青竹搬来高椅,命杨答应坐下后,亲自为其斟茶。 “尝尝罢,这是本宫亲手种植的茶叶,味道应该能比得上那些所谓的进贡茶。” 杨答应执杯,见陶锦夭抿了口,她方才跟着饮茶。 “说说罢。”陶锦夭将茶杯放在桌上,主动提起:“告知本宫你如今是如何想的?想要让容贵妃身败名裂,可没那般简单。” 杨答应一惊,她说出了心中所想:“奴婢知晓,皇后娘娘您种植了许多药材,这其中必然是有致幻之药以及迷‘药。” 她鼓起勇气,靠近陶锦夭,伏在她的耳侧:“咱们可以利用那些药,迷晕她,而后再寻找几名侍卫 ……” 后面的话陶锦夭未曾听下去,她直接打断了杨答应:“你觉得此事行得通?这般低级的算计,但凡有心调查,都能查的出究竟是谁所为。” 杨答应明显有些怔仲,她没想到苦思冥想了这么久的想法,在陶锦夭这里竟然轻松被否认。 “想要毁掉一个人,便毁掉她的信仰。” 陶锦夭手中折扇开合,她提醒。 这杨答应的手段可谓算不得啥高级,而且若是依照杨答应所说的去做,必然会拖她下水。 这皇宫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她这里种植各种草药,但凡出了事,很容易便调查在他头上 因为陶锦夭给了杨答应提醒,杨答应遂一想,瞬间醍醐灌顶。 第三十七章 提醒 “信仰?”她低声呢喃,“多谢皇后娘娘提醒,奴婢晓得了。贵妃娘娘她最在意的可是她那张已经毁掉的脸,若是让她那张脸 ……” 陶锦夭同杨答应相视一笑。 可很快杨答应便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明明她这次前来是打算利用陶锦夭的,可没想到竟然被陶锦夭反利用了,如此一来,她便处在了下风。 皇后竟然有如此高的手段么?杨答应有些胆怯。 日后她恐怕要对陶锦要言听计从,若是当真算计容贵妃东窗事发,被推出去的那个人不是陶锦夭的而是她。 可事已至此,杨答应也无可奈何,心下气恼,也只能强行忍着。 杨贵人再也坐不下去,她起身匆匆告了辞。 青竹这才将方才心里一直憋着的话说了出来。 “娘娘,奴婢听说那杨答应在宫中的名声并不大好,除了李才人,其他人皆不怎么理会她。” 青竹握住了陶锦夭的胳膊,“奴婢认为,娘娘还是离那种人远一些好。” “我知晓了。” 陶锦夭接二连三被打扰,也没心思继续歇息,她起身去继续嫁接。 这树苗需要嫁接整个院子,和先前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不同,需要更庞大的水源。 这些可不是人力徒手说完成就能完成的。 陶锦夭陷入了沉思。 若是能有现代科技,用发动机来浇地,便省事多了。 可这古代啥都没有的,更甭提发动机那种高级产物了。 陶锦夭急得焦头烂额。 青竹已经开始用木桶来提水,给树苗浇水了。 陶锦夭抬手:“这宫外可有何处有湖泊?” 青竹被这问题问得一愣,自家娘娘最近怎么还关心起宫外的事了? “有,出了皇宫,往东南方,不远处便有一条湖泊。” 陶锦夭一听,登时来了兴趣。 既然有湖泊便算是初步完成第一步。 古代虽然没有啥发动机,但可以制造一其他物品代替,唯一令人为难的便是得挖通下水道。 算了算东南方,那正是这冷宫! 陶锦夭坐起身来,直直跑了出去,青竹在其身后呼喊:“娘娘,您去做甚?” “找皇上。” 一路来到皇殿。 鎏金圆柱,赫连公公便守在殿外,而那些侍卫来来回回巡逻。 他们见到陶锦夭皆是行礼。 “娘娘,奴才劝您现下还是先不要去见皇上,皇上正在同诸位大人议事。” 陶锦瑶可不想见到那些大臣,毕竟如今原主她爹可是罪臣。 若是被那些大臣们看到,可是会对她落井下石的。 只得恹恹退了回去,陶锦夭愣是捱到了深夜,方才朝着连城诀寝殿而去。 想要从湖泊中将水引到宫中来,倒也不是太难的事。 只需要打通地下,以定制陶瓷管道,使用上虹吸之法,便可成功。 只是这法子 需要极大的人力 ,她独自一人,是绝对做不来的。 陶锦夭仍然按照先前爬窗的法子进入了连城诀的寝殿中,可入了寝殿,却发现烛光摇曳,殿门大开。 而殿内竟空无一人 连城诀不在,这么晚了,他去了何处? 带着心中疑惑,陶锦夭弯着腰四处找寻。 这个时间点,连城诀不可能在御书房中。 皇殿处在宫中正侧方,其侧皆是各种院落环绕,而陶锦夭所跳窗的位置,便是正对着温泉。 这皇宫中共建有温泉两座,其中容贵人那里占了一座,另外一座便是连城诀这皇殿了。 莫不是在泡澡? 陶锦夭心下忽然有了这种怪异的想法,她蹑手蹑脚朝着温泉而去 。 在这漆黑的夜里,前方竟然闪动着丝丝光亮 看来的确是在泡澡,蒙对了。 原本陶锦夭想要直接开口喊一声,却被前面的纱帐蒙了眼。 她这才细细打量起了这温泉周遭。 暗叹连城诀不愧贵为九五至尊,还真是会享受。 温泉很大,冒着层层白色的烟雾,这里的水每隔小半个时辰便得重新加上热水,才能保持它的温度。 而周遭挂满了纱帐,在这夜风的吹拂下,轻纱舞动,竟也生了几分飘逸的绝美。 不过再行两步,陶锦夭鼻尖一动,她闻到了龙涎香味。 龙涎香最是难得,可连城诀竟然在室外沐浴时点了龙涎香,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如是想着,陶锦夭满脸肉疼。 她伸手掀开了层层纱帐,方才看到了纱帐后的美艳情景。 面色一红,差点儿被眼下的这幅美男沐浴图给逼出鼻血。 连城诀背对着她倚在浴池边缘,一双胳膊肌肉线条分明,却不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 整体在月光的照耀下,皮肤呈现出一种粉白色。 月华晕染,圆月之下,男子满头青丝也被水打湿,落在肩上,更是令陶锦夭脸红心跳。 她竟然对连城诀这个男人如此动心,简直是不可思议。 “还愣着作甚?” 连城诀开口,语气中略带愠怒。 陶锦夭心慢了半拍。 难不成连城诀只听脚步声,便知晓她来了? 怀揣着好奇之心,她走过去。 却听男人再次开口:“愣着作甚?” 仍旧是那句话。 愣着…… 陶锦夭一愣,她不愣着,那要作甚? “脱衣!” 陶锦夭反应过来,她心下有些愤恨。 看来连城诀未认出,她只是将她当做一个寻常的宫婢。 这死男人,对待一个宫婢尚且都能说出让人脱衣服之话,那还当真是一个风流浪荡子 “变态。” 陶锦夭暗骂了句,一直没有行动。 “跪下!” 听到这二字,陶锦夭便知晓这是连城诀的震怒,她心生惧意,登时跪倒在地。 由于膝盖碰到了地面,被磕得生疼。 陶锦夭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半分声音,只能用柔荑轻轻去抚着膝盖。 心下对连城诀愈发不满,这个男人不是啥好鸟。 “违背朕的话,该死。” 声音带着些阴戾,似是化作一股阴风,直逼陶锦夭面颊而来。 前方人已经转过了身子,防止被认出来,陶锦夭以纱帐遮住了脸。 “过来。” 陶锦夭顶着纱帐,胡乱摸索着朝着温泉而去。 “脱!” 竟然还让她脱? 第三十八章 温泉趣事 真是无耻,竟然连宫婢都觊觎,是她瞎了眼,看错了人,以为连城诀必然会是个正人君子。 怒从心来,陶锦夭遏制不住这怒火,她掌心倏然探入温泉当中,带着水渍扫向连城诀。 需要将心里所有堆积的怒气尽,陶锦夭一时控制不住,手上的水便尽数洒在连城诀身上。 退后两步,陶锦夭怯怯道:“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 接着,觉得身子悬空,陶锦夭一头栽到了温泉里,热气几乎要将她吞噬。 温泉水极深,陶锦夭扑腾一番,却未等到身旁人的救助,她愣了一瞬,自己在水中游动起来。 连城诀盯着陶锦夭游泳的姿势,一把握住了陶锦夭的手腕。 陶锦夭不停挣扎:“皇上,哪怕臣妾不小心误入了您这温泉,您也大可不必如此恶毒的想淹死臣妾。” “你何时学会了游泳?”连城诀开门见山。 游泳? “臣妾一直都会啊。” 作为新新时代的女性,总应该学些防身术,游泳是必学项目之一。 陶锦夭像是看傻子一般看了连城诀一眼。 男人赤-裸着胸膛,迈步朝着她走来,这香艳的男色差点儿再次令陶锦夭鼻血差点儿喷涌而出。 她失了神,喃喃自语:“皇上当真是好身材。” 陶锦夭自诩算不得什么花痴的女子,可当她看到连城诀这令人血脉喷张的肌肉线条时,还是控制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 “朕记得当年曾在湖中救过你。” 被这话问的一愣,陶锦夭完全没有原主的记忆,她更不知连城诀此时提这个作甚,只得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是啊,那个时候臣妾便对皇上一见钟情,只想长伴君侧。” 连城诀勾唇。 果然,这女人并不是陶锦夭。 哪里来的湖中救人? 他一把扯住陶锦夭衣裙,不顾其挣扎,修长的手指扯开了陶锦夭胸前的衣领。 胸前白花花露出了一大片。 陶锦夭顺着月光垂头看去,她惊叫一声,扬手一巴掌朝着连城诀打去。 可却被强行制住,动不得分毫。 “登徒子,卑鄙无耻下流!” 陶锦夭同连城诀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待她反应过来,只想捂脸逃跑。 连城诀按住她肩膀,朝着她胸前看去,那里赫然有一颗朱砂似的胎记。 人没变! 可想要再看的仔细一些时,陶锦夭已经趁他不注意,挣脱了他的魔爪,自顾自的穿好了衣裳。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下流之人?” 连城诀收回了视线,他清了清嗓子,直接吩咐:“衣裳脱了!” 陶锦夭吓的后退两步,直到后背底上了水池边缘,她强忍着没有一屁股坐在水池子里。 不是罢?还来? 原主这身条虽说是前凸后翘,可也不至于如此吸引人罢? 像连城诀这种九五至尊,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又怎么可能一直沉迷于原主这身板儿?难道真是太过饥渴了? “皇上恕罪,臣妾不能答应皇上这无礼要求。” “无礼?”连城诀冷笑一声,伸手遏制住了陶锦要的脖颈:“你是朕的皇后,让你脱衣,有何无礼?” 仔细想想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她可不是原主! 陶锦夭再次探出胳膊,阻止连城诀的靠近:“皇上,臣妾忽想到一有趣的游戏,不知皇上您是否感兴趣?” “您赢了臣妾便脱。” “游戏?”连城诀似乎有些兴趣。 陶锦夭终于松了口气,既然他感兴趣,便一切好说。 毕竟玩石头剪刀布她可从未输过。 将剪刀石头布简单同连城诀介绍一番,陶锦夭满脸期待的盯着连城诀:“怎么样?皇上对这游戏可感兴趣?” “幼稚!”连城诀嗤笑:“这种游戏便是连三岁幼童都不感兴趣。” 士可杀不可辱。 陶锦夭被羞辱一 番,她自然在此待不下去了,站在水里屈膝:“既然皇上如此不待见臣妾,臣妾便也不再叨扰!告辞!” 将将要踏上温泉水池的石阶,再次被一把拉住,陶锦夭失去了重心,差点儿朝着后面翻仰过去。 得亏关键时刻被连城诀一把握住了腰,方才站稳了脚跟,胸前一凉,衣裙再次被扯开。 陶锦夭哭笑不得,连城诀究竟是何意? 莫不是这种时候精虫上脑了? 她转身想要好好将这所谓的九五之尊羞辱一番,殊不知这正合了连城诀的意。 盯着陶锦夭胸前的那颗胎记,连城诀陷入了沉思。 陶锦夭胸前的胎记很是特殊,不仅红如朱砂,且还是一方形的,想要作假怕是并不容易。 “皇上啊。”陶锦夭盯着连城诀看了许久,她捂住心口处,颇为艰难地问出了最为好奇之话:“你便如实交代了,您是不是觊觎臣妾许久?” 说罢,陶锦夭猥琐一笑,果然见连城诀将脑袋别来。 陶锦夭对面前男子的身躯很感兴趣,可遭不住他后宫佳丽三千啊。 她最不想的便是同其他女人共同分享一个男人。 “滚!” 啧啧啧,陶锦夭叹息,这死男人,竟然敢做不敢当,如此问,他还不敢承认。 陶锦夭凝神:“既然皇上让臣妾滚,臣妾便识好歹一些,这就走着。” 一步步朝着温泉边而去,陶锦夭觉得有些冷,她死死抱住身子,看那些纱帐,很想随手扯下一个护在身上。 事实上,陶锦夭也却然如此做了,毕竟这纱帐是连城诀这大渣男的,不用白不用。 可当柔荑将将捏住纱帐,陶锦夭却看到了不远处人影憧憧,从纱帐之后竟然有人晃动。 有人! 陶锦夭又重新折了回去。 这种时候连城诀正好在此泡澡,电视剧里不是一向都会在这种时候出现什么刺客之类的么? 她可得处处小心,别一不小心小命不保。 “又回来作甚?”连城诀瞥着双眸,分明万分鄙视陶锦夭。 陶锦夭朝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皇上,莫要声张,似乎有刺客。” 连城诀登时警觉起来,虽他面上仍旧保持先前的风轻云淡,可却已经开始细细察觉着身后的动静。 第三十九章 逃 陶锦夭朝前走了两步,站在连城诀身前,以此保证连城诀身子能够彻底挡的住她。 “如此怕死?” 连城诀讽刺。 “臣妾好不容易留下这条小命,还得赶紧制作出能在旱地生长的粮种,为皇上您效劳。只要皇上您不让臣妾死,臣妾当然不敢死。” “话说得倒是好听。” 陶锦夭看着水池不远处的人影,有风吹过,掀开了那层层纱帐 恍惚之间,陶锦夭依稀看到一前凸后翘的窈窕身影。 那是…… 陶锦夭总觉得那道身影有些眼熟,在脑海中来来回回思索一番。 陶锦夭方才想到,那身影不正是杨答应么? 她怎么会在此? 知晓不是啥刺客,陶锦夭自然多了几份底气,她又挡在了连城诀前面:“皇上放心,倘若真有刺客,臣妾誓死护您周全。” 边说着,便探脑袋瞧着,想要在瞧的仔细些。 可再次朝着那方向看去时,发现那里竟然空无一人,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陶锦夭不死心的揉了揉眼睛,但那处仍旧空空如也。 …… 杨答应气得跺脚,费尽心思打赏方才得知,连城诀这个时候会来温泉泡澡, 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好生勾引一番,却未曾想到半途中竟然杀出一个陶锦夭,生生打乱了她的计划。 可惜了她那么多银两。 愈想愈气,杨答应只恨不得将扰她好事的陶锦夭碎尸万段。 被咒骂的陶锦夭似有所感,打了个冷颤。她尚且还蹲坐在温泉当中,神情怯怯地盯着连城诀:“皇上,其实今日前来是有事请求。” “说!” “臣妾是想请求您帮臣妾打通后宫通向外面湖泊的管道。” 连城诀明显没能理解,陶锦夭将挖通陶瓷管道原理同连城诀讲解一通。 连城诀听过后便陷入了沉思。 “可以么?” 连城诀仍旧未多言语,陶锦夭琢磨不透他究竟作何感想,只得低声嘀咕:“皇上,臣妾便只有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若是当真能够打通管道,对于植物的生长可是大有好处。” “宫中植物生长的好,便有可能促进臣妾研究高级粮种……” 连城诀揉了揉额头,尔后朝着陶锦夭摆了摆手。 陶锦要登时心神领会,知晓这是让她离开的意思。 逐客令都下了,看来连城诀还打算好生的思忖一番。 既然如此,便给他这个时间。 上了温泉台子,陶锦夭觉得更冷了,这来来回回的忒不容易。 看向地面,因她身上衣裳太湿,滴落的满是水。 陶锦夭盯着一旁的干衣发呆。 若是未曾猜错的话,这衣服都是连城诀将将脱下来的。 虽然不是新准备的,但想到连城诀身上常有的龙涎香味,陶锦夭不仅不嫌弃,反而生了觊觎之心。 往后看了一眼,见连城决未曾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陶锦夭便弯腰将那些衣裳拾起,迅速披在了身上。 左右过会儿宫婢必然会给连城诀送新的衣服来,她不过是拿了她一套衣裳,应该不太过分罢? 陶锦夭自我催眠,逐渐心安理得。 她垂头一看,美中不足的是,如此一来,这干衣服也会被沾湿。 陶锦夭往后看了一眼,见连城决仍旧享受着泡澡感觉,她索性咬牙藏在纱帐之后,悄无声息的将衣裳给换了下来。 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在那双漆黑如点墨的眸中。 连城诀勾唇一笑,看来这女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他只是安静地盯着陶锦夭换衣服,并未开口提醒。 直到陶锦夭自以为天衣无缝,痛快地离开,连城诀方才直起了身子。 很快暗卫便给他送来了一套新的衣袍。 “主子,皇后娘娘那般……” “不必管她。” 陶锦夭回到偏殿,便匆匆忙忙将衣裳换了下来,连城诀那套被打湿的衣袍,便被她埋在了树下。 因在水池泡的太久,又因上岸着了凉,陶锦夭此刻觉得头有些发疼。 不过将将一躺下,她便有些昏昏沉沉,差点睡了过去。 青竹帮她端来了治疗风寒的药。 “娘娘,您这是感染了风寒,将这板蓝根草喝下去便能好。” 看着那碗中黑汁,陶锦夭忙不迭摇头拒绝 :“明日便能好。” 青竹不肯,红着眼眶子直勾勾的盯着陶锦夭。 她那模样在烛光的映照下,竟然有些骇人,陶锦夭猛不丁的一个哆嗦:“我喝我喝!” 她接过药汁,一饮而尽。 真不知应该庆幸她种了这板蓝根,还是应该暗叹倒霉。 口中发苦,陶锦夭在一旁的檀木桌上摸出了一个蜜饯盒,拿出一颗蜜饯塞入口中,方才缓解了口中的苦味。 “娘娘早该如此。” 青竹心满意足,给陶锦夭掖好了被子,便坐在一旁细心看着她入眠。 “青竹,你如此盯着我,睡不着。” 青竹却说什么都不肯走。 良久后,陶锦夭在青竹的注视下,逐渐陷入了昏睡中。 陶锦夭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青竹今日很是体己的未曾叫醒她。 陶锦夭是被殿外的喧闹声惊醒的 女子声音听起来嚣张跋扈。 “我要见你们家娘娘,何时轮得到你这婢子阻止?” “娘娘还在歇息,杨答应还是过会儿再来拜会罢。” 陶锦夭揉了揉发音的脑壳,她声音虚弱:“青竹,是谁在外头?” 外面传来女子清脆的声音。 “皇后娘娘,奴婢杨答应。” “进来罢。” 殿门被推开的时候,陶锦夭已经披上了外衫。 杨答应欲言又止,目光多次投向青竹。 陶锦夭明白她的意思,朝着青竹摆了摆手。 待到青竹退下后,杨答应坐在一旁,死死握住了陶锦夭的手:“皇后娘娘,奴婢总觉得只是一张脸不足以平恨。经过奴婢的苦思冥想,又想到了一招妙计。” 陶锦夭撇嘴,先前她只觉得容贵妃胸大无脑,可眼前的女子倒也不逞多让。 总结一下,便是古代的女人脑袋都不甚灵光。 看来传闻中的宫斗剧本未曾被她赶上,陶锦夭如今只乐得个过的轻松。 “怎么想的?”陶锦夭嗑起了瓜子儿,她将瓜子皮随手扔在了地上。 第四十章 淌混水 杨答应明显看不惯陶锦夭的这番作为,可又无可奈何。 她懦懦地拽着衣袖:“娘娘,奴婢还是觉得用先前的法子,很是妥当。” 陶锦夭冷笑,看来她先前的感觉没错,这女人的确不聪明。 不聪明便该老实巴交的待着,竟还想着算计别人。 “那你尽管去用。”陶锦夭满脸不在意:“本宫不再介入此事。” 杨答应竟然直接跪在了陶锦夭面前,伸手去扒拉陶锦夭的小腿:“娘娘,你一定要帮帮奴婢,奴婢如今也是走投无路了。”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莫说男人了,便是陶锦夭这个女子都为之动容,很想将她拉入怀里好生安抚一番。 “此事本宫帮不了你。”陶锦夭睥着杨答应,只是轻描淡写一句:“不过这次本宫仍旧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在杨答应不解的神色下,陶锦夭想到了投降令一事。 “听闻容贵妃近来得了投降令,献给了皇上。可这投降令一直是我丞相府之物,莫名出现在她那里,便令人忍不住遐想怀疑。” 杨答应一想,倒也顿悟了。 “娘娘的意思是……” 陶锦夭朝着她做了个噤声手势:“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莫要张扬出去。” 杨答应忙不迭地点头:“娘娘放心,奴婢知晓该如何做了。” 陶锦夭看她要离开,开口叫住:“本宫都如此帮你了,不知你可否帮本宫一个忙?” 杨答应一怔,笑容有些僵硬,没想到这帮忙还需要付出代价。 “自然可以。”杨答应转过身来,朝着陶锦夭一笑,恭恭敬敬:“只是不知娘娘有何事吩咐奴婢去做?” “这偏殿便只有我和青竹二人最喜干活,那些植物到了该收成的时候,如今人手不够,不知杨答应可否愿意帮本宫与青竹一同去收那些植物。” 杨答应笑容果然再次僵住,良久她动了动身子,屈膝:“全凭娘娘吩咐。” 陶锦夭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此一来,便妥了。” 这大热的天,杨答应不过在冷宫里待了一小会儿,便已觉得浑身像是被火烤一般,头晕目眩的。 她心下满是对陶锦夭的愤恨,只是眼下又无可奈何。 “皇后娘娘,关于那投降令之事,奴婢是要汇报皇上还是……” 杨答应一边用铁锨铲除地上种的植物,一边询问着陶锦夭的意见 。 陶锦夭忽然觉得有些头大,她捂住脑门儿,“你可以使用偷梁换柱法。” 这下杨答应当真明白了。 帮陶锦夭干了一整天的活,杨答应才被放了回去。 只不过这一整天里她一直在偷懒,根本便没有帮多大的忙。 陶锦夭自然是将这些看在眼里。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这杨答应心术不正,她只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将她好生磋磨的一番。 待杨答应离开后,抬头也是日暮西斜。 陶锦夭同青竹也收拾收拾,打算打道回府。 路过那处偏僻之地,却听到了有人窃窃私语地交流。 一时好奇,陶锦夭偷偷靠近,藏匿在墙角之后。 看到正是杨答应同一侍卫二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交谈。 “可记住我交代你的话?” 杨答应在下人面前可不再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反倒是下巴高扬,多了几分平日里未有的张扬。 “奴才晓得,投降令之事奴才知晓该如何做。” 杨答应明显不大相信侍卫,又重复了一遍,他们先前商量之事。 “一定要将容家私藏投降令之事,尽快散出去,做的好了,自然还会有赏。” 杨答应说着塞给了侍卫一小兜银子,侍卫颠了颠,满心欢喜的应着。 陶锦夭目赌一切,她拍了拍手上泥土,觉得好戏来了。 所谓坐山观虎斗,如今她只要静观其变便是。 可一连多日,陶锦夭并未听到啥传闻,反倒是容贵妃省亲回来了。 她这一回来到也未曾去找陶锦夭麻烦。 直到容贵妃回来的第二日,杨答应坐不住了,再次寻到了陶锦夭。 这次杨答应的状态不若头两次相见,只见她神色恹恹,定是夜晚未曾休息好。 “皇后娘娘,奴婢将容家私藏投降令一事传了出去,或许这两日便会惊动皇上,届时需要娘娘去朝堂上作证,否则极有可能失败,” 作证? 陶锦夭不曾想,这杨答应竟然还当真想要拉她下水。 本来她可以两袖清风,不参与此事。可若去朝堂上做了证,那性质便完全不同了。 陶锦夭下意识想要拒绝此事,却垂头一看,杨答应正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皇后娘娘,奴婢这次身家性命都交托在您身上了,若您不肯帮助奴婢,恐怕奴婢便要以妖言惑众被处死。” 杨答应都这样说了,陶锦夭觉得若是仍旧拒绝,显得她忒不道意。说到底,投降令一事还是她提起的。 “起来罢,本宫没说不帮。” 青竹在一旁惊呼:“娘娘,您切不可淌这趟浑水! ” “我心里有数。” 陶锦夭揉着太阳穴,朝杨答应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杨答应几乎是三拜九叩退了出去。 陶锦夭想到会有对簿公堂的那日,但没想到竟然来的如此快。 关于容家私藏投降令一事传的极快,原本还只是在后宫妃嫔口中口口相传。 但这些妃嫔娘家大多都是朝堂中的大臣,偶尔书信会提到,这事便在大臣中传开。 这日。 早朝未下,便有大臣沉不住气,上了奏折。 “皇上,臣听闻投降令被掌握在容大人的手里,此事断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臣斗胆请皇上严查。” 呈上奏的大臣乃是丞相的党羽礼部侍郎。 平日里,他同容尚书之间可谓是互看两厌,如今终于逮到了个机会,自然要将容尚书狠狠地压下。 他这一说,其他大臣不甘落后,纷纷附和。 “请圣上严查。” 他们话音未落,朝堂之上便有一道苍老声音传来,却像是平地惊雷一般炸开。 “不错,投降令确然在老夫的手中,只不过先前已经将此令交给皇上看过。” 第四十一章 假投降令 说罢,看向高位上的连城诀:“皇上,今日臣便将投降令正式递交给皇上。” 容尚书负手而立,睥睨着众人,最后他掀袍跪下,手中端着的正是一黄色的木盒。 “投降令便在此处,以证臣之忠心。” 跪拜着上前,容尚书在赫连公公帮助下,盒子成功递交给了连城诀。 “臣请皇上过目。” 当着众人的面儿打开,连城诀举起令牌,声音淡然,听起来无悲无喜:“诸爱卿觉得此牌如何?” 大臣们面面相觑,当年投降令一直是掌握在丞相手里,所见之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哪怕见过,也很难分出其真假。 但礼部侍郎却曾对投降令有几面之缘。 他抱拳下跪:“皇上,可否容老臣近观察?” “拿去!” 赫连公公在接过令牌递到了礼部侍郎手中。 礼部侍郎捧着端详了一阵,忽然大惊失色。 “皇,皇上,这投降令怕是假的。” “一派胡言。”容尚书一听,登时恼了,他一甩衣袖,在朝堂之上也彻底克制不住他那暴躁脾性,怒指礼部侍郎:“谁不知你所安是什么心,这块令牌必然是真的。” 礼部侍郎揉了揉双眸,再次细细观察,得出的结论这块令牌仍旧是假的。 他解释:“皇上,臣曾听说这投降令其芯儿是上好的黄梨木制作,而这外面镀上的都是真金。可臣手中的这块投降令分明是假的,外面的金子都不足以以假乱真。” 连城诀对于这是块假牌子倒是丝毫不曾讶异,毕竟他已经提前知晓。 “哦?” “且不说这里面的木头是否为真,便这金子都并非是真金。 ” 连城诀挑眉,赫连公公已经准备好了工具。 可是,礼部尚书却摆了摆手,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那令牌给掰开。 里面的木头都是新木。 众人骇然,觉得也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真假已经摆在眼前。 容尚书自然也有些发懵,他完全未曾想到,这令牌竟然是假的。 “如何解释?” 连城诀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容尚书仓皇跪地:“皇上,兴许这事是有内情,此乃贵妃娘娘带来的。” 事到如今,容尚书也只得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容贵妃身上。 毕竟,如今若是敲定,那可是欺君之罪。 连城诀倒是不曾拒绝,侧头看了赫连公公一眼,后者便退了出去。 很快赫连公公便将容贵妃传召来。 容贵妃回了一趟娘家,回来之后,穿着打扮变朴素了许多,今日穿着得体,盈盈走入这大殿之上。 她朝着连城诀行礼。 “免礼。” 容贵妃直起身来,因在来之前便问了赫连公公,今日在朝堂上所发生之事。 容贵妃这种时刻也不敢有半分隐瞒,她直接开门见山:“皇上,臣妾这投降令是在丞相府的槐树下寻到的。” 她看众官疑惑,忽然不停的磕头:“臣妾实在不知这投降令竟然是假的。” “是皇后娘娘告知臣妾,投降令藏在了相府的槐树下。因臣妾想到皇上一直在寻找投降令,方才急着派人寻找,断然……”她泪水倏然流了下来:“断然不曾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欺骗于臣妾。” 众臣哗然。 原来这投降令牵扯到的竟然是陶锦夭。 “一派胡言,皇后娘娘又有什么道理提前将假的投降令埋在槐树底下?莫非她能未卜先知不成?” 礼部侍郎冷哼一声,明显不信。 他先前对丞相可谓是忠心耿耿,如今还期待着丞相能东山再起,自然不愿看陶锦夭被惩处。 “当真是皇后娘娘告知臣妾的,臣妾又不知投降令是何般模样,哪怕造假也无从下手啊。” 容贵妃自动忽略了礼部侍郎的话,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高位上的连城诀。 尔后开口:“皇上,请您相信臣妾。” 容贵妃当真是费尽心思,她跪地:“先前臣妾看皇上为了寻找投降令,一直都对皇后委曲求全,急得焦头烂额……” 容贵妃当真算不得聪明,如今当着众大臣的面儿,竟然在哭诉她对连城诀的情意。 大臣们皆是摇头叹息。 这容尚书好歹也算得上是位风云人物,至少也得是位精明之人。 可他怎么会有像容贵妃这般不识大体又愚蠢的女儿? “张才人之死想必诸位大人都有所耳闻。” 容贵妃声音听起来不卑不亢,却因为将将哭过,声音有些许嘶哑。 众臣面面相觑,此刻更是不知容贵妃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容贵妃以帕遮面,她一直擦拭着眼角泪水,良久再次抽泣着:“皇上,臣妾原本已经调查出李才人之死同皇后有关……” “可皇后却拿投降令来威胁臣妾,她说若是此番将她残害李才人之事透露出去,便让皇上再找不到投降令。” “臣妾只想为皇上分忧,才未将她杀害李才人一事说出来,还……”说到此处,容贵妃不停地转动着双眸,她内心极其慌张,忽朝着连城诀叩首:“还寻了一小公公替罪。是臣妾的错,只怕皇上为投降令一事忧心,未曾考虑周全。” 高位之上的连城诀冷冷盯着众人,他久久未言语。 他这幅模样让众臣猜测不出他心中想法。 唯独容贵妃仍不怕死道:“皇上,臣妾当真不曾想到皇后竟然告知臣妾假投降令的下落,借此来换取苟延残喘的机会。” 容贵妃一心想要至陶锦夭与死地,此刻便是最好的机会。 “臣妾斗胆,今日当着众大人的面,求皇上赐死皇后。” 众人惊骇。 礼部侍郎终于再次耐不住性子开口。 “贵妃娘娘说,有证据指皇后娘娘杀了李才人,可如今证据尚且未曾拿出,便想要置皇后娘娘于死地,其心昭然若揭。”礼部侍郎尚且记得丞相被打入死牢前,交代他之事。 便是保护陶锦夭,陶锦夭可是整个丞相府最后的希望。 “我当然有证据。”容贵妃将将要将证据呈上,又听礼部侍郎提出。 “拿出证据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若将皇后娘娘请出,你们来对证朝堂如何?” 第四十二章 只手遮天 容贵妃自然是有些心虚的。 “慢着!” 一直因为投降令之事沉默寡言的容尚书,此刻终于沉不住气了,他打断了礼部侍郎的话。 苍老的目光中满是警告之色。 礼部侍郎瞧在眼里,却并未当一回事,他被这容尚书压制许久,可这长时间以来,容尚书也没法子对他下手。 “皇上,微臣认为,可以让贵妃娘娘先拿出证据来。” 容尚书在朝堂上只手遮天惯了,有些时候便是连同连城诀都不放在眼里,还会适时的施加威压。 容尚书寻思如今容贵妃离皇后之位只差一步之遥,倘若此时成功除掉陶锦夭,那这皇后之位便是妥妥的握在了她手里。 他再次冷冷瞥了礼部侍郎一眼,希望他能知好歹。 连城诀似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良久他摆了摆手:“去传皇后。” 此番可是令礼部侍郎开心坏了。 只要陶锦夭前来,那她便还有机会沉冤昭雪。 “皇上,微臣认为,今日在这朝堂上,且诸位大人都在,可以让他们说说他们对此事的看法。”容尚书哪里肯就此作罢,他及时开口阻止。 大多数大臣还是惧怕容尚书的,如今他们便趁着这机会好生的讨好。 “皇上,臣认为容大人所说甚是有理。” 众臣附和。 本以为如此便能将此事压下,毕竟连城诀是要看众臣面子的。 赫连公公此番也甚是踌躇,不知该不该去,他尴尬地立在原地。 彼时,陶锦夭正在李才人院子里继续种植。 虽然出了那档子事儿,可这些都不能抵挡她种植植物的脚步。 “我是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啊,飞呀飞呀……” 陶锦夭看到不远处砖缝里钻出来几颗青绿色的草,她大呼惊奇,朝着那草处跑去,刚想连根拔起,远处传来青竹的声音。 “娘娘。” 陶锦夭一愣,转头看去,便见青竹身后还跟着一人。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杨答应。 “皇后娘娘,可还记得奴婢先前同您说过的话?今日便是对阵朝堂之时。奴婢已经派人打听了消息,那些大臣正因为李才人之事要治您的罪。” 陶锦夭一愣,这些人还当真是无耻。 她扔下小锄头朝着朝堂奔去。 甫一赶到,恰好听的那些大臣们对她落井下石之言。 陶锦夭自是难以忍受,她直接反驳:“没有真凭实据,这屎帽子可莫要扣到本宫头上。” 陶锦夭进入大殿中,此刻冷冷盯着众臣,她直接站到容贵妃对立面,冷眼相对,怒极反笑。 “投降令的确是本宫告知容贵妃的,此事为本宫所为,本宫不否认。” “可此事却是因为,容贵妃想要随意找个由头,将杀害李才人的罪过扣在本宫的头上,本宫迫不得已才将着假令牌的位置告知于容贵妃。”陶锦夭也跪下:“皇上,切不可听一人的一面之词。” 投降令之事,陶锦夭原本便没打算隐瞒。 接着,她看容贵妃心虚的模样,讥讽一笑:“而且,臣妾当时用的不过是缓兵之计,丞相府的槐树之下,什么都没有埋,也不知这假令牌究竟从何而来。” 容贵妃大惊。 她的确算不得心机深沉的女子,不过三两句话便已经将她吓得惊慌失措。 比起来,陶锦夭更显得不卑不亢:“皇上,臣妾一直都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歪,哪怕有人诬陷,臣妾也不惧。可若是有人故意制造假令牌来欺骗皇上,这可是欺君之罪。” 既然容贵妃一直想要置她于死地,那她也没必要一直退让。 “你,你胡说。”容贵妃怒指陶锦夭:“哪怕你如今身为一国皇后,也不该乱说话,明明便是你告知我 ……” 陶锦夭再次打断她:“胡没胡说,你应该最是清楚。” 陶锦夭冷笑:“听说,违心胡说,可是要遭天谴的。死后还会下十八层地狱。你想想,届时你这张樱桃小嘴会被极刑,一刀割到耳后根……” 古人最是迷信,果然,说完这个,成功看到容贵妃眸中一闪而过的惧意,尔后吞了口唾沫,张着嘴还未来得及开口。 便听高位上之人平淡声音。 “够了!” 朝堂之人皆下跪。 “皇上息怒。” 连城诀将那已经断成两段的假投降令拿在手里来回把玩。 他暂时将投降令的事放在一边,关心起了李才人之事。 说到底,李才人也是后宫的妃嫔,不可能就这般死了他却不管不顾。 如此极有可能会被人说做的是昏君。 后宫不平,何以平天下? “说说罢,李才人。” 连城诀的视线直逼陶锦夭。 “说到李才人之事,臣妾才当真是冤枉。臣妾虽长在后宫,可平日里是深居简出。同李才人不过笼统,只有几面之缘。” 陶锦夭侧眸看向容贵妃:“说到底,臣妾也没有理由去伤害李才人,反倒是……” 陶锦夭话锋一转,“臣妾听闻,李才人是被人掐脖窒息而死,且身上伤痕累累,臣妾乃是一介女子,身板还比不得李才人的大,如何能对她下手?” 陶锦夭分析的头头是道,经过仵作检查,发现李才人脖颈是被人掐断的,一个女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劲。 “皇上也知,臣妾先前曾被打入冷宫中,后宫之人皆不愿与臣妾交好,哪怕身份卑微的宫人对臣妾也嗤之以鼻。” 说到此处,陶锦夭意有所指:“也不知如今在后宫只手遮天的是谁?想必是买通了宫人杀了李才人,嫁祸在本宫头上。” 平地惊雷。 大臣们面面相觑,如今陶锦夭一介弃后,实在是没有理由同李才人较真儿,反倒是容贵妃。 经过方才容贵妃言行举止,诸臣可以判断,她必然不是啥善茬。 连城诀饶有兴致的瞧着陶锦夭在那耍嘴皮子。 见陶锦夭起身,直接朝着容贵妃走去,逼问:“先前容贵妃你说,在李才人那里捡到了一支属于本宫的玉簪,可后来本宫想了想,那支玉簪一直放在偏殿里,不知被何人偷走。” 第四十三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故意用了偷这个字,对容贵妃更是损辱。 “本宫记得,那两日,只有容贵妃常去本宫的偏殿。” 容贵妃在陶锦夭开始反驳的时候,已经彻底方寸大乱。 因为现在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完全没有想到陶锦夭竟然会出现在这大殿之上。 “那玉簪的确是本贵妃从李才人院子捡到的。” 容贵妃嘴硬。 “哦?”陶锦夭轻笑,她在腰间掏出另外一支一模一样的玉簪。 “方才,本宫只是想要炸一炸容贵妃,其实本宫这玉簪并未丢失。” 陶锦夭高高举起:“本宫听闻,容尚书之兄却是被称为世间第一造饰能手。” “本宫这玉簪可是独一无二,想要仿造出一模一样的,恐怕非造饰能手不能。” 陶锦夭言外之意,便是在说容贵妃为了栽赃嫁祸她,伪造出一假的玉簪出来。 其行可谓是无耻至极。 陶锦夭看容贵妃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很是满意。 她要的便是这种效果。 容贵妃果然怕了,她被戳中心事:“玉簪确然是本贵妃捡到的。” 容贵妃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法 子,只能强行嘴硬。 “那凶手又是谁?”陶锦夭语气咄咄逼人:“本宫想,贵妃应该比本宫要清楚罢。” 瞧眼前这阵势,若是不找出个替罪羔羊,恐怕得让陶锦夭得逞。 容贵妃求助般的看向容尚书。 容尚书将将要开口,却见陶锦夭忽揉着双眸哭了起来。 “皇上,臣妾命苦啊。”陶锦夭跪地:“臣妾只想好好的在后宫待着,帮这天下黎民百姓研究出旱地生粮的种子,可是这三番两头被打扰,臣妾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比起容贵妃,陶锦夭的演技也并不差。 “若是容贵妃今日不给臣妾一个交代,臣妾恐怕要彻夜难眠。 ” 容贵妃快将手心的肉给抠烂,她如今急得上火。 陶锦夭那个贱人竟然变得如此聪明,如今还学会了如何去反驳她所说的话。 委实忒过分。 “这事臣妾定然会好生调查。一定会还皇后一个清白,也会让李才人死得瞑目。”容贵妃委屈巴巴看着高位上的连城诀。 陶锦夭冷哼一声,若是这容贵妃能够调查出真相才有鬼。 毕竟杀死李才人的正是容贵妃。 当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又有容尚书在此,陶锦夭未曾猖狂到直接说出事情真相。 连城诀未语,这让容贵妃心里打鼓,因为她现下愈发琢磨不透连城诀的心思。 “此时不必你来调查了,朕会另派人。” 容贵妃神色一松,她退后两步,有些颓废。 可眼下不得不领旨。 而陶锦夭又将话题转移到另外一桩事上。 “还有,关于那投降令,本宫想知晓,容贵妃是如何派人进入丞相府的?” 容贵妃简直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而且行事漏洞百出。 “若是本宫未曾记错,丞相府早已经被皇上下令封禁了。莫不是偷偷闯入的?” 这是事关整个容家,容尚书早先便很是着急,这种时候他哪里还能沉得住气? “皇上,臣有话要上奏……” 容尚书再次被人打断,礼部侍郎一直蛰伏着,蓄势待发。 他万万不曾想到,陶锦夭竟然如此给力,三言两语便将整个容家置于不忠不孝之地。 应该说虎父无犬女? “容尚书,强行闯入丞相府,可是触犯了朝律,毕竟没有得到皇上的命令。” 容尚书惊骇,今日本来是准备的万无一失,将陶锦夭从皇后之位上拉下,再册封容贵妃为皇后。 这样整个容家便再无人敢得罪,日后在朝堂之上恐怕也能做到说一不二。 可不曾想到,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现下只能想如何脱罪。 “皇上,想必贵妃也是想要尽快的得到投降令,让皇上开心。说到底也是为了为皇上分忧,皇上便莫要计较此事了罢。” 如今容家势力已经根深蒂固,容尚书想,他现下已经如此低三下四,无论如何,连城诀也总该给他分薄面。 “未曾寻到投降令,便又造假来欺骗朕?”连城诀满面暴戾之色,看样子是真的动了怒。 容尚书大气不敢喘,心中将与礼部侍郎的仇怨记了一笔。 “皇上,臣不敢,兴许只是贵妃娘娘看皇上成日里为投降令之时,有心于心不忍,所以才出此下策。” 容尚书知晓连城诀动了怒,但他却可以断定,连城诀必然没有勇气治他们容家的罪。 若是一不留神得罪了容家,可等同于得罪了半个朝堂的大臣。 “侍郎爱卿,你认为朕应该如何处理此事?” 礼部侍郎闻言一喜,他抱拳上前两步:“皇上,私闯禁地加上欺君之罪,可用砍头之刑罚。” 这惩罚太过,陶锦夭啧了一声。 看来这礼部侍郎还是嫩了点儿,谁都知晓容尚书一家,在这朝堂上几乎要只手遮天。 但凡连城诀不傻,都不会在这种档口选择处置容尚书。 毕竟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更何况容尚书是条毒蛇。 连城诀陷入沉思,陶锦夭适时的抱拳提醒:“皇上,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臣妾却觉得容尚书一家,罪不至死。但需小惩以证皇上威望。” 陶锦夭感觉到身后一番炙热的视线,她悄然看去,果然是礼部侍郎。 他正一脸恨铁不成钢。 陶锦夭却也恨礼部侍郎脑袋不灵光。 若当真按照他方才的提议,说不定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如此,兵部容尚书贬去尚书官职,至兵部侍郎。”连城诀瞥了容贵妃一眼:“容贵妃一月不得出殿。” 这惩罚已经算是很轻了,可对于容尚书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 他先前可是草民出身,好不容易做上了这等官职,如今竟然被打为侍郎。 如何能甘心? 可相比砍头的刑罚,即便心中在愤愤不平,容尚书也只得领旨。 陶锦夭被安全放回去,早朝也退了。 有些大臣留下来劝说,总觉得陶锦夭他日必成后患。 毕竟丞相如今已经被打入死牢,而陶锦夭如今仍旧挂着皇后的头衔。 第四十四章 安亲王 怎么看都不对劲。 可连城诀却以利用陶锦夭为借口,遣散了众臣。 大臣们皆觉得连城诀有所变化,是他们这些臣子能把握不住的君王了。 …… 陶锦夭口中哼着小曲,悠哉悠哉,被人叫住。 “皇后娘娘请留步。” 这声音耳熟,方才在大殿上可没少听,无需转身陶锦夭便知此人是谁,她直直立在那处,见周遭无人,方才笑着转过身去,很是雍容华贵:“不知侍郎大人还有何事?本宫需要尽快赶回去收菜。” 礼部侍郎闻此,黝黑的脸上出现不满之色,他眉头一皱:“臣认为皇后不该如此自甘堕落。如今竟然甘愿种菜,行那些卑贱之人所行之事。” “如此又如何对得起丞相对你的栽培?” 又是丞相。 陶锦夭苦笑,原主还真是倒霉,摊上丞相这么个便宜爹。 陶锦夭先前已经在青竹那里打听清楚了。 丞相虽对原主不错,可绝对算不上一个好爹,对原主好都是在原主有利用价值的前提下。 而这礼部侍郎乃是丞相亲手提拔上来的,据说当初亡命天涯之时,也是丞相救了他。 如此忠心,也是有理由的。 “侍郎大人,你该晓得,凡事不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陶锦夭晓得,这礼部侍郎无论目的是啥,总归现在是站在她这边的。 那她就得多提醒着点。 “方才可不是扳倒容尚书的最佳时机。” 陶锦夭将她心中的想法告知礼部侍郎,随后便见礼部侍郎醍醐灌顶般醒悟。 “原是如此,臣还以为皇后娘娘要背叛丞相大人。” 陶锦夭翻了个白眼:“那可是我爹。” 礼部侍郎顿悟:“即使如此,还望娘娘在这宫中多多保重,若有事可书信给臣,臣必然会尽力相帮,臣先告退。”说罢,礼部尚书便抱拳离开。 望着礼部侍郎的背影,陶锦夭风中凌乱。 她总觉得这礼部侍郎日后极有可能会成为猪队友。 回到偏殿,陶锦夭先泡了个澡,因为确信近来这几日,容贵妃不可能再来叨扰她,所以十分安心。 一连多日,陶锦夭都安心的在院中栽菜种菜,本来祭祖之礼应该举行,可不知为何忽然延后了。 陶锦夭觉得这是老天在帮她,干起活来愈发卖力。 逐渐在系统中解锁了多种神奇的种子。 …… 远处,一道人影前来,身着藏青色衣袍。 宫人见之皆行礼唤一声安亲王。 男子对宫人摆了摆手,朝着陶锦夭这边而来。 看陶锦夭正认真栽种的手里的种子,安亲王感觉很稀奇,后宫女子显少有如此喜欢栽花种菜的。 “皇后当真是好兴致。” 这声音好听的很,陶锦夭一时来了兴趣,入目的是一双绛紫色带纹路的长靴,她逐渐抬头,入目是那袭藏青色衣袍, 再看,男子面如冠玉,鼻若悬胆,红唇竟然还有唇珠。 嗯……这男人是个小白脸模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双眸,一个大男人竟然生了一双含情眸。 陶锦夭多看一眼,便觉得此人是在同她抛媚眼。 “你是……”陶锦夭扬起下巴,因为她不是原主,所以对面前的男人没什么印象,看他的穿着打扮,又不是宫中的侍卫,更不会是公公。 可男人随意出入后宫似乎是不被允许的。 “男人不可入后宫,公子莫非不知?” “本王是来寻皇上商讨正事,可却未寻到他,无意间闯入了此处。还望皇后娘娘见谅。”男人抱拳,说着,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盯着陶锦夭,像是在确认啥。 “皇后娘娘当真不记得本王?” 呦呵,还是个王爷。 陶锦夭再次将安亲王上上下下打量一通,最后摇头:“本宫应当记得王爷?” 安亲王明显被问的一愣,他尴尬摇头:“不该,不过此番后皇后便识得本王了。” 安亲王将他自个儿的身份同陶锦夭解释一通,却连陶锦夭的一个眼神都没换来。 陶锦夭只是出于礼貌道了声安亲王,随后又道:“皇上此刻可能在沐浴。” 想到上次泡温泉之事,陶锦夭仍旧免不了脸红心跳。 “本宫现下忙于种植,恐怕不能招待安亲王了,请自便。” 陶锦夭蹲下身子,将竹筐里的种子挨个放入挖好的土坑内。 怨不得觉得安亲王同连城诀生得有些相似,原来是连城诀的小叔。 可这二人也只不过是面貌上有三分相像罢了,给人的感觉却全然不同。 说不上来,陶锦夭觉得安亲王此番前来怕是动机不纯。 还是离得远一些的好。 正思忖着,眼前出现了一行蓝色字幕。 紧接着是系统的提示音。 “亲爱的宿主,恭喜您成功种植鸢尾花。” 刚刚种植的种子是鸢尾花? 陶锦夭已经将所有的种子都混合在了一起,鸢尾是新解锁的种子。 她一直期待着此花生长出来。 陶锦夭满脸期待之色落入安亲王眼中,令他神魂惧怔。 皇后似乎同他想象中不甚相同。 盯着陶锦夭看了会儿,安亲王倏然挑起了陶锦夭的一缕青丝放在鼻息间轻袖。 “皇后娘娘这发上是抹了何物?竟如此香甜?” 陶锦夭被他这副模样恶心坏了,一把推开他。 安亲王也不恼。 陶锦夭眯眸:“安庆王,本宫希望你自重。这里是后宫 本宫是皇后,说来本宫也应该随着皇上唤你一声皇叔。” 陶锦夭看安亲王的模样,愈发觉得安亲王恶心,她复又说道:“如此作为,可谓是为老不尊。” “皇后,本王可是听闻你在皇上那里并不受宠。这深宫萧瑟,庭院深冷,过的难道不孤寂?” “本宫好得很,不觉得萧瑟,更不觉得深冷,便不劳皇叔挂念。” 说罢,陶锦夭便提起地上的筐子,想要离开,却再次被没脸没皮的安亲王拦住了去路。 “皇后如此着急作甚?” 陶锦夭强忍住为中那种翻江倒海的感觉,她将筐子随手一扔,双臂环胸,冷眼瞧着安亲王的表演。 第四十五章 没脸没皮 果然,无论何时,女人的直觉多半都是没有错的。 方才她便觉得在安亲王不是啥好鸟,可不过这么一小会儿,便原形毕露了。 “皇叔,你怕不是来寻皇上,而是专门来寻本宫的罢?” 陶锦夭开门见山,一语中的。 被说中心事,安亲王也并不觉得尴尬,他清了清嗓子:“头两日在朝堂之上,本王很欣赏皇后你的辩驳能耐。” 欣赏? “本宫如今这处境想必皇叔也看到咯,有何可欣赏?” 安亲王被陶锦夭如此冰冷拒绝,可他并不在意,反倒继续死皮赖脸地去握陶锦夭的手。 一把推开安亲王,陶锦夭怒目而视。 远处,一人将这方情景尽收眼底。 他冲着虚空当中低问一声,声音喑哑:“安亲王目的?” “主子,属下已经调查过了,安亲王名义上说是寻您商讨政务,实际上是专门来寻皇后娘娘的。” 暗卫有些踌躇,毕竟有些话不知应当如何去说。 这可是给自家主子扣了顶绿帽子。 连城诀面无表情,只是视线始终未曾离开陶锦夭的身影。 他不发一言,唯独他自个儿清楚,衣袖下的手已紧握成拳。 …… 陶锦夭懒得理会安亲王,但狗一直挡在对面,她也只能定在那处。 “皇叔,是不是本宫曾得罪于你,你才非得同本宫过不去?” 安亲王再次挑起陶锦夭的一缕秀发,他委屈地眨巴着眼睛,朝着陶锦夭吃了口热气,满是不解:“本王的所作所为是不是让皇后娘娘误会了什么?本王只是怜香惜玉,像皇后你这般绝妙女子,又怎么能甘于待在这后宫?” 陶锦夭总觉得安亲王是有事相求,她瞥了一眼:“皇叔若是有什么话,不必憋在心里,大可直说。”陶锦夭双臂环胸,满眼笑意,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半分,带着微微讽刺。 被戳中心事,安亲王却仍旧不肯透露半分,他叹息着,似乎有万千愁绪:“本王说了,只是想要你过得舒畅一些,看你这幅模样,本王只想帮帮你。” 陶锦夭闻言,眉头紧蹙。 “皇后,可否愿意同本王到你那小屋里一叙?” 陶锦夭脑门儿突突直跳。 果然她猜的没错,这安亲王便是别有用心。 “去小屋一叙?”陶锦夭挑眉:“若知晓的不会觉得怎样。可若不知晓的,还以为本宫同皇叔你有什么。” 安亲王没想到陶锦夭身为一名女子,竟然能将话说的如此直接,他面色自不大好。 “皇叔有话但说无妨,不必拐弯抹角,在本宫面前也无需如此,本宫不吃这一套。” 安亲王环顾四周,发现这附近便只有他们二人。这才放下心来将心里话给讲出:“皇后,本王看你如今这落魄的模样,不然你同本王合作?届时本王不仅会帮你逃离眼下的这种困境,还能帮整个丞相府脱困。” 之后的事,哪怕安亲王不说,陶锦夭也能猜个大概。 “如今皇后只管告知本王,丞相余党究竟在何处,之后的事便不必皇后管了。等着好日子便是!”安亲王轻笑,他可以笃定,陶锦夭听过他的话后必然会有所动容。 陶锦夭厌烦死了眼前的安庆王,他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挡在面前,必须要想个法子将此人打发走才是, 而且,这安亲王寻找相府余党想必是打算拉帮结派,拉连城诀下皇位。 “王爷,原来你竟是如此好的人。”陶锦夭笑得灿烂,她挠了挠脑袋:“不过,平日里本宫在这深宫当中 也不知相府余党究竟有谁。” 且不说她是真不晓得,哪怕晓得,也断然不能告知眼前的安亲王。 看安亲王激动的模样,陶锦夭心下鄙视,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容本宫想想。”陶锦夭扶住脑门儿,良久,她叹了口气:“本宫同他们不熟,不过想必他们应该是偷偷藏起来了。至于究竟藏在哪里……”陶锦夭见安亲王瞪大双眸,满脸期待之事,她耸肩:“本宫也不晓得 ” 被摆了一道,安庆王只觉得自个儿被耍了。 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未曾感受过如此屈辱,他哪里还会觉得陶锦夭可爱?只恨不得将其活活掐死。 咬牙切齿:“皇后,你耍本王?” “皇叔,本宫可没有。如今本宫也一心想要救相府中的人与水深火热之中,可这脑袋它不听使唤,完全想不到那些人藏在哪里。”说罢,还锤了锤脑袋,表示她所说的真实性。 安亲王抿唇,那双桃花眸再也没有先前的光芒:“本王只劝皇后,好自为之。” 陶锦夭抱拳,冷哼一声:“本宫如何,不劳烦皇叔挂念了。” 见安亲王甩袖离开,陶锦夭方才松了口气。 她蹲下身子,继续种植。 耳侧又出现了沉稳的步伐声,陶锦夭头也不抬,语气中已经有诸多不耐烦之意:“如此去而复返又是何意?” “去而复返?” 嗯?这声音,陶锦夭匆忙起身,屈膝行礼:“皇上,您怎的得空来了?” “方才谁来过此处?” 面对连城诀的逼问,陶锦夭不好将安亲王来过之事告知她。 若是说了,依照连城诀的性子,恐怕会多想。 “没人啊。”陶锦夭周遭观望一番:“莫非方才这里来过人?可臣妾一直在此,并未发现啊。” 连城诀眯眸,他将陶锦夭提溜起来。 陶锦夭缩着脖子,满脸的惧色。 “当真无人?” “无,无人。” 陶锦夭抽了抽鼻子:“只是不知皇上因何事来此处?” 被反问,连城诀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望了望周遭,终于找出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朕是看你种植的如何了,毕竟你还欠朕种子。” 提起种子,陶锦夭愈发心慌。 到了现下,答应连成城诀地高级粮种还没有解锁,万一哪天连城诀没了耐心,那她岂不是要玩完? “皇上安心。”陶锦夭安抚:“臣妾必然会竭尽所能,答应皇上之事,便一定会做到。只求皇上给臣妾时间。” 第四十六章 解锁 先给连城诀打上预防针最为妥当,这样她便可以安心解锁了,不用怕有性命之虞了。 好不容易将连城诀也打发走,陶锦夭迅速收了那些植物,进入系统中,查看商城主页。 忽然,她发现了啥,面上一喜。 “恭喜宿主,成功解锁高级粮种,现下便可用金币购买。” 系统声音传来。 哪怕商城主页也有显示,但解锁高级种子实在来之不易,陶锦夭还以为听错了,她掏了掏耳朵。 一把将系统提溜起来:“当真解锁了么?” 系统露出圆滚滚的肚皮,它在半空中打了个滚。 “宿主,恭喜你达成毕生所愿。” 陶锦夭登时去查看拥有的金币数量,发现能买不少的高级种子。 正好祭祖大典快要开始,她在这种时候 获取高级粮种,当真是场及时雨。 “宿主,除此之外,您还获得一颗额外赠送的神秘种子。” 还有神秘种子?陶锦夭眼睛一亮。 她再次提溜起系统:“快些告诉我,神秘种子是有什么作用?” “这个需要暂时留个悬念,宿主到时候自然会知晓。” 竟然还不愿意说,这小家伙竟然如此傲娇。 陶锦夭将系统扔到一旁,尔后走出了系统。 陶锦夭好不容易清净了一段时间的日子,又开始不清闲了。 因为祭祖之礼已经提上了日程 。 后宫中的妃嫔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拾掇打扮。 陶锦夭皇后之位未撤下,她自然也不能例外。 这日,一大早。 青竹便准备好了衣裳头饰,前来给陶锦夭试穿,尺寸是先前丈量好的。 看着那暗黄色的凤袍,陶锦夭一脸嫌弃。 “怎么是这颜色?委实忒俗气,能不能换个颜色?” 青竹对此十分不解,皇后的凤袍要比其他妃嫔的好出不止一个档次,光是其上的凤纹绣花便是用金丝一针一线的缝制上去的。 价值不可用金钱来衡量。 “不能换,娘娘,您可是皇后,这件衣袍唯独您的身份才能搬配得上,可是其他妃嫔羡慕不来的。” 青竹歪头,如今愈发不能理解自家娘娘的想法。 “罢了罢了。”陶锦夭也不想看到青竹这为难憋屈的小模样,她摆了摆手,尔后确信:“便用这套罢。” 青竹听过这句话后,方才安下心来:“娘娘能如此想,自然是最好的。” 青竹看陶锦夭试穿后,由衷称赞一番,便将那套凤袍放入了陶锦夭的衣柜。 离开时,万般叮嘱陶锦夭要将这衣裳放好,方才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 两日以来,陶锦夭一直在种植收成,想要获取更多金币来换取更多粮种。 终于捱到了祭祖之日,陶锦夭一大早便被青竹拽起身来,她神色恹恹。 看青竹将她那满头青丝梳起来挽成发髻,铜镜中披散着的青丝逐渐成为背头,陶锦夭有些无奈,她眨巴眨巴双眸,尔后看青竹将她面上抹的尽是一些白粉,还是提出不满了。 “这么丑,将这妆面卸了罢。” 陶锦夭吩咐一声,便要去沾水。 关键时刻,却被青竹阻止:“娘娘,今日这妆容才更贴合您那套凤袍。” 看那类似于鬼的模样,陶锦夭哭笑不得,就现下这幅模样,无论穿啥都不会好看。 她围着铜镜兜转一圈,那身黄色凤袍衬得她老气横秋。 青竹那边已经在催促:“娘娘便是这整个后宫最好看的女子。” 这一点,陶锦夭原本是有自信的。可是…… 她再看一眼铜镜中现下的自个儿,产生了怀疑。 哪里好看? 可是青竹说啥便是啥。 陶锦夭被宫婢引领前行。 今日是祭祖之日,原本这个日子陶锦夭本该惧怕的,可因为解锁了高级种子,故此她底气十足。 距离大典还有半个时辰,后宫妃嫔却因为一年只有这一次近距离接触连城诀的机会,纷纷挤挤破了头皮,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以此引起连城诀的注意。 唯独容贵妃那边安静得很。 因为她伤了脸,按照祭祀之礼来说,像容贵妃这种伤了脸的,便等同于身体上有残缺,是不允许参与祭祖的。 容贵妃自然不甘心,可这是皇宗传下来的事,她自然不能改变。 一大早,便又将殿内的新东西摔了个精光。 “本贵妃如今过活的,还当真是愈发不如陶锦夭那个贱人了。” 桃儿看着遍地残渣,觉得有些惋惜,她叹了口气,不发一言。 “桃儿,你说本贵妃究竟哪里比那个贱人差?凭什么不让本贵妃参加?” 桃儿看容贵妃眼角的泪水,很是心疼,在拾掇完地上的碎片后,便安安静静的站到容贵妃身后,默默等待容贵妃发泄完。 “祭祀之礼开始了?” 容贵妃听到外头锣鼓喧天声,愈发不痛快。 桃儿眯眸,在容贵妃耳边说了句什么,便见容贵妃眯眸,她看向桃儿,确信道:“你确信。” “娘娘,奴婢从未撒谎骗您。” 容贵妃同桃儿相视一笑。 …… 所谓极祭祖,便是祭列祖列宗,希望皇天保佑天下太平。 因西北方向流年干旱,今年祈祷的仍旧是解决解决西北干旱之事。 依旧同历年一样,祭祀请来了道士做法。 道士着了一袭道袍,手中高举一把火把,火张牙舞爪,似要将在场人尽数吞灭。 陶锦夭来的晚了些,她不情不愿地被青竹推搡着,便见这露天“大殿”上,连城诀仍旧坐在高位上,而他旁边则空出一空处。 “娘娘,那是您的位置。”青竹提醒。 陶锦夭愈发不情愿,她翻了个白眼儿。 便是因为皇后的位置万众瞩目,她才不愿上前,毕竟她想要低调一些。 …… 在青竹的满脸期待下,陶锦夭朝着连城诀屈膝行礼,尔后落了座。 其间,她一直觉得又道炙热的视线在盯着她。 顺着那倒视线看去,刹那间四目相对。 安亲王不曾有半分心虚,在陶锦夭看过去时,甚至还抛了个媚眼。 真是登徒子,浪荡子。 陶锦夭冷哼一声,却忽觉得有些冷,看到了身旁连城诀沉了一张脸。 第四十七章 与众不同 她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暗叹这九五之尊便是与众不同。 哪怕不爱,自个儿的女人也断然不允许其他男人染指。 连城诀这点属实够霸道总裁。 不远处,道士开始以火把点亮周遭其他火把,口中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啥。 陶锦夭不能容忍身旁人一直冷着一张脸,便趁此机会解释:“皇上,臣妾方才……”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皇后不必解释。” 这语气听起来不悲不喜,陶锦夭却是一喜,以为连城诀转性了,变得更大度了。 “想想过会儿如何能全身而退罢。” 陶锦夭笑容僵在了脸上。 果然,她还是高估了连城诀,此人哪里会如此好心? 这分明是已经准备好看笑话了。 陶锦夭自信地看向连城诀:“那咱们便走着瞧?皇上,臣妾可是说过不让您失望的。” 话说着,陶锦夭朝着衣袖中摸去,她在系统当中先兑换了一颗试用种子。 陶锦夭不过将将落座,周遭很多异样的目光便朝她投来。 她现在忽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动了动身子,陶锦夭瞅着那些不过的主人,挨个瞪回去。 最后视线停留在道士身上,陶锦夭发现,这道士竟然是位年轻公子,只看下巴弧度,应还是位模样周正的公子。 只是可惜他上半脸被一张鬼面面具遮住,陶锦夭看不清。 正眯眸想要尽量看得清楚之时,火把忽然朝着陶锦夭而来。 眼前是放大的鬼面具,陶锦夭吓得心头一跳,她下意识的往后仰,身后却有一双手托住了她的后背,陶锦夭才没有仰过去。 道士的火把不过是经过了陶锦夭的身侧,很快便已扫向其他地方。 火把上的火星子洋洋洒洒地漂落,陶锦夭瞥了一眼,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哪里有祭祖之礼上,道士如此做法的?若是未曾出事倒无甚关系,可若是引起大的火灾可就糟糕了。 陶锦夭打了个哆嗦,有些后怕。 连城诀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道士一向喜欢如此,莫大惊小怪。” 陶锦夭捏了把汗,她咧嘴一笑,尔后眯起了眸子。 现下几乎可以断定,这道士非啥正常人儿。 道士停了下来,他亲手端来一铁盆,盆子盛的是清澈可见底的水 ,朝着陶锦夭同连城诀抱拳一拜:“本道想恳求皇上与皇后娘娘行一桩事。” 他一拍手,一小道士抱着两条柳枝前来,交给陶锦夭同连城诀一人一支。 “有劳皇上,皇后娘娘,将柳枝沾水洒向在场诸位。” 陶锦夭歪头,面露不解,尔后她的手被强行塞入了柳树枝。 看连城诀将柳枝沾染了水,洒向周遭,陶锦夭也尽量去模仿着他。 道士很是满意地点头,再次朝着二人行了一礼。 陶锦夭被迫接过那盆水,见连城诀数次以柳枝洒向众人。 道士抬高音量:“皇上洒水,雨泽众生。” 不知为何众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纷纷的涌上前来。 被挤了一下,陶锦夭盆子中的水撒向了连城诀。 她满脸愧疚之色:“皇上,臣妾并非有意。” 陶锦夭趴在地上,面色微变。 近来几日,连城诀对他的态度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可现下…… 糟了,恐怕连城诀之后又得万般找茬。 陶锦夭轻扯连城诀的衣袖:“不知皇上能否原谅臣妾?” 连城诀收回了衣衫,面色是一派肃静。 陶锦夭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嘻嘻的面向众人。 道士叹了一句:“皇后娘娘此番不小心恐怕会引来大祸,今日乃祭祖之日,如此可会引起神仙的怒气。” 神仙?陶锦夭翻了个白眼,她看众人在听到那句话时候忽然色变的表情,愈发无奈。 这些古代人呐,如此迷信可如何是好? “本宫不过是打翻了一盆水,并非故意,何至如此?” 陶锦夭看身上那套暗黄色的凤袍,如今也被沾染上了略湿的泥土,看起来更土了。 她再次拍了拍,发现那泥土竟然黏在了身上。 “皇后娘娘怕是不知,方才的水可是孝敬诸神的。” 嘿,这道士…… 陶锦夭挑眉,觉得他有些无耻。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本宫头一次听说用水来孝敬神仙的,神仙可是成日里喝露水的,怎么会稀罕你这些水,莫不是糊弄三岁小孩?” 一语惊骇众人,按照古人的看法,陶锦夭这话可算是得罪了神仙 ,众人皆下跪,暗中为陶锦夭捏了把汗。 陶锦夭冷眼旁观。 道士怒指陶锦夭:“哪怕你是皇后,也不该说这种得罪神仙的话,若是天降大祸,如何能承担这份重罪?” 道士说罢,便闭眸,口中喃喃念叨着一些咒语,听起来像是梵文。 他手中的火把时不时的划过陶锦夭的面前,可很快,一旁连城诀身上却起了火。 火滔滔不绝,将他衣衫燃着。 在场之人更是满心惧意,个个嘶吼着叫着皇上,却无一人前来护驾。 陶锦夭一咬牙,在她看来,总不能在这当口见死不救,她索性将连城诀扑在地上,以土将他身上的火扑灭。 被燃烧之处,化成一块儿灰烬,火却灭了,陶锦夭松了口气。 去检查连城诀的胳膊,发现未曾被烫伤。 “皇上没事,便好。” 本以为这次救了连城诀,必然是大功一件。可连城诀却沉下了脸,并未有半分感激之色。 道士下跪,扬手朝着天际:“神仙发怒了,神仙发怒了!” 所谓神仙动怒此事,自然要归咎在陶锦夭打翻了水盆一事上。 “皇后打翻了水盆,引水为火,此乃灾星之兆。”道士冷冷盯着陶锦夭,那目光似乎是在看一位妖孽。 “西北之地干旱,恐怕如今已经得了个结果。”道士在包袱从掏出了一个星盘,星盘上的针直指陶锦夭方向。 “当初本道在经过西北方向之时,便曾发现是有灾星作祟,而灾星所在方向直指都城。未曾想到,你这灾星竟然深藏在这皇宫之中。” 陶锦夭怒极反笑,这种说法简直是无稽之谈,她想要解释,却发现众人在看向她时一个个都变了脸色,似有些惧怕她。 第四十八章 灾星 便连先前打算同她站在一起的礼部侍郎,也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息,似乎不愿再帮她。 “点水为火,才会使西北之地一直处于干旱。” 道士继续跌跌不休:“想要解决西北之地的干旱,只有拿灾星祭天,才有可能 缓解众神的怒气。” 灾星? 陶锦夭轻笑,她根本便看不起这道士。 到了现在若还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那她可不成了彻头彻尾的傻子? 道士如今这番模样,分明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有劳道长为本宫解释解释,若本宫当真是那灾星,为何干旱出现在西北之地,而不是在这都城当中?” 陶锦夭声音犀利,她步步紧逼道士,哪怕身高上比道士矮上半头 ,可气势上却不输半分,她这模样,便是母仪天下之派。 一时间,道士竟也被陶锦夭这幅模样吓到,他缩了缩脖颈,一时间语塞。 长风阵阵,吹动了陶锦夭凤袍,她青丝也随风飘扬。 身为一名女子 身上却带着压迫之意。 道士看陶锦夭这幅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嗓干,他眯眸,“这……” “嗯?” “这灾星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才将苗头引去了西北之地。”道士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说辞。 陶锦夭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脸皮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也一套一套的。 她如今倒是怀疑,那盆水有问题 毕竟是在那盆水泼到连城诀身上之时,才引起了这大火。 “道长,敢不敢将方才的那盆水再交给本宫?” 道士同意,便将方才的盆子交给了陶锦夭。 陶锦夭再次将水泼向不远处的地面,那里很快便着了火。 众人更是惊骇,言语中则是一指陶锦夭是灾星。 陶锦夭却可以确定这水有问题了。 她冷笑:“道长不妨自个儿泼一泼,本宫怀疑这地界儿有问题。” 道士吩咐小道士端来了一盆水 他随意泼,可水洒落在地,并没有什么动静。 陶锦夭将方才她手中剩下的半盆水递过去:“道长不妨用本宫这盆水试试。” 道士退后两步,面上表情瞧起来有些僵硬。 看来这水果然有问题。 陶锦夭伸长了胳膊,语气有些咄咄逼人:“道长,这是在怕什么呢?都说了本宫是灾星,道长这种修炼之人,用此水必然不会引起火灾罢?” 道士摆了摆手推辞:“皇后娘娘谬赞了,本道也只不过是修行不深之人,这水方才皇后娘娘已经拿过了,恐怕如今到本道手里也抑制不住它的火性。” 还真是无论咋,都能给胡诌出个道理来。 陶锦夭面色渐冷,“本宫今日便开井,当着诸位的面儿,直接用井水泼出,看看究竟会不会引起火!” 道士一听,大惊失色,他言辞灼灼:“万万不可!” 陶锦夭歪头,面色诧异地盯着他:“为何不可?” “因为若是井水引起火灾,亦或者影响了水运,想要扑灭变不怎么简单了,届时这整个皇宫恐怕都会成为灰烬。” 这话听起来属实骇人,众人声讨陶锦夭,意为她居心妥测。 陶锦夭求助似的目光投向连城诀。 希望在这关键的档口,连城诀能相信她,帮她说句话。 可那男人只是阴戾着脸,对她求助的目光,恍若未闻。 陶锦夭瞬间失落 看来连城诀都不相信她,她以为哪怕在场的所有人都怀疑她是灾星,连城诀也会给予她基本的信任。 原来是她错付了。 “将皇后押下去。” 连城诀吩咐一声,目光为停留在陶锦夭身上片刻,随后冷眼看侍卫上前,按住了陶锦夭,强行将她压了下去。 由始至终,连城诀都没有再多看陶锦夭一眼。 说不失望是假的。 原来,连城诀从来没有信任过她,亏她还以为此人是多精明之人,这么容易便被旁人利用。 陶锦夭心下将连城诀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番,被人押入地牢当中。 其里一片漆黑,周遭阴暗潮湿,入鼻的是一股子奇怪的发霉味道。 她强忍着恶心,耳边回荡的皆是一些人的鬼哭狼嚎声音,看来这地没少对人用刑。 陶锦夭想到此,打了个哆嗦,她看身后的侍卫。 原本还想在这些侍卫面前维持她皇后的形象,可这档口恐怕命都要没了,谁还能在意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两位侍卫大哥,来这个地方的人是不是都要受刑罚?” 侍卫们想不通陶锦夭为何如此,但他们面面相觑后,却还有一人上前解释:“只有确定了有罪之人,才会受尽这刑法。还有那些不肯承认自己过错的人,只能严刑逼供。” 前半句让陶锦夭松了口气,可后半句却她他将将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不肯承认自个儿过错?严刑逼供? 那她这没错之人,岂不是要被严刑逼供? 这可如何是好? 陶锦夭恨不得先下便摆脱侍卫,逃之夭夭。 可很是明显,她有心无力。 原主这身子骨本面瘦弱,她又不像其他穿越者有武力傍身,遇到眼下这种情况,只能吃哑巴亏。 陶锦夭哭笑不得。 “那向本宫这样式儿的,应该不会受刑罢?” “属下只晓得,皇后娘娘暂时不会受刑,可之后如何发展便不得而知了。” 这两名侍卫只觉得陶锦夭有皇后的身份在,指不定哪天又东山再起,他们现下不要过多得罪便是。 被带进了牢房中,陶锦夭仔细打量周遭。 看这地界儿皆是由稻草铺床,而仅有一稻草铺成的床榻以及一石桌罢了。 石桌上还摆放着先前盛放食物的碗,兴许时间过久,已经发霉生蛆,陶锦夭看着看着,觉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她跑至墙角呕吐。 “娘娘受苦,这已经睡地牢中最好的一间房了。” 侍卫也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想来也是,毕竟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哪怕曾经在冷宫待过,可冷宫的条件也比这地牢中好上千万倍。 侍卫们抱拳,将那些馊了的饭菜端了出去,转而给陶锦夭送来了一些干净的清水。 第四十九章 祭天 “未到用膳的时间,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给娘娘,若娘娘口渴,可先喝些水。” 侍卫声音听起来上去算的上是柔和尊敬,这是唯一值得陶锦夭欣慰之事。 她看了看两名小侍卫的模样,虽然相貌平凡,但因为种种原因。陶锦夭如今只觉得他们眉清目秀。 道过谢后,陶锦夭便见两名侍卫退了出去,将牢房的门死死的锁死。 她抬高声音:“二位大哥,你们这些恩惠,本宫会记得。” 陶锦夭委屈巴巴地往地上一躺,恰好听到了隔壁牢房人的对话。 “你们可听说了?隔壁那间房的公公,昨日便被处以了极刑。五马分尸,那死状可是极为惨烈,恐怕死不瞑目啊。” 陶锦夭一个激灵,她猛然坐起身,离那张榻远远的。 这里先前住的人,将死不久? 她抽了抽鼻子,想要转移注意力,可是脑袋此刻像是不听使唤一般,总是莫名奇妙地自动幻想出一些怪异的景象。 陶锦夭实在是待不下去,她透过墙缝,看到隔壁牢房的是两名蓬头垢面的男犯人。 皇宫的地牢中所关,多为宫内犯错之人。 说不定这二位便是宫里的公公或者侍卫。 本想上前交流一番,转一下注意力。 可想到她现在的身份,盲目向前说不定会引来敌意。 陶锦夭只得重新缩回了角落,双臂环膝。 她入了系统当中。 出乎意料地,发现系统当中金币又多了一些。 查询一番,方才知晓可以兑换很多高级粮种,而这些高低粮种足够让西北方向的难民,多过活上一段时间。 系统蹦跶着前来。 “宿主可是遇到了啥问题?” 陶锦夭翻了个白眼给它:“你这系统,啥时候连明知故问这一套都学会了?你成日的跟在我身旁,难道不知在我身上发生了啥事儿?” 系统真是做作虚伪,平日里也帮不了她啥大忙,有事没事给她添堵倒是一把能手。 将系统提溜起来,陶锦夭甩去一旁:“人家穿越,身边的系统都能帮宿主很多忙,可你这系统懒的一点忙都帮不上,我要你何用?” 系统大抵也觉得它自个儿没有太大的用处,语气讪讪:“宿主,其实本系统君还是不错的,这商城中可兑换的东西可不少。若是没有本系统,您能过得如此滋润?” 纵然系统说的很是有道理,可陶锦夭哪里会承认? 她索性不再理会系统,只将头转向一旁,冷哼一声。 “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如今被关在这地牢当中 。连城诀都不肯相信我,如何能转危为安?” 系统苦思冥想,似也未想到什么良好的法子。只得有些愧疚的道歉:“宿主,本系统君实在是有些对不起你,可系统一向只给宿主提供好处,像宿主落难这种事,系统根本便是帮不上忙的。” 陶锦夭耸了耸肩,她本来也没有指望系统能帮她多大的忙。 不想重新进入那地牢当中,陶锦夭索性直接待在系统里,苦苦研究商城主页上那些新研发出种子。 而另一边,陶锦夭被关押起来后。在场之人纷纷称赞连城诀的英明。 道士自也如此。 连城诀重新坐在高位之上,哪怕他的衣袍被火燃烧掉缺失一段,却仍旧难以掩盖他的风华。 “诸位如何看待此事?”连城诀口中虽问的是在场众人。可视线却直逼安亲王。 安亲王嘲讽一笑,想到先前陶锦夭对他百般为难,此刻更是得意。 既然那女人不识好歹,索性让她尝尝死亡的滋味 安亲王上前两步,语气分外凝重:“皇上,微臣认为,既然皇后是灾星,便应该将她祭天。更何况,她既然身为一国之母,也应该为这天下付出。” 连城诀眸中像是有一个巨大的漩涡,看起来晦暗不明。 “安亲王所说,甚是有理。” 最终,薄唇轻启,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连城诀抬手,将道士召上前来。 “既然你说皇后是灾星,那朕姑且相信你,可你如何做保证?” 连城诀思索一阵,忽让赫连公公备好了笔墨纸砚,最终他在纸上写了一份保证书,让道士签字画押。 道士并不知事情的严重性,口中不休:“皇上,请相信本道之话,灾星一死,西北方向必然会天降大雨。至此,干旱便烟消云散了。” “嗯。”连城诀将保证书往前一推:“既然道长如此笃定,便尽快将这保证书给签了。若杀了皇后祭天,西北之地,天降大雨,那便是道长的功劳。可若仍旧干旱,道长全家都得为皇后陪葬。” 道士听完连城诀的话,瞬间白了脸。 他虽然想要陶锦夭快些死,可他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和全家老小性命。 “皇上,皇上放心。”左右不过是一保证书,道士便咬牙签了字。 半个时辰后,陶锦夭被强行从系统当中拘出,她眨巴眨巴眼睛,正巧对上了两名侍卫的。 有些激动,陶锦夭站起身来:“这是要放本宫出去?” 侍卫点头又摇头,其中一小塌鼻兴许是觉得陶锦夭忒可怜,索性将残忍的事实告知于她。 “娘娘,今日将是您在这世间过的最后一日,过会儿您便要被拉出去处以死刑。” 陶锦夭明显未曾反应过来,良久,她强撑着不倒下去。 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最终一跺脚:“连城诀,我艹你大爷!老娘战战兢兢,想尽一切法子为你搞高级粮种,你竟然如此报答老娘 。” 侍卫们害怕极了,若是未曾听错,他们皇后娘娘竟然口吐芬芳,将皇上给骂了。 其他不说,仅仅是陶锦夭方才的一句话,便能处以死罪。 “皇后娘娘慎言。”侍卫劝慰:“这里是皇宫,皇上岂容人如此诋毁。” 此刻,无论旁人说啥,陶锦夭都听不下去,她满脑子都是她要死了的事。 既然她都要死了,还在意那么多干啥? 被强行带了出去,陶锦夭站上了祭祀台,她被五花大绑,垂头仰望着在场众人。 第五十章 所谓煞气 发现这些人对她,几乎都是冷眼旁观。有看好戏的,有冷漠相对的,还有嘲讽的。 唯独礼部侍郎看起来神态带着几分愧疚之色。 陶锦夭知晓,这礼部侍郎脸上的愧疚,也是因为原主那个便宜爹。 “如何祭?” 连城诀问。 道士一愣,他提议:“自古以来,灾星都是以火燃烧而死,死后化为灰烬,再大的灾也都随风消散了。” 好家伙,真是好歹毒的心,陶锦夭恨不得一刀捅死这道士,死都不给人痛快。 她想要反驳,可一道声音比她更快一步。 “既说了引火灾星,那火如何能对其有用?”连城诀看起来并不友善。 陶锦夭绝望的神色中透露出几分希冀。 看来连城诀未曾泯灭人性。 “将皇后带入那帐篷中罢。”连城诀长袖一挥。 陶锦夭顺着其视线看去,只见远处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小斗篷,陶锦夭嘴角抽了抽。 她死也想不到,竟然可悲到死在这种帐篷里。 被押去了帐篷,陶锦夭看着几名侍卫逐渐靠近,她瞪大了双眸:“你们都被那道士坑了。” 她不断往后挪着身子,很快脚后跟便碰到了一石阶,陶锦夭几乎泄了气。 看来今日她注定是活不了了。 赫连公公拿着一把小匕首前来,他满脸惋惜与心疼之色,闭眼将匕首交给了一旁的侍卫。 陶锦夭愈发心惊胆战。 她不敢想象,若是这匕首刺在她身上,该有多疼? …… 帐篷里传出了女子凄厉地嘶吼声,帐篷本便小,里面有鲜血潺潺流出。 很快,侍卫便用担架抬出了蒙着白布之人,在那单价市场还有鲜血淅淅沥沥的流落而下 陶锦夭一死,道士松了口气,可很快令他为难之事便来了。 “道长,皇后已死,想必西北之地,应降雨了罢?”连城诀盯着道士而看,他冷笑:“近日都城也许久未曾降雨,想必也是皇后引起来的,现下皇城也该降雨才是。” 道士擦拭着额角汗水,他不曾想到,后果竟然如此严重,现下天降大雨,谈何容易? “皇上,此事暂时急不得,总该有些时间去去那煞气。” 道士手中的拂尘来回浮动,他又开始念叨着咒语。 连城诀只是冷眼相待。 “皇上,本道已经施法,相信不日便能降雨,缓解西北之地的干旱,让民不聊生变得可饱餐。”道士万般解释,只希望连城诀能相信他。 “朕只给你今天晚上的时间。”连城诀语气强硬,听起来便是不容置疑。 “若能降雨,朕便赏金千两。可若是不能,便为皇后陪葬!” 道士惊骇,他握住浮沉的手微微颤抖:“本道知晓了。” 他现下比谁都期待着晚上能下雨。 一夜无雨,夜空上散着星辰月亮,万里无云,分明又是晴天之兆。 道士在榻上坐立难安,寻思如何才能逃过明日那一劫。 他想要顺着窗子逃离,可一开窗子,便看到手在窗子外头凶神恶煞的侍卫。 “皇上有旨,今夜任何人不得出入这房间半步,如有违抗,格杀勿论。”侍卫语气中透着刚硬。 道士捂住肚子:“本道只是吃错了东西,有些肚子疼。想去如厕,不知可否通融一下?” “皇上有令,若属实忍不住,大可在房间进行。” 道士还想说啥,见侍卫拔剑,他吞了口吐沫,吓得缩了回去,还不忘将窗子带上。 一夜未眠,翌日一早,道士便火急火燎地起身。 他一开门,便见外面的侍卫站了满院,想也知晓,这便是处置他的时候到了。 连城诀在簇拥下负手前来。 “昨夜并未下雨。”连城诀索性直接开门见山,看道士冷汗直出,他也未有丝毫的心软。 “将他带出去。” 道士慌忙跪地求饶:“皇上恕罪,皇上饶命。” 连城诀看道士卑微的爬向他,一脚踩上了其手背,脚下还转动一番。 听道士的嘶吼声,连城诀眯眸,尔后冷笑:“因为你的胡言乱语,皇后丢了一条命。便是将你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众人皆是无奈,可事已至此,已回不去了。 死不能复生。 道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此刻他仍旧嘴硬:“可当真是皇后的煞气太重,导致这未曾下雨,近来几日一定会下的。皇上一定要相信本道。” “朕说了,只有昨夜一个机会。”连城诀居高临下地盯着道士,暴戾之色渐显。 “来人,将昨日皇后泼剩下之水呈上来。” 连城诀像是忽然想到了问题的因由。 道士闻言,愈发慌张:“皇上,那水昨日已用完,不知皇上要那水做甚?” 连城诀踹开道士,直言,“事出反常必有妖。” 昨日的水,被泼的差不多,不过好在还剩下一些,连城诀很是精明的让赫连公公藏了起来。 宫人很快便呈上来,连城诀便派那些负责检查水源之人去检查。 怎料,探查水源之人在检查过水源之后,匆匆忙跪地:“皇上,这水掺杂了一些特殊之物。” 侍卫将其中一滴水洒落,落地便生火。 “皇后娘娘不是点水为火的灾星,是这水有猫腻,是道士他故意陷害皇后娘娘。”礼部侍郎大喊,他满脸恨意:“害了皇后娘娘的人其心可诛。” 道士知晓水里被放入了一些易燃液体,但他也不知那是何物。他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按照那些人的吩咐去做的。 如今东窗事发,道士求助似的环顾周遭,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容侍郎。 他动了动已经干涩的嘴唇:“容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 容侍郎暗骂倒是愚蠢,满脸不解 :“你这臭道士,在胡诌甚么?如今自个做错了事 ,为何要向本大人求救?” 道士眸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他不明白,明明说好了,若当真东窗事发,也必会保他一命的,如今容大人怎么只想着自个儿脱身? “皇上,臣觉得还是尽快的处死道士,以祭奠皇后娘娘的在天之灵。”容侍郎跪地,他抱拳,义正言辞。 第五十一章 惩戒 道士怕死,听容侍郎这当口不仅不肯帮他,反而落井下石,登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既然要死,他也得将容侍郎拉下水才是。 “皇上,这一切都是容大人指使的,容大人给了小的一些银两,让小的来诬陷皇后娘娘为灾星。” 兴许未曾想到这么快便被供了出来,容侍郎一时着急,直接踹向道士:“一派胡言,血口喷人。” 连城诀一个目光,便有侍卫将容侍郎拉去一旁。 “朕在此,你最好老实交代。” 道士在这生死关头,哪里还敢隐瞒? 便将容侍郎如何找到他,又如何用金银财宝收买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且拿出了证据。 容侍郎见此,晓得辩驳无用。 他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皇后无德,丞相一家本来便犯了滔天大罪。明明是诛九族,皇后却逃出生天,传出去,众人皆会以为皇上您只顾儿女情长。” 容侍郎长叹一声,满脸忠诚模样:“臣是为了您好,希望您能明白臣的一片苦心。” 容侍郎这般一说,众臣皆为他求情。 “皇上,容大人也是为了您着想,念在此,您便饶恕他罢。” 众臣纷纷附和。 “方才容侍郎也说了,朕不能不顾礼法,做错事便该收到惩罚,无论缘由是甚么。”连城诀反倒拿容侍郎方才的说辞到明面儿上,来反驳为容侍郎求情的诸臣。 道士被下令处死。 而容侍郎则是半年不得再拜朝,且在这半年之内,拿不到分毫俸禄。 原本便被撤了一级官职,如今又半年拿不到俸禄,还不得上早朝,对于容侍郎来说,此番便等同于极刑。 半年不拜朝意味着甚么,已经分外明显。如此下去,恐怕不出几日,那些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势力,便会土崩瓦解。 正欲为自个儿求情,听连城诀要当众处以道士极刑。 话到嗓子眼儿,容侍郎愣是吞了回去。 所谓极刑,便是五马分尸。 对于那些行错事之人,连城诀一向心狠手辣。 道士哭爹喊娘地求饶换来的是一阵杀猪般的嘶吼声。 处理过现场,有些在场之人受不得方才的场面,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他们强忍住才未吐出来。 可因为陶锦夭被处死一事,众所周知。 后宫不能一日无主,皇后之位空闲下来,自然需要有人来填补空缺。 便有大臣上前请求连城诀再寻一合适人选,封为皇后。 一人为难,人人为难。 众臣皆求此事。 连城诀抬手,众臣方才安静下来。 见连城诀拍了拍手,在搭建的帐篷中,便有一面纱女子在众宫婢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皇后还在,无需他人来填补空位。” 女子摘下了面纱,露出了众人众人熟悉的那张皮囊。 “皇后娘娘。” 众人面色精彩,说不出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 陶锦夭朝着连城诀盈盈一拜:“多谢皇上英明,及时断定那道士是有目的的,否则臣妾当真是要命丧于此了。” 陶锦夭没死,又因为众人先前听从了道士之话,都口口声声要处死陶锦夭。 此刻哪怕得知陶锦夭活着,却因为心虚,无人敢多言。 重立皇后之事便告一段落。 陶锦夭却趁着此机会将高级粮种拿出:“经过本宫多日呕心沥血研究,终于研究出了可在干旱之地生长的粮种,西北之地的难民再不必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了。” 趁着这个机会拿出高级粮种,也属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陶锦夭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锦盒,里面放着一颗如同蒜瓣一般大的粮种,其上乃是红色。 在场之人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种子。 形似月牙,色如朱砂。 “皇后娘娘确信此物是粮种?” 陶锦夭点头:“虽诸位不曾参与后宫之事,但本宫擅长研究种子,也擅长种植之事想必大家早有耳闻。本宫可以笃定,这粮种种下,必有收获。” 可是口说无凭,在这粮种未曾在干旱之地种出之前,众人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 他们皆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世间哪里有如此神奇之物? “皇后娘娘此法当真可信?” 有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陶锦夭想要解释,可面对众口铄金,她的解释似乎举足若轻。 关键时刻,连城诀按住了陶锦夭的肩膀。 “西北之地干旱已经没有其他法子可以缓解,不若尝试一下皇后所说的粮种。”连城诀一开口,果然再无人敢上前反驳,都暂时认可了此事。 陶锦夭趁机进入系统当中,按照连城诀的吩咐,她需要多拿出一些种子,分给诸位大臣,让他们回去亲自实验一下,这种子是否真的能在干旱的土地上生出果实。 侍卫将那些粮种分下去,连城诀便将众臣派离。 陶锦夭回到偏殿,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抽干了空气一般,躺在塌上便陷入了沉睡当中。 另一边,容贵妃听桃儿得到的消息,得知容家此番恐怕很难翻身,更是清楚陶锦夭安然无恙的回来。 她大惊失色,迅速盘算着如何才能逃过一劫。 在这当口,杨答应赶来,她一来便趾高气扬的将周遭打量一通,尔后看着坐在贵妃椅上的容贵妃,嘲讽之意尽显。 “容贵妃,想不到你还有闲情雅致在此处坐着,皇后娘娘可是平安回来了。”说着,杨答应趴在容贵妃身侧,同她说了句啥,尔后满脸得意。 容贵妃却倏然坐起了身子:“胡言乱语什么?一个小小的答应竟然也敢骑到本贵妃头上?不撒泡尿照照你自个儿的模样,找死不成?” “我死不死不晓得,但容贵妃你的死期恐怕要到了。” 闻此,容贵妃不知为何,倏然打了个哆嗦。 杨答应笑得有些瘆人:“贵妃啊,你早该知晓会有今日。毕竟作恶多端,报应不爽。当初既然杀了人,如今便得付出代价才是。” 容贵妃想到她曾伤害了李才人之事,打心底惧怕,恐怕杨答应是因为李才人之事才如此恨她。 在杨答应离开后,容贵妃便匆匆跑去连城诀那里自动请罪。 第五十二章 贬职 若是肯自动请罪,说不定还能从轻处罚。 却被赫连公公告知,连城诀去了陶锦夭的偏殿。 说不嫉妒是假的。 如今陶锦夭似乎很得连城诀的青睐,连城诀多次去往陶锦夭那处。 容贵妃寻思她曾对连城诀百般讨好那么久,却从未得到连城诀多看一眼。 而如今陶锦夭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连城诀如此喜欢,她如何能甘心? 来到偏殿,容贵妃一直徘徊在殿外,她踌躇不前。 若在这偏殿内向连城诀请罪,便是实打实的让陶景阳看了一场笑话。 可若是再耽搁下去,等连城诀主动责罚下来,事情似乎便不那么容易收场了。 青竹很快便注意到了容贵妃,她没好气地从院中跑出来,看到容贵妃之时,语气不善:“你来做甚?这偏殿中可不欢迎你。” 青竹眼里可没有对容贵妃的尊卑态度。 她手中的扫帚朝着容贵妃扫过去。 “你这贱婢,本贵妃前来可是找皇上,若是耽搁了大事,你可承担不起。”容贵妃扬手想要给青竹一巴掌,却被青竹躲了过去。 她冷眼看着容贵妃:“莫要以为奴婢不知,贵妃娘娘真是请罪来了,可是错已经铸成,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这是我家娘娘命大,逃过一劫,否则你们整个容家都得陪葬才是。” 里面传出了连城诀的声音:“放她进来。” 容贵妃朝着青竹留下得意一笑,尔后匆匆朝着偏殿跑去。 连城诀正襟危坐在陶锦夭床榻一侧,而陶锦夭此刻正陷入沉睡中。 这一幕有些扎眼,容贵妃心下一跳,有些嫉妒。 果然,陶锦夭这贱人不提防着,这才多久,便勾引连城诀至此。 指不定给连城诀下了啥迷魂汤呢。 “何事?” “皇上,妾有罪。” 容贵妃趁着陶锦夭没醒来,想要速战速决,毕竟她不想陶锦夭看她笑话。 匆忙跪地,容贵妃朝着连城诀磕头:“皇上,昨日祭祖之礼上所发生的事,臣妾都已经听说,还请皇上治罪。” 连城诀只是牢牢盯着容贵妃,眸中没有半分温度。他这副模样却让容贵妃惧怕,她知晓此番容家是真的触了连城诀的逆鳞。 “既然知晓自己有错,自此便贬为才人罢。” 本以为只会是些小惩罚来警醒一番,可没想到竟然直接贬了她的贵妃之职。 容贵妃红了双眸,她抬眸,喃喃:“皇上,妾……” 以为连城诀对她还会有些感情,可容贵妃明显高估了自个儿。 “嗯?” 看连城诀淡然态度,容贵妃垂眸。 “臣妾甘愿受罚。” 此刻陶锦夭已经醒来,她半坐着身子,恰好同容贵妃四目相对。 看到容贵妃脸上的怨恨,同情地啧了几声。 “贵妃,本宫早便劝说过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这句话适用于所有的容家人。” 容贵妃愤愤不平,她想要辩驳两句,奈何连城诀在,她属实没那个勇气。只得暂时作罢。 抱拳退了出去 看着容贵妃的背影,连城诀若有所思,他又倏然叫住容贵妃。 容贵妃背对着二人的面上一喜,转过身来,却听连城诀说出了他觉得最为绝情之话。 “回去住段时间罢,近来这皇宫中不适合你待。” 容贵妃这下彻底承受不住了,她身子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 “皇上,臣妾虽有错,可罪不至此。您要将臣妾赶走,可相当于要了臣妾的命啊。” 她再也顾不得面子问题。只晓得,若是此番当真回了容家,再回来,恐怕这后宫当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皇上想如何惩罚臣妾都可以,但请不要将臣妾赶出皇宫。” 一直没有等到连城诀的回复,容贵妃便知晓他此番是铁了心。 手握住了殿门框子,方才支撑住身子未曾坐在地上。 容贵妃指甲都抠出了血。 将所有的怒气都转移到了陶锦夭身上,容贵妃盯着陶锦夭,发誓要将陶锦夭碎尸万段。 恰好看到了陶锦夭这偏殿中的陈设。 不知何时,陶锦夭这偏殿中的物件,竟然比她那里摆放的还要高档上许多。 容贵妃愈发嫉妒,可是她又不能当着连城诀的面儿表达不满,只得讪讪离开。 周遭安静下来,陶锦夭打了个哈欠,觉得困意不减反增,她看连城诀似没打算离开,便下了逐客令。 “皇上,这两日一直处理祭祖一事,您也属实辛苦了,不若尽快回去,好生歇息一番。”陶锦夭开始催促。 当然。此时推脱还是因为她自个儿太累了,不想被人叨扰罢了。 连城诀拒绝:“朕并不觉得累。” 他自顾自的盯着陶锦夭,那模样分明暂时不打算离开。 “现下时间充裕,不妨趁着当下这机会,给朕演示下如何种植高级粮种。”连城诀把玩着陶锦夭先前给他的高级粮种,似乎来了兴致。 而陶锦要早便猜到连城诀来,这次必然没啥好事,好在她早有准备。 拿出事先便准备好的花盆,以及那些挖来的干旱泥土。 这些土可是被阳光晒了很久,不曾沾染一滴水,可以算得上是干旱之土了。 陶锦夭找了小铁锨,好不容易才将花盆中的土挖动,将种子埋了进去。 土上皆是一些裂纹,陶锦夭一脸得意展示:“皇上也看到了,这土是真的旱。”顿了顿,“皇上,这种子三日内必然发芽。”陶锦夭看向连城诀,她很是笃定。 系统中的种子自然非比寻常,生长方面陶锦夭还是有把握的。 将那花盆直接交给了连城诀,陶锦夭毫不顾忌淑女形象,往塌上随意一躺,“臣妾困了,皇上自便。” 将花盆放在了桌上,连城诀提起了投降令一事。 陶锦夭一愣,尔后她干笑起来,“皇上,臣妾今日必须要同你 交个底。” 此事,她许久前便在合计了,而今看来不得不说清楚了。 “臣妾其实……”手紧紧的握住了衣袖,陶锦夭看向连城诀:“臣妾是想将功抵过,若是这种子在干旱之地存活,能不能原谅臣妾交不出投降令之事?” 第五十三章 逐客令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陶锦夭察觉连城诀也并不是想象一样不讲理,其实有时候还是蛮讲道理的。 陶锦夭一时激动,张开怀抱一把抱住了连城诀:“皇上,臣妾便晓得,您待臣妾最好了。” 连城诀满脸嫌弃。 “最好祈祷这种子当真如你所说有作用。” 听这话…… 这是答应了? 陶锦夭激动地再次抱住连城诀胳膊:“皇上,臣妾真的真的最……” 话没说完,便被捂住了嘴,陶锦夭觉得难以呼吸,她颤抖着肩膀,“皇,皇上,臣妾快要憋死了。” 身旁人将手收了回去,陶锦夭重重喘着粗气:“皇上,臣妾这身子骨可经不住您的百般折磨。” 陶锦夭好不容易才将连城诀这尊大佛送走,她松了口气。 哪怕连城决未曾说处置她的事,可他在这里,始终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生怕他一声令下,她便要死翘翘了。 “可以回去歇息了么?” 连城诀起身,他弹了弹衣袍,将其上的褶皱尽数抚平:“过几日,你偷摸同朕去一趟西北之地。” 去西北?陶锦夭惊诧,尔后想清了事情的来由。 想必连城诀是想要那高级粮种尽快遍布西北,看那干旱地遍地生粮。 陶锦夭表示能理解连城诀,连城诀这才满意离去。 在连城诀离开之后,陶锦夭便浑浑噩噩的睡着,不知睡了多少个时辰,直到被青竹叫醒。 “娘娘,杨答应又来了,奴婢瞧她还带着一个大木箱子,不知里面装的啥东西。” 陶锦夭来了兴致,在青竹为她收拾打扮后,跑了出去。 杨答应见到陶锦夭先是行礼,见陶锦夭的面色不好。她迅速将那大木箱呈上:“娘娘,这是奴婢专门为您准备的礼物。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陶锦夭原本便是冲着青竹口中的这大木箱而来,此刻自然好奇里面装的是啥,她扬起下巴示意青竹打开。 青竹接过,开了箱子,里面所存放之物几乎闪瞎了陶锦夭的眼。 “这是……” 只见里面金银珠宝琳琅满目,看来这杨答应是将她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 说不想要是假的。 “这可不算是小小的礼物,杨答应所赠如此珍贵,本宫倒是不好意思收了。”陶锦夭颇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 “娘娘不必客套,可以在这里面任选一套。”杨答应傲然抬起下巴。 杨答应的爹虽算不得什么朝廷官员,可却是数一数二的富人。 杨老爷心地良善,常年救助那些贫苦百姓,这点被某位大臣看在眼里,汇报给了连城诀。 在扩充后宫之时,才将杨答应也加了进来。 因娘家是富贵人家,所以想都不用想,杨答应这些珠宝首饰都是一等一的宝藏。 只是…… 陶锦夭本以为杨答应出手阔绰,却没想到其竟然如此抠门儿,小家子气到拿来十几套,让她选一套。 但凡有点儿出息的都不能收这礼物。 陶锦夭万般推辞,可这杨答应却觉得她是因为不好意思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娘娘安心,这物什奴婢那里多的是,喜欢哪套尽管选。” 陶锦夭一向维持的极好地笑意,首次挂不住了。她极其尴尬地拒绝:“本宫只是不需要罢了。” 杨答应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可话已说出口,她不得再收回去,只得如此尴尬着。 如此沉默许久,杨答应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她首先开口:“娘娘,奴婢只是想要与您共事。” 共事?还当真是够厚颜无耻的。 陶锦夭围着杨答应转了一圈,最后手按下了杨答应的肩膀:“先前,杨答应暗算本宫的事,本宫还没有计较。” 杨答应身子一僵,她属实未曾想到,陶锦夭竟然知晓此事,而且眼下看来颇有种秋后算账的架势。 晓得陶锦夭的手段,杨答应此刻慌忙倏然:“娘娘,是奴婢的错 ,奴婢罪该万死,万不该拉娘娘下水。” 陶锦夭冷眼看杨答应跪着,她将一旁地上的铁锨拾起来:“既然如此,便将功折过,帮本宫来种植罢。” 杨答应也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自打上次帮过陶锦夭的忙后,便腰酸背疼的好几日,都赖在床上不想动。 如今她哪里肯再受这样的罪? “娘娘,这种粗活奴婢属实是做不来,还请娘娘恕罪。”杨答应朝着陶锦夭叩首。 陶锦夭退后两步,摆摆手:“你如此做,便等同于折煞本宫,既然帮不了本宫忙,还是快些离开罢。” 陶锦夭下了逐客令,纵然杨答应脸皮厚,却也不能在这继续待着。 她起身悻悻离开。 杨答应离开时,还不忘记搬着她那大木箱子。 那道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线中,陶锦夭啧了两声:“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视财如命。” 说着,吩咐青竹去摘菜。 陶锦夭打算做一桌满汉全席,以此来庆祝她劫后余生。 青竹回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陶锦夭已经将面活好,调料准备好,只等着新鲜的蔬菜。 青竹放下竹筐便道不好。 陶锦夭先让她顺气,尔后才拍着青竹肩膀:“有啥事不能歇会儿再说?” “奴婢听人说,今日众大人共同上谏请求皇上为皇室开枝散叶。”青竹满脸焦急。 陶锦夭认真择菜,她抬眸神色平淡:“这点儿小事 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开枝散叶本便是应该的。” 青竹死死抓住陶锦夭:“奴婢自然晓得,只是听说皇上要翻牌,以此来选出侍寝妃嫔。娘娘,您得快些产下龙子,如此才能巩固您皇后的地位。” 本因口渴随手拿起石桌上茶水而饮的陶锦夭闻此,一个没憋住,口中的水喷了出来。 她用帕子擦拭着嘴角,“我对此没有兴趣,爱谁谁。” 青竹愣在原地。 自古以来,入这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为了争夺皇上的宠爱,头破血流? 为何她家娘娘却如此佛系?竟然完全不打算争抢。 明明有了皇后这个身份,却过得比小妃嫔更清心寡欲。 第五十四章 吃醋 这点青竹由衷佩服。 “娘娘,奴婢还曾怀疑,这后宫妃嫔如此多,说不定会有人狠心花银两来买通公公……” 陶锦夭耸肩,不为所动:“这些似乎同我无关。” 她开始起锅烧油。 是了,连城诀如何同她有什么关系?她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是。 青竹有些无奈,知晓她此番恐怕无法劝动自家娘娘,索性给陶锦夭打起了下手。 一顿饭愣是一个时辰后方才完成。 盯着满桌子的菜肴,陶锦夭很是有成就感。 这种时候,她倒十分想要同连城诀分享,可想到青竹所说侍寝之事,提上来的兴致又烟消云散了。 青竹一向激灵,这种时候自然是看透了陶锦夭的心事,她主动提议,“娘娘做的菜肴一向色香味俱全,奴婢这便请皇上前来一同品尝。” 青竹不过将将迈出两步,胳膊便已经被人死死握住,她不解回头看,见陶锦夭朝她摇头。 “皇上身为九五之尊,什么美味佳肴未曾品过?怎会稀罕我这些物什?”陶锦夭将筷子强行塞入青竹手中:“更何况,皇上若是来了,这美味佳肴你便享受不得了。” 青竹感激涕零,她抱住了陶锦夭,喃喃轻唤着:“娘娘。” “得了。”陶锦夭头皮发麻,她推开青竹:“你可别在我面前如此煽情,我受不了。” 一顿菜肴吃得很是痛快,只是饭菜还未用完,杨答应竟然去而复返。 这次前来杨答应再不是先前那般唯唯诺诺,看起来有了几分趾高气扬的架势。 她先是未经同意,便将陶锦夭这寝殿来回打量一番,最后拾起桌上的玉簪:“娘娘,这簪子,奴婢许久之前便很是喜欢。” 杨答应拿着簪子对着铜镜往发髻上别,来回比划一通:“不知能否求娘娘割爱,将这簪子赠给奴婢?” 陶锦夭将杨答应上下打量一通 脑袋飞速旋转,猜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导致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变性情大变。 难不成杨答应也同她一样,被人穿越上了? “杨答应可知电视是何物?” “电视?”杨答应握住玉簪,她仔细搜刮着脑海记忆碎片,想知晓电视究竟是何物,可没有半分关于电视的讯息。 “何物?” “不知便罢了。”陶锦夭走上前去,一把夺回了杨答应手中的玉簪:“这玉簪本宫不能送你,这是皇上赐予本宫的,若是轻易的转赠于人,恐怕皇上会勃然大怒。” 用帕子将玉簪擦了擦,陶锦夭别在了自个儿发髻上。她开门见山:“杨答应来本宫这儿,究竟何事不妨直说,莫要打扰了本宫用膳。” 被如此说,杨答应面色不大好,但她还是好脾气地坐下身子:“其实,奴婢前来只是想要同娘娘分享一桩好事,奴婢被皇上翻了牌子。” 得!这不是分享好事,感情是来炫耀来了。只可惜她陶锦夭不吃这一套。 “本宫还以为是什么稀罕事,却原来不过是巧合的被皇上翻了牌子,成了九人侍寝中的其中一位。”陶锦夭轻笑,为杨答应斟了杯茶,递给她。 见杨答应闻言色变,她接茶杯的手微颤,“皇后娘娘方才的话是何意?” “字面意思啊。”陶锦夭歪头:“莫非杨答应不知晓?据说皇上从未宠幸过后宫中的任何一位女子,这头一次呐,便得九位共同来。” 杨答应还当真是头一次听说这稀罕事,她花了不少银两去收买公公,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得到了这样一个残忍的结果。 登时也饮不下杯中的茶水,杨答应起身告辞。 陶锦夭将方才杨答应拿过的茶杯给了青竹。 “将这杯子扔了罢?” 青竹不解,她记得自家娘娘一向都是勤俭节约的,怎么杨答应拿过的杯子,她便要扔掉? “娘娘确信?”青竹总以为自个耳朵不好使,听错了。 “扔了。” 陶锦夭重复一遍,青竹方才依言去做。 那茶杯乃是陶锦夭在系统中兑换的,是玻璃制品。 可所谓玻璃,在青竹眼中,便是最为珍贵之物。 她有些惋惜:“娘娘确信要将这杯子扔了?奴婢觉得还是留下的好,万一哪天娘娘又想要了……” 陶锦夭接过被子,打开窗子,直接丢了出去。 “不过是一茶杯罢了。” 虽然陶锦夭面色淡然,可青竹却觉得自家娘娘似乎心中藏着怒火。 “娘娘可是心情不好?”青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未有。”陶锦夭反应极大,她倏然起身,看满桌狼藉:“回头你先收拾一下这桌上,我出去走走。” 青竹看自家娘娘背影,轻声叹息,她低声嘀咕着:“明明便是吃醋了,可为何却不肯承认?” 陶锦夭自然不晓得,在她离开后,青竹是如何想她的。 她直接在冷宫中待到日暮西斜,方才不紧不慢的赶了回去,躺在床榻上却翻来覆去,夜不能寐。 索性再次披衣坐起。 只要一闭上眼睛,陶锦夭脑海中出现的,便是连城诀那张举世无双的面容。 还有一群莺莺燕燕躺在连城诀的怀中,那场面忒香艳,忒刺激。 陶锦夭想,必然是因为她对于此事充满好奇心,才会如此。 夜色正好,月亮高挂,空气也很是清新。 陶锦夭被这小风一吹,觉得清醒了一些。转身回了房,脑海中却又自动脑补连城诀同其他女人待在一起的画面。 她索性不再继续待在殿中,打算偷偷潜去连城诀那里看一场春宫,以此来缓解她的好奇之意。 按照先前的路线,陶锦夭爬上了墙,她不敢乱动,听到近在咫尺的皇殿中传出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哪怕是守在殿外的宫人也个个清嗓,似乎难以接受这声音。 陶锦夭再听那旖旎之声,不知为啥,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自动脑补更甚,她握紧双拳,指甲陷入了砖墙里,渗出了血。 “傻蛋连城诀,猥琐连城诀,卑鄙无耻连城诀,那些大臣说啥你都听,让你吃屎去不去?” 第五十五章 陶瓷管道 正嘀咕着,陶锦夭一时激动,差点从墙上摔下,被人一把接住。 陶锦夭正想看是谁救了她,却觉得脑门儿处一疼,她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眼前一片黑暗,陶锦夭摸索着行走。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宿主,快些醒醒。” 陶锦夭想起这是系统的声音,她挣扎着想要睁眼,可却觉得眼皮似乎千斤重。努力一番,完全没用。 “宿主,再不醒来,你可就要被狼叼走了。” 系统再次提醒,陶锦夭咬牙,她一个哆嗦,睁开双眸。 周遭时不时传出狼叫声,天边逐渐泛红,看来是天要亮了。 陶锦夭挣扎着起身,打量着周遭。 周遭皆是竹子,而身下则满是落下的竹叶,陶锦夭抬眸看去,她正身处一片竹林当中。 看样子如今已经脱离了皇宫。 昨夜究竟是谁想害她? 陶锦夭站起身,她不敢在此地久待,生怕在这竹林中窜出一只野狼,真的将她叼走。 自打穿越过来,陶锦夭便未曾出过宫,脑袋中又没有原主的记忆,她只能顺着竹林一直前行,想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知走了究竟有多久,陶锦夭原本便头晕眼花,此刻更是精疲力尽。若不是心里的那点信念,恐怕她当真是坚持不下去。 继续前行,终于在竹林的尽头,发现了 一条蜿蜒的小道。 走了过去,周遭荒无人烟。 陶锦夭投石问路,得到的结果是往右而行。 她一咬牙,按照石头的方向行走。 走了半个时辰,只见远处一缓缓行驶而来的马车,陶锦夭被吸引了注意。 她站在道路中央,拦住了马车的去向。 赶车之人是位青衫少年,陶锦夭抱拳:“不知是否可以帮忙捎带我一程?” 青衫少年有些为难,他看向马车车厢处,抱拳请示:“主子,这……” 车厢里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既然有人求助,帮一帮又何妨?” 陶锦夭闻言一喜:“公子当真是大善人,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 陶锦夭伸手去掀车厢的帘子,却被青衫少年阻止。 “我家主子不会轻易见人,你便坐在我旁边罢。” 一个大男人家的,怎么还搞上了神秘感? 陶锦夭心下念叨,可如今还需要人家帮忙,她还不会傻到将心里话说出来,便只是乖乖地坐在一旁,等待着马车行驶。 一路上,少年都撇眼看陶锦夭,似乎颇为看不起。 陶锦夭这才正式的打量起了当下的模样。 因为在竹林中睡了一夜。她这浑身宛若破烂一般,很是脏乱不堪。 她一咬牙,将发髻上的簪子摘下,丢给少年:“你们将我丢在皇宫前便是,这簪子便当我对你们的报答,说不定他日没有机会再见了。” 少年冷哼一声,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孤傲之色。 现下的小孩,当真是一个比一个高傲。 陶锦夭再次感叹一番,一路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马车逐渐停下,陶锦夭直接跳下了马车。 她打算抱拳告辞,可双手却接到了方才的簪子。 “我家主子说了,帮你是应该的,不需要你来报答,这簪子你还是自个儿收好罢。” 陶锦夭抿唇,她看了看簪子,又看了看小少年。 此刻很想知道马车车厢里究竟做的是怎样的一位男人。 但她终归不曾僭越,抱拳告辞。 因为这幅模样,导致守着宫门的侍卫认不出,陶锦夭一时半会儿的进不去皇宫。 她想尽一切法子去证明身份,却发现身上自然未带任何信物,更是没有令牌之类的东西。 她迫不得已,值得请求侍卫去通知连城诀。 “莫要开此玩笑,皇上岂是谁想见便能见的?不过一破乞丐也想攀高枝?” 陶锦夭无奈,她现下已经能想象出侍卫知晓她身份后的面色了。 可她并未多说,上下摸索,却发现腰间的帕子似能证明她的身份。 将帕子摘下。 “此乃他国进贡的金丝帕,这种料子寻常百姓可是买不到的。只有本宫那里有。” 侍卫接过,细细查看后,忽然朝着陶锦夭抱拳。 “卑职参见皇后娘娘,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陶锦夭颇为豪气的一摆手:“本宫并非如此小气之人,本宫如今只想尽快让你带入皇宫当中。” 侍卫此番自然不敢再过多阻挠,将陶锦夭请了进去。 顶着众人的指指点点与异样的眼光,陶锦夭径直回了偏殿当中。 青竹哭哭啼啼地迎接她,尔后替她准备好了热水,让她沐浴过,又给她寻了一套新的衣裳,才问起了事情的来由。 听说来龙去脉后,青竹泪水更是止不住。 其实,陶锦夭这一路上一直在想,她究竟同何人结了仇? 宫中的妃嫔恐怕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将她打晕,又将她扔去那荒郊野外的竹林中。 可是后宫中根本没甚男人。 她又十分确定打晕她的是个男人。 思来想去,陶锦夭总觉得是皇宫中潜入了刺客,那刺客同连城诀有仇有怨,便迁怒到了她的身上。 踌躇要不要将此事告知连城诀。 可想到此事是因为连城诀而起,她如此受罪,而昨夜连城诀还同他的那些美人儿们你侬我侬,翻云覆雨,内心瞬间被不公填满。 陶锦夭索性先压下了此事。 她先去系统中用新获得的金币去换取高级粮种,为之后去西北之地做准备。 一待便是一个时辰。 出来之时,赫连公公恰好在。 赫连公公命侍卫将搬来的东西放在了偏殿院中。 那些东西看起来像是条条框框,且极为有分量,被一些宣纸包着,十多名侍卫抬过来。 这些东西自然吸引了后宫中妃嫔的目光,她们也悄悄跟着前来,想要瞧瞧这究竟是什么稀罕东西。 陶锦夭询问赫连公公:“这是……” “皇上说,这是娘娘您最期待得到之物。”赫连公公喜笑颜开,他向来最是懂得谄媚之道,弯腰道贺:“娘娘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奴才从未见过皇上对谁如此上心过,娘娘是头一个。” 第五十六章 地下管道 陶锦夭同赫连公公寒暄一番,便蹲下身子,去将那些条条框框上的宣纸揭开,露出了洁白无瑕之色。 陶锦夭伸手敲了敲,发现这东西竟然是陶瓷制成。 将所有宣纸揭开,陶锦夭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想不到先前她同连城诀无意提了一嘴的陶瓷管道,连城诀竟然当真给她搞来了。 “皇上可还有说甚么?” 如此丰功伟绩,陶锦夭便不信,连城诀那般人不邀功。 “皇上只说,希望娘娘不要让他失望。”赫连公公也是头一遭见到如此奇怪之物,免不了多问一嘴 :“只是奴才也好奇,娘娘要这陶瓷管道有何用?” “修缮地下水道,届时这皇宫中所有的植物都无需亲自动手浇水,只靠管道便可达成目标。” 在场众人大呼惊奇,他们从未听过如此神奇之物。 陶锦夭耸了耸肩,这些古人自然不可能明白现在产物的原理。 拿出早先便准备好的银两,陶锦夭开始指使宫人们帮她干活。 “只若能帮本宫干活者,人皆有份!” 陶锦夭打开箱子,里面放置的尽数都是一些银票。 这些可是她积攒许久,以及一穿越过来,便由原主积攒的银两。 宫中人并不会一直待在这宫中,等到了一定的年岁是会被放出去的。他们自然是为了自个儿以后做打算,想要多囤积些银两。 所以陶锦夭一抛出关于银两的橄榄枝,这些宫人便争相埋头苦干起来。 陶锦夭向他们解释,如何才能成功挖通这地下管道。 一时间,在场的宫人都被陶锦夭动员起来。 “娘娘,你所说当真?” 赫连公公看众宫人累得大汗淋漓,此刻日头正盛,在这种时候干活,可不是累得厉害么? 陶锦夭便知晓,赫连公公没那般容易相信她。 好在她早有准备,以白居易曾利用陶瓷水管便民之事,加以改编告知众人。 众人皆是觉得不可思议,赫连公公却很是不解:“娘娘,这白居易是何人 ?出了如此这般传奇的人物,为何奴才未曾听说过?” 白居易? 陶锦夭想到她所穿越之地乃是架空朝代,恐怕没有白居易此人。 她胡诌道:“这白居易乃是民间流传的传说,本宫也是幼时无意间听过,便记在了心里。这不是如今便用到了陶瓷管道么?” 赫连公公也生了兴趣,撸起袖子便帮陶锦夭吭哧吭哧干起活来。 只是很快便有人找茬来了。 杨答应今日穿着很是高贵。平日里,她最喜着一袭红色衣裙,衬托的她妩媚至极。可今日她竟穿了一套藏蓝色衣裙,配上她今日挽起的发髻,消了几分妩媚之气,却多了雍容华贵之感。 “搞这些稀奇古怪的噱头,当真是令人耻笑。也不知究竟是想吸引到谁的注意。” 陶锦夭冷冷盯着杨答应,自打她让杨答应干活后,她们二人便算是正式撕破了脸皮。 杨答应也并不甘示弱,她梗着脖子,尽量同陶锦夭对视。 “杨答应,若你愿意帮本宫干活,造福在整个皇宫,本宫也会像给其他人那样,给你一定的报酬。若是你不想干此活计,那你便尽快离开,莫要叨扰到旁人。” 被陶锦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杨答应面色自不会太好,她脸色泛着青。 看众人都在埋头苦干,杨答应也不好意思继续呆下去,她索性闷声道:“在冷宫这地界,我还嫌晦气,告辞。” 赫连公公目睹这一切,他吞了口唾沫,缓解这尴尬之气:“娘娘,咱们莫要为不值当的人伤了心。” 陶锦夭摆手:“害,本宫没往心里去,” 因帮忙的宫人诸多,挖通地下管道不过用了短短两日,便接入了外面的湖水中,陶锦夭直接以管道通水。 此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皇宫,他们皆归功于这是陶锦夭所为的丰功伟绩。 连城诀自也听说管道修缮完成之事,他放下手中的奏折,随着赫连公公一同前去查看。 见到那陶瓷管道之时,便是连城诀都觉得十分神奇,他便又对陶锦夭高看一眼。 自然,连城诀来偷看管道之事,并未告知陶锦夭,他偷偷前来,又悄悄而去。 却给赫连公公留下了一个讯息。 赫连公公在连城诀这里离开后,放才整顿衣衫,朝着陶锦夭偏殿而去。 修缮地下水道后,陶锦夭疲惫至极,回了偏殿歇息。 听闻赫连公公前来,她马上起身相见。 说来这修善地下管道的事,赫连公公也是功不可没。若不是有他带领,想必那些宫人也难已经帮她。陶锦夭如今对赫连公公可谓是充满了敬意。 青竹将赫连公公请了进来,赫连公公朝着屏风后的陶锦夭行礼。 “娘娘,皇上说了,希望您尽快准备一番,三日之后,你们便需要赶去西北之地。” 三日?这么快? 不过准备的那些高级粮种数量,也大差不差,应该能暂时缓解西北之地干旱带来的荒野遍地。 陶锦夭表示知晓此事,朝着赫连公公招了招手,见赫连公公靠近,陶锦夭交一个小瓷盒递给了他。 “这次修地下管道之事,还是有劳了公公,本宫这也没有啥好物件,这玻璃杯便赠给你了。” 赫连公公常年待在连城诀身边,啥稀罕物件都见过?金银珠宝恐怕更是不稀罕。 思来想去,陶锦夭索性在商城里兑换了一个玻璃杯。 这玻璃制品所需要的金币不多,拿出来却又是旁人未曾见过之物。 陶锦夭当着赫连公公的面儿直接打开了盒子,当赫连公公看到那透明的玻璃杯,大呼惊奇。 他从来未曾见过如此神奇之物,只觉得贵重无比,哪里敢收? 他拒绝:“娘娘,奴才不过是尽了应尽之责,断然不能收娘娘如此贵重之礼。” 陶锦夭强行将玻璃杯塞入赫连公公怀中。 “本宫要你收着,你便收着,无需作假。” 说罢,她又重新钻入屏风之后,斟了杯茶细细品尝,琉璃杯盏中的茶水泛着亮光。 第五十七章 玻璃杯 赫连公公原本便对这玻璃为十分感兴趣,如今既然陶锦夭强行塞给他,他便却之不恭了。 道谢后,赫连公公又悄摸地提醒。 “娘娘,其实奴才前来还有一好事要说。” 好事? 陶锦夭不认为她如今在这宫里还能有啥好事。 金银珠宝她不稀罕,封官加爵她不需要。 “皇上今夜要您去他寝殿,侍寝!” 赫连公公如今对陶锦夭这个皇后可谓是欢喜得很。 自然也希望连城诀能够多多宠幸她。 陶锦夭眉头一跳,她抽了抽嘴角。 “啥?” “娘娘未曾听错,这是皇上亲口所说,想来是娘娘的好日子要来了。” 狗屁好日子,她才不想去侍寝,陶锦夭三两步踏出屏风,慌忙中握住了赫连公公的衣袖,在赫连公公不解的目光下,艰难的将心里话问出来:“那个,本宫能不能选择不侍寝?” 像被看傻子一般盯着,陶锦夭更觉得不得劲儿,她随意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本宫这几日身子不舒服,公公就在这深宫当中,想必应当理解本宫话中的意。 ” 赫连莞尔一笑:“原是如此。” 陶锦夭忙不迭地点头,再次接过青竹手中茶杯,饮了口茶水:“所以……本宫希望公公能够通融一下。” 赫连公公摇头:“这个奴才哪里做的了主?还需要娘娘晚上亲自去告知皇上。” 不愿意为难赫连公公,陶锦夭只得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 待到夜深人静时,陶锦夭换上了一套极为保守的衣裳,才敢去了皇殿。 在这炎热的天气里,陶锦夭里三层外三层的套着,浑身捂出了汗水,她以衣袖擦拭着额上汗水。 心中默默问候了连城诀。 若不是因为他非得说什么侍寝之事,她哪里又会受此罪? 怕的便是连城诀万一兽性大发,对她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便糟糕了。 因为有了连城诀的命令,陶锦夭此番进入皇殿,可谓是大摇大摆,守在皇殿外的侍卫根本不敢阻拦。 只是出乎意料地,这次侍卫们只是守在皇殿外头。 陶锦夭走近,再次听到里面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怒极,转身便要离开。 连城诀也当真够无耻,说着让她来侍寝,结果房间还有其他的女人在。分明是在耍她! 可不过将将行了两步,陶锦夭又重新折了回去。 因为无论怎么想,她如此回去对她自己不太公平。 理直气壮的一把推开殿门,陶锦夭语气不善:“皇上今日不是说让臣妾来侍寝?那为何还有其他女子在?” 里面无人回应。 看那搭建的素色纱帐,陶锦夭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影缱绻。 她没来由的一阵恶心 。 先前对于连城诀将将生起的那点儿可怜的好感,此刻再次烟消云散。 陶锦夭鼓掌:“皇上当真是好生威武,也不怕精尽而亡。”她怒道,可忽然发现纱帐后的身影,并不像连城诀的。 陶锦瑶愣了一瞬,本想一探究竟,可她方才声音很快便引起了外面的侍卫,侍卫抱拳:“娘娘,得罪了!” 说罢,便将陶锦夭拖了出去。 “放手。” 陶锦夭挣扎,“是皇上让本宫前来侍寝的,方才殿内皇上都没说啥,你们竟然敢阻止。” 陶锦夭想要再次冲进去,却见赫连公公赶来。 赫连公公道:“娘娘,请跟奴才前来。” 跟着赫连公公一直朝着东边而去,东边乃是连城诀皇殿中的一个偏殿,平日里这里根本无人居住。 可此刻里面传来了琴声,琴声低沉,听起来颇有几分杀伐果断之意。 陶锦夭渐渐听得入了神。 被赫连公公拍了拍肩膀,方才猛然回过神来。 “何人在弹奏 ?” 赫连公公笑道:“娘娘若是好奇,只管进去瞧一瞧。” 陶锦夭也不再犹豫。 皇偏殿的布置,更像是一处风雅之地,进入偏殿之前,首先入目的是一道屏障。 而那屏障之后隐约有烛光映照而出。 陶锦夭直接略过屏风走了进去。 见殿内正中央,端坐着一人。 她眼皮子一跳。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还被她骂做渣男的连城诀! 他现在不是应该同那些莺燕燕翻云覆雨么?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弹奏? “皇上……”陶锦夭喃喃。 铮地一声,连城诀拧起了眉头,他手中的琴弦竟然直接断开。 “聒噪!” 陶锦夭晓得,兴许是因为她的打扰,这琴弦才会崩断,可眼下事情已经发生,她也没有法子接上。 “皇上,臣妾并非有意,请您恕罪。” 将那把琴收起来,连城诀满脸都是对陶锦夭的不悦。 赫连公公跟了进来,他小声地告知陶锦夭。 “娘娘,这把可是古琴,在这皇殿中珍藏许久,也是皇上最钟爱的一把琴,如今琴弦崩断,皇上的心情自然不会好。” 原来是连城诀的宝贝。 陶锦夭开始纠结。 可惜她不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将那请给接上。 最后,陶锦夭想到一折中法子:“皇上,要不然您先将这把琴交给臣妾,臣妾回头一定会找最好的修琴师傅将琴弦给您接……” “滚出去!” 陶锦瑶话未说完,便被连城诀打断。 她吓得一个哆嗦,不明所以。 明明好心为他修琴,这怎么还恼羞成怒了? 陶锦夭觉得连城觉得脑袋不大正常。 “罢了,皇上既然不需要,臣妾索性也不热脸贴冷屁股。” 陶锦夭冷哼一声,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听连城诀在她身后怒道:“甚么性子!” 回了自个儿偏殿,陶锦夭自然也睡不着,她索性开窗透气。 进了系统当中,在商城主页找到高级粮种,再次用金币兑换了一些。 陶锦夭看着堆放在周围那已经有了几麻袋的粮种,十分满意。 在系统当中直接待到了第二日,陶锦夭醒来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听青竹说赫连公公来了。 陶锦夭起身穿衣,跑出去迎接。 却见赫连公公满脸的愁容。 “娘娘,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不该得罪了皇上,奴才昨儿个还在说,您一定会成为极为受宠的女子,可今日皇上去下了旨。” 第五十八章 旨意 下旨? 陶锦夭挑眉,她坐回了贵妃椅上,听赫连公公所说。 “娘娘一个月之内不得侍寝!”赫连公公似乎觉得很是可惜,本便浑浊的铜仁此刻更是愁布满。 他叹了口气:“奴才觉得,娘娘还是尽快去皇上那里道个歉,说不定皇上心软,便收回了圣旨,” 害,还以为下了啥旨,若只是一个月之内不能侍寝,她倒是巴不得如此。 陶锦夭颇为豪爽的朝着赫连公公摆了摆手:“不必了,想必皇上已经下定了决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命不可违。本宫也不想看皇上为难。” 赫连公公无奈,心中忽然觉得陶锦夭如此,可谓是烂泥扶不上墙。 赫连公公便匆匆告辞。 青竹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她竟撇嘴直接哭了起来。 “娘娘 这可如何是好?” 青竹声音都带着哭腔,看起来以后不受宠的成了她。 陶锦夭暗叹青竹如此没出。 “哭啥?”将帕子塞入青竹手中,陶锦要训斥:“出去可甭说你是我的贴身婢女,我可嫌丢人。” “娘娘。”青竹哭得更凶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娘娘这便嫌弃奴婢了么?奴婢保证日后再也不惹娘娘生气。奴婢只是看不得娘娘受委屈!” 陶锦夭扶额,她也没说啥,怎么感觉青竹越来越矫揉造作了? “停!”陶锦夭一摆手:“只若你不再哭哭啼啼,我还是不会嫌弃你的。” 青竹闻此,登时收敛了她那张苦瓜脸,尔后抱住了陶锦夭的胳膊:“娘娘,奴婢晓得,你心里也必然不好受,是奴婢不懂事。” 陶锦夭知晓同青竹多说无益,她索性放弃挣扎,任由青竹如何去猜测。 接下来,不过短短半日,这宫中便流传起了一个传闻。 所说便是关于连城诀夜夜笙歌,不理朝政,实在不配做一个君王的事, 这消息在后宫中都能如此传开,想来在朝臣那里还不晓得被传得有多过分。 陶锦夭听到这消息,倒是半分都不惊诧。 毕竟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她可听到不止一次。 陶锦夭放下手中肥料,尔后耸了耸肩,她几乎已经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皇殿中,同那些女人翻云覆雨的根本不是连城诀。 而且联想到她所穿越的这本书的书名,陶锦夭也知晓,连城诀不是那种被女子所吸引之人。 虽不知连城诀搞这一出的目的是啥,但陶锦夭很是清楚,这只是连城诀制造出来的一种假象。 又一日。 陶锦夭分给诸位大臣的粮种已经实验出了结。 大臣们都顺应连城诀同陶锦夭二人的话,未曾给种子施肥,浇水。 而神奇的是种子竟然当真在没有营养没有水分的情况下,破土而出! 这便足以证明,高级粮种可以在西北之地存活, 这消息一出,连城诀便也开始大肆宣扬,他要亲自前去西北之地的消息。 而此番前行,他必然不会是独自一人。 陶锦夭身为研究出高级粮种的人,自然是要跟着。 宫中其他的妃嫔也需要择选出几位。 陶锦夭身为皇后,乃后宫之首。 此权利自然是递交到她手上。 一时间,后宫中的妃嫔接来讨好陶锦夭,只希望能够同她这里讨个机会。 而陶锦夭对众人所赠之礼毫无兴趣,纷纷退还, 看着后宫妃嫔的名册,陶锦夭随意的写下几个熟悉的名字。 譬如……杨答应。 后宫妃嫔个个都是玩转心机的女人,一不留神便有可能被暗害。 与其选择不熟悉之人,不若去选择一个熟知之人。 像杨答应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便是最适合跟随一同前去。 哪怕杨答应想要暗算她,估计以她那脑袋,都不太容易。 一日后,便是出发的日子。 陶锦夭虽贵为皇后,可她却被安排到了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当中,同杨答应坐在了一起。 “哎呦,还以为这是谁,原来是皇后娘娘。娘娘怎么同奴婢同乘一辆马车呢?”杨答应阴阳怪气儿。 陶锦夭撇她一眼,不予理会。 “皇后娘娘不说话啊,可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妃嫔?可皇后娘娘不要忘了,你如今可是同我们这些小妃嫔同乘一辆马车,也好不到哪去!” 杨贵妃像是打了鸡血,又像只苍蝇一般,在耳边翁嗡嗡。哪怕陶锦夭想要闭眸小憩一会儿,也没有机会。 她颇为烦躁,在杨答应继续喋喋不休之时,终于忍不住性子开口:“闭嘴,聒噪。你以为若不是本宫在名单上写上了你的名字,你有机会来?” 杨答应笑容僵在了脸上,没想到这次竟然被陶锦要反将一军。 她登时安静了下来,不再言语。 没了杨答应的嘴,这一路上果然安静了许多。 可在这马车中坐着甚是不舒服,陶锦夭便趁着马车停下歇息之时,跑到了连城诀的马车当中。 “皇上,臣妾是否有幸可以同你同乘一辆马车?” 连城诀未语,如此一来,陶锦夭便当他这样是默认了。 可是开始行驶之时,她竟然被扔下了马车! 免不了又被杨答应一顿嘲讽,但陶锦夭对此已经习以为。 她对那冷嘲热讽的话,充耳不闻。 夜深。 前往西北的路,至少还有一日路程,众人皆是停下马车在客栈歇歇。 陶锦夭只分得一间低等的客房,但她对此仍旧毫不在意。 能睡就行呗。 洗漱沐浴之后便回房。 因为昨夜在系统中待了太久,今日便是沾床便睡。 陶锦夭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耳边充斥着女人的哭喊声,以及众人的惊呼声。 陶锦夭感觉脑袋昏昏沉沉,但又被这声音扰得再睡不着。索性也起身打算去看个究竟。 出了房间,便见赫连公公一脸焦急之色。 陶锦要拦住了他的去路,询问缘由。 “娘娘,皇上消失了,此番恐怕是遇到了刺客,皇上所住厢房只剩下一滩血。” 连城诀消失了? 陶锦夭先是心头微颤,可转而便反应过来。 她怎么觉得此事如此不真实? 第五十九章 人命关天 若是未曾记错,连城诀是有内力的,而且还是内力深厚的那种,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什么人闲的没事干?选择在这当口杀了连城诀?还将他的尸体抗走? 思来想去,陶锦夭总觉得这极有可能是连城诀做的一出戏,可终究人命关天,马虎不得。 她索性也加入了寻找连城诀的行列当中。 连城诀未曾找到,却找到了杀害连城诀的刺客。 刺客被侍卫带着前来,观这刺客,倒还当真有几分刺客的样子。 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与在场众人格格不入。 那刺客被强行押了起来,再三逼问下,仍旧不肯说出连城诀的下落。 可断不曾想到刺客不仅一人,很快便有更多的刺客围了上来,将众人团团围起,那些后宫妃嫔们惊慌失措,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 唯独陶锦夭独自屹立在人群当中,镇定淡然的模样,分外显眼。 那些妃嫔皆是躲在她同赫连公公身后。 陶锦夭同赫连公公对视一眼,尔后便听身后妃嫔道:“大侠饶命,我有银两,这些全都给你们。” 说话的妃嫔正是杨答应。 陶锦夭讥讽一笑,感情这杨答应还怕死。 领头刺客冷哼一声,长剑直逼杨答应脖颈。 杨答应吓得浑身哆嗦,她颤颤巍巍在袖中将所有值钱的物件都掏了出来:“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我那里还有很多值钱的东西,回头必然都双手奉上。” 侍卫声音低沉,寒剑更逼杨答应一些,肉眼可见杨答应脖上渗出了鲜血。 “这些钱财,留着去阴间花罢,但凡同连城诀扯上关系的,都得死!” 原来还是因为连城诀。 陶锦夭直勾勾站在那里,见杨答应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求你们,放过我罢。我当初也不过是被迫入宫成为妃嫔。” 果然,危难之际见人心。 这杨答应还不如容贵妃。 容贵妃对连城诀尚且有几分真情在,而这杨答应挤破头皮想要获得连城诀的宠爱,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她自己。 杨答应见刺客不为所动,她转而指着陶锦夭:“她是皇后,你们要杀也应该先杀她。” 这种时候,杨答应竟然还想要拉她下手。 陶锦夭盯着刺客,说不上来为啥,但女人的直觉告知她,这刺客一定不会伤害她。 “诸位,听本宫一言,旁人无罪,还请莫要滥杀无辜。” 陶锦夭主动走到刺客的长剑之后:“本宫愿意做你们的人质。” 杨答应明显没想到,陶锦夭这关键时刻竟然会救她。 可是刺客只是看了陶锦夭一眼,似乎并没兴趣。 长剑仍旧直指杨答应。 杨答应腿软,直接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不敢轻易乱动。 如此僵持不下,直到一炷香后,方才在远处涌出了另外一行人。 那些刺客竟然人强行压了下去。 对面之人也是一袭黑衣,只能通过衣裳的款式来分别究竟是刺客,还是来救人的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颇有实力,不过将将前来,便将那些刺客给尽数压倒。 陶锦夭看他们来来回回比划,动作之快令她眼花缭乱。 揉着额头,陶锦夭等了许久,放在等到那些人的打斗停下。 众人此番才算是得救了。 那些刺客被拿下,可在场之人通通被黑衣人绑起来,唯独陶锦夭未挣扎。他们被重新关回了客栈。 赫连公公被放了出去,没过多久,他又去而复返,给众人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连城诀未死。 众人原本还像群龙无首的模样,如今瞬间回归了状态。 刺客一事并非小可,连城诀自是不愿意如此轻而易举的放过,他派人探查。 连城诀也亲自来此,只是在这客栈探查一番,未曾查出个蛛丝马迹,便只得作罢。 陶锦夭总觉得这不是连城诀的行事作风。 如今连城诀装怂包倒是装的出神入化。 赫连公公匆忙去询问连城诀:“皇上,中间的这段时间您去了哪里?可有受伤?” 将连城诀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又检查一番,发现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赫连公公才安了心:“皇上无事便好,不然奴才可无地自容了。” 众人询问:“皇上可知发生了何事?” 连城诀摇头:“这一觉睡醒便被暗卫带了回来,不知期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陶锦夭啧了两声,没想到连城诀竟然如此会演戏。 幸好她有些了解连城诀的性子,否则恐怕也要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给欺骗了去。 如此一来,连城诀这昏庸无能的名号,怕是要落下,也不知他究竟图啥。 “看来去西北之地困难重重,一不小心便可能命丧于此,朕再三思忖,决定先起驾回宫。” 连城诀放弃去西北之地的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跟随来的妃嫔,好不容易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可这般机会泡了汤,她们自是不甘心,暗中寻找陶锦夭商量法子。 可陶锦夭对于此事根本没有上心,她表示听连城诀的吩咐。 众妃嫔们再三劝说无果,只得作罢。 在客栈住了一夜,翌日便返回了都城。 陶锦夭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青竹。 平日里,成日同青竹待在一起,倒不觉得怎样,可这离开一日 竟然生了思念之情。 青竹将陶锦夭种植的那些植物打理得极好,半分不曾马虎。 打理植物时,陶锦夭却听路过偏殿的妃嫔嘀咕:“听说皇上打算以后不再去管西北之地了,要纵情享乐,当时安亲王还大力支持 ” 陶锦夭拔菜的手顿在半空中。 打算纵情享乐?这根本不可能。 陶锦夭过于了解连城诀那性子。 他并不是如此平庸泛泛之辈,更不是啥昏君,怎么可能会只顾着享乐? 陶锦夭也根本没将妃嫔的话放在心里。 夜深,青竹为陶锦夭掖好被褥,也转身回房歇息。 她未见,将将踏出房门,躺在塌上的陶锦夭睁开了双眸。 陶锦夭肉体紧握被褥,她能感觉到,窗前人影晃动,登时提起了精神,死死盯着窗子处。 第六十章 深夜离宫 良久,方才试探性开口:“谁?” “娘娘。” 听这声音便知晓是太监的声音,可并非赫连公公。 陶锦夭披上衣袍,她推开了窗子,便见外面李公公提着宫灯,在灯光的照耀下,那布满皱纹的脸上 显得格外幽深可怖。 陶锦夭退后两步。 陶锦夭努力维持自己皇后的形象。 “这深更半夜的,李公公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李公公弯腰,他身为太监,倒是无需避嫌:“娘娘,皇上有请。” 不对劲!照理说连城诀有何事找她,必然会派赫连公公来通知,为何前来的是李公公? 陶锦夭万般提防,自然不会轻易的落入圈套 “皇上可有说是何事?” 这李公公可不是个啥好东西,若是不多注意着点,啥时候被他害了都不晓得。 “皇上说先前同娘娘约定好的事,娘娘应该履行赴约了。” 约定了啥事? 陶锦夭思忖一番,方才想到似乎同连城诀其他事未曾约定,唯独约定的是一同去西北之地。 只是眼下这情况,一时半会儿的还能去得了么? 李公公似乎猜到了陶锦瑶在想啥,他劝慰:“娘娘,奴才只是替皇上来给您捎个信儿,至于您去不去,便同奴才无关了。” 李公公一向看不起陶锦夭,此刻看陶锦夭如此犹豫,自然更觉得嘲讽,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陶锦夭则暗自腹诽这李公公。 为人处事上如此差劲,怎么能在这卧虎藏龙的皇宫中走到今日这一步? 比起赫连公公,这李公公可谓是差劲的很。 看李公公背影渐行渐远,陶锦夭转身收拾好一切,朝着连城诀的皇殿赶去。 不出意料,连城诀寝殿中果然还着蜡。 看来李公公未曾骗她,陶锦夭安心,悄摸地靠近寝殿门,这次没能听到里面旖旎的声音,陶锦夭痛快敲门。 无人回应。 因为了解连城诀的性子,陶锦夭索性不玩那虚的,直接推门而入。 案前,连城诀伏于那处批阅奏折。 光线撒在他身上,一向冰冷之人竟然也多了几分暖意。 陶锦夭看的失神,见连城诀抬起头来。 刹那间,四目相对,陶锦夭心虚般的收回了视线。 她清了清嗓子,以此缓解尴尬:“李公公说,皇上召臣妾有事。” 连城诀抬手,示意陶锦夭坐下。 顺从着连城诀的话,陶锦夭随意寻了个地儿坐着,二人面对面,陶锦夭一直在等着连城诀的话。 可等来等去,连城诀竟然一个字儿都没说。 打了个哈欠,陶锦夭逐渐有了困意 “皇上,究竟有何事,若无事,臣妾便先告退了。” 谁料,连城诀竟然直接搁下了笔。 “回去拾掇一番,随朕出去一遭。” 陶锦夭一愣,一时间回不过神。 “现,现下?可这深更半夜的,咱们要去哪里?” 连城诀不答,反倒是直言,“给你一炷香时间。” 闻言,陶锦夭哪里还敢愣着?直接奔了出去。 回到房间,她随意带了几件衣裳同平日里常用的发簪,同青竹说了两句,便匆匆朝着连城诀寝殿而去。 彼时,连城诀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头也不回地走在前头:“走罢。” 这次离开,并未通知宫内其他人,也未带赫连公公,只有李公公跟随前去。 三人打扮成侍卫的模样,悄无声息的离开皇宫。 宫外有辆华丽的马车等着。 李公公在袖中掏出了一张地图,“按照皇上您的吩咐,奴才已经选好了今夜所住之地,这客栈虽然不是什么繁华之地。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的物件应有尽有。” 李公公食指指着地图的某一处:“那客栈便在这个位置。” 连城诀看都不看一眼,便已经决定下来:“便去那里罢。” 客栈离皇宫并不远,可马车行驶缓慢,明明是小半个时辰的路程,愣是行了将近一个时辰。 客栈的确不差,比上次去西北之地路途中留宿的客栈还要大上一些。 只是这个客栈看起来不怎么正经。 夜半三更,莺歌燕舞。 一入客栈,便有一群莺莺燕燕迎接上来,口口声声唤着客官, 胭脂水粉味扑鼻,陶锦夭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她满脸黑线,觉得此番不是来了客栈,反倒是来了青楼妓院。 她推开那些女子。 “哟,小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先前未曾在这客栈中留宿过罢?否则,奴家一定会记得你这张脸。” 一绿衫女子颇没脸没皮的勾住了陶锦夭的脖颈,柔若无骨挂在陶锦夭的身上,柔荑还捏了一把陶锦夭的脸。 “小公子,深夜寂寥,不若让奴家陪伴身侧。” 看来她的确是低估了这客栈,这客栈分明同青楼无异。这些女子指不定是哪个馆子里出来的。 再看连城诀,相比陶锦夭明显他更受欢迎,几乎所有的女子都围在了他的身边,嘘寒问暖。 连城诀此人,哪怕只是站在那里,穿的再破烂,也抵不住他浑身的尊贵之气。 这些女子大多都是沦落风尘,眼皮子浅,看到身份尊贵之人便忍不住往上扑。 陶锦夭看好戏,她调侃:“连兄,倒未曾想到你竟然如此受姑娘的青睐。” 连城诀薄唇轻抿,今日他脸上还挂了一张半面面具,未曾露出全脸。 陶锦夭想,也得亏连城诀未曾将整个脸露出来,否则依照他的那皮,恐怕今日非得被这些女子生吞活剥了。 陶锦夭为连城诀感到快活。 却不曾想,连城诀被那些莺燕燕围着,有些恼了,从嗓子里低声怒喝出一个滚字。 瞬间周遭安静了许多。 那些莺燕燕也个个大眼瞪小眼,似乎格外不满。 “公子,来了我们这客栈,便得遵照客栈的规矩。哪怕不需要我们伺候,也总得客气一些。” 陶锦夭看那女子似乎是个管事的,她怕此事当真闹大,恐怕不好收场。 下意识地先将连城诀护在身后,颇为圆滑的同女子们解释 :“属实抱歉,莫看我这位连兄各方面出众,可实际上是从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也未沾过姑娘。” 第六十一章 诬陷 陶锦夭指了指脑袋:“妻管严,理解下哈。” 陶锦夭抓了抓脑门儿,很是苦恼:“连兄,是不是我为你拾掇的忒好了?如今瞧起来人模狗样的,若我是女子,看了必也会心生欢喜。” 趁着这个机会,陶锦夭终于将想骂连城诀的话都给一股脑说了出来,只觉得分外痛快。 看连城诀青筋暴露,陶锦夭晓得有些事应该适可而止 她龇牙一笑:“他没啥银两,你们还是莫要缠着他了,去找贵客罢,” 那些女子似乎觉得有些扫兴,一个个翻着白眼儿离开。 陶锦夭终于松了口气。 她拍着胸脯:“日后在这外头,恐怕你都要仰仗我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将你弃之不顾的。” 此番打包票,陶锦夭只顾着自个儿痛快,却忽略了连城诀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李公公已经将房间开好了。 陶锦夭的厢房便同连城诀的紧紧挨着。 她入房,先是轻敲着墙壁。 很快便听到隔壁来自连城诀的声音。 “聒噪!” 这厢房必须差评,竟然丝毫不隔音,如此,万一有哪一对小夫妻干柴烈火,岂不尽数被旁人给听了去? 陶锦夭很快便觉得无趣,她撇了撇嘴,躺在塌上。 因为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索性和衣而眠。 这两日没啥收成,系统中的金币并不见长。 但是商城主页每日都有更新。 陶锦夭仍如同以往,来回翻阅。 听系统弱弱提醒:“宿主,你先前所说种的石蒜,已经生了叶子。” 石蒜?陶锦夭认真搜刮着脑海中所有的记忆,想到石蒜便是那个能致幻的曼殊沙华。 她哦了一声,尾音拖得有些长。 “那玩意想开花属实忒难了。”陶锦夭一直对那能制作成迷药的植物诸多关注,而这彼岸花,她自然是悉心照料。 可据说花生不见叶,叶出不见花。 “宿主,小了。” 陶锦夭一愣,不解询问:“啥小了?” 她垂头将她自个儿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发现并没有啥变化。 又听系统嘀咕:“格局小了。” 陶锦夭面色沉了下去,一把提溜起一通,抬手落手间,一巴掌便已经招呼过去。 系统委屈巴巴,却不敢抱怨。 “宿主,像彼岸花这种植物,它的根茎便是能致幻之物,哪怕不曾开花,也没关系。” 陶锦夭双眸亮了起来,她握紧手:“待我回去,便去试试。” 系统提醒:“宿主,这种迷药还是尽量少用,防止一不留神伤害到了您自己。” 系统还挺关心她。 又将系统中的东西拾掇一番,陶锦夭便匆匆忙出了系统。 她猛然坐起身,隔壁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差点儿令陶锦夭闪了腰。 连城诀叫了姑娘? 陶锦夭暗戳戳地踹了墙。 可没过多久,最不希望看到的事发生了。 听得隔壁一声尖叫声,陶锦夭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跑了出去,冲门而入。 见一女子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双臂紧紧遮挡住胸前部分。 陶锦夭看这情况,自然知晓发生了啥事,她愤然瞥了坐在床榻旁,瞧起来风轻云淡地连城诀一眼,暗中骂了句:“衣冠禽兽。” 弯腰去扶起那姑娘,陶锦夭帮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姑娘,哭啥?我这连兄我最清楚不过,他可是个正人君子。” 女子闻此,幽怨地瞪了陶锦夭一眼,陶锦夭只觉得十分无奈。 “你这意思,难不成是奴家自个儿跑到公子房间,自个儿撕开了自个儿的衣裳,又自个儿上演了一出被欺负的戏码?” 陶锦夭正视起了女子,看来还是个高段位的女人,如此之人可是不多见。 前来看戏之人皆是指指点点,陶锦夭替连城诀感到丢脸,她甚至想要亲自动手,帮连城诀挖个地缝钻进去。 连城诀仍旧俨然不动,对这女子上演的把戏似乎毫不畏惧。 “你这人,怎能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女子?” “光天化日?”连城诀挑眉而对说话之人,直接怒怼回去。 那人面色更差了些,毕竟用错了 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属实是一桩丢人的事。 “朕,本公子的银两丢了,便见此女子在这偷偷摸摸,必然是她拿了。”连城诀一挥衣袖,看起来有些呆萌,同他平日里的形象背道而驰。 女子断不曾想竟然被反咬一口,她惊慌失措,怒急之下也忘记装可怜,直接站起身怒指连城诀:“你胡诌。” 连城诀面对指责,却是满脸淡然,他再次看向女子:“本公子玉佩也丢了。” “公主的意思是奴家偷了?”女子这才回过神来,继续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博取众人的同情。 她用帕子擦拭着泪水。 这帕子还是陶锦夭慌乱之中塞给她的,此番用来却是正正好。 女子的哭势颇有几分止不住的架势。 众人一股脑的都站在女子这边。 “空口无凭的便说别人偷了你的东西,你这人未免忒过于无耻。” 陶锦夭看连城诀面色微沉,心下暗道糟糕。 连城诀身为一国之君,平日里恐怕鲜少有机会出皇宫,这万一惹怒了他,直接爆出自己的身份,要看砍别人的脑袋当球踢,岂不是太糟糕了? 恐怕今日他们会被当做疯子看待。 陶锦夭护住连城诀,讨好般地看向众人:“其他不说,但我可以保证,我这连兄定然不会欺辱姑娘,他……” 陶锦夭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颇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想笑。 “其实,连兄他不举……你们说一位不举之人,如何能够欺辱姑娘?” 陶锦夭小心翼翼用余光撇着连城诀,只希望连城诀等会不会杀了她。 她退后两步,尔后缩了缩脖颈:“如今我可是将我连兄的秘密都说出来了,这是在戳他的心窝子,男人最怕被人说不行,我只求你们能够尽快的还他一个清白。” 陶锦夭看向人群:“不知有谁能搜一搜姑娘身上,看是否有我家连兄的东西。” 这世间从来不缺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者,听此,两名女子主动站出来。 第六十二章 要不要试试 “我们同为女子,今日便来搜一下。”她们朝着那姑娘道歉:“失礼了。” 一番小心翼翼的摸索,竟然还当真掏出了一些碎银两,还有一枚雕刻着连字的玉佩。 陶锦夭不明所以,她不晓得为何有连城诀如此神奇的人。 看来在别人密谋算计他的时候,他也已经在算计着旁人。 女子明显也处在懵逼中,她朝着正前方跪拜,发誓:“天地可鉴,若这些东西当真是我偷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能看得出,女子的脸憋的通红,明显是愤怒至极。 这事儿恐怕不好收场,可李公公如今又不在现场。 陶锦夭摆了摆手:“我都讲明了,关于偷窃之事,我们也不予追究,大家还是尽快散了罢。” 那女子虽被冤枉,可她也没做啥好事,自然有些心虚。 被众人劝慰两句,便悻悻离开。 陶锦夭也抱拳准备离开,却被连城诀一把抓住手腕子。 陶锦夭觉得生疼,甩了几下,却未曾甩开。 “皇上,臣妾便先回去了。” 陶锦夭颇为没好气。 连城诀却上前两步,语气不善。 “皇后方才可是说了,朕不举。”连城诀勾起薄唇,显得格外邪魅,陶锦夭却心头一跳。 “怎么?要不要试试?” 凉风习习,透过窗子袭来。 虽算不得冷,可陶锦夭还是打了个哆嗦。 “不了,不了。”陶锦夭忙不迭摆手:“臣妾是觉得,这一路舟车劳顿的,皇上怕是也累得慌,不若早点儿歇息,如此明日才能继续赶路。” 正要再次离去,陶锦夭忽然觉得头脑发晕,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还来不及说啥,陶锦夭便一头直直地栽过去。 被连城诀扶住,陶锦夭只来得及说了句:“卑鄙无耻下流之徒,得不到我的心,竟然卑劣到想要得到我的,肉体!” 连城诀眉头紧蹙,想不到他在这女人眼里竟然如此猥琐。 只是他从不会妄图改变在一人心里的看法。 将陶锦夭放置在床榻上,连城诀也躺了上去,放平了呼吸。 这厢房内,不知何时被人点了迷香,若是没猜错的话,真凶马上便要原形毕露了。 连城诀在心里默念着数字,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响。 一人蹑手蹑脚前来,嗓子一如既往的尖细。 “皇上,皇上……” 连城诀未动。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李公公。 李公公见多声未曾唤醒连城诀,放肆大笑起来。 他声音本便尖锐,此刻笑声颇有几分凄厉之感。 “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日。” 李公公说罢,布满皱纹的脸在烛光下,愈发可怖。 凉风吹起了他鬓角的长发。 他在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泛着明晃晃的光,朝着陶锦夭同连城诀二人而去。 匕首离连城诀的脖颈不过仅剩一指的距离,可刀尖已经俨然不动,李公公被连城诀紧紧握住手腕。 李公公一愣,满脸惊骇。 “皇,皇上……” “找死!”李公公手中的刀转了个方向,直指李公公自个儿。 听得闷哼一声,李公公已口吐鲜血,他双眸圆瞪,直直倒了下去。 连城诀拿起不远处的衣袍盖在陶锦夭的身上,抱起她便离开。 陶锦夭头脑昏昏沉沉,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眼前是有烛光透过的粉色纱帐。 这是哪里? 她只觉得头疼欲裂,手死死的按住了脑门儿处,愣是未曾想到如今身处何地。 良久,才回想过来,她似乎是被迷晕了。 连城诀那个混蛋! 陶锦夭掀开被褥去检查,发现如今的衣衫尚且算是整齐,且没有被人碰过的痕迹。 诶?没碰她? 真是奇了怪了,连城诀莫不是真是吃饱了没事撑得? 而且看着周遭的陈设,她现在所处之地根本不是先前的客栈。 还趁着她昏迷之时转移阵地?连城诀这样可当真不正常。 陶锦夭穿鞋坐起身子,跑了出去,发现这是一连间,她方才在里间歇息,而连城诀便在外间坐着饮茶。 陶锦夭试探性地冲着那背影唤了声:“皇上。” 连城诀转过身来,手中茶杯上前未曾放下。 “该减肥了!” 上来说了这样一句话,令陶锦夭有些头脑发懵。 “啊?” “太重了。” 陶锦夭这才清楚,连城诀是变着法的在说她胖。 想来是将她从那个客栈扛到这里的。 提起先前的事,陶锦夭便来气,她掀起裙摆豪爽一坐。 “皇上,虽然臣妾是您的媳妇。但有时候,您在做什么事的时候可否同臣妾商量一番?”陶锦夭拽了拽自个儿衣裳,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同连城诀交流。 “虽然说,无论如何,臣妾都应该听从您的话,可有时候莫要忒过分。” “过分?”连城诀饮了口茶水,尔后他冷笑:“若朕不过分,你便早去见了阎王。” 这话明明听起来像开玩笑,可陶锦夭猛不丁的一个哆嗦。 是了,连城诀此人必然不会如此有闲情雅致,迷晕她只会带着她换个地方。 这其中必然有啥不可告人之事。 可她再问时,连城诀说啥也不肯透露半分。 陶锦夭看外面天色快亮,她肚子咕噜噜想起来,摸了摸肚子,她满脸尴尬:“皇上,臣妾饿了。” 看到桌上放着糕点,陶锦夭双眸放光。 她也顾不得什么淑女礼仪,径直越过连城诀端起了盘子:“臣妾晓得皇上不喜吃甜,既然如此,这些糕点也不能浪费了,便由臣妾帮皇上分担了罢。” 一阵大快朵颐,陶锦夭心满意足的摸着鼓起来的肚子:“这糕点味道属实不错,离开时咱们买上一些。” “没出息!” 吃饱喝足后,哪怕被如此说,陶锦夭也丝毫不在意。 她耸了耸肩:“是是是,皇上说的都对。” 待到天彻底亮了,陶锦夭便打算出去买些东西,毕竟那些糕点只能算得上餐前点心,实在不能作为填饱肚子的上上之选,填饱肚子必须要用主食才是。 陶锦夭给连城诀沏上了茶,便离开这小客栈。 外面街道上已经有了叫卖声。 第六十三章 李公公之死 陶锦夭查看周遭,发现卖包子的不少,她闻味而去,在一肉包子摊前停下。 “老板,来三笼包子。” 陶锦夭直接扔过去一银子。 她记得电视剧里都是如此演的,这地区百姓生活疾苦,能帮便帮一把。 这做生意的老板也并不容易,一块银子自然令老板喜笑颜开。 “公子,这三笼包子,够十个您这身板之人享用的了。” 十个? 陶锦夭看着那包子,良久方才叹了口气。 她觉得,她一个人干掉一整笼完全不在话下,莫非,她有做大胃王的潜力? 陶锦夭干笑,待老板帮他将包子包好后,陶锦夭匆忙道谢,尔后提溜着包子往回赶。 听老板叫住:“公子看起来不像当地人。” “老板好眼力。”陶锦夭对着包子铺老板竖起了拇指:“竟然能一眼看出我不是本地人。” “公子出手阔绰,付的这一块儿银子足够我们一家老小过活三月。” 一块银子便足够人家一家老小三月的生活费? 陶锦夭瞬间觉得自个儿身影高大起来。 好家伙!原来她还是个隐藏的富婆。 “好言相劝,公子千万不要住进那福来客栈。” 福来客栈?陶锦夭嘶了一声,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她一拍脑门儿:“你所说是不是那个成日里有姑娘蹲守在门口的客栈?” 包子铺老板忙不迭点头:“公子知晓那里?” “无意间住了进去,不过现下已经搬离了。”陶锦夭起了好奇心:“方才老板说,不让我住进去,莫非这客栈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板看向周遭,见无人,方才小心翼翼靠近陶锦夭。 “昨夜,那里死了人!” 死人了?陶锦夭嘴角一抽,结合连城诀所说的话,总觉得若是她没有离开,死的人说不定还真是她。 继续听下去。 “公子有所不知,今日仵作前去验尸,发现死者竟然是个公公。” 这话一出,陶锦夭手中提溜着的包子都差点儿掉落在地,她强行稳定心神。 这公公恐怕来去不多,她今日一早并未见到李公公,所以死去之人,极有可能是……李公公! “凶手可找到了?” 公包子铺老板点头:“找到了,如今画像已经画出来了,正在四处张贴告示呢,若是找到凶手者,可是赏金五两呢。” 陶锦夭按了按头上的帷帽,朝着包子铺老板所说的张贴告示之地而去。 当看到画像上人物图是佩了半面面具后,陶锦夭满脸黑线。 若不是这半张面具,她还真辨别不出,画像上的人是连城诀。 身后乃是人挤人,陶锦夭被挤得很是不舒服,她动了动身子,竖起耳朵听众人讨论。 “这画像上的人当真是丑陋,都说面由心生,看来的确如此。” 一女子满脸嫌恶,别开了脑袋,似乎多看一眼,便会被恶心死一样。 陶锦夭忍俊不禁,连城诀竟然被化成这般模样,但凡换套衣服,摘掉那显眼的面具,他爹娘都认不出来。 陶锦夭也参与了讨论:“我也觉得,这人委实是忒丑。” “必须要找到他,竟然杀了人。”有人义愤填膺。 陶锦夭却觉得在这古代,杀人放火的事发生并不少,很多杀人狂徒都能逍遥法外。 只是关于此事,陶锦夭始终有一点想不通。 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客栈,连城诀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可陶锦夭看到了他脸上的那半张面具,二话不说便帮他摘了下来。 “这张面具可不能再戴了。”陶锦夭心有余悸,这才问起关于李公公的事:“皇上可是杀了李公公?” 连城诀对此不置可否,他语气仍旧平淡如初:“是又如何?他该死。” 陶锦夭早先便知晓,那李公公不是个啥好人,只是她未曾想到连城诀竟然如此干脆,直接趁着这外出的机会将李公公给咔嚓掉了。 “昨夜他不死,死的便是你同朕。” 连城诀难得吝啬地解释一回,陶锦夭更是心慌。 原来李公公也是有目的的,他的目的便是杀了她同连城诀,怪不得那房间点了迷香,而她一觉醒来,又从那个客栈来到了此客栈。 的亏连城诀了。 “皇上,臣妾多谢皇上救命之恩。” “不必。”连城诀抬手,尔后他道:“此番,便只有你与朕二人赶往西北之地,这一路上,你莫惹麻烦便当是报恩了。” 惹麻烦? 陶锦夭苦思冥想,也没个头绪。 同连城诀一块离开这皇宫,无论怎么瞧,连城诀才是那个喜欢惹麻烦,而她则是跟在连城诀身后处理麻烦的人才对? 只不过这些陶锦夭也只敢腹诽,实在没勇气说出来。 万一连城诀一怒之下,在这地方将她咔嚓了,真是死了都没地儿埋,估计还要被仵作剖尸验尸。 虽说这身体不是她的,但好歹在这身体里待了这么久,也算是有了感情。 陶锦夭握住连城诀的胳膊:“皇上,去往西北之地,路途遥远,咱们还是先提前准备一些干粮,以防路上买不到吃的。” 对于吃这一方面,陶锦夭一向都考虑的极其周到。 左右连城诀摘了面具也不会被认出,陶锦夭自然有恃无恐,她强行拖拽着连城诀一同上街。 只是在上街之前,防止连城诀这张举世无双的脸太过于惹人耳目,她索性将提前准备好的胭脂水粉用上,给连城诀化了妆。 连城诀这张脸便是连同面部线条都是极为优质的,挑不出半分缺点。 可皮肤稍微画的粗糙一些,看起来也不至于那般举世无双。 托着下巴,陶锦夭将连城诀上下打量一通,最终鼓掌:“不错不错,如此到是更多了几分阳刚之气,皇上看起来更有男人味儿了。” “你是说先前朕像女人?” 咋这么聪明机智呢?陶锦夭心中将连城诀夸赞一通,只是面上不动声色:“自然不是,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自然不可能是娘炮。臣妾的意思是说,皇上如此一画,比先前更男人了些罢了。” 第六十四章 某种关系 陶锦夭费尽口舌,将连城诀夸得此人只能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终于见愁眉不展的连城诀展了眉头。 陶锦夭一看,便知晓连城诀此番并未生气,她登时有些蹬鼻子上脸:“皇上,咱们走!” 连城诀摇头,却还是顺着陶锦夭的话,紧紧跟在他身后。 纵然二人都乔装打扮一番,可这一路上还是难免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陶锦夭见那些女子最是喜欢红着脸去看连城诀,她便挨个等回去,眸光充斥着警告之意。 她也不晓得如今对连城诀的占有欲究竟是哪里来的。 只是不想看到连城诀同任何其他女人有互动。 卖馒头的在这个镇子尽头,这一路走下来,没少遇到官府的人在搜寻。 每次碰到外地的人都会审讯一通,得亏那画像同连城诀半分不像, 官府中人只是随意盘问了陶锦夭同连城诀一番,便自放他们归去。 一路上,陶锦夭可谓是见识到了这古代的风土人情,先前一直被困在皇宫的后宫中,实在没啥见识,眼界儿可谓低的不行。 如今看到一个香囊都走不动路。 陶锦夭将摊前的香囊挨个闻了一通,觉得每个味道都很好闻。 虽然她种植的花花草草并不少,可花银两买来的似乎更好一点儿。 陶锦夭开始纠缠着连城诀帮她买香囊。 她先是扯了扯连城诀的衣袖,后者却不为所动。 陶锦夭撇嘴,尔后她喃喃唤了声:“连兄……” 卖香囊的老板极有眼力见儿,见此,便拿出了一个最适合二人的香囊。 那香囊通体纯白色,陶锦夭在老板手里接过,放在鼻息间轻嗅。 尔后她满脸惊喜:“便要这个了,老板,帮我包起来。” 这时候,哪里还需要请求连城诀的意见?遇到喜欢的物件买就完了。 “公子,这个香囊是一对的。” 陶锦夭掏银子的手一顿,顿悟了:“原来是代表美好兄弟情的么?” 老板猥琐一笑:“公子应该懂得,这个不必我过多解释了。” 懂啥? 陶锦夭有点傻了眼。 “其实我们卖香囊的走南闯北,啥稀罕事儿没遇到过?男子与男子相爱没啥不被世俗容忍的。觉得难以接受之人大多没啥见识。” 这话令二人面上同时一僵,老板尚且未察觉到不对劲,复又言语:“我觉得二位公子站在一起很是登对,分明是天造地设。” 陶锦夭重重咳嗽着,想尽一切法子去示意老板闭嘴。 可这走南闯北的老板委实忒没有眼力见,他竟然察觉不到,嘴里一直喋喋不休。 陶锦夭拿起其他的香囊:“老板恐怕是对我们有啥误解,我与连兄只是拜把子兄弟,并非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老板本以为陶锦夭是害羞,不好意思承认,可看到陶锦夭一脸正经时,方才察觉到他简直是大错特错。 老板开始道歉:“抱歉,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所以我才会误会,希望二位莫要介意。” 陶锦夭呵呵干笑,她对于此事倒是并不介意,只是某人究竟介不介意,便另说了 连城诀一直阴沉着一张脸,始终未曾有半分笑意,像是地狱当中来的罗刹。 老板笑容僵硬在脸上:“那二位这香囊还要不要?” 陶锦夭放在鼻息间闻着,最终她满脸哀求:“连兄,便买下这香囊罢。” 连城诀不为所动,他只管冷眼看着陶锦夭,“随意。” 陶锦夭见连城诀未阻止,遂喜笑颜开。 将香囊包起来后,她又亲自给连城诀选了一个极其适合他的香囊,果然见连城诀一直阴沉着的面色,有所缓和,有了明媚之感。 陶锦要知晓这把赌对了 老板喜滋滋的帮二人将香囊包起来,而后目送二人离开。 所谓馒头铺,其实所占位置并不大。 陶锦夭看到馒头牌坊时,只见一队人在排队等候。来之前便已经听说这馒头仿似乎很是实兴,里面是做的馒头,各式各样,味道也是一绝。 其实陶锦夭还不相信,如今看到如此多人在这烈日炎炎之下排队等候,顿时了悟。 她也顾不得太多,扯起连城诀便去排队。 却迎面撞上了一人。 那人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定睛一看,是位中年妇人。 陶锦夭弯腰去扶:“婶子,没事?” “你这人走路竟然不长眼,难道没有看到我么?人模狗样的,却如此莽撞。” 妇人这是不讲道理,陶锦夭此番遇到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妇人,他只能自认倒霉。 擦了擦额头汗水,她解释:“方才确认是因为一时着急,才冲撞了你,再次给你道个歉,还希望你莫要介意。” 妇人咬牙切齿,似乎恨极了陶锦夭:“你撞了人还想走 多少应该给些赔偿。” 竟然还有这个理?敢情是讹人。 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陶锦夭没心思去争论,只能认栽。 感觉到身后的连城诀已经蠢蠢欲动,似乎一直不住他心中的怒气。 陶锦夭赶忙按住他,也不想同这妇人继续纠缠下去,索性直接在腰间掏出一块儿碎银子。 “这个便当是给您的补偿,如何?” 妇人冷哼一声。 这些碎银子在寻常百姓眼里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陶锦夭知晓,这妇人并未受伤。说到底她也是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耽搁时间,才会想要速战速决,若是按照以往她非得就事论事,理论一番不可。 没想到这妇人竟然不依不饶起来。 “瞧你们二人这穿衣打扮,一看便知是富人家出身,如今撞翻了人,竟然吝啬到只给这点儿碎银子么?” 陶锦夭怒极反笑,当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她当真应该去查查老黄历,看看今日是不是出师不利。 一出来便碰到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人。 “我们哪怕是富人出身,可这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该掏银子的时候我们自然会掏,这银子拿去医治绰绰有余。” 妇人忽然抱住了陶锦夭的大腿,哎呦呦大哭起来。 第六十五章 被偷 “没天理了,大家快来看看,这两位年轻气壮的小伙子,竟然当街欺负我一个老妈子。” 妇人身型肥硕,力道并不小,抱住陶锦夭后,便令其动弹不得。 想要躲开这肥硕体格的富人,简直是难如登天。 陶锦夭有些无语。 她又在腰间掏出一块儿碎银子:“这是我们的极限了,奉劝一句,做人还是莫要蹬鼻子上脸。” 妇人哼哼两声,对陶锦夭的话嗤之以鼻:“多给点儿银两怎么了?既然摊上了这事儿,出点儿血又怎么了?想必这些对你们来说,大抵是九牛一毛罢。” 虽然如此说着,妇人还是松开了手。 两块是银子已经足够贫苦百姓生活好久。 陶锦夭带着连城诀继续前行。 前面排队等待的人,打眼一看 少说也得二十多号。 现在已经快到午时,若是买来这干粮,恐怕得排小半个时辰。 到时候正好去用午膳,陶锦夭心里盘算着,总觉得此番来对了。 连城诀在将将靠近这馒头铺时,便眉头紧蹙。他惯来不喜如此嘈杂,周遭围着这么多的人,令他很是不习惯。 连城诀一甩衣袖,似乎打算离开。陶锦夭却发现了他有这个打算,强行拽住了他的衣袍。 “不能走,咱们买完干粮,直接离开。” 连城诀这才停下了脚步。 好不容易排到他们。 陶锦夭这才看见摆在柜子上的干粮,奇形各异,猫猫狗狗的很是可爱 。 她一向有强迫症,既然这些干粮什么奇形怪状都有,便将所有的形状各来了一份,干粮装了一大包袱。 干粮里面都是加了馅的,酸甜辣都有。 陶锦夭心满意足,她扛起了装着干粮的包袱,正打算付银两,却察觉腰间整整一包的银两,竟然……消失不见。 陶锦夭自是有些惊慌失措。 这次出来,她可是将所有的饮银两银票都带在了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若这样丢了,她便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仔细回想一番,便是在遇到那位妇人之后,那兜银两才丢的。 怪不得那般痛快的离开,想必是因为得了手。 陶锦夭掏不出银两,这干粮自然是不能带走,她讪讪看向连城诀,却见连城诀满脸无奈,似乎也没装银两。 此人生活极度没有经验,若是将他独自一人丢出来,恐怕会活生生饿死。 先将包袱搁下,陶锦夭满是歉意的向老板道歉:“银两被人偷了,我这边去寻,回来一定会将这银两给你补上。拜托,这馒头先帮我留着。” 老板打量陶锦夭一番,发现她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倒也信了他的话。 警醒道:“这块地儿偷摸之人异常之多,还是多注意点儿罢。” 陶锦夭谢过后,便朝着妇人去的北方追过去。 陶锦夭愈想那般多银两,如今肉疼的很。 若是追不回来,不知需要存多久。 街道上人来人往,虽然只是个小镇,可实际上比都城还要嘈杂。 鱼龙混杂,啥人都有。 陶锦夭觉得很是糟心。 她脚下步子飞快,却能感觉连城诀不紧不慢的在她身后。 如今她实在是顾不上连城诀的心情,只能嘴上安慰:“皇上,臣妾知晓,您现下必然格外气愤,但您还是需要跟上来。” 好在连城诀此刻足够有耐心,陶锦夭如是想着。 路过一条胡同,陶锦夭多看一眼,那胡同一片漆黑,有些幽深。 陶锦夭有了预感 ,她总觉得那位妇人会藏在在漆黑的胡同里,毕竟再往前走,也没啥路了,这里可是藏身的最好之地。 摸索着朝里走去,手伸到背后,轻轻的拽着连城诀的衣袖。 “您莫怕,臣妾必然好好保护您的。” 连城诀看着走在前头陶锦夭的小身板儿,满脸黑线。 就她这副模样,还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他。 连城诀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他竟然当真么便如此跟在陶锦夭的身后,片刻不想离开。 胡同里都是一些过的穷苦的人家,陶锦夭蹲在一玩泥幼童面前:“小弟弟,告诉哥哥,这里可否住着一个大婶?” 陶锦夭在身上来来回回的摸索,可算是摸出了一块儿蜜饯,她将蜜饯塞到了幼童口中:“只若你肯告诉我,我这里还有很多好吃的。 ” 幼童伸手想去拽陶锦夭的衣袖,尔后被陶锦夭躲了过去。 “姐姐,给我。” 姐姐?难道她伪装的不像? 陶锦夭垂头看了看自个儿,尔后询问连城诀:“我这幅模样,他一个幼童是怎么看出我是女人的?” “心静则明。” 连城诀一语中的。 但陶锦夭醍醐灌顶,她伸手摸了摸幼童脑袋:“只若你肯将见没见一个婶子的事告诉我,我这一兜蜜饯都是你的。” 幼童看陶锦夭手中那包沉甸甸的东西,双眼放光,黝黑的脸上也挂上了几分激动之色。 “见了。”幼童伸手指向里侧:“去那里了。” 陶锦夭朝着那方向看去,只见一茅草房。 她将那袋蜜饯给了幼童,悄无声息的朝着茅草房而去 妇人此刻正晾晒先前洗好的衣裳,口中嘀咕着:“咱们现在可是有钱人家,改日必然要搬个大府邸,过上富贵生活。” 陶锦夭心中暗自腹诽,这不过将将偷了银两,便已经盘算着去搬新家了。 “搬府邸可以,先将我的银两还回来。 ” 陶锦夭抬高音量,她朝着妇人走去,尔后伸手:“我不想为难你,将拿了我的银两还回来便是,咱们一笔勾销。” 妇人拿衣裳朝着陶锦夭丢过去,口中谩骂:“莫要血口喷人。” 陶锦夭视线往下移:“那请告诉我,你腰间荷包里又装的什么?” 那荷包布料乃是进贡布料,恐怕也只有皇宫中才能有,再加上其上独一无二的绣花。 陶锦夭自然一眼认出来。 “虎旺,快跑。” 妇人叫上自家男人,便要逃。 待陶锦夭反应过来时,便见一彪形大汉从破旧的茅草屋内走了出来,他怒吼一声:“跑什么跑?掉了的银子还想要找回去,简直是痴心妄想。” 大汉握拳,指节咯吱作响。 第六十六章 村庄被困 他竟然丝毫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反倒径直朝着陶锦夭同连城诀这边儿来。 这大汉属实忒壮实,陶锦夭仰头看了一眼,便不停地后退。 被大汉一把抓住了衣领,陶锦夭挣扎着,大汉抬手,拳头差点儿砸在陶锦夭的脸上。 陶锦夭闭眸。 可下一瞬间,大汉却嘶吼起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呦唤个不停。 陶锦夭耸了耸肩,她也没动,这大汉怎么就摔了? 而妇人见自家男人如此狼狈,也冲过来。 可没想到她竟然也被啥东西拌倒,摔了个狗吃屎。 陶锦夭啧了声,蹲下身子,在妇人腰间摘下了那兜银子。 “做人呐,不能太贪心。贪心不足蛇吞象,明明已经讹了我一把,竟然想将我的财产尽数占为己有。” 将银两收回去,陶锦夭居高临下地盯着二人,尔后直接从他们身上迈了过去。 回到馒头铺,付了银两,陶锦夭活蹦乱跳将馒头拿走。 连城诀忽然提议此番路途遥远 ,应该多定制两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路上连城诀都沉默寡言的,此刻好不容易提了个要求,陶锦夭自然是想满足他。 忙不迭点头应下,陶锦夭跟随连城诀去了成衣铺。 定制根本来不及,眼下情况只适合购买成衣。 只是男子的衣服,陶锦夭穿起来都松松垮垮的。 毕竟原主这小身板在女子里面都足够小巧玲珑了,更甭说在男人堆里了。 连城诀伸手一指:“到达西北之地还不知会发生些什么,你去选套女装罢。” 店铺老板也是个明眼人,这些话落入他耳中自然非比寻常,只当这二人玩的花。 但是同香囊老板不同的是,成衣阁老板更会做一些现眼事。 他去将一套素色衣衫拿过:“公子若是想要尝试女装,想必这套素色衣裙最合适不过了。” 陶锦夭看那套素色衣衫自然很是满意。 这在什么地方便该穿什么样的衣服。 她在宫中自然要穿的富贵点儿,可如今竟然来了这民间,需要穿的朴素点。 “就要这套。” 陶锦夭敲定,拿出小兜里的银两付钱。 连城诀却一直在打量着她,一个人不仅性子有所变化,便连这喜好都变了,这便是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哪怕她胸前也有胎记,可如今想来,也有可能被掉包。 二人买完成衣,陶锦夭将剩余的细软分开来装,怕再被人摸走,如此好有个保障。 因为李公公已经死了,无人赶马车,二人索性直接租了一辆。 毕竟这地方离西北之地还有很远的距离。 租了马车后,快马加鞭一日,终于感到了西北之地。 与想象中的西北之地全然不同。 西北之地街道上卖货的琳琅满目,只是一询问,关于吃食的物价 却是卖出了天价。 据说,西北之地是货物通达之地,南来北往,运货接需要途径此地。 只是因为这些年来的干旱,导致在食物上匮乏稀缺。 陶锦夭环顾周遭,本想提议先找个小客栈住下,连城诀却言要去探查民情。 自然理解他这种微服私访的心情,陶紧夭便遂了他的意。 从县城走到乡下才发现,西北之地如今当真是糟糕透了。 百姓们围坐在一起,虽都有家,可他们买不起粮食,便只得想法子去找那些富贵人家讨要。 果真是民不聊生。 陶锦夭叹了口气。 “那咱们今夜住哪?”种植高级种子,可不是说中便能种的。 至少要同着西北之地的县令商讨之后。 先找了个寻常百姓家居住,那百姓家所住的房子乃是红色砖瓦,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这百姓家没什么粮食,拿出来的只有一些井水,以水填饱肚子, “二位一看便是外地来的,如今这西北之地,已经没啥吃的了,这些水也已是难得,二位将就一番罢。” 招待二人的是这位百姓家的妇人,她衣着朴素,身子瘦弱。 再看他们一家人,小姑娘瘦的已经双眼突出。 陶锦夭在包袱中掏出两块干粮:“先吃这些干粮罢。” 小姑娘几乎是争夺过去,大口啃着干粮,却噎得不成。 看她这模样,陶锦夭更是心疼,将水也递了过去,看小姑娘吞咽,她抚摸着小姑娘后背:“莫急,这里还有。” 小姑娘吃过之后,朝着陶锦夭下跪,低声抽泣起来 :“谢谢姐姐。” 姐姐? 陶锦夭再次自我怀疑,难道她这‘易容术’如此差劲么? 尴尬笑了笑,一咬牙,又拿出几个馒头。 陶锦夭心知肚明,这可是近来几日在这西北之地的最后存粮了,可先缓解眼前饥饿才最重要。 妇人一家对陶锦夭慷慨解解囊行为很是感激,晚膳也算是难得的饱餐一顿。 夜深,外头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陶锦夭起身关窗,却发现这窗子竟然是纸糊的,如此被风一刮,纸便被刮烂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寻了一件刚刚换下的衣裳,将窗户挡上。 寻常百姓家条件的确不咋样,屋里的蜡烛也只剩下一个蜡烛头可供使用。 她不舍得在点着蜡烛,便吹灭上榻歇息。 翌日,陶锦夭是被饿醒的,因为昨个夜里只顾着给这户人家塞干粮,她自个儿没吃上两口。 现下回过神来,只觉得饥肠辘辘。 去破旧衣柜里拿包袱,却发现包袱竟然没了。 她的那一包干粮竟然不翼而飞了。 陶锦夭有些心慌。 将整个房间都寻找了一遍,始终未曾找到。 陶锦夭想要去问问连城诀,可推门之时却发现这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可有人在?” 她想,这寻常百姓过的的确是够苦逼的,这门明显是年久失修,才会导致打不开。 陶锦夭大声呼唤,听到招待他们的那名妇人在门外安抚:“姑娘,莫要叫了,还是省些力气。” 听这话的意思……他们是故意将她关在这里的? 可是目的是什么? 询问却没有得到答案。 无果,陶锦夭双手紧握成拳,用力敲打着墙壁墙,隔壁果然传来了连城诀的声音。 第六十七章 逃离 “您怎么样?”她关怀一问。 连城诀在这当口,语气仍旧淡然的很:“也被锁了。” 可是这户人家根本没有必要将他们关起来啊。 哪怕他们身上有细软,可如今细软也很难买到吃食。 难道……陶锦夭捂嘴惊呼。 她曾记得在某些影视剧中,经常说什么人肉而食。 这些人将他往关起来,莫不是想要……吃了他们? 冷不丁地一个哆嗦,陶锦夭更努力地敲着墙壁:“有没有啥办法逃出去?” 隔壁连城诀回答:“此事属实,没什么法子。” 陶锦夭环顾周遭,忽然想到昨个夜里纸糊的窗子还开着,只不过被她用旧衣服给挡住了,应该没被这户人家发现。 眼下可以破窗而出。 她小心翼翼将衣裳掀开了一些,探出一双眸子,看到院内荒芜,空无一人。 陶锦夭安心,在窗子边跳了出去。 隔壁连城诀似乎没那么好运气了,他那窗子却是用铁块铸成的,想要离开,根本不可能。 陶锦夭用手去捶打窗子。 可是远处依稀有人的对话传来,她慌忙道:“来不及了,我先走,然后找人来救你。” 说罢,陶锦夭便跑了出去。 这才打量起整个村庄,陶锦夭发现这村庄里的人家几乎都是红砖瓦房,看来以前还是个富有的村庄,她自然选择了一家略远的人家。 她敲门,开门的仍旧是位妇人。 陶锦夭被迎接进去,她看妇人面善,被妇人邀请进屋喝茶。 饮茶期间,她尽量平复语气:“不知您可知,哪个是里正家?我寻里正有些事。” 这家人比先前那家要富裕一些,只看这屋里的陈设,便能猜个一二。 陶锦夭上下打量一通,小心翼翼地饮了口茶水。 “里正是我家相公。”妇人回答。 陶锦夭闻此,双眸放光,怪不得能喝得起茶水,原来是里正家,多少有权有势。 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夫人扬言要去将里正叫来。 可没想到,妇人出去后,竟然也将房门紧紧拴上。 陶锦夭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 “姑娘,你也甭怪我们,以你们二人来换取我们整个村子里人口粮,也算是你们的荣幸了。” 这妇人在说啥?陶锦夭十分不解,留下她同连城诀,难道便可以换取粮食? 陶锦夭叫了许久,外头却始终没动静,这才清楚,原来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串通一气的。 只要她逃不出这个村子,无论逃到哪家,都会像现在这样被关起来。 陶锦夭感到深深的绝望。 无聊之时,也只有系统能够陪她讲讲话。进入系统当中,陶锦夭思前想后,来回踱步。 “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当真要把我同皇上架起来烤了吃?” 系统支支吾吾了许久,也未曾想出个所以然,便摇头:“宿主 这事儿可是为难本系统了,本系统一向只负责宿主种植一事,至于其他的闲杂事,还是莫要为难本系统了。” 陶锦夭便知晓这系统在关键大事上根本不行,她叹了口气,一甩衣袖,尔后将系统提溜起来:“你说说你,成天这帮不了我,那也帮不了我,我要你有何用?” 系统耷拉着脑袋。 在系统当中待了会儿,陶锦夭掐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走出了系统。 房门仍旧紧闭,但外面的人竟然跑来将门打开。 陶锦夭望着眼前乌压压的一片人,寻思这应是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她详装害怕的退后两步。 “你们这是作甚?我们只是来借宿,莫要欺人太甚。” 可那些人根本不给陶锦夭继续说话的机会,按住她便将她捆起来带了出去。 一路上,陶锦夭都是被蒙着双眼,她只能凭直觉从感官来推断出走的乃是河道。 这些人终于停下,陶锦夭听耳畔响起一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 “本道所要的一男一女,你们可带来了?” 另外一苍老的声音听起来颤颤微微:“道长,带来了,带来了,那男子恐怕还需要等会儿,道长先看这年轻女子合不合适。” 看来村子里的人是打算将她同连城诀交给一个臭道士,陶锦夭心里盘算着将他们交给道士究竟能有何好处。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嘀咕,“你们放了我,放了我。” 道士朝着陶锦夭而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其上上下下打量一通。 忽然眼前一亮,“这女子倒是可以。” 陶锦夭心下疑惑,为何感觉这些人都能识别她的女子之身,难道她的伪装术如此好辨认? “谁说我是女人?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陶锦夭分外不满,此番她只能打包票。 道士冷笑一声:“小姑娘,哪怕你瞒得过所有人,也瞒不过本道的火眼金睛。” 陶锦夭总觉得这道士语气中有股油油腻腻的感觉,她开始犯恶心 。 朝着道士唾了口唾沫。 “还不快些堵上她的嘴。”道士怒急,指着陶锦夭,恨得咬牙切齿。 登时便有村民上来用一块儿破布将陶锦夭的嘴堵上。 陶锦夭自然不停挣扎,口中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道长,不知什么时候可以祈雨?” 原来将他们抓来是为了祭祀。 陶锦夭终于了然,只是如今她的嘴被堵上,说不出话,只能通过不停的挣扎来表示见解不同。 “祈雨之事急不得,待到在二人都合适,再等到天时地利人和自然会施法,诸位莫要着急 ” 百姓们纷纷道歉。 很快,连城诀也被送了来,他也被紧紧绑死,道士让百姓将二人送到房间,其言曰要在二人身上画下符纸。 随后又让百姓们离开。 百姓莫敢不从。 待到这院子空无一人之时,道士摘掉了蒙在陶锦夭眼上的黑布,又将堵住她嘴的旧布拿出来,原形毕露了。 陶锦夭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许久后方才恢复,看清眼前的道士,她觉得生的简直是猥琐至极。 若是按照戏折子里所写,道士应该是那种正气凌然的模样,可眼前之人生的贼眉鼠眼不说,眼神还色眯眯的。 第六十八章 行走的江湖骗子 光是长相这一点,便完全不符合一个道士的身份。 “呸,你这臭道士,说什么求雨祈福?可想过你若是不能成功让这雨下起来,会是什么后果?” 道士痴痴一笑,尔后他摸了把陶锦夭的小脸:“哟,小娘子脾气还挺大 。不过本道便喜欢你这样式儿的。” 顿了顿,他又复而,“而且,脾气再大有啥用?今日你都会成为本道的胯下之物。” 陶锦夭没来由的更是恶心,她面色一红,恨不得一巴掌招呼过去,打死这世间猥琐之物。 简直是恶心至极。 再看这房间,在这穷乡僻壤里,哪怕里正媳妇所住之地也是土炕,房内没啥陈设。 而道士竟然睡着圆榻,一个大男人房间竟然还有纱帐。 看来这百姓对这道士可谓是十分相信,不然不可能给他整这待遇 。 连城诀被丢在一旁角落里,上半身也完完全全的被麻绳捆住。 只是他仅被蒙住了双眸,嘴却未曾被堵上 “皇,连兄,你没事罢?”陶锦夭颇为关切, 说到底,连城诀也是一国之君,他断然是不能出事的。 哪怕她自个儿遇到了危险。 连城诀抬眸,眸中迸发着危险嗜血的光芒。 陶锦夭知晓他是真的恼了,只是眼下哪怕是气死,也没有办法逃脱这险境。 挣扎一番,发现麻绳倒是结实的很。 道士阴恻恻一笑,手摸上了陶锦夭的大腿:“小娘子,莫非以为本道看不出来?你同他想必是夫妻罢?”道士一把山羊胡子扣微微翘起,笑的越发贱兮兮,声音听起来也很扎耳:“今日我便让你们二位尝尝,人间极苦。不对,是人间极乐。” 道士将陶锦夭一把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 。 看连城诀如今似乎也解不开那麻绳。 陶锦夭有些气馁。 道士逐渐靠近,口气喷洒在陶锦夭鼻前,带着一股子恶臭味。 “看你们这二人郎才女貌,想必平日里必然也十分相爱。巧了 本到最喜看相爱之人痛苦。” 他伸手去挑陶锦夭的外衣:“今日本道便当着你家夫君的面儿,同你玩点儿花的。” 道士仰头长笑,陶锦夭眯眸看着道士逐渐靠近,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忽然也娇羞一笑。 “道长,来啊,其实奴家早就期待这一日,今日,道长也算是完成了奴家的毕生所愿。” 陶锦夭微动身子,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她这话同举动,令道士愣住。 他曾想到陶锦瑶会大喊大骂,亦或者会寻短见,可没想到竟然上赶着投怀送抱。 在不可思议当中,道士那张猥琐的脸上笑容更甚:“既然你愿意配合,为何不早说?” “道长不知,我家那位在房事上不大行,我一直都不满意,恰好想尝试下其他男子的英姿,道长此番能喜欢我着实是我三生有幸,也来的巧妙。” 陶锦夭强忍着恶心,低声对道士说出这段话。 她尽量说的小声一些,不让连城诀听到。 毕竟她怕连城诀一时愤怒,不愿意配合,那可前功尽弃了。 “道长如此捆着奴家,许多事都不方便。”陶锦夭笑得愈发魅惑,直勾得道士的心肝儿一颤一颤:“道长,还是尽快将奴家身上的绳索解开罢,奴家保证伺候您舒舒服服。” 道士如今眼里都是陶锦夭,哪里还来得及想其他啥,赶忙先将陶锦夭身上绳子解开:“你个小贱货,本道便喜欢你这样的。” 道士趁机捏了陶锦夭的屁股一把。 而趁着当口,陶锦夭通过空隙,看向连城诀,二人四目相对,她朝着连城诀眨眼,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连城诀眉头紧蹙。 其实陶锦夭也能理解他现下的心情,哪怕他对她始终没有男女之情,可她却是他名义上的皇后。 这可是当着他的面儿明目张胆的给他扣绿帽子。 莫说连城诀一代君王,换成其他任何一个男子恐怕都难以接受。 绳索解开的一刹那,陶锦夭眼疾手快的摸索到了床上的一个小瓷瓶。 这道士还极为贪财,将金银珠宝都摆在床塌上。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给陶锦夭行了个方便。 用那陶瓷瓶子重重的扣在道士的后脑勺上。 道士哎哟一声,他的手下意识去摸后脑勺,抬手来看,却发现手上沾满了鲜血。 道士指着陶锦夭,他想要去捏她脖颈,却被其巧妙躲过。 陶锦夭轻轻一脚便将道士踹翻在地,一只脚狠狠地踩在道士抓她屁股的手上,尔后她跑去给连城诀解绳子。 二人合伙用绳子将道士捆起来,扔在了地上。 “说罢,究竟是如何欺骗那些百姓的?”陶锦夭摸起桌上的一把匕首,架在道士脖颈上,她逼迫:“若是不说,我这一刀下去,你命都没了。” 道士吓得屁滚尿流,他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尿了裤子。 “我说我说。”道士哭的惨兮兮:“只不过是用了一下我们这行都知道的巧妙小法术。” 道士所谓的小法术,不过是一些化学反应。 不过能懂得这些化学反应,也证明这道士非同一般。 陶锦夭倒是对这江湖骗子刮目相看。 多番打听,才知道这是他们行里的小保命手段,所有这行人皆知晓。 “女侠饶命啊,该说的都说了。”道士苦苦哀求。 陶锦夭啧了一声,对这道士愈发的不耐烦。 “现在你便跟着我去跟百姓道歉,我便可以饶你不死。” 道士自然不肯,若是他将此事交代清楚,以后行骗恐怕难如登天。 陶锦夭手中匕首逼得更紧一些。 此番道士十分无奈,只得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在这房间搜寻一通。将他的桃木剑拿出,二人便带着道士往里正家赶去。 百姓们看此场景,纷纷惊恐。 他们挡住陶锦夭与连城诀的去路。 “你们二人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挟持道长,还对道长行这般粗鄙之事。” 陶锦夭摆了摆手:“非也,非也。这哪里是道行深的道长,简直便是江湖行走的骗子。” 第六十九章 被觊觎 陶锦夭寻找一处比较空旷的地界。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桃木剑,又以道士使用的化学方法。 桃木剑周遭果然燃起了火焰。 众人惊骇。 而接下来陶锦夭又寻了一普通百姓上前,将桃木剑交到百姓手里,教给他使用的法子。 果不其然。这次仍旧起了火。 众人这才相信了陶锦夭所说的话。 “原来这道士还当真是个江湖骗子,在我们村子里吃好的,喝好的。村民们省吃俭用,都给了他。” 人群中有人叫嚣着,其他人都跟着大喊起来。高举手中的棍棒 ,似乎要准备将道士打死。 道士自然感觉害怕,他退后两步,但他如今被绳索捆绑,暂时逃脱不得。 道士挨了村民们的一番暴揍,便被扔出了村子。 而陶锦夭趁此机会,正好便提出了高级种子一事。 因为陶锦夭识别出了道士那些把戏,此刻自然备受村民们的追捧。他们皆是相信陶锦夭口中高级粮种一事。 “今日还是先休息一日罢,明日大家伙同姑娘一起尝试种植。”里正如今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二人,因为他们整个村子里人无知,差点儿滥杀无辜。 此刻已经是午时过后。 村民们这才想方设法的去为二人准备吃食。 但因为村子实在贫瘠,之前又凑着给那道长不少好粮食。 如今便是连像样的窝窝头都拿不出。 只能请二人吃野菜包成的包子。 陶锦夭倒是半分不嫌弃,于她而言,只要有吃的能填饱肚子就行。 可连城诀似乎没那般好打发,毕竟他出身富贵,一向吃香的喝辣的,如今哪里受得了这苦? 连城诀不肯吃,陶锦夭却暗中捏了捏他的肩膀:“好了,好了,咱们还得在这住上一段时间,若是现在不吃,也迟早都是要吃的。你尝尝,其实味道还不错。” 被迫无奈,连城诀只得匆匆忙忙啃了两口。 因为寻常百姓家的房子不够大,里正原本打算邀请二人住在自个儿家。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家远方亲戚正好今日前来,占用了一间房间。 而陶锦夭所要求的是需要两间房,她同连城诀毕竟没有夫妻之实,出门在外也是需要多多注意分寸,需要分房而寝的。 这时,李家人自诩自家屋子够多,便自动请命,想将陶锦夭二人邀请去他家。 住在谁家都无所谓,陶锦夭自然不反对。 去了李家,方才发现,这李家似乎比里正家还要富有,在这个村子上恐怕也算得上是富农了。 陶锦夭所住房间陈设可谓是极不错,赶上了道士所居住。 兜转两圈儿之后,陶锦夭便躺上床榻。 同道士斗智斗勇了太久,太过于疲惫,便是躺在塌上睡着。 一觉醒来,竟然已经天黑。 外头传来了敲门与轻唤的声音,听声音是位年轻的男子,陶锦夭按住脑门儿去开门。 见门外一模样清秀,却粗布麻衣的男子守在门外。 “姑娘终于醒了,方才我狩了猎,虽然这几只兔子极其瘦弱,但好歹能开荤了。” 陶锦夭对着男子有印象,这是这李家两口子的大儿子李集。 陶锦夭觉得他眉清目秀,不免多看了他两眼:“没想到这年头还能打到猎物?” “确实不容易。”李集挠着脑袋嘿嘿一笑:“但我从小便学习狩猎,多多少少比寻常人强上一些,这几只兔子是在山里找到的。” 陶锦夭忙不迭地点头。 “容在下冒昧一问,姑娘同隔壁间住的那位公子,应不是夫妻关系罢?” 搞不懂此人为何如此问,但防止再出啥幺蛾子,陶锦夭自是摇头:“我们的确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她并未撒谎,毕竟她的确是连城诀名义上的妻子。 可李集并不如此认为。 在他看来,夫妻哪里有分开居住的? 既然他们二人分开居住,便定然不会是夫妻。 李集自然对陶锦夭这样式儿的姑娘十分感兴趣。 因为陶锦夭不仅有能耐,且生了一张绝世倾城的面容。 这是他们乡下女子所没有的。 便是这样一张脸,足够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只是李集表面上不露声色,他死死地握住手中的一荷包,最后讨好般地将其奉上:“姑娘,这里头是在下一点儿小小的心意,若姑娘不嫌弃,还请收下罢” 心意?陶锦夭盯着那荷包,良久才接过,解开荷包上的袋子。 刚看清里面是何物时,陶锦夭又还了回去:“如此贵重之物,我可不能收。” 里面所存放竟然是一枚玉佩,这玉佩玉泽光华,看起来便价值不菲。 如此之物,不可能是寻常村民能够拥有的。 这东西来路不明,更何况她同这李集非亲非故,没理由去收人家如此贵重的玉佩。 李集被拒,笑容先是一僵,但也没有强求。重新收了回去,“那等到合适的时间,再将此物馈赠与姑娘。” 陶锦夭一笑而过,并未当真。 她走出了房门,月色正好。 深吸一口气,一转头却正好对上了那双幽深的帽子 “连……夫君。” 陶锦夭想到方才同李集所说,此刻自然不打算露馅。 便将错就错,唤了连城诀一声夫君。 连城诀闻言一愣,一向风轻云淡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清了清嗓子,低声嗯了一声 这声音宛若蚊鸣之声,陶锦夭差点儿便听不到了。 她低声一笑,却抓住连城诀手腕:“夫君,去用膳罢,” 用晚膳时,李集未经同意便同陶锦夭坐在了一处,时不时的夹菜给陶锦夭。 “姑娘,多吃些肉,过了今夜,恐怕明日便吃不到了,我已经将这些肉分给了村子里的村民们。” 没想到这李集竟然还是个大善人,陶锦夭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她不过开口称赞了李集两句,便感觉一道视线盯在了她身上,似乎要将她给盯出两个窟窿。 顺着视线看去,便见连城诀一脸不悦。 陶锦夭知晓,连城诀这又是觉得她给他扣了绿帽。 这可不成,毕竟连城诀这男人小心眼儿得很,说不定未来会报复。 第七十章 合作 陶锦夭一心想要将功补过。将兔腿给连城诀夹了过去。 “夫君,这兔腿还是你吃罢,毕竟你打小便未受过啥苦。” 李集很是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看姑娘公子二人的打扮,根本不像本县之人,不知从何而来?” 陶锦夭正义回答,连城诀却快她一步 :“都城。像你们这些人,恐怕未曾去过都城。” 陶锦夭不懂,连城诀此番羞辱的话究竟是何意? 明明是一个体恤百姓的君王,可偏偏要装作眼高于顶看不起人的模样。 “李公子,我们同诸位一样,虽从都城而来,可也只是都城的寻常百姓。不值一提。” 为了防止村民们自卑,陶锦夭极力解释。 李集看起来似乎并不介意,他继续帮陶锦夭夹菜:“姑娘既然能有口中所说的高级粮种,可是我们百姓们的大恩人。” 被李集三言两语夸的找不到东南西北,陶锦夭垂头,颇为不好意思:“谬赞了,只是应该做的。” …… 这一顿饭,陶锦夭吃的很香,可连城诀似乎体验感不怎么好,不过匆匆吃了两口,便搁下筷子回房了。 陶锦夭看着他的背影,满脸不解。 连城诀这模样分别是生气了,但陶锦夭属实是搞不清他生的哪门子气。 毕竟连城诀此人不喜形于色,心思难以捉摸。 她握紧双拳,最终还是搁下了筷子跟了过去。 李集在其后看着二人的背影,难免有些失落。 所谓知子莫若母,李大娘看到自家儿子这模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儿啊,人家二人可是夫妻,你可莫要想着在其中横插一脚。虽然陶姑娘的确是难得的优秀女子,但这世间姑娘千千万。你又何必吊死在有夫之妇身上?” 李大娘苦口婆心:“而且,看陶姑娘这般女子,哪里是咱们这些寻常百姓能够肖想的?他们虽然不承认,可这谈吐气质非凡,想必身份非富即贵,咱们莫要痴心妄想了。” 李大娘叹了口气。 “娘,儿子心里有数,他们一定不是真的夫妻。”李集几乎是笃定般道。 “人家既然说了是两口子,你也莫要再想东想西了。”李大娘劝慰,自家儿子究竟是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 倘若当真让李集产生希冀,恐怕他不会轻易放弃。 可是李集眼下分明已经当真了,他紧紧握住李大娘的手,“娘,你可以安心,我必然成功将陶姑娘带来给你当儿媳的。” 李大娘可并不希望此事的发生,万一惹到不该惹的人便不好了。 虽然她儿子李集在这附近几个村子算是鲜少有能耐之人,但也只限于近几个村落,在其他地方,恐怕还是难以出人头地。 看李集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李大娘愈发的担忧,生怕李集一时控制不住,因为一个小女娃儿走火入魔。 “娘,儿先回去歇息了。”李集看到李大娘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先开口,将李大娘的话阻止在口中,尔后他转身离开。 回去在路过陶锦夭的房间时,将今夜留下的那根兔腿给她送了过去。 又到深夜,陶锦夭躺在塌上,翻来覆去,很是不痛快。 用过晚膳之后,她去追连城诀,却发现连城诀竟然是真的小心眼儿,愣是不曾理她半句。还小家子气的将她关在了门外。 无论她用啥法子,都不肯开门。 陶锦夭在房间来回踱步,看到桌上的兔腿,忽然心血来潮。 也不知这李集究竟发啥疯,明明自个儿都过得如此穷困潦倒,饿的饥肠辘辘,却还将唯一剩下的兔腿给她。 只是可惜,她并不打算独自享用,算是可以了李集的一番心意。 今儿个夜里,连城诀可谓是没吃太多东西,白日里也啥都没吃,想必眼下一定饿坏了。 想到先前锦衣玉食的连城诀,如今竟然可怜巴巴到连东西都吃不到,陶锦夭难免会感觉心痛。 她带着那兔腿去了隔壁房间,轻轻敲了门,一直没有听到里头人的回应,走到窗子前,发现里面烛火上去的点着,便知连城诀并没睡,陶锦夭方才小心翼翼开口:“夫君……” 门被打开,连城诀紧披了件外袍,他背对着烛光,陶锦夭只能感觉到他面色阴沉,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这里有兔腿,知晓你晚上未曾吃饱,这个兔腿拿去吃罢。” “那人给你的?” “哪人?”陶锦夭嘶了声,歪头不解。 “你说呢!” 听这声音似乎又恼了,陶锦夭不敢再来玩笑:“是。” 连城诀声音低沉:“不需要。” 陶锦夭不死心:“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出门在外,你恐怕不晓得如何照顾自个儿 ,便只有我来照顾你。” 陶锦夭如今倒是学会如何讨好谄媚连城诀,只是人家究竟吃不吃这一套便是另说。 听得连城诀嗯了一声,陶锦夭喜笑颜开,正要说啥,感觉手上一松。 是连城诀在她手中接过兔腿,尔后便将她赶了出去,关上了门。 “什么人呐。”她盯着木门怔仲良久,方才嘁了一声,识趣离开。 翌日一早。 没有青竹在身边,陶锦夭生怕睡过头惹了笑话,于是一夜辗转反侧,未曾睡好,顶着一双熊猫眼。 无奈之下只得去翻箱倒柜,找出了带来的胭脂水粉,随意在脸上涂涂画画。 看到铜镜中完美的面容,陶锦夭再次感叹。 毕竟像原主这样的面容,哪怕在这儿纯天然美人诸多的古代也是鲜少能遇到的。 真是便宜了连城诀,竟然还不知珍惜。 拾掇好一切,在李家用过早膳,陶锦夭便先拿出一小兜粮种。 正巧发现系统当中有促进植物生长的催涨剂。 原本系统当中的植物生长已经足够快,若是加上这催涨剂,不知能长多快。 陶锦夭自然二话不说兑换了几瓶,毕竟在西北之地,干旱已经太久。 提前一日生长出粮食,便可能拯救很多被饿死之人。 陶锦夭先去村民们种地的田地里看了一番,发现这些田地便是连同插苗都插不进去。 第七十一章 贪心不足蛇吞象 哪怕高级粮种能在干旱之地生长,可这种植却是一个困难的过程。 好在村民们都积极配合。 一个上午,便已经将半麻袋高级粮种种植上。 陶锦夭告知众人,这高级粮种还需要搭建大棚。 众人自然不晓得大棚是何物。 里正满脸无奈:“姑娘,若是在为干旱之前,你说让我们捕捉大鹏鸟倒是不在话下。可如今西北之地干旱,在这鸟不拉屎之地,哪里去捉大鹏鸟?” 众人皆是误会了陶锦夭的意思。 费劲一番心思,才将大棚是何物同众人解释清楚。 在用过午膳之后,陶锦夭在系统中兑换了一些类似于黏胶之类的物质,制作成同塑料袋,做成大棚。 当大棚搭建起来的那一刻,陶锦夭觉得,她完成了历史上最值得纪念的丰功伟绩。 在这村子里一连住上了五六日,那些高级种子果然生根发芽。 这对于村民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查阅过系统商城页面,陶锦夭知晓这种子结出来便是玉米同稻谷。 总之,种子已经遍布村里的每家每户,而种子结出了粮食届时仍旧能够当做高级粮种来用。 所以这村子以后不会再有贫瘠到吃不到饭的人家。 陶锦夭打算再住上几日,传授给村民们种植的经验。 又一日。 村子里有位书生打扮的男子慕名而来。 也不知从何处听说了村子里种植了能在旱地生长的种子。 因为这人面相和善,村民们只当做他是前来求粮食之人。 理解过这种痛苦的村民自然是好心招待,而趁着夜色,此人竟然偷偷去找陶锦夭。 他拿了一兜银两,在烛光之下摆上了桌。 “陶姑娘,在下听说那些高级粮种都是你帮忙种植的,也是你亲自研究的。” 摸不透此人的心思,陶锦夭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银两:“这是……” “实不相瞒,在下乃一介商人,想同姑娘合作一桩买卖。” 其实后面的话不必此人说,陶锦夭也能猜出个大概。 无非便是想要合作,同他一同贩售这高级粮种。 在这吃不上饭的时候将粮种高价售出,这可是一桩能赚大钱的买卖。 但陶锦夭此番跟着连城诀出来,本便是帮助这些可怜的百姓,哪里有要银子的说法? 她自然不肯,却没想到此人竟然纠缠不休。 “姑娘,只若你肯同意在下的提议,在下愿意出一百两黄金……” 百两黄金?陶锦夭被这个数字惊呆,这人恐怕得是富豪罢。 否则也不会出手如此阔绰。 但她是谁?她可是一国皇后,怎么能够为区区一点儿银两而出卖自己的良心? “我说了,这高级粮种只送不卖。若是穷苦百姓,我自然会送。” 男子不愿意放弃这么好个赚钱机会,他张了张嘴,还想要继续说什么。 陶锦夭忽然起身推了屋门:“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夫君便在隔壁。这大晚上的你始终待在我房里,不妥罢?” 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面红耳赤,自然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 “姑娘,具体事宜在下明日会再继续同你商讨,今日天色不早,便先行告退。” “慢走不送。”将手中的水杯往桌上一放。 在那人离开后陶锦夭便紧紧关上了房门。 接下来一连几日,此人都来叨扰陶锦夭,只是她并不在意,也不为所动。 当然,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对此人也算是大概有了个了解。 此人姓楚单名一个离字。 听名字可谓是小说主角的专配,长相也不错。 清清秀秀,算得上是俊俏小书生。 只是这满身的铜臭味儿,陶锦要始终是受不得 。 她想尽一切发自躲避,却始终摆脱不得。 关键时刻还是连城诀靠谱,将楚离叫走。 不知究竟说了些啥,打那之后 楚离再也没有单独找过陶锦夭,而且在村子里见到陶锦夭都会选择绕道走。 只是此人一日不离开这村子,陶锦夭便一日不安心。 毕竟村民们一向眼皮子浅,很有可能被此人三言两语的给贿赂。 陶锦夭自然害怕,便想尽一切法子去明里暗里告诫村民,莫要因为贪图蝇头小利,便将他们这些救命的粮食给卖出去。 可是警告没啥用,始终有些村民觉得有了银子便等同于有了一切。 转头便去地里将刚刚生长出来的高级粮种苗,挖出来卖给了楚离。 楚离自然心满意足。 买过了苗便趁着某天夜里偷偷离开了。 村民们有了钱,想买粮食却买不到,心生烦忧。 多数人已经开始后悔,前来李家找陶锦要讨要高级粮种。 村头张婶子一向嘴甜,很会说话,先将陶锦夭上上下下称赞一通,夸她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只是可惜,陶锦夭不像其他女人那般耳根子软,对于这些称赞,她自然知晓是有目的的。 看李家围着的那黑压压的一片人。 陶锦夭索性直接说了实话:“高级粮种,我这里确实还有。但这西北之地的难民可不止你们一个村子,你们需要,镇子上和县里也都需要。” 陶锦夭眼睁睁看着,那些村民在听过她的话后变了脸色。 她冷笑一声,坐在李集为她搬来的长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这副模样可谓没有半份淑女形象。 可眼下村民们也顾不得这许多,只想在陶锦夭这里求来高级粮种。 “姑娘,想必你那里的种子还有许多,便再分给我们每人一些,又有何妨?” 何妨? 世人皆是贪心,陶锦夭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我记得先前便同诸位说过,莫要贪心不足蛇吞象。一定要养好自个儿的种子,不要售卖给他人。可诸位不听,我又有何办法?所以物竞天择,我相信天意。” 她回了房间,拾掇了包袱,叫上了隔壁正在闭眸养精蓄锐的连城诀。 “皇上,咱们在这村子里待的时候已经够久了。还是趁早离开的好,毕竟不止这一个村庄需要咱们来救,届时还得尽快回宫,否则恐怕要大乱。” 第七十二章 农夫与蛇 连城诀提溜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包,起身便要同陶锦夭一起离开。 “好家伙,原来你早先便备好了。” “走罢。”连城诀淡淡两个字,陶锦夭便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可是二人还未曾出李家,便被村民们拦住了去路。 “二位,交出粮种再离开。” 村民们也恼了。 李集自然是做和事佬。 他心心念念着陶锦夭,眼下这档口可不希望陶锦夭同他们村子里的村民起争执。 “陶姑娘已经劝过大家了,大家没有听,也怨不得人家。” 未曾售卖种苗的村民自然是站在陶锦夭这边,帮陶锦夭说话的。 只是那些将苗卖掉的人,如今一心只想再获得一些种子。 “姑娘,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希望你能给我们个机会。” 陶锦夭摆手:“机会只有一次,我的粮种也没有太多。倘若尽数给了你们村子,那其他村里人可该如何是好?” 之后,无论陶锦夭如何想离开,村民们仍旧死死拦住她。 “放我们离开!”陶锦夭怒极反笑,只是声音极冷。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了人性的贪婪。 “留下种子才能离开,不留下你们便甭想离开这个村子。”不知是谁猛不丁吼了一句。 陶锦夭吓得一个哆嗦,退后两步,藏到了连城诀的身后。 关键时刻还是连城诀有安全感。 “好。”陶锦夭忽然灵光一闪 ,她探出脑袋:“想要高级粮种也不是不成,但天底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饭?有过一次不代表还能有第二次。” 陶锦夭轻笑,她拿出荷包在手中掂了掂。 “想必卖掉那些粮食苗,你们也赚了不少银两罢?不如这样,今日我便搞个拍卖会,谁出价高,便可以获得两亩地的种子。” 既然叫嚣着让她给机会,也甭说她小气。 将那袋子粮种拿出,陶锦夭抬得极高。 “来罢。” 她一抬手,李集别又端来了那凳子,陶锦夭扶着连城诀坐下,而她坐在连城诀一旁。 “开始!” 村民们面面相觑,却无人肯出价格。 陶锦夭抬手:“既然诸位都不知从何开始,那我便出个底价。我记得那人一亩地的苗给了五十两银子。那我两亩地的底价便五十两。若是无人出价更高,这是一种稳赚不赔的买卖。” 指望这些人将钱吞进去再吐出来 ,恐怕难如登天。 果然,人群中一人开始出价。 “还自诩自个儿是什么救苦救命的活菩萨,如今不过是要你一点儿种子,便原形毕露了。哪里有像你如此贪心的活菩萨?” 张婶子嘀咕。 陶锦夭耸了耸肩,啧了一声。 这人性的确够丑陋,她不语。等着其他人开口。 果不其然,张婶子话音刚落 ,便又有人开口:“这拍卖我们不会进行的。说白了,你所行也是骗钱的行当,我们不会上当受骗!” 陶锦夭笑而不语,笑意却不达眼底半分,一双杏眸中满是嘲讽之色。 她闭眸,始终不肯将种子交出去。 “真是不要脸。”听到人群中的谩骂声逐渐传入耳中。 陶锦夭恍若未闻,她对于这些丝毫不在意。 朝着李集摆了摆手:“既然大家都不肯配合,我亦不想浪费时间,干脆让他们离开罢。” 李集将村民们赶走之后,便满是愧疚地面对陶锦夭:“姑娘,属实是抱歉。村里人一向愚昧无知,唐突了你。我替他们向您道个歉,还望您莫要往心里去。” 有李集这些体己之话,哪怕陶锦夭心中再愤怒,此刻怒气也烟消云散了。 她轻笑,接过李集递过来的井水,一饮而尽。 尔后她抱拳:“此番我们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若是他日还能有机会,必然会登门造访。” 原本李集总觉得来日方长,他迟早能感动陶锦夭,同其在一起。 可眼下看来,似乎希望破灭了。 只是李集不肯放弃。 他依依不舍:“不知姑娘可愿再住上两日?在下还有些话想对姑娘说。” “直接说便是。”陶锦夭侧头看了看连城诀,尔后一脸爽朗之笑。 可看到连城诀面色之时,纵然李集有再多肉麻之话想要说,此刻却说不出口。 他踌躇着。 最终一拍大腿:“那不只可否借一部说话?” 原本答应李集这个小小的要求自然不算啥。 可陶锦夭再也不想面对连城诀那张臭脸了。 她干笑着清了清嗓子,拒绝:“这,恐怕不妥罢?我夫君还在,属实不妥。”陶锦夭忙不迭地摆手,生怕连城诀再次误会她给他扣了绿帽子。 连城诀冷哼一声,将脑袋别去一旁。 李集自然不好意思强求,也难以将心里话说出来。 他便扬言要去送他们离开,想要挑个合适的时机。 马车便停在村后,而这几日马夫也一直在这村子里生活,但他住在了里正家。 想要通知马夫离开恐怕不容易,只能让李集悄无声息的潜入里正家,偷偷给马夫捎个信。 李集在陶锦夭这里算得上是信得过之人。 她自然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李集。 很快李集便匆匆前去,可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卖掉种子到村民们竟然又来讨伐。 李大娘两口子性软可欺,没有胆量阻止,只能说好话。 陶锦夭自个儿解决。 村民们手里拿着棍棒。 “若是不将那粮种交出来,今日你们两个便死在这里罢。” 陶锦夭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她曾好心好意的将高级粮种带给这些村民,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换来他们的恩将仇报。 本来还寻思在离开之,悄无声息的留下些粮种,眼下看来大可不必。 这些人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说,简直便是农夫与蛇的真实写照。 她可不想用辛辛苦苦种植换来的高级粮种,给这些狼心狗肺之人。 好在,陶锦夭已经偷偷将粮种放入了系统当中,哪怕这些人将李家翻个底儿朝天,也翻不出那些粮种。 她语气态度仍旧强硬:“若是这粮种我不愿意给,你们谁也拿不走,因为需要我现场研究。” 第七十三章 深夜逃离 顿了顿,她凄惨而笑,“当然,若是想要杀了我同夫君也不是不可,那你们便等同于杀了所有难民的救命稻草,到时候恐怕是要遭天谴的。” 利用古人的迷信来吓唬他们果然是最有用的法子。 村民被陶锦夭的话吓到,面面相觑,却再无一人敢上前。 最后他们竟然如同商量好一般朝着陶锦夭下跪,不停地磕头:“求求你了陶姑娘,再给我们一些粮种罢,我们保证不会再卖了。” 看他们这幅卑微的模样,陶锦夭只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仍旧半步不肯退:“好,你们将卖掉粮种的银两尽数给我,来换取足够的粮种。” 那些村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两,他们还指望此番灾荒捱过去后拿着这些银两举家去过好日子呢。 若是交出来,日后他们仍旧是一贫如洗之人,那些想法也都泡汤了。 “姑娘,想必你也不差我们手里的这点儿银两,何不……” 王大爷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陶锦夭打断:“这是我的原则和底线,不可能因为你们三言两语便改变。若此刻你们想熊和鱼掌兼得的话,那些当初听了我的话,未曾卖掉粮种的人岂不是亏大了?我哪里对得住他们。” “你们说呢?嗯?” 陶锦夭的问话让那些村民们个个垂头,竟然无从反驳。 “愿意以银子交换的便来,不愿意便走,我从不强迫人!” 村民仍然踌躇不决,毕竟这些银子在他们手里还没捂热乎,如今就要拱手让出,实在是难以舍得。 “不换?”陶锦夭继续逼迫众人,她只是想要趁此机会磨砺下这些人的性子,若是这些人愿意将银两拿出来,她自然喜得将种子再交出来一些,只是可惜…… 无人上前。 陶锦夭有些心累,这些古人当真是愚昧。 虽然她不支持某些做法,但若是聪明人眼下必然会先想方设法地获得粮种。 届时粮种成长后会再生粮种,到时候再高价售卖,也不晚。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但是在这些人面前根本行不通。 李集很快便回来了,他看众人将自家围了个水泄不通,心情自也不会太好,想尽一切法子,想要将人赶出去,奈何这些人如今已经鬼迷心窍,便是连同李集都劝不住。 “李集,你究竟是我们村里人么?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张婶子满脸愤恨,那模样似乎下一刻便要将李集给生吞活剥了。 “我是帮理不帮亲。”李集轻哼一声,尔后他又下逐客令:“无论怎么说,这是我家,还望诸位能够讲些道理。” 村民们个个暗骂着离开。 李集更是尴尬,这才想到了正事:“姑娘交代我的事,我已经照做了。那马夫说可以趁着深夜偷偷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马夫倒是有经验。 陶锦夭自同意。 这一日过的浑浑噩噩,时不时会有村民前来骚扰,陶锦夭烦不胜烦。 终于捱到了后半夜,她同早便准备好的连城诀商议着离开。 李家院子大,所以在修建的时候专门设了后门,陶锦夭提着烛台,见李集搬开了一直伏在墙边的稻草。 稻草被掀开的一瞬间,陶锦夭看到了其后的木门。 她直呼惊奇。 毕竟这木门几乎与墙融为一体,看不出其区别。 “多谢!”陶锦夭抱拳道谢。 “马夫便在后山那里等你们。” 陶锦夭拉着连城诀便走,没有半分留恋。 盯着陶锦夭,欲言又止,李集有些失落。 “其实在下还是有些话想同姑娘说,便送姑娘公子去后山处,届时边走边说罢。” 将二人送到了后山,远处果然有一辆马车在等候。 “姑娘。” 在陶锦夭掀开裙摆即将踏上马车的那一刹那,李集叫住了她。 陶锦夭一转头,回眸一笑,颇有种倾国倾城的感觉 李极一时看得怔仲。 “可还有事?” 听到陶锦夭的问话,李集木讷地摇头,复又点头。 拿着先前盛放着玉佩的那个荷包,强行塞到了陶锦夭手里。 红着脸,话语磕磕绊绊:“其他不求,只求姑娘一定要收下。” 看李集如此卑微的模样,陶锦夭吞了口唾沫,这次说啥也不好意思再拒绝。 她伸出手,在接过之时,身后伸出另一只手先她一步。 连城诀看了看玉佩:“次品。” 但如此说着,他却将那荷包收起来。 陶锦夭张了张嘴,原本想阻止奈何他没有这等勇气。 “那是给……陶姑娘的。”李集低声嘀咕。 “给她与给我有何区别?我是她夫君。” 夫君二字连城诀咬得极重,似乎故意强调。 “陶姑娘,你们不是夫妇对罢?”这是一个肯定的语气。 陶锦夭不知究竟哪里出现了纰漏,竟然始终让李集怀疑。 “我们是。”陶锦夭往连城诀身边靠近一些,抱住其胳膊:“我没有必要拿自己的名誉撒谎。” 李集眸光暗淡:“可即便如此,在下还是要同姑娘说。其实在下见到姑娘的第一眼起,姑娘便在在下的心里生根发芽。如今已长成苍天大树,难以拔出。” 他挠着脑袋,一个大男人竟然露出几分娇羞之色,“若是有机会,在下必然会向姑娘证明。” 好一段情真意切的表白话。 若陶锦夭是寻常的姑娘,自然会被这段话给打动。 只可惜她不是。 “大抵咱们没机会再见了。” 陶锦夭看了看夜空,繁星点点,玄月高挂。 看来明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公子回去罢。” 陶锦夭自顾自的钻进马车的车厢,还不忘将帘子放下。 马车愈行愈远,陶锦夭再次掀开了马车车帘,看到远处有一道身影,久久的矗立在那里,动也不曾动。 “姑娘,他日在下一定会亲自赶往都城,只求见你一面。”远处,李集的声音传来,情真意切。 陶锦夭闻此,捂住了耳朵,向连城诀解释:“皇上,那是他一厢情愿。臣妾断人不会给你扣绿帽子,这点您可以放心。” 第七十五章 招工 “便应该适当给你们这些人一些教训,否则永远不知天高地厚。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日后卖命也得选对人。” 陶锦夭声音愤怒。 她初来乍到,同人无冤无仇。 这些彪形大汉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唯一能想得到的便只有先前在李家村遇到的那位商人。 恐怕商人是派这些大汉来打劫她身上的种子。 只是可惜,那些东西她又怎么会随身携带? 陶锦夭握住连城诀的手便跑了出去。 她知晓连城诀是个武功高强,只是轻易不愿露两手,陶锦夭便当做不晓得。 二人走入死胡同内,陶锦夭弯腰喘息着:“真是倒霉!” “粮种还有多少?”连城诀忽然问起。 陶锦夭一怔,想到如今她在系统中的金币已为数不多。 现在她根本兑换不了多少高级粮种,先前所剩也不过剩了两麻袋。 “不多了。” 连城诀从来未曾问过,她这些粮种是从何处变化出来的。 来的时候,陶锦夭为了防止引起连城诀的猜疑,故意提了大包小包,告知连城诀那里面装的是高级粮种。 连城诀一直未曾翻开。 如今,那些大兜小兜还藏在马车车厢里。 “也罢,将剩余的种子分一分罢。” 听到这个,陶锦夭逐渐瞪大了双眸。 这些种子她原本便是要分给难民的,只是断然不能再用先前的法子,否则得到之人永远不知珍惜。 还是有可能转头便贩售给那些贪得无厌只认钱财的商人。 “不妥。”陶锦夭拒绝,正在想以什么法子,才让那些人通过自己的本事换取粮种之时。 见胡同深处走出一位肥胖的小胖墩儿。 这小胖墩儿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不过十二三岁左右。 身着粗布麻衣,瞧起来也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究竟吃啥长大?干旱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能有这身肥膘。 陶锦夭对这小胖墩儿生了好奇心。 在小胖墩儿路过她身侧时,她握住连城诀的手腕子,尾随小胖墩儿的身后,想去看看他去做什么。 经过几个转弯,陶锦夭看到小胖墩儿竟然去了一大户人家。 接着,便看着他那不高的身板儿,扛了两大袋粮食出来,送去了粮铺。 像这种大户人家一向都有存粮,这种时候便会以高价卖出。 陶锦夭自然理解,谁不想趁着合适的时机发财? 观察小胖墩儿一上午,到了午时,他在大户人家走出来时,肩上扛了一小兜干粮。 “那些人便是懒,明明多干些累活便足够养活自个儿。”小胖墩儿嘀咕着,笑得很是灿烂。 原来是靠干苦力活儿来赚取粮食。 陶锦夭了然地点头,尔后她一拍手:“我晓得了。” “嗯?”身侧连城诀明显跟不上她的跳脱。 “咱们可以以工换种。” 她开始给连城诀普及,关于以工代赈之事。 无非便是在灾难之时,让那些因为遭受灾难的侵害,吃不上粮食的百姓找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工作,根据干活的多少来换取种子和粮食。 这样众人自然会珍惜自个儿辛苦得来的种子。 只是西北之地已经贫瘠成这个样子,哪怕做工都用不了如此多的难民。 眼下这的确需要同都城亦或者繁华的县城合作,来换取更多的粮食。 当然,眼下她可以让那些百姓们先将她那些高级粮种给种植上,然后能者多劳,多劳者多得。 最后,想要解决这干旱之地最好的法子,便是挖井。 哪怕如今有高级粮种可以暂时缓解这灾荒,但种子始终有限,不可能每家每户都能分上。 若是能挖井通水,结果自然大不相同。 “皇上,臣妾觉得,让百姓们多劳动,去挖井,才是解决干旱的根本之道,如此可算是一举两得了。” 连城诀对于陶锦夭提出的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感到十分惊讶。 愈发觉得陶锦夭再不是先前那位皇后。 他陷入沉思, 良久方才道:“嗯,只不过粮种你去何处求?若是未曾记错,马车车厢所剩不多罢?” 顿了顿,连城诀继续逼问,“朕记得你先前在李家村时,便已经将那包袱里的种子分得差不多了。” 原本以为连城诀想不到追究此事,可没想到问题在这里等着呢。 陶锦夭自是紧张,她总不可能将带有系统之事告知连城诀,那样恐怕会被看做疯子。 支支吾吾,始终没有想到如何才能搪塞过去。 索性道:“皇上,此事对于臣妾而言是个秘密,不能轻易的告知旁人。” “朕在你眼里是旁人?” 没想到连城诀这大直男也能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 陶锦夭抽了抽鼻子,摆手:“害,臣妾可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关于种子一事,确然谁都不能告诉。” 连城诀眯眸,倒也不强人所难,毕竟那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想要招工,必须得有个大点儿的府邸,如此才能令人信服。 又到了放血之时,陶锦夭将她积蓄拿出,先租下了一个极大的府邸。 尔后她先招了几个随从婢子,最后去打造了一块儿能立在地上的牌坊。 将高级种子的效用都标注在牌坊上,最后标志上四个大字:“出售种子。” 众人都是头一遭知晓有高级粮种这种产物。 自然有很多人前来询问,陶锦夭也耐心地为她们一一解答。 只是,西北之地百姓根本没有啥钱。 更何况,他们根本不知这所谓的高级粮种,究竟有没有说的那么神奇。 听过后,摇头叹息离开。 陶锦夭却叫住众人。 “我这里可以以工换种,肯留下来做帮工的人,可以获得种子。而且在府上能有粮食吃。” 在来之前,陶锦夭在都城已经花了银两购买粮食,估摸着这两日粮食也差不多能运到西北之地了。 虽然不多,但她会快马加鞭再在附近购买粮食。 闻此,众人皆要报名,只是陶锦夭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多的人。 她索性便从最困难之人开始算起。 陶锦夭在众目睽睽下拿出了几颗种子,直接插在地上,“这种子三日之后便会发芽。” 第七十六章 来者不拒 那些实在半口干粮都吃不起的人,已经先入府邸做工。 而那些还能勉强度日的人家,打算观察三日。 这三日,陶锦夭派了人守着那种子。 果然,三日后,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众人大呼惊奇。 一时间来连府做工的人,几乎踏破了府邸的门槛儿。 陶锦夭并非来者不拒,留人做工之前他会先派人查检这些人的身份,看是不是当真如他们自个儿口中所说的贫困潦倒。 这招工不过短短半日,便有人看不顺眼了。 一伙嚣张跋扈之人,来到连府前,开始大声叫嚷。 “诸位,千万不要被那女人蒙蔽了双眼,她所谓的高级粮种根本 种不出粮食,都是一些野草。” 陶锦夭趴在窗前探头而看,才看清这些人竟是李家村的那些村民。 不过短短三四日,这些贪得无厌之人便找来了,还真是沉不住气。 领头的是张婶子,她道:“大家伙有所不知,我们村子那些种植粮种的,粮种不仅长成了野草,还因为干旱而死。” “你们想想,这世界哪有如此神奇的粮种?能在干旱之地生长的 恐怕也只有野草了。” 陶锦夭拖着下巴,打了个哈欠,李家村人的目的,她再清楚不过 。不过是想要得到粮种罢了。 她坐直身子,在婢子的帮助下,将青丝挽成发髻,眼下她必须出去瞧瞧了,否则按照这架势,众人恐怕当真要被李家村的人蛊惑了。 “何人在此胡诌?” 声音由府邸内传来,人未到,声先到。 众人只听得宛若黄鹂的天籁之音,看去,便见陶锦夭在两名婢子的簇拥下,步步生莲缓缓走来。 她瞥了在场李家村人一眼,那目光极淡,不掺杂任何感情。 “你这个骗子。”张婶子上前两步,身子摇摇晃晃,横眉冷对:“根本便是假的,说到底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四目相对,陶锦夭迎着目光毫不躲闪,她上前两步,步步紧逼,只见张婶子似乎被她这副模样吓到,不听后退,口中喋喋不休:“你莫要吓唬人,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陶锦夭打了个响指,婢子便将一小兜种子给她送了过来。 陶锦夭看着那袋子种子,接过来:“既然你说是假的,那我为何要种子给你们?吃力不讨好的事傻子才会做罢?” 自然不会被李家村的人拿捏在手里,陶锦夭将种子递给张婶子,便见张婶子下意识便伸手去接。 “那你要这种子做甚?都说了,骗人的。”陶锦夭将种子收了回来,脸上满是自豪之色:“我对于我的种子很是有自信,必然能够种的出来。” 她胸有成竹,张婶子自然也不敢再一口咬定,生怕陶锦夭一怒之下 把种子给旁人,不肯给她。 这镇子上的百姓自然相信陶锦夭的话。 更何况哪怕这种子种不出来,但在陶锦夭的府邸上做活计,至少也能维持生计,不至于饿肚子。 张婶子明显有些尴尬,她抿唇,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婶子,我到并非刻意为难,只是做人要有良心。” 陶锦夭负手而立,将今日报名之人的名单接过,当着众人面点名。 看前来之人无一吃饭,陶锦夭对于这些人很是满意。 她让护卫将李家村的人赶走,又将招聘来的短工纳入府中。 只是观察一晌后,陶锦夭却发现,经过重重筛选,这些难民里竟然还有一些看起来不太像难民之人。 她召婢子搬来的长椅,拖着下巴看众人在府邸中挖井。 “不对劲。”陶锦夭嘀咕。 身后传来熟悉的沉稳声。 “嗯?” 是连城诀。 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陶锦夭倏然站起身来,她后背朝着后面仰去,却被连城诀一把握住腰。 “如此不小心,便如此怕我?嗯?” 陶锦夭红了脸,她不停着摆弄着手指,迅速转移了话题。 伏在连城诀耳边低声说道:“其实,我觉得那些人有问题。” 顺着陶锦夭的视线看过去,的确有几人成群,一直混在一起。 他们的打扮便是寻常平民百姓穿着打扮,只是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同那些难民完全不一样。 难民们蹲在角落,而他们却走走停停,似乎在府中搜寻啥。 连城诀危险地眯眸。 这些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除非有人给他们安排了身份。 “此事得交给县令来调查。”陶锦夭嘀咕:“你不是有那啥令牌么?这种时候就应该用上,咱们去找县令商讨此事罢。” 这镇子同县城紧紧相连,若赶马车,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连城诀不置可否。 二人找来马夫,直接登上马车驾驶而去。 像这西北之地的难民百姓,都需要在县令衙门那里有户籍登记。 相比其他地方,县城看起来要好上许多,县令府看起来恢弘壮观,用的砖瓦一看便未少花银两。 陶锦夭感叹。 “果然,一直都是当官的享受,百姓们受苦受难。”陶锦夭惋惜,敲响县令府的大门。 见两位打扮的极为富贵的护卫探出脑袋:“你们找谁?” 连城诀在众人眼中便是个名副其实的冰块脸,他始终阴沉着一张脸。 陶锦夭怕在眼下这当口,连城诀会惹怒了眼前二人,索性她抢先开口:“不知县令大人可在?” 将陶锦夭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通,两名护卫嗤笑:“寻找县令大人的人可多了去了,县令大人忙得很,哪里是你们说见便能见的?” “哦……”陶锦夭尾音拖得很长,语气也有些意味深长。 她蹙眉:“可是,县令大人存在的理由不便是为民造福么?我们有些重要的事要寻他,难道他打算闭门不见?” 这些当官的,最怕被说做为官不仁。 两名护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摆手,似乎颇觉晦气:“都告诉你了,县令大人很忙,他如今应该在衙门。” 原来不在府内,好在衙门同县令府相隔不远。 很快便到了衙门。 出乎意料的,衙门门前竟然没有一人。 第七十七章 御史身份 照理说,如今百姓流离失所,难民如此多,那些人吃不上喝不着,必然会来衙门口蹲守。 可这安静的有些不对劲。 唯独衙门捕快守在那里,腰间别着长剑。 “何人?” 侍卫拔剑。 陶锦夭按住被风吹起的面纱,她讨好着笑:“两位大哥,我们有事要寻县令大人,不知可否通报一声?” 侍卫也将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看便知二人穿着非富即贵。 县令交代过遇到富贵人会见,侍卫便转身去汇报。 西北之地的县令是位中年矮小男子,个头很小,说起话来却中气十足。 县里摸了一把山羊胡:“不知二位寻本县令何事?若是一些小事,劝你们还是莫要如此大动干戈 。” 直觉告知陶锦夭,这县令似乎不是个好官儿,根本不会为民着想。 一心想要推脱属于他的事务。 当然,这种时候还得多试探试探这县令。 “县令大人,我发现了一种高级粮种,想要借此来让大家帮工,他们换取银两的同时还能挖好井,简直是一举两得。” 关于此事,也没啥好隐瞒的。陶锦夭直接开门见山,告知县令此番前来的目的。 县令按了按头上的乌纱帽,半合着眼,似乎对此事完全提不起兴趣。 听得烦了,县令吩咐侍卫:“将他们轰出去罢,说了这么多句话,没有一句说到重点上。” 侍卫得令,便拔出长剑打算逼迫二人离开。 衙门周遭有人渐渐围了上来,他们对陶锦夭二人指指点点。 陶锦夭有些烦躁,觉得众人的议论声很是聒噪。 “县令大人,这可是为民造福的好机会,您身为西北之地的官员,不应该为民着想么?” 被侍卫拦着,陶锦夭仍旧勇往直前,哪怕是用胳膊架在侍卫的剑柄上。 陶锦夭如今这副身子,轻轻松松狡辩离了地面,她完全挣扎不了,只恨原主这身板过于矮小,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县令当然不容陶锦夭在这么多百姓面前诋毁他,又折了回来。 “放他们进来罢。” 陶锦夭这次不再拖泥带水,将目的说出:“我只是想要县令帮我,筛选下在我府邸做工的人。让他们登记户籍,如此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难民。” 这并不是一桩容易达成之事,通常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县令自然不愿意耗费人力。 他食指敲打着桌面,时不时张嘴,品尝着美人儿塞入他口中剥好地葡萄。 “也不是不成,毕竟本县令一向体恤旁人,看你们也是为了百姓们着想……” 闻此,陶锦夭一喜。 原来人不可貌相,这县令还挺好说话。 可她终究还是单纯了些,也低估了县令。 县令提出了条件,一双三角眼瞧起来色眯眯的,藏在山羊胡子下面的嘴,也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看你们二人也不像是贫穷之人,当是好心。为了这些百姓放点儿血没甚么罢?” 起初,陶锦夭没能领会县令话中含义。 但很快她便察觉到不对,“您是想要银子?让我用金钱来收买?” 她丝毫不给县令面子,听得县令尴尬地清嗓子,他将嘴里的葡萄皮吐在了一旁美人的手心。 “这都是规矩,想必你们应该清楚,有钱才好办事。” 这些本来是县令应该做的事,陶锦夭自然不会傻傻的出银子。 她又不是钱多的花不完。 “县令大人,这原本便是您的分内之事……”陶锦夭一向圆滑,毕竟在现代之时,她可没少学过为人处世的道理。 原本想要多说些好话,但连城诀早已经忍不住,他心中已经怒不可遏,恨不得将县令拉出去五马分尸了。 “既然未尽职责,便该撤职。” 比起陶锦要的委婉曲折,连城诀更喜欢硬杠。 他将陶锦夭揽入怀中,却一不留神撞掉了陶锦夭的面纱。 幸而陶锦夭眼疾手快地将面纱重新挂上。 可哪怕如此,那张倾城皮囊还是落入县令眼中,导致县令心下一紧。 连城诀开口,“同此人废话作甚?直接告至都城。” 原本还洋洋得意的县太令闻此一个没坐稳,差点一屁股栽倒在地,他抬手将歪掉了乌纱帽给纠正过来。 “你们放肆!”现在县令怒指二人,他眯眸同侍卫使了个眼色,便听到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而屋内侍卫排成一列,将陶锦夭二人团团围住。 “将这二人给我拿下。”此刻县令已经站起身,他双手掐腰,气势汹汹。 只不过因为个头矮小,完全没有任何压迫感。 陶锦夭只是觉得他眼下这幅形象有点儿可笑。 她躲去了连城诀的身后:“夫君,你看看这些人凶神恶煞的,多可怕。” 连城诀冷笑,他现下还不着急将身份报出来。 不知县令何时也跑到了连城诀身后,想要将陶锦夭拽出来。 “其实本县令一直觉得你这小美人难得,既然你们打算将本县令告到都城,那本县令当然不能轻易放你们走。” 县令张开双臂,想去抱陶锦夭,却被其躲了过去。 陶锦夭紧紧抓住连城诀的衣衫,嗔怒:“夫君,你也不管管。若是奴家被其他男子欺负了,岂不是给你扣了一顶大大的绿帽?” 连城诀仍然是负手而立,抿唇不语。 县令得意笑了起来:“你这夫君恐怕已经吓傻了。你还是乖乖从了本县令,本县令必然会给你个小妾当当。之后在这西北之地不愁吃不愁穿。” 末了加了句:“这可是多少女人羡慕不来的事。” 县令吩咐一句:“将此人打入大牢,没有本县令的允许,不允许放弃出来。” 在侍卫们靠近连城诀之时,后者摘下了腰间的令牌。 “谁敢?” 声音会有穿透力,吓得众侍卫一愣。 县令看向令牌,在看到上面御史令三个大字时,彻底傻了眼。 他笑容僵在了脸上。 反应过来之时,迅速下跪,不停的磕着头:“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竟然是御史大人。” 第七十八章 因地制宜 连城诀坐下,他仍旧抿唇不语。 因为平日里冷淡惯了,这关键时候也惜字如金。 可他越是这样,县令越是摸不着底,更是惊恐。 “求御史大人饶小的一命。” 陶锦夭见连城诀一直不说话,她在旁边站着也尴尬,索性走上前,一脚踹在县令的身上,扬起下巴,狐假虎威起来。 县令如同一个皮球一般在地上打了个滚,复又继续跪着。 “你这人一心一意只顾着自个儿,完全不将百姓放在眼里。当真是不配你头上的这顶无纱帽。” “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 县令也不顾陶锦夭说啥,只顾着称是。 陶锦夭啧了一声,又踹了县令一脚,这才算是真正解气了。 “罢了罢了,你赶快按照我们所说去做,将那些难民户籍挨个登记在册,如此才能让他们的身份一目了然。” 县令如今哪里还敢拒绝,赶忙解释:“其实已经登记过了,可以直接查询。” “还不去拿?”陶锦夭怒吼一声,县令屁滚尿流离开。 因为落脚之地在镇子上,陶锦夭便只能带着县令重新赶回镇子上。 县令带着户籍名册儿去,将那些已经留下来做工之人,挨个查询一遍,果然发现其中有五六名人可是大有问题。 他们并非西北之地中人,因为身份是后期添上去的。 像这种被安排上了身份,又故意登记在册的人,自然很难查出来。 可县令心里有数,他之前已经犯了错,此刻有啥事自然是老实巴交的交代。 毕竟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对于县令如此表现,陶锦夭还是十分满意的。 据县令回忆,当初是有一商人打扮的男人,花了不少银两让他将这些人登记在册。 一说商人二字,陶锦夭首先想起来的便是楚离。 恐怕派这些人来多半还是同楚离有关系。 看来楚离是盯上了她的粮种,为了得到这种子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陶锦夭将那些人丢出去,命令县令将他们带下去。 剩下的都是实实在在的难民。 当然,陶锦夭的野心不止于此。 在她所构造的宏图里,是让这整个西北之地遍地生粮。 高级粮种只能缓解燃眉之急,只有挖井引水,才能解决根源问题,所以必须要让井遍布西北之地才是。 这下有了县令的帮助,事情解决起来便容易许多。 在西北之地的各个镇上都设立了难民救助站点,皇城那边的粮食也已经运过来,虽说不多,可也能坚持三四日。 种植完现有的高级粮种,便开始挖井。 只是地下水源不是处处都有的,这古代也不比现代,有可以勘测的仪器。 关键时候,陶锦夭只能依靠系统。 她低声轻唤几句,系统并没有回应。 迫不得已只能进入系统当中,却看见那圆滚滚的团子,竟然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还打起了呼噜。 陶锦夭满脸黑线。 这系统不是人也算不上动物,怎么也能吃喝拉撒睡? 而且还有打呼噜的技能? 用脚尖轻轻搓了搓系统圆滚滚的身子。 系统翻了个身,清醒过来:“宿主,您有啥事?” “帮我。”陶锦夭提溜着系统:“快帮我看看哪里能挖出水来。” 其他事系统脑子不够用,不能帮忙出谋划策。但关于种田一事,可是系统可最为在行的。 系统将商城页面变化成一个大地图,整个地图展现出的都是西北之地的风光。 西北之地是个县,其里有十个镇子组成。 而陶锦夭所处的镇子名唤拜月镇,几乎同县融为一体,还有几个镇,看起来更为贫瘠。 想要将西北之地干旱情况拯救回来,必须要在每个镇子上都设立至少五个井点。 系统以红色将最适合挖井的地点标记出来。 陶锦夭挨个对照,将地图描绘在宣纸上。 她将图纸拿了出去,又将定点的地图交给了连城诀。 陶锦夭自信满满:“皇上,这几个地方必然能够挖出井水 。臣妾擅长种植,自然也擅长勘察水源。” 连城诀不置可否,二人花了一整日的时间,将整个西北之地都转一圈。 陶锦夭却发现,系统告知她的这几个地点竟然都是干旱的最厉害之地。 若是按照常理来看,河道旁才是最有可能挖出井水的地方。 可标注之地竟然没有一处离河道近的。 陶锦夭忽然又觉得系统不太靠谱。 连城诀自然也不愿听从陶锦夭所说。 二人陷入僵持不下的局面。 最终陶锦夭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二人带人分开来挖。 这主意自然也得到了连城诀的认可。 先从拜月镇开始入手。 陶锦夭还是决定相信系统一次,毕竟这种高科技机器人识别度始终要比人更精确一点儿。 连城诀主打河道旁。 日头烈得很,陶锦夭被这热气烘得头晕眼花,她按住脑门儿处不停地揉捏, 这地已经挖了六米之深,完全没有要出水的痕迹。 陶锦夭开始着急,眼看着一晌便要过去,可这进度条似乎静止了一般,而连城诀那边首战告捷。 据说他那边已经挖出了井水。 陶锦夭如今已经开始怀疑系统的精确性。 她进入了系统当中,将系统痛斥一顿。 系统一脸茫然,它无辜道:“主子,天地可鉴,本系统的确没有欺骗你。若您相信本系统的话,只要继续挖下去,一定能挖到水源的。” “我如果不信你的鬼话,早就挖到水了。” 陶锦夭冷哼一声,虽是如此,她还是信了系统的话。 “罢了,再去试试。” 又经过一下午的不懈努力,终于开始蹦出了水花,陶锦夭先是惊诧。 待反应过来后,激动的跳起来。 “挖到了,成功了。” 她跑去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连城诀,却发连城诀那里先前挖到的水在打了几桶之后,并未增长回来。 这才知晓,哪怕挖出了水,这也是一口死井。 陶锦夭免不了一阵子安慰。 “皇上,臣妾觉得只要能挖出水便足够了,何必在乎是谁挖出来的?” 第七十九章 绿茶青莲 陶锦夭一向会讨好连城诀,只因为她害怕连城诀时不时地说出要砍她头的话。 连城诀一时怔仲,陶锦夭以为他还因为挖井一事备受打击。 殊不知,连城诀如今处处关注着她。 他广袖中的手来回敲动着,盘算着。 其他不说,如今可以确信陶锦夭并非真正的皇后。 她必然是被掉包了,至于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如今还没有推测出来。 “皇上?” 回过神来,发现陶锦瑶正拽着他的衣袖,叫他去用膳。 连城诀遂点头。 用膳之时,陶锦夭丝毫不顾及淑女形象,将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说话都不利索。 手中的筷子在半空中不停的比划:“皇上,其实臣妾已经想了许久,这水源有了,当然也需要化肥。像动物粪便那些都可以当做有机肥料,但西北之地,归根究底与正常的土地不一样,咱们要学会因地制宜。” 连城诀深邃的一双眸盯着她看,分别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陶锦夭搁下筷子,也没心情吃了 :“哦对,臣妾的意思是说,让那些百姓同臣妾一同制作氮肥。” “何为氮肥?” 早先便想到连城诀会问,陶锦夭事先已经做好了充分的解释准备 。 当然,想要连城诀同意制造,只需要她长话短说,用一句概括:“左右,如果能够制造出氮肥,以后粮食的产量必然会有所增长。” 果不其然,连城诀并未拒绝此事。 得到了连胜诀的肯定,无论做啥,陶锦夭都放心大胆了些。 用过膳后,连城诀继续监督着众人挖井,而陶锦夭则是想方设法地去找人盖大棚。 她派人去都城运种子,尔后假装研究,催种子发芽。 连城诀闻此消息,更是诧异。 愈发觉得陶锦夭必然是有事隐瞒他。 但这并不是最适合拆穿的时机。 所谓人多力量大,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大棚很快便搭建起。 因为大棚的搭建与水资源的造就,很多事都极为容易解决。 而且种植一事小有所成,陶锦夭便打算大摆宴席,犒劳犒劳连城诀。 毕竟一代君王,跟着她在这西北之地受苦受难,也不曾抱怨一句。 但是食材有限,导致陶锦夭不能在连城诀面前大展身手。 她虽只能将就做一些稀罕却又简单的食物,但所做出来的食物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连城诀早便知晓陶锦夭所做饭菜一绝,毕竟在皇宫中他吃过她做的火锅,眼前的食物仍旧是闻所未闻。 二人一同用膳,陶锦夭不喜欢在用膳之时,身边有人伺候。 她让婢子还有招来的那些护卫退了下去。 一时间,房间只剩陶锦夭同连城诀二人。 “皇上,快尝尝这些饭菜。”陶锦夭情绪激动,能做出像样的吃食也是蛮有成就感, 连城诀瞥她一眼,道了句:“食不言,寝不语。” “害。”陶锦夭给连城诀夹了一些风味茄子,相处久了,她根本不怕连城诀,更不怕连城诀口中那些不痛不痒的威胁,“尝尝,咱们出门在外,莫拘小节。” 连城诀所以脸上刻满了不悦,但他的行动却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他以筷子夹了一块儿风味茄子塞入口中,紧促的眉头,逐渐的舒展开来。 “看来我做的饭菜还是成功的。”陶锦夭拍手,尔后她满脸激动之色:“其实仔细想想,哪怕不在这皇宫中,我自个在外头开个小饭馆,也必然能够混的风生水起。” 现代人穿越到古代,想要实现富婆梦,本身并不是多困难的事。 “活着同待在宫中选一个。” 连城诀放下筷子,一本正经。 陶锦夭冷不丁一哆嗦,觉得甚是可怖,她摇头,“不不不,臣妾觉得待在宫中甚好,如今并没有离开皇宫的想法。” “嗯。” 连城诀这才继续用膳。 哪怕美味如斯,可这一顿饭下来,陶锦夭仍然味同嚼蜡。 看连城诀这态度 ,似乎只要他在,而她在这古代就甭想离开皇宫那地方。 这大好河山,不走走逛逛,怎能甘心?如此说来岂不是白来这古代走一遭? 陶锦夭虽然嘴上答应留在皇宫,可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有了自个儿的小九九。 连城诀此人危险的很,她得想办法尽量远离才是。 接下来的几日,挖井制造肥料之事一直很顺利。 连城诀对陶锦夭愈发满意。 整个西北之地已经遍布井水。 先是各个镇子,而后又开始将每个村子都挖一口井。 当然,这样浇地仍然是不太方便。陶锦夭只能按照之前在皇宫用的法子,再出资金去接管道。 当然,她的小金库所剩银两并不多。 倘若想要将这整个西北之地都接通管道,关于财力方面,还得连城诀来。 好在,这次不用接通陶瓷管道,只要制作能抽水用的软管便可。 正商讨此事,却听壁婢子前来汇报,说县令来拜会。 虽然县令之前做的那些腌臜事实属令人讨厌,但如今好歹是帮了不少忙,也总不好将人拒于门外。陶锦夭摆了摆手:“请他进来。” 婢子很快便将县令大人带进来,入目仍旧是那象征性的山羊胡,陶锦夭看着便犯恶心,只不过,县令此番前来还带了一位蒙着面纱的姑娘。 那姑娘一袭粉色衣裙,三千青丝高高挽成流云髻,露出一双秋水般的圆眸。便连面纱都是粉色。 这姑娘还蛮有少女心。 陶锦夭心中思索着这姑娘同县令的关系。 县令是个花心的男人,据说府里收了不少小妾,这姑娘的穿衣打扮倒很像风尘女子。 陶锦夭推断这是县令刚刚纳来的小妾。 “这位是 ……”想再多,不如问上一问。 县令将姑娘拉上前来,他目光直对连城诀,开始介绍:“这是小女青莲。” 县令用胳膊肘戳了戳青莲:“还不见过御史大人?” 青莲扭扭捏捏,似乎很是不好意思。她娇羞红了脸,垂头,声音唯唯诺诺:“小女青莲见过大人。” 连城诀却看都不看其一眼。 第八十章 地主之谊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陶锦夭作为缓和气氛的中间人,她还是十分有眼力见的让婢子搬来了两张木椅。 又给县太爷同青莲二人斟了杯茶。 “尝尝这茶,这是特意在都城运输而来,同西北之地的茶应该各有千秋。” 所谓给个台阶便下,县令大人深谙其道。 抿了口,赞不绝口。 只是青莲明显没那么机灵,她歪头,很是不解:“可是我已经喝惯了我们西北之地的茶叶,现下喝你们这茶叶,恐怕不习惯。” 陶锦夭原本给青莲的茶又端了回来,她面色不大好:“既然怕喝不惯,还是不要轻易尝试。都城那边的风土人情,同西北之地的差距恐怕挺大。” 陶锦夭觉得此事蛮可笑,县令同青连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二人无非便是冲着连城诀来的。 县令想要钓个金龟婿,而青莲则是想要找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夫君 。 只是他们的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我没说不喝。”青莲语气颇为不满,她将面纱摘下,露出原本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的脸。 陶锦夭暗叹一声。 其实青莲顶多也只能算得上是清秀。 青莲在她手中将茶杯夺走,咕噜噜一口气饮下,竟然也毫不顾及淑女形象。 只是她这幅模,看起来可不像是天真无邪的姑娘。 一看便是没家教。 看来县令没有将他这个女儿给教育好。 陶锦夭越看越确定自己所猜测。 “我觉得,青莲姑娘这种随性的模样很是符合我的眼缘,我们二人定然会很投缘,县令不妨让青莲姑娘在我这府邸住上两日。” 县令巴不得如此,毕竟平日里同连城诀培养感情的机会少之又少,若是能让青莲直接搬进来,结果自然是大相庭径。 “自然可以,姑娘可是我们西北之地的大恩人。不过是让小女陪您几日,本便是应该的。正好让小女这几日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四处逛一逛。” 县令倒是会说话。 口口声声说什么恩人,有这样报答恩人的么?让自家女儿去勾搭恩人的夫君。 陶锦夭越想此事,越觉得好笑。她强行憋笑,憋得难受。 而且,她在这西北之地已经待了这么多日,哪怕那种旮旯之地也曾去过多次,哪里还需要别人尽地主之谊?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陶锦夭自然是应承。 如此,县令见陶锦夭安排好清莲的住处后,方才离去。 陶锦夭表面功夫自然也做的不错,表现出一幅对青莲极好的模样。 一口一个青莲妹妹叫得很是顺口。 只是青莲眼高于顶,似乎并不领情。 入夜。 陶锦夭在婢子的帮助下蒸好了糕点,原本她打算多蒸些桃花糕,可想到西北之地这贫瘠之处,根本没有几棵桃树,便连手头桃花都是她加急从都城那边运来的。 毕竟物资缺少,陶锦夭用起来食材,也不敢大手大脚。 随意放入几个花瓣,看起来有那味儿便可以了。 她看着托盘中糕点,极其满意点头:“嗯,花瓣是少了点儿,可这颜值还是有的。” 将糕点挨个装入盒子中,陶锦夭打包好给青莲送去两块,待客之道她还是略懂一二的。 推门之前,却听到里面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透过门窗,青莲的身影被烛光照得映在了窗上,她身边还站着一位姑娘。 陶锦夭晓得此姑娘,据说是青莲的贴身婢女华儿。 因县令不放心自家女儿单独待在这连府上,便特意将其贴身婢子也给送了来。 这还当真是如同防贼一般防着他们。 陶锦夭并不喜欢听人背后议论,毕竟偷听人说话这种事,说出去并不光彩。 可她却无意当中,听到了她的名字。 好奇心的驱使下,陶锦夭继续附耳听下去。 “你说,那个陶锦夭长得究竟有没有本小姐好看?” 听这娇滴滴的声音,陶锦夭便知晓这是青莲的。 她扶住脑门儿处。 虽然这青莲长得不算丑,可同原主这幅皮囊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真不知青莲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如此问。 听华儿声音磕磕绊绊,“奴婢觉得,这天底下自然是小姐您最好看了。” 陶锦夭憋笑,这像是恶毒皇后在问魔镜既视感。 不得不说,这华儿能够说出这种违心话也属实是有能耐。 “那陶锦夭根本变配不上连大哥。” 连大哥? 陶锦夭一时怔仲,想不通怎么就改叫连大哥了。 她忽然觉得心口处有些堵得慌,陶锦夭想,她一定是被青莲给恶心到了。 以手背敲门,能够感觉到里面的人一阵子慌张,听青莲清了清嗓子,“谁啊?” “青莲妹妹,今日我做了不少的桃花糕,想让你尝尝味道如何。” 门吱呀一声打开,华儿探出了脑袋,她欠身:“请进。” 将桃花糕挨个的摆在桌上,果不其然,见青莲满脸嫌弃。 她以长指甲拈起一块儿桃花糕,放在鼻间轻嗅:“你确信这是桃花糕?为何同我先前看到的不一样?” 陶锦夭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说辞:“只是因为桃花花瓣不够,咱们要学会勤俭节约。” 清莲明显对桃花糕提不起半分兴趣,她重新放回了盘子中 :“本小姐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连桃花花瓣都凑不够的桃花糕,若是稀罕,你只管拿回去自个儿吃。” 青莲终归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家小姐,她此番丝毫不给陶锦夭半分薄面,如此将糕点退了回去。 也等同于将陶锦夭的一番心意拒绝了。 只是陶锦夭只是耸了耸肩,并未恼羞成怒。 “不吃也罢,这糕点味道还不错,如你所说,我大可以留着自个儿吃。” 她端起糕点便走。 听身后的青莲轻唤:“陶姐姐。” 陶锦夭僵硬着脸,硬生生扯出了一抹笑容,转过头去,一脸柔和的望着青莲,“还有啥事?” “我想知晓关于连大哥的一些事,不知你可否为我讲解一二?” 心里犯嘀咕,但表面上陶锦夭不动声色,满口答应,“不过是这点小事,有何不可?你想知道关于他的什么事尽管问。” 第八十一章 被油溅 “连大哥可有喜欢的女子?” 青莲似乎来了兴趣,轻轻往前仰着身子 胳膊肘放在眼前的桌面上,手腕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就是在打她的脸了,陶锦夭想。 明明知晓她同连城诀是夫妻,竟然还问连城诀有没有喜欢的女子?这不是摆明了认为连城诀并不爱她么? 是她不值得被爱? “自然有,他是我夫君 ,难不成还有夫君不爱娘子的?”陶锦夭不甘示弱,理了理额前碎发。 其实若换到平日,她必然会因为忍不住暴脾气,同这青莲开撕。 毕竟手撕心机婊白莲花绿茶女是最解气的事。 可眼下还用得着县令,而且陶锦夭有其他法子去惩治。 “自然有啊。”青莲像看白痴一样盯着陶锦瑶,无辜的眨眼:“不是罢?难道连这么最基本的事,陶姐姐都不知晓?这世间,除了情爱,最大的是利益,二者相互牵制。有时还存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种大多不是真爱!” 青莲耐心为陶锦夭讲解起来:“我多说一句,陶姐姐莫要生气。我觉得连大哥看陶姐姐的目光中根本没有爱意。” 去你大娘! 陶锦夭此刻很想爆粗口。 她见过绿茶女,却未曾见过能绿茶到这种地步的。 她将青莲上上下下打量一通,不由的正视起了面前的女子,觉得应该对其刮目相看才是。 如今可以确定,清莲并非一般女子。 也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没心机。 和后宫的女人不同,青莲不是胸大无脑型的。 当然,这青莲根本是平胸。 “这个我自然是知晓,而且……”陶锦夭托长尾音,她上前两步,靠近青莲:“我其实心知肚明,你对我家夫君有意思。” 青莲登时红了脸,又羞又恼。 她攥紧手中的帕子,朝着陶锦夭忽闪着,最后别开了脸:“姐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陶锦夭,见其未曾面色大变,方才又娇羞地扭了扭身子:“更何况,连大哥身边已经有了你。哪怕他对你没有感情,我也不能同你共侍一夫罢?” 其实青莲在发出此疑问的时候,明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却还要在她面前虚情假意。 陶锦夭摆了摆手:“无碍,如你所说,我们夫妻之间并没有特殊的情感,我可以帮你。” 青莲瞳孔扩大,她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在她看来,像连城诀那样的男人,便是完美无缺,站在她面前宛若神只下凡,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应该自行惭秽。 生的一副好皮囊不说,有钱又有权,有哪个女子会得而不惜? 可眼前的陶锦夭看起来似乎真的毫不在意。 逐渐打消了心底的疑虑,青莲紧紧握住了陶锦瑶的手:“陶姐姐,你真的愿意撮合我同连大哥?” “愿意愿意。”陶锦夭点头如蒜捣。 “你是不知我家那位夫君呐,他一向喜欢品尝美味的吃食,想要得到他的青睐,还是需要亲自下厨做好的吃食。” 陶锦夭开启胡诌模式,她站起身一脸笃定,按住了青莲的肩膀:“不知青莲妹妹,你可有听过一句话?” 青莲早已被陶锦夭的话给糊弄住了,如今专心听讲,虚心受教。听到陶锦夭的问话,自是摇头。 “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手逐渐用力,一双手紧紧握住了清莲的肩膀,“所以呀,青莲妹妹。你可不要再做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了,有时候,还是得为爱牺牲一下。” 清莲在见到连城诀的第一眼时,便已经完全沦陷,如今不过是让她下个厨,自然是甘之如饴。 “我来教你。”陶锦夭拍着胸脯保证。 青莲未曾拒绝,只是却适时地提出了心中的疑惑:“不是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便抓住一个男人的胃么?像陶姐姐你如此会做吃食的人,为何从未抓住连大哥的心?” 这话一真见血,陶锦夭脑门儿上的筋抽抽,心下自然也是一紧。 她转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良久方才想到一招妙计搪塞过去:“这个……”她磕绊:“谁说他不爱我?只是我一直未爱上他罢了。所以才想把他往外推。谁喜欢谁带走。” 青莲明显不信,但将将在陶锦夭这里得了好处,她也不会让陶锦夭下不来台。 交给青莲厨艺一事便这么定下了。 翌日一大早,陶锦夭便被清莲的敲门声给惊醒。 想到答应过的事,她也不好意思赖床,只得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厨房。 像青莲这种半分厨艺也不精通的姑娘,纳新高档吃食是十分复杂的,教会她也不现实。 陶锦夭便从最为基础的油炸糕点开始。 先是活好面,加入白糖,将糕点揉成各种花型。 起锅烧油,待油温加热后,陶锦夭开始往里头放糕点。 但她不过做了个糕点模板。 她的目的是为了让青莲依着葫芦画瓢。 可万万没想到,青莲竟然菜到这种地步,她所做出来的各种糕点的形状……嗯…… 陶锦夭观察许久,最终终于总结出究竟像啥。 呃……完全像是懒羊羊脑袋上顶着的那坨粑粑。 她有些无语,人家大家小姐哪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实则个个心灵手巧。 但凡动起手来,都能信手拈来。 可为何这青莲如此独树一帜? 手残也不能捏成这种形状。 陶锦夭有些尴尬地揉着脑袋,“你需要将糕点轻轻放入油锅中。” 青莲照做。 但她看着热滚滚冒着白气的油,还是生了胆怯之心,想要退缩 。 “要不然你帮我放罢。” 陶锦夭笑看她:“怎么?这么容易便放弃?先前不是同你说过么?只有你亲自所做才算是心意。” 青莲没法子,只得顺从去做。 只是,她怕碰到油,便将糕点高高举起,竟然直接扔了进去,而在此之前,陶锦夭已经躲得远远的了。 听得尖叫一声,青莲哭泣起来。 “我的手,疼,疼死了!” 第八十二章 监督 陶锦夭靠近,她看到青莲的手被烫到通红一片,登时端来了凉水,让清莲将手放进去。 “这生泡恐怕是避免不了的了。方才都同你说了放的时候要轻放,你这样直接扔进去,油水当然会崩出来。” 青莲哭的梨花带雨,泪眼婆娑的看着陶锦夭,满脸的幽怨之色。 被她这幅模样惊到,陶锦夭往后缩了缩身子,生怕被她赖上。 “忍着点儿疼,过几日便好了。” 其实这结果陶锦夭早便已经预想到了。 只不过,她一向是记仇之人。昨日青莲说的她的坏话,今日她还铭记在心,历历在目。 此仇不报非君子。 眼下也算是报仇雪恨,一洗前耻了。 “会不会留疤啊?”青莲说着再次痛哭起来。 陶锦夭抿唇,一时间竟然不晓得应该说啥。 她挠了挠脑袋,最终叹了透气:“十有八九会留疤。” 见青莲开始撇嘴,陶锦夭一时心烦 ,用手捂住她的嘴:“你先听我讲话说完。” 她眯眸在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先前在后宫中种植的那些草药,已经长出来,大多都被她按照商城页面的指示书制作成了药。 这金疮药作用可谓是极大,只是她种植的种子有限。 像他手里这一瓶金疮药,在外面至少能卖上十两黄金。 毕竟物以稀为贵。 如今给了青莲当真是浪费,可她又属实不想再听到青莲的哭声。 简直是鬼哭狼嚎,是灾难。 索性直接散财为己了。 “不需要你的金疮药,我爹自然会给我请最好的郎中。” 青莲将金疮药丢给了陶锦夭,哭着跑出去。 可没多久,她又折了回来,手上已经涂抹了伤药。 青莲高傲地抬起下巴,“我爹给我派来的府医说,用过他的金疮药后,不留疤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陶锦夭闻那药香味,心里其实有些凌乱。 她也很想说,她的金疮药不出意外不会留疤。 可是她想好心给,人家却无心要。 她轻笑,并未指出那金疮药的问题。 “这糕点恐怕已经不能吃了,重新做罢。” 陶锦夭已经提前灭了火,眼下她又将油水里的糕点捞出来。 青莲自然不开心,她啊了一声,属实是不想再经历一次做糕点的过程,但因为想要尽快得到连城诀的青睐,只能强行忍耐。 最终,她还是重新蒸了糕点。 只是完全未曾有进步,糕点还是一如既往糟糕。 陶锦夭如今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她看清莲小心翼翼的将糕点下锅,油炸片刻后捞出。 可时机还是不对,糕点被炸糊了,原本形状上便不怎么样的糕点,如今怕是在味道上也难以取胜。 陶锦夭自然要求青莲重新做,可青莲竟然在此刻偷起了懒,她满脸不情愿摆手:“还是算了罢,我觉得这糕点做的也算是成功。至少熟了。” 陶锦夭不置可否。 言尽于此,她已经好言相劝,只是这青莲不领情,她也属实不愿意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早膳自然是三人一块用,清青莲的糕点也上了桌。 陶锦夭实在是觉得那糕点惨不忍睹,令她无从下嘴。 当然,想必人家也不希望她品尝,毕竟是做给人家情哥哥的。 夹起一块糕点,青莲给连城诀碗里放了一块:“连大哥……” 逐渐觉得连城诀的眼神不太对,青莲当时改了称呼:“大人,尝尝这糕点味道如何?” 连城诀凝神看那黑乎乎,奇形怪状的糕点,完全没有胃口。 但他以为是陶锦夭做出的新吃食,索性也尝了尝。 可将入口中,便因为那苦涩的糊腥气给吐了出来。 “这是何物?” 青莲一看势头不对 ,登时将锅扣在了陶锦夭的头上:“这是陶姐姐做的。” 陶锦夭楞楞盯着青莲看,她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最终她抽了抽鼻子,想到承诺要帮青莲的事,索性直接将此事给认了下来:“没错,的确是我做的。” 连城诀冷笑一声,复而品尝其他的吃食。 当他不晓得?陶锦夭如此深谙做食之道,就算偶有失误之时,也断然不可能将此物做成如此。 连城诀再未动那糕点。 一顿膳用得各怀心思。 连城诀回了房间,说是要处理西北之地的政务。 陶锦夭则是拦住了清莲的去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青莲一脸无辜,尔后她歪头:“不知我做错了甚么?为何要给你个解释?” 陶锦夭只觉得无语至极,做了这件事情还不愿意承认,她在此当口直接点明:“青莲妹妹,如此可别没意思了。那糕点哪里是我做的?你倒是怪在了我头上。” 青莲从若有所思到恍然大悟,她一拍掌心,尔后怔仲着说道:“不是如此,我只是觉得。左右姐姐你都要撮合我同莲大哥。在那种情况下,我怕是难以讨得连大哥欢心,为了我,您必然是要牺牲一下的。” 看来这青莲的确不傻。竟然懂得举一反三。 陶锦夭翻了个白眼儿,可此刻也拿青莲没办法。 “对了,我那夫君,对于穿着一向挑剔得很。”既然吃食之事已过,陶锦夭自然需要想其他的事情来磋磨磋磨青莲。 “不知青莲妹妹你可会女工?女工是正常大家闺秀都会的。” 青莲被问住了,旁人家的大家闺秀的确都擅长女工,只是她打小便觉得,女工并不是她这种高等身份的小姐该做的活计,故此从未学过。 “本小姐一向被爹爹捧在手掌心,怎么可能学过那东西?” 陶锦夭眯眸,她一咬牙:“不会便学,女工其实很容易,学成不过三日的时间足够了。” 青莲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毕竟她如今实在是拉不下身份。 “不学便罢了,我便帮不了你了。”陶锦夭的激将法果然管用,便听青连忙不跌的应下,“没说不答应。” 府中婢子皆会女工,陶锦夭便专门派了二人监督着青莲去学。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陶锦夭拿着连城诀的穿衣尺寸给了青莲。 第八十三章 离开连府 其实青莲在这三日还是学了点儿东西的,至少会了穿针引线。 虽然仍然笨手笨脚。 针线穿过布料,所过之处愣是歪三扭四,毫无美感。 衣服不过做到中途中,青莲便已经放弃了,她将那些布料当破垃圾一般丢了出去。 “这根本便不是本小姐该做的事。” 陶锦夭看青莲如此气急败坏,开口安慰:“既然不想做便罢了,那大家小姐应该做些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这句话将青莲给问愣了,她仔细寻思一番,尔后满脸自信:“琴棋书画,唱歌跳舞这些,本小姐打小便开始学了,可谓是无一不精。” 陶锦夭寻思像原主这样的大家闺秀,想必之前也能精通琴棋书画,唱歌跳舞。 只是可惜了,她脑袋里没有一点儿印象。 将琴搬来,见青莲席地而坐,千千玉手轻轻的勾着琴弦。 听得琴弦发出了铮地一声,而后节奏便逐渐地飘出。 青莲所弹奏的乃是高山流水,陶锦夭虽没吃过猪肉,可她总归见过猪跑。 她可没少听过高山流水这首古琴曲,旋律记得一清二楚。 而青莲的这高山流水,起初听尚且算得上是不错,可到中间部分之时,明显能感觉出节奏的不对。 陶锦夭并未叫停,而是耐心的听完了整首,看青莲仍旧满脸自信,陶锦夭轻声叹了口气:“青莲妹妹,不是我故意挑错,只是你这琴弹的的确不咋样。” 青莲一听,恼了。 她似乎气上了头,面色涨红。从小到大,无论她做什么,周遭之人都会夸他做的好。 可如今竟然被人驳了面子,她又如何能忍? “既然陶姐姐说,我弹奏的不好。那我倒想听听陶姐姐所弹究竟是什么天籁之音,也好受教一番。” 果然心机。 陶锦夭没想到纵横后宫,打遍后宫无敌手,如今竟然被这西北之地的一位绿茶小姐给绊住了脚。 属实是丢人! “我从未说过我擅长琴棋书画。” 左右都有可能会丢人,陶锦夭索性选择和盘托出,顿了顿她又继续,“但我见夫君一向最喜欢才女,毕竟所谓才子配佳人。” 听说这个,清莲更是暗中得意,毕竟她琴棋书画唱歌跳舞她都会。 她可是名副其实的大才女,所有的女人在她面前都将黯然失色。 青莲将其他的才艺轮番表演一番,陶锦夭发现这青莲属实算不上是什么才女。 因为她根本没有所谓的天赋。 若当年如青莲自个儿所说的那样从小学起,想必她学了个寂寞。 这些根本便只是点儿皮毛。 陶锦夭自然是打着为青莲好的幌子,将青莲好生训斥一番。 她没想到,青莲竟然因为此事直接和她红了眼。 “姐姐还是管好自个儿罢,哪怕如今想要撮合我同连大哥,你也该为你以后想想,啥都不会,之后也难以找到好的退路。” 反倒被青莲教育一番,陶锦夭登时觉得更丢脸。 陶锦夭自是不甘示弱:“既然如此,我觉得我应该去为我以后找退路了,青莲妹妹自个想法子去吸引我那夫君罢。” 说完这些,看青莲面色大变,陶锦夭顿时觉得十分解气,她颇为帅气地头也不回的离开。 却不知晓身后的青莲柔荑已经逐渐的握紧双拳,指甲陷入肉中犹不自知。 “竟然敢如此对本小姐,本小姐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青莲啊啊啊啊乱叫一通,最后跺了跺脚。 她召来华儿,在华儿耳边低声耳语几句,便见华儿满脸惶恐,面色看起来不大好:“小,小姐,如此不妥罢?” 青莲挑眉,明显不悦。 因为华儿打小便跟在她身边,从来不曾对她的话有过质疑。 “有什么不妥?此事若成了,本小姐不信,她还能一直压在我头上。”青莲阴恻恻一笑,她愈发得意。 女人的清白最重要,倘若陶锦夭没了清白的名声。 她不信,连城诀还能一如既往地痴情于她。 华儿不敢反驳,只能照做。 半个时辰后,华儿完成了青莲交代的事。 青莲自是开心,她对着铜镜将自个儿浑身上下皆打量一番,愈发满意,在头上别了一枝花簪子,便颇有兴致地朝连城诀房间走去,一路上,脸上挂着娇羞之色。 彼时连城诀正在处理事务。 青莲在进入房间后,便一直在打量着连城诀,她发现连城诀认真起来的模样更是吸引人。 “大人,其实小女这次前来……” 青莲话未说完,便被连城诀打断:“有话快说。” 青莲也不敢马虎,她手中的丝帕不停的绕啊绕,似乎很是纠结。 最后一咬牙,小心翼翼的查看周遭,发现没人,方才迈开步子,亦步亦趋的走到连城诀身旁:“大人,我发现陶姐姐不对劲。” 连城诀放下了手中的笔墨,抬眸认真听青莲说。 “今日我无意中去了陶姐姐的房间,大人猜我在陶姐姐房间看到了什么?” 连城诀蹙眉。 “我竟然在陶姐姐房间发现了男人的衣物,还有亵衣亵裤。”说着,青莲一脸愤恨之色。 那模样,似乎是她被扣了绿帽,恨的咬牙切齿:“我没想到像大人如此好的人,连姐姐竟然也不珍惜,真替大人感到不值。” 青莲垂头,很是委屈:“若我能有大人这样的夫君,珍惜还来不及,怎么会做对不起大人的事?” 她说话茶里茶气惯了,很容易便令人心生怜惜。 可惜连城诀却偏生不吃她这一套,听连城诀冷笑一声,“这点儿把戏,也敢拿出来。” 青莲一愣,表情明显是委屈至极,她抽了抽鼻子:“大人,这话是何意?我是真心实意的看不惯陶姐姐那样做,可大人现下是在怀疑我诬陷陶姐姐么?” 她喃喃自语:“可我当真是为了大人啊,我对大人的情真意切,大人为何视而不见。” “如何让你婢子将男人的衣服放入她的房间,还需要本官将过程一一为你道来么?” 青莲被连城诀的语气吓到,她感觉周遭空气都被冻得凝固了。 第八十四章 收买绑匪 脑海中闪过四个字。 他晓得了。 明明如今是三伏天,热的不成,可偏生待在连城诀身边,让她凉到哆嗦。 “滚出去!” 这三个字彻底让青莲伤了心,她从来没被人如此对待过。 如今被心爱的男子这般嫌弃,怎能甘心? 登时,委屈地哇一声哭了出来。 “大人,我……” “滚!” 而今之计,青莲也不敢在此多待,讪讪的离开。 毕竟连城诀是她爹都得罪不起的人,她可不能冲撞了此人。 回到房间后,青莲越发的不甘心。 如此优秀的男子怎么能便宜了其他女人?而且她看陶锦瑶根本不顺眼。 可眼下,在这连府当中继续待着,不是个滋味。 今日又惹得连城诀那般恼怒,清莲自是有些待不下去,忽然有些想家,她很想离开。 她便派华儿去告知连城诀,之后便偷偷回了县令府。 马车跌跌撞撞,一路颠簸。 一如青莲此刻的心情,上下起伏不定,她被颠簸的心烦。 她从车厢当中探出脑袋,朝着马夫怒吼一声:“赶车都不会 ,是不是不想在县令府待了?” 马夫吓得几乎当场下跪,只是此刻,他还需得握紧手中的马缰绳。 想方设法的向青莲解释:“小姐有所不知,这当真不是小人的错。原本这条路尚且算得上是平顺,可因为近日在种植,有的土直接被挖走,路上自然不平稳。” 想到土被挖,青莲掀开了马车车帘,看到周遭几乎都是大棚,而且里面插满了苗。 不远处的一道倩影吸引了清莲的目光。 “那是陶锦夭?” 她不免发出疑问。 只见此刻陶锦夭身着粗布麻衣,将身上罗丝绸缎的素袍给脱下,满头青丝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挽了起来。 哪里有半分富贵人家的感觉? 青莲看陶锦夭这幅粗糙到像农妇的模样,更是不甘心。 她竟然输给了这样一个土不拉几的女人。 心里烦躁,可转念却又心生一计。 “抓紧回去。” 回去后,青莲将想法告诉了县令。 县令起初不愿意,他并不想同陶锦夭为敌。 可县令终究架不住自家女儿的哀求,他只得花了重金去聘请了五名形态各异的绑匪。 据说这五人出手从未有过失手,但凡是他们想要了结的人,必然马到成功。 县令觉得,既然选择这一条路,便等同于一去不复返了。 他得一条路走到黑,不能后悔。 儿他如此做,全然是为了清莲的幸福。 这五位绑匪高矮俊丑皆有,他们收了银两,便已经盘算的开始行动。 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这灾必须要早点儿消除才是。 …… 陶锦夭要比百姓们工作的久,因为她更关心这些植物的生长。 陶锦夭在大棚里随意挖出一颗小苗,发现其根部长得蛮旺,她便知成了。 正打算扛起锄头也打道回府,迎面走来的五人,令陶锦要有些心慌。 这五个人怕是来者不善。 领头的那个男人剃了个光头,显得又高又壮,半赤裸的身子,看起来颇有几分出家和尚的感觉。 他身后跟了三男一女。 一男人极为矮小,长得也蛮猥琐,活脱脱像个伏地鼠。 独眼龙原本应该是个蛮清秀的男人,只可惜天生瞎了一只眼。 跟在他们旁边的女子倒是风情万种,一袭红裙加身,看起来有种清冷的高贵美,却并不显妖娆。 最后陶锦夭的目光定格在那位墨色衣袍的男人身上。 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光。 这男人简直是帅爆了。 呃……虽然是个少白头,但那满头银发,实在是太过于绚丽。 陶锦夭多看了这男子几眼。 此刻,几人已经来到她面前。 “将她捆起来。” 陶锦夭闻言,面色大变。 看来,这些人是来绑架她的。 只是反应过来之时,已为时已晚。 她转身欲跑,却被那领头的光头老大一把按住肩膀。 眼下竟然完全动弹不得,陶锦夭想去系统当中拿些迷药,可这些人一直盯着她,她根本没有机会。 陶锦夭干笑,他伸手挠了挠脑门儿:“几位大哥有何贵干?” “有人花钱买你的命。” 陶锦夭害了一声,她直接拿出一块儿沉甸甸的金子,在手里掂了掂:“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想买我的命?我出双倍的金子,去买那人的命。” 怎料,这几人竟然还颇有节操。 他们一个个眼睛都不眨,甚至未曾多看那金子一眼。 “既然我们先收了那人的钱,便应该为他办事,这是规矩。”光头佬大声音低沉,有些粗犷。 陶锦夭听着觉得耳朵备受折磨,她下意识的用食指去掏了掏耳朵。 “其实,要我的命大可不必。” 眼下想要求救恐怕并不容易,陶锦夭所在之地,偏僻的很。 而跟她来种植的百姓都已经被她派遣离开,如今简直是求生无门。 头一次体会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陶锦夭苦着脸:“不知几位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有屁快放。” 陶锦夭抽了抽鼻子:“有的人活着。仿佛死了。可有的人死了,其实他还活着。” “去你奶奶的。”光头老大踹了陶锦夭一脚。 拔出腰间的长剑,直逼陶锦夭胸膛:“你是不是想死?” 陶锦夭连连退后几步,高抬双手:“我说了,哪怕我死了,其实我还活着。” 她故意如此说。便是想要先留下一线生机。 光头老大眉头蹙成了一个肉疙瘩,他对陶锦夭怒目而视,似乎下一秒便要将其碎尸万段。 反倒是陶锦夭,依旧是笑嘻嘻。 她道:“与其杀了我,不如将我直接卖掉。还能换些银两,这样我活着也生不如死,何乐而不为?” 被陶锦夭的话给绕进去,光头老大竟然一时间觉得十分有道理。 他转头看向自家小弟们。 陶锦夭观察这几人。 发现那矮小的男人双眼冒着精光,他似乎在这五人当中充当了一个狗头军师的形象。 他道:“老大,我觉得这女人似乎在故意耍我们。” 第八十五章 一举两得 “诶?我的天,我是在帮你们出谋划策。你们不愿意违背自个儿的规矩,还想多赚些银两,将我卖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光头老大如今已经听不下矮小男人的话,他只觉得陶锦夭说的很是有道理,便一拍即合。 他们面面相觑,最终陶锦夭终于听到银发男人开口。 不出意料,声音也格外好听。 陶锦夭听着有些陶醉。 “一举两得?” 虽然只是四个字,就足够让陶锦夭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她头一,在这些古代男人面前露出了星星眼。 虽然这男人比不上连城诀的倾世容颜,但陶锦夭还就喜欢这款。 “对,是一举两得。”反应过来后,她已经不再花痴,她同几人做起了交易:“而且,若是你们想要现场杀了我,我必然会大喊大叫。虽然眼下看起来是荒无人烟,可保不准哪里出来一个人……” 她阴恻恻一笑:“我那夫君武功高强,可以以一敌百。” 陶锦夭承认这其中有夸大的成分。 可连城诀的确很厉害。 只是轻易不肯展露出他的功夫了。 “我心甘情愿跟你们走,哪怕你们将我卖到青楼妓院,也无妨。”陶锦夭拍着胸脯保证,很是笃定。 几人一拍即合,但为了配合几人的表演,陶锦夭还是乖乖被他们用麻绳捆起来。 之后见那小矮人以脚在地上画出一些印记。 陶锦夭分外不解,她垂头盯着小矮人:“你这是做甚?” “这你就不懂了,所谓做戏做全套。”小矮人龇牙一笑,牙齿都是屎黄色。 他手拖着下巴,已经开始商量究竟要将陶锦夭卖到哪个青楼能赚到最高价格。 “你这小美人儿,若是放到青楼当中,想必一定能成为头牌。” 小矮人是这几人当中最猥琐的那个,他一直色眯眯的打量陶锦夭,最后得出了此结论。 只是很快他又开始失望:“唯一可惜的是,你已经成亲了,不是个雏儿,否则想必一定能够卖出更高的价格。” 陶锦夭很想一脚将小矮人踹去一旁。 但是明显她眼下不能如此做,只能强忍着这屈辱之感。干笑起来:“那又如何?依照我这姿色,那老鸨见了之后,岂不是要偷偷乐掉牙?” 光头老大拍手:“十分有道理,那此番便按照你所说的做,别耍花招。” 陶锦夭得了便宜,自然乖乖听话。 一路上蒙着双眼,陶锦夭被塞入了马车当中,一路颠簸。 因为眼前一片黑暗,陶锦夭觉得分外烦躁,只是觉得时间过得极慢。 一路颠簸,陶锦夭总觉得腰间被硌得生疼,很是不舒畅。 她适时地开口提出:“那个,能不能让马车稍微行驶得慢一些?亦或者,让我动动身子,这样下去恐怕还没坚持到,身子骨便散架了。” 光头老大的声音在耳畔传来:“给她松松绳子,换个姿势坐着。” 陶锦夭要的不过如此,心中暗叹光头老大这么一个大老粗还能如此体贴属实是难得。 换了个姿势,陶锦夭进入了系统当中,她找来系统,兑换了一些迷药和毒药,虽然现在不适合用这些,但所谓有备无患,她提前准备好始终是妥当的。 系统看不惯陶锦夭拿如此多的药来挥霍,它自然是百般劝说。 “宿主,这些东西都是你辛辛苦苦种植获取金币换来的,如今竟然如此大手大脚,小心以后赚不到金币。” 系统哼哼着,将脑袋别去一旁,之后便感觉到身子悬空,它来不及惊呼,便已经被遏制住了脖颈。 “宿主,本系统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本系统这一次罢。” 系统脸上自带讨好谄媚之色。 因为它原本便肉嘟嘟的很是可爱,所以陶锦夭平日里也不愿意欺负它。 但大多时候,系统总是做点让人受不了的事。 将系统放下,陶锦夭离开。 出了系统,便听到那几位绑匪开始讨论。 “我听说戈清县有专门买漂亮女子的人牙子。”小矮人嘀咕:“而且据说那里的人牙子给出的价格极高。” 陶锦夭闻此,蹙起眉头。 “戈清县?那里也像西北之地一样闹灾荒么?我想。既然我注定要被你们卖掉,至少要将我卖给富有之地。” “比西北之地强多了,你可以安心。”听银丝男人说了句话。 陶锦夭一愣,尔后她忙不迭点头,如同松了口气一般,拍着心口处:“那便好,那便好。” 又过了许久,马车方才停了,听周遭乱糟糟一片,听叫卖声便,也知晓此地比西北之地富有多了。 陶锦夭眼上的黑布被摘下,其实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搞清楚,这黑布的作用是啥。 虽然这一路上都用这布蒙着她的眼,可实际上并没有啥有效的作用。 毕竟她知晓这县名。 此刻摘下了黑布,陶锦夭眼前仍旧发黑,整个都雾蒙蒙的。 陶锦夭身上的麻绳也被解开,只不过她走在正中间,被五个人团团围起 抬手来看,正对着天空,她眯眸。 不远处便是青楼。 来来往往的人诸多,明明是青天白日,可青楼妓院人就是人群络绎不绝。 陶锦夭不免佩服起了这些男人,还真是一个个的精虫上脑,这大白天的竟然也敢逛窑子,若是家中有妻室的,恐怕他们娘子应该很糟心。 这些男人还当真是没心没肺。 据说青楼不会直接收人,他们需要在固定的几个人牙子手中去买姑娘,因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故此,哪怕几人已经站在青楼前,却仍旧没有办法将陶锦夭送过去。 几经周折,几人终于找到了人牙子,那人牙子是个婆婆。 她穿着打扮很是光鲜艳丽,一看便没少做拐卖人口之事。 婆婆先是将陶锦夭上下打量一番,看到陶锦夭那张倾国倾城的皮囊,很是满意。 只是很快又开始苦恼:“这长相确实是万里挑一,只是可惜……” 婆婆一拍陶锦夭的屁股,发出啪地一声响,陶锦夭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躲避。 第八十六章 画师 “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身材的确是差了点儿,不过看在这皮囊的份上,我可以多给你们些银两,便当是同你们做的第一桩生意而讨个好彩头罢。” 几人面面相觑,像陶锦夭这样式儿的,根本不能低价格卖出去,否则怎么想怎么吃亏。 倾国倾城的女人,怎么能同那些土啦唧的乡下女人相提并论? “出多少?” 人牙子一伸出三根手指,几人怔仲。 “三十两银子?” 人牙子像是听到的世间最为好笑的笑话,她噗嗤一笑,尔后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能出到三十两银子那种姑娘,至少得是处子之身,而且万里挑一,要有好看的皮囊,还要有极好的身条。” 原来是被嫌弃不是个雏儿了。 陶锦夭万万委屈,可她明明是清白之身。 听人牙子各种劝说:“你们应该知足了,如今那闹灾荒,民不聊生。很多人都迫不得已的将女儿卖给我。也只能勉强换取一两银子。” 人牙子回忆起来:“那些姑娘可个个水灵得很,关键人家是个雏儿。” 陶锦夭简直听不下去,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在讲究这个。 “这个成过亲,想必也不值啥钱。” 陶锦夭算是听出来,这人牙子分明是在鄙视她,只是可惜她还没有办法反驳。 最后人牙子敲定:“三两银子 你们爱卖不卖,过了这村儿,恐怕你们连三两银子都卖不了。” 光头老大还是觉得很是可惜,毕竟租马车都要很多铜钱了,如今竟然只换了三辆银子,此事无论在谁头上,都难以接受。 他恨不得拔出腰间的大刀,胁迫人牙子高价买了陶锦夭。 关键时刻,小矮人将光头老大拉去一旁,他低声商议:“大哥,这样的确是太吃亏,咱们冒着风险将她带出来,何不去找个能卖高价的地方?” 光头老大一寻思,也是如此,他们可以不卖给这人牙子, 这世间男人有哪个不爱美人儿,只要找到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人,还愁卖不出去? 光头老大便想直接带着陶锦夭走:“三两银子太低,我们不卖了。” 人牙子一听,这还了得? 她做这行这么多年,漂亮姑娘见得多了,可像眼前这姑娘倾国倾城的,属实是罕见。 她故作为难,最后一咬牙,破天荒给出了一个高价:“那我便再给你们添二两银子,最多五两,这已经是顶破天的价格了。” 光头老大觉得既然已经提高了价格,他们便应该适时的见好就收 , 可小矮人竟然蹬鼻子上脸:“大哥,既然他能轻轻松松给咱们提价二两银子。便说明这还有提价的空间,只要咱们坚定不卖,说不定还能给出更高的价格。” 光头老大头脑一向不灵光,他能成为五人之首,完全是因为年龄同拳头。 小矮人说话一向管用,光头老大最后还是听了他的话,仍旧坚持不卖。 人牙子有些失落,因为觉得陶锦夭颇有做花魁的潜质,她咬牙直接将银子出到了十两。 陶锦夭都觉得不可思议了,刚开始三两,后来又因为各种原因提到的十两,其中跨浮竟然如此大。 看来原主这皮囊还当真是令人欣赏。 她以为这次必然会被卖掉。 可光头老大在听小矮人的话后 一摇头,再次拒绝。 “不卖,最少五十两银子。” 好家伙,真是狮子大开口,陶锦夭受到了惊吓。 此番,她都不知应该做啥反应。 陶锦夭只是觉得脑袋嗡嗡响,许久之后,她方才反应过来。 眨巴眨巴眼睛,原本很想劝说几人。 毕竟只有先将她给卖掉,她才有办法逃出生天。 若是此事再耽误下去。说不定她还会有性命之虞 可是始终难以开口。 思索再三后,只得作罢。任由他们摆布。 …… 西北之地。 连城诀批阅完政务,看外头夕阳西下,天色渐晚。 陶锦夭还未回来。 盯着外面夜色,连城诀推开窗子,享受着夜风吹拂。 原本以为陶锦夭很快便会回来。哪怕她被人拐走,按照她那股机灵劲儿 必然也能想方设法的逃回来。 连城诀并未将陶锦夭未归之事放在心上。 只是,很快,一日过去。 大棚搭建已经完成了一半,百姓们已经按照陶锦夭的吩咐,去开始埋管道。 连城诀终于开始为陶锦夭的失踪而担忧。 一个人失踪整整一日,说不奇怪都难。 他开始觉得陶锦夭兴许是遇到了困难,如今逃脱无门。 连城诀开始发动众人去寻,可几乎将整个镇子都翻过来,却仍旧未曾有陶锦夭的半分消息。 这事自然需要交给县令来探查。 县令一大早接到连城诀派人捎来的信。 县令当即带上了那顶乌纱帽,尔后他匆忙出去。 陶锦夭究竟去了哪里,他再清楚不过,可是此事自然是不能败露。 也不知那几名绑匪究竟靠不靠谱,有没有一不做二不休,将陶锦夭给咔嚓了。 若是被连城诀察觉到,恐怕他不仅头上的乌纱帽不保,便是这条小命都保不住了。 随着人员增加,县令愈发后悔。 当时若不是因为青莲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才不可能如此剑走偏锋,铤而走险。 县令装模作样地派出捕快去四处搜寻,只希望能够尽快找到陶锦夭。 第三日,有位不知名的人前来报,说看到了五名劫匪,绑走了一一名女子,正好那人是个画师,将陶锦夭同那五名劫匪的模样尽数画出来。 只看陶锦瑶的画像,连城诀便确认了五名绑匪。 给画师付了银两,连城诀锁定了绑匪的模样,发动了暗卫的力量去寻,却毫无所获。 正当他开始怀疑陶锦夭有可能已经被杀亦或者带出西北之地之时,倒是县令派人送来了好消息,说成功抓到了其中一名绑匪。 连城诀放下了手头的事务,匆匆赶过去,可看到那名绑匪模样时,他极度失望。 这绑匪也是个光头,且看起来头那位光头老大生得十分相似。 第八十七章 卖去员外家 但连城诀只是看了一眼,便能分辨出此光头同画像上的人并非一人。 县令并未察觉到端倪,这是他寻了许久放才找到的合适人选。 一般人恐怕分不出二人。 他也不算是胡乱抓来的,此人可是万里挑一,他费死了劲。 讨好谄媚之色逐渐挂在脸上,县令轻笑:“怎么样?可需要下官将此人关起来拷问?严刑拷打一番,自然能够逼出夫人下落。” “将他放了罢。他不是。”连城诀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他已经不在乎人力物力,从都城再次暗中抽调十多名暗卫,连城诀让这些暗卫继续去搜寻,与此同时自个儿也早出晚归,不停打探。 另外一边,陶锦夭被关了足足三日,而这三日她吃不好,睡不好。 眼下正是饥肠辘辘之时。 陶锦夭捂着肚子,看那五人坐在饭桌之前,吃香的喝辣的,啃着鸡腿,喝着小酒。 好不悠哉。 她口水泛滥,已快流了满地。 支棱苦巴起了一张脸,尔后哀求着:“求你们分享给我一些吃食,饿死了。” 陶锦夭嘟嘴:“作为报酬,我愿意为了你们亲自下厨,做出这世间最美的美味,供你们品尝。” 陶锦夭对于自己所做的食物还是蛮有信心的,毕竟像连城诀那样九五之尊,品尝过天下所有美食的人都能吃的惯。 只是眼前的五个绑匪,却对她的话嗤之以鼻,根本懒得听她信口雌黄。 小矮人直接朝着陶锦夭扔了一块儿鸡骨头:“不是饿了么?既然想要吃东西,不妨尝尝这骨头,味道尚且算得上不错,你如今这情况能吃得上这个,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小矮人嗤笑,末了,还冷嘲热讽:“而且,我们无需你亲自下厨,因为我们怕你过于痛恨我们,在饭菜中下毒。” 最毒小矮人的心。 陶锦夭泪眼婆娑:“大哥们,你们若是再不给我点儿吃的,我恐怕要饿死了,到时候你们难道去卖一具尸体么?甭说三两银子,恐怕倒贴给人家,都没人要。” 她蹲下身子,顶住心中的反胃感,拾起地上的骨头,语气弱弱:“这骨头味道不错,但是吃了容易消化不良,还会卡主嗓子眼儿,我还想活着。” 光头老大很容易心软,听陶锦夭如此说,便在盘子中拿出两块鸡肉,给她递过来:“二弟此人刀子嘴豆腐心,他的话你无需往心里去,既然饿了,便多吃点儿,” 陶锦夭将嘴塞满,含糊不清:“我厨艺真的很好,你们若是不尝一尝,实在是可惜。” 光头老大抿唇。 陶锦夭忽然发现,这五名绑匪今日不太对劲。 平日里他们吃喝玩乐,嘻嘻哈哈,仿佛没啥忧愁事。 可今日看起来像是蔫儿了一般,似乎为了什么事而发愁。 “几位大哥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让我为你们分析分析。”陶锦夭将手上的油也吸入口中,轻笑:“毕竟我也被称作是解语花。” 绑匪们觉得陶锦夭如今没啥威胁,他们直接全盘托出:“如今他们在四处找你。” 陶锦夭一听这个双眸圆瞪。 原本她还为连城决未曾寻她的事而耿耿于怀,如今得知连城诀竟然也为她急的焦头烂额,心里的冰块忽然有啥东西被融化了,逐渐化成水。 原来那冰块脸还是关心她的。 陶锦夭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笑甚么?这莫不是你耍的花招?” 看到她的笑容,小矮人自然是各种猜疑。 聪明人都喜欢胡乱思考,果然没错。 “自然不是。”陶锦夭笑容瞬间转换,变成了苦笑。 最后她竟然捂脸低声抽泣起来:“我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如今我当真是不想回去了。” 陶锦夭一向擅长编故事,也擅长秀演技。 眼下这档口便需要他编造一个凄厉又可怜的故事以及她用出她的演技。 “你们不知,我那夫君是个家暴男。” 绑匪们自然不晓得家暴是何意,在他们不解的目光下,陶锦夭做出了充分的解释:“所谓家暴男,便是动不动便对自个儿亲人下死手的男人,我身上被他打出多道伤痕,已经遍体鳞伤了。” 陶锦夭继续痛哭:“若是我回去,必然还会受那折磨,求求你们,一定要带我走,不要将我放回去。” 绑匪听完这些,反而对陶锦夭彻底放下了戒备心。还开始可怜起了她,光头老大给陶锦夭盛了一碗稀粥。 “成了,冒哭了,如今你已经逃离了虎口。”光头老大不会安慰人,想了许久,方才把屯积许久的秘密告知陶锦夭。 “其实,这两日我也有打听。虽然没有人牙子出高价,但听说在这儿县里有位张员外,他平生最大的兴趣便是收集各种美色,看你这模样……” 光头老大将陶锦夭打量一通,仍旧会眼前一亮。 他再次确定这方圆百里没有比陶锦夭生的更为精致的女子,托着下巴,一脸笃定:“想必那张员外一定会对你感兴趣,卖出百两银子根本不是问题。” “那张员外会不会也是家暴男?”陶锦夭满脸担忧:“其实 在我看来,只要我的夫君待我好,无论他生成什么样,又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她表现出来的是一个严重缺爱的女人的模样。 光头老大愈发觉得她可怜。 “再多吃点。”光头老大不停地给陶锦夭夹菜。 陶锦夭终于饱餐一顿,膳后,她很是满足地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缓和一番。 接下来她便被押着送起来。 当然,这种情况下,也不能直接送去张员外府上,本有个中间介绍人。 几名绑匪等那位中间介绍人前来之后,方才赶去张员外家。 这路上陶锦夭开始提出了各种条件。 “诸位 我觉得像我现在这蓬头垢面前已经完全遮挡住了我原本漂亮的皮囊,想必张员外也不会喜欢我这副模样,我觉得还是应该稍微打扮的精致一些,才能换得好价钱,我也能受宠一些。” 第八十八章 目的达成 绑匪竟然觉得有道理。 介绍人却笑得嘲讽:“这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我见的多了。但在此之前,他们都会假装害羞。你是头一个将自己的目的直接说的如此明确的,这不是上赶着投怀送抱么?” 介绍人似乎不怎么会说话:“不过真能变成凤凰的,为数不多。” 暗叹这介绍人多事,陶锦夭笑得很是勉强:“谁不想为自个儿谋一个好出路呢?我只是为了我自个儿的未来着想,同时也为了你们着想。多拿点儿银两,一举两得。”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众人:“你们便满足我这最后一个愿望罢。毕竟哪怕来日方长,我们恐怕也没机会再见了。” 光头老大再次心软,他在腰间掏出一块碎银子:“只允许这一块儿银子为你买些胭脂水粉,你们在这等着。” 陶锦夭如今马上便要被卖出去了,自然不方便抛头露面。 几名绑匪便将陶锦夭交给了介绍人,且留下了银发男人监视。 这正合陶锦夭的意,毕竟在这无聊的档口还能多欣赏欣赏美男的颜值,她又何乐而不为? 介绍人一直嘲讽陶锦夭。 “你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可耻,凭借着一副优越的皮囊,便成日里想着成为大家夫人的美事。” 介绍人同样是个女人,只不过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但依稀可以看出年轻之时也是漂亮的女子。 想必是曾经受到了啥挫折,如今才如此仇视漂亮女子。 “我只是不想再忍受我家夫君的家暴。”陶锦夭又向介绍人解释了一遍家暴的意思。 银丝男人看向陶锦夭,一双眸子狭长,带了几分魅惑之色,竟然给了陶锦夭一种男狐狸的感觉。 这人简直是又纯又欲,谁能不喜欢。 真是不能多看,因为越看越喜欢。 不过,她现在可不能被男色勾引住。 因为她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才能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想要离开。 不仅离开这些绑匪,也想离开皇宫,离开连城诀。 只是因为近日,陶锦夭发现连城诀的控制欲越来越强。倘若一直待在他身边。 改日,她若是遇见了心仪的男人,想要私奔都不容易。 陶锦夭同介绍人还有银发美男乐呵呵地聊着人生大道理,实际上手已经深入了衣袖当中,拿出了一包只闻气息便起作用的泻药。 她趁其不备塞入了银发美男的腰间,尔后假意摔倒,扯住了银发美男的衣衫。 “抱歉,是我不小心,你未曾受伤罢?”陶锦夭试探性询问,满脸关怀之色,可谓是情真意切。 银发美男的脸刷地红了起来。 他正要摇头,忽然觉得肚子咕咕作响。 接下来像是有一股洪荒之力在腹中,而他的肚子已经不堪重负了。 银发美男推开陶锦夭匆匆而去。 第一步已经达成。 接下来便是控制眼前的介绍人。 正好陶锦夭发现了系统里的新迷药,据系统所说这是苗疆人常用的迷药。 利用此迷药可以致幻,被用药之人会对下药之人言听计从,只听从下药人的使唤。 无论让其做啥,都一定会做。 迷药致幻能保持三个时辰。 陶锦夭一听,更是激动, 三个时辰,已经足够了。 而且她对此药很是感兴趣,专门多拿了点儿,没想到眼下便派上用场了。 她朝着介绍人招了招手,见介绍人狐疑地看过来,陶锦夭有些无语嘀咕:“你那般小心翼翼地作甚?如今我才是那位被押着的人,我都不觉得惊慌失措,你又慌个大头鬼啊。” 介绍人嘲讽:“是,你说得有些道理,只是可惜,老娘不吃你那一套。” 事到如今,陶锦夭只能拿出杀手锏。她一向最喜欢使用激将法,对付眼前的介绍人,激将法足够了。 “害,没想到你在看起来蛮有丰富经验的人,竟然被我一个小姑娘吓住了,传出去,恐怕不好听啊。” 陶锦夭啧了一声,索性直接往地上一坐。 她给银发美男下的泻药没一个时辰,缓不过来。 所以,她有的是时间同这介绍人周旋。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倒要看看,这介绍人能有多聪明。 陶锦夭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泥土:“其实呢,我原本是有些秘密想告诉你,看你尚且算是不错。” 她在腰间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了介绍人。 方才她已经将那碎银子撒上了蛊惑人心的药,介绍人一旦接过,便会中毒。 陶锦夭看介绍人面露狐疑之色,踌躇着却始终未接,她索性直接说道:“你是不是挖了什么坑等着我呢?不然我不相信谁会傻到将自己的银子主动送出来。” 陶锦夭抹着不存在的泪水:“我自然是有目的,我需要你认真将张员外的情况和盘托出。” 一听这个,介绍人登时接过银子:“张员外呐,一共有二十房小妾,你嫁过去便是第二十一房,不过张员外不偏不倚,对谁都一样,你无需怕会受欺负。” 陶锦夭嘴角抽了抽,这么多小妾,算得上是附近的一个土皇帝了。 果然这男人不能太有钱,有钱就花心。 她如今目的是让介绍人卸下内心的防备,只能继续装作正常交流:“那张员外长啥样啊?我倒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但我看那些戏折子里说那些员外一向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儿。” 她掰着手指头算:“仔细想想,都能做我爷爷了。” “张员外不过只有五十岁出头,不算老。” 呸,五十岁照样能做她爹,据说她那个便宜丞相爹,也不过才四十多。 陶锦夭强颜欢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在心里默念着三二一。 果然,那介绍人开始双眸涣散,神色呆滞。 陶锦夭伸手在她眼前闪了闪:“害?” 介绍人没有反应。 陶锦夭记得那几名绑匪唤介绍人为王翠花,陶锦夭便唤了声:“翠花?” 王翠花淡回了句:“在。” 达成了。 “用麻绳将我绑起来。” 王翠花依照陶锦夭的吩咐去做。 第八十九章 分歧 “别绑太紧。” 王翠花依言给陶锦夭松了松麻绳。 陶锦夭活动活动筋骨,又开口:“带我逃离。” 她故意如此,目的是为了让那些绑匪同王翠花起分歧,毕竟只有如此,才能让绑匪们被绑起来,而她则是寻个机会,让官府的人将绑匪抓住,这样她才真的没有后顾之忧。 说做便做,陶锦夭让介绍人带着她藏到了不远处的树林中。 之后便开始掐算时间,待到时间差不多后,她开始大声呼救。 几名绑匪应声赶来。 陶锦夭有些无奈地看向绑匪,尔后她嚎啕大哭起来:“但凡你们再晚来一点儿,恐怕见不到身为你们摇钱树的我了。” 装可怜陶锦夭一向在行,她自诩不必太过勉强,便可以痛哭流涕。 果然,看到陶锦夭如此哭,光头老大登时解开了她的麻绳,尔后一番安慰:“这是怎么回事?” 陶锦夭在脑海中编出万字的凄惨小故事,但话道口边,只道:“说来话长,但我长话短说。如你们所见,她想要带我走,独自一人送去张员外家,私吞掉卖我的银两。” 光头老大一听,登时恼了:“老子没想到这臭娘们竟然如此不守仁义道德,如此还有谁会和她合作。” 陶锦夭闻此,她已经暗中偷笑,可表面上还要不动声色,勉强维持着她的伤心难过。 “算了,想必他也只是想要多赚点儿银子养家糊口。” 陶锦夭在绑匪没来之前,已经吩咐了王翠花,过会儿要寻个时间逃离,以响指为号令。 此刻,陶锦夭打了个响指,便见王翠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全没有给众人反应的余地,便已经逃离此地。 光头老大不愿吃亏,叫上几人要追,陶锦夭哎哟一声,她揉着膝盖:“我腿受伤了,咱们还是穷寇莫追。” 光头老大也不知为何,听到陶锦夭的话,便莫名感到安心。 他抬手,示意不用再追,环顾周遭。 此地乃是荒郊野岭之地,处处荒凉,枯草遍地长,因为干旱的原因,枯草虽然拔得极高,却棵棵都黄了叶,手一碰可能会被无意间剌到。 “老三呢?”光头老大生怕他那粗狂的声音再吓到眼前的陶锦夭,便尽量放缓了语气,说完话后,还不忘清清嗓子。 陶锦夭指着远处:“我也不知,只见他往那个方向走了。” 银丝美男在这几名绑匪当中行事一向最为稳重,光头老大根本想不通,他为何会将陶锦夭同王翠花丢在这里独自离开。 过了许久,方才见银发美男亦步亦趋地回来,原本白白净净的面容此刻竟然变得更惨白。 陶锦夭嘴角抽了抽,她其实有些心疼,让美男如此受苦受难,简直是她的罪过。 陶锦夭跑过去搀扶,满脸担忧之色:“你看起来很痛苦,我以为你将我丢下了。” 银发美男看向陶锦夭的目光里挂着几分探究,最后他眯起了狐狸眼,低声喃喃自语一句:“无碍,有些腹泻罢了。” 他捂着肚子,似乎还未缓过来。 陶锦夭更是心疼。 早知道她就不用那么多的泻药了,那样的话,这小美男也能少承受点儿痛苦。 光头老大对自个儿小弟也是极度关心,他将银发美男审视一通,尔后满脸心疼,伸手按住了银发美男的肩膀:“三弟,可好点儿了?不行就去镇子上买点药。” 银发美男摆手:“已无大碍。” 陶锦夭趁机提出:“还是去看看更好罢,万一真的无法恢复,岂不是糟糕。” 陶锦夭在腰间掏出几两银子,这系统某些时候还是有用的,毕竟可以将银子放在里头,做个纳物空间。 想用的时候便取。 将银子贡献出来,陶锦夭满脸肉疼:“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生病,这银子是我随身携带的,咱们可以先去饱餐一顿,再给这位大哥治治病。” 没想到陶锦夭竟然肯将她自个儿的银两贡献出来,如此看,她的真心天地可鉴。 光头老大没想到,他们受命抓来要杀掉的女人,最后竟然同他们有如此渊源。 他有些感动,将陶锦夭称赞一通:“你倒是善良。” 陶锦夭手心中仍旧搁着那些银两,她是真心给这些人。 光头老大也是有节操的,起初无论说啥都不肯接,可在陶锦夭再三请求之下,接过了银两。 几人去了镇子上吃香的喝辣的,开始大肆挥霍。 光头老大与小矮人饮了不少酒,能看得出,二人已经喝醉了。 猜起了拳,陶锦夭也参与其中:“要不要和我也玩几把?” 所谓猜拳有时也有规律,方才她已经观察一番,这二人一个洗好出拳头,一个洗好出剪刀。 只要抓住他们的规律,想要取胜简直易如反掌。 陶锦夭玩了十局,笼统输了一局。 二人喝得稀醉,躺在一起。 陶锦夭要继续,却被一纤纤玉手握住了手腕。 “他们二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你倒没必要赶尽杀绝。” 这一路上清冷美人儿都不曾同陶锦夭说过一句话,这开口第一句竟然是在责怪她。 陶锦夭开始委屈地流泪:“我……” 她垂头:“我的错。” 这幅委屈的模样,简直是我见犹怜。 银发美男捂着仍旧疼痛地肚子拨开了清冷美人儿:“想必她也并非有意,你莫要同她计较这些了。” 遭到银发美男的维护,陶锦夭只觉得此生无憾。 她又将目光投向另一旁的书生男。 那男子竟然没有半分反应。 银发美男解释:“他生来便口不能言,你莫要介意。” 原来是个哑巴,怪不得能坚持一句话都不说。 陶锦夭忙不迭地点头:“我原本便没有怪他的意思。” 看那光头老大同小矮人趴在桌上,陶锦夭忽然有点儿愧疚。 说实话,这几位绑匪对她不错,而且也不曾泯灭人性。 她于心不忍。 可有些时候不忍心也得忍心。 陶锦夭看了看周遭:“有些闷,我开窗透透气罢。” 有些事,已经下定决心,她便不能反悔。 第九十章 被捕的绑匪 下面街道上时不时有官府的人巡逻,现下只要她大喊一声,便解脱了。 陶锦夭眯眸,这些人如此相信她,对她放下了戒备心,而她竟然想要如此伤害人家的心。 说到底,她也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陶锦夭索性心一横,直接朝着下面侍卫喊道:“救命啊,救命。” 侍卫抬头,同陶锦夭也算是遥遥相望。 而身后的清冷女子同银发男子朝着陶锦夭走来,想要控制住她,却被她躲了过去。 官兵已经上了这酒馆二楼。 门被粗鲁踹开,官兵们个个手握长剑,不怒自威。 “怎么回事?” 侍卫长询问。 陶锦夭将事情来龙去脉尽数告知,她愧疚地悄摸看向几人,心里不是个滋味。 官府中人此刻已经将几名绑匪押了下去。 冷清美人儿破口大骂,“当真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大哥他不惜违背规矩留了你一命,还待你如此好,你便是如此报答我们的?” 陶锦夭看他们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只是被逼无奈。 不过他们应该不会被砍头。 官府侍卫忽然拿出一张画像,陶锦夭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眼睁睁看到官府中人打开了那张画像,同陶锦夭一番对比。 通过余光看向纸张上所绘的画,陶锦夭看到纸张上的人果然是她,只不过那人画的仍然不咋像。 原主明明生的倾国倾城,却被画成了大脸盘子扁平鼻。 陶锦夭开始怀疑这古代人作画都是抽象画,毕竟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她无奈叹息。 “这画像中人可是你?” 官府中人似乎也觉得不太像,但为了保险起见,以防万一,所以多问了陶锦夭一句。 如今正想方设法地离开,陶锦夭自然不会相信。 闭眼都能想到,必然是连城诀派人来找她,此番若是承认了是画中人,想必又要重新跌入虎口。 她实在不想回去。 陶锦夭忙不迭摆手,她指向自个儿:“大哥,你瞅瞅我。” 官府之人便依言看向陶锦夭,却并未发现有啥好看的。 “看甚么?” 陶锦夭撇嘴:“本姑娘生得如此倾国倾城,怎么会是画像上的人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被如此说,官府中人自然自然不高兴,这话就相当于在说他眼瞎一般。 陶锦夭明显还没有察觉到这话中的不妥之处,她笑得尚且灿烂,抓住时机开始道谢:“无论如何,都要感谢诸位大人能够救我脱离苦海,这份恩情我一定会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必会相报。” 当然,陶锦夭晓得,像这样的陌生人,在告别之后,便会消散于茫茫人海当中,哪里还有机会再次相遇? 陶锦夭拾掇了一番,便带着东西打算离开。 毕竟她如今已经能自力更生,可以离开连城诀了。 何况,左思右想,待在连城诀身边没有什么好的,动辄便是小命没了。 她一个人活的照样好好的。 陶锦夭租了一套府邸,这府邸占地面积算不得太大,可住她一人已经足够了。 陶锦夭开始来府上开疆扩土,准备拾掇一番,种植上各种植物。 若是没记错,因为兑换了太多的高级粮种,系统当中的金币所剩不多,维持不了多久。 她想要有足够的金币兑换物品,便得多劳动。 只是…… 陶锦夭在如此工作之时方才想到了青竹,若是这种时候青竹也在该多好,至少青竹可以陪在她身边。 而且依照她的能力,莫说一个青竹,便是十个上百个,也照样能养得活。 陶锦夭已经暗下决心,一定会寻找个机会,将青竹也给偷偷地带出皇宫,陪着她一起享受这自由自在的田园风光。 陶锦夭心里盘算美滋滋,殊不知,已经有人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只等着合适的时机。 …… 独自一人生活,陶锦夭每天便是种植还有去镇子上卖草药,换取银两。 一连过了五六日,她只觉得这样的生活十分美好,简直是悠哉悠哉。 一辈子都这样过,似乎也未尝不可。 …… 房门半掩,里面透出微微的烛光。 男子坐在床榻一旁,哪怕皮囊如谪仙,可仍然那一掩盖他面上的疲惫之色。 连城诀这两日因为寻找陶锦夭之事,可谓是忙的焦头烂额。 可是暗卫前来汇报,没有陶锦夭的消息。 门微动,连城诀却提不起半分精神:“怎么样了?” “主子,属下发现有一女子同娘娘很是相似。” 暗卫将今日打探来的情况一字不落的告知连城诀,却见其神色激动。 “只有她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将五名绑匪尽数交给官府,除了陶锦夭,还有哪个女子能做出这样的事? 连城诀眯眸。 良久,他苦笑。 看来,是她不想回来。若是有心回来,又怎么可能不承认她是陶锦夭的事实? 连城诀忽觉得心底有些压抑,仿佛有什么石头将他压住。 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暴躁到想要杀人。 看自家主子阴沉着脸,暗卫躲在暗处,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家主子一向形色不言于表,可如今竟然将他愤怒的心思暴露,看来是怒到了极致。 可偏生此刻,有人不知死活的往枪口上撞。 县令带着其女青莲前来。 像是献宝一样,将一个锦盒呈上。 县令谄媚地笑嘻嘻:“大人莫要着急上火,虽然如今还没有找到夫人的下落,但下官已经将衙门所有的官兵都派遣出去,想必不日便能寻到。” 嘴上如此暗卫,其实县令不过是做做样子。 谁知晓那女人死哪去了。 他在交代那五名绑匪去劫杀陶锦夭之时,还特意交代了,不要留下尸体。 说不定陶锦夭如今不知被哪个野兽给叼走了。 从此,这世间便等同于少了这个人。 县令安了心,只要找不到尸体,便一切好说。 打开锦盒,里面放了一块上好的玉佩。 “大人莫要小瞧了这玉佩,这玉可是世间难得。”县令弯腰介绍。 第九十一章 招婿 听连城诀嗤笑一声,紧接着那块玉便被放了回去。 他将锦盒还回去:“大惊小怪,此玉虽的确难得,可并非不能得。” 县令一时半会儿没能理解连城诀话中含义,他抽了抽鼻子,将锦盒收了回来。 这里头的玉佩,可是他珍藏了七八年的宝贝,想当初刚刚坐上县令这个位置时,一员外为了讨好他,可是将祖宗传下来的宝贝都给了。 如今想要用来讨好连城诀,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稀罕死此玉。 不过不要更好,他可以收回去,继续自个儿佩戴。 “大人当真不想要此玉?” 连城诀抿唇不语,可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警告之意。 县令无奈,装回了腰间。 这是个大好时机。 青莲上前:“大人莫要介意,爹爹他也是想要给大人一些惊喜,才将珍藏多年的宝贝给了大人。” 连城诀冷哼:“将她找回来,才是惊喜!” 县令同青莲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二人心知肚明,连城诀口中的她是指陶锦夭,只是已经死了的人,如何能带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连城诀食指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青莲上前,继续安慰:“大人莫要为此事而发愁。” 她一向聪明,会说现眼话,可惜在连城诀这里有些急于求成,只想尽快将连城诀这种优秀的男子拿下,有个优秀的夫君。 “若是陶姐姐实在回不来……”青莲说到这儿,似乎也很是伤心难过,眸中含泪,死死咬住了下嘴唇:“我是说万一,我觉得大人还是莫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顿了顿,青莲看连城诀面无表情,便觉得他兴许对此话没有过多的抵触,便清了清嗓子,让声音听起来更柔和一些:“大人如此好的男子,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 连城诀闻言,竟然勾出一抹笑容,正当青莲觉得她的话取悦到连城诀之时,却见眼前人像是会变脸法一般,很快收起了笑容。 仿佛,方才那惊鸿一笑,是她的错觉。 “找你如何?” 连城诀四个字,彻底将青莲问住。 她愣是反应了许久,方才想清楚连城诀话中含义。 她红了脸。 县令察觉到二人之间有戏,便很是识趣地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青莲垂头,喃喃唤了声:“大人。” 她举止扭捏,连城诀看得很是恶心。 这样的女子如何能同陶锦夭相提并论? “我知晓大人一定会对自家娘子千挑万选,而我自诩各方面不错。”青莲打小便被宠坏了,根本不知啥是谦虚,她一直都秉持着做女子一定要高傲,才能紧紧握住男人的心的心态。 可见连城诀脸上的厌恶之色时,青莲彻底愣住,这为何同她想象中的不同? “大人。”她不免又叫了句。 “你应该寻一门亲事了。”连城诀冷冷地说出这句毫无感情的话 ,他冲着门外叫来了县令。 县令一如既往的唯唯诺诺,连城诀却为打算给他们半分薄面,他斟了两杯茶水,一杯自个儿品尝,另外一杯给了县令。 收到这茶水,县令明显受宠若惊,只差回到外地去接。 “多谢大人,这理应下官给大人斟茶才是。”县令以为连城诀如此客气,必然是因为他女儿青莲很是争气,才换来了这些茶水。 “本官觉得,令千金已经到了及笄的年岁……” 连城诀一向喜欢说话留半句,给人无限希望,却又在接下来的话里将人打入无休止的深渊里。 县令喜不自禁,他正要说些啥,却听连城诀说出了后半句:“准备准备罢,相亲宴亦或者招亲。” 笑容便如此僵硬在脸上,县令手中的茶杯也因为一时不慎,没了力道,掉落在地。 他反应过来弯腰去拾起,却见连城诀摆了摆手:“不必。” 县令自然不愿意在此地再继续待下去,毕竟如今已经等同于这脸贴冷屁股了。 他的宝贝女儿都已经这般自甘降了身价,来找连城诀。可竟然不被领情。 县令一路上黑着脸劝说青莲:“要我说,你也不必吊死在一棵树上,这话只想用来劝说别人,咋就不劝劝你自个儿?” 青莲在出了连城诀房屋后,便一直在哭,因为不甘心。 活了这十几载,头一次看上一个男子,竟然没被对方看上。 这不仅仅是失落,更是耻辱。 “爹!”青莲握住了县令的广袖:“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给连大哥,此生非他不嫁。”她说着,跺了跺脚,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这个世间,看上她的男子可以从西北之地排到另一个县里,怎么在连城诀这里便成了弃如敝履的女人了呢? …… 又是晴朗的一日,日光仍旧过烈,陶锦夭躺在床上出汗一整夜。 她只恨自个儿不称个小冰库,更恨这古代没有空调和风扇。 若是按照这三伏天的温度再继续热下去,迟早走一日,她会成为有史以来热死的穿越者第一人。 陶锦夭进了系统,拿出种子。 舀了半盆子井水,接着便将脑袋深入水盆里,顿时觉得清清凉凉,也清醒了许多。 她开始今日的种植计划。 因为懒得多跑,陶锦夭昨夜便已经买好了今日的吃食,她此刻一边啃着糕点,一边用铁锨去挖土。 可种植到一半,忽然想吃咸菜。 在租下府邸之时,陶锦夭曾经路过这附近的巷子口,那里有家卖老咸菜的。 这古代能有咸菜这种产物,属实难得。 因为昨日来去匆忙,她没来得及买,今日想起来,馋虫彻底被吊上来。 她不管不顾,换了套衣裳直奔西街巷子口而去。 好在,卖咸菜的已经开门了。 淘锦夭拿出几块铜板。 像咸菜这种东西在古代虽然稀罕,可不值钱便是不值钱。 若是平日里,她兴许还可能直接用银子购买。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在她没有将吃食铺子开起来之前,都不算是啥富婆,兜里的银子得省着点儿花才是。 第九十二章 乱葬岗 买了三块老咸菜疙瘩,陶锦夭在小二包起来后,便看这店铺竟然有说出的。 咸菜店铺有说书人?这是一桩稀罕事,她来了兴致,跑过去同众人一起坐下。 说书人此刻正说到关键部分,陶锦夭从未听过这本书,似乎是一部虚拟故事,她慢慢开始兴致缺缺。 正打算离开,却听坐在下面听书的人开始讨论。 “这苍天当真是不愿意给人活路啊。” 对说书没兴趣的陶锦夭,却对这些人讨论的话题极感兴趣,她又靠拢过去。 听其中一人叹息着说道:“据说隔壁西北之地灾荒那么多年,前几日去了个救苦救难的女菩萨。” 如此一听,陶锦夭便知晓,他们口中的那个女菩萨指的是她。 其他不说,成就感还是有的。她忽然觉得有些愧对活菩萨的称号。 她虽然是帮了西北之地百姓诸多,可是说实话,她也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如今因为她自个儿的原因,想着逃离。 “其实那哪里算得上是啥女菩萨。” 陶锦夭正想说,可发现她的台词竟然被人抢了。 说话的人满脸鄙夷之色:“在我看来,那女人简直是不安好心。” 这话陶锦夭觉得她自个儿如何说都没关系,可是旁人说便相当于诋毁她了。 哪怕她没有帮百姓们熬到最后,却也尽力而为,做了力所能及的事。这当口,她当然要为自个儿说些公道话。 “你们怕是根本不了解陶姑娘那人!”陶锦夭说起来喋喋不休,脸上乃是一副高冷之色。 此番出来,她还故意待了面纱,毕竟原主这身材实在是太过于惹人注目,万一再遇到个精虫上脑的男人,因为一时色迷心窍,再绑了她,她可没把握能二次逃出来。 “陶姑娘不仅分文不取地帮助难民们,还给他们吃食,教他们挖井种地,这样你们还看不惯?”陶锦夭瞥了讨论她的百姓一眼,那一眼当中已经尽数都是悲愤之色。 “我也是从西北之地来的,那里自从挖井,便解决了很多困难,其他不说,难民们至少能喝上口干净水了。” 被陶锦夭以话赌了一番,可是说她不是的那大婶却嗤笑起来。 “口口声声说能种出粮食,可种下去的种子虽然发芽了,但是大多数根本无法存活。这是给了希望,又将希望杀死。” “所以啊,姑娘你也甭为歹毒的女人说话了。她如今早已失踪。这哪里是活菩萨,简直是地狱来的恶魔。” 什么?陶锦夭脑袋已经定格在苗不能存活上了。 不可能,系统中的高级粮种本来便是能在旱地生长的植物,不可能养不活啊。 这其中必然有问题。 原本打算在这镇子上住一段时间,便去其他国家转一转,最后卸甲归田,过上田园生活的。 可是如今看起来,天意并不想让她解放。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了,如今又要亲自将自个儿送入虎口。 陶锦夭总觉得心里万般委屈。 下次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有这么好的机会逃出来了。 若是等不到机会,说不定会一直在那深宫中待下去,直到容颜逝去,年老色衰,最后死在那高高的围墙当中。 这可不是陶锦夭想要的命运。 她想要无忧无虑。 可是责任扛在肩上,此刻她不得不回去。 陶锦夭回去拾掇好包袱,便打算回西北之地。 只是她所居住的小镇根本没有租赁马车之地,若是想要租马车赶去西北之地,需徒步赶去隔壁镇子。 陶锦夭颇有绝望之感,但是没法子。 两个镇子隔着的乃是荒郊野岭,陶锦夭打听好路线,听说这荒郊野岭乃是乱葬岗的聚集之地。 想必尸体遍地。 陶锦夭自动脑补出各种尸体以及骷髅的模样,她觉得在这三伏天,却浑身冰凉。 回去是缓不得的,陶锦夭便挑选在青天白日里回去。 她虽不相信鬼神,但是不代表她真的无所畏惧。 说不定路上遇到个孤魂野鬼,碰上个鬼上身。 怎么想怎么恐怖。 行出这镇子不远,果不其然便一脚踏入枯草从中。 周遭的树木都因为连年干旱而彻底枯萎,耳边时不时传出鹧鸪的叫声。 鼻息间倒是充斥着盛夏的味道。 陶锦夭不停地擦拭着脑门儿上的汗水。 这三伏天徒步行走,真不是人能忍受的事,似乎下一瞬间,她便能热到昏厥。 光秃秃到没几片枯叶的树枝上有黑色乌鸦久久矗立。 时不时发出鸦声。 陶锦夭头皮发麻。 眼前出现了一块墓碑,上面刻着无名氏。 而周遭皆是破破烂烂,地上有那些已经被黄土埋了半边的衣裳,还有…… 尸体。 脚下被拌到,陶锦夭强行稳定身子。 她能猜测脚下的东西是啥,但是她没有勇气去看。 可行过去后,余光还是无意间瞥到了,她惊呼一声,捂住了嘴。 “系统,系统。” “宿主有何吩咐。” 陶锦夭嘴唇哆嗦着,“陪我说说话。” “检测到此地为乱葬岗,宿主无需惊慌,直接行过此地便是。” 废话! 她不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难不成还打算再此地躺下睡一觉? 若不是这时机不对,陶锦夭是真想进入系统,将系统连打带骂好生教育一通。 怎么就不知为自家宿主分担忧愁? 又行二里地,陶锦夭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树林,她打算加快步速,一股脑冲过去时,脚踝一紧。 她的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陶锦夭浑身僵硬,她一双杏眸直勾勾盯着选处的树梢,不敢垂头看。 不会……真的遇到啥不干净的东西了罢。 她头皮发麻,想要离开,可是脚底像是被粘住一般,动弹不得。 在心里来回思量,陶锦夭统计出一个最绝妙的逃离法子。 便是用另外一只脚用力踩上去,抓紧时机,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 不能回头。 口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快显灵。” 寻了个机会,她抬脚使劲一踩。 凄厉地尖叫声响彻天际。 第九十三章 妙手回春 “啊!” “啊啊啊啊!鬼啊!” 叫声彼此跌宕起伏着。 陶锦夭加快步速,一气呵成。 听身后一道嘶哑虚弱的男声在耳侧响起:“姑娘,救救我!” 诶?不是鬼? 陶锦夭小心翼翼地扭头看过去。 方才走过来之地,被枯草挡住的地方,恰有一衣衫破烂的少年。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身上沾满了血。 陶锦夭踌躇许久,确定此人是人不是鬼后,认为她身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断然不能见死不救。 更何况,她可是满系统草药,只要她有心,相信此人能在她妙手回春的医术下起死回生。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陶锦夭蹲下身子,她拨开了枯草从,尔后将少年从地上扶起来。 “你可还能走?” 少年摇头:“恐怕不能了,有劳姐姐搀扶我离开。” 陶锦夭无奈看向少年,少年脸上沾满了泥土,头发乱如鸟窝,若不是听他声音,看他这身板儿,还真是不好推断出这只是一名小少年。 少年奄奄一息,陶锦夭如今已经饥渴交加,本便没有啥力气继续走路,如今少年浑身的力量都压在了她肩膀上,几乎让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先歇歇。” 本来对这乱葬岗十分惊恐,可如今身边有了活人的陪伴,陶锦夭却觉得没啥好怕的了。 经过一番闲聊,陶锦夭得知这少年名唤许良,是先前从西北之地举家逃荒过来的。 可没想到,来到这里,仍然不能解决温饱问题,他爹便去偷东西,后来被人发现,闯入他家。 爹娘被活生生打死,他则是装死才逃出一劫。 陶锦夭怜惜起了眼前的许良,经过查探,发现许良身上只是一些擦伤,除了腿上那道超长伤口,其他地方都好处理。 不过许良这幅模样,陶锦夭都会为他感到疼痛,她揉了揉许良的脑袋:“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搞点止血药。” 二人坐在枯草丛上,因为这枯草已经彻底干了,所以有些硌屁股,但陶锦夭还是忍着疼痛进了系统,在商城页面的帮助下,配好了金疮药。 出了系统,发现许良一直在轻推着她的肩膀,唤她的名字。 陶锦夭此刻已经彻底回过神来,她动了动身子,解释,“方才我是在思考如何才能医治你身上伤口,忽然想到我身上有金疮药。” 在衣袖中拿出了一小荷包,里面掏出了琉璃小瓶,一打开盖子,便能清晰地闻到里面药香味传出来,陶锦夭给许良的伤口处涂抹上。 “我这金疮药效用极好,按照此涂法,想必不出两日,你的身子便可以恢复了。” 陶锦夭仔细想了想,觉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她等到许良身子恢复,再离开也妥当。 扶起许良继续走,听许良低声哽咽起来:“姐姐,你是头一个待我如此好的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听这柔柔弱弱的少年音,陶锦夭的心都要化了,虽看不到许良的模样,但她通过声音推断,许良一定生得极为美好。 “莫提啥救命恩人,我只是喜欢乐于助人。” 二人终于走出了这片荒地,许良却在走出去后,满脸的哀求之色,请求陶锦夭给他点银两,让他找人将爹娘安葬。 秉持着要少花多赚的选择,陶锦夭主动去找卖棺材的人谈价格。 没穿越前,她也算得上是砍价小能手了,在这古代自然也能发挥出来。 棺材价格并不便宜,两口棺材得要八百枚铜钱,一般的寻常百姓死后,恐怕连口棺材都买不起。 陶锦夭费尽九牛二虎之地,愣是将价格砍到六百铜钱,剩下的钱则是雇人去乱葬岗找尸体,尔后将其埋葬。 将墓碑立上后,许良顶着受伤的腿,跪在坟墓前很久,直到陶锦夭将他扶起来,他才用衣袖擦拭着眼角泪水:“此仇不报非君子,连爹娘之死的愁都报不了,那我枉为人。” 陶锦夭手伸出去,原本想要拍拍许良的肩膀,可是她一时间竟然有些词穷,不知如何安慰。 毕竟遇到这种事,无论是谁,都是要恨的罢? “你放心,以后我便是你的家人,你的姐姐。”陶锦夭拍着胸脯保证。 她想,哪怕有朝一日她真的迫不得已回到皇宫,也可以带着这许良一起。 许良身子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二人雇了辆马车,直奔西北之地而去。 马车车厢中,陶锦夭提前为许良上好了药,许良后背上的伤口也并不小,她为其将衣裳提起。 其实,忍受饥荒,却并未令这许良看起来过于瘦弱,反倒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这两日为许良浑身上下拾掇一番,陶锦夭方才发现这许良其实也唇红齿白,生得一张娃娃脸,配上他这身材,竟然有几分反差萌。 陶锦夭看许良此刻冷着脸,尔后她忍俊不禁。 “好了,莫要如此苦着一张脸了,其实机会有的事,他日一定可以报仇雪恨的。” 马车中途未停,终于傍晚赶到了西北之地。 对连城诀有种潜意识的抗拒心里,陶锦夭根本不想回到连府,她便同许良一块寻找了处偏僻的小巷,在那户人家中居住。 因为陶锦夭如今在西北之地是个名人,所以她尽量深居简出,哪怕出门也必然会佩戴上面具。 西北之地种植的种子的确有些已经干旱了,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陶锦夭又去查探那些安好的地下软管,发现这些管道接通的地方有问题。 她在街上随意捉到一巡查的官府之人,指出问题:“管道不能这样接,如此很可能会因为链接的地方忒松,导致井水迸溅。” 官府之人像是看傻子一般盯着陶锦夭,周遭围着的难民也个个对她指指点点,陶锦夭抽了抽鼻子,有些无奈。 如今她没有亮出身份,说啥都等同于空口白话。 官府之人一把推开她:“莫不是个疯子罢?这管道明明接的极好,将她赶的远点儿。” 陶锦夭开始暗中着急。 第九十四章 防患于未然 只是,有些事注定是急不来的,她的话根本无人相信。 想要防患于未然,令这管道莫酿成大祸,只有一个法子…… 便是暂时恢复她的身份! 陶锦夭一咬牙,回去后便付了一夜的住宿费,带着许良离开。 伤心往事已过,许良活泼了许多,这一路上同陶锦夭喋喋不休地交流,询问他们所要去之地。 “姐姐,咱们这是去哪里?” 陶锦夭来不及用那些长篇大论解释,所以她尽量长话短说。 “回我家。” 她低声说了句,尔后乘着马车回了连府。 关于陶锦夭的消息,连城诀早先便开始暗中查探了,如今知晓她回了西北之地,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不曾回府。 这个消息使连城诀心里有些不舒畅。 他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打算亲自去寻。 暗卫看着自家主子眸中嗜血的光,有些心惊肉跳。 侍卫无声叹了口气。 连城诀的马车恰同陶锦夭的擦身而过,恰好陶锦夭掀开了车帘,探出了脑袋。 暗卫提醒:“主子,属下似乎看到了娘娘。” “跟上去。” “诺。” 前方陶锦夭的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连府前,她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马车车帘,有些害怕地退后两步。 陶锦夭指着牌匾:“连府!” 接着,许良也走了出来,他立在陶锦夭身后:“姐姐的家好大。”许良称赞:“只是为何是连府?姐姐不是陶姓么?” “啊……”陶锦夭转动着眼珠子,她大多数时候并不想承认连城诀是她的夫君一事,所以信口胡诌了句:“这是我表哥家。” 许良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是如此。” 此刻,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让陶锦夭觉得身子僵硬,她一愣,嘴角已经下意识地露出了干笑。 纵然那笑比哭还难看。 “还晓得回来?” 陶锦夭转过身去,她跑过去握住了连城诀的衣袖:“这是死里逃生,这不,一从绑匪手里逃出来,便匆匆忙赶了回来。” 陶锦夭各种讨好谄媚,让她身后的许良异常不解。 “姐姐,这位便是您的表哥罢?” 连城诀挑眉,陶锦夭则是委屈巴巴地仰头看向连城诀。 阳光正好,她抬头间,看到了连城诀背对着阳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当中满是质疑之色。 陶锦夭缩了缩脖颈,尔后她红着眼眶子,强行认同:“是,是啊,这是我表哥。” 连城诀一甩衣袖,铁青着一张脸,却未曾追究此事。 他只是冷冷盯着许良,问陶锦夭:“这是何人?” 思索良久,陶锦夭蹙眉解释:“啊,这是我路上救的人,之后他便会跟在我身边了。” 陶锦夭语气很软,因为怕惹恼了连城诀。 可是她余光瞥到许良对她满脸崇拜的模样,旋即改了口:“不过,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许良留在我身边是我已经决定好了的事,不容他人质疑。” 笑话,好不容易收获了小迷弟一位,她怎么可能会在迷弟面前失了形象? 连城诀哦了一声,陶锦夭很怕他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登时拉着许良离开。 “咱们快点儿走,我回去看看我种植在院子里的那些植物。” 陶锦夭不知的则是,在她离开后良久,连城诀仍旧立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一时间未曾回过神来。 “主子,是否需要属下去调查那人的身份?” 暗卫如今只看连城诀便知晓他的意思,见连城诀朝着他摆了摆手,登时退了下去。 连府的院子并不小,陶锦夭所住寝卧隔壁房间恰好无人居住,她便将许良安排到了那处。 她开始着手处理管道的事,告知连城诀,那管道的问题,让连城诀下令重新按照图纸去接管道。 陶锦夭则是坐在院子中研究起了高级粮种。 她在这院子里也种植了高级粮种,并未枯萎,反而生长旺盛。 她开始怀疑长出来的苗枯萎是有人别有用心的毁坏。 许良搬来了小马扎坐在陶锦夭一旁,看陶锦夭正在研究种子。 他同陶锦夭一块儿研究起了那些青苗。 “姐姐,没想到在这干旱的地界儿竟然也能种出粮食苗,实在是不可思议。” 陶锦夭耐心同许良解释:“这种粮种,实际上是我研究许久才得出来的成果,自然不容小觑。” 说起这些事,陶锦夭满脸自豪。 “姐姐果真厉害,便是连同这植物都能研究。”许良对陶锦夭十分崇拜,在说此话之时,已经下意识地鼓掌了。 陶锦夭有些激动瞥了他一眼,尔后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当真如你所说如此厉害?” 见许良脑袋一点一点,陶锦夭心里得到了满足。 “厉害?” 不知何时,连城诀竟然又来叨扰他们姐弟二人,陶锦夭背对连城诀面色有些不悦,可在转头看过去之时,又挂上了笑意。 她朝着连城诀摆了摆手,“害,这都是崇拜我的人所说之话,像表哥您,根本无需放在心里。” 没想到,接下来胳膊一紧,竟是许良那小子抱住了她的胳膊,还不忘冲着她甜甜一笑。 “姐姐,我觉得姐姐这般厉害,无论是谁都应该放在眼里,日后遇到也理应礼让三分,毕竟姐姐可是西北之地的恩人。” 哪里有人不喜欢被人夸?被许良如此称赞,陶锦夭可是极为受用的。 许良摇了摇陶锦夭的胳膊:“姐姐,咱们出去看看罢?得付出实际勘察才能确定种子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连城诀的视线落在了许良握住陶锦夭胳膊的手上,他眉头蹙得更紧,几乎要将许良的手给盯出了个洞出来。 下一瞬,听许良惊呼一声。 只见连城诀竟然将许良推倒在地,尔后他还若无其事地弹了弹衣袖,似乎怕沾染上啥灰尘。 许良在地上爬起,很是委屈地鼓起了腮帮子:“表哥,你为何要如此?” 陶锦夭对连城诀的印象自然也不大好了。 毕竟许良无辜,人家啥都没做,便被如此对待,换做谁都会感到委屈罢。 第九十五章 种子问题 “装模作样。”连城诀冷哼一声,他负手而立。 陶锦夭朝着他走去,掐腰指着他:“即便你权大势大,也不能仗势欺人,道歉!” 可是连城诀似乎对此无动于衷,他负手而立,又冷冷道了句:“夸张。” 陶锦夭彻底恼了,她心疼地看着许良的手心,因为摔倒在地,手心摩擦地面,上面已经出现了血渍。 “姐姐,不疼,没事。想必表哥也不是故意的,姐姐莫要怨他。”许良虽然委屈,可是还在尽量地安慰陶锦夭:“只要姐姐无碍,我便无碍。” 此话听着有些耳熟,有些像现代电视剧里所说的茶言茶语? 可是一般绿茶泛指女生,莫非这古代男子也有绿茶? 思索许久,陶锦夭又重新审视着许良,发现许良眨巴着无辜的双眼。陶锦夭否定了自个儿方才的想法。 明明人家不过是一身世可怜的少年,她竟然也要怀疑人家是男绿茶,当真是丧尽天良。 陶锦夭反应过来时,已经开口无限愧疚。 而连城诀一把将陶锦夭拽过去,揽入怀中,他铁青着脸盯着许良:“现下还觉得本官是她表哥?” 陶锦夭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耳侧是铜锣鼓的心跳声,侧脸所靠近之地有点硬硬的。 哟呵,竟然还有腹肌胸肌。 属实不错不错。 陶锦夭手已经无意识地去触碰连城诀的肌肉,愈发满意。 下一瞬,下巴竟然被死死捏住,陶锦夭总觉得下巴似乎被捏到骨裂,她龇牙咧嘴,疼得眉头紧紧蹙起来。 “你放手!” 看那张俊脸逐渐扩大,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她,被强吻了? 陶锦夭奋力挣扎,手不停地拍打着连城诀,希望能让他原理。 可连城诀竟然无耻地加深了这个吻。 陶锦夭逐渐放弃了挣扎,可与此同时却红了眼眶子。 不知过了多久,陶锦夭只觉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连城诀终于放开了她。 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嘴,陶锦夭声音渐冷:“猥琐至极。” 原来,连城诀对她不过仅有占有欲而已,哪里来的什么真爱。 陶锦夭抬手,想要对着连城诀那张脸打下去,可是手却无论如何都落不下去,她咬紧牙关,收了手,转身跑远。 身后传来许良的声音,似在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姐姐,姐姐。” 讨厌鬼连城诀,竟然将她当做玩物。 迟早有一日,她会离开他! 陶锦夭在庄稼地里巡视一圈,她看那些枯萎的粮食苗大都有一个特征,便是重的过于浓稠。 莫非是因为庄稼苗挨得太近,导致唯一提供养分的土壤不能及时输送? 陶锦夭蹲下身子,用手去拨土,指甲里尽数都是土,但她毫不在意。 一旁的许良看不下去了,他抬起陶锦夭的手,脸上满是疼惜之色:“姐姐,你又何必用手去挖。” “可眼下没有铁锨。”陶锦夭看向周遭,因为这块地已经荒废,所以根本没有人愿意前来。 许良一咬牙,将陶锦夭的手紧紧握住,尔后他亲自去抓土:“姐姐细皮嫩肉的,姐姐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哪里能干这种粗活?还是我来罢。” 陶锦夭看着许良,良久她一脸感动之色,鬼使神差般,伸手摸了摸许良的脑袋:“真乖!” 许良似也受用, 脸在陶锦夭手心中不停地摩挲,颇像一只可爱小狗。 对许良愈发欢喜。 正准备离开之时,陶锦夭忽然察觉到身后似有人暗中跟随。 她侧头往后看,便见一道黑色的身影逐渐归于暗处,几乎再看不到。 那后面正好有一堵墙,说不定是藏到那堵墙后面了。 陶锦夭背对着,朝着许良做了个噤声的收拾,后者登时乖乖闭嘴,噤若寒蝉。 蹑手蹑脚地朝着那堵破旧墙壁而去,可走过去发现只有枯草,根本没有想象中的人。 难不成是错觉? 陶锦夭摇了摇头,觉得她最近似乎有些过于敏感了。 正打算回去,却被一老妪拦住了去路。 老妪拄着拐杖,见到陶锦夭之时,便已经开始痛哭:“陶姑娘,不知是否可以借一步说话?” 看这老妪,陶锦夭忽然心生怜悯,便跟在老妪身后。 “姑娘,求姑娘帮帮我们一家老小。”老妪一大把年纪,竟然还朝着陶锦夭跪下,她身子骨原本便不利索,如今这一跪,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 陶锦夭去搀扶:“有话好好说,您莫要如此,会折我寿的。” 老妪这才颤抖地站起身来。 听老妪嘀咕着:“如今地里种下的种子皆已干枯而死。”老妪枯槁地手握住了陶锦夭的,其上青筋暴露,瘦的简直是皮包骨头。 看这,陶锦夭竟然觉得有些惊恐,她退后两步,尔后答应同老妪一同去其地里看看。 看过秧苗后,陶锦夭心里极度不是个滋味,老妪田地里的秧苗,的确如她所说,都死光了。 陶锦夭自然也觉得惋惜,毕竟像这些秧苗也是她好不容易,用金币兑换的高级粮种方才种出来的。 心疼之感难以言喻,陶锦夭打算回去之后,好生测试一下种植法子。 这情况恐怕只有系统才能给她一定的答案。 “阿婆放心,我不会将你弃之不顾,回头必然会想法子给你们重新送来种子。” 老妪似乎看到了希望,直呼陶锦夭是好人。 可对于好人二字,陶锦夭早已经听的烦了,腻了。 如今,她只想真正为难民们做点儿实事。 井挖了,但是寻常种子种植出来需要半年的时间,只能依靠高级粮种。 不过还有一种法子,她也可以尝试种菜。 如今闹灾荒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连野菜都没得吃,若是能种出菜来供难民吃也可以。 回去后,陶锦夭便以疲惫歇息的理由回了房间,尔后她进入系统当中,疯狂在商城页面寻找关于高级蔬菜的种子,却毫无所获。 商城主页所售之物很多都很稀奇,可没有一种能挽回当前的这种局面。 陶锦夭愈发觉得绝望,她召唤系统前来。 第九十六章 存活率 “宿主有何吩咐?”系统在面对陶锦夭时,一向都蹦蹦跳跳,显得极其活泼,陶锦夭看到它时,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我想问一下,既然有高级粮种,那有没有高级菜种?” 系统是个神奇的东西,像高级菜种这物什,恐怕很容易便能带出来。 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系统身上,只希望系统莫要让她失望才是。 系统摇了摇圆圆大脑袋,尔后无奈:“宿主,世间不会有高级菜种这类高级产物的,哪怕是本系统,也无能为力。” 陶锦夭彻底没了希望,她又询问系统,知不知晓为何高级粮种还会枯萎。 怎料,系统给出的答案,令陶锦夭想要锤爆它的脑袋。 “宿主,这个在之前,本系统便已经警告过您了,虽然高级粮种可以在干旱地上生根发芽,可存活率不是百分百。既然不是百分百,自然有可能会死的。” 陶锦夭如今强行支撑着,才没让心底的怒气爆发出来,否则她怕系统承受不来。 陶锦夭出了系统,有些泄气,此刻外头传来了敲门声,她道:“门没拴,直接进来便是。” 是许良。 许良手中还端着一碗粥,她朝着陶锦夭前来,将粥放在了陶锦夭床榻一旁的桌上,“姐姐,这是我亲自熬的粥,可能味道不是太好,但你将就吃点儿罢。” 陶锦夭早已经闻到了粥的香气了,她瞥了一眼,尔后道了谢,端过来后,几口便将粥一饮而尽,她一脸满足,擦拭着嘴角:“没想到啊,你这厨艺竟然也还行,以后便待在我身边,若是有朝一日我不想亲自下厨之时,便有劳你咯。” 听闻此话,许良看起来很是激动开心,他忽然举起胳膊,尔后拍着自个儿的肩膀:“不仅可以为姐姐亲自下厨,在姐姐遇到什么危险困难的时候,也可以在所不惜地帮姐姐打走坏人。” 屋内光线有些黑暗,可那一刻,少年脸上似乎有光,陶锦夭痴痴地盯了许久,方才反应过来,见许良将碗端了出去,她方才走出去,透了口气。 “心情好点儿了?”这声音简直是无处不在,实在烦人,陶锦夭当做恍若未闻。 她目光四下躲闪。 院中是有长古道的,房间间间相靠,正对着的有个水池,只是因为常年干旱,这水池里半滴水都没有,活脱脱一个大泥坑。 陶锦夭不过是看了两眼,便没兴致了。 “不理会朕?” 此刻周遭无人,连城诀在陶锦夭面前索性以朕自称,他按住陶锦夭的肩膀,让陶锦夭面向于他,尔后他一本正经:“不肯原谅?” 陶锦夭一把推开她,脑袋四处张望:“谁啊,竟然如此聒噪,像个苍蝇一般在耳边嗡嗡,真是烦人。” 她说罢,便跑回了房间,重重推上了房门。 发出啪地一声响,听连城诀敲门。 门外很快响起了另外一道熟悉的声音。 “表,表哥……”这是许良的声音,他似乎有些惧怕连城诀,同连城诀交流之时,语气听起来唯唯诺诺的。 “谁允了?” 连城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彻骨寒凉,像是完全没有温度的机器人说出的话,虽然声音蛮好听。 陶锦夭低声嘀咕一句:“冰块脸!” “你说啥?”外头,许良的声音有些疑惑不解:“什么允不允的?表哥能否说话正常点儿,我觉得有时候表哥似乎总喜欢将话说半句。” 闻此,陶锦夭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心底地怒气早已经烟消云散。 果然,这世间都是一物降一物的,想要好生收拾下连城诀,便该找许良这样的小可爱。 “再唤本官表哥,本官保你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听到连城诀威胁的话,许良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吓得天真:“呵呵,表哥真爱开玩笑。” 陶锦夭没听到连城诀的回话,反倒是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到那门外的脚步声彻底消散于耳侧,她大声笑了起来,带着鞋子顺势往榻上一躺,眼里都是都沾染上了笑意。 不知不觉中睡着,醒来之时,听到外面有连城诀的声音。 “若朕说,有法子解决秧苗干旱之事,你可开门?” 连城诀这是在服软?陶锦夭忽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更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说他能解决秧苗干旱的事,这点可是令人大跌眼镜。 虽然连城诀在她这里约等于犯了死罪,她并不想去给连城诀开门,可所谓好奇心害死猫。 陶锦夭实在是好奇究竟有什么法子,她想不到,连城诀却想得到。 门被打开,四目相对,陶锦夭看到了连城诀双眸中灿若星辰,再不似先前那般深邃如漩涡,她忽然有了种预感,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她……莫不是被耍了罢? 想要将门重新关上,可连城诀的力道实属大的很,他一只手便强行按住了房门,陶锦夭想要使劲关上,却无能为力。 “说罢。” 她终于放弃挣扎,一脸痛不欲生地盯着连城诀:“若是你不说出个有道理的法子,我是不可能原谅你的。即便我的小命仍然拿捏在你的手中,但我……” “我是有尊严的。” 后面这句话,陶锦夭说的极小声,生怕被连城诀听到。 听到了岂非糟糕? 毕竟她原本的目的,可不是想要将自个儿的目的糟蹋没有。 “其实,在朕看来,那些死去的干旱秧苗,大多都是偏远的镇子上。所以极有可能是种子在运过去的时候便已经死了,故此才无法存活。” 陶锦夭原本只觉得那些秧苗种植的太过于相近,可完全忽略了运输中的问题。 如今听连城诀一说,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还蛮有道理。 “原来如此,但你也没有证据。所以在秧苗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我还是不愿意理会你,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 陶锦夭冷哼一声,背过身去,尔后她伸手朝向门外,下了逐客令:“你先出去罢。” 第九十七章 恃宠而骄 “我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 陶锦夭觉得这人的确不能太给脸。 譬如她,原本怕连城诀怕的要死,可是如今竟然丝毫没有惧怕之意,反倒还敢恃宠而骄了。 陶锦夭也觉得她如今这样有些不像话,可仔细寻思一番,也没有太过分。 当初被连城诀欺负的太厉害了,所以才会起了反抗之心。 甚至想要再也不见连城诀。 陶锦夭开始考虑往各个镇子上运输高级粮种之事。 高级粮种虽然不怕干旱,也不缺水,但是这不代表它离开了泥土也能忍受暴晒。 仔细一想,豁然开朗。 如今高级粮种所剩无几,只不过因为她种了很多的植物,又换取了不少的金币,所以在商城页面多兑换一些高级粮种也不是没可能。 陶锦夭开始重新规划运输流程。 可是无论如何,也难以缩短时间,更难以缓解这烈日。 陶锦夭没有法子,却在用过午膳后,听连城诀说他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尊严告知陶锦夭坚决不能妥协,可现实却给陶锦夭泼了一盆冷水。 可是她实在拉不下面子去同连城诀主动说话。 好在等来了连城诀主动寻她。 听连城诀叫住了她,陶锦夭还要装模作样地行走,可是她在心里却默默数着三二一,果不其然,连城诀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转头看去,陶锦夭满脸不耐烦:“可还有什么事?” “朕所说两全其美的法子,你不好奇?” 她当然好奇,可是她可不能丢掉尊严。 “正好我有空闲。”陶锦夭抿唇,面色得意:“我倒是可以听听你如何说,但切莫信口胡诌。” 陶锦夭似乎是勉为其难才给了连城诀一个表现的机会,她脸上仍旧带着不耐烦之色。 连城诀却提出改良运输法子,多花些精力,在种子防晒上。 可这个法子很快便被陶锦夭给否定,想要防晒,哪里有说的如此容易? 她丝毫不给连城诀面子,直接驳回了他的想法:“你这想法属实不妥当,哪里有什么防晒的法子?大棚这种东西,只能在固定的位置上搭建,这些粮种因为长时间待在外头过热,才存活不了。” 先前她一直都将种子存放在系统当中,风吹不到,雨晒不着的。 想必还同现在天气炎热有关系。 连城诀听到陶锦夭拒绝的话,才想到如今她是当真变了。 先前还能因为惧怕,对他各种讨好,如今竟然半分面子都不给他。 连城诀心里自然有些失落,因为不舒服,有些话竟然脱口而出:“朕解决此事。” 却未想到陶锦夭怒极反笑,彻底恼羞成怒,她指着地上干旱的泥土,故意刁难:“既然皇上如此厉害,要不然秀一把,点土成金给臣妾瞧一瞧如何?” 这种故意为难,使连城诀十分无奈,他一向风轻云淡地脸上,如今竟然出现了裂痕,似乎再也无法保持淡然。 “既然不能,便不要说大话,我若是相信了之后你却做不到,那便等同于撒谎。” 陶锦夭壮起胆子拍了拍连城诀的肩膀,她又拍了拍手:“我还有事要处理,便不在此叨扰了。” “慢着!” 连城诀再次拦住了陶锦夭的去路,他仍旧一本正经:“朕倒是认为,那些种子可以针对湿润泥土,尝试下在屋内种植。” 屋内种植?对啊,她咋没想到? 陶锦夭忽然觉得连城诀是真的聪明,竟然能想到她想不出的事。 陶锦夭眯眸,没有回答,直接回了房间,却隔着窗子看到连城诀身影消失不见之后,悄悄敲响了许良的门。 许良探出了脑袋,他在看到陶锦夭的瞬间,笑容登时溢在脸上:“姐姐寻我可是有啥吩咐?” 陶锦夭仔细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良久她方才将内心想法说出来,“你能不能去我房间,帮我搭建一个木架?” 起初即便搞不清陶锦夭的目的,许良仍旧去帮忙。 待到木架搭建起来之时,陶锦夭准备了几个花盆,她在外面挖了一些干旱的泥土。 “姐姐这是打算作甚?”许良终于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尝试在室内种植。” 她说着,还将很多种子都种在同一个花盆,目的便是实验种子存活率低究竟是因为种的太过于稠密,还是因为运输中便死了。 “姐姐当真聪明,竟然还能想出在室内种植这种事。” 许良当真是陶锦夭的小迷弟,便是眼下这当口,他也要称赞一番。 只是再次被称赞,陶锦夭并不觉得受用,毕竟这法子不是她想起来的。 “陪我去买点儿种子。” 不仅要重高级粮种,正常的植物种子也需要种植。 因为连年干旱,百姓们都心知肚明,寻常种子难以种出,所以卖种子的老板可谓是受了大难。 不过有些人不肯死心,仍然勉强维持着店铺。 陶锦夭去了附近最出名的种子铺,花了高价买了一些种子。 可接过种子却逐渐发现了端倪。 若说未穿越之前,陶锦夭对于种子自然没有过多研究,但现下她已经见过太多的种子,一眼便能看出哪里不对劲。 她没有给老板半分面子,直接当着客人的面儿指出:“这种子恐怕有问题罢?” 来这店铺购买种子的人本便寥寥无几,听到陶锦夭的话后,都打算将将将购买的种子退还回去。 “老板,你竟然拿有问题的种子来诓骗我们,未免忒不实诚。” 有人开始对老板指指点点,老板自然心慌,他指着陶锦夭,怒不可遏。 “你这是专门来砸场子的罢?” 他招手:“将她赶出去。” 在人靠近陶锦夭时,许良率先挡在陶锦夭面上,侧头之时,一张娃娃脸上竟然露出了邪笑。 只是一瞬间,陶锦夭甚至以为花了眼。 那抹笑意眸中看起来闪动着嗜血的光,她忙不迭将这个想法甩出脑外。 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出现幻觉。 “姐姐莫怕,我答应过姐姐,会好生保护姐姐,谁都伤害不得!” 第九十八章 用膳趣事 看许良像是护犊子一般保护着她,陶锦夭心头一暖,她几乎要感激涕零。 老板雇的人看起来瘦弱,根本比不上许良,自然不敢靠近。 老板怒骂一声,将那人一把推开,吐了口涂抹,撸起袖子亲自走上前来。 陶锦夭却在他靠近许良的一刹那,直接将种子问题说出来:“你这可是熟种子,恕我直言,已经被煮熟了的种子都可以吃了,怎么还能种出植物?” 老板动作僵硬,脚下像是被钢钉固定住了一般,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他有些难以置信。 良久,陶锦夭背着手在这店铺当中巡视一番,发现这房间里的杨树苗竟然也有大问题,她蹲下身子,将杨树苗查探一番:“这些苗恐怕也存活不久了,建议尽快处理了。” 老板哭丧着脸,忽然像是一个孩子一般,低声抽泣起来,他坐在地上,拍了拍大腿:“我怎么如此倒霉?” 听这老板的话,似乎其中有诸多曲折,莫非还有她不知晓的秘密? 陶锦夭居高临下地盯着老板,手伸出去后,却又赶忙收回,她叹了口气:“不妨将你的难处说一说,兴许我还有法子帮你。” 陶锦夭觉得她最大的缺点便是喜欢多管闲事,可事实上,哪个多管闲事,却也都是吃力不讨好。 譬如此番来西北之地一事,她果然是心太软。 “其实我觉得……”陶锦夭扶额,尔后她看着老板:“借一步说话?我可以缓解你眼下的困难。” 老板将其他买种子客人的种子都给他们退掉,尔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陶锦夭。 据说一个月前,这西北之地来了位吃斋念佛的和尚,据说可怜这西北之地的灾难贫瘠,便特意带了可以在干旱地种植的种子前来,只是想过几顿素斋。 店铺老板当时一听这些,哪里有不心动的道理,当时便好吃好喝地招待和尚留了下来。 看到和尚拿出来的种子无论色泽还是软硬度,的确同平日里种的寻常种子大不相同,店铺老板愈发相信其说的话,最后竟被哄骗的花了重金购入这些种子。 只是种子价格一直售卖的不低,大多数人也不愿意以身试险,自然不相信这种子能在干旱土地种子。 所以便一直拖延到现在。 店铺老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也只是想要捞回本钱罢了,毕竟上有老下有小,我也需要银子来维持生活。” 陶锦夭看老板那没出息的模样,啧了一声,颇为痛快道:“这些种子我要了。” 她见店铺老板眼里闪过光亮,便率先将其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不过我得事先说明,卖给我的种子必须按照你本钱来说,倘若让我得知你多赚一分,那我收回购买你种子的话。” 她如今省吃俭用,只是为了解决旁人的难题,便花重金购买一些废品回去。 陶锦夭再次痛恨自个儿心地良善。 一旁的许良自然也是满脸不解之色,他扯住陶锦夭的衣袖,开始劝说:“姐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今为了可怜旁人,便如此么?我属实是无法眼睁睁看姐姐为了旁人委屈自个儿。” 陶锦夭踮起脚尖儿摸了摸许良脑袋:“无碍。” 她让老板将那些东西包起来运到府上,却是适时地增加的条件:“老板,我还有一要求。” 老板闻此,以为陶锦夭又要砍价,毕竟没有谁会傻到花那么高的价格买这些没用的废品。 可完全不曾想到,她竟然是要买些好的粮种。 老板这铺子可算是方圆十里最大的店铺了,想要进过多的种子,他这里最是合适。 但与此同时,陶锦夭还有个要求,便是需要老板答应她要保密。 不过是守口如瓶,便能不赔本,还能多赚那么多银两,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答应才是傻子。 老板如今已经开始在盘算究竟能赚多少了。 陶锦夭付了定金之后,老板便开始张罗着将种子运到连府里。 而陶锦夭自然不会傻到单纯因为可怜老板便花重金去买那么多与她而言没啥用的种子。 她吩咐老板:“若是那大师再来给你推荐种子,你可以继续要,我照单全收,当是你帮我一个忙。” 做这些,陶锦夭是因为想到了土地沙化,她思索良久,还未回过神来。 店铺忽然闯进一人。 那人以高大身影挡在门前,陶锦夭眯眸看去,瞬间冷起了脸:“为何我到哪里你都能跟来?” 连城诀大步流星走至她身侧:“去用膳。” 其实陶锦夭知晓连城诀能如此已经是服软了,可她仍旧不想轻易原谅。 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玩物如何能不讨厌主人? “放手!”陶锦夭拼尽全力甩开了连城诀的手,却听闻后者重复了一遍:“用膳!” 无奈,若是不答应连城诀,想必照他的性子,恐怕会僵持不下,事态的严重性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 无奈之下,陶锦夭只得松了口:“也罢,不过是陪你用膳,有何不可。” 她侧头:“有劳老板将种子给我送到。” 老板点头哈腰,毕竟陶锦夭是他的大客户,自然要讨好着点儿。 不过老板开始暗中猜测三人的关系,这两男一女,看起来关系扑朔迷离,大抵是上演了二男争一女的戏码? “许良,我们走。” 许良甜甜一笑,紧紧跟在了陶锦夭的屁股后头。 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值得庆幸的是,哪怕西北之地经历了这么大的劫难,还有些百姓能坚持将自个儿店铺开着,强行维持。 小酒楼中的饭菜花样极少,根据小二哥所描述,便是这些做吃食菜肴的菜,都是在其他地方运输而来,实属不容易。 陶锦夭点了酒楼中的特色菜,竟然是素菜。 她有些没胃口,像她这样无肉不欢的人,吃素简直是凌迟。 “小二哥,这里的荤菜都有啥?” “红烧猪肘,酱香鸭还有……”小二哥掰着手指头算,陶锦夭打断了他。 第九十九章 疗伤 “每个都来一份。” 她颇为痛快地拍了拍胸脯:“来者照单全收。” 小二哥嘴角抽了抽,尔后他纠结着:“姑娘,这……这么多荤菜,您吃的完么?现下粮食本来便短缺,若是再浪费,属实……” 小二哥也不敢过多劝慰,他能做的不过是尽量让客人不浪费? 吃不完? 陶锦夭看小二哥,摆手:“吃不完是不可能的。” 小二哥只得叹了口气,着手去准备吃食了。 许久后,陶锦夭满脸黑线地看着那满桌子满汉全席。 不是吃食稀缺么?饭菜种类也应该极少才是,为何能有这么多荤菜? 小二哥擦拭着额上的汗水:“客官慢慢享用。” 陶锦夭摆手,示意小二哥退出去。 给许良不停地夹菜,在陶锦夭的观念里,像许良这年龄段的少年最是能吃,想必将这顿饭消灭需要靠他了。 许良照单全收,他不停地往口中塞着饭菜,直到鼓起了腮帮子,方才含糊不清道:“好了姐姐,我吃不下了。” 陶锦夭却并未停手:“阿良啊,你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当然需要多吃。” 许良惊诧,似乎难以相信陶锦夭说的话,沉默良久,他继续吃:“姐姐说的便一定是有道理的,虽然我娘曾经说过如我这般大年岁的已经不长个儿了。” “二十有三,穿一穿,你应该信我。”陶锦夭说着,再次给许良夹了一些肉类,她看许良现下这幅可可爱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尔后她开始嘀咕:“阿良,多吃哈。” 殊不知,他们二人这幅配合的模样,落在连城诀眼里便是郎情妾意。 “食不言,寝不语,聒噪!”连城诀终是瞧不下去了,他搁下了筷子,尔后满脸不悦之色。 陶锦夭心里下意识地有抵触感,但是她在这情况下,还是沉脸:“哎哟,既然说食不言寝不语,那你方才不是也说话了么?” 连城诀沉着脸,竟然起身甩袖离开。 盯着他的背影,陶锦夭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心里的感觉。 她忽然也没有心情吃东西,也放下筷子,只听一旁的许良嘀咕:“姐姐,表哥怎么走了?难道是这里的饭菜不合他胃口?” 听这天真无邪的声音,陶锦夭更是感叹,她侧头,只见许良仍旧在认真扒拉着碗里的食物,她又给许良夹菜:“来。” 许良将桌上的食物消灭了一半,最后捂住了肚子,满脸的心满意足:“从小到大,我便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菜肴,大抵加起来,吃过的肉也没今日吃的多。” 天呐,从小到大竟然只吃过这点儿的肉,陶锦夭愈发心疼。 这古人中的寻常百姓属实是过得艰苦,能吃上肉已经是最值得庆幸的了。 陶锦夭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她强行往肚子里塞,但是还是剩下了许多。 秉持着浪费可耻的原则,陶锦夭便让小二哥将剩下的菜肴给她打包起来,她带了回去。 …… 连府中十分寂静,婢子护卫来去匆忙,却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今日可是亲眼看到他们家主子,一拳头将院子里本来便已经枯掉的树干给砸出一个凹陷,手上流了不少血。 可是夫人如今不在府上。 下人们自然不可能坐看连城诀手上流血不止,毕竟他们是被高价带到府上做活计的,如今他们怎么可能将主子弃之不顾。 婢子们匆匆拿来了医药箱,这里头都是陶锦夭亲自制作的草药,也有上好的金疮药。 你推我,我推你。 最终她们其中胆子最大的婢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连城诀的门前,她咬紧嘴唇,却没勇气敲门。 正当骨气勇气抬起手时,听屋内一声低沉嘶哑的怒喝:“滚!” 婢子吓得哆哆嗦嗦,差点儿便跪倒在地,她登时退了出去。 暗卫仍旧隐藏在暗处,此刻他不由得说道:“主子,您无碍罢?” 连城诀出血的手还紧紧握住茶杯,茶杯竟然因为其力道过大,杯子竟然啪地一声裂开了。 暗卫也吓得一哆嗦,真不知那个作死的惹了他家主子,看这次的怒火,恐怕不能被轻易的浇灭了。 “滚出去。” 连城诀如今看到谁都会觉得格外愤怒,暗卫原本想要退出,可是他终究比其他下人更在意连城诀一些,担忧的看向连城诀伤口:“主子得处理下伤口。” “多管闲事!” 暗卫终于现身,他跪在连城诀的面前,诚惶诚恐:“是属下多事,请主人责罚。” “滚罢。” 暗卫仍旧担忧,却再不敢多管闲事,道了声诺便匆匆退了出去。 陶锦夭带着许良回府之时,种子铺老板已经将种子给运来了,陶锦夭派护卫准备将种子分好,尔后给百姓们送去:“告知他们这些都是我亲自研究出来的,虽然同寻常种子一样,种植周期长才能结粮食,但是存活几率高。” 如今井已经挖好,百姓们却对种植一事失去了信心,哪怕能浇水他们也不愿意再自力更生。 陶锦夭只能利用研究出的高级种子来糊弄百姓,让他们去种植。 高级粮种,百姓们自然哄抢一空。 与此同时,陶锦夭还让许良去花钱聘请百姓们前来帮忙种植。 将这些事都吩咐下去后,陶锦夭方才松了口气。 却无意间听府内婢子们低声嘀咕讨论起了连城诀。 “主子他的手还未包扎,这样下去,伤口感染了可如何是好?” “是啊,主子也不肯让我们去帮他包扎。” 陶锦夭一愣,她快步走过去,嘴唇颤抖:“怎么回事?什么受伤了?” 婢子们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告知陶锦夭。 她回房间抱来了医药箱,自打回来,还没见连城诀,因为她心里还同连城诀生着气。 现下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不生气的,陶锦夭一把推开了连城诀房门,见他楞楞地坐在桌案前面,面色不善。 “你手受伤了?”主动同连城诀说话之时,陶锦夭语气还是有些别扭。 第一百章 年家 连城诀薄唇轻抿,不曾言语。 陶锦夭视线往下挪,恰好看到了连城诀的手,其上的伤口清晰可见,因为长时间不止血不清洗,也不处理伤口,已经开始凝固结痂。 这样不处理很容易造成感染。 深知不是怄气的时候,陶锦夭颇为善解人意地朝着连城诀走去,尔后坐在了连城诀身侧,在医药箱中拿出了金疮药。 伸手想要去抓连城诀的,却被后者躲了过去。 “伤口必须要处理。”陶锦夭语气强硬了一些,“把手伸出来。” 连城诀别扭地顺从了陶锦夭的话,伸出了手。 召婢子端来一盆清水,陶锦夭先用湿毛巾沾水给连城诀将手上血渍清理一番,尔后又将金疮药给他涂抹上。 最后陶锦夭用上了纱布,她拿起药箱便打算离开:“我先走了。” 连城诀在其后盯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陶锦夭花钱雇来不少百姓,但也正因为如此,她去系统查看所剩银两时,发现她的小金库已经见底了。 富婆梦还未实现,她似乎便要破产了。 陶锦夭欲哭无泪,想要继续将种植一事发扬光大,恐怕日后还得想法子同人合作。 既然已经有了想法,说做便做,等许良将雇农带来送去干活后,陶锦夭便已经打探好了,附近的富商。 所谓商人皆是奸诈,且无利不起早, 若是没有什么对他们有利之事引诱,恐怕想要谈拢并不容易。 陶锦夭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前去。 先去的乃是年家。 年家在这附近可谓是最有钱有势的人家,年老爷先前便是商人出身,曾经揽了不少钱财,如今西北之地大旱,他身为商贾人家,竟然不想着另谋出路,竟然心甘情愿在这西北之地继续待下去,不停地来回揽收运输粮食。 不得不说,年老爷确实颇有经商的头脑,做到这般大,也并不稀奇。 年府同连府相隔甚远,一个在镇子最西北方向,另外一个则是在最东南角。 陶锦夭觉得让她步行如此远属实不妥当,索性直接花了最少的银两去租了马车赶去年府。 站在年府门前,陶锦夭红唇微张,一旁时不时地传出许良的惊叹声,陶锦夭看那牌匾上刻着的鎏金大字,她嘀咕:“果然是财大气粗,难不成这牌匾上的字都是真金的不成?” 一旁的许良摇头:“我不晓得,因为从小到大,见过金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只能看得出这和金子十分相似。” 陶锦夭略过府门两侧的玉狮子,直接敲响了府门。 年府的门卫将门打开,只见他们个个穿着如同锦衣卫一般,竟然身披盔甲。 陶锦夭嘴角抽了抽,见此只觉得有些雷人。 “何人在此?” 陶锦夭抱拳,因为脸上挂着面纱,所以众人看不到她的脸,只能通过那轻轻勾起的眼尾来判断出她此刻是笑着的。 “我想见年老爷,有一桩生意想同年老爷谈一谈。” 一听是谈生意,那门卫的语气登时变了,有些不耐烦:“既然是想谈生意,便先去那边等着排队罢。” 起初陶锦夭不解门卫所说的话,可当她有过年府,行至年府后门时才发现,想要排队同年老爷做生意的人比比皆是,五六人顶着这大日头站在那里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液。 陶锦夭逐渐靠近,几人见到又有人前来,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怎么又来一个?如此竞争强烈,何时才能轮得到我们?” 中年男人低声嘀咕,陶锦夭将他的话听入耳中,有些无奈。 但是如今她啥也不清楚,只能去询问这些人。 “不知……” 她的话被打断,听中年男人冷哼一声,尔后道:“哪怕你是女子,也甭指望我们会谦让,毕竟先来后到,我们在此已经等了好多日。” 通过这些人口中的只言片语,陶锦夭得知,想见年老爷一面并不容易,他并不是什么人都见。 只能等到年老爷心情好的时候,才有可能选择见他们一见。 陶锦夭自然没有时间一直在此等待着浪费,她转身又回了正门。 门卫愈发不耐烦:“我都说了,我们老爷不会见你的,想见我们老爷一面,本身便是难如登天。” 陶锦夭有些焦急,她满脸乞求:“有劳二位大哥,帮我通报一番,说不定年老爷不见旁人,却肯见我。” 接下来便听门卫嗤笑一声,将陶锦夭上下打量一通,最后嘲讽着:“答应你亦非不可,但是你有什么?有什么值得我们老爷动容的?” 有什么? 陶锦夭仔细想了想,她如今的确没有啥特殊之处,吸引年老爷恐怕并不容易。 年老爷这种富商必然不会稀罕金钱,但他可能喜欢名利! 陶锦夭眸光逐渐亮了起来,她对门卫道:“告诉年老爷,若是他肯见我,凡是他所愿,我都会尽量达成。” 摸索着拇指:“譬如,找个官当当什么的。” 门卫对视一眼,全当陶锦夭是在讲笑话,他们嗤笑着,最后开始嘲讽陶锦夭。 “不过是一个空口说白话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女人做啥生意?简直是痴人说梦。” 陶锦夭怒意迸溅,她很想拿抹布来辅助这门卫的臭嘴。 竟然如此不会说话,听他那话里头的意思,分明是瞧不起女人 。 “喜欢汇报便是。”许良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握住了门卫的手,其力道大到门卫完全无法挣扎:“你放手!”门卫心生慌乱,他四处查看, 若是他连一个小少年都打不过的事被他们家老爷知晓,他想要在年普继续当门卫,恐怕是不可能了。 另外一门卫,也帮着他,可却被许良的另外一只手按住。 二人合起伙来竟然还打不过一个小少年,如此一来,竟然让他们无地自容。 陶锦夭眯眸看着,真不知是许良的力道太大,还是这两位门卫的力气太小。 但她却清楚,平日里低估了许良。 门卫们终究是拖着了,压着声音低声说道:“你们究竟想做甚?” 第一百零一章 连本带利 “自从你前去同年老爷汇报一句,便说有人见他,而且只管按我说的去汇报便是。” 陶锦华一脸笃定,想必这年老爷一定会见她。 毕竟像年老爷这样的商贾之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好处没得过? 但世人皆有所求,没人会做到无欲无求。 “你便说是那位研究高级粮种的女子前来求见。” 抛出橄榄枝,她就不信,这年老爷还能将她拒之门外。 门卫仍旧像看神经病一样盯着陶锦夭,但是她盯着这视线,却丝毫不曾在意,朝着门卫摆了摆手:“快去,快去。” 门卫只得匆匆前去,不久带了回复前来,说年老爷有请。 不知何时,那些前来求见年老爷的人竟然都已经来了前门处,他们听到年老爷肯见陶锦夭之事,自然表现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众说纷纭,皆是对陶锦夭指指点点。 “不同我们相见,却甘愿接受一女子的拜会,这年老爷为何如此?” 陶锦夭眯眸,她正打算怼回去,却听门卫低估:“也正是因为人家是女子,才能得到我们家老爷如此青睐。” 这分明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陶锦夭不傻,自然晓得这话不对劲,但是这档口还是先见年老爷最为重要。 在众人注视下,陶锦夭背手,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年府当中。 进入府中,方才发现这府内竟然别有洞天。 在这干旱之际,府内竟然也有假山水池,更为过分地水池里竟然有来回循环流淌的水。 仔细一看,原来是下人提着井中提出来的水不停地倒入水池当中。 再看其他地方,阁楼庭院,阑珊凉亭,当真是应有尽有。 明明只是一座府邸,竟然比皇宫还要豪华。 原来高手在民间。 谁能想到,这么大一个富商竟然隐藏在西北之地。 被请入一鎏金镶嵌门框的门前,婢子们宛若纷飞的花蝴蝶,值得一提的是,婢子们花衣裳后面,竟然还别着假的蝴蝶翅膀。 也不知是谁造就了如此神奇之物,陶锦夭下意识地因为好奇,伸手摸了摸,尔后很快又将手收了回去。 婢子们完全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姿态,不敢反抗。 “姐姐。”许良再次将陶锦夭护在身后,他目光阴沉地盯着面前的鎏金门:“我先进去。” 陶锦夭按住他肩膀,今日要拜会年老爷的是她,如今若是躲在许良的身后,恐怕会引起年老爷的不满。 陶锦夭吞了口唾沫,听到里面竟然有丝竹管弦之声,看来年老爷还是个享受型的,他竟然在房内欣赏歌舞。 陶锦夭愣了一瞬,很快便推门而入,丝竹管弦之声并未停下,陶锦夭听这些有些享受。 可是当看向弹奏之人时,陶锦夭不由得张嘴退后,眼前这阵仗属实忒吓人了些。 弹奏之人竟然皆是女子。 这些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个个貌美不凡,且各有千秋。 妖娆妩媚的,温柔如水的,可爱柔弱的,还有状如男人的…… 陶锦夭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年老爷莫不是有美人收藏癖好罢? 那若当真如此,她似乎能理解方才门卫的话中含义了。 年老爷倒是个懂得尊重人之人,他在陶锦夭进来的那一刻,便已经抬手,示意那些歌姬舞姬退出去,只是他打量的目光却让陶锦夭觉得十分不舒服。 总觉得这人是个不正经之人,满眼色眯眯。 可是再仔细观察年老爷,发现他生得倒也很正派,不像个猥琐之人。 年老爷的年岁约莫在四十岁左右,这个年纪的男子向来最是有魅力,也便是传说中的大叔型。 只是,陶锦夭见惯了这古代的美男,反倒是对这种成熟有魅力的老男人不感兴趣了。 “你便是西北之地的圣女?”年老爷开口了,声音中气十足,看来平日里将身体保养的不错。 只是有些时候该谦虚还是需要谦虚的,陶锦夭弯腰抱拳:“年姥爷说的哪里的话?这些都是百姓以讹传讹,我哪里算的上是圣女?只是尽一些绵薄之力罢了。” 年老爷仍旧在打量陶锦夭,只是可惜,陶锦夭的下半张脸都被面纱遮住,根本看不到她的模样。 “圣女如此佩戴面纱交流可有觉得疲惫?”年老爷终于还是沉不住气,提出了他的想法:“如此倒显得十分没有礼貌。” 他朝着陶锦夭指了指一旁,陶锦夭便很是识趣地落了座,只是许良却没有如此待遇。 在坐下之后,她伸手想要摘下脸上的面纱,可是手却被人大力握住,颔首看去,却见是许良。 许良面色不太好:“姐姐不想做的事,谁还能强迫不成?这面纱摘不得。” 陶锦夭翻了个白眼儿,她完全没想到,许良竟然如此天真。 若是此刻在人家年老爷有要求的情况下,还不肯摘下面纱,分别是在打人家的脸,他们此番来讨论合作知识便相当于泡汤了。 “我没有,只是正好这天气闷热,原本在外头是为了防晒,可眼下进了屋内,倒是觉得有些闷热了。” 顺手拿下腰间的折扇,开开合合间,陶锦夭不停地扇风。 面纱落下地一刹那,年老爷心里只有惊艳。 这些年来,他阅女无数,可从来没有哪个姑娘让他如此眼前一亮。 如今,说陶锦夭是天上的仙女,当真是不过分了。 年老爷清了清嗓子,他道:“听闻你一心想要同我合作,还说无论我所求什么,你都能帮我达成心愿。” 她明明说的是尽她所能好不好? 陶锦夭心底腹诽,表面却不动声色,她坐直了身子,尔后开始商议:“我想要年老爷投资。” “投资?”纵横商界这么多年,年老爷还是头一次听到这儿稀罕词汇,本着求知欲,他自然是要问一问。 “投资是指需要年老爷给我投资些银两,我去帮百姓们解决此次干旱,让西北之地恢复如初。”陶锦夭觉得空口白话,必然很难让年老爷松口:“这银子,事后会连本带利的还给您。” 第一百零二章 撕破脸 年老爷食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权衡利弊。 但他仔细寻思一番之后,却明确的拒绝了陶锦夭的提议:“如今我不缺银两,西北之地的灾荒对我没有任何的影响。” 陶锦夭一愣,她完全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西北之地灾荒,非但对年老爷没有任何影响不说,反倒对他多赚银两更有好处。 她苦起了一张脸,尔后有些无奈:“年老爷,百姓如今流离失所,难民甚至连个能够安心居住的地方都没有。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帮我这次忙,以后我所研究的高级粮种,可以授权给你。” 授权又是个新新词汇,哪怕年老爷还未来得及询问,陶锦夭也知晓他必然不晓得其中含义,开始主动解释起来:“所谓授权便是你可以在我那里进种子,我也可以允许你售卖。” 这是一桩不错的买卖,毕竟陶锦夭所研究出来的种子可都已经是闻名天下了,只要顶上她的名头,贩售东西时自然容易。 年老爷不傻,自然晓得这对他而言可是一桩好事。 但是眼下他有更希望发生的事。 再次陶锦夭打量一番,年老爷伸出了手,竟然直接去握她的青丝。 陶锦夭下意识地躲避,却被年老爷再次握住手腕子。 “其实有更方便的法子。” 陶锦夭眨巴双眼。 果然,这年老爷不安好心。 男人色迷心窍时更是可怕,这种时候竟然连钱财对他而言都没有吸引力了。 精虫上脑的男人,啧。 强行抽出了手,陶锦夭自然也不像方才那样心平气和,她严词怒怼:“年老爷,光天化日之下,还请自重。” 许良早已经按捺不住他那暴躁的脾气了,只等陶锦夭一声令下,他便冲上前去,将这年老爷一脚踹在地上。 可是陶锦夭明显没有这个想法,许良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陶锦夭饮茶后,正打算同年老爷继续商讨此事,却见年老爷竟然一幅疲惫的模样。 以胳膊肘支撑着下巴,眸光涣散,他声音也不似方才那般中气十足,听起来有些虚弱。 知晓他这是装的,不过是对她方才的拒绝心生不满。 不过陶锦夭不可能服软,她起身:“既然年老爷觉得累了,那我暂时告辞,明日再来拜会。” 年老爷看陶锦夭当真要走,开始着急了。 他叫住陶锦夭,“等一等。” 侧过身来,陶锦夭收敛了笑意,满脸严肃:“说句实在话,想要同我合作的大有人在,西北之地,虽然年老爷是最富有之人,但是也不缺乏富人。我大可去找其他人商讨此事,照样能成!” 果然,这话一出,年老爷当真是受不得了,他来了精神,抿了口茶水:“既然如此,我愿意同你合作,只不过这事还得待我休息过后再讨论,你先在府中待着罢。” 不晓得年老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陶锦夭还是答应下来。 被婢子带下去歇息,其间许良一直在劝说陶锦夭,希望她不要同年老爷合作。 陶锦夭思来想去,总觉得年老爷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倘若在这档口换人合作的话,恐怕来不及,毕竟她现在银两急缺。 这一等,竟然直接等到了日暮西斜,听婢子前来汇报,说年老爷醒了。 “走。”陶锦夭起身跟在婢子身后,婢子唯唯诺诺,眼神躲闪:“姥爷说,他只想同姑娘一人谈。” 这是要故意躲开许良? 究竟是何居心? 陶锦夭拒绝,若这年老爷当真想要对她下手,以原主这弱小的身子板根本反抗不过。 带着许良是保险起见。 “罢了,老爷料想姑娘不会答应此事,说实在不答应的话,让这位小公子跟着也无妨,毕竟这位小公子是姑娘的弟弟。” 许良冷哼一声,颇为孤傲地扬起下巴,趁机抱住了陶锦夭的胳膊:“那可不是?我又并非外人。” 婢子看许良的模样,不禁红了脸。 陶锦夭在一旁当然看出了端倪,毕竟许良生的也不差,身材样貌皆是上等,怎么看都是一高贵之人。 一般寻常女子自然会心动。 一路踏过各种院子,竟直接进入了满是屏风之地,那屏风上面绘着各种梅兰竹菊以及大好河山的画,还有些提了不少的字。 字一气呵成,显得龙飞凤舞,一看便知不可能是年老爷那个猥琐男的手笔。 兴许是花了大价钱找人画上的,明明非风雅之人,却偏偏要装作附庸风雅。 屏风上还搭建了各种轻纱。 陶锦夭伸手将纱掀开,开口唤着年老爷。 依稀听到了水流声,陶锦夭原本以为是错觉,她掏了掏耳朵,水流声却愈发清晰,探出脑袋,却发现屏风之后竟然是一个水池,而年老爷坐在水池中央,只露出了半个后脑勺。 “变态!”陶锦夭暗骂一声,知晓年老爷未安好心。 年老爷也已经听到了动静,他在水池里站起身,赤身果体地朝着这方走来。 下意识地躲到了许良身后,陶锦夭紧闭双眼,她可不想因为看到了不想看的东西,而长针眼。 “姑娘,你若是从了我,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无论你要多少银两,我也都出的起。” 他步步紧逼,却忘了许良还在。 一个踉跄,年老爷差点儿被绊倒,他后退几步,才堪堪停下了因地面过滑不停动的脚,扶住了一旁的鎏金大柱,怒指许良:“放肆!” 他怒吼:“来人。” 瞬间,十多名护卫涌了出来,将陶锦夭同许良二人团团围住,护卫们个个身强体壮,乃是彪形大汉。 许良原本不错的身姿,在他们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弱小似蚂蚁。 “将他们给我绑起来。”年老爷气的跺脚,面红耳赤。 许良这关键时候仍旧保护陶锦夭:“姐姐,你只管躲在我身后,我不允许旁人近你一步。” 陶锦夭心里一暖,这弟弟可算是没白救啊。 可是寡不敌众,许良在同护卫打斗之时,竟然被推出很远,头也磕到了柱子上。 第一百零三章 快死了 听得咚地一声,许良捂住脑袋,他强撑着坐起身子,只是整个身形摇摇晃晃,似乎快要晕厥。 陶锦夭忙不迭地跑过去扶住他。 “阿良,你无碍罢?”她掀开许良两鬓旁的青丝,没看到伤口,才松了口气。 许良紧紧抱住了陶锦夭的胳膊:“姐姐,我觉得头晕目眩,现下格外不舒畅,我是不是快死了?” 陶锦夭下意识地想要捂住他的嘴,“莫要乱说,你受伤不重,但因为碰到了脑门儿,头晕是正常的。” 在年老爷派人继续抓二人时,陶锦夭灵机一动,在腰间摘下令牌面向众人:“我倒是看看谁敢!” 令牌是在连城诀那里偷拿来的,其上乃是御史令。 陶锦夭怕的便是年老爷像现下这样想要霸王硬上弓,幸好她有提前准备。 只是令牌虽拿出,可是年老爷明显不愿意相信。 “小小女子,竟然敢拿出御史令,来假冒御史大人,哪怕你是为西北之地造福的圣女,也是犯了大罪。”年老爷比他的那些属下们聪明许多,怼起陶锦夭来,也有理有据。 那令牌的确不是真的,毕竟连城诀也不是真的御史,但是对连城诀拿出来的御史令牌,陶锦夭还是抱有信心的。 “这自然不是我的令牌,毕竟从古至今,从未有女子当御史的道理,这是我家夫君的。” 将令牌扔到年老爷脚下:“今日是得我家夫君的意愿,才亲自来找年老爷你合作,竟未想到,你是如此之人。” 陶锦夭扶着许良站起身,她警醒:“年老爷如此不给面子,倘若我告诉我家夫君,这事情的后果有多严重,想必年老爷心知肚明。” 陶锦夭看向年老爷,目光里带着探究与讽刺:“当然,我也不是求年老爷,必须同我们合作,但这是光宗耀祖的一桩好事。” 年老爷虽然不确定陶锦要当真是御史夫人,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生怕有个万一,索性一咬牙,嘴角含笑:“原来就是御史夫人,先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唐突了夫人。” 像年老爷如此登上顶峰的富商,反倒比寻常人更会见风使舵,他已经将下人呵斥一番:“当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敢真的动手,若是伤到了御史夫人,可如何是好?” 年老爷此番半是讨好,“夫人,令弟的伤,我一定会尽快寻找郎中帮他医治。” 许良此刻忽然来了气势,他直起了身子:“不需要,给你一砖头,再给你颗甜枣,你愿意?” 年老爷有些汗颜,他擦拭着额角的汗水,尔后方才惊慌询问:“那究竟如何才能原谅小的?” 许良直接将目的说出来:“只要你答应肯和我们合作,那我对于受伤之事既往不咎。” 陶锦夭心底暗道糟糕,许良这分明是好心办坏事。 将目的拿到明面儿上,必然会令人怀疑他们身份真假,不到万不得已,陶锦夭实在不愿意请连城诀出来。 “老爷。”一贼眉鼠眼地人匆匆赶来,看他这模样,便知是给年老爷出谋划策的,想必一定是这年府中的管家了。 管家附在年老爷耳侧低声嘀咕了些什么,虽然声音很小,但由于陶锦夭离得太近,还是将话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 她眯眸。 管家竟然怀疑起了她的身份。 陶锦夭表现出怒极反笑的模样,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怒火更甚:“无需偷偷摸摸,你所说之话我都听得到。” 管家吞了口唾沫,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儿,已经丢了面子,他当然要努力保持住最后一丝尊严,指着陶锦夭:“我所说本是事实,仅拿出一个小小的令牌,便说自个儿是御史夫人,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同我们家老爷合作,故意想出来的下三滥招数。” 不到万不得已,陶锦夭根本不想让连城诀前来。 但是,某些时候,她亦不得不承认,连城诀属实能帮她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年老爷如今左右为难,不知是否应该听管家的,还是相信陶锦夭。 最终他一咬牙:“只要你能给出证据,证明你是御史夫人,我当然会同你合作,毕竟配合大人完成救助难民也是分内之事,可若是拿不出,那属实抱歉。” 令牌并不能证明她是御史夫人的事,毕竟这令牌是可以造假的。 管家又出了馊主意:“我倒是有听说御史大人来了西北之地,只不过一直在县令那里,可以将他们送去县令那里,让县令来认领。” 陶锦夭闻此一愣,她可不想被如此送回去,毕竟连城诀若是见了,必然会对她各种讽刺。 “不妥。” 殊不知这幅模样落在管家同年老爷的眼里,便是做贼心虚。 僵持不下之时,门卫又匆匆前来汇报:“不好了老爷,县令竟然带着人闯入府内。” 一听这个,年老爷彻底慌了,他将衣裳披在了身上。 年老爷这种富商同当地县令关系一向都是极为要好的,否则也不可能在西北之地稳定这么多年。 所以县令带人闯入年府中,必然是因为出了啥事。 见众人都朝着府门而去,陶锦夭图个看笑话,自然紧随其后。 可当看到让县令也点头哈腰之人时,她也慌了,下意识地将身侧的许良挡在她面前,陶锦夭尽量缩起来,她只对许良低声嘀咕:“你帮我挡挡。” 许良看到陶锦夭这幅模样,属实有些忍俊不禁。 他噗嗤笑了出来,只是面色苍白,一看还是因为方才受伤的原因。 摸了摸陶锦夭的脑袋,许良声音柔和:“姐姐不知现下的模样究竟有多可爱,有时候我甚至为什么把姐姐当做姐姐,反倒觉得更像我的妹子。” 陶锦夭勉强一笑,本以为这夜色中,哪怕年府内张灯结彩,连城诀眼神儿也并不一定好使,可能看不到她。 但她明显低估了连城诀的眼力。 当被从许良身后提溜出来的一刹那,陶锦夭只觉颜面尽失,恨不得将眼前的连城诀千刀万剐。 第一百零四章 再伤 咬牙切齿一番,陶锦夭抬起胳膊拍打着连城诀的手:“你放开我,我自个儿有腿,能走。” 当县令亲眼所见陶锦夭的一刹那,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有点儿好奇,陶锦夭是如何从那五名绑匪手中逃脱的,但是又只能装作什么事也不知晓。 “夫人。”县令朝着陶锦夭行礼。 许良看向年老爷同他的管家,趾高气扬,狐假虎威,“听到了没?早便告知你们,竟然还不相信我姐姐的身份。” 年老爷狠狠地剜了管家一眼,恨他愚蠢。 管家始终垂头,不发一言。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 后来的事,陶锦夭也不知,只知年老爷将县令同连城诀请入正堂内,几人在正堂里坐了一炷香的时间,出来时,除了连城诀仍旧是那副标志性的冷漠脸,其他人皆是面带假性笑容。 “其实像救助难民这种事,只要县令大人你通知一声便罢了,小人一定会好好配合,又何必要劳烦御史大人还有……” 说到此处,年老爷颇为心虚,小心翼翼的看了陶锦夭一眼,他谄媚一笑,语气磕磕绊绊:“还有御史夫人亲自前来走这一遭呢?” 看这样子是已经达成了合作,陶锦夭当然不愿意计较先前发生的事,她开始着手广纳难民,让这些难民帮年老爷种田。 用年老爷的土地同粮种,种出来的粮食,年老爷需要同难民三七分。 当然,能达到三七分已经是不错了,像古代这种剥削制度,一九分都达不到,说到底年老爷还吃了一波亏。 陶锦夭自然不可能在年府留宿,先前租赁的马车,已被马夫赶着离开。 无奈之下,只得同连城诀共乘一辆。马车颠簸,陶锦夭听许良一直在耳畔哼哼。 想到他脑袋撞在柱子上的事,赶忙扶住许良的脑袋,让其枕在她的肩膀上。 陶锦夭自顾自地嘀咕着:“这般聪明伶俐又善解人意地孩子,可莫要因为那一撞,给撞傻了才是。” 额头之下垫着陶锦夭的肩膀,许良白脸道谢:“多谢姐姐。”他抬起手,扶着脑门儿处:“我这脑袋一直晕晕沉沉的,也不知何时能恢复。” 陶锦夭更是心疼,正要说几句体己安慰的话,听得摆在眼前的小案几在马车的颠簸声中发出砰的一声响,下一秒,竟然应声而裂。 红唇微张,陶锦夭属实是有些受到了惊吓,她小心翼翼地盯着黑着一张脸的连城诀,尔后蹙起了眉头:“你作甚?阿良说他头晕,你这一下,我这一个正常人都被振得耳鸣,莫说是阿良了。” 陶锦夭其实很想上去给连城诀一拳,让他清楚清楚天高地厚。 可看到连城诀先前被她包扎好的手上又有血流出,鲜血甚至已经浸透了纱布。 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但想到这是连城诀自作自受,也该让他尝点儿苦头。 陶锦夭装作视若无睹。 一路回了连府。 陶锦夭虽然会点儿浅薄医术,但是根本算不上是真正意义的郎中,幸好府内有请府医,让婢子请来府医为许良诊断。 此刻,许良正躺在圆踏上,他面前摆着一道屏风。 府医是个中年女人,所以需要避嫌。 许良仍旧哼唧唧,他口中一直喋喋不休的说些混账话:“姐姐,若是我当真,因为这一磕,磕傻了,你一定不要将我弃之不顾。” 陶锦夭也已经不再回答许良的话,方才该说的安慰话她都说了。 一旁如大神一般坐着的连城诀只是淡然的品尝着茶水,唯独他脸上的怒意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暗卫隐藏在暗处,心里暗道不好。 这次他家主子的心情,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是无法恢复了。 平日里还是有多远,便离多远好了。 这个世间,恐怕也只有皇后娘娘能让他家主子如此气愤却不发泄了。 连城诀手上的血逐渐化成水滴形状,开始慢慢低落。 这不得不重视,陶锦夭侧头看了一眼许良,尔后拽住连城诀的手,沉沉道了句:“跟我出来。” 推门出去,身后还传来了许良的少年音。 “姐姐,你去作甚?莫要将我独自一人丢在这。” 外头,月色正好。 玄月高挂,周遭围满了星星点点。 想都不用想,明日亦不会降雨。 “将手伸出来。”陶锦夭别扭开口。 但连城诀此番很是坚决,无论陶锦夭说啥,都不肯将手伸出,且双手紧握成拳,看起来心底压着一股子怒气。 但是因为他手上所用力道过大,导致出血更严重。 背靠栏杆,陶锦夭深吸一口气,尽量去平复心态,她好言相劝:“若是不想让你的手感染,跟我重新包扎。” 连城诀并未答话。 良久,他冷笑一声,语气中尽是嘲意:“朕对你而言,重要么?” 背过身去,连城诀的声音似乎也随着这夜风在流逝,陶锦夭几乎快听不到他说的啥。 “回去照顾他便是,无需你多管闲事。” 陶锦夭扬起下巴,这时候她很想一走了之,但又怕连城诀真的出事,想必到时候同她也脱不了干系。 回房间拿了药箱,借着月色同烛光,陶锦夭未过多言语,便拽过连城诀的手,帮他换药,包扎。 “皇上,有时候脾性太倔,吃亏的可是自个儿,臣妾觉得您应该改改。” 连城诀冷哼一声,而陶锦夭此刻也已经帮他包扎好了,她收起了药箱,将拿来的一个薄披肩披在了连城诀的身上,嘱咐:“无论怎样,也不能苦了自个儿。夜里凉,披上点儿罢。” 回到许良房间之时,听府医说,许良受伤并不严重,一没起包,二没有伤口,想必觉得头晕目眩是因为受到了冲击。 陶锦夭亲自给许良煎药,看着他愁眉苦脸的一饮而尽,方才回房歇息。 连城诀将陶锦夭照顾许良的一举一动皆看在眼中,他回到寝殿里,因心情不好,将这些时日整理的政务以广袖扫落到地上,盯着跳跃的烛光,兀自失神。 第一百零五章 送入府中的美人儿 “主子,属下顶着被您惩罚的可能来冒死进谏。” 暗卫终于看不下去了,只觉得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家主子恐怕撑不住了。 连城诀滚字还未说出,便见暗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主子,属下觉得您平日里应该多对皇后娘娘好一点儿。” “待他好点儿?”连城诀冷笑,声音却不怒自威,“说说,朕为何要如此?” “属下觉得主子应该已经对皇后娘娘暗生情愫了,若是依照按照心情的态度,恐怕会失去她。” 暗卫汗颜,此番可当真是冒死进谏,倘若哪句话说的不对,极有可能被砍头。 听连城诀嗤笑更甚:“笑话!朕怎么会对她那样的女人感兴趣?” 暗卫后面的话忽然没有勇气说出来了,毕竟连城诀现下似乎已经格外气愤了,若是再继续说下去,无异于在煽风点火,自寻死路。 暗卫退了出去。 翌日一大早,连府内便来了许多人。 陶锦夭是被女子的欢声笑语吵醒的。 府内婢子一向懂规矩,完全不会如此大声吵闹喧哗。 陶锦夭捂住耳朵,困意未失,她将薄被往头上一蒙,虽然又觉得太过于闷热,将被子掀开。 掀开了纱帐走了出去。 见院内的凉亭中,有三四位女子穿着各色衫裙,品尝着糕点。 府内何时来了这四人? 陶锦夭伸出食指指着那些姑娘,一指一指:“一,二,三,四。红橙黄绿……” 倘若再来三个,怕是要将红橙黄绿给凑齐。 当迈开脚步朝着凉亭而去之时,却发现在石桌之下竟然又钻出来了一个紫裙姑娘。 这姑娘是个大嗓门,她嘀咕:“姐姐们,你们说这御史大人生的好不好看?咱们都来了这半个时辰了,只让咱们在此地等着,是不是对咱们忒不重视?” 隔得很远,陶锦夭还是将紫裙姑娘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 她蹙眉,觉得这其中必然有她不知晓的秘密。 听起来,这些女子似乎是连城诀带来的? 看到婢子给她们端去茶水,陶锦夭懒得露面,见婢子的视线恰好冲向她这边。 陶锦夭躲去鎏金大柱后头,探出脑袋朝着婢子招了招手。 婢子在将茶水送过去后,很懂眼色的悄摸朝着陶锦夭的方向而来。 “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婢子屈膝行礼。 陶锦夭眯眸,下巴扬起,目光在那些女人身上未挪开:“那些人是谁?” 婢子纠结许久,终于还是说出了实情:“夫人,这是年老爷一大早给大人送来的美人儿,说是想要这些美人好生伺候大人。” 陶锦夭一听,当时火冒三丈,她气得以脚去踹柱子:“岂有此理,这真是精虫上脑,色迷心窍。眼下这档口,专心帮助难民才是正事,竟然还想着美人儿。” 真是昏君! 陶锦夭恨得咬牙切齿,还真是来者不拒,一共送来了五名美人儿,竟然照单全收。 婢子看陶锦夭愤恨的眼神,话到嘴边,却有些难以启齿。 “夫人,其实老爷还吩咐,这些美人儿需要您来好生教教规矩。” 其实婢子也觉得此时,对于陶锦夭而言,过于残忍了。 虽然男子三妻四妾属实正常,但是谁也不愿同其他女人一同分享自个儿的夫君。 婢子劝慰:“夫人,她们虽然留下来了,但兴许大人只是不想驳了年老爷的面子。毕竟,大人见都未见这些姑娘。” 婢子说啥,陶锦夭完全没听进去,她此刻只觉得胸口处有一个小火球,正逐渐地扩大。 想要美人儿是罢?那她就好生帮他调教调教。 陶锦夭强装心态平和,脚下步步生莲,朝着凉亭走去。 那些女子见陶锦夭前来,也不再有讨论问题,乖乖住嘴。 紫色衣裙姑娘最为活泼,她杏眸中带着懵懂无知:“你便是来教我们规矩的夫人?” 陶锦夭在婢子的伺候下,颇为端庄地坐直了身子,她面无表情:“正是。” 陶锦夭自个儿对着古代的规矩也不是太过于了解,但表面功夫是要有的。 她先同这些女子说了些关于规矩方面的话,然后便将这任重而道远的任务交给了一旁的婢子。 “此事交给你去做,若是教导的好,必然有重赏。” 起初婢子有些为难,毕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谁都不愿意做,可听到有重赏之后,登时应了下来。 来这府中做活便是为了讨口饭吃赚点儿银两,在这乱世之中求得一保命机会,如今能有机会赚银两,谁会不珍惜? “夫人放心,奴婢必然会好生教她们规矩。”后面半句话,婢子话音咬得有些重。 她分明是误会了陶锦夭的话中含义,以为陶锦夭口中的规矩意有所指。 可这时候,陶锦夭也懒得解释,颇为疲惫地摆了摆手,她道:“现在时辰尚早,我先回去睡个回笼觉。你的首要目的便是让他们乖乖闭嘴,莫要叨扰到我。” 婢子连声应下。 回到房间,陶锦夭仰头栽在床上,叹了口气。 连城诀还当真能为她制造麻烦事。 原本以为躺床便睡,可陶锦夭高估了她自个儿,现下有机会休息,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哀嚎一声,坐起身子。 此刻肚子不争气的响起来,陶锦夭便打算去整点儿好吃的,也给许良尝尝那些稀罕东西。 制作之物乃是汉堡。 最容易做,也最是节省时间。 将买来的牛肉煎成牛排,陶锦夭拔出了种植的生菜叶子,因为系统中没有西红柿,她便早先在其他地方运来。 陶锦夭惊叹自个儿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今也算是物尽其用。 做成番茄酱后,只差关键的面包。 可是这古代没有面包这东西,思索许久,陶锦夭索性亲自和面,尔后在面里撒上白糖,最后做成了馒头形状,切成两半。 汉堡完成后,陶锦夭还是先给许良送去。 毕竟这东西连城诀已经吃过了,他不稀罕。 更何况,他们现下的关系实在是僵硬。 陶锦夭拉不下脸。 第一百零六章 鸡蛋里面挑骨头 汉堡给许良送去,许良果然对此物很是感兴趣,破天荒的吃了五六个。 陶锦夭笼统坐了十个,许良看向她,颇为尴尬地摸了摸脑门儿:“姐姐见谅,实在是姐姐做的这稀罕物忒好吃,一时难以控制。”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陶锦夭巴不得他多吃点儿。 她痛快地一摆手,根本不在意这点儿汉堡:“无碍,你尽管吃,吃完了我可以再做。” 陶锦夭本同许良相处正欢,可是总是有些人见不得旁人清闲。 连城诀派人前来,问问教导美人儿规矩的进度如何。 陶锦夭没想到连城诀竟然如此猴急,她摸着下巴,寻思许久,方才回复:“这才多长时间?哪怕教导,我也是需要花费时间的。” 听陶锦夭这有些暴躁的声音,传话的下人亦不敢多说,在陶锦夭的怒喝之下,灰头土脸地离开。 脚不过将将踏出门框,又被陶锦夭叫住:“慢着!” 传话人侧头看来,谄媚着弯腰:“不知夫人还有何吩咐?” “告知大人,今夜必然会将美人儿亲自送去他的床上。” 陶锦夭瞥了一眼,尔后她冷笑一声:“而且还可以将全部美人儿一同送去,让他一次性享受个够,现下先莫要猴急。” 这话可谓是将连城诀贬低成只爱美人儿一无是处的人。 传召人汗颜,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觉得左右为难。 但是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不安,还是按照陶锦夭的吩咐去回话了。 许良脑袋上包了一层白色的纱布,虽未有伤口,可按照许良所说,却是疼得厉害,以防万一,便帮他包上了。 但是这炎热夏季,许良自难以承受热度,婢子帮他来回扇着蒲扇也没甚用处。 许良揉着发晕的脑门儿,“姐姐,我想将脑袋上的纱布摘下来。” 陶锦夭瞥了一眼,看那纱布已经被汗水浸透,但是想到好不容易才包上,索性拒绝:“不妥。” 许良开始撒娇,陶锦夭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说了不成,这都是为你好。” 无奈之下,许良满脸无奈地坐在地上,泄了气:“罢了罢了。” 陶锦夭想不到这么大一个人,竟然还能坐在地上,她逐渐地瞪大双眼,尔后弯腰摸了摸许良的脑袋:“怎么?不愿意起来。” 许良以为陶锦夭要生气了,登时站起身子,他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姐姐在此,我怎么可能会不愿起来?” 许良说话时嘴一向甜:“有姐姐监督,我也不可能会坐在地上撒泼的。” 陶锦夭召来婢子:“去将那些姑娘带来。” 陶锦夭平日里不施粉黛,但并不代表她不擅长,她在未穿越前,也曾是化妆小能手。 有随身携带胭脂水粉的习惯,待五名姑娘到来,陶锦夭便围着她们,将其上下打量着,最后托着下巴:“还好,你们的底子都不算太差,只是还需要好生改造一番,才能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美人儿。” 许良在一旁噘嘴嘀咕:“美人儿?为何我未瞧出她们哪里美?” 许良并未察觉到美人儿们看他的目光不对劲,继续在作死的边缘上徘徊:“同姐姐相比,可是云泥之别,一个天,一个地。” 他啧了一声,再懒得多看那些美人儿一眼。 陶锦夭嘴上提醒许良莫要乱说,实际上心里将许良夸赞许久。 说起来,还是许良有眼光,像原主这样的皮囊的确是极为貌美,陶锦夭分别让那些女子坐在铜镜前,尔后开始根据她们的模样给她们制定出一个最完美的变美计划。 “小绿,鼻子扁平,差点儿立体感。” 古人从来不晓得打鼻子侧影,陶锦夭便按照现代的化妆方式,才给小绿化妆,最后帮小绿化好后,见小绿盯着铜镜兀自失神,其他人皆是讶异。 这哪里是施胭脂水粉,分明便是换了一个脑袋。 “下一个。” 如此来来回回,将五名女子都打扮好后,陶锦夭又给她们换上了最适合他们的衣裳,嘱咐道:“今晚你们别按照我这样打扮去伺候大人,想必他一定会满意,到时候你们便约等于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女子们面面相觑,自然对陶锦夭万分感激。 待她们离开后,陶锦夭方才一脸疲惫地坐下,肩膀一紧,一侧头,发现竟然是许良在揉着她的肩膀。 “晓得姐姐这两日必然觉得疲惫,姐姐辛苦了。” 许良不仅懂事,且还嘴甜。这样的少年谁能不欢喜。 陶锦夭摇了摇头:“无碍,倒也上午得太过疲惫,好生歇息一番便是。” 陶锦夭继续去干活。 待到晚上,那些美人儿依言送进了连城诀的房内,陶锦夭隔得很远,看向连城诀的房间处,她心情五味杂粮,百感交集。 最后叹了口气,朝着那个方向嘀咕:“希望你们能度过愉快的一夜。” 之后,便回了房。 坐立难安,却听到外头有奇怪的声音。 打开门,感受着凉风吹进来,陶锦夭看到不远处连城诀的屋外,几名美人儿不停地敲打着房门:“大人,我们错了,请再给我们一个机会罢。” 陶锦夭啧了一声,知晓连城诀是对这些美人不感兴趣,白日里她还觉得连城诀必然荤素不挑,没想到还挑得厉害。 借着月光,陶锦夭走过去,他站在连城诀门外,让那些美人儿靠边站,敲门:“大人可是哪里不满意?” 良久。 “这些各个搔首弄姿的人,哪里算得上学了规矩。”连城诀声音无悲无喜,陶锦夭却知晓他本如此,并放在心里。 连城诀什么样她还能不晓得? 冷哼一声,便道:“莫要不知好歹,都这般了,竟然还不满意,你分明便是鸡蛋里挑骨头。” 将连日来的怒气都爆发出来,陶锦夭终于承受不住心底的怒气,只想同连城诀大吵一架。 可是偏生连城诀又及时悬崖勒马,根本不屑同她吵架。 吃饭当真是真真体会到了有气没地儿撒的感觉。 “这只是个小妾罢了,你何必管如此多?” 第一百零七章 赶出美人儿 陶锦夭只得以悖论去反驳连城诀。 吩咐下人将连城诀的门卸下,见连城诀黑着一张脸,夜风灌进,吹动着连城诀衣袖张牙舞爪,他铁青着脸,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陶锦夭。” 大抵他是气急了,可他越是如此,陶锦夭越是兴奋。 毕竟能让连城诀气成这般,也算是她的本事了,这是值得骄傲的一桩事。 “你们进去好生伺候大人。”陶锦夭轻轻推搡的几名美人儿,房门被重新上上,陶锦夭远离。 不一会儿,听到里面发出了旖旎之声,不晓得为啥,脑海里自动脑补连城诀同那些姑娘颠鸳倒凤的情景,莫名其妙的有些失落。 她咬紧牙关,紧握双拳,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远离连城诀这个大色魔。 陶锦夭回去后,那些美人儿再次被丢出来。 没看到陶锦夭的身影,连城诀怒气逐渐弥漫了双眸,他对坐在地上的几名美人怒道:“日后若是再敢随意叨扰,要的便是你们的命。” 美人儿在夜晚中瑟瑟发抖,却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还不滚?” 美人儿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离开。 方才的事发生的太过于突然,婢子也有些接受不能,缩在一旁的角落,弯腰弓背。 “去将夫人带来。” 婢子为难:“这……” “嗯?” “诺。” 陶锦夭被迫起床,她以为连城诀在行房事之时遇到了啥问题,她当然不想为其解决,毕竟谁愿意接触这等腌臜事? 但这事不管不成,陶锦夭只得步调缓慢而去,敲响房门,有气无力的询问:“大人,可还有事?若是无事,便好生享受您的,能不能不要扰人清梦?” 门倏然打开,陶锦夭感觉一阵风在身侧划过,接着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竟然被打横抱起。 仰头看连城诀,四目相对,恰好看到其眸中的怒气:“非得看朕生气你才开心?” 这才回过神,陶锦夭挣扎一瞬,拍打着连城诀心口处,后者却无动于衷。 “惹你生气?进入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怎么就生气了?” 陶锦夭怒极反笑,她现下看连城诀可谓是处处不满,恨不得让此人消失在这世间,再也无法出来膈应她。 “如今这样抱着我,不怕你的美人儿看到了生气?” “看看这当中哪里有美人儿?” 连城诀将陶锦夭放下。 “哟,看来这是对那几位美人儿不感兴趣,没关系,明日我亲自给你物色。”陶锦夭说罢便要走,却被连城诀提溜住了后领:“美人儿?近在眼前。” 脸上逐渐爬上红霞,不知是害羞还是气恼,陶锦夭只是觉得她此刻似乎被人耍了,但她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 “你是皇后,侍寝有何不可?”连城诀冷笑,语气中满是傲慢,似乎要彻底将陶锦夭激怒。 “你……无耻!” 指着连城诀说罢,摔门而去。 …… 翌日一早,陶锦夭没啥心情用膳,早早便打算去地里种植蔬菜。 许良起来之时,未曾见到陶锦夭,登时感到心急如焚,他询问府中婢子,方才晓得陶锦夭所去之地。 一路跑过去,见陶锦夭正同百姓一块种植。 许良眸光逐渐温柔,他楞楞盯着陶锦夭,正打算跑过去,却发现既然有另外一名年轻男子行至陶锦夭身边,对她说了句啥,陶锦夭便跟着其离开。 见二人拐了弯,许良加快脚步,可待到走过去,早已没了两人的踪迹。 他迫不得已,只得去询问一旁种植的百姓:“不知你可知方才叫走我姐姐的那位是谁?” 百姓继续忙手下的活,摇了摇头:“瞧那公子模样挺周正,不像是村里的人。” 许良若有所思。 待陶锦夭回来,他便焦急地询问一通,陶锦夭只说是求她指导种植之人。 但完全没想到,这事情竟然传了出去,且被添油加醋传成了陶锦夭幽会男人,且那男人生得不比连城诀差。 陶锦夭回到府上时,发现府内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在她不注意时,甚至会对她指指点点。 有些不明所以,陶锦夭开始寻思她是不是做错了啥。 陶锦夭随意揪来一婢子,询问事情的经过,婢子如实回答。 虽然古代一向都是男女授受不亲,不能靠其他男子太近,但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陶锦夭自然当做此事未曾发生,她并不在意,洗漱一番,将风尘仆仆的衣裳换下,便准备开始用膳。 其间,同连城诀仍旧未多说一句话。 她只顾着扒拉碗里的饭菜,待吃饱喝足之后,一擦嘴角,便要继续去工作。 “等等!”这次连城诀竟然叫住了她,虽然语气不善,但这也约等于连城诀得一个妥协。 陶锦夭停下脚步,头也不回:“有话快说。” “此镇子种植之事可暂时告一段落了,我们该去其他地方看看。” 陶锦夭拳头紧了又松,她最终咬牙应下,尔后对连城诀说道:“既然如此,我也该有始有终,今日过后,我来善后,明日再离开。” 百姓们得知陶锦夭要离开,个个慌了神,毕竟这么长时间,是因为陶锦夭常在此,才让他们过上了这般富裕的生活。 陶锦夭只答应众人,必然不会将他们弃之不顾,尔后她便回去收拾东西,第二日登上了马车。 陶锦夭为了表面功夫,自然是需要同连城诀同乘一辆马车的,而许良便没有这般幸运了,他被安排到了另外一辆马车上。 将车帘放下,连城诀闭眸,“以后,记得摆清自己皇后的身份,莫要给朕脸上抹黑。” 原来是打算趁这机会好生磋磨她,陶锦夭咬牙切齿,却还是尽量表现出一幅柔和之色:“诺,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毕竟皇上是一国之君,臣妾必然对皇上的话言听计从。” 连城诀闻此,蹙眉。 总觉得陶锦夭的话阴阳怪气,可又挑不出个毛病。 罢了,她本便是有此能耐之人。 “不过,咱们之间本便有名无实。” 第一百零八章 寡妇 陶锦夭嗑了个瓜子儿,她显得格外悠哉悠哉。 盘上了二郎腿,陶锦夭将瓜子皮儿收纳在桌上:“在旁人面前做做表面功夫便是,其实暗地里你我应该做到互不干涉。” 连城诀紧握双拳,面色愈发差劲,他倏然捏住陶锦夭的脖颈,力道之大,令陶锦夭有些窒息。 她瞪大双眸盯着连城诀,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甚么都想到了,却全然想不到有朝一日,连城诀竟然真的能对她下次狠手。 陶锦夭完全说不出话,觉得此番大底是要死在连城诀的手里了。 但是脖颈处倏然一松,连城诀竟然放开了她。 “你……”陶锦夭剧烈咳嗽,看到连城诀满脸慌张的模样,登时有些了然。 左右很可能都会死,不如将想问之话趁此机会问出来,以缓解好奇之心。 “你是不是因为吃醋了,才对,我下此狠手?”陶锦夭清了清嗓子,脖颈处的堵塞,仍然令她十分不舒服。 “倘若当真是因为如此,你倒大可不必。”咕噜噜灌下一大杯茶水,陶锦夭方才觉得嗓子眼儿舒服了一些,她再次看向连城诀之时,眸中满是绝望,若当真被此人喜欢上,才是真的倒霉,到时候恐怕难以逃离。 “对你动心?”连城诀冷笑:“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也是。”陶锦夭忙不迭地点头:“我只是随口一问,最好不是,否则还当真有点儿麻烦。” 她话说出,便闭上双眼,详装歇息,实际上进入系统。 正因为如此,陶锦夭才没看到连城诀眼里的落寞之色。 待到所去之地,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下了马车,陶锦夭因为连城诀掐了她脖颈一事记仇,故意同连城诀分道扬镳,二人选择了不同的路线巡视。 但是没想到连城诀走了两步,竟然又折回来,而陶锦夭冷哼一声,别扭的将脑袋别去一旁,她也转过头,走了连城诀方才走的那条路,她的目的是不同连城诀同行。 但没想到连城诀竟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许良自然是跟着陶锦夭。 他将眼下的这一切看在眼里,觉得陶锦夭属实是可怜。 “表哥,我现在习惯了,还唤你一声表哥。”许良声音听起来很是清脆,这少年音便是生气都有些悦耳,“莫非你没看到姐姐不愿意跟你一起么?莫要强行逼迫,强扭的瓜不甜……” 许良喋喋不休,此事自然僵持不下。 连城诀这性子根本不可能退步,他盯着陶锦夭,只等她的话。 正在此刻,陶锦夭忽然耳尖的听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声音。 马车所停之地很是空旷,正处于前来阵子的荒郊野岭,处处都是枯草,有些枯草虽然枯萎而死,但是其根部并未消失,仍然屹立于此。 所以只能听得到声音,所有的画面都被那些枯草给掩盖住。 这种野外行刺激之事,见怪不怪。 毕竟有些年轻人,借着这些荒草掩盖,行男欢女爱之事,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陶锦夭索性当做充耳不闻,并未放在心里。 可随后又听到女子的求救声,她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求救?”防止是自个儿耳朵问题,陶锦夭确认。 许良无辜地摇了摇脑袋,表示并未听到。 但连城诀却迈开脚步直接朝着西方而去。 只见一女子竟被一男人强行欺凌,陶锦夭一向喜欢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此番她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怒喝一声,便见那男人停下了动作,女子惊呼一声,再过一旁的衣裳将身子挡住。 “求求几位帮帮我罢。”女子哭得梨花带雨,似乎难以接受眼下的情况。 她身子颤抖,陶锦夭怜惜般地走过去,将女子挡在身后,她对那将将穿好衣裳的男人怒目而视。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做欺凌女子的事,简直是禽兽不如。” 男子似乎也很无辜,他不可思议道:“花楚,你同我分明是两厢情愿,情投意合,如今我行这事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我并未强迫你,可你事到如今,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哦豁,事情似乎没有想象的那般简单。 女子哭得更甚,她甚至扯住了陶锦夭的衣裙:“求姑娘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我根本不曾和他行你情我愿的事,是他强迫我。”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也不想让他以命来抵,只求他能赔我足够的银两,让我离开这个地方。” “毕竟,我也没脸在此地生活下去了。” 女子说着,似乎又要哭。 陶锦夭一抬手:“停,姑娘,先打住,咱们有话好好说,莫要以哭解决问题。” 男人仍然坚持方才所说之话:“我当真不曾强迫,她只是一个寡妇,成日的守寡,耐不住寂寞来勾引我,有什么稀罕的?” 人在怒急之下,可是什么话都会往外说的,不过这种时候说出来的话大多都是真的。 看男人气急败坏的模样,陶锦夭心里的答案已经七七八八,但是他现在苦于没有证据。 却听连城诀开口:“勾引他人行勾栏之事,最后却反咬一口,怕只是图财。” 女子面色突变,她冷笑,指着众人:“原本还指望你们能够救我,却原来都是一伙的,好,既然如此,我便也只能以死来以证清白。” 她说着,便想要去撞击一旁的石头,本以为众人一定会阻拦,但是并没有,既然都是秉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 女人当然不可能真的想死,她哎哟一声,哭声逐渐放大。 许良抿唇,他对那男人说:“难道你不晓得么?寡妇门前是非多,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一个寡妇……” 陶锦夭捂住了许良的嘴,无论这寡妇所行之事有多不对,许良也不该如此对人品头论足,这话属实能让人伤心。 果然,寡妇面色僵硬,似乎愣了一瞬。 她有些愕然,因为属实想不到,竟然真有人如此看不起寡妇,还将戳心话当着她的面儿说出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 勾引 “阿良,莫要胡言乱语。” 许良满是不解,但看到陶锦夭有些生气的目光,瞬间怂了。 “既然是你做错事在先,又何必去诬赖旁人?若是想做此行当,来讹人钱财,那你……”陶锦夭眯眸,嘲讽:“当真是没有必要,毕竟亏心事做多了,迟早会遇到硬茬,到时候恐怕你后悔也为时已晚。” 这是好言相劝。 陶锦夭只是点到为止,毕竟,多说无益。 用心者也无需她多言。 寡妇自然不甘心,但是事到如今,她知晓她想要讹人一事恐怕很难成功了。 索性一咬牙跪下:“我知错了,只求你们不要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否则我必然会被村里的人浸猪笼,当然被众人戳着脊梁骨,我也没有颜面继续活下去。” “既然晓得这些,别莫要再犯此错。”陶锦夭好言相劝:“若是再让我们发现,你定然不能像现下如此好运。” 寡妇恶狠狠盯着陶锦夭,恨其多管闲事,而陶锦夭只是正面相对,双眼不躲不闪,毕竟她没啥好心虚的,只是伸张正义罢了。 陶锦夭看着寡妇,最终一摆手,见寡妇离开。 那位起初被冤枉的男子,此刻自然对陶锦夭几人感激涕零。他各种讨好谄媚的话令陶锦夭觉得十分聒噪。 一事忍不住将心里话吐露出来:“还有你,莫要以为你便能逃脱干系了,若是男人精虫上脑,也怨不得人家勾搭。她若是只勾搭,你却无动于衷,她能强行勾引?” 陶锦夭话语中皆是对男子的嘲讽,尔后她一甩衣袖背过身去:“苍蝇不叮无缝蛋。” 一路行至村碑前,却听连城诀说道:“你莫要行对不住我之事。” 想必连城诀是看到寡妇所行之事,才有感而发。 陶锦夭冷哼一声:“我还要脸!” 许良跟上了陶锦夭的步伐,侧头对着连城诀冷哼一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若是再明里暗里如此嘲讽我家姐姐,别怪我不认你这个表哥。”许良义正言辞,看起来便当真是生了连城诀的气。 陶锦夭却被他现下的模样逗笑,连城诀怎么会在意许良? 果不其然,连城诀对比只是冷哼一声,却看都不曾多看许良一眼。 许良委屈巴巴地躲到陶锦夭身后,他探出脑袋,盯着连城诀,尔后低声说道:“我便是讨厌你。” 所处的村子名唤潮灵村,陶锦夭同连城诀先找到了村子里的里正,尔后将来意告知里正,里正便开始带着几人去各处探查。 先前井是挖好的,但是光是依照全村人的能力,确然无法搞好地里的事。 陶锦夭觉得此事有些糟心,地里的情况并不大好,便是连同那些已经枯萎而死的枯草,都在土壤中拔了跟。 此村干旱严重。 陶锦夭打算定制一个完美的计划,便是先将那些土地下面埋上管子。 因为有了富商年老爷的支持,所以陶锦夭根本不会顾及没有银两之事。 里正和村里人从没听过御史这个官职,在他们印象里,只晓得县令皇上。 如今只晓得连城诀是都城里头来的很大的官,甚至比县令还厉害上许多。 众人皆是对连城诀顶礼膜拜。 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他是皇上。 不过,也确然是皇上! 里正为几人安排了住处,却因为村里没有大户人家,只能让几人分开来住。 连城诀偏好寂静,便住在了村子里一光棍家,陶锦夭同许良便在里正家各占一间房。 夜深。 连城诀拿出先前带来的折子,正准备借着烛光好生看一看。 此刻,外头传来了敲门声,连城诀蹙眉。 以为是陶锦夭。 毕竟在村子里,村民们大多都不会主动来寻。 一开门,却直接被抱住。 连城诀冷起了一张脸,登时将抱住他的女子推去一旁,有些怒不可遏,“找死?” 月色之下,女子衣衫不整,面色百般,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再次抱上去:“大人,是奴家哪里不够好?竟然令大人这般心生厌恶,恨不得推得远远的。” 此女人不是旁人,正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位勾引男人却倒打一耙的寡妇。 连城诀对这女人可谓是恶心至极,他只想一把将其推开,尔后用了最常用的字:“滚!” 寡妇颇为不甘心,这么久以来,一直都徘徊在各种男人群里,目的便是寻个有能耐的。 遇到那些没能耐的,她便指望多讹点儿钱来维持生计。 得知连城诀身份是御史大人时,她便起了歹心。 若是能攀高枝到御史身上,想必会跟着御史离开这鸟不拉屎又穷乡僻壤的村庄,到时候她的好日子就来了。 只是未曾想到这御史竟然如此难勾搭。 寡妇索性心一横,牙一咬,直接将身上的衣裳给脱了下来。 这男人呐,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她不信,有人看到她的身子,还能无动于衷。 可连城诀竟然看都不多看一眼,便听房门嘭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寡妇的声音。 夜半三更,陶锦夭睡不着,正巧看到了这一出好戏。 她身后的许良好奇的探过脑袋:“姐姐在看什么?看的竟然如此出神?” 陶锦夭反应过来,她登时捂住了许良的双眼,低声嘀咕:“非礼勿视。” “哦。”许良鼓起了腮帮子:“姐姐说不能看就一定是不能看。” 陶锦夭心情不大好,她看向不远处的那颗枯树,伸手指着:“倘若能躺在那树枝上,看星星观月亮,兴许我的心情能好上许多。” 许良看了看陶锦夭,又看了看那可枯树,忽然下定决心带着套锦夭走过去:“姐姐既然想上树,我是有法子的。” 陶锦夭甚至来不及说啥,便被许良带过去。 见许良蹲下,拍了拍他自个儿的肩膀处,尔后询问:“姐姐信不信我?” 陶锦夭大抵已经猜到了许良的心思,她干笑着退缩:“方才只是有一刹那心情不好,所以随口一说,无需……” “姐姐若是信我,便站上来。” 第一百一十章 通神 在许良的帮助下,陶锦夭成功爬上了树,紧接着,许良也爬了上来。 他躺在树上,胳膊店外脑袋下面,口中含了个枯木枝子,在凄凉地月色照映下。 那张娃娃脸,看起来竟然有些邪魅。 陶锦夭惊得一跳,她匆忙坐起了身子,揉了揉眼睛,发现竟然眼花了。 “这里毕竟不是里正家,咱们还是尽快回去罢。” 陶锦夭坐直身子,但是因为怕从这树上摔下去,她便尽量坐直身子,不敢轻举妄动。 “姐姐,我带你。” 许良一个旋身,从树上一跃而下,接着便伸开双臂,接着陶锦夭:“姐姐,有我在,你尽管大胆跳。” 哪怕陶锦夭原先没有那个胆量,可看到许良那般模样,她也鼓起勇气跳了下去。 果不其然,被许良接了个满怀。 二人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闪进了连城诀的房间,将陶锦夭与许良之间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告知连城诀。 接着,连城诀摆了摆手。 暗卫退出去。 窗子打开,独有一人坐在桌子前头盯着院子里的那颗老枯树兀自发呆。 翌日一早,光棍老汉吓得去找里正。 因由是他那颗在院子里经历过风吹雨打,也不能歪倒的老枯树竟然被人砍了。 光棍老汉虽然家里穷的叮当响,但是他也怕遭贼。 里正调查一番,却并未发现个所以然,最后便以风大的因由草草了结。 挖通管道一事简单得很,村子里的人干惯了粗活累活,对于挖土这件事,完全未放在心上。 齐心协力,不过一日,便将地下管道打通。 陶锦夭对全村人都秉持着钦佩之心。 陶锦夭开始四处考察,发现这村子虽然枯得厉害,但是地势不错。 且村里人数也不少。 一路朝着里正家而去,接通了井水,村里人皆是对陶锦夭几人感激涕零。 一些姑娘对于连城诀那副如谪仙般的容颜起了歹念,纷纷各种讨好。 一身着青花裙,盘着双鬓发髻的姑娘,提着一木制食盒前来。 “几位忙碌了一整日,恐怕饿了罢?这是我娘准备的吃食,你们先吃点儿罢。” 姑娘声音宛若黄鹂,生得亦是娇巧可爱。 这倒是难得的稀罕类型。 男人大多都喜欢清纯的调调,陶锦夭再了解不过,果然见连城诀将脑袋转向姑娘。 目光并不似面对旁人那般冰冷。 原来还真是喜欢些类型。 陶锦夭觉得依照连城诀的性子,必然不会主动承认看上了人家姑娘。她若是不开口相帮,恐怕要让这一对有情人互相错过了。 她清了清嗓子,暗地里轻轻推搡连城诀一把:“人家姑娘问你吃不吃这些吃食,你愣着作甚?难道这些吃食会平白无故的跑到你嘴里么?” 连城诀被如此推了一把,明显不悦,他表现在脸上。 陶锦夭忽然察觉到自个儿兴许做的有点儿过了。 当真是离开了皇宫便开始乐观灿烂。 差点儿忘记了连城诀究竟是多狠毒的一个人。 陶锦夭清了清嗓子,开始解释方才的事:“其实,只是怕你饿。” 姑娘看连城诀靠近了一些,根本不愿去追寻其中缘由,便害羞般地垂下了脑袋,尔后她动了动身子,低声询问:“那不知,公子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窝窝?有甜有咸。” 明明是格外扭捏的话外加格外扭捏的肢体动作,可偏生这姑娘做出来,便显得没那般做作,甚至有些令人怜惜。 “大人,您先尝尝。” 姑娘,掀开了木制食盒。 可连城诀似乎不感兴趣,竟然看都不曾看一眼。 “没兴趣。” 姑娘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但她很快继续甜甜一笑:“没关系,大人想吃甚么?” 连城诀不语。 陶锦夭却主动接过食盒。 毕竟这姑娘如此可爱,若是让她尴尬,便是他们的不对了。 “多谢姑娘好意。” 连城诀观察陶锦夭的一举一动,发现她竟然对于这女子的主动示好丝毫不在意,反倒是满脸的欢愉之色。 面色愈发差,连城诀冷哼一声,甩袖率先离开。 几人面面相觑,陶锦夭暗中嘀咕一句,“不知又是抽哪门子疯了,竟然如此,姑娘莫要往心里去。” 可纵然陶锦夭如此说,那姑娘面色看起来仍旧不大好。 今日一整日下来,被连城诀冷眼对待的姑娘可不仅这一个,陶锦夭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不晓得为啥,看到这姑娘,她总是觉得怪可怜的。 一番纠缠之后,这姑娘终于失望离开。 陶锦夭在心底将连城诀暗中说了一通,转而去同许良一块种植。 这村子里的地基不错,陶锦夭开启种植模式,却在系统的提醒下得知,这种植竟然能换取经验值。 回到房间后,便迫不及待的进入系统中查看,发现她现在的经验值竟然已经高出了天际。 “宿主以前只顾着查看金币,却忘记查看经验,其实按照宿主您当下的经验值,甚至可以为这西北之地兑换一场及时雨了。” 还可以换雨? 陶锦夭大呼神奇,尔后她开始查看,这场雨可以遍布整个西北之地,甚至可以持续三天三夜。 这已经足够缓解干旱的情况了。 但陶锦夭并不想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将这场及时雨用掉。 她思来想去,也觉得应该趁此机会邀功才是。 陶锦夭出了屋子,便吩咐许良同里正一起去召集全村人,来里正家集合。 许良同里正皆摸不清陶锦夭的心思,但还是如愿去做。 村内人很快便都到场。 陶锦夭将面前摆上了一圆圆的木制星盘,她看了一眼立身与角落处,双臂环胸的连城诀,沉默良久,还是说出了想说之话。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有一桩好事要分享。”陶锦夭清了清嗓子,复又继续:“昨夜我夜观星象,发现这两日会有雨降。恰好,半夜又通了神,神仙告知我,具体时间便是今夜子时。整个西北之地都会降雨,时长达三天之久。” “这便足以缓解西北之地的干旱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降雨 陶锦夭暗中称赞自个儿机智。 如此说,不仅能给西北百姓降雨,同时她还能为自个儿邀功。 其他不说,到时候在连城诀面前,她应该可以更理直气壮一些了罢? 只是,陶锦夭明显低估了村子里的村民。 她原本是想要利用村民的迷信,来让他们相信她。 可殊不知,村民根本不会轻易地相信她小小一名女子能通神。 像里正这些村里的老人,都是有阅历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只仗着连城诀的身份,也需要表面上假装相信陶锦夭的话。 只是其他年轻人,可没如此好说话。 那些羡慕嫉妒陶锦夭有位好夫婿的姑娘们,此刻自然落井下石,将陶锦夭好一番羞辱。 “哎哟,还当真是稀奇。自古以来,能通神之人不少。”寡妇说话一向不顾及颜面,也不考虑后果,想到连城诀昨夜拒绝她投怀送抱的情景,她便心生愤恨之地,只刻只想将心底的愤怒尽数发泄在陶锦夭的身上。 她捂着嘴嗤笑一声:“想来,西北之地那么多年未曾降雨,县令可是将各种神明都请来了,啥法子都用了。他们都无计可施,你一女子难不成可以成功?” 被寡妇如此羞辱一番,陶锦夭也并不觉气恼,她耸了耸肩:“今日,我便将话撂在此处,诸位无论信否,子时便知。” 她说罢,将星盘收起,尔后自顾自地回了房间。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将降雨之事用在解决西北之地的干旱上,陶锦夭便从未想过要反悔。 傍晚之时,陶锦夭便开始劝说众人收衣服,但是村里人明显不相信她的话,对于她的话嗤之以鼻,也并未按照她所说的去做。 但在子时,雨当真应了陶锦夭的话,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原本不算大,可慢慢竟然有愈涨之势,最后竟成了瓢泼大雨。 村民们不得不信陶锦夭所说,但寡妇却还是宣扬,陶锦夭不过是凑巧蒙对了而已。 只有这雨当真下三天三夜,才能证明她能通神。 村民们确然难以相信陶锦夭竟会有如此神力,便个个觉得寡妇的话是值得相信的。 唯独连城诀,他一向都清楚陶锦夭是个什么性子,除非有十成的把握,否则她不可能去打无准备的仗。 …… 门外之人手执油纸伞,已经立在那里多时,可是始终不曾敲门进入。 陶锦夭推开了窗子,脸上挂上了标志性笑容,她轻唤了连城诀:“大人一直在我屋外止步不前,可是有何事要寻我?” 连城诀点头。 陶锦夭已经很是懂事地为他开了房门。 让连城诀坐到椅上,陶锦夭给他倒了杯水:“暂时没有茶了,便先喝水将就着点儿罢。” 连城诀并不在意这些,他开门见山:“所谓通神,究竟是甚么原理?” 果不其然,通神一说连城诀根本不会相信,正当陶锦夭想要含糊过去时,连城诀再次开口。 “可是因为星象推断勘察?” 好家伙,勘察这个词都学会了。 连城诀口中的观星象便约等同于现代的天气预报,只是不同的是古人依靠双眼去推断罢了。 陶锦夭摇头:“只夜观星象哪里够,还得通神才成。” 她忽然改成了盘膝而坐,双眸紧闭:“昨夜我可是为了通神,如此坐了一夜。” 她似邀功般地对连城诀说道:“你看看,我为你的西北之地可是受尽了苦难,我可是功臣,以后可莫要动不动便说要砍我脑袋了。” 这算是为以后做打算,为了未来,陶锦夭可谓是绞尽脑汁。 原主的亲人同她无甚关系,她能做的只是保护好原主的身体。 连城诀似乎还要追问,陶锦夭打了个哈欠,便开始下逐客令:“原本以为皇上要问些有营养的话题,没想到竟然也追问我如此通俗之事。” 她开始拾起地上的油纸伞,强行塞到连城诀手里,尔后便推搡着连城诀:“莫要叨扰我这有功之臣歇息了。” 连城诀出了屋门,他转身,一字一句:“朕不信回神。” 他一双幽深的双眸直勾勾盯着陶锦夭。 里面是一如既往地深邃。 只是看着这双眸,便觉得心中的所有事都能被勘测透彻一般。 陶锦夭心如鼓敲,她错开了目光,颇有些心虚:“其实,是抽奖。” “抽奖?那是何物?” “天机不可泄露。”陶锦夭指了指天,尔后看连城诀撑起了油纸伞。 她目送连城诀回去,方才松了口气。 屋内十分贫瘠,只有一床榻,一桌子,两张椅子。 这还是里正东拼西凑出来的。 陶锦夭自然没有理由嫌东嫌西,可是没有工具,她便是连同在屋内烧火煮饭都很困难。 思索再三,陶锦夭摸着干瘪的肚子,决定赌一把。 去系统商城首页寻找电饭锅。 系统一脸无语地围着陶锦夭兜转:“宿主,系统虽然拥有超强大的功能,物件都是应有尽有。但是像电饭煲这般现代化的电器怎么可能会有?” 陶锦夭十分不满意系统的说辞,她将系统提溜起来,义正言辞:“怎么就不能有了?在我看来,你既然能有降雨的功能,那么一个小小的电器于你而言是小意思罢?” 这似夸非夸的令系统觉得很是受用,可是它及时回过神来:“不对,不对。宿主,你是在套路本系统。” 被看穿,陶锦夭并不掩饰。 系统耸肩:“确实没有。系统只是作为辅助宿主的功能存在,而不是替宿主解决所有麻烦,让宿主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末了,它又弱弱增添一句:“那样会导致宿主你成为废物的。” 陶锦夭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系统撕个粉碎,她出了系统,乖乖啃起了窝窝头配干叶子。 一连三日,这雨才停。 便是连同寡妇都无话可说。 村里人皆将陶锦夭看做能通神的神女。一时间,村里人踏破了陶锦夭的门槛儿,小到受了风寒,大到家里贫穷,都来寻求陶锦夭的帮助。 第一百一十二章 遇匪 对于这些琐碎事,陶锦夭实在是无能为力。她驱散了众人,便开始拾掇包袱。 这一场三天三夜的雨,已经足够让西北之地的灾荒缓解,之后便是让这些百姓们自力更生了。 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陶锦夭自诩该做的善事都做了。 连城诀已经告知她打算启程回都城了。 陶锦夭很想趁着这个机会留下来,然后靠着自个儿的双手去打拼,成为一方富婆,到时候不仅万贯家财,各路美男也任由她挑选。 只是这话当着连城诀的面儿,却始终难以启齿。 第五次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来,陶锦夭痛恨自个儿没勇气。 她提溜起了包袱,登上了连城诀早先便备好的马车。 马车行出了村子,连城诀自然要处理许良一事。 “离开罢,回都城不需要你。” 许良一听这个,有些急眼了,他死死抱住陶锦夭的胳膊不肯撒手:“姐姐,我不想离开你。我家里人都不在了,只剩我独自一人,姐姐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 陶锦夭听许良的这些话,也有些感触。毕竟许良陪在她身边这么多日,可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小棉袄不在了,那心可不得拔凉拔凉的么? 但是无可奈何。 男人不可能入宫,能入宫的男人除了连城诀便是太监同侍卫。 侍卫还不允许介入后宫。 陶锦夭叹了口气,拍了拍许良的脑袋,最后要腰间的荷包中探出一些银两塞给许良:“你走罢,这些银两足够你衣食无忧半年一载的,你只需要好生找个活计,过好这一声并不难。” 说这些话时,陶锦夭心里也极度不舒畅。 许良将银子丢下:“我说了,我要跟着姐姐,姐姐去何处,我便去何处。” 陶锦夭蹙眉,她一向知晓许良缠她缠得紧,可完全不曾想到,竟然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完全油盐不进。 “阿良,我所去之地不适合男人前去,你还是听我的,离开罢。日后若是有缘分,自然还能再遇到。” 许良性子倔,无论陶锦夭好话歹话,皆是不肯听,只一门心思地认准要跟着陶锦夭:“我要誓死追随姐姐,永远保护姐姐!” 许良咬牙发誓,还暗戳戳地指桑骂槐:“不像某些人,空有男子的身子,却全然没有男子气概,只一心考虑自个儿,完全不曾考虑过姐姐。” 意思分外明显,便是在说连城诀。 陶锦夭忽然觉得更舍不得许良。 倘若能有许良一直陪伴左右,想必以后的日子也断然不会过得太过于煎熬。 无奈之下,陶锦夭只能详装向连城诀寻求帮助。 “所见军队,不妨做点儿正事,去参军。” 许良一听这个,先是双眸一亮,可旋即再次暗淡下去,他摇头,满是坚定:“不妥,我说过要誓死追随姐姐,除了跟在姐姐身边,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见连城诀似乎要开口,陶锦夭阻止了二人继续交流,她抬手:“罢了罢了,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还没有出去西北之地。” 说罢,她便开始闭眸小憩。 一连歇歇了三日,此刻陶锦夭自然是睡不着的,只不过因为她不想清醒着面对此二人,索性装睡去系统里待着。 马车在镇上停下,陶锦夭让县令帮她将先前买下的府邸租售出去,以此来换回些银两。 而此刻已经日暮西斜,几人打算再从镇子上歇息一晚。 破天荒地,陶锦夭来了兴致,亲自下厨开始准备晚膳。 做了一顿丰盛的晚膳,陶锦夭却在用膳之时故弄玄虚,她神秘道:“方才在歇息之时,我又通神了。” 连城诀放下筷子,他倒是对陶锦夭口中的通神一事十分感兴趣。 “姐姐看到了什么?”许良总是抢在连城诀前头开口,他很是激动。 “通神到,我离开了你。” 这话自然是对连城诀所说。 登时,耳畔再无任何喧闹之声,陶锦夭看向连城诀,尔后她轻笑:“我对于我能通神,还是十分有信心的。一定要做好准备,指不定哪天我便离开了。” 连城诀面色一度变得不友善,陶锦夭甚至觉得,他极有可能会再次将魔爪伸向她,遏制她的喉咙,将她活生生掐死。 但并没有。 连城诀继续用膳:“说过,不信鬼神。” 夜深,陶锦夭听外头一阵喧哗,她开窗,看到一楼竟然有一排军队守在那里。 这军队一看便不可能是县令派来的,说不定是连城诀指使人前来。 陶锦夭陷入了沉思,难不成是因为她晚膳之时所说之话? 这些军队便是来监督她的? 但仔细想想,因为她一弱小女子,便将一整个军队派来,似乎有些大动干戈了。 陶锦夭将这荒唐的想法摇出脑外。 翌日,再起床去看那军队,发现守在外面的军队竟然消失了,干净的似乎从未出现过。 陶锦夭甚至以为昨夜看到的情景,不过是她在做梦罢了。 县令特地帮几人租赁了马车,陶锦夭自然是需要同连城诀同乘一辆的。 而许良,则被安排进了另外一辆马车中。 从西北之地赶往都城,小路最近,众人难免行驶入荒郊野岭。 但荒郊野岭一向是事故的多发段。 这不,马车倏然停下,陶锦夭被这突如其来的震荡惊的一头撞在了车厢上。 脑门儿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怎么回事?”陶锦夭质问,她掀开了车帘,发现许良竟与一群土匪强盗打斗。 土匪头子口中还嘟囔着:“我们只不过是想截取点儿钱财,没想到竟然有人要财不要命,既然如此,便拿命来罢。” 土匪至少也有十多人,而许良却是只身一人,单打独斗。 陶锦夭内心飞速地做出推算,哪怕加上两名马夫,他们笼统不过五人。 所谓寡不敌众,还不如出些银两,来获取平安度过。 陶锦夭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觉得眼前一花,连城诀竟然将她拉去一旁:“不要命了。” 听得怒喝一声,但是重心不稳,二人朝着地面栽过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分离 好巧不巧地,双唇对上双唇。 陶锦夭只觉得没来由的心口一紧,心跳如铜鼓声,她动了动身子,想要强行起身。 却没想到,连城诀竟然无耻地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二人才起身。 陶锦夭红着一张脸坐在一旁,听连城诀对她说道:“你且坐在此处,莫要乱跑。” 下意识地点头,再抬头间,却发现连城诀竟然也参与到打斗中。 许良竟然被一土匪伤到,他身子往连城诀这边倾斜,而手中的匕首竟然无意之间对上了连城诀的心口。 陶锦夭在一旁看着,倏然瞪大了双眸,她惊呼一声:“小心!” 脚下已经不听使唤地跑了过去。 但连城诀明显反应更快,不过一个旋身之间,便已经巧妙地避开了这匕首,还反手提溜住了许良的衣袖,迫使许良站直身子。 陶锦夭也参与了打斗,毕竟她实在难以看着连城诀同许良二人面对这十多位土匪。 想要指望两位马夫根本不可能,他们早已经吓得躲去了马车后面,生怕被殃及到。 陶锦夭对这种行径嗤之以鼻。 连城诀在打斗之时,分神来看陶锦夭出手,虽然陶锦夭的动作一看便知晓,没有武功内力。 但是她现下的力道似乎的确不可同先前同日而语。 陶锦夭果然不是先前的陶锦夭了么? 连城诀眯眸,脚下迈着诡异地步伐。 陶锦夭只觉得连城诀出手果然非同凡响,也直到此刻,陶锦夭方才知晓,连城诀的身手究竟有多好。 先前他们被困时,若是他也肯如同现在这般大展身手,也没有后续那么多事了。 陶锦夭气的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连城诀将那些土匪制服,尔后通知了县令将他们带走。 陶锦夭眼尖地看到了许良额头竟然有伤口,兴许是方才打斗之时受伤。 也不知晓这孩子就这样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接二连三的都是脑门儿受伤,幸好系统里有金疮药,陶锦夭取出来,开始为许良上药。 听一旁连城诀清着嗓子,陶锦夭知晓此人的别扭性子,便主动开口问了一嘴:“你可曾受伤?” 连城诀将胳膊伸过来,“嗯。” 这低沉的嗓音,让陶锦夭想起令她脸红心跳的那一吻,她眯眸,匆匆忙将连城诀》的胳膊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任何伤口。 “内伤,需要调养。” 说罢,为了让陶锦夭相信,连城诀还重重咳嗽起来。 陶锦夭一愣,有些心慌。 她以思考为由,去系统当中配了一些能够治疗内伤的药,尔后详装拖着下巴:“嗯……我记得我这有专门治疗内伤的药。” 她在袖中将一小瓷瓶掏出来,在里面倒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这药应该能对症,如此想来,多亏我未卜先知,提前准备好了药。” 将药递到连城诀嘴边,陶锦夭想要他吃下去:“将这个吃过之后,慢慢调息便能恢复。” 连城诀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脑袋,似乎对此药丸十分有抵触。 陶锦夭害了声:“这药没毒,是什么总让你怀疑我会对你下毒?” 这药相当于补品,寻常人吃了也会对身体有益处,陶锦夭将那颗药丸直接塞入自个儿口中,味道出乎意料的香甜,她直接嚼嚼咽了,尔后张嘴:“信了罢?” 再次倒出一粒给连城诀。 “我并非……”连城诀欲言又止,一幅想要解释的模样。 但陶锦夭实在是懒得同人寒暄,她摆手:“无需解释,赶快吃了罢。” 用过药后,陶锦夭难免调侃一句:“身为男子,竟然如此容易受内伤。不是我说,你这必然是因为花样玩的多了,导致身子虚。” 将花样同虚字眼咬得极中,陶锦夭便是话里有话。 其实她自个儿也不清楚,为何此刻对连城诀竟然如此有敌意。 只是实在不想让他过得舒心。 两日后,终于抵达了都城。 陶锦夭深知不能同许良继续纠缠,便趁着住在客栈里的深夜,同许良秉烛夜谈, “阿良。”陶锦夭将周遭的蜡烛尽数点亮,暗叹还是这都城的东西高档。 都城客栈里的陈设皆是上等,无论是床榻还是桌子,都是檀木制成。 她让许良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尔后为其斟茶:“之后你实在是不能跟随我了,但是你要信我,按照你的能力,必然能过的风生水起。你要自个儿混出来。” 陶锦夭开始嘱咐许良一些在都城待下去的重要事项,还将先前许良没收的银两重新给他,接着便摸了摸许良的脑袋:“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许良嗫嚅着嘴唇,似乎有万千话想要同陶锦夭一一道来,可是话到嘴边,他又不得不咽回去,声音有些哽咽,许良起身:“我有些乏了,想要先回去歇息,姐姐若是还有什么话,待到明日里再同我说罢。” 许良不给陶锦夭反应的机会,便匆匆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陶锦夭其实很想叫住他,奈何根本没有甚么机会。 她最后叹息一声。 许良直到后半夜才算是睡着,只是翌日一早去寻陶锦夭之时,却发现她已经退了客栈,同连城诀离开了。 一股子失落感几乎要贯穿许良的心,他垂下脑袋,不知应该如何形容现下的感觉,只是觉得内心深处空了一块。 拿出陶锦夭给他的满荷包银两,许良却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张纸。 一时好奇,将那张纸抽出来,却发现上面是陶锦夭所题之字:“阿良,若是不想去从商,可以从军,这里有引荐书。” 再打开另外一张纸,确然是一封能直接找将军的引荐书。 一瞬间,许良更是不知心底的感觉应当如何形容。 他按住心口处,那里跳动的厉害,先前从未如此过…… 此刻,陶锦夭已经跟着连城诀入宫。 路上,连城诀还曾叮嘱她,不得泄露近日所发生之事。 陶锦夭自然满口答应,毕竟她最怕麻烦事,更怕麻烦找上门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难言之隐 回到了偏殿,陶锦夭看着院内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看那些蔬菜瓜果都已经成熟,青竹应是每日浇水施肥,又将那些熟透的瓜果收了。 陶锦夭觉得很是欣慰。 原来她的贴身小棉袄不止许良,青竹更是。 青竹在屋内将泡好的茶水端到石桌上,一抬头,却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登时有些激动,口中喃喃唤着:“娘娘。” 紧接着,陶锦夭便被青竹死死抱住,她几乎被勒得喘不过气来。 迫不得已拍打着青竹的肩膀:“先容我喘口气,你再继续抱着。” 青竹尴尬地松开了陶锦夭,眼角的泪水却从未止住,她擦拭着:“娘娘,您消失了这么久,不知奴婢究竟有多想念您。” 陶锦夭看青竹这幅模样,一时觉得她没有出息,又觉得她过于可怜。 最后开始安慰:“没事没事,这不是已经回来了么?” 陶锦夭原本寻思回来时,还能给青竹带些稀罕物件,可发现西北之地那地儿委实忒贫穷,想买点儿特产都买不到。 主仆二人正聊得热乎之时,几名才人却有说有笑地赶来,看到陶锦夭之时,便纷纷朝着她行礼。 陶锦夭并不在意这些虚礼,她微微抬手,示意几人无需多礼。 但是没说几句,这几名才人便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皇后娘娘这片点住的属实是不错,相比起来,比先前的冷宫可是强多了。”李美人咬牙切齿。 这位李美人在后宫中可谓是大名鼎鼎,她的名声也算是如雷贯耳。 李美人是太尉的嫡女,只是在这后宫中却只封了个美人的头衔。 因由也是道听途说,说是因为李美人自动请封。 所有的女子进入后宫都希望自个儿的嫔位越高越好,可是这李美人竟然如此特别,连成诀自然是满足了她的愿望。 今日可算是见到了李美人,因为先前曾听说过,只是陶锦夭从未过多关注过她。 如此一见,发现李美人竟然生了一张颇有异域风情的面容,这样有混血感的姑娘属实是令人心生好感。 万种风情,皆结合在她一人身上。 但是李美人这一开口,陶锦夭便断定她是位嚣张跋扈的女子。 她冷笑一声:“李美人说的不无道理。” 其实,早先便有所猜测。 李美人为何只要一个美人的头衔,综合起来,不过是因为越小的妃职,做起某些事情来越方便。 说不定这是太尉偷偷派件皇宫的细作。 而且与李美人一同前来的诸位美人,陶锦夭也早先便有所怀疑。 只是一直没有拿出确切的证据。 几名美人依旧对陶锦夭冷嘲热讽。 “拥有皇后之位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皇上的爱?”说这话的是楚美人。 陶锦夭瞥了她一眼,这所有的美人里面,除楚美人生的最为平平无奇,完全没有半分特色。 但也属她看起来最凶。 陶锦夭恼了:“拥有皇上的爱?那有何用?君王多情,你以为皇上的爱又能在你身上停留多久?” 秉持着人不犯我不犯人的理念,陶锦夭将楚美人打量一番,她嗤笑一声,最终打击道:“何况,冲你这副模样,本宫也觉得皇上并不会爱你。” 陶锦夭从前一向以毒舌而闻名,果然这话一出,便见楚美人的脸黑成了猪肝色儿。 她咬牙。 陶锦夭则是让青竹将这些美人们都给抓起来。 “本宫曾经说过很多次,不欲争抢甚么,只想求个安然。你们今日前来的目的是甚么?老实交代,否则休怪本宫不客气。” 美人儿们众不敌寡,她们一个个皆是大户小姐出身,哪怕一起,也打不过青竹自个儿。 陶锦夭看她们被捆起来,围着她们兜转一圈,拍了拍手:“本宫身份终归摆在这里,你们还需忌讳三分。一向喜欢指使人干活,既然你们得罪了本宫,没甚么好罚的,便帮本宫干活罢。” 陶锦华开始给她们分发铁锨锄头。 “那些成熟的果子都摘在篮子里。” “将那些土壤重新翻一遍。” “诶,都说了,种子不能这样种。” …… 陶锦夭对于这些美人们的干活儿能力实在是心存质疑,还不如容贵妃。 先前容贵妃干活时虽然也不情不愿,但好歹做的还行,不像这些女人。 陶锦夭很快便无心再刁难她们。 这般过了几日,那些美人成天被陶锦夭叫到偏殿来种植,她们从起初的哀怨声遍地,到现在埋头苦干,不发一言。 陶锦夭十分满意美人们现在的状态。 只是却无意间听到美人们闲聊关于连城诀的话,陶锦夭被关在偏殿许久,根本不能出去,包括青竹也不能离开偏殿半步。 所以偏殿以外的事情,陶锦夭根本无从得知。 关于连城诀的消息,她自也不曾听说。 近几日同李美人相处的很是不错,陶锦夭恰好听到他们讨论关于连城诀的事,便将李美人单独叫到身边,询问连城诀近日来的动向。 李美人垂头,不停地摆弄着手指,良久方才低声说起来:“皇上近日并未上早朝,反倒是一直沉迷在后宫中,流连于各个妃嫔院子里。” 沉默了一瞬,李美人方才将不知究竟该不该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听王才人说,她已经服用了能尽快产子的药,昨儿个皇上留宿于她那处,说不定王才人是第一个诞下皇子的。” 其他尚且不论,陶锦夭只觉得这王才人是真的很蠢,将服用了尽快产子的药说出来。 如此一来,倘若当真怪有身孕,怕不是想要被后宫各路妃嫔暗害。 当然,陶锦夭总觉得流连与万花丛中,从而导致不上早朝的人,并不是连城诀。 虽然连城诀在陶锦夭的心里,一直都不是啥好鸟,但是好歹也算正人君子。 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陶锦夭揉了揉额头,示意李美人退下。 可是李美人半天没有动静,她仍旧耷拉着脑袋,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斗胆恳请娘娘帮妾一个忙。” 第一百一十五章 提防 李美人忽然下跪,令陶锦夭有些手足无措。 她起身,将李美人扶起来。 虽然总觉得李美人一定有啥目的,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陶锦夭也并不敢笃定。 更何况,美人始终值得旁人去怜惜。 陶锦夭自然比较偏向李美人。 “皇后娘娘请瞧。”李美人掀开了衣袖,露出了半截藕臂,上面满是伤痕。 青一块紫一块,甚至还有几道将将结了痂的划痕。 这一看便是受了极重的伤。 “谁做的?” 宫中下人必然没有这个胆量,所以极有可能是后宫妃嫔所为。 陶锦夭忽然有些同情李美人。 “自从容贵妃离开皇宫后,皇上便极为宠幸妾,所以导致后宫诸位姐姐妹妹们看妾不顺眼,总觉得妾独享圣宠……”说着,李美人低声抽泣起来:“所以她们对我大打出手。” 陶锦夭看其胳膊上的淤青,其实也有点儿心疼。 沉默良久后,忽然说道:“所以……” “妾想寻求娘娘庇护,不知娘娘是否能答应妾这无理的要求。” 李美人说罢,朝着陶锦夭再次跪下去,她眼神中带着哀求之色,似乎当真是在认真寻求陶锦夭的帮助。 良久,她再次低声嘀咕:“娘娘……” “罢了。”陶锦夭其实觉得有些好笑,其实她现下的状态便是连自个儿都无法保护,又怎么去保护旁人。 但是李美人都已经如此,倘若现下拒绝,必然会让她愈发难捱。 “如你所愿。” 李美人这才起身,帮陶锦夭干活后,方才离开。 后宫的时间过得极慢,恍若定格一般,陶锦夭只感觉此便是度日如年。 她拖着下巴,看着宫婢送来的晚膳,觉得没什么胃口。 陶锦夭按住胃部,尔后她低声嘀咕:“吃这个东西早已经吃倦了,只想搞点儿其他稀罕物什。” 陶锦夭去查看了下所采摘的各种新鲜蔬菜,却并未发现太过想吃的,无奈之下,只得将就用膳食。 夜深…… 陶锦夭不过将将躺下,便听到了敲门声,她起身去开门,见黑夜中,李美人的双瞳熠熠生辉。 “娘娘。” 看李美人那满是惊恐的神色,陶锦夭也来不及多问,先将其带入了屋内。 “怎么回事?” “赫连公公告知妾,说是皇上要让妾去侍寝。” 照理说,连城诀是皇上,让后宫中的任何一位女子去侍寝都无可厚非。 “那就去呗,本宫认为,若是能赢得皇上的欢心,在这后宫之中四舍五入,约等于横着走了。” 陶锦夭看着摆在桌上洗好的桃子,随意拿起两个,递给李美人一个,可是这当口,李美人根本没有心情吃。 她拒绝道:“现在便求娘娘帮妾一个忙。” 闻此,陶锦夭倒并非不愿意帮助,只是看李美人的面部表情,这忙似乎不大容易帮得上啊。 但陶锦夭为人一向仗义,既然先前已经答应过李美人,这种时候自然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只管说说看。” “妾……”李美人说着垂下了脑袋,她不停地摆弄着手指:“妾想要娘娘替妾去侍寝。” 啥?她没听错罢? 陶锦夭猛不丁地一愣,坐直了身子,觉得这话听起来简直是无稽之谈。 想了许久,摆了摆手:“本宫对于此事完全没兴致。更何况,皇上可是亲自指名道姓要你去侍寝,若是本宫去了,便是欺君之罪。” 她并不想违背之前答应李美人的话,但是此刻却也无能为力,毕竟李美人提出的要求属实有些过分了。 但没想到,其他妃嫔竟然趁着夜色赶来,对李美人说话之时语气不善。 “怎么?还不去皇上那里侍寝,来皇后娘娘这里做甚?” 楚美人面色不善:“哪怕你在外头比我们身份高贵,可是在宫里,咱们身份可是大同小异。” 李美人一直独占连城诀恩宠,后宫其他妃嫔自然看不过去。 总认为若是让李美人继续受恩宠,恐怕会成为下一个容贵妃,到时候横行后宫,却无人敢得罪。 陶锦夭看向那些妃嫔,总觉得这些妃嫔必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找茬,她直接告诉她,这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娘娘,这里每人一向冠宠后宫,皇上如今这么懒的多看我们一眼,还请娘娘为我们做主。” 众妃嫔下跪。 陶锦夭眯眸,这些并非她该管这事,当然她也没有那个本事去管,“没有,本宫只是觉得,迟早还是要回冷宫的,属实是无法管你们这些事。” 闻此,那些嫔妃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灰头土脸离开。 李美人也不敢在寻求陶锦夭的帮助,只得自个儿亲自前去。 只是她从皇殿回去之后,便饮下了安心药,生怕怀有身孕。 李美人询问宫婢:“这避子汤还有多少?” 所有的避子汤可是专门配出的,不会对她的身子造成任何的影响,但是眼下,眼瞅着便要没了,李美人当然心急。 “还有三副,不过小姐无需担忧。若是避子汤没了,老奴可以偷偷出宫去取。” 李美人松了口气,尔后她方才更衣,上床歇息。 陶锦夭在这偏殿待得有些心烦,原本偏殿无论是陈设还是各方面都是称心如意,可是眼下来偏殿的嫔妃几乎踏破了门槛。 如此下来,还不如回到冷宫居住。 召来了宫人,陶锦夭将想要修葺冷宫一事吩咐给宫人,但是因为得知她即将再次入冷宫,宫人却都懒得理会。 这冷宫被摧残的属实过于厉害,陶锦夭知晓,单靠她一人之力,恐怕无法完成修缮,但是眼下宫人却懒得同她多说一句话。 为今之计,只得尽快地让连城诀来解决此事。 只是如今身处后宫当中,想要见连城诀一面,简直难如登天,陶锦夭开始向往宫外的生活了。 在宫外的时候,哪里有这么多规矩,如今竟然还得处处提防着,生怕出现啥意外。 “罢了。”陶锦夭不由询问青竹道:“你有没有法子爬出这偏殿的高墙?” 第一百一十六章 赶走李美人 青竹看向那红色砖瓦垒起的高墙,忽觉有些惆怅,她有些为难,但是为了陶锦夭,还是强行揽了下来。 “此事完全可以交给奴婢,娘娘想要做什么,只管吩咐。” 陶锦夭看青竹那满脸笃定的模样,便也当真以为青竹对于此事必然胸有成竹。 “你趁机离开这里,去告知皇上,便说我已经通神。” 青竹不理解通神是何含义,但是却清楚,陶锦夭吩咐她做的事,必然是有其道理的,青竹便按照陶锦夭的吩咐去做。 连城诀在听到陶锦夭通神的消息后,原本正打算召群臣前来,此刻却放弃,匆匆赶去了陶锦夭处。 却在偏殿遇到宫婢给陶锦夭送菜,手中拿着一包药粉不停地往里头倒。 连城诀发现了此事不对劲,他正巧遇到陶锦夭在院内准备伙食。 顺道将那些宫人处置一番,宫人被拉下去之时,格外不甘,对连城诀道:“皇上,是奴才们成日里守着这里,可是皇后娘娘却总是以各种法子打压奴婢们,奴婢实在难以忍受,才想跟娘娘一个教训。” 陶锦夭闻此,一笑而过。 这些宫婢她平日里几乎都不交流,怎么可能会欺负她们? “给本宫一个教训?”陶锦夭冷笑:“且不说本宫究竟有没有打压你们,哪怕当真是打压了,本宫也是皇后,你们总不能给本宫教训罢?” 看来的确是她脾性忒好了,才导致这么多人想要陷害她。 陶锦夭并未为这些宫婢们求情,她冷眼看着那些宫婢被拽出去,这次她并不打算为其求情,毕竟她想要杀鸡儆猴。 待那些人被带下去后,连城诀便询问:“通神之时可又看到了什么稀罕事?” 将热腾腾的火锅用后棉布给端上来,陶锦夭给了连城诀一双筷子,尔后两人细细讨论起了此事。 “自然,皇上若是不相信臣妾,臣妾也无从反驳。” 连城诀只是瞥了陶锦夭一眼,并没有啥特别的反应。 “臣妾其实是通神,看到那些宫婢会给臣妾下一些不知名的药物,但是亦知晓皇上必然会从天而降,救臣妾与水深火热之中。” 陶锦夭如此一说,连城诀自然备好受用。 果然这女人只有回了宫才肯老实安分,先前在宫外的所作所到了宫内完全不敢做了。 连城诀对陶锦夭眼下的表现可谓是十足满意。 陶锦夭看那沸腾的火锅,忽然提醒:“皇上,臣妾觉得,还差点儿小菜,去御膳房做点儿还是直接在这偏殿……” 话未说完,便被连城诀打断:“朕让御膳房的人去准备?” 陶锦夭拒绝:“打住,御膳房的人可不知臣妾想要的饭菜究竟是何物,还是臣妾自个儿去罢。” 在这偏殿当中,倒是有不少的锅碗瓢盆,只要想生火煮饭,也是极其简单的。 陶锦夭自然是想要在偏殿里大显身手。 她让青竹生火,尔后亲自去煮菜。 一时间,香味弥漫了整个偏殿,但因为那铁锅属实是过于有分量,陶锦夭颠勺的手颤颤巍巍,似乎难以将那颠动。 连城诀倏然嘲讽:“口口声声说自个儿的厨艺好,实际上根本做不利索。” 陶锦夭闻此,心情自然不会太好,但她尽量不表露出来,将锅给了一旁的连城诀:“既然皇上行事利索,不妨也试试这锅是不是好拿。” 连城诀冷笑一声,一只手便去颠勺,可当真握住之时,方才发现颠勺似乎当真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连城诀蹙眉,尔后他轻笑:“不过尔尔。” 将一洗菜篮子交给连城诀,尔后陶锦夭指着洗菜篮子:“你去洗菜,就是最简单做的活了。” 连城诀更不放在眼里,端着菜篮子转身离开,很快便又折了回来。 陶锦夭看着菜篮子里的香菜,很是无奈:“我的香菜叶子呢?” 连城诀侧头,闷哼一声,如同邀功一般:“这择菜于朕而言简直是不在话下。” 陶锦夭满脸黑线,推搡着连城诀离开:“皇上还是莫要在此捣乱了,可以去一旁等候。” 连城诀蹙眉,明显有些不悦,他实在是不知,为何好心帮忙,反倒是令人不开心了。 “香菜你将所有的菜叶都给择光,那还能用么?” 陶锦夭实在是哭笑不得。 而连城诀站在不远处,看陶锦夭忙里忙外,烧火做饭的情景,一时间竟然开始憧憬起了未来。 远离深宫,过得必然格外悠然。 外头传来女子黄鹂般的声音。 “隔得很远,便闻到娘娘这里传出的香气,原来是娘娘在做膳……”这是李美人的声音,尔后她要是才发现连城诀也在一般,惊诧地捂住了嘴。 朝着其盈盈一拜:“皇上恕罪,妾未曾发现您也在此,故此唐突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懒得多看李美人一眼,连城诀迈开步伐朝着陶锦夭走过来。 嫌弃地盯了连城诀一眼,陶锦夭继续忙自个儿的事。 既然李美人前来,且她一直同陶锦夭交好,陶锦夭既然是邀请她一块用膳。 李美人也不客气,落了座。 这下成了三人宴了。 李美人紧捱连城诀而坐,她一直在帮其夹菜:“皇上,娘娘所做饭菜味道是真真不错,不像是妾,什么饭菜都不会。说起这个,也不知皇上是否嫌弃。” 不知为何,陶锦夭总觉得李美人此刻说话同以往大不相同,竟然有些茶里茶气,她听的十分扎耳,尔后搁下筷子,“臣妾再去看看还有没有可以吃的,一块拿来煮进火锅里。” 桌上仅剩连城诀同李美人二人,李美人握住衣裙,她紧张地咬着下嘴唇,良久方才低声:“皇上,妾……” “聒噪。” 不知何处惹到了连城诀,竟然令他如此不悦,但是李美人一向都懂得看人眼色,她见连城诀都已如此,自然不敢强求,便只得放低姿态,一双眸子看向连城诀,却不发一言。 “回去罢。”良久,连城诀忽然开口,打破了周遭的平静。 第一百一十七章 签字画押 闻此,李美人惊慌失措,她提起裙摆下跪,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恕罪,妾真不知做错了甚么,竟然惹皇上如此恼怒。” “离开便是。” 李美人心有不甘,张嘴想要为自个儿寻个机会,可是看到连城诀那张冷到窒息的面色时,话卡在了嗓子眼儿,怎么都吐不出来了。 “诺。” 李美人离开了。 远处,陶锦夭端来一大篮子的菜:“李美人呢?”她环顾四周, 只见连城诀坐在那处自顾自地夹菜。 且连城诀看起来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最终陶锦夭找到了一直守在外头的青竹,询问了来龙去脉后,陶锦夭心中暗骂连城诀不懂女人心,竟然直接将李美人赶走了,这是丝毫不给人留面子。 用膳期间,陶锦夭适时地提出了想要修缮冷宫一事,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连城诀的面部表情,发现并没有太大的异常,方才安心将口中饭菜咽下去。 “嗯。” 万万不曾想到,连城诀竟然答应了,陶锦夭很是激动,但她还是尽量平复自个儿的心情,不让连城诀看出任何端倪,“多谢皇上。” 用个膳后,连城诀必须要去处理政务,便起身离开,可他不过将将踏出偏殿的当口,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陶锦夭只觉得天有不测风云,她回屋拿了两把油纸伞,撑着一把追了出去,发现所撑油纸伞竟然是坏掉的,无奈之下,便将油纸伞扔去一旁。 将油纸伞撑过连城诀的头顶,但是因为二人身高实在悬殊太大,陶锦夭只能勉强抬起胳膊,很是费力。 油纸伞被身旁人接过,陶锦夭抬首恰好对上了连城诀的双眸,四目相对,陶锦夭眨巴着双眼挪开,她清了清嗓子,总觉得不对劲。 没有必要啊,她又不曾做甚么亏心事,心虚个什么劲? 万万不曾想到,这把油纸伞竟然也是坏的,连城诀撑起来后方才察觉到不对劲,油纸伞一侧竟然有窟窿,恰好赶在他这处。 他不悦地瞄了一眼,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不动声色地又将窟窿彻底赶到他那边去。 先被连城诀送来,陶锦夭便开始上床歇息,因为吃饱喝足,这一觉睡得很是舒服自在。 醒来时,陶锦夭发现外头已经天黑了,她坐起身子,对上了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登时吓了一跳。 青竹愤恨的咬牙切齿:“简直是欺人太甚。” 陶锦夭不知她究竟为何如此愤恨,先开始好言相劝,让其怒气彻底消散下去。 “究竟发生了何事?” 青竹拳头砸在桌上,发出咚地一声响,尔后她眯眸:“那些宫婢简直是不知悔改,晚膳又被他们克扣了不少。” 宫人一向都知晓进退,最喜欢做那些恃强凌弱之事。 陶锦夭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但是青竹却受不了这种委屈。 她一想到自家娘娘可是一国之母,竟然被最卑贱之人如此欺负磋磨,简直是不可思议。 看青竹这模样,陶锦夭自知,想要劝她恐怕并不容易,便只能尽量去平复她的心情,过了许久,青竹看起来终于正常了许多,她擦拭着额头汗水:“娘娘,奴婢方才是不是有些失态?” 青竹这暴躁性子,不失态才怪。 可即便如此,陶锦夭还是满脸正经的摆手:“这是若是我遇到,恐怕比你还失态。” 青竹松了口气。 为了让青竹解气,陶锦夭亲自去处理了那些宫婢,倒也不是什么刑罚,毕竟让她们种地,浇水施肥也已经算是脏活累活了。 宫婢们自然干活干的不情不愿,可偏生她们又拿陶锦夭没辙。 最终,只得依照陶锦夭的吩咐行事。 没想到几名宫婢既然在干活时,因为谁干的多,谁干的少之事打了起来。 陶锦夭索性双臂环胸在一旁看个热闹,这狗咬狗的戏码,她一向最喜欢瞧。 如今可算是逮到了个机会。 此刻,朝堂之上,连城诀同众臣商讨关于西北之地干旱之事,之前陶锦夭所种的种子在西北之地已经起了作用,且又因为西北之地降雨,难民少了不少。 朝臣提议连城诀将皇城也种上陶锦夭的高级粮种。 毕竟这粮食收益快,且还能不惧地势。 属实是种植的上上策。 连城诀一时间觉得朝臣们的提议颇有道理,便开始思忖此事。 先前陶锦夭曾说过,这种高级粮种可不是说种便能种的,是需要一番苦心研究,而且出量并不多。 容侍郎走上前来,他先前被勒令不得上朝,但因为念及容家这些年来所做的好事也并不少,连城诀收回了皇命。 “皇上,像那种种子也的确是可以尝试的。”容侍郎抱拳:“若是皇后娘娘不愿意出种子,臣愿意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着想,将容家的至宝呈上,同皇后娘娘交换粮种。” 事出反常必有妖,朝堂之上这么多年,容侍郎从来未曾如此好心过,连城诀眯眸。 “皇后乃一国之母,无需你来交换。” 容侍郎被连城诀怼了两句,退了回去,不敢多言。 “皇上,臣却认为,容侍郎的想法并无不可取之处。皇后娘娘确然应该为天下黎明百姓着想,可她终究是女子,这些本该是男子所做之事。”安亲王此刻站出,平日里他一向都是站在中立面,谁也不帮。 此刻竟然破天荒的帮容侍郎说话,这其中的各种缘由,难免令人想入非非。 “确然应该跟皇后娘娘一些好处,如此才对得住她的辛苦付出。” 安亲王眯眸,只是脸上的笑意未减半分。 他对陶锦夭那女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陶锦夭暗算他的时候。 如今不推波助澜一把,似乎都对不起她。 “既然如此,朕倒是有一更好的法子。”他抬手,赫连公公将早先便准备好的宣纸呈上。 “将这些纸上签字画押。” 安亲王有些慌张,因为不晓得连城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直觉告知他,事情不简单。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朝堂面议 可方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已经将话说出来了,此番自然不能轻易收回。 安亲王只得接过那宣纸。 其上所写竟是协议书。 当看到协议书中的内容之时,安亲王表情渐变。 这竟然是购买协议,需要将种子的银两交给陶锦夭,还说这是为了百姓们的利益。 如今可谓是进退两难,若是不签,没了面子。 若是签了,又损失很多银两。 安亲王来回踱步,良久方才咬牙在纸上签字画押。 他身为安亲王的面子自是更重要的,若单单没了银两,还可以去得,可若是没了面子,他日后君临天下,恐怕也会被人瞧不起。 “如此可好?” 安亲王在宣纸上签字画押。 有了安亲王这个前车之鉴,朝堂上一时间安静地鸦雀无声。 但是连城诀明显不打算放过众人,命赫连公公将那些宣纸挨个发下去,交给了诸臣。 “方才支持容侍郎的诸爱卿,签字画押罢。” 此一招,连城诀简直是用的一举两得,不仅敛了钱财,还让容侍郎在朝堂上树敌众多。 但是连城诀终究是一国之君,根本无人敢去得罪。 早朝很快便散了。 陶锦夭被告知,连城诀召见。 朝堂上的事,陶锦夭已经略有耳闻,她觉得今日连城诀所作所为很是振奋人心。 难得做对了一桩事,总觉得应该夸。 几番思量之下,她便吩咐青竹好生为她拾掇一番,才去见连城诀。 而在陶锦夭回去之前,暗卫已经将她前来之事事无巨细地告知了连城诀。 “你说她梳妆打扮?”连城诀后背倚在墙上,手中握着书卷,闻此,指节分明的手倏然握紧,他微抬眸,尔后问:“除了来朕此处,她还要去其他地界?” 不知连城诀为何如此问,暗卫按照自个的猜想如实回答:“皇后娘娘应该只会来主子这里。” 不知为何,连城诀松了口气。 “属下认为,娘娘前来见主子,都如此大动干戈,想必心里必然是有主子的。” 闻此,连城诀心里说不出,感觉有些奇妙。 在陶锦夭来到此处之后,看她如此打扮,连城诀竟然一时间看得痴迷,登时奖赏了两套华服。 在同连城诀探讨之时,陶锦夭方才知晓种子竟然需要大量。一时间她根本没有那么多金币去兑换,只能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种子臣妾可以出,但这种子出量的确不大,可以利用熟透的粮食直接去当做种子去种植。” 左右也还没尝试过这种新型的种植法子,可以借此机会尝试。 连城诀既然同意陶锦夭提出的意见。 此事便算是如此定下了。 陶锦夭离开之时,连城诀又为她加派两名宫婢。 “娘娘放心,此二人不同于宫中其他宫婢,是经过专门的训练。” 一旁的赫连公公看出了陶锦夭的顾及,便提了一嘴。 知晓连城诀对于某些事情懒得过多解释,他身为连城诀身边的红人,自是处处帮衬着。 陶锦夭自然是将宫婢收下了,只是这二人究竟被她派去做甚,那便是她自个儿的事情了。 陶锦夭受奖赏之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毕竟连城诀几乎从来不会给后宫的妃嫔赏赐。 先前容贵妃如此受宠,却仍旧未曾得到连城诀任何特殊对待。 陶锦夭受到如此多的封赏,究竟是什么因由,众人再清楚不过。 看她身后跟着的那两名宫婢。 后宫中人开始对陶锦夭各种讨好。 特别是那些一直不受连城诀喜欢的妃嫔,给陶锦夭说了无数句好听的话。 以前这些人可都是个个欺负她的,如今这般低三下四,不得不说,看起来格外舒畅。 一路走来,陶锦夭收获颇丰,宫婢们将她今日所受的礼物给她放回了寝卧,主动退了出去。 看那些礼物,陶锦夭完全无感,因为这些并不是她所需要之物。各种珍藏至宝还不若给她一些金银财宝来的更香。 如是想着,陶锦夭便将那些东西放置一旁。 此刻门外传出李美人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探进一脑袋。 陶锦夭挑眉。 “我看后宫诸位妃嫔都给了娘娘礼物,我也来给娘娘送了。” 李美人将一檀木盒子放在陶锦夭面前的桌上,她垂头:“虽然这物件不是太值钱,但里面的香确是世间难得,所谓千金难求。” 打开盒子,陶锦夭一看,只见一玉瓶香薰放在里头。 对于此香薰,陶锦夭倒是有些爱不释手了。 “此物倒是比其他人送的有心,多谢。” 陶锦夭将香薰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同李美人寒暄了许久,李美人方才离开。 可她前脚不过将将走,后脚青竹便将心里的怀疑说出来:“娘娘,不知为何,奴婢总感觉这香薰有问题。” 青竹拿过,放在鼻息间轻嗅:“味道确然不错,但奴婢需要去调查一番,娘娘再去用。” “不必,”陶锦夭拒绝,看青竹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拖着下巴,目光看向冷宫处:“冷宫不出两日便能修善差不多,届时我们需要搬过去,这香薰便先放去冷宫罢。” 陶锦夭的意图一向都很难猜测,青竹又并非聪明之人,她歪头,任由绞尽脑汁,也无法推测陶锦夭的想法。 “等等。” 看青竹即将走出屋门,陶锦夭及时叫住了她,“莫也忘记将这香薰给点上。” 青竹很快心神领会,二人相视一笑。 只是香薰虽点了,但青竹观察许久,却未曾察觉这香薰有啥问题。 她这才安心离开,如实将情况汇报给了陶锦夭。 看来这李美人的确是诚心交好,陶锦夭暂时放下了戒备心,正当她打算去种植时兑换种子时,眼前出现了红色的感叹号。 “宿主,发现您身子出现故障。” 身体出现故障?这是什么鬼?难不成她是机器人么? 陶锦夭觉得系统出故障了才对。 原本想要置之不理,但没想到,只要她将此事放下,系统便一直出现红色感叹号去提醒。 无奈下,只得进入系统。 第一百一十九章 故障 系统正坐在商城页面一旁,等着陶锦夭,当看到陶锦夭终于进入系统之后,它迎接上来。 “宿主,你完了完了。” 系统来回踱步,似乎当真有啥令人惊恐之事。 “宿主,本系统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身体极度危险,若是无法解决,有可能引起生命危险。” 这么严重? 倒抽一口凉气,陶锦夭退后两步。 “我并未感觉有什么不适,是不是你系统推断出错了?” 陶锦夭研究了各种草药,所以也在商城页面学习了各种医术。 虽然是个半吊子郎中,但好歹能检查出究竟有没有问题。 她自个儿探向脉象,脉象平稳,并没什么不妥当之处。 难不成是系统在故意欺骗她? “宿主,本系统可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系统。” 貌似的确如此。 陶锦夭看系统意正言词,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子心慌。 “你确定?” “确定。” 开始利用商城页面去检查身体各处,但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最终陶锦夭离开了系统。 因为知晓身体出了问题,陶锦夭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睡觉。 入夜。 她躺在床榻上,盯着帷帐,睡意全无。 翻来覆去,可半个时辰后,陶锦夭却发现窗子外头有道黑影闪过。 尔后在窗子上看到了类似于火光的东西。 她盯着那小火光兀自失神。 困意袭来,陶锦夭觉得头晕目眩,她伸手按住额头,想要开口,却发现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 哪怕想叫青竹,都是奢望。 黑影潜入房间,此人身子雄伟,脸上挂着面具,根本看不清是何模样。 可他如今在陶锦夭的眼里逐渐变成了连城诀的模样。 男人身上的龙涎香气令陶锦夭有些沉醉。 衣衫渐解。 “阿夭,今日你我共度良宵。” 陶锦夭望着眼前逐渐扩大的俊脸,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 理智告知她,连城诀根本不会如此唤她,可实际上眼前人还当真就是连城诀的皮囊,且气息都一模一样。 “我……” 陶锦夭感觉一只手在身上游走,她起初根本不想动,因为浑身没有力气。 但是很快理智胜出,一巴掌照着眼前的那张脸打上去。 陶锦夭从牙缝里挤出:“卑鄙无耻下流,趁人之危的小人,滚!” 没想到连城诀竟然是这样的人,哪怕后宫皆流传连城诀风流成xg的话,但陶锦夭始终未曾相信过。 如今,真是枉对她的信任。 男人垂头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心中自然满腔怒火,若是此番任务完不成,恐怕他要遭殃。 但这里毕竟是皇宫,若是来人…… 男人手上动作力度大了些,没想到陶锦夭挣扎的更厉害。 万般无奈,为了完成任务,男人只能将陶锦夭的衣服给乱扒拉一通,尔后在其裙摆上留下一些可疑液体。 …… 宫内宫灯灼灼,宫人们来回运势。 远处一婢女匆忙跑来,脚下磕磕绊绊,走路都十分不稳当。 “不好了不好了。偏殿那边似乎出事了。” 宫婢脸憋的通红,不停的喘息着,一看便知是十万火急之事。 谁都知晓,偏殿里住着的是何人。 侍卫们面面相觑,询问一番,才知是宫婢听到偏殿那里传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尖叫声。 这可马虎不得,毕竟陶锦夭可是皇后,当时通知了赫连公公。 由于连城诀已经歇息,赫连公公便告知众人莫要去叨扰。 他则亲自前去陶锦夭那里。 当然,只让侍卫守在偏殿外。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陶锦夭又是皇后,若是被这些侍卫给冲撞了,恐怕这些侍卫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青竹此刻也彻底清醒,她自然是阻拦众人,不让他们进去。 “万一娘娘当真有个什么事,一个小小的奴才,可是承担不起的。”赫连公公是宫里头出了名的好性子,所以此刻对青竹也是好言相劝。 眼瞅着拦不住,青竹也无法。 推门而入,眼前的情景惊骇了众人。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纱幔落了满地,床榻上的被褥也是凌乱不堪。 陶锦夭衣衫不整地躺在床榻上,看起来…… 宫里人都是学过这方面的事的,打眼一看,便已知怎么回事。 “牛逼还以为皇后娘娘是受了伤,未曾想到,竟然……”先前会找侍卫汇报的宫婢,此刻再次开口,可是很快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惊恐地捂住嘴。 这下人群中可谓彻底炸开了锅。 皇后在宫中红杏出墙的事,可是闻所未闻,此乃世间头一遭。 李美人也得知此事,她匆匆赶来,推开人群,李美人挡在陶锦夭前头,“你们都快些退下,在此喧哗成何体统?想必这是被人误会了甚么,我相信皇后娘娘的为人。” 赫连公公也从惊诧中反应过来,他帮着驱散人群,可不知为何,此时还是传到了连城诀那里。 连城诀前来之时,黑着一张脸,宫人们尽量退避三尺,生怕一不留神惹到了连城诀,被砍了脑袋。 毕竟连城诀一向都是极为可怖的。 很久之前有人传过他暴戾无情,杀人不眨眼。 “皇,皇上……”李美人倏然跪地,她爬着抱住了连城诀的腿:“皇后娘娘一定是被人冤枉陷害的。” 垂头看李美人一眼,连城诀声音冷冷:“是你派人通知朕的?” 李美人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连城诀竟然还能追究此事,她明显一愣,面色惨白僵硬,可还是如实回答:“是妾派婢子去请皇上的,因为不知此事的严重性,觉得只有皇上才能主持……” 她话未说完,哀求般地看向连城诀:“而且我相信皇后娘娘,她一定不会做逾矩之事。” 泪眼婆娑:“妾求皇上也能如同妾一般,相信娘娘。” 连城诀冷哼一声,迈腿前行,直接将李美人甩开,不留一丝情面。 李美人坐在地上,手掌心也已经按到了地面上。她低声抽泣着,那模样瞧起来,便是难以言表的伤心难过。 陶锦夭已经不省人事。 第一百二十章 红杏出墙 也不知陶锦夭究竟昏迷了有多久,只见她面色呈现绯红色。 衣衫的确是被人强行扯开的。 眼尖地看到了陶锦夭裙摆之物,连城诀面容一僵,他本便冷的脸此刻毫无表情,让人看了心里发寒。 “皇上,眼下情况实在不知怎么回事,奴才斗胆,先让皇后娘娘醒来,问清缘由……”赫连公公实在不想看到连城诀那冰冷的面色,他开始出谋划策。 见其面色丝毫未有缓和之意,李公公再次提醒:“皇上……” “如何将人弄醒?” 赫连公公想了想,因不知何故昏睡,但一般对待昏睡之人,有一种法子为上上策。 如今可是三伏天,如此炎热的天气,哪怕一盆冷水兜头灌下去,应也不会感染风寒。 但是……那可是皇后…… 赫连公公正寻思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之时,李美人已经不知死活的将此事说出来了。 而且连城诀也答应了。 皇宫中是有冰库的,侍卫端来一盆冰水。 正准备对着陶锦夭的脑袋倒下去时,连城诀却看到了那冷的冒白气的冰水,他踌躇一瞬,阻止:“慢着!就此作罢,待明日皇后醒了之后,朕再来向她讨一个交代。” 连城诀如此,可是明目张胆的偏爱了。毕竟陶锦夭如今可是在给他光明正大的扣绿帽子,可是他非但没有处置,还不忍心伤害陶锦夭分毫。 众人便如此浩浩荡荡离开。 唯独李美人,坐在陶锦夭的床榻旁,守她到天亮。 故此醒来时,陶锦夭首先看到的便是李美人坐在那里拖着脑袋,头一点一点,睡着之后多次惊醒。 最后她见陶锦夭醒了,登时做直身子:“娘娘终于醒了。” 陶锦夭不明所以,开口询问:“这是怎么了?你怎会在此?可是后宫中妃嫔又欺负你了?” 李美人耷拉起了脑袋,有些话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而且还容易令人受打击。 但是再三思索下,还是艰难将事情阐述给陶锦夭。 首先去看裙摆,那里的液体已经干了,但是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陶锦夭便知晓,此番只是被有心人暗算了。 但是身上那东西实在是恶心人,胃里一阵子翻江倒海,陶锦夭快步下了床榻,出去扶着枯树呕吐起来。 幸好青竹已经提前备好了洗澡水和换洗衣裳,见陶锦夭醒来,便先伺候她沐浴更衣,待拾掇好一切,满身清香之时,连城诀已经得知她清醒的消息,赶了过来。 “说说罢。” 叫所有人都赶出了房间,此刻屋内只剩二人。 陶锦夭坐在连城诀的对面,听他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三个字,似乎在形容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其实,昨夜臣妾只觉得浑身无力,然后便看到了你……” 陶锦夭将脑海里所能回忆起来的所有事情都如数告知。 “皇上,臣妾当真不是有意给你扣绿帽,实在是……”说到此处,陶锦夭一咬牙,索性先发制人:“说起来,此时臣妾觉得还是皇上的错。若是这后宫当真戒备森严,怎么可能让歹人进入?” “皇上可是治理不安,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次是臣妾,下次指不定是哪位漂亮妃嫔。” 陶锦夭垂下脑袋,有些委屈:“臣妾虽不同皇上计较此事,但也恳求皇上莫要怪罪臣妾。”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连城诀嗤笑。 看得出,连城诀对于被扣绿帽这种事还是十分介意的,毕竟是一国之君。 其实,可以理解。 既然听过解释,哪怕连城诀仍旧在意,可这事的确是怪不得陶锦夭。 他开门,吩咐赫连公公将所有知晓此事的宫人都带来。 告知他们必然要将此事保密,倘若谁泄露半个字,便严惩不贷。 陶锦夭已经猜出这所谓的严惩不贷,究竟是甚么。 无非便是拿人性命做要挟,若是泄露便咔嚓, 李美人仍旧哭哭啼啼,她抱住了陶锦夭的胳膊,尔后劝说:“其实娘娘不要太过于伤心难过……” 陶锦夭如今看李美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想到系统提醒她身体出故障之前,将将接了李美人送来的香薰。 后宫其他妃嫔虽然大多看她不顺眼,但是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对她下手。 反倒是一直在讨好交好的李美人…… 陶锦夭仔细盘算一番,愈发觉得可能是香薰出了问题。可是眼下不适合打草惊蛇。 待连城诀处理完一系列问题离开后,陶锦夭方才吩咐青竹去冷宫拿香薰回来。 近来她并没有接触什么东西,而且,若是依照推测,她当时应该是被催眠了。毕竟被系统商城检测过,她身上并未种什么毒。 此事想要调查,必须通过连城诀的协助,毕竟在这后宫中,虽然是皇后,却无法只手遮天。 陶锦夭派连城诀派给她的那两名宫婢,去请连城诀偷偷前来。 可宫婢回复却是,连城诀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 且因为心情不大好,故此饮了些酒。 拒绝了前来。 不想见她。 陶锦夭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虽然口上不说,可连城诀终究还是介意此事。 她想要调查,却没有本事,记得团团转。 经过了昨夜一事,先前备受讨好谄媚的陶锦夭,再次成为了众人攻击的对象。 毕竟一国之母红杏出墙,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按照如今这种发展,众人皆觉得,用不了多久,陶锦夭会彻底失去宠幸,到时候等待她的只有冷宫无边无尽的黑暗。 这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讨好的。 宫人一向喜欢见风使舵,如今对陶锦夭百般为难。只想将陶锦夭好生磋磨一番。 宫人也是连城诀派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白白净净的小太监。 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很少与陶锦夭交流。 一直以为他是个老实人,可时至今日,陶锦夭方才知晓她竟然错的离谱。 这宫人可不是老实人,若是想要刁难起人,简直是花样百出。 譬如,掉包陶锦夭的食盒,往里面添加大盐。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迷药 青竹自然瞧不下去,她撸起袖子同宫人理论,却被宫人冷言嘲讽。 “最卑贱的婢子也好意思同旁人理论争辩这些事,说起来有一红杏出墙的不要脸主子,你又能有多牛气?” 想要一巴掌对那宫人招呼过去,但是却被陶锦夭阻止。 青竹侧头看向陶锦夭,尔后她低声嘀咕:“娘娘。” “随他们如何说,我们做好自个儿便是。” 先前点的香薰已经化为灰烬,但是香薰盒子还在。 陶锦夭将灰烬查探一番,发现这香薰里似乎的确没有啥能致幻之物。 倒是的确有些迷药成分,可又不足以将人迷晕。 但既然下了这种迷药成分,便已经足够证明李美人心术不正。 必然是有些来陷害。 陶锦夭对于此事十分不满。 她自诩对李美人不错,没想到竟然还是农夫与蛇。 连城诀虽说是不肯前来,但实际上一个时辰后,他还是前来取香薰。 同样发现了香薰中含有迷药成分,但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发现有致幻之物。 因迷药之事将李美人叫来,却见李美人一脸不可置信,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皇上,娘娘,你们一定要相信妾,妾不可能伤害皇后娘娘。香薰中的确是有安眠成分,那也只是为了让皇后娘娘睡得更为香甜,没想到这竟然成为妾……” 李美人似是不知应该如何接受眼下这状况,她一直摇着脑袋,一时间难以回过神来。 许久,她才去哀求连城诀:“皇上,您一定要相信妾。” 这般僵持不下,李美人直接恼羞成怒,她眯眸盯着陶锦夭:“皇后娘娘,妾待您可是一心相交,可未曾想到您竟然怀疑妾。” 听李美人此刻这茶里茶气的声音,陶锦夭只觉得十分恶心。 之前竟是她眼拙了,看错了这李美人。 李美人忽然转移话题:“我知晓皇后娘娘一定是因为被人玷污了身子,才会如此见谁都不顺眼,我也懂,毕竟得寻个发泄口。” 这话便是在戳陶锦夭的心窝子,字字句句都如同刀子一般。 闻此,陶锦夭眯眸,正欲怼回去,连城诀已经恼怒开口:“聒噪。” 陶锦夭十分熟悉连城诀此人,在他说此话之时,便是真的恼了。 最终,二人被连城诀给关了起来且是分开关的。 陶锦夭习惯了如此,自然是无所谓,她只管坐在屋内,进入系统中打发时间,看那些新型种子。 而另外一房间的李美人自然因为无聊坐不住,她在屋内来回踱步,最后推开房门,对侍卫嘀咕几句,尔后将一纸塞入侍卫的手里:“一定要将这个送出去。” 消息送了出去,接着朝臣便开始上书,请求连城诀将陶锦夭杀掉,以保全皇室的尊严。 杀了陶锦夭? 不知为何,听到此话,连城诀竟觉得很是扎耳。 他强行将此事给压了下去,称此事在未曾调查清楚之前,不能盲目去惩罚旁人。 说罢,便退了朝。 …… 在系统当中研究起了致幻药,陶锦夭想要知晓那香薰究竟含了什么成分,却听系统嘀咕:“宿主,您查再多次,这也只有安眠成分,的确不存在致幻药。” 说这个,陶锦夭属实是难以相信,她思索良久,却感受到了身子不舒服。 迅速出了系统,眼前那张放大的脸,将陶锦夭吓得一个哆嗦。 是先前克扣她膳食的那位太监,此刻太监笑眯了眼,色眯眯地盯着陶锦夭,始终移不开视线。 “给本宫滚开!” 一眼便看出这太监没安好心,陶锦夭倏然坐起身,一把推开了太监,尔后迅速穿好了衣裳:“莫要让本宫愤怒下将此事告知皇上。” 怎料,太监根本无惧陶锦夭的威胁,他强行将其按在床上,尔后去拽陶锦夭的衣裳,却被陶锦夭躲了过去。 “滚开!” 大抵是太监是个亡命之徒,对陶锦夭上下其手不说,好似并不怕被人抓住。 多番挣扎之下,陶锦夭最终尖叫出声,但是太监并不在意。 在众人跑进来之时,他竟然暴躁的红了脸,指着陶锦夭说其狼心狗肺。 “你这女人,平日里得不到皇上的宠爱,日日夜夜与我笙歌,如今竟然想翻脸不认人。” 太监已经打算豁出去了,看向陶锦夭的双眼中没有半分感情。 “一个太监,你倒是说说本宫又凭什么同你有私情?此话说出去恐怕无人相信罢?” 太监似乎早便猜到了陶锦夭会如此说,他闭眸,当着众人的面儿,将衣裳脱下:“当年斩草未除根,所以才支持我走到今日,没想到娘娘竟然待我如此无情无义,我只能同你恩断义绝,要死一块儿死。” 太监虽然的确有被净身的痕迹,但不知为何,却又生了出来。 这虽然堪称奇迹,但此刻最重要的是显然不是这个。 如此一来,陶锦夭便是坐实了偷人之事。 此事自然很快传到了连城诀的耳里,他赶来之时,面部阴沉。 原本自以为很了解陶锦夭这个女人,却未曾想到,竟然当真看错了她。 如此一想,连城诀心下怒气更甚。 陶锦夭如今有口说不清,她觉得若是不采取一些措施,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最终一咬牙,陶锦夭眯眸:“既然如此,本宫便只能……”陶锦夭有些绝望地看向连城诀:“信不信我?” 可是那双眸中的淡然疏离,却令陶锦夭陷入了彻底地绝望当中。 “本宫一直未说,本宫一向都是处子之身。”陶锦夭对众人说过后,最终再次看向连城诀,四目相对,她一字一句:“今夜臣妾自甘请求侍寝,是否属实,想必皇上必有定论。” 那双冰冷的眸倏然透出几分不可思议,最后宛若千年寒冰融化,最终乍暖还寒。 “皇上,不知臣妾的这个提议如何?只求皇上能成全臣妾,还臣妾一个清白。” 这种当口,连城诀自然是不好拒绝,他轻易地应了下来。 妃嫔们看最近陶锦夭同连城诀的关系有所缓和,以为他们早便已圆房。 第一百二十二章 清白 想来陶锦夭在这后宫中待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处子之身,有些可笑。 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最为凄惨的皇后, 只是众人殊不知,陶锦夭并不在意名声,她只希望能够保住她的小命。 出此下策实属是无奈之举。 想要逃脱某些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极快。 夜深,陶锦夭被带去了连城诀的皇殿。 里面同先前多次潜入之时一样,着了龙涎香,是陶锦夭最喜欢的味道。 “皇,皇上……” 今日她实在没勇气正常同连城诀交流,只握紧衣裙,结巴:“臣,臣妾。” 连城诀此刻已然更衣,他明黄色地龙袍便挂在一旁的木杆上,而他则是坐在床榻边缘。 朝着陶锦夭招了招手,声音一如既往的有磁性:“过来。” 陶锦夭更怕了,她缩了缩脖颈:“那,那个,臣妾当时只是一时嘴快,希望皇上莫要往心里去。” 下一瞬间,她便惊呼一声,跌入一人怀中。 被连城诀稳稳抱着,陶锦夭只觉得浑身瘫软,很快便溺死在了连城诀的温柔里。 衣裙很快便被剥干净,陶锦夭忽然意识清醒,她倏然推开连城诀,只是可惜,后者已经被燃起了激情,大火哪里是那般容易便被浇灭的? 纱帐落下,颠鸳倒凤,一室蹉跎。 翌日,陶锦夭只觉得浑身腰酸背疼,她看一旁睡得尚且安稳的连城诀,口中喋喋不休地怒骂着,却没想到,这关键时候连城诀竟然醒了。 他伸手,一把将陶锦夭揽入怀中,尔后在其唇角落下一吻。 这吻有些香甜,陶锦华登时红了脸,将脑袋钻进了连城诀的怀中:“这下皇上总肯相信臣妾了罢?臣妾放着高大挺拔,英俊潇洒地皇上不要,去和一太监好,但凡是聪明人都能猜到,这根本不可能。” 掀开被褥,一不留神看到了床上的落红,陶锦夭更是难以接受,她将脑袋别开。 原主这么多年的处子之身,让她给毁了,也不知原主在天之灵,会不会想要杀了她。 如此一想,陶锦夭忽然如同受了委屈一般,怒从心来。 她脸憋得通红,别扭地冷哼一声:“昨夜让皇上停下,皇上不肯停,如今虽然已经证明了臣妾是清白的,可便宜都让皇上给占了。” 看来连城诀还当真是一只腹黑的狐狸,打了一手如意好算盘。 她竟然被其给算计了,如此吃干抹净。 陶锦夭越想越委屈,最后索性直接穿上衣裳打算离开。 “你可以安心,朕一定会向众人表示你的清白。” 听到连城诀承诺的话,陶锦夭方才安心了些。 她盯着连城诀许久,最终嘀咕:“姑且信你。” 但是此事过后,哪怕有连城诀力证陶锦夭的清白,还是难免落人口实,陶锦夭在这宫内,成了后宫人人嘲讽的对象, 她当然有些受不得,幸好连城诀此人唯一的优点便是能说到做到。 下令那是谁在敢对陶锦夭说三道四,必然不轻饶。 而先前那位对陶锦夭欲行不轨的太监,发现事情败露,自然是想尽一切法子逃跑。 却一不留神掉到了井里,待捞上来之时,人已经没了气。 这太监必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冤枉陶锦夭,其后必然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但此人一死,死无对证,连城诀只能派人去调查。 消息很快传入了李美人耳中,她急得摔罐子,却无可奈何。 与此方不同的是,陶锦夭收到了连城诀派人送来的一箱珠宝,赫连公公今日穿着喜庆,“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这次恐怕真的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奴才今日见皇上面色和善,说来许久未曾见到皇上如此开心的模样了。想必皇上对昨夜娘娘的表现很是满意。” 这些话在赫连公公口中说出来,竟然听不出半份羞辱之意,陶锦夭甚至觉得,赫连公公对她是真的祝福。 “多谢公公。” 陶锦夭不好拒绝连城诀派人送来的珠宝,只好收下。 赫连公公离开后,她便前去讨厌避子汤。 这宫内有专门给后宫诸位妃嫔诊治的太医,陶锦夭将需求告知太医后,却发现太医竟然不肯给。 此事竟然必须通过连城诀的同意。 陶锦夭当然没有勇气将此事告知连城诀,毕竟她的目的可是不生下连城诀的龙子。 最终只能去系统当中兑换。 系统却来回踱步。 “宿主,像避子汤这种东西,系统是无法提供的。” 陶锦夭恨得咬牙切齿,这系统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她越需要什么,越给不出什么。 “你连那些致幻药物都能给出来,不过是避子汤,有那么难?” 系统几乎要跪在陶锦夭面前,以示诚心。 “宿主,是真的没有。我们也是有规定的,扰乱数组命运的东西是不能给的。” 看来避子汤是得不到了。 无奈,陶锦夭只得另想法子。 在她看来,日后她还是要出宫的。断然不能怀孕,否则一定会被孩子牵绊住脚步。 陶锦夭离开系统,恰逢青竹端着药碗前来。 “娘娘,您需要的药来了。” 药?陶锦夭惊奇,属实是想不到那太医怎么改变了想法。 “是太医托婢子送来的,说这药娘娘需要偷偷服用,否则被皇上发现了,他怕命不保。” 原来如此,陶锦夭倒是能够理解太医,所以当初讨药之时,才没有多加为难。 没想到这太医竟然挺上道,偷偷给她送来了。 用过午膳,正打算服用,却没想到连城诀不请自来,下意识地将药碗给藏起来,但是房内太大的药味未曾驱散,很快便被连城诀闻到。 “什么药?” 陶锦夭一愣,她摇头,满脸无辜:“皇上在说什么?这房中有药么?方才臣妾在用膳,可能是膳食的味道。” 连城诀眯眸,他对药颇有研究,此药一闻便是绝子汤的味道。 几乎是一瞬间,连城诀面色冷了下去,再不似先前的柔和。 “不承认?” 陶锦夭已经能猜出七七八八,想必连城诀有所察觉。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寻死 这种时候如果能乖乖承认,想必还能获得连城诀的原谅。 “臣妾承认,的确是打算服用避子汤,那是因为臣妾还没有做好做母亲的准备,并没有其他意思。” 她不想怀有他的龙子? 连城诀此刻面色已经黑到不能再看,陶锦夭缩了缩脖颈,良久她方才低声嘀咕:“臣妾当然不是有意,咱们来日方长,不怕这一次……” 连城诀打断了她:“聒噪。” 又是这两个字,陶锦夭索性乖乖闭嘴,生怕当真惹恼了连城诀。 看着连城诀的背影,她也不敢再服用,暂时将要端去了一旁。 青竹走上前来,弱弱开口,还不忘帮陶锦夭收拾:“娘娘,其实奴婢也觉得您此番做的有些过分了。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这后宫中,恐怕没有妃嫔不想怀有他的龙子罢?可偏生娘娘竟然如此特别……” 难道,她真的过分了?陶锦夭陷入反思。 懒得多想,陶锦夭开始去冷宫查看先前种植的各种花草。 因为连城诀如今已经解除了她的禁闭,所以她出入自由。 冷宫中的花草被青竹打理的井井有条,陶锦夭如今只需要收获便是,她开始认真研究种植之道。 李美人没想没那么好运气,她给陶锦夭送绝子药的事很快便被连城诀顺藤摸瓜给调查出来。 李美人被叫到皇殿,她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坐在前方不远处的连城诀,可连城诀只顾着批阅桌上的奏折,根本懒得理会她。 “皇上,不知妾可是做错了甚么?皇上竟然懒得理会。” 连城诀冷哼一声,面色不善,可是仍旧未曾理会李美人。 因为心里有鬼,李美人也不敢过于聒噪,生怕被连城诀下令给处死了。 她跪在地上,膝盖处生疼,却动也不敢动。 沉默许久,连城诀终于开口:“绝子汤可是你送过去的?” 听到这问话,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李美人也还是抑制不住浑身颤抖,她自然反驳,不肯承认。 痛哭流涕,朝着前面爬过去:“皇上为何如此质疑妾?妾断然没有理由伤害皇后娘娘啊……”话音戛然而止,李美人察觉到失言。 因为连城诀由始至终都不曾说是陶锦夭被害。 如今她可算是自个儿把自个儿给卖了。 欲哭无泪,李美人在无从辩解。 连城诀直接下令治罪,哭喊着求饶,却未曾换来连城诀任何怜悯。 李美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求宫内的眼线将她被囚禁一事告知李太尉。 果不其然,翌日朝堂之上,李太尉便替李美人说起了情。 虽李美人只是李太尉安插在后宫中的一枚棋子,可归根究底也是其亲生女儿,而且还是嫡长女,他终究是舍不得。 也算是冒着风险,替其求情了。 可当看到连城诀的面色时,李太尉心下暗道不好。接着听到连城诀问责:“没想到李爱卿消息够灵通。” “竟然将胳膊伸到后宫去了。” 李太尉额头上满是冷汗,因为一时着急想要替李美人求情,未曾想到万全之策。 如今只能开口狡辩:“皇上,臣只是无意听说。” “朕不过将将把李美人关起来,后宫中诸妃嫔都不知晓此事,爱卿又是从哪里听说?嗯?” 李太尉一时间不知作何解释,只清楚眼下这情况,他难以应对。 迫不得已之下,胡诌:“皇上,臣也不知,只是无意间收到了一张字条。” 这种法子蒙混过关,虽然有些剑走偏锋,但也属实无奈之举。 可连城诀并不相信此话,怒气渐甚。 “李爱卿如此做倒当真是让朕寒心。” 李太尉在朝堂之上也的确是有些兵权的,先前同容侍郎一向交好,这二人可谓是狼狈为奸,强强联合。 如今容侍郎的势力已经被削减一些。 早便想对李太尉下手的连城诀,此番可谓是找到了机会。 李太尉自知无从谈起,只得自愿交出兵权。 被削弱了势力。 安亲王一直冷眼观察朝堂上一举一动,他深知如今只要静观其变就好,最好让他们相互残杀,最后他坐收渔翁之利。 只不过,他却察觉到连城诀近日有些不对劲,可又具体说不出。 退了早朝后,连城诀便去了偏殿。 看到陶锦夭正在种植,他矗立在那里,看陶锦夭渐痴。 青竹眼尖地看到他,正要开口提醒陶锦夭,却看连城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青竹登时乖乖闭嘴,悄摸退了下去。 如此僵持许久,陶锦夭再抬头之时,方才发现了连城诀。 她屈膝行礼。 “日后无需再种植,在这后宫中,你毕竟是皇后的身份,朕不会让你愁吃。” 连城诀实在不忍心看陶锦夭成日里忙活这些农活。 像她这样的女子,断然不该一直因此事劳心费力,看着便很是令人心疼。 没想到陶锦夭竟然拒绝了:“看来皇上还是不理解臣妾。臣妾如今只是无聊种植罢了,正好还能造福后宫,造福自个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连城诀竟然觉得颇有道理,他看陶锦夭的目光中愈发柔和。 她果真同那些庸俗的女子不同。 想同陶锦夭继续交流,却发现她只忙于种植,根本不曾理会。 如此有些尴尬,此刻却有人前来缓解尴尬。 “皇上。”远处,赫连公公颠颠儿而来,他略微肥硕的身子跑起来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直至连城诀面前,方才将消息告知:“皇上,不好了,李美人如今要寻死。” 陶锦夭将锄头搁下,她调侃:“皇上,您的美人如今寻死觅活,你却还在臣妾这里,属实说不过去,臣妾觉得您还是去看看罢。” 按照李美人的性子,寻死觅活恐怕是假,毕竟她根本不会舍得死。 连城诀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既然想死,便让她死好了。” 赫连公公吓得一哆嗦,正思索如何才能说得动连城诀。 此刻陶锦夭揶揄一笑:“皇上还是尽快去瞅瞅罢,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若是真死了,岂非罪过?” 第一百二十四章 立规矩 连城诀本不愿前去,可被陶锦夭的话所激怒,只得赶过去。 李美人正将白布挂上了,她踩在凳子上,只等连城诀前来,看到连城诀的一瞬间,她便想要吊死。 隔得很远,便透过窗子看到了连城诀的身影。 将凳子踢开,李美人哭了起来,“皇上,妾只是想要求皇上和娘娘的原谅,并没其他意思。而且妾……” 连城诀冷笑盯着李美人,并没有任何特别反应。 他讨厌极了李美人这幅模样,但是样子还是要装装的。 “朕不欲惩处你,但你犯了错,理应受到惩罚,倘若朕轻易放过你,如何立规矩?” 李美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只想跪在连城诀面前,去请求连城诀的原谅。 “皇上,妾知错了。” 这世间哪里有不惧皇上的女子? 最终,李美人低声嘀咕起来,尔后她又忍不住:“只求皇上能饶妾一命。” 如此听来,正中连城诀下怀:“既如此,你便贬为宫女一年,任由皇后差遣罢。” 一听这个,李美人登时愣住,尔后她不敢置信地再次询问一句:“皇上让妾去做宫婢?” 见连城诀并未否认,李美人只觉得胸腔处似有什么倏然将其堵住,尔后她哭得更甚:“看来皇上的确是不曾在意妾,眼里只有皇后娘娘。” 对此,连城诀沉默不语,也算是默认了这桩事。 “宫女一年。” 连城诀冷冷说出此四字。 见李美人面色瞬间惨白如白纸,她身子不停地晃动,良久才强行稳定,站直了身子。 “诺。” 应下了此事,李美人便跟着宫婢去换衣裳,最后她被连城诀派去了陶锦夭那里,帮忙种植。 说来此事巧的很,陶锦夭如今正愁身边没个能帮她的,李美人这就来了。 但是,按照李美人这种体格,想必让她种植,必然三天两头地去寻各种理由不干。 索性直接给李美人军训。 盯着夏日炎炎,连城诀围着李美人兜转了两圈,她摸着下巴,尔后若有所思地盯着李美人。 开始教导李美人站军姿,李美人自然不愿意,不过站了一炷香时间,身子便开始来回晃荡,李美人儿按住脑袋,她眯眸:“不成了,如此下去妾怕是活不成了。” 闻此,陶锦夭冷笑,若是没记错,这李美人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可是归根究底她也经常补身子,想必身子骨不会太差。 不过是站了一炷香的军姿,便口口声声说受不得。 看李美人已经装成晕过去的模样,陶锦夭只觉得很是可笑。 但李美人既然打算一装到底,陶锦夭自然不能再去军训,李美人这一觉睡到了翌日。 她醒来便要继续去种植。 一想到要种植那些没用的花花草草,李美人恨不得杀了陶锦夭。 可反抗终究无用,多日后,李美人便已经黑了一圈。 她实在受不了如今的肤色,如此下去,她哪里还算得上是美人? 李美人多次思索一番,觉得她必然要做出一些反抗了。 夜深…… 赫连公公将牌子给连城诀带去,看着托盘中的牌子,连城诀挨个翻过来,却并未发现这些牌子上有陶锦夭的名字,很快便兴致缺缺。 “皇后的牌子为何不在?”连城诀挑眉。 赫连公公登时解释:“皇上,皇后的牌子曾被您在一怒之下摔碎了……” 后面的话音愈发的小,赫连公公实在是不敢说了。 毕竟像连城诀这种性子,但凡他多说一句,都有可能被连城诀的愤怒扼杀。 “将皇后的牌子重新做一个,用最好的檀木。” 说罢后,连城诀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奈何话已经说出口,想收回去已经为时已晚。 赫连公公很是能懂连城诀的心思,便一心应了下来:“奴才也觉得,像娘娘这般必须要拥有最好的牌子。” 其实谁都清楚,这些妃嫔们的牌子都是用桃木雕刻名字,陶锦夭的若是用檀木,可是一眼便能看得出。 连城诀看赫连公公的模样,他气愤方才一时心急说出了那些话,很快便有些后悔,那些话想必是让李公公看了笑话。 连城诀一时间十分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另一边,陶锦夭已经将冷宫给收拾出来,她打算搬到冷宫去住。 且分给了李美人一间最差的房间。 李美人不满意此分配,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尔后她低声嘀咕:“娘娘,能不能给我换一间房间?我那房间可谓处处不方便。” 闻此,陶锦夭挑眉:“怎么?这冷宫当中,哪里有甚么好的房间,你可以去看看本宫所住之处,可谓是蜘蛛网挂满了墙。” 听这个,李美人更是不满:“那也与妾无关。” 因反抗无果,李美人便只得先回了房间,她如今已经成了皇宫中最为卑贱的婢子,所以身边更是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只能自个儿勉强将房间拾掇一通,看着满地灰尘,李美人有些颓废。 此刻宫人奉命前来给李美人送来了一些日常用的物品。 李美人看那些送来的劣质品,恨不得将其摔碎,但是又因为各种原因难以狠下心来。 宫人是位年纪稍小的太监,看到李美人之时,有些垂涎三尺。 归根究底这里没人在,而且李美人已经被贬为了最为卑贱的宫婢,倘若想要对她下手简直是轻而易举。 李美人看到年轻宫人靠近,下意识地后退。 说不害怕是假的,李美人下意识地想要叫出来,却被宫人一把捂住了嘴。 “闭嘴!” 宫人尖哑着声音,不知其从何处摸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架在李美人脖颈上:“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身份么?如今在皇宫当中你可是连最低等之人都比不上。” 被宫人给损辱一番,李美人咬牙,恨不得一巴掌将宫人打开,但是很快便又被宫人威逼利诱。 “你如今的身份,在这皇宫中恐怕根本难以立身,还是尽快找个人帮你为妙。” 李美人大抵也猜到了宫人心中所想。 第一百二十五章 自由身 “公公,我自然晓得当下的处境。”李美人在腰间探出一小兜银两,悄无声息地塞给宫人:“公公,我也晓得你的意思,但是……” 李美人忽然眼尖地看到了屋外头的那道身影,她忽然灵机一动,尔后趁势朝着宫人倒去:“哎哟。” 美人儿投怀送抱,宫人自是欣喜若狂,他一把将李美人抱入怀中,尔后低声嘀咕:“早如此便是了。” 手抚摸上那张似玉皮囊,宫人笑意更甚。 李美人趁那道身影靠近前,便开始推搡宫人:“莫要如此,虽如今我已成了最为卑贱之人,可我也不能容忍你如此欺负。” 连城诀立于宫人身后,李美人惊恐地瞪大双眼:“皇,皇上!” 宫人笑得十分阴险:“你以为你用皇上来做恐吓我便信了?” 接下来,宫人只觉得肩头一重。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接着整个身子僵硬,差点儿吓尿了裤子。 哆哆嗦嗦地跪下,宫人倏然:“皇上,奴才该死,求您饶命啊。” 连城诀抿唇,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如同蝼蚁般的宫人。 李美人趁机也跪下。 一咬牙,她豁出去一般朝着连城诀猛地磕头,脑门儿处都磕出了血渍:“是妾该死。” 方才的情景连城诀都看在眼里,但是此刻他属实是懒得理会李美人。 李美人如何与他无关。 可是这当口,李美人却低声抽泣起来:“皇上,妾有时候甚至想过一死了之,但是又觉得不甘心。” 她垂眸,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不过这种事也怨不得皇后娘娘,她只不过不晓得有宫人前来,也不晓得宫人对妾起了歹意。” 虽然口头上说不怪陶锦夭,可是李美人的话意有所指,全然是在控诉陶锦夭管理不严,才会引起这种事。 恰好,陶锦夭站在门外将李美人的话尽数听入耳中,她双臂环胸倚着门框,嘲讽之意很是明显:“若是你能在这小公公靠近你时高生大叫,本宫不信,他还会靠近你。” 李美人没想到陶锦夭这正主竟然在,她只觉得有些尴尬,良久继续哭惨:“娘娘,奴婢只是……” 倏然想到了啥,李美人怒指宫人,口中不停地控诉:“是他,拿匕首逼迫奴婢……” 宫人欲哭无泪,毕竟李美人所说的乃是事实,他竟无从反驳。 最终宫人被拉了出去,他的求饶声不绝于耳。 陶锦夭盯着李美人:“只要捱过这一年,你仍旧能回归原来的身份,你倒是无需惧怕这些。” 李美人闻此,叹了口气。 她原本想趁着此次机会让连城诀给她一次机会,但是未曾想到半路杀出位陶锦夭。 恨急了陶锦夭,却又无可奈何。 李美人看着陶锦夭,最终还是装作一副柔弱的模样:“娘娘说的是。” 由始至终,连城诀都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审视发生之事,愈发觉得陶锦夭的所作所为十分有意思。 摸着下巴,连城诀眯眸。 陶锦夭将视线转向了他,“不知皇上今日怎的有时间来此?毕竟此处是冷宫,皇上这种尊贵之人,怎么能来此?” 也不知为何,陶锦夭对连城诀有种莫名的敌意,她看向连城诀的目光里充斥着抵抗。 连城诀忽然在腰间拿出一小瓷瓶交给陶锦夭,“这里面是大补之物,用来给你补身子。” 一听这个,陶锦夭登时想到了先前因为自证清白献身一事。 李美人看二人眉来眼去,有些起鸡皮疙瘩,气鼓鼓离开。 盯着李美人的背影,陶锦夭莞尔一笑:“皇上,您的美人儿吃醋了,还不想法子去哄哄。” 连城诀冷笑,却广袖一挥,一把将陶锦夭揽入怀中:“怎么?朕倒觉得你才是吃醋的那位。” 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哆嗦,陶锦夭干笑一番,她推开了连城诀:“皇上,请自重。” 将那瓷瓶扔给了连城诀:“而且臣妾觉得应该补的并非臣妾,而是皇上。” 闻此,连城诀当做了羞辱之话,他面色沉了下去,一手握住了陶锦夭的手腕:“需不需要补,一试便知。” 陶锦夭登时理解了连城诀话中含义,她登时拒绝:“皇上说笑了,臣妾并不想尝试。” 陶锦夭想了想,决定同连城诀摊牌,毕竟若是一直这般下去,给人造成误会便不好了。 关上房门,陶锦夭拉着连城诀在床榻一旁坐下:“皇上,我……” 冷宫中所有陈设都极为破旧,哪怕经过修缮,还是未曾用上好的檀木床。 如此一坐,床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原本在关门地一刹那,陶锦夭这种行为便给冷宫的宫人造成了好奇心,此刻床榻声一响,宫人皆是围了过来。 以为陶锦夭同连城诀行某事。 陶锦夭看窗子前人影晃动,前去开窗。 “你们这些人,本宫同皇上的交谈也敢听,当真是不想活命了么?” 那些宫人一哄而散,纷纷按部就班,有多远躲多远。 “皇上……”关上窗子,陶锦夭原本想要继续方才的话题,可是连城诀却忽然开口。 “去沐浴罢。” 良久,陶锦夭方才领悟到了连城诀的意思。 原来连城诀是误会了她的意思,陶锦夭又气又恼,一时间不知应该作何反应,她干笑一番。 连城诀看她这幅模样,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提议:“若是不想伺候朕,那便一起洗罢。” 这可十分不妥,陶锦夭退后两步:“皇上,其实臣妾一直有些话想说。” 陶锦夭紧紧地握紧衣袖,她想要离开,所以打算全盘托出。 “臣妾同先前终究不一样了,想必皇上应能看得出。”陶锦夭不敢直接将她不是原主的事和盘托出,只能用这种法子,隐晦地道出。 连城诀倒是很快地领悟。 纵然先前早有准备,知晓此陶锦夭,兴许非彼陶锦夭,可当真亲耳听陶锦夭说出来时,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惊恐。 “皇上,臣妾终究不是这里的人,求皇上放臣妾出宫,当是给臣妾一个自由身。” 第一百二十六章 善类 陶锦夭开始立誓。 毕竟像连城诀这种人,必须要给他一定的利益,他才会同意此事。 “皇上可以放心,臣妾在离开之后,也断然不会忘记皇上对臣妾的恩情。” 陶锦夭拿出这些时日在系统当中发现的新菜种。 “像这种菜种,也可以在干枯的土地上生长,一般人根本无法找出其右,这种子臣妾愿意提供给皇上。” 讲到此,陶锦夭几乎可以笃定连城诀会答应她了,毕竟像连城诀这样喜欢捞好处的人,想必对于此事必然是十分满意。 毕竟稳赚不赔。 带着希冀等待,却听连城诀拒绝:“不需要。” “皇上说不需要?” 陶锦夭难以置信般重复询问一遍。 当看到连城诀逐渐阴戾的眼神后,她被吓到,乖乖闭嘴。 “你所说之话,朕一字不信,怪力乱神之事,简直荒谬。” 连城诀声音也愈发冷,几乎不给陶锦夭反应的机会,之后陶锦夭便见连城诀离去。 她方才苦笑一声:“但我所说都是真的阿。” 冷宫中各种植物都被收了,所以陶锦夭给李美人分配了不少种子让其去种植。 左右没给李美人留半分空闲。 李美人一边心里谩骂着陶锦夭,一边干着活,她将外袍搭在脑袋上,因为怕晒黑。 但又因为这外袍够厚实,捂得满头大汗。 “这不是李美人么?” 身后传来一道尖锐到有些划耳的声音,使李美人身子一僵,她僵硬的转过头,甚至想挖个地缝逃走。 那声音的主人已经迈着莲花步走来,立在李美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先前各种欺辱,怎的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这女人乃是许才人,先前便同李美人不对付,总是被李美人强压一头,此刻看李美人过的如此落魄,自然是来言语打击,想要一洗前耻。 李美人将锄头往地上一扔,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冷嘲热讽 :“你要始终晓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李美人阴恻恻一笑:“别忘了你父亲在朝中被我父亲强压之事。” 闻此,许才人面色大变,此事一直都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因为自家父亲在朝堂上的不作为,导致她在后宫中被其他妃嫔看不起。 如今简直是极其丢人。 跺了跺脚,许才人怒指李美人,咬牙切齿:“你这贱人,给我等着,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 看许才人气鼓鼓离开,李美人觉得很是可笑。 而不远处,陶锦夭也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李美人虽不是特别精明一人,但是好歹也拎得清,晓得什么时候该装孙子。 但是这许才人却不同,她一看便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 陶锦夭只觉得,若是当真是宫斗剧情,这许才人当真是半集都活不过。 许才人朝着陶锦夭而来。 “皇后娘娘。” 彼时,陶锦夭口中叼着狗尾巴草,对许才人露出了邪魅一笑,略微点头。 许才人这才前来倒不是专门来损辱李美人的,而是想要讨好谄媚陶锦夭。 毕竟如今后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陶锦夭备受连城诀宠爱,想必她这个皇后的位置是保住了。 若是能同其交好,想必日后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父亲差宫人给妾送来了一些上好的茶叶,妾寻思皇后娘娘平日里最喜煮酒烹茶,特地给娘娘送来一些。” 拍了拍手,许才人身后的贴身婢子便端着一托盘呈上,里面便是茶叶。 陶锦夭接过:“多谢。” 她闻了闻茶叶的味道,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绿茶,在这炎炎夏日倒是适合饮。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一番好意相赠,陶锦夭自不能退回去。 但是她相对来说不愿意接受旁人的讨好,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最终,陶锦夭让青竹准备出她种植的茶叶:“本宫这茶叶是个稀罕品种,当时同你交换了。” 她怕许才人不信茶叶好,附加了几句:“这茶叶便是专门让女子喝的,美容养颜,长时间饮用,必然会使你肤色好许多。” 听到如此神奇,许才人自是赶忙收下。 若是寻常这话在别人口中说出来,许才人不信。 可是陶锦夭确是种植方面的能手。 其种植的都是一些高级东西。 “既然收了,便莫要在本宫在冷宫里待着了,退下罢。” 坐在青竹搬来的贵妃椅上,陶锦夭毫不顾及淑女形象地翘起了二郎腿。 许才人见此情形,便知此番马屁没拍成,她悻悻离去。 之后每次到了饭点儿,许才人都会带着身边的贴身婢女,前来给陶锦夭送膳。 送来的都是一些大鱼大肉,虽然每次都被陶锦夭给退回,但是许才人异常有毅力,根本不肯轻易放弃。 几番来回,却在某一次无意间发现,陶锦夭竟然在衣袖中化出一些牛肉。 许才人惊奇,正询问之时,见陶锦夭阴沉了脸。 “难不成不知,在未经允许下,直接进入旁人房间,是不礼貌的行为?” 这一番,差点儿被许才人发现了秘密,陶锦夭自然懊恼。 看许才人咬着下嘴唇,满脸委屈的跑了出去。 青竹后来赶到,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恨得牙痒痒。 “娘娘,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她愧疚:“是奴婢未曾尽职尽责,不过是去端膳的当口,竟然被人钻了空子。” “不怨你。” 陶锦夭叹了口气,看来以后她去系统中兑换东西,还需再小心一点儿才是? 许才人一路横冲直撞,又遇到了李美人。 她没好气地将李美人将将种上的蔬菜给乱踩一通。 李美人一把推开了她:“你这贱人,真是不懂旁人的辛苦,看来我需要让我父亲……” 话未说完,许才人揉了揉眼睛,满脸委屈。 “这皇后属实没有半分母仪天下的之感,对待后宫寻常妃嫔简直是一点儿都不友善。” 听许才人吐槽陶锦夭,李美人来了兴致。 “早先便同你说过,她不是什么善类,还眼巴巴讨好,后悔了罢?”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上道 许才人听李美人的话后,才低声嘀咕了句:“其实我早先便知皇后娘娘兴许并不如她表面看起来那般柔和。” 她说着便开始擦拭眼泪,最终被李美人一把握住了手腕子,“所以想要讨好那种对旁人没有办法怜悯心的女人,简直就是活该。” 她如今对陶锦夭可谓是十分不满,毕竟若不是陶锦夭,她也不至于此。 最终她握住了许才人的手:“我晓得我们两个人之间,曾经存在了许多误会,但是如今你我皆是讨厌皇后,不若你我强强联合,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李美人如今成为了公众最为卑贱的宫婢,自然是谁都比不上,所以如今看到谁都想要讨好一番。 只是这许才人实在不是啥上道之人。 李美人自诩已经将陶锦夭给看了个透彻,亦将眼前的许才人看得清楚。 许才人在后宫这么多年不受宠的原因,便是因为她身材过于肥胖。 若是能抛出让其变瘦的橄榄枝,兴许还真能将其收买。 “想不想冠宠六宫?”李美人垂头:“其实你我先前关系未曾如此僵硬,如今我也想帮帮你。” 经过这些时日在陶锦夭这里帮忙,李美人也能清楚地知晓那些种植的花花草草究竟有什么功效。 她自己也偷偷摸摸藏了一些。 将一小包物件给了许才人,尔后方才对许才人悄摸说起:“这个能让你瘦下去,你若是信我,便收下,若是不信,我也无奈。” 都到了这种当口,许才人当然不可能拒绝。 她带着药回去。 服用了之后,便开始腹泻,但是她咬牙坚持一连多日,竟然当真看到了不错的成效。 看着铜镜当中逐渐消瘦的自个儿,许才人觉得像是做梦一般,她匆匆跑去冷宫,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李才人。 李才人正将后宫中的花花草草从土地中挖出来,她此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朝着许才人招了招手,低声嘀咕:“其实,你这样只改变体型还远远不够。” “你可知晓,皇后为何如此受宠?” 一语问住了许才人,只见其面色怔仲:“为何?” “她未施粉黛,便能有倾世容颜,并非是因为她生得好,而是因为她皮肤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 许才人因为膘肥体壮,所以她容易脸上泛油光,整个人显得苍老许多。 可是陶锦夭不同,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保存那般青春。 “我可听说,她屋里头有一样神奇的宝贝。” 闻此,许才人探过去了脑袋,仔细去听:“什么神奇的宝贝?不妨告诉我?” “能让你的皮肤如同刚破壳的鸡蛋,细腻光滑。”李美人指了指许才人的脸:“你仔细想想,说是你也能如同她那般一样,皇上会不会对你也产生兴趣。” 李美人继续威逼利诱:“你若是不能得到那宝贝,恐怕这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皇上的爱。” 将那物件形容给许才人,接着,便见许才人匆匆离开。 目光来回扫视,有些做贼心虚。 趁着陶锦夭同青竹都去种植之时,许才人悄无声息地潜入陶锦夭的房间,将其梳妆台来回搜索一番,发现竟然当真有一墨绿色的瓷瓶。 按照李美人所说,这里头便是能让皮肤回归最好状态之物。 她将其揣入怀中,便忐忑不安地离开。 很快,陶锦夭便回来,她先洗漱一番,打算贴上自个儿的自制面膜,打开抽屉,却总觉得里面少了些什么。 她先是一愣,忽然记起那里先前放了一个绿色的盒子。 那是连城诀赏赐给她的。 不过她也从来未曾用,虽不知如何丢的,但是无关紧要之物,她也丝毫不在意。 此刻,李美人慌张跑来,红唇微微喘息,似乎格外疲惫。 “娘娘,方才奴婢发现了一事。”她四处瞧看,见无旁人再此,便低声说起:“其实,许才人来过此地,但是因为如今奴婢身份卑微,不敢阻拦。” 闻此,陶锦夭蹙眉。 其实李美人究竟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想必这些事也是她捣鼓出来的。 寻思一番,陶锦夭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此事而斤斤计较。 左右那东西用不到,既然许才人喜欢,便送给她得了。 但是不知许才人从何处得知陶锦夭已经知晓了此事,她内心十分慌张,尔后她将所拿陶锦夭之物,给迅速拿出,只等机会给陶锦夭送去。 但是为了能够让皮肤光滑,她当即抓了一把,涂在脸上。 如此才将东西给送回去。 许才人只清楚陶锦夭如今已经知晓了此事,她想要隐瞒恐怕不大可能,只好将东西乖乖给其送去了。 没想到许才人竟然如此听话,这倒出乎陶锦夭意外,觉得许才人比想象中好得多。 虽然胸大无脑,但好在老实巴交,陶锦夭下意识地原谅了她。 许才人朝着陶锦夭行礼:“多谢娘娘。” 陶锦夭看近来几日逐渐消瘦的许才人,察觉到了不对,她又看到许才人脸上长了几个红色的类似于水痘般的东西。 开始心生疑虑。 其他不说,许才人平日里油光满面,皮肤状态尚且不错。 断然不能爆如此多痘,除非…… 陶锦夭倏然想到了啥,她匆匆忙去检查许才人的脸。 “你这脸上的痘恐怕以后会落下坑印。” 陶锦夭不说,许才人还不知自个儿脸上起了痘,她拿起陶锦夭手中的铜镜检查一番。 看到其真的生了痘时,惊呼出声,瞬间红了眼眶子。 “娘娘,我……这是怎么了?” 拿过许才人送回来的水粉,陶锦夭打开瓶盖检查一番,单纯的看色泽,并看不出什么。 她放到鼻息间轻嗅,却发现了哪里不对。 “这水粉有问题。” 既然是连城诀送来的东西,想必是有所保障的。 但是这…… 看向门口处不断四处张望的李美人。 事情的经过显而易见,陶锦夭走过去,将水粉罐子摔到了李美人脚下:“这究竟是不是你搞的鬼?” 陶锦夭并不想一再纵容李美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枪打出头鸟 许多事情,李美人的确做的过分。 不仅利用了许才人来偷盗她的东西,还想毁了许才人。 “娘娘,在说甚么?”李美人见事情败露,也并不慌张,反倒是理直气壮的同陶锦夭争辩起来。 她梗着脖子,面红耳赤:“娘娘,平日里你欺我也便罢了,这种事上休想诬陷。” 许才人虽然不聪明,但她也不至于傻到不明事理,联合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快也猜出了,这是李美人使出的阴谋诡计。 她直接上前去薅起了李美人的头发,尔后用尽全力去撕扯:“你这贱人,我早便知晓,你不会安好心,却还是相信了你。” 李美人被如此欺负,自然也难以忍受,很快便同许才人扭打起来。 “是你自个蠢,又怨得了谁?” 虽然许才人没有李美人的聪明机智,但是她体型却更胜一筹。 在二人打架之时,她分明处于上风,陶锦夭也懒得多管闲事,她坐在贵妃椅上,青竹在一旁帮她扇扇子。 只要这二人不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看的乏了,陶锦夭索性嗑起了瓜子儿:“你们二人,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但是她的话根本无人听得到,这场架打了一炷香的时间。 陶锦夭看二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且青丝凌乱。 她让青竹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水盆端到二人面前。 清洗完毕之后,李美人再次被陶锦夭指示着去种植,她气的翻白眼儿,却又无可奈何,匆匆忙前去。 陶锦夭看出这许才人究竟服用了什么东西,她低声嘀咕:“最近暴瘦,恐怕是吃了腹泻药,那东西吃了不仅没有任何好处,过不了多久还会反弹。” 陶锦夭让青竹将她不久之前做好的饭菜端上来:“一块儿用午膳罢。” 说罢,便率先坐下,可是许才人却没那个勇气,她咬紧牙关,总觉得因为听信了李美人的小人之言,这样对陶锦夭十分愧疚,看陶锦夭如此大度,愧疚之感更甚。 “娘娘,似妾这种吃点儿东西,便容易长肥的身体,当真是吃不下您准备的这些饭。” 陶锦夭指了指碗里青菜:“你且放心吃,本宫所准备的这些,都不会是你发胖。” 陶锦夭其实有仔细研究过减肥膳,本来打算做成配方,离开皇宫后开始售卖。 可没想到,现在在这种时候碰到了许才人。 见死不救非君子,陶景夭觉得帮一帮她也并没什么大碍。兴许还能让她在宫中捞一笔。 后宫中的妃嫔大多都是有钱没地花,所以出手大方。 陶锦夭觉得她的食谱一出来,妃嫔们必然会趋之若鹜。 但是前提是她需要许才人帮她将名声打出去。 陶锦夭将膳食准备好,然后叮嘱许才人一定要按照她说的去吃。 许才人秉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还是应了陶锦夭所说,很快便将陶锦夭能根据个人的体质来制定减肥膳的事情说了出去。 很快后宫妃嫔皆来陶锦夭这里讨要,她们如今对陶锦夭百般讨好。 而陶锦夭只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利用这些妃嫔多赚些银两,到时候她好带出宫去,其二便是让后宫中的妃嫔能够安分和谐一点。 至少不要总是找她的麻烦。 直接将目的说出来,妃嫔们觉得这在保持良好身材的情况下,并不算啥,纷纷答应。 最终陶锦夭的目的达成。 最后这些妃嫔无一例外都留在冷宫中帮她种植,种植的结果便是系统经验值不停地上涨。 陶锦夭自然满心欢喜,毕竟在她看在,她想要在这古代生存,不仅要有金钱,还得有系统加持才是。 关于后宫所发生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连城诀的眼睛。 她听暗卫的汇报,不由得诧异起了后宫妃嫔和美的传闻。 自古以来,后宫妃嫔多为了争夺宠爱,可谓是使用了各种法子,绞尽脑汁,阴谋阳谋。 没想到这些女人竟然被陶锦夭整治的安分下来,连城诀不禁再次对陶锦夭刮目相看。 他强行按捺住去看陶锦夭的冲动,因为今夜便到了该翻陶锦夭牌子的时候。 恰好,先前被摔碎的绿头牌也已经重新制作好了。 赫连公公便是按照连城诀的吩咐去制作的,确实是上好的紫檀木。 连城诀将那绿头牌握在手中把玩一番,接着便道:“不用翻牌子了,朕许久未曾同皇后同榻而眠。她终究是一国之母,是朕明媒正娶的妻……” 赫连公公听到这里便知连城诀究竟是什么意思。 毕竟像连城诀这样的本身便高冷,有些话,它实在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只能通过这种方式…… “皇上放心,奴才这便去通知皇后娘。” 赫连公公办事效率一向很高,很快便将消息告知陶锦夭,可是陶锦夭如今没有半分侍寝的心思,她以身上来了葵水拒绝。 赫连公公笑容僵硬在脸上。 皇上好不容易提了个要求,他如今竟然没有办成,这可如何是好? “娘娘,皇上只是想要您侍寝,兴许并没有其他意思。” 没想到赫连公公竟然能将这话一本正经的说出来,陶锦夭倒是有些对他刮目相看了,她也感觉到了赫连公公的为难之处:“你倒是无需为难,本宫亲自的去告知皇上。” 陶锦夭放下了手头的活,清洗一番后,便朝着连城诀所在龙殿而去。 正遇连城诀批阅奏折,陶锦夭进入之后,便屈膝:“臣妾见过皇上。” 将来葵水一事告知连城诀。 后者抬眸,带着审视。 陶锦夭被这目光看得浑身不得劲,忽然产生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一名小公公恰好守在了连城诀身边,他当然不如赫连公公那般圆滑,便有啥说啥,想要在连城诀面前好生的表现一番,日后好接受提拔。 “皇后娘娘,怎么看起来是您不情愿。”他低声嘀咕:“这是按照礼法,您需要向皇上证明,毕竟皇上可是翻了您的牌子。” 枪打出头鸟,看来这小公公不懂此道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后宫秘闻 将小公公上下打量一通,陶锦夭冷笑一声:“多管闲事,皇上都未开口,何须你来开口?” 小公公被陶锦夭吓得一哆嗦,登时不敢再多言,只是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陶锦夭。 “想要本宫按照规矩来,并非不可,不就是沐浴更衣么?” 陶锦夭去了温泉,她一路上都表现良好,根本没有表露出半分心虚。 小公公将陶锦夭送到温泉处,而后不知同守在温泉旁的婢子说了啥,见那婢子点头,陶锦夭顿时觉得有些无语。 在这皇宫当中,还真是没有人身自由,便是连同这沐浴更衣还得被人伺候。 婢子走来,将那些半空中悬挂着的纱帘拉上,尔后帮陶锦夭更衣。 温泉中洒满了花瓣,香气扑鼻,陶锦夭竟觉得这味道很好闻,她朝着婢子摆了摆手:“无需你们伺候,本宫习惯一个人。” 婢子们面面相觑,竟然不知是退是进。 “娘娘,这里有规矩……” 婢子话未说完,便被陶锦夭打断:“难道本宫说的话,你们都不听?” 后宫中除了皇上,最该听的便是陶锦夭的话,婢子自然不敢反驳,退了出去。 陶锦夭思来想去,觉得连城诀也不是那种会强行逼迫旁人的人,哪怕今夜同连城诀同榻而眠,可能也能保持和衣而睡。 沐浴过后,陶锦夭看到纱帘后的婢子正在检查她的衣裳,便知今夜这关是逃不过去了。 她只得去了连城诀那里。 夜深,连城诀早早便放下了奏折,并不打算继续批阅,他吩咐赫连公公将屋内着了蜡,又点上了香炉。 因为此刻正直夏季,屋内十分炎热,还命赫连公公在冰窖里准备了不少的冰块,放在床榻一旁。 陶锦夭进来后,便闻到了龙涎香,她颇为享受的闭上双眸。 看到连城诀端坐在一旁,便不由得嘀咕:“皇上,其实臣妾晓得,您只是想要装装样子,臣妾必然配合。” 陶锦夭将外面衣衫脱下,扔去一旁,背对着连城诀上了床榻。 而看到这幅情景,连城诀自然有所误会,他盯着陶锦夭背影,便不由得想要抱住她。 可没想到,胳膊还未曾伸出去,陶锦夭便在床上跳动起来。 床榻被摇晃的吱吱呀呀,陶锦夭一拍连城诀肩膀:“皇上,还愣着作甚?臣妾的力道很快便会用完,还需要您来帮忙。” 连城诀挑眉,一副高傲的模样,分明对陶锦夭如此没有任何的兴趣,而且面色也逐渐阴沉下去。 最终陶锦夭一把抱住了连城诀的胳膊,轻轻摇晃:“皇上,臣妾便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您不会不答应。” 知晓陶锦夭误会了他的意思,连城诀却不好意思指出,只能帮陶锦夭一同摇床。 因为里头的声音太大,外头守着的宫人皆是面红耳赤,清了清嗓子。 婢子们讨论:“皇上果然是厉害,想必娘娘明日里都不能下床走路了罢。” 婢子愈发面红耳赤。 而屋内,连城诀心中愤恨之意逐渐显露出,只听得哐一声,床竟然断开了。 宫人赶忙询问:“皇上,娘娘,你们没事罢?” 陶锦夭赶在连城诀开口之前说道:“自然没事,你们且守好便是,无需担忧。” 门外的宫人明显不能安心,很快将此事汇报给了赫连公公。 赫连公公虽然入宫时尚且年少,未经人事,但他终究是年纪大了些,在这宫中呆了许久,明白事情其中的原由。 一拍小公公的脑袋:“你是不是傻?来这宫中之后,便无数次同你交代,关于皇上夜晚歇息之事,他说没事,便是没事。无论里面发出什么动静,都不要多管闲事。” 小公公满脸委屈,他分明是怕皇上真出了啥事,怎么便是错了? 翌日一早,连城诀便唤赫连公公去给他更换床榻。 所以在这后宫中,流传起了关于陶锦夭同连城诀的传闻,便说二人昨夜大战床断。 对于连城诀,自然是多加赞颂,说连城诀体力好,男人该有的英勇他都有。 但是对于陶锦夭便没有如此友善了,无非便是说其喜欢勾引连城诀云云。 李美人当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觉得十分可笑,想要去损陶锦夭一番,但是想到陶锦夭如今的作派,实在是没有勇气。 只得暂时放弃。 最终她便在陶锦夭常喝的茶水中撒上了一些东西。 便端着茶水给陶锦夭送去。 如今陶锦夭是真切冠宠后宫,倘若这样下去,她的目的恐怕难以达成。 思来想去,李美人还是觉得趁早解决了陶锦夭这个绊脚石。 拾掇好后。 她便给陶锦夭献上了茶水。 但是李美人不傻,平日里她同陶锦夭便是针尖对麦芒,如今无事献殷勤,肯定会引起陶锦夭的怀疑。 她摸着肚子,满脸苦恼。 “您能不能将减肥的药膳也给奴婢分享下?”李美人看陶锦夭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啃着冰块儿,羡慕嫉妒恨。 但是如今她只能表现出一副卑微的模样,将茶水放在陶锦夭一旁:“娘娘,奴婢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这是娘娘答应,以后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奴婢都在所不辞。” 这时候,陶锦夭方才瞥眼看向李美人。 她拖着下巴将李美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通,其实李美人并不胖,且瘦弱得很。 那杨柳腰禁不住盈盈一握,孱弱到来阵子风就能将她刮跑。 陶锦夭拒绝:“你不需要。” 李美人咬牙,她更是痛恨陶锦夭。 “娘娘,也未免太偏心,可以给旁人,便不可以给奴婢。” 陶锦夭端起桌上茶水,正要品尝一口,可看到李美人逐渐瞪大的双眸时,忽然改变了主意,将茶水递向李美人:“来,你将这位茶水喝了,本宫便告诉你秘方。” 李美人面色惨白,这里面她可是加了超大剂量的腹泻药。 且不说喝了会肚子疼,可能会因为腹泻而死,除非她傻了,否则今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饮用此茶。 第一百三十章 资格 李美人拒绝,她摇头,尔后低声叹了口气:“娘娘,奴婢并不喜饮茶,这是专门给您准备的,奴婢哪里有资格喝呢。” 闻此,陶锦夭只觉得有些可笑。 她当然不能喝。 但是既然都下定决心陷害了,怎么能不为失败付出点代价呢? 如此陶锦夭面上逐渐露出了冷笑。 “喝了。” 李美人为了阻止那茶水进入口中,一把推开。 听得哐一声,茶杯应声落地,里面的茶水尽数撒了出来。 李美人这才松了口气。 如此看来,应是不需要她喝茶了。 可一侧头,便看到陶锦夭目光阴恻恻的,李美人觉得心虚,退后了两步,尔后她方才低声说起:“抱歉,奴婢当真只是想要给娘娘送茶,没想到娘娘竟然如此看不上妾。” 说着,李美人低声抽泣,尔后对陶锦夭一脸幽怨:“其实奴婢都清楚,皇后娘娘看不惯奴婢,但是奴婢觉得皇后娘娘也无需如此,哪里不满直接说出来便是了。” 看李美人这幅模样,陶锦夭便知她又是心机婊附身。 “大可不必,本宫从未说过对你不满意,只是你一直在试探本宫的耐心。” 若是兴杀人的,陶锦夭此刻还当真不打算给李美人留活口。 但是如今也没得法子,只能看着李美人如此嚣张,却无可奈何。 早朝朝堂之上。 由于昨夜扭床所用力道忒大,连城诀走路之时,瞧起来有些扭捏,完全没了他平日里的王者之气,朝臣们看到他在幅模样,皆是面面相觑。 不明白连城诀这究竟是受了什么伤,竟然以这样一副悲惨的模样前来。 观察一番,其中一大臣走上前来:“皇上龙体无恙罢?” 连城诀摆了摆手:“无碍。”他如今确实身残志坚,看起来仍旧能保持先前的威严。 众人看向连城诀。 “皇上,虽然皇上同皇后恩爱乃是好事,但也不可全无节制。” 将军一向都是有话直说,是个耿直性子。 虽然大多时候对连城诀也会产生惧怕,但是好在他能强行忍着。 说完此话,将军在连城诀阴沉的面色下,谈起了正事:“皇上,如今边界小国之军处处骚扰,不知究竟是安的什么心思,臣在此恳请皇上加一人一同打仗。” 这将军一向高傲的很,关于打仗方面,更是将他自个儿看得极重,从未服过谁,可是今日看来,他似乎有推荐人选。 连城诀挑眉:“ 不妨直说。” “皇上,上次由您同皇后娘娘共同推荐参军的许良。”说到许良这个名字之时,将军满眼放光。 自打许良进入军队,起初他可是处处瞧不起那看起来尚且年轻的小伙子,但毕竟是皇上同皇后书信推荐而去,他也不好太过于怠慢。 可是相处久了,便发现许良同想象当中的完全不同,简直便是文武双全,无论是在行军打仗还是平日里各种小事上,都有他的独特见解。 所以他想要破格提拔许良,只是需要得到连城诀的同意。 连城诀在听到许良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便已经下意识地蹙起,但是他本公私分明, 听将军汇报,许良乃是真的有将相之才,才应下了此事。 虽然心里一直有点不舒畅,但是尚且能忍受。 而另外一边,陶锦夭成功收获后宫诸多迷妹,她如今收的金银财宝几乎已经数不清。 青竹也帮她一同数,“娘娘,看样子,这些银两足够您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这话令陶锦夭愣住,她思虑一番,方才低声:“你都知晓了?” “奴婢其实早便晓得,娘娘自从性情大变之后,这后宫根本困不住您。” 青竹苦笑,面色不大好:“只是奴婢却有些舍不得娘娘。” 闻此,陶锦夭自然是心疼。 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带着青竹一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是仅仅她一个人离开,已经是足够困难,若是再加上青竹,必然是难上加难。 陶锦夭觉得此事还是需要好生思忖一番。 她以歇息为由,进入系统中查看积分,得知可以种植魔芋。 陶锦夭当即兑换种子。 若不是后宫的妃嫔帮助,她必然不会收获如此多。 但是大多后宫妃嫔都是因为平日里过于清闲,所以长了一身肥膘。 看系统讲解,这魔芋便有减肥的功效,若是能种植魔芋,想必一定能让这些妃嫔们瘦下去。 如今陶锦夭是真心相帮。 她思索再三,兑换了不少。 出了系统,看那些妃嫔盯着太阳认真工作的模样,陶锦夭自是感动。 尔后她让青竹将魔芋的种子分下去,告知众人:“这种子种植出来的魔芋,能够让你们减肥,且效果极好。” 李美人自也得到了。 虽然她如今被贬为宫婢,但是一年之后还能重新成为妃嫔。 “也罢。”陶锦夭给了李美人两颗。 李美人的身板根本不需要减肥,但是对待这后宫的女人要一视同仁。 李美人收到魔芋种子明显有些激动,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她收下后,对陶锦夭千恩万谢,最终离开。 回到屋内,将魔芋种子种子,浇水施肥。 不过三日,后宫中中妃嫔的种子便都生长出来,李美人的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她这身条,若是再瘦必然不好看了。 李美人忽然心生一计。 这魔芋既然有减肥的功效,那服用过后必然会拉肚子。 她索性送去给御膳房的人,告知这是陶锦夭特地给连城诀准备的膳食。 御膳房总管可不管马虎大意,他当即派人将魔芋下锅煮了,尔后魔芋被送到了连城诀的桌上。 “皇上,这是皇后娘娘派御膳房特地给您制作的魔芋粥。” 连城诀原本正在批阅奏折,闻此蹙眉,他搁下笔,看向桌上的魔芋粥。 粥里热气逐渐散了出来,阵阵香气扑鼻。 正打算品尝一下魔芋粥。连城诀却忽然停下:“这当真是皇后吩咐御膳房做的?” 赫连公公歪头,如实回答:“确然如此。” “可这非皇后性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毒 连城诀将粥放置一旁,恰好此刻安亲王求见,接着,连城诀便宣他进来。 安亲王闻到了香芋的香气,他忍不住多吸了几口气,最终低声嘀咕起来:“不知这是何物?怎的闻起来如此香甜?” 安亲王在连城诀面前一向都是很是理直气壮,因为他始终觉得连城诀是亏欠了他的,毕竟如果不是连城诀,这皇位极有可能会成为他的。 连城诀寻思这粥也不一定是陶锦夭准备的,他便让赫连公公准备好了另外一只小碗,尔后小心翼翼地盛出一些:“不妨尝尝。” 九五之尊竟然小气到粥都如此吝啬,不愿意给。 安亲王冷哼一声,但终归君命难违,他接过一口饮下,尔后擦了擦嘴角:“这味道很绝,皇上可以尝一尝这滋味。” 连城诀愣了一瞬,尔后他踌躇着要不要吃。 安亲王却忽然重重咳嗽起来,他按住嗓子处,觉得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里面有东西不上不下。 他指着魔芋粥:“这东西有问题!” 连城诀一愣,起初还未反应过来,接着便见安亲王捏住嗓子:“这粥分明有毒,也不知皇上究竟安的什么心思,竟然这般待臣?” 连城诀看向安亲王,最终让赫连公公去检查碗里的粥。 银针下去,果然泛黑。 连城诀自然知晓,这不可能是陶锦夭的错,御膳房也经过层层把关,根本不敢下毒。 除非…… 银针的毒是在魔芋里面试出来的,想必是魔芋出了问题。 可是根据御膳房的人所说,这魔芋乃是陶锦夭派李美人前去。 听闻这个,连城诀似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对。 由于身边有安亲王苦苦相逼,连城诀最终只得随意将李美人拿出来当做替罪羔羊。 毕竟事情没有调查的水落石出之前,他也不想将陶锦夭给放出处置。 “将李美人带来。” 连城诀一声令下,宫人便打算前去。 安亲王本意是想让陶锦夭这次落网。 没想到最后被逮到了竟然是李美人,近日他在讨好朝中各路大臣,可不想李美人出事。 迫不得已,只得开口求情:“归根究底,这李美人也是后宫中妃嫔,说来罪不至死。想必这李美人也并非有意。” “所以你不怪她?”连城诀挑眉而问。 如今,安亲王只得打碎牙往肚里咽,他忙不迭点头,抱拳:“臣不欲计较。” 安亲王离开后,赫连公公便弯腰在一旁:“奴才觉得皇后娘娘必然不会对圣上下毒,这其中想必是有误会的,圣上可否要奴才宣娘娘来问问。” 原本连城诀确实有这意思,但是听赫连公公如此一问,他倏然改变了主意,抬手间:“朕自个儿去看看便是。” 赫连公公也不敢多言。 连城诀偷摸去了后宫,却忽然发现,陶锦夭竟然种植了很多魔芋,遍地都是。 而且陶锦夭竟然还继续吩咐妃嫔种植。 许才人叹了口气:“皇后娘娘,妾觉得没必要种植如此多的魔芋,毕竟咱们后宫中的人都吃不完。” 陶锦夭拍了拍许才人肩膀:“这就是你不在行了,像这种魔芋,哪怕拿出宫去,都是价值不菲。毕竟那些商贾人家的女眷,大多也因为过得太好而肥胖。” “那娘娘可煮过?味道如何?很多大家小姐都吃不了苦。” “嗯……”陶锦夭如今对许才人的看法不错,毕竟她没有啥心机,完全是你对她好,她就对你好。 所以同许才人交流起来,多了几分耐心。 “甜甜的,应该是诸位都喜欢吃的味道,不过具体本宫也不确定,因为本宫还未尝过。” 这些话落入连城诀的耳中,他彻底清楚,陶锦夭是真的没有吩咐御膳房煮过魔芋。 所以,很有可能,魔芋是李美人自作主张煮的。 弯腰拔出脚下魔芋,连城诀用银针插入,并未泛黑。 魔芋根本没毒。 不知是哪位眼尖的妃嫔,竟然看到了连城诀矗立在冷宫外,踌躇不进。 直接喊了出来:“皇上,您怎的在此?” 众妃嫔开始屈膝行礼,对连城诀毕恭毕敬。 陶锦夭已经吩咐青竹去起锅烧油,打算将魔芋下锅,得知连城诀前来,十分不悦。 毕竟她这几日对连城诀的恨意可谓是只增不减。 她有些烦躁,但还是礼数周全地朝着连城诀行礼:“皇上怎么会来此?” 连城诀清了清嗓子,负手而立:“朕自然是来看看后宫发展如何,毕竟你这个皇后有些与众不同,朕也属实怕你将朕的后宫搅个天翻地覆。” 陶锦夭翻了个白眼儿,尔后方才低声嘀咕:“怎么可能?臣妾可是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只不过如今臣妾身处冷宫,能力有限,也只能让诸妃嫔帮臣妾种植下罢了。” 陶锦夭不想同连城诀多言,现下她只想尽快赶走连城诀。 可是陶锦夭低估了连城诀在众妃嫔心里的重要性。 妃嫔们一口一个皇上,最后邀请其留下来一同品尝魔芋的美好。 陶锦夭明确告知:“魔芋有减肥的功效,臣妾觉得……”她将连城诀上下打量一同,看连城诀:“皇上乃是最为标准的体格,根本无需减肥,否则多此一举。” “无妨。”连城诀已经落了座,他便只是正襟危坐在那处,却令在场妃嫔心跳加速。 她们有的人根本便是连同连城诀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好不容易来了机会,当然不能放弃。 在诸多妃嫔的要求下,陶锦夭也不好意思赶走连城诀了,最终只能将连城诀留下,一同用膳。 不过众妃嫔对陶锦夭也秉持着羡慕的心态,毕竟竟然能让皇上亲自前来。 本身便是本事。 陶锦夭将魔芋煮好,原本在这颜色之季,不该食用这煮好的东西的。 毕竟热气很难消散。 吴美人帮众人盛出魔芋粥,头一碗先给了连城诀,“皇上,您尝尝。” 君王自然不比寻常人,哪怕是一些家常便饭也需要试毒。 身后的宫人将银针插入。 第一百三十三章 赶出宫 李美人哭得梨花带雨,她自诩连城诀看到她这副模样必然会有所心软,故此哭的十分卖力,以至于上气不接下气。 连城诀却对李美人的这幅模样表示出无动于衷。 哭了许久,李美人也没有力道了。 她竟然光着身子朝着连城诀而去,一把抱住了连城诀:“皇上,奴婢已经知错,您便原谅奴婢。” 可是愈是如此,连城诀便愈发厌恶。 他一把将李美人恶狠狠地推开,尔后怒气渐升。 “那魔芋可是你下得毒。” 一语中的,李美人自然惊恐万分,她张了张嘴,没想到竟然被连城诀知晓了。 不仅仅是安亲王所吃的魔芋粥,吴美人的所作所为也是她吩咐指使的。 如此算来,她若是被惩处的话,可谓是数罪并罚,如此算来,怕是命都保不住。 李美人如今无话可说,只能来个死不认账,她咬紧牙关不肯松口:“皇上,奴婢不曾做过此事,哪怕今日皇上杀了奴婢,奴婢也不肯认。” 连城诀冷笑,周身迸发出彻骨地寒凉,李美人哆嗦一番,退后两步,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连城诀靠近,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李美人声音都有些发抖:“皇上,奴婢当真不曾做过那些。” “如实交代,朕或可饶你一命。” 看连城诀这幅模样,想必已经笃定了事情是她做的,继续反驳下去,恐怕也得被连城诀识破。 与其如此,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承认下来。 “奴婢知错了。” 连城诀看李美人卑微如蝼蚁一般,那般匍匐在地上。 “既然知晓错了,朕便再给你一个机会,离开皇宫。” 离开皇宫?李美人明显没想到,后果竟然如此严重。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入了宫,如今若是如此轻易地离开,岂不是前功尽弃? 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但是为今之计还是保命最重要。 李美人被连夜送出了皇宫。 而连城诀则是继续寻找陶锦夭。 而青竹明显也晓得了陶锦夭不见之事,她同连城诀分开寻找,只求能快点儿寻到陶锦夭的蛛丝马迹,可是一直没找到。 而陶锦夭此刻正在偏殿当中睡的香甜,但是很快她被一声音吵到,梦里撇嘴蹙眉,翻了个身再次陷入沉睡。 只是屋外头那尖锐的女声却愈发的震耳,陶锦夭用被褥将脑袋捂住。 良久才探出脑袋呼吸。 最终她受不了那种听着便令人炸毛的声音,起身前去查探。 一红色衣裙的女子提着灯笼在门外来回踱步,陶锦夭看向那女子,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女人看起来有些瘆人,像是一只鬼。 她退后两步,尔后握住了房门门框。 在这后宫当中,始终流传着一个传说,说在这夜半三更,无人之时,会有一只红衣女鬼出没。 眼前的女子穿着大红衣袍来回舞动着,口中喃喃轻唱着: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世化春泥。 声音愈发凄厉嘶哑,陶锦夭猛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但是陶锦夭一向不相信这些神鬼之说,说到底不过是一些妖言惑众的传闻罢了。 她迈开脚步,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请问,您是?” 起初那女子不回答,但是很快,她倏然转过身,一把掐住了陶锦夭的脖颈,眸中泛滥着火红的光芒:“大家都在找你。” 找她? 陶锦夭只觉得有些窒息,指甲快要陷入她白皙的肉里,她拍了拍女人的手背:“难道你这是要杀了我?” 女人抿唇,良久放开了陶锦夭。 后宫当中从来没有这号人,在后宫中这么多时日,陶锦夭已经将所有的妃嫔都见识了一番。 “不杀你。”女人放开了陶锦夭。 大口喘息着,像是得到了永生,陶锦夭此刻还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同她脱离了关系。 看着四周,良久陶锦夭才说出了完整的话。 “我又如何得罪了你?你又是如何混入这后宫里的?” 女人瞪了陶锦夭一眼,但是并没有回答陶锦夭的话。 看这女人,恐怕也并非后宫中的妃嫔,毕竟连城诀那死男人也是看脸的,后宫妃嫔虽然有的相貌平平,但胜在年轻,这女子虽然保养的极好,可一看也是上了年岁。 “竟然连哀家都不晓得,你这皇后究竟是如何当的?” 哀家?这是太后? 陶锦夭一愣,她怔仲着将太后上下打量一通,陷入了沉思。 她在这里待了如此久,还从来没有想到竟然有太后。 陶锦夭陷入了沉默:“没想到竟然还有太后。” 看来她需要攻略的难度又直线增长了。 陶锦夭有些苦恼。 “是臣妾的错,竟然忽略了太后,是臣妾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太后恕罪,” 相对来说,按照那些宫斗剧情走,这太后想必也不是啥善茬,甭管啥,讨好便是。 陶锦夭朝着太后露出了一抹自认为十分天真可爱的笑容:“想必太后大人有大量,根本不会同臣妾一般见识。” 没想到太后根本不吃这一套,一把推开了陶锦夭:“你分明是在瞧不起哀家。” 她怎么就瞧不起了? 陶锦夭欲哭无泪。 “尽快滚回去。” 陶锦夭忙不迭地点头,屈膝送走了太后,因为产生了好奇心,所以偷摸的跟在太后身后,陶锦夭想要探寻一些蛛丝马迹。 没想到太后竟然直接去了连城诀那里,他直接将连城诀桌上的奏折给扫到地上,她声音中带着怒气:“怎么?还有心情在这批阅奏折?冷宫中的那女人竟然跑到了偏殿,不是说搬回冷宫了么?” 果然,直觉都是准的,这太后果然够脾气。 陶锦夭替连城诀默哀,她叹了口气,看向屋内。 里面二人的身影透过窗子照出来,陶锦夭看眯了眼。 “如今外面都在疯狂的传你被狐狸精蛊惑,连早朝都不去了,如今你哪里有君王的样子,愧对先帝对你的看重。” 那狐狸精是在说她? 陶锦夭陷入沉思,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还能被人说说是狐狸精,狐媚惑主。 第一百三十四章 垂帘听政 “从今日起,哀家决定常在你身边辅佐你,帮你处理政务。” 陶锦夭听着倒抽一口凉气,她觉得面对眼下的这种状况,连城诀一定会拒绝。 毕竟一旦让太后介入,想必她会垂帘听政。 如此一来,连城诀会沦为傀儡皇帝。 陶锦夭重回了冷宫,青竹看到她的时候,迎接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娘娘,您去哪里了?” 陶锦夭拍了拍青竹的肩膀:“本宫只是觉得有些心烦,所以出去散了散心。” 因为听到了连城诀同太后的对话,陶锦夭这一路上有这些失魂落魄,便淋着雨回来了。 青竹拿出了干毛巾帮她不停地擦拭着,低声劝慰:“娘娘日后若是出去,请一定要告知奴婢。” 陶锦夭点头,坐回了房间,她失神而问:“不知这太后……” 话还没有问出来,已经被青竹打断,青竹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尔后慌张地去拾地上的碎片:“娘娘见到太后了?” 为何如此惊讶? 经过青竹所说,陶锦夭对于太后方才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太后虽然也住在这后宫当中,但她平日里可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苦诵佛经。 对于后宫妃嫔的明争暗斗,也一向是不管不问。 怨不得这后宫所有的地方她都能种植,唯独有清欢殿不得前去,原来是里面住了太后,陶锦夭如今只庆幸当初没有前去。 而且根据青竹所说,太后一向不喜欢连城诀,只因为当初发生了一件事,太后一直都想要垂帘听政,可是连城决不肯。 所以相比起来太后更喜欢安亲王。 说到此处,青竹还专门跑出房间,去看了看有没有人在,毕竟隔墙有耳,这些话若是传出去,恐怕是杀头的大罪。 见无人,青竹方才将一直想说的话给说出来:“其实,太后想要辅佐安亲王登位。” 最后一句话令陶锦夭很久没有回过神来,她一直迷迷瞪瞪,直到青竹伺候她睡下,也没回过神来。 彻夜难眠。 翌日听说连城诀让太后垂帘听政的事,直觉告知陶锦夭连城诀不会如此傻,这其中必然有他自个儿的道理,但是陶锦夭却还是沉不住气,她想要求见连城决,却被赫连公公给赶了回来。 “娘娘啊,皇上今日心情不好,说谁都不见,您还是回去罢。” 陶锦夭不肯放弃,她抬高银两:“皇上,臣妾有话同您说,还请皇上见臣妾一面。” 可是无论陶锦夭说啥,连城诀也不曾让她进入。 回到了冷宫,陶锦夭也没有心情种植,她拖着腮帮子,想等到连城诀想通。 没想到此番一等,等到的竟然是连城诀下旨让她常在冷宫,且不得再随意进出。 这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囚禁她。 陶锦夭苦笑一声。 也不知太后究竟对连城诀做了啥,竟然让他如此快便变了卦。 但是如今太后垂帘听政,经过昨夜一番过招,陶锦夭也心知肚明,这太后很是厌恶她。 更何况太后是太守的亲姐姐,也是李美人的姑姑。 她同李美人长时间不和,又让李美人成了最为卑贱的婢子。 折腾了李美人那么久,太后一直在后宫中看着冷眼旁观,无动于衷。也当真是难为她如此沉得住气。 李美人失踪一事,陶锦夭也有所耳闻,据说是被连城诀赶出宫去了。 想必因为此事,让太后终于受不了,才会下手。 所以连城诀将她囚禁在这冷宫当中,兴许不是为了惩罚她,而是想要变相的保护她。 陶锦夭如此猜测,心中一暖。 其实她再清楚不过,连城诀并不是啥十恶不赦的君王。 可是连城诀用尽一切法子保护她,可难免防不胜防,赫连公公前脚刚走,太后后脚便带着人前来。 她颐指气使地盯着陶锦夭,一扬手,便有几名宫人走上前来。 之后上来一婢子,那婢子手中端着一木碗。 直觉告诉陶锦,那里面一定不会是啥好东西,毕竟那汤汁看起来黑乎乎的。 “你身为一国皇后,竟然学习那些风尘女子,行一些勾栏之事,对皇上万般勾引,令其不理政务,属实是该罚。” 陶锦夭看向太后,她目光绝望。 “所以这里头是啥?” “绝子汤。” 绝子汤?青竹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将陶锦夭保护在身后,她对面太后时,面色自然不大好。 “太后娘娘,我家娘娘从来没有勾引过皇上。而且这绝子汤明显是不想让娘娘日后再生育,属实过分。” “你说甚么?说哀家过分?”太后那双小眼睛里迸发出如同蛇蝎一般的恶毒,似乎泛滥着幽幽的光。 她亦步亦趋地走向青竹,一把薅住了青竹头发,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过是最为卑贱的宫婢,竟然敢说哀家过分?莫非是不想活了,既然如此,哀家成全你。” 一巴掌照着青竹的脸上打过去,手却在半空中落不下去。 是被陶锦夭一把握住。 “好,你们这对主仆倒是好得很。”太后气的浑身发抖,她不停地点头,很想要将眼前二人给千刀万剐。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陶锦夭主动端过了药碗:“太后今日有如此行径,不过是为了让臣妾喝下这绝子汤,说是臣妾今日乖乖喝了,太后是不是能够饶过同她?” 太后终于满意,她整顿衣衫,眼睁睁看陶锦夭一饮而尽,才转身离开。 青竹跪地,脸已经被泪沾满。 她朝着陶锦夭磕头:“都怪奴婢,娘娘,若不是奴婢如此冲动,说不定此时还有回转的余地。” 陶锦夭扶起青竹,二人朝着屋内走去,最后陶锦夭拿出一碗,将口中的绝子汤尽数吐出。 呼出一口气,她才安抚:“今日太后便是奔着此事而来,哪怕没有你,这绝子汤本宫必然也是喝定了。” 陶锦夭将那碗给青竹:“回头找个机会将其偷偷倒掉。” 青竹惊诧:“娘娘没有喝下去?” 拍了拍青竹肩膀:“本宫又不傻。”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东窗事发 青竹这才笑起来。 她将碗里的汤药端了出去,尔后陶锦夭趁着这个当口进入了系统当中。 发现系统的商城页面又出现了新的可以解锁的种子。 而且根据系统的提醒,这种子可以种出收益最高的植物。 陶锦夭当时将系统提溜起来,亲了几口:“那这种子究竟如何解锁?” “宿主,任务来了。” 陶锦夭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看向系统,眼里满是痛恨之色:“怎么又有任务?我发现系统就是个坑,每次给我的任务都很难完成。” 系统笑容讪讪,它缩起了肉乎乎的脑袋:“宿主怕是有所不知,有得必有失。但是本系统均可以在此保证,你所得到的,一定比你失去的要多的多。” 陶锦夭实在是想要尽快解锁这高级种子,便看向商城的主页面,想要知晓究竟是什么任务。 可是看到商城页面的提醒时,她恨不得杀了系统。 还真是故意刁难。 “宿主,如今这后宫中只有太后的院子你没有碰过,你若是能够将种子种到她院子里去,便能解锁高级种子。” 看来系统当真是时时刻刻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就是为了在这关键时刻为难她。 可是无奈。 陶锦夭只得尽快出了系统。 睡了一日,很快到了夜晚,陶锦夭打算利用之前的方法逃出冷宫,然后趁着深夜他人熟睡之时,进入太后的院子里播种。 只是没想到,冷宫被修缮,连同她的狗洞都被修好了。 如今想要爬洞出去也根本不可能,只能找到冷宫围墙最矮的地方,通过踩东西的方式走出去。 陶锦夭开始垒砖和木头,尔后她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双手死死地扒住墙壁。 可却发现如今冷宫戒备森严,外面竟然都是守卫,将她这冷宫团团围起。 陶锦夭生怕被人看到,以后再出去会难上加难,只得先回去。 思索再三,陶锦夭终于想出了一万全之策。 她用水洗脸,尔后躺在床上来回打滚,惊声痛哭。 青竹很快被惊醒,看陶锦夭这幅模样,惊恐万分,但是关键时刻,陶锦夭朝着青竹眨了眨眼。 青竹竟然很快隐身领会。 她急着跑了出去。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家娘娘。” 青竹的惊呼声引来了外头的侍卫。 “不活了,本宫活不下去了,谁能料到,那绝子汤喝了之后竟然如此痛苦,简直是生不如死。” 陶锦夭一边说着,打滚更甚。 侍卫们见情况不对,便请了赫连公公前来。 青竹跪地,扯了扯赫连公的衣裳:“奴婢求求赫连公公救救我家娘娘。” 赫连公公怎么可能会不晓得连城诀的心思?哪怕连城诀如今将陶锦夭关在这冷宫之中,说白了也全然是为了陶锦夭好。 可若是…… 赫连公公很快请来了太医。 太医帮陶锦夭诊脉过后,便蹙起了眉头,他抱拳下跪:“恕臣无能。” 陶锦夭面色惨白,她浑身都被汗水打湿,如今看起来有气无力。 太医垂头,大气不敢出:“娘娘可是服用了什么药?” 青竹开口:“今日太后给我家娘娘送来了绝子汤,逼迫娘娘喝下去,不知是不是那绝子汤的原因。” 陶锦夭看太医愈发为难的模样,摆了摆手:“罢了,甭管什么事引起的,本宫只想晓得还有多少时日?” 太医其实并未诊断出具体症状,听到陶锦夭的问话,太医摇头:“臣不知。” 陶锦夭苦笑:“看来本宫是活不久了,也罢。” 她强撑着坐起身,尔后摇头:“罢了罢了,这样也好。” 她如今心里早已经笑开了花,幸好她聪明机智,提前服用了能让她脉象紊乱的药。 如今装起病来才能如此像。 青竹也知晓自家娘娘神通广大,眼下这种情况想必是自家娘娘用了什么神奇之物。 “若是娘娘当真出了事,奴婢也不想活了。” 陶锦夭摸着青竹的脑袋:“这是天要亡本宫,本宫违抗不得。” 太医先替陶锦夭开了几幅调理身子的药,尔后便匆匆离开。 而赫连公公去将此事告知了连城诀。 在他们离开后,后宫中很多妃嫔都来看陶锦夭的笑话。 根本不顾及先前陶锦夭待她们很好。 张美人用帕子捂嘴轻笑:“皇后娘娘,没想到您这么康健的一个人,不出一日时间,变成了这幅模样。想必你那般倾国倾城,花容月貌,过不了多少时日便会瘦骨嶙峋,人鬼不如。” 这摆明了是故意打击陶锦夭。 其他妃嫔皆是附和。 看着眼前这些人的那副嘴脸,陶锦夭只觉得可笑。 但是在这人潮拥挤之时,突然有一人潮在她手中塞了些什么。 陶锦夭看过去,见许才人盯着她,眸中满是担忧关怀之色。 手里是一个小瓷瓶,看许才人嗫嚅着红唇:“这里的药能解毒。” 陶锦夭心里一暖,原来这许才人心思并不坏,只是不大聪明。 她暗中将许才人对她的关怀记下。 不说许才人究竟有没有帮得到她,但是这份心便够了。 待众人都离开后,陶锦夭方才坐直身子:“没想到这装病人也是一个体力活。” 她接过青竹递过来的帕子,将身上的水擦拭干净。 尔后打开了许才人送给她的药瓶,利用系统探测一番,发现这里面的药的确是那些上好的药,也有解毒的成分。 “主子,这药兴许能解避子汤的毒,但是像绝子汤那东西一旦喝下去,除了本系统,恐怕无人能解。” 陶锦夭拍了拍系统脑袋:“行了,一天没个正经事,吹牛倒是处处见你。” 陶锦夭出了系统,再次爬墙头,发现守在外头的人果然少了。 她所猜没错。 手在外头的是两人派来的,分别有连城诀同太后的人马。 如今东窗事发,她因为被太后逼迫喝下了绝子汤,痛苦万分,寻死觅活。 想必太后已经知晓了此事,不敢再如此大张旗鼓地监视她,才将那些人收了回去。 虽然还是有人守着,但她完全可以见缝插针,出去容易多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屋顶种植 陶锦夭趁着众人不注意,便爬上了墙头。 没想到关键时刻,青竹竟然来破坏她的好事。 “娘娘,您快些下来,倘若出了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 陶锦夭盯着青竹许久,方才慢慢下来。 陶锦夭在青竹的劝慰下正打算离开,却迎面碰到了一人,连城诀面露焦急之色走来,看向陶锦夭之时,先是按住她肩膀打量一通:“无碍?” 这声音仍旧低沉有磁性,陶锦夭听得心头一跳。 眼下可谓是东窗事发了,若是继续装作不舒服的模样,想要欺骗过连城诀明显不可能,而她只能眨巴着双眸:“无碍,兴许那绝子汤只能让臣妾痛苦一时。” 闻此,连城诀看陶锦夭之时,脸上露出了一抹探究之色。 “看来那是没事了。” 张了张嘴,陶锦夭一时间不晓得应该说啥,最终放弃解释。 “朕是专门来看你的,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朕面前如此拘束。” 闻此陶锦夭眸光倏然亮了起来,她盯着连城诀上下打量一通,生怕错过了此人的面部表情,但是看了许久,始终未曾察觉到连城诀脸上有哪里不真诚。 “皇上,臣妾……” “朕都晓得,是朕无能,让你受了委屈。”将陶锦夭安抚一番,连城诀叹了口气。 而陶锦夭此刻心里装着事。所谓机会千载难逢,她可不想轻易错过,便下了逐客令,“如今皇上也见到臣妾了,得知臣妾无碍,也能安心了罢?” 连城诀冷哼一声,将准备好的东西扔下,拂袖离去。 陶锦夭看着留下来的糕点,心里渐生暖意。她不傻,自然能感受到连城诀的心意。 想必他这次来,只是想要拿糕点掩盖,说不定是来给她送药的。 如此一想,陶锦夭眉头逐渐地舒展开。 可是当再次去爬墙的时候。陶锦夭发现冷宫的侍卫又多了。 她低声骂娘,但是没办法,她能力有限,想要爬墙爬出去根本不现实。 可是一想到能收获高级种子,陶锦夭不愿意放弃这么个大好时机,她忽然叫来青竹,让其去看连城诀是否有走远,她可有再将其追回来的可能性。 没想到青竹办事麻利,竟然以为陶锦夭非见连城诀不可,不晓得究竟使用了什么法子,让连城诀收到了通知,去而复返。 陶锦夭看连城诀居高临下盯着她的模样,说不心虚是假的。 她吞了口唾沫,尔后退后着说道:“皇,皇上……” “不是说不舒服么?朕今日倒是要看看你究竟哪里不舒服。”连城诀一把握住陶锦夭的手腕,尔后将其打横抱起。 而陶锦便说在他的怀里,动都不敢动。 “皇,皇上,其实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皇上能够答应。”她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所以语气讪讪:“皇上,臣妾记得您很厉害。” 见连城诀的眼神,陶锦夭缩了缩脖颈:“其实也没啥,臣妾就是想要见识一下皇上的轻功,一睹皇上的威严。” 听到这里,连城诀大抵已经猜到接下来陶锦夭会说啥,他拒绝:“此事不可能,如今既然将你幽禁在这冷宫当中,你便应该在这里好生待着,莫要再想出去之事了。” 翻了个白眼儿,陶锦夭就晓得连城诀一定没有如此好心。 可就在此刻。狗系统竟然又开始出现了提示音,眼前一红,一排红字出现。 “花开花落一个月。” 陶锦夭知晓,这是系统告知她高级种子的神奇之处。 花开花落一共需要一个月?那她怎么可能不心动? 陶锦夭挑眉,其实也大概猜到了连城诀的心思,她信誓旦旦保证:“其实皇上大可放心,权限没有伤害太后娘娘的能力,而且愿意避开太后娘娘。” 她想尽一切办法,想要趁此机会说服连城诀:“而且臣妾出去完全是为了研究某些种子,想要造福黎民百姓。” 兴许是最后的这段话戳中了连成诀,他终是应了下来。 想要在太后院子里种植,简直是无稽之谈。 哪怕真的在机缘巧合下种植上,日后被太后发现,那她种植的那些植物岂不是要遭殃? 寻思了许久,陶锦夭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龇牙:“其实臣妾先前便曾探查过这皇宫中的土壤,发现太后娘娘院子里的土壤最是肥沃优质,所以才想要去太后娘娘院子里种子。” 接着,察言观色,看连城诀并没有任何不悦,陶锦夭复又:“所以啊,臣妾觉得在太后院子里挖些土来种植,也并非不可。” 连城诀应下了此事。 但是挖土一事便落在了他的头上,陶锦夭耐心在冷宫中等候着。 待连城诀回来之时,陶锦夭看着后宫中满地的植物,有些无奈。 这些土总不可能再倒在她的这院子里,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在屋顶上种植。 得将这整个皇宫中能种植的地方都利用上,才是她的行事作风。 陶锦夭仰头:“皇上先陪臣妾上屋顶瞧一瞧怎么样?” 接着便是一阵子头晕目眩,反应过来时,已经同连城诀一同立在屋顶上了。 连城诀来回几番,便已经将一些土运到了屋顶上。 但是这土数量并不少,更何况陶锦夭希望土能遍布整个屋顶。 为了让陶锦夭满意,连城诀只得吩咐暗卫,也偷偷去太后那处运土。 将土拍在屋顶上,接着陶锦夭拿出一些种子种植,待到忙活完后,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同连城诀并排坐在了屋顶上。 “皇上,今晚的夜色真美。” 她说完,又别扭地嘀咕一句:“还有,多谢皇上恩赐的土。” “嗯?”连城诀似乎是故意的,中,若没有听到陶锦夭最后的那句话。 “臣妾是说谢谢您。” 四目相对,总觉得连城诀那双一向幽深的双眸,此刻似乎有了星辰大海,一时间看到入了迷,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土盆滑落。 听得咚咚当当的响声,发现之时明显已经来不及。 这可是房顶,简直避无可避。 第一百三十七章 收买 关键时刻,陶锦夭被大力拽去一旁。 她趴在地上,身下却是一片柔软。 嘴唇上触碰到了软软的东西,有些凉。 陶锦夭愣了。 竟然在如此机缘巧合下,她同连城诀不仅四目相对,这下……唇也碰到一起了。 此刻,她脑海中只充斥着一个想法,孽缘啊……孽缘。 陶锦夭想要推开连城诀,却虽然察觉到现在是她趴在人家的身上。 她颤抖着身子坐起身来,捏着衣袖垂头对连城诀说道:“皇上,属实抱歉,臣妾……” 几乎尴尬的用脚将房顶抠出窟窿。 陶锦夭面色不大好,许久之后,她方才再次道歉:“属实……” “无碍。”没想到对此,连城诀倒是大方,他一挥广袖似乎根本不在意。 “朕先……” 连城诀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陶锦夭打断:“皇上先回去歇息罢,毕竟龙体要紧,时辰也不早了。” 这次连城诀并没有反驳,连同陶锦夭一起带下了屋顶,之后便回了他的皇殿。 陶锦夭看着连城诀离开的背影,不知为啥,竟然有点儿怅然若失,她撇了撇嘴,回了房间,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可回了皇殿的连城诀似乎没有那么好运了,他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以为是天气炎热引起来的,唤来了赫连公公,去冰库里给他送来了大量的冰块儿,凉气便在耳畔,但是还是觉得浑身炙热。 赫连公公看到连城诀这幅模样,其实心里大概也能猜出个所以然。 将将从皇后娘娘那里回来,便如此坐立难安。 想必是心里躁动,才会觉得热。 “皇上,若是属实睡不着,奴才便去给您将娘娘传来……” 后面的话,因为被连城诀怒目而视,赫连公公乖乖住了嘴。 赫连公公弯腰退了出去。 另外一边。 太后也辗转难测,贴身婢子给她端来了平日里常用的药。 宫婢掀开了帘账,小心翼翼地将药碗给太后送去:“太后娘娘,该吃药了。” 太后声音嘶哑,她坐起身,尔后接过了弯腰,看着碗里的汤药:“每次都在这,深更半夜吃药,哀家实在是受不了了。” 宫婢弯腰:“太后娘娘,这是最后一次,服用完这一副,您便可以不再服用了。” 闻此,太后满意点头,她将药一饮而尽。 “那女人可还活着?” 宫婢将打探来的消息告知太后:“还活着,被勉强救了回来,不过据说她腹痛难忍之症,很快便好了。” 太后将碗重重的摔在桌上,尔后眯眸,里面仍旧是暴戾之色。 “不过听皇上那边的人说,他其实如今已经奄奄一息,只是勉强着维持着一口气。” 原本怒色遍布的脸上,忽然又出现了笑容,太后再次眯眸:“很好,哀家要的便是如此。” 她抬起胳膊:“既然如此,还不快些去准备药,哀家再次亲自给她送去,哀家要将她慢慢折磨死。” 宫婢闻言,打了个哆嗦。 她已经跟在太后身边十多年了,原本早已经到了该出宫的年龄,但是太后习惯了她在身边伺候,不肯让她离开,也不愿意让她晋升为嬷嬷。 如今高不成低不就,还要每天战战兢兢的伺候在太后这蛇蝎心肠女人的身边 ,至少得少活十年。 当然,宫婢也晓得,但凡太后讨厌,想要处死的人,便没有一个例外。 之后她退了出去。 但是因为翌日,太后需要在连城诀身边垂帘听政,她又耐不住性子,想要尽快折磨陶锦,便派了宫人前去。 如此一来,哪怕陶锦夭那个贱人,当真死了,她也能择干净。 宫人给陶锦夭送药膳的时候,陶锦夭正在准备早膳。 如今御膳房送来的吃食,她实在是难以下咽,索性现在御膳房送来的东西,她全都打发给了婢子。 全靠自己做。 锅里的烟火弥漫,陶锦夭重重咳嗽起来,不过很快闻到了香气,她便也不再决定难捱。 掀开锅盖,将里面粉红色的东西盛出来,对青竹嘀咕,“这些都很好吃。” 陶锦夭所做的乃是糕点,虽然这古代并不缺糕点,但是御膳房的人却不肯再给陶锦夭送,想必是受到了太后的指使。但是陶锦夭也并不在意这些。 她尝了尝自己糕点的味道。 嗯,除了太热,有些烫嘴之外,没啥不好, “青竹,将这些放起来。” 她故意留出一盘子给连城诀。 因为想到之前连城诀实在是帮了她的忙,而系统显示屋顶种植也有用,那高级种子已经快被解锁,所以陶锦夭对连城诀秉持着的是感激之情,这糕点便当做是她的谢意。 正在此刻,太后身边的宫人前来。 陶锦夭自然认得她,如今看到太后身边的人,便觉得他们没有安好心。 下意识地后退。 宫人贱兮兮一笑,声音很是刺耳。 “皇后娘娘,咱们太后体恤您,想到先前您服用的药物及其伤身,所以特地派奴才给您送来的调理身子的药。” 调理身子? 呸!她如果信才是真的天真真的傻。 即便如此,表面上还是需要装装样子的。 陶锦夭接过药碗,她蹙眉,“这药味闻着实在不怎么好,还不如上次的绝子汤。” 宫人面上也挂着假笑。 虽然无惧眼前的陶锦夭,但是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也不好直接甩脸子。 陶锦夭拿了些糕点 :“这药苦,本宫一向最怕苦,故此在用药前,还需要先吃点儿甜的。” 将一块糕点吃下,陶锦夭一脸享受。 她抬手:“想必公公也听说本宫的厨艺不错,这糕点公公不妨拿一些。” 她唤青竹给宫人包起来,尔后笑看宫人:“公公莫要误会,本来只是想让公公也品尝一下本宫的厨艺。”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宫人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他便看在这糕点上,给了陶锦夭一点儿提示:“娘娘,虽然您现在身为一国之母,但是您真的没必要同太后置气。太后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以后还是注意些罢。” 第一百三十八章 美人心计 看宫人的模样,陶锦夭露出一笑。 “那这药……” 宫人将糕点还了回来。 “难道你还敢质疑太后娘娘?” 闻此,陶锦夭忙不迭地摇头:“本宫自然是不敢,本宫喝。” 其实她也能理解,这整个后宫当中,恐怕没有人不怕太后。 若是今日宫人完不成让她喝药这任务,最终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谁不怕死? 当着宫人的面儿,将药一饮而尽,陶锦夭还在宫人面前倒了到药碗,一滴不剩。 宫人才满意,却再次劝说:“其实,奴才觉得,皇后娘娘应该放聪明点儿……” 陶锦夭苦笑一声:“本宫都要死了,你却同本宫说这些,不觉得可笑?” “不至于死。”宫人觉得陶锦夭人不错,便多提点两句:“不过这只是刚刚开始。” 陶锦夭闻言一怔,她弯腰:“多谢公公,本宫记住了。他日若有咸鱼翻身之日,一定少不了公公的好处。” 其实宫人也很是看好陶锦夭,毕竟她如今可是冠宠六宫,深得皇上的喜爱。 所以,陶锦夭还真说不定能够咸鱼翻身。 宫人退了下去。 陶锦夭却又叫住了他:“等一等。” 宫人转头,陶锦夭亲自将打包好的糕点给了宫人:“公公,收着罢。” 宫人觉得能让皇后亲自送上东西,也属实是荣幸了。 早朝之上。 太后坐在纱帘之后,听众大臣的议论纷纷,但是她丝毫不在意,更是半声不吭。 因为曾经同连城诀有过约法三章,便是不能打断朝臣的交流。 也不能随时随地说自己的看法。 只能在最后做出总结的时候,说出自己的浅见。 太后对此自然是满口答应,毕竟答应了此事,便等同于换取了垂帘听政的机会。这也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事。 当然,由于太后在此太尉也不敢太过造次,毕竟他生性惧怕太后,曾经多次被太后言语羞辱。 如今垂下了脑袋。 他没想到连城诀竟然趁着这个机会,故意来算计他。 “太尉爱卿,先前朕一直有个疑虑。”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太尉就已经预知不好。但是他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听连城诀冷笑一声,尔后他扯入正题:“如今西北之难,虽然已经解决,但是还是会偶尔出现一些灾民。” 连城诀话锋一转,他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朕曾听说,爱卿你曾在坊间创办了几间商铺,收益颇丰。” 朝臣不允许私自开商铺,是众所周知之事,但太尉偏生听不下去,喜欢剑走偏锋。 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竟被连城诀逮到。 “不如叫你商铺所赚的钱分给那些贫苦百姓一些。” 原本还可以堂而皇之的拒绝,但是因为违犯了规矩,此番又当着太后的面儿,太尉实在是没有勇气拒绝。 思忖再三之后,才答应下来:“造福天下黎民百姓,本来便是臣子应该做的事情,臣觉得皇上提议甚好。” 闻此,连城诀很是满意:“如此便有劳爱卿了。” 太尉跪下,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这是臣应该做的,也是臣的荣幸。” 看连城诀面上乌云散去,似乎心情愉悦,太尉却沉了脸。 他好不容易生意起色,想要靠着这个发家致富,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个连城诀。 太尉当真是恨急了他,却又无可奈何。 下了朝以后,太尉已经沉不住气去找了安亲王。 如今在这朝堂之上,唯一敢同连城诀叫板之人,唯独安亲王了。 且安亲王若是当真能够得到太后的赏识,想必以后很有机会被扶上皇位。 所以此刻同安亲王教好是最明智不过的选择。 安亲王对于朝臣的示好,一向看得很是重要,所以太尉来找他,他自然有些受宠若惊。 二人寻了附近最大的酒楼,包了雅间,尔后开始讨论如何才能算计到连城诀。 在安亲王看来,想要扳倒连城诀,唯有使用美人计。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点儿都不假。 他招手,便见太尉伏过身来,贴耳。 故意压低声音,安亲王薄唇勾出一抹邪笑,那双桃花眸,却刹那间迸发出恶毒色。 “听闻将军家的姑娘尚未出阁,但是仰慕咱们圣上已久,若是能够将她送去,拉拢她……想必……”太尉将心中蓄谋已久的想法说出来,本以为能够得到安亲王的同意,却未曾想到,话音未落,便已被打断。 安亲王侧身,以手腕拖着下巴,尔后眯起了桃花眸,眸中满是惆怅。 他清了清嗓音,拿起腰间的折扇,在面前来回地煽动。 “不妥,李大人自个儿都说了,那将军家的小姐可是仰慕皇上,她又怎么可能被咱们收买?” 安亲王心里盘算着。 他曾经无意见过那将军家的小姐。 兴许在旁人眼里,像将军的女儿,必然都是魁梧彪悍。可偏生将军将他那宝贝疙瘩看得极为重要,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硬生生被养成了一娇娇女。 但是生得却若出水芙蓉,杨柳细腰不禁盈盈一握。 想到将军女儿那模样,安亲王更是激动。 “若是能让她嫁与本王,此事才是当真妥当。” 他想了想,便打算自己前去。 而另一边,陶锦夭慢慢开始觉得无聊,她在房间来回踱步,听青竹说,那些守冷宫外头的侍卫已经全部撤离,她如今想要处在冷宫门,简直轻而易举。 透过砖瓦的缝隙朝着外头看去,果然没人。 因为近日没有啥栽种任务,陶锦夭便开始觉得无聊。 系统的主页虽然功能不少,但是也不能让她追剧。 她现下只想出去走走逛逛,想要瞧瞧外面的广阔天地,说不定能够为她未来打好基础。 毕竟可以观察下外面如今做吃食究竟受不受欢迎。 但是想要光明正大的从冷宫走出去,似乎也不大可能,说到底她而今还在幽禁期。 寻思许久,陶锦夭还是打算爬墙。 可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墙头,发现……她下不去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母老虎类型 陶锦夭的脚来回晃动,却始终无法下去。 这墙并不矮,若是强行下去,可能腰和腿会摔断。 无奈。 陶锦夭只好又折了回去,她下了墙。 回到屋内,浑身被这无聊之感所吸引,她看着院子里的花草,想要除去一些,但是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思索一番,她忽然觉得这古代房屋应也能种植。毕竟古代没有板砖,整个房间所铺的都是一些地毯,但只要将这地毯掀开,便可以种植种子。 但是室内必须要打地基做柱子才成。 这得想个万全之策。 陶锦夭寻思一番,觉得此事得讲究循序渐进,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想必是不可能的。 将整个冷宫的房间探寻一番,陶锦夭心情复杂。 这冷宫的建筑设施有些过于简单了,她来来回回走动一番,发现想要搭建柱子也得费些功夫,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将房顶捅个窟窿便不好了。 不远处的房间无人居住,但是那个房间却被紧紧锁死,陶锦夭对这房间生了兴趣,便迈步朝其走去,可在走近之时,又倏然停了步伐。 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她并非不懂,说不定打开这门,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最后因为窥探了秘密被砍头。 但是很快陶锦夭便用各种话来规劝自个儿,“其实开一下也没什么罢。” 她用系统里拿出的铁丝将锁撬开,尔后听得破旧的门吱呀地响,悄摸地走进去。 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陶锦夭咦了一声,屋内都是一些书籍,上面却并未落上灰尘,一看便知常有人来打扫。 翻阅一番,陶锦夭便来了兴致,她发现这里面的书籍多为画本类的,一直想要去民坊间搜集一些话本,但是没想到在这冷宫角落竟然能搜寻到这么多。 她愈发来劲,便盯着画本来回翻阅,很快便看到书架后面还有拐角。 陶锦夭寻思那里必然藏着更好看的话本。 走过拐角处,竟然发现了一神奇的东西,看着陈列在最中央的那个旋转桌,陶锦夭便慢慢走了过去,伸手摸了上去,却不知脚下有啥东西将她拌了下,她差点儿摔倒。 而此刻发出咕隆一声响,眼前出现了一个洞。 陶锦夭看那洞里有灰尘弥漫,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却差点儿被灰尘呛到,急忙退了出去。 原来这地方是有密室的,陶锦夭觉得她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嘴唇颤抖,尔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陶锦夭发现这密室黑暗,里面多是一些飞蚊类的东西,她不过转身之间,便已经看到密室的门不知因何缘由竟然关上了。 她不停的拍打着房门,希望能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她想,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沦落到了这步田地,不如好生的利用这密室探查一番,陶锦夭在系统当中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打火石。 除了吃食厨具类,其他东西系统并不先进,里头所有之物都是一些原始的。 如此一来,陶锦夭便用火折子照亮周遭,她观望周遭,发现这地儿都是一些土墙,但神奇的是,墙壁上刻画着的都是一些敦煌飞舞的画像,陶锦夭被那栩栩如生的画像吸引,看得有些入迷,思索许久,她手触摸在壁画上,忽然感受到了一阵灼热,匆匆忙收回了手,陶锦夭看手上一片通红,她疼得龇牙咧嘴。 接着壁画竟然裂开,从里面掉出了一团宣纸。 “诶?”陶锦夭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弯腰将那宣纸团捡起来,打开之后发现上面竟然是图纸。 这是密室的路线? 陶锦夭咬牙,决定赌一赌。 顺着纸走出去,入目皆是荒山野岭的废墟,陶锦夭看着周遭,深吸一口气,忽觉得心情大好。 看来这密室果然能够通向宫外,如此一来,以后想要从冷宫中走出来,简直轻而易举, 万一遇到了啥难处,她也可以出宫躲一躲,如此想来,多日盘旋在她脑袋上方的乌云逐渐散了下去。 陶锦夭浑身上下摸索一番,终于找到了随身佩戴的面纱。 蒙在了脸上后,她便朝着繁华地跑去。 庆幸自个儿带了银两,陶锦夭四处闲逛。 平日也她鲜少有机会出宫,哪怕出宫也从未有机会逛一逛这都城。 如今也算是有机会了。 都城繁华自是西北之地比不上的。 陶锦夭来回闲逛,发现都城人一向都讲究吃喝玩乐,毕竟有钱有势,便开始想享受。 无论是糕点亦或者是各种吃食,都是新鲜的很。 虽皇宫中啥都有,也没有陶锦夭不曾品尝过的稀罕物件。 但是味道却大有不同。 她几乎将每种糕点都来了一些,一边品尝一边闲逛。 当然同时还需要计算着时间。 陶锦夭来回踱步,发现这都城不仅仅是好吃食多,便是连同接上走动的寻常百姓,穿着打扮也非比寻常。 不远处熙攘声引起了陶锦夭的注意,她只见人挤人的情景,她也随波逐流,顺着人群走了过去。 听到人群中女子娇喝声:“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便该被浸猪笼,碎尸万段。” 这声音听起来颇带狠戾,但陶锦夭一向看不惯这古代娇滴滴的女人,反倒是这般有脾性的才是真的值得欣赏之人。 她透过人群缝隙看过去。只见一便装女子手挥长鞭,而她对面的却是一贼眉鼠眼的男人。 陶锦夭一看,便知必然是那男人有问题。 她多年以来的经验告知,这男人铁定是个精虫上脑的男人。 便装女子看起来极为英姿飒爽,虽有男子气概,举手投足之间便是那种豪爽之气,她甚至觉得她倘若是位男人,必然会爱上这便装女人。 对面贼眉鼠眼的男人此刻竟然开始反击。 “诸位都来看看,这女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我一个男子,她虽然是个女人,但想必大家能够看出来,她这分明是母老虎的类型。” 女子被指指点点,却丝毫不恐惧,反倒长鞭甩向地面。 第一百四十章 相逢是缘 耳畔发出了蹭地一声响,地上的泥土被长鞭挥的震动起来。 陶锦夭看得心惊肉跳,连她都忍不住后退两步。 蹙眉,陶锦夭却又觉得这女子很是神奇, 她慢慢走上前去,尔后装作一副和事佬的模样,“不知二位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妨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女子看向陶锦夭,起初目光阴冷,毕竟方才的怒气还未完全消散。 接着,她直接将愤恨之事吐露出来:“这男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将咸猪手伸向本小姐,如此看来,还不知有多少女子受她欺负,本小姐看不过眼,自然要将他惩戒一番。” 陶锦夭看这女子,愈发觉得她随性,却也很是引人注意。 而且她一向最讨厌这古代男女不平等。 男人猥琐一笑,原本他被女子的长鞭抽到,腿疼的很,但是现在面前两个美人儿,他怎么可能不动心? “啊呸。”男人朝着女子唾了口唾沫,尔后擦拭着嘴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像你这样的男人婆,有谁会喜欢?哪怕你倒贴钱进我家门,我都懒得多看一眼。” 陶锦夭觉得这咸猪手必然是瞎了眼,竟然瞧不上那女子。 而且这话未免说的忒不中听,她也一时怒从心来,替女子怒怼回去:“你还好意思说旁人,我倒觉得你才是丑出了天际,人家姑娘只不过是打扮有些特殊,但你无论是哪方面,都丑到没眼看。” 陶锦夭将女子护在身后,尔后正对那咸猪手:“以后不要逮到个女人就想下手,这样会让别人误以为你是精虫上脑,且你这番行事作风属实,恶心,令人不齿,若是下次被我遇到,必然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陶锦夭一番话令男人有些怔仲,他反应过来之后满脸通红,跑向陶锦夭,几乎要将手中的棍棒朝着陶锦夭的脑袋砸过去,关键时刻却被先前的女子一把握住。 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紧接着便是鞭笞声。 咸猪手男子被抽的满地打滚,口中哎呦叫个不停,很快他身上便已经被鲜血浸透。 陶锦夭也觉得,再打下去可能要出人命,她及时握住了女子的手腕,朝着女子摇了摇头:“算了,这种人给他点儿教训便是。” 女子也点头,收回了手中的长鞭。 咸猪手男人屁滚尿流的爬着离开,临走时还恶狠狠的放了话:“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 女子扬起脑袋,满脸的傲然,“说到做到,老娘等着你。” 陶锦夭看男人离开后,周遭围观的人也纷纷散去,她朝着女子弯腰抱拳:“姑娘可以唤我阿陶。” 女子爽朗一笑,她也还了一礼:“阿陶,如今像你这般女子不多了,众人的观念已经被带偏了。在我看来,男女应该平等。方才那情景,想必围观的那么多人都晓得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无一人为我出头,只是他们潜意识里都觉得女子便该受男子欺辱。” 陶锦夭挑眉,没想到这古代的女子竟然有意识如此先进的。 先进到……她觉得这女子也是现代穿越而来的。 “你可喜欢喝啤酒,吃炸鸡?” “酒我晓得,油炸鸡肉也尝过,但不知姑娘口中的啤酒是何意思?” 原来不是现代穿越的,陶锦夭有些失落,倘若在这古代能找到同一个时代的人,必然会十分令人惊喜。 但是眼前的女子三观与她相同,想必也适合做朋友。 “我姓江。” 女子主动说了自己的姓,陶锦夭再次抱拳。 二人十分投缘,现在看来,颇有分相见恨晚的感觉,陶锦夭同江小姐一拍即合,便朝着都城中最火的酒楼而去。 而谁都没有发现,那咸猪手离开之后,竟然径直朝着一死角旮旯而去。 他打了个哆嗦,倏然跪地。 眼前人一席红袍,满脸的邪魅之色,咸猪手哆哆嗦嗦,他哭惨:“王王爷,属下已经尽力了,原本那江小姐必然无法忍耐这众口铄金,到时候您可以来个英雄救美,这事儿便成了。” 咸猪手说到此处,也是恨的牙痒痒,他握紧拳头砸向地面:“谁想到半路竟然杀出来一个臭婆娘,坏了王爷的好事。” 红袍男人不是旁人,正是打算利用英雄救美来获取美人芳心的安亲王。 他再次见到江将军家的女儿江小姐之时,却发现其同先前所见全然不同。 哪里还是娇滴滴柔柔弱弱的大家小姐?分明便是彪悍的母老虎。 这才得知,原来上次所见,全然是江小姐装出来的。 安亲王一时觉得自己被骗,十分丢人,恨不得立刻杀了江小姐报仇。 但又觉得这江小姐还有用,且还很有意思。 毕竟征服这样类似于男人婆的女人,才更显得他有能力。 但是……那凭空出现的臭婆娘,实在是打乱了他所有的算盘。 安亲王一脚踹向了跪在地上的咸猪手。 “自己没有能耐,没有本事,便莫要怪别人。” 他像是不解恨一般,还朝着男人恶狠狠地踹了两脚,最后咬牙。 蹲下身子捏住了男人的下巴:“本王一向最讨厌无用之人,像你这种人,在本王这里便应该死上千万次。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都不解恨。” 咸猪手打了个哆嗦,开始求饶,纵然心里将安亲王问候了千万遍。 “求王爷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将功补过。” 安亲王冷哼一声,再次一脚踹向咸猪手的肚子,听得哎呦一声。 安亲王冷冷道:“若是下次再办事不利,不仅是你,本王会让你全家都痛苦不堪。” 咸猪手,恨不得现在便将眼前的安亲王给杀掉。 但是他又属实没有这个能耐,安亲王是会轻功内力的,而且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咬牙退了下去。 安亲王直接朝着陶锦夭同江小姐所去酒楼而去。 恰好装作偶遇的情景。 在看到江小姐之时,满脸惊诧。 “当真是缘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讽刺安亲王 原本安亲王便生的变俊美无比,又因为他的尊贵身份,故此在诸多大家小姐圈子里,一向是极为受欢迎的。 更何况,安亲王风流,却没有正妻。 能收服这样的男人,让其拜倒在石榴裙下,也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情。 但是安亲王如今却在江小姐这里吃了瘪。 江小姐将安亲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装作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尔后她询问:“不知您是……” 安亲王面色瞬间沉了下去,他眉头紧紧蹙起:“江小姐当真不记得本王?” 而一旁的陶锦夭在见到安亲王的时候,便心急如焚,她而今只想找个能够藏身的地方藏起来。 这男人怎么来了? 摸了摸脸上的面纱,陶锦夭方才松了口气,她偷摸地藏到了江小姐的身后。 听江小姐同安亲王的交流。 “原来是安亲王,一时眼拙,故此没有认出王爷,还望王爷恕罪。”江小姐朝着安亲王抱拳,尔后她屈膝行礼。 看来这二人认识? 陶锦夭愕然,看来这江小姐身份并不简单。 之后便晓得了江小姐身份。 先前陶锦夭便听闻,在朝堂之上,众臣曾谏言,希望连城诀能将江将军家的女儿江小姐收入后宫之中,给其一个贵妃的身份。 但是据说连城诀拒绝了。 而眼前,安亲王笑意渐深,他颇为绅士的询问:“相请不如偶遇,今日既然遇到了,本王便想请江小姐去茶馆饮茶。” 江小姐看安亲王给她抛了个媚眼,忽然觉得有些恶心,便冲着安亲王龇牙一笑,尔后颇为无情的拒绝:“王爷,属实抱歉,过会儿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安亲王面色更沉几分,但是他未曾忘记此行目的,他可是一心想要讨好江小姐的,但是看起来江小姐似乎不吃这一套。 本以为江小姐是真的有事,但是没想到在拒绝了他之后,江小姐竟然转头去邀请身后的声音臭婆娘一同用膳。 陶锦夭有些受宠若惊,尔后她应了下来。 果不其然,安亲王的面色已经差到不能再看。 他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没想到本王在江小姐这里如此没有面子,竟然邀请不来江小姐一同去饮茶。” 江小姐垂头:“并非故意拒绝,只是王爷未娶,我未嫁,孤男寡女的属实是不适合在一起。” 江小姐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她眯眸,看安亲王面色愈发不好。 但很快又阴转晴,安亲王脸皮颇厚,竟然跟着她们一同进入了雅间。 “本王只是觉得身为男子,应该请你们用膳。” 闻此,江小姐再次拒绝:“没想到,王爷竟然如此厚颜无耻,我们女子一同用膳,又与你何干?” 陶锦夭听得有些懵,没想到江小姐讲话见如此豪横,连安亲王都敢直接怼回去。 要知晓,这男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陶锦夭暗中扯了扯江小姐的衣袖,觉得在此刻撕破脸皮,必然对她们不利。 江小姐却根本不在意:“王爷还是请回的,莫要叨扰我们。” 安亲王看向江小姐的目光里满是暴戾之色,他双手紧握成拳,但是很快,暴力之色又烟消云散:“本王便是欣赏江小姐这随性。不随波逐流,也不像其他女子那般虚伪。” 陶锦夭听这话,只觉得安亲王有些油腻,她差点儿吐出来。 之后握住了江小姐的手:“小姐,我们点菜罢。” 小二哥拿来了菜单,几人开始看向菜谱,但没想到安亲王财大气粗,直接大手一挥,便说要将这整个酒楼包场。 小二哥遂喜笑颜开,他忙着应了下来。 可是江小姐却再次对安亲王心生不满:“王爷,我希望你能看清事情,如今大家都在用膳,你却用一句包场,便将别人都清出去,未免有些过分了。” 安亲王没想到如此耗费财力,想要引美人一笑,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美人不开心起来。 他纠结许久,最终给江小姐倒了杯茶水:“小姐,请喝茶。” 江小姐并未拒绝,慢慢品尝起来。在此期间,她食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儿:“其实我都晓得王爷究竟是什么心思,只是今日我必须要明确的同王爷说清楚我的心思。” 顿了顿,江小姐再次饮茶,“我从来不给人做妾,毕竟我也是将军府的嫡女,但是听闻王爷一向喜好收集美人,却从来不太抬正妻,想必也是心中早有人选,我嫁过去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侧妃。” “怎么算,我都吃亏得很。更何况,像我这种女子,更是喜欢研究兵法,可不想做什么娇滴滴的美娇娘,一辈子被豢养在深宫大院里。” 这已经将态度彻底明确,陶锦夭更是欣赏。 这江小姐果然非比寻常,像这样的奇女子才值得男人珍惜, 正在此刻,陶锦夭也坚持不住,愣是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其实我也觉得,女子不该沦为男人的玩物,应该活出自己的一片天才是。” 她拍了拍江小姐手背,“小姐的想法其实才是值得宣扬的,在我看来,无论男女,应该平等,能者居之。若是女子有才有德,也可以找面首!”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小姐忽然得到了启发,她惊喜不言于表:“我发现你当真是熟知我心中的想法,我还真就对面首感兴趣。” 用过午膳之后,江小姐提议出去走走逛逛。 陶锦夭自然答应。 因为在用膳期间,怕被安亲王看到了面容,陶锦夭一直佩戴面纱用膳。 给出的理由便是先前无意毁了容,如今已经无脸见人。 故此才时时刻刻佩戴着面纱,也希望众人能够护住她最后的尊严。 江小姐心地善良,又很是喜欢同陶锦夭相处,自然满口答应。 出了酒楼,安亲王仍旧死皮赖脸地跟随。 江小姐转身:“王爷,我们女子逛街,你一男人跟着属实是不成体统。” 被多次拒绝,哪怕脸皮厚如今也受不了了,安亲王冷哼一声,甩袖离开,看起来格外愤怒。 第一百四十二章 风尘地 “向安亲王这种人,除了他的身份,还有那张娘们儿唧唧的脸,真的是看不到半分优点。”江小姐出声嘲讽。 从她见安亲王的第一面起,便觉得安亲王甚是讨厌。 她的话令陶锦夭笑得合不拢嘴。 陶锦夭眯眸,她咯咯而笑。 “小姐口中的娘们儿唧唧形容的属实是传神。” 江小姐相视一笑:“本便如此。不过你在这炎热中,顶着面纱当真舒服?” “无碍,早已经习惯了佩戴面纱,若是摘下反倒不习惯。” 拗不过陶锦夭,江小姐索性随她而去。 二人出来逛街的目的,便是寻找美男。 但是在街上溜达一圈,并没有看到有中意的皮囊。 江小姐一心想要找个心地善良的男人,毕竟她如今有权有势,看中的便是人品。 但是寻了一番,发现这人来人往,连同街道一旁乞讨的老者都无人搭理。 陶锦夭同江小姐都是个软心肠,二人不约而同的给老者送去了银两。 陶锦夭叹了口气:“看来想要找赘婿亦或者面首,也并不如想象的那般容易。” 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逃离了皇宫,自然想要找些美男好生欣赏一番,如此,才不枉费她来这儿古代走一遭。 此刻,系统忽然亮起了红光。 陶锦夭觉得眼前眼花缭乱,系统的声音从耳畔响起。 “宿主,宿主,发现目标。” 什么目标? 当着江小姐的面儿,陶锦夭无法问清楚。 下一刻,系统再次主动提醒:“发现青楼。” 青楼?她们两个女人去青楼做甚? 陶锦夭表示越发的不能理解系统的所作所为。 但是江小姐却在此时主动提起:“其实我知晓一个好地方,只是看你是正经老实的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带你去。”江小姐挠了挠脑袋,提到此事,面色竟然也红了起来。 “不知那究竟是个什么神奇的地方,竟然能让小姐红了脸。” “青楼。” “那里面不都是一些沦落风尘的姑娘么?” “不,不知你是否听过小倌。” 陶锦夭顿时领悟。 青楼里不仅有姑娘,还有小倌。 但是一般青楼里可不存在小倌,但这里可是最大的青楼。 小倌分为两种。 一种是出身卑微,迫不得已沦落风尘。 另外一种则是身为男子,压力大,不想努力,主动想去做那些伺候女人的活计。 陶锦夭觉得若是想要寻找面首,不妨到里面一试。 二人一拍即合,直接朝着青楼而去。 不得不说,这都城的青楼果真是非同凡响,青天白日里人来人往。 来来回回都是衣着华贵的富家子弟。 陶锦夭跟着江小姐从后门儿进入,起初守门之人拦住二人去路,但是江小姐却轻车熟路,她在腰间拽下一块令牌:“这青楼并没有明文规定女子不能来,而且本小姐有这令牌,想必你也知晓其中含意。” 守门之人在见到令牌之时,神色大惊,登时变得恭敬起来,“失礼失礼,二位快快请进。” 进入青楼,便是院子,因为是后门,所以不如前门处热闹。 “咱们这里,近日可是来了几个极品,妈妈说不能轻易的让客人见,但是能拿出那块令牌的,便一切好说。” 二人跟着守门人上了二楼,二楼也是人来人往,但是都是一些雅间,耳畔充斥着丝竹管弦之声,其中夹杂着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陶锦夭盯着那一间间的雅间,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江小姐却拍了拍陶锦夭的肩膀:“来这种地方便得厚脸皮,不过也没有啥不好意思的。他们男人能来,我们女人自然也来得。” 从二楼的隔梯处往下瞅,入目便是青楼的正堂,那里莺歌燕舞,一些穿着暴露的姑娘,挥动着水袖,扭动着杨柳细腰,在诸多公子面前周旋。 陶锦夭看得甚至有些入迷。 不得不说,沦落风尘的女子身上总有一种大家闺秀身上没有的韵味。 便是她一个女子看了都不禁眼馋,更何况那些男人。 “阿陶,还愣着作甚?快些进去。” 被江小姐扰乱了思绪,入目是一红漆铁门,陶锦夭看这门有些非比寻常。 见门打开,被江小姐拉着往里头进,一中年妇人迎了过来。 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如此一笑,脸上的粉簌簌的落下。 看来胭脂水粉没少用。 不过即便脸上有皱纹,却是半老徐娘,风采犹在。 想必这便是他们口中的妈妈,也就是老鸨了。 老鸨朝着二人行礼。 “江小姐,不知您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听老鸨这意思,江小姐似乎经常前来,否则她又怎么可能认识。 “阿陶,你莫要误会,这令牌是我在父亲那里拿来的,其实这青楼也有我们江家投入的银两。” 江小姐果然是个性情中人,选择了同她做朋友,便可以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陶锦夭忽然觉得有些心虚愧疚,毕竟她隐瞒了江小姐一个惊天秘密。 她的身份…… 她想,若是有机会,她一定会亲自道歉,尔后毫不犹豫的告知。 “今日前来,是听闻你这里有不少的小倌,个个神采俊美,也会各种才艺。” 老鸨明显没想到,江小姐竟然好这口,她沉默了良久。 笑容加深,语气却有些磕磕绊绊:“江小姐所说没错,只是我属实不晓得江小姐喜欢哪种类型。” “善良有才华的,最好皮囊也好。还有!”江小姐顿了顿,着重提醒:“本小姐最讨厌那种娘们儿唧唧的男人,哪怕沦为小倌,也不能泯灭他们原本是个男人的事实。” 陶锦夭噗嗤一声。 没想到江小姐到了这当口,竟然还还记恨着安亲王。 老鸨明显笑容僵硬,之后反应过来,开始吩咐人去带小倌:“有有有,咱们这里可是什么类型的都有,只要小姐需要,哪怕没有,我也能够给小姐寻来……” 只听得嘭一声响,老鸨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擦拭着额头冷汗。 只见江小姐一脚踹翻木椅,颇为豪放地踩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阴魂不散 老鸨被吓了一跳。 江小姐在腰间拔出折扇,不停地煽动着。 “若是有不错小倌,便尽快给本小姐带来,本小姐一向最是喜欢小倌。” 那人匆匆前去。 没过多久,便听到耳畔响起了丝竹管弦的声音,陶锦夭觉得这声音有些扎耳,她用手掏了掏,尔后蹙起眉头:“真是烦人。” 看眼前的小倌并列站在一起,有的瞧起来安静如诗,文文静静,看起来便像是一幅画。 明明身形孱弱,可奇怪的是,这些小倌看起来并不像是娘们唧唧的人儿。 陶锦夭忍不住多看两眼:“此人看起来仙气飘飘,倒是挺吸引人眼球的。” 陶锦夭伸手撩起了那人鬓角的青丝,放在鼻息处轻嗅:“属实是不错。” 江小姐托着下巴围绕那小倌来来回回地兜转一圈,最终她也表示满意:“你会些什么才艺?” 小倌开口,声音显得极其温柔,他垂眸间很是撩人:“两位小姐,奴最擅长的便是清歌吟唱。” 这古代之人表演才艺大多都需要使用到乐器,可这小倌竟然不需要,属实是稀奇,陶锦夭来了兴致,主动提出:“既然如此,不妨给我们表演一番,提提兴致。” 小倌闻此,吓得一个哆嗦,一双人畜无害的瞳孔里逐渐映照出他内心的慌张。 陶锦夭看得也是一愣一愣,眼前的男人可是有着小绵羊的一般的容貌,还有着野性男人的魅力。 陶锦夭靠近小倌,属实对其感兴趣。 这男人的身材真实,比起连城诀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陶锦夭也对他极其感兴趣,同江小姐相视一笑。 江小姐拍了拍手:“你快些表演。” 小倌也涂抹了胭脂水粉,他此刻红唇轻启,轻声吟唱起了歌,歌声优美,高昂时不扎耳,低调时又不会显得太过于粗矿。 陶锦夭一时听得入迷,她低声嘀咕:“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能有如此嗓音,属实是难得。” 她们二人挑选一番,最终又在人群中选出一相貌姣好的人。 尔后将这二人带入了雅间。 陶锦夭倒是不在意这些,毕竟哪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也根本不算啥。 只是江小姐,哪怕随性,还能真不在意这些? 陶锦夭看向江小姐,尔后她轻声询问:“小姐当真打算去?” 江小姐爽朗一笑,颇为豪放地一掀裙摆:“那是自然,本小姐想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到的。” 将两位小倌带到雅间当中,江小姐便命令其开始脱衣服:“你们二人将衣服脱下。” 两名小倌面面相觑,最终一人满脸受尽屈辱之色,他上前两步,咬着牙将衣服给扒了下来,露出了满身的肌肉。 陶锦夭一时间看得入了迷,但是此人这浑身肌肉未免显得忒过于壮实。 多少有点儿油腻了,她脑袋里此刻想的尽数都是连城诀,若将此二人拿出来对比,这小倌还当真是比不上连城诀。 但是人向来对新鲜事物感兴趣,更何况陶锦夭曾经无数次想过,离开皇宫之后,寻找一个寻常人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 若不是有系统时常在身边叨扰,她才不会久居皇宫。 看那小倌的肌肉线条,哪怕是油腻,陶锦夭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平日里在宫中,她始终同连城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为的便是怕连城诀觊觎她。 若是当真栽到连城诀手里,这一辈子怕是完了。 现下,她也终于可以大张旗鼓地欣赏男子了。 江小姐表示对这男人十分满意:“你又会些什么才艺?” 小倌一愣,良久他才说出了所擅长的才艺:“其他不会,但这奴擅长舞刀弄剑。这在我们楼里,也算是极为稀罕的一才艺,还望二位小姐欣赏一番。” 陶锦夭同江小姐对视一眼,江小姐不然在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长剑没有,但有匕首,你可以给我演练一些你的招式。” 江小姐一看便是练家子。 陶锦夭寻思,这是这二人当真过上两招,还不一定谁胜谁负。 但是她站在江小姐这边。 所谓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但很明显,小倌有些力不从心,按照他的能力,根本打不过江小姐,很快便被将小姐打的缴械投降。 “是奴,技不如人,根本比不过小姐。” 江小姐明显对这小倌失去了兴致。 “罢了,你连我一个女人都打不过,且你那些招式只是看起来厉害些,实际上都是一些花拳绣腿。所以你注定不是我要找的人。” 小倌一个激灵,尔后他退后两步:“小姐当真是对奴不感兴趣?” 这话问的江小姐一愣,仿佛她成了那种负心汉。 她一时汗颜,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原本便是打算来这楼子里找些乐子,看看有没有符合她眼缘的男人,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惹了一身骚。 另外一个方才听其唱歌之时还觉得甚好,此刻竟然也全然失去了兴趣。 江小姐神情恹恹地摆手:“罢了罢了,你们都退下罢。” 陶锦夭早已经坐下,开始嗑瓜子儿,她面目皆是无奈:“没想到现如今竟然还有如此纯情的男子,不过是看了看他的身子,便已经委屈到了这种地步。” 江小姐在腰间掏出了一兜小银两分给了两名男子,之后便拉着陶锦夭扬长而去。 离开之后,江小姐才如释重负一般地松了口气,她摸了摸心口处:“方才真是吓死我,还以为要被那二人赖上。” “本以为在这种勾栏之地,应该有些身世可怜实际不错的男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只是二人未曾想到一出这青楼,便遇到了熟人。 一楼的大厅当中,全都是莺莺燕燕,载歌载舞。 陶锦夭看到人群中有一极为熟悉的面容。 她扬起下巴看过去,忽然再次躲到江小姐的身后,轻轻扯着江小姐的衣袖 :“小姐觉得那人可成熟悉?” 江小姐闻言看过去,尔后蹙起眉头,双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的说出一句:“真是恶心,简直是阴魂不散。”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陶锦夭指了指江小姐:“似乎与我们想象中的不同,他来应该是其他事。” 只见安亲王戴了半面面具,此刻他同老鸨打过招呼后,便有两名打扮的极为不错的姑娘走向他身旁。 “王爷,你可是许久未曾光顾我们这儿了。” 粉裙姑娘靠近安亲王,她柔若无骨,一接触到安亲王,整个身子都瘫软了起来,活脱脱像一只八爪鱼。 安亲王竟然也不拒绝,反倒任由那女人如此。 二人偷偷藏了起来。 陶锦夭有些不解,但看江小姐一副笃定的模样,不由得叹息一口。 最终她行至江小姐身旁:“江小姐可有这样做的目的?” 江小姐命令身旁的人不许发出声音,接着拽着陶锦夭一同跟随安亲王走入一间厢房,最后二人在隔壁厢房坐下。 “之前我曾来过这里,这里的厢房隔音效果很差,咱们能听到隔壁的声音。” 陶锦夭原本尚且不信,毕竟这酒楼各方面都是极为不错的,属实不大可能隔音效果差。 但很快隔壁便发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 陶锦夭装作惊讶,她捂嘴惊呼:“原来那位赫赫有名的安亲王竟然在这青楼中养妓女。” 江小姐冷笑,她握住手中的茶杯,差点儿没将茶杯捏碎:“就是这样的人,竟然还妄想迎娶我,简直是白日做梦。” 江小姐悄摸打开房门,朝着一小倌招了招手,最后将一个纸条塞到小倌手里,吩咐道:“想不想发达?若是你能帮我办成此事,我便保你日后可以幸福安乐的过完此生。” 小倌一愣,接着便接过纸条匆匆离开。 此刻,陶锦夭也走上前来,她满脸疑惑不解 :“不知小姐这是何意?看这样子,似乎要去给人送什么东西。” “嗯,过会儿让你看出好戏,想必你也一定会感兴趣。”江小姐眸光幽深,泛滥着精光。 陶锦夭还当真对江小姐口中的好戏升起了兴趣。 其实在方才,她也大抵猜出了江小姐的目的,想要对抗安亲王,依照她们的身份,断然是不可能的。 无异于以卵击石。 说到底,人家安亲王也是皇亲国戚,更何况如今他都想着谋权篡位了,便代表他权利滔天。所以这种情况下,便只有专门督察官员的那些队伍才能管得了安亲王。 陶锦夭看江小姐打开了厢房的窗子,二人朝着下方看去,人来人往。 “小姐这样做,是否会对江家造成一定的危害?” “这青楼不过是父亲投了些银两,对于江家再说举足若轻,根本无关紧要。” 陶锦夭愣了一瞬,听江小姐这意思,竟然是下了狠心,打算替江将军做主,放弃这个青楼。 朝着下面看去,人来人往,来往异国摊贩也数不胜数,他们所带的都是一些稀罕东西,引来了都城很多富贵夫人的眼球。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人群忽然散开,一列官兵手执长枪前来。 陶锦夭虽然对这些古代的官职不是很了解,但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便晓得非正常官兵。 “安亲王不是喜欢同女子在房间里行鱼水之欢么?既然如此,我便再给他来个刺激一点儿的,保证他更加兴奋。” 陶锦夭嘴角抽了抽。 果然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特别是像江小姐这样的女人,若是她狠心,想要报复的时候,简直是惨绝人寰。 官兵很快上了二楼,一时间,整个青楼炸开了锅,众人纷纷逃散,那些身居官职之人更是东躲西藏,生怕被抓到。 因为这是都城中最大青楼的原因,普通百姓根本来此消费不起,大多都是一些商贾人家,王孙贵胄。 但是皇律有规定,官宦人家,王孙贵胄不得来风尘之地。 安亲王此番可谓是触犯了律法,陶锦夭勾唇冷笑,此番也算是给安亲王一个教训了。 听得隔壁厢房发出砰的一声响,人群更是逃也似的离开。很快官员在厢房内将安亲王给抓了出来。 “王爷,得罪了。” 虽然是触犯了律法,但好歹安亲王也算是王孙贵胄,哪怕是这些专督察官员的队伍,也不敢对安亲王太过分,等安亲王整顿好衣衫之后,方才将他带了出来。 而江小姐怕安亲王报复,趁着此机会带着陶锦夭迅速离开。 二人随便寻了一处酒楼继续用膳。 江小姐一直嘻嘻哈哈,她不停地拍打着桌案,笑的格外痛快。 “想必那狗屁那安亲王,死也不曾想到,他竟然以如此丢人的方式示人。当真是大快人心,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江小姐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陶锦夭忽然想起,曾经听闻江小姐对连城诀的心思,她吞了口唾沫。 产生了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发问:“江小姐,向您这样的女子,可有心仪之人?” 江小姐明显被问的一愣,她忽然想到什么,打了个哆嗦,浑身打怵:“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 可看到陶锦夭闪闪发亮的双眸,又忍不住去回答:“没有,这些男子缺少了男人气概,还不如本小姐厉害,我要他们何用?” “当真没有?”陶锦夭复问:“那江小姐有没有崇拜的男子?” “有。”江小姐温婉一笑,梨涡深陷,失去了原本的豪爽,只是反倒多了几分小女儿娇羞的韵味。 “自然有。” 果然…… 陶锦夭忽然觉得心里像是有块石头堵住一般,上下不得,令她十分难过。 “我所崇拜的男人,自然是我父亲。”江小姐满脸的憧憬之色:“打小我便希望能够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 接着陶锦夭便听江小姐说起,她从小到大的成长曲折。 江小姐名唤江明珠。 将军因为十分疼爱这个女儿,便为其取名为江明珠,意为掌上明珠。 但因为江明珠从小身娇体弱,便被江将军带着习武练功,所以才成就了如今一副女将军的强悍之风。 而江明珠一向最是讨厌男人三妻四妾,觉得这是人本便该男女平等,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 强势 而且她曾经因为过于强势,被退婚过三次,所以对于婚事并不着急,也毫不在意。 陶锦夭觉得江明珠这样不是正确的心态。 人嘛,还是天真一些的好,不然活着多累。 陶锦夭被江明珠的话深深的戳中,她拍了拍江明珠的肩膀:“小姐,其实这世间男子也不都是负心汉,总归会有那个最适合你的人出现。” 江明珠笑而不语,倒也未曾反驳。 二人用过膳后,互相交换了信物。 陶锦夭便顺着来时的路,偷偷的潜入了皇宫。 这密室出口属实有些明显,她怕被旁人发现,堵上之后便没有办法再通过密室出去,便开始张罗着想要暂时将这密道出口给挡住。 陶锦夭在密室走了一圈,发现不仅那一个出口,旁边还有一个小出口,她只要留下这个小出口,将那个大的种植上藤蔓便是。 打定主意之后,陶锦瑶说干便干,在系统中取出藤蔓的种子,迅速用手刨土种上。 相信不出几日,这里便会藤条蔓延。 观望一番,陶锦夭不由得觉得对此十分满意,她这才回去。 没想到一回到冷宫,青竹便迎面而来,紧紧的抱住她,低声抽泣着:“娘娘,您究竟去哪了?您不在,奴婢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情,好在您回来了。” 陶锦夭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解释。 密室一事兹事体大,哪怕青竹是自己人 ,她也不敢轻易的透露。 毕竟若是此时被发现,青竹很可能会被连累。 所幸告知其在种植之时,无意间躺在地上睡着。 青竹满脸心疼愧疚之色:“娘娘,是奴婢未曾照看好您,才让您出了这等事,奴婢该死。” 陶锦夭按住青竹肩膀,她轻轻摇头:“此时,怪不得你,是本宫大意了。” 陶锦夭说罢,便转身回去。 青竹很快便将晚膳给她带了来,趁着烛光,陶锦夭又吃了一肚子的晚膳。 最后,她便打算泡个澡。 在系统当中取出葡萄酒,坐在水桶中,享受着这所谓的烛光摇曳。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现代。 手中的高脚杯,来回的摇晃。 青竹看得恍了眼。 “娘娘手中的杯子便是琉璃制作的罢?” 像琉璃这种东西,本来便是皇宫才有之物,都是西域之地进贡而来。一向都极为珍贵,据说整个皇宫也便只有一两盏。 都在连城诀那里了,所以寻常之人只听过企业传闻,却是见都未曾见过 青竹知晓自家娘娘手中宝贝甚多,她也不知究竟从何而来。 但只要陶锦夭不说,她身为一个婢子,便从不过问。 “这个叫玻璃杯,并非琉璃,不过也相差无几,但这个还不如琉璃值钱。” 陶锦夭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之后便起了身,青竹赶忙拿了浴巾为她擦拭了身子,而后给她披上了衣袍。 “娘娘小心着凉,夜里终究比不过白日。” 身边有青竹这样的贴心小棉袄,实在令人身心愉悦。 很快,青竹便为陶锦夭收拾好了床幔,在陶锦夭躺了上去后,并为其揉捏着额头。 “想必娘娘在外面睡了那么久,也不舒服罢。” 陶锦夭摆了摆手:“没有,你也不必如此辛苦,本宫说过把你当妹子看的,便不会食言。” 最终青竹听从陶锦夭的话,退了出去。 而陶锦夭本打算好生睡一觉。 却没想到外面人有晃动,窗前竟然有道人影。 陶锦夭生怕是太后派来暗中杀害她的,一个激灵坐起身来,小心翼翼:“谁?” 门被推开,连城诀走了进来。 “皇上,臣妾未穿衣裳。”陶锦夭口头阻止了连城诀继续前行。 但好像这话对于连城诀来说,根本不重要。 他只是停下了脚步,尔后挑眉:“怎么?你可是朕的皇后。” 陶锦夭红了脸:“哪怕如此,臣妾希望皇上能够尊重臣妾。” 连城诀背过身去,见他负手而立,挺拔的身姿看起来很是令人心动。 陶锦夭迅速穿好了衣裳,之后才端起一旁的冰块走过去。 “皇上热了罢?凉下身子。” 二人坐下之后,没想到连城诀竟然直接开门见山:“近日朝堂之上,众臣谏言想要朕将江爱卿家的女儿纳入这后宫之中,皇后意下如何?” 原本对于此事陶锦夭是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的,但是她既然认识了江明珠,又实实在在的将江明珠当做了自己好友,此番她必须要站在江明珠的角度去看待此事。 陶锦夭寻思一番,她双手不停地搅动着衣袖,最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主动开口:“臣妾觉得此事不可,听闻江将军只有江明珠那一个女儿,平日里可是将她视为掌上明珠。” 顿了顿,她观察着连城诀的面色,见其面色未变,方才鼓起了勇气:“实不相瞒,臣妾觉得皇上若是当真将江明珠带入皇宫当中,说不定会被将老将军给记恨上。” 兴许是这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看连城诀也是满脸踌躇,陶锦夭觉得机会难得,应该趁此刻再添一把火。 “而且,臣妾也听闻,江明珠想要的乃是一生一代一双人,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这后宫中必然是妃嫔无数,满足江明珠所想,根本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此一说,见那斜眉入鬓,眸中闪动着晦暗不明的光。 陶锦夭便知晓,连城诀心中兴许是有了思量。 “所说甚有道理。”连城诀似乎肯定了陶锦夭的想法。 但与此同时,他也已经可以断定陶锦,要当真不是当初那个女子了。 见陶锦夭不停地打着哈欠,眼皮已经耷拉下去,连城诀颇为关切:“怎么样?可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听闻那冷冰块如此关怀,陶锦夭竟然一时间难以接受,她愣了愣,尔后才解释:“不是哪里不舒服,而是臣妾如今觉得浑身疲惫,想要歇歇。” 连城诀帮陶锦夭揉了揉肩膀,最终应下:“既然如此,朕帮你松松肩。” 宛若受宠若惊般地捂住嘴,当即起身跪地 :“皇上如此做,便是折煞臣妾了,臣妾属实当不得。”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太后殿行 二人如此你来我往,最后陶锦夭心一横:“罢了,皇上那当真是为了臣妾好,便请离开罢。” 无奈之下,连城诀只得收回了手,只是面色不太友善。 他离开后,陶锦夭方才松了口气。 而一路回了皇殿,连城诀召来了赫连公公,让其将那些医书都拿来,挨个查阅一番,结合以前发生的事。 连城诀面色有些激动。 嗜睡有可能是怀孕之症? 这些年来,虽然后宫中的妃嫔不在少数,但他却从未有过龙子。 若龙子当真是陶锦夭所出,万事可皆大欢喜。 连城诀一时难掩心中的激动,翻页书籍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 赫连公公看出了不对劲,给连城诀递上了茶水。 “奴才瞧皇上的面色,似乎是有什么喜事发生,许久未曾见皇上龙颜大悦了。” 连城诀将书籍合上,他清了清嗓音,“传令下去,后宫妃嫔皆赏银百两。” 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赫连公公只觉得妃嫔们都是托了陶锦夭的福,才能够得到这么多赏赐。 后宫妃嫔虽说用不到什么银两,但是平日里打赏宫人也需要不少。这赏银百两,也值得她们开心了。赫连公公退下后,而连城诀别在这更深露重深夜里,开始批阅奏折。 若陶锦夭当真怀有身孕,他便不能一如既往。 这江山一直稳拿手中,可安亲王却胜券在握,倘若他们二人当真逐鹿天下,最后鹿死谁手还当真是不一定。 所以,该有些责任感,稳固下江山了。 如此一来,才能给陶锦夭同其腹中胎儿一定的安稳生活。 连城诀将奏折批阅完毕之后,方才将奏折扔去一旁,尔后满脸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陶锦夭一觉睡到天明,她起身之时,青竹早已经在门外头守候。 陶锦夭咳嗽两声,觉得嗓子有些干,便叫了青竹。 后者匆匆跑进屋内。 青竹将不久前刚刚拿出来的糕点给陶锦瑶端进来:“娘娘该用膳了,今日虽然未曾准备粥,但是这糕点是娘娘最爱吃的,过会儿再喝点茶水。” 晓得陶锦夭早上一向不喜欢用膳,故此青竹绞尽脑汁地去准备陶锦夭最爱的饭菜,但陶锦夭仍旧是不感兴趣,最后她才想到了做这些糕点。 不过将将吃了两口,陶锦夭眼前便出现了系统的提示。 新的任务乃是红色的字体,当陶锦夭要看到那熟悉的红色字时,浑身一个激灵。 她坐直了身子,尔后点击接收任务。 系统这才出言提醒:尊敬的宿主,您所接任务为,去太院中为其鲜花浇水施肥。 陶锦夭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此刻她只恨不得一脚踹死系统。 系统简直忒不仁义,也忒不要脸。 明知她现在最怕的便是太后,天敌也非太后莫属,偏要将她往刀口上送。 “为了保证对宿主的喜爱,故此本系统君已经决定。倘若宿主当真能够完成这项任务,本系统君便会额外赠送宿主一些更为高级的种子。” 每次都那高级种子来诱惑,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原本还想拒绝,但是听到这句话,陶锦夭一咬牙,索性直接答应下来。 只是如今她被下令,长时间禁锢在冷宫中。 想要去太后院子里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就不得不借助连城诀。 估算好了时间,连城诀果然来了。 陶锦夭这次主动关上了房门,然后走近连城诀,替他捏着肩膀,尔后手中折扇也不停地帮他扇风。 在他以后不解的目光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其实臣妾是有一桩事想要请求皇上,只是不知皇上是否能答应?” 连城诀抿唇不语。 他就晓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女人如此讨好,必然是有求于他。 陶锦夭觉得是时机说出口了,看向连城诀, 他看起来是将将下了早朝,便匆匆忙赶了过来。身上的朝服都未曾换下,显得有些风尘仆仆,但这并不妨碍他的俊逸模样。 这般优秀的男人,恐怕是个女子都会喜欢。 陶锦夭对于这皮囊的欣赏程度,自然也不例外。 “你且说来听听,朕再考虑是否答应。”连城诀开口打断了陶锦夭思绪。 “臣妾想要给太后娘娘院子里的花草施肥浇水。” 她想要亲自前去。 “太后一向喜欢将花草种在屋顶上。你去给她浇水作甚?” 连城诀愣着脸。 陶锦夭很是诧异,她以为在屋顶上种植这种事,也只有她能想起来,没想到太后一个古代人竟然也能有如此先进的思想。 “无碍,那臣妾便偷偷的。潜入屋顶上帮太后娘娘浇水。臣妾是爱花草之人,只是不想让这宫中任何花草枯萎。” 陶锦夭此刻装作一幅温柔小姑娘的模样,她满脸希冀地盯着连城诀。希望他能答应她这个小小的请求。 “朕带你前去。”果然拗不过陶锦瑶,连城诀低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松了口。 陶锦夭抱着连城诀的胳膊,几乎跳了起来:“皇上万岁!” 再次感受到了有轻功的好处,简直是如同神仙一般,想去哪边便去哪,在半空中飞翔丝毫不在话下 。 陶锦夭被送上了太后的房顶,手里提着水壶。 而连城诀则是下了房顶,站在院子里负手而立,最终他提出:“朕去看看太后,你在房顶上,且安心待着,莫要随意走动,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陶锦夭目的已达成,自然很是乖巧懂事。 她忙不迭地点头,尔后开始认真的施肥,浇水。 连城诀在拜见过太后之后,路途中却无意间听到了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在这皇宫之中,他大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人都会寂寞。 多半是太监同宫女在玩对食。 虽然立法有明文规定,这些宫人在宫中必须要行事干净,但连城诀念及他们属实是可怜,本不想打扰。 可这二人属实是太过于放纵,声音竟然大道想要忽略都很困难。 无奈之下,连城诀只得又折了回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勾搭 太后也一向喜欢花花草草,虽然她不允许陶锦夭在此种植,但她自己却种了不少。 这也就给那些宫人提供了天然的条件。 连城诀看到拐角处竟然有一侍卫的外袍。 难不成那不是太监,而是侍卫? 看过去,果不其然。 一对男女在那拐角处的草丛中苟合。 这种事情……连城诀蹙眉。 若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侍卫是他的人。 这些时日后宫妃嫔伺候的,一直都不是他本人,而是眼前的侍卫。 这侍卫原本可是他的暗卫,自身体形样貌同他相似,所以便让其代替。 本以为是值得信任的,没想到这暗卫最终竟然同太后身边的宫女勾搭到了一起。 原来这暗卫早已经被太后买通了,所以所发生的一切,说不定太后也早已经知晓了。 连城诀忽然觉得没来由的一阵慌张 他眯眸。 再次折回了太后的寝殿,却见太后身边的另外一贴身宫女守在殿外。 看到连城诀去而复返之后,婢子满脸的慌张。但却还是先朝着连城诀行了一礼。 “皇,皇上。太后娘娘说她暂时乏了,想要休息一会。” “嗯。” 连城诀转身离开,实际上他则是去了太后殿后,冷冷的立在她的窗子前。 太后的寝殿一向都是极为封闭的,便是连同窗子都是被封上的。 等了许久,连城诀终于有些沉不住气。 他拔出腰间的匕首,在窗前轻轻一挑,整个窗子便被他敲出一个口子,同时未曾发出一丝声音。 里面的情景令连城诀大惊失色,一向冷漠的脸上,此刻也有所松动。 只见太后此刻衣衫不整的躺在床板上,而他身边则围绕着三四名男人。 有的在那帮太后捏着脚,有的捏肩。还有的帮她轻摇着扇子。 太后满脸的享受之色,而且躺着的姿势也属实,是有些妖娆…… 原来太后对先皇也如此不忠,竟然偷偷的养男宠。 连城诀只觉得胃里有些翻江倒海,他强忍住恶心,回到了屋顶之上,将陶锦夭给带了下来。 接着他又继续观察太后房间的一举一动, 陶锦夭在其身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靠近:“皇上,不是,你在看啥?” 当她透过缝隙看到里面太后,同那些男人在一起时,惊呼一声,后退两步,幸好被连城诀一把扶住,否则便被绊倒了。 陶锦夭的手也正因为如此,一不留神碰到了连城诀小腹。 她忽然感觉有些灼热,登时想到了什么,面色通红。 “皇上,臣妾……” “莫要说话。” 二人靠的很近,陶锦夭明显能感受到连城诀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上。 也更是能感觉到……他起了反应。 下一瞬,连城诀便携着陶锦夭离开,二人直接回去。 直接将陶锦夭送回了冷宫,连城诀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是在陶锦夭的床榻一旁坐下。 “皇上?”陶锦夭不好意思,直接下逐客令,语气很是温婉:“臣妾累了。” “今夜朕在此陪你。” 陶锦夭这才觉得,连城诀这一国之君,若是当真,不要脸起来,还没有寻常人什么事了。 “好。”陶锦夭将一旁桌上的烛台端过来,烛光照亮了二人,她将烛台递给了连城诀:“来往操劳,臣妾知晓皇上必然是累了,所以这烛台给您。” “隔壁房间。青竹每日都有认真打扫,皇上去歇息罢?”这话带有试探的意味。 连城诀本也是痛快之人,竟直接答应下来,接过烛台离开。 这一觉,陶锦夭睡得极其安心。 自打得知太后想要害她之后,她边一直睡不安稳,生怕深更半夜被人给杀害。 但是连城诀在此坐镇,想必太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梦里依稀梦到离开了皇宫,然后开了两家店,杂货铺和美食店。 杂货铺主要是卖一些中草药,还有那些稀罕物件。 而这两个铺子一开,陶锦夭便是大火的节奏,整个都城中人皆是光顾。 陶锦夭正沉浸在数钱的快乐里,她一个翻身,差点儿从床榻上栽下去。 一双大手揽过她,将她拥入怀里,修长的手指掀起他并发间的斜碎青丝。 “如此不小心?” 四目相对,陶锦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之后她一把推开了连城诀。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只见连城诀此刻也是满脸的迷离之色,那薄唇微张,似要吻上来。 也不知为何,陶锦夭只觉得心口发紧,她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眸。 嘴唇有了冰冰凉凉的触觉,陶锦夭满脸享受。 良久,她方才彻底清醒过来:“皇上请自重。” “自重?”连城诀此刻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双眸通红,他一把按住了陶锦夭的肩膀,欺身上去。 没想到就是如此一小小的动作,竟然令陶锦夭低声抽泣起来。 连城诀吓坏了。 “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 陶锦夭抬起眼睑,她不可置信:“皇上所说,可是当真?” “嗯。” 连城诀果真起身,他坐起身子,背对着陶锦夭在床榻前。 看那身形落寞,一时间陶锦夭竟然觉得有些心疼,她伸手戳了戳连城诀的后背:“皇上,你同臣妾说个实话,是不是喜欢上臣妾了?” 连城诀抿唇。 本以为他会就此承认,但良久,却换来冷冷一句:“莫要多想,朕有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可能偏生对你暗生情愫?” “与其成日里想东想西,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进你皇后的职责。” 她就晓得。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亏她还觉得愧疚,对连城诀这样的人,哪里需要什么愧疚之感? 在这种愤恨的心情中再次迷迷糊糊的睡。 翌日醒来,连城诀已经离开。 陶锦夭乐得清闲。 头些时日所种的花花草草已经可以收成了,便叫上了青竹去收。 而另外朝堂之上,消停了几日的众臣又开始上书,请求连城诀扩大后宫。 以安亲王为首。 因为昨日被监督官员的军队给逮到,安亲王被罚了千两黄金,此刻他心中气愤,正是无处发泄之时。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眼线 “皇上,臣恳求皇上为皇室着想,扩充后宫。” 安庆王如此做,自然有它自个的目的,他一向喜欢收集美人,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将每人双手奉给连城诀。 不过想在宫中安插自个儿的眼线罢了。 怎料连城诀竟然直接拒绝:“在朕看来,后宫的妃嫔已经足够多……” 大臣们面面相觑。 皇上的意思莫非是他那方面不行? 所以才一直没有子嗣? 众臣惊骇。 安亲王更是夸张:“若是如此,那可如何是好?王太医,也不知你们太医院究竟是如何行事的?”安亲王瞥向王太医,一双桃花眸子里满是慵懒之色:“只拿俸禄,不干实事,皇上要你们又有何用?” 王太医莫名躺枪,他平日里最是厌恶安亲王,此刻便跪在连城诀面前:“臣恳请皇上让臣诊脉。” “不必,朕没病。” 一句话便令众臣更是无奈。 看来他们皇上的确有点儿问题。 “臣请皇上诊脉。”安亲王此刻假惺惺。 但是此刻,李太尉却打起了如意算盘。 如今李美人成日里在娘家,也始终不是个事儿。 退朝之后,李太尉便匆匆回了家。 此刻看到李美人正躺在塌上,吃着婢子送来的莲子羹。 “女儿啊,你莫要成日里如此颓了,好歹练练琴棋书画,他日若是有机会再回皇宫,也好让皇上眼前一亮。” 李美人将婢子一脚踹开:“本小姐都说了,饱了,你竟然还往本小姐口中塞,是不是想看本小姐发胖?其心可诛!” 李美人抬手:“来人,将她……”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太尉打断:“够了!” 这是李太尉头一次对着李美人恼羞成怒。 说到底,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大多数时候,能从则从。 可这婢子是李美人回到府上之后,换的第十三个。 这明显是故意没事找事,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看不下去了。 “我说了,让你练习琴棋书画,我有法子让你回宫。” 李美人的双眸忽然亮了起来,他几乎是爬着到了李太尉的面前:“父亲所说当真?” “为父没有道理骗你。” 李太尉拍了拍手:“后宫需要能为皇上生儿育女的妃嫔,为父希望你成为第一个。” 李太尉盯着李美人的肚子,李美人也察觉了甚么,二人相视一笑。 之后李太尉便匆匆入了宫,他对赫连公公说着:“求见皇上是有要事,有关皇室子嗣之事。” 赫连公公一听这个,自然也不敢大意马虎,匆匆前去汇报连城诀。 可后者闻言却紧紧蹙眉。 连城诀心中十分不悦,也颇有不解之意。 若是没记错,他已经吩咐人在里每人的一日三餐里添加了不少的避子汤,为何还成功怀有身孕? 他派赫连公公去找李太尉对时间,发现无论时间,还有征兆,完全对得上。 无奈之下,连城诀便又派了太医去检查。 没想到太医得出的结论同李太尉所说相差无几。 看来皇宫中必然是有眼线,可哪怕如此,连城诀无凭无据,也只得暂时将李美人给重新接入皇宫当中。 李美人自然洋洋得意,整个人都变得趾高气扬起来,在李府之时,便决定要带上几名婢子,一同回宫。 李太尉无奈:“女儿啊,虽然你如今怀有身孕,对于皇上而言极为重要,但是你要表现的善解人意一番,如此才能得到他的宠爱。” 李太尉自个儿便是一个男人,自然是了解男人心中所想,所喜欢的不过是两种女子, 一种是心思巧妙,八面玲珑的解语花。 另外一种则是处处与其唱反调,却有着极大魅力,令其有征服欲的女人。 而不是刁蛮任性,尖酸刻薄的女子。 李美人如此,哪怕怀有身孕,也照样得不到连城诀的喜爱。 李美人听到这里,也放弃了继续为难下人。 她直接上了马车。 太尉夫人对自家女儿可谓是疼爱至极, 毕竟女人一旦进入后宫,想要与自家父母见面,简直是难如登天。 她抹着泪水。 李美人最是看不惯自家母亲这般柔弱的模样,她斜眼一看:“莫要如此没出息。好生的同父亲学学不好么?” 太尉夫人抹干了眼泪,满脸的惊慌失措,她登时道歉:“女儿对不起,是为娘的错,你还是莫要同为娘一般见识。” 看太尉夫人这般卑微的模样,李美人只是冷哼一声,便别开了脑袋。 怪不得她父亲对她这个娘亲如此不喜。 倘若她是男人,也许是不喜欢女人这般没有主见,亦没有心机的样子。 李美人回宫之事,陶锦夭也一早接到了消息,她对于此事表示十分无奈。 那里美人可是处处针对她,阴谋阳谋数不胜数。 李美人走时,她便图了个清净,如今回来,恐怕又有的对付了。 青竹气得跺脚:“而且奴婢还听说那李美人怀了身孕。” 啪。 陶锦夭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杯子登时四分五散,她弯腰去拾,却被青竹阻止:“娘娘,小心,这种事情边应该奴婢来。 ” 可是显然已经晚了,陶锦夭的手在触碰到碎瓷时,已经出了血。 她感受着手心的疼痛,脸上却丝毫没有半分痛苦:“不必,本宫只是想要自己来。” 后宫妃嫔怀有子嗣,她为什么会感觉到心痛? 陶锦夭摇了摇头,觉得必然是自个儿脑袋出了问题。 她对连城诀一向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若是说感情,便只有那次同连城诀在一起同房。 但是这不足以令她一个现代人动情,毕竟她不像这古代的女人,一生只有一个男人, “娘娘,奴婢还有一事想告知您,听说将军家的女儿也要一同入宫。” 陶锦夭一怔。 她以为那般同连城诀说过,之后江小姐一定能幸免于难,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她竟然还是免不了入宫的命运。 陶锦夭朝着青竹摆手:“本宫心情有些不好,你先退下罢。” 青竹依言退了出去,但是在离开之时还满脸担忧之色。 第一百四十九章 逃脱牢笼 陶锦夭盘算着如何才能让江小姐成功的逃脱这皇宫的牢笼。 但很快,李美人便沉不住气,朝着陶锦夭的冷宫而来。 她大摇大摆,身后跟了一群婢子,更多了几分底气。 “皇后,奴婢来看您了。”李美人因为怀有身孕,经过太医的吩咐,不允许脸上涂抹太多的胭脂水粉,怕对腹中的胎儿有所影响。 所以她如今粉黛未施,这倒是透出了她原本的容颜。 好歹也算个清秀的姑娘,以前偏要打扮的那般花枝招展。 陶锦夭坐在正位之上,她丝毫不慌,举止形态很是端庄。 “不错啊,被赶出了皇宫,竟然还能回来,李美人真真是本宫知晓的第一人,本宫倒要对你五体投地了呢。” 李美人笑得阴恻恻,因为脸上未施粉黛,所以她头上顶着的发簪自然就多了些。 此刻笑得脑袋的簪子乱颤。 “只不过本宫好奇,李美人头上顶了这么重的东西,不觉得累么?” 她这话竟李美人沉下了脸:“皇后娘娘,今日奴婢前来是特地给你送体己之物来了。” 李美人抬手…… 尔后她身后的贴身宫婢便走上前来,她们个个手中端着东西。 李美人当着陶锦夭的面将其全部掀开,尔后她冷笑盯着陶锦夭:“送你这些,你可喜欢?” 那些上面多数是一些腌臜之物,有已经被煮熟的猪头,还有那些破铜烂铁的首饰品。 陶锦夭紧紧蹙眉,她朝着青竹使了眼色,青竹便冲上前去,一把将那些托盘给掀翻。 最终她对那些婢子暴怒着:“你们这样未免太过分。” 而李美人竟然抬手想去打青竹。却被青竹一把握住其手腕,随后放手。 “你,你这该死的卑贱之人,竟然敢如此对我不敬。倘若我将此事告知皇上,小心你小命不保。” 陶锦夭将青竹护在身后,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抬脚将猪头给踢开,尔后声音有些阴冷:“你倒是伤她分毫看看,本宫必然不会轻易饶恕你。” 怎料,李美人属实不要脸,她的身份比不过陶锦夭,便以腹中胎儿作要挟。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哪怕娘娘讨厌奴婢,可是总该看在奴婢腹中怀有皇子的份儿上,暂时饶了奴婢罢。” 李美人这摆明了是要讹人,陶锦夭蹙眉,她如今只恨不得一巴掌招呼过去。 看来她不发飙,李美人还当真以为她是个软柿子,想捏就捏。 陶锦夭蹲下身子,一把捏住了李美人的下巴:“怎么?想要当着本宫的面儿,光明正大的陷害本宫。你又凭什么认为你能得逞?” 如此一说,李美人便垂下了脑袋,她满脸的踌躇:“娘娘,这可就冤枉奴婢了,奴婢只是忽然觉得不舒服罢了。” 说罢,李美人站起身来,她本还想将陶锦夭各种嘲讽一番,让其处处不得顺心,却发现陶锦夭竟然重重咳嗽起来。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青竹轻轻拍着陶锦夭的后背:“可是旧疾又犯了?” 青竹同陶锦夭之间一向都是心有灵犀,配合默契。 这是长时间的主仆关系培养出来的。 所以在陶锦夭装咳嗽的时候,青竹便已经知晓了她心中的小九九。 一脸配合。 反倒是陶锦夭,她此刻只觉得青竹简直是上苍对于她唯一的一点儿眷顾。 “是啊,最好都离本宫远一些,毕竟太医也说了,本宫这疾病会传染,还可能会不治而亡,” 传染?李美人一听这个陷入了沉思,她哆嗦起身:“奴婢想起还有一些事情未成处理,便暂且告退了。” 陶锦夭握住了李美人的手:“等等啊,好不容易来了个人看望本宫本本宫还想同你多说说话来着。” 李美人匆忙将手给收了回去,一脸尴尬的解释:“不是不是,奴婢是真的有事要处理,改日必然再次拜访,告退。” 说罢,不给任何反驳的机会,便匆匆离开。 她一离开,陶锦夭便松了一口气,只觉得不仅耳根子清净了,便是连周遭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可是她终究还是低估了李美人做作的本事。 李美人在离开后,竟然去找了南宫太医,让其帮陶锦夭诊脉抓药。 南宫太医前来,帮陶锦夭认认真真检查一番,却蹙起了眉头。 陶锦夭只当这是青竹同太医之间商量好的,都是二人故意使出的小伎俩儿。 她满脸的无所谓。 南宫太医并未说陶锦夭所犯何症,他抱拳起身,开了一张药方后,吩咐青竹去太医院取药。 最后便离开。 陶锦夭懒得多看药方,命令青竹将那药单拿去一旁。 “本宫不需要吃药。” 青竹却满脸担忧:“可娘娘,南宫太医的医术一向很好,他的话,您当真不听。” “李美人派来的,能有什么好鸟?” 陶锦夭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随意啃了一口,颇为爽快的摆了摆手:“更何况本宫认为,还不如本宫自己推断的正确。” 自从有了这系统之后,但凡她身子出现了什么症状,系统都会有提醒。 这次系统并没有说啥,便足够证明她现在可是康健得很。 而且所谓的传染病,本就是她自己胡编乱造出来的。 陶锦夭想到此处,自然更安心。 但是事到如今,她有一桩事需要尽快的去做。 尚且未曾忘记江明珠要被送入皇宫的事,陶锦夭一想到此事便十分担忧。 按照江明珠的性子,倘若清楚的得知此事后,想必得将这皇宫搅个天翻地覆。 但是想要从密道离开皇宫,也得分时候。 白日里进密道很可能会被人发现,所以陶锦夭故意挑选趁着夜深人静时出去, 一切准备就绪,偏生有人不想让她顺利。 断然未曾想到,李美人竟然如此阴魂不散,她竟然趁着这深夜前来。 她这一来,彻底打乱了陶锦夭的计划。 无奈之下,陶锦夭只得先听听李美人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没想到李美人竟然直接捂着肚子,哎哟哟的叫唤起来。 第一百五十章 陷害 “还请娘娘先恕罪,实在是奴婢这肚子疼的很。因为今个白日里只来了冷宫,所以迫不得已检查一下您这里是否……也希望您能拿出解药,奴婢受不了了。” 李美人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陶锦夭打断, 事到如今,她若还猜不出李美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便是傻子都不如。 语气平淡,面色风轻云淡地说出一句,“哦?原来是如此。” 她便摸了摸李美人的肚子:“原来是肚子出了问题。”陶锦夭一副脑袋疼的模样,她揉了揉太阳穴,尔后低声说道,“要不要本宫帮你医治一番?” 李美人一听这个,便开始有些退缩,她瞳孔缩了缩。 “怎么?这是怕了?”陶锦夭看向李美人:“莫不是做贼心虚?或者你觉得本宫会害你不成?” 李美人转动着黑白分明的双眸,尔后她捂嘴低声一笑:“怎么可能。” 最终她还是站起身来,“奴婢只是想要得到应得的解药,毕竟奴婢惜命,还不想死。” 陶锦夭闻此,颇为无奈,她一把握住了李美人的手腕:“你可以试试,本宫帮你医治。” 李美人闻此,当即拒绝:“自然不成,皇后娘娘究竟会什么医术?” 陶锦夭一脸高深莫测,她轻笑:“本宫自然会医术,而且能解你的燃眉之急。” 陶锦夭这话一出,李美人竟然一副动了胎气的模样,她不停地顺气,尔后在婢子的伺候下,方才坐直身子。 “去请太医。”李美人她差点儿摔倒在地,明显是动了胎气的模样。 “主子,您坚持住。” 婢子不停地帮其抚摸着后背:“您一定要坚持住,您腹中的皇子可是皇室的希望,皇上对此可是在意的很。” 陶锦夭闻此,便知晓婢子是同李美人串通起来的。 很快太医前来,帮李美人诊脉过后,满脸的焦急之色,他抱拳:“恕臣无能,您这的确是要小产的征兆。” 李美人吓了一跳,她原本只是想要趁此机会搓一搓陶锦夭的锐气,可断然不希望自己腹中胎儿当真出什么差错。 这太医是陶锦夭请来的,专门吓唬李美人,没想到这死女人竟然如此好骗。 也是。 毕竟李美人想要逆风翻盘,若是没有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行。 李美人这下当真是满脸的担忧,她很是痛苦一把抱住了太医的腿:“这孩子当真不能出事,皇上可是极为看重他的,太医一定要保住他,所以还是尽快的帮我诊治。” 说实在话,李美人并没有觉得身上有啥不舒服 ,但是她只是想要扳倒陶锦夭。 “奴婢肚子好疼。” 太医为李美人针灸之后,李美人陷入真正的疼痛中,此刻她满头的汗水,她已经疼的直不起腰。 陶锦夭朝着太医使了个眼色,太医退下。 而不知究竟谁将此事汇报了太后。 太后在宫人前拥后簇之下前来,她看到李美人时,满脸关切,毕竟是李美人的姑姑,脸上的关怀之色是不假的。 “怎么样? 李太医,你告诉哀家,她这究竟严不严重。 ” 太后询问身后太医。 李太医下跪,他为李美人诊脉过后,只觉得此刻周遭像是在火炉里烤过一般,浑身已经被汗水打透:“回太后娘娘的话,这根本没有小产的征兆。正常得很。” 太后松一口气之时暗骂李太医愚蠢。良久才又对李太医说道:“既然如此,你便先退下罢。” 待人退的七七八八之后面太后眸光阴沉地盯着陶锦夭,似乎恨不得将陶锦夭给碎尸万段。 “此刻李美人腹中怀的的可是皇子,若是当真在你这里出了事,哀家必然会亲手杀了你,让你为她腹中皇子殉葬。” 果然,太后是看不惯她的。 如今太后已经开始垂帘听政,也已经开始着手管理后宫之事。 陶锦夭觉得此刻李美人重新回来,同太后之间简直就是强强联手。 这下她有些应对不暇。 “臣妾并不会做那些伤害一直或者陷害别人的小人之事,还望太后娘娘明查。更何况,太医也都说了,李美人没有小产征兆。”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让哀家明查?李美人腹痛可是真。” 太后声音都有些变了,“放肆!” 这话声音太大,令陶锦夭打了个哆嗦,但是她反应过后仍然是不卑不亢:“没有做过,便是没有做过。” “你若是现在认罪,哀家可以考虑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这是想强行给她扣上莫须有的罪名,纵然是傻子此刻也应该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陶锦夭抿唇,她紧紧咬住下嘴唇,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洪荒之力, 是可忍孰不可忍,此刻若是再不做些反击,别人还当真以为她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太后,李美人,莫非你们当真以为本宫不知想你们之间的关系?此刻明眼人都会清楚,明明是你们两个人联合起来来陷害本宫,让本宫毫无还手之力。” 陶锦夭说到合伙之时,果不其然,那二人的面色彻底沉下去。 “好啊,你当真是好的很,你的意思是哀家徇私枉法。” 太后气得浑身颤抖,面目通红。 她食指怒指陶锦夭,而后者根本不怕,理直气壮地迎了上去,一把握住的太后的手:“询私枉法?本宫今日还是真就是这个意思。太医都已经说了,李美人无碍,就算她当真是被人下了堕胎药,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本宫所做。” 既然太后懒得做表面功夫,那撕破脸皮也无可厚非。 陶锦夭字字句句都带着强势,令李美人同太后无法反驳。 下一刻,陶锦夭便直起身子。 原主的小身板根本便没有太后的高,所以在气势上便输了一大截。 毕竟太后五大三粗,若是放在现代,恐怕是女强人类型。 但陶锦夭丝毫不惧怕,她扬起下巴,冷冷盯着太后:“身为一国太后,竟然做这等冤枉人之事,本宫当真是看不起您。” 太后来之人带来的宫人本便不少,是做足了准备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两全之策 听过此话之后,太后直接吩咐宫人侍卫将陶锦夭主仆拿下。 侍卫上前,按住了二人。 青竹此刻拿出以一敌十的魄力,只想能让陶锦夭幸免于难。 但是她终究是个女儿身,又怎么能打得过这么多的侍卫? 二人很快被控制起来。 青竹不停的挣扎:“太后娘娘,我家娘娘一向都安然呆在这冷宫当中,是李美人一回来便来冷宫对我家娘家冷嘲热讽,” “我家娘娘事先也不知李美人会来,又如何会给他下什么堕胎药?” 陶锦夭挑眉,她倒是全然没想到青竹这小丫头竟然得了她的真传,此刻竟然能说出如此多反驳之话,也算是能言善辩之人了。 心下感动,她挑眉:“罢了,同这些不讲理的人,说什么关于做人道理。想必她们也听不懂。” 陶锦夭这一段话令太后彻底恼羞成怒,她被气的重重咳嗽起来。 三两步走上前来,一巴掌朝着陶锦夭的脸打过去。 只听得啪一声,陶锦夭觉得左脸上火辣辣的疼,而在她的脸上,也出现了十分明显清晰的巴掌印。 “太后娘娘如此属实是有些可笑,身为太后,竟然因为道理讲不过本宫,便对本宫动用私刑。”陶锦夭仰头大笑,虽然此刻有些凄惨,但是她却满脸的淡然,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惧怕之色。太后看她这模样,竟也多了几分慌张。 “此事若是传出去,想必您的脸上也是十分没有面儿了。”陶锦夭继续。 太后浑身发抖,李美人扶住她,帮她顺气:“太后娘娘。奴婢终于知晓这皇后为何会被关在这冷宫当中了。因为她说出的话简直是其心可诛,根本不配作为一国之母。” “她如今都敢以下犯上,实在是活该待在此处。” 太后兴许是被李美的人的话给安慰到了,她看起来面色好了许多年可终究还是难以回复风轻云淡的模样。 “将她掌掴三十下。给哀家狠狠的打。” 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陶锦夭一听这个,说不慌也是假的。 毕竟她这如花似玉的脸蛋,倘若真被打上三十下午恐怕要肿成猪头了。 “太后如此,不怕被人诟病?” 陶锦夭只得尽量拖延时间,因为如今青竹也被他们给控制,所以根本无法将此事汇报与连城诀。 她只希望此番连城诀能够一如既往的来她这冷宫当中光顾一番,瞬间救救她和青竹小可怜。 同太后讲了许久的道理,终于等来了那个想念已久的身影。 陶锦夭双眸登时亮了起来,她轻声呢喃,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哭的可谓是梨花带雨。 原主这幅皮囊本便好看,如今一哭,更是十分惹人怜惜。 连城诀看陶锦夭的一边侧脸鼓起,便知她方才经历了甚么,面色彻底阴沉下去。 “谁做的?” 他此番明显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也完全未曾将太后放在眼里。 太后觉得是没有面子,她清了清嗓子,抬高音量:“是哀家做的,这女人足够恶毒,竟然因为嫉妒李美人腹中皇子,下堕胎要陷害其小产。” “证据?” 太后哑口无言。 而李美人跪下,痛哭流涕,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低声对连城诀哭诉:“臣妾其实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这小腹疼痛的厉害,可臣妾只来过皇后娘娘这里。” 李美人忽然一咬牙,面向陶锦夭:“娘娘,臣妾别无所求,只求娘娘能够让臣妾同众人检查一下您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要是翻不到堕胎药,那臣妾便亲自为娘娘道歉,” 既然都提到道歉了,陶锦夭已经猜到,在她这冷宫中,必然会翻出堕胎药。 她冷笑,原本鲜红的红唇,此刻看起来有些干裂,开口拒绝:“本宫不允许,又能如何?这冷宫是本宫所住的地界,除了皇上,谁也没有资格在这冷宫搅的天翻地覆。” 这话的言外之意分外明显,连城诀在此都没有说什么,李美人竟然自作主张的想要派人搜寻,分别是没有将连城诀放在眼里。 李美人此刻面色红一阵白一阵,十分精彩。 “朕相信皇后。” 良久等来了连城诀这句话。 陶锦夭忽然感动。 毕竟,像连城诀这种一心看重势力之人,此刻必然不想同太后作对的。 太后有意扶持安庆王是众所周知的事,如此一来,这恐怕会加深太后对安亲王寄予厚望。 陶锦夭张了张嘴,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闭了嘴。 “糊涂啊皇上。”太后声音嘶哑,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他们都说你被皇后勾引住了,这罪臣之女你也能当个宝贝来看待,如何对得起先皇对你寄予的厚望?” 太后仰头看天,她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先皇,是臣妾对不住您,未曾好生的辅佐皇上。” 她一边哭一边抹泪,最终像是哀莫大于心死,满脸颓废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罢了如今你可是一国之君,哀家所说你自然可以不听,但是如此一来,想必这整个国家都会毁在你的手里,哀家只是觉得对不住先皇。”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陶锦夭甚至都佩服起了太后的演技。 提到先皇二字,连城诀面色也不好。 陶锦夭看得一愣一愣,神色怔仲,尔后她对连城诀说道:“皇上,太后娘娘既然如此看不惯臣妾,今日臣妾便甘愿吃这一次亏,您走罢,臣妾甘愿受罚。” 连城诀起初不肯,可捕捉陶锦夭眸中的精光一闪而过,他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南宫太医前来,先是为李美人诊脉:“您确定小腹疼痛?可为您诊脉,发现您这症状应该不存在,” 李美人面色不好。 而南宫太医已经看向了陶锦夭,他满脸错愕:“你们竟然敢如此抓着皇后娘娘?难道不知皇后娘娘所感染的症状很容易传染人么?若是如此这般下去,恐怕整个后宫中都能以幸免于难。” 染了病? 第一百五十二章 解毒花 还容易传染? 李美人先前对于此事的真假有所怀疑,可听到南宫太医再次提起,她彻底慌了。 慌忙带着太后匆匆离开,而太后在走出房门的那一瞬间,吩咐宫人掌掴陶锦夭三十巴掌继续。 这世间哪有不怕死之人? 宫人自然也怕,他们想要离陶锦夭远一些,却又碍于太后的命令,只得照做。 陶锦夭低声嘀咕:“你们若是当真敢打本宫,本宫便将唾沫星子吐在你们的脸上,让你们难逃此劫。” 宫人面面相觑,哀求:“娘娘,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娘娘何苦为难奴才?” “其实还有更好的解决法子,让你们不碰到本宫,还能完成太后娘娘所下的命令。” 宫人们一天有这等好事,自然不愿意放过。 “求娘娘指点……” 太后同李美人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掌掴的声音有点儿刺耳,还时不时的发出陶锦夭的惊呼声。 李美人感受到了一阵爽意,她激动地快要跳起来。 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向陶锦夭那恶心的贱人,恐怕也只有搬来太后才能治得了她了。 想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明日便肿成猪头的模样,李美人觉得心跳加速。 “姑姑,还是您有法子,像那种女人哪里配呆在后宫中?” 太后推开了李美人,恨铁不成钢。 “但凡你能有人家的一半智商,哀家也不至于如此劳神费力。” 李美人面色苍白起来。 听太后的意思,明明是在说她愚蠢。 太后这老东西还当真以为自己有个身份摆在这里,便可以对他人指手画脚,颐指气使了? 说到底,她可是她的亲姑姑,方才的那副嘴脸,竟然完全像是不打算管她了一般。 嘴角强行扯出了一抹笑容,李美人尽量保持着镇定,“是侄女脑袋愚笨,以后在这后宫当中,还希望能得姑姑提点。” “罢了,谁让哀家有这你这么一个愚蠢的侄女?说不管你也不现实。” 李美人恨不得将太后这老东西给千刀万剐了,哪里有姑姑如此说自己的侄女的? 李美人抿唇,面色不善。 而太后此刻叹了口气,满脸苦恼。 她仰头看着夜空,尔后眼眶子有些红:“也不知先皇看了如今这幅情景,是何感受。” 太后对于先皇是实打实的爱慕,曾经也有少女怀春的情怀,只是先皇后宫佳丽三千,除了提她的嫔位,却从未真正的爱过她。 所以一想到这些,太后又有些意难平。 “姑姑,先皇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您便莫要念着了。您可是太后,如今又有垂帘听政的机会,侄女都羡慕得很。” 太后倏然看向李美人,眸中暴戾之色未曾散去,她咬紧牙关:“先皇他永远在哀家心中。” 李美人觉得太后疯了,但想到方才太后整治淘尽要的那股劲,似乎又没有完全疯。 二人离开。 陶锦夭听着外面的动静,方才摆了摆手。 宫人们揉着发疼的手腕子,个个谄媚:“还是娘娘有法子。” 陶锦夭将桌上的道具收了起来:“这人呐,总该放聪明一些的。” 可是宫人们很快看向陶锦夭的脸,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可是皇后娘娘,您的脸未曾红肿。想必明日里太后也一定会派人来检查,若是看到您如此安全无虞,必然以为奴才们放水……” 陶锦夭觉得这群宫人还不算蠢,她走至梳妆台前,尔后拿出她平时化妆的道具,虽然他化妆之术一向不算传神,但倘若想要画出红肿的脸,还是不在话下的。 不过三两下,宫人们大惊失色。 “皇后娘娘莫不是会戏折子里所说的易容术罢?”宫人们阿谀奉承:“娘娘果然厉害,不似寻常人。” 陶锦夭仍旧摆手,有些谦虚:“这些只要请加练习,你们也都能学会。” 青竹却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家娘娘是真的厉害,她简直是无所不能,可比你们那些只会使用阴谋诡计的主子强的多……” 青竹的话被打断,陶锦夭按着她的肩膀,对那群宫人说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陶锦夭打发走了青竹,便坐在长椅上陷入了沉思,然后同太后朝夕相处,究竟如何才能幸免于难? 在太后眼皮子底下想要过的清闲自在,恐怕很难。 她摸了摸有些发疼的脸,腹诽太后那一巴掌还当真是下了死手。 将脸上将将展示给宫人的妆容卸掉,尔后陶锦夭便拿出了涂抹红肿的药膏。 脸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她才安心。 太后这下毒陷害无所不做,倘若只是陷害还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但陶锦夭怕的却是太后暗中下毒。 她迫不得已进入系统中。 “快点告诉我,如何才能预防太后给我下毒?” 系统原本在休息,被陶锦夭强行吵醒,又被提溜起来,自然心生不满。 “宿主,想要预防太后下毒,也并非全无办法。商城中有一一种种子,可以解百毒。” 打开商城页面,找到了花种,陶锦夭面色阴沉下去:“需要用这么多的金币兑换?就没有便宜一点儿的?” 系统似乎毫不意外,它滚动着圆滚滚肥胖的身子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最后颇为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宿主难道未曾听说过?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么?” “所以只有这个可以解百毒?” “嗯呐。”系统开始卖萌:“宿主,请相信本系统君,您兑换了种子之后,便快些去种植。因为这种子开花缓慢,至少需要三日。” 陶锦夭一巴掌拍在系统后脑勺上,尔后咬牙兑换,便出了系统种植。 她是真的看出来了,这系统简直就是一个坑,一个实实在在的大坑。 坑蒙拐骗,只是为了让她不断的做任务。 趁着半夜将花种种下,陶锦夭松了口气。 但她还没有放弃离开后宫的事。 这下彻底安静,后宫妃嫔大多注意保养,不允许自个儿熬夜,所以此刻大多人都陷入了沉睡。 第一百五十三章 回宫 陶锦夭偷偷来到密道的房间。 她按照先前的方式将密道的门给打开,果不其然,眼前再次出现那书架。 陶锦夭打开走进去之后,便陷入了黑暗中,幸好她早有准备,所以此刻才不至于陷入黑暗当中。 一路朝着前方走去,陶锦夭手中烛光燃烧得极其快。 尔后她很快便离开了密道,走出了皇宫。 一路上陶锦夭只觉得背后阴凉,但是她口中一直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佛经:“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密道通往的乃是一片荒郊野岭,上次无意间出现因为好奇,陶锦夭并未感觉害怕,可此刻周遭都是一些青蛙叫声以及那些鹧鸪声。 听起来便令人感觉心里发凉,陶锦夭免不了打了个哆嗦,尔后她不停地搓手:“真是倒霉。” 在这漆黑的夜里,她的方向感似乎也差了许多,摸不着东南西北,她完全是凭借着感觉摸索前行。 因为很少出宫,所以连江将军的府邸在哪儿,她都不晓得。 脚下一个足踉跄,她差点儿摔倒在地,透过烛光,陶锦夭看到她方才一不留神踩到的东西竟然是一个白森森的骷髅。 吓得一个哆嗦,她赶忙起身想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原来皇宫后面竟然是乱葬岗,想来也是,皇宫中那么多犯了错被连城诀与后宫众妃嫔下令处死的宫人,若是挨个运到很远的地方,简直是费时费力,还不如直接找个偏僻的地方给扔掉。 陶锦夭觉得周遭更是阴冷,她双臂环胸,尔后朝着前方快步跑过去。 没想到路上竟然再次不顺,遇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陶锦夭只觉得心惊肉跳,她想迅速逃离此地。 离开之后先去寻了家客栈。 这都城比其他地方要好一些,在深夜中,也算是热闹一些,但想要再在深更半夜里找到江家,且不说能不能成功,即便找到,这大半夜,说不定也会被人轰出来。 陶锦夭有些心慌,她最后寻了一家客栈入住,打算明日早起赶去江府。 一夜辗转难眠。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 透过窗子,看外头略沉的天色,陶锦夭便起身,她在这客栈中找到小二哥,询问他江府的位置,付了银两之后匆匆离开。 一路朝着江家而去。 陶锦夭想到江小姐给她的信物,她寻思在此刻必然能派上用场,浑身上下摸索一般,掏出了一枚令牌。 门卫看到那令牌自然是恭恭敬敬,将陶锦夭认真迎了进去。 “看这令牌便知是我家小姐的朋友。”门卫颇为讨好。 他们直接将陶锦夭带去江小姐所住之地,而在路过正堂之时,无意间撇了一眼,陶锦夭却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令人厌恶的安亲王。 毕竟是眼睁睁的瞅到了自己最厌恶之人,免不了多看两眼。 安亲王此刻正在同江将军商讨重要之事,陶锦夭便特地放慢了脚步。 前方引领之人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面露不解:“如今我们家小姐应该在她房间梳妆打扮。” 陶锦夭摆了摆手:“那位相貌俊朗的男人是谁?” 婢子直道陶锦夭没什么见识,当即换了一副嘴脸,趾高气扬起来,看起来有些洋洋得意,扬着下巴嗤笑:“姑娘恐怕从未见过那种等级的人,那可是安亲王。” 看这领头的婢子瞬间变了嘴脸,陶锦夭只觉得很是可笑。 但她强行忍住了笑意,最后还是跟着领头的婢子离开。 在离开前却挺清晰的听到安亲王请求江将军不要将江小姐送入皇宫,而是嫁给他做侧妃。 看来这江小姐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前有狼后有虎,简直是进退两难。 她若是江小姐,恐怕都想找面墙,直接撞墙自尽。 入宫是地狱,嫁给安亲王恐怕也得一辈子受尽欺辱。 陶锦夭在婢子的带领下,很快便找到了江小姐。 彼时,江小姐正收拾着包袱,她满脸的愤恨之色。 见到陶锦夭之后,她不由得满脸惊喜,跑过来紧紧握住陶锦夭的双手:“你怎么来了我这里?” 面对江小姐如此天真无邪的表情,陶锦夭忽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毕竟江小姐可谓无比信任她,她却隐瞒了他的身份,“我只听了江小姐你要入宫,所以想要见你一面。” 江小姐将包袱往身上一扛,一脸的愉悦之色:“没想到这消息竟然流传如此广,已是人尽皆知了么?” 她似乎并没有陶锦夭想象那般发愁,反倒很是开怀:“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入宫也没什么不好,之前不过是随口一说。如今既然有这机会,我还是要去的,父亲曾经告诉我 皇宫中的女人才是享尽荣华富贵,而且还可以平日里无所事事时,研究一下兵法。” 陶锦夭没想到江明珠竟然如此好糊弄,被江将军几句话便说的想要入宫,原来以为江明珠收拾包袱,不是想要逃之夭夭,而是想要接受命运,带着这些东西入宫。 “方才,我看到安亲王在正堂。” 陶锦夭提醒。 江明珠闻此翻了个白眼儿:“那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我最讨厌他那副德行。成日里算是一幅没有见过女人的模样,四处留情。父亲不傻,一定不会同意我嫁给他。” 陶锦夭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对于江明珠入宫的决定还是有些惋惜:“听那些说书先生提过一嘴,他们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倘若你此番入了皇宫,想要再出来恐怕就难了。” 紧咬嘴唇,陶锦夭一副伤心欲绝地模样。 如今她当真是好言相劝,只是江明珠似乎正在兴头上,根本听不进去。 “你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既然如此,陶锦夭自然不会再热脸贴冷屁股, 都说了几句寒暄之华,陶锦夭便匆匆回了皇宫。 毕竟天一亮,她那后宫可是很招人待见呢,指不定谁会去。 回去倒是有些轻车熟路地意思,只是在路过那片乱葬岗的时候,哪怕青天白日里,她还是会觉得惊恐。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再次被打 一出密道,便听外面传来了尖酸刻薄的声音。 “这都日上三竿了,身为皇后竟然还不知起床,简直是笑煞众人。” 正正好好陶锦夭听到了这句话,她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瞬间潜入房间,然后装作打着哈欠一脸困意走出来。 “一大清早便听到有人在本宫这冷宫中喧嚷,像是个狗一样乱吠。扰人清梦,简直可恶。” 听到陶锦夭将她形容成狗,李美人登时火冒三丈。 今日她前来,可是特地问过南宫太医,陶锦夭染的病问题已经不大,而且她也是有备而来。 当看到陶锦耀脸上红肿,李美色露出了耐人寻味的一抹笑容:“看来昨日皇后娘娘没少受罪阿。” 这话一出,陶锦夭忙不迭地点头:“是呢,还得多谢你同太后。” “那是你自个儿没有本事。” 被如此讽刺,陶锦夭倒是不甚在意,毕竟李美人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而且这脸上的红肿都是她故意涂抹出来的。 “太后娘娘无视国规,一国之母却懒到这种地步,照奴婢来看,便应该废皇后。” 她抬手:“今日奴婢便自作主张为皇上做个主……” 看那群婢子 宫人步步紧逼,陶锦夭已经大体猜到她们究竟想干什么,她步步后退,此刻青竹也走上前,将众人拦住。 “你们想对我家娘娘做甚么?”她横眉冷对:“放肆,我家娘娘终究是一国之母,而你不过是一小小的美人,竟然妄想对我家娘娘动手,如此可算是以下犯上。” 李美人如今怀有身孕,而且身边有太后傍身,根本丝毫不惧,她听闻此话,笑得花枝乱颤,最后用帕子擦拭着嘴角,她低声嘀咕:“奴婢说到底,腹中也怀有龙子,哪怕是皇上,也必然会对奴婢宠爱三分,娘娘还是莫要轻易对奴婢出手,伤害到奴婢倒是无所谓,可若是伤害到奴婢腹中胎儿,你可便是犯了大罪了。” 这是在拿她腹中胎儿做威胁,陶锦夭满脸无语:“既然如此,那你可得悠着点儿,若腹中胎儿当真是出了事,你在这后宫当中岂不是没有立身之地了?” 她说罢,便见李美人面色耷拉下去。 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陶锦夭眯眸。 但是不晓得李美人究竟从哪得来的一小长鞭。上面挂着的满是倒刺,她在宫婢手中接过,竟然直直朝着陶锦夭抽过来。 原本以为这李美人是聪明的女子,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这李美人的确是傻了,陶锦夭逐渐觉得有些可笑。 “竟然敢明目张胆的鞭笞本宫,看来李美人是疯了。” 陶锦夭一边躲着那长鞭,一边错愕。 青竹则伸手一把抓住了那长鞭,轻轻一拉,李美人便倒在地上。 她哭了起来,而陶锦夭则是趁着此刻,朝着青竹使眼色,让她去将连城诀带来。 原本不过将将下早朝,连城诀听闻青竹汇报,赶来之时,便见李美人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还时不时的蹬着腿:“皇上,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 在李美人话未曾说完之前,陶锦夭便已经打断了她:“为你做主?今日你以下犯上,拿着鞭子来鞭笞本宫,你说此事怨的了谁?” 连城诀听到这里,又怎么会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陶锦夭不喜争斗,在这后宫中一向安分守己,哪怕顶着皇后的身份,却也未曾有半分皇后的架子。 如今很是明显,必然是李美人的问题。 连城诀看向李美人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探究之色,尔后他蹙眉:“甭管如何,李美人确实以下犯上,冒犯了皇后,如此朕只能惩处于李美人。” 闻此李美人说不慌是假的,她哭得愈发厉害,丝毫不顾及淑女形象,只差在地上打滚儿。 “皇上,奴婢真的只是来看望娘娘。” 陶锦夭看向李美人,眸中逐渐泛滥中嘲讽之色。 “怎么?来看望本宫还需要带着这小长鞭,那本宫倒是头一遭听说,如此别致的看望人法。” 李美人有些惊慌失措,她匆忙将长鞭收到身后:“这场面自然不是用来对付皇后娘娘的,这只是臣妾想要送给娘娘的礼物。” 陶锦夭赢了送皮鞭这种事,恐怕也只有李美人能够说得出来了,而一旁的连城诀明显也不相信。 他抬手,赫连公公弯腰前来:“皇上有何吩咐?” “将李美人关起来,禁闭半月不得出。” 一听这个,李美人自难以忍受,她如今可是好不容易熬出生天,又要被幽禁。 她抽泣起来,哭的可谓是梨花带雨,最后竟直接跪在连城诀面前:“皇上莫不是在同奴婢开玩笑?奴婢前来当真是善意看望连城诀,而且腹中怀有龙子,如今将臣妾给关起来,臣妾怕一时过得太过于压抑,有可能会动了胎气。” 连城诀冷哼一声,不予理会,反倒是陶锦夭,她将李美人扶起,尔后低声劝慰:“你倒也无需如此,像当初本宫被关了那么久,不也没说什么么?” 李美人美眸中溢出恨意,她握紧手中的长鞭,恨不得将长鞭朝着陶锦夭的那张脸上抽过去。 有连城诀作证,李美人自然不敢放肆,她有些绝望,苦苦哀求,声音嘶哑,却不得连成诀半分怜惜。 在赫连公公要将人拉出去之时,忽然听到外头有太监捏着嗓子道:“太后娘娘到。” 纵然连城诀是一国之君,也需对太后尊敬几分。 他抱拳:“母妃。” 太后瞥着连城诀,她冷哼一声,一张略微略带皱纹的脸上既然多了几分严肃之色,“怎么?这李美人腹中可是有咱们皇室的骨肉,且不论她对错,皇上都不能如此惩罚她。” 太后走向陶锦夭,一巴掌招呼过去,半空中响起了响亮的巴掌声。陶锦夭紧紧捂着脸,兀自心酸。 每次遇到这太后,都没有好事,没想到这次竟然还能凭空给她来这一巴掌。 这张脸算是受了罪,想必原主九泉之下恨极了她。 第一百五十五章 讨公道 连城诀见陶锦夭被打,眼底泛起一层怒气,“我只是将李美人禁足而已,并未伤及她的身体,母后这反应未免太大了?” “皇上如此不顾念子嗣安危,着实让本宫为我朝的未来深感担忧。”太后站在门前,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连城诀也不想与太后闹得太僵,毕竟很多大权还掌握在她的手里,可她几次三番的找陶锦夭的麻烦,这真的让人忍无可忍。 他冷冷的的看了李美人一眼,后者不禁打了个寒战,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让她主动认错,息事宁人。 可是她怎么能这样做?如果她这么做,从前所做的一切便都前功尽弃了,太后也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到时万一再把皇嗣的事情牵扯出来,更是难逃死劫。 陶锦夭看李美人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也知道连城诀还不想跟太后撕破脸皮,指着李美人平息这件事情是不可能了,还得她来当这个和事佬。 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巴掌她早晚会让李美人付出代价。 她扯了扯连城诀的衣角,表现出很大气的样子,“皇上,请听臣妾一言。太后是长辈而臣妾是晚辈,长辈觉得晚辈做错事了,惩罚也是应该的,何必为了臣妾的事而伤了你们母子二人的和气呢?” 她这么说话给了双方足够的面子,也给自己塑造了一波善解人意的形象。 连城诀将她拽着自己衣服的手扒拉下来,“朕知道皇后大度,但你没有做错的事情也不要随便承认。”说着,他看向了李美人,“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知错?” 陶锦夭汗颜,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谁想到连城诀他还不乐意了,不知到今天抽了什么风,不惜得罪太后也非要给她出一个公道。 其实完全不用的啊。 李美人就像没有听懂他的话一般,站在原地,余光瞟了太后一眼,发觉他可能也没搞清楚皇帝的心思,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连城诀看她的样子认为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招了招手,“公公,去把国公请过来。朕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说,顺便有些事情也该好好对对账了。” 他的语气森然,表情更是一副笃定李美人罪不可恕一般。 李美人神色有些慌乱,就差吓得跪在地上求饶了。 没多时,国公便被请了进来,见到屋子里的情况,心知大事不妙,但又觉得自己没出什么差错,正了正神色,“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余光瞧见李美人,示意她镇静。 连城诀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起来,“今晚不用弄这些虚礼,朕问你话,你回答便是。” 国公作揖,“皇上尽管问,微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表面冷静,额头却早已冒出细密的汗水,今天定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啊。 连城诀问话,国公却同他女儿一样,一问三不知,这父女俩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你当真毫不知情?”连城诀平静的语气下却透着一股逼问的意味。 国公依旧不为所动,见他的样子,连城诀拍了拍手,让手下把他发现的证据呈上来。 他转头看向太后,“母后,今天这件事情虽然跟您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却与您手下的婢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不知道他是自愿的还是受人指使的?” 连城诀直直的看着太后,摆明了就是在说这件事情是他指使的。 太后气节,满是皱纹的脸又揪在了一起,“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 连城诀陈列出他发现的物证和人证,“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母后身边的大宫女最近出宫的频率很高啊?不知所谓何事?” 被突然点到名字的大宫女浑身抖了两下,太后一个眼刀飞过来,她更是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 “皇上明鉴啊,奴婢什么都没干,太后娘娘近日身体不舒服,奴婢出宫……出宫只是为太后娘娘取一些稀有的药材而已,请皇上明察!” 大宫女都快哭出来了,颤颤巍巍的话都说不利索。 陶锦夭在一旁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今日这几人是免不了一难了。 “确实是本宫让他出去取药的,近日身体不舒服,皇上也不知道来关心关心,只会指责本宫,真让本宫伤心啊。” 大宫女跟随她多年,怎么说也还是有感情在的,她帮着说句话,怎么着皇上也会给点面子。 连城诀丝毫不给面,直勾勾的盯着宫女,“到底有什么稀世的药材是我这皇宫里没有的?如今证据都摆在这,还想狡辩什么?” 虽然话语是冲着宫女,但谁都能听出来是说给太后听的。 太后见连城诀真的生气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让自己的宫女被拖了出去。 国公在讨好人这方面还是很机灵的,立马就开始教训李美人,“你说说你,什么也没搞清楚就随便冤枉人,平时我都是怎么教你的?就你这样以后怎么给孩子树立好榜样,还不赶紧给皇后娘娘道歉?” 李美人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没有再说什么,“皇后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敢随便就冤枉您。希望您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奴婢这回。” 陶锦夭点了点头,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她再待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向连城诀欠了欠身,便要退下。 没想到连城诀直接一把将她挽了回来,“皇后,不知我朝律法后宫妃子同人苟合,该当何罪?” “朝廷律法臣妾怎么会知晓,这些应该问国公才是。”陶锦夭自然是不知道古代这些礼法,当即把问题抛给国公。 国公知道这夫妻二人一心,现在反正是谁都不能惹了,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自然是先处死,再将尸体暴晒三日,然后丢到森林去为野兽。对外就宣称是得了顽疾而死,不能损失了皇家的颜面。” 连城诀点了点头,满意的笑了笑,但语气却慢慢冷下来,“很好,那不知我早已为李美人赐下避子汤,美人又如何会在那时怀孕呢?还是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六章 罪不可赦 李美人愣了愣,像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般,茫然的问道:“皇上,您在说什么?奴婢什么也不曾做过,这么长时间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待在您身边,您应该清楚的呀!” 虽然强装着镇定,但是内心已经风起云涌。 他知道了?不可能,自己隐藏的这么好,怎么可能被发现?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朕当真毫不知情?你以为你自己装的有多好?可以把朕当傻子一样糊弄?” “还不说实话!你还真的想让朕当着众人的面,一点一点,详细说给你听吗?!” 李美人一阵胆寒,连忙跪到地下哭喊:“皇上明察,臣妾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若是在往日,她肯定会对着连城诀撒娇耍赖使劲浑身解数,可今日这情况不对,如果再用这招那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连城诀本来就在气头上,见她这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国公,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背着朕不知道跟谁搞在了一起,居然还想让朕来当这个替罪羊?” 李美人已经吓得手脚都不会动了,跪在地上发抖,“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奴婢对皇上您是忠贞不二的,天地可鉴啊!奴婢是清白的!” “证据确凿,多说无益,还是说你想连累你的家人跟着你一起诛九族呢?” 连城诀知道什么样的法子对他们最有效。 果然,国公听到这话连忙跟着一起跪下,“皇上恕罪啊,孩子无知不懂事,辜负了黄天厚土的大恩,还请皇上念在我们一家老小为国家作出的贡献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 李美人错愕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这也是要逼她认错吗?可她真的没有跟别人做过那种事啊! “认错!” 见女儿还是不知悔改,生怕她连累一家子人,国公大吼了一嗓子。 李美人委屈的哭了出来,但现在谁也不会在乎她的情绪,无奈之下她只能认下这桩莫须有的错事。 她愤恨的看着陶锦夭,一定是她搞的鬼! 连城诀牵着陶锦夭的手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传朕口谕,李氏一家罪不可恕,念在其为国效力多年,从轻发落,罚俸禄千金,国公也好好回家教养子女,朝廷的事暂且放一放,回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国公听此,心中不满,这不就是要架空他吗?空有一个国师的名头,没有了实权还能做什么?还不是任人宰割!这跟隔了他的官职有什么区别! 他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陶锦夭看着这父女二人,觉得甚为搞笑,如果当初他们不在背后搞那些小动作,也不至于发展到今天这种局面,说到底还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李府。 父女相顾无言,国公骂了她一道,该骂的都骂了,眼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美人最受不了他这种看不起自己的样子,本以为这次进攻能有所改变,但没想到事情竟然被搞成了这个样子,还差点被株连九族。 但是她还是不死心,“父亲我真的没有,这世上哪会有男人比皇帝还好啊?你女儿我也不是傻,怎么会不要皇帝而去要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 国公刚才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眼下稍微冷静了一些,又听到女儿的这番解释,也开始思考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来。 “你真的没有?”他将信将疑的问道。 “没有,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父亲你要相信我,女儿没那么蠢!”李美人脸上还有刚才哭时的泪痕,现在更是衬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国公沉下眸子,脑中精光一闪,本来以为这一切都是皇帝在背后操控,但看眼下这情况,这件事肯定跟太后脱不了干系,看来她下堕胎药的事情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国公和李美人走后,太后也借口有事离开了,毕竟她今天可谓是丢尽了颜面。 皇帝不听话,还是尽早换掉比较好。 她心中暗暗盘算着,该加快自己的计划了,不然迟早有一天会被连城诀气死。 “既然已经没事了,那臣妾也告退了。”陶锦夭欠了欠身转身欲走。 连城诀轻轻咳了咳,“留下,母后肯定在等着你呢,你回去了她肯定又会刁难你,然后我又得去救你,避免麻烦你还是在我这待下。” 他找了一个自己认为非常正常的理由劝陶锦夭留下。 陶锦夭撇了撇嘴,这男人就是口是心非,想让自己留下也不直说,非要编另一套借口。 不过她说会来救她还是让她很开心的。 既然皇帝都发话了,她再要走也不是那么回事,而且她确实挺怕太后找麻烦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暂且留下。 公公们都退了出去,寝宫里就剩下二人。 “这些日子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连城诀率先打破沉默,破天荒的关心了一下陶锦夭的身体状况。 陶锦夭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让这旱鸭子下回蜜汤,实在是太难了。 她笑着摇了摇头:“臣妾的身心都很健康。” 连城诀被她的笑容迷了眼,感觉身体有个部位不太对劲,连忙转过身大步走出了寝宫。 陶锦夭还以为她又说错什么话惹他不高兴了,但又想到他这个人总是阴晴不定的,也没有太理会。 连城诀出去不知跟公公们说着什么,闲暇无事的陶锦夭不禁回想起自打来到这边所经历的事情,又想起了原书的剧情,感到非常的奇怪。 正常情况下,她这个皇后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没想到如今却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也真是一大幸事啊。 正想再思考些什么,却被连城诀打断了思绪。 “咳咳,御厨非要给我补身体,这东西我不爱吃,赏你了!”连城诀露出一副毫不在乎(很欠打)的样子。 陶锦夭看他递过来的燕窝,心中很感动,但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的话,却能让人把任何的触动都消磨大半。 真是“口嫌体正直”本尊! 第一百五十七章 选秀 连城诀看着她喝汤的样子,喉结干涩的动了动,连忙别过头去。 想到近日宫里选秀的事情,心里顿时升起来挑逗的心思,他看着陶锦夭,装作一副很严肃的样子问道:“近日宫中要举办选秀,不知皇后觉得让谁来主持比较好?” “能主持的必然是要顾全大局,控场能力强,反应灵活能随机应变的人才了。” 连城诀点了点头,故作高深,“那你觉得让宫中的管事嬷嬷来当次大任,如何?” 陶锦夭愣了一下,突然想到,江小姐还要借此机会进入皇宫,本就不想让她进皇宫遭受着明争暗斗之苦,现如今有这等阻止她进宫的好机会,如何能错过? 而且就以她的性格进宫后,后宫免不了得鸡飞狗跳一番。 “还是有待商榷,管事嬷嬷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况且我是后宫之主,为后宫招揽嫔妃这种事情,当然还是我这个皇后亲自来了。” 陶锦夭说的一本正经,有理有据。 她这反应,莫不是……吃醋了? 见目的得逞,连城诀狡黠的笑了笑。 “皇后说的有理,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变有劳你了,不过……操劳的同时也要注意身子。”想起陶锦夭可能怀孕的事情,不由得心中升起担心,看向她的眼神也不知不觉柔和了几分。 “皇上这是在关心臣妾吗?”陶锦夭温和地笑了笑,如沐春风。 “朕……朕只是怕你生病耽误大事,到时还要劳烦太医署的人,后宫群龙无首又得大闹一番,朕只是为了避免麻烦。”像是觉得前面的话还差了些什么,又补充到:“仅此而已,你别多想。” 切,谁稀罕啊!陶锦夭在心中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就这样的人以后谁嫁他谁倒霉! 嗯……好像现在自己就够倒霉了? 陶锦夭还在一边千辛万苦的阻止江明珠进入皇宫,而正主却早已在江府准备好一切,正与父亲商谈着如何才能顺利进入皇宫。 “为父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备好了吗?唱歌跳舞你不是特别在行,实在不行就给他们舞剑,这个他们平常女子总是不会的,你一定可以脱颖而出。” 将军看着自己女儿如花似月般的容貌,这孩子外表随了她娘,而性格却是随自己,豪爽大气,这也是让他十分疼爱这个孩子的原因。 既然她想进宫,那就助她一臂之力。 反正自己在这朝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宫里的人也不至于丝毫不顾忌而欺辱他的女儿。 “父亲放心,女儿一定会在选秀中发挥最好,不论怎么样,一定会顺利进入皇宫的!父亲就期待女儿的好消息!”江明珠像个男儿一样抱拳,浑身散发着一种男儿的爽朗。 将军满意地笑了笑。 时间过得很快,选秀大会的日期已到,会场布置的异常美观大方。 陶锦夭看着往日凄清的后宫这般热闹,不禁感叹:“这应该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后宫人最多的一回了!” 青竹语气轻快的附和到:“那当然了,这后宫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大型的选秀活动了!连奴婢都是第一次见到,可真是大开眼界!” 陶锦夭听这青竹的话,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又会有多少人要来后宫受罪了。” 青竹被她说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提醒,“别别别,这话可说不得啊娘娘,咱们不也是后宫中人,况且奴婢觉得……皇上其实待您挺不错的。”最后一句她压低了声音。 陶锦夭点了点头,注意力转向别处。 不知道江小姐现在在何处,她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她。 连城诀这话一出,底下众人议论纷纷。 “一个已经被放在冷宫多年不受宠的女人,怎么能主持如此重大的选秀?” “就是啊,她能懂什么?说不定还包藏了自己的私心,阻止后宫再添新人呢!” 连城诀听到这些言语,眉头紧皱,拳头微微攥起,刚要发作,陶锦夭却握了握他的手安抚他。 陶锦夭凤眸微蹙,盯着那几个议论她的人,“你们是什么身份?也胆敢议论我!我虽然身处冷宫,但也身居皇后之位,就算我虎落平阳,那也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我若不高兴了,动动手指就能把你们碾死。你们到底是有几条命敢来议论我?” 众人听见她的话立刻见了声。 她挑了几个议论声最大的拖出去惩罚,之后就再没有人敢议论此事。 连城诀欣赏的看着她,虽然陶锦夭的改变让他很疑惑,但他还是更加喜欢这样的陶锦夭。 “皇后娘娘真是威风的很,教训起手下来也是毫不留情啊!”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众宫女身后传过来。 陶锦夭挑了挑眉,她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嬷嬷。 刚出手没几天又来找事,也真是辛苦太后她老人家了。 “嬷嬷,不知可是母后那边有什么吩咐?”连城诀也认出来她是太后的人,语气顿时冷了下来。 嬷嬷推开身边的宫女,快步走到陶锦夭面前,指责的话脱口而出,“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真是愧对于皇家的列祖列宗!” “嬷嬷此话,本宫不是很明白。” 什么?陶锦夭一阵无语,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能扯上老祖宗? “嬷嬷,请注意言辞,不得对皇后无礼。”连城诀看不下去,出言维护道。 “您当日对太后娘娘出言不逊,把她老人家都气病了,你也不知道去探望探望,皇上您也是,居然还维护这个丝毫不顾长幼尊卑的人,太后娘娘要是知道了该有多心寒?”这嬷嬷演戏倒是挺快,立马憋出了几滴泪水。 仗着侍奉过年幼皇帝几年,又有太后撑腰,这老奴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连皇帝都敢指责。 “若我没记错的话,太后娘娘可是早就病了啊,难不成前几日宫女出宫取药的事情真是假的?”一语双关,既讽刺了太后又将那件事存疑的地方挑明。 “太后当时是病了,但是被皇后娘娘气的病得更严重了。” 这老奴跟在太后身边多年,也磨练出了不少的胆色,知道避免遭人话柄,但语气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第一百五十八章 被诬陷 “那既然不是本宫引起的,嬷嬷也不要乱说话,既然人都到齐了,选秀便开始。”陶锦夭的眼神犀利。 但凡是她要再敢说点什么,她必然怼的连太后都不认识她。 听到陶锦夭的话,连城诀直接宣布大会开始,然后便找个理由离开了,选秀女这种事情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况且他相信有陶锦夭一个人就够了。 秀女们一个一个欠着身走进来,不少都是大家闺秀,姿态端正,样貌也很是招人喜欢。 陶锦夭盯着她们的脸,却没有从中看到自己熟悉的那张,为避免江小姐看到自己会有过激的行为,在大会开始时她便戴上了面罩,现在估计她亲娘来都不认识她。 这江明珠到底是怎么想的? 按照她那天的样子必然是肯定会来参加选秀的,怎么没看到她人? 还是说……她另有办法进宫? “选秀开始——请呈上花名册!”公公尖着嗓子喊道。 “女配一,户部尚书之女,德才兼备,性情优良……” “女配2,光禄大夫之女,温婉可人,善良贤淑……” 一连念了好几个名字,都没有听到江明珠,陶锦夭不免有些心慌,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打算进攻选秀? …… “江明珠,将军府掌上明珠,爽朗大方,本性纯良……” 直到听见这,陶锦夭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又起了疑惑,既然这花名册上都有她的名字,那她现在人在哪? 她眯了眯眼睛,又扫视了一遍在场的秀女,还是没有看到江明珠。 连忙转头问青竹,“你看见江小姐了吗?是我眼神不好吗?我怎么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她,这册子上明明有她的名字啊,你快帮我找找!”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急急忙忙的从假山后面跑过来,附到她的耳边,“娘娘,储秀宫那边有人闹事,我们找人劝解,但好像越闹越凶,还是麻烦娘娘您亲自去看一下。” 陶锦夭问了他那人的体貌特征,听见回答后,心中确认那是江明珠无疑。 毕竟也只有她打扮的那么有男儿特色了。 不过陶锦夭也真想好好说说她,这是选妃子,又不是给皇上找侍卫! 不过这样也正合着陶锦夭的意了,省得她还费尽心思的去找她不合格的理由。 陶锦夭吩咐了青竹和公公继续进行选秀,便跟着那人去了储秀宫,她没有带青竹,毕竟江小姐很有可能见过青竹,到时候认出她来,又是一桩麻烦事。 她确实想到了一会儿场面肯定不会好看,但她却没有想到不好看的竟然是江明珠。 只见江明珠被泼了浑身的水,那个人还指着她的鼻子大声骂着,更神奇的是江明珠只是出声辩解,却没有大动干戈。 陶锦夭不仅有些诧异,她那么傲气的人,竟然会允许人家往她身上泼脏水,居然还没有动手? 看来她为了进皇宫真的是够隐忍了。 那自己要是还不分青红皂白的随便找个理由把它刷下去,也是真的太不人道了。 那小厮见这一幕连忙大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那两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一起看向这边。 陶锦夭走了过去想问清楚缘由,以便更快的解决这件事,将江明珠带回会场。 “你们怎么回事,看你们穿的样子应该是前来选秀的秀女?选秀会场在御花园,你们来储秀宫干什么?难不成想快人一步、捷足先登不成?”她语气犀利,不怒自威。 江明珠还没有说话,对面的那个小个子女子却大声的嚷嚷起来,“皇后娘娘请替我做主啊,这个女人她偷了我的东西,还对我口出恶言,我是实在被气急了才朝她泼水的!” 江明珠瞪着她,表情像是被她说的话给恶心到了。 明明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在这里可疑的走动,她怕她有什么坏心思才上去制止她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被反咬一口。 真是恶人先告状!恬不知耻! 陶锦夭当然不信江明珠会做出这样的事,但还是先顺着流程问了一遍:“明珠,是这样吗?” 江明珠愣了一下,难不成皇后娘娘认识她? 在听到陶锦夭叫明珠的时候,小个子已经知道今天这场仗是绝对不会赢了,皇后娘娘已经站在了她那边。 “是她鬼鬼祟祟,明珠只是为了皇室安全,毕竟家父已经保家卫国多年,作为她的女儿自然也是要继承她的衣钵。” 江明珠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身份,对面的小个子一下就闭了嘴。 “你说她偷了你东西,可否告知本宫是什么东西?没事,你细细说来本宫替你做主。”陶锦夭温婉的笑道,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小个子本来觉得今天可能没戏了,但听见陶锦夭这么说,顿时眼中又冒出一抹亮光。 “我刚刚在这边欣赏花草,她突然就冲过来,我本来以为没事就让她走了,结果我一摸腰间,发现玉佩不见了,刚才就她一个人靠近过我,肯定是她偷的!” 江明珠哑然,这女子编故事的水平一流啊,她刚才那样子明明就不是欣赏花草,反正她才像那个偷东西的! “那你翻她身上有你的玉佩么?” 陶锦夭示意身旁宫女去搜身,但是什么都没搜到。 “你说她偷了你的东西,可她身上什么都没有,这又怎么解释?” 小个子一时雨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栽赃陷害这种低级的技术你也拿得出手,况且我乃大将军的掌上明珠,我想要什么会得不到呢?需要偷你的东西?自取其辱。”江明珠甩了甩手,一脸鄙夷,最看不上这种人了。 陶锦夭件事情都解决了,而这种诬陷她人的人也不配留在这后宫中,就算留下日后也定是个不安分守己的祸害,还是少给自己找麻烦比较好,当即就让小厮把她拽去做了粗使丫头。 江明珠莞尔一笑,“多谢皇后娘娘搭救。” 陶锦夭同她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斗智斗勇 江明珠愣了愣,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那双眼睛有些眼熟啊? 好像……认识? 应该不太可能,像皇后这种身居后宫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会接触到,这么想着,她马上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选秀已经进行大半,现在就等着陶锦夭回去再筛选一遍就可以安排入宫了。 陶锦夭看着那些被留下来的秀女,好像大部分都是太后和国公的人。 陶锦夭也有些佩服她们,她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安插自己人进宫,是真把当今圣上当傻子糊弄啊? 这么多人谁还会看不出来是另有目的,难不成还是派人进宫来扮演阖家团圆的? 编谎话最起码也要编像点,背后搞点小动作就算了,这放到明面上就傻了些许。 陶锦夭当然不可能让她们找机会谋害连城诀,非常果断的把所有太后和国公的人,找个各种理由甩了下去。 嬷嬷看到这被气得几近晕厥,“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人也是爱慕皇上,只不过是与太后的母家有些关联,难道就不能被皇上宠爱吗?” 陶锦夭故作无奈的笑了笑,“真不是我不想留,是她们的资质太过平庸,让我想留都没有理由留啊。” 说着便一一挑起了毛病,“这个,刚才我都说了,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你觉得皇上会喜欢这样的?做个宫女都是便宜她了!” “还有这个,姿色平庸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字写成这个样子若是也能进入皇室,那真是有辱国风!” “还有你,瘦成这个样子,你家里人对你也是真不好啊,要不还是回去吃壮些再来选,皇上不喜欢病态的美。” 还真不是她伶牙俐齿,是太后对这些来参选的人太不上心,什么样的人都能混进来,这些毛病是她们本身就有的,她也没说错什么。 况且以她这么长时间对连城诀的喜好来看,她还真就不喜欢这样的。 见陶锦夭这么说,嬷嬷也改变了策略,既然她把这些人的不好都挑了出来,那不如就走一下同情路线。 想到这她给那几个秀女使了个眼色,几个秀女马上就领会了她的意思,“嗒嗒”眼泪就下来了。 那个最瘦的开始哭诉到:“娘娘说的对,我知道自己太瘦弱了,不配得到皇上的喜欢,但正是因为我的父母对我很是严苛,经常有了上顿没下顿,我这才想来进攻选秀的,我想摆脱这种生活,求娘娘开恩,体谅体谅我!” 这两个人怕是当她瞎,屎的颜色真当她没看见吗? 她刚才仔细看了一下,这姑娘虽然瘦,但不弱能看出她胳膊上有很多肌肉线条,明显是常年练出来的,说不定这姑娘的真实身份是个刺客什么的,更是不能轻易留下,万一伤了连城诀那她可就罪大恶极了。 “你的父母固然有错,但皇上就要为你父母的错买单吗?皇宫里不养闲人,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又要与后宫众位嫔妃争风斗艳,这种生活的滋味非常不好受,所以劝你还是尽早放弃。而且你这种姿色是真的不适合在后宫生活。” 尽管前面一大段都是她虚与委蛇的话,但最后这句却是真心话。 她看过那么多宫斗的书,像她这种若进入后宫,真的没几个是好下场的。 嬷嬷又想了好几招,但都被陶锦夭拒绝,这几个人她死活就是不留。 她气急败坏,就差指着陶锦夭鼻子骂了,“皇后娘娘这是跟我过不去还是跟太后过不去啊?这些可都是太后的人,你都刷下去让她老人家怎么想?” 陶锦夭轻笑一声,实话实说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不能留,谁知道那老太太心里藏着什么祸水呢。 陶锦夭看着已经入选成功得江明珠,初选就让她先留下,毕竟她也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况且她还是将军的女儿,如果第一轮就被踢出去难免有些说不过去,万一被人趁机造谣就不好了。 还是下回找机会再把她刷下去。 众多入选成功的宫女中,有一人悄悄松了口气,还好她行事谨慎,不像那些愚蠢至极的人,那么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来找事的。 若不是她隐忍,早就被皇后发现,同那些笨手笨脚的人一起踢出去了。 不过她又想了想,或许这些都是太后早就准备好的,就是怕她被发现,所以才找了那些替罪羊,把陶锦夭的注意力都引到那边去,让自己平安无事,成功顺利进入下一轮选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可就太佩服太后了,怪不得当年把先皇迷得团团转,这么聪慧的女人换做谁都会喜欢的。 说曹操曹操到,一位公公快步走过来大声宣布道:“皇上,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立马跪下请安。 “给皇上选妃子这种事情,老身当然也要帮忙参谋参谋了,是皇帝。” 连城诀虽然很不想应答,但碍于众人,还是点了点头。 嬷嬷见太后到了,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又知了起来了,连忙同太后告状,“皇后娘娘怕是心中对你有诸多不满,不然怎么将跟你有关的人全都吓下去了?我怎么劝都没用,看来她根本没有把您放在眼里啊。” 太后转过身看像已经过选的秀女们,发现其中真的没有几个自己的人,心中火起,脸色一瞬间就臭了下来。 “不知皇后这是什么意思,是老身的人都见不得光吗?你要一个也不留?”虽然那些人确实是她推出去当挡箭牌的,目的是为了留下她的侄女,但看见皇后这么绝情,一个她的人都没留下还是很生气。 这老奴说的话更是激起了她心中的怒火。 见她这个样子,陶锦夭放了一半的心,该踢出去的应该是都踢出去了。 “当然不是了,本宫怎么会跟太后过不去呢?若不是这帮人的资质真的太过寻常,我也不至于这么做。”陶锦夭陪笑,但却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 第一百六十章 同居? 太后的怒气更胜一层,她这是在说她们老李家基因不好吗?这些子孙后代没有一个能看得上眼的。 眼看二人又要吵起来,连城诀连忙出声制止,“皇后,她是长辈,你这个做小辈的怎么能这么顶撞她?” 在这么多外人面前争吵有损皇家颜面,虽然他是站在陶锦夭这头的,也不能太明目张胆的帮她说话。 收到信号的陶锦夭也不再还嘴,“皇上说的是,是臣妾小肚鸡肠了,不尊敬老人家,是臣妾的诗怡,请太后责罚。” 看陶锦夭不再顶嘴,太后还以为是自己终于在这二人面前起到了威慑作用,心情顿时愉悦了几分。 “算了,老身也没兴趣跟你计较,不过这入选的秀女还是再重新挑……”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连城诀给打断了。 “好了,我看看皇后都为我挑了什么样的女子。”她走到了一众秀女面前,随意的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 “江小姐?” 众人都是纷纷一愣,皇上与秀女居然还是老熟人?那这个女人未来岂不是平步青云? 陶锦夭看着相识的二人心中也很复杂,江明珠与连城诀认识,她怎么不知道?连城诀天天 日理万机怎么会认识一个将军的女儿? 还是说这江小姐真的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况且原着中根本就没有写到这两个的戏份啊?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她有点懵圈。 “没想到江小姐也会来宫里选秀,还以为你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呢。” 两个人就像相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在聊天。 陶锦夭越发觉得这一幕很刺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两个人叙旧了几句,连城诀便回到了主位上,“初试就到此结束,我也累了,休息一日,后日再继续,不知母后意下如何?”他转头询问太后,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太后当然知道即便是拒绝也没什么用,何必自讨没趣,点点头应下。 连城诀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 第一轮初试结束,陶锦夭准备回寝宫休息。 她这一天太累了,不光要动手选人还要跟人斗智斗勇,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个。 突然从皇宫的走廊尽头急匆匆走过来一个人,她低着头,像是没看到前面有人一般,直接撞到了陶锦夭身上。 陶锦夭裂切了一下,青竹赶忙扶上前去。 “何人在此造次?横冲直撞,成何体统!有时皇家颜面。”青竹颇有威严的鹤道。 陶锦夭整了整衣冠,认出来这个人是刚才通过初试的秀女中的其中一位。 “参见皇后娘娘。”此女跪下行了大礼。 陶锦夭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回话。 “皇后娘娘,听到刚才你与太后的对话,臣女斗胆推断我们应当是有着相同的立场,不如我们谈一个合作怎么样?” 陶锦夭越听越觉得有意思,这么长时间还是第1次有人当面找她谈合作,不妨听听看。 “小女名唤李惊华,是李家嫡女,太后的侄女。从小太后便对我经常打骂,成年之后更是要把我嫁给乡野村夫,我早就对她怀恨在心,刚才得知原来我同皇后娘娘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希望我们能够里应外合,打太后一个措手不及。” 她说了这么长一段话,陶锦夭只提取了一个重点。 太后的人? 没想到居然还漏了一个……不过她竟然自己主动说出来,还免得她去找了。 不管她是不是跟太后有仇,也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实意的站在自己这边,该除的隐患还是要除掉的。 况且这也太蠢了,上来就自报家门?还是在明知道自己针对太后的身边人以后,这种人在宫斗剧里恐怕都活不过第2集。 合作也是讨不到半点好处! 谁跟你是一条船上的人?自我感觉良好。 “姑娘此言当真?”陶锦夭故意装作将信将疑的样子问道。 “自然是真的,我以我们李家的列祖列宗发誓,我说的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李惊华竖起三根手指,一脸的真诚。 她家的列祖列宗得被她气活过来! “好,不过万事都要听我的吩咐,你切不可肆意妄为、打草惊蛇。” 既然她想合作,那便顺着她的意,先稳住她再说,免得又在背后搞些小动作。 “那是自然,放心,臣女定当谨遵皇后旨意。”李惊华满口应下。 终于四下无人,陶锦夭赶紧回到寝宫,以免路上再碰到什么人。 却没想到刚到寝宫门口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身形挺拔,如松柏玉立在大殿中央。 连城诀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口,“今天在太后面前斥责你不是我的本意,你……” 陶锦夭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轻声安慰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连城诀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陶锦夭会不会生他的气,但眼下看到她这般善解人意,颇为欣慰。 “你跟江小姐……你们很熟?”陶锦夭在心中思考了半天,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如果不问清楚的话,她觉得她今天晚上一定会失眠的。 连城诀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就是以前认识,我本来以为她对这种选秀没有兴趣呢,对她来参加感到非常意外,就多聊了两句。” 突然连城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勾了勾唇角,“怎么,你吃醋了?” 陶锦夭角被踩到了尾巴,连忙退开她三米远,“怎么会?谁吃你的醋了!瞎说!” 连城诀轻轻笑了笑,走上前抚了抚她的头发,循循善诱,“亲爱的皇后,我觉得我们应该住同一个寝宫。” 见陶锦夭像看到变态一样看着他,他马上解释,“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如果继续一个人住在这儿,太后肯定会时不时就来找你麻烦的,毕竟我们都是个怕麻烦的人,如果住一起就能解决掉这些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陶锦夭当然不会相信他的目的会这么单纯,伴君如伴虎,指不定现在这只大老虎又在心里打什么小九九呢,不过能解决麻烦,自然大过一切。 “也好,不过我要约法三章,你如果答应了,我就同意。”她伸出了三个手指,调皮的笑着。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同居 连城诀眉毛轻挑,纵容的问:“不知皇后想要怎么约法三章?” “一,睡觉的时候必须画三八线,不许越界。” “二,晚上睡觉你不能乘机吃我豆腐!” 虽然连城诀一身正气,陶锦夭可不想被占便宜。 连城诀许是没听懂什么是三八线,疑惑的看了一眼陶锦夭,“何为三八线?” 陶锦夭摸了摸下巴,解释,“就是床榻咱们一人一半,不许越界!” 听了陶锦夭的解释,连城诀嘴角轻扬,“你说的这两条,我应了。” 陶锦夭没想到连城诀如此好说话,满意的点点头,“那我便同意和你住一个寝宫,至于这第三条,等我发现了再告诉你。” 于是,当天夜里陶锦夭便搬进了连城诀的寝宫之中。 陶锦夭前脚搬进连城诀的寝宫,后脚这消息便被太后得知,可奈何太后没法说什么,毕竟二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夫妻。 戌时。 陶锦夭躺在榻上消食,一旁的青竹为其扇扇子。 “娘娘,现下可好了,终是和皇上一个寝宫了,这下看那些不长眼的还敢欺负到您头上!” 青竹的话惹得陶锦夭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她没想到原来自家的小丫鬟竟然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噗,青竹,这话且不能到处乱说,避免树敌。”尤其是一些不在明面上的敌人。 “娘娘怕什么,皇上如此宠爱您,何愁树敌之说。”青竹却瘪嘴低语。 陶锦夭无奈摇头,“行了,日后我不想听到这种话,你先下去,有事我再唤你。” 青竹知自己越矩,俯身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青竹下去约莫一个时辰,陶锦夭就听到外面喊到,“皇上驾到,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连城诀回来得还真快,陶锦夭赶忙从榻上起来,向连城诀行了一礼。 不得不说,陶锦夭这装模作样的模样,看起来还挺像这么回事。 “哟,屋里可没人,你这是何用意?”连城诀打趣的说。 陶锦夭看了看门外,确实没人,那些宫女宦官都离得甚远。 她立马挺直腰杆,轻咳一声,“我这不是为了皇上着想,免得落人口舌。” 连城诀轻轻弯下腰,和陶锦夭平视,“哦,原来皇后如此体贴。” 两人的鼻尖不小心碰在一起,呼吸顿时都紊乱了。 “你别老靠我这么近!”陶锦夭有些脸红的撇开脸,赶忙退后一步。 连城诀直起身子,不再逗陶锦夭,刚才那一下,也让他耳尖有些泛红。 一时间,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了几秒,空气都变得有些微妙以及‘尴尬’。 连城诀先打破沉默,正声开口,“为我更衣。” 陶锦夭古怪的看了连城诀一眼,“凭什么?” 她可不适应这种关系,为什么不是连城诀为她更衣呢? 连城诀知道陶锦夭性格,也不想用那一套用在她的身上,无奈叹息一声,便自己为自己更衣。 夜里,陶锦夭把三八线划分,两人各自一半,不多不少,不占便宜不吃亏。 躺在床榻上,不知为何,一向睡眠质量很好的她,竟然睡不着了。 陶锦夭转过头看向躺得板板正正的连城诀,暗咋舌:真是个牛人! “一直盯着我看,不怕迷了你的眼?” 闭着眼睛的连城诀突然开口,吓了陶锦夭一跳,“你说话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吓死我了!” 许是被陶锦夭这莫名其妙的言语逗笑,连城诀也转过头看向陶锦夭。 “皇后是不是睡不着?” “明知故问,你不也是没睡吗。”陶锦夭不想和连城诀对视,赶忙转过头。 陶锦夭仿佛想到了什么,“今日你说太后也会来找你麻烦,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可是皇上的母亲,又怎会这么说,白天的时候,她没往这上面想,现在仔细想想连城诀说的话,根本和太后关系不一般。 “字面上的意思,我和她并没有面上如此缓和。”连城诀说到她时,眼底充满寒意。 陶锦夭蹦的坐起来,抱手看着连城诀,想继续听连城诀的下文。 连城诀并没有隐瞒,陶锦夭现在对他而言,可不仅仅只是一个阵营的人这么简单。 “太后的野心可不仅仅只是这后宫,刚开始,她认为我可以操控,想将我作为她听政的傀儡。” 说到这里,连城诀冷笑一声,“我有自己的思想,岂会任由他人左右,自此,太后便想方设法的想将我拉下位,辅佐他人上位。” 至于这个他人,连城诀却没有过多说明。 陶锦夭听完,十分震惊太后野心的同时,还有些心疼连城诀,自己的母后,一心想要除掉自己,这是何等难受。 “连城诀,你放心,纵使无人助你,日后你还有我帮着你呢!”陶锦夭这话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情绪,十分真诚。 连城诀嘴角勾起,看着陶锦夭,“那以后我可就是你保护的人了,你可要对我好一些。” 啊嘞? 陶锦夭傻眼,她有说过保护这种话吗? 这连城诀该不会喜欢她? 连城诀好笑的揉了揉对方的头,起身准备出去。 “你不休息吗?”陶锦夭愣神问。 “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未处理,皇后先行休息。” 其实连城诀就是担心他在,陶锦夭睡不着。 “皇上,江姑娘有事求见!” 连城诀刚走出去,一旁的奴才就贸然过来回话。 “让她过来。” 连城诀的寝宫,最里面的屋是睡觉的,前面这屋便是他处理公文的,两间房只隔了一扇门而已。 所以,当江姑娘走进来的时候,在里面的陶锦夭便听到了外面的声响。 陶锦夭直起身子,眉头微蹙,心想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女子的声音。 她走下床,靠近门边,想要听清楚外面说些什么,可还未等她听清楚内容,便只听到告退二字。 “原来是江姑娘。”虽然陶锦夭没听清说话内容,好歹是分辨出了来人的声音。 现在已经是深夜,算着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了,这个点江明珠竟然还过来,可想而知其中必然有连城诀的意思。 第一百六十二章 顺水推舟 陶锦夭坐回床上,心中不由生起一番怒气。 刚才还故意对她‘亲亲我我’,现在竟然私会别的女人! 死渣男! 陶锦夭此时心中已经不知道冒出多少想发,最终她只能愤愤不平的躺在床上反省自己。 “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他而生气呢,我又不喜欢他,他渣不渣男和我有什么关系!” 陶锦夭自我催眠一番,闭上眼睛,准备数羊睡觉。 可奈何脑子里面全是刚才想的画面。 江明珠喜欢皇上那绝对是必然的,陶锦夭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就是连城诀喜不喜欢江明珠就不知道了。 不行,她必须在选秀之前问问连城诀的想法,若是他们情投意合,她并不介意帮两人。 想到此处,陶锦夭心里更是烦闷不已。 渐渐的,躺在床上的陶锦夭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 陶锦夭睁开双眼,便看到床头正在整理身上衣服的连城诀。 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和连城诀住一起了。 “昨夜睡得可好?” 可能是因为早晨刚起的原因,连城诀的身影格外磁性,让陶锦夭有些红了脸,“还,还行。” 青竹抬着洗漱的东西过来,准备服侍陶锦夭起来。 穿上衣服,洗漱完毕,眼看着自己头上被塞上衣堆东西。 “别再弄了,够了够了!”再放下去,头都要折了。 看连城诀难得逗留一会儿,看着陶锦夭,越发想笑。 陶锦夭抬眼看向连城诀,想着昨夜的事情,有些烦闷的问,“皇上还不去上朝?” “嗯,想看会儿皇后再走。” 青竹看着‘恩爱’的二人,心照不宣的退下去。 又是这般,陶锦夭突然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想到江明珠,也不知道连城诀对江明珠是什么想法。 “皇上,你觉得秀女中江家小姐如何?” 陶锦夭突然的一句,让连城诀疑惑,“江小姐自然是极好的,性子爽朗,没有心机,不过皇后这般问是为何?” “我就是突然想到,随便问问罢了,时辰不早了,皇上还是赶紧去上朝。” 陶锦夭心虚的撇过头,心中波涛汹涌。 原来在连城诀的心目中,江明珠是这般的好,看来今日选秀,得从长计议了。 连城诀总觉得陶锦夭有心事,因为时间不早了,便没再多问,起身离开寝宫。 陶锦夭用完早膳,已经是已时,新一轮选秀也快开始了。 刚到选秀场上,陶锦夭便一眼看到正在和太后说话的李惊华。 也不知道说到什么,惹得太后笑容只增不减。 底下的一些秀女看了,无疑没有一个不嫉妒羡慕的。 “太后吉祥。”陶锦夭走到太后身上行礼,虽说讨厌这老家伙,可毕竟是生在这宫中,不得不去行礼。 太后斜眼看了陶锦夭一眼,冷哼一声,摆摆手示意陶锦夭起身。 陶锦夭满不在乎,起身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青竹,你帮本宫听听,有些人是不是嘴巴哑了不会说话。” 底下的秀女听了这话,赶忙一个个的向陶锦夭行礼。 陶锦夭看向众人,“如今本宫作为皇后,必当是要比你们尊贵,你们日后再见本宫是这种反应,直接下去领板子。” 众人脸色皆是铁青之色。 太后这时冷笑出声,“皇后好大的排场,我如今都未说这种话,你倒是先发制人起来。” “太后训得是,不过,这些秀女中日后可都是要进宫服侍皇上的,这般目中无人,本宫怕到时候辱了咱们皇家的脸面,稍加训斥乃是情理之中。” 陶锦夭也不正面和太后硬碰硬,句句在理,若是太后硬是胡搅蛮缠,在场这么多人,必然会落人口舌。 太后咬牙说道:“皇后真是有心了!” “那也是太后教导有方。”陶锦夭温柔笑说。 这话直接让太后上不上,下不下,话都不知如何说起。 没多久,选秀开始,连城诀下了早朝来到场地。 连城诀和陶锦夭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后,看向场中秀女。 对于这江明珠,太后自然是不能放任她被选中。 于是,太后便百般刁难,故意找茬。 江明珠性格爽朗,再加上从小被自己的将军老爹熏陶,受不得这种窝囊气,直接了当的问太后,“敢问太后这是何意?是民女哪里做的不好,惹怒了太后吗?” 此话一出,正在想着如何帮助江明珠选中的陶锦夭顿时心中一惊。 看着太后的怒火,陶锦夭赶忙出声维护,“江小姐无需多问,太后这是在鞭策你,不让你太过骄傲。” “太后这意思,就是想让你同李姑娘学习。”陶锦夭边说话边用眼神示意江明珠闭嘴。 她继续夸赞李惊华,“人家李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是闭月羞花,怎么看都很好,大家可得好好观摩学习。” 江明珠不明白陶锦夭是什么意思,却也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出格的话语,便不再做声。 太后本来怒气冲冲,这两三句话,便没有了怒火。 “皇后太过赞美我了,我并没有这么完美。”李惊华自谦的说着,心中当是以为陶锦夭已经把她当作是自己人了。 “那李小姐说说自己有何不完美之处?”陶锦夭顺势问道。 太后同李惊华都没有反应过来陶锦夭话中之意,李惊华便娇俏的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的连城诀。 “我虽然琴棋书画都会一些,却不精通,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陶锦夭嘴角上扬,这李惊华真是好糊弄,既然这么喜欢过分自谦,那她就成全她。 “李姑娘竟然只懂皮毛就敢来参加秀女之选,真当皇宫如此好进!什么臭鱼烂虾都想上来?” 李惊华眼中满是震惊,瞪着那双大眼睛,对于陶锦夭的转变有些不可思议。 而刚才还被训斥的江明珠,也是低声发笑。 “皇后这是何意?” 李惊华开口问。 陶锦夭眼神尖锐,盯着李惊华让其不寒而栗。 “何意?你什么都不会,留你又有何用,本宫作为皇后还不能做主了?” 李惊华求助的看向太后,她可不能被刷下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刚上任就被贬 太后立马站起来质问陶锦夭,“皇后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这是不把我这个太后放在眼里了?” “太后多虑了。”陶锦夭看向李惊华,“刚才您也听到她的话,如此不堪,什么都略懂皮毛,高不成低不就,如何能进宫!” “这又不是考取功名成就,你简直就是故意而为之!”太后有些愤怒。 陶锦夭怡然自得的笑道:“本宫这可都是为了皇家脸面,这般上不得台面之人,到时候辱了皇上可怎么办?” 太后被陶锦夭这种理直气壮气得不行,看向连城诀,质问,“皇上就是这般惯着皇后的?这李姑娘从头至尾没有得罪过皇后,想要这么轻易把人踢出去,我不同意!” 连城诀喝了口茶,笑道,“太后稍安勿躁,这是朕的皇后,这后宫事宜也都是皇后做主,我岂能干扰。” 言下之意便是:与我无关! “好你个皇后!如今见皇上也被你迷了心眼!”太后气得手都有些发抖。 陶锦夭不以为然,“太后话严重了,本宫又不是苏妲己,何来迷惑圣上的能力,这话那怕是太后也说不得,免得有心之人听了,闹得个欺君罔上…” 话还没有说完,太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得气都不顺畅了。 李惊华赶忙上前替太后顺顺气,有些恼怒的看着陶锦夭,“皇后你怎能如此气太后,太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该如何!” 陶锦夭冷笑一声,气势不免有些冷冽,“李姑娘,你一个秀女,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李惊华只能默默闭嘴。 太后指着陶锦夭,训斥道:“皇上,你看看你的好皇后!行径如此恶毒,处处针对与我,简直大逆不道!” 李惊华也跟着委屈的看向连城诀,试图引起对方的怜悯。 连城诀这次并没有让陶锦夭道歉,冷眼笑问,“太后所说的行径恶毒、大逆不道,是说的哪方面?” “你!”太后刚顺下的气,顿时又不顺畅了,她拉着李惊华的手,态度强硬,“无论如何,今日惊华必须留下!” 陶锦夭看着眼前的局势,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太后当真想要留下李姑娘?” “必然留下!” 太后态度十分强硬,若是不同意确实说不过去。 “那便依了太后意思,留下李姑娘。” 此话一出,别说太后,就连连城诀也是震惊不已。 “皇上若不然给李姑娘一个名头如何?” 陶锦夭的态度让连城诀有些捉摸不透,不过,他对陶锦夭的了解,对方绝对不是贸然行事之人。 便开口,“那就赐李姑娘为贵人。” 李惊华大喜,赶忙附身,“谢皇上隆恩!” 太后虽然对于这个名号有些不满意,却也比刚才好多了。 “听闻李姑娘舞剑了得,不如露一手看皇上看看,正好这选秀还未结束。” 陶锦夭这突然的话语,将太后和李惊华的思绪拉回来。 太后心里怕陶锦夭又犯什么毛病,赶忙拒绝,“哀家认为,这种时候,舞剑不吉利,恐怕不妥!” “太后多虑,这明明就是好时候,能够展现李姑娘,哦不对,李贵人的长处。” 陶锦夭这话里话外就是故意捧着李惊华,可是李惊华自己却不知道。 还以为确实如此,便同意了。 “我为皇上舞一曲又如何。” 说着,李惊华从侍卫那里拿了一把剑,便开始舞动起来。 陶锦夭嘴角轻挑,将手上的玉珠手链扯断,珠子往地下一扔,因为奏乐声音过大,并没有人发现,当然,除了一直在观察陶锦夭的连城诀除外。 “啊!” 李惊华一不小心踩到一颗珠子,手中的剑对着连城诀这边通过来,吓得周围的侍卫立马拔剑而起。 “护驾!” 顿时,场上一片混乱,而李惊华则是被侍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皇上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李惊华显然被吓到,那里经过这种场景,哭得是稀里哗啦的。 太后不是蠢笨之人,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异常。 “都给我松手!”太后怒吼道。 场上都安静下来,这时,陶锦夭作势起身,冷声训斥,“好你个李贵人,这才刚上位,就犯这种低级错误,差点误伤了皇上。” 陶锦夭并没有直接说李惊华是故意为之,而是说她误伤。 李惊华连忙点头,“我不是故意的!皇后皇上你们要相信我!” “相信你一次就有第二次,你真冒冒失失,又什么都不会,要你有何用!” 说着,陶锦夭立马命令人把李惊华拉起来,“从现在起,李贵人就贬为宫女,为了弥补她今天犯下的错误,以后就守在太后身边服侍!” 太后一听,却是不依,“我不同意!皇后这么武断,为何不问原由!” “她可是承认自己的错误了,刚才大家也都听到的,太后这话便是在说刚才大家都是瞎的?” 李惊华被吓到了,也没有了神色,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何跌倒。 “皇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太后直接气得不行。 “皇上,你难道就任凭皇后这么作威作福吗?” 太后直接将矛头指向连城诀。 连城诀从椅子上站起来,反问太后,“太后这是何意,刚才若是迟了一分,那受伤的便是我了,到时候该如何算?” 太后和李惊华脸色皆是铁青,尤其太后,她恶毒的看向陶锦夭,指着陶锦夭怒吼,“就是你故意陷害惊华!” “太后这话可不能乱说,我都同意她进宫,又如何想要害她?” 陶锦夭摆摆手,冷笑出声。 太后怒火中烧,想要出声反驳。 连城诀担心陶锦夭刚才做出的事情被揭露,暗中出手狠敲了一下太后的后颈。 “来人,太后因为气急攻心,晕过去了,赶紧去叫太医!嬷嬷,送太后回宫休息,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宫里修养。” 于是,众人抬着太后,往太后寝宫跑去。 而李惊华被贬成宫女这件事,已然成为定局,没有人会反驳。 一阵鸡飞狗跳中,选秀结束,陶锦夭和连城诀便一起回寝宫。 第一百六十四章 示弱 知道太后对此事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真不出两人所料。 次日太后醒来便气冲冲的赶来了连诚诀的宫殿。 “让哀家进去,皇帝那小子连哀家都敢打晕,这日后还不得反了天了!”太后在殿前气急败坏。 陶锦夭此时和连诚诀相对而坐。 “现下该如何是好?”连诚诀眸色深沉,望着对面的陶锦夭。 陶锦夭自是知道这是连诚诀在试探自己,心下好笑面上却不露分毫。 “这还不简单,太后向来想要掌控于你,如今你若不知如何解释,示弱便好。” “示弱?”连诚诀转动着手中的杯盏,唇角勾起。 “有道理。” 连诚诀传令下去,让殿门前的侍卫和太后说自己病了不便见客,昨日之举实属无奈,儿臣已知错。 太后让自己带来的下人停下闯进去的动作:“皇帝果真如此说?” 侍卫擦了把额上的汗,低眉顺眼的开口道:“的确如此。” 太后看着低眉顺眼的侍卫仿佛透过他瞧见了低眉顺眼的皇帝,心情大好的离开了这里。 “看来皇帝还是多少顾忌哀家些的,不过就算如此,对于他打晕哀家的事也不能轻易放过。” 太后被宫人簇拥着回宫,一路上心情颇好。 “现在估计太后正沾沾自喜于陛下你惧怕于她。” 陶锦夭吞下了嘴里的糕点抿了口茶,轻笑着开口。 连诚诀望着对面女子的模样,唇角上扬,伸手蹭掉了她唇边沾上的糕点碎屑。 “嗯?”陶锦夭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了,往后仰了仰。 “沾上糕点了。”连诚诀笑着说道,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内殿,去翻阅奏折了。 陶锦夭抿唇看着连诚诀的背影,喃喃自语:“今日的皇帝真是奇怪。” 不过她也未疑惑很久,着内殿只剩她一个人她趁机查看了自家农场牧场的情况,当起了辛勤的园丁。 忙到天色渐暗,晚膳时分也未见连诚诀回来,陶锦夭也不甚在意。 自行用完了晚膳,去了华清池沐浴。 来了这么久,陶锦夭还是对着水温适中,香气怡人的华清池爱的深沉。 一边收菜一边泡澡,在安静惬意的环境下人就容易犯困。 陶锦夭昏昏欲睡,没瞧见自外面进来的连诚诀。 连诚诀没想到陶锦夭这般喜欢此处,早早的便来泡着,他轻手轻脚的踏入池中,却还是惊醒了陶锦夭。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看见只着内衫的连诚诀踏入华清池。 朦胧的水雾隐约着他的身形,将本就俊朗帅气的连诚诀衬的更加诱人。 “没想到脱了衣服的连诚诀这般有料。”陶锦夭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没听清陶锦夭的话,只见本熟睡的女孩子朦朦胧胧的醒来,还嘟囔了几句,连诚诀向来冰冷的脸上也多了些温度。 陶锦夭听到连诚诀的声音贸然惊醒:“没啥没啥。” 她尴尬的往旁边挪动了些许,冷静的起放在池子旁的糕点就开始吃。 “怎么又在吃?”连诚诀无语的看着她。 “你看你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这两天……”连诚诀好笑的诺耶道。 陶锦夭挑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我说,你这样礼貌吗,我肚子明明没变化好吗?” 说起肚子,陶锦夭突然想起了李美人怀孕的事。 “连诚诀,你先别关注我的肚子,李美人腹中胎儿你打算怎么办?” “你不说我还不曾想起。”连诚诀不再打趣陶锦夭,而是泡入池中,思索。 尴尬的共浴时光过去了,已经入夜的宫殿冷冷清清。 连诚诀坐在主位案后,一个全身隐藏在夜色里的暗卫出现在殿中。 “参见陛下。” 连诚诀没有立即叫他起身,眸色深不见底的望着他。 “你想睡谁?”可谓非常直白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那暗卫竟也硬接。“那自然是江小姐。” 他抬头,面容隐藏在面罩下。 那双露出来的墨色眸子满是玩味,他认定皇帝不过是个纸老虎,自己的用处还很大,他必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江小姐不但才貌双绝,那身段,想必格外美味。” 连诚诀神色微怒:“你倒是越发敢说了,可是找到了更大的靠山?” 暗卫答道:“那属下自是不敢的,陛下可别多想。” 连诚诀心下已经有了想法:“是吗?朕虽说器重于你,但你还是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闻言暗卫知道自己是有些过火了,虽说如今在太后那里有些关系,但是皇上这边还是要注意些。 “是,属下会注意的。不过刚刚是陛下问属下,属下如实回答罢了,陛下息怒。” “朕今日召你前来是为了李美人怀孕一事。”连诚诀不和他计较,毕竟今日所为并不是那事。 暗卫隐而不发“此事是属下没有办好,但属下已尽力补救……” 连诚诀眯了眯眼,语气危险而极具压迫性:“尽力补救?朕替你背锅?” “不过你也别慌,朕前些日子可是新得了个法子呢,可以绝育还留东西。” 陛下此话是什么意思,暗卫有些不懂了。 “这是在帮你。” 暗卫似懂非懂,抬眸望向连诚诀。 “你只用说,信或者不信朕?” 他哪敢说不信,就算主位上坐的皇帝是个空壳子,他也是皇帝。 “属下自然相信。” “那便是了,你去隔壁厢房候着,太医随后就到。” 连诚诀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命令道。暗卫仍有些疑惑,但今日他的确是飘了,说话做事都有些惹怒陛下,若是一个不小心将小命作没了,就不好了。 刚到厢房,他就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但既是皇上命令他又不得不等候。 南宫太医接皇上命令来做个脏活,一进房间便散出与房间本就有的香反应达到迷魂效果的药。 暗卫很快便昏了过去。 南宫太医提着药箱关上了厢房的房门。 陶锦夭在隔壁房间出来,正好看见南宫太医的动作。 原来连诚诀是这般解决的,果真是最毒帝王心啊。 系统突然纠正:“明明是最毒妇人心,没文化,真可怕!” 陶锦夭翻了个白眼:“妇人的心那有帝王毒,你看看我多善良,而连诚诀,心狠手辣,这不就是最好的印证?”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审问 系统:“才不是!宿主你心黑着呢,真不要脸。” 陶锦夭本想回怼回去,正好连诚诀从主殿出来。 她住了嘴,准备从另边溜走。 “皇后这是要去哪啊?” 陶锦夭回头答道:“就随便走走,陛下这是?” 连诚诀好笑的凑近她:“装什么装,我做了什么又打算去做什么皇后还不清楚吗?” 陶锦夭退后了两步,没好气的道:“说话便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 “朕和朕的皇后说话,还要保持距离?”连诚诀一脸笑意:“若是传出宫去,那岂不是滑了天下之大稽。” 陶锦夭:“已读不回,谢谢。” …… 两人在门外斗嘴。 门内却已是一片血色。 南宫太医向来刀快,手起刀落,干干净净。 割掉容易,难的是后续操作。 这暗卫已是弱冠之年,不似童子净身。南宫太医在忙活之时,暗卫已在剧痛中醒来,他感受到身体上的变化,满目愤恨。 皇上说的难道不是留着东西,只是让他没有那方面的能力吗? 如今这算什么? 他恨啊! 若是如今他养在太后宫中的小娇娥知道他如今的处境,又该作何感想。 隐隐约约还听见皇上和皇后在门外的对话,暗卫握紧了双拳,咬紧了牙。 若不是此刻浑身被禁锢,还有太医在后续缝合,他定要出去,出去! 出去干什么呢? 外面的是九五至尊,一国之母,他就算活下来,跑出去,又能做些什么呢? 握紧的双拳渐渐松开,他脸上带着自嘲的笑。 除了他自己,可没有其他人知道他的心理变化,南宫太医净了净手,整理好自己的医药箱,推开门。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看见连诚诀就在门前,南宫太医行礼。 “不必多礼。”两人挥挥手。 连诚诀接着说道:“如何了?” 南宫太医拱手:“回陛下,都做妥了。” 连诚诀点点头:“那你便先下去。” 太医领命退下,陶锦夭跟着连诚诀走进厢房。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厢房,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还放在厢房中央的桌案上,连诚诀眼尖看到,皱了皱眉,回身捂住陶锦夭的眼睛。 陶锦夭还没来得及看四周,就被捂住了眼。 “怎么了?” 连诚诀望着那团东西都觉得膈应,他答道:“有些东西没处理干净,怕脏了你的眼。” “来人,将这东西处理了。” 很快来了宫人将这托盘取了出去。 陶锦夭很无语,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老娘什么没见过!”不过她心中还是很感激连城诀护着她。 “宿主最近怎么总是跟这么恶心的事情沾边,呕,我都忍不下去了!” 他还没吐槽出声,系统的吐槽声却在她脑中炸响。 陶锦夭奇怪,最近他怎么没喊系统,他也会自己出来?是升级了?可是再怎么喊系统也不理她了。 见宫人收拾好了现场,连诚诀才放开手,解放了陶锦夭的视觉。 陶锦夭环顾四周,只余下房间里淡淡的血腥味,有些让人反胃。 走到榻前,暗卫躺在上面。 陶锦夭看见一身黑的暗卫胯间颜色较深的部位,连诚诀是真狠啊。 她不禁心下感叹道。 “皇上果真是狠啊!”暗卫面无血色,满目愤恨的瞪着连诚诀。 连诚诀坐在宫人移过来的椅子上,慵懒的靠坐着。唇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不给你些惩罚,你怎会认识到自己的身份?” 陶锦夭坐在连诚诀的身侧,撑着头看戏。 “说,背着朕做了哪些事?” 连诚诀微微向前倾身,他现在冷静自持,不喜形于色的样子着实和刚才没脸没皮的模样完全不似一个人。 暗卫侧过头去,装死不答。 连诚诀皱了皱眉:“你是不想要你这条命了?” 暗卫有气无力的答道:“这条命不要也罢,而陛下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连诚诀:“来人……” 陶锦夭握住了他抬起来的手,制止了了他。 “怎么能只要了他的命呢?”陶锦夭的声音在厢房里响起。 “嗯?”连诚诀疑惑的回头看她。 陶锦夭松开连诚诀的手腕,继续说道:“那太后宫中的小宫女的命,他恩重如山的师父的命当然要一起收了才是。” 用着最冷静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陶锦夭拿捏的很好。 连诚诀欣赏的望着浅浅笑着的陶锦夭,这女人聪明冷静的不像话,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本来偏头装死的暗卫闻言“活”了过来。 “你这个女人!” “我如何?”陶锦夭笑着,温和的回道。“若是你不在意,大可以再“死”一次。若是在意,就给我如实招来。” 暗卫面若死灰,自己这条命这辈子,算是走到头了,但是不能连累自己的爱人,更不能连累如同自己父亲一样的师傅。 “我招。” 他无力的开口。 陶锦夭和连诚诀对视一眼,朝着他挑了挑眉,示意让他自己问。 “太后娘娘身居高位,身边的宫女自然也是聪明伶俐,你们是如何搞到一起的?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帮太后做事了?” “我与那宫女一见钟情,。太后得知我们的事情又知道了我的身份,便想让我为他做事,我不同意,她便用我心爱之人的父母来威胁我,瑶瑶哭着求我,我心软,就答应了她……” “等等,不对?据我所知,那宫女的家人早已死于饥荒,难不成太后是用她父母的魂来威胁你?” 连诚诀马上听出这其中的不对劲,眸中闪过一抹狠戾,还敢骗他? 骗他也算了,不过这编瞎话的能力属实有点差劲啊。 陶锦夭也很无语,就这智商到底是怎么当上暗卫的?连城诀怎么会选了他?他的智商是不是也不太正常? 第一百六十六章 悲惨暗卫 陶锦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连城诀。 “现在你还有机会说实话,不然后果可是你无法承担的。” 陶锦夭蹲下来,和跪在地上的暗卫平视,不知为何,与其对视的暗卫竟然感觉后背一冷。 他也算是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陶锦夭这么冷冽的眼神。 然而,暗卫心里的想法若是让陶锦夭知道了,绝对会仰天大笑,认为自己演技可以拿奖了,那冷冽眼神可是她模仿连城诀演出来的! “属,属下所说句句属实,绝无隐瞒!至于她父母,当初威胁我的时候他们确实还在世……” 陶锦夭冷笑一声,还不愿意说实话吗! “我相信你所说句句属实,不过嘛,为了表露你的真心,那便将这个吃下去。”陶锦夭从怀里掏出一颗种子,表情甚是玩味。 暗卫有些迟疑。 陶锦夭便将手中的种子吞下去,然后又掏出一颗一模一样的,“不过是让你恢复状态的补药,我都吃下去了,你还害怕什么?” 咕嘟一声,暗卫咽了咽口水,便将种子吞下去。 在暗卫吞下去的同时,陶锦夭站起来哈哈大笑。 这一举动让一旁的连城诀无奈摇头,满脸宠溺,他自然是看出来陶锦夭所谓何意。 暗卫看到陶锦夭的模样,顿时呆滞了,反应了一下,立马将手指掏像喉咙,想要想吃下去种子吐出来。 “别挣扎了,没用,这东西只要一吃进肚子,立马就会溶化,让你无法吐出。” 陶锦夭的话,无疑是让暗卫心塞,他看着陶锦夭,由于掏喉咙变得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的意味。 “皇后娘娘不也吃了一颗,若说起毒发,恐怕娘娘要先属下一步!” 陶锦夭又轻笑两声,“呵呵,你这么天真是如何当上暗卫的?” “我不先吃下,又如何能让你乖乖心服口服的吞下去呢。” 暗卫眼瞳一缩,有些懊悔,为何如此相信对方。 “你也别着急懊悔,若是软的你不吃,我便会直接灌进你嘴你,说白了,不过方式不一样罢了。” 陶锦夭觉得自己这般威胁可能作用不大,又接着说:“我给你吃下的,叫化骨散,这种毒药不会立马要你命,它会慢慢腐蚀你的内脏,让你口吐胧血,七窍剧痛,折磨你直到变成一摊烂泥!” 暗卫听到这话,身子微微颤抖。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好好交代所知道的一切,便给你解药,不然,朕可以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连城诀看着暗卫,眼中寒意瞬间将暗卫震得发抖。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能饶我一命!”暗卫涨红着脸痛哭流涕的说,“太后,和安亲王还有国师都有往来,每次我都悄悄为他们传递消息!” 连城诀听到安亲王时,眼中闪过一丝不为察觉的冷意。 “太后都让你传了些什么消息?”陶锦夭见连城诀神情不太对,便开口问。 暗卫继续将太后与安亲王等人的信息吐露。 太后现在野心蓬蓬,知道连城诀不受控制,便想勾结安亲王和国师,将连城诀拉下位。 辅佐安亲王上位,以便自己听政! 安亲王这人,虽然贵为皇亲国戚,武功不行,却颇为狠辣,是个十分爱耍小阴招的角色。 太后想必就是看中这点,利用其为自己铺路。 听完暗卫的话,连城诀脸色越发阴沉,他知道太后对他有二心,却没想到太后竟然如此着急,竟这么急着扶持安亲王上位。 “太后既然想要联合安亲王拉朕下位,真是好手段!” 不知为何,陶锦夭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连城诀,身为帝王,就连在自己的家里都要步步为营。 “皇上,属下都已经把知道的全说了,求皇上饶了我!”暗卫还想着吞下的毒药,生怕过多耽搁。 连城诀对身边的侍卫说:“来人,拿纸笔过来!” “将太后和安亲王在宫中以及外面关系网给朕写出来,朕便让你不受如此痛苦。” 暗卫连忙点头,将所有和太后有关的人全部写下来,其中包括参与的事件也详细写记下。 拿到想要的东西,连城诀果断将暗卫一剑封喉。 目睹这一切的陶锦夭并没有怜悯之心,只是有些受不了一个大活人死在自己面前。 “皇上,下次劳烦你处理人的时候,莫要再当着我的面了可好?万一血溅到我身上,还得去洗,多恶心!” 连城诀将剑放下,好笑的摸了摸对方脸颊。 弄得本来还有些许恶心的陶锦夭面色一红,赶忙转移话题让护卫将尸体处理掉。 “这些与太后相关的人已经弄到手,接下来皇上有何打算?” 处理完暗卫的事情,陶锦夭便同连城诀一同回到寝宫,出于对后续如何处理名单的好奇,便问了连城诀。 连城诀将自己的计划没有一丝犹豫全说给陶锦夭听。 “先清理一部分人,避免打草惊蛇,从明日开始,你我便一起去和太后请安。” 陶锦夭一听要她陪着去,顿时有些歇菜,“罢了,我去还不把太后气得半死,若是她处罚我,到时候你必然不会不顾我死活,很容易暴露的!” 没想到陶锦夭竟然是这么想的,连城诀心中一暖,眼中满是柔情的看着陶锦夭,“若是不愿去,那便不去。” “你当真同意我不去?”陶锦夭没想到连城诀竟然如此好说话,毕竟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小事。 “自然,你且放心便是。” 得到连城诀的回答,陶锦夭心里面当然是高兴的,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连城诀作为皇帝去向太后请安,她作为皇后不去,必定会被太后找茬。 所以。为了不让连城诀为难,陶锦夭灵机一动想了个好办法。 “明日你若是去请安,太后刁难你,你就直接说我病了,到时候有问题,我会解决!” 连城诀摸了摸陶锦夭的头,温声笑说:“既如此,我有一计,皇后还得好好配合我。” 陶锦夭面色一红,该死的又被某人撩到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传染 翌日清晨。 陶锦夭睡得正香,连城诀便起身去太后寝宫请安。 连城诀前脚刚走,后脚青竹便进来,将陶锦夭摇醒。 “娘娘,皇上已经走了,你为何还不起来,若是请安晚了太后发火怎么办?” 听着青竹喋喋不休的言语,陶锦夭清醒过来。 “我今日不去请安,若有人来问,便说我身体抱恙。”陶锦夭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递给青竹,“去把这玩意儿倒在院子四周,可以除虫,别忘了,将口鼻捂住再弄。” 青竹不明所以,但她知道一向陶锦夭说的话,一定有她的道理。 于是,青竹用帕子遮住口鼻,拿着这包药粉,将院子周围撒了个遍。 办完事,又回到房间中。 “娘娘,我按照你的吩咐,将这粉末全撒了。” 陶锦夭坐了起来,满意的点点头“得了,你就在屏风那里守着,有人来的话给我拦住,我且再睡个回笼觉。” 说完,陶锦夭便直接倒头大睡。 而连城诀这边,已经来到太后寝宫门口。 门外的宦官见到连城诀,立马跪下尖声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连城诀直径往里走去。 此时太后坐在大厅正中央,喝着茶水,神态自若。 “儿臣来给母后请安。” 连城诀面无表情,对着太后行了一礼。 太后眼神微眯,这从未来正式请安的人,今日却一早便过来。 “皇上日理万机都知道过来给哀家请安,为何皇后却迟迟未来?” 太后故意刁难,既然都来了,那她岂会放过这种打压皇后的机会。 “皇后她恐怕是无法过来给您请安,她今日身体抱恙。” 连城诀还算恭敬,也没有刻意对抗,但是言语间确实少不了无法反驳的问答。 “是吗?”太后明显不相信连城诀的说辞,“既然皇后身子抱恙,那便让太医去瞧瞧!” 连城诀早就料到太后会不肯罢休,便说:“我已经让南宫太医去了,恐怕皇后是热上了传染的症疾,不便让太多人去。” 太后一听,勃然大怒,“传染的症疾?这般大事为何只让南宫太医去?莫不是皇后目中无人,想要推脱来请安的事宜!” “母后多虑,确实是皇后染了症疾,南宫太医乃是太医院最杰出的太医,让他一人去并无不妥。”连城诀虽然字里行间都在谦让这太后,却也多了一丝不容置疑。 “皇后做的出格事情还少吗?今日我倒要看看她是患了各种症疾,如此推脱!”太后明显就是不相信,“来人,传张太医去看看皇后究竟染了什么症疾!” 连城诀不再多说,因为他知道陶锦夭的一些小手段,自然不会被揭穿。 张太医受太后之命,来到皇后寝宫,这时的陶锦夭正在连城诀的寝宫睡回笼觉。 “我奉太后之命来为皇后诊断,你们这些宫女这般阻拦,是想抗命不成?!”张太医拿着医药箱,被几个宫女拦住以后,立马吹鼻子瞪眼的。 几个宫女恭敬的站在一旁,其中一名出声说:“皇后娘娘确实不舒服,方才南宫太医已经来看过了,还请张太医莫要再打扰。” 张太医冷哼一声,“我今日非要进去,不然没办法和太后交代!” 说着,张太医直接硬闯进寝宫之中。 一进院子,张太医鼻尖便有些痒痒的,他没过多在意,便进入房中,谁知道里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皇后娘娘呢?”张太医疑惑的看向几名跟着进来的宫女。 宫女也是很震惊,连忙摇头,“我不知道啊!” 这时,正在打扰院落的宫女走了进来,“方才南宫太医说娘娘确诊,免得传染,所以让娘娘搬进小屋去休息了。” 拿扫帚的宫女刚说完,其他几个宫女都不由挠了挠手臂。 接着,其中有一个宫女惊呼,“天呐,我怎么也起这种疹子了?好痒!” “我也是!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会也染了传染的病疾了?” 宫女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挠着自己的手臂和脖子,模样痛苦极了。 “张太医,你是太医,你快帮帮我们!”宫女们痒得没办法,几个人围着张太医求助。 张太医顿时觉得自己身体也有一些痒痒,于是生怕自己被传染的张太医,一把将宫女们推开,往屋外跑去。 张太医一路上用手帕将自己的手和脖子,到处擦了擦,便马不停蹄的去太后寝宫复命。 此时,连城诀还在太后寝宫,他对待太后态度诚恳恭敬,丝毫没有让太后觉得无法掌控。 “太后娘娘,张太医来了。”一名太后的心腹宫女走了进来,低声对太后说到。 太后心中一喜,心想总算是来了,若是皇后有所端倪,她便直接乘机打压对方,看日后皇后还敢和她对抗。 张太医走进来,对着太后和连城诀行了一礼,便将在陶锦夭寝宫的全部事情如实告诉太后,只是忽略了没见到陶锦夭这件事。 “你说皇后确实患有传染的皮肤病?”太后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过转念一想,太后立马冷笑,“真是坏事做多了,菩萨都看不下去,竟惹了这种病疾。” “那太后娘娘,没什么事下官便告退了。”张太医生怕太后将自己派去医治皇后,立马先开口。 太后巴不得皇后身患疾病,好无法作妖,怎么可能会多让一个太医去医治对方,听到张太医如此说后,便摆摆手让其退下。 “时辰不早了。儿臣便先告退,母后且安心休息,传染病的事情,我会派人处理妥当。”连城诀说完,便离开了太后寝宫。 回到自己的寝宫之中,连城诀先打开里屋,便看到躺在床上发呆的陶锦夭。 连城诀走到床边,摸了摸陶锦夭额头问,“皇后这般无神,难不成真病了?” “没有的事!”被连城诀温暖的大手摸着额头,陶锦夭有些吃不消,立马坐起来。 “那皇后这般,是在想我吗?” 被连城诀这话刺激得,陶锦夭天灵盖都要开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日日请安 “是也不是,我就是想太后会不会刁难你罢了。” 其实陶锦夭从被南宫太医带回连城诀的寝宫时,她就感到十分奇怪,为什么连城诀会这般护着她。 还有昨夜连城诀所谓的计策,便是让她今日一切听南宫太医的话。 原本她就是想用一些痒痒粉,赶走太后会派来的人,谁知道,竟然还未等她准备看戏,便被赶来的南宫太医带着从后门绕路来到连城诀寝宫。 回到连城诀寝宫,她才从青竹口中得知,连城诀说自己染病,无法见人以及向太后请安。 不得不说,连城诀的办法确实比她的好不知道多少倍。 “又发呆!”连城诀看着又目光无神的陶锦夭,无奈笑了一下,直接捏了捏对方的鼻子。 “又这样!”陶锦夭气鼓鼓的看着连城诀,“你还没有说,太后究竟有没有为难你!” “太后的性格,会放过这种打压我的机会吗?” 连城诀话倒是说得没错,但是陶锦夭听了,还是有些心疼对方。 毕竟是因为她,他才会被太后刁难。 突然,连城诀身体颤抖了一下,立马扶住额头。 “你怎么了?”陶锦夭被连城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赶忙扶着对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太医!” “不必了!可能是没休息好。”连城诀有些吃力的说,缓和了好片刻才舒服一点。 陶锦夭不知道连城诀为何头会如此疼痛,她好歹学过一些按摩手法,便轻轻的为连城诀按头。 连城诀头疼的感觉彻底缓解了,他看着距离自己很近的陶锦夭,眼神有些飘忽,竟然耳朵都有些泛红起来。 “好点了吗?”陶锦夭心疼的问。 连城诀双手将陶锦夭放在自己头上的手一把握住,笑说,“这么紧张我啊。” 陶锦夭面色一红,挣脱开连城诀,“皇上能不能正经一点!臣妾只是怕皇上日日辛劳,到时一病不起罢了。” “我何时不正经。”连城诀凑近陶锦夭的耳边,轻声继续说:“见皇后如此关心我,难不成是心疼我?” 面对如此厚脸皮的连城诀,陶锦夭顿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见陶锦夭不好意思的模样,连城诀不再撩拨对方。 “你现在可是病患,且不能到处乱跑,免得被太后的人发现了,我呢先去处理公文,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连城诀交代完,便离开了。 陶锦夭无奈摇头,既然自己患有‘传染病’,正好用这时间来弄水培作物。 现下是秋季,若是想要弄水培作物,实属不现实。 她在后院开拓了一片地,心里琢磨了很久。 若是想要在这种季节培育种子,那必须得让温度提升,只有解决了温度的问题,才能将水培作物给弄好。 水培作物中,目前能够培育的就是空心菜,所以,陶锦夭决定解决温度问题,就换取空心菜的种子,培育出来必定能够收益颇多。 陶锦夭这么想着,也立马付出行动。 晚上连城诀回到寝宫,陶锦夭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对方。 “你是说只要水温足够,就能培养出新鲜蔬菜?” 对于陶锦夭的这话,连城诀除了吃惊以外,更多的是佩服,不得不说,陶锦夭给他的惊喜往往让人意想不到。 “对,到时候就可以培育夏季才有的素菜,若是大面积种植,这不仅可以为宫中省下巨大开销不说,还能照福百姓!” 陶锦夭说着,越发激动。 连城诀大概了解了陶锦夭所说的温棚,思考了一下,便说:“若是用炭火控制温度,这是否能培育?” 听了连城诀的话,陶锦夭眼神一亮,“太棒了,皇上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可人儿!” 习惯了陶锦夭偶尔莫名言语,连城诀只当是对方在夸自己了。 “我为你想出这种办法,不知道皇后有什么奖励呢?” 陶锦夭此时很兴奋,果断答应对方,“奖励你两朵小红花!” 连城诀顿时一脸黑线。 因为连城诀的建议,第二天陶锦夭便立马行动起来,利用水培烧炭控制温度,将大棚做了出来。 弄好一切,陶锦夭换了不少的空心菜种子,开始进行培育。 由于办法使用得当,没多久这种子便发了芽。 为此,陶锦夭还十分兴奋的把好消息告诉连城诀。 连城诀见陶锦夭兴奋的模样,被感染到,也跟着陶锦夭一起高兴。 陶锦夭培育种子的这几天,连城诀也日日去太后那边请安。 太后说什么便是什么,连城诀不做反驳,甚至有时候还故意‘拍马屁’说太后教导有方。 太后一心认为,陶锦夭的毛病还未好,连城诀又对自己恭敬从命,仿佛自己又掌握了大权。 这日,连城诀依旧来向太后请安。 太后精神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甚至还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意思。 “皇上这几日如此贴心,哀家甚是欢喜。” 连城诀恭敬回道:“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我听闻皇后的病还未好?”最好一直就这么病着最好,当然,太后自然不会这么说出来。 “回母后,皇后这次染病奇特,就连南宫太医也费了不少心思,只怕是一时半会儿无法痊愈。” 连城诀把陶锦夭说得要多严重有多严重,生怕太后不知道似的,还老是用一种一言难尽的模样叹息。 太后十分满意这种结果,掩饰下高兴的神采,安慰连城诀道:“皇上且不用太过操心,皇后又不是小孩子,自然会慢慢好起来。”最好这辈子都别好了,太后内心说到。 “得母后如此关心,皇后三生有幸。”连城诀也是睁眼说瞎话,反正都是演戏,谁比谁当真。 “对了,安安亲王近日让本宫为他挑选几个美人,哀家瞧着那江明珠就不错,”太后也没有太过份,还不忘问连城诀一句,“皇上意下如何?” “安亲王?”说着连城诀忍不住冷笑。 太后没在意连城诀的表情,自以为是的说着,“是的,江明珠貌美如花,性格直爽,我认为将她嫁给安亲王最合适不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好色之徒 连城诀听见了太后的话不禁冷笑。江明珠是将军之女,身份尊贵,嫁与亲王王倒也是般配。可那安亲王虽是个亲王,却是满朝文武皆知的为人阴险狡诈,又文韬武略全不相通,不仅人品不好,才能更是不行!活脱脱的纨绔子弟一个,这样的人,太后竟让自己下指把江明珠指给他! “怎么,皇帝可是不愿意。” 太后见连城诀半天没有开口,有些不耐烦的问他,语气间充满了威胁。 她也知道江明珠与那不成器的安亲王不甚相配,但若是能让连城诀下旨把那门亲事成了,对她来说是百里而无一害的! 一来江明珠的父亲是将军,她能如此能增加安亲王的势力,最后他叛变也能有些实力。二来也能借此拉近她与安亲王的关系。三来当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能让江明珠的父亲记恨连城诀! 不管连城诀如今对自己再怎么恭敬,但如果放任他的势力增大的话,对自己是极为不利的,与其如此倒不如自己一步一步削减他的羽翼,而手握兵权的江将军更是自己下手的首要目标。 而连城诀岂能不知道太后这样的目的是想要削减自己的实力,但因自己如今的实力太过单薄,不能与太后硬碰硬,更不能让太后察觉出自己不愿做一个傀儡皇帝! “这……”思考片刻后,连城诀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了。 “母后亲自说的定然是最为般配的,但是儿臣这里……就如母后说的一般江小姐年轻貌美,儿臣实在是不愿就此将她指给皇叔。” “哈哈哈。” 太后听完连城诀的话,连声拍手大笑。 “皇帝啊皇帝,母后还以为你刚才是有多难为呢,原来就只是为了这呀。” 她本以为连城诀生了反派之心,正想着怎么对付他,却不想到这连城诀竟然是一个绝好女色的皇帝!不过这样也好,更方便操控他。 想到这里太后的话语也没有那么生硬了。 “皇帝若想留,便留她在身边。” 太后此时对想要将江明珠指给安亲王的心也没有那么的执着了,反而是淡淡的开了口。 “皇帝即位有一阵子了,身边陪伴的人也太少,现在竟惹的皇帝亲自问哀家要人,这也是哀家的过失,没有想到这一茬。这样,哀家娘家那边还有侄女,皇上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把她留在身边。” 太后所说的侄女,便是那家的小姐李惊华,太后把她安插在自己身边,恐怕就是想当做一颗棋子探听自己的行踪了。自己若是真收下了她,恐怕之后再办事可就难了。 “多谢母后,母后的心意儿臣心领了。不过皇后还在病期,儿臣又有了江姑娘,眼下若是再选纳新人,恐怕无论是对儿臣或者是母后的声誉,都有所不利呀。” 连城诀装作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对太后说道。 “皇帝说的也是,是哀家考虑不周了。”太后想了想,也没再坚持。 毕竟皇后生病,当太后的不多关照,反而一个就得往皇帝身边塞新人,传出去也不好听。若是说他们母子不同心倒也罢了,就怕有人会谣传说她这个太后当的太过尖酸刻薄。 况且连城诀也没有多少势力,是个傀儡皇帝,自己要是想往他身边安插棋子,有的是机会,何必着急于这一时呢? “皇帝体恤皇后,帝后一体,恩爱同心,哀家也就放心了。” 说完太后又叮嘱了几句,便让连城诀离开了。 晚上,陶锦夭刚准备在自己院子里转转,却不想听到了几个小丫鬟在旁边角落里窃窃私语着什么。 陶锦夭好奇,有听见了她们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便躲在花影里听了听。凑近了才听到,原来她们都在说连城诀传江明珠去侍寝! 他最终还是这样做了。 陶锦夭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江明珠的父亲是将军,位高权重。连城诀会让她侍寝,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陶锦夭还兀自在发呆,就感觉身后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耳边传来一句话语。 “!” 陶锦夭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去。却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不是连城诀又能是谁! “你吓死我了。” 陶锦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缓缓气,然后又想起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久就要去召幸另一个女人,虽然只是表面上的,但这样仍让她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滋味。 陶锦夭心里不舒服,脸上却装着一副恭敬无比的样子。 “还未来得及恭喜陛下,终于抱得美人归。陛下不去准备着怎么宠幸你那江姑娘,怎么还有时间来我这里呢?” “怎么宠幸?我怎么宠幸的,别人不知道,皇后还不知道吗?” 连城诀绕有趣味的打量着陶锦夭。 “我不过就是一个后妃,又怎么能知道陛下是怎么宠幸的呢?这江姑娘如此貌美,又出身高贵,陛下舍得赠与旁人吗?” 陶锦夭明里暗里都暗示着让连城诀这次不要再假他人之手,而是亲自上了。 “那我还真是多谢皇后关心。既然皇后都这样说了,那我又怎么不听从呢?这次朕就如皇后所愿!” 连城诀心中也有些生气,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他自问对陶锦夭是不同的,别人这么说倒也罢了,怎么连陶锦夭都这样说呢。 到了晚上该休息时,陶锦夭一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 “这个时候,江明珠该侍寝了。” 陶锦夭坐在床上,喃喃自语。 “我就去看一眼,就看一眼。看看那个皇帝到底是怎么做的!” 陶锦夭自我安慰一顿后便下了床,直奔寝殿。 她一路上绕过了那些侍卫太监,终于到达了这里。不过那寝殿广阔华丽,陶锦夭贴着墙角听都没有听到什么明显的动静,只能感受到一些轻微的声音。 虽听不到,站在她的脑补之下,心中愈加生气,不禁一股醋意涌上心头! 陶锦夭正难受的直跺脚,却不想突然感受到一股极大的力量,把她生生的拽进了寝殿当中! 第一百七十章 侍寝 “ 糟糕!”陶锦夭心中暗叫不好,责怪是自己不够小心谨慎,竟被人发现拽进了屋子里。 然而,陶锦夭在屋子里站定,平静过后,才发现眼前这个拽着自己的人竟然是连城诀! 怎么会被他发现啊! 陶锦夭满脸通红,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只恨不得眼前有一个地缝能让她钻进去。 “我还以为是哪个思春的小宫女呢,没想到原来是皇后啊。” 连城诀调笑着开口。他本来还因陶锦夭让自己去让江明珠侍寝的事情而耿耿于怀,觉得他不重视自己呢。眼下既然发现了陶锦夭在门外听墙角,心中是窃喜不已,之前的那些生气也不知抛到哪里去了。 “皇后既然这样迫不及待的跑到这里听墙角,难道是舍不得我?还是皇后觉得深宫寂寞,漫漫长夜无人陪伴,特来此告诉我?” “你胡说……” 陶锦夭正想反驳连城诀,却不想连城诀直接无视她的话,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说到底,是我不够关心皇后,才让皇后深夜前来。不过今晚竟然已经传了江明珠侍寝,皇后又来这里,让我很难办呀……不如这样,皇后与我们一同同乐。” 连城诀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开口了。 “不了,臣妾没有那个福气与皇帝同乐!” 陶锦夭冷冷的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皇帝还真是‘不拘小节’,在这样的春闺秘事中,也能‘坦坦荡荡’地与人共享,还真是让臣妾‘大开眼界’!不过说臣妾直言,陛下这般的无德无礼无为君之道,恐不是明君所为!” 无德无礼无为君之道,这真是响当当的三项大罪名呀,连城诀有些哭笑不得。不就是骗了她,逗她玩玩吗?怎么就被惯上这么大的罪名了? “朕不过是闲来时与别人一同下棋,想请皇后一起玩赏罢了,怎么就会被皇后安上这么大的罪名呢?” “下棋!” 陶锦夭一时半会没从连城诀的这段话中反应过来,一脸疑惑不解的小模样,竟显得她格外的可爱。 连城诀看着陶锦夭的样子,不禁低笑了两声,同时又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捏了下陶锦夭的脸蛋。 嗯,还真是如想象中一样软绵绵呢,手感挺好。 连城诀满意的收回了手,而陶锦夭也因为这一捏而回过神来。她连忙向江明珠看去,发现她衣冠整齐的端坐在椅子上,而那桌上赫然摆着一幅未下完的棋局! “皇后娘娘好啊。” 察觉出陶锦夭注视的目光,江明珠也从椅子上下来,站在陶锦夭的面前,对她开口说道。 “……” 陶锦夭看着眼前的两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怎么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 先是自己偷听墙角,被当事人发现,现在又是自己说出那样的让人感觉如深闺怨妇一般的话语! 天哪,让自己撞死在豆腐上! “ 皇后娘娘…” 江明珠看着皇后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没有事?” “没有没有。” 陶锦夭有些尴尬的对江明珠笑笑。 “让你不相信朕,现在好了。”连城诀一幅得意的样子,随后和陶锦夭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两人压根就是在演戏,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被太后派来的探子所发现。不过没想到那些人先没发觉,倒是陶锦夭这个皇后先来了! “那既然是这样,我就先走了。”明白自己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陶锦夭也没有颜面在待在这里,想要告辞离开。 “哎,皇后既然来都来了,还走什么呀?” 连城诀拉着陶锦夭坐在那副棋盘面前。 “正好陪着我一起下下棋。” “不了。”陶锦夭看着眼前黑黑白白的棋子和横向纵横的棋盘,就感到有些头痛。 不过看连城诀这样的态度,自己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但要是让自己看着他和江明珠一起下棋只剩自己一个人,那自己不也是太无聊了吗? “不知陛下可会玩一种牌。”陶锦夭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和连城诀开口说道。 “打牌?”连城诀有些疑惑。 “可是咱们三个人怎么打叶子牌?” 本朝最盛行的牌便是叶子牌,所以连城诀想当然的就以为陶锦夭说的是叶子牌。 “不是叶子牌,是其他另一种牌。”陶锦夭来了兴趣,给连城诀和江明珠详细的说了一下那牌的玩法。 那两人听后也觉得十分有趣,于是这三人便在寝宫悠然自得的打起了牌。 “啊,你怎么这么笨啊。” 几局下来,连城诀的脸上贴满了因输牌而被罚贴的白条。 陶锦夭看着连城觉得脸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他这么聪明的人竟然是个游戏白痴! “好了好了,我要睡了。” 玩了几局过后,陶锦夭也有了一些睡意,便拉着江明珠一起躺在了床上。 连城诀看着床上睡得歪七扭八的两人没有办法,只能去塌上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江明珠就被进了品级,并且连城诀还下旨说晚上也要江明珠侍寝,这下可把太后急坏了。 若是让连城诀与江明珠的父亲那边搭上了线,那他的势力不就增加了吗!思考了一会儿,太后便把李惊华叫来了。 才刚用过晚膳,陶锦夭估摸着江明珠应该已经去琴店里了,便蹦蹦跳跳的想要找江明珠去说话,却不想刚推开寝殿的门,便发现床上躺着的人赫然是李惊华! 怎么是她!恐怕又是太后动的手脚! 陶锦夭不敢打草惊蛇,蹑手蹑脚的退了回去,刚巧遇到来这里的连城诀,便与他合计了一番。 而寝殿中,李惊华正忐忑不安的等候着连城诀的到来,却发现夜色已经慢慢深沉,连城诀始终未来。 李惊华心中暗自害怕,只能请人去请连城诀。 李惊华派去的人没有五个也有三个了,却不想次次都被连城诀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打回来了。一会儿是奏折还没批完,一会儿又是说要去探望皇后,还有一会儿说是天色尚早。 反正就是不来。而李惊华这里更加害怕,唯恐连城诀已经发现自己与江明珠调换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隔壁 与李惊华那边担惊受怕的情形不同,隔壁寝殿内充满了一片祥和的氛围。 “我又赢了!” 伴随着陶锦夭的开心大笑,连城诀的脸上又被江明珠贴上了一块白条。 “这个游戏也太奇怪了。而且我也刚刚玩这个游戏,输不也是很正常吗?” 连城诀在旁边不满的低声嘀咕道。 “这个游戏一点也不奇怪好不好,你知道有多少人玩这个游戏吗?而且明珠也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啊,人家除了刚开始会输几把之外,后面的可是一把也没输过了。” 陶锦夭靠在江明珠的肩头,一脸鄙夷的看着连城诀。 “你自己不会玩游戏,就不要怪别的好不好。” “好好好。” 连城诀无奈的开口说道。他看着一旁亲如姐妹的两人,心中不禁泛起了一股危机感。 明明就只是昨天才刚刚正式见面,怎么今天就能玩的如此高兴呢?而且江明珠看向陶锦夭的眼神,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让他感到有些宠溺?难道女孩子的友情就的是这样吗? 连城诀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技术太差了,我们不跟你玩了!”陶锦夭实在是不想再和连城诀打牌了,自己次次都赢,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她对连城诀说完这句话,便拉着江明珠坐到了床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玩了起来。 “你们不要留我一个人好不好。”连城诀委委屈屈的对着陶锦夭开口,而陶锦夭竟然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深闺怨妇的气息。 嗯……陶锦夭浑身上下都打了个冷战。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和我说话。而且您作为皇帝,不应该勤于政事吗?容臣妾说一句,您的奏章批完了吗?您的拨款落实了吗?您还不赶紧为江山社稷去努力!” 陶锦夭开玩笑似的对着连城诀说道,而一旁的江明珠竟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当皇帝当到自己这个份上,也真是憋屈呀。 连城诀无可奈何,只能认命般的去批改起了奏折。 约摸一个时辰后,连城诀也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便去叫江明珠和自己一起去寝宫。 寝宫里,李惊华仍在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连城诀的到来。 突然间,她听到吱呀一声停电,门被打开了。李惊华心中一喜,连忙转过身去看,却发现来的人不只是连城诀,还有江明珠。 “这倒是奇了。”连城诀看着李惊华笑着说道。 “今天晚上朕召了明珠侍寝,恰巧在路上碰到了她,便一同来了,却不想怎么这寝殿中还有一个。” “陛下。”饶是是李惊华再镇定,此时也慌了起来。她连忙从床上下来,想要向连城诀解释,却没想连城诀压根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这原是欺君之罪,按例是要赐死的,不过看在你是我母后那边的人,便也给你个恩典,罚出宫中算了。” 连城诀装作一副宽厚的样子说道。 “难道这李小姐想侍寝想疯了不成?”江明珠也在一旁嘲讽。 “臣女……”李惊华还想解释着什么,却只见连连城诀一挥手,自己便被一群下人给拖走了。 国师府的嫡小姐深夜被皇帝赶出去,便是外面的人在不知道内幕,此时也明白,只怕那李惊华只怕是做了什么不守女德的事情。 一时之间,国公府成了整个京城最大的笑话。 “这连城诀竟然敢这么做!”这个事情一出,安亲王和太后都坐不住了。 “太后娘娘也别生气,我早就说了,连城诀这个兔崽子恐怕是个不安分的。”一旁的安亲王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说道。 “真是没想到,早知就不该让他坐上这个位置!” “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连城诀让你母家丢了人,你也让他丢一次人不就好了。” “安亲王的意思是?” “您不是快寿诞了吗?依着这个由头,让连城诀和陶锦夭一同出出丑。一来报他使太后母族蒙羞之仇,二来也能敲山震虎,给他个警告。” 安亲王一脸诡笑。 “安亲王说的也有些道理。” 听到安亲王的想法,太后赞许的点了点头。 “我想的也正是这样,不过那陶锦夭,我看她也是个不安分的,如今她稳坐皇后之位,连城诀竟然大不一样了,恐怕有的事也是她撺掇的。” “不过就是个弱女子,她能有什么本事?” 安亲王倒是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太后看不惯她,杀了她也无妨。” 两人商量了片刻后,太后便让人去了陶锦夭宫中传旨。 而另一边,皇后宫中,陶锦夭正与连城诀一同吃饭,却不想突然接到了太后的旨意,说要让自己为太后举办寿诞。 “这……” 陶锦夭有些发愁。太后与连城决一向不对付,对自己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现在突然间让自己为她举办寿诞,恐怕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惩处自己。 “本宫也从未举办过寿诞,这次贸然去做,只恐怕……” 陶锦夭思虑片刻,还是想要拒绝。 “皇后娘娘不必妄自菲薄,太后既然派奴才来说,那定然是十分相信娘娘的,娘娘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太后的信任。” 那来传旨的人婉言拒绝了陶锦夭后,便直接告退离开了。 “如果真的没什么经验的话,那你不妨去询问太后身边的嬷嬷。” 看着陶锦夭一脸的愁容,连城诀也是有十分的愧疚,对她建议道。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话,陶锦夭现在恐怕也不会被太后针对。 “那倒也是个好方法。” 陶锦夭想了想后,便连忙派人去请太后身边的嬷嬷。 一来太后身边的嬷嬷对太后比较熟悉,她喜欢吃什么忌口什么也都知道,二来那些嬷嬷也都是宫中的老人了,对举办寿诞这样的大事的流程也比较的熟悉。如果能请她们来帮忙,那自己也是能事半功倍。 而派去的奴才不久也来回禀,说嬷嬷愿意来助陶锦夭一臂之力。 第一百七十二章 寿宴 第二天一早,嬷嬷果然来了。 只见那嬷嬷缓缓走进来,隔着帘子不太恭敬的请了个安,然后说道:“皇后娘娘不必忧心,我已多次为太后娘娘举办寿辰,所以其中的各种忌讳和太后的喜好我都是非常清楚的,如果娘娘照我说的做就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这话虽然说的中规中矩,但陶锦夭早就知道她这次过来肯定不怀好意,毕竟太后是什么人她还是清楚的,但凡能找茬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 况且要是在这种国家大事上出了差错,说不定就可以把自己从后位上拉下去,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 陶锦夭轻轻笑了笑,“你且说来听听。” 那嬷嬷便开始了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最后听着陶锦夭实在不耐烦了,二话不说的打断她:“嬷嬷,可否长话短说?你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啊,要不您就捡点重要的说?” 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讽刺道:这老太太屁事还挺多! 嬷嬷见她这样不将太后放在眼里,神色露出了几分不满,但还是把心中的火气压了下去回答道:“太后不喜欢铺张浪费,所以娘娘的一切布置还是尽量从简,入会场的人切记要身着素服,还有太后娘娘不喜欢的吃食,一会儿我会命人拟一份单子来给皇后娘娘送来,顺便再请个风水师帮皇后娘娘看看该如何布置会场。” 陶锦夭早已看穿她的心思,但故意没有点破。 她给站在旁边的功能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便走了过去,假装没有站好故意撞到了嬷嬷的身上。 而那嬷嬷也不知怎么的没有站好,一下便摔在了地上,两只手撑在身后,样子狼狈至极。 她觉得皇后这是在故意羞辱她,刚要发作,又想到自己临走前太后曾嘱咐过不要惹人注目,便强压怒火,冷哼一声离开寝宫。 陶锦夭看她一副自作聪明的样子,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嬷嬷刚出去没多久,外面守门的青竹便跑了进来,附到陶锦夭的耳边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江小姐来了。” 陶锦夭愣了一下,挑了挑眉,这么晚了……难道是找我夜谈? 且说嬷嬷回到太后寝宫后就汇报了在陶锦夭这边发生的事情,太后觉得她办事很满意还赏了她几两银子。 “这样一来的话,咱们到时就可以找人故意抓着她的错处不放,狠狠惩罚她一下,说不定还能顺势把它拉下后位!” 看她以后还怎么对我耀武扬威! 太后心里这样想到。 “是啊没想到陶锦夭那么蠢,我说什么她都信!到时候如果她被关进牢房,我就帮太后好好打点一下监牢里的人,让她们给那贱人点颜色瞧瞧!” 太后被她的话逗得笑开了颜,心里也不住地开始幻想陶锦夭那狼狈的模样,真是想想就开心。 她勾了勾手叫了几个身形高大的宫女来给自己揉肩。 “啊,真舒服啊……”太后心满意足的笑着。 深宫内,一男一女正在“秉烛夜谈”,那个模样俊俏的男儿脸庞消瘦,棱角却不锋利,仔细一看竟然是江明珠。 她刚进来时,陶锦夭便被她这身打扮笑个不停。 “好啦,你都笑多长时间了!我是来找你说正事的!你正经点!太后的寿辰你打算怎么办啊?皇上有没有给你想办法呀?” 陶锦夭被她这话说的脸上笑意一僵,她好像前段时间才叫某个不正经的正经点,可是现在那人却好像早已经把自己忘了一般,心中不由的五味杂陈。 怎么回事!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 见到她奇怪的反应,江明珠以为自己这次是来对了,连忙问道:“你也不用太过着急,太后的寿辰是国家大事,朝中自然是有不少人盯着的,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陶锦夭点了点头,但眉目还是不见舒展。 江明珠以为她还在发愁此事,便继续开导道:“我也会罩着你的,我也不太会说话,但是太后不给我面子也至少会给我爹面子!” 陶锦夭含蓄的笑了一下,也没有在说话。 见到她终于笑了,江明珠也安下心来。 “这么晚了,留下吃饭,我已经让御厨准备了你爱吃的菜。” 江明珠感激的看着她,她急急忙忙的过来连热茶都没有喝上一口,这会儿听见有饭吃当然是喜不自胜。 看着她这单纯开朗的样子,陶锦夭不禁心里暗暗想到:这样大大方方的女孩子谁不会喜欢呢,连城诀应该也会喜欢的。 陶锦夭招呼青竹,转头对着江明珠说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在这慢慢吃,我马上就回来。” 青竹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刚要问,陶锦夭便不等她说话把她拽了出去。 一会儿连城诀应该会过来,既然他们彼此爱慕,那就让他们俩单独待会儿,自己做个电灯泡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出来透透气呢。 江明珠在屋子里吃得正高兴,突然寝宫门口闪过一道黑影,她的神色立马警觉起来,但是还不等她有所反应那黑影便快至眼前。 就在她刚要出拳打出去的那一刻,她看清了来人,惊讶的说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连城决,他一身黑衣很容易就融在夜色里,所以刚才江明珠并没有看清,还以为是刺客。 “我来看看皇后,顺便与她商讨一下太后的事情,江姑娘怎么在这儿?陶锦夭人呢?”连城诀疑惑的问道。 他本来是想与陶锦夭一量商量对策的,但没想到她人居然不在,这深更半夜的她能去哪儿? “皇后娘娘刚才出去了,不过她说一会儿就回来,皇上不必担心。”江明珠从善如流地回答道。 说着,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连城决一眼,还是将那句一直憋在自己心里好久的话问了出来。 她凑到连城诀的耳边,轻声问道:“您……是不是与皇后娘娘生了什么嫌隙啊?还是你们有什么误会?” 连城诀被她这话问的一愣,随即感觉到两个人离好像有些过近,稍微退开了点儿后回答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是皇后跟你说了什么吗?”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口是心非 听见他这么说,江明珠也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余,善善的笑了笑。 见她没有回答,连城诀的心思却乱了,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相互告知的,还需要通过外人的嘴来了解? 二人各有心事地喝起了茶。 但站在门外的陶锦夭就没这么好受了。 她刚刚借口出去,想给他们二人留点私人空间,可是却还是耐不住心中好奇想回来看一看,结果却撞到了二人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陶锦夭的手抖了抖,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抽痛。 “娘娘……”青竹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转头担心的看向陶锦夭。 陶锦夭苦笑着摇了摇头,她以为自己没事,刚想转身离开,胃中却莫名反上来一股酸水,她一时没忍住便开始呕吐了起来。 “娘娘!你没事?”青竹看到她这样连忙惊慌的叫起来,伸手去扶她。 屋子里的二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急忙冲了过来。 连城诀见到陶锦夭这个样子,心揪到了一起,刚想让青竹去传太医,却看见陶锦夭摆了摆手,强忍着口中不适,说道:“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没事,你们赶紧去商讨你们的事不用管我,我……我只是一时呛了空气,并无大碍。” 话落,陶锦夭扶着宫门,脚步虚浮,转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们二人亲亲我我,好不快活,还管我作甚? 眼不见心不烦,她觉得自己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自生自灭。 连城诀一时没有搞清楚状况,她这又是怎么了? 青竹见状,安慰连城诀道:“我去看看娘娘,一定会护她周全的,皇上不用担心。” 说完便追了上去。 连城诀这个大直男什么都不懂,但江明珠却心知肚明,谚语道:“还不快追啊?肯定是看到咱们刚才共处一室,还靠的那样近说话,吃醋了?” 听她这样直白的挑明,连城诀的耳根涂上了一抹红色,只不过隐藏在夜色中,无人看清。 他尴尬的咳了两声,“是这样吗?应该不是,皇后是大气之人怎会拘此小节?” 况且真是这样的话,此刻也不是良好的时机,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若是知道陶锦夭是他的软肋,指不定还会怎样对付陶锦夭。 出于保护的目的,他也不能让陶锦夭站在风口浪尖上。 他回避了江明珠直白的目光,转身走进屋内。 江明珠站在他背后恨不得给他两拳,怎奈他是皇上,她也不能真的动手。 连城诀还真是一点也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啊,她都替陶锦夭感到郁闷。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距离宴会开始只有四天的光景,陶锦夭已经让连城诀将宴会的拜帖差人送到了诸位朝中大臣的府上。 现在只要再安排人置办一下寿宴所需要的用品,将一些重要细节之处反复叮嘱便可。 这些天陶锦夭忙的是焦头烂额,连城诀也在外面帮忙打理,但还是分身乏术。 举国都处在欢庆的气氛当中,这也导致了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想趁此作乱。 眼下好不容易得空,事情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便躺在床榻上,眼皮沉重的让人难受。 “咳咳——”陶锦夭轻咳了两声,皱了皱眉看着一旁的香炉里的熏香。 “青竹,这香是新换的吗?怎么味道如此刺鼻?” 青竹看着那香炉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回答到:“那是前段时间南宫太医带来的香,吩咐我好生给娘娘熏着,说是对娘娘的身体有好处。” 南宫太医?那倒是不能伤害她,只不过这配料的味道也实在太呛人了…… 她自己制作这种香的时候没有被眩晕过去吗? “好,那你先下去,我有点困了,想休息一下。”陶锦夭疲惫的摆了摆手,蜷缩在床榻上。 青竹面色凝重地说道:“娘娘,您最近总是犯困……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要不要我叫御医过来瞧瞧?” 陶锦夭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脑中回顾了一下这段时间自己的状态,好像确实是蛮爱困的,她不说还没有感觉到。 “可能就是太累了,毕竟这段时间事情也多。”陶锦夭搪塞道。 如果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系统一定会告诉她的,既然她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出声,那就说明这具躯壳还是正常的。 青竹摇了摇头,“我建议还是叫御医过来瞧瞧,万一真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陶锦夭看拗不过她也只好同意,不过她还是让青竹先把连城诀叫到自己的寝宫。 连城诀就像一根定海神针,只要他在身边就会觉得安心许多。 连城诀听到陶锦夭身体不舒服,便连忙叫了南宫太医悄悄赶了过来。 毕竟现在这种时候不适合声张,免得被有心之人趁虚而入就糟了。 南宫太医帮陶锦夭把脉,又看了看她疲惫的神色,听青竹说起陶锦夭总是嗜睡的症状,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跟连城诀对了个眼色,见后者轻微摇了摇头,他马上便领会其中深意。 他写了个方子,对着青竹说道:“皇后娘娘只是近日劳累,再加上睡眠不好,所以才有嗜睡之症,平日叮嘱她多多休息,再配上我这服药应该不日便能康复。” 连城诀心疼的摸了摸陶锦夭的头发,轻声说道:“是不是近日让你太过劳累了?要不把手上的事情推给工人们做,你先好好休息别把自己的身子搞坏了。” 陶锦夭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但还是倔强的摇了摇头,“太后盯得这么严,如果我怠慢的话她肯定又要生事,还是不要惹麻烦了,我心里有数,不用担心。” 让青竹送连城诀离开后,陶锦夭召唤出系统。 “系统,我要拿积分换个解药。” 以备不时之需,她最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谁想到够系统居然翻了个白眼鄙视她,“你不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吗?这会儿怎么又要解药了?” 陶锦夭怒上心头一巴掌给她呼了回去。 这年头,连系统都这么嚣张了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寿宴 到了吉时,宫宴开始。 宾客们都一一入座,歌姬乐师起舞奏乐,宫殿里一片热闹非凡。 “恭贺母后寿辰,儿臣赠予母后东海夜明珠一颗,祝母后福如东海;南山松树图一幅,祝母后寿比南山。” 太后见连诚诀如此用心,面上也有光。 “皇帝有心了。” 连诚诀抬手示意宫人端出礼物。 “皇上真的是大手笔啊。” “没想到竟能找来这等宝物,外面不是经常传闻皇上与太后不和吗,瞧着这母慈子孝的。” 殿下坐着的大臣窃窃私语。 此后殿上依旧舞乐不止。 “左丞相向太后进献玉如意一对。”立在侧边的公公通报着。 被提到的左丞相携眷起身行礼:“臣携妻儿贺太后寿辰,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吏部尚书向太后进献前朝名画一副。” …… 公公一一通报着,被提到的大臣都向太后施以贺词。 长长的礼单念完。 太后已是红光满面,她向来享受这种受万人敬仰的时刻。不过太后此时也不忘给陶锦夭使绊子,她朝身后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秒懂。 她装作很小声的和太后说话,实际的音量离她们不远的都可以听见。 “太后娘娘,奴婢听了一整个礼单也没有听到皇后娘娘的名字……皇后娘娘不会忘记了给您准备礼物?” 边说还一边看向陶锦夭。 “是呀,的确没有听见皇后娘娘送的礼,这皇后作为一国之母,竟然这般不懂礼数。” “就是就是。” 太后一派的大臣随声附和。 连诚诀侧头看向身旁的陶锦夭,她正安之若素的饮着桃花酿,吃着菜。 听着殿上针对她的言语也没有任何表示,察觉到连诚诀的视线,陶锦夭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两人相视无言。 “皇后的确是不懂礼数,自家母后寿宴竟然不备礼?”连诚诀开口。 陶锦夭有没有备礼连诚诀是很清楚的,如今这般开口,既是让深化自己在太后那边的无用形象,也是为陶锦夭做铺垫。 身处的位置越高,摔得便越惨。 同样的,位置摆的越低,升高时才更耀眼。 “皇帝你怎这样说皇后,她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宴会,不懂礼数也是正常。”太后不但要陶锦夭颜面扫地还要做个老好人,这模样着实让人作呕。 陶锦夭宴会前半段一直沉默不语。 到此处勾了勾唇:“谁说本宫没给母后备礼的,这不是大家都珠玉在前,本宫不好打断吗?而且作为母后的儿媳,我的礼物上那礼单也着实不合适,嬷嬷不会连这点礼数都不懂?这样子……还在宫里做嬷嬷?” 说完顿了顿,目光深邃无波的看向太后身边的嬷嬷。 那嬷嬷被怼的有些脸红,低了低头。 太后望着陶锦夭这般游刃有余的模样,眸光微微暗下来。 果真不出她所料,这小丫头不是个好相与的。 不过一切早已布置好,一会还有的她受的。太后唇边勾起了算计的笑容。 “皇后说道不错一家人哪有那么多礼数不礼数的,不过桂嬷嬷今日忙的很,有疏忽也是正常,皇后说她做事不力就有些言重了。”终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太后还是护了一护。 “既然皇后说准备了礼物那便拿出来啊。”殿下左丞相道。 “这不是上来了吗?”陶锦夭挑眉。 曲意悠扬,歌舞宛转。 唱的那是长生,舞的那是仙留。 众人皆被这舞美的注目,就连太后,也愣神半响。 良久舞毕,殿上响起掌声。 今生有幸,见这一曲歌舞。 “皇后……也算是有心了。”太后皮笑肉不笑。 “不过,既皇后能备出如此令人惊叹的歌舞,想必皇后对歌舞的造诣也十分深刻,不如为这殿上百官舞上一曲?也算是,与臣同乐。” 说完,太后笑意渐深。 连诚诀面不改色的接了下句:“母后怕不是听了不实的传闻,皇后她哪会什么歌舞啊。一曲下来,朕都难以入眠的,那舞更不必说……” 陶锦夭的贴身宫女面色有些奇怪,为何陛下要这般说娘娘,自家娘娘明明是才艺双绝的。 “不要多言,陛下自有他的道理。” 陶锦夭余光看见旁边宫人的表情自是大概猜出了她们心中所想,轻声提醒道。 这些都是衷心贴身的宫人,自己可不想她们被揪了错处,对自己不好,对她们更不好。 连诚诀出言回绝太后,她当然是再开心不过,不用自己开口便省去了麻烦。 太后本想继续说下去,但转头一想这陶锦夭现在毕竟还是一国之母,若是如同歌姬舞女一般供人赏玩,陶锦夭是丢脸了,可整个皇室也蒙羞。 “既然如此,那大家也是没有这个眼福了。”太后佯装遗憾,开口道。 宴会继续,菜品也陆续上来。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问题。 本应该是每场宴会最后上来的冰品糕点却在宴会中途就上来了,本是在宴会开始时上的开胃凉菜却迟迟未上。 “这菜上的有些问题啊。”礼部侍郎对这些颇有研究,首先提出,和身边的大臣窃窃私语。 “你这么一说,我发现那便的陈设摆的也有问题,寿宴之上如何能摆兵器?” “我也发现了,刚开始人多的时候,还看不大出来,但现在人们各就各位,空出来的场地怎么如此的素白,宫女们穿的衣服颜色也很是惨淡,这反倒像是……”最后两个字那人没有说出来,但所有人已经心领神会。 陆续有人发现各种问题,细细观察下,这整个宴会,竟错的离谱。 大臣们看陶锦夭的神情都变了。 本在看了陶锦夭给太后备的礼之后,众人对她有所改观,但这细细一看。 这皇后果真名不副实,不识礼数,担不起这一国之母。 望着这宴会上的气氛渐渐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太后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了起来。 “时机到了。” 她开口。 桂嬷嬷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哎呦,太后娘娘,这菜的顺序是不是上错了啊?” 有第一个人开口,就有第二个人开口,一时间整个大殿就如同在菜市场之上,嘈嘈杂杂。 都是在指责陶锦夭的,说她担不起一国之母,甚至有起哄者,让连诚诀废后。 连诚诀皱了皱眉,侧头看陶锦夭的反应,准备安慰于她。 陶锦夭眸色深沉,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第一百七十五章 寿宴风波 这太后的确是惹人厌烦,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使绊子,真以为我陶锦夭是好欺负的。 陶锦夭心下有些怒了,纤长素白的手拍在案上。 竟也惊堂寂静。 众人停了嘈杂的聊天,皆看着殿上面无表情的陶锦夭。 陶锦夭冷冷的开口:“这是国宴,不是菜市场,诸位大臣可真是懂礼数啊。” 礼部尚书嘲讽一笑:“那皇后娘娘就懂礼数了?这偌大的礼殿,哪有一处是正确的?” “本宫初为皇后无人教导的确不太懂这宫中的繁杂礼数,怕出错有违于本宫一国之母的名号,前些日子就找了母后寻求指导,若说是本宫办事不利,倒不如说是母后身边的下人指导不利,这每一处错处,都是桂嬷嬷指导于本宫。” 目光一转,陶锦夭锐利如锋的目光扫到了桂嬷嬷身上:“若本宫没记错,刚刚第一声菜上错了是桂嬷嬷所喊。” 连诚诀撑着头看陶锦夭发挥,饶有趣味。 “朕作证,是的。” 本来太后和桂嬷嬷想说些什么,但连诚诀开口了,两人只得闭了嘴。 陶锦夭和连诚诀对视一眼,相视相知。 陶锦夭继续看着桂嬷嬷:“而且本宫依旧清晰的记得,当初桂嬷嬷教本宫上菜之时,说的是必须按你给的菜谱去上。本宫提出异议时,桂嬷嬷说了句什么来着?‘以你这条老命担保还是以你全家的命担保?’” 陶锦夭给身后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悄悄离开了大殿。 太后眯了眯眼,这皇后着实伶牙俐齿。 桂嬷嬷和太后对视一眼,道:“只因娘娘是皇后便说什么是什么吗?奴婢教娘娘的可不是今日这些。” “对呀皇后,若是你办事不力承认了便是,将这些罪过推于哀家的嬷嬷身上算什么?你这担的起一国之母的风姿吗?”太后开口,自是和群臣开口不同。 这一句担不起一国之母,可能就真的要废后。 “哦?所以母后信一个奴婢的话都不信,我这现在还依然是一国之母的皇后的话?”陶锦夭轻笑。 太后也笑:“哀家信证据。” 太后料这陶锦夭也拿不出证据,最后还不是自己想说什么说什么。 “证据呀……”陶锦夭面上的笑意越发浓了。 “是的,证据。” 陶锦夭:“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刚刚偷溜出去的宫人已经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张文书。 陶锦夭将文书递给连诚诀:“劳烦陛下看看,这证据足不足以证明我的话的正确性,若是不相信这手印,大可找尚书局的大臣来和桂嬷嬷的手做对比。 连诚诀看来一眼,喊上来尚书局对此有研究的大臣,将文书给他做对比。 一番比对,的确是桂嬷嬷的手印,文书内容是桂嬷嬷指导的宴会要点。 每一点每一字,写的都是刚刚群臣指出的错处。 满堂皆惊。 陶锦夭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天她故意将嬷嬷撞倒,便借机留下她的手印,如今算是派上大用场了! “这证据,太后可还满意?桂嬷嬷是太后每次都要护的人,而如今事情败露,桂嬷嬷一脸惊恐看向的也是太后你,本宫是不是可以大胆猜测,桂嬷嬷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她不懂礼数,而是因为,是太后……不对,这样说太过于针对啦,太后娘娘怎么会是恶婆婆呢。会不会是有人指使呢?”陶锦夭笑的端庄。 连诚诀赞许的眼光在陶锦夭身上停留一瞬,便端坐起来。 “桂嬷嬷礼数不全,因证据上所言,用命担保,如今宴会错处尽处,拖下去择日收了这条命,至于皇后所说的是不是有人指使,朕得好好查一查呢。” 侍卫拖走桂嬷嬷。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救救奴婢啊,奴婢……”话没说出口来,就被拖了出去。 太后怒容满面:“皇帝就是这般,这般不听哀家说话便拖走哀家身边的人吗!!!” “母后不是信证据吗?证据确凿啊。”连城诀一脸无辜。 太后还想说些什么,一口气不顺,直接晕了过去。 “呀,母后晕了,看来是太累了,快将母后送回她宫里静养。”陶锦夭吩咐道。 “如今主角累了,咱们也就散了,礼部尚书的礼数学的挺周全的啊。”连诚诀特地提了下礼部尚书。 这场寿宴,倒是让他发现了一个太后安亲王一派的力将呢。 礼部尚书额角冒汗。 “多,多谢陛下。” 众人四散,各怀心思。 次日,太后寝宫。 劈里啪啦一阵摔杯碎盏的声音。 “陶锦夭那个贱人越发心思深沉了,还有连诚诀,关键时候倒硬气了。”太后喃喃自语,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着实让她肝火极旺。 让陶锦夭晨起来此请安还被婉拒了,说是准备寿宴累着了,昨日宴上又被桂嬷嬷气着了抱病在床。 一提到桂嬷嬷太湖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那是她最信任的嬷嬷了,以前她是先帝嫔妃之时就一直跟着她了。 帮她做了无数不干净的事。 如今却败在了一给小丫头片子手里! 失去桂嬷嬷倒不是无人可用了,而是气不过皇帝这般偏袒,自己身边几十年的下人说杀就杀。 “太后娘娘何必如此动怒,昨日宫宴之事本王已经听说了。” 安亲王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处。 朝着太后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安亲王回来了?快坐。”太后见安亲王造访,脸上的怒意渐消。 “你是不知昨日皇帝和那皇后陶锦夭有多猖狂。”太后咬牙:“直接杀了哀家身边之人。那皇帝怕是翅膀硬了忘了哀家是太后,忘了哀家的权力。“ 安亲王轻笑:”太后娘娘大可不必大动肝火,我有办法扳回一局。“ “哦?”太后疑惑。 “你且拭目以待,我先去上朝了,太后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安亲王大笑,已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太后见安亲王这般有把握,心下也安定了些许。 唇边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皇后抱病不能来请安?作为母亲,那我可得去看看我的好儿媳身子怎么样了……”带着一堆宫人,太后满面春风的到了陶锦夭的寝宫。 第一百七十六章 羞辱 “太后驾到。” 殿外尖锐刺耳的公鸭嗓响起的那一瞬,陶锦夭只觉得胃里有些翻涌。 事已至此,太后本该坐在大殿中品一杯清茗来庆贺她如今的落魄,怎的还要来这里恶心她? 良久,太后缓步而来,保养尚好的脸上带着一抹不加以掩饰的讥笑。 “皇后,今日怎么穿的这般素净?” 太后低低地惋惜着,似非要在陶锦夭怡然自得的神情中看出几分落魄。 陶锦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人畜无害。 “皇上总说我人比花娇,我便刻意穿的素净些,”她话锋一转,“毕竟这后宫什么年纪的人都有,那些艳丽的衣物自然要留给年老之人,以留薄面。” 太后也是这后宫之人,饶是她再怎么自诩保养得当,年纪却是最无法欺骗人的东西。而今天她是本着胜利者的姿态来羞辱皇后的,自然穿的无比艳丽。 陶锦夭此话,话里话外,讽的都是她。 再配上陶锦夭怜悯中带着几分讥笑的神情,太后怒火中烧,脸色顿时黑下来,重重地冷哼一声。 “人都要死了,便是不用在意这些外在了,任你再怎么红颜祸水,马上不过是一抔黄土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太后顿了顿,调子竟然柔和了起来,说出口的话却让陶锦夭浑身冰凉。 “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得救,丞相七日后便要归来了。” 太后满意地看到陶锦夭神色怔了怔,她出口的话便愈加温柔了。 “皇后,这些日子我们斗得够久了,你别说,你这冷不丁要走,哀家倒是有些不舍。” 太后站了起来,竟是想要抚摸陶锦夭的头,却被陶锦夭极快地躲过。 “你父亲那边来信,说是最晚七日后就会回来,你说他回来,见到的是女儿的尸首,他该多么沉痛啊。” 沉痛? 陶锦夭眼眶微酸,却极快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现在不是感伤那被利益化的凉薄的父女情的时候,她更该探究的是太后这话背后的阴谋是什么。 “这样,哀家做主,把你的命留到七日后。”太后阴冷地笑着,似给了陶锦夭莫大的恩赐,“七日后,当朝丞相之女,堂堂皇后,当众斩首,丞相定会命人来救你的,你说呢?” “皇后,可别说哀家不帮着你,我这是想方设法让你活下去呢。” 陶锦夭心迅速沉下去,耳边嗡嗡地荡着太后虚伪的话语,她却尽数听不入耳了。 在权势滔天的丞相心中,有什么比自身的名利更重要的呢? 他们所谓的是父女情,不过都是由她的身份能为他带来的利处所衡量的。 如今,一个落魄将死的皇后,在丞相眼中,倒是成了他继续攫取名利之路上耻辱和绊脚石。 他不仅不会救她,甚至会撇清自己与皇后的关系,推波助澜。 牺牲一个没用处的女儿,换来他仕途的明朗,陶锦夭知道,爹做的出来。 “皇后似乎并不开心?”太后兴致勃勃,“哀家以为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呢。” 见陶锦夭继续沉默,太后气焰更甚。 “陶锦夭,你早该知道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太后一字一顿,说不出的得意,“如果今日你能跪在这殿中与我求饶,我便留你一命,如何?” 眼前一直一声不吭的女子却忽然抬头,眼神嫌恶。 陶锦夭心乱如麻,却不意味着她会任太后拿捏。 “太后娘娘这副悲天悯人的戏要做给谁看,”陶锦夭冷笑,慵懒地倚在蹋上,眼底的厌恶不加以掩饰。 “这里既没有臣子,也没有皇上,成日里这副虚伪的面孔,实在是丑陋。” “一面装作深明大义地要来救我,实则是拿我父亲来加重对我的打压,”陶锦夭嗤笑,“太后打的确实是一手好牌啊?” “我求您您就饶了我?” “您是多卑鄙的人自己不清楚吗?等让所有人看到我低声下气的模样后,太后您再随便给我安个罪名将我打压的永远翻不了身,这是您惯用的戏码?” 太后没想到自己的心机就这样被陶锦夭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顿时觉得颜面无存,脸一阵青一阵白。 “陶锦夭!”太后气急败坏地怒喊她一声。 “太后娘娘可忍住,”陶锦夭低呼,“您越生气,脸上的皱纹可就遮不住了。” 陶锦夭无所畏惧地笑着,“您最好快些离开这里,臣妾反正已经是将死之人了,这时候要是太激动对太后做出些什么,太后还能给我安什么比死更严重的刑法呢?” 太后闻言似乎不可置信,怔怔地看着陶锦夭。 后者目光灼灼,似是下一秒便会扑上来的恶狼。 “疯女人,”太后被慑住了,迅速后退两步,“陶锦夭,你的命现在我手里,如果我愿意,我可以让你尝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太后总是过分自信。”陶锦夭冷声道,“不到最后一刻,谁胜谁负还难说。” “退一万步说,太后敢现在就将我斩首吗?” “虽然丞相未必会救我,但是只要我活着,代表的就是丞相的颜面,太后要是真的不忌惮这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怕是早就将我大卸八块了?” 陶锦夭这番话,无疑是打蛇打七寸,正中太后的痛点。 “好一个伶牙俐齿,陶锦夭,既然哀家给你的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你不要,那就等着七日后的行刑。” 太后目眦欲裂,愤愤然拂袖离去。 她本来是来狠狠羞辱陶锦夭的,却没想到一句话都没占上风,丢脸至极! 等到太后和一众随从尽数离开视线,陶锦夭紧绷成弓的身体才慢慢垮下来。 她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就像刚才自己说的,不到最后一刻,一切都有转机。 连城诀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丞相的回来,对她来说,似乎是个死潭,但如果利用得当,或许…… 这件事她必须马上和连城诀谈,不能再耽搁。 陶锦夭怀着忐忑又隐隐的希望等了连城诀好几个时辰,却一直没等到人。 夜色朦胧,殿中烛火通明,连城诀却一直没有回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太后秘辛 一阵议论声从陶锦夭的寝宫外传过来。 “哎你们说皇后和皇后娘娘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大不如前了?” 另一个声音回答道:“我觉得也是,你看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了,皇上也不来安慰皇后,这哪像夫妻之间的作为啊!” “可能连皇上都觉得皇后娘娘这回没救了……” 陶锦夭坐在床榻上等了连城决一个晚上,他也没有回来,现如今又听到外面那些宫女们议论纷纷,脸上憋得一阵红一阵白。 她实在不愿相信连城诀已经放弃她,毕竟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了,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虽然连城诀一直没有说出来,但陶锦夭能感觉到他的心意,只不过有时候自己也有点怀疑而已。 她不允许别人这么议论他们的感情,当事人还能说话呢,无关紧要的人瞎凑什么热闹? 她当即来到寝宫外,站在那一干宫女的背后,面色阴沉的说道:“谁给你们的胆子这样在背后议论本宫的?是嫌命太长了吗?” 那一种宫女刚才还热火朝天的议论当即被浇了一头的冷水,三人颤颤巍巍的转过头,看见陶锦夭连忙跪下,大声求饶。 这是一个胆子大些的宫女,从身上掏出一个物件,声音有些发抖,“皇……皇后娘娘……这是太后让我来带给您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您这么宽宏大量,想必你也不会为难我的。” 这下可算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陶锦夭对于太后的态度从来都谈不上宽宏大量这几个字,这小宫女算是撞枪口上了。 “是谁跟你说我为人宽宏大量的?你还是怀疑怀疑她是不是别有居心,可能故意害你呢。” “我让你找的东西带来了吗?”陶锦夭看着风风火火跑进来的青竹说道。 青竹虽然满头大汗,但脸上挂了一层喜色,见她点了点头道:“找来了找来了,而且找了好几本呢!太后要是见着这玩意,不得喜欢的很啊!” 陶锦夭笑着拍了她脑门一下,随即收拢了眼角笑意,“不错,但是咱们一定要偷偷摸摸的放不能被人发现,否则必然要被牵连。” 见陶锦夭严肃起来,青竹也神色一正,左手举到太阳穴处,做敬礼状,这是陶锦夭教给她的。 “娘娘放心,我一会儿就找个时机偷偷扔到太后清宫的角落,那些宫女打扫的时候一定会发现的,只要宫里发现了就不愁太后发现不了,咱们就等着看热闹。” 陶锦夭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也跟着轻松起来。 她来到这边最欣慰的一件事情就是遇到了青竹,至于连城诀……也算是有喜有忧。 青竹趁着夜深人静之际,太后寝宫守夜宫女换班的空档,将几本《春宫图》丢到了角落处,便躲在暗处观察着动向。 果不其然,几名宫女我一会儿就过来打扫,只见其中有一名宫女走到了青竹丢《春宫图》的地方,她惊呼道:“你们快看,这是什么!” 另外几名宫女被她的声音招呼了过来,看见地上的东西,连忙捂住了那名宫女的嘴,“嚷嚷什么,小心太后听见拔了你的舌根!” 那尖叫的宫女听到这里立马禁声,随即小声的说道:“我刚才打扫的时候看见的,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太后……” “你们在干什么!”太后严厉的怒喝声从她们身后传来。 今名宫女吓得手中东西直接掉在地上。 太后眼睛一扫便扫到了地上的《春宫图》,随即脸上烧上了三层红云,声音干涩的说道:“你们几个竟然敢在这看这种东西?把哀家这太后宫当什么地方了!” 她随即从地上捡起基本《春宫图》,抑制住脸上的饥渴,咽了咽口水,说道:“看这种东西不怕自己长睁眼?哀家拿回去烧了,你们几个小小年纪不学好,真是令哀家蒙羞!” 太后故作正经的怒斥完几人之后,脚步匆匆的回到寝宫,她已经快要耐不住心中的狂躁了。 青竹也悄无声息的紧跟了上去。 只见太后回到寝宫便开始翻看起了《春宫图》,脸色红的不正常,身子也开始扭动起来,居然是自慰上了! 青竹看到这,觉得自己三观尽毁。 “看来还是平日见识太少了。”她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道。 为了保证自己眼睛的健康,她一刻不停的跑回来跟陶锦夭汇报自己看到的不可描述的一幕。 陶锦夭听完事情原委之后,眼神眯了眯,这太后必定是常年忍受着寂寞,如今看个《春宫图》都已经饥渴的不行,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就帮她一把。 陶锦夭派人通知江小姐,将前因后果告诉了她,让她带领着后宫的一众嫔妃去给太后娘娘送些补品,顺便再冷嘲热讽一下。 反正她这么欺人太甚,自己也不必对她手下留情。 陶锦夭趁着这段时间去书房,碰碰运气看连城诀在不在,没想到真让她遇上了。 连城诀在书案上安安静静的披着公文,但是敏锐力一如往前,陶锦夭还没踏进屋子,他便已经抬起了头。 先是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神色,随即便又冷冰冰的。 见他这样,陶锦夭也心下一沉,冷声问道:“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是我做了什么事还是你隐瞒了我什么?为什么态度突然一下子这样?” 陶锦夭的眼神充满疑惑,“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夫妻二人可以互相倾诉,一同承担啊!”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难道你没听过吗?你现在这种处境教我如何站在你身边?”连城诀斩钉截铁。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可如果不这样的话陶锦夭必然要受伤害,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万劫不复。 陶锦夭僵硬在原地,连城诀语气生硬的让她以为她好像从来都没认识过这个人。 陶锦夭冷笑一声,这是准备要跟她撇清关系吗?她还以为连城诀会跟那些男人不一样,没想到都是一种货色。 “我没什么事,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太后娘娘叫你过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私通 连城诀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陶锦夭,随机又快速地低下头,眼中瞬间充满了无奈,但还是冷冷的说了句:“朕知道了,晚上便过去,没什么事你先退下。” 陶锦夭愤恨似的跺了跺脚,随后跑了出去。 连城诀抬头看着陶锦夭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继续批奏折了。 陶锦夭跑出来后便在甬路上慢慢走着,陶锦夭忽然道:“青竹,安排轿辇,晚上我和皇上去拜见太后娘娘。”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青竹快速答道。然后立即去安排晚上见太后的诸多琐事去了。 很快,天就开始慢慢擦黑了,空气中都透着一股闷热的气息,连城诀也从书房走出来,见陶锦夭恰好也在书房外,便道:“都准备怎样了,朕已处理好奏折,快些去太后处 不要让太后等急了。” 陶锦夭微微对着连城诀欠了欠身,答到:“都已准备妥当。” 陶锦夭和连城诀上了轿子,随身的一众宫女太监当然也包括青竹都在轿子后跟着,一刻钟后便到了太后寝宫,里面传出不正常的男女嬉闹声,连城诀微微皱起眉头不知在想什么,陶锦夭则在心里暗暗道:这下有热闹看了。 陶锦夭先踏进了太后寝宫,连城诀紧随其后,众人也紧跟了上去,可谁知太后寝宫处不见太后身影,寝宫内安静无比,这时一处细微的声音传来,像是男女之事,情到深处不能自已时发出的声音。 不少宫女们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都冒出红霞一般的颜色来,也有些胆大的宫女左顾右盼起来,想知道谁这么大胆,赶在太后寝宫搞这些不堪的话语。 连城诀严厉的大声呵斥:“放肆,竟然赶在太后寝宫做着等下三滥的事。”说着便大步闯进内殿。其实这时连城诀心里已有了大致的猜测。 拉开幕帘,竟是太后衣冠不整的和宫女逗笑,连城诀看到这一幕,心里和明镜似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很快又下去了,恢复成一副冰冷无情的样子。 “原来是太后和宫里的宫女玩笑呢,朕失礼了。” 陶锦夭此时心里暗想不对劲,小心为上好。 太后被发现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又偶然看见陶锦夭那双眸子翻着精光,便拿着太后的气势说道:“无妨皇帝,只是陶锦夭好大的胆子,没有哀家的允许竟敢擅闯哀家寝宫,陶锦夭身为后宫之主没有做好表率,无视宫规,来人把皇后带回自己的寝宫去,禁足两个月以儆效尤,如果不罚,以后后宫纷纷效仿成何体统,皇帝你以为如何?” 连城诀面色无他,道:“太后娘娘说的极好。” 陶锦夭心里暗道不好,匆忙说道:“太后息怒,臣妾也不知太后还在寝宫处,以为是不懂事的宫女在太后寝宫私相授受呢。所以急着捉奸便没有通报便闯进来了,太后娘娘息怒。” “这么说,你是觉得自己没错了,好个皇后,犯了错还敢狡辩,你就跪在寝殿中央处,在诵读女德百遍,好好反应下你的愚钝。”太后冷冷的说道。眼中带着一丝快意。 “皇后,太后说的很有道理这件事也是你太过鲁莽了,竟带着众宫人闯了进来,还狡辩,罚跪也不为过。” 陶锦夭失望冰冷的看着连城诀,目光冰冷的走到寝殿中央跪了下来,青竹自然也是陪着自己主子跪的。 连城诀看着陶锦夭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但为了陶锦夭的安全,连城诀闭了闭眼,心想到时再和锦夭解释,她会理解我的。 太后见这一幕自是得意至极。 “皇帝,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还有早朝,赶紧回寝宫休息去,哀家也乏了。”太后说道。 连城诀心里还是有顾虑,他怕陶锦夭会怪他,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正要离去之时却发现和太后嬉闹的那个宫女居然露出了腿毛,当下,连城诀便有了主意。 在太后和宫女都以为无事之时,悄悄拉了一下这个宫女的裤子,果不其然是个男人,但宫里晚上是不允许有男人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白天这个男人装作太监,晚上装作宫女在太后寝宫。 太后发现事情暴露,脸色苍白极了,慌忙的想解释。 大殿里因为陶锦夭随身带的侍从并不少,所以许多人都看到了,一旦被传出去,不但太后颜面受损,天家威严也会一落千丈。 连城诀眸色冰冷的说道:“太后近日犯了心疾,不能总是悲伤过度,近日太后甚是思念先皇,所以日夜难安,便找了些乡间的土办法给太后按摩希望能好一点。今日之事谁也不允许传出去,让我在外听到一个字,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众人纷纷跪地,齐声答道:“是。” 皇帝冷声说道:“全部退下,没有朕的命令都不允许进来。 众人纷纷退下。 寝殿内只留下了连城诀,太后,陶锦夭,青竹四个人。 陶锦夭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暗暗和青竹冷笑道:“我还以为他和别的男子不一样,谁知都是喜新厌旧,想法封建的人,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处置和别人私通的这个太后。” 青竹拉了拉陶锦夭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了,回宫想怎么说都行。 陶锦夭撇了撇醉。但也什么都不在说了。 此时另一边…… 连城诀露出失望的神色:“太后您太让朕失望了,一旦传出去天家乃至您的名声您都不要了吗?” 太后眼见事情暴露没有丝毫悔改之意。 “那又如何,不传出去不就可以了吗?再说了我和国公可是亲姐弟,就算是穿出去了,能拿我怎么样?我和他什么都没做,能有什么越举的动作?都是编纂的罢了。” 陶锦夭眸光一闪,立马道:“皇上,既然皇后娘娘说和那个假冒宫女的男人什么都没有做,那只要验一验太后的身子不就知道了吗,倒时候就算事情败露也有个说法。”。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又入冷宫 连城诀什么没说,像是在思考这件事可行不可行。 太后双手紧紧抓着坐下的木头。 青竹这时候也说道:“是呀,只要一验便能知太后娘娘是否是清白的,皇上也好为皇后娘娘洗清这些骂名,给天家挽回一丝威严啊!” 太后眼睛气的都红了。 当时便说道:“我和主子们说话,你插什么嘴,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陶锦夭当时便疾言厉色起来,冷笑中带着三分讥笑的说:“如果是假的我当面给您道歉,如若是真的,您又有何资格说我的婢女不守规矩,也是我丞相府可教不出与人私通还狡辩的婢女来。” 太后听了这一番话,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猛的站起来,冲到陶锦夭身前。 “你又有什么证据,倒是你现在对哀家是大不敬,哀家倒要想想该治你什么罪。”太后道。 谁知陶锦夭根本没有惧怕的神色。 仍然不卑不亢的说道:“臣妾也是为了您和皇上的威名乃至整个后宫的名声,如若太后私通之名传出去我们又没有证据证明太后娘娘的清白,岂不是天下要议论后宫是不是混乱一团,不守纲常伦理了。” 啪…… 太后怒目圆睁的盯着陶锦夭,打在陶锦夭脸上的手还在微微发颤,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陶锦夭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连城诀的手攥的紧紧的,眼中的阴鸷越来越深,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又一切恢复如常了。 而这时的陶锦夭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连城诀的这些小动作,只以为这皇帝在旁边看热闹呢。 瞬间周围都静悄悄的,陶锦夭最先回过神来,捂着脸讥讽的笑道:“莫不是太后真的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否则怎么会我说这几句就急的要打我,莫不是自己心虚了。想赶紧草草了事就完了。” 太后不想事情闹大。 便两眼一翻倒在了寝宫的床上,服饰太后数年的嬷嬷也是个人精,见主子倒下,立马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便叫嚷着:“来人呐,来人呐,太后娘娘晕倒了。” 双眸微睁,对着连城诀和陶锦夭微微欠了欠身,才说道:“皇上,皇后娘娘,现在也没有证据指正我们太后娘娘与外人私通,正如皇上所说的是身体不适找些民间的办法来治罢了。现在太后娘娘身体不适,二位先去偏殿让太后娘娘歇息一下。怎么说太后不光是太后,还有国公府和国公爷呢,看在太后母家的份上,二位还是要给太后留一份体面的。” 连城诀和陶锦夭没有答应,执意要留在寝宫,但也没在说什么话了。 太后这时缓缓睁开眼说道:“先去请太医,我现在心口疼的厉害。”又和嬷嬷招手,示意她过去,有事要交代。 嬷嬷过去,只听见太后和她悄悄说道:“你去请太医前来,提前安排女官打点一下,给哀家看完病后,便直接安排他给我检查身体,此事一定要小心操办,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太后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说罢便冲嬷嬷摆了摆手。 陶锦夭冷眼看着,心想:这太后又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小心为妙。 嬷嬷便走出殿外,交代好女官后,便返回到太后身边。 太医给太后把了把脉,说道:“只是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开个方子吃点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连城诀狠厉的道:“麻烦太医帮太后查一查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有劳了,查到什么也不要声张闭紧你的嘴,不会亏待了你的。” 陶锦夭这时突然说到:“太医我来辅助您,小时候家父也曾让我学过一点医理,可以辅助您。” 太医脸上都是豆粒大的汗,毕竟也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如若被发现了,可是欺君之罪啊。 太医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不麻烦皇后娘娘了,微臣自己来就可以,太多人也着实是不太方便。” 陶锦夭不想轻易放弃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说道:“无妨,这事关系重大,不可马虎了才是。” 太后见无法阻止,脸顿时黑了,心里暗暗的想着要怎么除掉这个多事的皇后。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检查一下了。 陶锦夭也真的会一点医理的,随后便查找出各种证据证明太后与男人私通。言之凿凿,有理有据,让人无从辩驳。 陶锦夭说道:“通过地上的头发和衣物和太后身上的衣物,还有太后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都能确定太后与那个假扮宫女的男人私通确实无疑。” 果真姜还是老得辣 太后马上调节好自己的情绪,知道自己不认别人也没办法,便沉稳地解释:“这些又能说明什么,我根本没有和人私通,陶锦夭凭一己私利便如此污蔑于我,皇帝你来做决断,希望你不要包庇别人。” 连城诀双手牢牢紧握,说道:“皇后真是有能耐,怎能诬陷太后,如此行为怎配后宫之主的位置,看来如果不重塑一下后宫之风,整理一下后宫的风气,宫中可真是要大乱了,皇后,你太令朕心寒了。” 青竹在一旁打抱不平道:“皇上,难道您看不出来吗,这根本不是娘娘的错啊,您怎能如此不便是非,颠倒是非黑白呢。” 陶锦夭倒是面无表情,只是道:“青竹,不必说了,他这个人心狠手辣,不必和他多费口舌,我们清者自清。” 连城诀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宫里的锦衣玉食把你养的太过娇惯了。你和你的婢女去冷宫里好好反省反省。好好想想朕的用意。来人,去皇后的寝宫带上必要的衣物,送去冷宫,朕要废了这个皇后,马上拟旨,不要有片刻的耽搁。” 陶锦夭红着眼,却是什么没说。 小太监赶忙进来:“皇后娘娘,您请,咋家还有别的事要干呢。” 青竹把陶锦夭扶了起来,两人互相搀扶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有连城诀某种闪过某种痛苦,随即立刻消失,因攥拳头太紧而出血的手也缓缓松开。 第一百八十章 冷宫找茬 陶锦夭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手里抓着一根枯草,不断摆弄着。 青竹将收拾好的行李放下开始打扫这个满是灰尘的房间。 系统:“宿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逃跑了,先观察观察,到时候趁着送饭打晕宫女,换好衣服后,跟着换班的人出去。”心里想着,嘴角微微勾起。 系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陶锦夭兴奋的声音。 “太好了!我真是聪明绝顶。”手里的枯草被手不断揉搓着。 系统:“宿主,你最好还是清醒一点。” “那我出去去哪儿,干什么呢?总不能饿死!这样也太不划算了。”陶锦夭自顾自的说着,“不管了,先出去再说,凭我这口才去哪里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陶锦夭靠在墙上,吃着宫女早送进来的饭菜,哼着小曲儿。 青竹看到主子这副不在乎的模样,着急地说道:“主子,你怎么还有心思吃啊,都被打入冷宫了!” 陶锦夭夹着早就冷掉的饭菜说:“青竹,过两天你家主子要去干一件大事,逃出宫!你如果愿意的话我们过两天立刻就动身,你如果想在宫里,我也可以把你送出冷宫。” 青竹一听这话连忙跪了下来,“主子,青竹愿意跟着您,您在哪青竹在哪。只不过这真的太危险了,主子一定要小心。” 陶锦夭看着青竹,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傻青竹,你家主子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只要跟着我,我们两个可以一起顺利出去了,到时候我们出了京城哪里都是容身之所。” 徒留系统在小世界里跳脚,“我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个宿主,都进了冷宫了,还有心情吃饭唱歌。” 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 “太后驾到!”回音在耳边回荡,陶锦夭微眯着,的眼睛睁开看到锁头的后面是穿着淡黄色衣服,上面绣着富贵的牡丹。 狱卒恭敬地打开宫门上那足有婴儿小臂般粗的锁头。 “陶锦夭,你现在都被打入冷宫了,不要端着架子了,该低头就要低头。”得意的太后快速地走进屋子里。 陶锦夭依旧坐在地上,不见丝毫起身的架势…… 太后脸上刚被脂粉压下去的皱纹凸显出来,但想起自己的计划,强忍下去。 陶锦夭看着太后抽动的眼角,不由大快。 “哀家最近睡眠不足,知道你医术高超,不如你就为哀家把一把脉,让哀家睡一个好觉,就权当是你替皇帝孝敬哀家的。”太后边说着边坐在了太监刚搬来的椅子上。 “虽然哀家和皇后有过节,但我相信皇后是不会为了我们的恩怨对母后下手的,对吗?” 陶锦夭心里想:太后又在搞什么啊?还要不要人活了啦! 太后等了许久看见陶锦夭呆坐着,不禁大喊,“陶锦夭,你是觉得哀家不配你医治吗?” 陶锦夭皱着眉,“这太后是在给我下绊子啊,我给他医治,她好了也不会感谢我,反而会说是我孝敬她的。她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是我因为私怨报复她。” “按照太后的性格,她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肯定是留有后手。” “太后娘娘这话是怎么说?我一个妇人家,!”陶锦夭笑着将问题避了过去。 太后冷笑着说道:“看来皇后是定要与哀对于医术怎么会精通呢家作对了!” “太后娘娘心里怎么想到你我都知道,莫不要打量别人都是傻子!太后就敢保证我为太后娘娘医治后,娘娘不会在背后反咬我一口。指不定还要污蔑我下毒谋害你。”陶锦夭愤怒的看着太后。 太后看自己的阴谋被识破,无话可说,便气急败坏的喊道“好你个陶锦夭,好,真是哀家的好皇后!” “多谢太后娘娘的夸奖,臣妾愧不敢当。”陶锦夭讽刺回去。 太后的脸涨得通红一片,脂粉都遮不住她的丑态,“来人,给我狠狠地打这个忤逆不孝、以下犯上的贱人。” 青竹立刻跪下来哭喊道:“太后娘娘开恩啊!我家主子真的不是有意的啊!” “青竹,不许求她!”陶锦夭喊道,“太后娘娘,请问我何时忤逆不孝,以下犯上了?” “哀家身为太后,难道还会污蔑你不成吗?哀家为长,你为幼;哀家为尊,你为卑,自是哀家说是如何便是如何。” 太后身后的太监和宫女上前想要将陶锦夭摁在地上,陶锦夭拼命地挣扎着,那些太监和宫女是看惯了的,此刻陶锦夭又是被打入冷宫的废妃,更不必有所顾忌了。 青竹也连忙站起来,护在陶锦夭前面,一时之间难分伯仲。 太后立刻喊着两个看起来年龄很大的嬷嬷进入,这两个嬷嬷梳着旗头,穿着宫女的衣裳手脚粗壮。 “看来应该是太后身边的得力嬷嬷了。”陶锦夭心里想到。 最终双拳难敌四手,因为体力不支,很快陶锦夭和青竹就落了下风。 最终陶锦夭还是被摁在地上,青竹也被拉到一旁。 太监抬进来一个一丈宽深红色的臀仗,一下就能让人皮开肉绽。 “这是哀家特地让人为你准备的,看上面的颜色,那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浸泡过的,血液都渗到内里。”太后雪白的脸上扭曲的表情让人惊悚。 “太后娘娘你怎么能动用私刑呢!”青竹大喊着。 太后的眼光射向青竹,咬着牙说道:“我在与你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给我掌嘴。” 那两个粗壮的嬷嬷缓慢的走过去,只两下青竹的嘴角就流出了血,鲜红的掌印清晰的印在脸上。 “太后!”陶锦夭愤恨的盯着太后,太后一愣,随即为自己的失神懊恼,不由恼羞成怒:“快打!快打!” 太监用臀仗一下一下打在陶锦夭身上,打的陶锦夭呲牙咧嘴,顾不得说话了。 打的明明是后面,为什么我的肚子好疼,陶锦夭脸色发白。 青竹看到从陶锦夭身下流出来的血,大叫:“血!血!” 第一百八十一章 胖揍太后 太后随着青竹的叫声看向地面,果真看到地上从陶锦夭身下流出来的血,不由倒退两步。 “不如今天结果了她,一了百了,谁也不会知道今天的事。”太后恶毒的想着。 随后太后便说道:“不许停,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打死无论,但如果谁停下来我就让你替代她!” 这下让那些想要停下的人不得不重新提起力气,狠狠地打下去。 陶锦夭也听到了青竹的叫声,看到地下的血,突然翻身将身后的人推倒,强忍着小腹的疼痛,快速走到太后身前,抡起拳头就给了太后两拳。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陶锦夭揪着太后的衣服说着。 太后脸上闪过惊讶而后是恐惧,“反了,反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一个敢殴打太后的。”吓得太后自称都变了。 陶锦夭死死盯着太后,说道:“是嘛,那我今天就让你做第一个挨打的太后。” “让你的人都出去!”陶锦夭朝着太后说道。说着还拎起了拳头。 太后看着近在咫尺的拳头,忙说:“都出去,都出去,没有哀家的命令都不许进来!” 宫人们陆陆续续地都退了出去,陶锦夭给青竹使了一个眼色,“把门关上。” 门被关上,陶锦夭送开了太后,阴狠狠地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百倍奉还。太后娘娘,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呢!嗯?” 太后听得这话毛骨耸立,背后发凉,不停地吞药口水,“只要你放了哀家,哀家再也不会为难你了。” 心里却想着:等我出去了,定叫这个小贱人痛苦绝望而死…… 陶锦夭看着太后心里的恨意,笑着说道:“下次太后说话前先把眼里的恨意掩盖干净再说。” 腹部越来越疼痛的陶锦夭对着青竹说,“送太后娘娘出去。” 太后一愣,还没有做出反应就听到陶锦夭说放了自己。 还没等青竹动,就自己转身拉开门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冷宫,临走前还转身看了陶锦夭一眼:果然是个没用的贱人。 有的人就是如此即便你放了她,她也还是会嘲讽你说你不够心狠手辣,迟早栽了。 太后的人走后,冷宫重新恢复了安静。 陶锦夭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捂着肚子。青竹看着主子苍白的脸色,也毫无办法,急得团团转。 “小青竹,不要紧张,我只是来葵水了而已,只不过这次突然了一些而已。”陶锦夭安慰着扶在床边眼圈红红的青竹。 “去后面瞅瞅有没有热水,喝一口就好。”陶锦夭对着青竹说。 青竹连忙答应下来,往后面去了。 陶锦夭捂着肚子躺在床上,看来逃跑计划要推后了。 不一会儿青竹就哭着回来了,“这帮奴才也太欺负人了,连一点热水都不给。” “没有就没有,左右不过疼这两天,只不过我们的计划要推迟了。”陶锦夭拉住青竹的手说道。 青竹用另一只手擦擦眼泪待着哭腔说:“没事,主子您好好养病,我不着急,养好病才能安全的出宫。” “你的脸都肿了,这里也没有什么消肿的药,桌子上还有一个煮鸡蛋,你滚滚!”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皇后娘娘,微臣南宫,来给您请平安脉的。” 陶锦夭赶忙说道:“您稍等下,青竹去开门,请南宫御医进来。” 青竹赶紧开门,还说道:“南宫御医,的亏您来了,我们主儿刚来了葵水,疼的脸色都发白了,以往也没这么疼啊!” 陶锦夭强撑微笑着说道:“辛苦南宫御医了,我早已被废,不必再叫我皇后娘娘了。” “娘娘不必多礼,这本就是微臣应该做的,何谈辛苦,况且娘娘福泽深厚,何愁等不到复宠的那一天。”南宫御医说道。 陶锦夭也仅以为这是南宫御医的客气话并没有当真,只是从床上撑坐起来。 南宫御医提着药箱快速走到床边,询问陶锦夭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我只是来了葵水而已,南宫御医不必太过紧张,我的葵水一直不准。”陶锦夭捂着肚子解释道,“您随便开点止疼药就行,以往只是没有这次这么严重而已。” 南宫御医严肃地说:“我还是给您请个平安脉!”青竹也随声附和。 陶锦夭只得轻轻点点头,想着也没什么坏处。 手帕搭在脉搏上,不一会儿南宫御医就将手放了下去。 而后南宫御医就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瓷瓶说:“将这个喝下就可缓解疼痛。”也可保胎,后一句话却没有说出来。 陶锦夭连忙接过喝下,褐色的药水苦得她直皱眉:太难喝了这药,我在也不要喝了。 南宫御医结果喝完的瓷瓶询问道:“娘娘可是有一两个月没有来葵水了。” “是啊,一个月了,上个月就来了一点点,我也正在纳闷呢,还以为是我自己的毛病呢!不想这个月来了这么多……”陶锦夭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娘娘是聪明的人,想来已经懂得了微臣的意思。”南宫御医将帕子收起来放进药箱里,“娘娘放心就好,不可贪凉和贪杯您自会福泽深厚的。” 陶锦夭松了一口气“那我的……” 南宫御医立刻将话接过来回道:“娘娘好好养着就行,没有事的。” “那也请您看看青竹的脸,不要落了印子,毁了容貌!”陶锦夭拉着青竹说道。 南宫御医看着青竹脸上的印子拿出一瓶药酒,嘱咐说:“每天早中晚各涂一次,将这一瓶药全部擦完就好得差不多了,切记不要用过热或过冷的水洗脸。” 突然门外的窗户旁传来脚步声,南宫御医朝着陶锦夭使了一个眼色,有故意放声说道:“这是皇上派微臣给您送得绝子药,希望从今以后您能在冷宫安分一些,不要在惹是生非了。” 陶锦夭配合着南宫御医的话,装出痛不欲生的模样。。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速之客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陶锦夭冷笑一声,也不顾青竹的阻挠,直接端起那碗“绝子药”便喝了下去。 “我族尚勋贵时,待我千好万好,装的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现在我没有势力了,家族落魄了,便直接将我打入了冷宫,直言要和我恩断义绝!真是好一个帝王,好一个天子!” 陶锦夭喝完了那汤药,便直直将那药碗往地上一摔,溅了满地碎片! “娘娘可别太伤心了。” 一旁的青竹见陶锦夭情绪激动,连忙扑上去安慰她。 “我伤心?青竹,你放心好了,这样虚伪的男人还不值得我伤心!” 做戏就要做全套。 陶锦夭虽说了这样的话,但青竹还是害怕陶锦夭因为连城诀的负心而做出什么傻事,只得陪在身边安慰着她。 “青竹,我没事的,你回去。” 陶锦夭看着对自己寸步不离的青竹,内心充满了感动。 “娘娘……” 青竹有些不放心的开口说道。 “我真的没事,我看起来就是那么懦弱,因为一点小事就能被打倒的人吗?” “好。” 青竹拗不过陶锦夭,只能做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离开了。 而另一边青竹离开不久后,一个不速之客也来了,这个人不是安亲王又能是谁。 “真是让人想不到,如今位高权重的安亲王也会作此小人行径,偷偷摸摸的来这冷宫里。” 陶锦夭一脸不屑的看着安亲王,她方才也是察觉到了有人来这冷宫才让青竹离开。 “陶锦夭,你还真是让本王颇有敬佩呀。”安亲王一边冷嘲热讽,一边伸出手对陶锦夭鼓了鼓掌。 “家族没落,自己又被关进在这冷宫里面还被人负了心断了情,竟然还能如同无事人一样不哭不闹,你可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怎么,难道我非要哭闹,好让安亲王来看笑话不成!” 陶锦夭直接就怼了回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就直接说了。” “痛快,本王就喜欢这样的人!” 安亲王拉了把椅子准备坐下去,又看见那椅子歪七扭八一股经年失修的样子,嫌弃的收回了手,就站着说了起来。 “这样,本王今天就做一回好事。你和连城诀毕竟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对他的一些秘密情况也多少有些了解,只要你能把那些事如实的告诉本王,本王就救你出这冷宫。” 对于这个合作,安亲王是胸有成竹的。毕竟陶锦夭如今命悬一线,而连城诀又放了狠话,要与她恩断义绝,此时她若不与自己合作,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出路呢? “安亲王恐怕是在说笑?”陶锦夭岂能不知安亲王打的是什么算盘,她虽怨连城诀无情无义,但也绝对不是什么黑白不分的人。要让她把这些情况都告诉安亲王,那她陶锦夭可真是做不到! “安亲王自己也说,我刚出事连城诀就迫不及待的传来消息,要与我恩断义绝,那你想他会对我会有多少感情和多少信任,能够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我!所以恐怕要扫了安亲王的兴了,这些东西我还就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你!”安亲王满心以为会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却没想到陶锦夭会直接说自己不知道。 他下意识的便以为陶锦夭是骗自己,毕竟那个女人那么狡猾多端,又跟在连城诀身边那么长时间怎么会一无所知。但他又细想了想,依连城诀那般薄情寡义的性格,陶锦夭还真可能什么也不知道! 而另一边陶锦夭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连城诀说要与自己恩断义绝,而安亲王却又来冷宫里询问她有关连城诀的秘密。直觉告诉她,她一定误会了一些事情。 而且她刚才思考安亲王的话语,她虽在冷宫里,但保不齐有人会杀她灭口,如此看来,自己还是得早日出这个冷宫。 陶锦夭斟酌片刻,便婉言请求安亲王救她出去。 “呵。”安亲王如同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低笑一声。 “陶锦夭,我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又是带罪之身,我为什么要费心费力救你出去。” 安亲王觉着陶锦夭又没有了什么利用价值,也不想再多待便转身离开了,临行前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往她那残破的桌子上扔了一包粉末。 “陶锦夭,可是上好的砒霜,如果冷宫的日子实在难过的话就服下,自我了断总比别人杀了你强!不要谢本王,本王本就是这般的好心!” 陶锦夭若有所思的坐在床上,没有理会安亲王临走时嚣张的话语,而是兀自的思考了起来。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先前南宫太医给她送来药时的态度已经够奇怪了,现在安亲王又来说了这样的话,这就不得不让她怀疑在太后宫连城诀对她说出那番话的真实目的了。 难不成连城诀是为了保护自己?陶锦夭察觉到了自己的想法,狠狠的摇了摇头。 这个男人薄情寡义,怎么会想到保护自己呢? 陶锦夭有些犹豫不决的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着,是觉得自己的大脑被分为了两半。一半是觉着连城诀是真的冷酷无情,见她没有了价值,便甩开她的。一半是觉得连城诀是真心对自己好,说出那番话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她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半晌,陶锦夭终于下定了决心。与其自己在这里纠结,还不如今天晚上就去找连城诀问个清楚! 打定了主意后,陶锦夭便从房间里出来,在冷宫周围勘察了一番路线做好了规划,便只待晚上离开了。 转眼间便到了夜晚,陶锦夭趁着夜色浓重,换了身深色的衣服便从宫墙外翻了过去。 冷宫周围没有多少士兵把守,又因临近冷宫,四中没有什么妃嫔居住的宫殿,因此周围更是一片漆黑。陶锦夭轻而易举的便翻越了过来。 幸亏她身体不错,身材又灵巧,平日里去连城诀宫殿的次数也多,对周围的路段也很熟悉,很容易便到达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真实目的 夜里漆黑一片,唯有连城诀的寝殿内还点着一盏灯光。 陶锦夭看见那盏灯光便长长舒了一口气。连城诀在这里就好,也不用她再浪费时间。但同时陶锦夭的心中又闪过一丝犹豫,她是真的害怕听到连城诀亲口承认自己从未想过保护她,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不想牵连到自己。 陶锦夭反复的深呼吸,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正当她做好了决定,想要进门去询问时,却忽然听见寝殿内传来另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糟了,这屋子里还有别人! 陶锦夭心头一惊,只能躲在角落里等那人走了再做行动。 这也真是巧,陶锦夭靠的地方与连城诀距离不远,贴着墙壁能模模糊糊的听清连城诀与那男子的对话。 “那陛下现在要拿冷宫里的那位娘娘怎么办呢?” 恍惚之间,陶锦夭听到了那个男人的说话声,那声音与普通男子不同,有些纤细尖锐,听声音像是一个太监。 听到他们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陶锦夭连忙把耳朵贴在墙壁上。 “怎么办?”陶锦夭听到连城诀反问了那个太监一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连城诀说出这番话时透露着一股阴狠。 “自然是要用她来引出丞相了!”连城诀坐到了椅子上,拿出了一沓文件,似乎是暗卫调查出的。 “如今丞相造反已显而易见,但朝中有多少臣子是忠于丞相的尚未可知。而我们现在更是没有一个能将丞相一党一网打尽的对策。” “陶锦夭虽然是我的皇后,但也是丞相府的女儿,如果用她来引出丞相一党,拿她来做人质,或许能事半功倍。” “陛下圣明!” 那太监拱了拱手,对着连城决恭维道。 “不过陛下,冷宫里的那个毕竟跟你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你也真舍得……” “提她做什么?帝王霸业,怎么能拘泥于儿女情长呢?” 连城诀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仿佛很嫌弃陶锦夭的样子。 “丞相藐视君上满朝皆知,为了推翻他,朕已经谋划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因为一个罪臣之女便放弃这件事!” “她父亲如今做出这样的事,也怨不得朕,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罢了。不过她毕竟伺候过朕,若是知错臣服,给她一个恩典,留一条性命,封个低些的位份,继续伺候朕在身边倒也罢了。” “陛下到底仁慈!冷宫里的这位,若是知道了陛下的恩典,必然对陛下感激涕零!” 里面的气氛逐渐轻松起来,依稀可以听见连城诀的笑声。但陶锦夭已是什么都听不见了,一切声音对她而言都只是模模糊糊入了耳,至于说的是什么内容压根都没意识到。 她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要不然怎么会听到连城诀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呢。陶锦夭宛如疯魔了一般,但她同时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告诫着自己,这就是你想要看的想要知道的结果。 恩典?陶锦夭无声的笑着,直不起身来。他连城决还真是“仁义”啊。 陶锦夭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不去想那些事情。如今这个情景,自己唯一能依靠的人唯有自己了,如果自己在心生颓废的话,那可真是无路可走了。 想到自己毕竟是从冷宫里偷偷跑出来的,而连城诀的那边人手又杂,害怕自己暴露,陶锦夭慌忙离开了。 而另一边,连城诀还不知陶锦夭把他与那位太监商量之事听了个全,还在和那个太监周转着。 “陛下杀伐果断不拘于儿女情长,真是让老奴心生佩服呀。” 听完连城诀的计划,那太监不断的夸赞着,转头变在纸上写了些东西,招来个机灵的小太监,让他把那些东西送到太后的宫中。 “既然计划已定,那老奴便退下了。” “嗯。”连城诀转过身子面向墙壁,没有在和太监说话,摆了摆衣袖表示同意。 原来这太监是太后派来打探的人,刚才连城决与那太监说的一番话,目的也是为了欺骗太后。 连城诀明白,自己现在若是想稳固地位,势必要先稳住太后,否则不止自己,恐怕连陶锦夭也会有危险。 想到陶锦夭,他狠狠按了按眉心,如今这个状况自己恐怕是不好救陶锦夭出来,不过自己已经说了要拿陶锦夭当人质,应该是能保住她的性命。 第二天冷宫内。 青竹一大早便看陶锦夭有没有出事,谁知却发现陶锦夭早早起床,此时正在打扫卫生。 “娘娘……” 青竹看着眼睛十分有精神的陶锦夭,忍不住热泪盈眶。 “你能这样好好的就行了。我还害怕你出事呢。” “我早就说了,我能有什么事啊。”陶锦夭笑着和青竹打招呼,因为用了些腮红盖住了脸上的苍白,所以即使她一夜未眠,现在的气色看起来也很好,难怪青竹会认为她有精神了。 陶锦夭昨晚一夜未睡,她也想明白了,为了连城诀这样一个人而去难受,去搭上自己实在是不值得。 连城诀不稀罕自己,有的是人去稀罕自己。俗话说得好,男人不听话,咱就换一个! 想通了这些,陶锦夭也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关于连城诀的事,让自己每天都处于乐观的态度之中,倒也是吃好喝好。这么多天下来,气色也是比之前好了不少,起码可以不再涂那些腮红了! 又因为她处在冷宫,自然没有什么好的伙食。便与青竹商量了下,在这空闲的地上种了一些菜!而她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儿,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皇后,有不少贴己的银子,同看守的侍卫也能换来不少较好的伙食。 于是乎,她与青竹在这冷宫里的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哎,对了,青竹,我想让你帮我办一件事。”陶锦夭正和青竹一起在给那菜地里的菜松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您只管吩咐。”青竹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是这样的,你多少不是认识一些宫里的宫女吗?我想让你通过她们帮我们散布一些消息。就说是我在冷宫里,吃不下饭睡不着,如今人憔悴了不少,还做过不少寻死觅活的举动。” 第一百八十四章 假象 正在辛勤收菜的陶锦夭看见进门的青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回来啦,事情都办妥了?” 青竹点头行礼:“回娘娘,办妥了,我那些小姐妹肯定不负所望。” 陶锦夭点点头,如今青竹传出自己寻死觅活的消息,想必外头的那些人也会放松些警惕,就算面上不显,内心也不会对自己这冷宫有过多的关注。 自己也该想想逃出去的法子了,在设计之前,还得把菜都收了换点分,不能浪费啊。 “那便好,青竹你来搭把手,咱们把这些菜都收了。”陶锦夭摆手招呼道。 青竹看着自家娘娘忙前忙后的样子颇有些无奈:“娘娘你忙活啥,这些简单的活就让奴婢来,那用得你亲自动手。” 说着就夺过了陶锦夭手中的工具,开始收菜。 陶锦夭正想说自己哪有那么娇气,突然系统开口了。 “宿主,这边有人帮你的话,你大可偷溜出去收一收外面的……”系统一语点醒梦中人,这偌大的皇宫,可是还有自己苦心经营的好些菜呢。 “青竹,那便辛苦你了。我这忙活一上午,的确有些累了,便先回去休息了。我不叫你,先别扰我,你知道的,我觉浅。”陶锦夭装作很困的样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青竹点头:“快去娘娘,瞧你困的。对了娘娘,这些菜全都收了吗?” “对,一株不留。”陶锦夭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道。 说完便转身走向寝殿。 望着陶锦夭的背影,青竹无奈的摇头,自家娘娘就是 太没有架子了。当初作为后宫之主也是一副没有架子的样子,如今来了这冷宫,就更是事事亲为,整的她这个宫女当的很是不自在。 回到寝殿里关上门,陶锦夭叫出系统。 “系统,帮我标注一下宫里其他有菜的位置。” 毕竟自己打下的江山还是挺大的,陶锦夭并不想放过一分一毫。 “系统本身没有此功能,若是标注位置,宿主需要缴纳所收蔬菜的百分之二作为功能费,而且得收完每个位置的物品哦,请问宿主是否需要标注。” 陶锦夭眯了眯眼,系统这语气,难道有坑?百分之二倒是可以接受,可它后面所说的那句话怎么听都像坑。 “若是标注处的物品没有收完会怎样?” 宿主还是这般聪明,系统在心里吐槽。 “没有收完会有相应小惩罚,不过机会仅有这一次,以后系统将不会提供标注位置了。” 小惩罚…… 本来听到这个陶锦夭就想着算了的,但是又听到后面那句。 一次机会啊,哪还是用了,毕竟现在自己能知道的地方就只有那一两处,而系统既然说了是所有, 那就必定细致无比。 咬了咬牙,陶锦夭给了系统肯定的答案。 “好的。” 系统效率很快,马上给出了一个皇宫平面图,上面有着十几个绿色图标。 “位置标注已给出,宿主收完菜以后绿色图标将会消失。本次标注功能收取宿主所得蔬菜百分之二的费用,若五日内宿主未收取完全这些标注点蔬菜,每个点扣除宿主此次所得积分百分之十。” 这未取完的惩罚看起来很让人难过啊。 陶锦夭也来不及多想偷溜出去开始她的收菜大业。 接连几日,她都忙忙碌碌。 终于,只剩最后一个点了。 陶锦夭立在太后宫里望着太后寝殿顶上的花,揉了揉眉心。 “系统,那花也能换积分?” “那可不,积分可高着呢。” 陶锦夭思索一阵,富贵险中求,虽说很容易被发现,但为了积分! 她正在下办法往上爬,余光看见了太后进了寝殿。 不久,侍卫统领进了太后寝殿,其他人都被赶了出来。 陶锦夭皱了皱眉。 如今若是再上去,很容易被发现。 “宿主,离截止时间还有一刻钟,请抓紧时间。” 系统见陶锦夭发呆,提醒道。陶锦夭小心的到墙角,藏好身形,目送身边走过的一队宫女。 望着安静了良久的寝殿殿门,陶锦夭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来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那积分是扣定了。想听听墙角,那边窗台和门口由一条长廊连接,门口还守着宫人。 陶锦夭只得默默的潜回了冷宫,系统很快结算了这几日的积分,虽然扣了自己手续费和那盆花的惩罚,但这几日的辛劳得来的积分还是很可观的。 只是可惜了那盆花,如明日再去一趟…… 陶锦夭盘算着这些积分的用途,也盘算着日子。 日头渐渐晚了下来,青竹敲响了寝殿的门。 “娘娘,该用膳了。” “进来。”陶锦夭正好有些饿了。 青竹进来看见一切正常的陶锦夭舒了口气,近来娘娘老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废寝忘食的,她担心的紧。 但如今看到神采奕奕的娘娘,也放心了些许。 赚了一大笔积分能不神采奕奕嘛,若是陶锦夭知道青竹心中所想定要如此打趣。 青竹收拾了桌子,拿进来几个菜。 陶锦夭一边吃着一边和青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冷宫门外一阵嘈杂。 两人放下碗,出了院子,院子外的侍卫是平日里的三倍,他们正在分配执岗位置,也难怪嘈杂。 陶锦夭皱着眉,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怕本宫跑了不成?” 侍卫统领闻言嘲讽的看着她笑道:“还本宫呢?曾经的皇后娘娘,请你了解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跑或者不跑,谁说的准呢。” 陶锦夭扫视了一下四周,转身回了寝殿。 青竹瞪了侍卫统领一眼,想说些什么,可竟然一时无言,她跺跺脚关上了门,追上了陶锦夭的脚步。 “娘娘,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了,就算如今出了些事,娘娘也还是主子,他竟敢!”青竹愤愤不平。 陶锦夭反而却笑了,拉起青竹的手。 “青竹你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嗯?”青竹疑惑。 陶锦夭抬眸,清亮的眸子里带着自信。 “如今我的确进退维谷,那侍卫统领说的对,如今的我的身份,不再是一国之母,而是罪臣之女。” 第一百八十五章 心中起火 “青竹,一会别慌。” 陶锦夭心下已经有了计划,反正如今这宫中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东西了。 细细和青竹交代了之后,她静静的端坐在凳子上,等待着,时机。 是夜,宫中慢慢静寂下来。 连城诀依旧在看着奏折,良久放下,他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站起身来,望着窗外冷宫的方向,他的心里有些乱,最近宫里传闻陶锦夭在寻死觅活。 虽说当时听说他只是一笑而过,他觉得陶锦夭不是那么傻的人。 但在这寂静的深夜,他突然就想着,会不会是真的呢。 望着冷宫方向微微泛红的天色,连诚诀心下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他不禁推开门超那边走去,走近些许,依稀间听见嘈杂的声响。 “走水了,走水了,冷宫走水了……”宫人尖细的声音突然出现,又戛然而止。 连诚诀清晰的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握紧了拳,加快了脚步。 到了冷宫门口,看见里面熊熊的大火,伴着陶锦夭慌乱的呼救,连诚诀恼怒的看着门口的一大班侍卫。 “参见陛下。”侍卫们齐齐跪下,后面还夹带着一个颤颤巍巍的宫人。 若不出连诚诀所料,这应该就是刚刚叫喊的宫人,依着自己来时的情形,是被这侍卫控制着不出声。 “着火了不去救火,站在这里做什么。有人预警你们还捂他的嘴?” 侍卫统领抬首:“陛下有所不知,这是太后娘娘吩咐的,不必救火。” “哦?你不知道这里面住的是谁?她的用处太后娘娘不知道吗?”连诚诀冷冷的开口,冰冷的目光落在侍卫统领的身上,侍卫统领低头避免直视他的目光。 “陛下有所不知,太后娘娘吩咐,这冷宫住的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名头。所以臣等才控制住那不明事实的奴才。若是这冷宫走火全后宫皆知,甚至传去前朝,那这名头不就没了吗?” 连诚诀此时怎么可能不懂,太后的意思是陶锦夭死了便死了,一个假的陶锦夭作用是一样的。 他握紧了拳,没有再和侍卫统领废话。 抽出身旁侍卫的剑就砍了侍卫统领,侍卫统领一时不查,直接被砍掉了脑袋。 鲜血淋漓满地,一地的侍卫颤颤发抖,他们没想到,太后的人,皇上想杀便杀,这般不计后果,一时间人人自危。 眼前的火海,耳边是陶锦夭的呼救声。 “糊涂!若是丞相那么好骗,朕还会留下她的性命?”一句话丢在这里,是给太后听的,不然便暴露了他的在意,给陶锦夭带来更大的伤害。 他知道的,但不能再拖了。 太后还是会有所怀疑的,但是连诚诀顾不了那么多,他一个飞身,跃进了冷宫的院子。 “你们快救火。”吩咐了门外的侍卫,连诚诀落在了一处火小的地方。 陶锦夭百无聊耐的坐在寝宫里扇着扇子,时不时喊一句。 “救命啊,救火啊。” 好不惬意。 甚至她心里还盘算着,逃出去时要不要去把太后房顶上的那盆花顺上,系统说分还挺高来着。 “陶锦夭!”当连诚诀推开寝殿大门看见陶锦夭时,神色微变,声音也小了下来。“你没事……” 陶锦夭惊的站起身来,两人面面相觑。 “你……”连诚诀满脸无奈,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陶锦夭尴尬的扇了两下扇子:“我没事,就是有点热而已,你热吗,我这有扇子。” 连诚诀没有回答,看见陶锦夭好好的时候,他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刚刚没空考虑的失火原因,似乎也呼之欲出了。 “那个,皇上,你怎么突然来我这冷宫了……”陶锦夭开始尬聊。 “生这么大的火,朕怎么可能不来。”连诚诀的神色晦深莫测:“若是朕不来,明日你就会消失在这宫中了?。” 说着说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陶锦夭不自觉的便有些慌,退后了两步。 “陛下这说的什么话,生这么大的火,我嗓子都叫疼了,也没有一个人来救火,可不就是想让我消失吗?遂了你们的愿不好吗?” 连诚诀听着这话,知道是对自己一个人说的,也隐约窥到了里面深层的意义。有些心疼还有些怒意,又有些无力。 陶锦夭这次是傻了些,怕不是以为自己真的在利用她。 不过这是不是也代表着,陶锦夭的内心……有些松动。 他复杂的情绪到了最后,只剩下了愠怒和疼惜,到最后,只化成了一句话:“陶锦夭,你便,如此想不开吗?” 陶锦夭又响起了那日连诚诀那些话语,再次退后了几步,转过了头。 错过了连诚诀眼里的心疼与情谊。 她声音不在装作正常的聊天语调,而是透着凉意。 “我想不想的开又与你何干,你如此卑劣之人,又何必虚伪的来这里……唔。” 陶锦夭还没说完,便被连诚诀扭过了脸。 殷红的薄唇封住了她的嘴。 剩下的话语被连诚诀温热的呼吸撩散,陶锦夭瞪大了眼睛,双手用力的挣扎着。 连诚诀将她抵到墙角,一只手将她乱动的双手举过头顶,加深了这个吻。 烈火在外,滚烫的温度似乎透过了墙壁,一丝不少的聚拢在两人身上,在连诚诀的攻城略地之下,陶锦夭身体里的空气被压榨,浑身失了力气。 寝殿内本是没有火的,却燃起了温暖撩人的火苗。 “皇上……你……”一吻终了,陶锦夭微微有些气喘。 额上有着细密的汗珠,她想控诉连诚诀,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了。 连诚诀轻笑,抬首拭去她额上的汗水。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身边的软榻上。 “我在你这已然是卑劣小人了,再卑劣一点,又有何不可?”。 陶锦夭盯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孔,有些出神。 连城诀这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东西。 她心中不住的吐槽,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针,依我看这连诚诀的才是海底针,也忒难猜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寝宫起火 “你这个人真的是,想一套是一套。”陶锦夭看着他的脸,把心中憋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连城诀盯着面前的人,并没有回答。 眸中深邃,倒映着的都是面前的可人儿,那深邃的瞳孔中似乎蕴藏了无限的深情。 陶锦夭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这种神色,不免有些怔了怔。 “你这是……” 她话还没说完,便再次被霸道的吻住唇。 情到浓时,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她前世从没感觉过爱的滋味,以为情情爱爱本就是世俗人心而已,没什么值得向往的。 可如今面前的人是连城诀,一切都仿佛那么的不正常,却又那么的自然而然。 等陶锦夭快喘不过气的时候,连城诀终于放开了她。 连城诀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从前我是博了你,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满心满眼都是你。” 你就像那天上月,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让我想把你抓在手心里。 陶锦夭被他这突然的告白晃了眼,心中激动眼角却湿润起来,因为她感觉到自己这么长时间的隐忍都是值得的。 所有的不幸都是为了等到这一刻的到来。 “我知道这么长时间我所做的事情一定会让你对我有所误解,但是请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会把你好好的护在身后,用天上的明月来给你做聘礼!” 连城诀说的郑重,话语中透露着无限真诚。 他从不曾讲这种肉麻的话宣之于口,也从没有将自己的心托付在任何人身上,陶锦夭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他轻轻擦去陶锦夭脸上的泪痕,吻了吻她的眼角。 一阵脚步声响起,太监端着水盆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看见二人亲密的举动愣了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尖着嗓音叫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在这儿!快来人!”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水泼了出去,接着又急急忙忙的跑去橙水。 火势太大,连城诀费尽心力的将陶锦夭带出了摇摇欲坠的寝宫。 看见周围站了一圈的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他清了清嗓子,看着陶锦夭做出一副严厉之色。 “这些日子你在宫中昨天做的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如今又要葬身火海,火势那么大你逃也不逃,究竟是何用意?是想让我被朝中大臣的唾沫星子淹死吗?” 陶锦夭知道那个太监是太后的人,所以便配合着连城诀的演出,现在她也无条件的相信连城诀,因为刚才的表白实在太过惊心动魄。 一句“满心满眼都是你”,足够让她为他奔波整个后半生,也毫无怨言。 她微笑着地接受着连城诀的斥骂。 “皇上说的是,臣妾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做此等傻事让皇上担心了。” 陶锦夭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叫到:“遭了青竹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呢!我得去救她……!” 说着,便要往火场里冲去。 连城诀见此情形马上拉住她,“你在这待着,我去。” 陶锦夭自知推搡无用只是浪费时间,况且连城诀确实是比她身体健壮的多,还会武功,她去确实是比自己合适多了。 青竹的命最重要。 连城诀迅速的冲进火场,周围的人焦急的向里张望,生怕她出点什么事自己担不起罪责。 好在没一会儿连城诀就从火场将青竹带了出来,不过可能是吸入了太多烟尘的缘故,她已昏迷不醒。 “叫太医来,快!”陶锦夭吼道。 陶锦夭冲上去抱住青竹,用自己学的急救知识简单的为她做了一点处理。 连城诀看着陶锦夭的动作心中一动,她什么时候学过这些的? 太医署的人知道这边出了大火,也早就赶了过来,现在听到皇上的指令更是立马冲了出去。 陶锦夭眼尖,看出连城诀刚才抱着青竹跑出来的动作有点不自然,趁着没人轻声问道:“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连城诀不动声色地轻轻摇了摇头。 陶锦夭得到他的肯定,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知道他从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这火怎么烧的这么旺盛啊!皇帝还好吗?我听说她为了救皇后可是直接就冲进了火场,也真是不拿自己的龙体当回事儿!不让人省心!”太后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不过几步便到了跟前,身旁还跟着一群小太监,陶锦夭一下便看出有一个他们方才见过,就在救火的人当中。 “有劳母后挂心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哀家担心你难道不应该吗?居然敢奋不顾身的冲去火场,万一你出了什么事,这江山该如何?”太后不满的说道。 连城诀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只不过是太后的惺惺作态,她应该比谁都更希望自己死。 见连城诀不作声,太后立刻把矛头转向了陶锦夭,“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想用死来逃脱罪责?” 太后的语气尖酸刻薄,空气中立马弥漫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 “臣妾不敢,太后娘娘严重了。”陶锦夭不卑不亢的回到。 这太后绝对是没事找事,一天不找她茬就心里难受。 “堂堂皇后竟然想以死来为自己脱罪,将我皇家颜面置于何地?这让那些朝中大臣怎么看待我皇家?” 她就是要把事情越说越大才好,这样才方便给陶锦夭真正定个罪名。 “那不知太后娘娘到底想要我怎样?”陶锦夭凤眸微眯,眼神露出冷意。 连城诀见此情形,知道太后肯定又要为难陶锦夭,为今之计只能先想方设法安抚太后,再顺便把陶锦夭放到自己身边,这样才能护她周全。 剑拔弩张之际,他出声说道:“我知道母后是为了我二人好,来人!将这不尊敬长辈的皇后娘娘关到柴房,不许给她送吃的!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如何对太后说话。” 陶锦夭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连城诀,随即便在他眼中看到了意味深长,当即反应过来,这是在给太后做戏看了。 她也很配合的大声叫道:“皇上,您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对待臣妾,真的不怕彻底伤了臣妾的心吗?” 她演的很逼真,太后本来以为这是连城诀的把戏。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关柴房 陶锦夭愤恨的盯着太后。 太后则是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道:“陶锦夭,你斗不过我的。” 连城诀行了下礼,冷漠道:“朕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儿臣告退。” 太后正式得意忘形之际,挥了挥手,道:“既然皇帝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去。” 连城诀听到这话就低着头下去了。 另一边,陶锦夭被两个太监拉到了皇上的寝宫。 陶锦夭看着这里的一切,懵懂的问道:“不是去牢房吗?怎么来皇上的寝宫了。” 小太监闭口不言,脸上也没有任何神色,任由陶锦夭硕大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也不作答。将陶锦夭带到皇上寝宫他们也算是完成任务了,便松开手弯着腰退出皇帝的寝宫内。 陶锦夭有些急了,叫道:“喂,你们干什么去?怎么把我送到这来了?” 可惜小太监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停下来,还是步履匆匆有条不紊的往外走着。 陶锦夭闲来无事只能随便逛逛皇帝的寝宫,偌大的寝宫里没有一个人,陶锦夭感到非常奇怪,想要询问也放弃了,别说这里根本没人,就算是有人也不会回答她的,就算是没进牢房,她现在也是戴罪之身。 因为要躲避太后的眼线,所以连城诀还安排了牢房那边关押一位与陶锦夭身形相似的女子,此人正是太后安插在连城诀和陶锦夭身边的眼线。 此人被太监们摔在牢房的草席上,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眼中露出无限的厌恶。 但那又如何,这个人居然敢帮助太后监视皇上和皇后的一举一动,就注定一辈子都脱不了身,必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城诀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紫禁城中的人也是都知道的,所以太监们才敢如此对待此人。 在牢门锁上的一刻,那人大叫一声:“不。”接着,便想自戕,正要动手之时,连城诀冰冷的声音传来,道:“你死了不要紧,你的家人也会被你连累,你在我身边伺候这么久了,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心狠手辣,从不给自己的对手留下任何复盘的机会,给别人机会就是对自己残忍。你死了,你的家人必定会恨我,不如我全部赶尽杀绝的好。你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自戕。” 说到这,那双绣着九爪金龙的明黄色的靴子踏在牢门外,一脸笑意的看着那奸细。 那奸细眼中闪过动容。 连城诀看到这一幕心中便有数了,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去了。 连城诀走出牢房,看着外面的天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监叹了一声,眼球一转,道:“皇上,您想要哪个宫里歇息呀,天也不早了,李美人早早派人来说她宫里准备好了饭菜,请皇上过去呢。” 太监顿了顿,还想说道:“还……” 只听连城诀打断道:“回寝殿。” 太监脸上笑意一僵,随机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喊道:“摆驾养心殿。” 连城诀一到自己的寝殿,便大步走向自己的寝殿。 “锦夭,朕来了。”连城诀在将要看到陶锦夭时,忍不住大喊道。陶锦夭听到声音转过头就看见一身着明黄色金丝的人冲她跑了过来。 “锦夭,你不要怕,朕来了,你放心,一切朕都安排好了。牢房那边有一个人替着你,你也可以放心,太后也发现不了。连城诀高兴的抱着陶锦夭说道。 陶锦夭也笑了。 笑道:“皇上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看,走这么几步,额头上都有汗了。”说着用手上的绢帕给连城诀擦汗。 此时,一般面色冰冷神情冷厉的帝王连城诀深情的注视着陶锦夭,温柔的像是能掐的出水来似的。 连城诀抬手握住陶锦夭要给他擦汗的手,紧紧放在心前。 陶锦夭玩笑似的说道:“好啦,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现在朝堂上的事这么多,也是你抓紧在朝中立下根基的好时机,耽误了好些时辰了,你快去看奏折。” 连城诀笑道:“好,听你的。” 说罢,连城诀松开扶在陶锦夭腰上的手 回头道:“公公也伺候了朕一天了,也是该口渴了,来人赏一壶热茶来,给公公喝了解解乏。” 陶锦夭眸子闪了闪,好像知道连城诀要干什么,终究也是什么都没说。 此太监连忙跪地谢恩道:“多谢皇上体恤,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偌大的寝宫中心刚好有一壶上好的热茶。 连城诀眸色冰冷道:“公公请。” 此太监也终于察觉到了有一丝不对劲,但也无可奈何,俗话说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即使知道此茶是断命茶,也非喝不可。 太监猛的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不到一息时间,该太监就已经断了气。 连城诀回过头,问道:“陶锦夭,朕杀了他,你会怕朕吗?朕连伺候朕的人都不放心,也要赶尽杀绝。” 连城诀说完,眼中露出狠厉的神色,随机想到面前是陶锦夭,又快速收敛了神色。 陶锦夭莞尔一笑,道:“连城诀,我不怕,我知道你做的一切,只是想让我更安全一些……好了,你该去批奏章了。”在陶锦夭安抚好连城诀的情绪后, 连城诀说道:“你好好休息,朕处理完前朝的事,就来陪你。”说罢,转头出去了。 在连城诀出去的那瞬间,陶锦夭想道:总感觉连城诀变了,变得更加果毅,决断。想到这,陶锦夭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且行且看。总之,我都会陪着他走过最难的路。” 傍晚十分,天已经黑透了,正是酷暑季节,连城诀带着一丝丝热流迈进寝殿,陶锦夭已经在床上歇下了,连城诀不想吵醒陶锦夭,轻手轻脚换完衣裳之时,还是把陶锦夭吵醒了。 连城诀见陶锦夭醒了,忙道:“是朕吵醒你了。” 陶锦夭道:“这鬼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谁都睡不好,也不是你把我吵醒的。” 连城诀便道:“那朕给你扇风,好好睡。” 说着,便拿起扇子扇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日日如此 连城诀缓慢的扇动着扇子,一股微风穿过,寝宫外,有几科桂花树,随着桂花的香味扑鼻而来,好不惬意。 陶锦夭却睡不着了,细细端详着连城诀,手不自觉的抚上连城诀紧皱的眉毛,随机说道:“连城诀,不要总是皱眉,影响颜值了都。” 连城诀展开笑颜,玩笑道:“怎么,如果朕不好看人,你就不要朕了?” 陶锦夭的小手划到连城诀的鼻尖,嘴唇,喉结便不在动了,而是魅声说道:“当然,我可是看脸了,好看我就喜欢,我可是皇后,要什么美男子没有哇。”说着还调戏似的捏了捏连城诀的下巴。 连城诀翻身压倒了陶锦夭,道:“那看来,为了皇后不厌弃朕,朕还要好好保护朕的这张脸喽。”说完,薄唇轻轻吻了吻陶锦夭的鼻尖。 陶锦夭笑道:“是呀,所以连城诀你不要老皱眉头了,不然以后都是细纹。” 连城诀大笑起来,两人在床笫之间热闹了好一会儿,直到最后陶锦夭连声求饶说:“不闹了不闹了。”连城诀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折腾了好一会儿,两人都累了。陶锦夭靠在连城诀身上,满脸都是担忧之色,却不想让连城诀烦心。 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战,又张了张嘴,陶锦夭想问:最近还顺利吗,有什么不好推进之处,最近有什么让你这么心烦,太后没有在弄出什么幺蛾子!这些问题,可是话到嘴边,又全部咽了回去,但是不问,心里又没有着落,乱糟糟的一团,问了又怕刚让连城诀心情好一点,问了,刚才的一切都白做了。 在陶锦夭张开嘴闭上嘴往返重复数次,这些连城诀都看在眼里 但是他在等,等什么时候陶锦夭会问他,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陶锦夭张口说话,只看见陶锦夭眼中尽是纠结之色, 终是有些于心不忍,便用手顺着陶锦夭后背,安抚道:“放心,现在前朝已经稳步按着朕计划的走,太后刚把你整下台,自知再出风头,把朕逼急了,她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怎么说朕也是父皇亲封的皇帝,也不容她再议论。” 陶锦夭眸色终有闪过一丝安稳,但随即又是担忧。 连城诀接着说道:“目前太后并没有发现牢房中的那个女人,是安排在你我之间的奸细,说来也是笑话,她安排的奸细都是让手下人去做,牢房中太后的人也没有见过你的模样,所以才让我们有了遮一招偷天换日。所以她连自己的人都认不清楚,还想和朕斗,那是斗不过的,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了。” 连城诀顿了顿,接着说道:“总之,你好好的在朕的寝殿就好了,朕会加快在前朝安插自己的势力,稳固皇权,不再做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帝。” 说完,连城诀眼中有些模糊,神色不清,手都有些轻颤,但连城诀不想让陶锦夭担心,心里暗道:本身陶锦夭就爱胡思乱想,再让她知道近日我身体不舒服,不知道又该瞎想些什么呢。还是不告诉她,免得让她担心。 陶锦夭也是心思灵敏,见连城诀眼神有些迷离,连忙拍了拍连城诀的脸。 大声喊道:“皇上,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连城诀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没事,朕只是有点头晕,并无大碍,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别自己胡思乱想了。昂!” 陶锦夭微微点了点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能先让连城诀躺下,睡一觉看看,现在连城诀在朝堂上的势力刚有所起色,不能在这时候出岔子。 陶锦夭还是轻声说道:“你要万事多加小心,平时的茶水点心汤药都要千万留心啊,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来,总之你要多加小心。” 陶锦夭一脸担忧的道:“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里好的很,你就安心管前朝的事, 前朝办理好了,后宫才可以腾出手来收拾。” 连城诀抬起手摸了摸陶锦夭的头,说道:“太后如今也是因为你这事,所以才消停几天,她一直都想要治朕于死地,可惜总是不能得手。” 陶锦夭捂着嘴,惊讶的道:“可你膝下无子,没有继承大统之人,她将你害死,这江山社稷岂不是乱套了。” 连城诀冷笑一声道:“不是还有和亲王吗?和亲王一向与国师交好,国师又是太后的母家,国师是太后的亲兄弟,如手足啊,朕死了,膝下无子正是他们想要的,扶持和亲王,纵然也比朕这个完全不亲近他们的皇帝好的多啊。好了,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 连城诀说完便躺下了,眉头还是紧锁着,也不知是因为头晕还是因为朝堂之事。” 陶锦夭也缓慢的躺下,双手环着连城诀,脸贴在连城诀的胸口处,道:“原来生在皇家也是一种迫不得已,也是一种煎熬啊,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是一名普通百姓,我们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连城诀眸色温柔入睡,用手刮了一下陶锦夭的鼻尖,笑道:“说什么傻话,我的妻子要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如果我是一个平民百姓,哪有资格求娶你这个丞相之女啊。” 陶锦夭也低着头笑着。用素白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两人柔情蜜意相拥而眠,第二天一早,陶锦夭早早的就醒了,像普通百姓一样,帮助丈夫穿衣熟悉,然后在家等着丈夫工作归来,二人吃个团圆饭。 连城诀临走之时,在陶锦夭唇上轻轻一吻,便上朝去了。 日日皆是如此。 自从陶锦夭进了连城诀的寝宫,连城诀就吩咐奴才们不许随便进入皇上的寝宫。 很快,到了引出陶丞相的那一天,早上,连城诀让人送了一套太监穿的衣服,陶锦夭穿上跟着连城诀上了去往刑场的轿子,去往刑场的路有些颠簸,如同陶锦夭的心,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第一百八十九章 打算 陶锦夭有些紧张,连城诀好似和陶锦夭心有灵犀一般,用手拍了拍陶锦夭的背,示意陶锦夭不要紧张,放轻松就好。 陶锦夭也攥了攥连城诀的手。 陶锦夭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却始终开不了口。 连城诀看着这一幕,也没有什么表态,面色和神情与平常一般无二。 陶锦夭终于忍不住问道:“连城诀,你有什么打算?能和我说说吗,让我也有个底。” 陶锦夭想:不管连城诀回答不回答,她还是要问一下,不然自己这一路上都心神不宁的,问了也好知道连城诀到底是怎样想的。 连城诀见陶锦夭实在坐立难安,说道:“朕不想告诉你,也是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锦夭,你想知道的话那朕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只需听着即可,切不可做些别的举动,不要破坏了朕的计划明白吗?” 陶锦夭闪着硕大的眸子,微微点头,示意连城诀我明白。 连城诀严肃的说道:“我安排了身形和容貌和你十分相像的人去刑场来代替你,假借杀你来以此来引出陶丞相,你觉得这个计划如何?如若她没有出现,这个顶替你的死刑犯会被当场处死,不过就算她可以把陶丞相引来,她也活不了。”话毕,连城诀冷笑一声。 陶锦夭皱着眉头,不假思索道:“可是如果陶丞相早就认出那不是我可怎么办,你这个计划无疑是打草惊蛇,不光惊动了我爹还会惊动太后,国师和和亲王的。”陶锦夭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连城诀安抚似的说道:“你放心,以陶丞相对你这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根本不会发现刑场上的这个女囚不是你,更别说陶丞相的眼线可能只是在画像中见过你,身形和神情有几分相似即可瞒天过海,这个女囚如果不走近她,连我都难以分辨,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奸细了。” 陶锦夭还是皱着眉头,连城诀把陶锦夭的眉头抚平,接着说道:“你放心好了。” 陶锦夭才舒展开眉头,双手环上连城诀的腰,头慢慢靠在连城诀的心口处。此刻,陶锦夭感到安全极了。 数个时辰已经过去,日头已经高高升起,离行刑时间不远了,可刑场周围没有一点要劫法场的痕迹,这让连城诀心里渐渐发冷起来,陶锦夭的眉头也在不知不觉中再次紧紧皱了起来。 陶锦夭道:“怎么还没来?” 连城诀冷若冰霜的道:“再等等,不急。不等到最后一刻,不要妄下定论,一切皆有可能。安心等待便好。” 陶锦夭听见这话,也只能暗暗的想:希望一切能按照计划发展,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啊。 还有一息时间便要行刑了,连城诀和陶锦夭还在轿子处:“根本不太能看清刑场中心的情况到底如何。” 连城诀突然道:“和我来,跟住我。” 说完,便抬起轿帘大步走了出去,陶锦夭紧跟其后,低着头,半拱这身子,尽量摆出一副小太监不知深浅的样子。 刑场周围的战士们见到皇上身穿明黄色九爪金龙袍,脚踩黑金七彩祥云玉龙靴,头戴玉冠,好不潇洒,加上英俊刚毅的面庞和身后宫里跟着皇上的小太监。 众人茫茫下跪道:“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城诀双手一挥,道:“”众爱卿平身。” 监斩官连忙说道:“皇上怎么来如此血腥之地了。” 说着,连城诀大步走到刑场中间,冰冷的说道:“她好歹也曾是朕的发妻,朕来看看她,送她最后一程,也无可厚非,怎么朕要去哪还要向您汇报了?” 监斩官见连城诀有发怒之前兆,连忙跪下,额头上已是一头的细汗,连忙说道:“皇上恕罪,微臣并没有那个意思。” 连城诀冷哼一声,说道:“小陶子,随朕来。” “是。”陶锦夭暗暗心里道:好个连城诀,居然叫我小陶子,哼。 监斩官连忙从地上起来,跟在陶锦夭后面上了阁楼。 陶锦夭跟着连城诀上了刑场旁的阁楼。 上了阁楼后,连城诀轻咳了一声,转身对跟上来的监斩官等人冷声说道:“你等退下。” “是。”待监斩官等人退下后,陶锦夭蹭一下扑到了连城诀身上。 “我是小陶子?”陶锦夭娇笑着说道。 连城诀解释道:“这不是想让你跟紧我嘛,不然你看入迷了没跟上我可怎么好?” “就你理由多。”陶锦夭道。 连城诀用食指刮了刮陶锦夭的鼻尖。 两人嬉笑打闹了好一阵,陶锦夭坐在连城诀腿上,陶锦夭神色正了正问道:“你对我爹有什么了解吗?” 连城诀说道:“陶丞相此人极为狡诈,诡计多端,我认为你的计划要泡汤了,我觉得我爹不会来救我的,我爹都以利益为第一位,亲情什么的和利益比起来不值一提的。” 连城诀眸色深了深,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说话间,行刑时间到了,监斩官一声:“行刑。” 刽子手拿起大刀,就在刀要触碰到女囚脖子上时。 “噗通。”刽子手倒下了,在刽子手的心口处插着一只箭。 连城诀和陶锦夭赶忙走到窗户前,刑场处出现一群黑衣人,其中并没有陶锦夭的父亲陶丞相,这让连城诀和陶锦夭都疑惑不已,陶锦夭并没有其他故人,除了陶丞相不知还有谁想要就陶锦夭。 打斗之间,连城诀眸色渐渐冰冷,心里暗道:这到底是谁,身手全都如此不凡。 连城诀将眸子转向了陶锦夭,察觉到陶锦夭也有一丝疑惑。 连城诀道:“你认识他们吗?可晓得他们是谁?” 陶锦夭摇了摇头,眼里有懵懂和惊讶,说道:“我也不知,我实在想不到除了我爹还有谁敢违抗圣旨,还有谁想救我了。” 陶锦夭顿了顿,接着说道:“或许,他们不一定是救我,可能我还有别的可以利用之处也未可知,一切都是未知的。”说完,连城诀缓缓的环上陶锦夭,说道:“有朕在,你别怕。” 第一百九十章 劫囚 陶锦夭紧握连城诀的手,硕大的眸子里有些许不安。 虽然陶锦夭果敢刚毅,但是到底也是丞相府出来的女儿,再勇敢也未见过真正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连城诀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陶锦夭,示意陶锦夭不要担心,有他在。” 连城诀冷眸盯着刑场上那群还在拼死厮杀的黑衣人,心道:看这群黑衣人的身手敏捷,不像是在江湖上雇的江湖侠客,看来这里有更大的阴谋也未可知。于是缓慢抬起手,大喊道:“想救走陶锦夭者格杀勿论!” 黑衣人们见连城诀已经下定决心必须要陶锦夭死,况且现在处境危难,为首的一人便大喊:“撤!” 但也有些晚了,死的死伤的伤,在连城诀下令之时,已把刑场此处包围的水泄不通。 最终,黑衣人马们包括‘陶锦夭’通通都被刺死了。 一时间,刑场上血流成河。 连城诀转过头看着陶锦夭,双手搭在她的腰上。 连城诀这时眼里尽是温柔,温柔的说道:“不管是何人,都无事,有朕在,谁也不能伤害你,也不敢伤害你。”说完露出了些许坚定的神色。 陶锦夭微微点头,答道:“连城诀,我相信你,我已经不害怕了。” 连城诀微微的笑着,“怎能不害怕,你小女儿家家的,只希望你不要怕我就好。”话毕,从眼里露出一丝不明的神色。 在两人情义浓浓之时,从刑场跑上来一个领头的侍卫,看得出来这个小侍卫是第一次和皇帝近距离接触,还有些忐忑的神态,可能是听闻当今圣上是个心狠手辣不好惹的角色,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丢了脑袋。 见到连城诀侍卫迅速单膝下跪,低头只能看见连城诀这个皇帝脚上的黑面金丝九爪金龙靴,同时说道:“皇上,刑场要怎么处理。” 连城诀皱了皱眉,答道:“把刑场恢复原样,不要让人发现这里的事,把这些黑衣人通通给朕抬到敞亮的地方,朕要亲自查验一下。”说罢,便一挥手,示意小侍卫下去。 这小侍卫好似怕极了连城诀,连忙起身一溜小跑迅速跑了。 连城诀刚刚舒展的眉头,看到这一幕又迅速皱起来。 “噗呲……哈哈哈哈……” 连城诀一回头,就看见他的小妻子双手叉腰,乐的不能自已。 “这个小侍卫看起来很怕你呀,连城诀。”陶锦夭笑着说道。 连城诀眸色中也闪过一丝无奈,把小妻子一把拽了过来,用食指刮了刮陶锦夭挺巧的鼻尖。温柔的笑道:“你呀,朕真是拿你没办法。” 过了大致一刻钟,那个小侍卫跑了上来,同样的姿势道:“那些黑衣人们已凭皇上吩咐移到大厅之处,请皇上移驾查验。” 连城诀拍了拍陶锦夭的手,温柔道:“好好在这里等着朕,朕一会回来带你回宫。” 陶锦夭闪着硕大的眸子,点了点头。 连城诀便迅速随着那侍卫走了。到大厅处,众人行完礼后,连城诀大手一挥,袖子一摆,大声道:“平身。” 说罢,快速走到那些黑衣人们身边,扯开衣裳,见胸口都纹了图腾,看着不像龙也不像蛇,但这些黑衣人们身上都是一样的这样图腾,有的纹在心口,有的纹在耳后,有的纹在腿上。 连城诀眸色一冷,清一色的图腾证明了他们都是一个家族的死士,但这些图腾上的动物也不是本国的,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他们都是别的国家的死士。想到这,连城诀眸色更深遂 了。面色冰冷的站起来,随后道:“把这些尸体拖走烧了,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说罢,又往刑场处的阁楼上走,一到阁楼,陶锦夭便急忙忙扑上来,询问道:“怎么样,是谁查到了吗?” 连城诀冷冷的摇了摇头。随即说道:“不知道是谁,但是应该不是我们本国的人,也不是江湖侠客,应该是一个家族的死士。这些黑衣人身上的布料也是一顶一的好,必然是邻国的大家族中的死士。具体是哪家的尚且不清楚。” 连城诀愣了一会儿后,又道:“无碍,你别担心,先随朕回宫,咱们从长计议。” 话毕,连城诀大声道:“来人,备好马车回宫。” 到答皇上的书房后,连城诀屏退左右,把陶锦夭扶了下来。 连城诀道:“锦夭,你有什么打算?朕打算给你安排一个新身份,毕竟陶丞相之女已经死了,你不能没名没分在这。” 陶锦夭立马道:“我想出宫,宫里危机四伏,之前我是皇后,不知前前后后有多少人见过我的脸,在这里实属不妥,也不如宫外自由。” 说完,陶锦夭生怕连城诀不同意似的连忙保证说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也可以经常出宫来看我呀。” 连城诀沉思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大约过了两三日,连城诀和陶锦夭说道:“我已全部安排妥当,你到时候坐着马车去将军府,是将军的收的义女,你已父母双亡,朕也会暗中派人保护你,不让你受伤的。你自己也要小心,不要遭人算计了……” 连城诀苦口婆心滔滔不绝的嘱咐着。 陶锦夭也乐意听,等连城诀说完,陶锦夭也说道:“你也是,保重身体。” 太监这时进来,道:“皇上,门外马车到了,姑娘该走了。” 坐上马车,陶锦夭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走,心想:希望将军府没那么多心计,斗来斗去也挺累的,不过将军应该也知道她是皇上的人,应该不会让将军府内的人为难她。” 在一路忐忑中,陶锦夭到了将军府,马车缓缓停下,有一丝细微的声音道:“姑娘,到了。” 陶锦夭走出马车,见将军在门口迎接,也欠了欠身,将军也拱了一下手。 最终陶锦夭被安排在将军府一处风水景色极好的地方,陶锦夭心里清楚这应该都是连城诀吩咐的,心里甜蜜蜜的。 到了客厅,将军与陶锦夭坐在椅子上。 将军道:“姑娘放心在我这住下。” 陶锦夭也客气道:“有将军在,自然是放心。” 将军后又张了张嘴,颇有深意的看了看陶锦夭,但还是什么也没说,便闭嘴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借住 陶锦夭一边吃着将军府的茶水点心,一边看将军的神色。 见将军如此神情,放下手里的吃食,道:“将军有话不妨直说,我是个爽快人,拐弯抹角的我也不一定能理解。” 紧接着,将军爽朗的笑声便传来,道:“之前听闻陶姑娘勇敢果毅,江某还不相信,如今见到真人才知陶姑娘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 陶锦夭听着恭维的话也没有开口,只是笑着拿起手边的白瓷玉茶杯,喝了两口而已。 将军见陶锦夭不吃献媚这一套,倒也不在摆出献媚的嘴脸来了。 正在不知说什么话时,陶锦夭突然开口说道:“看将军爽朗大度,阁下的千金江小姐听说已经进宫了。” 陶锦夭这话本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看看将军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处理。 将军此时以为桃锦夭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皇后娘娘误会了……” 陶锦夭脸色猛的一变,连忙说道:“将军!这世上哪还有陶锦夭这个皇后娘娘了,此时的陶锦夭,不过是一个将军的义女,无依无靠罢了,将军如果不想说为何将江小姐送进宫,我也不会在勉强,只是将军要谨言慎行才是啊,今日也是大厅处都是你我之心腹,否则这是要将你我陷入杀身之祸之中啊。” 将军本是性情耿直之人,一时着急才忘记了。此时将军才知晓其中的厉害,额头上已经冒出点点汗珠。 陶锦夭见将军如此,也没说什么狠厉的话,倒是安慰道:“将军在战场上厮杀,怎知前朝后宫都是勾心斗角之地,只要将军管住自己的嘴巴,来日登上战场便不需要管前朝后宫这些勾心斗角的令人烦躁至极的破事了。” 将军此时觉得陶锦夭不像陶丞相那般以利益为上,顿时便知道皇上为何如此喜欢陶锦夭了,此姑娘勇敢果毅,不骄不躁,善于分析形式,冷静的头脑。 将军又诚心的朝陶锦夭拱了拱手。 又道:“现在朝中局势不稳,姑娘您也是知道的,皇上也难保全您,所以没有拒绝您提要出宫的请求,请您务必要相信皇上,他年少,太后又在前朝把持朝政,外戚强大,也是需要费一番心思的,等皇上在前朝站稳脚跟,必定会给您一个合理的位置。” 陶锦夭点头道:“我一切都明白,我也支持他,我知道我如今就算在宫中也是他的拖累所以自请出宫,倒是麻烦了将军大人了。” 将军连忙拱了拱手:“不敢当,微臣也着实佩服陶姑娘。微臣的小女进宫也只是为了辅佐皇上,早日在朝内站稳脚跟,微臣之女名江明珠,以后还需陶姑娘指点。” 陶锦夭笑着说道:“大人放心,我绝不会难为江小姐的,她也是帮了我们大忙的。” 相聊甚欢之时,将军府小厮来报,说安亲王和国师来了。 陶锦夭连忙站起来,和将军点头示意,欠了欠身便走到里屋去了。 安亲王大踏步走来,身批五爪金蟒黑长袍,脚踩黑丝炝金蟒靴,头戴红绒金丝冠,样子好不潇洒。相比之下国师显得肃静极了,一身白色纯长袍,头发随带一束。 将军心想我与这两位并无什么来往,偏偏今日,这二位怎么来了,想着安亲王和国师已经到大厅门口了,将军连忙也拱了拱手,道:“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国师笑道:“现在正是饭点,我和安亲王还没用饭,不如今日在将军府用个便饭,安亲王以为如何?将军也不会不欢迎我们。” 安亲王道:“甚好。” 将军只能说:“当然不会,来人传饭。” 不一会儿,小厮们鱼贯而入,摆好饭菜和酒。 安亲王和国师也自觉入席。 将军道:“二位今日怎么光临寒舍了,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准备一下,不像现在这样仓促。” 安亲王大手一挥:“无妨,只是我们听说将军今日收了个义女特来祝贺,另外阁下之女前些日子进宫了,听说皇上很宠她,如今皇上后位空虚,我看江小姐很有希望当上皇后娘娘,到时候将军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 国师在一旁附和道:“是呀,特来恭喜。” 因为桃锦夭还在后殿,将军怕陶锦夭误会,顾不上别的连忙道:“二位说的什么话,我家小女没那个本事当皇后,二位请回。” 安亲王怒道:“怎么将军胆子这么小,不想让你的女儿当皇后?还以为将军慷慨果毅,没想到都是胆小鼠辈,告辞了,哼。” 最终几人不欢而散。 将军连忙到后殿,发现后殿已经没有人了,询问了小厮才知道陶锦夭去自己的院子里去了。将军此时已经满头大汗,生怕陶锦夭听见误会。 将军不知道的是,陶锦夭根本没听见,现在在自己的院子里已经吃完饭了。 过得好不快哉! 陶锦夭道:“来人,给我个面纱,我想出去散散步。” 小厮答道:“姑娘稍等。”虽然陶锦夭只是个义女,但是小厮们也知道这位姑娘连将军都要对她以礼相待,他们自然不会亏待了姑娘。 小厮拿来的是江南新上供的头纱,轻薄如纸,皇上新赏的。 头纱戴好,陶锦夭大步流星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 将军赶到时,陶锦夭已经走了好一会了。 现在天已经完全擦黑,街市上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好不热闹。陶锦夭高兴极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走访过这种夜市了,当上皇后以后一直被陷害没时间。 在陶锦夭刚想买冰糖葫芦时,迎面撞上了一个小孩子,陶锦夭把小孩扶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小孩把一张纸条放在她手里,便跑了,什么也没说,无论陶锦夭怎么叫那个小孩,小孩也没回头,直到消失在人海中。陶锦夭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纸条,找到江边人少的地方。 才打开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到:速到xx庙叙旧,父陶。 言简意赅,简洁明了,陶锦夭将纸条撕毁,犹豫着是否要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约见寺庙 陶锦夭攥着纸条,缓慢的在夜市走着。 “他到底要做什么?约我去寺庙。”陶锦夭心里想道。 “他不是看出什么不对劲儿,想要杀人灭口?又或者是想让我替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办,怎么办?”陶锦夭在地上来回走着。 系统:宿主,你怕不是想多了…… “你不懂,这人的心思很难猜,你个小屁孩懂什么,该去哪玩去哪玩,啊!”陶锦夭敷衍道。 系统跳脚似的在陶锦夭脑海里喊道:“陶锦夭,都说了我不是小屁孩,我的岁数比你都大好不好?” “好好好,你的岁数比我大,心智却怎么还这么不成熟呢?”陶锦夭道。 “那是……陶锦夭,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心智不成熟,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系统在旁边跳脚。 “你自己玩,姐姐要去处理一下这个纸条了!”说着不管系统就将脑海中的声音屏蔽了。 陶锦夭将纸条随机扔在不同的地方,“这下就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去,看那个老头儿能把我怎么样,打不了我就毁掉这个碍事的身份。” “什么人吗?真是活着太难了!”陶锦夭小声嘀咕着离开了。 一个蒙面男子穿着传统的夜行衣,面露疑色,“这个女人要做什么?刚才的纸条上面写了什么让她如此?” “先跟上去早说,那纸条也已被那陶锦夭毁掉。”说着便起身缓慢的朝着陶锦夭离开的方向走去。 陶锦夭走着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才能知道这个陶丞相到底想做什么?忽然停到树叶抖动两下。 眼珠一横,快速转身,后面却什么也没有,本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陶锦夭小心的走着,“得多绕着这夜市走走,若真是被跟踪了,得快些脱身才是。” 陶锦夭走走停停,还是恍惚觉得自己总被人盯着,回头看却又毫无违和感,只得抬手揉揉头,小声嘀咕着:“难道是我多想了。” “先去那边看看,暂且先不要回去。”陶锦夭走到卖花篮的地方,卖脂粉的地方逛了一圈。 在付账的时候恍惚间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陶锦夭确信有人跟踪自己了,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拿了东西就头也不回的扎进了酒楼里。 黑衣人在外面守着,焦急的看着楼里:我多进去,比会被发现。若不进去,陶锦夭从后面跑了可怎么办。 陶锦夭进去才发现这酒楼里还有客房,环顾一周,走进去。 “小二,要一件客房,给我送来一套男装送上来。”陶锦夭对着店小二吩咐到,还出手大方的放了一锭银子。 说着便转身去了楼上,只听见后面店小二喊道:“客房一间。”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拿着一身袍子上来了,“客官,您的衣服。” “好,放下就出去!”陶锦夭站在窗户旁,看到黑衣人站在街上的模样,吩咐说。 不就,门口就多了一个穿着墨色的衣袍,身形纤细,头发用白玉簪子束起固定,活脱脱一个贵公子模样。 可怜的黑衣人还在树上挂着,早不知他跟踪的对象已在自己眼皮下溜走了! 陶锦夭甩开黑衣人后穿着男装直奔将军府,心里还想着: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这么轻松就甩掉了那个小黑尾巴。 一进将军府,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看到安亲王在将军府里拉着将军喝酒。 只见这安亲王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袍,腰上扣着玉带,头上带着金子雕刻的冠,如果不是他眼里透露着野心和阴险,这也算是个蓝颜祸水了。 陶锦夭心里暗骂了一句:妖孽!真是骚包啊! 随后又在心里直拍脑门:怎么这么倒霉,刚甩掉一个跟踪的,又来了一个安亲王,麻烦真是找上我了! 系统这时又跳了出来:“看了,这就是报应到了!” “闭嘴!你再说风凉话我就把你关进小黑屋里关禁闭。”陶锦夭恶狠狠地对系统说。 这时听到将军对安亲王说:“此时夜已深了,不如今日散了,改日在酒楼我在宴请安亲王一起喝酒啊!” 安亲王抬起眼眸,打着马虎眼的说着:“哪里能让将军破费呢,今日便喝个尽兴才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的对?”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末将真是不胜酒力,怕在殿下面前失了体统,哪里有不周到的怠慢了殿下,这岂不是末将的罪过了。”将军回道。 安亲王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道,“诶~,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本王来了,将军招待我哪里还有挑剔的理儿呢!难道将军是怕本王喝光了你酒窖里的好酒?” 将军连称不敢,陶锦夭在外面感叹:好一个死皮赖脸啊! 安亲王眼尖的看到了陶锦夭,出声邀请:“陶小姐怎么穿着男人的袍子啊,快进来与我和将军喝酒吗。” 虽说是疑问句,可嘴里并没有给陶锦夭拒接的语气和态度。 陶锦夭只得走进屋里,尴尬的拱了拱手说道:“说来话长了。” “陶小姐可来晚了,理当罚酒三杯!”安亲王一招手,后面的下人就拿着倒满的三大杯酒就端到了陶锦夭面前。 陶锦夭面上只得假笑着说:“我实在是不胜酒力,这三杯怕是喝不下啊!” “陶小姐是看不上本王吗?这三杯酒一口都不喝,今日这三杯酒可真是关乎着本王的面子啊!”安亲王咄咄逼人的说着。 陶锦夭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喝不喝这酒跟你面子有毛关系啊,这么咄咄逼人! “安亲王误会了,我一介女流,哪里又看不上安亲王的资格呢?”陶锦夭回道。 安亲王此刻脸色一转,阴暗的说道:“今日这就陶小姐注定是不愿意喝了啊!” 陶锦夭只得回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喝一杯!不过将军和安亲王两位可不许笑话我酒后失德,毕竟我酒品不好。” 陶锦夭刚拿起酒杯,安亲王应声倒地。 第一百九十三章 毁名声 将军站在安亲王身后接住他,原来是将军忍无可忍,陶锦夭看到将军的眼色,吸引安亲王的注意,将军从背后将安亲王敲晕。 陶锦夭对着将军说道:“多谢您出手相助,但有一事还想请您帮忙。” “您客气了,但说无妨。”将军回。 陶锦夭看着安亲王说,“还请您找一个女子,待在安亲王屋里一晚,明早就放她出府,让她去宣扬安亲王不负责任,让他的名声进一步在京城扩大,这也算我陶锦夭送他的回礼了。只不过不知道将军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哈哈哈哈,陶小姐,这个法子甚妙,隔日我再去参他一本,就说他强抢民女,道德败坏!”将军爽朗地说。 陶锦夭突然想到这女子便对将军说:“这女子将军可有合适的人选吗?这女子不仅要嘴巴够严,不能把咋们供出去,而且说起来这对女子名声并不好啊。” 将军听完这话皱皱眉,随后立即说道:“这边不用你操心了,我这府里的婢女买的时候都签的是死契,我会找几个愿意做的,但时候会把身契还给他们。” 说着便叫下面的人去挑选,并嘱咐:“完成此事后,可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离开京城,去别处找个地方嫁人,只一样,不要让我再见到她们。” 将军嘱咐完后,回头又对陶锦夭说:“一切事情我都处理好了,就等明日上朝了。姑娘可回房间休息一下。” “多谢将军了。”陶锦夭微微俯身行礼,转身离开了。 陶锦夭离开后,就让下人将安亲王带进客房,并将选好的婢女一同送进去。 陶锦夭回到房里将衣服换下,心里想着:这下安亲王是有好戏看了,让你比我喝酒,我回的这份礼希望安亲王不要太开心。就是不知道连城诀怎么样了,有没有想我。 陶锦夭就在思考中睡去了,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那婢女就跑出府,在大街上宣扬安亲王对她施暴,还强迫她。百姓纷纷表示了对安亲王的厌恶。 “有本起奏,无本退朝。”尖细的嗓子声传来。 上朝时,将军站出来,抱拳对连城诀说:“皇上,臣有本奏。” 连城诀虚浮一手,严肃开口;“爱卿,说。” “是,昨日晚上安亲王突然来到末将府邸,末将与安亲王喝了一盏,安亲王有些醉了,末将将他安置在客房,却不想他强行对我府中一位女子施暴。”将军说完跪地,“皇上,现在百姓都知道安亲王暴力对人,那名女子现在伤心欲绝,名声尽毁。” 安亲王跳出来大喊:“你胡说!明明是你昨晚将我打晕,然后污蔑与我!” “安亲王!说话要讲证据,末将所说都有确实的证据,但不知安亲王是否有证据来验证自己的话,若没有,末将可要告一个污蔑之最。”将军沉稳的声音传遍朝堂。 大臣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安亲王这次净如此,不成体统!” “是啊,满城都是传安亲王暴虐成性,诶。” “这次安亲王太过了!” 声音不断往安亲王耳朵里钻,安亲王被气的满脸通红,无话可说。 连城诀大声的说:“安静!” 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纷纷低头站好。 “安亲王对百姓施暴禁足在亲王府,在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议论,以讹传讹,并将林惊华赐给安亲王。”连城诀说完此话便挥挥袖子走出了大殿。 太监赶忙捏着尖细的嗓子喊道:“退朝!” 徒留安亲王满脸通红,眼神阴狠的盯着龙椅,心里想着:连城诀,你等着。你们都给我等着!今日本王不慎跌入了你们的圈套,带本王登帝之时,就是你们身死之日。 大臣们陆陆续续的退下,经过今天,这些老狐狸精早就看出来皇帝对安亲王不满,从前安亲王的随从们也都纷纷重新思考站队了。 安亲王的势力可谓说是大打折扣了,而另一边,连城诀将将军传召进书房。 “你们也是太胆大了,就不想想那安亲王岂是好惹的。”连城诀拍着桌子说道。 将军满脸带着笑:“这不是一切都在按着末将跟陶姑娘的计划走的吗!” “哼,若是一步算错,满盘皆输。那个女子你处理好了,千万不要露出什么破绽。”连城诀嘱咐着。 “是,微臣早已打点好,那女子现在估计已经被马车拉出京城了,准保有生之年她不会再回到京城了。”将军回道。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从桌上拿出一封信拿给将军说道:“将这封信带给陶锦夭。” “微臣一定带到,皇上放心。”将军说着就拍拍自己的胸膛,并保证道,“我定视这信为生命。” “若是你将这信没送到,可就有你好受的。”连城诀开玩笑似的说着。 将军单膝跪地,抱拳回道:“皇上放心,微臣先行告退。” 回到府里,就看到陶锦夭在门口等着消息,将军下马,“陶姑娘,去屋里说。”两人就走进了府里。 “怎么样?连,不皇上有没有什么东西让你带给我。”陶锦夭一进屋就着急的问道。 “末将还以为姑娘要问今天安亲王的结果呢!”将军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信递给陶锦夭。 陶锦夭立刻接过:“多谢将军!安亲王的消息我早已知道,这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打听出来了。” 陶锦夭拆开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朕一切安好,就是偶尔会想你。不知你如何,是否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不管怎样希望你一切安好,照顾自己不要受风,不要再去冒险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安亲王睚眦必报,你最近最好少出门,出门一定要带几个人一起。 过几日处理完政务朕再去看你。 相信我,我一定很快将这宫里的一切都料理好,很快,你我便能团聚。 勿念,安好。 连城诀。 陶锦夭看完后将信折起来放在信封里,心好似划过一丝暖流。 第一百九十四章 纳妾 陶锦夭将信折起来,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入宫陪着连城诀。 陶锦夭回到房间,对青竹说:“青竹,我想回去宫里,但这一定困难重重,我不想让你再次卷入后宫争斗。你就在将军府寻个差事,想必也没人敢欺负你。” “不,我不怕苦不怕累,主子别丢下我啊!”青竹连忙跪下说道。 陶锦夭立刻将青竹扶起来,“这次回宫,我都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不测,又怎么能保护你,而且进宫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被发现的危险,你就留在将军府等着我回来。” 青竹哭哭啼啼的喊着:“不要跟主子分开,青竹不要!” “青竹,你要想开一点,任何人都不会一直陪着你的,你要把自己的命抓在自己手上!”陶锦夭严肃地对青竹说。 青竹低下头,小声地说:“可从小到大奴婢从才没有离开过小姐啊!” 陶锦夭皱着眉回复道:“凡事总要有第一次,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就会习惯了,青竹你不是谁的附属品。” “小姐说的这些我不懂,我只想永远跟小姐一起。”青竹固执的说着。 陶锦夭心里的火气“蹭”地一下爆发了,“青竹你怎么听不懂呢!我把你留在将军府是为了你好,你若在如此固执己见,我就要生气了。” 青竹只得哭哭啼啼的同意了,陶锦夭拿出手帕擦了擦青竹脸上的泪,什么也没说。 陶锦夭换上男装,从丞相府的后门进去了。随后陶锦夭就直奔将大厅去了。 “父亲。”陶锦夭看着陶丞相喊了一声。 陶丞相缓慢的转过身子:“你怎么这样来了,这要是让别人看见怎么办?” 陶锦夭看着陶丞相的嘴脸,冷笑一声。 “先别管这些事了,父亲你有没有办法能送我进宫,我很着急。”陶锦夭抓着陶丞相的衣袖说道。 陶丞相顿了顿,说:“这个事,不是为父不帮你,是这实在是没办法啊!”说着拿起旁边的茶慢慢的品了几口。 陶丞相心里早就过了好几个弯,这个女儿不能控制,送她进宫搞不好会反咬他一口,不如选择一个好拿捏好控制的送进宫里省心,要怪也只能怪你不好拿捏了,不过这一切陶锦夭都是浑然不知的。 陶锦夭看着面前这个眼里闪着精明和算计的老狐狸,只得掩下不快,对陶丞相说:“父亲,你真的不愿意帮助我进宫吗?” 陶丞相模假样的抓着陶锦夭的手,感叹道:“这个事只有你自己想办法了。为父帮不了你。” 陶锦夭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这个只有利益的人竟然还在演这骨肉亲情的戏码,真是搞笑。 陶锦夭只得怒气冲冲的从后门走了,心里却盘算着怎么办才能快速进宫。 陶丞相看着陶锦夭愤怒离开的背影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陶锦夭边走边想:这个男人真是个奇葩了,竟然让我自己想办法,我有办法会来找他帮忙吗,看来以后什么事情还是得靠自己,旁人都是靠不住的。 陶锦夭越想越气:“系统,你说他是不是一个人渣,什么事都要从利益出发。” 系统只得小声说:宿主消消气嘛,气大伤肝,对肝不好,为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当的。宿主还是想想怎么进宫。 “有了,我从密道进去不就好了。就这么办!”陶锦夭心里想着抬腿便要转弯走去。 陶锦夭走在街上,总感觉有人跟踪自己,所以她特地的饶了许多路,这种感觉还是特别明显,陶锦夭只能放弃密道,先回将军府在做打算了。 陶锦夭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还是决定麻烦一下将军,此时除了将军也真的在无旁人可以拜托了。 随后陶锦夭就走向大厅。 “麻烦去请下将军。”陶锦夭对着旁边的下人说道。 不一会儿,将军便穿着家常衣服走进了大厅,高声的说着:“陶小姐找末将又何事啊?” 陶锦夭看了看站在大厅里的人,将军立刻会意挥了挥手,又对陶锦夭说:“里面小厅说。” “将军,说来不好意思总是让将军帮忙。”陶锦夭客气地对将军说。 将军连连摆手,“哪里,举手之劳而已,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是这样,我想进宫,可如今除了大人没有人能帮助我达到这个目的了。”陶锦夭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将军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件事不好办啊,再说如今宫里危机四伏,姑娘何故又要去冒险呢!” “将军有所不知,自打我接到将军带给我的那封信,我便寝食难安,生怕他会有什么不测,我不放心,我想与他共同面对这些困难和问题。”陶锦夭回复道。 将军连连点头,对陶锦夭说:“姑娘有什么计划了吗?” “我一会儿便去写一封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明日还请将军呈给皇上。”陶锦夭说着。 “好好好,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在下定不辱使命,将这信呈给皇上的。”将军笑着答应。 陶锦夭连忙行了一个礼,“将军今日的恩情,陶锦夭没齿难忘,它日将军有什么需要锦夭做的尽管开口,锦夭绝不推辞。” 将军连忙将陶锦夭扶起:“这说的哪里的话呀,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对将军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没齿难忘。”陶锦夭说。 “姑娘快去准备写给皇上的信,明日我便带着去上朝。”将军对陶锦夭说着。 陶锦夭点点头便出去了。 次日一早,陶锦夭便将写好的信交给将军,将军接过后将它夹在奏折中,随后便坐着轿子向皇城走去了。 在朝上,将军将含有陶锦夭的信的奏折呈了上去。 “有本起奏,无本退朝。”声音传来,就有人站了出来。 “臣有本奏,皇上自登基以来后宫人数不多,这如何能开枝散叶,微臣建议皇上广纳嫔妃,以充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 第一百九十五章 易容进宫 这大臣说完后,各大臣都随机附和。 连城诀却打开将军呈上的谏言,不动声色地看完陶锦夭的信。 看着底下吵的火热的大臣们,连城诀冷笑一声,反问众臣:“哦?那依各位爱卿所言,朕纳哪家的小姐好呢?” 国师此时站出来:“皇上,微臣后院有几个绝色佳人,进献给陛下。” “微臣家小女聪明伶俐,温柔可人。”“微臣大女儿如今年方二八,并未婚配。”众大臣极力的推荐着自家的女儿,一时之间,朝堂上门庭若市。 连城诀心里暗喜:正好将陶锦夭招进宫里,这件事真是来得及时。也可借此机会清理朝堂上的蛀虫。 “安静!朝堂上是谈论国事的地方,不是给你们话家常的地方,活脱脱像市井泼妇般,哪有一点当朝大臣的样子!”连城诀大声说道。 一下之间,朝堂立马安静下来…… “朕听闻将军家有一养女。”连城诀的目光环视整个殿宇,最后与将军对视,将军立刻会议。 将军连忙站出来躬身说道:“回皇上,臣小女正待字闺中,未有婚配并爱慕皇上已久,望皇上成全。” “准。”连城诀回答道。 将军跪地叩首回答说:“末将谢吾皇恩典,吾皇万岁!” “众爱卿的提议朕已知晓,国师推荐的人不日朕便会拟订其封号。各爱卿无事便退朝。”连城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各大臣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动…… 将军回到府中,将朝堂中的事情都讲述给陶锦夭。 陶锦夭听完后点点头,对将军说道:“我如今这副模样回宫去,肯定会被发现的。我得改变一下自己的容貌和行为才好。” “如此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如果姑娘有任何需要尽管差人告诉我,我让人去置办,千万不要疏远了。”将军赞同的说。 陶锦夭微微福身:“已经很不好意思了,那我就先去房里准备一些东西为易容做些准备。” “好。姑娘慢走。”将军说。 在房间里,系统在陶锦夭脑海中说:“宿主,你真的会易容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技能的。” “废话,你看我什么时候会的易容,我总不能说我有个系统,他能帮我易容!那样别人还不把我当疯子抓起来啊!”陶锦夭暴躁的说。 “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宿主背着本系统偷偷学习呢!看来本系统高估宿主了。”系统的声音传到脑海中。 陶锦夭在脑海中暴跳如雷:“我每天干什么你不知道啊?我可能背着你学习吗?你脑子呢?” 系统委屈的搓手手:“宿主,你好暴躁啊!你凶本系统,本系统现在决定,不要帮你易容了,呜呜呜。” 陶锦夭立马换上一副笑靥如花的样子:“统统乖嘛,我这不也是被你气到了吗?我错了我错了啊,你可千万千万不能撂挑子不干啊!” “宿主,本系统虽然可以帮你易容,不过你可不能让别人摸你的脸,不然是可以摸出来的。而且因为宿主现在的能力,本系统只能帮您修饰自己的脸型。”冰冷的机械音传来。 陶锦夭的脑海里出现一个按钮:宿主按下后系统会自动帮您扣除费用,并且自动为您易容,你决定好后可按下按钮,本系统无法退货,请宿主慎重考虑。 陶锦夭假笑着说:“你这很有可能露馅的嘛?万一露馅了怎么办?还这么贵?可不可以稍微便宜那么一丢丢,就一丢丢!” “抱歉,宿主,本系统的一切商品谢绝还价,赊账。”系统冰冷的声音传来。 陶锦夭看着屏幕上的按钮,满脸肉疼的按下去。 “叮——系统已为您扣费,请您查收‘改变容貌初级版’商品。请为系统的优质服务好评哦!”很快扣款的声音传来。 陶锦夭快速地坐在镜子面前,查看着自己的脸部轮廓,心里想着:进宫的时候我在画个妆带个纱帘遮着眼睛估计就看不出来了。 陶锦夭拿起桌子上的胭脂点图在脸上,还用眉笔在眼下点了一颗痣,这样就与原本的样貌两三分像了。陶锦夭拿上面纱,走到门口,说道:“去请将军来。” 不过一刻钟,将军便来了,转身将门关上,看到带着面纱的陶锦夭吓了一跳。 陶锦夭看着将军震惊的样子轻笑出声:“将军不认得我了,看看将军觉得我现在的样子是否可以瞒过众大臣进入皇宫啊。” “姑娘这易容的手段简直高超,末将都不敢认姑娘了,至于那帮大臣自然是瞒的过的。姑娘好本事啊!”将军由衷的夸奖着。 陶锦夭笑着回答道:“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而已,将军过誉了。” 到了进宫那日,陶锦夭穿着白色的裙子,上面绣着金色的菊花,头上插着一支白玉簪子脸上挂着面纱,漏出勾人的眼睛。 走到大厅,对将军一拜并说道:“今日女儿便离去了,望您保重身体,健康如意。” 将军连忙将陶锦夭拖起,只低声说了句:“万事小心。” 陶锦夭便带着四个婢女慢慢走出将军府进了抬进宫里的轿子。 江小姐听闻陶锦夭今日进宫,早早就在殿里等候想着一起说说话,却不想过了两三个时辰陶锦夭的轿子还没有来,她便派人去打听一下。 打听回来的宫女福身说道:“将军的养女被太后娘娘叫去听训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原来陶锦夭刚走进宫门口,便被太后宫里的嬷嬷拦住。 “这位小主,咋们太后娘娘请您去听训话。小主,还不下轿子吗?”两个嬷嬷扯着嗓子喊道。 陶锦夭只得应付着想着先躲躲:“两位嬷嬷,我初入宫中,还没有收拾好仪容和衣裳,贸然去觐见太后娘娘怕有不妥,还请嬷嬷通融一下容我去换个衣裳就去。” “咋们只是按照太后娘娘的话办,小主还是不要为难我们的好啊,这些话小主可以自己去跟太后娘娘解释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为难宫女 陶锦夭被两个嬷嬷带着进入了太后的宫里。 进到殿里,两个嬷嬷退下,坐在殿上的太后依旧擦着惨白的脂粉,涂着鲜红的口脂,头上梳着宽大的旗头,穿着一身黑色与绛紫色相间的袍子。威严无比。 太后看着下面这个长得与陶锦夭像的三四分的新人,将恨意全部转给了她。 “这个女人这么像陶锦夭那个贱人,都是贱人!”太后心里想着,眼里漏出强烈的恨意。 太后嘴角扯出一抹笑,却让那脸上的皱纹更明显的凸显出来了。 “怎么,哀家听说让你过来还要三请四请的,你就如此没有规矩还是你不想来参见哀家。”太后一脸严肃的说道。 陶锦夭连忙装作惶恐地跪下,颤着声音说:“太后娘娘误会了,奴婢只是想着换身衣裳在来参见太后娘娘的,却不想娘娘会如此误会。” “听着你的意思是哀家污蔑你了,笑话!哀家堂堂太后娘娘会威胁一个刚进宫的你吗?”太后看着跪在脚下的陶锦夭,心里爽快的很。 陶锦夭跪下下手,面上惶恐不安,心里却冷笑着想:你怎么不会?就你那芝麻粒儿大小的心眼,我看你就是想要罚我,既然如此不如满足你,也好让我早点回去,但愿连城诀能快点发现不对劲儿,前来就我。 陶锦夭捏着颤抖的嗓音说:“奴婢真的没有想冒犯太后娘娘的意思,奴婢自请罚跪,希望娘娘能原谅奴婢。” 太后此时假模假样的说:“既然如此,哀家也不能阻止你的这片心意,哀家就先眯一会儿,希望哀家醒后你还在。” 陶锦夭暗暗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想要我一直跪着吗,膝盖真疼啊。陶锦夭暗暗挪动了一下膝盖。 在书房,有一个小太监正在连城诀前说道:“皇上,听说太后娘娘拦截了一个新进宫的小主,还将她扣在了宫里,如今已有两三个时辰了。” 连城诀将头从奏折中抬出来,皱着眉头沉声说道:“这种小事也跟我说,太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以后这种小事不要跟我说了。” 那小太监连忙退出去,“等等,是谁被太后扣下了你知道吗?”连城诀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那个小太监。 “好像就是那个将军家的养女。”小太监回答说。 连城诀快速地站了起来,并朝着小太监吼道:“怎么不早来告诉朕。”说着就大步朝着太后的宫中走去了。 留下小太监闹着头懊恼地嘀咕着:“这,在皇上跟前当差也太难了。” 太后宫里男主看着跪在太阳底下摇摇晃晃的陶锦夭,只能走进殿里,对着太后请安。 “皇帝,你怎么有时间来哀家宫里啊!”太后被宫女扶着缓慢的走下。 皇上扯出几分笑跟太后打着马虎眼。 “真看见外面跪着一个女子,她是怎么惹母后不开心了。”皇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 太后愤怒的说道:“她对哀家不敬,自动请求受罚的。” “原来如此,竟然敢对母后不敬那就是对朕的不敬,一定要严惩不贷!”皇上拿起茶被抿了一口来掩饰自己的心疼。 连城诀放下茶杯对太后说道:“那便将她贬作宫女来给母后出气,母后觉得怎么样?是否出气啊?” “多谢皇帝如此为哀家着想哀家听闻……”太后还没说完就被进来禀告的宫女打断了声音。 “回太后娘娘皇上,那个跪在外面的姑娘晕倒了。”宫女慌乱的跪在地上。 陶锦夭看着挂在天上的太阳,只觉得很累,想睡觉。膝盖很疼。 殿内,连城诀听到宫女的汇报,面上平静无比,手却被攥的出血了,高声说:“既然晕倒了,那边将她挪走!省的碍着母后的眼。” 连城诀说完又对太后说道:“母后进来礼佛,今日便算了,不要闹出人命来才好。” 太后看着连城诀对自己百依百顺,心情大好,便也同意了。 “那母后休息,朕就先回书房批阅奏折了,还有许多奏折没有批完。”皇上站起来对太后说道。 太后也站起来说:“皇帝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劳累过度才好。” 连城诀走出殿门,回头,看着整个宫殿,眼里的恨意越发浓烈。 “迟早有一天,朕会将你对锦夭的痛苦加诸百倍在你身上,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生世世都记住你今天的日子。” 晚上,连城诀悄悄的走到陶锦夭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至极。 连城诀轻轻的伸出手摸摸陶锦夭的脸,陶锦夭刷的睁开眼睛,缓慢的做了起来。 “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发热啊?”连城诀关心地对陶锦夭说着。 陶锦夭虚弱的看着连城诀:“麻烦帮我倒口水,咳咳咳,这半天也不见有个人。” 连城诀连忙走到桌子旁,到了一盏水给陶锦夭并说道:“慢点喝,别呛着,这水有点凉你将就着先喝一杯。” 陶锦夭接过杯子,抿了一口。 “你今后对太后有什么想法?今后你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连城诀说着。 陶锦夭又抿了一口才回答道:“根据我在外面的了解,安亲王与陶丞相应该勾结在了一起,而且时间应该是不短了,想要解决前朝的不安分的臣子,就先要把太后解决掉。如今看来在我们找到安亲王与陶丞相勾结的证据之前,我只能先忍着,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陶锦夭说完将杯里的水一口喝下,将杯盏递给连城诀。 连城诀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对陶锦夭说:“我会尽快找到证据,我已将一切都打理好,只要找到证据,我就可以完全的控制朝堂,就不会有人再敢如此对你了。” “到时,先解决太后再解决陶丞相和安亲王。”连城诀说着,“回头我差人悄悄的送进来一些补身体的药给你。” 说着拿出怀里上好的活血化瘀的药,并说:“我给你拿了药,将膝盖上的瘀血揉开,不然腿以后会很疼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收买江贵人 陶锦夭虚弱的看着连城诀,轻轻咳嗽了两声,什么话也没说。 连城诀看陶锦夭这一神情心疼极了,快步走到床头处,坐下,将陶锦夭抱在自己怀里,轻声说道:“听到我说的话没有,记得要敷药,都是上好的膏药。” 陶锦夭露出一丝丝笑意:“知道了,知道了,会敷的,我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是不是。” 连城诀紧紧抱着陶锦夭,说道:“我会加快速度的,你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就够了,其余的,你不需要操心。” 陶锦夭心道:“怎么能不操心?还是不放心你啊。” 但表面上陶锦夭什么都没说,微微的点了点头。 连城诀说道:“好了,你也该去江贵人处了,在朕这里时间长了会引起太后怀疑的,嗯?” 陶锦夭道:“好。” 连城诀便冰冷的道:“来人,送一套宫女的衣服来,这个女人得罪了太后,把她贬为宫女,送去伺候江贵人去。” “是。”小太监缓缓退了出去,大约一息之后,宫女的一套衣服都放在了嵌白玉描金边的桌子上。 陶锦夭见状也缓慢起身,洗漱收拾完毕后,要退出去时,连城诀猛的一拉,陶锦夭就扑到了连城诀身上,连城诀的脸埋在陶锦夭怀里,一息之后,连城诀说道:“好了,你去,我会尽快的。” 陶锦夭知道自己此时什么都不说是最好的选择。 太后戴着长长的护甲,戴着精致的旗头,脸上抹着苍白的脂粉脸上也有着不可被脂粉磨灭的皱纹,拿着一根金簪插着盘里外国进贡的青提,虽说现在是酷暑难耐,但太后宫里从冰库搬了数块冰块,此时还不惬意。 太后突然想起什么,眉头一皱,挥了一下手,一个小宫女连忙上前。 太后道:“本宫的嬷嬷呢,把她叫过来说本宫有事找她。” 不一会儿,从小伺候太后的嬷嬷来了,太后说道:“嬷嬷,你去打听打听,看看那个身形样貌都十分相像那贱人模样的宫女被皇帝发配到哪个宫里去了。” 嬷嬷道:“是。” 嬷嬷退下,在殿外找来自己得力的下手,让对方去打听,交代好后,自己也进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过了一个时辰,那个被嬷嬷打发去询问陶锦夭去向的小宫女才回来,告诉了嬷嬷。 …… “啊!她居然被分到了江家那个女人那里去了,这可是个好去处呢。”太后愤恨的声音丝毫没有掩饰。 随后,便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太后宫里里里外外的人都跪了一地,嬷嬷上前道:“太后,您消消气。” 说着,手还不断给太后顺着气。 “太后娘娘与其在这生气,不如赶紧将江贵人请过来,拉拢到咱们这边来,只要江贵人在我们这边,将军自然也会和国师也亲近啊。既可以报复了那个贱人,也可以在前朝增加国师爷的势力,岂不是一举两得啊,太后娘娘,还是赶紧冷静一下,不然传出去,皇上那边知道了也不好啊!” 太后才恍然大悟,坐在凤座上。 太后道:“来人,快将江贵人请到哀家这里来,哀家想和她说说话,如若她不愿来,就说那个小宫女可不是什么省事的灯,可能会危机她以后是皇后的地位,还是速速来与哀家商量商量如何压制一下那个小宫女。” 说完,一挥满是珠宝的手,嬷嬷便退出了殿内。 嬷嬷又迅速到了江贵人的寝宫,求见江贵人。 江明珠戴着藏青色的护甲,一身藕粉色的旗装,头上则是一个红色为主的旗头,好不气派,却又显高贵典雅。 而江明珠听着小宫女的话,好似早就料到,对着通报的小宫女说道:“快请嬷嬷进来,不,把她带到内殿来,外面日头毒辣,可不要热到才好,如若是中暑了,我可不好和太后娘娘交代。” 话毕,转身走向内殿的床上,瞬间一副病容。 嬷嬷进来,欠了欠身,说道:“奴婢参见江贵人,我家娘娘想请小姐过去说说话,叙叙家常呢。” 江明珠装着挣扎的起身,说道:“嬷嬷,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一身病容,怕将病气过给太后可就不好了,嬷嬷还是请回,过几日我再去找太后请罪。” 嬷嬷道:“太后听闻您宫里新来了一个宫女,太后是想提醒您,商量一下要是事,还请江贵人好好考虑一下。” 江明珠这时咳嗽不止,挥手道:“来人,请嬷嬷出去。” 江明珠身边的两个宫女推搡着这位老嬷嬷,毕竟主子发话了,就算得罪太后身前的红人,她们也是没办法。 嬷嬷被请出去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明珠在嬷嬷走出内殿的那一刻,便跳下床,活蹦乱跳起来。 陶锦夭调笑道:“你是不是害怕太后,不敢去太后处啊!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军之女江明珠害怕太后哇。” 江明珠倒是没有被陶锦夭激怒,而是说道:“过去也是说些勾心斗角的事,我最烦这些,与其让我在那里受罪还不如不去,况且我都知道她要说什么,有什么意思,去了也是陪她演演戏,我不乐意去。” 陶锦夭笑道:“是是是,该传午膳了,我先去御膳房看看中午的饭菜。” 说完就跑了出去,在路过御花园天桥之时,听到桥洞处有声音道:“打听到那个宫女在江明珠宫里干什么了吗,那好,牢牢盯紧她,有什么问题向我汇报。” 陶锦夭听到这,就知道这个宫女肯定是指她,她想肯定是太后那个老妖婆干的,想到这连忙跑回去。 在陶锦夭的寝室内,陶锦夭焦急万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却没有个商量的人。 就这样一直到了夜半十分,陶锦夭偷偷溜进连城诀的寝宫,心想:不知道太厚这个老妖婆又要想出什么新法子来对付我,还是找连城诀问问,毕竟他更了解太后的手段。 翻过一道道宫墙,避开了一班班侍卫。走到连城诀寝宫门口,见里面明着烛火,便没想别的什么,一下推开了门,陶锦夭见床上没人,有些许疑惑,转进屏风内一看,陶锦夭立马捂住了眼睛。 连城诀居然是在沐浴? 第一百九十八章 暧昧 陶锦夭捂着眼睛,张着嘴,随后立马道:“啊,我不是故意的,连城诀,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出去。”说完立马转过头去,把手拿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步子想走出去。 连城诀在陶锦夭捂着眼睛的同时,就已经起来,披上了纱衣。 在陶锦夭想出去时,连城诀嘴角不知何时已经微微勾起,看的出来,连城诀此时心情很好,同时连城诀一把拉住陶锦夭的手,借惯力把陶锦夭紧紧抱在怀里。 陶锦夭惊呆了,连忙想推开连城诀,还说道:“你怎么出来了,你接着洗,哈哈,你接着洗还是。” 连城诀则死死的不松手,下巴搭在陶锦夭的肩部,鼻子顺着陶锦夭的肩部向上凑去,暧昧极了,这让陶锦夭更捉急了。 推连城诀的力气更大了些。 最终,连城诀还是松开了陶锦夭的腰,此时连城诀才看到陶锦夭此时已经面色出来两朵红云,连城诀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吻了吻陶锦夭的鼻尖。 陶锦夭好像魔怔了,一直闭着眼,小声说着:“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在沐浴,我先走了。” 连城诀不自主的就想调戏陶锦夭,便玩笑道:“我知道,戏本子里都是这个台词,其实都是这个宫女想亲近皇上,谋取一个位份,朕明白,朕明白。不如我们来洗个鸳鸯浴,圆了你的心愿。”说完,脸上都是一阵笑意。 如果是平时,陶锦夭肯定能很快发现连城诀在逗她玩,可今天许是陶锦夭被连城诀逗的有些狠了,脑子都有些不太灵光,连忙说道:“没有,没有。真的没有,连城诀我先出去了。” 陶锦夭现在只觉得脸上烫烫的,一心只想出去,连自己来连城诀寝宫的目的都忘了。 连城诀看陶锦夭羞涩的样子,正爱的紧,只觉得身下有些感觉,想到陶锦夭刚刚小产不久,身子还没恢复,还是没再动手动脚得了,女生还是要爱惜自己的,不然可不好养回来。 连城诀咽了咽口水,亲了亲陶锦夭的樱桃小嘴。 便立马松开了陶锦夭,放任陶锦夭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一道属于陶锦夭声音传来:“连城诀,你先洗,我在殿外等你。” 连城诀一阵失笑,看着身下的情形,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了浴桶,接着洗澡,顺便解决一下当下的‘事’。 连城诀洗完澡,穿好衣服,踩着龙靴,走到殿门口,低声说道:“好了,进来。” 陶锦夭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跟着连城诀进了寝宫。 进去后,陶锦夭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一拳打到了连城诀的胸口上,奶凶的说道:“连城诀,你居然耍我。” 连城诀爽朗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时,陶锦夭说道:“你寝宫怎么没人伺候,我还想要废好一番功夫才能在殿外等你,结果压根没人。” 连城诀道:“朕不喜有人伺候,你半夜来找朕到底有何事?” 陶锦夭这才想到自己来连城诀寝宫的目的,不觉得一只手扶住额头,心里暗暗道:“我这是在干什么呀,怎么把正事忘了,丢死人了。” 陶锦夭把太后在打听她的事,和连城诀和盘托出,连城诀眸色渐渐变深了,说道:“无碍,我们只管静观其变就好。” 陶锦夭还说道:“我想问问,皇城中还有没有没有被割了那个的太监?” 连城诀眸色渐深,问道:“你问这个干嘛,怎么,你有什么计划吗?” 陶锦夭眸中闪过精光,答道:“你还记得之前太后偷男人,可看那个男人的穿戴,应该太后并没有被满足就被我们打断了,既然她没有满足,那我们可以再送给她一些真男人,然后再上演一出捉奸的戏码,可以让太后这个老妖婆消停一段时间,你也可以腾出手减缓压力整肃前朝。” 连城诀慢慢走到床边,低头沉思着。 连城诀眉头紧锁说道:“可是如果太后偷人被查出来了,也有损皇家的颜面。” 陶锦夭说道:“放心,太后那边自己就会处理,我们这边只需要找几个心腹就可以了。不会传出去的。” 连城诀说道:“好。”但是紧锁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来,连城诀心道:“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哎,这个事还是自己在心里再琢磨琢磨的好,免得实施不好惊动了太后,打草惊蛇。”这些连城诀并没有说出来。 陶锦夭发现连城诀面色越来越红润,嘴唇越来越白,连忙把手贴到连城诀脑门上,发现连城诀发烧了,连忙惊道:“连城诀,你发烧了!是不是刚才洗澡你受了凉了,怎么这般不懂得照顾自己。” 连城诀拍了拍陶锦夭的头,说道:“没用的,朕一早就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对劲,时常乏力,头晕,最近也时不时开始低烧,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肯定是太后那个疯婆子觉得控制不了朕了,给朕加大了下毒的计量,哈哈,太后也是煞费苦心了。” 说完,连城诀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这个女人真是好心机,好手段,父皇在的时候竟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陶锦夭焦急的说道:“可是,你既然知道你中毒了,还不赶紧看太医,如若是病入膏肓了可怎么好,此药吃的越多身体越会亏空,毒素都积压在身体里,根本排不出去,可怎的是好,虽说我会一些医理,可毕竟只是一点点。” 连城诀苍白的面色也掩饰不了他的英俊,连城诀缓缓坐起来勉强的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放心,朕心里自然有数,你不要担心朕,朕的身体,自己必然是清楚的。” 陶锦夭纵然担心,也知道连城诀决定的事自己改变不了。 心道:“太后,我定要你付出千百倍的代价,连城诀是为了保护我才一直忍着没出声,我也要为他做些什么。”想到这,顿时心生一计,看了一眼连城诀,温柔说道:“我先走了,皇上好好休息。”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兑换小动物 连城诀抬首,望着女子曼妙的背影,脸色微微一沉。 太后那边再如何对付自己,他都能隐忍下来,可如今看来,自己的隐忍只会让她更变本加厉,若再如此下去,只怕有朝一日连他也保不住锦夭了。 翌日 太后寝宫 午后阳光格外耀眼,软榻之上,太后正在小憩,忽的听见外面小太监小心翼翼的声音。 “娘娘,皇上过来了。” 太后揉着额角,正坐了起来,挥了挥手道:“进来。” 话音未落,便看见连城诀大步走了进来。 太后抬了抬眼,“不知今日皇上过来为了何事?” 连城诀微微躬身,沉声道:“儿臣刚从内务府过来,听内务总管黄大人说了一件事,不知该不该与母后说。” 太后眉心一挑,言语中带着几分笑意,“皇上若是不想说,又何必一大早过来。” “儿臣本不该叨扰母后,只是此事事关母后清誉。” “哦?哀家的清誉?”太后眯缝着眼睛,眼神里微微露出几分好奇。 连城诀走近几步,低声道:“昨夜安阳门的守卫抓了几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和宫女,包裹里净是各宫娘娘的细软,逼问之下原来是他们手脚不干净,偷了宫里的东西,想要出宫销赃,却没想到被守卫抓个正着。” 太后抿了一口手边的茶,漫不经心地道:“这些子奴才,是该管教管教了,只是不知这与哀家有何干系,又如何毁哀家的清誉?” 连城诀继续道:“一开始那几个奴才拒不交代,守卫拿了人去内务府一问,才知道皆是太后殿内的人。” “哀家的人?”太后微微一惊,眉心蹙起。 “正是母后宫中之人,身上还搜出了母后的令牌,说是奉母后的命出公办事。” “笑话!”太后怒不可遏,厉声道:“在这宫里,哀家想要什么得不来,怎会去干这丢人现眼的勾当?你说,是哪几个狗奴才诬陷哀家!哀家非要扒了他们的皮!” 连城诀轻声道了几个名字,又风轻云淡地道:“不劳母后动手了。儿臣也是想着,这几个人实在可恶,宫中行窃已是重罪,再加上诬陷太后,罪加一等,死不足惜,已经吩咐内务府处理了这几人。” 太后心里一凉,连城诀说的那几个人,皆是自己的心腹。好一个连城诀,竟然敢先斩后奏! “皇上要动哀家宫中的人,也该与哀家先知会一声。” 连城诀俯了俯身,连忙解释道:“儿臣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先关起来,再上报母后,由母后定夺。只是几个狗奴才冥顽不灵,在牢狱之中还大肆宣扬,说母后多年以来没少让他们干这些勾当。儿臣怎能放任不管,让他们如此毁母后清白,只能自作主张。” 说罢冲着太后行了大礼,“儿臣只想着保住母后清誉,却没想到惹了母后不悦,还望母后责罚。” 太后嘴角微微抽动,明显在压抑自己的愤怒。 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饶是她再生气,也无从发作了,只得无奈摆了摆手,“罢了,几个狗东西而已。” 连城诀继续道:“太后宫里少了人伺候可不行,内务府已经派了几个新奴才过来。太后放心,都是敦厚老实的人。” 太后脸色阴沉,事到如今,她算是彻底看清了连城诀今日的目的。 好一招偷天换日,无中生有。一日下来,自己的心腹被尽数除去,而换进来这几人,只怕是连城诀安插的人。 可事情已到如此地步,她还能如何。 “皇上还真是费心了。”太后咬牙切齿地道。 连城诀直起身子,目光清冷地望向太后,道:“为太后分忧,本就是儿臣应尽的。母后若是没有旁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说罢便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 御书房 连城诀从袖中掏出了方才贴身太监呈给自己的信件,信纸展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是江将军的密信,寥寥数字,却让连城诀脸色越来越难看。 陶丞相竟然还隐匿在皇城之中,而且还和安亲王联手…… 视线落在最后四个字上,身形微微一颤。 “提防皇后。” 锦夭…… 连城诀的眼睛微微眯起,抓着信纸的手指不由自己地用力,将那信纸捏碎。他本不该怀疑锦夭,可她毕竟是陶丞相的亲女儿,再加上江将军这封信…… “阿嚏——阿嚏——” 正在系统空间里愉快收菜的陶锦夭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把锄头插在一旁的土里,脏乎乎的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渍。 心里暗暗想着,哪个混蛋在骂自己。 耳边突然想起系统软萌的声音。 “主人,你是感冒了吗?” 陶锦夭翻了个白眼,“没有。” “主人,你是中毒了吗?” 陶锦夭额上三道黑线,竭力地隐忍着,“闭嘴您。” 总算换来了片刻的安宁。 一炷香后,陶锦夭坐在田地里,腰酸背痛,但看着满地的农作物,眼底还是露出喜悦的光芒。 “系统君,兑换金币。” “好的,主人!”系统憋了一炷香的时间,总算能说话,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报告主人,本次收获可兑换金币。当前可解锁项目:大型动物。” “大型动物?”陶锦夭眼里放光,如果自己有了大型动物,岂不是可以更好地对付太后那个老妖婆了。 系统回答道:“没错,大型动物包括狮子、老虎、大象等体型较大的动物。” 陶锦夭兴奋地从地上弹了起来,脑海里浮现出大型动物蹂躏太后的场景,只觉得一阵身心愉悦。 “系统君,解锁大型动物。”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主人,已经为您解锁大型动物。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兑换一只老虎……等一下!兑换老虎要多少金币?”一想到上次用了金币兑换了一只兔子,她就觉得浑身肉疼。 “报告主人,老虎需要……个十百千万……十万……” “行了行了!”陶锦夭甚至能想到系统掰着手指头数的样子,连忙打断了他。 眼下还不是启用大型动物的时机。 绝对不会承认是她没钱! 第二百章 太后的快乐 “系统君,帮我兑换十只蟑螂,十只老鼠。” “好的,主人,已为您兑换成功。” 还是小型动物比较实惠。 陶锦夭心满意足地望着一袋子小可爱,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入夜,皇宫一片寂静。 太后寝宫内,一道尖锐的叫声撕破了漆黑的夜空。 “啊——救命啊!” 门外立马响起小太监关切的声音,“太后娘娘,发生什么了?” 太后故作镇定,“没……没事,啊——来人呀!” 小太监连忙尖声叫道:“来人!护驾!” “不不!别来人!”太后的声音听上去惊慌失措。 门口的小太监犯起了嘀咕,这太后前言不搭后语,一会让来人,一会又不让护驾,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后,您确定不需要侍卫护驾?” “不用!滚!不准任何人进来!” 小太监只好悻悻地离开。 黑夜之中,另一双眼睛正窥探着太后殿中的情形。 那人身形窈窕,穿着素色简服,不施粉黛,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眼底尽是调皮和得意。 手里还抓着一个破布袋,刚才还满满当当的布袋,这会儿只剩了一只小小的老鼠。 “啧啧啧,可惜了,怎么把你给落下了。” 她提了提眉,想起了方才太后的话,这老女人的反应必有古怪。 想着她悄无声息地走近,手指微微用力,在门上点了个小孔。这一眼望去,陶锦夭差点儿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殿内,太后额上满是冷汗,浑身瑟瑟发抖,一看就被吓得不轻。 “啊,老鼠!”她想要尖叫,却压着自己的声音,似乎不想让旁人知道。 她脸上露出几分红晕,扑进了身旁之人的怀中,故作柔弱地道:“可恶,这宫中怎会有老鼠和蟑螂,吓了哀家一跳。” 那男子刻意挺了挺胸膛,“太后莫怕,奴才帮您把这些个脏东西给打出去。” 说着拎起床下的鞋子,就冲了出去,片刻之后,打的老鼠蟑螂四处逃窜,直至从门缝里逃了出去。 男子似乎很是满意,转身大步走向床榻。 床榻之上,太后满眼崇拜,双臂抬起,将床边之人勾住,轻一用力那男子便顺势压在了她的身上。 “德胜,还是你厉害。” 等一下,德胜? 陶锦夭咽了咽口水,不是,那男子一直背对着自己,她看不见他的脸,但总觉得那人的身形如此熟悉,原来竟是……竟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德胜?! 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太后这老女人到底是有多寂寞,既然连身边的太监都不放过? 德胜凑到太后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德胜厉害不厉害,娘娘清楚的很。” 说罢那双大手便在太后的身上来回游走。 而太后此时已经面色潮红,尽显娇羞之态。 床帘落下,陶锦夭也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只觉得胃里一阵子翻江倒海。 她今日来,不过是想用老鼠蟑螂吓唬一下太后,好杀杀她的风头,却没想到看到了如此一出大戏。 风韵犹存的太后和她的贴身大太监,这事要是传了出去…… 正想着,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谁?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陶锦夭浑身一颤,回身望去,是太后宫里的宫女翠环。 翠环上下打量了陶锦夭半天,“你是谁?为何我没在太后殿内见过你?” 陶锦夭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之前在系统里兑换了改变容貌。 此刻只要自己不承认,绝对没有人能认得出自己就是皇后。 她清了清嗓子,学着其他小宫女的口吻说道:“姐姐,我是新来的,今日是第一天来太后殿里当差。翠环姐姐不认识我也正常。” 翠环一愣,这小宫女脸生的厉害,穿的也奇奇怪怪,不像是个宫女,倒像是哪个宫的主子,可这后宫的主子们,自己哪个都见过。 而且,她竟然还认识自己,这就更奇怪了。 听说几个小太监宫女犯了事被杖毙,太后殿里新换了一批人,难道她也是其中之一? 翠环将信将疑,绕着陶锦夭走了一圈,厉声喝道:“既然是新来的,见了掌事宫女为何不跪?” 笑话!堂堂后宫之主,岂能跪你一个小小宫女! 陶锦夭双拳紧紧攥着,抬头直勾勾地盯着翠环的眼睛,沉声道:“我是新来的才唤你一声姐姐,说到底不过都是奴才,这宫里只有奴才跪主子的道理,我又为何要跪你?” 翠环本想给这新来的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她竟然敢反抗,气更不打一处来,怒道:“好好好,你不跪我是?此刻已是宵禁,你不回自己房内休息,竟敢在太后殿外鬼鬼祟祟,我把你交给太后,我看你跪不跪!” 翠环说着一把抓住了陶锦夭的手腕。 “何人在此喧哗?” 远处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 陶锦夭用力挣脱开翠环,转身望去,看见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前面那人是御书房的小太监元宝,而后面那人,正是当今圣上连城诀。 翠环连忙跪地,额头伏在地上,“奴婢翠环拜见皇上。奴婢教训殿内不懂事的下人,惊扰了皇上,还望皇上赎罪。” “下人?”连城诀抬起一双剑眉。 翠环忙道:“这下人是新来的,宵禁期间却在太后殿外游荡,怕是心有不轨,还望皇上明察秋毫。” 连城诀长腿迈开,几步便到了陶锦夭的身前,贴着她不过几寸远,目光落在了她那张假脸上,眼角兀的露出了浅浅笑意。 他望向翠环,冷声道:“既是宵禁,你为何在外面?” “我……”翠环一怔,总不能说是太后让自己在外面放风。 连城诀大手一挥,“罢了,朕今日心情好,都各自回自己的主子处。”回首盯着陶锦夭,眉心一挑,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回。” 说罢他便从陶锦夭身边擦肩而过,冲着太后寝殿朗声道:“儿臣拜见母后!” 太后在殿内与那大太监颠鸾倒凤,方才殿外声响竟一丁点儿也没有察觉,这会儿才猛然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惊声道:“他怎么来了?怎么办?现在这样子如何见人?” 连城诀唇角勾起一道弧度,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的他,声音提高了几分,“听闻母后受到惊吓,儿臣特来请安!” 第二百零一章 有毒 太后听见连城诀的声音,马上慌张了起来,若是这种事情被传到了朝堂,还不知道那些大臣会怎么说她。 刚想要起身,却被浮在她身上的太监按了下去。 “您是太后,是长辈,怎么能皇上说见,您就必须要出去呢?”大太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一只手还轻轻的在太后的腰上捏了一把。 感受到腰间传来酥麻的触感,太后的脸色红了红,紧接着太监又熟练的动作起来,太后一时间也被摸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太后的呼吸紊乱,却还尚且保持一点理智,她微微喘息的说道:“就算是我不见他也总要找些理由,万一传出去了说我皇家不和睦,损的可是我皇家的颜面。” 大太监听到这,脸上笑意更盛,手上动作却不停,嘴唇微张,在太后耳边暧昧的喘息,说道:“没关系的,没有您的吩咐,他无论如何也是万不会闯进来的,否则私闯太后寝宫,就算是君王也要与庶民同罪的。” 太后想了想,觉得此人说的非常有道理。 况且现在她这副样子出去,一定十分难堪,万一被人看出什么,可就不好了。 说不定今天皇上就是来找她麻烦的,而线下眼前却有这么一副美色等着她享用,不出去岂不是更好。 她微微挑了挑眉,“那就让她在店外一直等着哀家,虽然哀家本就没打算去与她会面,但耍一耍她也很开心。” 她招呼了一个小宫女,将柜子旁的熏香拿给她,道:“叫皇上在殿外候着,哀家有些事情临时走不开,叫皇上稍等一会儿,这段时间皇上休息也不安稳,你就把这熏香给她点上,放到皇上的旁边。” 这可是哀家的好意,皇上就且安安神,免得成天与她作对。 殿外。 “太后娘娘说她现在有些事走不开,麻烦皇上在店外等等。”宫女小心翼翼的说道。 她知道皇上脾气不好,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丢了小命,但是这是太后吩咐的事情,她又不能不做。 连城诀自从听了她的说辞以后,脸色变不太好,又看了那宫女手上拿着的东西,神情更是冷硬了几分。 他眯了眯眼角,声音带了一丝怒意,“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宫女顿了一下,虽然她是在太后寝宫的一条走狗,可是她也看不惯太后的行径,只不过她人小言微,就算当着所有人的面戳破太后卑鄙的行为,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得不偿失。 面对这种情况她也只能实话实说,毕竟皇上聪,万一她说谎被发现,指不定又是一顿毒打。 “这是太后娘娘让我为您点的香,她知道您近日来休息不好,说这些年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亏欠了你现在想好好的对你好。 宫女指望用亲情来打动连城诀,但是她估计错了,连城诀从来不会顾及这些亲情,毕竟在整个皇家中,亲情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连城诀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冷冷的回答到:“母后这熏香的味道我不喜欢太过刺鼻,我今日休息不好御医也给我开了一定的安神散,我将它带来本来是想孝敬给母后的既然要点上那就点我的,反正一会儿母后过来也能闻得到。” 宫女接过他手里拿的熏香,语气比之前严肃了一些。 “皇上太后娘娘对您的一片好心您就领了,毕竟现在她可是您唯一的亲人了,我想太后娘娘一定很关心您的。” 关心?怎么可能,不想方设法弄死他就不错了。 连城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看的这宫女手忙脚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简直后悔自己接的这个差事。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母后的香朕不喜欢,味道太刺鼻,朕想点自己的你还有什么意见吗?还是说如今太后身边的宫女权力这么大,连朕都敢管了?” 那宫女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手上哆哆嗦嗦,香条碎了一地。 “起来!”连城诀震怒。 宫女哆哆嗦嗦的不敢动地方,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胸中吊着一口气儿,一副马上就要气绝身亡的样子。 “我让你起来!难不成让朕亲自去把这熏香点上吗?”连城诀将手中的小盒子丢给她,盯着她直到她将盒子里的熏香放到香炉中。 宫女颤颤巍巍的做完这一切又跪在了地上,连城诀也消了气,不想再继续跟一个宫女计较。 “起来别跪着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朕跟你一个小宫女计较呢!” 连城诀知道太后给的那熏香里肯定有毒,正好自己带了安神静心的熏香过来,一会儿装晕,这样既让太后难堪,自己又能不吸入毒素,一举两得。 宫女站了起来,看到香炉里的火苗有点微弱,可能是刚才点香的时候没有点好,她抬头看了一眼连城诀,鼓起勇气说道:“皇上,那熏香好像快要熄灭了,奴婢去重新点上?” 连城诀沉默的点了点头,在自己眼皮底下,他当然不相信这个宫女还能做什么乱。 宫女走到香炉跟前立马发现了不对劲,这好像是真的熏香,真的具有安神静心的作用,因为她在香炉面前站了几秒,钟心情就感到一阵的平静。 皇家的事情真是难搞懂。 “我看太后她老人家也不打算要见我,那朕今天晚上便先回去了,省得打扰了太后她老人家清修。”连城诀起身站起来想离开。 “嘶!朕的头怎么这么晕啊……” 突然他扶着头,脚步虚软,靠在一侧的扶手上。 宫女见到这吓坏了,连忙上前扶着连城诀:“皇上您没事,需不需要帮您叫太医呀?” 连城诀要是在她这出事了,她可就是千古罪人了,必要满门抄斩,她可担不起这罪责。 连城诀起身还想再走,结果却突然眼前一黑,两眼一白,什么都不知道了。 “快来人啊!皇上晕倒了!” 第二百零二章 晕倒 那宫女喊破嗓子,终于喊来两三个太监,几人七手八脚的将连城诀抬回寝宫。 整个宫殿空无一人,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太后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宫女站在香炉前,眼中似乎流动着什么,她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不对劲在哪儿。 应该是这熏香有问题,难不成皇上是故意让她点着熏香给太后使用?那说不定这还是个毒香呢。 她将香炉中的熏香拿出来用油纸包好,决定拿去让人查查这熏香是什么来路。 她一路小跑来到了太医署,她跟这儿的一名太医有点私交,而且那人博学广识,肯定能知道这熏香是怎么回事儿。 一进太医署,满屋子的药味儿扑面而来,她连忙用眼睛搜寻要找的人,却发现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陌生的面孔。 她又飞奔出去来到后院,看到一个正在水井旁打水的小厮,连忙上前问道:“张太医你看见了吗?今天难道不是他当值吗?我怎么在里面没有找到他?” 那小四愣了一下,随即发现这小宫女的面孔确实颇有些熟悉,似乎就是她经常来找张太医。 他意识到这可能就是张太医的心上人,也不敢含糊,实话实说道:“他刚刚出去采药了,不过这会儿应该也快回来了,要不你先在这等一会儿?他回来了是肯定要来后院洗草药的,你在这等会儿说不定能撞见她。” 宫女点了点头,便在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下来,那小厮说的果然没错,没多一会儿张太医便从门口跑进来了。 张太医身后背着一个大竹筐,里面全都是刚采过的草药,宫女还有急事,见他进来帮他一起卸下竹筐,随即便步入正题。 她将油纸包打开,递给张太医,向张太医说明她的来意。 张太医听完也认真起来,接过油纸包,用鼻子闻了闻,他对这些一向颇有研究,平时也喜欢收集一些熏香,马上就闻出来了其中的成分。 不过他也知道说那些专业术语宫女也听不懂,便直接简略的说道:“这就是一种非常名贵的安神静心的熏香,没有什么其她的作用,不过我有点好奇,你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的?” 宫女得到答案以后,也没有回答他直接就跑回去与太后禀报。 “太后娘娘,这熏香确实是只有安神静心的效果,并无她用,娘娘可放心点燃使用。” 太后一直对着宫女的办事效果很满意,她靠在太监的怀里,轻微点了点头。 “既然是我的好儿子孝敬我的,那就先用着,免得负着她的心意。”她轻轻的笑着,眼里闪过一丝毒辣。 连城诀送来这香是好的,她送回去的可就不一定了。 另一头,陶锦夭得知连城诀晕倒的消息后,急急忙忙的悄悄从将贵人的寝宫中溜出来,趁四下无人,往皇上的寝宫一钻,谁也没有发现她。 刚一进门就看见就看见连城诀虚弱的躺在床上,有出气没进气的样子,脸色苍白,嘴唇发青,额头上还冒着虚汗,样子别提多吓人。 她原先还以为连城诀只是轻微的中毒而已,没想到竟然发作起来这么严重,她急忙跑出去要叫太医。 却突然被连城诀攥住了手腕。 只见他气若游丝的说道:“别走,陪我唠会儿磕……” 陶锦夭气愤的想甩开他,看他这样子却又心疼起来,不忍下手。 都什么时候了还唠嗑!万一出了点什么事该怎么办?他也真不能把自己的命当命。 不对呀,他可是最惜命的人了,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这么想着,她面容露出了疑惑。 连城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像是掩饰一般将她的手抓在胸口前,“锦夭,我想你了,这几天真的好累啊……” 陶锦夭本来想生气的心,被他这几句话搞得没了脾气,她只得坐在床边,轻轻的给他顺气。 陶锦夭:“伤的这么重,怎么不叫太医?”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还没到病入膏肓的时候,况且这慢性毒素,就算太医来了也没办法立即清除,我只是有些脱力而已。”连城诀有气无力的回答。 这种时候还逞强,真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陶锦夭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 “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真慢性毒你到底打算怎么办?难不成就真的让太后这么一直发展下去?” 趁现在中毒尚浅,把南宫太医叫来还能解毒, 万一有一天到了无药可解的地步,那可就真的没救了。 “没事,我心里清楚。”连城诀安慰着她。 见连城诀始终不肯叫太医前来,知道他可能是有什么苦衷,便也不再强迫他。 陶锦夭想起身离开,让连城诀自己休息一会儿,长时间待在这容易被人发现,万一太后这个时候去江明珠府上找茬,发现自己不在那儿,可就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她松开连城诀的手,却发现某人一直抓着她不放,她尝试挣脱了一下,却发现连城诀手劲儿大的像没生病一样。 这人怎么这种情况还能力大如牛啊? 还是他根本就没生病啊?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那他这演技也太好了? 就这么一个晃神的功夫,陶锦夭突然感觉身子一轻,一双大手覆在了她的腰上,轻轻的往床榻那边一带,她一个重心不稳便栽倒过去,连人带鞋全都飞到了床上。 这下更坐实了她刚才的想法,这刚才还病入膏肓的人明显就是装的,现在这生龙活虎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想打死他。 “你根本就没事?你骗我!”想起刚才担心他的样子,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打过去。 连城诀轻而易举的就攥住了她挥过来的拳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皇后怎么总是爱动手打人呢?做个温柔贤淑的皇后不好吗?” 陶锦夭撇了撇嘴,回答的:“皇上做个行为符合智商的人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耍这种小孩子行径?” 害得她担心的要死,转眼间对方却跟没事人一样,搁谁身上谁不生气? 第二百零三章 不该看的 连城诀忙说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装一下,太后又怎能对我放松警惕,我又怎能加快速度,把握朝政呢,为了尽快只能装一下啦,都是值得的。” 陶锦夭皱着眉头,心想:“这个连城诀真是的,竟然敢瞒我,再也不要原谅他了。” 想到这,便一把推开连城诀,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再走到寝殿门口,穿好鞋子,面无表情的站着,好似在和连城诀说:“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连城诀见陶锦夭有些生气的迹象,本来还想再逗逗陶锦夭,现下也不再造次了。 连城诀用手将自己撑起来,大步走到陶锦夭身边,想着说些什么,好让陶锦夭消消气。可还没等说一句话,陶锦夭便又朝着床边走去。 连城诀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又惹得陶锦夭不高兴了,不由得抓耳挠腮的。 而陶锦夭看到连城诀大步走向她,昂首挺胸,气宇轩昂没有一丁点身体不适的样子,不由得更让陶锦夭来气,再次想起了连城诀装病的事。 连城诀又跟着陶锦夭来到寝宫的床边,连城诀的手缓缓扶上陶锦夭的腰上,从背后环住了陶锦夭,头冲着陶锦夭慢慢吹气,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锦夭,你怎么生气了?朕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别生气了。” 陶锦夭见连城诀委屈的样子,听着连城诀的话,陶锦夭渐渐的没那么生气了。 陶锦夭转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连城诀,刚想说写什么,便被连城诀打断了,这让陶锦夭感到非常的不爽。 而连城诀则快速松开环在陶锦夭身上的手,好像没有意识到陶锦夭生气了,平日冷清的眸子崩出一抹惊喜,这让本来在生气的陶锦夭顿时没了脾气。 是啊,人长得帅就是好,撒个娇卖个萌根本让人生不起气来,害,我是被连城诀吃的死死得了。陶锦夭心里想,脸上也是愁眉不展。 连城诀见陶锦夭这幅模样,用修长的指腹顺着陶锦夭皱着的眉毛缓缓顺着,说道:“锦夭不是告诉过我,不要总皱眉头嘛,皱眉容易变来的哦。” 陶锦夭猛的被连城诀拉回了思绪,又听到连城诀的话,笑了起来,说道:“是是是。” 连城诀见陶锦夭笑了,赶忙趁热打铁道:“好啦,锦夭,朕知道错了,你也别生朕的起了,好吗?” 陶锦夭也懂得适可而止,闹脾气也要适度,再者现在连城诀应该把全部精力放到朝堂上,尽快把握住朝政,还要防范太后一干人等,实在也是有些身心俱疲,也不应该让他在这些小事上费心思了。 陶锦夭闪着晶亮的眸子说道:“我原谅你了,不过说好,有计划你下次可不能瞒着我,不然害的我担心了好久,你都不知道刚才差点我都要心脏骤停晕死过去了。” 连城诀也知道自己理亏,好声附和道:“是是是,下次一定会告诉你的,这次也只是事发突然不得不这样,好了好了。” 说着连城诀将陶锦夭抱在自己怀里,陶锦夭这次也没有推开。 缓缓将头搭在了连城诀的肩膀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此刻陶锦夭觉得无比的安心。 两人相互依偎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过了大约一刻钟,陶锦夭发现连城诀此刻已经昏昏欲睡,头也有些轻微的低烧,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发现,陶锦夭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心想:“大概是太后那个老妖婆又给连城诀加大了下毒的药量,看来,真的要赶紧想想对策了,不能任由连城诀的病情如此发展下去,趁着现在可以治,还是要尽早的下手治疗。” 这时,陶锦夭的脑海中浮现出系统的声音,那个声音说道:“宿主不必担心,太后宫中的花可以解万毒,连城诀中的这种毒自然也是可以解的,只要宿主取到太后宫中的那朵花即可。” 陶锦夭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在脑海中与系统对话,陶锦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只需要将太后宫中的那朵花采到就可以了,好了系统我知道了,谢谢你告知我这一消息,真是帮了我个大忙。” 系统也道:“宿主不必道谢,帮助宿主是我的责任,加油!” 陶锦夭便退出了和系统的对话,陶锦夭坐在连城诀旁边,只是静静地看着连城诀。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连城诀醒了,陶锦夭此时也在连城诀身上睡着了,连城诀醒了之后就见陶锦夭趴在自己身上,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还是将陶锦夭拍了起来。 陶锦夭睡眼朦胧的起身,伸手揉了揉眼眶,提议道:“我带你去看花。” 连城诀什么都没说,直接站起身开始更衣,用行动告诉陶锦夭:“好。” 两人走到了太后寝宫处,连城诀说道:“朕只是进去赏赏花,怕太后休息,朕就不打扰太后去了,赏赏花就好,不用通报了。”那宫女见连城诀如此说,也只能作罢,于是便没有通报便进去了。 陶锦夭和连城诀走到寝殿门口,发现一股不正常的娇媚之声从寝殿传来,听的人面红耳赤,陶锦夭再怎么不知事,也知道此时里面到底是怎样个情况,顿时脸上传来数朵红霞。 连城诀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抿了抿唇,说道:“我们先走。” 陶锦夭抬起头看了看连城诀,见连城诀脸色不太好,以为连城诀毒又要发作,便说道:“嗯,我们快些回去。” 话毕,一转头,眼睛不受控制的看到了一对白花花的身体交缠着,陶锦夭当时脑子一片空白,顿时当机了,嘴都惊讶的张开了。 连城诀发现陶锦夭都僵硬了,小声叫了几声陶锦夭,陶锦夭都没有反应,连城诀无奈只好顺着陶锦夭的目光看去,顿时双手捂住了陶锦夭的眼睛,面上也浮现了一丝怒意。 心里早已经怒火冲天了。 第二百零四章 偷看 等陶锦夭回过神来,眼前还是一片黑暗,牢牢的被连城诀捂着眼睛,耳边则是连城诀带着愤怒的低吼,陶锦夭只听到连城诀愤怒又焦急的道:“陶锦夭,你傻了,那么肮脏,你怎么还老盯着看,喂喂喂,不会真的傻了,怎么不说话啊,陶锦夭,陶锦夭……” 陶锦夭用手拨开连城诀的大手,眸色已经回复了正常。 连城诀也没有一定要捂着陶锦夭的眼,既然陶锦夭已经回过神来,那连城诀也就把手放下了。 不等陶锦夭作出什么反应,连城诀笑着道:“怎么,傻眼了,没见过?” 本就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陶锦夭颇有深意的说道:“这种现场版的我还真没看过。”同时,右手撑着下巴,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的看着连城诀。 连城诀被陶锦夭气的哑口无言,耳朵尖都开始有泛红的迹象了,明黄金丝的大袖子一甩,说道:“哼……你真是不可理喻。”说完,大步的就走了。 陶锦夭连忙小跑跟了出去,连城诀也不是真的生气,没一会儿,就让陶锦夭追上了,陶锦夭双手抓着连城诀的一只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连城诀。 连城诀被她这么盯着,也没了脾气,露出了一丝笑容,抬手刮了刮陶锦夭的鼻尖,说道:“你呀。” 陶锦夭闪着亮晶晶的眸子,悄悄吐了一下舌头。 猛的,想起来系统和她说的话,便接着和连城诀提道:“来都来了,我们接着观赏这些花儿。”陶锦夭顺势就说道。 连城诀笑着说:“可以是可以,只是你不别扭吗?” 陶锦夭爽利的道:“别扭什么,就当是音乐欣赏罢了。” 因为太后和男人在寝宫里正在颠鸾倒凤,所以太后的寝宫除了门外,根本无人看守。 也正因如此,陶锦夭和连城诀两人手牵着手光明正大的在太后寝宫的花园处散步。 陶锦夭边随着连城诀溜达边想:“本以为太后宫中的花只有一个品类,(那就是可以解连城诀身上的毒的那一种)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品种。” 系统存在于陶锦夭的脑部,所以陶锦夭想什么,系统都可以知道。 这时,系统在陶锦夭脑海中道:“废话,那花可是可以解万毒的,怎能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拿到了,太后设置了这么多花就是想让偷取花的人无法下手……” 系统正在涛涛不决的说着。 陶锦夭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别废话,快告诉我哪一个品类是可以解连城诀身上的毒的。” 系统说道:“这些都不是,太厚怎么会……” 系统还未说完,陶锦夭便打断了系统说道:“那可以解毒的花在哪?” 系统故作老成的说道:“太后寝宫的屋顶。” 陶锦夭立马对连城诀说道:“我想去太后寝室屋顶上看看,听说太后宫里最美的花就在太后寝宫的屋顶处。” 连城诀温柔的笑着,一双修长的大手摸了摸陶锦夭的头,说道:“你去,我在下面等着你。” 陶锦夭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把嘴巴闭上了,点了点头。 陶锦夭费力的爬上太后寝宫的房顶,一眼就看到了正中间的那朵花,陶锦夭快速走到花处,快速摘下花苞,正想下去之时。 系统的声音急忙传到陶锦夭脑袋里,系统焦急地道:“宿主,虽说花有用,但是此花的花茎更有用啊,我忘了和你说了,你行动又太快。” 陶锦夭得知此事,生气的说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狗系统,太狗了!” 系统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宿主,友情提示一下,升级积分可以更透明哦。” 陶锦夭听到这话,脸都黑了。 心想:“这系统真是越来越狗了,可偏偏自己还拿这狗系统没办法。” 气的陶锦夭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 随机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加油,陶锦夭,你可以的,你是最棒的。” 陶锦夭拿着花儿缓慢的下了太后寝宫。 陶锦夭下来后,连城诀一把抱住了陶锦夭,说道:“下次别爬了,太危险了。” 陶锦夭什么也没有回答,笑了笑,和连城诀说道:“我想从明天开始做些农活,可以锻炼锻炼身体,最近总觉得进食不香,想多运动运动试试看,还可以吃自己种的东西,这是一件多有成就感的事啊。” 连城诀的眸子透出心疼的神色 说道:“不可,农活岂是那么好干的,况且你的身份何等尊贵,怎么可以干农活呢,农活干多了手会便糙,再多的脂粉都盖不住,现在正是酷暑,也是不好干的。” 陶锦夭还想劝一劝连城诀开口道:“可是……”话还没说完,连城诀就道:“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陶锦夭看连城诀说道:“好。” 心想:“看来,连城诀这边行不通,只能从别人那里下手了,害,我想干个农活怎么这么难哇。” 两人后来再溜达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次日,陶锦夭走到江明珠寝宫门口,推门进去,对着江明珠欠了欠身,江明珠也是不拘小节的人,说道:“你我之间不必多礼,今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陶锦夭连忙说道:“是有一件事,想请江小姐帮忙,我想我最近有些食不知味,晚上休息也不太好,太医说我是不太消化,全部积压在身体里,所以如此,所以我想在我们宫里的一些宽阔处种些瓜果蔬菜等农作物。” 陶锦夭说完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一来,我们可以锻炼身体,二来可以吃我们自己种的菜,岂不是很有成就感?江小姐认为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陶锦夭满怀期待的看着江明珠。 江明珠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认为不太合适,很容易暴露你的身份,为了你的安全,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整这些烂七八糟的好。” 陶锦夭劝说道:“我会注意的,不会被那么轻易发现的,江小姐,帮帮我这一次。”说着,陶锦夭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虽然江明珠很想答应,可是最终江明珠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百零五章 不敢暴露身份 江明珠冷着面孔说道:“现在连城诀好不容易将你藏在我的宫中,你就先老实一阵子,别再给他添麻烦了,陶大小姐。” 陶锦夭听见这话,心里有些许的动摇。 陶锦夭心里暗暗想到:“太后那个老妖婆本来就因为自己的长相,在怀疑自己,时时刻刻派人注意着这边的动向着实不太好对付啊,现在连城诀那边正是关键的时候,自己还是不给他添乱了,自己还是在这宫里和江小姐互相合作,争取早早的让连城诀操控好朝廷,可是如此一来,自己还怎么升级系统啊” 江明珠见陶锦夭没有说什么,以为她还是想去干农活,便又苦口婆心的劝道:“好了,锦夭别再闹了,你如果实在想干些农活,那你就等连城诀稳固好皇位,解决了太后,到时候皇宫随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现在,要忍忍啊。” 陶锦夭听到这话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微微的嘟了嘟嘴,点了点头。 陶锦夭此时心里暗暗想道:“不行,不能放弃升级系统的机会,我要想个办法。” 江明珠以为陶锦夭已经放弃了,便坐在寝宫内吃起新进贡的青提来,吃的不亦乐乎。 一刻钟过后,陶锦夭走到江明珠身边坐下,坏笑着说道:“江小姐,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让太后不会对我种菜产生怀疑,而且我也能好好锻炼身体,只需要江小姐帮我个忙就好,好不好,帮帮我?”说完,陶锦夭的头搭在了江明珠的肩膀上,硕大的眸子可怜巴巴的忽闪忽闪的望着江明珠。 江明珠本就不想答应陶锦夭,可见陶锦夭这不答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江明珠站起身,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害,真拿你没办法!你说说看是什么办法,如果我觉得可行就会帮你一把。”说完用手顶了一下陶锦夭的额头。 起身,走了两步说道:“连城诀知道这事吗?” 陶锦夭被江明珠的手顶了一个踉跄,皱着眉撅了撅嫣红的小嘴。 随后,立即摆出一副笑魇如花的样子,笑着说道:“连城诀不同意我去种菜,不然我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得了。” 江明珠猛的转过头,说道:“连城诀不同意,我也不同意,你又何必执着于这一件事呢,酷暑炎炎,你好好在寝殿里休息不好吗,你也不用伺候我,只需在太后来时摆摆样子,不比辛苦的种菜好?” 陶锦夭,摇了摇头,伸手摇了摇江明珠的手臂,说道:“不要,我真的觉得种菜挺好的,真的,让我去嘛,帮帮我,帮帮我。” 江明珠被陶锦夭磨得没有办法了,说道:“我是个爽快人,你赶紧说,需要我怎么帮你?” 陶锦夭忙道:“江小姐只需要发布一道诏令,随便给我安一个不大不小,不痛不痒的罪名,罚我去种菜,但是我还是江小姐寝宫的人,没有被逐出宫,这样我在宫中也不会任太后和其他有头脸一些的大宫女欺负。” 江明珠见陶锦夭早就琢磨好了,大眼睛眸光闪闪,眼球滴溜溜的转着。 也没再怎么阻拦,只是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做事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否则一旦你被太后发现,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我都难以救你,还要让连城诀费心力去救你。” 陶锦夭点点头,已经跃跃欲试了,江明珠是将军之女,却心思细腻而且在沙场上也是异常骁勇,不输男子,对陶锦夭也是非常好。 所以,陶锦夭也知道江明珠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心里已然把江明珠当做亲姐姐了。 两人商量好了之后,江明珠立马发布了一道诏令,内容大概就是:服侍江大小姐的宫女不小心失手打碎了江小姐最喜爱的杯展,江小姐很是生气,大发雷霆,吩咐此宫女去种些新鲜蔬菜来将功折罪。特在江小姐寝宫中开辟出一小片地方,来种菜。” 陶锦夭见诏令已经发出,欣喜至极。 江明珠见陶锦夭高兴的模样,无奈的说道:“锦夭,你也不小了,之前也是一国之母,在我面前这样就算了,在外人面前要成熟了,不可如此小孩子心性哦!” 陶锦夭点点头,说道:“好了好了,江大小姐,我知道了,这不是一时太高兴了才这样的嘛,哈哈哈哈!” 江明珠说道:“怎么说你也是丞相之女,丞相再怎么利益至上也不会亏待了你,必定也是从小娇生惯养起来的,你会种菜吗?” 陶锦夭猛的想起来,说道:“对哦,我真的不会种菜,到底是怎么个种法?不如江小姐给我派几个师傅来教我种菜,对了,嘱咐一下教我种菜的师傅,不要对我太好,毕竟我把你惹生气了,对我太好也不太像话,容易让太后那个老妖婆起了疑心了。”说着陶锦夭走到江明珠身边。 江明珠拍了拍陶锦夭的手,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给你安排好的,你放心。” 陶锦夭见事已办成,对着江明珠欠了欠身,说道:“那我先去歇息了,明天要早起种菜。” 次日,一大清早,教陶锦夭种菜的师傅就来了,忙乎了一上午,陶锦夭都没顾得上喝一口水,已是正午,酷暑季节,陶锦夭已是汗流浃背了。 陶锦夭心里也知道,这肯定是这些种菜师傅故意使坏,不让她好过得,不过听着系统中提示加分的声音,陶锦夭觉得一切都可以忍耐。 突然一天,太后身边的嬷嬷突然拜访,说是听说近日一名小宫女惹怒了江大小姐,特来看看是谁,叫那名小宫女也去太后宫中种种地。 江明珠也无法阻拦,只能让陶锦夭跟着嬷嬷去了,临走时,江明珠给陶锦夭使脸色,让陶锦夭照顾好自己。 陶锦夭点了点头,便跟着嬷嬷出去了。 匆匆来到太后寝宫处,给太后行完礼后,太后说道:“你也给哀家宫里种些蔬菜瓜果的。” 陶锦夭咬着牙根说道:“是,太后放心。” 一天之内,太后一会说种的不齐,一会说种的不够漂亮,总之各种各样的理由就是不满意。傍晚时分,太后说道:“你到底会不会种,还是你在敷衍我!” 陶锦夭连忙跪在地上,陶锦夭见太后充满恨意的盯着自己看,突然明白原来太后是看自己的眼睛没变,所以才百般刁难,想到这里,陶锦夭撇了撇嘴巴。 想着,头顶传来太后的声音:“今日就先到这里,明日你就别用土种了,哀家听说现在有可以无土栽培的,你试试。” 第二百零六章 新技术培育 陶锦夭咬着牙根,答道:“是,太后如果没有别的事,奴婢就先退下了,毕竟明天还要尝试无土栽培。” 太后此时整了陶锦夭一天,此时心情也别美好,所以没有注意到陶锦夭对太后的口气异常不好,太后此时心里只想着明天要怎么刁难陶锦夭,便说道:“嗯,那你就下去,好好休息,明天好给哀家表演一下无土栽培。 陶锦夭的衣服已经被陶锦夭攥的褶皱了,回到寝殿后,陶锦夭虽然很生气,但是也没有辱骂太后,因为她清楚太后给她安排的就寝处,肯定有人在监视她,就是想让她辱骂太后,正好太后不用费心死了。 陶锦夭冷笑一声,心想:“太后这个老妖婆真是个老不死的,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无土栽培,没有土怎么能种出瓜果蔬菜来,别说能不能活了,就是种在哪里还没想好呢,偏偏自己还得对太后这个老妖婆百依百顺,连生气都不能表现在脸上,害,自己这个皇后当的可真是,既要种菜,还要面对太后的各种刁难。” 陶锦夭一边想着一边洗漱更衣,缓步走到床上躺着,看着屋外的月亮,陶锦夭愣了愣神,心想:“也不知连城诀怎么样了,太后那个老妖婆有没有给连城诀加大药量,偏偏连城诀就是不肯就医,只能等连城诀稳定了前朝,收拾了太后再给连城诀看病了,哎还是别但心连城诀了,明天自己指不定又要被太后那个老妖婆如何刁难呢!” 想着想着,陶锦夭就熟睡了过去。 果不其然,太后那边则是听着太监的回报,小太监说道:“那名从江小姐处带来给太后种菜的小宫女到了寝宫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快速洗漱完了,更衣休息了。” 旁边的嬷嬷着急的说道:“她真的什么都没说?如果你欺瞒了太后娘娘,那不光是你,就是你全家都难逃一死。” 小太监连忙跪下说道:“真的,神色无常,回去后洗漱完毕就睡了,奴才实在不敢撒谎啊,太后娘娘明鉴。” 太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给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便立即心领神会地说道:“你先下去,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否则……”小太监忙说道:“是是是,今日奴才从没见过太后娘娘和嬷嬷。” 小太监行完礼就快速小跑出了太后的寝殿,消失在夜色当中。 清早,鸡鸣声阵阵响起,陶锦夭还没从床榻上醒来,突然被鸡鸣声吵醒,心里正是烦闷,睁开眼猛的想起自己现在正在太后寝宫的偏殿,不由得盘算起今日自己该如何躲过这一关。忽而陶锦夭决定装病,于是陶锦夭没有快速起身,而是接着他不敢在床上,装出一副因着凉受风而有些小病的样子。 陶锦夭想:“太后左等右等等不到,肯定会叫人来找我。” 果不其然,太后见陶锦夭没有起来,叫人来叫陶锦夭。陶锦夭假装虚弱的随即抹出两把眼泪来,说道:“嬷嬷进来,我身体不适,今日恐怕是下不了床了,还请嬷嬷和太后解释一番。” 太后却此时进来,看见陶锦夭哭哭啼啼的模样,对陶锦夭的敌意少了些。因为陶锦夭之前无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会示弱,这一点有了很大的改变。 太后见此宫女和之前死去的陶锦夭性格大不相同,也不再打算为难她,于是便说:“既然病了,那就回你主子那里好生养病。” 说完,便一挥袖子走出了陶锦夭住让我地方,临走时还嫌弃的拍了拍衣服。 陶锦夭就这样回到了江小姐的寝宫,却没急着去看江明珠,而是去自己的住所,躺在床上皱着眉头想着如何才能不用土种出吃食来。 毕竟太后只是让她回来养病,并不过没有说等病好之后不用再去太后寝宫了,所以陶锦夭愁眉苦脸的想着。 想了半日,陶锦夭并没有什么头绪,便想出去走走,刚走到门外,陶锦夭忽然眸色一亮,原来在一棵树上长了很多的木耳,后来陶锦夭细细研究后才发现是利用了腐木杨菌类在树上种下的木耳,陶锦夭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过了数日,陶锦夭的病也好了好几日了,太后见陶锦夭并没有再来的意思,于是便让嬷嬷去催促陶锦夭,此时的陶锦夭正在江明珠身边说这个事,江明珠正是担心的时候,侍女进来说道:“小姐,太后身边的嬷嬷来了,说是请陶姑娘过去呢。” 江明珠不知道陶锦夭已经有了对策,有些着急,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忙问道:“锦夭,你有对策了吗?” 陶锦夭微笑着看着江明珠,说道:“放心,我已有了对策了。”说罢,便走出了江明珠的寝殿,看见嬷嬷在院中等候,便说道:“我已准备好了 嬷嬷请带路。” 几人匆匆往太后寝宫中走去,江明珠思来想去不太放心,便去连城诀宫里,将此事完全告诉连城诀,连城诀大声说了句:“胡闹。”便走了出来,朝太后宫中赶去。 途中见到那个安排和太后颠鸾倒凤的那个太监,顺便说道:“一会儿朕给你送点补药过去,好好补补身子,好好用功,加大力度。” 那太监弯腰说道:“是,奴才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好意。” 皇上说完,便不着急了朝着养心殿慢慢走去,而那太监则是直奔太后的寝宫去了。 太后看见嬷嬷带着陶锦夭进来,刚想发难,就见自己的小情人也跟着进来了,一时间也顾不上收拾陶锦夭了,脸上浮出几朵红霞,沉声说道:“哀家有些累了,你,帮哀家揉揉肩,其余的都下去。”太后用手指着那个假太监说道。 陶锦夭不明所以的出去了,做了几天的农活,积分又是收货了不少,陶锦夭又见太后房顶的那朵小花又开了,正盘算着怎么拿下来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伺候太后的宫女说道:“不知太后怎么了,非要屋顶上的那朵花,害……现在正让人想办法摘下来呢。” 第二百零七章 解毒花险被摘 陶锦夭听到消息,急的团团转,心里想着:这可怎么办!这花对连城诀很重要啊。但是太后要去摘花,你说这个老太婆她没事想起来摘房顶上的花来了,她就是专门来给我找麻烦的! “宿主,可太后并不知道她房顶上的花可以解连城诀身上的毒,估计是碰巧!”系统的声音从脑海穿出来。 陶锦夭也进入了脑海里说:“那怎么办,她要强行摘掉那朵花,我也没有办法啊!” “宿主,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去太后殿里,最好能阻止摘花,如实不能也可以看看面板给你的提示。” “对啊,谢谢你啦!”陶锦夭一拍脑门才想起来可以看看面板。 说着看到面板上的提示:此话对连城诀的毒有奇效,若无法获得,恐有性命之忧。 陶锦夭看到上面的字,刚刚扬起的嘴角就又耷拉了回去,想里想着:还以为会有什么好消息呢!没想到传来了这个噩耗。 “宿主,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太后正在摘花!”系统还没有说完,陶锦夭便风一般的跑出去了。 来到太后殿里,正看到太后被一堆宫女簇拥着,而太后则颐指气使的瞎指挥道:“简直是废物!让你从后面爬过去。”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陶锦夭立刻蹲下行了个标准的礼。 太后看着陶锦夭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才消下去了一点,却没有让陶锦夭起身。 陶锦夭看着太后丝毫没有让自己起身的样子心里想着:这个老妖婆,真是我的克星!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 “你来做什么?”太后不知过了多久才问道。 陶锦夭将刚才揉脚踝的手悄悄拿出来,恭敬的回答说道:“奴婢听闻太后娘娘要拔草,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哼,哀家要拔草还需要你来帮忙,真是笑话!”太后冷笑着说道。 陶锦夭连忙回道:“自是轮不上奴婢的,到是奴婢多想了。” 太后看着还在行礼的陶锦夭,心中畅快无比心里想着:陶锦夭,既然你不能受罚,那找个像你的受罚真是痛快。 “起来,好好在旁边站着,不要给哀家添堵。”太后扯着嗓子说道。 陶锦夭踉跄的站起来,不忘礼仪的说着:“是,谢太后娘娘。” 陶锦夭一边揉着长久弯曲导致酸痛的膝盖,一边痛苦的朝着太后身后走去。 太后身旁的宫女蔑视的看了一眼陶锦夭,陶锦夭忽然灵光一闪,一个鬼主意酝酿而出。 “你怎么进宫的?”陶锦夭暗戳戳的跟那宫女说着。 那宫女一听这话,鼻孔都要朝天的说道:“我父亲是太后娘娘的亲戚,皇亲国戚,我进宫可不是来伺候人的!”说着便扭过头去不欲与陶锦夭说话。 “啊,原来是这样,可我看着你这头上的钗子像是宫外铁焊的,你既然是皇亲国戚,怎么会戴铁簪子呢?”陶锦夭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那宫女说道。 只看见那宫女脸色涨红,恼羞成怒的说:“你胡说,什么铁簪子?” 陶锦夭装作不在意的说道:“你说不是那边不是!我也不敢反驳。” “太后娘娘,这位姑娘既然来帮忙,不如就让她上去替太后娘娘拔下那朵花,必须要成全她对您的心意啊!”那宫女走到太后旁边阴险的说着。 太后听了点点头,转头对着陶锦夭说着:“你去帮哀家将那顶上的花拔下来。” 陶锦夭心里暗暗点赞:一切按计划进行,我真是太聪明了。 “宿主,你怎么知道那小宫女会去告诉太后让你上去。”系统问道。 陶锦夭不在意的说:“你个小屁孩,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系统不服气的说着:“宿主不要老瞧不起我,本系统出生的日子可比宿主多多了,宿主你可不要占系统的便宜。” “就你这智商,你难道没看出来那小宫女衣着不简单吗?况且今天太后出来连老嬷嬷都没带,带她出来,可见她不是个讨喜有手段的,就是一个家里有条件的。” 系统又问道:“那宿主怎么知道那钗子是假的?又怎么确定她是家里有亲戚呢?” “通过我刚才跟她的交谈,我发现她不懂忍让,这不就是妥妥的大小姐脾气嘛!那簪子上只是喷了一层金色而已,你仔细看看就知道有点掉色了,故而我发现她的簪子是假的。”陶锦夭得意的回答着系统的问题。 系统看着陶锦夭得意的样子,又问道:“那宿主怎么会知道,那小宫女会像太后娘娘提议让宿主上去摘花啊?” “什么都告诉你了,还有什那意思,你且自己先去想想,想出来了我就告诉你,你家宿主我现在要先上去看看那花怎么样了!”陶锦夭看着搭在墙上的梯子心里回复道。 系统急的在陶锦夭里脑海里跳脚,并气呼呼的喊:“宿主,你上去也没用,那花还没有成熟,只要你上去将它摘下来,拿药效将会大大减小,估计连城诀身上的毒都不一定能解掉。” “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想着把它拔下来带走呢!这么看来我不能拔,还不能让别人拔走它。”陶锦夭抓狂的说道。 “是的,宿主。”系统幸灾乐祸的说。 那小宫女看着陶锦夭抓着梯子,半天不动,催促着说:“喂,你怎么回事啊?还不快点上去摘花,难道你刚才说想为太后帮忙是假的吗?” 陶锦夭心里爆了句粗口,脸上还是装作小心的说:“自然不是,我在看这梯子稳不稳固,你可不要污蔑我。” 陶锦夭说完便摇摇晃晃的扶着梯子向上爬去,那小宫女仰头看着越走越高的陶锦夭,恶毒的想着什么。 陶锦夭爬到花处,大脑极速的运转着:我摘了也不行,不摘那地下的豺狼虎豹不把我撕开了才怪,我现在要怎么办才能有个完全之法呢! 这么想着,忽然,梯子一晃,陶锦夭赶紧抓住梯子。 第二百零八章 喜鹊窝 “谁在晃梯子,不要让我知道!”陶锦夭紧紧的抓着梯子,心里想着。 系统小声的说:“宿主,你还是抓紧梯子再说,你连头的不敢回,你放狠话也不管用啊!” 陶锦夭手心微微出汗,暴躁的对系统说道:“你看我敢吗?我一回头我就身体着地,一命呜呼了!” “宿主,你可得抓紧了!”系统说。 好在很快,梯子就不动了,陶锦夭才缓慢的松开了汗涔涔的手。 突然灵光一现:我可以兑换一个喜鹊窝啊,那老太婆不是正在念经礼佛吗? “好可怜的一老太婆。”系统戳了戳手指嘀咕道。 陶锦夭不在意的说道:“她可怜,她可怜我就不用上来给她拔花了,她可怜至于把我整这么惨,我膝盖现在还在打颤呢!” “系统,给我兑换一个喜鹊窝。”陶锦夭跟系统说道。 系统冰冷的声音传来:“经验值已为您扣除,请问将宿主将喜鹊窝投放在哪里?” “放在那多花后面,不要让别人发现那多了一个喜鹊窝啊!”陶锦夭跟系统说。 系统立刻回复:“宿主放心,本系统一经出品,必属精品。绝对不会让人发现的。” 此时,在太阳下站了一会儿的太后娘娘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扯着嗓子说:“不要磨磨唧唧的,你快点!哀家没空在这陪你浪费时间。” 那小宫女看到太后烦躁的神色,也插着要在地下大喊:“喂!你听到太后娘娘的话了吗?快点!” “是,太后娘娘稍等,这里有一个喜鹊窝,让我先处理了这个窝在拔草。”陶锦夭看着投放的喜鹊窝向下面喊着,还一边慢慢的向那喜鹊窝伸出手去。 太后听到有喜鹊窝一抬头,便看到陶锦夭的手正向那喜鹊窝伸去,连忙喊道:“住手!不可杀生,这喜鹊本就有着幸运的色彩,你将它弄下来,不就将好运带走了,把花拔出就行了,喜鹊窝就放在上面!” 陶锦夭心里一喜,连忙答应着:“是,可是太后娘娘,这喜鹊窝建在花的后面,所以若要将花拔去,就事比会将喜鹊窝弄掉,您看,这怎么办?” 太后站在下面经过长时间的阳光照晒,早已经烦躁无比,只想快点进到殿里,便敷衍的说道:“就放在上面,以后再说这株花的事。” 陶锦夭在梯子上嘴角一勾,目的达成! 却不想在下梯子的时候右腿膝盖磕了一下梯子,疼的陶锦夭捂着膝盖呲牙咧嘴的,心里还暗骂道:这个破梯子,老娘的膝盖怕是青了一片,疼死我了。 下去后,那小宫女还在原地,对着陶锦夭说:“太后娘娘让您进去呢!” 陶锦夭心里暗道:不好,这个老太婆我都这样了还不够,也罢,总不过就是又被罚一顿! 说着便同那小宫女向殿内走去。 进殿后,陶锦夭看着坐在上首的太后,不得不委屈膝盖,再次向太后行了一个礼。 “既然你说你是来帮忙的,如今花也没有被拔去,你说怎么办!”太后脾气暴躁的问。 陶锦夭只得装作害怕的样子:“太后娘娘开恩!”心里却想着:迟早有一天我要将这些痛苦还到你身上,你且等着! “太可怕了,女人心,海底针。这太后怕是日后要被宿主整死啊。”系统心里默默想着。 这是陶锦夭不知道系统的想法,否则她又要跟系统大吵一架。 太后看着陶锦夭的样子,心里微微舒服一点,威严的开口:“既然如此那便罚俸四月,罚跪一个时辰。” “这太后就是一天不罚我她心里不舒坦!”陶锦夭心里暗暗的喊着。 系统说道:“看来这太后是把你得罪惨了。” 陶锦夭立刻火药味十足的回道:“废话,她早把老娘惹火了,罚我跪还不算还要罚老娘银子,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系统:……永远不要跟一个财迷抢钱,她真的会疯的! “怎么,你是觉得哀家的惩罚太重了,你不服?”太后看着楞楞的陶锦夭,声音在度传来。 陶锦夭回过神来,连忙俯下身子,装作惶恐道:“奴婢不敢,奴婢谢太后娘娘。” “还有,哀家希望你明天拿些种植的蔬菜来,哀家最近有些上火,吃些青菜去去火。”太后说道。 陶锦夭立刻回道:“是,奴婢明日会给您送来的。” “系统,你说这老太婆又要干什么,怎么突然想起要吃我种的菜了呢!她难道又有什么花招,没道理啊!”陶锦夭一遍罚跪一边跟系统说。 系统回:“宿主,你还是别想了,好好休息休息!” “不对,这老太婆凭什么吃我辛辛苦苦种的菜啊,真是便宜她了,还上火,怎么不烧了她呢!”陶锦夭感受到膝盖的刺痛感,不爽道。 陶锦夭跪了许久后,想偷偷活动一下膝盖,不想被那个宫女一把按住,冷冷的说:“不要偷懒,跪好!” 没办法,陶锦夭只好乖乖的跪好,心里又在骂太后:老妖婆,你竟然还派人看着我! 其实,陶锦夭还真是冤枉太后了,这宫女是趁机报复她,至于太后,她自信到陶锦夭不敢偷懒,自然也就不会派人看着她了。 太阳见见落山,那宫女才慢慢退了出去,陶锦夭由跪转坐,揉着自己酸痛的膝盖,不语。 揉了好一会儿,膝盖的疼痛才消下去一点,陶锦夭扶着门框,慢慢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太后的寝殿。 走在长街上,过路的宫女们看着陶锦夭一瘸一拐的走着,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陶锦夭脸色涨红,只得一步一步蹭到自己的地方,心里跟系统早就骂了千百句。 系统:“宿主,你骂人,系统会自动消音,我只能知道你在说话,并不能听见的哦!” 陶锦夭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系统,突然,她看到自己种的木耳全部被连根拔了出来,菜地也被踩的全是脚印,不由心头大怒:是谁! 第二百零九章 偷木耳 陶锦夭觉得此时浑身热热的,怒火能从心尖间蹦出来,心里对系统说道:“你能查出来是谁下的毒手,把我种的蘑菇毁成这个样子的人是谁吗?”陶锦夭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 系统此时也不再和陶锦夭开玩笑了,本来抱着手里的东西吃个不停,见陶锦夭这气急的模样,系统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吃的,讨好的说道:“宿主,系统并不是无所不知的,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系统是督促宿主的,不是来给宿主提供帮助的,不然就不会这么注重宿主的能力了。” 陶锦夭愤恨的说了句:“淦,别让我查出来是谁,等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会让毁坏我蘑菇的这个人后悔她(他)今天做的事。” 系统见陶锦夭已经被气得冲昏了头脑,忙提醒陶锦夭道:“宿主宿主,我知道你现在异常的生气,但是,宿主听我一句劝,查毁坏蘑菇的人不急,急得是明天你怎么和太后交差啊,太后明日就要你种出来的蘑菇了,这可怎么是好啊?到时候你交不出来,太后指不定怎么折磨你呢,搞不好你脑袋都要搬家了……当然如果你运气够好,能拖延一段时间的话,那连城诀肯定是会来救你的,如果你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方法的话,那你就想想该怎么拖延时间,等连城诀来救你。”说完,系统就又抱起搁下的食物,嘎吱嘎吱啃了起来。 陶锦夭此时眼眉也逐渐清醒,冷静了下来,陶锦夭蹲下,心疼的看着被踩烂的花草和蘑菇,心疼不已,但是也没有过多留恋,大步走进了共同侍奉江明珠宫女的寝室。 进去就气势汹汹的说道:“我在外面的那棵老树上种了些蘑菇,你们谁动了?” 虽说是侍奉江明珠的宫女,可这些人都不知道陶锦夭的真实身份,只以为平日里江明珠喜欢陶锦夭,陶锦夭就开始恃宠而骄了,便有人不服地说道:“陶姑娘好大的威风,在江小姐的地盘上发起威来了,你和我们是一个身份凭什么如此质问我们,还是你仗着平日里江小姐对你颇有好感,就以此想爬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了!” 这个宫女的这些话,广泛引起了其他宫女的共鸣,大家都东一句,西一句的讨论着,整个屋子都乱了套了。 陶锦夭从小虽然有陶丞相这么个以利益为上的爹,但是从小也是陶丞相娇生惯养出来的,从来没有吃过一点苦,受过一点委屈,现在因为连城诀的大计,陶锦夭不得不对太后卑躬屈膝,可在其他人面前陶锦夭却没服过软,怎能容忍一个宫女如此挑衅。 刚想说什么,脑海中就传来系统的苦口婆心的声音道:“宿主,你先冷静冷静,不要将此事闹大才好啊。” 陶锦夭知道系统其实也是为她好,于是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床,坐下休息,那名挑事的宫女本来心慌极了,但见陶锦夭全部忍了 于是又洋洋得意起来,平常陶锦夭性格大大咧咧,爱说爱笑,不拘小节大部分宫女都很喜欢她。 于是,一堆人涌向陶锦夭,纷纷安慰道:“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一定会没事的……”等等。 有个宫女说道:“事已至此,陶姑娘你想好明日的对策没有?” 陶锦夭眼珠一转,就知道这些宫女打的都是些什么主意,连忙拉起那个问她有没有什么打算的宫女,说道:“妹妹,刚才我也是急火攻心,气急了,口不择言,可千万不要怪我啊,害,没想到在宫里还能交你们这群好姐妹,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了。” 说着,陶锦夭还挤出了几滴眼泪来,那群宫女见陶锦夭如此,还以为陶锦夭已经对她们完全放下戒备了,接着就听到陶锦夭说:“姐妹们,只有你们能帮我了,只要你们帮我去御膳房偷些木耳回来,我瞒天过海瞒过去,自然就无事了,不知哪位姐妹可以帮我这个忙,陶某感激不尽。” 顿时那群宫女就散开来了,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搪塞陶锦夭,陶锦夭心里冷笑道:“呵,什么姐妹不过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有福一起享罢了。” 在陶锦夭回神的时候,却眼前一亮,此时,在陶锦夭床边站着一名小宫女,那名小宫女说道:“姐姐,我虽然不敢去御膳房偷蘑菇,但是我知道御膳房什么时候侍卫们换班,可能可以帮姐姐一下下,姐姐不会怪我胆小。” 陶锦夭机警的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怎么见过你,对你完全没什么印象,你叫什么?” 那名小宫女很明显也是被这突然起来的询问给整蒙了,但也立马回过神对着陶锦夭欠了欠身,说道:“姐姐不认识我也是合理的,我是近日刚被拨到江小姐宫中伺候的,姐姐近忙着去太后那边,没有注意到我也是应该的。” 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我叫春儿。” 陶锦夭盯着春儿说道:“哦,原来你是新拨来的,放心我不会怪你,那你快告诉我什么时候御膳房守卫换班,我马上就去行动,毕竟明日太后就要问了,可不能马虎了。” 春儿眼中闪过一丝皎洁,自以为已经完全取得陶锦夭的信任,说道:“某时三刻,侍卫们换班,那时就是最好的时机,姐姐可以趁那时候混入御膳房。” 陶锦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道:“小姑娘,想坑我你还嫩了点,想拿我去找太后邀功,以为我看不穿你的那点小心思,既然如此不知死活,看我怎么整你,你可不要怨我。” 陶锦夭表面上确实说道:“好的,谢谢妹妹了,等我应付完太后,再重重的感谢你,你先休息去,我也养养精神。 春儿呢,对陶锦夭深信不疑,觉得陶锦夭现在肯定非常相信自己,到时候自己找太后去邀功,除去了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还愁谋不得好差事吗,想着,春儿就笑出了声。 第二百一十章 上位好像在做梦 陶锦夭心里冷笑一声,将春儿的一切微妙的小表情都尽收眼底,毕竟是陶丞相的女儿,在内宅之中的斗争早就练就了陶锦夭火眼金睛的本事,春儿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将陶锦夭耍的团团转,其实不知道被耍的团团转的其实是自己。 陶锦夭在内宅中斗来斗去早就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怜春儿还在做自己飞黄腾达的春秋大梦,殊不知危险已经悄然向她迈进。 陶锦夭对春儿这种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很不屑甚至是很讨厌,所以陶锦夭对春儿绝不会手下留情,更何况陶锦夭本就是勇敢果断不吃亏的个性,怎么会容忍一个小宫女踩着她上位呢? 系统则在陶锦夭脑海中抱着吃食幸灾乐祸的说道:“啧啧啧,可怜人也是糊涂人啊,居然把升官发财的心思打到了你身上,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哎,这个小宫女恐怕是要惨喽,得罪了我们宿主这样的人。”说完,还像模像样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下一秒就又一副软萌的笑容,抱着手里的食物闷头干饭,不问世事了,陶锦夭听见系统抱怨,也和系统说道:“怎么,你可怜她?那你来替代她?” 系统一听这话,立马撇下手中的吃食,对着陶锦夭卖起萌来,说道:“没有没有,宿主我绝对没有可怜她的意思,就是觉得她怎么那么蠢,居然想踩着我们宿主上位,真是活该被整。”说完,害怕陶锦夭不信,还用那双小眸子无比坚定的盯着陶锦夭。 陶锦夭不是白莲花,不会对对她另有图谋的人心软,但是却极其喜欢软萌的小动物和人,刚好系统长得无比的软萌可爱,而且陶锦夭知道系统也都是为了她好,虽然可能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不太中听,但是陶锦夭还是原谅了系统,看着系统那软萌可爱的样子,陶锦夭温柔的笑了笑。 系统见自己终于把宿主哄好了,于是一坐,接着抱着旁边的食物啃了起来,心里却已经泪流满面的叫道:“苍天啊,系统做到它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别的系统全都是宿主哄着系统,生怕说错一个字,好家伙,自己这还得哄着宿主这位祖宗,害,自己选的宿主哭着也要坚持下去。” 陶锦夭可不知道系统在想什么,此时陶锦夭往床上一躺,脑中开始盘算着自己要怎么应对太后那个老妖婆和春儿那个想借自己上位的小宫女。 半夜,春儿在御膳房各种姿势蹲着等待陶锦夭,外面的侍卫也是换了一波又一波,春儿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陶锦夭,不自觉的有些着急起来,一时着急忘了自己已经暴露,将头伸出去看了看,突然春儿觉得自己头猛然一痛,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是谁下的手,就已经晕了过去。 陶锦夭拍了拍手,将春儿拖了出来,系统说道:“宿主,你也太牛了。” 陶锦夭得意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你宿主是谁,能是被人轻易算计嘛?” 原来,陶锦夭一早就已经在御膳房里守株待兔了,直到时机成熟陶锦夭一把将春儿打晕就到了现在。 这时系统的声音又在陶锦夭脑海中传来,系统那软萌的声音说道:“宿主,那你现在把春儿打晕了,想怎么处置她呢?” 陶锦夭的手扶着下巴,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突然陶锦夭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有了!系统,你给我准备一只大老鼠,越大越好。” 系统不懂的问道:“宿主,你要老鼠干什么,还要大老鼠。” 陶锦夭摆了摆手,说道:“你别管那么多了,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就是了。” 系统只哎了一声,心想:“我也救不了你了,春儿,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么想着,系统还是准备了一只大老鼠。 陶锦夭在夜深人静,守卫正是松懈之时,将春儿和那只大老鼠扔进了太后的寝宫门口,做完这些,陶锦夭拍了拍手,深呼了一口气,扬长而去。 次日,随着太阳的缓缓升起,一声尖叫声从太后宫里传来,原来是太后身边跟随太后多年的老嬷嬷看见了春儿和那只老鼠,叫了出来。 太后此时正是头昏脑涨,揉着太阳穴走出来,说道:“大清早的,嬷嬷你叫什么!” 老嬷嬷连忙跪地道:“惊扰了太后娘娘,实在是奴婢的不适。” 这时躺在地上的春儿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四周富丽堂皇的样子,揉了揉头,在一看就是太后娘娘的面孔映入眼帘,太后此时也注意到了那只老鼠和春儿。 春儿赶忙跪下,恭敬的说道:“奴婢春儿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一开始也确实被这个大老鼠和春儿吓了一跳,气愤至极,说道:“来人,此宫女故意在我的宫中放巨型老鼠,此宫女以下犯上,玩弄哀家于股掌之中,实在可恶至极,罪不可赦,将此人拉出去,痛打三百大板,直接杖毙。” 春儿听到这话,差点晕死过去,强提着一口气,说道:“太后饶命啊,太后饶命,奴婢也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就已经身处太后的寝宫,身旁还有这么大一只老鼠,太后,奴婢是被人陷害啊。”一边说着一边还在疯狂的磕头。 太后哪里肯听她的辩解,只以为她是给自己洗脱罪名在狡辩,更加生气地说道:“外面的那群狗奴才还在等什么,还不拉出去,杖毙。” 太监们听到这话,为了避免殃及到自身的性命,太监们手脚并用的将春儿拉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有太监来禀报说:“春儿已被杖毙。” 太后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对着那小太监说道:“明日,你记得在殿中擦些水,天有些热了,明日那位宫女也会来,哀家想让她也凉快凉快。” 小太监心领神会的说道:“是,奴才一定办好。” 殊不知,此时太后和太监的谈话已经全部被陶锦夭听见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交木耳 第二日,陶锦夭早早的起来,将木耳装进袋子里,想着一会儿拿去太后宫里。 木耳被陶锦夭全部放进袋子里后,陶锦夭一手拖着腰,一手拿着袋子靠在椅子上想着:累死老娘了!这装袋也不是一件轻松悠闲的活吗,腰要没了。 系统听到这话,止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开口道:“宿主,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腰不好了呢!我听老系统们说‘腰不好就是肾不好!’宿主你说肾不好可怎么办?”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肾!你才肾不好!”陶锦夭大声的喊道。 系统立刻安慰道:“宿主,你别生气嘛,我这也是听别的系统说的,嘿嘿。肾不好就肾不好!” 陶锦夭看了看日晷,心里跟系统说着:“老娘现在要去给那个老太婆送木耳去了,回头再来找你算账!” 陶锦夭提着袋子在长街上艰难的走着,心里却又在和系统便论着:“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出来扛着着木耳试试!” “宿主,你知道本系统现在无法出去嘛,所以只能委屈你啦!”系统回复。 而另一边,太后躺在贵妃榻上,恶毒地算计着如何让陶锦夭出丑。 她旁边的站着的嬷嬷也都是人精,看到太后娘娘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又在想着法子折磨人了,故而也上去给太后娘娘出主意,这一对主仆密谋着阴毒的法子。 而此时陶锦夭还在长街拖着木耳移动,并不知道一个阴狠的计谋朝她袭来,只不过她也能料到太后的性子来看,自己是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陶锦夭终于拖着木耳来到了太后的寝殿,看到坐在上边的太后,连忙行礼问安。 太后看着跪在下面的陶锦夭,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嘴里却说着:“怎么今日这样迟,是你不想屈尊来给哀家送蔬菜吗?” “太后恕罪,奴婢是因为这木耳未装袋,所以才晚了一些。”陶锦夭暗道不好,怎么让这个老太婆抓到这个把柄了,顿时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和系统斗嘴了。 “晚了就是晚了,不要给自己的错误找借口。”太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威严的声音响起。 陶锦夭立刻回答说:“是,谢太后娘娘的教诲。” “既如此,那你便此跪两个时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晚了。”太后看着跪在下面酷似陶锦夭的人卑躬屈膝的跪在下面,心里不住的畅快:“你陶锦夭如今不也落在我手里了吗?” 陶锦夭不知道太后心里的想法,只顾着在心里吐槽:“怎么老是罚跪啊,我的膝盖已经肿了,这个老太婆就没有别的什么手段了吗?” 此时太后又开口了:“你在宫里就是如此当差的,想晚就晚,当你是什么玩意儿,在这宫里,你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才能活的长久,你说是不是啊?” “太后说是那自然是了。”陶锦夭谨慎的回答着,她可不想在给自己找点罪受了。 “将你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让哀家看看怎么样?”太后把玩着自己尖锐的指甲说道。 立刻有宫女将陶锦夭带来的袋子打开,呈给太后娘娘。 太后看着呈上来的木耳,不由震惊:“不是将她的木耳都偷了出来吗?怎么还有,肯定是那帮废物没能守住木耳,真是一群废物!” 跪在下面的陶锦夭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太后的深情,看着太后那震惊到吃瘪的表情,偷笑着。此时的太后看着陶锦夭的偷笑,立刻拍桌而起,仿佛抓到了泄火的地方:“你笑什么,,是在嘲笑哀家吗?” 陶锦夭不知道自己竟然让太后抓包,立刻回答道:“自然不是嘲笑您,是高兴的。” “哦?你高兴什么?”太后疑惑的看着陶锦夭,心里不信陶锦夭能解释清楚。 陶锦夭回复道:“奴婢一介小小宫女,能将自己种的菜献给太后,这不就是天大的喜事嘛!这木耳还有明目养颜的功效,看到太后娘娘喜欢的表情,奴婢喜不自胜,这才忘了规矩,笑出声来。” 徒留系统在脑海里喊出一句:“妙啊,真是妙啊,这口才,这速度,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这不是废话嘛,我口才不好怎么能和你聊天呢!”陶锦夭心里得意的说着。 太后听到陶锦夭的这一番说辞,心里不由的舒爽,陶锦夭一看太后的表情,就立刻跟着说:“不过我看太后娘娘的颜值和皮肤好的不行,眼睛也亮的很,根本不需要木耳来明目养颜。” 太后摸着自己的脸,心里很认同陶锦夭的话,嘴上却还说着:“哪里哪里,老了,皱纹都出来了,不比你们年轻小姑娘了。”可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她。 “太后娘娘尊贵无比,我们这等人怎么敢跟您相提并论呢,况且您跟我们站在一起,旁人恐怕以为您比我们还要年轻呢!”陶锦夭拍着太后的马屁。 系统看着陶锦夭这说瞎话的本事忍不住拍手叫绝,陶锦夭却没有搭理系统,只顾着太后的脸色。 太后一听陶锦夭的话虽然知道有些夸张,心里还是忍不住高兴,毕竟没有哪一个女人能不介意自己的年龄! “既然如此,看在你嘴这么甜的份上,你就先起来!”太后摸着头上的钗子说道。 陶锦夭立刻回答:“多谢太后娘娘,不过这可不是奴婢嘴甜,是事实胜于雄辩啊!” 说着才缓慢的从那硬石板上起来,心里想着:“看来今天的腿又肿起来了。” 太后看着陶锦夭说道:“既然你说这木耳可以明目养颜,怎么做才能如此呢!” “哦,这个木耳可以做成炒菜吃,长此以往,对身体好,对眼睛皮肤都有好处的,还可以泡茶来喝。”陶锦夭说道。 太后便让陶锦夭给自己泡一杯茶,陶锦夭立刻下去,不一会儿便拿着泡好的茶上来呈给太后,太后看着陶锦夭被自己支使来支使去的样子,心里满意的点头。 第二百一十二章 厨艺 陶锦夭被太后折腾着跑上跑下,心里不停的吐槽:“这个老太婆故意折腾我,一定要忍,忍住啊!不能功亏一篑,她怎么这么多事啊!” 系统也安慰陶锦夭道:“宿主加油,忍忍就过去了。” 太后一会儿说:“你去帮哀家做些糕点来。” 一会儿又说:“你这糕点的馅料有点硬。”陶锦夭只得来回跑厨房,却还是被太后嫌弃无数,总能被她挑出毛病。 不知道多少次被太后否定,陶锦夭看着面板心里想:“这个老太婆,我怎么做她都不会满意,快要累死我了,不如就慢一点,反正她也不会知道。说着就撸开袖子揉起面来。” 陶锦夭做好后放在盘子里,呈给太后,嘴里还说道:“太后娘娘,尝尝这次的百花糕怎么样?奴婢愚笨,未曾认真学习过厨艺,若是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太后娘娘指点。” 太后看着那糕点拿起来尝了一点,看着恭敬的陶锦夭,便也没有再为难她做糕点。 “罢了,哀家折腾了一个上午也乏了,你这百花糕也还算过得去,就不难为你了。”太后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哀家会针对你吗?明明你从未得罪过我,而我却处处刁难你。” “不敢,奴婢从未觉得太后娘娘刁难奴婢。”陶锦夭违心的回答说。 太后一眼便看清了陶锦夭的小心思,便说道:“说实话,我从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人如此想。” “知道。”陶锦夭回答说,“奴婢知道太后娘娘为何刁难奴婢。” “哦,那你说来听听,让哀家看看你说的对不对?”太后娘娘来了兴致,好奇的问道。 陶锦夭跪下说道:“因为奴婢长的像前皇后,所以太后娘娘看奴婢不顺眼。” 太后又问:“那你知道哀家为什么不喜欢前皇后吗?” “奴婢知道,在奴婢没进攻前,就听说前皇后忤逆不孝,不仅对太后娘娘不敬而且对待宫女太监也恶毒的狠,只要稍有不顺,便打骂宫里的奴才,宫里的下人丢不敢得罪前皇后。”陶锦夭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太后的深情。 太后听到这番话,还假装委屈道:“可惜皇帝太伤哀家心了,他竟然公然为了那个贱人顶撞哀家,哀家真的很痛心,前皇后不管怎样也都是过去了,哀家只求能和皇帝维持母子关系就好。” “什么?那前皇后还蛊惑皇上对您不敬,真是狐媚惑主,妥妥的贱人,奴婢真是跟那样的贱人长的相像,真是倒了霉了。”陶锦夭装作同仇敌忾的说道。 “怎么样,系统,我的演技是不是有所提升?”心里却还不要脸的问着系统。 系统回答道:“宿主,请您要点脸,那太后也是个没有脑子的,就被你这样轻易的糊弄了过去。” “那老太婆精明的很,只不过她对我恨之入骨,如今有人跟她同样讨厌我,她当然会畅快无比,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我的这些漏洞了,所以说恨人不要失去了理智,否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了。”陶锦夭语重心长的对系统说道。 系统捏着嗓子崇拜的说道:“啊,宿主,我太崇拜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偶像!” “小意思啦,小意思,小意思。”陶锦夭说着。 系统看到陶锦夭并没有搭理自己的嘲讽,而是想装听不懂,气的跺脚,不过陶锦夭并不关心这些,她只要能怼系统就开心的很了。 “听说你是将军府的养女,那你在将军府过的如何啊?”太后看着陶锦夭问道。 陶锦夭立刻表情嫌弃回答说:“奴婢是被将军从府外救回来的,不过将军府穷酸的很,那府里什么也没有,将军也只知道喝酒,吃肉,一群糙汉子成日里到处逛荡。” 太后看着陶锦夭嫌弃的表情,心里的轻蔑就更重了:一个连救命恩人都看不起的人,真是个蠢货! “那将军对你怎么样啊?那府里的人应该对你不错!”太后笑眯眯的问道。 陶锦夭一副贪财的小人嘴脸说:“将军救了我,但是那府里的人都看不上我,虽说都是女儿,可我跟江小姐的吃穿用度都不相同,还说一视同仁,都是伪君子!” “那府里的下人表面对我恭敬,其实心里都看不起我,那江小姐更对我指手画脚,那我当做他们家的丫鬟,我一点都不感激将军,如果不是他要救我,他既然救了我又收我为养女就要一碗水端平。”陶锦夭继续像太后倾诉着。 太后听了这话,心里冷笑着:这可真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这回将军可是吃力不讨好,依哀家看,那江小姐对这个蠢货可是当做亲姐妹来看的,不过这样也好,就让她们狗咬狗去! 陶锦夭看着太后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嘲笑自己,不过并不在意。 陶锦夭还狗腿的拿着旁边的茶杯给太后敬茶,却不想太后再接到的时候突然松手,温热的茶水就倒在了太后的衣裙上。 “放肆,竟然弄脏了哀家的衣服,来人,将她拖出去给哀家打十五大板,以儆效尤。”太后连忙喊道。 陶锦夭假装慌张地说:“太后娘娘赎罪啊,奴婢不是有意的,求娘娘饶了奴婢!” “你不是有意的,那便是有意的了,那岂不是罪加一等,你可想清楚了在说话。”太后危险的跟陶锦夭说。 陶锦夭连忙回答道:“奴婢知错了,是奴婢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将太后娘娘的衣服,奴婢认错,求娘娘饶了奴婢!” 陶锦夭一边喊着,一边被几个宫女拖了出去按在地上,被大板一下一下的打着。 “又要挨板子了,系统,你说这老太婆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会儿就变脸,那茶杯明明是她没接住。”陶锦夭心里一边吐槽着,一边向系统问道:“系统,你可以帮我把疼痛系统关掉嘛?” “不好意思,宿主,本系统不能帮您屏蔽痛觉!”系统的声音传了过来。 陶锦夭已经疼的不能回答系统的问题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感恩戴德 陶锦夭被抬走后,一个看着有些体面的宫女走到太后面前,恭敬的问道:“太后娘娘,既然那小宫女得您的心意,您为何又命人将她打一顿呢?” “虽然哀家同意她对陶锦夭那个小贱人的看法,可她对将军府一干人等都如此蔑视,连救命恩人都如此,哀家就算如今对她好,她日后得势也未必会记得哀家的恩,搞不好日后害得报复哀家,哀家才不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太后一脸嫌弃的说道。 那宫女拿起旁边的茶杯又泡了一杯茶递给太后,说:“太后娘娘英明,不过她若是那样的阴险小人,恐怕经过今天一事,她必定恨娘娘入骨了。” “那丫头就算我今天不罚她,她难道就会感我的恩了,并不会。”太后抿了一口茶说道。 那老宫女结果茶杯继续说:“那娘娘日后打算对那丫头怎么办?还要继续刁难她吗?” “这两天我如此折辱她,就是因为她与陶锦夭那贱人有几分相像,但她与那贱人受罚时的样子可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那贱人好歹还有几分骨气,这丫头就是个小人心肠的丫头片子,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太后说着。 她却不想自己不就正是看不惯陶锦夭那不服输的样子吗?如今来了一个顺从她意的,她又看不上人家,说人家小人心肠,却不反思自己的心肠又比她好到哪里去呢?不过这话自然是没人敢于她说的,毕竟她还是当今太后,若是一个不得当身家性命就都葬送了。 那老宫女早已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太后一个眼神就知道要做什么,她立刻蹲下来替太后揉着腿说道:“太后娘娘还应是要顾着些身子的。” “现在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也是常事,原先我看那丫头的模样实在喜欢不起来,不过她如此看待陶锦夭那个贱人倒是让我十分满意。”太后对正在替自己揉腿的老嬷嬷说着。 那老宫女连连称是,太后继续说道:“我看她并不像那陶锦夭处处与我作对,所以也对她也并不想故意刁难,你去告诉各宫给她找点‘事情’做,老师闲着也不好。” 那老宫女不解的问太后说:“太后既然不想为难那小丫头了,为何还要让人找她麻烦呢?”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如此不了解我的心思,这一是我看着她的模样实在是不想让她太舒服,二是要让她知道这后宫里她独自一人是不行的,必须要找个靠山才能生活下去。”太后笑着说道。 “好,那奴婢即可找人去办。”那宫女连忙站起来福身说。 太后回复道:“让她们找点麻烦意思意思就行了,可别把那丫头折磨死了,毕竟她也没怎么的罪过哀家。” 那老宫女领了太后的话便转身退出殿去,留在上首的太后俯视着下面的地方,心中的欲望被无限的满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而另一边陶锦夭让人抬出去后,就清醒了一些,说道:“各位大哥,将我放下来,我可以走回去,就不劳烦各位大哥耽误自己的时间送我回去了,多谢多谢啊!” 那些太监一听这话,本来自己也是有事在身的,如今不用送她回去那自是最好,便点点头,将她放下,还嘱咐说:“可别跟别人说我们没把你送到地方啊!”毕竟这宫里行差踏错一步,可能就会面临脑袋搬家的局面。 陶锦夭咧着嘴喊道:“知道,知道,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各位大哥放心!” 那几个太监看着陶锦夭的样子便也都回去了,陶锦夭则费劲的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朱红色的墙壁一瘸一拐的走向江明珠的殿宇去了。 一边走一边说:“这顿打希望没白挨,求求那个老太婆别再找我麻烦啦,我真的受不了。” “但愿如此,宿主,你这伤打算告诉江小姐吗?”系统看着一瘸一拐的陶锦夭,心疼的问道。 “明珠若是知道了肯定又要但心了,还是希望能瞒住她!”陶锦夭吸着气的说着,“可真是疼死我了!不过那几个行刑的人应该也是放水了,看来日后太后应该不会太刁难与我。” “但愿如此!”系统敷衍的回答着。 “终于走到了。”陶锦夭看着面前的大门感叹道,一边还连忙整理整理衣服,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深吸一口气,装作无事般走了进去,可瑞士仔细看,还是能看出陶锦夭走路的不自然。 江明珠听到陶锦夭回来后,连忙差人叫陶锦夭来。 这一边陶锦夭刚走到自己的屋子里,准备倒口水喝,就听到有人敲门说道:“江小姐请您去正殿里说话呢!” 陶锦夭连忙答应着:“知道了,这就来,劳烦您跑一趟,我换一身衣服就去。” 说着便打开衣柜,看着一整柜子的宫女服饰,拿了一件换好,还叹气道:“我也是曾经有过一整个柜子花花绿绿的衣服的人啊。” 换好衣服后,陶锦夭没敢多带,连忙从屋里走向正殿去了…… “你没事!”江明珠一看到陶锦夭进殿就抓着她的手说道,不巧正碰到了陶锦夭的伤口,引得她一声痛呼,江明珠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碰到你的伤口了。” “来人,那活血止痛的膏药来。”江明珠说道。 陶锦夭连忙制止:“没事,只是一点点伤而已,和两副药就好了,不必这么兴师动众。” “你都疼成这样了,怎么能叫小伤呢?我一会儿帮你上药。”江明珠固执的说,“你若是不上药,那我就告诉黄上去,让他监督你上药。” 陶锦夭一脸苦笑:“依你的,你帮我上药!” “这就对了嘛,我肯定不会弄痛你的嘛,相信我!”江明珠说着,便将呈上来的药拿起来,让宫人们退下。 陶锦夭讲衣服脱下,漏出了自己挨打的脊背,江明珠看着渗着血丝的后背红眼睛一点一点的上着膏药。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下手真狠 “这太后下手也太狠了!”江明珠抱怨的说着。 忽然,一个尖细的嗓音喊道:“皇上驾到!”外面都是宫人们行礼的声音。 陶锦夭和江明珠手忙脚乱的拉着衣服披盖在陶锦夭身上。 连城诀看着陶锦夭雪白的肌肤,一时之间竟惊的没有说话,只是将身后的太监宫女们都哄了出去。 连城诀站在原地,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竟生出一些少年人该有的无措来。 陶锦夭看着连城诀着茫然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城诀,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一直那么谨慎老成呢!” “胡说!”连城诀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样,慌忙的说道。 “什么胡说,不过你这样才有些年轻小伙该有的神色嘛,我很喜欢!”陶锦夭看着连城诀红红的耳朵,故意调笑着说道。 连城诀听到这话,更脸红了,磕磕巴巴的说道:“朕是皇帝,就要如此端庄威严。” “不要假正经啦!过来,疼死我了!”陶锦夭撒娇的跟连城诀说道。 连城诀一听这话,连忙上前去,拉开陶锦夭后背的衣服,看着血渍,眼里一片心疼之色。 “以后上去太后那里,你看你哪次回来不是带伤,不是膝盖肿了,就是后背被打了,就不能让朕省点心嘛,你这样,让我怎么能放心你呢?”连城诀皱着眉头说。 陶锦夭连忙可怜巴巴的回复说:“这次只是一个意外,以后肯定不会了,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你不要生气嘛!” 连城诀还有心要数落一下陶锦夭,看到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只得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一声。 江明珠看着他俩的动作不由的产生一种被强制塞狗粮的感觉,讲手里的膏药往连城诀手里一塞道:“好了,这既然皇上来了,这给她上药的事就交给皇上了!” 连城诀接过药膏冲着江明珠点点头,表示感谢的意思。 “那我就先撤了,你们两个人亲亲我我的,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我可不想再被强制喂一嘴的狗粮了,在者,我要是再在这里恐怕有人改不乐意了。”江明珠说完便快速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哪有!”陶锦夭红着脸说道,连城诀看着陶锦夭这个样子不由的也有些脸热。 连城诀用手指将药轻轻涂在陶锦夭后背上,冰凉的膏体涂上后,那火辣辣的痛感立刻消失了,陶锦夭连连赞叹道:“果然是好药,涂上冰冰凉凉的。” 连城诀小心的替陶锦夭擦好药,又给她盖上了薄衫,透气不闷热。 “药擦好了,不要碰水就行。”连城诀嘱咐说:“这些日子你要小心一点,尽量不要去招惹后宫那帮人,等我回来,在给你撑腰。” “等你回来,你要去哪里?有没有危险啊?”陶锦夭紧张的抓着连城诀的手问道。 连城诀抓住陶锦夭的手,宽慰道:“就是要到秋猎了,我要出宫去打猎,这一直都是传统,也不好在我这破例,没有什么危险,就还是往年的皇家猎场。” “我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依你的性子,我真的是怕你在吃太后的亏啊,我不在,你可要万事小心谨慎,不可轻信旁人,左右不过几日,等我回来,在为你出气!”连城诀说。 “那太后会去吗?”陶锦夭问道。 连城诀皱着眉头说道:“太后去年就没去,听说今年早早的就开始准备秋猎的东西了,看来是要去了,不过也好,她留在宫里,也只会找你的麻烦,不如去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她出什么幺蛾子我都能知道。” 陶锦夭仅仅抓着连城诀说道:“那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去?” “不行,现在朝堂不稳,太后又要跟着去,我怕有人要趁着这次秋猎刺杀我,若是我自己倒还好些,若是你去了,我还要看顾你,你就留在宫里等我就好。”连城诀回复。 陶锦夭担忧的看着连城诀说:“如今前朝各路眼线都有,哪路的人都不会想让你好过,还有外朝的眼线也说不定,你可千万要小心谨慎,不要被别人暗算了。” “好了,别替我担忧啦,我答应你,我一定平安归来,如今朝堂不稳,我正好借此机会能肃清一波人,这也是好事。”连城诀抚摸着陶锦夭的眉眼说道。 “一定要平安归来,我会在宫里平安的等着你。”陶锦夭也摸着连城诀的脸说着。 “锦夭,等我这次回来,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太后那老女人的折磨,如果这次成功的话,我就能将他们背后的联系击垮,到时候想必太后也就不敢再对你怎么样了。”连城诀说。 陶锦夭不在意的说着:“我不在意这些,如果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你也要保证自己的平安,来日方长,自从我决定从新回宫,我就料到了如今的局面,所以,你不必心疼我,咳咳,咳咳——” 连城诀连忙拿起被子倒了一杯水小心的递给陶锦夭,还说着:“小心烫,慢点喝。” 陶锦夭抓着杯碗将一碗都喝下了肚,连城诀连忙说:“还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了,一杯就好。”陶锦夭喝完就又躺了下去,却不想蹭到了背后的伤口,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连城诀宠溺的擦了擦陶锦夭的嘴角,笑着说道:“多大人了,怎么还是弄的满嘴都是的。” 当看到陶锦夭因为蹭到了伤口后,他连忙询问:“怎么样,是不是很疼,要不要从新上些个药?” 陶锦夭看着连城诀这样着急关心自己的样子,身上的疼痛都好似减少了许多,嘴角弯了弯说道:“我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不会连这点疼都受不了了。” 连城诀心疼的说道:“你还不怕疼,那不知道刚才是谁疼的吸凉气了。回头朕让太医院送来一些止痛药来,省的你总是如此疼。” “我的事不打紧,我就怕你这次出什么事!”陶锦夭说完抱住连城诀说道:“平安回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位围猎 陶锦夭将头放在连城诀的胸口处,连城诀也深情的凝望着自己怀里的陶锦夭,两人十指相扣,甜蜜极了。 陶锦夭道:“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本身就已经身中剧毒了,还是自己小心为妙,不要轻信任何人,另外小心应对太后那个老妖婆。” 连城诀紧紧握着陶锦夭的手,说道:“你放心,朕一定会万事小心的。” 话毕,连城诀将陶锦夭从怀里剥离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拍了拍陶锦夭的肩膀说道:“乖乖在宫里等朕回来,朕还要封锦夭为朕的皇后呢。” 陶锦夭此时眼眶已经有些湿润,点了点头。 “朕先去找江明珠了,有些话要交代,你就别出来了,外面人多眼杂你出现更容易让太后起疑了,昂乖。”连城诀话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明珠送连城诀出宫,连城诀小声对江明珠说道:“朕有意让你跟朕去狩猎,你觉得如何?” 江明珠一边帮连城诀整理衣物,避人口舌,一边小声说道:“可以,不过陶锦夭是否也要和我去……哦,我知道了。” 江明珠说这着见连城诀猛然脸色有些黑,便立马改了口。 连城诀道:“那朕先回养心殿了,过一会儿圣旨就会来你宫中宣读,做好准备。” 说完,连城诀大袖子一挥,头也不回的走了,江明珠看着连城诀离开的身影,微微欠了欠身。 扫地的宫女,运送东西的小太监将这一幕牢牢记在心里,可他们看到的都以为两人情投意合情义正浓的悄悄话,完全不知两人在计划什么。 连城诀进了养心殿便吩咐道:“立刻拟一道圣旨,就说朕涉猎要带将军之女江小姐去,好了你赶紧去办,弄好就马上去江小姐宫中去传旨。”话毕,连城诀眸子里闪着一道金光。 太监忙答道:“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话毕,小跑着出了养心殿,转头就去了太后寝宫。 太监进入太后寝宫,给太后行完礼后,说道:“太后娘娘,皇上刚才说要将军之女江小姐秋日围猎要带着一同前去,还请娘娘早做打算,奴才告退。” 小太监便退出了太后寝宫,跑去拟旨了。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小太监拿着圣旨进了江明珠的寝宫,高声道:“圣旨到。” 江明珠宫里的一干人等,都出来跪下接旨,小太监拿着圣旨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之女江明珠品貌端秀,会外柔中,仰仗皇太后慈御,特允江明珠随皇上出宫狩猎。” 跪在最后面的江明珠心里暗自疑惑道:“连城诀不是让我好好在宫中待着嘛,怎么这会又叫江明珠跟着他一起去围猎呢。”但是心里纵然有疑惑也没有耍大小姐性子,随即回过神来,和众人一起叩头谢旨。 小太监假笑着说道:“恭喜小主了,只有您是皇上钦点要带着的,这份恩宠可不浅啊,以后还请小主多多照顾呢。” 江明珠接过圣旨,缓缓站起身,同样也假笑着说道:“公公客气了,以后我还要仰仗着公公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啊。” 小太监道行尚浅,听到这话立马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主自当放心,好了,奴才就不打扰小主了,小主好好收拾一下,咋家还要去皇上那里伺候呢。” 江明珠说道:“小新,去送送公公,公公慢走。” 江明珠知道陶锦夭此时肯定有一肚子的话要问自己,于是待进入寝殿后,说道:“你们都退下,小陶你留下,本宫有话要和你说。” 众人纷纷告退。 江明珠严肃的说道:“这次围猎去,我就不带上你了,你本身就是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带你实在太招人耳目了,至于你想问什么,那就赶紧问。” 陶锦夭忙说道:“为什么连城诀又要带你去围猎,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没告诉我。” 江明珠说道:“陶姑娘,你累了,要歇息去了。” 陶锦夭听到这话,只能退下,心里觉得奇怪极了,想道:“为什么这次江明珠对我如此不冷不热的,连城诀为什么要让江明珠陪他去狩猎呢,是有什么计划还是单纯的只想带着江明珠呢,哎,脑袋疼。” 这时,脑子中的系统说道:“宿主,现在连城诀正和江明珠说话呢,你不如去问问连城诀。” 陶锦夭心道:“好主意,系统看来你还是有点用处的嘛。” 说到这,就大步向江明珠的寝殿走去,见门口没有把守,陶锦夭轻松的就要推门而进,却听到,连城诀对江明珠说道:“你要万事小心,切不可被别人抓了把柄,还要注意身边的眼线和太后的刁难,江明珠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也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江明珠本就性情果毅说道:“还请皇上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 陶锦夭在门外听到这些话,顿时决定要跟着江明珠和连城诀一起去围猎,想到这,就听到里屋说道:“你好好休息,朕先回去看奏折了。” 陶锦夭听到这话,连忙跑到墙边,见连城诀走远了才敢出来。 陶锦夭立马推门进了江明珠的寝殿,江明珠本来一脸戒备见是陶锦夭进来了,面无表情的说道:“陶姑娘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嘛,还是早些歇息。” 陶锦夭说道:“刚才你和连城诀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去狩猎把我也带上,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江明珠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围猎何等凶险,又不在皇宫。” 陶锦夭抱着江明珠的手臂,摇了摇,说道:“明珠,你最好了,带我去嘛,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好不好,明珠你最好了。” 江明珠还是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陶锦夭。 陶锦夭见撒娇无望,猛的松开了抱着江明珠胳膊的手,跺了跺脚,跑了出去。 江明珠见陶锦夭小女儿的样子显露,失声笑了笑。 陶锦夭则跑了出来,生气的踩着路边的石子,猛然的,眼睛一闪,对系统说道:“我种了那么久的菜,总可以兑换一些调料。” 系统答道:“宿主,可以的。”陶锦夭兑换出了许多调料来,心里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围猎风波 系统说道:“宿主,你兑换这么多调料干什么呀,你也不需要做饭,在皇宫中也饿不着你,何必浪费这个积分呢。” 陶锦夭一脸笑意的说道:“你不懂,我亲手做一顿饭菜,让江明珠感动,然后再求她带我去和连城诀那边狩猎,只要江明珠带我去,我就能顺理成章的跟着去了呀。” 系统说道:“哦哦,原来如此,祝你好运。” 陶锦夭说干就干,马上到厨房,烧起了火,做起饭来,虽说陶锦夭是丞相之女,平日金尊玉贵的养着,可是女子该会的她全部都会,陶丞相看面子极为重要,给陶锦夭请了很多位名师,不光教陶锦夭诗词书画,还专门请了教陶锦夭女红和做饭,会做饭的女人才可以称之为妻子嘛。 而且陶锦夭做什么都必须做到极致的好,陶丞相才肯满意,当初学这个做菜陶锦夭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家里的厨房被陶锦夭烧了一个又一个,就这样,陶丞相都没有放弃让陶锦夭学习做菜,最终在陶丞相的坚持不懈下,陶锦夭才练就了现在的一手好厨艺。 陶锦夭看着自己做出的菜,色香味俱全,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也多亏了有陶丞相这个老头,虽说平日里没关心我多少,但这次如果成功了,这老头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这么想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出炉,陶锦夭端着菜进了江明珠的房间,进了门,陶锦夭一脸狗腿的说道:“江小姐,我亲自做的菜肴,你尝尝合你的胃口吗?” 江明珠说道:“好,那我长长。”说着,拿起筷子尝了尝这几道菜,说道:“嗯,味道不错,刚好我还没有吃饭,你也坐下来和我一起吃点。” 陶锦夭也没有和江明珠客气,既然江明珠邀请,陶锦夭就直接坐了下来,这一幕跟着伺候江明珠的宫女见怪不怪,两人关系好的紧,经常一起吃饭,平日里陶锦夭也不用干什么活,只陪着江明珠说话解闷就好。” 陶锦夭见江明珠吃的挺开心的,一边给江明珠加菜,一边给江明珠使眼色。 江明珠也懂得陶锦夭的意思,放下筷子,咳嗽了一声,说道:“我和小陶说点私房话,你们先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众人纷纷退却。 江明珠又拿起金镶玉的筷子,一边吃饭,一边说道:“陶姑娘,有什么话就说,今天废了这么大劲做了这么多菜到底是为什么,人已经都遣散了。” 陶锦夭双手拖着两腮,双手支在桌子上,说道:“你也知道,我想和你们一起去围猎,只要你带着我一起去,就这么简单。” 江明珠听到这,将筷子放下,拿着手中丝白的绢帕擦了擦嘴,说道:“我吃饱了,陶姑娘请慢用,陶姑娘累着了,这些东西吃完了就放在这歇息去,自会有人来打扫的。”说着站起来,往床边走去。 陶锦夭听见这话,立马站起来说道:“江姐姐,答应我嘛,好不好。” 江明珠说道:“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你就好好在这皇宫里呆着,有什么不好的,宫里也没人能刁难了你去。” 陶锦夭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江明珠摆了摆手,走到床边,缓缓躺下,江明珠说道:“好了,本宫乏了,你也赶紧退下,让小新他们进来收拾东西。” 陶锦夭不甘心的跺了跺脚,转身跑出去了。 江明珠将陶锦夭这一切小动作都尽收眼底,眸子中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 就这样,转眼到了众人要离宫的日子了,陶锦夭眼见着连城诀,太后,江明珠上了车,连忙跑到江明珠车旁,跟着随性的宫女一起想要出宫去。 陶锦夭心里想着:“只要跟着他们出了宫,江明珠和连城诀也不会惊动太后再把自己送回宫去,这样自己就可以跟着江明珠一起去了。”陶锦夭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可现实却不是这样的,陶锦夭算错一步。 江明珠进入马车后,总觉得有些许的不放心,拉开轿帘,往外一看随行的人居然多了一人,待江明珠细细一看原来是陶锦夭。 江明珠心想:“这个小祖宗怎么跑出来了,还好没出宫,不然可就没办法了。”忙叫道:“停一下,停一下。” 就这样车队停了下来,江明珠忙从车上下来,因为此时人多眼杂,江明珠气愤地说道:“小陶,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允许,你居然私自想跟着去围猎。你到底懂不懂宫中的规矩,宫中教规矩的嬷嬷就是这么教你的嘛。”江明珠铁面无私的说道。 连城诀也被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惊扰到了,一听居然是江明珠的声音,赶忙下车,见陶锦夭竟然混进了车队,气的连城诀当场有些发蒙。 陶锦夭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连城诀手上青筋暴起,说道:“你这个小宫女,居然敢违抗主子的命令,这种风气断不可留,念你可能第一次犯,便不惩罚你了,如若你再纠缠着非要去狩猎,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明珠我们上车接着走,你就先跪在这等我们出了宫门口再起身。” 陶锦夭的手紧紧的攥在两侧,像是隐忍至极的模样。 太后此时也在旁边,听见了连城诀对这宫女说的话,觉得好不痛快,于是,便说道:“是谁惹皇帝生这么大的气啊,原来是你啊,皇帝,这丫头伶牙俐齿,鬼点子极多,偶尔还能逗哀家一乐,见她实在想去围猎,那不如让她伺候哀家来,正好在漫长的路途中解解闷。” 连城诀见太后下来了,忙拱了拱手,说道:“惊扰了太后娘娘,是朕的不是,不过这宫女胆大妄为,怕她冲撞了太后就不好了,还是让她留在宫里。” 太后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哀家就想要小陶跟着哀家伺候,她也和哀家待过几日,哀家觉得她也很是和我的心意,好了皇帝时间不早了,赶紧上车启程。” 第二百一十七章 刁难 秋猎围场路上,烈日当空。 太后端坐在步辇之中,掀开窗帘,视线落在窗外步履蹒跚的女子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偌大的皇城之中,还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竟然敢与自己对着干。 这,便是下场。 陶锦夭自然注意到了那道灼热的目光,滚烫如火,似是想要把自己焚烧殆尽。 她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心中暗暗想着,如今还不是和太后撕破脸皮的时候。 算着金币数量,用不了多久,就能系统里兑换更多的大型动物,到时候再收拾这个老妖婆不迟。 正思索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劳烦小陶过来抬步辇!” 陶锦夭抬头望了过去,是太后身边的李嬷嬷。平日里李嬷嬷就没少找自己的茬儿,这会儿正掐着腰,盛气凛然地指着自己。 抬步辇?身上的伤口已然崩开,此刻行走已是勉强,若是真去抬步辇,只怕是半条命都要没了。 “嬷嬷,抬辇一向是侍卫小厮的活儿,哪里轮得着锦夭。若是让旁人看了去,还以为太后手里没人了,竟让一个孱弱女子去抬辇。” 陶锦夭说着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李嬷嬷,语气也硬了几分,“锦夭抬辇没什么,只不过若是贻人口实,让外人嘲笑皇家威严,这责任锦夭可担不起。难不成,嬷嬷来担?” 一番话说得慢条斯理,却又让人无从反驳。 李嬷嬷被憋得半天没说出话来,只能悻悻地进了步辇,去请示太后。 “她当真这般说的?”太后微挑着眉,眼底的寒意更浓。 李嬷嬷忙道:“老奴哪里敢诓骗太后,那女人伶牙俐齿,实在是可恶至极!” 太后冷哼了一声,交代了李嬷嬷几句,便倚在软榻之上,隔着窗帘,隐约观察着窗外的情形。 李嬷嬷得了吩咐,下了步辇便径直朝着陶锦夭走去。 “小陶娘娘,太后说了,秋猎一向是展示皇家子弟武力的时机,围场狩猎乃是男子之事,可女子也不能落下,让您抬辇,正是向百姓展示我皇家女子的英姿。如此良举,想必小陶不会推脱。” 陶锦夭一怔,心中暗骂,这老女人说起官话,一套一套的。如今自己和太后的力量相差悬殊,她又拿出这劳什子皇家英姿的说辞,这辇,只怕无论如何得抬了。 她冲着步辇微微欠了欠身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母后想让锦夭抬辇,锦夭抬便是了,哪怕不是为了展现皇家英姿,只要母后动动口,锦夭怎敢拒绝。” 说着便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步辇。 正准备将蹲下,身后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胡闹!堂堂一国小陶,怎可做如此粗活。” 陶锦夭回身,看见连城诀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 李嬷嬷见连城诀不悦,忙行了个大礼,低声说道:“回皇上的话……” “你跟了母后也有十余年了。”连城诀打断了李嬷嬷的话。 李嬷嬷俯着身子,恭敬回道:“回皇上,老奴一进宫便跟着太后娘娘,如今已有十六年整。” “十六年……”连城诀故作思索,片刻之后轻描淡写地道:“宫女服侍十年便可出宫,李嬷嬷竟然一待就是十六年。” 说着声线一凉,“朕体恤李嬷嬷多年辛劳,特准许嬷嬷出宫。” 李嬷嬷愣住,也不知道是该谢恩,还是该求饶,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无助地望向了那步辇之中的人。 果然,步辇里传来了一道嗤笑声音。 “皇上,李嬷嬷好歹也是我的人。” 言下之意,即便是要放人出宫,怎么也该和太后商量商量。 连城诀面不改色,“母后宫中先前便出了太监宫女偷盗的事情,儿臣实在是怕母后识人不清。再者,十年出宫一向是宫中传统,李嬷嬷虽是母后的人,也不好搞特殊,让旁人议论。” 太后咬牙切齿,“好好好,皇上身为九五之尊,自然有着宫中之人的任免权利,只是……那哀家身为后宫之主,是否也有统领后宫的权利?于公,小陶是后宫之人,于私,小陶是哀家的儿媳,于公于私,哀家还使唤的动小陶娘娘。” 陶锦夭心里一凉,得,绕了一大圈又到自己身上了。 罢了罢了,自己受点罪,能折了太后身边羽翼李嬷嬷,也不算亏。 她抬眼望向连城诀,看他脸色微红,显然是想要发作,忙走过去按住连城诀的手,冲着他微微摇头,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 好在步辇之中只有太后一人,不算太沉。 只是陶锦夭此刻身上有伤,微一用力便疼的龇牙咧嘴。 在心中把太后骂了千遍万遍,面上却装作风轻云淡,“侍候母后,本就是锦夭应尽的。” 她一向能忍,旁人也敲不出什么端倪。 可连城诀隔着她不过几寸远,能清楚地看见她额上直冒的冷汗,和身上隐约渗出来的血迹。 他的身形颤抖着,在极力地压抑着内心的怒意。 连城诀也没有心思乘辇了,就跟在陶锦夭的身边,寸步不离,生怕她支撑不住晕过去。 一里,两里…… 眼看着陶锦夭身上的血迹越来越明显,连城诀再也忍不住了。 哪怕是和太后正面硬碰,他也不想让陶锦夭再受一点点伤。 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大局了。 正欲发作,身旁响起陶锦夭的呻 吟声,以及骨头断裂发出的声响。 连城诀心中一惊,忙一把扶住她的身体,语气急切地道:“锦夭,你还好吗?” 陶锦夭冲着连城诀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说道:“放心,我故意的。” 说罢便加大了几分音量,“哎呦,好痛啊!不行了,我要痛死了……” 开始那步辇里的人还无动于衷,终究受不了陶锦夭越来越大的叫唤声。 “停轿!” 太后拉起帘子,投来两道佯装关切的目光。 “小陶辛苦了,外面日头毒辣,不妨上来歇息片刻?”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陶锦夭和连城诀对视片刻,回身望向太后,“谢母后体恤,那锦夭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刁难 陶锦夭忍着痛站了起来,身后一只大手拉住了她的衣襟。 她转身看向连城诀,轻轻抚了抚他冰凉的手,做出了个“放心”的口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太后这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步辇之中,太后和蔼可亲地看着陶锦夭,“小陶脸色可不大好,怕不是中了暑气,来,快喝了这碗凉茶解解渴。” 陶锦夭腹诽,这老女人有这么好心?怕不是茶里有毒。 她清了清嗓子,轻声说道:“多谢母后好意,只是锦夭一向不喜喝茶。” 太后见她拒绝,也不再坚持,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柔声说道:“小陶若是身体抱恙,应该早告诉哀家。哀家若是知道,断然不会让小陶去抬辇的。” 虚情假意,自己这一身伤,就是拜太后所赐,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陶锦夭直了直后背,语气冰凉说道:“母后知道,锦夭一向不喜欢弯弯绕绕,母后有话直说便是了。” 太后听陶锦夭如此说,脸上的笑容瞬间掩去,阴沉沉地说道:“既然小陶如此直截了当,那哀家便也开门见山。” “哀家知道,小陶不似其他女子,心中是有大业要完成的。”太后说这话锋一转,“你可知哀家为何不喜欢你?” 陶锦夭微微一怔,不知太后这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浅然一笑,“母后不喜便是不喜,不需要理由。” 太后摇头,语气一沉接着说道:“因为你和哀家实在是太像了。世人都说,女子应该三纲五常相夫教子。可哀家偏偏信,男子能做的事,女子同样能做。哀家可以,哀家觉着小陶亦可以。” 陶锦夭眯缝起眼睛,装傻说道:“锦夭不懂太后的意思。” “不,你懂,你呀,就是懂得太多了,才让哀家如此忌惮。”太后说着轻轻抚摸着陶锦夭的手,柔声说道:“与你为敌,实在是太累了。哀家日后不想与你为敌了,只要你臣服于哀家,哀家保证,你想要的一切,哀家都可以给你!” 原来是想要与自己联手,说什么联手,不过是想要利用自己。 陶锦夭不置可否,轻声道:“母后不妨再说的直白些,今日到底想要锦夭做些什么?” 太后一愣,笑着摇了摇头,“哀家早该知道,小陶不是好糊弄的角色。那哀家便直说了。”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包白色粉末,将陶锦夭的手勾了过来,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然后便仰起头来,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哀家不管小陶使什么法子,只要能让皇上服下这包药,事成之后,小陶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陶锦夭蹙了蹙眉,沉声问道:“这药是什么?” 太后抬起眼皮,盯着陶锦夭看了半晌,兀的笑出声来,“皇儿近来为国事操劳过度,哀家特为皇儿准备的安神养脑的良药。这般说,小陶可还满意?”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陶锦夭自然不会信太后这般说辞。 她也回眸注视着太后,“母后给的东西,未必是锦夭想要的。今日这合作怕是成不了?了。”说着便把药递回太后手中。 “合作?”太后的声音陡然提高,脸色冷的像刺骨的寒冰,“你当真以为这是合作?”太后说着右手按住陶锦夭的肩头,稍稍用力,指甲便嵌进了陶锦夭的伤口。 她疼的“嘶”了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耳边响起太后阴鸷的声音,“今日你若完成不了任务,那哀家也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 陶锦夭还未来的及说话,只觉得后背一阵力量袭来,整个人便摔下了步辇。 整个身子都要摔得散架,半天没能爬起来,直到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托了起来。 她定睛望去,才看见连城诀深邃不可见底的眼眸。 “她没有为难你。”男人的语气满是焦虑。 陶锦夭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望着连城诀那张关切的脸孔,只觉得心里一阵心酸。 她方才已经盘算好了,若是撕破脸,自己要如何对付太后,可即便算上所有可用资源,自己仍然不是那老女人的对手。 若是不下药,只怕自己活不过今日。可下药…… 一路走来,她和连城诀历经生死才走到今天,她怎能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下药呢。 太后虽然没有明说,可即便是傻子也知道,那包白色粉末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锦夭?” 连城诀见陶锦夭半晌没有说话,一双剑眉兀的拧了起来。 陶锦夭这才回过神来,“没,没什么,太后方才赏我茶喝,还与我寒暄半天,我着实觉得奇怪。” “赏茶?”连城诀听到这话立马紧张起来。 陶锦夭轻拍连城诀肩头,笑道:“放心,我没喝。” 男人总算长舒一口气,“那便好。” 说罢将陶锦夭环在了怀中,低声说道:“对不起,今日没有保护好你。” 陶锦夭心头一颤,每每连城诀受伤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这般想的。 忙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唇,“你不必说,我都懂。” 入夜,秋猎一行队伍驻扎在树林之中。 主帐之中,陶锦夭脱去上衣,裸着后背,露出几道狰狞可怖的伤口。 身后,连城诀的眉头紧锁,双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将那治外伤的药膏挤的满地都是。 而陶锦夭的小手也在紧紧握着。 屋外倏然响起一道声响。 “小陶娘娘,太后听闻您身上有伤,特来请您去她帐中上药。” 陶锦夭回身和连城诀对视一眼,穿上上衣,沉声道:“进来。” 来的是太后的贴身小丫鬟,嘴里轻声说道:“太后说了,小陶今日受伤,她十分愧疚,请娘娘务必前去。” “不可!”连城诀脱口而出,“你回去跟母后说,朕这里有医圣亲手配的药膏,就不劳母后费心了。” 小丫鬟见连城诀这般说,躬了躬身子说道:“太后还有一句话转告小陶娘娘,今夜务必养好身子,不然可就耽误事儿了。” 陶锦夭听得出,那小丫鬟特意加重了“今夜”两个字。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下药,今夜是最后期限。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为难 陶锦夭紧张的不自觉的咬了咬唇瓣,顿时,原本粉红色的唇色也出现了因为咬痕而变得出现了几道白线。 连城诀看见这一幕,眉头紧紧皱起,说道:“既然太后让你传达的话,你传达完毕了,还不赶紧滚出去,别在这儿,污了朕的眼睛,脏了朕的地方。” 那名太后派来的宫女听见连城诀这话,连忙跪下,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神色慌忙地说道:“奴婢还没有听到陶姑娘的回话,所以奴婢还不能走,皇上,还请不要为难奴婢。”说着,重重地磕下一个头。 连城诀此时气极了,当即就是说道:“来人,将……” 还未说出口,连城诀见陶锦夭拽住了他的袖子,眸色复杂的看着连城诀,连城诀说到口的惩罚,变成了挥挥手道:“没事了,你们先下去。” 几个因连城诀进来等候命令的侍卫朝着连城诀拱了拱手,微微低下头,齐声说道:“是,臣先告退了。” 那个太后遣来的宫女原本跪立,经过刚才这一遭已经变成了跪坐,但却还是没有离开,说道:“陶姑娘,您应该明白太后和我的意思。” 连城诀眼睛不眨一下的看着陶锦夭,好似在询问陶锦夭到底是什么意思。 陶锦夭无视了连城诀的眼神,咳嗽了了两声,说道:“我知道了,告诉太后娘娘我会尽力而为的。” 这个小丫鬟明显不相信陶锦夭的话,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陶锦夭。 陶锦夭见这个小丫鬟没有动作,头疼不已,不自觉紧皱眉头,连城诀见到这一幕更是心疼不已,可陶锦夭却还不让自己惩罚这个熊丫鬟。 陶锦夭气恼的说道:“你怎么还不退下,我都说了我知道了。” 小丫鬟说道:“还请陶姑娘和奴婢走一趟,毕竟身上的伤可耽误不得啊。” 陶锦夭暗自想道:“自己如果不跟着这个小丫鬟去,太后那个老妖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能会想别的阴毒的方法去害自己和连城诀,还不如自己前去,再怎么样,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太后那个老妖婆再凶狠,也不能吃了自己。” 这么想着,陶锦夭和连城诀小声说道:“没事,我去去就来,不妨事的。”连城诀的眉头锁的更紧了,双手紧紧拽着陶锦夭的胳膊,陶锦夭慢慢的抽出手来。 对着那个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小宫女说道:“赶紧起来带路,本身就已经晚了,再晚恐怕你也少挨不了惩罚了。” 全程陶锦夭无视了连城诀的眼神,出了连城诀的住处,陶锦夭一边跟着那个小丫鬟一起走,一边心里想:“连城诀,你别怪我,我回头想好计划再跟你全盘托出,原谅我这一次的隐瞒。” 就将走进太后住处之时,江明珠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撞上了陶锦夭,江明珠一反和陶锦夭姐妹情深的常态,尖酸刻薄的说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啊,你这个死奴才撞到我了知道不知道啊。” 陶锦夭此时并没有说话,他并没有摸清楚此时江明珠为何要这样说,只是连忙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走在陶锦夭前面的小丫鬟说道:“回江小姐的话,奴婢是带着小陶姑娘去太后宫中领药,专门治疗小陶姑娘身上的伤的,太后娘娘特意赏赐的,奴婢正要带着小陶去领赏和谢恩呢。” 江明珠一脸蛮横的说道:“哦,原来如此,既然她冲撞了我我看这个赏可以不要领了,我去和太后娘娘说,此奴婢冲撞了我,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也就是了。” 那个小丫鬟没想到半路出现了一只拦路虎,只能抹着头的汗,拼命给陶锦夭使眼色,心想:不是说这两个人情如姐妹嘛,怎么如今跟仇人一般。” 陶锦夭见那个小丫鬟给自己使眼色,于是也像模像样的求饶了一番,说道:“江小姐饶了我,太后娘娘上次,奴婢真的要去啊。” 那小丫鬟生怕江明珠不答应,也连声说道:“江小姐饶了我们这一次,我们还要赶着找太后娘娘,就先告辞了。” 江明珠岂是那么好惹得,说道:“小陶,平日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撞我,无论如何,我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来人,将小陶架起来,送到我宫中去。” 小丫鬟见这一幕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陶锦夭被江明珠带走,待几人走后再去向太后禀报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另一边,江明珠让几个太监将陶锦夭扔在大厅处,找来了几包银针,说道:“你们先下去,小新留下就可以了。” 随后就听见里面女人惨叫的声音,原来江明珠和陶锦夭在内厅说话,小新则听从江明珠的吩咐,自己模仿着被针扎叫出声来,逼真至极。 江明珠拉着陶锦夭的手,说道:“锦夭你到底为何要去太后寝宫。” 陶锦夭说道:“太后让我拿药毒害连城诀,我想着如果我拿了药,至少知道太后那个老妖婆想干什么,不用再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了,如果我不答应太后的请求,太后就会再次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还会千方百计的置我于死地,也不知会再次想出什么阴毒的法子来再次毒害连城诀,所以我打算去去太后处拿药,至于怎么做我还没想好。” 江明珠满眼全是担忧的说道:“可太厚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你怎么想的你和连城诀说了吗?” 陶锦夭原本闪着金光的眸子慢慢暗淡下来,低着头,手里玩弄着自己的绢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江明珠见到陶锦夭这一幕,尽管陶锦夭什么都没说,江明珠心里也知道连城诀肯定不知道。 于是,江明珠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啊,连城诀肯定担心你都要发疯了,你也是的,看看你身上的这些伤,怎的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陶锦夭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坐着。 江明珠对陶锦夭说道:“你和我说说你现在的境遇,没准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一下。” 第二百二十章 太后是个老妖婆 陶锦夭看着江明珠真诚的眼神,说道:“太后那个老妖婆先是把我打伤了,后来又哄骗我说要和我和她合作,成功之后她便不再追究我的责任,然后她给了我一包药,让我把这包药给连城诀的饭菜中混着或者平日里的熏香中撒一点都可以。” 江明珠听到这里,忙说道:“那药呢,你拿到手了吗?说那包药有何功效了没有?” 陶锦夭摇了摇头,说道:“当日,太后那个老妖婆并没有给我那包药,今日我跟着那小丫鬟去太后寝宫本是去拿药的,可是恰好被你拦了下来,我问了太后此药为何,可那老妖婆精明的很,怕是不会轻易告诉我,那个药到底为何物,如果我不给连城诀下药我就会被太后轻而易举,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整死,可如果我给连城诀下了那个药,肯定会加重连城诀现在中毒的表现。” 江明珠问道:“可是,这个慢性 毒药只有跟在连城诀身边的人才有可能知道连城诀身体不适的这些症状,如果在宫里连城诀就已经中了太后给连城诀下的毒,那么为什么出了宫,太后又要安排你给连城诀下毒呢?你下不下毒,太后又怎能知道的如此准确,清楚呢?” 两人在内殿百思不得其解,陶锦夭沉下眸子说道:“那就只有以下这几种可能,一是在宫中给连城诀下药的太监连城诀这次围猎并没有带出来,所以太后才紧急找到我,想利用我接着给连城诀下毒,二是现在连城诀身边肯定有贴身伺候的人是太后的眼线,太后之所以让我去下毒,肯定是想看我到底会不会听她指挥。” 江明珠慎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现在我也没什么头绪,实在是复杂极了,太后那个老妖婆这一招真的是百利而无一害,真是高超至极啊,我江某也是跟着我爹去过战场的人,都没有太后这样如此深沉的心思。” 陶锦夭冷哼一声道:“当今太后如果没有一些手段,怎么能走到如今这个地位,一个女人可以在朝中有如此大的地位,实在是不可小觑,安亲王和国师也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连城诀,这时连城诀病倒,大权落在太后手中。斯,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陶锦夭猛然道:“你怎么这么凑巧,在我将要进太后帐篷之时,你突然赶到了。” 江明珠哈哈一笑,说道:“不愧是你,我的好妹妹,当然是连城诀见你被太后带走了,马上叫人给我送信,让我在太后帐篷门口处去解救你出来,连城诀真是爱你啊,即便知道你有事瞒了他,却还是舍不得和你置气。” 这话听着,陶锦夭心里感觉温暖极了,却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对待连城诀,不该瞒着他,“他此刻应该很伤心。”陶锦夭心里想,眼睛不自觉的往连城诀帐篷的方向飘去。 江明珠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偷偷笑了笑,咳嗽了几声,见陶锦夭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于是拍了拍陶锦夭。 陶锦夭猛然回过神来 见江明珠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不自觉的脸上爬上三朵红云。 江明珠见自己把人逗很了,于是说道:“好了,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我也是没什么办法给你参考了。” 这时,陶锦夭听见外面的惨叫声,一脸茫然的看着江明珠,江明珠笑着说道:“哦,不妨事的,外面肯定有太后的人在听大厅处的墙角,如果不整点动静出来,那老妖婆精明得很,肯定是不会信得。” 陶锦夭点了点头,呆呆的,可爱极了。 江明珠不禁揶揄道:“刚还夸你聪明,怎么说完连城诀就愚笨成这样,啧啧啧,爱情使人变蠢啊。” 陶锦夭埋怨般的看了看江明珠,江明珠说道:“走,我们也该出去了。” 两人步履匆匆的到了大厅,小新才停下鞭子和叫喊,江明珠说道:“来人,将小陶拉出去,告诉众人这就是以下犯上的下场,各宫要以此为戒。” 果不其然,陶锦夭被两个太监带出来后,往地上一扔,陶锦夭假装自己刚受了重刑,连站起身都不行,在江明珠帐篷外站着那个小丫鬟,小丫鬟见陶锦夭身上并没什么抽打的痕迹,后来和江明珠宫中人打听,才知道用的是针刑。 不自觉的,小丫鬟抖了抖,心里想:“我绝不能惹上江小姐。” 小宫女见陶锦夭没站起身,小跑过去,将陶锦夭搀扶起来说道:“你怎么这么蠢啊,太后娘娘让你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哼,你自己回去,我先走一步和太后复命去了。” 话毕,小丫鬟便匆匆离去了。 江明珠在帐篷内说道:“来人,将小陶放进马车里去,她那个样子估计是不能走了。” 小太监答道:“是。”转头便要走。 却听见江明珠说道:“等等,她有什么情况立马向我汇报。”说完摆了摆手。 小太监这才出去。 这一边,太后听着小丫鬟的会报,享受着跟了她几十年的嬷嬷的揉肩,好不惬意,突然睁开眸子笑道:“看来,是我高估了他们,是我多想了,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团结,我还没怎么用手段,他们就已经分崩离析了,哈哈哈,好。” 小丫鬟见太后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气,同时忙恭维道:“太后娘娘英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此时高兴极了,自然听着恭维十分欣喜,也没有计较这个小丫鬟没有将陶锦夭带来的罪过,摆了摆手,小丫鬟识趣的退出殿外,到门口,小丫鬟才缓缓送了一口气。 白天很快过去,傍晚十分,天已经黑透了,陶锦夭累了一天,在马车里暖暖和和的睡着了,突然陶锦夭从睡梦中逐渐醒来。 修长的手指,冰凉的触感…… 有人在扒自己的衣服?! 第二百二十一章 前朝 陶锦夭心里一惊,想到:这是天子脚下还有人敢如此,不会是太后那个老太婆找人派来的。 随后,抬手抓住了在自己身上扒衣服的手,皱着眉头严厉的问道:“你想做什么,你是哪面的人?太后的?还是前朝的?”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连城诀,而此时她更想逗一逗陶锦夭,便没有亮明自己的身份,刻意压低声音威胁陶锦夭道:“闭嘴,老子不是谁的人,只不过一介草莽罢了。” “那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天子的帐你也敢闯吗?”陶锦夭一听这话小声的问,心里却不住的颤抖:这不是太后前朝的人,那他对我不会有什么不正当的企图!啊,这可怎么办?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办?系统怎么办? 系统看着陶锦夭没出声,心里却想到:哪个草莽有如此本事能进入你的帐里,早就让连城诀推出去斩了,谈恋爱的女人智商都没有了吗? 陶锦夭询问半天系统也没有回音不觉心里骂道:这个系统,一到有用的时候影子就没有了,真是不靠谱极了,只能靠我自己了。 陶锦夭一脚踹想了连城诀的肚子,连城诀没有想到陶锦夭反抗的这么突然,一脚就被踹倒在地,连城诀一个后滚翻迎着月光站起来。 陶锦夭看着这一幕感到无比的收悉:“这位大哥,我们是不是见过?你的身材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连城诀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不在伪装自己的声音说道:“才认出来我吗?嗯?” “你要吓死我了,下次你在这么吓我,我就三天不理你了。”陶锦夭一听到连城诀的声音眼尾就红了起来,带着哭腔说道,“你过了!也不看看这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这么吓唬我小心我一蹬腿就离家出走了!” 陶锦夭一哭,连城诀连忙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陶锦夭,在她耳边说:“锦夭,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还好,明珠一直护着我,我没受什么伤,放心!”陶锦夭推开连城诀说道。 连城诀一看陶锦夭的动作,就知道她还在生气,就又将她搂在了怀里,安慰道:“不气了好不好?回头回京我让御膳房给你做你爱吃的水晶饺子好不好?” “嗯。”陶锦夭一听到那声宝宝就不住的脸红了起来,好似不管连城诀说什么她都会答应下来,陶锦夭窝在连城诀怀里,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连城诀看着平复下来的陶锦夭,问:“你有没有被太后她们欺负?” “太后对付我,不过也就那么几件事,不打紧的,我能应付的了,更何况还有明珠帮我呢!”陶锦夭这个倒是无所谓的说道。 忽然之间,又想了什么重要的事,立刻起来回头抓着连城诀的胳膊问:“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刚才,我那一脚没踹伤你,我不知道你会来。” “没有,就你那小细胳膊小细腿,对我来说,不过就是挠痒痒罢了,不必担心我,你只要安好,我便安好。”连城诀看着陶锦夭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连城诀看着陶锦夭月光下红红的脸蛋,不由心动了一下,说:“我看看你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不用了,好的差不多了。”陶锦夭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拒绝道。 连城诀却严肃的说道:“不行,你那个伤口若是不好好清理就会化脓的,不要小孩子心性,乖乖上药!” 陶锦夭只得将衣服脱下,连城诀看着雪白的后背,纤细的腰肢在月光下更是隐隐动人,那后背上的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了如绸缎般光滑的肌肤。 “好了吗?你看看伤口应该要脱痂了。”陶锦夭红着脸小声的问道。 连城诀抬起自己常年握剑的手抚摸过肌肤,又扫过那纤细的腰肢,不由的压倒了陶锦夭,粗喘着气问道:“你愿意吗?你若不愿意,我绝对不强求你。” 陶锦夭一听这话脸更红了,心里想着:我们的感情已经很深了,我也愿意接受他,况且他如此辛苦的忍耐着。她回头看着连城诀头上的汗珠,抬手替他擦拭掉,轻轻的在月光下点点头。 连城诀看到陶锦夭的动作,连忙吻住了她,陶锦夭眼睛一瞪,满脸的震惊,连城诀小声的提醒着:“闭眼,换气。” 陶锦夭连忙闭上眼睛,可气还是不会,最后连城诀才离开了陶锦夭的唇。 “我们要多练习几遍,你还不会换气呢。”连城诀不要脸的说着。 连城诀看着陶锦夭的回头,再次深情的吻住了陶锦夭,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接吻,陶锦夭终于学会了在接吻中换气这像技能,事后陶锦夭摸着自己已经肿了的嘴唇,嘟囔着:“你都不用呼吸的吗?你不会跟别人接过很多次,才会这么熟练!” 连城诀听到这话,不由的笑出声来,低沉的笑声让陶锦夭害羞起来。 连城诀说:“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自始至终。” 连城诀这突如起来的情话让陶锦夭有些适应不过来,只得低着头偷笑。 “下次记得要闭眼和换气哦!”连城诀看着陶锦夭害羞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 “哼,谁要和你有下次啊!”陶锦夭回嘴道。 连城诀立刻回道:“不跟我有下次,你想跟谁有下次啊?嗯?” 说着便吻向了陶锦夭的锁骨,一时之间两人都意乱情迷,却不想正要突破最后一关时,连城诀却强忍着停了下来。 陶锦夭看着忍的满脸是汗的连城诀,心疼的说:“你来,我不在乎的。” 连城诀却等着血红的双眼,摇摇头说道:“这里不行,对你不好,等回去再说。” “为什么?”陶锦夭看着如此固执的连城诀问道。 连城诀看着陶锦夭回答说:“现在我们没有避孕的措施,吃避孕的汤对身体不好,如今朝堂未稳,我不能有足够的把握能保住这个孩子,所以我不能对他不负责任!” 第二百二十二章 百感交集 陶锦夭听到这话,不觉的五感聚集,心里酸酸的,一把抱住连城诀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只是今晚只能先辛苦你忍一下啦!” “你睡,我看着你睡!”连城诀笑着说道。 陶锦夭不满的嘟着嘴,说道:“你也躺一会儿,把身体累坏了怎么办?” 连城诀最终还是没能扭过陶锦夭,躺在了塌上,两人相拥着看着房顶。 “你说,等一切磨难都解决了,我们会不会就是如此,相拥着在夜晚聊天,在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小小的,软软的。”陶锦夭笑着说。 连城诀也笑了,他肯定的说道:“会的,一定会的!” 两人就这么你一搭我一搭的聊着,最后陶锦夭睡着了,连城诀看着嘴角还上扬着的陶锦夭,心里被一阵暖意充满,好似这就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温暖平淡。 次日天刚微微擦亮连城诀才坐了起来,将自己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抽了出来,他看着陶锦夭幸福的表情,给陶锦夭也盖上了被子,将被角掖好了,他心里说道:我一定会让你和我的愿望实现的。 连城诀走后,不一会儿,陶锦夭便醒了,看着空气中还惨留着连城诀的味道,就知道他也刚走不久,心里被火包裹着一般,暖洋洋的,不过心里还掺杂着一些没能看到连城诀的遗憾,不过这不能影响陶锦夭的心情。 起来梳妆,看着镜子里,红光满面的自己,陶锦夭连忙给自己扑了一层白粉,将气色压下去了一些。 系统不理解的问道:“宿主,你干嘛浮粉啊,这样好好的气色都没了,有一点苍白的病态感了。” “你知道什么?我若是红光满面的出去了,太后还能让我在那马车里安安稳稳的坐着吗?我可不想成天到晚的走走走了,不如装病!你看我这技术,看不出来。”陶锦夭得意的说着。 系统很有面子的回答说:“是啊,宿主你这化妆技术可谓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啥也不说了,本系统甘拜下风!” “别胡闹了,你看看怎么样,看不出来我原有的气色了。”陶锦夭一时之间被系统逗笑。 系统认真的看看镜子里的陶锦夭,肯定的说道:“宿主您放心,现在谁看见您都会认为您是一个弱不禁风的重病患者。” 陶锦夭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满意的转了一个圈,又给自己套了一个素色的披风,更显得陶锦夭弱不禁风了,随后便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可这在旁人看来就是身体不好导致的。 果不其然,太后并没有在刁难陶锦夭,陶锦夭也乐得自在,在马车里睡了许久,起来就是吃东西,日子过得很乐哉。 时不时的陶锦夭咳嗽一两声,给太后的眼线,让太后知道自己病的不轻,不要着急催着她回去。直到晚上,陶锦夭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这一天那个老太婆都没找我麻烦,这不符合她啊? 系统好奇的问道:“怎么不符合了?宿主生着病,太后还来找人叫你?” “就算我生着病,以我对那个老太婆多年的斗争经验她肯定会叫我过去打一个照面,敲打敲打我,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就放过我了。她本就讨厌我,即便我生病她也不会这样一天都没空搭理我。”陶锦夭分析道。 系统也点点头,说:“这么一听,果真如此。” “今晚,我得去打探打探消息,这不和常理啊!”陶锦夭心里想到。 系统这次则劝道:“宿主,你还是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就你再被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你怕什么?晚上都是宫女和太监出来,我就跟在她们后面低着头,没人会注意到我的!我的系统怎么可以如此胆小,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陶锦夭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系统不服气的说道:“我这也是为了宿主着想,宿主被抓了,还不是要靠本系统!” “你说如此就如此,我一定要打听清楚这个太后搞什么鬼?若是那个老妖婆放过我了那自然最好,若是有什么猫腻……”陶锦夭说着。 晚上,陶锦夭收拾好悄悄的跟在众多宫女后面,低着头,顺利的进入了太后的地盘。 陶锦夭看着左右没什么人,就跑到太后的帐篷边,听到里面的声音后,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心里想着:这可真是皇家秘闻啊! 原来是太后今天身边新来了一个叫做元耳的太监,深得太后的欢心,短短一天时间太后就对他非常信任了,而现在,元耳跟太后独自在帐篷里。 “太后,奴才非常想伺候您,还希望太后能给奴才一个机会。”说着元耳便走上前去。 这元耳的声音非常尖细,听着他的声音就让陶锦夭毛骨耸立,好似被一条毒舌缠上。 太后坐在上首,只是高冷的开口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要以为哀家宠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奴才自然算不上什么东西,可太后娘娘您现在不也难受的很吗?真的不需要奴才帮帮您吗?”元耳一脸奸笑着说道。 太后高傲的脸色突然发生了土崩瓦解,漏出了僵硬,随后又开口道:“既然你如此想得到哀家的宠爱,那就便宜你这一次了。” 帐篷外,陶锦夭捂着已经张了拳头大的嘴,心里跟系统说道:“怎么办,系统,我感觉我好像掌握了皇家秘闻问你,我会不会被灭口啊!” 系统淡定的看着陶锦夭这个戏精的表演,回复说:“宿主,你打算怎么利用这个秘闻啊?” “这个还没有想好,不过手里有着这张牌日后总会有用的,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一下。”陶锦夭摸着下巴淡定的说道。 说着陶锦夭就偷偷的跟着另一排宫女走出了太后的帐篷群。 陶锦夭进到自己的帐篷里,捂着胸口,不住的说:“今天这一趟不许此行啊!发现了太后的秘密。不过我总觉着这个元耳是有人指示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觉得呢 陶锦夭拍了拍胸口,说道:“系统,你觉得呢。” 此时的系统正抱着小饼干吭哧吭哧的啃,突然听到陶锦夭的声音,猛的就把手上的饼干给扔了,公正的说道:“害,我只是个小系统,哪知道这些哇。”说完,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手挠了挠头。 陶锦夭笑道:“你哪是不知道这些啊,你是天天就想着你那点饼干了,你呀,你这个系统有你没你都一样,不会给宿主分担分担,哎,我太难了。”说着缓慢走到床边,作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系统见陶锦夭这个样子,怕陶锦夭从此没了做任务的欲望,那自己的小饼干可就没戏了嘛。 陶锦夭见系统这副表情,心里就有了底,说道:“算了算了,我先歇着,让我先玩个几年。” 系统一听这话,于是马上说道:“宿主,宿主,我还是会帮助您的,真的,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宿主我劝你还是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 陶锦夭点点头,猛的突然说道:“系统,你怎的突然开窍了。”系统只能“哈哈哈”一笑。 心里苦笑道:“还不是宿主你没了斗志,挣不到积分,我怕没有小饼干,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另一边,太后和元耳正是情动之际,太后此时身上的衣服也就剩那么两三件了,元耳更是身上已经没有一件衣服,太后和元耳躺在床上,正吻得难舍难分。 过了大约五分钟,两人才分开,两人唇角都是水渍,太后双手搭在了元耳肩上,说道:“没想你一个太监,居然这么会伺候人!” 元耳听到太后这么说,忙说道:“当然了,太后如此高贵,如此美貌,元耳看见您便情难自已啊。”说着双手慢慢抚上太后的柔软,随后一双因常年干活而有粗糙的大手在太后身上游走着。 太后舒服的哼出声来,元耳的手慢慢从胸口向下滑去,嘴巴舔着太后的耳根处。 太后纵是老练狠厉,也受不住如此撩拨,更何况是元耳这样的调情高手,渐渐的,太后感觉空虚至极,于是太后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元耳的胸膛,调戏着,可元耳并没有那东西,太后再怎么挑拨,元耳也不能满足她。 猛的太后突然清醒过来,想到元耳是个太监,没根的东西,自己堂堂一个太后,居然被一个太监给……,太后猛然没有了继续调情的性质,声音也恢复了冷淡,说道:“好了,你先回去,今日之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否则哀家就要了你的小命,明白吗?”说着,太后动手穿着自己不知何时不翼而飞的衣物。 元耳也赶忙跪在地上,一脸坏笑的说道:“是,奴才记下了,绝对不会乱说的,娘娘请放心,只是以后如果娘娘有需要,奴才还是可以过来伴娘娘左右的……” 还未说完,太后一脸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你赶紧穿好衣服,下去。” 元耳什么都没说,熟练的捡起地上的衣物,自顾自的穿了起来,穿完便自觉的退出去了。 元耳一走,太后独自一人睡在榻上,可眼睛一闭,又是元耳那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挑拨的火热,使太后此时心痒难耐,于是便想:“在这,有许许多多的侍卫,哀家随便挑一个就好了,哀家毕竟是太后,一个小小侍卫也不会敢反抗哀家,嗯,这个主意甚好,找个合适的时机,便可以试一试,眼下,哀家先委屈一下,自己解决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么想着,过了大约五分钟后,太后面色潮红,说道:“来人。” 服侍太后数年的嬷嬷进去了,只见太后吩咐道:“明日,你给哀家注意一下负责保卫哀家的侍卫中哪些还可以的,晚上给哀家带过来。” 嬷嬷满脸担忧地说道:“可是,太后……” 此时的太后,哪能听进去嬷嬷说的话,还未等嬷嬷说完,双眉紧皱便说道:“好了好了,你就照哀家吩咐的办就是了。” 太后不知的是,自元耳进门后,便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通过帐篷悄悄瞧着太后,将太后与元耳调情和太后叫嬷嬷办事这些都看在眼里,不等嬷嬷出来,一道黑影闪过便消失在此地了。 另一边,连城诀坐在自己的帐篷中,听着宫女汇报,而此时跪在地上的宫女就是在太后宫门口偷看偷听的那人。 听着这宫女汇报完毕,连城诀一挥大手,说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待那宫女下去后,连城诀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冷笑一声,心里想:“太后,你果然上钩了,这都怪你自己,太监不满意还要找侍卫,那可别怪朕了。” 次日,连城诀和众臣打完猎后,连城诀见太后在上位坐着,心下觉得此时正是好时机,于是便对身边随行伺候的人说道:“朕要回去更衣,打猎出了一身的汗,旁边的太监恭维道:“皇上乃九五之尊,是最厉害的。” 连城诀没有理,径直走向自己的帐篷处,换好衣服,连城诀说道:“前阵子,朕记得有一瓶果香味的香料,你拿来。” 太监拿来后,连城诀笑道:“都知此香味道是花果,却不知这还是使人情动的迷香,想着,连城诀拿起香料,熏了熏自己的衣物,随后穿着这身衣服往太后处走去。 快步走到太后身边,说道:“朕给太后请安。” 太后此时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还笑着说道:“皇上快快请起。” 连城诀心里冷笑,但面上没有任何显露。 逐渐的太后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看着连城诀分成了好几个,太后一开始觉得是自己有些眼花,可渐渐的,太后觉得自己此时燥热起来,逐渐口干舌燥起来。 太后如今再傻也知道自己怎么了,于是说道:“皇上日理万机,赶紧去处理朝政,虽说出来围猎,但也不好耽误了朝政” 连城诀说道:“那儿臣先告退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迁怒 连城诀大步走出了太后的帐篷,连城诀眸色变得锋利无比,冷笑一声,心道:“好个太后,拿朝政压朕,让朕不得不成全你,好心机啊。” 旁边的小太监听到连城诀这话,不禁哆嗦了一下,却也什么都没说,怕连城诀将怒火迁到自己身上,小太监只能战战兢兢的走在连城诀前面,给连城诀带路,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皇上,自己人头不保了,所以一路上小太监并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带路。 连城诀此时正想着,太后宫中是何场景,推算时间,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小太监现在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心中好奇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只有太后情难自已,而太后身边的宫女和皇上乃至我们都没有什么感觉呢?” 连城诀已经想好对策,此时便回过神来,不由得心情大好,见前面带路的小太监眉头紧锁充满疑问但又因为害怕自己战战兢兢的样子,让连城诀有些许的不是滋味,连城诀暗暗的想道:“自己虽然不算仁慈,但也不能算是暴君,怎的前面那个小太监如此怕我。” 于是便咳了两声,前面的小太监停下来,转过身说道:“皇上,见您咳嗽了几声,奴才去吩咐厨房做两碗润喉的雪梨桂花糖来润润喉,晚上喝一碗第二天嗓子便能好受很多。” 连城诀觉得这小太监还不错,说道:“你不必如此怕朕,至于我知道你看着一路上心不在焉都在好奇什么,现在朕也不防告诉你,都是那个果香的香薰,细细闻来则有动情之效,但是这是对于常年空虚的女人来说的,如果本身就不缺情爱,自然不会被这一点点迷香迷倒,还有一种呢,是本就心如止水,没有一点点的杂念,也可以避过迷香这一道。” 经过连城诀的这一番话,小太监也没那么怕连城诀了,连忙受教似的点了点头,朝连城诀行了个礼,连城诀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的,我是看你生性纯良才告诉你这么多,你如果泄露出去不用朕找你麻烦,太后奈何不了我,但是想整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就好好干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方可保你一命,明白了吗。” 小太监点点头,感激不已的看着连城诀。 太后那边在觉得浑身燥热时,心痒难耐,便赶紧找了个理由就把连城诀打发走了,看着连城诀的背影,太后此时心里起了一丝疑惑,但是连城诀虽然走了,可在空气中还是留着淡淡的混着果香味道的迷香,再加上太厚常年得不到满足,心里空虚得很,于是太后觉得异常燥热,仅仅是一瞬间,这种念头转瞬即逝,现在太后只想要赶紧回到寝宫,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 太后在起来的时候,朝着嬷嬷使了个眼色,那个嬷嬷连忙跑到太后身边,只听太后扯着沙哑的嗓子小声说道:“去,将之前那个小太监给哀家叫过来。” 嬷嬷答道:“是,奴婢这就去。” 在太后进入自己帐篷之时,元耳已经在太厚帐篷处等着了。 太后见到元耳,眼神已经如喷火一般,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一丝理智,说道:“你们都下去,这个小太监伺候我就可以了。” 几个太后的心腹双双看了对方一眼,说道:“是。奴婢告退。” 待跟随伺候太后的这一干人等,都被太后打发走了之后,太后终于控制不住了,一双眸子好像要喷火一般,猛的扑到了元耳身上,元耳也一把接住了太后,虽说元耳是太监,可元耳身形高大,身材很好,腰的两侧没有一丝赘肉,显得很有男人味,两人正是吻得难舍难分。 元耳用尽了手段撩拨太后,元耳也如愿了,可是在最后关头太后没能疏解,毕竟元耳只是个太监,并不能真的满足太后。渐渐的,太后迟迟不能得到满足,便不再需要元耳了。 于是太后穿戴好衣物,说道:“你先下去,叫嬷嬷进来。” 元耳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还想吻上太后,太后哪里肯给这个机会,现在浑身燥热不堪,急于疏解,元耳见太后不再动情,穿好衣物便走了。 元耳刚走出太后的帐篷,嬷嬷便进到太后帐篷里,原来嬷嬷一直守在太后的帐篷外处,守着太后以防别人乱闯进去,坏了太后的名声。 嬷嬷进去后,见太后穿戴整齐,以为没什么事了,便想退下,谁知,太后说道:“哀家让你挑选几个侍卫,你和他们商议好了吗,今日便叫人进来。” 嬷嬷跪在地上忙说道:“奴婢还没有找好,麻烦太后在忍耐一下。” 谁知太后说道:“不行,不然就给侍卫下药,然后把侍卫放进来,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嬷嬷。” 嬷嬷受不住太后的哀求,于是便下去办了。 连城诀此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独自朝着太后帐篷走去,刚到太后帐篷门口,连城诀就听见太后娇柔的声音和男人的喘息声,连城诀听见有人走过来,忙走到一旁躲起来,但是还是能看见两人恬不知耻的颠鸾倒凤。 听着这声音,连城诀下身不自觉的有些难受,于是匆匆回到自己的帐篷处,连城诀心里道:“真是倒霉,没想到引火上身了,不然去找锦夭,我现在欲火焚身难受极了,可不知如果我现在去找她,会不会惊动了太后的眼线,明日太后清醒听到眼线的回禀,那我和锦夭费尽心思做的局全部都白费了,算了,朕忍忍也就是了。” 想着,便说:“来人,给朕打些冷水来,朕有些困倦了。” 只听账外有人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过了大约一刻钟,连城诀脑子里全是太后的声音和男人的喘息声,两人颠鸾倒凤的样子在连城诀脑子里一遍一遍的闪过。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皇上,水打好了,奴才伺候您更衣。” 连城诀冷眼道:“下去。” 连城诀脱了衣服,浸泡再冷水里,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第二百二十五章 黑影闪过 连城诀尽管在意乱情迷之时,也能保持常人不能有的敏锐,尽管那抹黑影一闪而过,可连城诀还是察觉到了。 眉峰一起,皱着眉头,带着帝王的威严,连城诀厉声说道:“谁?” 而回应连城诀的,只有风吹过树叶萧萧的声音,这让连城诀觉得有些许的危机感。 连城诀站起身,随后抓起屏风上的衣服,转身穿好,说道:“到底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再不出来,让朕抓出来将你剁成肉酱喂狗。”此时连城诀眉峰和眼眸尽显狠厉,好似一条狼,一旦被他抓到,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渐渐的,连城诀听见有脚步声缓缓靠近,不由得连城诀已经进入备战状态,只见那人缓缓拉开帘帐,露出一张让连城诀无可奈何的脸。 原来是江明珠不小心撞上了连城诀更衣泡冷水澡,江明珠想着连城诀现在不方便,便想着快些离开,结果没想到没有逃过连城诀的眼睛。 连城诀见是江明珠,眉眼间的戾气终究是散了一点,拿起挂在屏风上的玉佩,面不改色的佩戴着,好像刚才被看光的人不是连城诀一般,挂好玉佩,连城诀抬起眼,又是一副面无表情毫无生气的眸子,连城诀冰冷的开口道:“你怎么突然来了?我还以为是刺客或者是太后的眼线偷窥呢。” 江明珠一脸尴尬,平日里刚毅的脸上也出现了极多红晕,江明珠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伸不直舌头了,不由得脸上多出了些许羞愧的神色,衬的江明珠的脸色更加红润了。 其实江明珠长得并不丑,有男子的英气,有女子的唯美,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正常男人,恐怕早就已经走不动道了,可是连城诀不是一般人。 江明珠咳嗽了几声,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消了下去,江明珠便尴尬的说道:“本来想和你商量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对付太后,朝堂之上该需要我爹干些什么,想和皇上你商量一下,没想到正撞到皇上在沐浴,疏解自己的欲望,一时有些尴尬,便想着先回去,过一会儿再来,没想到皇上已经发现了哈。” 连城诀听见这话,不自觉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但随即转瞬即逝了。连城诀咳了两声说道:“哦,没什么,你先回去,等我什么时候传召,现在我也还没有想好,正在盘算,你现在问我有什么计划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明珠此时巴不得快些离开,实在是太尴尬了。听见连城诀这话,如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紧抓住,好像后面又一匹饿狼,晚走一步就会将她撕得粉碎。 连城诀见江明珠走远了,沉声说道:“来人,你们是怎么看守的,有人拉开帘帐你们都不清楚,朕养你们有何用处,还不如养条狗,狗还知道看家护院呢。” 众人连忙跪下,齐声讨饶,吵的连城诀更加心烦气躁,有一个胆小的太监已经吓尿了。 连城诀将这一幕幕刻在脑子里,心里冷笑一声。说道:“这个奴才,殿前失仪,拉出去喂狗。” 接着就是那个尿裤子的小太监的讨饶声,连城诀面不改色,一点没有心软的迹象,连城诀心道:“哼,做贼心虚,如若不是知道你是太后的眼线,兴许还能放你一马,可既然你是,那就怨你跟错了主人。” 接着,跪在连城诀面前的奴才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砍了脑袋,丢了小命。 连城诀坐在皇位上,说道:“这次只是给诸位一个警示,这次是他,下次可就不一定是谁了。” 奴才们感恩戴德,纷纷在地上叩头,嘴里都喊着:“谢主隆恩,谢皇上不杀之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城诀只觉得被吵的头疼,眉头紧锁,一摆袖子,说道:“下去。” 众人纷纷退下,连城诀揉着被吵的不行的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另一边,江明珠出了帐篷刚走了几步就和安亲王撞上了,江明珠摸着被撞痛的鼻梁,抬眼一看竟然是安亲王。 原本道歉的话,咽了下去,江明珠想:“我惹不起你安亲王,我还躲不起你安亲王嘛?” 这么想着,朝着安亲王欠了欠身,露出一抹假笑,转身就想走。 谁知安亲王那油嘴滑舌的腔调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江大小姐啊,江小姐走路不看人,难道是没长眼睛嘛?还是故意投怀送抱呢?其实江小姐大可不必投怀送抱,毕竟你这样的美人可不多见娜。”说着,跟上江明珠的步伐,安亲王的大手拉上江明珠。 江明珠本想快快走开,不要沾惹上安亲王,谁知安亲王竟然开起自己的玩笑来了,怎么说江明珠也是将军之女,将军只有江明珠一个女儿,自然当宝贝一样宠着,养成这样不骄不躁,品格优秀又武艺高强的女儿来,可见将军对这个女儿有多上心。 江明珠见躲不过安亲王,满脸讽刺的开口道:“安亲王,请你放开你的脏手,是你撞到了我,你居然还说我投怀送抱,你也知道我是连城诀的宠妃,论地位,连城诀不比你强一百倍?我用的着给你投怀送抱?我爹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虽比不上你们安亲王府,但我也是我爹拼命要护着的,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安亲王听着江明珠毫不留情,贬低的话,偏偏自己还无法反驳,双手捏着衣袍,都攥出血来,眼神阴郁,只冷哼一声,道:“你给本王等着。” 已经闹成这样,江明珠也不在做表面功夫,说道:“我就在这等着你,随时恭候。” 安亲王大步走了,江明珠哼了一声转身朝自己的帐篷处走去。 安亲王在连城诀帐外,被告知连城诀在沐浴,让安亲王稍等片刻,安亲王等了大约两刻钟,被叫进了连城诀的帐篷中。 安亲王对连城诀行礼之后,说道:“皇上,臣弟找到了陶锦夭在哪里,臣弟可以送给皇上,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第二百二十六章 居高临下 连城诀坐在皇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安亲王,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安亲王满脸笑意的看着连城诀,自然是将连城诀的一点点神色的波动都看在眼里,但安亲王却没有任何的恐慌之情。 连城诀突然笑了,站起身来,拍了拍安亲王的左臂,说道:“安亲王,虽说你是朕的手足兄弟,但是你如此威胁朕,不怕朕将你整个安亲王府全部抄斩嘛?毕竟现在呢你抓的人也只是一个宫女而已,朕的皇后,朕都可以为了自己而杀了她更何况现在呢,你哪里来的把握。” 安亲王恭敬地弯了弯身子,说道:“皇上,我就拿我安秦王府全部的性命来赌皇上会不会换陶锦夭,如若臣弟赌输了,臣弟愿赌服输。” 连城诀见安亲王心思已定,确认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连城诀才开口说道:“你且说说,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再下决断。” 安亲王知道这是自己赌赢了的前兆,嘴角微微上扬,虽然自己十拿九稳的确认皇帝一定会选择陶锦夭,可赌注毕竟是安亲王府全府的性命啊。 接着安亲王神色冰冷的说道:“臣弟听闻,皇上的武功天下一绝,已经无人能敌的地步,臣弟也不为难皇上,只要皇上独自一人去深山之中抓一头活的老虎回来,臣弟自然归还陶锦夭这个小宫女给陛下。” 连城诀闷头不语,似乎是在思考陶锦夭值不值得她冒这个险一般,此时看到连城诀如此,安亲王心里倒是没什么底,想着是不是自己得到的消息有假,可下一秒,安亲王接着笑容满面。 因为连城诀说道:“好,朕就答应你这个要求,将无辜之人赶紧放了,也不闭送来朕这里,朕并不想理她,只是觉得一条无辜的性命,如果因朕而香消玉殒,朕会有些许的不安的。” 安亲王一副轻佻的模样,像之前连城诀拍他肩膀的时候一样,拍了拍连城诀的肩膀,说道:“皇上,何必掩饰呢?你如果对陶锦夭这个小宫女没有一点兴趣怎么会答应如此危险的要求,如果说皇上只是想少一个无辜之人因您而死,那就更可笑了,毕竟因您而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了,也没见您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如今换成这个小宫女了,您在给臣谈愧疚,哈哈哈哈,真是笑话。” 连城诀面色铁青,并不言语。 安亲王一声,接着说道:“哼,皇上,您也说了,您当初可以为了自己而杀了皇后,自己的身边人啊!如今却因为一个无辜之人身犯险境,您自己能信吗?都知道如今的皇上连城诀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宫里的人伺候您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掉了脑袋,您下令杀的人还少吗?” 连城诀沉默不答,双手紧紧攥着两侧的衣裳。 “皇上,不要隐瞒了,你是喜欢上那个小宫女了!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们的皇上不喜欢金枝玉叶,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小宫女。”安亲王一脸轻佻的说道。 连城诀阴鸷的眸子紧紧盯着安亲王,冰冷的说道:“如若我真的喜欢那个宫女,怎么会如此欺辱于她,呵,看来安亲王的消息也不是很准确。” 连城诀心道:“不知道安亲王如何知道的,看起来他还不知道陶锦夭就是之前杀死的皇后,不知道我这一番话能不能瞒过他。 安亲王紧接着说道:“皇上不必急着摆脱自己和那宫女的关系,我都看的清楚。说起来,我有一个疑问要问问皇兄,那个宫女长得与先皇后一般无二,性格脾气神情举止语态倒是与先皇后大致相同,此宫女的大腿上还有一颗痣呢。”话毕,安亲王目不转睛的盯着连城诀,生怕有什么细节自己没有观察到。 “恐怕要让安亲王失望了,朕很早就知道她长得与先皇后十分相似,所以朕叫她小陶或者锦夭,就是为了存个念想,她如果死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朕还可以找其他与先皇后长得像的人,留在朕身边,举止神态嘛,自然是可以后天培养的,安亲王说是否?”连城诀十分淡定的说道。 安亲王盯着连城诀的脸,没见到一丝慌乱,其实连城诀的内心已经暴跳如雷,心道:“安亲王怎么会知道陶锦夭大腿上有一颗痣,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锦夭不会有什么危险,害,希望锦夭不会出什么事情才好啊!朕只要她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也不知道锦夭到底是如何被安亲王抓到的,罢了,先把锦夭救出来要紧,之后再细细询问。” 安亲王见连城诀没有任何表情,一动不动,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不由得坐到一边的凳子上,说道:“臣弟来皇上这里都没有一杯茶吃嘛?” 连城诀听见安亲王说话,这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语态平和的道:“安亲王好大的心呐,威胁帝王还有心思喝茶?”话虽如此,连城诀还是说道:“来人,给安亲王上茶。” 安亲王翘着二郎腿,揶揄的说道:“臣弟都不在意以后会如何,皇上何必替我着急呢,皇上还是想想怎么独自一人将老虎活着带回来才好,皇上也要保重身体,不要一去不复返才好。” 一会,小太监带着茶杯进来,见安亲王这幅做派,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见皇上并没有恼怒的样子,小太监心道:“这两位爷也不知怎么了,安秦王居然如此大胆,我还是赶紧上完茶退下,免得惹这两位爷不快。” 待小太监退下后,安亲王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皇兄,臣弟在这里等着您凯旋归来哦!只要您抓到猎物,那个小宫女就会自动回来的。” 连城诀眸色冰冷,什么都没说,心道:“不行,安亲王那里到底有没有陶锦夭,我还不能确定,我还要确认一番。”想着,眼睛突然看到帐篷外的一抹黑影,在门口偷听。 连城诀心道:“怎么有人还在帐篷外?” 第二百二十七章 眼线 连城诀心道:“莫不是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安亲王见连城诀没有动,催促道:“好了,皇上,赶紧去猎老虎,晚一分,那个小宫女就要多受一分钟的罪哦。” 连城诀冷哼一声,从帐篷的另一个出口出去了,而安亲王则留在连城诀的帐篷里品茶,好不惬意,丝毫不在乎陶锦夭到了连城诀的手里,心狠手辣的连城诀会不会将安亲王府赶尽杀绝。 连城诀眸色冰冷的跨出帐篷,心道:“好个安亲王,往常还能老老实实的眯着,如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居然拿陶锦夭威胁朕,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后那个老狐狸授意的,刚才在朕的帐篷外的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样子应该是偷听我们的讲话,也不知到底是谁安插在朕身边的眼线。” 连城诀看着自己的一身衣服,一时间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去,连城诀心道:“也不知道安亲王到底有没有抓走陶锦夭,陶锦夭现在在何处朕也不知道,还是不去抓虎了,先要搞清楚陶锦夭到底在何处,不要被别人耍了。”想到这,连城诀眸色坚定了些许。 连城诀背着手走到了江明珠的帐篷门口,没有进去,小新见皇上来了,连忙跪下行李道:“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城诀紧紧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示意小新起来,小新战战兢兢的起来,有些许的颤音的说道:“皇上来看我们小姐,怎么不进去,站在冷风口里呢。” 连城诀还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说道:“朕很吓人吗?” 这话把小新问的一愣,接着猛的摇了摇头,说道:“皇上英明神武,怎么会吓人呢!” 连城诀接着道:“那为何你见我如老鼠见了猫,说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连城诀的声音都已经有了一丝丝的怒气。 小新吓得两腿打颤,说道:“皇上毕竟是皇上,身上的威严是存在的,所以我们这些奴才见到皇上才会如此激动兴奋,皇上外面凉,既然来了,就陪我们小姐说说话。”小新说着,打开了江明珠帐篷的帘子。 连城诀本想拒绝,可心里总是没些主意,便想着找江明珠商量一下,于是连城诀点点头,示意小新“好。” 连城诀不知,在自己进入帐篷的那一瞬间,小新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小新心道:“终于把这位爷伺候走了,也不知道主子和陶锦夭是如何能和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在一个屋子里呆那么长时间的。” 小新此时佩服至极陶锦夭,决定以后伺候皇帝的事,自己就让陶锦夭来。 连城诀迈进江明珠的帐篷,见江明珠在练习书法,书法需要平心静气,连城诀便做一旁等着江明珠练完,在打算与江明珠商量对策。 谁知江明珠见皇帝坐在一旁,也放下笔,道:“皇上,今日真是好兴致,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商议。” 连城诀正了正神色,点头道:“确实,朕确实有些难事,需要江小姐大智若愚为朕指点迷津,江小姐是将军之女,性情爽朗武功自然是不逊色于一般男子的,朕这次找你主要是想问你,陶锦夭是否在安亲王手里,朕想让你替我去查一查看一看淘锦夭现下到底在何处。” 江明珠放下茶盏,道:“皇上怎么如此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连城诀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今日,安亲王来我帐中,说陶锦夭现在在他手中,如若想救陶锦夭,就要我答应他一个条件,他便会把陶锦夭原封不动的送到我身边来。” 江明珠道:“什么条件?” 连城诀道:“独自一人去深山猎一条活的老虎回来。” 江明珠“腾”的一下,从坐子上站了起来,道:“不可。” 连城诀沉着眸子道:“如若,陶锦夭真的在他的手上,朕猎一头活的老虎回来也未尝不可,你现在帮朕去看看陶锦夭是否真的在安亲王帐中就好,回来禀报给朕,其余的你不用管。” 江明珠摇了摇头,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这是关心则乱,我劝你不要动,以免打草惊蛇。” 连城诀眸子闪过一丝阴鸷,道:“那要怎么办,如果锦夭真的有危险,那浪费一刻就是在浪费她的生命啊,江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江明珠道:“皇上,你不要着急,你且放心,虽然我不去瞧陶锦夭是否在安亲王处,可我很早之前就给陶锦夭安排好了一个丫鬟,随时随地的跟着她,放心,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的,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相信我,再怎么说我也是将军的女儿。” 江明珠想起安亲王,面色浮现一丝温怒。 连城诀见江明珠将自己的父亲都提了出来,也不好在说些什么,也明白江明珠肯定是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才会说这样的话,这让连城诀不安的心终于踏实下来。随后连城诀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先回去歇息了。” 江明珠起身,对着连城诀行了礼,目送连城诀出了帐篷。 连城诀出了帐篷,哪里都没有去望着月亮呆了几息便回自己的帐篷中休息去了,此时,帐篷里已经没有了安亲王的身影,只剩下凉了的茶杯,连城诀也没心思现在和安亲王计较,叫了人洗漱完毕后就入睡了。 次日,围猎场上,连城诀在前,其次是国师和安亲王随着地位依次排列,安亲王面色红润的道:“皇上,一切都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连城诀神色冰冷,喊道:“出发。” 连城诀道:“今日,朕给各位都安排了任务,完成了任务朕重重有赏。”众人纷纷喝彩,安亲王一脸揶揄的看着连城诀。 连城诀顿了顿,盯着安亲王说道:“太后近日身子不好,安亲王就给太后猎一头鹿来给太后补一补身子,以表孝心,安亲王认为如何?”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宅心仁厚 众人纷纷议论,其中一个大臣道:“皇上宅心仁厚,思虑周全,我等实在是佩服之至,安亲王,皇上给你安排的这个任务极好啊!既可以在这次狩猎中夺得头彩,还可以对太后表表孝心,两全其美啊。” 众人纷纷对安亲王祝贺,御史大夫道:“安亲王真是好福气啊,皇上如此体恤您。” 太傅道:“是啊是啊,皇上如此体恤兄弟,先帝在天上看着,肯定也是非常欣慰的啊。” 督察院左右督御史道:“兄弟齐心,我朝必定繁荣昌盛啊!” 翰林院掌院学士道:“安亲王真是好福气,以后一定要为皇上排忧解难,万死不辞才好啊。” 诸如此类的话,数不胜数,无外乎是说让安亲王要对皇上言听计从,不可离心,皇上宅心仁厚,是诸帝之表率。 连城诀骑着红棕色高头汗血宝马,身批九爪金龙黑丝袍,显得整个人如画上一般英俊潇洒,跟随家父家兄来围猎的女儿妹妹都对连城诀垂涎不已。 连城诀见众人都在说教安亲王,见自己目的已经达成,不由得露出点点微笑,这更让观战的小姐们疯狂不已,早已经忘了连城诀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事情了。 安亲王见众大臣都如苍蝇一般,在自己买面前乱叫,不由得心情有几分郁闷,自己纵然官职不小,可一人之嘴怎能敌的过白人之嘴,安亲王的眸子死死盯着连城诀,更是听见诸家的小姐们被连城诀迷的神魂颠倒的尖叫声,又见连城诀的微微勾起的唇角,安亲王不由得冷笑起来。 “呵呵呵呵呵。”安亲王这笑声十分大,众人们还想恭维连城诀的话,也因为安亲王的笑声而打断。 心道:“好你个皇帝,表面上是为了我着想,现在这么多人,如果我猎到了有你的一份功劳和孝心,如果我没有猎到则是我的问题,我的技术不够精尽,搞不好还会得罪了太后,真是好心机好算计啊。” 督察院左右督御史见气氛有些许的尴尬,猎场上数百人却都鸦雀无声,于是提议道:“皇上,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赶紧狩猎,毕竟安亲王还要猎鹿呢,鹿最是机敏,也不是那么好狩猎到的,安亲王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猎不到也是情理之中,安亲王必然不会在乎皇上的赏赐,毕竟安亲王府上可是家财万贯了。”说完,还笑了两声,众人像是纷纷找到了台阶,也跟着附和。 连城诀听见这话笑的更是厉害了。 安亲王听见这话,本来是冷笑,现在是一点笑意也没有了,猛的一回头,道:“你好大的胆子,赶在皇上面前恭维我家财万贯,这世上的钱财都是皇上的,我等都是受了皇上的恩惠,你如此说岂不是想让皇上疑心于我,与我兄弟离心?” 安亲王说完,场面又是一度的我尴尬,那大臣听到安亲王如此说,连忙从马上下来,跪倒在地,道:“皇上恕罪,老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皇上。” 此大臣现在也是心里追悔莫及,心道:“今日,自己怎么就忘形了呢,现在的皇帝连城诀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传闻他心狠手辣,凭着雷利风行的手段夺得皇位,上位期间将国家智力的井井有条这次恐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想着,不由得闭了闭眼。 谁知,下一句话让这个臣子喜不自胜。 连城诀抬了抬手,示意那大臣起身,道:“安亲王也未必太敏感了些,督察院左右督御史年纪不小了,可能是有些许的糊涂了,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你我兄弟之情岂是情义就能被离间了的?” 这下众大臣对连城诀的恭维声越发大了,连城诀抬了抬手,道:“开始。” 安亲王心道:“自己先忍下这口气,跟着连城诀跑一跑,回来半道折回神不知鬼不觉的歇息去了,谁要给那个老妖婆猎鹿。 可在安亲王想要折返时,却见身后跟着将军,于是停下来面色冰冷的道:“将军为何不去保护皇上,反而跟着本王是为何?” 将军则是朝安亲王拱了拱手,道:“皇上那边有御林军保护,不需要我,皇上今日特地嘱咐我安亲王要猎鹿,所以让我要保护好安亲王殿下,安亲王,您请,臣在身后保护您。” 安亲王面色铁青,心道:“好你个连城诀,居然又摆了我一道,今日我所受之屈辱,他日一定要你百倍偿还,皇位终究是我的,现下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去猎鹿了。” 表面上,安亲王拱了拱手,说道:“有劳将军了。” 两人纵马狂奔,另一边,安亲王要给太后猎鹿补身体的事迹已经穿到了太厚耳朵里,太厚觉得在众臣面前连城诀如此做非常给自己脸面,脸上挂着笑意,连带着对连城诀都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太后得意的躺在贵妃榻上,接受着诸位大臣夫人小姐的恭维,享受着丫鬟们给自己捏肩膀,扇扇子,过得好不惬意。 江明珠突然走上前去,太后一抬眼就见江明珠站在自己身前,不由得吓了一激灵,寒暄了几句,找个借口忙让侍卫们将江明珠带了下去,第二次江明珠还想去拜访时,却被侍卫告知:“太后娘娘病痛缠身,拒绝见人,江小姐还是赶紧回去歇着!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侍卫的。” 江明珠听到这话,不由得撇了撇嘴,道:“刚才不还好好的,怎的现在就犯了病了呢。” 侍卫恭敬答道:“许是太后刚才受了些许的风寒,具体的还要等太医来了之后才能知晓。” 江明珠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太厚在帐篷中听见侍卫回禀江明珠走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江明珠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想起昨夜连城诀叫自己注意陶锦夭的动态,不由得想去找陶锦夭,联系到了跟着陶锦夭的丫鬟,到了地方却没有见到陶锦夭。 第二百二十九章 轨迹 陶锦夭此时正走在去往安亲王营帐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想:“这一去不知道有什么诡计,怕是要小心了,系统,你有没有什么解百毒的药啊!” 系统无语的回复道:“有,可是宿主你的积分不够,无法兑换。” 陶锦夭听到系统的话毫无意外,看着离安亲王营帐越来越近,陶锦夭就有一点腿软,与系统唠嗑道:“系统,你说我现在反悔,拔腿就跑行不行啊!” “你还没跑出去就先被弄死了,宿主,你长点心!”系统无奈的叮嘱着,心里却苦兮兮的想:别家的宿主都优秀的很,咋本系统的宿主就这么怂,呜呜呜。 陶锦夭却没有在管系统想什么,陶锦夭站在安亲王帐篷外,正在犹豫着进还是不进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句“谁在外面,进来!” 陶锦夭一咬牙心里想着:死就死,大不了从头再来! “宿主,这你就想多了,你死了就真死了。”系统欠揍的提示道。 陶锦夭听着脑海里系统的ai智能的声音,不由的大喊道:“闭嘴!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系统在陶锦夭的脑海里可怜巴巴的戳着手指,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虽然系统与陶锦夭在脑海里一来二去谈论了许多话,可在外面看来不过也是一瞬之间的时间。 陶锦夭抬手掀起帐篷的帘子,看着里面的丞相,陶锦夭偷偷松下了半口气,可能还是有着血缘在作祟! 丞相正穿着黑色的衣袍上面点缀着用金丝绣上去的图案,头上梳着金丝镂空的冠,这一身可处处彰显着丞相的身份与地位。 此时陶丞相正转着桌子上的茶杯,捏住被子,抿了抿茶,说道:“好茶,夭儿来尝尝吗?” “多谢父亲。”陶锦夭看着自己父亲脸上虚伪笑容,回复道。 随说是这么应承着却也没喝:笑话,谁知道这茶里放了什么?我喝了没准儿就一命呜呼了。 “宿主终于智商在线了!”系统在陶锦夭的脑海里脑补出两行清泪。 陶丞相看着眼前的女儿,心里眼里却没有一丝的不舍感情,也许在他心里利益才是第一位的,其他所有感情都必须靠后。 陶锦夭看着坐在面前的陶丞相,他眼里的野心和欲望毫无遮掩,两人就这样一站一立。 “夭儿快坐,夭儿现在越发有勇有谋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陶丞相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陶锦夭活动了一下自己站麻了的腿,边坐下边回答着陶丞相的话:“父亲过誉了,女儿有如今的成就离不开父亲的谆谆教导。” “夭儿。”陶丞相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陶锦夭打断:“父亲,咋们明人不说暗话了,今日你设计让我过来,是有什么对我这个女儿说的吗?” “宿主,你怎么突然这么不耐烦起来了?”系统好奇的问。 陶锦夭则回答说:“我跟这老头磨磨唧唧装一段父女情深的戏码给谁看呢!不够让人恶心的呢,就他这幅嘴脸既不配为人父也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臣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我这当爹的还不能叫你来聊聊天,说说话了吗?”陶丞相装作生气的对陶锦夭说道,好像是一个慈父般一样。 陶锦夭看着陶丞相的演技,在心里为他拍手叫好:就这演技,妥妥的影帝啊,有没有? 虽说心里这么吐槽着,可面上,陶锦夭依旧待着职业假笑,说道:“哪里,父亲叫女儿来真的只是聊聊天这么简单,只怕是不尽然!” 帐篷里的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陶丞相率先站起来笑的和蔼,还向陶锦夭建议说:“这茶可是上好的雪顶含翠,入口冰凉,清爽无比,快尝尝。” “啧啧啧,这真是亲生女儿,连亲生骨肉都下药啊!”系统摇着头感叹着,“你们人类的感情太复杂了,有人能为了孩子放弃自己的生命,有人能为了权利将自己的骨肉置之死地。” “跟了我这么久,学聪明了啊!值得表扬。”陶锦夭在脑海里说道。 系统也傲娇的回复:“那是……什么,本系统一直都是这么聪明的好不好?” 陶锦夭只是定定的看着这茶盏,并没有动,这可将陶丞相急坏了。 “多谢父亲有这么好的茶还特地叫女儿过来品尝,只不过女儿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只怕辜负了父亲的美意。”陶锦夭客气的回复着。 陶丞相那和蔼的笑容有了一丝龟裂,脸色也瞬间不好看了起来,将拿起来一半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语气阴沉的说道:“怎么,难道你还会以为为父给你下药不成嘛?” “真是不打自招!”陶锦夭心里想着,看着陶丞相那难看的脸色,心情瞬间大好了起来。 “怎么会呢,只是女儿今日实在是身体不适,若是我喝了这茶,耽误了宫里的差事,到时候也是丢的女儿的脸。”陶锦夭低眉顺眼的解释着。 陶丞相看着陶锦夭这副顺从的样子,火气也就慢慢消下去了一点,同时心里还冒出一丝不屑来:我的女儿就这么窝囊,哪有我身上的半分影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既然夭儿身体不适,那便只喝一口,便当是给父亲一个面子了。”陶丞相此时已经有些急躁,连自己语气里的急切都遮掩不住了,即便是不知道的,看到陶丞相的样子,只怕也会怀疑几分! 可此时的陶丞相完全在意陶锦夭是否喝下了那杯下了重度蒙汗药的茶,只要喝上一口,便能昏迷数十个时辰,为此他可是将自己珍藏的好茶都拿出来了,若是陶锦夭不喝,他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陶丞相一想到这里,看着面前没有任何想要喝下茶的女儿。 “我不喝。”陶锦夭此时冷漠的回复道。 陶丞相不由的大怒,用手指着陶锦夭,手指都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着,脸色涨的通红。 “放肆!” 第二百三十章 目的 陶丞相使劲一拍桌子,大吼道。 这声音大的让陶锦夭怀疑自己失聪了,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用茶盖撇着茶碗里的茶,头也没抬。 陶丞相看着陶锦夭这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父亲大人,咋们也不比这弯弯绕绕的了,你就告诉女儿你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是女儿能办到的,女儿为什么不帮助父亲呢,这些小把戏女儿在宫里早就领教过了,若是我连这药都察觉不了,恐怕早死了千万次了。”陶锦夭看着陶丞相说道。 陶丞相看着陶锦夭,心里冒出一股被拆穿了的羞耻和气急败坏。 过了许久,陶丞相也没有回答陶锦夭的问题,陶锦夭也不介意,一笑道:“其实父亲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你觉得为父是什么目的?”陶丞相此刻紧张的看着陶锦夭。 陶锦夭却并不着急,缓慢的说道:“其实也不难想到,父亲大人你像抛弃安亲王另投主子,可又怕如今倒戈让人不信任你,故此你又怕自己辅佐成功后被反杀。” 系统此时却问陶锦夭说:“宿主怎么猜到的?” “你看安亲王之前对待老头的态度,就知道他对老头不信任了,以这个老头的性格,他肯定不愿,而且现在朝堂上支持安亲王的人越来越少,他怎么可能坐得住。”陶锦夭回。 系统崇拜的看着陶锦夭又问:“那宿主怎么知道陶丞相怕被反杀?” “老头疑心太重,况且他一直为安亲王做事,谁人不知,如今安亲王对他稍有冷淡,他就投靠别人,任谁也不会太过于信任他,即便信任他,在夺位成功后一会被灭口。”陶锦夭像系统解释道。 系统冒着星星眼说道:“宿主,我好崇拜你啊,你以后就是我的偶像!” “以后跟着陶姐混。”陶锦夭内心大笑着。 陶丞相震惊的看着端坐在石墩上的陶锦夭,仿佛这许多年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女儿。 “原来是我看走了眼,你竟有如此心机,连为父都给骗了。”陶丞相说。 陶锦夭听到这话只想笑:“这么多年,父亲您真的真心关心过我这个女儿吗?如果不是我还有利用价值,恐怕早就被父亲你抛弃了。” “那依你说,接下来怎么办?”陶丞相反问道。 陶锦夭笑笑说道:“父亲请仔细看看我的脸,它原本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陶丞相的眼光顿时炽热了起来,好似看见了食物的饿狼。 “你这是怎么办到的?”陶丞相从石墩上起来快步走到陶锦夭身边,抬起手摸着这顺滑的肌肤激动的问道。 陶锦夭抓住陶丞相的手,将自己早前就放在袖口里的易容地址塞在陶丞相手里,还嘱咐道:“这是京城的地址,父亲只管去找他便是。他自然能为父亲解决现在的苦恼,这也算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尽一点点的孝心。” 陶丞相此时没有管陶锦夭嘴角的讽刺,抓着手里的纸条就好似救命稻草般,激动异常,还对陶锦夭承诺:“父亲若日后收到重用,一定会好好对待你这个女儿的。” “好好的对待我,怕不是把我毒死不让我泄露出去这个秘密才更好!”陶锦夭看着陶丞相眼里的欲望心里想着。 陶锦夭却没有离开,而是抓住陶丞相的手说道:“父亲想是理解错了,女儿的意思是你易容从而取代现在的安亲王。” “你疯了?那可是亲王,岂能是说代替就代替的,再说了若是被发现,那可是要抄九族的大祸啊!”陶丞相一听这话连忙甩开了陶锦夭的手。 陶锦夭看着陶丞相这一副小心谨慎的嘴脸,不由的笑出声来:“您以为您如今另投明主还会管用嘛?为今之计只有您代替安亲王,我向您做了许久安亲王的心腹,应该知道他的一些小习惯!” “可即便我了解安亲王待人接物的态度和方式,可并不知道他对待其他事情的态度,这样的风险太大了,不行不行!”陶丞相摇着头在帐篷里走在走去。 陶锦夭站起来抓住陶丞相的肩膀,肯定的说:“父亲,你要知道,这王朝更迭,哪一个不是在危险中拼搏出来的,若是一心只图安逸,那只做平头百姓即可,父亲,如今你已无法抽身了。” 陶锦夭看着陶丞相眼里的动容说道:“富贵险中求啊父亲,你可要仔仔细细的想清楚,若是你决定了,女儿定会为您奔劳。” “这件事情太让为父震惊了,我已知道你的意思,只不过这是一件大事,我得好好想想在做决断。”陶丞相坐定说。 陶锦夭看着桌子上下了蒙汗药的茶换换开口:“那这茶……” “哦,这雪顶含翠需得用热水冲泡后才能品尝到它的精妙,你面前这杯已经凉了,换一杯!”陶丞相连忙掩饰着说道。 陶锦夭心里明白,却没说话,陶丞相看着没有坚持的陶锦夭心稍稍放下了一点,随后便起身又给陶锦夭冲泡了一杯雪顶含翠。 这次他的眼里却没有一丝心疼,有的只是对即将到手的权利的兴奋,与权利比起来,什么都不能进入陶丞相的眼里。 陶锦夭拿起面前新冲泡好的茶,微微抿了抿,虽说是热水泡的茶却透出一丝丝的冰凉出来,陶锦夭并不爱品茶,所以只当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品茶机器。 “好歹那杯带蒙汗药的茶没进了我的肚子,要不然我恐怕活着走不进皇宫了。”陶锦夭一想到这手心就冒出了许多的汗。 系统笑了笑说道:“宿主难道还会紧张,我看宿主刚才与陶丞相对质时的样子没有一点害怕紧张的样子。” “去,你懂什么?那是只老狐狸,我若流露出一丝的胆怯,他便能将我生吞活剥喽!”陶锦夭解释道,“再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出汗,我的手心一直在出汗。” “你先回去。”陶丞相的声音缓缓传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恶战 陶锦夭眼睛一亮,这件事在陶锦夭看来陶丞相已经同意了,随后便也没多停留,挑开帘子便走了。 挑开帘子,阳光照在了帐篷里的陶丞相的脸上,他眼里的野心昭然若揭。 陶锦夭挑开帘子后走着走着便被一宫女拦下,那宫女说道:“太后娘娘叫你过去呢!” “又是一场恶战!”陶锦夭低声嘀咕着。 那宫女也没听清,随后便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太后娘娘叫我理当快到。”陶锦夭瞎说道,那宫女也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两人便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陶锦夭心里却和系统讨论了起来。 “真是将陶丞相处理完,又来了个太后,这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婆,真是让人头疼。”陶锦夭无奈的跟系统吐槽着。 系统突然喊道:“你说你刚从安亲王帐篷里出来就被太后叫去,她会不会知道你跟陶丞相的在密谋什么了?” “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觉得她应该就是看我不顺眼,想要敲打敲打我不要搞事情,到时候我在姑且与她试探试探,别被人监视了,那这件事就不好办了!”陶锦夭冷静的分析道。 “你进去,我在外面守着。”那宫女将陶锦夭带到太后帐篷门口,便说道。 陶锦夭点点头,挑开帘子进去。 “你如今到好大的胆子,青天白日的就敢往安亲王的帐篷里跑。”太后里看到陶锦夭就发难道。 陶锦夭一听太后的话头,心思便在肚子里乱转:莫不是这太后知道了我与陶丞相的计划,可是我一直警惕着,没有人靠近啊。 “太后娘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奴婢是被丞相大人叫去的。”陶锦夭装作害怕的跪下道。 太后一听这话便问道:“丞相叫你去做什么?” 陶锦夭一听太后这样问,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来:既然太后不知道我去找丞相,自然也就不知道我与丞相说了写什么,估计是太后的眼线看到我从安亲王帐篷里出来禀报的! 陶锦夭心里想着,面上可不敢含糊:“回太后娘娘的话,丞相说奴婢像他的女儿,故此让奴婢过去聊聊天。” “那丞相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啊?”太后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开口问。 陶锦夭忙做惶恐的样子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丞相大人就问问奴婢是怎么进宫的?有没有亲人?奴婢只说了自己是将军的养女,其他的便也没说什么了。” 太后看着惶恐不安的陶锦夭,心里自负的想着:晾她也不敢违背我,那就是真的了。 “既然如此,你便起来,以后少去安亲王那里,招惹嫌疑。”太后嘱咐道。 陶锦夭连忙乖巧的点头:“一切都遵从太后娘娘的旨意。”太后看着乖巧的陶锦夭满意的点了点头。 “若是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告退了,奴婢想着去厨房让厨子为太后娘娘炖上一盅猪骨玉米汤,最是养气色的了。”陶锦夭禀告着。 太后点了点头,表示赞许道:“难为你有心了,就不必再来哀家这站规矩了。” “多谢太后娘娘。”陶锦夭也没客气,连忙退了出去。 系统则问道:“宿主大大,你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连我都看不出来你的瑕疵了。” “你这叫什么话,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演技,我可是影后级别的。”陶锦夭骄傲的说着。 随后陶锦夭又连忙跑到太后的小厨房,交代他们给太后上一盅玉米猪骨汤。 另一边猎场,将军骑在马上大声像安亲王挑衅道:“安亲王,你这马术和箭术不过关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猎到猎物。” 安亲王每次一看到猎物,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将军抢了先,又怎么来得及展示自己的箭术呢?只能是有苦说不出。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安亲王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却遭到了将军的大声嘲笑。一时之间安亲王脸色不好看了起来,可将军却还悠哉悠哉的,好似没看见一样。 这是安亲王和将军同时看见一头鹿,两人便纵马狂奔起来,两人你追我赶,都拼尽全力的想要猎杀那头鹿以此来证明自己。 在一阵兵荒马乱之际,将军抬了一下安亲王的马鞍,安亲王不稳摔下了马,将军看着安亲王狼狈的样子,不由的心里畅快起来。 从箭筒里抽出了一把箭,瞄准奔跑的鹿,一箭封喉,后面感到的公子大臣们一阵叫好。 将军此时牵着马走到安亲王身边说道:“安亲王恐怕还是得苦练一下马术了,这好好的在马上,怎么就摔下来了呢!” “你,分明是你使诈。”安亲王坐在地上指着将军说道。 将军一笑:“正所谓兵不厌诈嘛,我一个武将都懂得的难道安亲王不懂得吗?” “将军,你跟着皇上有什么好,不如投靠我,我保你荣华富贵不愁,怎么样?而且我保证这件事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安亲王突然笑着拉拢将军道。 将军看着早已没有人的周围,这可是皇家秘闻谁敢惹火上身,将军讽刺安亲王说:“本将军崇尚武力,恐怕安亲王若是想让我归顺还是要勤加练习啊!” 安亲王听懂了将军的讽刺,眼里闪过杀意,正巧被将军看到,不过将军没在意反身上马准备离开,离开之前还朝着安亲王道:“想挑拨离间还是下辈子。” 安亲王挣扎着站起来,扶着马背狠狠地盯着走远的身影,心里恶毒的想:等我登上皇位,必将你九族诛灭,让你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我要让你痛哭流涕,拜倒在我脚下。 随后安亲王又随性一笑,想着:既然是你的手下侮辱了我,那便由你来换,连城诀,我一会儿要怎么威胁你才好呢?才能让我消气呢?你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为什么你当上了皇帝,不要怪皇叔。 安亲王的想法越来越扭曲,这就是他失败的必然。 第二百三十二章 纵马飞奔 连城诀纵马飞奔,一路上射中了许多小动物,可心里却总是忐忑不安,不知道陶锦夭现在怎么样了?可不要被别人算计了。 身后跟着捡猎物的奴才个个都苦不堪言,心里想道:今儿个皇上怎么了?射了这么多动物,咋们做奴才的只能跟在主子屁股后头遭罪了,只求皇上能早日消气,咋们能早日好受些个。 连城诀陡然看见草丛中的一只花色的兔子,抽出一支箭对准飞射出去,那太监立刻跑去抓起兔子。 连城诀的心里越发的混乱了,一边飞奔一边想道:陶锦夭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儿,等我猎得老虎便来救你,你一定一定要等我!随后,也不管后面的奴才大臣们朝着森林深处去了。 深处因为数目茂盛,阳光落在地上都是点点滴滴的,好不漂亮,不过这里是很危险的,这不一个蛇便从树上掉下来直奔连城诀张口去了。 连城诀猛然一回头,熟练的拉弓放箭,箭瞬间就插入了蛇的腹部,那蛇还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随后一命呜呼。 “皇上,不要再往前去了,这儿太危险了,若是伤了龙体可就不好了!”一大臣看到此番危险的场景,走上前来劝告着。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如今连城诀却没有听从这位大臣的建议道:“不,我要去。” “皇上,再往前就有老虎了,若是真的伤了龙体,可怎么向天下人交代。”那大臣着急的劝着连城诀。 连城诀则一脸坚毅的看着前方,没有丝毫犹豫道:“我明白爱卿你的意思,可朕就是要猎得一只老虎今天!” 那大臣还想劝些什么,便被连城诀抬手打断了:“我意已决,不要再说了。” 说着便向前奔去了,留下了众多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硬着头皮咬着牙的向前走去。 连城诀此时却没有注意后面那帮人的动静,在森林深处,要时刻保持警惕,否则就不知道因为什么死了,毒藤交织着盘旋在树干上,各式各样的蛇吊在树上,还有老虎,熊大型的食肉动物。 此时走到这儿的就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武将了,其他的大臣们早就装作掉队掉头回去了,还在这儿的都是对连城诀忠心耿耿的武将们,才敢进入这森林的深处。 “皇上,在往前走,就连阳光都没有了。”一个武将长着偌大的胡子,穿着铠甲上前劝道。 连城诀看了看眼前将天空都遮盖起来的大树,说道:“各位爱卿,能舍命陪朕来这森林深处,朕感激不尽,但朕今日必须要猎得一直老虎,否则绝不罢休。” “皇上,就绕着这个圈走,不要再往深处去了,此处已经够深了,也有老虎经常出没。”那大臣一听这话,连忙说道,生怕连城诀再像深处去。 连城诀思考一番,也觉得有些道理,便同意了,几人便在这寻找老虎,却不想意外突然发生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石子突然砸中了连城诀的马,那马受惊的跳了起来。 连城诀连忙拉紧马绳,却还是无法组织马向着森林腹地奔去,这几个武将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安亲王插进来的武将射的,不由大怒。 那奸细射出石子后便抓紧时间掉头往外飞奔而去,那几个武将在生气也左右为难,是要去追奸细还是皇上。 之间那奸细一边向前飞,一边回头看着气急败坏的武将们,嘴角漏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这在武将们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不过他们却无暇去估计他了,只得在后面大骂道:“你竟然对皇上下杀手,你对得起皇上对你的栽培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痛不痛,不要半夜被吓醒了。” 那奸细听到后面武将们骂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专心的向着森林外面奔去的。 却突然一停,脸上漏出了惊恐的表情,原来是一大波马蜂朝着他飞来,他赶紧调转马头,向着反方向跑去,那马蜂蜇人极疼,三个时辰内便会肿起来,必须要擦药才能好。 “这是谁干的!明明我没有碰到马蜂窝,为什么它们专盯着我不放。”那奸细大叫着四处乱跑。 那几个武将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不由的开怀大笑,看到别人过去那马蜂都不蛰,专门蛰这个叛徒,不由的漏出几个大大的笑容来。 “该,让你背叛皇上,如今报应来了!”那几个武将七嘴八舌的说着,左右不会超过这个意思。 他们派两个武将进去保护皇上,他们则再此处守着,不要让刺杀皇上的人进去。 其实这马蜂是陶锦夭在系统空间里退换的。 陶锦夭回去后,听说两个小宫女在那说话,听了两耳朵。 “听他们前面大人说皇上非要往深处走,那地方危险急了。”一个小宫女说着。 陶锦夭立刻骑着马像森林深处奔去,刚碰到连城诀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到正是那奸细用石子刺激连城诀的马的时候,她气的脸色都红了。 陶锦夭连忙向系统说道:“给我兑换一个马蜂窝!快点。” “宿主,你稍等,请宿主选定被马蜂蛰的人。”系统冰冷的声音传来。 陶锦夭连忙回答说:“就是那个穿着盔甲,背叛连城诀的那个混蛋!给我蛰他!” “已购买完毕,马蜂窝已放出。”系统回复,还自动出现屏幕将那奸细被蛰的样子投放给陶锦夭看,陶锦夭此时的怒火才消下去了一点。 “话说,宿主,我就没见过你花积分如此潇洒的时候,看来爱情的力量不可小觑。”系统还开玩笑着说。 陶锦夭皱着眉头,如今怒火消下去了,担忧便赶来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都担心死了,连城诀不会有什么事!” “不行,我得跟过去看看!”陶锦夭焦急的说道。 系统则持反对意见:“宿主,那儿太危险了,宿主大大还是别去了。再说你进去不是还要拖累连城诀嘛?” “我有系统啊,我可以保护他的。”陶锦夭说道。 第二百三十三章 陌生环境 好在马匹受伤并不是很严重,狂奔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连城诀双手紧握缰绳,小心的打量四周,刚才马受惊绝对不是意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安亲王的人动手了。 入眼的都是陌生的景色,连城诀眉头紧锁,刚才的意外让他和部下分开,此时一人身处茂密的森林中,四周危机四伏,得万分小心才是。 连城诀打算先联系上部下再说,正打算调转马头,就听到左边传来一阵声响,立刻搭弓,朝着声音的方向射了一箭。 陶锦夭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刚才那只箭就擦着她的脸颊飞了过去,只差那么一点,自己小命就玩完了。 那边连城诀不确定自己是否射中了刺客,准备再补一届,就听到树林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不要射箭了,是我。” 连城诀立马放下弓箭骑着马小跑过去,看到陶锦夭小脸惨白的站在树丛中,又惊又喜。 “你怎么会在这里?” “担心你的安危就过来找你,没想到得知你的马受惊跑进丛林里,正在找你,结果你把我当成刺客了。”陶锦夭解释道。 连城诀想到自己刚才那一箭心心有余悸,立刻下马搂住陶锦夭。 “没有伤到你。”连城诀仔细检查陶锦夭的身体,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你跟过来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还好你及时躲开了,不然你叫我怎么面对亲手杀了你的事。” 陶锦夭带着一丝委屈解释道:“担心这附近还埋伏着其他刺客,害怕打草惊蛇,才不敢发出动静的。” 看到陶锦夭的神色连城诀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急忙哄她:“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总之,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以后不要再以身犯险了。” 说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都怪我不好,你刚才一定吓坏了。” 陶锦夭笑了笑,反过来安慰连城诀:“怎么能够怪你呢?而且我的胆子才没那么小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两个人继续留在森林里只会越来越危险。 “我马上就要黑了,我们赶紧回去。”陶锦夭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有些担心的说。 “不行,我必须要猎到老虎才能够回。”连城诀非常坚决的说道。 “你为什么对猎老虎这件事情如此执着?”陶锦夭疑惑的问。 连城诀并不是那种为了炫耀而置自己安危于不顾的人,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连城诀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与安亲王之间的对话告诉了陶锦夭。 “这是我和安亲王之间的事,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先骑马走,往这个方向走,相信很快就能够和御林军汇合了。”连城诀指着树林的西边说道。 陶锦夭文言抓住连城诀的胳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赶我走吗?是担心我拖累你。”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连城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安亲王定还留有后手,我不想要让你深陷危险之中。” 陶锦夭笑容甜美,脸上不见一丝畏惧,“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你可不要小瞧了我,我留在你身边,肯定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听了陶锦夭的话,连城诀心中又是无奈,又是甜蜜。 两个人继续往森林深处走,想要猎的一只老虎。 可是周边静悄悄的,不要说老虎了,连只兔子的身影都看不到。 “你刚才听谁说这边有老虎的?”陶锦夭心中的焦虑越来越浓厚,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连城诀回想了一下说道:“前面探路的士兵回报在这个方向看了老虎的身影。” 陶锦夭心里觉得不对劲,忽然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就变了。 “糟糕,这一定是个陷阱,那个探路的士兵肯定是安亲王的人,目的就是为了把你引诱过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刚才那个发暗器的武将也是这个目的,说明这附近肯定埋伏了陷阱。 谁知话话音刚落,从树林的各个角落里,涌现出一群黑衣人,个个手持钢刀。 “果然聪明,不过你反应的太慢了。”为首的黑衣人嚣张的大笑道。 在黑衣人出现的片刻,连城诀立即下意识地将陶锦夭护在自己的身后,然后把她拉到马上。 “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等会儿我把他们引开,你找个机会赶紧离开。”连城诀的 对身后的人说到。 陶锦夭会愿意自己一个人逃命呢,“要走一起走。” 连城诀里头看了一眼,黑衣人追的非常紧,而且对方人多势众,真的打起来自己一点优势都没有。 “现在不是呈一时意气的时候,如果你不走的话,可能连命都没有。”连城诀大声说道。 “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一起,而且还不到那种时候,你不要说丧气话。”陶锦夭心里想,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让系统放出一批猛兽。 连城诀心里十分感动,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和他生死与共。 “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连城诀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在路过一道叉路口的时候,连城诀毫不犹豫的选择向左走。 “抓紧我。”连城诀抱着陶锦夭从马上跳了下来。 两个人相拥着滚进了一旁的草丛,草丛又高又密瞬间将两个人遮挡的严严实实。 陶锦夭躲在连城诀的怀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连城诀眼神紧紧盯着小路,那群黑衣人跟着马儿的方向追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他们并没有在马上。 随着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丛林里,陶锦夭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刚才真是太险了。”陶锦夭硬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 连城诀看到陶锦夭这副模样,打趣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呢。” 陶锦夭握着他的双手说道:“和你在一起,我真的什么都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护我的。” 连城诀对她这种全身心的信任十分受用,“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一丁点伤害。” 第二百三十四章 落汤鸡 黑衣人虽然暂时被马引走了,但随时可能发现他们不见得事情折返过来,所以继续留在这里并不是上上之选。 “先找一个藏身之地。”连城诀看了一眼天,乌云密集,神色更加严峻,“看着天色似乎要下雨。” 两个人还没走几步,密密麻麻的雨点就落了下来,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 陶锦夭伸手挡雨,但是根本是螳臂挡车,忍不住轻声抱怨道:“老天爷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呀!” 连城诀将陶锦夭护在自己的怀中,可是效果不大,而且这样两个人根本没办法赶路。 “你不用管我,还是先找一个躲雨的地方。”陶锦夭大声说道。 连城诀低头看了一眼陶锦夭,发现她全身已经淋透了,发丝贴在两颊,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的心中涌起一番愧疚之情,然后将自己的披风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你先用这个挡挡雨。”说完不给陶锦夭拒绝的机会,拉着她就往前走。 前面的草丛越来越茂密,而且有不少带刺的荆条,一个不小心被刮到变伤痕累累。 “嘶。”陶锦夭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被刮到。 连城诀立刻停下来查看他的伤伤势,发看到陶锦夭白嫩的皮肤上几道鲜红的血痕,心中格外内疚。 陶锦夭赶紧将自己的手藏到身后,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说道:“没什么的,我们赶紧走,雨好像越下越大了,那群黑衣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过来。” “嗯。”连城诀点点头,然后一把将陶锦夭抱了起来。 陶锦夭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赶紧搂住他的脖子,稳住身形,“你这是在干嘛?” 连城诀没有回答,但是陶锦夭看到那些荆条从他的身上划过,自己却安然无事,瞬间明白他是在心疼自己。 “我皮糙肉厚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疼,你赶紧把我放下来。”陶锦夭心疼的说到。 怎么可能不疼了,连城诀视线落在她身上的伤痕上。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受伤的。”连城诀语气格外的坚定。 陶锦夭你觉得暖暖的,将头依偎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虽然大雨滂沱却觉得份外的安心。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可以容身的山洞。 山洞很深,而且地势很复杂,黑漆漆的,看不见里面到底有多深。 连城诀着陶锦夭往里走了十几步便停了下来。 “这种山洞深不可测,有时候走进去就走不出来了,这里已经淋不着雨,我们就在这休息。” 连城诀环顾四周,觉得这个山洞实在是太委屈陶锦夭了。 不过陶锦夭却一点都不这样觉得,将自己身上连城诀的披风解了下来,铺在地上。 “赶紧休息一会儿。”陶锦夭看着洞口外的雨帘,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希望御林军能够早点找到我们。” 如果让那群黑衣人抢先一步找到他们,那真是死路一条啦! 连城诀把陶锦夭安顿下来之后,便要去外面捡树枝生火。 “现在雨这么大,你还是不要去了,更何况捡回来的树枝,湿露露的恐怕也生不了火。”陶锦夭心疼的说道。 连城诀刚才背着自己走了那么久,一定很累啦。 “我带了火油,你不用担心生火的事。”连城诀看着他身上的湿衣服,心疼的说:“女孩子受凉会很麻烦的。” 连城诀离开之后,陶锦夭的眼睛就一直盯在外面没离开过,没过多久连城诀就抱着一堆柴走了进来。 连城诀捡回来的柴火放在地上惊喜的发现,他不仅带回来一堆柴火,还有几个野果子和一只兔子。 “怎么还有野果子呢?”陶锦夭惊喜的说道。 连城诀嘴角忍不住上扬,“我在路边看到了,就顺手摘了几个。”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这些野果子是他担心陶锦夭饿了特意带回来的。 “你尝尝,味道很不错。”连城诀将野果子擦干净地给陶锦夭。 陶锦夭奔波了一天,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接过野果子,毫不客气的就啃了起来,一连吃了好几个,才想起连城诀。 “你也吃。”陶锦夭将手中的野果子递给连城诀。 连城诀刚准备推脱就听到一声最大的虎吟。 “小心!”从山洞深处跑出一只老虎,猛地朝陶锦夭扑了过去。还好连城诀一直保持警惕,在第一时间将她拉了过来。 老虎扑了个空越发的恼怒,再次朝他们发起攻击。 连城诀担心老虎不小心伤到陶锦夭,便将老虎往洞口引去。 他本来是想要把老虎引出山洞,但不知道老虎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意图,一直堵在山洞口。 而山洞入口并不是很宽阔,老虎庞大的身躯一堵,二人根本没办法离开。 连城诀和老虎搏斗,连城诀渐渐的没了力气,心里越发的焦急,带到他筋疲力尽之后,就更不是老虎的对手啦,难道两人要成为老虎的盘中餐?这怎么可以! 这时在一旁观战的陶锦夭忽然注意到刚刚列来的兔子。 她把兔子拎起来,用刀在兔子身上划了几刀,然后将兔子往山洞外面一扔。 鲜血淋漓的兔子立马吸引了老虎的注意,老虎朝着兔子的方向扑了过去。 而连城诀和陶锦夭也赶紧趁着这个空档离开了山洞。 两人在大雨中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可以容身的山洞。 连城诀确定山洞是安全之后,心里绷着的弦一放松,整个人瘫倒在地。 陶锦夭被吓了一大跳,伸手一摸他的额头,发现他整个人有些不对劲,似乎是药性发作了。 她将他扶到一旁坐下休息,又找来树枝生火,把两个人的衣服都烤干。 但连城诀的状况却越来越糟糕,整个人蜷曲成一团,身体不停的颤抖。 看着痛苦不堪的连城诀,陶锦夭一咬牙解开了自己的衣服一把抱住了连城诀。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出事 陶锦夭也顾不上别的了,紧紧抱着连城诀,尽量让连城诀的身体贴着自己,心道:“没事的,没事的。连城诀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陶锦夭怕连城诀身体变冷,还不断的搓着连城诀的身体,让连城诀的身体尽量保持活人应有的温度,不光如此,陶锦夭还不断的拍着连城诀的脸,尝试着和连城诀对话,让连城诀醒过来。 旁边是两人生的火,陶锦夭眼眸中闪过火花,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 连城诀感觉浑身都很冷,但是感觉自己完全睁不看眼睛,感觉身边有一个软软的火炉,不自觉的朝火炉凑去,陶锦夭感觉身上的人正在缓慢的移动,不由得回过神来。 看到自己身上的情形,不由得直冒火,大声叫道:“啊!连城诀,你在干什么?”说着,还将连城诀推到一边去了。 可惜,对于陶锦夭这暴跳如雷的声音,连城诀并不能给予回应,只觉得自己此时很冷,身边的火炉还自己跑开了,连城诀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撅起了嘴,又朝着陶锦夭所在的方向移动过去。 原来连城诀七手八脚的将自己挂在了陶锦夭身上。 陶锦夭数次将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拍下来,连城诀的手已经通红一片,可是连城诀好似没有疼痛感一般似的,手接着朝陶锦夭袭来。 陶锦夭见连城诀的大手,又朝自己袭来,心里暗骂道:“连城诀这个王八蛋,如果不是真的看他神志不清,我都以为他是装的了,怎么发烧生病了还不老实,手还总乱动,真是拿他没办法,不行,在这么下去我晚上别想睡觉了。” 接着,陶锦夭深思了一会,推开连城诀因为条件不允许没有绳子,所以陶锦夭只从树上摘了些枝条柔软的柳叶条来,堆在一边。 陶锦夭接着给赤身裸体的连城诀费力的穿衣服,暗骂:“连城诀这厮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重!”同时因为连城诀感到很冷,所以并不配合陶锦夭帮他穿衣服,这让陶锦夭头疼不已,将衣服一扔,心里已经道:“等回去再看我怎么收拾你,现在你意识不清,和你算账也没什么卵用。” 想到这,又看着地上的连城诀,还是认命的站起来,拿起刚刚扔在一边的衣服,将衣服搭在了连城诀的皮肤之上,陶锦夭终于松了一口气,漂亮的小脸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陶锦夭双手插着腰,盘算着自己要在哪里休息一下。 陶锦夭终究忘了连城诀不会让陶锦夭休息,因为没了陶锦夭这个人体小火炉,连城诀就一直喊:“冷,冷,冷……”见无人理他,朝火炉滚去,陶锦夭见连城诀的样子,无奈,只能把连城诀捆起来。 将自己的衣服大部分都盖在了连城诀身上,连城诀这才消停了下来。 陶锦夭也顾不得身上不着一缕,靠着石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捂住眼睛 第二日,连城诀逐渐转醒,睁开眼见白雾蒙蒙的,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情况,自己被柳条死死的绑着,不能动弹分毫,身上还披着陶锦夭的衣服,陶锦夭则赤身裸体的靠在石头边上睡着了。 正当连城诀震惊疑惑怎么变成这样的时候,陶锦夭醒了过来,见连城诀正盯着自己看,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身无一物,大叫了一声,上前用一只手连城诀的眼睛捂住了,另一只手不断的扒着自己的衣服, 陶锦夭觉得此时尴尬极了,恨不得找个石头缝自己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陶锦夭安慰自己道:“没事没事,没被看到。” 可偏偏这时,连城诀爽朗的笑声传来,这让陶锦夭羞愤不已。 连城诀只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眼睛被陶锦夭死死的捂住,见不到一丝光亮,偏偏这时连城诀笑着说道:“喂,你一只手捂着我的眼睛,你怎么穿衣服啊?这样,你将手放下去,我也不是没见过你身体的样子,你害羞什么?” 说完,连城诀只觉得压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突然离开了,一道刺眼的光线突然出现,好一会儿连城诀才适应好,见陶锦夭已经穿戴完毕,只是脸上出现了几朵红霞。 只听陶锦夭说道:“闭嘴你。” 连城诀只觉得此时的陶锦夭可爱至极,笑声不自觉的从胸腔传出,见陶锦夭怒目圆睁的样子,才正了正神色。 陶锦夭说道:“我先出去看看情况,没什么大事我会回来的,你在这里等我昂。”一边说着,一边将连城诀身上的柳条解开,柳条一解开,原本搭在身上的衣服也就纷纷掉落下来,陶锦夭的脸更红了,一直连到耳朵根部。 陶锦夭便想赶紧溜出去,谁知连城诀突然道:“不许出去,你等一下我,我穿好衣服之后跟你一起出去,外面太过于危险了,两个人一起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陶锦夭本想拒绝,可看着连城诀坚定的神色,拒绝的话就咽了下去,点了点头,道:“好,我等你,你快点!” 连城诀快速穿好衣服,脸上的红晕已经消了下去,耳朵根却暴露了陶锦夭的想法。连城诀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道:“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还害羞啊?” 陶锦夭瞪了一下连城诀,道:“皇上怎么如此不正经,居然调戏一个小宫女,真是昏君。” 两人打闹了好一阵。 陶锦夭突然道:“哇,这里有一窝鸡蛋诶,肯定会有母鸡过来,我们在这里等一等就好。” 说着陶锦夭拉着连城诀在一旁的草丛后等待,不出片刻,果然一只肥硕的鸡跑了过来,陶锦夭以掩耳不及顺雷之势扑到了母鸡,两人回到山洞,架起火来,准备烤鸡吃。 连城诀突然道:“外面有动静!” 陶锦夭动作顿时一顿,随后不自觉的放下手里的东西,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尽量少制造噪音,影响连城诀的听力。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贴着冰凉的石壁往外走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脚步声 连城诀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猛然一惊,拉着陶锦夭往山洞深处跑去,连城诀冷静的对陶锦夭说道:“赶紧把这里的烤火架,鸡都清理掉,营造出一种从来没有过人来的假象,如果我们足够幸运的话,那群追杀我们的人找不到这个山洞来,就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如果他们找到了这个山洞,我们尽力躲藏,看样子,他们也不是很训练有素很有可能粗心大意,我们小心应对,静观其变。” 陶锦夭点点头,没有出声,硕大的眸子闪着要与连城诀共存亡的决心,尽管陶锦夭的身体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陶锦夭和连城诀以最快的速度将柳条,篝火,烤鸡,木头等一系列不该出现在这个山洞里的东西全部清理掉后,陶锦夭小声道:“连城诀,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连城诀没有回答,大手揽过陶锦夭,让陶锦夭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听着外面兵器碰撞的声音和脚步声,连城诀的面色有些许的铁青,两人朝山洞内跑去。 陶锦夭见连城诀没有回答,知道此时连城诀也再想对策,便没有多说别的话,静静地将头埋在连城诀的颈窝处,贪婪的吸取着连城诀身上的气味,好似这气味能让陶锦夭安心一般。 连城诀看着陶锦夭这幅抱着和自己死也要死在一起的信念,不由得心上一暖,露出一抹微笑,陶锦夭一抬头就见连城诀像傻子一般冲着自己笑,不自觉的抬手打在了连城诀肩膀处。连城诀回过神来,紧紧的抱着陶锦夭,陶锦夭道:“如果今天我们出不去了,死在一起也是好的,对吗?”说完,陶锦夭已经眼泛泪光。 连城诀点点头,心里已经掀起了一番轩然大波,心道:“为了杀朕,某人也是下了血本了,真是要赶尽杀绝啊!” 只听外面有人的声音道:“报告长官,这里有的山洞。” 只听一个严厉的声音道:“搜,他们应该跑不了多远,搜到直接杀了,不要留下活口。” 连城诀的眼睛闭了闭,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连城诀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 连城诀只听见外面的兵器声,脚步声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近,知道外面的黑衣人肯定有一部分已经进入山洞,连城诀见山洞处有缝隙,眼眸闪过一丝亮光,和陶锦夭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朝洞中的细缝里躲去。 可连城诀心里面明白,此处一定会被黑衣人发现的,不是长远之际,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越来越重的喘息声和自己怀里的陶锦夭,连城诀小声沙哑的对陶锦夭说道:“我们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然我先杀出去,给你挡住这些黑衣人,你趁乱赶紧跑,去找救兵来救我?” 陶锦夭留下两行清泪,说不出话来,只能拽着连城诀的衣袖不让连城诀出去,陶锦夭奋力的摇头,因为陶锦夭知道连城诀是想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他怎么能坚持到自己找救兵救他来呢,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可还是想奋力救她一命。这让陶锦夭非常感动。 连城诀知道此时如果想让陶锦夭活下去,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搏一搏,于是将陶锦夭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拨开,想要走出去,双眸满是柔情的看着陶锦夭,仿佛世上只有她一人能入他眼,陶锦夭拼命地摇头,紧紧的拽着连城诀。 陶锦夭轻声道:“再等等,再等等。” 心里已经叫道:“系统,系统,在嘛?” 系统感动稀里哗啦地说道:“宿主你说,我真是太感动了。”说完还抽了一张纸巾擦鼻涕。 陶锦夭道:“现在有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全身而退的东西,或者有没有能让这些黑衣人全部退出山洞,但还不会发现山洞里有人的东西。” 系统正了正神色,道:“有是有的,不过有些许的贵,宿主你确定要用吗?其实……” 陶锦夭迫不及待的打断系统的话,说道:“好了,你不要废话了,我快拦不住连城诀了。如果人死了,要那么多积分有什么用,系统你快帮我兑换。” 系统因为被打断说话,不爽的撇了撇嘴,但是也没有和陶锦夭计较,道:“好的,宿主,系统马上为您兑换既实惠又有用的东西。” 在连城诀挣脱开陶锦夭的那一瞬间,一大堆的吸血蝙蝠突然涌了出去,连城诀愣住了,这一瞬间,陶锦夭将连城诀拽回了细缝处。 连城诀只听着外面黑衣人的惨叫声,和兵器落地的声音,陶锦夭此时跳动紧张不安的一颗心才放下,和系统说道:“谢谢你,系统,多亏了有你。” 系统摆了摆手,道:“还是宿主勤奋赚积分,不然没有那么多的积分造啊!不用谢本系统,系统检测到山洞内无活人气息,兑换完毕。” 过了好一会儿,连城诀听着外面没声音了,对陶锦夭说道:“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要乱跑。” 陶锦夭本想和连城诀一起去,可想起系统的话就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山洞里已经没有了吸血蝙蝠的身影和活人的气息,地上都是血和兵器还有尸体。连城诀见山洞里没有什么危险了才回到细缝处,让陶锦夭出去。 两人互相搀扶的走到一块空地坐下,又生气了火。 另一边,黑衣人们伤亡惨重,侥幸逃出去的人都中了蝙蝠的毒,疼痛不已,丧尸了行动能力,有一个神智还算清醒的道:“长官,我们进去,没有任何有人生存过得样子,没有任何声音,走到深处突然一堆吸血蝙蝠冲了过来,兄弟们伤亡惨重啊,有一些兄弟惨死在吸血蝙蝠的嘴下。” 那个被称为长官的黑衣人,哼了一声…… 陶锦夭和连城诀坐在篝火旁边,连城诀皱着眉头道:“外面的人一时半会不会再进来,可我们也出不去,可怎么办?” 第二百三十七章 幸福 两人相互依偎着,陶锦夭觉得此刻无比的幸福,毕竟刚刚他们才经历了生死的考验。 外面的黑衣人将这一地带里里外外的搜了一遍,并没有搜到任何踪迹,报告给领头的黑衣人之后,只见那黑衣人骂道:“都是废物,饭桶,这么多人出动,抓两个人都抓不到,主上养你们干什么用。” 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讨好的说道:“是是是,长官消消火,可能是我们寻错了方向也说不定,现在我们及时挽救也许还来得及,您说是不是?毕竟主上的命令完成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兄弟们伤亡惨重,如若还抓不到人,估计就连您也会被主上质疑能力了。” 只见那个被称为长官的黑衣人冷哼了一声,道:“撤。” 而这些,在山洞内躲着的两人丝毫不知情,两人谨慎的坐在篝火旁,相互依偎着,经历了这次的劫难,两人的感情好像变得更加深厚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两人都饿了。 连城诀觉得一直躲在山洞里也不是办法,没被黑衣人杀死,反倒把自己饿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于是思来想去之后,对陶锦夭说道:“朕想出去看一看,拼一把,如果外面黑衣人都走了我们也好弄些吃食,我们一直躲在这里,体力消耗的也是非常的快,我们需要想办法保持体力,很有可能追杀我们的不止是这一波黑衣人,可能还有第二波,第三波,对吗?你好好的在这里躲着,我出去看看,放心,我会小心再小心的。” 陶锦夭并不放心,想和连城诀一起出去,奈何连城诀好像看穿了陶锦夭的心思一般,连城诀将陶锦夭付到石壁旁,将篝火也移到了陶锦夭身边,温柔的摸了摸陶锦夭的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 说完,连城诀转身就离开了,陶锦夭连忙想要追出去,这时系统萌萌的声音传来:“宿主,你不必出去,外面的黑衣人已经走了,所以连城诀现在出去也没有危险。” 陶锦夭恼怒道:“系统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和连城诀在这里饿了半日。” 系统被陶锦夭误会也不恼,冷静的解释道:“你又没问,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我怎么知道你们为什么不出去?我还以为你们二人要过二人世界呢,我连马赛克都下载好了。谁知你们是因为怕山洞外有黑衣人啊!”说完扔了一个小饼干进嘴里,嘎吱嘎吱泄愤似的嚼起来。 陶锦夭尴尬的摸了摸鼻头,道:“好啦,系统别生气了,这次是我错了嘛!” 系统傲娇的道:“用你的积分给我买两瓶小饼干我就不生气了。” 陶锦夭自知理亏,哄道:“好好好。”系统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连城诀的声音传来,道:“外面已经没人了,很安全,走我们出去,这里不见天日,都是血,感觉空气中都湿淋淋的。” 陶锦夭点点头,两人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刚出去,陶锦夭因为突然看见刺眼的阳光,有些许的不适应,连城诀连忙把陶锦夭拉到树下,待陶锦夭适应后,连城诀好奇的道:“这一路上,看见不少黑衣人的尸体,我也奇怪了我们在山洞里住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有吸血蝙蝠,而且这些吸血蝙蝠没有攻击我们,这时为什么?太奇怪了。” 陶锦夭一愣,道:“可能是他们身上血腥味太重,人又多,所以惊动了吸血蝙蝠,不管怎样,我们是安然无恙了。” 连城诀点点头,道:“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需要赶紧找些食物来,当务之急我们先换个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再者一会儿如果黑衣人觉得不对劲再来我们可就遭了。” 陶锦夭点点头,认为连城诀的话非常有道理,便道:“对了,山洞里还有我们藏起来的鸡呢!我们还是在这里吃完再走。”说完,陶锦夭跑进山洞,将鸡出来,两人露天生气了火。 在想拿鸡上火烤时,连城诀突然制止道:“不可,烤鸡肯定会散发出香味,一旦散发出香味,就会惹黑衣人怀疑,再次过来,我们不能制造出有香味的东西来。”这可让连城诀犯了难,连城诀接着道:“我现在也没有力气再去做别的了,锦夭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说来听听。” 陶锦夭放下准备烤的鸡,沉思了一会儿,道:“我来给你做个叫花鸡 ,没有大的香味,但是也可以补充体力,也简单好做。”连城诀点点头,心道:“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陶锦夭很快就弄好了,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后,两人合力挖开,连城诀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道:“我们一边走一边吃,在这里停留时间太长实在不是好兆头。” 陶锦夭点点头,两人拿着鸡边走边吃,朝着大军所在的地方走去。 两人很快分完了一只鸡,一路上,连城诀和陶锦夭嬉笑打闹之间,陶锦夭一不小心打了一下连城诀的胸口处,连城诀猛然的脸色白了一下。 陶锦夭连忙问道:“怎么了?”扒开连城诀的外衣,只见献血侵染了连城诀的内衣,鲜血淋漓,陶锦夭心疼极了,惊道:“你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呢,还和我嬉闹,真是的。”给连城诀清理完伤口后,陶锦夭对着伤口吹了吹,问道:“疼吗?” 连城诀爱极了陶锦夭现在的样子,故意表现出虚弱的样子,委屈巴巴的道:“疼。”陶锦夭有些许的自责。 陶锦夭道:“天快黑了,我们需要快走了,你还能坚持嘛?算了我扶着你,你靠着我。”连城诀点点头,故意将身子的重量压在陶锦夭身上,陶锦夭一边走一边吐槽道:“你该减肥了,好重啊!” 连城诀闭口不答,眼中满是笑意,两人就这样跌跌撞撞朝着大营走去。 陶锦夭站在山间,看着底下大营火光四起,好不热闹,不由的说道:“快到了,坚持一下!” 两人已经有些筋疲力尽,没有注意到一个黑影闪过…… 第二百三十八章 深山 那黑影一眼便看到了陶锦夭,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 那黑影小声跟自己嘀咕道:“这陶锦夭和连城诀不是一起进入深山里了吗?还有安亲王派出去的黑衣人追杀,陶锦夭竟然丝毫没有受伤,这不正常啊!” 他是安亲王的喽啰,特地来监视陶锦夭。 他这么想着,随后又甩了甩头,告诉自己不要想了拿着刀便跑到陶锦夭身边。 陶锦夭一回头便察觉到自己脖颈处架着一把刀,不由的吓了一跳,嘴里还说着:“这位好汉,你我之间无冤无仇,我都没有见过你,不如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 “哼,你我是无冤无仇,但要怪也只能怪你得罪错了人,谁让你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呢!”那黑衣人阴狠的将刀在陶锦夭的脖颈上比划了几下。 陶锦夭因为经过几天的逃亡和野外生存,衣服都被森林里的草勾坏了,露出了雪白的肌肤,这让那小兵眼里漏出了光,色眯眯的看着陶锦夭。 陶锦夭看着这小兵的眼神,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心里却还跟系统说着:“真是色欲熏心,好不要脸!” “这么好的身段儿,这么雪白的肌肤,和漂亮的脸蛋,若是就这么被杀了,可真是可惜了,不如让大爷我好好享受享受,说不定还能放了你!”那小兵将刀子上移到陶锦夭的脸上。 陶锦夭的心跟着那刀直突突,听到小兵这话,连忙假意答应着:“好,我答应你,你千万不要手抖。你千万要小心着点儿!” “废什么话!快脱,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快点。”那小兵眼里漏出贪婪的目光,嘴里却还不干不净的说着:“这次真的赚了,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儿啊。” 陶锦夭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随后便被很好的掩盖了起来,缓慢的将自己身上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一件一件小心的脱掉,尽量拖延着时间心里默念着:“连城诀你什么时候来啊?” “我真的是来这儿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谢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啊!”陶锦夭心里说。 此时连城诀就潜伏在杂草的后面,看着陶锦夭的样子,心中无比痛苦,连忙冲过去,将举着刀的小兵一把扑倒在地上,两个人瞬间扭打起来。 陶锦夭看到连城诀出来,连忙将衣服穿好,眼里的神色尽是担心。 连城诀从小便精通武术,一把将那刀夺过来,插在了那小兵的在心脏处,看着那小兵瞪大的眼睛,他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如今也算是死有余辜,不要妄想着不属于你的东西。” 随后连城诀便抱起旁边的陶锦夭,柔声细语的安慰着陶锦夭:“没事了,他已经被我一刀杀死了啊!以后遇到危险一定要叫我。” “可是刚才那种情况我万一一叫,他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将我杀了怎么办?”陶锦夭也是被吓得不轻,眼睛红红的抱住连城诀。 连城诀也环抱住趴在自己胸膛上,宛如一个小兔子般的陶锦夭宠溺的说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你都不要管我,只求保命便好。” 陶锦夭只是越发抱紧了连城诀,连城诀又问了一句:“你知道了没有,我这是为你好!” “知道了,知道了!”陶锦夭敷衍的回答着连城诀,只不过心里怎么想的便不得而知了。 连城诀松开陶锦夭说道:“这儿太危险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回去,只要回去我就能保证你的安全了!” 陶锦夭也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意这个观点,两个人那着那把刀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那个小兵则躺在那土地上,他永远不会再起来了。 连城诀和陶锦夭刚走出一两百米,连城诀便提议道:“我爬上树去看看,我总觉得有人朝着我们过来了,我上去看看,你在下面注意安全。” “好,你也要小心。”陶锦夭点点头,也嘱咐着连城诀。 连城诀熟练的爬上了树,往前一看,眉头便立刻皱了起来,那前方一片黑压压的黑衣人朝着他们跑过来,连城诀眼睛一转,连忙爬下树。 “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我长话短说,前方大约还有几百米有一群黑衣人我估计是安亲王派出来刺杀我的,我们必须快速朝着左边或者右边跑去。”连城诀快速的说着。 陶锦夭听完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在与系统说:“系统给我兑换一匹马,跑的快点的!你家宿主的命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啊!” “宿主,我们系统是随机出现马的品种的,无法选定啊!”系统着急的回复着。 陶锦夭一听这话,本想骂一句,但感觉现在不是骂系统的时候,只得说道:“不管是什么,快给我来一匹马,让我先骑着。” “好的,宿主,根据您的需求,马已兑换成功已投放。”系统的声音传来,这让陶锦夭一喜。她来不及向连城诀解释了,拉着连城诀就骑上了马。 连城诀还在震惊于这匹马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他隐约觉得这匹马的突然出现与陶锦夭有关,不过此时此刻情况紧急,他便什么也没问,两人骑上马便飞奔像左边跑去了。 “这个马的事情,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释,现在来不及了。保命要紧。”陶锦夭看着连城诀疑惑的样子说道。 连城诀此时回复说道:“好,你抓紧马绳,我们要快点出去了。”连城诀不放心的嘱咐着陶锦夭。 他知道陶锦夭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既然她不愿意现在告诉他,他也不会多问,他始终相信一定会有一天陶锦夭会心甘情愿的告诉他属于她的秘密。 不过此时,陶锦夭窝在连城诀的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陶锦夭脸有点热热的,红红的,连城诀的呼吸全部喷在陶锦夭的耳垂后面,陶锦夭不由的心跳加快。 “怎么说我也活了这么久了,怎么这么禁不住撩拨,就这,就心跳加快了,这也太丢人了!”陶锦夭在脑海里捂着脸害羞的说着。 第二百三十九章 供孩子 连城诀看着耳垂红红的陶锦夭,不由的低声笑出声来,磁性的嗓音让陶锦夭恼羞成怒大声的对连城诀喊道:“笑什么笑,不许笑了!” “好好好,不笑了。”连城诀像是哄小孩子般似的哄着陶锦夭。 两个人就这么的悄悄进入了皇家的帐篷范围内,连城诀对陶锦夭说道:“你先去好好梳洗一番。” “好,你也是。”陶锦夭也回复道,还连忙问系统:“那匹马怎么办?” 系统则好不担心的回答说:“这个宿主就不用担心了,那匹马会自动跑出去消失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宿主和连城诀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见到过这匹马。” 陶锦夭点了点头,心下就放心了,欢欢喜喜的去洗了一个热水澡。 洗完热水澡的陶锦夭就躲在自己的帐篷里,盖着软和被子说道:“真是舒服啊!” 突然被外面一阵吵闹声吵到,陶锦夭便问道系统:“系统,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么吵啊!” “哦,宿主大大,是受伤的安亲王回来了!听说是从马上摔了下来,腿好像受伤了呢!”系统则淡淡的回答着陶锦夭的问题。 陶锦夭一听到系统的话就从被子里跳了出来,兴奋的说道:“这样的大戏,我怎么能错过呢?必须要出去看看,幸灾乐祸一番才符合我陶锦夭的作风吗!” 陶锦夭说着便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正看到抱着腿的安亲王被众人抬着进了帐篷,陶锦夭不由的漏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真是解气啊,活该!谁让你派人来杀老娘,这么快报应就来了,真是苍天饶过谁! 帐篷里,安亲王则正在被太医医治。 “皇上驾到!”一个小太监禀报道,连忙有人将帘子掀开,连城诀穿着龙袍,威严无比的走了进来,毫发无伤。 这让安亲王诧异不已:“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一个两个的完好无损,没缺胳膊没少腿的就回来了。” “皇叔的腿怎么样?可别烙下了什么病根才好啊!”连城诀细心的问着太医。 太医则恭敬的回复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这安亲王的腿只是有些错位,将错位的骨头复原即可。” “如此甚好!”连城诀回复着,只见那太医将手放在安亲王的腿上,只听两声“嘎吱”和安亲王的一声尖叫,便好了。 连城诀看着此刻活蹦乱跳的安亲王,开口道:“皇叔,朕一向都是有赏有罚的,你一向精通箭术,如今没能猎的鹿怕是说不过去了” 安亲王此刻有心想要辩解,可有苦无处诉,只得说道:“是那将军使坏,设计让我跌下马去,还请皇上见谅。” “可是若是没有这鹿,怎么给母后她老人家交代,所以说皇叔不应该找朕认错,而是要找太后娘娘认错才是正理啊!”连城诀此刻有心想要为难安亲王道。 安亲王听到连城诀这话脸被气的都僵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连城诀看着安亲王的样子就无比畅快,危险的说道:“安亲王不愿意吗?”大有一副安亲王不同意便要将他就地正法的意味。 “自然不是。”安亲王说道,“只是我的腿还有一点疼,不如等我的腿彻彻底底的好了再去向太后娘娘请罪!” “朕看你刚才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太医,你看看安亲王的腿还有大碍吗?”连城诀看着跪在下面的太医,无声的威胁着,这太医早就是个人精了,岂能不明白连城诀的意思。 “安亲王的腿早已无碍了。”太医连忙回复着,还用袖口擦了擦脸上出的汗,安亲王看着连城诀的小动作,却无奈没有任何办法。 连城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是开心的,还说着:“朕近来无事,不如陪安亲王一起去给母后请安!” 安亲王听到这话一口银牙都要被咬断了,却不得不一步一步的走向太后的帐篷。 一行人来到太后帐篷的门口,安亲王对着门口的丫鬟说道:“劳烦两位禀报太后娘娘,就说安亲王特来请罪。” 两个宫女连忙行了一个礼,便进去像太后娘娘通报:“太后娘娘,安亲王在外求见。” 太后娘娘一听安亲王先是一喜,后又疑惑起来:“这安亲王此刻来哀家这儿干什么?” “快宣!”太后虽没想明白,却还是将安亲王宣了进来。那小宫女连忙退出去转述了太后娘娘的意思,这让安亲王唯一的念想也破没了,不得不咬着牙进去。 安亲王进去后,便单膝跪地,单刀直入的说道:“微臣想太后娘娘请罪,微臣没有为娘娘猎来鹿,还望娘娘恕罪!” “安亲王请起,安亲王有这个心意便好,至于猎到不猎到的,我都不在乎。”太后看着单膝跪地的安亲王连忙开口道。 看着安亲王额头上的汗水,太后娘娘开口道:“安亲王辛苦了。” 两人一对视,一股暧昧的气氛便涌了出来,此时安亲王也察觉气氛的不对劲儿,哪里有皇上在这,太后却跟王爷聊天的呢! 随后安亲王给太后使了一个眼色,便说:“多谢太后娘娘的谅解。” “今日哀家便留安亲王在此处用膳了,皇帝,你也要来吗?”太后娘娘看到安亲王的眼神,开口向连城诀说道。 连城诀看着太后与安亲王的小动作,心里明镜似的:太后若是真的想要邀请我,刚才邀请安亲王时便连带着说的,怎么还会问我来不来? 连城诀心里冷笑着,面上却还是威严的说:“朕既然决定要罚安亲王,母后还是不要打朕的脸了,若是日后大家捕猎时都求情如此,那本朝的规矩置于何地啊?母后身为一国太后,理应以大局为重,以一国规矩为重。” 连城诀站起身对着太后盖起了高帽子,心里想着:此刻安亲王和太后怕不是恨不得要杀了我,既然安亲王敢做,就要想到今日。 第二百四十章 发俸禄 太后娘娘看了一眼安亲王心想道:这皇帝是一定要罚安亲王的了,看来这次是一定要哀家亲口罚下安亲王了。 安亲王听到连城诀的话,原本低着的头瞬间抬了起来,眼里满是恨意和杀意,不过此刻连城诀却毫不在意。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那便罚安亲王一年的俸禄!”太后思考了良久,才吩咐着。 安亲王听到这话就像连城诀挑衅着看了一眼,好似再说:你看,即便你如此我也分毫不伤。金银上的惩罚对于安亲王来说不过是无关痛痒。 “太后如此恐怕就说不过去了,安亲王此举是对皇室太后的蔑视啊,若是母后不忍责罚,那只有朕代替您效劳了,不过这轻重怕就不是您能做主的了!”连城诀此时不着急的威胁着太后,这让安亲王重新陷入了慌乱中。 太后看着态度强硬的连城诀,只得一脸心疼的下令道:“来人将安亲王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皇帝,你满意了,哀家就不留你在此处观刑了。”太后娘娘冷着脸对连城诀下着逐客令。 连城诀却没有如太后娘娘的意,他非要亲眼看着安亲王受完刑罚,让安亲王后悔当日的做法,动他可以,但不能将矛头打在陶锦夭的头上。 若是陶锦夭知道连城诀的想法,只怕是要感动嚎啕大哭了。 “安亲王毕竟精通武艺,太后宫里的这几个太监怕是摁不住他,若是他再此反抗,伤了太后娘娘的安危可就是不好了,朕还是看安亲王受完了刑罚再走也不迟啊!”连城诀此刻靠在椅子上说着。 连城诀这番言语里尽是对太后安危的考虑,太后心存不满,但并无机会反驳,只得答应着。 几个小太监则拿着家伙事儿就来了,他们都是连城诀的人,自是不存在什么防水的打法,一把将安亲王摁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打着。 那刑仗经过多人的鲜血,早就浸透着寒气与血腥味儿,这让安亲王战栗不已。 “太后,太后娘娘救救臣!”安亲王毫无反抗之力,这打板子的人的手劲儿可是一般人挣脱不了的,所以此刻安亲王只能纹丝不动的接受着这二十大板。 安亲王只觉得这大板如催命的鬼一般,后背早一片刺痛,好似裂开了一般,他从小身娇肉贵,哪里吃的了如此重的板子,心中对连城诀的恨更是上了一个新高度,他势必要将连城诀凌迟而死。 连城诀却不管安亲王怎么想的,如今看着受罚的安亲王,甩了甩袖子,拱手向太后说道:“那儿臣这就告退了。” 太后看着连城诀的背影,眼里的恨意立刻漫了出来,连忙跑下去将受完刑的安亲王搀扶了起来。 连城诀察觉到背后的眼光,却没有回头,而是大步向前的走去了,颇有着帝王的威严气势。 安亲王此刻一手抓着太后的手臂,一手拖着自己的腰,越想越觉得蹊跷:这连城诀怎么没有死在里面呢? “丞相有没有联系过你?”安亲王转头对着太后说道。 太后思考了一会儿,坚定且认真的摇摇头说:“丞相不曾联系过我啊?他既没有怂什么东西进来,也没有来给哀家请安,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个陶丞相怎么回事啊,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我们计划了如此久的计划就如此功亏一篑了!”安亲王懊悔的说着。 此时的太后与安亲王都不理解为什么陶丞相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为什么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即便少了陶丞相这一环,可计划大体不会出现什么偏差,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太后搀扶着站不直的安亲王,心疼的说道:“咋们此次失利,损失不小,况且你又有伤在身,这件事我们只能从头计划了。” “我等了这么久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就这么错过了,我真是不甘心,我不甘心!”安亲王的眼睛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太后叹了口气,宽慰道:“你且先放宽心,只有我还活着,你就肯定还能东山再起。” 随后太后叫人将安亲王送回自己的帐篷里,临走时,太后娘娘握着安亲王的手说道:“安心养伤,留待来日!” 随后安亲王便被几个小太监抬着离开了太后的帐篷,一路上颠簸的很,扯的安亲王伤口又裂开了,又宣了太医来上药,折腾到半夜才罢休。 皇上回去后,便找了一个由头说道:“听说前些天有一个私自出逃的宫女,给朕杖毙!” 那宫女便是陶锦夭,连城诀与她早就商量了说要给她找一个新的身份,说是怕太后伤心过度,对着陶锦夭发泄。 陶锦夭看着来给她行刑的人,哭天喊地的被拖了出去,没打几下,就假死了,被人丢去了乱葬岗。 陶锦夭拍着自己身上的土,不停的吐槽着这打板子的人手法不行,随后便被连城诀安排的人带到外围,给她找了一身太监的服装说道:“只能先委屈委屈姑娘了。” “我是个女的!”陶锦夭看着那人不可思议的说着。 那人笑着解释道:“虽说姑娘是个女子,可太监们声音奸细,大多也都身材瘦弱,所以姑娘只要换上这衣服,轻易是不会被旁人认出来的,这也是为了姑娘的安全着想。” 陶锦夭想了想也是这个样子,便将太监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跟着那人被领到了连城诀的帐篷里。 “委屈你了。”连城诀一看到陶锦夭进来就对她说道。旁边的太监们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陶锦夭看着连城诀说道:“我都知道你对安亲王的刑罚了!谢谢你,连城诀。” “谢什么?应该的,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连城诀肉麻的对着陶锦夭说道。 “听说在我将你带走不久后,太后便宣你过去,知道你‘死’了后,又叫了别人去,刚从太后帐篷里抬出去两具尸体。”连城诀说道。 次日一早,大家乘坐马车启程。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受苦 陶锦夭穿着黑色的衣袍,头上的头发藏在帽子里,跟着连城诀豪华马车后面低头走着,心里却和系统不断的抱怨着:“诶呀,好累啊,我的腰要弯的断了,这个死连城诀,我在外面受苦,他却在马车里舒舒服服的。” “宿主啊,你受苦了。”系统努力的憋着笑安慰着自家的宿主。 陶锦夭愤愤的想着:“连城诀,你最好赶紧立刻马上将我解救出来啊!我真的要受不了了。”面上却还是低眉顺眼的走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系统都为之拍手叫绝。 坐在马车里的连城诀好似听到了陶锦夭心里所想的,笑了笑终于开口将陶锦夭解救了出来,抬手将帘子掀起来,指着变装后陶锦夭说道:“就你,上来给朕捶捶腿,揉揉肩,这马车坐的朕腰酸背痛的。” 陶锦夭眼里闪过精光,感叹道:“福星终于来救我了。” “是。奴才这就来。”陶锦夭连忙回复道,说着便走上了连城诀的马车。 这马车全部用软和的被子包着,车里还有各种水果,宽大的地方可以让连城诀躺下睡个觉了,陶锦夭进来后看着这奢华的一切,砸了咂嘴,小声嘀咕着:“真是有钱人真会享受啊!” “呵,快过来歇歇,赶紧把你嘴角的口水擦擦。”连城诀听到陶锦夭嘀咕着的话说道。 陶锦夭连忙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却没有口水,也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脸涨得通红。 “快给朕捏捏肩膀啊!还愣着干什么?”连城诀看着害羞的陶锦夭,忍不住调侃道。 陶锦夭的脸更红了,不过还是鼓着脸小声的说道:“连城诀!”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过来歇歇,走了那么久的路不累啊。”连城诀一把将陶锦夭拉了过来,用眼看了看座位,示意陶锦夭坐下。 陶锦夭劳累了一个上午,终于坐在了马车上,不由的感叹道:“真是舒服啊!”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声尖细的禀报声:“皇上,太后娘娘说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应当做一国之表率,不能如此贪图享乐!” 原来是太后得知连城诀叫了一个小太监上车替自己按肩,不由的有些不爽,故意让人来给连城诀找不痛快。 不过太后那些小心思早就让连城诀摸透了,开口呛了回去:“回去告诉母后,就是朕身为一国之君,若是不休息好了,怎么能展现一国之君的能力,还请母后不要操心了!” 那太监连忙回去,将话委婉的转述给了太后,太后将拿在手里的茶杯一把摔在地上,脸上待着明显的怒气,说道:“皇帝这是在嫌哀家多管闲事啊!” 马车外的太监听到太后娘娘生气的声音,都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求不要让太后娘娘将火撒在自己身上,毕竟太后娘娘的脾气大家早就知道了。 这边正在连城诀马车里吃好喝好的陶锦夭跟连城诀提议道:“我觉得你可以找两个太监去给太后娘娘按摩按摩,这样她一直到京城我估计都没有精力来找你麻烦啦!” 看着陶锦夭一眨一眨的眼睛,连城诀戳了戳陶锦夭的额头,宠溺的说道:“你个小狐狸精,就属你聪明!” “那是当然!”陶锦夭骄傲的抬起下巴,骄傲的说道。随后又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嘟囔着:“我如果是小狐狸,你就是老狐狸,我怎么斗得过你!”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连城诀看着陶锦夭嘀嘀咕咕的样子,问道。 陶锦夭被吓了一跳,拍着自己的胸口说:“连城诀,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连城诀宠溺的看着陶锦夭,随后转头低声吩咐着什么,只听见对面回答了一个是。 陶锦夭好奇的看着连城诀,连城诀则又拿起了一串葡萄,递给陶锦夭说:“吃,离京城还远着呢,别回头又嚷着饿。” 陶锦夭哄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暗恨恨的想:“你就不能给我挣点气吗?” 可手却还是很诚实的将葡萄接过来,将它一个一个塞进嘴里,连城诀看着陶锦夭这个样子幸福的想:“若是可以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啊,没有各种势力,没有纷争!” 而太后的马车里,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呻 吟声,两边的宫女太监都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堵上,以防被太后灭口。 “怎么,太后娘娘可要小点声啊,让外面的奴才们听见可就不好了。”声音传来。 太后一把抱住他,毫不在意的说道:“放心,她们不会的。”心里却想着:“至于怎么不会,就不得而知了!” 一男一女又进入到了激情当中,只是苦了两边的奴才了。 一晃时间,就到了京城,太后下马车的时候面色红润,容光焕发一看就是被满足了。 一行人都回了寝殿,陶锦夭和连城诀都各自梳洗完后,陶锦夭拉着连城诀郑重的说道:“我有一件事告诉你。” “什么事?你说。”连城诀看着陶锦夭严肃的神情,也正了正神色关心的问道。 陶锦夭开口:“就是我跟丞相谈了,我已经说服他将安亲王替代,自己取而代之,我还告诉他让他去京城渔阳路56号有一位易容的人……” 连城诀听完陶锦夭说的话,低着头表情凝重的想着什么。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的。”连城诀许久后才抬头跟陶锦夭说道。 陶锦夭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口嘱咐着:“一定要记得以我原来的身份,别露馅了。” “知道了,既然我是老狐狸,你个小狐狸想到的,我这个老狐狸怎么能没想到呢?岂不是有负于你给的这么高的评价了?”连城诀笑着调侃道。 陶锦夭不免有些气急败坏说:“你都听到了,还装作没听到!” “好了,你就放心,我会以你的名义去做事的。”连城诀从背后环抱住陶锦夭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陶锦夭听到这话心里就安心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上朝 今天因为是回来的第一天,就没有上朝,大家都回家休整一天,与家人团聚。 第二日,身为连城诀的贴身小太监,陶锦夭早早的就得起来替连城诀布置衣服。 还迷迷瞪瞪的陶锦夭来到连城诀的寝宫,拿起沉重的龙袍,惊呼道:“这衣服怎么这么沉啊?” “你以为皇上真是那么好当的?”连城诀看着还没睡醒的陶锦夭回复道。 陶锦夭费了老大的劲才将龙袍套在了连城诀的身上,看着上面的条条带带,感叹道:“这不仅是女人的衣服难穿,你这龙袍怎么比我们裙子还难穿啊!” “好了,还是朕自己来,指望你给朕穿好,上朝了也穿不完啊!”说着连城诀就自己动手开始系带子和扣子。 陶锦夭看着连城诀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还自己穿衣服,竟有些想笑,却突然听到连城诀说道:“要上朝了,你快点!” “来了。”陶锦夭一把抓起旁边的朝珠,待在了连城诀身上,这一串串的珠子全部挂在了连城诀的身上,最后带上连城诀独有的冠,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这万人之上,到处都是荆棘和身为一国之君要背负的沉重。”连城诀在去往大殿的路上说着。 陶锦夭此时身为一个太监,自然是不好开口搭话的,只能忍住自己的话。 “皇上驾到!”陶锦夭身边是太监大声的喊道,一时之间陶锦夭的耳朵竟有些失聪,她又看了看自己旁边的连城诀,他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迈着方步走上了皇位。 连城诀端端正正的坐在了皇位上,陶锦夭也低着头跟着一帮奴才站在下面。 “有本起奏,无本退朝。” 这本就是回来的第一天,大家自是没有什么要奏的事。 “既如此,那有一件事朕便说了,将军的养女在此次出宫时不幸感染风寒去世了,朕深感痛心!”连城诀坐在上位虽说心痛,却面无表情的说着。 将军一听到这话连忙抬头看了连城诀一眼,看着他并无什么悲伤神色,这才放在心来,连忙做悲伤状:“臣的女儿,臣只能感叹她福薄了。” “既如此,朕为了弥补爱卿,就赐军符,希望将军早日走出悲伤,练好士兵们。”连城诀轻易的将兵符赐给了将军后,大臣们不淡定了。 大臣们纷纷议论着,这兵符就这么送给了连城诀手下的人,安亲王和太后的大臣们不同意,可也想不出来合适的理由,只得如此谈论着。 连城诀看着底下的大臣们,眯了眯眼,开口道:“怎么,诸位爱卿,你们对朕的决定有不满?” 安亲王此时看着连城诀,想要开口分辨些什么,就听到连城诀说:“安亲王的腿好些了吗?腿摔伤了又被打了二十大板皇叔还是要好好休息休息!” 就这一句话,就将安亲王未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安亲王的嘴里,只能在心里骂一句:“连城诀真狡诈,就吃准了我这个错处!” 坐在上面的连城诀看着安亲王不服的表情,心里却想着:“不服你也得给朕忍着。” 陶锦夭看着这朝堂上的明枪暗箭,心里跟系统说道:“这朝堂上杀人于无形啊!真的是比太后那些个小手段来说,太后简直毫无反手之力啊!” “这朝堂上个个都是人精了,这语言上的功夫早就如火纯情了,若是宿主你与他们斗,估计骨头渣子斗都不见了!”系统开口道。 陶锦夭点了点头,感叹了一句:“这皇上也不是个容易的活儿,一不小心,就让下面那些个臣子给撕了,我现在是终于理解那些个历史上英年早逝的帝王都是怎么回事了。” 连城诀环视着底下都低着头的大臣们,随后将视线停留在了陶锦夭的身上,一动不动的。 陶锦夭察觉到一股强烈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是连城诀,她抬头看着连城诀用口型说着:“好好上朝,不要老看我!” 连城诀看着如此可爱的陶锦夭,不觉得笑出了声,可这让底下的大臣们听着可就是催命的鬼一般,纷纷都站的笔直,不敢多说一句。 连城诀开口:“朕昨日得到南方总督的折子,说南方水灾严重,各位爱卿觉得派谁去才好呢?” 各大臣一听这话又纷纷讨论起来,陶丞相则站出来:“臣以为,将军合适。” “朕刚将兵符交给他,他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兵,所以他不合适去,他得留在京城拱卫京师,朕看安亲王就很不错,可以胜任这项工作了。”连城诀开口反驳回了陶丞相的提议。 安亲王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就有安亲王的狗腿子开口说道:“安亲王有伤在身,这水灾又如此辛苦,安亲王怕是不行啊,若是伤口在感染了。” “皇叔能力强,又正当壮年,怎么会嫌弃水灾累呢,况且皇叔的能力有目共睹,只怕这水灾是非皇叔莫属了,皇叔,你怎么看?毕竟这也是皇叔对母后戴罪立功的机会了啊!”连城诀眯着眼睛,好似势必要将安亲王派去治理水灾。 安亲王将攥紧的拳头松开,站出来拱了拱手说道:“微臣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不将水患治理好绝不回朝。” 安亲王与连城诀对视,看到对方眼里的杀气,安亲王心里想到:“这次不小心让连城诀这小子抓住了我的把柄,看来我是不得不应了,也罢,回去在从长计议,不过连城诀你等我回来之日,就是你滚下皇位之时。” “如此甚好,今日是回京第二日,大家都早些回去!”说着连城诀就从那龙椅上站起来,走出大殿去了,留下了眼对眼的大臣们无措的站着。 陶锦夭看着连城诀,连忙跟在连城诀的屁股后头,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进了连城诀的寝殿,就听到连城诀说:“你们都下去!除了你。” “走,去换衣服,一会儿你随我出宫办事儿!”连城诀道。 第二百四十三章 水患 “南方水患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陛下多派几支精锐随我们一同前去,一定会很快解决这问题的。”陶锦夭欠了欠身恭恭敬敬的说道。 连城诀一把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什么时候我们夫妻二人变得这么客气了,你又在耍什么?”连城诀一脸调戏的看着她。 两个人亲昵了一会儿以后,就开始动身前往南方。 南方水患严重,这次御驾亲征也是为了安抚民心,以免一些乱成贼子趁机扰乱民心,意图谋反。 不过为了皇上的安全还是没有大张旗鼓的出行,而是以微服私访的名义隐瞒了身份。 只是去往南方的路却不那么好走,几次遇到架桥都被水淹没的情况,不得已只得另寻道路前进。 不久雇佣的车夫便开始抱怨道:“公子们啊,这路这么不好走你们为什么非要去南边呢?那边现在水灾已经非常严重了,你们这一去恐怕是有去无回呀!” 另一个车夫也附和道:“是啊已经很久没有人从这边走过了,我都快以为我们要失业了,没想到今天接了您这么个大单子,但是这路实在是有些不好走啊!” 连城诀给了一些银子,让侍卫去交给他们,说在多付一些酬金。 几人见到多出两三倍的银子立马乐开了花,再也不再抱怨什么话,直接开足马力往前冲。 “陶锦夭和连城诀坐在轿子里一路颠颠簸簸,可算也是到达了目的地,车夫领了钱也没有立刻走,而是缠着那侍卫说以后再有这种大单子一定要叫他们。 侍卫敷衍的应了应,便开始互送连城诀陶锦夭去找当地的府尹。 府尹见到连城诀二人非常惶恐,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管理的地方颇有疏漏,天灾人祸更是接连不断,若是皇帝怪罪下来自己怕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客气地将二人迎了进来端茶倒水一样不落,恭恭敬敬的吩咐丫头赶紧给二位准备最好的上房。 连城诀知道他的心思,“不用整这些没用的,你就交代交代你这边的情况,怎么回事?” 府尹怕连城诀生气,急忙辩解道:“我……这也不都是我的错啊!皇上明察!都是上面那些大关贪污舞弊才导致微臣这穷乡僻壤之地没有收入!” 连城诀一听便怒了:“我不是才拨了一大笔款金下来,你们没有收到吗?” 府尹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一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说道:“我们那收到什么赈灾款了!朝廷拨下来的就那么一星半点连安抚民众都不够!我们也是顶着民众的压力,微臣还亲自掏腰包去抚恤民众,天地之心日月可鉴!” 那边说得慷慨激昂,但是连城诀不确定一下心中仍然存疑,他让侍卫去调查。 陶锦夭像是发现了什么找了个理由将连城诀拉上了客房。 连城诀知道陶锦夭有话要说但是隔墙有耳他也不急。 陶锦夭快速掏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到:我觉得这个府尹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我刚刚也发现了,这一路上虽然受灾的群众比较多但都是有一些已经被安顿好的。 足以证明这个府尹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连城诀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陶锦夭要接着写到,官府历来层层剥削这都是古往今来的,咱们都知道也不用再多说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怎么让民众最快的得到抚恤。 他将自己的想法同连城诀说了一遍,连城诀略一思考便认同吩咐了下去。 陶锦夭犹豫了一下看着连城诀的眼睛有些犹疑的说道:“有句话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连城诀笑着回到:“你我二人之间有什么不能讲的,想说便说即可。” 被宠溺的陶锦夭笑了笑,很快恢复了正经:“上面剥削也一定是有人指使的,就算是层层剥削也不可能突然到这里就没有了,一定是背后有什么大的官吏在指导这件事情。” 连城诀怀疑的看着他:“你是说?” 陶锦夭知道他说的是谁并点了点头。 “太后他老人家虽然最近总是不安分,总是想让安庆王取代朕,可是他身在后宫黄工你也不缺钱他何必这样做?” “这也是臣妾犹豫的一个点,太后不只是在后宫全是滔天,而且母家的地位也不低,她不应该突然需要这么多的钱除非……” 谋反! 二人同时看向彼此,已经用眼神说明了一切心有灵犀有时候就在这种时候体现出来了。 “之前他只是一直在策划这件事情,而线下看来是真的准备要动手了。” 这次南下背后也是有人推动的,如果当时赈灾款能很快的播到这里,这儿的灾情也就不会发展的那么迅速,甚至惊动了皇上。 也不会有灾民要谋反的消息传出来,连城诀也就不会为了这些要去亲自出访去稳定民心。 当时还没有这么多想法可是如今跟这些线索层层拼凑在一起性也是完全对上了。 “我觉得太后很可能趁咱们这次出访的时候趁机在宫中篡位。”陶锦夭慎重的说道。 连城诀跟他想的一样但是现在如果不处理这边的事情很难尽快返回。 陶锦夭告诉了连城诀一个好的办法让他赶紧去实施,果然,很快这个办法便收到了成效,百姓们都非常感激连城诀的帮助。 府尹也止不住的向连城诀磕头道歉。 连城诀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不必整这些虚假的东西,你把自己顾好就行,我给你特许令再发生这种情况直接可以进京向我汇报。” 府尹听了这话更加不敢抬头一直磕到连城诀陶锦夭离开为止。 本来还以为皇上是个昏君每天优美人作伴,却没想到还是个负责任的皇帝,看来之前一直都是朝中有人在干扰了,眼下他回去一定会清素朝堂。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日后有什么事情就不是他的错了,也不用再被人冤枉。 陶锦夭是连城诀心爱的女人,毕竟这种时候都带着她一定是爱到不行了。 他拥抱起自己的发妻,闭上眼睛,全是滔天也不过如此,身边没有亲人作伴,那才是真的惨。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太后伏诛 连城诀已经叫人备好马车准备起驾回皇宫,陶锦夭心系左右检查了马车发现没有异样,才安心让连城诀坐进去。 刚要离开的时候,连城诀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让她一同坐上。 “我来的时候已经随你一起了,现在还没有正当的名分 若是再这么同回同出岂不是要遭人诟病,也会影响皇帝的清誉。” 陶锦夭一脸委屈的说出心中疑虑。 连城诀知道她是不想再忍受现在两人这种关系了便承诺到:“等回去一切都安顿下来了,我就正式让你恢复名分,八抬大轿请你做我的夫人。” 陶锦夭一愣,让君王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么难得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被自己撞大运撞见了。 她感动的看着连城诀一把抱住他,“后宫佳丽三千,如果您独宠我一人岂不是要招人陷害?” 连城诀宠溺的看着她,俯身吻上了他的唇,春气之间含糊不清的回答到:“那就让他们都走远点,从此后宫就是我们的家,其余那些现在人的如果他们不愿意留在宫里做个宫女什么的,那就让他们都离开。” 陶锦夭很感动,她真的没有想过连城诀竟会为她做到这种地步,自古以来皇帝都没有这种情况的先例,不纳后宫这怎么可能?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外面马车突然就急刹车,陶锦夭往前一个惯性差点窜出去多亏连城诀搂住他的肩膀才把他按住。 连城诀生气的向外面问道:“什么情况?怎么回事驾车不能驾稳一些吗?” 可是外面居然没有回答声,四周无比安静,连城诀心头涌上一丝不妙。 难不成是太后真的要准备在这动手了吗? 他看到那些刺客腰间挂的牌子果然是太后母猪加人才都有的牌子。 “看来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那就迎战。”连城诀丝毫不畏惧的仰着头回答道。 马车被无数只猎箭切分开来,连城诀或者陶锦夭一下子跳到车外。 陶锦夭震惊地看着眼睛这一幕,所有的侍卫无一生还,倒在地上血肉模糊,有的甚至投手分离。 连城诀和陶锦夭对视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连城诀刚要使用轻功,从天而降了几十个黑衣刺客,还不等落地便向连城诀刺来。 连城诀或者陶锦夭看看躲闪,随后向相反方向跳出重围逃走,可这些人就像打不完的小强一样,刚把他们甩下一咕噜又追了上来。 就算连城诀体力再强健也抵不上再拖着一个人走。 两个人的速度很快慢了下来,但是身后的追兵还是不减风采。 “这到底该怎么办呢?咱们也不能一直就这样跑来跑去,一定要想个办法把他们弄死才行,不然被他们一直追到最后肯定我们一定会被抓住的。”陶锦夭担心的说道。 连城诀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而且自己有备有后招,只不过这后招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动用,否则这后手被人发现就会留下把柄,到时候发生点什么事情谁也不好说。 他看着陶锦夭害怕的脸庞,身后的追杀声不断刀剑划过过草丛的声音更是沙沙作响,他狠了狠心,终于下定决心。 他不可能让陶锦夭也跟着他受伤害,不可能让陶锦夭跟着他担惊受怕。 他安抚的拍了拍陶锦夭的头,眼神坚定,“放心一切有我,我不会让咱们就这样死去的,太后那个老女人一定要想办法把它给除掉,现在我们一边跑一边想办法抓住把柄,到时回宫拿着这些证物将太后推翻以后,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陶锦夭也回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一定都会跟着你的,我相信你。” 二人躲在了一处草丛,那就将两个人的头按下去,从草丛中间拨开一个洞,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们现在……”陶锦夭刚要说话便被连城诀按住了嘴巴。 连城诀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来人了。 几个人窸窸窣窣的朝这边走过来,陶锦夭的神经都要绷成一根线了,她抓住连城诀的衣袖,紧张的手抖。 就在几人快到二人眼前时,连城诀一个飞身而起骑在了其中一人脖子上,陶锦夭这时也配合的很好,飞出银针扎在了另外两人的脖颈,一下毙命。 三人很快被二人拖进草丛深处。 连城诀摸索几人身上物件把那几个令牌拿了下来揣进兜里。 “这令牌是扳倒太后最重要的任务。” 他将令牌交给陶锦夭郑重的看着他,“你一定要保护好这令牌,有了他我们日后就不会再受太后的打压了。” 二人双手紧紧相握,很快另一边的刺客见寻不到人也开始朝这边走来。 连城诀带着陶锦夭往后撤退,到一定距离之后开始使用轻功飞奔。 而后面那些刺客也发现了自己倒地的同伴,顺着这个方向追了过来。 几人紧追不舍,陶锦夭在连城诀后面用盐蒸扎死了几个刺客,但很快严真便被用光了也无计可施。 连城诀猛的一跃跳到了远处,身后跟过来一只利箭擦身而过。 再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尽早了结了他们。 连城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哨子,轻轻吹了一下,不过几秒钟便有哦无数名白衣是为从天而降。 陶锦夭惊呆了,但是也没有过多的问。 她知道连城诀这么做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这些侍卫晚一会儿出来也是多一份保障。 那些刺客不知道这些白衣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却很厉害,很快便招架不住一个一个倒地了。 其中一个临死之前还说了一句话:“皇上藏的可真够深啊,居然还有这种武器在手,果然皇上才是最老的狐狸,不知那位知道这件事会怎么对付您呢?属下没有眼福恐怕是瞧不到了,不过倒是很期待啊!” 白衣人一刀封喉那人再说不出话。 白衣侍卫收拾了场地之后到连城诀面前来复命。 连城诀摆了摆手让他们赶快离开不要再被更多的人瞧见,天上飞过一只大雁,连城诀眼看不妙,白衣人看出连城诀神色瞬间动身,几个人跌落在一起瞬间发力一下子跃上高空将那只大雁打了下来。 果然连城诀猜的没错那大雁就是太后的信鸽。 看来这附近还有太后的人,必须要赶快回朝中解决这些事。 第二百四十五章 平安顺遂 几人连夜赶回了皇宫,果然乱的不能再乱,太监们死的死伤的伤,连城诀和陶锦夭从墙上翻过去,找了一个僻静处躲开。 连城诀抓了一个路过的宫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宫女见到是皇上连忙大声要求他救命,陶锦夭摇了摇头心中骂到这宫女真蠢。 连城诀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让她出声,等他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放开她。 “宫里这是怎么回事?”连城诀问道。 “安亲王意图要谋反,本来近卫军也是能对付的,可是太后竟然命令他们撤退,太后拿着黄命,近卫军不敢不从只能按命令行事,导致安亲王一进宫便长驱直入,很快整个皇宫都是他的人了。” 连城诀重重的锤了旁边柱子,一下下的宫女不敢动弹也不敢吱声。 陶锦夭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连城诀看着陶锦夭的脸,心中稍微平复了。 他喊来白衣侍卫,将宫中的乱臣贼子全都集中到一处。 “太后在哪儿?” 太后太过急躁他们之前找的那些证据现在都用不上了,他后直接把自己的意图全都暴露了出来这也省得他们再费尽心思扳倒他了。 既然大家都名牌,也不必再顾及什么。 先头几人咬死不从,连城诀让侍卫对他们威逼利诱使尽各种计策,他们也没能开口。 就在大家无计可施的时候,陶锦夭开口走到了众人面前,“你们可知你们护的是什么人?” “他现在已经抛弃你们了就算你们护着他也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救你们,到最后你们只会更惨。” “你寄希望于太后会管你们的家人,但事实上他现在自身都难保,除了安亲王是他唯一的屏障现在他谁都依靠不了。” “你还不如投靠我们虽然不能放了你们但是最起码可以保你们一条命也可以安抚你的家人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经过陶锦夭不断的循循善诱终于有几个人松动了,“其实我们也不是有意要背叛皇帝的。” “只是太后用我们的家人威胁,不得已才做此决定。” ,几个人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又交代了太后现在的大致位置。 连城诀让人将他们压了下去,动身寻找太后和安亲王的所在地。 他们现在已经不知道这边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肯定还在沾沾自喜,以为要篡位成功了。 现在正是打击他们最好的时机,等他们有所警惕可就来不及了。 连城诀带着侍卫动身寻找太后,将陶锦夭交给了侍卫管理,保护她的安全,陶锦夭知道自己跟着只会拖连城诀的后腿也没有刻意要求。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帮助彼此。 连城诀很快就找到了安亲王和太后的所在地,一脚踹开门,就看到太后正在屋子里享受着龙椅的快乐。 连城诀出口便讽刺道:“这椅子是不是这辈子才感受过一回啊,不过很可惜你感受这一回马上就要死了。” 太后被突然出现的连城诀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神色。 “要死的人是你,现在整个皇宫都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但是你的身边都是我的人,你这回来了就是自投罗网省得我再去找你们了。” “死的人是我?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的那些人找你回来复命了吗?” 连城诀这话成功刺激到了太后。 他也起了疑心,是啊自己的那些人怎么没来找自己复命呢? 安琪拉在一边安慰太后,“不要听他瞎说,咱们的人已经确保万无一失现在他只是在炸咱们,不要轻易上他的当!” 连城诀冷笑一声,那安亲王愚蠢都是脏了自己的嘴,他拍了拍手很快便从门外涌进来一堆的白衣侍卫,将二人团团围住。 “你们醒醒,这里现在围着的不是你的人儿都是我的人!” 太后拼命叫护驾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来迎他,他很快变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快他刚才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终于要得到皇位了。 “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杀了我我家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很多人都会过来讨伐你朝中的大臣也不会服你因为那些都是我安排的人!” 其实这么说大部分都是在炸连城诀,她没有那个本事收买全朝的人,只是看这么说连城诀究竟会不会对她留情,但显然她想错了。 “朝中的人我每个都认识,虽不全清楚他们的脾气秉性但是最起码有一部分跟着我的老人我是非常清楚的,他们都对我很忠心比你的那帮臭鱼烂虾中心多了。” 太后听到这儿便都知道了自己在这的消息就是他威胁的人出卖的。 “真是一帮狗娘养的不是好歹的东西!” 她嘴里骂道心里却慌得无比。 连城诀命令大家将太后压入牢中,等到第二天上朝再审。 太后破口大骂各种威胁但是也无济于事。 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只剩下连城诀一人,他轻轻抚上龙椅的扶手,“就是这东西遭到这么多人的际遇。” 陶锦夭听到太后被押入牢中的消息也过来找连城诀。 看见连城诀悲伤落寞的身影他从后面环绕住了他,“这些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最后导致成那样的后果也不是你的错。” 连城诀回握住了他的手二人亲情相拥 第二天上朝,连城诀用这段时间搜集到的证据摆了出来,所有大臣一致对外,现在证据确凿在维护太后那就是太后的同伙肯定会被皇帝处罚谁也不敢冒此大风险去维护太后。 连城诀宣布了陶锦夭的身份,携她一起走上了朝廷,陶锦夭感动的抱住他。 二人在群臣的祝福下,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陶锦夭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遇见了他是上天送给自己最大的礼物,虽然曾经有很多都不快,但是都没有这一刻更加让她幸福。 从现在开始那些人那些事都是过往云烟不再让她重视,只有面前这个男人让她铭记一生。 这是最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