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魔物》


 001 退休的驱魔人

    平行世界。
    6月25日，周六，蓉城。
    高天铺开海水般的蔚蓝，如絮如鳞的卷积云宛如一朵朵被冲上岸边的泡沫。
    中午十二点的骄阳似火，空气里弥漫的那种粘腻的腾腾热气，让人感觉像在史莱姆里洗澡一样，浑身难受。
    “史莱姆啊…倒是很久没见过她们了。”
    走在略显空荡的街上，秦仁叼着一根爱喜女士香烟，似是想起了某些可爱的故人，有些心不在焉地喃喃自语。
    ……
    十分钟后，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脚步停在了一所茶楼下。
    凤雅香茗。
    秦仁抬头，茶楼的牌匾在日光反射下闪闪发光。
    凤雅…
    为什么不是龙雅？
    暗示只有女人才雅，男人就不雅？
    秦仁想到这里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瞬间就感觉凉快了些，然后掐灭香烟迈进去，直奔二楼。
    “靠窗...黑色包包...”
    进了茶楼，秦仁看了眼手机上的匿名短信，一眼就在角落处找到了描述中的那位女士。
    “你好，请问是白洁吗？”
    “嗯嗯，你就是秦仁吧。”
    秦仁走过去打了招呼，白洁姑娘站起来回应，微笑落落大方，不过下巴和苹果肌有些硬邦邦，感觉多多少少动过刀子。
    相比之下，秦仁给白洁的第一印象就几乎完美。
    剑眉星目，玉树临风。
    体态端正，衣着整洁。
    尤其是那自带忧郁的眼神，看起来竟隐隐有一种基努里维斯的味道。
    或许在这个小奶狗遍地跑的世界，“忧郁大叔”已经没有了市场，不过在白洁看来，秦仁的外貌倒是刚好戳中了她的xp。
    ————————————
    两人桌前各摆着点好的一杯龙井，秦仁热的口渴，直接端起来先喝，反观白洁却还要再客套几句：
    “久闻秦先生…”
    “咳！…咳咳！…”
    “？”
    刚开口秦仁就呛出声，把白洁整的一愣。
    “没事儿没事儿…”
    秦仁连连摆手，也不好明说自己听成了“91秦先生”，干脆主动接过话头：
    “所以，我的驱魔人退休手续，就是你来负责办理？”
    “嗯对。”
    既然秦仁开门见山，白洁也就不客套了，露出很职业的八颗牙齿：
    “先自我介绍下，我是位面管理局新任的驱魔办公室主任，秦先生，关于驱魔人的退休注意事项，还需要我告知你一下吗？”
    “不用了。”
    秦仁摆摆手：
    “加了一个月的夜班，今天好不容易有个调休日，我还得买猫粮看电影什么的呢，速战速决吧。”
    驱魔人也是人，私下驱魔，明面上该社畜的还得社畜。
    毕竟位面管理局的合同全是霸王合同，靠局里每月那点儿象征性的补贴，还不够各大平台开会员的呢。
    白洁就开始从包包里往外拿表格，签字笔，录音笔什么的。
    一边拿，一边又不免有些好奇：
    “那个…秦先生？”
    “嗯？”
    “你加班这么厉害，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工作啊…”
    秦仁眯起眼睛，喝了口茶水：
    “码农，听说过吗？”
    白洁点头：
    “嗯，秃头嘛。”
    “996，听说过吗？”
    “嗯，福报嘛。”
    白洁看了看秦仁的头顶：
    “可你不像程序员啊？”
    “我跟程序员是难兄难弟，建筑学毕业，在设计院工作，目前是907。”
    907，12加12减9乘以…
    白洁心里默算了一下算不太清楚，就不纠结了，打开录音笔，清清嗓子，开始向秦仁确认一些基础信息：
    “姓名。”
    “秦仁，秦始皇的秦，杏仁的仁。”
    “年龄。”
    “23。”
    “从事驱魔人多久了？”
    “大二到现在…4年吧，跟你们局里签的合同就是4年。”
    4年，在驱魔人这个行业来说，属于是老资历了。
    毕竟风险高，干了4年还能不缺胳膊少腿且心理健康的驱魔人并不是很多。
    “退休原因呢？”
    “很简单，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差事，再加上毕业参加工作一年多，越来越忙，家里还有个读研的姐姐要供，所以现在只想专心当社畜攒点儿首付钱。”
    秦仁慢条斯理地说着，然后掏出了一根烟来：
    “介意吗？”
    “请便。”
    白洁是极少数喜欢男人抽烟的那种类型，而秦仁也是极少数抽烟还能保持牙齿洁白干净的类型。
    洁白，白洁…
    莫非是良配？
    白洁做了一个谐音的脑补，把签字笔在指尖转了转：
    “请问秦先生的异能是？”
    “异能？还有这项？”秦仁眉头一皱。
    “对，不是必填项。”
    大部分驱魔人即使退休也不愿意把看家的“绝活”透露出来，这是人之常情。
    秦仁也是如此，所以选择跳过了这个问题。
    “好的，那么…”
    白洁拉了拉椅子，身子坐正了些：
    “接下来就要麻烦秦先生回忆一下，你的驱魔生涯里都遇到过哪些魔裔，局里需要统计相关资料。”
    ……
    【魔裔】，即【魔之后裔】。
    宇宙无垠，时空浩瀚。
    在公元19世纪以前，位面壁垒尚且薄弱的时候，各种多元位面上的存在都曾因有意无意的原因穿越到个世界。
    九尾狐，饕餮，蛇发女妖，独眼巨人，远古智械，利维坦，路西法，血族，狼人…
    从《山海经》到《圣经》，从古代神话到民间传说，他们的强大和神秘曾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和版本被记载并流传于世。
    而如今，时过境迁。
    受老一辈驱魔人和生存环境的影响，那些曾经风光一时的存在早已消亡，位面壁垒的闭合也导致不再有“新人”登场。
    而世间曾受到他们血脉或者能力影响的动物、植物、甚至事物，则以各种繁杂多样的形式存续至今，是为【魔裔】
    比如继承了血族嗜血特性，外形却丑陋凶恶的吸血鬼，就是当代驱魔人最常见的一种魔裔。
    ……
    “魔裔啊，让我想想，其实也不多。”
    谈到自己驱魔生涯里遇过的魔裔，秦仁也是眯起眼睛，然后掰起了手指：
    “首先是吸血鬼、太岁、水猴子这老三样，然后就是沼泽史莱姆、森林史莱姆、润滑液史莱姆三姐妹，另外有一条毒蛟，一只人面蜘蛛，一头练过深蹲的小母羊……”
    说是不多，但实际上光类型就五花八门。
    到了最后秦仁干脆掏出手机给白洁看了几张照片，照片上的东西更是重量级：
    长满了眼球的章鱼触手；
    泡在鲜血里的金属立方体；
    写满正字的一条白嫩玉腿；
    贴有道家符箓的一具伪娘干尸；
    ……
    “这…这有些可是类型极度稀有，情报极其稀少的魔裔啊，蓉城有这么多？”
    白洁难以置信地张着嘴巴：
    “而且局里面说，秦先生你很多时候驱魔都兵不血刃，不捕捉也不猎杀，但蓉城的魔裔却比其他很多片区都要安分守己，确有其事？”
    “夸张了点儿，但也差不多。”
    “靠你一个人？”
    “不然呢？”
    秦仁叼着烟，从容地摊摊手：
    “没人比我更懂驱魔。”
    “……”
    好吧，看来这回遇上大佬了。
    这下白洁貌似知道，为什么临来时，局里还要特别交代她另一项任务了。
    像这样的驱魔人才，的确值得挽留一下啊…
    ——————————
    于是，等到所有资料填写的差不多，只差手印没按的时候，白洁收起表格喝了口茶水，开始尝试第二阶段的沟通：
    “秦先生，实不相瞒，关于你退休的事情，局里驱魔办的意思是，看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续约…”
    “不考虑！”秦仁声色俱厉，断然拒绝。
    续约？
    开什么玩笑！
    秦仁驱魔4年，苦啊累啊且不说，还因为一次离谱的驱魔跟大学的初恋女友闹掰，至今都没复合呢，居然还想让他续签？
    “秦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最近局里…不，应该说整个世界都可能遭遇大变，全球的安危很可能…”
    “大便是吧？安危是吧？”
    典！典中典！
    4年过去还来这套…
    秦仁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儿。
    想当初，刚读大二的他还是小鲜肉，正在寝室里百度“如何委婉地劝女友穿丝袜”，一群自称位面管理局的人突然就闯进来，说侦测到了他身上的什么异能，天降大任于斯人，保护世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那会儿天真啊！
    冲动啊！
    《罪恶王冠》才刚完结，秦仁一腔中二热血没处发泄啊！
    所以就签下了在蓉城片区驱魔4年的霸王合同，违约就灭口的那种。
    刚开始秦仁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异能”到底是什么，所以也不敢反抗。
    后来知道了吧，秦仁已经有了一种“来都来了”的斯德哥尔摩心态，于是才一直干到了合同到期。
    现在想彻底回归正常人生活，局里却试图用同样的方法钓他，那秦仁的态度就只能是貔貅的屁股——没门儿！
    “可是秦先生，这次真的不一样。”
    白洁还不罢休：
    “最近世界各地很多魔裔都举止异常，局里有传言说，位面壁垒可能重新松动了。”
    “位面壁垒松动…”秦仁稍微竖起耳朵，斜睨着白洁。
    “嗯，有人猜测，那些古老的异位面可能会有新一代‘魔祖’降临，所以魔裔们才躁动不安！并且还猜测，位面壁垒松动的豁口坐标，可能刚好就在蓉城，所以…”
    “传言？猜测？估计？可能？”
    秦仁掰着手指打断白洁，面无表情地瞧着她：
    “白小姐，用自己都没把握的事情PUA我，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
    而且太扯了。
    九尾狐，饕餮，路西法，血族，狼人…
    如果位面壁垒真的松动，那这些玩意儿岂不是就重见天日了？
    2012还流行过玛雅预言的世界末日，结果呢？
    1999年那事儿还说全民保密呢，然而呢？
    秦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吃白洁这一套，扔下一句“如果真有此事地球就毁灭吧”，然后径直离开，结果刚下楼，裤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啧，别又突然要加班吧…”
    秦仁拿出手机出来一看，幸好不是。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四个大字：
    【女王大人】

 002 上仙大人上线

    女王大人就是顾清，顾清就是女王大人，
    这是秦仁给正在读研的姐姐私底下取的备注，带有吐槽性质。
    犹记得鲁树人曾经说过：“世上谁人的电话都可不接，大抵只有顾清的，是不接都不行的罢。”
    自从小时候在孤儿院，和顾清结为干姐弟相依为命的那一天起，秦仁就几乎没有落下过她的任何一通电话，除了特殊情况。
    此刻亦然。
    “喂？”
    “秦仁。”
    听筒里女孩子的声音虽然很好听，语调却显得有些清冷漠然。
    秦仁对此已经习惯：
    “怎么了姐？”
    “秦仁，我刚刚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验证码，发错的。”
    “发错的…验证码？”
    这年头的手机，每天收几条发错的验证码不是很正常吗？
    “秦仁，你知道是什么验证码吗？”
    秦仁当然不知道，他还正打算问呢。
    “是珍爱网的注册短信。”
    顾清依旧漠然，只是语速稍微快了些：
    “珍爱网，相亲网站，秦仁，是不是你在家里电脑上注册的时候，自动填充成了我的电话？”
    “我？相亲？”
    秦仁一声嗤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
    看来不管有没有血缘，天下的姐姐都一样，不惮以最八卦的心揣测自己的弟弟…
    “姐，你是了解我的，首先我对相亲这个事儿吧，其实…”
    “你都没回答我。”
    清冷的声线开始高亢。
    “害，我不是正在说嘛，正所谓…”
    “你少嬉皮笑脸！”
    秦仁居然还有心思打哈哈，于是一丝发软的鼻音就终于藏不住似的冒了出来：
    “说啊你！到底是不是你注册哒！”
    “……”
    根据十几年的经验判断，秦仁知道顾清可能是真急了，赶忙正色道：
    “当然不是！姐，我如果…”
    “秦先生。”
    “？”
    秦仁正解释呢，白洁也从二楼下来了，依然是职业的八齿微笑：
    “既然你坚持自己的选择，那希望我刚刚的那些话是多余的，我们有缘再见吧。”
    “哦…哦，有缘再见…”
    秦仁握了握白洁伸过来的手，眼睛眨了两下，然后逐渐瞪大，立刻捧住手机话筒：
    “姐你别误会！我发誓！刚刚那个只是…喂？姐？顾清！清儿！”
    嘟嘟嘟——
    电话已经断了。
    ……
    与此同时，远在交通大学明信楼的某间教室里。
    有些娇小的身子靠在窗边，攥在小腹前的双手正紧握着一台白色的老款vivo，纤长的手指一下下扣动着松垮的音量键，显得莫名烦躁。
    “骗子…”
    唇间似是嗫喏了一下，她的双眼透过几缕扬起的柔软发丝望向远方操场边的白桦，有些失焦地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还发誓…
    呵呵。
    上大学的时候，他不也发誓自己不会交女朋友么…
    “怎么了顾清？”教室外，一个留着酒红色大波浪的中年女人捧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没事。”窗边的身影转过来，“张老师我分析写完了，发你qq，你看看吧。”
    “嗯好。”
    女人坐下来，一边打开qq，一边用疑惑的目光偷偷瞟了眼前的学生一下。
    奇怪…
    怎么好像有吸鼻子的声音…
    这孩子感冒了？
    ——————————
    另一边，龙湖小区附近。
    “可恶！这姓白的属实害人精！诅咒你出门遇到阿宾…”
    离开凤雅茶楼的秦仁去了一趟超市，此时正从沃尔玛门口走出来，大颗的汗水从额头上滚下模糊了视线，让本来忧郁的双眼显得都有些抑郁了。
    “那只骚猫也是，一天天比我还能吃…”
    他手里提着一大袋猫粮和小鱼干，在这难得的调休日里却不得不化身苦力。
    顶着烈日好不容易走回小区门口，秦仁对空调的渴望已经如同蚂蚁在身上爬了。
    “小朋友不要乱跑哦，小心摔伤。”
    小区门口的门卫很和蔼，秦仁抬头看了一眼，貌似正在劝说一位冲进人群试图闯门禁的小女孩儿。
    “诶卧槽！怎么还咬人啊！”
    进展貌似并不顺利，喧闹声起，门卫捂着右手上的白手套呲牙咧嘴。
    秦仁透过眼睫毛上挂下的汗水，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小只身影猫着腰穿过门禁闯进了小区，
    呵，熊孩子…
    他内心一声冷哼，然后肚子突然响了起来，这才记起自己从昨晚加完班到现在下午快一点，一直都忘了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秦仁提着大包小包，去旁边菜铺买了一捆挂面，等买完进小区，到了自家所在的17层后，秦仁却愕然发现自己家门口多了一坨东西。
    黑白相间，成一团，宛如一颗露馅儿的巨型汤圆。
    “……”
    秦仁靠近，撇了撇，汤圆动了起来。
    原来是个蹲着的人。
    纯黑的发，纯白的衣，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身子就这样揉着眼睛站了起来。
    ……
    这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小女孩儿。
    五官格外精巧，身段儿也拥有同龄人少见的柔美匀称，长长的黑发飘洒在纤弱的腰际，白色的连衣裙古色古香，绣着一圈镂空的淡银色花纹，闪闪地耀眼。
    而比之更耀眼的，是裙摆下露出的一段纤细光洁的小腿。
    这种腿，秦仁一生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在梦里，一次是在某个游戏的CG里。
    ……
    同楼层的？
    秦仁认出了她就是那会儿闯门禁的小女孩，可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邻居家的孩子？
    秦仁低头，看了一眼小女孩儿没穿鞋子的两只光溜溜的白嫩小脚：
    “喂，你哪儿来的啊？”
    小女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警惕地打量了一下秦仁以及他手上的猫粮小鱼干后，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是愚蠢的凡人吗？”
    “……”
    一开口就是老中二了。
    秦仁不知道这个问题的重点在于“愚蠢”还是“凡人”，考虑了一下，回答道：
    “我是不愚蠢的凡人。”
    小女孩儿眼眸里就闪过一丝狐疑，似乎是因为这世上居然还有不愚蠢的凡人而感到不可思议。
    “那你是嚣张的凡人吗？”
    “也不是。”
    秦仁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锁骨位置一个淡淡的白色十字架印记。
    嗯，圣痕没反应…
    看来对方并不是魔裔。
    不是魔裔，却又不说人话…
    印象中最近有几部仙侠剧很火，小孩子都容易受电视影响，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个典型吧。
    “小朋友，你…”
    “小朋友？”
    秦仁无中生友的态度让小女孩儿貌似有些不满，把有些动摇的目光从猫粮和小鱼干上挪开后，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你才是小朋友，区区凡人也敢小看本座嘛？”
    本座？
    没想到主题语音配的还挺到位，秦仁稍微愣了一下。
    “哼哼~”
    小女孩似乎对秦仁的反应很满意，两只小手一掐腰，莫名就开始得意起来了：
    “这样说吧，像你这样的区区人类，见到本座，应该一声祖奶奶才对~”
    “……”
    “怎么样？要不要叫叫看呐~？”
    “……”
    秦仁当时脸就黑了。
    不愧是熊孩子。
    “小屁孩儿，你爸妈呢？”
    “天生地养，没爹没娘。”
    还挺孝顺。
    “行了行了，赶紧回家。”
    秦仁没什么耐心：
    “再光个脚丫子乱跑，我可要报警了啊。”
    ？
    小女孩儿奇怪地眨眨眼，对秦仁口中的“报警”感到诧异。
    不愧是愚蠢的凡人。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不过这倒也是个机会，她轻轻皱起细软的眉毛，貌似开始考虑起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秦仁可就不管她了，把钥匙往锁孔一插，还没来得及扭，小女孩儿却突然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扯住了他的衣角：
    “好！”
    “？”
    “抱就抱！”
    “？？？”
    勇敢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怯怯的奶气，把秦仁听的一怔。
    “凡人，不是想抱紧吗？本座可以让你抱，但作为条件，你必须让我进入你的…你的…”
    她看一眼秦仁家的防盗门：
    “…进入你的洞天里。”
    “洞天？”
    “对。”
    小女孩儿还有些想不通地嘀咕：
    “凡人居然也有洞天，虽然灵气稀薄，不过还真是神奇…”
    “我觉得你的脑子更神奇。”
    又是凡人，又是本座，现在还有洞天和什么…灵气？
    所以这货是打算跟他演全套？
    秦仁不禁重新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圣痕，再次确认对方的确并非魔裔之后，就感觉有些头疼了：
    “我说，你到底回不回家？”
    “想回。”小女孩点头，“可本座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迷路？
    秦仁拿出手机，打开百度地图：
    “说吧，你家在哪？”
    “万妖大陆，流云宗。”
    “万妖大…”
    秦仁打了三个字，手指一停，清空了搜索框。
    “……”
    他眉头越锁越紧，盯着小女孩儿看了一会儿，中午白洁的那些话逐渐在脑海中浮现，慢慢的，心里开始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来：
    “喂…”
    “嗯？”小女孩儿歪歪头。
    “你…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不是呀，都说了，本座来自万妖大陆。”
    小女孩再次得意起来，一只手儿骄傲地按在软噗噗的小胸脯上：
    “而且本座也不是人，本座是流云宗最尊贵的上仙大人哒~”

 003 小母猫团团

    【…局里有传言说，位面壁垒可能重新松动了…】
    【…异位面可能会有新一代‘魔祖’降临…】
    【…位面壁垒松动的豁口坐标在蓉城…】
    ……
    中午白洁的那些话逐渐清晰地在脑海里复读起来，秦仁整个人还有些恍惚和茫然的时候，却听“咔嗒”，一声脆响又把他从神游中拉回了现实。
    啪——
    秦仁打掉那只扭动钥匙试图打开自己家门的小手：
    “干嘛？”
    “疼！”
    自称“上仙大人”的小女孩儿撅起小嘴，摸摸手背，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
    瘪瘪的，好饿…
    “凡人，你叫什么名字呀？”
    “秦仁。”
    “秦仁…”
    她嘟囔着，先看了看秦仁手里的小鱼干和猫粮，接着又抬起脑袋：
    “秦仁秦仁，你的洞天里一定有食物吧？”
    “……”
    秦仁不想回答，再次打量了小女孩一番，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一些外貌以外的非凡之处，但是并没有找到。
    “你说你是另一个世界来的，有什么证据？”
    “证据…”
    小女孩儿想了想，把手伸进衣领开始鼓捣，看得秦仁嘴角一抽一抽的。
    自取其乳？
    呵呵，您配吗？
    他嗤笑，倒想看看，这货能从一马平川的荒漠里能挖掘出什么宝贝来。
    “喏。”
    别说，小女孩还真挖出了一个东西，伸手递给秦仁。
    秦仁接过来，那是一块六边形的黑色牌子，非金非玉，表面流动着星星点点，有点像电影《超体》里面的那块U盘。
    “什么啊这是？”
    秦仁放在手心握了握，有些凉，闻一闻，带着一点点淡淡的的牛奶香，清清甜甜。
    当然，他并不是变态。
    只是驱魔多年，就好比猎人辨别动物的脚印和粪便一样，养成了一些甄别事物的独特习惯。
    “这是流云宗的令牌，还有我们宗主的一缕灵气在里面。”
    小女孩如此介绍道，秦仁把玩片刻后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感觉这的确不是地球现有科技能制造出来的东西。
    于是，深呼吸一口气后，秦仁把令牌还给了小女孩，心里七上八下间，不得不开始接受某个事实。
    那就是，白洁所言的那些关于位面壁垒的猜测，可能并非空穴来风。
    “异位面来的…”
    靠，怎么办？
    感觉是个大事儿啊…
    秦仁现在其实心里很怪异。
    位面壁垒松动，异界生物重临，如果真有其事，那这听起来本应该是一件绝对会让他为之动容甚至震惊的事情。
    可偏偏，他面前这位已经开始对着猫粮咽口水的“上仙大人”，怎么看都没法给他心中带来半点儿波动。
    话说…
    一口一个灵气洞天的，应该是来自一个仙侠位面吧？
    也就是说她可能是个修士？
    万妖大陆，流云宗…
    听起来，那个位面应该是妖魔鬼怪横行，所以有很多像她所在的“流云宗”这样的修仙门派斩妖除魔，替天行道？
    那这样一说，这小女孩儿个人自己也算是半个同行啊。
    而且她方才自称祖奶奶辈，莫非其实是个修仙大佬不成…
    可如果是大佬，她为什么又会这么狼狈？又为什么找到自己门上来？
    ……
    很多的疑惑在一瞬间涌入脑中，秦仁正考虑要不要让小女孩进屋好好问问，她自己倒是已经忍不住了，伸手又扯了扯秦仁的衣服：
    “秦仁秦仁，你别傻看着本座了，你快点进去嘛，本座快受不了了。”
    小女孩儿不高兴的时候会把嘴巴抿起来，薄薄的唇瓣儿泛着一线温润的水色，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思。
    “催什么催，我这不是在开吗？”
    秦仁听到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的确好像是饿坏了，终于扭动钥匙，膝盖一顶。
    吱呀——
    门开了，不速之客率先从秦仁腋下一钻，光着小脚丫就啪嗒啪嗒溜了进去。
    从她亮晶晶的目光和缓缓张开的口型，秦仁可以判断她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叹。
    但紧接着，这货就背起小手，开始旁若无人地视察起秦仁的“洞天”了。
    “吃的呢？”
    “…”
    “喝的呢？”
    “…”
    “只有一张床吗，那你今天晚上睡哪里呀？”
    “......”
    这货是来当大爷的吧？
    秦仁突然间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喂，你，上仙。”
    “嗯~”
    “你听没听过一句老话叫‘先穿袜子再穿鞋，先当孙子再当爷’。”
    “老话？谁说的。”
    “鲁树人。”
    小女孩儿本来就饿，一听更馋了：
    “卤什么？”
    “鲁树人，一位…嗯，你可以理解为上古先贤吧。”秦仁凭借网文的阅读经验，扔出了一个估计她能理解的词。
    可实际上小女孩儿却满不在乎：
    “以前在万妖大陆的时候，本座什么上古鲜咸没尝过…”
    她嘀咕着一些秦仁不懂也懒得懂的话，而秦仁则是打开空调后，一直在鞋柜里给小女孩找拖鞋。
    家里的夏季凉拖只有自己的一双，并没有准备多的，所以翻了很久，秦仁才翻出两双春秋款的浅毛绒拖鞋。
    一双是蓝色的小熊拖鞋，是秦仁的初恋前女友很久以前留下的。
    另一双是粉色的毛毛虫，是秦仁的姐姐顾清过年时在家留下的。
    “拿去，先把这个穿上。”
    比较了大小之后，秦仁把粉色毛毛虫扔给了小女孩，懵懵懂懂往脚上一套，别说，差不多，就大了一丢丢。
    看来姐姐不光人小，脚也真够小的啊…
    秦仁感慨着，然后招招手：
    “你，过来。”
    皱着小鼻子不知道在到处乱闻什么的小女孩走过来了，秦仁指了指餐桌旁的椅子：
    “坐这，别动，我去弄点儿吃的。”
    “哦。”
    她乖乖点头，挪着小屁股坐上去开始等。
    秦仁这边却不急着下厨，而是先把买回来的猫粮和小鱼干拆开，往地上一个小鱼造型的食盆里哗啦啦地倒起来。
    “喵…”
    此时，一团银白相间的毛球就不知从哪儿幽幽出现，迈着妖娆的步子，朝秦仁嗲嗲地靠了过来：
    “喵~”
    “团团别闹。”
    名为团团的小母猫就偏要闹，伸出爪爪抱住秦仁的小腿，甩着尾巴蹭啊蹭。
    “行了行了。”
    秦仁蹲下来摸摸她的小脑袋，直接摊牌：
    “今天的鱼干买不到猫夫人牌的了，所以换了个牌子，将就下。”
    “喵？！”
    团团就震惊，不蹭了。
    “真的，我整个超市找遍了，没货。”
    不同于普通猫猫，团团对小鱼干有自己独爱的牌子，感觉到秦仁没有骗她后，就微微失望，软软的耳朵耷了下来。
    “喵…”
    明明看着像英短，团团却长了一双布偶似的蓝宝石大眼睛，圆圆地睁着，呜呜咽咽地望着秦仁，就仿佛懵懂无知被夺走第一次的16岁JK一样，委委屈屈地希望可以被男方哄一哄。
    “团团乖…”
    背地里骂她马叉虫，但是真撒起娇来，秦仁还是会温温柔柔地把她抱到沙发上：
    “今天实在没办法，作为补偿，要不给再你弄一袋小饼干？”
    “呜…”
    团团没精打采地呻唤了一声。
    “两袋？”
    “……”
    团团低着头，爪子在沙发靠垫上一阵轻轻地扒拉。
    “三袋？全是花生味的，总行了吧？”
    “喵~~”
    团团这才乖巧地应了一声，眯起眼睛，用毛茸茸圆乎乎的臀儿蹭秦仁的胳膊，秦仁会心一笑，揉揉她的小脑袋：
    “对了，餐桌旁那孩子我认识，注意态度。”
    “喵~”
    团团闻言，探头探脑地朝着餐桌旁的小女孩儿叫了一声。
    但小女孩儿却貌似对团团没什么兴趣，除了左顾右盼以外，倒是时不时地就往食盆里的鱼干儿和猫粮瞅。
    “行，我去做饭，你自己先吃。”
    猫咪真是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生物，秦仁嘱咐完之后往厨房走去，殊不知就在自己转身的刹那，小母猫漂亮的大眼睛里瞬间闪过了一丝计划通般的得意和狡黠。
    显然，团团并不像表面那样人畜无害，而是一只把铲屎官玩明白了的心机喵。
    有道是撒娇猫猫最好命。
    掐爪一算，被秦仁捡回家已经三年有余，团团已经学会了很多，懂得应该在什么样的时机向铲屎官卖萌撒娇，才能获得利益最大化。
    ……
    安定完主子，秦仁这才围上围裙，看了看冰箱，只剩一块菌汤火锅底料和小半盒肥牛。
    搭配挂面的话，倒是也能弄出两个人的饭。
    先起锅，炒化一小块菌汤底料加开水，下挂面，煮一会儿点水继续煮熟，捞出放在垫好的生菜上。
    肥牛在菌汤里汆烫至变色一同倒入碗中，少许白醋增香，放一把葱花，刮一小片猪油煎香淋上，激出汤底本身鲜味的同时，也让牛肉更添滋润肥美。
    小女孩儿闻着味儿就已经两眼放光，坐在椅子上，不安分地晃着两条白嫩纤细的小腿。
    “会用筷子吗？”秦仁在厨房里喊着。
    “会哒~”小女孩咿咿呀呀地回答。
    秦仁就把两碗金汤肥牛面端过去，把空调度数调低一度，开始跟这个神秘生物共进下午餐。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秦仁那会儿有许多疑问，现在要开始问了。

 004 灵兽洛瑶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儿坐在空调正下方却一点不怕冷，呼呼地吹着筷子上的面条：
    “我叫…呼~洛瑶…呼~”
    “洛瑶…你多大了？”
    小女孩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望着秦仁：
    “你们这儿多少岁算成年？”
    “十八。”
    “我十八了。”
    “……”
    秦仁感觉自己被当成了弱智，无情铁手一伸，揪过她软乎乎的脸蛋：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人话。”
    “疼疼疼！”
    洛瑶张嘴亮出洁白的两颗小虎牙，却发现脸蛋儿被秦仁拿捏之后怎么也咬不到，只好悻悻地放弃：
    “我…我记不清了嘛，反正本座已经成年就是了…”
    “所以呢？具体多少岁？”
    “三…”
    “三？”
    “三百二十一岁。”
    “……”
    不愧是仙侠位面来的，老妖婆了属于是。
    “所以你是修士？”
    “秦仁，你先…你先放开本座好不好？”
    “不好。”
    秦仁摇头，他已经减小了力道，但有些舍不得放。
    因为洛瑶的脸真的很舒服，滑腻软嫩不说，皮肤温度居然还是冰冰凉凉的，捏起来就跟就冰镇过的糯米团子一样，大夏天的搓成各种形状既解压又舒爽。
    “再回答一个问题我就放，你是搞修仙的吗？”
    “修仙？哼~”
    即使被区区凡人揪住了小脸蛋儿，洛瑶的唇角依然可以扬起骄傲的弧度，小手一叉腰：
    “修仙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座自带仙根，乃是守护流云宗的至高存在——护宗灵兽！”
    “灵兽...”
    秦仁恍然，难怪总感觉不太聪明，原来是个畜生。
    畜牲化人形，如果发生在仙侠位面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太值得惊讶的事。
    秦仁终于放了手，洛瑶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小口面条，眼睛里哔哩哔哩地冒出了难以置信的星光。
    “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秦仁瞧着狼吞虎咽的洛瑶，倒也能理解，她所在的那种世界应该不存在味精鸡精这种工业调味品，其他香料也有可能缺乏，所以才会对一碗金汤肥牛面如此上头。
    “所以你是怎么到这，又为什么会找到我这儿来的？”
    “我…￥#％…宗主&*#￥……”
    “行行行，吃完再说好吧？”
    秦仁看不下去了，幸好这货吃饭吃的挺快，他自己还剩小半碗的时候，洛瑶已经在喝汤了。
    ————————————
    “啊~”
    当最后一口汤被喝下，洛瑶整个身子都有些发软地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摸着小肚皮，幸福地眯起了眼睛，脸颊粉扑扑，俨然一副余韵犹存的样子。
    “饱了？解释下吧。”
    “嗯嗯！”
    洛瑶嘿咻嘿咻地撑着椅子扶手坐端正，认真地娓娓道来：
    “几个时辰前，流云宗宗主和首席大弟子正在准备渡劫飞升，当时我也在现场为她们护法，谁知道有一片劫云突然就亮了起来…”
    洛瑶很专注，连比带划，试图把场面描述的很宏大以震慑住秦仁。
    但秦仁听了一会儿，其实就感觉跟老套的穿越小说差不多，洛瑶说白了就是刚好被一个炸雷劈了过来。
    当然，前提应该就如白洁所说，位面壁垒松动，豁口刚好又在蓉城，所以当洛瑶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二仙桥附近的一个公交站旁。
    “你还知道公交车？”秦仁很惊讶。
    “那当然~我们灵兽跟那些天天想着长生飞仙的妖族可不一样，更不是愚蠢的人类，只要到了化形期自然可以延寿通灵，学东西可快了~”
    “所以你就是用公交来的？”秦仁拿着纸巾给她擦嘴边的油花。
    “不是。”洛瑶有些遗憾，然后有些脸红，“本座不会骑那种叫公交车的坐骑，而且一只让那么多人骑，它也很可怜的…”
    想不到这货还挺善良。
    “手给我。”
    擦完嘴，洛瑶把手给他继续擦。
    “还说会用筷子，吃个面都能把汤汁沾手上…”
    秦仁嘀嘀咕咕地抱怨，然后一努嘴：
    “继续说啊。”
    “哦哦…”
    洛瑶看着他的动作，收回了有些呆呆的目光：
    “后来本座就沿着路走，也不知道去哪，然后有一个愚蠢又嚣张的凡人过来，跟你一样也突然说要抱紧我。”
    秦仁估计，这应该是好心人看她没穿鞋走在大街上所以想报警，很正常。
    “然后她就抓我手，抓了一下又缩回去，然后那个愚蠢又嚣张的凡人眼神就变的很凶很凶。”
    洛瑶顿了顿，稍微看了秦仁一眼：
    “比你捏我脸还凶…”
    “你要不一口气说完，我还捏。”
    “凭什么嘛！”
    “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恶…
    洛瑶感觉这句话肯定也是那个卤树人说的，区区上古鲜咸，有机会一定要吃了它…
    她幽怨又不甘地抿了抿唇，继续道：
    “再然后，那个凡人就念叨着什么馍馍，就突然掏出奇怪的东西攻击我。”
    “馍馍？魔裔？”
    “嗯嗯！”
    洛瑶使劲儿点头，眼里先闪过一丝警惕，然后看着秦仁的脸又迅速缓和：
    “她攻击我，我就躲了一下就跑，她就开始追我，一直到这附近的时候，本座忽然感知到了很稀薄的灵气存在，顺着灵气的位置就躲了进来，从那个铁盒子上来找到你的洞天之后，有点儿累了，就休息了一会儿醒来就看到你了。”
    ……
    这一通解释下来，秦仁大概明白了。
    应该是穿越过来之后，洛瑶刚好遇到了一个驱魔人，虽然秦仁已知圣痕不会感应到洛瑶，不过那个驱魔人应该通过其他方式得知了洛瑶的不凡，错把她当成魔裔开始追捕，然后洛瑶才阴错阳差一路逃到了自己这儿。
    “诶？那不对啊。”
    秦仁发现了一个盲点：
    “你自称上仙，还是什么护宗灵兽，你就只知道逃和躲，都不反击一下那个人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上仙大人有些支支吾吾：
    “本…本座不好杀生…”
    秦仁盯着她漂亮的眼睛：
    “是不好，还是不能？”
    “灵兽…灵兽都是祥瑞的象征…”
    “……”
    她顾左右而言他，秦仁就不禁用一种看废物的眼神看着洛瑶：
    “我问你，作为护宗灵兽，你修为如何？”
    小女孩儿被他看的一阵心虚，眼神飘忽不定，十根手指头互相掰来掰去：
    “堂堂灵兽，自带仙根，才不会去走妖族的道…”
    “哦，那腾个云驾个雾可以吧？”
    “那个太庸...庸俗...”
    “那你来个不俗的，展示下才艺。”
    “本座的存在本身就是超凡脱俗…”
    秦仁大致就懂了，看了一眼她面前光溜溜的碗底，心里不免有些忧虑。
    从目前看来，洛瑶属于黑户，还是不能轻易往外伸张的那种，在想到合适的处理方法之前，自己肯定是得收留她的。
    可多一张嘴，就意味着多一份儿钱啊…
    这货毕竟是个什么灵兽，看起来贼能吃，要是除了漂亮以外屁用没有的话，岂不是要白养她了？
    “你不是灵兽吗？就没点神通？”
    “当然不是，本座会放电，放起来哔哩啪啦的~”
    “放电？”
    “嗯，但是你们这儿几乎没有灵气，所以不怎么厉害…”
    洛瑶说着就展示了一下，指尖在桌上划过闪过一丝极细微的电光，桌子却一点儿痕迹没有，的确是很弱。
    秦仁心说这不行，天生我材必有用，必须要榨出洛瑶的剩余价值才行：
    “所以说了半天，你到底是个什么灵兽？”
    谈到自己的身份，那又是一件另小女孩自豪的事情了：
    “本座是貔貅~”

 005 奇怪的灵兽特质增加了

    “什么皮卡丘。”秦仁掏了掏耳朵。
    “是貔貅！”
    洛瑶不知道皮卡丘是什么，但感觉秦仁在故意羞辱她，一气之下从他碗里偷吃了一口面条。
    “貔貅啊…”
    貔貅的话，那秦仁还是知道的。
    貔貅者，身如虎豹，首尾似龙，色亦金亦玉，肩长羽翼却不可展，头生有角，雄为貔，雌为貅。
    这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一种神兽，威武凶猛，传说在天上负责巡视工作，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扰乱天庭。
    如果是这般形象，那作为护宗灵兽的确无可厚非…
    秦仁抬头看洛瑶，小女孩儿长软的睫毛眨啊眨，吃饱了已经开始有点犯困，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的时候，像一只被主人用来玩过家家的洋娃娃，跟威武凶猛沾不上边。
    难不成…她的本体其实猛的一比？
    秦仁以前见过一些魔裔，深知不可貌相的道理：
    “洛瑶。”
    “嗯？”
    “变个身。”
    “不要…”
    洛瑶解释道，这个世界灵气不同于万妖大陆，一头成年貔貅本体的身躯很大，干涸的灵气无法支撑起本体的活动。
    “有多大？”
    “三四只公交车那么大。”
    洛瑶用胳臂在空气里画了个圈，画完觉得还不够大，又站在椅子上重新画了一个：
    “很大很大，这就是为什么本座失去无上金身，裹上这副人类臭皮囊的原因。”
    她有些嫌弃地摸摸头顶，人类真是丑死了，自己那么好看的两根角角都没了。
    秦仁就稍有遗憾。
    他虽然驱魔多年见过很多牛鬼蛇神，但却罕有那种形象上的了台面的，如今有机会接触到上古传说中的貔貅，自然也想开开眼界。
    不过别说洛瑶没法现形，就是可以，按照“三四只公交车”的体量，他也不知道该带她去哪里现才好。
    既然眼界开不成，秦仁就准备一边洗碗一边打听一些其他细节。
    “你也一起来洗。”
    “哈？区区凡人竟敢让本座洗…诶疼疼疼——！”
    “你才蛐蛐，你还蝈蝈呢，我知道你现在无依无靠还被人追捕所以打算赖在我这儿，我可以允许，但你必须来点儿作用不能白吃白喝，懂吗？”
    洛瑶不想懂。
    可正如那个卤什么说的，她在屋檐下，不懂也得懂，于是就乖乖地从客厅搬来一只小板凳，踩在上面跟秦仁一起洗。
    好在洗碗池里的白色泡泡很好玩，洛瑶没多久就洗的不亦乐乎。
    而秦仁也是等她踩上板凳之后才意识到，原来她真的好娇小，不踩的话，最多高出洗碗台一个脑袋。
    嗯…
    真的很难想象，这货居然几百岁了…
    “洛瑶，你那会儿说我这房子里有灵气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们这个世界的灵气本来是干涸的，但是到你这附近的时候却可以捕捉到一丝，所以我就以为你这里是一处洞天。”
    秦仁已经解释过他这里不是什么洞天，洛瑶对此蛮失望的，但目前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一丝灵气的存在，只是“身在此山中”，没办法具体定位。
    家里有灵气吗…
    秦仁并不是很意外，魔裔这种东西本来就起源异界，他驱魔多年，不知哪一次从哪儿沾染了一些所谓的灵气回家，也很正常。
    “跟我说说，你们万妖大陆的世界观呗？”
    “世界观是什么？”
    洛瑶感觉不是很好吃的样子，不然她在万妖大陆早就吃过了。
    秦仁就给她解释了一番世界观的意思，然后得知，万妖大陆其实并非他之前猜测的那样，而是一个只有妖族可以修仙问道，开宗立派的，可以高高在上，享受人族供奉的地方。
    作为馈赠和恩赐，妖族则会时不时赏人类一些“神迹”，比如久旱甘霖，丰年瑞雪之类，以及给凡人的帝王一些延年益寿的仙丹等等。
    而最重要的一点，还在于妖族是万妖大陆上，唯一能够抵御域外天魔的力量。
    “域外天魔？”
    异界vs异界？
    秦仁听的有趣，地球上有位面壁垒，其他位面就不一定了，发生这种事不是没可能。
    说出来可能有些不礼貌，但在秦仁这个地球人看来，域外天魔时不时入侵万妖大陆，顶多算一场玄幻大片，没有亲眼见识到其血腥惨烈的话，真的难以共情。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灵兽是灵兽，妖族是妖族。
    灵兽无法修行，妖族可以。
    这也是洛瑶会成为那个什么流云宗的护宗灵兽的前提。
    “诶，洛瑶，你们宗主都在渡劫了，是不是很厉害，可以移山填海的那种？”
    “哼…”
    “？”
    “一般吧…”
    洛瑶似乎对宗主抱有难言的态度，不过提起同时渡劫的首席大弟子倒还不假赞誉：
    “她是宗主最得意最重视的弟子，很有天赋，跟着宗主也没多久却也到了渡劫期，放眼整个万妖大陆…”
    “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嘛，知道了。”
    作为网文老读者，这种词儿秦仁早就会背了。
    “对了，追捕你的那个人，可能是我同行，把你错当成魔裔了，有我在的话不用担心。”
    “魔芋？”
    “是魔裔！就是…”
    秦仁也开始给她介绍自己这边的一些世界观。
    当然，地球上的世界观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讲不完，秦仁只是暂时讲解了那些跟自己息息相关的。
    ——————————
    五分钟后，锅灶和碗筷都洗好了。
    秦仁靠在沙发上休息，洛瑶就在房间里到处摸摸抓抓，眼睛里一直都有小星星，看什么都很新奇。
    尤其是冰箱。
    打开门，又缓缓关上。
    再打开，再缓缓关上。
    “干嘛呢你？”
    “我想看看关上的时候，里面还亮不亮。”
    看来不管哪个位面的小屁孩儿都好这一口，秦仁阻止了她，然后准备了两件换洗衣服，调了下热水器，叫她先去洗个澡。
    “尤其是脚，外面走了几小时了都…哦对，你没踩到什么玻璃石子儿划伤了吧？”
    秦仁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但洛瑶却给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
    “本座是神行灵兽，走路从来不会脏脚的。”
    “哈？”
    关于貔貅奇怪的特质增加了。
    ————————
    （晚上还有一根）

 006 你长那个没？

    “真的吗？”
    “嗯。”
    “我不信。”
    秦仁化身某著名访谈节目女主持，靠在沙发上，狐疑地招招手。
    洛瑶走过去，乖乖坐在他身边。
    “拖鞋脱了。”
    啪啪两声，洛瑶踢掉了粉色毛毛虫，露出两只玲珑的小脚儿，光看足背的话，的确是晶莹白皙，无暇到看不见一点儿青色的脉络，简直如同浑然天成的白玉。
    “抬起来点儿。”
    “嘿…咻~”
    “再高点儿。”
    “唔…”
    明明是灵兽却有着人类还不如的笨拙，洛瑶好不容易才把身子躺好角度，并拢的修长双腿挪到了沙发上，纤细的双臂捧住腿弯，尽可能让小腿举高一些，让秦仁可以看得到柔嫩细腻到几乎没有一丝褶皱的足底。
    别说，很神奇，小女孩儿赤着脚丫在外面跑了这么久，却真的是一点儿都没脏。
    连足跟也是莹润光滑，没有半点儿多余的角质，像煮好的小馄饨一样，透过薄薄的皮儿就是隐隐的粉，白里透红看得人直想咬一口。
    五颗粉粉的脚趾头也足够纤秀可爱，乖巧地排成一列，趾缝柔密整齐，偶尔不安分地动一动蜷一蜷，便泛起珍珠粉一般的温和光晕。
    “秦…秦仁…”
    “！”
    啧…
    居然看入迷了。
    秦仁明明不是什么变态，所以当即就有些老脸发热，鼻尖一动吧，恰好还闻到一股好闻的奶香。
    就离谱…
    说好的威武仙禽，居然连脚儿都是软软的奶糖味道。
    这合理吗？
    “秦仁…秦仁你别看了，本座…坚持不住了……”
    躺在沙发抬着小脚呈L型的洛瑶，因为姿势压迫的原因，脸蛋儿涨的微微发红，水水的眸子委屈地望着秦仁，哼哼唧唧地直喊累。
    这就是灵兽吗…
    而且他也没让这货努力到这个程度啦，看这小脸儿憋的，啧啧…
    “行了行了。”
    秦仁无语地捉着足腕把她的脚放下去，指了指浴室：
    “底下干净算你厉害，那你身上总多少还是有尘土吧？水我给你放好了，快去洗澡。”
    “嗯嗯~”
    看得出洛瑶对洗澡这件事本身还挺喜欢的，撒丫子就啪嗒啪嗒往浴室跑。
    “等下！拖鞋拿去，放浴室外面！”
    “诶？还要穿啊…”
    洛瑶有些不乐意，都说了自己脚不会脏的嘛，难道还要再给他看一遍？
    “不管干净不干净，在家都要穿拖鞋，新买的痰盂干净吗？人会用痰盂吃饭吗？”
    秦仁举了个很典型的例子，洛瑶就不反驳了，当场就一边脱裙子一边往浴室走，被黑着脸的秦仁强行抓到了浴室，然后教了花洒和沐浴露的用法。
    “节约用水啊，我们这个世界跟你们不一样，每个人每天按量供应水，街头随时有人开枪抢水。”
    “知道啦~”
    尽管出于心疼水费的原因，秦仁编了一个很“可怕”的背景故事，但某上仙大人貌似对区区凡人的生死并不是很在意，欢快地答应过后就哗啦啦打开了水龙头。
    猛禽多嬉水，灵兽亦然。
    转眼，45分钟就过去了。
    直到秦仁抽完两根烟哐哐砸门了，小女孩儿才屁颠屁颠地跑出来。
    “我这是公寓，知道商用水费多贵吗？”
    “……”
    洛瑶低着脑袋，摇了摇。
    “真是败家子…”
    “秦仁，有件事本座早就想说了。”
    “说。”
    洛瑶稍微抬眼，看向一旁的墙壁，手指头绞着湿哒哒的发丝：
    “你对本座好凶…”
    “……”
    秦仁语塞，瞧着她单薄娇弱的身子，沉默良久后欲言又止，最后抓过大大的浴巾轻轻盖在她的小脑袋上，乱糟糟地揉了揉：
    “擦下吧，别着凉了。”
    耳朵里传来的声音貌似温柔了许多，洛瑶从浴巾里探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定定地看了秦仁一会儿之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
    ……
    很快，洛瑶换上了秦仁的平角裤旧T恤和短裤，小女孩儿的身板驾驭不住，总是容易滑出半个圆润的肩膀，柔美地透着一股格外温润娇弱的意味。
    “三百多岁啊…”
    秦仁不由心生感慨，这真是实打实的老肩巨滑了。
    琐琐碎碎一来二去，很快就到了傍晚。
    比傍晚来的更快的，是洛瑶腹中的饥饿。
    “秦仁秦仁…”
    当小女孩儿捂着咕咕叫的小肚子眼巴巴过来扯秦仁的衣服的时候，秦仁内心有一万只羊驼奔过。
    “小姑奶奶，不，小祖奶奶，你那会儿吃的面可是三两，加上从我碗里偷吃的，是四两，这会儿六点你就又饿了？”
    洛瑶就纠结不知怎么回答。
    要是点头，秦仁就凶凶的。
    可如果摇头，人家又真的好饿嘛…
    最后，谨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的上仙大人再次下定决心似的看向秦仁：
    “秦仁，你抱我吧。”
    “……”
    “抱紧。”
    “……”
    “然后作为条件，你就做饭给我吃。”
    “你不提我还忘了，这个谐音梗今天开始禁播。”
    秦仁就给这货解释了报警的意思，然后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无数个“为什么”之中，又被迫给她解释了警察，手枪，犯罪，甚至刑法等等…
    口干舌燥之余，秦仁当然还是无奈地给她做了饭。
    依然是金汤肥牛面，但秦仁并不认为她是爱上了这一口，只是还没吃过这个世界上更好吃的东西罢了。
    吃过饭，秦仁牵着洛瑶小心翼翼地去小区附近的公园转了一圈。
    公园有水有树，用来适应过渡期不错，洛瑶也放的很开，但嘴里的“为什么”实在太多了。
    “秦仁秦仁，这两个轮子为什么一踩就动呀？”
    “秦仁秦仁，草坪上亮晶晶的是什么呀？”
    “秦仁秦仁，那个女人好x荡啊，衣服可以看到肚脐眼诶，跟合欢宗的那些狐狸一样~”
    ……
    萝莉的口中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两句萝莉不宜的话，这让秦仁一路上战战兢兢，最后下了封口令，随便转了两圈等天黑过后不久就回家了。
    天一黑，自然要考虑休息的事情。
    秦仁租的公寓是套二，多出来的一个卧室是留给姐姐的，姐姐现在一般都住在学校里的研究生二人宿舍，可饶是如此，秦仁也很清楚把她的床让给其他女人的后果。
    想当初还没和前女友分手的时候，就引发过这样的危机…
    所以秦仁就把沙发挪到了靠近门口的位置，拍拍手：
    “洛瑶，你今晚睡这。”
    “我反对！”
    这当然引起灵兽大人的不满，脸颊鼓起两个小包包。
    秦仁把包按下去：“反对无效，你本来就挺废物的，有机会也好歹也发挥点价值呗。”
    “睡这里怎么就发挥价值了！”
    “呐，我查过了。”
    秦仁飙出一句TVB腔：
    “貔貅分一角或两角的，一角称为“天禄”，两角称为“辟邪”，我记得你说过你本体有两个角吧？，所以就老老实实睡门口，帮家里辟辟邪吧。”
    秦仁用揪脸蛋威胁，洛瑶最终气呼呼地趴了上去，把头埋在靠枕里，巴掌大的小屁股撅起来以示不满。
    而这不经意的一撅，却也不禁让秦仁沉思。
    “……”
    他盯着那小小的臀儿，眯起眼睛。
    慢慢的，一个大胆的疑问逐渐浮上脑海绕之不去。
    ……
    自古以来人们之所以喜以貔貅作吉瑞，有一重要原因，就是传说其吞万物而不泻，只进不出。
    好比初中生物书里的腔肠动物。
    “洛瑶…”秦仁唤了一声。
    “…哼…”洛瑶闷闷地不理他。
    但秦仁还是想问：
    “你身上…咳…长那个没？”
    “？”

 007 姐弟 钢笔

    是夜，交通大学宿舍楼F楼117。
    高高竖起的马尾在台灯轻晃，顾清一如既往坐的笔直，素净的小手握着一只百乐ELABO鹰嘴钢笔，沙沙沙地在笔记本上留下一排排娟秀的字迹。
    朴素的卡通松鼠印花白T，微微发白的浅蓝色牛仔短裤，连保护壳都开始脱漆的vivo手机…
    对比看来，顾清的日常配置或许和动辄1500元以上的ELABO钢笔有些不搭，但从写字技艺上看，这支具有毛笔般软弹手感的钢笔，却也能适合顾清这种在书写略有造诣的人。
    “顾清你还不睡啊？”
    “！”
    两人间的宿舍很安静，室友突然的一句话声音不大，却也把顾清稍微吓了一跳。
    悄悄抚了抚胸口，她回头：
    “我最近有篇论文，你还说我呢王莉，你不也…诶？你要出门？”
    “嘿嘿。”
    王莉神秘一笑不说话，继续对镜子抹着今年流行的小细跟L04。
    顾清不懂口红，但是能根据颜色大致判断王莉出门的目的。
    “这周我们做实验，我都好几天没见男朋友了，今晚给他个惊喜~”
    正如顾清所料，王莉要去见男友，画完口红就迫不及待地带上小手包，然后在全身镜前做最后的仪容整理，一边抹匀脸上的粉一边不忘絮叨：
    “小清，所以你这么好的条件，到底打算什么时候交男朋友啊？”
    “有生之年。”
    每次面对室友的这种问题，顾清的回答总是冷冷清清的没什么感情。
    “研究生读完再想找，可没那么容易咯，自己的眼光会不自觉变高，变的不相信爱情，变得愤世嫉俗，然后…”
    “行了，你又当老妈子。”
    顾清感觉笔记有些做不进去了，放下钢笔翻起书页来。
    动不动男女朋友…
    也不知道男女朋友到底有什么好的…
    “当然好啦~”
    小声的嘀咕被王莉听到，扶着顾清的肩膀凑到她耳边：
    “顾清同学，请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妨碍别人追求幸福好嘛？”
    “我？不腰疼？”
    “你弟弟啊。”
    王莉白了她一眼，拿起顾清桌上摆放的相框：
    “叫什么？秦仁是吧？有个这么帅的弟弟，还那么疼你，供你读书供你考研，自己都不容易还送你这么贵的钢笔当生日礼物…唉，你当然不屑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
    “瞎说什么…还给我。”
    顾清微微颦眉，把相框夺回来，重新摆回去，偷偷瞟了一眼，貌似反光有些遮挡某人的脸，于是又调了调角度，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他是我弟弟，弟弟对姐姐好一点儿很正常…你去找男朋友吧，我要学习了。”
    “好的好的，娘娘慢学，奴婢告退。”
    王莉装模作样地施了个礼，然后哼着小曲离开，重新恢复寂静的宿舍中，直到十分钟后才有了“咔”的一声轻响。
    是相框被拿起的声音。
    又是十分钟，咔的一声，相框被放下。
    而相框里照片里的情景，却久久地在顾清的脑海里浮沉。
    ……
    那个穿蓝白校服表情冷淡的少女，至今都没怎么变。
    少女身边咧嘴大笑略显青涩的少年，虽然成熟了许多，却也依旧高大，依旧帅气，依旧默默守在她身边。
    这本是很好的事情。
    可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偶尔望向这张照片的时候，会出现两个人之间距离渐渐拉开的错觉呢…
    这个问题，顾清心里没有答案。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曾经的一个名字一闪而过。
    ……
    书页上的文字逐渐有些一跳一跳的，白天和他的那通电话仿佛在耳边回放，顾清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地坚持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合上了书本，进了浴室。
    哗啦啦——
    半小时的流水声过后，娇美的身段裹着浴巾走出来，精美的脸蛋儿沾着些水珠，因为热度而有些微微醺红。
    姐弟吗…
    她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蓦地觉得身子冷了一下，旋即利落地套上青色的小睡裙，熄了灯，踩着梯子上了床铺，纠结了几分钟后，还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
    嘟——
    两声过后，顾清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下屏幕上的时间，略有慌张地按了挂断键。
    “……”
    整个宿舍再次沉寂下来，顾清紧了紧身上的被子，闭上眼睛，也不知多久过去，再次睁眼的时候，眸中已然多了几分清冽的水色。
    是啊，差点儿忘了，今晚室友不在。
    她起身，下了床。
    从熟悉的位置摸起桌上的相框和那只他送的钢笔，全部扔上床铺后，顾清一只脚儿轻轻踩上梯子的同时，右手从桌上扯了一张心相印婴儿纸巾。
    顿了顿，又扯了两张。
    再次上床之后，相框被她轻轻架在了枕边。
    淡淡的夜色下，窸窸窣窣的动静显得有些青涩，手中钢笔的冰凉触感沿着一些起伏玲珑的曲线悄悄走过，随着逐渐升温的肌肤而同样逐渐变得有了热度…
    “秦仁…”
    那是只有自己能听到的一声小心翼翼的轻唤，唇瓣儿先是嗡动，接着再咬住。
    暗香浮动的空气中，就这样有了越来越多的暧昧气息。
    痴痴望着相框的双眼里，眸底那份流转的水波也愈发浓郁，直到陡然一颤的刹那，温热的泪珠也一线儿似地滚落在枕头上，顾清最后呢喃了一次他的名字，沉沉地睡了过去…
    ——————————
    另一边，龙湖小区。
    这是哪…
    无法…呼吸…
    “啊——”
    噩梦在早上10点40的时候袭击了秦仁，以为中了鬼压床的秦仁垂死病中惊坐起，满头大汗。
    “好重…真是鬼压床？”
    秦仁低头，看到有一坨东西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脖子上，一条淡青色的淤痕绕在自己颈上。
    “西八....”
    秦仁脸都绿了，自己要是个小孩或者女人，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
    再看粘在身上的始作俑者，不舒服地扭了两下，然后一脸惬意：
    “嘿…本座好梦中吃人…”
    一开口就知道是老曹操了，秦仁把洛瑶摘下来，居然还颇费了些力气。
    看来这股无意识的怪力是貔貅的另一个特质。
    “倒霉孩子给我起开！”
    洛瑶翻了个滚，然后快速爬起来四肢朝地，像个壁虎一样，摆出呲牙咧嘴的凶悍样子，貌似是某种兽性本能。
    “何人大胆？疼疼疼——！”
    “坐好！”
    看到是脸上铁青的秦仁，小女孩儿撅着嘴巴，乖乖跪坐在床头。
    “说，怎么回事？”
    “门口那个沙发太硬了，本座睡不着…”
    秦仁觉得这不是理由：
    “现代工业制作技艺的沙发再硬，难道还不如你在流云宗睡舒服？”
    别说，还真不如。
    “宗内我都是本体显化，身上有毛毛的…”
    “……”
    好吧，平心而论，布艺沙发确实不怎么软，改天给她换个软乎的垫子算了。
    毕竟洛瑶虽然是个百年老妖怪，但是肉体还是很年轻，皮肤娇嫩的紧。
    不过这些是后话，秦仁一仰头，指着脖子上的淤青：
    “这谁干的？”
    洛瑶红着脸不说话，低下脑袋使劲看枕头。
    “是…你脖子自己钻进来的。”
    “你撒谎。”
    “秦仁你又凶我。”
    “……”
    秦仁感觉有些不真实，他真的从来没想过，传说中的貔貅会是这德行，半点气势都没有，跟她较劲像打在棉花上，无力又无趣。

 008 购物 云姐 变态

    辞掉了驱魔人身份，家里却多养了个来自异位面的小女孩儿。
    秦仁摸了摸锁骨处十字架形的圣痕，依稀还觉得这一切发生在梦中。
    可惜并不是。
    伸个懒腰再揉揉隐隐作疼的脖子，秦仁看了眼微信，确认今天还有一天调休，也就还有空给小女孩儿准备一些生活日用品。
    于是先起床，简单给洛瑶的长发梳理一下，然后拿了个小板凳教她洗漱。
    “这叫牙膏。”
    “牙膏~”
    “这叫牙刷。”
    “牙刷~”
    学东西很快的灵兽大人咿咿呀呀地学着这些新鲜的概念，让秦仁不免疑惑：
    “万妖大陆没有这些东西？”
    “有，但是本座不需要，从来不用。”
    靠，真的假的…
    “张嘴，啊——”
    “啊——”
    “吹气。”
    “哈——”
    灵兽和野兽还是有区别的，秦仁检查了一下，洛瑶的一颗颗小白牙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也没有一点味道，貌似的确不用刷牙。
    但是入乡随俗，多一管牙膏钱秦仁还是出得起的，万一地球上的饮食啊空气啊什么的和万妖大陆不一样呢？
    毕竟有灵气的世界和没有灵气的世界，一切都有可能大不同。
    ————————————
    洗漱完毕，秦仁就带着洛瑶出门了，到附近的沃尔玛采购一些必用品，像是毛巾啊衣服啊袜子啊什么的。
    洛瑶虽然跟秦仁约法三章，但第一次去超市，怎么可能忍得住，见到感兴趣的东西就往购物车里扔，脸被秦仁捏了好几次。
    秦仁有些无语，你说她没见过世面吧，一些简单日用品都学的很快，转一圈就会背了，甚至很快就知道破壁机微波炉这些是什么了。
    但你要说她有悟性有灵性吧，又老拿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秦仁在给团团选购花生味小饼干的时候，这货看到柜台旁边挂的那些五颜六色的小方块，眼睛一亮就偷偷抓了一大把。
    “小朋友，你不可以买这个哦。”收银员当时就露出了流汗黄豆的表情。
    “为什么？”
    洛瑶眨眨眼，很纯真，纯真到收银员不回答都觉得对不起她。
    可硬要回答的话，收银员也只能无奈地干笑：
    “小朋友，你还小，这是给情人用的。”
    “！？”
    洛瑶当时就震惊且兴奋。
    给秦仁用的…
    原来秦仁在这个世界这么出名吗，超市里还有专门给他用的东西。
    刚好，秦仁选完小饼干了，洛瑶就又扯了几个颜色好看的，笃笃笃跑过去一股脑塞进秦仁的购物车里。
    “？？？”
    秦仁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0.01、螺纹、热感，当时整个人都麻了，老脸发烫的同时咬着牙小声命令洛瑶：
    “快放回去…”
    “为什么？很好看的呀~”
    “你用不上…”
    “嗯嗯，我知道，是秦仁专用哒~”
    洛瑶机智地举起来一个，乐滋滋地举到秦仁眼前：
    “秦仁秦仁，你回去用给本座看看嘛~”
    用你妹！
    还…还我专用的？
    说出来可能有些羞耻，但秦仁因为种种原因，初恋的时候并没有机会和前女友发生关系，所以目前为止都没用过这玩意儿。
    所以洛瑶口中的“秦仁专用”就听起来格外离谱，秦仁也不知道这货经历了什么，不过也无可奈何。
    毕竟两个世界文字语言虽然类似，但洛瑶也不可能凭借这一点就认识所有简体汉字。
    就算认识了，一个不通人事的小畜生大概也不知道包装上那三个字的涵义。
    “总之你给我放回去！”
    秦仁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扭头一看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了过来，顿时额头冒汗：
    “我…我没法用给你看，是两个人用的…”
    那灵兽大人就更高兴了：
    “本座和你不正好两个人吗？”
    “……”
    此时，群众已经开始议论，鉴于某灵兽娇小可爱人畜无害的外形，有售货员一只手甚至已经拿起了手机，即将按下三个数字。
    “咳！那啥，实在不好意思！我女儿不懂事…”
    “？谁是你唔———”
    秦仁捂着洛瑶的嘴巴，一边赔笑一边光速结账逃离此处。
    逛个商场都差点被扭送进局子里，这也是头一遭了。
    提着大包小包太累，中午的时候秦仁也不想回去做饭了，直接找了家金拱门。两人各吃一份套餐后，又点了一个全家桶。
    多吗？
    不多。
    秦仁由此终于知道了洛瑶真正的饭量，昨晚的那碗面真是委屈她了。
    ——————————
    “遥想在流云宗的时候，本座也经常这样一战功成万骨枯。”
    小女孩儿吃的眉飞色舞，秦仁正托着下巴焦虑地看着身边那小山似的鸡骨头，一连串的微信铃声兀地响了起来。
    低头一看，【千禾建筑咨询有限公司：朗越90亩项目】，是秦仁在公司正做的一个项目群。
    不会吧，两天调休都不给满？
    他皱眉点开，还好，没什么大事，只是部长在工作群里艾特自己问一些图纸上的问题。
    【云卷云舒：@秦王，小秦，125的户型图你存了没？】
    【秦仁：存了，云姐你找找服务器】
    【云卷云舒：哪个文件夹？】
    【秦仁：我想想…】
    ……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也要认真回复才是，毕竟是跟云姐一起做的项目，一年多以来，秦仁每每想起那张冷丽的面孔，自己的面色都会忍不住凝重起来。
    所谓工作狂，就是这种职场中颇具感染力的存在。
    【秦仁：找到了吗云姐？】
    【云卷云舒：找到了】
    【秦仁：行，有什么明天我来了做，云姐你注意休息，今天尽量别加班了。】
    ……
    毕竟是带自己入行的前辈，两个人半教学半合作地工作至今，必要的关心秦仁始终是记在心头的。
    群里，【云卷云舒】没有再回复。
    半晌后，一条私聊微信才响起：
    【云卷云舒：嗯】
    “啧，又这样，至于吗…”
    秦仁的公司虽然是中日合资，但是由于地处蓉城，公司环境一直那种类似于IT大厂的“年轻态工作环境”，平时不论领导员工，有什么简单的聊天都可以直接在群里进行。
    可秦仁也不知道为什么，唯独云姐在这方面有些一板一眼，群里只聊工作，是人相关的都会主动转向私聊。
    这难道也是工作狂属性的影响？
    ……
    秦仁不由陷入沉思，加上刚刚回复微信，已经凝眉定神有好一段时间不说话了，洛瑶就不由有点担心地看着他：
    “秦仁…你没事吧？”
    “没事”
    “哦。”
    没事就好，洛瑶嘬了几口吸管，这种黑色的泡泡水真是太好喝了，看到秦仁心情貌似沉重的样子，小女孩儿就揭开盖子，大度地把最后的一点点让给他。
    “秦仁你渴不渴？”
    秦仁举了举手上的一瓶百岁山：
    “不用了，碳酸饮料越喝越渴，我待会儿喝口水就行。”
    “…变态…”
    洛瑶就脸红红，小声嘟囔着，纠结了一下下，然后抿了点口水吐进杯子。
    “给。”
    “你想挨揍吗…”

 009 有了她的日子

    秦仁是个弟弟。
    字面上意思的那种。
    所以他没有照顾小女孩儿的经验，只有作为小男孩儿被姐姐照顾的经验，以及逐渐长大以后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子汉，照顾已经变成大女孩儿的姐姐的经验。
    因此，现在家里突然来一个废材小女孩儿，吃他喝他睡他，秦仁在照料她的时候难免会觉手生。
    更何况，洛瑶还不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儿。
    首先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其次她不属于秦仁的同类。
    所以当秦仁带她从超市回来之后，就感觉有些东西买多余了，有些东西可能又没买到。
    “这个是什么呀？”
    “塑料袋。”
    “塑料…塑料是什么？”
    “塑料是…啧，你能不能别什么都联想到吃的？”
    秦仁擦了擦小屁孩儿嘴角晶莹的一丝口水，也懒得拿纸了，搓搓手指头就行，因为他已经发现洛瑶不愧是灵兽，不仅脚儿甜香甜香的，口水也隐隐有一股淡淡的花蜜芬芳。
    当然，只是闻起来。
    他还没尝过。
    以后大概也是不会尝的。
    毕竟尝一个十二三岁小女孩儿的口水，或者尝一个三百多岁老妖婆的口水，不管是哪种说法都感觉蛮变态。
    ……
    “喏，这是你的新拖鞋，这是你的洗脸巾，这是你的饭…靠？怎么买成狗盆了…”
    秦仁一样一样地从袋子里盘点买回来的东西，很快就发现了一些买错的，或者没买的，全部记在手机清单里。
    “秦仁秦仁，这个好好看。”
    洛瑶真的很喜欢那些看起来漂亮或者亮眼的东西，这一点跟传说中貔貅喜欢金银财宝的特点也挺相似。
    “本座可以拆开看看吗？”
    “嗯，别弄脏了。”
    得到了许可的洛瑶欢欢喜喜，从口袋里拆开一个长方形纸盒，两只小手一张，摊开了一条镶有粉色小蝴蝶结，印有蓝色波点的纯白三角棉布。
    “唔？”
    她看了一会儿，歪歪脑袋，然后套在了秦仁的头上。
    “奇怪的帽子。”
    上仙大人如此评价道，然后就被揪了脸蛋儿。
    “你现在身上穿的这条平角的是我的，给你买的这条才是你的，贴合身体应该会更舒服一些，另外还有配套的小背心，以后你穿衣服之前都要先穿上小背心和小内裤，明白没？”
    洛瑶明白了，就是亵衣亵裤嘛，她以前看宗主穿过，但并不是很乐意：
    “本座是灵兽，是仙体，不该被这样束缚的…诶哟！”
    秦仁轻轻敲了她的额头一下：
    “你现在是地球上的女孩子，常识方面都要按照地球女孩的来，免得给我添麻烦。”
    洛瑶揉着额头，秦仁继续盘点给她买的小袜子，小鞋子，考虑到她尤其细嫩的肌肤，还买了婴儿专用的那种润肤露和沐浴露等杂七杂八的。
    “哦对了，你…”
    “嗯？”
    秦仁本来是考虑洛瑶的真实年龄才打算问点儿什么，可转头看了看洛瑶小巧的身段儿…
    算了，灵兽什么的…
    应该不会存在月事这种东西吧…
    ——————————
    来自异位面的灵兽貔貅，姑且就这么在退休驱魔人的家里安定了下来。
    秦仁从第二天开始就重新回归社畜的生活，洛瑶也逐渐习惯了秦仁不在家的日子，习惯了一种叫做方便面的东西，并且吃的不亦乐乎。
    但是考虑到营养，秦仁偶尔下了早班或者调休的时候，都还是要亲自下厨，再考虑到她的食量，几乎每天晚上还要给她做夜宵，让他不觉间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照顾姐姐的那段日子。
    当然，家里的生活费也由此暴涨起来，这让秦仁不得不稍微降低一些生活质量，比如少看几部电影，少开几个会员，少买几个皮肤。
    他最初以为这会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可实际上却发现也就那样，偶尔工作过后疲倦的空虚感刚刚冒出来，都会很快被一句句“秦仁秦仁”填满，让秦仁不胜其烦的同时，又莫名感到一种充实。
    ……
    所以不得不说，关于加班后的社畜回家还要被异界灵兽纠缠这件事，真是矛盾的一把双刃剑。
    ……
    每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沙发上一趴，团团会扑进怀里蹭来蹭去，骚里骚气地撒会儿娇，等结束过后，墙边探头探脑的漂亮小女孩儿就会过来缠着自己做饭，讲故事。
    要么讲自己在家的一些“新奇”发现，比如团团会自己开冰箱门，或者让秦仁讲他在公司里的那些事儿。
    秦仁累，不爱讲，可真的被她咿咿呀呀缠着讲出来之后，又会得到一种倾诉欲被发泄出来的畅快。
    大学没感觉，工作了才知道，身旁有一个愿意聆听自己的存在，真的还挺治愈。
    或许洛瑶不懂“奖金”“项目”“资本”这些东西，但会她乖乖地坐在身边听着，听累了就枕在秦仁的腿上眯一会儿，眯睡着了秦仁会把她抱上软软的床，而不再把她赶到沙发上让她辟邪了。
    鉴于此，久而久之洛瑶就格外喜欢“讲故事”，睡沙发的次数越来越少，秦仁也由此开发出了洛瑶的第一个作用：
    人肉空调。
    ……
    听起来有些像恐怖电影的标题，但其实就如秦仁第一次捏洛瑶的脸发现的那样，洛瑶貌似是“冷血动物”，不光脸蛋，整个身子都长期保持着冰冰凉凉的低体温。
    哪怕刚洗完热水澡，要不了一两分钟也会迅速降温。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某一天，小区停电了。
    秦仁是那种从小就睡不惯凉席的人，大热天躺在没空调的床上生不如死，然后首先想起洛瑶不是会放电吗？就让她试一试能不能给空调“充电”。
    结果噼里啪啦一小串电火花后，空调冒出了缕缕青烟。
    “秦仁对不起…”
    “……”
    馊主意是自己想的，秦仁又怎么能全部怪她呢，于是抱着心静自然凉的心态强行睡，却没成想，失去空调的掩护，一阵阵隐隐的凉爽就不断地从旁边的貔貅身上传来。
    秦仁如同在沙漠发现了绿洲，试着把她柔软的身子稍微往怀里抱了抱，然后就爱不释手，感觉整个人如同睡在那种降温冰袋上，说不出的神奇与舒爽。
    如此以后，秦仁干脆彻底放弃了让她睡沙发的念头，允许洛瑶跟自己睡，坏的空调也不叫人修了，正好节约一大笔电费。
    只不过就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偶尔醒来的时候，还是会被某灵兽像树袋熊一样缠住。
    ————————
    有了洛瑶的日子，越来越像几年前了。
    秦仁要做两个人的饭，要洗两个人的衣服，有人失眠的时候要讲故事哄她睡觉，休闲外出的时候要牵起一只小小的手…
    这不就是当年和顾清在蓉城七中上学的日子吗？
    秦仁翻了翻最近的微信qq和通话记录，也是苦笑着一叹。
    “这么久没联系了啊…还在生气吗…”
    秦仁不确定，毕竟姐姐从小就是那种乖学生，哪怕读研也一样不会随便摸鱼，尤其在忙的时候不跟他联系也很正常。
    这一点无需纠结，相比之下，秦仁倒是在想洛瑶今后该怎么处理。
    就这么一辈子养着她？
    先不说这现不现实的问题，秦仁首先好奇的是她本人的想法。
    平时在家做家务或者画图的时候，秦仁偶尔会看到小女孩站在阳台上望着天空。
    偶尔会看到她定定地盯着电视里的祖国河山纪录片。
    偶尔自己也会在阳台上看到她在楼下孤零零地荡着秋千，若有所思地望着小区里的其他小朋友嘻嘻哈哈地跑来跑去。
    这个有些笨又有些聪明，有些调皮又有些乖巧的美丽小女孩，却总有那么一些时候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单，像被遗落在橱窗角落里最精致，也最寂寞的那个洋娃娃。
    ……
    “洛瑶。”
    “嗯。”
    “你有没有想过回万妖大陆的事情。”
    一个微凉的雨夜，加班到凌晨两点的秦仁回家第一件事是叫醒沙发上睡着的貔貅，然后抽着烟瘫坐下来，开口问出了这个酝酿有一段时间的问题。
    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窗上，让不大的客厅反而格外显得安宁。
    洛瑶眨着清亮的眸儿，久久没有回答秦仁，秦仁也从她的小脸儿上读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直到烟抽到了头，秦仁仰起脖子吐出一口烟圈后，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对柔软的手臂紧紧抱住。
    他微微侧头，只看到她像猫儿一样斜倚在身边。
    秀美的长发依然是清清甜甜的味道，纤薄的背儿在不厚的白裙下隐隐透出温润的玉色，秦仁看不到她的表情，看不到她的眼睛，只是良久后，听到耳边响起了轻轻淡淡的埋怨：
    “…秦仁，要是你晚上抱着本座的时候，要是少一些烟味就好了…”
    “……”
    秦仁没说话，片刻后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照例拍拍她的小屁股，把她赶去洗澡了。
    此后，日子便继续。
    秦仁继续做两个人的饭，继续洗两个人的衣服，继续在上仙大人失眠的时候讲故事哄她睡觉，外出的时候还是要牵起一只小小的手…
    可能会更多地抱抱她了，比如坐公交没位置的时候，但总的来说几乎没什么不同。
    除了一点。
    那就是自从那个雨夜过后，秦仁戒烟了。

 010 部长的妆

    “戒烟？靠，真的假的啊仁哥。”
    “真的。”
    早上9点，国金中心11F，千禾建筑咨询有限公司内，秦仁无意间的一句话，让对面工位上的一个胖子震惊不已。
    胖子名叫周驰，从高中同学到大学室友再到公司同事，跟秦仁算是孽缘中的孽缘了。
    他撇开隔在两人中间的一排绿萝，伸出一张四四方方的大脸盘子，惊讶地瞪着秦仁：
    “这么突然地戒烟，仁哥，你终于重新交女朋友了？”
    “吸烟有害健康！”
    秦仁瞪了他一眼，从椅背上的外套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扔给了周驰：
    “这个送你了。”
    伸着脖子看了看四周，秦仁招招手让周驰附耳过来：
    “我毕业之后学吸烟，那是不得已要在公司楼梯间里打听领导动态，维系同事间的虚情假意…现在想通了，时间都是老板的，钱都是房地产商的，只有身体才是自己的，戒了不是很正常？建议你也戒。”
    话好像有点儿道理，但周驰想了想还是一撇嘴：
    “算了吧，爷本来也抽的不多，不过仁哥你这话说服力不高啊，我还是怀疑你有情况…”
    “什么情况？”
    问这话的不是秦仁，而是秦仁身后传来的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周驰当即就朝秦仁背后的方向举手：
    “报告云姐，情况就是秦仁交女朋友了。”
    “放屁！画你的图去…”
    秦仁给周驰竖了个中指，然后缓缓转头，整理了下表情，朝面前的女人举了举水杯：
    “云姐早。”
    “早。”
    熟悉的明媚面孔，稍显冽然的杏眸，公司设计五部的部长云婉禾轻轻点头，算是回应秦仁的招呼。
    ……
    女式的黑色小西服里面，云婉禾依然搭的是白色的衬衫，镶有荷叶边衣襟巧妙地遮掩了胸口那份蓬蓬的鼓胀，甚至为了避免产生托起效果，西服的衣扣也稍微多扣了一枚。
    由此也可见她是个细致的女人。
    或者说，心思比较敏感的女人吧。
    这一点儿倒有些像顾清，只不过两个人的性格却截然不同。
    或许她们给人的第一印象都会是冷，但顾清是“冷傲”，像一簇带刺的水晶，而云婉禾是“冷静”，是一颗收敛了光芒的钻石。
    ……
    当然，作为OL的典型套装，配套的包裙也不能少，裙摆下那双颀长笔直的双腿，在浅肤色连裤丝袜的包裹下有着“少女以上少妇未满”的紧致圆浑，脚下再踩一双5公分的黑色哑光中跟鞋，可以说是全方位地勾勒出了其身材的曼妙。
    秦仁每次看到这样的云婉禾都会觉得，作为中日合资公司，她大概就是【正装上班】这条硬性规定带来的唯一“好处”了吧。
    只不过呢，因为自身气质以及其他女同事扎堆等方面的原因，云婉禾这份婀娜的身姿在公司里显得内敛了许多，也就长期跟她合作的“徒弟”秦仁，才会在空闲之余注意到她身上除工作以外的这些闪光点。
    ……
    啪——
    部长的工位就在秦仁背后，云婉禾把手里的便利店咖啡放在桌上，看向秦仁的电脑屏幕：
    “90亩那个甲方还有联系你吗？”
    “有，说是有调整，所以今天来的早。”
    “你一个人能搞完吗？”
    “嗯，没问题。”
    秦仁举杯嗦着热水，抬眼顺便打量了下今天的部长。
    利落的丸子髻一如既往地挽得很随便，细看有些毛毛躁躁，但从耳边垂下的两缕鬓发倒是很柔滑，很衬她小巧的鹅蛋脸，看起来有种清爽淡雅的感觉…
    “云姐，你今天是不是化妆了？”虽然很淡，但秦仁还是看出了她身上与往日的一点儿不同。
    “嗯，化了。”
    这么淡的素颜妆他居然都看出来了…
    莫非是哪里化的有问题？
    云婉禾心里一阵嘀咕，然后不知不觉的，就对着自己桌上的小镜子照了起来。
    照了一会儿，脑袋偏了偏，镜中便蓦地反射出身后秦仁似笑非笑抿着嘴的脸，配合那双忧郁的眼神，隐隐生出一股“慈祥”的意味。
    就像是宾馆里，事后的大叔坐在床边，一脸贤者模式地笑看梳妆台前咬着发圈梳理头发的女高中生的那种感觉…
    不对！
    什么破比喻？
    云婉禾眼神飘忽了两下，柳眉微皱，清清嗓子，转身淡淡地瞧着秦仁继续道：
    “我今天下午不在公司，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所以…所以就简单化了一下。”
    “哦，这样啊。”
    秦仁一听有些好笑：
    “不过云姐，你别搞的跟我汇报工作一样啊，我又没问这些。”
    “谁跟你汇报了！”
    云姐眸子一瞪，感觉一年过去，这个自己亲手带起来的后辈如今真是“翅膀硬了”。
    但是有一说一，在能力提升和工作表现方面秦仁也挺硬的。
    至少比同期来的周驰之流要好一大截，不然也不会是部里除项目经理外，唯一一个跟得上她工作节奏的建筑师。
    “我还要跟你一个小朋友汇报工作是吧？没大没小…”
    “嘿嘿，不敢不敢。”
    部长毕竟还是部长，再宽松的沟通环境，秦仁也懂得适可而止，马上赔笑两声认真起来：
    “云姐。”
    “干嘛？”
    “说实话，你别怪我直男，个人觉得你今天这妆化的不太行。”
    云婉禾捧住咖啡纸杯的手指稍微掐了掐，沉吟片刻：
    “是眉毛没画好吗…”
    “不。”
    秦仁摇摇头，踩着地板滑动椅子，稍微靠过去了一点儿：
    “你今天化的妆实在太好看了，参加婚礼会抢了新娘的风头，不合适啊。”
    “……”
    “当然，我不是说云姐不化妆就不好看哈，也好看，我经常看，嘿。”
    “……”
    云婉禾拿咖啡的手指松了松，举起来抿了一口，抿了两口，背对秦仁撩起微凉的耳发在脸上蹭了下，然后转头再次瞪了他一眼：
    “上班时间哪这么多口花花！90亩最后的版本呢？先给我看看。”
    “这儿，已经打开了。”
    “嗯…这个方的是什么？”
    “新的售楼部，甲方有风水要求。”
    “路口距离量了没？”
    “量了，能开口。”
    “嗯，容积率的话…”
    “也重算了，户均有0.3的波动，反馈给甲方说能接受，还有北面的商铺…”
    ……
    秦仁的眼神逐渐明锐起来，有条不紊地打开一个个表格和微信记录，相关的图纸也在刚刚闲聊的时候提前双击了，云婉禾听着听着，视线就从屏幕上逐渐转移到秦仁的脸上…
    一年时间，他真的成长很快啊。
    刨去天赋不谈，那份永远抱怨却又永远坚持的努力…
    据说是要供家里相依为命的姐姐读书？
    有个这样的弟弟，姐姐将来应该也会越来越幸福吧…
    “就这些了，云姐你觉得…云姐？”
    “呃？”
    云婉禾柔软的睫毛眨了眨，瞧着秦仁疑惑的双眼感觉耳朵微微发热，毕竟在工作时候开小差对她来说是非常罕见的失误。
    “行，你把这些都发我微信，那这样的话，你今天…”
    云婉禾想了想：
    “你今天是不是没事儿了啊？”
    “这个…”
    秦仁心里咯噔一下，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就会被强行安排事情，意味着又摸不成鱼了。
    然而，云婉禾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为惊喜。
    “最近两个项目我知道你辛苦，加了三个月的班，每天都到两三点，这样吧，反正我下午也不在，你今天也调休下吧。”
    “好！”
    秦仁是个在职场上懂得说不，该受好处就不装比的人，当即就使劲儿点头。
    说起来上次调休还是上次呢，隔了这么久，家里的貔貅都会出门打酱油了，他也该再调休下了。
    “靠！云姐！那我呢？”
    这时周驰可就酸了，站起来抱不平：
    “我跟着孙姐她们也加了好久的班了，你看是不是…”
    “周驰你好好画你的图！别忘了前两次算错指标都是秦仁给你擦的屁股！”
    秦仁给周驰比划了一个“阿门”的手势，周驰就无言以对，悻悻地坐下了。
    “那…云姐，我现在就回去咯？”
    “嗯。”
    云婉禾点点头，然后补充了一句：
    “女朋友的事情，好好把握。”
    “害！”
    秦仁就哭笑不得：
    “云姐你别听周驰乱猜，我就是戒烟了，真没谈女朋友！”
    云婉禾闻言沉默了一秒，然后淡淡地“哦”了一声。
    没谈啊…
    没谈就没谈呗，刚毕业先专注事业，挺好的。
    这样想着，云婉禾不知不觉又把目光投向了镜子，细细地端详起自己的妆容来。
    唔…
    总感觉，比早上刚来的时候好看了些呢…
    ————————————
    “早知道早上不来了，能省一次单车钱。”
    入了建筑设计这行是不幸，但在疯狂的加班中允许灵活地抽出调休时间又是不幸中的万幸。
    回家路上，秦仁心情格外清爽，脑子也就格外放空，脚下凭着肌肉记忆踩着单车，心里就渐渐想到了一些比较严肃的事情。
    他想到了，已经跟自己脱离关系了的位面管理局。
    虽然那个雨夜后，秦仁已经没有再跟洛瑶提过“回万妖大陆”的事情，可洛瑶作为异界生物也来地球有一段时间了，位面管理局他们有没有什么动静呢？
    有在着手处理位面壁垒的豁口吗？
    有接触到其他和洛瑶一样的异界来客吗？
    有在研发某种把异界来客送回原本世界的技术吗？
    秦仁跟位面管理局打了4年交道，深知管理局虽然有点儿神秘有点儿流氓，却也不是什么阴谋论小说里那种黑深残的组织。
    但就怕，这次位面壁垒松动不是普通事件，管理局万一搞出什么类似于“全面排查异界生物”的行动，那他的日子可就平静不了了。
    如果遇到极端情况，他倒是能利用自己的异能应对，不过…
    不过又有谁希望极端情况出现呢？
    所以秦仁琢磨着，干脆等有空打探一下，看看管理局内部有没有关于位面壁垒的政策啊文件啊什么的。

 011 奖励 闭环 平板

    “我回来了。”
    “秦仁秦仁~！”
    娇小的身影像欢快的鸟儿一样，噗通就扑进了怀里，香香软软黏人的很，秦仁伸手撑着她的小脑门儿才能把她推开。
    “喵…”
    沙发上趴着的某只毛球叫的有些幽怨。
    想以往，她才是第一个跟秦仁撒娇的才对…
    很幽怨，但也很克制。
    因为团团是猫咪，世上最高贵的物种之一，玩弄愚蠢的人类于鼓掌中的存在。
    所以有了怨气，她的表现也仅限于趴在沙发上的时候故意躲在抱枕后面，让秦仁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容易地撸她。
    “今天好早呀~”
    “嗯，今天调休，给你留的早饭吃了吗？”
    “吃了，秦仁，你给我买的新华字典和辞海，本座已经看了好多页了，所以能不能…奖励我那个啊？”
    “……”
    秦仁知道她嘴里的“那个”是什么，有些无语地望着洛瑶红扑扑的小脸蛋儿：
    “你知不知道可乐又叫肥宅快乐水？洛瑶，你想成为肥宅吗？想成为周驰吗？”
    洛瑶咬着手指头思忖，她某天好像听秦仁说过“周驰”这个名字，印象中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于是就摇头：
    “不想，但奖励就是奖励嘛，大人说话要算数的…”
    “大人？”
    秦仁呵呵，忍不住提醒她：
    “敢问您老芳龄？”
    “18。”
    “说人话。”
    “18岁零3636个月。”
    看来家里的计算器也被她玩明白了。
    怎么办？这货学会“道德绑架”了。
    最终，作为一个说话算话的大人，经过简单的测验后，秦仁只能履行之前“好好学习就奖励黑色泡泡水”的承诺，给她搞了几瓶冰镇的可口可乐，无糖的。
    吨吨吨——
    “嘶哈~~~”
    洛瑶几口下去后，差点爽的翻白眼儿，瘫在沙发上拍着白白软软的小肚皮，把瓶子递给团团：
    “你要吗？”
    “喵…”
    “哼哼~要也不给，是秦仁给洛瑶的~”
    “喵喵喵…”
    秦仁虽然听不懂猫语，但有那么一瞬间莫名感觉团团在骂人。
    “团团，注意素质。”
    “喵？”
    看团团四仰八叉地瞪起震惊的眼神，秦仁估摸着应该是猜对了。
    ————————
    社畜的调休都是既宝贵又空虚的。
    如果是朝九晚五的事业单位，可以培养一些业余爱好，比如钓鱼烹饪篮球广场舞什么的。
    但像秦仁这种，休息时间很少且不规律，放松的方式也就只能讲究一个短平快了。
    比如刷b站，刷b站或者刷b站。
    再比如玩游戏，玩游戏或者玩游戏。
    而且玩的游戏还不能是学生时代沉迷的那种3A。
    什么魂什么狼的，都太累了。
    别说玩，看着都累。
    秦仁很怀念在大学宿舍的时候，没日没夜地清理育碧全家桶的问号，或者反复调整各种画质参数，试图用自己预算有限的电脑挑战诸如《孤岛危机3》和《地铁：归来》之类的显卡杀手。
    反观现在，电脑变好了，那些曾经的显卡杀手变成了时代的眼泪，秦仁却顶多有兴趣搓一把《炉石传说》或者《英雄联盟》。
    至于职业比赛什么的，也早已听不到整栋宿舍楼的大呼小叫，秦仁只有想起来的时候才看一看决赛或者半决赛。
    而且因为工作的原因，看直播也是不现实的。
    他偶尔会等各大平台的热搜，如果有关于“某某队vs某某队”的热搜，说明那一场应该有看点，就在睡前点开回放，要是看睡着了，就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补一下精彩剪辑。
    如此而已，仅此而已。
    前后对比下来，秦仁有时候觉得，这个时代男人的青春貌似比女人结束的貌似更早，也更短暂。
    当然，一个想法而已，不一定对，可不敢到处乱说。
    尤其是微博。
    “对了，说起来好像已经一年没用过微博了啊…”
    抱着好奇的心态，秦仁久违地点进了那个大眼睛app。
    ……
    碎片化信息时代的移动互联网，想要分散一个人的注意力简直太轻松了。
    秦仁本来是说进微博瞅一瞅，谁知道首页随便点开一个美食视频发现挺不错，一瞧水印，是抖音的某博主。
    于是他退出微博，来到抖音点开了这位博主刷了一会儿，刷腻了就顺手刷刷其他的，这一刷就过了半小时，最后看到有人在安利b站上的一位猫奴up主。
    于是秦仁又退出抖音进了b站，趁团团不知情，偷偷云撸其他家的猫猫，撸的不亦乐乎，然后大数据很快又给他推送了一篇《假如你家猫猫可以变》的知乎文章。
    于是，b站关闭，知乎启动。
    再然后，知乎关闭，贴吧启动。
    ……
    当秦仁最终不知为何又回到微博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一个各大信息平台组成的闭环，一看时间，2个小时居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唉！太浪费光阴了！”
    秦仁悔恨且感慨，然后灵光一闪：
    “咦？要不看看b站有没有关于自律的视频，学习一下吧…”
    于是，秦仁打开了b站，新的一轮闭环又开始了。
    ————————————
    “秦仁…”
    这次闭环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上仙大人就踩着秦仁给她买的黄色小鸭子拖鞋，笃笃笃地走进了卧室：
    “秦仁…呜呜…”
    “嗯？”
    秦仁坐起身看了一眼，发现小女孩儿眼眶红红。
    这是洛瑶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哭鼻子。
    “诶哟，我的个小姑奶奶诶…怎么了这是？”
    秦仁下床，皱眉半蹲下来，一手轻轻搂过她细细的腰肢，一手擦拭着眼下浅浅的泪痕，结果越擦，上仙大人就越委屈，晶莹的眼泪水在眸子里打了一转，两转，然后全部啪嗒啪嗒地砸在了秦仁的手腕上。
    “别光掉眼泪，说词儿啊。”
    秦仁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货光哭不说话，把他整的不会了。
    “秦仁…秦仁…”
    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儿就是格外想要撒娇，他越是温温柔柔的，洛瑶就越想往他怀里多靠一靠，想让他多摸摸自己的脑袋，等到纤弱的肩头终于不再轻轻耸动了，她才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嗫喏着粉嫩的唇瓣儿轻诉：
    “团团…团团她…”
    “团团？”
    “她抢我遥控器…呜…”
    “……”
    秦仁当时的心情只能用五味杂陈来形容。
    “本座想看《仙剑奇侠传》，可她非要看《猫和老鼠》，我就…就说一人看半小时行不行，她说好，然后…”
    “等会儿，她说好？”
    秦仁一个战术后仰，团团会说话？
    “她怎么说的？”
    “就…她就…”
    洛瑶暂停了抽抽搭搭，抹了抹眼睛之后想了想，张开小嘴：
    “喵~”
    “……”
    一声带着奶味儿的喵叫，让秦仁竟然听的心头一动。
    “她就这样喵喵喵的，大概说是同意了。”
    “你懂猫语？”
    “不懂，但是本座能感觉到。”
    同为兽类的貔貅说出这样的话，秦仁觉得还真有几分可信度。
    “结果半个小时后，她又说再等等，我就等了，然后再半个小时她还不给我遥控器，我就找她要…要着要着我们就吵起来，吵着吵着，她就挠我…”
    “……”
    秦仁听明白了，总之就是堂堂灵兽貔貅干架干不过一只普通猫咪，最后被锤的哭哭啼啼了的故事。
    说到伤心处，洛瑶的眼睛再次湿润了起来，把白白的小臂伸给秦仁看，上面居然有三道红红的挠痕。
    秦仁检查了一下，还好没破。
    根据对团团的了解，她当时肯定也没用力，只是洛瑶肌肤太过细腻了。
    当然，事后，秦仁肯定依然是要批评团团的，并且罚她两天没有小鱼干吃。
    “喵…”
    “怎么？你还委屈？看把人家手给抓的？”
    团团就不说什么了，默默接受了惩罚。
    只不过，自那以后，大概有整整一周的时间，团团都没有理过秦仁。
    而每当秦仁和洛瑶在桌上吃饭的时候，她就会故意把猫砂盆挪到洛瑶脚边，然后开始生产“咖啡豆”。
    类似的冷战持续了一周，秦仁会阻止她的恶作剧，却并没有责骂她。
    因为在这一周里，他不止一次地在半夜起来喝水时发现，团团呆呆地蹲在阳台上耷拉着尾巴，望着星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毛乎乎的，小小的身影在夜色里显得有几分冷清，看在秦仁心里总莫名觉得不是滋味。
    奇怪，明明是只猫而已…
    秦仁也不知道这种滋味为什么会出现，不过好消息是一周过后，一切都慢慢恢复了平常。
    洛瑶干脆主动把电视让给了团团，为了奖励她“孔融让梨”的精神，秦仁就斥巨资买了一台平板电脑。
    “以后她看大的，你看小的，各论各的，可以吧？”
    “可以~”洛瑶很开心。
    “喵…”团团表示无所谓。
    “来，先教你点儿基本操作，平时你看我用手机应该也学了点儿吧？”
    “嗯嗯。”
    “手给我。”
    洛瑶把小手塞进他的大手里，秦仁抓着纤白的手指头当触控笔，手把手地教她：
    “这样滑是翻屏，这样滑是呼出后台…”
    “什么是后台呀？”
    “后台就是…”
    ……
    教貔貅用平板，自然要比教普通小朋友麻烦的多，好在秦仁的耐心也算是在这些日子里稍微锻炼出了一些，每个问题能回答的都回答。
    而坐在沙发另一头的团团，虽然眼睛定定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汤姆，剧情却一点儿没往心里去。
    偶尔侧目，瞥一眼秦仁握住洛瑶手指的那只大手，只觉得搭在遥控器上的两只爪爪有些冰冰凉凉的…

 012 最讨厌的弟弟

    建筑设计师的调休，就像高三学生的体育课，你永远不知道体育老师会不会突然有事。
    晚上12点，国金中心11F。
    “要不是看到群里的消息，我都已经睡了。”
    千禾建筑咨询公司的灯全部亮着，各部门加班的人都不在少数，其中也包括刚刚搭车赶来的秦仁。
    “那你就睡，跑这儿来干嘛。”
    云婉禾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按着键盘，嘴里一阵嘀嘀咕咕。
    秦仁在她身后的工位上同样地噼里啪啦，嘴里也同样嘀嘀咕咕：
    “我来干嘛？云姐你摸着良心说，我不来你一个人不通宵能搞完？”
    云婉禾看了看自己衣襟鼓鼓的良心，没开腔，等到脑子里某个想法落实到图纸上之后，才一按ctrl+s键，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两手扶着细软的腰儿，小腹前倾，胸脯一挺，套裙包裹的臀线便随着腰肢的掐拢显现出要撅起来一般的丰盈圆满。
    “云姐。”
    “嗯？”
    “你那边怎么样？”
    “快好了。”
    工作模式全开的云婉禾可谓是雷厉风行，秦仁这个刚进公司一年的小萌新也不甘示弱，两个人一人负责一个方案，终于在两点的时候把文件发给了甲方，然后一起下电梯。
    “打卡了吗？”楼下等车的时候，云婉禾忽然问道。
    “靠…”秦仁一皱眉，“忘了，算了，反正调休也用不完。”
    公司的规定是，12点后加班算可累计半天调休，3点后加班累计一天调休，秦仁到目前为止累计了差不多四十几天的调休，在年底清零之前是怎么也用不完的。
    “我车到了。”
    云婉禾的滴滴比秦仁先到，她迈步朝停车的位置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犹豫地张了张嘴：
    “抱歉啊小秦，本来今天让你调休的，结果又…”
    “不不不。”
    秦仁摆摆手：
    “别说这些了，是我自己主动来的，我要是不来，你肯定又准备一个人干到四五点了是吧？”
    “……”
    云婉禾没接这话，这的确是她原本的打算。
    “云姐，可能你也听腻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
    秦仁边走边说，把她送到车门边，神情很认真：
    “我是你带出来的，该找我的时候就找我，工作这事儿一个人别太拼，身体才是最要紧的，听到没？”
    “嗯…”
    云婉禾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不由怔了怔。
    奇怪，怎么感觉他才是领导似的…
    她抬起眼睑，看了一眼秦仁的脸，说了声再见就钻进了车里。
    待到车开出很远后，云婉禾才拿出微信，点开秦仁的头像，把几个小时前发送框里的那句【能来一下公司吗】挨个删除。
    “身体要紧…”
    她若有所思地靠在车窗上，喃喃着秦仁方才的嘱咐，良久后微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
    “你的身体就不要紧吗…”
    年纪轻轻，加班时间却在一年来整个公司排前二。
    仅次于排第一的自己。
    还还真不愧是她云婉禾带出来的后辈呢…
    云婉禾恍惚间想起了第一次面试秦仁的时候，便点开照片把他的简历翻出来看了起来。
    其实普普通通，没什么亮点。
    唯独“吃苦耐劳”这四个字在特长爱好和兴趣三栏里都写的有。
    刚毕业的懵懂少年都是这么豪情万丈，为了找到第一份工作，一副唯恐老板不压榨的样子呢。
    “笨蛋，现在知道苦了吧…”
    云婉禾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目光无意间定格在年龄那一行。
    22岁。
    今年的话，23吧。
    真年轻呢…
    唇角的弧度渐渐平下，云婉禾关了手机幽幽一声叹息后，闭上眼，纤长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不再去想有些她不愿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了。
    —————————
    秦仁这边运气不太好，一直没打到车。
    后来干脆还是扫了单车，在半夜两点的街头一路骑了回去。
    回去之后一进卧室，某貔貅正捧着平板看电视剧。
    “还不睡？”
    “嗯。”
    洛瑶关了平板，端端正正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
    “你不在，我睡不着。”
    “洗澡了吗？”
    “洗啦~”
    洛瑶闻了闻自己的衣服，香喷喷，跟自己身上同样的淡淡花香，夹杂着一些沐浴露的味道。
    “关灯。”
    “秦仁，你下次什么时候调休啊？”
    “不知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在家老想你…”
    “改天多给你选几部小说和电视剧，睡吧。”
    “嗯…”
    ……
    夜色里含含糊糊的你一句我一句，两个人很快睡着了。
    然而同一时间，远在交通大学，终于完成这次论文终稿的顾清，却在上了床之后反而睡不着了。
    掏出手机，看了一遍，又看一遍。
    点开微信，又点开qq。
    看着空空如也的聊天栏，顾清心里乱糟糟的烦闷。
    弟弟该不会觉得自己还在生气，所以才不敢联系自己吧…
    顾清咬着唇儿忿忿地捏着枕巾，然后想了想，别说，还真有这可能。
    要真是这样，那还算正常的反应。
    可如果他是因为别的理由，那就不正常了。
    顾清重新回想抓他相亲的事情，过去这么久，虽然冷静下来觉得他应该没有骗自己，确实没有相亲，可是…
    万一他真有相亲的心，又想交女朋友了呢？
    毕竟也踏入社会了，那个女人又离开他快两三年之久，不管心理还是…还是生理上，秦仁应该总是有需求的吧？
    对，一定有！
    姐姐都有，弟弟凭什么没有…
    顾清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发红的脸蛋儿，自顾自地这样想着，而对于秦仁其实并没有和初恋发生关系这一点，她却一直都不知情，所以多年来基本都是把那个女人当作夺走弟弟第一次的强x犯看待的。
    可能夸张了些，不过大概意思是这样。
    总之可能是因为论文写完后的解放感，从凌晨两点到三点，顾清就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对某人的近况越想越在意，最后索性一咬牙，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并不是说要质问他什么，顾清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电话，大概…是觉得…哪怕听听他的声音也可以比较成功地入睡吧…
    嘟——
    嘟——
    ……
    几声响过后，一阵杂乱的电流音意味着接通，顾清耳朵一动，然后条件反射地调整了自己的语气，淡淡开口：
    “秦仁。”
    “喂…？”
    然而，听筒里反馈过来的，是一个迷糊的貌似发嗲的清脆女声。
    “喂…谁呀…”
    “我找秦仁。”
    顾清都不知道干燥的喉咙里是怎么发出这四个字音的。
    “秦仁…”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哼哼，然后是窸窣翻动被子的动静：
    “他睡了，你明天找吧…”
    嘟嘟嘟——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
    ————————
    “…刚刚什么动静…”
    “没什么…秦仁，本座要换个姿势抱…”
    “…啧，就你屁事多…”
    ……
    又是含含糊糊的你一句我一句，在经历了一段不为“仁”知的小插曲后，卧室重新回复了宁静。
    直到第二天起床，秦仁才看到微信上，ID名为【荆轲】的头像弹出了一个小红点儿。
    “哦？终于不生气了吗…”
    秦仁很欣慰，喜滋滋点开一看：
    【秦仁，你是世上最讨厌的弟弟！】
    ？？？
    看着屏幕上这句话，秦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我又干嘛了…

 013 晨练 小说 公园

    “秦仁你今天调休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上班？”
    “因为周末啊。”
    秦仁口中的周末是正常的周末，不加班的周末。
    从洛瑶出现以来，这种周末几乎没有，直到今天。
    所以一大早，秦仁就在阳台上铺开了瑜伽垫，赤着上身开始做俯卧撑。
    “你在干什么呀？”
    “晨练。”
    “晨…哦！你在筑基吗？”
    “？”
    “不对，好像是锻体来着…本座也记不清了，反正在流云宗的时候，一些年轻的弟子她们早上也会这样。”
    秦仁听的有趣，但是不说话了，说话影响操作。
    洛瑶就好奇地坐在沙发上看，团团也蹲在她怀里一起看。
    从一人一猫的这种亲近判断，她们的关系最近已经完全修复了。
    只不过依然和最开始一样，团团在洛瑶怀里的时候仅限于蹲，不包括蹭。
    在秦仁怀里就不同了，蹭来蹭去不说还要求撸，撸到口歪眼斜，小舌头耷拉在外面滴着哈喇子才满意。
    洛瑶也可以撸她，但团团会拒绝一些比如肚皮耳朵等敏感的地方，同时也不会有太积极的反应。
    “四十九…五十！”
    讲道理，当了一年的社畜还能一口气做完五十个俯卧撑，秦仁自己都觉得了不得了，全靠这些年驱魔打下来的身体基础。
    当然，以他的驱魔风格，这样的基础大都是靠跑路锻炼出来的。
    五十个俯卧撑后是五十个仰卧起坐，秦仁不知道这样的晨练方法科不科学，只知道练完身体很爽，浑身大汗地走进浴室后，刚一打开水龙头，某貔貅就光溜溜地抱着粉色小浴巾闯了进来。
    “干嘛啊你又要？”秦仁皱眉瞪着她。
    “一起洗呀~”
    “你昨晚不是洗了吗？”
    “没洗干净。”
    “……”
    这货是故意找借口想浑水摸鱼，作为灵兽，洛瑶真的格外喜欢嬉水，直到如今，只要秦仁不提醒的话，她依然会在浴室里洗澡洗到忘我的程度。
    “都说了水费很贵，你还想洗着玩？”
    “所以就一起嘛，一起用水就少了~”
    “出去。”
    “秦仁你好腼腆哦…”
    “……”
    洛瑶一脸鄙视，显摆着自己刚刚在字典上刚学的新词，秦仁则是直接把门一关赶走了她。
    但赶走之后，秦仁脑海里浮浮沉沉回味方才的画面，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洛瑶，到底长没长那个呢…
    ……
    在地球上，相传貔貅日日以金银珠宝为食，但有一日吃得太多，忍不住在玉帝的灵宵宝殿上便溺，玉帝大怒，一巴掌打去，正好打在貔貅的屁股上，于是那里就被封了起来，从此“吞万物而不泄”。
    秦仁没法考证在万妖大陆上，洛瑶的先祖是否真的被玉帝封过，但貔貅本貅既然来到了自己身边，那这个问题无疑是很令人好奇的。
    关于这一点，秦仁委婉地问过，也直接地问过，但上仙大人只会气呼呼地脸红然后不吭声。
    平时观察的话呢，洛瑶自己也从来没提过“方便”“拉臭臭”之类的事情，虽然每天会进卫生间一趟并按下冲水按钮，但秦仁严重怀疑她是装的。
    因为他检查过，每次她冲完水从卫生间出来，完全没有任何一丝异味！
    难不成…她连那个也是香的？
    秦仁曾有过这样大胆的猜想，但归根到底，还是更加怀疑她是否拥有那样的功能。
    真相到底如何呢？
    不知道。
    小女孩不愿说，秦仁总不可能把她掰开强行检查吧？
    “嘶…说起来，好像也没听她提过嘘嘘的事情啊？”
    尽管秦仁是抱着很认真的研究心理思考这些问题，但毕竟是惦记着三百多岁老妖婆的下三路，秦仁思考太多也会老脸发热。
    所以等洗完澡之后，他干脆就决定以后不再纠结，单方面认为洛瑶没有那个算了。
    ————————
    上仙大人自然不知道，洗个澡的功夫，自己就被愚蠢的凡人擅自做了很愚蠢的设定。
    没有澡洗，她就坐在沙发上，捧着平板看小说。
    灵兽的学习能力令人羡慕，给她下载的《新华字典》才看了两天天不到的时候，她就已经对小说这种东西津津有味了。
    “你在看什么？”
    “不知道。”
    “那不瞎看嘛。”
    秦仁拿过来，瞧了半天，发现字里行间都是“少儿不宜”四个字。
    “《醒世恒言》？”
    秦仁眉头一皱，他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种读物也选进来了。
    尽管《三言二拍》半文白半，的确是熟悉地球汉语的好教材，但许多东西属于限制级内容，秦仁觉得跟一个小女孩，尤其是跟一个本体是灵兽的小女孩解释起来很麻烦。
    “秦仁秦仁，欲仙欲死是什么意思呀？”
    果不其然。
    “就是要么飞升成仙，要么道消身陨的意思。”
    “原来如此…”
    洛瑶懂了，看来当初宗主和首席大弟子渡劫的时候，应该就处于欲仙欲死的状态吧。
    秦仁把《三言二拍》删掉，作为替换，干脆找了本早期的玄幻小白文，相对干净的那种，作为洛瑶的教材。
    “今天天气不错，换身衣服，我牵你出去转转。”
    “什么牵不牵的…秦仁，我感觉你不尊重本座，你是把本座当小狗遛了嘛？”
    “是的，你要不要去。”
    “要~”
    ————————
    洛瑶现在也有了门禁卡，出入小区或者单元门不需要再硬闯，这让她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每次看到保安都会神气地抬头挺胸。
    小区靠近公园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何况还是一处滨河公园，第一次来过之后，亲水的洛瑶就一直很喜欢。
    “波波——”
    “瑶瑶——”
    在公园的儿童乐园区域，他们还遇到了小区里另一家的小女孩儿唐波波。
    唐波波是洛瑶在楼下荡秋千的时候遇到的，因其逆天的自来熟技能成为了洛瑶在地球上的第一个“同龄”的朋友。
    其实对秦仁个人来说，他并不喜欢自来熟的小孩。
    比如在便利店想看个视频什么的，就常有这种自来熟的小屁孩过来站在你身后，大咧咧地窥屏，还时不时大咧咧地评价：
    “卧槽，这个是啥，好黄好暴力啊。”
    社死，往往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秦仁对这样的情况有过不止一次的经验，所以对自来熟的小孩儿一直没什么好印象。
    但是唐波波除外。
    说是“同龄”，但唐波波其实才6岁，比外表十二三岁的洛瑶要小一半，肤白唇红，有点儿那种婴儿肥的胖乎乎，不调皮也不内向，给人很乖的感觉，待人很有礼貌，秦仁还蛮喜欢她的。
    “秦叔叔好~”
    秦仁其实很希望她叫哥哥，毕竟毕业才一年就被喊叔叔多少有些不甘，不过也不能强迫，微笑着回应她：
    “波波好，你妈妈呢？”
    “妈妈在那买水果。”
    唐波波指了指不远处人群中一个身着黑纱长裙的温婉背影。
    儿童乐园这一片空间相对比较半开放，这个年纪的娃娃，这么多人，距离暂时分开一下，倒是不存在安全的问题。
    “瑶瑶，我们坐跷跷板好不好？”唐波波邀请朋友和自己一起玩。
    “不，太幼稚了。”
    洛瑶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
    “而且快中午了，本座转一会儿就要回去吃饭了。”
    秦仁在一旁听的眼皮直跳，原来这货在外面也自称本座。
    “这样啊…”
    唐波波很遗憾的样子，但也不强扭，挥挥手目送两人离开。
    “秦仁。”
    “干嘛。”
    “你听懂本座刚才的指桑骂槐没有呀？”
    “你想说的是‘旁敲侧击’吧…”
    秦仁当然听懂了，现在明明才10点50，并非洛瑶口中的“快到中午”，洛瑶之所以那样说，八成是因为今早吃的稀饭没吃饱，所以现在已经饿了。
    “回家，做饭。”
    “秦仁你真好~”

 014 驱魔（上）

    当秦仁得知那天晚上姐姐为什么突然给自己发微信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秦王：姐，那真的是朋友家的小孩儿来接住，你相信我啊】
    【荆轲：嗯，我相信你】
    秦仁一怔，今天的姐姐这么好说话吗？
    【秦王：真信假信？】
    【荆轲：真信，所以我已经报警了】
    【秦王：？？？】
    秦仁赶紧一个电话给【女王大人】打过去，好好地解释了一番，并让正在平板上玩斗地主的洛瑶出面。
    “倒霉孩子别玩了！赶紧过来给我作证！”
    “哦哦。”
    倒霉孩子很听话，丢下平板踢掉小拖鞋，爬上沙发并拢双腿，裹着纯白棉袜的脚脚往小屁股下面一垫，双手放在双膝上，小身板儿瞬间就挺的直直的：
    “坐正了，然后呢？”
    “是作证！”
    秦仁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恨不得把手机塞进她嘴里，但考虑到对方嘴巴太小，还是很克制地遮住话筒，把手机递到她脸旁：
    “你就跟她说，你是小孩，才不是什么野女人，明白？”
    “明白~”
    洛瑶之前没注意，此刻也不知道“她”是谁，总之按秦仁说的办就是了，于是等秦仁一松开话筒，就咿咿呀呀地开口：
    “喂？我是秦仁的小孩。”
    “？”
    “野…唔…也是他的女人。”
    “？？？”
    短短一句话饱含的信息量让秦仁不得不怀疑，顾清可能真的会报警，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不好的了。
    如此一来，本来半小时就能搞清楚的事情，秦仁硬是好说歹说地解释了一个小时：
    “姐，你下周要不回家住吧，亲眼看看就相信我了。”
    “呵。”
    顾清呵了一声，片刻的沉默后，才从听筒里传来低低冷冷的声音：
    “就因为这个吗…”
    “什么？”
    “……”
    又是片刻的沉默，对方有了一丝火气：
    “我说，你就为了让我相信你，才让我千里迢迢赶回家里吗。”
    千里迢迢？
    秦仁掐指一算，交通大学虽然远了点儿，不过也不算千里迢迢吧？
    “那…”
    秦仁抓了抓头发，清清嗓子换了个角度：
    “姐，我想你了，行了吧？”
    “……”
    “今年大家都忙，好久不见了，我很想你，所以你下周就回来呗？”
    第三次沉默后，顾清又恢复了平时淡漠的语气：
    “下周不行，要跟张老师参加一个绿建的会。”
    “哦，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再说吧。”
    丢下这句话之后，顾清快速挂了电话，挂完就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把身后的王莉吓了一跳：
    “怎么了顾清？手机炸了？”
    顾清没说话，王莉就探头探脑地凑过去，然后就看到了室友那精美的小脸儿上薄晕缭缭绕绕，粉莹莹烫成了一片。
    “啧啧啧…”
    王莉连连咂舌，摸了摸顾清的额头：
    “发烧了？”
    “你…你走开…”
    王莉不走开，那顾清就走开。
    “去哪儿啊？”
    “吃饭。”
    王莉瞧着顾清轻盈的小脚步，飞扬的小裙角，盯着她离开宿舍的位置默默看了几秒，一边摇头轻叹一边悄声嘟囔：
    “这死弟控…真没救了…”
    ————————————
    秦仁在顾清那儿给洛瑶的身份是“朋友家借住的小孩”。
    但他自己也清楚，不可能一直这样瞒下去，所以打算等姐姐有空回家的时候，再慢慢把真相告诉她真相。
    姐，咱们家天降灵兽了！是貔貅！招财进宝啊！
    这样说的话，感觉也没啥。
    毕竟洛瑶卖相极佳，不是什么魔鬼，姐弟俩本就是孤儿，家里再多一个异世界孤儿的话，秦仁估计顾清是能接受的。
    至于驱魔人的事…
    既然都退休了，秦仁觉得就没必要一起透露了。
    过日子是越平静越好，了解的越少越幸福。
    正所谓无知是福嘛。
    “秦仁秦仁，本座想喝萨达姆奶茶。”
    “是阿萨姆奶茶…”
    当然，完全无知也不行，比如洛瑶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怎么突然想喝那个了？”
    晚上12点，秦仁衣服都脱了准备睡觉了，枕边捧着平板的小女孩却突然吵着要喝奶茶：
    “都怪这里面的人喝的太香了，本座就突然好想喝，想的睡不着。”
    她的手指头指着平板，秦仁拿过来一看：
    “深夜放毒…手工制作阿萨姆奶茶…干净又卫生？”
    这种白天刷不到，晚上逃不掉的视频，对于接触B站尚且不久的貔貅来说，的确拥有很大的诱惑力。
    “我就喝一口，好不好嘛秦仁…”
    “不好。”
    秦仁很冷酷：
    “大晚上喝什么奶茶，小心牙齿长虫虫。”
    洛瑶才不怕什么虫虫，在万妖大陆的时候她什么虫虫没吃过？
    什么金翅魔蝶啊，天山雪蚕啊，下油锅炸一炸嘎嘣脆，可以把宗主都馋哭。
    “秦仁~”
    聪明的上仙大人已经在一些电视剧里学会了地球人的撒娇方式，抓着秦仁的胳膊就摇呀摇：
    “秦仁~我就想要嘛~”
    “……”
    “就今晚，就一次~”
    “……”
    “好-不-好-嘛~”
    有节奏的摇晃都一字一顿地踩点了，讲道理，这么个香香软软的小玩意儿蹭在身上实在令人上头，秦仁有些招架不住了，最终坐起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给你买！行了吧小姑奶奶！”
    大晚上外卖已经买不到热的奶茶了，秦仁就只好穿上衣服，去往离小区只有两百米的一家金拱门。
    ……
    “请问还能做奶茶吗？”
    “可以，冰的热的？”
    “热的吧。”
    “8块，我扫你。”
    滴——
    “欢迎下次光临！”
    出了金拱门，秦仁按原路返回，刚拐进了一条小巷，正叨咕着怎么今晚好像有些冷，一阵阴风就忽然穿堂而来。
    呼——
    “哕…”
    风里夹杂了一股铁锈似的腥味，秦仁嫌弃地捏住鼻子，然后眉头一皱，便看到小巷深处有一个姑娘跌跌撞撞地走过来。
    她全身笼罩在卫衣卫裤里，兜帽严严实实地裹住了脑袋，可能因为脸小的原因，一副黑色口罩覆住了几乎整个面部，只露出一对神色紧张的眼睛，一步三个趔趄，隔着老远就朝秦仁大喊：
    “快走，这里危险！”
    清脆的声音带着一点利落的中性，秦仁微微偏头，隐约看到女生后面有什么黑影在耸动，伴随哗啦啦的碎石下落声正在飞速追拢。
    ……
    ————————
    ————————
    （开了个普裙，大家又什么想聊的可以进去耍耍：4853，7407）

 015 驱魔（下）

    腥味越来越浓，小巷后的黑影越靠越近。
    “走啊！”
    被黑影追逐的女生用力挥了一臂，很焦急，甚至有些愤怒。
    犹记得小时候在电影里，看到那种主角各种打招呼还不跑的路人甲暴毙，她就曾气的怒摔手中辣条。
    如今长大了，面对现实中这样的桥段，她依然没什么耐心，直接开骂：
    “走啊！老娘没跟你开玩笑！一会儿打起来误伤，没人给你收尸！”
    收尸？
    吸血鬼而已，不至于吧…
    秦仁已经看清了那个黑影，凝眉表示怀疑，然后下一刻，巨大的阴影覆盖了他的全身，伴随一道刺耳尖啸响起，腥臭的劲风骤然灌满整个小巷。
    半空中，一只一人多高，佝偻着身子的类人灰色怪物正高高跃起，双眸猩红，张开的血盆大口里布满银色利齿，鼓胀隆起的四肢肌肉有着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壮硕。
    轰！
    两条顺劈而下的壮硕前臂本应是对准那个女生，但却因惯性直接朝着站位稍后一点的秦仁重重砸下。
    “躲开！”
    惊怒的一声喊叫后，刹住脚步的女生一回头，眼前已经是四起的烟尘和飞溅的碎石，以及一串一闪而过的刺目血花。
    “可恶…”
    女生紧紧攥拳，别说一个正常成年人，就是太极宗师马保国，在刚刚这种情况下也得血肉模糊。
    不过她也因此有了喘息的机会，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颇具朋克风格的枪械，略显宽大的枪身和她小巧的手掌有些不成比例。
    嗡——
    一阵嗡鸣响起，舱门式的枪口亮起幽蓝色的光，对准了烟尘中重新亮起的一对赤红眼瞳……
    “别开枪。”
    “！”
    “是我。”
    “？”
    “是我啊。”
    “……”
    几声咳嗽响起，女生缓缓放下手里的枪械，在徐徐消散的尘烟中隐约看见，衣服破烂的秦仁锁骨上，一个瓶盖大小的十字架正泛着血红的微光…
    圣痕！
    原来他也是驱魔人！
    等尘埃彻底落定消散，女生愕然发现，秦仁虽然衣服有破损，但身上却没有任何伤痕血迹。
    咦？那刚刚的血光…
    反正不会是吸血鬼的血。
    吸血鬼的血液是石油色，很和谐，而她刚刚在她眼前闪过的分明是红色。
    看错了吗…
    应该是吧，但女生并没有收枪，因为秦仁旁边那只吸血鬼还…
    “诶？！”
    刚把目光移了一点儿，她整个人都石化了。
    只见那头暴戾的怪物正一屁股坐在地上，牙缝里塞着一根不知何时被谁点燃的香烟，血色的瞳孔中居然隐隐透着一股幽怨。
    而再瞧旁边那个眼神忧郁的男人，虽然衣衫褴褛洒满了奶茶，却是一手夹烟，另一手搭在吸血鬼宽厚的肩膀上，在它耳边时而像是叮咛，时而像是嘱咐，时而又谈笑风生，最后拍拍怪物的后脑勺，竟露出了一副老板给员工画饼成功似的嘴脸：
    “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年轻人估计头回驱魔不懂事，你们各退一步，改天我叫上面送你几头牛羊补补！怎么样？”
    “吼……”
    怪物发出两声抱怨似的低吼，瞪着女生看了看，把香烟往嘴里一嚼，往地下吐了一口墨绿色的唾沫后，竟然真就后头也不回地奔进小巷，消失在了夜色中。
    女生口罩外那对黑亮的大眼睛顿时就瞪圆了。
    驱魔人和魔裔勾肩搭背？
    猫给耗子当伴娘？
    她收起手中的枪械，盯着秦仁看了半天，磕磕巴巴地开了口：
    “请…请问阁下是……”
    “驱魔人啊，你应该都看到了吧？”
    秦仁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红光逐渐黯下的十字架纹身，然后又恍然摇头：
    “哦不对，我已经退休一年了，现在啥也不是。”
    “退休…”
    女孩儿听完就明白了些什么，沉吟片刻，像武侠片里一样抱了个拳：
    “见过前辈！”
    前辈？
    “呃…行吧。”
    秦仁想了想，自己的确算是前辈，应了下来。
    “前辈好，我是蓉城新来的驱魔人，因为正好要来蓉城上大学，所以局里就顺便把我分配到这了。”
    原来是继任者。
    ……
    一般来说，一个片区只有一个驱魔人。
    这是位面管理局的分配，毕竟是现代社会，魔裔不是每天都出现的，一城一个驱魔人足矣，所以秦仁退休后，位面管理局找新人过来很正常。
    ……
    “前辈，所以你刚刚和那只吸血鬼是…？”这是女生眼下最关心的问题。
    至于秦仁为什么毫发无损，她倒反而不是非常好奇了。
    毕竟没有点儿异能的话，怎么当驱魔人？人家总是用了什么自己独属的伎俩呗。
    “那只吸血鬼，名叫狗蛋。”秦仁皱眉看了看身上衬衫的破洞。
    “狗…狗蛋？”女生也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秦仁身上的破洞。
    唔…
    好…好像有腹肌…
    一块，两块，三…
    “姑娘。”
    “！”
    秦仁抖抖身上的奶茶和灰尘：
    “你驱魔时间应该不长，可能对狗蛋不熟悉，它其实是个老蓉城，从不喝人血，一般在青城山上抓点儿野猪，偶尔下山偷一两只小牛小羊，只要你不主动招惹，它也从不会主动伤人。”
    秦仁从裤兜掏出一盒木糖醇，自己吃一颗，往对方嘴里也塞一颗，给她压压惊：
    “其实这年头，乱来的魔裔已经很少了，驱魔人维护秩序的方法也不一定要太血腥，有时候点到为止，交个朋友，于公于私都有好处，懂我意思吗？”
    女生不是很懂，但心里依然大受震撼。
    跟魔裔交朋友？
    这和她做驱魔人以来遵循的的理念，实在不太相符了。
    “那你的理念什么？”
    “斩草除根！”
    还挺狠。
    女生眼神凌厉起来，秦仁看得出，她是那种嫉恶如仇的正义伙伴。
    “那要是人家跑，不让你斩呢？”
    “那就追啊。”
    这女生说来飒爽却也憨直，一个昂首挺胸，颇有点儿“天下第一女捕头”内味儿：
    “尤其是那些对可以屏蔽圣痕感应的魔裔，隐藏起来不得了，更要追捕到底！”
    “屏蔽圣痕感应？”
    秦仁眯起眼来，他一个老驱魔人怎么都不知道，还有这种魔裔？
    但女生却心情略微沉重地表示，真的有：
    “前几天我在大街上遇到一个光脚的小姑娘，我以为是离家出走的想报警，谁知道我一抓她手，她忽然对我放电！而且我的圣痕一点儿动静没有…咦？前辈你脸色不太好啊？”
    “……”
    确实不太好，从听到“光脚小姑娘”那儿，秦仁的脸色就已经开始僵硬了：
    “没…没事儿，那什么，其实就是静电呗，你想多了。”
    “不对，哪有带电火花的静电？虽然威力近乎为0，但看她当时的样子，确实是打算用放电来攻击我。”
    “废话，你抓人家手，人家应激防卫很正常嘛。”
    “可是…”
    “好了好了，总之你记住，蓉城片区的情况不一样，以后只要不是魔裔主动找事，你就也别去招惹人家，本来都平平和和的，你一搞反而搞出事，受害的是谁？还不是蓉城居民？明白这个道理吗？”
    这话说的要清楚多了，女生先是怔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最后像谨记老师教诲的学生一样点点头：
    “我明白了，谢前辈指点。”
    明白就好，作为貔貅饲养员的秦仁，自然也不想跟这个“女捕头”扯上太多关系，鼓励了她一句“任重道远，未来可期”之后就摆摆手远去，袅袅夜色下，只留下一句来自退休老驱魔人的肺腑之言：
    “记住，驱魔不止是打打杀杀，驱魔也是人情世故。”

 016 充电宝 微信 流云宗

    “秦仁…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1点。”
    “奶茶呢…”
    “寄了。”
    “？”
    洛瑶不懂什么叫“寄”，但一早醒来感觉秦仁很疲惫的样子，就不追究奶茶的事情了。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肥锅肉。”
    “是回锅肉，大晚上也不嫌腻…”
    不过也能理解，貔貅嘛，吃东西基本属于百无禁忌。
    于是晚上下班的时候，秦仁就去附近的钱大妈门店里买了一小块打折的二刀肉回来，三五两下切成薄片儿，下锅刚炒成灯盏窝状，一扭头发现洛瑶正捧着平板对着他。
    “干嘛呢？”
    “录像。”
    这是洛瑶最近很喜欢的一个功能。
    在万妖大陆，别说记录影像，就是记录声音的一块灵石都要天价，没想到在地球上却如此普及。
    “少录点儿，内存不够。”
    “内存是什么？”
    “内存就是…”
    ……
    秦仁一边解释一边颠锅，剁细的Z县豆瓣和豆豉以及甜面酱一起翻起浓郁的酱香味。
    差不多的时候，麻利地撒上葱绿的一把蒜苗，再翻炒两下断生，趁着滚热的锅气尚在，往盘子里一装，端上餐桌的瞬间，灵兽那甜甜的口水就不断地在口腔里酝酿。
    咕噜…
    她咽了咽，再挺着小鼻子嗅一嗅，迫不及待地把平板往沙发上一扔就坐上了椅子。
    啪——
    秦仁拿筷子打她的手背：
    “洗手没？”
    “秦仁，你变了。”
    “？”
    “你嫌弃本座。”
    “少废话，洗了再来。”
    这货一天天在平板上都看了些啥啊…
    “对了，瑶啊。”
    “嗯？”
    提到平板，秦仁想到了昨晚那个后辈说的一些话，若有所思：
    “这平板，我怎么感觉从来没看你充过电？”
    “充电？”
    洛瑶想了想：
    “它好像不缺电，所以就没充过。”
    不缺电？
    怎么可能！
    用了快一个月的平板，一次电也没充？
    而且这还是他在闲鱼上买的二手货，要有如此逆天续航，其他友商还干不干了？
    联想到洛瑶那个很弱的放电技能，秦仁心中已经大概有了某种猜想，为了验证，饭后就和洛瑶一起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手机跟她的平板换着用了一会儿。
    ……
    半小时后。
    “50%？刚刚还是47%啊…”
    秦仁朝洛瑶的手里看了一眼，发现手机不仅电量增加了，常年发烫的外壳也完全不烫了。
    后者秦仁能理解，洛瑶毕竟体质特殊，肌肤永远是冰冰的，给手机降温很正常。
    不过给手机充电就厉害了！
    虽然充的很慢，但至少是无线的，随时实地往手上一放就能充，且不限设备。
    简直是世上最好用的人肉充电宝啊！
    秦仁对此感到很兴奋，不过洛瑶却没什么兴趣，反正她身上也就那点儿天赋了，秦仁爱怎么开发怎么开发，她只负责吃饱饱就行。
    “秦仁。”
    “怎么？”
    洛瑶钻进秦仁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在他的臂弯上，指了指手机上的绿色图标：
    “本座的平板上为什么没有这个？”
    “这是微信，小屁孩不需要。”
    “本座不是小屁孩，本座18了。”
    洛瑶强调了一下，然后点开微信看了看，指着一个置顶的头像：
    “这个【荆轲】是谁？”
    “我姐，顾清，跟你打过电话那个。”
    秦仁有个姐姐，这不是洛瑶第一次听说了，手指头划了划，指着第二个置顶的人：
    “那这个呢？”
    “这是云姐。”
    “你有两个姐…”
    洛瑶嘟囔一句，有些闷声闷气的。
    “不，她是我公司领导，只是称呼姐而已。”
    “哦哦。”
    洛瑶的声音就稍微精神了些：
    “那这个【橙子】呢？”
    “……”
    “还有这个【小橙子】呢？啊，还有红点点…秦仁你为什么不理【小橙子】呀？”
    “行了行了，你打算挨个问完吗？”
    洛瑶并没有注意到，当秦仁看到那个【橙子】的ID时，神色就已经不太对了，他的眼里很快地闪过了一丝黯然，却又紧接着在看到【小橙子】的时候，多了一份感到头疼似的无奈。
    ——————————
    今天晚饭后没有散步项目，因为秦仁的几个大学室友包括周驰在内，难得腾出了一次开黑打游戏的时间。
    “妈个鸡！劳资一年没打中单了！”
    “哎呀都一样的驰哥，我们公司比你和仁哥的坑多了，加班加到吐屎。”
    “嘿嘿，我这会儿在公司边守图边打。”
    “我靠，牛比啊菲哥，怎么说？来一把快乐风男？”
    “可以，秦仁，你的绝活没忘吧？聪明石头人，快掏出来。”
    ……
    听着语音里这些熟悉的声音，秦仁笑了。
    是那种久违的会心一笑，仿佛暂时又回到了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那个213宿舍。
    这就是传说中的“爷青回”吗。
    “所以说，我们公司那个制度啊就离谱…”
    “哎呀开了开了，别说工作了，仁哥，上路给你了啊，我这把帮下。”
    “没问题。”
    虽然如今难得开一次黑，但秦仁宝刀未老，开个新号在电一白银局一阵乱杀。
    “仁哥今天可以啊，刚刚这波起码十层博弈。”
    “不是一万层？”
    “有一说一，r闪很秀。”
    “过奖过奖…”
    秦仁很谦虚，但有一说一的确立了大功，刚刚他的石头人要不是及时开大闪现逃跑，对方就要超神了。
    这手速，得找时间给TOP10锦集投个稿才对。
    ……
    工作后的开黑，自然不如学生时代持久。
    四个兄弟约好打三把，也不再立什么“赢一把睡觉”这种flag了，总之三把一结束，就纷纷喊着累了累了，下次再来之类的话。
    那些略带自嘲的言语里，有淡淡的苦涩，却也有一些接受现实的豁然。
    其实从整个游戏过程中也能看出来，大家对游戏本身已经没有当年内味儿了。
    语音开起来，对敌人和战术的分析没几句，关于单位和领导的吐槽倒是一直在碎碎念。
    其实这种事情也不止发生在游戏里，微信群里的哥几个也早就是这样了，每次聊的那些东西里面，游戏和妹子的占比越来越少，加班之类的关键词倒是越来越多。
    不过，也有像周驰这种至死是少年的，会在早中晚定时向群里输送几张涩图，给兄弟们提神解压用。
    ————————
    不管怎么样，今晚秦仁跟兄弟们玩的还是蛮开心，但是连续三把排位也足够让上了一天班的他感到疲倦，冲个澡过后睡意上涌，比平常都要浓烈一些。
    “还玩，睡了。”
    “再看一小会会儿。”
    进卧室上了床，枕边的貔貅还抱着平板，眸子里星星点点，秦仁从没见过她这么认真：
    “看什么呢？不是说了晚上禁止看美食视频吗？”
    “不是。”
    洛瑶摇着头，眼睛还依然盯着屏幕，秦仁凑过去一瞧：
    “西游记？”
    洛瑶看的是最经典的那一版，正演到狮驼岭。
    难道是想家了？
    秦仁想到这里就随口问道：
    “洛瑶，你们万妖大陆上不是只有妖族修行吗？那流云宗是不是也就跟这狮驼岭差不多？”
    “当然不是。”
    洛瑶很嫌弃地指了指屏幕：
    “这些小老虎小大象小钻风，鱼龙混杂，凭什么开宗立派？”
    鱼龙混杂…
    不错，难得用对一个成语。
    秦仁饶有兴趣：
    “所以你们流云宗属于族群？就是上下只有一个种族，比如全都是小老虎那种？”
    “小老虎太弱了。”
    洛瑶琢磨了一下：
    “而且也不好吃。”
    “……”
    不愧是貔貅，天知道这货到底还吃过什么。
    “瑶啊，我有时候觉得你不像貔貅，你像饕餮。”
    “饕餮？”
    洛瑶歪歪脑袋，又琢磨了下：
    “也不好吃。”
    “……”
    秦仁露出了地铁老人手机.jpg的表情。
    好家伙，地球传说龙生九子，饕餮和貔貅还是兄弟呢，本以为对洛瑶来说好歹也算姐妹，没想到被当做口粮了还要被嫌弃难吃。
    “还是说回流云宗吧。”
    秦仁摆摆手继续问道：
    “流云宗属于什么妖族？”
    “流云宗众弟子，都是神蛟之后。”
    “神交？”
    神交还能有后？
    秦仁一开始没明白，后来听着听着才恍然：
    “哦，就是蛇是吧？”
    “对，流云宗从宗主到弟子都是蛇族，擅剑法，以剑入道悟道，只收蛇族，只传蛇族。”
    据洛瑶说，妖族和灵兽不一样，灵兽要成年后才能化人形，而妖族是相反的，生下来就是人形，必须修炼到很高的境界才能激活血脉，显化本体。”
    “那妖族跟人的区别，就是修行和血脉而已呗？”
    “也不是，妖族长的和人不一样，有很像的，也有很不像的，但一定不会一模一样。”
    洛瑶说不清楚，但是对狮驼岭的众妖很不屑：
    “西游记里的妖太丑了。”
    “也有漂亮的啊，白骨精什么的。”
    “哦…”
    洛瑶不置可否，漂不漂亮没感觉，反正她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挺馋的。
    “秦仁。”
    “嗯？”
    “我们明天吃排骨嘛。”
    “糖醋还是红烧？”
    “唔…有没有那个…叫什么来着，刺身？”
    “我想把你做成刺身…”

 017 摸鱼 算账 看片

    上午，9点半。
    秦仁公司所在的国金中心写字楼，位于蓉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
    遥想就在一年前，秦仁还在大学的时候，每次来这里都抱着放松和享受的心情。
    虽然也没什么钱购物，但跟几个室友过来吃一顿饭，看看妹子什么的，都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可如今，再提到这个地方，秦仁只会瞬间觉得整个人都堵得慌。
    一想到上班，就立刻想到排队的一楼大堂，想到密密麻麻亮起来的电梯按钮，想到指纹打卡的滴滴声，社畜秦仁的的想象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尤其是在7月的最后一周，连续两天加班到凌晨4点的秦仁，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已经犹如丧尸。
    ……
    “哟…”
    在大厅等电梯的时候，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秦仁转头一瞧，是和自己一样丧尸的周驰。
    “哟。”
    他稍微走近一些，再次举手打招呼，被秦仁一巴掌拍了下去：
    “哟个毛，你是哪儿的岛国动漫男配是吧？”
    “干嘛？瞧不起二次元？”
    “爬。”
    秦仁打了个哈欠：
    “你昨天不是3点就走了吗？”
    “3点和4点有区别？”
    “有啊，3点以前是深夜，4点以后就属于凌晨了，你不觉得吗？”
    周驰品了下，好像有道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道理，但总之就是感觉有道理。
    ————————
    “哇哦。”
    进了办公室，周驰发现整个设计五部只有他们两个小年轻来了。
    “冬姐娟姐还没来？”
    “废话，这才10点，她们这帮女人身体强度肯定不如我们啊。”
    “诶诶，谨言慎行啊，我录音了，中午请我吃饭，不然我发微博。”
    “滚。”
    秦仁举起给绿萝浇水的喷壶，随手喷了周驰一脸：
    “冬姐娟姐今天一天可能都不来了，云姐孙姐今天也不来。”
    “啊？”
    周驰抹了一把脸：
    “云姐也倒了？”
    “没有倒，她和孙姐今天出差。”
    秦仁晃了晃手里的微信：
    “好像早上9点就出发了。”
    4点下班9点坐动车，肯定只能在车上补瞌睡了，周驰不由感慨一声众生皆苦，然后冲了杯咖啡靠在椅子上开始转悠起来：
    “我们部门啊，阴盛阳衰太严重了，啥时候招个两个学弟实习生，帮我们分担一下多好。”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招聘的事情倒也轮不到周驰来操心。
    眼下他很悠哉，啜了一大口咖啡后，开始贼兮兮地给秦仁使眼色：
    “仁哥。”
    “说。”
    “今天人都不在，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摸鱼了？”
    “这个嘛…”
    秦仁闻言，顿时也贼兮兮地眯起眼睛，看了看远处。
    国金中心11F整个半层都是千禾建筑的，设计五部在这一头，公司老总的办公室在很远的另一头。
    秦仁张望了两下之后，大手一挥：
    “摸！都可以摸！”
    摸鱼好啊，民企摸鱼不容易啊，尤其是像设计院类的民企。
    有了同伙就有了底气，周驰当即在电脑上打开了一张建筑图片，为了体现真实，旁边再打开一个文件夹和一个工作群，以防老总待会儿悄无声息地经过。
    伪装布置完成，周驰带上耳机，USB线一插，迫不及待地把手机横了过来。
    “又玩手游？”
    “也不算玩，就做做日常。”
    “还在打材料？养你那个什么…李克勤？”
    “淦！是刻晴！”
    周驰给秦仁竖了个中指以鄙视他嘲讽自己的老婆。
    秦仁撇撇嘴表示无所谓，反正他是不敢沾手游的。
    家里的姐姐，房租水电，未来的首付…
    加上如今养的一只貔貅，这些全部都是花钱的地方。
    作为一个堪破消费主义陷阱的高觉悟无产阶级，秦仁是绝对不会把积蓄投入到万恶的628里面的。
    咦？说到积蓄…是不是该算账了？
    生活逼迫秦仁成为了一个精打细算的男人，每个月都要算一下当月的开支，现在七月份马上结束，他也该评估一下貔貅的饲养成本到底有多高了。
    ————————
    下午，大约6点半。
    早早下班回家的秦仁，盘腿坐在沙发上，愁眉紧锁，噼里啪啦敲着怀里的笔记本电脑。
    “喵。”
    洛瑶抱着团团，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明白他在干嘛。
    “秦仁？”
    “嘘，别叫我。”
    秦仁深呼吸一口气，按了按人中：
    “我现在心里一团乱麻…”
    乱麻？
    乱麻是谁？
    相处这么久了，秦仁的心里居然不是一团洛瑶，这让灵兽大人稍微有点儿难过。
    而比洛瑶更难过的，就是秦仁了。
    经过计算，他发现这个月的开支实在是恐怖。
    硬性消费和固定存款扣去后，竟然只剩了200块钱！
    之所以导致这一结果，除了给洛瑶购置必须的日用品以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货实在太能吃了。
    不管自己做还是买，每顿动辄就是两个半成年人的食量，每天基本还得要有夜宵。
    秦仁也曾尝试过不给洛瑶吃夜宵，或者少喂她几口。
    而她呢，倒也不吵不闹，反正就抱着团团，像个没人要的布娃娃一样坐在沙发上，小嘴紧抿，泪花儿滴溜溜在眼眶里一个劲儿打转，看得秦仁心里一揪一揪的总感觉自己是大恶人。
    “唉！养不起啊，养不起啊！”
    秦仁看着电脑上的表格，仰天一叹，然后下了一条死命令：
    “今天开始粗茶淡饭，三天一顿荤！”
    “啊…”
    “不许啊，啊了就改一周一顿。”
    洛瑶不甘心地捂住了小嘴巴。
    “喵…”
    团团在旁边刷了一下存在感，秦仁川剧变脸：
    “团团乖，你的鱼干不包括在内，放心吧。”
    “喵~”
    团团就竖起尾巴，得意地踩着洛瑶的脚背走过去，颇有示威的感觉。
    ……
    其实不吃肉的日子，并没有洛瑶想象中那么坏。
    当天晚上，秦仁就用能力证明了粗茶淡饭的含金量。
    他熬了一大锅白米粥，没有花里胡哨，只简单加点枸杞红枣，把干的尽量舀给貔貅果腹，自己清清爽爽喝点儿汤，夏天里还是挺舒服的。
    然后是菜，秦仁准备用比较下饭的凉拌菜，来给让貔貅多下几碗稀饭，既能喂饱又省钱。
    就今晚而言，他搞了两盘。
    一盘是凉拌豆干，买来的卤豆腐干和黄瓜一起切做丝，撒点盐，加一点酱油和几调羹红油拌匀，豆干饱含的卤汁和红油的醇香，通过豆干本身特有的香滑口感在嘴里释放，嚼一筷子够喝满满一大口粥。
    另一盘是凉拌折耳根。
    折耳根就是鱼腥草，又叫岑草，虽然最早的食用记载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但直到今天，如果不是本地传统有食用习惯，很多人依然对鱼腥草的味道嗤之以鼻。
    “好香！”
    “不想吃肉了？”
    “也想，但是好香！”
    洛瑶吃锅望盆，然后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包括折耳根。
    不过，因为很久没弄凉菜了，秦仁在调味方面没有把握好用量，所以洛瑶吃了几口过后，就开始吐着粉粉的小舌头扇起来，被辣的眼泪水打转转。
    “快，多喝粥。”
    家里的红油是秦仁在b站跟王刚学的，够劲，洛瑶自己的粥喝完了喝秦仁的，秦仁的也喝完了又喝水，才终于把舌头上的刺激压下去。
    “张嘴。”
    “啊——”
    “疼不疼？”
    “不疼啦~”
    幸亏是个貔貅啊，不然可能就不止是嘴上的问题了…
    “秦仁，本座感觉你在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洛瑶捂着圆乎乎的小屁股，脸红红，然后警惕地盯着秦仁。
    “错觉。”
    秦仁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催她去洗澡。
    ——————————
    洗完澡的洛瑶换了一套新睡裙，无袖的简单小吊带，领口有粉色的丝带。
    洛瑶很喜欢这件睡裙，换了之后就跑到阳台，等待有风吹过的时候就转圈圈。
    月华轻轻飘过少女的身子，映出柔嫩得几乎要透明的肌肤，干净的脸颊在月下泛着浅浅的光，轻盈的裙摆飞扬起来，虽然充满仙灵气儿，但身后坐在沙发上的秦仁却渐渐眯起眼睛，透过月色的投影，越瞧越不对劲：
    “洛瑶。”
    “嗯？”
    “你里面的东西呢？”
    “什么东…哦。”
    洛瑶反应过来眨眨眼，掀起睡裙看了下，然后不好意思地捂住：
    “忘穿了…”
    “……”
    眼看秦仁脸色开始发黑，洛瑶先入为主地提醒他：
    “不许凶我！”
    然后就跑回卧室，过一会儿又跑出来。
    “穿好了？”
    “嗯嗯。”
    小女孩的心思兴趣总是转移的很快，看到秦仁在玩手机，也不去阳台转自己心爱的裙子了，爬上沙发把小脑袋凑过去：
    “要看西游记吗？”
    “不看。”
    “为什么？”
    洛瑶目前觉得《西游记》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之前的《仙剑奇侠传》只看了几集就没兴趣了。
    “我从小看了太多遍了，都会背了。”
    秦仁的大会员即将过期，为了节省开支，再加上现如今b站也没啥值得开会员的内容，他下个月就不打算续了，所以想趁月末多看几部大会员免费观看的大片。
    “什么是大片呀？”
    “就是大人看的片。”
    “我也要看。”
    “你又不是大人。”
    “本座18了…诶？看这个，”
    ……

 018 橙子 小橙子 笨蛋姐夫

    蓉城8月第一天的夜晚很不爽。
    热就一个字。
    还不是干热，是闷热。
    房间里，显示器的灯光招来一批又一批蚊虫，更是火上浇油，很烦人，秦仁开的电蚊香根本没什么用。
    这个时候他又要羡慕洛瑶了，不怕热就算了，还不招虫子。
    洛瑶倒是觉得理所当然，灵兽灵兽，万兽之灵，区区蚊虫敢碰她？
    “秦——仁——”
    “干嘛？”
    “不干。”
    已经看完西游记的洛瑶百无聊赖，一边懒洋洋地喊着秦仁的名字玩，一边在床上抱着膝盖滚来滚去，滚了一会儿之后扒住床沿，探出半个身子去拉电脑桌前的秦仁：
    “秦仁，我们睡觉吧。”
    “再打一盘。”
    秦仁正在和老友们开着语音打《使命召唤》，为了避免家里的小女孩有事情叫他听不见，他把耳机音量开到最大挂在了脖子上，一串串夹杂电流声的嘶吼就不断从两个耳罩里往外嚷嚷：
    “谁想看B？”
    “我。”
    “好，那菲哥和我去看A。”
    “食我rpg——！”
    “妈蛋的秦仁，自己人！”
    ……
    战场热火朝天，洛瑶不满地抓住秦仁的后衣摆往下扯：
    “秦仁你不要玩了，过来睡觉嘛！”
    秦仁一看才3点，明天周六不加班，夜生活刚刚开始，急什么。
    “你先睡吧。”
    “你不陪我睡不着。”
    “那正好，你过来。”
    这倒提醒了秦仁，灵机一动，把洛瑶提过来往怀里一揣，既凉快，蚊虫也不近身了，效果拔群。
    “睡吧。”
    “哦。”
    小女孩儿就开始睡觉，秦仁也不说话了。
    “兄弟们，我闭麦了啊。”
    “啊，为什么？”
    “还用问？肯定是新女友呗。”
    “不一定，也可能是男友。”
    ……
    几人酣战到5点才下线，秦仁手指都麻了，感觉这年头游戏真不能多打，除了精神不支以外，生理上也容易出问题，尤其他们这些上班敲键盘的，手指很容易因为过度使用引发腱鞘炎。
    “哈——唔——”
    秦仁打了个哈欠，抱着洛瑶上床，动作不是很小心，让睡梦中的小女孩有些不舒服，搂在秦仁脖子上的手儿乱抓了几下，焦虑地哼哼了两声：
    “秦仁…”
    “在呢在呢。”
    “唔…”
    秦仁轻声回应一句，洛瑶这才满意地放下心来，脸蛋儿朝着有他的气息的方向转过去，蹭了蹭，然后彻底睡熟了。
    ——————————
    秦仁还有点儿睡不着，把薄被单搭在她肚子上，打开手机胡乱翻起来。
    夜晚总是最让人多愁善感的时候，秦仁翻着翻着，翻到了微信，指尖踌躇一番，点开了微信里那个叫做【橙子】的ID。
    灰白的聊天框里，除了嘘寒问暖，日常生活的分享以外，对方发来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相信你】。
    ……
    是的，作为小学就认识的青梅竹马，前女友总是相信自己，一直都是。
    两年前的那天晚上，秦仁真的是在驱魔，床上那个妖艳的女人也真的是腐肉史莱姆所化，绝不是他找来的技师。
    可又有什么用呢？
    前女友相信，前岳父不信啊！
    当天棒打鸳鸯，第二天就把女儿去往格陵兰岛留学。
    如此雷厉风行护犊子的岳父大人，倒也不是完全没给自己第二次机会，暗示过可以用时间冲淡一切，让秦仁自己先反省几年，好好改造争取表现。
    因为这个原因，前女友在微信里第二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等你】。
    而这一等，就等了两年。
    “唉，还有一年回国，等吧等吧…”
    当然了，等也不能干等。
    前岳父这边的动态，也要及时跟踪进度才行。
    自从过年照例送了一桶粮食酒过去之后，秦仁已经5个多月没见到老丈人那张没好气的冷脸了。
    也不知道半年过去，他对自己的态度有没有进一步的缓和…
    想到这里，秦仁划了划手机，盯着【橙子】下面那个【小橙子】的ID看了一会儿，点进去，几条一直未读的消息顿时跃入眼中。
    【小橙子：哈喽哈喽~在上班吗？】
    【小橙子：话说我快要毕业了诶，同行中人，有没有推荐的公司啊？】
    【小橙子：52''】
    【小橙子：姐夫你又不理我，以后别想从我这打听老爸的消息了】
    ……
    熟悉的口吻，熟悉的威胁。
    从这家伙叫自己姐夫那一天起，类似的微信骚扰每天都有几条基本没断过。
    秦仁对此也早就习惯了，无视其它几条之后，好奇地点开了那个52秒的语音，开成听筒模式，放到耳边一听，一道悄悄话似的声音就软软地响起：
    “姐夫…我最近学了一段ASMR…给你听一下好不好啊…~”
    直觉告诉秦仁这并不太好，于是熟练地关掉了语音。
    “明明是双胞胎，性格差别这么就这么大呢…”
    这是一个令秦仁至今都费解的疑问。
    前任小姨子搞类似的恶作剧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高中时候，同班的小橙子冒充自己的笔迹给大橙子写情书，故意把情书掉在老师那里，然后如愿以偿地看秦仁被班主任公开处刑。
    秦仁到现在都还记得，老师当时在讲台上面念情书，而讲台下那个眉眼弯弯，爱绑双马尾，跟她姐姐一样外表甜美可人的女孩子，却在捂着肚子笑，眼泪花都笑出来了。
    不过弄拙成巧的是，秦仁也以此为契机，和前女友第一次互表了心意，这才有之后两人大学里的表白和相恋。
    ……
    【程思雨，我理你可以，但你能不能把程叔叔的状况说的靠谱点儿？我一去就是热脸贴冷屁股，谎报军情，你故意整我是吧？】
    ……
    凌晨五点半，秦仁将这句话给【小橙子】发过去之后，把身边洛瑶踢掉的被子重新给她盖上，然后倒头睡下。
    等睡的快沉的时候，却忽听叮咚一声。
    睡眼迷蒙中，秦仁打开微信一看，居然是【小橙子】的回信。
    “啧，夜猫子五点多还不睡，也不怕猝死…”
    秦仁很双标地吐槽着，然后一只眼睛埋在枕头里，另一只眼睛瞧了瞧。
    【小橙子：刚好啊姐夫，我有重大情报，老地方见？】
    秦仁不想打字了，按住语音回了一句：
    “收到，明天下午3点，老地方。”
    想了想，毕竟是当姐夫的，还是再啰嗦一句：
    “还有，别熬夜，要好好睡觉。”
    说完，手机屏幕往床单上一盖，秦仁一秒入梦。
    ——————————
    与此同时，某小区的一件卧室里。
    颇具年代感的手工双层床二层，一个穿着星星图案睡裙的少女正裹在被窝里，耳朵塞着一对白色耳机，一遍又一遍地按着手机微信上的一段语音。
    “…别熬夜，要好好睡觉…”
    ……
    大约五遍过后，她停下来，意犹未尽地取下耳机放在枕边。
    长软的睫毛虽然轻轻阖上了，嘴角抿着的甜蜜笑意却依旧不散。
    “…你也要好好睡啊，笨蛋姐夫…”
    隐约的呢喃后，莹润的娇唇间轻轻喷薄着均匀的呼吸，淡淡地泛着一种久违而格外的香甜……

 019 程思雨

    这是哪…
    无法…呼吸…
    “啊——”
    早上10点，秦仁睁开眼，看到一张粉扑扑的小脸离的很近，干净柔顺的睫毛下，水水的眸子里流淌着清澈的光。
    “姓洛的，你要谋害朕？”
    “起-床-啦——”
    “你先放手。”
    洛瑶这才把捏住秦仁鼻子的小手放开。
    “以后不准这样叫人起床，一天天在哪儿学的啊…”
    秦仁在想要不要给洛瑶的平板设置个家长管理什么的，不然老看一些奇怪的东西，整一些奇怪的活儿。
    “做饭~做饭~”
    洛瑶没心没肺地床上蹦跶着，每天期待秦仁做的饭菜，已经俨然成了她的习惯。
    “别跳了，堂堂灵兽，幼不幼稚？”
    “本座还小呢，正是幼稚的时候。”
    洛瑶虽然18了，但18岁究竟算大算小，要根据她的需要来定。
    比如和秦仁一起看大片儿的时候，她就是大人。
    比如想在床上蹦蹦跳跳的时候，她就是小孩。
    现在她想蹦蹦跳跳了，就还小，少女身子轻轻灵灵，柔若无骨，使劲儿蹦一下，嫩乎乎的小脚掌落下来，正中把柄。
    “呀！”她惊疑地叫了一声。
    “我都没叫你叫什么！”秦仁面如屎色，整个人如大虾一样弓起来。
    “硌疼本座了，什么东西…”洛瑶眨眨眼，又踩了两下。
    “住手！”
    “？”
    “住脚！”
    “哦。”
    秦仁好歹也是年轻人，早晨的那股子精神气儿尚在，此番突遇奇袭非同小可，却又没法跟一头貔貅一般见识，只能强忍忧伤的泪水，默默起床做饭去了。
    ——————————
    10点做的饭，叫做早午饭。
    小米粥，香煎馒头片，香葱炒鸡蛋，白灼菜心…
    没肉，便宜，但比平常的早饭要丰盛，看得洛瑶眼睛闪闪的：
    “今天这么多？”
    “所以叫早午饭啊，现在吃饱，中午就不吃了，懂不？”
    “嗯嗯，就是吃了这顿没下顿…诶哟！”
    秦仁拿起筷子头敲她：
    “乌鸦嘴…快呸三下。”
    “呸呸呸。”
    洛瑶呸了三下，最后一下是偷偷朝秦仁碗里，于是被狠狠揪了脸蛋。
    ……
    吃完早午饭，离下午去会晤小姨子还有几个小时。
    为了打发时间，秦仁在洗了一大盘葡萄放在茶几上，然后窝进沙发开始网上冲浪，洛瑶就日常在旁边零零碎碎学习一些地球语言和文化。
    “人是猪，信笨蛋…狗不叫，猫不喊…”
    她腮帮子鼓鼓地含着好几颗葡萄，吐词不清且随心所欲地念着自编自导的三字经，秦仁则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在B站上逛来逛去。
    也没什么目的，就乱逛。
    与其说逛视频，不如说是逛评论区。
    但是如今的秦仁，一般只是看评论区，很少回复点赞什么的，更不会和别人对线。
    相对大学时代成熟许多的他，现在更常用的功能是屏蔽。
    大数据时代，善用屏蔽，垃圾推送就少，自然也就没有烦恼了。
    当然，拉黑功能也不错。
    秦仁其实一般很少用拉黑，因为动辄拉黑的话，总有一种精神胜利法的阿Q感觉。
    没必要，也没格局。
    所以他一般只会拉黑固定的几种人。
    第一种，是热衷于在网上给别人纠正【首当其冲】正确用法的人。
    第二种，是喜欢把鲁树人的话用来攻击别人，而非自省的人。
    第三种，是喜欢在美食视频里刷“油多”的人。
    当然，每个人的喜好和接受能力不同，反正对于秦仁来说，少了这三类人，就会感觉冲浪的环境舒服很多。
    ————————
    “我走了啊。”
    冲浪到下午2点左右，秦仁要去赴约，刺探小姨子昨晚所说的“重大情报”了。
    “秦仁，我下午要去波波家里玩。”
    波波就是唐波波，洛瑶的朋友，秦仁上次在公园里还见过她一面。
    “可以是可以，她家在几栋几号啊？”
    “秦仁你不知道吗？”
    洛瑶歪歪脑袋：
    “波波就住我们隔壁。”
    “隔壁？”
    秦仁一怔，他只知道唐波波是同小区的，却还真不知道是邻居。
    不过这也不是太奇怪。
    社畜每天披星戴月，两点一线惯了，高层住宅又不是过去的大杂院或者筒子楼，哪有精力和时间去和邻里交流感情。
    别说交流，就是偶尔打个照面都是低着头擦肩而过。
    电梯里两个人如果不是发现只按了一个按钮，几乎都不知道对方就住在同楼层。
    “说起来，有时候确实会听到隔壁打孩子的哭声…”
    秦仁正在回想，吱呀一声，刚好隔壁的家门打开，一个梳着波波头的女娃娃探出脑袋：
    “瑶瑶，快过来。”
    “本座在商量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乱催。”
    “哦哦。”
    秦仁听得无语，这货是真不害臊，自己毛都没长齐，只会跟人家6岁的娃娃拿腔拿调…
    嘶…不对。
    话说洛瑶她，好像本来就是白…
    “秦仁秦仁。”
    “嗯？”
    “你要早点儿回来，今天可能会饿的早一些。”
    “知道知道，在别人家注意礼貌啊，拜拜。”
    “拜拜。”
    挥了挥胳膊，洛瑶去了隔壁唐波波家里，秦仁下楼，坐67路公交转共享单车10分钟，来到了万象城附近的一家店铺前。
    【晴雨表咖啡厅】
    生意不温不火，老板佛系摆烂。
    这就是秦仁分手以来，和小姨子秘密接头打探情报的“老地方”。
    到地方以后，秦仁先进去转了一圈，再到外摆区转了一圈。
    两圈都没看到人，秦仁拿出手机瞧瞧时间，正以为她迟到了的时候，感觉左边肩膀被拍了一下。
    “？”
    秦仁左转，没看到人，又感觉右肩被拍了一下。
    “？”
    明知是捉弄人的把戏，条件反射的转头依然让秦仁上当，直到整个身体都干脆利落地转过去之后，那个熟悉的脸庞才笑吟吟地映入眼帘。
    “姐夫，好久不见~”
    微微细长的眉，干净的双眸，小巧秀挺的鼻子…
    少女好看的五官很适合她的瓜子脸，笑起来的时候，可以看见两颗微尖但并不外露的小虎牙，微微上翘的眼角也会自然而然地流露一份淡淡的柔媚，充满了20岁出头女孩子所特有的那种清新明媚的风情。
    “喂！”
    “！”
    一只纤白的小手在秦仁面前晃了晃：
    “当庭广众的，姐夫一见小姨子就盯着看…是不是不太好啊？”
    “啧！胡说什么呢…”
    “嘻嘻~”
    “程思雨我提醒你啊，公共场合说话注意点儿。”
    秦仁扯扯衣领白了她一眼，走进咖啡厅，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熟练地扫码点了两杯拿铁。
    程思雨跟在后头，也拉开椅子，在秦仁对面落座。
    她今天穿了一件蓝色背带短裤，鹅黄色的T恤作为打底，脚上是一双珊瑚粉的小长袜，到小腿中间的那种，再搭配一双小白鞋，清爽明快又不乏少女的甜美，适合夏天，也适合她婀娜轻巧的身材。
    “●'??'●”
    坐下来之后，小姨子双手托腮，笑而不语地望着秦仁。
    “……”
    秦仁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看什么…我脸上又没写字…”
    “谁让你刚刚盯着我看来着？”
    “谁让你跟你姐一模一样来着？”
    “哪有一模一样…”
    程思雨下意识并拢了一下双腿：
    “你听说过哪对双胞胎是真正一模一样的？”
    “先天的没有，但是后天来说，我感觉你是越来越和你姐像了。”
    秦仁很认真地评论道，然后对此表示不解：
    “程思雨，你以前读高中甚至读初中的时候，不都喜欢各种凹造型吗？双马尾一扎，校服往腰上一栓，班上所有人都能一眼分出你和你姐。怎么后来复读一年高三之后，就开始跟你姐越来越像了？怎么？你想和你姐合体？”
    “呸！你才想和你姐合体呢！”
    ……
    “克啾！”
    此时，远在交通大学某教室里，一个清脆的喷嚏突然来临，让顾清手上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一道长线。
    谁骂她？
    还是说，有谁偷偷想她？
    脑海里浮现出了某人的影子，顾清自顾自轻哼了一声，甩甩头，吸了吸鼻子，继续奋笔疾书…
    ……
    “姐夫。”
    “说。”
    咖啡厅里，程思雨搅动着手里的金属小勺，沉吟片刻道：
    “其实有个事儿我一直挺好奇的。”
    “跟我有关？”
    “嗯。”
    程思雨点点头，齐肩的中长发如绸缎一样轻晃：
    “你老实说，姐姐在外面都两年了，你就没有过出轨的心？”
    “没有！”
    “一点儿…也没有吗…？”
    “绝对没有！”
    秦仁在这一点上是问心无愧的：
    “天地良心，我秦某绝不是那种人，如若不然，天打…咳咳…”
    发誓发到一半，程思雨抬手捏了秦仁鼻子一吧，害他呛了一大口空气。
    “干嘛啊你？谋杀亲姐夫？”
    “不许发誓。”
    “为什么？”
    “封建迷信。”
    “……”
    小姨子的思维跳跃不能用常理度之，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变成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了。
    “说了半天全都偏题了，谈正事儿吧，你昨晚说的重大情报，到底是什么？”
    秦仁不和程思雨闲扯了，直奔主题。
    “重大情报啊…”
    然而，程思雨却漫不经心地敲了敲咖啡杯：
    “我瞎编的，老爸对你还是老样子。”
    “……”
    几秒钟的沉默后，秦仁“哦”了一声。
    “姐夫你不生气？”程思雨眼睛一眨一眨的，“我以为你会拔腿就走。”
    “走什么？”
    秦仁自嘲地嗤笑一声：
    “咖啡也买了，人也来了，最主要是，我也习惯了。”
    “嘿嘿，也是。”
    程思雨促狭地笑笑，把咖啡杯贴着手心转动起来，待脸上的笑容渐渐浅缓几分之后，蓦地停下：
    “姐夫。”
    “嗯？”
    “我还想问你个问题。”
    “问呗。”
    程思雨沉默了一秒，两秒…然后轻轻抬起眼。
    “你刚刚说，你习惯了…”
    她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唇角依然噙着笑意，眸中波光悄然流转，闪烁着一些秦仁看不见，也看不懂的东西：
    “…是习惯了被我骗，还是习惯了和我一起坐在这里啊…”

 020 做他的小橙子

    “都习惯。”
    “切！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程思雨举起细长的金属小勺，皱皱鼻子，敲了秦仁的杯子一下。
    但秦仁也比不是敷衍，他说的实话。
    不管被程思雨骗也好，还是程思雨坐在这里“接头”也好，两年下来，秦仁全都习惯了。
    ……
    “姐夫，老爸有新动向哦~”
    “姐夫，我姐托我给你带个话。”
    “姐夫，我发现了一个我姐的小秘密，老地方见。”
    ……
    细算起来，秦仁也不是第一次被小姨子“骗”到这里来，像“重大情报”这种相当质朴的谎言，秦仁昨天晚上收到微信就已经看穿了七七八八。
    只不过，有些事，明知是错也要上。
    毕竟关系到终身幸福嘛，秦仁抱着“宁愿被骗三千次，也不放过一个真情报”的觉悟，每次都还是会赴身前来。
    “但有一说一，被你骗这么多次，也不是毫无收获。”
    “什么收获？”
    秦仁端起手中的杯子：
    “这家咖啡不错。”
    秦仁并不懂咖啡，对他来说，咖啡只有好喝与不好喝两个简单的选项。
    “我们公司里部门的下午茶经常点咖啡，瑞幸和星巴克都有，但我喝着总觉得有种香精味，闷的慌，还不如雀巢，但是这家店很不错，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喝着就挺舒服。”
    “好喝是吧，喝死你算了…”
    “？”
    小姨子怼他貌似从来不需要理由，总是如此突然，秦仁身为姐夫就不得不批评她两句了：
    “我说程思雨，这地方可是当初你选的，我夸一夸咖啡，好歹也算变相地夸你吧？怎么不识好歹呢这孩子…”
    “哼！”
    程思雨就不识好歹，眼睛看着杯中小勺子搅出来的漩涡，心里有些闷闷的。
    都和漂亮的小姨子一起喝咖啡了，居然在乎的是咖啡的味道…
    不就一破咖啡吗？
    喝了两年，正经事儿没喝出来，倒把咖啡品出感悟了，什么人啊这是…
    咔嗒——
    手里金属小勺的搅动停了下来，程思雨捏了捏自己白嫩的手指头：
    “还有事儿没有？没有就回去了。”
    “咖啡还没喝完。”
    “哦。”
    程思雨把自己这边喝剩下的半杯，咕噜噜倒进秦仁的杯子里，杯口都快漫出来了。
    “停停停！”
    秦仁扯来卫生纸包在杯子周围以防万一，还好最终是装下了。
    她的和他的。
    两杯咖啡合为一杯，满满当当。
    满到外面再多来任何一滴其他的，都装不进去了。
    程思雨静静看着，感觉闷闷的心情稍稍舒服了一些。
    一抬眼，再瞧姐夫愁眉紧锁，举目无措地埋下脑袋，小心翼翼啜着杯口的傻乎乎的样子，两秒的沉默后，程思雨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笑笑，笑个屁！”
    秦仁像京城人喝炒肝儿一样，沿着杯口吸溜了一圈，然后恼怒地嗔着幸灾乐祸的小姨子：
    “都要毕业了做事还不着四六，希望你对你的人生也是这个态度。”
    “我对人生的态度可好了。”
    程思雨在这方面还是蛮自豪的：
    “姐夫，你别看我复读过，我在大学里这几年肯定比你好用功，比你努力。”
    “凭什么？”
    “因为我母胎单身啊，你呢？大学里不得忙着跟我姐谈恋爱？虽然没谈多久就被我爸关进了雷峰塔，不过…”
    程思雨双手比划了一下：
    “你不是还忙着‘那个’吗？”
    那个？
    小姨子比划的手势太抽象，秦仁没看懂：
    “哪个？”
    “驱魔啊。”
    程思雨似笑非笑地看着姐夫：
    “你其实是一名神秘的驱魔人，床上的女人都是假滴，这可是当初被咱爸抓到的时候，你自己说的。”
    “且慢！咱爸？”
    秦仁瞪眼：
    “让你别胡说你偏要是吧？谁跟谁咱爸啊？”
    程思雨好看的下巴抬起来，轻轻一拍桌：
    “你想跟我姐好，我姐的爸不是你爸？”
    “是…是啊…”
    “我是我姐的妹妹，她爸是不是也是我爸？”
    “……”
    “我爸=你爸，是不是咱爸？”
    道理是这个道理，秦仁没法反驳，但总觉得还是怪怪的。
    程思雨貌似不觉得怪，继续道：
    “我可记得清楚啊，那晚上你都语无伦次了，又是什么驱魔，又是什么史莱姆的…姐夫，你觉得咱爸知道啥叫史莱姆吗？”
    “……”
    “编借口也不编靠谱点儿，奔着魔幻小说去了…唉，可见你当时的心虚程度啊。”
    这话秦仁可不能当没听见，怔了怔之后，深呼吸一口气：
    “不是吧程思雨，搞了半天，这两年来，连你也没相信过我？”
    “半信半疑吧。”程思雨摊摊手，给姐夫个面子。
    “好家伙。”
    秦仁直呼好家伙：
    “那你说支持我跟你姐复合，也不是真心的咯？”
    “怎么不是啊？一码归一码。”
    程思雨白了他一眼：
    “你是犯了错误，不过我跟爸不一样，并不觉得到了必须分手的程度，好好道个歉，简简单单不就原谅了嘛？”
    “啊这…”
    这话让秦仁反到不好意思了，看了看周围，小声道：
    “我当时可都那样了，那女的都光着呢，你…你真觉得简简单单就能原谅啦？”
    “嗯。”
    程思雨轻轻点头，不知何时又拿起了小勺，在自己空空如也的杯子里叮叮当当搅了起来：
    “就我而言，并不介意你在外面，还拥有除我姐以外的女人。”
    “……”
    这疯丫头，真的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秦仁当时表情就凝固了，站起来，伸手摸了摸程思雨的额头。
    暖暖的，有些粗糙的温度轻轻落在微凉的肌肤上，程思雨指尖轻颤，双颊悄然闪过一抹微红之后，抬头，眼神平静地看着秦仁：
    “怎么样，不烫吧？”
    “嗯…”
    “别急下结论，再确认会儿呗。”
    “油嘴滑舌…”
    秦仁收回手，伸着食指一甩一甩地提醒小姨子：
    “以后不许乱说这种话，尤其是在你姐面前。”
    “她还有一年才回来呢。”
    “一年很长吗？”
    “……”
    程思雨张了张嘴，没说话。
    是啊，一年很长吗…
    只有一年，程思云，就要回来了。
    ……
    少女的缄默是静静飘落水面的叶片，不会引起秦仁的注意。
    秦仁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对有的人来说，像是一根刺。
    细细的，小小的。
    浅浅地扎进去，却能勾出从过去到现在太多的东西。
    那些酸酸的，苦涩的…
    那些好笑的，可笑的…
    还有那些偶尔才有，如边角料一般，却一次又一次被她视若珍宝的甜蜜…
    ……
    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从躲在被窝里偷偷抹眼泪，慢慢变成庆幸与感激的呢…
    感谢因为有她，才可以分来一点点不为人知的欢喜。
    感谢因为有她，才能有让原本从不在意自己的人，可以稍微多看自己几眼。
    ……
    感谢有了橙子，她才会是小橙子。
    ……
    从小，到大。
    从来如此。
    当然，还会有以后。
    “姐夫。”
    “？”
    “干杯！”
    程思雨精致的脸上绽着俏皮爽朗的微笑，朝秦仁端起了自己空荡荡的咖啡杯。
    秦仁看了她两秒，无奈地摇摇头，也举起自己沉甸甸的杯子，“叮”地碰了一下：
    “祝什么？”
    “笨蛋，当然是祝一年以后，你和我姐顺利复合啊~”
    “借你吉言。”
    终于有句正经好话了，秦仁莞尔，端起咖啡一口气喝光，抹抹嘴巴一瞧，古灵精怪的小姨子还在举着空荡荡的杯子假喝，小猪佩奇印花的大号马克杯仰起来，遮住了她大半个小巧的脸蛋儿。
    “刚刚你不是催着要走吗？这下喝完了，走吧。”
    “你先走呗。”
    她依然搞怪地举着杯子，声音就显得有些瓮声瓮气了：
    “我再坐会儿，今天我请客。”
    “大气！下次最好带点儿真情报啊，9月中秋我还得拜访他老人家呢。”
    秦仁竖了下大拇指，也不需要跟小姨子多客气，站起身来。
    先是椅子拉动的声音，然后是稳健的脚步，最后是门口风铃的摇晃。
    确认秦仁离开，程思雨轻轻放下了杯子，显露出泛红的眼角。
    “幸好是笨蛋姐夫呢…”
    她庆幸地呢喃着，一只手抬手揉了揉，另一只手的指尖摩挲着棉麻桌布上印着的“晴雨表”三个字上。
    晴雨…
    秦仁，思雨…
    若是姐夫知道自己选择这家店作为老地方的原因，一定会笑她幼稚吧…
    她不清楚。
    但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姐姐能顺利和他复合就好了。
    程思雨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上【程思云】三个字，熟练地按起了屏幕：
    【姐，今天又见姐夫了，又说很想你什么的，肉麻死了…现在是8月，虽然最后一年了，但还是要记得坚持每天和他说说话哦，相信我没错，细节决定成败，只要这样一直勾着他，他肯定不会变心…】
    打完最后一个字，点击发送，关上手机，程思雨长出了一口气。
    要加油啊姐姐…
    你喜欢他，他也真的很喜欢你。
    只有他和心爱的橙子顺利复合了，自己才能在今后的日子里，继续做他的小橙子啊…
    ……
    少女祈祷着，祝福着，自己的视线却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模糊，湿漉漉的眼眶里，那股氤氲了好久的浓浓水雾，终究还是不争气地凝成了一颗颗温热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轻颤着啪嗒一声，如雨点儿似的地滚落…

 021 少女徒手大战怪兽

    回到小区的时候，时间是下午6点半，比预想的要晚一个小时。
    这并不是因为秦仁不擅长时间管理，而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程思雨喝咖啡的时候，都会感觉时间过的比平时快一些。
    就是那种，呆在一块儿之后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最后准备再想斗两句嘴的时候却发现，啪，一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在这一点上，小橙子跟橙子，也就是她的姐姐程思云正好相反。
    秦仁以前跟程思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觉时间过的很慢。
    不是度日如年的慢，而是云里雾里的慢。
    约会的时候，刚碰面半小时，心情就会如陷云端一般格外轻松欢畅，一旦牵起手来，好像可以一整天都不放开。
    ……
    总的来说，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秦仁觉得，和程思雨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吃麻辣小龙虾。
    满满一盘2斤的虾，剥完之后只有半斤的肉，你明明知道在某种意义上有点儿划不来，却又很过瘾，哪怕剥出一堆壳来也想再嗦两口，吃完之后下顿还想吃。
    而跟程思云约会的时候呢，就好像吃旺仔qq糖。
    小小的一袋，大大的精彩，夏天在桌边看书，旁边摆那么一袋，翻几页就悠悠来上一口，糯糯弹弹，清新果味甜蜜地充盈口腔，明明只有很小一颗，却会依依不舍地在齿间轻咬，在舌尖抿动，直至化掉依然意犹未尽，赶紧续上下一颗。
    简单总结一下就是：
    橙子回味悠长有嚼劲。
    小橙子香辣劲爆解干瘾。
    “咦？不对，怎么全是吃啊…”
    秦仁进了电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比喻有些奇怪，写满了“吃人”二字，想来一定是耳濡目染地被某貔貅给影响了。
    ……
    “我回来了。”
    “喵~”
    回家进屋之后，秦仁没有见到貔貅“秦仁秦仁”地跑过来，只有团团从玄关跳进他怀里，用软乎乎毛茸茸的臀儿蹭他的胳膊。
    秦仁好好撸了她几下，团团也很受用，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没多久之后就后腿一蹬，身子连同尾巴一起软倒在地。
    “哦对，洛瑶在隔壁来着。”
    撸了半天猫猫，秦仁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茬，于是整理下衣服，抖了抖猫毛，来到了邻居家门口，准备“接孩子回家”。
    “呼…”
    秦仁准备敲门，微微有些紧张。
    毕竟是第一次敲邻居的门，同时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个邻居。
    不过凡事总有第一次，洛瑶跟唐波波交了朋友，今天也到别人家玩过了，以后日子还长，尽管自己不喜欢搞社交，但作为一个成年人，这一步总归是要迈出去的。
    于是，秦仁咧嘴活动了一下嘴巴周围的肌肉，以免待会儿微笑的时候太僵硬，然后抬起手，刚要敲门。
    砰——！
    “波波再见，苏阿姨再见…诶？什么东西…”
    熟悉的一阵嘀咕声响起，当洛瑶从邻居家里开门出来之后，她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阻力，等把门关上才发现，门后有一坨新鲜的秦仁正蹲在地上，看起来很憋屈，时不时还蠕动两下。
    “秦仁你回来啦~”
    洛瑶很惊喜，也很好奇：
    “你蹲在地上干嘛？”
    秦仁泪眼婆娑地站起来，捂着酸痛的鼻子不想说什么了。
    ——————————
    两个人进屋之后，洛瑶意外地没有喊饿，询问之下才知道她已经在波波家吃过饭了。
    “好吃吗？”
    “不好吃。”
    这货很直白，一点儿没有要给好朋友面子的意思，然后充满期待地望着秦仁：
    “秦仁，你再给本座重新做一顿好吃的好不好？”
    “不好。”
    “可是我饿嘛…”
    “你是嘴巴饿，不是肚子饿。”
    不吃也行，那就玩。
    玩是除了吃和睡以外，上仙大人第三擅长的事情。
    “秦仁秦仁。”
    “说。”
    “我想看泰迪奥特曼。”
    “？”
    秦仁一时间还思考了一下，然后才慢慢愣住：
    “啥玩意儿？”
    “泰迪奥特曼。”
    洛瑶大声重复了一遍，她今天在波波家里看了一会儿，没看完，回家之后还想看，而且要在大屏幕上看才比较爽。
    洛瑶从沙发缝里面翻出遥控器，目前只会手写不会打字的她，在机顶盒上面只能使用语音搜索，但以前又没用过，只看秦仁用过一次，鼓捣了半天才照猫画虎地对着遥控器命令道：
    “电视电视，本座要看泰迪奥特曼。”
    “……”
    这次不光秦仁无语，机顶盒也傻了，转了好久的圈圈之后才显示：
    【对不起，请再说一遍】
    “废物。”
    灵兽大人生气了，对机顶盒的表现很不满，白嫩嫩的小脚在沙发上忿忿一跺，重新对着遥控器上的麦克风：
    “泰-迪-奥-特-曼！”
    她一字一顿，这次倒是阴错阳差地找到了正确的搜索方法，一阵圈圈过后，三个结果显示在屏幕上。
    一个是泰罗奥特曼。
    一个是迪迦奥特曼。
    一个是动物世界。
    “秦仁，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蓝的是哪个？”
    秦仁已然被自家机顶盒极为先进的AI识别所震惊，呆呆地指了指迪迦。
    洛瑶就点开，随便打开一集，窝进秦仁怀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秦仁，你们地球上真的有怪兽吗？”
    “没有。”
    “哦…那奥特曼呢？”
    “也没有。”
    洛瑶就有些失望，但并不是普通小朋友的那种失望，因为秦仁明显听到了“咕噜”一声吞口水的动静。
    “……”
    所以这货看到任何新鲜东西，都是先想着能不能吃吗…
    ——————————
    大数据时代，智能手机收集用户信息的能力秦仁早就见识过了，以前有一次和云婉禾聊天聊了一句烤箱，结果当天晚上回家就看到某宝给他推送了自己从来都没在网上搜索过的“超值烤箱推荐”。
    而眼下，秦仁怀疑B站也做了类似的事情。
    因为就在洛瑶问了他几个关于怪兽的问题后几分钟，他在B站首页刷到了一个视频：
    【实拍！少女徒手大战怪兽！】
    实拍的确是实拍，不仅因为视频的封面是黑白的监控摄像头，更因为封面上那个黑黢黢的，一人大小的不明生物，让秦仁很是眼熟。
    “靠！这不是狗蛋吗？”
    几经辨认，秦仁乐了。
    这个监控视频里的所谓“怪兽”，正是不久前给洛瑶买奶茶时遇见的那头吸血鬼。
    秦仁之所以能确认它是狗蛋，是因为狗蛋是他见过的所有吸血鬼中，唯一一个会直立行走的。
    发达的肌肉，笨重的大脑袋，以及比起后腿要尤为粗壮的两只前臂…
    秦仁点开视频，真心觉得狗蛋直立走路的样子很搞笑，就像是《猫和老鼠》里面那只大狗站起来一样的感觉。
    而整个视频的内容其实也比较水，说白了就是晚上某个建筑工地上，狗蛋正在瞎溜达的时候，撞见了一个少女。
    当然，画面很糊，看不清少女长啥样，隐约像是穿着校服，估摸着是学生。
    然后两边就对上眼了，狗蛋好像有些慌，因为吸血鬼的听觉很敏锐，一般来说在城里溜达的时候，都能灵活地避开人类，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视频里没能避开这个少女，于是它就大手一挥，朝少女抛了一大把沙子。
    根据秦仁常年的驱魔经验，这种行为类似于臭鼬遇人放屁。
    而接下来，摄像头就被飞扬的尘土遮掩了，顶多能看清少女有个抬腿的动作，应该就是逃跑了。
    至此，视频结束。
    秦仁索然无味。
    像魔裔被人类的电子信号记录下来这种事，其实隔三差五就会发生，但是位面管理局的公关团队，是可以碾压一万个流量明星工作室的那种，并且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会采取相当硬核的措施。
    果然，秦仁看完视频点击返回再点的时候，视频已经不见了。
    很快，堪称光速。
    但秦仁觉得，现实中比这个更光速的，应该是甲方翻脸的速度。
    ——————————
    “啥？你们换领导了？方案重做？”
    周一一大早，秦仁在公司接到甲方的电话，整个人直接麻了。

 022 现役JK？

    “王经理，这个时间根本不…找云总？云总不在！…废话！你们没日没夜的催，云姐两晚上就睡了8小时！拿什么给你做？拿命给你做？”
    ……
    公司里，秦仁的声音逐渐变大，语气逐渐深沉，整个五部都能感觉到他的火气。
    “诶诶，周驰，你看你家仁哥多霸气？”
    “什么叫我家仁哥啊…”
    周驰旁边工位上一个麻花辫的女同事调侃他，周驰马上正经地纠正：
    “孙姐，你知不知道把腐女情结强加到别人身上，放网上是会被骂的？”
    “行行行，我错了行吧？”
    现在的后辈嘴巴真刻薄，孙姐给周驰竖了个中指：
    “跟我上纲上线有屁用，你看秦仁对甲方那个态度，人家肯定不相信他是才来公司一年的应届生，你以后学着点儿…”
    “在学了在学了。”
    周驰嘴上一通敷衍，秦仁那边也挂了电话，然后又紧接着给【云卷云舒】拨了个语音：
    “喂，云姐，方案的事情我这边来负责吧，你好好休息…不行！让你休息就休息…哎呀我知道你才是部长，我没命令你…云婉禾！你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咳…不是，你听错了，我是说云姐…”
    ……
    秦仁的第二个电话，让部门的娟姐也坐不住了，给孙姐使了个眼色之后，两人凑到一起窸窸窣窣。
    “嘿嘿，孙姐娟姐，你们说什么呢？”
    “画图去！”
    娟姐把试图打探的周驰赶走，然后用最小的声音，对着孙姐一阵挤眉弄眼：
    “孙姐你感觉到没有？小秦给云姐打电话，简直像那啥一样诶。”
    “那啥？哪啥啊？”
    “啧！就是时而强硬，时而温柔，就像…”
    娟姐抬了下头，确认了周驰没偷听：
    “…就像哄老婆一样，有没有？”
    “有个屁！”
    孙姐忍俊不禁，然后白了娟姐一眼：
    “别乱开玩笑啊，让云姐听到等死吧你！”
    “不让她听到不就行了…”
    娟姐撇撇嘴，刚好秦仁也挂了电话朝自己走过来，就偷笑着转过身去。
    “孙姐。”
    “哎。”
    “有个项目比较急，云姐也来不了，你有空的话帮我一下吧。”
    “好嘞，说吧怎么弄。”
    ————————
    这一弄，就从周一弄到了周五。
    整整一周累下来，以秦仁的体质也终于扛不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尝到了腰酸背痛的滋味。
    “洛瑶——”
    “洛瑶在呢~”
    周五晚上，洗完澡的秦仁浑身无力，往沙发一坐，把正在卧室里换衣服的灵兽叫了过来。
    “你衣服呢…”
    “穿着呢。”
    “我是说下面…”
    “哦哦。”
    洛瑶恍然，笃笃笃跑回卧室，过会儿又笃笃笃跑回来。
    她今天难得没有穿裙子，换上了秦仁的一件T恤和自己的小内裤，原因是T恤上面的logo长的像奥特曼，所以就被上仙大人征用了。
    “找本座干嘛？”
    “给我揉揉肩。”
    “五包旺仔小小酥。”
    秦仁眼睛一瞪：
    “貔貅大开口啊你？一包！”
    “三包。”
    “两包！黑椒和葱油各一袋，不要算了。”
    “成交。”
    洛瑶就开始忙活起来，结果对比了一下之后发现，自己的手儿小小的，秦仁的肩膀宽宽的，不禁怀疑两包小小酥是不是亏了。
    而秦仁就在【213父慈子孝】群里跟兄弟们大倒苦水，倾诉这个月以来的痛苦，本以为会成为团宠，结果群里的李伟忽然用一句话抢走了所有的关注：
    【李伟：仁哥好惨，不像我，我已经裸辞了，准备转行】
    【张菲：？？？】
    【秦仁：？？？】
    【周驰：！！！】
    大家来了兴趣，李伟简单说了下情况后，大伙唏嘘之余觉得聊的不给劲，于是提议久违地约个酒局。
    【周驰：周天，江湖酒馆，怎么样？】
    【李伟：周六行不行？周天我约会】
    【张菲：约毛，我周天加班，周六有空】
    【李伟：好吧，那就周六，我把女朋友带上】
    这可不行，大伙纷纷反对：
    【秦仁：猛男之夜，带女人就别来了】
    【周驰：我附议】
    【张菲：俺也一样】
    ……
    于是第二天晚上7点，秦仁出门，要和兄弟们喝酒去了。
    “早点儿回来。”洛瑶站在门口挥动小手。
    “早不了，大概一两点，等不到我就试着自己睡吧。”
    “哦，那没关系。”
    一两点而已，洛瑶可以等。
    秦仁就出了小区，往公家站走去。
    “辞职转行…老李应该算班上第一个吧，唉，感觉好不真实。”
    秦仁心生感慨，一边思考人生，一边习惯性地把手机握在手里转来转去，然后一不留神，啪，掉在了地上。
    “真是手贱…”
    不怕，有套。
    但可惜，屏幕没贴钢化膜。
    正所谓飞来横祸，当秦仁弯腰捡手机的时候，伴随一阵清幽的香风袭来，一只37码左右的“AJ小闪电”当着秦仁的面，骤然踏在了魅族17那脆弱的屏幕上。
    “别！”
    惊惶之余，秦仁却也注意到，这是一双非常莆田的AJ，上面的乔丹logo甚至在打乒乓。
    而从蓝白相间的运动裤腿可以判断，来人应该是个学生。
    “腿！抬腿！”
    “哦。”
    对方是个女声，好听，但是语气淡淡的，并非冷漠，而是不带感情色彩，好像完全没有把踩手机当回事。
    37码的莆田AJ从手机上挪开，秦仁赶紧捡起来检查，还好，除了灰尘，并未发生碎裂。
    幸好买的不是曲面屏…
    他庆幸，然后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女。
    差不多170的个子，苗条高挑，漂亮的脸蛋儿看上去清清丽丽，肌肤更是有一种堪比洛瑶的白皙剔透。
    她站在眼前，体态给人一种舞者的气质，但又比舞者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凌厉，略带一点儿深棕色的秀发在脑后稍高的位置绑了一根马尾，本应该充满元气，却又因为毫无表情而显得有些憨。
    现役JK？
    秦仁打量着少女身上的蓝白校服，姑且还是唠叨两句：
    “同学，走路要看路，别风风火火的，手机事小，主要这附近车多，要注意安全。”
    “……”
    秦仁说完就继续往公交站走，JK显然也没把他的话放心上，左顾右盼的样子很是有些心不在焉，继续风风火火地沿着路边走。
    然而，直到走出十几步后，她的脚步越来越慢，回头一望，黝黑清澈的眼眸里露出了游移不定的神色。
    错觉么…
    刚刚那个凡人身上，好像有那头貔貅的气息…

 023 带我去酒店

    天仙路的晚上灯红酒绿。
    秦仁来到其中一家门店，里面很热闹，仿古的牌匾上写着：江湖酒馆。
    ……
    蓉城的酒吧很出名，不管是荤的还是素的。
    如果喜欢荤的，可以去八眼桥。
    如果喜欢素的，就可以考虑天仙路。
    不过让秦仁防不胜防的是，眼下经济下行，各行各业都不好做，一些原本属于八眼桥嗨吧附近的特色拓展业务，居然也来到了天仙路发展。
    “帅哥？”
    “……”
    江湖酒馆门口附近人来人往，其中有好几个行为诡秘的大妈在转悠，其中一人盯上了老实巴交的秦仁。
    根据秦仁在公司里的道听途说，他已经知道对方是干什么的了，避之不及，却被这位体态敦实的大妈硬生生拦住，贼眉鼠眼地看看四周后，神秘兮兮地问道：
    “帅哥，闪现？”
    “不要。”
    “来嘛，50块一次。”
    “不要！”
    秦仁斩钉截铁，拒绝大妈口中所谓的“闪现”业务。
    但大妈也是狠人，本着“先拉你上车，再逼你补票”的职业精神，直接撩开自己的衣服，大咧咧地把两只白面口袋亮在秦仁面前。
    不等秦仁皱眉闭眼，大妈又把衣服放下，绷着脸伸出手来：
    “50。”
    “……”
    没错，这就是“闪现”。
    看一眼，50块。
    八眼桥附近有不少类似的个体户，人均半老徐娘那种，从打扮上看很正经，但讹起人来防不胜防，经常搞一些看起来比较年轻的愣头青。
    但秦仁并不是愣头青，他是一个退休的驱魔人，见那么多魑魅魍魉，岂能被这种老娘们儿给唬住。
    于是秦仁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假装给钱，趁老娘们儿也拿手机，并且周围的同伙放松警惕之时，一个箭步飞入了江湖酒馆。
    “？”
    大妈直接傻眼，没想到秦仁会白嫖她一个五十岁的老同志。
    周围的同伙也傻眼了，也没来得及将其包围就不见其人影，只能悻悻地等待下一个目标。
    ————————
    “秦仁！这边儿！”
    “仁哥！”
    一进门就看到不远处有人招手，秦仁径直走过去。
    柔和的点点灯光下，歌手弹唱着民谣，店里除了清淡的酒香以外没有任何难闻的味道，服务员都是身着古装的小哥哥小姐姐，属于是清的不能再清了的一家酒吧了。
    “仁哥来晚了，罚三碗。”
    “我建议五碗，这儿酒度数太低了。”
    确实，这家的几种基本款度数都比较低。
    看名字就知道，什么青城派、孟婆、菩提、沉鱼落雁…
    都是适合微醺的那种调味酒，不过各种酒皿倒是设计的古色古香很好看，小菜味道也巴适。
    “罚就算了，喝多了涨肚子，酒要慢慢喝。”
    秦仁坐下来，随便喝了一碗碧绿色的“沉鱼落雁”解解渴，然后三两句过后，大伙聊到了这次相聚的起因，也就是李伟裸辞转行的事。
    “老李，你到底咋想的？胆子大啊。”
    “家里拆迁了？”
    酒馆灯光迷醉，但李伟却越喝越清醒，幽幽一叹道：
    “遭不住了，上周公司体检，我有中度脂肪肝和肩周炎。”
    “真的假的？”张菲惊讶，“老李今年才24吧？”
    “真的。”
    接过话的是周驰，现身说法：
    “我也有肝肾上的病症。”
    几人当中，也就只有苟在小公司的张菲，和身体素质好的秦仁目前没什么毛病，不过周驰估计他们也是暂时的。
    “唉…这就是打工人吗。”
    周驰又点了几份“出门倒”和“女儿红”，属于酒馆里的高度酒。
    “反正我看开了，起早贪黑给谁挣啊？照这样下去，那点儿工资有命挣没命花怎么办？”
    李伟端起小碗一饮而尽：
    “我的性格你们知道的，干脆辞职搏一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饿死算逑！”
    几人干了杯，一开始还有板有眼聊的挺认真，但过了一个小时后就逐渐开始吹牛打屁，并且不限题材。
    ……
    “我以后要绝对不生儿子，要生就生女儿！”
    “妈个鸡，你现在跟空气生？晚了！学校里才是谈恋爱最好的地方！”
    “是啊，想当初刚入学那年，我十八，她也十八…”
    “都打住，让爷来给你们讲点儿魔幻的，驱魔人知道不…”
    ……
    秦仁和三个人推杯换盏，天南地北越聊话越多，酒也越喝越停不下来，从大学回忆录到工作历险记再到未来规划图，其实正经事儿没聊多少，大都是抱怨和发泄。
    恰好，他们也需要这样的发泄。
    这一晚，几个被社会的风沙吹的灰头土脸的家伙，重新焕发了本就该属于年轻人的青春和激情。
    生活，梦想，爱情…
    这些不知何时被他们遗忘或抛弃的东西，在这个夏夜的8点10分，潇洒地灌进了他们滚烫的喉咙。
    “口区——！！”
    然后在凌晨1点30分被重新吐了出来。
    “老…老李…你没事儿吧？”
    “仁哥，我没…哕——！”
    ……
    秦仁算好的，老李酒量不好，直接吐成水箭龟。
    唯一比较清醒的是张菲，他左拖秦，右牵驰，再让一个服务员帮忙负责老李，将三人拉出了酒馆门口。
    看着地上哥几个有的吐，有的哭，有的笑，张菲只能摇头叹息。
    遥想出身社会以前，他们可是最瞧不起那些借酒浇愁的大叔了啊…
    “老李驰哥，你们先休息下，我送你们回去。”
    张菲只知道周驰和老李的住处，至于秦仁，张菲不知道他的住处，但却知道他有个姐姐，顾清。
    于是，张菲把唯一一个身上干净的秦仁扶起来，坐在店外一颗梧桐树下后，翻出了他的手机。
    “淦，仁哥你屏幕怎么碎了？”
    “放屁…”
    “真的，不严重，但是挺明显的。”
    “碎…碎个毛…就是被人踩了一脚…”
    秦仁迷迷瞪瞪，吐词不清，但记性还算清醒：
    “当时就检查了没碎…怎么可能现在碎…那人踩一脚还有内功不成？…七伤拳？”
    张菲看他也是胡言乱语，不理他，翻了一会儿通讯录：
    “你姐电话是哪个？”
    “干嘛…”
    “别问了，快说。”
    “女…嗝…女王大人…”
    行，这姐弟俩还玩挺花。
    张菲腹诽着，找到【女王大人】，然后电话打过去：
    “喂？顾姐吗？我张菲啊…不是，跟关羽没关系，我是秦仁室友，我们打过照面，您不记得我了？…”
    顾清对张菲没什么印象，但是她读研前和秦仁是同一个学校，有几次姐弟俩食堂吃饭的时候，张菲刚好撞见过，对顾清那冷傲的眼神记忆犹新，以至于打电话都忍不住用敬语。
    张菲描述了大概情况，半小时后有辆滴滴过来，一个身段娇小的女孩子从车里下来，皱着柳眉轻咬下唇，在看到秦仁的一瞬间，水亮眸儿涌上浓浓的忧虑和急切。
    “秦仁，秦仁…”
    半个小时过去，顾清摇晃秦仁身体的时候，秦仁已经睡着了。
    “那个…顾姐？”
    全程被无视的张菲举了举手，讪笑一声，顾清也是瞬间川剧变脸，冷冽的目光让张菲大夏天的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他怎么喝成这样。”
    “不不，他主要是睡了，其实还好，也没怎么吐，您看那边躺的俩才叫醉呢。”
    张菲指了指歪七倒八的周驰和李伟，顾清看了一眼就不说什么了，把秦仁的胳膊往自己单薄的肩上一搭，把他往车上扶。
    看到那么娇小一个女孩子扶着高高大大的秦仁，张菲其实想帮忙来着，但细一瞧吧，顾清一手拽着秦仁搭过来的手腕，一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腹，纤细的手臂硬是把一个大男人箍的死死，就像生怕有谁把她弟弟抢走似的。
    那张菲自然不好多管闲事，看着他们上了车之后，兀自处理另外两个哥们儿去了。
    ————————
    “师傅，龙湖小区。”
    “建工路？”
    “对。”
    车里后座上，浑身瘫软的秦仁醒了过来，但还闭着眼，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碎碎念：
    “姐…”
    顾清没理他，拿着一张湿纸巾给他擦脸。
    “清儿…”
    “……”
    顾清动作一滞，唇瓣儿嗡动两下，然后决定还是不理他。
    让你喝酒，让你喝醉…哼！
    秦仁隐约间明知道顾清在身边，却又听不到她的答复，酒劲之下有些不乐意，下意识地朝着那熟悉的栀子花香凑过去。
    “诶你！…秦仁你干嘛…哎~…”
    秦仁也没干嘛，就是想姐姐了，有力的胳膊揽过她娇弱的肩背，女孩子的身体特有的那份柔软被他紧紧拥在怀里，丝丝缕缕的温香钻进鼻间，让他的醉意也有了些微的清醒。
    “清儿…姐…”
    “秦仁你…你先起来…”
    顾清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有被他抱过了，全身被弟弟的气息包围着，脑袋有些乱糟糟地发懵，脸上热的滚烫，耳根子也滚烫，最后胸口也噗通噗通，像有一把小鼓在捶了似的。
    “你…你跟姐姐耍酒疯是吧！”
    顾清没好气地在秦仁后背上拍了一掌，可他背上的肌肉很结实，拍了几下，反而把小手都拍的有点发疼，于是只好气喘吁吁地放弃，由得他这样抱着自己了。
    “姐…”
    秦仁说话带着酒气，却也有十足的热度，痒痒地吹在耳边，让顾清有些心慌意乱，稍微侧目看，却发现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
    再瞅瞅，他的右胳膊也已经缓缓从自己肩上滑落，无力地垂在车座上。
    “……”
    顾清定定地瞧了一会儿，悄悄抬起自己纤白的小手，张开指缝，朝他无力的大手伸去…
    “姐！”
    “！”
    秦仁忽然身子一抖，声音高亢了一声，把顾清吓了一跳。
    “我…我们今晚不回家…”
    “胡言乱语，不回家回哪？”
    秦仁不回家，是因为朦胧中想起，家里好像有个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至少是暂时见不得人，或者说自己这个状态下，不方便让姐姐看到。
    所以他很坚持不回家，迷迷糊糊间，双唇贴在了顾清软软的耳朵上，蹭了蹭：
    “姐…带我去酒店…”

 024 婆媳 回家 脚

    艳阳高照。
    人声鼎沸。
    秦仁脑壳很痛。
    走在中午的街头，秦仁步伐风风火火，直到登上公交车还在回想整理昨晚发生了什么。
    “闪现，喝酒，醉了，然后姐来接我…然后进了酒店…诶？不对！”
    他终于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昨晚谁付的账？多少钱？”
    在江湖酒馆能喝醉，秦仁感觉一定花了不少钱，这钱肯定是要AA的，并且考虑到李伟裸辞了，哥几个说不定还要商量着省掉他的份。
    想到这一茬，秦仁就不由十分心疼。
    明明正在节衣缩食，家里三天一顿肉，自己却一晚上喝了起码好几顿肉钱，秦仁甚至感觉有些对不起家里的貔貅。
    当然，提到貔貅，秦仁也感慨于自己昨天意志的坚定。
    在那么醉的情况下，硬是坚持让姐姐改道去了酒店。
    ……
    “话说昨晚标间睡的不是两张床吗…”
    公车上，秦仁奇怪地闻着自己衣服领口袖口这些位置，感觉不仅酒味早已散去，还沾染着十分明显的顾清的味道。
    淡淡的栀子花香打底，混合了一些洗发水沐浴露的冷香，干净又好闻。
    “怎么到处都是…”
    秦仁嘀嘀咕咕，闻啊闻的，不觉间倒是有些怀恋高中以前的生活了。
    ……
    那时候的顾清和秦仁，就像现在的洛瑶和秦仁一样。
    姐姐学习很用功，秦仁每天就会给她做一些小分量的轻食夜宵，晚上睡觉的时候，顾清也会好好地偎在他怀里，让秦仁轻轻地搂着她。
    说梦话的时候，她会像洛瑶喊秦仁一样喊着弟弟；没有秦仁陪着，她会像洛瑶一样哼哼唧唧地睡不着；偶尔失眠的时候，她也会像洛瑶一样让弟弟给自己讲故事。
    但很可惜，就跟全世界的兄弟姐妹一样，上了高中逐渐长大以后，姐姐就没那么可爱了…
    越来越高冷，偶尔也不可理喻。
    就比如小橙子模仿秦仁的笔迹给橙子写情书那回，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结果隔壁班的顾清在听说此事之后，连续一个月，每天都要强行在秦仁手腕上用圆珠笔写“禁止早恋”四个字。
    早上写，晚上还要检查，不许弟弟擦掉，严厉地称之为“姐姐大人的家长意识”。
    大概从那以后，姐姐就不再黏人，虽然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但人也越来越冷傲，尤其是对弟弟，经常吃完饭就默默回自己的房间，在非必要的事情上总是对秦仁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直到今天，也依旧差不多。
    “唉，冰山小美人儿啊…”
    秦仁无奈地摇头一笑，回想起一个小时前，自己刚从酒店房间醒来的时候连姐姐的影子都没看到，往床头柜一看，只有一张纸条用娟秀的笔迹写着：
    【下次不许再喝醉！】
    这家伙，居然丢下弟弟一个人在酒店就走了…
    当时的秦仁也是深感惊愕，不过却很快就发现床边有两瓣儿浅浅的凹痕，下意识趴上去嗅一嗅，无疑是姐姐的味道，再摸一摸，还是温的。
    显然，顾清刚走不久。
    至于不等弟弟醒来就突然离开的原因，秦仁也在自己的手机上找到了答案。
    手机上屏幕上，赫然横着一条微信通知：
    【橙子：早安呀小杏仁~】
    瞧瞧发送时间，这条来自前女友的问候必然是被姐姐看到了。
    好吧，难怪丢下他不管了。
    从高中暧昧到大学交往，程思云不受姐姐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哪怕秦仁坐在公交上随便琢磨两下，也能精准地描绘出，当时姐姐忿然把手机往他枕边一摔，然后起身离开的景象。
    “这就是传说中水深火热的婆媳关系吗…”
    举目无亲，长姐如母，婆媳的说法秦仁觉得没什么毛病。
    他心中直叹任重道远，然后点开手机设置，找了一会儿，把“通知显示详情”这一条给关掉。
    —————————
    回到龙湖小区，秦仁在电梯里发现手机碎了两道小口，正回忆着昨天和张菲的相关对话，一出电梯门，却看到那个眼熟的少女正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他。
    “洛瑶？”
    秦仁惊了：
    “怎么了这是？你怎么不呆屋里啊？”
    少女没有回答秦仁，她站在那，怀里抱着她专用的小枕头，光着脚儿，米色的小吊带裙摆晃晃悠悠，衬的身子格外娇弱，乱糟糟的丸子头还是秦仁昨天傍晚临走前给她扎的。
    “秦仁…”
    看到他出现，洛瑶张开小嘴，带着发颤的哭腔，鼻子一抽一抽的，湿漉漉的眼眶一下子就起了水雾，哒哒哒地跑过来，紧紧抱住他：
    “秦仁…”
    “没事儿没事儿，怎么了慢慢说。”
    秦仁半蹲下来，有点儿听不得她的哭腔，轻皱起眉头，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把她掉在地上的小枕头捡起来塞给她。
    但是洛瑶不要，葱白似的手指头紧紧攥住秦仁的衣服，不要枕头了，只要秦仁。
    “秦仁你为什么才回来……你说了一点，两点…你明明跟我说了的…”
    洛瑶的小脑袋埋在秦仁的肩窝里，她的胳膊和身上比以往更加冰凉，抽抽搭搭的声线全是委屈和难过。
    “抱歉啊，我…”
    秦仁如鲠在喉，感受着肩膀处逐渐被湿湿热热的东西浸染，听着她在自己耳边的抽泣，很是有些揪心。
    一会儿，哭声弱了，洛瑶终于肯从他身上分开，红红的眼眶上还挂着没掉完的泪珠儿，秦仁轻轻撇掉，动作很温柔，就又惹得一汪新的泪水涌上来：
    “…秦仁…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瓜，乱想什么？”
    秦仁又好笑又心疼，把她的两只小手捏在自己厚实的掌心里：
    “你说你，怎么不好好呆在卧室里啊？”
    “我呆了，可是…”
    洛瑶扑簌簌的睫毛垂下来，委屈地盯着自己翘起又放下的脚尖儿：
    “可是到了一两点你不回来…我又等了一会儿，可你就是不回来…我就想在门口等你，然后一出来，风就把门吹上了，我又没带钥匙…”
    秦仁不回家，是天大的事情，天大的事情说起来，总是会越说越委屈，于是洛瑶说着说着就又想哭了：
    “秦仁…洛瑶会听话的，你下次不要骗洛瑶了好不好…”
    “不骗不骗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秦仁心里有些发疼，没想到小貔貅对自己会有这么依恋，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家门外等了他一晚上。
    唉…
    明明学东西还是蛮快的，怎么偏偏在某些方面始终傻乎乎的呢…
    “走吧，回家。”
    “嗯…”
    洛瑶抹了抹眼睛，举起胳膊：
    “抱我。”
    秦仁就抱她起来，一手托着她柔和的背，一手托着纤软的腿弯，掌心钥匙一转，打开门进了屋。
    洛瑶已经很困了，一晚上的等待后终于回到秦仁怀里，刚进卧室就眨着眼皮打哈欠。
    按道理，外面呆了一晚上，洗个澡再睡比较好。
    但是特殊情况就不用在意了，秦仁瞧了瞧怀里猫儿般恬静乖巧的少女，又哪里像是会沾染一点脏东西的样子呢。
    秦仁把她放上床，拉过薄被给她盖上，顺手帮她捋了捋黑色的秀发。
    “秦仁。”
    洛瑶把被子拉到小鼻子上，露出一眨一眨的大眼睛：
    “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仁笑着捏捏她的小脸儿：
    “我们部门全是女的，哪天身上没有女人的味道？”
    “今天的不一样，很多。”
    “那是我姐，我昨晚喝醉，跟她呆了一晚上。”
    “哦…”
    说起来，洛瑶都还没来得及问他昨晚干什么去了，原来是喝酒。
    貔貅这次不洗澡可以，但宿醉的秦仁是无论如何都得洗一下，前脚往卧室外走，后脚就传来急切的声音：
    “你又去哪儿…”
    “洗个澡，很快就回来陪你。”
    秦仁把昨晚灰头土脸的脏衣服脱下来，神奇地发现身上居然还是有姐姐的味道，也不知为什么会残存的这么深，快速冲洗之后回卧室一瞧，洛瑶已经迷糊地快睡沉了。
    只不过，没有自己在身边的貔貅睡觉很不老实，被子一转眼就掀到了一边儿，秦仁重新给盖上，纤长的双腿一蹬，又蹬开。
    “啧，困难像弹簧，你弱它就强啊…”
    秦仁就先按住她的足腕，再轻轻盖上，总算勉强老实了，不过那双粉嫩的小脚儿还是露在被子外面，温软的足跟泛着柔和的晕儿，染着薄薄一层荷花瓣尖儿的那种水润颜色。
    秦仁看得略微出神了，捧过少女的一只小脚轻轻捏了捏，莹滑玉嫩，精美如器，白乎乎的脚趾头像一颗颗奶糖粘在一起，隐隐透着淡淡的微甜冷香…
    “秦仁。”
    “！”
    秦仁猛一抬头，窘迫地松手：
    “抱歉…吵醒了？”
    “嗯。”
    洛瑶点点头，然后小脸儿红了红：
    “你摸我脚了…”
    “……”
    秦仁干咳两声，感觉自己被她当成变态了，很尴尬，默默上床，拉过半截被子跟她一起补觉。
    “你不抱我。”
    “抱抱抱…”
    秦仁抱过来，但洛瑶貌似暂时不怎么困了，过了一会儿又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嘴巴：
    “秦仁。”
    “嗯。”
    “你昨晚也这样抱你姐姐睡了吗？”
    “肯定没有啊，标间是两张床。”
    原来如此，洛瑶困意稍微回归了一些。
    “那你也会偷偷摸你姐姐的脚吗？”
    “再不睡我捏你脸了啊…”
    ————————
    就这样，两个人总算睡下。
    而与此同时，龙湖小区门口，一个身穿校服的女子高中生正定定地朝着小区里某个方位望着，黑亮的眼眸仿佛能够穿透了树枝和砖墙一般，然后在某一瞬间，瞳孔缩成了如蛇眼般细窄的一条竖缝…

 025 鱼有容

    宿醉后的周末，秦仁和洛瑶一起从11点半睡到了6点半，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懒洋洋，大脑放空啥都不想做。
    “秦仁秦仁。”
    然而，某只灵兽却总是试图给他找点儿事干，一个翻身骑到秦仁身上，小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按了起来：
    “今天该吃肉了，我们晚上吃什么呀？”
    “不吃。”
    秦仁化身咸鱼，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
    “心静自然饱，不消耗能量就不会饿，你学我，别动弹。”
    “书上说一动不动是王八。”
    “？”
    秦仁当时脸就黑了：
    “什么书？”
    “《笑林广记》。”
    “以后别看了，不健康。”
    “嗯。”
    洛瑶听话地点点头，然后发现秦仁还是继续盯着天花板，好像真的不打算起床给她做饭的样子，逐渐就不开心撅起小嘴：
    “秦仁你变了。”
    “成年人都善变。”秦仁抬抬手，把她软糖似的唇瓣儿捏回去，可以发出“啵儿”的一声，很好玩。
    “本座感觉你不疼我了。”
    “我一巴掌下去你看疼不疼。”
    “秦仁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你姐姐。”
    “哈？”
    秦仁不知道她突然扯顾清干嘛，但上仙大人却挺着小胸脯，很有理有据的样子：
    “电视上说，你们地球上的男人如果跟其他女人睡了觉，就不会对上一个女人好了。”
    “？”
    秦仁脸又黑了：
    “什么电视？”
    “《回家的诱惑》。”
    “那个更不健康，以后也别看了。”
    这不让看那不让看没关系，但进食对于貔貅来说很重要。
    洛瑶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把秦仁的手抓过来，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秦仁你看，肚肚都饿瘦了。”
    “……”
    秦仁面无表情，将就被她抓过去的那只手，张开手指，像蜘蛛似的在她柔软的小腰上挠了起来。
    效果立竿见影，小女孩咯咯咯笑的跟小母鸡儿似的，气息一松，小腹马上重新变得平整下来。
    “好了。”
    秦仁摸了摸，很满意：
    “这下不饿了。”
    “坏蛋秦仁！”
    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上仙大人扭了扭小屁股，眼睛一亮，突然想起坏蛋身上有一个很大的弱点，于是从秦仁身上站起来，稍稍抬起小腿，对准刚才屁股下面坐着的地方就是一脚…
    事后，秦仁当然还是起床了。
    但作为惩罚，洛瑶的脸蛋儿也被他捏成了各种羞耻的形状，直到被捏得眼泪花花，秦仁才放她一马，出门给她买饲料去了。
    ————————
    晚上吃完晚饭，秦仁临时领命去了一趟公司加班。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时不时就会有，秦仁早已习惯。
    本来按照三天一顿肉的规矩，今天沾了些荤腥的秦仁很满足，却没曾想储存起来的能量全被消耗完了，无奈之下，半夜一点，又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小区附近的金拱门。
    “一杯奶茶，一个脆汁鸡。”
    “堂食还是外带？”
    “就这儿吃。”
    秦仁点了餐，找个位置坐下，环视了一周空无一人的店，看看店外的朦胧夜色，再看看头顶有些昏暗的灯光，不知为何，突然没由来地打了个一个寒颤。
    并不是冷的，而是他总有一种被什么东西窥视的奇怪感觉。
    “还没好吗？”十分钟过去，秦仁催了一下。
    “抱歉啊，脆汁鸡还有一会儿，要现炸。”
    现炸好啊，秦仁可以等。
    “那奶茶呢？”
    “奶茶？”店员表示奇怪，“奶茶刚刚…不是已经拿了吗？”
    “拿了？”
    秦仁摊手：
    “我一直坐着没动好吧，怎么拿？”
    “哦！那是不是…”店员的目光缓缓挪动，“被那位同学拿错了？”
    那位同学？
    刚刚还有客人进来吗？
    秦仁抱着疑惑，顺着店员的目光转头看去，顿时愣住了。
    只见就在自己刚刚坐的位置后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穿蓝白校服的少女。
    她坐的很端正，就像小学班上的学习委员一样直直地挺着身背，柔黑的长发绑着稍高的马尾辫儿，从背后远远望去，可以瞅见面前正摆着本属于秦仁的餐盘。
    这货…眼熟啊？
    秦仁眯起眼睛，马上看了一眼她的脚下，瞬间更加眼熟了。
    37码左右，打乒乓的乔丹logo，正是昨天踩了他手机的那双山寨AJ。
    好家伙…
    秦仁此刻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词不是“缘分”，而是“倒霉”。
    “喂。”
    他大步走过去，直接坐在了对面，看见少女捧着自己的奶茶小口小口地啜吸管，差点儿都气笑了：
    “我说同学，你认识我？”
    少女抬起漂亮的脸蛋儿，含着吸管，和昨天邂逅时一样面无表情。
    不说话？
    装聋作哑？
    秦仁知道她并不是哑巴，昨天自己手机被踩以后还亲耳听见她“哦”了一声。
    “干嘛随便吃我东西？”他换个角度，继续质问。
    “饿。”
    这回少女有了回答，吐出吸管，不知是不是因为纸吸管的原因，貌似有些不熟练的样子，红润的唇和吸管间扯起了一丝清亮的水线。
    “饿，想吃东西。”
    她重复了一遍，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但却好像很理直气壮的感觉。
    “吃东西不会自己买？”
    少女摇头，水亮的眸儿不知怎么就闪烁起了坚毅的光芒：
    “师父说，一心追求的事物如果沾染了金钱就会变质。”
    “我看变质的是你的脑子…”
    秦仁听的嘴角抽抽。
    还师傅…
    哪个师傅？
    叶师傅还是康师傅？
    能打十个还是能泡十个？
    “诶诶诶，还喝？”
    在秦仁在关于“师父”的问题上还没来得及细想，少女又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含住了奶茶吸管啜了起来。
    咕噜噜，很大口。
    她貌似是真的很饿，再加上这大晚上的穿个校服出来晃荡，让秦仁不由开始怀疑她是离家出走，于是试探了一句：
    “喂，你说你饿…是有几天没吃饭了？”
    杯子里很快就只剩珍珠，少女松开吸管，看着秦仁：
    “7天。”
    “啥？”
    秦仁怀疑听错了：
    “你7天没吃没喝？”
    “嗯。”
    少女点点头，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杯子里的珍珠。
    “不是，7天不吃饭活到现在，你还是人嘛？”
    秦仁显然并不相信少女的话，而少女则是很耿直地摇了摇头，马尾晃起来，散开一阵类似薰衣草的香味：
    “我不是人。”
    “……”
    秦仁总感觉“我不是人”这四个字有种浓浓的既视感，正琢磨呢，却见到了一副更具既视感的画面。
    只见少女忽然拉开了一截儿校服拉链，把手往衣领一伸，然后开始鼓捣了起来。
    这幅自取其乳的场景让秦仁顿时恍然，明白既视感的来源了。
    想当初，遇到某只灵兽的时候，她也是自称非人哉，也是把手伸进衣服掏东西。
    只不过区别在于，灵兽的那点儿小肉肉太过可爱，跟俩荷包蛋似的，与其说自取其乳，不如说就是自取其辱。
    可眼前这位野生JK却是真的有货。
    虽然宽松的校服掩盖了一些东西，不过当她开始伸手鼓捣起来的时候，秦仁却可以真切地感受到那种雪浪翻涌的厚重感。
    片刻后，她抽出手，拉上衣链，掌心中躺着一块六边形的黑色牌子。
    牌子非金非玉，表面流动着星星点点，有点像电影《超体》里面的那块U盘，和当初洛瑶掏出来的那块一模一样。
    “流云宗弟子鱼有容，奉师命来寻貔貅下落。”

 026 饭票 蛇族 奶茶

    “流云宗弟子鱼有容，奉师命来寻貔貅下落。”
    “……”
    短暂的沉默后，秦仁深呼吸一口气，下意识往口袋里一掏，却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
    ——————
    流云宗，鱼有容。
    这个JK，果然是认识自己的。
    不认识不行，都说了嘛，奔着貔貅来的。
    秦仁并不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家里的那只以外，还存在其他的貔貅。
    “你也来自万妖大陆？”
    “万妖大陆。”
    “流云宗的？”
    “流云宗。”
    “鱼-有-容是吧？姓鱼？”
    秦仁做了个钓鱼的动作，自己都觉得很抽象，对方却看懂了，点了点头：
    “鱼有容。”
    如果秦仁没记错的话，据某貔貅的情报，流云宗宗门上下均为神蛟之后，也就是蛇族。
    蛇族，姓鱼…
    秦仁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就他的知识储备来说，能把鱼和蛇联系起来的，大概只有鳝鱼啊，电鳗啊这种东西了。
    不过话说回来，姓氏这玩意儿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倒也不能因为是蛇族就非要姓蛇吧？
    白素贞还姓白呢。
    四海龙王还姓敖呢。
    某头貔貅不知为啥还姓洛呢。
    所以很快秦仁就意识到，因为刻板印象而纠结对方的姓氏问题好像没啥意义。
    “你来地球多久了？”秦仁打算问点儿有意义的。
    “7天。”
    来了7天饿了7天，一个异界的妖族，一个门派的修士，居然没有用违法乱纪的手段来获取食物。
    “你确定饿了7天？”秦仁不禁表示怀疑。
    鱼有容正在认真地用吸管嗦着杯底粘乎乎的那堆黑色珍珠，好不容易嗦上来一颗之后，眉眼间稍作舒展，那寡淡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类似愉悦的变化：
    “本来可以饿十年。”
    “什么意思？”
    “灵气不足。”
    ……
    鱼有容好像不怎么爱说话，或者说不擅长说话，总是问一句答半句的，秦仁跟她交涉了好几个回合才搞清楚。
    大致意思就是以她的修为，吃饭这件事早已不是刚需，可来到地球之后发现灵气干涸，自己的灵力也跟貔貅放电的法力一样，受到了极度的压制。
    而最开始，鱼有容并没有发现这会影响自己的“辟谷之体”。
    直到第7天，也就是今天，她察觉到了不对劲，察觉到了对食物的渴求。
    尽管心理上感觉很奇怪，有意识地想要排斥，可她的身体很老实。
    闻到餐馆的香味会咽口水，看到路边的食物图片会感觉胃袋收缩。
    整整一天过去，她顶不住了，然后在还没考虑清楚用什么方法获取食物的时候，发现了金拱门里的秦仁。
    —————————
    “所以你就大咧咧进来，拿起奶茶就喝？”
    “嗯。”
    “凭什么？”
    “因为。”
    鱼有容顿了顿，略作思索，然后认真地看着秦仁的眼睛：
    “因为感觉你会替我付钱。”
    “……”
    秦仁麻了。
    这叫什么理由？
    好人就该让人拿枪指着？
    “你身上有貔貅的气息。”
    “所以呢？”
    “貔貅活着，你养的，我也可以。”
    “……”
    她的意思秦仁明白。
    既然你舍得花钱把貔貅喂饱饱，那应该也可以把我喂饱饱。
    所以这是把爷当饭票了是吧…
    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谁愿意给一个从天而降的蛇族JK当饭票，秦仁不禁有点儿郁闷。
    “脆汁鸡好了！”
    这时候，餐台前店员一声喊，秦仁清楚地看见鱼有容乌黑的瞳孔朝中间收窄了一下。
    “……”
    “……”
    两个人对视了三秒，秦仁起身，去把脆汁鸡端了过来。
    少女打开盒子，秀气的鼻子嗡动了一下，刚要上手，又停下来，看了看秦仁。
    行，熟络过后反而不好下嘴是吧？
    毕竟是玩修仙的，从这一点来说，倒是要比那头对吃百无禁忌的貔貅要明礼数一些。
    “行了，你先吃吧。”秦仁撇撇手。
    少女就张开了小嘴，然后又停下。
    “谢谢。”她补充了一句，风铃似的好听声音依然淡淡的很轻。
    秦仁趁她吃炸鸡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发现鱼有容的牙齿白白的很是光洁整齐，贝壳一样，并没有自己想象中尖尖的那种。
    两颗小虎牙看起来，甚至还不如小姨子的尖。
    真的是蛇族吗…
    除了刚刚瞳孔的形变有那么点儿意思以外，秦仁目前为止没有在鱼有容身上发现任何跟“蛇”有关的生理特征。
    秦仁记得洛瑶说过，妖族修为越高，越会出现种族特征。
    比如当初试图渡劫的宗主和首席弟子，境界肯定就很高，身上多少就会沾点儿蛇模蛇样的。
    但是眼前这位…
    应该是修为比较低的年轻弟子吧…
    “诶你慢点儿吃，别呛着。”
    少女的吃相其实比起貔貅来好多了，吃的很快，但始终是小口小口的，而且食量也没貔貅大，7天没吃东西，一杯奶茶和一块脆汁鸡居然就饱了。
    “真饱了？”
    “嗯。”
    “好吧。”
    话少，吃的也少。
    这货比起貔貅，倒还挺好养哈…
    秦仁心中莫名地闪过这个想法，然后指了指鱼有容的鼻尖：
    “有块碎渣，粘你鼻子上了。”
    话音一落，鱼有容皱了皱鼻子，然后咻——的一下，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一舔，清理掉了。
    听起来很普通，可秦仁却睁大了眼睛。
    她的舌头…能舔到鼻尖？
    刚刚动作稍微有点快，秦仁有些恍惚，正想着要不要直接问她一下，却有看见鱼有容在试图把杯子里剩下的几颗珍珠嗦出来。
    可是纸吸管这种逆天的玩意儿用过的人都懂，不经插，就插一会儿就软的不行。
    鱼有容会和很多人一样，含住软塌塌的吸管，找角度抿两下尝试将其“复活”，可奈何纸吸管还是一颗珍珠也吸不出了。
    少女就把吸管拔出来，却也没像平常人那样撕开封口倒出来吃，而是把嘴巴凑到吸管扎破的口子那。
    下一刻，秦仁就隔着透明的杯体看到，一根长长软软的舌头宛如一条粉色小蛇一样，从破口处探进去直达底部，然后舌尖灵活地以卷，再一收，几颗珍珠被吞进了鱼有容的嘴里。
    “？”
    面对目瞪口呆的秦仁，鱼有容一边嚼珍珠一边疑惑地歪了歪头：
    “怎么了？”
    “没，就…就是…”
    秦仁嗓子有些发干，揉了揉眼睛：
    “…就刚才那个，你能再表演一下吗？”
    鱼有容没有直说可不可以，只是看了看杯子，沉吟片刻后抬头望着秦仁：
    “奶茶，没有了。”
    “我再给你买一杯！”
    秦仁兴冲冲地直奔点餐台。

 感谢

    （打赏名单永远都在忘记，所以干脆发个单章）
    陌上月归人：1500
    作者菌快更新：1500
    灵魂尽头扎煞：1500
    槐序reol：1500
    tommmmm：1500“
    吃货滚滚：顾清1032
    limitamy：600
    崟金：程思雨500+100
    猴子的薛定谔：洛瑶500
    七夜千夜：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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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遂：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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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子吃白菜：洛瑶1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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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叶蛾：洛瑶100
    dawu：洛瑶100
    是阿月啊：洛瑶100
    洛chen：100
    无忧囧rz：100
    佣茗：100
    大漠书局：100
    老虎有牙：100
    执手相见：100
    黄昏之徒：100
    周大胖胖：100

 027 灵兽的领地意识

    秦仁买来的第二杯奶茶，鱼有容并没有喝几口。
    因为她胃口真的好小，之前就说吃饱了，现在硬要再喝一杯奶茶的话属实有些为难，秦仁就只好代劳。
    滋滋——
    他借鉴了某貔貅喝可乐的鲸吞之法，几息之间奶茶见底。
    “来吧。”
    秦仁拔掉吸管，把剩下的一堆珍珠推到鱼有容面前。
    鱼有容拿起来，晃了晃，然后将嘴巴凑了过去。
    这回秦仁看的尤为仔细真切，长长的一条舌头从红润的唇瓣间探出，柔柔软软，粉粉地泛着湿润的水光，舌面的纹理极为细腻，肉眼看上去有着草莓果冻一般的顺滑质感。
    从奶茶杯的高度看来，秦仁估摸着整体长度大致有十二三厘米左右，这还不包括口腔里的部分。
    可就是这样长长的一条舌头，却并没有秦仁想象中那样厚重笨拙，舌根和舌尖的宽比恰到好处，伸出来的时候并不会给人多么诡异的感觉，而是可爱中带一点妖娆，给人很奇妙的感觉。
    嘶溜~
    舌尖探到杯底，鱼有容轻松地一卷一裹，五六颗珍珠被卷入口中。
    嘶溜~
    又一卷，杯子空了。
    好多珍珠吃进嘴里，鱼有容脸颊有些鼓鼓地像仓鼠，缓缓地咀嚼了好一会儿才咽下。
    “行，不愧是蛇族！”
    秦仁竖起了大拇指，虽然在鱼有容看来，他的夸奖有些意义不明，不过还是轻轻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秦仁探索JK舌头奥秘的同时，也没有忘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找到洛瑶之后准备怎么办？”
    鱼有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秦仁一个问题：
    “洛瑶是谁？”
    “？”
    秦仁一怔：
    “貔貅啊。”
    “貔貅…”
    鱼有容颔首略一思忖，顿时了然：
    “那貔貅本无名无姓，‘洛瑶’应该是万妖大陆一处地名，是她诞生的祖地。”
    “你的意思是，她是把自己出生的地方作为了自己的名字？”
    “嗯。”
    鱼有容点点头，然后显得更加疑惑了一些：
    “是貔貅告诉你，她叫洛瑶？”
    “是啊。”
    “她会说话？”
    “？”
    秦仁又是一怔：
    “当然会说，天天说，梦里也说，每天活蹦乱跳‘秦仁秦仁’地叫唤…哦对，还没自我介绍，我就是秦仁，秦仁就是我。”
    听完这话，鱼有容陷入了十几秒的思考，最后跟秦仁互相核对过后才知道，原来洛瑶在流云宗的时候一直都是本体形态，按理说应该还有几十年才到达化形期，但应该是由于穿越时的雷劫影响，所以才提前化形。
    “也就是说，你们护宗灵兽的人形态，连你也没见过？”
    “护宗灵兽…”
    鱼有容嗫喏着嘴唇似有某种疑惑，不过还是点头承认：
    “没见过。”
    ……
    话题到这里已经走偏了，鱼有容找到洛瑶之后的打算秦仁还没问出来，却见她的小脑袋已经一垂一垂的，眼皮子也一沉一沉的。
    “我说，你7天没吃饭，不会也7天没睡觉吧？”
    “本来可以…十年不睡…”
    鱼有容打了个哈欠，说着说着整个人就往前一倒，晃晃悠悠，脑袋直接朝着桌面砸了下去，眼看就要“以头抢桌”，秦仁赶紧伸出手掌垫在她的额头下。
    砰——
    一声闷响，秦仁呲牙咧嘴，指节生疼。
    鱼有容同学则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缓缓闭眼，顺势把秦仁的小臂弯过来当枕头，挪了挪脑袋，然后便是均匀香甜的呼吸声。
    “……”
    作为一个社畜，秦仁深知“困来如山倒，困去如抽丝”的感觉，不过也不能眼看她睡在这里。
    “喂，醒醒！”
    秦仁戳她脸蛋儿，明明是蛇族，她的脸却不像洛瑶那样凉凉的，而是温温热热，光滑细嫩有弹性，跟牛奶布丁似的。
    “醒醒！”
    “唔…”
    鱼有容微微睁眼，秦仁有些遗憾，本来还说挺舒服，想多戳几下的。
    “你还能动不？”
    鱼有容点点头，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
    没办法，秦仁把她架起来，然后背在了背上。
    别说，还挺轻。
    轻盈的身子，又姓鱼。
    这蛇族姑娘怎么猫里猫气的…
    ——————————
    两团绵绵的柔软压在背上，垂落的发丝剐蹭在脸庞，时不时还有馨香的呼吸喷薄在耳边…
    秦仁背着鱼有容走在路上的时候，始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自己真的拐了一名JK回家似的。
    “秦仁秦仁，你回…诶？”
    一进屋，某个小姑奶奶像往常一样，抱着枕头笃笃笃跑到门口迎接秦仁，然后在看到秦仁背上的时候，呆了呆，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去。
    “秦仁你变了。”
    “别拽你那狗血台词儿了，你先看看认识她不。”
    洛瑶不用看就认识：
    “是野女人。”
    “……”
    所以说小孩子真的很容易受到大人的耳濡目染，秦仁如果没记错的话，“野女人”这个词应该是洛瑶在之前和顾清打电话的时候学的。
    秦仁把鱼有容放在沙发上，然后招招手让洛瑶过来。
    “哼…”洛瑶不过去，抱着枕头转过身。
    “我数一二三。”
    数就数，秦仁变坏了，开始往家里带其他女人了，而且还不是他的姐姐，这一点让上仙大人感到很失望很痛心，决定一分钟之内都不要理他。
    “一。”
    “……”
    “二。”
    “……”
    一分钟是六十下，洛瑶要等秦仁数到六十再转身。
    “你不过来，我今晚就不跟你睡跟她睡。”
    洛瑶转身，一个枕头砸在秦仁身上：
    “本座过来了！你快呸！”
    “呸呸呸。”
    秦仁很敷衍地呸完了，然后让洛瑶好好看看沙发上的鱼有容：
    “她说是你们流云宗的，你认识她吗？”
    “……”
    洛瑶看了一会儿，闷声闷气回答道：
    “认识，鱼有容。”
    “是流云宗弟子吧？”
    “是，而且是首席。”
    “啊？”
    这倒是让秦仁挺意外的，之前听洛瑶讲万妖大陆的故事，除了“有个人”“有个凡人”以外，提到最多的就是首席弟子和宗主了，没想到今天碰到这位就是其中之一。
    “唔…”
    沙发上的鱼有容轻轻扭了扭身子，睡的很香，秦仁也不打扰她了，准备带洛瑶回房睡觉，洛瑶却要求先把鱼有容扔地上。
    “为什么？”
    “因为沙发是本座的地盘。”
    秦仁乐了，揪揪她软和的小脸儿：
    “什么时候成你的地盘了？”
    “就是本座的，是本座和你的…”
    洛瑶嘟嘟囔囔很不高兴，然后忽然提起小裙子：
    “秦仁，本座要尿尿。”
    “去呗。”
    “就在这。”
    “别圈地啊小畜生！”

 028 双*的师徒

    对于洛瑶放言要圈地的说法，秦仁并不怀疑。
    事到如今，虽然依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她会拉臭臭，但尿尿这项技能已经可以证实存在了。
    最典型的现象，就是她爱上可乐以后，有时一喝多就会往厕所跑。
    以前洛瑶是每天固定进一次厕所，现在只要喝可乐一天就会跑两次。
    秦仁以前怀疑她是假装冲水，但那样的话一天一次就够了，以她的小脑瓜，不会在喝可乐以后故意装两次，所以秦仁相信洛瑶真的会尿尿。
    至于事后那股淡淡的花香，秦仁根据她的口水和平时出汗的情况判断，貔貅全身的体液应该都是这样的。
    不过一码归一码，关于屁股上的“小花花”，在本人不愿回应的情况下，秦仁依然没有想到合适的方法探知真相，所以心里继续默认她并不具备相关功能。
    ……
    “秦仁。”
    “嗯？”
    回到卧室躺下，洛瑶显得心情低落：
    “鱼有容以后也要在我们家住下吗。”
    “不知道。”
    “那你还带她回来？”
    “你这么排斥你老乡？”
    “不带回来才是老乡，带回来了就是野女人。”
    洛瑶的声音大了几分，在秦仁怀里翻了个身，有些烦躁地用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戳着秦仁的胸膛。
    她今天才知道，亲眼看着秦仁背着另一个女孩子回家，看着秦仁和她有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原来是如此一件让人不舒服的事情。
    就像喝了一瓶没有气泡的可乐一样。
    “秦仁。”
    “说。”
    “你就没想过，她可能会带本座回万妖大陆吗。”
    “想过啊，到时候你就跟她回去呗。”
    “……”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洛瑶难以置信地昂起小脑袋，注视着秦仁的脸，鼻子瓮动着，睫毛轻颤着，眼眶里很快就亮晶晶地凝聚起一层水雾。
    她发誓，如果秦仁不是开玩笑的话，她马上就哭给他看，很大声的那种！不给她买一百瓶有糖可乐就永远哄不好的那种！
    “别别别！啧，我逗你玩儿呢…”
    宿醉回来才刚哭过，秦仁现在看不得这个漂漂亮亮的少女哭鼻子，一变给她擦眼睛一边好好地解释：
    “鱼有容虽然说是奉师命来找你，不过还没有说找你干嘛，就算真是想带你回去，如今没了修为，自己都还回不去呢，放心吧。”
    “真的吗？”
    “真的。”
    行，是玩笑，那没事了。
    “以后不许逗本座…”
    上仙大人哼哼着地给秦仁下了命令，然后又下了第二个：
    “也不许逗鱼有容。”
    “我逗她干嘛？”秦仁一笑，“她又不是小孩子。”
    “本座也不是。”
    洛瑶反驳了一下，她已经18了，18岁零3636个月，用地球上的话说，就是合法了。
    “睡吧。”
    “白天睡多了，睡不着。”
    “那我先睡。”
    “嗯，抱我。”
    “废话，抱着呢。”
    “紧一点儿。”
    “就你事儿多…”
    ……
    窸窸窣窣的对话中，秦仁睡着了。
    洛瑶用手指头捏着他胸前的衣服，清亮的眸子轻轻眨动，有些发呆的目光从他的眉眼扫过，然后是鼻子，然后是嘴唇。
    那里有他温热的吐息，她盯着看，看了好久，然后想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慢慢有些脸红，羞羞地赶紧闭上眼睛，脑袋蹭一蹭地埋进他胸前不看了。
    直到几分钟后不红了，她才蓦地抬起一条腿，找个舒服的角度轻轻搭在秦仁腰间缠了缠，然后渐渐也睡着了。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鱼有容同学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和的窄床上。
    这种窄窄的床她在街头橱窗见过，旁边牌子上写有和万妖大陆类似的文字，读起来应该叫做“沙发”。
    “喵…”
    一声幽幽的叫唤，鱼有容发现自己胸脯上蹲着一只银白色的猫咪，正在用冷漠的瞳孔注视自己。
    “喵…”
    鱼有容轻轻学了一声，试图与其交流。
    但团团并不认可，认为她是东施效颦，跳下沙发找遥控器去了。
    团团的态度，目前并没有太多敌意。
    因为秦仁还没有像对待洛瑶一样对这个少女多么亲密，少女也还没有像洛瑶一样表现出对团团地位的威胁。
    “醒了啊，昨晚睡的怎么样？”
    一个打着哈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鱼有容转头，看到了秦仁和他身后跟着的一个漂亮小女孩儿。
    “秦仁，你都不问本座睡的好不好。”
    “废话，口水流我一脸还睡不好？老实交代，昨晚又梦见什么吃的了？”
    “大猪蹄子，秦仁的。”
    “？”
    ……
    小女孩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嘟囔囔，“秦仁秦仁”地喊着，鱼有容在她身上感受到明显气息的同时，也瞬间回忆起昨晚上秦仁的描述。
    看来她就是化形后的貔貅了。
    她和秦仁一前一后地往卫生间走去，秦仁顺手给鱼有容指了指餐桌：
    “你先坐一会儿，马上做早饭。”
    早饭？
    鱼有容微微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一挺胸却想起了什么。
    对哦，她现在会饿，得吃饭才行了…
    鱼有容摸摸肚子，从沙发上坐起来，打量了一圈秦仁的“洞天”，有好多不认识的，也有一些在街上见过的，不知不觉看入迷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有人扯她的校服。
    “？”
    她转头，洗漱完的洛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秦仁要给我梳头了，让一下。”
    “嗯…”
    明明沙发这么大，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让一下呢…
    鱼有容不知道，但是照做，站起来，让洛瑶踢掉拖鞋爬了上去。
    “秦仁——！”
    “来了来了，催什么催…”
    浴室里刷完牙的秦仁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牛骨梳，是以前和程思云去一个特色苗寨旅游时带回来的。
    以前还觉得挺宝贝，后来才知道，这玩意儿其实全国的旅游景点都有。
    “啧，别乱动。”
    “哼哼~”
    洛瑶就要动，炫耀似的坐在秦仁怀里，晃着两只白嫩嫩的小腿。
    秦仁把洛瑶的长发梳的顺顺的，发梢稍微做一点内扣，显得更精致。
    但是洛瑶看了看鱼有容脑后的马尾，突然要求扎辫子。
    “本座要扎两个。”
    “就你麻烦…”
    洛瑶要比鱼有容多一个，秦仁就给她弄了个双马尾。
    ————————
    之后就该吃早饭了，秦仁简单做了南瓜粥和一盘醋溜土豆丝，切了一叠家里自己泡的酸豇豆，也就是酸豆角，端上桌，把筷子递给鱼有容的时候却发现她在发呆。
    “怎么了？”秦仁拿着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没…”
    鱼有容接过筷子，然后看了眼呼噜呼噜喝粥如喝水的貔貅，犹豫地问道：
    “她的碗，一直都这么大吗？”
    “嗯，你知道的，貔貅嘛。”
    秦仁淡定地瞟了瞟：
    “这狗盆当初买错了，不过用了一阵发现够大能装，挺方便，就一直给她用了。”
    “原来如此…”
    鱼有容抿了一口南瓜粥，秦仁也开始反问她：
    “昨天还有些事情没搞清楚，鱼有容同学，我们继续？”
    “嗯，继吧。”
    “边吃边说，你说你奉师命来找洛瑶，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
    “什么意思？”
    秦仁不明白，鱼有容解释道：
    “师父说，来都来了，顺便找找，人生地不熟方便报团取暖。”
    这倒也是，就像很多留学生去留学，总是会第一时间熟络当地的华人圈。
    “所以你并不是专门为貔貅而来？”
    鱼有容摇头：
    “是堪悟大道，渡劫破虚而来。”
    “渡劫…”
    秦仁倒是知道一个月前，流云宗首席弟子，也就是鱼有容，和宗主一起尝试渡劫。
    虽然当时失败了，但洛瑶却阴错阳差来到了地球。
    “也就是说，地球对你们来说还是上阶位面，而你这回是再次渡劫成功，飞升过来的？”
    “对，飞升了。”
    “那你们宗主，你师父呢？”
    “师父也飞升了。”
    秦仁一听好家伙，居然是师徒双飞，流云宗真是人杰地灵之地。
    “那你师父现在在哪？”
    “不知道。”
    鱼有容同学略显惆怅，嘎嘣嘎嘣嚼着一根酸豆角：
    “五天前，我把她弄丢了…”
    “……”

 029 我把徒弟弄丢了

    “好，现在我只问三个问题！”
    秦仁停下筷子，朝鱼有容举起三根手指，眼神凛冽庄严。
    “噗哈…嗝~”
    然后旁边的貔貅满足地放下了手里的狗盆，咿咿呀呀地打了个小奶嗝，秒破秦仁的气场：
    “秦仁秦仁，我还要~”
    “自己盛去！”
    秦仁又凶洛瑶，而且还是在野女人面前凶。
    洛瑶也是有脾气的，就不去，冷着小脸儿把嘴边的一圈米糊抹掉，擦在秦仁嘴上。
    “你要翻天？”
    秦仁瞪她，不过舔一舔还是蛮香的，洛瑶吃过的东西总是会有花蜜的味道。
    “你的给我。”
    洛瑶宁愿把秦仁剩的大半碗粥和两大块南瓜倒进自己的狗盆里，也不去厨房重新盛一碗新的，这是态度问题。
    秦仁也不跟她一般见识，重新对着鱼有容伸出三个手指：
    “我现在有三个问题，先说第一个。你和宗主飞升过来，地球的情况你也都知道了，灵气干涸，完全不像是上阶位面，确定没飞错？”
    “不会错，灵气干涸，不代表曾经没有过。”
    鱼有容很肯定，据她所言，地球对修为的压制情况，以及灵力在经络中溃散的走向，都和万妖大陆上的记录相吻合。
    “数千年前古籍有载，你所谓的地球唤作坤灵界，坤灵界有昆仑，有归墟，有四海，有九州，有极尽宇宙大能，穷窥玄黄至道…”
    ……
    秦仁是第一次听到鱼有容一次性说这么长这么多的话，认真听下来后，发现其实和驱魔人的历史观都能对上。
    ……
    几千年前，很多其他位面的生物穿越地球，成为了如今魔裔们的“魔祖”，其中也包括万妖大陆上的一批大佬。
    当然，即使是在那个位面壁垒尚且薄弱的年代，也不是谁都能飞升的，否则每个位面都来成千上万的移民，地球早炸锅了。
    在当时的整个万妖大陆，也只有最顶级的几个族类中达到最高境界的大佬才能穿越位面，飞升到原本灵气充沛，大道法则交辉，有望长生成仙的坤灵界，也就是地球。
    可现在几千年过去，再加上洛瑶提到过的那些域外天魔，时不时对万妖大陆各种掠夺，使得万妖大陆的整体修仙水平一直不温不火，再也没出过大佬。
    而作为仅剩的几个拥有最顶级传承的门派，流云宗潜心发展多年，终于再次培养出了两位新的渡劫境强者，也就是现任宗主和首席弟子。
    可是，刚晋升渡劫境，她们就发现了位面壁垒的情况，即使修为已到，却依然无法飞升。
    这就好比一个寂寞少妇在夜间施法，虽然身体已经很老实了，但由于硬性条件的限制，始终没法迈出最后的那一步。
    鱼有容和她师父也是如此。
    本来有望成为大陆几千年来唯二的两位飞升者，却因为位面壁垒的原因不得不一直憋屈着。
    不过幸好，直到最近，位面壁垒松动了。
    “于是乎！”
    秦仁摇头晃脑地总结：
    “你们感觉自己又行了，赶上这波机缘运气开始渡劫，第一次失败，第二次成功过来之后，却地球已经和古籍中不一样了，对吗？”
    “机缘运气…”
    鱼有容不满意秦仁的这个措辞。
    她的表情总是波动不大，但眼睛很灵动，给人一种会说话的感觉，此刻流露出一些不悦：
    “师父她努力那么多年，才不是机缘巧合！”
    “没没没，我没有不尊重你师父的意思，我也知道你们很努力…”
    “不，努力的只有师父罢了。”
    “害，都一样，你不用妄自菲…”
    “我是天才，不需要努力。”
    “……”
    秦仁当时眼皮就垮了下来，不知道说啥。
    “师父太笨，所以很努力，但我不用。”
    真是尊师重道的姑娘呢…
    “放眼整个流云宗，师父都是出了名的天资愚钝，能和我一起飞升，是前世修来的造化。”
    秦仁表面严肃，内心快孝死了。
    “勤能补拙，以师父的笨，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勤奋！”
    鱼有容同学的眼神很耿直：
    “所以，我绝不许你侮辱我师父！”
    “……”
    确实有人侮辱她的师父，但到底是谁，秦仁不说。
    “第二个问题。”
    他继续往下问：
    “你们飞升过后，宗门的未来怎么办？还有你们那不是闹天魔吗？又抢又杀一听就不是好玩意儿，跟我们这以前闹鬼子似的，流云宗作为大门派，少了你们岂不是少了一份抵扛域外天魔的重要力量？”
    对于这个问题，鱼有容表示无需担心。
    一来，宗主飞升后，鱼有容的一位师妹将继任新宗主。
    二来，流云宗有几位上古老祖阳寿未尽，可护佑宗门数百年安稳。
    秦仁听了心说也是，人家那么大的宗门，发展规划什么的自然不用他来操心，也轮不到他操心。
    “第三个问题…”
    “秦仁。”
    “？”
    秦仁正准备问第三个问题，终于吃饱了的貔貅在一旁幽幽开口：
    “本座也是流云宗的，你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问本座。”
    “因为你不靠谱啊。”
    “……”
    “干嘛？你自己都说了，你在宗门不是吃就是睡，宗门事务也不关心什么的，那我肯定优先问人家啊。”
    听起来有点儿道理，但是洛瑶觉得重点不在这里，手指头指了指鱼有容：
    “你问就问，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的胸部。”
    “咳…”
    秦仁被呛到，老脸一热：
    “有…有吗…”
    “有！”
    地球上的男人喜欢那种大胸部的女孩子，洛瑶低头看了看自己，也不知道那种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胸口肥肥的，又胖又丑，哪像洛瑶这么可爱…
    洛瑶越想越不舒服，放下筷子，干脆进卧室玩平板电脑去了。
    “诶诶，不帮忙洗碗了？”
    “你一个人去洗她的胸部吧！”
    貔貅砰地一声关了卧室门，让秦仁一度陷入尴尬。
    可实际上，秦仁并不是那种好色的人，他也并不是故意盯鱼有容看，主要她实在太…
    本来正常情况下还好，鱼有容穿着国产JK服，宽松的蓝白运动外套能够掩盖身体上一些格外凸出的优势。
    但她现在坐在餐桌旁，那饱满的两团儿就格外显眼地堆放在桌边，很难让人不去注意到。
    “？”
    至于鱼有容，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并没觉得异常，就有些疑惑。
    秦仁理解她，流云宗宗门上下都是女弟子，她在这方面的意识应该是尚未觉醒。
    “鱼有容同学，咱们接着说第三个问题，你师父她是怎么丢的？”
    “五天前，师父去查探一种叫做公交车的坐骑，忽然就被带走了。”
    鱼有容回答的很精简，然后反问秦仁一个自己在意很久了的问题：
    “你为什么老叫我…同学？”
    “哦，叫你同学就是叫学生的意思，比较亲切。”
    秦仁一指她身上的衣服：
    “毕竟你穿的也是校服嘛。”
    “！”
    鱼有容一怔。
    这竟然是孝服…
    那怎么行？！
    师父只是丢了而已，宗门令牌里的神识都未散，怎能胡乱披麻戴孝？
    于是，鱼有容同学立刻站起身来，抓着校服拉链就往下拉。
    哗——
    “？”
    眼看两只颤巍巍的大白团从蓝白色的衣襟里，如同海上生明月一般，溢出两道饱涨的弧线，秦仁瞬间意识到这货里面是空的，于是“啪”一下，抓住她的手腕：
    “停！你干嘛？”
    “尊师重道。”
    鱼有容同学眼神坚定地吐出四个大字，然后衣服还没脱完又急着脱裤子。
    秦仁虽说最终阻止了，但却深感这货不亏是玩修仙的，应该是筑基筑的扎实，看着身段婀娜娇柔，力气却很是不小。
    “师父以剑入道，我以体入道，灵力修为虽然没有，但是内力体术尚在。”
    鱼有容姑且解释了一下，秦仁也给她好好解释了校服和孝服的区别，暂时也不谈她的师父了，转而说起之前在B站看过那个【少女徒手大战怪兽】的监控视频。
    “我当时以为狗蛋碰到的是一位驱魔人，但现在想来，那个女孩子穿的好像也是校服，不会就是你吧？”
    “是我。”
    鱼有容大方地承认了，并直言当时把狗蛋当成了变异的域外天魔，所以揍了它一顿。
    “你说的驱魔人又是什么？”
    “这个嘛…我大概说说吧，有些细节你之后也可以问洛瑶。”
    异界外交，了解应该是相互的。
    秦仁泡来两杯铁观音，想了想，又换成竹叶青，听着要比较“蛇”一点儿，然后给鱼有容科普起来。
    ———————
    而同一时刻，华成区派出所内，一位身着白色云秀长裙的美丽女子正嗫喏着嘴唇，疲累且不甘地望着眼前两位身穿蓝色制服的女人。
    “姓名。”
    “鱼灵儿…”
    “年龄。”
    “一千两百二十三岁…”
    啪！
    其中一名制服女当时就一拍桌子：
    “严肃点儿！五天前，96路公交车上携带管制刀具，造成乘客和司机恐慌的，是你吧？”
    “那不是刀，是我的剑！”
    “不管是什么，你知道拔出来举在手里多危险吗？”
    “我…”
    不得不说，长相好看的人，就是比普通人要有亲和力。
    温婉精致的容貌，成熟曼妙的身子，眉宇和眼角明明捎带着少妇的成熟风韵，肌肤却又和少女别无二致…
    当这样一位古色古香的白裙女子银牙紧咬，露出既委屈又倔强的神色时，谁看了也得动容。
    “行了姑娘，那天的事情你先从头说起吧，诚实一点，态度好点儿，能少拘几天。”
    女子闻言沉默片刻，抿了抿嫣红的唇儿，看看四周，终究幽幽一叹，娓娓道来：
    “五天前，我把我徒弟弄丢了…”

 030 离婚 逆鳞 小姨子

    两杯竹叶青，一直从青色喝到没色。
    洛瑶不知道秦仁和野女人在客厅里具体聊了什么，只知道聊完之后，秦仁正式宣布了蛇族修仙少女鱼有容，今后要在家里暂住下来。
    “哼，什么暂住，就是不肯走了…”
    “喵…”
    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的某貔貅联合了当地原住民团团，一起向秦仁表达了一定程度上的不满。
    主要表达方式为，疯狂偷吃小鱼干，以及晚上睡觉不让秦仁抱。
    前一种比较好镇压，秦仁把平时装小鱼干的盒子清空，装进塑料袋藏起来，团团像平常一样把爪爪伸进盒子，查询鱼额为零之后大惊失色，很快就主动献媚求撸，用身体重新换来了小鱼干自由。
    后一种就比较麻烦，家里的空调一直坏着没修，这个夏天秦仁就指望着靠洛瑶降温避暑了，结果这货现在晚上连推带蹬，就是不让秦仁碰她。
    “本座需要一个冷静期。”
    看过某条新闻后的她如此说道，然后在仅仅15分钟左右的冷静期短暂结束后，拿来一张歪歪扭扭写着一些字的A4字，“啪”地摆在茶几上：
    “秦仁，签字。”
    “你懂什么叫签字吗？”
    坐在沙发上的秦仁一边端着茶，一边把纸拿起来：
    “这什么啊…”
    “离婚协议。”
    “噗——”
    秦仁当时一口茶水就喷在了纸上，洛瑶嫌弃地看了一眼，转身回去想重新写一份，被秦仁拉住了小手：
    “这倒霉孩子一天天的…你要跟谁离啊？
    “跟你。”
    “离婚要先结婚，我什么时候跟你结婚了？”
    洛瑶望天眨眨眼，原来还要先结婚，电视上也没演这条啊…
    “那你现在和我结婚，我们再离，离完了，你就一辈子别抱我了，都抱鱼有容去。”
    秦仁看了眼站在阳台上思考蛇生的JK，转头把傻乎乎的小东西拉进怀里，捏了捏她的小脸儿：
    “她虽然是蛇，但是体温跟正常人一样，一点儿都不凉快，我抱她干嘛？”
    “哦。”
    洛瑶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所以秦仁只是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吗，地球上好像管这种人叫渣男来着。
    被渣男轻轻拥在怀里会让小女孩觉得安心，洛瑶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不提离婚的事情了，秦仁就继续给她解释：
    “说了暂住就是暂住，暂住期间她要找师父，她师父身上有宝物可以兑换钱财，到时候就会离开，另择福地生根。”
    “那她要是厚脸皮赖上你呢…”洛瑶有些发愁。
    “你当初赖上我，就不厚脸皮？”秦仁笑着刮她鼻子。
    “本座不一样。”
    洛瑶不清楚具体哪里不一样，总之洛瑶可以赖着秦仁，别人不可以。
    没有原因。
    有道是六月的天，小女孩的脸。
    坐在秦仁腿上腻歪了一会儿，洛瑶的心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秦仁…”
    她看了眼阳台上的鱼有容，纤细的胳膊搂上秦仁的脖子，声音放的小小的：
    “你哄我一会儿好不好…”
    “怎么哄？”
    “就…随便夸一下。”
    小女孩有些害羞，目光飘忽地盯着地板：
    “比如一直以来帮你洗碗，吃饭不挑食，睡觉还让你抱…总之就很乖，什么的…”
    “哈哈哈哈…”
    秦仁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不许笑！”
    洛瑶气鼓鼓地脸红，难道没有人告诉秦仁，灵兽在心情快要变好时候都需要这样哄一下的吗？
    “你不哄可以，但是不许笑！再笑我就…就继续跟你离婚！”
    “好，离就离，离了之后分居，我就和鱼有容住。”
    “？”
    洛瑶一愣：
    “那本座呢？”
    “你就另外找地方想办法咯，对了，可以问下隔壁唐波波收留你不。”
    洛瑶听完，瞪着眼睛为难了好一会儿，然后把自己写的离婚协议揉进了垃圾桶。
    “不离了？”
    “嗯。”
    她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等结了再说。”
    “结个屁。”
    秦仁又想笑了，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小屁孩毛都没长就学别人结婚离婚，羞不羞？”
    “……”
    洛瑶本来是不羞的，但没想到结婚还需要长毛，顿时涨红了脸蛋儿，低下脑袋，坐在秦仁怀里胡乱掰着手指头，不说话了。
    ————————
    “怎么样？新鲜吗？”
    把貔貅打发回房，秦仁来到阳台的JK少女身旁。
    “很不一样。”
    鱼有容望着天空：
    “我想师父了。”
    “理解，越是陌生的环境，越渴望熟悉的人的陪伴。”
    秦仁宽慰她：
    “放心吧，既然宗门令牌里的神识稳定，你师父又会剑法，在咱们这个地界没那么容易有生命危险。我刚才也说过了，会联系一些以前驱魔认识的老朋友，帮你打听你师父的下落。”
    鱼有容闻言轻轻点头，余光看了一眼秦仁的侧脸，犹豫道：
    “你收留我，帮我找师父，我该怎么谢你？”
    “不用谢。”
    但也不是完全不用谢，秦仁紧接着就眼睛一亮，干咳两声：
    “咳…如果鱼姑娘你非过意不去的话，可否再展示些…蛇族的才艺？”
    才艺？
    鱼有容歪头，脑后的马尾跟着晃了晃。
    “就比如你的舌头，在我看来就觉得很厉害，还有其它的吗？”
    不怪秦仁好奇，虽然他曾经驱魔的时候遇到过很多奇葩，但魔裔毕竟不是曾经的魔祖，不是像鱼有容这样根正苗红的异界来客，驱魔四年以来，愣是没见过一个有人样的。
    “我知道了。”
    鱼有容同学闻言也不含糊，双手抓住校服衣摆轻轻一提，露出一抹纤细如柳的腰肢。
    这是正宗的蛇腰。
    没有一丝赘肉，肌肤白嫩细腻，浅浅的两条腹股沟中上方，平整的小腹间镶嵌着小巧的肚脐，而在肚脐下面一点的位置，则是有一块银闪闪的指甲盖大小的贴纸似的东西。
    “这是…”秦仁眯起眼睛，“鳞片？”
    “嗯，蛇族的逆鳞，元婴期以上的蛇族修士都会出现。”
    秦仁大呼神奇，以前只听说龙有逆鳞，如今在鱼有容身上看到，深感她们所谓“神蛟之后”并不是浪得虚名。
    “这玩意儿，是不是别人碰了，你们就要发飙？”
    “发…膘…”
    鱼有容低头捏了捏肚子，是长肉的意思吗？
    “就是生气，发怒，不爽，爆种。”
    鱼有容听懂了前两个词的意思，摇摇头：
    “逆鳞就是倒着长的鳞，一个修为标识而已，没什么用。”
    “这样啊…”
    秦仁一听那敢情好，跃跃欲试地动了动手指：
    “能摸一下嘛？”
    鱼有容犹豫了，然后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犹豫。
    这种犹豫是一种从未有过，但却仿佛发自潜意识里的本能，鱼有容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面对“恩人”的请求，还是同意了。
    于是，秦仁就伸出手指，按在鱼有容肚脐下那片银色的鳞片上，轻轻一滑，很奇妙的触感，凉凉的，没有想象中的硬，而是一种类似乳胶质感的柔韧。
    他摸了两下，又轻轻戳了一会儿，然后陡然意识到摸太久有些不礼貌，老脸顿时一热，抬起头来刚想说声抱歉，却愕然发现，鱼有容同学的状态好像不对。
    眼前的少女虽然依旧提着衣摆，但双手指尖却晃悠悠地有些无力，漂亮的脸蛋儿上染满了一片桃花初绽般的粉晕，柔若秋水，细眉急颦，两片娇润的唇瓣如鱼嘴一样一张一合，喷吐着微微粗重的呼吸…
    “不…不要了…”
    “……”
    秦仁当时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妈蛋，说好的逆鳞没什么用呢…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没用吧？
    幸好，这样的奇怪状态也没持续太久，秦仁不摸逆鳞之后，鱼有容同学很快也就恢复常态。
    一问之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说是以前和师父师妹们洗澡的时候被碰到，也没这样，秦仁只能将其归咎为某种水土不服了。
    ————————
    一上午一晃过去，午饭过后，秦仁没有急着像洛瑶来的时候那样，先去给鱼有容购置生活用品，而是准备先出一趟门。
    “洛瑶，我下午有点儿事要出去一个小时左右，你先带她到附近转转。”
    洛瑶找到阳台上又在傻站的鱼有容：
    “你，小鱼，跟本座来。”
    “小鱼”看了她一会儿，问了个不想干的问题：
    “貔貅，你是什么时候…成了护宗灵兽的？”
    “要叫我洛瑶，或者上仙大人，进了秦家的门，就要有秦家的规矩，明白不？”
    “明白了…”
    洛瑶不想回答鱼有容的问题，用一种老大带小弟的感觉，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鱼有容出门了。
    秦仁换了身衣服，几分钟后也准备出门，却又听到一阵敲门。
    “啧，说了让你别忘钥匙…”
    他絮絮叨叨地走到门口，一开门，却发现眼前并不是洛瑶，而是一个朝他俏皮眨眼的熟悉面孔。
    “姐夫~想我没~？”

 031 小姨子的小皮鞋

    纯白的短袖衬衫，薄款法兰绒的蓝黑色格子短裙。
    黑色的及膝棉袜包裹着女孩儿纤细的小腿，脚上是一双平底的黑色小牛皮鞋，比洛瑶的那种款式要成熟一些。
    “姐夫。”
    校园风打扮的小姨子站在门口，背着手儿，含笑的眸儿一眨一眨地望着秦仁：
    “想我没~？”
    “不想。”
    “为什么不想？”
    “为什么要想？”
    秦仁转身给程思雨让出位置的同时，脚下风轻云淡悄悄一踢，把洛瑶的那双小黄鸭拖鞋踢进了鞋柜底下。
    “你是小橙子，又不是橙子，想你不合适。”
    “不合适？”
    程思雨双腿笔直地并拢，然后像小兔子似的跳进门槛：
    “那就还是想呗？只是不承认？”
    “程思雨，你什么时候能别捉弄你姐夫，那我连微信都愿意多回你几句。”
    秦仁表面稳如老狗，实则心里也是直呼好险，要是鱼有容和洛瑶晚出门几分钟，两边打个照面，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解释。
    “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的？”秦仁去冰箱给小姨子拿喝的，同时悄悄瞥向生活阳台，看外面晾晒的小内裤和小文胸有没有被角度遮住。
    “今天是顺路路过，就上来看看。”
    “顺路？你做什么事情会顺到我这儿来？”
    “保密，很快你就知道了。”
    程思雨神秘兮兮地说着，然后一边四处打量，一边走进客厅。
    “喵？”虽然很久没见过，但团团对程思雨的样子有点眼熟。
    “小可爱好久不见，来让姐姐抱抱。”
    “喵…”
    团团不是那种随便的小母猫，没让鱼有容碰过，自然也不会让很久不见的程思雨碰，轻唤一声跳走了。
    “姐夫，我被团团欺负了。”程思雨转头告状。
    “你一个大活人能被猫欺负？”
    “嗯嗯。”
    “那你重开吧。”
    “哼！见猫忘姨…”
    程思雨哼了哼，抚着裙子往沙发上一靠，然后有些奇怪地皱了皱鼻子：
    “姐夫，家里怎么…有女孩子的香味啊？”
    “乱说。”
    正在厨房里倒饮料的秦仁闻言，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哪有？”
    “就有。”
    程思雨眼睛亮闪闪地兴奋着：
    “姐夫，你终于出轨啦？”
    “……”
    这家伙随时盼望着自己出轨，又一直说全力支持自己和程思云复合，秦仁已经不知道她哪个态度才是真的了。
    “你不是女孩子？”
    “跟我的味道不一样，不信你闻。”
    秦仁把一杯苹果醋放在茶几上，小姨子伸出白白的手腕凑过来，被他一巴掌拍掉：
    “那我姐顾清呢？她算不算女孩子？”
    “哦，她啊…”
    程思雨点了点头，有些失望：
    “我还以为你终于懂事，学会金屋藏娇了呢。”
    “你对懂事的定义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程思雨不置可否，喝了口苹果醋，从小皮鞋里抽出两只纤巧的脚儿，侧卧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姐夫，帮我拿下拖鞋。”
    “刚进门不换？”
    “忘了嘛，快快~”
    其实鱼有容已经踩着那双山寨AJ在家走了几圈，不换鞋也无碍，不过奈何小姨子是个讲究人，秦仁就只好又把当初程思云留下的蓝色小熊拖鞋翻出来，扔到沙发旁，再弯腰，作势要提起她换下的那双小皮鞋。
    “诶！”
    “？”
    感觉衣角被拉住，秦仁转头，看到程思雨眼神有些闪烁。
    “干嘛？”
    “不…不用拿过去吧…”程思雨盯着他捏住自己鞋子内里的手指，包在棉袜里的脚趾头不自觉地弯动了两下。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事儿啊？到底换不换鞋？”秦仁又好气又好笑。
    “要换，但是…脏…”
    “脏？”
    秦仁低头，手指在巴掌大的小皮鞋里按了按。
    柔软的质感干干爽爽，没有一丝汗水，只残存着刚刚取出的少女脚掌留下的暖暖的余温，一丝清幽的馥郁足香夹杂着淡淡的皮革气息…
    嗯…
    倒是和她姐姐一样好闻。
    “这有什么脏的？”
    “哎呀你…你还…”
    女孩子刚脱下来的鞋子里面，他居然还用摸的！
    所以说，这个姐夫哪儿都好，唯独可恶的地方就是喜欢在一些令人气恼的地方犯呆，程思雨心生慌乱，赶紧挪开他的胳膊。
    “本来就不脏啊，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秦仁并不觉得自己呆，主要是以前有过经验：
    “高三那年，伯父伯母出差油田三个月，你们姐俩借住我们家，不一直都是我给你们刷鞋子洗袜子的，忘了？”
    “不是一回事嘛！”
    程思雨没想到居然还让他还怀起旧了，低头拢了拢发丝，遮一下脸上微微闪过的粉晕，然后挪着身子坐起来，打算自己拿鞋。
    只不过，秦仁已经懒得理她了，提起小姨子的皮鞋往门口走去。
    “……”
    程思雨无语地望着姐夫的背影，虽然也知道他这会儿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可心里还是不由想到以前姐姐曾经告诉过自己的一个小秘密。
    “变态姐夫…果然就喜欢女孩子的脚…”
    她小小声地骂他，脸儿却也越发有些烫，趁着秦仁还没转身，抓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冰镇的苹果醋降温。
    ————————
    家里小姨子在串门，家外面，洛瑶正带着蛇族JK鱼有容在小区附近“见世面”。
    “见世面”的方法也很粗暴，洛瑶从小区门口的流动小贩，到街头各色景致，再到便利店等常见店铺，走到哪算哪儿，看到哪儿说哪儿，参观景点似地给鱼有容介绍。
    “喏，这个闻起来香香的棒子，叫烤肠。”
    “烤肠…”
    “对。”
    错别字大王洛瑶开始展示她的才艺：
    “这种叫腚粉肠，还有种叫肉肠，腚粉肠比肉肠好吃还便宜，记住了嘛小鱼？”
    “嗯嗯，腚粉肠…”
    洛瑶甚至用秦仁给的10块零花钱给鱼有容买了一个本子一支笔，让她做笔记。
    鱼有容同学也确实很认真地记着，只是还有些不习惯中性笔的握笔姿势，记的有些慢。
    “这个叫臭豆腐，闻着臭吃着也臭，只有愚蠢的凡人觉得香。”
    “这个叫火龙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本座也曾被误导，但其实就是一种水果，吃了并不会喷火，只会吐的到处都是红红的，然后被秦仁捏脸。”
    鱼有容同学寄人篱下，那会儿才被秦仁摸逆鳞摸的怪怪的，可不想再被秦仁捏脸，于是专门把火龙果画了下来，可惜画功不咋地，乍一看有点儿像土豆。
    “这个叫共享单车，一种公用坐骑。”
    “这个叫井盖，是防止共享单车掉进洞里的。”
    “还有这个叫路灯，晚上会亮，据秦仁说以后迟早会用来挂他的老板。”
    “等等。”
    鱼有容举手提问：
    “老板是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可以把秦仁吸干的一种怪物。”
    鱼有容微微凝眉：
    “那不就是侵袭万妖大陆的域外天魔吗？”
    “不一样，天魔是物理意义上的吸…总之本座又没吸过秦仁，不清楚这些，你回去问他吧。”
    ……
    洛瑶乱七八糟介绍了一通，最后终于来到便利店，展示起了她最重视的一样东西。
    “咳咳…”
    洛瑶咳了咳，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站在冷柜前叉腰：
    “这个黑色泡泡水叫可乐！是yyds！”
    “歪歪…什么？”
    “一种愚蠢凡人的鸟语，独一无二的意思。”
    洛瑶拿出一瓶来，吩咐鱼有容记好可乐三原则：
    “第一，有可口可乐就尽量别喝百事可乐；第二，喝有糖尽量别喝无糖；第三，不管以上任一情况是否满足，一定要喝冰镇的！”
    “可是…”
    鱼有容对可乐并不感兴趣：
    “我喜欢喝奶茶。”
    “奶茶啊…秦仁天天晚上买给本座喝，没什么意思。”
    貔貅吹牛毫不脸红，听得鱼有容同学眼睛闪过亮光：
    “天天给你买?”
    “当然~”
    鱼有容羡慕的眼神让洛瑶走路都轻飘飘的：
    “小鱼呀，只要你以后好好跟本座混，他也会赏你的。”
    “我知道了。”
    ……
    ——————————
    来自异位面两个卧龙凤雏继续探索，秦仁这边的话因为还有事情要办，所以也没打算跟小姨子磨蹭太久，就简单地喝着饮料聊了会儿天。
    两个人也并不是除了程思云就没有聊的，姐妹俩和秦仁都是读的同一个专业，眼下小姨子刚毕业，在即将踏入的职场和工作方面，秦仁还是可以给她提供一些小Tips的。
    等饮料喝完，秦仁也就跟她一起下楼出了小区。
    “姐夫？”
    “啊？”
    “你东张西望什么呢？”
    “没什么…”
    秦仁怕遇到洛瑶她们，看了一眼不在附近就比较放心了。
    “诶对了，你今天到底为什么事儿顺路啊？能别卖关子吗？”
    “不能，反正你很快就知道了，姐夫拜拜~”
    程思雨露出小狐狸似的笑，挥挥手走了，等走远后，秦仁也扫了一辆单车骑起来，准备去找一些以前的老朋友，帮鱼有容找师父。

 032 人脉 手机 棒子

    秦仁骑车大概骑了四十分钟，裆都骑痛了，才终于来到一条僻静的老街。
    街道不宽，两侧很难看到一段完整无脱落的路牙石，人行道上铺设的黄绿色波浪花纹地砖还是上个世纪的款式。
    苍蝇馆子。
    五金配件。
    百货批发。
    这三类店铺几乎是老街道必备的老三样，秦仁提着口袋从它们挨个走过，然后在一家“幺妹面馆”前停了下来。
    虽然写的是面馆，但是紧闭的卷帘上只开了一扇供单人进出的小门，门上还挂着小时候街机厅用的那种蓝色布帘，完全不是做生意的。
    至少不像正经生意。
    要是放在一些个三四线县城，这样奇怪的门面一般都是隶属于当地的红灯区，并且左右往往会有相应的配套业态。
    比如不理发的理发店。
    比如深入按摩的按摩店。
    但实际上，秦仁并不是一个会进那种场所的人，这家“幺妹面馆”的存在，也是别有洞天。
    他掀开小门的布帘，迈进去走了两步，然后锁骨处的十字架圣痕猛然闪过血红的光芒，紧接着，整个人就直接“蹭”地一下原地消失。
    ————————
    等再现身的时候，秦仁已经身处一个类似《惊天魔盗团2》里周董魔术店的地方。
    ……
    鸟眼纹的木地板。
    大理石的插屏。
    古色古香的桌案。
    还算阔绰的空间里，幽幽红烛摇曳，寥寥熏香升腾，一排排多宝阁上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
    最远处的一扇镂空红木屏风前，则是摆着一张类似古代客栈里的柜台，柜台里的一个女人手里翻着一本书，虽然身材极为火爆，却是一脸鸡样。
    是字面意义上的鸡样。
    也就是鸡脑袋，鸡头人身，远远看去有点儿像小时候《蓝猫淘气三千问》里的鸡大婶。
    包括身材也像。
    秦仁也是认识这位魔裔以后才发现，原来蓝猫淘气里面的鸡大婶一直都是前凸后翘，非常符合莫言先生的某本小说名。
    虽然自己小时候看着并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放在现在，肯定分分钟会被家长举报涩情然后下架吧。
    “阿翠。”秦仁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柜面。
    “驱魔人，好久不见啊。”名为阿翠的鸡头女人张开淡金色的喙，声音慵懒，尖细的嗓门中有一丝妖娆。
    “是有点儿久了，毕竟退休了嘛。”
    秦仁扯着闲天儿，然后一脸古怪地看着柜台上的一个小鱼缸，敲了敲，惊动了里面一条巴掌大的奇怪鱼儿：
    “这鱼怎么只长了一半，另一半呢？”
    “放生了。”
    “？”
    一半养，一半放生。
    行，本地的魔裔总能出点儿新品种。
    “你没聊的就别聊了，开门见山吧，找我什么事儿？”
    “嘿，也没啥，你这小黑店接触的魔裔多嘛，所以想让你帮我给全蓉城的魔裔打个招呼，帮忙找个人。”
    “找人？什么人？”
    “我有个朋友上公交之后走丢了，目前不知道人在哪，只知道还活着，然后她又是大山里走出来的，特别纯真，啥都不懂……”
    ……
    就这样，秦仁胡乱编排了一下鱼有容师父的情况，等重新从“幺妹面馆”里出来的时候，事情已经顺利安排下去了。
    “唉，难怪那些退休的违纪干部该抓也要抓，影响力这方面属实容易拿捏…”
    秦仁既像是真的感慨，又像是在凡尔赛自己作为退休驱魔人的人脉。
    但不管怎么说，他驱魔四年打出来的声望还是管用的，把这事儿托付下去之后，就哼着小调去办第二件事：给洛瑶买手机。
    ————————
    宿醉事件过后，秦仁意识到了手机的重要性。
    他准备把洛瑶的平板电脑卖了，换一台性价比比较高的手机，为了图方便快捷，就不等网上快递了，直接去各大品牌线下店瞅了一圈。
    最开始去的是一家小米旗舰店，工作人员很热情地介绍了最新的11pro，然后在展示功能的时候卡出了恶性BUG，当场社死，最后只能尴尬地看着秦仁撇嘴离去。
    然后秦仁又去了vivo，以前送给姐姐的那台vivo她一直不换，现在还在服役，秦仁也爱屋及乌地对vivo有些感情了，结果去店里体验感觉性价比不太高，销售又老跟他说拍照的事情，秦仁就还是放弃了。
    最后，秦仁打算还是给洛瑶买一台自己手里同品牌的魅族。
    型号的话，就买老款的16s。
    只不过，由于整个蓉城只有区区一家魅族官方专门店，店里有最后几台存货，所以最后秦仁跑了往返几十公里才抱着新手机回到小区。
    “1800…老用户优惠下来1300…啧，还是有点儿肉痛，但如果把现在的平板卖掉，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回家之后，秦仁先把平板挂到了闲鱼上，然后再把新手机送给了洛瑶。
    “秦仁你真好~”洛瑶在屋子里边蹦边转圈，跳的脸蛋儿红扑扑，明明是人肉空调，却兴奋的连汗水都出来了。
    “激动什么，就多了个打电话的功能，屏幕还小了。”
    “就要电话~”
    洛瑶趴在沙发上撅着小屁股，按照秦仁教的那样拨打了电话，两秒钟后，秦仁的手机成功地响了起来。
    “秦仁秦仁。”
    洛瑶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眼睛里有小星星：
    “以后是不是，你加班了，很完了，本座也可以用它听到你的声音呀？”
    秦仁闻言一怔，看着少女嘴角充满期待的甜甜笑意，心中悄然暖了一下，沉吟片刻后揉了揉她的脑袋：
    “先说好，上班时间别乱打电话啊。”
    “嗯嗯~”
    貔貅高高兴兴点头，然后餐桌上传来了鱼有容的声音：
    “秦仁，有了手机就可以神识传音吗？”
    “对，不过前提是对方也要有手机，并且知道对方的手机号码。”
    秦仁知道鱼有容想通过手机找师父，不过很遗憾现在没有那个条件。
    “你在看书？”秦仁发现鱼有容在餐桌前坐的端端正正，桌上放着一个本子，配合身上的蓝白校服，看起来像极了真正的女子高中生。
    而且看她认真的模样，起码还得是个学习委员什么的，跟高中时的顾清很像。
    “不是书，是笔记。”
    “笔记？我看看。”
    秦仁拿过来一瞧，鱼有容的字迹还很清秀，虽然夹杂了一些万妖大陆上特有的“汉字”，但基本还是能辨识出一些大致内容。
    “腚粉肠？腚粉是啥？”秦仁竖起眉头，怎么听着这么恶心呢？
    “就是…外面的那个…”
    鱼有容胡乱比划了一下，但就像她的画功一样，很僵硬很呆，啥也没比划出来：
    “就是可以吃的，油烹的那种棍子。”
    “棍子？”
    “唔…棒子吧。”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棍是细长的，棒是短粗的，鱼有容同学想了一下，烤肠应该算棒子。
    “洛瑶说，腚粉棒好吃，还有另一种棒，是肉…唔唔？！”
    鱼有容同学的嘴巴忽然就被秦仁捂住了：
    “好了我知道了，总之就是烤肠是吧？但是那个字不读腚，我给你本字典，你边查边学吧。”
    看她辛辛苦苦做了好几页笔记的份上，秦仁也不忍心让她弃用这套不靠谱的教材，只能先用字典来搞一搞万恶的“修正主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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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3 蠢女人

    其实按照本来的计划，秦仁回家之后就该像以前洛瑶那会儿一样，带着鱼有容去购物，购置一些生活物资。
    但是在看到微信【蓉城生活】公众号上推送的一则消息后，秦仁决定等几天再去。
    “上面说，周末有家新开的大润发，全场5折！日用品4折？！”
    “太好了秦仁！刚好本座也想买新的日用品~”
    “我看你像日用品，一边儿呆着去。”
    “切…”
    抱大腿失败的洛瑶被讪讪地轰走，秦仁则是在晚上吃饭的时候跟鱼有容说了一下周末购物的事情。
    “你要给我买东西？”鱼有容很惊讶。
    “对啊，生活用品肯定要的啊。”
    鱼有容神色有些复杂：
    “师父说，吃人舌短，拿人舌软…”
    “……”
    不愧是蛇族宗主，张口闭口全是舌头的事儿。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秦仁刨了一口小米粥：
    “你现在住我家，不也是吃我拿我吗？你舌头软不软？”
    鱼有容伸出一点儿粉嫩的丁香舔了舔嘴唇：
    “软。”
    “啧，你这孩子看着挺机灵，怎么有时候也有点儿一根筋呢。”
    秦仁不说软的事了，说短的事儿：
    “吃人舌短，你舌头短吗？”
    “不短。”
    鱼有容吐出长长的舌打了个卷儿，速度一快起来，还真有蛇吐信子内味儿。
    “所以你就别操心这些了，物质方面洛瑶有的你也会有，我也承认不是我多心善，主要就你这身份吧，整个蓉城看下来，除了搁我老驱魔人这儿，也没什么好去处，能为地球安置移民也算是我为地球出份力吧。”
    ……
    秦仁这番话是真心实意，不过安置移民也得看移民质量。
    其实要求不高，无害就行。
    像洛瑶和鱼有容，一来地球，法力灵力啥都没了，老老实实的小貔貅和小蛇蛇，出于人道主义收留她们可以体现“位面主义精神”。
    但如果，穿越来的是什么乌七八糟的有害品种，那秦仁也绝不会强行当成异界高质量人才引进。
    引进过来干嘛？戕害地球自己人？
    那不是下贱吗？
    ………
    不过秦仁虽然说的明明白白，鱼有容漂亮的眼眸还是流露出一丝歉疚，看了看貔貅的新手机，轻声犹豫道：
    “可是你给我买东西…要花好多钱的…”
    “是要花，但是要花的也没办法，只能说精打细算吧。”
    这姑娘本质上还是很懂事的，秦仁听的欣慰，感觉养起来也比较有动力一些。
    “我记得你师父不是还说过吗，喜欢的东西沾染金钱就会变质，周末我带你去超市，那有好多东西，到时候你负责喜欢，我负责变质。”
    诚然，钱的事情秦仁是有些发愁，不过好在鱼有容比起貔貅要好养一些，至少每天饭量这块的开销就大概只有貔貅的五分之一不到，一时间带来的经济压力并不会太夸张。
    而且，除了公司里的日常工作，秦仁也并不是没有其他捞钱的渠道。
    比如有一种叫做“外快”的东西，作为设计师就很熟悉。
    ——————————
    于是第二天，一到公司之后，秦仁马上就找到周驰说悄悄话：
    “驰哥，你做过私活没？”
    “仁哥，你先别私活了。”
    周驰一声叹气，指了指走廊对面的一间小办公室，透过隔音的磨砂玻璃可以看见里面有两个人正说话，其中一个不论身材还是发型，都很熟悉。
    “云姐？”
    秦仁怔了怔：
    “她怎么了？”
    “唉。”
    周驰拍拍秦仁的肩膀，然后秦仁发现部门其他同事也在用略带尴尬的眼光看他。
    “你别唉啊，唉你妹，云姐里面跟谁呢这是？”
    “马总。”
    “马总？三天前新来那个光头？”
    “对，仁哥，其实就是你昨天不是请假没来嘛，然后90亩那边的领导，给马总说了他最新的几个想法…”
    “又有想法？他是思想者啊？”
    总之据周驰描述，昨天90亩的项目突然又要改，马总亲自过来问谁是90亩负责人，大伙也不知道什么事儿就随口回答是秦仁。
    然后马总一瞧，秦仁不在。
    问云婉禾，云婉禾说请假了。
    “仁哥你不知道，那马总估计有更年期，当时一听脸就黑了，问你跟谁请的假，云姐说跟她，然后就急着帮你说话，说你这段时间很累什么的…”
    “然后呢？他不服？”
    “嘘…”
    周驰比了个噤声，然后苦笑：
    “倒也不可能不服，毕竟云姐说的有理有据嘛，更年期也不是精神病，马总当时就表示理解，然后…然后就把90亩的四个新方案都交给云姐，让她今早给甲方…”
    “四个方案？”
    秦仁当时就震惊，他把这个项目从头跟到尾，深知地形和日照等各方面有多刁钻，哪怕新做一个方案都很恼火，更别说四个了。
    “这特么都什么弱智领导？”
    秦仁开口骂骂咧咧的同时，心里也是对云婉禾有气。
    这蠢女人，说了多少次有事情就找他帮忙，她这是跟谁客气呢？
    “然后呢？做出来了吗？”
    “肯定没有啊！”
    周驰一拍大腿：
    “云姐昨晚通宵到今天，堪堪弄出两个半方案来，甲方领导没收到图，就给马总打了电话。仁哥你也知道，甲方领导亲自催图，对公司和部门的影响也不太好…所以马总就生气，把云姐叫到办公室，一直谈话到现在…”
    “哈。”
    秦仁听完气笑了。
    他还生气？
    全公司如果有云婉禾搞不定的事情，那一定是没有第二个人能搞定，他一个光说话不干活的，哪来的脸生气？
    甲方煞笔不可怕，但如果领导也随着甲方煞笔，那就会产生两个后果。
    第一，让云婉禾这种员工寒心。
    第二，让秦仁这种员工发怒。
    “谈话？都特么指着鼻子骂了，还叫谈话？”
    秦仁隔着办公室玻璃隐约看见那个光头正抬起手臂，对着云婉禾指指点点。
    从进公司以来，秦仁就没见过云姐被哪个领导骂过。
    眼看这小光头是老母牛来月经——牛逼坏了，秦仁本来就发黑的脸色更加阴沉，脱掉外套往椅子上一甩，扯了扯领带，直接走向办公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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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4 怼 私活 招新

    秦仁进办公室的时候，因为心里窝气的原因，力气稍微大了点儿，开门的瞬间就把光头马总吓了一跳。
    “哪…哪位？”
    他盯着突然闯进办公室的年轻人，个子高高大大，那双本就自带忧郁的眼神有些发冷，一时间甚至忘了注意秦仁脖子上挂着的工牌。
    “你怎么…？”
    云婉禾也蓦地回头，惊异地看着秦仁，被他身上不对劲的气势搞的有些发呆，小巧的唇瓣儿微微张开。
    秦仁瞥了她一眼，却是看到了云婉禾眼角明显的红润，眼皮不禁微微一抖，侧目看向光头：
    “就你是马总是吧？”
    秦仁沉声凝视着马帅，马帅看秦仁这铁青的面色，不禁又打量了一眼他的工牌。
    建筑师。
    连个项目经理都不是，怎么跟他说话这么冲…
    现在的年轻人对领导就这个态度？
    “我是马帅，公司刚来的行政总。”
    行政总…
    秦仁心里觉得可笑，一个行政总跟设计部部长摆谱？虽然职位确实是上下级，但在千禾，行政不懂也不干预设计，遇到甲方催图这种事，应该灵活地打圆场，而绝没有资格也不应该去训斥设计部的人！
    更何况，还是云婉禾这个秦仁心中最能干的部长！
    于是，秦仁拿出平时怼甲方的经验，毫不留情地开口：
    “五部只有云姐一个人有空做90亩，听说甲方让一晚上出四个方案，你没有拒绝，不觉得离谱吗。”
    “小秦！”
    身旁的云婉禾没想到秦仁来了脾气，慌乱之下也是抓住他的胳膊，一面把他往旁边拉，一边焦恼地怒嗔：
    “你干什么啊你！他是新来的领导！”
    “不管他什么导，我在外面看他指着你骂，凭什么？”
    “哎呀，你…你先别冲动好不好…”
    “不好，我看不得你受委屈。”
    “你…”
    云婉禾说是又急又气吧，可听他说的些话儿，心底又隐隐地飘起一些莫名让人感觉轻飘飘的情愫，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秦仁却突然把矛头指向了她：
    “你也是，说了多少次有事儿就找我帮忙？嗯？为什么不找？”
    “我…”
    “我什么我？反正就不听话是吧？”
    “秦…秦仁！”
    云婉禾俏脸儿挂起一抹淡淡的红云，也不知道是羞的气的，忿忿一跺脚：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我是你部长！”
    “云婉禾你别来这套啊，我懒得说你。”
    秦仁说完狠狠瞪了云婉禾一眼。
    云婉禾被秦仁瞪的欲言又止，眼见他转过身又奔着马总去了，才咬着下唇捏了捏手，抬起脚尖儿踢了踢地板，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可恶的臭小子…
    什么嘛，明明她是他的上司+前辈，他凭什么这么凶自己？
    云婉禾在心中暗骂秦仁翅膀硬了，这边秦仁继续怼马总，不卑不亢，没有脏字，但却搞的马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遮遮掩掩地撂下一句“我先跟甲方再谈谈”，就灰溜溜离开了办公室。
    整个过程其实怼的很轻松，秦仁也不怕他反咬。
    毕竟新来试用的嘛，民企不是国企，根基不稳又不了解情况，自己试图立下马威却被反噬，那造成的后果也必须自己咽。
    更何况，秦仁也是有倚仗的。
    云婉禾是公司最勤奋的老员工，也是最年轻的部长，秦仁作为她一手带出来的后辈，也是公司年轻建筑师中最优秀的那个。
    毕业一年来不仅两次提薪，年会的时候，好几个领导都在讲话的时候专门夸他是公司的“小云婉禾”。
    所以秦仁相信，在自己有理有据的情况下，即使“以下犯上”地对这个马总发了火，以他对公司最高总黄总的性格了解，也绝不会因此把他如何，反而会劝那个马总适应下新公司环境。
    ——————
    事后，周驰等周围一圈同事虽然纷纷对秦仁竖起大拇指，但云婉禾却时不时就没好气地嗔他一眼：
    “不就被骂一顿嘛，谁上班没被老板骂过，尽瞎逞英雄。”
    “我还不是替你抱不平。”
    秦仁推着办公椅滑到云婉禾工位旁：
    “云姐你还好意思说，说了无数次让你忙不过来就叫我帮忙，结果呢？你这就不叫逞英雄？”
    “那…那我还不是看你总是很辛苦…”
    云婉禾嘀嘀咕咕说完这话，脑海里浮现出秦仁那句“我看不得你受委屈”，耳朵悄悄一热，别过脸先不看秦仁：
    “还有，小秦你想没想过，你在公司这么好的前途，万一因为这种事情产生不好的影响呢？”
    “所以我有评判啊，像今天这事儿，我就敢怼，怼完不也没事吗？千禾是正规公司，谁能说我不占理？谁还能扣我工资不成？”
    ……
    说到工资，秦仁也是想起早上刚来的时候，要跟周驰商量的关于私活的事情，于是等上厕所的时候，就顺道把他叫到了办公室外面。
    “驰哥，你不是有亲戚在东南院吗？平时分包不完的那些散活，能勾兑上不？”
    “靠！”
    周驰一个战术后仰，斜睨秦仁：
    “还说你没交新女友，缺钱了吧？”
    “少废话，有没有吧？”
    “你别说，前几天我那亲戚找我建模，我不擅长就没接，仁哥你要是感兴趣我跟他说下，搞定过后给8000块，行不行？”
    “行是行，工作量大吗？”
    “不大，十几个模型。”
    “你妹！”
    秦仁在周驰背上拍了一掌，整个楼道都能听见一声闷响：
    “十几个模型？公司里的正事儿我还干不干了？”
    “你特么听我说完啊，首先人家工期长，其次，下周开始，咱们部门就要稍微轻松一些了。”
    “轻松？为什么？”
    “不知道了吧？”
    周驰嘿嘿地神秘一笑：
    “我也是从人事那打听的消息，咱们部门下周要来新人了！应届毕业生！”
    秦仁眼睛一亮：
    “终于招到了？男的女的？”
    “这个不清楚，就咱们部门这情况，我希望是男的吧。”
    “嗯…”
    秦仁点头，女的也行，万一是那种比男的还能熬夜，精力还要旺盛的呢？
    反正等来了新的应届生，好多杂活可以交出去了，这么看来，秦仁也就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用来做私活。
    于是，秦仁就乐呵呵地把这事儿接了下来。
    其实他看中的还不主要是眼下的8000块，而是如果跟东南院这样的国企搭上线，以后陆陆续续都不缺这种私活。
    忙不过来就不接。
    忙的过来就补贴家用。
    挺好。

 035 俯卧撑 害羞 超市（第二更求票票~）

    周六，早上8点。
    秦仁照例使劲儿掰开缠在身上的小胳膊小腿，从床上起来，往貔貅怀里塞一个枕头之后，穿上运动裤，光着膀子来到阳台。
    “早啊。”
    阳台上已经有了人，盘坐在瑜伽垫上的鱼有容耳朵一动，徐徐睁开眸子，转过头来，自己梳的柔顺马尾辫儿在脑后轻轻摇晃：
    “秦仁早。”
    在家里住了几日，秦仁发现鱼有容有晨练的习惯。
    但和他这种周末偶尔做做俯卧撑不同，鱼有容是正儿八经修行者的打坐。
    双足跏趺，脊直肩张头中正，手结定印于脐下，双眼微闭，舌舔上腭。
    虽然灵力不在，也无法吸收灵气，但以体入道的鱼有容内力还尚在，所以每天都要先像这样吐纳，吐纳过后，再跟着洛瑶一起去周边学习参观。
    “你也要晨练？”鱼有容看着光膀子的秦仁。
    “对，不过我不打坐，就练练俯卧撑意思一下。”
    “哦，筑基…”鱼有容有着她自己的理解。
    瑜伽垫是秦仁借给鱼有容用的，秦仁这会儿也要晨练了，鱼有容就站起来让给他，白滑玉嫩的双脚在瑜伽垫上踩两步，套进以前程思云留的那双蓝色拖鞋里，走到茶几旁端过一个小板凳坐下。
    “呃…你要看我做？”秦仁趴下来，少女刚打坐完的瑜伽垫还有一丝温热。
    “嗯，我可以帮你矫正。”
    秦仁收留她，给她做好吃的饭，给她睡舒服的沙发，还要给她买东西，鱼有容觉得平时有一点算一点，都要报答他。
    比如前两天她还想帮秦仁洗碗。
    只不过某貔貅如今一反常态地勤快了起来，坚持要她来洗，鱼有容才只好作罢。
    现在能够给他的俯卧撑指点一二的话，鱼有容认为也算一种报答。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地球的俯卧撑和万妖大陆上不一样。
    “你们的俯卧撑，要用手？”
    “？”
    秦仁一个不稳摔在了瑜伽垫上，扭过脸，震惊地望着鱼有容：
    “你们不用？”
    “嗯。”
    鱼有容点点头，当场就轻松表演了几个双手背在身后，只用脚的俯卧撑，好比迈克尔杰克逊45度倾身plus版，把秦仁眼珠子都看瞪出来了：
    “你…你身上真的没有灵力？”
    “不用灵力，简单控制下肌肉就行了。”
    “……”
    控制肌肉在蛇族修士的口中是如此的轻描淡写，秦仁自然也没法让她矫正俯卧撑了，还是按照自己平时那样做起来。
    “十五，十六…”
    秦仁有边做边计数的习惯，就好比有些人喜欢在腿上写正字一样。
    鱼有容坐在小板凳上看了一会儿，看啊看的，注意力渐渐从秦仁的动作转移到秦仁的躯体上。
    宽阔的肩膀，粗壮的胳膊，结实的腰腹，一颗颗挂在上面的汗水…
    流云宗蛇族皆为女弟子，鱼有容跟随师父修行多年，也就下山历练的时候见过一些雄性的凡人和其他妖族，这么近距离观察一个男性凡人的肉体，她还是第一次。
    看到秦仁的身体一上一下，面色红润地喘着粗气，鱼有容也不禁想起了自己那天被他摸到逆鳞的时候，于是手儿下意识往肚脐下方一碰，却愕然发现自己此时的逆鳞竟有些微微发烫…
    “五十！”
    秦仁那边做完五十个俯卧撑，起身一瞧，罕见地发现鱼有容同学在对着茶几上的小镜子照来照去。
    “长青春痘了？”秦仁随口调侃，因为看着少女这身校服总是会下意识把她当成现役JK。
    “没有。”
    鱼有容甚至不清楚青春痘是什么，只是小声地犹豫问道：
    “秦仁，我的脸…是不是有点儿红啊…”
    “是有点儿，不会发烧了吧？”
    秦仁走过去看了看，微微皱眉，手背贴上她额头：
    “不是发烧，只有脸…咦？更红了？”
    “……”
    鱼有容有些茫然又有些慌张，盯着秦仁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别过头去。
    秦仁一怔，瞧了瞧自己赤着的上半身，狐疑地推测：
    “你是不是害羞？”
    鱼有容没说话，转过脸来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别过去。
    秦仁就去卧室穿了件T恤出来，一摊手：
    “现在呢？”
    “好了。”
    鱼有容同学恢复平时的恬静淡然，秦仁觉得蛮神奇。
    “我知道你以前身边全是女辈，嗯…以后慢慢习惯吧。”
    “嗯。”
    ———————
    今天是给鱼有容置办日用品的日子，秦仁之前关注的那家新开的大润发一定会很早就涌入大爷大妈，所以吃完早饭，一家三个人就赶紧出发。
    “秦仁，本座这次要自己选内衣内裤。”
    “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也买东西了…”
    洛瑶不管，听不到，小手塞在秦仁的大手里，在路上继续自顾自地提要求：
    “你给我买的都太幼稚了，小草莓小樱桃，不够霸气，本座这次要买霸气的…然后零食的话，旺旺小小酥和可乐都买双份的，比较吉利…”
    贪婪的貔貅跟念咒似的絮叨，心不在焉连马路都不看，反正有秦仁好好牵着她，秦仁只要拉一下，她负责动脚脚就好了。
    ……
    到了超市，果然人满为患。
    全场五折，日用区四折。
    这样的诱惑别说大爷大妈，对很多年轻人也是吸引力十足。
    别的不说，反正对超市结构不熟悉的鱼有容同学，刚刚进门五分钟，就在人群中差点儿丢了两次。
    “有容——这边儿——…嘶！”
    秦仁朝不远处人群里略显木讷的鱼有容挥胳膊，另一只牵着洛瑶的手却忽觉虎口一疼，低头一看，洛瑶张开了白白的小牙齿在咬他。
    “倒霉孩子干啥？你要现形吃人啊？”
    “哼…”
    洛瑶懒得解释，哼哼唧唧地扭过小脸儿，看地上的蚂蚁去。
    有容有容的…
    秦仁才和野女人认识几天啊？
    上仙大人都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多喊几声瑶瑶…
    小女孩的心思难猜，秦仁也不管她了，把鱼有容召唤到身边后，看了看周围过年似的氛围，嘱咐她抓紧自己的衣角，然后推着小推车开始逛起来。
    逛的方向时候朝日用品那一块，但超市一般入口处最显眼的都是各种吃喝，这就导致还没走多远，购物车里就堆满了好多被洛瑶搜刮过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包括一颗柠檬，一袋普洱茶，一瓶虎邦辣酱，一盒绿茶味的木糖醇，一包火鸡味的锅巴。
    “秦仁。”
    连鱼有容都忍不住小声凑到秦仁身边：
    “洛瑶她好像一直在装东西，没关系吗？”
    “没关系。”
    秦仁早就预料到了：
    “这个车本来就是给她装着玩的，等她慢慢折腾，装完了把车一换，就让她抱着车哭去吧。”
    “原来如此…”
    鱼有容忽然觉得秦仁好机智。
    唉，要是师父也和秦仁一样聪明就好了…

 036 开眼 36E 新用法

    走在超市里，鱼有容惊叹地打量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
    别说高高的货架，光是洛瑶往购物车堆起来的小山，就已经让她有些看不过来了，属于是捅了貔貅的屁股——开了眼。
    “秦仁秦仁…”
    走到粮油区的时候，洛瑶捏了捏秦仁的手指头：
    “本座也想玩那个。”
    玩？
    秦仁顺着洛瑶指的方向一看，两个跟唐波波差不多大的六七岁熊孩子，正在一瓢一瓢地把糯米掺进大米，又把大米掺进绿豆里。
    玩这个？
    秦仁严肃地蹲下来：
    “听好，这种事情绝对不要做，很没有公德心，听到没？”
    “嗯嗯，听到了。”洛瑶乖乖地点头。
    她虽然觉得好玩，但也感觉这事儿不太靠谱，所以才询问秦仁的。
    不像那两个熊孩子，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专门趁着没人看到的时候，悄悄捣乱。
    当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几分钟之后当秦仁重新经过这里的时候，两个熊孩子已经哭的稀里哗啦，旁边一个家长不断鞠躬道歉，另一个家长和售货员吵的不可开交。
    对于秦仁来说，这是常见的无趣画面。
    而对鱼有容来说，是难得一见的烟火气。
    “先别看了，先买东西吧，吵架这种事到处都有，你想看，回家给你找个集锦视频都行。”
    毕竟日用品四折，比其他东西打折力度还要大，囤货的人肯定也多，所以秦仁得早点儿去选。
    ……
    牙膏牙刷，沐浴露洗发露…
    有些东西鱼有容这几天已经接触过了，借用的洛瑶的，但却没想到超市还有这么多种类。
    她小心地打开一瓶开了封的玫瑰沐浴露，闻了闻：
    “师父的味道。”
    然后又打开一瓶茉莉的：
    “三师妹的味道…”
    再开一瓶：
    “五师妹…”
    “这个是七师妹…”
    “二师妹…”
    ……
    秦仁在一旁看得嘴角抽抽。
    这特么到底是蛇族还是花仙子？
    玫瑰，茉莉，薰衣草，桂花，玉兰，…
    鱼有容闻香识女人，最后很惆怅地选了一瓶拉芳的玫瑰润肤沐浴露。
    “用它可以想念师父。”
    鱼有容同学很虔诚地说道，秦仁就把她手里的那瓶900g的放回去，换成2kg的大瓶，提在手里跟洗衣液似的。
    “打折嘛，要买就买多点儿。”
    “真哒？”旁边的貔貅一喜，拔腿就跑，准备把小瓶可乐全部换成大瓶的。
    “败家玩意儿给我回来！”
    秦仁抬手把她捉回来一顿捏脸，然后转战服装区，转了一圈儿却发现，超市里成人衣服比童装要贵很多。
    而且同样的价格，跟网上一些店里的比起来质量又要差很多。
    所以秦仁就暂时只给她买了一件简单的水果印花T恤，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短裤，其他的到时候去网上买算了。
    “话说你身上这套校服是从哪儿来的？”
    “别人给的。”
    “给的？”
    “嗯，师父丢了之后，我看到有个地方在排队，大家都在拿衣服，我没想拿，只是在旁边看，但是有个人一直催我拿，我就拿了。”
    “……”
    也不知道是哪个学生这么倒霉，好好的校服被人冒领了。
    丢了师父的鱼有容在街上乱走，很快就发现自己原本的穿着太吸引眼球，老有人对她指指点说什么汉服娘之类的，于是就找了个僻静处把校服换上，把原先的衣服扔了。
    “啧，扔了多可惜啊…”
    秦仁有些心疼：
    “那你这鞋子呢？”
    “一个女人扔的。”
    “谁？”
    “不认识，她抱着一个盒子，拆开看到这双鞋之后很生气，然后就扔了。”
    秦仁估计是谁被并夕夕坑了，也难怪怎么生气，这双AJ已经把乔丹都山寨成打乒乓球了，实在有些穿不出去。
    ———————
    买完衣服买内衣内裤，秦仁先让鱼有容自己选，结果她选的都是洛瑶穿的那种。
    “不行不行，这是小孩子的，你穿不了。”
    “哼！”
    某个十八岁的小孩子很不高兴地走开了。
    “你去那边儿，让售货员帮你量一下尺寸，拿不准的话，宁愿买大一点也不要买太小。”
    鱼有容谨记教诲，去了没多久，就提着一个【都市丽人】的小袋子回来。
    “选好了？”
    “选好了。”
    “多少钱？”
    秦仁印象里，都市丽人应该算是内衣里的安踏特步，应该不会太贵。
    “三…三…”
    鱼有容翻出小袋子里的一张标签，她刚认识阿拉伯数字不久，细细辨认了一会儿：
    “三十六…后面不认识。”
    “后面？”
    秦仁拿过来一看，36后面是一个英文字母E。
    “不不不，不是这个。”
    秦仁下意识地瞟了一眼鱼有容的胸襟，然后重新找出另一张标签，上面写着女式内衣199，女式内裤79。
    “嘶——”
    秦仁倒抽一口凉气，他自己穿的花花公子内裤都才49一条，幸好打折下来不到150，倒也能接受。
    ……
    另一边，洛瑶也选好了她自己喜欢的新的小文胸和小内裤，秦仁很好奇她之前所谓的“霸气”的款式是什么，但是洛瑶不告诉他。
    “晚上…”
    “嗯？”
    小女孩着看了一眼鱼有容，把秦仁拉到一边，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一会儿看他，一会儿看地板，看着看着，脸儿就微微发红：
    “等晚上…本座再给你看。”
    “……”
    ————————
    结账出超市，此时已经是11点过快12点，夏天的太阳已经晒了起来，秦仁大包小包提着两个袋子，不一会儿额头就冒汗。
    “秦仁。”
    “怎么？”
    秦仁感觉身后一直被牵着的衣服忽然一松，鱼有容的漂亮脸蛋儿从他旁边冒出来：
    “给我拿吧。”
    “没事儿。”
    鱼有容要报答他，轻轻地颦眉：
    “给我吧，我有力气。”
    这话倒是提醒秦仁了，上次阻止她脱衣服的时候，秦仁就发现这姑娘劲儿不小。
    “那你来吧。”
    秦仁不是爱客气的人，分了一个袋子给鱼有容，惊奇地发现她只用一根手指，抖都不带抖地就把袋子勾了过去。
    “不重？”
    “很轻。”
    鱼有容掂了掂：
    “连师父都能提的动。”
    最低评价了属于是。
    “秦仁，我也要。”
    “你行吗，你还没袋子重呢。”
    洛瑶想了想：
    “那我提袋子，你提我。”
    “……”
    上仙大人这个机智的方案被秦仁一票否决，但最终洛瑶还是坚持要帮秦仁拿一个。
    秦仁当然也很乐意，眼看她先是抢着洗碗，现在又抢着帮他提东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懂事了，但也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于是在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给她拿了两颗硬币。
    “奖励你一根老京城冰棍。”
    洛瑶拿了钱，高高兴兴往便利店走。
    “两块钱，给有容也带一根。”
    洛瑶走回来，把一枚硬币塞回秦仁手里。
    秦仁气笑了，抬起手掌打她小屁股，强行让她去买，自己和鱼有容就走到小区门口的梧桐树下乘凉，顺便掏出手机，看看之前挂在闲鱼上的平板有人询价没。
    ……
    “啊，秦仁叔叔——”
    闲鱼刚打开，忽然奶声奶气地传来一声呼喊，秦仁腚眼一看，原来是洛瑶的好朋友唐波波。
    “波波你怎么在这，吃晚饭了吗？”
    “吃了，吃的鸭脑壳还有蛋炒饭。”
    唐波波说到吃的时候，秦仁才把注意力转向旁边，看到她的小手被几根水葱似的手指握着，微微侧目，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对穿着墨绿色细带高跟凉鞋的雪白纤足。
    再由下而上看去，黑色纱裙下的婀娜曲线风风韵韵，颀长的双腿，如柳的腰肢，饱挺的胸口，一位身着黑色纱裙的年轻女人正客套地朝自己微笑：
    “你好，你就是…瑶瑶的父亲？”
    初次和陌生人交谈，年轻女人有些淡淡的拘谨，看得出也是跟秦仁一样不怎么爱好的社交的人。
    “你好，我叫秦仁。”
    秦仁也是淡淡地尬笑两声：
    “是瑶瑶的哥哥，不是父亲，你是波波的…姐姐哈？”
    “没有没有没有…”
    淡淡的拘谨变成淡淡的羞涩，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
    “我叫苏瑜，是波波的妈妈。”
    “哦这样啊，你好你好…”
    其实哪有两个家长头一次见面就交换姓名的，只是秦仁开了头，苏瑜也得礼貌性地回一个。
    “诶？这位是…”苏瑜看向一手提口袋，一手牵着秦仁衣服的鱼有容同学。
    “哦她…她也是我妹妹…”
    秦仁硬着头皮回答，鱼有容也很有灵性，抬眼望着秦仁稍加思索后，轻轻唤了一声：
    “哥哥。”
    “……”
    说实话，蛇族姑娘声音真的好听，一声“哥哥”喊的秦仁听的有些耳朵都有些酥软，紧接着洛瑶就带着两根冰棍回来了。
    “瑶瑶~”
    “唐波波，本座今天不想和你玩。”
    “嗯嗯，明天~”
    “好。”
    小屁孩儿和大屁孩儿随意地定下了约定，两边家长相视一笑，也简单地互相道了再见，苏瑜带着唐波波去理发，秦仁带着俩“妹妹”回家。
    “冰棍呢？”
    “等一下。”
    洛瑶撕开了两根冰棍，正在比较哪一根粗。
    比完了，把细的给自己，粗的给鱼有容，然后扯秦仁的袖子：
    “秦仁夸我。”
    “孔融让梨，洛瑶让棍，洛瑶比孔融乖，行了吧？”
    “嗯嗯~”
    洛瑶开始吃冰棍，但是鱼有容没吃过，张开洁白的牙齿就要咬，被秦仁拦住：
    “你一口下去，容易冻脑仁儿，你看洛瑶，用舔的就行。”
    鱼有容看了看，明白了，长长的粉舌伸出来，从冰棍的头部像藤蔓一样绕到底部，冰棍在这样的交缠之下也融化的很快，眼看一滴滴冰水要滴在电梯里了，秦仁还没来得及提醒，整个人却直接目瞪口呆。
    只见鱼有容同学的舌头，竟然从舌尖均匀地一分为二！
    一边依然缠舐着冰棍，一边就在冰棍上轻轻撩动，接住那些融化的冰水。
    浑然的灵巧！完美的配合！
    “这个好诶…”
    秦仁眼睛一亮，之前开发了洛瑶的“人肉空调”和“人肉充电宝”，现在他又马上想到了一个鱼有容舌头的好用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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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7 开发 笨蛋弟弟 灵气

    餐桌上，男人和少女对坐着。
    “抱歉啊有容，我实在有些好奇，不是强行要求，你不愿意的话…”
    “我愿意。”
    鱼有容坐的端端正正，像小时候班里上公开课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一样，只是眼神却要更加真挚：
    “师父说，对好人要好报。”
    “不至于不至于，我也就图一乐，算不上报不报的。”
    秦仁搓搓手：
    “东西也干干净净洗过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嗯。”
    鱼有容点点头，轻启红唇，把秦仁放在桌上的一团乱麻含进了嘴里。
    那是一条耳机线。
    一条秦仁早已经放弃整理的，搅的乱七八糟的耳机线。
    秦仁看不清鱼有容的嘴里发生了什么，只能凭借她微微嗡动的脸颊判断出里面的舌头正在“工作”。
    “唔…”
    仅仅五秒钟后，一根顺畅的耳机线从鱼有容的嘴里顺利复活。
    “厉害！”
    和秦仁预想的一样，蛇族少女的舌头简直灵活的不像话。
    他拿过耳机线瞧了瞧，也没看到任何折损的痕迹，只是裹着一层清凉的微粘的水渍，鼻尖能闻到淡淡的如兰芬芳，没有洛瑶的那么甜，却也很蛮好闻的。
    这点儿秦仁并不意外，虽然鱼有容不是灵兽，但好歹也是修了仙的身子嘛。
    之后秦仁又给鱼有容试了试打结的塑料袋，也是秒秒钟就解决了。
    这也算成功地开发出了鱼有容同学的一项小技能，听起来不咋地，但用起来肯定也好用，算是个生活小妙招。
    以后耳机线乱了，或者外卖袋子打不开，亦或是运动裤的腰带系了死疙瘩，都可以找鱼有容同学帮忙。
    “秦仁，我可以先吃这个吗？”
    洛瑶一直跪在茶几前搜寻两个购物袋，此时突然举起一盒椰子味蛋卷朝秦仁晃了晃。
    “不可以。”
    “那…那…”
    洛瑶窸窸窣窣又在口袋里找了一会儿：
    “那这个二郎腿呢？”
    “什么二郎腿，是奥尔良鸡腿，三百多岁还吐词不清…”
    洛瑶有时候说话总是让秦仁觉得像要吐奶似的，充满了那种小孩子的含糊劲儿：
    “你就不能忍几天？所以就不爱给你买零食，买回来一天就吃完了！”
    “不会，本座今天只吃一种。”
    “你上次也这样说的。”
    秦仁不信任她，把几个零食单独拿出来，放进电视柜里。
    “喵？”
    然而这个举动被暗中观察的团团发现了，秦仁不得不换个高点儿的地方，放到一个橱柜里，放好之后跟洛瑶一起整理买回来的东西，并把买的衣服递给鱼有容：
    “有容，去我卧室试下衣服吧，应该没啥问题，有问题跟我说。”
    鱼有容接过去，洛瑶跟在她屁股后面：
    “我也要去。”
    “人家换衣服，你去掺和什么？”
    洛瑶不说话，偷偷看了一眼鱼有容的胸部，然后发现鱼有容居然也在看她的胸部，就气哼哼的，很大声地跟秦仁重复了一遍：
    “我也要去！”
    “好好好，去去去…”
    秦仁捂了捂耳朵，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人来疯一阵一阵的，跟谁啊这是…
    ————————
    两个女孩子去了卧室，秦仁在外面把洛瑶的十瓶可乐往冰箱里塞，塞的很费力。
    “妈蛋，好像买大瓶的反而好些…”
    他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正后悔着，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在照例祈祷别是公司加班之后拿出来一看，是【女王大人】。
    “喂，姐？”
    “秦仁，你…”
    顾清的声音依旧清冷且清脆，但貌似有些吞吐：
    “…你吃了没…？”
    “没呢，怎么了？”
    顾清沉吟片刻：
    “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下，我这次的绿建课题和论文已经通过了。”
    “好啊！不愧是我姐！为你骄个傲先。”
    “……”
    顾清就沉默了几秒，然后继续道：
    “之后几个月，我可能都不会怎么忙了…”
    “嗯嗯，那就注意好好放松，劳逸结合嘛。”
    “……”
    更长的一段沉默后，姐姐恨铁不成钢似地沉下了语气：
    “秦仁！你找我除了说这些废话就没别的事了嘛！”
    “不是…”
    秦仁当时就愣住了：
    “你给我打的电话，怎么成我找你了？”
    “就是你找我！”
    一定是弟弟想找姐姐了，姐姐才给弟弟打电话的，顾清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你有什么想问的事情，快点儿问。”
    “我…我没有啊…”
    “你有。”
    “……”
    秦仁只能硬着头皮想，一想，还真悟了：
    “哦哦！对了姐，你不忙了，是不是可以回家住了？”
    笨蛋弟弟终于问对了问题，顾清这才轻轻“嗯”了一声。
    “欢迎欢迎，呃…”
    秦仁欢迎是欢迎，不过又想到了鱼有容，略一迟疑，顾清也是马上感觉到了不对劲：
    “你朋友那个小孩儿还在家里？”
    “啊对……”
    秦仁心说岂止是小的，现在又来了个大的。
    “洛瑶她嗯…情况有点儿复杂，等你回来我再细说吧。”
    细说是后话，顾清现在只想搞清楚一件事：
    “她到底多大了？”
    “十八。”
    “哈？！”
    “不不不！十…”
    秦仁要是现在告诉姐姐洛瑶三百多岁，姐姐可能迷茫的睡不着觉，所以想象了下洛瑶的身高，感觉最多说到十五岁应该说得通。
    “十五。”
    “……”
    顾清在心里默默想了想，十六岁就可以早恋，十五的话，勉强能算个孩子吧…
    不过也很危险。
    反正就顾清自己的经历而言，她就是在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偷偷穿上弟弟的衣服，然后…然后…
    “我知道了，具体回家时间我也不确定，等我请假下来再说。”
    “嗯好。”
    ……
    这边秦仁打完电话，那边鱼有容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
    依然是利落的单马尾在脑后一晃一晃的，但修身的白色T恤远比校服要更加能够凸显她的身姿。
    柔和的曲线从纤巧的肩膀顺下来，勾勒着鼓鼓的胸脯，也勾勒出苗条却不显孱弱的腰肢，浅蓝色的牛仔裤把臀儿包裹的挺翘圆浑，不似云婉禾那种成熟女人的丰腴，而是一种真正花季少女的清纯动人，双腿也修长笔直，并拢起来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感觉怎么样？”秦仁微笑着问她。
    “嗯。”
    鱼有容用“嗯”来回答，有些拘谨，抬起眼睛看着秦仁：
    “哥哥觉得呢？”
    “呃……”
    鱼有容还在延续刚刚遇见隔壁苏瑜时的称谓，这倒也提醒了秦仁，人毕竟是社会动物，往以后的日子长远看，两个人貌似还真得以“兄妹”的关系相称比较合适。
    “我觉得挺好看，不过说实话，你要是叫我哥哥，我恐怕得习惯一段时间，毕竟我在家里是做小，从小身边一直有个姐姐。”
    其实秦仁后来长大了都把顾清当妹妹，他可以把鱼有容也当妹妹，但是真地称呼起来就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要不你还是叫我秦仁吧。”
    “秦仁…哥哥…”
    鱼有容抿了抿唇，思忖片刻后，微微一歪脑袋：
    “秦哥哥？”
    “……”
    这个显然是不行的，听着误会太大了。
    “哥。”
    最后鱼有容这样喊了一声，秦仁听着觉得蛮合适，不会像她喊“哥哥”时那样不自觉地透着一股淡淡的撒娇意味。
    “诶？话说洛瑶呢？她怎么没跟着你出来？”
    “洛瑶说她肚子疼。”
    “啊？”
    秦仁惊讶，貔貅居然会肚子疼？
    他正准备去看看的时候，洛瑶已经贼头贼脑地从卧室门里探出来了一点儿，然后看到秦仁的时候，小脸儿一红，又快速地缩了回去。
    啧，这货什么情况，真疼假疼啊…
    秦仁去卧室里追问了，鱼有容就着新衣服舒展了一下身子，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盯着熄灭的电视屏幕开始发呆。
    妹妹…
    姐姐…
    鱼有容没有姐妹，作为流云宗的首席弟子，连同门都只有师妹而没有师姐，她不清楚一个人拥有姐姐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一个人同时拥有姐姐和妹妹是什么感觉。
    所以…
    秦仁对待妹妹，会和对待姐姐有什么不一样吗…
    biu~
    随着电视机的打开，鱼有容的思绪被打断，侧头一看，银白色的小母猫慵懒地窝在沙发扶手上，棉花糖般的爪爪看似软噗噗，却有着意想不到的灵活，不仅能在直播和网络节目之间轻松切换，调节音量也能做到一格一格地调节，很快就选了一档喜欢的节目，并将音量调到了两格，开始安安静静地看起来。
    “喵…”
    她今天没有看《猫和老鼠》了，《猫和老鼠》之于团团，就好像86版《西游记》之于国人，经久不衰，但也不能天天看。
    所以团团今天换了口味，点播了一档东瀛的人类综艺节目，叫做《有点心机又如何》。
    在团团看来，这个节目里的雌性人类有很多值得她学习的地方，所以看的津津有味。
    但反观鱼有容就不一样了。
    她倒没有看电视，而是竖起瞳孔盯了团团一会儿，然后试着靠近她一些，最后抬手轻轻抚在团团的小脑瓜上。
    “喵嗷…”
    团团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这个新来的女人，看着挺呆，貌似对自己的地位无法构成什么威胁，所以打了个哈欠没理她。
    鱼有容也就慢慢撸了她好一会儿，最后收回手臂的时候，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如此…
    秦仁这个“洞天”里残存的一丝灵气，原来是她身上的…

 038 肚子疼的貔貅

    “真的好了？”
    “嗯…”
    “不许撒谎啊，这儿是地球，别真把自己当灵兽了。”
    “本来就是灵兽…”
    “有会肚子疼的灵兽没？还是貔貅？”
    “……”
    卧室里，秦仁再三追问之下，洛瑶表示肚子已经不疼了，只是她她的眸儿还是不肯直视秦仁，脚趾头在拖鞋里别扭地动来动去，怎么看都像心虚。
    “我再问一遍啊，你真的…”
    “哎呀真的不疼了嘛！”
    洛瑶细细的眉毛皱起来，推着秦仁往外面走：
    “本座没事，秦仁你快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
    “那我出去。”
    洛瑶就出去了，小手拉着及腿根的裙边儿往下扯了扯，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沙发上去玩手机，秦仁就去厨房为午饭做准备。
    “你在做什么？”沙发上的鱼有容稍微凑过去，看了一眼洛瑶的手机屏幕。
    “斗地主。”
    因为团团在看电视，洛瑶就把音乐调的很低，不然团团肯定要挠她，众所周知，好貔貅不跟猫斗，也斗不过。
    【三带一】
    【大你】
    【不要】
    【快点儿吧，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
    鱼有容看了一会儿，感觉“斗地主”应该是一种娱乐项目，就像她以前和师妹们翻花绳，跳橡皮筋一样。
    鱼有容是天才，所以玩这些游戏玩的很好，但一般只和师妹们玩儿，不跟师父玩，因为师父输了会哭鼻子。
    “你为什么只看不碰？”鱼有容发现洛瑶只把手机放在双腿上，眼睛盯着屏幕，两只小手漫不经心地拍打着沙发。
    “它会帮本座出牌。”洛瑶指了指屏幕上一个灰色的小东西，上面写着【托管】两个字。
    “那你做什么？”
    “我抢地主。”
    一盘结束，秦仁的账号好像扣了什么东西，洛瑶懒得管，再点击下一把，点击抢地主然后加倍超级加倍，然后托管。
    “只有抢到地主，其他人才不敢对你扔番茄。”
    这是洛瑶玩了几把以后得出的战斗经验，但鱼有容同学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确定么？”
    “斗地主就是这样玩的，最后看谁的托管运气最好谁就赢。”洛瑶面无表情地说道，鱼有容太笨了，这都看不懂吗。
    ……
    “有容。”
    秦仁忽然在厨房里喊了一声，鱼有容站起来：
    “哥？”
    “你衣服只有一套肯定不够的，剩下的在网上买。”
    秦仁中午要做无肉版的麻婆豆腐，把豆腐泡在盐水里，切好了蒜苗花儿，在围裙上擦着手走出来：
    “我顺便教你上网吧，家里平板马上就卖了，用电脑教你。”
    “嗯嗯。”
    鱼有容这几天也看过秦仁用电脑，其实一直想试试的。
    “秦仁你什么时候成她哥哥了。”洛瑶难以置信地不高兴起来，这件事情有经过上仙大人的允许吗？
    “你们来地球没个身份不合适，以后在外面你也是我妹妹，小号。”
    “本座才不要叫你哥哥。”
    洛瑶回忆了一下地球上的各种亲缘关系，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但是本座可以给你当妈妈…诶疼疼疼——！”
    “你别占我便宜，我也不会让你叫哥哥。”
    秦仁当惯了弟弟，没指望哪个女孩子叫她哥哥，他本来就没有这样的奇怪癖好，鱼有容同学完全是她自愿的。
    “有容过来，你看，这个是开关，按一下之后就等屏幕亮起来，然后…”
    秦仁在电脑前坐下来，给鱼有容也拉了一个椅子，两个人坐在一起，洛瑶觉得有些他们的距离过于近了。
    鱼有容的马尾会摇到秦仁的脸上，秦仁的胳膊好像也能随时戳到鱼有容累赘无用的大胸部上，洛瑶看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连带着肚子也重新有些疼起来，没有心思斗地主了，就下了沙发，笃笃笃跑到厨房去翻冰箱。
    “诶，你翻什么呢？”秦仁朝着厨房喊。
    “可乐。”
    洛瑶拿了一瓶刚冰好不久的可乐出来，咕咚咕咚喝完，看到野女人还黏在她所谓的哥哥身边，又拿第二瓶继续喝。
    ————————
    秦仁发现鱼有容的确是天才，以前从未接触电脑的她只教了半个钟头就可以独立访问淘宝的各级页面，使用基础的功能。
    除了打字依然得用笔画输入。
    不过秦仁相信很快她就学会拼音，然后比洛瑶还要快地学会键盘打字。
    “这叫淘宝，买东西在这里搜，想买的就可以先点击加入购物车，比如现在要买衣服，你就搜索服装，这儿有分类…”
    秦仁一步步教会了鱼有容，然后鱼有容就面临了很困难的选择问题。
    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多衣服，比超市还多。
    光是裙子就有A字裙、百褶裙、公主裙、灯笼裙、蛋糕裙等等...
    蕾丝，印花，绑带，丝绸，纱网，镂空，牛仔，连材质都五花八门。
    鱼有容就像好奇宝宝，一开始选的战战兢兢的，后来选的头晕眼花。
    “你慢慢选，尽管选自己喜欢的，加入购物车不会给钱，最后确定了的我再付款。”
    秦仁说完回厨房，顺便叫着喝饱了冰可乐的洛瑶一起帮忙淘米蒸米饭，自己在案板上把豆瓣酱剁细了，连同葱姜蒜中火炒香炒出红油，加水下豆腐。
    等豆腐在锅里咕噜咕噜起来的时候，开始调口勾芡。
    秦仁今天用的豆瓣酱是自己酿的，酱香浓郁，素版的也没牛肉末，盐不用放太多，关键得把芡勾好。
    勾芡是烧好一盘麻婆豆腐的关键，用小火勾，分三次，第一次是稀释打底，第二次用流水芡轻轻搅动勾匀，第三次芡汁稠一些，撒一把切碎的蒜苗，装盘，最后抖点儿花椒面。
    烧入味的豆腐嫩滑而不烂，鲜亮的芡汁连同麻香酱香裹在豆腐表面，小小的一勺就能比平时多干好几口米饭。
    “吃饭啦！”
    秦仁往客厅里喊了一声，鱼有容闻言放下鼠标过来，洛瑶抓起筷子就敲她的胸脯：
    “小鱼，你洗手了嘛。”
    “没有。”
    “那还不快去。”
    “哦。”
    鱼有容去了，紧接着洛瑶的脸蛋儿也马上被捏了：
    “你自己洗手了吗？”
    “洗了…”
    “什么时候？”
    “喝可乐的时候，瓶子外面化掉的水洗的…”
    “不算！重洗！”
    把貔貅也赶去洗手，厨房的灶上还用奶锅煮着一锅菠菜汤，秦仁先把麻婆豆腐端上桌子，再将就剩下的蒜苗再炒个鸡蛋。
    “怎么样？衣服选好了吗？”饭桌上秦仁边吃边问。
    “选好了。”鱼有容选的还挺多，因为哥哥说了不用付款。
    所以秦仁一打开手机淘宝的购物车，马上就弹出一个“您的购物车已满，请及时清理”。
    “好家伙…”
    秦仁划了划，发现除了自己原先放的几样东西，购物车里已经满满当当装了110件女装。
    “十二万？”
    秦仁看了下购物车的总价，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但仔细一瞧，也还是混入了几件奇怪的东西。
    “咦？你买潜水服做什么…”
    “不行不行，这种带耳朵和尾巴的，对你还太早了…”
    “这件的确宽松方便，但它是孕妇装啊…”
    ……
    往下翻的时候，秦仁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衣服加起来这么贵了。
    110件物品里，有60件是汉服！
    这是修仙人士的执念嘛…
    而且这些汉服都来自某个圈内网红开的店，一件动辄就上千。
    “嘶…好贵…这个也是…还有这个…”
    ……
    眼看秦仁一边念叨一边删除，鱼有容轻咬着唇瓣儿，清透的眼眸子泛动着一层水水的波光。
    “是哥说…让有容选自己喜欢的...”
    她的筷子轻轻刨动碗里的一两颗米粒儿，低低的声音有着淡淡的愧疚，也有微微的失落，秦仁闻言蓦地抬头，更是第一次从少女那对会说话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么一丢丢的委屈。
    “不不不，有容你误会了，我…我没有怪你的什么意思哈，这个购物车吧，它是…”
    秦仁感觉心里一软，同时也有些哭笑不得，跟她好好解释了一番。
    “那你…”
    鱼有容听完，不刨米粒儿了，轻轻咬住筷子，抬眼望着他：
    “没生气么…”
    “害，怎么可能因为这个生气啊。”
    秦仁尽量笑的灿烂，免得鱼有容同学多心。
    “真的么？”
    “假不了。”
    鱼有容就放心了，饭后和秦仁一起在购物车里挑选了一下，最终确认了一套便宜的汉服，一套瑜伽裤+运动背心的练功服，一套换洗的T恤和牛仔裤，一双小白鞋，糖果色的几双短棉袜，还有一套夏季的卡通睡衣睡裤。
    卡通的睡衣睡裤也是鱼有容自己选的，看来不论哪个世界的姑娘对于可爱的事物都有天生的喜欢。
    就花色而言，这套睡衣有小奶牛，小鲨鱼，小恐龙一共三种印花，鱼有容在充分了解过后认为，小恐龙不是龙，但小鲨鱼是鱼，所以就选择了小鲨鱼。
    至于小奶牛，即便从秦仁的角度，其实也不符合鱼有容。
    因为鱼有容的大，是那种挺拔的大，给人的感觉大概是古墓丽影里的劳拉。
    要扯小奶牛的话，秦仁觉得应该是一种人妻的感觉才对。
    比如隔壁唐波波的妈妈苏瑜，她就…
    咦？
    不对不对！怎么想到她了…
    秦仁摇摇头，非礼勿想，默念一声罪过罪过。
    “所以有容，你们‘鱼’的这个姓氏有什么说法没？”秦仁在手机上勾选了小鲨鱼款式之后，自然而然地联系到了这个问题。
    鱼有容也还真给出了解释：
    “蛇族是神蛟之后，蛟是神龙前身，蛇族先人取鱼姓，是借鱼跃龙门之意，祈愿蛇族兴旺。”
    “原来如此，你们也有鱼跃龙门的说法啊…”
    秦仁恍然点头，一旁的貔貅今天却是只吃了两碗米饭就饱了。
    “小鱼，今天你帮本座洗碗。”
    帮洛瑶洗碗就是帮秦仁洗碗，就是报答哥哥，鱼有容很愿意。
    但是秦仁就觉得奇怪了，看着她走向卧室的小小的背影，心中不禁又开始担心小女孩肚子疼的事儿了…

 039 人类的女孩子（月票~）

    “菲哥尽管上，爷来了！”
    “放屁！你特么泉水发信号正在路上？”
    “秦仁快过来，我亚索有大！”
    “咦？我黑切呢…”
    ……
    闷热的晚上，秦仁脖子上挂着耳机跟朋友们语音开黑，由于怀里塞着一只睡着的洛瑶降温，所以依然是闭麦，只听不说。
    鱼有容则是趴在沙发上，用还没卖出去的平板电脑研究附近的地图，最后很无奈地发现，地球上的环境实在复杂，各种道路交汇，建筑鳞次栉比，这茫茫人海找一个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师父，感觉真的比飞升还难。
    “唔…”软乎乎的娇小身躯在怀里拱了拱，小女孩的手儿捏了捏秦仁的肚子。
    “吵醒了？”秦仁低头。
    “嗯…”
    洛瑶望着秦仁，抬起手指头在他下巴的胡茬上扒拉了两下：
    “秦仁，抱我回房吧。”
    “我还睡不着呢。”
    “没关系，本座今天…可以一个人先睡。”
    “哟？可以啊。”
    秦仁很欣慰，小貔貅貌似又成长了，把她先抱去了卧室再回来继续战斗，但也没战斗多久。
    家里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孩子，一大一小一共两个了，秦仁每天考虑的事情也多了起来，打游戏比以前更加不上心，火速输了两把之后就匆匆下线。
    “哈——唔——”
    他打个哈欠，感觉客厅里安静了很久，转头一看，鱼有容同学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解下马尾的黑发散开幽兰冷香，小巧的鼻翼随着均匀的呼吸翕动，因为侧卧的关系，两只胖乎乎的雪白小兔子躲在衣襟里，在两条手臂的挤压下显得有些探头探脑，仿佛随时要跳出来似的。
    秦仁轻手轻脚走过去，发现茶几上的平板电脑还打开着百度地图，搜索框里写着【鱼灵儿】三个字。
    这样的搜索显然是无效的，秦仁看着那一排排“鲜鱼庄”“美蛙鱼头”之类的搜索结果，颇有些忍俊不禁。
    “天天说师父笨，自己不也傻乎乎的…”
    他小声呢喃，去找了一张薄毯给鱼有容披上，把她撇在沙发外面的小腿挪进去一点儿，再帮她把拖鞋也取下。
    秦仁以前虽然没怎么注意，但是这样凑近了一看，鱼有容的小脚丫比洛瑶也大不了多少。
    同样的干干净净，同样的白里透粉，秀气的脚趾整齐地微蜷着，肉嘟嘟的趾肚看上去也是软软弹弹，整个脚儿自然不会有小女孩那么软糯，但却也因此多了几分豆蔻少女才有的清丽和优美。
    好看是好看，但秦仁并不敢多看。
    上回他就是不小心捏了捏洛瑶的小脚，结果就被她抓了个现行，差点儿当作变态。
    这回要是又不小心把鱼有容弄醒，两个女孩子一起实锤，那自己可能就真要被定性为变态了。
    为了不当变态，秦仁也不多逗留，把平板的屏幕关掉后就回了卧室，直到卧室门咔嗒一声轻轻合上，沙发上，一对黑亮的眸子才缓缓睁开。
    “……”
    轻柔的指尖攥着毯子，鱼有容在夜色里一动不动，出神地盯着天花板望了一秒，两秒，三秒之后，一小片粉晕便从脖颈上细腻的肌肤一直爬到脸颊，再爬到了耳根。
    这一刻，天才的蛇族少女忽然发现，关于慢慢习惯男人这件事，好像并没有她最开始想象的那么容易…
    ——————
    秦仁回到卧室里的时候，洛瑶已经如约地睡的像小猪一样了。
    可喜可贺。
    这是她来到秦仁身边以来，第一次独立睡着。
    不过让秦仁比较疑惑的是，她好像睡的很仓促。
    不仅没脱袜子，也没有换上棉质的睡裙，依然是穿着白天的那条丝绸裙子。
    秦仁推测，洛瑶应该是白天肚子被疼到了，很疲倦，所以才会倒床就着。
    这很合理，因此他也没多想，轻轻握住洛瑶圆润纤弱的足跟，脱下白白的小小的短棉袜，然后在她身边躺下来轻轻拥着，该怎么睡还怎么睡。
    直到第二天早晨7点，秦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怀里被塞了一个枕头，手法和他同出一脉，这才发现情况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洛瑶？瑶瑶？”
    秦仁简单轻喊了两声，没有回应，倒是听见卫生间窸窸窣窣，有水流声和刷洗衣服的动静。
    什么情况…
    秦仁揉揉惺忪睡眼，蹑手蹑脚来到卫生间门口，看见里面透着光，吱呀一声开门，门后的洛瑶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把什么东XC到了身后。
    而洗手盆里，则是满满当当，装着好多洗衣粉冲出来的泡沫。
    “干嘛呢你？”
    “没干嘛…”
    洛瑶小手紧紧背在身后，眼睛心虚地看向一旁，隔着拖鞋可以看到脚趾头不安地拱来拱去，和昨天秦仁追问她肚子疼的时候一模一样。
    “藏什么呢？”
    “没什么…”
    “我感觉你在把我当傻子。”
    “……”
    洛瑶不说话了，脑袋埋的很低，然后很快就有了吸鼻子的声音。
    “不是…怎么了？”
    秦仁一听这动静不对，马上就缓下语气，蹲下来轻轻抬起她的头，看到小女孩脸儿红红，鼻尖儿红红，眼眶也红红，眸子里的水雾很快就凝聚成一颗颗晶莹的温热的泪珠儿。
    “秦仁…秦仁……”
    她在格外委屈或者难过的时候会一个劲儿地喊秦仁的名字，眼角的泪珠一开始只有米粒大，眨眼间就有豆子大，啪嗒嗒顺着漂亮的脸颊滚落下来之后，洛瑶就再也忍不住了似的扑进了秦仁怀里：
    “秦仁…呜…本座要…要…呜呜…”
    “别哭别哭，乖乖乖…”
    上仙大人哭起来的时候，秦仁总是升不起一点儿脾气来，只能苦笑着，轻轻拍打小女孩单薄怜弱的后背：
    “你这突然之间到底要什么，先说出来，咱们商量下再看买不买，好吗瑶瑶？”
    “秦仁…呜呜…本座要陨落了……”
    ？
    秦仁一怔：
    “你要啥？”
    “我要…要死掉了…”
    洛瑶哭的更伤心了：
    “秦仁，我不要死，我…我舍不得你…”
    “……”
    结合昨天肚子疼的情况，秦仁此时已经猜到了什么，一边继续哄着她，一边从她攥紧的小手里扯出了一条被搓的皱巴巴的小内裤，上面有几朵星星点点的梅花，像团团爪子上的肉垫儿一样。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不会死的。”
    “可…可是好多血，昨天就…秦仁，我不要离开你…呜…”
    “小笨蛋。”
    抽抽搭搭的话儿听的秦仁心里是既心疼又好笑，轻轻推开洛瑶，温柔地提醒她：
    “你不是要死，是要像人类的女孩子一样了。”

 040 灵兽的大姨妈（月票~）

    秦仁和洛瑶起床的时候，正在阳台上打坐吐纳的鱼有容同学也是听到了一些动静的。
    只是内力正在小周天运转，不好中断，就也没太在意。
    而且光听哭声，她还是以为是秦仁捏她脸蛋儿捏大发了。
    或者干脆就是在打屁股教训她。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很正常。
    毕竟貔貅现在自称护宗灵兽，那就得有个护宗灵兽的样儿，不能再像在流云宗时那样为所欲为，万一做了什么错事不听话之类的，就是要打屁股才行。
    想当初师父把剑弄丢了，鱼有容也是打屁股教训她。
    丢了剑，又怕被骂，就悄咪咪自己下山找了好几天，回来的时候浑身脏兮兮全是泥，自己还委屈上了，跟个怨妇似的怪徒弟不跟她一起找，把当时正在突破元婴境的鱼有容气的不行，当即使出一记蛟龙探海，捉过来往怀里一横，然后就是啪啪啪一顿打。
    当然了，毕竟是师父，打过之后该道歉还是道歉，该去演武场罚站还是罚站，尊师重道的鱼有容同学会老老实实认罚，但下次还敢。
    “有容，你看下家，我跟洛瑶出去一趟。”
    秦仁今天没班，大早上却要出门，鱼有容这才意识到洛瑶好像不是被打屁股这么简单：
    “哥，洛瑶她怎么了？”
    “她啊，她其实是…”
    “不许跟小鱼说！”
    洛瑶跑过来一跳一跳地捂秦仁的嘴，秦仁下巴被她手指头戳的痒痒的，就不细说了，简单敷衍一下就是“个人身体问题。”
    “个人身体…”
    那鱼有容就不追问了，将心比心，她也有“个人身体问题”，比如逆鳞被哥哥摸到会变的奇怪，的确是不太好与其他人多讲的。
    ———————
    秦仁出了门，没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包东西。
    在客厅里研究地图的鱼有容抬起头来，只看清了一包写着日用，一包写着夜用，也不知道是干嘛。
    她不知道，洛瑶也不知道。
    直到秦仁取出一片薄薄的棉片似的东西，洛瑶才大概明白是用来给她止血的，但是却很抵触：
    “不要！这么大的创可贴，撕下来的时候一定很痛！”
    “哎呀不用撕，不是那样用的。”
    秦仁不可能亲自帮她，得让洛瑶自己学会，尤其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光屁股乱跑了，秦仁实在拉不下脸来对一只灵兽的秘密花园动手动脚，就先拿出一条小内裤做示范。
    “先撕开这儿，然后这样贴在这儿，这两个小翅膀贴在后面…”
    秦仁讲解完先走出去，让她慢慢摸索，自己先把她换下来的带血渍的那条搓干净晾起来，等回卧室了，看到洛瑶像个洋娃娃一样呆呆地靠在床头，时不时扭一下屁股。
    “怎么样？”
    “有点儿怪…秦仁，这样真的不会流血了吗？”
    “不会，但是这些日子尽量不要太过分地跑跑跳跳了。”
    “本座知道，就是要矜持。”
    洛瑶点点头，然后马上很不矜持地掀开小裙子，按了按比往日要鼓一些的裹着小包包的地方，表情有些郁郁寡欢。
    “怎么了？”秦仁心说难道灵兽的大姨妈也会影响心情不成。
    “就是…”
    洛瑶一下下拽着枕巾，也没什么心情害羞了：
    “本座新买的那条，还没给你看就洗了…”
    “……”
    居然是这件事儿，洛瑶执着于展示自己所谓“很霸气”的小内裤，但秦仁刚刚也看了，并没觉得多霸气：
    “不就画了条小鲸鱼吗？”
    “才不是小鲸鱼！”
    洛瑶握紧小拳头忿忿地争辩：
    “是鲲哒！”
    鲲很霸气，符合灵兽的气质，洛瑶当场就给秦仁定下了规矩，以后再也不许给她买那种小草莓小苹果的幼稚款式了，必须严格按照“霸气”的标准。
    “除了鲲，鹏也行。”
    洛瑶掰着手指头：
    “还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之类的，也可以。”
    “好。”
    秦仁不跟生理期的女孩子计较，爽快地答应下来。
    不就是小鸟小鸡小乌龟，毛毛虫和小猫咪吗？
    秦仁不用自己动手，鱼有容现在会用淘宝，让她帮忙随便找一找就行。
    ……
    不过这都是后话，眼下说着说着，洛瑶又捂起了小肚子，眉儿急急地颦起来，鼻子里发出娇娇腻腻的哼哼。
    “肚子又疼了？”秦仁轻声问道。
    “嗯。”洛瑶眼泪汪汪地点点头，一点点儿伸出手儿往秦仁怀里拱，想撒娇了。
    “谁让你昨天就瞒着我，还喝那么多冰可乐…”
    “可乐不可以喝？”洛瑶震惊，不光肚子，心也疼起来了。
    “冰的不可以，煮热的可以。”
    煮热的可乐还叫可乐？
    洛瑶不清楚，只要是可乐就好：
    “那你现在煮给我。”
    “我把你煮了…”
    “那也要用可乐煮。”
    “……”
    秦仁拗不过这货一直摇自己胳膊，真就去厨房开始捣腾起来。
    煮的可乐，洛瑶没喝过，但秦仁喝过。
    小时候过年天气冷，孤儿院组织大家去吃火锅，那时候很多火锅店就会把可乐加上姜片煮热了给客人，那会儿也没觉得多难喝，有可乐就满足了，秦仁往往都是把自己的那杯让给顾清，当宝贝似的。
    现在洛瑶肚子疼，秦仁不敢随便给她吃布洛芬之类的止疼药，家里原来常备的红糖也被顾清带到学校了，用姜片煮可乐的话，秦仁觉得还真可以代替一下红糖水。
    都有糖，都有姜嘛。
    加上颜色深红，也能在心理层面上骗骗貔貅说补血啥的。
    于是，秦仁就煮了一小锅生姜可乐，端给洛瑶之前自己尝尝，有小时候的味道，再给鱼有容也尝尝。
    “怎么样？”
    “感觉不如…奶茶。”
    秦仁表示理解，奶茶之于鱼有容，就像可乐之于洛瑶，恒河水之于阿三。
    只不过鱼有容没那么依赖。
    喜欢奶茶，但不说，从来不主动向秦仁要。
    说起来鱼有容也好久没喝奶茶了，所以秦仁就自己把这事儿记在心里，当天晚上就给鱼有容买了一杯热腾腾的珍珠奶茶回来。
    “谢谢哥哥！”
    蛇族少女难得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开心，小小一杯奶茶如获至宝，端坐到茶几旁，小口小口地啜，喉咙每动一下，眼睛就像猫儿似的眯一眯，很是幸福的样子。
    一杯奶茶这么满足，果然很好养啊…
    秦仁内心感慨，但也不能因此就膨胀，经济方面该创收还是要创收，于是联系了一下周驰之后，正式开始接手东南院那边拿到的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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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1 新同事（月票~）

    新的一周并没有多少新气象，昨晚做私活做到两点的社畜秦仁，一早起来又继续转职成为家庭主妇。
    先给洛瑶熬了生姜可乐，接着粘一粘家里的猫毛，再把生活阳台外晾干的衣服收进来，最后把一些旧衣服扔进洗衣筐里。
    “咦？这啥…”
    洗衣筐里的衣物是周六开始堆积的，秦仁在把洛瑶的一件裙子往里扔的时候，发现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珠光粉似的泛光。
    秦仁伸手一探，触手有凉凉的柔软，然后抽出来了一片光滑的月白色绸缎。
    绸缎被整齐地裁剪成菱形，除了四周精细的缝边，正面还有彩线钩织的刺绣，刺的是一尾鲤鱼甩动优美的弧度高高跃出水面，水面的刻画又尤为精妙，远看是水纹，近看却像龙鳞，波光熠熠，好不生动。
    “鱼跃龙门？”
    虽然《蒙娜丽莎》式亦真亦幻的刺绣手法让秦仁惊叹，但他也很快意识到这应该是一件电视里看过的，古代女孩子才用的肚兜。
    至于其主人，想来只能是鱼有容同学。
    这个问题秦仁之前倒是忽略了，鱼有容毕竟跟灵兽不同，是和人一样懂得精神文明建设的妖族，在换上地球上的内衣之前，校服里面肯定也是穿有自己的贴身衣物。
    “这么小？能遮住吗…”
    绸布不过两个巴掌大小，秦仁喃喃地攥了攥，一阵阵略微熟悉的香气幽然飘至鼻尖，再翻了翻洗衣筐，还有一条同样材质的不长不短的宽松小裤子。
    丝绸的东西秦仁没洗过，反正感觉不能像洛瑶的棉质小内裤那样手搓，想了想，干脆装进之前买的独立网兜洗衣袋里，免得这么脆弱的面料跟其他衣服拧在一起拧坏了，然后连同其他衣服一起倒进洗衣机里。
    滴——
    高水位，柔洗模式，洗衣机开始进水。
    “有容，我洗衣机开着，好了记得晾一下啊。”
    “知道了哥。”
    秦仁给阳台上的鱼有容打了招呼，出门带上耳机，打开qq音乐，把音量调到刚好可以听见鸣笛的大小，然后踩着单车奔赴公司，开始新的一周折磨。
    ————————
    国金中心，一楼大厅。
    秦仁今天来的早，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并没有太多人，除了一个窈窕的熟悉背影。
    依然是随意盘起有些乱糟糟的发髻。
    依然是收拾的很顺的正装套裙。
    依然是包裹在黑色连裤丝袜里的修长双腿。
    云婉禾站在电梯门前，双手捧着手机正在看什么视频，捧的很近，秀嫩的手指拢在屏幕周围，是想防止别人偷窥的意思。
    秦仁蹑手蹑脚走过去，看到她后颈上有细细的可爱绒毛，玩心一起，举起手里刚从冷鲜柜里买的牛奶瓶子慢慢凑上去。
    “啊！”
    云婉禾被冰到，脖子一缩，一声惊呼，抱住手机猛地回头，惊疑不定的美眸睁的大大的：
    “小秦！”
    “哎！”
    秦仁咧嘴一笑：
    “云姐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你才鬼鬼祟祟。”
    秦仁恶人先告状，云婉禾一边把手机塞进兜里，一边摸着脖子瞪他：
    “大早上喝冰牛奶，喝了要拉肚子。”
    这算是报复性的诅咒吗？
    “我觉得不会。”秦仁撇撇嘴。
    “肯定会，等着吧你。”
    “你怎么知道？云姐你拉过？”
    “我…”
    哪有在自己的女上司面说这种话的！
    云婉禾耳朵和脸上热热的，但绝对不是害羞，只是被这个日益嚣张的后辈气到了而已：
    “小秦，难怪你现在找不到女朋友。”
    “找不到就不找呗。”
    面对“无情嘲讽”，秦仁淡然一笑：
    “云姐，你不觉得这是好事吗？”
    ？
    好事？
    他…他什么意思…
    生活中有些事情总是来的很突然，云婉禾忽然就琢磨不透秦仁嘴角的笑意了，虽然心跳砰砰悄然快了几分，但表情还是尽量保持自然，目光平视前方的电梯门：
    “怎么就好事了，你是单身主义？”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没女朋友，对云姐你来说是好事。”
    “跟…跟我有什么关系。”云婉禾心跳更快了，不说有小鹿藏在里面，至少也是小松鼠小兔子什么的。
    其实也不怪她今天的思维尤其发散，主要是云婉禾昨晚才被闺蜜安利了一部名为《年下也要勇敢爱》的日剧，讲的是和一个奔三的女上司和年轻新职员的…的普通职场故事，直到刚才还在手机上看，因其过分真实的代入感才导致她现在还有些没走出来。
    “当然跟你有关系了。”
    秦仁喝了口牛奶：
    “你想啊云姐，我要是谈恋爱了，每天光顾着和小女友卿卿我我处于热恋期，工作上肯定会分心，到时候你再偷偷一个人加班的时候，我可能真就懒得管你了。”
    “呵，本来不用你管。”
    云婉禾顺利从日剧里走出来了，然后面无表情地冷笑。
    女友就女友，还小女友…
    小就了不起啊？
    年纪大点儿就不能卿卿我我吗？就不能热恋了吗？
    网上说男人至死是少年，云婉禾算是明白了，意思就是男人至死都喜欢少女，喜欢小的！
    “啧，你看你，什么叫不用我管啊？”
    秦仁这边一看云姐还犟嘴，也是语重心长：
    “上回被光头骂了，云姐你还不知错吗？我跟你说，关于这个加班啊…”
    “我不听。”
    “不是，你先听我说完…”
    “闭嘴！再说我扣你奖金！”
    “？”
    秦仁一怔，怎么好像突然生气了…
    叮——
    这时候电梯刚好来了，云婉禾进了电梯，一言不发冷着脸，然后当着秦仁的面按下了关门键。
    “诶诶！”
    秦仁正懵着呢，一时没反应过来，按下上键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只能重新搭下一趟，等到了办公室却发现云婉禾并不在工位上。
    “诶诶王哥。”
    秦仁拦住了在五部附近徘徊的公司IT：
    “看到云姐没？”
    “云姐啊。”
    王哥摸了摸锃光瓦亮的脑门：
    “刚才好像被人事叫过去了。”
    “哦…”
    秦仁恍然，想起上星期周驰跟他爆料过，说部门要来新同事，估计就是今天。
    大约十五分钟过后，其他同事陆续都来了，云婉禾也拿着一摞资料过来。
    “云姐云姐。”
    秦仁凑过去：
    “要来新人了？”
    “要你管？你是部长我是部长？”
    “……”
    云婉禾貌似还在跟秦仁莫名地置气，女人心情的阴晴不定猜不透，秦仁只好打哈哈：
    “那什么，云姐，新同事叫啥啊？”
    “姓小，名女友。”
    “……”
    秦仁相信世界上有“小”这个姓氏，但绝不相信有人会叫“小女友”。
    不过他也纳闷儿，不知道刚刚楼下这句话到底有什么问题，一字一句琢磨半天也没觉得哪里得罪了云婉禾。
    “仁哥仁哥！看！”
    “看什么看？”
    秦仁正想着呢，对面打着哈欠的周驰忽然用图纸猛砸秦仁脑袋，秦仁回头一瞧，眼前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袖正装和长裤的女孩子。
    小巧的脸蛋儿，精致的五官，淡淡的妆容，低垂在脑后靠下位置的柔顺马尾…
    女孩明亮的眸底闪烁着一抹俏皮，笑起来的时候像小狐狸一样，露出两颗秦仁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的可爱小虎牙。
    “给大家介绍下…”
    云婉禾这时站了起来，招呼着五部的大家：
    “…这是我们新来的同事，刚毕业的应届生，程思雨，大家欢迎。”
    啪啪啪…
    周围的掌声连同云婉禾的话语在秦仁听来有些模糊，他目瞪口呆，眼看这无比熟悉的面孔给各位前辈点头致意，最后唯独朝着自己的时候，走过来，伸出一只纤巧白皙的小手：
    “秦工你好，刚刚还听人事姐姐夸你呢，以后多多关照咯~”
    “……”
    看到她伸手，云婉禾的柳眉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而秦仁则是五味杂陈，一脸茫然地跟她握了握，周围周驰娟姐孙姐等人顿时拖着长音“哦——”地起哄。
    “什么情况啊小妹妹，对我们仁哥很热情嘛！”
    “程思雨是吧？我跟你说，人事说的没错，我们仁哥确实优秀…”
    “小妹妹你哪个学校的啊？”
    “诶诶我提一嘴啊，我们仁哥现在单身哈…”
    ……
    新同事的到来让大伙情绪稍微亢奋了一阵，顿时叽叽喳喳喧闹起来。
    这很正常，但云婉禾却貌似不感冒。
    她低头，看了看程思雨的简历，又看看她热情地和秦仁握在一起的手掌，再想起那会儿楼下秦仁念叨的“小女友”，心里逐渐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和危机感。
    这小丫头…
    怎么感觉来者不善啊…

 042 告姐姐 电话 真理（月票~）

    啪——
    走廊外的茶水间转角处人迹罕至，秦仁一手叉腰，另一手重重地拍在墙壁上，瞪着面前眨巴着大眼睛的漂亮女孩儿：
    “所以你上次顺路来串门，就是来我公司面试了是吧？”
    秦仁的眼神说是愤怒吧，其实更多的是无奈和无语，他感觉这小姨子实在是精灵古怪过头了，找工作都闹着玩儿似的。
    “什么叫你的公司啊…”
    程思雨微微颔首，抬着眼皮子无辜地望着秦仁，指尖扯着身上崭新的正装小西服，脚上5cm的高跟鞋尖儿轻轻地碰来碰去：
    “你一个社畜，公司有你份吗…”
    “你！…”
    秦仁没法反驳这个事实，但重点并不在这。
    他扶着额头原地转了半圈，“啪”一下伸手重新拍墙，眉头紧皱，高高大大的身子再次把程思雨框在里面，很有压迫感：
    “程思雨，你平时爱捉弄我，我习惯了不跟你计较，因为你是程思云的妹妹…”
    秦仁好言相劝，并没有注意到程思雨眸底一闪而过的黯淡：
    “…因为你是小橙子，所以我由得你折腾也不会生气，可是找工作这件事，我从为你好的角度上说，由衷地希望你不要当作开玩笑…”
    “我怎么开玩笑了？”
    程思雨打断他，抬起头来，脑后的马尾晃一晃的，没有鱼有容那种侠气凛凛的感觉，充满了一种活泼的倔强：
    “姐夫，千禾建筑是不是蓉城最好的建筑方案设计公司之一？”
    “……”
    程思雨这一句话，秦仁的气势瞬间下去一大截。
    啧，好像是的…
    “千禾建筑在待遇方面，是不是蓉城同梯段公司最好的之一？”
    好像也是…
    “我和你，还有你顾清姐姐一样，也是建筑专业，专业对口，来千禾建筑面试有什么问题吗？”
    好像没有…
    “但是！”
    秦仁提醒她：
    “千禾建筑和很多公司一样，对亲属关系同时任职很反感，哪怕不是直系亲属，哪怕不是上下级关系，总之就跟办公室恋情一样，比较排斥什么的，所以…”
    “所以我才装作不认识你呀~”
    小姨子认为自己很机智，并要求秦仁跟着她一起机智：
    “姐夫，我们以后在公司就装作第一次认识的前后辈就行了，我叫你秦工，你叫我程工，既可以隐瞒关系，又有一种角色扮演的感觉。”
    小姨子歪着脑袋，笑嘻嘻地踮了踮脚：
    “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呀~？”
    “刺你妹！”
    “我没有妹，但你可以刺我姐。”
    “……”
    秦仁面对程思雨永远是感觉拳头打在棉花上，耷拉着眼皮，黑着脸就那么盯着她，盯的程思雨不自在了，才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秦仁的肚子：
    “怎么样啊秦工，那我们就说好了呗？今天开始一起摸鱼？”
    “摸你妹！”
    “都说了我没有妹妹，摸我姐去。”
    “说什么呢…羞不羞？”
    程思雨确实有点儿羞，耳朵稍微热一下，然后摆烂：
    “反正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试图阻止我在这儿上班的话，我就告姐姐。”
    告姐姐就是给姐姐告状，打小报告，小孩子的的说法，秦仁可不能把程思雨当小孩子，立马警觉起来：
    “你要告我什么？”
    程思雨侧目，看了看秦仁撑在自己耳畔的胳膊，垂下脑袋悄悄脸红：
    “告你壁咚我…”
    “？？？”
    “两次。”
    “……”
    秦仁收回胳膊，窘迫地整理了下衣服，对程思雨是彻底没脾气了：
    “你先回去，我们同时出来这么久，云姐该怀疑了。”
    “收到！秦工~”
    程思雨乐滋滋地晃了晃自己的工牌，秦仁抬手作势敲她，被她轻盈地躲开，然后就进办公室去了。
    叮铃铃——
    前脚进，秦仁的电话后脚就响起来了。
    “喂？”
    “歪歪歪？秦仁秦仁听得到嘛~”
    是貔貅。
    “听得到，你说。”
    “喂？！”
    “听得到！你说！”
    “奇怪，没声音呢…”
    “……”
    秦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看了眼手机，自己这边应该是没问题，再次放回耳边的时候，听到对面隐约传来鱼有容的声音。
    ……
    “洛瑶你好像拿反了。”
    “哦，这样？”
    “不，我觉得应该不是前后反，是上下反了…”
    “这样？”
    “嗯，你再试试。”
    ……
    窸窸窣窣令人无语的对话过后，听筒里传来很大的带有一丝奶气的声音：
    “喂——？”
    “倒霉玩意儿小声点！”
    秦仁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
    “……”
    秦仁觉得自己如果是漫画里的人，此时额头一定有好几根青筋。
    “我不是说过没事儿不要乱打电话吗？”
    “哦，那就有吧。”
    洛瑶把身边的鱼有容赶走了，然后小声地抱着手机嘟囔：
    “秦仁，我要是说…说我突然想你了，算不算一件事情啊…”
    “不算。”
    “你再想想！”
    “算算算…”
    灵兽大人一下子就气呼呼了，秦仁考虑到她还在生理期也不好惹她，干脆就妥协算了。
    “秦仁，我刚刚在学打字，现在在监督小鱼晾衣服，你在画图吗？”
    “还没，我在摸鱼呢。”
    洛瑶不知道“摸鱼”是什么，但是瞧了瞧身边的鱼有容之后，就觉得秦仁的这一行为很令人不爽。
    “秦仁你以后不许摸鱼了。”上仙大人无情地宣布道。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许。”
    貔貅很霸道，秦仁嘴上答应，但实际上肯定该摸还得摸，反正她也管不着。
    “话说你肚子今天还疼吗？”
    “不疼啦，可以喝冰可乐了吗？”
    “不可以，你让有容接电话。”
    “切…”
    ————————
    家里的生活阳台上，晾衣服的鱼有容摩挲着手里洗的干干净净的“鱼跃龙门”发呆，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正一阵一阵地脸红着呢，身边的洛瑶忽然很不情愿地拍了拍她的臀儿：
    “小鱼，秦仁找你。”
    “电话？”
    “嗯。”
    鱼有容也是第一次接电话，居然还是哥哥的，心里有些紧张，拿过手机后不像洛瑶那样马虎，仔细检查了前后左右听筒话筒的位置，然后用双手捧到耳边：
    “哥？”
    “有容。”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鱼有容心里一松，暗道自己不愧是天才，第一次接哥哥的电话就这么成功，要是换做师父的话，肯定比洛瑶好不了哪儿去。
    “哥，我在晾衣服。”鱼有容汇报自己当前的动态。
    “嗯嗯，乖。”
    “哥…”
    鱼有容头回被他用这个字眼夸，心儿热热地跳了一下，感觉怪怪的。
    “不对，口误。”
    秦仁倒也反应过来了：
    “平时哄洛瑶顺口了，应该是谢谢你哈…那什么，我主要是想跟你说下，你帮我看着点儿洛瑶，别让她喝冰可乐，也别吃冰棍，总之冰的东西都别让她碰。”
    鱼有容低头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给团团喂小鱼干的洛瑶：
    “那她要是不听呢？”
    “就威胁她，就说我说的，不听话晚上不抱她了。”
    “哦…”
    ……
    简单几句吩咐后，秦仁挂掉了电话，鱼有容跟洛瑶转达了他的意思之后，心里却一直因为这个奇怪的威胁而感到纳闷儿。
    不抱她了…
    被秦仁抱着，难道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么…
    她忍不住问了洛瑶这个问题，洛瑶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一点儿也不特别，本座一点儿也不喜欢被秦仁抱，小鱼你要牢记。”
    秦仁的怀里只能有洛瑶，用地球上的话说，这叫做真理。

 更新了

怕你们不知道，所以提一嘴，凌晨5点多更的

 043 不信瑶不传瑶

    “秦工，帮我装下软件好不好？”
    “秦工，放户型的文件夹在哪啊？”
    “秦工，这个表格什么意思？”
    “秦工，我瓶盖拧不开了。”
    ……
    不得不说，公司新来的后辈程思雨很有上进心，来公司的第一天，一直都在请教前辈秦仁各种问题。
    人美声甜，勤学好问，这样的新人总是能博得一些前辈的好感，尤其是在阴盛阳衰的设计五部，一帮姐姐们喝下午茶的时候，就纷纷把各种零食小吃都往程思雨那儿送。
    但是云婉禾除外。
    她今天明明没什么事儿，却一直好像很忙在想事情的样子，对新来的同事不冷不热，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才终于忍不住什么似的深呼吸一口气：
    “程思雨。”
    “嗯？”
    程思雨哒哒哒踩着小碎步来到云婉禾身边：
    “云姐，有什么任务吗？”
    “没什么…”
    云婉禾眼睛直视屏幕，脸上没有表情，鼠标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在Excel上的格子里乱点。
    “就是跟你说下，你刚来第一天，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最好先问我…”
    她顿了顿，又胡乱点开一张图片出来，指尖搓着滚轮，毫无目的地放大缩小：
    “…我是部长，好多事情都比小秦清楚一些，而且…小秦他也挺忙的，有时候跟你说不清楚。”
    “哦，好的好的。”
    程思雨乖巧地点头，暂时就不再跟秦仁问东问西了。
    这自然也让秦仁松了口气。
    毕竟程思雨虽然玩的很嗨，可他却憋的难受。
    一身OL正装的小姨子坐在自己旁边的工位上，时不时就带着一阵香风滑过来喊“秦工”，让秦仁的大脑在真实与虚幻之前切换，深感违和。
    就…真成同事了呗？
    虽然还是试用期，可秦仁依然感觉怪怪的。
    正如程思雨所说的那样，他总感觉俩人像在玩角色扮演似的，还需要几天时间慢慢习惯才行。
    至于程思雨和他真正的关系，秦仁自然也不可能告诉公司的其他人。
    包括在公司有“大喇叭”称号的周驰。
    ……
    秦仁跟程思云谈恋爱的时候很低调，整个寝室都没有见过秦仁所谓的女朋友，一直都把程思云冠以“虚空女友”的称号，所以周驰也不认识程思云的这个双胞胎妹妹。
    而这也就导致，周驰和秦仁一起去上厕所的时候，老是对着秦仁各种挤眉弄眼：
    “仁哥，嘿嘿，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秦仁被这货笑的瘆的慌，挪了两步，跟他隔开两个小便器之后才开始掏水管。
    “新来的姑娘，还不拿下？”
    “滚。”
    小姨子可不兴乱拿，秦仁懒得理他。
    “我说真的仁哥，人家对你很热情，指不定是一见钟情什么的。”
    “你还信一见钟情这套？”
    “废话，我跟我那些老婆，哪个不是一见钟情？”
    “请不要把纸片人跟现实混为一谈。”
    “此言差矣，你要知道，在纸片人看来，我们才是虚假的一方，所以严格意义上，我们都是双向奔赴。”
    周驰很早就对三次元女人失去了兴趣，却并不妨碍他对自己兄弟的幸福充满关心。
    只不过秦仁对这样的关心肯定是嗤之以鼻的。
    ——————
    新的应届生刚来公司，部门一般都不会让其加班，主要是怕把人给吓走了，所以到了下午6点，简单熟悉了一下环境的程思雨就下班了。
    “云姐再见，孙姐娟姐…”
    初入职场，程思雨在礼仪方面做的到位且谨慎，下班的时候略有腼腆地给同事们挨个打招呼。
    “秦工再见~”
    跟最后一个人挥挥手之后，程思雨打了卡，踩着小高跟消失在电梯厅。
    半小时后，秦仁也下班了。
    有道是风水轮流转，今天过后，周驰他们的项目要开始忙起来，而他和云婉禾这边就相对轻松一点儿，所以在程思雨走后不久，秦仁也骑车回到了龙湖小区，然后在小区里秋千附近看到了两个并排蹲在一起的娇小背影。
    其中用樱桃发圈扎着双马尾的是洛瑶，另一个小一些的，留着短发波波头的是隔壁的唐波波，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正在玩一台平板电脑。
    秦仁放慢脚步，慢条斯理走近两人身后，看到她们在玩贪吃蛇。
    “瑶瑶你轻一点。”唐波波张着小嘴，很紧张地拉着洛瑶的手臂。
    “哼哼，你相信本座，越用力这条蠢蛇才越会转弯。”洛瑶倒是不在乎，把平板的屏幕按的咚咚咚的。
    秦仁眯起眼睛看了看，确认这台平板电脑并不是自己挂在闲鱼上的那台，而是一台去年的IPad，显然是唐波波家的。
    “你要是按坏了，我妈妈要生气的。”唐波波摸了摸自己的小屁屁，妈妈生起气打的可疼了。
    “没事儿。”
    但洛瑶心很宽，小手潇洒地一挥：
    “要是坏了秦仁会赔的。”
    身后的秦仁当时脸就黑了。
    “秦仁叔叔很有钱吗？”
    “现在没有，但是以后会有。”
    洛瑶不担心这个：
    “秦仁会努力加班养我的，还有鱼有容。”
    “鱼有容是谁？”
    唐波波第一时间并没有联想到那天和妈妈一起见过的那个姐姐。
    “鱼有容是本座的手下，这会儿在家看电视，胸部有这么大。”
    洛瑶用两只小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两个大大的圆：
    “她不是好人，胸部大的都不是好人。”
    “你胡说！”
    唐波波不高兴了：
    “我妈妈是好人！她胸部有…有这——么大。”
    唐波波也比划了两个圆，比洛瑶比划的要大一圈。
    “哼…”
    唐波波好像以为胸部大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样，真是愚蠢的小孩，洛瑶对此很感到悲哀和可笑，不屑地冷哼：
    “那你叫你妈妈小心点儿吧。”
    “为什么？”
    “秦仁是变态，喜欢把胸部大的女人带回家，鱼有容就是。”
    “秦仁叔叔是变态？”唐波波不可思议，“变态是什么？”
    “就是…就是…”
    洛瑶说不清楚，但是却会因此脸红：
    “反正就是会对女孩子做一些奇怪事情的人。”
    “奇怪的事情…？”
    “对，比如秦仁，他喜欢喝我的口水，还喜欢摸我的脚，有时候还打我屁股，还…诶疼疼疼！”
    秦仁终于听不下去了，从身后捏起洛瑶的小脸蛋儿一阵揉搓。
    好嘛，他在公司辛辛苦苦上班，这货就在小区里疯狂害他风评，要是放任不管，哪天物业和警察找上门来，秦仁可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波波你别她胡说，好孩子要不信瑶，不传瑶，明白吗？”
    “明白了。”
    唐波波点点头，然后看着秦仁：
    “秦仁叔叔。”
    “嗯？”
    “你是变态吗？”
    “……”
    秦仁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捏在洛瑶脸上的手指默默地加重了力度。

 044 血脉压制（第二更，月票~）

    要说教训，秦仁也没把洛瑶教训多狠。
    捏了脸，上楼电梯之后本来想数落她两句，貔貅却嗯嗯啊啊地发出意味不明的哼哼打断干扰他，强行把秦仁的话憋回肚子里去，然后腻腻歪歪抱他脖子：
    “秦仁你今天回家这么早，是等不及要给瑶瑶煮可乐了吗~”秦仁可以这么地惦记上仙大人，洛瑶感到很欣慰。
    “姓洛的，我发现你脸皮有点儿厚。”
    “本座是灵兽。”
    灵兽皮厚不是很正常吗？
    “行，皮厚是吧。”
    秦仁眼睛一瞪，举起了厚实的手掌。
    “你…你干嘛…”
    洛瑶看了一眼电梯上的显示屏，爬的好慢，跑不掉了。
    “过来！我看你皮有多厚！”秦仁恶狠狠的，凶洛瑶。
    “我不过来。”
    按照刚刚和唐波波的说法，秦仁这是要对上仙大人做变态的事情了。
    洛瑶就脸红，眨巴着眼睛慌慌张张看了一眼秦仁，然后退到电梯角落，一手紧紧扯住裙摆，一手挡住自己的小屁股。
    她的屁股虽然小小的，可手儿也小小的，不像秦仁那样一巴掌就可以全部挡住，所以动作就显得有些笨拙。
    “今天捏脸就行了，不可以打屁股…我在用大创可贴，你打了的话，会…会血崩的…”
    “……”
    秦仁嘴巴一抽一抽的，洛瑶觉得他可能是不相信，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叮——
    电梯到了，秦仁要变成刀俎，洛瑶要变成鱼肉了，只好再妥协一步：
    “你…你实在要打，也不许在小鱼面前，我…我跟你去卧室好了…”
    这是上仙大人最后的倔强，秦仁表面板着脸，心里其实也是听的既好笑又好气，最后因为大夏天骑车太热的缘故，实在不想动弹，所以终究没下手，把她抓过来又捏了两下脸蛋儿之后就径直开门回家了。
    ……
    “我回来了。”
    “哥。”
    鱼有容从沙发上起身过来，看到秦仁身后跟着一只心虚的貔貅，知道她多半是惹了哥哥生气，见惯不怪了。
    “你，楼下玩了之后先去洗个手。”
    秦仁把洛瑶支去卫生间，扯扯领带，脱下了外套，鱼有容默默接了过去，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顺了顺，轻轻拍打两下。
    “喵~”团团媚叫一声，往秦仁怀里跳，刚扑腾两下就被秦仁一个起身撇开。
    “喵？”
    “别，太热了，暂时不想碰你。”
    “喵…”
    呵，男人。
    团团幽怨地舔了舔自己身上柔软的毛发，冷喵一声之后扭头走掉。
    “哥，今天外面很热么？”鱼有容给秦仁端来一瓶冰可乐。
    “是啊，你今天没出去？”
    “没有，在家里看电视。”
    “我看你研究了好几天地图了，没去周围找师父？”
    “不找了。”
    鱼有容摇头：
    “电视好看。”
    “……”
    秦仁语塞，乐不思蜀了属于是。
    但实际上，鱼有容正是因为研究懂了地图，才发现自己在没有修为的情况下，这样地毯式摊大饼地寻找师父是无用功，眼下只能坐等秦仁那些老朋友的信息。
    “你在看什么电视？”秦仁端着可乐坐到客厅去，看到电视上正在放广告。
    “蛇族的故事。”
    “地球上还有你们蛇族的故事？”
    “有的。”
    鱼有容拿着粘毛滚筒跟过去，坐在哥哥身边，给他粘刚刚团团留下的猫毛。
    “让我猜猜，是不是有两条蛇修炼成精？”
    “嗯。”
    “然后她们还是姐妹？”
    “嗯。”
    “她们法力还很高强？”
    “嗯。”
    “《新白娘子传奇》！”
    秦仁自信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这部电视剧也跟86版《西游记》一样陪伴了他的童年。
    “白娘子？好像…不是。”
    “不是？”
    然而鱼有容却摇了摇头，秦仁正纳闷儿呢，电视上的广告结束，正片继续播放，秦仁腚眼一看，原来是《葫芦娃》。
    “嘶…对哦。”
    秦仁想起来了，葫芦娃里面的蛇精也是有个妹妹，法宝比姐姐多，也比姐姐重感情，秦仁小时候还蛮喜欢她的。
    葫芦娃里的两条蛇精都是人面蛇身，秦仁原本以为鱼有容会对她们的外形有什么吐槽之类的，但实际上却得知，她对蛇精姐妹一半人身一半蛇身的造型很向往。
    “流云宗从古至今，能修炼到那般境界的，只有几千年前的那些半神老祖。”
    “半神…”
    提到几千年前，秦仁就不得不想到那些飞升过来的魔祖了。
    “那些半神，有来地球的吗？”
    “有。”
    鱼有容想了想：
    “有巴蛇，九婴，化蛇，相柳，烛九阴…”
    鱼有容说了几个名字，秦仁听完直接好家伙，个个都是大佬啊。
    巴蛇，《山海经》记载“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是蛇吞象的典故来源。
    九婴，长了九个脑袋，掌控水火之力，雄霸大荒，最后是死在上古大能后羿的箭下。
    化蛇，“有翼，蛇行，声音如叱呼，招大水”，感觉和九婴实力差不多但是不出名，在秦仁看过的现代文学里，有记忆的也只有在《鬼吹灯之云南虫谷》看过一些撰写。
    相柳，秦仁对它印象最深的印象，是据说它有九个头，可以在九座山上寻找食物，血液含有剧毒，土地一旦沾染就寸草不生，“所到之处，尽成泽国”，后来好像是大禹把它收拾了。
    烛九阴就不用说了，大名鼎鼎，睁眼天亮闭眼天黑，传说里跟创世神似的。
    鱼有容说的这几位流云宗老祖里面，巴蛇化蛇相柳和烛九阴都是人面蛇身，这让秦仁不禁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有容，你们那些老祖里面，不会还有个叫女娲和伏羲的吧？”
    “没听说过。”
    鱼有容否定了，秦仁松了一口气，如果突然得知炎黄子孙其实是蛇的传人，那即使这些蛇族老祖再凶悍，他肯定也或多或少会感觉三观颠覆，心里不得劲。
    而至于龙的传人这个说法，秦仁到反而因此更加笃信了。
    毕竟大禹和后裔都是华夏古人，如果他们是神龙后裔，那杀掉化蛇和相柳这俩蛇族也算是合理的血脉压制。

 045 橙子和小橙子

    晚饭的时候，秦仁做了山药炒木耳和麻酱油麦菜，然后一家三个人全都把碗端到茶几上吃饭，一起看《葫芦娃》。
    有些影视东西之所以称之为经典，就是不论你哪天突然回忆起来的时候，翻出来一看，依然会忍不住津津有味地上瘾。
    “砰——！”
    电视里蛇精的蜿蜒的躯体绕上葫芦娃的身子，把他勒住带到洞里，洛瑶看了就语重心长地提醒秦仁：
    “秦仁你看到没有，蛇族都缠人身子，本座不针对谁，只是想提醒你要小心。”
    “还学会指桑骂槐了是吧？”
    秦仁敲了她一下，顺便给鱼有容加了一片木耳：
    “有容别理她，她这几天好朋友来了，脾气怪的很。”
    “好朋友…？”
    鱼有容咬着筷子打量四周，并没有看到家里还有其他人。
    难道洛瑶的好朋友是六娃吗？
    “好朋友就是她流血的事情，一种昵称。”
    秦仁解释了一下：
    “也叫大姨妈，亲戚啥的。”
    “哦…”
    鱼有容似懂非懂，不过她应该是没有那种东西的。
    “别高兴太早了小鱼，本座在贴创可贴之前也没想到会这样。”
    洛瑶把丑话说到前头：
    “好朋友其实一点儿都不好，反正等你哪天也突然流血了，到时候就能体验到喝不了冰可乐的痛苦了。”
    “我不喝可乐，我喝奶茶。”鱼有容平静地说道。
    可乐冰的好喝，奶茶热的好喝，流血的时候却只能喝热的不能喝冰的。
    洛瑶顿时觉得好不甘心，好不公平，气哼哼地往秦仁碗里吐口水。
    “跟我有什么关系？”秦仁望着碗里傻眼。
    “不知道，我好朋友来了，不要跟我讲道理。”
    “……”
    秦仁无言以对，这货学起这种没用的东西来是比谁都快。
    ————————
    晚饭过后，秦仁之前在网上给鱼有容买的那批衣服包裹都到了，秦仁拿回来拆开，让鱼有容换了一件新T恤和一条牛仔短裤。
    牛仔短裤对鱼有容来说真的很短，但也真的很合身。
    少女挺翘的臀线完美地撑起整个版型设计，这就让裤腿能够服帖地包在紧致的腿根处，既不会像有些太瘦的人那样穿的晃悠悠的，也不会像太胖的人那样穿出挤压的紧绷感，微微勒出弧起的一点儿小肉简直恰到好处，让原本就修长的一双长腿宛如从插画里走出来一般。
    “哥…”
    “！”
    鱼有容不知何时躲到了沙发后面，因为秦仁一直盯着她的双腿发呆。
    “那啥，咳…很适合你！”
    秦仁竖起大拇指，旁边的貔貅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嘶！干嘛！”秦仁瞪眼，呼呼地吹着自己的大拇指。
    “本座梦游。”洛瑶很敷衍地编了个借口，捧着手机搜索百度，看有没有可以把男人眼睛暂时挖出来的方法。
    “鞋子也试试吧。”
    好马配好鞍，好腿配好鞋，秦仁招呼着鱼有容坐下，把买的新鞋和新袜子也拆开。
    黑白黄青粉五双袜子，鱼有容一直都很惊叹于地球上的染色技术，这种纯粹鲜明的糖果色也让她升起了一种叫做“少女心”的东西。
    不过由于这几天鱼有容穿洛瑶的都是白色，所以还是先选了一双纯白色的棉袜，右脚跟儿踩在沙发上，拇指指尖轻轻勾开袜口卷至袜头处，然后从足尖慢慢套进去…
    “哥。”
    “呃？”
    鱼有容发现秦仁的眼睛又变得像刚刚看她腿的那样了，动作犹疑地顿了顿，感觉脸上有些热热的：
    “这个…你也要看么…”
    “啊？不是…我…”
    秦仁觉得这个问题怪怪的。
    因为按理说，鱼有容只是穿个袜子而已，他看不看能怎么样呢？
    可鱼有容专门问出来的话，秦仁就觉得“看女孩子穿袜子”这件事好像变成了一个有些暧昧的事情了。
    “你…别乱想了，快穿吧，穿好了我们出去散步。”
    秦仁最后选择扯开话题，鱼有容就点点头继续穿。
    崭新的袜子蓬软的棉质很舒服，逐渐包覆上去的时候会有一种柔密的安全感，少女的脚趾头试探似的先稍微在袜尖里动一动，确认贴合后，再一点点沿着玲珑的足弓曲线从脚掌裹到脚跟，然后拉至脚踝，最后在纤细的足腕处收拢，留下浅浅的一圈翻折的花边。
    一只穿完，再穿完另一只。
    秀美的脚儿小小的，柔软的白棉袜也小小的，穿好之后的少女双足像两只雪糕一样，秦仁随意地看了一两眼，两三眼，三四眼之后，感觉嘴里舌头有些心虚地发干，就不敢多看了，招呼两个女孩子一起去公园散步。
    ——————————
    龙湖小区附近的公园靠近蓉城的东郊记忆，那里是一片年轻人聚集的像创业园之类的地方，所以每天晚上可以在公园里看到一些年轻人玩滑板跳街舞，然后最近又多了一批搞说唱的。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从这些年轻人身边路过的时候，秦仁只觉得他们吵闹。
    上仙大人的评价就更直接了。
    “像大猩猩在念经。”
    她只能用一手捂着耳朵，因为另一只手要让秦仁牵着所以腾不出空，这就让洛瑶更为恼火了。
    “下次再出去，我就只带一只耳朵了！”
    散完步回到家之后，洛瑶很不悦地赌着气，今天那些念经的人音响放的好大，比广场舞还讨厌。
    “好！”
    秦仁表示支持：
    “把另一只拿来下酒，应该又香又脆。”
    “你居然想吃我的耳朵。”
    秦仁果然是个变态，今天想吃洛瑶的耳朵，明天就想要吃她的脚脚了，最后就会幻想把洛瑶整个吃掉，搞的好像他才是貔貅似的了。
    “要吃也要等洗干净再吃，快去洗澡。”
    秦仁看了一眼手机上刚刚收到的短信：
    “物业说今晚10点要停水。”
    鱼有容正在仔细地用蘸水的卫生纸擦拭哥哥给她买的小白鞋，闻言也马上起身去拿阳台外的换洗衣物和浴巾。
    按照现在的时间，两个女孩子一起洗应该是来得及的。
    至于秦仁就不用了，晚饭之前因为太热就已经洗过并且换过衣服了。
    “建模的话…”
    秦仁伸个懒腰，瞧瞧私活的进度和期限，今晚也不是很想干。
    反正也是国企的差事，善用拖字诀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于是秦仁就决定般摆烂，躺上床，准备久违地在B站上找点儿新买的电影看。
    “咦？正联扎导剪辑版啥时候有的？”
    翻了一会儿，秦仁还真找到一个比较感兴趣的，并且是全站限免，正准备点开白嫖一波的时候，手机弹出了微信的视频弹窗。
    是【橙子】。
    不是【小橙子】，是程思雨的姐姐，“前女友”程思云。
    “她怎么知道我今晚有空了…”
    六七月份忙的不行，遥想上次视频还是上次呢，秦仁也是不由轻轻一笑，嘴角的弧度少有地露出一种温馨的甜蜜，刚要点击接受，手机却又响动了一声。
    叮咚——
    这一次，是【小橙子】。

 046 要加油啊小橙子

    【小橙子：动画表情】
    【小橙子：动画表情】
    ……
    连续两个弹窗显示表情包，秦仁就懒得理她了，熟练地划走，然后摁下视频的接听键。
    滴——
    “嗨~”
    秦仁接通视频，屏幕上挥手打招呼的是程思雨的脸，也是程思雨的声音。
    中长的黑色秀发，漂亮精美的五官，好看的下巴，清澈的星眸…
    屏幕上的她靠在床头，跟现在的程思雨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头发有些湿润润地散落在肩头，浅粉色的睡衣衣领可能有点松，被她矜持地用小手轻轻抓着。
    “思云。”
    看到这个女孩儿，秦仁嘴角扬起的微笑有些控制不住：
    “之前忙，好久没看到你了。”
    “哼哼…”
    她脸上挂着微微的红晕儿，甜甜地笑，不像她妹妹那样坏坏的调皮，而是有些傻乎乎的温婉感觉，从高中到现在总是这样，让秦仁看一眼就会充满保护欲。
    “秦仁，你猜我为什么突然给你视频了？”
    “程思雨跟你说什么了？”
    “啊？你怎么知道…”
    程思云睁着大眼睛，啃了啃纤细的手指头，很不可思议。
    “我怎么知道…”
    秦仁无奈地摇头：
    “你那妹妹跑到我公司上班了，我一猜，肯定时候是她告诉你我今天没加班，刚好你今天也不忙，所以就给我打视频了。”
    “哦，这样啊…”
    “什么叫这样啊，思云，你对她上班这事儿怎么看？她来我的公司面试你知情吗？”
    “你的公司？你一个社畜，公司哪有你的份？”
    “……”
    不愧是双胞胎，吐槽点都长在同一个部位。
    “不过她面试的事情，我并不知情哦，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在你那上班了，我觉得挺好。”
    “挺好？”秦仁撇撇嘴。
    “是啊，你公司本来也不错，思雨还可以帮我监视你。”
    “监视什么？”
    “看你有没有跟漂亮女同事勾勾搭搭呗…”
    “impossible！”
    秦仁闻言直接抬起手掌，很庄严：
    “我秦仁发誓，如果我和公司的女同事勾勾搭搭，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哎呀你干嘛啊。”
    突然的发誓让程思云眉儿一皱，气哼哼地撅了撅嘴，然后急忙翻开枕头，拿出一枚菱形的粉色护身符：
    “快，对它呸三下。”
    “害，不用。”
    护身符是留学前送给她的，秦仁心里一暖，拍拍胸膛：
    “行的端坐的正！思云我跟你讲，别的不说，单论外貌身材，我周围的女同事没一个比你强的！”
    “切…”
    程思云把护符放回枕头下，好好地按一按枕头，然后嗔他一眼：
    “那我妹妹呢？她不漂亮吗？她现在不是你的同事？”
    “不不不。”
    秦仁坚决地摇头：
    “她也没你好看！”
    “我们是双胞胎…”
    “对啊，连你的双胞胎都没你好看，可见你有多好看！”
    “……”
    秦仁好过分，她们是好姐妹亲姐妹，哪有当姐夫的这样踩一捧一的啊。
    不过…不过自己貌似也很过分，听了这样的话，居然生不起气。
    虽然程思云很想替妹妹打抱不平，可心尖儿始终有甜丝丝的东西涌上，忍不住地想要高兴，于是在装模作样地瞪了秦仁一会儿之后，唇瓣儿还是一抿一抿地不安分地嗫喏起来。
    “就你鬼话多…”
    她轻哼了一声，然后有些脸红地嘀咕：
    “以后这种假惺惺的话…你说给我听就是了，可不许在思雨面前乱说…”
    “嗯嗯！”
    “姐妹关系这么好，不许你挑拨。”
    “放心！”
    秦仁在心里忍俊不禁地悄悄吐槽了一句“呵，女人”，然后左看看，右看看，很神秘地朝视频里的程思云招了招手。
    是悄悄话吗？
    悄悄话对情侣来说很重要，程思云不敢含糊，忘记了自己带着耳机，认真地朝着镜头凑近了一些，然后就听到秦仁小声说道：
    “思云…被夸了之后心里高兴的话，就笑出来吧，别憋坏了…”
    “呸！讨不讨厌啊你！”
    被捅破了小心思的程思云难为情，耳朵都有些热热的了，把一个小黄鸭抱枕砸在镜头上，然后就听到“叮咚”一声微信铃音。
    “谁啊？有找你加班？”程思云有些心疼“前男友”。
    “没事儿，同事罢了。”秦仁淡定地回答，把【小橙子】发来的又一条消息划走。
    叮咚——
    接着才刚聊一句，一声铃声又响起来。
    啧，这磨人的捣蛋鬼…
    “没事儿没事儿，我们聊。”
    秦仁无奈地把视频窗口最小化，然后点开程思雨的微信慢慢看。
    一边看消息一边视频，这样就不会有铃声提示了。
    “秦仁我给你说啊，就是我们学校这周啊，有个动保组织的，动保你知道吗？”
    “嗯嗯知道，你说…”
    ……
    秦仁一心二用，耳朵倾听程思云讲故事，眼睛则是从【小橙子】上周最早的一条未读看起。
    【小橙子：姐夫，我姐今天给我发了几张自拍，姐妹之间才发的那种哦~想要不？】
    【小橙子：姐夫姐夫，我今晚看了《忠犬八公》，泪目.jpg】
    【小橙子：52''】
    【小橙子：姐夫，我昨晚梦到中邪了，你还给我驱魔来着，吐舌.jpg】
    【小橙子：姐夫，看我新买的鞋子可爱吗？】
    【小橙子：图片.jpg】
    【小橙子：图片.jpg】
    ……
    又是这些琐碎的流水账，秦仁简单地略过，无语地嗤笑一声，很快拉到了底部。
    然后想了想，默默地划回【新买的鞋子】下面几张图片那里…
    这也绝不能怪他变态，主要联想到那会儿鱼有容穿袜子了，不免触景生情。
    在简单地触景生情了一两眼，两三眼，三四眼之后，秦仁翻到程思雨今晚刚刚新发的消息上。
    【小橙子：姐夫你知道吗，你刚刚梦到我了】
    ？
    秦仁一看这叫什么话？
    【秦仁：我刚刚又没睡觉，怎么梦到你？】
    【小橙子：可我刚刚睡了一会儿，梦到你了呀，梦是反的，我梦到你，就是你梦到我了】
    合情合理，逻辑严密，秦仁无法反驳。
    【秦仁：你梦到我啥了？】
    【小橙子：我刚刚跟你说你不理我，现在忘了，╭╯^╰╮】
    “……”
    这货真是折磨王…
    “秦仁…秦仁？秦！仁！”
    “！”
    耳边响起忿忿的声音，秦仁回过神来，才看到视频里的程思云闷闷不乐地看着他：
    “秦仁你在看什么啊，都没听我说话…”
    “没，我听着呢，动保协会，海豚，how-dare-you什么的。”
    “我感觉你心不在焉，说不定一边跟我视频，一边跟别的女孩子聊天呢…”
    “……”
    这家伙该不会也是驱魔人，然后会一种“读心术”的异能吧？
    秦仁不敢一心二用了，给【小橙子】回了句“我跟你姐视频，再见”，然后就继续好好跟程思云交流感情。
    “思云你知道吗，你昨晚梦到我了。”
    “我梦到你？”
    “对，梦是反的，我昨晚梦到你了，所以就是你梦到我。”
    “哼~肉麻…”
    ……
    这期间程思雨就没有再打扰了，秦仁也顺利地交流完了感情。
    之后，远在另一个小区，裹在被子里的程思雨收到了来自姐夫的微信。
    【秦仁：好了，刚跟你姐刚聊完，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程思雨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眼睛里看不出喜怒哀乐。
    聊完了…
    所以…
    是有姐姐的残汤剩菜要赏给小橙子了吗…
    喉咙里蓦地有些发堵，程思雨一只手攥着被角，良久后给秦仁回了一句【没事，晚安吧】，接着就闭上了眼。
    还是快睡吧。
    他说过，不能熬夜。
    明天还要上班，有黑眼圈可不行，毕竟还要在他面前晃悠一整天呢，要加油啊小橙子…
    ————————
    ————————
    感谢你的回答并不重要给洛瑶的10000打赏
    感谢请按照小丑的500打赏。

 047 警车

    “热啊！！！”
    八月仿佛漫无止境，秦仁骑在上班的路上，恨不得每天可以抱着洛瑶去公司。
    他打心眼儿里羡慕家里两个不怕热的女孩子。
    一个是冷血动物。
    一个是玩修仙的。
    跟玩修仙的交流这种事情，她的回答总是和她本人的气质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有容你为什么不怕热啊？”
    “大道至简，心静自然凉。”
    “……”
    行吧，这还能说什么？
    秦仁不胖也不虚，但却是那种夏天离开空调就要死的人。
    秦仁觉得应该跟全球变暖有关。
    有人说全球变暖是地球气候变化的自然规律。
    可今年南极上空的臭氧层空洞比去年大了一倍这也是事实啊。
    反正印象中，以前的夏天就不这样。
    至少当初离开孤儿院搬到大杂院里之后，秦仁和顾清每个夏天都只需要一张凉席就够了。
    之所以晚上还要开着吱吱作响的老风扇，也纯粹是因为姐姐想要弟弟抱着睡，所以会稍微增加一些体温。
    通常情况下，一块西瓜，一根绿舌头，一包七个小矮人的彩色小冰块，一个夏天就这样清清爽爽过去了。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
    现在的天气一旦热起来，不管吃多少冰棍，只要一离开空调或者人肉空调，秦仁就会开始流汗。
    尤其是千禾建筑这家中日合资的公司，又始终要求穿正装上班。
    所以一到夏天热的时候，秦仁骑车流汗，走路流汗，哪怕坐在工位上一动不动也会流汗。
    当然，这里特指办公室里空调坏了的时候。
    比如今天。
    ……
    “周…驰…”
    早上9点，秦仁瘫坐在办公椅上，如同被冲上海滩半死不活的鱼：
    “把…你风扇…借我吹会儿…”
    “你说你妈呢。”
    对面的周驰把USB小风扇往身边拢了拢，然后把自己这边的一盆绿萝往秦仁那边推了推：
    “给，大自然降温。”
    “滚蛋。”
    秦仁把绿萝撇开，感觉办公椅的织面靠背贴在身上犹如火烧，于是去会议室换了把镂空金属靠背的椅子。
    “诶诶，驰哥我请教你个问题。”
    “说。”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怎么她们夏天就不爱流汗啊？”
    正在画大样图的周驰闻言一愣，陷入了沉思。
    对啊…
    好像是有点儿奇怪。
    你经常在街上看到男人的T恤前胸后背湿一大片，但是女人就少有这种情况，尤其她们甚至还在T恤里面穿了一件内衣。
    “我看网上都说，女人汗腺比男人发达啊。”
    “是发达，但有件事你没搞清楚。”
    周驰思路清晰了起来：
    “我觉得吧，她们不是不爱出汗，而是不容易热！如果她们热了，汗水肯定就比男人多，你之所以觉得她们不爱出汗，本质是因为她们还觉得不够热。”
    原来如此……
    秦仁觉得周驰说的有道理，这就是为什么很快云婉禾来了之后，秦仁看她依然是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额前飘逸的发丝没有一点儿被黏住的迹象。
    “诶，云姐，你不热吗？”
    “一般。”
    云婉禾放下包包，抬手在脸蛋儿旁扇了扇风，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不像秦仁和公司其他很多男同事一样，卷起袖子，领口大开，依然汗流浃背。
    要不是因为勤洗澡，并且常年使用带古龙水香氛的沐浴露腌制过，秦仁估计自己肯定就像《武林外传》里挖下水道的雷老五一样，去哪都会有人躲着他走。
    “你这么热啊…”云婉禾一边打开电脑，一边瞟了瞟秦仁敞开的衣襟里那一滴滴细密的汗珠。
    “热！热死了都！唉，好想脱衣服…”
    “……”
    云婉禾喉咙动了动，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了一下，仿佛在想象什么，等回过神来，敲敲秦仁的椅背：
    “五一抽奖的小风扇，黄总办公室里好像剩了一些，你要吗？”
    “要要要！谢谢云姐！”
    秦仁眼睛一亮，笑嘻了：
    “嘿，还是云姐对我好，师徒情，感天动地啊。”
    “行了，小事情，哪有这么夸张…”
    云婉禾从办公椅上抚着臀儿站起来，嘴上淡淡地嘀咕着，走向办公室的步伐却显得有些轻快，小鞋跟儿哒哒哒，跟昨天的程思雨似的。
    的确是小事，可女人心也是小小的，很纤细很敏感。
    就因为这种小事，云婉禾的心情要比昨天程思雨刚来的时候要豁然开朗了一些，感觉就像读书的时候，被同桌的男孩子借用了自己的橡皮一样。
    屁大的一点儿互动，明知道他用完橡皮就会忘，但自己就是可以开心一天。
    唔…不过说起来，云婉禾从小到大都没跟男孩子同桌过，也不知道这种比喻准不准…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云婉禾运气很好，今天空调坏了，很多人已经偷偷去黄总办公室把小风扇拿了，刚好剩下最后一个风扇。
    黄总经常不来公司，今天也一样，云婉禾拿起小风扇，由于是最后一个，所以仔细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坏了的地方，检查完毕后往回走，原本轻快的步伐却在靠近工位的时候逐渐沉重下来。
    昨天来的那个新人，程思雨，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公司，此时正拿着一个精致的哆啦A梦小风扇站在秦仁身边。
    云婉禾心里微微一沉。
    感觉就像同桌的男孩子找自己借橡皮，自己翻了半天没翻出来，于是他就找别的女孩子借了一样。
    ……
    “秦工~惊不惊喜？”程思雨脸上绽放着活泼俏皮的笑，一如云婉禾再年轻几年时的表情。
    “行啊你，哪弄来的？”秦仁迫不及待地把风扇插上电脑，开到最大档位，舒服了。
    “买的呗，不过我也不知道今天刚好空调坏了，只是未雨绸缪就买了两个。”
    程思雨晃了晃手里另一个哆啦美造型的小风扇：
    “喏，这个我用。”
    秦仁是会过日子的人，咂咂嘴：
    “未雨绸缪也没必要买两个吧？”
    “哦，那你别用，我去退一个。”
    程思雨说着就去拔线，秦仁马上拦着她：
    “别别别，程工买的好，买的好…”
    “不好。”
    “好。”
    “不好。”
    ……
    云婉禾站在两人不远的身后，看看自己手上的小风扇，嫣红的唇一点点抿拢又松开。
    刚来第二天就和老员工拉拉扯扯…
    拉拉扯扯就算了，手还时不时碰到一下…
    现在的年轻女孩儿怎么都这么…这么不自爱的嘛！
    啪——
    云婉禾心底又升起了昨天那种烦躁，高高的胸脯大幅地起伏了两下，冷着脸走过去，把小风扇往自己桌上一放，拉过椅子坐下。
    “嘘……”
    部长来了，作为新员工的程思雨也马上收敛自己的动作，乖乖坐回秦仁旁边自己的工位上。
    “云姐回来了？”
    而秦仁就不用在乎这些了，转头凑到云婉禾身旁：
    “风扇呢？嘿嘿，刚刚程工给了我一个，正好再来一个左右开弓，爽死。”
    呵呵。
    还左右开弓…
    云婉禾心底冷笑，压根不想理他，把小风扇插在自己电脑上吹了起来。
    “呃…云姐你不是不热吗？”
    “突然热了。”
    云姐随口说了声，然后把程思雨叫了过来：
    “小程，我跟你讲下拿地的流程，今天可能你要加下班。”
    “哦哦好的。”
    程思雨开始从包包里翻笔记本和笔，秦仁听了就奇怪，悄悄凑到云婉禾耳边：
    “云姐，新人第二天就加班啊…？”
    云婉禾的耳朵被他唇间喷薄的热气吹的有些发烫，连带着脸上也有些烫了，但心里却因为他这句话感觉更加烦躁了：
    “要你管？”
    “我没管，就问问…”
    “新人加班，你这么关心干嘛？”
    “没…没关心，我就问问…”
    “你是部长我是部长？”
    “…你是…”
    “那就回去！画你的图去！”
    “……”
    秦仁心说这云姐最近心情貌似很不稳定啊，好好的突然又严肃起来了，作风一直在霸道总裁和平易近人之间来回切换。
    难不成也跟洛瑶一样，好朋友来了？
    有这个可能，秦仁不敢乱开腔了，等到自己要下班的时候，看到小姨子苦着小脸儿钻研刚学的一堆表格和图纸，心里一软，正准备过去帮她讲解一下或者干脆帮她做一部分工作，身后却突然传来云婉禾的声音：
    “你下班不走还干嘛。”
    “哦，没啥。”
    秦仁回头干笑：
    “就是看程工第一次接触，想帮她看看…”
    “不用。”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秦仁好像看到部长轻轻皱眉的时候，嘴巴也跟着微微撅了撅，总之不怎么高兴。
    “你回去，我会帮她看。”
    “哦…好。”
    尽管小姨子悄悄朝着自己露出了可怜兮兮的样子，但秦仁只能默默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今天的部长并不是自己能拿捏的，所以就径直回家了。
    ————————
    回家的时候，秦仁带了一杯珍珠奶茶。
    “谢谢哥哥！”
    这已经是连续两天秦仁带奶茶给她了，鱼有容同学好开心，照例接过秦仁的外套挂好，拍一拍，拖鞋递过去，然后开始帮他解领带。
    “洛瑶呢？”
    “隔壁，跟唐波波玩儿。”
    家里唯一的“制冷家电”居然不在，秦仁大感恼火，快热死了，简单换了身短裤T恤之后就去隔壁领洛瑶。
    “啊，瑶瑶的哥哥。”
    “苏姐好，苏姐客气了，叫我秦仁就是了。”
    敲门后，开门的是唐波波的妈妈苏瑜，今天没有穿黑裙子了，上身是粉色的T恤，下身是一条白色的修身七分裤。
    这种裤子其实对人的身材挺有要求的，腿不直或者胖了瘦了，夺回显得七扭八拐，苏瑜就不会，丰弹修长的腿型被很好地勾勒出来，露出小半截白嫩的小腿，脚上的灰色蕾丝浅口船袜很有人妻的感觉。
    “瑶瑶，你哥哥来了。”
    她回头喊了一声，然后是房门打开的声音，某貔貅光着小脚丫啪嗒啪嗒跑过来了。
    “秦仁秦仁~”
    “怎么不穿鞋？”
    “忘啦~”
    反正脚脚也不会脏，秦仁要想偷偷摸的时候就不会嫌弃了，所以洛瑶并不在意这种事情。
    “晚上吃什么呀~？”
    “红烧貔貅。”
    就知道吃，秦仁打她小屁股，轻轻的，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心理上还是害怕血崩，然后再迫不及待地把她抱起来。
    呼~
    秦仁背脊一酥，浑身一颤，人肉空调名不虚传啊…
    而且和空调吹出来的那股怪味相比，洛瑶身上好闻的甜香也沁人心脾。
    “麻烦苏姐了啊。”
    “没有没有。”
    苏瑜柔和地笑笑，拢了拢耳发，露出柔软的耳垂上的金属耳坠：
    “不麻烦的，有瑶瑶经常来陪我们娘俩，我们得多多欢迎才是。”
    虽然苏瑜是个单身母亲，不过鉴于在国企有份不高不低的工作，所以陪孩子的时间倒是比秦仁要多的。
    “秦仁你还没说呢，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洛瑶十八了，不是小孩子，不会相信秦仁真的会吃红烧貔貅，所以一回家又开始催着问。
    秦仁看了看家里冰箱的储备，发现全是素菜，而今天有事吃肉的日子，想了想干脆趁着天色刚黑没多久，先去外面买点儿荤食回来，却发现小区门口停了一辆闪烁红蓝灯光的车子。
    警车？

 048 鱼灵儿的消息

    秦仁很久没见过警车了。
    不是路上跑的那种，而是停下来的那种。
    一开始秦仁还以为是有谁跳楼什么的，结果在门口听附近热心八卦群众说了一下，原来就是小区里俩夫妻吵架，女的急眼了，然后就报警说男的要强暴她，要家暴她，要分尸她，要把她煮熟了吃掉，骨头冲进下水道。
    民警同志一听这还得了？汉尼拔是吧？当即就火速出警过来处理。
    结果到了一看，《感情纠纷》罢了。
    至于女方说的那些话，据她解释，都属于“合理的推测”。
    原因是最近一个月某APP上突然开始每周一条杀妻新闻，再加上每个新闻下面都有几千点赞，所以一吵起架来她就慌了。
    这种心情可以理解，毕竟全国才十几亿人，某一个平台上的几千点赞，四舍五入一下，简直就是几亿！
    再一想，这些点赞的肯定一定也是亲身经历，要么每个人周围有人被杀，要么就是自己被杀过，所以才点的赞吧？
    于是女方就得出结论：全国几亿男人圈都是潜在的杀妻犯强暴犯，包括她的丈夫。
    非常合理的推断，放眼全球亦然。
    只不过其他国家的话，既然她没看到新闻报道，那就默认为零吧，再次四舍五入一下，很显然，就只有她所在的这片土地上开满了恐怖的“恶之花”。
    所以女方当时就恐惧无比，一边哭哭啼啼用烟灰缸和擀面杖把丈夫自卫的头破血流，一边打电话报警。
    ……
    “都散了散了，你们俩，待会儿好好认识错误。”
    “都散了啊，夫妻吵架，我们会帮助调解，大家不必恐慌。”
    眼下，民警同志自然是把夫妻俩都往警车里赶了，胡乱报警必须带到局里批评教育。
    秦仁从旁边路过的时候还听到两个民警在抱怨。
    “唉，这段时间都是什么事儿啊，之前逮个COS剑仙的黑户，今天又是吵架吵出分尸案的，咱蓉城怎么这么多妖魔鬼怪…”
    “老大，我看不是妖魔鬼怪多，是现在信息时代，本来就有的妖魔鬼怪逐渐浮出水面而已。”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年轻那会儿在那些小县城才是真的乱，结果反而没见什么报道…现在吧，一出个什么报道上了热搜，其他媒体也马上挖掘类似热点，搞的好像现在治安不如原来了似的…”
    “诶诶，你，说了散了，怎么还偷听呢…”
    秦仁被其中一个年轻警官逮到，有些窘迫地笑笑，然后打着哈哈快步离开。
    转身的一刻，他貌似还听到另一个老警官在说，准备让男方写个道歉信保证书什么的。
    至于为什么是男方…
    秦仁没问，也不想问。
    这年头，这种问题问多了会变得不幸，秦仁也不多想了，自顾自往盒马鲜生走去，看能不能买点儿虾回去做白灼大虾。
    ——————
    话说回来，有些事情总是越琢磨越多心。
    秦仁在盒马鲜生逛着逛着，大虾忘了选，心中倒是回味起刚刚民警同志提到的那个“COS剑仙的黑户”。
    剑仙…
    黑户…
    蓉城本身就是个“COSPLAY大城”，如果光是有个Coser犯事被抓，秦仁并不会太在意。
    可如果牵扯到黑户身份的话，秦仁心里就莫名的有些悬吊吊的，脑海里总觉得有什么跟自己息息相关的东西要冒出来，可一时间又不知道具体想的是啥。
    就像是看一个汉字看久了就不认识那种的感觉。
    直到买完大虾，回家的路上，一滩鸟粪忽然从天而降，落在秦仁的正前方。
    秦仁没管，又走了两步，又是一滩鸟粪掉下来。
    “？”
    秦仁就觉得不对头，一抬头，锁骨处的圣痕有了反应，伴随“咕咕咕”的一串鸣叫过后，一只鸽子落在了秦仁的肩头。
    “咦？铁柱？”
    “咕咕~”
    秦仁认识这只鸽子，看似与普通鸽子没差别，但是她却只有一只腿，且并非残疾的那种，而是正正当当地长在中间，散发着漂亮的淡金色。
    这是一只魔裔。
    秦仁虽然给她起了铁柱的名字，但也不知道她具体是个什么种属，毕竟这个世界上的魔裔种类太过驳杂，不是所有都能像吸血鬼或者史莱姆那样有个正儿八经的门类。
    不过秦仁大概知道的是，她有毕方的血统，所以天生独脚。
    “好久不见，找我干嘛？”秦仁摸了摸她的脑袋，小小的很可爱，让秦仁联想到小时候五毛钱一个的“乡巴佬卤鸡头”，可以连骨头一起吃的那种。
    “咕~咕咕！…”铁柱眯了眯眼睛，从肩膀跳到秦仁举起的的右手虎口上停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秦仁其实是听不懂这些话的，随口问了她一句之后，自己已经大概猜到了原因：
    “阿翠让你们找的那个人，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了？”
    “咕~！”
    应该是的，铁柱轻轻啄了几下秦仁的手指，让他把手摊开，然后从嘴里吐出一个湿哒哒的小纸卷，有飞鸽传书内味儿。
    “谢了啊。”
    “咕咕咕~”
    秦仁挠了挠她的翅膀，她缩着脖子抖了抖，在秦仁脸上啄了下，然后扑扇着飞走了。
    而秦仁在打开纸条过后，脸色却逐渐僵硬起来，然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心里那种悬吊吊的感觉是什么了。
    ————————
    “橘子？”
    “对。”
    晚饭的时候，秦仁一边给洛瑶剥虾壳，一边跟鱼有容同学说了下纸条上的大致内容。
    “可是…师父她不爱吃橘子…”
    “不是那个橘子，是局子，派出所。”
    鱼有容知道派出所是什么，黑亮的瞳孔竖成细缝，很是紧张焦虑：
    “也就是说，我师父被抓了？为什么？”
    “被抓了不好听，就拘留吧，至于原因，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儿。”
    听到不是大事儿，鱼有容就稍微放心了一些，夹起一只大虾，粉嫩的长舌吐出来分开两根，灵活地裹去一层虾壳后，放在秦仁碗里：
    “哥，那师父她现在还在里面吗？”
    “这个嘛…”
    秦仁着碗里晶莹的虾仁上貌似有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神秘水光，心中居然很奇怪地没有觉得不适，喉咙反而不自觉地咽了咽，有些木讷地夹起来，放进嘴里，只觉比自己剥开的要格外鲜甜一些。
    真是神奇…
    以后多家里多吃点儿虾吧…
    “哥？”
    “呃？哦！那什么…”
    秦仁感觉自己刚才的想法貌似有一点点点变态，不禁老脸一红，然后继续道：
    “据消息说，你师父昨天已经放出来了，但是现在最新的动向就不太清楚了。”
    “那怎么办？”
    “不用担心，既然有了线索，我那些朋友追踪下去会很快的。”
    “……”
    鱼有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心里的担忧逐渐转化成一丝淡淡的气愤。
    虽说师父没犯什么大事儿，可如果是小偷小摸那也不行啊，明明以前还经常教导自己要如何如何，自己却…
    反正鱼有容决定了，如果师父真的偷东西了或者什么错事，到时候找到她，一定要先打她屁股好好教训下再说！
    “秦仁。”
    “嗯？”
    秦仁正在埋头继续给洛瑶剥虾，一转头，却发现洛瑶自己已经剥好了一只，纤细的手指头抓着虾尾递到了他碗边：
    “给你…”
    “哟？可以啊。”
    秦仁一笑，刚要接过来，洛瑶却又把手缩了回去，水水的眸儿滴溜溜地偷看了一下鱼有容，从唇瓣儿间抿出一缕清亮的水线滴在虾仁上，然后小脸儿红红地重新递给秦仁：
    “你快吃，然后…然后要说很好吃。”
    “……”
    秦仁当时脸就黑了，虽然大概知道这货是在照猫画虎，可这压根不是一个意思啊。
    “拿走。”
    “凭什么！”
    “没有凭什么，我数一二三，一，二…唔唔！”
    ……

 049 两只老虎

    晚饭过后，秦仁懒得下楼扔垃圾，但虾壳夏天放在家里又容易招虫，所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把虾壳用清水洗一洗，然后在放进塑料袋扎紧。
    这样一来，洗去了一部分腥味的虾壳就可以坚持一晚上不生虫，到明天再带下楼扔掉了。
    同样的原理，秦仁在每次吃西瓜的时候也是。
    吃完洗一洗西瓜皮，把残留的甜味用水洗掉一些，再丢在垃圾桶里就暂时不会长虫了。
    “好聪明。”
    鱼有容对秦仁的生活小妙招很是佩服：
    “哥，你也是天才么？”
    “对，跟你一样。”
    两个人商业互吹，鱼有容还用《葫芦娃》里的六娃来形容哥哥。
    因为六娃是最聪明的葫芦娃，他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不恋战，还偷到了玉如意解救了另外五个兄弟。
    “你把葫芦娃看完了？”
    “嗯，今天刚看完。”
    相处至今，秦仁发现鱼有容同学这个姑娘其实除了尊师重道，知恩图报以外，还有一个很明显的优点，就是有正义感。
    比如在看完《葫芦娃》之后，身为蛇族的她并没有为蛇精拉偏架，而是力挺葫芦娃，并表示想让秦仁带她去瞻仰葫芦娃们变成的那座山。
    “瞻仰不了。”
    “为什么？”
    “那是假的，地球人编的故事。”
    “编故事…”
    鱼有容觉得地球人不老实，流云宗的大家就从来不编故事。
    除了师父。
    每次灶房里给外门筑基弟子储备的水果点心丢失之后，师父都会编一些小狗狗偷吃的故事，但实际上她自己就是那只小狗狗，真丢人。
    不对，真丢蛇。
    “你说的这种编故事，地球上也有，叫做【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哥，电视里还有像《葫芦娃》这种好人打败坏人的故事吗？”
    鱼有容请求安利，秦仁想了一下，推荐了《叶问》。
    刚好，鱼有容是以体入道的，所以秦仁觉得她应该会喜欢功夫片的。
    于是，晚上鱼有容就在电视里搜索叶问。
    ……
    在电子科技和网络方面，鱼有容有一种莫名的天赋，比洛瑶学的都快。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她现在已经学会了键盘打字。
    包括九宫格的那种。
    “喵。”
    打开电影之后，团团跳上鱼有容的胸脯，坐下来和她一起看，反正她最近也没找到别的好看的。
    “洛瑶，你要一起看吗？”鱼有容转头看向沙发另一头的洛瑶。
    “什么东西？”洛瑶正撅着屁股趴在沙发上翻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电影，《叶问》。”
    “叶问是谁？”
    “会咏春的叶问。”
    洛瑶没听说过，头都不抬：
    “他有骆宾王厉害吗？”
    “骆宾王是谁？”
    “骆宾王会咏鹅。”
    鱼有容咬了咬指甲，不是很懂：
    “咏鹅比咏春厉害么？”
    “当然。”
    愚蠢的女人，洛瑶懒得跟她解释，要是聪明如洛瑶，只需要数一数“春”和“鹅”哪个笔画更多就知道了。
    笔画越多的东西越厉害，比如貔貅就比蛇厉害。
    ———————
    不过，再厉害的貔貅学习久了也会累，看了一会儿《十万个为什么》，洛瑶就跑到卧室里去玩手机了，秦仁则是从卧室里出来，把两条新浴巾递给鱼有容：
    “你们之前的浴巾我已经洗了，今晚用这两条。”
    小区今天依然要停水，所以秦仁晚上还是让两个女孩子一起洗澡，既节省时间又节省水。
    “哥，以后每天都要停吗？”
    “应该这一周都是。”
    鱼有容同学听了，就忍不住告诉了他一个真相：
    “其实昨天停水，我没有和洛瑶一起洗…”
    “你没洗？”
    秦仁奇怪地看着鱼有容，鱼有容就微微一急，咬了咬下唇：
    “就一天没洗…不会脏的…”
    “不不不，我没说你脏。”
    秦仁哭笑不得：
    “我只是想问为什么，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吗？”
    鱼有容摇摇头，在流云宗的时候她和师父师妹们都是泡在同一个池子里的，洛瑶化形后的样子跟她们没什么区别，也是个正正常常的漂亮女孩子，她没什么不习惯的。
    “是洛瑶她不和我一起洗。”
    “为什么？”
    “她说她的眼睛会长针眼。”
    “……”
    秦仁眼皮就垮了下来，鱼有容还在歪头：
    “哥，针眼是什么？”
    “就是笨蛋会长的一种东西。”
    秦仁说着就回卧室质问那个趴在床上正在斗地主的笨蛋，找她要个合理的解释：
    “让你跟有容洗个澡而已，怎么就长针眼了？”
    “哼…”
    上仙大人盯着手机，切换秦仁的另一个账号继续明牌抢地主，然后理所当然地冷冷一哼：
    “她的胸部太下流了，不光本座，秦仁你看多了也会长针眼。”
    “我看你长的就像个针眼。”
    秦仁抬起了手掌，洛瑶就赶快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捂着小屁股哼哼唧唧地跑出卧室，主动找鱼有容一起洗澡去了。
    “有容，你照顾她点儿，别让她着凉了。”秦仁问过了，洛瑶的好朋友还没走，应该还要等两天。
    “嗯，知道了。”
    两个女孩子搬了两个塑料小板凳进浴室，洛瑶把“照顾”理解为“服侍”，命令小鱼帮她脱衣服。
    她的小裙子很好脱，鱼有容的动作比秦仁每天早晚给她换衣服的时候要温柔，这让洛瑶对鱼有容的好感成功+1。
    不过，等鱼有容也脱掉的时候，她就蹙起细软眉毛有些不自在了，好感-1。
    “你的小衣服为什么是这样的。”
    洛瑶习惯将内衣称作小衣服，她看了看自己的，薄薄的棉质，就是短一些的背心，挂在纤巧的肩头平平无奇。
    而鱼有容就不一样了，柔软的两抹半圆，上面还有一层黑色的蕾丝网纱，除了那两团多余的脂肪很碍眼以外，小衣服本身倒是漂亮的很。
    包括小内裤也是，没有洛瑶的鲲霸气，但是…但是很好看，像是变态会喜欢的那种。
    “秦仁看过你的小衣服和小内裤吗？”提到变态，洛瑶就想到了一个人。
    “没有。”
    “我的他就看过。”
    洛瑶嘀嘀咕咕，说给鱼有容听，然后又盯着鱼有容的胸部看了一会儿：
    “你身上这两件，跟合欢宗的那些狐狸穿的一样。”
    “不是的。”
    鱼有容坚决否认：
    “她们穿在外面，我…我没有…”
    “哼…”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鱼有容不知道洛瑶干嘛要在洗澡的时候提哥哥，提合欢宗，反正逐渐有些难为情了，因为刚刚想起秦仁貌似也不算没看过她的小衣服。
    比如那件自己的“鱼跃龙门”，他肯定就看过，还碰过。
    “你脸红什么。”洛瑶不悦地望着鱼有容。
    “热…热的。”
    鱼有容刚打开花洒放水，水还没热她就说热，洛瑶有些不相信。
    因为哥哥说了要照顾洛瑶，所以鱼有容很注意水温，反复问了洛瑶几次之后才把调好水温的花洒挂上。
    “我先帮你洗头，眼睛闭上吧。”
    两个人已经光溜溜了，洛瑶对于下流的胸部刚好眼不见心不烦，扭着小屁股转过身去闭上眼，洗完之后转过来继续让鱼有容洗身子，然后就好奇地摸了摸鱼有容的逆鳞。
    “怎么了？”和秦仁不一样，鱼有容没有任何异常感觉，就是有些痒。
    “没什么。”
    洛瑶摇头，目光下移了一些，眼前白晃晃的，就有些幸灾乐祸：
    “看来你以后也不能和秦仁离婚了~”
    “离…婚？”
    “嗯，是地球上的女人用来威胁控制男人的一种方法。”
    洛瑶给鱼有容科普：
    “秦仁说，想离婚就要先结婚，毛都没长齐就不能结婚，我反正是不能了，但很显然你也不能。”
    鱼有容一头雾水，总感觉洛瑶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考虑出去之后要不要跟哥哥告状打她屁股。

 50 十个都有

    交通大学，F楼117寝室。
    灯光明亮的双人间，一面落地镜里倒映着女孩子秀气漂亮的脸蛋，娇小的身子立在那，手里提着一件白色碎花连衣裙举在胸口处，目光定定地打量半晌后，又换了一条T恤继续打量。
    “哎呀我的顾奶奶，都一个小时了，有那么难选吗？”坐在旁边的室友王莉无语地望着顾清。
    “你才是姑奶奶，谐音梗扣钱。”顾清嘀咕着，眉眼间依然有些发愁。
    “我说…”
    王莉贼兮兮地凑过去，有些羡慕地戳了戳顾清的腰肢，好软啊：
    “…实在不行，你直接问你弟弟的意见呗？”
    “问他干嘛…”
    顾清小嘴微张，声音小小的：
    “我就随便选选，又不是专门穿给他看的…”
    “……”
    王莉默默翻了个大白眼儿，这死弟控真嘴硬。
    “那你到底想好具体哪天回去没？”
    “想好了。”
    “几号？后天？下周一？”
    “你别管。”
    好吧，估计是要给心爱的弟弟一个惊喜。
    王莉就不问了，但作为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她还是可以在穿着打扮上给顾清一些指导意见的，于是直接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件还没拆封的新衣服递给顾清：
    “小清，试试这件，绝对适合你。”
    ……
    不一会儿，顾清换上了。
    这是一件轻薄的半肩长袖打底衫，顺着衣领下来的半抹开口处可以露出小半个细腻柔润的肩头，不多也不少，微卷的长发柔顺地搭下来一点儿，明晰精致的锁骨犹抱琵琶半遮面，会自然而然地流淌出这个年纪女孩子该有的小妩媚。
    “完美！”王莉打了一个不响的响指。
    顾清愣愣地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印象里自己好像还从来没这样穿过。
    到时候要是穿回去了，他会不会笑话自己啊…
    “小清你想象一下哈。”
    顾清在纠结，王莉已经在描绘浪漫的“美好蓝图”了：
    “穿着这件衣服，小鸟依人地靠进男朋友怀里，他轻轻揽着你，手指摩挲着你光滑的肩膀，然后就逐渐不可自拔…而且这件衣服还是高弹性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肯定不老实，会轻轻这样一扯，然后手往里面揣啊揣…”
    “好了好了！”
    顾清听的面红耳赤了：
    “乱七八糟，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莉说的都是男朋友和女朋友的事情，可姐姐和弟弟呢？
    姐姐小鸟依人地靠在弟弟怀里的时候，弟弟也会偷偷摸姐姐的肩膀吗？
    也会不可自拔吗？
    也会轻轻一扯吗？
    也会…也会不老实吗？
    顾清反正觉得秦仁是不会的，然后忽然想起上次把秦仁送回酒店的那一晚，脸颊一热，把衣服匆匆换下，装进包装袋还给室友。
    “怎么了？不好看？”
    “好看，但不适合。”
    顾清支支吾吾地坐回自己的桌子前：
    “我又不是回家见男朋友…”
    “嗯嗯我懂。”
    王莉使劲儿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唯恐天下不乱似的八卦之火：
    “弟弟嘛，都一样~”
    “不一样。”
    她不喜欢男朋友这个概念，就像她更加不喜欢女朋友这个概念一样。
    顾清觉得不仅是她，全天下的姐姐，都应该讨厌女朋友这种东西。
    女朋友最不好了。
    会把弟弟本来一心一意给姐姐的关心和照顾，都分过去，最开始是一点儿，后来就越来越多…
    “反正这衣服送给你了，你看着办吧。”
    王莉把那件衣服扔到了顾清的桌上，然后往寝室外走去。
    “阿嚏！”
    刚开门就打了个喷嚏，王莉捂着鼻子回来，边翻桌子边抱怨：
    “话说，总感觉寝室的纸巾用的好快啊…”
    顾清耳朵一热，心虚地埋低了脑袋：
    “大晚上的…你又要出门啊…”
    “嗯，去找男友。”
    “哦。”
    顾清淡淡地“哦”了一声，等室友离开15分钟后，又默默把刚才那件露肩衫换上，重新打量了一下，然后指尖勾在肩膀开口处，往下轻轻拉了拉。
    唔…弹性的确很高。
    她又往下拉了拉，薄薄的布料滑到了臂弯附近，然后心口就有什么可爱的白乎乎的小动物要跳出来了，目光再幽幽一瞥，旁边的相框里，照片上那个高高大大的男孩子，仿佛正看着自己此时衣衫不整的样子一样。
    “……”
    看什么看？
    变态弟弟…
    现在才知道姐姐比其他女孩子好看了是吧？
    哼…
    ……
    顾清的思维飘飘忽忽，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很快就脸红红的，唇间吐露的呼吸微不可察地重了一丝，然后站起身，先拉上阳台的窗帘，再轻轻走到门口，咔嗒，熟练地将门反锁了……
    ——————————
    与此同时，龙湖小区。
    ……
    “你能不能别老动来动去？”
    “我没有。”
    干了会儿私活的秦仁靠在床头看老版《水浒传》，怀里坐着刚洗完澡的香喷喷的貔貅一起看，很不安分，小屁股各种扭，矢口否认之后没消停多久，又开始动。
    “啧，屁股痒是吧？”屁股痒就欠打，秦仁假装找棍子。
    “不能怪本座嘛…”
    洛瑶哼哼着指向屏幕：
    “这个声音太洗脑了，本座听了就想跟着动。”
    洗脑是洛瑶今天刚学会的新词，她说的声音是《水浒传》的主题曲《好汉歌》。
    于是秦仁就跳过片头，洛瑶果然就老实了。
    “秦仁秦仁。”
    “嗯。”
    “洒家是什么呀？”洛瑶好奇地看着屏幕里的鲁智深。
    “你没看他喝酒老洒出来吗，所以就是洒家。”
    秦仁极尽敷衍之能事，继续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开始打喷嚏。
    不是一下两下，是连着好几下，把怀里的洛瑶震的一晃一晃的。
    嗯…
    谁想我了…
    秦仁揉了揉鼻子，首先排除程思云。
    因为今天中午在公司的时候，他已经跟程思雨日常感情交流过了，就算对方这会儿又想他了，也不至于想的这么用力。
    那还有谁？
    秦仁琢磨片刻，怀疑姐姐顾清的嫌疑比较大，刚好也有几天没给她打电话了，于是趁着这会儿还没睡，说打就打。
    嘟——嘟——
    “喂…喂？”
    两声响后，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慌张从话筒里传来。
    “姐，嘿嘿…”秦仁跟个傻小子似的。
    “你干嘛，打电话专门给我…给我听你傻笑的吗？”
    姐姐的语气带着嗔怨，但秦仁更好奇她听起来有些乱糟糟的呼吸声：
    “姐？你在干嘛呢？”
    “我…我没干嘛…”
    哐当——
    说是没干嘛，但对面传来了什么金属掉地上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急切的惊呼。
    “清儿！怎么了？什么声音？”秦仁皱眉，眼中涌上的担忧让怀中少女看了有些不满意，轻哼一声，抬起脚儿悄悄踢他把柄。
    “嘶…别捣乱。”
    踢的不重，秦仁瞪了貔貅一眼，然继续打电话：
    “喂？清儿？”
    “没…没事儿…”
    窸窸窣窣过后，顾清的声音重新响起来：
    “刚才…钢笔从床上掉下去了。”
    钢笔？
    “姐。”
    秦仁疑惑地抓了抓头发：
    “你在床上写东西啊？”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理直气壮：
    “对…对啊，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
    “所以你突然打电话做什么？”
    “嘿，也没啥，就是突然感觉你在想我。”
    “……”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姐？”
    “我才没有想你…谁想你了…”
    “那就我想你，也一样。”
    “假惺惺…”
    “没有，是真想，对了你知道吗？昨晚你梦见我了…”
    ……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秦仁开始跟她的姐姐腻腻歪歪，洛瑶听了一会儿，都是一些恶心心的，没有跟洛瑶说过的话，洛瑶心里不舒服，于是就趁秦仁不注意的时候，抢过他的手机挂掉，再关机。
    “诶你…”秦仁猝不及防，“你干嘛啊？”
    “睡觉。”
    她闷闷地说道，把手机塞进软乎乎的小胸脯里，然后脑袋往秦仁的胸膛上一趴，手儿紧紧抱住他：
    “你快点儿睡，然后要梦到本座。”
    秦仁乐了：
    “那我要是没梦到呢？”
    “不许没有，你会的。”
    洛瑶刚刚都听他说了，梦是反的，只要自己梦到秦仁，秦仁就会梦到她。
    幸好，洛瑶的十个梦里，十个都有秦仁。
    ————————
    ————————
    最近有事情，更新会比较晚，抱歉。

 51 晨间杂记

    叮铃铃——
    犹记得周迅人说过：“早晨的闹钟铃声每响一次，就会有一个打工人心肺骤停。”
    秦仁也是。
    犹如的丧钟铃声响起，他条件反射地往枕边一摸，只有一根插在充电器上的数据线。
    再顺着闹钟声音的方向一点点探过去，掌间是一片酥脂般的柔柔软软，暖暖的。
    “唔…”
    梦呓似的轻咛后，秦仁感觉原本微麻的胳膊被抱的更紧了些，掌间的柔软也随着挤压而一跳一跳地鼓了鼓，这才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一侧头，某人小睡裙松松垮垮的领口里，手机的一角映入了眼帘。
    叮铃铃——
    铃声加震动居然还没把这货吵醒，看来昨晚应该是睡的相当好，说不定现在还在做什么美梦。
    “喂…”
    秦仁吱唤一声，怀里的小女孩儿身子缩了缩，颦起细细的眉毛：
    “看大胸部…挖你眼睛…”
    “……”
    秦仁脸一黑，手指挠了挠她的小荷包蛋，痒痒的，洛瑶就哼哼唧唧地痒醒了一些，胳膊不由一松，秦仁趁机把手机抽了出来。
    虽然一晚上没有连充电器，不过作为人肉充电器的洛瑶，还是不知不觉用身体给手机保持了可观的电量。
    “起床，吃饭。”
    秦仁关掉闹钟，洛瑶揉着睡眼在床上滚来滚去：
    “又要起床…昨天才起了的，怎么又要起…”
    “昨天才吃了饭，今天就不吃了？”
    “要~”
    “那就起来。”
    秦仁抖了抖枕头另一边叠好的淡蓝色棉布连衣裙，转身过后准备给洛瑶换衣服的时候，却看到她若有所思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目光躲闪地害羞着：
    “你刚才…刚才是不是摸我了…”
    “没有。”
    秦仁懒得理她，举起她的双臂，然后脱下睡裙换上常服。
    “噗哈…”
    洛瑶觉得秦仁说谎，小脑袋从衣领里钻出来之后，继续红着脸蛋儿质疑他：
    “你明明就摸了。”
    “那叫碰！不叫摸！”
    秦仁严重地纠正她的措辞：
    “小屁孩儿一个…那点儿肉还没顾清多，有什么好摸的…”
    “本座十八了，成年了，合法了。”
    洛瑶晃着小腿生气地乱蹬，这件事她已经不止一次地重申过了，秦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记住。
    而且更气愤的是，他居然拿他那个姐姐跟自己做比较。
    “秦仁，你也摸过你姐姐了嘛！”
    一定是的！不然他怎么知道谁的胸部肉多？
    “姓洛的我送你四个大字，谨言慎行。”
    秦仁发现自己现在已经逐渐对这货的一些离谱言论习惯了，只要不是在公开场合，只要不让他社死，他都懒得计较，蹲下来给她穿袜子。
    “好了，洗漱去。”
    秦仁拍拍屁股，洛瑶进了卫生间，秦仁去厨房热牛奶，然后看到鱼有容同学在阳台上晨练。
    不是打坐了，是在打咏春，应该是受到了之前看的《叶问》的影响。
    少女穿着卡通鲨鱼印花的短袖睡衣和睡裤，兜帽也戴了起来，从背后看去像是顶了个萌萌的鲨鱼头，在瑜伽垫上扎着马步，看似柔弱的粉拳一下下直挺挺地打在空气里，却貌似带起了隐隐的劲风。
    只不过由于鲨鱼睡衣的关系，看起来感受不到凌厉，更多的是一份可爱的满满元气。
    “为什么穿着睡衣练，不觉得碍手碍脚吗？”
    “有点儿。”
    鱼有容也觉得碍手碍脚，但牛仔裤更不方便。
    “所以才给你买了瑜伽裤和运动背心啊。”
    除了这套睡衣，秦仁上次在网上给鱼有容买的还有瑜伽套装和汉服，但是鱼有容好像还没意识到可以用来晨练。
    “哥，瑜伽是什么意思？”鱼有容瑜伽垫也用了很久了，但一直把不清楚这两个字的具体含义。
    “瑜伽就是…也算是一种体术吧。”
    秦仁觉得说“体术”的话鱼有容肯定理解的比较快一点儿，然后随手给她找了一段瑜伽视频：
    “瑜伽可以锻炼身体的柔韧性，你看这些人劈叉劈的，啧啧…”
    秦仁这种僵硬的老骨头对视频里的瑜伽爱好者表示佩服，但鱼有容看完之后则是很不确定地扯了扯地秦仁的衣服：
    “哥…”
    “嗯？”
    “这些动作……很难么…？”
    秦仁一听，当时眼睛就一睁：
    “怎么个意思？你会？”
    “嗯。”
    鱼有容点点头，然后整个身子原地一坠，修长的双腿分开成一条笔直的线，轻轻松松来了个标准的一字马，看得秦仁一阵恍然。
    对啊，她是蛇来着…
    蛇的柔韧性，原本就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比拟的。
    “还有更高难度的吗？”
    那当然是有的，鱼有容都完全不需要使劲儿利用惯性什么的，闲庭信步间，就把整条右腿笔直地贴着身子高高抬了起来，接着又上半身后仰，整个身子对折成两半之后，脑袋还能从双腿间探出来。
    秦仁还把热好的瓶装光明牛奶当道具给她展示，鱼有容坐在沙发上，可以双脚捧住牛奶瓶的同时，腰肢深深地埋下，然后嘴巴轻松地凑到瓶口，长长的粉色一探，很轻松地就喝到了。
    简直就跟电视里那些专门柔术的人一样，是真正的柔若无骨，让秦仁联想到了那种可以随意掰折的手机床头支架。
    当然，秦仁可能会对这种无聊的把戏很感兴趣，但洛瑶不会。
    “秦仁，给我梳头。”
    洗漱完都洛瑶拿抱着自己的那瓶牛奶往沙发上一坐，秦仁很快拿着梳子过来了，洛瑶就微微得意地看了鱼有容一眼。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软骨头是个贬义词，也不知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身体再软，秦仁会给她梳头吗？会给她扎辫子，挽好看的发型吗？
    并不会。
    但对洛瑶就会。
    而且…而且秦仁那会儿还碰她胸部了，碰鱼有容了吗？
    不过这倒是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以前没碰，现在没碰，将来呢？
    秦仁这么变态，洛瑶说不准。
    “秦仁。”
    “说。”
    洛瑶把他脖子抱下来，凑到耳边，嘴巴粉嘟嘟地小声嗫喏：
    “你那会儿碰了我的胸…以后…以后不许碰其他人的了…”
    “……”
    ————————
    “我出门了。”
    “今天加班么？”
    “不知道，我想想…”
    秦仁站在门口回忆着最近的工作内容，鱼有容整理着他的衬衫衣领和领带，然后还是仔细地用粘毛滚筒从外套一直滚到腰间，再半蹲下来滚到裤腿。
    “应该不会，你呢，今天有什么打算没？”
    “没有，看看电视，打扫下屋子，然后…”
    “然后？”
    鱼有容有些扭捏，抬眼看了看秦仁，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最近…在网上学做饭。”
    学做饭？
    秦仁从来没想过让鱼有容做饭什么的，这倒是让他眼前一亮，蛇族姑娘这么能干的吗？
    “学了有一阵了，今天晚上我想亲手试试。”
    鱼有容踮起脚儿，轻轻把外套给秦仁套上：
    “哥，你如果下班早，可以回家尝尝么…？”
    看着她眼里浓浓的期待，秦仁心中突然感觉这个蛇族姑娘有点儿那种所谓的宝藏女孩的潜质，心头涌起一股暖暖的类似欣慰的情愫，拉过她轻软的小手捏了一下：
    “当然可以，等我回家。”
    “嗯~”
    鱼有容笑起来，轻轻的，却也是第一次大大方方的，淡淡的明媚，很好看。

 52 姐夫你看

    “云姐。”
    “嗯，小秦。”
    今天秦仁在电梯厅看到云婉禾的时候，总觉得她有些不一样，就仔细打量起来。
    “怎…怎么了？”
    云婉禾被后辈放肆的目光盯的不自在，微微侧脸，双腿并了并：
    “我脸上有东西啊…”
    “有。”
    真有？那不就丢人了。
    “什么东西？”云婉禾开始翻包包里的小镜子。
    “有一个小鼻子，两个大眼睛，还有一个红嘴巴。”
    “秦仁，你几岁？”
    前辈老被后辈捉弄，上司老被下属调侃，云婉禾没好气地瞪秦仁，然后秦仁突然灵光一现，知道云婉禾今天是哪里不一样了：
    “云姐，你今天梳头了？”
    “什么话！”云婉禾脸色嗔红，“我哪天不梳头！”
    一大早就要被这人气死了，难道在他眼里，自己是那种不修边幅的女人吗？
    ……
    事实上，云婉禾当然是每天都要梳头的，发丝也足够干净顺滑，只不过今天挽在脑后发髻不再像平常一样乱糟糟的那么随便，而是有好好地捋过，所以给人一种精致乖巧的感觉。
    再加上时隔多日，她再次化上了淡淡的妆容，小巧的鹅蛋脸儿一衬，整个人的气质比起平时那种干练多了一份温顺，所以秦仁才觉得不一样了。
    “该不会你又要参加谁的婚礼吧？”
    “哪有那么多婚礼。”
    云婉禾上次化妆就是因为参加婚礼，但是这次的确不是。
    毕竟周围同龄的同学朋友该结婚的都结的差不多了，云婉禾想想就有些小郁闷，心里默默叹着气，斜睨秦仁的目光不知不觉就有了点儿幽怨的意味。
    “反正我以后都要这样了，化个妆怎么了？小秦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
    秦仁不敢有，也真没有：
    “反正你坐我背后，没影响。”
    “什么意思？”
    是嫌弃她化的不好看吗？云婉禾心里蛮紧张的，秦仁就嘿嘿一笑：
    “云姐不化妆是红颜，化了妆是祸水，如果不坐我背后，肯定会让我分心影响工作。”
    “马屁精…”
    电梯怎么还不下来，云婉禾感觉自己脸上在一点点涨红，又找不到什么分心的东西，只能努力地盯着电梯旁边的广告：
    “说的我像美杜莎一样，正脸都看不得了…”
    “跟美杜莎还是有差别，看了美杜莎会石化，看了云姐会石…呃…咳咳…”
    “石什么？”云婉禾微微一急，怎么才夸一句就不说了。
    “没什么，我编不出来了。”秦仁打着哈哈。
    好险，拍马屁拍大发了，差点儿把“石+更”对女上司说出来，社死危机真是无处不在。
    ————————
    不过，真要论起社死，还得是周驰。
    一到办公室，秦仁就看到他苦着脸郁郁寡欢。
    “怎么了驰哥？网上对线又对输了？”
    “什么啊，唉…”
    周驰一声长叹，大致讲了刚才在厕所经历的事情。
    国金中心男卫里的小便器一共有四个，周驰刚刚去厕所的时候没有其他人，所以就很随意地选择了中间的一个。
    结果正准备解开裤腰带，外面有说有笑地进来了两个总。
    一个李总，一个朱总。
    一个站在一号坑，一个去了最后一个坑。
    在总共只有四个坑的情况下，周驰无论临时换成中间哪一个，都必须得挨着领导掏家伙。
    于是，他尬住了。
    周驰尬住就算了，关键是小周驰也尬住了。
    眼看领导都放水了，身边领导无形的压力让他硬是磨磨蹭蹭尿不出来。
    越想尿，越不出货。
    最终，鸦雀无声的厕所里，周驰就只能默默地把着家伙在小便器前干站着，耳边听着两位领导哗啦啦的水声，几十秒的时间却仿佛从未有过的漫长。
    直到现在，他都忘不了两个老总离开时对他耐人寻味的那幽幽一瞥…
    “仁哥，我觉得我今天一天都不敢跟李总朱总打照面了。”
    “嗯，理解。”
    作为男性，秦仁明白那种感觉，光是听着脚趾头都一扣一扣的。
    不说扣个大别墅，两室一厅的刚需还是没问题的。
    “秦工早~云姐早，周工早…”
    正说着，程思雨来了，给大家打了招呼，放下背后的双肩小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盒子从挨着窗子的冬姐那边开始挨个分发着什么东西。
    “冬姐，给。”
    “哇，车厘子，谢谢思雨妹妹！”
    “啥啥？我也要。”
    ……
    部门爱吃水果的几个姐姐纷纷围过去，各抓了几颗，程思雨又主动给云婉禾拿了最大的几颗。
    “云姐，给你大的。”
    “嗯，谢谢。”
    面对新来的女孩儿甜甜的笑容，云婉禾虽然格外地不想吃她“人情”，不过区区几颗车厘子，肯定是不可能拒绝的。
    更何况人家专门挑了大的，尝一口，很甜。
    “秦工~这是你的。”
    “你吃吧，我吃不惯这个。”
    “就是大号的樱桃嘛，有什么吃不惯的？”
    “我觉得小樱桃好吃点儿。”
    “切…”
    居然觉得小樱桃比大樱桃好吃，那小橙子和大橙子呢？
    程思雨举一反三地发散思维，自顾自地联想到了一些脸红心跳的小欢喜。
    “渣男姐夫…”
    “？”
    她趁着其他人不足以，偷偷在秦仁耳边嘀咕了一声，然后还是把车厘子放在他的空杯子里了：
    “大的小的都好吃，秦工不许挑食。”
    “……”
    ————————
    挑食秦仁倒不会，但如果是午饭的话，他会挑人。
    比如在阴盛阳衰的五部里呆久了，秦仁一般是不会和女同事去吃饭的。
    因为她们太麻烦了。
    明明苍蝇馆子一碗盖饭就可以解决社畜温饱，她们硬是走很远去找“干净又卫生”的地方。
    要是单点倒还好，最怕一起点炒菜，这也油多，那也太腻。
    最后一脸性冷淡地吃完之后，转头又去买奶茶了。
    你说她想控制体重吧，奶茶要加椰果加芋圆，而一餐下来之后，像秦仁和周驰这样的男同事又因为点的那些素菜根本吃不饱。
    所以现在周驰和秦仁都是自己点外卖。
    “驰哥找到没？点啥？”
    “在看。”
    在点外卖这方面，男同事和女同事就同样麻烦了，经常一选就是十几分钟。
    老点一家吃多了，一提店名就能想到那股味道，很难受。
    点新的吧，又怕如果点了不好吃怎么办，在饿了一上午之后想好好吃一顿，实在不愿意试错。
    “咦？云姐你也点外卖？”周驰探索的功夫，秦仁发现云婉禾没有走。
    “嗯，不想跟她们吃了，好麻烦…”
    云婉禾淡淡地嘟囔着，秦仁一听原来是同道中人，就凑过去看她手机：
    “你点什么？”
    突然靠近的男性气息中有一股干净好闻的香皂味，云婉禾俏心里一慌，手指胡乱滑了几下：
    “不知道，在看。”
    “反正尽量别点料理包就是。”
    “哪些是啊？”
    云婉禾也知道大部分料理包作坊不卫生，但平常点的不多，所以也不会区分，秦仁就拿着她的手机教她：
    “你看，像这种有卤肉饭什么饭的，动不动送鸡腿的，点进去，滑到商家详情看商家照片，看有没有堂食，喏，这个照片一看就是料理包作坊……嘶！谁？”
    秦仁正传授着自己的经验，头顶忽然被敲了一下，抬头一看是程思雨。
    “干嘛啊你？”
    “凶什么啊秦工…”
    程思雨吐吐小舌头，没有鱼有容同学的那么长，但和鱼有容同学一样粉粉的，看着就香软。
    “我带了沙拉便当，第一次做，量没把握好……”
    她晃了晃手里的饭盒：
    “秦工你帮我吃点儿？”
    秦仁还没来得及表态，这边云婉禾手儿悄悄一捏，站了起来：
    “我帮你吃。”
    “诶？”
    程思雨一愣：
    “云…云姐…”
    云婉禾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她是鬼使神差地开了口，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我…我是看蔬菜水果还有荷包蛋什么的，太素了，小秦他…吃不饱的，是吧小秦？”
    “啊？哦，那个…”
    小秦听到荷包蛋的时候还在情不自禁地回味早上洛瑶身上的那两只呢，等回过神来之后却已经看到了部长格外和善的眼神。
    就是和善到看不出任何感情的那种，无喜无悲，秦仁也看不出她的意图。
    看不出，那就先依着她呗，谁让人家是部长呢？
    “对！我反正也吃不饱，程工你吃吧，吃不完晚上还有一顿，我还是先点外卖好了。”
    “好吧…那云姐我们一起吃。”
    “嗯。”
    程思雨妥协了，但这事儿并没完，等午饭后的午休时间，大家都趴在桌子上的时候，程思雨把秦仁叫到了茶水间。
    “姐夫你出轨了。”
    “哈？”
    小姨子开口就是一顶大帽子。
    而且是绿的，戴在她姐头上。
    “你能好好说话吗？”
    “能。”
    程思雨背着小手，眼睛望着天花板靠在墙壁上：
    “我刚刚多尴尬啊，你帮那个女人说话都不帮我…”
    “啧，格局啊！”
    作为姐夫，这就是该教育小姨子的时候了：
    “云姐最近应该是来事儿了，心情一直挺古怪的，所以刚才那种屁大的事儿，她说怎么就怎么得了，各方面来说都比较妥当…”
    其实秦仁说的这些道理程思雨当然懂，不过她把秦仁叫出来还另有一个真正的原因。
    “姐夫，这几天我观察过了，你是变态。”
    “？？？”
    “别那种眼神，我都发现了，每次云婉禾走路的时候，你就会下意识地盯着云婉禾的腿看…”
    “咳咳！”
    秦仁老脸一红，但身为一个成熟男人，对这种事情也坦荡：
    “好看就看两眼，并不代表就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那大街上这么多腿，我看一看也是出轨？”
    “哦，好看就看？那你肯定也看我了？”
    程思雨站的笔直，秦仁看朝着她身上的正装西裤看了两眼。
    “看了，然后呢？”
    他摊手，身正不怕影子斜，摊摊手：
    “你是我小姨子，就算你的腿和云姐一样好看，那能是一回事吗？”
    “怎么不是一回事？”
    程思雨对某个变态清楚的很，差距不就一个穿的是连裤丝袜，一个穿的是裤子呗。
    “姐夫，你看…”
    她眼睛有些羞涩地眨巴了一下，轻轻拉了下裤腿，高跟鞋尖儿轻轻抬起，微微调整角度，于是脚背和脚腕就在灯光下微微闪烁着一层朦胧旖旎的玉色…
    秦仁顿时面色一僵，喉咙动了下。
    裤…裤里丝？

 53 你凶我

    秦仁去上班的时候，鱼有容同学要去菜市场买菜了。
    买菜前先换衣服，因为哥哥每次去市场的时候就要换件旧T恤，说是穿着舒服又不怕弄脏。
    所以鱼有容也去阳台，把秦仁刚刚洗过的那件旧衣服取下来穿上。
    宽宽松松的确实很舒服，有哥哥的味道，穿起来稍微有些害羞，逆鳞也会暖暖的，很神奇。
    ……
    而她在家里换衣服的时候，洛瑶已经跑到楼下跟唐波波玩了。
    唐波波的妈妈苏瑜也去买菜了，让波波留在秋千这玩会儿，等她菜买回来再一起上楼。
    “唐波波，为什么你们地球上的秋千只能前后荡，不能左右荡？”
    坐在秋千上的洛瑶轻晃着白嫩的小腿，提出了一个唐波波从来没有想过，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去想的问题。
    “因为，因为…”
    给洛瑶推秋千的唐波波睁着大眼睛呆呆地到处乱看，她不知道瑶瑶为什么总是可以想出这么高级的问题，十八岁的女孩子真是比六岁的女孩子成熟太多了。
    “我也不知道。”
    唐波波太小了，没法思考这么难的事情，洛瑶就问一个稍微简单的问题：
    “为什么你妈妈可以去买菜不上班？”
    “上班时间不是10点半吗？”
    人与人没法比，国企和民企，不同类型的岗位也都不一样。
    “唉，真好…我们家秦仁每天9点半就要到公司。”
    “就晚一个小时，才60分钟，才3600秒。”唐波波吸着鼻子掰手指头。
    “但是他经常加班。”
    “哦哦，那他就不能经常陪你了。”
    唐波波前一秒为好朋友感到遗憾，后一秒就得意地炫耀：
    “我妈妈就经常陪我荡秋千~”
    洛瑶不屑地冷哼：
    “是吗，挺好，以后别荡了。”
    “为什么呀？”
    “你妈妈不是小孩子了，是少妇。”
    “少妇就不能荡秋千吗？”
    “当然不能，荡秋千的少妇叫荡妇，你难道想你妈妈浸猪笼吗？”
    真没文化，洛瑶从秋千跳下来，跟着刚好下楼的鱼有容去买菜了，留下唐波波震惊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
    第一次做饭的鱼有容同学，把菜买回来需要处理很久，远不会像秦仁那么麻利。
    新手都这样，不论做什么，做饭如此，工作也是。
    鱼有容是厨房新手，程思雨也是职场新手，下午从云婉禾手头分了几张图纸，为了保证小心翼翼地保证就只能慢慢来，从午后一直忙到晚上七点，水都没喝几口，看得秦仁心里不忍，于是就在下班前凑过去提醒她：
    “程工，程思雨…”
    “嗯？”
    程思雨挺投入的，喊了几次才转头。
    “你这个不急，明天来了再做吧。”
    “不行。”
    一脸疲惫的程思雨摇摇头，扶着如柳的腰儿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斜后方云婉禾的背影，然后挨到秦仁耳边，温热的吐息吹的他耳朵发痒：
    “姐夫…云姐还没走呢，我现在走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
    秦仁刚来公司的时候也这样，以过来人的身份教她：
    “该走就走，我们公司一般新人都不让加班的，你上次都加了，谁还能再说你什么？入了这行，以后苦日子还多着呢，这会儿能休息就多休息，别糟蹋自己身体…”
    秦仁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关切的眼神温温柔柔的，程思雨就听的心里有些热乎乎的了，双臂叠在桌上，侧着小脸儿趴上去，只露出两只促狭的眸子望着他：
    “姐夫…你心疼我啦？”
    “嘘——，叫秦工…”
    “不，就叫姐夫，吓死你。”
    程思雨瞧了瞧的声音故意大声了那么一点点，：
    “你先说，是不是心疼我了？”
    “啧，废话。”
    秦仁看了眼身后同样还没下班，正在专心画图的云婉禾，双手下压比划着放低声音的手势，没好气地瞪了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姨子一眼：
    “你一来公司就在我眼皮底下加班，身体搞坏了，我怎么跟你姐交代？”
    “听不懂。”
    程思雨抬起脸来，憋着捉弄人的笑意指着他：
    “反正你就说，是不是心疼我了？”
    “……”
    女孩儿纤白的手指头指在秦仁鼻前，指甲粉莹莹的，可以闻到指尖清清甜甜的冷香，都搞的秦仁有点儿不自在了。
    “是不是？”
    “是是是…”
    秦仁不耐烦地点点头，明明姐夫心疼小姨子加班是件正常的事情，却被这家伙搞得有种奇怪的心虚是怎么回事儿…
    “嗯，很懂事嘛~今晚我会在我姐那美言几句的~”程思雨得瑟的很，一个喜欢捉弄姐夫的小姨子，最喜欢看姐夫对自己无奈的样子了。
    “去去去，没大没小…赶快保存下文件就下班，我先走了。”
    秦仁不跟她扯，刚站起来准备打开离开，一转身却看到面无表情的云婉禾站在面前，唇儿半抿，胳膊交在胸前，抱着胖乎乎的两只兔子姐妹盯着自己。
    “云姐你吓我一跳…”秦仁拍了拍胸膛干笑。
    “活该，鬼鬼祟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也不能这么说。”
    秦仁试图耍嘴皮子：
    “云姐你是女鬼？”
    “你做亏心事了？”
    云婉禾反击：
    “你做亏心事，我就是女鬼，你做了吗？”
    “那肯定没有。”
    亏心事都是回家做的，他一整天在公司呆的好好的，能做什么亏心事？
    秦仁相信云婉禾是刚走过来，顶多看到他和程思雨凑在一起，并没有听到“姐夫”之类的话，不然不可能只是这个反应。
    当然，实际上云婉禾口也的确没听到，她口中的“亏心事”，指的是老员工跟新人嘀嘀咕咕咬舌头的事情。
    鬼鬼祟祟，窃窃私语，跟悄悄话一样，两张脸好几次都要挨到一起了。
    真是伤风败俗…
    心底默默给了四字评语后，云婉禾不理秦仁，走到程思雨面前：
    “程思雨，今天还是要麻烦你留下来加个班。”
    “呃？”
    程思雨听了姐夫的话已经在收拾包包了，闻言稍微怔了怔，看了眼同样一愣的秦仁，然后还是挤出一个笑容：
    “嗯好…”
    “哎呀，好什么好啊？”
    秦仁心里有些疙瘩了，走过来，挡在程思雨面前看着云婉禾：
    “云姐，程思雨这两天学这学外加打杂还是挺累的，今天就让她先回去吧。”
    云婉禾没有看秦仁，沉默了片刻后继续吩咐了程思雨一声：
    “先上微信，我把资料发你。”
    然后她扭头，直接端着茶杯往办公室外走去。
    “云姐，云姐？”
    秦仁喊了两声没被理会，心说这女人就算是生理期，他今天也不得不说她两下了。
    他转头先给程思雨撂下一句“你先坐着”，然后追上去，看到鞋跟儿消失在茶水间，也快步进去，把云婉禾正在冲洗的茶杯拿过来放在一边：
    “云姐，有什么事儿我帮你，先让程思雨回去吧。”
    “不用你帮。”
    云婉禾淡淡地说着，把茶杯抢回来继续洗。
    “云姐，你是不是对程思雨有什么看法啊？”
    “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啊？反正这几天下来，大家目前都觉得她挺不错的，挺好挺善良也很努力的一个姑娘。”
    “呵，是啊，善良努力，人也年轻漂亮…”
    “不是…你这，怎么感觉话里有话啊…”
    “没有。”
    云婉禾冷声嘟囔着，手里茶杯一遍遍反复无意义地冲洗，秦仁就终于忍不住了，再次拿过茶杯放在一边，眼看云婉禾去拿的时候，直接抓过她纤细的手腕：
    “云婉禾！你到底要干嘛？”
    云婉禾没有一点儿挣扎，手腕任他抓着，沉默良久后缓缓抬起脑袋，就那么定定地望着秦仁，望着他凝起的眉，望着他不好看的脸色，心头终于忍不住地一酸，美眸涌上氤氲水雾，嫣红的嘴唇翕动着，委委屈屈地一点点瘪起来：
    “你凶我…”
    “……”

 054 顶撞

    秦仁上次听到“你凶我”的时候，是从洛瑶的嘴里。
    这是不一样的。
    洛瑶是个小女孩儿，几百岁的那种。
    可云婉禾不是，云婉禾是一个各方面来说都很成熟的女人了，所以当她说秦仁凶他的时候，眼里流露出来的那种格外难受的情绪就显得很认真，会让秦仁下意识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凶了。
    “也…不算凶你吧…”秦仁不确定地回忆了下几秒前的自己。
    “凶了！就刚刚！”
    云婉禾一抬下巴，很大声地说，两只粉拳紧紧贴着腿根儿攥着，修长双腿绷的笔直。
    “云姐，其实现在好像是你在凶我才对。”
    “你！…”
    跟他说刚才，他非要说现在，这个人开始耍赖了，云婉禾也要耍：
    “我就凶你怎么了？我是部长！”
    “…”
    “我凶你是教诲，你凶我…你凶我是顶撞！”
    “……”
    别说，秦仁觉得这话有点儿道理。
    云婉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就更加理直气壮，也就更加委屈了，揉了揉秀挺的有些红红的鼻子：
    “秦仁你顶撞上司，我带你这么久，你就因为一个年轻漂亮的新员工顶撞我，你简直就是白眼儿狼。”
    “怎么就因为她了啊…”
    “你都那样护着她了！上次也是！”
    “……”
    秦仁心说那是我小姨子，我不护着她怎么办？可嘴上也没法说出来，只能先劝着：
    “云姐你先冷静，哭出来该不好看了。”
    秦仁摸摸兜里还有张卫生纸，取出来帮她擦那些不小心从眼眶里漏出来的眼泪，却被云婉禾一抬手，纸巾拍到了地上：
    “不好看就不好看，本来我就不好看，程思雨好看…”
    “啧，别闹…”
    没了纸巾，秦仁用大拇指在她脸颊上象征性地轻拭，滑滑的，不会是洛瑶那么柔软，而是和程思云或者顾清这些女孩子一样弹弹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也不知道长期加班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还说人家年轻漂亮，人家好看，你自己都不照镜子的吗？真是妄自菲薄…”
    秦仁嘀嘀咕咕，是在夸云婉禾吗？
    云婉禾觉得应该是的，被他指尖划过的俏脸儿就有些发烫，后退半步躲开了：
    “别碰我。”
    “都擦完了才说？”
    秦仁给她看看自己指尖湿哒哒的泪渍：
    “行，你过来，我涂回去。”
    “走开，恶不恶心。”
    “我也不想恶心你，谁让你半天都哄不好？”
    “谁要你哄了…我是…我是你部长…”
    区区小秦，以为可以随意顶撞上司，等她难过地快哭之后又哄回来，是把她当玩具了吗？
    “好好好，云部长不用哄，自己知道冷静下来。”
    秦仁说完这句话突然笑起来，让云婉禾有些莫名其妙：
    “你还敢笑我？”
    “我觉得你应该先问我在笑什么。”
    有道理。
    “那你笑什么？”
    “笑你不像你呗。”
    女人闹起别扭来总是不管不顾，鬓角的发丝落下来吃进唇边了都没发现，秦仁帮她轻轻撇开：
    “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工作狂，平时对人总是不咸不淡，也就跟我话多点儿，差不多像个机器人似的，可他们一定想不到，你还能有现在这副样子。”
    “我什么样子…”云婉禾心虚地偷看了一下茶水间的镜子。
    “无理取闹的小姑娘的样子。”
    云婉禾已经冷静下来一些了，听秦仁这样说没有急着狡辩了，就静静地，冷冷淡淡地望着秦仁。
    但是看的时候眼睛要稍微睁大一点儿，水汪汪一点儿，好提醒他自己可是刚刚才差点儿哭出来的。
    “呵，小姑娘多好…有的小姑娘刚来几天，你不就跟人家各种勾勾搭搭了吗？
    云婉禾稍微变回平常的样子了，胳膊抱在胸前，鼓鼓的：
    “每天就知道跟她聊天，影响工作…”
    “不至于吧？”
    “那就拉帮结派，影响部门团结！”
    对，很影响！
    云婉禾就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才对程思雨有看法的。
    但秦仁好像并不相信，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睛：
    “你真的是因为这个才闹的？”
    “不…不然呢？”
    秦仁笑的好耐人寻味，云婉禾心底蓦地一紧张，视线撇到一边儿：
    “小秦我提醒你，你不要小看这些，我是部长，好部长就是要操心这些细节的…”
    “好部长才不会因为自己心里寂寞了就闹别扭，还去刁难新员工。”
    “…我没有…”好部长辩解了一下，但是声音好小，眼睛里有复杂的光泽闪动。
    很显然，有没有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云婉禾不是洛瑶，哄上司不能像哄貔貅，不需要非等她承认，点到为止就是了。
    所以秦仁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先好好跟她道个歉：
    “云姐，对不起。”
    云婉禾微微侧头不看他，脚尖儿不安分地踢了踢：
    “突然道歉干嘛…”
    “这几天在办公室整天呆着光顾着照应新人，都没怎么跟你说话聊天了，唉，你平时本来就自闭…”
    “……”
    “不对，那啥，我是说…文静。”
    平时一个只知道埋头工作的“文静”部长，时不时还对部员严厉一下，之所以长期赢得同事尊重，基本上全靠真抓实干大搞项目，多为部员多谋福利。
    很有效，但也很辛苦。
    也只有没大没小又厚脸皮的秦仁，作为云婉禾亲手带起来的后辈，才会在工作以外的方面找她聊天说笑什么的。
    秦仁自己清楚这一点，但没想到云婉禾对这方面已经不吭不响地变得如此重视了，所以才会跟她说对不起。
    毕竟将心比心一下，本来平时关系很好的两个人，突然有一天因为另一个人的到来，话都变少了，其中一个每天看着对方跟那个从天而降的“第三者”有说有笑，心里确实会不得劲儿。
    如今的成年人，其实真的很容易孤单。
    生活中连男生之间的友情都会因为以上这种情况而引起心中的不悦，更何况云婉禾还是个比男人心思纤细敏感的女人。
    “云姐，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约…定？”
    “嗯，以后除了在公司，我们每天晚上睡前都用微信聊会儿天，属于是部门员工的心理健康咨询，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秦你真把我当小姑娘哄了是吧？”
    云婉禾使劲儿地冷着脸，因为心尖儿砰砰地跳，好像有个小人儿在喊“好耶”，所以必须努力地压制住。
    “没有啊。”
    秦仁摊手：
    “主要是我今天凶了你，心里愧疚的很，然后心灵受伤需要慰藉，所以就希望好部长每天可以陪我聊聊，直到…嗯，直到我的伤口康复。”
    “……”
    由于秦仁说的太有道理了，所以云婉禾不好直接反对：
    “随便你，反正发微信我不回就是了…”
    “嗯嗯也行，能倾诉就够了。”
    秦仁搓搓手，看着云婉禾终于彻底缓和下来的脸蛋儿，小心地问道：
    “那…云姐，程思雨这下不用加班了吧？”
    “要。”
    “……”
    秦仁表情一僵。
    “你看你！脸色一下就变了！你又想顶撞我了！”
    “不是不是…”秦仁抹了把脸。
    “我知道了秦仁，你刚刚扯半天，结果全部都是为了帮她说话！”
    云婉禾就是诈他一下，没想到他就知道惦记那个新来的，两个人磨磨蹭蹭一阵，直到秦仁又各种保证表态之后，云婉禾才抚着起伏的胸口，气呼呼地瞪他：
    “你说我刁难她，那我也实话告诉你小秦，今天是真的需要加班。”
    “啊？真的？”
    云婉禾把一个微信工作群给秦仁看了，秦仁就连连道歉，好言好语又诓了几句，也不耽搁了，跟云婉禾一起回到办公室一看，十几分钟过去，程思雨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云婉禾就悄悄观察秦仁的眼神，看他眼里有没有很柔软的东西。
    “……”而秦仁也用余光感受到了来自部长の注视，坚定地叫醒了小姨子。
    ————————
    之后三个人一起加班，还行，半个小时就全部搞定了。
    要是单独让程思雨留下来加班的话，可能要一个小时甚至更多。
    “谢谢姐夫~”
    下班之后云婉禾还要跟甲方简单打电话说明一下，电梯里的程思雨就很诚心感谢了秦仁。
    “对了，你和云姐那会儿去外面谈什么了啊？”
    “没什么，一个项目的时间节点。”
    “哦。”
    程思雨点点头：
    “总之辛苦姐夫了，我都心疼了。”
    “啧，别天天心疼来心疼去的，膈应的很…”
    “怎么了嘛，姐姐又不在你身边，我是帮她心疼的，不可以呀？”
    小姨子和姐夫本来就应该互相心疼的，然后…然后最大的受益者是姐姐了。
    毕竟男朋友有人关心，妹妹也有人关心，这叫双赢，就是姐姐一个人赢两次的意思。
    对！就是这样的！
    程思雨想到这里就打住，不往多了想，然后在下楼之后，把准备扫共享单车的秦仁拦住：
    “姐夫你今天还骑车啊？”
    “废话。”
    “可是…”
    程思雨支支吾吾，两条纤细的胳膊一下下拍着，像个企鹅：
    “我们都一起下班了，不一起坐地铁啊…”
    秦仁还没回话，程思雨又马上道：
    “姐夫，这会儿都这么黑了，之前没一起就算了，今天一起了，你都不护送我一下吗…万一遇到痴汉什么的…”
    “停停停…”
    秦仁扶额打住她，没精力跟她扯，爱咋咋吧，就默默被小姨子拉着一起进了地铁口，然后在下楼梯的时候，差点儿一个趔趄摔地上。
    “姐夫你走路怎么心不在焉啊？累傻了？”
    “没，不至于。”
    秦仁加过最厉害的班比今天这种要累好几倍，可不知为什么，他从一个小时前开始，就一直觉得心里有些悬吊吊的：
    “总感觉，有什么事儿忘了…”
    ————————
    同一时刻，龙湖小区。
    啪——
    某貔貅手里的手机，已经是第二次被一个围着围裙的少女按住了。
    “小鱼！”洛瑶水嫩的小嘴撅的很高，可以挂个油瓶。
    “再等等…”
    鱼有容学着秦仁平时那样，把她的唇瓣儿捏回去：
    “哥哥说了会回来吃饭的，这会儿肯定还在加班，很忙很辛苦的，不要打扰他了。”
    “那他万一并不忙呢，万一刚下班呢？”洛瑶闷闷不乐，她就是想打电话，想在电话里“秦仁秦仁”地喊他。
    “不会。”
    鱼有容摇摇头：
    “下了班，哥哥肯定会先给家里打的，没打就是没下班，等一会儿吧。”
    她小声说着，清澈的眸儿看了眼桌上的饭菜，轻轻咬了咬唇，第三次把那盆鸡汤端到厨房，放进了微波炉…

 055 感谢姐夫的方法

    其实速度上来说，秦仁骑车和坐地铁都差不多。
    只是骑车一来锻炼身体，二来比较有精神。
    而进了地铁，看着周围行尸走肉跟他一样的上班族，秦仁自己也会被同化，觉得生理心理上都很丧。
    今天是架不住程思雨缠着，秦仁才难得坐一回地铁回家，却没想到现在的社畜已经这么卷了，刚刚才下班的人非常多。
    “都快9点了还人山人海…”
    秦仁一边抱怨一边挤开人群，凭借高个子的优势惊喜地在车厢深处发现了一处不知为何空出来的地方。
    有时候地铁上就是这样的神奇地方，到处都很挤，偏偏有一个“绿洲”被包围，先来的人懒得理，后来的人看不到。
    “那边，走。”
    “诶姐夫…姐夫等等我…”
    人潮在涌动，秦仁闻声回头，小姨子被几个刚上车的看起来很网红的醉醺醺的姑娘手挽手，往另一边儿挤去。
    程思雨可没有秦仁那么高大，一下成了大海里的小渔船了，就焦急地找啊找，幸好及时找到了姐夫艰难伸过来的那只手，赶忙欣喜地抓住了。
    秦仁连扯带拽，把程思雨接应了过来。
    “没事儿吧？”
    “没事儿，呼~差点儿挤到那边去了…”程思雨两只小手抓着秦仁的大手，有些气喘吁吁的。
    秦仁简单打量了一下小姨子，然后听到车厢里传来哎哎呀呀的嚷嚷，抬头看到那几个醉醺醺的女人好像因为刚刚程思雨的突围在胡乱地埋怨着，视线刚好跟秦仁对过来的时候，秦仁毫不犹豫地半垮着眼皮翻了个大白眼儿，并且做了个“煞笔”的口型。
    拜秦仁那双忧郁的眼睛所赐，甩脸子的时候很凶狠，看的几个女人笑容凝固，酒都醒了几分。
    地铁里不受控制的拥挤很正常，但那几个女人，秦仁是眼睁睁看着她们胳膊挽胳膊地上了车，接着酒劲儿强行搞个人墙出来作妖，那秦仁自然不能给她们好脸色。
    “没事儿吧？”秦仁低头看着程思雨。
    “嗯，没事儿。”
    程思雨甜丝丝地轻声应着，他不知不觉就问第二遍了，加班真好。
    姐夫的手掌厚实宽大，干干净净，温温暖暖的，程思雨的两只柔软的小手还抓在上面。
    他好像还没发现，是小姨子的手又滑又嫩，太舒服了吗？
    程思雨偷偷地害羞，指尖微微沁出细汗，要依依不舍了，扬起粉粉的脸蛋儿，继续分散秦仁的注意力以便多抓一会儿：
    “事不过三，姐夫，你再问一次好不好？”
    “问啥？”
    “问我有事儿没”
    “……”
    程思雨的脑回路从高中那会儿开始就一直如此清奇，秦仁无语地盯着她：
    “事不过三是你这样用的？”
    “嘻嘻~”
    “就知道嘻嘻哈哈…”
    秦仁打了个哈欠：
    “…你啊，啥时候能跟你姐一样稳重大方就…嘶！干嘛？”
    秦仁手一缩，倒吸冷气地望着虎口上两个浅浅红红的指甲印，举起来吹一吹，倒是能闻到淡淡的馨香，跟她姐姐身上的味道很像：
    “你谋杀亲姐夫？”
    “你瞪小姨子？”
    世上的姐夫都是大猪蹄子，一个小时前心疼小姨子，一分钟前关心小姨子，然后现在就瞪小姨子了。
    “哼！”
    程思雨哼了哼，就也不抓他手了，背着小皮包转过身去。
    直到地铁刹车的惯性让她一个趔趄，才重新转回来，一瞧秦仁正拉着扶手看着窗外发呆，凑过去，抬起双手吊在他胳膊上。
    “……”
    “又瞪我？”
    “不是…这么多扶手，你就非得拿我胳膊用？”
    “够不到嘛…”
    地铁上的吊环扶手，要说洛瑶够不到，秦仁信，说顾清够不到，秦仁也信，但比顾清稍微高一丢丢的程思雨说她够不到，秦仁就有些半信半疑了：
    “你试试，我看看。”
    “不试。”
    姐夫胳膊上的肌肉还是很明显的，程思雨趁机捏了又捏：
    “你胳膊就这么金贵？”
    “男人的胳膊都金贵，所以才有麒麟臂的说法。”
    秦仁以为程思雨不懂，胡乱科普之后却看到程思雨眨着眼睛，唇角洋溢着憋不住的玩味笑意。
    “跟我姐谈了恋爱还用麒麟臂…”
    “……”
    低声的喃喃传进秦仁耳里，胳膊一摇甩开她：
    “我们这叫真爱！你姐很单纯的，她没准备好我当然不能用强，这叫尊重！懂不懂？”
    “懂懂懂…我就开个玩笑，又不是真的笑话你。”
    “哦。”
    “真的真的，其实我觉得…处男挺好的。”
    “哦。”
    秦仁好像对她的态度很不相信的样子，程思雨就想着真心换真心，若无其事地重新挂上他的胳膊之后，扭扭捏捏地脸红起来：
    “姐夫，我真的没有笑话你…你也知道的嘛，我自己都跟姐姐一样，也是处女来着…”
    “嘘——！我知道个屁！”
    秦仁满头冷汗，他看了下周围，幸亏刚好地铁到站开门，熙熙攘攘间没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然肯定会引来奇怪的目光。
    ————————
    胳膊让小姨子挂了半程，秦仁有些遭不住了，后半段空出两个座位可以坐，两个人顺利抢到，总算可以稍微放松下身体了。
    放松是真放松，没多久，秦仁就感到肩头微微一沉，侧目看到的是程思雨恬静的面庞，薄薄的眼皮敛拢来，长软的睫毛垂着，小巧的鼻翼翕动着，脸颊上凝着两团儿熟睡后的粉晕，比水水的唇色略淡一些，又比晶莹的耳垂深一些。
    真是个好看的女孩子…
    秦仁发自内心地赞叹。
    赞叹她，就是赞叹“前女友”，这样安安静静的小橙子，已经是跟橙子一模一样了。
    ……
    “唔…”
    地铁震了一下，梦呓般的呢喃后，程思雨醒过来，半眯的水润眼眸盯着姐夫的肩膀看了又看。
    “看什么呢？”
    “我没流口水吧？”
    “没有。”
    比起这个，秦仁更关心另一件事：
    “我好像马上到站了，你是不是坐过站了？”
    “没有啊。”
    程思雨轻描淡写：
    “你不知道吗，现在有新的520路公交，我跟你一起出站再转公交会比较快些。”
    “好吧。”
    秦仁揉着肩膀和胳膊，扭着脖子转圈，颇有些疲累的样子，看得程思雨都心生歉意：
    “姐夫对不起啊，我下次不挂着你，也不靠着你了。”
    “下次再说吧…”
    新人和老员工分工不一样，总不能老是一起加班下班吧？
    “那这次呢？怎么感谢你？”
    “不用。”
    “用的。”
    程思雨想了想，知道该怎么感谢了，唇儿凑到秦仁耳边，并拢的双腿也朝他那边倾斜过去，然后抓着裤子膝盖轻轻一提，露出一小截闪闪的细腻肉色，戏谑的语气中夹杂着一点难掩的娇羞意味：
    “姐夫，我给你看丝袜…”
    “……”
    ———————————
    地铁终到站，秦仁跟磨人的小姨子分开之后可谓身心俱疲，以至于到了小区门口，依然没想起自己上地铁前那种悬吊吊的感觉是什么。
    也就硬生生上了电梯，秦仁看到电梯里上播放的太太乐鸡精广告，看到那一桌五颜六色的食物，他才猛地一拍脑袋：
    “坏了！有容做的饭！”
    叮——
    电梯一到，终于记起这档子事儿的秦仁直奔家门口，掏出钥匙对着门锁一阵捅咕。
    有道是忙中出错，有些事情越急越办不好。
    “尼玛…我是弱智吗…”
    秦仁吭哧吭哧捅了半天没把钥匙捅进去，心急导致的动作之蠢笨把他自己都气笑了，然后就听到门后隐约地传来“秦仁秦仁”的熟悉喊声，再紧接着，门咔嗒一声从里面打开。
    首先是一阵冷冷的饭菜香味，然后扎着马尾围着围裙的少女身影从出现在门扇后，那张湿润的樱唇微微张着，双眸中仿佛比以往要尤为明亮，清晰地倒映着秦仁的影子。
    “抱歉，我…”
    话音未落，鱼有容默默地走近，定定地看了秦仁几秒，然后身子微微前倾，把额头轻轻磕在了他的胸膛上。
    “好慢。”
    胸膛上是淡淡的温热，只传来闷闷的两个字，随后微凉的双手一点点攀上了他的衣袖。
    “哥…好慢…”
    她重复了一句，秦仁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却看得到她肩头上沾染的脏污，看得到溅在她围裙上的油渍，看得到她指尖那片格外显眼的创可贴。
    “有容…”
    “…慢死了…”
    第三次开口，似是埋怨，可秦仁却听不到多少真正的怨气，有的只是浓浓的欢欣和淡淡的委屈，心中便幽幽一疼，双臂试着抬了一下，两下，然后揽过她单薄的后背，环住了细细的腰肢，将少女温香柔软的身躯轻轻拥进怀里搂了搂：
    “对不起啊。”
    “…电话也不打…”
    她的手指捏的紧了些。
    “嗯，对不起。”
    “…都说了等你的…”
    “嗯…”
    “…又不敢给你打…怕打扰你…”
    “抱歉…”
    ……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站在饭桌旁的洛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木讷地看着秦仁贴在鱼有容腰背后的双手，再看看桌子上的饭菜，饿了好久的肚子忽然就什么也不想吃了。

 056 恐龙让梨

    不知道是不是刻板印象，秦仁总觉得蛇族姑娘的身子，比他抱过的任何女孩子都好像还要软一些。
    当然，他抱过的女孩子本来也不多，只有姐姐顾清和程思云。
    所以也有可能是太久没有抱过她们了，没有了比较，手掌贴在她的后背上会自然而然地舍不得用力，轻拍轻抚地安慰着今晚被放了鸽子的小厨娘。
    直到一股不小的力道出现，慢慢地掰开他的手指，秦仁才一侧头，目光越过怀里鱼有容的脑袋看到了身后的洛瑶。
    “吃饭。”上仙大人面无表情地一句，然后坐到了饭桌上。
    “对对，吃饭，饿死我了。”
    秦仁姗姗来迟地表现出了对鱼有容同学厨艺的期待，让洛瑶一下就后悔让他吃饭了。
    她应该默默把所有东西吃完，然后让他们俩站在门口抱一辈子去。
    不过洛瑶心里也清楚，如果真的这样了，她同样会后悔。
    是让秦仁跟鱼有容抱一辈子，还是让秦仁兴冲冲地吃鱼有容做的饭，这对于年仅三百二十一岁的小女孩儿来说，注定是一个进退两难的问题。
    “哥，我给你盛鸡汤。”
    鱼有容前脚把秦仁的外套挂好，后脚就去厨房拿汤勺，然后洛瑶就看见秦仁很温柔地把鱼有容手里的汤勺接过来：
    “别忙活了，坐着，我来吧。”
    “哦…汤又有点儿凉了，我去热下。”
    “坐着坐着，我来。”
    ……
    洛瑶盯着饭桌，嘴里咬着筷子，嘎吱嘎吱的。
    洛瑶每次去拿汤勺的时候，秦仁就没有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只会求给他留一口什么的，对比下来就显得很过分。
    “先吃菜吧。”
    青椒肉丝和韭菜鸡蛋还热着，显然是刚刚才微波过，秦仁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一来是感动，二来也是真的饿了，马上夹一大筷子放进嘴里。
    “味道…可以么？”鱼有容竖起了瞳孔，紧张地望着秦仁。
    “好吃！”秦仁相当意外，“真的是你做的？”
    “嗯！”
    到底好不好吃看他表情就懂了，鱼有容用力地点点头，马尾辫儿晃着，眸底都是安心和欢喜。
    有一说一，秦仁真的很震惊，虽然饭菜的卖相欠缺，可单论味道，已经快跟秦仁的水平差不多了，让人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新手第一次下厨。
    不愧是蛇族的天才少女，做什么悟性都很高。
    “论味道，属于是专业主妇级了。”
    “专业…什么？”
    “鼠妇，一种恶心的虫子…嘶！”
    看了《十万个为什么》的洛瑶咿咿呀呀地插嘴，被秦仁捏了脸。
    “主妇级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那哥哥是什么水平？”
    “我是专业厨师级。”
    秦仁的厨艺毕竟是从小培养，后来又经挑剔的顾清好好调教过，做起饭来跟家常小餐馆里的伙夫不相上下，所以很有自信。
    “色，香，味。”
    秦仁嘴里吃着肉丝，伸出三个手指，然后缩回一根：
    “香和味，最关键的两样，有容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色香味…
    “不够色么…”
    三样才做好两样，天才少女若有所思，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进步。
    ——————————
    饭菜吃的差不多了，热好的鸡汤秦仁自己盛了一小碗，用洛瑶的狗盆给她盛了一大碗。
    鱼有容做的鸡汤是用莲藕炖的，火候挺好，藕是脆的，清香依在，没有把汤炖的粘乎乎黑黢黢，洛瑶咕咚咕咚很快就喝了一大半，然后把碗“啪”地一放：
    “不好喝。”
    “那还喝这么多？”喝的嘴边一圈小胡子，秦仁拿纸巾给她擦嘴巴。
    “就是不好喝。”
    “心虚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言不由衷？”
    洛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拿起筷子夹了夹，胡乱评价：
    “鸡肉都变味了。”
    “那你还吃？”
    “我吃的藕。”
    上仙大人狡辩的时候总有她的道理：
    “电视说了，鸡变藕不变。”
    “不是那个意思。”
    秦仁懒得跟她理论，自己的一小碗还喝不完呢，剩了一半端给鱼有容，鱼有容居然真就喝了，让洛瑶觉得有点儿恶心心，直到晚上洗完澡躺上床了，还不忘嘀嘀咕咕：
    “真不讲卫生…”
    “谁？你啊？”
    秦仁在给她脱小袜子，拿起一只故意闻了闻：
    “确实，臭臭的。”
    “你才臭！”
    洛瑶蹬起腿儿来，脸颊鼓起小包，她的脚脚哪有臭的时候，秦仁的鼻子要是坏了可以考虑割掉算了。
    “别闹别闹，开个玩笑。”
    秦仁捉住她的那对纤细的足腕，鼻尖在她光滑的脚背上蹭了蹭，一点儿花香奶香混合着干净棉质的清新，好闻极了，真想吃一口。
    “所以到底谁不讲卫生？”
    秦仁坐在床上调整了下姿势，把怀里最舒服的部分留出来，洛瑶爬上去窝好了，然后就开始扯秦仁的胡子：
    “小鱼不讲卫生，你喝过的碗她都喝。”
    “就这？那我还喝过她的，喝过你的呢。”
    “你不一样，你是变态。”
    “？”
    洛瑶说完就很有先见之明地捂屁股，脸儿也埋在他身上不让他捏到，包括秦仁开始玩手机了她也不一起，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在他怀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瓮声瓮气地重新开口：
    “秦仁。”
    “嗯？”
    “你抱她了。”
    她的小脑袋抬了起来，好看的下巴磕在秦仁胸膛上，手儿搂上秦仁的脖子，十根手指头互相扣在一起。
    “你抱她了。”
    她重申，轻盈的身子压紧了些，女孩子那些格外柔软的地方全都软乎乎地贴在秦仁身上，仿佛不这样的话，秦仁马上就不是她的了一样：
    “你明明只抱过本座…”
    “谁说的？”
    秦仁有些好笑地刮她小鼻子：
    “我抱过我姐，也抱过我前女友。”
    “她们不算。”
    那个顾清还有什么前女友的，洛瑶没看到，不认识，就不算，可鱼有容…鱼有容是在秦仁已经有了洛瑶以后才出现的，所以洛瑶就越想越不舒服，白白的小牙齿在秦仁胸膛上咬了一口。
    “嘶…兽性毕露？”秦仁觉得这貔貅哪天迟早吃了他。
    “你今天抱了她，是不是以后也要跟她一起睡觉了。”
    洛瑶想起自己的经历，委委屈屈地以身说法：
    “然后也要偷偷摸她脚，还有她的胸部了…”
    “越说越离谱！”
    一万个读者有一万个哈姆雷特，很多事情从这货嘴里说出来，秦仁就感觉自己真是个变态一样。
    “不就抱了她一下嘛，我先给你讲个故事。”秦仁决定晓之以理。
    “又是恐龙让梨。”
    洛瑶早就听过了，猜都能猜到：
    “秦仁，你知道为什么他会让梨子吗？”
    “因为他懂得分享啊。”
    家长教育小孩子大方一些都是用这个故事的，秦仁当然知道，但洛瑶只是摇头：
    “不对，他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梨子，所以才让给别人。”
    洛瑶说完就闭上眼睛，重新趴在秦仁怀里不动了。
    多简单的道理啊，如果恐龙喜欢梨子，就像她喜欢秦仁一样的话，他还肯让吗…

 057 咕？

    月明星稀，夜色渐深。
    貔貅已经在怀里睡熟了，秦仁扯过一点儿被子轻轻盖上，熟练地给她塞个枕头，下床到客厅，随手给沙发上的鱼有容也披了下被子，然后来到阳台，关上落地窗，打开微信，给【橙子】拨通了语音。
    “喂？思云，没睡吧？”
    “傻啊你，我这儿才中午呢。”
    “哦哦对啊，嘿，脑筋没转过来。”
    “哼，笨蛋…”
    前女友的声音总是能治愈一整天的疲倦，秦仁一放松，手肘不自觉地就撑在了阳台栏杆上。
    “秦仁你今天很忙啊？午休那会儿都没收到你电话。”
    “嗯，我这儿中午有点儿事情。”
    没办法，今天白天午休的时候秦仁在跟小橙子折腾呢，裤里丝什么的…
    反正也不方便给她姐姐细说，毕竟小姨子捉弄自己是一码事，但自己跟程思云告状又是另一码事了。
    “且不说今天吧，以后我们就尽量这个时候打电话，你也把生物钟早点儿调过来，别老是凌晨四五点才睡。”
    秦仁嘱咐过后，把今天公司发生的事儿选择性地跟她聊了起来。
    ……
    “…总之程思雨就和我一起下班了，那孩子刚来公司还不适应，我看她走路都感觉她累坏了。”
    “啊？”
    程思云当然也心疼妹妹了：
    “那你有没有发扬绅士精神，把思雨护送回家？”
    “呃…有！不过没到家，只是地铁上，我们一起坐了几十分钟。”
    “……”
    电话那头就沉默了。
    “喂？”
    “秦仁，你下次这种话就换个说法，说‘一起呆’了几十分钟就可以了。”
    秦仁还没得及问为什么，隔壁唐波波家里却传来一阵哇哇的大哭声。
    “谁在哭啊？”阳台上听的分外清楚，程思云也听到了。
    “没事儿，隔壁在打孩子。”
    秦仁也不知道什么事儿打的这么凶，不禁有些好奇苏瑜那样看起来温柔优美的人妻，打起孩子来的话，会是怎样一副气势胸胸的模样呢…
    想了想，秦仁觉得应该跟高中时候的一位美女班主任差不多，一手掐腰，一手拿着棍子，柳眉倒竖，生起气来的那股子熟魅韵味让当时整个班的男生都争着想被她打，只是后来人家怀孕就离职了。
    “哭的好厉害啊，妈妈打的还是爸爸打的？”
    “妈妈打的，她们家是单亲妈妈。”
    “哦…”
    心里有喜欢的人的女孩子就爱胡思乱想，程思云也是，话锋突然就一转：
    “秦仁，你是不是变口味了？”
    “口味？什么口味？”
    “你现在…是不是喜欢人妻了？”
    “……”
    秦仁不知该说啥，程思云就在电话那头哼哼唧唧地嘟囔：
    “你要是喜欢人妻了，就等我几年，我以后给你当就是了…但是你不许当隔壁老王。”
    “我姓秦…”
    “隔壁老秦也不行。”
    “害，放心吧，我口味没变，对人妻没什么兴趣。”
    “萝莉也不行。”
    ……
    程思云举一反三，两个人就这么瞎聊着，等差不多挂掉电话的时候，秦仁一转身，被落地窗里的黑影吓了一跳。
    “有容？吵醒你了？”
    他进了客厅，鱼有容站在沙发旁，小鲨鱼睡衣大大的兜帽裹着脑袋，让她原本高挑的身子有些娇小了。
    “自然醒的。”
    她张了张嘴，然后盯着秦仁的手机：
    “哥，你在跟谁打电话啊…”
    “哦，程思云。”
    “程思云…”
    是个女孩儿的名字，鱼有容指尖捻了捻衣角：
    “…她是谁？”
    “我前女友。”
    “？”
    看到鱼有容好像有些不解，秦仁补充了一句：
    “就是前任道侣，能懂不？”
    道侣。
    鱼有容懂了，所以就脸红了一下。
    那不是合欢宗玩儿的东西吗，采阴补阳双修什么的。
    虽然鱼有容也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不过每次问师父的时候她就会啐一口，羞红着脸蛋儿骂那是不检点的东西，然后当天晚上就会偷偷把一些奇奇怪怪的书藏在枕头下面。
    可是哥哥他怎么也…
    鱼有容同学想了想，首先排除哥哥不检点的可能性，然后就意识到或许地球有地球的规矩。
    可是关于哥哥原来有道侣这件事，鱼有容在脸红完之后，心里却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就像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放在桌上，鱼有容一点点靠近了，都快捧起来了，一个人却突然过来说里面没有珍珠。
    “珍珠呢？”
    “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想喝就凭本事去拿吧。”
    ……
    多么奇奇怪怪的情景啊，可这样的情景就慢悠悠地从鱼有容脑海里冒出来，搞的她重新睡下来之后都稍微有些失眠了。
    ————————
    鱼有容是稍微失眠，但秦仁后来是真失眠。
    回到卧室里，秦仁刚把洛瑶重新挂回脖子上，然后给云婉禾发微信。
    现在还没过12点，严格来说现在发的话，依然履行了今天说的“每晚陪她聊天”的保证。
    【秦仁：云姐，哈喽啊】
    发完没有多一会儿，手机一震，秦仁打开微信，却是小姨子的消息。
    看在她今天跟自己才下班不久的份上，秦仁就不搁置了，姑且先看看吧。
    【小橙子：姐夫，看，我在吃饭】
    【小橙子：图片.jpg】
    秦仁看了，然后很按了按眉心：
    【秦仁：第一，怎么这么晚才吃？第二，你拍照的角度不觉得奇怪吗？】
    吃饭就拍饭，这家伙发来的照片偏偏只有五分之二是蛋炒饭，剩下五分之三都是桌子下的光景，看的秦仁很是无语。
    【小橙子：第一，外卖送太晚了；第二，哪里奇怪了，这么有食欲，姐夫你不想吃啊~？】
    食欲什么的…
    秦仁看了看照片上的蛋炒饭，再看看照片上笔直并拢的浑圆双腿…
    【秦仁：没有】
    【小橙子：哦，那晚安吧~】
    没有就算了，程思雨不打扰姐夫了，但姐夫却因此失眠了，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杂念，偏偏云婉禾也不回消息，秦仁就硬生生熬到三点才睡，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要死要死的，在里公司打了整整一个上午的哈欠。
    不过程思雨倒是依然活蹦乱跳，小手在秦仁面前挥了挥：
    “秦工你好丧哦，昨晚偷牛啦？”
    “我偷你。”秦仁白了她一眼，又是一个哈欠。
    “我是人，又不是牛…”
    程思雨又带了车厘子来，刚好分到云婉禾那里的时候就告黑状：
    “云姐，秦工偷人。”
    “？”
    秦仁抓起一颗车厘子砸向捣乱的小姨子，被她躲开，然后刚好砸到了云婉禾嘴上。
    “……”
    “……”
    云婉禾先瞟了一眼程思雨，然后冷冷地盯着秦仁，隔了良久幽幽开口：
    “你偷人了是吧？”
    “不，我是被人偷了。”
    秦仁不卑不亢，把程思雨赶回工位上，然后凑到云婉禾旁边儿，似有所指地小声了嘀咕一句：
    “昨晚我的一颗真心被人偷了，唉，失望…”
    云婉禾当即目光就一阵闪烁：
    “不就是没回你微信嘛…”
    她本来当时就说了，他发他的，自己又不一定回…
    可看看秦仁这幅困倦的样子，云婉禾忽然悟了。
    难道他昨晚等她的回复一直等到了深夜？
    一定是的！
    就因为自己想绷绷部长的面子，就因为想看看如果自己不回复的话，他明天还会不会继续，云婉禾却没想到这种小姑娘的幼稚心思辜负了后辈一晚上的等待。
    什么嘛，搞的这么认真…
    她的一句回复，就这么重要啊…
    “云姐？”
    “呃？”
    云婉禾愣了一会儿，回过神后心里有歉疚，也有一点儿甜甜的感觉，应该是车厘子吃多了吧，总之就去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冷静一下。
    而她没注意的是，就在自己离开卫生间之后，她使用过的那个感应水龙头突然又重新流动了起来。
    并且这次，里面流出来的并不是普通的自来水，而是一团芦荟汁一样的透明浓稠物…
    “咕？”
    ……

 058 水晶史莱姆 （4500字算两更吧？）

    “五部的，这边开会啊。”
    “来了。”
    公司IT王哥顶着锃光瓦亮的脑门过来吱唤了一声，五部的众人纷纷往会议室走。
    “秦工秦工，你笔记本没带。”
    秦仁迈着晃悠悠的瞌睡步往前走，身后就传来程思雨的声音，转身一瞧，小姨子腋下夹着一本笔记本，正在手忙脚乱找中性笔。
    其实桌上笔筒的中性笔有很多，但也不知道为啥，能写的很少。
    所以程思雨就挨个在纸上试着，找半天没找到能用的。
    “不管了，走吧。”
    “开会不带笔记本啊？”
    “信我，用不到的。”
    秦仁是老油条了，开大会，重要的事情会发群里，开小会，根本不用记录什么。
    万一真有啥重要的，那也不用他们这些基础员工管，反正部长也会记下来然后发部门群里。
    所谓开会带纸笔，不过就是原则上那么一说，最多凸显点儿所谓态度。
    所以秦仁就一边打哈欠，一边拉着程思雨的袖子，程思雨也就放下笔记本，两三步跟上他，结果到了会议室门口，云婉禾瞧了瞧并排走的两人，眼神当即划过一丝不乐意，直接开口问程思雨：
    “小程，你本子和笔呢？”
    “啊…”
    “回去拿。”
    “哦…”
    程思雨委屈巴巴地抬眼望了望秦仁，然后就转身，转到一半，秦仁把着她的肩膀又给转了回来，然后就嗔着云婉禾：
    “云姐别闹。”
    “谁闹了…”
    云婉禾唇儿撅了撅，哼了哼也没怎么坚持，毕竟秦仁也不是第一次以下犯上了，万一又凶她呢？
    好歹是个部长，天天被后辈凶来凶去的，她不要面子啊。
    ————————
    这边会议开着，另一边工位上都没人，所以没人注意到，地板上有一摊胶水似的透明粘液正从走廊上往办公室蠕动。
    比喻的话，这摊粘液就仿佛《毒液》里毒液附身人体之前那样，当附近偶尔响起脚步声了，就停止不动并且摊的更开，质感也更加稀薄，会被人当成倒在地上的一滩水。
    等附近的脚步声消失了，它就又继续蠕动。
    ……
    大概半小时后，会议结束，回到工位的秦仁依旧困的不行，但午休时间又还没到，光天化日打瞌睡不怕别的，就怕公司哪个老总转悠过来就麻烦了。
    何以解忧？唯有咖啡。
    其实喝惯了咖啡的秦仁对这玩意儿的提神效果已经免疫了很多，想买红牛来着，可奈何红牛太贵，对于一个家里养了三个女孩子的人来说，这种细节上的东西能抠一点儿就是赚一点儿。
    所以秦仁就从抽屉里抽出一条雀巢加浓型，左手捻在手里甩了甩，右手端起马克杯准备去冲一杯。
    “咦？”
    然而，一起身刚端起杯子来，秦仁却感觉手里一沉。
    “我什么时候接的水…”
    秦仁往杯子里一看，满满当当的一杯，不热不冷，温温的，皱着眉正疑惑，却见水里咕噜噜冒出一串鼻涕泡似的小泡泡。
    “？？？”
    水成精了？
    秦仁的困意散去一半，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应到了锁骨处圣痕淡淡的热度。
    “仁哥你干嘛？数蝌蚪呢？”周驰在对面抠着鼻屎问道。
    “我…去厕所。”
    秦仁也是头一回在公司遇到魔裔，胡乱喃喃着就往外面走去。
    “去厕所？”
    周驰看着他的背影一阵古怪：
    “去厕所拿杯子干嘛？”
    他不由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个，路边卖饮料的阿三趁客人不注意往杯子加尿的新闻，一时思绪飘荡…
    ————————
    秦仁来到卫生间，很容易地找了个干净的隔间。
    想当初他在某国企实习过，相比之下，国金中心这种超甲写字楼的卫生间可以说要比之干净好几倍，尤其是当下一股消毒水味，显然是刚刚清洁过，秦仁可以放心地在马桶盖坐下来，然后再看杯子里，那满满当当的一杯“水”，已经长出了两颗模棱的椭圆小豆子，微微凸起在水面上，神似两只眼睛。
    “叽咕叽咕~”
    “……”
    杯中发出了叽里咕噜的声音，秦仁根据经验已经知道这不是什么水成精，而是一只史莱姆。
    史莱姆，作为跟吸血鬼一样常见的魔裔，秦仁曾经也经常与其邂逅。
    沼泽史莱姆，剧毒史莱姆，润滑液史莱姆，硅胶史莱姆，白浊史莱姆，以及害秦仁分手的腐肉史莱姆等等……
    种类相当驳杂，习性也各不相同，大部分是无害和善且胆小的。
    比如眼前被子里的这只水晶史莱姆，就是比较胆小的那种。
    “你是来找我的？”
    “叽咕叽~！”
    杯子里泛起一串儿鼻涕泡，秦仁不用多问也能猜到，这只史莱姆应该跟那天的独腿鸽子铁柱一样，是来给他报告鱼灵儿的最新消息的。
    可不同的是，铁柱虽然也只会“咕咕咕”，但她可以飞鸽传书，而史莱姆不方便携带载体，想跟秦仁有效沟通就要麻烦很多。
    于是，秦仁所在的隔间里，很快就从门缝挤进来许多一模一样拳头大的粘水球，也不知道这些分身是何时凝聚的，加上杯子里的那只，足足一百多两百个水球在秦仁面前开始融和。
    “麻烦快点儿，我还上班呢。”
    秦仁看了眼时间，但也不能催太急，必须等她融合出完整的人形才能说人话。
    大约五分钟后，一具微微透明，有些泛蓝的女性躯体轮廓呈现出来，不仅有鼻子有眼睛，其他的生理特征也一应俱全，并且还很臭屁地凹出了符合人类男性审美的身材。
    丰腴修长的双腿，腰下是如桃的圆满，胸前目测跟鱼有容差不多。
    只不过就像建模一样，有些细节就没还弄，比如怀里的两只大兔子没有长眼睛，光溜溜的，下面也没有普通人类女孩子那种骆驼的脚趾的形状。
    另外，可能这只史莱姆化为人形的经验不多，没掌握好凝聚体量，比例虽然没问题，但整体的个子稍微高大了一点儿，比秦仁高出一个半头，给秦仁一种《生化危机8》里面八尺大人的感觉。
    “叽咕…？”
    “……”
    乍一看什么都好，唯独这货的脑子和身体一样通透干净，五官当中偏偏没有把嘴巴弄出来，自己还傻乎乎捏着手指头，无辜地望着秦仁干着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说话。
    “猪比。”
    秦仁指着她鼻子下方：
    “你就没发现还缺点儿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叽…”
    明明没什么脑子的某史莱姆竟然托着下巴露出了思考的样子，让秦仁看得眼皮直跳。
    “叽！”
    突然，她明白了，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害羞起来，整个淡蓝色的身子逐渐变得粉粉的，然后“啵”的一下，趴在怀里的兔子姐妹们各长出了一颗豆蔻似的眼睛。
    “叽…”她闭眼，粉粉的睫毛也耷下来，羞答答的。
    “不是这个！”
    这史莱姆的脑子说简单吧，又貌似装了很多完全不需要的知识，秦仁心里奔过一万匹羊驼，叉腰扶额：
    “是嘴啊！没嘴你怎么说话？！”
    “咕！！”
    秦仁有些大声了，胆小的史莱姆吓的身子一颤，脚下后退半步崴了一下，然后重重地跌进秦仁怀里，呱叽，跌成了两半。
    “……”
    这诡异中又透着一些滑稽的情景，多少沾点儿黑色幽默了属于是，让秦仁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还好是多个分身凝聚后的身体，没有粘乎乎湿答答，秦仁下意识捏了一下，表皮摸起来和人类的皮肤一样光滑舒服，横截面的话…就稍微有些摩擦力，但也绵密，有点儿像撕开的软橡胶。
    不得不说，这一表一里的触感，倒是跟那飞什么机什么杯的很像…
    当然，只能说像，毕竟秦仁也没真正用过那玩意儿，只是当初大一的时候隔壁寝室有人买回来，大伙儿出于好奇心都去摸了几下。
    “叽咕咕…”
    摔成两半的史莱姆委屈地叫唤了两声，然后比第一次要更快地，凝聚起了两个小号的女孩子。
    跟洛瑶差不多大，漂漂亮亮的，肤色恢复了原本的淡蓝，一头长发柔软顺滑，只是没有细分出发丝，所以就如真正的绸缎一样。
    并且她们的五官也终于齐全，莹润的唇瓣儿一张，坐在马桶上的秦仁就听到一左一右两个光溜溜的小女孩儿同时开口，怯弱的声音带着稚嫩的意味：
    “驱魔人…”左边的小女孩儿说。
    “找到了…”右边的小女孩儿接过话来。
    “嘘——”
    秦仁比个噤声的手势，毕竟这里是男厕所，如此清晰的女声要是被突然进来的人听到，光用电话解释是说不通的。
    “小声点儿…细说…”秦仁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两个小女孩儿就对视了一眼，怯生生地靠近了些，软软凉凉的的身子，一个抱住秦仁的左胳膊，一个抱着右胳膊，同踮起水晶似的小脚，柔嫩的唇瓣儿紧贴着秦仁的耳畔：
    “那个人…”
    “找到了…”
    “槐树下…”
    “云朵里…”
    “晴芳路85号…”
    “脏脏…”
    “笨笨…”
    ……
    两个声音一左一右轮流地灌如脑中，秦仁仿佛在听周董的那首《龙拳》一样，但从那些杂乱的信息中，大致还是整理出了最关键的信息，浓缩起来大概就是：
    【现状潦倒的鱼灵儿在晴芳路85号出现】
    而晴芳路85号在哪呢？
    秦仁当初是在龙湖小区附近的金拱门发现鱼有容的，那家金拱门的门牌是晴芳路81号。
    所以这算是缘分吗…
    秦仁并不这样认为，想想当初鱼有容和洛瑶之所以都在他家附近徘徊，就是因为感应到了家里的“一丝灵气”，现在鱼灵儿从派出所出来后流落至此，十有八九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了。
    ……
    “仁哥！仁哥你拉完没啊！”
    “！”
    厕所门口突然响起周驰的一声大喝，这一下把秦仁都惊的够呛，更别说两只史莱姆了，当时就各自抓紧了秦仁的手臂瑟瑟发抖，身上那些格外脆弱细腻的部分，肉眼可见地如同乳胶融化一般，不断地滴落出粘稠的淡蓝色液体到地上。
    秦仁下意识地站起来，发出了一些动静，周驰就闻声过来敲门：
    “仁哥？甲方找你，火速啊。”
    “尼玛，我特么知道了！你能不能爬？！”
    秦仁慌里慌张的，看了眼身后两个半透明的漂亮史莱姆小女孩，回忆了一下上次遇到这种情况的经验，然后拿捏住其中一只的半边儿快要熔化的小屁股。
    “唔~”史莱姆闭眼，一边熔化一边浑身再次变得粉粉的。
    “放松。”
    秦仁虚着声音嘱咐了一声，然后就那半边儿小屁股就缓缓地剥离开来，变成了最开始组成身体的其中一团水球。
    “咕叽咕叽…”
    小家伙有些忐忑和惶然，秦仁像托着一块豆腐一样轻轻将她装回了马克杯，然后把两只小女孩剩下的部分毫不留情地塞进马桶里，按下了冲水键。
    哗啦啦——
    “呼……”
    秦仁是闭着眼睛干这事儿的，尽管知道杯子里这只可以继续复制分身然后构建一模一样的实体，尽管知道冲进马桶的两只是即将消逝的躯壳，尽管以前驱魔的时候也干过这样的事情…
    可驱魔人终究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有些事情不管做多少次，不习惯的始终不习惯。
    不过还好是水晶史莱姆吧，冲下去跟冲几盆清水一样，要是换做腐肉史莱姆什么的…
    啧啧啧，那就是纯粹的血腥B级片了。
    昆汀都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的那种。
    ——————————
    最后，当秦仁出来的时候，周驰看到隔间里满满的水渍还以为是厕所漏水了，除了调侃几句秦仁手里的杯子以外，自然也没发现其他的异常。
    “喂，你可以回家了，该去哪？我送你。”
    “咕叽……”
    晚上快下班的时候，秦仁趁别人去晚饭的时候，悄悄问了下在杯子里呆了一下午的水晶史莱姆，小家伙表现出了很不情愿的样子，身体在杯壁一阵旋转。
    “你喜欢这个杯子？”
    “叽~”
    “……”
    嗯…
    说起来，驱魔多年，秦仁还真没想过退休之后养个别致的小宠物之类的，此刻看着杯子里的水晶史莱姆，心里忽然就油然而生出了这种想法，随手打开了办公桌上一个红色的写有“喜”字的小纸盒。
    里面装的是几个月前公司同事结婚发的喜糖。
    本来装了很多种，巧克力金币，大白兔，玉米软糖什么的。
    但秦仁每天闲着没事吃一颗，吃到现在，剩下的全是草莓味的阿尔卑斯牛奶糖了。
    秦仁一直觉得，草莓很好吃，但草莓味的东西都难吃，包括阿尔卑斯。
    所以就将就着，剥开一颗，扔进杯子里。
    “咕噜噜~”
    水晶史莱姆欢欣地又冒出一串小泡泡，草莓奶糖飞快地融化，眨眼间就把满满一杯的史莱姆变得粉嘟嘟的，比刚才在卫生间里害羞的时候还要深一些，像人类喝醉了酒似的。
    “咕~咕~”她还打嗝。
    “哈哈哈…”
    秦仁看得有趣，对史莱姆这种生物第一次产生了别样的喜欢，也就是对团团的那种喜欢，觉得养一只也不错，放办公室可以玩玩，放家里说不定也能陪陪有容和洛瑶。
    “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叽~”
    秦仁想了想，铁柱和狗蛋都取过了，还有什么…
    翠花？
    二丫？
    铁坨？
    秦仁考虑了一会儿，脑海里逐渐浮现出她粉粉的身体，还有那会儿融化时滴落的粘乎乎…
    “以后你就叫蜜汁吧！”
    秦仁觉得这个不错：
    “怎么样，蜜汁？”
    “咕叽~~~”

 059 尊师重道鱼有容

    因为秦仁今天很困的关系，走起路一直是慢吞吞的。
    再加上下班的时候，他又一直在怀里端着一个带盖的马克杯，所以整个人看上去，就仿佛上个世纪居委会那种端着茶缸子到处串门的小领导一样。
    “靠，什么破对焦…”
    作为一个钢铁直男，秦仁对手机的摄像头一向没有要求，能扫码就行，不过魅族的摄像头总是会遇到迷之对焦的情况，秦仁左手端着马克杯，右手对准共享单车上的二维码近近远远调了半天都扫不出。
    而等终于扫出来之后，秦仁发现自己尴尬地忘记了一个事情：
    端着装了东西的马克杯，是没法骑车的。
    “啧，得准备个旅行杯…”
    毕竟秦仁是第一次养史莱姆，不知道她是像金鱼一样长期圈养就行，还是需要跟狗狗似的要带出去遛，所以心里就想着早点儿买个旅行杯以防万一。
    秦仁想着想着就随手掀开盖子，看了一眼杯里的史莱姆蜜汁。
    小家伙刚才吃完草莓奶糖后的粉色已经褪去，正在杯子里面捏自己玩，水面上浮动着一些小三角形小圆圈啥的，就像小孩子在沙滩上盖城堡一样。
    “咕叽？！”
    感受到光线的传入，蜜汁一惊，发现秦仁在观察她，水面上的两颗小豆豆就眨了眨，“脸上”重新害羞地晕开一点儿粉色，像藏积木一样把水面漾平了。
    “……”
    秦仁默默盖好盖子，然后感觉心里热痒痒的。
    嗯…
    有点儿阔爱啊。
    快比得上团团了。
    “嗨~”
    “！”
    肩膀上被人一拍，秦仁转身，有些惊异：
    “程思雨？你半小时前不就跟云姐一起下班了吗？”
    “唔…”
    小姨子背着手想了想：
    “我下班以后在便利店吃关东煮，出来就刚好看到你也下班了。”
    “真的假的…”
    秦仁有些狐疑，程思雨就小嘴微张地蹦了蹦：
    “不信你闻。”
    “去去去…”
    秦仁按住她小巧的肩头，别让她乱蹦了，踩着小高跟儿一跳一跳的容易把脚给崴到。
    “姐夫，我看你刚刚在傻笑诶，想我姐呢？”
    “对啊。”
    秦仁点点头：
    “我哪天不想她？”
    “那正好，我们一起回家，你可以看着我慢慢想。”
    又坐地铁吗…
    不过也是，端着史莱姆也只好坐地铁了，反正两个人又是一起下班。
    今天下班相对比较早，地铁上反而有了空位，程思雨依然安安静静地坐在姐夫旁边，依然坐着坐着就靠在姐夫肩上睡了起来。
    诚如程思雨所说，也诚如昨天一样，秦仁瞧着熟睡的小姨子恬恬静静的模样，可以很轻松地替换到程思云身上，很想她，眼神就逐渐温和起来，回忆和程思云以前谈恋爱时的青涩，悠悠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和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美丽女孩，然后不知不觉，目光在她裤腿下白皙莹润的脚面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
    “……”
    就在这鬼使神差的停留过后，秦仁余光一凛，陡然发现靠在肩上的小姨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眸子，软软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姐夫，今天有点儿热…我就没穿丝袜了…”
    “咳…”
    误会大了，秦仁老脸一红：
    “跟我说这干嘛…”
    “我明天穿。”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今天穿的船袜。”
    程思雨微红着脸颊，低头稍微从鞋子里翘起一点圆润的脚跟儿来，可以看出就是苏瑜穿的那种蕾丝浅口船袜，只不过苏瑜是灰色的，比较温婉一些，程思雨穿的白色的，要可爱一点。
    如果姐夫这种也爱看的话，那就得整个脚儿都要刻意拿出来给他欣赏，感觉是很私密的事情了，所以就算是程思雨也没法好意思。
    毕竟小橙子终究不是橙子，有些事情做过火了，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
    叮铃铃——
    小姨子在胡思乱想间，姐夫的电话响了。
    “喂？”秦仁接起来，调低了一些话筒音量。
    “喂，哥，下班了么？”
    鱼有容的声音轻轻响起，夹杂着一些乒乒乓乓的锅碗瓢盆背景音。
    今天鱼有容同学又抢着做饭，并且表示以后晚饭都交给她了，秦仁为了避免昨天那样放鸽子的事情发生，也专门跟她说了，以后大约下班的时间随时给他打电话都行。
    “我在地铁上。”秦仁回答道。
    “大概还有多久？”
    “半小时吧。”
    “嗯，那我先煮粥，等你回来再炒菜。”
    “嗯，辛苦了啊。”
    “没有，哥才辛苦。”
    ……
    很多事情真的要试过之后方知其美好。
    比如今天这样困倦的状态，下班之后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在自己家里吃一顿热腾腾的饭菜，而不是在便利店或者外卖胡乱将就一顿，给人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虽然加上今天才短短两天，但秦仁已经开始珍惜这样的日子了。
    毕竟这段时间不怎么加班还好，等下一轮加班潮又开始了之后，每天就又只能十一二点才回家，总不可能那会儿也还让鱼有容同学给自己做饭吧？
    好歹是叫自己哥哥的人，虽然不是亲妹妹，但和这样一个乖巧懂事能干的“妹妹”在一起久了，也是懂得怜惜她的。
    “诶，洛瑶别…啧，这孩子…“
    电话那头的鱼有容在喊貔貅，然后无奈地秦仁确认：
    “哥，洛瑶说她好朋友死掉了，可以喝冰可乐庆祝了，是这样吗？”
    神特么死掉了…
    应该是好朋友走了才对，不过秦仁对于洛瑶的措辞已经见惯不怪了：
    “是可以了，但要细水长流，别一次性喂她太饱了，就这样。”
    “嗯，哥，我先挂了，水开了。”
    “行……哦对了，还有件事…”
    嘟嘟嘟——
    秦仁还没来及跟她说鱼灵儿的最新消息，电话已经断了，而身边的程思雨就好奇的不得了：
    “姐夫是谁呀？”
    “姐夫是秦仁，秦仁是你姐夫。”
    秦仁敷衍地搞文字游戏，程思雨就更好奇了：
    “到底谁啊？”
    “朋友。”
    “朋友…”
    ……
    秦仁当然也知道洛瑶和鱼有容的事情不可能一直“藏”下去，其实没什么好藏的，他也没打算藏。
    自己是原驱魔人，也是个好人，只要接受了设定，收养两个异界生物不是很合理吗？
    可就跟对顾清的态度一样，这个设定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让人接受的，没必要的话秦仁并不想专门透露，免得搞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
    等到自然而然瞒不住了，比如顾清回家的时候，那大家就面对面坐下来正儿八经地好好谈，不就行了？
    小姨子也同理，要是现在让她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那她肯定要捅到她姐姐程思云那，然后程思云就要打电话过来，折腾好几天都说不清楚什么的，想想就麻烦。
    所以秦仁胡编乱造就是了，“朋友”的身份张口就来。
    ……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程思雨还在追问，并且一如既往地兴奋了起来：
    “是不是女的！所以姐夫你确实出轨啦对吧~？”
    “嘘！”
    秦仁看了看四周，没好气地瞪着这个整天盼姐夫出轨的小姨子：
    “别胡说行不行？这么多人呢，社死也是死，你又要谋害亲姐夫？”
    ……
    到头来，程思雨还是没有搞清楚那个“朋友”到底是男是女，被姐夫一来二去扯开了话题，很快就忘到脑后去了。
    而同样被忘到脑后的，还有蜜汁。
    要不是她咕噜噜冒出泡泡来把杯盖掀到了地上，地铁到站的时候，秦仁差点儿直接站起来就走，把马克杯和里面的水晶史莱姆落在座位上了。
    “抱歉抱歉…”秦仁悄悄地给蜜汁道歉。
    “咕叽~”
    脑子里没有太多复杂想法的蜜汁，与其说很容易原谅秦仁，不如说本来就没有责怪他，只要秦仁把她重新端起来了就可以继续高高兴兴的了。
    “我走了啊，你还是等520路公交吗？”
    秦仁站在A出站口前，看着程思雨去往C出站口的身影随口问了一句，程思雨却是一愣：
    “什么520路？”
    “嘶…”秦仁皱眉，“你昨天不是说跟我下同一个站台，然后转520比较快吗？”
    “哦哦！这个啊…”
    程思雨眼珠子转了转，抓了抓低垂的马尾辫儿：
    “我听错了，对，我是要去坐520路…姐夫拜拜~”
    程思雨就快步往站外走去，秦仁摇摇头也带着蜜汁回家，同时手里还多了一个小姨子送的一小袋车厘子。
    ————————
    “我回来了。”一到家就能闻到米香，秦仁有种温馨的幸福感。
    “秦仁秦仁~”
    家里灵兽扑腾着奶蜜似的甜香熟练地撞进秦仁怀里，大概是今天喝了冰可乐很开心吧，齐腿根儿的粉色裙子都飘起来了，露出一点儿可爱的小内裤，有些难为情地捂了捂，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秦仁手里的马克杯和袋子。
    “这个怎么吃呀？”她敲了敲马克杯的盖子。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就吃？”
    秦仁赶紧拍掉她的小手，把马克杯放桌上，胆小的水晶史莱姆听到这货要吃她，肯定缩在里面瑟瑟发抖吓坏了。
    “那这个呢？”洛瑶看向另一个口袋。
    “这个可以吃，是车厘子，别人送的，饭后洗了再吃。”
    秦仁把袋子也放桌上，拍拍洛瑶的小屁股赶她去洗手，然后厨房也传来了洗手的声音，穿着围裙的蛇族修士兼小厨娘鱼有容同学，甩着手里的水滴从里面迎了出来：
    “哥，今天你看着好累啊。”
    “嗯，昨天失眠了主要是。”
    “那我马上炒菜，吃完你就早点儿睡吧…然后…你卧室地板我拖了一下，可能还没干…”
    鱼有容挂好外套领带，碎碎念着就又麻利地往厨房赶，秦仁是真的又心疼又心暖，拉过她的手腕把她拦住：
    “不急，坐下歇会儿吧，今天有你师父的消息，我先跟你说下。”
    鱼有容漂亮的大眼睛一眨：
    “师父？什么师父？”
    “……”
    “哦！”
    鱼有容顿了一下想起来了，挽起袖子：
    “行，我先炒菜，她的事情待会儿边吃边说。”
    “……”

 060 宗门令牌

    鱼有容今天要做酸菜鱼。
    对于家常而言是比较考验技术的一道菜，但架不住蛇族少女是个天才。
    其实秦仁本来担心鱼有容做这个菜会不会有骨肉相残的顾虑，但却忘记了她只是姓鱼，本质上是蛇。
    “在流云宗，鱼是比较神圣的，平时境界还不够辟谷的外门弟子也很少食用，只有祭祀老祖的时候才会从灵池里请出一条锦鲤，象征性地给让全体弟子分食。”
    鱼有容一边切酸菜一边跟秦仁科普，秦仁就好奇：
    “你们流云宗多少弟子？”
    “内门七个，外门五十个。”
    修仙世界的名门大派不一定要数量，质量最重要，丰富资源集中给有限的弟子，这一点秦仁可以理解，但依然很震撼：
    “五十七个人，分食用一条锦鲤？那锦鲤得多大啊？”
    “这么大。”
    鱼有容双手的食指拇指合拢，箍了一个小圈，刚好箍在胸前，虽然不是爱心形状的，但还是让秦仁想到之前周驰在【213父慈子孝】群里发的那张比奶心的小视频。
    “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啊。”秦仁说的是鱼。
    “是比较小，但是师父剑法很好，可分叶穿针，这种大小的锦鲤分成百八十片没有什么问题。”
    秦仁听的有趣，这鱼灵儿的剑法倒是很适合去做兰州牛肉面。
    而提到牛的话，秦仁也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天竺国。
    ……
    其实鱼在流云宗的地位虽然说是“神圣”，但并不过火，至少祭祀的时候还会杀来吃掉，跟在天竺同样神圣的牛不一样。
    天竺人不吃牛肉，还会用喝牛尿，泡牛粪洗澡，用来抵御疾病，在秦仁看来，这已经脱离了“神圣”的范畴，奔着“魔怔”去了。
    成神成魔，一念之间啊…
    秦仁顺便从中悟出了很中二的感慨。
    “所以你们把鱼视为神圣，也是跟神蛟之后，鱼跃龙门之类的有关是吧？”
    “对。”
    鱼有容点点头，然后切酸菜的菜刀慢慢停了下来，微微颔首侧目，有点儿脸红：
    “哥你…不要乱想…”
    “？”
    乱想？
    秦仁怔了一下才记起，鱼有容同学自己的那条小肚兜上绣的就是“鱼跃龙门”来着，本来没在意这茬，她这一提醒，目光就反而不自觉地往生活阳台上悄悄瞟了一下。
    “不在了…我早收起来了…”
    “呃…不是，我没…”
    人眼逃不过蛇眼，秦仁的视线被当场逮到，即便是下意识的行为，老脸也稍微有些挂不住，干笑两声溜出厨房了。
    ————————
    出了厨房，秦仁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
    “喵…”
    “秦仁你在找什么呀，干扰到本座思路了。”
    正趴在沙发上跟团团下五子棋的洛瑶翘着小腿，白白净净的小脚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五子棋是秦仁以前读高中时候玩的实体的一盒，里面有网格纸的那种。
    “找鱼缸。”
    “鱼缸是什么？”
    “喵？”
    团团把鱼缸听成了“鱼干”，竖起尾巴瞪圆了眼睛四周打量，洛瑶就趁团团不注意，连下了两颗黑子。
    哼~愚蠢的猫咪…
    “鱼缸就是鱼的缸，养鱼的。”
    “养鱼的…你终于要把鱼有容关起来了吗？”
    秦仁早该这样了，洛瑶惊喜地转头，殊不知团团趁机连下了两颗白子。
    哼，愚蠢的貔貅…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这个鱼缸是养小金鱼的。”
    “说了不是小鲸鱼！是鲲！”洛瑶不满地掀开裙子看看自己的霸气小内裤。
    “闭嘴，跟你没法交流…”
    秦仁懒得对貅弹琴，又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
    圆圆的玻璃鱼缸也就人脑袋那么大，跟个头盔似的，除了不少灰尘，里面还有一颗鹌鹑蛋一样的彩色石头。
    这个鱼缸是高中时候，秦仁跟姐姐养过一段时间蝌蚪用的，后来蝌蚪因为长腿，姐姐觉得它们变丑了，就冲进了下水道，但是鱼缸一直没扔。
    正好，今天可以用来养史莱姆了，平时把蜜汁装在鱼缸里，之后再准备个保温杯，就相当于遛狗绳，可以带出去。
    ————————
    “叽咕叽…”
    秦仁在卫生间把蜜汁倒进洗好的鱼缸里，全落地窗的360度大采光设计，让蜜汁欣喜又好奇，水面的小豆豆到处游走着打量着自己的新家。
    ……
    秦仁在卫生间捣鼓这些东西的时候，厨房里鱼有容也差不多要做好酸菜鱼了。
    现在很多商家，尤其是专门的外卖商家，喜欢用冷冻的龙利鱼或者巴沙鱼做酸菜鱼或者水煮鱼，虽说给打工人填填肚子下个饭足够了，可终归还是比较难吃的。
    而鱼有容今天买的是一条现杀的乌鱼，让热心摊主给片好之后，在锅里烫出来的那个鲜嫩劲儿，完全不是那种肉质松散的冻鱼能比的。
    当然，鱼肉片好了，鱼骨也要带回家。
    下锅把鱼骨煎一下，加入用猪油炒香后的泡酸菜，熬出奶白色的浓郁汤底带着一点儿炒酸菜的金色，鱼片儿下去稍微浮起来就熟了。
    起锅装盆，撒上一把青花椒和少许蒜末葱花，半勺热油呲啦一泼，弥漫的香气让沙发上的洛瑶鼻子一动，把团团即将连成五子的棋盘呼啦啦一推，就跑到餐桌旁蓄势待发了。
    “喵？”
    ……
    “哥，吃饭了。”
    “来了来了，好香。”
    秦仁端着蜜汁和她的新家也摆在餐桌上，顺便给洛瑶和鱼有容介绍了这位家庭“新成员”。
    “史莱姆…”鱼有容觉得这个名字蛮奇怪的，但是叫“蜜汁”就顺耳一些了。
    “也就是说，这盆水是活的啊？”
    洛瑶用筷子头敲了敲鱼缸，蜜汁有些紧张地吐了一串泡泡。
    “秦仁，这不科学。”
    洛瑶很认真地看着秦仁，被秦仁塞了一片鱼肉堵住她的笨嘴：
    “你一个貔貅说人家不科学？有容，今天就是蜜汁跟我说了你师父的最新消息，她好像就在我们附近，你这几天要不要在附近找找。”
    鱼有容想了想，摇摇头，往秦仁碗里夹着鱼片儿：
    “在附近我就最好别多走动了，师父跟我当初一样，能够感应到家里的那丝灵气，包括我和貔貅的存在。”
    鱼有容的意思就是守株待兔，师父已经是个成熟的师父了，自动寻路没什么问题，到处去找反而容易把她弄迷糊。
    “对了，哥，家里的那丝灵气是团团身上的。”
    鱼有容把这事儿顺便也告诉了秦仁，秦仁也不是很惊讶，因为团团从被他捡回家起就表现出了各种通人性的地方，虽然不是魔裔吧，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受到了不知哪儿来的灵气影响。
    ————————
    “秦仁，我要吃舍利子。”
    “那叫车厘子！”
    饭后，秦仁因美味的饭菜而短暂地回光返照了一下，趁着困意没有卷土重来，把小姨子送的车厘子洗了出来。
    “别一个人吃完啊，你和有容平分。”
    “有多少颗呀？”
    “不知道，自己数。”
    “一，二，三…”
    洛瑶真就一颗颗数起来了：
    “一共52颗，本座平分50颗…小鱼平分2颗…”
    “……”
    灵兽的平分方法极为特别，秦仁不得不强势插手，给洛瑶25颗，给鱼有容留25颗，自己再吃两颗，吃完之后洗个澡，抓着洛瑶就上床开始补觉。
    困来如山倒，困去如抽丝。
    这一觉补的够爽，但也正如秦仁所料，因为生物钟的关系，大概睡到晚上11点的时候就醒了，然后开始新一轮的失眠。
    “恶性循环啊…”
    秦仁打开手机深色模式，从床上坐起来，搂了搂怀里貔貅香香软软的身子，先跟云婉禾发微信。
    【秦仁：云姐，在干嘛？】
    今天云婉禾回复了。
    【云卷云舒：在洗澡】
    洗澡带手机其实也正常，多半就是放音乐或者听剧。
    不过刚发完，对方又撤回了，秦仁就有点儿想笑，故意等了十几秒，然后回过去：
    【秦仁：？撤回什么了？】
    【云卷云舒：没什么，错别字】
    某小区内，浴室里的云婉禾拍拍软涨的胸脯，长出一口气。
    还好撤的快…
    上司洗澡的时候跟下属聊微信，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淋浴头还在哗哗的洒，云婉禾起身关掉，快速地开始擦拭身上的水珠，擦到一半，秦仁又发了消息过来。
    【秦仁：云姐，你这会儿不方便发微信？】
    【云卷云舒：嗯，有点儿】
    【秦仁：好，那就视频吧】
    “诶？！”
    于是，视频邀请就发了过来。
    云婉禾呆呆看着镜中自己一丝不挂娉婷袅娜的身子，脸色迅速涨红，赶紧挂掉之后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用【等下回你】搪塞过去。
    她并不知道秦仁是故意逗她，之后就随便聊了些乱七八糟的，不谈工作，就聊生活，秦仁能感觉到两个人像朋友一样很放松，也能感觉到云婉禾在这一过程中释放着自己的压力。
    明天是周六，两个人就稍微聊久了会儿，差不多12点的样子结束，云婉禾要睡觉了，秦仁则是继续在失眠中逛着B站，直到早上五点，肚子饿了，便想着久违地下楼吃一顿包子。
    包子是楼下一家【宋包子】的店卖的，五点半的时候就开了门，门口的蒸笼热气腾腾，秦仁准备先吃自己那份，然后再给家里的女孩儿们打包回去。
    “老板儿，两个包子，一碗豆浆少放糖。”
    “要得。”
    【宋包子】的酱肉包是特色，皮薄馅大，肉沫用剁细的豆瓣酱炒过，酱香浓郁，滋味十足。
    咬上一口酱肉包，再来一口豆浆或者小米粥，秦仁想想都舒服。
    “来，你的包子。”
    “再拿碟红油。”
    “不好意思，没有哈。”
    他们家是大包子，一般小笼包才配红油，秦仁本是无辣不欢之人，不过实在没有就算了。
    “嗯~”
    热腾腾的酱肉馅油润可口，加了白菜末和大葱末之后，完全不会觉得腻，浸润了少许肉汁的包子皮更是恰到好处，让人意犹未尽。
    秦仁啃了两大口，滋味榨尽之后，再嗦小半碗豆浆入喉。
    如一刻，如此满足。
    然而，正如鲁迅所说：“辉煌时刻谁都有，别拿一刻当永久。”
    秦仁的满足没有持续太长，身后一个格外动听的女声忽然跟老板对起话来。
    “掌柜的，这个…怎么卖啊？”
    “嚯，姑娘你这身儿可以哈，两块五一个。”
    “我…我要两个，用这个付钱可以吗？”
    “嘶，这啥啊？”
    “这个…这个叫宗门令牌，挺值钱的…”
    ………
    正在喝豆浆的秦仁听着听着脸就一黑，一口豆浆差点儿没呛到。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昨天说鸽没鸽，今天鸽吧，跟编辑请过假了，下次补上。
    原因的话，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昨天吃小龙虾的时候有一只突然活过来，把我手指头夹了，现在还肿着，嘤嘤嘤。
    最后求下月票啊，谢谢了

 061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值钱？你这黑不溜秋，还能是玉的？”
    “不是玉，此乃…这是璃晶石，3000年才…”
    “……”
    秦仁喝了口豆浆，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到老板的眼神。
    “你去别家吧。”
    “不要么？”
    “走吧。”
    于是，身后女人的声音就不甘地低落下来，道了声“失陪”就快步离去。
    秦仁自然不能放着她走，吨吨吨把豆浆喝完，滑开微信之后直接多付了12块钱。
    “老板，再给我一杯豆浆和两个包子，打包。”
    这个时间点再过一会儿就要出外卖了，店里的工作人员已经灌好了很多杯装的豆浆，秦仁一手直接拿过一杯，另一手从老板手里提过两个大包子，阔步追了出去。
    “姑娘请留步。”
    “？”
    姑娘没走多远，听到秦仁的声音，细碎的莲步款款停下，转过身子的时候，那一袭沾染了灰尘的素白裙袍有着格外雍容飘逸的味道，未施粉黛的白皙脸庞虽然乏了些血气，显得清清淡淡，但却依然掩不住的秀美。
    “你喊我？”
    她望着秦仁，淡红的唇儿轻轻张开来，秋水杏眸流露出一丝警惕，眉眼间的神采既有妇人的柔美风韵又兼具一点儿少女的灵犀，奇妙而动人。
    如果要秦仁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一种介于鱼有容和隔壁苏瑜之间的婉约气质吧。
    “姑娘，我没有恶意。”
    对方转过身来以后，秦仁才发现她怀里还抱着一把古朴长剑，古铜色的剑鞘上刻着丝丝缕缕的金线，精致且剑身纤细，剑镗极窄，一看就很很轻盈的那种。
    “给。”
    秦仁把手里的包子和豆浆举起来：
    “吃吧。”
    “……”
    对方后退了半步，惊异的目光从秦仁身上挪到包子店那，再挪回来，重新锁定在包子豆浆上，喉咙动了动：
    “这些…哪来的？”
    “废话，买的呗。”
    “给我的…？”
    “对。”
    她有些不可思议，犹豫片刻，然后摸出一个黑色的六边形物件：
    “谢谢，这个给你。”
    “不不不，我不要这个。”
    “这个叫宗门令牌，是璃晶…”
    “嗯嗯知道，我不要。”
    秦仁摆摆手，毕竟家里已经有两个了，自然对这玩意儿没啥兴趣。
    “你是鱼灵儿吧？”
    “诶？你怎么…”
    “你好，我叫秦仁，秦始皇的秦，杏仁的人。”
    秦仁说着慢慢靠近了些，鱼灵儿虽然不知道秦始皇是谁，但却能逐渐感受到他身上两股熟悉的气息。
    貔貅！
    还有…鱼有容！
    铿——
    于是下一刻，秦仁瞬间感觉脖子一凉，余光下，一柄银色细剑搭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把容儿怎么了！”
    现在是早上6点左右，大街上倒是没什么人，不过就算有，秦仁相信也绝不会有人把眼前这一幕以及鱼灵儿手里的剑当真。
    比如包子店老板，现在就靠在店门口，手里拿着扫码机，依然坚信是谁在拍段子，东瞻西望地到处找录像的人。
    不过秦仁对于鱼灵儿的反应也能理解，从万妖大陆到地球，这可不是一般的人生地不熟，凡事先往坏里想，也算是一种心理上的防卫机制。
    “你啊，还是先别担心她了。”
    秦仁把豆浆换了下手，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撇开冰凉的剑锋：
    “她在我家，这些日子过的比你好。”
    “她在你家？”鱼灵儿狐疑地把剑重新挪回秦仁的脖子。
    “日子过的比你好。”
    秦仁再次撇开：
    “后半句才是重点，你知道吗，她每天…呃…她一直在找你，可是你人呢？你这些天又在哪？”
    “我…”
    鱼灵儿白净细腻的手腕软了下来，收起了长剑，眸底平添几分愁苦和哀怨：
    “我在公交上拔剑，被人抓了…”
    ——————
    之后，两个人就在一旁行道树下的长椅上坐下来，鱼灵儿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豆浆，一边跟秦仁互相交换了下信息，大体上跟之前铁柱带给秦仁的飞鸽传书一样，鱼灵儿一共在拘留所呆了一个月零15天，几天前刚刚被放出来，却又再次陷入刚到地球时的茫然。
    “那两个差人说我是黑户，刚开始每天都来问我一句，问我从哪来到哪去…咳咳！”
    “慢点儿吃，慢点儿说。”
    秦仁拍了拍她的背，鱼灵儿先怯怯地躲了一下，偷偷看了下他的表情之后才稍微放松下来，喝了一大口豆浆咽下：
    “…后来我想明白了，试着编了些地名，也不提徒弟的事，说我出去之后就回家找女儿，她们才不问了。”
    这一点秦仁得夸她机智，幸好及时，不然肯定要请医生来评估精神疾病。
    “关在里面的时候，整个小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剑也被她们收了，还让我换衣服…”
    “换衣服…是不是有那种橙色的马甲？”
    “对！”
    鱼灵儿点头，眼睛亮了亮：
    “你也进去过？”
    “没有。”
    秦仁就不说电视里看过之类的了，估摸着她还不知道电视是什么，眼下信息量别给太大，消化不了，之后再慢慢来吧：
    “那你出来之后，剑也拿出来了？”
    “嗯。”
    “她们还给你的？”
    “不，是有只独脚鸽子把我带到附近一棵树下，我去了一看，剑已经在那了。”
    原来是铁柱帮忙啊…
    “然后呢？”
    “然后我用剑把鸽子赶跑了。”
    “……”
    这不恩将仇报吗？
    但鱼灵儿表示，当时她刚出局子各种疑神疑鬼，这么奇怪地拿到了剑，对四周的一切都有些过分紧张。
    然而，这种紧张很快随着接下来几天的饥饿而消散，失去灵力的流云宗宗主甚至一度考虑过要不要再进一次局子，至少里面管饭。
    但这种想法显然是不够理智，很短视的行为。
    于是，宗主开始用身上的一些物件换食物。
    包括一对玉石耳坠和玉簪，这两样放在地球上还是有人认的，只不过价格不菲的两样首饰仅仅换了五十块钱，很快就吃光了。
    没办法，一来是不了解地球行情，二来她一介修士本来也对财物没有什么概念，再加上她本来的报价就是“换口吃的”，那些小饭店的老板要么不理会，要么看她这身古色古香的打扮，就以为是那种专门搞什么情景体验之类的。
    就像国外经常有谁到处以物换物的事情。
    总之就是“图一乐”，有些老板换完之后还觉得自己亏了，为了配合姑娘玩玩却花钱买了个用不上的“假玉”。
    ……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些店？”秦仁眼睛放光。
    “记得。”
    记得就好，秦仁心里开始默默盘算之后去找店家爆金币的事情。
    他看了眼鱼灵儿脑后青丝挽起的发髻，那里现在代替玉簪的，是一根一次性筷子。
    “卖完了首饰你就一路饿着找徒弟？”
    秦仁指了指她怀里：
    “此一时彼一时，生存大计，没考虑过卖剑？”
    “不行！”
    鱼灵儿顿时就不安地就把剑抱紧了，抱在正中间，抱在了沟沟里，把原本蛰伏在宽松衣裙下的胸脯勒的醒目了些，鼓鼓囊囊的颇具规模，只比鱼有容差了一点儿。
    ……
    有一说一，也不是秦仁刻意对比，只不过两人是师徒，想什么都难免扯到一块儿。
    就好像一说小乔，就想到大乔，一说程思云，就想到程思雨一样。
    ……
    “这个绝对不行！这是宝贝！而且…”
    鱼灵儿怀抱长剑，眼神很坚决，但马上又迅速地幽怨下去：
    “而且把剑卖了，那孽徒又要打我屁…”
    “……”
    “没什么！总之就不行！”
    鱼灵儿及时收口，心儿跳了跳。
    呼…
    好险，家丑差点儿就要外扬了…
    她庆幸自己的反应够快，继续大口喝豆浆，身边的秦仁则是下意识地开始默默打量她的腰身。
    身为建筑设计师，秦仁一眼就能看出很多东西的尺寸。
    鱼灵儿站起来的时候看不出，坐下来的时候，臀线倒是隐约可见的张力十足，感觉要比鱼有容同学的要宽些了。
    胸口虽比徒弟差点儿，腰下却又比徒弟丰盈。
    秦仁心中不禁腹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吗…

 062 师徒相见

    人生下来就会吃奶。
    也就是说，人生下来就会用“汲取”“吮吸”的方式获得营养，这一行为是本能，不需要谁去教天生就会。
    所以，鱼灵儿喝豆浆，就和当初鱼有容喝奶茶一样，不用说，自己就会啜吸管。
    滋滋——
    蛇族人的嘴巴吸力都很强，鱼灵儿两片儿粉腮微微一凹，鼓动两下，很快一杯豆浆就啜见底了。
    但只能说见底，不能说喝完了。
    至少没有完全喝完。
    【宋包子】家的豆浆是用两台家庭式的九阳豆浆机直接打出来的，打出来之后没有兑水，过滤也很敷衍，比较粘稠，喝了之后杯壁就会有一圈薄薄的附着，是为“精华”。
    应该算是师徒间的羁绊吧，鱼灵儿对于这层“精华”产生的执念，就和鱼有容对于奶茶里珍珠的热爱一样。
    “……”
    只不过，鱼灵儿不像她鱼有容那样有点儿天然呆，师父和徒弟不一样，师父懂得很多事情，尤其是在饥饿得到缓解后，马上就开始注意矜持了。
    先用余光偷偷瞥一眼，看见秦仁好像在玩一个小黑盒，暂时没有注意她，于是就并着双腿稍微侧过身子一些，假装折腾装包子的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用来打掩护，实际上就趁机撕开豆浆杯的封膜，粉嫩的舌头从唇间探出来，跟徒弟一样长长的，软软的，打着卷儿，灵巧地沿着杯壁悠悠扫过一圈。
    嘶溜——
    舔完一圈，鱼灵儿定定地望着豆浆杯，又来了一下。
    嘶溜——
    这就跟喝酸奶要舔盒子舔盖子一样，很有满足感，于是她的眼眸就亮晶晶的了。
    “你在干嘛？”
    “！”
    身后传来幽幽的询问，受惊的鱼灵儿把干净如洗的杯子一扔，扭过头看到秦仁的眼睛，匆匆一埋头，两只玉手交叠在小腹前，俏脸儿微红：
    “我…我吃饱了…”
    “哦，行。”
    秦仁看了看地上透亮的空杯子，其实也猜到了她在干嘛，不过既然她要在意吃相，那自己也就不揭穿了。
    初来乍到，先依她自己的习惯就好，想当初鱼有容刚来的时候话都很少说，现在其实也渐渐有了变化。
    “这个，要扔进这里面。”
    常识这种东西都是点点滴滴养成的，秦仁站起来把豆浆杯子投进垃圾桶，演示给鱼灵儿：
    “这叫垃圾桶，在外面有什么要扔的就扔这里面。”
    “有两个。”
    鱼灵儿在街上见过垃圾桶，但专门说明之后就面带思索：
    “颜色不一样？”
    “嗯，一个是可回收，一个不可回收，这个很复杂了，我也搞不明白，总之别扔大街上就是了。”
    垃圾分类这种事情，秦仁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搞清楚并且记住，更不可能要求异界人士了，给鱼灵儿递了两张纸之后就带她往家里走。
    “你家就是附近那个有些微灵气的地方吗？”鱼灵儿能够游荡到这附近来，自然也是有所感应的。
    “对，那灵气是我家猫身上的，我也不知道她哪来的。”
    “容儿和貔貅，都在你家？”
    “是，而且你可能不知道，貔貅现在化形了，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
    “嗯，小女孩儿，毛都没长齐的那种。”
    ……
    秦仁走在前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家里的现状，鱼灵儿抱着长剑跟在后面。
    秦仁原本以为这个师父会跟徒弟一样带着干练的女侠气，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鱼灵儿的步子小小的，虽然不知道她使起剑的身姿如何，但至少平时走起路来，身段儿袅袅婷婷，摇摇曳曳，似刚出水的牡丹，那种花信年华的轻熟韵味儿自然而然散发开来，举眉抬眼却又充满了青涩的灵动。
    给秦仁的感觉，就像那种年纪轻轻刚出嫁的小妇人，既想保持仪态的端庄，好奇的眸子却又忍不住地四处打探张望，长软细密的睫毛眨啊眨的，断断续续跟走在前面的秦仁搭着话，视线则是在秦仁的背影和龙湖小区附近的商铺之间来回扫动。
    ……
    等到了小区门口，“汉服小姐姐”鱼灵儿自然吸引了些许路人的目光，鱼灵儿怯怯地避开这些人的视线，没注意到秦仁已经扫开了门禁。
    滴——
    “快点儿，进去啊。”秦仁催促着。
    “哦…”
    鱼灵儿木讷地点点头，慢吞吞地迈了一步，成功地撞在了重新抬起的门禁上。
    鱼灵儿吓了一跳，有些无措地颦起细长的眉，望着秦仁小声问：
    “它还会关上啊…？”
    “所以才让你快点儿嘛。”
    秦仁摇头，这师父好像不怎么聪明。
    至少比起天才少女鱼有容来说，没那么机灵。
    滴——
    秦仁又重新刷了一次卡，鱼灵儿这回就早有准备，单手拿剑，稍稍提起裙腰，噌噌噌，踩着蜻蜓点水似的小碎步一口气越过了门禁。
    ————————
    而这个时候，家里的鱼有容同学也已经起床了。
    今天她没有晨练，换下睡衣换上常服，坐在沙发上开始回想起昨晚上做的一个梦，然后独自发呆了很久，直到貔貅抱着大枕头从卧室里走出来。
    “今天起这么早啊？”鱼有容看了眼洛瑶。
    “本座还没打算起。”
    秦仁不见了，他说了今天不加班，所以在他回来给她穿衣服之前，洛瑶是不会起床的。
    现在她只是渴了，所以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可乐来。
    吨吨吨——
    “噗哈~”
    舒服了。
    但也因为精神不清醒的原因，不小心喝的太猛了，嘴巴周围溅的到处都是，眼看就要滴在睡裙上了，洛瑶瞧瞧怀里的大枕头，小脸儿埋进去，使劲儿擦了两下。
    大枕头本来是秦仁味的，洛瑶现在决定稍微增加一点儿可乐味，算是对秦仁的惩罚。
    今天明明不加班，谁让他一大早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男人家家的，整天不好好陪着上仙大人，就知道到处乱跑，不守夫道的秦仁当然需要惩罚。
    哪怕之后秦仁回来找她算账也不怕，死貔貅不怕开水烫，只要装睡着，然后给他机会摸脚脚就好了。
    洛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脚儿，纤尘不染，光洁白皙，只有秦仁巴掌那么大，可以刚好被他一手一只捉在掌心把玩，难怪秦仁那么变态。
    “小鱼你在干嘛？”迷迷糊糊间，洛瑶也注意到鱼有容今天没有晨练，而是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昨天做了个梦。”
    “什么梦？”
    “就是…”
    鱼有容顿了顿：
    “记不清了，总之梦到有个女人进了咱们家，很大的一个女人，家里都装不下了，所以…所以哥哥他就把我们赶出去了…”
    “赶出去了？”
    刚灌完可乐的洛瑶不屑地打了个小奶嗝：
    “那秦仁呢？”
    鱼有容一愣，想了想摇头：
    “不知道。”
    “那不就行了，如果是本座的梦里面，秦仁肯定会把自己也赶出去，和我一起离家出走，然后让那个很大一坨的女人一个人呆在家里。”
    咔嗒——
    正说着，门开了。
    “就是…这里吗？”
    “对。”
    一个貌似熟悉的女声在门口响起，鱼有容心中一紧，本以为是噩梦灵验了，结果站起身子一看，眼里蓦地多出了几分柔和与欣然：
    “师父…”
    “容儿！”

 063 貔貅的谎言

    秦仁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有两件喜欢的事。
    一是喜欢看女人打架。
    二是喜欢看女人贴贴。
    鱼灵儿和鱼有容互相扶着手臂，眼中都是波光盈盈，给人的感觉亦姐妹亦母女，说是师徒倒恰好折中了。
    “容儿，为师好想你。”鱼灵儿声调微微哽咽。
    “我也想师父。”
    ……
    鱼有容面不改色心不跳，但秦仁脑海里回放的却是她昨天的那句“师父？什么师父？”
    ……
    “你都不知道为师这些天怎么过来的。”
    “嗯，我也是。”
    “被人抓了又流落街头，饭都没得吃…”
    “嗯，现在没事儿了。”
    “唉，剑还差点儿丢了…”
    “？！”
    鱼有容柔和的目光凌厉了起来，瞳孔迅速缩窄。
    “不不！只是差点儿，没丢，你看。”
    鱼灵儿一手举剑，一手条件反射般地往臀儿上捂了一下，动作之熟练，让秦仁联想到了某貔貅。
    “咦？”
    貔貅呢？
    秦仁刚刚进屋还看见洛瑶跟鱼有容一起坐在沙发上，怎么眨眼就没了。
    “你们俩应该有很多要说的，先慢慢聊着吧，有容。”
    秦仁说到最后给鱼有容眼神示意了一下，该讲的，该说明的，让她一个人就够了，自己则是回到卧室，找到了裹在被子里的貔貅。
    “不是起床了吗？”
    秦仁隔着被子朝她屁股拍了一下，掀开之后却看到小女孩儿闷闷的，小虾一样弓起身子侧躺着。
    “回笼觉？”秦仁也侧躺上去，躺在她背后，戳了戳她嫩乎乎的脸蛋儿。
    “早起的意义本来就是为了睡回笼觉。”
    她小声辩了一句，然后身子又缩了缩，微微收敛着薄薄的眼皮和浓密的睫毛，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像个被随意扔在床上的洋娃娃一样。
    “怎么了啊…”
    秦仁一只胳膊从背后轻轻搂她，掌心柔柔软软的，洛瑶就稍微有表情一点儿了，轻轻皱着细细的眉，脸红地扭捏了两下：
    “你又摸我胸…”
    “都说了，这叫碰。”
    难怪软软的…
    秦仁当然不是故意为之，世上会有人对荷包蛋产生什么不干净的想法吗？秦仁只是不小心碰到的，没必要心虚，所以更多地搂过来一些，让她转过身来可以窝在他怀里：
    “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说呗，平时不都会说的吗？”
    “没有不高兴。”
    如果真的没有不高兴，洛瑶就已经开始抱着秦仁继续睡，或者开始玩手机斗地主了。
    可如果是为了让秦仁更多地在乎一些，小女孩就会一边嘴上说着“没什么”，一边情绪更加低落给他看。
    丁点儿大的嘴唇轻抿着糖水似的珠光，长长的秀发静静地散满了枕头，衬的自己的身子更小了一些，于是就尤为凸显出一份孤孤单单的怜弱意味来。
    秦仁自然是看不得她这样的，低下头来，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她终于才开口：
    “秦仁，你骗我。”
    “？”
    “你以前说，小鱼找到师父就会离开。”
    秦仁陷入沉思，他以前说过这种话吗…
    “但是你现在把她师父也领回来了，流云宗还有那么多弟子，她们要是都来了，你是要全部领回来一起开会吗？”
    洛瑶往他的怀里钻，要用小小的身体占满他的胸膛，占满他的心口似的，淡黄色的睡裙肩带滑落，可以看到荷包蛋被双臂挤压的高高蓬起的可爱形状了：
    “秦仁你要干什么啊，这个家都已经不成家了…”
    “……”
    这孩子，天天哪学的这些台词。
    小女孩越来越会撒娇来了，秦仁有那么一点儿心疼，也有一点儿哭笑不得。
    洛瑶可不觉得自己在撒娇，很认真地扑腾了两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以后是不是隔三差五都要往家里带女孩子了？”
    “哦，你就不是我带回来的？”
    “我也是，可是…可是…”
    洛瑶稍微心虚，精巧的膝盖在秦仁小腹上不安分地蹭着，眼睛四下乱看了几下：
    “可是我是第一个，她们是第二个第三个。”
    洛瑶想起了不久前看的心灵鸡汤营销号：
    “大家一般都只关心地球第一高的山是珠穆朗玛，会关心第二高的山吗？”
    “第二是乔戈里峰，然后是干城章嘉峰。”
    秦仁不仅说了第二，还顺便说出了第三，结果洛瑶就扑腾的更厉害了：
    “看吧！别人都不关心第二第三，就你关心的很！”
    “诶哟小姑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仁还以为机智地破局了，没想到她在这儿等着自己，无奈地笑起来，捏了捏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柔软的耳朵：
    “我知道了，你是吃醋了。”
    “我不爱吃醋，其他那些酸的也是…”
    洛瑶哼哼唧唧地嘟囔，然后想了想，抬起眼睛：
    “什么叫吃醋？”
    “就是觉得，家里来其他人了，就会把我分走了，所以心里就一揪一揪地不舒服？”
    一揪一揪地不舒服…
    洛瑶回忆了一下，好像小鱼刚来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看见秦仁抱小鱼的时候她也这样，现在宗主来了，大胸部的野女人X2，就双倍不舒服了。
    “嗯…”
    洛瑶就点头，白生生的手指头隔着衣服，一下下揪着秦仁胸膛上的小疙瘩：
    “我吃醋了…”
    秦仁有些痛，把她乱动的小手捉住：
    “那怎么你才不吃？”
    洛瑶的要求其实很简单：
    “只要你答应我，会一直一直照顾我，然后…然后不管你带谁回来，都永远不会嫌弃我…”
    这话说的，秦仁都听不明白：
    “笨蛋，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因为…”
    洛瑶水亮的眸光微微一黯：
    “因为你骗了我，我其实…也骗了你…”
    秦仁一愣，洛瑶的肩膀就轻颤着，要哭不哭的：
    “我其实…不是什么护宗灵兽……”
    不是护宗灵兽？
    但至少是貔貅，也的确是流云宗的才对，大方向不可能出错，毕竟鱼有容也一起呆了这么久了。
    可洛瑶具体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小女孩就怎么也不肯说了，只让秦仁去问宗主。
    “那你继续睡会儿吧，我昨晚正好没睡，等会儿回来陪你。”
    “嗯…”
    秦仁看小女孩心理压力挺大的，就让她真地睡个回笼觉休息下，自己回到餐厅，看到鱼有容正和师父坐在餐桌旁窸窣聊着，干咳一声打断她们：
    “抱歉，那个…鱼师父。”
    “诶？”
    鱼灵儿眨眨眼，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不不不，坐下说，我就问你个事儿。”
    秦仁开门见山，把貔貅的事情大致说了下。
    ……
    “护宗灵兽？”
    鱼灵儿瞧了瞧徒弟，鱼有容也轻轻点头：
    “洛瑶到了地球之后就是这样说的，她平时都是跟着师父你，我就没多管。”
    秦仁接过话来：
    “所以洛瑶啊她到底是？”
    “哦，她不是护宗灵兽，我们流云宗没有护宗灵兽。”
    鱼灵儿不紧不慢地说明：
    “那头貔貅，是我在万妖大陆出行用的坐骑。”
    坐骑？
    “……”
    秦仁的表情瞬间复杂起来…

 064 永远不许嫌弃 （4500字算不算爆更）

    当鱼灵儿告诉秦仁，洛瑶其实是坐骑的时候，秦仁想到的是当初刚刚遇到洛瑶那天她说的那句话。
    【本座不会骑那种叫公交车的坐骑，而且一只让那么多人骑，它也很可怜的…】
    当时秦仁没有太在意，以为貔貅主要是因为不会坐公交而感到不好意思。
    但时至今天，他才知道这句话的重点在于后半句。
    原来是坐骑之间的互相共情吗…
    “洛瑶她…经常驮人啊？”秦仁记得洛瑶说过，她的本体有三四只公交车那么大。
    “嗯，貔貅是坐骑啊。”
    坐骑当然要驮人了，鱼灵儿看了眼徒弟：
    “不过大部分时候是我在用，偶尔有容会一起，宗里其他弟子，她是不让骑的。”
    “她当初是怎么到流云宗的？”秦仁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捡到的，在山脚下，然后捡到貔貅之后没多少年，就捡到容儿了…嘶！啧，干嘛啊你…”
    鱼灵儿缩了缩脚，美眸一嗔。
    徒弟突然踩她，莫名其妙的，好痛…
    鱼有容擅长的是体术，哪怕灵力不在了还有内力，一脚下去要是认真了，在地球上踢死一头小牛犊估计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眼下，鱼有容只是僵着脸不说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自己都还没告诉哥哥她是师父捡回去的，师父倒好，刚进屋把什么都往外抖。
    真是感觉又该打了…
    “有好人捡到挺幸运的。”
    秦仁不咸不淡地说着：
    “我跟我姐小时候就没有谁捡到，也没有被谁认养，很辛苦的。”
    “……”
    鱼有容估摸着哥哥这话应该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抬眼一看，果然看到了他耐人寻味的眼神，心里顿时就轻松一些，也就突然没那么想就打师父屁股了。
    而对于秦仁来说，得知洛瑶并不是被捕捉来的这一点，他心里的石头也同样落下了。
    如果她是被鱼灵儿专门抓来当坐骑的，那小家伙化人后见到鱼灵儿，心理的阴影肯定很大。
    可既然是像他捡到团团一样，被鱼灵儿捡回流云宗的，那秦仁就觉得，洛瑶撒谎的原因大概是自卑多一点。
    “有容。”
    为了搞清楚里面还有没有其他道道，秦仁让鱼灵儿先坐一会儿，自己把鱼有容带到阳台上，问了一些比较直白的问题。
    比如洛瑶在流云宗的待遇怎么样？
    比如有没有人欺负她？
    比如鱼灵儿对她如何？
    ……
    最后问下来之后，秦仁发现洛瑶在流云宗的地位，其实也跟团团在家里的地位差不多。
    只不过，灵兽不是野兽，不是家畜，是拥有与人无二的灵智的生物。
    秦仁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长年累月被别人骑在上面，不管怎么样肯定也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尤其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就会自卑觉得抬不起头。
    并且，鱼有容还提到了曾经的一个事件。
    ……
    有一次，她和师父一起骑着洛瑶去拜访一个古猿族成立的宗门，商讨联击天魔的事情。
    用地球上的理解方式，该门派属于“骑兵流”，宗门从上到下，每个人都配有一匹在万妖大陆常见的叫做“矔疏”的野兽当成坐骑。
    当然，矔疏只是在万妖大陆常见，在地球上也曾成为一方魔祖，根据鱼有容的描述，秦仁感觉西方的独角兽应该就是拥有其血脉的一种魔裔。
    而古猿族，又是一种比较野蛮的种族。
    尽管师徒二人那次拜访的宗门，全体古猿族也跟流云宗的蛇族一样都是“雌性”，可母猩猩终究也是猩猩，根里的不开化是与生俱来的。
    所以，当流云宗前来拜访时，该宗宗主直接让身边弟子当场将胯下的坐骑矔疏斩杀，然后烤做食物用以招待鱼灵儿一行人。
    甚至包括洛瑶。
    ……
    眼见同为坐骑身份的矔疏被随意人宰杀当作食物，当时的洛瑶心里是什么感受，秦仁已经不得而知。
    但至少此时此刻站在他的角度，脑海里浮现着小女孩灵动可爱的模样，秦仁心底只会涌现一股股隐隐的心疼。
    “那她当时吃了吗？”
    “没有…”
    鱼有容缓缓摇头，她也是事到如今回想起来，才理解洛瑶当时为什么不肯吃，为什么表现有些异常。
    而洛瑶当时真正的心思，又岂止是郁郁寡欢之类的词能形容的呢？
    至少，最起码的恐惧和悲伤是有的吧？
    虽然貔貅是灵兽，矔疏只是野兽，可也正因为如此，【坐骑】这个身份的认同感和烙印感对于洛瑶来说才更加强烈。
    秦仁甚至觉得，或许那一刻，洛瑶会觉得自己是鱼灵儿的“奴隶”，看着其他的奴隶被主人当作消耗品一样屠宰，这要是换做地球上人类小姑娘，这样的事情绝对算得上心理阴影了吧。
    不过还好，不幸中的万幸，洛瑶并不是人类，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小姑娘”。
    三百二十一岁的成年灵兽，光是用时间就能冲淡好多东西了。
    ————————
    “瑶瑶。”
    短暂的思索后，秦仁来到卧室，把并没有睡回笼觉而是正在明牌抢地主的小女孩叫了起来。
    “怎么了？今天吃什么？”洛瑶摸摸小肚皮，差点儿忘了还没吃早饭呢。
    “今天带你出去吃。”
    秦仁给她换衣服，顺顺地梳了两条双马尾，再别上两颗小菠萝造型的发卡，一番洗漱后，牵着漂漂亮亮的小女孩儿往外面走去。
    “有容，带你师父洗个澡什么的，身上这身换下来，我大概10点左右就回来。”
    “哦好。”
    路过餐厅的时候，洛瑶怯怯地躲在秦仁身侧偷看了一下鱼灵儿，鱼灵儿也是第一次见到化形后的貔貅，本来想打个招呼什么的，却又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窘迫地攥着双手脸红。
    毕竟她真的很难把如此娇小的女孩子，跟那个自己骑了两三百年的威猛气派的灵兽联系到一起。
    就感觉…怪怪的。
    另一方面，上了电梯以后，洛瑶后知后觉地仰着小脸儿望天，琢磨了一下，感觉有些奇怪。
    秦仁说10点左右才回来，可现在才8点。
    去外面吃早饭要吃这么久吗？
    洛瑶颔首看了看他牵着自己的大手，再抬头看他的眼睛：
    “秦仁你困不困？”
    “不困。”
    秦仁回答很果断，实际上困的不行，现在是因为有事情要做才精神奕奕，等反噬起来的时候肯定几头牛都拉不醒。
    他带着洛瑶去金拱门，吃了脆薯饼，麦满分，还有一杯青柠可乐，没多久就吃完了，但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她往滨河公园的方向走去。
    “我们去哪里呀？”洛瑶的小步子充满了轻灵的跃动感，因为总感觉今天秦仁的手掌格外暖乎舒服，就忍不住这样了。
    “去看个好玩的东西。”
    他们比以往逛公园的时候要走的更远一些，然后看到前方一片场地里，围满了人山人海，听到了音响和话筒的声音。
    洛瑶以前从没在这个时间点出门过，也没想到这个时间点外面会聚集这么多人。
    “他们在看什么？”
    “智勇大冲关。”
    “大葱什么？”刚吃饱的貔貅很敏感，一听就又有点儿饿了。
    智勇大冲关作为一档真人挑战游戏节目，各个电视台都曾做过，历史也足够悠久。
    蓉城电视台也有。
    并且随着时代的发展，如今经常请一些热门网红和主播来参加。
    秦仁虽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不过自从有一次在路边为了免费的指甲刀关注了本地电视台的公众号后，他的微信基本每周都有智勇大冲关的推送，除了主动报名的和一些刻意设置的“内部人员”以外，每周都会请一些大大小小的客串。
    虽然举办地点很近，不过像秦仁这种人，真正不感兴趣的东西哪怕摆在眼前，他都懒得去瞧一下，再加上夏天的举办时间又是上午，所以秦仁自己从都没去看过。
    不过今天终于来了之后，某貔貅倒是显得很感兴趣，手儿紧紧塞在秦仁掌心里，在嘈杂的人群中打着转转，蹦蹦跳跳的，想看愚蠢的人类是怎么用那些奇怪的机关折腾自己的。
    “那么好！接下来这位又是个大美女啊！”
    “诶，护手护膝齐全很专业啊…”
    ……
    舞台上的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尴尬地进行着没必要的主持，但并不影响围观人群的热情，尤其是当所谓的“美女”上台后，上到大爷，下到六年级的小学生，无数围观的男性同胞都瞠目张口，热烈地期待着。
    期待的当然不是通关，而想在美女落水湿身的短暂时间内，疯狂锻炼自己的动态视力。
    “秦仁秦仁！”
    新的一轮在美女简单尬聊半分钟后开始了，洛瑶眼睛扑闪扑闪地喊着秦仁的名字。
    人好多，她看不到。
    所以，秦仁蹲下来，埋下了脑袋：
    “上来。”
    “诶…？”
    洛瑶怔了怔。
    “发什么呆啊，骑上来。”
    秦仁继续低着头，捏了捏貔貅柔软的手心：
    “骑我身上，就看得到了。”
    洛瑶没有骑过别人，在秦仁不断的催促下，好不容易才扭捏地扒着他的衣领，细腻滑嫩的双腿跨上他的肩，然后在周围人零星投来的目光中，有些不知所措地羞红着小脸儿。
    “坐稳了吗？”
    “等…再等等…”
    洛瑶扯了扯裙子，裙摆里棉软的布料只能包住有限的一点儿，而像腿根儿那些格外娇嫩的肌肤，就被秦仁后颈上的浅头发挠的痒痒的，需要好好捋一捋，让它们朝着同一个方向稍微贴服一点儿。
    “好了没？”
    “好了。”
    花蜜般的幽香在浮动，还有小枕头一样的温暖贴在后颈上，但秦仁并没有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扰思绪，他轻轻抓着洛瑶的两条小腿，缓缓站起来。
    “看到了~秦仁~”
    “坐稳啊。”
    秦仁高高大大的，洛瑶坐在他的肩上也高高大大了，然后看了下周围，原来也有小女孩像她一样骑高高，只是她们好像都要比洛瑶看起来小一点儿，都跟唐波波看起来差不多的样子，这倒是让已经十八岁的上仙大人有些羞答答。
    哗啦——
    花里胡哨的音乐，主持人的解说，落水声笑声掌声，全都有。
    秦仁觉得很嘈杂，这也算是他从来不看智勇大冲关的原因之一。
    但今天，唯独时不时有那么一串银铃似的清脆笑声，干净又动听，让秦仁不知不觉地站满了一个小时，直至整期节目结束，脑袋上的一双小手轻轻抓了抓他的头发，他才扶了扶老腰，慢慢地把肩上的小女孩儿放回了地上。
    “我听你咯咯咯笑的跟小母鸡儿似的，这节目很有意思吗？”
    “嗯~！”
    洛瑶使劲儿点点头，然后又使劲儿摇摇头：
    “但是很愚蠢，看一次就不想看了。”
    “真的？”
    洛瑶不说话，然后脸上的欢快一点点收敛，安安静静地抱过秦仁的胳膊：
    “秦仁。”
    “嗯。”
    “他们…有没有笑话你啊…”
    “他们是谁？”
    秦仁笑起来，摸着她的脑袋：
    “又为什么要笑话我？”
    “就是周围的人…”
    洛瑶忽然有些后悔了，她刚刚光顾着看愚蠢的人类掉进水里，都忘记了数一下周围有多少人在偷偷笑话秦仁…
    如果…如果很多的话，她就该马上下来才对。
    洛瑶可以跟秦仁闹，跟秦仁耍小脾气，可以气呼呼地踢他的怪东西，但是洛瑶从没想过要骑在秦仁身上，让他被别人笑话。
    秦仁又不是灵兽，被别人骑着的滋味，一定是不好受的啊…
    洛瑶这样想着，然后就被半蹲的秦仁抱在怀里了：
    “知道吗，他们不会笑话我，应该羡慕我才对。”
    “你在哄我…”洛瑶不相信，越想越后悔了，小手抓在秦仁肩膀上轻轻拽着。
    “没有啊，你也看到了，周围还有其他人骑高高对吧？”
    “嗯…”
    “所以啊，这么多骑高高的小女孩儿，就只有我肩上的这个，最乖最漂亮最可爱，谁不羡慕呢？”
    洛瑶在认真地后悔呢，听不得秦仁这样说，心里会忍不住高兴，然后脸红丢人的，所以就把脸蛋儿藏进他看不见的肩窝里小声哼哼：
    “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那你呢？”
    秦仁把她从身上稍微分开，看着她水水的眼眸：
    “把你送那么高，好歹有没有为我骄傲之类的？”
    “没有。”
    洛瑶先不承认，然后经不住秦仁盯着她看，耳朵热热的了：
    “就一点儿…”
    “那我厉不厉害？”
    “厉害…”
    洛瑶眨着眼睛难为情地到处乱看，今天的秦仁怎么了，好自恋呀。
    “只有最可爱的洛瑶，才能骑着最厉害的秦仁，只有最厉害的秦仁，才能让最可爱的洛瑶骑着，你觉得怎么样？”
    洛瑶沉默了，她听出了一些东西，沉吟许久：
    “秦仁…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
    “不会，除非哪天，你不在我身边了，我就可以随便嫌弃你了。”
    洛瑶抬起脑袋，看了看天上，片刻后，微凉的温润唇瓣儿凑近，带着一点儿生涩的慌张，在秦仁脸上软软地印了一下：
    “秦仁，你以后永远都不许嫌弃我了。”
    瞧着小女孩儿脸上一点点泯出的浓浓红晕，秦仁莞尔一笑：
    “嗯，永远。”
    “…你困不困…”
    “不困。”
    “…牵我手，回去了…”
    “嗯。”
    ……

 65 啪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积土成山非斯须之作。
    秦仁也知道，心结这种东西之所以成为心结，就是因为它没那么容易消解。
    慢慢来吧…
    他看了看身边的洛瑶，小女孩儿也刚好在偷偷看她，视线一对上就慌慌张地脸红，扭过头去，塞在秦仁掌心里的小手不自在地动了动。
    “怎么了？”秦仁笑笑。
    “没怎么。”
    洛瑶看着脚尖儿，她的小皮鞋总是被秦仁擦洗的亮亮的，试试能不能用反光看到秦仁。
    试了一会儿好像不信，洛瑶就还是支支吾吾地小声开口了，有些紧张，既忧虑又很难为情：
    “秦仁…”
    “嗯？”
    “本座之后是不是要生小孩子了啊？”
    “咳…咳咳！”
    秦仁被空气呛到，把她拉到离路人稍远的地方：
    “什么乱七八糟的？谨言慎行啊姓洛的，你也想我跟鱼灵儿一样被关进去吗？”
    鱼灵儿好歹一月几十天也就出来了，秦仁要是进去那可就得论年了。
    不过有一说一，秦仁说完这话也反省，他的反应其实不该这么大的。
    毕竟洛瑶哇往小了说也是十八岁零好多个月，往大了说就是个老妖婆，面对这种突然冒出来的“瑶言瑶语”，他自己首先不能心虚才是。
    “我看了电视。”
    洛瑶从牵手变成扭扭捏捏地抱着他的手：
    “电视上的人…亲亲之后，就有小孩子了…”
    “都说了少看那点儿那种电视剧，不健康！”
    秦仁知道很多国产电视剧，上一个镜头两个人亲亲，下一个镜头就黑屏了，再等几集过后，女方肚子就大起来了。
    至于中间黑屏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显然某貔貅是并不知情的。
    “秦仁，我刚才亲了你…”
    洛瑶含含糊糊地说着，声音小的快听不见了：
    “…还有其他女孩子亲过你吗…”
    “有。”
    “谁？”洛瑶一下就不满意起来。
    “程思云，我前女友。”
    “哦，那个啊。”
    上仙大人将其蔑称为“那个”，是因为程思云已经过去了，是以前的事情了。
    “她以后亲不到你了。”
    洛瑶提醒一下秦仁，然后联想到了家里的两个大胸部的野女人，
    “其他人以后也不能亲你。”
    “你要垄断我？”秦仁想到了如今的某些IT财阀。
    “不是弄断你。”
    洛瑶想的是另一码事，感觉很残忍，有时候踢一踢踩一踩就好了，弄断肯定比她流血还难受：
    “反正你再让别人亲的话，我就…我就吃醋给你看。”
    “好，收到。”
    吃醋好啊，秦仁就爱看她吃醋。
    像她这样美丽的小女孩儿，吃醋的方式只有撒娇，女孩子是天生就会撒娇的动物，那种带着一分稚嫩的柔媚样子软软地趴在怀里哼哼，没有谁不会觉得治愈。
    ————————
    实际上，治愈这个词有很多含义。
    让吃醋的貔貅在怀里撒娇是一种治愈，长期身心疲累后的放松也是一种治愈。
    在秦仁带洛瑶去骑高高的时候，家里新来的那条蛇就浴室里悠悠长吟：
    “啊——好舒服…”
    哗啦啦的流水浸湿了如瀑的秀发，光溜溜的鱼灵儿和光溜溜的徒弟一起站在花洒下，水珠从细腻瓷白的肌肤上流畅地滑落，像荷叶上的露珠一样。
    “师父，你在派出所没洗过澡？”
    “没有，她们让我洗，我不去，嫌弃的很。”
    没有灵气，并不意味着蛇族修士的身子就跟凡人一样容易脏，鱼灵儿也和鱼有容一样每天都会打坐吐纳，再怎么也比普通的凡人要干干净净许多。
    “师父，你转过身去。”
    “哦…噫！”
    鱼灵儿感觉后背一凉，徒弟的手忽然就变的凉凉的滑溜溜的，忍不住转过来：
    “什么东西？容儿你做什么啊？”
    “别动。”
    鱼有容把有些惶然的师父重新转回去：
    “这叫沐浴露，就是地球上的澡豆，买的玫瑰味的，跟师父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样。”
    “哦哦…等下，哎~痒…容儿你别…”
    “慢慢适应，师父你别动。”
    “好怪啊…容儿，要不算了吧？我不用这个了…”
    鱼灵儿还是不适应，葫芦似的丰美身段儿扭来扭去，如蜂如柳的腰肢忍不住地躲闪着鱼有容的手，腰下那圆满似桃的弧线也跟着耀武扬威地晃悠，看的鱼有容纤眉一颦，顿时就来了气：
    “让你别动！”
    “啊！”
    啪——
    浴室响起清脆的巴掌声，鱼灵儿身子一颤，双手捂住臀儿，忿忿地咬唇回眸瞪着面无表情的孽徒：
    “鱼有容！”
    “对不起师父。”
    “反了你了！”
    “我错了师父。”
    又不是第一次反了，也不是第一次错了，鱼有容一边熟练地道歉，一边再次把师父的身子扭过去，抹出来泡泡之后就让她自己抹前面了。
    “师父你看，只要泡泡出来了，再擦一会儿就可以冲掉了，但是别用挤多了。”
    “为什么？”
    “没必要，然后就是要节约。”
    说到这儿，鱼有容刚刚被师父气到的眼神稍微柔软了些：
    “哥哥他…挣钱很辛苦的…”
    ？
    哥哥？
    鱼灵儿茫然地看着徒弟：
    “谁是你哥哥？”
    “……”
    鱼灵儿沉吟片刻：
    “哥哥就是秦仁，身份不便，我就做他妹妹了。”
    “这倒是…我们是黑户来着。”
    【身份不便】的意思，鱼灵儿在局子里就大概有所理解过了，转而喃喃自语：
    “你认他做哥哥，那他也就是你师兄了…”
    “？”
    鱼有容一愣，这笨蛋师父想哪去了？
    鱼灵儿却是很认真地琢磨起来：
    “我流云宗早在末法年间就不再收男弟子，没想到到我这一代宗主，还能因为飞升之事破例，真是唏嘘…”
    “哥哥就是哥哥，不是什么师兄。”
    鱼有容懒得理她，又挤了点儿凉凉的东西，往鱼灵儿脑袋上揉。
    “还来？”
    “闭眼，闭上了吗？”
    “闭上了…”
    身材高挑的徒弟有一米七，比师父要稍微高一点儿，给她洗头发倒不会太累：
    “这叫洗发水，跟沐浴露差不多，但是是专门用来洗头的，要注意分开，还有就是注意，别让它流进…”
    “哎！容儿，眼睛…我眼睛…”
    “……”
    话音未落就中招，鱼有容终于知道网上“血压升高”是什么体验了。
    啪——
    于是，给她洗了眼睛之后，浴室里又是清脆的一声响。
    “说了让你闭眼！”
    “鱼有容！这儿不是宗门！”
    身为宗门头头，鱼灵儿也是有脾气的：
    “这是你…你师兄的地盘，你难道以后也要一直这样顽劣吗？成何体统！”
    “不听话就是要打，这儿的体统就是这样。”
    鱼有容有理有据地拿貔貅举了例子，并且用貔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同样提点师父：
    “进了秦家的门，就要有秦家的规矩，我不打，师父难道想被哥哥打吗？”
    “……”
    万万使不得，那可就真的不成体统了。
    这个世界的人本来就够不成体统了，街上到处都是光膀子的女人，时不时能遇到几个有合欢宗内味儿，妥妥的狐媚子，鱼灵儿也是在街上游荡了好几天才逐渐适应，但并不意味着她就一点儿都不抵触了。
    “容儿…”
    “说。”
    于是，在一声不吭地让鱼有容洗完头之后，她想到一件刚进门就想说，但是又没说出口的事情：
    “我那会儿看到…容儿你的衣服…”
    T恤倒还能接受，鱼灵儿主要在意那条牛仔短裤：
    “我们流云宗是名门正派，你穿的…是不是有些太淫x了啊…”
    “……”
    啪——
    ……

 头疼欲裂，请假

买点儿药，今天无了，会补的，抱歉

 066 弟弟的惊喜

    龙湖小区。
    五栋二单元1701，秦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定定地看向旁边的貔貅。
    “你干嘛…”
    本座有那么好看嘛？
    洛瑶羞涩地摸了摸自己双马尾上的小菠萝发卡，今天好像的确比平时还要好看那么一点儿，更何况那会儿亲了秦仁，秦仁现在如果对上仙大人喜欢的不得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瑶啊，那什么…”
    秦仁并不知道小女孩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裤子前兜和屁兜里都摸了一边，还狐疑地检查了一下是不是裤兜破了洞，最后泄气地一摊手：
    “…你带钥匙没？”
    “没。”
    钥匙是什么？比洛瑶还好看吗？
    原来不是洛瑶的事情，小女孩儿就开始犯困想睡回笼觉了，迷迷糊糊的。
    “你没带？”
    “我以为你带了。”
    “……”
    秦仁早上也是走的急，还好家里有人，于是敲门。
    没反应。
    再使劲儿敲。
    还是没反应。
    秦仁这才想起是自己走前嘱咐鱼有容带她师父洗澡的，现在估计两个人都在浴室里呢。
    这都洗了一个小时了吧？
    女人洗澡本来就麻烦，两个女人洗澡更麻烦。
    何况其中一个还是新来的，没有受到秦仁的敲打提醒，鱼有容一个当徒弟的肯定也不好奈何她太多，万一洁癖发作起来，洗两个小时也有可能。
    “喵…”
    “团团！”
    还好，隔着门板听到了家里绒布球的声音，团团是会开家里的房间门的，防盗门把手虽然比较紧实，不过秦仁还是希望她可以试一试：
    “团团乖，来开下门看看。”
    “喵~”
    “呃…团团？”
    “喵~~”
    “？”
    然而，秦仁听到猫叫声远离了门口的位置，把耳朵使劲儿贴在门上一听，很快还传来了隐约的电视声音。
    靠，这狗比…
    不，这猫比…居然无视他，去看电视了？
    ……
    没错，团团就是要无视秦仁。
    她一听到秦仁在外面有求于自己就果断转身，翘着毛乎乎的臀儿，扬着软茸茸的尾巴，不屑地迈着小碎步跳到了沙发上。
    至于原因…
    哼，谁让他又带个女人回来…
    真分不清家里的大小王了是吧？
    洛瑶来了，秦仁撸她的次数减半，鱼有容来了，再减半。
    现在每天撸她最多的反而是洛瑶了。
    这像话吗？像话吗？
    她好歹也是个正值青春，取向正常的小母猫，这铲屎的死鬼，是想把她掰弯不成？
    不过秦仁做都做了，团团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她只不过是个正值青春，取向正常的小母猫而已。
    至少铲屎的还没有对其它猫猫狗狗之类的沾花惹草，已经算不错的了。
    所以比起刚开始还会和洛瑶抢遥控器什么的，如今的团团已经想开了，学会了悄咪咪地生闷气，比如故意无视秦仁，让他在外面关一会儿就算是对他的暗搓搓的一种惩罚。
    “喵…？”
    不过，团团没想到的是，正当她悠哉哉看起电视的时候，茶几上的一个浴缸，忽然“活”了。
    准确的说，是里面的水动了起来。
    通过透明的鱼缸看，就跟活了没什么区别。
    “喵呜……”
    那一缸透明平静的清水忽然变得愈发粘稠，像一团胶水似的往外蠕动，团团四条腿儿立起来，背部逐渐弓起，警惕地望着它。
    咚咚咚——
    “好团团，过来一下嘛。”
    不害臊的铲屎官在门外献媚，团团没心思理他，却见眼前的胶水貌似因为秦仁的声音而骤然加速，快速地在茶几和地板上留下一串蜗牛爬过似的湿痕后，钻进了厨房，随后便是一阵哗啦啦的流水声。
    接着不一会儿，一个跟洛瑶差不多大小，没穿衣服，半透明淡蓝色的女孩子从厨房里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喵？！”
    这女人又是谁？从哪来的？
    团团瞪圆了眼睛，整个猫都不好了。
    她自然不认识蜜汁，蜜汁也挺忌讳团团的。
    倒不是因为别的，水晶史莱姆再怎么胆小，至少在猫科动物显露出粉色肉球里锐利的爪子之前，对它们并不会害怕，唯独担心她身上的毛发太多地卷入自己“如胶似漆”的身子里，沾染太多的话，一根根排出来实在麻烦的要死。
    就好比那种键盘清洁胶一样，冰清玉洁地陷进去，拔出来就满身的脏污。
    所以蜜汁还是下意识地跟团团保持距离，怯怯地看了一眼她，然后屁颠屁颠儿小跑到了门口，给秦仁开了门。
    “哦？蜜汁？”
    “！”
    “！”
    秦仁对史莱姆的灵性意外地感到惊喜，洛瑶跟蜜汁对视了一眼，充满敌意地躲到秦仁背后去，不满地嘀嘀咕咕起来：
    “秦仁，你知道本座想说什么嘛。”
    “不知道。”
    “渣男。”
    “？”
    现在秦仁就知道了。
    “这又是哪来的谁的师父？”
    “这是蜜汁。”
    “谁的？”
    “……”
    童颜无忌，秦仁相信貔貅是下意识地问，并没有其他不健康的想法，反而是自己心里肮脏了，罪过罪过：
    “蜜汁，就是给你们介绍过的，那缸里的史莱姆。”
    洛瑶就恍然，然后不甘心：
    “她怎么是个女的！”
    别说秦仁了，蜜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个女孩子，无辜又委屈地望着秦仁，淡蓝色的身子微微泛白。
    “还不穿衣服！”
    “穿了的穿了的。”
    秦仁打着马虎眼儿：
    “是紧身衣，紧的看不出来那种，你瞧她没有小点点，也没有…咳…总之跟你不穿衣服的时候很不一样，不是吗？”
    洛瑶就看了下，好像还真是，蜜汁也很识趣，她可以变的更精细，就像上次那样，但为了配合秦仁就不说出来了，啪嗒啪嗒往鱼缸跑回去，跑着跑着一个纵跃，然后很丝滑地化作一缸清水，为了凝聚身体而吸收的多余水分则是四溅了一地。
    “……”
    “咕叽？”
    蜜汁在鱼缸里眨着小豆豆，目前对于自己变身造成的这种麻烦还没有多少认知，可能需要秦仁以后专门调教一番，跟训猫训狗一样。
    ————————
    “嘶——！容儿，这个好烫。”
    “说了让你别碰，那是出热水的管子。”
    “哦，那这边儿呢…嘶！可恶，记错了，还是同一边儿…”
    “……”
    进了门，秦仁把貔貅抱回去睡觉，自己在团团震撼的目光下用拖把拖着客厅里蜜汁的“尸块”，耳边则是时不时传来浴室里的一些碎碎念，并且偶尔伴随奇怪的“啪”一声。
    这动静…
    秦仁不由遐想，然后敲敲门催了下：
    “两位，洗差不多就出来吧，再洗要洗蜕皮了。”
    两条蛇儿闻言，这才终于各自裹着浴巾出来。
    鱼有容裹了一条，鱼灵儿裹了两条，把肩膀和大腿遮的严严实实，在徒弟身后有些躲躲闪闪，未干的水汽氤氲在白嫩嫩的肌肤上水灵灵的，两张各有千秋的漂亮脸蛋儿也粉扑扑，一个清丽可爱，一个温婉羞怯，一前一后一动一静，摇摇曳曳，颇有争艳之意，让秦仁晃眼间不免看的有些呆。
    “哥…”鱼有容薄羞带嗔，黛眉微颦，因为分不清哥哥是在看她还是看师父…
    “呃？哦，你那个…”秦仁挠挠头，“…有容你把你另外那套衣服给鱼师父换上。”
    鱼有容就带着师父去了生活阳台，生活阳台的转角有个盲区，看不到外面，外面更看不到里面，倒是可以方便用作“更衣室”。
    鱼有容摸了摸自己晾晒在衣架上的另一件T恤和牛仔长裤，发现还没干透，就把秦仁的衬衫取下来递给鱼灵儿。
    衬衫是长袖的，没T恤那么“暴露”，鱼灵儿倒宁愿穿衬衫，只是秦仁的衬衫大了些，穿起来之后除了胸口反而有些微撑以外，其他部分都有些松垮，衣摆及臀，长长的袖子遮住了手掌，只能露出几根玉葱似的手指捏在袖口处。
    “怪怪的。”
    鱼灵儿嘟囔着跟徒弟确认：
    “容儿，这个…我能穿吗？”
    “……”
    岂止是能穿，甚至有点儿…
    啧。
    鱼有容也说不出的感觉，反正就觉得师父如果这样穿，哥哥肯定会很爱看的那种。
    于是，鱼有容沉默片刻，把衬衫从师父身上扒了下来。
    “怎…怎么了？”
    “不合适。”
    “诶？”
    鱼灵儿其实觉得还好啊，但鱼有容就是觉得不行。
    “不合身，还难看，而且…”
    而且…哥哥的衬衫，她自己都没穿过…
    师父虽然是师父，但有些事情，鱼有容觉得还是别让区区“新来的”捷足先登比较好。
    所以最后，鱼有容还是从客厅里一个自己专属的储物柜里，翻出了另外一套小背心+瑜伽裤的装束，让师父试了一下之后马上又扒了下来。
    “背心是有点儿太露了…但是裤子可以啊。”
    “不行，问题就在裤子上。”
    师父的身材穿瑜伽裤看起来简直太不检点了，鱼有容最后干脆把淘宝上买的那套汉服给了鱼灵儿，给她换上了自己前不久买来用于换洗的文胸和内裤。
    “这是什么？”
    “贴身衣物，地球上的。”
    鱼灵儿掀开自己的T恤，再把牛仔短裤的拉链拉开，斜垮下一点儿，转个圈给师父大致看了下，让鱼灵儿不由惊叹：
    “真好看…”
    “这叫蕾丝，你的也有。”
    “蕾丝…就是这些小花花吗？”
    “嗯，你是黑色，我是白色。”
    ……
    ————————
    “真好看…”
    无独有偶，此刻远在交通大学F楼的117寝室内，顾清也对着镜子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她身上穿的是王莉那天送她的那件露肩裙，今天是她最后一次趁着室友不在偷偷试穿了。
    裙子的确是好看，只不过…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算起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和弟弟这么久没见了，顾清总是忍不住想象自己突然出现在弟弟面前之后，他各种可能的反应，然后唇角就忍不住扬起微微的弧度。
    也不知道对那家伙来说，自己算不算是他的惊喜…

 067 不许看

    穿好了汉服的鱼灵儿盘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光洁的脚踝，如玉的脚儿互相叠着，芸豆似的脚趾头不老实地蜷动着。
    呼呼呼——
    徒弟站在一旁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鱼灵儿看得出有些紧张，也有些好奇。
    这东西不会是活的吧…
    电吹风嗡嗡的，她的脑袋瓜也有点儿嗡嗡的，眼睛滴溜溜四下扫了一圈之后，索性撅起红润的唇儿，对着风筒“呼”地吹了一下。
    “呼~”
    电吹风就蓦地停下来，鱼有容冷冷地看着师父。
    “不是…它…”
    鱼灵儿俏脸儿一红，捏了捏手指头：
    “它先吹我的…”
    “……”
    鱼有容不禁回想起，当初刚来地球的自己，在哥哥眼里会不会也是这么丢人呢。
    想了一会儿，鱼有容同学认为不会。
    她是天才，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笨死的天才自然也比师父聪明。
    拖完地的秦仁此时也走了过来，之前给鱼有容同学买了糖果色的各色小袜子，现在他取来了一双米色的，扔到鱼灵儿怀里：
    “来，这个。”
    这回师父聪明多了，捏了捏，马上就向鱼有容小声确认：
    “是袜子吗？”
    “嗯，穿吧。”
    说是这样说，可当鱼灵儿用手指头生涩地撑开袜口，刚套上脚尖儿，鱼有容手里的吹风却再次停下来。
    “？”
    鱼灵儿眨着美眸一动不敢动，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但鱼有容这次却并不是奔着她来的。
    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吹风放下，转过身，瞧见秦仁正盯着师父的脚作沉思状，不由心里一闷，抿抿唇，挪了半步稍微挡在师父身前，然后伸出手儿推了他一下。
    “嗯？”
    秦仁被推的一愣：
    “怎么？”
    “……”
    鱼有容也不说话，抬起眼皮子望了他一眼，秦仁又问了一遍，才小声地嘟囔：
    “她是我师父…哥不许看…”
    “什…什么不许看？”
    秦仁心虚地眨眨眼，然后“恍然”地一拍脑门：
    “害！我就随便瞧瞧，穿个袜子有什么好看的…”
    居然装傻，鱼有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想给他台阶下，注视秦仁的眼睛：
    “洛瑶早就说了，哥是变态，就喜欢这口。”
    “不信瑶不传瑶！”秦仁眼神犀利。
    “喵…”
    他一腔正气，旁边传来团团耐人寻味的轻蔑叫声。
    秦仁就瞪她，区区猫咪而已，阴阳怪气什么？
    猫咪也有脚脚，猫咪的肉垫谁不爱玩？玩过的都算变态吗？
    见秦仁嘴硬，鱼有容脸上也是粉晕儿一闪，干脆现身说法：
    “…有容穿的时候，哥就盯着看了…”
    “……”
    “…有时候晨练的时候，也是…”
    “……”
    鱼有容扭头看了一眼，看到沙发上的鱼灵儿还傻傻地把袜头套在秀气的脚尖儿上不敢动，就又跟秦仁重复了一边，有了一点儿嗔怨的意味：
    “哥，她是我师父…尊师如母。”
    “今天天气不错。”
    蛇族少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仁厚实的老脸也挂不住，转过头假装看家里的风景，视线却又恰好瞟到门口鱼灵儿那双淡青色的绣鞋…
    盈盈一握，小巧玲珑，绣面精致，一双换下来的白绸罗袜轻轻搭在上面，犹抱琵琶半遮面…
    靠。
    难道我真是变态？
    秦仁产生了自我怀疑，缓了一会儿，等鱼有容重新给师父吹头的时候，往洛瑶手机号的支付宝里充了1000块钱，再把手机给鱼有容，让她待会儿带鱼灵儿去超市例行购物。
    “哥，你不一起么？”
    “不了，我要倒了。”
    秦仁摆摆手，从昨天午休后到现在算起来，他已经快24小时没睡觉了。
    遥想上次这样熬，还是在学校里。
    那会儿每逢交大作业，整个建筑专业的人都跟约好了似的一起通宵，有时候通完之后第二天依然神采熠熠，男生还嚷嚷着开黑，女生还能约出去一起逛街。
    那会儿的精力多旺盛啊，反观现在，秦仁虽然今天难得熬了这么久，却也很可能再没有下一次。
    嗯…
    话说这个钱啊，压力貌似又大了那么一截儿了。
    鱼灵儿跟她徒弟一样好养活的话，秦仁干点儿私活问题也不大，不过之前洛瑶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他。
    万一这流云宗，过一阵子又来一条蛇怎么办？
    家里要是变蛇窟，那他该怎么办？
    带着这些问题，秦仁迷迷糊糊连打了三个哈欠。
    算了，再说吧，眼下睡觉才是头等大事。
    “唔…”
    床上的洛瑶也在梦中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在秦仁来到床边的时候，一松手，“啪”地踢开了代替用的大枕头，等秦仁一上床就跟磁铁似的吸附进了他的怀里。
    随后，秦仁陷入了晕死一般的深度睡眠。
    这一觉，他睡的昏天黑地，因为窗帘的关系，起床的时候分不清白天黑夜，从枕边拿起手机一瞧。
    咦？没电？
    “不会吧…”
    不祥的感觉涌上来，秦仁顺着手机上的数据线摸过去，果然，他只插了数据线，没有连接充电头。
    暗骂一声倒霉，秦仁换一边儿继续摸，摸到一片儿软软的小肚皮，温温热热，光滑溜溜。
    “痒~”
    貔貅被挠的咯咯笑，坐在床头正捧着她的手机。
    而秦仁分明记得，睡前是把洛瑶的手机给了鱼有容的，此时出现，说明一觉醒来鱼有容都回来了。
    “瑶啊，几点了…？”他伸着懒腰，使劲儿地闭了闭眼睛。
    “你猜。”
    小女孩儿在看电影，敷衍秦仁，秦仁就伸手抢。
    洛瑶哼哼着不给，腾出一只小手来胡乱反抗了两下，结果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着力点正正好好，在秦仁脸上留下一个响亮的小巴掌。
    二人顿时都一愣，然后洛瑶最先忍不住笑出声来，眉眼弯弯，露出一排整齐的瓷片儿似的小白牙。
    “笑个屁，反了你了！”
    秦仁假装板起脸来，抬起大手要捉她，洛瑶小胳膊小腿别有一番灵动，小裙儿飞飞扬扬的，在床上闹腾了好一阵，不过终究还是被抓住了。
    “秦仁…不来啦不来啦…”
    “手机给我。”
    “才不要~”
    洛瑶双颊腾着气喘吁吁的红晕，不觉间，玲珑的身段儿已经被他罩在了身下，甜丝丝的吐息乱糟糟地吹在秦仁的鼻尖和脸上，弯弯的眉眼还在调皮地笑。
    掐指一算，秦仁大概有一万年没和哪个女孩子这样打闹了吧。
    他看着她秀气的鼻尖泯出的细密香汗，她也看着他眸底里自己那小小的倒影，两个人粗重的呼吸渐渐平静下去，彼此的气息明明已经很熟悉了，唯独这鬼使神差的一刹却有些不一样，不知不觉就都有些呆呆的了。
    “……”
    “……”
    房间里莫名沉默了几秒，像狗血电视剧一样，最后还是秦仁尴尬地起开，轻轻打她小屁股：
    “皮的很…”
    洛瑶不说话，小脸儿红红的，有些淡淡的羞涩。
    看来电视里演的还是有些真东西的，比如上仙大人现在亲过了他，他就不好意思随便凶自己了。
    “8点了？”秦仁终究是看到了手机上的时间，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晚上了。
    “吃午饭了吗？”秦仁问洛瑶。
    “吃了，小鱼做的。”
    “吃的什么？”
    “鱼汤。”
    提到鱼汤，秦仁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那两条蛇的洗澡水，暗道一声离谱，起床来，看到鱼灵儿和鱼有容正在客厅看《叶问2》。
    “鱼师父。”
    秦仁喊了一声，鱼灵儿就站起来，抱拳：
    “秦师…”
    “……”
    “不对，我…”
    鱼灵儿又丢人了，瞧了瞧电视，再瞧瞧假装不认识自己的徒弟，重新改口：
    “秦仁，抱歉啊，我和容儿…给你添麻烦了。”
    秦仁摆摆手：
    “我先做晚饭，边吃边聊吧。”
    “哥，我来吧。”
    “没事儿，你陪师父休息。”
    “那我洗菜，淘米。”
    ……
    两个人一起进了厨房，鱼灵儿躲在沙发后面，偷偷看着徒弟给秦仁系围裙的背影，不禁一阵腹诽。
    怎么感觉怪怪的…
    容儿这到底是找了个师兄，还是…

 068 平静的夜

    其实鱼灵儿是没资格担心徒儿的，她自己的问题比鱼有容来的时候要多的多，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学东西比较慢。
    不过关于这一点，秦仁都是从鱼有容口中听说的。
    因为新的一周，他又忙了起来。
    每天2点下班，回家的时候，家里的三个女孩子们基本全都睡了。
    ……
    关于睡觉这件事，秦仁一开始是这样计划的：
    秦仁睡沙发，三个女孩子睡他卧室。
    但貔貅要闹，虽然现在已经不至于没有秦仁就睡不着，但没有谁喜欢睡觉的时候被四只大白兔包围的感觉。
    “本座会窒息！会猝死！会有警察上门调查胸杀案！”
    所以说大胸部的女人最讨厌了，秦仁难道舍得上仙大人死掉吗？
    答案是否定的，秦仁就试着在沙发上也抱着洛瑶睡，结果却意外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柔若无骨的女孩儿在哪都是轻轻的，趴在秦仁身上像只小猫儿。
    第一个晚上就顺利地度过，第二天，秦仁等人跟着云婉禾去宜家附近的楼盘调研，包括程思雨在内的几个女同事提出，想去吃宜家的甜筒。
    刚好，宜家在搞以旧换新的活动，秦仁当即也下了一单，把家里的沙发换成材质差不多，但可以折开来当床的一款沙发床。
    一买一卖以旧换新下来，花了400块钱，差不多一款岛国游戏的价格，秦仁能够接受，给洛瑶那边打了电话，当天工作人员就把沙发送了过去。
    ……
    至此，师徒俩也算有个张“正式”的床了。
    每天晚上，两条蛇就睡在沙发床上，鱼灵儿虽然是师父，还是宗主来着，但睡相却连貔貅都不如。
    倒不是四仰八叉多乱，而是她睡着睡着，老是喜欢掉头。
    不是掉蛇头，不是掉脑袋的意思。
    秦仁每天加班回来，基本都会看见熟睡的鱼灵儿枕头歪到一边儿去，整个人头尾调换。
    于是，师徒俩就成了头对着脚，脚对着头，一个像数字6，一个像数字9，互相弓着身子静静躺着，以至于秦仁一开始还以为她们在摆什么修炼阵法。
    衔尾蛇？
    太极阴阳鱼？
    秦仁觉得两种说法都很适合她们的睡姿，并且很快在生活阳台上发现了另一个与其类似的形象：一条黑色的小肚兜。
    秦仁记得清楚，鱼有容的肚兜是“鱼跃龙门”，白色的，自从洗过之后就被她藏起来再也看不到了。
    而如今阳台上晾在角落里，被其他衣服故意遮住的一条黑色肚兜上，却是用雪白的蚕丝绣着一对呈衔尾之势的大白鲤。
    两条大白鱼跟师徒俩的睡姿很像，只不过鱼尾和鱼嘴之间，还各绣了两颗淡金色的夜明珠。
    “双鱼戏珠啊…”
    显然，这一条应该是鱼灵儿的。
    和“鱼跃龙门”一样的做工精湛，甚至更好一些，微风拂过的时候，上面的两条大白鱼栩栩如生仿佛动了起来，两颗夜明珠也流光熠熠，像要从肚兜上凸现出来一样。
    ————————
    当然，黑色小肚兜昙花一现，很快也被收了起来。
    无所谓，秦仁对此兴趣不大。
    不光是女孩子的肚兜，这周以来，秦仁对身边的一切兴趣都不大。
    上班，加班，吃饭，回家，睡觉。
    部门新项目到来的一周，秦仁每天基本就重复这五件事情。
    紧锣密鼓的工作节奏让秦仁无暇顾及太多其他，虽然每天早上起床后都会挤出笑脸给晨练的她和师父打招呼，但鱼有容能察觉到哥哥明显的疲惫。
    因此，本来话稍微变多的蛇族少女，性子暂时又变了原来那样，少言寡语，想着尽量不去叨扰哥哥。
    而除了每天趁秦仁出门前给他整理衣服的时候和他说几句话以外，鱼有容也暂时没机会给他做晚饭了。
    一想到不能让哥哥吃上自己亲手做的热腾腾的饭菜，却还得为了一个叫做“师父”的人下厨，鱼有容同学的心情多少还是有些低落。
    至于洛瑶…
    她倒不在意，反正洛瑶又不挑食，不管给谁做，做什么，只要有足够的米饭和可乐让她饱饱的就行了。
    洛瑶也跟鱼有容一样有所变化，这段时间变得格外乖巧，甚至称得上自闭了，不任性也不折腾，不想给秦仁添堵，只会晚上等他上床之后静静地给他抱着，用自己的身子带给他足够的凉爽用以安睡。
    不过，太安分的貔貅，反而搞的秦仁都有些不适应了。
    “你这几天怎么这么乖？”
    “本座一直都很乖…”
    周五早上起床的时候，秦仁忍不住问了一句，洛瑶先是敷衍，但随后还是眨巴着漂亮的眼睛，用小手儿轻轻扯他的胡茬：
    “秦仁，你还要辛苦多久啊…”
    “辛苦…辛苦是一辈子的事，不好说…怎么，心疼了？”
    “嗯。”她哼哼着点头，抬起小胳膊紧紧地抱他。
    怀里装满了如奶似蜜的甜香，秦仁不由莞尔，这一瞬心里有些热乎乎的，揉揉她的小脑袋：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过后就不忙了，能歇一段时间。”
    “真哒？”
    他能歇息了，洛瑶感觉自己心里都要好受一些，很神奇。
    明明刚来地球的时候，秦仁加班比现在还厉害，那会儿都还没有这么神奇…
    “秦仁，你…你闭眼睛。”洛瑶突然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要亲我？”秦仁笑起来。
    “你闭上！”
    上仙大人气哼哼地重复一遍命令，秦仁真讨厌。
    她是个女孩子，电视里女孩子要亲男孩子的时候都是很羞涩的，男孩子都是傻傻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才对，他怎么能直接说出来呢。
    “好了。”
    秦仁就闭上眼睛，唇角憋着温柔的笑意，直到脸上湿湿地暖了一下，有像花瓣像糖纸片儿轻轻拂过一样的痒痒的感觉之后，再睁开，看到小脸儿羞红的貔貅在看枕头，看被子，看小睡裙的裙摆，反正不看秦仁，唇儿嗫喏着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电视上说，这样可以打起精神来…”
    一定是什么烂俗的偶像剧吧，秦仁心想，然后到了公司之后真就比前一天要有干劲一些了。
    用周驰的话说，就像是体力值又补满了一样。
    而到了晚上8点，项目方案最后的调整也比秦仁预料的要更加顺利且提前完成，这种劫后余生的舒爽让他整个人仿佛重生了一般。
    ……
    “喂？刘经理？”
    然而，正当一伙人庆幸终于能休息的时候，甲方再次打来电话，让所有人的神经再次绷紧。
    “小改动…什么小改…诶，小秦…”
    云婉禾犹豫地一开口询问，这边秦仁直接抢过电话：
    “刘经理，什么改动？嗯…嗯……哦，可以，那个地方日照没问题，图上直接挪一下就好…”
    秦仁确认了一下，的确是小改动：
    “…那刘经理就麻烦你自己改下啊，我们这边人都不在公司了，我们打的车也到了，麻烦了哈，就这样…”
    秦仁说完就无情挂断，把手机还给云婉禾。
    云婉禾看了看其他部员长出一口气的庆幸表情，悄悄嗔他一眼：
    “抢什么抢，我本来也要这样回的…”
    “我不信。”
    秦仁摇头：
    “你说不定又要自己悄悄一个人弄完。”
    “……”
    类似的事情又不是一两次，的确是瞒不过他了，云婉禾不多辩解，抬眼瞧瞧秦仁严肃的面孔，拢了拢耳发，语气就不禁有些委曲求全似的意味了：
    “好了好了…我下次不了，行了吧？”
    “难得听你保证一次，行吧。”
    秦仁露出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然后一转身，看到后门外刚从卫生间回来的程思雨在朝他挥手。
    作为新人，虽然这一周以来程思雨也加班，但没有秦仁他们这些老人加的那么晚，也就今天才又可以和姐夫一起下班了。
    “我怎么发现，你每次加班都好像很开心啊？”
    “哪有啊~”
    地铁上两个人并肩坐着，秦仁古怪地望着小姨子，小姨子虽然打着哈哈，嘴角却敛着甜甜的神秘笑意，两只手儿在并拢抻直的裤腿上拍一拍的，鞋尖儿也碰一碰的。
    “好好坐，别挡着过道，觉得自己腿长啊？”秦仁提醒她。
    “我本来就腿长，不信你问我姐。”
    程思雨故意再伸长一些，偷偷观察姐夫有没有看她的裤里丝，发现并没有之后才悻悻地收回来。
    但同时，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靠在姐夫肩上睡觉了。
    毕竟姐夫都没有看她丝袜，那应该也是很疲倦了，所以她今天应该反过来，做好给姐夫当枕头的准备才是。
    事实证明，程思雨的观察力是准确的。
    最后的几个站，秦仁的脑袋不知不觉就往身边倒去，直到到站才不好意思地醒来。
    ————————
    【小橙子：姐夫，都怪你，我那儿好酸…哭哭.jpg】
    回家以后，借着地铁上的契机，秦仁也收到了小姨子的新一轮微信轰炸。
    他心有歉意，所以即时回复：
    【秦仁：抱歉啊，我这皮糙肉厚的，你那小肩膀不酸才怪，下次你直接叫醒我就可以的】
    【小橙子：除了肩膀，腿也酸】
    ？
    秦仁还寻思明明地铁上是坐着的，怎么会腿酸，但很快也反应过来。
    【秦仁：你那个520路公交上没位置啊？】
    【小橙子：算是吧】
    【秦仁：那你腿酸可怪不到我】
    【小橙子：就怪你】
    【小橙子：小刀.jpg】
    【秦仁：？经典谋杀亲姐夫？】
    【小橙子：小刀.jpg小刀.jpg小刀.jpg】
    ……
    跟小姨子聊完又跟云婉禾瞎扯，秦仁今天虽然下班早一些了，不过累还是累的，躺在床上简简单单玩了会儿手机就睡了，期待着第二天休息日的他并不知道，与此同时的另外两个地方，有两个人，今夜都格外难以入眠。

 069 那个女人

    程思雨睡不着。
    本来应该是睡得着的，但就在和姐夫聊天聊的好好的时候，一个微信电话插了进来。
    “讨厌，谁啊…”
    程思雨工作后一直都住在父母家里，这段时间家里只有老妈，老爸出差去了，所以她在手机跳出话筒图案的瞬间，下意识地以为又是老爸打电话啰嗦一些有的没的。
    但这仅仅是条件反射.
    在看清楚来电显示之后，程思雨一瞬间皱起的眉儿马上就柔和了许多，旋即，又是另一番复杂的情愫淡淡地染上眉梢。
    “喂？思雨。”
    话筒里传来程思云的声音。
    程思雨深呼吸一口气。
    “姐姐~”
    然后甜甜地应了一声。
    ……
    程思云姐妹俩是双胞胎，很双的那种，从模样，到声音都几乎克隆。
    以前读高中的时候，程思雨就经常利用这一点戏弄姐夫。
    姐姐妹妹是同桌，都坐在秦仁后面，秦仁因为长的帅，有段时间外班女生追他，每天都给他送好多零食，麦丽素浪味仙粟米棒什么的，秦仁都会借花献佛地给程思云吃。
    所以程思雨就经常就在上课的时候，模仿姐姐的语气让他拿零食出来，秦仁往往头也不回地就往后一扔，让程思雨捡了不少便宜。
    ……
    “你今天又加班了没啊？”姐姐对妹妹的关心不逊于对“前男友”的关心，第一句话就是这件事。
    “唔…”
    程思雨考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考虑：
    “加了。”
    “又加…你这才刚进公司，受得了吗？”
    “还好吧…”
    程思雨歪着脑袋用肩膀和侧脸夹住手机，双手腾出来轻揉慢推地按摩双腿：
    “…反正也不是我一个人加…”
    “你说秦仁啊？”
    程思雨“嗯”了一声：
    “姐夫他比我辛苦多了，图要画，指标要算，一个人要搞两个呢…”
    “搞两个？”那边程思云的声音高亢了一分。
    “搞两个方案，想哪儿去了…”
    程思雨就无语，换了一条腿继续捏：
    “姐，你心里不健康了。”
    “切…你啊，可别给我扣帽子。”
    程思云轻哼了一声：
    “等你什么时候也恋爱了，找男朋友了，肯定比我还不健康…”
    “……”
    程思雨不说话了。
    恋爱和找男朋友，这两者有关联吗？
    程思雨觉得没有。
    论恋爱，可能她还比姐姐更早地恋爱才对…
    ……
    恋爱是喜欢不喜欢的事情，一个人从某一天开始心里有了喜欢的人，那就是陷入了恋爱。
    如果硬要说确立了男女朋友才算恋爱的话，那程思雨承认，姐姐的确是比她要更早地恋爱。
    恋爱了，不一定就能拥有。
    心上人，也并不是自己喜欢就可以轻松得到的。
    这样的事情，姐姐可能永远不会明白吧，毕竟她足够幸运，想得到的早就得到了…
    ……
    陈年的记忆像一张张泛黄的旧相片，程思雨兀自地发起了呆，脑海里浮现出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夏天。
    想起了那一节的体育课，想起了破旧的医务室。
    想起了那个为了在姐姐面前逞强，摔的满身是伤也不掉眼泪的女孩儿…
    想起了那个不吭声不说话，直到下课才偷偷过来拉她手的男孩儿…
    “思雨，喂？”
    “呃？姐你说。”
    “发什么呆呢，想男人啊？”
    “……”
    有件事情程思雨打小就开始怀疑了，姐姐是不是会读心术啊…
    “想男人就去找个优秀的男朋友，别老空想，难得跟你打个语音还心不在焉…哼，以后不给你打了。”
    “姐你别撒娇好吧？要撒娇跟姐夫撒去。”
    这一点不用程思雨担心，程思云待会儿就要去，不过眼下还是多多关心初入职场的妹妹在公司里的情况，一来二去也聊了差不多十分钟，然后逐渐有些疑惑：
    “思雨，你老喘什么啊？”
    “我揉腿呢，呼~”
    程思雨说着双腿又绷了绷，那一阵阵的酸乏感多少算是祛除了，不过放松之余，困意也就随之而来。
    “揉腿？你腿怎么了？挤地铁吗？”
    “不是啦，就…骑车…”程思雨打了哈欠。
    “你下了地铁还要骑车啊？没有公交吗？”
    “牛市口站到咱家哪有公交…”
    “你跑牛市口干嘛？咱家最近的不是沙场站吗？”
    “反正…哎呀不说了，好困哦，改天聊吧，姐姐晚安。”
    酒后吐真言，困后也一样，程思雨迷迷糊糊说漏了好多东西，想要溜之大吉了。
    “等等思雨，还有个事情。”
    然而，正准备挂掉电话，程思雨却神秘兮兮地补充了一句：
    “是惊喜哦。”
    “惊…喜？”
    “嗯。”
    程思云语气中带着一丝欢快：
    “我可能等不到一年，就要提前回国了。”
    “诶…？”
    程思雨愣住了。
    ……
    之后姐姐说了什么，程思雨有的记不清，有的记得清却也不愿去想。
    只是挂掉电话后，她已经睡不着了。
    姐姐要提前回国了。
    程思雨有一种感觉，自己本来在一分一秒地从姐姐的手里偷偷积累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光，而姐姐仅仅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提前回国”，就好像又全部一下子夺了回去。
    有什么东西好像扼在自己心上，时紧时松，让程思雨想要思考很多东西，却又无法得出任何有意义的答案。
    脑子乱糟糟的。
    一种患得患失又迫在眉睫的无力感，在挂掉电话后的几分钟后，从四周一点点包裹了程思雨，直到思绪逐渐变得漫无目的起来，她同样漫无目的地拿出手机翻起来。
    【秦仁：？经典谋杀亲姐夫？】
    目光停留在今晚秦仁最后发给他的消息上，程思雨的情绪稍微舒缓了一些，唇角翘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果然…还是先珍惜眼前吧…
    姐姐要提前回国了。
    但至少不是明天，不是后天，不是大后天。
    “来日，还算方长…”
    她喃喃地伸出小拇指，指尖轻轻点在【谋杀亲姐夫】的【姐】字上。
    没有了【姐】，【亲姐夫】变成了【亲夫】。
    “姐夫…秦仁…”
    就算是小橙子，也是会成长的。
    慢慢成长着的小橙子，今晚，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
    第二天，龙湖小区。
    中午才起床的秦仁精神奕奕，整整一周的丧气终于都因为美美的一觉而彻底被消解。
    反映到行为上，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他刚洗漱完就坐到电脑前开始打游戏。
    对于他这样的社畜来说，这真的算是一种心情极度释放的状态了。
    “这是…这是什么？”
    本来正在认真学习地球常识的鱼灵儿站起身来，暂时放下了鱼有容以前做笔记的笔记本，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身着汉服的她飘飘如仙，玉手交叠在小腹前，面对从未见过的电脑表现出了古代年轻妇人那种憨态可掬的拘谨，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凑过去一点儿，眼睛很快就睁的大大的：
    “她会用剑啊…”
    “嘿，好看吧？”
    秦仁一笑，展示着鼠标控制下的一位御剑飞行的仙子。
    这是《英雄联盟》里一个叫做剑姬的英雄，使用了仙侠风格的“玉剑传说”系列皮肤，看着很有女剑仙的感觉。
    秦仁又随意展示了一下英雄跳舞，台词，还有笑声。
    “你用这个鞭子抽她，她就笑？”鱼灵儿指着秦仁的鼠标，眼睛亮闪闪的。
    秦仁心说这叫什么话，用鞭子抽还笑？
    扌斗M是吧？
    “电脑这个东西有点儿复杂了，不过有容当初学上网也蛮快的，你要试下吗？”
    试不试的再说，已经开始蒸米饭的鱼有容拿着勺子从厨房探出头来，打断了两个人：
    “哥，家里没菜了。”
    “行，我去买。”
    秦仁本来习惯性地想把在床上玩手机的貔貅叫上，但鱼有容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师父：
    “师父，你也去。”
    “啊？我…”
    鱼灵儿轻咬红唇，也不知道“买菜”是个什么性质的活动，显得有些无措，鱼有容看了就更坚决了：
    “买菜是地球上的基本生活技能，不会就学，师父这么聪明一定可以的。”
    “哦哦，那好吧，我一起去。”
    既然徒弟说了是生活技能，那以前一直教导徒弟要知恩图报的鱼灵儿也要为人师表。
    秦仁觉得也好，毕竟貔貅和鱼灵儿曾经有一层“主仆”的关系，现在让她跟着去买菜，让洛瑶在休息，也算是间接在两人的关系天平上进行一种调整。
    ……
    买菜穿汉服肯定不合适，秦仁回卧室玩儿貔貅，把客厅留给鱼灵儿换衣服。
    米白色的九分休闲裤，灰色T恤，和鱼有容同款的小白鞋。
    鱼灵儿的这身常服昨天刚到，今天也正好穿出去适应适应。
    正应了那句“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鱼灵儿这身虽然朴素，但穿起来却已经光彩照人，葫芦似的窈窕身段儿风风韵韵，脑后青丝挽个简单的髻，很容易让人想到那种岛国动漫里面站在玄关处的年轻妻子。
    “我们走了。”
    “等等秦仁，秦仁等等！”
    开了门，洛瑶啊屁颠儿屁颠儿地过来。
    “干嘛？你要一起？”
    “本座要顺路下楼，唐波波约了我。”
    洛瑶说着，看了鱼灵儿一眼，然后把胳膊抬起来给秦仁：
    “牵我手。”
    秦仁就牵着，洛瑶感觉要比前几天要有力许多，看来他昨晚睡的很香，一定是梦到洛瑶了。
    ————————
    有人睡的香，自然也有人失眠。
    程思雨算一个，另外还有一个女人，也因为一些原因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大半夜。
    而这个人，刚好就在秦仁和鱼灵儿去到菜市场之后，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握着老款的vivo手机，出现在了龙湖小区门口。

 070 新的野女人

    “阿嚏！阿——嚏！”
    菜市场上，秦仁突如其来的两个喷嚏，把跟在后面的流云宗主吓的肩儿抖了一下。
    “啊没事儿，别怕。”秦仁揉揉鼻子。
    “我没怕。”
    鱼灵儿步子稍微快了几步，到秦仁身侧重复了一遍：
    “我没怕。”
    “嗯，我就一说。”
    万妖大陆大概是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典故吧，秦仁敷衍地照顾着宗主脆弱的自尊心。
    “有人想我了。”秦仁又打了一个喷嚏。
    “谁？”
    鱼灵儿转身找，脑袋一直往左扭，忘了往右，就原地转了一圈。
    “不知道，但也有可能是有人骂我。”
    这是薛定谔的喷嚏。
    打了喷嚏，乐观主义会觉得有人想自己，悲观主义者会觉得有人骂自己。
    当然，也有特殊的人，比如微博上的某些群体，会觉得有人想强暴自己。
    “这个多少钱一斤？”
    “两块五。”
    秦仁在摊位前蹲下来挑选小白菜，水灵灵的，说不定和想自己的那个人一样。
    “两块五太贵了。”
    秦仁一脸嫌弃地站起来拍拍手：
    “人家都卖一块多。”
    卖小白菜的老太太笑起来：
    “你打着转找，都不可能有卖一块多的。”
    这段时间的确没有卖一块多的小白菜，只算是菜市场上的“黑话”，相当于给的一个信号，意思是我要砍价了，你托着点儿。
    下一步，秦仁重新蹲下来，继续一脸嫌弃：
    “好老啊，看着蔫巴巴的…”
    “哎呀我今天四点从地里刚摘进城，新鲜的很。”
    一旁的鱼灵儿也盯着菜篮子看了好久，觉得有道理，蹲下来认真地看着秦仁：
    “是啊秦仁，我看着也挺新鲜的。”
    “……”
    这货怎么这么老实呢…
    秦仁不好说什么，给鱼灵儿使了个眼神，鱼灵儿就抿紧嘴巴不说话了。
    “两块吧。”
    “两块五。”
    “两块二嘛，称两斤。”
    ……
    最后两块二成交，秦仁刚站起来，身后一个貌似等候多时的声音也赶紧跟上：
    “我也称两斤。”
    是个女人的声音，温温婉婉的听着蛮舒服，应该是秦仁正在砍价的时候在后面观望，等价格谈拢了自己就好搭顺风车。
    都是些菜市场常见的小技巧了，不过秦仁倒是隐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瞧，愣了下：
    “苏姐，你也在啊？”
    “诶？小…秦？”
    身后的美妇人也愣了下，这才认出邻居来，有些尴尬地扬起礼貌性的微笑：
    “抱歉啊，你刚刚蹲着，我都没认出来你。”
    “害，这有啥抱歉的。”
    秦仁挺喜欢跟苏瑜这样的女人说话的，很舒服，有亲和力。
    年轻母亲的衣品总是既得体又精致，一袭淡绿色及膝裙写意地勾勒着苏瑜丰美的身体曲线，晶莹白嫩的纤长小腿看起来要比豆蔻少女少一分紧致，却多一分饱满的柔软，踩着淡银色高跟凉鞋的一双美脚可谓玉润剔透，裸色的甲油低调不张扬，点缀在整整齐齐的一排脚趾头上，完美且自然地展现着这个年纪女人娴静而成熟的魅力。
    “这位又是…？”
    苏瑜漂亮的鹅蛋脸儿上可以算未施粉黛，只简单地抹了点儿玫瑰豆沙色的口红，双唇微张，撩了撩耳鬓柔软的发丝，看向鱼灵儿的眼神有些疑惑。
    她已经见过秦仁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妹妹了，怎么又冒出一个来。
    “她叫鱼灵儿，是我…”
    秦仁之前忘了给鱼灵儿安排身份了，快速地考虑一下，感觉鱼灵儿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一种“有容以上，苏瑜未满”的感觉：
    “…她是我小姨。”
    “哦哦，这样啊。”
    苏瑜觉得秦仁家里的家庭组成蛮神奇的，一屋子的女人不说，还个个生的貌美如花，而且……秦仁自己也长的帅，这优秀基因倒是传的很稳定。
    “小秦你平时都自己做饭？”
    “嗯，我妹妹也做，有时候我跟她一起做。”
    ……
    两个人一边随意聊着一边买小白菜，直到道别分开之后，一直没说话的鱼灵儿才犹豫地开口：
    “秦仁，什么是小姨？”
    身为修仙人士，或许知道兄弟姐妹之类的，但对于凡人稍微多一层的亲缘关系就不甚清楚了。
    我以后…就是你小姨了？”
    “嗯。”
    秦仁个人感觉“小姨”的定位比较适合鱼灵儿，不过也突然想到了年龄的问题：
    “鱼师父，冒昧问下，你今年多少岁了？”
    “一千两百二十三。”
    鱼灵儿最开始在局子里就这么说的，两个女警察打死不相信，她当时也不知道地球人能活多久，编了好几次才终于编过去。
    但秦仁不一样，修士对年龄也没什么忌讳，所以鱼灵儿老老实实说出来就是了。
    “那有容呢？”
    “容儿…容儿她要小一点儿。”
    鱼灵儿就支支吾吾起来，声音低了一些。
    “小多少？”
    “她…五百零一岁…”
    鱼灵儿说完脸上就一阵阵地发热。
    虽然修士不在乎年龄大小，但在另一种意义上却怕对比。
    同样的修为同样飞升，师父修炼了一千多年，徒弟才几百年，对比起来，师父的愚钝真是可见一斑了。
    不过秦仁自然对此无感，只是在之后买菜的途中，又打了几个大喷嚏。
    “感冒了？”
    秦仁望着天上大大的太阳，一阵狐疑地喃喃：
    “这也没变天啊…”
    ——————————
    与此同时，龙湖小区内。
    咕噜噜——
    顾清拉着大大的鹅黄色行李箱，看起来娇小的身躯却散发着成熟气质，微薄的唇角虽然抿着一抹清冷，但眸子里却又充斥着浓浓的欣然和期待，越往五栋二单元走，脚步就越发轻盈。
    而等真地到了单元楼下，她的身形又逐渐停下了，目光被秋千旁的两个小女孩儿吸引了。
    一大一小，一个五六岁，一个十二三四岁的样子。
    小的那个就是同龄小朋友那种可爱，大些的那个则是有着远超一般小女孩儿的漂亮。
    淡青色的连衣裙，折边的白色短袜，黑色的小皮鞋，快要及腰的长发散而不乱，发梢整齐地收着微卷的内扣，刘海处别着一个小西瓜的发卡，带着一点可爱稚气的瓜子脸像洋娃娃一样精致。
    小的在推着大的荡秋千，大的在教小的唱歌。
    “阳光彩虹小白马~”
    “阳光彩虹…小白马…”
    “炸鸡西瓜采棉花~”
    ？
    真是奇奇怪怪的歌曲，不过这年头网络发达，小孩子不懂事唱着玩也可以理解。
    顾清本来只是多看了小女孩几眼，不过稍微靠近了一些之后，她的眼底闪过诧异。
    因为她发现，女孩儿的手腕上，戴着一圈电话绳。
    灰色的电话绳上挂着一颗铜色的钥匙，顾清低头一瞧，跟自己右手里攥的一样。
    也是灰色的电话绳，也是铜色的要是。
    是巧合嘛？
    不是没可能，但眼下应该不是。
    因为当顾清抬头的时候，秋千上的小女孩儿也把目光投向了她，清澈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然后脚儿沙沙地慢慢蹭住了地面，从秋千上跳下来，径直朝着顾清走去。
    “瑶瑶你不坐啦？”
    “嗯，你回家，我也要回了。”
    洛瑶头也不回地吩咐着唐波波，然后盯着顾清手里钥匙，再看看自己手腕上的，得出了很不好的结论：
    【秦仁又带新的野女人回家了】

 071 你是谁？

    “阿嚏！”
    菜市场里，已经很久没打喷嚏的秦仁突然又来了个大的，揉揉鼻子回头一瞧，鱼灵儿竟然玉手持腰，下意识做出了拔剑的姿势。
    “……”秦仁沉默。
    “……”鱼灵儿也沉默，然后耳垂就发烫，像颗红宝石。
    嗯…
    别说，师父脸红起来还挺好看，比起徒弟有一番别样的韵味。
    脸红的时候同样羞羞答答，却不似少女的青涩，而是带着点儿“欲罢换休”，“欲拒还迎”，“藕断丝连”的“惺惺作态”。
    就是越害羞，越让人觉得很好玩的那种。
    “咦？”
    秦仁看到不远处有个血淋淋的小板凳，顿时眼睛一亮：
    “好久没吃黄鳝了啊…”
    响油鳝丝那种功夫菜可能做不出来，但火爆鳝段还是可以来一盘，哪怕让有容来应该也没问题，贵是贵了点儿，不过刚发完工资，小小奢侈一把也还能接受。
    “老板，鳝鱼怎么…嗯？”
    秦仁刚开口，感觉衣角被猛地扯了一下，回头发现鱼灵儿紧张地竖起了黑亮瞳孔。
    “怎么了？”秦仁撤到一边儿。
    “这个是…什么啊？”鱼灵儿伸出葱白的手指头，指了指池子里互相钻来钻去痴缠在一起的鳝鱼们。
    “这是鳝鱼，很好吃的。”
    “鳝鱼…是鱼？”
    “对。”
    “像蛇的…鱼？”
    秦仁闻言恍然，知道鱼灵儿为什么别扭了。
    鱼在流云宗比较神圣，但也不是不能吃。
    可像蛇的鱼，就属于叠了buff，又是鱼又是蛇的，说不定鱼灵儿她们会有同类相残的感觉。
    “走吧。”
    所以秦仁最后就干脆放弃。
    “你不吃啦？”
    鱼灵儿感觉心里一热，挺高兴的。
    “不吃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口腹之欲这种东西就好比导管，想要的时候想的慌，可等到短暂的欲望得到满足之后就会发现，呵呵，一般。
    从现实意义上讲，这也算是刚好找了个理由节省了一笔开支吧。
    要知道，蓉城有些专门卖鳝鱼的“米其林”苍蝇馆子开在郊区，这两年都是卖一百多一斤。
    “秦仁，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鱼灵儿忽然对秦仁给出了评价，秦仁听的一乐：
    “鱼师父，你不会现在才觉得吧？”
    鱼灵儿点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徒弟可都是人家收留的，所以又摇摇头：
    “秦仁，你一直是好人。”
    这下中肯了，秦仁笑笑，去另一个摊子买凉粉去了。
    ————————
    “你是秦仁带回来的吗？”
    “哈？”
    龙湖小区里，洛瑶开门见山，让顾清直接怔了一下。
    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带回来”啊？
    在顾清的词库里，只有那种不正经的女人才会用“带回来”这个词吧？
    不过…
    对方提到了弟弟的名字，那至少手腕上的钥匙应该是自己家的没错了。
    一个会有自己家钥匙的女孩儿…
    如果顾清没记错的话，当初那个姓程的都没有家里的钥匙，眼前这个显然跟弟弟的关系不一般。
    “你是秦仁带回来的吗？”洛瑶又问了一遍，细软的眉毛皱了皱。
    “你是谁…你认识秦仁？”
    居然用问句回答问句，这个女人真是秦仁带回来的所有野女人当中最嚣张的了。
    但这只是一方面。
    从另一方面而言，洛瑶瞥了一眼这个女人的胸口，她的嚣张程度又远远不如家里的大鱼和小鱼了。
    哼，不过如此。
    稍微再给洛瑶几百年的时间，她也能长成这样。
    于是上仙大人的情绪平和了一些，而顾清已经自己猜到了洛瑶的身份，试探地问道：
    “你是那个洛瑶？秦仁朋友家的孩子？你…还住在我们家？”
    她有些不可思议，这都多久了。
    “本座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大没小…”
    洛瑶听的不舒服，怎么就“他们家”了，这是秦仁和洛瑶的家。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想法。
    “我是秦仁的姐姐顾清。”
    来人终于做了自我介绍，貔貅就呆呆地站在那，长软的睫毛随着眼皮子茫然地眨动：
    “姐姐…”
    “嗯。”
    这是在叫她吗？应该是的，顾清点点头示意。
    对于这个拥有家里钥匙的小女孩儿，顾清首次与她邂逅其实表现的挺和气的，态度上既不冷漠也不热情。
    不冷漠，是因为洛瑶好看。
    人是视觉动物，总是比较亲近美好的事物；
    不热情，是因为洛瑶太好看了。
    即便她看上去年纪不大，可一想到弟弟和这样漂亮的小女孩儿一起生活了这么久，顾清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扭。
    毕竟小女孩儿也是人，有些感情往往就是从小开始潜移默化地培养起来的。
    比如自己，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我要上楼了，你要一起吗？”
    顾清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俯视貔貅。
    “我…你…”
    貔貅没想到这回大的来了，对方不是野女人，而是土生土长的“秦家正统”，回过神来也不说什么，心里面想着一些乱糟糟的事情，然后就默默地跟在顾清的行李箱后面了。
    电梯里，顾清试图问洛瑶一些简单的问题，比如她多大了。
    但得到却是“三百二十一”之类莫名其妙的回答，顾清就换个问题，换关于弟弟的问题：
    “洛瑶，秦仁他…这会儿在家吗？”
    “不在…”
    “出去了？”
    “嗯…”
    “你们吃饭了吗？”
    “没…”
    问一句，洛瑶答一句，声音小小的，乖乖的。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姐姐是大于弟弟，可以管弟弟的，所以眼前的顾清目前在她心中就成为了一个特别的存在，就好比…好比电视里，那些叫做儿媳妇的人面对婆婆的时候一样。
    叮——
    电梯到了，顾清看到熟悉的家门，哪怕现在秦仁不在家，她也不自觉地想象出弟弟在厨房里为她做饭，为她忙前忙后的样子。
    等她一开门，弟弟就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来，咧嘴笑着，温柔地喊她一声“姐”。
    不，最好是…最好是喊一声“清儿”…
    不过既然现在弟弟不在家，而她又是没打招呼今天突然回家给弟弟惊喜的，那要不干脆自己反过来给他准备做饭，让他一回来就看见姐姐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然后惊喜地喊一声“姐”？
    不不不，依然是喊“清儿”好一些…
    ……
    顾清一边在脑海里想象着两种情况，一边把钥匙插进门，却万万没想到，开门后迎接她的，是第三种情况。
    屋子里，有明显的女人香味。
    玄关处，有比洛瑶稍微大一号的女人鞋子。
    厨房里，有乒乒乓乓的动静和米饭的香味。
    在顾清心中蓦地一紧的时候，厨房门口探出一张精致无暇的脸蛋儿：
    “回来了？中午吃…”
    “……”
    声音戛然而止。
    两道同样复杂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空气仿佛有了一刹那的凝固。
    在少女脸上温和的笑意渐渐消失的同时，顾清轻颤的唇皮已经随着略深的一口呼吸停止翕动，旋即，清丽的小脸儿沉如冰山：
    “你是谁。”

 072 你又是谁！

    “你是谁。”
    陌生的声音落入鱼有容同学耳中，她听出来的却并非疑问，而是一种冷漠的陈述语气。
    感觉说话的人其实并不是真的在乎她姓甚名谁，只是更多在直接表达着对“鱼有容存在于此”这件事实的抵触情绪。
    鱼有容瞳孔稍微收缩，快速地打量她。
    ……
    中长的马尾柔润顺亮，黑色的七分袖雪纺薄衬衫，柔软的白色百褶裙，脚下是黑色的高帮帆布鞋。
    不是所有都能女孩儿都适合森系打扮。
    双腿要足够长，腰肢要足够纤细，却又不能过分骨感，比例匀称婀娜，如此一来才能既撑得起架子，又不会被包的像个水桶一样。
    鱼有容眼前这个陌生女人，就很完美地符合这样的标准。
    那股子冷冷清清的仙灵气儿，跟她在某宝里看到的衣服模特一样。
    而且模特照片还精修了的，陌生女人显然并没有，是活生生的一个美人儿。
    ……
    “我在问你，你是谁。”
    当她重复的时候，顺理成章地表现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和那副娇小的身子相比颇有些违和，让鱼有容想起了小区里经常看见的一条叫做“旺财”的吉娃娃。
    旺财看起来小小只，呲起牙却比那些哈士奇啊金毛什么的凶多了。
    不过，这里是秦仁的家。
    秦仁养猫，那必然是不欢迎吉娃娃的。
    因此，鱼有容带着一分不解，两分警惕，七分不爽，微微抬起了不逊于对方的好看下巴，语调平静但声色俱厉：
    “你又是谁。”
    “我是谁…”
    当年姓程的都不敢用问句回答她的问句，这个女人凭什么？
    顾清想要冷笑，然后无意地瞥到了鱼有容胸口那两团多余无比的赘肉。
    “呵！”
    于是就真的笑出来了。
    就是凭这种无聊的东西吗…
    顾清对鱼有容的第一印象顿时又下降了10%，变成-10%了，不屑地盯着她那两团儿可笑的底气，白嫩的手指不由地地攥了攥：
    “秦仁是你什么人。”
    “秦仁…”
    果然跟哥哥有关。
    鱼有容闻言心里一闷，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管不着，可是…
    可是不管怎么说，哥哥身边的女人也太多了点儿吧…
    在公司同事就算了，家里又是貔貅又是她，这眼看刚来个那谁吧，又紧接着出现面前这只吉娃娃。
    “在你摆正态度之前，我们家的事情没理由让一个外人来盘问。”
    “外人，我是外人…就你是内人？”
    顾清把行李箱往门垫上一放，漂亮的脸蛋儿浮上一层淡红的薄怒，忿然地往屋里多走了两步，把一直站在身后的洛瑶露了出来。
    “洛瑶？”
    鱼有容这才看见貔貅也回来了，右手捏了捏掌间的勺子，左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朝小女孩儿招手：
    “快进来。”
    洛瑶就忐忑地看了顾清两眼，然后屁颠屁颠儿地过去，鱼有容蹲下来，伸手把她搂过，下巴轻轻磕在她肩膀上，清亮的眸子则是保持锁定在顾清身上。
    “来者不善。”
    鱼有容在洛瑶耳边小声道：
    “你先回卧室去，给秦仁打电话。”
    “小鱼…”
    洛瑶偷偷扯她马尾：
    “你别，其实…其实我们才是来者…”
    鱼有容一愣：
    “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里是我家，我和秦仁的家。”
    顾清插了一句，关上门，然后抬起腿来准备换鞋，刚一摸鞋带，却看到自己的粉色毛毛虫拖鞋，已经被鱼有容穿在了脚下。
    ……
    如果没记错的话，弟弟可是经常夸她这双拖鞋可爱来着。
    从小遭受过很多苦难的女孩子，心思一般都是比较敏感的。
    所以顾清此时的感觉，不亚于古时候的皇妃一觉醒来，看见自己的凤冠被戴在了某个新晋贵妃的头上一样。
    ……
    那个混蛋…
    心底微微一阵发酸之后，顾清快速调整心情，眼神又冷厉了几分，直接踩着帆布鞋穿过玄关，踏进了餐厅的地板。
    “请你出去。”
    鱼有容同样眸光如冰：
    “我上午才拖的地。”
    “哦。”
    顾清又往前走了一步：
    “那真是谢谢你打扫我们家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顾清，秦仁的姐姐顾清，你应该听说过我。”
    “姐姐…”
    鱼有容脸色一阵变化，回忆了一下，摇头：
    “我是鱼有容，我没他听说过你，只知道他有个前女友。”
    “你…你…”
    哪壶不开提哪壶，顾清捏紧了小拳头，她觉得鱼有容是故意的。
    但鱼有容却是真的忘了平日里秦仁提过的那个“姐姐”，比起“姐姐”什么的，她更多的记忆和关注点都在秦仁那个前任“道侣”身上。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秦仁的姐姐的话…
    秦仁是鱼有容的哥哥，顾清是秦仁的姐姐，那这个女人岂不是也成了鱼有容的姐姐？
    眼下的鱼有容肯定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把一旁默默观望的貔貅赶回卧室，并从她身上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想问一下。
    “你干什么。”顾清警觉地往前一步。
    “打电话。”
    “给谁打。”
    “哥哥。”
    哥哥？
    顾清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事态开始往大的发展了，她还以为鱼有容是要打给秦仁，没想到对方却直接开始摇人。
    女方鸠占鹊巢，还开始打电话叫自己家里的人来…
    下一步…
    下一步就要一起迫害男方姐姐了吗？
    等秦仁回来了之后，再一起逼他站队？？
    最后，被女色侵蚀了的男方就和女方一起迫害姐姐？？？
    这是什么狗血国产剧情！
    顾清嘴皮子发冷，下意识伸手就要阻止鱼有容。
    然而，鱼有容的反应快的出奇，在顾清的朝自己手机抓过来的时候瞬间闪开，同时右手握着的勺子对着顾清的手腕就拍下去。
    啪——
    “呀！”
    一声吃痛的惊呼，顾清难以置信地捂着纤细的手腕，狠狠地瞪着鱼有容，眼眶里一下子就有了一沉亮晶晶的水色闪动起来：
    “你…你打人！”
    “你抢我手机。”其实是洛瑶的手机，鱼有容一直也想要个自己的，但哥哥挣钱不容易，她只是想，绝不会说出来。
    “我没想抢！”顾清只是想关掉她的屏幕不让她打电话，人都是有共情心理的，她也怕把别人的手机弄坏了，毕竟自己手里这台弟弟送给她的手机就一直她被当成宝一样。
    “……”
    “……”
    两个女孩儿同时沉默了一秒，然后顾清再次伸手，鱼有容不屑地轻哼一声，抓着手机的左臂直接高高举起。
    “你…！”
    这样一来，顾清自然是够不着了。
    从很久以前，弟弟开始发育开始，变的又大又壮的时候起，周围的人就都说姐姐长的像妹妹了。
    现在，面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鱼有容，顾清已经全然没有了一开始亮相时的那股子气势。
    “你…你放下来！”
    “不放。”
    顾清眼里不甘，心底却是有些委屈了。
    这个趁着自己不在，和弟弟在家里都不知如何苟且过了的女人，竟然可以这么轻易且毫无顾忌地欺负她！相比之下，当年的程思云简直温柔死了！
    顾清蹦起来，鱼有容也蹦，她的反应很快，几乎和顾清同频，两个女孩子跟两只小僵尸似的，顾清有些喘了还是够不着。
    “哼…”
    鱼有容就难得地哼出了一声得意的意味，脸上虽然面无表情，唇角却扯起一抹讥讽。
    ……
    现在两个人的气场已经完全反过来了，顾清不甘地盯了鱼有容一会儿，感觉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说起来弟弟都从来没打过她，这个叫什么鱼有容，鱼乃大的，竟然使出物理手段…
    行。
    动手谁不会，顾清也会。
    鱼有容高举着手机不可一世的样子，顾清的视线就慢慢从手机上转移到她胸前的赘肉上，然后抬起巴掌扇了上去。
    “！”
    啪~
    一声肉肉绵绵的闷响，鱼有容全然没有预料她会突然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招数，震惊地捂了捂发疼的心口，然后柳眉一皱，抬起手里的勺子敲又她手臂。
    啪——
    “嘶…”
    都说女人胸越大越恶毒，果然如此，打第二下居然不换边儿！
    好，那顾清也不换边儿，也继续扇她左边那只。
    啪~
    啪——
    啪~
    啪——
    ……
    事情发展到后面，不闪不避全靠内力也是一种态度的体现了，鱼有容不相信顾清区区一个人类会比她一个体修更能抗，就硬是跟她较起了劲。两个女孩儿打成了回合制，没有像很多视频里那样互相“猫猫挠玻璃”打成咏春的形状，而是各有奇招。
    “喵~”
    这不禁让一旁看热闹的团团觉得十分新奇，跳上沙发上趴成一座狮身人面像的姿势，观摩起来。
    有一说一，两个愚蠢的铲屎官打架，不比电视好看多了？
    至于鱼缸里的某史莱姆，早就被剑拔弩张的气氛吓的连小豆豆都藏起来了，连个泡都不敢冒，化为了真正的“一潭死水”。
    ……
    不过，令喵遗憾的是，两个女孩子最终也没有如团团想象的那样大战三百回合，顶多十几回合过后，门口传来咔嗒一声。
    “我回…回…”
    秦仁的面庞一点点出现，脸上儒雅随和的神色在看到屋里的情况之后，当场僵硬地石化。
    “姐…？”
    “秦仁…秦仁！”
    弟弟回来了，自己最亲的人回来了，不管方才在心里数落埋怨了他多少，顾清当即还是忍不住一声轻唤，心里五味杂陈间首先涌出的是一阵阵的委屈，缓缓地伸出胳膊就朝他走去…
    然后，在离他只有二十公分位置停了下来。
    “你…”
    顾清感觉喉头发堵，颤抖的柔软睫毛下，那双水亮的双眸中倒映出的，是秦仁身后不明状况躲躲闪闪，身着朴素如同小少妇似的一个俏丽女人。
    “你又是谁！”

 073 岂有此理！谁打的！

    顾清本来正跟家里来路不明的女人斗的处于劣势，本以为弟弟回来能帮她，谁知道他又带了第二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回来！
    要是算上洛瑶，就是第三个了！
    “你又是谁！”顾清忿忿地瞪着鱼灵儿。
    “我…”
    众所周知，师父是一种比徒弟稳重的生物。
    当顾清问鱼有容“你是谁”的时候，鱼有容直接明了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但是轮到鱼灵儿，鱼灵儿就很稳重地一言不发，选择了最与世无争的应对方式，往秦仁身后藏了一点儿：
    “我谁也不是。”
    鱼灵儿不知道。
    鱼灵儿不清楚。
    鱼灵儿不参与。
    人生地不熟，鱼灵儿吃一堑长一智，之前她就是因为在公交上听到司机按喇叭吓了一跳，当即惊而拔剑，然后就进了局子。
    现在她学聪明了，不冲动。
    虽然她不认识这个质询自己的漂亮女孩儿，但是看现场状况的话，应该…应该是跟容儿有什么牵连吧？
    至少容儿已经跟这个女人打过照面，并且貌似并不愉快的样子。
    那…那这就是容儿的事情了呀。
    徒弟惹的乱子，跟师父有什么关系…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五百多岁的容儿也长大懂事了，有些事情该自己去面对才是。
    于是，在迅速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鱼灵儿彻底把身子躲在了秦仁后面，铁了心装鸵鸟。
    “姐，你怎么…”
    秦仁也是慢慢地回过神，扯起僵硬的讪笑，试着去拉顾清的手：
    “你看你…回家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
    啪！
    顾清拍掉秦仁伸过来的猪蹄子，冷冷地看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负心弟弟，枉她还想给秦仁一个惊喜的，没想到秦仁却给了她一个更大的：
    “打什么招呼？给你时间转移赃物吗？”
    “你说谁是赃物。”鱼有容的声音铿锵响起，手里的勺子举了举。
    “你，还有她。”
    顾清抬起胳膊先指着鱼有容，然后又指鱼灵儿，看到鱼灵儿的眼睛躲躲闪闪地在给鱼有容使眼色，顿时敏锐地一眯眼：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又是什么关系？”
    “没没没！”
    鱼灵儿从徒弟身上收回目光，连连摇头：
    “我不认识她。”
    “……”
    鱼有容闻言不语，只是嘴角微微抽了抽，脑海里浮现出师父高翘的臀儿，隐隐有些手痒。
    而顾清在抬胳膊的时候，秦仁则是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情。
    “姐？”
    顾清雪白的胳膊肌上深粉色的印子格外明显，看得秦仁的眉毛陡然一皱，抓过她的手腕：
    “怎么回事儿？”
    “不要你管。”顾清甩开他。
    “哎呀姐。”
    “我不是你姐。”
    顾清把胳膊藏到背后不给秦仁看。
    虚伪的弟弟，他肯定不是真的心疼，不然为什么还是一口一个“姐”，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姐…清儿。”
    “……”
    密码正确，清儿抬眼幽幽地望着他。
    “清儿，你先别闹好不好，快给我看看。”
    “……”
    这下稍微真诚一点儿了，世上很多人都有自己的怪癖，顾清的怪癖就是喜欢听弟弟叫她清儿，每次听了都感觉心里发软。
    “喏，想看就看吧。”
    于是顾清就把胳膊重新露出来，秦仁细细瞧着上面的深粉色痕迹，发现有些地方都要肿不肿的样子了：
    “你这怎么弄的？”
    “被打的。”顾清轻描淡写地说。
    “打的？”
    秦仁可不觉得轻描淡写，开什么玩笑？有人敢打她姐姐？
    “岂有此理！谁打的！”
    他板起脸，闷闷地吐了一口气，撸了撸袖子。
    “她。”
    顾清就面无表情地指向鱼有容。
    “……”
    秦仁脸色顿时一僵，默默地把卷起来的袖子重新撸下去。
    “呵呵。”
    顾清就冷笑，心儿一酸，第一次真地难受起来了：
    “好…秦仁，我懂你意思了…”
    “别啊，别懂别懂。”
    可不能乱懂，秦仁心虚地看了鱼有容一眼，鱼有容却不看秦仁，水灵灵的眸子望向一边儿的墙壁，粉嫩的唇儿一撅一撅地翕动着，倔强中也带着跟顾清一样的委屈。
    “咳…误会，一定是误会。”
    得先了解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秦仁朝姐姐干笑两声，快步凑到鱼有容那边儿小声问道：
    “有容，什么情况啊？”
    鱼有容低下脑袋，因为现在想来，不管如何都是她先动手的。
    “她也打我了…”
    鱼有容弱弱的争辩有些无力，
    “你们对打啊？”
    秦仁倒是稍微松口气了，对打好啊，评判起来不会显得偏袒谁了。
    “打哪儿了，我看看。”
    “不行！”
    鱼有容脸一红，心跳紧张了一下，感觉刚才顾清打她的地方都有些热热的：
    “不…不用了。”
    “没肿吧？”秦仁想到了姐姐的手臂。
    “没…”鱼有容脸更红了，那地方…怎么可能随便就打肿。
    “好吧。”
    鱼有容毕竟是体修修士，秦仁倒也不是很担心，然后就叹气，微皱着眉问她：
    “你们怎么打起来了的？”
    “她说她是你姐姐…”
    陈述事实的时候鱼有容声音就大了些，不卑不亢：
    “…我也不知道真假，就想打个电话，她就抢我手机。”
    “我不是要抢。”
    顾清忍不住插嘴，伸手把秦仁拉到自己这边儿：
    “秦仁，你知不知道，她刚才准备摇人来着。”
    “摇…摇人？”
    摇谁啊？秦仁傻眼，难道还有流云宗高手降临？
    别说秦仁了，鱼有容也不知道顾清在说什么，微微一急：
    “哥，你别听她胡言乱语。”
    “？”
    这回轮到顾清傻眼了，不可思议地昂起脸儿望着秦仁：
    “她叫你什么？”
    “那个…清儿你听我解释。”
    秦仁赶紧说明：
    “这里面是有原因的，我们目前是假扮兄妹…”
    “假扮…”
    好一个假扮。
    顾清不是什么都不懂，这年头喜欢角色扮演的人多了去了，别的不说，有一次她在寝室就无意中听到室友偷偷给她男友打电话，就…叫对方“爸爸”来着，不知羞的很。
    她不知道秦仁是什么也好上这口的，但问题在于他一个当弟弟的，居然私底下喜欢“妹妹”！
    这合理吗！
    这应该吗！
    “秦仁…没有程思云管你，秦仁你现在玩的越来越花了啊…”这大概是顾清第一次发现前弟媳的优点。
    “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仁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也不忙着搞清楚两个女孩儿打架的详细过程了，很认真地抓着姐姐的肩膀，正准备解释呢，门外一串哒哒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地慢了下来。
    “？”
    “？”
    “？”
    “……”
    “喵？”
    除去卧室里正贴着耳朵偷听的貔貅以外，四个人连同看戏的团团齐齐地将目光投过去，然后就看到了门口出现了一位柔美妇人，风风韵韵，身段袅袅，虽然手里提着刚买的菜，姿容却一点不因此减分，反而增添了不少味道。
    这是一种真实的，天然的味道。
    就好比国产区，虽然既没有技巧又没有运镜，但贵在真实，很多老司机就专门奔着那份真实而趋之若鹜。
    而突然出现在门口这个女人，给人也是这样一种真实的美感，在发现大家都盯着她看之后，脸上闪过略微的窘迫，接着把有些疑惑的眼神投向了其中唯一一个比较熟悉的秦仁。
    “秦仁！”顾清顿时就忿忿地一跺脚，咬牙切齿地瞪着弟弟。
    “她不是，她真不是！我们现在只是邻居！”
    秦仁压低着声音呲牙咧嘴地解释了一下，然后马上尴尬地给苏瑜打了个招呼证明清白：
    “苏…苏姐，买菜回来啦？”
    “啊对…那个，你们……”苏瑜问了一声。
    “我们家里人闹点儿矛盾，哈哈…”
    秦仁脱口而出，懒得找借口了，也没必要。
    门框上战战兢兢扒着一只鱼灵儿，里面两个人针尖对麦芒，这阵仗这氛围，是个人都知道在吵架。
    “这样啊…没事儿，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说清楚就好了。”
    苏瑜自己也尴尬，这种事本来低着头就过去了，她是下意识才多了嘴，随便敷衍了一句之后赶紧掏钥匙回自己家，同时心里也不禁腹诽：
    吵架？啧啧，这小秦家里的女性成员也太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捉奸呢…
    ……
    苏瑜的路过只是一个小插曲，之后秦仁就简单直接地告诉了姐姐，鱼灵儿和鱼有容不是地球人。
    当然，顾清一开始肯定是不相信。
    当初弟弟和程思云闹分手，好像他就搞了个什么驱魔啊，怪物啊什么的借口，顾清虽然只顾着开心，不清楚也不关心细节，但对于秦仁如此幼稚蹩脚的理由也是直摇头。
    现在用类似的说法来应付她，她肯定只有呵呵。
    所以秦仁也不磨叽，虽然事发突然，不过早就准备摊牌的事情也不需要太多的准备，直接给鱼灵儿和鱼有容打了个响指：
    “两位，展示吧。”
    师徒俩对视一眼，鱼灵儿还有些害羞，还得徒弟点点头鼓励一下，随后二人玉手轻抬，同时掀开了衣摆，露出肚脐下面一块银色的鳞片，再缓缓吐出两条约莫十八公分左右的长长软软的粉舌，舌尖灵活地一卷一翘，然后一分为二…
    “清儿你看。”
    秦仁转身，瞧着目瞪口呆的顾清：
    “她们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至于我，其实曾经当过几年驱魔人…”

 074 喝鱼汤

    从生理结构上说，舌头是属于身体内部的东西。
    人总是不好意思把体表以内的部分给陌生人看，会有一种自己的身体被外人窥探的紧张和不适，而如果是面对亲近的人，主动地去展示的话，就反而会有一种被释放的快感。
    但显然，顾清并不是亲近的人。
    所以鱼灵儿师徒俩只“闪现”了一下之后，就“嘶溜”一下收回了长软的香舌。
    只是衣服还撩着，肚皮雪白柔软，细嫩光滑的小腹上镶嵌着同样秀气的肚脐，下面也同样闪烁着一片闪闪的银色鳞片。
    “你…们…”
    目瞪口呆的顾清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开口感觉嗓子有些干。
    “这是蛇族逆鳞，我知道你可能怀疑，但它的确不是粘上去的。”
    秦仁跟鱼有容交换了一下眼色，得到许可后，轻轻握过姐姐的一根手指头，引导着摸了摸她的鳞片。
    鳞片凉凉的，不是鱼鳞那种脆脆的，而是乳胶质感的韧性。
    好怪哦，再摸一下。
    触感奇妙的有些不真实，顾清摸了第二下之后就把手缩回来。
    “姐，她们是蛇族，是另一个世界的修仙者。”秦仁一本正经地说道，捏了捏顾清的手指，姐姐的手指头总是软乎乎的，秦仁从小没事就爱捏着玩儿。
    “蛇族…修仙……”
    顾清这会儿脑袋有些小晕，注意力恍恍惚惚，从鳞片转移到了两个人的腰肢上。
    看着…好纤柔啊。
    逆不逆鳞的先不说，着腰倒却的确称得上蛇腰。
    比例却又恰到好处，给人更多的是一种柔韧的感觉而非脆弱。
    自己碗里的饭总是没有别人碗里的香，自己的身材也总是没有别人的好。
    鱼有容和鱼灵儿如柳如蜂的腰儿让顾清看得有些羡艳，尤其是鱼有容的牛仔裤是低腰的那种，衣摆撩起来的时候，两条明晰的腹股沟从裤腰露出来，像一个v字遮住了下半部分，无需刻意捏造就能流露出淡淡的柔媚和性感…
    “秦仁，转过去。”顾清突然回头命令弟弟。
    “怎么了？”秦仁一头雾水。
    “女孩子撩衣服，你眼睛瞪这么大干嘛。”
    这会儿还扯这种有的没的，秦仁哭笑不得：
    “这有什么的，我之前经常…”
    “……”
    “呃…”
    姐姐的眼神不对，秦仁及时扯开话题：
    “姐…清儿，你如果还有什么疑虑的话，我再给你看个东西。”
    他说着，把茶几上的鱼缸给顾清看。
    胆小的史莱姆现在肯定是不愿意化人什么的了，不过秦仁稍微安慰了她一下，小家伙就勉强把两只小豆豆似的眼睛凝聚了出来。
    “咕叽…”
    她小声叫了一声，把顾清稍微吓了一跳。
    “秦仁，她…她活了。”顾清“花容失色”地伸手抱秦仁的胳膊，不远处的鱼有容皱了皱眉。
    “嗯嗯，活了活了。”秦仁给她介绍，“她是一只史莱姆，叫蜜汁。”
    “蜜汁…”
    顾清眨眨眼，然后脸红了一下：
    “什么破名字…”
    感觉几个月不见，弟弟变坏了。
    但弟弟却并没有get到姐姐的点，稍微调戏了一下蜜汁之后，就开始把自己这四年的驱魔人经历，还有鱼有容们的事情娓娓道来。
    ——————
    半小时后。
    鱼有容，鱼灵儿，顾清，秦仁，四个人围坐在饭桌边上。
    “呼…”
    在一段短暂的沉默后，秦仁吐出一口浊气，端起水杯连喝了几口润润嗓子：
    “情况就是这样了，所以…大家这就算都认识了吧？”
    “……”
    “……”
    “……”
    无人回应，鱼有容无喜无悲静静地看着顾清，顾清也若有所思地用余光打量着她。
    鱼灵儿则是不知道该往哪看，感觉徒弟和顾清之前的交锋气场还未消散，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干脆还是看秦仁好了。
    反正从她的角度看，顾清这个姐姐只是“初来乍到”，秦仁始终才是家里的“扛把子”。
    “那个你说的朋友家的孩子呢？”
    顾清看了看卧室的方向：
    “她也是蛇族吗？”
    “她叫洛瑶，本来是一头貔貅…哦对了。”
    秦仁说完之后想起了什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
    “你别看她那样，其实她已经成年了。”
    “……”
    成年了…
    顾清一时间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秦仁也去卧室，把小女孩儿叫了出来。
    在卧室里偷听状况的貔貅，就慢吞吞地踩着小拖鞋一点点儿走了出来，怯怯地看了顾清一眼，然后就踮起脚儿搂秦仁的脖子。
    “秦仁…”
    “没事儿。”
    上仙大人有些不安，要抱抱，秦仁蹲下来拥着她，轻轻拍她的背。
    “我姐其实人很好的。”说实话，秦仁也是第一次看到上仙大人这么“懦弱”的时候。
    “你姐…你姐能管你吗？”洛瑶挺在乎这个问题的。
    “这个…”
    秦仁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默默观望的顾清，然后凑到洛瑶耳畔说悄悄话：
    “不能，她是纸老虎，表面上管我，其实什么都得听我的。”
    “真的吗？”
    洛瑶稍微欣喜了一下，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
    纸老虎什么的…听起来不就跟洛瑶一样了吗，洛瑶也是表面上比秦仁地位高一些，实际上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是要被秦仁捏脸，被秦仁打小屁股。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这句话，洛瑶心里就相当于恢复了一些安全感。
    “秦仁我饿了。”于是貔貅就开始考虑正事了。
    “马上啊，你们先大概认识一下，然后我们就吃饭。”
    秦仁说着，把小女孩儿也带到桌边坐下。
    “……”
    “……”
    顾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想到刚才两个人的亲昵样子，再想到弟弟说她已经成年了，心里不免就有些含糊。
    网上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合法萝莉？
    顾清扫视桌边一圈，合法萝莉，一对蛇族师徒，徒弟跟秦仁扮兄妹，师父暂不清楚，目前看来一直畏畏缩缩，像个小媳妇似的，徒弟好像会做家务会做饭，也不知道这师父有什么用…
    这一屋子的女人让顾清有些头疼，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消化她们各自的离奇身份，于是，在做了个深呼吸过后，下达了“先吃饭”的指令。
    “好！吃饭吃饭！”
    中国人的饭桌总是能解决很多事情，秦仁挺高兴的，貔貅也高兴。
    “清儿想吃什么？尽管说！给你接风！”
    “喝鱼汤。”
    “……”

 075 天时地利人和

    鱼汤自然是没有的。
    秦仁和鱼灵儿去买菜的时候路过水产区，没买鳝鱼也没买鱼，只买了些新鲜的大虾。
    顾清故意说要喝鱼汤，鱼有容就冷冷看她一眼，然后回到厨房，把豆腐用盐水泡起来。
    ……
    吵架已经吵过了，可能之后还会吵，但日子，她和哥哥的日子，总是要继续过的。
    鱼有容看了下买回来的菜，可以做麻婆豆腐，米凉粉烧牛腩，白灼大虾，很丰盛。
    说起来，早上出门的时候说是给师父接风，现在顾清一回家，给谁接风倒还说不清了呢……
    “有容。”
    秦仁追到厨房，拉上厨房门，有些歉意地来到蛇族少女身旁。
    “没有鱼汤。”
    鱼有容淡淡地说道，手上动作麻利，贤惠还是那么贤惠，但显然心情不太好：
    “她非要喝，师父的洗澡水可以算鱼汤。”
    “呃…”
    秦仁其实想吐槽你的洗澡水不也一样吗，干嘛老迫害无辜的鱼师父呢，但这会儿貌似并不是时候。
    “别在意，清儿她就随口一说而已…”
    秦仁有些窘迫地笑笑：
    “…洗澡水什么的咱也别提了，怪变态的…”
    “……”
    鱼有容不以为然，姐姐随弟弟，弟弟就有点儿变态，谁知道姐姐是不是更变态。
    “有容你看这事儿闹的，我也没想到清儿突然回来，你们…”
    “哥，你别说了。”
    鱼有容也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幽幽轻叹，神色复杂：
    “其实是我不对…我不该动手，她说是你姐姐的时候，我也疑神疑鬼的…”
    “没没没，疑神疑鬼是对的。”
    秦仁使劲儿摇头，有不认识的突然找上门说是自己姐姐，这种事情放在其他人家里，可能会因为有钥匙啊之类的原因有比较缓和的结果。
    但秦仁不一样，他可是个家里养着一只史莱姆，一头貔貅，和两条蛇的男人，遇到这事儿还真不好以常理轻易相信。
    “要不是她抢我电话…”
    “嗯我知道，她那脾气也是冲动了，抱歉啊。”
    “不，不是你的错。”
    ……
    秦仁这种态度让鱼有容更加冷静，此刻心下想来，那顾清毕竟是秦仁的姐姐，自己现在是个做妹妹的，之后的态度是不是得稍微…
    啧，不行，有点儿难。
    姐姐什么的…
    哪怕抛开这次的误会，鱼有容也总还是感觉闷闷不乐。
    尤其是一想到顾清“仗着”是姐姐，和秦仁已经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自己这边就好像有种被比下去了的感觉一样。
    尽管这好像不该跟她有关系，尽管这是硬性条件，可是…
    鱼有容心里又开始乱糟糟的了，还是以前修仙好，每天过着打坐闭关，偶尔打打杀杀的简单日子，那会儿就从来没有过现在这些奇奇怪怪的情绪…
    “哥，你出去吧，我炒菜了。”
    “哦好。”
    ———————
    秦仁在厨房里也不敢呆久了，总觉得隔着厨房门有一双眼睛在注视自己，回到饭厅之后，把貔貅和鱼灵儿叫去厨房帮忙。
    “挤不下。”
    洛瑶逐渐适应了顾清的存在，没有了一开始因为陌生无知而产生的忐忑，现在是纯路人，遇事有一说一：
    “厨房太小了。”
    “不小不小。”
    鱼灵儿接过话来，她虽不机灵，但并不笨，知道秦仁是想让她们回避一下，要跟顾清谈。
    “就是小。”
    但是曾经的坐骑对鱼灵儿有阴影，并不是秦仁一次性就能帮她消解掉的，在家一般都不跟鱼灵儿说话，鱼灵儿一反驳她的话，她就忍不住闷声闷气地逆反：
    “那就是宗主屁股太大了，反正挤的很。”
    “哎你…”
    鱼灵儿俏脸儿顿时涨红，感觉有谁的视线已经飞快地偷偷扫过来了，下意识地扯住衣摆往丰美的臀儿上遮了遮，然后也有些气鼓鼓的，抓过洛瑶的手腕就往厨房里走。
    “不要！秦仁，秦仁…”
    鱼灵儿没有恶意，但洛瑶对她这个动作抗拒的很，小手一甩就往秦仁怀里爬，委委屈屈的。
    “我在我在…”
    秦仁抱抱她，给鱼灵儿使眼色，鱼灵儿也无奈，先去了厨房，随后秦仁才连哄带诓地把洛瑶送进厨房里。
    ……
    顾清把这短暂的一幕看在眼里，等秦仁坐回桌前就幽幽开口：
    “看样子，你这一天天的还过的挺不省心呗？”
    “怎么说呢，习惯了其实还好，不过家长里短嘛，有些小问题终归还是有的，蜘蛛侠他叔叔不是说过吗，家人越多，责任越大。”
    “家人…”
    秦仁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顾清直接冷笑：
    “秦仁，你要把她们都变成家人是吧？”
    ？
    这个说法好像对，但又好像不对。
    “不是，姐，你这理解吧…”
    “少来，我问你，你当了四年驱魔人，那她们这些异界的人，怎么全都现在一股脑扎堆来？”
    “嘘…”
    秦仁双手合十地苦笑，做了个地爆天星的动作求姐姐小声点儿：
    “我不是说了吗，那位面壁垒几百年都好好的，刚好就现在出问题，这叫…这叫天时啊。”
    “那她们来就来，怎么来了全都找你！”
    “哎呀谁叫这位面豁口就在蓉城，就在咱们附近呢？二仙桥方圆这一片，可不就我这退休的老驱魔人适合跟人家异界人士对接吗？这…这叫地利…”
    秦仁顺便把团团身上带有灵气的事情也说了一遍，但顾清还是想不通：
    “那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全都是女孩子！”
    讲道理，这个问题是挺玄学的。
    秦仁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能悻悻地干笑：
    “既然天时地利都有了，可能就该…人和…了吧…”
    “……”
    天时地利人和，给弟弟送来一群漂亮的女孩子，还挺齐全，大的中的小的都有。
    这叫什么事儿嘛！
    顾清心累，连带着身子也就疲了，没吃几口饭就放下碗，拉着行李箱往卧室走。
    “清儿。”
    秦仁快速刨完自己碗里的饭，起身刚想追上去，身边埋着脑袋吃饭的鱼有容头也不抬地就伸手一拉，把秦仁重新拉回座位坐下：
    “哥，吃完饭再去。”
    “饭吃饱了。”
    秦仁点头如鸡啄米：
    “太好吃了，一粒都没剩。”
    “还有菜。”
    鱼有容依然目不斜视，夹了一只大虾扔进哥哥碗里。
    “呃…菜也饱了。”
    秦仁婉拒，因为听到姐姐卧室里传来了用力放东西的声音，貌似是故意让某些人听到的。
    鱼有容眉儿就微微一颦，十分地迅捷把大虾放进嘴里，舌儿卷动，眨眼间剥好了壳，重新放回秦仁碗里。
    “到底饱没饱。”
    “……”
    秦仁盯着鲜嫩的虾仁上那层薄薄的晶莹水光，经过0.5秒的内心挣扎后，默默坐了下来：
    “再…再吃一只吧…”

 上架感言

也没啥感的，挺突然的，编辑说要上架，我本来还想等12月呢。
    我好好写，大家乐呵呵地看，正能量就完事了，已全职，上架后就是真正的战斗了。
    上本书我也想早点儿完结，不然新书也没法拿全勤，这点相信我比你们捉急就是了。
    话说上本书因为上架当天懒癌发作，卡到晚上十一点过勉强更了两章，导致首订相当难看（好像只有20，诶嘿~），所以这次一文倒要雄起，大家首订支持一下。
    请用月票和首订塞满作者，把作者变得松松垮垮吧~！感谢~！

 076 两个人的纠结（求首订）

    砰！
    砰！！
    砰！！！
    大概是因为本身力气比较小，卧室里传来各种用力放东西搬东西的声音其实并不算太响，但听在秦仁心里还是感觉比较明显的。
    吱呀——
    推开姐姐的卧室门，满屋的馨香比顾清不在的时候要多一些了，秦仁揉揉鼻子，咧嘴一笑：
    “嘿，姐，不吃了？”
    “不吃，困死了…而且气也气饱了。”
    “还气呢？唉，也是，我那会儿还在厨房训有容来着。”
    秦仁皱眉叹息：
    “小小蛇儿初来乍到，居然对我姐姐动手…哼！这样，我干脆再去说她两句！”
    秦仁说着就转身，顾清抬起长腿踹他屁股：
    “回来！”
    秦仁回来了，竖起大拇指：
    “好踹！姐姐踹的就是舒服。”
    “少来这套。”
    顾清嗔嗔怒怒的：
    “我气的是你这个白眼儿狼！这会儿才知道装模作样…从进门到刚才，怎么就没听你帮我说句话？！”
    “诶哟，我这不是怕你们又吵起来嘛…”
    秦仁随手一推，轻轻把门掩上：
    “…但是姐，我心里肯定是偏袒你的！人生在世，身边真正重要的人能有多少呢？家里虽然蛇有两条，可姐姐永远只有一个不是吗？”
    “呵呵，马后炮…”
    这话稍微像个人话，姐姐坐在床边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拍枕头。
    砰！
    砰！！
    砰！！！
    “别拍别拍。”
    秦仁赶紧坐到顾清身边扒拉她：
    “你这屋子我每周都有除尘，枕头也会拍，够松软的了，再拍就坏了。”
    “坏就坏。”
    还天时地利人和…
    顾清又想起了他的话，区区枕头而已，反正弟弟也变坏了，都无所谓了。
    “我是担心你的手拍坏了。”
    秦仁把姐姐柔软的小手捉过来，暖暖地握住：
    “枕头太硬了，我怕咯着你。”
    “秦仁，你开始无事献殷勤了。”
    顾清的皮肤是娇嫩，但不至于脆弱，弟弟拍马屁太夸张，姐姐只能故意板起脸，免得显得自己太好哄了。
    “姐，这午饭都吃了，我还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没跟你说。”
    秦仁很郑重的样子，让顾清心生警觉：
    “什么事情？”
    秦仁满目柔光：
    “我想你。”
    “呸！”
    顾清扭过身子，手也抽出来不给他握了，一下下揪着印有天蓝色爱心图案的床单：
    “假惺惺，你这段时间，肯定天天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两条鱼！”
    “是蛇…”
    “对，两条蛇！还有那头貔貅。”
    洛瑶是个美人胚子，或者说就是个小美人，顾清不得不把她也算进去。
    【纠结】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特质，跟鱼有容吵完架的顾清冷静了，气稍微消了，现在就该纠结于自己如今在弟弟心目中的地位了。
    “秦仁。”
    女孩子的情绪总是说来就来，顾清大眼睛里装着雾蒙蒙的东西望着弟弟，嫣红的唇瓣儿倔强地抿起来：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多余，都不该回来，不该回我们的家了。”
    “绝对没有！”秦仁严肃地摇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突然回来，打扰到你们培养感情了。”
    “肯定没有！”
    秦仁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良心上：
    “秦某人真心日月可鉴，什么打不打扰的…姐姐是弟弟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一点谁来都不能改变。”
    “鱼有容不能吗…”
    “不能！”
    “鱼灵儿不能吗…”
    “也不能！”
    “还有洛瑶…”
    “更不能！”
    弟弟结实的胸膛上热乎乎的，顾清的手心都感受到他的心跳，跳的她有些脸热，稍微并了并笔直的双腿，嗫喏着又问了一句：
    “那程思云呢…”
    虽然顾清今天才知道弟弟“出轨史莱姆”的故事是真的，不过她本来也就从来没相信过两个人真的分手了。
    “也不能！”
    秦仁回答的很果断，很真诚，眼睛里闪烁着干干净净的纯真。
    毕竟也没有规定说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能有一个，秦仁是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好男人，反正能保证姐姐永远都是其中之一就是了。
    “如果我说谎，就天打…”
    “……”
    “天打…雷…”
    “……”
    秦仁支支吾吾的，顾清就静静地看着他，轻声催促：
    “继续，说啊。”
    “咳…”
    秦仁有些尴尬，这跟他预演的剧本不太一样，厚着老脸讪笑：
    “姐你怎么都不拦我一下？”
    “为什么要拦你。”
    “不是，感觉一般情况都会拦的吧…”
    前不久在小姨子面前发誓的时候，人家都捂自己嘴来着…不过秦仁这会儿就不提了，免得又节外生枝。
    ————————
    秦仁在姐姐的卧室里呆着，外面洛瑶和鱼灵儿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但鉴于两个人关系不冷不热的，中间就还隔着一只毛茸茸的团团，慵懒地舔着自己爪子上柔顺的毛毛。
    砰！
    砰！！
    砰！！！
    电视里面同样在轰隆隆地响，放的是《复仇者联盟》，不是点播的，是峨眉电影频道随机播放，加了那种会降低背景音效的中文配音，应该是给相关专业的学生练习用的。
    “这些人好怪。”
    长的怪算了，穿着打扮也怪，鱼灵儿看得认真纯粹是因为好奇，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吐槽了：
    “穿的那么紧…跟裹尸布一样，不绷么？”
    “哼…”
    没文化。
    洛瑶鼻子里发出轻轻的闷哼，盘坐在沙发上扯着自己白白软软的小袜子。
    按理说她是不太愿意和鱼灵儿搭话的，可当看到宗主如今跟唐波波一样无知的时候，貔貅就忍不住找回了一些平衡，面无表情地随口小声科普：
    “他们在演超级英雄。”
    “草鸡…英雄？”
    草鸡就是土鸡，跑山鸡，在万妖大陆的草鸡族也有个小门派，鱼灵儿趁徒弟闭关溜出宗门玩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次。
    “地球上的超级英雄，就是负责到处救人的人。”
    “哦哦。”
    鱼灵儿似懂非懂，但还是乐意跟洛瑶说说话，拉近下关系。
    她能感受到洛瑶对自己的隔阂，可从自己的角度说，鱼灵儿是真的没有因为洛瑶曾经是自己的坐骑，就对这个活生生的小女孩儿另眼相看。
    “他们为什么都穿这种奇怪的紧身衣啊？”鱼灵儿往洛瑶的方向挪了挪。
    “笨…”
    洛瑶用余光瞥了瞥鱼灵儿靠近的动作：
    “因为救人要紧，所以要穿紧身衣，这是常识。”
    “这样啊…那这个脑袋像卤蛋一样的人又是什么？”
    “他是黑人，好像叫…巨石帕金森。”
    “什么？”
    “就是神盾局盾长。”
    “盾长…”
    “也可能是局长，不清楚，反正都一样。”
    ……
    洛瑶把妈惹法克侠错认成了巨石强森，不过对她来说，这些人就好比“盾长”和“局长”一样，都是差不多的，无所谓。
    哐当——
    鱼灵儿正在通过电视搭建自己和洛瑶之间的感情桥梁，却忽闻厨房里传来一声脆响，这才意识到今天容儿好像洗碗洗的特别久。
    她跑过去一看，发现鱼有容手里正木然地拿着两半裂开的盘子。
    “容儿。”
    鱼灵儿有些担忧地靠近，鱼有容只是一言不发，默默地把盘子放进垃圾桶，手背抹了抹额头细细的汗水之后，继续洗着水槽里的锅碗瓢盆，动作慢吞吞的。
    “容儿，你…没事儿吧？”
    “……”
    鱼有容怔怔地摇摇头。
    【纠结】或许不仅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特质，而是包括蛇族姑娘在内的所有女孩子与生俱来的特质。
    鱼灵儿也不知道徒弟一个人在厨房里的时候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四下看了看，笨嘴笨舌的她似乎也只能帮她一起洗碗了。
    哗啦啦——
    两双手在水槽里穿梭了一会儿，鱼有容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师父…”
    “嗯？”
    “你说…我们以后还能回万妖大陆么…”
    “？”
    鱼灵儿一滞，抬眼错愕地望着鱼有容，发现几百年来，第一次有些读不懂徒弟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了。

 077

    “容儿你什么意思？突然想回去啊？”鱼灵儿眨巴着眸子。
    “我…”
    鱼有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事到如今，顾清的存在让她越想心情越复杂，这段时间从未有过的一些情愫无法控制地涌上心头，让她重新认识到了一些之前完全没有想过，或者说无意间忽略了的事情：
    这个家，归根到底是秦仁和顾清的。
    不是她鱼有容的，也不是鱼灵儿的，甚至不是貔貅的。
    这个家，并不像她一个多小时前在顾清面前的“大放厥词”那样，属于她和她所谓的“哥哥”。
    现在顾清回来了，秦仁真正的家人回来了，那她，还有师父，洛瑶，她们该作何反应…
    秦仁是个好人，是恩人，可顾清呢？
    她们没有义务要求顾清也来作自己的恩人接受自己，顾清也没有义务分担弟弟擅自揽下来的麻烦。
    她们如果继续呆在这里，她如果继续呆在这里，算是什么呢？给哥哥和他真正的家人继续添麻烦吗…
    ……
    就是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思绪下，鱼有容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回万妖大陆”的话。
    ……
    真的能回去么？
    有没有从地球回到万妖大陆的方法，鱼有容并不知道。
    她宁愿不知道，宁愿没有。
    一想到离开现在周围的一切，心里会从未有过的难受。
    鱼有容舍不得。
    舍不得这个世界太多迥异的精彩，舍不得酸甜苦辣的人间烟火。
    舍不得公园里远不如流云宗磅礴的小巧景致，舍不得远比万妖大陆新鲜多彩的衣服。
    舍不得睡起来很舒服的沙发，舍不得神奇好喝的珍珠奶茶…
    舍不得这种不需要日复一日乏味修炼的凡人日常，舍不得现在这种已经逐渐适应甚至沉溺其中的生活习惯。
    ……
    也不知道怎么有这么多的舍不得，鱼有容懵懵懂懂间，第一次察觉，原来自己是个好贪心的姑娘。
    ……
    “嘶…”耳畔传来鱼灵儿小声地抽冷气，笨蛋师父的指尖好像被钢丝球刮了一下。
    “别用这个，卫生间架子上有个新的丝瓜瓤。”
    大概是发呆发久了吧，眼睛好像有点儿酸，鱼有容揉了揉，洗洗手离开厨房，往卫生间走去：
    “你先弄下洗洁精，我去拿。”
    刚走两步，鱼有容停住，看了看脚下的粉色毛毛虫拖鞋，然后到鞋柜前，找了一双很旧的凉拖换上。
    旧了些，也大了好多，但还是能穿。
    至于换下来的这双…
    待会儿好好给她洗一下吧。
    虽说鱼有容的身子从头到尾也跟貔貅一样总是干干净净，毛毛虫拖鞋除了鞋底没有哪里是脏的，但有些事情关乎礼貌态度和尊重，鱼有容该做旧要做。
    而等换了鞋再往卫生间走的时候，鱼有容看到了那个以往颇有些陌生感的卧室门，正虚掩着，窸窸窣窣有些熟悉的声音正从里面传出来。
    “……”
    倒也没有说是想偷听的意思，不过…
    不过身为修士，鱼有容的听力哪怕没有了灵力的加成，以地球人的平均水准而言也是足够灵敏了，至少是可以隔着虚掩的门缝听出秦仁提到了她的名字。
    这就不由得她路过门口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放慢了脚步…
    ————————
    “姐，我想你。”
    顾清的卧室里，秦仁持之以恒地拍着彩虹屁。
    “秦仁你是金鱼的记忆吗，你已经说过了。”
    “嗯嗯，我在用反复的手法表达强烈的感情。”
    “……”
    别人家的弟弟哄姐姐都是换着花样来，自己家这个居然用这么无赖的手法，顾清没好气地嗔他，从秦仁的猪蹄子里抽出手儿来掐他腰间的软肉：
    “就知道口花花，你还打算反复多少次？”
    “一百次吧。”
    姐姐要修理弟弟只能由得她了，秦仁一边倒吸冷气一边坚持态度：
    “你不在的时候我老想你，结果想了一百次你还不回来，百思不得其姐了属于是。”
    “我看你是乐不思姐才对…哈唔~…”
    顾清饭没吃完就犯困也不是假的，说着就眼泪花花地打了个哈欠。
    正好秦仁也盼着她睡觉休息呢，睡着了就不用哄了，对弟弟有什么不满的去梦里面自己发泄吧，顺势就蹲下来轻轻抬起她的一条小腿。
    “诶你…”
    弟弟略微粗糙的大手结实地托在软嫩的腿肚子上，顾清脸儿唰地一热，还好裙子比较长，但还是要稍微捂一下，捂住了之后脸红红地瞪他：
    “…干嘛啊你…”
    “伺候女王大人睡觉呗…刚回家就吵架，身子能不乏吗，好好休息吧。”
    秦仁松开她帆布鞋的鞋带，左手托着鞋跟儿，右手捏着纤细的足腕，取出一只纤巧盈盈的小脚来，干干净净的米白色短袜上印着一颗颗卡通的小草莓印花，手指无意间从圆润的脚跟儿划过柔美的足弓，敏感的脚趾头立马就害羞地动了动，连带着软软的袜头像小奶猫的爪爪一样，扑腾起一阵阵夹杂着棉布气息的沁人暖香。
    “进屋半天了鞋都不换…”
    秦仁嘀嘀咕咕着地又去脱姐姐的另一只，顾清就不轻不重地抬起小脚踩他肩膀：
    “谁让你把我拖鞋给别人？哼…心疼她拖的地了是吧？”
    “啧，哪儿跟哪儿啊…”
    一不小心又扯到鱼有容，秦仁不敢太多地接话，把脱下来的鞋子提到一边儿，握着姐姐两只玲珑可爱的的脚丫往床上放，稍微一使劲儿却没抬起来，疑惑地抬眼望去，姐姐正板着粉粉的小脸儿，水润的双唇吞吞吐吐地嗫喏：
    “变态…”
    “……”
    这一声倒是提醒秦仁了，在洛瑶来到家里之前，貌似姐姐就是家里骂他变态最多的那个人。
    嗯…据说网上好多弟弟就经常吐槽，越是亲姐姐，越对自己各种不客气，小时候打，长大了骂。
    按照这样的说法，顾清应该也算“不是亲姐胜似亲姐”了吧。
    “秦仁，我有理由怀疑你在家里也对她们做变态的事情了。”姐姐冷不丁地推测道。
    “天地良心！”
    秦仁给予坚决否认：
    “姐你变了，敢情我现在帮你脱个鞋，都能被你脑补成变态是吧？”
    “……”
    顾清不接话，只是一边继续脸红，一边晃着两只脚儿踢他肩膀，左一下右一下的。
    ……
    天底下真正关心弟弟的姐姐都是弟弟肚子里的蛔虫，其中当然也包括…包括弟弟的喜好啊，xp啊之类的事情，顾清身为一个合格的姐姐，自然也理所应当地有一定了解。
    ……
    “反正我已经能想象到，你有事儿没事儿就偷看鱼有容脚的样子了。”顾清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虚掩的门缝外，有什么一闪而过的动静。
    “瞎说，她的脚有什么好看的？俗话说，画蛇添足，什么意思？就是说蛇的脚是多余的啊，两个多余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看的？”
    秦仁有理有据，但背对着门扇的他，也和姐姐一样没有发现门缝外的情况。
    终于把姐姐不老实的双腿挪到床上去了，秦仁打开空调。
    姐姐卧室里的空调当初质量不太好，风力和温度不给力，秦仁吹着没感觉，但是顾清还是够用了。
    “姐，话说到这儿吧，我也得严肃地批评你。”
    秦仁给她盖好薄被，说是严肃，但声音却温温柔柔的：
    “以后可不许说什么自己多余啊，这种话了，我心软，听不得。”
    “驱魔人还心软？”
    “两码事。”
    “那你说，我不多余，家里谁多余？”
    “……”
    秦仁心说这真是自己自找没趣，自己给自己挖坑。
    “快，选一个。”
    顾清脸儿小小的，被子一遮，只露出两只好看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
    “就在我和鱼有容当中选一个。”
    什么小学生行为…
    “行行行。”
    秦仁哭笑不得地敷衍她：
    “那肯定是鱼有容多余，没法跟姐姐比，你先睡，睡着了我就去赶她走。”
    话音刚落，秦仁忽然感觉后颈莫名凉了一下，下意识一转头，却愕然发现，卧室虚掩的门缝忽然大了些。
    “……”
    大约三秒的屏息后，隔壁卫生间传来一些响动，秦仁心里咯噔一下冒出两个字：
    “坏了…”

 078 舍不得你

    国金中心11F，设计五部。
    “阿嚏！”
    亭亭玉立的OL女孩儿忽然一个喷嚏，把正在盯着电脑吃零食的孙姐惊的呛了一口。
    “咳咳！小程感冒了？”
    孙姐扯过卫生纸擦了擦红油油的嘴巴，嘶呼嘶呼地撕开新的一包山椒味“魔芋爽”递到嘴边程思雨：
    “给，爆辣，以毒攻毒。”
    “不了不了，谢谢孙姐。”
    “好吧~”
    看到程思雨若有所思，孙姐很潇洒地嗦了一口零食，含混地宽慰她：
    “小程你放松，像你今天这种，听说项目有效果图要守就主动来公司跟着学一学看一看的话，也算不上什么加班，群里有消息就看一眼，或者坐我旁边看我怎么回复，没消息玩手机就是了。”
    “嗯嗯，这个姐…呃…秦工也跟我说过，我只是…”
    程思雨并没有不放松，只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刚刚打的这个喷嚏冥冥中是有所指，少女心小泛滥了一下，开始思考是不是有人想她或者骂她。
    唔…
    骂她应该不会，小橙子平时最讨人喜欢了，而且除了必要的交际以外也不认识太多的人，不至于把谁得罪的在背后骂她。
    那就是有人想她。
    谁呢？
    哼…首先排除笨蛋姐夫，那就是姐姐了。
    程思雨就准备给姐姐发微信随口问问，但孙姐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小程你给谁发消息啊？先说哦，打喷嚏不一定是谁想你骂你，也有可能是你自己关心的人除了什么事儿。”
    “出事儿？”
    “嗯！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可能是大事，也可能是小事，反正大概率正在经历什么狗血事件。”
    孙姐年龄可能奔三了，但谁还没个少女心，尤其是她这一代，当年读书的时候正是各种星座啊血型啊之类的地摊杂志泛滥的时候，对这方面还是能说出些道道的。
    程思雨就不由担心起来。
    关心的人…
    虽然关心的人还是挺多的啦，比如爸爸妈妈和姐姐，不过可以一下子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就还是只有【姐夫】了…
    按照孙姐的说法，难道是秦仁遇到什么麻烦了？
    还是说…遇到什么好事了？
    比如出轨？
    ……
    ———————
    小姨子在公司天马行空地揣测着，但姐夫此刻实际的处境要更加尴尬一点儿。
    他安置好姐姐之后出了卧室，这次好好地关上了门，然后来到卫生间门口，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如既往的窈窕高挑，却少了些应有的元气，双手在在洗脸盆上方的置物柜里翻找着，动作胡乱而温吞，没有往常的干练，只隐隐透着些莫名的无力，让秦仁不由心中一顿。
    “有容。”
    他深呼吸一口气，走过去。
    “哥…”
    鱼有容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也没看他：
    “…怎么了？”
    这姑娘…都这么不小心地暴露了，是还打算要装作没听到吗。
    她想假装，可秦仁不想，也不能，直接开门见山：
    “刚刚的，你都听到了？”
    “……”
    秦仁只看得见鱼有容的一点侧脸，高翘的眼睫毛颤了颤，双唇那么明显地张了两下，却最终又选择了一声不吭的沉默。
    就和她暴露了自己偷听之后还强行装傻这件事本身一样，显得又倔又笨拙。
    ……
    所以说啊，什么天才少女，蠢起来还不如师父呢。
    ……
    秦仁心里如此暗叹一声，随后稍微岔开一下话题：
    “你在找什么？”
    “丝瓜瓤。”
    秦仁沉吟，眉头微皱，又凑近她一些，把柜子上明明就近在手边未拆封丝瓜瓤递到她眼前。
    于是，乱翻的手儿就兀地停下，少女的心不在焉彻底摆在了台面上，接着，眼里第一次闪动起了水水的波光，如夏末初秋的池水，清透而微凉。
    “哥…”
    她开口，声线好艰难地压抑着，眼眶迅速地红起来：
    “…晚上我再做一顿饭，然后再走…”
    “害，别胡说。”
    ……
    诚然，秦仁也知道鱼有容是因为心里正处于比较敏感的时候，所以才不受控制地代入进去把那些哄姐姐的话当真，说不定事后她自己也会想通。
    不过她当下的情绪却也是货真价实的。
    要是以往，秦仁可能会笑她傻，可这个傻姑娘的眼睛真的会说话的，秦仁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一丝笑意也扯不出来，她那脆弱的像玻璃珠子清脆呢喃落进耳朵里，秦仁心里有的只能是刺刺的难受。
    “有容，你听我说。”
    秦仁深刻吸取“长前手不长后手”的教训，把卫生间的门好好关紧，稍微犹豫着伸出手来，轻轻抬起她低垂的脸蛋儿：
    “我刚刚是哄我姐呢，说的那些话都不算数，你又不是你师父，可别当真啊。”
    鱼有容闻言心里反而就更不好受了，下唇一咬，泛红的眼眶里立刻就湿漉漉的：
    “哥，我不笨…你现在这样说，我要是听了，那才是真成了师父…”
    “不是，你这…”
    天才少女不小心钻了牛角尖，秦仁心说这倒成了猜疑链了：
    “所以你就是觉得，我刚刚跟清儿说的其实是真话，现在才是在哄你呗？”
    “……”
    有容的确是这样想的，不吭声，柔软的眼皮子轻轻眨了一下，一小颗眼泪下来，不多，打在秦仁手上凉凉的。
    “画蛇添足那种鬼话你也信？”
    鱼有容想了想，点头：
    “信。”
    “洛瑶才会信呢！”
    秦仁像平时敲貔貅一样轻轻敲了下鱼有容的额头，然后拉下老脸来小声道：
    “那什么…说实话，你的脚…其实很好看，一点儿也不多余。”
    “……”
    鱼有容偏了偏脑袋，暂时不相信。
    “真的。”
    秦仁回头看了看门，再凑到鱼有容耳边：
    “比我姐的好看。”
    “……”
    “而且你也不多余，我姐才多余。”
    “…………”
    秦仁面不改色心不跳，等鱼有容被他这番话镇住，酝酿的泪水也呆呆地干涩下来之后，再从容地摊摊手：
    “看吧，我这些话才是哄你。那会儿在我姐面前说的话，我也可以在你面前说，所以有容，你确定还要把刚刚偷听的那些当真吗？”
    “我…”
    “还是说…”
    秦仁打算小小地心机一下，有些失落地叹气：
    “…你因为和清儿的矛盾，所以想一走了之离开这里…”
    “没有！不是！”
    刚刚才瞬间收敛的心情，一刹那释放开来。
    论感情，鱼有容几百年的修炼也没有这些日子来的丰富。
    这个世界太复杂，太多乱糟糟的情绪，她本来就有好多的不懂不理解，此时听了秦仁这种话，只能一股脑全都化作泪珠儿涌了出来。
    “哥…”
    眼前就这么模模糊糊，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身子一倾，双臂紧紧抱住了秦仁：
    “哥，我不想走…”
    “嗯，别走。”
    “…有容已经舍不得你了…”
    “怎么说呢…”
    秦仁笑笑，轻轻拍她的后背：
    “…我应该也一样吧。”

 079 全新的生活

    人心不足蛇吞象。
    贪心的蛇儿有很多舍不得。
    但直到此时此刻，鱼有容才终于在心里清楚地告诉自己，舍不得的不是公园的风景，是和秦仁在公园一起散步的时光。
    舍不得的不是神奇的珍珠奶茶，是在这个世界秦仁带给她的第一份温暖。
    习惯的是有秦仁在的日常。
    沉溺的是和秦仁一起的生活。
    这个世上，有太多的情感本来就不需要多么深刻也能让人足够难忘。
    “哥…有容舍不得你…”鱼有容同学梨花带雨，秦仁的肩膀湿哒哒的。
    “嗯，知道了。”秦仁胳膊环着她的腰背，能感受到蛇族少女的身子特有的柔润，鼻尖微微翕动。
    ……
    说实话，秦仁还从来不知道鱼有容发丝间的冷香这么好闻。
    蛇族少女抱着自己的感觉，跟貔貅是不一样的。
    洛瑶在怀里钻来钻去像个布娃娃，感觉和团团差不多。
    鱼有容抱着他，让秦仁感到更多的是一种温馨。
    没有像以前和程思云相拥时的恋人间才有的甜蜜，倒真有点儿像家里真正的妹妹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找兄长哭鼻子一样，硬要说的话，那就是有些接近于抱着姐姐的感觉了。
    假戏真做，仿佛真成了自己妹妹似的。
    “咦？你拖鞋怎么换了？”秦仁忽然发现了这个细节。
    “那双我打算洗了。”鱼有容吸了吸鼻子，轻轻柔柔的，如果是貔貅就会比较用力，生怕秦仁不知道她哭的有多厉害一样。
    “这双居然还在啊，好多年前的了。”
    又大又丑又旧的凉拖里面装着晃晃荡荡的两只白净玉足，简直是…
    “暴殄天物。”他情不自禁地小声唏嘘。
    “抱舔…什么？”
    “天物。”
    鱼有容还没学过这个成语，不知道什么是天物，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天物会让人想抱着舔，直到秦仁问她：
    “你换这个拖鞋干嘛？又老又丑的。”
    鱼有容这才明白秦仁在说什么，稍作噤声后，脸蛋儿默默地往他肩上埋了埋：
    “重要么，反正有容只是画蛇添足…”
    “……”
    鲁迅说过，女孩子的成长往往总是在一夜之间，秦仁觉得实际上还要更快一些，比如眼下，鱼有容同学貌似就突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撒娇？
    不管算不算撒娇吧，鱼有容没有娇滴滴地发嗲，也没有像貔貅那样哼哼唧唧地闹腾，但秦仁依然觉得我见犹怜的很，再次重申：
    “有容，这个真的就是我纯粹瞎编的，你看，其实…非要说的话，你的好词儿多了去了，比如年年有鱼，强龙不压地头蛇之类…关于我的坏词儿也多了去了，朝秦暮楚，衣冠禽兽什么的…”
    “禽兽的禽…”鱼有容默默回忆着，好像字不对。
    当当当——
    “！”
    正在此时，卫生间门外忽然响起三下不急不慢的敲门声，秦仁一惊，下意识把鱼有容稍微楼的更紧了一些。
    是搂紧了，不是马上放开。
    大概也是因为隐隐感觉到来人是谁，所以秦仁这一下意识的反应就让鱼有容心底就有那么一点儿热乎乎的。
    “谁？”
    “我。”
    是顾清的声音，秦仁终于记起抱了鱼有容好久，该松开了，腾出手打开门：
    “姐，你不是睡了吗？”
    “暂时醒了。”
    顾清脸上的确还有睡意，粉色睡裙有些松松垮垮，表情寡淡地看了眼弟弟，再看看弟弟身后的鱼有容：
    “你们躲在这里干嘛…”
    鱼有容微微低头，先往秦仁身后藏，想了想，又出来不藏了，但脑袋还是低着，不想让顾清看到自己脸上的泪痕。
    而秦仁眼看姐姐揉了两下眼睛脸色又开始降温，就有些耐人寻味地提醒她：
    “姐，没什么，就是有容刚刚躲这儿哭，被我发现了。”
    “哥你…”
    鱼有容没想到秦仁突然来这么一句，心下一慌，干脆抓过丝瓜瓤逃出去了。
    顾清眸光则是稍稍一顿，望着鱼有容的背影，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之后，忽感腰间一热，抬眼看到是弟弟半推半揽，眼神依然温和，但却带着一点儿格外的正经：
    “姐，有容挺好的。”
    “……”
    顾清被弟弟这种眼神看得气场弱了几分，眉毛微微一蹙，耳边很快传来厨房叮叮当当的响动，穿杂着一些鱼灵儿的声音，便扭头往厨房门的方向瞧去。
    “…吵都吵完了还有什么好哭的…”
    瞧了几秒，顾清支支吾吾呢喃了两声，然后扯开思绪，转身捏弟弟的腰肉：
    “秦仁，你个渣男。”
    “？”
    秦仁举起双手：
    “姐，语境不对，我跟有容是纯洁的兄妹情谊，跨越次元，还有种族，放在洋人那儿属于buff叠满的zzzq，崇高的很，跟渣男有什么关系？”
    “呵呵，你这话留着跟姓程的说吧。”
    当然了，最好是跟姐姐说。
    不过现在内有鱼有容，外有程思云，愚蠢的弟弟只要真能像那会儿哄她那样，把姐姐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顾清多多少少也能稍微满足一点儿了。
    “让开。”
    “干嘛？”
    “我…”
    都来卫生间了还能干嘛，顾清瞪他：
    “我尿尿！”
    “哦好。”
    秦仁赶紧关上门，然后转头发现姐姐脸红红，瞪的更厉害了，顿时一拍脑门：
    “对对对！我先出去…”
    “……”
    ——————————
    爱迪生说过：学习使人进步，嘘嘘使人清醒。
    干干爽爽擦拭干净的顾清回到卧室，有些睡不着了。
    就是那种明明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可一闭眼脑海里就飘出各种杂绪。
    顾清就起身，打开衣柜，重新打开横放在底层的行李箱，在一些个护肤品啊，小盒子啊，卡片啊，湿巾啊之类的杂物中找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放弃。
    “没带…”
    偶尔失眠会用的那瓶褪黑素，好像落在寝室了。
    顾清轻轻抚着娇气圆浑的臀儿，泄气地往床边一坐，捻着一缕头发胡乱地往衣柜上下瞟了亮眼，然后目光在一件略微宽大的白衬衫上停了下来。
    “……”
    弟弟的衬衫，显然是不小心放错了。
    在没有褪黑素这类辅助的情况下，失眠者欲要安睡，必先疲期筋骨，累其体肤，说白了就是释放精力，精力泄掉了，自然就睡着了…
    不过有一说一，像是玩手机这种方式，释放精力是不是来的比较慢啊…
    ……
    顾清有些心虚地考虑另外一种比较有效的催眠方式。
    不过…
    啧，现在可不是只有一个人的寝室，这样是不是有点儿…
    不不不！
    这里是她的家，家里本来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
    人嘛，有些欲望一旦勾起来的时候真的挡都挡不住，千方百计，蚂蚁在爬。
    比如顾清此时的睡意。
    所以，为了快点儿睡着，顾清理所当然地就马上想通了，蹑手蹑脚锁上卧室门，然后重新在行李箱翻找起来。
    这回不是找褪黑素的了，找出一个相框，一包心相印，一张湿巾，以及一个眼镜盒。
    顾清并不戴眼镜，但是有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黑色眼镜盒。
    打开之后，轻轻揭开一张裹成春卷的眼镜布之后，从里面露出来一只看起来很精致的钢笔。
    等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了，顾清就将衣柜里那件弟弟的白衬衫取了下来…
    ……
    最后，正如如预期那样，在经历了一些必要的折腾之后，顾清睡的很香。
    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7点，隐约听见饭厅里有活动的声音，摸摸肚子却不怎么饿。
    奇怪，明明中午好像没吃几口吧…
    唔…
    也不是，仔细想想，米饭虽然没吃几口，但是中午的豆腐和牛腩啊，米凉粉什么的，因为真的挺好吃，跟弟弟的水平差不多了，所以顾清还是稍微多吃了一些的，差不多有九分饱。
    “搞修仙的还做饭…”
    有道是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顾清不由怀疑某条小蛇是不是故意从哪偷学的，脑中闪过一些关于她的身影后，摇摇头，换好衣服，带着一点儿不饿的肚子走出卧室。
    屋子里有绿豆稀饭的香味，顾清从走道探出身子，第一眼看到的是饭桌边的鱼有容和鱼灵儿。
    一个蛇族少女，一个蛇族“少妇”。
    少女和“少妇”并排坐着，“少妇”左手边是字典，右手边是一个平板，中间持笔在一个小本本上写写画画。少女则是怀抱一把未出鞘的剑，像老师一样认真地看着她的本子，
    在学习吗…
    顾清也是学生，在读研究生，默默看了她们两眼没说什么，顺着喧闹声扭头看向客厅的第二眼，画风就截然不同了。
    “秦仁秦仁。”
    “小祖宗你又怎么了…”
    弟弟秦仁不知道是加班还是什么，在电脑前建模，而他怀里坐着的一只水嘟嘟的漂亮小女孩儿就嗯嗯啊啊地揪他胡子，手里拿着一片吃了一半的海苔，小屁股不舒服地扭来扭去：
    “海苔…这个海苔欺负本座。”
    “你成精，它也成精了是吧？”
    “不是不是，它在我嘴里躲猫猫，好难受…”
    ……
    躲猫猫？
    顾清听的发懵，但弟弟就熟门熟路地捧起洛瑶的小脸儿：
    “张嘴。”
    “啊——”白白的小牙齿，粉粉的舌头，上仙大人身上到处永远都带着甜香的气息。
    “嗯，海苔贴在上颚深处了，去漱个口就好。”
    “好耶~”
    听到漱口洛瑶就从怀里跳下来，啪嗒啪嗒往冰箱跑。
    “不许用可乐漱口！”
    秦仁及时喊了一声，洛瑶这才悻悻地掉头去卫生间，路过顾清身边的时候抬头看了下她：
    “你醒了？”
    “嗯…”
    “哦。”
    姐姐对上仙大人的“威慑力”下降的快极了，从一开始的忐忐忑忑到现在，洛瑶已经可以把顾清和小鱼一视同仁了，不咸不淡地问了下，就屁颠屁颠儿继续往卫生间去漱口。
    貔貅啊…
    她的肚子上也有什么鳞片之类的吗？
    舌头也有十八厘米吗？
    顾清看着她娇小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一觉醒来之后再回想这次回家发生过的事儿，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080 血月

    “喵…”
    “咕叽？”
    厨房里慢慢煮着绿豆稀饭，客厅里电视开着，但是团团看的心不在焉，跳到茶几上用毛茸茸的爪爪在一个鱼缸里一下下地试探。
    “喵？”
    她亲眼见过这团东西变成人类给秦仁开门，好奇是她的天性，无情的探索把蜜汁吓的不停吐泡泡。
    “叽！！”
    “喵嗷——”
    居然试图反抗…
    团团把爪子缩了缩之后，使出连续猫猫拳，打水漂一样在鱼缸里叨叨叨，弹起一片啵啵啵的蜜汁水声。
    “叽！咕叽——~”
    蜜汁的呻唤就逐渐变的悠长，颜色也慢慢变得粉粉的，让顾清看得直呼神奇。
    她其实也像猫，特别是走起路来无声无息的，坐到沙发上，托着下巴短暂地观看了一会儿团团玩弄史莱姆，然后慢慢转头，望着弟弟在电脑前忙活的背影。
    在家还要加班啊…
    弟弟还是那样高高大大的，可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总觉感觉背都没有以前读书的时候挺的那么硬了。
    姐姐都是心疼弟弟的，一上午的鸡飞狗跳过去，尘埃暂且落定，在心满意足后的美美一觉醒来，顾清也算是处于淑女模式。
    多愁善感的淑女顾清，看到弟弟这样就特别容易心软，起身跪在沙发上，慢慢伸手想给他捏肩。
    “？”
    感受到肩头传来的柔软，秦仁继续噼里啪啦敲着键盘，但是嘴角也不由莞尔：
    “谢了有容。”
    “……”
    没有回应，并且肩膀的小手顿时僵了一下。
    “！”
    电光火石间的这一变化，让秦仁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也不敢耽搁，当机立断接出了下一句：
    “但还是不麻烦你了，我待会儿让清儿来帮我捏。”
    “……”
    “哎呀，话说好久没让姐姐帮忙捏肩了，怀恋的很，别人来我可不适应…”
    “……”
    两句话后，肩膀上的双手重新绵软了起来，然后不轻不重地掐了下秦仁的后颈。
    “嘶！”
    秦仁一缩脖子，皱眉回头，“惊讶”地张嘴：
    “姐？是你啊？什么时候醒的？”
    “哼…”
    健康的粉晕浅浅地凝在脸上，最适合顾清这种童颜小乳却又独具清冷气质的女孩子，好看极了：
    “不然你以为是谁。”
    “呃…”
    秦仁支支吾吾的，顾清看在弟弟刚才表现不错，又挺辛苦的份上，也不难为他了，抬起手指头把他的脸庞轻轻戳过去：
    “在家里还加班…这段时间一直这样吗？”
    “没有没有，私活，也不急，反正没事儿就做做。”
    “嗯…”
    那还相对好一些，顾清点点头：
    “你忙你的，我给你捏会儿…”
    “嗯嗯，姐，你真好！”
    秦仁乐呵呵地转头，额头上的毛毛汗这才一点点地渗出来。
    呼…好险。
    谁知道姐姐有没有起床气，万一因为自己一时嘴快，把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氛围再次打破，那可就不好了。
    “诶，我问你。”
    顾清一边给弟弟捏肩一边缓缓开口：
    “洛瑶那孩子…你干嘛老抱着她啊…”
    “因为爽啊。”
    “？”
    秦仁张口就来，顾清手中力道又是一顿。
    “不是，那啥…”
    秦仁咂咂嘴，改下措辞：
    “姐你不知道，洛瑶体质特殊，是上好的人肉空调。”
    “人肉空调？”
    “嗯，还有人肉充电宝。”
    秦仁就把一些洛瑶相关的事情娓娓道来，包括自己卧室里已经坏了很久的空调，顾清听了就睁大眼睛微微撅嘴：
    “你…你居然每晚都跟她一起睡！”
    “害，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想的嘛…”
    秦仁盯着屏幕，有一搭没一搭地解释着：
    “既省电又舒服，多好…哦对了，说到省电，最近物业说出了文件，我们这要搞住房租赁试点，商电改民电，到时候…”
    “不许扯开话题！”
    顾清很合理地怀疑弟弟在耍花招，轻轻拍他的喉结：
    “秦仁，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连程思云都没和你一起睡过吧？你还说你不是渣男？”
    “思云跟洛瑶能是一回事儿嘛…”
    “那她们呢？”
    顾清看了一眼饭桌，放低声音凑到弟弟耳边：
    “鱼有容和鱼灵儿，她们每天晚上睡哪儿？我房间吗？”
    “不敢不敢…”
    “那就是也跟你一起睡了！”
    弟弟既然可以把家里变蛇窝，那就可以把蛇窝变淫窝。
    “更不敢！”
    秦仁哭笑不得，放下鼠标指了指：
    “姐，你没发现家里沙发换了吗？这是沙发床，她们是睡客厅的。”
    顾清低头看了下，还真是。
    “哦，好吧。”
    还以为弟弟渣男石锤了呢…
    弟弟要是因为当渣男被女人抛弃的话，那能接受他的就只有姐姐了，其实这样一想，顾清还挺…
    不行不行，这想法好变态。
    顾清甩了甩脑袋，居然宁愿自己在意的男孩子当渣男，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这种姐姐才能冒出这么奇奇怪怪的念头吧…
    “话说洛瑶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秦仁嘀咕着。
    “可能在方便吧。”
    啧，这一回家，跟弟弟聊的都是些什么话题啊，不过倒挺有家常感就是了…
    “那也够久了啊，这货今天都没怎么喝可乐…”
    “你少管。”
    变态弟弟老琢磨女孩子下三路的事情，姐姐都替他脸红：
    “你就确定人家只是尿尿？”
    “那可不。”
    别说，这个秦仁还真能“确定”。
    “姐，说到这个吧，关于洛瑶我还有个事儿没提，当然，我又不是变态，自己也没亲手或者亲眼确定过哈，总之根据咱们地球的相关资料，就是洛瑶吧，她那个……嗯？”
    秦仁边说边转头，却愕然发现，洛瑶其实已经回来了。
    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要抱抱，而是不知何时跑到了阳台上，昂着小脑袋，静静地望着天空。
    “瑶，瑶？”
    秦仁试着喊了两声，但是洛瑶貌似很认真，秦仁和顾清的视角度都被半边窗帘挡着，不知道貔貅到底在看什么，只是发现下一刻，饭桌边的鱼灵儿师徒也是各自一脸严肃，一前一后往阳台走去。
    “喵嗷…”
    连早已停止玩弄蜜汁的团团也按下了遥控器静音键，从沙发一跃而起，落在鱼有容的胸脯上搭顺风车，蓝宝石的大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阳台外面。
    “哥。”鱼有容轻抚团团脑袋，朝着秦仁唤了一声。
    秦仁和顾清就对视一眼，也一起来到阳台，这才发现不仅他们，整个小区大部分人家都已经来到阳台上，小区和街道外都充满了喧哗声。
    而所有这一切，都因为天上那轮初升的巨大满月，在此夜色还未完全笼罩之际，呈现出了不可思议的通红血色。

 081 血月：续

    蓉城的住宅设计跟北方或者其他地区有个不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很多小区，尤其非高端小区，都不会把“坐北朝南”作为特别重要的设计原则。
    原因也很好理解。
    有个成语叫“蓉犬吠日”，蓉城一直以来本来就没啥好阳光，所以比起“坐北朝南”，好多小区会把景观面的朝向设置在第一位。
    比如像龙湖小区这种典型的大中庭规划，在日照能够满足设计规范最低标准的情况下，住户们的阳台基本都可以朝着小区景观中庭，所以站在阳台上远远地四顾望去，秦仁可以看到很多人都在掏出手机拍摄此刻天上出现的奇观——血月。
    不仅是血月，看大小还得是超级月亮。
    同时伴随的应该有月全食和蓝月什么的，本来属于比较罕见的自然现象，一百多年一遇的那种，可秦仁却清楚地今年一月份已经出现过一次了才对。
    当时各路媒体也沸沸扬扬过，【超级月亮，蓝色月亮，血月齐现】，还引出了短暂的“贪玩蓝月”的玩梗热潮。
    怎么现在又…
    说好的一百多年一遇呢？
    “我查下新闻。”
    秦仁掏出手机，顾清望着天上的奇景，小嘴张开“哇”的口型：
    “蛮漂亮的…”
    边说就边挽过身旁弟弟的胳膊，水嫩的脸蛋儿也轻靠过去蹭一蹭的，鱼有容瞄了她一眼，然后扭头看向鱼灵儿：
    “师父。”
    “嗯…”
    鱼灵儿盯着天上点头，玉手捏在小腹前，瞳孔微竖，暂时也不说什么，反正若有所思的样子。
    ……
    “妈妈~！妈妈~！”
    阳台上还可以听到隔壁唐波波的声音，洛瑶一阵不屑地撇嘴。
    “秦仁！秦仁！”
    她也大声地喊。
    “咦？瑶瑶？是你吗？”
    “……”
    “瑶瑶你也在看红月亮吗？我们家有望远镜诶，但是…但是妈妈在洗澡，不给我拿。”
    “……”
    “瑶瑶——？”
    “~”
    虽然唐波波确信听到了洛瑶的声音，但洛瑶就故意不回答，牵着秦仁的手莫名得意，嘴角隐隐有些偷笑的感觉。
    小女孩儿的情绪兴奋点，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奇怪怪。
    ……
    而秦仁这边，虽然一打开手机就收到了很多即时推送新闻，但标题也大都带着【突发】【惊现】之类的字眼，说明此次血月现象的确有些反自然规律，也就不确定是否还会有月全食等其他伴生现象。
    当然，除了各大媒体，各种微信群qq群也很热闹。
    在短短十几秒内，哪怕屏蔽了好多群聊的秦仁，手机也是滴滴滴各种响。
    光是小橙子就发了好几条，秦仁听铃声都能想象到她蹦蹦跳跳想要跟自己叽叽喳喳吐槽的样子，熟练地暂时将其无视，接着打开【父慈子孝213】室友群，看到里面最兴奋的是先前放话离职创业，然后杳无音信至今的李伟。
    【李伟：好家伙，铁汁们看到了吗？】
    下面是一连串的血月照片。
    【李伟：正好给我灵感啊】
    【周驰：靠？老李你还没死？】
    【张菲：@李伟，你谁？】
    ……
    秦仁一路看下去，这才知道原来李伟所谓的创业就是跑去写网络小说了。
    啧啧…
    写小说？
    那不死路一条吗？
    秦仁咂舌，不过李伟却表示自己已经签约，快上架了，这段时间一直在辛苦码字爆更，写的好像是什么无限流，最近正好要换一个原创副本，今天的血月正好给了他灵感。
    【周驰：哦，爷知道了，表面灵感，实际上你是不是要抄现在很火的那本《从血月开始》的设定？】
    【李伟：放屁，读书人的事情叫抄？…血月出现，克苏鲁生物各种苏醒，世界顿时腥风血雨，怎么样？仁哥，张菲，有没有激起你们的阅读欲？】
    李伟和经常看小说的周驰或许有的聊，但秦仁不怎么感冒，已经很就没看网文了。
    而且克苏鲁什么的…
    秦仁仔细想想，以前驱过的魔裔里面就有几个有内味儿，对幻想文学里的yy真没什么兴趣。
    张菲也表示现在年纪大了，不看那种类型。
    【张菲：打打杀杀都滚开，老夫现在回归初心，喜欢看轻松的，恋爱的，比如有个叫一文倒的写了个《我真不想读档》就挺好，最近都要改编漫画了】
    【李伟：焯！我也要改编！等着吧】
    【周驰：诶诶兄弟们，说起来我好像看过一个好康的那种番，叫血月の娼馆，讲的是一对姐弟啊…】
    ……
    群里热热闹闹但也乱乱哄哄，还总有几个像周驰这样的人，能把一切聊天的方向拐往奇怪的方向，秦仁简单浏览下其他消息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不禁抬头开始思索，这硕大的血月，会不会有跟什么魔裔有关呢…
    不过，能影响到天象…有那么强大的魔裔吗？
    他正狐疑，天上的血月却又在眨眼间，突兀地褪去了血色。
    “哦豁——”
    宛如全城大停电一样，小区里和街道上几乎都响起异口同声的惊呼。
    的确，这一变化来的实在太快，血月奇观昙花一现，有渐变，但过渡的非常迅速，巨大的月亮在恢复本来雾蒙蒙的玉色之后，体积也开始慢慢恢复正常。
    “秦仁。”
    “嗯？”
    这时，一直抬眼思忖的鱼灵儿凑过来，想说什么，但是又瞧了瞧他身边的顾清。
    “没关系。”
    秦仁笑笑：
    “都是一家人，说吧。”
    顾清也点头，脑后的马尾摇摇晃晃，带着一点卷儿，轻飘飘的，长度和位置都介于OL版本的小橙子跟鱼有容之间，清纯感十足，像个高中生学习委员：
    “鱼…唔…鱼师父，这个月亮是不是有什么异常啊？”
    表面看着冷静，但其实顾清也是故意主动询问的，想多一些地融入家里目前这种魔幻的氛围。
    “异常…其实倒不如说是恢复正常。”
    鱼灵儿很认真地说：
    “秦仁，就是关于天上那个洞啊…”
    “洞？”
    “嗯嗯。”
    鱼灵儿两只手儿比划了一下，其实她也不知道在比划什么：
    “就是我和容儿双飞过来的那个…”
    “位面裂隙？”
    “对对！”
    鱼灵儿脸红了一下，然后清清嗓子：
    “那个位面裂隙…好像关上了。”

 082 鱼灵儿的自我开发（上）

    万妖大陆和地球，两个位面壁垒间的豁口，关闭了。
    并且刚好是在奇怪的血月现象昙花一现之际。
    率先感应到这一点的鱼灵儿师徒观察了许久才确认这一点，但也不清楚是血月导致了裂隙关闭，还是裂隙关闭导致了血月现象。
    鱼灵儿初步推测是后者。
    “为什么？”
    “就是…直觉。”
    晚饭桌上，鱼灵儿小口地喝着绿豆稀饭：
    “还有啊秦仁，它虽然关闭了，但也没完全关闭。”
    “什么意思？”秦仁给姐姐夹了一筷子土豆丝，给洛瑶夹了三筷子。
    “就是我们虽然感受不到位面裂隙了，可它又好像并没有消失，只是变了。”
    “变了？”
    “嗯，变成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具体我也不太明白，只能这样形容。”
    或许真实情况比较抽象，鱼灵儿也说不清楚。
    但不管怎么样，反正目前万妖大陆和地球的通道已经断掉了，这意味着貔貅和两个蛇族修士算是彻底被留在了地球上。
    虽说她们貌似原本就没有回去的打算，也没有回去的方法。
    不过那属于软件原因，现在是硬件受损，上帝从物理上把两个世界的门窗关掉了。
    对此，秦仁以为异界姑娘们多少会唏嘘一下，但实际上并没有。
    ……
    “有容。”
    秦仁给顾清夹土豆丝的时候发现鱼有容在偷瞄，就也给她夹：
    “这‘天路’也断了，你那些师妹们怎么说啊？嘶——！”
    刚夹了一筷子，第二筷子就因为腰间突然吃痛而抖落。
    “姐你干嘛？”秦仁懵逼。
    “你先说你想干嘛？”
    顾清没好气地注视弟弟的眼睛：
    “还师妹…秦仁，你还想往家里带多少女孩子？”
    “就是！太多了！”
    洛瑶从狗盆里抬起小脸儿插嘴，现身说法，对顾清这话表示严重同意。
    连鱼有容也犹疑地望着秦仁：
    “哥…？”
    “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仁就无语：
    “有容你别多想，我对你那帮师妹可没什么兴趣，我是想问你跟鱼师父，来地球这么久了，会不会很想念她们啊？”
    “还好。”
    “当然不会。”
    两个回答同时响起，鱼有容回答的比较“矜持”，鱼灵儿就非常直白，以至于喝了口稀饭之后一抬头，桌上的人都眼神各异地把她盯着。
    “怎…怎么了啊…”
    鱼灵儿被盯得不自在，双手往膝盖上一放，拘谨地脸红了一下：
    “不是我不爱徒，是那些弟子本来就跟我和容儿接触不多，一来我和容儿经常闭关，有时候几十年或者上百年过去，出关之后别说弟子来了又走，宗内老祖都可能死了一两条的了…二来，到我们这个境界，千百年的修炼都是奔着飞升去的，对万妖大陆做好断舍离的准备是基本的道心啊…”
    鱼灵儿有理有据说了一大串，听起来有点儿道理，不过秦仁没等她说完就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小声地“靠”了一声。
    “怎么了？”
    “怎么了？”
    顾清和鱼有容异口同声地放下筷子，一番对视间，空气中短暂地安静了0.5秒。
    “私活的事情，东南院那边的人说有个什么领导来，让我先发个模型过去应付下。”秦仁按着手机，私活项目本身并不急，这情况属于临时个例。
    “很…”
    “很急吗？”姐姐这次抢先一步，顺便用略有得意的余光瞅了鱼有容一眼。
    “急，现在就要。”秦仁起身往电脑桌前走。
    “那…”
    “那你要多久？”这回鱼有容抢到了。
    “很快，上个材质就行，你们先吃吧，土豆丝给我留点儿。”
    秦仁说着就打开电脑，顾清本来就不饿，一晚上也没吃几口，跟着弟弟下了饭桌，到他身后继续给他捏肩。
    “至于吗？”秦仁笑起来。
    “至于。”顾清不觉得好笑，捏的很认真。
    小时候姐姐照顾弟弟的时候，顾清没有感觉过辛苦，可后来长大了轮到弟弟挣钱养姐姐了，姐姐就心疼的不得了，一看他工作就觉得辛苦。
    “其实我更担心你，毕业了也做这行，以后跟我一样辛苦怎么办？”秦仁心生感慨。
    “不一样。”
    顾清摇摇头：
    “等我也往家里挣钱了，你不是一个人了，我自然就不觉得辛苦…哦对了。”
    提到钱，顾清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以前弟弟辛苦，是要养姐姐。
    现在弟弟辛苦，可是还要养家里的另外三张嘴啊。
    “秦仁…”
    顾清把这个事情在弟弟耳边小声提出来，秦仁也面露无奈，只能说一些不幸中的万幸：
    “鱼有容她们胃口小的很，物质生活上也无欲无求的，其实也就只有洛瑶算个小吞金兽。”
    说到这里秦仁也蛮有自信：
    “压力吧，有，但凭我目前的实力，养个她还是没问题的，就当我们养个孩子了。”
    “……”
    这话顾清听了就莫名心跳。
    什么叫“我们养个孩子”…
    说的好像孩子是…是谁和谁的一样。
    ————————
    饭厅那边，洛瑶已经趁秦仁不注意跑到了冰箱前，又趁冰箱不注意拿出了可乐，再趁可乐不注意打开了盖子，最后坐回桌前，试图开发新口味的可乐绿豆稀饭。
    “瑶瑶。”
    鱼有容柳眉轻颦，敲了下碗边：
    “不许这样。”
    “女人，本座劝你不要多管闲…”
    “我叫秦仁去了。”
    鱼有容直接作势要起身，洛瑶马上就嗯嗯啊啊一阵呻唤。
    “不弄就是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洛瑶把可乐放回去了，比起以前来算是听话的了。
    其中原因，大概是因为遇到顾清的时候，鱼有容对自己的保护被上仙大人记在了心里吧。
    “怎么了？”管教完洛瑶之后，鱼有容发现师父用奇异的眼神偷看自己。
    “没什么。”
    鱼灵儿先是这样说，但很快还是忍不住吐槽：
    “容儿…”
    “说。”
    “其实师父想说，你挺像…那个的。”
    “那个？”
    这才几天啊，师父好的不学学坏的，成了谜语人了。
    “嗯，就是…”
    鱼灵儿看了下电脑桌前的秦仁和顾清，看到他们在嘀嘀咕咕忙着说悄悄话，自己也放低声音，挨到鱼有容耳畔：
    “…就是你刚刚，感觉好像个带娃的娘亲啊…”
    “？”
    带娃…
    谁是娃？洛瑶吗？
    蛇给貔貅当妈，鱼有容觉得怪怪的，不过沉吟片刻后觉得自己要是真给洛瑶当妈，也好像没什么问题，吃了两根土豆丝，点点头：
    “师父你也可以给她当爹。”
    “不不不！”
    鱼灵儿脑袋甩的像拨浪鼓，差点儿把脑后的发髻甩开：
    “爹这个东西，是…雄性才能当的。”
    “雄性…”
    鱼有容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转向家里唯一的雄性，黑亮的瞳孔里闪动着不解的光，而鱼灵儿就暂且缄默不再多说什么了。
    她差点儿都忘了，这个徒弟对尘世伦常不甚了解，别说带娃了，对于爹和娘亲是怎么造出娃来的都不清楚。
    唔…
    这不行啊，以前在流云宗上一门儿心思地清修，如今来到地球，地球凡人的羞耻心显然是比万妖大陆的凡人要淡泊的，合欢宗干的出的事情，地球人都干得出，这种大环境下，鱼灵儿不禁考虑，是不是该给自己的爱徒教一些必要的知识。

 082 鱼灵儿的自我开发（下）5000字

    鱼灵儿就兀自羞答答起来，回忆了一会儿自己千百年来从形形色色书籍上获取的那些知识储备，最后认为：教可以，但不能言传身教，要含蓄，点到为止。
    红尘的情欲伦常太过博大精深，有些事情对容儿来说还是太早了，等她以后自己探索领悟比较好。
    毕竟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但眼下又不是女儿要出嫁，急什么呢？
    鱼灵儿之所以关心徒弟对情爱伦常的认知，主要是因为地球人太不检点，让容儿多懂点儿以便更适应，是一种心理上的保护机制。
    她这样的判断是正确的，只是她可能不清楚，在地球上，这样的事情有个专门的词叫【性启蒙】。
    当然了，师父也只是理论上小懂，对徒弟的性启蒙讲求【碎片化】【旁敲侧击】和【循序渐进】。
    比如这会儿说到娘亲带娃的事情，鱼灵儿就可以跟她从凡人的家庭组成聊起。
    “万物大都有父母，且雄为父，雌为母，只有雌雄…结合才能为人父母。”
    “结合…”
    鱼有容知道人有父母，她也有，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被抛弃了才被师父捡到。
    但她真不知道父母必须要一雄一雌，地球的网络上倒是有什么“男妈妈”的说法，鱼有容还以为没什么毛病呢。
    “雌雄要怎么结合？”鱼有容亮晶晶地认真眨着眸子，像几百年前第一次跟师父学习心法一样。
    “这个…结合啊…”
    此处就应该绕弯弯了，鱼灵儿试图含蓄地娓娓道来：
    “师父就拿凡人举例，容儿，你知道凡人都要成婚的吧？”
    “知道。”
    成婚就是结婚，原来结婚就是结合，鱼有容这一点还是懂的：
    “有结婚，还有离婚。”
    “离…诶？”
    鱼灵儿反而一愣，离婚是什么？
    坏了，她还踌躇满志打算给人叭叭上课呢，怎么感觉徒弟懂的比师父多？
    连她都没听说过“离婚”，字典里有吗？《少儿百科全书》里有吗？
    可能有吧，反正鱼灵儿还没学到这儿来，简单询问之下，原来就是休妻休夫。
    “但是地球人对结婚离婚有…奇怪的要求。”鱼有容的脸蛋儿微红。
    “什么要求啊…？”鱼灵儿也脸红，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感觉女人之间聊这种事情就该脸红，所以也随便红一下。
    “我也是有一次听洛瑶说的，就是…毛…”
    “？”
    “师父你过来点儿啊…”
    “哦哦…”
    窸窸——
    窣窣——
    两颗蛇脑袋挨在一起磨磨蹭蹭地说悄悄话，分开的时候，鱼灵儿那张俏脸儿就涨的粉扑扑的：
    “真的假的啊，可是…可是凭什么？人类那里难道就都有么？”
    “不知道，我听洛瑶说，洛瑶又是从…哥哥那听来的。”
    “啊…”
    连秦仁都这样说的话，那可能地球人真就是这样呗。
    “玉虎居然不能结婚，好严格…”
    鱼灵儿喃喃自语，听得鱼有容犯迷糊：
    “师父，我们是蛇，这跟虎有什么关系？”
    “这个虎字啊，其实意通【壶】字，玉虎就是…就是…”
    鱼灵儿说到一半停下来，等洛瑶放下狗盆去沙发上玩手机，再确认秦仁还在和他姐姐在电脑前腻歪，然后才继续给鱼有容科普，双颊继续粉扑扑：
    “总之玉虎，就是指白色的小脑斧…”
    “小脑斧？”
    “呸呸呸…”鱼灵儿说凸噜嘴了，“就是白色的小老虎……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感觉很像？”
    鱼有容就想了想，感觉除了白，也没其他像的地方吧。
    “为什么非得是小脑斧？不对…”
    鱼灵儿也被师父带偏了，舔了舔唇儿：
    “…为什么非得是小老虎，不能是小白蛇，小白鱼什么的？”
    这个重要吗？
    鱼灵儿觉得不重要，而且答案也挺羞人的，回答起来就支支吾吾显得有些含糊：
    “…反正…反正万妖大陆自古以来，就有…就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说法…”
    “？”
    “哎呀不说了！”
    鱼灵儿捧住自己的脸，火烧云似的：
    “…总之容儿你…以后自己慢慢悟就好了…”
    “？？？”
    鱼有容怀疑自己得猴年马月才能悟到了，地球上也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说法，但好像跟师父想表达的不一样，也不知道上网能不能查出什么端倪。
    ——————————
    其实师徒俩话说到这份儿上，再往后已经算是逐渐离题。
    但没关系，性启蒙不是一朝一夕，鱼灵儿自己都是个半罐子水，刚好秦仁赶完工作也回来了，这第一节课就这么匆匆结束。
    ……
    “姐。”
    “！”
    晚饭过后，顾清在卧室里倒腾着什么，秦仁没敲门，一闯进去就被砸过来的枕头糊了一脸。
    好香，秦仁动了动鼻子，取下来看到姐姐正有些难为情地嗔着他：
    “你干嘛？”
    “我是来看你在干嘛的。”
    秦仁眼前一亮：
    “姐，你这身好看诶，新买的？”
    “室友送的…”
    原来顾清是在卧室里换了件衣服，一件半肩的淡蓝色长袖衫，领口斜切，纤柔小巧的左边肩头和一点儿锁骨露在外面，一种带着少女气质的性感，衬的原本娇小的身子格外又柔又媚。
    “好看吗…”顾清终于把这件衣服穿给弟弟看了，有点儿忐忑地问他。
    “两个字！”
    秦仁竖起一根大拇指，不够，再竖起一根：
    “尤物！”
    砰！
    秦仁胸口被姐姐的小拳拳砸了一下。
    “有这么形容自己姐姐的嘛？”
    顾清软软的耳朵有些发烫，都是被不着调的弟弟气的，提了提衣襟，然后不由想到室友王莉当时的一句话。
    【这件衣服是高弹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到时候轻轻这样一扯，然后就往里面揣啊揣……】
    揣啊揣…
    揣啊…揣…
    ……
    “姐？”秦仁挥挥手，“傻乎乎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顾清从一些离谱的想象中清醒过来，弟弟肯定是不会往她怀里揣的了，不过抬眼一瞧，却发现秦仁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看她看呆了似的。
    “说我傻乎乎，你呢？”
    顾清也伸出小手在弟弟面前挥一挥，心里倒是偷偷有些欢喜。
    “呃？哦对，我有事找你来着。”
    秦仁一边扯开话题，一边老脸发热地挪走了视线。
    ……
    姐姐这衣服的确好看，可以称得上蓝色战衣了，不过…在某些不甚肥沃的绵软部位上，那两颗隐隐约约冒起的可爱小疙瘩，应该并不是他的错觉吧…
    好怪哦，再看一眼？
    不，应该是好涩哦。
    所以…再看一眼？
    其实不管涩不涩吧，顾清都是名义上的姐姐，所以秦仁也不会抱什么想法，只是出于好奇，所以就故作随意地扭了下头，让视线快速地从顾清胸前扫过，利用动态视力进行了一遍。
    嗯，果然是那啥。
    ……
    “姐。”
    “嗯？”
    秦仁也不知道这衣服就该这么穿，还是姐姐太粗心，反正从另外的角度提醒她一下：
    “你这身很好看，但我建议你不要穿外面去。”
    “废话，大晚上我去外面干嘛…”
    “不是，白天也别穿出去，在家里挺好的，外面儿有色狼。”
    “……”
    这是弟弟对姐姐的占有欲吗？
    难道自己的“尤物姐姐”被别人看了去，秦仁就会心生嫉妒吗？
    顾清觉得有可能，忍不住脸红红。
    但其实话说回来，她自己也没打算穿外面去，这衣服比起她平常的装束，布料少了好多，挺羞耻。
    羞耻的尤物姐姐…还是在家里只留给弟弟好了…
    “你非要担心色狼的话，那家里穿也行，反正是送的。”
    心情愉悦的顾清说起话来语调都轻快了几分：
    “所以你找我什么事儿？”
    “也没啥大事儿，你跟我来吧。”
    秦仁拉着顾清来到厨房门口，里面的鱼有容刚把碗筷什么的收拾进去准备洗碗，秦仁就把顾清轻轻往厨房里一推：
    “那个，有容啊，清儿想帮你洗碗。”
    “？”
    本来打算先洗个澡的顾清闻言一怔，扭头就想质问秦仁，却硬生生被弟弟一阵挤眉弄眼的神态憋了回去。
    “好姐姐，家和万事兴嘛…”
    “……”
    他在顾清耳边快速飞过这句话，然后朝着同样感到意外的鱼有容笑了笑：
    “抱歉啊，我就不帮你们了，晚上想再多干点儿活，辛苦两位了。”
    说完，秦仁把厨房门哗地一拉，把两个女孩子留在了厨房里。
    “……”
    “……”
    双方对视了一眼，眼神不说多么友善吧，至少没有白天的硝烟气了。
    “盘子给我吧。”
    顾清慢吞吞走过去，鱼有容也“嗯”了一声：
    “那我搓碗。”
    “洗洁精呢？”
    “这儿。”
    “立白啊，感觉不如斧牌，好闻不粘手…”
    “我…没听过这牌子。”
    “反正我和秦仁小时候老用。”
    ……
    两个人的对话有一搭没一搭，时而也会陷入沉默，不过就洗碗本身而言，鱼有容不得不承认，顾清比师父有用多了。
    师父洗碗笨手笨脚，顾清洗起碗来很熟练麻利，一点儿也不像她最开始以为的高冷小公主样子。
    四只手穿梭在洗碗槽的泡沫里，鱼有容微微侧头瞄了瞄顾清的胳膊：
    “你…”
    “？”
    “没…”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来，又等了一会儿，重新开口：
    “你…胳膊还疼么…”
    顾清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鱼有容是说的是白天拿勺子拍她的地方，对于她主动提起此事还挺意外的。
    “本来就不疼，谁有那么娇气…”顾清小声嘟囔。
    “…都红了。”
    “皮肤好的人都这样，一碰就红。”
    鱼有容皮肤也好，顾清斜睨着鱼有容鼓鼓的衣襟，左边是被她打过的那只：
    “你敢说你就没红？”
    “不知道，我没看。”
    鱼有容听的有些害羞，安静了一会儿，默默端起锅，往洗碗槽里倒刷锅水。
    然后，顾清就听到，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夹杂了三个字：
    “…对不起…”
    “……”
    顾清确信自己是听清楚了的，没说什么，沉默了好几分钟，才把手里的筷子和勺子拢了拢。
    于是，鱼有容也在一阵哗啦啦的声音里面，听到了其中夹杂的三个字：
    “…我也是…”
    “……”
    再往后，厨房里就很久都没有人说话了，只有锅碗瓢盆交错的音律互相掩映。
    ————————
    而与此同时，坐在电脑前的秦仁，嘴角那抹笑容就颇有深藏功与名的味道了。
    好！家和万事兴，真好！
    对他来说，只要厨房里没有乒乒乓乓，没有你一句我一句，那就说明他已经计划通了。
    鱼有容和顾清都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女孩子之间的矛盾道还是让她们自己来解决比较好，只要给她们一个相对平和，不用在意外人的环境就行，比如厨房。
    “秦仁，我要种欢乐豆！”
    吃完饭就在沙发上趴了半天的洛瑶，此时抬起脑袋来，气鼓鼓地指着阳台：
    “我要种一排，两排。”
    “姑奶奶，你放过我的号吧。”
    秦仁三个qq外加微信都已经全部成了包身工，豆子被貔貅榨的一干二净，一滴也没有了。
    “才不怪本座呢。”
    洛瑶跑过来搂秦仁的脖子，很小声地在他耳边吹气：
    “秦仁秦仁，其实…其实豆子都是团团输光了的…”
    “喵？”
    某个蹲在鱼缸旁的小毛球耳朵一动，尾巴竖起来，四下张望。
    “洛瑶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那本座就想要豆子嘛~”某灵兽撒娇越发熟练了，软乎乎的小脸儿往秦仁胡子上蹭。
    “你是猪吗？网络都是虚拟的，欢乐豆也是虚拟的，我上哪儿给你种？”
    “不管。”
    洛瑶捏住秦仁的两片嘴唇，不让他跟上仙大人犟嘴：
    “我想抢地主。”
    充豆子要花钱，要么就注册新号，洛瑶不会像有些新闻上的熊孩子那样乱花家里的钱，所以就是想让秦仁给她注册新的账号。
    “呜唔呜嗯（明天再说）”秦仁嫌麻烦懒得理她，被她捏着嘴巴嗡嗡嗡地敷衍。
    洛瑶放开他的嘴巴：
    “那你先保证，明天一早就给我豆豆。”
    “小屁孩儿要什么保证…唔唔——？”
    洛瑶又给他捏住，咯咯地笑，然后重新放开：
    “保不保证？”
    “洛瑶我警告你啊…唔唔——！”
    洛瑶又捏住，一直堵秦仁嘴巴，除非他保证。
    “姓洛的你今晚很狂是吧，我唔唔……”
    又被堵了。
    咦？但好像不是用手了。
    软软的甜甜的，还有幽幽的奶香…
    棉花糖？
    秦仁看洛瑶笑的贼兮兮的，放开鼠标，从嘴里取出来一看，好家伙，这货居然脱掉她的小袜子塞自己嘴里了。
    “打屁股！”
    “不要~本座洗澡去了。”
    洛瑶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路了，秦仁不去追她，却并不是因为自己要工作。
    ……
    他那会儿跟姐姐说的“多干点儿活”只是随口一说，其实现在是休息时间，正在电脑前玩英雄联盟。
    “靠，抓不到…”
    秦仁玩的是一个叫【岩雀】的英雄，打野位，从刚才洛瑶上身到现在，一直都在跟对面的上单斗智斗勇，但每次都是逛街，抓不到人不说，等级经济还一直落后对面打野。
    这把是几天以来的第一把，所以秦仁打的还算认真，只不过当他再一次灰屏死亡，揉了揉脖子的时候却发现，一直静静坐在他侧后方的某人，看的比他玩的还要认真。
    “鱼师父。”
    秦仁觉得有趣：
    “你看多久了？”
    “好久了。”
    鱼灵儿说话的时候也盯着屏幕，美丽的杏眸水亮水亮的，她一直记得秦仁玩的这个游戏，里面有个叫【剑姬】的女剑仙，跟她自己挺有共鸣的。
    只不过今天，秦仁又换了一个英雄，鱼灵儿虽然有些看不懂吧，但却隐隐觉得很有趣。
    “秦仁，你是想抹杀这个人吗？”鱼灵儿指着屏幕里对方的上单青钢影，措辞颇有玄幻味儿。
    “是啊，但是…他太那个了，不肯出来和我正面对决，所以我已经不屑理他了。”秦仁面不改色心不跳，扭曲了自己很菜的事实。
    “这样啊…”
    鱼灵儿则是深信不疑，为秦仁感到义愤填膺的同时，也对对面上单的ID表示不解：
    “青…我钢…门会上…影，是什么？”
    “咳，这个是…道号。”
    秦仁点开设置，把ID显示关掉，鱼灵儿眼睛又是一亮，指着敌方的打野亚索：
    “他是个男剑仙吗？”
    “算是吧，他是剑豪，疾风剑豪。”
    秦仁其实觉得那应该是刀，唐刀吧好像是，不过具体也不懂。
    就像他也不怎么懂现在的游戏了，半个赛季没玩，一上线发现亚索居然也能打野了。
    “那你呢秦仁？你是什么？”
    “我是岩雀，是剑豪的师父。”
    秦仁这里记反了，但不重要，说话间，已经复活的秦仁在野区抓到了敌方残血偷buff的压缩，一个q将其干掉。
    “他被你揍了？”鱼灵儿好像很开心。
    “对！暴打！”秦仁顶着1-7的数据大放厥词，脸皮比城墙厚。
    但鱼灵儿已经彻底被吸引，她感觉自己心里有一种冲动被开发出来了。
    ………
    这个叫做游戏的世界里面，师父居然能揍徒弟！而不是师父被徒弟揍！
    ……
    “秦仁，我想打游戏！”

 083 深入教学

    “秦仁，我想打游戏！”
    当这句话落入秦仁耳朵里的时候，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另一句台词。
    【教练，我想打篮球】
    当然，其中的差别是巨大的。
    虽然秦仁小时候老把《灌篮高手》里的安西教练当作“安息教练”笑话他，但实际上安西教练很厉害，三井寿也很厉害。
    然而对标到英雄联盟里，秦仁早就廉颇老矣，水平最多算个白银晚期，鱼灵儿更是一点儿底子没有。
    ……
    “你看，她这样走来走去很嚣张，我就趁其不备！”
    【First  Blood】
    电脑桌上的漫步者迷你小音响里传来一血的音效，秦仁开了第二把游戏，自定义，用的是剑姬的玉剑传说皮肤，打对面的电脑刀妹。
    “好厉害~再来再来！”
    鱼灵儿快乐地在一边观摩着，让秦仁逐渐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陪玩”这个服务。
    原来，打游戏的时候有个女孩子在旁边拍彩虹屁，还真的有些令人愉悦。
    只不过即便领悟到了这一点，秦仁也永远不会使用网上的陪玩软件，他不是那种随便听个女人声音跟自己讲话就发晴的人。
    要陪玩，就得像鱼灵儿这样的来陪，正儿八经的人美声甜坐在身边拍你马屁，玩的就是真实。
    “你看，这个叫传送，我现在马上就传过去再杀一个…”
    秦仁在自定义里面作威作福，买好了装备的剑姬直奔下路，刚准备给电脑来个一秒四破，鼠标却突然一歪，反向q了一段距离。
    “？”
    秦仁愣了愣，看向突然抓在自己腕上的纤纤玉手，朝鱼灵儿投去疑惑的目光。
    “不是，我…”
    鱼灵儿把手缩回去，指着屏幕上敌方的下路电脑，眼底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秦仁，她就算了吧，我们不跟她打好不好？”
    “……”
    电脑下路使用的英雄是魔蛇之拥，简称蛇女，形象参考了古希腊神话里的蛇发女妖美杜莎，大招也跟美杜莎的法术一样，可以将敌人石化。
    虽然蛇发女妖和万妖大陆上的蛇族，是来自不同世界的魔祖，不过在鱼灵儿看来，她们是有些共鸣的。
    尤其是蛇女那副妖娆灵动的蛇身，鱼灵儿觉得好好看，好羡慕的说。
    “那什么，鱼师父，这个只是游戏，都是假的，这一点你清楚吧？”
    “清楚清楚！”
    鱼灵儿使劲儿点头，盈盈杏眸扑闪扑闪的：
    “秦仁，反正是假的，所以…你就别伤害她了好不好？”
    “……”
    貌似有道理，说得通。
    “你看她这么漂亮，这么可爱…”
    鱼灵儿长长软软的睫毛眨动着，羡慕地看着屏幕上嘶嘶喷吐毒气的蛇女。
    显示器发出的淡淡光亮映在她秀气的鼻梁上，浅浅的绒毛像初生婴儿般细腻，如瓷如月的侧颜也在荧光下勾勒出柔和的弧度…
    同样是蛇，比起低精度的欧美风建模，明明这家伙才更加漂亮可爱吧…
    秦仁有些好笑地打量了鱼灵儿一会儿，心里不由腹诽着，于是，等鱼灵儿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秦仁在笑她。
    “怎么了啊…？”鱼灵儿脸色发红，师父脸薄，总是比徒弟容易害羞，也更容易表现出来。
    “没什么。”秦仁乐呵呵的，“依你吧，我们不伤害她了。”
    “嗯嗯！”
    秦仁是个好人，重新回到自己的中路上，鱼灵儿挺开心的。
    ————————
    鱼灵儿又观摩了一会儿，洗完澡的洛瑶水灵灵地跑过来：
    “秦仁秦仁，睡觉了。”
    “你先去。”
    “哦，快点儿啊，我床上等你。”
    洛瑶拿小毛巾擦拭着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回了卧室。
    她现在已经懂得保护头发了，家里的电吹风不是戴森之类的超高速马达，热风吹太厉害了对头发不好，所以要稍微留一线，大概吹的差不多了再慢慢用毛巾沾干。
    另一边，洗完碗的两个女孩子兵分两路，顾清去洗澡，鱼有容等她先洗，自己则是坐到沙发上用平板查询“结婚”“离婚”等关键词。
    当然，她还搜索了白色小脑斧，但并没有搜出它和结婚离婚之间的关系。
    是她搜索方法的问题吗？
    总之不仅没有搜出和结婚离婚的关系，词语本身的意思貌似也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
    结果页面全是什么朱雀啊玄武啊青龙啊，还有一个很专业的【白化孟加拉虎】的名词，好不容易总算知道了一个对应的结果，上面的内容却让鱼有容有些不舒服。
    “克夫…”
    她低声呢喃着网页上的说法，又专门去搜了下“克夫”的意思，然后心里就闷闷的不高兴，也有那么一点不安的忧虑。
    就是因为克夫，所以“毛都没长齐”的女孩子才不能结婚吗…
    鱼有容没有“夫”，也从没想过找“夫”的事情，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了这个情况之后情绪还是忍不住的低落，然后目光不知不觉地就老往电脑前的哥哥身上看…
    而此时的哥哥，正在教她的师父用电脑。
    鱼灵儿想打游戏，可她别说游戏底子了，电脑底子都没有，除了大概知道这个铁盒子是个比较厉害的玩意儿以外，对其没什么概念。
    所以秦仁就得像教小学生一样教她。
    “是…这样吗？”鱼灵儿握着鼠标，怯怯地望着秦仁。
    “你别看我，看电脑。”
    秦仁把鼠标DPI调到最低，指着屏幕：
    “你瞧，这个箭头，你鼠标动，它也动，你点左键右键，它就作出不同反应。”
    鱼灵儿就试着点了一下右键，电脑上原本静静不动的角色顿时就动起来，把鱼灵儿惊的身子一颤，手里的鼠标唰地就扔了出去。
    哐当——
    “我的雷蛇！”
    秦仁肉疼，虽然是用了四年的老鼠标了，性价比不高，但是已经用出感情了。
    “对…对不起啊秦仁，我不是故意的。”鱼灵儿好愧疚。
    “没关系，再来。”
    在现代社会生活，学会电脑基本操作是必不可少的，就算鱼灵儿本意是奔着游戏去的，但秦仁也不介意借此机会教会她使用计算机。
    “你挪到这儿，再挪，再挪…”
    “还要挪吗？”
    鱼灵儿已经挪了好多了，紧张地望着屏幕边缘的鼠标：
    “秦仁，它要是被我挪出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你现在点右键。”
    咔嗒——
    鱼灵儿点了一下，即使有心里准备，可一看到静止的角色动起来，马上又下意识地要缩手了。
    虽然不至于扔鼠标了，但老这样肯定不是办法，秦仁直接按住。
    “别怕，我把着你。”
    “嗯…”
    男人的手掌好大啊，还有些暖融融的…
    小手包着鼠标，大手包着小手，鱼灵儿把心里冒出来的羞涩使劲儿忍住，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要开始动咯？”
    “嗯…”
    ……
    在简单地带着她游走并且点击移动了几下之后，秦仁调高了鼠标的DPI。
    “慢慢的…好…感觉怎么样？”
    “可…可以…”
    “那我们再快一点儿？”
    “等…等下，我还没，呀~…”
    ……
    鼠标稍微快一些，鱼灵儿就要眼花，不过适应了一会儿就能看到进步了。
    “现在你自己动，好吗？”
    “嗯，我试试吧…”
    ……
    鱼灵儿开始自己动了，大概掌握到了鼠标实体和指针之间的契合，也逐渐敢于咔嗒咔嗒点击。
    秦仁对此当然很欣慰，教一个并不是天才少女的异界人学电脑，成就感肯定是满满的。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老是觉得后脖子有点儿发凉，每回转过去一看吧，除了鱼有容在看平板以外也没啥。
    “虚寒吗…”
    不好说，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秦仁撇撇嘴，继续深入进阶教学…

 呵呵

写个鼠标也要删删删，删的狗屁不通白写

 084 夜晚的女孩子们（上）

    好为人师貌似是人类的共性，秦仁教鱼灵儿用电脑教的不亦乐乎。
    一开始的确比较拙计，但很快，鱼灵儿就在这方面就表现出了堪比甚至超越鱼有容的天赋。
    “这会儿几点了。”秦仁随口问了声，然后打算掏手机。
    “十点半。”还没掏出来，鱼灵儿就接了一句。
    “哦…嗯？”
    秦仁悠悠一抬头，愕然发现电脑上的英雄联盟游戏不见了，屏幕回到了桌面，鱼灵儿正在看右下角的时间。
    随便一瞅，也没弹窗广告啥的，秦仁就狐疑地看着她：
    “你切出来了？”
    “什么啊？”
    鱼灵儿瞧了一眼挂在远处衣帽架上的宝剑：
    “切什么？”
    “就是切屏，你是怎么退回到桌面看时间的？”
    “哦哦，我摁这个。”
    鱼灵儿右手放在键盘上表演了一下，切回了英雄联盟，然后再切出来。
    看上去很熟练的一套ALT+TAB二连。
    秦仁记得自己小时候第一次用电脑的时候，都还不知道这个组合键，是在键盘上乱按，最后按到win键才切屏出来的，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用win键切屏，并将其作为“独门秘籍”炫耀给同班的小朋友。
    鱼灵儿作为一个异界人，同样第一次用电脑，同样还没人教，能够有样学样地记住按键，并且观察到按键起到的作用，学会正确的切屏方式，秦仁觉得还是蛮厉害的。
    而且他还没有跟鱼灵儿解释什么叫【桌面】，但鱼灵儿自己就领悟了。
    哪怕跟天才少女鱼有容比起来，师父对鼠标和键盘的掌握时间也要更快一些，在游戏里释放技能的时候，只看了一次键盘就可以盲按了。
    当然，如果是打字什么的，她应该和鱼有容一样，还需要看着键盘使用一指禅。
    ——————————
    “秦仁。”
    “哎。”
    秦仁在一旁看着鱼灵儿自己在游戏里乱逛，转头看到姐姐不知何时都已经洗完澡了。
    “大晚上还打游戏。”浴室里换了鱼有容进去，洗白白的顾清换上那件露肩的蓝色战衣朝秦仁走过来。
    “游戏本来就是晚上打的啊。”秦仁一指鱼灵儿，“而且我是在教鱼师父打。”
    “……”
    教什么不好教打游戏，顾清都快要忘记鱼灵儿是修仙的了，而且还是宗主来着。
    “明天教，该休息了。”
    顾清看了一眼鱼灵儿，伸出手指头扯秦仁的衣服：
    “走，跟我进屋。”
    “呃…”
    秦仁站起来，犹豫地跟着姐姐走到卧室门口，然后停下来不好意思地挠头：
    “姐，那什么，我还是跟洛瑶睡…”
    “为什嘛？”顾清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姐姐都回来了，弟弟居然还要跟其他女人睡？
    这合理吗？
    他们从小就是一个被窝里长大的，现在秦仁居然因为一头小小的貔貅就要和她分开，顾清对此表示接受不了。
    “害，跟她睡比较舒服嘛。”
    “跟我睡怎么就不舒服了。”
    真是蹩脚的理由，顾清也能让他舒服，床铺都是新的，身上也洗的香香的，世上怎么会有人抱着这样的姐姐还睡的不舒服呢？
    “她是人肉空调啊，你忘了？”
    “我卧室里也有空调，你忘了？”
    “……”
    秦仁确实忘了，不过这并不是主要原因。
    顾清很久没回来了，秦仁想她，也想陪她，但又担心洛瑶因为这种原因不乐意瞎闹腾。
    “这样吧，我先哄她睡着了，再去找你，怎么样？”
    “……”
    顾清不是小女孩儿，洛瑶闹腾她可不会，就点点头，没好气地推了秦仁一下：
    “那你快点儿，我先上床等你…”
    “嗯嗯。”
    总感觉这话充满了既视感，秦仁点头答应后，回到客厅让鱼灵儿也关电脑休息了。
    ————————
    进自己卧室，秦仁发现洛瑶趴在床上，大晚上看美食视频看的津津有味。
    “探店齁比多，真假厨子说，杭城楼外楼，仨人831…”
    视频里传来美食up主的声音，秦仁拍了拍洛瑶高高撅起来的小屁股：
    “音量关小点儿。”
    “秦仁…”
    洛瑶关小之后，对着手机吞了吞口水：
    “这个…这个…”
    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本来想说什么，可盯着视频里831块一顿饭的价格看了一会儿之后，干脆就把视频关掉，哼哼唧唧地钻进秦仁怀里：
    “秦仁，这个其实一点儿都不好吃，对不对？”
    “我也没吃过，不知道。”
    “不行。”
    洛瑶又吞了吞口水，不满意地扒拉他，抠他小点点：
    “你说，你说不好吃。”
    所以这货是要寻求心理暗示吗，秦仁笑起来，轻轻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儿：
    “对，不好吃，可难吃了。”
    “嗯~！”
    洛瑶这才满意地拉起被子，猫儿一样靠在秦仁臂弯里，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一顿饭831块…肯定不好吃。
    谁爱吃谁吃，反正秦仁做的饭就已经是世上最好吃的了，小鱼做的排第二。
    “别瞪着眼睛了，快睡觉吧。”秦仁提前调整了一个更方便脱身的姿势抱洛瑶。
    “睡不着诶。”
    “使劲儿睡就着了，你这几天不是挺能睡的吗？”
    “那是因为睡前玩了斗地主。”
    但是现在欢乐豆没了，玩不了了，不然洛瑶也不会用看视频来代替。
    “你玩斗地主还能催眠？”
    “嗯。”
    洛瑶很认真：
    “因为本座赢欲很旺盛。”
    “淫…哈？”
    秦仁听的脸都绿了：
    “什么欲？”
    “赢欲。”
    笨笨，秦仁连这都不懂吗，洛瑶给他解释：
    “这几天我都是斗地主赢了之后，才能睡着的，要是输了心里就不舒服，必须赢一盘才行。”
    “那叫胜负欲！”秦仁扶额。
    “就是赢欲嘛！”
    有什么区别吗？洛瑶撅起小嘴巴，抬着脚儿轻轻蹬秦仁的把炳：
    “你好大声，凶到我了…”
    “行行行，我的错。”
    秦仁哭笑不得，不跟她一般见识，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那你要怎么才能睡？”
    “唔…好久没讲故事了。”
    洛瑶脸蛋儿红红的，之前都是洛瑶主动亲秦仁的，刚才好像是秦仁第一次亲她诶……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发生了，难道他不会和洛瑶一样害羞心跳吗？
    当然不会。
    秦仁跟貔貅相处这么久了，也算是水到渠成吧，觉得她可爱或者想哄她了，就自然而然地亲了亲她，温馨和亲昵的意味更多一些，暂时还没产生别的意思。
    “想听什么故事？”
    “爱情故事~”
    “噫…”
    人小鬼大，秦仁咂咂嘴：
    “什么爱情故事？”
    “罗密欧与猪过夜~”
    “没有…”
    “梁山伯和猪硬来~”
    “也没有…”
    爱情故事掉进猪窝里了，秦仁怀疑洛瑶是不是又在网上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改天得再检查下她的手机。
    ——————————

 085 夜晚的女孩子们（下）

    最后，秦仁决定给洛瑶讲《牛郎织女》。
    讲故事的时候，外面沙发床上两条蛇也已经裹好了薄毯，鱼灵儿想着游戏的事情，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睁开了，扭头一瞧，徒弟却睁的比她还大，若有所思的样子。
    “容儿。”
    “嗯…”
    “你不会还在想顾清的事儿吧？”
    “没有。”
    鱼有容摇头：
    “我在想血月。”
    “血月？”
    话题挺意外，鱼灵儿眨眨眼：
    “血月怎么了吗？”
    “师父，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刚来地球的时候，我遇到过一个怪物。”
    “嗯，记得，秦仁管他叫狗蛋，说是个魔裔。”
    “对，我当时揍了它一顿，是因为它身上有类似域外天魔的气息，所以把它错当成了一种没见过的天魔。”
    这个事情鱼有容跟哥哥解释过，也跟师父说过，鱼有容隔了这么久再次提起，却是因为血月的出现。
    “今天血月出现的时候，我好像突然又察觉到那种气息，只是不清楚是否跟血月有关，还是刚好又有类似的魔裔，亦或是我自己弄错了，想多了而已…”
    “天魔啊…”
    徒弟说这事儿还挺正经的，鱼灵儿也思忖起来：
    “…上次天魔侵扰万妖大陆的时候好像还是一百二十年前来着，容儿，你不会是担心它们会奔着地球来吧？”
    “有点儿…”
    “放心，绝对不会。”
    鱼灵儿是剑修，没了灵力之后，感知力方面不如体修的鱼有容，但是对于徒弟的担忧，鱼灵儿凭借对天魔的了解，可以99.99%地确定，鱼有容多虑了。
    “首先地球上有位面壁垒，我们都是因为这次出现豁口才飞升至此，天魔能从哪儿来？而且如今血月出现过后，连豁口都不见了，哪怕天魔通过万妖大陆来到地球，也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
    “其次，域外天魔自古侵扰万妖大陆，掠夺的无非是大陆上血精石之类的灵矿，反观地球连灵气都没了，更别说灵矿，天魔就算费尽心机过来又图什么呢？”
    动机和方法，两个关键点鱼灵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鱼有容听完也觉得有道理，这事儿99.99%是自己想多了。
    鱼有容的感知力再好，也比不过灵力尚在的时候，天魔气息这种东西属于连猜带蒙，准不准且不说，就算血月时的确出现了天魔气息，那也99.99%可能是来自地球上诸如狗蛋这样的魔裔。
    毕竟地球很神奇，连团团身上都还有不知哪儿来的残存灵气呢，有些事儿不能老用万妖大陆的刻板思维去想，很容易就杞人忧天。
    于是鱼有容也就不想了，视线也就从天花板上幽幽地转移到师父的身上。
    准确的说，是师父的手上。
    “……”
    “？”
    鱼灵儿感觉徒弟的目光有些渗人：
    “容儿你想通了就快睡呗，老盯着我干嘛啊…”
    “师父，从关电脑到上床到现在，你一直抓自己右手做什么。”
    “啊？有…有吗？”
    鱼灵儿呆呆地一低头，还真是，左手一直握着右手不安分地捏啊捏的，跟个要出嫁的大姑娘似的，也不知道在捏什么，连她自己都没注意。
    而鱼有容要是没记错的话，哥哥那会儿，好像是手把手地教师父用鼠标吧…
    呵呵。
    鱼有容同学从心底涌起一阵从顾清那儿学来的冷笑。
    多么愚钝的师父，不就被男人抓会儿手么，扭扭捏捏，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在意的…
    “睡了。”
    鱼有容翻身，仗着自己鼓鼓囊囊的胸脯把毯子抢走了一大半。
    “诶你…你这孩子！”
    鱼灵儿不知道她犯了什么毛病，也翻身，利用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优势，把失去的部分毯子又抢了回来。
    “大屁股榆木师父…”
    “肉坨坨不孝孽徒…”
    “？”
    “？”
    ……
    ————————
    师徒俩睡起来也挺快，窸窸窣窣的嘀咕在客厅里飘荡了一会儿，等秦仁把洛瑶哄睡着，悄悄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可以清楚地听到两条蛇儿均匀的呼吸声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偌大的沙发床上，一张足够大的薄毯却被两人扯的七扭八拐。
    毯子的一头像套裙一般紧裹着鱼灵儿丰美的臋线，另一头则是如裹胸似的包着鱼有容养的两只大白菟。
    “怎么跟打了仗一样…”
    秦仁把随手打在电脑椅上的另一条毯子拿过来，轻手轻脚，师徒俩一人一条，然后再奔赴姐姐的卧室。
    吱呀——
    “清儿？”
    黑灯瞎火，还好有夜色，可以看清裹在被子的顾清，在慢慢眨着眼睛。
    “愣着干嘛…还不进来？困死了…”
    顾清白了他一眼，微微侧过脸去，是怪秦仁来晚了的意思，不过也床上的位置也早早地让出来了一些，刚好足够容纳一个弟弟。
    “都说了要来，你就别硬等啊。”
    屋子里清淡的香味充盈着鼻腔，秦仁躺上去，温温热热的身子慢吞吞地，柔柔地贴过来，跟某只貔貅相比显得很矜持。
    毕竟顾清是大姑娘，和洛瑶一样直咧咧地往秦仁身上粘的话，挺不像话的。
    “谁让你是个大骗子，总是喜欢骗我…”顾清拉着秦仁的一只胳膊枕过来。
    “我什么时候又骗你了？”
    “你看，你自己都说‘又’了，还不是大骗子？”
    “口误。”
    “哦，那你当初答应我不交女朋友也是口误？”
    “……”
    完了，又开始捡陈芝麻烂谷子了。
    所以说这姐姐的床啊，是真上不得…
    “这会儿提橙子干嘛啊…”
    秦仁轻言细语地跟顾清动之以情：
    “清儿，咱们说实话哈，有时候我觉得你挺…那什么的。”
    “什么？”
    “就是有个词啊…叫…弟控…”
    “……”
    没人说话，不过感觉空气里的温度隐隐暖了几分，很奇怪。
    “秦仁，你…你是想说我是变态吗！”原来是姐姐生气了，难怪暖暖的。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姐姐可以是弟控，但弟控的同时，也应该支持弟弟，鼓励弟弟谈恋爱嘛…”
    顾清冷冷地“哦”了一声：
    “那姐姐是不是也应该鼓励弟弟出轨？鼓励弟弟大中小通吃？鼓励弟弟开后宫？”
    “后…后宫？”
    秦仁一个战术瞪眼，这词儿就离谱。
    “怎么？你自己数数，家里都睡了多少个女人了？不是后宫是什么？”
    “哎哟，那能一样吗？”
    秦仁义正言辞，说的话都是发自真心：
    “清儿，你知道我的，我对喜欢的人向来很专一，就比如你，以前读初二的时候学校流行认兄弟姐妹搞暧昧，那几个初二的小太妹学姐馋我身子，硬要让我认她们当姐姐，最后都威胁叫人打我了，可我开过一句口吗？”
    “好意思说，那是你死心眼儿！”
    都要挨打了还不认怂，顾清每次想到这事儿就后怕，她就这么一个弟弟，顾清的世界就这么一个秦仁，要是真被打坏了，那她肯定也不想好好过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很多长大之后觉得傻傻的事情，在年少的时候多会被当成天大的事情。
    青春期的顾清多愁善感患得患失，有时候就会跟秦仁说，他如果有了其他的姐姐，自己就会伤心地躲到尼姑庵去，所以当时的秦仁为了不让姐姐出家，面对太妹的威胁就钻了牛角尖儿。
    但此次举出这个例子的话，也的确能说明秦仁对顾清的专一。
    ……
    “再比如思云吧。”
    对喜欢的顾清专一，对喜欢的女朋友当然也要专一，秦仁继续举例：
    “在国外的这些日子，多少狐朋狗友让我找女朋友？当然了，他们倒也不知内情……不过即便如此，这帮坏人也曾多次拉我去足浴啊大保健，还企图灌醉我让我失身，可我呢？从来都是片叶不沾身，坚定意志，冰清玉洁…”
    叮咚——
    真是说曹操人妻就到，秦仁话音刚落，口中“狐朋狗友”就发来了微信。
    秦仁打开一看，是【父慈子孝213】群里，周驰兴致勃勃地@了每个人。
    【周驰：兄弟们！刚找到了个好东西！女主角长的像《快乐星球》里面丁凯乐的妈妈！童年女神啊！magnet:?xt=urn:btih:aos2jya8idh345q4fdd75go65ilasg】
    【李伟：？】
    【张菲：？】
    两个问号接连发出，秦仁也迅速关闭了屏幕，因为感觉顾清已经扒着他的衣领把脸凑过来了。
    “谁？”第六感让顾清眯起了眼睛。
    “周驰，群里发疯呢，我已经拉黑了。”
    秦仁手机放到自己那边的床头柜上，伸出胳膊转移话题：
    “不说了，清儿你那会儿不是说困吗，睡吧，要不要抱？”
    “……”
    小时候秦仁不会问这个问题，长大了就会了，顾清喃喃地说了句“不要”，觉得秦仁鬼鬼祟祟，本来还想再问问微信的事情，可秦仁却继续扯开话题：
    “对了姐，我忽然想起来了，上次在酒店啊，我醒来身上全是你的味道，你……”
    “闭嘴！睡觉！”
    “？”
    顾清听不懂秦仁在说什么，反正就这样睡下了，但秦仁还是稍微等了一会儿，一直等到十一二点才重新把手机拿过来。
    他当然不是对丁凯乐的妈妈有兴趣，而是他没有忘记，对公司里某位部长的承诺。
    【秦仁：云姐，干嘛呢？】
    ……
    夜空中云卷云舒，窗外时有蝉鸣，这注定是一个忙碌的夜晚。

 086 厚脸皮师父（第一更）

    秦仁本来以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家里的灵兽会气的跺脚脚。
    因为以前秦仁虽然也经常用塞枕头的方法从床上遁走，但这次是丢下上仙大人，睡“别的女人”去了。
    秦仁判断，这起码得勒索一瓶可乐吧？
    但是并没有。
    第二天起床之后，洛瑶已经在洗脸盆里放好了热水，捧着帕子，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等秦仁来给她洗脸，而对于秦仁鬼鬼祟祟从顾清房间里走出来的情况，就好像没看到一样。
    “瑶啊…”秦仁叠了叠洗脸巾。
    “嗯~”洛瑶昂着粉嘟嘟的小脸儿，乖巧.jpg
    “昨晚…睡的好不好？”
    “挺好哒~”
    貌似还不是一般的好，脸还没洗完呢，洛瑶高高兴兴地就伸着纤细的胳膊，要抱着秦仁撒娇。
    “别闹别闹，等…等下…”
    小女孩儿香香软软地往身上蹭，秦仁早上起来没多久，某些零部件还处于半启动状态呢，直接被她蹭的稍微有点儿面红耳赤了，微微弓起身子，一手挥舞着手里的洗脸巾，另一手把她掰开：
    “还没洗好呢，脸不要了？”
    “不要了，要你~”
    “……”
    今天的洛瑶有些黏黏糊糊，秦仁摸了摸她的额头，也不烫啊。
    话说灵兽也好，貔貅也好，这货终究非人哉，莫非是…到了发晴期？
    “你是不是做了美梦还没醒呢？”秦仁捏她小鼻子。
    “嗯。”
    洛瑶点头。
    “不是，没有做。”
    但紧接着又摇头，然后眼睑羞答答地垂下来，看着脚趾头在拖鞋里面不安分地一拱一拱的。
    ……
    小女孩儿其实是做了梦的，只不过昨晚那个和以前的都有些不同。
    梦里面有秦仁和洛瑶，还有一片一望无际的毛茸茸的草原，好大的一张毛毯铺在草原上，足够两个人在上面随便打滚的那种。
    至于梦的具体内容，其实连洛瑶自己也模糊了。
    反正一觉醒来，小肚子热乎乎的，小肚子下面一点儿也有些热乎乎，洛瑶第一次有这种奇怪也奇怪的感觉，所以一提做梦就忍不住想脸红。
    ……
    而且是时不时的那种，想一会儿就红一下，等秦仁做完早饭端上桌子之后，顾清就忍不住好奇：
    “洛瑶，你怎么了？”
    洛瑶舔了舔嘴边的牛奶，抬头看看顾清，小勺子搅了搅往牛奶里加的白砂糖。
    “秦仁…秦仁他…”
    “？”
    顾清疑惑地望向弟弟，弟弟也不知道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撇撇嘴喝牛奶，权当这货真是到发晴期了。
    “秦仁…”
    白砂糖一点点融化，像小女孩羞答答的心儿一样：
    “…他昨天晚上亲我了~”
    “噗——”
    秦仁当时就麻了，擦了擦嘴边的牛奶，面对姐姐震撼与嫌弃的眼神，首先必须就原则问题作出强调：
    “姐，她三百二十一岁了，就算换成我们的年龄也已经合法了。”
    “本座十八了。”洛瑶一边吃馒头片一边附和。
    “所以…”
    顾清双臂抱胸：
    “…这就是你对她下手的理由？”
    “这话说的，什么叫下手啊…”
    “下嘴。”
    “不是，清儿，她说的亲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我昨晚那就是玩玩儿。”
    “呸！还只是玩玩儿…亏你说得出！”
    好渣一弟弟。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顾清时至今日才发现原来秦仁其实一点儿都不老实。
    说实话，顾清对洛瑶的印象一直挺好的，可可爱爱偶尔没有脑袋，也听说了她曾经给鱼灵儿当坐骑到处跑腿的事情，觉得小姑娘还蛮招人心疼的，可不能让她这么快就糊里糊涂落入变态弟弟的毒手。
    “洛瑶，来姐姐这儿。”其实顾清微笑起来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显高冷，看起来温温柔柔挺随和的。
    “你想做什么…”洛瑶叼着馒头片坐过去，但是有些警惕。
    “洛瑶，我们团结。”
    顾清昨晚跟秦仁睡的舒服，心情其实也不错，握了握洛瑶的小手：
    “一起抵制家里的变态，好不好？”
    “抵制…”
    洛瑶瞧瞧对面一脸无所谓开始摆烂的“变态”，想了想，反问顾清：
    “秦仁昨晚也亲过你了吗？”
    “哈？”
    顾清一怔，抬眼看到渣男弟弟在幸灾乐祸地憋笑，嗔他一眼吧，自己的脸蛋儿也是微微一红，看着洛瑶小声道：
    “当然没有，他…他是我弟弟…”
    “哦。”
    那洛瑶就知道了，顾清显然是嫉妒上仙大人。
    她才不抵制秦仁呢，她那么招人喜欢，秦仁忍不住变态一点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
    ———————
    顾清和洛瑶在桌子上吃早饭，阳台上鱼有容同学的晨练还没结束。
    秦仁切了两小碗苹果块儿，插了牙签，连同两杯牛奶一起端过去，蛇族专用简餐一式两份，一份放在鱼有容的瑜伽垫旁，另一份则是放在了一大早坐在电脑桌旁的鱼灵儿面前。
    一天之计在于晨，徒弟在晨练，而师父在打游戏。
    “鱼师父，你几点起来的？”
    “没多久，好像也就六七八点吧。”
    “……”
    八点的话好说，要是六点就起来坐在电脑前，秦仁就感觉自己可能低估了鱼灵儿对电脑的热情。
    或者说，对游戏的热情。
    昨天的教学，鱼灵儿已经把《英雄联盟》自动登录然后进行游戏的那套流程记住了，此时正在聚精会神地并且一惊一乍地操作。
    “秦仁你看你看，我一个人打他们一群。”
    她顾不上吃早饭了，乐呵呵地用石头人表演了一个大招清兵，一波小兵死了五个，打出金币的只有两个。
    “这是不是叫五杀啊？”鱼师父美眸闪闪，一双玉手捏在胸前，期待地望着秦仁。
    “是的，不愧是鱼师父。”
    秦仁竖起大拇指，牙签挑起一小块儿苹果塞她嘴里：
    “但是先吃饭，吃完饭再玩儿也不迟。”
    “嗯嗯，那我退了。”
    鱼灵儿开的自定义，随便退，嘴里吃着苹果，含糊地应着，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徒弟在用余光闷闷地偷看她。
    ……
    堂堂流云宗宗主，什么时候吃东西还要人喂了…
    厚脸皮师父，真不害臊…

 087 程思云？（两更二合一）

    两天的双休日，程思雨第一天去了公司“游学”，第二天就在家打发时间玩手机。
    但是手机也没什么好玩的，全是昨天“血月”的新闻，程思雨不怎么感兴趣，但在看到那些营销号配的狼人吸血鬼图片的时候，想到了自称驱魔人的姐夫。
    打开手机，瞧瞧微信，对话框里全是清一色的绿色。
    “笨蛋，又不理我…哼。”
    不过嘛也早就习惯了，小橙子趴在床上晃着小腿，纤细白嫩的胳膊从枕头下穿出去握着手机，脸蛋儿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来翻了一会儿聊天记录，从那些一串串的对话里寻找姐夫零星的回复。
    找到一条有趣的，就忍不住傻笑。
    笑了几次，就想姐夫了。
    唔…
    这么看来，倒是自己更像笨蛋一点儿哦…
    程思雨捂了捂脸颊，翻过身仰天躺着，望了一会儿天花板，思绪飘忽，怔怔地一下下扯着自己小内裤的边沿，轻轻弹在娇嫩的腿根肌肤上，啪啪啪的，一如心里那些绵绵软软，小雨点儿似的情愫。
    “他这会儿在干嘛呢…”
    悄悄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最好控制在三分钟以内，超过了，程思雨就突然有点儿寂寞了。
    社畜的周末，也没有姐姐在身边，他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寂寞啊…
    会吗？
    不会吗？
    程思雨在脑海里撕着想象出来的小花瓣，撕到最后只剩下“会”的那一片。
    “……”
    原来姐夫现在也在寂寞…
    哼，活该！
    谁让他不想小橙子？
    小橙子寂寞了就会想他，一想就不寂寞了。
    他呢？
    程思雨得意洋洋地幸灾乐祸，不过转念一想，他其实更可能在想橙子。
    想了橙子，自然就不用想小橙子了。
    不过这些都是思维的自我发散，程思雨趁着今天不上班，决定午饭过后，时隔多日地再去“顺路”去姐夫家探探班好了。
    “思雨——！大中午了，快起床！再不起就等着吃凉饭吧！”
    “来了来了~”
    外面传来妈妈的催促，程思雨赶紧下床。
    “诶？妈，饭呢？”
    “急什么？马上出锅。”
    “……”
    ————————
    与此同时，秦仁家里的午饭也正在做。
    周末嘛，昨天就已经辛苦鱼有容同学了，所以秦仁原本想他来做，但鱼有容坚持想下厨。
    给哥哥报恩？或是在顾清面前秀肌肉？
    可能两者都有吧，不过如今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鱼有容真的爱上了烹饪这件事情。
    除了烹饪，还有擦窗子，洗衣服啊，收纳整理啊等等。
    她逐渐觉得打理一个家，真的是一个很有成就感，并且充满挑战的事情，在那台至今都还没有卖出去的平板电脑上，关注了好多“生活小妙招”之类的自媒体。
    “哥，又是豆腐啊？”鱼有容从菜篮里拿出塑料袋来，歪了歪脑袋。
    秦仁很爱吃豆腐吗？没感觉啊。
    “嗯，昨天麻婆，今天做家常吧。”
    其实对于家里来说，家常和麻婆的区别在于放不放肉末就可以了，只要好吃怎么都行。
    “其实…难点儿的菜我也能做。”鱼有容吞吞吐吐地提醒哥哥，比如酸菜鱼她也做过，难道不好吃么？
    “害，不是怀疑你的能力。”
    秦仁摇摇头笑起来：
    “主要是这几天豆腐真的便宜，做出来又够让洛瑶下饭，挺好的…而且别说其它更难的了，光是做豆腐做的好也足够厉害，你听过豆腐西施没？”
    “听说过。”鱼有容点头。
    西施是古代大美女，东施效颦是著名成语，昨天师父学到这个词的时候还因为老是不会写“颦”字被她打了几次屁股呢。
    当然了，不像真犯错那样用力打，只是稍微鞭策下。
    “但是豆腐西施是卖豆腐的，我…是做豆腐的。”鱼有容认真地提出这个细节，这只蛇族姑娘有时候挺一根筋的。
    “其实都一样，卖豆腐的西施不也是吃豆腐的人夸出来的吗？我现在就是吃豆腐的。”
    夸人夸到底，秦仁摸了摸下巴：
    “比如你听说过豆腐西施，那有没有听说另一句叫‘秦仁眼里出西施’？”“……”
    鱼有容没听说过，不过抬眼来，却能刚好看到哥哥的眸底映着一个鱼有容，心中莫名慌乱了一下，粉腮凝起好看的红晕来，不说话了，默默倒油烧豆腐。
    唰——
    锅里冒出油烟来，秦仁拿了根黄瓜啃着，靠在厨房门板上，本来想稍微欣赏一会儿豆腐西施贤惠的身姿，门却猛地一开。
    “？！”
    秦仁感觉后背一空，踉踉跄跄站稳后，才发现是顾清来“查房”了。
    “嘿，姐…”
    秦仁嬉皮笑脸，顾清拿过他手里的黄瓜，咔，一分为二，自己吃半根，还给秦仁半根。
    “人家做饭，你老在里面碍手碍脚干嘛？”顾清打量着弟弟。
    “帮忙切切菜嘛。”
    “哦。”
    顾清想了想，撸起袖子：
    “你去给团团梳下毛，我去帮她做饭。”
    “诶诶不用不用。”
    姐姐的好意秦仁替鱼有容心领了：
    “有容她想做饭，爱好这个。”
    “我意思是也跟你一样帮她切切菜！”
    顾清双手掐着纤细的腰儿：
    “秦仁你什么意思，怕我做饭会帮倒忙是吧？”
    “没有没有。”
    其实是有的，姐姐的厨艺从小稀烂，后来秦仁早早地学会做饭，也有一小部分原因也是出于这个。
    “区区豆腐而已，有容能拿下，清儿肯定也能拿下！”
    秦仁昧着良心马屁，顾清一眼看穿，不甘心地小声哼了哼：
    “人各有擅长，那我做饭就是比别人笨一点儿怎么了…”
    “不不不，不是你笨。”
    秦仁搂过顾清的肩膀揉了揉：
    “其实不是你笨，都怪锅，是锅太笨了。”
    “……”
    “真的，聪明的锅一看到是清儿在做饭，自己就把食材变好吃了。”
    “呸，满嘴跑火车…”
    跑火车也是有用的，毕竟比起学校，在家里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有个弟弟可以时不时哄自己开心，这就叫生活中的小确幸。
    “还不快给团团梳毛去。”
    顾清扭扭捏捏地挣开秦仁，去厨房给鱼有容打下手了，秦仁则是刚好逮到团团躲在茶几下面，在舔屁屁。
    “嘿嘿，团团…我的团团，嘿嘿…”
    “喵？”
    秦仁人来疯，故意装怪，把茶几下的团团震撼到了，瞪圆了眼睛被秦仁捉了出来。
    “喵……”
    舔屁屁的羞耻事情被人发现，还被捉住不能动弹，下一步难道就要威胁她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否则就把她偷偷舔屁屁的事情说给其他猫猫听吗？
    团团惊喜地发现，自己对此貌似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让秦仁为所欲为了。
    没办法，她只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小母猫，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任由秦仁摆布了。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喵~”
    于是，团团妖娆地缩进了秦仁怀里，直到秦仁坐下来，拿来一把熟悉的小梳子。
    “喵？”
    就这？
    好吧，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团团四脚耷拉在秦仁腿上，打着哈欠让他梳毛。
    ————————
    梳完毛后，秦仁开始清理家里的垃圾。
    以前家里的垃圾其实丢的并不勤，因为人少，本来也不怎么产垃圾。
    但是现在人多了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每个人都要吃饭，厨余垃圾就多了起来。
    厨余垃圾比较特殊，有时候哪怕并没有装满垃圾桶，也必须要及时扔掉，免得生虫生蟑螂什么的。
    而要是从占用空间考虑，用来喂貔貅的那些零食剩下的包装袋，才是垃圾中的大头。
    很多零食里面没多少东西，包装却很占空间，比如Q蒂之类的那种小蛋糕小面包，拆开盒子里面又是好多小包装，吃完之后总共其实也没几个，但是因为经常懒得叠盒子就会瞬间把垃圾桶占满，后来再收拾就更加麻烦。
    于是，在收拾垃圾的时候，秦仁就很不讲道理地跟洛瑶宣布：
    “以后不许吃Q蒂了。”
    “为什么啊…”
    洛瑶正在用秦仁答应她的新帐号玩斗地主，闻言很难过。
    她有点儿明白男人为什么都是大猪蹄子了，昨晚还亲了她，还跑到她梦里对她做奇怪的事情，结果今天就变脸不宠她了。
    “因为很贵。”这倒也是事实，Q蒂差不多一块多两块一个。
    “哦…”
    如果是这个原因，那洛瑶就会很懂事地接受了：
    “那换便宜的吧，换好丽友派。”
    “也贵。”
    秦仁望着卡在垃圾桶里的几个Q蒂盒子感觉脑壳疼，还是不同意：
    “而且好丽友派和Q蒂都是好丽友旗下的，都是韩国的品牌，吃多了的小朋友就会被他们偷走。”
    “真的假的？”
    秦仁本来是随口胡诌骗小孩儿，却刚好被从厨房出来的顾清听到，表示很震惊：
    “好丽友是韩国的？我一直以为是国产。”
    “不，好丽友一直是韩国三大制果企业之一，而且好丽友派在国内用的是代可可脂，海外用纯可可脂，但国内价格反而比海外高很多，总之挺坑的。”
    所以，秦仁觉得，干脆还是用达利园蛋黄派来代替这类零食比较好。
    “便宜！包装又方便！”
    达利园蛋黄派，巧克力派什么的，包装都有那种朴实无华的袋子，不占地方，收拾起来也轻松。
    ……
    “好了，这两大袋子，啧啧…”
    秦仁把家里其他没用的空纸盒啊什么的都聚在一起，连同垃圾装了满满两大袋。
    “我去扔。”顾清提了提，都是盒子，所以不怎么重。
    “好。”秦仁就不管了，去卧室里换套衣服，准备待会儿下午出门。
    龙湖小区的垃圾集中堆放点有好几个，离家里最近的一个要经过小区门口。
    而顾清下楼扔完之后往回走的时候，她的目光就刚好跟门口另一个女孩子的视线对上了。
    中袖白衬衫，淡黄色的短裙，咖啡色的挎包，笔直颀长的双腿从膝盖上方一点儿的裙摆位置露出来，露跟不露趾的白色方跟凉鞋轻巧地托起秀气的足踝…
    在和这个清新可人的女孩子对上眼的瞬间，顾清甚至恍惚了一下。
    不是因为她的漂亮可爱，而是因为好熟悉。
    “程思云…”
    顾清双唇微张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脸色逐渐绷的僵硬，柳眉也微微颦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对不对。”
    然而，女孩儿同样惊讶之余更多的就是尴尬和窘迫了：
    “我…我是程思雨…”
    “程思雨？”
    顾清一愣，程思雨有些窘迫地吐了吐小舌头，挥挥手儿打招呼：
    “嘻嘻，清姐姐，你…没住学校了啊？”
    “刚…回来。”
    顾清开口还稍微有些磕巴，读研以后她有很久没见过程思雨了，怎么感觉…这程思雨跟她姐姐越来越像了呢…
    尤其是今天这打扮…
    好看当然好看，真正好看的女孩子穿什么都好看，同样身为漂亮女孩子的顾清还是比较清楚这一点的，只是风格上，跟顾清印象中的程思雨有点差距，少了些活泼的跃动感，多了些跟她姐姐一样的甜美娴静。
    只不过顾清不知道的是，程思雨虽然在发型等方面已经跟程思云趋同很久了，但在穿着上，其实也是今天才想着尝试一下姐姐的风格。
    因为…
    因为想…
    “你是来找秦仁的吗。”顾清突然开口，静静地望着程思雨。
    算了…
    改天吧。
    捏住挎包带子的掌心微微松了一下，程思雨唇角轻扯，灿然一笑：
    “不是啦，我没事儿找他干嘛啊，我是…约了闺蜜去看电影正好路过，结果就看到清姐姐了。”
    “这样啊…”
    顾清抿了抿唇：
    “上去坐会儿吧？”
    “不用了，谢谢清姐姐。”
    “电影要开始了，改天聊啊，清姐姐拜拜~”
    “嗯，拜拜…”
    程思雨摆摆手，边说边离开了。
    ……
    “约了闺蜜…不会是男闺蜜吧？”
    不好说…
    姐姐程思云读书的时候就跟秦仁搅和到一块儿了，这么多年过去，妹妹程思雨再怎么没心没肺，也该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吧…？
    ……
    回家的路上，顾清很八卦地思考着。
    和对程思云不一样，其实她对程思雨这妮子，一直都还有些好感的。
    最大的原因，就是以前弟弟和程思云还在暧昧的时候，程思雨就经常捣乱，所以顾清一直把她视为统一战线。
    嘶…
    话说她现在不是和弟弟在一个公司吗？
    顾清突然想到，程思雨和程思云是双胞胎，每天又在秦仁身边呆着，那秦仁岂不是很容易对人家起什么不该起的念头？会不会打人家的主意啊？
    程思雨这丫头从小到大一直嘻嘻哈哈没心没肺，顾清一直觉得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儿，所以感觉得敲打一下秦仁，让他在公司老实点儿，别犯什么…唔…
    别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误。

 088 鱼灵儿气气（5500字，还差0.25更）

    “秦仁，程思雨她现在，是不是跟她姐越来越像了？”一回家，顾清张口就把刚换好衣服的秦仁问懵了：
    “你见到程思雨了？什么时候？”
    “哎呀我就是突然想到了…”
    顾清帮弟弟抚平T恤上的褶皱，一下，两下…
    嗯，有点儿上瘾。
    秦仁结实的胸肌好像并没有辛苦工作而松弛，柔嫩指尖划过他精壮的体格，顾清会感觉心跳有些热热的：
    “…你就说是不是吧。”
    “是，但又不是。”
    秦仁想了想，仔细道：
    “那家伙现在发型啥的确实更像她思云了，不过在公司看着的话，风格还是差挺多的。”
    “什么风格？”
    “就很新人的职场风格呗，小马尾，小衬衣，小外套，小西裤，小丝…”
    “？”
    “咳咳。”
    秦仁一低头，皱起眉来扯开话题：
    “哎呀我这短裤好像缩水了，有点儿绷，难怪感觉不舒服…”
    顾清看了一眼，脸色稍稍一红。
    确实有点儿绷…
    秦仁有占有欲，不让姐姐把露肩裙穿外面去，那顾清也可以有占有欲，不让弟弟穿这么绷的短裤上街。
    现在是男色时代，家里这一窝莺莺燕燕就够多了，弟弟的身子可不能让更多的坏女人再看了去。
    ————————
    重新换了条宽松点儿的短裤，秦仁要出门办事了，并且得叫上鱼灵儿。
    当当当——
    他敲了敲卧室门：
    “鱼师父，好了吗？”
    “马上。”
    不一会儿，鱼灵儿出来，按照秦仁的要求换上了古装。
    并不是给鱼有容的那套汉服，而是她最开始来地球时的那袭飘飘白衣。
    鱼灵儿也不知道秦仁要带她去干什么，只是时隔这么久又换上这一套，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会很奇怪吧？”素手轻捻衣襟，鱼灵儿杏眸含羞，眨着长长的睫毛往屋子里一阵乱看。
    “不会，很美。”
    美？
    鱼灵儿听过秦仁夸好多人漂亮好看，顾清洛瑶还有容儿，都夸过，不过“美”个字还是头一次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没想到还是落到自己耳朵里。
    “也…也不至于啊…”
    说是这样说，可哪个女人不爱被人夸呢，鱼灵儿轻轻挑着耳鬓的发丝，遮掩着眼中流露的高兴。
    “不，我真觉得挺美的。”秦仁上下打量，表现出严谨的学术态度。
    第一次见到鱼灵儿的时候这身衣服有些邋遢，本人也是，所以是那种比较市井一些的小妇人味道。
    现在好好地收拾出来，就更像一个仙气飘飘的宗主了。
    小妇人，也变成了大妇人，就是搁在古代会有皇后太后，或者王府太太那种气质。
    “翩若轻云出岫，仙气娉婷，顾盼隐隐生辉，别有风情。”
    秦仁很臭屁，摇头晃脑地点赞：
    “鱼师父，你衣服很适合你…诶诶？！”
    正说着，秦仁感觉脚下传来一股大力，差点儿把他整个人都推倒，愕然一瞧，是一根拖把戳在了自己脚边。
    “哥，让一下。”鱼有容同学盯着拖把，语气有些闷闷的。
    “不不不，有容你别干活了，昨天才拖了的。”
    秦仁去拿她手里的拖把，鱼有容就倔强地一扭头，往另一边儿拖去了。
    “诶，有容？”
    “容儿？”
    秦仁和鱼灵儿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和不解，最后还是秦仁追上去，在阳台上拦住她：
    “有容，你别这么辛苦啊，休息下，要不跟洛瑶出去转会儿？”
    “知道我辛苦，那你还跟师父站在那挡我路…”
    鱼有容杵着拖把，看了秦仁一眼，侧过脸蛋儿，望向阳台上那些绿油油的盆栽，面无表情。
    ……
    平时怎么没见哥哥拽文拽词儿的？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天蚕丝绣袍而已，至于么…
    那种衣服鱼有容本来一开始也有，穿上去说不定比“某些人”还美…
    ……
    “挡路是无心之举，但你这又做饭洗碗又马上拖地的，就属于故意不心疼自己了。”
    秦仁把她的拖把接过来：
    “你现在又没有灵力，也要吃饭睡觉也会累，休息吧。”
    “但我还有内力。”
    鱼有容把拖把拿回来：
    “有了内力，比普通女孩子能干，不需要心疼自己。”
    “诶哟，你不心疼我心疼啊…”
    秦仁又重新抢过来，然后回头看了下客厅，确认姐姐在卧室里以后，神秘兮兮地凑到鱼有容耳边：
    “哪个兄长不心疼妹妹？秦仁最心疼西施了…但是要保密，别让清儿知道了啊。”
    说完还故意一阵挤眉弄眼，鱼有容面色就微微涨红，眼珠子转了转之后小声嘟囔：
    “那你下午，到底要跟她出去做什么…”
    “她？”
    秦仁思维卡了下壳，鱼有容就瞪了他一眼：
    “鱼灵儿。”
    “哦对对对…害，其实也没啥。”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鱼有容第一次瞪他，娇娇嗔嗔的，秦仁还挺乐意，说明少女更加融入了，是好事：
    “我们今天下午准备去爆点儿金币回来。”
    “什么？”鱼有容听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黑话。
    “就是之前有一件事，我这加班加的一直忘了，耽搁了好久…”
    秦仁先卖个关子，实际上就是想起了鱼灵儿之前为了吃饭而贱卖的那些首饰。
    时至今日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有些稍微较真的小老板，很可能已经拿去鉴定过了，说不定已经不肯再把首饰交出手了。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秦仁也有办法，只不过从驱魔人的法理上说，不太厚道就是了…
    ————————
    “妈妈你看，剑仙姐姐。”
    跟仙里仙气的鱼灵儿一起出门之后，除了小孩儿以外，一路上其实并没有引来太多目光。
    毕竟蓉城作为一个“cos大城”，古装之类的装扮一直都挺常见。
    而之所以很多小孩子都会看过来，有相当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鱼灵儿怀里抱的那把剑。
    “鱼师父，你这剑干嘛要抱呢？”
    秦仁一直蛮疑惑的：
    “一般不都是用背的，或者别在腰间吗？”
    “唔…我知道地球上的确是这样的，可是…”
    鱼灵儿把怀里的剑搂了搂，从秦仁的角度可以看到，身上那条软噗噗的沟沟又因此被勒深了一些，白色的薄纱下，两只健康程度仅次于徒弟的兔子姐妹，也是一阵轻微的蹦蹦跳跳：
    “可是在万妖大陆，至少在流云宗，我们用剑都没有个习惯，因为用不着。”
    “哦？”
    秦仁眼睛一亮：
    “是不是有乾坤袋，储物戒指什么的？”
    “没有…”
    鱼灵儿眉儿一皱一皱的，甚至听不懂这些词：
    “我们有灵力的时候，都是把剑插在身体里的。”
    “身体里？”
    听起来好牛比，秦仁一个战术后仰：
    “细说。”
    “嗯…其实也算是血脉传承吧，蛇族有一上古老祖叫巴蛇，以前来过地球的那个，秦仁你知道吗？”
    “知道，巴蛇吞象嘛。”
    “是的是的。”
    鱼灵儿点头的时候，脑后那个圆圆的发髻一颤一颤的，可可爱爱：
    “巴蛇老祖的吞象神通，就是留给我们蛇族的血脉传承之一，所以我们蛇族的剑，不用的时候一般都是吞进肚子里放着的。”
    “啊？”
    吞剑？秦仁想起了以前那些杂技表演，有一个吞剑的还上过《走近科学》，一边吞剑一边做x光什么的。
    不过从鱼灵儿口中说出来，感觉就要更玄妙一点儿了。
    但玄妙归玄妙，倒也不是什么多奇诡的东西，【口吐法宝】这种基本操作从古典小说比如《封神演义》到现在的玄幻仙侠小说，都是见惯不怪了。
    秦仁最近几年对此比较有记忆的，大概是一个叫辰一更的网文作者，里面就经常有各路大能张嘴吐法宝，吐剑气，还有吐一座山，吐一个世界出来什么的，把大道都吐磨灭了。
    “你们就…硬吞吗？”
    “差不多，秦仁你不知道，我们蛇族喉咙都很深的。”
    “有多深？”
    “差不多有…”
    鱼灵儿摸了摸自己锁骨中间的位置：
    “差不多到这儿吧，在有灵力的时候，不管多粗的剑都能吞进去，化无形，然后要用的时候吐出来显形就是了。”
    “那没有灵力的话，是不是就不能展示了？”秦仁有些遗憾，还挺想看看的。
    “其实也可以，但是就只能吞到这里了。”
    鱼灵儿指了指自己的锁骨：
    “化形什么的就不可以了，所以我就干脆把剑抱着，别在腰间或者背在背上都不太习惯。”
    不过说到这里，鱼灵儿也疑惑：
    “秦仁。”
    “嗯。”
    “我们去赎东西，为什么要换衣服，还要把剑带上啊？”
    “看着一目了然，方便呗。”
    根据鱼灵儿的记忆，秦仁下午挨个找了那些小饭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而已，那些老板们基本上看一眼秦仁身后的鱼灵儿，凭着那身打扮也能快速记起鱼灵儿，秦仁一问，大多数人直接就承认鱼灵儿之前的确用东西来换过吃的。
    然后秦仁就开始各种乱扯，一会儿说自己是B站的生活区博主，在搞什么xxx挑战，一会儿又说自己是什么电视台综艺剧组的，之前给的首饰是道具，并且搞错了，是剧组在外面租的，现在想重新用饭钱买回来。
    如此这般，一只耳坠，一枚玉佩，一副吊坠，一副材质不明的镯子，都成功被回收回来。
    没办法，想要顺利，必须稍微搞的花里胡哨一点儿，让这些小老板们感觉自己并非“势单力薄”，鱼灵儿也并非一时失手，那些东西也并不怎么值钱。
    从结果上看，这样做的必要性是有的。
    因为最后依然有两家老板，去做了鉴定了之后发现首饰是顶级材料，就打死不肯再换回来了。
    其中包括另一只玉质的耳坠，还有一枚玉佩。
    捡了大便宜，再让人家吐出来是有难度的，所以秦仁当时就换了另一幅面孔。
    “实不相瞒，其实在下是一名驱魔人。”
    秦仁这里说的驱魔人当然不是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开始扮演神棍，提醒这两位老板，他们拿到的这首饰充满了“不祥”。
    “不祥？”
    “哈哈！”
    两个老板自然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读过书的，不可能相信，所以这里秦仁就要用比较不厚道的方法了。
    “走吧鱼师父，回去了。”
    “回啦？”
    鱼灵儿屁颠儿屁颠儿，踩着摇摇曳曳的小碎步跟上：
    “那两个我们不要了么？”
    “放心，过段时间他们自己会打电话送上门的。”
    秦仁的方法其实就是再去找阿翠，那个之前帮助秦仁打探鱼灵儿下落的鸡头人身的魔裔，随便让她找几个没有实质危害，但比较可怕的魔裔，去那两家老板家里闹点儿灵异的动静，吓唬吓唬他们，到时候他们自然就相信首饰的“不祥”了。
    而今天已经得手的这些首饰呢，秦仁就拿到珠宝店全卖了。
    这自然是经过鱼灵儿同意的。
    “随便卖！”鱼师父豪爽的很，“反正都是装饰，而且拿出去沾染了太多烟火气之后，也没有灵魂了。”
    【没有灵魂】这个词是鱼灵儿刚学的，用的恰到好处，只是秦仁有一点比较好奇：
    “鱼师父，你们修仙之人，还戴这么多首饰啊？有容好像就没有诶。”
    “容儿她…她还小，根本不懂首饰……”
    鱼灵儿就眼神飘忽，脸红红地垂下脑袋，玉手扭捏地抠着剑鞘上的花纹：
    “这孩子挺没意思的，自己不戴就算了，别人平时稍微戴一下…还骂人家矫情……”
    “这样啊…”
    秦仁饶有兴趣地望着鱼灵儿嫣粉的俏脸儿，有点儿想笑。
    鱼灵儿一抬眼，也发现了秦仁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下一慌，脚下的绣鞋忍不住轻轻跺了跺，细眉微蹙着跟他强调：
    “秦仁，她骂矫情的不是我，我是她师父，她不敢的。”
    “对对对。”
    秦仁笑呵呵地点头：
    “她不敢骂你，只敢打你。”
    “她…你……”
    这话都说出来了，鱼灵儿就感觉就丢了大脸，肌肤上的红霞一路从修长的脖颈爬到耳朵尖儿，一只手抱着剑，一只手捂了下臀儿，羞羞恼恼一转身，加快脚步往回家的方向走。
    秦仁就在后面笑着追：
    “诶诶鱼师父，别生气啊，这也没什么的，就说说嘛。”
    “……”
    鱼灵儿不理她。
    “这首饰卖的钱你也不要啦？”
    “……”
    还是不理。
    哼，假惺惺…
    明明都知道家里是他做主的，还跟她提什么钱…
    “好了好了鱼师父…”
    别说，鱼灵儿毕竟是修炼之人，生起气来，四平八稳的脚儿踩着款款莲步，走的一点儿都不慢，秦仁还稍微跑了两步才嘴上：
    “鱼师父，鱼师父我错了。”
    “……”
    鱼灵儿紧紧抿着嘴巴不说话，细嫩柔润的脸蛋儿依然透着淡淡的酡红，怀里抱着剑，水水的眸子望向一边儿的地砖，好像宁愿数数地砖有几条缝也不愿意理秦仁了一样。
    如此一来，仙里仙气的宗主也算是“原形毕露”，幽幽怨怨的邻家妇人模样显露出来，颇有几分淡淡的委屈意思。
    “鱼师父，其实我不知道这几天你有没有学到地球上的一句俗语，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鱼有容幽幽转头，姑且看他一眼：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玩笑归玩笑，但是懂首饰的确不是矫情的事情，懂首饰的人会打扮，我觉得很有女人味。”
    秦仁没有嬉皮笑脸，温柔且认真。
    好像…是真心话…
    鱼灵儿鼻翼微微翕动，发出几声细小的哼哼，稍微肯多看秦仁几眼了：
    “女人味…是什么啊…”
    “就是女人的魅力。”
    “魅力…”
    鱼灵儿并没有像那会儿谦让“美”字一样，推辞秦仁的称赞，温吞吞地眨巴着疑惑的眸儿：
    “魅是哪个魅？”
    “这样。”
    秦仁把“魅力”两个字打在手机上给鱼灵儿看，鱼灵儿看了一眼就缩回去脖子，羞赧地轻啐一口：
    “怎么是这个‘魅’啊……合欢宗的那帮狐狸，全都在身上纹了这个字，我…我不要女人味了。”
    “不一样，地球上的魅力是好话，那些最让人心动的女人，大家就都夸她有魅力，有女人味。”
    秦仁一本正经地跟鱼灵儿解释：
    “魅力魅力，指的是明媚的吸引力，而非妖媚的诱惑力。”
    “……”
    这个说法听起来倒是像模像样，鱼灵儿接受了，抱着剑重新跑到秦仁屁股后面：
    “那回家吧，你走前面，我跟着…”
    “要回，但是为表道歉诚意，鱼师父我请你喝杯水吧。”
    鱼灵儿心说水有什么好喝的，顺着秦仁手指的方向一看，是一家叫做“喜茶”的店铺。
    “地球的好多女孩子都喜欢喝这个，里面有各种果汁饮料，热的冷的都有，哦，还有奶茶，看看吧？”
    “嗯…”
    看看也好，鱼灵儿蛮有兴趣，心情迅速回温。
    因为这是秦仁给她的赔礼，这个性质让宗主蛮中意的。
    那孽徒不也经常惹她生气吗？连她都从来没给师父赔过什么礼呢。
    只不过，真的进了店里以后，鱼灵儿对那些花花绿绿的果茶奶茶都有些排斥，光是外观上就有些好多不适应。
    最典型的一种不适，就是一款叫做“满杯百香果”的东西，里面密密麻麻的小珠子让鱼灵儿有些起鸡皮疙瘩。
    这画面在鱼有容喜欢喝的珍珠奶茶里也有出现，所以鱼灵儿也从来不喝珍珠奶茶。
    “一杯想喝的都没有啊？”
    “嗯。”
    鱼灵儿点点头，然后感觉坐在店里有些人在偷偷用手机对着她，就有些怯怯地拉秦仁的裤兜：
    “秦仁，我不生气了，我们先出去吧，她们都…”
    “行，我们出去。”
    奶茶店的小仙女有幸见到了真仙子，自然是惊为天人，可以理解，秦仁带鱼灵儿出了店，鱼灵儿就反而眼眸一亮，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铺子：
    “秦仁，豆浆！”
    “好，买它。”
    两个人第一次邂逅，鱼灵儿就喝的豆浆，干干净净纯粹的白色，微微的甜，这才是人喝的嘛。
    这次的豆浆是小时候用塑料袋装的那种，挺怀旧的，插吸管需要一点儿角度和技巧，小时候秦仁和姐姐经常喝这个，姐姐总是让秦仁帮忙插吸管。
    “好喝吗？”
    “好喝。”
    鱼灵儿也不知道怎么喝的，把嘴巴一圈喝的白乎乎，秦仁拿出纸巾给她擦：
    “那鱼师父，原谅我了吧？”
    “我其实没怎么生气啊，刚才就原谅了…”
    鱼灵儿不好意思地说着，然后很认真地看着秦仁：
    “秦仁，你是个好人。”
    “……”
    这是秦仁第三次还是第几次听鱼师父这么评价自己了。

 089 师父毕竟是师父

    喝完豆浆之后，秦仁没有马上和鱼灵儿回家，而是绕道去了一趟太升路。
    “好远啊…”
    公交站旁，鱼灵儿把手指头按在告示牌数着站台，愁眉苦脸的。
    师父可不像搞体修的徒弟一样，虽然蜂腰圆臋貌似底盘很稳，实际却如弱风扶柳，身子骨娇娇柔柔，走了一下午还要坐这么久的公交，挺折腾的。
    “嘶！怎…怎么了？”
    “脏。”
    秦仁把鱼灵儿的手指头拍掉，拿出纸巾给她擦一下，看她对坐公交不太情愿的样子，也觉得确实路途遥远，琢磨着要不干脆打滴滴去好了。
    从这里搭车去太升路，大概要40块左右，来回80抵得上家里两天的饭钱。
    不过…
    “个十百千…”
    秦仁点开支付宝，确认了一下今天卖首饰的收入。
    “三十万…嗯…都够一套90平的首付了。”
    这笔钱对秦仁来说当然算得上巨款，秦仁心里也的确美滋滋，只是常年的精打细算勤俭持家并没有让他有过多的“一夜暴富”的那种面貌，所以心里虽然开心，看上去却还是蛮淡定的。
    况且，这笔钱不管怎么说也算是鱼灵儿出的，秦仁也没法完全把它当做自己任意挥霍的资本。
    不过嘛，天降三十万加上自己原本的一点儿积蓄，在合理的基础上适当奢侈一下，是完全没问题的。
    比如打滴滴。
    “鱼师父，我们坐滴滴去，不坐公交了。”
    “滴滴是什么？”
    “就是小车。”
    “小车…”
    鱼灵儿指着街上的一辆蓝白相间，车顶上还闪烁着红灯的小车，紧张地问：
    “这…这个是小车么？”
    “呃，也是。”
    鱼灵儿的瞳孔一下就缩成缝，咬着下唇往秦仁身后躲。
    “不不不，鱼师父，小车有很多种，这个不一样…”
    秦仁也顿时想起，当初鱼灵儿就是被这辆车带走的，心里肯定有阴影了，给她解释了一番之后，两人坐上了一辆不认识牌子的新能源车。
    “秦先生？”
    “对。”
    确认了乘客，车子往太升路开去。
    鱼灵儿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车子，坐在里面像个好奇的狗子一样，老是试图往外探头，被秦仁严肃地阻止并教育：
    “开窗可以，但别探头，很危险，脑袋突然掉了就麻烦了。”
    “脑…脑袋？！”
    鱼灵儿闻言就缩了缩脖子，远离车窗，扭着屁股往秦仁那边靠过去：
    “秦仁，我们走这么远是要去干嘛啊？”
    “买手机。”
    “你手机掉了？”
    秦仁看着她，神秘一笑：
    “不是给我买。”
    “？”
    不给自己买…
    “那怎么行！”
    鱼灵儿眸子睁了睁，虽然欣喜了一下，不过还是摆起手儿，脸红红地婉拒：
    “秦仁，我不用手机的，每天也就跟容儿呆在一起，然后…可能会玩玩游戏什么的…”
    秦仁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就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
    “手机上也有游戏啊。”
    “不不不，手机游戏我肯定学不会…”
    鱼灵儿认为做蛇要有自知之明，电脑那么大的屏幕她都没搞明白，如果倒腾手机那么精巧的玩意儿指不定多费劲呢。
    “行，懂了。”
    秦仁点头：
    “那就给你买个电脑吧。”
    “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呢！秦仁，你…你对我的好我心领就是了，挣钱那么辛苦，就算刚卖了首饰也别乱花钱啊…”
    面对秦仁的心意，鱼灵儿有些喜忧参半，不过转念一想到徒弟，眸儿就扑闪了两下：
    “那什么，与其给我买这买那的，你还不如给容儿…”
    “对。”
    秦仁打断她，一咧嘴：
    “所以我说了嘛，不是给自己买手机，本来就是准备去给有容买的。”
    “诶…？”
    鱼灵儿就呆住了。
    搞半天，是她自作多情？
    简…简直羞死个蛇了！鱼灵儿捧住脸颊转过去，一声不吭了。
    —————————
    等到了太升路，秦仁依然是直奔魅族专卖店。
    主要是家里除了姐姐，自己和貔貅都是用的魅族，给鱼有容干脆也就用同一个牌子了。
    至于要说秦仁算不算魅族的粉丝…
    倒也未必。
    反正消费品牌也好，歌星演员也好，秦仁有自己的喜好，但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某某的粉丝。
    好用就一直用，习惯了就一直用呗，那天不好用了，就换一个嘛。
    比如某个国外的游戏公司，曾经出游戏都是“必属精品”，近两年却各种塌房，如果是粉丝的话，那以前有多爱现在肯定就有多恨。
    可像秦仁这样的普通玩家，反正也就是心平气和地表示遗憾了，仅此而已。
    只做自己的粉丝，才最容易保持乐乐呵呵。
    柴米油盐酱醋茶，终归才是最真切，最值得用心的生活。
    ……
    “帅哥慢走啊。”
    买完手机搭车原路返回，鱼灵儿安分了好多，不往外探头，但也不看风景了，老老实实坐在秦仁身边，时不时就定定地望着他放在腿上的手机盒子。
    “……”
    买给容儿的啊…
    洛瑶有一台手机，从平时的生活上来看，容儿的确也应该有一台，很合理。
    对，明明很合理的。
    可是…
    是因为刚才自作多情导致的落差吗？总感觉…
    ……
    不行，这种失落来的太小孩子气了。
    师父毕竟是师父，鱼灵儿回过神来，在心里暗自摇头，很快就恢复了平常心。
    买个手机没意思，秦仁还给鱼灵儿买豆浆呢~
    喜欢的东西总是越吃越上瘾，一袋豆浆并不能满足欲求不满的鱼灵儿。
    所以在回到小区门口，秦仁又给她买了一杯。
    “秦仁，你是个好人。”
    “说的好，以后别说了。”
    鱼灵儿的认可更加坚定了，捧着豆浆嗦啊嗦的，联想到秦仁给鱼有容买的手机，再想到徒弟身上。
    唔…
    秦仁这个人确实挺好的，难怪容儿对他…
    还是那句话，师父毕竟是师父，看问题要比鱼有容那样的懵懂少女稍微高一层。
    尤其是在顾清vs鱼有容过后，鱼灵儿就隐约觉得，徒弟对秦仁的感情可能并不止于兄妹情…
    不说现在吧，至少将来有往更上面一层发展的趋势。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鱼灵儿就想啊，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这个做“娘亲”的，以后是不是应该为“女儿”的人生大事起一些推波助澜的作用呢？
    “人生大事，嗯，凡人好像是这个说法吧…”
    鱼灵儿默默地思索着，对这个想法微微有那么一点儿小兴奋。
    因为在万妖大陆上的妖族寿命大都很长，除了合欢宗那种不知廉耻的宗门以外，并不是所有妖族都会结为道侣的，尤其是像流云宗这样全是雌性的地方。
    所以男女感情这件事，相对是一件比较罕见新鲜的玩意儿了，尤其是对于像鱼有容这种五百来岁的青涩小蛇来说。
    只是话说回来，鱼灵儿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推波助澜”。
    比如两个人平时互动的时候，自己要旁边说些什么话呢？
    还是说顾清哪天要是再和徒弟吵起来，她要替容儿加油呐喊吗？
    ……
    思来想去，鱼灵儿感觉“牵红线”可能是一门学问，还是回去用电脑搜一下好了…

 090 秦仁？许仙！

    “秦仁，开机密码是多少啊？”
    “csy1314”
    “哦哦……咦？我要干什么来着？”
    回家后迫不及待坐到电脑前的鱼灵儿，并没有第一时间搜索如何“推波助澜”，而是分分钟把这件事暂时地忘到了脑后。
    “唔…”
    鱼灵儿昂起脑袋，轻轻咬着指尖，经过10秒钟的尽力回想之后，放弃了。
    “算了，首胜要紧…”
    她低声嘟囔着，揉了揉脑后微微散乱的发髻，用鼠标熟练地打开那个大写L的游戏图标，并且大概是因为喝了豆浆之后心情膨胀的缘故，兴冲冲地点开了人生中第一盘匹配局。
    ……
    “早上就玩，现在又玩，这师父真是…”
    门口的鱼有容盯着师父的身影摇头，眉眼间的神采仿佛看到洛瑶经期偷喝冰可乐，一幅“恨铁不成钢”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随她去吧，今天她也算帮了家里大忙了。”
    秦仁笑着坐下来，把手里的盒子放在饭桌上，鱼有容也跟着坐下来好奇道：
    “什么大忙啊？”
    “帮家里捞钱去了。”
    ……
    秦仁就把两个人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环顾四周：
    “对了，怎么没见到清儿呢？还有洛瑶。”
    “洛瑶被唐波波叫下去了，清姐姐在卧室打电话。”
    “哦…”
    秦仁点着头，接着猛地一抬头：
    “你刚刚说谁？”
    “清…姐姐…”
    鱼有容耳朵一红，眼睛飘忽不定地眨了眨，瞧秦仁那一脸有些讶异的样子，自己也是皱了皱眉，豁出去了似的轻声嗔他：
    “以后就这么叫了，论辈分不论年龄，哥你要笑就笑吧，反正…也是她突然先叫我有容的，我们…我们…”
    “嗯嗯，明白。”
    挺好的，秦仁笑而不语，两个女孩子关系的修复进度其实也在他预料之中，毕竟说破天也就是一个信息差导致的误会，又能闹到多严重呢？
    “先瞧瞧这个吧。”
    秦仁打开盒子，取出一台最新款的白色魅族20pro：
    “好看吗？”
    “嗯。”
    好看当然好看，鱼有容对手机哪有这么多要求，之前在网上看到一个叫8848的手机她都觉得挺好看的。
    “哥，你这是…？”
    “给你的。”
    “我？”鱼有容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
    “是啊，现代社会，成年人有个手机去哪都方便嘛，连洛瑶都有，你也该配一个了。”
    秦仁说的轻轻松松，鱼有容可是高兴的不得了，眸子里直接都亮晶晶地闪起了点点水色，秀气的鼻子轻轻吸了吸，柔润的胳膊拥住秦仁：
    “谢谢哥哥，哥你真好！”
    “一般一般…”
    一回生两回熟，鱼有容第二次拥抱哥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开心，这貌似比想象中要多出一丝甜甜的感觉。
    而秦仁其实是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因为不管如何，至少从表面看来，他送这个手机也是因为托鱼灵儿的福发了笔横财，所以多少沾点儿借花献佛的意思。
    另外，有一说一，蛇族姑娘的身子真的好软。
    不是那种无力的软，是带有一种包裹感，让人联想到电视广告里的乳胶枕，手掌轻轻搭在她柔嫩的背上，就会忍不住想舒舒服服按一按揉一揉。
    当然，秦仁很克制，不会真的去揉，万一把内衣带子揉开了可就很尴尬了。
    “哥…”
    “呃？”
    然而饶是如此，怀里依旧传来有些发颤的小声呢喃，秦仁松开手一瞧，鱼有容眸波盈盈，肌肤泛着有些熟悉的微醺酡红。
    “啊，抱歉，不小心碰到了。”
    “嗯，没事儿。”
    原来是鱼有容踮脚的时候，稍微把小腹露出来了一些，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就被秦仁蹭到，T恤布料都挺薄的，鱼有容肚脐下的逆鳞就无异于和秦仁发生了直接的肢体接触。
    “这，这小鳞片还挺敏感哈…”
    秦仁打着哈哈，接着听到卧室那边姐姐在喊他，过去一问，是顾清刚跟导师聊了之后的一些时间计划，今后的日子，她基本就是周一到周四呆在学校，每周五回家过周末，跟很多高中走读生差不多。
    “那你明天就又要回学校啦？”
    “嗯。”
    顾清点点头，斜睨着弟弟：
    “这下高兴了吧？”
    “怎么可能！”
    秦仁肃穆地搂过顾清的腰肢：
    “唉，又要苦苦思念，度日如年了。姐，贤弟不舍啊。”
    “我看你巴不得呢。”
    顾清不吃他这套，脸儿趴进他胸膛闻了闻，然后冷冷地推开他：
    “说吧，就我打电话这功夫，你又在跟谁沾沾惹惹？”
    “姐，你不愧是属狗的。”秦仁竖起拇指点赞。
    “那你呢？是不是又跟属蛇的缠一起了？”
    “没有没有…”
    兄妹之间抱一抱交换感情而已，哪有姐姐说的这么奇怪。
    “呵呵，蛇天生就会缠人身子，馋久了，你就等着成仙吧。”
    “成…成仙？”
    “变成许仙。”
    顾清白他一眼，不理会渣男弟弟，回卧室把门关上了。
    “哥，你来帮我看看这个。”
    “来了。”
    ————————
    鱼有容和秦仁一起鼓捣新手机，鱼灵儿打游戏打的不亦乐乎，洛瑶则是全都要，和唐波波一起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蹭WIFI，玩手机游戏。
    今天玩的不是斗地主了，因为洛瑶发现了一个叫做“万宁五子棋”的新游戏，比起普通五子棋多了很多厉害的技能。
    比如八卦阵可以把别人的棋子变成自己的，五雷阵可以把别人的棋子全部炸掉，总之就是各种大开大合，非常符合灵兽大人的霸气。
    再加上敌人基本都是机器人，所以哪怕是洛瑶也保持较高的胜率，让唐波波佩服的不行。
    “瑶瑶，给我也玩一会儿好不好呀？”
    “拿去。”
    洛瑶很大方地把手机给她：
    “你的艾派德呢？”
    “妈妈藏起来了，不给我，说我马上要上小学了，不能染上瘾。”
    洛瑶对上学没什么概念，也没什么兴趣，愚蠢的人类才需要上学，像貔貅这种开了灵智的高级生物，不懂的都可以自学，稍微深奥一点儿的也可以让秦仁教她。
    “唐波波，你在这儿不要动，本座去买薯片。”
    “嗯嗯。”
    洛瑶身上有点儿零钱，在买薯片之前先买可乐。
    薯片不能失去可乐，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便利店里只有乐事的薯片，所以洛瑶这次考虑尝试一下百事可乐，它们都是一个品牌旗下的，说不定有原汤化原食的效果，电视上管这叫养生。
    买完了回到窗桌边，洛瑶和唐波波一起养生，先拧开可乐咕咚咚喝了几大口，递给唐波波，唐波波却一直把薯片包装撕不开。
    “你有没有对准锯齿。”洛瑶喝着可乐指导她。
    “我…我有。”唐波波小手都发酸了。
    “你用力。”
    “也用力了。”
    唐波波呼哧呼哧地用力，洛瑶看出了端倪，拿过来，把薯片倒过来，再对着锯齿轻轻一拉，开了。
    “洛瑶你力气好大！”唐波波瞪圆了眼睛。
    “不懂了吧？”
    洛瑶扭扭小屁股，得意地晃着两只白生生的小腿：
    “薯片呀，就是倒过来的锯齿才好撕~”
    “原来如此。”
    唐波波围洛瑶渊博的知识所折服，吸溜吸溜地啃着手指头：
    “难怪我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还是打不开…”
    “吃奶很费劲儿吗？”洛瑶从来都是用吸管一嗦就喝完了，唐波波不愧是唐波波，好弱。
    唐波波马上就解释：
    “不是牛的奶，是吃妈妈的。我妈妈说，我断奶断的晚，去年这个时候还在吃，所以我还记得一点儿。”
    唐波波现身说法，表示吃奶的劲儿的确还是蛮大的。
    “那被吃的岂不是很疼？”
    洛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领，捂了捂小熊脯，然后脸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秦仁，夜有所梦日有所思，难道是因为以前有一次做梦，梦到秦仁给她当小宝宝的原因吗？
    幸好是梦，要是真的，那像她这样小小的一捧，怕不是只要几口就会像棉花糖一样软软地化掉了，然后…然后秦仁肯定就只能去吃鱼有容的，吃鱼灵儿的，吃顾…
    不，顾清就算了，好像跟洛瑶也差不多。
    “瑶瑶你小时候吃过吗？还是喝奶粉呀？”
    “本座小时候…”
    洛瑶回忆了一下：
    “…没印象了，应该是没吃过。”
    洛瑶她是被遗弃的，她只记得被鱼灵儿捡回去之后的事情，也不喝奶粉，是鱼灵儿采来圣果捣成果浆，再打来仙泉煮成温泉水，再用小木勺，一勺一勺地…
    对，是两百年前的鱼灵儿…养大了被遗弃的小貔貅的…
    突然想到这一点的洛瑶，心神不禁有些微微发怔。
    “其实我要是晚几年遇到妈妈，也跟就跟瑶瑶你一样吃不到奶了。”
    唐波波觉得自己运气蛮好的，但洛瑶觉得这话有逻辑问题：
    “你怎么能遇到你妈妈，你妈妈生了你，是她遇到你才对。”
    “不是的呀，我是…”唐波波揉揉鼻子，“我是我妈妈捡回家的小孩。”
    捡回家的…
    洛瑶眨眨眼，原来唐波波和自己一样啊。

 091 妈妈的纹身

    被翠玉龙背着飞到了空中。
    他是万万没想到，生命之泉竟然是在空中的。
    一个小型的喷泉，竟然位于空中，尚繁有点怀疑这喷泉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这所谓的精灵族圣地似乎是建立在云海之上的，他们穿过了云层，来到了一个漂浮的空中小岛上。
    这个岛的面积并不算大，大概也就是下面的秘境地图的三分之一大小。
    不过面积不大，上面却非常的空旷，似乎就没有多少人的样子，至少从他们来到了这里，还没有发现一个精灵族的人。
    倒是生命之泉他们已经找到了，就在他们的不远处。
    一个圆形的小喷泉，不过似乎并没有水喷出来。
    两人迫不及待上前去看了一下，果不其然，看到的只是一个池子，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喷泉口的地方。
    “别看了，早就已经干涸了。”翠玉龙跟在他们身后说道。
    “怎么会这样啊！”李卉有些失落。
    “生命之泉从依托于世界树产生的，现在世界树已经枯萎，生命之泉当然也就没有了。”翠玉龙叹息一声说道。
    “好吧，早该想到的。”尚繁无奈道。
    古树圣殿中有精灵族的守护，自然跟精灵族关系密切，而生命之泉这种东西，一听就是跟世界树有关联的。
    额......听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关系密切，不过在小说和游戏当中，世界树一般都会和生命之泉有关系。
    “可以带我们去寻找世界节点了吗？”尚繁说道。
    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世界节点，然后不发生任何冲突就离开这个秘境。
    “世界节点就在生命之泉的底下。”翠玉龙说道。
    尚繁听到翠玉龙所说，不禁伸着头往生命之泉里面看了一下。
    似乎里面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水池，不过上一个世界节点就是埋在地下的，这里应该也差不多，还是得挖开池子，然后应该就能找到世界节点了。
    他下意识的就要寻找工具挖开池子。
    不过看了一圈他也没有发现趁手的工具。
    最好的肯定是铁锹之类的工具，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别说是铁锹了，就连碎石子都找不到一块，干净的让人都不忍心上去踩一脚。
    “先别挖，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你们说一下。”
    翠玉龙拦住了一旁也准备动手的李卉。
    “额......您请说。”
    尚繁态度非常好，他当然不敢跟翠玉龙顶撞，那可是一只传奇等级的怪兽，把它给惹恼了，他和李卉都得被留在秘境里。
    “这一个世界节点既是这个秘境的支撑，同时这是精灵圣地的支撑，所以你们想要取走这一个世界节点最好取得这里的精灵遗民的同意。”翠玉龙说道。
    尚繁点了点头，从翠玉龙的话中，他听出来一点，那就是在世界节点这一块，翠玉龙应该是向着他们的。
    因为翠玉龙所说的是最好取得精灵遗民的同意，而不是一定要他们取得精灵遗民的同意。
    这么看来，只需要他们尽力而为，即便是精灵遗民不同意，翠玉龙也会让他们取走世界节点。
    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看来世界节点已经到手了。
    “好，烦请您引荐一下，安排我们和精灵遗民见一面，我会尽量说服它们的。”尚繁说道。
    “嗯，跟我来。”
    翠玉龙说着竟然变身了。
    一条硕大的绿色的龙，一转眼变成了一个绿头发长耳朵的精灵族御姐。
    尚繁的眼睛都瞪大了，能够变身的怪兽他见过，但是能变成人的怪兽他这还是第一次见。
    悄悄的，他也拿出了腕表对准了眼前的御姐。
    不料他使用了鉴定功能，前面引路的翠玉龙就回过身来瞪了他一眼。
    “哼，再对我使用鉴定术我就把你们从这里扔下去。”翠玉龙没好气道。
    虽然再一次让翠玉龙对他们发脾气了，但是尚繁的鉴定结果也已经到手了。
    不但种族从原本的龙族变成了精灵族，竟然连名字都变了。
    精灵女王·碧翠丝
    传奇等级
    木属性，木元素，精灵族【龙族】
    看到腕表上展示的内容，尚繁愣了得有几秒钟才恢复过来。
    这就是它有两个种族的秘密吗？
    既是精灵族的守护巨龙·翠玉龙，同时也是精灵族女王·碧翠丝。
    不过尚繁还是有点不太了解，这是她的一个技能，还是说她本身就有两个形态，一个是龙形态，一个是精灵形态。
    很快他们便在碧翠丝的带领下见到了所谓的精灵遗民。
    在一个露天的小广场，所有的精灵都席地而坐，大概也就是二十来只精灵，不过看起来气势都不简单。
    尚繁瞬间有点没那么有信心了。
    这要是打起来，碧翠丝就算是不帮对面，他们两人也不是这群精灵的对手啊！
    “女王大人。”
    精灵遗民对尚繁和李卉的到来很好奇，不过这是他们的女王带回来的人，倒也没有做出失礼的举动。
    “这些人是收到世界树最后的委托而来，寻找世界节点重新催生世界树的。”碧翠丝指着尚繁他们说道。
    当碧翠丝话音落下的时候，所有的精灵遗民视线都集中到了尚繁和李卉的身上。
    那眼神怎么说呢！
    就是有点复杂，也没有仇视，也没有兴奋，但又不是不喜不悲的那种，似乎是感伤，但又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解脱。
    别问是怎么从一个眼神中看出这么多内容的，反正尚繁就是能从中感受得到这些情绪。
    这些眼神让尚繁和李卉一瞬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
    他想过要怎么劝说精灵遗民将世界节点贡献出来，但是他所设想的都是对方不想给的情况下该如何去说，但却从没想过会面对这种情况。
    这些精灵遗民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不想将世界节点交给他们，只不过他们的情绪有些复杂，让尚繁一时之间不太好判断了。
    不过精灵遗民中还是有一个主事的精灵的。
    一个拿着人高的法杖的长胡子精灵站了出来了。
    “有女王在这里，本来我不应该胡乱发表意见，不过我还是想要跟你们确定一件事情。”长胡子精灵说道。
    “您请问。”尚繁连忙说道。
    “这个秘境的世界节点是圣地的支撑点，一旦你们将世界节点取走，这块空岛就会坠落下去，请问你要怎么安顿我们这些遗民。”长胡子精灵说道。
    尚繁张了张口，他之前也没想过这一点。
    虽然碧翠丝说起过世界节点是精灵族圣地的支撑这件事情，但他还真没考虑过安顿这些精灵遗民的问题。
    让他们跟随空岛坠落，这肯定不可能，这么高的空中坠落下去，空岛肯定会摔得粉碎，而精灵遗民如果留在岛上，肯定也没有了存活的可能。
    就算尚繁做出这样的决定，碧翠丝和精灵遗民也肯定不同意，更何况他也不忍心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就只能让精灵遗民离开空岛了，或许可以去地面上生活。
    但是这世界节点也是秘境的支撑点，一旦他把世界节点带出秘境，不止是精灵族圣地会被毁掉，就连这个秘境也会不复存在，这样即便精灵遗民离开了空岛，也依然会死于秘境崩溃。
    这也不是尚繁想要的。
    现在来看，秘境肯定是不能待了，只有离开秘境一条路能走。
    但是......
    想要离开秘境谈何容易。
    至少尚繁还没听说，这些怪兽可以随意离开秘境的。
    或许有秘境出现之后怪兽从里面去到现实世界的情况，但那种情况显然跟现在这种情况不一样。
    至于怎么不一样，尚繁也不清楚，但是他觉得精灵遗民应该无法独自离开秘境。
    不过为了确认这一点，尚繁还是咨询了一下长胡子精灵。
    得到的答复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永久型秘境跟出现之后就会崩溃的秘境相比稳定性非常高，里面的怪兽根本无法离开，除非是深渊才有这样的能力。
    有点麻烦，不过尚繁还在想办法。
    其他人也没有打扰他，而李卉这时候已经跟那群年轻的精灵打成一片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跟几名年轻的精灵在那边有说有笑的。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尚繁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中还有一个影族圣地。
    虽然当初遇到的情况和现在遇到的情况并不一样，但是影族圣地都能打包带走，没道理精灵族圣地不可以吧！
    他把事情跟碧翠丝和长胡子精灵说了一下。
    下意识之中，他觉得这事情长胡子精灵应该是无法单独做主，所以直接跟两人一起说了。
    至少他也得知道是否有这个可能，如果有这个可能的话，是否可以操作一下。
    碧翠丝和长胡子精灵对视了一眼，然后去一边商量了一下才回来。
    “你说的这是可行的，但是现在精灵族圣地想要稳定必须要世界节点，如果你想带走世界节点还要稳定精灵族圣地也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一名至少传奇等级强者的能量核心来代替世界节点的作用。”碧翠丝说道。
    “额......那影族圣地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尚繁拿出了影族圣地的传送门，托着说道。
    他非常确定影族圣地是没有世界节点的，因为他进去圣地之中问过‘影族圣使’了，‘影族圣使’非常确定，在影族圣地中没有世界节点，而且尚繁也放出来‘世界之核’试了一下，‘世界之核’完全对影族圣地不感兴趣，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世界节点的样子。
    “影族圣地我还真的知道，当初‘暗影双子’临死的时候，为了确保自己的尸体不被深渊利用，所以主动献祭了自己的能量核心来稳定影族圣地，这也是影族圣地能在跟深渊的战斗中幸存的原因。”碧翠丝说道。
    说起‘暗影双子’，她不禁有些感慨，想当年两人也是并肩作战杀死了不少深渊到，没想到‘暗影双子’最后战死了，而她却侥幸活了下来。
    她还想继续跟深渊战斗下去，这也是她愿意将世界节点交给尚繁的原因，精灵族已经只剩下小猫三两只了，想要继续抵抗深渊，就必须要依托世界树才能有一战之力。
    而世界节点是催生世界树的关键，所以她毫不犹豫答应了尚繁对世界节点的需求。
    其实就算尚繁最后想不出什么办法，她也会将世界节点交给尚繁，他们这些精灵遗民也苟活的够久了，为了世界树，为了击败深渊，牺牲一下又何妨。
    尚繁点了点头，他还不知道‘暗影双子’原来还做了这样的一件事情。
    他看了一眼碧翠丝，其实也可以让碧翠丝这么做，虽然碧翠丝可能会身死，但至少精灵遗民保存下来了。
    “别看我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献祭出能量核心。”碧翠丝瞪了尚繁一眼，双手抱胸，没好气道。
    “其实不需要的，世界节点也不是现在就用，完全可以让我先把精灵族圣地带在身边，要用的时候再取用，说不定这段时间会有其他办法呢！”尚繁说道。
    ‘世界之核’需要三百个世界节点，现在他还只是得到了第二个而已，距离三百还早着，完全可以把精灵族圣地随身带着，以后有需要了再取用世界节点。
    说不定在随身携带的这一段时间就有其他的方法了，而且就算是需要传奇等级怪兽的能量核心，他也知道一个地方有这种东西。
    那就是稻城大学后山的那个秘境。
    里面可是还有一只还处于沉睡状态的领主级深渊大蜘蛛。
    领主级深渊怪兽的能量核心，跟传奇等级怪兽的能量核心至少在等级上是一样的，既然传奇等级怪兽的能量核心能用，那领主级深渊怪兽的能量核心应该也能用才对。
    大不了他带着碧翠丝去屠了那只深渊大蜘蛛，然后用它的能量核心来代替世界节点。
    “你是想要带着我们帮你打架吧！”碧翠丝瞥了尚繁一眼，没好气道。
    听到碧翠丝的话，尚繁一瞬间竟然有点心虚了。

 092 追求刺激的姐夫

    蓉城，龙湖小区。
    “没爸爸？谁啊？唐波波？”
    “是呀。”
    晚饭的时候，貔貅无意中提到唐波波的家庭情况，小女孩儿掐头去尾冷不丁来一句“没爸爸”，听得秦仁有点儿懵：
    “单亲家庭也不能算没爸爸吧，离婚而已。”
    “不对，她妈妈不是离婚的。”
    洛瑶现在已经大概知道离婚的概念，很久都没有再提出和秦仁离婚了：
    “唐波波是她妈妈捡回去的，她妈妈其实没有结过婚。”
    “哦？”
    这倒是个小新闻，没结婚的人妻…
    有点意思。
    不过苏瑜的人妻气质倒是实实在在的，举手投足很有内味儿。
    “哥。”
    饭吃到一半，鱼有容停下筷子，顺手把碗轻轻搁在胸脯上：
    “师父她…”
    “啊。”顾清也抬头一愣，“对哦，我才注意到。”
    “嗯？什么？鱼师父怎么了？”
    秦仁不解，抬眼看了一下才愕然发现，原来吃饭吃了半天，桌子上却一直少了一个人。
    转头往客厅看去，鱼师父正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打游戏苦战，但显然战况不佳，小嘴一撅一撅的，水汪汪的眸子在屏幕的反射下，泛着倔强且稍显委屈的光。
    “鱼师父，你不吃饭啦？”
    “我最后一把。”鱼灵儿头也不回。
    实际上鱼灵儿玩了很多的最后一把，到底还是没有吃晚饭，甚至晚上还不想睡觉来着，无奈孽徒扬起了手里的巴掌，鱼灵儿才依依不舍地关了电脑。
    只不过晚上做梦的时候就很不安分，左手在徒弟的大白团上按着QWER，右手在另一只上右键单击，终究是把鱼有容弄醒了，对着师父啪啪就是两下。
    ————————
    第二天顾清该回学校了，虽然周五就要回来，但秦仁还是趁上班的时候顺路送她，一起坐地铁，到了换站的时候才分开。
    “生活费还够吗？”
    “够。”
    “嗯，记得别熬夜啊，跟导师处理好关系，还有…”
    ……
    秦仁像个老父亲，不过顾清挺喜欢他这样的，喜欢弟弟多说一些关心姐姐的话，等下一班地铁差不多到了，就有些脸红地提醒他：
    “好了，该上车了…”
    “哦，好。”
    “好什么好！”
    坏弟弟，顾清怀疑他是故意装的，小脸儿一沉，像企鹅一样微微张开纤细的手臂。
    “哦！好！”
    秦仁换了个语气，反应过来，把温软的身子拥进怀里抱着，很知趣地主动问她：
    “要不要香一个？”
    “你说呢…”
    顾清感觉周围有人在看他们，一定是把他们当成情侣了吧。
    有点儿害羞，搭在他侧腹上的双手却还是缓缓向前，在腰后的位置合拢，手指头张开来，慢慢地，紧紧地扣在一起。
    “那就香一个吧。”秦仁撇了撇顾清的刘海，在她额上亲了亲，姐姐的香气里有宝宝霜的味道。
    “我下周就回来，别再往家里带人了啊，听见没？”顾清的嘀咕声有温腻的感觉，热乎乎的小脸儿埋在秦仁胸膛上，像出门的妻子嘱咐丈夫不要出轨一样。
    “放心吧，哪有那么多人带。”秦仁揉揉姐姐的脑袋。
    或许以前他还会担心鱼有容的那些师妹也过来串门，不过血月过后位面豁口都封了，那应该就没事了。
    “车来了，我走了啊。”
    “嗯，去吧。”
    “动作…动作快点儿的话…”
    顾清踮了踮脚，眼睛盯着一旁的柱子：
    “…还可以再香一个，反正随你…”
    “哈哈哈…”
    秦仁有些忍俊不禁，双手扶着顾清柔润的肩头，又亲了一下，亲在粉嘟嘟的脸蛋儿上，另有一番糯弹的口感，都想多啃几口了。
    但对于顾清来说这就够了，再多的话…再多的话今晚又要难以入睡了，挥挥手跟弟弟告别，秦仁目送她离开，一转身准备换乘2号线去公司，结果却看到扶梯旁另一个漂亮女孩儿也在朝他挥手。
    “Hi~”
    一边挥，一边俏皮地朝自己笑，露出略尖但整齐的洁白小虎牙：
    “姐夫~”
    “程思雨？”
    这不就巧了吗，秦仁走过去，程思雨也蹦蹦跳跳地背着褐色的小皮包走过来，脑后的马尾晃啊晃的：
    “一大早就偷情啊姐夫？”
    “嘘——！”
    秦仁一下脸就黑了，看了看四周之后，没好气地在伸手她在太阳穴上摁了一下：
    “张口就胡说！”
    “本来就是嘛…”
    姐夫力气好大，小姨子娇滴滴哼哼两声，揉了揉太阳穴：
    “…我刚看到你还纳闷呢，平时老说骑车上班，还以为你是骗了我偷偷坐地铁呢，靠近一看，原来是在背着我姐偷人而已…”
    “偷你妹！”
    秦仁真想找个什么东西把她的小嘴巴堵起来：
    “那是你清姐姐！”
    “亲姐姐？什么亲姐姐？”
    小姨子摇头晃脑地眨巴着眼睛：
    “我亲姐姐是程思云，就是刚被你绿的那个。”
    “少给我贫嘴。”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仁跟小橙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不由地担心自己风评被害：
    “一天天不是盼着我出轨就是偷情，跟谁？跟顾清？”
    “那谁知道啊…”
    程思雨羞答答，耳边的头发丝在指尖绕了绕：
    “出轨就是为了刺激，想追求刺激的话，就贯彻到底咯…所以姐夫要是选择清姐姐作为出轨对象，也不是不可能嘛~咦？姐夫你在干嘛？”
    “微信拉黑你。”
    “哎哎别，姐夫我错了，好姐夫，亲姐夫~不要嘛~”
    ……
    ————————
    地铁遇到了小橙子，两个人自然是一起去上班了，只不过一路上秦仁总觉得今天的小橙子哪里有些不一样，最后到了办公室才觉察出来。
    “我说程工。”
    最近没有司马项目，所以大早不急着开工，秦仁泡一杯雀巢啜了两口，跟个老领导似的背起一只手，站到程思雨工位旁：
    “怎么感觉一个周末不见，你长高了？”
    “就长了2厘米。”
    程思雨滑开座椅，套着笔直西裤的双腿微微交叠着摆出倾斜的姿态，轻轻一拉膝盖的地方露出裤脚：
    “因为我换鞋子了，你看。”
    之前程思雨穿的小高跟是5cm的，今天升级到7厘米，比较圆润的鞋头也稍微尖了一点儿，踩在鞋里的那对玲珑纤足也就从盈盈一握的秀气感觉变得更为修长唯美，整体看起来要稍微成熟一些。
    并且，这样的鞋型也使得更多的脚背肌肤得以露出来，在薄薄的肉色丝袜的包裹下显得朦胧而无暇，仿佛抹了一层珠光粉般的顺滑，莹如美玉，润如凝脂，让人看久了甚至想放在手心里摸摸。
    “咳咳！”
    “！”
    背后传来咳嗽，正在严肃观察小姨子鞋跟高度的秦仁，一惊之下差点儿把咖啡洒了。
    “云姐早！”
    “你们明明比我早…”
    云婉禾扶着丰腴圆浑的臀线坐到工位上，椅子吱呀吱呀的，然后狐疑地看着秦仁和程思雨：
    “…这么早来了干嘛，电脑都没打开…”
    “害，我们这不也刚来嘛。”
    “对对对。”
    秦仁打哈哈，程思雨也收敛了小心机，吐了吐舌头，把只能给姐夫看的轻媚身姿收起来，端端正正地坐到云婉禾身边：
    “对对，云姐，我正好有个问题问你，你看这个表…”
    ……
    小姨子岔开话题去了，秦仁也坐回位置上一边玩手机一边开电脑，打个哈欠之后再一抬头，看到对面的周驰也来了，不过那个脸色却是从未见过的发绿。
    “哟，这不驰哥吗？咋了？”
    秦仁咧开嘴来，心说这肯定是又有乐子了。

 93 未亡人（免费）

    （解不了，纪念魔物首封）
    “唉！”
    周驰坐下就是一声苦叹，按下开机键，然后拍着肚腩45度仰望天花板：
    “仁哥，这次我是真麻了。”
    “你哪次不麻？”
    秦仁坐过去，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只玉溪塞他嘴里：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说出来让大伙高兴高兴。”
    “爬。”
    办公室不许抽烟，周驰把烟扔秦仁脸上：
    “我感觉已经在这个星球上呆不下去了。”
    “不会又是跟领导一起撒尿那种破事儿吧…”
    “不是，这次是因为你们。”
    周驰口中的“你们”指的是【父慈子孝213】群里的这几个兄弟。
    “妈个鸡，周六不是红月吗，爷不是为了造福你们在群里发福利来着吗？记得不？”
    “啊啊，记得。”
    反正秦仁没下载，他已经很久没看那种东西了，不管二次元还是三次元都是，一方面是没空，另一方面也是高度自律，为将来跟程思云的洞房花烛夜而养精蓄锐。
    诚然，自律不等于戒色，秦仁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养的太过了，婚后就那么两个人，生完孩子之后那玩意儿存太多了也没太大意义吧？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就周驰而言，他向来是百无禁忌，所以当天晚上下载了还不够，又久违地打开浏览器进行了一番艰苦的搜索，最后成功进行在线欣赏。
    然而，有道是人有旦夕祸福，欣赏结束，第二天周驰家里就来了带小孩的亲戚。
    一进屋就懂事地打招呼，很讨喜的样子，可没多久就猿形毕露，要玩周驰的电脑。
    ……
    “然后你就给了？”
    “不给怎么办，我爸妈都让给了，唉！我迟早有一天得出去租房才行！”
    “话别说太早，等房租烧到你身上，你就知道后悔了。”
    秦仁听到这里，自然也大概猜到了接下来的剧情：
    “结局我已经看到了，说白了就是熊孩子把你在线观看的事儿爆出来了是吧？”
    “岂止是爆！”
    周驰捂住大胖脸，不忍回忆：
    “我特么当时蓝牙耳机关了的，所以那笔记本就自动连的是蓝牙音箱…”
    “……”
    当时周驰的父母和亲戚都在，整个房间突然就想起一句低沉的【お姉さま——】，随后就是各种不堪入目的声音，让周驰恨不得立刻搬家到火星。
    ……
    “不过驰哥你也是傻。”
    秦仁表示同情的同时，也为周驰的愚蠢感到不可思议：
    “敢情你在线看片之后，连浏览器都不关？”
    “我肯定关了啊！都关机了！”
    “哦，被翻历史记录了？”
    那这熊孩子熊的很有针对性啊。
    说不定还是已经早熟的那种，在自己父母的电脑上经历过什么风雨，已然成长，所以才会在玩亲戚家电脑的时候，还去专门翻浏览器历史记录。
    可事实上，周驰也是丰富经验的滚刀肉，表示自己有两个浏览器，其中一个专门长期打开无痕模式，在线观看从来不翻车。
    “靠，防的这么严实，那他怎么找到你看那片的？”
    难道现在的小孩儿都自学python？
    “妈妈的，所以说劳资输的很憋屈啊。”
    周驰扶着额头，表情快要哭了似的：
    “我电脑太垃圾，关的时候浏览器进程还没结束，所以那熊孩子一打开，它就提示【是否恢复上次崩溃的页面】，然后他就点了【是】…”
    “……”
    原来如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秦仁感觉驰哥的确有些冤，并且在听了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之后，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家里此时正在打游戏的某个宗主的面孔……
    ————————————
    的确，秦仁很久没看那啥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曾经没有少年过。
    犹记得当年大一大二，刚和程思云谈恋爱的时候，少年秦仁也在网上下载了不少“教学案例”。
    都是1v1solo，以丝袜主题居多，动漫和真人都有，其中还包括几部唯美风格的，为的是打算以后哪天跟程思云一起看，学习的同时还可以含蓄地向女友暗示自己的xp。
    而至今，很多佳作都依然封存在秦仁的硬盘里。
    秦仁虽然不看，但一直没舍得删。
    倒不是对片子有多大的欲念，只是出于收藏癖的影响。
    毕竟当初为了可以和女朋友一起看，他找的很多资源都特别珍贵。
    光是为了满足1v1纯爱这个条件，他就没少请有着【活体资源库】名号的周驰吃饭，周驰最终也是各种屎里淘金，才精选出了【可以和清纯懵懂小女友一起看的佳作TOP10】，并贴心地像B站一样分为了【影视】和【番剧】两大板块。
    这样的东西，其价值也可以说不仅于内容本身，更是一段青葱岁月的回忆，不可谓不珍贵。
    所以，秦仁现在电脑上依然留存了这些玩意儿。
    而在听完周驰的遭遇后，他就不禁想到，万一家里的鱼灵儿也把这些玩意儿翻出来了，那可就…
    毕竟鱼灵儿在电脑使用上是体现出了天赋的，因此秦仁一下班回家就打算检查下电脑，确认下那些隐藏的【新建文件夹】是否安全。
    ————————
    “我回来了。”
    “秦仁秦仁~”
    晚上下班回家，例行公事地跟小貔貅腻歪一下之后，秦仁果然又看到鱼灵儿坐在电脑前，没有进行游戏，而在查看上一把的战绩。
    “秦仁…”
    看到秦仁回来后，鱼灵儿才站起身，有些幽怨地凑过来，俏丽的面庞充满沮丧，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还有其他游戏么…”
    “？”
    秦仁一怔，英雄联盟人机还没玩明白呢，怎么突然就要换游戏了？
    “你想玩什么类型啊鱼师父？”
    “类型…类型就是…我可以赢的类型。”
    鱼灵儿大大的眼睛朝上望着秦仁：
    “有么？”
    “……”
    难怪突然想换游戏，原来是输了一下午破防了。
    要是打电脑输一下午，秦仁可能也就准备给鱼灵儿介绍下《扫雷》或者《蜘蛛纸牌》之类的了，幸好并不是，鱼师父早就在偷偷玩匹配，作为一个刚接触电脑的异界人士，输一下午秦仁完全理解。
    趁鱼有容在厨房做饭的功夫，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秦仁安慰鱼灵儿，鱼灵儿心里稍微好受些了，话也就多了起来，轻轻拉着秦仁的衣角开始委屈地诉苦：
    “秦仁，为什么我的蛇女每次一买剑，队友就给我发问号啊…”
    “剑？你买的什么剑？”
    “都有。”
    鱼灵儿自己就是用剑的，来者不拒：
    “多兰剑，长剑，短剑…”
    “鱼师父，那啥…这些是物理攻击，蛇女吧，她是个魔法伤害的英雄…”
    ……
    不管有没有完全懂吧，秦仁姑且还是稍微教了鱼灵儿一些干货，并建议她重回人机练手，把一开始准备检查硬盘的事情反而忘记了。
    直到自己都躺在床上，洗完澡的貔貅才从客厅里屁颠儿屁颠儿跑进来，一钻进怀里就咿咿呀呀地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秦仁秦仁~未亡人是什么意思呀？”
    “？？？”
    秦仁的脸一下就绿了。

 094 鱼有容的抑郁症

    “秦仁秦仁，未亡人是什么呀？”
    当【未亡人】这个词从洛瑶嘴巴里冒出来的时候，秦仁脑海里一下就浮现出久远记忆中的一个画面。
    ……
    身材丰腴面容姣好的艳妇身着一袭黑衣丧服，斜倚着的桌旁放在逝去不久的丈夫遗照，水盈盈的桃花眼看似布满愁绪，却又不知为何夹杂着一丝余韵未消的迷离…
    ……
    对，这就是秦仁记忆里的【未亡人】。
    联系到平日的语言学习环境，秦仁有理由相信，这个词汇很可能是洛瑶通过某些“不正经途径”无意获取的。
    比如【秦仁の硬盘】。
    “瑶啊，我给你讲个可乐的故事。”
    “本座今天不太想听故事。”
    秦仁转移话题失败，好奇的灵兽晃着小脚丫，轻轻蹬了蹬秦仁的腿肚子，扯着他的胳膊抱在软噗噗的小胸脯上：
    “到底什么是未亡人？听起来很霸气。”
    “还…还好吧…”
    貔貅觉得霸气，秦仁只觉得涩气。
    “这词儿你在哪学的？”秦仁一边问一边慌慌张张地穿裤子起床，准备往客厅赶。
    “电脑上，鱼灵儿刚刚翻到的。”
    果然如此。
    “你去哪啊秦仁，未亡人呢？你还没说呢？”
    “亡而未亡，未亡人就是死了，但没死透的人。”秦仁信口胡诌。
    死了但没死透…
    “是丧尸吗？”
    洛瑶看过《釜山行》，有点可怕，她捂着眼睛从指缝里看，都还是要一个劲儿往秦仁怀里躲。
    “差不多吧。”
    ……
    丧尸和寡妇当然差的很多，秦仁光顾着敷衍，却忽略了未亡人本来就是正常词汇，其实直接给单纯的小貔貅解释“寡妇”就好了，用不着支支吾吾胡编乱造。
    只不过当下顾不了这么多了，秦仁生怕自己和周驰一样，下一秒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不雅的外放声音，那自己可能也要搬到火星去了。
    可实际上等他急急跑到客厅一看，却发现电脑桌前并没有人，电脑上处于桌面状态，也没有播放奇怪的视频，倒也算是万幸。
    而鱼灵儿和鱼有容师徒俩则是齐齐卧在沙发上，脑袋瓜凑在一起，拿着平板窸窸窣窣。
    “师父你看，查到了，好像是东洋字。”
    “东洋的？可是跟汉字好像诶。”
    “哥哥以前说过，东洋字本来就是脱骨汉字的。”
    “这样啊…”
    ……
    秦仁在背后听得的有些紧张，这俩姑娘是在百度【未亡人】吗？
    秦仁一开始以为是，从沙发背后探头一瞧，却发现并不是：
    “你们在干嘛？”
    “呀~——！”
    两声细细脆脆的疾呼响起，鱼灵儿和鱼有容同时受惊，脸贴脸，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秦…秦仁怎么是你啊？”看清来人，鱼灵儿才舒一口气，拍起胸脯来。
    但是拍错了，拍成徒弟了的，就被徒弟瞪了一眼，也拍了师父两下。
    “哥，还没睡么？”
    “啊对，我…突然有工作，起来想用下电脑。”
    秦仁试探着说道：
    “电脑…没什么吧？”
    “嗯嗯，没事。”
    鱼灵儿点点头：
    “秦仁，我刚刚好像干了什么很厉害的事情，然后它就说有什么精彩截图，让我去什么文件夹里找。”
    鱼灵儿在计算机方面的天赋的确不是盖的，哪怕连文件路径是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在没有出错的情况下启用了资源管理器，并学会了一层层地寻找指定文件。
    只不过她还是点歪了一层，所以就阴错阳差，不知怎么就进入了一个新建文件夹里的新建文件夹里的新建文件夹，并且发现了一个写着奇怪文字的文件。
    “文…什么文件？”秦仁又紧张了起来，“你没点开吧？”
    “没有，因为字很奇怪，我就百度了。”
    遇事不决先百度，健康问题除外。
    “就是这个，查出来好像是个东洋汉字。”
    鱼灵儿举起平板，上面写着一个【桜】字：
    “秦仁，桜都字幕组是什么啊？”
    “问的好，以后别问了。”
    问的时候，秦仁已经坐在电脑面前开始给文件夹隐藏加密了，除了“パンスト未亡人【桜都字幕组】”以外，还从其他一些类似的文件，写满了鱼灵儿看不懂的东洋汉字。
    ——————————
    后来，秦仁把游戏自动截图专门另外设置了一个另外一个文件夹，只是鱼师父的精彩瞬间纯属运气巧合，之后好几天都再也没能用上了。
    就这个事情，秦仁也放肆地对鱼师父进行了嘲笑。
    鱼灵儿好歹也是宗主，也是有自尊心和好胜心的，小笨嘴又狡辩不过，又羞又气地就抬手捶他。
    一开始还怯怯的，后来就习惯了，秦仁也会给台阶，被师父轻轻柔柔捶两下就当按摩了，会很给面子地给她道个歉哄一哄。
    而这种看似和睦温馨的氛围，落在某些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比如鱼有容同学，就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郁闷了好几天，坐在沙发看电视的时候经常发呆。
    这一点，和她一起看电视的洛瑶是最容易察觉到的，姑且就多看了她两眼：
    “小鱼，你的好朋友也来了吗？”
    “好朋友？”鱼有容一怔。
    “你好像抑郁了，女孩子的好朋友来的时候就会这样。”
    洛瑶也会，她一直掐着时间呢，等下次来月事的时候又可以理直气壮地跟秦仁提各种要求了。
    “我应该是不会来那个的。”
    这事儿鱼有容以前就跟貔貅说过了，她有些迷茫地转身看了看电脑前的师父，然后抿抿唇，凑到洛瑶耳边：
    “瑶瑶，其实是师父她…”
    生活中有些烦恼总是需要找人倾诉的，当前看来，家里就只有洛瑶可以倾诉了，鱼有容把心里的小烦恼告诉了她，然后表示不解：
    “…每次一瞧师父那样子打他，他还笑呵呵的，我这里就闷闷的不舒服…”
    不舒服？
    洛瑶面无表情地看着鱼有容的手指按在高高的胸口上，也抑郁了：
    “什么不舒服，你柰子疼嘛？”
    “？”
    这是萝莉该说的话吗？
    鱼有容轻轻颦眉，捏了捏她薄柔的嘴皮子：
    “我是认真的，瑶瑶，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很简单，他们那叫打情骂俏，你这叫做吃醋。”
    洛瑶毫无保留地指出真相，她本人现在已经对这种事很淡定了，因为上仙大人如今的段位，和区区小鱼以及宗主两个野女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和秦仁是互相亲亲的关系了，打情骂俏这种小孩子的行为，上仙大人已经完全不放在眼里，更不会和鱼有容一样吃醋。
    “吃醋是什么？”
    “就是嫉妒。”
    嫉妒…
    不可能，她怎么会嫉妒师父？
    她是天才少女，师父是笨笨的师父，要说师父嫉妒她还差不多…
    洛瑶对此反正也不细说，摆出一副“懂得都懂”的架势，其实是她自己也半壶水响叮当，解释不清楚罢了，看完电视就找卧室里的秦仁撒娇去了。
    鱼有容同学就继续“抑郁着”，第二天买菜的时候心不在焉，把脚崴了也不吭声，当天晚上还坚持在厨房里忙活，一直到秦仁下班回来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原因是鱼有容在沙发上没有盘腿，也没有侧卧，一直正襟危坐，秦仁再三询问下才知道她受了伤。
    “修士走路把脚崴了，还是体修，听着都新鲜…”
    秦仁有些哭笑不得地吐槽，鱼有容不说话，虽然确实不想给哥哥添麻烦，可当他真的能注意到并关心自己的时候，心里又忍不住的暗自小欢喜，这几天的“抑郁”都稍微驱散了一些。
    “脚给我。”
    “啊…”
    秦仁拿来了红花油半蹲在鱼有容身前，鱼有容双腿并拢缩了缩，回眸瞥了瞥网瘾师父，心里的“抑郁”好像再次散了不少，再转头的时候，好看的脸蛋儿上也兀自凝上了几分红晕：
    “哥，我们去卧室吧…”

 095

    “去卧室干嘛？”秦仁抬头望着鱼有容，崴了脚不是少动弹才好吗？
    “有人在呢…”
    笨蛋哥哥，鱼有容脸儿一热，眸光往身后示意了一下。
    秦仁顺着看去，看到鱼灵儿边打游戏边抖腿，脚尖儿蜻蜓点水一样不停地踮着，明显是又被电脑虐了才急成这样的。
    “你师父又不是外人。”
    再说了，上个药而已，需要回避吗？
    秦仁认为是不需要的，继续伸手，鱼有容就绷直了脚尖朝他臂弯轻轻一踢，顿时有些嗔怪的意思了：
    “哥，你再这样我就…”
    “？”
    “我就不给你碰了…”
    “……”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行，那我扶你进去。”
    秦仁妥协了，自然不是因为有多想“碰”鱼有容，只是作为一个好兄长依着妹妹的心意罢了，把她的胳膊搭过来，另一只手搂在柔软的腰间。
    鱼有容同学的逆鳞就微微发热，半倚半靠在哥哥身上，鼻尖飘来衣服上干净的肥皂味道，她莫名地很喜欢。
    其实这种感觉很正常，毕竟肢体接触是感受亲密关系的直接手段，鱼有容并不经常跟哥哥搂搂抱抱，拢共就抱了两次，多少会有些食髓知味。
    ……
    “坐着吧。”
    “嗯。”
    貔貅到便利店买旺旺小小酥去了，卧室里只有两个人，鱼有容往床沿坐下去的时候，动作还明显的顿了一下，眸间流露一丝难受的表情来，看样子是真崴的不轻。
    修仙的蛇居然把脚崴了…
    秦仁这会儿依然觉得又好笑又奇怪。
    想当初，鱼有容可是表演过对折下腰，脑袋从背后着地，还能从腿间钻出来的那种。倒也不是说身体柔韧就一辈子不会扭伤吧，反正听起来还是不禁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了，退一步想，蛇有脚就已经够匪夷所思了，把脚崴了又算什么呢？
    “哪一只？”
    “右边这只…”
    粉色的折边短棉袜，干干净净，鱼有容今天第一次穿，还没有洗衣液的气味，只有棉质的清新和少女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痛就说下啊。”
    “嗯…”
    秦仁半跪着，隔着棉布捏起少女软嫩的足弓，把她的脚跟放在自己膝盖上，无名指和小指托着细柔的脚腕，食指和中指从整齐的袜边稍微探进去一些，从明晰的脚踝处一点点往下深入。
    “嘶…”鱼有容很小声地吸了口气。
    “痛了？”
    “没有。”
    鱼有容摇了摇头，然后脸蛋儿微红：
    “痒…”
    痒就没办法了，秦仁手指伸的差不多了之后微微撑开袜口，然后将棉袜慢慢褪下，仿佛在拆一件艺术品的包装，少女圆乎乎的足跟露出来，没有一丝僵硬的角质，粉嫩莹润，白里透红，让秦仁想起了那种小蒸笼里的水晶虾饺。
    “咦？没有肿啊。”
    一路脱到底了，秦仁随手把小袜子往兜里一揣，却发现鱼有容同学的整只脚儿看起来都很正常。
    “是没有肿，只是痛。”
    “啧，好不科学…”
    不过跟蛇族谈科学本来就不科学，秦仁轻轻捏了捏她的脚踝：
    “这里吗？”
    “下面一点儿。”
    “好，抹了这个药要揉一下，你忍着点儿。”
    秦仁边说边拧开了瓶盖，左手握住她暖暖的小脚丫，右手沾着红花油在伤处慢慢揉起来，一股微微刺鼻的特殊气味弥漫开来，让鱼有容不禁皱了皱鼻头：
    “哥，这个药的味道好奇怪。”
    “没事儿，抹完一晚上就会散，第二天又是香喷喷的了。”
    “那…那倒不至于…”
    什么就香喷喷的了…
    鱼有容听的害臊，女孩子的脚又不是拿来吃的，搞的好像他尝过一样…
    ……
    鱼有容的小脚盈盈不足一秦仁握，如绸缎一般光滑的脚背泛着月光的色泽，乖巧的脚趾头也整整齐齐并在一起，白白嫩嫩，仿佛一口一个的小蘑菇，看起来可爱极了。
    有一说一，若不是红花油的气息掩住了原本的馥郁幽香，说不定还真有变态愿意一舐芳足。
    但这个变态肯定不是秦仁。
    秦仁很专业，从小姐姐受了什么外伤，都是他来处理，手法啊药的用量什么的，掌握的很精准，尤其在崴脚这方面，堪比老资历的江湖郎中赤脚医生。
    不过再专业的医生也不是神仙。
    揉红花油的过程讲究由轻到重再到轻，中途难免会痛，鱼有容同学会下意识地忍着声音，但脚趾头就会忍不住微蜷着动一动，软软弹弹的趾肚轻轻刮蹭在秦仁的小臂上，让秦仁时不时就心生异样。
    “有…有容啊。”
    “嗯？”
    “咳，有点儿累，我们换个资势吧，我不托着你了，你踩我膝盖上。”
    秦仁换了个姿势，免得自己顶不住那般美妙的触感，真被家里的女孩子惯成了变态。
    “这样？”
    “对。”
    然而，常言说“弄脚成拙”。
    秦仁的想法是好的，态度是纯真的，但他却忘记了鱼有容同学的肌肤有多滑溜，也忘记了自己穿的是短裤，所以小脚丫一开始还老老实实踩在膝盖上，但揉着揉着就不知不觉慢慢滑了下去，等秦仁察觉到的时候，好像都快钻进自己短庫的裤筒里了。
    可鱼有容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
    她一直静静地看着哥哥给自己上药，稍稍发呆，脸蛋儿上轻漾着浅浅的绯色，也不知为何脑子里总是浮现出电影里叶问和她妻子相濡以沫的种种画面，然后心头就会有一些软软的东西，轻飘飘的很舒服。
    ……
    不过，舒服的也不只是她，秦仁也一样。
    讲道理，被一只温润的少女美脚直接从蹆部划过的滋味，肯定是比刚才还要难顶很多的。
    尤其是当脚趾头再动起来的时候，受刺激的可就不是小臂，而是快接近蹆根附近的那片痒痒肉，再加上牛仔短裤下的笔直长腿带来的视觉冲击，秦仁心跳微微一快，喉咙有些发干，终于意识到了回避鱼灵儿的必要性。
    砰砰砰————
    “秦仁？秦仁你在吗？”
    真是说曹操，苏瑜就到。
    正当秦仁被鱼有容同学脚下无意的轻踩慢踏，弄的有些犯迷糊的时候，卧室门被鱼灵儿敲响了。
    “我在！”秦仁隐隐躁动起来的心为之一静。
    “秦仁，我想…诶？”
    鱼灵儿闻言打开一些门缝，除了秦仁以外，却蓦然还看到了还沉浸在幸福中的徒弟。
    “怎么了鱼师父？”
    “啊…没！没什么！”
    鱼灵儿都不等徒弟朝自己看过来，直接关门溜走。
    ……
    她本来是打完游戏发现沙发上的徒弟不见了，所以去找秦仁问问，顺便让秦仁帮自己打一盘学习学习。
    但在开门后的一瞬间，不管鱼有容和秦仁在干什么，鱼灵儿都迅速意识到了两个人属于独处状态，一下子想起了之前要帮徒弟“推波助澜”的想法。
    什么叫推波助澜？
    像这种两人独处的情况，鱼灵儿不去打扰就是一种“推波助澜”。
    蚊子再小也是肉，细节决定成败。
    于是鱼灵儿就一直等到两个人主动出来之后，才重新找到秦仁让他帮自己拿个首胜，并同时对着鱼有容一阵扑闪扑闪地挤眉弄眼。
    “？”
    鱼有容自然没有get到师父的意思，只觉得师父是玩游戏把眼睛玩坏了。
    不过…
    鉴于刚和哥哥度过一段小确幸的时光，鱼有容对于鱼灵儿和秦仁这几天的互动，心中倒是平衡了。
    打个游戏而已，师父本来就那性子，离洛瑶口中的“打情骂俏”应该还是有些差距的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暂时想开了的鱼有容也难得抱起团团撸了她一会儿，直到团团的喉咙发出了呼噜声才放下。
    另一边，电脑前的秦仁也应邀给鱼灵儿表演。
    “鱼师父，首胜我就不打电脑了，打盘匹配给你看看。”
    “好呀好呀。”
    鱼灵儿坐在身边当乖学生，并在秦仁战斗的时候提出各种问题。
    “秦仁，有人说你NT诶，什么意思啊？”
    “NT就是逆天，队友夸我厉害。”
    秦仁面不改色心不跳。
    “原来如此。”
    鱼灵儿学了拼音的，琢磨一下恍然大悟。
    “那SB呢？”
    “就是杀爆，也是夸我。”
    “FW呢？”
    “发威。”
    “RZ”
    “睿智。”
    ………
    ………

 096 拧瓶盖

    周五晚上，秦仁又和小姨子一起加了班。
    其实加班内容还是比较简单的，是已经定的差不多的两个方案，稍微深化一下图面，调整一下售楼部位置什么的就ok，不难，都是繁琐的活。
    所以秦仁就照例提出，让程思雨先回家，自己顺手一起弄了就行。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
    程思雨看了下云婉禾的位置，没有人，去卫生间了：
    “…因为我是你小姨子。”
    “风马牛不相及。”
    秦仁弹她一个脑瓜崩：
    “有规定小姨子必须和姐夫一起加班的吗？”
    “可你让我回去，不就是因为心疼我吗？”
    程思雨揉了揉额头，眼睫毛软软地眨着：
    “随随便便就心疼小姨子…姐夫你不害臊啊~”
    “……”
    说是这样说，其实程思雨又哪里会不喜欢姐夫心疼自己呢？
    如果心疼小姨子是值得害臊的事情，那程思雨觉得，越不害臊的姐夫才越是好姐夫呢。
    只不过，秦仁这个笨蛋姐夫目前不明白的是，能让小橙子多在他身边呆一些时间，对小橙子来说才是真正的心疼。
    毕竟姐姐要提前回国，要给姐夫一个惊喜了，在那之前，小橙子和姐夫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宝贵。
    “唉，那你就加吧，不识好歹的小玩意儿…”
    “嘻嘻~”
    秦仁照例是拗不过小姨子的，继续跟她一起画图，等云婉禾回来之后，整个五部又成了只剩下三个熟悉身影的局面。
    “喂…”
    “？”
    几分钟过去，专心敲键盘的秦仁感觉腿弯发痒，摘下耳机侧过头，看到程思雨晃着小高跟儿在轻轻踢他：
    “有点渴了，我去售货柜买点儿碳酸喝，秦工你要不要啊？”
    “我不用，你问问云姐。”
    “云姐，我去买水，你要什么吗？”
    “唔…不用了谢谢。”
    饮料会使人愉悦，云婉禾在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让自己愉悦，稍微严肃点儿的心情会让她更专注。
    于是，程思雨就一个人去买了橙味芬达来，然后撅着小嘴巴递给了秦仁。
    “给我干嘛？不是说了不喝吗？”
    “太紧了，我拧不开嘛…”
    “……”
    ……
    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后辈，就在自己身后，和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后辈上演经典拧瓶盖环节，本来很专心工作的云婉禾耳朵一动，细长的柳眉一下就悄悄地皱了起来。
    拧不开就拧不开，干嘛还娇滴滴的…
    不就瓶盖嘛，她也经常拧不开啊，好像哪个女人能拧开似的。
    ……
    一码归一码，云婉禾自己也是女人，女人了解女人，所以她自己也清楚很多女孩子拧不开瓶盖并不是矫情，而是真的拧不开。
    根据相关调查研究显示，大约有22%左右的成年女性无法拧开瓶盖，也就是说，每5位女性中，就有1位女性拧不开瓶盖。
    在年龄相同的情况下，成年女性的上肢力量要比男性低大约50%，这导致大多数女生开饮料时的扭矩不足以打开瓶盖。
    所以程思雨找秦仁拧瓶盖，云婉禾可以理解，但程思雨不经意流露出的撒娇味道，云婉禾就不仅不想理解，还会有些不屑。
    至少在云婉禾听来，程思雨的声音又甜又娇，可不就是在跟她带出来的后辈撒娇嘛。
    哧——
    “呀~”
    云婉禾心正乱呢，伴随一阵碳酸喷涌的动静，背后的程思雨又是一声惊呼：
    “秦工你太粗暴了。”
    “啧，这气儿也太足了吧，你是不是摇了？”
    “才没有，秦工你看你弄的，诶，我一脸都是…”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在给你擦嘛。”
    “还有这儿。”
    “嗯…”
    “秦工，还有腿上也…”
    ……
    秦工秦工，你干脆叫他老公算了！
    背后的声音不断传入耳朵里，虽然明显是饮料不小心喷洒到了程思雨身上，但云婉禾却越听越脸红，越听越想生闷气。
    确实，自从秦仁上次“凶”了她以后，云婉禾跟这妮子已经平和相处很久了。
    但这并不代表云婉禾就得把她当亲姐妹似的看待，在跟秦仁相处的方面，她肯定还是暗搓搓地会对程思雨有些小怨气。
    比如两个人有时候话特别多的那一天，云婉禾晚上跟秦仁聊天的时候就“不经意”地拖下时间，“不经意”地多聊一会儿，算是把白天受的“委屈”找补回来。
    不，不用加引号，她就是委屈。
    谁说女强人就不能委屈的？
    本来就是嘛，原本整个部门，她和秦仁是公认的一对…一对好搭档，好师徒。
    可是程思雨来了之后，连部员们都喜欢私下开他们的玩笑，说他们有cp感啊很来电啊之类的很可笑的话。
    cp感？
    呵呵。
    现在年轻人的cp感这么廉价吗？
    如果拧瓶盖就能有cp感，那她也可以啊。
    ……
    不愧是女强人，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等程思雨去茶水间清理衣服的时候，云婉禾站起身来，玉手轻抚着被撑的滚圆饱满的套裙，先幽幽地瞪了秦仁一眼，把他瞪的一脸懵逼之后，哒哒哒跑到售货柜那也买了一瓶芬达回来。
    “喏。”
    她把芬达往秦仁手里一塞，然后定定地直视他。
    “？”
    “我…”
    云婉禾忍下脸红的欲望：
    “我…我的也紧。”
    “？？？”
    秦仁好像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云部长就一急，把芬达又往他怀里使劲儿塞了塞：
    “比程思雨还紧，你爱信不信，反正就是拧不开，快点儿帮我。”
    “不不不，这个我信。”
    秦仁觉得有趣，嘴角憋着笑意：
    “但是云姐，刚刚程工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不要吗？”
    “突然想要了不行啊？”
    当然行，她是部长，说什么都行，秦仁帮她把瓶盖拧开了，然后在她伸手拿的时候，把胳膊往后一躲，云婉禾一皱眉再往前一伸手，秦仁又往后一躲。
    “干嘛你。”
    两个人身形已经因为刚才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拉近了，云婉禾一抬头就能看到秦仁的脸，心跳不由快了几分。
    “云姐。”
    秦仁低下声音悄悄问她：
    “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看到我跟程工多说了两句话，心里又寂寞了？”
    “你才寂寞！”
    只有少妇怨妇和未亡人才会寂寞，才会因为想男人而寂寞，云婉禾三不沾，肯定不能承认。
    但言语不起作用，要看具体行动，秦仁自己心里有判断，家里姐姐和鱼有容的冲突给了他一些启发，让他认识到对待亲近的人在态度上不能厚此薄彼。
    如今的秦仁，每天的确和小姨子交流要更多一些，所以为了弥补一路带他成长的部长那颗寂寞的小心灵，秦仁就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办公室门口，然后跟云婉禾说悄悄话：
    “云姐，白天小姑娘活泛，我们就晚上聊，今晚多聊一会儿，可以吧？”
    “……”

 097 纹身贴

    周五晚上，龙湖小区。
    加完班的秦仁一手揉着疲倦的眼睛，一手挼着怀里的团团，斜窝在沙发上。
    电视上没有开点播，放着各大直播频道。
    其实卫视频道没啥好看的，内容的精彩度和针对性都不如点播，但既然叫做电视，那秦仁就还是喜欢像小时候一样点开直播放着，随到什么看什么。
    看什么不重要，要的就是那种感觉。
    “团团。”
    “喵？”
    “你是不是胖了？来让我看看屁股肥不肥。”
    “喵~”
    小毛球羞答答地撅了起来，她的品种一直都是未知，所以有些特征其实一直都和普通猫猫不一样。
    比如屁股永远都干干净净，猫砂盆的味道也从来比普通猫猫要淡很多，甚至有些麝香的气息，秦仁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象过，让团团来制作出的猫屎咖啡会不会也比普通猫猫的货更香？
    “果然胖了，啧啧，小肉臋跟云姐有一拼。”
    “喵…”
    “不不，我没有嫌弃，这里胖点挺好的。”
    “咕叽~”
    秦仁逗团团，某史莱姆也想掺和，茶几上的浴缸咕噜噜冒出一串泡泡，胶质水面浮现出一个桃子的形状来。
    “蜜汁，不可以哦。”
    “咕？”
    秦仁戳了戳水面：
    “你还小，不要开这种不健康的玩笑。”
    ……
    能够在辛苦的加班后放松地撸猫撸史莱姆，对于秦仁来说，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奢侈生活，但现在不一样了。
    家有贤蛇，秦仁10点前回家都能吃口热饭，饭后甚至还不用洗碗，每周一二，鱼有容会和洛瑶一起洗，每周三四，鱼有容会和师父一起洗。
    而像今天这会儿，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就是周五回家的姐姐顾清在和鱼有容一起洗碗了。
    两个女孩子话都不多，不过偶尔依然有窸窣的轻语传出，秦仁起身走过去，笑呵呵地从门缝里探个脑袋进去，两个姑娘同时嗔了他一眼，让秦仁大感不解：
    “我好心来探班，你们这眼神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顾清搓着盘子哼哼：
    “只是刚好正在讲你有多可恶罢了。”
    “清姐姐把你读书时候解女孩子吊带的事情都说了…”
    鱼有容说出来都觉得不好意思，再次轻轻嗔他一眼：
    “…哥，原来你一直都这么变态啊…”
    “谣言！有容你别听她的，这家伙掐头去尾，当时是我前桌哪个女生太讨人厌，上课抖腿的时候老靠在我桌子上，所以我才报复的。”
    “呵呵，那还不是你先…哎~做什么啊你，放开…”
    秦仁的胳膊从顾清背后揽上她温软的腰儿，下巴磕在她小巧的肩头，不让姐姐继续爆料了：
    “嘘——，姐你快洗，我看你洗。”
    “……”
    虽然姐姐平时是不介意的，但这会儿毕竟还有外人在，看到鱼有容已经刻意地偏过头去了，自己也难免害羞，轻哼一声，用手里的丝瓜瓤拍了拍弟弟捂在腰间的大手：
    “洗个屁，我去趟卫生间，快放开。”
    “好吧。”
    秦仁就放开了，等姐姐出去了猛一回头，正好逮到偷看的鱼有容那张错愕的小脸，也逮到了她眸底那一抹淡淡的幽怨。
    “咳，有容啊…”
    “……”
    鱼有容眨巴着眼睛，慌忙扭过脸儿去继续洗碗。
    秦仁就过去故技重施，身子贴着她暖暖柔柔的后背，拥上腰肢的手掌还贴心地避开了她的逆鳞。
    “辛苦了。”
    秦仁同样把下巴放在鱼有容同学的肩上，也看她洗：
    “给你也抱抱。”
    “我…我没想要…”
    哥哥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的小心思的，鱼有容一边脸红一边疑惑。
    “没想要也要给，姐姐妹妹都一样，我可没偏心啊。”
    取得和平不容易，维持和平更不容易，秦仁已经逐渐开始有意识地学习均衡之道了，不论是家里还是公司。
    没办法，一个又当弟弟又当哥哥的男人，总是会比普通男人有更多难处，以后这种细节肯定要多多注意才行了。
    ———————
    等姐姐回来，秦仁已经溜回客厅躺上沙发，继续放着电视玩手机了。
    客厅里鱼师父在沉迷游戏，洛瑶站在她侧后方，一手扶着椅背，一手吃着一根蛋卷，时而看电脑，时而看鱼灵儿，像极了网吧里没钱上网只好看大人打游戏的小学生。
    但实际上，貔貅可不是对英雄联盟有多大兴趣，只是对鱼灵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波闪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瑶，你想不想玩啊？”鱼灵儿转头温和地试探着自己曾经的坐骑。
    洛瑶摇摇头，鱼灵儿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
    讲道理，虽然比起隔壁熟透了的人妻，鱼灵儿新婚少妇的味道要更浓一些，不过微笑起来给人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一点儿也不比人妻少。
    只是一旦进入游戏状态，她的这股韵味就会因为各种愚蠢的操作而打折扣。
    她现在一般五盘游戏打一盘匹配，秦仁已经把聊天关掉了，并且以“聊天框会增加cpu功耗导致电脑爆炸”为由，嘱咐鱼灵儿不要打开，所以整个游戏过程鱼灵儿都没有看到队友夸她。
    “这个是什么。”
    洛瑶看她玩了一会儿，指着装备栏里“梅贾的窃魂卷”，看起来一层层的，感觉很好吃。
    “这个是杀人书。”
    鱼灵儿不能一心二用，喃喃回答之后继续投入战斗，洛瑶就转身翻过沙发，翻进了某社畜的怀里：
    “秦仁秦仁，本座想吃虾仁酥。”
    “笨蛋，她说的是杀人书，来，跟我读一遍，杀，人，书。”
    “虾~仁~酥~”
    “……”
    这次明显就是故意的了，小女孩儿咿咿呀呀，调皮地咯咯笑着，在秦仁怀里舒舒服服地蹭了好一会儿才老实下来，开始斗地主。
    “对了，鱼师父。”
    秦仁不忘提醒身后的鱼灵儿：
    “你现在玩的这个英雄叫刀妹，杀人书没用。”
    “啊？”
    鱼灵儿之前看漏了，这下才注意到杀人书是增加魔法伤害的，每杀一个人或者助攻就能提高法强，死了就会减少。
    “那为什么没有杀人剑？”
    鱼灵儿觉得不公平，剑多好啊，帅气又好用，以前在万妖大陆怒斩域外天魔的时候，鱼灵儿基本都是一剑一个。
    “其实很久以前是有的，但是因为有一个叫【文森特】的玩家用的太强，所以把杀人剑删除了。”
    “这么厉害啊？”
    其实这应该算是以讹传讹的说法，不过人们对于比较传奇的故事都津津乐道，鱼灵儿也听的眼睛闪闪，马上就打开网站搜索。
    “叫什么来着？”
    “文森特。”
    “窝恩文，丝恩森…”
    鱼灵儿打字还没有脱离一指禅，在键盘上一下下按了WST三个字，没看清楚就按了回车，结果发现自己把【文森特】三个字打成了【纹身贴】，然后就搜出来了一些奇怪的图片，全是一些女人暴露的白肚皮印着莫名香艳的花藤…
    “搜到没？”
    “没…没有！我待会儿搜！”
    鱼灵儿一个激灵关掉浏览器，俏脸儿通红通红的。
    纹身贴…
    鱼灵儿害臊的很，地球上居然有这么妖媚的东西。
    而且…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记错了，这些花藤一样的纹身贴，总感觉跟那些域外天魔身上的魔纹很像……
    ————————
    鱼灵儿对这种妖艳的纹身贴颇有感慨，与此同时，隔壁刚洗完澡的单亲妈妈苏瑜，其实也同样在对着相似的花藤轻叹着。
    只不过不同的是，鱼灵儿是在电脑前对着屏幕，而苏瑜是在浴室里对着镜子。
    弥漫的白色水汽里，美妇人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倒映在镜前，纽扣似的小巧肚脐下方，一个华丽的花藤图案烙印在雪白的小腹上，呈现出一对飞翼的形态，像是纹身，可其精细与自然程度，远不是简单的纹身水平，给人的感觉只能是宛若天成。
    苏瑜眉间泛着淡淡的愁丝，这是她不曾在女儿唐波波面前表露过的一面。
    她静静地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之后，穿好衣服，来到卧室里，给已经熟睡的唐波波稍微搭了下毯子，然后侧着身子躺在女儿身边，打开了手机，点开浏览器里那些关于最近血月的消息，挨个地翻起来，久久都未入睡…

 098 再遇白洁（3500大更）

    【…那么目前呢也是众说纷纭，但此次红月现象的确与年初一月份有很多不同…】
    【…尚未明朗的情况下，请关注本台继续报道…】
    【…时隔大半年，最近这个红月现象啊，在网上又火了一把，某博主…】
    ……
    血月的出现已经过去一周，但不管电视还是手机，依然可以看到大家热火朝天的讨论。
    秦仁把家里的电视开到最小声放着，一边和云婉禾聊天，一边等待家里的女孩子们挨个洗澡，鱼灵儿师徒和貔貅一起洗，姐姐在卧室里等着单独洗。
    ……
    曾几何时，秦仁还会给貔貅科普每天洗澡不好云云的冷知识，但是现在哪怕有四个女人，秦仁都不管不问，放心地让她们甩开柰子…呃…甩开膀子随便洗。
    至于底气，自然来自于卖首饰获得的那三十万。
    虽然秦仁在保管这笔钱，不过他真没把这笔钱当作太私人的东西，只当是用异界难民的钱来养活异界难民，自己起个执行作用而已。
    如果没有这笔钱，那秦仁可能就是自己以后买房子要买的晚一点儿了，每次想到这里，秦仁都要照例感慨一番异界女孩儿们真好养。
    每顿都吃的很少，貔貅除外，但貔貅又不挑食，只要分量够，哪怕用赞比亚的恩希玛都能喂饱。修仙的性子又淡泊，没什么复杂的精神生活需求，基本就是上上网看看电影电视，鱼有容执着于收集生活小妙招和美食教程，洛瑶偶尔斗地主，最“先进”的也不过是鱼灵儿现在喜欢打游戏。
    甚至在衣食住行的“住”上，鱼灵儿师徒还依然睡的是沙发。
    沙发床也是沙发嘛。
    比沙发舒服，但不如床，虽然她们两个已经很满意就是了。
    “好香。”
    秦仁想着想着也是注意到，如今沙发貌似已经完全被师徒俩的体香侵染了，窝在上面的时候，玫瑰花和茉莉花的气息不浓不淡地飘散在周边，沁人心脾的很…
    叮咚——
    微信响起，秦仁把埋在沙发里的脸抬起来，拿出手机一看，并不是云婉禾的回复，而是程思云。
    【橙子：晚上好呀小杏仁~在干嘛？】
    【秦仁：在想你】
    比起部长，“前女友”的微信会让秦仁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回复的时候，条件反射般就地打出这三个字。
    然而，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点击发送之后，秦仁才愕然发现消息发错了，发给了【云卷云舒】。
    “这也行？”
    秦仁感到不可思议，他明明记得自己是从通知栏点击去，然后…然后…
    好吧，好像点进去之后他又手贱地返回，看了看消息列表，接着就点错了。
    不过这不怪他，只能怪沙发太香了，把他脑袋都香的有些迷糊，都是两条蛇的错。
    好在秦仁反应还是够快的，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发出去的消息就撤了回来，重新编辑，复制，点开【橙子】，粘帖，发送，一气呵成。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对于撤回的内容，秦仁也给云婉禾补了一句【抱歉发错了】，然后那边秒回了过来。
    【云卷云舒：原本发给谁的？】
    那么快的撤回，居然还是看到了，估摸着是一直盯着微信没干别的吧，考虑到云婉禾的做事态度，倒也不奇怪。
    不过家事不足于为外人八卦也，秦仁随便回复了一句【发给我姐的】，云婉禾【哦】了一声后也就没什么了，只是接着问了句无关的话。
    【云卷云舒：小秦，你加程思雨微信没？】
    程工是自己的小姨子，微信肯定是加了的，只是秦仁正要回复，云婉禾也把这句话撤了回去。
    原因不明，但部长手速慢，脸皮薄，秦仁就不捅破了，假装没看到就好，正逢程思云回了句【也想你】，之后秦仁就一心二用地跟两个人轮流聊。
    说起来一个是心上人，一个是上司兼朋友，聊天的状态切换起来秦仁居然还挺得心应手，也算是某种天赋了吧。
    ——————————
    叮铃铃——
    “？！”
    聊了一会儿，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陌生的号码让秦仁眉头一皱。
    “444-86239…”
    广告诈骗大晚上的也不休息吗？
    秦仁手机装了反诈app不怕诈骗，但是自从在网上了解过最近一些楼盘房价之后，各种地产广告就不厌其烦。
    于是秦仁直接挂掉。
    叮铃铃——
    但很快，又打了过来。
    陌生号码打两次的话，秦仁一般就还是要接一下以防万一，于是举起了听筒：
    “喂？”
    “喂！秦先生！”
    一个女声。
    隐约熟悉。
    语气很急促，或者说…慌乱？
    “你…”
    秦仁的“你是谁”还没说出口，对面已经继续开口，呼吸越发急促甚至带着一丝惊恐：
    “是我，我是白洁！驱魔办主任！”
    “是你？”
    秦仁当然记得她，两个月前给自己办理驱魔人退休手续的就是她，提醒自己关于位面壁垒松动出现豁口的也是她，而此时此刻，面对白洁，秦仁首先感到的是不满：
    “私自联系退休人员在局里是很严重的违规行为，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还在蓉城吧？”
    “我是因为上周的血月才重新回到蓉城，奉命调查位面豁口的事情，现在秦先生你听我说…啧！不好…”
    白洁说着说着停顿下来，话筒里响起呼啦啦各种嘈杂，好像是她正在跑动，片刻后才呼哧呼哧地继续说道：
    “秦先生，经过我的调查，位面豁口的事情已经得到证实，壁垒耸动确有其事，并非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只是猜测，而是真的存在，并且已经出现很久了！”
    秦仁闻言，沉吟两秒吐出了一个字：
    “哦。”
    ……
    对他而言，这个消息仿佛是在今年告诉他申奥成功了一样，落后的不止一星半点儿。
    但这也正常，秦仁是第一当事人，所以才有第一手消息。
    而白洁肯定是经历了各种调查啊分析啊，甚至用一些黑科技计算啊什么的，才能得出现在的结论。
    不过不管怎么样，面对管理局的人秦仁除了“哦”，肯定不会透露任何相关信息。
    比如自己早就知道位面豁口真的存在，以及自己已经跟异界人有过接触这种事。
    虽然位面管理局并不是电影里的那种黑深残组织，坑人也只坑驱魔人，可出于万一，秦仁还是尽量不会让他们知道家里这些异界来客的存在。
    哪怕要是管理局阴错阳差地非找到他这儿来询问情况了，秦仁还有自己的异能做倚仗将其劝退。
    毕竟他已经不是当初傻傻被骗签合同的中二小子了，对自己的异能的特殊性和级别有清醒的认识，位面管理局如果想打什么奇怪的主意，但凡对他和他的家人包括貔貅们造成困扰的话，那就必须用相当长远的眼光好好掂量一下可能引发的后果。
    ……
    不过除此之外，白洁也提供了一个秦仁都不知道的情报。
    白洁说位面豁口早已经出现，秦仁假装感兴趣，就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出现的”，白洁报出的时间却并非洛瑶来到的时候，而是说今年一月份就已经出现了。
    “一月份？位面豁口就出现在了蓉城？”
    “没…没错…”
    要说一月份最有印象的事情，那当然就是也出现过也一次血月，所以这次的血月才显得更加特殊。
    于是，结合鱼灵儿说位面豁口消失的事情，秦仁便理所应当地推测，每一次血月的出现，就代表位面豁口的开启和关闭。
    一月份出现血月，豁口开启。
    上周出现血月，豁口关闭。
    在这个过程中，被豁口连通的万妖大陆，为地球送来了一头貔貅和两条蛇。
    听起来，这的确是比较合理的判断了。
    “秦先生我知道你已经退休，只是眼下哪怕违规我也只能联系你了……我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位面豁口的调查结果和加密手机都在冲突中被毁，至今不能联系局里和新任驱魔人，所以…所以只能临时找个手机给你打…”
    好吧，亏你还能记住我的号码。
    秦仁很想这样吐槽来着，但显然白洁话里的“情况不妙”和“冲突”让他更在意一些。
    “你怎么了？细说？”
    “我…我现在在被吸血鬼追杀…”
    “哈？”
    位面管理局的人被魔裔追杀？
    秦仁惊了，虽说自己已经退休，不过蓉城好歹还是他曾经的地盘，并且现在也有新任的哪个小姑娘在驱魔，什么吸血鬼突然敢袭击人类了？这不反了教了吗？
    “…也不算追杀，反正…”
    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白洁好像又跑了起来，秦仁脑海里已经浮现出她东躲XZ的样子了：
    “…反正她应该是要我的血，居然还保证我不会死什么的，谁敢因为这句话就随便让人吸血…哦不对！我糊涂了！秦先生！准确地说她不是吸血鬼，她是……”
    稍微有些语无伦次的白洁女士话音未落，听筒里再次响起各种翻箱倒柜的动静，听筒里短暂地失去了一切声音，最后恢复过来的时候，里面只响起了一些隐约的如同蝙蝠的吱吱声，旋即彻底挂断了。
    嘟嘟嘟——
    听着耳边的盲音，秦仁五味杂陈。
    靠，什么情况……
    显然，白洁那边发生了一些很玄的事情。
    秦仁退休后的日常已然平静很久了，哪怕洛瑶和鱼有容师徒的到来也没有真真意义上地打破这份平静，可眼下白洁突然宣称被吸血鬼袭击并失联，就让秦仁内心一下子动摇起来了。
    就好比小学生在暑假玩的天昏地暗之后，突然又要上学了，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
    吸血鬼？
    又不是吸血鬼？
    新的魔裔？
    还有白洁她…难道已经……
    ……
    突然挂断的电话，让秦仁整个晚上都是神情凝重。
    嘱咐貔貅一个人睡的时候，貔貅看着他的眼睛一点儿也不吵不闹；
    跟姐姐一起躺上床之后，顾清也是眸带忧色地在他怀里轻抚他的胸膛，问了两次发生了什么，秦仁说在想工作上的难题，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好歹，姐姐今晚能安睡。
    只是，秦仁彻夜未眠。
    直到第二天一早，秦仁又接到了电话。
    【444-86239】
    看看记录，还是昨天白洁的号码，她没事？
    秦仁心中一动，亲亲枕边人的脸蛋儿，让她把自己松开之后，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套上短裤出门，往家里女孩子们听不到的楼梯间里走去。
    “喂？”
    ……

 099 兔女郎

    “喂…”听筒里白某人的声音有些虚弱。
    “白小姐？你没事儿吧？”
    秦仁稍微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出现最坏的结果，那即便是这么一位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干戈的路人甲，也会让秦仁对现在的日常产生一种剥离感和不安。
    “我…没事儿啊。”
    白洁对秦仁的问话好像有点儿不解：
    “是…秦先生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
    “诶？我手机怎么…”
    “白小姐。”
    听这样子，秦仁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你现在在哪？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昨天…”
    白洁甚至打了个哈欠：
    “…我一直在宾馆啊，不对，咦？通话记录…是我打给你的吗秦先生？”
    ？
    这是…失忆了？
    话说到这，秦仁大概能知道，白洁昨晚那番动静应该是她被那个类似吸血鬼的魔裔一路追回了宾馆，接着在经历了某些遭遇之后，白洁失去了当时的记忆，不幸中的万幸是性命尚且周全。
    “白小姐你听我说，昨晚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考虑到事关安全，秦仁就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了白洁，白洁震惊之余检查了身上，好不容易终于在肩膀上找到了两个奇特痕迹。
    形状像牙印，但深度大概也就是指甲用力一掐的程度。
    白洁把这个发现反馈给了秦仁，脱下半边衣服，拍了张肩膀的照片发给秦仁：
    “秦先生你是老驱魔人了，你怎么看？”
    好白的牙印，秦仁看的微微眼花，回忆了一下之后道：
    “你昨晚说，追你的魔裔是个吸血鬼，然后又说不是，并且从她对你说的那番话来看，是会说话的。”
    普通的吸血鬼肯定不会说话，秦仁跟狗蛋打交道可有足足四年了，这一点比谁都清楚。
    “不过一些高级的老吸血鬼确实有会说人话的，它们会利用独特的口器像鹦鹉学舌那样嘶哑地模仿人类，只是蓉城应该并没有。”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白洁身上的牙印，秦仁可以很明确地下判断：
    “首先我这儿的吸血鬼是不会袭击人类的，另外如果是普通吸血鬼，不会留这么小的牙印。”
    “万一是小吸血鬼呢？”白洁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一看就没下过基层。
    “小吸血鬼也一样。”秦仁解释道，“白小姐，吸血鬼吸血的时候讲究一个大开大合，用牙啜太慢了，都是扭下头来对着脖子嗦，而且像你肩膀上这样细小的咬痕，它们那种粗大的牙齿也做不到。毕竟这年头的吸血鬼又不是中世纪时候的血族……”
    血族？
    “秦先生。”
    白洁闻言来了些精神：
    “现在不会还有血族吧？”
    “不可能。”
    秦仁果断否认。
    ……
    血族作为地球上最后一批魔祖，早在一百多两百年前就被以范海辛为首的西方驱魔人窸窣剿灭，残部也因为地球环境变化，难以补充营养等原因彻底消失。
    纵观古今中外，跟血族下场类似的还有很多，像范海辛这样的著名驱魔人，比如珀尔修斯，姜子牙，钟馗啥的，都以民间传说或者神话故事等各种方式被世人铭记着。
    从那个时代的角度看，正因为有了他们，地球才能有一个较为安逸的生存环境，血族这样的异界生物才没有威胁到人类的延续。
    ……
    不过提到血族，秦仁也逐渐发现，白洁虽然还记得自己是来蓉城调查位面壁垒的，但却貌似把得出“豁口确实存在”这一结论的事情也一起忘记了。
    “秦先生，我昨晚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我今天发现我的加密手机和一些奇怪的文件都…”
    “有。”
    秦仁还是不太想让白洁，让管理局知道太多位面豁口的事情，所以说的半真半假：
    “那些东西可能是你在和神秘魔裔争斗的时候被毁掉，那些文件应该是你这次调查用的，倒是没调查出什么结果，只不过你要继续的话，可能就得从头开始了。”
    “这样啊…”
    遭遇了神秘魔裔的袭击，白洁就打算先暂停调查，向局里申请增派一些自己身边的安保人员，做好更多的充分准备之后再来。
    而秦仁当天下午也就去了一趟“幺妹面馆”，再次找到名为阿翠的鸡头女人，麻烦她打听一下蓉城最近有没有来什么外地的魔裔，疑似带有血族血统的那种。
    “魔裔呀…”
    阿翠磕了磕光亮的嘴壳子：
    “还真有呢，只不过不像是血族之后，是的话，本地的那帮吸血鬼早就去串门了，倒是新来了不少小可爱，被咱家发现之后都挺懂规矩的，该打招呼的都打了招呼…”
    “切，还小可爱…”
    秦仁不认为魔裔能可爱到哪里去，连蜜汁那样的水晶史莱姆都算是少数。
    “小白，出来。”
    阿翠见秦仁不相信，也就拍拍手，从屏风后叫出来一个抱着一些小册子貌似正在整理的女孩儿。
    “来了来了掌柜的，什么事呀~”轻灵的身子蹦蹦跳跳，充满跃动感。
    “你初来乍到，带你多结识点儿人有好处，这位先生啊，是咱们蓉城上一任驱魔人，很有威望人也很好，来，叫声秦哥哥，打个招呼吧。”
    “嗯嗯，秦哥哥好~”
    “……”
    秦仁并不是怯场的人，至少在和魔裔的社交场上不会，不过此时面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孩儿，心中确实震惊，因为眼前的女孩儿，或者说雌性魔裔，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半兽人，兔人。
    可能兔人听着别扭，但要换成兔女郎，就很容易想象出这位“小白”的大致模样了。
    大致轮廓看起来就是挺漂亮的一个人类女孩子，但头顶却多出了两只活泼挺立的白色长耳朵，翘翘的臀儿后面还缀着拳头大小的一坨白色的毛绒球，加上连体抹胸+丝袜高跟的装扮，和人类那种cos的兔女郎别无二致，身材也在这种装扮的衬托下显现出堪比鱼有容的火爆。
    “你是真兔子？”
    秦仁半信半疑望着小白的心口，摇摇晃晃颤颤巍巍，像揣了两只团团似的，根本不是阿翠口中的小可爱，而是货真价实的大可爱。

 100 魔祖

    真兔子肯定是真兔子，小白的红色瞳孔不是美瞳，这一点其实无需阿翠提醒，秦仁自己都能看出来。
    因为这个兔女郎的眸子不仅红，而且还会微微发光，按照秦仁的常识，现阶段应该还没有研发出自带led灯的美瞳吧？
    “秦哥哥不相信呀？那你瞧我耳朵~”
    小白说着，头顶上两只长耳朵就耷拉了两下，然后又挺立起来，又耷拉下去，让秦仁想起了小时候玩的一种叫“啪啪圈”的手环玩具，格外灵活，甚至能和手一样，卷起多宝阁旁的一根棍子撸来撸去。
    要是人类cos的兔女郎，肯定是用发卡，远达不到这种程度。
    “那…”
    第一次看见真正兔女郎的秦仁也是好奇心大发，艰难地从那白白胖胖的两只半球上挪开视线，指了指藏在小白齐肩长发里的另外两只人类耳朵：
    “你这两只耳朵呢？”
    “哦这个啊。”
    小白是个元气满满的那种大女孩儿，啪唧一声，爽快地把两只人耳摘了下来：
    “我在cos人类~”
    “……”
    秦仁无言以对，稍微瞄了下她的尾巴，小白马上就扭过身子微微前倾着身子呈S型地撅起来，腰下弧线看起来滚圆翘弹，大小倒是没太夸张，也跟鱼有容差不多，没有到鱼灵儿的程度。
    “这个是真的。”
    小白就保持这样的姿势，放下手里的小册子，双手轻轻扒在两瓣上抖了抖，毛茸茸的一坨尾巴晃晃悠悠，宛如枝头的一簇沉甸甸的梨花：
    “秦哥哥，要摸摸看的吗？”
    “可…可以摸吗？”
    秦仁大为震撼，一般说来，感觉尾巴不都是兽人最为敏感最神圣的地方吗，可以随便摸？
    不过有一说一，蓉城本地不产兽人，秦仁自己也没见过兽人，所以光凭人类文艺作品里的刻板印象作出这样的判断，好像的确没啥参考价值。
    现在看来的话，说不定真正的兽人就是可以让人摸尾巴的呢？
    此刻，秦仁是这样想的。
    然而，阿翠却接过话来，在字面意义上“咯咯咯”地笑了一阵后，科普了秦仁一些真相：
    “驱魔人，你不知道了吧，兽人里面，只有兔人是会让人随便摸尾巴的。”
    “只有兔人？”
    这个说法让秦仁对兔女郎更好奇了，而小白倒是终于羞涩地红了下脸：
    “哎呀掌柜的…”
    “怎么？装矜持？”
    阿翠摇摇头，直言不讳：
    “尾巴的确是兽人最为敏感的地方，不管生理还是心理上的，都算是，只不过兔子和人一样，一年四季都处于发晴期，不论雌雄皆为好色之徒，所以…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
    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不是尾巴不敏感，而是兔人本身就比较开放。
    用比较情趣的说法讲，小白就是天生的搔货。
    这样的话，秦仁倒也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动物世界里面讲过，兔子是繁殖能力超强的动物，多胎生物，雄兔子甚至会对人类女性发晴，跟泰迪一样很可能随时随地见到东西就怼。
    而雌性兔子也没有生理期，怀孕的时候还能再怀孕，也就是大着肚子的时候继续姣欢还能再次受孕…
    咦？这种描述怎么听着有点儿涩…
    秦仁的xp并不奇怪，为了不被带歪，赶紧甩掉脑海里浮现出的这些没必要的知识，却听得又是一声“秦哥哥”，娇滴滴的，回过神一看，小白还保持着双手掰着自己的姿势摇尾巴，只是脸上多了浓浓的红晕，大大的眼睛不知怎的竟开始有湄眼如丝的感觉了：
    “秦哥哥，尾巴你还…要不要碰了，让人家一直这样的话，人家会…会…”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好家伙，这兔子真不是一般的涩，秦仁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她不是人，撇清不该有的想法之后，姑且还是把手伸向了她的尾巴。
    “唔~”
    “麻烦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嘛…”
    秦仁真的纯粹是处于好奇，可这小骚兔子一脸被玩弄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
    俗话说，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但秦仁实际探访之后发现，兔子的尾巴其实并不短，看起来毛茸茸一个球球，其实只是整体卷起来了才缩成这样的。
    秦仁实际上手，可以扯出来蛮长的一段，一丢手，又卷回去成球。
    “嗯~~~”
    “所以说别发出奇怪的声音啊…”
    这兔子居然在开始眯起眼睛咬唇咬手指了，身子也开始各种暧昧地扭动，秦仁老脸发热，就只好停止拉拉扯扯。
    “诶？”
    小白就骤然一慌，幽怨而惊诧地转身：
    “停…停了？”
    “……”
    秦仁心说不然呢，这玩意儿难道还想当场舒服了才肯罢休嘛…
    还母兔呢…母猪吧这是？
    “所以最近多出来的的魔裔，就都是这种小可爱？”
    “对啊，反正我觉得兽人都很可爱，不过外地的其实比较少，主要是本地的。”
    阿翠把还在犯痒痒的兔子赶回屏风后面继续整理书籍，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啪嗒啪嗒打着一把铁算盘：
    “昨天来了两个山城的兽人，前天新增了十三个本地兽人，大前天……”
    兽人类型的魔裔一开始都很普通野兽没区别，只有到了一定年龄才会开始进化成兽人，秦仁默默听阿翠盘点一阵之后，眼珠子一转，发现了一个情况：
    “是不是血月之后，才开始突然有很多兽人进化的？”
    “对的，驱魔人，不瞒你说，血月这个东西我们也在研究，一月份那次血月，那帮吸血鬼好像各种兴奋，这次血月，除了吸血鬼兴奋，好多兽人也提前进化，就感觉…”
    “感觉血月给地球带来了什么东西？”
    “嗯，是这个意思。”
    ……
    秦仁都没有位面豁口的事情告诉阿翠，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因为对于地球上的魔裔来说，那些异界位面才是它们的祖地，位面豁口打开意味着会有新的纯血魔祖降临，好比一群黑帮小喽啰看到了大佬出狱那种感觉，从各方面讲，都很有可能让这帮魔裔开始各种各样的狂欢，诱发太多的不稳定因子。
    比如鱼灵儿和鱼有容，某种意义上，她们其实就是现在地球上某些魔裔的魔祖。
    还有洛瑶，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大熊猫也是魔裔，体内流淌着貔貅的血脉，小女孩儿也是它们的魔祖。
    魔裔的事情不好琢磨，比如洛瑶的身份如果大范围传出去，蓉城动物园的熊猫全跑家里来“朝拜”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秦仁至今对阿翠都留了口。
    但对于血月的问题，在了解了一些情报后，秦仁又有了新的猜想。
    血月，很可能跟万妖大陆的位面豁口并没有关系。

 101 九月新气象（4000字）

    之前，秦仁觉得血月是位面豁口的诱因或者伴生现象。
    一月血月出现，万妖大陆通往地球的位面豁口被打开。
    这次血月出现，万妖大陆通往地球的位面豁口被关闭。
    如此而已。
    但在幺妹面馆呆了一下午后，秦仁想到了更多可能，最后等回家之后，更是有了一个很大胆，但并非空穴来风的猜测。
    ……
    第一，血月很可能跟万妖大陆的豁口并无关系，只是单纯的巧合让两件事重合到了一起。
    第二，血月很可能是万妖大陆以外的另一个位面豁口导致的现象。
    ……
    如果这个猜测，尤其是第二个是真的，那这就意味着鱼灵儿所说的“位面豁口消失”并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转移。
    就像有一扇门，在各个异界和地球之间随机转移。
    并且转移还算好的，秦仁甚至怀疑这扇门是不是还偶尔会分裂。
    因为从阿翠那里的情报可以得知，一月份的血月出现，吸血鬼们有集体行为兴奋的状况；而这次血月，除了吸血鬼们的兴奋，兽人类魔裔也出现了提前进化，比如小白。
    再综合整理修正一下已知的线索，秦仁现在心中就有这样一种假设：
    一月份血月，异界A首先打开了与地球之间的位面豁口，至于有无生物降临，不得而知。
    异界A的豁口让流有该位面魔祖血脉的魔裔感应，尤其是数量比较广泛的吸血鬼，从而也让位面管理局从那个时候开始意识到位面壁垒松动的可能。
    异界A的豁口也不知道持续了几天，反正接下来就是异界B，即万妖大陆，也打开了位面豁口，洛瑶和鱼有容鱼灵儿三个姑娘们来到了秦仁家，和睦友爱地相处至今。
    再然后，就是上周血月第二次出现，极有可能是异界A再次打开了位面豁口。
    并且，鉴于兽人类的提前进化现象，这次打开的位面豁口很可能有两个，除了异界A，可能还包括兽人类魔祖存在的异界C。
    也就是说，现在很可能有ABC三个异界，都与地球打通过联系了。
    这可就比秦仁一直以来以为的只有万妖大陆的情况，复杂多了。
    最直接的问题，就是异界A和异界C，会不会也有生物已经降临了？
    这一点真不好说。
    因为秦仁从鱼灵儿她们的例子可以判断，即便位面壁垒松动，穿越也不是谁都可以的。
    比如洛瑶就比较特殊，是只刚到化形期的灵兽。
    鱼灵儿师徒也是修仙界的佼佼者，靠渡劫飞升才得以穿越。
    ————————
    “要是还有魔祖前来，或者说已经来了的话…”
    秦仁横躺在沙发上，想到上古年间那些东西方毁天灭地的怪物，再看看身后气哼哼撅着小嘴打游戏的蛇族宗主，还有晃着小腿坐在自己腰上玩手机的貔貅。
    …如果还有魔祖来了的话，地球灵气的干涸，也会像对修仙者一样，对其他异界生物的力量产生压制吗…
    这是个蛮严肃的问题。
    总不可能每个异界魔祖都跟家里这几个一样，全是萌萌哒的漂亮女孩子，并且一杯奶茶一瓶可乐甚至一杯豆浆就能搞定的吧？
    如果有真正凶残的魔祖来了，地球像科幻电影里一样遭遇大危机，那不就麻烦了？
    虽然秦仁到时候肯定可以利用自己的异能保护家人，不过分身乏术，拯救世界是不现实了，到时候肯定要位面管理局站到明面上来。
    别的不说，在真正面对极大威胁的时候，秦仁还是相信位面管理局的自卫反击能力的。
    就好像一些大型国企，你可以说它管理臃肿，可以说它执行事物过于稳健，可以说它的员工全是养老的，但某些硬实力它也的确是最能拿得出手的。
    至少位面管理局给驱魔人在任期间发放的那种能量武器，在秦仁看来就很黑科技，甚至很科幻了。
    ……
    当然，说一千道一万，以上内容都是秦仁的推测，不是什么实锤的事实，如今世上没有谁对异界位面有多少了解，秦仁的猜测都是往比较大胆的方向去的，百分百猜对的概率微乎其微。
    “话说万一猜对了的话，那昨晚追着白洁的，莫非真不是什么魔裔，而是……嘶！姓洛的！”
    秦仁的脑袋正在天马行空，忽然感觉小秦仁一阵吃痛，顿时怒视洛瑶：
    “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坐，别乱动？”
    “哦。”
    洛瑶就扭扭小翘臋，从秦仁的腰上换到了秦仁肚子上，duang地坐下来，继续给同为农民的队友砸番茄。
    “倒霉孩子起开，我给你让位置还不行吗？”
    秦仁坐起来，把洛瑶也抱起来放在旁边：
    “还有，这个版本砸番茄是要花豆子的，别砸了。”
    “切，怎么这样…”
    斗地主的乐趣在于两点，一是抢地主，二是砸番茄，不砸番茄，斗地主的乐趣就瞬间失去了一半，上仙大人对此很失望，不玩了，扭头去看鱼灵儿玩英雄联盟。
    “好丑，这是谁？”鱼灵儿今天没用那条母蛇，也没用女剑仙，用了一个奇怪的玩意儿。
    “这叫剑魔。”鱼灵儿也觉得剑魔很丑，但他用剑，鱼灵儿就忍了。
    用剑的人没有坏人。
    “煎馍…”
    而洛瑶却是摸摸平坦的小肚皮，有点儿饿饿了。
    煎馍是炸馒头片儿吗？
    洛瑶今早吃的就是炸馒头片，小鱼的厨艺越来越好了，炸的馒头片儿脆而不焦，金黄干香不浸油，吃的时候撒上一点儿秦仁以前炒的椒盐，咸香可口，咔滋一下，满嘴留香。
    “小鱼——”
    越想越饿，洛瑶下了沙发就要往厨房里跑，找正在做晚饭的小鱼看能不能寻摸点儿吃的，被秦仁一把拦下，抬手打她翘翘的小屁股：
    “拖鞋穿好！”
    其实貔貅的脚脚反正不会脏，不用穿的，但规矩还是要讲。
    洛瑶不满秦仁这次打屁股的力道，有点儿小疼，所以在穿上拖鞋之前先踢他弱点一脚，然后才笃笃笃溜进厨房。
    “什么孩子这是…”
    对于家里的熊孩子动不动就爱踢自己弱点这一行为，秦仁只是无奈地抱怨两句，好在貔貅的小脚软软的力气也不大，再加上他本身也是老裆益壮，可以说已经习惯了。
    ————————
    【李经理：@秦王，秦工，发你的表格看一下，车位数好像不对】
    【秦仁：收到】
    洛瑶去厨房的时候，秦仁收到了工作群的消息，在方案设计中，项目的表格数据错误是比较常见，但也是设计师们尽量要避免的东西。
    最终落地结果当然会有各种审核，但在此之前，提交给甲方的表格要尽量准确，别让甲方检查出来返工，主要是会影响设计方的形象。
    至少秦仁所在的千禾建筑公司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要求员工的。
    而此时，甲方发过来的这表格，其实并不是秦仁做的，而是程思雨。
    新人被甲方检查出来错误很正常。
    想当初，秦仁刚进公司的时候，云婉禾几乎每天都要批评他，虽然不是那种凶狠的态度，但老被上司找出工作上的问题，是个人都会压力，还好秦仁抗压能力强，在逐渐提高自己能力的过程中，也跟部长搞好了关系。
    谷</span>　　“车位啊，啧，他们这个规范算个车位怎么这么麻烦…”
    各地规范不同，秦仁看了下这个项目，自己也头疼，一边看，一边拨通了小姨子的微信。
    “喂喂喂？姐夫~”小姨子貌似随时都很有精神，一接电话，声音就欢快的跟小黄雀一样。
    “喂，程思雨，你看到群里没有，就是你个表格啊，我跟你说下…”
    “哦，表格啊…”
    原来是工作上的事情，难怪他这么破天荒…
    “嗯嗯，那你说吧~”
    小黄雀的语气快速地蔫了一下，然后继续欢快：
    “我在听~”
    知足常乐，周末刚好想念某些人想的正无聊，突然能听个声音也不错，毕竟姐夫很少给小橙子发语音，每次都是小橙子给他发…唉，多么没情调的姐夫啊。
    于是，两个人就核对了一下表格的内容，结果秦仁却发现，小橙子并没有出错。
    “靠，这李经理是他自己把公式改了啊，规范上不该这么算的。”
    讲道理，在被甲方折磨的工作日常中，发现甲方的错误是一大乐事，秦仁当即就在群里@了李经理，说明了情况。
    而在得到对方确认之后，出于人文关怀气氛，甲方乙方自然寒暄两句也属正常。
    【李经理：哦哦！对的对的，抱歉啊，加班太忙看晕了，呲牙.jpg】
    这句【加班太忙看晕了】真假不知，反正是给群里的甲方领导看的。
    一个群里又岂止有甲方领导，乙方领导也在啊。
    好吧，那大家就双赢一把，秦仁也要说点儿漂亮话给自己公司的黄总看。
    【秦仁：理解理解，害，吓我一跳，我就说嘛，我们公司新来的程工还是挺仔细的，一般不会出错】
    【李经理：赞.jpg，呲牙.jpg】
    【秦仁：呲牙.jpg】
    ……
    过场走完，大家当没事发生，李经理把自己的失误含混过去，而在程思雨看来，替她说话的姐夫则是又帅了一截。
    “谢谢姐夫~姐夫霸气~”
    “别拍彩虹屁了…晚饭吃了没？”
    “还没呢，对了姐夫，你猜咱妈今晚做的什么菜？”
    小橙子的妈妈就是橙子的妈妈，橙子的妈妈就是秦仁的岳母，秦仁将来的确也是要一起喊妈妈的。
    “凉面。”
    “不对。”
    “肉。”
    “不是。”
    ……
    姐夫和小姨子就这样在阳台上聊了起来，很难得，姐夫倒是平常心，却不知有些人可能要悄悄地开心整个周末了。
    ————————————
    秦仁和小姨子聊天的时候，厨房里，姐姐和鱼有容正在搭伙做晚饭。
    玉米粥，素烧苕皮，烧椒皮蛋，粉丝莲白。
    虽是全素，但吃过的都知道有多好吃。
    前去觅食的洛瑶，在她们忙碌的身影之间打了几个转转，找到了一个小碗，碗里装着早上剩下的两块馒头片儿，洛瑶拿来当做零食垫肚子，边吃边回到鱼灵儿旁边，继续观摩网瘾宗主打游戏。
    “你在和谁打架？”洛瑶跟宗主的每一次主动搭话，虽然语气平平淡淡的，但鱼灵儿都很重视，一定要分出心来回答。
    “他叫弗拉基米尔，也叫猩红收割者。”
    “奇怪的名字。”
    洛瑶小手放在下巴下面，接住馒头片儿掉落的碎屑：
    “你为什么跟他打？”
    “唔…没有为什么，这个游戏让我们打的。”
    “但你好像打的很卖力。”
    “嗯。”
    这点鱼灵儿承认，水亮的美眸里有种嫉恶如仇的正义神采：
    “因为他的技能能吸血，跟天魔很像。”
    “天魔…”
    洛瑶回忆了一下：
    “天魔跟血有什么关系？天魔不是经常跟合欢宗勾勾搭搭的吗？”
    “天魔有两种，洛瑶你说的那种是情魔，数量稀少，我说的是血魔，天魔的主力军。”
    “好吧。”
    这么一说，洛瑶好像也有些印象了，确实天魔和天魔有区别，大部分天魔只有背部长了翅膀，但有些天魔既有翅膀，还有尾巴还有角，确实是两种。
    ……
    别看洛瑶是万妖大陆土著，但在她三百多年的生命里，拢共也只经历过两次天魔入侵。
    第一次的时候她还小，才五十岁左右，还是个宝宝，整天在鱼灵儿脚边蹦蹦跳跳要她喂奶喂食物。
    第二次的时候虽然可以跟着鱼灵儿一起上战场了，但因为貔貅本体皮糙肉厚，洛瑶从来都是在战场里横冲直撞撒欢，跟玩儿似的，从来不会受伤。
    回来之后就继续睡了吃吃了睡，对天魔的存在其实没什么感觉，也就没兴趣去深入了解。
    ……
    “啊，你死了。”洛瑶指着鱼灵儿黑白的屏幕。
    “我…我让他的。”鱼灵儿的脸皮没有秦仁厚，撒谎的时候会脸红。
    不过老撒谎好像不是办法，鱼灵儿打英雄联盟也有一段时间了，至今还时不时会输给电脑甚至被一些不熟悉的电脑吊打，让宗主颇为郁闷，偶尔睡前输一把就会愁眉不展，躺在沙发床上越想越不开心，最后闷闷不乐地捶两下徒弟的大詾部用以发泄。
    “？”
    被师父捶醒的鱼有容自然是一脸懵逼，但每次迷迷糊糊睁眼又只看到鱼灵儿闭着眼睛，没有证据就不好随便打师父的屁股。
    就这么持续了大概一周，时间也进入了九月份，鱼灵儿终于受不了了，跟秦仁宣布自己不打英雄联盟了。
    “戒了？”
    “嗯。”
    新的一月新的气象，鱼灵儿点点头，玉手不自觉地轻轻抓着秦仁的胳膊摇了起来：
    “秦仁，我想换个游戏玩儿，可以自己一个人玩的那种，行不行啊？”

 请个病假，明天补

好久没感冒了，还好是普通……

 102 金九银十

    八月结束，进入九月就是初秋。
    金九银十。
    这个说法最开始好像是跟务农有关，讲的是农民伯伯丰收的事情，但秦仁第一次听到却是在工作中，在自己所处的房地产行业里。
    这是否意味着工作有要忙碌起来了？
    是否又要像六月份那样，连续一两个月加班到凌晨三四点？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在今年的金九银十，陆续有好多政策下来，用公司老板的说法，就是房地产，包括以房地产为主的设计院迎来了行业寒冬。
    “好！”公司吃午饭的时候，得知这个消息的秦仁直接拍桌叫好。
    “好个锤子！”
    周驰愁眉苦脸，刚才云婉禾等各部门部长都去办公室开了会，下午肯定就要找部员们挨个谈话讨论调低奖金的事情了。
    “驰哥，我只能说你格局小了。”
    秦仁就很有格局，虽然他自己现在就是干房地产的，但依然希望现在的房地产行业能够早点儿死，自己大不了以后做公建，总不能饿死。
    “格局以后再说，问题是我现在这花呗房租就指着下次奖金呢。”
    “那就是你活该了，早点儿把花呗停了吧，超前消费诱惑太大你把握不住。”
    花呗得看什么人用，有控制力的，能还多少就用多少，周驰这种就是各种满打满算地用光额度，然后分期还啊什么的利滚利下来，最后变成终极月光。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感觉自己经济独立了，花钱没有概念，到现在回头看，其实真的有太多不必要的消费了，周驰深陷消费陷阱，各种假精致的营销让他光是买耐克鞋就买了小几万。
    还有健身卡有游泳卡，也不知道周驰被人家怎么忽悠的，直接各自办了几大千。
    结果可想而知，就他们这行加班的尿性，周驰刚去了一两次就问教练可不可以休息一次，然后就连续休息了大半年，两张卡也成了摆设。
    到头来一想，这些钱花的真是一个比一个冤枉。
    存钱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每个月5号等着发工资然后填坑这样子。
    “今天开始节衣缩食！”周驰不知道第几次下了决心。
    “那你还玩游戏？”秦仁一针见血地指出周驰每个月的花费大头。
    “游戏戒不了，那是精神支柱。”
    “手游有那么好玩吗？”
    “不好玩。”
    周驰目光很沧桑：
    “玩手游到现在，我从来没有这个游戏打过评分，你猜原因？”
    “因为懒？”秦仁从周驰的外卖盒里夹了一片肥牛。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周驰从秦仁的外卖盒里夹回一块鸡肉做补偿。
    “另一部分原因，是我从来都不觉得需要氪金的游戏好玩，都氪金了，还讨论什么好玩不好玩？氪金游戏全都是垃圾。”
    “那你还玩？”
    “所以说啊，精神支柱而已…可能这个说法有些夸张，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明白吧？”
    “呃……”
    秦仁或许大概能明白，只不过他自己从来不玩氪金游戏，所以没法设身处地对周驰感同身受。
    “以前读书的时候吧，老笑话中年大叔氪金传奇页游，充值只为一把数据，现在我能体会他们的心情了。说白了，就想找点儿工作以外的事情投入进去，然后从数据上感受投资回报，至少比投入工作获取工资的回报率要高。”
    周驰嚼着鸡肉仰望45度角，一副悲伤逆流成河的样子：
    “至于游戏好坏什么的，有什么意义呢？好游戏花精力，现在比起人民币，我觉得精力更值钱。”
    周驰很感慨，互联网没有记忆但是网民有，周驰作为一个老网民经历了各种令人唏嘘的游戏时代。
    那一年，各种永久免费的韩式网游花式坑钱；
    那一年，CF成了三亿小学生的枪战梦想；
    那一年，备受骂名的英雄联盟在游民星空的评分仅仅2.4分；
    那一年，游戏鄙视链还处于单机＞网游，暴雪除外的简单结构；
    ……
    而如今，这些记忆已经全部过去了。
    CF成了新一代人的童年回忆，英雄联盟玩家已经从被DOTA玩家嘲讽的对象，变成了嘲讽moba手游的对象，而DOTA玩家，大概早就结婚生子研究钓鱼去了。
    像周驰这样二十来岁卡在中间的人，也不再热衷于为了一帮高薪程序员生产的产品在网上和人争的面红耳赤，游戏真正的好坏对于他已经没有意义，能不能轻松地在游戏里暂时忘记工作，才是最大的意义。
    “所以我现在玩游戏就三个字，图一乐，千金难买爷高兴。”
    “你是买了高兴，那花的可是真金白银，怎么？这两年不打算买房了？”
    行业寒冬不会让房价降下来，但会让房价涨的慢一些，秦仁现在已经有买房的打算了，建议周驰跟上，但周驰却直接凡尔赛：
    “唉，羡慕啊仁哥，可以自己买房，不像我，废物一个，只能靠爸妈全款…”
    “……”
    秦仁当时脸就黑了，难怪这孙子氪金不眨眼。
    “但是！靠自己的努力给老婆们换个大房子，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
    周驰这话听的秦仁一愣一愣的。
    老婆？
    还“们”？
    咋的？这货家里也天降了一屋子异界姑娘呗？
    “你什么时候有老婆了？”
    “一直都有，上原亚衣，深田咏美，三上悠亚啥的…”
    周驰开始叨咕一些不正经的名字，然后摸出手机给秦仁看淘宝：
    “淘宝现在数码区有活动，我寻思这也趁机买个大点儿的硬盘，给老婆们换个大房子。”
    “……”
    秦仁有些无语，但关于数码区的活动还是有兴趣的。
    这年头什么节日都能成购物节，连教师节都不放过，秦仁心里记着家里鱼灵儿想要换游戏玩的想法，于是考虑要不要给她整个家用游戏机啥的…
    “周驰，会议室来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周驰这边饭刚吃完，部长们也从老总办公室出来，云婉禾抬手一指，第一个就从周驰开始谈话，毫无疑问是降奖金的事情。

 103 心虚的鱼灵儿

    周驰去办公室的时候，秦仁这边还在看淘宝，吃饭吃的慢吞吞，整个部门比他更慢的，也就是只有程思雨了。
    但程思雨情有可原，那会儿跟着孙姐去了效果图公司，刚刚才回来，端着小饭盒去茶水间，用微波炉热好了，坐到工位上，先把椅子往姐夫身边挪过去，嘴里哼着小调就朝姐夫的外卖举起筷子。
    “诶诶诶，干嘛？吃锅望盆？”秦仁瞪她，但没有阻止她。
    “尝尝不行啊？真小气…你才吃锅望盆呢。”
    如果姐夫吃锅望盆的话，谁是锅，谁是盆？
    程思雨不禁思考起了这个问题，把筷子放进嘴里，然后呸呸呸，伸着粉粉的小舌头吐了出来：
    “夹错了，姐…秦工你点的什么饭啊，怎么全是辣子？”
    “辣子鸡饭，当然全是辣子。”
    “不应该全是鸡吗？”
    “懂不懂啊，辣子才是辣子鸡的灵魂，要的就是辣子里找鸡的乐趣。”
    “哦。”
    程思雨不懂，抿了抿筷子，在姐夫的饭盒里翻了翻，挑出鸡肉来：
    “那你吃灵魂，我吃鸡肉。”
    “我…”
    秦仁下意识地一抬手，把自己怔了一下。
    啧，条件反射。
    在家里打洛瑶打习惯了，差点儿在公司打小姨子的屁股。
    “……”
    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有一说一，炒香炒脆的干辣椒下饭也是很爽的。
    “秦工。”
    “？”
    秦仁刚用干辣椒刨了两口饭，旁边筷子又伸了过来，小姨子送来了一大夹杏鲍菇牛肉丝。
    “够不够？还有哦~”说着又是一筷子。
    “好了好了，夹这么多，我吃不完怎么办…”
    秦仁看了看小姨子的饭盒，有些窘迫地嘀咕。
    “嘻嘻~”程思雨乐呵呵一笑，小虎牙白白的，“还礼嘛，我胃口又小。”
    “那还做这么多。”
    秦仁尝了尝，比不上有容做的，不过也挺不错，商场简餐水平。
    “今天是你做的还是咱妈做的？”
    “都做了，我炒杏鲍菇，妈炒牛肉丝。”
    “还能这样？”
    “能啊，轮流操作嘛，做饭什么的，我其实还在跟着妈妈学…”
    程思雨小口小口地吃着花椰菜，快速地悄悄看了姐夫一眼，声音逐渐变小:
    “…但是…但是比姐姐要会的多一点儿…”
    “是吗，厉害了。”
    秦仁夸赞着，程思雨的心儿就偷偷暖了一下，小勺子在米饭里戳啊戳，声音再次小了几度：
    “…姐姐她，连番茄炒蛋都还不会…”
    “哈哈，确实。”
    秦仁无情嘲笑：
    “她以前给我做过一次，番茄不去皮，也不切碎，一大瓣一大瓣的，还放了好多糖，齁的直犯恶心。”
    “真的啊？”程思雨眨巴着眼睛，小脸儿粉扑扑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
    秦仁嘴角扬起笑意：
    “…吃的时候还是停不下来，多余的糖就当是甜到心里了，毕竟是喜欢的人亲手做的嘛……诶？等…你又干嘛？”
    秦仁话音未落，饭盒里的杏鲍菇牛肉丝又被程思雨夹了回去。
    “你不是说吃不完吗，还我。”小姨子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不是，我这…”
    “你继续吃灵魂吧。”
    程思雨挪开了椅子，埋头扒饭：
    谷</span>　　“叫你说姐姐坏话，吃不死你…”
    “……”
    不就说点儿实话嘛，这也算坏话？
    秦仁顿时就郁闷了，这姐妹俩的关系，好的也太厉害了吧…
    ——————————
    淘宝的数码区活动，秦仁给鱼灵儿买了个游戏机。
    当天下单，第二天就到货。
    鱼灵儿听说是专门打游戏的东西，当时就诚惶诚恐：
    “多少钱啊？”
    “便宜的很，几杯豆浆钱而已，来，我教你，这个叫卡带…”
    ……
    秦仁并没有夸张，他买的是小霸王学习机，小时候的那种，成龙代言的，一个键盘，上面带一个盖子，掀开就可以插学习卡或者游戏卡。
    学习卡无非就是打字练习和纸牌，游戏卡才是灵魂。
    说实话，秦仁自己都没想到还能买到这东西。
    这东西现在早就停产并且闲鱼上都少有人卖了，如果有全新的更是具有收藏价值。
    而他也是运气好，在淘宝上一家新开的专卖怀旧古早物的店里淘换到了这台小霸王。
    虽然不是全新没法用来收藏了，不过用是可以用的，再买几条花里胡哨的转接线，就可以满足鱼灵儿想玩“一个人玩的游戏”的欲望了。
    诚然，单机游戏用电脑就能玩。
    但秦仁之所以去淘换这个，是考虑到鱼灵儿的游戏水平。
    从英雄联盟的表现看来，鱼师父是属于又菜又爱玩的那种。
    所以秦仁就干脆让她从最简单的游戏玩起。
    “这个插上就能玩吗？”
    “对，要是遇到花屏的话，按下复位键重来就好。”
    ……
    秦仁蹲在地上鼓捣，鱼灵儿也抱着膝盖蹲在一边看，T恤倾斜的V领口里，一条诱人的沟沟大咧咧地露在外面还不自知，让秦仁咳嗽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瞧，干净涨红了俏脸儿牢牢揪住衣襟。
    “好…好了没啊…”
    鱼师父吞吞吐吐地转移话题，耳根子热热的，并且…
    并且也不知为何，还有些莫名心虚，眼珠子微微缩着，滴溜溜地看看徒弟有没有在客厅。
    “马上就好。”
    秦仁其实并不在意，毕竟是现代地球人，区区小沟沟而已，也就随意地瞄了两三眼，三四眼，四五眼而已。
    小霸王连接完毕，秦仁取出了游戏卡带。
    都是没有壳子的那种，绿色的带有金手指的条条，小时候经常和小朋友们换来换去，借来借去，自己买的话就是五块钱一个有壳子的。
    那时候也不懂，买的时候就买壳上画的图案最好看的那一个，结果拿回家往往都是不好玩的，或者重复特别多的游戏，因此，一张高质量的游戏卡带也算是当时的宝藏了。
    比如秦仁现在插的这张，就集合了很多经典。
    超级玛丽，魂斗罗，坦克大战，雪人兄弟，影子传说，炸弹人……
    “呼——，哈——”
    秦仁吹了下卡带上的金手指，又哈了口气，看得鱼灵儿好奇极了：
    “为什么要这样啊？”
    “仪式感，来，你也试下。”
    秦仁把卡带递到鱼灵儿嘴边，鱼灵儿犹豫着，也轻启红唇，呼呼地吹一吹，再哈了口气。
    “这样…可以了么？”
    “可以。”
    这货吹的是仙气儿吗，一股玫瑰花的味道…
    秦仁心里腹诽着，然后插入卡带，熟悉的画面出现在显示器上。
    “给。”
    他把手柄交给鱼灵儿，鱼灵儿摁下start按钮，一个蓝天白云的奇妙世界出现在眼前。
    “这叫超级玛丽，可以一个人玩，也可以两个人轮着玩。”

 难受

感冒还没好啊，这会很难受，再请个假啊，记账！必还！

 104 叠词词

    一款好玩的游戏和一款经典的游戏不能一概而论。
    很多能够被称之为经典的游戏，它的有些设置在现在看来也依然富有乐趣。
    “哦——~”
    比如秦仁第一次给鱼灵儿演示超级玛丽，把乌龟壳踩又弹回来踹掉狗头怪的时候，鱼灵儿水灵灵的杏眸就闪烁起了小星星：
    “好好玩！这是什么东西？”
    “乌龟。”
    “跟英雄联盟里面不一样诶。”鱼灵儿很兴奋，玉手芊芊，软软嫩嫩地扶着秦仁的肩膀。
    “当然不一样，联盟里那是河蟹。”
    “不是王八吗？”
    “不是，而且这个也不是王八，是乌龟。”
    ……
    乌龟和王八的区别，鱼灵儿搞不太清楚，因为在万妖大陆，龟族=贵族。
    不是谐音梗，是事实。
    万妖大陆上为数不多的几个龟族，至今都流淌着玄武的纯净血脉，哪怕如流云宗这样的神蛟之后，也是千年难得有幸见到它们一次。
    而鱼灵儿这样一个年轻的宗主，在短短一千两百二十三年的年轻生命里也是没有怎么见过乌龟的。
    它们太大，也太懒了。
    如今的万妖大陆，已经没有任何生命可以举目俯瞰一只龟族的全貌，山川大地已经和它们的身体融为一体，在看不到岁月尽头的休眠中，它们偶尔抬起头来就算活动了一下，然后方圆十万里都要经历一场小地震。
    鱼灵儿就是在其中一场小地震中，从十万大山间看到龟族那巨大的脑袋从耸入云巅，那就算是她唯一一次见过乌龟了。
    ……
    “乌龟和王八有区别吗？”
    “有啊，王八壳子上没有花纹，乌龟背上有足球纹，王八的脑袋尖尖的小小的很丑，乌龟的脑袋就圆圆的，很大很可爱。”
    可爱吗？
    鱼灵儿眨巴着眼睛观察了一下，好像有点儿。
    只不过鱼灵儿感觉稍有违和，因为在万妖大陆是不会有人用可爱形容乌龟的。
    “你还可以让它们更可爱一点儿。”
    “我？”鱼灵儿指着自己。
    “对。”
    秦仁也是心血来潮，对单纯的宗主循循善诱了起来：
    “试一下，不要说【乌龟】，说【龟龟】。”
    “龟…”
    鱼灵儿的眼睛飘忽忽，一阵左看右看，水润的唇瓣儿嗫喏两下：
    “…龟龟。”
    然后就莫名脸红，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秦仁则是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宗主，连可爱都天赋异禀，顺便告诉你，这叫叠词词。”
    “叠…词词？”
    “对，凡是可爱的东西都会叠词词，比如洛瑶就是个中好手。”
    “不不不…”
    鱼灵儿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乌龟可爱，我不可爱，我…我不会可爱，都一大把年纪了…”
    “哈哈哈…”
    虽然是事实，但从鱼灵儿嘴里听到“我一大把年纪”这种话，秦仁还是忍俊不禁。
    “你别笑啊秦仁，对了，我们有容倒是挺可爱的。”鱼灵儿想起了自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红娘”身份，赶紧给自家徒弟美言两句。
    “这我知道。”秦仁不否认，这从他见到鱼有容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你觉得…”
    鱼灵儿眼睛转了转：
    “…你觉得容儿她跟你姐姐比，哪个更可爱啊？”
    “……”
    这叫什么问题…
    “这个世界是多元的，所以每个人可爱的点都不同，没法比。”
    秦仁也不知道鱼灵儿脑回路怎么转的，简单回答了一下，然后操控着超级玛丽在空中顶出了一个绿色蘑菇，把鱼灵儿看的一愣一愣的。
    “那是啥？”
    “那是隐藏蘑菇，吃了加一条命。”
    隐藏蘑菇也是超级玛丽的经典设置，秦仁还记得小时候那会儿也没有攻略书，网络也没普及没法查资料，所以在发现了第一个隐形蘑菇之后，就把能撞到的砖块几乎全部撞了一遍，亲力亲为地才把所有关卡的隐藏蘑菇找全。
    那时候类似此类的成就感，真是一辈子都能记得的快乐。
    “来，给你玩儿吧。”
    “嗯嗯。”
    ——————————
    秦仁发现，鱼灵儿玩小霸王学习机的时候，虽然依旧很上头，但却没有玩英雄联盟瘾大了，早上重新和徒弟一起吐纳晨练，晚上按时睡觉。
    究其原因，其实还是一个胜负欲的问题。
    玩竞技类网游就像打牌，赢了还想赢，输了就想翻盘，老挂念着就上头。
    而玩超级玛丽，一关一关地闯，是一个挑战自己的养成过程，所以不如竞技上头。
    “谁？宗主吗？”
    晚上，刚洗完澡小女孩儿踢掉小拖鞋跳上床，听到秦仁在嘀咕马上就接过话：
    “宗主也有赢欲？”
    “都说了是胜负欲！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晚上十点半的床上，秦仁对着某貔貅的小脑门儿敲一下。
    “本座就是好好说的嘛…”
    洛瑶已经成了老油条，对秦仁做这种事情已经不会表现的不高兴，而是化身滚刀肉，滚进他怀里娇滴滴地一阵哼哼：
    “秦仁~”
    “？”
    洛瑶戳着秦仁胸膛上的小点儿：
    “你是不是好久没亲我了…”
    “？？？”
    秦仁直接捏她脸蛋儿：
    “上仙同志，你不要说的好像亲你是什么必须的事情好吧？我没事儿亲你干嘛？”
    “没事儿为什么就不能亲了？”
    秦仁居然没事儿就不想亲她，明明洛瑶没事儿的时候都想亲秦仁来着！洛瑶对此很不满，扭着身子拱他。
    “瑶，你知道好白菜是被什么东西拱的吗？”
    “你才是猪猪。”
    多么熟练的叠词词，这就是可爱的上仙大人的含金量。
    但是秦仁现在心不在这儿，貔貅嘛，跟小猪猪也差不多，要拱就拱吧，秦仁现在正忙着傻笑，靠在床头跟程思云聊的正开心。
    【橙子：小杏仁，九月了，中秋节我们视频赏月呗？】
    【秦仁：不赏】
    【橙子：为什么？你是不是要跟别的女人赏了？气气.jpg】
    【秦仁：不是，是我跟月亮约好了，中秋一起赏你】
    ……
    两个人腻腻歪歪，还有小橙子中途插入，碎碎念的小话，夹杂着熟悉的一段超长语音。
    【小橙子：姐夫，我刚刚小睡了一下做了个梦，梦到一个大坏人要欺负我，恐怖的很，你猜是谁？】
    【小橙子：姐夫，我给你学一下那个人】
    【小橙子：52''】
    ……
    秦仁照例无视了小姨子古灵精怪的语音，然后给她发了个猫猫挠玻璃的表情包。
    【秦仁：不加班的时候好好睡觉，干了这行，安逸的睡眠是很难得的，听到没？】
    【小橙子：听到啦~】
    趴在被子里的小橙子欢欢喜喜的，她在公司给姐夫夹菜，姐夫回家了会让她好好睡觉，这难道不是互相心疼吗？
    唔…
    也不知道姐姐要是知道了的话会不会吃醋~
    ————————
    （梦回小时候，一个感冒难受一周，我是废物……）

 105 鱼灵儿（欠债1/5）

    【秦仁：美丽的云小姐，在干嘛？】
    【云卷云舒：看视频】
    【云卷云舒：小秦，你别乱喊我行不行？】
    ……
    秦仁晚上讲了个可乐的故事把洛瑶哄睡着了，同时也结束了跟程思云的腻歪，开始例行找部长唠嗑。
    掐指一算，两个人这样已经有一个月了吧，云婉禾倒是没想到秦仁真的说到做到，可以一直坚持到现在，而两个人聊的话题也越来越有生活感。
    比如今天吃夜宵没，吃的油不油，要是肚子长肉肉了会不会被ol服崩住等等。
    有时候，云婉禾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个弟弟，每天晚上下班了，知道姐姐辛苦了，就会陪自己解解闷的那种。
    当然，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既然是感觉…
    其实倒也不一定非要是弟弟啦…
    只是刚好秦仁就有个姐姐，这样比喻起来比较合适。
    【秦仁：怎么每次问你都是在看视频？】
    【云卷云舒：可我就是在看嘛】
    发完这句，云婉禾又熟练地撤回重新发。
    【云卷云舒：可我是就是在看】
    这次去掉了一个【嘛】字。
    秦仁看得清清楚楚只觉得想笑，云婉禾明明就是个年上软妹子，却非要因为年纪啊部长身份啊这种东西硬凹御姐人设，这算不算傲娇？
    而相比之下，同样是年上，家里的某条蛇就老实多了。
    甚至有些天然呆。
    比如最近，每次洛瑶喊她宗主的时候她偶尔都要愣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乃是流云宗老大来着。
    于是乎，连洛瑶都人小鬼大地表示举出了《三国演义》里面的例子。
    “有人问阿瞒思不思蜀，阿瞒说不思了，宗主也是。”
    “那是阿斗，不是阿瞒。”秦仁纠正她。
    “反正都是阿字辈的。”
    小女孩儿无所谓：
    “就和宗主一样，感觉这里快乐，已经对流云宗不感兴趣了。”
    “好意思说别人”
    秦仁揉揉她甜香的柔顺秀发：
    “你呢？”
    “我也一样~”
    洛瑶倒是毫不犹豫，这里有秦仁和可乐，当然比只有花草树木的万妖大陆好多了。
    “秦仁，本座想喝姜煮可乐了。”
    新的一周周末，刚和姐姐一起睡晚懒觉的秦仁正在给洛瑶梳头发，洛瑶却突然提出之前很不屑的要求。
    “姜可乐？”
    秦仁察觉到了其中女孩子矜持的意味，鼻尖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
    “好朋友来了？”
    “嗯…”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一想到那种地方居然会流血，洛瑶还是腼腆地有些脸红红，点头的幅度都是小小的。
    流血的灵兽要喝姜可乐，可灵兽平时对可乐的消耗真不是盖的，秦仁看了一下，可乐已经没有了，自己又懒得动，就去阳台摇人。
    ————————
    “这…这个方向？”
    “可以再贴低点儿。”
    “那…那是你啊，我…已经…嗯~”
    ……
    阳台上，两个女孩子在瑜伽垫上光着小脚丫，鱼有容在教顾清学瑜伽，首先是前屈式。
    其实鱼有容自己也不会“正宗”的瑜伽，软体功是体修最最最基本的东西了，再加上蛇族本身的天赋加持，下腰啊什么的都是轻而易举的，只是无意中在厨房后弯腰捡了个掉落的盘子，才让姐姐顾清直呼“瑜伽大师”，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样的场面。
    说起来，这两个女孩现在的关系，好像莫名其妙就和谐了起来，也是挺让秦仁感到神奇的。
    谷</span>　　都说女孩子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难以捉摸，秦仁以前还不信，现在信了。
    “哎不行不行，我不行了，有容你的腰怎么…真不愧是蛇…”
    顾清的语气是有那么些嫉妒的，她一直觉得自己腰就够软了的，弟弟平时抱她的时候也都是这样说的，可没想到软中更有软中手。
    啧，这小腰…
    要是在人身上扭起来的话，也不知哪个男人遭得住…
    姐姐毕竟也是成年女性了，而且是那种对某人保持着一定渴望度的，会经常“使用”钢笔的成年女性，所以忍不住就会想到一些脸红心跳的方面去。
    而且对于鱼有容，顾清这方面的联想也不是第一次了。
    早在邂逅那天，第一次见到她和她师父那条常常软软的粉嫩舌头的时候，有点儿污的姐姐大人就…
    “清姐姐。”
    “呃？”
    污污的清姐姐从污污的联想中回过神来，然后听到鱼有容同学试图在安慰她：
    “腰太软其实也不好的。”
    “比如？”
    “比如…比如…”
    鱼有容不经常安慰谁，或者干脆说从没安慰过谁，不太熟练，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张张嘴：
    “比如会很怕痒。”
    “……”
    这算不好？
    顾清很自然地把鱼有容的小笨嘴误会成了凡尔赛，盯着她的腰儿瞄了一会儿，没脾气地挥挥手：
    “我们换个简单的学吧。”
    “嗯，那就这样。”
    鱼有容开始做一字马，这个时候秦仁已经在她们身后看了有一会儿了。
    虽然初秋的微凉让两个女孩儿都换上了长裤，不过双腿依然长长直直的优美，鱼有容随意地摆着一字马，不如师父丰圆的臀线却有着少女特有的紧致，翘翘的鼓鼓的，和洛瑶的一样可爱，但当然要比洛瑶的再大一点儿。
    秦仁看了看自己的手，目测的话，洛瑶的只有一巴掌，鱼有容的大概有一个半巴掌吧…
    当然了，秦仁是个老实人，这里并不是他色色，只是鱼有容现在穿的是瑜伽裤，对于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来说，有了紧身衣料的勾勒，用一字马来无意地彰显其身材优越的时候，就不可避免地会很格外吸睛。
    “清儿。”秦仁走过去招呼了一声，“去买点儿可乐回来吧。”
    “呵呵，你干嘛不自己去。”
    “哎呀我是懒狗嘛。”
    秦仁嘻嘻哈哈的：
    “好姐姐，你腿长跑的快，去一下吧。”
    “这会儿知道好姐姐了…”
    顾清白了他一眼，一边穿拖鞋一边把鱼有容也拉上：
    “走，我们一起，顺便逛下超市。”
    “好。”
    两个人就出发去买可乐了，哪怕直直地从客厅中间路过，正在玩超级玛丽的鱼灵儿也完全忽略了她们，盯着电视屏幕搓手柄，宛如一个无情的高玩。
    没错，现在家里的小霸王学习机接到了电视上。
    作为童年回忆，秦仁觉得这样才最有感觉。
    而如今的流云宗老大，也终于不像之前玩英雄联盟一样那么惨，在玩超级玛丽方面的水平，表现出了如同学习电脑一样惊人的天赋。
    “你会卡位跳？”
    秦仁饶有兴趣地表示惊讶：
    “还会疾跑大跳？你查攻略了？”
    “没有诶。”
    听到秦仁的声音，窝在沙发里仿佛闭关的鱼灵儿才终于动了动，但也只动了一点儿，脚趾头在和隔壁苏瑜同款的灰色蕾丝船袜里拱了拱，身体其他部分依然扭都不扭一下，专注于手柄和屏幕，操控着水管工在一片空气里来回蹦跶了好几下有些泄气，抬眼望着秦仁：
    “秦仁，我想吃你的那个蘑菇。”
    “……”
    秦仁脸当时就绿了。

 106 苏瑜吃的（欠债2/7）

    “秦仁，我想吃你的那个磨菇。”
    即便秦仁知道鱼灵儿说的蘑菇是游戏里的蘑菇，但看着这么一个水腴丰湄的女人眼巴巴昂着漂亮的俏脸儿，说想吃他的蘑菇，这绝对还是会给人或多或少的心理冲击。
    秦仁就被鱼灵儿冲击到了。
    “你说的是加命蘑菇吧，什么叫我的蘑菇，那又不是我种的…”
    “但是你玩出来过诶。”
    鱼灵儿舔了舔嫣红的唇，丢下手柄，转身撅着高高的臋儿，玉白的胳膊撑在沙发垫子上：
    “秦仁，你把魔菇弄出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
    心里纵有千言万语，可面对鱼师父那双单纯的眼睛，秦仁只能惭愧地自责。
    不是鱼师父的错，只能怪自己，怪内心肮脏的地球人。
    “其实你有没有觉得，这种有意思的小细节，自己找出来的话会更有成就感？”
    “唔…”鱼灵儿犹豫道，“第一次的时候是的，但是不知不觉通关以后就…”
    “等会儿？！”
    秦仁不可思议地指着电视：
    “你通关了？”
    “嗯…应该是的，反正有个长的像竹笋的人好像被我救出来了。”
    “那是碧琪公主，不是竹笋。”
    不过有一说一，比起竹笋，秦仁一直觉得碧琪公主这个名字更奇怪。
    碧琪不就是bitch吗？
    bitch公主什么的，总感觉…像某个18x本子里的内容似的。
    马里奥通过丛丛难关，打倒库巴大魔王之后却发现公主已经恶堕，变得离不开库巴大魔王的库巴了…
    大概就是这种剧情吧，总之秦仁是不喜欢碧琪公主这个名字的。
    但眼下最令秦仁意外的是，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基础就打过一段时间英雄联盟的鱼灵儿，居然可以这么短时间内就全部通关超级玛丽。
    讲道理，哪怕是现在，让秦仁这种背板烂熟于心，游戏经验无比丰富的也的人再来玩一次超级玛丽，也不敢百分百地肯定说能够一次通关。
    但鱼灵儿断断续续一共好像才玩了三次，就通关了。
    莫非她在英雄联盟以外的游戏上天赋异禀？
    为了检验这一点，秦仁决定一起跟她玩坦克大战。
    ……
    “你看，坦克这个星星吃了的话，就会升级炮管。”
    “原来如此。”
    鱼灵儿点点头，难怪秦仁的炮管变长了。
    “每次出现的地方和时机不一定，而且也可能不是星星，还会有钢盔啊，定时器啊手雷和铲子什么的。”
    两个人开着一辆黄坦克和绿坦克玩起来，秦仁边打边给鱼灵儿科普。
    “诶诶秦仁快！还有个星星要消失了，还能吃吗？”
    “能，你看。”
    秦仁记得鱼有容曾经吐槽师父修炼的悟性低，但不管怎么说，鱼灵儿在游戏方面的悟性是真的高。比如秦仁还没说，她自己就判断出道具图标闪烁起来就是要即将消失的意思。
    “秦仁你变粗了！好厉害~我要吃！”
    “嗯…下…下个给你。”
    秦仁的坦克吃了两个星星，第一个变长，第二个变粗，攻击速度变的很快，鱼灵儿觉得很有趣，只是秦仁有些尴尬。
    这个宗主吧，怪话真是太多了…
    后来秦仁又吃了一个星星，坦克炮管升级到最大，子弹可以射穿钢板，只是秦仁一般不喜欢，容易在很多地图上摧毁有利掩体。
    “来了来了，最后一波，鱼师父你去左边。”
    “嗯嗯，秦仁你从草里出来一点儿。”
    “出来了，干嘛？”
    biu~
    鱼灵儿的绿坦克朝秦仁的黄坦克打了一发子弹，坦克大战是没有队伤的，但被队友击中会马上山说起来被定身，此时刚好一辆敌方坦克路过，直接给秦仁一炮轰死。
    “鱼师父…”
    “嘿嘿~”鱼师父眸儿弯弯，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
    她是个成熟稳重的师父，却也同样是条懂得风情的蛇，这算是第一次在秦仁面前调皮。
    不过作为一个“比较传统的小妇人”，鱼灵儿调皮起来当然不会跟洛瑶或者程思雨那样有恃无恐，还是会含蓄地害一下羞的，必须确认秦仁没有生气之后，才偷偷再打他一次。
    “别闹。”秦仁挑眉嗔她。
    “嘿嘿…”
    鱼师父再次淘气地傻笑，然后就事不过三了，因为想起了洛瑶被秦仁打屁股的样子。
    万一…
    万一自己调皮过头了，秦仁也打她屁股怎么办？
    鱼灵儿的耳垂热乎了一下，微微贴在秦仁身边的丰臋下意识挪开了一点儿。
    虽然可能有些杞人忧天了，可地球人都是不知羞耻的，秦仁又尤其变态，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来一下…
    ……
    两个人打的蛮快，很快过去了七关，鱼灵儿得心应手的操作，让秦仁确认了这条来自异界修仙的蛇族女人，的确具备相当的游戏天赋的事实。
    打半砖，预判子弹，雪地走位…
    秦仁小时候研究两三年的东西，鱼灵儿上手就无师自通，让秦仁深呼吸一口气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鱼师父。”
    “啊？”
    “你搞不好，是个电玩女神。”
    这年头女神已经是泛滥成灾的词儿了，任何领域来个女性就是xx女神，但秦仁用在鱼灵儿身上的时候就是货真价实。
    既有正儿八经的技术，又有正儿八经的颜值，不是电玩女神是什么？
    “使…使不得。”
    可鱼灵儿显然对“神”的称谓，还保留着以前万妖大陆上的刻板印象，芊芊玉白的一根手指头竖在唇边，小声提醒秦仁：
    “秦仁，蛇族的远古大能都不敢妄称神…”
    “但你可以啊。”秦仁是无所谓的，“这里是地球，你又玩游戏又好看，女神是最烂俗但却最方便最直接的夸赞了。”
    “是这样…的吗…”
    秦仁话说到这份上，鱼灵儿就对这个说法姑且不置可否了，继续打游戏，不过被夸成女神了，心里也理所当然地有些飘忽忽，屁股也就一点点儿挪回去，重新靠着他身侧了。
    ————————
    而此时此刻，在外面买可乐的顾清和鱼有容好巧不巧，遇到了一个熟人。
    准确的说，对鱼有容比较熟，顾清还不怎么认识，第一眼都没认出来的时候，鱼有容已经主动打招呼了：
    “苏姐。”
    “呃？”
    双方是在超市门口遇见的，一边正要进去，一边正要出来，苏瑜认出鱼有容之后，也是把茫然的目光投向顾清。
    她对顾清认识但不熟，不知道名字，还得稍微介绍一下才微笑致意。
    “你们是来买瑶瑶吃的吗？”唐波波也跟在苏瑜身边，吃着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很大方地问道。
    “是啊，你们呢？”
    “我们也是买吃的。”
    鱼有容同学摸摸唐波波的脑袋，唐波波就让开身子，给她们看妈妈手上提的塑料袋：
    “但是是妈妈爱吃的。”
    鱼有容和顾清一瞧，满满一袋子，全是粘乎乎的白色半透明物体。
    “这是…吃的？”顾清指着袋子。
    “嗯…”苏瑜点头，撩起耳发的时候露出一小片绯红的脸颊……

 107 鱼目前犯（欠债3/9）

    苏瑜手上装了满满一袋子，但袋子其实并不大，也就平时卖街边小吃用的那么小一个塑料袋，里面晃晃悠悠荡漾着奇妙的液体，乳白色，呈现出半透明胶质。
    “这是吃的？”
    “嗯……”
    苏瑜回答的时候，顾清注意到了她的耳朵红红的。
    原来成熟的人妻也会腼腆怕生啊…
    话说她的的耳朵好好看。
    不是那种普通的好看，耳朵尖儿要比普通人些微尖锐一些，这种形状不是放在所有人脸型上都合适的，偏偏就很适合苏瑜。
    “是凉粉吗？”每天在网上学习家务和菜谱的鱼有容同学很认真地提出猜测。
    “不是的，这个是魔芋粉。”
    “魔芋粉？”
    顾清只吃过魔芋：
    “是用来做魔芋的吗？”
    “这个我不清楚，反正…这个是可以直接吃的。”
    苏瑜又提了提右手的一个小盒子：
    “这个是成品盒装，粉末冲调就成了袋子里这样，我现在提的这袋是现场赠送的，超市一直有卖，今天搞活动现场试吃才带回来的。”
    “好吃吗？”鱼有容比较关心这一点，好吃的话就做给哥哥尝下。
    “不好吃…也不难吃，怎么说呢…”
    苏瑜有一说一：
    “吃起来就像没有味道的胶水。”
    没有味道的胶水…
    这个形容让顾清和鱼有容同时陷入沉思，有点儿感觉了之后顿时同时皱眉，面露难色。
    既然这么难吃，那苏瑜买来吃图什么呢？
    “这个东西饱腹减肥效果很好。”
    苏瑜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玉手轻抬，抚在小腹上微笑道：
    “这不最近感觉长肉了，所以就…”
    减肥这个说法，的确可以解释女孩子的很多奇怪行为，可是鱼有容和顾清左看右看，苏瑜明明一点儿都不胖。
    当然，非要说的话，顾清觉得她的胸口是有些胖了。
    胸口太胖，顾清觉得很不好，需要减下来，才会显的年轻。
    “苏姐，你真觉得自己最近胖了？”鱼有容老老实实地表示怀疑。
    “是啊，我…”
    “才不是的~”
    奶气的声音响起来，母女俩出现了分歧，唐波波的眼神很是天真无邪：
    “妈妈每个月都要买这个吃，她有瘾…唔唔——！”
    “波波！”
    苏瑜即使捂住女儿的嘴，但关键信息已经被她全透露了，当着别人的面撒谎被揭穿，苏瑜顿时也是一阵窘迫，勉强地朝着鱼有容和顾清点头致意。
    鱼有容和顾清对视一眼，除了觉得唐波波可爱以为倒也没其他什么，也会意地笑笑。
    “以前…老家有类似的零食，我一直挺怀念…”
    怀念这种没有味道的胶水？
    顾清将信将疑，苏瑜就补充道：
    “…其实吃这个主要是口感，味道不重要。”
    那还是喜欢吃胶水呗？
    ……
    其实随口一提还没啥，但经过这一顿不长不短的交流之后，顾清就一直惦记着魔芋粉的事情。
    直到双方分开，进了超市的顾清还在纳闷，用手肘撇了撇身边的鱼有容：
    “诶，你说…唐波波说苏姐吃那玩意儿‘有瘾’是什么意思啊？异食癖？”
    “她不是说魔芋粉本来就是吃的吗，那就不算异食癖，但是专门爱吃的话…确实挺特别的。”
    鱼有容在专心看一把章丘铁锅，比起顾清来，她其实并没有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
    “其实魔芋粉这种东西，我以前在万妖大陆的时候好像也知道一些。”
    “你知道？”
    顾清看着鱼有容的胸口：
    “你在万妖大陆的时候，也吃魔芋粉减过肥？”
    “不是减肥，是合欢宗那帮狐狸，也喜欢吃一种跟魔芋粉很像的东西，黏糊糊的，蛮恶心…”
    “……”
    鱼有容风轻云淡地描述着，并没有注意到顾清脸色有些动摇。
    毕竟姐姐比妹妹懂的多，结合“合欢宗”这个名字，顾清很难不联想到一些糟糕的东西上。
    不过鱼有容却说，合欢宗吃的那种东西，是万妖大陆上的血精石熔炼出来的。
    “血精石…”顾清有点儿印象，“就是域外天魔每次去你们万妖大陆掠夺的东西？”
    “嗯，血精石提炼出来的物质，好像关系到天魔的营养汲取，不论血魔和情魔都是。”
    域外天魔有血魔和情魔的区分，这一点顾清也有所耳闻。
    “像合欢宗吃的那种类似魔芋粉的东西，就是情魔重要的营养来源，大概十块血精石能提取一份，相对比较珍贵；而血魔食用的就相对比较普遍，每块血精石都能提取一份。”
    这大概也是情魔比血魔稀少的原因吧，十个血精石能供养十个血魔，却只能供养一个情魔。
    而合欢宗作为万妖大陆的“内鬼”，不仅和情魔勾勾搭搭，连吃的也一样奇葩，只能说不愧是让万妖大陆各大“名门正派”普遍嫌弃的宗门。
    “如果是这样的话…”
    弟弟家里都养了这么多奇怪的女人，顾清有理由对苏瑜的身份也作出大胆的猜测：
    “…有容，苏姐她该不会是天魔吧？”
    “不可能。”
    鱼有容可是亲自跟着师父跟真正的天魔作过战的：
    “天魔青面獠牙，紫色为皮肤，背生双翅膀，情魔还有角和尾巴，也就只有高级成员才有个人样。”
    “那苏瑜就是高级成员！”
    “……”
    “好吧…当我没说…”
    鱼有容也没见过天魔的高级成员，但是就静静地看着顾清，顾清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疑神疑鬼了，而且把邻居一个劲儿往天魔身上怀疑，可能会让同为异界人士的鱼有容感觉不太舒服。
    唔…
    怎么说呢，两个女孩儿现在关心挺和睦的，谁都不想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又闹的不愉快。
    ————————
    大概等到要吃午饭了，鱼有容和顾清从超市回来，两个人一人提两瓶大可乐，至少够貔貅喝两周的了。
    当然，这是鱼有容在家管着她的情况下，否则最多喝两天。
    “她牙齿好好，喝这么多可乐也不变色什么的。”顾清对洛瑶很羡慕。
    “灵兽都这样，身上总是干干净净。”
    鱼有容不以为奇，但想了想，鬼使神差地又小声添了句：
    “修士也是…”
    “哦。”
    这小蛇是在跟自己炫耀？
    好像有点儿这个意思…
    好吧，人类世界呆久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修士也会有普通女孩儿的一些小心思了，顾清在内心表示理解，但嘴上还是要淡淡地“哦”一声以表淡定。
    “哥，可乐买回…”
    然而，开了门，欲言又止的鱼有容却不淡定了。
    “哈哈哈鱼师父这是什么操作。”
    “哎呀你不许笑！”
    “诶诶干嘛？想打我坦克？别闹啊，敌人刷新了，”
    “哼，就打你…”
    “别！完了…行，鱼师父你等着瞧吧。”
    “嘿嘿，来啊~”
    ……
    沙发上，师父和哥哥悠哉悠哉玩着游戏，不说摩肩接踵吧，至少也是快到贴贴的水平了，互相有说有笑。
    尤其是师父，鱼有容竟然从她粉粉的侧颜看到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一瞬间，鱼有容心里忽然就像是被一只手捏住了似的，不舒服的很…

 108 鱼有容的绿帽子

    卧室里，“心机”的上仙大人正在挑选今晚要给秦仁偷看的小内裤，忽然听到开门的动静之后，马上就哒哒哒从卧室里小跑出来：
    “可乐回来啦~？”
    “我不记得家里有名字叫可乐的人。”秦仁搓着手柄提醒她。
    “薯片呢？”
    “更没有叫薯片的人。”秦仁再次提醒她，家里又不是开快餐店的。
    话说凭什么买可乐就要买薯片？谁规定的？
    洛瑶当作耳边风，跟顾清一起把可乐往厨房里搬。
    她本来是想和小鱼一起搬的，但是发现小鱼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所以就不了。
    “容儿，你快过来。”
    没有人知道鱼有容这会儿在想什么，包括鱼灵儿也是，反正徒弟面无表情的样子她都看了几百年了，并没觉得异常，还乐呵呵地朝她招手：
    “这个好玩的很，我跟秦仁已经好几关没死了，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
    确实无缝，物理上的那种。
    鱼有容眼见师父朝自己挥手的时候，胳膊就那么有意无意地在秦仁肩上蹭，无缝的很，肯定连她身上玫瑰花的香气都蹭到哥哥身上了。
    鱼有容本来就有些低沉的心情，顿时就再降一度。
    “我去切姜了。”她不看秦仁，也不看师父，默默逃进厨房。
    “哦…”
    鱼灵儿盯着厨房门口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声跟秦仁说：
    “秦仁，容儿她是不是心情不好？”
    “为什么？”刚才卡带花屏了，秦仁复位了之后正在跳关继续。
    “不知道，就是感觉。”
    “第六感吗？”秦仁笑了笑，“不愧是几百年的师徒，关系真好，你已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了。”
    “讨厌，你才是虫…啊不是。”
    鱼灵儿下意识地回了嘴，旋即察觉到了自己口气里娇嗔的意味，简直太不合适了，俏脸儿微微一红，赶紧清清嗓子稍微正襟危坐一下，然后…
    然后再偷看一下秦仁的表情。
    还好，他倒是很淡然，没有女人那么敏感。
    “秦仁，你身边的女人多，你知不知道容儿为什么心情忽然就不好了啊？”
    “什么叫我身边的女人多…”
    秦仁很无语，家里拢共也才四个女人，目前唯一的一个女朋友还远在天边，公司的那帮同事更不算数，很多吗？
    “鱼师父，如果你的第六感真地告诉你，有容心情不好的话，那我是没什么头绪的，至于我个人的经验，我只能告诉你，地球上的女孩子一般无缘无故开始生气的话，那十有八九是亲戚来了。”
    “亲戚？”
    “就是好朋友，人类女孩子都这样，洛瑶现在也是，每个月都会流一点儿血…嘶！专心点儿鱼师父。”
    秦仁的坦克帮鱼灵儿挡了一个子弹，光荣牺牲，又长又粗的高级炮管没了，变成了初始的萌萌哒。
    “每个月…”
    鱼灵儿则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怔怔地试探他：
    “你说的，是不是月…月事啊？”
    “哦？”
    秦仁有点儿意外，因为据鱼有容所说，蛇族是没有月事的，哪怕来到地球以后也没有和貔貅一样，鱼灵儿怎么知道的？
    是来了地球以后才学习到的吗？
    “我…我是…”
    鱼灵儿有些支支吾吾的，然后眼睛一转：
    “对，万妖大陆的那些人族女性也有这个东西，所以我才有所耳闻…”
    “这样啊。”
    倒也合理，秦仁也没多想，继续跟鱼灵儿打坦克，殊不知鱼灵儿的心思已经被月事的事情分走了大半。
    ————————————
    月事…
    人类的月事原来是流血，跟蛇族的差别好大啊。
    而且掐指一算，容儿的年纪好像也刚好该…
    ……
    总之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些不方便透露给男人的事情，鱼灵儿觉得这大概也属于性启蒙的一环节吧，她一边打游戏一边思考着，看哪天得找个恰当的时机跟徒弟谈一谈才是。
    “哥。”
    谷</span>　　“！”
    正这样想着，两个人身后忽然幽幽地响起一声轻唤，鱼灵儿被吓了一跳，两对圆鼓鼓的衣襟都为之一抖。
    “怎么了？”
    “……”
    秦仁暂停了游戏，回头看着鱼有容，鱼有容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注意力却又被眼前师父和哥哥坐在一起打游戏的场景所干扰，所以最后干脆指着电视开口：
    “这个很好玩么，看你们很…愉快的样子。”
    “好玩好玩！”
    鱼灵儿抢过话来，并且灵机一动，又记起了自己的“红娘”身份，感觉让徒弟和秦仁一起打游戏的话，也是一个可以互相拉近关系的机会。
    于是，她直接把自己的手柄塞进了鱼有容手里：
    “容儿，你也来试试吧，跟秦仁一起。”
    “我？”
    师父很热情，老实说，鱼灵儿这种完全对某些状况不自知的言行，反而让鱼有容更加困扰了，感觉心头的烦恼被憋在了罐子里。
    “我不会玩这个…”
    “没关心，秦仁教你。”
    鱼灵儿站起来，把鱼有容拉到秦仁身边坐下，自己则是去厨房跟顾清一起给洛瑶煮可乐去了。
    给徒弟和她在意的哥哥留出了两个人的独处空间，鱼灵儿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真是个好师父~
    “哥，这个是什么？”
    “这个叫手柄，这个是上下左右方向键，这个是AB键，一般用来打炮或者跳跃…”
    ……
    秦仁把之前教鱼灵儿的那些内容再给鱼有容教了一遍，但鱼灵儿果然是天赋异禀，同样的话，天才少女鱼有容听了之后很迷糊，远不如师父有灵性，所以秦仁又更加详细地教了第二遍，鱼有容才堪堪学会了操作。
    不过，饶是如此，由于坦克大战是需要配合的，秦仁决定还是先从单人游戏教她熟悉。
    第一次嘛，要慢慢来，
    “先来超级玛丽，你师父也是从这个开始玩的。”
    “哥，你不和我一起？”鱼有容不懂，看到屏幕上只有一个人，顿时轻咬着唇儿，颦起眉儿望着秦仁。
    “这个其实也是一起，但是是轮流来，你先看我玩，然后再自己来，就能学会了。”
    “哦好。”
    原来是这样，鱼有容点点头，看秦仁玩了一下，然后掉下去死掉，换她的时候，角色的样子却不一样了。
    “哥，我的帽子怎么是绿的？”
    “呃…”
    听着有些奇怪，秦仁顿了顿才回答：
    “这是为了区分两个角色，他们都是水管工，我用的是哥哥马里奥，你用的是弟弟路易。”
    ——————————
    天才少女鱼有容在学玩游戏方面，跟正常人的水平差不多。
    可考虑到她完全没有基础，所以实际上还是要比普通人强一些的。
    “感觉怎么样？”
    “嗯，很有意思。”
    在磕磕绊绊地通过第一关后，鱼有容大概能理解师父为什么这么喜欢玩游戏了，同时心情也好了不少。
    因为她由此意识到，师父在和哥哥一起玩游戏的时候，应该是把大部分精力集中在游戏本身的。
    至于跟谁玩，怎么玩，师父是没有考虑这些的，是自己敏感了，一不小心就想太多才自讨不快的。
    “秦仁。”
    这个时候，姐姐顾清从厨房里出来，说是姜可乐煮不了了，因为姜没有了。
    “啊？冰箱找了吗？”
    “找了。”
    “最后两层？”
    “找了的。”
    心情稍微平复的鱼有容也确认道：
    “家里的姜好像确实用完了，哥，我刚才过来，本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个的。”
    “啧…”
    买了可乐又没有姜，真是坎坷，尽管鱼有容马上就起身要重新出门买姜，但这回秦仁就不好意思再让女孩子们忙碌了，准备起身自己去一趟菜市场。

 109 猫成精了？

    去菜市场的路上，肯定是要经过街边附近的很多条小巷。
    老街道的建筑间距和退距都不符合现在的规范，很多小巷都会穿插在楼间，秦仁所在的这一带虽然不是老小区，但街区结构还是保留着老街的样式，所以就会有很多小巷，整条街就像一把梳子一样。
    犹记得，第一次与那位被狗蛋追的驱魔人后辈邂逅，就是在这其中的一条巷子里。
    “也不知道她现在工作做的怎么样…”
    秦仁装模作样地感慨一下，其实心里一点儿也不担心。
    虽然说驱魔人的工作有一定的危险系数，不过秦仁治理了四年的蓉城却是个例外，像新任驱魔人这种身份，也就只有那天那种意外误会的情况，才会被区区吸血鬼追着捶。
    滴答——
    “咦？”
    一滴水珠打在秦仁鼻尖，秦仁伸出手掌抬头望着天：
    “下雨了啊…”
    蓉城是个太阳本来就不多的城市，秋冬更是阴雨绵绵，像今天这种九月份的阴天，随身带伞是有很大概率可以未雨绸缪的，可惜秦仁现在并没有。
    雨点儿不大，但是来的蛮快，街上很多行人还是夏天的装扮，纷纷加快了脚步，推车小贩开始找地方搬，几分钟的时间，街上淅淅沥沥的雨声就盖过了各色杂音。
    秦仁贴着屋檐下慢慢地走，他其实还挺喜欢这种温柔的雨天氛围的，格外宁静的同时还甚至带有一点儿淡淡的神秘感，给人一种别样的治愈。
    “喵——”
    小巷变雨巷，经过的每条巷子里都有野猫的声音传出来。
    当然，对于野猫，秦仁的评价是，感觉不如团团。
    猫猫的外貌在其次，很多人说团团好看，但秦仁并不觉得，他对猫咪的颜值没有感觉，就像某个电商大佬也不觉得他的网红老婆有多美一样。
    主要是猫咪的性格，野猫这方面肯定不如家猫，这要通过很多相处的细节才能感受到，一句话形容不清楚，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团团给秦仁的感觉有时候就像是自己养的个小情妇一样，闲暇之余撸一撸她，她也通过出卖自己的可爱来获取小鱼干和猫粮。
    “喵——”
    “喵嗷~——”
    …
    附近的野猫不少，每条巷子都有，应该是下雨天了在找地方躲雨吧，嘤嘤嘤的啼叫在雨声中断断续续此起彼伏。
    “咳…”
    “？”
    然而，在路过某一条小巷口的时候，一声突兀的咳嗽隐隐约约落入了秦仁的耳朵里。
    猫成精了？
    秦仁停住脚步，身子往后一仰，往这条巷子深处望了一眼。
    坑坑洼洼的石板路还算干净，只是因为雨水局部有些泥泞，一边堆着很多废旧纸箱和木板，有些猫咪会叼来一些旧衣服在这里搭猫窝，而此时在蒙蒙雨幕中，这样的猫窝旁似乎放着一团比较奇怪的麻布。
    之所以说比较奇怪，是因为麻布呈三角状，半人多高，顶上一坨黑色毛茸茸的相似拖把还是什么的，秦仁也看不清楚，反正跟个小帐篷似的搭在那。
    “喵——”
    “……”
    目光所及，只有一只瘦弱的橘猫跳到麻布帐篷上，再钻进纸箱堆成的猫窝里，并无什么异常。
    听错了吗…
    应该是，不仅耳朵产生错觉，眼睛好像也出现了错觉，因为秦仁恍惚间好像看到哪个小帐篷动了一下，不过下意识一想就多半是里面有猫咪的缘故，所以终究没放在心上，径直来到了菜市场。
    ——————————
    谷</span>　　“姜怎么卖？”
    “老的嫩的？”
    “老的。”
    ……
    嫩姜就是仔姜，用来做泡菜或者做江湖菜比较好，煮姜可乐就要老姜，秦仁一口气买了五斤，慢悠悠往家里走的时候，再次路过那些“雨巷”，然后再次在断断续续的猫叫中听到了那声不寻常的咳嗽。
    “咳…咳咳…”
    “……”
    好家伙，这绝对是有个猫成精了吧？
    错觉不能连续出现两次，强烈的好奇心让秦仁整个人一下子就伫在巷口走不动路了，犹豫两秒钟后，抬腿走了进去。
    而等进去之后秦仁才发现，这条巷子好像跟之前狗蛋追赶后辈驱魔人的是同一条。
    嗯…
    连续两次出现特别事件，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巷子也算是有毒了。
    “喵？”
    陌生人类的突然靠近，让两只猫猫心生警惕，从纸箱里钻了出来跑到了不远处ob，秦仁则是在靠近方才看到的那个麻布帐篷后，心中一惊，错愕地发现，麻布是麻布，但帐篷并不是帐篷。
    那是一个整个身体披裹着褐色麻布，然后蹲在角落里的活人。
    而秦仁那会儿看成拖把的东西，只是一头湿哒哒的黑色长发，因为雨水之类的关系显得很邋遢而已。
    ……
    流浪汉？
    如果是普通的流浪汉，那这也就是普通的乌龙一场了。
    可当那一张埋起来的堪称绝美的脸蛋儿缓缓抬起来的时候，那种惊艳的感觉却让顿时让秦仁蓦地心悸了一下。
    这居然是一个跟洛瑶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
    长软的睫毛，柔亮的眼眸，秀气的鼻子，略尖的下巴…
    跟洛瑶差不多的小巧，也跟洛瑶差不多的漂亮。
    秦仁在遇到洛瑶以前，是从来没有用漂亮去形容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的，而此刻，这样的女孩子又出现了一只。
    一缕缕被雨水凝结的黑色发丝间，她那晶莹剔透的肌肤白的甚至有些耀眼，薄薄的两瓣儿小唇微微抿在一起，唇色是很淡很淡的粉。
    这样的气色，其实是有些缺乏血气的病态，可即便如此，依然遮不住她的漂亮和高贵。
    “嗯？高贵？”
    当这个词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秦仁自己都愣了一下。
    没错，这个小女孩儿虽然全身裹在麻布里蹲着，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仅仅一个抬头，仅仅扬起她的小脸儿望着秦仁，秦仁却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她身上的一种独特气质。
    怎么说呢，就感觉…
    明明是仰望，却像在俯视。
    明明是流浪汉仰望普通人，却像一个皇室公主在俯视穷小子。
    ……

 110 戴项圈的小女孩

    【高贵】
    讲道理，这种气质放在一个跟洛瑶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身上，按理说应该蛮违和的，可短短的一个照面间，秦仁真的只能用“高贵”来形容了。
    “呐。”
    “？”
    雨幕里，两个人的视线交汇了有三秒钟，小女孩儿主动开了口。
    “你在看我？”
    她的声音很好听，但略有稚气的声线却带着一份贵妇人才该有的慵懒韵味，很是奇妙。
    “小朋友你…蹲在这儿干什么？”秦仁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回到了当初洛瑶蹲在自己家门口的那天。
    “呼…”
    她很淡定地呼了一口气，貌似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异，但对于秦仁表现出的质疑也同样不在乎。
    “你觉得我在干什么？”
    她眨了一下眼睛，反问秦仁。
    “不知道。”
    “可以猜。”
    “猜？”
    “嗯，猜猜吧。”
    “……”
    不知为何，虽然这个小女孩儿没有展露太多的表情，但秦仁却从她的目光中读出了一点儿戏谑的味道。
    夸张点儿说，就仿佛是一位公主在期待手下的奴才能给她表演什么好玩的才艺一样，倒不枉秦仁对她“高贵气质”的判断。
    不过话说回来，秦仁的确是猜不出她在干嘛。
    下雨天一个人裹着麻布蹲在小巷里，说是流浪汉吧小脸儿又白白净净的，看起来不大的年龄也总不能是搞什么行为艺术吧。
    不过还好，至少她的答话不像当初洛瑶那样上来就是“愚蠢的人类”云云，从这一点儿说，她至少是个正常人类。
    这很好。
    毕竟洛瑶那样的异界萝莉，家里只要一个就够了。
    所以她这难道是在…cosplay吗？
    遇事不决，cosplay。
    虽然没有某种官方认定，但蓉城一直是个cos大城，之前鱼灵儿穿着“剑仙装扮”招摇过市的时候并没有引来太多注意，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你在cos吗？是兴趣还是学校的什么活动？”
    今时不同往日，别小看了现在的小学生或者初中生，有些亚文化的的东西比大人都懂。
    “cosplay…”
    女孩儿小声复述了一边，竟隐约带着一丝弹舌音，然后颜色略淡的双唇抿起一点儿耐人寻味的笑意来：
    “对，我是。”
    果然。
    秦仁毫不意外。
    因为就在女孩儿回答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扫到了不远处地上的一台佳能550D，在雨水淋不到的一块木板下，镜头方向刚好对着这边。
    佳能550D是一款入门的千元级相机，如果是面前这个初中生大小的女孩儿周末拿出来自用的话，在当今这个时代再正常不过了。
    “那台相机是你的吗？”
    “什么。”
    女孩儿顺着秦仁视线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回头：
    “嗯。”
    这一扭头的功夫，秦仁借着朦胧的天光，看到了小女孩儿眸底一抹靓丽的酒红。
    “美瞳不错。”秦仁夸了一句。
    “美瞳…”
    又是一句小声的嘟囔，小女孩儿眯起月牙儿似的眼睛，看着秦仁继续咧嘴一笑：
    “谢谢。”
    “不客气。”
    好尖的虎牙。
    秦仁心中腹诽，比小姨子的虎牙还要尖。
    但并不至于影响到美观，整体上依然是白白的很规整很好看，再加上她萌系的美丽脸蛋儿，让人看了不禁会在脑海里浮现出牙牙乐的广告曲。
    这么尖的牙齿，要是用来啃甘蔗的话倒很方便…
    “咳咳…”
    秦仁正胡思乱想，小女孩儿突然咳嗽了起来，毫无疑问就是他在巷外听到的那个咳嗽声。
    “别为了追求效果就在非要真在大雨里搞，会感冒的。”秦仁好心地提醒他，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cos的什么角色。
    “你是以为我会因为这点儿雨水生病吗？”小女孩儿吸了吸鼻子，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秦仁。
    “不然呢？咳嗽就算了，你知不知道你嘴皮都冻白了。”
    “这不是冻的。”
    她眨眨眼，一点粉嫩丁香探出快速地在唇边舔了一下，依然是慵懒的味道：
    “是饿的…”
    “饿的？”
    “嗯，饿了…好久了。”
    “哦，行。”
    ……
    有意思，这年头还能有哪家的小姑娘把脸和嘴巴都饿白了？
    秦仁反正是不相信，权当她是口胡了，提了提手里的袋子：
    “饿了就回家吃饭，我这里只有生姜，回家给孩子煮可乐用的，没有你能吃的。”
    “唔…这个嘛，其实你有。”
    “？”
    好家伙，还是个小谜语人。
    “嗯？”
    说话间，不知何时，一只如白藕般的细嫩小脚从披满全身的麻布里滑了半截出来，秦仁指了指：
    “你没穿鞋？”
    小女孩闻言轻“啊”了一声，然后脚儿一缩，点点头：
    “嗯，cosplay。”
    说完她发现秦仁还低着头，自己也低头一瞧，才发现小脚还没有完全藏回去，还有几颗牛奶糖似的脚趾头露在外面，便下意识地再次蜷了蜷，最后才全部缩了进去。
    而秦仁这也才注意到另一个问题：
    “下雨了，你不会是直接坐在地上的吧，屁股不得全湿了？”
    小女孩儿淡淡地看着秦仁：
    “你想让我给你看屁股。”
    “？？？”
    企业级理解！
    这小孩儿，在学校里绝对属于和同龄人玩不到一起，默默地人小鬼大的早熟少女。
    “秋天的雨很难停的，越来越大了，拍完早点儿回家吧，还有，别把兴趣当正事，读书才是真事，好好学习啊。”
    “你在说教我？”
    “是的，听话。”
    秦仁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会用这种口吻说完，别说，感觉说教小屁孩儿还挺爽的。
    不过也算是乌鸦嘴吧，雨确实变大了，秦仁话音刚落，脑袋上方的排水管就存了一缕水线直接落进衣领里，把他整个人都冰的打了个激灵。
    “卧槽！”
    秦仁脖子一缩，然后扯着衣领抹水渍，全然没有发现原本一直慵慵懒懒的小女孩，在目光触及他锁骨处的十字架形驱魔人圣痕的时候，瞳孔陡然一震，整个身子都挺了挺，
    这一变化来的突然，也很短暂，秦仁并没有发现这个异常。
    因为他也震惊了一下。
    原因是，刚刚小女孩挺身子的时候，身上的麻布稍微滑落了下，一段雪白的脖颈因此显露，秦仁就在这个时候随便抬了下眼，却看到了令他错愕的一幕。
    这个小女孩的脖子上，有一个黑色的项圈。
    ____________

 111 初拥

    虽然麻布只是短暂地滑落了一下，但秦仁还是清楚地看见了，小女孩的脖子上的确有一个项圈。
    它给人的感觉，并非字情趣用的那种，而是一种正儿八经的高级装饰。
    秦仁想起了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娜塔丽·波特曼饰演的小姑娘玛蒂尔达，她的脖子上戴的项圈就很好看，中间还有一个太阳脸的挂坠。
    面前这个小女孩儿的项圈，看上去也是那种带挂坠的，只是秦仁一晃眼的功夫没有看清样子。
    当然了，项圈在cosplay里的出场率向来都是很高的，各种酷girl或者御姐属性之类的角色数不胜数，只是秦仁在这个时候，把方才从这个小姑娘身上获取的一些信息简单整合了一下后，忽然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什么。
    “喂。”
    他眯起眼睛，表情肃然起来：
    “你是本地人吗。”
    “是。”
    女孩儿轻轻点头：
    “我住宏博小区。”
    宏博小区…
    秦仁没听说过，但尴尬的是，他没听说过的小区海了去了，没法从这个信息作出什么有用的判断。
    “你cos的是什么角色？”
    “你猜。”
    “我不猜了。”
    秦仁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你说你饿了很久，不会是从…血月那天开始的吧。”
    “血月？”
    小女孩歪头：
    “你说的是红月吧？”
    秦仁顿了顿：
    “是的，红月。”
    “你在捉弄我？饿那么久会死掉的。”
    “也是哈…”
    ……
    讲道理，如果问到红月的时候，这个人直接来一句“什么是血月”，那秦仁会马上敲定她的身份有异。
    因为一个正常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被各媒体连续报道了两周之久的奇观现象，装傻充愣反而会惹人怀疑。
    “你突然盘问我半天，我也想问问你了。”
    小女孩一脸反客为主的样子，轻笑着：
    “你锁骨上的那个怎么来的。”
    “这个？”
    秦仁指了指圣痕，提出这个问题很正常，毕竟白色纹身很少见。
    “这是纹身，十字架。”
    “你们管这叫纹身？”
    小女孩想了想，若有所思地摇头：
    “不对，你这个，跟其他人所谓叫纹身的东西，应该不是一回事吧…”
    “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秦仁的脸色骤然一凝：
    “你是谁？不对，你是什么？”
    “你猜。”
    她再次吐出两个熟悉的字眼，眼中淡漠的慵懒意味更胜。
    这样的态度，与明牌无异。
    这个小女孩儿，看来并非人类，至少不是普通人类。
    ……
    圣痕对她没有反应，说明她不是魔裔，那秦仁第一时间能够猜到的她的身份，就只有异界生物了。
    这也就是说，秦仁之前的那番关于血月和位面的推测，基本成真了。
    血月的出现，果然并不是意味着位面豁口的关闭，只是碰巧在万妖大陆的豁口关闭的同时，开启了另一个世界的豁口。
    新的世界，新的异界生物，来了。
    —————————————
    “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莉莉丝。”
    “莉…莉莉丝？”秦仁怔了下。
    “嗯。”
    女孩儿露出她白白的小虎牙，酒红色的眸儿闪烁着小狐狸似的促狭，一口熟练的弹舌灵活地打起了旋儿：
    “全名是温莎·亚历山德古拉·莉莉丝·奈特安娜·克里斯…”
    “停！”
    秦仁打断她，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不过并不是因为她长的离谱的名字，而是当他下意识想往后退半步的时候，惊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秦仁平静地问道。
    “普通的禁缚术而已，你在故作冷静吗？”
    全名超长的莉莉丝又歪了歪头，饶有兴趣地眨巴着眸子。
    不得不说，一个长相足够精美的女孩子，总是随便歪歪头就能体现出十分的可爱。
    “我是真冷静，不过你可能不会相信。”秦仁其实慌的一批，不过有底牌也确实有底牌，否则也不可能把蓉城的魔裔世界治理成今天这样了。
    “不不不，我相信。”
    莉莉丝摇摇头：
    “毕竟你体内流着她的血，身上应该必有格外异于常人之处，至少不用担心我威胁到你的生命，所以你冷静也是应该的。”
    秦仁闻言，皱起眉头：
    “什么流血？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体内流淌着她的血，所以你身上才有魔痕。”
    “是圣痕。”秦仁纠正，“我以前是个驱魔人。”
    “啊啊，驱魔人…”
    莉莉丝舔着嘴唇点头：
    “…小时候听说过。”
    “……”
    神特么小时候，你现在很大？能先照照镜子？
    秦仁一开始是这样想的，不过马上也就想到了家里某貔貅的年龄，于是暂时把话憋进了肚子。
    ……
    “其他驱魔人可以把这种东西叫圣痕，但你的就是魔痕。”
    莉莉丝莫名地笃定，并反问秦仁：
    “否则的话，你还见过哪个驱魔人的圣痕是十字架吗？”
    别说，这个还真没有。
    不仅没有，秦仁以前也听位面管理局的人说过，说他身上的圣痕是这么多驱魔人里唯一一个成型的，其他驱魔人的圣痕要么就是一个小点儿，要么就是一块斑，要么就是麻麻赖赖一片，反正难看的很，比普通人的胎记还丑。
    “不管圣痕魔痕，跟你刚刚说的什么我身上的血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说过了嘛。”
    莉莉丝第一次颦眉，表现出了一点儿不耐烦：
    “你身上之所以有魔痕，是因为你体内流着她的血。”
    “谁的血？”
    “她。”
    “她是谁？”
    “她就是她。”
    莉莉丝很感慨：
    “你至今都没见到她吗？”
    “……”
    见你妹！
    这可恶的小谜语人！
    要不是秦仁现在一动不能动，他一定会给这货可爱的脑袋瓜上狠捶两下。
    “不想说就别说，这些掐头去尾的话，放在小说里叫水字数，懂？”
    “不懂。”
    莉莉丝有一说一，然后轻轻咂舌，似是自语：
    “啧啧…找了你这么久没找到，而我刚来就碰见了你，要是她知道了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嗯，话说这人生地不熟的，我也得先找到她才好…”
    嘟嘟囔囔间，莉莉丝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的身高跟洛瑶差不多的娇小，麻布依然可以笼罩全身，宛若火影忍者里面晓组织穿的大氅，只不过没有花纹，就是简单的褐色麻布。
    “你要干什么？”秦仁依旧不能动弹，却眼见她靠近了自己。
    “我说过，我饿了好久了。”
    莉莉丝微微张嘴，软滑的粉色丁香在小虎牙上掠了掠，仿佛一位贵妇人正在擦拭自己的银餐具：
    “幸好有你，现在可以进食了。”
    “你吃人？”
    “恶心。”
    莉莉丝一脸嫌弃：
    “血就够了。”
    血…
    一瞬间，秦仁把之前白洁的事情串了起来：
    “之前你是不是追过一个女人，吸了她的血，还洗去了她的记忆？”
    “哦？你居然认识她？”
    莉莉丝有点儿意外：
    “不过她的血真的难以下咽，身上恶心的香水也难闻，哪怕当时饿的要死了，我也没能下口…”
    “不对！”
    秦仁认为莉莉丝在撒谎：
    “她说了，脖子上都有牙印，你不可能没下口。”
    “那不是牙印。”
    莉莉丝从麻布里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手掌成爪，展示了下自己莹润略尖的指甲：
    “那是我抠的。”
    “？”
    “我给她放了点儿血，兑了好多水才勉强喝下去。”
    “？？？”
    还能兑水？
    这是把人血当成浓缩橙汁儿了？
    “没有血精石的世界只能找肮脏的人类代替，真是委屈那些先祖了…”
    莉莉丝低声惋惜了一句，然后踮起脚来，美丽的小脸儿一下子就离秦仁的鼻尖只有几公分：
    “…不过还好遇见了你，你的血可和人类完全不一样啊，不仅下得了口，应该还会很美味…”
    ……
    一阵阵特别的馥郁幽香钻进秦仁鼻腔，说不出的好闻，也说不出的让人犯晕。
    “呐，你叫什么名字？”
    “秦仁…”
    秦仁感觉脑袋有些迷糊，应该和莉莉丝身上突然散发的香味有关。
    “秦仁，你是驱魔人，知道过去的血族吗？”
    “嗯…”
    “那你知道血族的初拥吗？”
    ………………

 112 腿环

    “克啾！克——啾！”
    龙湖小区，秦家。
    顾清卧室里时不时传来一声独具特色的喷嚏声，小麻雀似的，持续了很久，最后本人甚至揉着小鼻子走出来，在电视柜里拿新的卫生纸。
    “顾清，你伤风啦？”正在和徒弟一起打超级玛丽的鱼灵儿挺了挺胸脯。
    因为顾清蛮小巧的，蹲在电视柜前遮不住多少屏幕，所以不需要站起来。
    “应该是感冒。”鱼有容接话，“清姐姐，哥哥房间有板蓝根。”
    “什么男根…”
    顾清喷嚏打的恍惚，听岔了：
    “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发生的征兆…咦？没纸啦？”
    “又没了？前几天才拆了两包出来啊…”
    家务相关的事情鱼有容同学一清二楚，放下手柄看了看电视柜里，表示不解。
    “肯定是洛瑶。”
    鱼灵儿想到了自己的坐骑：
    “每次洗澡的时候就喜欢把卫生纸沾湿了，捏成团子砸墙玩，可费纸了。”
    “我—没—有—！”
    厨房里的洛瑶很大声地不承认，她在等秦仁买姜回来，闲的没事就把厨房里所有的调味品挨个揭开闻味道。
    “那就怪了，以前用纸也没这么快啊…”
    鱼有容疑惑地嘀咕着，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以前】其实就是顾清回来之前的【以前】，顾清自己倒是很心虚。
    家里的纸为什么用的这么快，她自己比谁都清楚，悄悄脸红了一下之后马上扯开话题：
    “再拆两包就是了，主要是这喷嚏打的…啧，总感觉有什么预兆。”
    “预兆…”
    鱼灵儿想了想，很认真地提醒顾清：
    “不是预兆，秦仁说这是封建迷信，要不得。”
    “……”
    讲道理，【封建迷信要不得】这种话，顾清觉得怎么也轮不到一条修仙的蛇儿来说。
    “秦仁都去多久了，下雨了都还没回来…”顾清看了眼时间。
    “别担心，他肯定到处乱逛呢。”
    “能不担心吗，我的喷嚏一向很准。”
    顾清盘坐在沙发上仰头思索：
    “说不定他正在外面勾搭女孩子…”
    “？”
    “？！”
    “？！！”
    此话一出，鱼灵儿师徒都“精神一震”，连同厨房里的洛瑶也警惕地从门边探出脑袋，竖起柔软的小耳朵暗中观察。
    “我觉得还是不要乱猜的好。”鱼有容眉眼间一阵藏不住的紧张。
    “就是就是，都说了封建迷信要不得。”
    鱼灵儿也紧张。
    当然了，师父只是替徒弟紧张而已，没有其他意思。
    “不是迷信，是预测。”
    “预测也不能空穴来风，顾清好好想想。”
    鱼灵儿循循善诱：
    “人这一生要打多少喷嚏啊，你上次这样打喷嚏的时候，难道发生过什么吗？”
    “唔…”
    顾清回忆了一下，然后点头：
    “上次也打了几个喷嚏，回家就遇到你们了。”
    “……”
    “……”
    鱼氏师徒互看一眼，同时沉默。
    有一说一，这样看来的话，莫不是秦仁真在外面勾搭女人？
    “哦，我知道了。”
    顾清一拍手，严肃道：
    “他买个姜半天不回来，肯定又遇到你们流云宗新来的蛇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就是其他妖族，比如你们说的哪个合欢宗。”
    “顾清你忘了吗，红月那天位面豁口已经关闭了。”
    “哦对哈…”
    三个大的都在把秦仁往沾花惹草的方向揣测，唯独上仙大人灵活地转换思路，从厨房掐着腰儿走过来：
    “你们为什么老想着秦仁勾搭别人，为什么没有考虑秦仁被别人勾搭？”
    “别人勾搭他？”
    这倒是提醒顾清了，弟弟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老招女生喜欢的，以至于顾清千防万防都没防住程思云。
    “你是说，他去买个姜溜达一圈，就有女孩儿主动送上门了？”
    “嗯！很有可能！”
    洛瑶现身说法，她当初就是主动送上门的。
    ————————
    而在家里几个女孩儿各种天马行空的时候，当事人秦仁正在某条小巷里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漂亮小女孩儿踮起脚，眼睁睁看她搂上自己的脖子，眼睁睁看她张开略失血色的双唇，然后凑到了自己脖子上…
    初拥。
    莉莉丝是这样说的。
    根据先前得到的简短讯息，秦仁认为这应该是指第一次吸血。
    对白洁，莉莉丝是挖两个洞榨出来兑水喝，不算初拥。
    但是对秦仁，她好像不仅不嫌弃所谓“肮脏的血液”，反而还跃跃欲试的样子。
    谷</span>　　“害怕吗？”莉莉丝的双手交缠，微凉的纤细手指头缓缓在秦仁的颈后扣紧。
    “不怕。”
    “为什么？”
    “因为怕也没用。”
    秦仁深呼吸一口气：
    “地球上有句歪理，面对强暴如果没法反抗，那就去享受。”
    “所以你现在很享受咯？”
    “那倒还不至于。”
    秦仁再次深呼吸：
    “都说了是歪理，打个比方而已。”
    “可你明明在闻我身上的香…”
    “……”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是她才是调侃的那一方，不过秦仁总感觉这货好像害羞了那么一下，脸颊闪过了些粉粉的色彩。
    不过，秦仁的第三次深呼吸，倒也被莉莉丝这句话憋回去了。
    说起来明明这货是故意散发出这么诱人的气息，现在居然倒打一耙…
    “哈——唔！”
    “嘶！”
    很突然，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秦仁感觉到两颗光洁而尖锐的虎牙，咬进了自己肩颈之间的皮肤。
    “…感觉头晕了就叫出来，这是第一次，可能把握不好程度…”
    莉莉丝还不忘含含糊糊地说话，凉薄的唇瓣儿柔软地蠕动着，伴随体内鲜血被抽离的奇怪感觉，让秦仁的疼痛都被缓解了一些。
    “不小心把你吸干了那可不好了，毕竟你是她的人…知道吗？”
    “嗯…”
    简直跟医生打针前的嘱咐一样，秦仁从莉莉丝啰啰嗦嗦的“吸前须知”里，也的确读出了生涩的意味。
    看来的确是初拥。
    血族…
    这就是血族吗。
    秦仁余光瞧着脑袋埋在脖子上的莉莉丝，真的很难想象，狗蛋那样的玩意儿，其魔祖竟然是如莉莉丝这样的存在。
    ……
    咕噜咕噜…
    这样的吸血当然不会有这样的夸张声音，只是秦仁自己在心里呼情不自禁地跟随节奏配音。
    ……
    “嘶！”
    就这样，大约二十秒后，莉莉丝从他身上分开了。
    “这么快？”秦仁看不到自己脖子上的孔洞是什么样子，只希望血族的唾液能有止血的功效。
    “你…你……”
    然而，莉莉丝好像并不是简单地吃饱了这么简单。
    “你的血…”
    吸完血的莉莉丝，酒红色的眸子竟然亮了起来，脸上的苍白一扫而光不说，甚至还多出了微醺般的酡红，恢复嫣红色彩的小嘴巴不可思议地一张一合，眼眶里闪烁起了一份秦仁看不懂的迷离…
    “你没事儿吧？”秦仁看的发懵，难道他的血里有酒？
    “没…”
    咔——
    莉莉丝刚开口，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忽然响起。
    很细微，但在莉莉丝听来却如雷击，惊慌地起身后，看了秦仁两眼，然后就往小巷深处跑去。
    “诶！你…”
    “别管我！马上你就能动了，这里的事情也会忘掉，就这样！”
    “啊？”
    什么鬼…
    秦仁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这莉莉丝在搞什么幺蛾子，不过一听自己也要像白洁一样失忆了，就马上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啪啪啪一阵按。
    【莉莉丝…】
    很可惜，意识到位，操作不够。
    “嗯？”
    刚敲完三个字，秦仁整个人像宕机了一样怔在原地，眼睛里的光逐渐黯下又很快重新明亮起来。
    “这啥…”
    他喃喃，看着自己手机备忘录上的莉莉丝三个字，再看看地下的一包生姜，还有不远处放在地上的一台佳能550D，最后摸向了脖子上的两个洞，结合白洁先前似曾相识的经历，原地发呆了五分钟后，眉毛深深地皱了起来，一抬眼，看向了小巷的雨幕深处：
    “新来的魔祖了，已经认识过了吗…”
    ——————————
    秦仁殊不知，此时就在巷子的另一头，一扇隔断后，也有一双酒红色的眼睛在远远地望着他。
    “忘了问住址…啧，算了，之后在附近找吧…”
    一个声音在嘟囔，依然是慵懒的调调，却不再是方才带着奶气的清脆，而是蕴含着一股撩人的熟湄。
    而这个声音的主人，也不再裹着麻布。
    或者说，小小一匹麻布，已经完全盖不住她那近乎完美的妖娆娇躯，而是被随意地绑在了腰间。
    ……
    高挑的个子，如瀑的长发，如蜂的腰肢，高翘的臀线，饱挺的心口…
    这样的一具丰腴的身子，穿着却又格外大胆。
    两片儿三角形的皮质小布箍在胸前，皮质的低腰短裤堪堪收到腿根的位置，充满挑逗意味的黑色项圈修饰着雪白的脖颈，颀长的双腿不仅笔直紧致，右大腿的中间还有一个同样皮质的腿环，微微勒出一点儿肉肉的弧度。
    “啧，劲儿真大，还好控制住了。”
    她小声地嘀咕，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扮相，风风韵韵的一张美艳俏脸上腾起一股子红晕来：
    “完全态什么的…可不能这么轻易被看到呢…”

 113 写正字

    “你好你好！那个…我刚看到你从巷子出来，请问有看到一台照相机吗？”
    提着一袋的生姜男人走出小巷，迎面撞上了一个面色焦急的女生。
    “是佳能55D吗？”
    “啊对对对！”
    “是这台吗？”男人伸出手。
    “啊对对对！”女生欣喜万分。
    “你掉地上了，我看了下，关机了，但是没摔坏。”
    “谢谢！太谢谢你了！”
    “没事儿，刚好去看猫才发现的。”
    男人一脸的风轻云淡，自然而然地就给出了这么个理由。
    这并非什么善意的谎言，而是就在半分钟前，刚刚走出小巷的秦仁，真的把一切，包括失忆后刹那清醒的推断，都彻底忘记了。
    ……
    以前和兄弟们喝酒喝醉的时候，秦仁有过这样的经历。
    就是刚喝完之后吹吹风，会有短暂的清醒，会短暂地思考人生，并把第二天的一些重要的事情做好安排，再调好闹钟什么的。
    而等回家洗个澡睡完觉起来之后，那短暂的清醒就连同酒桌上的事情一起被再度遗忘了。
    被血族吸血，貌似也同理。
    ————————
    “你去哪了？”
    “菜市啊。”
    “呵呵，你去的是青城山的菜市吧？”
    “不是的，清儿你听我解释，我买完生姜之后…跑巷子里看猫去了，看了半天腿都蹲麻了，脑子也蹲糊涂了，不知不觉就…”
    “骗人。”
    ……
    顾清不相信弟弟，可秦仁真没骗人。
    刚开始失忆之后，他推测出自己应该跟某个新来的魔祖有过接触，鉴于敌是友尚不明了，秦仁也急切地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
    然而，就差不多就在他走出巷口的几秒钟里，“后劲儿”上来了。
    秦仁迷迷糊糊间，把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的事情，也都彻底忘了，大脑给就只好给找了一个“看猫”的理由。
    就像生活中，有时候突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一样，想半天想不起来，于是干脆就模棱两可地找了个代替的事情，直到重新想起来之后才恍然大悟。
    惯性思维是人之常情。
    秦仁现在就是这样，备忘录的【莉莉丝】三个字，也顺理成章地当成蹲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压住手机按出来的东西了。
    “莉莉丝…是个名字。”
    可能是“回光返照”吧，秦仁虽然忘记了一切，但回家之后还一边煮可乐一边还琢磨着这三个字。
    别说，作为名字的话，秦仁还莫名觉得【莉莉丝】挺好听的。
    而且既然是乱按输入法能打出来的名字，说明还是有一定使用率或者比较有名的。。
    秦仁就趁煮可乐的时候百度了一下，看到了两个比较有普及度的说法。
    一个是《暗黑破环神》里的人物，在高阶天堂与烈焰地狱的永恒之战中，一群天使与恶魔逐渐厌倦了战争，于是以伊纳瑞斯与莉莉丝为首的天使和恶魔创造了庇护之地，莉莉丝是恶魔，憎恨之王的女儿。
    另一个说法，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里的人物也叫莉莉丝，具体有很多的版本。
    比如在犹太民间传说中，莉莉丝是诱惑人类的女恶魔。
    在拉丁文圣经中，莉莉丝被认为是吸血鬼的原型。
    而在欧洲民间传说中，莉莉丝还和伊甸园的亚当生了很多女儿，这些女儿被叫做莉莉或莉莉姆，是代表情欲的梦魇女妖，多在夜晚出没，常常进入人类的梦境诱惑他们并使之梦遗，莉莉丝有时候会和她们一起行动。
    ……
    老实说，秦仁对这样的设定蛮感兴趣的。
    毕竟自己以前是驱魔人，对中世纪时期的恶魔啊女妖啊，还有血族什么的故事，一直都挺喜欢的，并且这个喜好一直延续到了退休后的现在，前不久还在英雄联盟里买了莫甘娜的魅惑女巫皮肤。
    有道是干一行爱一行，这也算后遗症了属于是。
    “秦仁秦仁，味道不对。”
    “什么不对？”
    可乐煮好了，洛瑶尝了一口就吐出小舌头用手扇风：
    “又苦又甜的。”
    “啊？不会吧？”
    秦仁心说坏了，应该是刚刚百度【莉莉丝】的时候看手机看太久，煮过时了。
    他也尝了一口，果然，那这一小锅算是报废了。
    “我重新煮吧，今天下雨了，你去加点儿衣服。”
    秦仁看看洛瑶白生生的两条腿，皱皱眉，掀了掀她的小裙子：
    “这么薄？创可贴贴了吗？”
    “贴了~”
    洛瑶甜甜地回了声，然后小脸儿脸红红，捂了捂裙摆，眼珠子滴溜溜往厨房外面观察鱼有容和鱼灵儿，观察她们刚刚有没有偷看到秦仁对她做变态的事情。
    “本座去卧室躺着等你了嗷。”
    “你是貔貅还是猪？”
    “你让加衣服的，被子盖着暖和嘛…”
    “借口。”
    不过有一说一，貔貅经期遇到下雨天，裹在被子里也没什么，毕竟家里目前好像也的确还没准备女孩子们的秋冬装。
    又尤其是貔貅，她都跟地球女孩儿一样会来好朋友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得感冒什么的呢？
    “我去斗地主了，你要煮好了端进来喂我。”某上仙仗着可爱，要求饭来张口。
    “知道了，小姑奶奶…”秦仁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儿溺爱她了。
    “还要给我摸肚子。”
    “嗯？你这哪学的？上次都没让摸。”
    “这次要了，多摸摸好的快。”
    提够了要求，秦仁这回好好把握火候，差不多了就端起热腾腾的小锅，来到客厅，灌进茶几上的保温壶里。
    ……
    “还在玩啊？”
    “嗯。”
    “嗯…”
    客厅里的鱼灵儿师徒已经没玩超级玛丽了，一方面是因为鱼有容已经大概掌握了操作，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莫名地不喜欢路易这个角色。
    唔…具体来说是不喜欢路易的打扮，师父戴个红帽子，自己戴个绿帽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不舒服…
    所以她们现在玩坦克大战了。
    但遗憾的是，鱼有容的副手柄，操作的又是一辆绿坦克。
    鱼有容同学很无语，就感觉自己冥冥中注定了很绿似的，不过有一说一，这个绿坦克比绿帽子要顺眼多了，所以也就凑合着，跟师父一起玩到了第七关。
    这本来也没什么，只不过当秦仁的目光稍微往两个人的胳膊上瞥了一眼后，却差点儿把滚烫的可乐灌到手上。
    “咳…那什么，鱼师父，有容…”
    “？”
    “？”
    师徒俩看到秦仁脸色怪怪的，同时歪头，疑惑地看向他。
    “你们…”
    秦仁指了指两个人胳膊上，那一个个用中性笔歪歪扭扭写的【正】字：
    “…你们这是干什么…”
    “计数啊。”
    鱼灵儿机智地抬起胳膊晃了晃：
    “我们再比谁杀的坦克多，我比容儿多好多呢。”
    “切…”
    鱼有容鼻腔淡淡地冷哼，也看了看自己胳膊，的确很少，只有五个【正】字，其中一个还没写全，不像师父，一条胳膊都写满了在写另一条了，估计再打几关，两条胳膊都写不下，得往腿上写了…
    “其实每次打完有积分板的，你们不知道吗？”
    秦仁尽量不去用不健康的想法去想着两位单纯的女孩子，好心地告诉她们：
    “我教你们看积分板，【正】字就别写了，中性笔挺难洗的。”

 114 蛇族的月事

    砰——！
    “秦仁，我…呃？”
    顾清推开卧室门突然闯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在洗手间洗手臂的鱼灵儿和鱼有容，师徒俩的“一身正气”也是让姐姐一阵失语。
    “你们什么情况？”
    顾清看到【正】字很错愕，她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没见过猪跑但听过猪叫。
    “啊，这个吗。”
    鱼灵儿抹了抹手臂上湿淋淋的水珠：
    “是秦仁让我们…”
    “秦…秦仁？”
    顾清直接磕巴了，这个处男弟弟什么时候不知不觉成长到这种地步了！
    “秦仁！”
    顾清直接就奔着秦仁的卧室去了，留下鱼灵儿师徒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
    “啊——”
    “啊。”
    “张大！”
    “张不开。”
    “……”
    卧室里，靠坐在床上的某貔貅心不在焉地嘀嘀咕咕，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机上。
    她现在高度专心，因为刚出了4个2，就看对面有没有王炸了，所以哪怕秦仁举着勺子举了半天，那一口生姜可乐还是没能给这货喂进去。
    “姓洛的，让我喂的是你，不张口的是你，你还是不是人？”
    “不是。”
    洛瑶寻思这不废话吗，她一直都是灵兽来着。
    “爱喝不喝。”秦仁一板脸，欲擒故纵地把勺子放回了碗里。
    “啊不嘛不嘛~”
    小姑奶奶果然马上就对斗地主不上瘾了，一耸一耸地挪挪身子，“啊——”地把小嘴尽可能张大，含糊地拍拍秦仁的胳膊：
    “你快点儿…这样好累…”
    “戏精。”
    秦仁轻轻捏着她的下颚收了收，重新给她喂可乐，然后喂了没几口上仙大人就受不了了，瞥到一边端起碗大口大口地鲸吞。
    吨吨吨——
    “嘶哈~”
    可乐果然还是要大口才爽。
    “那你还要人喂？”
    “仪式感~”
    洛瑶一边得意地炫耀刚学会的新词，一边拉拉扯扯地把秦仁的大手抓过来，放在自己软软的小肚皮上。
    按照之前约好的，喝完可乐就要摸肚子了，洛瑶靠在秦仁怀里的时候感觉跟坐懒人沙发差不多，半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偎着。
    “快点儿。”
    “急什么？我手有点儿冰，先暖一下。”
    经期摸肚子不是乱摸的，秦仁搓一搓，再哈两口气，确定掌心的温度比小女孩儿的肚皮表面还要稍微热乎一点儿了，才伸进她的小裙子里。
    “你摸错了…”
    “废话！你别乱动！”
    “不许凶本座。”
    ……
    找到洛瑶的小肚子了，秦仁的指尖刚好填满一汪小小的窝，那是灵兽大人可爱的小肚脐，挠一挠就会痒的咯咯笑的地方，秦仁掌心贴在那里稍微下面一点的地方，轻轻沿着顺时针给她揉，力道取决于记忆里给姐姐揉的时候那样。
    不过那时候，姐姐是痛经，秦仁才给她揉的，揉完就好了。
    洛瑶并没有痛，至少现在没有，反正肯定又是看到网上谁给谁揉了，所以才要秦仁也给她揉的。
    “有什么感觉吗？”
    “唔…有点儿…有点儿想睡…”
    “……”
    撸两下就想睡？怎么跟团团一个德行？
    正揉着，卧室门响起敲门声，听节奏应该是姐姐。
    “进来。”
    “秦仁！”
    姐姐进了屋就是一副叉腰的冷清样子，昏昏欲睡的洛瑶自顾自地扯过秦仁的衣领捂住耳朵，秦仁则是一脸懵逼：
    “姐，清儿，你吃枪药啦？”
    “呵呵，我看是你该吃枪子儿了。”
    “？”
    这叫什么话？
    秦仁觉得姐姐是不是糊涂了，看了眼怀里香香软软的小貔貅，严肃地提醒姐姐：
    “清儿你忘了？她早成年了…”
    “？”
    什么跟什么？
    不说还没注意到，顾清这才看到弟弟在给洛瑶摸肚子呢，不过女人理解女人，好朋友到访期间也没啥说的。
    “有容和鱼灵儿，秦仁，你都教她们什么了？”
    “教？”
    “就是！就是…”
    顾清脸红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把看到的两个女孩纸身上的【正】字说了一遍。
    “害，这个啊，那是她们自己打游戏搞的…”
    秦仁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看向姐姐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
    “干…干嘛？”
    姐姐也心虚，白了他一眼：
    “我是看到网上有玩这种梗的，百度了解了一下而已…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啊。”
    秦仁就不深究了，毕竟姐姐是研究生，有时候知识面宽一点儿，知识渊博一点儿也正常…
    旋即，顾清开始说正事。
    也就是她一开始出卧室准备找秦仁说的事。
    “秦仁，你刚吃瓜没？”
    “什么瓜？”
    秦仁举起双手：
    “先说好，我现在不用微博小红书。”
    “哎呀不是！”
    “贴吧知乎也卸载了。”
    “别东扯西扯，我也一直不用这些，所以也是晚一步得到消息…”
    顾清严肃起来的时候也很好看，眸儿水亮亮的，有种别样的乖巧，可能这就是学霸型女生的魅力吧：
    “…我问你，你给洛瑶用的卫生巾什么牌子的？”
    “哟。”秦仁眨眨眼，“之前一口气屯的，忘了。”
    “赶快看看！”
    顾清一脸担忧：
    “现在已经有好几个牌子曝光出来添加荧光剂超标！”
    “啊？”
    这可离谱了，在不清楚是否谣言的情况下，秦仁当然是先检查一下自己买的牌子中招没。
    翻箱倒柜把屯的货翻出来一看，再和曝光中列出的那些牌子一对比，秦仁和顾清才长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苏菲yyds！”
    ……
    在虚惊一场过后，紧接着下午，辟谣的消息也马上传来，网络上媒体纷纷传播的荧光剂超标不过是乌龙一场，就和“抛弃剂量谈毒性”一样，荧光剂也分为“可迁移”和“非可迁移”，媒体列出来的牌子含有的荧光剂都是可迁移的，并且含量也在规定以内，对身体并没有危害。
    而看到顾清和秦仁对这个东西这么重视，鱼有容也算是第一次对女孩子的好朋友这件事，产生了一定的好奇心，晚上吃完饭跟师父继续坦克大战的时候，就忍不住问了鱼灵儿一句：
    “师父。”
    “啊…（二声）”
    “问你个事儿。”
    “啊…（四声）”
    鱼灵儿每次打游戏专心起来的时候，就有些呆呆的，回应也是有种阿巴阿巴的感觉。
    “为什么洛瑶她…会流血啊？”
    “咳咳！”
    鱼灵儿呛了口空气，坦克刚好被击毙。
    虽然她之前也打算了找个机会跟徒弟谈这个事儿的，毕竟蛇族的月事和人类，和貔貅是不一样的，要显得格外…格外羞耻和奇怪一些，但是没想到徒弟主动求知，搞得她一时有些无措。
    “为什么我们不流？”
    “这个…”
    鱼灵儿没有准备好，不知道该咋说，寻思了半天，然后跟所有那种不擅长对孩子性教育的传统家长一样，蹦出了一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到时候？
    鱼有容听的迷糊，怎么个意思？蛇族不是不会流血吗？到时候是什么意思？要到什么时候？
    师父显然眼下对在游戏里吃星星更感兴趣，鱼有容作为“专业陪玩”也暂时没有多问了，然而，她却没想到，仅仅过了两三天后，她就真地“到时候”了…

 115 蜘蛛与蛇（4000字）

    “秦工，提到秋天你会想到什么？”
    “秋天啊…”
    “嗯嗯~”
    公司里，小姨子的小马尾摇摇晃晃，趁着守效果图的空档疯狂对姐夫进行暗示。
    然而，长了一颗榆木脑袋的姐夫，思路别有清奇。
    秋天…
    那不是穿丝袜的季节吗？
    ……
    有一说一，确实。
    夏天除了千禾建筑这种有制服要求的公司以外，很少会有女孩子穿丝袜，哪怕超薄的5D，10D那种，也还是会觉得有点儿闷。
    特别是蓉城的气候，要是遇到暴雨前特别潮湿的时候，就算是像云婉禾啊程思雨啊这种不易出汗的体质，也会穿个半天就透气不舒服，要去卫生间重新换一条。
    但是秋天就不一样了。
    在四季并不分明的蓉城，秋天降温其实蛮快的，入了秋就是入了冬，连裤袜成了打底必备。
    从这个角度看，用朴素的话来说，秋天的确算是穿丝袜的季节。
    “秦工…”
    “！”
    心绪飘荡间，秦仁也是被耳边低声的嗔怪醒过神来，抬眼看到小姨子微红着脸蛋儿，眸儿一眨一眨地斜睨着他：
    “看什么啊你？”
    “没…没看…”
    秦仁顿时老脸一热。
    适才心有所想，视线不知不觉就奔着小姨子双腿去了。
    秋天到了，程思雨笔直的OL长裤下，纤细的双腿包在黑色薄天鹅绒裤袜里，灰色小高跟儿托着小脚丫，秀气的足背在轻晃的裤腿下若隐若现，50D厚度的哑光袜面，刚好能从微透出一点莹润的肉色，耐看又舒服。
    好看是好看，可毕竟是小姨子，可不能多看。
    “罪过罪过…”
    秦仁心头默念两声，刚扭头，就觉得小腿被轻轻踢了一下。
    “又不看啦…？”程思雨小声问，促狭的眸子闪烁着一丢丢难为情的味道。
    “别闹，说了没看…”
    秦仁不承认，敢看不敢当，真是没担当的姐夫，不过程思雨自己也是会不好意思的，觉得以后还是别这样逗他了，偶尔想看了就让他看好了。
    双胞胎嘛，没有姐姐看，可不就只能看妹妹了…
    “秦工，你难道不知道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吗？”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是啊，现在说到秋天肯定会想到这个的嘛。”
    程思雨说完这句，秦仁对面的周驰就突然插了一个字：
    “俗！”
    “关你屁事。”秦仁马上还口。
    “就是！”程思雨点头附和，洋洋得意，姐夫在护着她呢。
    “就你不俗是吧？知道钻石吗？”
    秦仁举个栗子：
    “现在这么多人都知道钻石是世纪营销骗局，可女人还是喜欢男人给自己买钻石，男人还是喜欢看女人因为钻石而惊喜的样子，人本来就是俗的，知俗而俗，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也同理。”
    “好！”
    周驰一拍桌，嘿嘿笑起来：
    “仁哥你讲的很有道理，听者有份，秋天的第一杯其实我也…”
    “滚蛋。”
    秦仁无视他，不过话说到这份上了，扭脸一瞧小姨子嘴角甜甜的笑意，瞧她若有所示调皮的眨眼，自然还是打开了外卖。
    “想喝什么？”
    “好耶~我看看哈…”
    程思雨凑过去选奶茶，手机只有一台，脸有两张，所以凑的很近。
    具体有多近呢？
    至少在身后的云婉禾看来，是已经近的已经快贴在一起了。
    “咳…”
    一声轻咳响起，秦仁和和程思雨同时转头，看到了回工位的部长。
    “哦云姐，我在守效果图。”
    程思雨指了指电脑，云婉禾看了一眼，再看秦仁，意思是“那你呢？”
    “我…那啥…”
    秦仁看了看自己电脑上的桌面画面，只能窘迫地嘿嘿一笑。
    “你在摸鱼是吧？”部长抱起鼓鼓的胸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没，我刚死机了重启来着。”
    两条鱼在家里呢，秦仁在公司想摸也没有，但他很有灵性，马上把手机递到云婉禾面前：
    “云姐，我请你喝秋天第一杯奶茶。”
    “我不喝。”
    云婉禾默默瞄了一眼程思雨：
    “喝那个东西长肉很厉害。”
    程思雨也在偷瞄云婉禾的胸口，总感觉部长自己平时并没少喝。
    “那就果茶吧，你们选。”
    秦仁一碗水端平，把手机交给云婉禾和程思雨两个人，知道她们选这种东西会选的很纠结，自己继续画图了。
    “你不要吗？”
    “我不要，不讲那一套。”
    女孩子要喝秋天的第一杯奶茶，要的是一种参与感和时髦感，但秦仁自己不感兴趣，对他来说，体验秋天的到来，还是要靠一些更加传统的东西比较好。
    比如中秋节。
    比如吃螃蟹。
    ————————
    中秋节还早，但螃蟹已经可以吃了。
    周五秦仁从盒马鲜生买了几只螃蟹回去，暂时放在了冰箱里。
    这个时候鱼有容不在家，她“拖家带口”，跟洛瑶和师父一起，跟着顾清去街上逛秋装了。
    等她们大包小包回来，秦仁也是没事儿闲的非要卖个关子，神秘兮兮地把鱼有容叫到厨房里，然后一拉冰箱门，鱼有容同学第一次显露出花容失色的样儿来，瞳孔极具缩成一条缝，然后就听“啪”地一声，一只白白嫩嫩的手掌拍了一下，冰箱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之后，缕缕黑烟冒起…
    “哥！”
    秦仁本来就已经看傻眼了，耳边却又传来很委屈的一道惊呼，然后就被鱼有容温软如玉的身子紧紧抱住了。
    “有容？你…”
    “蜘…”
    “？”
    “好大的蜘蛛…哥！它好大！”
    “……”
    蛇会怕蜘蛛吗？
    如果是按照地球上的常识，秦仁认为，同为五毒的它们应该不会有谁怕谁的绝对说法。
    可没想到，异界来的百年小蛇居然是会怕蜘蛛的。
    “哥…哥…”
    好吧，鱼有容同学不管是声线还是身子都明显地轻轻颤抖着，秦仁还是第一次看到天才少女这样子呢，心里发软，连忙温柔地抚着她的背：
    “别怕别怕，那不是蜘蛛不是蜘蛛…”
    “诶？”
    鱼有容在秦仁怀里抬头，秦仁低头一瞧，不得了，眼睛居然都泛红了，鼻子也是，不知道是在他臂弯里蹭的还是自己耸的，粉莹莹的，小模样委委屈屈，直逼闹别扭时候的洛瑶。
    “不是…不是蜘蛛么…”
    顾清老说哥哥是骗子，鱼有容这会儿也有些半信半疑了：
    “可它们有八条腿…”
    “八条腿就一定是蜘蛛吗？”
    “还很丑，还会动。”
    鱼有容是蛇，可也是小母蛇，是女孩子。
    众所周知，受了惊的女孩子总是越有人倚靠，就越会情不自禁地撒娇，所以即便不是故意，鱼有容环在秦仁腰背上的手儿还是紧了紧，贴在他胸膛上的两团儿柔软也就跟着压一压。
    老实说，感觉跟小枕头似的，有一种难言的美妙。
    至少秦仁在抱姐姐的时候，是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的。
    正着抱也是，反着抱也是。
    “那叫螃蟹，你们万妖大陆没有这种东西？”
    一番询问过后，秦仁才知道万妖大陆还真没有这玩意儿，倒是有类似寄居蟹的生物，整天背个壳，但只有四条腿。
    不过这个好说，以前没见过，现在认识一下就知道了。
    只是眼下比起螃蟹，被鱼有容一掌拍坏的冰箱才是令秦仁有点儿哭笑不得。
    “要不是这一掌，我还真忘了你是个修士啊…”秦仁看着灭了灯冰箱，啧啧称奇。
    “而且是体修。”
    闻声赶来的几个女孩子中，鱼灵儿突然举手补充了一句，然后被徒弟狠狠地瞪了一眼。
    “哥，对不起…”
    愧疚的鱼有容绞着手指头，一下下咬着柔嫩的唇儿，不安的很。
    “没事儿，不怪你。”
    秦仁淡然一笑，没有任何理由因为这个事情去怪罪每天辛苦捯饬家里的少女，拉过她不安分的小手轻轻捏着安慰她，搞的鱼有容同学就又想撒娇了，眼看着又不由自主地往哥哥身上倒去，顾清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然后顺手拍拍弟弟的腰子：
    “喂。”
    “嗯？”
    “怎么办？要换冰箱吗？”
    “我简单看了下，换倒不用，幸好不是夏天了，里面的东西放一两天也不急，明天我打电话把格力维修人士找来吧。”
    “什么是蛤蜊维修人士？”一旁看热闹的貔貅好奇地扯了扯秦仁的裤裆。
    “不是蛤蜊，是格力！”
    就想着吃，秦仁揉揉她的脑袋：
    “格力维修人士，简称修士，懂？”
    “哦。”
    似懂非懂，不过洛瑶无所谓，反正这几天她的可乐都是要煮的，一两天不用冰箱没关系。
    ————————
    冰箱的问题好解决，至于螃蟹…
    鱼有容暂时消除不了阴影，秦仁就久违地亲自下厨，也不清蒸什么的了，把螃蟹全部拆肉出来做菜，壳和黄也一起熬了粥。
    “好吃吗？”
    “真香！”
    在吃完这顿有蟹不见蟹的大餐后，连同鱼有容在内，都对螃蟹的味道意犹未尽。
    “我应该一直都学不了做这个了…”
    每天深造厨艺的鱼有容同学，对此表示遗憾，但秦仁有的是办法安慰她：
    “有容是天才，做不了螃蟹，但可以做出螃蟹的味道啊。”
    “螃蟹的…味道？”
    “对，赛螃蟹，还有素版的蟹黄豆腐，都是很经典的菜。”
    秦仁个人觉得赛螃蟹做起来比较难，好像还要炒鱼肉什么的，不过蟹黄豆腐就相对简单一些了，跟鱼有容保证了明天就教她做。
    ——————————
    “你好，保修卡我看下呢？”
    “嗯嗯，这儿。”
    ……
    第二天，找人修好冰箱之后，秦仁顺便让格力维修人士把已经坏了很久的空调也修好了，这引起了上仙大人极大的恐慌。
    “秦仁秦仁，你…你以后不跟本座睡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觉得我是只把你当人肉空调吗？”秦仁刮她鼻子，或许一开始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对哦对哦…”洛瑶也反应过来了，就算不需要空调了，秦仁睡觉应该还是离不开她的。
    毕竟没了洛瑶的话，秦仁以后还能去偷看偷摸谁的脚脚呢？
    他姐姐的吗？
    他姐姐的脚脚有洛瑶的好看吗？
    洛瑶很自信，自信的女人最美丽，自信的小屁孩儿最可爱，可爱又美丽的洛瑶大人就不再担心这个事情了，往沙发上一趴，坐等中午吃秦仁做的蟹黄豆花。
    “咕？！”
    而当秦仁把豆花买回来的时候，茶几上的史莱姆蜜汁则是猛地被吓到了。
    因为这道菜用的嫩豆腐，也就是豆腐脑那种程度，蜜汁透过透明塑料袋看到豆腐，以为看到了自己的同类，以为秦仁要吃掉那只乳白色的史莱姆，鱼缸里顿时一阵咕噜噜地翻涌起来。
    “叽叽~”
    还得秦仁专门给她解释一下之后，蜜汁才安心下来，并在水面上浮现出一个心形以作表达。
    “菜市上买不到嫩豆腐的话就用盒装的岛国豆腐，反正要软嫩的就行。”
    “嗯嗯。”
    “豆腐切作骰子大小的块儿，然后咸蛋黄加白酒上锅蒸10分钟，蒸好之后捣碎……”
    “加白酒做什么？”
    “去腥，咸蛋黄腥味还是很重的。”
    “明白了…”
    ……
    秦仁在厨房里开始手把手教学，蟹黄豆腐这道菜做起来其实也快，主要看熟练度和细心程度。
    比如在捣蛋黄这一步要稍微细心点儿，一定要避免捣太粗，吃起来的话颗粒感会明显，严重影响口感。
    咸蛋黄处理好了，这菜也就成了一半。
    毕竟用来代替蟹黄，凸出食材风味的主角，就是咸蛋黄。
    最后出锅之后，明油亮欠的一碗蟹黄豆腐端上来，热气腾腾，炒香后煲制的咸蛋黄赋予了食材胜似蟹黄的咸鲜风味，滋味浓郁，软糯的豆腐丁，火腿粒，胡萝卜丁等几样简单的东西又具有不同层次的口感，㧟一勺放在米饭上，一口下去满口留香，舌头尖儿都是鲜的，一点儿不比单纯地吃螃蟹差。
    “有些做法喜欢加点儿蟹肉棒碎片进去，也可以。”
    餐桌上其他人吃的认真，鱼有容记的认真，并且想从源头开始入手，一本正经地问秦仁：
    “哥，咸鸭蛋怎么做？”
    “啊这…”
    秦仁对认真的鱼有容同学有些忍俊不禁，幸好她还没问豆腐怎么磨的。
    不过嘛…
    腌一点儿咸鸭蛋也不错，顺便再搞点儿皮蛋。
    想以前生活没有现在这么便利的时候，家里的豆瓣酱啊，鸭蛋皮蛋啊，秦仁真就全是自己弄的，其他很多普通家庭也一样。
    现在虽然这些东西到处可以买到了，不过自己弄的话，不管是放心程度还是味道的适口度，终归还是有区别的。
    “你想学做咸鸭蛋？”
    “嗯。”
    “行，明天去市场看看。”
    可惜，事与愿违，第二天去了市场之后，秦仁空手而归。

 116 蛋（上）

    龙湖附近的菜市，有两个专门定点卖蛋的摊位，但论质量，秦仁和诸多菜场熟手都心知肚明。
    属于能吃，但不好吃，比较凑合的饲料蛋。
    买好的土蛋的话，还不如去超市，只是价格要比菜场贵。
    如果想买既便宜又好吃的土蛋，怎么办呢？那就得看缘分。
    ……
    菜市场有几个熟脸的老头老太太，提着几个大菜篮或者小背篼，从郊外搞来正宗的新鲜土鸡蛋或土鸭蛋，量少，并且也不是每天都来，必须要早起且恰好碰到周末。
    每当这时需要买蛋了，秦仁就会从那一圈资深主妇中挤进去，看看菜篮子里还剩多少枚，去晚了一般就只剩下十几个。
    而今天，则是一个都没有了。
    “鸡蛋没了，鸭蛋呢？我想泡点儿盐蛋皮蛋啥的。”
    “也没了，小伙子你下周再来吧。”
    盐蛋就是咸鸭蛋，鸭蛋这才是秦仁今天采购的主要目标，可惜人家老太太表示真没有了。
    “哦对，鹅蛋还有两个。”
    老太太掏出最后的存货，鹅蛋这玩意儿虽然两年没吃过了，不过也真没啥好吃的，秦仁抱着吃个新鲜的念头，也就按照三块一个的价钱买了下来。
    ————————————
    “好大的蛋！”
    回到家以后，洛瑶发出了惊呼。
    鹅蛋比鸭蛋要大一圈，在洛瑶心里，这样的程度已经让她怀疑这是鸵鸟蛋了。
    “这是鸵鸟蛋吗？”
    “是鹅蛋，改天尝尝。”
    秦仁转身跟鱼有容说明了下，菜市里的土鸭蛋没买到，准备还是去盒马鲜生买贵的算了。
    “一起去吗？”
    “……”
    这种采购的邀请，鱼有容向来都是欣然接受的，可今天的她却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算…”
    “？”
    “算了吧…”
    鱼有容眼里有着一些忽闪忽闪的东西，拢了拢耳鬓发丝，双手竟跟平时的师父一般交叠在小腹前，委婉而娴静地拒绝了哥哥：
    “…我就不去了，清姐姐找我一起试试之前买的衣服来着…”
    “哈？”
    在沙发上观摩鱼灵儿玩冒险岛的顾清闻言，茫然回首：
    “有这回事？”
    “……”
    鱼有容脸色一下就僵硬了，不太敢和秦仁狐疑的目光对视，匆匆低下脑袋往阳台走去。
    “我要收衣服去了。”
    她敷衍着，但显然状态和平时有些不太对，连走路的时候两条大长腿都不再稳健的“大开大合”，而是很“小家子气”地款款莲莲，少了几分干练的元气，多了几分跟鱼灵儿一般轻摇慢曳的妇人韵味。
    什么情况？
    一夜之间少女变少妇？
    秦仁发誓，他可没干什么。
    “有容。”
    有些担心的他跟到阳台上，回头看了眼姐姐之后，悄悄揽一揽鱼有容纤柔的腰肢：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的…”
    鱼有容脸蛋儿微热，长软的睫毛眨了眨，眼眸抬起来：
    “哥，你别多想，你去买东西吧。”
    “有什么要说，地球情况不一样，你们异界的人会遇到什么特殊情况谁都不清楚。”
    洛瑶就是个典型例子，在万妖大陆混吃等死了三百多年，谁能想到来地球居然会像人类女孩子一样流血呢？
    “嗯…”
    鱼有容轻轻点头，感觉哥哥的手指无意间要碰到自己的逆鳞位置了，便马上撤了半步推开他：
    “知道了哥，你去吧，我没事。”
    “好吧。”
    鱼有容同学向来也不是有事儿会瞒着他的，所以秦仁也就不再追问了，拉上洛瑶一起去了盒马鲜生。
    “等一下，本座要先换新衣服。”
    “快点儿啊。”
    “嗯，那个…那个谁。”
    洛瑶跟顾清熟络了不少，已经会用一个上仙应有的态度对待顾清了，手指头朝沙发上的顾清勾了勾：
    “来帮我。”
    “什么？”
    “之前买的新衣服。”
    “哦，好。”
    顾清此时并不在乎这位小姑奶奶的态度，因为跟很多女孩子一样，装扮别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就好像小时候玩洋娃娃一样。
    而像洛瑶这种本来就像洋娃娃的漂亮小女孩儿，能把她好好打扮一番，就更有成就感了。
    于是两个人进了卧室。
    是顾清的卧室。
    说起来，这还是顾清第一次让弟弟以外的人进她卧室呢，洛瑶也蛮好奇的，这里看看那里闻闻，比比看和上仙大人比哪个更香，想象一下周末秦仁跟她睡的时候会不会上瘾。
    “你来了亲戚，还是穿裙子吧。”
    顾清快速敲定了主题，秋天的裙子当然不能和夏天一样轻薄，顾清挑出一件藏蓝色，裁剪精致的棉布裙给洛瑶试了下，很好看。
    “可是这不是你的吗？”洛瑶想起来了，这件是顾清给她自己买的。
    “你记错了。”顾清脸色有一瞬的凝固。
    “真哒？”
    “真的。”
    假的。
    这件裙子的确是顾清给自己买的，但买回来之后发现要短了一截。
    之前在试衣间没发现是因为站着的，可是回家再穿，就发现有时候弯腰啊撅屁股啊之类的，裙摆就会有点儿包不住，所以就想给洛瑶试下。
    试了之后，虽然效果很好，但看着洛瑶胸口的地方，居然比想象中还要合身，顾清多少还是有些心理不适的，因此拒绝承认这件衣服曾经是她的。
    毕竟有时候，欺骗自己也是一种积极的乐观精神。
    ……
    棉布的裙子还是比较暖和的，但有道是寒从脚下生，来了的月事小貔貅不该在这个天气双腿光光地往外跑，于是顾清又翻出了一条洛瑶以前没见过的裤子。
    很小的裤子，小到连洛瑶都觉得自己穿不了。
    “这是什么？”
    “连裤袜，天鹅绒的，打底穿很修身，还是你自己选的花色，忘了？”
    “哦。”
    尼龙丝太薄，冬季加棉绒的又太厚，120D左右的连裤袜厚度刚好，只是洛瑶没穿过这种东西，顾清得教着她慢慢来。
    “先卷起来。”
    “这样？”
    ……
    柔软的连袜一圈圈收拢至袜尖，洛瑶小手轻撑着，雪豆似的脚趾头一扭一扭地把白嫩的脚儿套进去，然后慢慢往上卷，滑过脚面儿，沿着精美的小腿曲线一路拉上腿弯，再拉到膝盖上面一点点。
    “停，然后另一只。”
    “嘿咻…”
    ……
    两只都拉上去之后，再攥住腰封处，力道均匀地交替着地提拉至小女孩儿盈盈的小腰上，将不大的一点儿翘翘的臋儿完全包裹。
    “呼…好麻烦。”洛瑶出了一口气，“这样算穿好了吗？”
    “嗯，好看着呢。”
    顾清瞧着斜躺在床上的洛瑶，如雪的肌肤，精美的小脸儿，曼妙的身段，这个小小的少女比起“同龄人”来，却远有着完美的身材和女人生而独有的那股柔媚味道了。
    特别是现在这样斜倚在床上，上半身是粉边纯白的小背心，下半身是柔滑的裤袜修饰起纤美的双腿，小内裤从朦胧中隐隐透出一片三角的纯白，这种纯真与性感的结合，让同为女孩子的顾清都觉得心动，不由暗叹这貔貅长大了也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的祸水尤物…
    当然，关于她究竟需要几百年才能算“长大”，顾清就不知道了。
    ——————————

 117 蛋（下）

    换好了秋装，洛瑶蹦蹦跳跳地来到门口，小手往秦仁掌心一塞，出发去盒马鲜生了。
    秦仁到了地方也是直奔主题，往购物车里一口气放了五打，合计一百多颗鸭蛋。
    这里的鸭蛋，就是包装上写着【绿色】【有机】【生态】三连的那种，有点儿小贵，但在现如今秦家的财富水平下还能接受。
    “秦仁秦仁，我们再买点儿鸡蛋吧。”
    洛瑶扯着秦仁的衣摆跟在后面，漂亮的大眼睛到处找鸡蛋。
    换了新衣服的貔貅用青色的蝴蝶结绑了个长长的单马尾，棉布的藏蓝色连衣裙上系着一根黑色丝带，灰色的竖纹裤袜裹着纤细的双腿，玲珑的脚儿躲在黑色的小皮鞋里，走起路轻轻灵灵，可可爱爱看着就让人喜欢。
    “鸡蛋下周再买，菜场买，物美价廉。”
    “可是本座又想吃嫂子蒸蛋了。”
    “你哪来的嫂子。”
    秦仁轻轻捏她小脸儿：
    “你未来的嫂子在格陵兰岛呢，蒸蛋的那叫臊子。”
    “哪个sao？”
    “洛瑶不害臊的那个臊。”
    “你才不害臊，昨晚又做梦抱着本座乱啃了…”
    “？？？”
    ……
    两个人稍微斗了会儿嘴，之后秦仁才想到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瑶，你袜子紧不紧？”
    洛瑶扯了扯身上的长袜，紧不紧不说，至少弹性很好，扯一下放开，啪地弹回去。
    “还好。”
    “有没有觉得绷？有就回去赶紧换了，换裤子。”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有些地方的小包包会跟奶油小馒头似的幼嫩，最是脆弱而敏感，特别是经期的时候，穿太绷了相当不好。
    洛瑶今天穿的还好，很服帖很舒适。
    相比起来，倒是不远处另一双映入秦仁眼帘的修长玉腿，才是真的显得有点儿紧绷。
    不过准确地说，那本来是一种圆浑的紧致，只是肉色的尼龙丝袜凸显了女性腿部那种恰到好处的丰美肉感，造成了紧绷的假象。
    苏姐？
    本来就有些熟悉，随着视线上扬，秦仁也是发现这双美腿的主人是自己隔壁的人妻苏瑜。
    嗯…
    尽管据唐波波透露，并不算是真正的人妻，不过该有的韵味是一点儿不缺，简单的米色连身套裙点缀着一些温和的褶皱设计，让她妖娆的身材不至于太过显眼，肉色薄丝袜配米色高跟鞋也是秦仁比较熟悉的优秀衣品。
    “苏姐。”
    “？”
    秦仁打招呼的时候，苏瑜也在买鸡蛋，年轻的女店员正在推广无菌蛋，塞了一颗在苏瑜手上，苏瑜正在按照店员说的方法辨识新鲜度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秦仁的声音。
    “秦仁你也在？啊，瑶瑶今天好漂亮。”
    “苏姐你也是。”
    “没没没…我就算了。”
    会害羞的人妻是很有亲和力的，苏瑜俏脸泛着淡淡的晕儿，笑起来依然是带有宛若与生俱来的一点儿妩媚，跟秦仁聊天的时候，玉手一直不安分地玩着那颗鸡蛋，看得秦仁倒是逐渐有些怪怪的不好意思了，最后简单寒暄下，选好了鸡蛋就各自分开，苏瑜买完先回家去，秦仁则是又去买了一袋鹌鹑蛋。
    这倒不是秦仁买蛋上瘾，而是店里有满减活动，秦仁算了下差19块，周围随便扫了一眼，刚好就是一袋鹌鹑蛋的钱。
    ——————————
    于是乎，这下家里各种蛋也就算齐全了。
    “有容，来吧，咱们一起腌咸鸭蛋。”
    回到家后，秦仁撸起袖子准备开干，谁知鱼有容却推辞了：
    “哥，要不明…改天再来吧？我今天……想休息…”
    “呃？”
    秦仁有些错愕，鱼有容要休息的话那肯定是随时都可以，本来为这个家忙里忙外就不是她的义务，秦仁还巴不得她平时少操劳。
    谷</span>　　可眼下这么突然，秦仁就不得不再次皱着眉头怀疑起来：
    “有容，跟哥说实话，你身体到底有没有事儿？”
    “真没有。”
    鱼有容不易察觉地捂了下脸颊，然后眼眸儿一转，犹豫地开口：
    “哥，有容就是累了，以前在流云宗的时候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突然不想修炼，想静静心什么的…”
    “这样啊…”
    原来是老毛病，那就好，只要不是因为地球的缘故水土不服就行。
    “你也是该好好休息了，今天开始还是我来做饭什么的吧，反正下次加班可能还要等下次呢。”
    既然如此，腌咸蛋的事情也就暂时搁置一下。
    “这个给你做臊子蒸蛋，这个用来卤，这个的话，炒着吃看看吧，水煮估计腥的很……”
    秦仁把买回来的一堆蛋盘点着往冰箱里放，有鹌鹑蛋，鸡蛋，鸭蛋和鹅蛋，四种蛋四种大小，洛瑶顿时玩心大起，要求各留一枚出来给她玩。
    “蛋有什么好玩的？”
    “万一可以孵出来小鸡小鸭，小鹅小鹌鹑呢？”
    “行，你有本事就孵去吧。”
    秦仁懒得跟她解释“无精蛋”之类的事情，就给她留了四颗蛋玩，与此同时，鱼灵儿也在冒险岛里玩蛋。
    游戏里面的蛋可以孵出东西，但都是道具。
    比如无敌小蜜蜂，吸血鬼，钥匙什么的，还有一些隐藏蛋比较难获取，可鱼灵儿还是凭借过人的操作和游戏天赋挨个找到，并且每找到一个就很满足的样子。
    事实上，鱼灵儿对蛋里的惊喜确实格外喜欢。
    因为曾在多少岁月前，她也是在宗门脚下捡回来了一枚蛋，从里面同样迸出了一个惊喜，那就是鱼有容。
    “五百多年了啊…”
    多愁善感的鱼师父，后来也是触景生情，吃过晚饭散步的时候，一直就揽着徒弟的胳膊，跟她聊起了好多往事，只可惜孽徒貌似对师徒两人的美好回忆无动于衷，时不时就走神。
    “容儿，你怎么回事？”鱼灵儿微微撅嘴，秦仁明明也就在旁边，容儿不应该是在想男人啊。
    “我…我没什么，就是…”
    鱼有容摸了摸小腹：
    “…就是困了。”
    困这么早？
    鱼灵儿半信半疑，但毕竟是疼徒儿的好师父，最后回家之后没打几盘游戏就陪着她一起睡了，睡的还挺香，在梦里梦到了好多游戏里的蛋，鱼灵儿挨个敲开获取各种道具美滋滋，以至于全程都没有察觉身边人窸窸窣窣的各种动作。
    ……
    宁静而平凡的一夜，看似就这样过去了。
    ……
    直到第二天，睡眼惺忪的洛瑶被秦仁吵醒了。
    “秦仁你梦游了嘛…”
    貔貅打着哈欠，感觉秦仁很久没有这么起早了。
    “今天开始我又要开始做饭了，让有容休息一段时间。”
    秦仁拍拍她的小屁股：
    “你也去洗漱，不是要吃臊子蒸蛋吗？”
    “好耶~”
    美食还是挺让人振奋的，洛瑶下了床，秦仁来到厨房，先把洛瑶昨天拿去玩的四颗大小各异的蛋放回冰箱，在关冰箱门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垃圾桶，怔了怔，视线停留在了垃圾桶里的一个圆润的白色物体。
    “啧…”
    他皱眉嘀咕：
    “败家姑奶奶，怎么还扔了个蛋…”
    ……

 118 月事の蛋

    本来刚换新了新袋子的垃圾桶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蛋。
    刚好洛瑶昨天在玩蛋，秦仁自然想到她是始作俑者，可捡起来腚眼一看，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垃圾桶里的这枚蛋，很奇特。
    比鹌鹑蛋大一圈，比鸡蛋小一圈，差不多乒乓球的大小，外观也像乒乓球一般圆润。
    与其说是蛋，不如说是小时候玩的那种橡胶弹球。
    因为它不仅软软弹弹，晶莹滑溜，表面还好像…没有壳。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壳太软太薄，已经跟蛋本身融为一体。
    整体呈现乳白色，秦仁以前见过一些禽蛋类的特殊情况，一开始以为是没有花纹的鹌鹑蛋，或者小点儿的没成熟的鸡蛋，但真正捡起来的时候，又发现这颗蛋的表面还有一层薄薄润润的粘滑，触手有淡淡的温热。
    “嘶…”
    秦仁奇怪地皱起眉，垃圾袋是新换的，不可能有其他异物，那这…难不成还是什么玩意儿刚下的呗？
    本来是这样想的，不过秦仁稍微凑近鼻尖，闻了闻之后却又是一股奇异的幽幽蜜香，有点儿像栀子花和的桂花结合。
    什么生物会下这种蛋…
    小鹌鹑不会，小鸡不会，小鸭不会，小鹅也不会。
    秦仁想不通，于是拿着它去找卫生间里踩在小板凳上刷牙的洛瑶。
    ——————————
    “五香蛋？”
    “香的蛋！不是五香蛋！”
    秦仁擦了擦貔貅嘴边的泡沫，把手里的怪蛋给她看：
    “就这个，你昨天见过吗？”
    洛瑶摇头，然后眼睛里闪星星：
    “好圆~”
    “再圆也不能给你玩。”
    这个蛋来路不明，秦仁初步怀疑是变异的鹌鹑蛋，找来一个碗，准备敲开看看。
    蛋壳是软的，弹弹的敲了半天敲不开，秦仁就用的掰的，结果惊异地发现掰开里面并没有流质的蛋液，而是仿佛煮熟的鸡蛋白一样，没有蛋黄，真就跟乳白色的实心橡胶球差不多。
    只是截面空隙像牛奶一样均匀绵密，确实是蛋白的感觉，并非橡胶球那样不满糙痕和细小的孔隙。
    好神奇…
    从蛋壳表面暖呼呼的粘滑感，秦仁开始猜想，这会不会和家里养的史莱姆蜜汁有关？
    ……
    正当秦仁如此胡思乱想的时候，有淡淡的好闻少女气息飘然而至，秦仁侧头一看，礼貌地笑了笑：
    “有容，早。”
    “……”
    没有回复，鱼有容同学手儿扶着门框，穿着皮卡丘睡衣身子僵在门口，那张精致的脸蛋儿也难以置信地僵硬着。
    震惊，羞耻，委屈…
    短短的一瞬，好多情绪通过她那对会说话的眼睛涌现出来，把秦仁吓到了：
    “有…有容？”
    “哥你！…”
    她的唇儿颤抖着，润润的眸光在秦仁的脸上和他拿着两半蛋的手上来回扫视几下，旋即不知怎么的，雾蒙蒙的水色就缓缓腾起，脸颊上跟着凝出一层迷人的粉霞…
    “？”
    “哥你变态！”
    “？？？”
    哒哒哒——
    在秦仁一脸懵逼的眼神中，鱼有容同学跑开了。
    愣了一两秒，秦仁追出去，却看见同样震惊的鱼灵儿正在阳台上询问着徒弟什么，瞧见秦仁探出脑袋来，马上把窗帘拉上。
    短短半分钟左右过后，窗帘掀开，鱼灵儿摇曳着急促的小碎步走出来，直奔秦仁而来，黛眉轻蹙的面容上也平添了几分羞涩。
    “秦仁…”她开口，小小声的。
    “哎哎，鱼师父你说。”
    秦仁连连点头，这位显然是解惑来了，他此时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一种可能，只是需要官方确认。
    “你那个…那个是…”
    鱼灵儿美眸一瞥一瞥地网碗边那颗掰开的蛋看，也是越看越脸红，最后还是进一步放低了声音，玉手捻着他的衣角把秦仁稍微往角落里扯了扯，踮起脚儿来，稍微靠拢他的耳边，吐气如兰中夹杂着一缕羞赧的热度：
    “…那个是容儿的月事…”
    “？？？”
    秦仁傻眼了。
    谷</span>　　有一说一，看到鱼有容的反应后，他的确大概有一个怪蛋来自有容的猜测，但绝没想到这是她的月事！或者说蛇族的月事！
    所以怎么个意思？
    万妖大陆到了年纪的小母蛇们，每个月都要下一颗这样的蛋呗？
    “不是…哎呀你小声点！”
    鱼灵儿面如桃色，自己也不自觉地并紧了双腿一阵扭捏，抬起粉拳砸了下秦仁的肩膀，支支吾吾地嗔他：
    “不是每个月……是来事儿的期间，每…每天都要下一颗的…”
    “………………”
    岂止是闻所未闻，简直是闻所未闻！
    秦仁今天算是青龙刀喇屁股，开了大眼了。
    “容儿她…唉，容儿她这回是第一次，我也没想到刚好就来了…”
    “……”
    “…本来前几天我还想跟她说这档子事儿来着，谁知道她昨晚上瞒着我，偷偷摸摸就下了一颗…”
    “………”
    秦仁现在脑瓜子有点儿嗡嗡的，先是感觉又怪异又滑稽，略一回味吧，又有些想发笑。
    蛇族的女孩子，原来并非没有月事，而是格外奇特，期间每天都要下一颗蛋…
    “咦？”
    秦仁到底是驱魔人过来的，快速地接受这一事实后，马上就好奇地询问鱼灵儿：
    “鱼师父，那你…”
    “不许问！”
    啪——
    鱼灵儿腮帮子就鼓鼓地涨的绯红，心急之下双手下意识往秦仁嘴上捂了一下，感觉到他唇间喷吐的气息弄的指缝痒痒的，便又收回来，慌慌张张在衣服上擦了擦，双手无措地互相捏了一会儿之后，重新贴回小腹前，沉吟半晌才哼哼唧唧地小声嘟囔道：
    “…修行之人，自有办法…主要容儿是第一次，我还没教她……”
    “好吧…”
    这个问题秦仁就不追问了，只是不由想到那枚蛋上的香味和触感，自然而然地又联想到一个不得不在意的问题。
    那就是，这枚蛋，是从哪儿生出来的呢？
    地球上的蛇身体构造，肯定和蛇族不一样，可地球上的人类，身体构造也和蛇族不一样。
    秦仁没有探究过蛇族姑娘的身体构造，好奇心使他很纠结于这枚蛋到底是经历了哪种旅途。
    是坎坷？
    还是曲折？
    当秦仁七扭八拐，含蓄委婉地提出这个疑惑后，一向娴淑的鱼灵儿也是第二次扬起小拳头捶他肩膀，还捶了两次，甚至还从拖鞋里抽出小脚踢了他好几下。
    当然了，没用力，踢坏了没法跟徒儿交代。
    “嗯？鱼师父，今天的袜子可爱。”
    “呸！”
    踢轻了也有坏处，不痛不痒的秦仁还有心思打哈哈，鱼灵儿把印着粉色小花花的袜子藏回小拖鞋里，红着俏脸儿啐他：
    “容儿刚刚骂的对，秦仁，你最变态了！”
    “冤枉！”
    秦仁喊冤，并表示只是纯粹的好奇，鱼师父不想说的话，完全可以不说就是了。
    然而，鱼灵儿哪能不说呢？
    不回答这变态的话，谁知道他以后怎么乱想？
    “蛋…蛋是从…”
    鱼灵儿紧抿嫣红的唇瓣儿，难为情地瞪了秦仁一眼：
    “…从前面儿…”
    ————————
    前面啊…
    好吧，蛇族女孩子的构造果然还是跟地球上的蛇有区别的。
    秦仁的问题得到了回答，不过此后脑海里再浮现出那颗奶白的小圆蛋的样子，再想到蛋壳上湿漉漉的神秘香味的时候，心中有的就不再是惊异和好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副情不自禁想象出来的自带马赛克的画面，然后忍不住觉得…
    嗯…
    蛇娘下蛋什么的…
    好涩哦。
    ……

 悲报

刚经历完两天的折磨回到家，然后由于卧室一直开着窗，电脑冻坏了，百度说是润滑油冻了，所以倒倒只能开一晚上空调给电脑暖床，明日更新了。

 119 吃哪补哪

    【家里有条每个月会下蛋的蛇娘该怎么办？在线等】
    诚然，这样的标题秦仁只是想想，不会真地发到网上去。
    就算发上去了，火了，大概率也只是会被截图当作段子，发往各大qq群当瓜吃。
    在从鱼灵儿那了解了大概情况后，秦仁挠挠头就准备去阳台外面，找羞的见不了人的鱼有容同学沟通一番，但鱼灵儿却拉住了他：
    “诶，等等。”
    “嗯？”
    “要不…我先跟她说吧，你之后再来？”
    秦仁想了想，点头道：
    “可以。”
    鱼灵儿就迈开大长腿，可刚走半步，又迅速缩了回来，粉红脸蛋儿上一片纠结：
    “还…还是你先吧，我后面再跟她…唔…细说。”
    “也可以。”
    秦仁依然点头，师父带了有容几百年了，怎么办都听师父的比较好，既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合乎情理。
    于是，秦仁就走到阳台落地窗，悄悄掀开一点儿窗帘，却入眼白花花的一片。
    脸蛋儿粉嘟嘟的鱼有容同学，眼眶也有些粉粉的，紧皱着细软的眉儿，正背对着阳台外，悄悄掀起衣服，若有所思地轻抚着自己小腹上的那片逆鳞。
    应该是因为月事的原因，那块银色的软鳞片今天格外闪亮，只是依然抵不过少女窈窕的腰肢和柔软的肚皮更引人瞩目。
    只是秦仁这一掀窗帘，正好鱼有容也一抬头，然后就看到哥哥隔着窗玻璃窘迫地朝她咧嘴笑。
    “有容…”
    “！”
    鱼有容慌慌张张把衣服一放，想说什么但张张嘴又没说，最后就还是红着双颊定定地嗔他一眼，咬着唇儿扭过身，一副不要理他的样子了。
    老实说，这样的鱼有容还是挺少见的，物以稀为贵，秦仁还想看，就打开拉窗，轻轻扶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扭过来。
    “怎么？见不得人呀？”
    “放…放开我…”
    “不放。”
    “你…”
    众所周知，漂亮的女孩子都是柔柔弱弱的，鱼有容亦然。
    本来想再转身，可是哥哥不放手，她一个弱女子，挣扎两下当然挣不动，所以就只能稍微低下脑袋由他抱着自己的肩膀，半羞半怨间，不知怎么自己也往他怀里稍微凑了凑：
    “你…师父都跟你说什么了…”
    “都说了。”
    “……”
    鱼有容身子一僵，马上就又要挣动着转过去。
    “有容有容，听我说…这事儿吧，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常？
    据鱼有容所知，地球上的女孩子是肯定不会下蛋的！
    而她这回也是生平第一次，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很，哥哥才不会觉得正常！
    “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秦仁现身说法：
    “真正奇怪的东西，我见的多了，你这算什么？不就下个…”
    “……”
    “咳…不就…下个小可爱吗…”
    秦仁搓搓鼻子：
    “我们地球人讲究Respect，你的事情…其实在我看来一点儿都不奇怪，只能叫做特色。”
    “特…色？”
    一个委婉但很合理的说法，鱼有容稍微肯抬头看哥哥一眼了。
    “对，特色。”
    这一点秦仁没有撒谎，一只漂亮蛇娘下蛋这事儿，别说现场观摩了，光是听着都觉得特色。
    “而且你想啊有容，你师父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吗？”
    “诶？”
    鱼有容闻言，彻底抬起眼皮来，眨巴两下，原本很堵的内心仿佛一下子就通透了好多。
    是啊，看那会儿师父的态度，说明她也…
    咦？那为什么师父现在…
    不。
    应该说从鱼有容记事起，鱼灵儿就好像从来没有任何下…下“小可爱”的迹象。
    要说她一直偷偷摸摸的话，也说不通。
    因为师徒俩那些年一起每次闭关的时候，动辄就是以年为单位。
    按照月事期间每天一颗的频率，在只有两个人的小密室里，师父难道还能在徒弟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地下几颗不成？
    ……
    鱼有容同学的疑惑有很多，不过马上肯定要找师父一一问清楚的。
    相比起来，初潮的蛇娘和地球上的少女一样，此时正需要一个可以感同身受的人，这个人现在也就只有师父了。
    哦不，洛瑶也算一个，然后是顾清。
    毕竟她们虽然不下蛋，可也是有月事的女孩子，跟她们商量说这种事总比老跟哥哥说要好吧…
    想到这里，鱼有容又忍不住要发羞了，瞟了一秦仁后，手儿一抻把他推进了客厅：
    “哥你…先去洗手。”
    “洗手？”
    “还不快去！”
    “哦哦…”
    秦仁嘴上答应着，转过身后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其中原因，瞧瞧指尖残留着异香的那些湿哒哒的星星点点，饶是自己也觉得有点儿老脸发热了。
    蛇娘新鲜的蛋啊…
    啧啧…
    “阳光彩虹小白马~”
    秦仁在卫生间里哗啦啦打开水龙头，洛瑶哼着小曲儿，手里甩着自己长长的马尾，蹦蹦跳跳进来了：
    “秦仁秦仁。”
    “干嘛？”
    “蛋呢？”洛瑶东张西望。
    “什么蛋…”
    “鱼蛋。”
    洛瑶舔了舔小嘴巴：
    “我们怎么吃呀~”
    “……”
    鱼蛋当然就是小鱼下的蛋，秦仁直接赏了貔貅一个捏捏：
    “我看中午吃你比较好。”
    “本座又不好吃…”
    洛瑶不满地揉揉脸蛋儿，想不通地质问秦仁：
    “为什么不能吃鱼蛋，我都听到了，这段时间小鱼每天都能出货，刚好本座这段时间失血过多需要补补，这不是刚好吗？你们地球还有俗话，叫…叫…嗯……”
    洛瑶望完天花板又望地板，磕巴半天终于想起来了：
    “……哦对，俗话叫拆了东墙补西墙！嘶诶疼疼疼——”
    其实一点儿也不疼，貔貅就爱撒娇，秦仁一边把她软和的小嫩脸儿捏成各种形状，一边跟她科普：
    “知道吗，地球还有句俗话，叫吃什么补什么，吃完鱼蛋你也想生貔貅蛋吗？”
    “啊…”
    洛瑶就犹豫了，她不知道怎么生蛋，未知的事物最可怕，所以也就不敢吃了。
    “那秦仁你不吃吗？”
    秦仁是雄性，雄性生不了蛋洛瑶还是知道的。
    “我也不吃，那个吃不得，而且…”
    秦仁回忆了下，心说而且那蛋也没黄儿，真吃了应该也没啥营养价值吧…
    ————————
    而与此同时，鱼灵儿那边也跟徒弟凑到了一起，两个姑娘窸窸窣窣在阳台聊了一些只有蛇族女孩子才能听的悄悄话后，鱼有容也从师父那听说了一个以前从来没听过的名词。
    “斩赤龙？”鱼有容呆呆地歪头。
    “嘘——！”
    鱼灵儿则是俏脸儿热辣辣，声音小小的：
    “为师以前就是因为做过这个，所以只…只下过一次就…”
    “师父，那我也要斩赤龙！”

 120 斩赤龙（免费）

    （河蟹章节以后就免费发）
    如何斩赤龙？
    在搞清楚这个问题以前，小蛇儿鱼有容还得知道什么是赤龙。
    “容儿，你把衣服掀开。”
    “嗯。”
    鱼有容点头，小手刚攥住衣摆，却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动作，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羞怯的警觉，撇开窗帘儿看了看之后才继续亮出雪白柔嫩的腰儿。
    “你细瞧你的逆鳞，看到了吗？”鱼灵儿这会儿像个温柔的母亲。
    “看到了。”
    鱼有容发现，自己原本银光闪闪的鳞片，这会儿却不仅仅是更亮了，而且在稍微侧光的时候还夹杂了明显的一层血红，并且随着角度的变换呈现出一种游动的S形态。
    “和钞票的防伪条一样…”鱼有容不可思议地惊叹。
    “这就是赤龙了。”
    鱼灵儿严正地解释道：
    “其实是赤蛇，只是我们蛇族流有真龙血脉，所以便是这么个叫法。在万妖大陆，蛇族也是最早发现斩赤龙这个方法的族类，以至于后来传到其它门派，也把断绝月事的法门称为斩赤龙了。”
    “那其他门派…”
    一向面色冷静的鱼有容，今天特别容易脸红，犹犹豫豫地小声问道：
    “…其他门派的，也会…”
    “嗯，有的会。”
    知徒莫若师，鱼灵儿知道鱼有容想问什么，只不过师父是薄脸皮，回答的时候也要陪着徒弟一起羞答答，在她耳旁轻声慢语：
    “比如广寒门的那群兔子，她们可就比咱们能下多了…”
    万妖大陆的玉兔族会下蛋。
    这一点其实鱼有容还是有所耳闻的，毕竟广寒门之所以能以门徒众广闻名，就是因为他们自己很能生，从不收受弟子，门下弟子基本都是自产自销，师父师娘一般一窝就能生几十个徒弟，徒弟再生徒孙这样子。
    如此的生育能力，广寒门弟子在月事期间下的蛋，自然也是论斤的。
    当然了，既然是月事蛋，肯定都是没法孵化下一代的那种，用地球人的话说也就是无精蛋。
    ————————
    “无菌蛋？盒马鲜生里的那种？”
    “是无精蛋！”
    秦仁洗完手顺便洗了一把脸，阳台上师徒俩悄悄话的时候，他也正在跟某貔貅科普一些知识，只可惜小笨蛋听不懂，秦仁也抱着“孩子长大了自然懂”的心态，懒得跟她太多解释。
    “总之月事蛋就是蛇族女孩儿里身体多余的东西，跟你流血一样。”
    “才不一样。”
    洛瑶想了想：
    “小鱼也会用那个很大的创可贴吗？”
    “嗯…应该不能。”
    秦仁想象了一下，主要是兜不住。
    就算兜得住，也不太好…
    虽然有容下的蛋儿是小小颗的，就比鹌鹑蛋大一点儿的那种，可要是就那样一直兜在女孩子最柔弱的地方，即便软软弹弹的不会硌得疼，但至少也会痒痒的不舒服吧？
    所以对于一条小母蛇来说，月事期间应该是不需要卫生巾的。
    “那她下蛋的时候怎么办？直接掉下来吗？”
    洛瑶的这个问题，阳台上的鱼灵儿也同样感兴趣，扯着徒弟的袖子问她：
    “容儿，我听到你昨晚的动静了，所以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没怎么，就是…”
    鱼有容认真地回忆起来：
    “…昨天一天我都觉得逆鳞又热又痒，所以就早早睡下，可熄灯之后一直睡不着，总感觉好…好舒服…”
    “？”
    “不…不对！不是舒服！”
    师父的表情闪过了怪异的色彩，鱼有容同学敏锐捕捉到了这一点，于是绷着通红的脸及时改口：
    “是…是怪怪的感觉！”
    “嗯嗯！好的好的，师父知道了…”
    鱼灵儿附和着徒弟的话，可心知肚明的两人
    然后…有些湿哒哒什么的，我起来擦了好几次，可还是…”
    说到这儿鱼灵儿也暗自点头，看来昨晚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就是徒弟在扯卫生纸了。
    “然后呢？”
    “然后…突然一凉，又一暖，就有个什么圆乎乎的东西从…从我身上出来了…”
    ……
    师徒俩一起回忆着昨晚的细节，别说，好多东西抱着正经求知的态度，说出来之后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羞涩了，一直到鱼有容把能说的全说出来之后，两条蛇儿才互相看了一眼，重新脸红起来。
    “师父，斩赤龙之后是不是就不会再…”
    “对，斩断赤龙，每个月就不会再受这种困扰了，只是这个斩赤龙也需要一个过程，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就能斩断的。”
    ——————
    鱼有容要斩赤龙，要和师父一样了，鱼灵儿把这个情况告知秦仁过后，秦仁很错愕：
    “斩赤龙…也就是说，以后有容就不能生孩子了？”
    “？！”
    “？？？”
    鱼灵儿和鱼有容闻言，同时一愣，瞪的圆圆的。
    洛瑶也一样震惊，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兀自发怔。
    斩了赤龙，断了月事就不能生孩子…
    也就是说本座现在的身体，已经可以生孩子了？
    上仙大人虽然已经三百多岁，可一直认为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尽情地享受着当孩子的好处，比如在秦仁那儿各种无理取闹的特权。
    可没想到，灵兽的成长，往往就在一夜之间。
    自认是孩子的洛瑶，今天才知道，原来从初潮那天起，她就已经是一只能生孩子的貔貅了！
    ……
    当然，突如其来的“生孩子”问题，也不止洛瑶一个人纠结。
    比起一头雾水的鱼有容，鱼灵儿显得更加震惊，凑到秦仁跟前，再次抽出脚儿没好气地轻轻踢了秦仁一下：
    “秦仁，你胡说什么！这…这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嘶…怎么没关系？”
    秦仁茫然地抓抓头发，斩赤龙就是断月事，断月事用地球话说，不就是绝经？
    绝经的女人不再排卵，无法再生育，这是地球上的常识啊。
    秦仁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什么绞在了一起导致了误会，想了想之后稍微恍然：
    “鱼师父，你说的斩赤龙，跟地球上的斩赤龙是一个意思吗？”
    “啥？地球上也有斩赤龙？”
    ……
    果然，万妖大陆上的“斩赤龙”应该和地球上的“斩赤龙”，在某些细节上有所差别。
    经过双方现场查资料并核对后，发现最关键的一个区别，就是地球上记载的所谓修道之人斩赤龙，跟绝经是一个意思，只不过就是为了修炼，而提前手动绝经，斩赤龙也是理所当然会失去生育功能的。
    而万妖大陆就不一样了。
    鱼师父自己经历过的斩赤龙，也是为了方便修炼，但斩断过后，仅仅是月事不再，并不影响生育。
    本来这听起来还蛮别扭，秦仁略微琢磨一下，就意识到一个关键点。
    蛇，是卵生生物。
    蛇族，也是卵生生物。
    她们在月事期间下的，本来也是无精蛋，斩赤龙后只是不下无精蛋了，如果想生孩子的话，那就下授精蛋呗。
    “原来如此…”
    秦仁这误会闹的，在两姑娘面前也有些不好意思，连连干笑：
    “…抱歉啊，以前看过一些提过斩赤龙的修真小说，所以鱼师父一说斩赤龙，不自觉就联想到那方面了。”
    那方面…
    哪方面？
    当然是生孩子的方面，鱼有容最开始听了哥哥的话，本来是吓了一跳，等搞清楚之后，又感觉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反应，鱼有容同学自己大概都没在意，可师父却是看在眼里，心中不免一阵嘀咕。
    这傻徒儿，该不会已经开始惦记着给谁生孩子了吧……

 121 姐姐的联想

    “那…有容，这段时间你身体方面有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忌讳没？”
    客厅里，暖男哥哥正在关心妹妹。
    “忌讳？”
    “嗯，就像洛瑶，来事儿期间就不方便激烈活动，不方便受凉什么的。”
    这种忌讳啊…
    鱼有容想了想，想了很久，笔直的两条大长腿甚至并拢悄悄扭了扭，貌似在找感觉。
    其实目前为止，有容同学下完蛋还不到24小时，身体具体还会有什么反应她也不清楚，短时间内，唯一比较感受明晰的一个特点想起来了吧，又不好意思跟哥哥说。
    所以最后，鱼有容就扭头，跟师父小声咬耳朵去了。
    ……
    “师父…我昨天那个完后，一坐下来就觉得热，觉得…觉得还有东西要出来，你以前也这样吗？斩赤龙以前？”
    “嗯嗯，正常的。”
    “那这是不是哥说的忌讳？”
    “唔…算是吧，反正这几天就少坐点儿。”
    少坐就是多站，对于体修之人倒是无碍。
    “大概几天？”
    “5天。”
    鱼灵儿伸出纤纤玉指：
    “容儿，这5天师父就教你斩赤龙。”
    “5天…”
    鱼有容打开细嫩手掌，跟师父同样漂亮白皙的五根手指摊开来。
    5-1=4，按照每天一颗的频率，也就是说，接下来她还得下4颗“小可爱”？
    那这，要还是晚上下就好了，要是白天，比如正和哥哥说着话呢，突然就要下“小可爱”了，那不得难为情死了？
    这么难为情的事情绝对不要发生，鱼有容转头羞怯而认真地凑近秦仁耳边：
    “哥，是有个小忌讳…”
    “嗯嗯，你说。”
    如兰的吐气吹的秦仁耳朵痒痒的，他还是很在乎蛇族姑娘的月事忌讳的话，如果有的话，平时就得多注意点儿，比如有什么不能吃的啊，嗜睡啊这些问题，到时候也跟整个家里的作息规律息息相关了。
    “忌讳就是…”
    初潮的鱼有容很小女人，说起话来，有意无意地就能散发出跟她师父一脉相承的古典而秀气的女性韵味：
    “…哥，这段时间，可能要少坐点儿了。”
    “？”
    秦仁当时就迷迷糊糊了，喉咙动了动：
    “少…少做点儿？”
    做啥？
    跟谁？
    秦仁是个正人君子，没记错的话，应该从来没跟妹妹做过不该做的事情。
    ……
    别说妹妹了，跟程思云的关系都还没从零距离突破到负距离。
    毕竟前女友是很腼腆保守的姑娘，两人虽然认识多年，正式交往却也并不久，秦仁也是奔着结婚去谈恋爱的，出于尊重，不会像那种受到网络涩情和荷尔蒙影响的愣头小青年，每天跟程思云在一起都琢磨着怎么把事儿办了。
    当然了，这种悠然的纯洁恋爱感情，其中的美好，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相信的。
    ……
    “不是做什么，是坐下的坐。”
    鱼有容也是个单纯的姑娘，如同秦仁和程思云的爱情一般纯洁，没有想太多，好好地解释了一番。
    ————————
    赤龙不是说斩就斩的，在鱼灵儿【此事暂时到此为止】的要求下，几个知情人就暂且不再关注蛇娘下蛋事件。秦仁尊重女朋友，同样也尊重异界女孩子，相信她们自己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事情。
    “那这几天有容你就别操劳了，做饭这些都交给我来。”
    “嗯，谢谢哥。”
    “没什么谢的，理所应当。”
    ……
    一番折腾已经到了中午，秦仁撸起袖子重回厨房。
    咸蛋鸭蛋什么的，就暂时不教鱼有容做了，免得小蛇儿睹物思蛋，会有不好的感受。
    尤其是那些准备用来辣卤的鹌鹑蛋，是最和蛇蛋接近的，秦仁也准备暂时放一放，等事情过去一阵再说。
    “那本座的嫂子蒸蛋呢？”洛瑶舔舔小嘴巴，不可以偷偷给上仙大人做一份吗？
    “是臊子蒸蛋。”
    秦仁再次重申了一遍，然后试图拒绝：
    谷</span>　　“以后再吃吧，等有容事儿来完了再给你做。”
    “可本座也来事儿了，就是来事儿才想吃…”
    洛瑶只是个三百来岁的小女孩儿，有资格表达一下委屈，大眼睛眨巴两下之后，踮起脚儿搂过秦仁的脖子，尝试贿赂他：
    “秦仁秦仁，我…我买了新的小内裤…”
    “……”
    秦仁的脸一下就黑了，这小玩意儿怎么好像已经完全把他当变态了？
    “所以呢…”
    “所以…”小玩意儿还羞答答呢，扭扭捏捏地绞着手指头，“…所以你给本座做嫂子蒸蛋，本座晚上就可以早点儿假装睡着…”
    “不用了，谢谢。”
    秦仁很绅士地拒绝了。
    因为今天晚上是和姐姐睡。
    “秦仁？秦仁？”
    说曹操人妻就到，一上午过去，终于起床的姐姐顾清揉着眼睛来到厨房。
    “醒啦？”秦仁过去捋了捋顾清的秀发，“难得见你睡一次懒觉。”
    “嗯…”
    顾清自然地靠在弟弟胸前，皱着眉嘀咕：
    “你们那会儿是不是在客厅讨论什么来着？”
    “怎么？吵到你了？”
    “倒也没有，我当时还在做梦，模模糊糊听到的。”
    “什么梦，讲讲呗？”秦仁饶有兴趣。“不讲。”
    顾清就轻轻摇头，然后耳朵尖儿多了一抹樱桃的颜色，惹得秦仁越发好奇，便把洛瑶先赶出去，再拉起姐姐的手儿低声问：
    “就我们俩了，说吧？”
    “哎呀真不说…”
    顾清做的梦哪怕跟外人说，也不能跟弟弟说，那可不是一般的羞人。
    不过秦仁并不清楚这一点，以为是有条件，低头用鼻子碰了碰她微凉的光洁额头：
    “要不先香一个？”
    “呵呵。”
    顾清摆出随你便的态度，做弟弟的就懂了，双唇在那张嫩滑的可爱脸蛋儿上印了一下：
    “好了，说吧。”
    “说什么。”
    顾清擦了擦红红的脸，面无表情：
    “我又没说香一个就告诉你…”
    “？？？”
    好像确实如此。
    啧，居然被姐姐白嫖了…
    秦仁郁闷了一下，报复性地轻轻戳了戳顾清的唇瓣儿：
    “那你还睡吗？我要做午饭了。”
    “不睡了，主要是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当然也是因为梦的原因，顾清就不细说了，打了个哈欠：
    “今晚陪我睡顿好的就是了…话说那两条鱼呢？”
    “在我卧室，商量事儿呢。”
    “什么事儿？”
    秦仁就把鱼有容同学下蛋的事情，还有蛇族的月事，斩赤龙等一系列情况说了下，听得姐姐一愣一愣的，大呼精彩。
    “那…那你中午还做蛋啊？”顾清指着秦仁碗里已经打好的两个鸡蛋。
    “这是洛瑶非要吃，我刚想了下，只要不是水煮啊之类保持形态的做法的话，有容应该是能接受的，至少自己不吃光看着别人吃没问题。”
    “可我好像也…有点儿不敢吃了。”
    顾清犹豫地开口：
    “秦仁，我突然觉得蛋对于卵生生物来说，就好比人类的胎盘…”
    “？”
    “你看，人类会吃胎盘吗？”
    姐姐的联想很清奇，秦仁只能摊摊手：
    “这样，姐，你去百度一下紫河车看看吧。”

 122 手法

    原来人类真会吃胎盘。
    不光是各种蛋，而是自己同类的！
    在百度了紫河车之后的姐姐顾清花容失色，惊骇地捂着了嘴巴，没想到听起来还挺唯美的这个词，居然是那种东西。
    “秦仁，我们不聊这个了。”
    顾清害怕再聊下去，聊多了，以后连普通的蛋类都吃不下去了。
    “还是说说那个斩赤龙吧。”
    同为女孩子，姐姐对这种可以斩断月事，还不算绝经的神奇操作感到蛮好奇的。
    要是可以的话，她都有点儿想斩了。
    毕竟来好朋友这种事情，对女孩子来说真的是很辛苦的。
    “斩赤龙我小时候在那些修仙小说里看过，具体的不了解，书上就说是为了方便女修士修炼才做的，你想了解的话，可以去问鱼师父，不过建议等一段时间再说，有容第一次，暂时对这事儿还挺不好意思的，没必要的时候尽量别提。”
    “哦哦，明白。”
    顾清表示理解，但眸光一阵狐疑下，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
    “秦仁，你小时候看的什么书，我怎么不知道。”
    “呃…”
    秦仁略微语塞，姐姐凑上去追问：
    “是不是地摊上不健康的那些书？”
    “胡说。”
    秦仁哭笑不得：
    “姐，你该不会现在才来追究小时候的事儿吧？而且真的不是不健康，只是盗版而已。”
    “呵呵，什么小时候，好意思…那会儿你很小吗？”
    按照顾清的记忆，那会儿的弟弟已经不小了，高高的，大大的，是一个才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子。
    青春期的弟弟，正是开始叛逆，开始不听姐姐话的时候，让他别看地摊小说也不听，让他离程思云远点儿也不听，哼…
    犹记得张国荣曾经唱过：“往事不要再提，再提就容易生气。”
    顾清不想往事了，回到卧室换了睡衣，换了条粉色的包臀长袖毛线衫，是高领的但没有卷边，这个季节穿着刚合适，下面就只需要一条半透肉的麻灰色连裤袜打个底就行了，朴素却很青春，然后往沙发上一趴，扬晃着匀称的小腿，开始在网上搜索斩赤龙的事情。
    ……
    在地球上，斩赤龙是全真教北宗清修派内丹修炼的功夫，在清朝贺龙骧编录的《女丹合编》中有记载。
    【斩赤龙】的某些概念，地球和万妖大陆有区别，就好像之前秦仁和鱼灵儿对质过的那样，地球上斩了赤龙就不能生孩子了，而蛇族却并非如此。同样，“赤龙”在蛇族指的是逆鳞上若隐若现的那条红色痕迹，而地球上的赤龙则是用来形容“流血”本身了。
    以上，是顾清根据查到的一部分资料，整合从弟弟那儿听来的情报得出的结论。
    不过，既然两边都叫做【斩赤龙】，其中或多或少的渊源说不定也能追溯到上古时期，定然也有某些相同相似或者相通的部分。
    比如斩赤龙的具体手法。
    ……
    “先闭目养神，使心静息调，然后将心意注入气穴，双手交叉捧…捧…呃？”
    在网上查到斩赤龙的方法后，顾清看着看着就面红耳赤，不由端坐起来，埋下脑袋一瞅，视线很遗憾地轻松掠过两片儿小山包，直直地落入包臀毛衫下遮掩的浅浅的三角凹痕。
    “…分而揉之…先缓后急…先轻后重…”
    顾清查到的地球上的斩赤龙的手法，相当的令人不能直视，她先偷偷望往厨房里看看，再往弟弟卧室的方向瞧，心里不由地浮现出一些想象中的画面。
    鱼灵儿她们现在，难道就在里面…
    想象终归是想象，顾清心里好奇，却不好意思跑到卧室门外偷听，而如果她此时真的去偷听的话，就可以清楚地听见里面师徒俩窸窸窣窣的奇怪对话。
    谷</span>　　……
    “师父，先打坐吐纳然后呢？你怎么老吞吞吐吐的？”
    “啧，这孩子…催什么催？你…你先脱衣服…”
    “诶？”
    “诶什么诶，按我说的办就…就是了！”
    “哦…”
    “哎呀脱上面！谁让你…算了算了，一起吧…”
    “然后呢？”
    “然后就…就……”
    “呀~？！师…等等！师父…？！”
    ……
    卧室里有越来越精彩的动静，直到等秦仁做完饭，两条蛇儿才终于走出来，但脸色却是一个比一个红润，两双灵动的眸子，在吃饭的时候无不是各种不安分地转来转去，慢慢的窘迫和羞怯全都写在脸上了。
    “那什么，鱼师父，有容…”
    秦仁放下喂洛瑶吃蛋的勺子，有些好笑地望着师徒俩：
    “…你们其实不用太拘谨的，事情我都跟清儿大致说了，她也很理解，对吧清儿？”
    “嗯…”
    清儿默默“嗯”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只是
    虽然秦仁很贴心，但鱼有容却下意识地摇头：
    “哥，不是因为这个，是…”
    “咳！”鱼灵儿一声咳嗽，给呆徒弟使了个眼色。
    “！”鱼有容也马上醒悟，闭上了嘴巴。
    对啊，刚刚恍惚了，差点儿把不该说的说出来了。
    “吃饭吧。”
    鱼灵儿大声地提议。
    “对，吃饭，啊——”
    洛瑶大声地附和，张开嘴儿，双手抱过秦仁的胳膊，扯着他继续喂自己。
    而鱼师父埋头吃饭，却还不忘小声数落徒弟：
    “是不是傻？都说了斩赤龙就要那样，别老挂记着了行不行…”
    师父难得数落一回徒弟，徒弟是有些不服的，也红着脸小声回呛：
    “说的容易，下次对你试试…”
    “废话，为师没试过能对你用？你以为我想？这次是教你，下次就你自己来，哼…”
    ……
    讲道理，饭桌就那么大，两人再小声的嘀咕，其他人也是能听见的，只是听懂听不懂的区别。
    比如秦仁就听不太懂，毕竟他也不知道两人在卧室发生了什么，也没去了解斩赤龙具体是怎么斩的。
    可姐姐就不一样了，顾清刚学完斩赤龙的知识，此时听得两条蛇儿的对话，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估摸着她们斩赤龙的手法肯定也和地球上记载的一样，说不定还更那啥一点儿，反正很羞人就对了。

 123 雨天

    “喵……”
    初秋的雨，比夏天要频繁的多。
    周末刚下完一场又是一场，这貌似让家里的绒布球陷入了忧郁，整天蹲在阳台上，蓝宝石般的大眼睛45度仰望天上的雨点儿，像个朦胧派的诗人。
    “咕叽？”
    她的旁边放着鱼缸，里面的蜜汁冒着小串儿的泡泡，好像是在陪着团团。
    不对。
    不是好像，就是在陪她。
    因为鱼缸本身就是团团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神奇地用她那毛茸茸的小爪爪给挪到阳台上的，两个姑娘的关系，也同样不知道何时变得这么融洽的。
    女孩子之间的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团团每天有事没事就探个爪子到蜜汁的身体里搅动挑弄，没想到久而久之把本来怯生的史莱姆给搅出感情了。
    猫猫和史莱姆贴贴，嗯…
    想想还挺有爱。
    “喵嗷？”
    “叽…咕咕？”
    “喵…”
    ……
    团团和蜜汁在阳台外望着雨水聊天，差一框青梅就能煮酒论英雄了。
    而客厅里秦仁刚好靠在沙发上看三国演义，看的就是煮酒论英雄那一集，怀里软软的一坨洛瑶香喷喷地蹭来蹭去，一点儿也不安分，惹得秦仁一直皱着眉头，时不时就捏她一下：
    “多动症？”
    “秦仁你能不能好好抱我。”
    洛瑶也皱眉，秦仁敷衍地只用单手揽着，小腰两边的包覆感就会不对称，不舒服，所以才会扭来扭去的。
    但是秦仁很慵懒。
    或者说很懒散。
    所以懒得理洛瑶，要是没有这小玩意儿揣在怀里，秦仁本来都打算直接葛优躺的。
    毕竟社畜的周末，不论生理还是心理，就是要越咸鱼才越好。
    尤其是过惯了鱼有容当家的日子，时隔多日重新开始做饭做家务，秦仁需要稍微适应一下，所以在没必要的时候，就比《疯狂动物城》里的闪电还懒得动弹。
    “丞相！”
    “玄德！”
    ……
    电视里的两个大佬在煮酒论英雄，秦仁这个年纪，不大不小，总能从这些经典老电视剧找到一份心灵上的安宁，而同样看过一遍的洛瑶却是咯咯咯，小母鸡儿似的笑的花枝乱颤。
    花枝颤，臋儿也颤，这个年纪的少女胸前还没有鱼有容那般傲人的资本，能颤的也就是小屁股了，布丁一样软软弹弹，颤起来像小马达似的。
    “洛瑶，我怀疑你根本没把这剧看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这个大胡子笑起来很奇怪啊，很嚣张的样子。”
    “他是阿瞒，东汉丞相，嚣张点儿不应该吗？”
    “哦，他就是阿瞒啊。”洛瑶恍然，“乐不思蜀那个。”
    “说了多少次那个是阿斗。”
    家里的小女孩儿完全不长记性，秦仁不想说第三次了，扯过打在沙发上的姐姐的披巾，连着洛瑶一起稍微盖了下身子。
    ……
    现在天气转冷，有着人肉空调功能的小家伙那副微凉的体质，已经不适用于新环境，尤其是雨天，坐在秦仁怀里的时候时不时都会让他冒点儿鸡皮疙瘩，打个激灵什么的。
    幸好之前修冰箱的时候把空调修好了…
    秦仁为自己的明智感到自豪，不然现在刚入秋也就罢了，等到了冬天，冰冰凉的小女孩儿还要缠着跟他一起睡的话，很有可能一觉醒来就冻感冒了。
    ……
    “秦仁秦仁。”
    洛瑶小小只，像个被装在妈妈袋子里的袋鼠一样，从披巾里伸出一颗小脑袋斜仰望着秦仁：
    “可乐煮好了没有啊？”
    厨房里的小奶锅里咕嘟咕嘟煮着姜可乐，无人看管，但秦仁对时间的把控烂熟于心，也无需看管，家里其他姑娘们这会儿也没空，姐姐去书店买资料书了，鱼灵儿师徒继续斩赤龙，在秦仁的卧室里时不时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嘤咛。
    ……
    “嗯~”
    “嘘！小点儿声！容儿你是合欢宗的么！”
    “那…那还不是因为师父！”
    “呸！我明明说了以后就你自己来，是你非要…”
    “可是自己来会觉得更…更那什么，反正我脸皮薄，还不如多个人，多个脸皮厚的陪着一起…”
    “孽徒！你说谁脸皮厚？”鱼灵儿没好气地用力捧了一把。
    “说你。”鱼有容轻哼一声，依然理直气壮。
    师父又熟练力道又重，也不知道在过去的几百年间，自己一个人悄悄背着徒弟干过了多少这样的事情，鱼有容总是要不了多久小脑瓜就一阵晕晕乎乎，跟做白日梦似的。
    很奇妙的白日梦，梦里面师父在摘樱桃，笨手笨脚，摘了半天再不下来，结果樱桃就变成了车厘子…
    哦不。
    车厘子是黑红色的，丑丑的，而梦里的是嫣红色，漂亮明艳。
    考虑到这一点，鱼有容觉得更准确的形容应该都是樱桃，只不过是从淡粉色的小粒从变成红艳艳的大粒儿。
    总而言之，这样的白日梦，之后大概每周都要做两三次。
    之前也说了，这赤龙不是说斩就斩断，少说得斩个大半年，往多了说就得三五年。
    而这期间，鱼有容下的“小可爱”就交给她们师徒俩自己处理，秦仁好奇，但也不好过问。
    “其实本座也好奇。”洛瑶揉揉鼻子，“秦仁，你说她们会不会把蛋蛋偷吃掉了啊。”
    “你就知道吃。”
    秦仁捏玩着洛瑶薄薄的嘴皮子，他虽然也好奇，可好奇的点肯定和洛瑶不一样，比起蛋的下落，他还是更加在意鱼有容同学下蛋的过程…
    怎么想，都觉得莫名诱人…
    唉。
    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有个机会满足一下这份好奇心，从这个角度一想，秦仁倒觉得鱼有容斩了赤龙有些可惜。
    “可乐应该煮好了。”秦仁看了眼时间，拍了拍洛瑶。
    “哦。”
    洛瑶不为所动，在怀里缩了缩：
    “去端来吧。”
    “德行，饭来张口也得有个限度好吧？”
    “可是人家来好朋友了嘛~”貔貅试图给自己叠buff，并很心机地开始用柔嫩的小脚脚剐蹭着秦仁的大腿内侧。
    “好朋友期间不能剧烈活动，但也不能不动！不动有碍血液循环，同样有坏处，懂？”
    然而，秦仁刚正不阿，坚持让洛瑶自己去倒可乐，表面上说的很有道理，实际上却是深陷懒癌无法自拔。
    初秋的周末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外面下着淅淅沥沥下雨，偶尔传来一两声猫叫…
    多么惬意的生活啊，不懒一下对得起谁？
    把洛瑶打发下去，秦仁趁机换了个姿势开始葛优躺，怡然自得地放松着，朦朦胧胧间都差点儿睡着了，却殊不知某灵兽一边儿在饭桌旁往小碗里倒可乐，一边在若有所思地默默观察他。
    吨吨吨——
    洛瑶摸着暖呼呼的小腹，就这样坐在饭桌旁一口口喝着可乐。
    咔嗒——
    “我回来了…嗯？”
    等几分钟后顾清买完书回家，小女孩儿的眼睛还是直勾勾地望着秦仁的方向，顾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洛瑶，你看什么呢？”
    “看你弟弟。”
    洛瑶漫不经心地回答，抿唇喝了口可乐，眨眨眼，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顾清：
    “男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为什么老喜欢把一只手放在裤子里呢…”
    “？？？”
    顾清一愣，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不过下意识地往弟弟的位置一看，还真是，秦仁舒舒服服地瘫在沙发上，一手随意搭在肚子上，另一只手确实就揣在裤子里，时不时蠕动一下。
    唔…
    这是弟弟的习惯，还是所有男人的习惯？
    顾清不清楚，可听洛瑶的说法，好像是所有男人的习惯。
    可是这小屁孩儿，以前在流云宗也从来没接触过男人，怎么好像见识很广一样？
    “洛瑶，你…还见过谁这样啊？”顾清试探道。
    “没有，就秦仁。”
    小屁孩儿果然还是小屁孩儿，并没有什么见识：
    “但网上有人说过这个事情。”
    “网上？”
    “嗯，一个女的，抖音上。”
    洛瑶回忆道：
    “她说了，很多男人在放松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喜欢把手揣到裤子里，采磨菇玩儿，还说…”
    采…采磨菇？
    这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博主，顾清当时就听的头皮发麻：
    “她还说过什么？”
    “她还说磨菇这种东西，很多男人都是会偏左的，只有极少数有福的，才会偏右。”
    洛瑶咿咿呀呀，天真无邪地抬起脑袋：
    “顾清，你弟弟是偏哪边的呀？”
    “这…这我怎么知道！”
    虽说童言无忌，可顾清依旧听的脸蛋儿绯红，她是大女孩儿，怎么能跟一个水灵灵的小萝莉讨论磨菇这种事情呢…
    再说了，这都多少年了，上次跟秦仁一起洗澡的时候，蓉城的三环路都还是大片荒田，顾清哪里会记得这种东西啊…
    “洛瑶，以后别看那个女人的视频了，她是坏女人。”
    “？”
    洛瑶不明白人家怎么就坏女人了，因为采磨菇吗？
    讲道理，洛瑶早上时不时也要采着玩，那岂不是她也是坏女人？
    咦？不对…
    细想一下，貌似不算，因为洛瑶用的是“踩”，和“采”不一样，所以就不能算坏女人。
    想通了这一点的洛瑶就释然了，继续喝可乐，并琢磨着哪天偷看一下秦仁，看他是偏哪边的。

 124 奇怪的女人

    弟弟有什么好看的？
    顾清挺奇怪的，这小东西跟秦仁都是睡一个床上的人了，还需要像望夫石一样，在桌边隔着老远定定地看他吗？
    “你看出什么了？”
    “男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老喜欢把一只手往裤里揣。”
    “？？？”
    小貔貅一本正经得出的结论让顾清一愣。
    不过下意识地往弟弟的位置一看，还真是，秦仁舒舒服服地瘫在沙发上，一手随意搭在肚子上，另一只手确实就揣在里面儿，时不时蠕动一下。
    唔…
    这是弟弟的习惯，还是所有男人的习惯？
    顾清不清楚，可听洛瑶的说法，好像是所有男人的习惯。
    可是这小屁孩儿，以前在流云宗也从来没接触过男人，怎么好像见识很广一样？
    “洛瑶，你…还见过谁这样啊？”顾清试探道。
    “没有，就秦仁。”
    小屁孩儿果然还是小屁孩儿，并没有什么见识：
    “但网上有人说过这个事情。”
    “网上？”
    “嗯，一个女的，抖音上。”
    洛瑶回忆道：
    “她说了，很多男人在放松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喜欢把手这样揣着…哦，她还说了，说很多男人的都往左边歪，只有极少数有福的，才会偏右。”
    “？什么往左…”
    顾清话还没问完，立刻就恍然地“啊”了一声。
    “顾清顾清。”
    洛瑶咿咿呀呀，天真无邪地抬起脑袋：
    “你弟弟是偏哪边的呀？”
    “这…这我怎么知道！”
    虽说童言无忌，可顾清依旧听的脸蛋儿绯红，她是大女孩儿，怎么能跟一个水灵灵的小萝莉讨论这种事情呢…
    再说了，这都多少年了，上次跟秦仁一起洗澡的时候，蓉城的三环路都还是大片荒田，顾清哪里会记得这种东西啊…
    “洛瑶，以后别看那个女人的视频了，她是坏女人。”
    “？”
    洛瑶歪歪头，然后也无所谓了，继续喝可乐，并琢磨着哪天偷看一下秦仁，看他是偏哪边的。
    反正秦仁也貌似老偷看她来着，这叫礼尚往来…
    ————————————
    同一时间，某小区内。
    【小橙子：姐夫，你猜我给你发消息干嘛？】
    【秦仁：干嘛？】
    【小橙子：不干~】
    ……
    其实第三句只是某小姨子的想象，程思雨想这么回来着，但只是想想，她不敢，也不好意思真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姐夫。
    ……
    【秦仁：干嘛？】
    【小橙子：不干嘛，居然回我了，姐夫你不对劲，是不是正在贤者模式呀？】
    【秦仁：程思雨你一天天再不学好我迟早告你姐姐】
    【小橙子：你告啊，你敢告，我马上就得玉玉症给你看】
    【秦仁：……】
    ……
    从闲碎的对话看来，毫无疑问，小姨子之所以给秦仁发微信，原因依然是一如既往地想他了，就骚扰他玩儿来着。
    在下雨天的周末，小橙子和某只猫猫一样有些忧郁，有些多愁善感，一大早没有睡懒觉，而是早早地从上铺嘿咻嘿咻爬下来，然后就坐在书桌前看雨。
    很多人都喜欢看雨。
    也有喜欢听雨的。
    总之前提是自己不被淋到，就怎么都喜欢，最好手边还能配上一杯热饮，比如热咖啡或者热牛奶，然后便可领悟那种美妙的宁静。
    “唔——”
    姐夫发完省略号又不理她了，程思雨习惯了，轻咛着伸了个懒腰，看看窗外的雨，捧起书桌上的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两个除了表情神态以外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儿，一个温温婉婉地微笑着，双手背在身后规规矩矩地站着；另一个则有些桀骜地仰着下巴，蓝白色的校服系在腰间，脸上一副正在琢磨什么坏主意的样子。
    谷</span>　　当然了，恐怕也只有当事人知道，她琢磨的其实是怎么在下节课捉弄某个刚给姐姐塞了情书的猪头吧。
    多少年了啊…
    小橙子看着照片忍不住笑起来，可爱的小虎牙白白的，然后很快地收敛下来，眼眸中浓浓的怀恋迅速地变为一层说不出的凝重。
    放下相框，程思雨又拿起从超市抽奖抽中的台历，往后翻了好多页，在某个日期上，看到了一行红笔标注的【she-come-home】。
    “……”
    这是很久之前的标注了，程思雨出神地望了一会儿，开始翻抽屉。
    书桌和卧室里的上下铺一样，是姐妹俩从小共用到大的，这在双胞胎家庭中并不罕见，什么，好多东西都是要么各一个同款，要么就是一起用同一个。
    共享，这仿佛是双胞胎之间天经地义的一种默契。
    书桌的左边是妹妹的抽屉，右边是姐姐的抽屉，程思雨从右边的抽屉里找出一只红笔，这还是以前读书的时候程思云用来帮老师批改作业用的，改了一次之后就一直放着，居然莫名奇妙地就坚持了这么多年还放在这儿能用。
    啵~——
    程思雨拔出笔盖，把台历上的那行【she-come-home】划掉，然后往前翻了几页，重新在某个提前的日期上写了一个【end】，然后双臂往桌上一堆，精致的小脸儿往臂弯里一埋，好像真地“玉玉”了几分。
    ————————————
    “秦仁，你在跟谁发消息？”
    “？”
    另一边，顾清走近沙发，随口的询问让秦仁茫然抬头。
    一般来说，姐姐肯定是不会没事儿打探这种事情的，除非是有什么异常情况，搞的秦仁顿时心虚：
    “没…没谁啊，清儿你问这个干嘛？”
    “是不是程思云。”
    “呃…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
    “程思雨。”
    “……”
    那确实差不多，顾清之所以多嘴问了下，其实是因为看到秦仁一手揣在裤子里，一手拿着手机抿着一股子略无奈的笑意，总感觉这情形有些变态，要不是弟弟长的帅抵消了很大一部分，她说不定都要报警了。
    “诶，我跟你说个事儿。”
    “嗯。”
    “嗯个屁，你…你手能不能好好拿出来？”顾清淡淡地脸红了下，嗔怪地一拍秦仁那只揣着的手。
    “哦哦…”秦仁就拿出来，然后越想也越有些窘迫，去厕所洗了下手才重新回来。
    “洗干净了吗…”姐姐斜睨着弟弟。
    “嗯，还用了舒肤佳，你闻。”秦仁把手伸给顾清，顾清就更脸热了，没好气地往他手背上啐一口。
    “呸！”
    “可以，多呸两下，更好闻，喷香水似的。”
    “……”
    秦仁嬉皮笑脸，顾清无语的很，懒得说他了，挨着他跪坐到沙发上，裹着灰色裤袜的双腿并拢蜷起来，圆润的脚跟儿垫在臋儿下，婀娜的身段儿要靠不靠地凑在秦仁旁边，一脸很八卦的表情：
    “秦仁我跟你说啊，我刚刚去买书吧，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秦仁警惕起来，这年头变态可不少，姐姐难道遇到了？
    “什么表情…”幸好，姐姐瞪了他一眼，“是奇怪的女人。”
    “女人怎么了？”
    秦仁气抖冷：
    “这年头，尤其是蓉城，喜欢百合的女变态也不在少数好吧？”
    “胡说，天天哪听来的这些无聊的东西…”
    “周驰说的。”
    “周…哦。”
    顾清回忆了一下：
    “少跟那胖子接触啊，他面相就不正经。”
    “嗯，我也觉得。”
    秦仁感觉有道理，转而继续问：
    “所以你遇到什么奇怪的女人了？”
    “唔…一个…一个”
    顾清支支吾吾起来：
    “一个带项圈的女人…”
    “？”

 125 进监狱的秦仁

    带项圈的女人…
    “喂！”
    “？”
    “发什么呆？”顾清面无表情地伸手在弟弟眼前晃了晃，“秦仁，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健康的东西了…”
    “哪有！”
    秦仁从一阵莫名的发怔回过神来，拉过姐姐的小手：
    “清儿，我可什么都没想，倒是你，怎么就不健康了？你想到什么了？”
    “不许倒打一耙！”
    姐姐稍微心虚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
    “反正就是个奇怪的女人。”“带项圈就奇怪吗？”
    秦仁摊摊手：
    “你想想《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那个小萝莉就带了项圈，多好看。”
    “可那是国外啊。”
    在顾清看来，洋人，尤其是白皮，很多的变态程度是和岛国人是不相上下的。
    “国内的话，像蓉城这种地方，也会有朋克造型爱好者，或者出于其它兴趣带一个。”
    秦仁挤眉弄眼：
    “姐，总之就是装饰作用的可能性比较大，可不一定是你脑子里想的那些啊…”
    “秦仁，你屁股痒了是吧？”
    顾清抬起白生生的手儿，非常怀旧地作势要打秦仁屁股了，上次打还是很小的时候，那会儿弟弟的力气都还没姐姐大呢。
    不过既然姐姐不承认自己在想奇怪的东西，秦仁也不故意逗她了，又稍微问了些细节。
    “项圈的话，是那种摇滚girl吗？”
    “不是。”
    “夜店？”
    “也不是，她…就披了件大衣…”
    “大衣？”
    “嗯，好像是吧，很长很大的那种，浅褐色。”
    浅褐色很大很长的大衣…
    不知道为什么，秦仁想到了麻布。
    “去你的，什么麻布。”
    顾清替遇到的陌生奇怪女人辩解：
    “就是大衣，有些不合季罢了，唔…我记得她都还没扯吊牌呢。”
    没扯吊牌？
    那肯定就不是麻布，是正经的衣服了。
    可是…
    为什么秦仁会想到麻布呢？
    其实说来这种联想也不足为奇，只是秦仁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到这个奇怪的戴项圈的女人，心里就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兴趣。
    “诶对了。”
    蓦的，他一怔，然后有些木讷地一扭身，按了按顾清软软的脚心儿：
    “清儿，她多大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
    弟弟突来的好奇让顾清疑惑，包在长袜的小脚痒痒地蜷了蜷，蹙眉稍作回忆后答道：
    “是个阿姨，比我大四五岁的样子。”
    “比你大四五岁…”秦仁下意识地掐指一算，“那怎么叫阿姨，你该叫姐姐吧？”
    “秦仁你什么意思。”
    姐姐的脸蛋儿一下就冷下来：
    “我很老吗。”
    “不不不！”
    秦仁赶紧摇头干笑：
    “不是这个意思，清儿是童颜，年轻的很，嫩出水的那种，人家隔壁苏姐之前都以为你是我第三个妹妹呢。”
    鱼有容是第一个妹妹，洛瑶是第二个妹妹，这是秦仁之前给苏瑜介绍时的设定，顾清就“呵呵”一声不追究了，确认道：
    “反正那个怪女人看上去应该是二八三十的样子，我买书的时候因为她脖子上的项圈就多看了她几眼，谁知道她之后却一直反盯着我。”
    “正常，礼尚往来嘛。”
    “可她后来还…还…”
    顾清一捏拳头，顺势轻轻往秦仁肩膀一靠，有了一点儿委屈，又有一点儿恼怯地翕动了两下唇儿：
    “…还那个我了…”
    “？”
    那个？
    哪个？
    秦仁闻言耳朵一动，好家伙，姐姐难道真被百合痴女揩油了不成？
    “清儿，细说。”秦仁凝眉严肃。
    “我就是一开始看了她几眼之后，她反过来盯我，我就到一边儿去选书了，谁知道她看着看着，就往我这边靠…”
    姐姐难得“楚楚可怜”一回，娇软的身子很矫情地扭来扭去了起来：
    “…我当时还没注意，等一扭头的时候，就发现她一脸很有兴趣地在耸鼻子…”
    “耸鼻子？”
    “嗯。”
    顾清脸颊儿闪过一丝羞恼的粉润：
    “就是…好像…在闻我…”
    “嘶…”
    秦仁倒吸一口凉气，眯起眼睛：
    “姐，你说清楚，是吻你还是闻你？”
    “诶？”
    顾清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有…什么区别吗？”
    “哎呀笨，还是研究生呢。”
    秦仁食指拇指捏成鸡喙状在笨姐姐的脸上啄了下：
    “我说的是【吻】，就是咱俩每周在地铁分手的时候干的那个。”
    “地铁…地…那才不是！”
    反应过来的顾清立马就板起了小红脸儿来。
    红脸是因为羞羞，板起脸是因为不高兴，顾清此刻两种情绪都有。
    “那只是【香一个】而已，才不是你说的那个！”
    【香一个】是很普通的姐弟之间都会做的事情，跟【吻】的区别大了去了，这是顾清羞羞的原因。
    “而且还有！什么叫‘分手’？你什么意思？”
    “分手”是很难听的词，顾清和秦仁是姐弟，是永远都不可能分手的关系，所以这就是她不高兴的原因了。
    ……
    跟女孩子聊天有时候就会这样，她们敏感的小心思总是容易让话题半路刹车，扯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关注点上去，秦仁拿出以前哄前女友的那些小套路敷衍地哄了她一会儿，然后重新回到那个奇怪女人的问题上来。
    ……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凑到你身边偷偷闻你的味道？”
    “嗯，应该是的…”
    秦仁咂咂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难不成还真是某个喜欢萝莉的变态熟女，试图揩姐姐的油？
    这样怀疑着，秦仁也在脑海里勾勒出当时可能的场景，然后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嘀咕了一句：
    “姐，那个人…长什么样啊…”
    “美女。”
    顾清淡淡地说，然后警惕地冷笑：
    “跟隔壁苏姐一样的美女，怎么？下次遇到把你电话给她？”
    “害，哪儿的话啊…”
    秦仁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确定…她是个成熟女人？”
    “嗯。”
    秦仁脑海里升起一段模糊的画面，画面中一个项圈套在一个娇小的黑色人影上，很莫名其妙，让他继续鬼使神差地一阵嘟囔：
    “你确定不是…小女孩儿？”
    “……”
    顾清的脸色一下就古怪起来：
    “你什么意思…”
    难道弟弟跟某貔貅呆久了，逐渐变成真正的变态了吗？只喜欢小姑娘的那种？
    “秦仁我警告你啊，你也知道洛瑶她18了，你不该觉醒的东西别乱觉醒，下辈子进了监狱我可不管你！”
    “本座来管。”
    “？”
    姐姐正教育弟弟，貔貅凑过来了，爬上沙发，扭着小屁股插在两个人中间，先把顾清挤到一边儿去，再窝回秦仁怀里继续看电视，并表现出了很从容的上仙风范：
    “进了监狱的秦仁也是秦仁，秦仁你放心吧，本座会和你一起的。”
    “心领了。”
    秦仁很感谢地摸摸洛瑶的小脑袋：
    “不过我想问问你知道什么是监狱吗？”
    “一种笼子，每天有人送饭的那种。”
    貔貅想了想从电视上看过的一些有限的片段，显然对“秦仁进监狱”的态度，并不像顾清那样严肃：
    “地球有个成语叫【七秦六狱】，就是说七个秦仁有六个都注定要进监狱，这是没办法的事，顾清你早做心理准备吧，反正本座是要跟着他的，你嫌弃他了随时可以走。”
    “……”
    “……”
    面对灵兽逆天的说法，姐弟俩都同时有些无语，对视一眼摇摇头，一人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呀~！”
    旋即，一阵惊叫就响起来。
    但却并不是来自洛瑶，而是从秦仁卧室里传来，此时那里本应有两条蛇儿在斩赤龙才对，也不知道里面突然发生了什么，总之窸窸窣窣的喧嚷后，房门打开，鱼灵儿率先捂着热乎乎的俏脸儿，迈着款款的小碎步冲了出来，一副又害羞却又憋着笑的样子。
    “怎么了鱼师父？”
    “啊？呃…也没什么…”
    鱼师父唇角的笑意和脸上的绯霞一起浓了几分：
    “就是容儿她吧，斩赤龙斩着斩着，突然就又生了…”
    话音未落，卧室里传来一声怒喝：
    “鱼灵儿！”

 126 玫瑰味的鱼灵儿

    月事期间每天下一颗“小可爱”，这是蛇族姑娘正常的生理现象。
    时间捉摸不定，一般是晚上，但时不时也会变动，比如在和师父一起斩赤龙，可能由于一些手法的原因就会忍不住“啵”地一下“脱颖而出”。
    比如刚刚就是这种状况。
    并且由于这种状况还会伴生各种湿哒哒的，粘乎乎的，暖融融的，不好说的，放在网文稍微说一点儿就会被河蟹的各种情况，所以就算听到师父在客厅里“爆料”，鱼有容同学除了无能狂怒地呵斥师父以外，也没法采取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只能浑身轻颤地瘫软在卧室床上，动动嘴上功夫而已。
    不过在这之后，鱼灵儿也是躲了整整一天，吃饭，打游戏，都把秦仁扯在身边，殊不知这样的行为，却莫名加重了徒弟的愤怒，一天都没给她好脸色看。
    “秦仁，你都不帮我哄下容儿啊…”鱼灵儿打游戏的时候小声在秦仁耳边嘀咕。
    “鱼师父，你是成年人了，要有担当。”秦仁陪她玩着坦克大战，漫不经心地婉拒了。
    “可是…”
    鱼灵儿是做师父的，当然有担当了，可是稍微往饭桌旁正在看手机的鱼有容偷瞄一眼，鱼灵儿刚好跟徒弟冷冷的眼神对上，顿时一缩脖子，捂了捂臀儿。
    “可是她是个孽徒！不太听爱听我话，就听你的…”
    鱼灵儿躲闪着徒弟的目光，女孩子心虚的时候自然是要下意识找点儿倚靠的，香软的身子一挪一挪地网秦仁胳膊上靠了些，便顿觉徒弟的目光又犀利了几分，手臂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嘶…啧，这劣徒越来越凶了！”
    鱼灵儿一手拿着手柄，一手抹着白白的手背上的鸡皮疙瘩，其实也就只敢在秦仁面前悄悄吐槽了。
    “鱼师父，我有个问题。”
    “什么啊？”
    “你身上为什么一直是玫瑰花的味道？”
    秦仁老早就想问这个了，很久之前鱼有容才刚来地球那会儿，去超市买沐浴露的时候就念叨着流云宗里师父和师妹们的体香，貌似各不一样，争奇斗艳，千芳百媚的样子。
    鱼灵儿就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斜睨的目光在远处的徒弟和秦仁的侧脸上来回两下，旋即俏脸脸儿微红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你…别闻啊…”
    “呃？”
    秦仁一愣，然后摇头解释：
    “没没，鱼师父我不是故意闻的，是你身上…嗯…真的很香。”
    “呸！你还闻…”
    鱼师父啐他，耳根子红扑扑的。
    “真没有。”
    秦仁苦笑，他又不是姐姐在书店遇到的那个奇怪痴女，哪来闻人的怪癖呢。
    “万妖大陆万物有灵，流云宗上本来就有很多花花草草，一般来说，每个人自身的性格喜好什么的，就会引来相应的花灵相伴，久而久之就…就…”
    就腌入味了？
    秦仁觉得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只不过地球上的女孩子一般是用化妆品腌，流云宗的蛇儿们是用所谓的花灵。
    看来玫瑰花灵偏爱鱼师父，所以身上才会有馥郁的玫瑰香气。
    “所以…”沉默了片刻后，鱼灵儿忽然犹疑地抬了抬眼，开口小声嘟囔了。
    “嗯？”
    秦仁偏头看着她，看到她的侧脸上有很美的一小团粉晕儿。
    “所以玫瑰的味道…你…你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吞吞吐吐地问出了这个让自己莫名在意的问题之后，鱼灵儿紧接着稍微大声地强调了一下：
    “我…我乃修行之人，万一你们地球人对这个味道有什么忌讳，我以后每天多洗几次澡洗掉就是，要么…要么离你远点儿也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
    秦仁有些好笑地想了想：
    “鱼师父你多虑了，我真就是随口问一问罢了，硬要说有什么问题，嗯…玫瑰的香味倒是很适合你就是了。”
    “什么叫…很合适啊…”
    “就是玫瑰味的鱼师父很讨人喜欢，而且在地球人看来玫瑰很迷人，鱼师父你是有这个气质的，挺好。”
    “哦，这样啊…”
    鱼灵儿眼睛盯着屏幕的绿色坦克，左手一下下按着手柄的左右键，右手一下下地撩拨着微卷的鬓发，顺滑的发丝从精美的耳后垂落下来，尽量地遮挡了朝着秦仁那边的小半脸庞。
    迷人什么的…
    所以说地球人就都是这样，说话最不知检点了。
    不过玫瑰花的味道既然并不惹人讨厌的话，不惹秦仁讨厌的话，鱼灵儿也舒心了许多，有秦仁在身边也有底气懒得理会孽徒的白眼儿，专心和他继续打游戏。
    ————————————
    《坦克大战》两个人早就通关了，现在时不时会自定义地图来玩也别有乐趣，不过玩一会儿之后鱼灵儿就按捺不住追求新的挑战，开始玩《炸弹人》了。
    其实别说鱼灵儿，秦仁至今都觉得红白机上的炸弹人比后来的泡泡堂，qq堂什么的要好玩，秦仁其实也想跟她一起，可惜一代《炸弹人》没有双人模式，所以就让鱼灵儿一个人嗨，自己则是在她身后打开电脑就继续干私活，继续帮东南院建模。
    “建模…”
    就如同学生时代，周末下定决心复习功课结果被各种“不可抗”的理由拖住一样，秦仁干了一会儿私活之后，也开始懒癌发作，刚建完一栋小高层，几个懒腰过后就开起了天马行空的小差。
    “建模…剑魔…嗯…感觉好久没开黑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秦仁，抱着“反正也不急”的经典心理，点击ctrl+s，然后久违地打开了英雄联盟和qq语音，然后哇哇渣渣的几个熟悉的声音就从耳罩里轰鸣出来。
    ……
    “喂？”
    “喂！儿子们，爹来啦！”
    “周驰，都是社会人士，请你文明。”
    “老李，号借我一个。”
    “诶诶，老李，你写的小说怎么样了。”
    “唉，别说了，老书封面ghs被河蟹了，正在写新书。”
    ……
    在213寝室的几个人当中，秦仁算是话最少的一个，所以像每次开黑前这用简单的嘘寒问暖中，他一般都是处于倾听者的位置。
    “小鱼！”
    卧室里的某貔貅此时嚷嚷着走出来，手里提着一条淡粉色的毛巾，找到了饭桌旁的鱼有容同学：
    “这是不是你的。”
    谷</span>　　她捏着鼻子，因为毛巾上有一种浓郁的奇香正在散发，鱼有容同学只看了一眼就满面通红，夺过来藏进背后：
    “瑶瑶！你…你这孩子，怎么乱碰别人东西…”
    “明明是你乱放！我还以为是枕巾，害本座手机差点儿进水了…”
    “不许胡说！…就只是有一点儿湿，什么水不水的，哪有！”
    “就有，你自己看！”
    “诶别抢…你这孩子！”
    ……
    鱼有容和洛瑶吵起架来，事发突然，秦仁没关麦，耳机里有过一阵短暂的沉静后，周驰张菲等三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卧槽？！”
    秦仁吓的取下耳机，呲牙咧嘴地掏了掏耳朵：
    “有病？突发恶疾？”
    “不是，仁哥你那边儿谁啊？有妹子？”
    “对对，好像还是俩！妈蛋，仁哥你腐朽了。”
    “仁哥，你堕落了。”
    “仁哥，你不干净了。”
    ……
    一时间什么乱七八糟的起哄都有，秦仁镇定自若，只用一句话就成功打发掉了这帮子咋咋呼呼的东西：
    “我在网吧。”
    “……”
    “……”
    “……”
    又是一段沉静后，三个人同时“哦”了一声：
    “那没事了。”
    都是去网吧上过网的人，这么合理的解释自然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
    之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秦仁就还是拔了耳机，反正他话也少，开黑的氛围少他一个人说话，也并不会打折。
    另一边，某个上仙大人也差不多跟小鱼吵完了，其实是鱼有容同学抱着一种“她还只是个孩子”以及类似“母女没有隔夜仇”的心情，主动退让了一步，但貔貅却很臭屁地将其视为了自己的“胜利”，得意洋洋地钻到秦仁怀里去了。
    “下去。”秦仁一脸冷漠.jpg。
    “为什嘛？”洛瑶都掏出手机准备斗地主了，“你还是玩你的，不用管我。”
    “不是，主要是现在入秋了，你这个身子冰冰凉的，我怕感冒。”
    秦仁说明了原因，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板凳：
    “坐这儿。”
    “好吧。”
    将就一下也行，洛瑶坐在秦仁旁边开始明牌抢地主，很快就没了豆子，等待系统重新送的时候，托起下巴看秦仁玩游戏。
    “秦仁秦仁，你这次玩的又是什么？”
    洛瑶对这个游戏本身的兴趣不大，但里面的角色还是蛮在意的，毕竟有好多看起来在万妖大陆很面熟的脸孔，比如秦仁现在玩的这个用刀的鳄鱼，就和万妖大陆的鳄龙族很像。
    “它叫荒漠屠夫。”秦仁好久没玩过这种石头人以外的上单了。
    “那对面这个呢。”
    “狗头，跟我这个角色是亲兄弟。”
    “哇哦…”
    狗和鳄鱼是亲兄弟，洛瑶发出了惊叹：
    “本座觉得他们应该是灵兽。”
    “其实他们之前是人类，但后来成为了飞升者，所以就变成狗和鳄鱼了。”
    “飞升…他们也双飞？跟小鱼和宗主她们一样？”
    “不，此飞升非彼飞升。”
    虽然游戏水平是十年白银，但秦仁对《英雄联盟》的背景故事还是很了解的，以前在大学就爱了解，感觉很有趣。
    “他们兄弟俩一起守卫一个叫阿兹尔的皇帝，你看，就是他。”
    秦仁把画面跳到中路，周驰操控的沙漠皇帝正在疯狂漏兵，音响里同时响起那句经典台词语音。
    【恕瑞玛，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一只…小鸡？
    洛瑶看了一会儿，然后眸儿亮晶晶的：
    “秦仁，沙琪玛的皇帝每天都吃沙琪玛吗？”
    “不是沙琪玛，是恕瑞玛。”
    “恕瑞玛是什么。”
    “一个帝国。”
    “帝国…帝国，跟你平常说的美帝一样？”
    “呃…不太一样，恕瑞玛帝国是上古时期的帝国，还处于奴隶制。”
    “萝莉制？”
    “奴隶制！”
    ……
    虽然早已习惯了很多，不过有时候跟这小东西沟通依然会让秦仁蛋疼，秦仁一边在游戏里单带划水，一边把英雄相关的背景故事娓娓道来，洛瑶听的还挺有认真的，不知不觉等几盘游戏结束，哥几个散去之后，秦仁揉揉脖子一转身，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讲故事的听众不晓得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个。
    “唐波波？”
    秦仁望着蹲坐在洛瑶旁边小塑料椅上的小女孩儿，再看看玄关处虚掩着的门，和蔼地笑起来：
    “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

 127 我们的孩子

    一般来说，玩的好的两个小朋友，家里也近的话，那就自然是会各种串来串去的。
    比如秦仁家几百岁的小朋友，就经常去隔壁找人妻家里几岁的小朋友唐波波玩。
    可唐波波却并不是很常来秦仁家，一来是秦仁家里人太多，唐波波已经快要到从见谁都打招呼转换到学会怯生的年纪了，所以如果不是心情大好的时候受到洛瑶的邀请，一般是不会主动上门的。
    “唐波波，你敲门没有。”洛瑶向来在唐波波面前都是摆出大人模样的，在发现唐波波的第一时间进行了面无表情的质问。
    “敲了敲了。”
    唐波波用力点头，两条细细的胳膊挪着屁股下的小椅子：
    “是小鱼姐姐给我开的门。”
    不远处的鱼有容也朝这边点头示意。
    “就该常来敲的。”秦仁温温柔柔，微笑着摸摸唐波波的脑袋，“免得每次都是洛瑶去你们家，给你妈妈添麻烦。”
    “可我是个怕生的小孩呀。”唐波波小声地眨巴着眼睛。
    “没错。”洛瑶举手表示可以证明，“小屁孩儿都怕生。”
    “对，她是小屁孩儿，你是大屁孩儿。”
    秦仁无语地白了这货一眼，然后翻出一盒蛋卷给唐波波拆开。
    对于秦仁这种把自己的零食随意分给其他女人的行为，洛瑶居然没有闹别扭，这也就是唐波波了，换成其他谁肯定不成。
    毕竟今天就要分秦仁买给她的蛋卷，那明天还要分什么洛瑶都不敢想了，说不定就会对秦仁下手。
    对于唐波波这个傻乎乎的愚蠢小屁孩儿，洛瑶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很大度地可以把蛋卷分给她，而且还开始教她蛋卷的正确吃法。
    “正确吃法？”
    蛋卷居然还有错误的吃法？不愧是愚蠢的小屁孩儿，唐波波一下就被大屁孩儿镇住了，吸着鼻子认真看着洛瑶。
    “吃蛋卷要用两只手。”
    洛瑶拿出一根蛋卷边吃边解说，右手撸住蛋卷，把一点儿头部塞进小嘴里，左手则是伸出手指头，堵住蛋卷的底部。
    “一案，嗷惹昂~（你看，要这样~）”
    貔貅含混不清地说明，蛋卷由于是中空的，所以吃的时候必须一只手堵住下面的洞，这样一来，吃掉下来的碎屑就不会从中间的孔里地上了。
    “哇——！”
    唐波波瞪大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洛瑶手指头上落下的蛋卷碎屑，被上仙大人的智慧深深折服：
    “瑶瑶，你要是，你要是早点儿教我就好了，我每次吃蛋卷的时候就老被妈妈骂，说我下巴有个洞，到处漏……”
    “这不怪你，怪你妈妈。”
    洛瑶安慰着唐波波，对愚蠢的小屁孩儿本来就不该有太高要求，是苏瑜太严格了。
    “瑶瑶，你一定很少被秦叔叔打吧？”唐波波羡慕的很。
    “他…”
    洛瑶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顿时有些露怯地支吾起来，偷看了一眼继续打游戏的秦仁，然后把唐波波偷偷拉到一边儿，点头：
    “嗯。”
    “嗯个屁！”
    秦仁的声音忽然响起，游戏的确还没打完，但因为隔壁小朋友的造访秦仁打起来也不会那么专心，会分出一部分心思来稍微照看着她，结果这一分心就刚好听到了某貔貅在口胡。
    “你才是屁！”
    被揭穿的洛瑶当然就气急败坏，跺着脚脚红着脸，把唐波波拉到了更远的地方咬耳朵：
    “唐波波，你妈妈平时怎么打你的？”
    “就是普通地打啊“唐波波摸了摸小屁股，“啪啪啪的那样。”
    “行，本座老实跟你说，秦仁他…他也要打人，但是！”
    洛瑶把“但是”咬的很重，也摸了摸小屁股：
    “但是他打的很轻！比你妈妈轻多了！”
    “才怪。”
    “我们晚上经常听到你被打。”
    “？！”
    唐波波羞羞脸，一抻脖子：
    “我…我也…”
    然后很快就缩回去，她不是个会撒谎的小孩，晚上从来没有听到秦仁打洛瑶的啪啪声，那就是没听到，
    “打轻了那就叫摸了。”唐波波郑重地表示怀疑。
    “对，他就是摸我。”
    “啊？可秦叔叔是男生诶…”
    虽然唐波波因为是苏瑜捡来的关系，户口一直没处理好，没上幼儿园和学前班，可就和上世纪的不少普通家庭小孩儿一样，妈妈苏瑜也对她进行了一定的学前教育，其中就包括男生不能随便摸女生的屁股啊胸口啊这些地方。
    “秦仁是男的，可也是变态啊。”
    洛瑶很理所应当地解释道，顿了顿又改口：
    “不对，男人本来就都是变态，唐波波你天天跟女人睡所以才不知道。”
    “又不是我想的，我们家也没男人啊…”
    唐波波这个年纪的小娃娃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听完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天花板，一扭头看向此处唯一的男人。
    “？”秦仁感觉到一股可可爱爱但没有脑袋视线，疑惑地转过脸。
    “！”
    唐波波捂着软乎乎的小脸蛋儿挪开视线，重新回到洛瑶身上：
    “瑶瑶，秦仁真是变态呀？”
    “那能有假？”
    洛瑶拍着荷包蛋似的的可爱小熊脯打包票：
    谷</span>　　“本座以灵兽的荣耀担保~”
    唐波波不是第一次听洛瑶说“灵兽”这种乱七八糟的词儿，同时也不是第一次听她说秦仁是变态了，可变态明明是坏蛋，洛瑶每天跟坏蛋一起吃吃睡睡还很开心的样子，难道洛瑶也是坏蛋，也是变态吗？
    这个问题让唐波波陷入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迷茫，而洛瑶给她的建议是，想不通的事情就别想。
    “长大了你自然就懂了。”
    某只毛都没长齐的小貔貅如此说道，然后和唐波波瓜分了剩下的蛋卷。
    蛋卷这种东西吃的话，自然是连盒子里的碎屑也不能放过，两个人一人捧了一小撮在手儿上，往嘴巴上一捂，再一昂头，洛瑶拍拍手，舔舔糖纸似的唇儿：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来这儿了，你妈妈都没跟我们家秦仁打招呼。”
    “她应该是忘了。”
    唐波波回忆道：
    “妈妈买了一上午的菜还没回来，我就过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如果是秦仁的话，洛瑶就直接打电话过去了，声音要嗲一点儿，最好有点儿哭唧唧的味道，这样秦仁跟她说话就会温柔的很。
    “我打了，然后妈妈好像很忙，在跟谁说话，我说来你家，她说嗯。”
    还是那句话，唐波波是不怎么会撒谎的孩子，何况眼下也没必要撒谎，此时的苏瑜，的确是在外面忙了一上午。
    只不过，不是忙着买菜，而是她遇到了一个人。
    ——————————
    “怎么是你…”
    便利店里，身着米色长裙的漂亮女人坐在窗前，目光有些失神看着外面，双手很不安分地一下下握着手里的一瓶温热的光明牛奶：
    “怎么就刚好是你呢…”
    “别骗自己好吗？是我不很正常吗？”
    她的身旁响起略带稚嫩的一声哼笑：
    “除了我，还有谁能千里迢迢来找你？”
    一双晶莹的小手同样不安分地搓着手里的杯子，只不过是塑料杯，里面装的是半杯红色的胡萝卜汁。
    ……
    这是一个跟洛瑶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儿，身上的一件褐色风衣和娇小的身躯不符合，给人的印象除了洋娃娃一般精致的面容和相当大人气的早熟气质以外，还有一双透着淡淡酒红色的双瞳颇具特色。
    至于脖子上同样颇具特色的一副黑色项圈，则是连同身子一起遮掩在了她宽大的风衣里。
    ……
    “唉…”
    米色长裙的女人就是唐波波的妈妈苏瑜，抿了口牛奶之后无奈一叹：
    “几个月前，快过年的时候也有一次血月，那也是你在试着过来？”
    “对，感觉位面屏障有裂口就试了试，然后失败了，毕竟跟你几十年前那种机缘巧合不一样，我过来需要准备的仪式很繁琐，但这次倒是成了…”
    穿风衣的小女孩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抬眼望着身边的苏瑜：
    “过年…是什么？”
    “过年是一种节日，很久以前传说有一种叫【年】的怪物，人们用鞭炮驱赶它，慢慢地就变成了一种节日。”
    “啊啊，懂了。”
    女孩儿了然点头，随后玩味地眨眨眼：
    “话说…我们不也是怪物吗？”
    苏瑜闻言柳眉轻颦，指尖一捏：
    “你继续当你的怪物吧，我早就不是了。”
    “哦？”
    小女孩儿也不多说什么，直勾勾的目光开始凝视苏瑜手里捧着的那一杯浓郁的乳白…
    “这…这叫牛奶！”
    苏瑜莫名地慌了一下，面带薄怒地凝起了一些微红的晕儿：
    “这个世界上从古到今到处都有，本来就是用来喝的，不信回去问问那些曾经来过的老不死。”
    “好，跟我回去，我们一起问。”
    “不可能，你慢慢做梦吧。”苏瑜的声音略微沉了一些。
    “怎么？”小女孩也学着她的口气，“地球上的妹妹都是这样跟姐姐说话的吗？”
    苏瑜身子一颤，当即美眸恶狠狠一瞪：
    “莉莉丝你能不能少来这套？谁是你…”
    “激动什么。”小女孩儿打断她，促狭地撇撇嘴，“人家又没说你咯…”
    “……”
    苏瑜就沉默了，两个人一个喝牛奶，一个啜胡萝卜汁，良久后，小女孩再度开口：
    “喂。”
    “说。”
    “谈谈正事儿吧。”
    “能有什么正事儿…”
    “唔…”
    女孩儿舔了舔嘴角的胡萝卜汁，唇边扬起有趣的弧度：
    “比如你都来这几十年了，苏欲，我们的孩子…你找到没？”

 128 人妻的喷嚏

    “莉莉丝。”
    当坐在窗边的苏瑜侧过身子的时候，米色长裙的裙角微微飞扬，柔顺婀娜的臀线随着身形焕发一阵丰美律动：
    “不是一路人就别说一路话，你和那帮老东西既然都打心眼儿里不认可他，就不要阴阳怪气。”
    “怎么就阴阳怪气了。”
    名为的莉莉丝小女孩儿拢了拢大衣，舌尖儿舔了下唇角红红的胡萝卜汁：
    “再说了，其他人认不认可，对你来说重要吗？把他看作我们的孩子，甚至不惜跑到地球来找他的，本来就是你才对。”
    “是啊。”
    苏瑜淡淡一声轻哼：
    “可我只把他看作我的孩子，并不是‘我们’，他跟你没关系。”
    “呵呵呵，这样啊…”
    莉莉丝笑起来的时候完全没有那种普通小女孩儿那种天真的味道，而是有种独特的老成的贵气，很容易让人想到那种，从小接受所谓“精英教育”，实则脱离群众，被人上人观念洗脑的高阶布尔乔亚家庭的孩子。
    “明明自己要搞人类的伦理亲请那一套，这会儿又说他跟我没关系，啧啧…”
    莉莉丝把胡萝卜汁放在一边，双手托在下巴上：
    “…苏欲，你也知道的吧？按照人类的认知，我跟你一样，都算是他的…”
    “算个屁！”
    美人妻的脸蛋儿泛起红雾，杏眸一瞪：
    “我说了，你不是！”
    “不是？好，那按照人类的说法，就是婶…还是姨？都行吧，不过这样一来，就等于你变相承认我们是姐妹咯？”
    “你…你闭嘴吧你！”
    在打嘴仗这件事上，苏瑜是从来打不过莉莉丝的，不论是百年前在老家，还是如今在地球。
    “总之你别跟我扯关系，我不是你的妹妹，那个人…也不是你的孩子。”
    苏瑜被她搞的脑壳晕，终于不耐烦了，或者说终于流露出了对旁边这个萝莉不满的情绪，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之后，深呼吸一口气，强行转移了话题：
    “所以人海茫茫，你是怎么找到我这的。”
    “不是刻意找，只是血月之门刚好就开在这附近而已，算是…缘分？”
    就算缘分也是孽缘，苏瑜不理会莉莉丝的调侃，只是有些疑惑：
    “从血月算起的话，那你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这儿可没有血精石，你也不像我这样常年的忍耐和适应，这些日子怎么活下来的？”
    “当然是老一辈用过的传统方法咯。”
    “传统…？”
    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在地球上能有什么传统？
    “就是两百年前，那帮老东西在地球上当贵族时候留下的传统咯。”
    莉莉丝这厮说话各种拐弯抹角，苏瑜每次和她说话，耐心都会经历巨大考验，不过此刻听她这话一出，却也马上反应过来，讶异地皱起眉：
    “你说的是…吸血？”
    “嗯。”
    “初拥…？”
    “嗯。”
    “跟谁？”
    “不知道。”
    虽然莉莉丝摇头，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苏瑜总觉得莉莉丝在憋笑，眼瞳中闪动着耐人寻味的光。
    这样的眼光，在一般人看来，可能也就是个调皮的小姑娘要恶作剧了。
    可苏瑜很清楚，这样的莉莉丝一定是憋了很坏的坏水！
    “哎呀放心吧，反正就是在这附近找到了一个，当时饿的不行，刚好又遇到一个血液味道很不错的孩子…事后我还消除了他的记忆呢。”
    莉莉丝不紧不慢地说着，然后突然用手肘戳了戳苏瑜的胸脯：
    “诶，苏欲。”
    “有话就说。”
    莉莉丝贼兮兮的，苏瑜顿时心生警惕地望着她。
    “你说…我初拥的那个人，会不会刚好就是我们的…哦不，是你的…”
    “你能不能别提这个了？”
    苏瑜忿然一挺胸，弹开她的手肘：
    “莉莉丝，你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专门不停地戳我痛处吗？你觉得有意思吗？”
    “哎呀，时间能冲淡一切，找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痛这一时半会儿的。”
    莉莉丝一副更加兴致勃勃的样子了：
    “呐，苏欲，你这几十年…不会一直住在这附近吧？”
    “没有。”
    苏瑜不知道她说这个干什么，淡淡回应：
    “我也是年初才搬到现在这儿的。”
    “哦，那就好…”
    “好什么好？”
    “你想啊，就像我说的，假如我初拥的那个人，刚好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流着你的血的人，而你又在这附近住了几十年，却都一直没发现他就存在你身边，那你岂不是要崩溃？”
    “行了行了。”
    苏瑜玉手捧起牛奶，瞪着一脸没心没肺的莉莉丝：
    “别说了，烦不烦，说的跟真的似的…咳咳咳！”
    苏瑜双臂往桌上叠放的时候压住了胸口，嘴里的一小口牛奶呛到了，乳白的水线溢出嘴角一路流向衣襟下的沟沟缝缝，看在莉莉丝眼里别有一番动人旖旎，让她不禁一阵心生感慨。
    做了几十年的人类，骨子里不还是那个苏欲吗？
    举手投足间，一个【魅】字再怎么藏掩，也还是遮不住啊…
    “不说我了，我也不说初拥了。”
    莉莉丝伸了个懒腰：
    “咱们要聊的还多呢，说说你吧，怎么？你好像还养了个人类小孩儿？”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个叫手机的东西上面，是她的图像吧？”
    “啧…”
    “唉，自己丢了就先养一个凑活，你还真是母性泛滥…”
    “不是凑活！莉莉丝，你说话注意点儿！”
    ……
    ——————————
    “阿嚏！阿——嚏！啧，谁骂我…”
    与此同时，龙湖小区某住户内，秦仁一个打喷嚏带动手一抖，在敌人面前放了个面对面传送。
    【你已被击杀】
    “靠！”
    秦仁骂骂咧咧，下意识握着鼠标一拍桌，却忘了自己用的是罗技无线鼠标，把鼠标直接拍在了小板凳上坐回秦仁身边的唐波波脑门儿上。
    “诶哟哟哟，坏了。”
    感觉还蛮用力的，秦仁敢忙蹲下：
    “波波，没事儿吧？”
    “……”
    唐波波闭紧了嘴巴不说话，看了下坐在旁边继续淡定喝可乐的洛瑶，再看回秦仁，然后大眼睛就定定地瞪出一层水雾了。
    “不痛不痛不痛…”
    这是小孩子要哭的基本前奏，秦仁一眼就懂了，赶在她的嘴巴逐渐做出“哇”的口型之前，抱起来一边摸头一边哄：
    “摸摸毛，吓不着，波波乖，不痛不痛啊…”
    见过小孩儿哭的人都知道，当突然的“袭击”降临时，小孩子在这期间都会有一个发呆的时机，把握好这个时机就能及时止住哭闹，错过这个时机再哄，就要费力不讨好地在一阵阵“哇哇”声中慢慢受折磨了。
    幸好，秦仁哄的还算及时。
    本来马上就要开闸放水的唐波波，眨了眨两下眼睛后发现自己已经飞起来，被装进秦叔叔怀里了，“新环境”带来的讶然冲淡了一些个想哭的情绪，最后堪堪挤出一滴，两滴眼泪之后，唐波波才揉揉眼皮子，嘟起小嘴哼哼唧唧抱怨起来：
    “好痛哦…”
    “揉揉就不痛了。”
    秦仁给她揉揉，然后甩锅：
    “对不起啊，都怪刚才有人背后骂我。”
    “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有骂你呀？”被吸引了注意力的愚蠢小孩马上就忘了痛了。
    “因为我打喷嚏了啊。”
    “哦哦。”
    居然有人背后骂秦叔叔，唐波波一身正气：
    “那我们骂回去。”
    “心里悄悄骂就好了。”
    秦仁可不能教小朋友骂人，笑了笑放她下来，旋即脚背就是一疼。
    “嘶！干嘛？”
    一直没开腔的洛瑶收回脚儿，不回答他，往卧室里走去，进门前还要先偷看一下，看秦仁有没有跟过来，没有的话就考虑要不要再踩他一脚。
    好端端的突发恶疾，不愧是女人的生理期…
    “波波你自己玩会儿啊。”
    刚好游戏十五分钟五票投降，秦仁起身追过去，而唐波波则是像刚才说好的那样，开始在心里悄悄帮秦仁把背后骂他的那个人骂回来。
    这个年纪又有点愚蠢的小朋友，骂人的词汇也就仅限于“坏”和“臭”字相关的一些拼装词汇了，唐波波用排列组合的方式换着花样骂的不亦乐乎，却殊不知在某便利店里，身着米色长裙的美丽人妻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了。

 129 苏莉莉

    当当当——
    秦仁敲门，追进卧室后看到某貔貅趴在床头，抱着枕头玩手机，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可秦仁自己脚背上还在隐隐的疼呢。
    不愧是灵兽，偶尔的力道小爆发还真够人喝一壶的…
    “干嘛啊你？突然偷袭然后跑过来。”
    秦仁走过去，洛瑶没有理会他，一个劲儿地盯手机，专心地不得了。
    “好吧。”
    秦仁一个熊扑上床，小小的貔貅身子都被弹了一点儿起来，这才不满意地稍微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手机。
    “你不说的话…”
    秦仁把她软绵绵地拖到自己身上，从身后越过圆润小巧的肩膀慢慢抱住她：
    “…我就用猜的，猜对了的话，就罚你一瓶可乐。”
    “是一壶。”
    上仙大人被抱的有些想脸红了，终于舍得开口了，手机随意耷拉在双腿间，眸子盯着天花板：
    “生姜可乐是用壶煮的，你说错了，而且…而且也不许罚。”
    “没事儿，我要是猜错了就不罚。”
    “猜对了也不许罚。”
    “不讲理？”
    “就不讲，我是灵兽。”
    灵兽理直气壮地不要讲理，秦仁没办法，但还是把她忽然变脸的原因猜了出来：
    “一定是你看到我哄唐波波，所以就吃醋了。”
    秦仁指着她的小鼻子：
    “猜对没？”
    “……”
    “如果我猜对了，就说明你很小孩子气。”
    “你是猜对了，但是本座一点儿也不小孩子气。”
    洛瑶很大声地纠正秦仁，她之前看过一个什么电视剧，虽然后来被秦仁禁止了，和谐掉了，但是里面那段女主角和闺蜜抢一个叫“老公”的男人的片段，洛瑶还是有比较明晰的印象的。
    所以，像刚才唐波波和秦仁那么亲亲密密的，洛瑶就觉得自己是那个女主，而唐波波就是那个坏坏的闺蜜，要和她抢一个叫“秦仁”的男人。
    而且，比较令人感到沮丧和委屈的是，这本来都是唐波波和秦仁的错，秦仁却还好意思说她孩子气。
    这公平嘛？
    这合理嘛？
    众所周知，在秦家，公不公平合不合理当然都是上仙大人嗦了算，上仙大人现在觉得既不合理也不公平，越想越是，于是就“啊呜”一口，咬秦仁指着自己鼻子的那根手指头。
    不过咬的一点儿也不疼，颗颗分明的光洁小牙齿磕在秦仁的指尖，还能感觉到膏脂般滑滑软软的小舌头沾在上面，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撩啊撩…
    唉，说来也惭愧，老大不小的秦仁居然被小孩子气的某貔貅咬的有些心生旖旎，真是…
    不过一想到这货其实是三百二十一岁的老太婆，秦仁又忽然心安理得了起来。
    “好了别咬了。”
    秦仁推开她的小脑袋：
    “你要不也像唐波波一样，被我用鼠标敲一下头，然后哭唧唧，那我也就可以哄你了。”
    洛瑶闻言想了想，觉得划不来，摇摇头：
    “都说了本座没有那么小孩子气，吃醋这种事情吃就吃了嘛，吃完了就好了，本座才不会上纲上线…”
    “哦？”
    秦仁眼睛一亮：
    “可以啊，上纲上线都学会了。”
    “那当然，事到如今你还对本座的智慧没有清醒的认识吗？”
    上纲上线一听就是大人的词，非常不孩子气，会用的人都非常聪明。
    “秦仁秦仁，踩你是让本座吃醋的惩罚，你现在还有没有意见了？”
    “没有。”
    “真的嘛？”
    “真的。”
    假不了，这货现在像个小袋鼠一样黏在秦仁身上，没有哪个正常人忍得了洛瑶这样漂漂亮亮的小女孩儿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发嗲的样子，秦仁也不例外，很难对她那会儿的行为有意见。
    “秦仁秦仁。”
    “说。”
    “你觉得我和唐波波哪个好看啊…”
    “洛瑶女士，电视剧的戏码请你适可而止。”
    ……
    正如上仙大人说的那样，吃醋是要吃的，但是吃完了就好的很快，稍微跟秦仁磨磨唧唧地撒一会儿娇之后，洛瑶心满意足地觉得心里畅快了，就重新起床，然后再往秦仁脚背上踩了一下。
    “嘶？！”
    秦仁吃痛，一掌拍下去：
    “姓洛的你有没有诚信？醋吃完了还有惩罚？”
    “笨蛋秦仁…”
    貔貅有些脸红红，脑袋躲进秦仁臂弯里一边乱拱一边哼哼：
    谷</span>　　“这次是…是奖励的踩…”
    “……”
    家里不能再出现这种奇怪的奖励了，对风气不好，搞的秦仁越来越像个真变态了，因此秦仁严肃批评了她，随后回到客厅，看到本来在玩《炸弹人》的鱼灵儿坐在了电脑前，时隔多日重新操作起了最喜欢的英雄蛇女。
    “王者归来？”秦仁笑道。
    “也没有…就好久没玩了…嘿嘿…”
    鱼师父憨憨地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鼠标，顺便来个R闪。
    “哦？”
    秦仁惊异地竖起大拇指：
    “可以啊。”
    虽然蛇女的R闪在游戏里算是比较容易的操作，不过对于一直处于人机水平的鱼灵儿来说，已经令人刮目相看了。
    “秦仁。”
    鱼灵儿指着屏幕，拉着秦仁的衣角轻轻往身边扯，这个动作如今貌似已经不知不觉变得很熟练了：
    “你看，这个叫墨菲特的。”
    “哦，石头人。”
    “嗯。”
    鱼灵儿点点头：
    “他本来是石头，为什么还能被我石化啊？”
    “这个…”
    长期以来，类似的问题早就在网上被人玩滥了，比如瞎子为什么能被致盲，火男为什么能被点燃之类的，不过到鱼灵儿这里，她却好像是有些认真的，一双美眸闪动两下之后，甚至还尝试着说出了一个晦涩的词语：
    “秦仁，这是【霸格】吗？”
    “哈哈哈…”
    秦仁之所以笑出声，是因为鱼灵儿说【bug】的时候很有日式英语内味儿。
    “你…你笑什么啊！”鱼灵儿肯定是不知道秦仁心里所想，柳眉一颦就捏起粉拳敲在他的腰上。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
    “才怪，你少来了。”
    鱼灵儿不相信，本来抬手还想给秦仁来一下的，不过又忽然停下，望着他的腰间思索了两秒后，有些难为情地收了手。
    她毕竟是师父，有时候考虑的要多一些，尤其是跟徒儿有关的事情。
    鱼有容可能自己还懵懵懂懂，但她师父是知道腰对男人的重要性的，所以即便是打闹性质，也不好一直敲。
    万一以后养成习惯了，慢慢的，把徒儿下半生的幸福打蔫了可就不好了…
    “秦叔叔。”
    “诶。”
    就在此时，唐波波突然从阳台外跳进来喊了一声，秦仁抬头，看见她高高地举着一只青蛙造型的儿童手机：
    “我妈妈找你。”
    苏瑜？
    一般这种情况，可能是有什么关于自家孩子的嘱咐了，秦仁接过手机：
    “喂？苏姐？”
    “嗯嗯，秦仁，是我。”
    话筒里传来充满知性感觉的声音，这种沉稳恬淡却不失婉约的温柔声线，也算是人妻们普遍的一种特色了。
    “秦仁，那个…波波在你们家没调皮吧？”
    “没有没有，她比洛瑶听话。”
    “哦哦，那就好…”
    简单的一些寒暄后，苏瑜犹豫地说了正事儿：
    “秦仁，我今天在外面有事情，嗯…跟人…嗯谈工作，这会儿看来的话，可能一直到很晚上才会回来了，如果过了10点的话，可不可以让她先在你们家…”
    “这个啊，没问题。”
    苏瑜还没说完，秦仁就答应下来了。
    玩的好的小朋友在对方家过夜是很愉快的事情，唐波波虽然有家里的钥匙，但平时跟妈妈睡惯了，晚上是不敢一个人睡，也睡不着的，所以苏瑜才会专门打电话拜托秦仁这个事情。
    “谢谢啊秦仁，麻烦你了…诶？诶你…你干嘛？”
    “啊？我没干嘛啊？苏姐？”
    “不是不是，秦仁，我没说你，是…诶！”
    ……
    苏瑜正在表达感谢的时候，话筒里忽然传来一阵杂讯，秦仁愣愣地听了一会儿之后，话筒里传来了另一个稍显稚嫩很多，却微微有些拿腔拿调的慵懒声音：
    “喂？”
    “呃…你好。”
    秦仁有些懵，这谁？
    “秦-仁-啊，秦仁你好，我叫苏莉莉。”
    “苏莉莉…”
    秦仁暂且不知道这个苏莉莉是从哪蹦出来，为什么要突然跟他说话，不过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130 下面（新春快乐！）

    “苏…苏莉莉？”
    “对，是我的名字。”
    “你是…”
    秦仁明明不认识话筒对面这个奶声奶气的女孩儿，可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没拿电话的那只手一直没法安分下来，从脑门儿揉到脸，又从脸揉到脖子，然后在脖子和锁骨的位置来回摩挲。
    啪！
    洛瑶大人看了就伸出小手给他拍开。
    “啧？”
    秦仁抽空瞪她一眼，不知道这小玩意儿又闹腾什么，然后被洛瑶瞪了回去。
    哼…
    不知道这变态跟谁打电话了，一幅扭扭捏捏的酸样子…
    简直就跟平时洛瑶跟他打电话一样了。
    ……
    其实有一说一，秦仁不安分的动作是很多人正常的下意识行为，带着思考打电话的时候，手里就是会各种乱动。
    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眼下从话筒里流出的一两句声调，洛瑶可以判断出来对方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那他的那副德行，看上仙大人眼里看来自然而然就具有别样的意味了。
    ……
    “秦仁啊，我是苏瑜的姐姐。”
    “啊？”
    秦仁一愣，对哦，她刚好也姓苏来着，不过…
    这么嫩的声音是姐姐？
    秦仁知道唐波波是苏瑜捡来的，所以如果不是对方说的话，秦仁甚至有理由怀疑电话里这个声音是苏瑜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啥的。
    “秦仁，感谢你平时关照我们家苏瑜。”
    “关照…”
    这话说的，秦仁可不敢当：
    “啊不不不，那个…苏…呃…莉莉姐，谈不上关照…”
    “我说谈的上就谈得上，我是姐姐。”
    “哦哦这样啊…”
    “你们是邻居，呵呵呵，越来越好玩儿了…”
    “？”
    ……
    不知道为什么，秦仁感觉这个苏莉莉跟他打电话的时候一直都很兴奋，跟那种上学时候随时憋着一肚子坏水的调皮女同桌一样，只是两个人也没说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就听得那边又是一阵折腾，苏瑜重新夺回了手机的控制权：
    “秦仁不好意思啊，你别听她乱说！她就我一亲戚，脑子不太好…那什么，波波就麻烦你了啊。”
    “嗯嗯，放心吧苏姐。”
    嘟嘟嘟——
    电话挂断，秦仁马上宣布了晚上的安排：
    “波波，今晚你跟瑶瑶睡好不好？”
    “好~”
    小女孩儿还是第一次跟好朋友过夜呢，小脸儿上闪动着红扑扑的小羞涩，可惜某人不领情，对她的小闺蜜冷眼相待，无情地举起手：
    “我反对。”
    “反对无效。”秦仁头也不抬，在鱼灵儿身边指导她补兵。
    “再次反对。”
    “再次无效。”
    “哦。”
    洛瑶就往顾清的卧室走去：
    “那我找你姐姐去。”
    “回来！”
    小玩意儿还学会打小报告了，虽然不清楚这有什么好告的，秦仁还是本能地喝住她，把她拉到走道上，弹她小脸蛋儿：
    “你找她干嘛？”
    洛瑶哼地甩了甩脑袋，嘀嘀咕咕：
    “找她管管自己的花心弟弟…”
    “花…花心？”
    莫须有的罪名秦仁不认可，作为一个专一的男人，哪怕如今身边多了一两个，两三个，三四个各种各样五光十色的漂亮女孩子，他依旧是把程思云放在心中第一位，放在正儿八经的女友地位上，哪里谈得上花心呢？
    “你虽然现在还没有花心，但马上就要了。”
    然而，洛瑶却仿佛大预言家一样，笃定地指着客厅里正在吃手指头的小闺蜜唐波波：
    “本座都亲耳听到了，你让唐波波今晚跟我一起睡来着。”
    洛瑶是跟秦仁一起睡的，小闺蜜跟洛瑶一起睡的话，不也就跟秦仁一起睡了吗？
    一想到秦仁左边已经有了洛瑶，右边却还多了个区区唐波波，上仙大人心里就不乐意的很了。
    “要是她半夜往里怀里钻怎么办！”洛瑶攥紧小拳头忿忿地望着秦仁。
    “那是你…”
    “要…要是她在你怀里蹬来蹬去怎么办！”
    “那也是你…”
    “还有！要是…要是她娇里娇气的，非要你亲一下才能睡着怎么办！”
    “那还是你…”
    连同“要亲亲才肯睡”这一条最近养成的新的坏习惯，小闺蜜的毛病没挑出来，洛瑶倒是把自己身上的问题数出了一二三条，于是越想越气，脸都气红了，直到秦仁提醒她今天是周末，秦仁是要跟顾清睡的，洛瑶才恍然大悟地放下心来。
    不过经她这一折腾，秦仁却也想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洛瑶冰冰凉的体质，在这个天气，可能并不太好跟洛瑶一起睡，万一把孩子睡感冒了，秦仁不好跟苏瑜交代。
    “有容，鱼师父。”
    “嗯？”
    “嗯？”
    电脑前和饭桌前，两条蛇儿同时看过来。
    “呃…算了，没什么。”
    秦仁本来打算让唐波波跟这师徒俩一起睡，考虑了一下，主要是鱼有容同学还出于特殊情况期间，这万一睡到半夜，一颗“小可爱”咕噜噜溜出来，容易给唐波波留下童年阴影。
    所以最后，秦仁就干脆向顾清申请了一下，让她晚上跟着姐弟俩一起睡。
    “清儿，可以吧？”
    “……”
    卧室里的顾清听到这突然的消息也没有马上答应，瞧了瞧跟在弟弟后面的唐波波。
    唐波波也瞧她，乖乖地打招呼：
    “阿姨好。”
    “……”
    顾清这个年纪不上不下，刚好是会忌讳【阿姨】这个称呼的时候，秦仁顿时尴尬，顾清的脸色也一下就凝固了：
    “波波，我看着年纪很大吗。”
    “不大。”唐波波不会撒谎，腼腆而又老老实实地歪着头。
    “真的啊？”
    唐波波毕竟也很可爱，顾清从椅子上半蹲下来，捏了捏唐波波手指头：
    “那里还叫我阿姨？”
    “因为…因为…”
    唐波波吸了吸鼻子：
    “因为秦仁是秦仁叔叔，所以你就是阿姨了，你们是一对。”
    “……”
    好吧，本来还以为这孩子不会说话，没想到其实比谁都会说…
    顾清心里这样想着，然后爽快地接受了唐波波晚上跟自己一起睡的事情。
    当然了，秦仁也一起。
    两个人一左一右，中间放着唐波波，秦仁还给唐波波找来了一个小被子，还跟顾清一起给她讲了小红帽的故事，很快唐波波就睡着了。
    而大人们的作息，肯定是和小孩不一样的。
    唐波波睡着的时候，秦仁和顾清的眼睛都还睁的大大的。
    “看什么看…”顾清嘘着声音，淡淡嗔了弟弟一眼。
    “嘿，也没故意看…”秦仁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往都是让姐姐靠在自己怀里睡的，可今天两个人中间插了个唐波波，这种“隔岸观花”的状况提供了新奇的视角，让今晚的姐姐看起来别有一种美好的感觉了。
    “秦仁，我睡不着…”
    “我也是…”
    “要不…我再看会儿书吧…”
    “看了一天还看啊…”
    “嗯，正好差几页看完一章…”
    “行，那我给你做点儿宵夜…”
    ……
    于是，姐弟俩窸窸窣窣又从床上爬起来，顾清坐回书桌旁打开一点儿台灯，秦仁则是先顺道去看了看洛瑶。
    睡觉向来不老实的貔貅又乱糟糟地掀开了小睡裙，把白嫩嫩的小肚子晾在外面，秦仁给她稍微盖了盖，然后回到客厅，给鼓鼓囊囊拥在一起的蛇族师徒俩也盖了下被子，最后去厨房，蹑手蹑脚地做了碗阳春面。
    筋道的碱水面条，刚好一筷子的量，煮的不软不硬，用酱油和五香粉简单调了味的面汤刚好将其没过，汤底化开的一小坨猪油让表面飘着薄薄一层喷香油花儿，配上一撮翠绿的小葱，既让人食指大动又清淡不伤胃。
    吱呀——
    端着阳春面，做完夜宵的秦仁轻轻推开门，然后就觉得眼前一亮。
    柔和的台灯下，姐姐笔直地坐在书桌旁，小巧的耳朵里塞着一对白色耳机，秀挺的鼻梁上竟然架着一副低度的金丝眼镜，让本来认真起来就显得格外恬美的她更添了几分知性的清丽。
    新皮肤？
    讲道理，连秦仁都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配的眼镜，一时间稍微看呆了一下。
    “站门口干嘛？还不过来…”
    “哦哦来了。”
    “……”
    顾清闻到阳春面的香味，扭头也就自然瞧见了弟弟的傻样，脸儿微红，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扶了扶眼镜腿，压低声音提醒完了秦仁，又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唐波波：
    “诶，你动静小点儿，别吵着孩子…”
    “知道，快趁热吧。”
    饥肠辘辘的晚上，能有个弟弟下面给自己吃，顾清还是感觉很幸福的，轻轻“嗯”了一声之后，刚要取下眼镜，却被秦仁拦住了：
    “姐。”
    “？”
    “你…要不眼镜还是戴上吧？”
    “为什么？”
    “好看。”
    秦仁咧嘴莞尔：
    “没看过，想多看会儿。”
    “……”
    这变态弟弟什么时候又开发出了嗜好，亏他好意思说的出口，顾清都不好意思听了，顿了顿，不理他，埋头吃面了。
    “姐，清儿，戴一个嘛…”
    “嘘！让你别吵着孩子…”
    顾清没好气地嗔他，往筷子上的面条吹了两口气，然后慢吞吞地小声嘟囔：
    “…吃面有雾，等吃完了…我…我再戴给你看…”

 131 可恶的蚊子

    无忧无虑的小娃娃，总是容易睡的像小猪一样，这一点会令一些成人感到羡慕。
    比如秦仁。
    半夜12点，此时姐姐已经吃完夜宵，也戴上眼镜，面红心跳地在秦仁直勾勾的注视下继续看完了书，但熄灯上床后，秦仁还是睡不着。
    在床中间多了个孩子的夜晚，秦仁的睡眠质量大打折扣。
    原因倒不是因为唐波波睡觉有多不老实，事实上，她至少比某貔貅要老实一百倍，最多就在梦里吃吃手指头，淑女的不得了。
    而秦仁睡不好，主要的原因其实是两个字，空虚。
    物理意义上的空虚。
    本来平常睡觉的时候，怀里要么是家里的貔貅，要么就是姐姐。
    而现在顾清被唐波波隔开了，秦仁的胸口没有好闻的香气，没有软软的温度，手心也空荡荡的没什么可以兜住，托住，或者捏一捏，掰一掰的东西，那必然就会有些“水土不服”。
    “姐…”
    黑暗中，秦仁虚着嗓子朝另一半床喊话：
    “你睡了吗…”
    “……”
    “清儿，你睡了吗…”
    “没…”
    显然，姐姐也一样睡不着。
    虽然周末以外的时间都在学校寝室，没有洛瑶那样的东西可以抱，可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寝室里寂寞的日子多了，也就意味着周末回家对弟弟的需求更高了。
    所以今晚的顾清就各种翻来覆去，眼睛不停地闭上又睁开，在夜色里眼巴巴地眨啊眨的。
    唉…
    怎么办…
    好想要他抱着…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自从周末搬回家住以后的这些日子里，顾清感觉自己都被惯坏了，变成了那种，每天晚上不往弟弟怀里贴着，没有弟弟的胸膛靠着，就会连起码的睡觉都做不到的废物姐姐了。
    没有夹杂着男性荷尔蒙的熟悉体温萦绕，总是少些安全感。
    没有结实的胳膊可以枕来枕去，也总是不舒服。
    “啧…”
    这会儿顾清再看唐波波，乖还是那么乖，只不过就有些抱怨了。
    要是以往没有这个小家伙挡在中间，顾清根本不会睡不着，即便偶尔失眠，也能趁秦仁睡死的时候，抱紧他的身子偷偷…偷偷蹭一会儿什么的，等蹭的差不多了，顾清的身子自然也就乏了…
    反正吧，肯定是不会像今晚这样辗转难眠的。
    不失眠不知道，失眠了是真难受，姐弟俩硬生生好不容易睡着，秦仁半夜又被唐波波推醒。
    ……
    “波波？”
    “秦仁叔叔，我…我想…”
    “嗯嗯，慢点儿说。”
    “我想要…浇花花了…”
    “？”
    ……
    在花半分钟搞清楚【浇花花】是妈妈教给唐波波【尿尿】的委婉说法后，秦仁也是一边感慨某人妻的温柔可爱，一边让同样被吵醒的姐姐把波波带去上了卫生间。
    毕竟在给小孩子把尿这件事情，顾清是比秦仁熟练一些的。
    “话说波波都快上小学了吧，尿尿还要人把啊…”
    “呵呵。”
    浇花花结束以后，秦仁趁唐波波重新睡着的时候吐槽了一下，结果反被姐姐呵呵了：
    “你好意思说别人？自己还不是要人把到六七岁…”
    “咳咳…往事随风去，睡觉睡觉…”
    秦仁老脸一热，无法反驳，这的确是比较难以启齿的事实，也是姐姐为什么会更熟练给小孩子把尿的原因，顾清至今都还记得小时候的秦仁有多麻烦。
    尤其是冬天，晚上给他把个尿，硬是扭扭捏捏嫌不肯脱秋裤，气的姐姐非要伸手使劲儿一捏，吃痛了之后才不情不愿地松手，顾清这才能给他掏出来，一阵哗啦啦，最后捏起来抖一抖…
    而也就是因为这样的经历，顾清才比同龄的女生要更早地知道，原来男孩子尿尿过后要抖一下这件事情。
    ——————————
    “早啊有容。”
    谷</span>　　“哥，早…”
    “早啊鱼师父。”
    “嗯早…哈唔———”
    第二天起来，秦仁看见两条蛇儿都没有晨练，而是很罕见地赖在沙发床上，裹在薄被里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不禁大为好奇：
    “你们昨晚也没睡好？”
    “是啊是啊！秦仁你知道吗，昨晚…诶诶诶！”
    鱼灵儿似乎有怨气，马上坐起来就要诉苦，却忽然被旁边的鱼有容一扯，“呀”地一声，身子重新歪倒下去。
    “孽徒你又作甚！”本来就没睡好，师父美眸一瞪，饱饱的胸脯一挺，要发起床气了。
    “……”
    鱼有容不说话，用更饱的胸口挺回去，冷冷的目光一个劲儿往鱼灵儿身上瞄，接着一声轻哼，扭过脸儿皱起眉，不满地小声嘀咕：
    “不成体统…”
    “！”
    于是，不成体统的师父这下才意识到，自己貌似只穿了一件棉睡裙就从被子里坐起来了。
    ……
    跟鱼有容的皮卡丘套装不一样，鱼灵儿的棉睡裙比较单薄朴素，是刚来的时候徒弟带着去买的，领口稍微小了那么一点儿，躺下的时候还好，毕竟…是摊开的嘛，白馒头变成白面饼，小一些的衣领也是姑且是能包住大半的。
    可是坐起来的时候，那就自然会显得有些鼓鼓囊囊，比较兜不住了。
    ……
    这个细节，其实以前每天睡前起床前鱼灵儿都是有注意到的，家里有秦仁那么大一个男人呢，脸皮比徒弟要薄的宗主大人就会错开换衣服的时间啊，或者小心地做一些遮掩之类的。
    只不过今天不一样。
    一来是起的早，二来没睡好，所以鱼灵儿就大意了，此时被徒弟点醒才有些慌慌张张地俏脸儿一红，重新缩回被子里。
    缩回去还不算，再从徒弟那边抢了一点儿被子过来，往鼻尖上盖了盖。
    “秦…秦仁…”鱼灵儿小声地吱了一声。
    “呃？！”
    秦这也才回过神，刚才他依稀产生了幻觉，好像看见哪里有两只蹦蹦跳跳的兔子，白白的，胖胖的，看得他犯了迷糊：
    “鱼师父你说。”
    “就是…嗯…”
    鱼灵儿不大的脸蛋儿埋了半张在被子里，有些瓮声瓮气的：
    “昨晚上，有好多虫子，咬我，咬的睡不着。”
    “咳…”
    旁边传来清脆的咳嗽声，鱼灵儿恍然补充：
    “哦对，还有我们容儿，也被咬了。”
    说完，鱼灵儿机智地意识到这是让秦仁关心徒弟的好机会，抓过鱼有容纤白的手臂往秦仁眼前一伸：
    “你看，好多红疙瘩，痒痒的。”
    “嗯…虫子…”
    秦仁看了下，其实就是蚊子包。
    “鱼师父，你们万妖大陆上，不会没有蚊子吧？”
    “蚊子？”
    鱼灵儿摇摇头，然后和鱼有容对视一眼，她们倒是在书上看过这东西：
    “原来这就是蚊子咬的啊…”
    “对，本来夏天结束该没了，这应该是一批秋蚊子。”
    没有蚊子的世界啊…
    说实话，秦仁羡慕了。
    “一，二…还好，三小一大四个包，咬的不厉害，鱼师父你呢？咬哪了我看看。”
    “我…我就算了…”
    “？”
    鱼灵儿忽然变得吱吱唔唔起来，黑亮亮的眼珠子胡乱地看着天花板，左手把被子从鼻子往上再拉，彻底遮住了脸颊，右手则是在被子下偷偷捏住了睡裙的胸口…
    地球上的蚊子…真是可恶。

 132 腹黑的鱼有容

    （ps：抱歉，有个小设定被我吃了，鱼有容的睡衣应该是小鲨鱼，我老是下意识写成皮卡丘，之后改一下。）
    ————————————
    “我去拿six-god”
    “什么嘎的？”
    “就是六神，治蚊子包的，等我。”
    ……
    听了秦仁的话，生活在没有蚊子的世界的师徒俩就乖乖在沙发上等着了。
    当然，也不能干等，反正都醒了，干等太无聊了。
    所以她们决定吵架。
    小吵一下那种。
    ……
    “笨蛋师父…”
    “嗯？容儿你是不是突然骂我来着？”
    “是。”
    “？”
    反了反了，居然都不掩饰一下！
    啪！
    鱼灵儿抬手就在鱼有容手臂上被蚊子咬的地方打了一巴掌，鱼有容自然要还击，只是师父很警惕，把被子按在胸脯前死死地挡住，鱼有容就懒得跟她斤斤计较了。
    跟笨蛋师父计较，只会变成笨蛋徒弟。
    “今晚我们换睡衣。”她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啊？为什么？”好突然，笨蛋师父搞不懂。
    “没有为什么…”
    鱼有容想了想：
    “你的睡裙不是小了么，我的给你穿。”
    鱼灵儿看了一眼鱼有容身上的卡通睡衣套装，再看看她的胸口，摇摇头：
    “不了，这裙子我穿着小，那…那你穿不是更小…”
    “无妨。”
    鱼有容眼中闪烁起了名为【孝顺】的目光：
    “小就小点儿，师父优先。”
    “……”
    再笨蛋的师父，对这句话也是一万个不相信，鱼灵儿一边琢磨孽徒的心机，一边在她身上胡乱打量着，然后蓦地眼睛一亮，微微张嘴轻声“啊”了一声：
    “容儿，这个是什么？”
    “什么？”
    “就这个。”
    鱼灵儿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指尖儿一捏，在鱼有容睡衣腋下的缝口处，捏到了一坨小线团。
    “诶呀，开口了。”
    鱼灵儿和徒弟一样，对家里的任何东西都很爱惜，对睡衣的开口有点儿小心疼，不过眼珠一转，刚好也趁机反击孽徒一下：
    “容儿你瞧，把好好的衣服都穿坏了吧？”
    “……”
    其实这并不能怪鱼有容，本来这套睡衣质量也不咋地，再加上有容乃大，穿着穿着出现这种开裂很正常。
    “哼，待会儿秦仁知道了肯定要说你…”
    “……”
    鱼有容闻言，大早上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添了一丝不舒服了。
    明明秦仁是鱼有容的哥哥，又不是鱼灵儿的什么，她凭什么拿秦仁来说事…
    不过鱼有容倒也没争辩，只是举着手臂，默默地注视着睡衣的开口以及师父手中捏住的线团，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底闪过一丝光亮，旋即很突然地在沙发床上滚了一圈。
    “嘶！诶？容儿你…”
    一头雾水的鱼灵儿话音未落，却听“咔嚓嚓”一串布料撕裂的响动，睡衣上原本并不大的开口直接裂开来，从腋下一直拉开到衣摆，少女纤软的侧腹，还有半抹滚圆娇挺的白嫩丰腴全都显露无遗。
    “你…你个败家徒儿！干嘛突然乱动唤，这下好了！”鱼灵儿气鼓鼓地一蹬脚，忿然不已。
    败就败吧，鱼有容其实也心疼，但架不住一时冲动，幽幽地朝师父手里的线团和一大片碎布望了一眼：
    “反正都怪师父弄坏的…”
    “诶？”
    鱼灵儿就傻眼了，鱼有容则是微微偏头，鼻腔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哼：
    “…我会找哥哥重新买…睡裙的，师父既然不嫌小，就继续穿现在的吧…”
    “我…你！…”
    鱼灵儿瞪圆了美眸，欲言又止地指着鱼有容半天说不出话来，心中直呼完了完了。
    本来就是个孽徒，现在还开始腹黑，开始会使心机了，这样下去，她眼中还能有自己这个师父嘛？
    ————————
    “秦仁…秦仁…”
    另一边，当秦仁蹑手蹑脚走进自己卧室的时候，某个小玩意儿正抱着秦仁味儿的大枕头在哼哼，秦仁还以为是自己把她吵醒了，回头一瞧才发现是说梦话罢了。
    “…区区秦仁…居然是偏右的…”
    “？”
    和煦天光将小女孩儿白净好看的脸颊映拂得精美如瓷器，熟睡的貔貅一头秀发柔柔地散在床上，小巧的鼻翼翕动着，说起梦话来，玻璃糖似的莹润唇瓣儿会嗫喏着发出“啵”的一声，偶尔随着香甜的呼吸吃进去一两根发丝也不自知。
    “…踩…我踩…”
    “？？”
    “…好丑的…蘑菇…”
    “？？？”
    什么鬼？
    小女孩儿又在做奇奇怪怪的梦了，大人去探寻小屁孩儿的内心世界是徒劳的，这一点秦仁见惯不怪，唯独有另外一点看不下去。
    那就是洛瑶每次睡觉的时候不管抱枕头还是抱秦仁，都老喜欢抬腿搭在上面夹着，秦仁个人认为对于萝莉来说，是个不太好的习惯。
    夹秦仁就算了，他一般都会被夹醒，然后把她不规矩的小长腿踢开。
    夹枕头一个人睡的话，秦仁就不可能老照顾着了，只能在看到的时候才管一下。
    “…踩你还高兴…果然最变态了……”
    “……”
    某些灵兽做梦都不忘诽谤秦仁，一脸阴沉的秦仁真想找个东西把这货的小嘴堵上，但也就是想想，终究还是没舍得吵她，只是小心地握起她纤细的足腕把双腿从枕头上挪开，再把那对白生生的小脚丫好好塞到被子里包住。
    “…唔…又摸本座…”
    梦里的小女孩儿不满意地翻了个身，秦仁懒得理她，继续在柜子里找六神。
    “啧，放哪去了。”
    秦仁是用东西之后不放回原位的那种人，找了好久没找到，然后感觉屁股上传来一阵暖暖的软乎乎的力道，回头怒视，果然是醒来的洛瑶半睁着迷蒙的睡眼在抻着小腿踹他。
    “秦仁你在干什么呀？”
    “找花露水。”秦仁瞪了她一眼，拍拍屁股回头继续翻柜子。
    “什么是花露水？”洛瑶舔舔唇儿，又是花又是露的，感觉很符合上仙大人的胃口的样子。
    “反正不是喝的。”
    可惜秦仁一瓢冷水泼了过去：
    “有容她们被秋蚊子咬了，我给她们找的…话说你昨晚没被咬吧？要不要也涂点儿？”
    “蚊子？”
    洛瑶一歪头：
    “那种嗡嗡嗡的虫虫吗？它们又不会咬本座。”
    “对哦…”
    秦仁记起来了，貔貅的体质蚊虫不近身的，这也是除了“人肉空调”以外，夏天秦仁喜欢抱着她打游戏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从来不怕蚊子的洛瑶对蚊子也没法有太多的反感，对蚊子包什么的更是没什么概念，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哼哼着不知道在哪学的小曲儿：
    “嘚儿哒~~蚊子大~大蚊子~三个能炒一盘子~~”
    “好了好了，快起床准备洗漱。”
    “本座在起呀…”
    洛瑶撅着小屁股，脑袋趴到床底下晃啊晃：
    “…秦仁秦仁，本座的袜子不见了一只，是你偷去用了吗？”
    神特么偷袜子…
    洛瑶的小袜子秦仁当手套都嫌大，偷了有毛用？
    真是灵兽嘴里吐不出人话，秦仁习惯了，敷衍地撇撇手：
    “先换一双，待会儿给你找。”
    “不用了找到了~”
    “找到就快穿。”
    “你给我穿~”
    “越活越回去了是吧？”
    ……
    小女孩儿一大早上就叽叽喳喳的，看来昨晚做了有趣的梦，睡的蛮不错。
    “秦仁秦仁~”
    “又干嘛。”
    “嗯…”
    洛瑶“嗯”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地就小脸儿红红，咿咿呀呀地倒进被子里了：
    “没什么…”
    “……”
    其实洛瑶本来想问秦仁是不是又趁她睡觉偷偷摸她脚脚了，可是想了想，好像…是梦里的事情吧？
    居然自己梦到这种事情，那害羞的就应该是上仙大人了，要是问秦仁不就暴露了吗？所以洛瑶就不说话了，磕磕巴巴地换衣服起床来，等差不多的时候，秦仁也终于翻出了六神花露水。
    “来了来了。”
    秦仁拿着瓶子回到卧室，两条蛇儿已经换好了常服坐在沙发边等着。
    虽然看起来都很乖巧，不过秦仁总觉得有一股子发生过什么的奇妙气氛。
    不过秦仁也没太在意，让鱼有容伸出手臂来，教她用花露水。
    “哥，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鱼有容略微疑惑，她看这瓶子，应该也就跟涂抹用的外伤药一个意思，还用教吗？
    “当然有。”
    秦仁却是煞有介事：
    “你看你的这个疙瘩啊，不能直接涂，要先这样…”
    秦仁说着，在鱼有容手臂的蚊子包上用指尖划了一个十字，最大的那一个还加了一撇一捺，划了个米字，然后才把花露水的瓶口堵在自己指头上一倒，沾上适量薄荷味的凉凉的液体，打着旋儿地慢慢涂抹。
    “不疼吧？”秦仁笑着。
    “嗯，只是痒…”
    鱼有容点点头，其实心里也有些奇怪的痒痒。
    虽然…虽然两个人最亲近的时候已经连拥抱都做过了，可哥哥的手如此慢吞吞地像这样在她的肌肤上摩挲还是第一次…
    “对了，哥，我的睡衣…”
    “嗯？睡衣怎么了？”
    “你看吧，这样了…”
    “哟？没事儿，再买一件，这次买点儿质量好的，你上淘宝选吧。”
    “嗯，谢谢哥哥～！”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给鱼有容涂好了之后，秦仁把花露水瓶递给了旁边一直静静观摩的鱼灵儿：
    “鱼师父，学会没？你自己来。”
    “呃？”
    鱼灵儿愣了一下，然后用力地摆着手儿：
    “不不不！我不来…”
    秦仁也愣了下，挠头试探道：
    “还是…我帮你涂？”
    “那…那更不行！”
    鱼灵儿双手摆的就更用力了，脸蛋儿热乎乎，双眼都紧紧地闭了起来，长软的睫毛轻轻颤着。
    区区蚊子包…
    反正也不多，大不了就不管了，痒不了多久自己会消的。
    不管怎么说，她被咬的地方比起徒弟要…要格外柔软蓬松一些，要真像秦仁演示的那样又掐又按，还打着旋儿揉的话，那…
    那岂不是跟斩赤龙一样了？
    鱼灵儿早就不下蛋多少年了，才不要跟某个孽徒一样呢，哼…
    ——————————
    早上的小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早饭时间除了多了一位唐波波以外跟平常也无异，小家伙也不挑食，一边吃着豆沙小馒头，一边望着阳台外，估摸着也是在等妈妈苏瑜回家。
    “这苏姐也是，早上了还不打个电话问问。”
    “清姐姐，我们要不要给她打过去啊？”
    “嗯…对！打吧，谁有她电话。”
    “只有哥哥有。”
    “哦，呵…”
    顾清忍不住冷笑，抬眼瞅着正在发呆的弟弟：
    “秦仁，给苏姐打个电话。”
    “……”
    “秦仁？”
    “……”
    “秦仁！”
    “！”
    顾清夹了颗花生米扔进秦仁的豆浆碗，秦仁才猛地回过神。
    “怎…怎么了？”
    “让你给隔壁的美女人妻打个电话。”
    “哦…”
    秦仁点点头，然后又一甩头：
    “害！苏姐嘛，什么美女人妻，咳，不礼貌。”
    “你发呆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秦仁摇头，“就是老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忘记了，但又始终想不起来。”
    ……
    秦仁的确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并且在他正要给苏瑜打电话的时候，一条微信信息让他恍然惊醒。
    【小橙子：秦工，你今天请假了吗？还是睡过头了？】
    “靠！”
    秦仁猛拍额头：
    “今天是周一，该上班了！”

 133 人妻的帅哥邻居

    “我走了！”
    “哥等一下！你的领带！”
    “那个…顾清？你不和秦仁一起吗？”
    “不了，上午没课，我今天晚点儿去学校…”
    ……
    早饭没吃完，秦仁咬着一口豆沙小馒头，像古早动漫里叼面包的迟到JK一样，穿好正装制服一路小跑着出了小区大门，骑上车往公司蹬了起来。
    “诶…？”
    “怎么了？”
    而就在他刚冲过十字路口背影消失的时候，有一对“母女”，或者说像是母女的两个人，脚步在龙湖小区门口渐渐停下。
    “没什么。”
    一袭米色长裙的美妇人收回目光，略微诧异地摇摇头：
    “看错人了应该…”
    “哦？”
    她身边的一个小女孩儿发出揶揄一叹，声线有点儿稚嫩，整个人裹在一件大号褐色风衣里，有些看不清模样，两只背在伸手的小手儿倒是看着白白嫩嫩：
    “是不是帮你照顾女儿的那个帅邻居啊？”
    “我说过，看错了。”
    美妇人不悦地嘀咕了一声，紧接着又蓦地美眸一瞪：
    “莉莉丝，我再说一遍，别阴阳怪气的！”
    “什么嘛，哦，你觉得他不帅？”
    小女孩伸出一根手指头，歪歪头：
    “还有啊苏瑜，我的好妹妹，今天起请叫我苏莉莉，谢谢~”
    “呵！”
    苏瑜冷冷地给了苏莉莉一个白眼儿。
    “啧啧。”
    美人就是不一样，翻个白眼儿都透着一股子娇嗔的意味，苏莉莉不紧不慢地咂舌感叹：
    “不愧是你啊，跟我们就是不一样，再怎么掩饰压制，骨子里的魅劲儿还是改不了呢…”
    “如果我没记错，类似的话你已经说过了，事不过三，以后别再说了。”
    苏瑜淡淡地提醒着，然后多打量了苏莉莉两眼，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莉莉丝…”
    “叫苏莉莉。”
    貌似有些不耐烦的苏莉莉，这次开口收敛了一些吊儿郎当的笑意，明亮的瞳孔隐约地闪过一抹酒红色，平静地扬起小脸儿：
    “姐姐的话，你真就一点儿都不听吗…”
    “……”
    苏瑜凝眉抿唇，两只玉手攥紧了半天又松开，最后深吸一口气：
    “苏莉莉，我们聊了一晚上没睡，你是不是…又变小一截了。”
    “啊，这个啊…”
    恢复了神色的苏莉莉平举起两只胳膊，原地转了一圈，打量了一下自己风衣的袖口，然后甩了甩。
    唔…
    昨天跟苏瑜见面的时候，手手还可以露出袖子的说，这会儿就全部遮住了。
    “嗯，好像是又变小了，没关系，先就这样饿着吧。”
    苏莉莉点点头，但并没有太多在意的样子，苏瑜不禁好奇：
    “那你之后怎么办？”
    想象到这个一口一个姐姐，跟自己差不多“老”的家伙，再不进食就要从萝莉变成幼女，从隔壁洛瑶那样变成自己女儿唐波波这样，苏瑜心里就觉得一阵怪怪的不适。
    “没事儿，到时候我会去找我的初拥的。”
    ……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苏莉莉找的初拥身份那么特别，大概是全地球最特别的了，血液也自然是最顶级的，所以她已经决定了，以后营养这一块就找初拥解决，而像最开始遇到的那个普通人类那种难以下咽的血液，她是一次都不要再尝试了。
    ……
    “你的初拥？可你不是在附近随便找的一个吗？”
    这个随便的女人…苏瑜倒也懒得批判她：
    “随便找的，你还能找回来不成？”
    “怎么说呢…原本可能要费些功夫，不过现在嘛，我随时都能找上门去~”
    苏莉莉神秘兮兮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角，苏瑜又一次地从她眼里看到了憋着坏水的笑意。
    之前提到“初拥”的时候苏莉莉也这样，苏瑜不明白她肚子里到底藏着什么无聊的事情，也不想搞明白，只是再次确认她的身体状况：
    “胡萝卜汁，你要不要再来一瓶…”
    “先不要了，倒是你，跟我一起通宵，还要喝牛奶吗？或者是喝…”
    苏莉莉给了苏瑜一个意味深长的“你懂的”的眼神，苏瑜稍微愣了一下之后就脸色一红，没好气地啐她：
    “…你以为我是你？我从来到地球，就从来没…没…”
    “没什么？说说嘛~没事儿的~”
    “总之不用你管！牛奶也不用！”
    此时的苏瑜突然巴不得苏莉莉变成唐波波大小了，那样的话就可以轻松地打她屁股，狠狠教训她一顿！
    “我比你适应多了，回家睡一觉就好！”
    “好吧，也行。”
    “……”
    苏莉莉总是对地球上的一切都比较无所谓的样子，说实话，苏瑜甚至都不确定她来地球的目的，根据自己对她性格的了解，苏瑜觉得这家伙纯粹为了好玩才来地球一趟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你现在怎么办。”
    在小区门口站了半天，苏瑜拿出门禁卡看了看保安亭，犹豫道：
    “你该不会…”
    “放心，我不打扰你。”
    苏莉莉把长长的风衣袖子往衣袋里一揣，这个动作以她现在的体型看来，有一种人小鬼大的可爱：
    “初来乍到，当然要先到处逛逛去~”
    “……”
    这个选择倒是符合她的性子，随她去吧，苏瑜不管了，直接说再见。
    “拜~”
    苏莉莉也挥手：
    “快去找你的帅哥邻居吧。”
    “……”
    苏瑜不理会她，“滴”的一声进了小区大门，不过…
    不过有一说一，秦仁的确是个长的蛮帅的邻居…
    说起来也不只是帅吧，那么多姐姐妹妹，好像还有个什么小姨，家里就自己一个男人，生活中没点儿担当和责任心的话，估计也没法把家庭和和美美地撑起来…
    而且尽管之前看着沉默寡言，可实际接触过后能看出人也挺善良的，也热心，还帮忙照顾波波…
    “对了！波波！”
    苏瑜看了下时间忽然记起，自己是不是该给女儿打个电话？
    啧！都怪那个混蛋，平时的她可不是个马虎的母亲。
    “秦仁…秦…q…”
    叮铃铃——
    苏瑜掏出电话，刚翻到秦仁的电话，却又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喂？”
    “喂？苏姐吗？”
    “你是…”
    “我是秦仁的姐姐顾清，秦仁他刚忙着上班去了，我就从他那要了你电话给你打过来了。”
    “哦哦！谢谢谢谢！实在不好意思！我在楼下，马上回来！”

 134 爱你的形状

    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但矮个子里也能拔高个。
    比如跟别的公司比起来，秦仁所在的千禾建筑公司，在员工出勤问题上比较灵活与豁达。
    从这个角度上看，姑且还是对得起“创意公司”的类型的。
    诚然，这并不代表着不加班什么的，不过像秦仁今天这样因为犯迷糊所以来晚了的情况，一般来说，至少公司里不会有小领导跑过来责骂，更不会有大领导过来质问，反正按照规章制度，从扣半天调休就是了。
    反正秦仁的调休也多的用不完。
    “啊，你来了~”
    一到工位上，就有只欢快的小黄鹂扑腾着她小翅膀凑了过来：
    “姐…秦工，你睡过头了吗？”
    “嗯对。”
    “好吧…”
    程思雨揉了揉秀气的小鼻子，臀儿带动着旋转椅不安分地扭了扭，唇瓣儿微微撅起来一点儿：
    “…给你发了微信看你没动静，还想着你是不是病了，都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了的…”
    “我看你微信就急着出门了…抱歉啊…”
    程思雨眼巴巴瞅着他的时候，眼神有些黯然，秦仁竟看到了一丢丢委屈和哀怨的意思在里面。
    至…至于吗…
    不管至不至于吧，身为姐夫的秦仁终究是得在乎一下小姨子的，所以不道个歉感觉心里有些说不过去。
    “抱歉什么？”
    “没回你微信，让你…咳…”
    望着小姨子微微失落但却有种别样可爱的漂亮小脸儿，秦仁老脸莫名热了一下：
    “…让你担心了…”
    “没事啦，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来了就好了。”
    说是这样说，可程思雨明显一下就不哀怨了，也不委屈了，白白的小虎牙露出来笑一笑，干净的双眸又重新变成亮闪闪的，可以倒映出姐夫身影的样子了。
    一个真正关心姐夫的小姨子就是这样的，可好哄了，只要他没事，她就什么都好。
    更何况…不就是不回微信而已，她也习惯了嘛~
    “咦？其他人呢？”
    秦仁打开电脑，扫视了周围一圈，这个时间点，不可能设计五部所有人都比他还来的晚吧？
    “他们在开会。”
    话音刚落，远处小会议室的门打开，几个人拿着装模作样用的笔记本走出来，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啥情况？”
    等周驰走回位置，秦仁拨开两人中间的绿萝问道：
    “咋了？开什么会啊？”
    “就项目的会，反正跟我也没啥关系，云姐还在里面呢…”
    周驰顶着俩黑眼圈打了个哈欠，周围哈欠声马上就此起彼伏，听得秦仁直拍脸：
    “这哈欠连天跟抽了大烟似的，害我都困了。”
    “唉，周末加班了，没办法。”
    周驰指了指其他部员：
    “你看刘姐舒姐，冬姐张姐，困的眼泪水直流，理解一下。”
    “？”
    谈话间李姐也抬头茫然地朝这边看过来，周驰恍然点头：
    “哦对，还有李姐也是。”
    说了半天，秦仁还是有些疑惑：
    “驰哥，可你最近不是各种打杂吗？没必要加班吧？”
    “啥？”
    周驰一摊手：
    “周末是她们加班，我又没加。”
    “……”
    秦仁拳头硬了。
    “淦，别瞪我啊仁哥，我本来就没说我啊…”
    “那你特么这幅德行咋搞的？昨晚偷牛了？”
    “不是，我熬夜看小说来着。”
    “……”
    周驰讪笑连连，然后有些神秘兮兮：
    “李伟那厮辞职过后不是一直不肯透露写的小说名吗？嘿嘿，昨晚我闲的没事，掏出了穷举法，终于把李伟写的小说找到了。”
    “靠，你的确够闲…”
    秦仁眼皮一耷，给周驰竖了个中指，然后一咧嘴：
    “他写的啥？给我也看看。”
    ……
    于是，两个人就如一狼一狈地凑到一起，周驰点开了一个秦仁以前从没听说过的叫“第一楼主”的app。
    “他在这么冷门的平台写啊？”
    “没办法，这年头，大平台不让写的太多。”
    周驰是老书虫了，提到这个可谓侃侃而谈：
    “我昨天看了，老李写的那些玩意儿吧，水准一般倒无碍，主要是爱搞颜色！这要是去了大平台妥妥没戏啊！就比如现在最大那个网文网站最火的那几本，什么《我真不想读档》啊，什么《没人比我更懂魔物》啊，全都是正能量纯绿色！又健康又向上！跟老李要写的那种低俗的内容完全不一样！这让老李怎么呆？”
    “原来如此。”
    秦仁虽然多年不看网文了，也听过《读档》和《魔物》这两本鼎鼎大名的作品，常年雄踞畅销榜和爆更榜，秦仁曾因为好奇也瞅了两眼，却深感没意思，原因也就跟周驰说的一样，太正能量太健康了。
    里面的男女主每天就想着好好学习，和睦友爱，家庭幸福，赌毒不沾，无任何不良嗜好，书的内容基本就是男主每天团结同学，关爱家人，和老师学姐一起学习知识的生活日常。
    这种内容到底有什么看头？
    秦仁反正是看不下去，再看第一楼主这个网站上，光看榜单上的各种书名就让人有阅读欲。
    ……
    《美丽的小姨》
    《我的董事长岳母》
    《罪兄》
    《王老师的丝袜》
    《林晓贤系列之渐入佳胫》
    《林晓贤系列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
    一般有点儿阅历的读书人看到这些书名，肯定都会加入书架细细研读一番，书的主题和内容才是王道，不会像大平台那样浪里淘沙，在一堆所谓大神作品当中拾鸡肋。
    这样平台，竞争少，限制少，的确是更适合李伟这样的新作者。
    缺点嘛，自然是缺乏流量和订阅量，稿费捉急，对于想要的全职李伟也颇具挑战性。
    “看！就是这本！”
    出于脸面，周驰没有点开自己的书架，而是搜索找到了李伟写的那本，秦仁腚眼一看：
    “《我被白毛猫娘PUA了怎么办》？”
    “哈哈哈！这书名就很二次元有没有！我跟你说啊，老李太特么能yy了…”
    ……
    反正好多领导包括云婉禾都还在会议室，二人就这样窸窸窣窣摸起了鱼，谁曾想这一摸直接摸到了中午，老李的小说也被他们走马观花地看到了最新章节。
    “啊——”
    周驰伸了个大懒腰，发出杀猪般的呻唤：
    “你别说哈，老李这破书点击率还不低…啧啧，现在这人的xp也是，怎么都老想着让猫咪变人呢…”
    “无所谓，反正不能成真干嘛不放开想？正要成真了，说不定才会发现自己是叶公好龙。”
    秦仁脑海里闪过了家里团团毛绒绒的身子，随后跟周驰约好不跟其他人暴露老李的小说，坐回了工位上，却看到程思雨像个打地洞的小仓鼠一样，在各种翻柜子。
    “喂，找什么呢？”秦仁轻轻扯了扯她的小马尾。
    “花露水…”
    程思雨的脸偷偷红了一下，然后提醒他：
    “…秦工，女孩子的马尾不可以乱扯的。”
    笨蛋姐夫，难道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吗。
    秦仁还真不知道，略窘地抓抓自己的头发：
    “呃…有什么讲究吗？”
    “当然有了，扯马尾是…是……”
    程思雨也不知道以前在什么杂志上看到的了，扯女孩子的马尾好像…好像是有“驾驭”的意思，可这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反正就是不好的意思！”
    “……”
    程思雨不好意思说出口就决定要胡搅蛮缠了，这是天底下所有小姨子的特权：
    “你以后扯，我就要告姐姐。”
    “好好，不扯不扯了。”
    秦仁举起双手投降，一脸无奈的诚恳，让程思雨立刻就后悔了。
    坏了，本来就是就吓吓他，别真不扯了啊…
    ……
    无意的暧昧…
    无意越界的亲昵…
    橙子回来的日子一天天接近着，这些在别人眼中无意义的举动，可能对小橙子都是值得珍惜的小确幸呢…
    ……
    “喏，不用翻了，不就在桌上吗？”
    “诶？”
    程思雨不小心走神的时候，秦仁已经从桌上的小置物筐里拿出了一瓶花露水喷雾，递给了她。
    “谢谢。”程思雨接过来。
    “这秋蚊子还挺多，我们家也有人被咬了。”秦仁感慨道。
    “清姐姐吗？”
    “对…咦？”
    秦仁诧异，真巧，好像那天姐姐也突然提到程思雨来着：
    “她现在每周末要回家住了，你们…是什么时候见过吗？”
    “没有啊…”
    程思雨才不要把那天去找他的事情告诉笨蛋姐夫，听起来顾清也没提和自己在小区门口偶遇的事，就淡淡地敷衍道：
    “…我就是顺口一说，家里人嘛，你家里除了清姐姐还能有谁？”
    “呃…也对哈…”
    秦仁心虚地不提这个了，看了眼微信，在其中一个项目群里回了甲方一个【抱拳.jpg】后，百无聊赖地观察起小姨子喷花露水。
    和很多人一样，她也要先把胳膊上的蚊子包掐一下，只不过因为习惯的原因，她掐的是个井字，让秦仁不禁陷入沉思。
    “看什么呢？”
    程思雨瞧了他一眼，然后欣喜地偷偷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走光的地方。
    可惜好像没有，程思雨就又继续检查自己的裤脚，是不是把丝袜裹着的漂亮脚踝露出来了。
    “我在想，在蚊子包上掐米字和掐井字，两者哪一种更爽。”
    “切，无聊…”
    原来是这么没有情趣的事情，不过据说男人的脑袋总是装的这种奇怪的问题，习惯了就会觉得还蛮可爱的。
    “对了，秦工，你应该很了解我姐吧？”
    程思雨突然小声地说道：
    “那我姐要是被蚊子咬了，她会掐什么形状啊？”
    “哼哼…”
    秦仁很臭屁地“邪魅”一笑：
    “当然是爱我的形状。”
    “……”
    呃…
    是不是臭屁过头了？
    总感觉小姨子的脸色好像很认真地阴沉了一点儿…
    秦仁就改口：
    “那什么，虽然这种细节正常人不会关注，不过机缘巧合下，我还真有点儿印象，思云她啊，是米字派的。”
    “哦。”
    程思雨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然后不说什么了，作为实习生的她可不能像秦仁这些老油条一样随便摸鱼，继续敲键盘学习指标表，直到又一只胖乎乎的蚊子在光天化日下落到了她的另一只胳膊上。
    “……”
    程思雨的动作停下来，默默地等它吸饱了飞走，然后在新鲜的蚊子包上掐了一个爱心。
    笨蛋，这才叫爱你的形状呢…
    也不知道在和谁置气似的，小橙子兀自轻哼了一声，眸底跑过一缕胜利似的笑意，敲键盘的手指变得轻快了几分。

 135 扣你奖金…

    对于初入职场的新人而言，跟甲方的交流是一件很“高级”的事情，经验的缺乏经常导致他们会出现过分唯唯诺诺的错误。
    最常见的就是，有时候明明甲方对接人的职位跟自己平级，甚至还要小一点儿，是晚辈，可还是因为对方甲方的身份而紧张地点头哈腰。
    或许特别小的公司也只能卑微吧，不过像千禾这样的蓉城第一梯队建筑公司就大可不必。
    显然，新晋OL程思雨作为职场新人，目前也是把握不好这一点的。
    “…唔啊…“
    年轻的白领少女盯着电脑微信，蹙眉含唇小声呜咽着，犹豫地敲了两下键盘之后，更加困扰地抱着胳膊倒在桌上，两条笔直的长腿一上一下，哼哼唧唧地用鞋跟跺着地面。
    “说吧，怎么了…”
    刚摸完鱼的秦仁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清楚小姨子这幅样子是做给他看的。
    “秦工…”
    果然，程思雨水汪汪的大眼睛马上就可怜巴巴望了过来，手儿也伸过来，开始扯他的袖子了：
    “…蓝光那个赵经理，她在群里欺负我…”
    欺负？
    “她骂你了？”
    秦仁脸一黑，岂有此理，小小甲方，可笑可笑。啥破事儿啊骂一个实习生。
    “没有骂。”
    程思雨凑近了姐夫一点儿，方便让他看清楚小姨子眼里的幽怨：
    “可她凶我。”
    “……”
    这就把秦仁整不会了，他不知道怎么定义“凶”，毕竟赵经理的那个项目群里他也没进，就在程思雨电脑上看了下微信，才明白是对方把之前发过去的文本弄丢了，要求再发一次，各种@发现没人理她之后，就@了打酱油的程思雨。
    被甲方点名，小橙子受宠若惊，乖巧地跟她交流起来，只是过程不怎么顺利，那个赵经理言辞俱厉地一催再催，可问题是小橙子也不清楚文本放在哪啊，搜索关键字都能蹦出一堆带日期编号的花式版本，必须在一堆文件夹里的找。
    “然后…然后她催我就找，她催我就找…”
    “你找她就催，你找她就催？”
    “嗯…”
    催个屁啊！
    本来特么就是自己煞笔把文件弄丢了，这会儿还一副很嚣张的样子，对着程思雨呼来喝去的，什么巨婴？
    秦仁看了聊天记录，那个赵经理虽然不可能在群里脏字，但就是那种让人不很舒服的措辞，还有各种感叹号，一副颐指气使的臭模样。
    这姓赵的…
    更年期吧？
    实习生最容易被这种甲方唬住了，程思雨就在微信上一个劲儿地道歉，不过依然挡不住对方蹬鼻子上脸。
    讲道理，这种情况的确是把程思雨凶到了。
    秦仁低头瞧瞧身边程思雨水濛濛的眼眸，女孩子在委委屈屈地寻求倚仗的时候，整个人儿都会显得格外纤柔脆弱。
    啧…看把我们家小姨子凶的…
    尤其像程思雨这种本来性子里就有几分调皮的，那两片儿下意识微微翘起来的桃花瓣似的唇儿，在稍微近点儿的距离看起来是那么的水水嫩嫩，，会莫名地带着点点柔媚的意味，让人既心软又心动。
    当然了，对秦仁来说只会心软，可不敢胡乱心动，心中首先泛起的是对家人的保护欲。
    叮铃铃——
    “喂？赵经理吗？你好…”
    ……
    论起怼甲方，别说设计五部，放眼整个公司，秦仁都是个中高手，直接根据群里的信息给对方打了电话过去。
    小姨子就眨着扑闪扑闪的眸儿，欢喜又崇拜地望着姐夫，稍稍渲着红晕儿的小脸蛋闪烁着兴奋，双手放在并拢的双腿上坐的笔直，乖巧.jpg。
    果然，给小姨子报仇的姐夫真是最帅了~
    ……
    “…群里目前是什么情况？嗯…嗯嗯…”
    “…云部长？哦，她有事，跟我说就行…”
    “…老…老公？不不不…”
    神特么老公！秦仁就感觉离谱，这姓赵的真是奇葩，什么脑回路…
    “…我是千禾秦工，赵经理，我记得38亩的文本之前不是发给你了吗…”
    “…行，我们找一下，不要催好吧？”
    “…我理解你，也请你理解一下我们，现在其他建筑师都在开会，这个项目交接了很多人，实习生不可能马上给你找到，这也是当时提前把PPT发给你的原因！”
    ……
    适当的谎言无伤大雅，秦仁语气逐渐加强，特别是最后一句话，但凡听得懂人话的都明白是在责怪对方自己搞丢了文件，还舔着脸装大爷的行径。
    至于周围一帮哈欠连天的前辈们呢，虽然没力气不想说话，但也是一边在心里念叨着“好耶，又到了最爱的小秦怼甲方环节”，一边耷拉着眼皮发出痴笑。
    就好比，深夜一个人无聊地坐在沙发上呆滞地看春晚，在全程的无聊和尴尬中突然蹦出了一个笑点，于是下意识嘿嘿地傻笑两声。
    谷</span>　　周末加了两天晚班的前辈们，这会儿就是如此的行尸走肉。
    ……
    “就这样好吧？嗯…”
    挂了电话，秦仁又让程思雨把他拉进群，在群里“提点”了一下对方：
    【秦工：@蓝光赵工，赵经理，稍等，程工还年轻刚来公司不熟悉，不如你这样上了年纪的建筑师经验丰富，理解一下】
    这句话的措辞，一眼就能看出夹带在里面的私活，见仁见智，在某些人的眼里可能基本等于【咱家的小美女有爷罩，老太婆你别叫】。
    如此“霸道总裁”式的直拳，也是让在一旁偷看小橙子瞪大了眼睛，心儿噗通噗通的。
    哼~谁说霸道总裁过时了？
    只要是自己在乎的人，这种霸道多多益善，小橙子巴不得地欢喜呢~
    不过嘛，就好比家里的灵兽一样，那样洁净的身子，都还是要两天换一次小内裤。
    说明什么？
    说明b这种东西，装得一时装不了一世。
    秦仁毕竟不是真的霸道总裁，打出直拳之后，鉴于有双方领导在里面，发完这段话后，还是补了两个【呲牙.jpg】。
    这样一来，赵经理即便现在很不爽也不好发作，回了一个【抱拳.jpg】之后就再也没说话了。
    “她之前都从没给我抱拳！”
    程思雨不满又解气地指着赵经理的头像，然后扭头皱了皱小鼻子：
    “秦工~”
    秦仁抬起眼，小姨子拉着椅子滑过去，小声地拍姐夫的马屁：
    “秦工，你刚才好棒哦…”
    “……”
    奉承的话当然人人爱听，可这秦仁怎么感觉这台词有点儿怪怪的，心虚地干咳两声扯开话题：
    “没什么，以后你要自己学着跟甲方打交道，不卑不亢是基本原则，慢慢感悟吧。”
    “嗯~”
    小橙子貌似很认真地点头，手儿却是悄悄拉了拉裤子的膝盖，声音更小了一点儿：
    “秦工，你看下面。”
    “啥？”
    “奖励~”
    “？”
    米灰色的小高跟儿微微翘起，小半截细嫩纤长的小腿从裤脚有些羞答答地露出来，贴覆其上的黑色丝袜似乎比以往的要高级一些，均匀的磨砂质感朦朦胧胧，平添了几分年轻女孩子特有的俏皮的小性感。
    “……”
    你妹的…
    哦不对，程思雨自己就是妹妹。
    你姐的…
    又来这套…
    “程思雨我告诉你啊。”
    秦仁到底还是个行为端正的老实人，视线停留了短短五六秒就果断抬头收回目光：
    “你对我应该是有什么误解，我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对这个…感兴趣，以后不许再这样捉弄前辈了，听见没？”
    “嗯嗯，听见了~”
    程思雨吐着小舌头，小脸儿粉粉地放下了裤脚。
    她听见了，但下次还敢。
    反正秦仁只说不让捉弄前辈，又没说不让捉弄姐夫嘛~
    ——————————
    就这样，群里的赵经理就这样算是被调教规矩了，可有道是百密必有一疏，秦仁怼人怼的不错，却殊不知，仅仅简单两个呲牙的表情，也并不是能搞定群里所有领导。
    比如此时的某会议室里，一个身穿套裙制服挽着丸子头，坐在会议桌角落的俏丽女人，就正在脸色僵硬地看着手机微信上的聊天记录。
    【…上了年纪的建筑师…】
    来自秦仁的一句话，几个字显得尤为刺眼。
    云婉禾藏在外套和衬衫下的胸脯一起一伏，盯着手机看了半天，一双剪水杏眸里闪过或忿然或委屈的各种复杂情绪，最终还是归于平静，莹润的一对娇唇宛若不地甘嗫喏两下之后，“啪”地关掉了手机。
    “…下个月…”
    云婉禾眼睛继续盯着白板，心里却各种乱七八糟地嘀咕开了：
    “…必扣你奖金…”

 136 没良心的秦仁

    ————————
    （好消息，貌似现在脚也写不了了，呵呵。）
    （请及时追读）
    （进v群可查询是否错过原版）
    ——————————
    哗啦啦——
    座椅挪动的声音从会议室传来，时值中午，开完会的第二批人终于陆陆续续走出来。
    开一些比较重要项目的会议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各部门都会参加，建筑师和助理这种一般听听就可以走了，剩下部长和总监这种就还要继续深入了解。
    云婉禾作为部长，而且公司是数一数二的优秀人物，每次这种会议自然是都不会缺席的，并且每次在会上，都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一些个不需要反复斟酌的项目，往往也就直接按照她提出来的方向走了。
    然而今天的这个会，她却意外地有些沉默寡言。
    哒哒哒…
    等到出了会议室，云婉禾径直踩着比以前要高两公分，跟儿也要细一些的珍珠银色高跟鞋，朝着熟悉的位置，熟悉的背影走去，脸上的表情则是逐渐僵硬起来。
    因为在熟悉的背影旁边，还有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小号背影。
    “……”
    云婉禾提醒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于是忍住了秀挺的鼻子里想要发出的“哼”声，只是放慢脚步，幽灵一样飘到了两人身后，竖起了耳朵。
    ……
    “盖饭，冒菜…都不想吃，靠，今天中午又点啥啊…”
    “秦工~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出去吃？”
    “嗯嗯，感觉都点了好久的外卖了。”
    “行吧，我问问周驰…”
    “诶诶，不了吧，我觉得…就我们俩去好了，人多了点菜不方便…”
    “这样啊…”
    秦仁囫囵地嘟囔着，实际上是被身边的阵阵馨香撩的有些拿不定主意。
    怪了…
    也不像是喷的香水啊，怎么可以这么好闻…
    当然了，秦仁也没有偏心的意思。
    如果要比较一下的，秦仁觉得家里的姐姐，蛇和貔貅啊，甚至团团或者蜜汁，每个女孩子也都有各自很好闻的香味，只不过风格不一样罢了。
    而且…话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外貌和打扮，秦仁总感觉小姨子的体香也越来越和她姐姐相似了…
    是故意为之吗？
    还是说本来天下的双胞胎姐妹都是这样，会越长大越相似？
    秦仁认为后者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前者也没什么理由嘛。
    妹妹本来也是可可爱爱的，不就比姐姐要活泼，要调皮一些吗？那也是自己的个性啊。
    从秦仁看过的很多电视剧来说，一般情况下，双胞胎都是巴不得自己和另一半的区别越大越好，并不希望跟自己跟别人相似。所以要是说人家程思雨故意学姐姐，应该是没有动机的…
    好吧。
    看来双胞胎的神奇之处他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
    秦仁心有所感，倒是更加憧憬“前女友”的归来了。
    可能以后慢慢地在一起成了家了，有了孩子了，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度过了许许多多快乐幸福的日子过后，这两姐妹之间双胞胎的更多奇妙特性，秦仁也就能自然而然地了解到了吧。
    ……
    “决定了。”
    冗长的思绪，现实中其实也就是短短几秒种，秦仁回到中午点餐的事上，打了个响指：
    “那中午就出去吃。”
    程思雨高兴地捏了捏秦仁的胳膊：
    “行~”
    “不行！”
    然而，身后忽然响起的低声娇喝把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
    “云…云姐？”
    程思雨看看云婉禾，再看看秦仁，第一时间滑着椅子往后面缩了缩：
    “云姐，我刚和秦工在说吃饭的事情，怎…怎么了吗？”
    “是啊。”
    秦仁抚了抚胸膛，呼出一口气：
    “吓我一跳，云姐，我怎么感觉你老是神出鬼没的？”
    “你才是鬼…”
    云婉禾缓过劲儿来，也感觉自己好像有些过激了，双颊偷偷红了一下之后，稍微板着脸偏过头去：
    “…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叫门…”
    “……”
    这是充满既视感的一句话，秦仁记得好像云婉禾以前也说过，看她脸色怪怪的，就先给小姨子使了个眼神让她待机，自己把云婉禾拉到一边儿：
    “云姐。”
    “干嘛…”
    云婉禾看了一眼自己被他轻轻握住的白皙手腕，手指和掌间那股有力而温热的触感，让她的耳朵有些想要发烫了。
    所以说秦仁就是讨厌的很，区区晚辈老是没自觉地跟前辈动手动脚…
    “看你有点儿郁闷，怎么？会议不顺利？”
    “要你管…”
    “？”
    秦仁傻眼了，工作的事情不要员工管是吧？那可真是好上司。
    云婉禾则是悄悄扯了扯手腕，试着从秦仁手里挣开，但失败了，于是就感觉小秦更讨厌，耳朵尖儿也真的热乎乎起来了。
    “反正小程和你，现在不许出去吃饭。”
    “为啥？”
    秦仁收回刚才的话，饭都不给吃的上司才不是什么好上司。
    “因为…因为工作。”
    云婉禾最后选择摆烂，手就让他先这样拉着好了，也没什么，一个成熟女性才不会在乎这种简单的男女接触呢。
    “刚才黄总说了，70亩那个商业综合体，让马上去巡场。”
    云婉禾姑且尝试先恢复一个上司该有的气场，笔挺丰腴的修长双腿并直了，挺胸抬头地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秦仁：
    “就我和你，再带上小程。”
    “午饭过后？”
    “就现在，那边有甲方的人在等。”
    “啊…”
    秦仁不吃午饭倒是没啥，主要得惦记下程思雨，扭头看向趴在电脑前乖乖待机的小姨子：
    “巡场的话…有必要让她也去吗…？”
    “就有！”
    “诶诶…嘶！”
    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咔嗒一声跺脚的动静，然后秦仁就一阵呲牙咧嘴，朝着程思雨方向的老脸被一双软嫩的玉手毫不留情地捧了回去，部长那张明显不悦的俏脸儿映入了眼帘：
    “小秦你…你是不是又以为我欺负她了！”
    “没…没有啊…”
    “我让她跟着去巡场，你是不是又心疼她了！”
    “呃…”
    这倒是有一点儿吧，巡场说白了就是设计方去工地勘察现场进度，配合施工图和甲方，去及时调整和修改各种方案细节。
    云婉禾口中70亩的商业综合体目前已经修到了三楼，建面大概有个十万平了，这一巡场少说也得在工地上检查两三个小时，秦仁考虑到程思雨本来也还不熟悉这些流程，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所以就想让云婉禾别把她带上了。
    “就是不熟悉，所以我才让她去的好不好？”
    然而云婉禾的想法其实才是更合理的：
    “你忘了你刚来公司的时候，什么事儿不也是不熟悉吗？那不都是我…都是我每次做事情都把你带上，才一点点儿让你…你…”
    云婉禾忽然有点儿说不下去了，她带秦仁，不仅是前辈带晚辈，师父带学徒，在她看来都有些妈妈带儿子，姐姐带弟弟那样的了。
    可现在呢？
    一点点把他带出来，他却仗着从自己这儿学的本领，天天去哄骗新来的小姑娘了…
    这样想着想着，云婉禾美眸水光婆娑，逐渐就感觉心里好难受好难受了。
    “秦仁！你…你个没良心的！”
    “？？？”

 137 对我负责

    女人的思维很奇特，漂亮女人的想法更是不可捉摸。
    在秦仁的一脸懵逼中，云婉禾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美丽清澈的双眸看向一边儿，眼看着有亮晶晶的雾气在酝酿，好像随时都可以哭给某个没良心的人看了一样。
    不会吧…
    时隔多日，难不成部长要梅开二度，第二次在下属面前掉眼泪儿了。
    那这还谈什么云婉禾欺负程思雨，明明成了秦仁欺负云婉禾了呗？
    而实际上的情况却还好。
    毕竟云婉禾也是秦仁好好哄过一次的女人了。
    第一次或许会听着他花言巧语哭唧唧，但是第二次就会顺畅很多，不用秦仁来哄，云婉禾自己就把眼泪水憋了回去，沉默着不理他了。
    “…云姐…”
    “……”
    云婉禾稍微转过一点儿身子，眼睛看天看地不看小秦，也就只有手腕还让他握着了。
    秦仁心说这叫什么事儿，看了下周围还好是午饭时间没有被围观。
    就现在俩人这阵仗，简直跟狗血电视剧里面，女主发现男主劈腿，然后跑到公司来闹事儿似的…
    “云姐…”
    不得已，秦仁只好低眉顺眼一些，瞥了瞥她耳边的发丝跟她说悄悄话：
    “…你瞧你，公共场合又闹别扭…有什么怨气，咱们晚上回家慢慢说呗？”
    “哼…”
    云婉禾小声冷哼着，终于肯看他一眼了：
    “我今晚就卸载微信。”
    “别啊…”
    秦仁苦笑地抓抓头发：
    “云姐，要不…咱们还是先办事儿吧，其他事情晚上细说，我二十四小时在线。”
    “细说什么，你的良心吗…”
    “呃…都行吧。”
    其实秦仁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没良心了，也不知道云婉禾怎么就突然有情绪了。
    难道是那个经典的原因，来了亲戚？
    秦仁掐指一算，好像日子也不对啊…
    “要不…今晚我们开视频？”
    秦仁想了想，在陪领导这件事上马虎不得：
    “今晚打个视频，好好陪你，怎么样？这下够有良心了吧？”
    “呵，有什么好陪的…”
    云婉禾又不是什么留守儿童，可恶的小秦，凭什么搞的像公益广告里面那种打工在外，历尽千难万险后承诺要陪女儿视频聊天的父亲一样？
    ……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云婉禾脑海里乱冒了一阵，随后便默认接受了秦仁的条件，喊了喊待机多时的程思雨：
    “小程，走了，跟我们一起去巡场。”
    “哦哦，好嘞！”
    巡场听起来蛮有趣，程思雨对此还是很有兴趣的，只不过刚起身，就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
    云婉禾耳朵一动，面无表情地看着秦仁：
    “小秦，你听见谁放屁了没。”
    “……”
    “不…不是的云姐…”
    程思雨就马上小脸儿通红通红的，使劲儿摇头：
    “是我肚子饿了…”
    啊啊啊！这个女人！
    她怎么能在姐夫面前说这种话呢！
    众所周知，凡是一个美美哒小姨子，连肚子叫起来也是咕噜噜很可爱的声音。这可是世界上的小姨子们，为了在姐夫面前全方位地展现可爱，而专门进化出来的功能！
    咕噜噜咕噜噜…
    这和被爽到的猫猫发出的呼噜声很像，跟云婉禾说的那种声音明明差的很远很远！
    “啧啧，云姐啊。”
    “……”
    秦仁也看不下去她小孩子似的行径了，握着她手腕的指尖缓缓松下来，眼神微嗔，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指头：
    “刚刚说好的，先不闹别扭了呢…”
    “哎呀好了好了。”
    云婉禾也知趣了，轻轻甩开他，退半步，凑到程思雨看不到的秦仁的另一侧，戳了一下他的腰间软肉，眼皮子抬起来，几缕秀发刻意地被她抚下，遮掩着面容上的淡淡绯色，轻启红唇声若蚊蝇：
    谷</span>　　“你说的啊，晚上回家了，我再跟你闹…”
    “嗯，我说的。”
    秦仁笑笑，转而拿出手机开始叫滴滴，与此同时，程思雨那边则是又传来了猫打呼噜的声音
    咕噜噜——
    “待会儿下去便利店买个面包？”秦仁建议道。
    “不用了。”
    云婉禾插了一嘴，提起包包，从抽屉里变魔术一样扯出一包包士力架，干果棒，压缩饼干什么的。
    “你抽屉里还备着这些东西呢？”秦仁惊讶。
    “又不是常备。”
    云婉禾瞧了眼程思雨，塞她一根干果棒，其余的揣进了很多女人都有的那种仿佛永远装不满的大包包里：
    “昨天我就听到说要开70亩的会，估计就是要巡场，所以早上才提前买好了这些。”
    “机智！”
    秦仁竖起拇指：
    “不愧是部长，经验老道！”
    他拍着马屁，云婉禾并没有第一时间搭茬，只是把包往肩上一挎，一边往外走，一边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我这种上了年纪的建筑师，经验可不是丰富吗…”
    “嗯？”
    这话有些熟悉啊…
    秦仁一愣神的功夫，云婉禾已经往电梯厅去了，旋即才恍然地意识到坏了，那会儿在群里挤兑赵经理的那句话，肯定是被云姐也给看去了。
    好嘛…
    敢情是因为这个啊…
    “云姐等等！那个啥，关于这个你先听我解释一下…”
    秦仁拔腿就往电梯厅追，结果后衣摆却被小姨子扯住了，云婉禾在远处进了电梯，看到好像某些人又在拉拉扯扯了，自然是肯定不要等他了，按下关门键先走一步。
    “靠，干嘛啊你？”
    秦仁疑惑地扭头，程思雨招招手示意他凑过去，然后一脸正经地轻声道：
    “姐夫，我觉得部长对你有意思。”
    “有意思？”
    秦仁战术后仰：
    “有什么意思？”
    “废话！就是…”
    程思雨双手各竖起一根拇指，凑在一起翘了翘：
    “…这个意思！懂？”
    “懂个屁。”
    秦仁看看四周，伸出大手胡乱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一天天想些什么啊。”
    “那她干嘛老针对我嘛…”
    程思雨觉得，肯定是那个女人看到姐夫跟自己走的近，所以就吃醋了之类的！
    “那只是你不懂她，反正吧，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就是在正经儿的事上，云姐对你还是很认真的。”
    “哦…”
    我不懂她？
    你不懂女人才是呢…
    程思雨瘪瘪嘴，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转念一想的话，要是云婉禾真对姐夫有那个意思，那姐夫…是不是就有机会出轨了呢？
    唔…
    有可能诶！
    毕竟云婉禾不论脸蛋还是身材，用男人的话说，都是极品！是尤物！正要给机会的话，姐夫肯定抵不住她的诱惑！
    想到这里，程思雨眼睛一亮，眸底逐渐闪烁起了兴奋的光晕，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很多。
    “姐夫~”
    “说。”
    “再给我揉揉头嘛~”
    “闲的？”
    “刚才揉乱了，现在就要揉回来，要对我负责，不然我告姐姐了。”
    “……”
    ……

 明天更新

抱歉，最近被搞的心态有点儿炸，懂得都懂，本来可以更都没心情更了，明天复活

 138 富婆 吊灯 羡慕

    叮咚——
    等秦仁把程思雨的头发揉回来之后，两人也刚好到一楼，高级写字楼的电梯还是很快的。
    而办公楼门口，某个正伸着脖子东张西望的OL动作也很快，在看到秦仁和程思雨两人从电梯迈出来的一瞬间，就慌慌张张扭过身子，换了个方向朝大门外继续东张西望。
    “云姐。”
    这是搁门口当望夫石呢？秦仁心中暗道一声阔爱，抿着笑意走过去：
    “看到车没？”
    “没…”
    云婉禾面朝前方，然后悄悄瞄了一眼帅气的晚辈。
    今天天气很不错，貌似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更好看了啊…
    “快五分钟了吧，堵车了吗。”
    秦仁嘀咕着，微微低下头来，矮了一截的云婉禾面颊一热，急忙收回目光。
    “我哪知道…”
    有些窘迫的她本来想撩头发来着，却发现发丝已经是整整齐齐，那就只好摸摸耳朵了：
    “…你快看手机，显示还有多远？”
    “我看看啊。”
    林小贤掏出手机，慢条斯理地划了起来，结果半天没点出来。
    “这么慢？”
    “没办法，我这手机不行了，之前还被有容…咳…被人把屏踩碎了，点起来挺麻烦的。”
    “哦。”
    屏幕的裂缝刚好有一道是在滴滴界面的【查看当前行程】上，秦仁必须先把整个屏幕下拉，趁着回弹动画的瞬间卡住那一下点击才行。
    这多少还是个需要操作的行为，一不小心还容易把人血压飙出来。
    秦仁就继续点手机，等在旁边的云婉禾则是幽幽地冒出了那么一点儿小女生的心，瞥着眸儿在帅气晚辈的侧脸上偷看了一下之后，玉手轻抬，轻轻捏住挎包的肩带，犹豫地挪着脚儿开始往他身边凑：
    “还…没好啊，给…给我也…”
    “还没好啊秦工？给我也看看~”
    “？！”
    云婉禾吱吱唔唔的小声嘟囔，宛如海潮中的泡泡一样，被另一边程思雨的欢快声音掩盖。
    “诶…？”
    于是，云婉禾就这样怔怔地，眼瞅着程思雨很自然地贴到了秦仁的身侧：
    “啊…秦工你这屏幕也太惨了哦。”
    “用你说？啧，我汗都按出来了，这鬼东西…”
    “嘻嘻，那我去给你买个冰棍？”
    “我看你像个冰棍…”
    “嘿，秦工你夸人好直接哦~”
    “我没在夸你！”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拌嘴听起来像极了打情骂俏，而说话间，程思雨的双手也搭在了秦仁的小臂上，指尖也扯在他衣袖上轻轻挂着，怎么看怎么小鸟依人。
    于是，呆呆站在另一边儿的云婉禾，蓦地就感觉胸口稍微揪了一下，翘挺的睫毛轻颤，贝齿紧咬，挎包的带子不由捏的更紧了一些，“哒哒”两下踩着银色高跟鞋，往远离秦仁的方向撤了半步。
    “嗯？”
    林小贤对高跟鞋的声音挺敏感的，毕竟是最适合丝袜的搭配之一，扭头奇怪地一瞧：
    “怎么了云姐？”
    “没事儿…”
    云婉禾压抑着声音，硬邦邦地吐出三个字。
    ……
    是啊，能有什么事儿？有什么了不起的？
    反正她就是比不上小姑娘呗。
    没有她们果敢大方，大方了可能也是一副笨样，没法像她们那么自然而然地小鸟依人，大概率只会让男人觉得自己很奇怪而已…
    可是那又如何？
    云婉禾才不稀罕在这方面较劲呢，有本事比工作啊？
    ……
    说是这样说，可是心儿一阵阵涌上来的莫名酸楚不会骗人，云婉禾回想起这混蛋方才还在楼上气她，这会儿又跟那个谁贴贴，尽管理智告诉自己应该成熟地看待成年人之间这种尺度的接触，可她…
    可她就是看不得其他女人跟秦仁这样嘛！
    原因不重要，看不得就是看不得，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一个成熟女人的世界只有爽和不爽，没有什么大道理可讲，比如云婉禾现就很不爽。
    而且往好的方向说，秦仁又不是主动的，都怪小程，只能说现在的年轻女孩儿真是…真是太开放了！不就是邻座的同事而已吗？不就是关系好点儿吗？干嘛就拉拉扯扯？
    当然了，秦仁好像也拉扯过她…
    她也很少数地拉扯过秦仁…
    可那不一样！
    她和秦仁是…是亲近的搭档，是亲近的师徒，是亲近的…亲近的上司和属下，这样的关系，怎么都远大于区区普通同事吧？
    犹记得周鲁人说过：“双标的女人最坚强。”
    在心里默默完成一套暗示催眠的云婉禾，心中倒也因此回复了几分坚韧，于是哒哒哒重新朝秦仁靠了过去，手儿一伸一缩，再一伸，拽住了秦仁另一边儿的袖子，还不待秦仁反应过来，直接就把他朝自己身边拉过去了半步。
    “？”秦仁身子一栽，茫然地看着部长。
    “看手机，看我作甚…”
    部长脸上无喜无悲，只是细嫩的脸蛋儿上飘着一抹朦胧的粉云，水亮杏眸望着他的手机：
    “…看个滴滴还没搞好，小秦你什么破手机…”
    “呃…”
    秦仁心说他这手机都坏了多久了，敢情这俩都是今天才发现吗？
    “也就叫滴滴的时候略蛋疼，总的还能用。”
    “你确定吗？手机对工作很重要，我给你买个新的算了。”
    “啊？”
    云婉禾语出惊人，余光捎带着看了一眼程思雨，成功看到了她脸上的惊讶，心里油然而生某种胜利的情绪。
    哼…
    你给男人买冰棍？我就给他买手机！
    小姑娘是懂得小鸟依人，可不如云婉禾来的实际啊。
    不过对秦仁而言，他肯定是不能真要部长给他买新手机的，而且还是私人出钱，不是部里的钱，各方面都说不通嘛。
    谷</span>　　这要是答应了，岂不是搞的像自己被什么富婆上司包养了一样…
    秦仁是个有尊严的猛男，当即受宠若惊地婉拒了，紧接着，滴滴司机也打来了电话，秦仁不用再折腾软件看行程了，三个人即刻上车，奔赴位于猛追街附近的一片商业工地上，准备巡场。
    ……
    【滴滴已为您的行程全程录音】
    “要按导航走吗？”
    “不不，师傅你从定安桥那边走，要快些。”
    “小秦，你对那地方很熟吗？”
    “对，离我家也就是半小时的路。”
    ……
    ——————————
    这边三人巡场去了，另一边，龙湖小区内。
    “妈妈，你昨天去干什么了呀~”刚被接回家没多久的唐波波，坐在自家的床上，睁着大眼睛看妈妈在卧室里穿梭，整理阳台外收回来的衣服。
    “昨天妈妈…去见个朋友。”
    朋友…
    唐波波扯了扯枕头：
    “是不是去给波波找新爸爸了呀？”
    “……”
    苏瑜当时脸就黑了，手里的衣架正愁没有合适的小屁股呢，当即就试了试手，不轻不重，算是警告。
    “妈妈见的是女人！”
    “哦…”
    警告过后的唐波波老实多了：
    “那就是妈妈的闺蜜吗？”
    “……”
    凝眉犹豫片刻，苏瑜敷衍地“嗯”了一声。
    那唐波波就理解了，就像波波和洛瑶一样，波波在洛瑶家过了夜，那妈妈在她的闺蜜家玩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对了波波，还没你呢，你昨天乖不乖？”
    “乖~”
    “没给人家捣乱吧？”
    “没有~”
    “嗯，真好…睡的香不香？”
    “唔…”
    唐波波想了想，用了个比较大人的词汇：
    “一般。”
    “一般…”
    苏瑜蹲在衣柜前，抹了抹头上细密的香汗，淡淡莞尔：
    “怎么？没睡好啊？”
    “又好又不好…”
    唐波波认真地回忆了，总感觉昨晚的睡眠始终差点儿什么…
    她想啊想，苏瑜不管她，麻利地把各种衣服往不同的抽屉归类，显得颇为贤惠，身上的米色长裙也早换上了居家的一件简单白色T恤。
    T恤看得出也穿的有些旧了，尽管洗的干干净净，领口也拾掇的没有什么褶皱，但v领的设计还是免不了松垮。
    苏瑜蹲了一会儿还是不方便，并拢了紧致的双腿跪在地板上，单手撑着地面，如桃如月的臋线也不可避免地高起来了一些，上半身低伏着继续整理衣服，松垮的衣领也随之低垂。
    坐在床上的唐波波呢，也就清楚地看见了妈妈的领口里面。
    “……”
    她看啊看，不知不觉地，联想到了以前有一次地震的时候，家里天花板上那一对圆圆大大的吊灯，开启的时候白的耀眼，在地震中不停地晃啊晃…
    “我知道了！妈妈妈妈~”
    “这孩子…吓我一跳！”
    苏元秀美一颦抚着胸口：
    “你知道什么了？”
    “我昨天在瑶瑶家睡的不是特别香，就是因为…因为…”
    唐波波在床上蹦着小短腿儿跳起来，机智地吸了吸鼻子：
    “…因为顾清姐姐的柰奈比妈妈小好多哦，我就…就一晚上都没有抱的，然后就…哇——妈妈—呜呜呜…”
    ————————
    “诶？谁在哭？”
    当隔壁传来小孩子哭声的时候，鱼灵儿还愣了一下，鱼有容则是相对比较习惯地回了一句“唐波波又挨打了”，随后就关上了家门，跟师父一起上了电梯。
    ……
    师徒俩吃完午饭要外出，目的是鱼有容要买新睡衣。
    本来说在网上买，可鱼有容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打算精挑细选一点儿，所以还是线下体验比较靠谱。
    “容儿，你知道路吗？”师父没有徒弟来地球来的早，如今又经常在家打游戏，所以出门的时候是比较不安的。
    “知道，我有地图，跟我走就是了。”
    “哦哦对哈。”
    徒弟有秦仁给买的手机，师父没有。
    但师父一点儿也不羡慕，因为秦仁说了要给鱼灵儿买电脑呢，只不过因为什么显卡缺货的原因，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送来而已…
    嗯，对，鱼有容看了一眼徒弟的手机，一点儿也不羡慕…
    “走这边儿，有家伊藤百货，不远，在猛追街附近。”
    “好吧，我等下红绿灯。”
    “已经绿了…”
    “但是…但是车好多。”
    “真笨…”
    “孽徒你说什么？”
    “没什么，把手给我。”
    “哼…”
    ……

 139 睡衣要买好牌子

    一般来说，在公务出差的车上，一个上司坐副驾，其他小跟班们坐后座，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
    这倒并不一定是有什么老气横秋的讲究，而是上司和属下之间往往都有自觉，上司不掺和属下们的圈子，属下跟上司靠太近也不自在，都是避免尴尬，人之常情罢了。
    然而，在那种关系比较亲近的上司和下属身上，情况貌似又有点儿不一样。
    ……
    “云姐你坐前面。”
    在上滴滴车前，秦仁先是很绅士地打开了副驾门，然后轻轻拉了身后的程思雨一把：
    “你，坐里面去。”
    “切，秦工你好凶哦…”
    程思雨美滋滋地抱怨，白白的小虎牙从藏不住的笑容里可可爱爱地露了出来了一点儿，欢欢喜喜地钻进了后排，正在琢磨待会儿悄悄在车里捉弄身边的姐夫会不会很刺激，车外的姐夫却被云婉禾拉到了副驾门口。
    “小秦，你坐前面去。”美丽的部长双手掐着她纤细的腰儿。
    “啊？”
    秦仁记得以前云婉禾也一直都坐前面啊，这又是闹哪样？
    当然了，秦仁以前的商务出行也并不多，有限的几回去其他公司开会，都是跟周驰和部长一起。
    而这有限的这几次出行，每次都是周驰坐在秦仁身边呼呼大睡，云婉禾坐在副驾驶，可今天这是…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
    “云姐。”
    事情是小事，不过秦仁多嘴一句也无妨：
    “还是你坐前面吧，我坐后面就行。”
    “哎呀让你坐就坐！”
    云婉禾直接推推搡搡地把秦仁按了进去：
    “我胖，坐不下。”
    “……”
    多么敷衍的解释，秦仁边系安全带边哭笑不得地吐槽：
    “云姐你得了吧，你要是都胖的话，我…我…”
    话到一半，秦仁逐渐闭嘴了，视线缓缓走过云婉禾葫芦儿似的身段，悠悠停在了她腰下的浑圆。
    秦仁坐着，云婉禾站着，在隔着一道车门的距离，那种套裙贴服其上的略微紧绷的丰盈曲线，显得格外令人怦然心动。
    “你…”
    “！”
    “小秦！你给我坐好！”
    “哦哦…”
    秦仁麻利而尴尬地系好了安全带。
    部长显然也觉察到了属下视线里的热度，下意识呵斥了秦仁，啪地一关车门，哒哒哒坐进后座之后，玫瑰色的一抹粉雾在才慢慢地在她凝脂似的脖颈上晕开。
    “呼…”
    坐下来呼出一口气，云婉禾紧张轻抚过臀儿，扯了扯包裹裙子，心底升起了一点儿不敢承认的羞喜。
    ……
    什么嘛，平时看着老实…
    结果还不是像某个电视里演的那种…那种好色的属下…
    ……
    想到那部电视剧后来的剧情，云婉禾心跳也是稍微快了两拍，斜睨了一眼身旁貌似满脸呆萌乖乖待机的程思雨之后，掏出手机，开始查找《年下也要勇敢爱》第二季的播出时间…
    ————————
    【滴滴已为您的行程全程录音】
    “要按导航走吗？”
    “不不，师傅你从定安桥那边走，要快些。”
    “小秦，你对那地方很熟吗？”
    “对，离我家也就是半小时的路。”
    ……
    有一说一，上车前的这段小插曲对乘客们无伤大雅，但司机好像是对此比较不满的。
    再加上是女司机，今天多半来事儿了，所以在和秦仁做基本的沟通时候也显得极为不耐，车貌似也就开的有些暴躁，很快比预计早9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
    “公交都有，地铁二号线在北门，五号线马上也要开通了，反正这块地位置还是挺好…”
    工地的路况经常没法直达门口，下了车之后三个人就沿着围，部长给秦仁和程思雨认真地说明着工地附近的区位情况。
    他们今天要去巡场的这个项目，是纯商业用地，现在裙房商场就已经修了十万多平，以后总计可能有十五万平左右，土地区位优势明显，是土拍会上各大地产商必争的一块。
    “云姐，我听说又是龙湖的是吧？”秦仁在副驾驶上转过头，顺便无视了某个淘气的小姨子悄悄朝他做鬼脸。
    “嗯，商场是龙湖的，应该又是天街系，之后的话，好像还有公寓要进来，我们公司内部都已经有人想买一套投资了，小秦你有闲钱也可以买一套，公司内部价拿个套一，以后基本是稳赚不赔的。”
    “公寓啊…”
    秦仁撇嘴摇头：
    “我对投资类的东西都不感冒。”
    “好吧。”
    云婉禾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她也是类似的人，工作这么多年，也从来没像周边认识的人那样玩股票基金什么的，顶多就搞点儿余额宝意思意思。
    在她看来，很多人把基金叫做“理财”，其实是一种美称罢了，只有稳赚不赔才是真理财，基金的话本质跟股票一样，更贴合的应该是“赌博”的概念。
    当然，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至少云婉禾是这样想的，因为她本来就是个比较传统的女人，对待财务，生活，工作等各个方面，都是比较保守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看《年下也要勇敢爱》这种办公室上下级禁忌の激恋电视剧的时候，也会像小学生偷偷看三级片那样，躲在被窝里一个人脸红心跳。
    ……
    “啊，好像到了。”
    转过一个街角，工地门口赫然眼前，有三个人影已经在等候，看到秦仁等人顿时笑迎了过来。
    “云总。”
    “诶诶，孙经理。”
    ……
    看似甲方的一个高个子女人走过来，云婉禾也微笑走上去握手。
    “进去吧。”
    “拿安全帽。”
    对面剩下两个人懒得等云婉禾跟孙经理说客套话，直接往门禁里走，他们全都是花白了头发有些上年纪的，一男一女，秦仁在旁边听孙经理简单介绍了下，好像他们是夫妻，都是这次项目的工头什么的。
    而一进了工地之后，满地的碎石泥泞和建渣则是让秦仁皱了皱，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部长，看到了她小心翼翼的步调，看了看她那双珍珠银色的高跟鞋。
    秦仁顿时感慨，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心细的部长虽然预料到今天要巡场所以带了士力架什么的，可却反而忘了最重要的换鞋的事情。
    穿着高跟鞋在工地上巡场，啧啧…
    “诶哟…”
    正想着呢，秦仁背后忽觉一暖，同样穿高跟鞋的程思雨已经率先中招一脚踩空，要不是趴在秦仁背上，可能就掉坑里了。
    “没崴吧？”
    “唔…不知道诶，我想想。”
    “……”
    崴没崴还用想，当自己是美式动画里那些高延迟的卡通角色吗。
    “想好没？”
    “再想想…”
    然而小橙子就是要想，柔软温热的身子继续趴在姐夫背后，越想啊，就贴的越紧，越紧啊，就越舍不得想好了…
    但时间总是不饶人的。
    眼看云婉禾和孙经理都走远了，秦仁的背后也越来越明显地传来两团儿让他老脸发热的美妙丰软，秦仁便不再由得小橙子磨叽了，干咳两声，径直往前跟去：
    “没崴就快走了。”
    “嗯嗯，来了来了~”
    ——————————
    同一时刻，工地的对街，伊藤百货门口，一位娇美的小少妇和一位高挑的美少女，也抵达了她们的目的地。
    “容儿，我们去几楼啊？”
    “不知道，好像是二楼，慢慢找吧。”
    进了大门，小少妇和美少女手牵手地逛。
    鱼灵儿今天穿的一件白色女式衬衫和黑色的阔腿裤，脚上是及踝的粉色短袜和白色帆布鞋，头发盘着髻，和鱼有容并肩走着的时候给人一种三分像母女七分像姐妹的感觉。
    她们两个人先从一楼逛到二楼，然后越往某片区域逛，周围的女孩子貌似就越多。
    “应该在这附近就有了。”
    鱼有容看了下周围，商场里各个柜台区域有卖靴子的，卖口红的，卖裙子的，卖首饰的，那肯定卖睡衣的也在附近了。
    “容儿容儿！”
    果然，鱼灵儿率先发现不远处一摊位专门卖内衣睡衣的，当中竖着一个灯箱，上面写的是她已经学会的拼音。
    “播哦勃…得歪…呆？”
    鱼灵儿双手习惯性地叠在小腹前，小碎步款款靠近后，疑惑地念叨着灯箱上的标识，却发现好像有点儿读不通。
    “容儿…”
    鱼灵儿看看四周，缩了缩脖子，脸红红地小声问徒弟：
    “这个怎么读啊…”
    鱼有容默默地盯着灯箱上的【BodyKey】看了一会儿，然后歪歪头，眨眨眼：
    “应该是…勃…德…快吧…”
    “勃德快？”
    鱼灵儿皱眉，什么怪名字：
    “容儿，我们还是换一家吧，我先前听顾清说，女人买贴身衣物还是尽量买好牌子比较好…”
    “嗯，再找找吧。”
    鱼有容觉得有道理，像【BodyKey】这种拼音都读不顺的牌子，肯定就是哥哥平常嘴里的“杂牌”了，两个人就重新又找了个摊位，也是专卖内衣睡衣的，牌子叫【Candy'in】。
    次安灿…
    啧，还是不通顺啊…
    “两位好！欢迎光临Candy'in~”
    “！”
    “！”
    师徒俩本来还想再换一家的，幸好一位店员突然走过来热情地打了招呼，而鱼有容这也才恍然记起了那个叫做【英语】【洋文】的玩意儿…
    原来如此，不是读不顺，而是读错了啊。
    还好这边店员会打招呼，否则差点儿就要继续丢人了…
    “师父。”
    鱼有容朝着鱼灵儿投去了肯定的目光：
    “就买这个【看德硬】吧。”

 140 怀孕

    “…我们都是Candy'in官方正品专柜哈！请问两位是买内衣还是套装还是…”
    “…睡衣有！我们家睡衣最近才到了一批全是新款！”
    “两位看看哈，这都是应季的秋冬最新款，纯棉国潮风…”
    “…呃…厚了吗？哦哦也有薄点儿的！这边这边…”
    “…两位，我们这款的话呢，材质是一个真丝的，然后也是主打轻薄，外衬会有一点儿桃皮绒的感觉，也是春秋比较合适穿…”
    ……
    热情的导购员口若悬河，作为附近最能干的导购员，她的嘴上功夫一直是引以为傲的，而此时面对的两位顾客也刚好激发了她的干劲。
    因为今天的这两位顾客，跟她以往接待的任何一位，都不一样。
    【气质】这个神秘的东西，难以形容琢磨，只有在人与人接触的时候才能感受到。
    而眼下的鱼灵儿和鱼有容，给导购员带来的感觉就是一种高冷的贵气！
    导购员曾经也见过各种各样的客人，论高冷，大都是那种装出来的，一副司马脸到了店里之后，不管怎么招呼也不回话，甚至会翻白眼儿，皱着眉头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然后一脸不屑地就走掉，自以为很高冷，实则会被店员各种翻白眼儿骂煞笔。
    可眼前的两位不同。
    鱼灵儿和鱼有容，除了精美的外貌所具有的仙灵气儿，本身的言行体态无不是透露出了真正的高冷气质。
    ……
    她们的话不多，可面对提问都会回答，待人显得平静而不失礼貌。
    她们的神态清冷，可不会高高在上地给导购员使脸色。
    她们的举止很克制，不决定试穿的衣服，绝不上手摸一摸。
    偶尔流露几分含蓄的笑意，更有一种礼貌性的腼腆在里面，极具亲和力。
    ……
    真正的高冷不是高傲，这才叫气质！
    总而言之，如果比较粗暴地形容起来，导购员就觉得这样的两个人在自家店里逛，简直把店的档次都提升了起来，让她自己接待起来都觉得舒服。
    “对了对了！有个很推荐的款，我去库房拿一下…小李！给两个妹妹倒下水！”
    能对自己的工作充满激情也是一种幸福，导购员虽然没有动画里的海绵宝宝那么夸张，不过也充分展示出了上个世纪中期百货大厦售货员那种精神面貌。
    而这份热情和友好，却让坐在休息椅上的鱼灵儿有些惴惴不安。
    “容儿…”
    师父担忧地把手拢在徒弟耳边悄悄道：
    “…这个人怎么跟要走火入魔一样啊，是不是我们今天不买的话，就不能走了啊…”
    “我也不清楚。”
    鱼有容正襟危坐，手儿捏了捏，叹了口气：
    “所以我们还是继续保持平常心吧，不要喜形于色，少说话，少接茬…还有，东西也只看别碰，以前瑶瑶在商场乱碰东西，哥哥回来就…就那个她了…来着…”
    “？”
    那个？
    鱼有容一愣，怎么说着说着谜语起来了？用手肘戳了戳徒儿的腰：
    “哪个啊？”
    “啧…”
    都这么委婉了还追问，鱼有容轻嗔着师父，举了举手掌：
    “就是师父每次犯错之后的那种惩罚。”
    “哦哦，打屁股啊…”
    打就打呗，拐弯抹角的。
    鱼灵儿撇撇嘴，难道这孽徒也终于知道随便打师父屁股是一种难以启齿的不孝之举了吗？
    实际上当然不是。
    鱼有容看师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脸色闪过霞晕，嘀嘀咕咕地补充了一句：
    “他是…脱了裤子打…”
    “？！”
    “包括…亵裤…”
    “？！！”
    鱼灵儿脑海里冒出一枚剥了壳的鸡蛋duang~地被秦仁用勺子敲打的画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宛如月盘的臀儿，也跟着徒弟一起脸红，：
    “什么时候？我…我怎么没见过秦仁那么严格？”
    “瑶瑶都是我和哥哥在管，师父整天打游戏，当然不知道了。”
    鱼有容同学很自然地表现出了一股主妇の哀怨，鱼灵儿则是又羞又怕地想象着一些布满马赛克的画面，独自发呆，直到十几秒过去，她才忽然反应过来，没好气地戳了下徒弟的胸口：
    “什么跟什么啊！秦仁再怎么打也是打洛瑶好吧！我为什么要怕？”
    “废话。”
    鱼有容脸儿一冷，也戳戳师父，用两根手指头戳的，比师父多一根：
    “不然呢？我只是建议咱们别乱碰东西，谁知道你在怕什么…”
    ……
    难道鱼灵儿以为哥哥也会打她屁股么，鱼有容心口又出现那种熟悉的闷闷的感受了。
    笨蛋师父，还真敢想呢…
    明明哥哥都还没打过有容的…
    ……
    的确，好像鱼有容同学自始至终也只是拿洛瑶举了个例子，又没说其他什么，回过神的鱼灵儿半天说不出话来，顿时有点儿恼羞成怒，要气急败坏了：
    “死容儿！都是你把我绕进去的”
    不肯承认自己愚笨的鱼灵儿，当即在孽徒腰下的挺翘掐了一把：
    “老是捉弄师父…鱼有容，流云宗就属你最不孝！我回去就让秦仁也把你扒了，好好打一顿！”
    “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鱼有容最近养成了一慌张就会忍不住使用成语的习惯，语气冰冰的：
    “他是我哥，就算打了我，之后也要打你，等着吧。”
    就算是吵架，鱼有容也要强调着正确的先后顺序。
    打屁股这种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发生的事情，就算发生了，也必须先得是妹妹，然后才是其他无所谓的女人。
    ……
    师徒俩互相争吵有来有回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毕竟曾是修道之人，吵起来也不挠脸抓头发，小拳头小巴掌什么的都只往对方身上最厚实的地方招呼，不会触及软肋，也就是传说中的点到为止。
    尤其是这附近都是卖女性用品的，没有异性，师徒俩打的就更加“开放”，直到导购员提着商品从库房回来，她们才很有默契地同时停手。
    ————————
    “喂？”
    “秦仁秦仁~”
    ……
    另一方面，天街项目的工地上，秦仁接到了来自家里的电话，让程思雨先跟着云婉禾，自己跑到旁边一个信号比较好的高台上。
    “瑶，怎么了？”
    “不告诉你~”
    “……”
    虽然这种对话也不是一两次了，但秦仁仍然听的手痒。
    “我这会儿在忙工作，有事赶快交代。”
    “不要，你都没说想我了！”
    洛瑶不满地大声了一点儿：
    “你上次打电话都说了！”
    上次说了难道这次就不说了吗？
    反正洛瑶觉得没有道理。
    洛瑶昨天吃了饭，今天就不吃了吗？
    秦仁昨晚摸了洛瑶的脚脚，今晚就不摸了吗？
    哦不对。
    昨晚洛瑶好像没有跟他睡来着…
    貔貅的小脑瓜在天马行空，秦仁这边已经颇为不耐烦地开始敷衍了：
    “我想你，好了，说吧。”
    “嗯嗯~”
    洛瑶的声音咿咿呀呀的：
    “秦仁，就是…唔…就是本座如果怀孕了，你会怎么办呀~？”
    “⊙??⊙”
    秦仁整个人当时差点儿直接裂开。

 141 小姨子脚疼了怎么办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各地的民俗传说中，几乎都有类似【圣灵感孕】的故事存在。
    那时的人们还很单纯，那时的人们也很愚昧。
    在那个稍微清秀些的小母羊都会被欧洲男人们当作发泄对象，沦为rb器的魔幻年代，只要炒作得当，人们对于“神圣力量感召处女怀孕以降生救世主”这件事是深信不疑并切津津乐道的。
    现在想来的话，处女生宝宝这种事放到网上，定然只会引来一片的【啊对对对】。
    而对于驱魔人来说，只要入行后学了驱魔史，更是对这类【圣灵感孕】传说的真相心知肚明。
    当然了，那时候的驱魔人先辈们，也不是为了打听八卦才去了解这种事情的，只是【圣灵感孕】毕竟也涉及神魔传说，所以才会去关注调查。
    秦仁，作为蓉城的前任驱魔人，自然也很清楚这些东西。
    因此，他是不相信女孩子会凭空怀孕这种胡扯的。
    也因此，当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奶声奶气的“我怀孕了~”的时候，秦仁整个后背都起了一层毛毛汗。
    “西八…”
    怀孕？
    洛瑶？
    掐指一算，家里唯一有能力让貔貅怀孕的人，除了秦仁还有谁？
    答案是没有。
    秦仁感觉头皮发麻，干瞪着双眼，立刻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中。
    这几个月来，每个和貔貅同床共枕的夜晚，如幻灯片一样地在秦仁脑海里飞速掠过，秦仁可以拍着良心说，自己绝对没有做过任何会让女孩子怀孕的事情！
    除非…
    貔貅体质特殊，摸一摸也会怀孕？
    不可能。
    好离谱，秦仁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那…
    难道是做梦做糊涂了？
    也不可能。
    听说过梦中杀人，哪有梦中怀孕的？梦里面还能一脚进门，干脆踢国足算了。
    ……
    其实秦仁这时候其实也是稍微有些慌乱才各种胡思乱想，小貔貅在电话里“喂”了好几声之后，才跟他强调了一个重点：
    “本座说了是如果嘛！”
    “如…如果？”
    秦仁怔了怔，旋即长出一口气：
    “姓洛的你是不是闲的屁股疼？这种事情是可以乱如果的吗？小玩意儿一个还怀孕…以后不许如果这种事情了！”
    “以后是以后，秦仁你都没回答我。”
    洛瑶好像还挺认真的：
    “假如本座有小宝宝了，秦仁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秦仁望着不远处云婉禾的俏丽背影，一心二用地感慨部长真有女人味：
    “你的宝宝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仁！”
    洛瑶一下就不高兴，她这会儿应该是在沙发上，秦仁隔着话筒都能听到她站在沙发上软噗噗跺脚的声音：
    “你把话收回去！我的小宝宝只能跟你有关系！”
    “啊对对对…”
    秦仁挖了挖鼻孔：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怎么办？”
    “就是…就是…”
    貔貅的声音变小了，有点儿怯怯地担忧起来：
    “…你会让我生下来，还是打掉啊…？”
    “……”
    对话进行到这个地步，秦仁心里大致也有数了，左手久违地想掏根烟却发现口袋空荡荡，这才想起已经为了某个小东西把烟戒掉了：
    “所以你这会儿到底在看什么电视。”
    “甄嬛传~”
    好神奇，洛瑶惊叹地看了一眼屏幕。
    她是个很听话的灵兽，秦仁经常说打电话的时候要把电视声音关掉，她就静音了，可为什么秦仁还是知道她在看电视呢？
    谷</span>　　“秦仁秦仁你知道吗，这里面的女人生孩子都可厉害了，跟小猫下崽似的！”
    “喵？”
    正在日常玩弄史莱姆的团团耳朵一动，听到“下崽”两个字还以为是铲屎官终于懂事了呢，结果羞涩地仰起头并没有看到秦仁，顿时一阵幽怨，跳上沙发，然后被洛瑶顺手拖过去撸了起来。
    打电话嘛，就是忍不住手痒。
    “她们好像每天都在吵架，吵的都是给皇上生孩子的时期，然后…”
    女孩子们都有和亲密的人分享八卦的可爱天性，电视剧也一样，洛瑶说着说着也开始给秦仁分享剧情了：
    “…然后有些孩子生下来了，有些就没了，里面有个叫太医的老头说是小产，秦仁你很笨可能不知道，本座查过了，小产就是打胎，打胎就是打小宝宝。”
    “原来如此，我醍醐灌顶，受教了，另外不许再百度打胎的事情了，否则没收你的手机和平板。”
    “哦…还有呢还有呢，她们的头发都好丑…”
    ……
    貔貅还来劲了，看样子是真如秦仁说的那样闲的屁股疼，打电话来就想和秦仁说说话。
    要是以前，秦仁可能直接就挂掉不理她了。
    而如今的就多少有些不忍心，对家里小女孩儿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看到云婉禾和程思雨在朝自己招手示意了，秦仁也就点点头，稍远地跟在她们后面，边巡场边跟洛瑶聊天。
    对秦仁个人来说，这样的巡场当然巡了个寂寞，不过也没什么影响。
    因为现阶段的话，巡场这件事本来也是部长负责，秦仁和程思雨其实一样都是跟着涨涨见识罢了，真正需要关注和记录各种施工问题的，其实只有云婉禾。
    “云总你看，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电梯井这边实际做下来比图纸大。”
    “那面积不是也变了吗？”
    “对，我们指标上已经改了，你们那边可能没更新。”
    “这样啊…诶？那边墙的分缝是不是有点儿奇怪？”
    “哦那个先前我也跟你们黄总说过了，走我们过去看…”
    ……
    云婉禾工作起来的时候依然是认真，相比之下，紧随身后的程思雨其实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原因有两个。
    一是身后的姐夫在打电话。
    尽管姐夫的位置一直保持的比较远，但在一行人经过某些拐角拉近距离的时候，话筒里崩出的一点儿声音还是会落进程思雨的耳朵里，可以明显地听出对方是个女孩子。
    会是谁呢…
    反正不是姐姐。
    因为如果跟姐姐打电话，秦仁的眼神会傻乎乎的，嘴角也会始终含着傻乎乎的笑，程思雨曾经酸溜溜地偷看过很多次，再清楚过不了。
    那不是姐姐的话，难道是和出轨对象打的偷情电话吗？
    整天盼望姐夫出轨的程思雨为了确认这一点，就全程很期待地竖起耳朵，试图偷听姐夫是怎么跟情妇聊天的，会不会和跟姐姐打电话的时候一样肉麻，会不会跟情妇提一嘴自己还有个漂亮的小姨子什么的。
    这样一来，巡场的时候自然就会分神了。
    而第二个心不在焉的原因，就是程思雨累了。
    程思雨穿的小高跟是标准的OL制服鞋，也就是空姐穿那种空勤鞋，略圆润的鞋尖儿，5厘米的中粗跟，日常工作没什么问题，可用来走工地真的好难受。
    虽然还不至于起水泡什么的，可那种疲累的酸痛也足够折磨了，程思雨越走，就越想马上找个沙发倒下去，平常逛街能逛一天的双腿，都因为这双鞋的原因都感觉要断掉了似的。
    这种状态，小橙子当然没什么心思巡场了。
    再看看云姐。
    啧啧…
    她穿的还不是空勤鞋，而是正儿八经的7厘米尖头高跟鞋，程思雨都不敢想象她是怎么走到现在，并且还能聚精会神地思考问题，专心致志地和甲方交流的，心中也是升起由衷的佩服。
    ……
    很快，又过了半小时。
    “行，这个我照下来了，咱们上二楼吧。”
    “好。”
    巡场进度终于进行到了差不多百分之五十的样子，此时的小橙子已经一脸丧气，脚尖儿和脚掌脚跟，全都生疼生疼的。
    想找个坡坡坎坎什么歇一歇吧，找了一路都没找到个合适的，不管哪都是水泥砂浆遍布。
    于是，程思雨就只能跟在云婉禾屁股后面，走一会儿蹲一会儿。
    这个时候，秦仁也跟洛瑶打完了电话，看到小姨子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胆小菇一样，一会儿站起一会儿蹲下，以为她是肚子疼，赶紧走过去问了问。
    “秦工——”
    姐夫终于过来关心小姨子了，程思雨拖着长音，撅起嘴儿就开始哼哼了：
    “我脚好疼——”

 142 闻丝足之乱耳…

    ——————————
    “喂？哎哎王总你说，我在天街这边工地呢，跟千禾云总在一起，对对…什么文本？现在啊？哦哦好…”
    工地二楼平台上，孙经理接完了一个老板电话后，表示要马上下去，去车上给老板传个文件什么的。
    “不好意思啊，我快去快回。”
    孙经理很抱歉地看着云婉禾，云婉禾一笑：
    “没事儿，正好也走累了，我也想歇会儿。”
    她边说边轻轻翘了翘鞋尖儿，同为女人，孙经理一看就露出我都懂的笑意：
    “你这个是够恼火的，那你们先休息会儿啊，拜拜。”
    “嗯嗯，拜拜。”
    可能在孙经理看来，云婉禾举止优优雅雅的，就算是穿了高跟鞋应该也还在她自己的承受范围内。
    可实际上，当孙经理的身影从二楼一消失，云婉禾那张从容的脸蛋儿就骤然一变，咬牙凝眉地哼哼两声，也不挺胸抬头了，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半蹲下来，为了减少鞋子的压迫，也只能不雅地稍微分开双腿，像螃蟹一样地歪歪扭扭，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水泥桩上坐下来。
    “啊哼~…”
    臀儿一坐下，云婉禾就迫不及待地仰面闭眼，皱着眉头一阵呻唤。
    跟孙经理在一起谈着工作，云婉禾一直强作镇定看起来还算从容，可事实上只有天知道她穿这双鞋走的有多难受，一想到待会儿可能还得继续一俩小时，云婉禾甚至都要想奶奶了。
    这一点，涉及到云部长的私人生活。
    ……
    被奶奶带大的云婉禾，从小到大遇到什么事儿了，都是要找奶奶的怀抱撒娇的，只不过随着年纪的增长，云婉禾变得越来越能干，越来越独当一面，这种撒娇的机会自然也就越来越少。
    ……
    而云婉禾自己也没想到，时隔多年，自己居然会被走路这件小事，折磨的久违地想要找奶奶撒娇了。
    唉，简直是…
    退一步说，就算要撒娇什么的，她这个年纪，要撒也该找个男…
    “诶？”
    云婉禾正兀自幽怨地托着高跟鞋帮，想要脱下来揉一揉呢，一个侧目顿时愣住了。
    只见身后不远处一根800*800的柱子旁，自己带来的两个小跟班不知何又黏糊在了一起！
    其中那个年轻漂亮的，可不就正在跟另一个帅气的混蛋窸窸窣窣地撒娇嘛！
    ……
    “姐夫~”
    “嗯…嗯？”
    “你怎么不动？”
    “动…什么啊…？”
    ……
    云婉禾并没有看错，也不是脚疼疼出了幻觉，程思雨这会儿的确也跟她一样坐在了一个水泥柱子上，双手各自撑在身侧，长腿伸直，双脚稍稍内敛成很乖巧的八字。
    “你问我？你说呢？”
    年轻的OL皱皱鼻子，5cm的鞋跟抵在地上，鞋尖儿翘起，调皮地轻晃两下，望着半蹲在面前木讷的秦仁，眉目有些含俏带嗔：
    “刚刚人家说脚疼，明明是你自己提出要帮我揉的，现在又装什么呆啊…”
    “呃…”
    秦仁皱着眉连眨几下眼睛：
    “有…有这种事吗？”
    “废话，不然你为什么蹲在地上？”
    “……”
    秦仁沉默，然后想了想。
    可恶…
    好像还真是自己主动提出，要帮脚疼的不行的小橙子揉一揉的…
    虽然秦仁并非变态，可当时也算是鬼使神差吧，主要是看到小姨子难受的不行，哼哼唧唧哼哼唧唧，一个劲儿往地上蹲，那做姐夫的定然是要心软的。
    行，揉就揉。
    “没有磨破皮或者起泡什么的吧？”
    “没有。”
    “那就好…先把鞋脱了吧。”
    “我…不想动。”
    纵然是从学生时代就喜欢捉弄他的小橙子，此时开口的时候依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和害羞：
    “还是你…帮我脱吧…”
    “……”
    脱个鞋而已，脚疼又不是手疼，至于吗？
    秦仁觉得不至于，但也不说什么，因为比起心中的吐槽，他的胳膊已经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样，先行一步朝着程思雨的右脚伸了过去，一只手捏着鞋子两侧，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她裤脚下纤细的足腕，尼龙包芯丝的顺滑触感便瞬间从指间传来，然后是指腹，最后是整个掌心。
    “…”
    “…”
    程思雨一贯的裤里丝穿法，在这种时候倒让空气有些微妙的暧昧。
    秦仁感到了一丝压抑着的紧张的吸气声，自己便也跟着莫名紧张地动了动喉咙，有些心虚地不敢耽搁，捏在鞋侧的手移向鞋后帮，而握住脚腕的那只则是轻轻滑到脚踝的位置，两边同时一分，圆润的足跟便露了出来。
    咔嗒…
    秦仁将鞋子放在地面，从里面取出女孩子玲玲珑珑的小脚儿来，手掌托着她的足跟，眼睛看着那几颗在黑纱下闪烁着粉嫩的可爱脚趾头，看它们像捉迷藏被找到了一样略显惊惶地蜷起又绷直，秦仁的脑海里竟然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了仙度瑞拉和水晶鞋的故事。
    不过仙度瑞拉哪怕是从皇宫逃走的时候，也没有程思雨走工地这么累吧。
    于是，仅仅慌张了一会儿之后，圆乎乎的脚趾头们就还是忍不住地稍微舒展开来，像是刚睡醒的五个小萝莉裹在被窝里伸懒腰一样，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仿佛在催促秦仁一般，秦仁却是不急不忙，双手手指并起，从最柔软的脚底部分一点点往脚尖儿的方向开始揉按。
    “ah~…”
    “疼？”
    “有点儿…”
    “这个疼是因为在舒张经络，力道不能再小了，慢慢的就好。”
    “嗯…”
    程思雨轻轻点头，小脚盈盈，再加上走累了，本就会比其他地方要格外敏感一些，如此之下，感受着秦仁掌心传来的热度和力道，感受着他手指头透过黑丝传来的摩挲，浅浅的红晕也就开始一阵阵地往程思雨的脸蛋儿上涌动起来。
    而秦仁看似慢条斯理，心下其实又何尝不是旖旎万分。
    少女玉莲娇嫩如凝脂，就算隔着一层丝帓也能体会到脚心的细腻和脚面的光滑，柔嫩的脚掌也是软软弹弹，宛如猫儿爪下的肉垫，放在手里按捏揉压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心动。
    “咳，应…应该差不多了…”
    “嗯，还有另一只…也给你…”
    “好…”
    秦仁换了一只继续，很难想象，作为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孩儿，程思雨脚走疼了都还没有走出汗，裹着双脚的黑色连裤丝襪也是因为足够的干爽才会丝滑依旧，不过倒是热乎乎的，秦仁帮她揉着，鼻尖也是时不时传来缕缕暖香。
    少女身子本来的清新，混合着干净裤袜所具有的特别气息，再夹杂一些淡淡的皮革味…
    难怪陋室铭里有一句说“无丝足之乱耳”，看来古人也很懂啊。
    咦？不不不。
    应该不是“乱耳”，是“乱心”才对吧？
    ……
    秦仁乱七八糟地在心底感慨着，甚至忽略了古代根本没有丝襪这件事，已然是真的快要“乱心”了，可他殊不知，此时就在对面的商厦里，其实也同样有一个感到心微乱的人儿。
    ————————
    “~”
    “？”
    “…”
    “容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
    伊藤百货二楼，Candy'in专卖区，鱼有容忽然没由来地打了个哆嗦，把旁边的鱼灵儿惊了一下。
    “就是…忽然感觉…”
    鱼有容若有所思地抚着手上的睡衣：
    “有点儿不爽…”
    她的目光穿过窗外，随意地扫过林立的楼房和穿梭的汽车，然后也不知怎的，很莫名的，就在对面的一处建筑工地上多停了两眼。
    “容儿？”
    “呃？”
    “别发呆了，该进去试衣服了。”
    “嗯好。”

 143 大又白的漂亮“女鬼”

    “喂…”
    “呃…呃？”
    坐在水泥桩上的女孩胳膊撑在两侧，柔亮的马尾随着身子一起前后轻轻摇曳，水水的唇儿张开来，淡粉色的脸蛋儿在天光下显得好看极了。
    “我感觉舒服好多了…”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眼皮子抬起来，目光忽闪忽闪地从地面转到蹲在面前的男人脸上：
    “…秦工，还要继续揉啊？”
    “哦哦，对，那…不揉了，不揉了…”
    秦仁干咳两声，一手握着程思雨软糯的黑丝小脚，一手提过她的小高跟，正准备给她穿上，手中的那只脚儿却是蓦地一挣，像条鱼儿般调皮地溜掉，然后轻轻的，软软的，重新踩在他的膝盖上。
    “秦工，你可是前辈诶…能不能有点儿主见…”
    “主见？”
    秦仁动作一滞，捏在她脚心儿上的拇指不小心滑了滑：
    “怎么扯到主见了？”
    “哎呀，你…”
    这只姐夫太笨，干脆哪天吃掉算了！
    有些事情本来就是适合旁敲侧击，说清楚了会难为情，程思雨本来都逐渐平息的羞耻心又开始冒头了，脸红红地嗔了笨蛋姐夫一眼，前脚掌搭在他膝盖，几粒精致的脚趾头微蜷，像小猫爪似的在他腿上轻轻挠了挠：
    “我明明是问你的意见，你直接就说不揉了，这不是没主见是什么…”
    “不是，那到底还揉不揉啊？”
    秦仁这会儿有点犯迷糊。
    众所周知，这人一犯迷糊吧，手就容易不安分，本来是要给小姨子穿鞋的，结果不觉间又把鞋放下，双手重新拢了上去。
    “所以才说你没主见。”
    程思雨看向一边儿哼了哼：
    “我是没所谓了，可你要是…还想揉会儿，就吱一声，那我也…继续给你揉不就是了…”
    没所谓？
    还想揉？
    小姨子声音越来越小，倒是让秦仁从迷糊的状态醒悟过来了，本来揉脚就是因为人家走累了走疼了，现在人家都不疼不累了，自己干嘛还揉啊？
    谁没事儿想上赶着伺候人呢？说不通嘛。
    “这想不想揉…是你想不想，我才是无所谓的。”
    秦仁边摇头边嘀咕，终于好好地开始给她穿鞋了，程思雨就睁着大眼睛看着。
    “姐夫。”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嗯？”秦仁头也没抬，好好给她穿鞋。
    话说这鞋子是不是不合脚啊，怎么老穿不进去，必须握着脚跟儿磨啊蹭的，捏啊塞的，按啊捻啊，磨磨蹭蹭好久才行…
    “你…”
    程思雨顿了顿，调整了一种比较自然的语气：
    “…你有没有给姐姐…穿过鞋子啊…”
    “？”
    真是突兀的提问，警惕的秦仁当即表示，这个问题没啥意义。
    “虽然大家都说，恋爱关系中的细节关怀很重要，可是程工啊…”
    秦仁快速地把第二只鞋给程思雨穿上，然后语重心长：
    “…讲道理，我对你姐的感情，应该不需要靠【帮她穿鞋】这种小事儿来体现吧？随便举个例子，就拿高三那年说吧…”
    “说个屁！”
    差点儿忘记姐夫是笨蛋了，害她白紧张了一小下，程思雨不禁没好气地打断了他：
    “问牛答马，谁让你扯你俩的感情了…”
    反正秦仁跟姐姐的感情小故事也就是翻来覆去的那些个，程思雨早就听腻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扯的。
    “你就直说。”
    程思雨催促地推了推秦仁的胳膊：
    “到底有没有给我姐穿过鞋子？”
    “没有。”秦仁撇撇嘴。
    “真的？”程思雨双臂抱在胸前，一脸审视地淡淡看着他。
    “真的。”
    “一次都没有？上学那会儿也没有？”
    “嗯。”
    “哦。”
    谷鲼</span>　　程思雨就不说话了，心里有个欢快的小人儿，在跳啊跳的。
    ……
    真好~
    大橙子一直没有的东西，小橙子今天有了…
    天知道这对于小橙子来说是多奢侈的事情呀…
    ……
    程思雨心底偷偷摸摸地欢喜着，也甜蜜着，但小脸儿上就还是对秦仁投去鄙视的眼光：
    “哼，我懂了，你对我姐不是真爱。”
    “你看你看，还说我扯感情，你不仅扯，还胡扯。”
    秦仁白了双标的小姨子一眼，也揉揉鼻子站了起来：
    “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跟你姐可是做过更恩爱的事情好不好？”
    “哦，比如呢…”
    “拉手啊，接吻啊，这不比伺候她穿鞋子浪漫？”
    拉手接吻…
    好心情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程思雨眸底为不可查地闪过一丝黯然，紧接着亮起一抹戏谑的神色：
    “还以为什么呢…就这啊？”
    “不然呢？我俩还处于柏拉图，你姐很单纯的，你以为像你似的…”
    话虽如此，不过秦仁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跟奔着结婚去的女朋友保持了这么久的柏拉图，其实他心里也悻悻的，所以还是赶快拉开话题：
    “总之我的确没给你姐穿过鞋，但时代早就变了，这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程思雨你可别在你姐面前聊些有的没的，挑拨我们关系啊。”
    ……
    秦仁这话说的对，时代的确变了。
    在当代，就算帮女孩子穿十次鞋子，也抵不上一次亲亲，一次摸摸，一回啪啪，一个包包，一个口红什么的。
    可在秦仁读书的那个时候，班上要是哪个男同学给女同学穿了鞋子，哪个女同学给男同学系了鞋带，那肯定就会有认识的学生偷笑甚至起哄。
    然而如今秦仁早就不是青春期。
    也不知现在的学生娃儿们，会不会还和他们以前一样，会为了帮一个女孩子穿鞋而牵起那些美好而奇妙的情愫…
    反正，现在的秦仁是不会了。
    否则…
    否则，他给小姨子穿鞋子这件事，岂不是就很显得很不合适了…
    秦仁这样想着，冥冥中好像总有那么隐隐约约的，没由来的心虚，在他的脑袋上飘啊飘的，飘的他心里正不舒服呢，身子却突然一个冷颤。
    “？”
    有杀气？
    嘶，不对，不够凌厉…
    秦仁多多少少也是前任驱魔人，此时觉察到的这股气场并非来势汹汹，而更像是一团在空气中漫了许久的迷障，逐渐地从某个地方飘过来的。
    比起杀气，这更像是一种…
    怨气？
    好家伙，莫非遇到女鬼了？
    ……
    秦仁是无神论者，不过几年前吧，他还真跟一只像女鬼的魔裔打过交道，大概就是一个长发人形雌性魔裔，从一个老电视里往外钻。
    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秦仁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只魔裔很大，很白。
    有多大多白呢？
    反正就是想从电视里出来的时候，她被自己的大和白卡住了电视机框，最终挤的满脸通红都没挤出来，于是就自己骂了秦仁一句大笨蛋就缩回去了。
    那一次，就是秦仁第一次感受到怨气这种东西。
    ……
    如此说来，难道这偌大的工地，大白天的，也出现了某只女鬼形魔裔？
    这种情况按理说很少见，不过秦仁想到了家里的蜜汁，还是摸了摸脖子打着转四周望了一圈。
    结果，漂亮女鬼没找到，幽怨的女人倒是有一位。
    同样的大，同样的白，双手抱着膝盖，看起来娇娇怜怜的一只，正坐在水泥柱子上，白皙的手儿捏着石头，胡乱地写画着什么呢。
    “……”
    秦仁顿时哭笑不得地看了眼时间，有些尴尬。
    是啊，他这边跟程思雨磨叽了好半天，却都忘了还有个部长在这儿呢。

 144 流云往事 轻浮和情妇 有容的男友

    “~”
    “？”
    “…”
    伊藤百货二楼，Candy'in专卖区，鱼灵儿奇怪地望着徒弟：
    “又来了？”
    “嗯。”
    鱼有容抹了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点点头：
    “又是那种不爽的感觉。”
    “不会真有什么事儿吧？”
    徒弟第二次哆嗦，师父开始担心了，是很认真的那种。
    ……
    对于人类来说，突然打个激灵这种事情在每个人身上都发生过，没啥值得说道的。
    可来自天元大陆的蛇族却不一样。
    在她们看来，打激灵这件事情是需要认真对待的一种预警应激反应，一旦出现了的话，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让蛇儿不舒服的事情。
    不过讲真，哪怕放在万妖大陆，这也的确是一个没有什么依据的玄妙说法。
    可是没办法，从上古时期至今，蛇儿们都对这种说法很笃信，用地球的话说，就是成了一种传统风俗，是需要“瑞思拜”的，不能贸然嘲讽什么的。
    更何况，也不知道什么原理，千古岁月以来，蛇儿们的这种打激灵的预警方式，还真就经常起作用。
    流云宗现任宗主鱼灵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
    以前在宗里的时候，鱼灵儿每次去伙房偷吃做给外门弟子的桃花糕，或者闭关期间扔下首席大弟子提前出关，跑去游山玩水的时候，一旦身上没由来地打寒颤，起鸡皮疙瘩了，她总是会第一时间丢下手中的坏事，屁颠屁颠儿地往自己闺房溜。
    有时候运气好，也就溜回去了。
    有时候运气不好，就会刚好遇到一个高挑的身影徘徊在闺房前，被一众仙子似的小蛇儿们阻挡着。
    “让开，不是说她身体不适又再睡吗？我进去给她看看病。”
    “不…不行啊大师姐，师父她…真的需要休息，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去的…”
    “再说一遍，让开。”
    “哎呀师姐…”
    ……
    要不说流云宗的首席大弟子只能有一位呢，其他弟子们可没有大师姐那种魄力。
    大师姐每天不是在“尊师重道”，就是在“尊师重道”的路上，师妹们则不敢乱来，对师父的命令莫敢不从，眼看大师姐又生气了，都是无奈地互相对视一眼，旋即熟练地从裙子下面掏出各种刀枪棍棒斧钺钩叉。
    “师姐，师命在身，又要得罪了。”
    “……”
    “呔~”
    但听为首的师妹一声敷衍的娇喝，其余守在鱼灵儿房前的弟子们纷纷上前，剑光棍影，和大师姐鱼有容“缠斗”在了一起。
    ……
    这里的“缠斗”之所以加引号的，是因为两边的实力差距太大，说是缠斗，其实是单方面的“师姐教训师妹.avi”罢了，要不了多久便听得啪啪声不绝于耳。
    至于溜回来躲在附近的鱼灵儿，不用多看就知道是不孝孽徒鱼有容已经结束了对峙，在撵着众师妹们打屁股。
    这个时候的鱼灵儿，就得赶紧趁乱绕过厢廊跑回房间，否则下一个挨打的就是她了，双手抓着裙袍一提，把两只青丝绣鞋轻便地露出来，笃笃笃，一溜烟儿地从后门钻进自己房间。
    “师姐，师姐不要，我…嗯~…”
    “等下师姐！你…你还是打师父吧，师妹们都细皮嫩肉的…啊？不不不！我没说师父不嫩！师姐你别乱说啊！”
    ……
    此刻外面的师妹们也早就受不了，被大师姐无情的手儿拍的个个眼泪汪汪，面红耳赤，衣衫不整，偏偏师姐和师父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人，有怨气也就只能往肚子里咽，在心底悄悄骂师父为老不尊，老不着调啥的。
    ……
    到了这会儿，按照以往经验，这些弟子们能够争取的时间也到头了。
    于是，成功溜回闺房的鱼灵儿就会像模像样地推开门，“睡眼惺忪”地伸个懒腰，随后“惊讶”地盯着房间外的大弟子：
    “咦？容儿来了？”
    “……”
    “哦哦，我闭关又提前结束了，容儿你也知道为师悟性不高嘛，没办法的……那个…你找我有事吗？”
    “……”
    —————————
    综上所述，在流云宗的时候，凭借“一个激灵”，鱼灵儿曾无数次地躲掉了孽徒鱼有容的惩罚和管教，这就使得蛇族的这一传统观念显得颇有那么几分神乎其神的灵验，也就使得鱼灵儿对这事儿比较重视。
    而同样作为蛇族的鱼有容，虽说不及师父那么笃信，可该有的那份在意也是有的。
    “容儿，要不打个电话吧。”
    “电话？”鱼有容呆了呆，“打什么电话？给谁？”
    “家里，还有秦仁，都行啊。”
    鱼灵儿犹豫道：
    “看你今天老哆嗦，干脆问问洛瑶家里燃气关没关什么的，或者问问秦仁身体如何，反正也就是多句嘴的事儿…”
    “身体？”
    问洛瑶关没关燃气，鱼有容可以理解，可好端端的给哥哥打电话问身体干嘛？
    “哎呀就举个例子…”
    鱼灵儿把手里的睡衣攥来攥去，颦着柳眉一阵叨叨咕咕：
    “…主要是秦仁昨天还是什么时候跟我提过，说最近他们公司这周有个大项目，可能又要开始忙起来了…容儿你知道吗？网上有好多新闻，都是干秦仁他们这行的，上班上着上着就猝…哎不对，呸呸呸！”
    鱼师父懊悔地呸了三下，鱼有容则是在一旁听的心儿又开始微微发沉了。
    大项目…
    忙起来…
    这些事儿…
    哥什么时候跟师父说的…？
    以前师父还没来的时候，这些话可都是先跟她说的…
    谷诸</span>　　现在别说先后了，怎么连师父都知道了，她却还没听说…
    ……
    “呃…两位？”
    “！”
    “要不先试试吧？”
    一旁热情的导购员看到师徒俩深思熟虑半天，也忍不住站在试衣间旁催促了。
    “好，嗯…我想…另外找个款式试一下。”
    鱼有容回过神，拿着睡衣快步朝导购员走去，走了两步之后一顿，又返回来，从老实实当当跟班的鱼灵儿手里，把她的睡衣也一起拿过去。
    “你好。”
    鱼有容站在导购员身旁，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一度：
    “我想试一下…裙子的那种…”
    “睡裙啊？害！小姐姐你不早说！”
    敢情刚才给她们看的几款都白看了，导购员哭笑不得，不过也马上兴奋了起来：
    “我们Candy'in主打的就是睡裙系列！”
    此乃谎言。
    实际上在这位导购员的口中，客人喜欢什么，她们就主打什么。
    “我们家的睡裙目前比较火爆的有青春系列，魅感系列，轻奢系列，通透系列，亲肤系列…小姐姐比较倾向哪款呢？”
    导购员说着就把一张海报拿了过来：
    “其实我看小姐姐生的这么白嫩哈，那么这边可以推荐试试亲肤系列，它是…”
    “什么？”
    然而，鱼有容眉儿微皱，却是盯着导购员，有些不满地后退了半步：
    “长的白怎么了，跟轻浮有什么关系。”
    “？”
    这个脑回路让导购员直接是没get到，只是隐约觉得鱼有容是不是听差了：
    “小姐姐你肯定误会了，我刚才说的是，亲—肤—！”
    导购员刻意的一字一顿，不仅没有让鱼有容回过味，反而因为拉长的音调让鱼有容开始往更严重的另外两个字琢磨了。
    情…妇？
    情妇系列？
    啧，不愧是地球…
    怪不了她，来地球的时间有限，鱼有容又不化妆什么的，的确还没接触到【亲肤】的概念。
    “诶那什么，好像这个系列没货了哈，小姐姐你看看这个，还有这个…”
    客人见多了，就是要有随机应变的能力，眼看震惊的鱼有容眉头皱的更深了，一头雾水的导购员也干脆绕过这茬，拿起广告单，随便给她另外指了个比较贵的系列：
    “…这是我们的魅感系列，主打性感，卖的也很好。”
    “魅感…”
    鱼有容的注意力重新回来了，拿起广告单，目光锁定在了上面一件跟师父之前那件很像，可却要再薄，用料再少一些，有些地方还多了漂亮的花边和黑纱。
    “小姐姐衣品很好哦，这一款啊，它用的是…”
    看鱼有容很有兴趣的样子，导购员也马上趁热打铁地介绍起来，一通海吹过后，挤眉弄眼地问道：
    “有一说一，这款也是我们店里的斩男款，小姐姐…应该有男朋友吧？”
    “……”
    男朋友，就是女朋友的另一半，女朋友就是前女友成为前女友之前的身份。
    比如秦仁说的那个叫程思云的女人。
    男女朋友关系，就是道侣关系。
    鱼有容沉默片刻，余光偷瞄了一眼店员，再瞄一眼站在另一头东张西望呆呆的鱼灵儿，最后快速地回到广告单上，缓缓地，幅度很小点了点头。
    “嗯…”
    点完头的鱼有容，感觉自己的手指头在出汗，感觉自己的心儿砰砰跳，感觉自己的脸儿毛毛地发热。
    那是强烈的心虚和紧张。
    以及一种偷偷摸摸，却情不自禁的窃喜。
    ……
    女孩子有时候昙花一现的微妙小情绪呀，就是来的这么突然又惊险，就像是小时候过年串门的时候，在亲戚家买的一堆劣质糖果中，找到了一枚德芙或者阿尔卑斯似的。
    趁着大人说话，偷偷把好糖果挑出来揣进兜里的时候，那种惊险刺激又微不足道的小欢喜，有时候能高兴好一阵儿呢。
    ……
    “行！小姐姐我先给你拿两套哈，都试试，男朋友肯定喜欢！”
    “等等。”
    导购员继续挤眉弄眼，转过身去，然后被鱼有容扯住了。
    “我们都要试一，帮她也拿两件。”
    鱼有容指了指身后远处的师父，导购员点点头：
    “嗯嗯，也是魅感系列的嘛。”
    “不。”
    鱼有容坚定地摇头，咬唇思索到：
    “有没有那种…小鲨鱼的……”
    “鲨鱼？”
    “嗯，或者恐龙什么的，要厚的，然后…包全身的那种…”
    “哦，卡通系列是吧？有有有。”
    “行。”
    鱼有容声音越来越小，指向师父的手指头伸的越来越短，脸蛋儿也越来越红：
    “你给她拿卡通的，然后我…我要…要魅的…”

 145 师徒大战试衣间

    时间和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曾几何时，因为天魔啊合欢宗啊之类的关系，鱼有容连【魅】这个字都不怎么能容进眼里，没想到现而今，自己居然有了主动提出要…要那啥…
    虽然只是个睡裙…
    啧，所以说地球人真的是…
    太开放了。
    以前鱼有容觉得地球人有点儿浪荡随便，现在倒是学会了新的形容词。
    俗话说入乡随俗，所以鱼有容同学如今能对“魅感系列”有这份大胆的态度，其实只不过是逐渐包容地球人的开放而已。
    如果非要另找原因的话…那就得怪师父了。
    谁让她之前传成那样在秦仁面前晃来晃去的？
    说起来秦仁是鱼有容的哥哥，那就相当于鱼有容的半个师兄，鱼灵儿的半个徒弟了。
    女师父在男徒弟面前穿衣服漏风，白白嫩嫩地各种晃…
    这合理吗？像话吗？成何体统？
    既然有这种不合理，不像话，不成体统的师父，那她的首席大弟子被她带坏，肯定也就是迟早的事儿了。
    ……
    总而言之，不管是入乡随俗还是被师父带坏，鱼有容现在的心情都还忐忑着，粉莹莹的羞怯挂在清秀的脸蛋儿上，眼望导购员远去的背影，时不时就不安分地踮踮脚，终于把身后远处的另一条蛇儿勾了过来。
    啪嗒—
    “喂…”
    “！”
    肩膀上突然被拍了一下，鱼有容松开已经被不知不觉攥烂了的广告单，往左一扭头什么也没看到，再往右一扭就瞧见了师父狐疑的眸子。
    “容儿你在干嘛啊，电话呢？到底打不打了？”
    “电话？什么电…哦。”
    是了，刚刚莫名打了两个颤，师父让她给家里或者秦仁打个电话来着，结果被导购员打断了……
    “电话我…要打。”
    鱼有容捋了捋头发：
    “但是等会儿，刚刚那人马上把衣服拿过来了，我们先试了衣服再说。”
    “那行，正好就在试衣间打。”
    鱼灵儿觉得也不好再把人家导购人员晾在一边儿，就先跟鱼有容一起等导购拿货回来，很通情达理的样子。
    毕竟流云宗出身的鱼灵儿也算是“身出豪门”，抛开年龄，放在红尘间就是个大家闺秀，不抛开年龄的话，那也得是个年方二八的小贵妇，在宗内虽然时不时干些老不修的事儿被徒弟打屁股，不过正儿八经的一些道理都是懂得的，否则也没法交给鱼有容了。
    ——————————
    “久等久等，哈哈，睡衣来咯。”
    不多时，导购员就喜盈盈地抱着一堆货过来，把自己的脸都快遮住了。
    “这…这么多？”鱼有容为这堆睡裙的数量感到震惊。
    “这…这么少？”鱼灵儿为这堆睡裙的布料感到震惊。
    “那个，等一下，我…”
    鱼有容稍微踏上一步，把导购员阻拦在稍前一点儿的地方，余光扫了一眼正在瞪着美眸逐渐脸红红的师父，然后朝导购员小声问道：
    “…我不是只说了魅…魅感的那两件吗，你这是…”
    “害！举一反三嘛，小姐姐多对比下没坏处，这些款啊都是你刚刚看中的那两件差不多风格的，不一定是咱们魅感系列的，但效果依然不错哦。”
    导购员贼兮兮地露出“我都懂”的小眼神：
    “我是说给男朋友看的效果哈~”
    “……”
    这个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鱼有容唇角有些僵硬，不过有一说一，对方这种举一反三的觉悟的确是一个优秀导购员应该具有的基本职业素养。
    “师…，小姨，走吧，试衣间。”
    谷伱</span>　　“？”
    鱼有容一招手，正在盯着那堆睡裙假装捂眼睛的鱼灵儿闻言愣了下，然后才想起之前秦仁给家里的“天降女孩”们安排过假身份来着。
    ……
    一般常用的，基本上假戏真做的，就是鱼有容的“妹妹”身份，剩下的就是洛瑶这个秦仁的“小妹妹”，以及鱼灵儿这个“小姨”了。
    ……
    哥哥叫小姨，做妹妹的自然也要叫小姨了。
    于是，慢了半拍后反应过来的“小姨”鱼灵儿，就跟“外甥女”鱼有容一起钻进了更衣室。
    “诶，别急。”
    “怎么？”
    鱼灵儿两条藕臂交叉着提起衣摆，正要更衣，却见徒儿一脸警惕地伸手遮在她露出的一小片儿雪白细嫩的腰腹上，黑亮的瞳孔在圆和椭圆之间来回收缩，有点儿相机对焦那意思，左顾右盼上探下寻，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容儿你在找什么啊？”
    “摄像头。”
    “蛇…象…啥？”
    鱼灵儿皱眉，人心不足蛇吞象，自无尽岁月前的巴蛇老祖吞掉了一头美味的大象之后，万妖大陆的蛇族就一直和象族挺过不去的，可以的话，双方都是半点儿关系都不想和对方沾到。
    “摄！像！头！”
    笨蛋师父教过的词儿又忘了，鱼有容抬手就对着师父的臀儿一巴掌，好久没拍了，感觉拍在了电视购物节目里的乳胶床垫上。
    唔…区别可能就是回弹更快，不会像乳胶床垫那样陷下去很久才弹回来。
    “能拍照录像的，就是这个。”鱼有容索性掏出了手机。
    “哦…”
    鱼灵儿瞬间就想起来了，但想的过程并不怎么愉快，撇撇唇儿，捂着屁股扭头悄声嘀咕：
    “…有手机了不起啊…”
    显卡一定很快就会降价的，等秦仁给她买的电脑回来了，鱼灵儿不怕跟容儿比比，看师徒俩谁的大。
    毕竟在鱼灵儿的思维里，科技产品这东西，应该是谁大谁厉害，手机肯定比不过电脑…
    “在试衣间这种地方一定要检查摄像头，哥哥说过，摄像头又叫色相头，因为地球上的风尘女子就喜欢在镜头前出卖色相，所以为了利益，很多无辜的女孩子也会被人拍下色相拿到网上去…”
    鱼有容一边给师傅科普女性安全意识，一边继续找，最后确认没有了之后，两个人才开始正式试衣。
    很快，试衣间里窸窸窣窣，暗香浮动。
    ……
    “…讨厌，容儿你试你的，干嘛来抢我的啊…”
    “…嗯？什么叫不是我的？那我的呢？…
    “…这…这个？不要！这什么啊，丑死了！跟你那件小鲨鱼一样丑！…”
    “…不行，我…我要你身上这件…”
    “…你更不知羞！五十步笑百步！拿来吧你…”
    ……
    由于某条坏蛇儿的小心机，试衣间逐渐开始乒乒乓乓，发出了各种胳膊啊腿胸啊撞到墙壁的动静，光听声音就知道很细很白很大什么的，听的导购员都有些迷糊，脑海里浮现出两个漂亮女孩子在里面互相扒衣的精彩对局。
    谁说只有男人喜欢看女人打架的？
    反正导购员就有些站不住了，不自在地远离了试衣间，让她们俩尽情折腾，只要别把试衣间搞坏了就行。
    而她这一走吧，倒也无意间给鱼有容留出了打电话的最好时机。
    尽管不是什么秘密电话，但没外人听着总归是比较好的。
    “嘘！先别闹。”
    鱼有容抹了抹额头细密的香汗，捂住身上的最后一根肩带，劣势先提出休战。
    可恶，跟大屁股女人打架真不能在这种窄地方…
    “我先给哥打个电话。”

 146 碗水大师秦仁

    蓉城，龙湖某天街项目工地对面，伊藤百货二楼。
    试衣间内，跟师父休了战的鱼有容，一边心不在焉地在镜子面前举起各种睡裙比划，一边歪着脑袋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聆听着话筒的嘟嘟声。
    嘟——
    嘟——
    “喂？”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鱼有容有点儿小紧张和小兴奋。
    因为她尽管早就不是第一次给秦仁打电话了，可却是第一次在没有正事儿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以往给秦仁打电话的时候，鱼有容同学都是像汇报工作一样。
    ……
    “哥，瑶瑶的奶锅放哪了？”
    “哥，今天买了小母鸡，中午炒还是炖啊？”
    “瑶瑶又用我手机偷看《回家的诱惑》，哥，我管不管啊？”
    “哥哥，今晚还回来么？”
    ……
    可以说，鱼有容几乎从来都不愿意在秦仁工作的时候，用多余的话去打扰他，把“贤内助”三个字的“内”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此一来，每天看见哥哥浑身疲惫揉着地回到家之后，鱼有容自己心里也会稍微舒服点儿，因为会更加觉得自己不打扰他是明智的。
    不过眼下就不一样了，是因为“打激灵”这种蛇族才会格外在意的原因，鱼有容才在师父的建议下给秦仁打电话过去的，也就含有了许多“闲聊”的成分，让鱼有容同学不禁想起自己在地球上学的那个叫做【煲电话粥】的，常用于地球上道侣之间的词汇。
    如此这般，少女的小紧张和小兴奋就都是合理的了。
    ……
    “哥。”就算是“闲聊”，鱼有容的声音依然听着很正经，也很好听。
    “谁…谁啊？”
    “哥？是我啊…”
    “咳，不是，你…你具体…谁啊？”
    “？？？”
    ……
    话筒里秦仁支吾的声音让鱼有容一愣，顺便一巴掌把身边试图偷听的师父拍到了一边，鱼灵儿虽然啥也没听到，不过看徒儿的表情不对，也就不跟她来劲了，老老实实继续试衣服。
    而鱼有容则是陷入了迷惑。
    ……
    家里小蛇那么好听的声音，哥哥居然听不出来，这是鱼有容没想到的。
    奇怪…
    难道是声音因为紧张而正经过头了？
    不对。
    就算没听清声音，家里也只有鱼有容才管秦仁叫哥哥啊，秦仁怎么可能认不出？
    该不会…
    他在外面还悄悄有了别的妹妹？
    也管他叫哥哥的那种？比鱼有容还叫的好听？
    好吧，这倒也不难…
    那她会做饭么？比鱼有容会做饭么？
    会拖地么？比鱼有容拖的干净么？
    会洗衣服么？比鱼有容洗的香吗？
    ……
    在一对男女的关系正处于亲密阶段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生活中有哪些细节会让女方产生一大堆有的没的联想。
    不是有一种说法吗，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福尔摩斯，这其实是个误会。
    真实的情况是，处于感情波涌期的女孩子，善于用穷举法来揣测周遭的一切，穷举了那么多，总得有一个真相吧？
    诚然，鱼有容同学又…又没恋爱，可是道理是一样的，成不了福尔摩斯，至少也是个华生。
    就是擅长发现盲点的那位。
    现在，鱼有容关注的盲点就是哥哥为什么会认不出她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林林种种的这些个思绪从脑子里闪过，鱼有容短暂地在电话里陷入了沉默。
    她殊不知，秦仁并不是有了其他妹妹，也不是没听出小蛇的声音，只是他现在的情况不太方便“兄妹相认”。
    ————————————
    “那个…我这边信号不是很…歪？歪！抱歉，我待会儿打过来啊。”
    嘟———
    二层工地上，半蹲在地上的秦仁刚挂掉电话，上前方就传来一声淡淡的嘀咕：
    “谁啊…”
    “呃…”
    声线绵绵的，秦仁听得出里面由一股子小幽怨劲儿还没过，不过关于家里女孩子们的事情，秦仁依然是持不暴露就不说的态度，于是抬起头来一咧嘴：
    “信号不好，没听清，可能是菜鸟驿站的…好了云姐，把那只也给我吧。”
    “…哦…”
    坐在水泥柱上的云婉禾俏脸儿微热，点点头，从后辈的手掌里取走自己的左脚，抬起丰长的右腿，鞋尖儿一挑，右足跟从银色高跟鞋里轻轻抖了出来，有些怯怯地伸到了秦仁面前…
    “啧啧啧…”
    远处，收回余光的程思雨一阵咋舌，转过头，继续不情愿地假装看风景。
    唉，真是矛盾啊，既想他出轨，又不想亲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
    当然，姐姐不算别的女人。
    这一点，小橙子要好好地记着才行呢，尽管是理所当然的，可如果不在心里稍微强调一下话，她好怕自己会…
    ……
    胡思乱想中的程思雨，此时是在回避秦仁和云婉禾两个人。
    ……
    就在几分钟前，刚帮程思雨揉完脚的姐夫，遇到了一个“女鬼”。
    实际上不是女鬼，只是对方身上带有太明显的委屈怨气而已。
    同样踩着高跟鞋走了一下午，而且鞋跟还比程思雨要高2cm的云婉禾，在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带出来的优秀部下，正把领导丢在一边儿，在一旁给年轻新人温温柔柔地捏脚，直接就破防了。
    诚然，她也不是讲求什么官僚主义的那种领导，可是…可是她难道就不累吗？一下午不停地走就算了，还要谈项目，身心都在经受考验。
    可白眼狼小秦呢？
    这个时候竟然去给的女孩子揉脚去了！
    凭什么？
    大家都是女人，都累的要死，而且云婉禾十有八九还更恼火一些，秦仁就那么没有眼力见儿，要先给程思雨揉吗？
    她的脚是金子做的吗？是银子做的吗？秦仁很喜欢揉吗？
    ……
    不管客观上的是非如何，云婉禾现在已经委屈的不行，委屈死了。
    尤其小秦伺候的还是那个程思雨，那部长大人心里的委屈自然会有不小的加成。
    而面对这样的部长，秦仁也在看到她双腿下踩着的那双鞋子的第一眼，把云婉禾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五五六六，便也主动提出也要帮领导也揉一揉脚。
    谷擀</span>　　领导和同事，都在一碗水里嘛，肯定是要端平的，这其实也是社畜秦仁的一种基本素养。
    “谁要你揉…”
    “没人要，我自己想还不行吗？”
    “哦，你是变态。”
    “你是领导你说是就是，先坐吧云姐…”
    “诶别，你…小秦…哎呀脏…”
    “不脏，你说自己脏，那不是等于说程工也脏？”
    “……”
    ……
    在例行的一阵扭扭捏捏过后，秦仁趁着刚给小姨子揉完手还热着，开始服务领导直到这会儿。
    “小…小秦…”
    “哎，云姐你说。”
    “稍微…中间一点儿…”
    讲道理，揉一揉是极为有效的，一开始还很不好意思的云部长，很快就因为放松舒爽而平复下了最开始心中的那一丝异样，甚至知道稍微提一点儿要求了。
    “这儿？”秦仁沿着她的足弓一点点按向脚心。
    “好了好了，就…就那儿吧…”
    ……
    跟程思雨不一样，云婉禾今天穿的肉色的连裤丝袜，不厚不薄的一层，包在里面的脚儿显得很乖巧，匀称莹润的足趾排列整齐，安安静静，没有像小姨子那样喜欢动来动去。
    让秦仁比较意外的是，云婉禾的脚型也不并非小姨子的清秀型，而竟然是洛瑶那种可爱型的。
    也就是成年女人38、39的尺寸，要比小孩儿家家的貔貅要大些，其余特征跟灵兽大人很相似。拇指饱满圆润，趾缝细密柔和，脚背清滑，脚掌柔嫩，按在指尖软软肉肉的，却又不失该有的纤巧。
    再加上她穿的又是脚尖加固的款式，肤色轻纱蒙衬下，脚趾头轻轻顶在在袜尖儿缝线处的位置，让里面宝石蓝的甲油透出点点闪亮的色彩，散发着淡淡的勾人的美妙，最是容易勾动某些年轻男人的心神。
    秦仁的心神有没有勾动暂且不论，可他倒是能感觉到部长的确比程思雨要累的多一点儿，因为部长的前脚掌下和脚趾缝间，是有些隐隐约约的潮气覆在丝袜上的，显然是升过汗了，这也是云婉禾最开始不好意思的主要原因。
    不过秦仁定然是不在意的，薄汗和云婉禾身上的香味，通过体温一蒸，那种如脂如兰的足香本就是令人躁动，手中的肉丝小脚揉起来也更是融融暖暖的一片…
    总之怎么说呢，原本是伺候人的事儿，却似乎变成了一种享受了。
    不过这只是针对部分人而言，比如变态。
    而秦仁不是变态，是正人君子，所以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把目光稍微侧了侧，然后就若有所思地看到了部长的那双平时很少见的7cm细跟鞋子。
    “云姐。”
    “你说…”
    “这个忘了换鞋可以理解，不过你今天也是，平时都穿的中低跟，今天干嘛突然换双这么难走的鞋。”
    “……”
    其实不是今天才换，云婉禾本来打算以后都换的，原因的话…就还是烂在肚子里好了。
    反正才不是为了显年轻，也不是为了提高跟某个小姑娘的竞争力什么的…
    “难走是难走…”
    云婉禾看了一眼远处的程思雨，俯视着秦仁的脑瓜子：
    “…可是好看。”
    “噫…”
    “怎么了嘛！”
    云婉禾心一提，难道他敢觉得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
    秦仁一摇头：
    “…可是难走。”
    “……”
    突然就开始套娃，云婉禾不理会他，双手抱胸昂起脑袋，哼了哼，脚下稍微躲了下他的大手。
    “别闹别闹。”
    “谁跟你闹，我是你上司…”
    “哦。”
    秦仁不反驳，只是他有强迫症，捏着云婉禾的几颗脚趾头们，帮她把脚尖儿丝袜的缝线好好地扯端正后，才继续揉下去。
    ……
    不过有一说一，揉起来真的好滑。
    好好捏，好解压…
    还有袜子表面那种轻微的沙沙声，简直算得上arsm了。
    秦仁一边揉，一边就不由想到了车里常见的那种U型枕，填充了小泡沫颗粒的那种，每当乏了疲了，就想把整个脸深深地埋进去…
    ……
    “小秦，我觉得…可以了。”
    “没那么疼了吧？”
    “嗯…”
    “好吧。”
    总体上要比给程思雨揉的时间短一些，秦仁也蹲的累了，顾不得给云婉禾穿鞋子，先站起身扭几圈腰，而云婉禾则是从包包里拿出了一瓶短款的百岁山，递给秦仁。
    “谢谢。”
    连续挼了两双漂亮的脚脚，确实有些口干舌燥，秦仁接过来咕咚咕咚就是几口。
    “哎呀！不是！”
    “？”
    然而云婉禾就一急，伸手去夺，害秦仁差点儿呛到：
    “怎…怎么了？”
    “不是让你喝的！”
    云婉禾看了看瓶口的水珠，双颊迅速泛起红晕儿来，有些气哼哼地瞪着秦仁：
    “这是我喝的，给你是…是让你洗下手！”
    “……”
    秦仁就无语而尴尬地笑笑：
    “云姐不用的，真没事儿…那什么，我先去打个电话，云姐你也问问甲方什么时候回来吧。”
    说着，秦仁往远处的窗洞走去，看到程思雨在那玩儿手机，便又换了个方向走，左手举着电话，右手则是搓了搓指尖，犹豫地放到鼻子下试了试。
    嗯…果然很香，哪里用得着洗。
    ……
    另一半，云婉禾也转过了身，双手紧紧地握着百岁山的瓶子盯了半天，最后终于还是重新拧开瓶盖，再次检视了下瓶口。
    “……”
    印象中，自己留下的那抹淡淡的唇印，好像的确是少了很多…
    “…乱吃口红，中毒去吧你…”
    悄悄念叨两声，云婉禾把瓶子收进包里，深呼吸一口后看向外面的天，娇唇轻抿，发丝的遮掩下看不清她的侧脸，只能看到两只玉润秀气的耳朵，已然绯红一片。

 147 买袜子二人组

    “所以有容啊，刚才找我什么事儿？”
    云婉禾那边在给甲方打电话，秦仁这边也走了很远一段，然后给家里的蛇妹妹回拨了过去，结果只听话筒对面沉默片刻后，不喜不悲地回了一句：
    “谁啊。”
    “……”
    秦仁嘴角抽了抽，咧嘴干笑两声：
    “有容，不好意思啊，刚刚我是因为…”
    “你是找一个叫有容的么，抱歉，打错了。”
    嘟嘟嘟——
    “……”
    听到手机被挂断，秦仁稍有点儿五味杂陈。
    啧啧，不知不觉间，家里的蛇儿也有了叛逆期，会有小脾气，甩小脸色了啊…
    尽管不像洛瑶甩的那么直接了当，也不像姐姐那样明显的心口不一，不过鱼有容同学这种机械式的棒读，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让秦仁感觉又想笑又心软，满含歉意地再次打了回去。
    “喂？”
    “……”
    对面还是先沉默，秦仁学乖了，马上很正经地柔声道：
    “容儿，你先听我解…”
    “咳咳！”
    “？”
    话音未落，鱼有容同学却一副想要打断秦仁的样子，像极了方才的秦仁自己，将心比心，秦仁眉头一皱，立刻就猜测道：
    “容儿，你旁边有人啊？”
    “哎呀哥…”
    ……
    另一头，鱼有容脸色羞红红，也终归是绷不住地对秦仁无语了。
    鱼有容和鱼灵儿两位，好歹也是万妖大陆流云宗的修士，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犹记得之前鱼有容第一次见到螃蟹，就一掌把冰箱给拍冒烟了，同理，她们的五感什么的，或多或少也要比地球人敏锐一些。
    要是比较随意放松也就罢了，比如鱼灵儿打游戏的时候，就经常听不到外界的动静。
    可要是在专心地集中注意力了，比如像鱼灵儿此刻这样背对着徒弟，竖起柔软的八卦小耳朵，那秦仁除非很小声，否则即使不开免提，说的话也全都能被鱼灵儿听去。
    而对于鱼有容来说，哥哥突然对自己用起了“容儿”这样的称呼，虽然心里面有些抑不住的小羞喜，可被师父听去了就很会感觉特别难为情。
    具体怎么说呢…
    就好像她之前看一个古装电视，里面的男女主角结婚了，晚上一起关在一个小屋子里了，结果外面饰演女主娘亲的老太婆就趴在门口听啊听。
    即使鱼有容至今也不知道老太婆在听什么，可想来如果女主角知道老太婆趴在窗外，那不管跟男主角说什么，做什么，都会很不自在，很难为情吧。
    很显然，鱼灵儿现在无疑就是这样的老太婆。
    老太婆竖着耳朵，鱼有容才不好意思让哥哥叫自己“容儿”什么的…
    “哥，你…你好好说话…”
    鱼有容瞪了一眼师父的背影，把身子尽量往墙角挤了挤，猫着轻轻的声音：
    “…我跟师父在一起呢…”
    “跟…呃…”
    工地上水泥车轰隆隆搅了起来，秦仁掏了掏耳朵：
    “跟谁？”
    “鱼灵儿！”
    鱼有容同学很少见地被哥哥气的跺脚，因为她分明可以感觉到，听见自己名字的师父，身子马上又往鱼有容这边歪了点儿，活生生一副八卦精的样子。
    ……
    “哥，我们今天在买睡…买衣服…”
    为了不让某八卦精得逞，鱼有容声音就再度小了几分：
    “…鱼灵儿这会儿跟我在试衣间里，她就在…旁边…”
    “哦哦，这样啊…”
    秦仁明白了鱼有容的暗示，就不叫她“容儿”了，毕竟平时是只有师父才那样叫徒弟，流云宗主的面子，秦仁还是要给的。
    反正秦仁也只是为了哄妹妹，想表达亲昵一点儿嘛。
    以后要是想叫的话，可以两个人私下里偷偷摸摸地叫，鱼有容也偷偷摸摸地听就是了。
    ……
    之后鱼有容就把自己无缘无故打激灵，然后师父建议她电话的事儿，跟秦仁娓娓道来，让秦仁觉得蛮有意思的。
    了解一项异界习俗，还是挺新鲜的。
    就像去了某些地方旅游，当地的少数民族的各种风情体验项目总是很吸引游客。
    “那照你师父的经历看来，你们蛇族这个感应还挺灵的啊，给家里打电话没？”
    “已经打过了。”
    鱼有容同学已经是个熟练的贤内助了，哥哥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
    “给瑶瑶打了一个，她在专心看片，我简单问了下家里的水电这些，都没问题，而且好像这会儿唐波波也在跟她一起。”
    “波波也在啊？那就行…”
    某上仙口中“愚蠢的小朋友”，在秦仁的心里可是“靠谱的小朋友”，有她陪着洛瑶，秦仁也就不用过分担心了。
    ……
    这通电话两个人一来二去，也没打多久，不过挺开心。
    尤其是鱼有容同学，第一次“煲电话粥”的她，感觉自己做的好像还不错，秦仁也一点儿也没有被打扰的意思。
    “那就先这样吧，我在出差，甲方好像该回来了。”
    “嗯，哥你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哥…”
    鱼有容在师父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撅嘴，聊开心了的小蛇一开口，不自觉就有了点儿撒娇的意味了：
    “…最难做的就是‘随便饭’了…”
    “也是哈，嘿嘿。”
    给姐姐顾清做了好几年饭的秦仁，对此表示理解。
    “那就吃鱼吧，好久没吃了。”
    “……”
    确实很久没吃鱼了，鱼有容稍作沉吟“嗯”了一声：
    “那我下午去买条花鲢。”
    花鲢就是胖头鱼，很常见。
    “可以。”
    秦仁想了想补充道：
    “买两条吧，一大一小。”
    “……”
    “大的清蒸，小的炖汤，嘿，两种吃法才过瘾。”
    谷鋦</span>　　“………”
    “喂？有容？”
    “知道了哥，我做两条。”
    “嗯嗯，等我回家我们一起做。”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就这样，哥哥再见。”
    嘟嘟嘟——
    “……”
    挂的好快，秦仁疑惑地看着手机，总感觉鱼有容是最后的几句语气是不是有些怪怪的？
    ————————
    “容儿，打完啦？”
    “嗯。”
    伊藤百货二层试衣间里，光溜溜的鱼灵儿把一件纯白色薄纱睡裙举在身前，闪亮杏眸斜睨着鱼有容：
    “秦仁他…都还好吧？”
    “嗯。”
    鱼有容敷衍地印着，三下五除二也光溜溜，旋即淡淡地望了鱼灵儿一眼：
    “你不是一直在听么。”
    “什么啊，为师…哪有…”
    鱼灵儿自知没有说服力，不过还是尽力洗白，眸儿一转举手道：
    “容儿，最后几句我绝对没听到，你…躲的太远了…”
    “……”
    徒弟直接给师父翻了个白眼儿，鱼灵儿不好意思地嘿嘿轻笑两声，凑过去，甩着晃悠悠俩大白团儿，撞了撞她的胳膊：
    “诶，容儿，所以你们最后…聊了些什么悄悄话啊？”
    “没什么。”
    鱼有容瞥了她一眼：
    “哥就是说，晚上要把你清蒸了。”
    “？？？”
    ——————————
    另一头，工地上。
    “来了来了，久等了哈云总。”
    “没事儿。”
    “嗯嗯，我从车上带了录音笔过来，咱们加快进度吧。”
    “好的。”
    ……
    巡场继续，云婉禾昂胸慢步，甲方经理感觉她的精神头貌似比刚来的时候都要好，再瞧瞧她的高跟鞋，心里不禁暗自佩服，不愧是专业的职场女性。
    身后的秦仁和程思雨则是继续跟着打酱油，不过程思雨也在思考一个问题，等找到机会了，就把他拉过去小声质问：
    “姐夫，你刚才跟谁打电话？”
    “问这干嘛？”
    秦仁懒得回答，查岗吗？查岗也该让程思云来吧？
    姐姐的活，妹妹抢着干，真是不务正业的小姨子。
    “切。”
    小姨子不以为然地甩了甩小马尾：
    “不就是偷情电话嘛，都说了出轨随你出，人家又不告密…”
    “程思雨，成年人说话要负责任啊。”
    秦仁严肃地警告她。
    神特么偷情，鱼有容人家就是条很单纯的蛇妹妹，妹妹跟哥哥打电话，怎么能叫偷情？
    ……
    不过程思雨自己心里也有杆秤，姑且还是根据姐夫打电话前鬼鬼祟祟回避的样子分析过了。
    如果是公事，他区区一只职员，干嘛回避云姐？
    如果是私事，他区区一只姐夫，干嘛回避小姨子？
    两边都回避，跑那么老远，不是偷情才怪呢…
    “唉…”
    程思雨不由摇着小脑袋轻叹，心里有些埋怨姐夫有贼心没贼胆，起码稍微暴露一下对方的身份，让做小姨子的心里有点儿数吧？
    不过话说回来，偷情偷情，就是偷偷摸摸的才有情趣，程思雨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啦…
    ……
    总而言之，程思雨就这样揣着一堆奇怪的小心事，默默跟在秦仁屁股后面纠结着。
    至于摸鱼达人秦仁呢，则是开始频繁地掏手机，看时间。
    根据一年多的打工经验，如果今天巡场结束后时间不怎么早了的话，他应该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所以其实那会儿孙经理说加快进度的时候，秦仁还有点儿担心，万一巡场结束的太快，说不定还得返回公司。
    幸好的是，这个龙湖天街的项目工地足够大。
    即便加快了进度，最后巡场完成的时候，天边的太阳也已经落下一半了，云婉禾三人跟孙经理道完别，目送她开走离开以后，秦仁直接露出了一脸事后贤者的表情，伸了个大懒腰：
    “哎呀~下班下班了！”
    “急什么…”
    “？！”
    然而，当悠悠三个字从耳边飘来的时候，秦仁直接呼吸一梗，脸色瞬间苦了下来：
    “云姐…那个…晚上还有事儿啊…？”
    “公司的事儿没有了，私事儿有点儿…”
    云婉禾挽了挽发髻，斜瞥了秦仁一眼，微微扭过脸儿：
    “我…还有小程，可能要去下对面商场，你可以一起先走，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转会儿…”
    “去商场？”
    秦仁讶然，这么累了还有心情购物？他犹豫地看向程思雨，程思雨也点点头：
    “我和云姐要去临时补点儿货。”
    “补货？什么货？”
    “就是袜子啦。”
    只要不是深仇大恨，女孩子们总能在利益一致的时候开始贴贴，说着说着，程思雨就跟云婉禾挽到了一起。
    “秦工，陪我们一起呗~”
    程思雨轻轻扯住长裤的膝盖位置，踢了踢她修长笔直的右腿，露出一小截裤子里的丝袜，接着又指了指云婉禾的：
    “喏，我们的袜子都刮破了，反正对面就是伊藤，顺路去买点儿也不麻烦。”

 148 设计？色计！

    衣品方面，相比起师父的偏爱浅色系，鱼有容一直是更喜欢暗色系的。
    这一点从最开始到地球的时候选购内衣裤就表现出来了。
    所以睡裙方面，师徒俩的选择也是如此，在一堆产品中首先排除了诸如红色，粉色这种不喜欢的颜色，然后再选款式就比较好选了。
    ……
    吱呀——
    半长不长的等待后，试衣间的门打开。
    砰——！
    然后又被狠狠一关。
    等在外面的导购员吓了一跳，旋即听到虚掩的门缝里传来争吵。
    ……
    “这是睡裙！外面都是人！你开门给谁看？”
    “我…我不是忘了嘛！孽徒你凶什么！再说了，还有层帘子，外面又都是姑娘…我条件反射就…”
    “反射…也不知急着反射给谁看……”
    “什么啊？你有本事大声点儿。”
    “大声就大声，师父，你变了。”
    “我变了？容儿你才变了，上纲上线不说还倒打一耙，也不知道谁刚才光着身子跟男人打电话……”
    “……”
    “哼，身在流云，心已经在合欢宗了么…”
    “鱼灵儿，你谨言慎行！”
    “鱼有容，你摆正位置！”
    ……
    燕语莺声叽叽喳喳，当中包含了很多让人听不懂的东西。
    导购员虽然听不懂，看还是看得懂。
    透过门帘和门缝的光影交织，她看得懂两个客人窈窕的身材，简直让女人看了都眼馋。
    水蛇似的小腰纤细而不失丰润，雪腻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肩背曲线美不胜收，倒像是反过来衬托了她们家的睡裙了。
    ……
    最后，师徒俩边吵边把试衣间关上，窸窸窣窣过后，穿好了衣服走出来，手中各自拿了两色的同款放在了导购员手里。
    “我要这个。”
    “我要这个。”
    二人异口同声，然后各自相视一眼，再各自轻轻扭过头去，一副再也不要理对方的样子。
    “……”
    这就把导购员整的有些不会了，好好的闺蜜两个，怎么钻了一通试衣间出来就“反目成仇”了呢…
    不过无妨，客人内部的纠纷调解也不是导购员的义务。
    “小姐姐们都是好眼光。”
    导购员看了下手里的两件睡裙，还行，价格都属于中等偏上，于是喜笑颜开：
    “这款是我们魅感系列目前的销冠，现在购买还可享受超值赠品，免费送一件趣味赠品，也是睡裙，两位要不看看？”
    “免费…”
    “趣味…”
    大小蛇儿闻言各有所思，而趁她们犹豫的时候，导购员已经飞快地去取来了两个巴掌大的小布袋。
    “喏，都是你们选的同色系。”
    导购员先从第一个小布袋里取出一片儿浅色的布料：
    “小姐姐，你应该也有男朋友了吧？”
    “也？”
    鱼灵儿狐疑地敲了一眼鱼有容，鱼有容心虚地假装看向远处的扶梯。
    “我没有。”鱼灵儿老实地回答。
    “会有的会有的。”
    导购员很笃定地点头，抿嘴一笑，把那片浅色布料塞到了鱼灵儿手里：
    “反正是赠品嘛，等有了男朋友，以后肯定用的上，先试试吧？”
    买一送一当然好了，鱼灵儿本来就没怎么买过东西，买一送一算是购物活动中最经典的一种快乐了，按理说本应欣然接受的。
    可等她接过来，小手一抖，眸儿立刻就圆溜溜的。
    “不对不对！”
    鱼灵儿把手里的赠品攥成一团，脸色通红地给导购员塞了回去：
    “这个…好像破了，你换一下吧…”
    “破了？”
    导购员抻开检查了下，旋即会意笑道：
    “不不不，这个本来胸前镂空的设计…”
    设计？
    鱼灵儿震惊，还有这种设计？
    简直是色计！
    还有胸前，那…那是能顺便镂空的地方吗？
    鱼灵儿一想到自己的那两只，仅仅被一圈花边儿围着，仿佛峰顶都在被一圈小花花围观似的，就感觉羞的不行！
    ……
    看来还是低估了地球人，合欢宗的狐狸们都想不出这种把戏…
    ……
    鱼灵儿如此想着，但实际上她也并没有见过合欢宗的全部手段，此话还真不好说…
    “其实那啥，这也不是完全镂空的。”
    谷殇</span>　　见这位客人如此纯情，导购员也是贴心地又从袋子里拿出两个小玩意儿，递给给鱼灵儿：
    “小姐姐比较矜持的话，以后用这个遮一下就是了。”
    “啊？哦…”
    原来还可以遮的么…
    鱼灵儿的脸颊一下就没那么红了。
    都怪这个导购员说话大喘气，也怪地球人的色计太繁琐了，简简单单一个睡衣，还是赠品，搞的这么花里胡哨干嘛？
    不该镂空的地方镂空了，然后又用小配件来遮住？
    意义呢？
    鱼灵儿想到了家里某灵兽常说的那句“愚蠢的人类”，然后嗫喏着嘴皮子重新钻进了试衣间。
    ……
    接着，导购员也把另一件赠品给了鱼有容。
    这一件看起来，就比鱼灵儿的赠品要“正常”很多了。
    基本上是和卖品同样的A字吊带裙版型，而且比看上去比师徒俩选的更保守。
    师徒俩选的是款式，有从上往下的渐变，就是胸口裱了蕾丝，然后越往下，点缀和花纹越少，到了裙摆就是纯平的薄绸材质。
    而鱼有容得到的这件赠品，则是一点装饰也没有。
    除了差不多纤细的肩带，差不多的x型背部交叉，差不多齐腿根的长度以外，其他就跟白纸似的简单纯粹。
    鱼有容拿在手上，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浮现出两个字：
    就这？
    尤其是方才看到鱼灵儿的脸色变化，鱼有容感觉师父的赠品貌似颇有特色，那自己这件怎么就平平无奇的样子呢…
    然而，导购员似乎也看出了鱼有容同学的心思，连忙给出了说明：
    “小姐姐，这件你别看它设计的很随意，但其实能作为趣味赠品的话，也是有超低领和超轻薄这两大独特设计…”
    “等一下。”
    鱼有容颦眉，揉了揉额头：
    “什么叫…超低领？”
    “就是比低领还低领。”
    “……”
    等于没说，鱼有容无法想象比低领还低领的裙子，那还能穿吗？
    “还有…超轻薄是…”
    “哦，就是不带胸垫。”
    “？”
    鱼有容穿的是地球人的内衣，可并不懂地球人的内衣，对胸垫这样的部件，是没有概念的：
    “不带…会怎样？”
    “哎哟…”
    导购员哭笑不得，这两个姑娘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子不成？怎么一个比一个纯…
    纯的都泛傻气了。
    眼前这位还自称有男朋友，真是不敢相信…
    “小姐姐，你想啊，不带胸垫的话，不就有…”
    导购员在自己身上的尖尖处比划了一下：
    “…激…”
    “激？”鱼有容歪头.jpg。
    “…凸…”
    “凸？”鱼有容深度歪头.jpg。
    “哎呀到时候你穿给你男朋友看就知道了，小姐姐你也去试试吧，你们选好的这两件，我先帮你们装起来哈…那个小张！别打游戏了，帮我找下魅感系列的盒子！…”
    ……
    导购员麻利地动起来，鱼有容也就拿着自己这件“超低领”“超轻薄”的赠品，往试衣间走去。
    当当当——
    “师父，开门。”
    “呀~！”
    叮铃铃——
    “？”
    正在里面试衣服的鱼灵儿发出了很慌乱的惊呼，同时还貌似伴随着奇怪的动静，紧接着，试衣间里鱼灵儿传来吞吞吐吐的拒绝：
    “容儿你…你干嘛，去其他试衣间不行啊？”
    确实，这里的试衣间还蛮多的，而且因为是百货商场的大通铺，各家店之间的试衣间有时候还可以共用，鱼有容确实可以另外找一个。
    可问题是，明明师徒俩之前还一起换衣服来着，这会儿师父怎么就突然分房了？
    而且，话说刚才怎么好像有铃铛的声音…
    鱼有容不清楚愚蠢的师父在作什么妖，也懒得跟她再吵，便兀自又往另一个试衣间走去。
    啪。
    这边刚关上门，另一头的扶梯处，三道身影也缓缓出现在二楼。
    “喂，要不我去一楼等你们吧，这儿好像就我一个男人…”
    “秦工你太片面了，今天不是周末，男人都在上班，当然就少了，周末的话肯定也有很多男人陪家属来逛的好吧…”
    “小秦，我记得一楼好像没坐的地方。”
    “啧，那你们快点儿吧…”
    “都下班了急什么？诶诶云姐，我们去涞觅吧，就在那家Candy'in旁边。”
    ……

 149 哪来的铃铛？

    “涞觅是什么？”
    跟在部长和小姨子身后，秦仁打量二层一圈，目前除了自己没发现一个男人，声音便放的格外小声：
    “卖内衣的啊？”
    “准确的说，是专门卖丝袜的。”程思雨给姐夫科普。
    在很多归类中，丝袜其实也算是内衣的一种。
    这或许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男人看见女人的丝袜就会像看见内衣一样蠢蠢欲动吧。
    “涞觅，听着好高端的样子…”
    “其实是平民牌子啦。”
    “好吧，头一回听说。”
    ……
    秦仁一个大老爷们，对此方面没有钻研，知道的丝袜品牌肯定是不多的。
    除了浪莎南极人这两大著名贴牌王，其余的也就是宝娜斯，梦娜，厚木，俞兆林这些经典老牌，对于眼下程思雨和云婉禾要去的涞觅没什么了解，也没什么兴趣。
    不过，对于紧挨在涞觅旁边的Candy'in，秦仁多倒是看了几眼。
    “喂！”
    程思雨凑过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调侃姐夫的机会：
    “秦工你往看哪儿呢？色眯眯的…”
    “程思雨，我给你个机会收回你的不当言论。”
    秦仁自认自己这双眼睛还是比较炯炯有神，比较好看的，用色眯眯来形容属实太诋毁。
    “我只是寻思…”
    他指了指Candy'in的店招：
    “…这家卖的衣服还挺好看的，所以多看了几眼罢了。”
    “切，人家专卖女孩子睡衣的,  能不好看吗？”
    “睡衣？”
    秦仁一愣，看了下那些假人模特身上的样品,  有些犹疑：、
    “这不都是内衣吗…”
    “废话,  人家这排都是…都是…”
    程思雨回头看了下,  看到云婉禾在一旁找店员询问卫生间的位置，就踮起脚来,  小声在秦仁耳边吹风了：
    “姐夫你还说你不是色眯眯…你看的那排都是人家的情趣睡衣……”
    “好吧，原来如此。”
    好熟悉的香气…
    这家伙什么时候把唇膏也换成程思云同款了…
    秦仁摸了摸隐隐发热的耳朵，然后批评小姨子：
    “情趣就情趣呗,  都是成年人了，程思雨你别搞的像小学生一样，还故意讲悄悄话好吧？”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矜持~”
    “得了吧，矜持这方面，呵,  你啊,  一辈子都赶不上你姐…”
    秦仁摇摇头,  背起双手开始打量其他几个店铺,  并没有发现身后小橙子漂亮的脸蛋儿上，闪过的那一瞬间的呆滞。
    ——————
    “小程。”
    “哎，云姐。”
    “走吧。”
    不一会儿，云婉禾从卫生间回来，两个人一起来到涞觅的店里开始补货。
    之前刮破的袜子她们都已经在工地找了个隐秘地方换了下来，不然肯定是不好穿着破丝袜,  还跟着秦仁一起走在大街上的。
    涞觅的导购员比起隔壁Candy'in，也没有那么热情，毕竟又不是什么奢侈品牌，丝袜比起睡衣卖的本来就便宜,  没有谁愿意为此付出太多的服务成本,  导购员就一直中规中矩地云婉禾两人介绍着几个新款。
    饶是如此，导购毕竟还是导购。
    要不说语言是一门艺术呢。
    本来云婉禾和程思雨的意思,  都只是想顺路在这挑几包囤回去得了,  结果几分钟下来，也不知怎么的,  导购员就开始拿来越来越多的产品和一堆塑料脚模，从材质，颜色，弹性,  厚度等等各方面都给详细介绍了一番。
    虽说人家看起来也算不上太热情吧，可看着面前的一堆东西,  云婉禾和程思雨也只能后悔没接好话茬，错过了最好的拒绝时机。两个脸皮薄薄的姑娘这会儿直接走人的话，实属抹不开脸，就只能硬着头皮跟导购员继续扯下去了。
    ……
    而这期间，与此地格格不入的秦仁，就只能像个老大爷一样，背着双手在附近乱逛。
    脂粉味在空气中弥漫，秦仁东张西望的时候还要小心回避，有些玩意儿，比如刚才Candy'in的那一排情趣睡衣，他一大男人就不太适合乱瞅乱看。
    另外，除了这些，秦仁还要回避的，是来自某些女性的眼光。
    正如程思雨说的那样，今天不是周末，这一层99.9%的人群都是女性，秦仁作为0.01%本身就比较显眼，再加上他的外观又比较有型，小部分比较大咧咧的女性很难不注意到他。
    尤其是不远处的极为看起来三四十岁，保养的很不错的“大姐姐”，眼波流转间已经开始互相窃窃私语，斜视秦仁的时候，嘴角也开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噫…”
    谷鰿</span>　　并不是所有“大姐姐”都和人妻苏瑜那样让人看的舒服，秦仁被某个“大姐姐”盯的有点儿起鸡皮疙瘩。
    他先假装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兜兜转转等几位“大姐姐”离开，再从另一边转回来，然而紧接着,  他的视线却在扫过Candy'in的时候猛地一停。
    “你好,  那个…试衣间里面，灯好像不亮了。”
    “啊马上,  稍等啊小姐姐。”
    ……
    Candy'in的导购员正在帮一位从试衣间里出来的顾客处理问题，而秦仁则是在看到那位顾客的瞬间，下意识地使劲儿眨了下眼睛。
    有…有容？！
    秦仁一开始还以为认错人了，为了避免直视的尴尬，他迅速扭过身，走到一串广告牌后重新再次辨认。
    高挑曼妙的身段儿，清丽姣好的脸庞，充满青春活力的柔顺马尾，疑似36E的尺度…
    毫无疑问，这不就是家里的那条小蛇儿嘛？
    “嘶…”
    秦仁深感猝不及防，心下一琢磨，倒也是，之前在电话里听她说出来买衣服了，却也没说买什么衣服，在哪买啊。
    而且小蛇在的话，那老蛇…呸！大蛇应该也在才对。
    秦仁偷摸看了一眼，暂时没发现鱼灵儿的踪影，不知道去哪了，十有八九是卫生间。
    “哦豁…”
    秦仁按了按太阳穴，眉头深深皱起。
    这边是鱼灵儿和鱼有容两个家里养的异界蛇族，另一边又是云婉禾和程思雨两个现实里关系亲近的姑娘。
    在未知的将来某一天，秦仁肯定是要把家里这些异界生物的存在告诉家人的，前有姐姐顾清，后也会有程思云程思雨，可前提是要循序渐进。
    最起码，不能是两拨人在商场逛着逛着，突然就会面吧？
    如此突然，很多可以说清的事情，就都容易变的说不清了。
    尤其是秦仁这边除了一个小姨子以外，部长云婉禾的身份目前还算不上“家人”呢，顶多就是个上司兼朋友，什么异界啊驱魔人啊那些事儿，跟她掰斥起来只会更加费劲了，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
    ……
    于是，思考过后，秦仁决定干脆露面，先找到鱼有容。
    毕竟地球人对异界人的接受度，跟异界人对地球人的接受度完全不一样，给鱼有容简单说明下情况，待会儿就可以让她刻意藏一下，或者假装不认识之类的。
    总之就是先避免两边忽然撞上之后，双方大眼瞪小眼，最后搞的乱七八糟就行。
    这一点，相信懂事的鱼有容同学也应该能理解的。
    “咦？”
    然而，就在秦仁如此打算着，从广告牌后走出来的时候，他却发现鱼有容不见了。
    显然，这多半是返回了更衣室。
    那么问题就来了。
    秦仁瞪着眼珠子，在Candy'in和涞觅两家店铺之间一模一样的几个试衣间看了半天，也无法记起鱼有容同学进的是哪一个了。
    “……”
    好吧，那就只能厚着脸皮问导购员了。
    不过导购员刚才修完更衣室的灯，好像又去扔灯泡什么的了，秦仁准备勉强去问下店员吧，涞觅那边又传来了程思雨的一串念叨：
    “诶？秦工呢？云姐，你看到秦工了吗？”
    “他刚刚不是还…咦？奇怪…”
    ……
    百货商场里都是大通铺，两家店之间唯一的隔断也就是两排试衣间了。
    所以，刚从广告牌后走出来的秦仁，一下子就面临了位置暴露的危险。
    万一程思雨刚注意到自己，鱼有容同学又从某个更衣室里走出来…
    ……
    秦仁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电视剧有过不少这样的桥段，双方一旦这样碰面，那接踵而至的各种误会足够剧情水好几十集的。
    不过幸好，秦仁好歹是个退休的驱魔人，身体的反应怎么也比普通的上班族要好那么一点儿，在程思雨目光扫过来之前，几个闪身和半蹲，直接躲在了一个更衣室附近。
    再一摸门，行，没锁。
    没锁就是没人，听到外面已经在喊“秦工”了，秦仁直接钻进了更衣室。
    下一刻，幽香扑鼻，一串悦耳的声响传入了秦仁的耳中。
    叮铃铃——
    嗯？
    哪来的铃铛？
    再待一转身，秦仁却见眼前是柔润的玉骨冰肌，无二的绝色容颜，叮铃铃一阵俏皮的铃铛声中，白色蕾丝花边包围下的两团白腻腻，一晃一摇，捎带着粉尖儿两抹奇特的银色掠影，蹦蹦跳跳，径直就压在了秦仁身前，隐约间竟腾起阵阵好闻的微甜牛奶香。
    “鱼…鱼…鱼…”
    试衣间里，秦仁当场石化了。
    而他眼前的一名俏丽女子，水灵灵的瞳孔也在震撼中缩成了一条竖缝。

 我脱水了

拉肚子拉的，今天一天了，大概是三餐只吃了水果加上风吹肚肚的原因，现在出来的已经全是清水了，正洗完屁屁躺床上风干中。
    呜呜呜
    咕咕咕

 150 你好坏

    试衣间里，两双震惊的眼眸你看我我看你，1.5983秒后，秦仁口中“鱼灵儿三个字”未能挤出口，回过神的鱼灵儿却已经颤巍巍地张开唇儿：
    “容…唔？！唔呜——！”
    “嘘——！”
    秦仁当即捂住了鱼灵儿的嘴巴，自己背上也升起了一层毛毛汗，同时，一串铃铛声响再次晃动起来。
    ……
    所以说哪来的铃铛啊？
    秦仁百忙之中下意识低头一瞅，再次震惊。
    鱼师父这会儿不能说一丝不挂吧，至少也是几乎不着片缕。
    身上唯一的遮蔽，只有两圈算不上遮蔽的白色蕾丝花边，众星捧月似的，将一对蹦蹦跳跳的小动物围在中间，而两轮小月亮的中间，则是两枚堪堪挡住粉晕的爱心型贴纸。
    秦仁听到的铃铛声，便是这两枚贴纸上挂着的一对银色小铃铛，稍微的震颤，就能使其发出叮铃铃的悦耳声音。
    ……
    如此的鱼灵儿，只需一眼，秦仁就在极度的震惊中感觉舌头有点儿发干了。
    ……
    发生了什么？
    别的不说，秦仁首先震惊的是，平时端庄贤淑的鱼师父，怎么会有这样的打扮？
    不待秦仁想清楚这个问题，叮铃铃的声音再次传来，秦仁颔首一看,  是鱼师父羞愤得浑身在微微发抖了。
    “你…你……”
    她那宛如渗血的绯红俏脸艰难抬起，同时为了不让秦仁看到不该看的,  又不得不把身子前倾和他贴的紧一些：
    “…你不许看！”
    “鱼师父…”
    “不许看！不许看！”
    几个字哆哆嗦嗦地从鱼灵儿牙缝里迸出,  清亮的眸底一下子就腾起了湿漉漉的水色。
    “好好好,  不看不看！”
    秦仁举起双手连连直呼，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仿佛在哄小貔貅一样：
    “鱼师父,  我其实什么都没看到。”
    秦仁的双眼越过鱼灵儿细腻的香肩，直视前方严肃表态，然后…
    …然后就从对面的落地镜里,  看到了更多。
    ……
    柔润瓷白的后背…
    葫芦儿般的娇丽曲线…
    以及顺着曲线一路收勒至腰下后，忽然又隆起的两瓣儿既丰美又圆翘的…
    ……
    “你先冷静一下。”
    秦仁既像是在跟鱼灵儿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他缓缓闭眼，做了个深呼吸：
    “鱼师父,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你…你骗我！”
    鱼灵儿双手攥紧了秦仁胸前的衬衣,  很激动地想要揭穿秦仁。
    她才不是孽徒平时说的那样傻呢,  刚才秦仁闯进来的时候,  她都看见秦仁那双直愣愣的眼睛了。
    那种眼神…
    那种眼神，就跟几百年前，鱼灵儿跟刚收的最后一批徒弟沐浴时，那些徒弟们看她身子的眼神一模一样！
    惊讶…
    惊艳…
    惊喜…
    诶？不对，他刚刚…有惊喜么？
    鱼灵儿对地球词汇的掌握还没有特别熟练，细细想来秦仁应该是没有惊喜的,  也没理由惊喜，但不管怎么说，秦仁绝对是看到了什么的！
    “为什么嘛！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为什么会进来！”
    鱼灵儿忽然想到了问题的根源，更加委屈羞恼了,  手儿攥着秦仁的衣服一扯,  身子跟着一颤抖，铃铛儿轻轻又响了几下。
    “鱼师父,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
    秦仁假装没听到铃铛的声音：
    “这是试衣间,  你都不锁门的吗？”
    “那…那谁知道你会…”
    “不是，鱼师父,  就算没有我，那你也照样该锁门啊…”
    “我…我…那我忘了不行嘛！”
    鱼灵儿就是单纯地忘记了，毕竟平时住的也是客厅沙发，本来就没有锁门这个习惯,  出来购物进试衣间更是没经验，所以那会儿跟鱼有容一起的时候,  也才会傻乎乎地穿着睡衣就推门出来。
    可现在这是重点吗？
    谷屺</span>　　鱼灵儿认为不是。
    鱼灵儿认为，现在的重点是，秦仁看了她的身子过后，居然还在怪她！说是她的错！
    “秦仁你不是好人！”
    “？”
    秦仁心想这不管哪个世界的女人，咋都这么善变呢：
    “鱼师父，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你以前经常给我发好人卡来着…”
    “那是以前，你现在是坏人了！你这个…登徒子！”
    “……”
    好古典的词儿。
    秦仁还欲再辩解，鱼灵儿已经受不了了，老这么光溜溜地贴在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身上，让她浑身都如火烧，小脑袋都发晕，于是张口又要喊徒弟：
    “容——唔！”
    秦仁又给她捂上：
    “鱼师父你先冷静点儿，怎么样？”
    鱼有容觉得不怎么样。
    修行千年的蛇儿，要她在百万天魔中保持战斗的冷静，可以，但要她在男人怀里一丝不挂地保持冷静，那怎么可能？
    鱼灵儿本来都想哭唧唧了，可巨大的羞耻心又强行压住了掉眼泪的欲望，通红的脸蛋儿上，一双美眸就只能再次汪汪含水，旋即使劲儿地挣动起来。
    叮铃铃…
    叮铃铃…
    没了衣物遮蔽，女孩子身上那些格外柔软的地方宛若凝脂，贴压在秦仁的身体线条上，温香软玉这一通蹭啊，把秦仁蹭的脑壳也同样有点儿发晕。
    尤其是那阵阵的馥郁乳香，随着铃铛的晃动不断钻进秦仁的鼻子，说不出的让人心猿意马,  要不是有着曾经驱魔人的定力，秦仁还真难说自己可以把持住。
    蛇族吗…
    蛇族的身子都这么诱人,  秦仁不禁想象，万妖大陆上合欢宗的狐狸们会是什么样呢…
    ……
    不过有一说一，鱼灵儿毕竟是个修仙者。
    而且还是实力强到飞升的那种。
    所以尽管并非体修，地球也没有灵气，她的力道发挥出来也不可能太弱。
    谈不上芭比金刚吧，多少也在挣扎的时候差点儿把秦仁扯个趔趄，幸好秦仁慌忙之下稳住下盘，又把她抱更紧了些。
    “你还…你！…”
    鱼师父哪里受过这些，只觉前胸后背都被秦仁热乎乎的双臂拥的发软，仿佛自己就要被揉进他身体里似的，一时间，鱼灵儿纵还有余力也倾数散了去，在他怀里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最终，两只攥在他胸膛前的玉手也开始松动，鱼灵儿渐渐地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条死鱼一样不再动弹了。
    “鱼师父…？”
    “……”
    不怕女人闹，就怕女人不说话，秦仁虽庆幸鱼灵儿算是冷静下来，却也担心她这样不动弹，会不会直接心理留下了创伤啥的。
    直至半晌后，鱼灵儿终于重新开口。
    “@％＃…＆”
    ？
    这嘀嘀咕咕的，还不如她身上铃铛摇的响亮。
    秦仁稍微把耳朵放低一点：
    “什么？嘶……！”
    然后他的下巴就被一颗香喷喷的脑袋狠狠顶了一下：
    “坏人！”
    “是是是，我坏…”
    下巴好疼，秦仁姑且安抚着情绪混乱的鱼灵儿。
    两条修仙的蛇儿自然也没有过什么骂人的经验，这方面的词汇量也就跟姐姐顾清一样，局限于“好坏”之流。
    “秦仁。”
    “哎哎我在…”
    秦仁应着，本来脑子里想着当前破局的方法，却又惊觉方才这句“秦仁”里带着一丝哭腔。
    蓦一低头，愕然发现，鱼灵儿那张磕在秦仁胸膛上的俏丽脸蛋，不知何时已然梨花带雨，清冽的两行水痕薄薄地从她的眼角默默挂下来，湿漉漉的眼瞳望着秦仁，水润的唇瓣儿一张，发出的声音竟如雨天的弃猫般让人心怜：
    “秦仁…你好坏…”
    “……”
    这一刻，秦仁的心脏仿佛被什么击中一样骤然一软，在刹那的怦然和呆滞中，脑海里只有一个疑问：
    这么可爱的玩意儿，真的是蛇吗…
    ——————
    （情况很严重，刚输完液上吐下泻，手机勉强码了一点，抱歉）

 151 大白鱼

    “秦仁你说…你是不是坏…”
    秦仁没有过经验，他并不清楚，当一个香香软软又丰美诱人的漂亮女人委委屈屈，哭唧唧，光溜溜地贴在自己怀里，问自己坏不坏的时候，应该作何回答。
    “鱼师父，如果你仔细想想，会发现这全程都是一个误会才对吧？”
    所以最后他选择了【有一说一】。
    “你看你，先别哭啊…”
    至少哄女孩子的经验还是有一点儿的，秦仁脑海里浮现出以前哄程思云的记忆，食指弯曲，帮她抹一抹浅浅的泪痕。
    嗯，好滑…
    像剥了壳的蛇蛋。
    “鱼师父，哭起来会不好看的。”
    “本来就不好看…”
    堂堂流云宗宗主，需要在乎好不好看这种无所谓的事情吗？
    鱼灵儿当然不在乎，嫣红的唇儿不屑地一瘪，然后悄悄地把眼睛睁大一点儿，试图风干正在打转的下一批泪珠儿。
    “你都不先放开我…”
    光顾着委屈，都忘了脸红了，鱼灵儿是有涵养的，撇开秦仁的手指头，双颊重新染上浓浓的绯色：
    “…我要穿衣服了…”
    “对哦。”
    秦仁也恍然：
    “话说鱼师父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这个是赠品…”
    “赠品？”
    “嗯…”
    ……
    鱼灵儿就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才道了半分钟，秦仁就明白了大致情况,  两个眼珠子也随着话头不自觉地往下移…
    “秦仁你还看！”
    “呃…有…有吗？”
    “有！”
    羞羞恼恼的，鱼灵儿感觉自己要逐渐看清了秦仁的真面目了。
    电视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男人是大猪jio！
    但秦仁心里也苦,  真不怪他,  只能怪对方实在太白太大。
    当然,  跟有容同学相比，还是要差一丢丢。
    不过鱼有容本来身高也要高一些,  就比例而言，鱼灵儿这个程度无疑也是堪称完美的，既不会过分夸张,  形态又足够圆满。
    “鱼师父你穿，我闭眼。”秦仁闭眼了。
    “你就光闭眼么！”鱼灵儿忿忿地质问。
    ……
    一直贴在秦仁身上，她感觉心口有两点格外敏锐的地方，磨磨蹭蹭地…在抬头了。
    就如同斩赤龙的时候一样。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女人的身体会有这种令人难堪的现象，不过之前给容儿斩赤龙的时候,  鱼灵儿可还就此笑话徒弟来着…
    唉,  真是风水轮流转。
    ……
    “抱歉。”
    “……”
    秦仁闭着眼睛松开了手,  怀里的鱼灵儿这才伸手去探挂钩上的衣服。
    叮铃铃…
    小小的动作也能引发两颗小铃铛的欢动,  在此刻安静的试衣间里显得尤其悦耳清晰，联想到两颗小铃铛挂着的地方，很难不让秦仁浮想联翩。
    叮铃铃…
    鱼灵儿也听得羞人，首先就把这该死的爱心型贴纸取下来，然后是蕾丝花边…
    咚咚咚——
    “师父。”
    “！！！”
    “！”
    就在此时，一串敲门声和门外鱼有容的声音响起,  鱼灵儿大惊，秦仁也猛地睁眼。
    “又看！”
    鱼灵儿情急之下不忘捶秦仁一拳，刚分开的身子只好再次紧贴过去，同时双手往秦仁的眼睛上乱捂。
    秦仁也不敢反抗啊,  生怕发出异样的动静被门外的鱼有容发现,  只能咬牙，痛苦地感受着铃铛拿走后,  那份更加旖旎的软弹。
    “师父？”
    鱼有容又敲敲门,  不叫小姨叫师父，应该是没有外人在附近。
    “啊啊没事儿,  我有根带子…扯不动…”
    “你还没试完？”
    “还没！马上！”
    “赠品而已，差不多就出来了…”
    说着说着，鱼有容就要推门进来。
    “等下！别！”
    鱼灵儿一看这还了得？
    在鱼灵儿心中，秦仁已经是容儿的“男人”了,  此时要是被发现自己赤条条和徒儿的男人在一起，那她这个师父当不了不说,  容儿一辈子也不会再理她了也说不定。
    秦仁自然也知道不能让鱼有容发现自己这个样子。
    有容是个孝顺的孩子，且不论原因经过，就结果而言，要是看到尊敬的师父这样他被占着便宜，那说不定会直接带着师父离家出走呢！
    不管哪种思路，如果让鱼有容同学发现试衣间里状况，后果都是显而易见的糟糕。
    于是，两个人都在这一刻很默契。
    背对房门的秦仁往后靠。
    鱼灵儿贴着秦仁往前一推。
    砰！
    “师…父？”
    “哎哎！我在穿衣服！”
    “……”
    鱼有容表面不说话，暗地里又在骂师父笨蛋了，门缝差点儿把她手指压到。
    谷坎</span>　　“快点儿。”
    她催促道，接着门板轻响，也靠在了门上：
    “买完了我要去市场，哥哥晚上还想吃鱼呢。”
    “……”
    “……”
    一门之隔后的秦仁闻言，深感温暖的同时也莫名一阵愧疚。
    唉，还吃什么鱼啊，眼前这条大白鱼光看都看饱了…
    至于“大白鱼”本人，亦是比秦仁还要分外羞愧几分。
    【徒弟】和【徒弟的男人】两个词在她脑海里打转，不禁越想越恼火，抬脸狠狠盯着秦仁，手上一再用力，忍不住在秦仁腰上掐了一把。
    “！”
    突然吃痛，秦仁险些叫出声，额头冷汗一冒，下意识抬手捂嘴，却不想轻轻戳到了鱼灵儿紧贴的小腹。
    “嗯啊~”
    “？”
    ”？？？”
    一声难抑的嘤咛如乍然春风，毫无预兆地从鱼灵儿樱唇间飘出来。
    “怎么了师父？”
    “没…没怎么，撞到脚趾头……了…”
    此乃谎言。
    撞到脚趾头叫是肯定要叫的。
    可秦仁没听说过撞到脚趾头了，身子也会绵绵软软,  面色也变得潮红起来，甚至在鱼灵儿抬眼的那一刹,  她那双眸里凝聚的浓浓水色,  也迅速地漾开无比柔润可人的涟漪来。
    “…~…”
    小巧的鼻子里,  发出的是犹如团团在梦里撒娇的那般呜咽，秦仁只觉鱼灵儿发软的身子沉沉地往下坠，也不敢吭声，只能担忧地牢牢浮她，嘴巴比划了一个“你怎么了”的嘴型。
    鱼灵儿紧咬下唇，难为情地眨了眨眼。
    秦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雪白的肚皮上，一枚玉扣似的小巧肚脐下方一点儿，一块小小的鳞片正闪烁着银光…
    逆鳞。
    秦仁恍然，原来是自己刚才不小心戳到蛇儿特有的“开关”了。
    “秦…嗯…”
    感觉到喷薄在脖子上的呼吸越发炙热香甜，秦仁惊异地发现鱼灵儿好像犯了迷糊，居然冷不丁要喊他的名字似的。
    结合很久之前触碰鱼有容逆鳞的情景，秦仁估摸着，这逆鳞对蛇族状态的印象可能并非一成不变，比如摸有容的那次只是撩开衣摆，鱼有容同学的反应就已经比较明显了，这回鱼师父光溜溜地被碰了逆鳞，貌似反应就会更大一些。
    不过还好，只要别一直碰，这个状态也不会持续。
    秦仁抓来她的衣服给她披上，尤其把肚皮给严严实实地遮上，鱼灵儿的状态也就肉眼可见地逐渐消退。
    而与此同时，秦仁也想到了一个把门口的鱼有容暂时支开的办法，在鱼灵儿耳边一番耳语后，鱼灵儿便心虚地朝门外开口：
    “那个…容儿？”
    “嗯？”
    “为师来时的内…内衣好像放在你那边的试衣间了…”
    鱼有容皱眉：
    “你去过隔壁？什么时候？”
    “就是一开始…哎呀反正你去找下嘛。”
    “……”
    一般情况下鱼有容还是会遵听师命的，心里默念一句“笨蛋”就真去隔壁试衣间找东西了。
    趁这个时候，秦仁一开门就准备脱身，结果却被鱼师父拉了一下。
    “你等下！”
    “鱼师父，总而言之非常对不起，具体的道歉，我们私下再…”
    “哎呀不是！”
    鱼灵儿就想问一句：
    “你都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啊？”
    “害！我是出差，完了陪俩同事一起来逛下…”
    同事？
    同事就是道友，秦仁说完就先从试衣间溜了，留下鱼灵儿默默琢磨一会儿之后忽然意识到，这整个二层都是卖女孩子的东西。
    也就是说秦仁是带了两个女道友一起来的？
    跟异性道友一起来这儿买东西…
    啧…
    什么啊…
    原来秦仁是为了躲着双方，所以…
    虽然鱼灵儿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毕竟她们异界人的身份摆在这儿，可问题是…
    ……
    一瞬间，鱼灵儿心里产生了好多好多难以言表的想法…
    ————————
    “师父，没找到。”
    片刻后，鱼有容重新过来敲门。
    “哦。”
    鱼有容应了一声，走了出来。
    “你出汗了？”鱼有容有些奇怪，“脸也好红，很热？”
    “嗯，有点儿。”
    鱼灵儿则是有些心不在焉，看上去闷闷的。
    “怎么了？”
    “没什么。”
    鱼灵儿摇摇头，只是忽然有些为徒儿感到不平，所以心里有些发闷而已。
    “…坏人…”
    她小声地嘀咕，甩甩头，然后拉着鱼有容找导购员结账去。
    “诶？可是收银台在…”
    “就走这边。”
    “为什么？”
    “那边臭臭的，有猪蹄子味。”
    “？？？”

 152 姐夫の壁咚（4000字算两根吧？）

    从试衣间溜出来之后，秦仁本来是打算直接遁到商场外，然后给程思雨和云婉禾编个谎，一直在商场外等着就好了。
    这样就算里面的两拨人马相遇，也不过就是擦肩而过，萍水相逢罢了。
    可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嘻嘻，姐夫~”
    “！？”
    别人都是转角遇到爱，秦仁转角遇到了小姨子。
    而最致命的是，此时就在背后，鱼有容和鱼灵儿正在付账。
    “嘘！！！”
    秦仁的手指头放在唇边绷的笔直，淡淡的青筋都几乎要冒出来了，看的程思雨先是莫名脸红了一下，接着就是歪头疑惑：
    “怎么了啊姐夫…”
    “诶？等…”
    “不要啊姐夫…太…太突然了，我还没…”
    “呀~…”
    砰！
    ————————
    “？”
    突然的关门声，让正在扫码的鱼有容同学转身回眸：
    “什么动静？”
    “啊那个…好像是隔壁店的…”
    鱼灵儿支支吾吾地接过话，虽然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想来十有八九是秦仁搞出的动静。
    而且，应该跟那两个女道友有关…
    “哼…”
    “哼？”
    “……”
    鱼有容奇怪的目光转过来，鱼灵儿连忙低头假装检查包装袋。
    ……
    怎么出声了啊…
    看来都怪师父太心系徒弟，太为徒弟鸣不平了，鱼灵儿有被自己感动到。
    不过，她接话倒也不是全是帮秦仁擦屁股。
    毕竟依着目前的情况看，不管秦仁搞出什么动静，“窝藏”了他的鱼灵儿都要分一半的“军功章”。
    所以鱼灵儿也是积极地帮秦仁打马虎眼,  催促着徒弟赶紧离开，免得跟偷偷摸摸的秦仁和他那俩什么同事撞上了。
    同事…
    女同事…
    还俩…
    下了班不回家,  陪她们逛商场…
    “哼…”
    师父好像又闷哼了一声,  鱼有容暼了她一眼,  看到她眼神有点儿发呆，接着又兀自脸红,  然后又发呆，说不明的变化莫测。
    “……”
    什么毛病，怎么从试衣间里一出来心情就突然起伏不定了。
    难道试衣间能大变活人,  把师父的神魂变走了？
    ———————
    鱼有容不知道的是，其实此时此刻，神魂被变没了还有另外一人。
    “姐…姐夫…”
    在Candy'in隔壁的涞觅丝袜专门店，和鱼灵儿同款，背靠背的另一个试衣间内,  屏住了呼吸的小橙子整个身子缩在角落,  两只手儿紧张地扯住自己的OL外套,  清亮的眸儿大大地睁着,  半仰起的小脸儿弥漫着浅浅的桃花颜色，望着下巴距离自己鼻尖不过半尺的男人，感觉心脏变成小鹿鹿跳出来了。
    ……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一会儿不见的功夫，姐夫怎么突…突然就开窍了？
    紧张惊喜兴奋…
    各种激烈的情愫，在短短半分钟内开始交织在小橙子一片乱麻的心儿里。
    再看看目前两个人的姿势…
    壁咚？是壁咚吗~？
    衬衫上的肥皂味夹杂着暖暖的男性荷尔蒙的浑热气息，被这样的他堵在小角落里,  程思雨都整个人都绷直了，胳膊和双腿都贴着身子拢的紧紧的，宛如芦苇荡里一只缩成一团的小天鹅。
    当然，如果她真是小天鹅,  背上真有有一对小翅膀,  说不定反而会不停地扑腾，弄的羽毛满天飞。
    “……”
    “……”
    咦？可是姐夫怎么不说话呀？
    程思雨本来是来找始终的秦仁的,  谁知道刚找到,  姐夫就忽然把自己怼到了这个小黑屋里…
    啊不，不是小黑屋,  是…试衣间。
    不过有区别吗？
    程思雨想起了很久以前一个叫优衣库的网络门事件，所以认为好像是没区别的。
    ……
    就在小橙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秦仁也开口了：
    “抱歉啊，吓到你了吧？”
    “啊？啊…还好啦…”小橙子耳朵热乎乎的。
    “嗯,  主要是…刚遇到个熟人，有点儿过节,  不想被认出来…”
    “？？？”
    短暂的错愕过后，是很快的平静和“呼”的长出一口气。
    也是，上头的功夫就那么一会儿，其实稍微想想就会发现不对劲，有些事情果然是没那么容易一步到位的…
    不过没关系哒~
    希望越大失望才会越大。
    小橙子虽然一直都在努力，可并没有那么笨笨地给予结果太大希望，也就不那么容易失望，耸耸肩，抬脚提了提姐夫的小腿：
    “什么熟人？前前女友啊？”
    “别胡说。”
    “哦，那就是出轨对象了，比如那会儿给你打电话那个？”
    “程思雨，成年人说话要负责任。”
    那会儿还真是鱼有容给秦仁打的电话，小姨子这波大概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秦仁稍有心虚，后退了半步，从试衣间的门缝里往外看了看鱼有容同学远去的背影，旋即才松了口气：
    “走了走了…诶对，你们怎么买了这么久啊？”
    “本来都买完了，还不是去找你了？”
    “哦哦，云姐呢？”
    “在另外一个试衣间。”
    “试衣间？丝袜还能试的？”
    “是付款了之后才顺便试一下的。”
    程思雨摊手：
    “反正你失踪了，干脆就趁找你的时候先试穿一下咯，而且也是平时不会穿的款式…”
    平时不会穿的？
    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好奇心从秦仁心底冒出来：
    “什么款式啊？”
    “喏，就这种布灵布灵的，我也试了下。”
    布灵布灵的就是闪闪的，小姨子熟练地掀起裤脚来，露出里面灰色柔顺的崭新的一条裤袜，灰色的质地里混杂着闪闪的亮光丝绒，不论哪个角度都能沿着脚面和腿部曲线蒙蒙地衍射出一层星光般迷人的银彩。
    “涞觅的璀璨之夜系列。”
    眼角闪过一丝促狭，程思雨偷看了一眼姐夫,  把裤脚又稍微拉高了些，纤细柔润的小腿更多地露出来一点儿：
    “一共五个配色,  我这双叫【银角大王】。”
    秦仁听的眉头一跳,  喉咙一动：
    “淫…什么？”
    回忆被勾起，秦仁想到了很久以前在大学寝室里偷看过的某个系列作品，标题里刚好就有为数不多的两个认识的汉字。
    “银角啊，西游记那个，谐音梗，银色的脚嘛。”
    程思雨放下裤子，随口科普：
    “不管哪个牌子，这种布灵布灵的，凡是这种配色都叫这个名字，就好像手机里的“皓月白”啊，“商务黑”啊什么的，不信你淘宝搜一下【银角大王】或者【金角大王】”
    “我搜那玩意儿干嘛…”
    原来是那个银。
    秦仁一边嘟囔一边默默反省。
    阿弥陀佛，秦仁你心太脏了！
    he—tui！
    “云姐就买的【金脚大王】。”
    谷羛</span>　　“精…哦哦，是吗。”
    he——tui！梅开二度，秦仁再次鄙视自己。
    “反正都挺夜店风的，我跟云姐都不是去夜店的，平时就不太适合穿出去，可是吧，又的确蛮好看的，也便宜，所以干脆就买两条囤着。”
    “好吧，还挺将就。”
    自我反省过后的秦仁，装出了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不过都大同小异，公司里天天穿，其实也没什么好挑的。”
    “切…”
    程思雨更加不以为意，朝虚伪的姐夫吐了吐小舌头：
    “那你在公司里天天看，有什么好看的？”
    “程工，不得造谣！
    小姨子每次提这事儿，秦仁老脸都有点儿挂不住：
    “谁天天看了？”
    “就你。”
    程思雨毫不留情：
    “每天都看云姐的。”
    “都说了那不是刻意的。”
    眼睛长在秦仁脸上，丝袜穿在云婉禾身上，每次相见都可以回避的话，那才反而奇怪吧？
    “然后还看我的…”
    “……”
    秦仁的脸一下就黑了。
    讲道理，这就更不是秦仁刻意的了好吧？
    “那明明是你故意搞怪。”
    秦仁有时候觉得，会掀起裤脚来给姐夫裤里丝的小姨子，可能放眼全天下都仅此一份。
    “那你看了没嘛。”
    “……”
    秦仁沉默，然后僵硬地点头。
    “好看不嘛。”
    “……”
    再次沉默，再次僵硬地点头。
    “？不对！”
    然后秦仁反应过来好像严重偏题了。
    他为什么会跟小姨子在小黑屋…哦不，在试衣间里讨论丝袜的事儿？
    “行了行了别瞎扯了，程思雨你什么时候能别再想着捉弄姐夫，像你姐一样乖巧懂事，那我真是要去青城山上拜菩萨。”
    “菩萨是佛教的，青城山是道家的。”
    “那就拜张天师，或者蛇仙也行，白素贞什么的。”
    “哦。”
    程思雨面无表情地“哦”一声，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今天他第二次这类似的话了。
    ……
    乖巧？
    笨蛋姐夫，笨蛋秦仁，他懂什么…
    妹妹要是乖巧了，那不就连剩饭没法从姐姐那儿分到了…
    ……
    “出去了。”
    靠在墙角的程思雨挺起身子，左手撇开秦仁，右手抓着门把手一甩，差点儿把秦仁的胳膊肘砸到。
    “啧！轻点儿行不行？”
    “废话真多。”
    “……”
    试衣间外，头顶正对的灯光晃的秦仁一阵眼晕，他抬起手来遮了遮，透过指缝看到程思雨径直快步走出试衣间的身影，总觉得…
    这家伙是不是突然生气了啊？
    ……
    “云姐，云姐？”
    “诶诶，我在这边儿，小秦人呢？找到了吗？”
    “嗯，秦工在那边，云姐我们先别理他。”
    “呃？怎么了？”
    “他刚刚拉粑粑去了，身上臭烘烘的。”
    “……”
    ——————————
    就这样，顶着莫须有的污名，秦仁终于再次和云婉禾两人汇合，很快就走出商场上了地铁。
    三个人，两个方向。
    在秦仁和程思雨一起的那条线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比起往日沉默了许多，因为回家的路上，程思雨一句话都没有。
    没有和姐夫说话。
    没有和不知不觉地和姐夫挨的很近很近。
    也没有迷迷糊糊地睡着，然后靠在姐夫的肩膀上。
    只是低着头，一直一直地看手机。
    “……”
    “……”
    她不是一个特别爱玩手机的女孩子，这不是秦仁认识的小姨子，秦仁的内心久违地涌上一种沉闷的无措。
    就好像小学的时候，跟漂亮的同桌一起放学回家，同桌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沉默了一路，而陪在她身边的你，心情可能会因此更不好。
    ————————
    “走了哦。”
    这是直到下地铁，程思雨的唯一一句话。
    “嗯…”
    秦仁不能确认她是不是在因为什么东西生自己的气，可心中就是莫名地不是滋味，望着她踩上台阶的娇小背影，突然很想跟她多说些话，却又临时找不到话头。
    “那个…”
    最终，秦仁还是强行地张了张嘴。
    程思雨停下来，稍微转过身，露出一点儿好看的耳朵和藏在发梢下的眼睛。
    “公交…还没停吧？要我送你吗？”
    沉吟片刻后，秦仁说出了他感觉近年来最笨的一句话。
    公交？
    现在才六七点，谁家公交赶着下班时间停运？
    这大概是今年没话找话最失败的一个例子了。
    “公交啊…”
    不过，阶梯上的女孩儿貌似跟他一样地笨，思考了一下，再多一些地转过半张侧脸：
    “…520路吗，还有哦。”
    “哦…那就好…”
    这家伙是在给自己台阶吗…
    “喂，姐夫。”
    “嗯？”
    阶梯上的小橙子好像声线轻盈了几分，秦仁抬起头，看到的是她一如往常的小狐狸似的有些俏皮的笑：
    “如果哪天，真的是没赶上520，要记得送我哦~”
    “嗯…知道了。”
    秦仁有些木讷地点头，看到程思雨好像心情有所恢复，直叹女人真奇妙的同时，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叮咚——
    “？”
    程思雨前脚离开，秦仁的微信后脚响了起来。
    【小橙子：图片.jpg】
    【小橙子：图片.jpg】
    ……
    “……”
    连续好几张照片从程思雨那发过来，全是秦仁自己一副凝眉坐牢般的苦相，秦仁这才知道小姨子原来在地铁上用手机玩的是“偷拍”。
    “该说‘不愧是你’吗…”
    嘴角牵起淡淡的弧度，秦仁最终发了个【微笑.jpg】过去，摇摇头，继续回家了。

 153 侍寝

    快要到家的时候，秦仁给鱼有容打了电话，确认了一下她的位置。
    “我们在公交上。”
    “哦，那我在菜市后门等你，咱们一会儿一起去买鱼。”
    “嗯嗯！”
    小蛇儿听起来很高兴，不一会儿，秦仁就在菜市场门口看到鱼有容。
    以及她身后一脸阴晴起伏，躲躲闪闪的鱼灵儿。
    “嘿…”
    秦仁尬笑一声：
    “鱼师父…也在哈…”
    “……”
    鱼师父没说话,  只是幽怨地瞥了他一眼之后敛回目光，脸上偷摸红了一下。
    “哥。”
    鱼有容倒是接过话来：
    “不是跟你说了，师父和我一起去买的衣服吗？”
    “哦哦，我忘了。”
    秦仁敷衍过去，鱼灵儿这时开口了：
    “你们买去吧,  我先回家了。”
    “嗯嗯,  好好休息鱼师父。”
    秦仁脑袋点的像鸡啄米：
    “鱼师父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待会儿带回来？”
    “没有…”
    “喝的呢？”
    “没有…”
    “豆浆呢？”
    “……”
    鱼灵儿犹豫了。
    众所周知,  豆浆和“喝的”是两种东西，鱼灵儿不是特别渴，对“喝的”没兴趣。
    比如奶茶啊，可乐啊，鱼灵儿就没兴趣。
    尤其是奶茶。
    又是奶又是茶的，真是奇葩…
    还有里面黑乎乎的美其名曰珍珠的玩意儿，噫…
    也就孽徒会喜欢那种东西了，鱼灵儿是不屑的。
    可豆浆就不一样了，那种难言的香醇如同仙酿，每当早饭有豆浆的时候，鱼灵儿都会抱怨蛇族与生俱来的小胃口，恨不得可以往自己的肚子里再多塞一些东西,  专门用来下豆浆。
    唰——
    于是，简单的犹豫过后，鱼师父伸出两个手指头，小声嘀咕道：
    “两杯。”
    “好嘞！”
    秦仁痛快地答应下来，鱼师父双手这才往小腹一揣,  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其实旁边的鱼有容见状,  是稍微有些感觉奇怪的。
    豆浆变成两杯豆浆…
    师父这大概是第一次在接受了哥哥好意的情况下，还主动提高了要求吧？
    ……
    “哥。”
    鱼摊前，鱼有容捏了捏秦仁的胳膊。
    “咋了？”
    “你是不是对师父做了什么啊…？”
    “？！”
    正背手弯腰在看鱼的秦仁，差点儿一个趔趄摔进池子里。
    “不对。”
    不过马上，鱼有容咬咬唇，自己又摇了摇头：
    “哥，是不是师父她因为什么事儿为难你了啊…？”
    鱼有容相信，比起哥哥欺负了师父，不懂事儿的师父为难哥哥的可能性，肯定才是要更大些的。
    “没有的事儿，别乱想，咱今天一天不都还没见面吗…”
    秦仁打着哈哈强行转移话题，抬手指了指池子：
    “咦？有容你看。”
    “看什么？”鱼有容踮脚。
    “你看那条鱼，尾巴又顺又长，鳞片又亮又闪，很漂亮吧？”
    “嗯。”
    “哎呀，不过就是有点儿呆呆的，趴在角落里，看着文静的很。“
    “嗯，是有点儿…”
    “对啊，很漂亮，但是呆呆的。”
    鱼有容认真地点头，秦仁贼兮兮凑到她耳边：
    “有容，像不像你？”
    “……”
    鱼有容耳朵就一热，嗔嗔地瞧着秦仁，扯在他胳膊上的手儿落下来，轻轻在他腰上推了一下：
    “哥—…”
    “哈哈哈。”
    秦仁扯开话题成功，笑呵呵地揽了揽她的小腰：
    “好吧，我承认有些片面了，有容现在已经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撒娇的时候都会发嗲了。”
    谷礁</span>　　“我没有…”
    发嗲是洛瑶那种小姑娘的撒娇方式，鱼有容是大姑娘，怎么好意思发嗲呢，不过是喊哥哥的时候拖了点儿长音，稍微转了点儿音调，这都是情不自禁的而已…
    总之不管怎么说，鱼有容同学被夸漂亮了，自然是很开心的，买鱼的时候就把哥哥说的那条呆呆的，漂亮的鱼儿选上了。
    “就买它啊？”
    “嗯。”
    还用问吗，哥哥喜欢的鱼儿，当然要做给他吃啊。
    “老板，切片。”
    “要得！”
    吩咐了热心摊主，鱼有容甩了甩手上抓鱼时沾染的水珠，甩不干净，就听哥哥的，把手儿给了哥哥，让他拿着纸巾帮她擦。
    谁说画蛇添足是贬义词来着，明明鱼有容同学的小手这么好看。
    秦仁回忆了下，小脚也是。
    话说心相印也是yyds啊，瞧这纸，真白，捏着真软…
    ……
    “不过有容啊，家里人多，这条可能有点小哦。”秦仁边擦边提醒鱼有容。
    “哥，你今天正式贵人多忘事，不是说买两条的吗？”
    鱼有容指了指池子里：
    “小的做鱼片儿汤，大的做烧鱼。”
    其实鱼汤最好用鲫鱼，可是鲫鱼那个刺啊，鱼有容怕家里的貔貅会嫌弃——虽然在流云宗的时候，那货没少从天池里偷鱼吃。
    所以大小两条就都用花鲢好了。
    “老板，再称一下这条。”
    鱼有容蹲下来，白白嫩嫩的小手有着不符合外观的麻利，单手就抓起一只肥美的大鱼儿。
    大鱼儿的身子比起小鱼儿，肯定是要肥美诱人一些，挣扎的力道也就更大，在鱼有容的掌心里跳的水滴四溅，惹得鱼有容同学一阵蹙眉：
    “真不听话…”
    啪——
    她对着大鱼的尾巴处拍了一下，大鱼一下就老实了下来，看得秦仁暗自咋舌：
    “有容，没拍死吧？”
    “没，只打的屁股，晕过去了。”
    “……”
    一般处理鱼不都是敲头敲晕过去吗…
    看着大鱼翻起的白眼儿里泛着诡异的光，秦仁只能感慨不愧是蛇族修士，手法格外不一样。
    “三斤！”
    老板称完了鱼，不是很重，但是够了：
    “还是切片？”
    “切坨坨，或者条条吧，这条大的是烧鱼。”
    “要得！”
    鱼有容如今说话，已经会带着蓉城人习惯性的叠词词，秦仁看她熟练地和摊贩沟通，是不是撩起一缕耳发，真是越来越觉得她像个持家有道的小媳妇了，心里不由地泛起一阵柔情。
    这样的异界女孩儿，其实挺适合娶回家的呢…
    当然，秦仁只是艺术性地感叹一下，并没有代入，毕竟自己已经有了一个优先要娶的叫做“程思云”的女孩子了。
    “哥…”
    “嗯？”
    “……”
    鱼有容眼皮子轻敛，贴着腿边伸出两只手儿。
    原来是抓了第二条鱼，小手又湿哒哒了。
    看来，当初的呆呆小蛇的确有变成心机小蛇的趋势啊…
    秦仁有些想笑，拿出了纸巾：
    “给我。”
    “嗯…”
    ————————
    “我回来了。”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鱼有容提着大小两条鱼溜进厨房，秦仁则是提着一个牛皮纸袋，来到了电脑桌前。
    “不用看了，里面的就是豆浆。”秦仁笑道。
    “谁…谁看了…”鱼有容鼻子悄悄一动，心虚地收回目光，舔了舔红润润的小嘴。
    秦仁取出豆浆，一杯放桌上，另一杯放进鱼灵儿手里：
    “一回来就打游戏？”
    “……”
    鱼灵儿捧着豆浆啜了几口。
    什么意思嘛？坏秦仁这是要教育鱼师父吗？鱼师父咕噜噜咽下一口香甜的豆浆，然后比较用力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本来不想打的…哼，可是心情不好，怎么了？你有意见么…”
    “没没没，鱼师父你继续…”
    秦仁不敢有，抓了抓鼻子讪笑两下，暂且离开，往沙发上一坐，伸个懒腰抓过团团撸了两圈之后，忽然觉得家里好像缺了点儿什么…
    正想着呢，卧室门打开了。
    “啊，秦仁秦仁~”
    又奶又糯的一串儿呼声响起，随后是小拖鞋跑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动静…
    嗯！味儿对了！
    就是差这个玩意儿！
    秦仁转头看了一眼漂漂亮亮扑腾过来的小女孩儿，刚把团团扔到一边儿，张开胳膊准备给她腾出怀里的位置，就听得耳边咿咿呀呀地响起了逆天的台词：
    “秦仁秦仁~今晚让本座给你侍寝好不好呀~”

 154 我也要

    duang~
    秦仁把骑乘在自己腿上的某貔貅扔到了沙发一旁，重新把团团抱了过来。
    “喵~”
    死鬼，还知道回头啊？团团也是光速原谅了秦仁。
    “姓洛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每次开口之前要三思。”
    秦仁脸黑黑地盯着洛瑶，小女孩儿就姑且三思一下。
    一思…
    两思…
    三思…
    洛瑶一秒一思，三秒过去，三思完了,  就恍然地吃了吃手指头：
    “对哦，应该是秦仁你给本座侍寝…诶疼疼疼——”
    好久没捏貔貅了，秦仁上手开挼，冰冰凉凉的糯米团子真舒服：
    “我凭什么给你侍寝？”
    “不许捏我。”
    洛瑶不高兴了，抽出吃过的湿哒哒的手指头，不安分地往秦仁嘴里捅咕几下，于是又被狠狠捏了一顿。
    “倒霉孩子…”
    秦仁骂骂咧咧，唇边全是甜甜的花蜜味。
    ……
    虽说这货是灵兽，浑身的体液比体表还干净，可毕竟是口水，秦仁又不是变态，自然不能让她为所欲为。
    “再较劲，还捏你。”
    “哼…o￣ヘ￣o＃”
    臭秦仁，动不动就把上仙大人当玩具娃娃…
    不过洛瑶还是屈服了,  撅起小嘴，站在沙发上，抬起白色棉袜包裹着的小脚把团团踹开，然后重新坐进秦仁怀里，很庄严地宣布：
    “秦仁你知道嘛，本座今天开始就不是本座了。”
    “？”
    我不是我了？秦仁一听还挺哲学，一边嗤笑，一边把玩着她好看的小裙子：
    “行,  那你是什么？”
    “哼哼~”
    洛瑶得意地叉腰：
    “是本宫哒~！”
    “啥玩意儿？”
    “本！宫！”
    洛瑶抱着秦仁的脖子摇了两下：
    “就是皇后，皇后就是本宫，本宫就是皇后。”
    ……
    历史经验告诉秦仁，每当家养型灵兽出现奇怪的言行的时候，其原因一般都是和该灵兽最近接触的一些地球文艺作品有关。
    说白了就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秦仁并没有像鱼有容说的那样真的贵人多忘事，所以一下子就想起来白天跟洛瑶打过的一通电话，当时这货就提过“小宝宝”的事情，以及她正在看的某部电视剧。
    “你《甄嬛传》看了多少集了？”秦仁从她身上摸出手机，打开了爱奇艺。
    “52集。”
    洛瑶回答道，有些害羞，小手沿着裙边一下下地按着。
    秦仁一直玩她裙子，玩的连小内裤都能看到了，真讨厌…
    上仙大人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光着小屁股满客厅也不知羞的小女孩了，天还没黑，哪能随随便便就让秦仁看到小内裤呢。
    “所以你看了52集《甄嬛传》，就得出了你是皇后的结论？”
    “本来不是。”
    看来秦仁还没搞明白，洛瑶认真地望着他：
    “所以现在起就要是了,  本座今天起要当本宫，然后姨母天下。”
    “是母仪天下，什么姨母,  还姨妈呢…”
    姨妈天下…
    秦仁想想都恶心心，瘆的慌。
    “敢情你当了皇后，就是为了给人侍寝的？”
    “其他的本宫又不会，电视也没演。”
    “说的好像你就会侍寝一样。”
    秦仁笑起来，躺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继续窝着：
    “毛都没长齐，你知道什么叫侍寝吗？”
    “就是皇后或者妃子，要跟皇上睡觉。”
    很难吗？这不是洛瑶每天晚上跟秦仁做的事情吗？
    哦，还有个顾清也是。
    唔…顾清每周只能睡两天…
    那她就算妃子吧~
    擅自在心中分配了高低贵贱之后，洛瑶光洁的额头被秦仁敲了一记：
    谷倨</span>　　“醒一醒，大清已经亡了，我是皇上吗？”
    “你不是，所以本宫就不要给你侍寝了，要你给本宫侍寝…”
    蓦然有些安静下来的小女孩是如瓷器般精美的，软乎乎的小脸儿倚在秦仁肩窝，蜷在秦仁的臂弯里，比团团还要更像一只团团，白白嫩嫩的手指头按在秦仁的肚皮上，慢悠悠地画起了圈圈：
    “秦仁…”
    “嗯？”
    “…你不是皇上，所以…就…”
    她扬起脸，脸儿小小，身子也小小，双眸宛若水洗的玻璃珠子，湿湿润润的一层光泽，好看极了：
    “…所以秦仁你就只有皇后，不要有妃子好不好…”
    “笨蛋，我现在哪来的妃子？”
    小家伙总是能不经意地给人柔柔软软的治愈感，秦仁轻轻握了握她的脚腕儿，温温柔柔地亲她的小鼻子：
    “自己乱说，说完了又要乱想…”
    用目前流行的话来讲，就是突然有点儿emo了。
    “…我不是皇上，你也不是皇后，我是秦仁，你是洛瑶。”
    “那…那秦仁也是洛瑶的秦仁…”
    “我什么时候被你买断了？”
    “现在，还有以后。”
    洛瑶把一根垂落的长头发咬进嘴里，用薄嫩的唇儿抿来抿去：
    “…你先同意，同意了的话，洛瑶就…就也是秦仁的瑶瑶了…”
    “瑶瑶？”
    秦仁憋着笑。
    “不许笑！”
    “自己叫自己瑶瑶，好意思嘛？哈哈哈…”
    “本宫说了不许你笑了！”
    洛瑶气急又败坏，使劲儿摇他脖子，假装摇的气喘吁吁，就可以掩饰自己脸上羞答答的粉晕儿了。
    ——————————
    结果说白了，洛瑶还是不知道什么是侍寝。
    电视上演的含蓄极了，加上又是古装戏，如果听不懂某些古称词汇的话，就显得更加委婉了。
    秦仁也不肯跟她解释，洛瑶就一路纠缠到吃晚饭。
    无可奈何的秦仁，最终就给了一个【房事】的解释。
    “什么是房事？”
    “……”
    于是，这个问题就又果不其然地陷入了套娃窘境。
    “哥…”
    而两条蛇儿是学过这个词的，鱼有容听的羞人，给秦仁夹了一块鱼肉：
    “…你别给瑶瑶教些奇怪的东西…”
    “冤枉啊！”
    秦仁马上自比窦娥，这灵兽无师自通，怎么就成他教的了？
    “彳亍口巴。”
    秦仁撇嘴，使坏般地开始甩锅：
    “既然有容你很懂的样子，那你给洛瑶解释下【房事】吧。”
    “哎呀哥…”
    小蛇脸一红，嗔嗔怪怪的还没怎么表态，大蛇那边的筷子倒是敲在了碗边，发出了比较明显的声响。
    鱼有容和秦仁同时侧目一瞧，鱼灵儿却是面无表情，继续夹菜，片刻后才极小声地囫囵了一句：
    “…坏人就是坏人…”
    “师父？你嘀咕什么呢？”
    “咳咳！”
    秦仁捏了捏喉咙，积极地拿起勺子，打断了师徒俩可能继续下去的对话：
    “有容，来，喝点儿汤。”
    “哦…哦。”
    “再来点儿肉…”
    “嗯嗯，谢谢哥哥。”
    鱼有容乖乖举起小碗，盛着哥哥一勺勺的关心，盛满了就慢慢吃起来。
    而在悄悄地瞥了几眼徒儿那副甜滋滋的小模样之后，鱼灵儿心底却是不知从何来的一股乱糟糟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感觉…师父身子都被人看了，可这孽徒什么亏也没吃过，怎么就各种春风得意呢…
    人的情绪，尤其女人的情绪，本来是诡谲莫测的。
    于是乎，就在莫名的一股冲动加持下，鱼灵儿拿起自己的碗儿，“啪”地放在了秦仁面前。
    “？”
    刚放下的秦仁直接一愣。
    鱼灵儿则是低头不看他，默默地咬着筷子，嗫喏着唇儿迸出三个字：
    “我也要…”

 155 阳台上的倩影

    按理说，给了徒弟，也要给师父，是合理的。
    不过主动地要，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也要…”
    “……”
    身旁的鱼有容在听到师父这句话后，讶异之下，一块儿鱼肉从嘴边差点儿掉出来。
    幸好蛇族姑娘有根儿长长软软的舌头，粉粉地吐出来,  打着旋儿一勾一卷，嘶溜，接住了。
    师父果然好奇怪啊，从试衣间出来之后好像就一直…
    鱼有容蛮困惑的，不过有一说一，跟师父比起来，鱼有容还是个区区五百零一岁的小丫头，像师父这种大人的烦恼，有时候鱼有容不能理解也不足为奇。
    所以只要不过分，鱼有容也就随她怎么闹好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是徒弟，鱼灵儿是师父，尊师重道天经地义，在师父心情不好的时候，徒弟还是会很知礼地不去多嘴说她什么。
    反观秦仁，他就和鱼有容同学不一样了。
    “那个…我来我来。”
    秦仁作为“试衣门”事件的两个当事人之一,  多多少少知道鱼师父这股子不对劲的原因，所以愣了一下之后，也是马上反应过来，憨笑着拿起鱼灵儿的小碗,  也给她盛汤。
    “葱要吗？”
    “嗯…”
    “肉呢？”
    “要…”
    ……
    饭桌上,  貔貅在呼噜呼噜无情干饭,  秦仁叮叮当当给鱼灵儿盛了慢慢一碗鱼汤，再拿起筷子，撇下了一块鱼腹放进去。
    作为鱼身上最为软嫩多汁的部分，细滑的鱼腹挂上炖出来的薄薄一层胶质，光看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而且跟其他部分不一样，鱼腹肉色洁白，只要汤炖的清了，就如雪一样，让秦仁忍不住想起了试衣间里，某条蛇儿纤细的腰间那同样白皙柔嫩的小肚皮…
    嗯…
    所谓“鱼肚白”，是不是就这样来的？
    ————————
    【风云！雄霸天下——！铛铛~~！】
    晚饭过后，秦仁一起跟鱼有容洗完了碗，刚出厨房门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台式风味中二台词。
    “洛瑶！电视关小点儿！”
    “哦。”
    洛瑶跪坐在沙发上，全身只有嘴皮子动了一下，然后继续直勾勾盯着电视。
    “喵…”
    还得是团团懂事，一伸尾巴把遥控器勾过来，圆乎乎的小肉球扒拉两下把声音关小了下去。
    于是貔貅就不满意了，眼睛倒是继续盯着电视，同时一只白白的脚儿也从散开的一圈裙摆下冒出来，轻轻踏在遥控器上，藏在袜头里的一排脚趾头整整齐齐地一蜷，借着棉袜恰到好处的柔软摩擦力，再往回一抽，遥控器重新被拿会手里，调回了最大音量。
    “洛瑶！”
    “啊啊啊~”
    秦仁凶凶地过来了，小女孩儿熟练地哼哼两声，小屁股一抬，小腿依然跪着，身子就从沙发支棱起来，嗯嗯啊啊地倒在了秦仁身上：
    “就大一会儿嘛~一会会儿…”
    撒娇是工作，看电视是生活。
    小胳膊胡乱搂在秦仁腰间，洛瑶的侧脸懒洋洋地贴在他结实的腹部，亮亮的眸子却依然不忘初心地注视着电视。
    “一会儿也不行。”
    秦仁化身慈父，语重心长指了指身后：
    “开那么大声，影响鱼师父打游戏。”
    鱼灵儿头也没回地冒了一句：
    “我有耳机。”
    “……”
    呐，这个就叫做拆台。
    但秦仁还是把声音关小了，理由是影响邻居。
    “什么邻居，不就是唐波波嘛。”
    貔貅双臂抱在软噗噗的胸口前，戏精附身，很装模作样地斜睨着秦仁：
    “姓秦的，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女人了——诶疼疼疼！”
    “这种可狱又可囚的话你能不能别张口就来？”
    这就是被貔貅断断续续偷看了《回家的诱惑》的结果。
    所以秦仁才及时阻止了这货再继续受到《甄嬛传》的陶冶，给她推荐了相对古早，相对中二的幻想系高武电视剧《风云》。
    ……
    “话说雄霸老爷子的演员去世了啊…”
    秦仁看着电视剧里的大反派心生感慨，时间过的好快，小时候跟顾清一起看这部剧的时候，还是用的34寸的显像管“大彩电”。
    ……
    当时的秦仁，喜欢用那种一团一团的，学名叫【拉菲草】的彩色塑料细丝，抓到自己头发上cos步惊云的泡面头，捂着自己的胳膊怪叫模仿麒麟臂发作。
    而姐姐呢，就比较成熟一点。
    每次看到弟弟“麒麟臂发作”的时候，顾清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脸红地啐他一下，但再成熟的小孩儿也是小孩儿，过后也会用纸巾包住自己的辫子cos里面的孔慈。
    直到后来，姐姐比大多数同龄人提前发现了《风云》里的狗血之处，就很不屑cos里面的女人，也不许弟弟cos男人了。
    男人和女人都不许cos，可那个年代的小男孩儿最大的快乐之一，就是扮演电视里的角色。
    于是，心痒痒的秦仁，后来就只好cos里面的火麒麟，双手套着姐姐的红色拖鞋，四肢朝地给姐姐当坐骑了，每次姐姐都最高兴的那一个，骑的小脸儿红扑扑，香汗淋漓的才肯下来。
    直到很久后，感受到自己付出和快乐的收益并不对等的秦仁，才终于放弃了cos。
    ……
    【聂人王，你终于又重出江湖了】
    电视里，雄霸的台词把秦仁从记忆里拉了回来，屏幕上是那个儿时记忆里最经典的乐山大佛，雄霸搂着聂人王的妻子颜盈，将要大战北饮狂刀聂人王。
    嗯…确实是狗血啊…
    可为什么又感觉很想看？
    “过去点儿。”
    兴头被撬动，秦仁拍拍貔貅的屁股，赶出了一个位置，也坐上了沙发。
    谷圏</span>　　“秦仁，可乐。”
    “啧…”
    可乐配电视，还挺会享受。
    无妨，秦仁顺便也给自己拿了一瓶。
    吨吨吨——
    一大一小俩人一起咕咚了一大口，然后取消暂停，继续播放。
    ……
    【莹儿，这一个月，你过的如何？】
    聂人王一脸悲苦地看着雄霸身边的妻子，妻子笑颜如花，媚态十足：
    【…你有多久没见过我笑了？你说我过的如何？…】
    【…雄霸给了我女人的快乐，我要的一切…】
    ……
    聂人王不愧是江湖人称“绿人王”，如果不是貔貅在旁边，秦仁这会儿肯定会一脸吃瓜样地咧嘴嘿嘿傻笑。
    这剧情。
    真是要多狗血就有多带劲啊。
    不过这样的剧情，感觉比《甄嬛传》之流，更不适合家里的小女孩吧？为什么秦仁反而会让洛瑶看呢？
    答案很简单。
    秦仁侧目瞄了一眼，单纯的小灵兽目光炯炯，对里面这种台词既听不懂也不感兴趣，瞳孔里倒映着角色们的刀剑和恢宏的乐山大佛，水润的唇儿微微张开，就差点儿把“快开打”三个字喊出口了。
    没错，跟秦仁小时候一模一样。
    毕竟是漫画改编，内容核心是高武，小时候的秦仁看《风云》只为了看酷炫的武功，喜欢看他們打架，喜欢他们那些帅气的名字名号，招式秘诀，武器心法。
    狗血剧情什么的，看不太明白，也根本不爱看。
    眼下的洛瑶本来就是从一个修仙世界而来，看这样的片子，侧重的点自然也更偏向于秦仁小时候喜欢的那些东西。
    “哦——！打了打了~”
    五毛特效的打斗在洛瑶眼里显得无比紧张刺激，抬手把正在日常把玩史莱姆的团团抱了过来，不安分地挼起了她的毛毛。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玩别人者，必被人把玩。
    “喵@#%￥…”
    团团很有情绪地一阵骂骂咧咧，不过大家也相处至今也有这么久了，能忍也就忍了，不会再像最开始的时候跟洛瑶打架。
    ————————
    一晚上下来，秦仁可以确认，《风云》的确是适合洛瑶看的剧。
    可相应的，也很上头。
    晚上躺在床上都熄灯了，洛瑶还一直在秦仁身上拱来拱去，修长纤细的一条左腿搭在秦仁腰上，茶多酚摄入过量一般兴奋地磨啊磨：
    “秦仁秦仁，熊大最后真的会一统武林吗？”
    “不会。还有，是雄霸，不是熊大…”
    “那雄霸最厉害的武功是哪个啊？”
    “三分归元气吧…好像…”
    “三分？还有七分呢？”
    “七分归运气。”
    ……
    秦仁这会儿刚跟程思云聊完微信，正忙着给部长讲从女朋友那听来的格陵兰岛当地小笑话呢，自然是没功夫认真对待貔貅密密麻麻的提问，本来都是随意地在敷衍。
    直到又一个问题被提出来。
    “秦仁，火麒麟会被人当坐骑吗？”
    “……”
    听到小家伙悄悄低沉了一点儿的语气，秦仁收起了吊儿郎当，放下手机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他在意的，并不是小时候cos火麒麟的记忆。
    而是【坐骑】这个词。
    也是，有些东西，的确是要时间慢慢地修复…
    不管怎么说，在摒弃宗主坐骑这个身份后，每一天对貔貅来说，都的确在变的越来越好不是吗？
    “当然不会了。”
    秦仁侧过身子，鼻子和她的鼻子蹭了蹭：
    “火麒麟是灵兽，地球上没有人会骑灵兽。”
    有些人，尤其是小屁孩儿，是无所谓剧透的，秦仁也就不妨多跟她聊聊剧情了。
    “其实，这个剧里啊，真正的王者坐骑不是灵兽，是颜盈。”
    “聂人王的妻子？为什么？”
    “这个嘛…其实我也不太懂，听说的。”
    原来人也能当坐骑，上仙大人直呼地球人真会玩。
    “对了，火麒麟后来还和聂风成了朋友，人兽和谐。”
    “真的吗？”
    “当然，不信你往后看就是了。”
    “好耶~”
    “明天！”
    ……
    这一晚，哄睡了貔貅后，秦仁满脑子乒乒乓乓都是刀光剑影。
    不就失眠吗，秦仁也习惯了。
    在遇到洛瑶以前，秦仁的失眠频率可是更夸张，如今来说，每晚其实倒比以前睡的香了，这偶尔一次失眠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半夜，秦仁起身，下意识摸了下口袋才想起戒烟了，就准备倒杯水，去阳台透透气。
    他蹑手蹑脚，免得吵醒客厅里的两条蛇。
    殊不知，到了客厅才发现，阳台上已经有一个身影了。
    柔和的曲线勾勒着那人曼妙纤柔的身段，多一分则丰沛，少一分则清寡，幽幽倩影在夜色下双手叠腹，望着天上看不见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正是同样失眠了的鱼灵儿。

 156 灵儿（5500字两章二合一)

    在地球上，蛇是冷血动物。
    冷血动物会怕冷吗？
    应该是不会的，怕就冬眠呗。
    只不过，来自万妖大陆的蛇，对“冬眠”是没有概念的，修行千百年的她们也更不会怕冷。
    直到来到地球。
    ————————
    九月的地球气温在逐渐降低，日晚的温差变得明显起来。
    “阿啾~！”
    和顾清一样,  某人的喷嚏听起来貌似也颇有一点儿自己的小特色，半夜的阳台上，略显弱气的背影打完喷嚏后，嘶溜溜地吸了吸鼻子，双手交叉抱住双臂，忍不住抖了个哆嗦。
    “鬼天气…”
    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细细碎碎地从她的唇边飘出来。
    看天气预报，好像接连几天都是坏天气,  坏死了…
    简直就跟某个人一样那么坏。
    再抬头，阳台上的鱼灵儿还是没有找到今晚的月亮，看来在“蜀犬吠日”的蓉城，不光见到太阳，连见到月亮也是一件很有困难的事情了。
    “哼…”
    鱼灵儿自怨自艾地轻哼，半夜睡不着的她，本来还说想学地球古诗词里的人那样，望月思怀一番，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月亮，一时只觉得更添几分忧郁。
    “阿啾~！”
    又打了个喷嚏，鱼灵儿哆哆嗦嗦地抹了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再看看身上这件新买的睡裙。
    玉兰色的丝绸质地，文胸式的领口缝有蕾丝镶边，轻盈的裙摆贴合身形，原本熟魅的风格,  裙摆却在腿根儿乍然收窄了几分,  作了一个可爱的内卷收边。
    鱼灵儿怎么看都还是挺羞人的，可是…
    也的确挺好看的。
    “……”
    手指头捻动着裙边，白天的些许个难堪的场景在鱼灵儿心里快速闪回。
    掌心划在肌肤上的时候，越想，就越有种脸热热的，想要把脑袋钻进被子里藏着的感觉。
    于是，鱼灵儿就又想打喷嚏了。
    可是正要打，肩头却是蓦地一暖，旋即有热乎乎的气息从背后托上来。
    “？”
    反应过来的时候，鱼灵儿发现，一条薄毯已经披在了自己身上，顿时心儿一紧，扭头瞧去，秦仁正冲她比划着噤声的手势。
    “嘘…”
    “你！”
    “嘘——！”
    秦仁快呲牙了，使劲儿指着客厅里搭在被子外面的两条白皙的大长腿：
    “别把有容吵醒了…”
    “……”
    从这一点上说，秦仁确实是跟鱼灵儿“利益一致”。
    鱼灵儿玉手捏捏合合，唇瓣儿紧抿两下，就不说什么了，毛毯稍微遮了遮微敞的胸脯，扭头往阳台外挪了几个小碎步。
    “坏人，走开。”
    鱼灵儿小声地宣示了阳台的主权。
    “好。”
    秦仁点头：
    “那你把毛毯还我。”
    “还就还！”
    有什么了不起的，鱼灵儿心里不知怎么的一揪，霎时就感觉身上的毛毯一点儿都不暖和了，伸手一扯，某些地方却立刻白耀耀地晃出一片。
    “！”
    鱼灵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新买来的好看又羞人的睡裙呢。
    哗——
    于是鱼师父迅速地重新把毛毯裹上了，比刚才还要更紧一些，连脖子都裹住了，只露出一张粉扑扑扑扑的俏脸儿，羞恼地瞪着秦仁：
    “秦仁！”
    “……”
    秦仁哭笑不得，这货自己把自己搞的不自在，管他什么事儿啊。
    “那个…”
    他只能挠头：
    “新衣服…很漂亮。”
    “你…”
    鱼灵儿忍不了了，抬起粉拳就往秦仁胸口招呼：
    “…你又看！你又看！”
    “废话。”
    秦仁真怕了她了，索性一板脸，把毛毯往她小巧的肩头一箍：
    “那还不是你好看，我才看的？不好看的谁爱看？”
    “你…你！”
    鱼灵儿顿时难以置信地脸红起来。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说这样的话？！
    原来…原来秦仁真是坏人！
    就是电视里那种，白天还装模作样一下，晚上就彻底暴露的那种坏的不行的人！
    ……
    实际上，秦仁不坏。
    他只是觉得抱歉的话说够了，可貌似起到的效果很有限，所以觉得应该也从鱼师父的角度做下思想工作，理解要互相才行。
    也就是所谓的“双向奔赴”了。
    ……
    “鱼师父，首先，在地球上，两个熟人朋友之间，被对方看到身子，并不意味着对方就会有什么邪念。”
    “……”
    鱼师父不说话，秦仁便适当地补充一句：
    “当然，白天那种程度的话…怎么说呢，确实有点儿过了，但也没完全过…可咱们也说呢，无心之举嘛。”
    “……”
    “其次，按照地球的说法，越是美好的东西，越不应该藏在阴影里蒙尘。就是说…嗯…比如像这么漂亮的睡裙的话，你非要藏着掩着，那花钱买它的意义呢？随便买块布裹着不一样吗…”
    “不要说了。”
    话到一半，鱼灵儿不自觉地颦起眉儿，打断了秦仁，又重新扭头转过去了。
    睡裙睡裙…
    老提这个干嘛？
    当她是个衣架子么？
    秦仁这么喜欢睡裙的话，干脆自己穿去不好么？
    “鱼师父。”
    怎么感觉这大蛇比小蛇更难哄呢，秦仁悻悻上前，扶着她的肩膀想把她转回来。
    “走开…”
    鱼灵儿就不转回去，扭了扭，像朵夜风里摇曳的小牡丹。
    “你看，老是不听人说话。”
    小牡丹倔强地不肯转过来，秦仁就只好自己靠过去，从她身侧稍微探出半个头，凑到她耳边：
    “…咱继续说哈，这个…漂亮的睡裙不该蒙尘，就跟人一样，漂亮的人更不该蒙尘，就跟鱼师父你一样…”
    “……”
    什么意思…
    所以并没有把她衣架子么…
    诚然，鱼灵儿又不是尘世里的小姑娘家，才不会因为别人只夸衣服不夸她，就产生无聊的小情绪。
    眼下的她，只不过是在意秦仁的态度问题。
    秦仁态度端正了，没有光惦记着睡裙了，那鱼灵儿的耳朵就稍微动一动，姑且听他再说两句。
    “…但是！但是哈。”
    秦仁继续道：
    “我也不是说矜持的鱼师父就不好看，只不过呢，嗯…好看的人呢，她肯定是各种风格都好看的，矜持起来窈窈生姿，放开一点儿呢，就明艳动人…”
    “好了你停下…不要说这些了…”
    怎么感觉身上热烘烘的，鱼灵儿略微把毛毯敞开一点儿，偷偷用冰凉的手背抹了抹双颊，然后也学秦仁刚才那样板起脸儿来：
    “大晚上的，你就是跑出来专门献殷勤，用这些可有可无的，什么…什么漂不漂亮的…无聊的话，来奉承我的么…”
    “不是。”
    当然不是，秦仁很老实地摇头，然后很不老实地继续说道：
    “我本来都睡着了，但是忽然做了个梦，梦到阳台上养的一朵小花啊，被风吹的瑟瑟发抖，我一看，心疼啊，于是就惊醒了，结果起来发现你刚好在阳台。”
    鱼灵儿微微抬头，犹豫地眨眨眼：
    “真的么…”
    “……”
    秦仁呆了。
    不是吧，居然信了？
    嘶…
    这大蛇到底是难哄还是好哄啊，秦仁有点儿不好说了。
    总之先哄吧。
    “嗯，真的。”他斩钉截铁地点头。
    “我不信…”
    鱼灵儿信了也要说不信，秦仁表示理解，笑了笑：
    “信不信都行，简单点儿说，就是看你阳台发呆，怕你着凉，给你送毯子来了。”
    “我是流云宗主。”
    鱼灵儿吸吸秀气的鼻子：
    “宗主不怕冷。”
    “宗主是不怕冷，可鱼灵儿怕。”
    鱼灵儿的肩膀不宽，毛毯老打滑，秦仁捏住两个角在她锁骨的位置栓了个结。
    “说了不冷了…”
    她低下头来小声嘀咕，双手不怎么安分地轻轻扯着结头。
    “别动，待会儿扯掉了。”
    平日貔貅爱吃手指头，秦仁撇习惯了，所以很熟练，把她的手儿也撇下来。
    谁知这一碰，却是意外的冰凉。
    好家伙，虽然一直都知道很多女人的手脚都容易冰凉，可这九月的晚上，也能冻到这种程度？
    “啧，在外边儿站了多久这是…”
    什么宗主，不还是普通女人的身子吗，秦仁往手心哈了口气，把她的几根手指头一齐捏进手里。
    “诶…等…”
    鱼灵儿的心兀地一慌，下意识往外抽了抽。
    “急什么。”
    秦仁皱眉，轻轻一拍她的手背：
    “捂会儿。”
    “……”
    他不轻不重地开口，鱼灵儿的动作就不由一滞，心间朦朦胧胧的，如葱的十根纤细手指就由得他放进了掌心。
    略粗糙，很厚实。
    指尖的凉意在他掌心的温热中徐徐融开，也融在鱼灵儿心底，升起淡淡的异样…
    “对不起啊。”
    秦仁的声音响起，鱼灵儿一怔：
    “什…什么？”
    “因为白天的事儿，让你不舒服了，大晚上出来受冻…”
    “我…我不冷…”
    “……”
    秦仁差点儿被她的嘴硬气笑了：
    谷鏙</span>　　“不说现在吧，就刚才，老远就看见你的背影在哆嗦。”
    “那不是打哆嗦，是打激灵…”
    “有区别？”
    “有，打激灵就是容儿白天时候的那个。”
    秦仁一乐：
    “哦，你们蛇族那个特有的第六感？”
    “嗯。”
    反正都嘴硬了，就嘴硬到底吧，鱼灵儿脸色微红地坚持着：
    “那叫蛇蛇感应。”
    “……”
    神特么蛇蛇感应，这怎么听也不像是来自一个修仙世界的正经名字，秦仁想笑又不敢笑太狠，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盯着鱼灵儿看啊看。
    鱼灵儿被看的耳朵发热，下意识想躲一躲，结果发现好像手也被他捏着呢，没地方躲。
    “你乱看什么…”
    “不是乱看，我是在想，你和有容的感情真的很深呢。”
    容儿…
    鱼灵儿的心莫名一跳，瞥了瞥沙发上沉睡的徒弟。
    “…怎么突然说这个…”
    她的声音不自觉小了几度。
    “你们是师徒呗，看到她就想起你，看到你就想到她。”
    秦仁倒也不好意思直说你们两个的手捏起来很像：
    “不管大事小事，好事坏事，有容经常念叨你，你也经常念叨有容，总觉得…这就是真正的家人了。”
    “才不是…”
    鱼灵儿摇头，微微撅起嘴：
    “她就是个普通的不孝孽徒罢了…”
    “孽徒？情同母女的那种？”
    “哎呀，你就爱胡说。”
    所以才说他是坏人来着…
    鱼灵儿此时听到这种话，倒也不完全是不好意思，主要是…怎么说呢…
    冥冥中，就老有一股子难受的情愫在萌动，秦仁又偏要这会儿来扯她们师徒感情的事情，就搞的她这种情愫越发让她坐立不安…
    “师徒就是师徒。”
    鱼灵儿试图严肃起来：
    “别口花花了，秦仁你知道吗，按理说，你都该叫我一声师父。”
    “为什么？”
    “因为容儿认你做了兄长，那你就该是她的师兄，而我自然也就是你的师父了。”
    “可你们流云宗又不收男弟子，而且我也修不了仙。”
    “那是自然，我只是单指称呼，辈分。”
    夜色静谧，正是多愁善感之际，鱼灵儿说完埋怨似的一叹气，也趁机吐露了个小心声：
    “其实…你老鱼师父鱼师父地叫我，我一直听着都怪怪的…”
    “怪？”
    “嗯，听着像…想…”
    鱼灵儿嘟嘟囔囔，柔嫩的指尖儿也不安分地秦仁掌心里抠了抠：
    “…像杀鱼的热心摊主…”
    “哈哈哈…”
    秦仁没绷住，把鱼灵儿又羞又慌，玉脚一抬就往他小腿上赏了一下：
    “嘘——！”
    “哦哦哦…”
    秦仁牟晗笑意，抱歉地紧紧抿住嘴巴，鱼灵儿没好气地嗔他一眼，缓缓扭过脸，正准备确认一下徒儿有没有被吵醒呢，结果却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父…”
    “！”
    该说不说的，这一下可把鱼灵儿惊了个好歹，她心中咯噔一声，双手猛地从秦仁手里抽回，脖子僵硬地转了过去…
    “诶…？”
    然而，万幸，面前并没有鱼灵儿想象中的惊险一幕。
    沙发上的徒儿依旧酣睡，方才听到的那声“师父”，不过是梦话罢了。
    “师父…”
    果然，又是一声。
    容儿这孩子，平时顽劣归顽劣，结果连梦里都在想着师父…
    鱼灵儿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那种难受的情愫又加剧了几分。
    “师父…好笨…”
    “……”
    “屁股…翘过来…”
    “…………”
    好吧，鱼灵儿收回刚才的心情。
    “咋了啊你？”秦仁此时也好奇地探过头来。
    鱼有容的梦话声音小极了，也就是鱼灵儿的敏锐感官，刚刚恰好在高度警惕的情况下才听到了，秦仁是并没有听到的，所以对鱼灵儿的行径很茫然。
    “没事儿，我就看看容儿…”
    鱼灵儿不多解释，没吵醒这孽徒就算走运了，她一边庆幸着，一边又把两只手儿重新塞回了秦仁热乎乎的掌心里…
    咦？不对！
    为…为…为什么要塞回去啊！
    当鱼灵儿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总不可能又抽出来吧？进进出出进进出出…这把人家的手掌当什么了？那还真不如找个地缝钻！
    “秦…秦仁！”
    “？”
    “你…真就坏死算了你！”
    “……”
    女人的脸真是六月的天。
    秦仁无辜地看着鱼灵儿绯红的面庞，一时语塞，作为小小的报复，最多也就只能手掌稍微发力，使劲儿按一按了。
    “嘶…”
    鱼有容可没想到秦仁敢报复，本来就气呼呼的，这下直接腮帮子要一鼓一鼓的了。
    “…坏人，你轻点儿行不行！…”
    “…容儿听到了怎么办？…”
    “…嘶…？”
    “…你还来？容儿她要是真的…”
    “…呀~…”
    ……
    是夜，鱼有容在客厅睡的香甜。
    是夜，失眠的鱼灵儿压抑着声音，跟秦仁在阳台上打闹。
    ……
    讲道理，难得跟鱼师父闹一回，秦仁多少有点儿不亦乐乎，半分钟过后才点到为止。
    “鱼师父，怎么样？这下怎么也不会冷了吧？”秦仁笑道。
    “呸！鬼把戏…”
    鱼灵儿面带浮霞，眉眼间挂着有意无意的嗔怪，颇有些不满和委屈：
    “还叫我鱼师父…刚才的话都白跟你说了…”
    “呃，其实我觉得，真没人会联想到杀鱼的摊主什么的。”
    “o￣ヘ￣o＃”
    “行行行，那要不就叫…”
    今晚是来跟人家彻底误会隔阂的，秦仁自然什么都依着她，想了想，试探着凑到她耳畔：
    “…灵儿？”
    “……”
    鱼灵儿偏着脑袋没说话，秦仁看不到她的脸色，默默握着她似乎在微微冒汗的手儿，等了10秒，20秒，30秒…
    也不知道在等个啥，直到生生等了一分钟后，秦仁忍不住刚要开口了，鱼灵儿终于才从唇间挤出了几个字：
    “…私…”
    “私？”
    “…私底下的时候，可以…”
    “敢问私底下是指？”
    “…就…就是只有我们的时候…”
    “呃，那有容她…”
    “她在的时候也不行！”
    鱼灵儿肯稍微抬起一点头了，夜色拂在俏丽的脸上，两弯柳眉似紧张又似委屈地微蹙，长长的睫毛扑闪，眸光里倔强地压抑着的羞赧在这一刻透出了格外动人的韵味：
    “…秦仁，我实话告诉你，其实容儿她…她对你…”
    鱼灵儿音量越来越小，秦仁眯起眼睛，竖起耳朵：
    “有容怎么了？”
    “……”
    又是沉默。
    十几秒后，秦仁感觉掌心里原本绷的有些僵硬的几根手指头蓦地一松，旋即，鱼灵儿再次低头下去：
    “没什么…”
    “？”
    “我就是想说…有容她从小没有师兄弟，所以她对你…是…像亲哥哥一样看待…所以你…”
    “嗯，对她好呗，明白。”
    真好，这就是秦仁会感慨师徒俩情同母女的原因，秦仁心中也挺温馨的，咧嘴一笑：
    “放心吧，灵儿。”
    “好了好了！你快去睡了！”
    鱼灵儿脸红红，心跳跳，下起了逐客令：
    “醒来以后…白天的那个事情就不许再提了…”
    “嘿嘿，好嘞！”
    那就好，也算是解了个小小的心结吧，秦仁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所以灵儿，这算是原谅我了吧？”
    “嗯…但你还是坏！”
    “好好好…”
    坏就坏吧，男不坏女不爱，说起来，这辈子最喜欢说自己坏的人，其实还是程思云呢。
    “对了，灵儿。”
    “说…”
    “没啥，就是想夸夸，这裙子很适合你。”
    “哦。”
    天下男人一个德行，得到原谅的秦仁，也不可避免地进入了嬉皮笑脸环节：
    “灵儿。”
    “又干嘛…”
    “真可爱。”
    “你走不走！”
    “走走走…晚安啊。”
    “……”
    在鱼灵儿面红耳赤的小拳拳驱赶中，秦仁回房了，也睡得着。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回房后，有个可爱的人儿还依然在阳台上发呆了许久许久，一手轻捏着手指，另一手攥着身上的毛毯，心情比失眠之前更加复杂了…

 今天的更新算在明天

破产了，没钱了，不得不爆更了！今天整理一下两本书挖的坑，明天都给我点开追读！嗷呜————！

 157 小母蛇与小母狗

    第二天，秦仁醒的很早。
    昨晚本就失眠，又醒得早，秦仁的脑壳又昏又沉。
    【15度，阴】
    都说蓉城天气没有春秋，过了三伏就是三九，秦仁瞧着手机屏幕,  磕着牙齿抹了抹腿上的鸡皮疙瘩。
    嘶溜——
    毕竟身上还挂着一只小家伙，秦仁一不小心抹过头了，有那么几根手指头溜进了某灵兽的霸气小内裤里。
    “嗯唔~…”
    “……”
    熟睡中的小女孩儿脸上挂着薄薄的红晕，小屁股不舒服地扭了扭，鼻腔里浅浅的哼哼声，自然而然地散发着所有女孩子与生俱来的稚嫩而青涩的妩媚。
    “老妖婆…三百岁…”
    无心之举让秦仁老脸有点儿挂不住，默念着某些关键词平复一下心里漾起的小涟漪，慢慢把手指抽出来。
    “唔嗯~”
    “……”
    小屁孩儿瞎呻唤什么啊…
    秦仁老脸又是一热，真想把这货的嘴巴堵上。
    “嗯？什么味儿？”
    早起的昏昏沉沉中，鼻前似有淡淡的芬芳一闪而逝，像黑暗里的一道柔光让秦仁稍微提起了点儿精神。
    首先肯定不是洛瑶的味道。
    洛瑶的味道秦仁太熟悉了，秦仁扯起自己的T恤闻了闻，却是并不很熟悉的淡淡的玫瑰花味儿。
    玫瑰…
    秦仁并没有刻意去尝过家里女孩子是什么味道，可却记得很久之前，鱼有容同学买的第一瓶沐浴露，就是玫瑰味的。
    说是…为了想念师父…
    “哦…”
    秦仁顿时恍然。
    是了，昨晚的鱼师父…
    脑袋一下清醒了不少，秦仁回忆起了昨晚和鱼灵儿在阳台的“谈心”，嘴角情不自禁地浮现一抹温馨的笑。
    “灵儿啊…”
    不得不说，鱼师父是个蛮有趣的小女人，秦仁挺高兴能和她解除白天的误会，也挺高兴两人的关系能借此亲近一些。
    毕竟事到如今，他无法否认,  自己已经无法避免地,  把这几个异界来客看作自己的“家人”了。
    越缺少的，越宝贵。
    家人,  就是秦仁最珍视的宝。
    从前，只有顾清。
    现在，还有她们。
    将来，还有橙子。
    “嘿…橙子…嘿嘿…”
    想到最后一个，秦仁温馨的笑容变了味，有点儿憨憨的，也充满了幸福。
    不过嘛，橙子还有很久才回来，“老丈人”那边的关系也急需秦仁好生打点一番，秦仁感觉还是挺任重，也挺道远的。
    ……
    “阿嚏！嘶…”
    不知不觉坐在床上发了半天呆，一个喷嚏也是把秦仁打回了现实，并且很快发现了自己早醒的主要原因。
    没错，他是被冷醒的。
    而且外部天气还是其次，主要是怀里这只在夏天号称“人肉空调”的貔貅吧，终于在降温的时候开始暴露出其体质麻烦的一面了。
    “好冷…”
    秦仁摸了摸洛瑶的手背，居然跟昨晚在阳台吹风的鱼灵儿的手差不多冰。
    再摸摸额头，稍微好一点儿，但也是凉凉的。
    然后是腋下，嗯…要更暖一些了。
    胳膊的话，就和手背一样冰。
    还有大腿…
    小腿…
    肚子…
    胸口…
    脚趾头…
    ……
    在充分地检查过后，秦仁面露严色，基本可以确定，随着季节的推移，洛瑶将逐渐变成一个睡觉时碰不得的冰坨坨。
    虽然有些地方，比如腋下啊，胸口啊，还有秦仁刚才手指不小心滑进去的地方…这些倒是比较暖乎乎的，可最主要的大面积的皮肤，依然跟夏天一样冰冰凉凉。
    想当初，秦仁之所以答应貔貅跟自己一起睡，就是看中了她的体质。
    这以后天气冷了的话，她这体质不仅没用了，而且还会起反作用，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秦仁要是再这样抱着她睡觉，肯定隔三差五就会被冻感冒一次。
    “嗯…”
    所以貔貅没用了之后，秦仁冬天又该和谁睡呢…
    哦不对。
    秦仁摇摇头，这说法有歧义，他并没有什么变态的私心。
    所以准确地说，应该是冬天的时候，家里的所有床位该如何分配。
    ……
    据秦仁了解，家里真正的两个蛇族姑娘，并不像地球上的蛇类一样属于真正的冷血动物。
    是，她们夏天也和貔貅一样不怕热。
    可天一冷，她们却肯定也是要怕冷的。
    谷錩</span>　　昨天看到鱼灵儿哆哆嗦嗦，秦仁就已经挺心疼了，之后降温的话，她们师徒难道还要继续睡在客厅吗？
    买个柜式空调…
    或许是个办法，可这公寓的商用电那么贵，鱼灵儿的首饰换的那些钱用来这样挥霍，感觉也太虎了。
    贵在其次，主要性价比也太低了。
    精打细算二十几年的秦仁，深知钱花起来到底有多快，除非有千百万的殷实家底，他才会干出这种地主家的傻儿子行为。
    ……
    “唉，说到底，还是当初没经验，租什么不好租了个公寓…”
    秦仁现在抓头发懊悔也来不及了，关键是之后换季降温的就寝问题，他必须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
    “电脑桌挨着阳台的话，能不能腾出一张床的空间呢…可是茶几不就…”
    起床后的秦仁一边洗漱一边琢磨家里空间的改造方案，甚至在手机上把整整八季的《梦想改造家》节目都点击了缓存，准备等有空了在里面找找灵感。
    “哦？看来我还不是最早的啊…”
    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动静很准时地响起。
    一想到贤惠的小蛇儿每天都是早早地起来，早早地晨练，早早地做饭，秦仁在温暖之余也着实有些感动。
    今天他难得跟鱼有容同时早起，洗漱完后便蹑手蹑脚来到厨房门前。
    厨房门留了个缝，里面灯光通明。
    灶台前，一位厨娘将平日的马尾辫儿盘作了髻，整洁利索，白皙的颈后只冒着几根浅浅的发丝，粉色围裙的颈带挂缀其上，沿着身段贴服地垂下，在翘挺的臀线上方掐拢着系上一个简单的扣，衬的那盈盈腰肢更添几分婀娜柔美。
    咕噜咕噜…
    今天的早饭是汤圆，虽然简单，但小厨娘鱼有容还是很认真地用了两口小奶锅。
    一口煮了醪糟。
    另一口没有，是专门给师父的，因为师父不擅喝酒，哪怕是醪糟这样的米酿。
    在秦仁看来，这不仅是认真，而且是很专业。
    因为醪糟汤圆用的醪糟，必须要加白糖煮才能去除生涩味，直接一锅煮，然后用热水把醪糟冲开的话，味道会蛮奇怪的。
    至少秦仁从小到大都这样处理醪糟汤圆，也不知道是不是买的醪糟有什么不一样，所以也是这样教鱼有容的，鱼有容显然牢记在心了。
    “呼……呼……”
    秦仁继续在门缝外看着，看到鱼有容从两口奶锅里各舀了一小勺汤，放到唇前吹了吹，然后探出长长的舌，粉嫩舌尖儿一分为二，同时品尝两个小勺里的味道。
    “哟？还能这样用？”
    秦仁眼睛一亮，对鱼有容的自我开发很满意，直呼不愧是天才少女，咱家小蛇就是聪明。
    尝完味道，少女颦眉，明显略有不满，拿来调料罐欻欻往两口锅里加了一些，搅一搅，再重新舀两勺汤水尝尝。
    “呀！嘶…”
    然而，这回心急了。
    鱼有容把两个勺子哐当一扔，眼睛瞬间泛起水光，一脸难受的模样，一看就是烫到了。
    “有容。”
    “哥？”
    “没事儿吧？”
    秦仁自然不能沉迷偷窥的恶趣味，立刻走了进去。
    “哥…”
    没想到秦仁今天起这么早，但这不重要，看到哥哥来了，鱼有容的声线就不自觉有些发软，会说话的眼眸儿眨了两下，就闪动起稍稍委屈的光晕来：
    “哥，有点儿疼…”
    “废话，那能不疼吗？”
    秦仁左手轻搂着小蛇的腰背，右手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脸蛋儿：
    “别沾冷水，舌头吐出来，吹一吹。”
    “嘶嘶~”
    “……”
    鱼有容同学是抿着唇瓣儿伸出舌头来的，于是发出了吐信子的声音，宛如一条真正的小母蛇。
    “嘴巴稍微张开一点儿。”
    “啊——”
    “好，然后再吐舌头，哈气。”
    “哈——哈——”
    “……”
    妈蛋，这味儿好像也不对啊，不成小母狗了吗…
    “哥…好了吗…”“咳…这个要问你，又不是我被烫到了，反正…应该差不多了吧。”
    张嘴吐舌的动作，一般人也坚持不了太久，更不用说本来舌头就长的鱼有容同学了，才刚吐出来一小会儿，透明的晶莹香涎已经开始往粉润的舌尖凝聚，眼看就要一线线滴下来。
    此情此景，不仅鱼有容觉得有点儿羞耻，秦仁也有点儿顶不住，所以及时叫停了。
    “以后小心点儿啊。”蛇族的舌头比人类敏感的多，秦仁估计被烫到应该也比人类要疼的多。
    “知道了哥。”鱼有容脸红红，舌头虽然无大碍，可哥哥的大手好像还搂在她的腰儿上呢。
    “对了，有容。”
    “嗯？”
    “我没看到鱼师父呢？”
    “哦，她去练剑了。”
    “练…练剑？”
    秦仁讶然，说起来他都差点儿忘记鱼灵儿是个剑修了。
    毕竟她在《英雄联盟》里玩的最多的是蛇女，出的最多的装备都是魔法装备。
    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练剑来了…

 158 鱼灵儿？女朋友！

    “在哪练？”
    “公园。”
    根据鱼有容同学提供的信息，秦仁怀揣强烈的好奇心去了公园。
    “白鹤~亮翅——”
    公园里，儿童乐园区域的那一片不大不小的广场上，一个沉重的音箱正在播放叮叮咚咚的类似广播体操的伴奏，里面的女性旁白充满了上个世纪新闻主播的古早味。
    现在是大早上，儿童乐园没有儿童，所以就成了一帮大妈们的健身圣地。
    别看今天冷,  公园雾气蒙蒙，可一位位膀壮腰圆的大妈们却是精神头十足，个个身着单薄大褂，拿着一柄剑在比划太极剑法24式。
    太极剑，慢节奏，可热身活血，的确是比较适合老年人晨练的。
    可今天，这里的大妈们在队形上却个个心不在焉。
    她们身体随着悠扬的伴奏练习，眼睛却时不时就瞅向旁边,  一颗大槐树下身着古装的年轻女人。
    是鱼灵儿。
    她也在耍剑。
    可跟慢悠悠的太极剑不一样。
    白衣翩翩，仗剑如舞，一招一式，如电影里一般捎带着凌厉气势。
    尤其是那时不时的铿锵嗡鸣，那一道道睥睨的劲气…
    总而言之，当这个女人脚下的满地落叶被硬生生清出一片完美的圆形空地出来后，大妈们就都不约而同地把阵形离她挪远了好几米，看向她的目光更是有复杂有惊讶也有佩服。
    “武校！绝对是武校！”
    终于，没多久，好好耍剑的大妈越来越少,  停下来八卦的大妈越来越多。
    “不不，我看是拍戏的…”
    “啥啊，摄影机都没有。”
    “什么拍戏啊，现在人人都能拍戏，这是在直播呢。”
    “直播好诶，手机在哪呢？我看它们直播的都架架子来着。”
    “不知道，放草里了吧？找找看…”
    “哎哟，可别把我拍进去了…”
    ……
    看得出大妈们还是能跟上时代潮流的,  各种想象力发散的很全面，秦仁赶到这里的时候，甚至看到已经有个卷发大妈眼冒金星地上前跟鱼灵儿搭讪了：
    “姑娘，是住附近吧？”
    “诶？嗯…”
    “哦，好啊好啊，多大啦？”
    “我…我…”
    比起舞剑时的从容潇洒，面对大妈的问题，鱼灵儿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双手把合鞘的长剑横握在小腹前，像个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小学生一样站着。
    “我…我不小了…有一…一千……”
    “害！”
    显然，卷发大妈是不听人说话的类型，笑呵呵地一甩手：
    “大点儿好！女大三抱金砖啊！何况这保养的…啧啧，这小皮肤，小脸蛋儿，可真水灵…”
    “不是，我…”
    “姑娘啊，结婚了吗？”
    “结…？”
    鱼灵儿要阿巴阿巴了：
    “…我没有，我还…”
    “呵呵呵呵——”
    大妈双手抱在肚腩上，一个战术后仰，笑的很慈祥：
    “不好意思啊，阿姨我呢，主要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俊的姑娘，加上这心情一好啊，所以就多问了几嘴…其实啊，我有个儿子，今年呢看上去也跟你差不多大…诶诶诶？你干嘛？你谁啊？”
    喋喋不休的大妈正图穷匕见呢，却忽觉背后一阵力道传来，自己噌噌噌就退了好几步，扭头一瞧，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男人正耷拉着眼皮，略显忧郁地，阴戳戳地俯视着她。
    “阿姨，借过一下。”
    “借…”
    大妈当时就愣了下，这么宽的广场，你跑我脸上借道？
    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儿？
    人长的挺帅，怎么对老人这么不礼貌啊？
    大妈当时就要撸袖子指点一下不礼貌的秦仁，然而秦仁紧接着一句话直接就把她干沉默了。
    “我是来接我女朋友的。”
    “？”
    “？？？”
    吃惊的大妈，并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更加吃惊的鱼灵儿，双手有些无措地在衣服上擦了擦：
    “哦哦那个…啊哟我还以为…哈哈哈抱歉啊小伙子！我听这姑娘说没结婚就…”
    大妈结结巴巴尬笑两声，自己还没说清楚呢，其他一直看戏的几个大妈终于忍不住了，各种哑铃般的嘲讽笑声此起彼伏，当时就把她拉了过去。
    “王老太婆过来吧你！”
    “哈哈哈，我说你硬是胎神。”
    “丢人现眼，没结婚又代表没耍朋友！”
    “一见到漂亮女娃娃就冲上去，真的是…”
    “快过来吧王老太婆，人家男朋友看起这么岑展…”
    谷輄</span>　　……
    伴奏继续，大妈们接着舞。
    王老太婆的脸肯定是丢了，大妈们也有了新的谈资，而槐树下的鱼灵儿已经懵懵懂懂地被秦仁牵着手儿走远了。
    “好…好了秦仁。”
    “嗯？”
    “她们看不见了，可以了…”
    “哦。”
    秦仁松开了手掌，望着满脸通红的鱼灵儿，清了清嗓子：
    “那什么，这次，你应该不会说我轻浮吧？”
    鱼灵儿可是不是鱼有容，在某一天得知【女朋友】就是【道侣】的时候，一下子就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概念了，所以也就清楚秦仁刚刚是帮她解围。
    “你不轻浮。”
    于是鱼灵儿很通情达理地点头：
    “你只是坏。”
    “那你就是笨。”
    “我怎么笨了？”鱼灵儿不服，徒弟说她笨就算了，凭什么徒弟喜欢的男人也要说她笨？
    “你不笨，那就是傻，人来疯，大早上的，穿这身衣服傻乎乎跑这儿耍剑干嘛？”
    秦仁顿了顿，再补充一下：
    “嗯…虽然很好看就是了…”
    “o///-///o”
    “…然后练起剑的样子，嗯，也很美…”
    “不…不许说了！我我…我已经知道了…”
    秦仁用的字眼越来越过分，连【美】都出来了。
    某流云宗主，修炼至今一千两百二三岁，还从来没人用这个字形容过她呢…
    “我今天只是…出来散心。”
    “剑呢？”
    “练剑就是练心嘛…”
    “还非要穿这身儿？”
    “找以前的感觉，怎么了嘛，不行么！”
    “没没没，行！”
    ……
    鱼灵儿抱着长剑，和秦仁并肩走在公园里，走在回家的路上，秦仁后来一直没有怎么说话，鱼灵儿也是，只是偶尔抬眼看看他的侧脸，看完就马上收回目光，继续款款而行。
    “灵儿。”
    “嗯…嗯？”
    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后，鱼灵儿心儿猛地一跳。
    昨晚约好的那个…他还真的就…
    “那个，要吗？”
    秦仁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早点摊，上面写着黑豆豆浆。
    “黑豆的…”
    鱼灵儿抬头：
    “…会好喝么？
    “会的。”
    秦仁点点头，直接就走过去买了，鱼灵儿就紧紧跟过去，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之后，豆浆做好了。
    “给。”
    “谢谢…”
    鱼灵儿接过来，边喝边继续走，两个人依然没多余的对话，一直到进了小区后，鱼灵儿的豆浆喝了一小半了，秦仁忽然开口：
    “怎么样？”
    “还行，不是很甜，渣有点儿多。”
    “不。”
    秦仁摇头：
    “我是问你喝了热的之后，身上还冷吗？”
    “诶…？”
    鱼灵儿一怔：
    “…你…你怎么知…”
    “所以说你傻。”
    她的话被打断，接着是抱着剑的那只手，像昨晚一样地被轻轻捏进了那个暖暖的掌心里：
    “可能舞剑的时候还热乎着，可这个天气，一旦停下来不动，再被大妈折磨一会儿，就凭你身上这么薄的两件儿，啧…关键是明明很冷又不说，什么小笨嘴…”
    “要你管…”
    鱼灵儿默默听着他的嗔怪，埋着脑袋，只是放在他掌心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稍微用了点儿力，塞的更深了一些。
    秦仁，果然是个坏人。
    坏死了…

 159 哥，你们在干什么

    周末好，周末妙，周末呱呱叫。
    打工人的周末选择虽然不多，不过有就已经很爽了。
    秦仁现在就很爽。
    茶几上摆着一瓶梅见牌青梅酒，一叠鱼皮花生，几根脆香米，电视里放的是无厘头始祖级电影《白头神探》。
    “嘿…嘿嘿…嘿嘿嘿……”
    秦仁侧躺在沙发上边看边傻笑,  好不自在，小酒喝着，小花生吃着，小猫撸着，小胸蹭…
    嗯？
    混进了奇怪的东西，秦仁脸一黑，头一低，没好气地瞧着某个爬到身上的小女孩儿：
    “干嘛？”
    “鼎愣（秦仁）~”
    洛瑶开启仓鼠模式，两个小腮帮被花里胡哨的零食塞的满满的,  含含糊糊地提要求：
    “不…不均匀…”
    “啥？”
    咕噜——
    语无伦次的洛瑶把嘴里的零食咽下去，重新大声地语无伦次：
    “本座要看不均匀！”
    秦仁露出地铁老人手机.jpg的表情凝神思索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货说的是“步惊云”。
    “明天再看，今天电视归我。”
    秦仁喝了口梅子酒，悠哉地“嘶哈”了一声：
    “这看电视多是一件美事？可自从你来过后，它就基本被你和团团霸占了，今天让我享受一下不行啊？”
    “可你明明是自己更喜欢打游戏一点儿，所以才不看的！”
    “……”
    灵兽大人可不是傻瓜，一语道破天机。
    秦仁也没法反驳，时代确实变了，小时候恨不得把脸贴在电视上，如今哪怕也不怎么爱打游戏了，可对电视的兴趣却依旧不如电脑和手机。
    以前秦仁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打开电视的唯一作用就是当做bgm，给家一个“家”的感觉,  可以感觉不那么寂寞。
    “瑶啊…”
    然而，男人的借口就像女孩子胸口的小沟沟,  挤挤总是有的，比如秦仁马上就想到了一个：
    “…俗话说此一时彼一时，你也知道，现在灵…”
    “咳！咳咳咳！”
    从来在电脑前都是专心致志的鱼灵儿，此刻却是连连干咳带跺脚，取下耳机一扭头，稍有躲闪的目光先是往餐桌上玩手机的鱼有容方向瞥了两下，旋即便面带羞红，没好气地横了秦仁一眼。
    “啊…那个…”
    是哦，说好只有私下才叫“灵儿”，差点儿破戒了。
    秦仁一阵呲牙以示歉意，接着继续改口对洛瑶说道：
    “…瑶啊，你也知道现在鱼师父比我爱打游戏，这是人家唯一的爱好了，我不能夺人所爱吧？”
    “宗主打游戏，小鱼玩手机，顾清…还有顾清，整天在卧室里吃那个…什么…精…”
    “精神食粮。”
    “对！反正就本座什么都没有了。”
    没办反，小女孩儿就是这样，区区一个周末，可对她来说却是很漫长的一天，无聊起来就会抑郁，就要闹了。
    “我说，你不也有手机吗？”秦仁漫不经心地捻起一颗花生米往嘴里放。
    “那个太小了。”
    洛瑶“啊呜”一口张嘴截胡，把花生米抢进自己嘴里：
    “小的已经满足不了本座了。”
    “……”
    秦仁一脸黑线，不过仔细想想，就好比自己看惯了4K屏幕之后受不了1080P一样，洛瑶看剧习惯了大屏幕，适应太久，的确可能已经回不去了。
    “嗯？且慢。”
    有道是睹物思人，秦仁盯着貔貅的小胸脯看了一会儿，忽然又想起来了一样东西：
    “平板呢？”
    “平板…唔…平板也行。”
    自从有了手机，洛瑶看剧用电视，斗地主用手机，很久没用平板了，这会儿想起来马上就笃笃笃跑到卧室。
    “找到啦~”
    翻了一会儿，洛瑶捧着老旧的平板电脑回到客厅，高高兴兴地踢掉小拖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哦嚯嚯~”
    秦仁当时面色就一阵古怪地扭曲。
    “你怎么了？”洛瑶歪头。
    “没什么…”
    “哦。”
    “别！不要！”
    “？”
    “…你…别动，然后…换个地方坐…”
    ———————
    貔貅体质特殊，不仅是夏天的人肉空调，本身还是个无线充电宝。
    许久没用的平板电脑早就没了电，不过洛瑶往手里一捧，平板依旧自动开始缓慢地充电。
    “秦仁秦仁。”
    “又怎么了…”
    “看不了。”
    “啊？不会啊，我有会员啊。”
    秦仁皱眉，拿过平板一看，当时就很不得骂娘。
    尼玛，电视会员跟移动设备会员不通用…
    “煞笔爱奇艺…”
    “煞笔腾训…”
    “煞笔优酷…”
    “煞笔陈睿…”
    秦仁挨个查看了主流视频平台，然后在心里挨个把这种电视会员不通用的平台骂了个遍。
    没办法，秦仁想了想，就准备把电视让给这货算了，于是揉揉脖子，敲敲后背，再捏捏肩膀，深呼吸一口气准备起身。
    而他没注意的是，在自己敲背捏肩的时候，貔貅清澈的双眸一直在若有所思地定定地看着他。
    “来吧，给你看不均匀。”
    “不要。”
    “？”
    秦仁很意外，自己刚从沙发起来，两只小手却又推着他的胸膛把他按回去了。
    “本座不看了。”
    “那你…？”
    “我去找唐波波，她们家也有电视，而且她妈妈不看电视。”
    小女孩儿说完，嘿咻嘿咻地把小拖鞋重新穿好，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回头，小脸儿微微泛红地哼哼：
    “周末的…周末的电视让给你…”
    “哟？”
    秦仁怔了怔，继而温然一笑：
    “瑶瑶你…唔唔？”
    谷踀</span>　　洛瑶抓着小裙子往秦仁脸上一阵甩：
    “感…感谢的话，等你休息够了再说给本座听…”
    小女孩儿撂下这句话，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出家门了。
    而秦仁自然是心中一片馨然。
    这就是养成系玩法的成就感吗…
    “哼！”
    砰——！
    “？”
    真是世事无常，秦仁刚要重新躺回沙发享受惬意周末，身后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动，又把他惊的坐了起来，疑惑地看向电脑前的鱼灵儿：
    “怎么了灵…”
    “咳！”
    “哦哦。”
    真麻烦，叫声“灵儿”还要偷偷摸摸…
    不过秦仁还是要照顾鱼师父的想法，毕竟鱼师父脸皮子薄嘛。
    于是，在鱼师父忿忿的提醒中，秦仁拉过一条板凳搬到鱼师父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凑到她的俏脸儿旁：
    “灵儿…”
    “你…！”
    温温柔柔的热气吹到鱼灵儿脸上，吹到柔软的耳根子上，立刻渲起粉莹莹一片，鱼灵儿一咬牙，玉手一抬就掐在了秦仁的腰上，压抑着声调含羞带怒地嗔他：
    “你…你干嘛！容儿她…”
    鱼灵儿转头瞧瞧餐厅里专心看手机的徒儿，再回头继续瞪秦仁：
    “…容儿她还在呢！”
    “废话。”
    秦仁又不瞎，手指在鱼灵儿软嫩的手心儿里戳了一下：
    “所以我才很小声的啊。”
    “哎呀你…你就坏吧！”
    鱼师父脸一红，手心儿痒痒，心儿也痒痒，可同时又有莫名的惆怅，淡淡的愁绪，总之就是百感交集。
    “言归正传，灵儿，你刚才什么动静啊？”秦仁摆出了说正事专用表情。
    “没什么。”鱼灵儿心虚地看了看屏幕，“就是用鼠标的时候，使劲儿了些。”
    “哦…”
    秦仁频频点头：
    “游戏打不过别人，气的摔鼠标？”
    “才没有，哼…”
    被坏人说中了，鱼灵儿委屈又倔强地扭过脸去。
    “至于嘛。”
    秦仁轻轻托着她好看的下巴，重新把脸蛋儿扭过来：
    “打不过就不打，咱继续打人机，怎么样？”
    “不怎么样。”
    鱼灵儿有点儿沮丧，垂头丧气地看着屏幕上的黑白色：
    “明明超级玛丽我都玩的很好了…秦仁，我是不是不适合《英雄联盟》这种游戏啊…”
    “是的。”
    秦仁认真地点头。
    “秦仁你坏。”
    鱼灵儿也认真地捏起粉拳锤他肩膀。
    秦仁这次躲过了，大手一伸，包住她的小拳头，再把漂亮的手指头一根根分开来，重新放在鼠标上：
    “我们人类之所以在地球上壮大至今，是因为我们特别懂得扬长避短，就好像有容擅长体修，你擅长剑修一样，每个人在各方面擅长的方向都不一定是相同的…这样，我这儿还有其他的几个游戏，你试试吧…”
    一边念叨着，秦仁一边打开了steam。
    “这些都是游戏？”
    鱼灵儿眼眸亮晶晶，不可思议地看着界面左边那一列列密密麻麻的，很多都不认识的洋文字母。
    “对，都是已经买好的。”
    “买的啊？这么多，很贵吧？”
    “是很贵，很多都是一直没玩，买了就吃灰，冲动消费，冤种才买的那种。”
    鱼灵儿不知道冤种是什么意思，不过感觉是不好的词，美眸一斜：
    “你自己骂自己呀？”
    “不不不，我不是冤种。”
    秦仁一笑：
    “我是大聪明，这个帐号是一个叫周驰的，他是老冤种了。正好，游戏他负责买，我们负责玩。”
    “那我想试试这个。”
    鱼灵儿一眼就相中了最上面的一款：
    “这个是什么啊？”
    “这个啊，这个是新游戏，俗名《老头环》，冒险类的。”
    “冒险，跟超级玛丽差不多吗？”
    “对，差不多。”
    秦仁点点头，作为一个红白机入坑的90后老玩家，如今他却对很多风靡的3A大作提不起兴趣了，这是一种叫做“电子羊痿”的病症，无法根治，解药只有时光机。
    所以对于新出的《老头环》，秦仁也只是三分钟热情地下载了百分之99之后，因为嫌弃它占网速，就暂停了下载没有再管了。
    这会儿鱼灵儿想玩，秦仁就重新开始下载，很快就安装完成。
    “这个用手柄比较方便。”
    “好，我去拿。”
    “诶诶，等下，不是小霸王那个手柄，是这个。”
    秦仁掏出了一个印有【XBOX】的大宝贝，鱼灵儿看得目光忽闪忽闪的。
    “你这样握着。”
    “这样？”
    “嗯，然后这个是移动。”
    “诶…等…秦仁我不行，这个跑的好快。”
    “没事，慢慢来，这样，然后这样…”
    鱼灵儿双手握着手柄，秦仁握着鱼灵儿的双手，从最基本的操作一点点教她，没想到鱼灵儿居然对这类硬核的动作冒险游戏具有相当的兴趣，学的很认真。
    ……
    “剑！啊秦仁秦仁~我的剑！”
    “没事儿没事儿，这样。”
    “呀~！有弓箭你都不提醒我么！”
    “嘿，忘了忘了。”
    “你绝对故意的！讨厌…”
    ……
    秦仁当老师，鱼灵儿当学生，两个人都很投入，直到一道冷冷的声音陡然在他们身边响起：
    “哥，你们在干什么。”
    “！”
    “！！！”

 160 夜空中的黑影

    啪嗒——
    手柄摔在了地板上，秦仁一阵肉疼，鱼灵儿则是慌慌张张站起身子，挤出一个尽量和煦的笑容：
    “怎…怎么了啊容儿，我们在玩游戏来着…”
    游戏…
    “是么。”
    鱼有容的语气冷冷淡淡，听不出心情，脸色也像刚来地球时那样面无表情,  唯有眼睛里闪烁着几分狐疑。
    刚才她好像看见师父和哥哥两个人，双手交织，捏捏合合，摸摸抓抓…
    是错觉么…
    应该是吧。
    毕竟打游戏的时候也没理由做出那种行为才是。
    ……
    小蛇儿不是擅长表露情绪的类型，可也同样不是掩饰情绪的类型。
    两者并不矛盾，比如曾经想要感谢哥哥的时候会不知所措，比如偶尔悄悄闹别扭的时候也很容易被哥哥发现。
    因此,  在最开始的狐疑过后，鱼有容同学语气中自然而然透露出的那份冷淡,  此时也自然而然地消散了一些。
    ……
    “好玩么？”
    鱼有容看了眼电脑屏幕，上面是奇奇怪怪的画面，只能依稀能认出几个类似域外天魔一样长翅膀的怪物。
    “一般吧，主要你师父玩的倒是开心极了…嗷！”
    秦仁光顾着心疼擦拭手柄，下意识正嘟嘟囔囔回话呢，脚面却乍然吃痛，低头一瞧是鱼灵儿在忿忿踩他，顿时皱眉望着她：
    “踩我干嘛…嘶！”
    又是一脚。
    别看鱼师父玉足精巧，一如徒儿那样玲玲珑珑小小只，可这两脚的力道，那是一下比一下过分，踩的秦仁直呼给劲。
    “容儿…”
    鱼灵儿面色一阵阵地泛红：
    “…秦仁刚才就是在教我用这个手柄…对！你也来试试吧？这个很好玩的，秦仁，快,  教容儿也…”
    “不用了。”
    鱼有容兴趣不大,  眼光在师父和哥哥来回扫动两下之后，微微颔首：
    “我有事情,  想问问哥…”
    “我啊？”
    秦仁指着自己,  鱼有容原地不动，点点头，接着再重新看了一眼鱼灵儿。
    “哦哦！”
    鱼灵儿就悟了，把秦仁往徒弟身边推着：
    “没听到容儿找你么？快去！”
    “鱼师父，我有腿…”
    “闭嘴。”
    “……”
    话说以前都没注意，原来男人的背碰起来是这种感觉，线条比女孩子硬朗，也比女孩子宽阔…
    “我洗个手——”
    鱼灵儿把秦仁推过去，然后自己就跑到卫生间去，关上一条细细的门缝，美眸滴溜溜，暗中观察.jpg。
    ……
    “什么事儿啊有容？”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鱼有容稍微抬起眼来：
    “哥，你有没有很喜欢的颜色啊…”
    “喜欢的颜色？”
    秦仁呆了呆，这种类似小学同桌之间的对话，秦仁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本来下意识想说黄色，但面对小蛇妹妹纯良的眸子，他还是姑且思考了一下，沉吟道：
    “嗯…蓝色吧。”
    “蓝色…”
    “对，墨蓝色，感觉低调大气有内涵。”
    秦仁的手机壳就是墨蓝色的磨砂硅胶壳，不仅低调大气有内涵，还兼具一定的科技感。
    包括穿搭方面秦仁也偏爱墨蓝色，比如法兰绒的墨蓝色格子衬衫，不管搭配大黄靴还是工装裤，都很百搭。
    “好，我知道了。”
    鱼有容眸光闪了闪，心情看起来不错，转身就走。
    “等下。”秦仁叫住她，“你就问这个啊？”
    “嗯。”
    鱼有容老实点头，秦仁便眯起眼睛：
    “目的呢？”
    “没…”
    鱼有容双手紧握着看了一天的手机，往身后藏了藏：
    “…没有目的。”
    “……”
    秦仁耷拉着眼皮子瞧了她一会儿，瞧的鱼有容同学紧张兮兮了，才笑着揉揉她的脑袋：
    “那好吧。”
    “嗯…”
    鱼有容松了口气，回到餐桌上继续专心看手机。
    而这样的小细节，秦仁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他坐回电脑前继续检查手柄有没有摔坏，一阵香风却幽幽而至，感觉耳朵被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一抬头是鱼灵儿也回来了，眼睛一瞥一瞥地看着他，小声嘀咕道：
    “她问完了？”
    “问完了。”
    “哦…”
    鱼灵儿抚着臀儿，并肩挨着秦仁坐下来，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往鱼有容方向一瞧，继而挪着椅子稍稍跟秦仁拉开了几公分的距离：
    “她问你什么了？”
    “隐私。”秦仁随口道。
    鱼灵儿心里就闪过一丝不悦，沉吟道：
    “容儿是我徒弟，徒弟能跟师父有什么隐私？”
    “不不不，这可能你就不懂了，在地球上，这个人的隐私啊，它是…”
    谷粵</span>　　“不说算了！”
    鱼灵儿才不要听这些，两条藕臂往胸前一抱，抱的鼓鼓囊囊的：
    “知道你们兄妹情深，爱说不说…”
    秦仁乐了，怎么感觉鱼师父这段时间越来越像小姑娘了呢？
    “其实吧，也没问啥。”
    他也不卖关子了：
    “就是问我喜欢什么颜色。”
    鱼灵儿眨眨眼：
    “就这？”
    “就这。”
    “容儿问你这个做什么啊？”
    “她不肯说。”
    秦仁露出一副懂王的笑容：
    “嘿，不过我其实是知道的。”
    “那你快说。”
    “其实就是心理测试。”
    秦仁放低了声音，漫不经心地笑道：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貔貅不是非要在十二生肖里面找自己吗？然后就带着有容在网上一通冲浪，最后把什么搞星座血型心理测试的网站搬出来了，从此以后，有容时不时就会上去看看这些东西，本质上还是图一乐罢了。”
    “原来如此…”
    鱼灵儿闻言喃喃：
    “还以为她跟你说了…”
    “嗯？说什么？”
    “没…没什么，隐私！”
    “……”
    “不说了，手柄…我已经学会了，你走开，我要开始虐怪了。”
    嚯，还虐怪？
    年轻的鱼师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秦仁摇摇头，笑着回到沙发上继续休息。
    ——————
    “都说了本座不脏嘛！”
    “不脏也要洗，听话。”
    “师父，多给她搓搓胳膊，我今天去隔壁接她的时候，一进去就看到她和唐波波在地下打滚…”
    “那不是打滚！是唐波波中了本座的排云掌，本座又中了唐波波的风神腿！”
    “嗯嗯知道了，瑶瑶乖，这里稍微翘起来一点儿…”
    “不…不要！唔~！”
    ………
    悠闲的一天结束后，卫生间里吵吵嚷嚷，两条蛇儿在给貔貅洗澡，秦仁则是已经洗漱完毕，轻手轻脚地来到姐姐闭关了一天的卧室里。
    “还不睡啊？”
    “马上…”
    干净的书桌上，戴起了眼镜的顾清，像应考的女高中生一样坐的笔直，专注的视线在左手边的资料书和右手边的笔记本上来回转移，脑后柔顺的一束马尾也跟着轻轻晃动。
    这是哪来的学习委员么…
    秦仁嘴边浮起柔软的笑意，双手轻轻扶在她的肩头，弯下腰，胳膊缓缓下探，指尖划过她精致的锁骨，最后一点点，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今天用功的有点儿过分了吧？不累啊？”
    “还…”
    “不要说还好。”
    秦仁打断她，腾出一只胳膊来，取下她手上的中性笔，看她还要去拿的样子，手指索性滑上她纤薄的手背，再慢慢扣紧她的指缝：
    “现在就这么拼，以后上班了怎么办？身体要紧，这方面你弟弟可是有经验的。”
    “好了好了，我不弄就是了，你…你…”
    顾清脸红红，被这个温柔过分的弟弟搞的有点儿心跳加快，呼吸都急促了：
    “…天气冷了，你倒是先把衣服穿好行不行…”
    “？”
    秦仁低头看看身上的短T和裤衩：
    “马上睡觉了还穿什么？”
    说完秦仁就伸着懒腰扑在床上，被子一裹再一掀，拍拍床单：
    “快上来清儿，给你讲讲这周我们公司的事儿。”
    “嗯…”
    灯光熄灭，黑暗里窸窸窣窣褪去了衣衫，顾清钻进被窝，扭了扭身子，把腰儿扭进他安稳的手掌里，开始享受每周末有弟弟陪着的愉悦夜晚。
    ……
    而同样是这个夜晚，有人愉悦，也就有人不愉悦。
    不仅不愉悦，还很郁闷，懊恼，烦躁。
    ……
    “切，预判失败吗…没想到身体消耗这么快，这地方的压制力也太…”
    某个比较高档的小区附近，一道体貌婀娜娇小的黑影，正在快速经过。
    或者说“掠过”。
    一道在夜空中掠过的黑影…
    如此都市传说的存在，看似违反常识，可如果是秦仁隔壁的某人妻的话，大概是能认出这个黑影的。
    “不…不行了…来不及了”
    虽说是“掠过”，但实际上，这道黑影正在以肉眼可见地降速，接着很快，就像花丛里采蜜的小蝴蝶一样，变得晃晃悠悠不稳定起来。
    再接着，歪七扭八地，开始了跌落。
    “可恶，可…恶…”
    伴随着声线的逐渐稚嫩，黑影的整体个头也在缓缓缩小，如果仔细观察的话，更是能发现黑影背后的一对巴掌大小的翅膀也在越来越小，直至完全看不见的时候，“啪嗒”一声，黑影彻底跌进了夜幕。
    “！”
    与此同时，正在梦里帮姐夫解开腰带的程思雨，不满地睁开了眼睛。
    程思雨揉了揉惺忪睡眼，坐起来，迷迷瞪瞪地吃着嘴边的头发，很不开心地望向卧室阳台外。
    “什么东西掉了啊…”

 161 捡到一只小可爱

    周末是有限的，第二天又是快乐的打工日。
    “嗯~”
    “唔~”
    “？”
    早餐桌上，蛇族师徒两个人身子同时一颤，除了干饭灵兽貔貅以外，秦仁和姐姐都齐齐抬头。
    姐姐顾清第一时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略一沉，立刻弯腰到桌子底下,  一顿警惕地打探。
    “姐，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
    桌子底下，只有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两对修长美腿，弟弟这边也很老实…
    好吧，是顾清想多了。
    ……
    这都怪她的无良室友，在寝室里看一些不该看的学习资料,  被顾清不小心瞥到了几个奇怪的片段…
    ……
    “有容，鱼师父，你们怎么了？”弟弟秦仁比姐姐纯洁，没有想乱七八糟的，直接发问。
    而鱼有容和鱼灵儿则是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答道：
    “是蛇蛇感应。”
    “什…什么感应？”
    顾清是第一次听说，秦仁就简单解释了一下这种蛇族特有的奇妙第六感。。
    “但这玩意儿可能在地球不管用吧。”
    秦仁给鱼有容夹了一个豆沙小馒头：
    “就比如上次你们买睡衣那回，有容也说触发了蛇蛇感应，结果虚惊一场，不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吗？”
    “好像…是呢。”
    鱼有容微微点着头。
    而身旁的鱼灵儿就不能苟同了。
    ……
    什么事儿也没有？
    谁说的？
    那她的身子被坏人看光了呢？
    那么大的事儿不算事儿么？
    蛇蛇感应…果然还是很灵验的…
    ……
    鱼灵儿低头咬着吸管，一边啜，一边在豆浆杯子里面搅来搅去。
    呼噜呼噜——
    啜着啜着，鱼灵儿幽怨的小眼神一抬，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坏人。
    “？”
    然而坏人毫无自觉，会错了鱼灵儿的意，还以为她又和上次喝鱼汤一样呢，于是犹豫片刻后，挤出一抹讪笑,  夹了個小馒头,  也放进鱼灵儿碗里。
    “嘿嘿,  都有都有…”
    “……”
    这个操作是鱼灵儿没想到的。
    不过她当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垂着脑袋小口小口吃起来。
    一口。
    两口。
    唔…
    比以前要甜一点儿，是换了一家店么…
    ……
    对于夹菜这件事情，鱼有容就要豁然很多。
    也就是那天师父突然的“我也要”比较令她意外罢了，哥哥自己主动给谁夹菜又是另一码事。
    毕竟用地球的话说，哥哥是个“大暖男”，而且又是一家之主，对家里的女孩子们体贴一些再正常不过了，大家在哥哥心里的位置也是平等的，不会因为夹不夹菜这种小事儿改变。
    当然，对鱼有容同学自己来讲，她是想要比其他女孩子更平等一些的，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哥。”
    鱼有容继续说蛇蛇感应的事情：
    “其实我自己也不怎么相信蛇蛇感应，主要是师父比较顽固。”
    “你才顽固。
    鱼灵儿严肃起来，伸出分开来的小舌头，舔舔两边唇角沾染的豆浆浮沫：
    “容儿，这次可是我们同时出现蛇蛇感应，很有可能是会发生什么事情的预兆。”
    “师父你别乌鸦嘴。”
    “啧，只是有事发生！好事坏事又不一定…”
    “反正我不信。”
    谷嘊</span>　　“哼，不听老…不听大蛇言，吃亏在眼前。”
    “笨蛋师父，封建迷信…”
    “孽徒！你说话老是以下犯上，会天打雷劈的知道么？”
    “这也是封建迷信…”
    ……
    异界蛇族修仙少女在那一口一口封建迷信，听的秦仁也是嘴角抽抽，不过师徒俩拌嘴也属于是日常了，秦仁不去劝，也懒得劝她们。
    同时出现蛇蛇感应吗…
    其实抛开驱魔人的经历不谈，秦仁自己也是无神论者，琢磨了一下之后，也和鱼有容同学一样觉得是无稽之谈，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吃完饭照例送姐姐去地铁站，亲亲抱抱之后，回到公司上班。
    —————————
    “…陈经理，这个方案之前不是做过吗？…”
    “…再附加一个版本，为什么？…”
    “…领导看不懂？…”
    ……
    今天上午秦仁没工夫摸鱼，他忙死了。
    人在极度忙碌的情况下，时间跑的是真快，不知不觉到了中午，秦仁却感觉才过了半小时，还是云婉禾在身后拍他肩膀提醒他先吃饭，他才取下耳机放下键盘，觉察到自己的饥饿。
    “啊——”
    扯过一张卫生纸捂在脸上搓了搓，秦仁发出长长的呻唤。
    啊，好累，好想辞职…
    这样的想法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出现，就好比很多人在学生时代都有过几次想自杀的想法一样。
    不过，在吃饱饱，睡好好，跟周围的同学朋友打闹一圈后，第二天一觉醒来就会发现，嗯，这世界还行，先凑活过吧。
    “咦？人呢？”
    的确是忙晕了，轮到点外卖的时候，秦仁才发现今天上午身边的工位一直是空着的。
    “云姐。”
    秦仁叫住了去热饭的云婉禾：
    “程工呢？没来？”
    “哦，小程请假了，说家里有事。”云婉禾轻快地答道。
    请假…
    秦仁啃了啃手指甲，掏出了微信，点开【小橙子】，上面最新的消息还是前天给他发的一张吃雪糕的自拍。
    那不应该啊…
    按照秦仁对小姨子的了解，有事请假的话，她肯定会先给自己发微信碎碎念才是。
    秦仁就不由开始在意小橙子请假的原因，起身去了茶水间，拨通了她的电话。
    嘟——
    嘟——
    ……
    那家伙，居然没有秒接啊…
    秦仁眉头一皱，更加在意小橙子的情况了。
    ……
    嘟——
    “喂？”
    终于，在秦仁都差点儿要挂电话的时候，接通了，听筒里传来小姨子熟悉的好听的声音。
    “喂？思雨？你今天请假了？”
    “呃…嗯，是。”
    秦仁自己没有察觉到语气里的急切，小橙子可是察觉到了的，并且还察觉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于是沉默了半晌，才促狭地哼哼一笑：
    “怎么啦？担心我啊？”
    “你是我小姨子，不应该吗？”
    秦仁一手叉腰，一手拿电话，翻了个小姨子看不到的白眼儿：
    “以前读书的时候，请个假都是提前一天跟我东扯西扯嚷嚷半天，美其名曰把请假那天不能跟我说的废话一次性说完，怎么这回突然老老实实的了？”
    “干嘛？那你以前不是嫌弃吗？现在人家改了，学姐姐那样矜持了，你反而又不喜欢…姐夫，你是扌斗m啊？”
    “我不跟你斗嘴，说吧，为什么事儿请假啊？”
    “是好事儿，我也是因为事出突然，才没有跟你说的。”
    程思雨的语气听起来貌似欢快了一些：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捡到了一只小可爱~”
    “小可爱？”
    秦仁心说难不成这世上还有第二只洛瑶降临？
    “嗯嗯！”
    程思雨则是兴奋道：
    “是一只很可爱，很可爱的小母狗~”

 162 长翅膀的小狗莉莉

    见到流浪猫狗并且带回家养起来。
    这样的剧情，秦仁自己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一般人的话更多的还是自己买，要选好看的，选没病的，选健康的，带回家就可以直接撸的，这就是普通的宠物主人。
    而在电视里,  会把流浪猫狗带回家照顾的人，一般只有两种。
    一种是文青，比如《心花路放》里黄渤的前妻。
    另一种就单纯有爱心的好心人。
    毫无疑问，排除第一种，小橙子就是第二种，一个有爱心的姑娘。。
    ……
    “捡了只狗？哪捡的？”
    茶水间里，同为有爱心的秦仁也来了兴趣,  向问程思雨打探着。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程思雨再次重复了这句话：
    “它是在我家阳台上捡到的！”
    “你家阳台？”
    秦仁掐指一算，前女友家好像是在中高层吧？
    怎么个意思？天而降呗？
    好家伙，这已经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了，秦仁直接猜测道：
    “程思雨，你们不会搬家了吧？一层？送花园那种？”
    “没有没有，姐夫我跟你说哦，就是昨晚上我被什么动静吵醒了，结果醒来就发现卧室阳台外面，居然有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狗！又可爱又可怜的那种！”
    那这就真是从天而降啊。
    秦仁懵了，以前倒是看过一些天降奇物的新闻，比如天降青蛙雨，天降蓝色太空冰块，可从来没听说冲天而降小狗狗的。
    并且这小狗狗还活着！
    “是什么狗啊？”
    “不清楚诶，但是看着像柯基，不大,  有点儿小奶狗的感觉。”
    “母的？”
    “嗯，我看过了。”
    “你说她奄奄一息是什么意思？是摔的吗？血肉模糊那种？”
    “没有啦,  所以我才说很神奇嘛。”
    ……
    据程思雨说,  发现这条小柯基的时候,  她就在阳台上的花盆里呜呜咽咽，身上也没有任何外伤，程思雨连夜就瞒着爸妈，把她送到了宠物医院检查，结果人家内伤外伤都没检查出来。
    ……
    “最后啊，小狗狗连哼哼也不哼了，看着像死狗一样，我又换了家更专业的宠物医院，人家却也只能说她就是太困了。”
    太困？
    秦仁懂了：
    “懒狗是吧。”
    “呸！”
    小橙子不高兴地啐了姐夫一下：
    “上班摸鱼给小姨子打电话的才是懒狗呢，不许你骂莉莉。”
    “莉莉…”
    秦仁咂咂嘴：
    “你能不能给她起个更加狗模狗样的名字，比如旺财啥的。”
    而且莉莉这名字，怎么感觉之前在哪听过…
    ……
    “莉莉挺好听，而且这也不是我起的名字。”
    “不是你起的谁起的？”
    “是莉莉的项圈上，本来就有一個看起来像法文的词，呃…也有可能是德文吧，无所谓，法文德文都一样，反正看起来像是L-I-L-I的拉丁字母，读起来就是莉莉。”
    ……
    秦仁一听，这又是项圈又是名字的，敢情这从天而降的小母狗已经有主人了？
    “会不会是邻居家的狗从阳台跳过来的，再或者是楼上谁家掉下来的。”
    “你这么一说…有可能诶，今天下班时间过后我去各家各户问问吧。”
    “嗯，希望没人认领吧…”
    “啊？为什嘛？”
    “嗯…因为…”
    秦仁沉吟道：
    “就觉得你和思云本来是从小一起长大，她忽然不在这的两年，你有时一个人在家应该也会孤单寂寞什么的吧…所以就有个小狗狗能陪陪你的话，挺好的…”
    电话的另一头，程思雨静静地听着秦仁的这段话，左手指尖绕起一缕发丝，绕啊绕，良久后，秀挺的小鼻子吸了吸：
    “你这种大猪蹄子…还会担心别人孤单啊？”
    “谁是大……”
    “其实还好啦。”
    程思雨打断秦仁：
    “我家里还有爸爸妈妈啊。”
    “害，父母又不一样嘛。”
    仔细一想，秦仁其实也是第一次跟小橙子说这些感性的事情吧，一时觉得自己是不是矫情了，干脆还是说回狗的事儿。
    ——————————
    小姨子今天请假，就是专门安顿小狗狗。
    “我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给莉莉准备窝和食物来着，尤其是窝，京东上也没有合适的可以当天到的，我就自己用纸箱和旧衣服做了个，因为不确定她的身体状况嘛，就想着越快准备越好。”
    ……
    一番交流下来，秦仁得知这个叫做“莉莉”的有主之犬，现在还在昏睡不醒。
    不是死了，不是病了，就如医生说的那样睡的很香很死，小橙子还看见她舔舌头来着，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也叫不醒。
    “哦对了，她也不是完全没醒过！”
    小橙子忽然想起来了。
    “昨晚刚捡到莉莉之后没多久，她睁眼看过我一次，眼神还很…唔……”
    程思雨思忖片刻，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莉莉那瞳孔地震般的眼神：
    “她好像对我很感激哦~！”
    “狗嘛，通人性的。”
    “姐夫姐夫，莉莉真的好可爱诶，小短腿，小尾巴，翘屁股…”
    “哦？细说翘屁股。”
    “姐夫姐夫，她的背上还有对…诶？…翅膀？”
    翅膀？
    不仅是懒狗，还是天狗是吧，秦仁笑笑：
    “有些狗狗背上就是没长圆乎，要么就可能是瘤子。”
    “牛…什么牛啊子的…”
    程思雨一下就脸红红：
    “姐夫你别乱说，都说了莉莉是母的了，再说哪有长背上的。”
    “思雨，下次公司体检，请你着重检查下你的思想健康状况！”
    秦仁被这个思维奇奇怪怪的小姨子搞的又好气又好笑：
    “我说的是骨瘤，反正有些狗狗背上摸起来就是可能有凸出来的那种。”
    “这样啊…可是真的好像翅膀哦，蝙蝠一样的两片儿，紧紧贴在背部两边…”
    “有照片吗？”
    “嗯，待会儿，我下个宠物专用美图软件再拍给你看。”
    “花里胡哨。”
    “哼，人家第一次照顾小动物嘛…”
    ……
    秦仁自己都没注意到，在和程思雨聊的时候，自己心里多少浮起了些许的欣然和柔软。
    毕竟纵观这前半生二十多年，秦仁也很少这种和小姨子“正常”闲聊的机会，隐约间，倒是有一种和她姐姐程思云说话的感觉了…
    ……
    不知不觉，半个多小时就过去，秦仁了解完情况挂了电话，放心地吃午饭去了。
    程思雨那边挂完电话却并没有急着吃午饭。
    或者说她的心情格外好，好地都可以当做精神食粮了。
    “还不醒啊莉莉…”
    馨香徐徐的双胞胎姐妹卧室里，一只长的像柯基，但毛色却居然是深灰色的小狗，此时正侧躺在一团小毛毯上呼呼大睡，程思雨盘腿坐在她面前，轻抚着她柔软细密的尾巴毛，脑海里回放着方才自己和秦仁的通话。
    ……
    今天…
    好像是他头一回叫她“思雨”。
    而且还喊了两次。
    ……
    “嘻…”
    窃窃的小欢喜从心底涌上来，小橙子忍不住傻笑了两下，考虑要不要把这个日子记下来。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等姐姐回来和姐夫复合了，这些过去的日子除了徒让人小橙子难受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意义了呢。
    “不想了不想了。”
    程思雨拍拍小脸儿，转身翻衣柜：
    “还是给小可爱找旧衣服搭窝吧…”
    她专心地找，丝毫没有发现身后一直呼呼大睡的“小母狗”，终于在此时渐渐睁开了一点儿眼睛。
    “嘤？”
    极其细微的一声呜咽后，小母狗那双无力的闪亮眸子里，闪过了震惊，恼怒，郁闷等各种神色，最终陡然一凝，锁定在了面前的女孩子身上。
    “嘤…”
    尽管全身依旧软趴趴，可小母狗深知，如果再挑三拣四，那自己这幅样子可能就要永远都无法恢复了，稳住当前的这具身体的状态才是当务之急。
    因此，哪怕才刚刚苏醒，她还是不惜使出了所有的力气，瞄准程思雨白皙的脖颈，嘴巴一张，亮出了两颗不像是狗狗，倒像是小孩儿乳牙的小虎牙，朝她扑了过去。

 163 人妻的姐姐

    “我回来了。”
    下班回家，秦仁打开家门，心里习惯性地倒数三二一。
    “三…二…一…”
    “秦仁秦仁~”
    柔软的小玩意儿准时扑过来，甜甜的香气可以驱散秦仁半天的疲惫。
    而另外半天的疲惫，就要靠另一个人了。
    “回来了？”
    鱼有容在围裙上擦着双手，从厨房走出来，脑后挽着师父同款发髻,  脸上挂着清清淡淡的柔婉笑意。
    比起最开始，这姑娘现在最大的一个改变，大概就是更经常地会笑，更经常的会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回来啦，抱歉啊，今天晚了点儿。。”
    秦仁赶走貔貅,  迎上去，也回了她一个微笑。
    “9点还不算晚，比最忙的时候好些。”
    鱼有容边说着，边接过秦仁的外套挂好，而给他松领带的时候却柳眉微蹙：
    “今天衣领怎么这么脏？”
    “哦，在公司休息室陪一個老总打台球，磨的。”
    “下次记得翻一下藏进去再打。”
    “害，没事儿，不明显。”
    “你自己看着当然不明显了，快脱下来吧，我去用肥皂手搓一下。”
    ……
    类似的对话，类似的情景，如今每天都是日常。
    时间一长，原本还会觉得心里不舒服的貔貅,  现在也都很适应地保持简单的不屑态度就行了。
    哼哼,  反正现在秦仁跟小鱼有多腻歪，上仙大人晚上就和秦仁更腻歪~
    别的不说，秦仁会在睡前给小鱼亲亲吗？
    所以这方面，还是上仙大人赢了。
    ……
    而相比之下,  某个人此时却还不如自己的坐骑大度，坐在电脑前心不在焉,  纤纤玉指一下下按着ABXY，脸上的神情不说闷闷不乐吧，至少也是古井无波，一双剪水秋眸也不知道往门口瞥了多少次了。
    一天天的…
    老夫老妻么…
    鱼灵儿在心里嘟囔着，自己也说不清是善意的调侃还是不满地吐槽。
    其实她现在有时候觉得自己蛮人格分裂的。
    一方面希望徒弟可以和秦仁捅破窗户纸和和美美成为幸福的一对，在地球上开始全新的生活。
    可另一方面，她最近又觉得…唔…徒儿毕竟还小，这种男男女女的事，对她来说是不是还太早了啊…
    “…话说这地方不是禁止早恋么…”
    反正鱼灵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觉得，容儿和秦仁之间的这窗户纸吧，既然迟早要捅破，那晚点儿捅也不是不行啊…
    容儿还是条初初长成的小蛇，说不定很多方面都还懵懵懂懂呢，急什么…
    ……
    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像每天门口上演的“老夫老妻”这一套，鱼灵儿就越来越不爱看了。
    不爱看就不看，鱼师父眼不见心不烦，还是打游戏吧。
    游戏不比男人…呸呸呸！游戏不比替徒弟操心男人的事儿好玩吗？
    唔…
    有点儿拗口，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鱼师父化身无情高玩，在《艾尔登法环》里一通乱杀，后来秦仁挼着团团转悠过来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惊讶，最后直接把团团掉在了地上都没发现。
    “阿西吧…”
    秦仁难以置信地凑过去：
    “这BOSS，你只打了一遍？”
    “你说这个南瓜头么。”
    鱼灵儿继续平静而随意地操作着，微微抬眼，有些不解：
    “一遍能杀死为什么要打两遍？有什么奖励么？超级玛丽的隐藏蘑菇那种？”
    “不是…”秦仁比划了两下，“…这个游戏里的BOSS，都很难的啊，你真的…头一回玩这个游戏，头一回打这个BOSS，甚…甚至头一次用手柄，你就把它过了？”
    “哪里难了，你当初不是也说了跟超级玛丽差不多嘛，我觉得也是。”
    “……”
    秦仁震惊地盯着屏幕，鱼灵儿就盯着秦仁：
    “打过它，是很厉害的事情么…”
    “当然！”
    其实对一般玩家而言还好，可鱼灵儿这种超级新手能一次就过BOSS那可太厉害了。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见秦仁没有下文了，鱼灵儿就“哦”了一声不说话，操纵角色举起柴刀，砍向一个张的人模人样，但看起来很渣的小怪。
    唰唰——
    唰唰唰——
    秦仁看了一会儿，惊为天人，鱼灵儿果然是简简单单就做到了很多急需要考验反应和预判的操作，明明在《英雄联盟》里都经常打出“死亡闪现”或者“金身等死，拖就硬拖”这种高血压操作，可在老头环里面，鱼灵儿简直就是战神。
    于是，作为一个已经电子羊痿的老玩家，秦仁终于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
    “灵儿，你真棒！”
    “一…一般…”
    笨蛋，早该夸夸了…
    秦仁又坏有笨，鱼灵儿俏脸一红一红的，心生自豪，不觉间打起小怪来都更狠了一些。
    唰唰——！
    唰唰唰——！
    “好狠的刀！”
    秦仁再次称赞：
    “看来你在这类游戏上这么天赋异禀，嗯…非要说有修士的加成吧，却又比有容强很多呢，厉害，不愧是灵儿。”
    “诶呀！”
    正说呢，鱼师父被一声“灵儿”搞的操作变形，被可恶的小怪打死了，顿时又心慌慌又脸红红地扭头瞪他：
    “你能不能别这么心大！容儿她…”
    “有容在炒菜呢。”
    “那还有洛…”
    “洛瑶去唐波波家去了。”
    “……”
    好吧，鱼灵儿多虑了。
    显然，秦仁看似毛毛躁躁，实际上都是考虑过才开口，仔细的很，也小心的很。
    甚至…
    甚至比鱼灵儿还小心…
    为了唤她一句“灵儿”，为了简简单单一个称呼，他居然可以做到如此谨慎警惕，如此小心翼翼…
    反观平时喊那孽徒的时候，他倒是一口一个“有容”，大大方方，温温柔柔…
    呵，没意思。
    ……
    鲁周迅曾经说过，你永远猜不到女人的想法可以变的多快。
    短短几秒，秦仁打死也猜不到鱼灵儿的心情坐了怎样的过山车，反正就眼看着她的脸色从羞红慌张逐渐平静下来，继而又蓦地开始泛冷，最终再度归于最开始的面无表情。
    “？？？”
    对此，秦仁头顶只能默默升起三个问号，多的也不敢问。
    女人嘛，有些事情问了她们还不如不问，擅自用自己的热脸去贴鱼灵儿的冷屁股，容易招惹多余的事端。
    ————————
    不久后，鱼有容这边也麻利地把几个菜端上桌，秦仁就去隔壁敲门。
    当当当———
    吱呀——
    没有多问，隔壁的门直接打开，明艳动人的人妻苏瑜探出半个身子，脸上的笑容依旧带有淡淡的腼腆和撩人于无形的朦妩媚：
    “要吃饭了？”
    “嗯。”
    秦仁笑着点头：
    “回来的晚，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又不是第一次‘打扰’，秦仁你还这么客气啊。”
    苏瑜也莞尔，一只手落在小腹处，另一手撇撇耳发，她今天在家穿的一身驼色高领薄毛衣搭配修身牛仔裤，丰美婀娜的身段轻倚在门框上，清婉且动人。
    ……
    在两家的小女孩儿认识以来，苏瑜也借着每次两家人互相接孩子的闲碎时间，了解到了秦仁的一些基本情况，经常加班什么的，她自然也是理解并且习惯了的。
    ……
    “瑶瑶。”
    苏瑜扭头唤了一声，貔貅马上就笃笃笃小跑过来了。
    “今天吃什么？”
    “就知道吃。”
    秦仁揉揉洛瑶的脑袋瓜，苏瑜看着他眼里的宠溺，同为小女孩儿的家长，自己也不由心生暖意。
    工作辛苦又单身，又要照顾妹妹，然后…模样也挺帅的，也年轻…
    抛开最后两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前面两点来说，苏瑜对秦仁一直都挺欣赏。
    尤其是，一想到曾经的某些往事…
    “唉…”
    要是他的话，现在应该也和秦仁差不多大，差不多的英俊吧…
    苏瑜在心底幽幽轻叹，但瞬间也就平复下来，把波波叫来，跟秦仁和洛瑶说了再见。
    ……
    而回到家里的秦仁呢，在见到苏瑜过后，也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件白天的事情。
    “莉莉…啧，我说在哪听过呢…”
    之前和秦仁打过电话的，那个苏瑜的姐姐，不就是叫苏莉莉来着？这不是跟小姨子捡的狗狗重名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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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4 亲我

    苏莉莉。
    秦仁姑且对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因为和她打电话的那天，唐波波在自己家过了夜。
    【秦仁，感谢你平时关照我们家苏瑜~】
    秦仁还依稀记得苏莉莉对自己说过的这句话，当时他觉得对方应该是个有点儿精灵古怪的女人，作为苏瑜的姐姐，大概也就和程思雨那种性格差不多吧。
    ……
    程思云和程思雨。
    苏瑜和苏莉莉。
    ……
    也不知道天底下的姐妹是否都是如此,  反正秦仁遇到的这两对姐妹，都是一个温婉恬静，另一個就必定活泼俏皮。
    不过秦仁个人认为，这种“搭配”蛮不错。。
    尤其是双胞胎，要是姐妹真的像克隆出来的一样，反而没意思,  性格迥异才各有风味，挺好的。
    ……
    “秦仁——”
    “！”
    晚上，秦仁正在观看鱼灵儿的“游戏直播”，顺便交换角色，让鱼师父来教他打BOSS。
    当然，也是手把手的那种。
    结果没想到，洛瑶刚洗完澡就跑了过来，把鱼灵儿吓一跳，差点儿又要摔手柄了。
    “秦仁秦仁。”
    “说。”
    “就是…就是…”
    小女孩儿左顾右盼地“就是”了一会儿，舔舔嘴唇：
    “你等等。”
    说完就到厨房，打开冰箱抱了瓶可乐过来：
    “秦仁你看，本座学了一个很厉害的技能，给你表演一下，叫…唔…叫龙吸水~”
    “？？？”
    话音刚落,  小屁孩儿打开盖子就要把可乐往嘴里怼，被秦仁一把拦下：
    “倒霉孩子,  好的不学学坏的。”
    “还我可乐！”
    “我看你就挺可乐的，这天气还喝冰可乐,  肚子疼死你！”
    “本座是灵兽,  才不怕~”
    灵兽大人骄傲地挺起小胸脯，紧接着又落寞了一下：
    “好朋友来的时候除外……诶哟！”
    秦仁把她抱到沙发上，打了下屁股：
    “龙吸水跟谁学的？”
    “饭前在唐波波那看电视的时候学的，她也给苏瑜表演了，然后…然后苏瑜就打了她屁股…”
    说着说着，洛瑶的脑袋也越来越低，逐渐小声抱怨起来：
    “…本座还嘲笑她，还跟她说…说我家秦仁就不会打我，哼…”
    “……”
    结果还是打了，秦仁看看自己的手掌，再看看小东西缩在沙发上，委屈巴巴，手指头一下下扯着自己的小白袜子，那副沮丧的小模样顿时让秦仁心软了三分：
    “我确实没打你，小打不算打。”
    小打不算打？
    洛瑶抬起头，薄薄的唇瓣儿嗫动两下：
    “真哒嘛…”
    “是啊，你看有时候小鱼大鱼互相帮忙打蚊子，那岂不是师徒互殴吗？嘶——！”
    差点儿忘了身后就是鱼灵儿，闻言立刻掐了秦仁腰子一把，美眸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可是秦仁你刚刚对人家很用力…”洛瑶开始口胡了。
    “你少来啊。”
    秦仁不信瑶不传瑶，挥了挥大手：
    “我同样也就是打蚊子的力度。”
    “才没有，你就是很用力。”
    她不承认，瑶瑶的身子到处都娇嫩着呢，就算是小屁股，也比两条蛇身上最柔软，最没用的两坨胸口脂肪还要经不住折腾。
    找到了借口，洛瑶就要无理取闹了，钻到秦仁怀里捏他下巴：
    “秦仁，本座屁股疼。”
    “…”
    看秦仁脸黑黑的好像不明白，洛瑶试着提醒他：
    “被你打的。”
    “……”
    秦仁脸就更黑了：
    “刚才你不疼？”
    “可是现在疼了。”
    洛瑶眼珠子转了转：
    “应该是内伤，所以疼的慢~”
    “……”
    秦仁又不是修仙之人，自然不可能随手就把巴掌大的小屁股打出内伤，知道这货是故意找茬，只能无奈地瞪她一眼：
    “电视看不看？”
    “屁股疼，不想看。”
    “你用屁股看电视？”
    非要说的话，其实普通人类的屁股上也是有“眼睛”的，可如果是貔貅的话，那就不一定了，多半是看不了电视的。
    “玩平板去。”
    “屁股疼，不想玩。”
    “斗地主去。”
    “屁股疼，不想斗。”
    “玩团团去。”
    “小鱼在给团团剪毛洗澡，玩不了。”
    ……
    好吧，这也不想那也不想，今晚就早点儿睡好了，秦仁拉着她进了卧室，换小裙子换到一般才发现那会儿洗澡的水汽凝结在她额头的小水珠，竟然到这会儿都还没干，湿漉漉的。
    这大概就是体质加上天气的缘故了吧。
    “别动。”
    “嗯-嗯~”
    “别动！”
    秦仁扯过卫生纸，小女孩儿起了调皮的玩心，就不让他擦，一边躲一边咯咯地笑起来，眉眼弯弯，小白牙亮闪闪。
    秦仁此时却是很意外地反而没有了生气的欲望，陪她闹腾了一会儿，从床头到床位，满屋子地捉她，脑海里恍惚间闪过了一丝程思云的影子。
    当然，这并非两人相像，只是看她那漂亮的脸蛋儿，看她唇边俏皮而单纯的笑，看她水润眸子里的一丝狡黠，又何尝不是像他的橙子一样，充满了居家小女友的味道。
    陪伴，真的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人世间千般情感亦然。
    小女友…
    呵，真是胡思乱想。
    秦仁在心里自己吐槽自己，虽然洛瑶是个几百岁的老妖婆，也不是人类，已经合法的不能再合法了，可秦仁真的会有一天，从男人女人的角度喜欢上这个女孩儿，让她成为自己的小女友吗…
    “说了别动，听话。”
    撇去杂念，秦仁终于让貔貅稍微老实了些，抬手正要给她拭去额头的小水珠，洛瑶的双手却地抓住他的胳膊一点点地按了下来。
    “怎么？还想闹啊…？”
    “不闹了。”
    小女孩儿摇摇头，双颊浮起一抹花瓣尖儿似的清淡粉色，清澈双眼一眨不眨地静静注视秦仁，长软的睫毛在离他的脸庞不过几公分的地方颤着，轻轻的温热呼吸带着她身上的清甜芬芳飘在秦仁的鼻尖：
    “秦仁，亲我，要…好好地亲。”
    ————————————
    “不要！”
    同一时间，某卧室里，程思雨腾地一下从梳妆台上抬起脑袋，茫然地发了一会儿呆。
    “呼…原来是做了个噩梦啊。”
    来不及整理梦的内容，程思雨醒来之后首先是看手机，继而无比震惊：
    “天啊，晚上了？我…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仔细地回忆着，明明记得自己在给捡来的小母狗莉莉找旧衣服搭窝呢，结果不知道怎么就睡到了现在。
    “莉莉…对了，莉莉呢？”
    她起身回头，小狗狗远比她能睡，依然趴在地上沉眠。
    “啧，落枕了吗…”
    程思雨摸了摸脖子，感觉有点痛，稍微扭了扭感觉要好些。
    可她并不知道，就在她醒来的这一刻，她脖子上两个针眼大小的伤口，也正好彻底愈合。

 165 比以前更喜欢

    “秦仁，亲我，要…好好地亲…”
    “……”
    夜晚静谧，卧室里的空气弥漫暧昧的柔香，小貔貅甜柔的话儿听起来腻腻的，落入秦仁耳里竟有种砰然的旖旎。
    洛瑶是个如此特别的小女孩儿。
    她本就比外表看起来同龄的小女孩儿要多几分“成人式”的漂亮，眼里明明有干净清纯的稚气,  面容线条却又漂亮利落，没有真正小女孩儿那种待发育的婴儿肥。
    这也是为什么，秦仁见到她的第一眼，心里会不由自主地用“漂亮”而不是“可爱”来形容她。
    时间一长，秦仁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其实每次将洛瑶抱在怀里的时候,  他能感受到的，除了普通小女孩的香香软软,  另外还有一种带有些许“女人味”的娇柔。
    女孩儿和女人之间，毫无疑问是有差别的。
    这大概也是灵兽大人三百二十一岁寿元的关键体现之一吧。
    ……
    可即便如此，望着近在咫尺的粉扑扑的小脸蛋儿，此时的秦仁还是不知道，或者说不确定该如何定义【好好地亲】这个说法。
    洛瑶看着他的眼睛。
    他也看着洛瑶的眼睛。
    真好看…
    然后秦仁就走神了，目光游离间，感觉下巴被轻轻咬了一口。
    “啧，咬我干嘛？”秦仁轻轻嗔她，不过小女孩儿贝齿光洁的触感其实蛮舒服的。
    “那你看我干嘛？”
    洛瑶双手抓着他后腰的衣服，小脸儿埋在秦仁胸膛上：
    “你想看，就先亲我，亲完了本座再给你看…”
    “……”
    怎么办？要“好好”地亲她吗？
    亲的话，她毕竟是洛瑶，而秦仁这辈子“好好”地亲过的女孩子只有程思云一个…
    可是不亲的话，好像气氛又烘到这儿了,  不亲有点儿不太合适…
    怎么办？
    要不折衷一下，亲，但是不完全亲？
    “行。”
    于是秦仁就低下头，亲了她，但是亲在了小女孩儿的粉腮上，离嘴角大约有一厘米的位置。
    “这不是好好地亲！”
    洛瑶不高兴了，感觉秦仁在把自己当小孩子糊弄。
    “这就是。”
    秦仁很强势，再亲一下。
    “嗯嗯~——！不要这個！”洛瑶不吃这套，双腿乱蹬起来。
    “就要这个。”
    秦仁再亲，亲的貔貅双腿乱蹬起来：
    “秦仁你是不是不喜欢本座了！”
    “不喜欢干嘛还亲你？”
    “可你就是不好好亲！”
    “那伱先告诉我，什么是好好亲。”
    张牧之不肯酒后欺负一个寡妇，秦仁也不想欺负一只对这种事情懵懵懂懂的貔貅。
    “就是…就是…”
    洛瑶发愁地皱着眉儿，秦仁真是讨厌死了，一定要让她这么难为情才行吗？
    “就是互相喜欢的人，特别特别喜欢了之后，才会亲的那种亲…”
    小女孩儿不好意思把说的特别直白，秦仁则是无奈摇头。
    没办法，按地球上的话说，孩子总是要长大的。
    不说平时看电视剧上网什么的，就是大街上也有不少接吻的情侣，貔貅的小脑瓜学习能力很强,  如今逐渐搞明白的一些东西，不过是她这个年纪早该懂的罢了。
    “秦仁亲我。”洛瑶再次提出要求。
    “亲过了啊。”秦仁摆烂。
    “哦。”
    洛瑶也摆，闷闷不乐地缩到床头，小被儿一掀，钻进去，裹住身子，只露出一只小手手开始揪枕巾了。
    “瑶。”
    秦仁推了她一下：
    “生气了？”
    “别跟我说话。”
    一看就是电视剧看多了，小东西台词很熟练，扭了扭身子。
    “咦？这是什么？”
    秦仁就拿出了学生时期哄姐姐的那一套，隔着被子开始盲人摸象：
    “谁的猪蹄？”
    “……”
    “谁的猪头？”
    “……”
    “谁的猪腰？猪屁股？猪肚子？”
    “啊啊啊走开…痒~”
    还是很有效的，小女孩儿哪里经得住秦仁挠挠摸摸，被揉到痒处立刻就破防咯咯直笑，继而就感觉有些丢脸，一抹红晕凝上来，气气地重新蹬他：
    “今晚你睡沙发去。”
    “？”
    秦仁有些好笑：
    “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的床吧？”
    “秦仁你再说一遍。”上仙大人撅嘴警告。
    “呃…我们的，我们的床…”
    “是本座的床。”
    洛瑶得寸进尺，蹬着双腿把秦仁往床下赶，秦仁伸手捉住那对白嫩的脚儿，在她珍珠似的脚趾头上轻轻一咬，咬的洛瑶不好意思地缩了缩：
    “秦仁，你终于彻底成为变态了吗。”
    秦仁无视她的诽谤，捏着五颗小奶糖挨个亲一亲，还有细滑的足背也来一下，像极了绸缎一般，灵兽身上熟悉的甜香总是那么清新好闻。
    洛瑶先是默默地看他亲吻自己的脚脚，看久了，就觉得心儿痒痒的特别害羞，双颊逐渐涨的通红，把秀气的纤足藏回了被子里。
    “好…了，不亲了…”
    “那这算不算好好地亲？”
    “算…”
    洛瑶不甘心地哼哼两声：
    “…算半个。”
    “还有半个啊？行吧，另一只给我。”
    “不给，秦仁你现在的变态已经光明正大了，我要…我要告诉顾清。”
    秦仁恶人做到底：
    “那我连她一起亲。”
    “你不许！”
    洛瑶很认真地大声喊道，然后掀开被子，小胳膊使劲儿抱住秦仁不肯松开了。
    “我开玩笑的。”
    亲女孩子的脸跟亲女孩子的脚，两者还是有些许差别的，女孩子的脚放在古代可别说亲了，看都不能随便看，顾清虽然跟秦仁没有血缘关系，可毕竟也是名义上的姐，大家都是成人了，莫名其妙就亲人家的脚有些不太好。
    也连洛瑶这种既是老妖婆又是小屁孩儿的模糊状态，秦仁也是因为她自己要闹腾才去亲的。
    “睡觉睡觉。”
    秦仁关灯了，拿出手机准备开启聊天模式，前女友和部长差不多也都在等了吧。
    “秦仁。”
    “还干嘛？”
    秦仁重新开灯。
    “你先关掉。”
    啪。
    “！？”
    秦仁关了灯，下一刻双唇便被轻轻堵住。
    那微微发颤的湿润，软糖似的两片儿如蜜的柔软，在这一瞬间让秦仁感觉宛如心脏被揉进了某种难抑的柔情，手臂犹豫着正要搂住黑暗里那具小小的温香，嘴边撩人的异样柔软却已飘然而去。
    一触，即分。
    “这是另外半个…”
    微微发烫的肌肤枕在秦仁的胳膊上，耳边是小女孩儿碎碎的小声呢喃：
    “…秦仁，以后你要比以前更喜欢我，好不好…”
    秦仁并没有说话，沉吟片刻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一如既往地把她好好放在了怀里：
    “嗯，知道了。”

 166 提不起劲的小姨子（3500大根）

    今天，秦家的早晨有些不一样。
    当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像秦仁这种普普通通的小家庭里，平凡日常中的鸡毛蒜皮都有可能为第二天的早晨增加一丝别样色彩。
    而今天早晨比较令人意外的就是，鱼有容同学非常难得地起床起晚了。
    ……
    作为修士，准点起床是一件千百年来早已成为条件反射的事情。
    哪怕是鱼灵儿现在打游戏会睡晚一点儿,  但第二天还是可以准时起来晨练，大不了就早饭过后小补一会儿回笼觉。
    可是今天，秦仁这边都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也帮洛瑶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了，鱼有容同学居然才刚刚从沙发上坐起来。
    ……
    “…啊…哥，早啊…”
    朦胧天光轻泄在初醒少女细润白皙的肩背上,  鱼有容打招呼的声音有些含糊,  因为粉粉的舌尖儿正挑着一个发圈。
    她双手提着脑后发丝正准备扎马尾,  天鹅般的颈后浅浅的绒毛可可爱爱，本该透出一种清纯，奈何身上那件睡裙实在又带了人让人血气上涌。
    半透的薄纱只在关键处缀上了些许棉布打底，也不只是故意设计还是什么，心口的遮罩被挺的要稍微靠上一些，于是两只兔子姐妹就你挤我我挤你，似乎要从下面挣扎出来一样，呈现出软软糯糯的两抹半团。
    “有…咳…有容……”
    秦仁当时就看得眼皮一阵乱眨，说也不会话了，走也不会路了，伫立在走道上直犯结巴。
    ……
    诚然，作为一个原驱魔人+社畜，秦仁也算是见多识广。
    照理说，就算此时的蛇族姑娘如天仙，似魅魔,  他也不至于一副猪哥相。
    然而好巧不巧，昨天被某老妖婆亲了一下嘴巴之后，秦仁晚上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梦的具体内容不便细说，反正就是顾清常做的那种。
    只不过梦的对象从“弟弟”变成了符合秦仁xp的某個生物,  无关紧要，暂且按下不表。
    ……
    总而言之因为这个梦的影响，再加上男人早起特有的血气方刚，秦仁此时才成了这么一脸傻样。
    “哥…”
    “哎…哎！”
    “……”
    鱼有容同学当然也从哥哥的反应看出了端倪，整个人迅速清醒了一些，颔首瞧瞧自己从被子里坐起来的半截动人的身子。
    唔…
    现在脸红的话，是不是来不及了？
    好像是的，那鱼有容就懒得害羞了，只需要掩饰住眸底的小欢喜就好，一手抓过被子遮一下，小声道：
    “哥，我睡过头了，你再睡会儿把，我马上做饭。”
    “啊不用不用，我来，你穿衣洗漱去吧。”
    秦仁才舍不得把小蛇儿当女仆来用呢，一顿早饭而已,  秦仁撸起袖子就进了厨房，动作很麻利，并没有注意到阳台上已经暗中观察了半晌的另一条蛇,  也马上跟了过来。
    ……
    哗啦——！
    砰——！
    秦仁前脚把平底锅搭上，后脚就听到厨房门被打开又关上。
    “不是说了吗，我来做，你快去…呃？灵儿？”
    秦仁边说边偏头，结果发现来人不是小蛇而是大蛇。
    ……
    大蛇今天的衣服蛮好看的，上身加厚的白色蝙蝠衫，下身是一条长及小腿中间的淡灰色半长套裙，温婉明丽，很有那种居家的小女人味。
    好看。
    真好看。
    有一说一，秦仁觉得鱼灵儿今天这套衣服再搭一双丝袜的话，那绝对是妥妥的完美。
    并且根据丝袜的颜色，呈现出来的风情也各有千秋。
    比如是肉色的话，就会直接奔着苏瑜的风格去。
    贤惠的美人妻装扮清爽贤淑，唯有包裹丝袜的双腿纤柔毕现，那种若隐若现的朦胧和神秘往往是最勾人的，仿佛暗示了掩藏在衣衫下真正的无限风光在待君揭开，如果可以再配一副易受欺负的小苦相，相信少有正常男人可以顶得住；
    而假设是黑色的丝袜，那便会增添不少撩人的小妖娆，让人联想到电视里那种年轻的单身离异妈妈。
    试想，寂寞已久的某个清冷晚上，她哄睡了孩子，回到卧室端起酒杯，在镜子前一边孤芳自赏一边小酌小饮，待到微醺后，对着镜中自己俏脸儿上的红晕凝视良久，一些陈年的旖旎思绪绕上心头，眸中水光渐盛，伸手将平日含蓄的半长裙缓缓提到了极为放纵的位置，显露出黑色连裤丝袜下那若隐若现的，许久都无人见过的，酒红色的丁字型蕾丝布片儿…
    ……
    靠！不对。
    这特么想到哪去了？
    人的想法真是神奇，秦仁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可以从眼前的鱼灵儿联想到小时候《知音》杂志里的深夜小故事。
    啧…
    莫非是天天跟小姨子待久了，也被传染了她的思维发散力…
    ……
    “7秒。”
    “？”
    面前的鱼灵儿忽然开口，秦仁回过神来：
    “什么？”
    “你发了7秒的呆…”
    鱼灵儿闷闷地望着他：
    “秦仁，伱又在想什么坏事儿。”
    “不是坏事儿。”
    秦仁挥了挥手里的锅铲：
    “就是觉得…嗯…灵儿你的衣品不错。”
    “别叫的那么熟练行不行？”
    鱼灵儿瞪他，一边瞪，一边扭捏地踮了踮脚。
    “行，你说了算，以后就不叫了。”
    “我…”
    鱼灵儿当时就莫名一急：
    “…不是，谁让你不叫了？我只是让你…让你…”
    急着急着，眼见秦仁嘴角的弧度逐渐扬起，鱼灵儿顿时明白被他捉弄了，脸色微红，捏起拳头就捶下去，结果被秦仁捂着左肩膀躲开了。
    “每次都打这边，能不能换个方向？”
    “能。”
    换就换，鱼灵儿就捶他右肩膀，捶完了斜睨他：
    “我问你，你刚才在客厅，跟容儿说什么呢？”
    “害，你来就为探听这个？”
    鱼灵儿刚在阳台上晨练完，他方才跟鱼有容寒暄的时候无疑是被鱼师父看到了。
    “我说灵儿。”
    秦仁随手扯过一张厨房纸，擦了擦鱼灵儿鼻尖沁的一层晨练后的细汗：
    “你现在怎么好像对容儿的一举一动都要管啊，人家都是徒弟越长越打，师父越来放手，你怎么反过来，越管越严了？”
    “我…我还不是为了容儿的安全？”
    鱼灵儿不耐烦地敷衍了一句，然后直接嘟囔起了自己的猜测：
    “…反正就看到你这坏人大早上起来就盯着容儿看，哼，有什么好看的…”
    明明徒儿的那套睡裙，和师父的是同款，也就是一黑一白颜色不同罢了，那天晚上在阳台，秦仁不是都看过鱼灵儿身上的了吗？
    当时他的反应不也就一般吗？怎么今天看到容儿穿同样的就那个德行了？
    什么意思嘛…
    “总之你是坏人，为了预防你对容儿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我做师父的…自然要…多加注意点……”
    越往后，鱼灵儿的声音越小，竟像是有些心虚似的。
    不过秦仁是相信她的，相信师父对徒弟的保护欲没有假，是很纯真的感情。
    “放心吧，这些有的没的你就别多想了，刚才我俩也就是随便寒暄两句罢了，倒是我才想问问，有容她昨天睡的很晚吗？怎么今天起这么晚？”
    “不知道。”
    鱼灵儿摇头：
    “她昨天比我先睡，后来可能被蚊子弄醒了吧，好像起床过一次。”
    “这样啊…”
    ……
    事实真的如此吗？
    不清楚，反正后来在餐桌上，秦仁又问了一下本人，鱼有容同学也回答的挺敷衍的，大概就是师父屁股太大，挤得她被子不够所以没睡好之类云云。
    可想而知，这样一说，师徒俩定然又要拌几句嘴。
    而秦仁则是在此过程中，无意瞥见鱼有容的一根手指头上有些不正常的泛红。
    “有容。”
    秦仁放下筷子，眯起眼睛疑惑道：
    “你手指怎么弄的？怎么像…有点儿肿？”
    “诶？”
    鱼有容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手儿一捏一缩：
    “这个是…蚊子咬的。”
    “咬手指头？”
    秦仁很惊奇，凭经验的话，感觉蚊子很少会咬手指头这种地方吧？
    但是细细回忆一下呢，其实秦仁自己更离谱的地方都被蚊子咬过，害得秦仁当时差点儿就去了男科医院，也就是自那以后，秦仁就再也不裸睡了。
    咦？
    说起来吸血的蚊子都是母蚊子吧…
    被母蚊子吸了自己的那种地方，这是否有点儿…涩涩？
    ……
    秦仁的思维又开始放飞了，以至于到了公司还记着这事儿。
    男人们有时候总能在一些奇怪的话题上找到莫名的兴趣点，秦仁也不例外，一到公司就找到周驰，分享起了【母蚊子事件】。
    周驰饶有兴趣地听完后，啧啧咂舌，旋即语重心长地拍了拍秦仁的肩膀：
    “仁哥，你还是搞点儿furry吧。”
    “滚！”
    “其他的也行啊，总比蚊子好嘛，对了，我最近正好看到一本植物大战僵尸的本子…”
    “爬！”
    秦仁不理会他了，回到工位上，刚好昨天请假的小橙子也到了。
    “程工。”
    秦仁昂昂头打招呼，比较意外的是，程思雨没有像往常“秦工早呀~”那样积极地回应，而是有些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然后就坐到工位上，双臂一抱，小脑袋瘫在了桌上。
    秦仁心说她难道也和家里的小蛇一样没睡好不成？
    一问之下，程思雨闷闷地答道：
    “不是没睡好，是…反正就是提不起劲，感觉没吃饱似的……”
    “你没吃早饭？”
    “吃了啊，比平时还多半杯牛奶呢，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吃了跟没吃似的……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尽管如此，一跟姐夫说起话来，程思雨还是不由自主地稍稍打起了些许精神，跟他慢慢说起了昨天捡到的那条小狗狗的事儿：
    “秦工你知道吗，昨天晚上莉莉终于醒了，她之前果然是什么病都没有，纯粹睡死过去了，啧啧，这么能睡的狗狗我还真是长见识了。”
    “我早说了她是懒狗。”
    “还有还有，我发现莉莉她特别的地方还多着呢，她啊，不吃狗粮，也不吃肉，甚至不吃青菜，醒来之后我都听见她肚子叫了，可她居然什么也不吃，最后你猜怎么着？”
    “别卖关子。”
    “最后啊，她居然自己去厨房找了根胡萝卜，啃的可起劲了！”
    “……”
    爱吃胡萝卜的狗…
    就离谱。
    正好，反正今天上班摸鱼的主题还没定，干脆就用来和小姨子聊聊这条叫“莉莉”的小母狗好了。

 167 《我家狗狗变成了吸血鬼猫耳魅魔女仆》

    在捡到莉莉之前，程思雨没有养过宠物。
    姐夫家里那只团团，程思雨撸的机会也很少，毕竟之前姐姐在国内的时候，她就很喜欢去秦仁家里撸团团。
    而众所周知，秦仁和橙子在一起的时候，小橙子是不愿意呆在她们旁边当一个局外人的,  所以就少有机会撸团团。
    现在家里来了只莉莉，程思雨其实很开心。
    不过这样的开心，却注定持续不了太久。
    “为什么？”
    “因为我爸妈啊。”
    程思雨看看身后，确认云婉禾不在之后，臀儿扭着椅子滑到秦仁身边：
    “也就是你爸妈，咱爸妈。”
    “啧。”
    秦仁也同样看看身后，同样确认云姐不在之后，皱眉掐了掐小橙子的左脸：
    “少贫嘴,  爸妈咋了？”
    “你掐我,  我不说了。”
    “……”
    秦仁当时脸就一黑，伸手给她右脸也来一下：
    “不说就永远别说了。”
    “别别别，我说就是了嘛~”
    程思雨捧捧软乎乎的脸颊，吐了吐小舌头。
    姐夫最近好爱上手哦…又捏了她一下，小姨子多少有点儿羞羞。
    “其实啊，咱爸妈对猫狗过敏来着。”
    “啊？过敏？”
    “这你不知道吧？”
    程思雨努了努嘴：
    “诶，你那个小本本呢？还不快记上？”
    “那个啊，早扔了。”
    秦仁甩甩手，程思雨眼睛一亮：
    “扔啦？”
    “嗯，时代变了，我现在用手机。”
    秦仁说着就掏出手机,  打开一個标题名为【细节决定成败】的便签,  把【对猫狗过敏】这一条飞快地记录了下来。
    于是,  程思雨的眼睛就不亮了，偷偷撇撇嘴,  心儿多少有些泛酸。
    ……
    切…
    只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  秦仁还真就一直保持了记小本本的习惯…
    现在记的是老丈人的特点喜好，以前记的则是姐姐的点点滴滴。
    关于这一点，程思雨很清楚。
    早在上学的时候，她就无意间偷看过一次秦仁的小本本。
    ……
    【橙子不吃香菜】
    【橙子讨厌夕阳】
    【橙子喜欢恐怖片，但是也害怕恐怖片】
    【橙子的脚39码】
    ……
    密密麻麻的，丑丑的字，写的全都是橙子的鸡毛蒜皮。
    而关于小橙子的只有一句。
    【要少和小橙子吵架，以便增加橙子的印象分】
    啧，不该想起这些的，真是越想越不舒服，给自己找不自在，程思雨本来捡到狗狗的愉悦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幽幽抬眼望着姐夫：
    “秦仁。”
    “哈？”
    秦仁迷惑，小姨子居然罕见地直呼其名了。
    “干嘛？”
    “秦仁，你坏。”
    “……”
    好家伙，这既视感…
    鱼灵儿把自己当坏人就罢了，小姨子居然也说自己是坏人。
    “好好说话。”
    “略略略~”
    “禁止卖萌。”
    秦仁白了她一眼，心说等自己和程思云的事情尘埃落定了之后,  一定要制定一套家法，专门对付小姨子。
    到时候小姨子还像现在这样皮,  直接家法伺候！让她感受到姐夫这个身份的厚重！
    “所以爸妈过敏的话,  就意味着莉莉以后只能养在你卧室了？”
    “怎么可能！”
    姐夫果然不是好人，一点儿爱心都没有。
    莉莉是可爱的小母狗，又不是小仓鼠，更不是什么奇怪的奴隶，怎么能把她成天关在一间小卧室里？
    而且程思雨尽管和很多女孩子一样喜欢猫猫狗狗，但并不能接受宠物爬床之类的事情，和莉莉住一个房间的话，一来怕她到处爬，二来怕她的毛毛漫天飘，间接的还是要爸妈，三来就是便便之类的异味会…
    诶？
    说起来，莉莉吃了那么多胡萝卜，可从她醒来到今天早上为止，好像不论大便小便一次都没有过…
    程思雨回忆了一下莉莉那柯基性状显著的圆圆翘翘的臀儿。
    唔…好怪哦。
    不过本来就是条神奇的狗狗，睡都能睡那么死那么久，等下班回去再看看吧。
    程思雨不纠结这个了，郑重地继续道：
    “反正考虑爸妈的情况之后，我只能遗憾地决定，最多养她三天。”
    “三天之后呢？”
    秦仁漫不经心地问道，同时打开手机摸鱼，在某网站继续追读舍友老李写的小说《我被白毛猫娘PUA了怎么办》。
    “三天之后，我就把莉莉送人了。”
    “那挺可惜。”
    不过也没办法，自己养不了就送人，总比随便丢弃好。
    “是啊。”
    程思雨也惆怅，双手托起柔和的下巴：
    “以后想看莉莉，就只能去姐夫伱家里了…”
    “没事儿，随时欢…且慢！”
    秦仁懵了：
    “不是你…你什么意思？”
    “莉莉啊，姐夫，我准备把她送给你了，我都想好了，反正你也有养团团的经验，赡养费什么的我给你交就是了，以后等你…等你和我姐好上了…之后…成家之后…什么的…”
    一说到烦心事，本来就因为感觉没吃饱而有些无精打采的小橙子，声音越发有些含混无力了：
    “…总之就到某个时候，你有了新家新房子，我估摸着也已经攒够钱，搬出爸妈家自己找个小房子住了，正好那会儿我也孤苦伶仃没人陪，爸妈又不在，我再把莉莉接回来自己养。”
    “……”
    秦仁默默听着，她讲的倒是一套一套，问题是这货说到“小房子”“孤苦伶仃”的时候，小眼神干嘛幽幽怨怨一个劲儿朝自己瞟…
    呵呵，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学的这幅小怨妇的神态。
    难道是从云姐那？
    ……
    话说回来，秦仁看过莉莉的照片，的确如小姨子所说，狗狗很可爱，虽然具有很多柯基的典型特征比如屁股和小短腿什么的，但浑身毛发是接近蓝猫的那种深灰色，蛮特别的。
    至于背上一对收起来的小翅膀一样的玩意儿嘛…
    果然应该某种骨瘤吧？
    反正看上去对她的颜值没啥影响，倒是像网上一些up主给自家宠物贴上的cos道具一样。
    不过家里目前养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啊…
    “猫，貔貅，蛇，姐姐，史莱姆…哦不，史莱姆倒是可以放养…”
    秦仁掰起手指头小声嘀咕了一会儿之后，看向程思雨：
    “这样吧，莉莉的事儿，我跟你顾清姐商量一下，她同意了的话你就把莉莉带过来吧。”
    “好耶~”
    “不过来之前要给我打招呼啊，别突然上门，我得先…咳…先收拾下屋子…”
    “嗯嗯，你也是男人嘛，姐姐又不在，垃圾桶里肯定有很多卫生纸坨坨，我懂的~”
    “你懂个屁。”
    秦仁不跟她多说，注意力回到手机上，却发现老李之前写的那本《我被白毛猫娘PUA了怎么办》被和谐了。
    “靠！纯爱小说也删？起点biss！”
    秦仁很鄙视地骂骂咧咧，结果点进作者资料，却意外地发现老李又开新书了。
    也是，老李毕竟是裸辞转行写书的，旧书麻了，不开新书哪有饭吃？
    再一瞧新书的名字。
    《我家狗狗变成了吸血鬼猫耳魅魔女仆》
    “……”
    秦仁嘴角一阵抽搐。
    感觉看了这书，喜欢狗的，喜欢猫的，喜欢吸血鬼的，喜欢魅魔的，喜欢女仆的，都会沉默。

 168 善良的小姨子（上）

    【一觉醒来，家里刚捡的小泰迪居然变身了？】
    【明明是狗，变出来的妹子居然是猫耳？】
    【以为是妖怪，结果是魅魔？特长是贴身女仆？】
    “……”
    秦仁读完这段简介，再看看这本《我家狗狗变成了吸血鬼猫耳魅魔女仆》下面的评分收藏和推荐票。
    唉，老李啊，早点儿准备下一本吧…
    不过再看看评论的话。
    嗯,  只能说，人类的XP是自由的吧。
    而且目前评论区好像针对这本书出现了两极分化，好像是说老李写的最新一章，出现了女主在夜店被人勾肩搭背揩油的情况，于是引起了纯爱战士的不满，与同时冒出来的“大度人士”开始了唇枪舌剑。
    其中吵的最热烈的地方，甚至出现了一名“大度绅士”中的佼佼者,  ID叫【黄毛给我带锁】，说想要打赏老李盟主，让他再多写点儿类似场景，最好是反派直接当着男主面把女主办妥了，这样才够刺激。
    这个【黄毛给我带锁】不仅把以上内容yy出来了，连章节名都想好了，叫【今晚拿下】，直接挂在了评论的同人区，引起不小的腥风血雨，让秦仁不禁嘿嘿直乐，很想知道老李下一步怎么处理。
    借着目前的争议性，继续默默写下去？
    或者再进一步，就按照【黄毛给我带锁】的建议写一章【今晚拿下】，勾起更多的热度？
    这样一来，说不定会引来更多“大度人士”闻着味儿爬过来，然后老李就成功晋升为大作者。
    至于名声啥的…
    反正都大作者了，下一步也有平台支持,  再写一本争议性小的，让时间和新粉丝冲淡一切,  不就可以洗白了吗？
    “感觉可行啊,  干脆跟老李建议一下。”
    秦仁认为挺有必要的，尽管这会暴露他偷看老李写的小说，不过暴露就暴露吧，顶多就是父子局互相问候几句，但是关于事业前程的事情，秦仁还是要跟好兄弟认真建议的。
    ——————
    “小秦。”
    “！”
    身后飘来熟悉的声音，云婉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完会回来了，秦仁下意识地把手机往怀里一捂，转头一咧嘴：
    “云姐，嘿。”
    “嘿你个头。”
    云婉禾狐疑地微嗔着他，由于她是站着，秦仁是坐着，所以面目表情被两座峰峦遮住，让秦仁不由再次感慨那句“荡胸生层云，云深不知处”的老话。
    “在干嘛呢你？”
    “胃…胃疼。”
    “啊？”
    云婉禾微蹙的柳眉荡然一松，转身就开始翻抽屉。
    ……
    有一说一，成熟女人的身材果真是某些顾清之流比不得的。
    云婉禾只是稍微蹲下来，一轮满月就在套裙的紧裹下摇摇曳曳地冉冉抬起,  宛如熟透的香桃，光看着都觉饱满多津。
    剥开皮,  不用掐，捏一捏就能出水的那种。
    而撑满的裙摆和并拢的黑丝双腿交接处那片阴影，也惹人遐思，让秦仁有些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放。
    “那个…云姐你找啥？”还是看小姨子吧，秦仁把目光挪到旁边认真画图的程思雨身上。
    “胃药，我记得我有一瓶。”
    “不不不，不用不用。”随口扯的谎被当真了，秦仁连连摆手。
    “什么不用啊？你现在还年轻…”
    云婉禾面上闪过一抹隐约的失怅，顿了顿继续道：
    “…你现在还年轻，胃疼什么的不重视，等再过两年…到了我这把年纪…就知道养胃的重要性，都是积累出来的。”
    她言罢，继续在抽屉里一堆女人用的小瓶小罐里找药。
    蹲姿让她的右脚稍微从高跟鞋里抬起了一些，可爱的足跟肉肉的，没有多余的角质，即使隔着薄纱也能感受到那种软弹的圆润，朦朦的粉色从丝袜里透出来，像一朵小小的棉花糖，让秦仁不禁想起了之前在工地帮她按摩时的难言旖旎。
    “云姐，真不用。”
    秦仁讪笑着摊牌了，手从捂着的肚子上拿开：
    “我胃没事儿，其实刚才是刚看手机来着。”
    云婉禾一下就面无表情了：
    “你骗我。”
    “嘿嘿…”
    “嘿伱個头。”
    云婉禾坐下来，双臂抱胸，翘起二郎腿：
    “小秦你欺骗领导。”
    “不是故意的。”
    秦仁指了指时间：
    “喏，也快要吃饭了嘛。”
    “所以你就摸鱼。”
    “小摸不算摸。”
    秦仁凑过去，故作严肃地转移话题：
    “云姐，你刚刚有句话我可不同意啊。”
    “呵。”
    云婉禾皮笑肉不笑：
    “你不同意我的事情还少吗？说你是全公司最不听话领导的员工也不为过。”
    “哎呀我认真的。”
    秦仁并不认真，但要假装认真，小声道：
    “云姐，别把【我这把年纪】这种话挂在嘴边，多得罪人啊…”
    “得罪人？谁？”
    “公司其他前辈呗。”
    秦仁眨眨眼：
    “尤其是那些跟云姐你同龄的姐姐们，明明大家都差不多大，唯独你还水灵灵的，她们却都人老珠黄了…”
    “嘘！没大没小。”
    云婉禾脸色一红，责令他收回没大没小的话。
    “哪一句？”
    秦仁就装傻：
    “云姐水灵灵？还是她们人老珠黄？”
    “你就作吧！”
    云婉禾好想掐他，可毕竟是公司，又是上下级，影响不太好。
    “那我收回人老珠黄。”
    秦仁莞尔，自作主张了：
    “至于我们云姐，那还是水灵灵的，高兴吧？”
    “不高兴。”
    云婉禾板起红晕弥弥的俏脸儿，表示不高兴。
    “不可能，只要是人都爱听好话。”
    秦仁摆事实讲道理，继续道：
    “唉，公司其他姐姐们吧，人家本来都羡慕云姐你，羡慕你人能干，模样还跟小姑娘似的，结果你却反而在这拿年龄的事唉声叹气，落在她们耳朵里，岂不是觉得你在凡尔赛？云姐，你说你是不是得罪人？”
    “少来了。”
    秦仁凑的有点儿近，云婉禾有点儿紧张，白了他一眼稍稍偏过头去，修长美腿并不安分地摩摩挲挲，黑色连裤袜蹭出轻微的沙沙沙的声音：
    “…公司总共就都没几个跟我同龄的…”
    “没几个就对了，优秀的女人是少数嘛，，结果这少数的优秀女人里，又只有云姐你看起来最年轻，诶哟，18似的…”
    “秦仁你可够了啊。”
    “不够，云姐，其实我想说16的，但主要不合法，童工了属于。”
    “呸！”
    云婉禾受不了这货的彩虹屁了，啐他一声，接着又想起这是公司，并不是晚上两个人聊微信，所以还是姑且看一眼周围。
    还好，并没人在关注部长和下属之间的摸鱼小互动。
    而部里的几个女同事，也在云婉禾目光扫过之后，悄悄抬头互相看了一眼。
    还好，部长并没有发现她们一直在偷瞄吃瓜。

 169 善良的小姨子（下）

    ……
    “诶诶，怎么样？我说她跟仁哥有CP感吧…”
    “我去年就发现了好吧，年会上部长喝点儿小酒之后，一直盯着仁哥来着。”
    “对对！眼里有光！”
    “什么鬼，母狼是吧？”
    “那叫幽思柔情！你懂都不懂…”
    “噫，可怕，你们这帮八婆到底暗中观察人家多久了啊…嘿嘿,  以后带我一个~”
    “对，话说新来的小程啊…”
    ……
    闲言碎语是办公室里最常见，最无聊又最不可获缺的东西了，聊的人津津有味，被聊的人无可奈何。
    午饭时间，秦仁云婉禾和程思雨三个人都在办公室吃饭，而其他人则在孙姐等人的吆喝之下,  久违地要去一次肯德基。
    “这个人啊，有时候突然就特别想吃炸鸡。”
    “对,  适当的放纵有利于减肥。”
    这是女人们的观点，而作为唯一陪同前往的男人周驰，也有他自己不得不去的理由。
    “主要肯德基最近跟《奇妙深航》联动，去就送我老婆的黏土小人儿，嘿嘿…”
    秦仁对此不理解：
    “你特么现在的老婆不是派大星吗？”
    “那叫派蒙！说了多少次了？”
    “哎呀姓派的我就认识一個派大星，记错了和你正常，主要是你，什么渣男，那个叫《奇妙深航》的游戏你不是退坑了吗？”
    “是啊，但我老婆还是我老婆啊。”
    “……”
    没救了，秦仁摆摆手。
    不过常言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同理，秦仁倒也不能对周驰指指点点。
    其实周驰曾经也是一个猛男，只是在大学受过伤害后一蹶不振，在一个雨夜里留下一句“她大一的,  我玩不过她”，就从此“去特么的女人”，然后寄情于纸片人了。
    ————————
    “好手艺啊云姐。”
    人员减去一大半的办公室里，秦仁端着外卖在云婉禾工位上串门，她的饭盒里装的是白灼花椰菜和红椒炒肉丝，而米饭上居然还洒了几颗可爱的黑芝麻做点缀。
    很有少女心嘛…
    秦仁在身后看的一乐，云婉禾隐约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就有些难为情，但是不理他，只默默地把黑芝麻都撇到一小团米饭上，然后一口吃掉。
    “喂。”
    一边吃，一边问秦仁：
    “伱那会儿用手机玩什么呢，鬼鬼祟祟的还骗我胃疼…”
    “其实没啥，看小说来着，听到身后有人，下意识就藏了下。”
    这算是一半原因吧，另一半就是怕被人误会，以为秦仁就爱看《我家狗狗变成了吸血鬼猫耳魅魔女仆》这种奇怪的小说，把秦仁当成变态就不好了。
    “小说啊。”
    云婉禾点点头,  随口嘟囔道：
    “我有时候也看。”
    “哦？什么小说啊？”
    “你别管。”
    云婉禾怎么可能告诉他,  毕竟《女总裁的奶狗男秘书》的未删减版可是带了不少荤腥内容。
    当然，都是女人喜欢看的那种唯美的描写,  并非臭男人看的无脑刘备里面那种动不动就“橄榄我”“超市我”的玩意儿。
    一旁的程思雨听到两人好像在聊小说，要是以前，肯定也过来凑热闹了。
    好歹她自己也是要小说的，从上学至今都是。
    上学的时候一般在杂志上看连载，现在就闲暇时在百度上搜索【小姨子小说】，找点儿乱七八糟的佚名作品看看，打发时间。
    但是今天程思雨并没有前去掺话的欲望。
    带来的饭盒里明明也挺丰盛，却只扒拉了两口，然后就有气无力地趴桌上了。
    “程工。”
    秦仁就不得不来过问了，有点儿担心：
    “早上不是喊饿吗？怎么不吃午饭？”
    “不知道，确实饿，现在也饿，可就是不想吃，吃了也像没吃，跟早上那会儿一样…”
    秦仁皱眉：
    “别是生病了。”
    “没有。”
    程思雨趴在桌上小声哼哼着，身体也没啥其他不舒服，硬要说就有些犯困，不想说话不想动弹。
    不说话，不动弹，那这还是小橙子吗？
    “要不冲杯魔芋粉吧？”
    秦仁提议道。
    如果是食欲不振，干脆吃点儿没味道但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暂时消除一下饥饿感。
    程思雨也觉得可以试试，昂起小脸儿给了姐夫一个甜甜的笑：
    “谢谢秦工~秦工真好~”
    “嘶！”
    话音刚落就不好了，秦仁说的魔芋粉是部门冬姐之前分的一包，没有撕口，秦仁就拿了美工刀一划，结果把手指头划破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最先站起来的是云婉禾，她没有创可贴，但是一部部长那里有，于是就过去拿。
    而这边的程思雨则是眨巴了两下眼睛，靠过来小声问道：
    “疼吗？”
    “不疼。”
    指尖划个口子而已，疼肯定是说不上的。
    “我看看。”
    秦仁伸出划破的手指，一颗米粒大小的血珠正从一个5mm左右的小缝里沁出来，程思雨看了一会儿，眸底莫名地掠过一道不清不楚的光，然后鬼使神差般地呢喃了一句：
    “就这么点儿啊…”
    “……”
    秦仁当时就想敲她脑袋。
    什么意思？不是盼他出轨，就是盼他出血，这小姨子还能不能要了？
    “程思雨。”
    秦仁严正道：
    “我劝你善良。”
    “笨蛋…”
    程思雨就脸红，她曾经无意接触过一部韩国电影，深知小姨子可不能随便善良，善良的小姨子可是很麻烦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程思雨不知为何，对秦仁指尖的那抹血珠一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冥冥中，有一种奇怪的意识好像在引导她，让她视线的焦点时而涣散时而又凝聚。
    “秦…秦工…”
    “嗯？”
    最终，在云婉禾回来之前，程思雨脑海里终于仿佛有什么奇怪的开关被拨动似的，整个人宛如看到逗猫棒的猫咪一样，趴在桌上的半拉身子悠悠地朝秦仁挪过去，然后抓起秦仁那根划伤的手指：
    “我来…帮你…”
    “？”
    “啊-呜~”
    秦仁只觉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指尖，下一刻，还冒着血珠子的手指头就被两片香唇抿入，接着含进温热的嘴里，再接着就是由浅及深的吸吮。
    “哈…唔…”
    “？？？”
    手指上那种湿热柔密的包覆感，以及那片滑腻丁香在指尖的贪婪绞缠，让秦仁直接懵了。

 170 姐夫的好好吃

    被女孩子吃手手是一种什么体验？
    或者准确点儿，被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吃手手是一种什么体验？
    秦仁以前从来不知道，今天知道了。
    划了一道伤口的指尖，被细润的唇瓣儿抿进一片暖融融的湿润里，当中一片儿香香腻腻的柔软打着转，时而紧裹，时而像小鱼一样游滑,  让秦仁指尖细腻的感知神经都被撩拨的有些轻飘飘的了。
    不过现在好像不该是享受的时候。
    秦仁呆呆地看着眼前不对劲的程思雨，磕磕巴巴地开口：
    “你是…你怎么…了？”
    “唔~？”
    她抬起大大的眼睛，眸光有些小迷糊，嘴里还在小口小口地啜着秦仁的手指头，腮帮随着吮动的节奏一凹一凹的。
    “……”
    啧，阔爱。
    秦仁不得不承认，面对这样的程思雨，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内心都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挑动了是的，心脏甚至砰砰跳快了两下。
    而他上次产生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和程思云拉手的时候。
    诚然，小橙子一直挺可爱的，不过这一回…
    怎么说呢。
    就是…
    有点儿…
    色萌色萌的。
    “……”
    秦仁感觉老脸毛毛的一阵发热，望着程思雨那水嫩的唇儿，除了受伤的这根手指头以外，竟还有想再伸一根进去的冲动…
    就好像熊孩子在超市总是忍不住把手伸进大米里一样。
    “程…咳…程工…”
    秦仁试着把手指拔出来，结果刚抽出一点儿，小橙子的眉间就不满地微微一颦，伸着脖子，嘴巴也一起跟上，好像很舍不得地重新吃进去。
    这尼玛…
    啥情况…
    秦仁环顾四周,  偌大办公室的另一头,  云婉禾的身影貌似已经要回来了，只好先强行拔出来。
    啵~
    连同手指抽出来的,  还有清澈的一条细细的水线，秦仁低头一看，指尖伤痕上不仅小血珠没了,  连切口的皮都被小姨子口中的津液泡的发白了。
    “干嘛突然这样啊？”
    秦仁神色复杂且迷惑地皱眉望着程思雨：
    “多大了还来这个，演电影呢？云姐不是去拿创可贴了吗？”
    “嗯…”
    程思雨意义不明地哼了哼，眼睛眨啊眨，秦仁不知道她的小脑瓜在想什么，只是瞧她抿着嘴巴的样子，再瞧瞧自己的手指，瞬间想到了什么，扯过一张卫生纸放在她嘴边：
    “愣着干嘛？还不吐出来？”
    “咕噜…”
    “？？？”
    程思雨喉咙一动，秦仁傻眼：
    “咽了？”
    “昂。”
    程思雨点点头，迷糊的眼光好像逐渐清醒了几分，并且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迷惘和讶异，似乎做了个清醒梦一样。
    “为…为什么？”
    “因为…”
    稍微清醒一点儿的程思雨就害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想脸红：
    “因为喜欢…”
    “……”
    喜欢？
    这哪来的吸血鬼？
    ……
    要是放在小时候，秦仁的确也做过把伤口的血啜两口，很中二地模仿吸血鬼这种事。
    可如今提到吸血鬼，秦仁的脑海里只会浮现出“狗蛋”的怪物身躯,  四肢发达,  头脑简单,  一嘴哈喇子的大尖牙。
    噫…
    秦仁可不希望小姨子变成那样。
    ……
    而小姨子这会儿也犯糊涂呢。
    刚才她也不知怎么回事，看到秦仁手指头冒出来的鲜血，那小小的一朵鲜红和原本几乎闻不到的血腥气味，似乎都在一瞬间被极具放大，格外清晰地传达到了她的视觉和嗅觉感官，那种从早上开始的饥饿感也被放大，然后……
    然后就有了后面一系列鬼使神差的行为。
    即便小橙子一直以来精灵古怪惯了，但也觉得这事儿好神奇哦，舌尖接触到姐夫鲜血之后有种停不下来的渴求感，接着就吸啊吸，就感觉…
    姐夫的…好好吃~
    而且关键是，那种吃饭也解决不了的饥饿感得到了有效的一点儿缓解，这也促使着程思雨想要更多，抓着姐夫的手指头一直一直嗦。
    “来啦来啦。”
    这时，哒哒哒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云婉禾也回来了：
    “创可贴来了。”
    “哦…哦。”
    秦仁摸摸下巴，憨厚地露出微笑：
    “谢谢云姐，云姐真贤惠。”
    “你别乱用词行不行…？”
    云婉嘴上说他，唇角却又掩不住悄悄扬起小小的弧度。
    贤惠啊…
    属下要是真喜欢贤惠类型的领导，那领导再贤惠一点儿，好像也挺合理吧？
    “你把…给我…”
    “啥？”
    “哎呀手给我。”
    云婉禾难得大胆一回，低着头，扯过他的手掌：
    “不许动。”
    “呃，云姐，我自己…”
    “别动！”
    “……”
    领导的威严就要用在正确的时候，云婉禾板起脸，秦仁就不反抗了，看了一眼身旁的程思雨，小橙子也没在意这边，而是专心地按着手机搜索着什么。
    “咦？你这…泡水了？”
    云婉禾撕开创可贴，奇怪地看着秦仁指尖发白的伤口。
    “我那个…汗，对，是汗。”
    “可这都白了啊，这么夸张？”
    “体质问题，水…水多嘛，就…”
    秦仁声音越来越小，脑子里想起小姨子那双水盈盈的唇儿，有些心虚。
    云婉禾也没太顾及，她这会儿正顾着自己紧张呢，毕竟这是第一次给男人服务…不对，呸呸呸…是第一次给男人贴创可贴。
    这看似是小事儿，但当云婉禾的手轻轻摩挲在秦仁的手指上的时候，那种说不明的心动和紧张，让至今都没谈过一次恋爱的部长大人觉得很是心猿意马。
    甚至比起秦仁上次给她捏脚的时候，还要让她紧张。
    毕竟上次是真的累了，而这次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期受到纯爱日剧的影响，作为职场精英的云婉禾，在某些方面格外纯情，像“指尖相触”这种事件，在她的心里是有着很高的等级的。
    “包好了…”
    “ok！谢谢云姐！”
    “没事儿…继续吃饭吧，都凉了。”
    “好嘞。”
    云婉禾也回头继续吃，心情愉悦的同时也还有点儿小得意。
    因为刚才给秦仁贴创可贴的时候，旁边的小程，居然表现的那么平静，一個人在专心玩手机。
    呵~
    根据云婉禾的经验——也就是从电视剧里学到的片段，平时跟秦仁熟络惯了的小姑娘，肯定是看到他们这么亲密的举动，多少有些吃味，所以才假装不在意的吧？
    这波啊。
    这波是大姑娘战胜小姑娘。
    云婉禾，赢！
    ………
    此时的云婉禾可谓肯尼迪坐敞篷——脑洞大开，程思雨自然不知道部长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她在网上找啊找，直到午饭时间结束，公司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睡午觉的时候，才很正经地向姐夫征求意见：
    “秦工，我怀疑我变成吸血鬼了。”
    “你几岁了？”
    “16~”
    “就算16也过了做梦的年纪了，醒一醒。”
    程思雨不服，香喷喷的身子凑过来小声追问：
    “那我刚刚为什么会帮伱吸，还觉得好吃，还咽下去呢…？”
    “人来疯呗。”
    虽然秦仁也蛮奇怪的，不过到这会儿，他也记起小姨子曾经的人来疯也不是第一次，尤其是高中的时候，总会做一些古怪的行为。
    “可我还有饱腹感诶！”
    “心理作用。”
    “切，你干嘛这么笃定？”
    “没人比我更懂吸血鬼。”

 171 夜晚的小姨子

    “我回来了。”
    “∑っ°Д°;っ”
    “？”
    晚上回家，秦仁意外地没有看到鱼有容同学在厨房忙碌，而是在沙发上被吓的原地蹦了一下。
    而且是双腿跪在沙发上，却依然可以整个身子宛若悬空似地蹦起来一下。
    厉害了，秦仁以前只在动画片里看过这种技能，不愧是修仙的蛇蛇。
    “有容，怎么鬼鬼祟祟的？”
    秦仁把黏在身上的貔貅甩开,  然后朝鱼有容走去，却见鱼有容同学双手藏在身后，眼珠子转啊转，最后瞳孔干脆竖成了缝。
    看来很心虚。
    “至于嘛。”
    秦仁有被小蛇儿的这副模样可爱到，莞尔一笑，坐到她身边：
    “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没…没什么…”
    鱼有容今天穿的高领薄款的米色针织衫,  面对哥哥好奇的目光，身子躲闪着稍稍后倾,  背后的两只胳膊拢了拢，如此便显得心口的峰峦格外惹人注目。
    米色毛衣的包裹下，鼓鼓的两朵儿显得又白又胖，可爱的紧，看得人让好想挼一挼。
    但秦仁是个好人，顶多想一想，不可能真仗着兄长的身份去挼妹妹。
    否则岂不是成了鱼灵儿口中的“登徒子”了？
    “屁股后面藏的什么？”
    秦仁摊手：
    “给我看看。”
    “都说了没有了，哥你走开…”小蛇不情愿地扭了扭蛇腰。
    姐姐曾经教过秦仁，女人说没有就是有，不亲的除外。
    秦仁和鱼有容算亲吗？
    当然亲，秦仁还摸过人家的逆鳞，还差点儿吃掉人家下的蛋，一家人，亲透了都。
    所以鱼有容说没有，那就是有,  秦仁坚信她肯定在藏什么。
    “有容听话，快给我看看。”秦仁伸手去拿。
    “看什么啊…”小蛇望着地板装傻。
    “别装了。”
    秦仁搓搓手：
    “就在你屁股后面。”
    “我…我没有屁股…”
    “？”
    “啊,  不是…”
    鱼有容同学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脸蛋儿微红：
    “…我有屁股,  但是屁股后面没……呀~！”
    秦仁发动奇袭，鱼有容纵身为体修，在此情景下也略有躲闪不及，被秦仁双臂穿过两边儿腰侧，然后就听一声惨叫，秦仁闪电般地缩回了胳膊，呲牙咧嘴地甩手。
    “哥！”
    “痛痛痛痛…”
    秦仁痛的跳脚，连蹦跶带吆喝，饭桌上一只抱着可乐的小貔貅觉得好有趣，边看边咯咯傻笑，坐在椅子上，两条白嫩的小腿优哉游哉地晃啊晃。
    “再笑打你屁股。”
    秦仁恶狠狠一瞪，然后这货就笑的更欢了。
    很显然，机智的洛瑶看出秦仁现在手很痛，肯定是没法打她屁股的。
    至于晚上秦仁是否会秋后算账…
    唔…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洛瑶是个活在当下的小女孩，小女孩才没法考虑那么长久的事情呢。
    “哥你流血了？”
    鱼有容又惊讶又难过地看着秦仁的手指头，心里也是各种犯嘀咕：
    “怎么会啊,  我…”
    “不不，这不怪你。”
    秦仁刚才伸手本来是想摸鱼有容同学屁股后面的东西，结果没想到摸到的是一根“尖刺”。
    其实用“尖刺”来描述并不准确,  因为它只是略尖，没有锋刃，头部甚至有些光滑，是钝角，也许用“锥”来形容更贴切点儿。
    总之，秦仁原本就在公司被划伤的那根手指，就在那一刻硬生生地戳了上去。
    而且正对准伤口。
    哪怕隔着创可贴，也不难想象出，这一下戳上去会有多疼。
    “可是哥，你手指为什么会在公司受伤啊？”
    难道有人在公司欺负哥哥吗，鱼有容姑且也在电视上看过几個职场剧霸凌的片段，模模糊糊懂得一些东西，准备要义愤填膺了。
    “唉，一言难尽。”
    ……
    于是，等鱼有容同学拿来新的创可贴之后，秦仁就把公司的事儿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包括小姨子的神奇操作。
    “那个程工吸伱血？她是蚊子啊？”鱼有容听的有些不乐意。
    “她不是蚊子，是我小姨子…”
    “小姨子？”
    鱼有容好像是头回听说，又好像恍惚在哪不小心听到过，总之还是愣了愣：
    “小姨子是什么？”
    “就是我前女友的妹妹。”
    鱼有容听到了“前女友”三个字，脸色蓦地一沉继而又快速平复，淡淡问道：
    “就是那个程思云么…”
    “啊对，程工就是她妹妹，程思雨。”
    “哦。”
    鱼有容盯着秦仁的手指：
    “那不是该叫前小姨子么。”
    “呃…”
    秦仁眨眨眼：
    “严格来讲，目前是这样的，但是以后吧，她这个…”
    “好了不说这些了。”
    鱼有容打断他，不想听：
    “说手指，前小姨子吸你血，然后呢。”
    小蛇儿把“前”字咬的很重，搞的秦仁一阵尴尬，嘿嘿干笑道：
    “然后她就说要变吸血鬼了，我就嘲讽她，再然后我们就吃完饭开始睡了…”
    “你还和前小姨子睡觉…”
    “午觉！午觉！”
    午觉不算觉，秦仁继续讲午觉之后到下班前的这段时间。
    在这期间，秦仁的伤口又裂开了一次。
    原因是打台球的时候程思雨来围观，还蹦蹦跳跳地要帮他摆球，结果其中一个球下去，一不留神就砸在了姐夫受伤的手指上，伤口立刻就开始飙红了。
    这种情况，秦仁就想换创可贴，但是小姨子表示不用，把他拉到茶水间，“阿呜”一口又啜了起来。
    ……
    “我知道了。”
    鱼有容同学举起手儿：
    “哥，她跟你一样是变态。”
    “胡说。”
    秦仁板起脸，刮她鼻子：
    “你哥我什么时候成变态了？”
    “一直都是…”
    鱼有容微微颔首，撅着唇儿，嘀嘀咕咕地掰起了手指头：
    “…只是以前不好意思说你，都是瑶瑶在说…”
    “……”
    秦仁感觉自己风评被害，很苦恼，试图狡辩来着，但鱼有容同学并不在乎，温柔地表示让秦仁别在意。
    “…变就变吧，哥哥的话…有时候稍微变态一点儿，有容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仁心一跳，发现了盲点：
    “有时候是指？”
    “就是…比如…”
    有些难为情，鱼有容同学不仅脸红红，连逆鳞都开始热热的了：
    “…比如…哥偷看我穿袜子的时候…”
    “嘶——”
    秦仁倒吸一口凉气，一拍沙发：
    “我什么时候……”
    话音戛然，秦仁说到一半，乍然沉默半晌，然后清清嗓子：
    “那个，总之程思雨不是变态。”
    “……”
    “但她从小就精灵古怪，再加上今天好像身体有些不舒服什么的，就老做这种蠢事儿发泄。”
    新的创可贴换上了，秦仁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鱼有容的屁股上：
    “所以有容啊，你到底藏的什么玩意儿啊，就真不能给哥看看？”
    “嗯…”
    鱼有容点点头，已经把东XZ到沙发另一头的被子下面了：
    “现在不能，之后才可以…”
    “哦？”
    有点儿意思，天才少女好像在钻研什么，不过秦仁也就不深究了，看了下周围，奇怪道：
    “对了，鱼师父呢？”
    “师父出去买豆浆了。”
    “早上不是才喝了的吗？”
    “嗯，她最近瘾挺大的，可能也跟瑶瑶一样看了什么奇怪的电视吧，之前问了一局，她也不说，就嘟囔着什么要把坏人喝穷什么的，有点儿神神叨叨。”
    “……”
    好吧，秦仁对此不发表看法，倒了杯水喝了一会儿之后，给姐姐顾清打了个电话。
    “歪？姐？”
    “……”
    话筒里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某人在学校的时候，尤其是在寝室里，有室友在的时候，就喜欢摆出高冷的样子来。
    没办法，秦仁再喊一次：
    “喂？清儿？”
    “嗯…”
    这下就答应了，然后秦仁就跟姐姐商量了家里今后收养小母狗莉莉的事情。
    “对，小橙子捡到的，蛮神奇的一只狗，品种像柯基，然后爱吃胡萝卜…”
    ————————
    当秦仁在给顾清介绍莉莉的时候，程思雨的卧室内，莉莉正撅着圆乎乎的臀儿在大快朵颐，她面前的一个小碗里盛放的是满满的胡萝卜汁。
    “昂…”
    很快，碗里就喝完了，小母狗舔舔嘴巴，瘫坐在地上，昏昏欲睡。
    目前为止，莉莉一直是除了吃就是睡，似乎不像其他的狗狗那样有太多的精力去活动嬉戏，而她的眼神从苏醒后也一直显得很“慵懒”，或者说给人一种摆烂的丧丧的感觉。
    “昂昂！”
    她的年龄果然不是很大，叫起来奶声奶气的。
    “昂！”
    莉莉又叫了一声。
    她在试图把床上的那个捡到她的女孩子叫醒，再给她弄一杯胡萝卜。
    然而，莉莉并不知道，此时床上的小橙子正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里。
    她的身躯裹在被子里，床头放着一只圆规，而左手食指上则是凝着一颗鲜红的血珠。
    “哈唔~”
    夜色下，啧啧的吮动依稀可闻，左手指尖的血珠被含进了女孩儿的唇中，而右手却伸进了被子里，从胸前，到肚脐，再到腹下…
    渐渐的，两抹漂亮的酡红渐深地浮上双颊，清澈的双目泛起水漾的迷离。
    “姐夫…秦仁……”

 172 反正徒弟不在家……

    “诶，跟你说啊，容儿她昨天又起夜了。”
    周六上午，鱼有容带着洛瑶去买菜，电脑桌前的鱼灵儿一边打BOSS，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秦仁碎碎念着。
    “起夜干嘛？”
    下蛋吗？
    秦仁算着日子呢，上一批下完至今都还没满一个月。
    而且鱼有容的月事期间,  鱼灵儿都会帮她斩赤龙，这几天也没有，那就应该不是。
    “你没发现她今天早上又起晚了吗？”
    “哦，没在意。”
    本来第一次是在意的，可后来这段时间，鱼有容总是时不时就晚起,  久而久之秦仁也就习惯了。
    或者说,  他还巴不得小蛇儿可以睡点儿懒觉，每天少忙碌一些。
    至于对家里的影响,  顶多就是早饭吃晚一点儿呗。
    要是秦仁上班来不及，那就不在家吃了，去便利店买杯美式+饭团，也能轻松解决。
    ……
    “这孩子，总感觉最近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
    “我也发现了，那天我回家，还撞见她藏东西来着。”
    “是吧？唉…看来容儿是有秘密了，对师父也要瞒着的那种…”鱼灵儿抿着唇儿一声轻叹，眸底掠过一些小失落。
    “正常，说明孩子大了啊。”秦仁轻笑着安慰她。
    “我也知道，可就是感觉蛮神奇的，以前在流云宗的时候，都感觉不到容儿的这种成长,  哪怕时间百年百年地流逝,  也觉得没什么变化…”
    “因为那会儿你们没有时间的概念啊，有时闭个关就过去几十上百年,  也不需要每天吃东西,  每天的活动也就局限于修炼，哪像这里，哪像红尘，丰富又多彩。”
    “红尘…”
    鱼灵儿喃喃，暂停了游戏，有些怅然。
    ……
    遥想当初，师徒二人飞升，理应是低位面晋入高位面才对，灵气没有枯竭的那种。
    可结果…
    “飞升，飞了个寂寞…”
    鱼灵儿心有所感，不禁感慨出声，旋即指尖一暖，低头瞧见玉手被秦仁轻轻握了去。
    “怎么？事到如今才想起后悔不该飞升了？”
    “那倒不是…”
    说话就好好说，这坏人动手动脚做什么…
    淡淡的嫣红从垂落的几缕青丝间闪过，鱼灵儿的手指头在他掌心里稍微动弹了几下，却又终究安分下来。
    “…我只是突然觉得命运跌宕，徒生唏嘘罢了。”
    “同感。”
    秦仁点头,  望着窗外深呼吸一口气：
    “驱魔四年,  眼看退休了,  想着过回普通人的生活,  谁能想到却天降貔貅，然后又是蛇…还有上次血月，说不定还有什么其他玩意儿过来了只是还未露面，真是……”
    “喂。”
    “嗯？”
    感觉脚背被轻轻踩了一下，秦仁低头，看到鱼灵儿眸含几分淡淡的嗔怨：
    “坏人你还说我…老实讲，你自己是不是才真的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
    鱼灵儿俏脸偏向一边，水水的杏眸在地板上乱看，声线低落：
    “…后悔收留了我们几個累赘……诶哟！你干嘛！”
    这坏人居然使劲儿捏她！鱼灵儿抽出来，呼呼地吹了两口，好痛。
    可恶！他难道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弱女子，手儿娇贵的很，一捏就要碎掉的嘛？
    “给伱提个醒，这种没意思的话以后就别说了，晦气，说了也别让我听见，不然就捏你。”
    “本来就是嘛，你也说了，原本可以开始普通人的生活…还有你那个国外的相好，本来等她一回来你们就可以成家生孩子去了，结果现在被我们几个弄的，都不知道以后怎么办了……”
    鱼灵儿说到“相好”的时候，斜眼瞥了下秦仁的表情，没看出什么波动，顿时觉得既心安，又不安，奇奇怪怪的一股子情愫堵在心窝里，矛盾极了。
    “可以啊灵儿，没想到你闲暇时还在考虑这些，不过没关系。”
    秦仁拍拍胸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些自豪的意味：
    “橙子她啊，人很好，也很善良很温柔，等她回来我会好好跟她解释的。影响我们结合的障碍，其实从来都不会是你们，而是她爹，我老丈人。”
    这其中说来就话长了，秦仁慢慢地说，鱼灵儿慢慢地听。
    听到最后，她忽然开口：
    “秦仁，我…我问你啊…”
    “你说。”
    “就是你们地球现在…”
    鱼师父眼里的踌躇中夹杂了一丝若隐若现的黯然：
    “就是…一个男人…他最多可以和…和……”
    “？”
    纤手攥在衣角绞来绞去，鱼灵儿的声音小的可怜，到后面就直接沉默了半晌，然后也不知道在跟谁置气似的一哼：
    “哼！没什么！”
    “？？？”
    秦仁眼皮一耷：
    “灵儿，咱说话能别大喘气吗？你想问什么直说啊？”
    “突然不想问了。”
    “呵，女人。”
    “闭嘴，讨厌你。”
    “……”
    鱼灵儿忿忿，秦仁居然还追问，真是太不懂事了，难道没看出来她又要脸红了吗？
    想她鱼灵儿一代名门掌门，来了地球却老是坏人被激出各种小女儿态，要不是还有个徒儿衬托，那可就真是一点儿当师父的威严都没有了。
    不过鱼灵儿自己也挺害臊的。
    堂堂流云宗宗主，刚才居然差点儿问出那种凄凄怨怨的怨妇般的无聊问题…
    这要是被万妖大陆的其他门派知道了…哦不，哪怕是被自己门下的其他弟子们知道了，都肯定会丢死人的！
    虽然…虽然鱼灵儿也是帮徒弟问的就是了…
    毕竟那个叫程思云的，比容儿要早很多，在坏人的心里地位也貌似很高。
    ……
    “唉。”
    生活不易，蛇蛇叹气，突然感觉凡人的生活好复杂。
    “干嘛？玉玉了？”
    “……”
    鱼灵儿不知道玉玉是什么，但是已经没多少心情继续打游戏了，放下了手柄盯着屏幕发呆。
    秦仁对此表示理解，人啊，有时候想事情想多了，就容易玉玉。
    暂时性的，用网上的话讲，就是emo了。
    这个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做点儿开心的事情调整心情。
    哗啦啦——
    于是，秦仁把窗帘拉上，打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拍拍垫子：
    “灵儿，过来。”
    “干嘛…”
    鱼灵儿瞄了一眼阳台，奇怪，大白天拉窗帘，这坏人是要做什么坏事了么。
    “来一起看电影呗。”
    “什么电影啊？”
    可别又是《叶问》，某个孽徒就特别喜欢看《叶问》，好几部翻来覆去看，鱼灵儿连时不时瞄几眼都能背下几句台词了。
    “《功夫》，喜剧，看了让人开心的。”
    “哦哦。”
    那还行。
    秦仁高高大大一坨坐在了沙发中间，鱼灵儿慢吞吞地走过去，正纠结自己是坐右边还是左边，结果身子一歪，“诶”了一声，被秦仁直接拉到他边上了。
    “无…无礼之徒！”鱼灵儿从他胳膊上起来，抬起手锤他，面带粉晕地颦眉嗔他。
    “我又不是你的徒。”秦仁咬文嚼字，不以为然地一笑，打开了播放。
    当~当当当~当当当~
    ……
    经典的bgm伴随【功夫】两个大字出现在屏幕上。
    “开始了。”
    “嗯…”
    这颇有趣味的片头，很快就吸引了鱼灵儿不少的注意力，软软的柳眉舒展开来，小女人特有的温润如水的身子静静倚在沙发上，嘴角随着剧情的变化时而抿紧时而翘起。
    一部好的电影，可以轻松地调动观众的情绪。
    《功夫》是好电影，节奏更是极为优秀，全程没有任何尿点，当看到黄圣依和星爷的桥段时，独具气氛渲染的BGM一响起，鱼灵儿的双眸都亮晶晶地泛起了波光，小拇指稍微动了下，正好又碰到了身边秦仁的手腕。
    鱼师父的小拇指就下意识往回一勾，然后悄然侧目看了一下，见秦仁也看的很认真，唇角挂着柔和的浅浅的弧度。
    “……”
    这家伙…
    该不会是联想到了他自己和程思云吧…
    再往后，看到星爷被人使唤，被人殴打，历经坎坷最后生命垂危，鱼灵儿着实揪心无比，女孩子敏感的情绪涌动起来，渐渐的，就不知怎么，右手一点点地，主动找到了秦仁的几根手指，然后一点点地握住。
    “？”
    温软柔荑包裹了指尖，秦仁奇怪地望向身旁，瞧她盯着屏幕怔怔出神一脸忧虑的模样，感到好笑的同时，内心也顿生一阵柔软。
    嗯…
    虽然说起来是曾经大战天魔的流云宗宗主，不过论起善良，论起恻隐之心，她倒是有橙子内味儿了呢…
    他莞尔，手掌动了动，也回应着，反握住了大蛇儿并拢的几根纤细的手指头。
    “！”
    这一下，也把鱼灵儿从电影剧情里拖回了现实。
    可恶！这登徒子怎么突然…突…
    哦，不对。
    坏了，好像是她先…
    “……”
    这就丢人了，但鱼灵儿这会儿没心思想丢人的事情，随着心间略微急促的几下跳动，她在作势要抽出来的一刻，动作一滞，旋即把手儿往他的掌心塞了塞…
    像极了之前的某一天。
    但也并不完全像。
    毕竟这一次，她好像主动的成分更多了一些。
    两个人一起看电影的话，情不自禁互相安抚一下情绪，应该，不算什么吧？
    鱼灵儿心想。
    反正…
    反正这会儿，孽徒也不在家…
    ……
    “诶，我问你啊…”
    “什么？”
    “顾清怎么没回来啊…”
    “她这周没空，跟导师一起出个差。”
    “哦…”
    ……
    于是，某人的小手，又悄悄塞多了一些。

 173 要变成吸血鬼了？

    【橙子：爱心.jpg】
    【橙子：小杏仁儿~在干嘛呀~】
    这个周末姐姐不在，所以秦仁还是和洛瑶睡。
    洛瑶窝在秦仁臂弯里专心玩平板，秦仁则是跟远在格陵兰岛的“前女友”腻腻歪歪。
    【秦仁：我在想你】
    【橙子：切，油腻，不信】
    天冷了，貔貅的体质也凉凉的，秦仁连着被子一起把她往怀里搂紧了些,  然后继续打字：
    【秦仁：好，那我不想了】
    【橙子：你敢！小刀.jpg】
    【橙子：这时候你就应该证明一下自己，发语音过来，懂？】
    秦仁懂，就开始录制语音：
    “思云，今天秦仁也很喜欢你…哼…”
    ？？？
    最后一个“哼”字可不是秦仁故意恶心心卖萌，他低头,  捏了捏某个罪魁祸首的脸蛋儿：
    “我发语音呢,  不许调皮。”
    “哼…”
    洛瑶倔强地又哼一次,  但是比较小声，这是她最后的调皮了。
    还好秦仁按住语音没有松手，上划取消，然后重新录制。
    “思云，今天秦仁也很喜欢你。”
    “那瑶瑶呢…”语音发过去，不安分的小屁孩儿嘀嘀咕咕地插嘴。
    “也喜欢。”秦仁把玩着她头上几缕柔顺的发丝，香香软软的，摸起来舒服极了，闻起来也是。
    “敷衍。”
    洛瑶坐在怀里，用力向后仰着脖子，直到可以看见秦仁的下巴，大眼睛缓缓闭上，纤长的睫毛也随之敛拢，湿润的嫣红双唇撅起来：
    “唔！”
    “……”
    秦仁很无语,  一脸冷淡。
    洛瑶就抬起两只小手呼他熊脸：
    “唔唔！”
    “………”
    迫于灵兽淫威，秦仁还是低下了头。
    淡淡的甜,  微微的凉,  软软糯糯,  秦仁忽然有点儿想吃桂花糕了。
    在最后即将分开的时候，便忍不住轻咬了咬她稚嫩娇气的唇瓣儿。
    “怎么还用咬的…”洛瑶有些困扰地哼哼着，呼吸却不知为何因为他这样的行为而莫名急促，连带着耳根子也有些发热。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就咬一下尝尝。”
    秦仁还没有告诉她接吻和亲亲的区别，真正的接吻还有更深入的，会让小貔貅羞涩不已的一些东西。
    “秦仁…”
    洛瑶伸出纤白的手指头戳秦仁的下巴：
    “…我好亲吗？”
    “还行。”秦仁锐评。
    “那不给你亲了。”洛瑶不满意地蹬了他两脚。
    “哦？”
    秦仁假装诚惶诚恐的样子：
    “口误，瑶瑶很好亲。”
    “嗯，对的~”
    洛瑶满意了，脸儿红扑扑的，柔软的小身板儿甜滋滋地重新窝回他怀里。
    ……
    叮咚——
    发完语音等了半晌，橙子才发了個【锤子.jpg】的表情回来。
    【秦仁：怎么这么久？】
    【橙子：伱猜】
    【秦仁：我猜你给你室友显摆来着】
    电话那头的程思云震惊，居然被他猜对了。
    女朋友因为男朋友的一句喜欢就美滋滋，这岂不是显得女朋友很没面子？
    于是程思云想了想，就开始找茬。
    【橙子：让你想我，你非要喜欢我，秦仁你不爱我了！】
    【秦仁：？？？】
    这就是女人吗，秦仁悟了。
    【橙子：你不听我的话,  我要退货,  要把你卖给别的女孩子】
    【秦仁：不用卖,  我免费了】
    秦仁在这里面玩了个单词【Free】的梗，聪明的橙子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
    【橙子：不许免费，我要管着你。秦仁你知道吗，以前还没出那事儿的时候，爸每天都念叨着，让我将来要管着你，说男人就得拴着什么的，啧，我觉得他好不讲理啊…】
    可不是嘛！
    秦仁很想大声点赞，这老东…不是，这老丈人！简直忒不讲理了！
    不过实际上，秦仁只能地发个【哈哈.jpg】，表示老丈人也是为女儿考虑，怕宝贝女儿在男人手上吃了亏，做女婿的非常理解。
    【秦仁：其实爸的话当作参考就行，咱俩的事儿嘛，主要还得看你的意思，所以你还打算管我吗？】
    【橙子：你让我管，我就管咯，你不乐意那就算了…】
    秦仁立刻表示乐意，程思云评价他虚伪。
    【橙子：其实啊，我打算让思雨帮我管你~反正她精力旺盛，鬼主意也多，适合从事间谍活动，专门打探你的可以行踪~】
    ——————————
    “阿啾！”
    另一边，某小区的卧室里，程思雨在床上打了个喷嚏。
    姐夫想我了？
    她揉揉小鼻子，做了个小白日梦，然后继续在手机上搜索一些冷门的文章。
    一眼上去，关键词是【嗜血】【嗜睡】【兴奋】等奇奇怪怪的词语。
    “啊…”
    在读完了一干怪谈小说之类的东西后，程思雨失望地躺在枕头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要不要去医院呢…”
    ……
    自那天啜了姐夫的手指头后，程思雨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了诡异的变化。
    首先是她变的越来越挑食，除了特定的一些食物，其他食物吃了都是味同嚼蜡且似乎无法从中吸取能量和营养。
    并且，所谓“特定的东西”，既不是某种特定的肉类或蔬菜，也不是某种特定的蛋白质或者糖分，非要分门别类的话，只能归类于【红色系】和【流质食物】。
    比如胡萝卜汁，番茄酱，西瓜汁，南瓜粥什么的…
    这一点已经让程思雨觉得相当离奇了，而更离奇的是，她很快就发现这些食物对她来说，其实起到的也只是一种心理作用。
    真正能够为她提供日常活动所需精力的，可能是鲜血。
    一开始是姐夫的伤，然后程思雨开始用圆规扎破自己的手指，到今天为止，一共扎破了五次，每次将血液放在嘴里吮吸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一种混杂了多方面情绪的兴奋和活力，会全面激发她心中的各种欲望。
    当然，自己的血属于左手倒右手，效果肯定不如别人的，也就是姐夫的血那么带劲。
    除此之外，程思雨这几天还有些厌光。
    以前如果睡觉起床，程思雨第一件事都是掀开窗帘，感受一下阳光洒在身上的惬意。
    可这两天，太阳光只会让她觉得发闷犯困。
    而综上这些变化，全都是在短短两天时间里出现的。
    这合理吗？
    显然是不合理的。
    程思雨不敢相信，自己一夜之间就能变成一个有自虐倾向的变态，她更怀疑自己是得了卟啉病。
    然而，在了解过卟啉病的临床症状后，她发现和自己的情况区别还是相当明显的。
    “完了…该不会…”
    程思雨逐渐有些发愁，那天她还开玩笑跟秦仁说，自己要变成吸血鬼了，可现在，她的脑海里却正儿八经地冒出了这个可能性。
    “世上…真的有吸血鬼吗……”
    程思雨从未想过，这个儿时才会纠结的魔幻的问题，竟在如今成为了她生活中必须认真考虑的一个问题了。
    “昂！”
    床下，可爱的小母狗耷拉着眼皮，用“高冷”的眼神在吩咐程思雨给她倒胡萝卜汁。
    “莉莉…”
    程思雨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抱起她，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臀儿，喃喃自语：
    “莉莉，你会不会是吸血鬼变的啊…”
    “……”
    “正好也是从捡到你开始，我就变得奇怪了…哼，说，你是不是偷偷咬我了啊？”
    程思雨按了按莉莉的鼻头：
    “嗯？是不是你？”
    “……”
    莉莉难得没有“昂昂”地叫唤，脑袋一个劲儿地往旁边扭。
    “切，白眼儿狼，还嫌弃我…”
    不过无所谓啦，程思雨明天就把这只神奇的小母狗送到姐夫家了，至于自己身体的情况……啧，再观察一天吧。

 174 小姨子上门

    “这么多钱？”
    周末上午，鱼有容看着自己手机上的支付宝，惊讶地望着秦仁。
    其实鱼有容支付宝也是秦仁的手机号，左手倒右手的事情，毕竟异界生物的身份问题，秦仁一直都还没解决。
    “哥，换季的衣服而已,  用不了这么多吧？”
    “用的用的，换季其实换的两季，蓉城没有秋天，秋和冬都是一起的，一次性都买好，省事儿。”
    ……
    今天,  家里的女孩儿们要一起出去买衣服。
    本来之前买过一次了，可当时她们并没有考虑到蓉城的季节问题，买的一些刚刚适合夏秋之交的衣服，结果没多久就穿不了了。属于夏天穿了热，冬天穿了冷的那种。
    正好，今天隔壁人妻也要带唐波波去买衣服，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秦仁就撮合着两家女性一起贴贴…啊不，一起去购物，也算是一种女人间的“联谊”了。
    当然，最开始，腼腆的人妻是想婉拒的。
    结果没多久，洛瑶安排的线人唐波波就过来敲门，在门口咿咿呀呀地认真出卖情报：
    “我妈妈她说很想去，但是这么多年轻姑娘，她一个半老徐娘不好意思，会羞羞脸,  所……咦？妈妈你怎么来了？”
    ……
    事后唐波波自然少不了一顿饱打。
    但是小孩儿记不住愁，打完过后没多会儿又蹦蹦跳跳，生龙活虎的了,  苏瑜也是亲自过来表示想要一同前往。
    “我就怕给…你们添麻烦什么的。“苏瑜每次笑起来都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秦仁很爱看。
    “哪有什么麻烦？苏姐，其实认识这么久，我一直觉得你是我见过最会穿衣服的女人了，正好这次帮我小姨和妹妹们参谋一下。”
    时尚是最能体现女人年纪差别的东西之一，秦仁本来想以此表示唐波波童言无忌，然而苏瑜的侧重点貌似却在另外的地方，美眸眨动两下，略微难为情地犹豫道：
    “我自己…平时都没怎么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的，秦仁你还…挺细心的哈…“
    秦仁闻言愕然，有些尴尬，想了想，也不过分掩饰了，挠挠头笑道：
    “我本来就是做建筑设计的，所以…一直都有观察身边美好事情的习惯。“
    “诶？哦……“
    苏瑜怔了怔，然后磕磕巴巴地拖了点儿长音，双手往腰后一背，小声“哦“了一声。
    于无意间流露出几分少女味的人妻，别有一番可爱。
    ……
    “瑶瑶——”
    说回眼下,  秦仁刚给鱼有容转完钱，隔壁奶里奶气的女娃娃就跑上门来了,  一进屋就东张西望，最后锁定在秦仁身上：
    “秦仁叔叔，瑶瑶呢？”
    秦仁把她抱起来，按她q弹的小鼻头：
    “波波乖，把叔叔去掉，叫秦仁就好了。”
    “哦。”
    唐波波确实很乖：
    “秦仁，瑶瑶呢？”
    “她臭美，灵儿在给她绑头发呢，马上就好。”
    话音刚落，鱼有容狐疑的视线跟秦仁对上了：
    “灵…儿？”
    “呃…”
    口误，秦仁面不改色心不跳，故作淡然一笑：
    “害，她们平时就管鱼师父叫灵儿，小屁孩儿没大没小，童言无忌，有容你别在意啊。”
    鱼有容听言，看了看目露茫然的唐波波，沉吟片刻后，“嗯“了一声。
    这样啊…
    看来自己又多心了。
    鱼有容心里稍有愧疚，感觉自己最近好像有些太敏感了，尤其动不动还觉得师父和哥哥走的太近什么的。
    仔细想一想，她自己也并非这个家的原住民，实际上没有太多的资格去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非要扯的话，跟哥哥走的最近的人，也应该是顾清姐姐，还有那個程思云才对。面对她们，难道鱼有容也要大言不惭地以“女主人”身份自持，然后去多心，去吃飞醋吗？
    所谓未经她人苦，莫劝她人善。
    自己处于敏感期的小蛇儿，如今再回想当初顾清姐姐和自己吵架的事，将心比心，也是更加理解顾清姐姐当时的心情了。
    “唉…”
    天才少女之所以年纪轻轻就能和师父一起飞升，除了天赋，悟性高也是重要的原因。
    鱼有容同学心底默然一叹，当下就很自责地一顿醒悟，一方面鞭策自己要做个大气的女孩子，另一方面也暗自下决心再努力，再勤劳一些，要好好地操持这个家，好好地回报秦仁哥哥，也好好地补偿顾清姐姐。
    ……
    “波波？波波你人呢？”
    “妈妈这边~”
    继唐波波之后，收拾好的苏瑜也寻声过来了。
    “苏姐好。”
    “哎哎，伱好，是…鱼有容哈？啊，好漂亮…”
    “咳咳，本座提一嘴，除了小鱼还有更漂亮的在你面前。”
    “哈哈，好，瑶瑶也漂亮。”
    “妈妈我呢？”唐波波扯着苏瑜的长裙裙摆。
    “你比瑶瑶漂亮。”秦仁无视某貔貅的瞪眼，揉揉唐波波的脑袋。
    “抱歉抱歉，我来了我来了。”
    “师…小姨，你怎么这么慢？”
    “我有点儿冷，刚去加了件背心…”
    鱼灵儿抖了抖身上略显大号的卡其色翻领外套，里面内衬的徒弟同款米色针织衫和下面的酒红色法兰绒半身裙搭起来，颇具秋季甜美风。
    “…诶？苏…苏…”
    “苏瑜，隔壁的。”
    秦仁提醒了她一下，鱼灵儿就哼他一声，美眸微嗔：
    “我记得人家，没忘，不用你说。”
    “行行行。”
    “哼，走开。”
    “又没挡着你…”
    “那也要走开…”
    ……
    讲道理，两个人的对话很是有些耐人寻味的腻味气氛，不过鉴于方才的醒悟，鱼有容同学已经自行将其过滤，并不去多想了。
    很快，两家的莺莺燕燕在简单寒暄过后，一起踏上了shopping的旅程。
    而自称看家的秦仁，也在众人临走前，稍微给鱼有容透露了一下另外的事情。
    ……
    “有容，待会儿有个人要来家里做客，为免不方便，我可能要收拾一下家里的东西。”
    “嗯嗯。”
    鱼有容同学懂事地点点头，看来是需要她们回避的客人啊。
    如果是普通朋友或者客人，秦仁就可以直接用“妹妹”和“小姨”的身份也无妨，而既然要收拾东西，那应该就是没法撒谎的对象了。
    “哥，是什么人啊？”
    “她叫程思雨。”
    秦仁就直说了，之前也是跟鱼灵儿简单介绍了一下，上次双方在伊藤的偶遇时机不太好，但这以后就可以先给鱼有容们介绍下小橙子了，反正迟早都是一家人。
    “她是我的小姨子，捡了只小狗但是家里父母过敏不能养，想交给我。”
    鱼有容同学对小姨子这种亲戚类的概念比较模糊，听完也没太多的反应，倒是对提到的小狗更关心一点：
    “哥，狗和猫会不会打架啊？”
    鱼有容看到电视里的都会。
    “这个看情况，好好调教就不会，还能做好朋友呢。”
    “嗯，那就好…对了，团团知道吗？”
    “害，区区小臭猫，她知不知道无所谓。”
    秦仁虽然没信心调教莉莉，但调教团团还是可以的，平时宠着她，到了关键时刻倒也不会容她放肆，不会允许她主动跟新伙伴闹矛盾。
    ……
    于是，大约半小时后，也就是秦仁确认家里的女生衣物都塞进了衣柜，女生用品都放进了收纳箱，女生的香味儿都空气清新剂盖了一遍之后，家里的门铃响了起来。
    “来了！”
    吱呀——
    “姐夫~”
    打开门，梳着双马尾，一袭学院风制服的小橙子巧笑嫣然，小虎牙亮闪闪，背着一个小书包，脚儿一踮一踮地出现在了门前。

 175 团团的情敌

    “来了？”
    “来啦~”
    小橙子抿着甜甜的笑意，好看的大眼睛望着秦仁，眨了一下，两下，惹得秦仁有些莫名其妙地哼笑了一声：
    “傻乎乎的，愣着干嘛？进啊。”
    “进什么啊…”
    小橙子眼珠子滴溜溜的，天知道她心里又在转哪门子小九九。
    秦仁就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进门！快点儿,  就爱瞎磨叽…”
    “嗯嗯~”
    程思雨嘻嘻一笑：
    “姐夫…那我可就进你家的门了啊？”
    秦仁眯起眼睛：
    “我说，你这是又在合计给姐夫下什么套呢？”
    “哪有，没套没套~”
    程思雨双手合十放在小碗儿似的精致胸脯前：
    “我就是想确认一下啊，姐夫，你真的想我进门啊？”
    “废话。”
    秦仁瞪她：
    “再不进我赶人了啊。”
    “切，凶的很~…”
    凶就凶吧，小橙子因为姐夫没有发现自己的文字游戏而得意着,  也许别人会觉得很无聊吧，不过对她而言，这种可以自得其乐的无聊小包袱，一直以来都是她生活中的小确幸。
    ……
    于是，小橙子就进门了。
    而且是真的进“门”，迈过门槛，踩在门垫上，笔直纤细的双腿就并拢着不动了。
    “姐夫姐夫。”
    她伸手，跟某貔貅似的地喊着：
    “给我拖鞋，要可爱的。”
    呵呵，伸手党要求还挺多。
    “我看你就像个拖鞋。”
    “嘿嘿，夸我可爱呀？”
    程思雨很不谦虚地伸出两根食指，戳在脸颊两侧的酒窝上：
    “??????????????”
    秦仁直接无视，小姨子经常卖萌，千万不能因此就轻易相信她人畜无害。
    他手臂一挥，指了指地板：
    “你就不用换拖鞋了,  反正晚上我要拖地。”
    “不行。”
    学院风造型的小橙子,  今天用了一条格子法兰绒格子裙来搭配身上的白衬衫和制服外套，她微微低头,  目光掠过裙摆边沿,  顺着齐膝的黑色棉袜，瞧瞧脚上两只圆头黑色小皮鞋，鞋尖儿互相抵在一起碰了碰：
    “人家新鞋子还没穿软和，有些夹脚，不换拖鞋不舒服。”
    “又有新鞋子，你是蜈蚣精啊？”
    秦仁吐槽着，就给她拿了一双拖鞋丢在地上，然后转身去厨房倒水。
    “喂。”
    “？”
    走到厨房门口，秦仁扭头，看到小姨子贼兮兮地吐了吐小舌头：
    “伱就…这么走啦？”
    “不然呢？”
    秦仁白了她一眼：
    “大小姐，还要我蹲下来伺候你不成？”
    “那倒不用，心领了。”
    程思雨粉粉的小脸儿上浮着试探性的偷笑：
    “姐夫你…不想看我换鞋啊？”
    秦仁嘴角就一抽：
    “程思雨，我要强烈谴责你这种整天把姐夫当变态看待的态度！”
    “哦，知道了。”
    程思雨就乖巧地点头，两根儿稍微打着旋儿的双马尾晃晃悠悠的。
    唉…
    从亮相到进屋才两分钟不到，这家伙就已经各种折腾人了，真是…
    真是…
    咳…
    ……
    秦仁望着小姨子正在心底叹气呢，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话产生了某种心理暗示，望着望着,  视线就跟随了着她弯腰的动作缓缓下移。
    “嘿咻…”
    低眼看去,  门口的小姨子轻轻呻唤了一声，左腿微屈，右腿小腿向后微微抬起，窈窕的腰肢弯下来，右手食指伸进鞋后跟，轻轻一拉，被黑色长棉袜包裹的圆润足跟就从小皮鞋里滑了出来，接着是优美小巧的足弓，最后是包裹着脚趾的袜头…
    盈盈的一只小脚儿便取了出来，踩在拖鞋上，小蘑菇似的脚趾头们顶着棉袜头部的缝线，舒展身体似的动一动，可可爱爱。
    “姐夫…”
    “！”
    秦仁猛地回过神，看到的是小姨子微红的脸上那一抹调皮的戏谑：
    “你不是不看嘛…”
    “废…废话！本来就没看，这有什么好看的？我这就是晃了一眼…”
    秦仁老脸又点儿挂不住，心里很郁闷，女孩子换鞋而已，如此日常的一个普通场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看的津津有味了…
    可恶，难道自己真是变态？
    不应该啊…
    算了，不纠结了，秦仁催着小橙子去沙发上坐着。
    “哇~新沙发诶？什么时候买的，好大。”
    小橙子也不客气，走过去“诶哟”一声躺了下去，一副小姑奶奶样，看的秦仁直摇头，眼神中有一股他自己也未发现的淡淡的宠溺意味。
    “想喝什么？”
    秦仁大声问着，弯腰提起她胡乱丢在门垫上的小皮鞋摆放整齐，那温热的淡淡幽香挟带一丝儿皮革和干净棉质的潮气飘过鼻尖，让人一阵心生旖旎。
    “我不渴，来之前喝了好多胡萝…啊对了！”
    沙发上的程思雨皱着小鼻子，本来正在疑神疑鬼地嗅着靠垫上疑似女人的体香，结果突然一拍脑袋：
    “差点儿忘了！莉莉！”
    “莉莉…”
    秦仁也恍然：
    “是哦，莉莉，那小狗呢？怎么没看你带来？”
    “带了带了！在我包里！”
    “包里？”
    “嗯，她在包里睡觉来着。”
    程思雨急忙起身，取下背上的双肩小皮包，掀开搭扣后，一脸的哭笑不得：
    “天啊这小东西也太…我都把她压在沙发上了，她居然都不醒，也不叫一声的…”
    这么吊？
    秦仁虽然之前就听说了此狗的种种神奇，不过眼下正主来了，他的兴趣也随之更浓郁了几分，马上凑过去一瞧。
    好家伙，这个叫莉莉的小母狗，可爱是真可爱，奶里奶气一副柯基样。
    但特别也是真特别，不仅深灰色的毛色特别，背部隐隐的那一对小翅膀似的隆起也很别致。
    此时她正在酣睡，外面动静这么大，程思雨还把她压在了沙发上，她都依然跟没事儿人一样，哦不，跟没事儿狗一样。
    “白天睡觉？又不是团团…”
    “喵？”
    正在阳台外思考猫生的小母猫好像听到了铲屎官在渴求她，毫不犹豫地就迈着妖娆的步伐溜了进来，三两步跳上沙发。
    “团团~”
    “喵…”
    小姨子打招呼，被她高冷地敷衍过去，然后径直来到秦仁怀里，呼噜呼噜地蹭了起来。
    “说曹操你就到？”秦仁轻拍着她毛茸茸的臀儿。
    “喵嗷~”
    团团扭了扭身子，还用小牙齿磕了秦仁的手背一下，好像在撒娇质问他“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秦仁笑道，然后把身侧的皮包挪在她的眼前：
    “团团，给你介绍下家里的新成员，叫莉莉…”
    “喵？！”
    团团眼睛瞪的溜圆，整個猫直接僵住。
    “莉莉也是女孩子，但是是小狗狗。”
    “喵…喵？”
    “猫狗有别，但友情无界，相信你们以后能够成为好闺蜜，哈哈…”
    团团可一点儿都哈不出来，圆乎乎的脑袋瓜震惊地在秦仁和皮包里那一坨愚蠢的生物之间来回扭动，半晌后才意识到，铲屎官带回了一个远比洛瑶之流还要正儿八经许多的情敌回来！

 176 姐夫，饿饿，喂我

    “喵嗷！嗷呜~”
    “嗯？饿了？”
    团团挥舞着爪爪：
    “喵！”
    “懂了。”
    秦仁起身：
    “等等，这就给你拿小饼干。”
    “喵喵…”
    团团直接骂骂咧咧，秦仁就皱眉，转身吼她：
    “不许骂人！”
    “喵…”
    哦，你这会儿又能听懂了？
    要是能变成人形，团团此时绝对要给秦仁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什么臭直男，居然还听不出女孩子泣诉的声音嘛？
    团团本来在家里养尊处优,  来了貔貅等人也并没有影响她好好地继续受宠，可是…可是这下来了只臭狗就不一定了啊！
    团团犹记得，猫家老祖鲁喵人曾经说过：“既生猫，何生狗。”
    作为瓜分了铲屎官市场最庞大的两个族群，团团很担心接下来自己的地位，尤其是皮包里这种小奶狗，又漂亮，毛发看起来也很好撸，屁股也跟自己一样圆圆翘翘…
    而且比起猫，狗子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口活很好。
    唔…
    准确的说是舌技。
    不然舔狗舔狗这词儿怎么来的？
    电视里都演过，很多狗狗每天一等主人回来，就冲上去用大舌头各种舔，而这种行为放在人类中间好像叫做…舌吻什么的…
    总之团团感觉自己是比不了，她的舌头又小又软的，想舔也舔不到什么名堂，也舔不动，在求宠这個环节，注定打不过狗子的。
    “喵！”
    于是团团就越想越委屈，最后朝着带来狗子的坏女人凶了一下，呲牙咧嘴，超凶.jpg
    “诶呀~！”
    程思雨就被凶到了,  “可怜兮兮”地攥住秦仁的衣袖：
    “姐夫，团团凶我…”
    “喵喵…”
    团团直接呵呵。
    有道是狗随主人,  这坏女人如此心机，那她带来的狗能是好狗嘛？
    “别找茬好吧？我们团团乖着呢…”
    哼,  还好秦仁不吃她这套,  轻轻甩了甩胳膊，然后注意力放在了她的头发上。
    “该说不说的，你这发型还挺好看。”
    他很中肯地嘀咕了两句，指尖捻过小橙子的马尾末端一小撮发丝，稍微搓了搓，立刻就有好闻的香气扑腾起来。
    “哼，就只有头发啊？”
    笨蛋姐夫居然也知道夸人，小橙子心里甜滋滋，但表面上还是得平常心，秀挺的小鼻子皱了皱，把柔顺的马尾辫儿从他指间扯回来，不给他玩了。
    毕竟女孩子的双马尾不能随便玩，除非…
    两根一起拉着…之类的…
    呸呸呸！
    不行，突然发现自己好污，小橙子脸红红地想起了不好的事情，赶紧拍了拍双颊，结果却发现不仅没有清醒,  脑袋反而觉得有一阵阵的迷糊。
    “诶…诶？”
    程思雨最开始有些茫然，但很快就发现,  这样的迷糊似乎源于一种味道。
    “？？？”
    身旁的秦仁突然觉得胸膛上微微一沉,  结果居然是小姨子把脸埋了进来。
    而说来惭愧，秦仁的视线掠过小姨子的肩和颈，望向她柔柔弱弱的背，发现好像很适合搂住，于是就隐隐有些不应该的心跳加快了。
    “你…干嘛呢？”
    “唔…”
    她没有回答，从仓鼠似的动静可以判断正在轻嗅。
    秦仁就紧张了。
    怎么个意思？
    他之前把家里到处喷了空气清新剂，衣服也是新的，不可能有蛇儿们或者貔貅的味道啊…
    “唔…也没什么。”
    还好，没多久她就抬起了脑袋。
    “姐…姐夫~”
    但不知为何，她的面色却莫名地变得奇怪了起来，落霞飞浮，水嫩的漂亮小脸儿犹如三月初的小桃花瓣儿，秋眸里的莹莹水波中竟宛若有微醺之意：
    “你好好闻诶，嘿嘿~”
    “小…橙子？”
    “嗯唔…”
    程思雨不满地哼哼，然后胳膊自然地缠上了他的小臂，眼睛定定地望着秦仁：
    “…那天在电话里…都叫思雨来着…”
    “……”
    程思雨并没有注意到，当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儿落入姐夫耳里的时候，他的眼中有一刹复杂的闪动。
    但仅仅一闪而逝，秦仁马上又恢复了常色。
    “你…”
    “嗯…？”
    “……”
    片刻的停顿后，秦仁张了张嘴，但面对程思雨扑闪扑闪的眸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试着把胳膊从她的双手间抽了抽。
    一下。
    两下。
    然后失败了。
    小橙子看似没什么力气的手指头，此时却抓的好紧好紧。
    “小…”
    “啊。”
    然而，就在此时，程思雨却自己松开了秦仁的胳膊，然后眉儿一颦，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姐夫抱歉…我刚才好像有点儿…”
    “有点儿奇怪？”
    “嗯…就像…”
    “喝了假酒？”
    醉酒？
    算是吧…
    只不过醉人的貌似不是酒精，而是姐夫的气息罢了…
    那种炙热的秦仁才有的气息，让程思雨有一种血气上涌的醉酒般的神魂颠倒，会口干舌燥，会心儿发热，会…会很想他。
    想抱他的胳膊。
    想栽在他的怀里。
    想闻他的气味。
    还想要尝一尝…
    他的…
    血。
    “诶？”
    脑海里仿佛闪过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紧接着，程思雨片刻的清醒结束了，那种迷迷糊糊的莫名兴奋的情愫再次占据了高地：
    “姐…夫…”
    她的唇间喷薄起了热烈的呼吸，迷人的馥郁挑衅着秦仁的嗅觉，双手竟也开始向秦仁的脖子搂去：
    “姐夫…”
    “？”
    “饿饿…”
    “？？”
    “喂我…”
    “？？？”
    ……
    事到如今，秦仁对于小姨子的奇怪表现，心里已经有了两种猜测。
    第一种，她可能是无意受了某种药物影响或者食物中毒，正好之前她不是说没食欲什么的吗？会不会去医院拿了药，产生了不适的副作用？亦或者是不小心吃到了能看小人跳舞的蘑菇？
    第二种，与魔物有关。
    按理说，从专业角度出发，秦仁肯定优先会考虑第二种情况。
    但放眼全世界，能够影响人类神智的魔物其实都极为稀少，全世界的驱魔人对这类魔物也保持极高的警戒，这在一定程度又导致了它们本身就不愿意露面，更没有道理闲的没事去招惹一个普通人类女孩儿。
    所以秦仁一下子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尤其是眼下，比起冷静分析揣测，小姨子这幅状态是真的很让秦仁很担心，人最大的恐惧是未知，越是搞不清楚小橙子究竟怎么了，秦仁就越是无法冷静下来，很快就愁眉紧锁，脸色阴沉如水。
    “喵…喵…”
    偏偏这时候，猫叫声又响了起来，秦仁感觉身边有爪爪在刨它，原本有些不耐烦，随手就推了一下，但却立刻发现手感好像不对。
    再一转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好像正以不可思议的情绪凝视着他：
    “昂！”
    原来是小母狗莉莉醒了。
    “莉莉…”
    秦仁一愣，看了一眼她脖子上刻有“LILI”两个拉丁文的项圈，下意识唤了她一声，却没成想小母狗耳朵一动，瞳孔都微微颤抖起来，仿佛更加震惊了一般：
    “昂！昂昂！”
    “嘘嘘…”
    秦仁当时就一阵头大，这边小姨子已经挂脖子了，哼哼唧唧地，都在开始像洛瑶一样黏在身上蹭来蹭去了，结果偏偏这时候小母狗又醒来，新环境+陌生人，指不定得多闹腾呢。
    然而，事情的发展和秦仁想的却有一点儿不一样。
    莉莉在叫了两声之后，眼里的震惊之色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平息了下来，短短几秒钟后，眼皮也慵懒地微微敛起，开始在秦仁和程思雨之间来回地打量。
    而不知是否错觉，秦仁依稀觉得，这小母狗在打量他们的时候，嘴巴好像逐渐浮现着一种似笑非笑的人性化表情…
    尤其是小橙子又哼哼了一声“好饿”的时候，小母狗的嘴角更是扯起了普通狗狗不该有的弧度，显得十分卡通，然后紧接着，“嗷呜”一口，她张开嘴，径直扑向了秦仁的脖子。

 177

    被狗咬了怎么办？
    要不要反咬狗一口？
    这种问题对于目前的秦仁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来自小母狗莉莉电光火石般的袭击让他猝不及防，斜方肌的位置乍然一疼，眼前直接一黑，双手都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直接仰面倒在了地上。
    ……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是那么的不真实。
    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直到一秒钟后,  一阵咕噜噜的气泡声从鱼缸里响起，才打破了寂静，一个慌张的声音这才颤抖地响起来：
    “姐夫…姐夫！”
    普通家庭里，大部分，哪里经历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情景呢？
    更何况是“恶犬伤人”事件。
    咬完人的莉莉表现极为淡定，宛若游戏里丢失玩家目标的npc一样,  没事儿一样蹲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个原因，程思雨第一时间也忽略了她的存在，径直扑在了秦仁身上，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原本水润的唇儿已然血色尽失，颤抖的睫毛下眸子泛红，大颗大颗的泪珠伴随一抽一抽的呼吸，说流就流了下来：
    “姐夫…秦仁…秦仁你起来…姐夫你不要吓我…”
    “喵嗷！”
    同样激动的岂止是程思雨，团团在反应过来后浑身也全都炸成了毛球，只是她离秦仁的位置相对较远，而把秦仁咬倒在地的毒妇莉莉，此刻就在她身边淡定地舔爪子。
    “呷！”
    于是，团团出离了愤怒，利爪从肉垫下一根根露出来，朝莉莉扑了过去。
    砰——
    然后下一刻，她像一個小枕头飞了出去。
    “喵？！”
    在空中一个翻身平稳落地后,  团团难以置信地看着莉莉。
    而莉莉只是甩了甩前爪,  舔了舔,  仿佛西部片里牛仔吹了吹冒烟的枪口一样,  浑然没有把猫猫可笑的进攻放在眼里,  眸光微亮过后，反而是饶有兴趣地望向了茶几上，一个正在咕噜噜冒着小气泡的鱼缸。
    浴缸里，两颗凝胶状的小豆豆，此时已经变成【><】的形状，莉莉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厨房和卫生间传来水管哗啦啦作响的动静。
    史莱姆?
    呵，这东西居然也在地球留有后代吗。
    他的家…还挺有点儿意思呢…
    “昂！”
    朝着鱼缸，莉莉冷然一喝。
    或者说一吠。
    “叽咕…”
    于是，鱼缸里的小豆豆哆哆嗦嗦地“啪”一声，消失不见，咕噜噜的声音也销声匿迹，轰隆隆的水管声也匿了下去。
    护主心切的蜜汁，终究还是太弱太胆小，没能敢在恶犬莉莉面前凝聚身体。
    “你…你…”
    而此时的小橙子也梨花带雨，眸含震怒，眼眶红红地重新注意到了莉莉,  无尽的悔恨一下子填满了整个心间。
    姐夫是莉莉咬的，莉莉是她带来的。
    小橙子不管怎么想,  都是她自己害了姐夫…害了自己心里十几年如一日,  最在意的那个人…
    但一切发生的太快，眼下显然不是追究一条恶犬责任的时候。
    “秦仁，秦仁…”
    程思雨强行忍着想要抽抽搭搭的感觉，于是喉咙就仿佛刀割一般堵的痛，虽然她总觉得整个事情哪里有一种违和感，可现在的心儿绞如乱麻，哪有功夫多想，一边继续喊他，一边已经拨打了120。
    嘟——
    啪！
    120刚响一声，程思雨的手机被拍落在了沙发上，挂断。
    程思雨惊怒地扭头望向小母狗莉莉，莉莉却是打了个哈欠，好像又困了似的，悠悠一跃，跳到了秦仁身上。
    “滚开！”程思雨冷冷地吼道。
    “昂…”莉莉则是很无所谓的样子，伸出梅花儿似的一只前爪，拍在了秦仁刚才被咬的位置。
    “畜牲！”
    小橙子随手抄起一个小板凳就要向莉莉砸去，可举到一半，她突然停下，双眼惊疑不定地眨出两滴清泪后，视线落在莉莉拍打的位置，她终于知道这件事的那股违和感从何而来了。
    姐夫被咬的地方，不仅没有太多血迹，连两个牙齿留下的小洞都在短短的片刻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成了针孔大小！
    “诶？”
    这就涉及到小橙子的知识盲区了。
    她蹲下，伸手试着抹了抹秦仁伤口处几点浅浅的血渍，结果一抹就掉，完全不像被恶犬咬了，而是更像一个小血痂被抠破的那种感觉。
    “怎么回事儿…”
    小橙子一头雾水，一边不自觉地把指尖的血放进嘴里慢慢嗦着，一边细细回想。
    ……
    嗯…
    好像…
    姐夫被咬的时候，也的确没有血光乍现的景象来着。
    可是…
    姐夫一个大活人，高高大大，那么结实，那么健康…腹肌也…弹弹的很好摸…可就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姐夫，的确是在被莉莉咬了后，就直愣愣地倒地不起了啊。
    程思雨把无意间摩挲在秦仁腹部的小手轻轻抬起，擦了擦眼泪，目光由难过悲伤变得稍微凝重了些。
    先不说姐夫究竟是为什么倒下的，且看他被咬的伤口恢复的那么快，这究竟是秦仁自己体质的原因还是说…跟莉莉有关呢？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程思雨当然应该优先怀疑姐夫的体质。
    毕竟她也看过《金刚狼》这种东西，抛开现实中存在的可能性不谈，程思雨至少对【快速愈合】这个概念是存在一定认知的。
    然而，方才莉莉将她手机拍掉，还有提醒她注意伤口的举动，又让程思雨产生了动摇，开始往新的方向怀疑，怀疑会不会是问题出在莉莉。
    毕竟这小母狗从被捡起，就处处都透露着特别。
    包括自己最近的身体情况，现在看来，小橙子也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也跟莉莉有关了。
    而莉莉呢，看到程思雨多多少少冷静了一些的样子，也非常人性化地按了按她的胸脯，经过程思雨一番确认后，得知她在示意自己放心，姐夫没事儿。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莉莉就管不了了，信不信随便，她不紧不慢地又打了个更长的哈欠，扭着圆圆翘翘的小屁股，走到秦仁面前，低下头，在他针孔大小的伤口处舔了起来。
    “住手！”
    “昂？”
    “不对…住口！”
    半蹲在姐夫身边的程思雨皱眉，一手撑地，一手抬起来扒拉莉莉：
    “住口！你这下流的母狗！”
    “……”
    别说，莉莉真住口了。
    耷拉着眼皮，一副“把我整不会了”的表情。
    “干…干嘛？”
    很神奇，小橙子居然能够感受到莉莉的意思，怒视着她：
    “伱偷袭他，然后又…又趁他昏迷了舔他，难道不下流嘛？”
    “昂…”
    算了，莉莉懒得计较。
    不过这小姑娘，看起来似乎对秦仁有不寻常的意思啊…
    姐夫…所以还有个姐姐咯？
    嘻嘻，感觉会很有趣…
    ……
    莉莉晃了晃小尾巴，天知道这条看起来萌萌哒的小母狗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见她埋头继续舔了几口后，整条狗貌似都变得精神奕奕，之前怎么睡都始终困怏怏的模样一扫而空。
    “昂~”
    连叫声听起来都欢快了些，莉莉很满足地秦仁身上跳下来，然后对着程思雨一顿眼神带比划。
    “诶？！”
    程思雨经过再三确认后，终于瞪大了眸子：
    “你…你让我也…趁热？”
    “昂~”

 179 鬼压床，但是吸血鬼（中）

    “昂…”
    “？”
    面对恶犬的威胁，程思雨正在纠结小母狗的去留问题的时候，躲在秦仁脚边的莉莉，又走了出来，抓了下程思雨的小腿，然后直奔门口。
    “这是？”秦仁疑惑地看向小姨子。
    “姐夫你等下。”
    小姨子明白，莉莉这约莫是要让她借一步说话。
    虽然被一只小母狗支配感觉怪怪的,  但可以把她咬成吸血鬼的小母狗，是一般的小母狗吗？
    秦仁也不多问，此刻他怀里的团团不知为何，仿若汤圆似的一个劲儿滚来滚去，似乎在倾诉心中说不尽的委屈。
    “喵喵…”
    “啧啧，宝贝儿乖，怎么了啊…？”
    “喵~…”
    团团继续委屈着，但性质已经变了。
    方才是被新来的狗子欺负了，真委屈。
    而现在,  只为让主人再多叫两声小宝贝儿。
    心机猫猫最近也学了一些特别的技巧，大尾巴竟像蛇儿们的长舌般灵活，缠上秦仁的胳膊，挠的秦仁微微发痒，却也飘忽忽的舒服。
    这猫儿…
    怎么突然跟个狐媚子似的，难不成是发晴期到了？
    “团啊，你能不能矜持点儿？”
    “喵~”
    “唉，你看人家莉莉，就很矜持…”
    “喵？！”
    团团就一下子从他怀里坐起来，一动不动地瞪圆了眼睛盯着秦仁，半晌后，缓缓抬起一只前爪，啪，拍在秦仁脸上。
    “？”
    秦仁麻了。
    他居然被一只猫甩了个大逼兜？
    “反了你了！”
    秦仁抄起茶几上的一根逗猫棒就打她屁股。
    “喵~”
    团团被打的身子一颤，痛吟一声，也不甘示弱，弓起身子要反击。
    可别以为团团平时除了吃就是睡什么也没学,  由于平日除了团团以外在秦仁怀里呆的最久的就是洛瑶,  所以团团从他们两人日常的吵架拌嘴等互动当中，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这瞎了眼的臭秦仁…
    夸那恶犬就算了，还用逗猫棒打她…
    哼！渣男！
    于是，团团也瞄准了渣男身上的逗猫棒，学着平时某貔貅的德行，后腿缓缓靠近，然后像弹簧一样，duang地弹出去踩了一脚。
    “？！”
    秦仁直接倒吸一口冷气，一时间惊疑不定，也不知道是意外还是这货要成精，总之一人一猫就这么闹在了一起。
    ……
    家门外，门扇虚掩，经过和莉莉的交涉后，小姨子明白了一件事。
    恶犬要威胁的并不是她，而是姐夫。
    “你敢！”
    “昂…”
    有什么不敢的，按小母狗那意思，程思雨若是不让她留在秦仁家里，她就每天咬一次秦仁。
    反正秦仁也会失忆不知情。
    逐渐的，身体就会一天不如一天,  不知不觉被小母狗吸干什么的…
    ……
    程思雨还记得读初中的时候偷翻秦仁的课桌,  翻到过一本他从“一角书屋”租来的一本《不灭战神》，里面的男主也有类似的悲惨遭遇，好像被人叫做…鼎炉。
    ……
    “你…伱这個臭狗狗！”
    小橙子气的脸蛋发红，这下流的小母狗居然威胁要把姐夫当鼎炉，简直岂有此理！
    “昂…”
    然而，面对小姨子的怒气，莉莉只是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很“大度”地摇摇尾巴挥挥手，表示“别急，我会给你留点儿的。”
    “谁要你留了？我就是喝一辈子胡萝卜，也不会允许你把他吸干！”
    话是这么说，可莉莉玩味的目光让小橙子也是一阵虚心。
    确实，不管怎么说以后在公司还要和姐夫朝夕相处，他的血又那么诱人…
    “诶？等一下。”
    已经开始学着把自己代入吸血鬼身份的小姨子，此时想到了一个问题：
    “所以为什么，姐夫的血会那么美味啊？”
    “昂！昂昂~”
    莉莉一通比划，比较复杂，程思雨就看不懂了，只能大约明白这其中确有某种独特的原因。
    ——————————
    最终，莉莉按照原计划那样，留在了秦仁家里。
    秦仁望着茶几上的小狗狗，短短的绒毛，干净的小爪子，亮闪闪的双眸，柯基的萌系颜值和身材…
    性格方面，莉莉好像跟普通的小奶狗也很不一样，该有的调皮只保留了一分，多出来的九分却是一种莫名的优雅，哪怕是蹲坐在那，也不轻易表现出譬如吐舌头或者东张西望到处嗅的行为。
    并且，她也不像小姨子一直以来描述的那样随时都困恹恹的，气质慵懒但眼睛是有神的。
    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昂~”
    可能是看见秦仁一直打量自己，莉莉礼貌地回应了一下，显得懂事又乖巧。
    “呷…”相比之下，一旁的团团似乎很不欢迎这位新成员，比当初洛瑶来的时候还要不欢迎，用炸毛的方式表达着心中不满。
    而对于秦仁来说，对她们俩自然是一视同仁。
    一猫一狗。
    嗯…
    总有种儿女双全的感觉啊…
    “团团，莉莉。”
    “昂？”
    “喵？”
    秦仁正襟危坐，期待地看着她们，嘿嘿一笑：
    “你们先握个手手呗？”
    “喵嗷！”
    “昂！”
    开什么玩笑？
    莉莉不屑地抬头看天花板，团团则是继续炸毛，都成球了，要秦仁温柔地摸摸才能好的那种。
    “别啊，都是一家人嘛。”
    秦仁劝慰着，但也不急，相信来日方长的力量，毕竟团团和洛瑶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
    这会儿家里的女孩们还没回来，不过秦仁姑且已经提前做了些准备。
    比如狗窝，之前已经在宠物店买好了。
    比如狗粮，秦仁买的不多，因为据小姨子说莉莉偏爱胡萝卜，所以先买一点儿看看情况。
    还有狗食盆，也准备好了，跟洛瑶同款。
    这三样是最基本的，秦仁拿出来，在电视柜的左边给莉莉安了家，电视柜右边是他团团的，正好给两个女孩儿划出了私人领域。
    “狗绳的话…”
    秦仁最后想起小姨子方才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防止她咬人”，不禁多看了莉莉几眼。
    “昂~”
    莉莉对新环境适应的很快，像个贵妇一样趴在新窝里的蓬松小垫儿上，看到秦仁的眼神，竟如同抛媚眼儿似的对他眯了眯眸子。
    “……”
    这么可爱的小母狗，牙齿都还是乳牙吧，用得着担心咬人吗…
    不过出去遛的话，也的确是必须要栓狗绳的。
    “可是栓哪儿呢？”
    秦仁瞧着莉莉脖子上自带的项圈，拿着手上的一条软绳试了下。
    还好，能够轻松地穿过项圈，以后遛她的话就栓上，在家就不用了。
    “LILI…”
    正好，秦仁还没有近距离好好打量莉莉的这个项圈呢，这会儿仔细一看，做工绝对算得上精致，只是上面的一串字母却不像是刻的，没有凹痕，应该是镀上去的。
    “嗯…”
    于是，秦仁就有了花心思，找了一只油漆笔出来。
    做建筑设计，在有时候立面选材的时候，就会用到这样的记号笔，写在金属上也不会掉色不溶于水，秦仁这支笔就是有一回加班加迷糊了，从公司里顺手羊回家的。
    啵——
    “？”
    秦仁拔掉笔盖凑近了莉莉的项圈，莉莉一时间想不通他要做什么，就歪着脑袋稍有发呆，等回过神的时候，却见秦仁已经满意地收起了笔。
    “行，这下仪式感就有了。”
    “？？？”
    仪式感？
    什么鬼？
    莉莉试图检查项圈，可身子只有小小的一坨，打着转转了一圈像是在咬尾巴，于是在客厅里环视一圈后，径直奔向了阳台门附近的一扇落地镜。
    对着镜子，莉莉看到秦仁在自己项圈上【LILI】的字母前用萌系字体加了几个字：
    【秦先生的小母狗】
    “……”
    莉莉嘴皮子抽了抽，一副欲吠又止的样子，半晌后哼哼了两下，给了秦仁一个“算了，随便你吧”的眼神，然后就在整个家里检阅般地逛了起来。
    吱呀——
    而就在她检阅到一半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
    “诶哟…终于回家了…”
    “秦仁秦仁~”
    “哥，我们回来了。”
    “有容，灵儿，我和波波先放东西去了啊。”
    “嗯，苏姐拜拜。”
    ……
    陆陆续续的熟悉声音响起来，秦仁先把栽进怀里的貔貅拍走，旋即马上迎过去，从鱼有容手里接过大包小包：
    “这么多啊？没累着吧？”
    鱼有容同学轻轻甜甜地莞尔一笑，小蛇儿是练体修的，当然不会累。
    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哥哥一问，她就好像忘记了这件事，所以回答是：
    “有一点儿…”
    “那我去给你倒水，待会儿再给你揉揉肩啥的。”
    “咳…”
    此时，一阵小声的轻咳显得微微扎耳，秦仁的目光随之而动，一脸无喜无悲的鱼师父。
    “哦哦，灵…”
    “咳咳！”
    “呃…鱼师父，你也累着了吧？”
    “还行，我跟容儿一样，也是只有一点儿…”
    一样啊，一样好。
    一碗水才方便端平嘛，秦仁也马上把她手里的袋子接过来，大包小包放到茶几上后，一边简单介绍着莉莉的事情一边给她们俩倒水，结果没想到，一声金石铿锵之音忽然划响。
    镫——！
    秦仁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却见一把细长银剑已然出鞘，鱼灵儿手持青峰，下巴微抬，峨眉轻颦，朱唇紧抿，双眸竖瞳，绝美容貌和婀娜身段在此刻绽放出无比清冷的仙灵气儿，拿出了所谓流云宗宗主的气场。
    而身旁的首席弟子鱼有容，亦是一手攥拳，一手并掌，清丽容姿英气尽显，瞳孔同样和师父一样敛成一条竖缝，在警惕地扫了一遍屋子后，最后目光若有错愕地，锁定在了从走道里迈着慵懒步伐缓缓出现的一条小母狗身上。
    这哪来的狗？
    不…
    这哪来的天魔？

 178 吸血鬼（上）

    “你要我也趁热…？”
    “昂~”
    莉莉点头，看向秦仁被咬的地方。
    趴在姐夫身边的程思雨也看了过去，看向那个还在极其缓慢地渗着少量血丝的伤口。
    被狗舔过是一回事，毕竟莉莉明显不是一般狗狗，主要是那几缕淡淡的血丝，看起来闻起来，都的确非常地…诱人…
    或许程思雨自己都没注意到,  她已经可以不用凑近，就能清晰地闻到血液的气息了。
    咕噜——
    程思雨的喉咙动了动，心随意动，某恶犬的引导宛如魔鬼的低语，那会儿那种犯迷糊的状态又开始浮上来。
    尽管知道趁姐夫不省人事的时后吸他不太好，可如今的小橙子也算是食髓知味，一旦感觉被勾了起来,  年轻轻轻的身体根本把持不住，简直恨不得那根吸管插在姐夫的伤口上,  然后狠狠地嗦！
    “喂…”
    在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发急促，胸口越来越热了之后，她用最后一丝理性问莉莉：
    “…他真的…没事啊？”
    莉莉点头，程思雨就彻底放弃了挣扎，把自己的行为完全交给了本能，双手撑在地板上，一点点爬向秦仁的脖子，粉嫩的唇儿微微一张，哈唔，堵在了印有汨汨血迹的肩颈上，没多会儿，就甚至发出了滋滋的响动…
    莉莉老神在在蹲坐旁边,  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思雨趴在那，低伏的身子滑落些许衣摆,  腰下撅高高,  露出雪白纤细的腰肢,  心底不禁一阵好笑。
    啧啧，还说别人是什么“下流的母狗”…
    结果现在呢？
    怕是比自己还“下流”，比自己还像小母狗呢…
    ……
    “喵？”
    另一边，团团已经放弃了思考。
    从主人倒地到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已经足以震撼猫猫一整年。
    她像个招财猫一样坐在茶几上，只剩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左右甩来甩去，一副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样子。
    ……
    发生了什么？
    秦仁到底什么情况？
    程思雨又在干什么？
    为什么她没有马上煮狗肉火锅给秦仁报仇，反而也变得像愚蠢的狗子了一样了？
    ……
    虽然猫猫平时自认比某貔貅要聪明的多，不过依然无法思考这么高深的问题，她能做的不多，打又不过莉莉，犹豫后干脆跑过去，轻轻地咬起了秦仁的耳朵，试图把他唤醒。
    对此，莉莉没有什么反应。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心中嘀咕了声笨猫。
    “咦？”
    不过，这一瞥惊鸿，莉莉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亮，盯着团团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看了许久,  接着又看向她的耳朵，然后是爪子…
    一通打量下来后,  莉莉的眸底漾起了复杂而玩味的光泽。
    唔…
    这货…严格来说,  莉莉不能说没见过，她所在的世界有，地球上也有。
    可偏偏长成一副猫相，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十有八九，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啊…
    嗯，只能说，这个家果然很有意思。
    ——————
    与此同时，来福士广场内，鱼有容等正在二楼选购漂亮衣服，一行人不说浩浩荡荡吧，也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了。
    ……
    蓉城不缺美女，一帮子美女手挽手更不是新鲜事儿，尤其在一些大商场里。
    两条蛇儿带着貔貅，苏瑜带着唐波波，倒也没有引来什么注视的目光，女人多倒并不是主要原因，实际上女人之间更加英雄惜英雄，遇到美女更喜欢不由自主地赞叹。
    主要原因是，这里的男人基本都是陪着女朋友或者老婆来的，全都是那种拎包的工具人，除了女方询问衣服好不好看的时候会点头哈腰笑两声以外，其余时候都是一副司马脸盯着手机，弯腰驼背地变换各种不安分的站姿，心中只想早点儿回家打游戏，哪有什么欣赏美女的精力。
    ……
    “来，这個。”
    “哦哦，谢谢苏姐，但我不买这个。”
    “知道，只是让你先披着，商场空调有点儿低。”
    商场的中间有一些散铺在卖小饰品，苏瑜拿了一条披肩给鱼灵儿披上，是因为看到她刚才哆嗦了一下。
    但实际上，等苏瑜去帮女儿和洛瑶选裤袜的时候，鱼有容凑到了师父身边，交谈间吐露了真相：
    “师父，你刚刚…”
    “对，又是蛇蛇感应，容儿你也是吗？”
    “嗯。”
    一个月不到，师徒俩第二次同时出现蛇蛇感应，这算是又点频繁了。
    不过鉴于上次蛇蛇感应好像也没发生什么，鱼有容依旧不是很在意，只有鱼灵儿心神不宁。
    冥冥中，总觉得…
    家里的坏人…是不是又招惹了不该招惹的…
    比如上次，他就…招惹了自己来着…
    ……
    事实证明，这回师父真冤枉秦仁了。
    秦仁没有招惹别人。
    是别人招惹了秦仁。
    当然，严格讲，不叫招惹，只能说事发突然，小橙子也万万想不到莉莉这种小奶狗，居然也能化身恶犬伤人。
    只是眼下这已经不重要了。
    “哈~”
    在两三分钟的痛饮过后，小橙子撑着姐夫结实的胸膛，满足地抬起了一脸酡红的小脸儿，唇角的一丝猩红，在这一刻为她平添了几分动人的娇艳。
    “嘶…”
    而紧接着，地上的秦仁也一声闷哼，慢慢睁开了眼。
    “姐夫…”
    程思雨一愣，随后惊喜万分：
    “姐夫你醒了！”
    “靠，什么…情况…”
    秦仁这会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坐起身来，茫然地环视了周围一圈，瞧瞧面色红扑扑却又依稀好像有泪痕的小姨子，再瞧瞧蹲在旁边的小母狗莉莉，皱眉道：
    “我…怎么在地上？”
    “呃？”
    小橙子怔了怔。
    “我这不会是跟电视里一样，突然晕过去了吧？”
    秦仁眯起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继续问道。
    “你…伱…”
    程思雨就结巴了。
    不会吧？姐夫这是不记得自己倒下去了？也不记得自己被莉莉咬了？
    她抽空，偷摸向莉莉投去质询的目光，然后得到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也就是说，被莉莉咬了的人，会失去这段短暂时间的记忆？
    ……
    意识到这一点的小橙子，自然也就同时明白了自己最近身体的情况。
    十有八九…不，十有九点五，她也在失忆的情况下，被莉莉咬过了，所以才会变得像吸血鬼似的。
    ……
    “什么？你喊我也喊不醒？”
    “嗯…”
    “坏了，我这别是脑子长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笨蛋姐夫，别多想…”
    “不过下周一公司就要组织体检了，到时候就能检查了。”
    “嗯…”
    ……
    秦仁各种担心自己的老命，怀里团团一个劲儿的“喵喵喵”也超过了他能听懂的简单猫语范围，最后只能给自己找一个“太累了”的理由暂时圆一下，具体要等到体检完了之后，才能放心地把这事儿当成偶然事件。
    而小姨子呢，在认识到自己可能真地变成了传说中的吸血生物后，内心的不安与纠结只有自己才能体会，根本无法对姐夫说出口。
    除非同样被莉莉咬了的姐夫，也变成跟她一样的话…
    ……
    一个人与众不同，他可以拥抱孤独。
    而两个人与众不同，便可以拥抱彼此。
    ……
    即便自己也清楚这样的想法有些坏，可程思雨真的还是忍不住对这种事抱有一点点期待，只是目前的话，她还是只能选择沉默，然后在离开之前180度地改变了态度，坚持要带走莉莉，不让秦仁养了。
    “为什么？咱爸妈不是过敏吗？”
    过敏也比你被咬好…
    小橙子想这样说，可嘴上只能强硬地吐出“我不管”三个字。
    “昂呜~”
    然而，此时，莉莉却突然抱住了秦仁的脚踝，奶声奶气地哼叫了两声，同时悄悄地对程思雨露出了两颗小尖牙。
    程思雨当时就目瞪口呆。
    这小母狗居然威胁她，主动要留下不肯走了？

 180 吸血鬼（下）

    “天魔？”
    “嗯。”
    鱼灵儿师徒和秦仁围坐在饭桌上，远处的洛瑶则是和团团一起，一左一右撅着小屁屁趴在沙发上，打量着坐在正中间的莉莉。
    “……”
    莉莉则没有理会这俩门神似的小玩意儿，黑亮眼瞳微微眯起，默默地斜睨饭桌边的鱼有容和鱼灵儿，眸光复杂,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
    鱼有容喝了口茶水：
    “方才我和师父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天魔气息，如此久违，还是出现在家里，所以我们立刻就警备起来了，没想到只是…”
    鱼有容看了一眼人畜无害的小狗，很意外也很庆幸。
    “不过想来其实也该习惯了。”
    鱼灵儿也已然恢复了平日模样,  双手叠在小腹前娓娓道：
    “容儿之前不也有几次说察觉到天魔气息吗,  结果都是误会。”
    这个秦仁也知道，比如狗蛋挨打那次，他印象就挺深的。
    看来地球上还有不少玩意儿都沾染过天魔气息呢。
    那毫无疑问，被万妖大陆称为天魔的这东西，定然也曾来过地球，是为一方魔祖，并且势力还曾不小。
    不过如此来说，小母狗莉莉即便不是天魔，能沾染天魔气息的，也必然是个魔物啊…
    有了这个前提，那么莉莉爱吃胡萝卜，嗜睡，背上有疑似翅膀的东西都不足为奇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秦仁，颇有点儿人生处处有惊喜的感慨。
    世上魔物千千万，像这种偶尔被素人捡到的情况并不罕见，只是作为亲历者,  被自己的小姨子送到受伤,  秦仁依旧啧啧称趣，心说这狗狗到自己手上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命中注定了。
    “缘分呐~”
    秦仁来到沙发上,  抱起莉莉，捏了下她圆乎乎的的小鼻头：
    “莉，你说是吧？”
    “昂…”
    果然是魔物，这货居然翻了個娇嗔的小白眼儿，明明是条区区小母狗，却摆出一副被调戏的小寡妇模样，看得团团和貔貅都十分不屑。
    “喵…”
    “秦仁，她在勾引你。”
    貔貅直接了当地指出来，细嫩的小胳膊往他脖子上一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秦仁，你被勾引到了吗？”
    “没有。”
    秦仁掐她脸蛋儿：
    “你也给我下去，把你们买回来的衣服整理到衣柜里去。”
    “哦对，本座都还没给你看新衣服呢。”
    洛瑶说着就蹦蹦跳跳地扎进袋子堆里，翻啊翻。
    “这个不是…”
    她翻出一包黑色连裤袜，上面写着【开裆】二字，不远处的小蛇儿就脸色一僵。
    “这个也不是…”
    又翻出一包灰色的，上面写着【免脱】,  大蛇儿举着水杯的手儿也随之一顿。
    “行了,  倒霉孩子别乱翻。”
    “诶呀诶呀等下嘛，苏瑜给本座选了一整套来着…”
    “晚上再看。”
    ……
    秦仁其实并没有注意到两条蛇儿买的东西。
    实际上,  在苏瑜的建议下，两个姑娘还是第一次尝试丝袜这种东西，本来就还挺腼腆的，所以被小女孩儿翻出来的时候很是有些难为情。
    尤其是鱼有容同学，一开始看到【开裆】两个字的时候，直接吓的把东西都扔掉了，结果后来苏瑜才说这是方便女人用卫生间设计的，很正常。
    包括师父的那一条，虽然写的是【免脱】，不过也就是说法不同，之所以免脱不就是因为开了裆嘛。
    穿上之后，会呈现出一个与部位契合度很高的水滴形开口，这样一来，躲在最里面的小贝壳只需要稍微掀开窗帘就能探头了，去卫生间会方便很多。
    ……
    秦仁此时的注意力主要在莉莉身上。
    他把养狗的一些事宜给家里的人都说了一下，比较好学的鱼有容同学就积极地百度关于狗狗的知识，不怎么好学但是好奇的洛瑶，就在旁边时不时看一眼。
    “秦仁，小奶狗的智商真的跟三岁小孩一样吗？”
    “嗯，而且莉莉应该有魔物血脉，说不定还要再高点儿，比如跟6岁人类小孩差不多，成年了会更聪明。”
    “六岁…”
    秦仁想起了一个人类小孩：
    “伱是说，莉莉的智力跟唐波波一样。”
    那以后洛瑶再批评她笨的像小狗的时候，算不算夸她呢？
    当当当——
    正在貔貅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敲门声传来，人类的小孩带着她的漂亮妈妈出现在门口。
    “不好意思啊秦仁，打扰了。”
    苏瑜歉然一笑：
    “我们有件衣服好像混在有容那了。”
    “哦哦没事儿，进来找吧苏姐。”
    秦仁欣然欢迎邻居，苏瑜就进来了，莲步款款。
    这个年纪的俏丽人妻，葫芦般的熟美身段随便摇曳两下都能是牡丹花一样的风娇水湄，来到沙发前稍一弯腰，左手斯斯文文地在一堆袋子里寻摸，右手扶着额前耳边垂落的刘海青丝，从背后看去，淡蓝色牛仔裤勾勒出的如月浑圆，连同修长笔直的双腿，以及拖鞋里漏出来的两朵粉嫩足跟儿，一同构成了堪称绝美的风韵背影…
    “哥，你看什么呢…”
    “！”
    幽幽的声音让秦仁收回了有些涣散的视线，干咳两声，用茶杯掩嘴扭过脸，迎来的却又是另一张同样发冷的脸：
    “秦仁，容儿问你呢，说说呗，你在看什么…”
    “……”
    感觉气场的压力在提升，秦仁一阵心虚：
    “我在看…看莉莉。”
    但莉莉可没有看秦仁，此时的她正趴在茶几地下，若有所思地望着外面的苏瑜，半晌后，钻出来，踩了一下她的拖鞋：
    “昂，昂！”
    “呀？！”
    苏瑜冷不丁被这声奶味儿十足的犬吠下了一跳，心儿跳，心口也跳，按了按鼓鼓的衣襟。
    “狗狗？”
    她惊异地回头看看秦仁，秦仁笑着给她介绍了一下，苏瑜这才蹲下来，试着摸了摸莉莉的脑袋，小声嘀咕：
    “小坏蛋，吓死姐姐了。”
    “昂…”
    姐姐？
    莉莉此时内心有点儿郁闷，谁是谁姐姐呢…
    唉，但也没办法，毕竟自己如今这模样，过去除了自己还真就没人见过…
    不过没关系，莉莉已经做好了养精蓄锐的打算。
    今晚三次…
    明晚再来四次…
    应该就能暂时恢复身子了吧…
    ……
    小母狗默默地计算着，倒也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一晚七次的话，不给秦仁恢复的时间，她也担心把这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给抽干了。
    不管怎么说，也是初拥嘛。
    更何况，他还是…
    ……
    莉莉想到了有趣的事情，抬头看了一眼苏瑜，没说什么了，望着天外开始静静等待夜晚的降临。
    ————————
    “睡觉！”
    “不许睡！”
    “我数一二三，一…”
    “秦仁你讨厌！你说话不算话！”
    是夜，秦仁在床上打哈欠，貔貅在床上打滚。
    说好了晚上看新衣服，秦仁却又说不感兴趣了，出尔反尔不是好秦仁，上仙大人自然不乐意了。
    “哎哟，小屁孩儿衣服翻来覆去就那德行，有什么好看的？”
    秦仁嘀嘀咕咕地敷衍，看到洛瑶小脸儿黑黑，又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反正你穿什么都好看，就没必要看了，睡吧，乖。”
    “可是…”
    “嘘——，乖，听话。”
    “可是…唔？！”
    一秒后。
    “好了，这下睡吧。”
    “你你别以为亲亲就…唔唔！”
    两秒后。
    “睡不睡？”
    “本座…唔…”
    三秒后。
    貔貅安安静静地窝在秦仁怀里终于不再动弹了，双眼紧闭，小脸儿宛若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果然啊，哄小屁孩儿就得强势一些，这是秦仁得出的经验总结。
    少讲道理，多亲两下。
    本来身子就不大，稍微多亲两下，亲的软软的了，再调皮也会偃旗息鼓。
    当然，这种方法也有弊端。
    那就是亲多了的话，秦仁自己也容易把持不住，就比如刚才最后一次的时候，他就差点儿忍不住由“亲”进化到“吻”了。
    如果是那样，性质就变了，秦仁必须慎行。
    ……
    就这样，好不容易睡着了，但第二天早上秦仁摸着酸痛的脖子，依旧一脸疲惫。
    嗯…
    感觉昨晚鬼压床了啊…
    秦仁如今早已习惯了洛瑶的纠缠，所以出现鬼压床不能怪到她身上，应该是自己压力大了没调息好的关系。
    所以第二天晚上，秦仁睡前专门喝了杯热牛奶。
    新希望的瓶装奶，不是某利某牛那种勾兑的，喝起来很香浓，没有那种奇怪的催吐的怪味儿。
    这一回，前半夜倒是睡的香了。
    可是到后半夜，秦仁依然在梦里迷迷糊糊地感觉身上多了一份压力，同时感觉肩颈那一块，有一种一抽一抽的，飘忽忽的酸痛。
    “嗯…”
    最终，就好像人做了清明梦之后强行清醒过来一样，秦仁也顶着鬼压床的压力，强行睁开了一点儿眼睛，旋即，就看到了如梦似幻的一幕。
    夜色下，一个跟洛瑶差不多尺寸的生物正趴在自己身上。
    嫣红的双目微眯，脸色微醺。
    “咦？居然醒了。”
    一句惊讶的嘀咕小声想起，秦仁感觉肩膀猛地吃痛，随后鼻尖钻入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正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项圈映入了他的眼帘。
    【秦先生的小母狗LILI】

 181 你成精了？

    半夜起来，秦仁本来想揉眼睛，但是有些乏力，所以就只是眨了眨。
    眨一下，再眨一下。
    然后他就确信，的确是有一只小巧的，洛瑶级别的人形生物，正趴在自己身上。
    仔细一看，肤白貌美，音轻体柔不说，黑色比基尼的打扮几乎就只能起到马赛克的作用，脖子上刻了奇怪字样的项圈，也是一件可让男人加攻速加暴击的神装。
    不过，秦仁在看到这个项圈的时候，却别有另一番感受。
    【秦先生的小母狗LILI】
    毫无疑问，这个项圈是莉莉的。
    咕噜…
    秦仁喉咙动了动，口腔有些干热，眼中震骇惊疑，加上身体乏力，半晌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你…你成精了？”
    “哼哼~”
    身上的萝莉型生物咯咯轻笑，虽然身形如猫，不过胸前比某貔貅有料多了，所以笑起来的时候，也称得上花枝乱颤。
    “醒了啊？”
    嫣红的眸光一阵闪亮，她舔了舔唇，唇角扬起一股子坏心眼的弧度，几根白嫩纤细的手指头从秦仁的肩膀爬到耳畔，柔柔地捏了捏他的耳垂：
    “hello~”
    “谁跟你哈喽…”
    讲道理，秦仁被她捏的有些遭不住。
    本来这個神奇的漂亮小女孩儿就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祸水似的妖娆气质，身上的气息也是格外成熟的玫瑰幽香，此时用一副坏坏的眼神含笑看着自己，再这么充满挑逗地捏抚耳垂，着实让秦仁大半夜一阵亢奋。
    怎么说呢，反正秦仁上一回看到这种情景，还是大学时候，在一个叫做《放课后の年下小恶魔》的本子里…
    “你是莉莉没错吧？”秦仁不得再确认一下，毕竟成精这事儿就算放在魔物里，也并不是很多见的，最近有印象的一次也就是在阿翠那见过的那只骚兔子。
    “对啊。”
    莉莉指了指脖子上的项圈，耐人寻味地眨眨红宝石般的眸儿：
    “这里不是写着吗？”
    “……“
    秦仁老脸有些挂不住，自己在【LILI】前面的那一行【秦先生的小母狗】在此时显得有些扎眼。
    “等等。”
    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秦仁一扭头，瞧着依旧抱着自己另一只胳膊闭着眼睛的貔貅，顿时眉头一凝，掀开被子径直坐了起来：
    “瑶瑶怎么了。”
    “啧，急什么，都弄疼我了…”
    莉莉故作嗔意，旋即嘻嘻一笑，双手在他后颈交叉，轻轻一拉，软软的身子贴上去，瞥了一眼熟睡中还在啃手指头的洛瑶：
    “真嫩啊，唔…你要是好这一口，那我其实比这孩子要舒服的多哦…”
    “区区魔物，谨言慎行！”
    秦仁挺了挺胸膛，脸上写着正义。
    “哦？”
    莉莉也挺了挺胸脯，脸上写着无辜：
    “那你心跳为什么这么快啊？”
    “我热。”
    不热不行，秦仁此时就感觉有两块格外嫩乎的水豆腐，温温软软地在自己胸膛上推啊推的，推的鼻尖钻进一阵阵奇异馨香，让他腹部里的小火苗一个劲儿往上窜。
    “所以伱到底对瑶瑶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昏睡过去，不到天亮睡不着的那种，对了，沙发上的那两条蛇也是。”
    秦仁皱眉：
    “你不是今天第一次这样做吧…”
    “嗯，昨天就开始，对你也是。”
    莉莉伸出一根手指头放进嘴里抿了抿，略尖的指甲在夜色下泛着莹润光泽：
    “方便人家用餐嘛~”
    “用餐…”
    秦仁顿时意识到肩颈上的疼痛问题，抬手一摸，再一按，有两个点就像打了针一样疼。
    再结合自己身上的乏力感，秦仁一下就猜到了什么，眸光一凝：
    “所以你是吸血型的魔物。”
    “对，但不完全对。”
    莉莉叹了口气，很不屑地抬了抬下巴：
    “我说，你一口一个魔物的，是不是把我当成你们地球上的那些混血杂种了…”
    这里的杂种不是骂人的意思，秦仁自然明白：
    “不然呢？你…”
    话到一半，秦仁蓦地一怔，想起了刚刚的一个细节，眼睛顿时眯起：
    “你…是怎么知道有容和灵儿是蛇的。”
    秦仁不认为他以为的“区区魔物”可以一眼瞧出两个来自异界的魔祖级存在。
    “因为我和她们一样，也来自另一个世界。”
    果然，莉莉嫣然一笑，双手从秦仁的脖子放下来，按在他的胸膛上悠悠地画起了圈圈，做了个正儿八经的自我介绍：
    “我叫苏莉莉，唔…全名的话是温莎·亚历山古德拉·莉莉丝·奈特安娜·克里斯……”
    “……”
    秦仁耐着性子听她说完了一大串堪比《权力的游戏》里面龙妈称号的所谓原名，然后竖起耳朵听着接下来的重点。
    ……
    “我来自一个叫血界的世界。”
    “血界和你们的世界其实差不多，不过你们地球归人类管，而主宰血界的就是我们魔族。”
    “人类有男女性别之分，而魔族则是分为天族和血族。”
    ……
    听到血族的时候，秦仁目露恍然。
    他可能没听过天族，但血族的鼎鼎大名那可是从两百年前的欧洲一直闻名至今，除了文艺作品的各种编排，真實世界裡例如狗蛋那样的吸血鬼，就是曾经血族留下的混血后裔之一。
    “我们魔族和人类一样，都要靠进食维持生命，而在血界，我们的食物来源很单一，来自一种叫做血精石的东西。”
    “血精石…”
    秦仁总觉得这个词在哪听过。
    “当然，血精石也要经过提炼才能生产出血气和精气，血气是血族的食物，精气则是天族的食物，从地球的计量方法表述的话，一块巴掌大的血精石能提炼一瓶血气，而一瓶精氣却要十块血精石才能提炼出来，这也是魔族当中，天族要比血族数量少的多的缘故…”
    “…其实很久以前，我们魔族生活在血界中也称得上安居乐业，可后来有一天，我们发现赖以生存的血精石质量居然在不断下降，整个世界的血精石，里面的血气和精气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全都抽走了…”
    “…于是，这一致命的资源告竭，让我们踏上了去往其他世界寻找食物的道路，其中一站便是地球，地球人类血气和精气跟血精石里几乎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活着的血精石，用地球话来比喻，就是人形面包~”
    ……
    苏莉莉讲到这里的时候好像觉得自己很幽默，调皮地歪歪头，但秦仁只是用一脸无语的表情来回应。
    ……
    “…只不过，靠汲取人类来维持自身的方法，并不能长久，所以这并非我们的首选。”
    苏莉莉也不在意，继续道：
    “而且，地球的发现时间也相对较晚，在此之前，我们更早地发现了一个同样遍布血精石且质量很高又无人采集的世界，那个世界，叫做万妖大陆。”
    万妖大陆？
    秦仁一下子来了神。
    好家伙，难怪他覺得“血精石”在哪听说过，一瞬间，鱼灵儿师徒曾经念叨的过的那些关于“域外天魔”“抢掠”“入侵”等等话语，全部涌入了秦仁脑海里，都对上了！

 182 狐狸？什么狐狸？

    一想起某蛇蛇们跟天魔不共戴天的架势，秦仁望着眼前的血族萝莉，不禁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跑到万妖大陆上兴风作浪的天魔，就是你们魔族？”
    “这叫什么话。”
    莉莉对“兴风作浪”的说法稍显不满，更多的是嗤之以鼻：
    “最开始我们只是想交易来着，毕竟我魔族向来爱好和平。”
    “……”
    “干嘛？”
    “没什么，你继续…”
    “可后来吧，我们发现他们万妖大陆上修炼用的一种叫做灵气的东西，跟我们的血精石出自同源，因此就有人怀疑，如今血界的血精石之所以质量下降，是因为万妖大陆一直在从血精石原石抽取灵气，以供滋养他们的世界。于是血族族长当即亲自动用了古魔法调查来龙去脉…”
    讲道理，听到“古魔法”这样的字眼，秦仁还是感觉蛮梦幻的。
    毕竟他生在东方，要说修仙啥的，违和感肯定就会稍小很多。
    “然后血族族长就因为魔力爆体而亡了。”
    “……”
    好吧，没想到还有小插曲，挺跌宕。
    对此莉莉也是无奈地摆手：
    “因为古魔法必须要天族和血族两边族长一起释放才行，强行一个人使用就是容易出问题嘛。”
    “啊？那为什么非要一个人搞啊？”
    秦仁心说这不是寿星老上吊，活的不耐烦了吗？
    “因为当时天族族长又怀孕了。”
    “……”
    又…
    一个字，让秦仁闻言陷入了沉思，片刻后试探道：
    “那什么，你们天族在地球有没有什么诨名啊？”
    “诨名…唔…”
    莉莉打了個哈欠，两颗尖锐的小虎牙在夜色下泛着白森森的光：
    “反正万妖大陆的人管天族叫情魔，人类的话…好像叫魅魔什么的…”
    原来如此。
    那别说又怀孕了，就是又双叒叕怀孕，秦仁也不稀奇。
    “喂，你想什么呢？”
    然而，莉莉却是一脸好笑地勾了勾秦仁的下巴：
    “要知道，天族人在血界可不是什么魅魔，有血精石在，她们怀孕的唯一原因只能是为繁衍后代……总之呢，后来就一直等到天族族长孕期结束，才和新任的血族族长一起重新使用古魔法，这会儿整个血界已经开始出现饿死人的情况，而调查出的结果就是，万妖大陆上的确有无数看不到的所谓阵法，符文等等，在抽取转化血精石原石。”
    ……
    按照苏莉莉的说法，秦仁听出来，魔族进攻万妖大陆，是为了“拿回自己的东西。”
    而万妖大陆肯定不可能接受这件事，他们没有理由因为另一个世界的所谓“古魔法”就去认同“灵气有源”的可笑说法。
    况且就算事实如此，整个万妖大陆同样不知情的无辜生灵，难道都要为此买单？两个世界的对立，因此也就注定会成为没有对错只有立场的。
    正好，血界的人跟邪门歪道比如合欢宗之流勾勾搭搭的作风，在万妖大陆也是不受待见的，像流云宗这样的正道大派，自然也是站在对抗天魔的第一梯队。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家里的蛇儿们和苏莉莉岂不是水火不容？
    “嘻嘻~”
    秦仁正思忖，苏莉莉笑起来，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一个贴身把他坐起来的身子压回了床上。
    “干嘛啊你，让我起来…”秦仁皱眉抱怨。
    “起来？你舍得吗？”
    苏莉莉眨眨眼，水湄的身段动了动，那些说不出的柔软触感撩拨秦仁的全身，确实让他感觉有些心头发绵。
    “心疼那两条蛇，想赶我走啦？”
    苏莉莉望着秦仁，秦仁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我…”
    “昂~”
    “……”
    蓦地，她学着小母狗的形态唤了一声，秦仁只觉得那会儿熄灭的小火苗好像又从腹内窜上了一丝，到嘴边的话生生被止住。
    “其实到了地球，我觉得我也没必要和她们为敌吧？何况我也没上过战场。”
    “那伱为什么来地球？”
    “为了找人。”
    “找…什么人？”
    “一个为了找人比我更早到的人。”
    “？”
    套娃是吧。
    “知道吗秦仁，其实我们之前见过，只不过你的记忆被我消除了而已。”
    “哈？”
    在秦仁的震惊中，苏莉莉坦言了曾经雨巷里两人的初次邂逅，也解释了她迫于无奈选他做了初拥的事情。
    “在地球，初拥血是血族最好食粮，用其他东西代替终究不能长久，我就是因为地球对魔力的压制太大，没来得及回来找你进食，所以才变成了黑龙的样子…”
    “且慢！”
    秦仁扶额打断：
    “黑龙？谁？你？”
    “对啊。”
    莉莉耸了耸肩：
    “没看到人家的小翅膀啊，每个血族都有自己隐秘的第二形态，我就是黑龙，只不过被你那个小娘子当成了狗…”
    “什么小娘子，她是我小姨子。”
    “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你不是地球人，说了你也不懂。”
    “我虽然不懂，可一些来过地球的魅魔可是带回过不少杂七杂八的讯息，其中关于你们东方人就有一种说法，说是…”
    两片儿香唇凑到秦仁耳垂上，含了含：
    “…说是‘小姨子的半个屁股是姐夫的’…”
    “咳…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不兴这个。”
    ……
    反正秦仁逐渐也听出来了，自己是苏莉莉的初拥，苏莉莉要靠自己进食，就算秦仁真的要赶她走，她自己也会隔三差五半夜闯进来，迷晕了全家人之后嗦他嗦个爽。
    毕竟一口初拥血，抵得过一车胡萝卜或者两车西红柿或者十个大活人。
    “我说，那我要是被你吸干了咋办？”
    “不会，你这么健壮…“
    莉莉的小手从秦仁胸膛一路滑到他的腹肌上，肚脐下：
    “…嘻嘻，多补补不就行啦~哦对啦，忘了提醒你，血族不擅见阳光，所以进食一般都在晚上，多多包涵哦~”
    秦仁盯着她看了良久：
    “所以以后你白天就是小母狗，晚上就是吸血鬼呗。”
    “对…唔…但也不一定。”
    苏莉莉抬抬下巴，双手指尖捻在自己的项圈上，妖媚的红色眼眸飘起一抹轻浮的诱惑：
    “初拥喜欢的话，到了晚上，莉莉也可以继续当小母狗呢…嗯？啊？！”
    哗啦——
    苏莉莉话音一落，秦仁这边掀开被子，直接反客为主压在了上面。
    “你…等，我是开…诶？等下…”
    炙热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不知怎么就包裹住了某血族的娇小身子，血色双眸瞪圆，雪白精致的小脸儿一阵血红一阵煞白，适才的各种挑逗行为都仿佛成了笑话，嘴皮子紧紧抿成了一条缝，轻颤的双瞳里只有秦仁那张帅气的冷厉面庞逐渐放大的倒影。
    “今晚你说了很多，将心比心，那我也告诉你一些事。”
    秦仁声音低沉，心头压制着一份蠢蠢欲动的火热，眼神肃穆而认真：
    “第一，我以及很久没有和女朋友见面了。”
    “第二，我家里有太多的女孩子，论姿色没一个比你差，一起生活这么久，也终归有心动的时候。”
    “第三，由于瑶瑶在身边的关系，我很久都没有自我发泄，全靠加班来多余的精力。”
    “综上所述，不要人小鬼大地试图挑逗我，我是个很看中感情的人，但也不是机器，再有下次，要么你吸干我，要么我吸干你，明白？”
    莉莉其实并不是很明白，可眼下已经脑袋有些发晕，身体也分明地感受到了某种冉冉的動靜，就如同深夜的海岸边那蛰伏了无尽凶险的海浪，一下一下地拍打在她绵软岸边。
    “问你话呢？明白没？”
    半晌，莉莉才艰难地“嗯”了一声：
    “…昂…”
    “……”
    听起来依然像小狗叫，不过倒是发自内心了。
    呵，血族就这？
    秦仁俯视这外强中干的吸血姬，盯着她通红的脸蛋儿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对了，你是处女吧？”
    “诶…”
    “你说过，地球人分男女，你们分天族血族，如此对照来看，你们血界大概全都是地球意义上的女性吧？天族负责生育，数量稀少，所以类似蜂后，你们血族就是工蜂？对吗？”
    “你…”
    苏莉莉现在心跳的厉害，所以不跟他对视，闭上眼睛，纤软的睫毛一抖一抖的：
    “你…的推断过于准确了…家里还住了一堆非人生物，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驱魔人，退休的驱魔人。”
    秦仁淡淡撇嘴：
    “没人比我更懂魔物。”
    “都说了我不是魔物…”
    “魔祖也大同小异。”
    秦仁终于重新坐了起来，指了指她的身子：
    “你先给我找个正常的衣服穿上。”
    莉莉臉色继续发红，扯了扯被秦仁蹭歪掉的胸前小布：
    “我这个就是正常的…而且它也不是衣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为了节省魔力就只能幻化出这么一点儿…”
    秦仁一听，还有这种事儿？
    那倒也没發强行要求人家怎么样了，秦仁本来也想拿一件洛瑶的衣服给苏莉莉，不过想了想，一来是胸围尺寸可能会不够，而来反正她也是要变回小狗的，懒得麻烦。
    “那什么，我说啊…”
    心神逐渐平复的苏莉莉深呼吸一口气：
    “…我是可以给你当小母狗，但你自己心里别忘了，我的第二形态是黑龙，不是狗狗。”
    秦仁斜睨着她，想起了买好的那一堆狗盆狗窝什么的：
    “那我白天是把你当龙养还是当狗养？”
    “就狗啊，比如空了的时候，想遛遛我的话…也不是不行…”
    “……”
    感觉秦仁的眼神怪异起来，苏莉莉也是一声清咳，试图重新找回一开始的气场，故作冷媚地随意哼了声：
    “总之除了晚上让我好好进食，白天就按你们人类的常识来，就像你们家那只狐狸，不也当宠物好好养着的吗…”
    “狐狸？”
    秦仁就一愣：
    “什么狐狸？”
    苏莉莉微微蹙眉：
    “就那只喜欢学猫叫的，白色的，大尾巴狐狸啊。”
    “团…团团？”
    秦仁当时就傻眼了。

 183 狐狸和猫

    狐狸怎么叫？
    曾记否，有一首叫《The-Fox》的歌在全球范围洗脑，热度不下于更早一些时候的《江南style》。
    当然，对于二十来岁的秦仁来说，这些记忆很可能已经是时代的眼泪。
    不过那首《The-Fox》的神曲，基本就是秦仁对狐狸叫的唯一印象了，奇奇怪怪诡诡异异。
    至于真正的狐狸叫…
    秦仁没有了解过，视频也没看过，只记得有些文字里的描写是“嘤嘤嘤”。
    狐狸嘤嘤嘤地叫。
    团团呢？
    “……”
    秦仁回想了一下，某种意义上，团团叫起来也是嘤嘤嘤的，毕竟她爱撒娇，而爱撒娇的女孩子总是容易在各种场合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或是哭泣，或是埋怨，或是前戏的时候等等…
    咦？不对，现在说的是应该是一只猫。
    一只小猫，可可爱爱，偶尔没有脑袋的那种。
    家里的猫猫还小，目前顶多只会在秦仁怀里埋怨，小猫不宜的领域还涉及不到，不过非要说她嘤嘤嘤的时候听起来像狐狸叫，秦仁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大多数时候，她的确是“喵喵喵”的。
    “所以我也当时觉得挺稀奇的啊，好好的狐狸非要学猫叫…”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三分钟不压制苏莉莉，苏莉莉的眼眸就重新闪烁起调皮的坏坏的眸光：
    “秦仁，别是你自己有什么癖好，所以把人家好好的狐狸调教成猫的吧？”
    “你说的这屁话是人能想出来的吗？”
    “我又不是人…”
    虽然苏莉莉只是提了一嘴，可秦仁脑海里也还是想象出了那样的场景。
    ……
    自己一脸大反派的淫笑，然后甩着鞭子对一直瑟瑟发抖的小狐狸说：“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狐狸，而是只知道喵喵喵，脑子里被小鱼干灌满的小猫了，桀桀桀…”
    ……
    这合理吗？
    这太怪了吧？
    秦仁觉得能想出这回事的苏莉莉也够怪的，摇摇头，再从外貌的角度，把记忆中小狐狸的样子和猫猫的对比一下。
    嗯…
    毕竟团团本就长的比较布偶，除了漂亮小圆脸以外，好像还真有不少地方很像狐狸。
    略尖大耳朵…
    毛茸茸的大尾巴…
    绒布球似的的身子…
    其实包括小圆脸的话，秦仁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参加社团活动去过动物收容所，见过一只小白狐，小脸也是圆乎乎的。
    所以综上看来，团团和狐狸唯一区别比较大的一点，可能就是眼睛了。
    团团的眼睛水汪汪，大大的，蓝宝石一样漂亮的很。
    而狐狸的眼睛就几乎没有…哦，也不算，藏狐才没眼睛，普通小狐狸是桃花眼。
    ……
    秦仁不是专门研究小动物的，团团究竟是狐狸还是猫，其实他自己琢磨了也没用，相比之下还不如先相信苏莉莉，然后明天再亲自问一下团团。
    “你今晚已经吸过我了吧？”秦仁望着白花花的苏莉莉。
    “嗯…吸了一半，你就醒了…”
    “我如果不让你吸，伱是不是还会弄晕我继续？”
    “对，正好现在的魔力还有一点儿。”
    苏莉莉很耿直，秦仁也很耿直，看她一会儿，大手搂在她的后背上。
    “？”
    男人手掌的粗糙和力道充满了旖旎的质感，苏莉莉背上就毛毛地一阵发热，只觉腰间也有点儿要发软的倾向，双眼迷离，紧张地看着秦仁。
    “来吧。”
    秦仁就这样抱着她重新躺下，拍了拍她光滑细腻的后背：
    “吸完睡觉。”
    “哦…”
    苏莉莉小声提醒：
    “不弄晕你的话，可能会有点儿疼哈。”
    “疼不怕，弄晕我才怕。”
    “真的？”
    “废话。”
    秦仁深呼吸一口气：
    “人的最大的恐惧就是未知，以后要是让我发现你再悄咪咪地对我做什么事，然后做完就给我搞失忆，我就…”
    “就怎样？”
    苏莉莉很有骨气地冷哼：
    “你就不要我？不可能，我说了，你是我的初拥，只要我想，随时都能回来赖着你。”
    “那不会，我只是会打你屁股，还有捏脸什么的。”
    对付小女孩儿嘛，洛瑶同款，秦仁有不少经验。
    可苏莉莉显然并不认为自己是小女孩儿：
    “和我的衣服一样，我现在的身体只是魔力不够凝聚而已，呵呵，要是完全体了，你还得叫一声姐姐呢。”
    苏莉莉挺了挺心口软软糯糯的俩白玉团，抬手一指熟睡的貔貅：
    “你那种招数，还是留着对付这种嫩芽儿吧。”
    “她是嫩芽儿？”
    秦仁古怪地一哼：
    “所以你多少岁？”
    “秘密。”
    苏莉莉的眸光有某种奇异的不安掠过，一闪即逝。
    “超过两百岁了吗？”
    “那倒没有。”
    秦仁就嗤笑起来：
    “那你恐怕得管这嫩芽儿叫一声姐姐了。”
    “哈？”
    苏莉莉惊讶，然后才得知原来洛瑶也是万妖大陆来的，是个老妖婆。
    “我就说嘛…”
    苏莉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难怪地球上的警察没抓你…”
    “……”
    秦仁当时脸就一黑，手掌高高抬起，再高高落下。
    “噫呀！？”
    “叫什么，你要唱戏啊。”
    “你…你大胆！”
    苏莉莉双颊赤红，难以置信地捂着可爱的臀儿。
    本来那雪腻的两瓣就没有什麼遮挡，被這样直接拍下来，肌肤相贴的羞耻感可谓无比真实：
    “你…你知不知道！身为初拥本应该叫主人的！你敢打主人屁股！”
    秦仁就扯了扯她的项圈：
    “你再想想，咱俩到底谁是主人？”
    夜色下【秦先生的小母狗】几个字泛着淡淡的月光。
    “……”
    苏莉莉瞪了秦仁一眼，然后懒得跟他计较这种无聊的事情了，嘴巴一张，咬在了秦仁的脖子上。
    “嘶…”秦仁呲牙，皱眉又拍了她一下。
    “嗯~…”
    轻轻的闷哼后，苏莉莉报复般地愈发投入起来，嘶溜嘶溜，柔软的唇啊呜啊呜地嗫喏着，秦仁只觉脖子上凉凉又痒痒，伴随着奇妙的疼痛酥麻，可以清晰地想象出体内的血液流淌的方向。
    “還…有多久…”
    “哼…”
    没有回话，只有不屑的冷哼。
    半分钟后。
    “还没…够啊…”
    模模糊糊的，秦仁也不知道问了几次，直到后面实在顶不住越发浓郁的困倦和昏沉，随手稍微扯过枕边的一张小毛毯往苏莉莉身上一披，便睡了过去。
    又过了半分钟，终于吃饱了的苏莉莉才抬起脑袋。
    “……”
    秦仁睡着了，房间里安安静静，吸血姬的身影在黑暗里显得有些格外的小巧，抹掉嘴边的血迹，她看了下身上的毛毯，半晌没有动静，直到某貔貅哼哼唧唧地在梦中喊了些“秦仁不要”之类的奇怪梦话后，才翻过身，窝在秦仁身旁的另一侧，拽了拽毛毯合上了眼。
    ————————
    第二天，秦仁醒两次。
    第一次是五点的时候，秦仁被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了一下，艰难地半睁开一只眼睛后，依稀看到有个婀娜精致的小萝莉背对卧室里的镜子，双手各扒着一半白花花，对着镜子高高撅起，好像是对上面五道红红的手指痕迹非常不满，在各种骂骂咧咧地抱怨。
    第二次醒来，是正式睡醒。
    “喵！？喵嗷！”
    通过洛瑶的八卦小碎嘴，团团听说新来的小母狗昨晚居然在秦仁身边一起睡，于是一大早就各种炸毛，幽幽怨怨地疯狂挠沙发。
    秦仁自然是各种哄，从洗漱一直哄到吃早饭，好不容易哄的差不多了之后，就认真地问了团团一個问题：
    “团团，你到底是狐狸还是猫啊？”
    “喵？”
    团团奇怪地歪歪小脑袋，秦仁刚開始以为她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但经过反复沟通过后才晓得，团团的意思其实是：
    狐狸和猫，有区别吗？

 184 心机的小狐狸

    简单的交涉过后，秦仁确认了一件事情。
    第一，团团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狐狸。
    第二，她一直以为狐狸是猫的一种。
    狐狸和猫的关系，在团团的眼里就好比菠萝和凤梨，红富士和金冠，马云和路灯挂件，本质上是同一个玩意儿的不同品种罢了。
    秦仁回想起以前看动物世界的时候，难怪团团会对电视里的狐狸表示一脸迷茫，原来是出现了身份认同危机。
    “喵~”
    “别喵了，你是个狐狸。”
    秦仁扒着碗里的南瓜粥，含糊地给团团一阵科普，团团似懂非懂地听了一会儿，听的困了，就跑到鱼缸边，捞了一把蜜汁洗洗脸。
    “咕叽？”
    “喵…”
    团团无视满缸问号的史莱姆，甩着大尾巴，闲庭信步地在电视柜前打起转，大眼珠子贼兮兮溜一圈后，缓缓靠近给苏莉莉准备的狗窝…
    “昂？”
    已经变回小母狗…或者说黑龙形态的苏莉莉，咬了咬秦仁的裤腿，投去疑问的目光，询问团团在干什么。
    “干什么？鸠占鹊巢呗。”
    秦仁淡定地吹了吹勺子里的南瓜粥，给怕烫的矫情貔貅喂了一口，然后努努嘴，提醒还在发呆的苏莉莉：
    “愣着干嘛？再不过去阻止，她可就要圈地了啊。”
    圈地…
    苏莉莉尾巴竖起来，猛然回首，看到某猫型狐狸已经钻进了她的窝里，把她的床垫刨了个小坑，然后两条漂亮的后腿蹲成了Ｍ型…
    “昂！！”
    苏莉莉大怒，撒丫子奔了过去，把沙发上的鱼有容同学吓一蹦，右手直抚胸口。
    秦仁就笑出声，望着鱼有容：
    “有容你又偷偷摸摸干什么呢？小狗都能把你吓着？”
    “没有偷偷摸摸。”
    鱼有容不承认，默默把沙发下的一個小储物箱锁了起来，然后才打着哈欠上了饭桌。
    “快吃吧，要冷了，本来这段时间天气就凉。”
    “嗯。”
    鱼有容点点头，眸含歉意：
    “哥，这段时间我老起不来，辛苦你了啊…”
    “一顿早饭而已，没你辛苦。”
    “唉，我哪有你挣钱辛苦…”
    鱼有容有些心疼地打量着哥哥：
    “感觉伱脸色都有些白，还有黑眼圈，昨晚肯定没睡好吧？”
    “呃…”
    睡没睡好，真不好说。
    毕竟严格来讲，左边抱一头貔貅，右边傍着一只吸血鬼，在这种被柔柔软软和馨香萦绕的环境里还硬说没睡好的话，秦仁实在会心虚张不开口。
    可他也不好直言自己发白的脸色和黑眼圈，都是因为昨晚被吸血鬼给嗦了吧？
    吸血鬼就是天魔，天魔就是吸血鬼。
    关于怎么跟鱼有容还有鱼灵儿说明苏莉莉其实是天魔这个事情，秦仁还得琢磨一下。
    “我身体好，一晚上没睡好没什么，倒是有容，鱼师父说你每晚都失眠起夜来着，注意调整下生物钟啊。”
    “这个…我知道。”
    鱼有容有些敷衍地回了声，然后眼睛一亮，问了一个自己更关心的问题：
    “哥，你上回不是说你最喜欢的颜色是墨蓝色吗？”
    “对啊。”
    “那…最喜欢的东西呢？你有么？”
    “东西？”
    秦仁有些不解，微微皱眉。
    而另一条蛇儿此时也同样皱眉。
    只皱了一下，鱼灵儿很快就恢复古井无波的表情，继续吃早饭。
    不过在顺便瞥了一眼徒弟之后，她的心里已经逐渐多了一些心事，土豆丝夹了半天才夹起来，放进嘴里一嚼，有些索然无味…
    ……
    “对，喜欢的东西。”
    鱼有容双手叠放在桌上，背挺的笔直，马尾静静垂在脑后，仿佛一个向老师请教问题的乖学生：
    “比如喜欢的花，喜欢的食物，喜欢的书，喜欢的…图案之类的，都行。”
    “嗯…喜欢的啊…”
    秦仁咬了会儿勺子，然后故作意味深长地抬眼，莞尔一笑：
    “喜欢的人呢？算不算？”
    “……”
    做哥哥的自然喜欢妹妹，何况是这么懂事贤惠，可爱漂亮的妹妹。
    秦仁本来想逗下有容，想看她脸红害羞的样子，却没想到鱼有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面红耳赤地嗔他，反而是在一怔过后，眼神悄然一黯，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
    秦仁对小蛇这一反应可是有些意外的，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注意力却被远处的一阵犬吠猫叫吸引了过去。
    “喵嗷！”
    “昂昂！”
    只见电视柜前，两坨毛球正扭打在一起。
    准确的说，是单方面地制裁。
    团团自认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闪转腾挪间挥舞小肉垫儿打出天马流星拳。
    而莉莉则是以不变应万变，单爪防下团团拳影的同时，另一只爪爪时不时就抽空呼她一个大逼兜。
    “喵呜…”
    最后團團定然是败下阵来，惨兮兮地哼哼两声，立刻就跳进秦仁怀里要抱抱。
    “啧啧，给我们团儿委屈的哟，乖，摸摸毛，吓不着嗷。”
    “喵…”
    团团像锅里的蛋炒饭一样，在秦仁怀里翻来覆去地360度打着滚蹭，秦仁也温温柔柔地安慰她，随便假模假式批评苏莉莉两句，给她几个眼神，示意她好歹是个高智能生物，别老跟一只蠢萌的小狐狸一般见识。
    蠢萌？
    “昂…”
    这小贱人若只是试图放尿圈地，苏莉莉可能也就真的當她蠢萌了，然而眼下，她分明看到那狐媚子蜷在秦仁腿上，大尾巴肆意绕着秦仁的胳膊，满眼得意与炫耀般地眯着眼睛嘲讽自己。
    切…
    愚蠢，真以为自己是普通的小母狗，也会跟她一样贪图主人的爱抚吗？
    这臭狐狸，怕是不知道献媚的对象也不过是自己的初拥而已吧？
    算了，堂堂血族何必跟一只猫里猫气的狐狸较劲。
    苏莉莉不屑地扭过头，默默舔起了自己的爪子。
    ————————
    早上九点半，千禾建筑设计公司。
    “云姐早。”
    “早。”
    “早啊云姐～”
    “嗯。”
    “哦？云姐今天又漂亮了，好耶~”
    “……”
    吃完饭的秦仁骑车到了公司，看到云婉禾也刚到，熟练地拍起了马屁。
    云婉禾也熟练地接受了，然后就很突然地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怎么？冷啊？”
    “嗯，降温了嘛。”
    马上就中秋节了，公司的暖气在这不上不下的时节并没有开，但气温可不管这一套，空旷的一整层大办公室里，关上窗吧又不通气，开窗吧风吹的呼呼的。
    正好云婉禾那边是朝向窗户风口的，很多女人本身就容易手脚冰冷，这一大早吹了凉风肯定不舒服，于是秦仁就建议跟云婉禾换个工位。
    能被自己带出来的后辈下属关心，云婉禾蛮有成就感，心里暖呼呼：
    “那你呢？”
    “我总比你抗冻，而且我有热咖啡喝。”
    秦仁挥了挥手里的速溶雀巢，然后就跟云婉禾换了工位，刚换完，身後传来一个很“缥缈”的声音。
    “云姐…早，秦工早啊…”
    秦仁听到这个病怏怏的声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转头一瞧，看到的是脸色比自己还要苍白的小橙子。

 185 姐夫，亲我

    “程…程工？”
    秦仁看到程思雨的第一眼，仿佛看到了自己。
    怎么的？
    小姨子昨晚也被吸血鬼嗦了？
    “小程，你没事儿吧？脸色好难看的。”
    云婉禾用程思雨的杯子接了杯热水过来。
    “我…很好啊…”
    程思雨倒也没无精打采，就是一副不想说话也不想做表情的样子，坐到工位上打开电脑就开始工作。
    云婉禾作为部长，对此时的程思雨自然也很担心。
    虽然这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儿平时总爱粘着她的小秦，但这会儿肯定是一码归一码“你…”
    云婉禾犹豫着还想问些什么，却见程思雨忽然从双肩小皮包里取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水壶，里面装满了红澄澄一瓶果汁样的东西。
    “唔…”
    程思雨把瓶子顶在胸前，小声哼哼了一会儿之后，云婉禾看不下去，忍不住抬手,看向身边托着下巴皱眉思忖的秦仁，掐了他腰间软肉一把：
    “你愣着干嘛？”
    “啊…啊？”
    “啊个屁！人家明显是太紧了！还不帮忙？”
    “哦哦。”
    秦仁回过神，但也很认真地建议道：
    “云姐，说真的，这里少掐，掐多了不好用…”
    “呸，闭嘴。”
    她才不管呢，好不好用跟她有屁的关系，云婉禾白了他一眼，秦仁就不打哈哈了,帮小橙子拧开了盖子，然后小橙子捧了起来。
    吨吨吨一一“卧槽…”
    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孩子表演起了鲸吞，惹得对面偷偷做手游日常的周驰都瞪圆了眼睛站了起来，震惊围观。
    “噗哈~”
    一整瓶下肚后，秦仁和云婉禾才闻到了一股胡萝卜汁的香味，是加了蜂蜜调和的那种，跟网红的神内胡萝卜汁很像。
    而程思雨的眼神则是柔和了许多，唇角有微微的满足的弧度。
    只不过脸色依旧苍白。
    从满满一瓶胡萝卜汁里得到的，似乎只有心理安慰。
    “小秦…
    老实说，平时那么元气满满的姑娘今天状态和行径都这么反常，云婉禾有点儿害怕了，悄悄扯了下身旁后辈的袖子：
    “她这是怎么啊…”
    “没事。”
    秦仁嘴上说着，心里已经有了某些猜测，浓眉紧蹙，掌间也不知不觉地握住袖子边那根纤柔的手指，安抚似的地捏了捏，捏某些人儿有些脸热心跳。
    包裹指尖的暖意，让她硬是大着胆子装了一会儿傻之后，才依依不舍地抽出来。
    “云姐。”
    “在…在！”
    俏脸儿还泛着没来得及褪尽的粉，云婉禾的回应略显慌乱。
    “我带程工去下医院吧。”
    “嗯嗯，行。”
    秦仁说完拉起程思雨就走，小橙子起身前则是不忘再从小皮包里掏出一個杯子，
    里面更加鲜红的液体大约是番茄汁。
    “放下。”
    “啊？但是…”
    “回来再喝。”
    笃笃笃…
    “秦工…秦工你慢点儿…”
    小高跟儿踩起来的碎步有点急促，小橙子在努力跟上秦仁的步伐，可秦仁一脸心事重重，实在慢不下来。
    半响后，他也并没有带程思雨去医院，而是来到茶水间，并且锁上了门。
    “程思雨，你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秦仁开门见山，大手扶着程思雨的肩膀，程思雨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姐夫，轻点儿好不好呀，捏疼了…”
    秦仁咬咬牙，他的胸腔有一种无力的愤懑，有一种无奈的焦急，却又不知是对谁,深呼吸一口气后，松开了她的双肩，沉声凝视着程思雨：
    “程思雨，你没有生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吗？”
    她闻言，默然低头，小拳头藏在衣角下悄悄攥了攥，再抬头，弯弯的眼眸中抑着一份淡淡的水晕：
    “姐夫，你都不好好问，凶的很。”
    “程思雨！”
    秦仁重新抓住了她纤细的胳膊：
    “别跟我嘻嘻哈哈的！我现在真的很担心你！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跟莉莉，跟那只狗有关？！”
    提到莉莉，程思雨整个身子都明显一僵。
    “问你呢！是不是！”
    “……”
    他又用力了，肩膀好疼啊，可这也的确是他好在意好关心自己的表现，所以小橙子就是欢喜的，抿紧了唇，没有再喊疼了，就那么定定地望着秦仁。
    望着望着，直到半晌后，小鼻子忍不住酸酸的了，泪珠儿才终于汩汩从眼角涌出,一颗颗地滑过精致的脸颊，滑到好看的下巴，滴在了秦仁的手腕上：
    “姐夫，亲我…”
    “诶？”
    秦仁怔住了，那一颗温热的泪水，仿佛滴在了他的心湖中央，让原本就乱糟糟的心情更加泛起了说不明的涟漪。
    她唇间喷薄的清甜，发丝间的冷香，有那么一瞬间让秦仁脑海里闪过程思云的影子，又在下一刻变回了程思雨。
    毕竟，秦仁并没有见过程思云这么难过的样子。
    只有眼前的程思雨，眼前梨花带雨的小橙子，让秦仁久违地体会到了一种叫做揪心的感觉。
    “亲亲思雨吧，脸上，就一下…”
    她哽咽着，语气有一种不甘的难受：
    “在思雨彻底…变成怪物之前，亲亲她，好不好…”
    变成怪物之前…
    秦仁心里咯噔一下，某些猜测已然成了定数，刹那间，无数復杂的情绪冲上心頭,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嘴唇颤動两下只吐出沉沉一叹。
    身边的普通人，终究还是被扯进了不普通的世界，而且还是以亲历亲为的方式…
    “姐…夫…”
    而秦仁的叹息，落在小橙子耳朵裡，却只让她觉指尖有些发凉。
    他果然还是不肯吗？
    她的要求…果然还是很过分吗？
    是啊，对于已经有伴侣的人来说，的确是的吧。
    可是…
    “姐夫。”
    没人知道此时的小橙子抱着多么复杂的心情，抹了抹两道泪痕，尽量平稳着不让声音颤抖，轻声开口：
    “你跟她…你跟程思云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秦仁心口一紧：
    “思…思雨？”
    “你们还没有复合，更没有订婚结婚，你们分开了，至今都分开的，不是吗…”
    “”
    秦仁不知道她这会儿说这些做什么。
    又或者，他是知道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就一直知道的。
    只是秦仁自己，选择了在沉默中握紧了拳头，用缓缓深陷掌心的指甲，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如果是她，是橙子，而不是小橙子要变成怪物的话，想要你亲一下这种事情,你当然是一点儿都不会犹豫的吧…”
    “可是姐夫，你知道吗，等小橙子彻底变成怪物以后，她只会伤害你，想要你抱一下是在那之前，她最后的愿望了…”
    “最后的，唯一的。”
    “没有其他了啊…”
    “没有了啊…”
    太久的无动于衷，让程思雨感觉心脏像有小刀在割，于是，眼帘前的男人，模样又开始在一片蒙蒙水雾变的模糊了。
    直到。
    渐渐无力的身子，募地被拥进了一片温暖。
    直到。
    冰凉的唇，蓦地被印上了她好喜欢好喜欢的气息。
    直到。
    直到最后一滴泪落下，两只小巧的脚尖儿，徐徐踮起…“你不是怪物，现在，以后都不是，你就是小橙子，永远的。”

 病假，头痛了一天

唉，我也要变吸血鬼了吗…

 186 就用我代替姐姐吧

    幸福是什么。
    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相同不同，而对于某个小姨子来说，幸福就是姐夫的味道。
    四唇徐徐分开后，秦仁强行稳住内心复杂的悸动，微微皱眉，姑且还是直视着眼前的女孩儿：
    “好了…不哭了吧？”
    “嗯~”
    女孩儿也望着他，柔嫩小脸上漾着海棠花颜色的好看晕儿，有些害羞地，也有些幸福地笑，未干的两道泪痕衬的整个人有雨后初晴的格外动人。
    “不哭了，但是…”
    她说，然后又眨眨湿漉漉的眼睛，揉揉发红的小鼻子：
    “如果…如果继续哭的话，是不是就…还会亲一次啊？”
    “…”
    秦仁心中暗道一句“不愧是你”，轻轻敲她额头：
    “得寸进尺。”
    “我才没有…”
    小橙子低下脑袋，看着并拢的脚尖儿：
    “明明只让亲脸…结果直接上嘴的人，才是真的得寸进尺…”
    “”
    关于这一点，秦仁的确是无言以对。
    刚才那种情况本来就让人纠结。
    亲吧，【“前任”的妹妹】这個身份摆在那。
    不亲吧，气氛又烘到这儿了…
    而最主要的原因，则是某些秦仁从来没有正视过，从来都假装毫无察觉的感情，全在方才那一刻爆发了出来，才让他终于忍不住地想要拥住眼前这个跟程思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孩子，忍不住想要亲吻她双唇间跟程思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芳香。
    可当冲动褪去，理智重新慢慢占领高地，秦仁就有了很不真实的感觉。
    唇上沾染的柔和甜蜜的滋味，细腻香软的触感，两个人传递的情愫，全都宛如做梦一般。
    简单吱唔两句后，他沉吟良久后，然后张了张嘴：
    “小橙子，我其实…”
    “…”
    小橙子抬眼看着他，静静听着。
    “就是…”
    “…”
    “呃…
    秦仁吞吞吐吐，想针对目前的情况说点儿什么吧，又生怕面前这双水灵灵的眸子又要掉眼泪了。
    “我其实…”
    “姐夫。”
    结果最后还是小橙子打断了他，修长双腿有些扭捏地并了并，婀娜的腰儿微微往后退着，动了动：
    “你要不…先把手…”
    手？
    秦仁一愣，旋即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放在小姨子的后腰上，甚至摩摩挲挲间，不知何时都往臀线以下的地方滑了几分。
    靠，难怪这么舒服…
    小枕头一样，不知不觉就爱不释手了，秦仁心中默念“罪过罪过”，立刻收手回来，拢在嘴边一声干咳，刚要再尬聊两句，却又再次被程思雨打断：
    “姐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
    秦仁一呆，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呢，小橙子这是哪里学的虚空读心术。
    “嗯，知道呀~”
    程思雨吸了吸鼻子，身子前倾半步，两只手儿帮他整理着歪掉的领带，微微颔首，让秦仁看不到她的表情，柔声娓娓道：
    “刚才…你是因为想到姐姐了，情绪一泛滥，所以才没忍住的，对吗…”
    “诶？不是不是，我其实没…唔？”
    秦仁木讷地摇头，想要解释，但嘴皮子一下就被两根手指头捏住了。
    “什么不是啊，我说是就是。”
    “……”
    “刚才我任性了点儿，想让你亲下脸，然后你情绪一上来，因为很喜欢…很喜欢姐姐的关系，看到我和她一模一样的样子就没忍住，才…那样了。”
    程思雨抬起头，镇静而认真的脸蛋儿上，只有睫毛在悄悄轻颤：
    “情况就是这样，明白吗？”
    “….”
    一瞬间，秦仁只觉如鲠在喉。
    半分钟前的她刚刚止住眼泪，半分钟后的她却开始顾及秦仁的思想包袱，秦仁忽然发现，心中那个调皮捣蛋，机灵古怪的小姨子，似乎比她表面的样子要傻的多，要笨的多。
    “好了好了。”
    还是小橙子，拍了拍木头人一样的姐夫，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信封，塞到了秦仁手里：
    “愿望也实现啦，姐夫，这个就请你帮我交给云姐吧。”
    秦仁眉毛一挑：
    “你要…辞职？”
    “嗯，本来想再待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身体的变化这么同就恶化了…”
    幸福真是短暂呢，想到终究要面对的事情，小橙子心里又有些酸酸的了，双手背在身后，踮了踮脚，挤出一抹清甜的笑：
    “姐夫，我在公司奇怪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你不许记得，要忘掉。”
    “辞职，然后呢。”
    “然后大概就是先搬出家里，不给爸妈添麻烦吧，再然后就找些流动性比较大的零工做一做，嘻嘻，第一次当怪物，我也不太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嘛~”
    “我说你第一步应该看看脑子，什么小笨蛋…”
    秦仁沉着脸，把小姨子准备好的辞职信又塞回她胸前的小口袋。
    塞一下没塞进去。
    再塞一塞，塞小橙子有点儿脸红红了才塞进去，然后秦仁做了个深呼吸，很严肃地看着她：
    “思雨，我再说一遍，你不是怪物，至少在我眼中不是！然后正儿八经地说，你是被苏莉莉咬了之后，变成了血族。”
    “苏…莉莉？”
    “就是莉莉，那条小母狗。”
    …
    至此，秦仁把苏莉莉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抖了出来，包括自己和苏莉莉的初次邂逅，以及是她初拥的事情，小橙子听着听着，眼睛也越睁越大,最后忍不住插嘴：
    “姐夫姐夫，你…你为什么感觉这么…这么…”
    “啥？”
    “这么…专业啊？”
    “废话。”
    秦仁揉了揉眉心：
    “还记得我跟你姐分手的那件事儿吗。”
    一番话下来，秦仁驱魔人的身份时至今日终于被姐姐以外的第二个普通人相信，只不过秦仁没想到这个人不是程思云，而是程思雨。
    “你清儿姐也是前不久才相信我的，可她并没有遭遇你这样的事情…”
    普通人变成吸血鬼，且不说当事人的感受，光是秦仁从第三方视角看，也能想象到小姨子内心的茫然和混乱。
    “详细的一些事情以后再说。”
    秦仁发现小橙子的脸色不觉间又苍白了好多了，一阵心疼，当即松开自己的衣扣，露出半拉肩膀和脖子：
    “我是苏莉莉的初拥，她咬了你，我的血对现在的你来说，应该是最好的营养补充了。”
    “啊？这样啊…”
    难怪她才对姐夫的血尤其渴望，小橙子脑袋有些迷糊，毕竟没想到，自己变成怪物这件很让她悲伤的事情，因为姐夫的缘故，似乎将要成为某种新生活的开始。
    “姐夫，那…那我…”
    “嗯，来吧。”
    “”
    秦仁闭上了眼睛，程思雨望着他的脖颈，眼晴里的光泽逐渐水亮，这毕竟姐夫第一次主动地让她“进食”，紧张难免是有的，可诱惑也是巨大。
    咕…
    终于，再三犹豫过后，程思雨还是抓住秦仁的胳膊，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颈上，两颗小虎牙爆发出远超常人的压迫力，旋即泪泪的热流就如甘泉般涌入了口腔，鲜美的味道仿佛充盈了小橙子的全身…
    “唔~”
    “…”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比较生涩不够熟练，或是其他比如牙齿的差异原因，秦仁能觉察出，让程思雨吸血的时候，明显要比苏莉莉吸的更痛一些,可他对此却升不起一丝抱怨，只是听着耳边好像很舒服的呻唤，感受着她越抓越紧的指尖传递出的渴求，自己的心也有一种逐渐踏实的轻松。
    两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到秦仁像昨晚一样有些发困的时候，程思雨终于抹着嘴巴离开了他的脖子。
    “姐夫你…怎么样啊？”
    小橙子惴惴不安，一脸的担忧。
    “还好…”
    秦仁的关注点则是在她明显红润起来的臉颊上，看到她的臉色恢复如常，心里也好受很多。
    “你看。”
    秦仁扣着衣服：
    “其实比起普通人，所谓的怪物，也就是进食这一道程序不同而已，小橙子永远是小橙子，大不了今后我也就也是你的初拥了，那种想要类似于离家出走众叛亲离之类的笨蛋想法，你都给我抛开，听到没？”
    “嗯，听到。”
    “唉…总之，我先回公司，你今天就回家休息吧，有什么事给我发微信。”
    “发微信啊…”
    小橙子咬了咬手指头，眨巴着大眼睛若有所指地道：
    “可是我给你发微信，你都很少理我的啊…”
    “咳…”
    秦仁目光扫过小橙子那嫣红的唇，偏头一阵嘀咕：
    “以后…不会了…”
    “真哒？”
    程思雨欣喜地几乎跳起来，看得秦仁心口又莫名一揪。
    “真的，以前那是你太调皮，我…喷，反正今后有什么事，尤其是身体相关的事情，就联系我，电话微信都行，我好歹当过驱魔人，莉莉也在家里。”
    “嗯~”
    小橙子用力点点头，然后招招手示意秦仁附耳过去。
    “干嘛？”
    秦仁低头，小橙子在耳边痒痒地吹气：
    “姐夫你知道吗…和你刚才的，不是我的初吻…”
    “”
    这突然的一句话，让秦仁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他都还没来得及考虑到这方面，可冷不丁听到这句话时候，不知怎么，心里瞬间堵了一下。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他平视前方，故作淡然地嘟囔：
    “…你這么大了，什么时候交过男朋友没让我和你姐知道，其实也不奇…呜？！唔嗯！？”
    话音未落，秦仁忽然感觉后颈被十根手指往下一搂，旋即那甜蜜的柔软再次按在了雙唇上，而再接着，便是一片儿凝脂似的的香滑，生涩地钻了进来…
    “”
    “…”
    良久，梅开二度后的再次唇分，却隐隐有一条清冽的细细水线被扯断…
    “姐夫，我懂的哦，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初吻…”
    已然恢复了平时面色的程思雨，脸颊有了格外的似血般的通红，眸中一片水色荡漾，望着近在咫尺的秦仁，满含着少女特有的妩媚和深情：
    “…下次再想姐姐的时候，也用我代替吧…”
    反正就算不是变成怪物，思雨也是变成要吸人血才能活下去的坏女孩儿了。
    所以姐夫，一切都是思雨的错就好。所以姐夫，心里不要有疙瘩，只要想的话，就用我代替姐姐吧。

 187 渣男秦仁

    “我回来了。”
    “秦仁秦仁”快来一起看莉莉和团团打架啦~”
    到瑶和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两幅墨镜臭屁地
    ,咔滋咔法津津有味地观赏电视柜前两球互相薅头发。
    “喵嗷！”
    而秦仁对此直接无视，这会儿没有什么兴趣管家里的猫猫狗狗，或者吸血鬼和狐狸什么的，换下衣服坐在饭桌边，双手捧着后脑勺，后仰在椅子上长长地吐了口浊气。
    “怎么了哥？”
    鱼有容同学把他的衣服挂好，掸掸了身上的围裙，坐到他身边歪着小脑袋“工作不顺利么？”
    “啊…算是吧。”
    秦仁含糊地应着，合上眼帘，眼前却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的身影在来回切换，脑海里飘飘悠悠的是今天在公司茶水间里，和小橙子相拥的一刹。
    那一刹的芳吻…
    那一刹的心动…
    那一刹那的浓情·
    还有那一刹的迷茫“哥。”
    秦仁徐徐睁开眼睛，偏过头，额前一阵柔软，传来湿哒哒的温热，身边的鱼有容同学不知何时拿来了一块热毛巾，正在给他细细擦拭。
    有有容“别动。”
    鱼有容认真地微微蹙眉，然后继续擦拭，一棒在他的下巴上，一手从额头到眉眼到面颊都用热毛巾走了一趟，一边擦还一边轻按。
    “…这样会舒服点儿的，哥，在公司的时候你也可以这样，身子疲乏了，用热水擦下脸会好很多…”
    “…公司不比家里，你自己要多心疼自己的…”
    一还有啊，这段时间我可能还不空，但是下個月开始我就把午饭做好你再带去公司热一热，别点外卖了，之前逛街跟苏姐聊天，她说还是家里做的菜放心望着眼前絮絮叨叨的小蛇儿，秦仁久违地想起了两人初遇时的她不喜于色，呆呆傻傻，少言寡语…
    而如今的少女，却与那时几乎判若两人。
    她会露出更多的表情了，会说更多的话了，有时话还很多。
    某人和黎貅打闹，小蛇就会微笑地看着他们。
    某人盯着手机发愁，小蛇就会同样面色凝重地开始泡茶某人心事重重地下班回家，小蛇又像唠叨的妻子一样关心嘱咐。
    不境可以改变一个人可小蛇儿身上发生的这些变化，只是因为环境吗？亦或是还因为其他的什么事，什么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就犹如小橙子那份晦涩至今的感情一样，都早早地埋在了秦仁心底，是他自己碍于一些所谓的原则，自己不愿意揭开罢了
    “有
    “嗯…诶？”
    于是，有些突元的，小蛇儿的手腕被秦仁抓住，两只一起，放在了膝上，接着是两只细嫩的手儿，也柔和地放进了掌心。
    秦仁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容貌一点儿不比程思雨差的俏丽少女，直至看的她眼睛已经开始到处乱看，咬着下唇开始害羞，开始脸红的时候,才幽然一叹问道：
    “有容，你觉得…我算不算是个…呢…”
    鱼有容眨眨眼：
    “是什么啊？”
    “.就是…
    秦仁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
    “渣男。”
    鱼有容皱眉“没听清。”
    秦仁老脸本就挂不住，第二遍就有些说不出口，不过幸运的是，客厅里有不少竖起来的小耳朵都在帮他录音，比如某貔貅马上就很显摆地大科普了
    “渣男，就是只对女孩子身体感兴趣的男人。秦仁你干嘛问小鱼这种问题，是察觉到自己的真面目，要准备自欺欺人了吗？”
    “闭嘴，没你事儿！
    秦仁脸一黑，手一挥：
    “波波，打她。”
    “啊？哦…啊？”
    唐波波来回转着小脑袋，大大的眼睛，大大的迷惑要她打瑶瑶？那不是摸老虎屁股吗？俗话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咦？可这是秦仁哥哥说的诶，他肯定是敢摸瑶瑶屁股的，有他担保的话于是迷迷糊糊地，唐波波就满含歉意地朝洛瑶的小屁股打了一巴掌，上仙大人自然惊怒，开始还击。
    于是小屁孩儿和小小屁孩儿闹作一团，而之前正打的火热的团团和莉莉，这会儿就反而休息了下来，并肩蹲坐在电视柜前，开始观看两个愚的人类的表演。
    趁这个时候，电脑前的另一个声音就幽幽响起“渣男，就是对女人不负责任，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
    这个解释就很正经了。
    秦仁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鱼灵儿平淡的目光故意地无视了秦仁，直接投向了徒弟，悠悠开口“容儿，是不是有什么坏人玩弄你了，正好为师的剑已经许久没有出鞘，可为你做主。”
    这话怎么听怎么带刺儿，秦仁感觉被针对了，给鱼灵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好好的，别捣乱鱼灵儿其实也不是故意捣乱，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自己的心情总是阴晴不定，像极了自己年轻时还没有斩赤龙的时候，每个月必经的那几天。
    晴的时候什么都好说，阴的时候吧，就会怼一怼坏人，尤其是看他和孽徒在一起腻歪的时候，就总忍不住损他两句。
    想来想去，还是把原因归咎到天气降温上吧…
    天冷了，蛇儿的心也就会时不时冷一下，很正常…
    鱼灵儿看了一眼天外，如是想着，旋即带上耳机，音量开到最大，开始在一款新发现的《以撒的结合》游戏里发泄般地狂轰滥炸起来。
    哥，你怎么会是渣男呢？”
    另一边，鱼有容听到师父的解释后，立刻正义凛然地维护哥哥的风评：
    有容从来没有被哥哥玩弄过，哥，你是好人。
    秦仁心说好家伙，不愧是亲师徒，小蛇也开始给他发卡了不过对于自己是否是渣男这个问题，看来以有容的阅历也是无法回答了，秦仁自嘲地苦笑一下，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人生，最后奉起小蛇儿的一只手，在软嫩的手心里亲了一下。
    “等等！诶呀…”
    鱼有容缩了缩，有些尴尬“这几天晨练缺的多，我刚才补了一会儿，还没洗手什么的…”
    嗯？
    秦仁皱眉嘀咕：
    “什么意思？有汗啊？”
    居然还说出来！鱼有容又气又害臊，干脆瞪了哥哥一眼，然后秦仁就咧嘴一笑：
    “难怪这么香，再亲一下。”
    说着就再次埋下头，鱼有容同学除了一声惊呼也没办法。
    只能说，哥哥大概的确是个变态吧。
    任他又亲了一下手心儿后，鱼有容也是抬拳捶了下他的肩膀，扔了句“做饭去了”就转身进厨房开始忙活。
    “秦仁，本座有一件事情跟你说。”
    “嘶！去去去，你先下去再说。”
    到了晚」心绪不太宁的秦仁提前床摆弄手机，结果没想到灵兽也早早地洗白白，卸甲跳上了床，在这个季节的凉夜里，冰滑的肌肤在接触到秦仁大腿上的一瞬间就让秦仁个激灵差点儿跳起来。
    “姓秦的，你凭什么突然嫌弃本座！”
    洛瑶不服气，是上仙大人的味道不好闻了？还是脚脚不好摸了？
    “不是嫌弃…”
    秦仁话到一半，想了想，好像也算嫌弃吧。
    但是是暂时的嫌弃。
    要现在天气太冷了，小黎貅这么黏人会让秦仁感觉抱了根冰棍一样
    “那…那…”
    知道了原因的上仙大人，一一下就委屈地团团转，哼哼了半天之后，一个鸭子坐坐在被子上，悻悻揪着被角
    “那反正本座的身子就是这样的，你不喜欢…就扔掉好了…”
    秦仁差点儿被逗笑了，搓搓胳膊搓搓腿，稍微搓热乎点儿了，姑且把这小东西抱进怀里刮了下鼻子：
    “扔什么？扔你啊？”
    “嗯。”
    貔貅一脸难过地点头，继续揪被角天热就说人家的身体很舒服，天冷就不要了，那还不如扔掉…你再去换个浑身发热的新貔貅做你的瑶瑶好了…”
    “浑身发热那不就是火麒麟了？”
    仁佩服貔貅的想象力，轻轻捧起她的脸，在糖纸似的双唇上亲了一口“抱歉啊，灵兽一这块，我不喜欢麒磷，只喜欢貔貅。”
    洛瑶捂了捂小脸，居然有点儿热，而且小心肝儿也有点儿蹦蹦跳，看来秦仁的这句话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花言巧语】了，是专门骗女孩子的。
    很不幸，洛瑶就是女孩子，只好被他骗了，心情稍微不那么难过了，只是眼眸儿狐疑地转转“秦仁。’
    “嗯？”
    “你嘴巴上好像有其他女人味道。”
    “别瞎说，我刚吃了颗糖而已。”
    表情僵硬了一秒后，秦仁扯开这个危险的话题，戳戳她的小胸脯：
    “你刚不是说有事情要跟我讲吗？什么事情？”
    哦哦，就是你很久没有讲故事了，今晚我要听“哪有那么多故事…”
    有，你上次有个没讲完的。”
    “什么啊？”
    “悟…《罗密欧和忽必烈》”
    于是，继《罗密欧和猪过夜》后，秦仁又要开始胡编乱造新的故事给小女孩儿听了，但鉴于气温原因，秦仁要求洛瑶穿点儿衣服再钻被窝。
    “本座穿了呀。”
    洛瑶掀了掀自己的小睡裙。
    “再穿点儿，裤子什么的。”
    “裤子也穿了呀洛瑶再次掀起小睡裙，低头一瞧，然后羞答答地捂住：
    “那个…今天忘了…
    “”
    秦仁懒得吐槽了，再次说明，让她穿个能遮腿的长裤再上床，这样黏在秦仁身的时候，
    仁就不怕水了于是，在秦仁的指挥下，洛瑶从衣柜里翻出了一条很丑的玩意儿。
    “这是什么？”上仙大人一脸嫌弃。
    这叫秋裤，啧，好像是清儿小时候的，压箱底很久了啊…”
    由干看起来太丑，洛瑶很严肃地宣布自己永远都不会穿这个东西“那你今晚开始就忍一忍，就老别贴着我。”
    “不要。”
    灵兽大人很霸道既不肯穿秋裤，也要和秦仁贴贴，于是小脑筋一转，笃笃笃跑出去在客厅里的一购物袋里翻了翻，过了一会儿又回来，
    一样直接就钻“别别别！我说你能不能先…咦？”
    秦仁呲牙咧嘴，本以为又要被冻个激灵，结果却发现手边不但温温的，并且还传来一阵光滑柔密的舒服触掀开被子一瞧，纤细匀称的少女双腿包裹在了一片无暇的雪白中，原来是机智的上仙大人把新买来的白色连裤袜穿上了。
    20D半诱的白纱右效地隔绝了低温，也柔和地勾勒出完美的下半身段曲线，从脚尘儿到腿再到上腰间，肌肤的原在这个厚度下基本不会看得出，只有在足腕以下，脚跟和部分前脚掌以及几颗脚趾头会透出几分点缀般的红润来，看起来白里透粉宛如小奶猫肉垫，让人忍不住很想捏着玩。
    “秦仁”
    正凝神打量到一半的秦仁抬起眼，看到洛瑶在试探地问“本座这样穿…你喜欢吗？”
    “不不不…”
    秦仁老脸一热，连忙摇头“这个…。…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主要是…咳咳…”
    “什么。…
    洛瑶不满地皱眉，抬起一只小脚在秦仁小腿上刮了刮：
    本座光着要嫌冷，穿了东西还是不喜欢，你果然还是扔掉本座好了。
    21”
    秦仁这才回过神，恍然点头“你说这个啊！这个我喜欢！没问题！穿上这个再贴贴…就不冷了！对的对的…”
    洛瑶就稍微放心了，一如既往地窝进秦仁的臂弯，然后一条腿搭在秦仁褪上，不安分地开始蹭啊蹭的那就开始讲故事吧
    “嗯…嗯，从前…有个罗密欧………对了，你那个呢…刚才忘记穿的，现在穿了没？”
    个？
    小内裤嗎？
    秦仁今晚怎麽突然扭扭捏捏了，洛瑶有些古怪地看了看他，然后摇头“没有了，只穿了裤袜…哎呀本座不要再脱一次了，麻烦死了。”
    “行吧…继续啊，从前有个罗密…
    美妙的丝滑触感像毒药一样在身上蔓延着，时不时响起沙沙声，秦仁在这种情况下哪有多少心思讲故事，脑子里全是类似干【白丝】【连裤袜】【无内】【直穿】之类的关键词，讲会儿故事把自己讲的口干舌燥，最后更是讲出了很“耿直”的反应，一度让秦仁在心中默念十遍“这货百岁”才压住了罪恶感。
    好在洛瑶本身对故事的要求不高，没多久就睡着了，秦仁的心情也很快平静下去，跟云婉禾和程思云例行聊了半小时后，正要睡觉，又收到了几条来自小橙子的微信。
    【小橙子：姐夫，饿饿~】
    【小橙子：血液.jpg】
    【小橙子：嘻嘻，开玩笑的，晚安~]
    这下睡不着了。
    【秦仁：晚安】
    【秦仁：記得不要乱百度吸血鬼的资料，那都是假的】
    【秦仁：有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
    【小橙子：居然回了这么多话！姐夫你真的要理我了诶~】
    【小橙子：开心.jpg】
    秦仁望着屏幕，不知为何，心里隐隐升起了一股子迟来的自责…
    小橙子：这下真晚安了，不过我还真百度了一些东西，但我不当真，当故事，讲一个给你听吧】
    【小橙子：52】
    柳到最后，她发了一段标志性的，秦仁从来没有听完的超长语音，而今晚，秦仁则是打算好好听一下。
    讲故事嘛，总是自己给别人讲，偶尔让别人给自己讲一次也好。
    于是，秦仁带上耳机，点开了语音，闭上眼听了起来。
    “咳咳，话说两百多年前…”
    大概能听出是一个百度到的吸血鬼小段子，可没多久，三十多秒的时候，倦意汹涌席卷秦仁终究是没有将这段语音听完就睡了过云接着大约一分钟后，卧室门被推开，一条小母狗钻进来再接着，一个身穿超色气黑色比基尼的红瞳萝莉从床边爬了上来，双唇一张，直奔秦仁的脖子咬去咕噜咕噜…
    但很快，她又抬起了頭，若有所思地舔舔嘴巴：今晚这味儿…怎么不够劲啊

 188 梦里的桃子

    好的血液，应该入口柔，一线喉；入口绵，落口甜。入喉回香悠长，层次饱满。
    只有这样的佳酿，才具有比肩血精石提取出的原生血气那般醇美，这也是初拥之血的特点之一。
    可是今晚，苏莉莉只浅尝了几口，就觉得秦仁的血液味道不对。
    具体来说…就是有些寡淡。
    那种会令血族微微兴奋的类似于荷尔蒙的气息，没有之前浓稠了。
    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秦仁今日份的血气，在苏莉莉享用之前就已经失去一部分了。
    “喂。”
    苏莉莉想想，摇起秦仁的肩膀：
    “喂，醒一醒。”
    “……”
    秦仁哼哼了两声，忙着做梦，梦里有很重要事情，所以醒不了。
    “猪。”
    苏莉莉小声吐槽着，盯着他英俊的脸看了看，然后抬起小手。
    啪。
    “……”
    “……”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苏莉莉稍微加大力度，又给了他一下，秦仁就总算有动静了，微微皱眉，闷哼一声，手臂一挥翻了个身。
    然后就顺势把某萝莉给裹在了臂弯里。
    “不是，你干什么？等…等下…哎！”
    苏莉莉一傻眼，但也很快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却觉腰间立刻被初拥搂的紧了。
    暖热的手掌贴在后腰上，吸血姬的皮肤本就柔嫩，这两天“大补”过后更是如凝脂般的光滑细腻，纤软的小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秦仁掌心和指尖的纹路，慌慌忙挣动两下吧，不但没有脱困，大手反而因为苏莉莉不安分的动弹而渐渐下滑。
    “诶…？”
    苏莉莉的腰线以下，本来就只有很小的一片儿三角布料，差不多刚好能遮住一朵小花的程度，而秦仁这无意识地一手滑，食指和中指直接就像山涧溜水的小鱼儿一样，穿进了一道温暖的小渠里。
    “~！”
    懵懵懂懂的吸血姬哪里被男人这样碰过？脑壳一晕，身子发软，两眼差点儿一黑昏过去。
    “思…云…”
    “？”
    幽幽的，秦仁的嘴里蹦出了两句含混不清的梦话，也不知道具体梦到了什么，总之手指头就用力地一弯。
    “~~！！”
    苏莉莉就顿时如遭雷击，而且是字面意义上那种，一瞬间感觉仿佛有一股子微弱的电流一路沿着背脊传递到大脑，酥酥麻麻，半個魂儿都被抽走了一样。
    这个…混蛋…
    别…别用掰的啊！
    “嗯？”
    此时梦中的秦仁也不知道是否若有所感，眉头一皱，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苏莉莉还以为是他要醒了，慌忙地扭着臋儿，试图摆脱他的大猪蹄子，可马上耳边又传来一句恍然的梦呓。
    “…哦…不是思云…是思雨…”
    “？？？”
    话音一落，秦仁再次翻身，连带着苏莉莉又换了一边搂了过去，同时手上也更加用力地抓了两把。
    “呜——！！！”
    一声娇哼脱口而出，苏莉莉瞥了一眼身旁某貔貅恬静的小脸儿，一只手下意识捂住嘴巴，另一只手使上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掐住了秦仁的耳朵。
    “嗷嗷嗷！”
    仿佛《猫和老鼠》里的威廉叫声一样，秦仁垂死病中惊坐起，背后一身毛毛汗不是吓的而是疼的。
    “莉…莉莉？”
    秦仁竖着眉毛眯着眼，模模糊糊地瞧着某吸血姬那张通红的脸蛋儿：
    “搞毛啊你？”
    “闭嘴！混蛋…”
    “？？？”
    秦仁揉揉眼皮子，视野稍微清晰些了才发现她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眸儿里，还有着莫名的一层迷離水润。
    什麼情况…
    秦仁摸摸脖子，湿漉漉的也不知是血迹还是她的口水。
    “你剛才…吸血来着？”
    “废话。”
    苏莉莉好像不是很高兴，脸红红，耳朵也红红，双腿并的紧紧的跪坐在床上，没好气地瞪了秦仁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刚才做什么美梦了！叫半天都叫不醒！”
    美梦…
    秦仁木讷地回忆了一下，顿时精神了不少，心虚地摸摸老脸：
    “咳，也没什么，就普通的梦…”
    “……”
    苏莉莉耷拉着眼皮，满眼都是【呵呵】二字。
    秦仁心里咯噔一下，试探道：
    “我说梦话了？”
    苏莉莉点头：
    “思云是谁？”
    “我…前女友。”
    “哦。”
    苏莉莉冷笑：
    “那思雨呢？”
    “……”
    思雨自然就是捡到莉莉的那位，秦某人的小姨子，苏莉莉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故意问出来就显得有些嘲讽调侃，有些耐人寻味。
    “啧…行吧，我摊牌。”
    于是，秦仁装糊涂，避重就轻地坦白：
    “我是做梦了，普通不普通我也不清楚，毕竟前半段我已经…咳咳…忘了。”
    “……”
    “但是后半段我记得。”
    众所周知，真假掺半的谎言最能骗人，秦仁认真地回忆起来：、
    “嗯…梦里面我好像跟程思云聊天来着，聊着聊着她就变成了程思雨，然后给了我一个桃子请我吃…”
    “……”
    苏莉莉耳朵动了动。
    “…我一看那桃子吧，又圆又鲜，闻着确实清香可口，又不好一个人吃，于是就顺着缝用力掰，想分一半给思雨…”
    “………”
    苏莉莉身子一颤。
    “…谁知道这桃子很古怪，看着柔软，掰起来却费劲的很，掰了半天都掰不动，倒是溅了一手的桃汁，虽然闻着更甜了，可是黏糊糊的蛮恶心…”
    “够了！你才恶心！”
    “？？？”
    苏莉莉断然一声娇喝，打断了秦仁，秦仁懵逼地望着她那羞红的可爱脸蛋儿，虽说自己并不惧怕这小小吸血鬼吧，但在这明显心情不妙的时候也不太想惹她。
    苏莉莉自己当然也不想在桃子事情上太纠缠，深呼吸一口气后稍微发松了些，然后闷闷瞧着地秦仁：
    “所以你就因为这个破梦，睡的像死猪一样？”
    “不是，我睡的死还不是因为你又用了昏睡魔法？”
    “哈？”
    苏莉莉一愣，然后眨眨眼琢磨了一下。
    唔…
    好像…
    是哦。
    “愚蠢的血族。”
    秦仁趁机以牙还牙，不轻不重地捏她小巧的鼻子，严肃地提醒：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以后要吃飯了，等洛瑶睡着了直接来就行，不要再对我，还有家里其他人动用昏睡还有失忆之类的魔法，长不长记性？”
    “切…”
    “切什么切？”
    秦仁撇撇她的项圈：
    “叫主人。”
    “……”
    苏莉莉白了他一眼，不理他，双手掐腰开始说正事：
    “我问你，你白天是不是把血分给别的血族了。”

 最新章无了

不是我没更，望周知

 189 私粮变公粮

    “我问你，你白天是不是把血分给别的血族了。”
    某吸血姬跪坐在床上，掐着小腰俯视着秦仁，秦仁抖了抖手上不知从哪沾染的一丝莫名粘液，下意识地开口否认：
    “没有。”
    秦仁之所以张口就来，是因为【别的血族】这一概念让半夜醒来的他有些没回过味。
    血族什么的，不就一个苏莉莉吗？
    “没有？”
    苏莉莉一哼：
    “除非你白天被人割喉大放血，否则尝起来味道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
    “放血…”
    秦仁这才恍然：
    “哦哦，对，是小橙子。”
    “小橙子…”
    苏莉莉皱了皱细软的眉儿：
    “你们地球的橙子会吸血，血橙？”
    “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仁拉了苏莉莉一把，把她拉到身边躺下慢慢说：
    “我说的是程思雨的昵称，她姐姐程思云是橙子，她自己就是小橙子，一直以来都这样……人家跟我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又是我小姨子，现在被你这小畜生咬成同类了，不吸血怎么办？”
    “哈？”
    莉莉自然而然地表现出了不乐意的情绪，也学着平时的某貔貅，抬起雪白的小脚丫轻轻蹬了他一下：
    “你现在每天出的货，最优质的的那几口，也就刚够满足我一个人，她都吃光了我吃什么？”
    “嗯…其实客厅一直有狗粮来着，只是没见你吃过几口…”
    “昂！”某吸血鬼小脸儿就一黑，露出要咬他凶相。
    “没没没，开个玩笑…”
    秦仁就姑且就不提那茬：
    “反正程思雨是我小姨子，每天中午那顿我肯定是要喂饱她才行的。”
    “那…那我呢，我就饿死算了是吧？”
    苏莉莉生气地一跺脚，再联想到方才这混蛋梦中掰她桃子，心头竟生平第一次升出了一种名为委屈的酸酸的情绪。
    “啧，你先别激动行不行？”
    “不行！”
    私粮变公粮，苏莉莉怎么能不激动？
    “激动也没用，你这叫自作自受。”
    秦仁无奈地白她一眼：
    “谁让你把我家小橙子变成同类的？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道理懂不懂？”
    “那…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当时已经饿的快死了，你以为…你以为我很想咬她吗？”
    苏莉莉更加委屈而不甘地嗫喏着唇，小手背在腰后，一下下地扯着微微泛潮的小布片儿：
    “你不是血族你不懂，初拥的滋味…一次过后就再也忘不掉，尝过你的之后，别人的就再也没法满足我了……当初吸她血的时候，我也是拼命忍住把她想象成你才下得去口的…”
    “停。”
    秦仁打住，这个问题不重要，还是一句话说清楚吧：
    “我可以理解你是为了生存，立场问题，没有对错，那同样的，小橙子今后也要生存，所以我的血是必须得分她一半的。”
    秦仁的态度很明确，也很有道理，苏莉莉没法反驳，就悻悻地低头“哦”了一声。
    “而且你不是也说了吗，晚上这顿只是变的不够优质了，肚子还是能填饱的吧？”
    “哼。”
    苏莉莉淡淡地撇嘴：
    “可以是可以，反正就要多吸几口，我是不在乎，就看你身体遭不遭得住了，除非…”
    “除非什么？”
    “没什么…”
    苏莉莉收口了，小脸儿偷偷红了红。
    ……
    她想到了另一个进食的方法，而且说起来效率比吸血高的多，喝一口，堪比喝十口，只是那种方法更适合天族，血族的话…掌握不好喝多了的话，很容易走火入魔，进入一种被血界称之为“恶堕”的状态，可怕极了。
    所以如非必要，苏莉莉宁愿像今天这样吃程思雨的“剩菜”，也不愿意用那种方法。
    ……
    “除非什么啊？说啊？”
    此时秦仁还在追问，苏莉莉就干脆说了另一种粗暴的方法：
    “除非你好好地补一补，每天可以产出更多的优质原浆，这样就足够满足我和她两个人了，你也可以被少啜吸几口，是双赢…哦不，三赢！”
    苏莉莉伸出三个漂漂亮亮的手指头，秦仁闻言直接就眯起眼睛，开始琢磨今后的菜谱了。
    毕竟说到补，华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药补不如食补。
    补血的话，需要吃什么呢？
    “红枣当归猪肝…还有什么…”
    秦仁掰着手指碎碎念，听的苏莉莉一阵皱眉，按了按他脖子上即将愈合的两个小牙洞：
    “喂，你念叨什么呢？”
    “嘶！靠！”
    秦仁一阵呲牙，瞪着眼睛抬起手掌。
    “别别…不要！”
    苏莉莉霎时脸色绯红，瞪大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族体质原因，方才这混蛋“梦中摸人”，已经害得她此时格外敏感，根本禁不起打，秦仁那么结实的几巴掌下来，吸血姬可能当场就要变成脱水姬了。
    所以苏莉莉在此刻，前所未有地怂了。
    “算…算我手欠，对不起还不行吗…”
    “？”
    秦仁看的可就新鲜了，什么情况？这玩意儿是这么怕打屁股的性格吗？之前打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知道错了？”
    “嗯…”
    “唉…”
    秦仁斜睨着她的项圈：
    “不够诚恳。”
    “……”
    可恶，得寸进尺。
    苏莉莉忿忿地横了秦仁一眼，犹豫地再次开口：
    “…主人，我错了…”
    “说清楚，谁错了。”
    苏莉莉使劲儿低头，不看他，双腿微颤地并紧：
    “小…小母狗错了…”
    “咳…行了行了，呃…下不为例。”
    其实秦仁并没想到她如此自称，本来只是想让她说“苏莉莉错了”的，结果这怯怯的一声“小母狗错了”倒是让他听的心头一荡，为避免事态往奇怪的方向发展，秦仁就主动打断了小插曲，然后好好地回答她：
    “红枣当归猪肝，我刚才念叨的这些，都是补血的。”
    “这些能补血？”
    苏莉莉不屑地摇头：
    “中午的时候，我听那个小蛇妮子在厨房里跟貔貅聊天，说有句话叫做【吃哪补哪】”
    “对啊。”
    秦仁点头：
    “猪血鸭血什么的，好像也能补。”
    “利用畜牲的血补你的血？”
    苏莉莉为秦仁的愚昧感到不可思议：
    “然后你又用你身上的畜牲血喂我？喂你小姨子？”
    “……”
    秦仁嘴角抽抽，总感觉被骂了。
    “不是，那你说，我这身血该怎么补？”
    “唔……”
    这话把苏莉莉问到了。
    “反正我只能告诉你，优质的初拥血，必须用与其同阶的东西来补，比如血精石…”
    “第一，地球没有血精石。第二，有我不可能吃石头吧？第三，地球上要是有血精石，你也不用吸我血了不是？”
    “话没说完呢！我又不是笨蛋，这不是举个例子吗？”
    秦仁爱插嘴的很，苏莉莉没好气地戳了戳他腰间，让他先别急着插，然后继续举例：
    “除了血精石，再比如万妖大陆从我们那偷过去的叫灵气的东西，也可以补充你身上的优质血，当然，我知道这个东西你们地球上也没有…”
    的确，地球灵气早已枯竭，这事儿秦仁已经从蛇儿们和貔貅那里听说很多次了。
    也正因为听说过很多次，所以他还记得，鱼有容说过，家里的团团身上拥有一丝灵气。
    那么问题来了。
    吸猫…或者说吸狐狸，算不算吸灵气？
    如果算，可是怎么吸才能补血呢？
    ……
    秦仁正在天马行空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客厅里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

 190 天使与恶魔

    在发现卧室的隔音效果其实还可以之后，苏莉莉今晚并没有对所有人使用昏睡魔法。
    所以客厅里的大小蛇都是跟平时一样地休息着。
    而鱼有容也就和这段时间的作息一样，半夜睡不着起来活动。
    没人清楚她在活动什么，毕竟以往这个时候包括秦仁洛瑶和鱼灵儿在内的其他人都已经睡了。
    而今天，听到客厅里的动静后，醒着的秦仁就难免好奇起来。
    “你。”
    “嗯？”
    他看着苏莉莉，指了指床上：
    “乖乖躺着，我出去看看。”
    “哦。”
    苏莉莉就躺下了，面无表情的，合上眼睛，像电影里躺在棺材里的吸血鬼，也像一个放在玻璃柜里的洋娃娃。
    秦仁则是轻轻推开门，径直来到客厅，然后就看到夜色里一个窈窕黑影坐在沙发上，双手翻花绳一样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秦仁没有窥探癖，直接虚着声音小声喊道：
    “有容？”
    “！！”
    婀娜身影明显一抖，然后就是慌里慌张地再次翻动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转头磕磕巴巴道：
    “哥你怎么…你…伱来多久了？”
    “看你贼的。”
    秦仁轻笑：
    “…刚来，做梦做醒了，听到客厅里有动静，还以为是小毛贼，结果是小毛蛇。”
    “呸，又乱造词…什么小毛蛇，我又没…没…”
    “…？”
    “不对！我是说…”
    不小心秃噜嘴了，只庆幸夜色够浓，没人可以看到鱼有容同学脸上腾起的红晕：
    “反…反正没有小毛贼，是我刚才…找东西来着。”
    “找东西？”
    秦仁合情合理地想到了之前鱼有容藏起来的小秘密。
    “嗯嗯，已经找到了。”
    鱼有容看了一眼身后熟睡的师父，小声地推着秦仁往卧室去：
    “好了，哥哥你快回去睡觉，明天不上班了？”
    秦仁扭着脑袋：
    “有容，你现在每天半夜不睡，早上不起，都是在折腾你的小秘密啊？”
    “不要问了，不是说了么，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那我现在就想知道呢？”
    “那我以后都不做你的饭了，你喝西北风去。”
    “哇，好可怕。”
    “哼，知道就好…”
    ……
    秦仁成功地被小蛇威胁，推推搡搡的已经到了卧室门口。
    想到里面的某吸血姬，下意识地再次纠结该怎么告诉家里的蛇儿们莉莉“天魔”的真实身份，揉着鼻子，情不自禁叹了一声。
    “唉…”
    鱼有容可不知道哥哥的金屋藏了娇，藏的还是血魔，听见这一声叹，只以为他因为自己的小秘密感到郁闷，顿时心就一软：
    “好了好了，其实我…就是说说，会给你做的…”
    “不不不。”
    秦仁摇头：
    “我叹气是因为…想起了我的小秘密。”
    “啊？”
    鱼有容一愣：
    “哥你也有小秘密？”
    “嗯…”
    秦仁右手轻轻顺起小蛇儿耳畔一捧柔软的秀发，略一思忖：
    “而且跟你一样，也是迟早得真相大白的小秘密。”
    “诶…？”
    鱼有容呆了呆，心儿霎时砰砰跳了几下。
    跟她一样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
    哥哥其实已经知道，所以才…
    ……
    讲道理，小秘密被发现，鱼有容不可能不失落，可一听到秦仁说他也有小秘密，还“跟她一样”，鱼有容同学又难免心生欢喜。
    毕竟红尘间最幸福事情之一，莫过于两個人心有灵犀。
    一想到哥哥可能也在和她做同样的事情，小蛇儿的心底有一种心动不已的甜蜜，唇角偷偷地上扬了几次又被悄悄抿了下去。
    ……
    “这样吧有容，等你的小秘密可以见人了，我也把我的小秘密告诉你，怎么样？”
    “嗯！”
    鱼有容同学好高兴地点头，已经想象到了电视剧里某些类似的桥段。
    或许那些桥段在普通人眼里很狗血，可在是鱼有容眼里是无比梦幻而美好，暗暗在心底埋下了喜悦的期待。
    “行，早点睡吧。”
    “嗯，哥你也是。”
    刚转身，走了两步，秦仁望着鱼有容的背影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兴许是受白天某个女孩子隐隐吐露的一点儿心声的影响吧，鬼使神差地又叫住了她：
    “诶，等下。”
    “？”
    鱼有容转头，感觉马尾扫过了某人的胸膛，仰起脸儿，就看到秦仁温柔中又带有一丝对顾清才有的那种宠溺的笑，旋即便是秦仁的气息迅速接近，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晚安。”他说。
    “嗯…嗯。”她却有些惶然，总觉得这个亲亲和以往的有些不一样。
    具体说来，就是印在脸上稍久了一些，也稍微地，更靠近嘴角了一些。
    细微的变化，带来的却是让小蛇砰然的一阵浓浓的羞涩，于是便稍稍踮脚，像个小鸽子似的，也在哥哥脸上快速啄了一口作为回应，接着就快步回到沙发床上窸窸窣窣地缩进了被子。
    ……
    秦仁摸摸脸上的温热，在卧室门口驻足了两三秒，也推门准备回房。
    “嗯？”
    然而，轻轻推的第一下并没有推动，门扇只是弹了弹，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挡住了，旋即就是一阵“啪嗒啪嗒”和“呼哧呼哧”的声音由近及远。
    “……”
    秦仁一阵无语，再次推门。
    吱呀——
    门开了，走到床边，秦仁发现，某吸血鬼正靜靜躺在床上“睡着了”。
    “……”
    “……”
    秦仁默默站了一会儿，假装没看到苏莉莉还在急颤的睫毛，假装没看到她手臂下明显起伏着的一对发育良好的小白碗，假装没看到她嘴边被还没稳下来的急促呼吸吹起的發丝。
    “……”
    这货平时看着还有人样，怎么背地里也跟某貔貅差不多的傻德行…
    难道天底下的萝莉都一个样？
    带着这个疑问，秦仁又瞧了瞧一旁怀里照例被塞了个大枕头的洛瑶。
    一个苏莉莉，一个洛瑶，两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就面对面侧躺着，一只身着甜甜的纯白蕾纱小睡裙，另一只是截然相反的色气纯黑比基尼，放在一起倒有种天使和恶魔的感觉。
    秦仁也懒得揭穿某人偷听的行径了，在中间躺下来，重新把天使搂在怀里，再敷衍地给恶魔留一只胳膊枕着，闭上了眼睛。
    两秒后，再睁开。
    侧头，看了看恶魔两眼，依旧还是给她披上了毯子，然后才再次闭眼。
    而这一次，他自然是真的睡着了。
    毕竟，苏莉莉是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很久，才小心地睁开红亮的双眸。
    “区区初拥，情债倒不少…”
    小吸血鬼自言自语地呢喃，语气里有一些故作的不屑。
    至于不屑的到底是他处处留情的可耻行为呢，还是别的什么，苏莉莉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依稀想起，两百年前来过地球的那些血族前辈说过，在地球，初拥的一生都会将高贵的血族主人视为她的唯一，服侍她，仰慕她，忠于她。
    可如今看来，两百年过去，地球上的变化之大，好像远远超过了苏莉莉的预想。
    甚至包括了血族和初拥的关系。
    有的初拥别说仰慕和服侍了，貌似连基本的所谓忠诚都没有做到，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一样…
    当然了，苏莉莉自己也是第一次来地球，第一次获得初拥，所以对两百年前一些不成文的规定，自己都没怎么在意。
    是的，苏莉莉并不在意。
    为了明确这一点，她银牙輕咬，标示性地“切”了一声，然后小手抓住秦仁的胳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枕了枕，眼皮微敛，和昨天一样盯着身上的毛毯看了许久后，不知不觉地缓缓入梦了。
    ————————
    （本来写了很多，但是卡了审核，先更这么多吧，后面一小点儿剧情看来得改下了，绿色正能量小说，理解一下）

 191 和她的日常（大更）

    月朗星稀。
    是夜，空气不错，人睡的也香。
    卧室里，梦境中的秦仁并不知道身旁的吸血姬装了一脑袋的杂念，半天才合眼。
    客厅里，呼吸均匀的鱼有容也同样不知道身边的师父睁着黑亮的眼睛，眸底像一汪如镜的湖，泛着莫名的幽怅。
    这一夜，鱼灵儿终究是没能睡着。
    生平千年来，除却闭关以外，鱼灵儿第一次地失眠了。
    ——————————
    第二天。
    “秦仁秦仁。”
    “说。”
    “本座有只袜子不见了，就是才买的那个，草莓袜子。”
    “哦。”
    “是不是你偷掉了。”
    “对。”
    “这样啊…感觉好变态哦。”
    “你再脸红，我把你屁股打的一样红。”
    …
    早饭桌上，面对灵兽一贯的口胡，秦仁采取了摆烂的态度。
    “张嘴。”
    “啊——~”
    洛瑶晃着两条小腿，张大了嘴巴，两排小牙齿白白闪闪的，让秦仁想到了以前纳爱斯牙牙乐儿童营养牙膏的魔性广告，真想敲两下。
    “简直跟狗牙齿一样…”
    “伱才是狗牙齿。”
    洛瑶不满地抗议，灵兽岂能和禽兽能混为一谈，不过稍作思考后，又一歪脑袋：
    “狗狗牙齿很白吗？”
    “当然。”
    秦仁点头，然后就打算召唤莉莉过来现身说法，结果发现并没有小母狗理他。
    原因很简单，一大早，两个玩意儿又在电视柜前薅头发了。
    “昂呜！！”
    “喵嗷！！”
    一大早猫猫狗狗滚作一团，鱼有容同学早就放下吃了一半的小碗，去柜子里翻新的黏毛滚筒了。
    “怎么又打起来了啊？”秦仁还是假装关心一下，免得团团感觉自己被冷落。
    “还不是团团，又在莉莉窝里圈地…”鱼有容答道。
    “团团——”
    “喵…”
    稍显责怪的语气让团团瞬间表现出委委屈屈的样子，也不薅头发了，丢下莉莉，趁着跑路的时候，后腿悄悄蹬了一下她雪白的肚皮，然后就晃着大尾巴屁颠儿屁颠儿地跳到秦仁腿上开始撒娇。
    先弓起后颈，用那一圈独具布偶特色的毛茸茸大围脖感化铲屎官，这是团团撒娇的起手式。
    “喵~喵嗷~”
    随后就是如泣如诉地开始告状，“某条小母狗又咋了咋了，她一介弱猫猫被欺负的要死要死的嘤嘤嘤“这种。
    “你是弱猫猫？”
    秦仁嗤笑，捏了捏她毛茸茸的小屁股：
    “你是狐狸，狐狸跟猫是不一样的，狐狸可不弱。”
    反正曾经驱魔的时候，秦仁是遇到过一回狐半仙的，狐面人身，一张惨白的三角脸立在傍晚的树林里，不仅渗的慌，控人心智的能力放在魔物里也是最强的一类，一度让秦仁很是棘手，最后不得出卖颜值才将其收服。
    唉，都是辛酸泪，不提也罢。
    秦仁摇摇头，往事随风去，眼前的小狐狸团团可跟那种狐半仙不一样，不禁可可爱爱还没有脑袋，别说控制人心了，自己都没法控制自己，人畜无害的小小一团，只能任由人类捏扁搓圆。
    团团现在也多少明白，猫咪和狐狸是不一样的东西了，抬起小脸儿，彷徨而失落地用爪子扒一下秦仁的手背：
    “喵…喵？”
    “诶哟，宝贝儿你想多了。”
    秦仁笑了笑，摸着她的耳朵：
    “我怎么可能因为你是狐狸不是猫，就不喜欢你了呢？团团永远是最咱家可爱的女孩儿，最让人喜欢了。”
    “喵~！”
    这话团团就爱听了，还有些羞涩地低头，小鼻子蹭了蹭秦仁的手腕，示意他再说几句。
    不过秦仁已经说不出来了，刚刚那句“家里最可爱的女孩儿”一出口，已经有数道敏锐的目光朝他投来。
    鱼有容，洛瑶…
    甚至还有鱼灵儿。
    更甚至有苏莉莉。
    再甚至还有冒着泡泡的史莱姆蜜汁。
    “只是…哈哈…打个比方。”
    他偷偷扫视了一圈，接着便讪笑假装自言自语，低头舀小米粥继续喂貔貅了。
    ————————
    中午，千禾建筑设计公司。
    公司的空调还是没开，可高楼外时不时的阴风又总是能吹人一個猝不及防。
    “诶诶周驰，帮我接点儿热水。”
    “不是把孙姐，你离饮水机那么近…”
    “哎呀我冷嘛，不想动啊，搞快！”
    “靠，自己去，我忙。”
    “忙个屁！打游戏也叫忙？”
    “哎呀女人你不懂。”
    一年横肉的周驰很有地主家傻儿子内味儿，面对孙姐的呼唤置之不理，专心地操作手机上的鲁班，让秦仁直呼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居然会玩农药？”
    秦仁端着茶杯惬意地啜着，调侃地拍拍周驰的熊背：
    “我记得你以前见到这游戏就各种骂，什么时候诏安的？”
    “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大丈夫能屈能伸。”
    周驰虽然嘴里头头是道，但很显然只是敷衍的说辞，直到游戏里亮起红色的【失败】两个字才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意味深长地冲秦仁眨眨眼：
    “其实我也是刚玩，嘿嘿，主要是跟一个学妹，她非要让我一起，嘿…”
    “哦——”
    秦仁就露出懂了的表情，虽然他一向对网络上的男女交涉无感，觉得很蠢，不过两厢情愿的事情嘛，能给人带来幸福就是好的。
    “不过话说回来哈。”
    周驰抠了抠鼻孔，似乎有所感慨地认真了起来：
    “对于游戏鄙视链这个东西，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认识真的截然不同。”
    “嗯？怎么说？”
    “唉，估计跟年龄阅历这些有关吧。”
    周驰臭不要脸地摆出一副老师傅的样子，就差背起双手再搓搓山羊胡了：
    “现在很多东西都看破了，之前有一天我玩联盟的时候，看到队友在聊天框小剧场骂王者荣耀，我就忽然觉得这种情况好熟悉。”
    “熟悉？”
    “是啊，你不觉得吗？”
    周驰摊摊手：
    “我反正还记得曾几何时，《英雄联盟》刚出的时候，也如同今天的某些游戏一样全网骂，骂抄袭的，骂玩家素质的，游民评分每天都在刷低星，还有人教卡bug耍0.5星，包括我自己。”
    周驰倒是好不避讳：
    “骂一个游戏成为了游戏圈里的zzzq，这种现象并非现在才有，而是早就有了。当年的dota玩家看待lol，其实就好比今天的lol看待《王者荣耀》一样，然而时过境迁，今天的lol呢？”
    周驰摆事实讲道理，秦仁也回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
    那时候，游戏圈里最“人上人”是单机和暴雪玩家，然后是国产网游，“人下人”则是lol玩家。
    【连反补都没有的简单人机游戏】是那个时候，能听到的最经典的网络评论之一，而这样评论在今天依然可以看到很多同类，只不过对象不再是英雄联盟，而是又一批新生的“人下人”游戏。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英雄联盟就像一个被婆婆骂过的媳妇，而等媳妇熬成婆以后，它也开始骂自己的儿媳妇。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再举些例子，《穿越火线》曾经是什么口碑？小学生必备辣鸡游戏吧？但是现在呢？已经成了童年回忆的经典咯。”
    周驰又说了一些《摩尔庄园》《赛尔号》之类的IP，秦仁虽然没有什么接触，但都听说过，都是曾经被主流嗤之以鼻嘲讽的东西，小学生的标配，可如今时间过去，小学生长大了，这些东西全都成了他们珍贵的回忆。
    除了游戏，影视动画之流也是如此。
    曾经《喜羊羊》最风靡的时候被很多老宅群嘲低幼，对国产动画被小动物形象垄断的情况表示愤怒，而如今也同样成为了一代人的童年经典。
    类似情况的还有《金甲战士》《开心超人》《果宝特攻》等等。
    曾经有多少人骂，如今就有多少人怀恋。
    “很久以前，80后被嘲讽垮掉的一代，后来80后也嘲讽90后，再后来90后嘲讽00后，其实也是这个道理…”
    周驰老神在在地感叹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时代就像是海滩，生活在时代里的人就像是海浪，海浪一浪拍一浪，带来新的沙子又带走旧的沙子，而评价沙子，是一件足够无聊且浪费情绪和精力的事情。”
    “停。”
    秦仁比划了一下：
    “驰大师我悟了，有没有不装比的说法？”
    “有。”
    驰大师缓缓点头：
    “说白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在乎也不再参与游戏圈的骂战了，能让我放松的游戏，就算是页游我也照样玩，比起跟小屁孩儿争论一个游戏如何如何，我宝贵的精力还是放在画图挣钱上比较有意义。”
    “我觉得你还是给我接杯水最有意义。”
    “？？？”
    突如其来的插嘴引得周驰回头，只见瘫在办公桌上的孙姐正伸手举着水杯，一脸期待。
    “孙姐你能再懒点儿吗？”
    “哎呀你年轻嘛，孙姐我腰酸背痛腿抽筋，接一次水可能要伤筋动骨一百天一，一百天啊，整整一百天的图，你一个人能画完？”
    “……”
    周驰在心底暗骂一声“捏妈妈的”，他不愿意惯着孙姐，否则有一次就容易有第二次，于是转头准备找秦仁帮忙，却发现秦仁的衣摆刚好从后门口消失，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一双黑色的小高跟。
    “周驰，秦仁呢？”
    这时候，部长云婉禾端着饭盒走了过来。
    周驰摸了摸下巴：
    “哦，他刚出去了，我也找他呢。”
    “出去吃饭了？你没和他一起？”
    “饭我们还没点呢，不知道他出去干嘛了，好像是和程工一起的。”
    “程工…”
    云婉禾一愣，片刻后，轻轻“哦”了一声，回到了座位上，打開剛热好的饭盒，盯着里面不小心多做的一份臊子蒸蛋看了半晌，最終还是自己拿起了勺子。
    算了，反正也是第一次做，又不好吃…
    她想着，慢慢㧟了一勺放进嘴里。
    臊子发苦，鸡蛋有腥味，果然不好吃。
    于是云婉禾倒有些庆幸了。
    还好没让别人吃到啊。
    还好。
    ……
    与此同时，紧锁的茶水间里。
    秦仁背靠在墙壁上，盯着眼前小脸微红，眼神飘忽的程思雨，心情有些复杂。
    “想要了？”
    “嗯…”
    简单的两句对话过后，秦仁松开领带，解开了外套和衬衫，程思雨则是抬起双手，慢慢搂住了姐夫的脖子，然后脑袋埋在了他的肩颈上。
    “……”
    “……”
    寂静的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时不时伴有一声轻吟或者满足的哼哼。
    很快，几分钟过去，秦仁接过小姨子准备的湿巾简单擦拭了一下，重新收拾好了衣装。
    “饱了？”
    “嗯…”
    又是两句简单的对话，秦仁因为刚被嗦过的原因，神色有些格外的柔和，稍微握了握小橙子的手儿，转身就要离开。
    “？”
    然而，一扭头，秦仁却发现自己的手又被小橙子反握住了。
    脚下不由一顿，再转身的一刻，秦仁就感觉自己的腰间被一双纤细的胳膊环住，然后是好闻的芬芳和柔软的身子，最后是娇嫩的唇瓣，还有滑腻的丁香…
    “…唔…”
    “……”
    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偶尔间的暧昧的啧啧水声。
    秦仁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顾着和怀里的她深深相拥，仿佛在做一件很自然事。
    而待到唇分后，两人什么都没发生地回到办公室之后，看着小橙子一如既往甜甜的笑容，秦仁明白了，从今以后，這样的事情恐怕的确会成为一种自然的日常了……

 192 家里的女主人

    “妈妈~”
    “嘘，楼道里别大喊大叫的…”
    ……
    周五一回到家门口，秦仁就看到隔壁的门大开着，俏丽人妻弯着腰肢，用吸尘器清理着门垫下的灰尘，一手扶着把手，一手时不时将垂落的秀发往耳后撩着，也不知是不是细密汗珠浮在额前和鼻尖的原因，隔着老远秦仁也能嗅见一阵如兰似麝的熟香。
    犹记得苏东坡说过：少妇撩发少年狂。
    秦仁不是少年，倒不至于狂，之前在唐波波哪里听过苏瑜的一点儿背景，苏瑜也不至于是真正的少妇。
    不过这个意境是差不多的。
    当周五的晚上精疲力尽工作一天后，能看到像苏瑜这样的一道明丽的风景线，秦仁很享受，驻足自家门前都忘了进门。
    “那个…”
    “！”
    “下班啦？”
    “哦哦，对。”
    大约是自己无意间看的太长了，门口早就注意到秦仁目光的苏瑜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终究抬起俏脸儿打了招呼。
    “抱歉啊。”
    秦仁也尴尬：
    “苏姐太好看…咳咳！那啥，太…太勤快了！”
    “……”
    “…所以我就…多看了会儿来着。”
    苏瑜脸上有明显的一丝窘迫，而为了缓解这样的窘迫，她也是噗哧一笑，索性大方地摆起一些年上女人的架子来，脸色微红地调侃回去：
    “你最开始说的什么？不是勤快吧？”
    “呃…”
    秦仁顿了顿，也还是笑着承认了：
    “见笑，不小心就把真心话说漏了。”
    “……”
    这人…是家里女性太多的缘故吗？怎么夸起人来这么熟练…
    苏瑜自然不可能再追问他什么真心话，人妻的少女心也爱听好话，嘴角不觉浮现温婉的笑意，视线也就趁他开门的时候多瞧了他几眼。
    勤奋努力，有爱可靠，帅气嘴甜…
    “唉…”
    如果是其他真正的单身人妻，遇到这样的年轻男人，可能会首先想他有没有小女朋友，可对于苏瑜来说，她首先想到的却是一个模糊的，存在于久远记忆里怎么也挥之不去的，那个襁褓中的身影。
    ……
    …如果他现在还好好活着，或许也是秦仁一样的年纪，一样的高大帅气，一样的优秀吧…
    ……
    这样的念头，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苏瑜的脑海里了。
    人总有一些不愿提起的过往。
    很多人都有，苏瑜亦然。
    不过比起最开始的彷徨恐惧和撕心裂肺的悲伤，如今的她早就在时间中学会了坦然面对。
    她不是放弃，只是更坚强。
    她并非甘心，只是要担当。
    微微偏头看了下身边粉雕玉琢的唐波波，苏瑜红唇轻抿，甩去脑海里的念想，微微掩门，继续打扫着玄关。
    “喂，你，进来，别乱跑。”
    “昂…“
    贤惠的人妻并没有注意到，秦仁前脚进家，后脚有一只萌萌哒的小母狗蹲坐在门槛上，直勾勾地透过门缝望了她许久…
    ——————
    回到家，秦仁并没有换衣服，放了包喝了水，挼了一会儿团团，摸了会儿貔貅，稍作休息之后又重新出门接姐姐去了。
    因为今天顾清要晚点儿离校，所以秦仁才没有先接她一起回家。
    “清儿。”
    在地铁站口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一道清丽的身影终于在人群里出现。
    香芋色的修身卫裙套在纤巧的身段上，比起以往朴素乖巧的造型，今天的姐姐别具一番甜美的味道。
    尤其是盖在大腿中间的衣摆下，哑光面的灰色打底裤完美地勾勒出笔直的修长双腿，脚儿则是躲在一双翻毛边的日系马丁短靴里。
    “你刚下班啊…？”
    顾清背着一个小巧的双肩包，双手拉着肩带走了过来，脚步踌躇而腼腆，眨动着漂亮的眼睛到处乱看。
    “下班回家歇了会儿才来的。”
    秦仁微微一笑，望着甜美风的姐姐一直看一直看，非要看的顾清耳朵染上粉粉的颜色了才罢休。
    “你干嘛一直盯着看…别人都要指指点点了。”粉色的姐姐昂起面庞，微微颦眉，努力地用不满来掩饰着写在脸上的羞涩。
    “谁让你今天这样打扮的。”
    秦仁接过她的背包挂在自己肩上，拉过她的小手牵着，边走边说：
    “没想到这种思雨的风格，放在你身上也照样好看，姐，还有其他风格吗？我还想看，比如酷酷的小太妹那种？”
    “去你的，没有了…今天这也是我室友非要我试一下的，又不是…又不是为了给你尝新鲜…”
    哪有没事儿就想看姐姐的弟弟啊，那种弟弟肯定很不正经，顾清脸红红地想着，几根白净的手指头默默穿过秦仁的指缝，悄悄交叉在了一起，然后慢慢地，后知后觉地莫名产生一股子警惕：
    “喂。”
    “我不叫喂，我叫秦仁。”
    秦仁微微偏头：
    “怎么了？”
    “也没什么。”
    姐姐慢悠悠地琢磨了两下：
    “就是突然想说…什么叫思雨的风格啊？”
    “……”
    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做了亏心事的秦仁自然就怕姐姐敲门，于是冷不丁就略一卡壳。
    “？”顾清歪头，
    “思雨的风格嘛…”
    秦仁舔舔嘴巴：
    “就是可可爱爱比较甜美那种呗，你懂的。”
    “秦仁。”
    顾清直视着弟弟：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几年来，你要么叫程思雨，要么叫小橙子，我可从没听过你叫她‘思雨’什么的…”
    “……”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公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的关系…这是加深了？”
    越是危机越要冷静。
    秦仁察言观色，发现姐姐姑且也只是单纯地好奇，并没有往更一步的方面多想。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和程思云不同，顾清长期以来一直把程思雨当作自己同一“战线”上的“战友”。
    何况别说顾清了，秦仁自己也想象不到他和小橙子会有今天这种…这种…这种复杂的关系啊…
    “姐，其实吧，有个事儿。”
    鉴于姐姐也是自己驱魔身份的知情人之一，于是，秦仁干脆把早晚都要说的小姨子变成吸血鬼的情况告诉了她，只是没有透露原因，没有把小母狗莉莉是血族这事儿说出来。
    姐姐听完也是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几番感慨对小橙子也是既同情又担心，同时对弟弟的身体健康也很在意：
    “那现在她每天中午都要喝你的血，你身体遭的住吗？”
    “没问题！”
    秦仁拍胸膛：
    “小橙子嘛，胃口也小小的，其实要不了多少就能喂饱。”
    “哦…那还行…”
    姐姐点头稍微放心，紧接着眸子又稍微不放心地闪过一道异彩，支支吾吾地扯了下秦仁的袖子：
    “所以你们…每天中午孤男寡女两个人，悄悄躲在茶水间里…就…只吸血啊…？”
    “不然呢？这有什么好瞎想的？”
    秦仁皱眉，义正言辞地批评姐姐：
    “吸血鬼不吸血还能吸什么？”
    “那…那…”
    顾清脸蛋儿就一阵发烫，低头看着鞋尖儿：
    “那我以前看过一些吸血鬼的漫画，人家也…也有不止喝血的，俗话说十滴血一…一…”
    秦仁并不清楚姐姐用什么软件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漫画，反正就狐疑地盯了她老半天，最终把她也一下子盯的清醒了过来，急忙摇头收口，忍住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
    “莉莉！”
    “昂？”
    “介绍下，你应该还没见过。”
    回到家之后，秦仁自然要给上周没回家的顾清介绍家里的新成员。
    “她叫顾清，是我姐，没有血缘的那种，是家里的女主人之一。”
    “昂…”
    “你好啊莉莉，好可爱诶…咦？这项圈写的什么…”
    ……
    顾清也是喜欢小动物的那类女孩子，马上就和一脸慵懒爱装女王范的吸血萝莉互动起来，这里摸摸那里挼挼。
    而家里的另外两条蛇儿，却是在秦仁方才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放下桌布，一个放下鼠标，一齐悄然地朝秦仁的方向看了一眼，眸中神色不一。
    女主人…
    之一…
    秦仁的用词，还有顾清并未纠正的默认，让有的蛇儿心中充满了受宠若惊的欣喜，也让有的蛇儿心生沉重。
    ……
    顾清是女主人之一的话，那还有的女主人…是我么？小蛇心想。
    顾清是女主人之一的话，那还有的女主人…是她么？大蛇也想。
    ……
    这两道念头分别在两条蛇蛇的心头氤氲着，敏感的心儿各自揣着各自的情愫，只有某貔貅没心没肺地啜着一杯冰可乐对此不屑一顾。
    毕竟在洛瑶看来，谁是女主人不要紧，只要男主人是秦仁，而她是主人就行了。
    作为主人，统管家里的所有的男主人和女主人，这才是上仙应有的地位~
    “咳！咳咳！”
    正想着呢，洛瑶不小心被可乐呛了一口，跟宝宝吐奶似的喷了一桌子。
    真是愚蠢的可乐！
    洛瑶小脸红彤彤，当然是被愚蠢的可乐气到了，才不是自己觉得不好意思了，眼珠子滴溜溜左看右看，还好没有被大鱼小鱼看到，于是嘿咻嘿咻地跳下椅子，拿来纸巾赶快擦掉消灭丢人现场。
    结果等擦到一半的时候，洛瑶的余光发现了某个变态饶有兴趣看好戏的视线。
    “是可乐自己跑出来的！”
    貔貅很大声地宣布，然后踩着小拖鞋屁颠儿屁颠儿跑掉了，机智的上仙大人才会不给秦仁嘲笑她的机会呢。

 193 要长尾巴了？

    时隔一周的周五，重新有了顾清的晚饭桌显得热闹了许多。
    “奇剑…仙侠传？”
    “是仙剑奇侠传，第三部，最近发现的，还挺好看。”
    “哼，地球人懂什么剑…”
    “秦仁你快点儿嘛。”
    “闭嘴，再催塞你嘴里。”
    “顾清你看他！”
    “瑶瑶听话，姐姐晚上替你打他。”
    “嗯！但是…但是…不许打坏了，周一还是要好好地把他还给本座…”
    ……
    蛇族师徒一边剥着毛豆一边讨论这周新发现的电视剧；秦仁在帮洛瑶把炝炒藕片里的花椒挑出来；顾清口头敷衍地哄着小貔貅，怀里倒是更一个劲儿地撸着莉莉。
    苏莉莉一脸生无可恋，不过她也不是对顾清有什么不满，毕竟当身体处于黑龙形态的时候，她也本能地有着被撸的欲望，只不过…
    “昂。”
    苏莉莉遗憾地瞥了一眼顾清的胸口，有些同情地叫唤了两下。
    诚然，小小的也很可爱。
    荷包蛋也有软软糯糯的好处，玲玲珑珑的掌中宝也别有一番风味。
    可这些并不是苏莉莉需要考虑的，苏莉莉眼下只是觉得，呆在顾清怀里没有鱼有容那种好用的枕头靠着，终归是体验不佳。
    所以苏莉莉只好自己找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顺便也慢慢回忆起一些过往的知识。
    所谓知识，其实就是魔法。
    身为血界中人，从小到大学的知识主要都是魔法。
    苏莉莉舔着小舌头想啊想，依稀记得天族人有一种可以促进身体哺育能力的魔法来着…
    要不要帮这小妮子一把呢？
    ……
    苏莉莉是个血族。
    虽然血族天族同为血界中人，但血族和天族都有各自擅长的系列魔法，只有那种比较小的魔法可以通用，而比较高阶的就很难互相适配。
    像催眠术，失忆术这种，血族和天族都可以施展。
    而像魅术，生长术，幻术，房中术什么的，血族人就远不如天族人那样得心应手。
    苏莉莉所想到的那种可以促进哺育能力的魔法，就是生长术的一种，天族人比较擅长，常用于催乳，苏莉莉不擅长，懂一些皮毛，催不出乳，但催得了外观大小。
    本质上这其实也不算一种严格意义上的魔法，只是一种激发本身潜能的方法，所以用于人类的话也不会出什么副作用。
    于是苏莉莉就仰面朝天地窝在顾清怀里，盯着她柔和的胸口思忖良久。
    “……”
    最终，苏莉莉决定暂时还是不帮她了。
    毕竟她的某个初拥…
    身边的女孩子好像也太多了些吧…
    ……
    苏莉莉最近已经发现了这一点，自己原本高贵的血族身份和地位，本来就被这帮女孩子给平均了不少，现在如果还当大善人帮别人，岂不是显得自己是个软柿子，可以让秦仁随便捏扁捏圆，随便掰成喜欢的形状？
    想到这里，前一夜被秦仁梦中掰桃的回忆又浮现脑海，小母狗微微羞恼地呜咽了两声，摇了摇毛茸茸的臀儿，趴在顾清腿上合上眼睛，懒得动弹了。
    ————————
    【橙子：考试考完了！解放了！爱心.jpg】
    【秦仁：恭喜！爱心.jpg】
    夜深人静时，暗香浮动的卧室里，顾清端坐在书桌前写报告，秦仁躺在床头跟程思云聊天，一上来就发起了腻味的小表情。
    这也难怪，毕竟上一周，两个人都因为各自的原因没有怎么交流。
    程思云在格陵兰岛因为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焦头烂额。
    秦仁就更不用说了，因为小姨子变吸血鬼的事儿发愁的同时，也一度因为心虚等复杂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跟程思云说话。
    所以整个上周，两人只聊过一次微信，其余时间就一直没有“见面”了。
    而今晚的他们，就难免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橙子：累累.jpg，啊，小杏仁我终于有空想你了，光今天一天就想了五次！你呢你呢？】
    【秦仁：我啊，没你多，就想了两次】
    【橙子：小刀.jpg】
    【秦仁：真的，一周想你两次，一次想三天，一次想四天，够吗？】
    【橙子：哼…】
    这还差不多，就勉强算够吧~
    【橙子：对了秦仁，思雨她上周也一直没给我发消息留言什么的诶，她也很忙吗？】
    看到这条消息的秦仁面色僵了下，旋即飞快地打字：
    【秦仁：她很好】
    三个字发过去之后大橙子马上就回来一串问号。
    【橙子：答非所问，我问你她忙不忙】
    【秦仁：嗯嗯，我的意思就是她不忙，各方面都挺好的】
    一对有爱的双胞胎，姐姐还是很关心妹妹的，看秦仁一说到妹妹结结巴巴的，程思云直接就一个语音打了过来开始问各种问题。
    思雨瘦没瘦啊？
    思雨累不累啊？
    思雨找男朋友没啊？
    公司有男同事看上思雨没有啊？
    “没有！”
    越问到后面，秦仁回答的越发斩钉截铁，并且语重心长：
    “思云，我觉得吧，你做姐姐的…还是别老打听妹妹的私人感情问题了，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秦仁你就是怠惰！当姐夫的一点儿都不关心思雨！”
    程思云严肃地批评着自己的“前男友”：
    “社会不同于学校，万一被坏男人骗了怎么办？”
    “你这就…想多了，有我在呢，怎么会…”
    秦仁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怎么不会？人来人往，你还能贴身看着她不成？”
    “……”
    “…我悄悄告诉你哦，别看她性格活泼，思雨至今连初吻都还在呢，纯的很…”
    “……”
    “…唉，纯有纯的坏处，自从思雨毕业后，我就总怕她被社会上的坏男人骗，陷入那种没有好结果的恋情里…”
    “……”
    ……
    一来二去的几句话过后，秦仁花了一周时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罪恶感和愧疚感，终于又反弹了上来。
    “那个…思云，虽然想你的很，但是我今晚刚加完班，困的有点儿神志不清了，要不明天再说吧？”
    “啊，那你好好休息啊，你的身体也跟思雨一样重要！你俩都要保重！听到没？”
    “嗯嗯。”
    “好吧，mua~”
    “木啊木啊…”
    嘟嘟嘟——
    就这样，原本以为可以好好亲昵一番的电话粥，煲到了一半就被秦仁釜底抽薪，匆匆结束，旋即整个人就仰望着天花板开始了发呆，直到被窝里窸窸窣窣地钻进了一个香香软软的身子，纤纤玉手抬起来摘掉了他的耳机。
    “想什么呢你…”
    “嗯？”
    秦仁回过神，侧头望着顾清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伸手搂过她：
    “清儿。”
    “怎…怎么了啊？”
    干嘛这么突然这么用力，害得顾清脸色冷不丁地一红。
    “如果，我是说如果。”
    秦仁若有所思，手掌按在姐姐圆润清瘦的肩头，大拇指不安分地摩挲着，不知不觉把睡裙的肩带给都给褪了下去：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坏男人了，你还会认我这个弟弟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神经兮兮…”
    顾清此时心跳的厉害，努力假装肌肤没有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指，半抹白腻的香肩露在空气里，睡裙好像也在缓缓下滑，面对秦仁的奇怪问题只能囫囵地敷衍：
    “你好好的…不变坏男人不就行了…”
    “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又成了没有担当的，辜负女孩子感情的渣男。”
    “啊？那你就…就…”
    不变坏男人就变渣男？
    顾清这会儿心不在焉，总觉得这个逻辑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怪，比起这个，她更注重的是某人在肩头摩摩挲挲半天之后，好像已经开始渐渐往下，大手越过了胳膊，手指头即将触碰到一些柔软的地方边缘了。
    这种感觉…
    好…
    好上头…
    顾清毕竟不是洛瑶那样的小屁孩儿，也不是某些玩修仙的蛇儿，对于人事是有过浅尝辄止的自我探索的，因此对于这种敏感的触动，更容易产生想要回应的欲望。
    “秦…秦仁…”
    于是，顾清的眼光就开始微微涣散，鼻息也开始有点儿热乎乎的了。
    可也不知道为何，这样的感觉才刚刚产生，一阵难以抵抗不由分说的倦意轰然入脑。
    “仁…”
    只一瞬，顾清的状态就从初冉的兴奋变为了酣然入睡。
    而这样的情况，秦仁自然是很清楚的，望着吱呀一声打开的卧室门，无奈地喊了一声：
    “莉莉。”
    “昂。”
    苏莉莉回了一下，旋即化作人形熟练地爬到了秦仁身上：
    “准备好，下一个就是你了。”
    “准备个屁。”
    秦仁皱眉拍她屁股：
    “说了不许催眠我，当耳旁风？”
    “哎呀你…说了你也不懂！”
    苏莉莉小脸儿粉粉，眸光在房间里打了半天的转，最后才纠结地咬牙小声道：
    “这是最后一次，明晚就不催眠你了，今晚…今晚我的尾巴…该长回来了…”
    “？？？”
    尾巴？
    秦仁眼睛一亮。

 194 好玩的尾巴

    吸血鬼有尾巴吗？
    秦仁的记忆里，或者说通过影视文艺作品所获取的刻板印象中，基本是没有的。
    长尾巴的类似生物，应该是吸血鬼的另一个叫魅魔的近亲。
    放到现实里说，也就是苏莉莉口中的天族。
    可苏莉莉自己并不是天族而是血族，所以当她说出自己要长尾巴了的时候，秦仁就不由大为好奇，眼睛一亮。
    “那快点儿，给我看看。”
    “哈？”
    苏莉莉脸色微红地斜睨着秦仁，身子缩了缩：
    “长尾巴这种事…怎么可能让你随便看…”
    “这有什么的。”
    秦仁不以为然：
    “团团也有尾巴啊，我爱看还爱摸，你看她什么时候拒绝过？”
    “第一，别把我跟那臭狐狸相提并论。第二，我的尾巴跟她那种不一样。”
    苏莉莉很严肃地说明道，血界人天生就是有尾巴，尾巴是血界人最重要的信息接收器官，只有在身体或精神状况不佳的时候才会收敛起来，避免和其他器官争夺营养。
    之前的长期饥饿使苏莉莉一直处于亚健康状态，所以她的尾巴也就一直收着，直到这两天被秦仁喂饱了，尾巴也就蠢蠢欲动要重新萌发了。
    “信息接受器官…”
    秦仁咂咂嘴琢磨了下：
    “是接收类似第六感的那种器官吗？”
    “唔…”
    苏莉莉犹豫地点点头：
    “算是吧，比如追踪血迹什么的…”
    “嗯，鱼有容她们有一种蛇蛇感应，也属于感应第六感，只不过准确度很难说。”
    毕竟蛇儿们没有专门的器官嘛。
    “没事儿的，让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秦仁这会儿只想看她的尾巴，很积极主动地扯了扯T恤领口：
    “来吧。”
    “……”
    苏莉莉耷拉着眼皮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缓缓爬了上来，扒住秦仁的肩头开始进食。
    秦仁个人感觉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不过苏莉莉却是全程颦着眉儿，似乎并没有往日那么享受秦仁的血液，到最后快要结束的时候更是没能忍住一声娇哼，脸颊迅速爬上红晕，点点细密的香汗沁出，伴随炙热呼吸的喷薄，额前和耳鬓的发丝很快就被濡湿了。
    “要…要来了…”
    她说道，咬着牙，抿着唇，瞳光一闪一闪地红亮。
    “嗯…”
    秦仁看的也有些紧张。
    当感受到吸血姬抓在自己肩上的小手明显箍紧，莹润的指甲都有些陷进肉里的时候，秦仁也很明事理地抱紧她柔软的后腰，让她心理上能稍微有些安全感，稍微放松一些。
    再然后，翘翘的小臋儿就一阵不安分地扭捏，秦仁的指尖可以明显感觉苏莉莉的两个腰窝处热乎乎的，稍稍碰了一下，怀里的吸血姬便一阵急颤。
    “唔~”
    “……”
    哼哼唧唧的一声轻吟，再加她身上汗水蒸腾起的浓密幽香，让秦仁难免口干舌燥，生理上也毫不吝啬地第一时间彰显出了男人该有的气势。
    如果没记错，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
    所以这货到底是吸血鬼还是魅魔…
    秦仁腹诽着，心神旖旎之间，深呼吸一口气后，左手也稍微地往下挪动着捏了一把，算是小小地发泄一下。
    “嘶！”
    而也就是在这发泄的瞬间，苏莉莉蓦地抬起脑袋，下巴高高昂起，两只手的十根手指头进一步地紧紧抓住秦仁的双肩，指甲也跟着更深地刺了半分。
    幸好她的指甲不是很长，否则秦仁怀疑自己可能当场就要被放血了。
    下一刻，一抹血色幽光在夜色中绽放刹那，待到消失的时候，一根小拇指粗细，足有苏莉莉大半个身子长的黑色尾巴出现在了秦仁眼前。
    一条从尾椎处升起，末端三角形的长长的尾巴，夜色下呈现出比夜更深邃的黑色，就那么静静地躺在苏莉莉背后，宛若一根精美的缎带。
    “莉莉？”秦仁试着推了推她。
    “……”
    半晌过后，苏莉莉扶着额，抬起余晕未消的粉嫩脸蛋儿，眸光有些涣散和倦怠：
    “长…长出来了…吗？”
    “嗯。”
    秦仁看了看她的尾巴，确定地点头：
    “长出来了，很健康。”
    “那就…好…”
    苏莉莉也松了口气，稍微蜷了下身子，浑身力气仿佛都被泄了个干净，别说尾巴，就连被尾巴挑起的半拉布片儿也懒得管了，就这么一耸一耸地钻进了被子，回到了熟悉的秦仁胳膊旁，闭上了眼。
    “？”
    秦仁在她恬静的侧脸和尾巴之间来回看了看，有点儿不知所措。
    这就…完了？
    尾巴也就这样…不管了？
    “……”
    有一说一，苏莉莉虽然不管，可秦仁不行。
    身为曾经的驱魔人，秦仁不是没见过尾巴，毕竟很多魔物都是有尾巴的。
    可苏莉莉这种不仅本身人模人样还漂漂亮亮的，同时又长了一根卖相非常精致的尾巴，那秦仁就真没见过了。
    于是，秦仁朝着苏莉莉露在外面的一截儿尾巴，伸出了手…
    紧接着又停下。
    总感觉…不经人家允许，就擅自触碰别人重要的器官，是不是不太好？
    秦仁的手悬在半空中，犹豫了一秒。
    两秒…
    两点五秒…
    最终，他还是果断地上手了。
    哼，区区小母狗，让主人摸摸尾巴怎么了？
    秦仁在心中如此这般说服了自己，旋即便感觉到指尖传来一种无比细腻的皮肤似的柔嫩质感。
    无比细腻，但也无比光滑。
    秦仁轻轻握着苏莉莉的尾巴，明明苏莉莉都睡着了，没有反应了，可自己居然依旧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仿佛尾巴自己有意识一样，滑腻腻地一个劲儿从秦仁掌心里往外跑，而它那富有魔力的诱人触感，又让秦仁欲罢不能地反复尝试去捉它。
    而且除此之外，这条尾巴的三角形末端又别有另一种质感。
    摸起来温润如玉，却又软哒哒的，宛如黑色的果冻，或者说龟苓膏那种，秦仁稍微捏一捏，便引得睡梦中的苏莉莉眉毛一凝，小鼻子嘤地哼了一声。
    靠近鼻子闻一闻，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好闻的味道，莫名地诱人，莫名地惹得秦仁想要…想要…
    尝一尝。

 195 打工吧宗主大人

    尾巴好吃吗？
    当然好吃。
    用八角香叶小茴香干辣椒白果肉蔻加入大骨汤，慢火卤至脱骨，浓油赤酱，软糯浓香，不论猪尾还是牛尾，趁热或是改刀加红油凉拌，都是唇齿留香。
    只不过很显然，秦仁现在面对的问题并不是这方面的。
    作为一个正常人类，没事儿去品尝小猫小狗的尾巴，无疑是一件很变态的事情。
    苏莉莉…算不算小猫小狗？
    诚然是算的。
    项圈上都写着呢，秦先生的小母狗嘛。
    就算是萝莉形态，趁小母狗睡着去尝她的尾巴，听起来也依然是件很变态的事情。
    所以秦仁看了一眼身边的姐姐顾清，最终也只是心里口嗨一下，并没有真的把那软乎乎的果冻似的尾巴末端放进嘴里。
    ……
    姐姐的床比较小，苏莉莉再小巧也不如唐波波那般，秦仁稍微把她的身子再往身边拢了拢免得掉下去，再把她露在外面的一截儿小尾巴也收进被子里，接着便睡下。
    他并没有想到，这样的举手之劳却让苏莉莉颇为在意。
    以至于等到第二天晚上，苏莉莉在用餐的时候都有些扭扭捏捏，没那么专心，像那种饭桌上心不在焉的小孩子一样，啜一口就咂咂嘴，舔舔嘴巴，再舔舔秦仁肩颈上的口子。
    秦仁被舔的有些酥酥痒痒，不禁好笑又奇怪地推开她，看着她红宝石似的眼睛：
    “你干嘛？”
    苏莉莉摇头：
    “没干嘛啊，你别动好不好？我还没吃饱…”
    “你这样，吃到天亮才能饱。”
    秦仁不让她吃了，侧躺起来，把她也面对面地抱过去：
    “吃个饭心不在焉，你确定没什么想说的？”
    “……”
    吸血姬沉默了片刻，抬起眼，长软的睫毛扑簌簌的：
    “那什么，昨天…谢谢你啊…”
    “？”
    秦仁一头雾水的样子，让苏莉莉绷了半天的脸蛋儿终究还是一阵泛红，不满意地在他胸膛上抠了抠：
    “就是…尾巴…”
    “尾巴？尾巴怎么了？”
    “血族的尾巴着凉的话会感冒，所以…谢谢你昨天帮我…”
    秦仁眨眨眼回味了下，长长“哦”了一声：
    “就这？不至于不至于…”
    “至于！”
    苏莉莉很郑重，身后一根长长的黑色尾巴打着旋儿竖了起来：
    “血族感冒起来是很严重很严重的！”
    “啊…？这样啊…”
    秦仁抓了抓头发，继而有些后怕地一皱眉：
    “那你昨天不早说？万一我没发现，就任你把尾巴露在外面一晚上，你感冒了怎么办…咦？不对啊。”
    秦仁发现了盲点：
    “昨天那会儿，你不是长完尾巴就睡了吗，怎么还知道我帮你把尾巴塞进被子里的？”
    “我当然是睡了，可我的尾巴是醒着的啊。”
    “？？？”
    还有这种操作？
    苏莉莉解释道，血族的尾巴是感度极高的器官，就像大脑一样，人在睡觉的时候，大脑不也活跃着的吗？说尾巴还醒着，其实也就是类似的原理。
    “原来如此，妙啊…”
    秦仁大感神奇，盯着苏莉莉的尾巴眯起了眼睛。
    “你想干什么。”
    苏莉莉就顿然警觉，尾巴一抖，蜷到了小屁股后面藏起来，只从腰后露出一点儿末端，仿佛在探头探脑地提防着秦仁。
    “秦仁你…你昨晚有没有对我的尾巴…做什么其他奇怪的事情…”
    “天地良心！”
    一向正直的秦仁风评又被害了：
    “不行你问你尾巴。”
    “呵，笨蛋。”
    苏莉莉双臂抱胸，坐在秦仁的腹肌上慵懒地扭了扭腰，俯视着他，不屑地哼道：
    “都说了尾巴就跟大脑一样，睡觉时候大脑做的梦，你能每一個片段都记清楚吗？”
    “反正我什么也没做。”秦仁摊手。
    “真的…？”
    当然是真的，秦仁问心无愧，他昨天最多就是简单地摸一摸撸一撸，能算奇怪的事情吗？苏莉莉也就不追究了，重新撅起了妖娆的曲线趴在秦仁身上，吸溜吸溜地嗦了起来，不再心不在焉，只是偶尔会掺杂两句含混不清的小声抱怨。
    “喂…”
    “嗯？”
    “还是继续…抱着我点儿啊…”
    “哦哦，抱歉，忘了。”
    “嗯唔~不…不许碰尾巴！”
    “咳，手滑…”
    ……
    ————————
    “秦仁——”
    “干嘛？”
    “你进来。”
    “有事儿说呗。”
    “我懒得自己动，你快进来！”
    “我没空！灵…呃…鱼师父和我在办事儿。”
    ……
    星期天的午后，即将返校的顾清在卧室里召唤弟弟，但此时的弟弟正化身懒狗，把附近的鱼灵儿作为借口，盘腿瘫坐在电脑前打英雄联盟，美其名曰石头人教学，实际就是自己刚看完一场比赛，手痒了想来两盘。
    “来，灵儿你坐近点儿，好好看好好学。”
    “厚脸皮，谁想学了，我都退游了…”
    鱼灵儿左看看右看看，徒弟在厨房洗碗，洛瑶在唐波波家里，顾清在卧室…于是幽幽盯着秦仁的侧脸看了一会儿之后，又朝厨房看了一眼，两眼，最后默默抬起臀儿，把椅子往秦仁身边挪了一点点。
    “学什么啊，你又不厉害。”
    “哎呀教你足够了，看着吧，石头人也是有细节的，比如我现在先等个被动…”
    ……
    别说，秦仁今天运气不错，对面全是人机水平，以超神的数据连续三盘打的对面15投，让鱼灵儿多少还是有点儿佩服的。
    “怎么样灵儿？”
    秦仁臭屁地学着李小龙用大拇指搓了搓鼻头：
    “我这几把够细吧？”
    “嗯…”
    鱼灵儿点着头，不过看起来兴致并不是很高，秦仁就起身把电脑让给她，随便说起了之前答应给她买电脑的事儿：
    “这段时间显卡不是终于降价了吗？我联系的那个装机店也已经搞到好货了，差不多国庆就能送来，到时候咱俩就可以一人一台了，舒服吧？”
    “秦仁。”
    然而，鱼灵儿依然像是有心事似的，对这些东西都暂时没有兴趣，两只玉手抓着衣摆攥了攥后抬起俏脸儿来，清亮的瞳孔竖成了一条线：
    “我想打工。”
    “？”
    这突然的要求，让秦仁有些懵，鱼灵儿自己亦然。
    哪怕心里已经酝酿了很长一段时间，说出来的那一刻依旧会惴惴不安，鱼灵儿主动提出要做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是不小的压力，小脑袋轻微地恍惚后，咬咬嫣红的唇儿，坚持继续表态：
    “我想打工！我…我也是秦家的女人，所以我也想和容…和其他人一样，为这个家做点儿事情！”
    “……”

 196 封魔环（4000字大更）

    是的，秦家的确有很多女人，鱼灵儿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如果要打标签的话，还是最【年长】的一个。
    年长者，大妇也。
    平时乖巧的像个大家闺秀，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就练练功打打游戏，学习常识打打杂…
    这样的一位秦家大妇鱼灵儿，突然说要打工，一时间把秦仁整的有点儿不会了。
    “打工…”
    秦仁双手捧脸搓了搓，望着鱼灵儿看了一会儿。
    “……”
    “……”
    鱼灵儿被看的不自在，一边轻轻掐他腿，一边没好气地各种瞪他。
    只可惜啊，大蛇儿这副脸蛋生的实在明媚温婉，哪怕微微起了点儿气性，那神色里也是浮着一抹抓人心肝的幽怨劲儿。
    眉眼挑动起来的小模样，一点儿不像生气不说，反而平添几分欲擒故纵似的娇嗔撩人，让最近本来就情愫浮躁的秦仁不由得心神隐隐一荡，也不像以前那般顾及了，直接勾过她白生生的一对手儿就裹进了自己掌心里。
    “诶呀…啧！”
    鱼灵儿绷紧了手腕，要缩不缩的，要缩的时候就看看厨房，看到厨房门好好关着就又不缩了，短短两三秒，来来回回磨蹭了好几下：
    “你…你又…”
    “又什么又。”
    秦仁被她的反应弄的有点儿好笑。
    这不怪秦仁心眼坏，只是和大蛇儿这这那那地相处久了，就觉得…嗯…怎么说呢。
    就觉得…
    她真的很好欺负。
    而且欺负起来，也真的很好玩儿。
    秦仁又把手指捏紧了些，大手包小手，包饺子一样，鱼灵儿虽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了，可不管多少次，依然会忍不住无措地面红心热起来。
    还是那句话，秦仁是個男人，鱼灵儿只是一介弱女子，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在态度上继续用睁大的眼睛和咬起的下唇来表达自己“宁死不从”的倔强。
    “嗯？凶起来了？”
    “又动手动脚！你坏！”
    有一说一，鱼灵儿的“你坏”骂的很好听，既不矫揉造作，又充满了我见犹怜的俏意，就是那种让人听了忍不住想要更坏的感觉。
    “嘘…”
    秦仁故作正经悄悄道：
    “小声点，这次我是坏了点儿，不过灵儿，你也不想被其他人发现我这么坏吧？”
    “？！”
    这…这是在威胁她吗？
    鱼灵儿紧张地并了并双腿。
    完了完了，秦仁现在好像真地变成坏人了，怎么办？
    而且…
    而且看他的面庞居然在缓缓凑近…难道要对她做更坏的事情了吗？
    鱼灵儿有理由这样怀疑，于是慌不迭地闭上了眼睛，美艳的俏脸儿一片绯红，脑海里浮现出了是某个晚上坏人和徒弟在卧室门口亲昵的画面。
    “……”
    “……”
    她就这样屏着呼吸，小巧的鼻翼和唇瓣儿一起紧张地翕动了半天之后，耳边却传来一声长长呼吸的动静，微微睁开一点儿眼睛，变瞧见秦仁正咂着嘴呈思忖状。
    “灵儿。”
    半晌后，他开口。
    “干嘛…”
    鱼灵儿一脸寡淡，心底有种莫名的气馁掠过。
    “能说说吗？你是怎么突然想到要打工的？”
    “不是已经说了么，就想为家里做点儿贡献…”
    “你那批首饰可是换来了我两年的工资，秦家的小金库有一大半都是你填满的，这还不不叫贡献？”
    “这也叫贡献？”
    鱼灵儿不同意：
    “我说的贡献，是正儿八经的，像容…像其他人那样的，很用心地操持家里的事情，我…我好歹也想有点儿…参与感…”
    “参与感？”
    小朋友过家家是吧，秦仁不禁莞尔，大拇指在她温软的手心儿里揉了揉：
    “什么参与感？”
    “就是女…女主人的…”
    “？”
    鱼灵儿嘀嘀咕咕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清，见秦仁面露疑惑，就摆烂地扭过脸，使劲儿看桌上的鼠标：
    “反正就是参与感，建设秦家的参与感。”
    建设秦家…
    该说不说的，这命题听起来好宏大啊。
    秦仁闻言沉默片刻，鱼灵儿能有这样的心意，他当时也很高兴，何况劳动最光荣嘛，鱼灵儿如果能在地球人的工作中涨涨见识也是件好事。
    有一说一，条件允许的话，秦仁并不反对她参与一下地球人的常见文明活动。
    可鱼灵儿这一开口吧，却也让秦仁想起了一个很久之前就考虑过，但后来一直搁置的问题。
    那就是【身份】。
    家里的异界女孩儿们在地球上的【身份】。
    目前为止，像包括鱼有容和洛瑶的手机号这种东西，全都是用的秦仁自己的证件，她们在地球上，是世界级的黑户，想要更方便地和普通地球人一样生活，没有自己的证件是很麻烦的。
    就比如眼下，宗主大人想要打工，那单位肯定要相关证件才能要她。
    如果有不要证件的单位，那秦仁肯定也是不放心让她去的，万一进了传销呢？
    就算不进传销坑自己，进了坑蒙拐骗的行当坑别人也不行。
    比如健身房理发店什么的，秦仁常看1818黄金眼，深知其中套路，那种反正也要卷款跑路或者坑一个算一个的地方，对于没有身份证明的人去打工也不会太抗拒，反正底薪很低，提成现结现算，人家人多势众也不怕你黑吃黑。
    思来想去，秦仁索性先问下当事人好了。
    “想打工的话，那你有什么意象吗？”
    “嗯，有。”
    鱼灵儿点点头，看来正如她所说，这个事情在她心底肯定是放了有一段时间了。
    “便利店…我觉得还行…”
    “便利店啊。”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靠谱的品牌连锁便利店也不少。
    全家，美宜佳，711，红旗…
    “其实我都看好了。”
    鱼灵儿看秦仁神态自若的样子，趁热打铁地昂起脸：
    “就在那个十字路口。”
    “哪个十字路口？”
    “小区出去一点儿，有家翘脚牛肉那，对街那个全家便利店。”
    “哦对对对…”
    秦仁对那家便利店还是很熟悉的，以前吃个夜宵啊晚饭啊都是在那，现在嘛…
    嘿，家有小蛇了，哪怕煮个鸡蛋都比便利店的要香十倍。
    “那这样吧，灵儿，如果你真的想打工，那家便利店我看行，不过可能要先等等，等我把你，随便还有洛瑶有容她们身份的事情办妥了，你就去吧。”
    “嗯！”
    鱼灵儿眼睛亮闪闪，讲道理她今天只是提出想法，并没有期望秦仁这么爽快地答应她，此时欣喜之色溢于言表，脸上那明媚的笑意柔美而动人，惹得秦仁也扬起了嘴角温柔的弧度：
    “这下我不坏了吧？”
    “一码归一码，坏还是坏的…”
    “？”
    “本来就是，哼…”
    和秦仁一对视，鱼灵儿也迅速记起了他是个坏人来着，旋即收敛了表情，轻哼了声看向屏幕，顺便趁他不备把双手从他热烘烘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哥，帮我拿根发圈。”
    “好的。”
    厨房里，鱼有容同学也差不多收拾完了，一边脱围裙一边走出来，秦仁起身在茶几柜和电视柜里胡乱翻了一阵，啥也没翻出来。
    “呃，有容，发圈放哪的啊？”
    “饰品篓里。”
    “啥…啥篓？”
    “诶呀笨，就是左边电视柜第二个储物箱掀开，最右边那个小兜兜。”
    “左边…箱子…”
    秦仁已经麻了，最终还是鱼有容自己去拿，秦仁就站在一旁抓头讪笑：
    “害，家里不都交给你了嘛，这种事情我虽然不太了解，不过有你主内，我放心倒是放心的。”
    ……
    女主内男主外，一个家里，主内的人，就是女主人。
    电脑前的鱼灵儿没回头，只是默默在心底下了决心，决心要从打工开始努力。
    毕竟容儿作为顾清以外的“女主人之一”，肯定肩负着不少的事情，那她这个做师父的，为徒弟分担一部分家庭责任，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
    “我说，莉啊。”
    “嗯？”
    “吃饱喝足了，嘿，尾巴给我玩会儿呗？”
    “想得美。”
    ……
    半夜12点，秦仁轻抚着身上吸血姬光滑的腰背，大手眼看就要滑向藏在臀侧的尾巴，却被苏莉莉一巴掌拍开了。
    “哼，你实在好奇也不是不能给你碰一下，不过得有条件。”
    “条件？”
    秦仁期待地搓搓手：
    “你说。”
    “第一，叫我女王大人。”
    “……”
    “你什么眼神？不行啊？”
    “行行行，女王大人在上，请赐我尾巴一玩…嘶！”
    苏莉莉掐他腿根，秦仁一阵呲牙咧嘴，不嘻嘻哈哈了，重新改口：
    “女王大人，请用您高贵的尾巴鞭策在下。”
    “这还差不多…”
    小母狗难得翻身一次，苏莉莉自是得意，小鼻子惬意地哼哼着：
    “第二，以后中午少给你那小姨子喝点儿，每天的头道醇浆全让她给嗦了，全给我留剩饭…”
    “啊？这个…之前不是说过了嘛，我做不到。”
    “做不到？那就快点儿把补血的事情提上议程！我是指补好血！从那个狐狸身上补！”
    “这个之前也谈过了嘛，我也想补，可不知道方法啊，你又嫌弃畜牲血…那莪现在就只能暂时用菠菜香菇红枣这些素的代替了。”
    “啧，反正你尽快找办法。”
    苏莉莉不耐烦地伸了个懒腰，在秦仁左边趴累了，想换个舒服的角度，于是看了一眼身边正在梦里吃手手的貔貅，抬起白嫩嫩的小脚丫把她稍微踢开了些，翻身换了一边，趴在了秦仁的右半边身子上。
    “那个，所以尾巴的话…”
    “……”
    苏莉莉无奈地看了秦仁一会儿，接着脸色短暂地红了红之后，把脑袋埋进他的臂弯里，双手环住他的胳膊，臀儿微微一翘，一根黑色的柔软的尾巴就挑开围在腰间的系绳，打着旋儿徐徐伸展，摊在了她洁白的背上，还像午后小憩的团团的尾巴一样，悠悠甩动了两下。
    秦仁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双手握了起来，然后臂弯里一小股明显的，不只是鼻息还是呼吸的热气儿就难以抑制地喷吐了出来。
    “唔~”
    苏莉莉耳尖儿轻颤，类似的反应秦仁已经见过，毕竟都说了尾巴是人家很敏感的器官嘛，所以也没太奇怪，注意力已然深深被尾巴顺滑软弹的手感吸引，左手轻轻托起一截，右手则是像平时撸团团的尾巴那样上上下下地活动起来。
    “咦？”
    而就这样几秒钟后，秦仁惊异地发现，苏莉莉尾巴的三角状末端上，竟不知何时像汗水一样深处了些许细密的液珠，透明而粘稠，且似有特殊的说不上来的香气在散发，让秦仁啧啧称奇。
    “哈唔~”
    虽然搞不清状况，不过尾巴被人这样弄着，苏莉莉双臂也是随之一紧，凹凸有致的小巧身子也就跟秦仁的身体贴合的更紧了些。
    “嗯？”
    而就因如此，秦仁才忽然发现，心口那两捧颇有分量的美妙压迫感里，似乎混进了一种异样的金石似的坚硬。
    并且这样的坚硬，还是左右各一个，约莫拇指大小，圆圆的，但又不像是实心，像是什么金属，很明晰地在硌他的胸膛上。
    这是…两枚戒指？
    不合理啊，戒指要么戴手上，要么穿上链子挂在脖子上，谁会把戒指藏在这儿？而且不用胶水啥的，这也藏不住啊。
    ……
    “莉莉，莉莉。”
    秦仁不解，拍着苏莉莉的肩膀想让她抬头，但苏莉莉哼哼唧唧地装鸵鸟，似乎根本不想在自己尾巴被把玩的时候抬脸见人，秦仁也就只好直接问了：
    “你那个…你心口是不是藏了什么暗器？”
    “暗…器？”
    小吸血鬼瓮声瓮气地含糊回应着，明显是有点儿迷糊了：
    “才不是，那是…那是人家的…封魔环…”
    “？”
    封魔环。
    秦仁不知道什么是封魔环，但姑且知道环是什么，而挂在女孩子心口的环，岂不就是…
    秦仁脑海里浮现出早年间看过的一些插画师的作品，顿时感觉…
    嗯…
    hso…

 197 吸血姬尾巴

    想象力，这是人类之所以为人类的一个至关重要的特性。
    当得知吸血姬胸口确实挂着两枚“戒指”之后，秦仁脑海里想象出的画面就变得格外美丽起来。
    “唔嗯…”
    “！”
    梦呓似的一声轻哼，秦仁结束想象，回到现实。
    现实里没有樱桃树也没有樱桃，只有趴在臂弯里徐徐睁开漂亮的红色双眸的小小吸血姬。
    “你…”
    绸缎般的黑发徐徐垂落散开，她颦着细细的眉，慵懒而迷离地抬起脑袋：
    “你…玩够没…”
    “什么？”
    秦仁卡壳，一时没反应过来。
    “啧，尾巴啊…”
    “哦哦。”
    秦仁放开了手里滑溜溜软乎乎的尾巴，在被子上擦了擦手：
    “够了够了，那什么…你好像醉醺醺的，没事吧？”
    “什么醉醺醺，还不是被你玩的…”
    苏莉莉不满地哼哼，然后脸红红，把尾巴收回了背后卷起来，重新藏在了臀下，最后斜睨着秦仁的手：
    “擦什么呢？”
    “呃…”
    秦仁下意识又在被子上抹了下：
    “没什么，就顺手随便擦擦…”
    顺手？
    按照常识，人只有碰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顺手擦擦，苏莉莉堂堂血族本来就爱干净，何况最重要的尾巴更是用心爱护着的，秦仁凭什么玩完了还要顺手擦？
    这可真是一件令“女王大人”不悦的事情，于是苏莉莉立刻就伸出小手，在秦仁腿根子附近的软肉抓了一把：
    “秦仁你什么意思！嫌我尾巴脏吗！”
    “不不不，怎么可能…”
    秦仁有些哭笑不得，然后发现苏莉莉是很认真地对此感到郁闷，小嘴巴都有些一撅一撅的了。
    于是秦仁也就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倒是稍微能够理解苏莉莉的心情。
    就好比小学时候的女同学，鼓起勇气跟暗恋的男同桌水借了一瓶水喝了一口，结果还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他拿出了卫生纸擦瓶口。
    小小的动作，伤害却辣莫大。
    所以为了不伤害郁闷的吸血姬，秦仁就实话实说了：
    “莉莉，其实不是你的尾巴不干净，是…嗯…怎么说呢，就是尾巴尖儿，它自己湿…”
    “等等！”
    “？”
    “不…不用说了。”
    “……”
    苏莉莉忽然打断了秦仁，小脸儿鼓鼓的看起来有些发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睫毛微微颤着，小手往屁股的方向捂了过去。
    秦仁就懂了。
    很显然，这家伙应该是回想起来了。
    不过尾巴尖儿被初拥玩湿了这种事情，对于血族来说可能比较难为情，所以苏莉莉也直截了当地跳过了这茬，然后在秦仁的追问下，姑且解释了胸口的两枚“戒指”，也就是她口中的“封魔环”。
    ……
    封魔环，顾名思义，是可以封印血界中人体内部分魔力的东西。
    封魔环的本质，其实就和苏莉莉身上的色气比基尼一样，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环状饰品，而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这玩意儿之所以会出现在苏莉莉身上，其实也是她主动控制的结果。
    具体来说，如果没有封魔环，苏莉莉进食的时候一口下去，秦仁可能直接就成人干儿了。
    同理，天族也有封魔环。
    天族曾经在地球作为魅魔存在的时候，也是要用封魔环封住体内部分魔力，否则在进食的时候同样容易把人榨成人干儿。
    只不过作为区分，天族的封魔环要比血族的花哨一些。
    除了最基础的“戒指”一样的环形，还有半环形，方形，铃铛形，心形，不可描述形等等…
    而说到这里，苏莉莉对于封魔环的科普也就截止，没有再说更多了。
    “睡觉吧，我的尾巴好像有点儿累了…”
    “嗯好，晚安。”
    秦仁看得出，小吸血姬是不好意思了。
    尽管这对于血族来说都是普通的常识，但在跟人类解释起来的时候，苏莉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忍不住害臊。
    秦仁自然也不难为她，还是把她先抱回床右边，左边的位置还给洛瑶，重新理了理被子给两个小女孩儿好好盖上，然后朝右边侧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喂…”
    “嗯？”
    说好睡觉，吸血姬却不安分地又开口了，秦仁闭着眼“嗯”了一声。
    “你今晚，怎么不朝那边了啊…”
    “怎么？”
    秦仁稍微挪动胳膊，松开了怀里的苏莉莉：
    “不舒服吗？”
    “那倒不是…”
    苏莉莉小声说着，顺便把他暖乎乎的胳膊重新牵过来，放在自己的小腰上。
    秦仁倒也什么好隐瞒的，有一说一：
    “主要洛瑶是寒性体质，就算现在晚上穿了裤袜睡，可这天气终归是越来越冷，抱你的话，要比抱她舒服。”
    “……”
    她更舒服啊…
    原来如此。
    “切，渣男…”
    “？”
    苏莉莉嘀嘀咕咕地对初拥作出了评价，声音很小，以至于除了自己，没人听得出语气里的一丝轻快。
    ————————
    周末过后，新的一周又忙了起来。
    周一周二，秦仁都是全天候拉满，每天几乎都加班到凌晨3点。
    周三倒是好不容易没加班了，可周四的早上，秦仁8点就到了公司。
    除了上一次厕所以外，整個上午都他没有离开过座位，手上的几个项目都在同时赶进度，而这一切的紧锣密鼓，只为了即将到来的中秋和国庆连休可以不加班。
    ……
    就这样一直到中午，很快又到了吃饭的时间。
    哒哒哒…
    会议室刚开完会的某个俏丽的身影踩着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地刚回到工位，就把正在埋头啃黄焖鸡的周驰叫了起来：
    “周驰！”
    “！”
    周驰冷不丁差点儿噎到，赶快喝一口商家赠送的紫菜蛋花汤。
    吨吨吨——
    舒服了~
    老实说，黄焖鸡的外卖周驰早就吃腻了，之所以还点这家，就是因为这家送的汤比较好喝，换句话讲，周驰就是为了这碗汤才点的黄焖鸡。
    “咋了云姐？”
    周驰抬头疑惑地看着心神不宁的部长。
    “秦仁呢？”
    “啊，他啊…”
    熟悉的问题。
    周驰挺无语的，连续几天了，云姐每次都是一到中午就来打听秦仁的下落。
    而秦仁更奇怪，一到中午就消失了，一消失就是跟程思雨一起消失，很久都没有和周驰一起点过外卖了。
    今天中午亦然。
    “他出去了，应该又是跟程工吃饭去了吧。”
    周驰答道，反正他是懒得动的，办公室的空调不香吗？去外面吃堂食终归是不舒服的，尤其是没有空调的小店，一顿下来流汗都要流三斤。
    “又出去…”
    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个答案，可云婉禾的眸底依然淌过了明显的低落情绪，手里抱着饭盒，两根白嫩的拇指在盒盖上不安分地按了按，轻轻“哦”了一声后，照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了热好的午饭。
    ……
    又出去吃…
    又是和她…
    云婉禾的心里真地好想闹别扭。
    好想跟之前那两次一样，做些借公徇私的任性的事情。
    大不了就又被他批评教育一顿，又被他凶哭一次好了。
    可云婉禾心里又知道，这样不行。
    有些事情，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否则等待她的，就一定不再是他的诓哄，而是他的厌烦了…
    所以云婉禾终究还是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打开的微信界面终究还是关掉，准备好的那句【你在哪吃饭？】终究还是没有发送，手里攥着的小勺子从饭盒送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唔…
    还行。
    她做的臊子蒸蛋的味道已经进步很多了。
    这样看来，至少这几天不小心多做的份，都还不算浪费吧…
    ……
    “……”
    “~”
    与此同时的茶水间里，早已结束了进食阶段的小橙子，正忘情地索取着自己好喜欢好喜欢的气息，小巧的脚儿因为沉醉而一踮一踮的，交叉的双手也一点点从秦仁的后颈滑到双肩，再到后背，再到腰腹……直到最终开始往前面滑的时候，有所感应的秦仁才即使和她分开来，拉住了她的手腕。
    “思…思雨…”他冷静地唤了一声，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吐息其实也跟眼前的女孩子一样炙热。
    “姐夫…”
    接吻这件事真是会让人上瘾迷醉，程思雨也算是清醒过来，小脸儿红扑扑地开始给秦仁整理衣服。
    “姐夫，明天我给你带点儿枣糕吧。”
    “枣糕？”
    “嗯，咱妈做的，补血~”
    “那我直接吃枣效率不是更高？”
    “干吃多没劲啊。”
    “啧，没劲就没劲呗，只要能喂饱你。”
    “笨蛋，有劲才喂的饱呢…”
    “嗯？你说什么？”
    “嘻嘻，没什么，阿巴阿巴！”
    ……
    小橙子皱了皱秀气的鼻子，眸子里是促狭而甜蜜的笑，小小的幸福像一片小船在心湖里悠悠地飘着。
    今天也是好好代替了姐姐的一天呢…
    真好~

 198 认真的亲亲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忙碌的缘故，秦仁在家里的时候话都变少了。
    当然，这是他自己的感觉。
    可当他真正问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是如此。
    “我话没变少吗？”
    “没有啊，哥你想多了。”
    “是吗…”
    晚饭后在公园散步，秦仁对自己的状态有些不确定了，身边的鱼有容同学倒对此不太在意，散步就专心散步，她更重视的是和秦仁手拉手走在一起的那份简单的惬意。
    ……
    河畔小风吹拂起小蛇儿的发丝，有刚洗完未干稍显湿漉漉的好闻香味，公园里路人的谈笑声点缀着灯光零星散落的夜，静谧的墨蓝色笼罩下，连白天看来颇为无趣花草都散发出舒服而轻松的情调，温柔地包围漫步在荫间小道上的男男女女。
    这份温馨的享受，大约是鱼有容同学每天最喜欢的时候了。
    “如果不是我话变少了，嗯…”
    秦仁分开手指轻轻交叉进鱼有容柔和的指缝，捏了捏，晃了晃，微微思忖道：
    “那就是有容你这几天话变少了。”
    “也没有啊，哥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气氛吧。”
    秦仁总觉得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少了点儿什么，稍微冷了点儿，不如以往热闹，思来想去可不就是有人话变少了才会这样吗？
    如果秦仁话没变少，鱼有容也没有，那…
    秦仁看向了走在前方，轻轻拨弄着路边仿真花灯的鱼灵儿。
    暖黄的灯光淡淡映着她恬静美丽的侧脸，干净的双眸像小女孩儿一样好奇地眨啊眨，然后在察觉到秦仁的视线后微微一偏头，四目相对下霎时一愣，旋即俏脸儿就微红，目光在他和他身边的徒弟之间来回瞥过之后，匆匆地嗔了他一眼，玉手捏在在小腹前转过身去，纤细腰肢摇摇曳曳，迈着小碎步快速往更远的前方走了去。
    “……”
    这是哪来的邻家小姑娘…
    秦仁心有所动地摇摇头，莞尔轻笑，显然这样的鱼师父也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利用排除法挨个排除后，秦仁最终发现了家里那个真正话变少了的人。
    “有容。”
    “嗯？”
    秦仁轻轻拍拍她的后腰：
    “晚上视线不好，你去跟着点儿鱼师父，别让她跑远走丢了。”
    “哦好。”
    是笨蛋师父的话，的确有可能走丢，鱼有容听话地跟了上去，秦仁则是转过身走向某個娇小的身影，走向某只垂着脑袋，一路跟在秦仁屁股后面，扯着路边小花花的貔貅。
    “瑶。”
    秦仁蹲下来，看着她。
    “……”
    洛瑶也看他，眨下眼，然后抿起来的薄薄的唇瓣儿撅了撅，又低下头不看他了，继续扯路边的小花花。
    好吧，看来家里最近话变少的人找到了。
    也不知道这货一路上扯了多少小花花了，秦仁把她的小手心摊开，把里面碎成渣渣的一大把白的黄的花瓣抖落，再吹一吹，然后温温柔柔地问她：
    “瑶，怎么了？”
    “……”
    她还是没说话，亦或是情绪尚未酝酿好。
    ……
    小女孩儿今晚上依旧精致而漂亮。
    柔顺的长长的黑发在空气里飘氤着清新的甜香，脑后稍低的位置用小蜜蜂的发卡扎着两条马尾，流水似地从肩后一直垂至腰处，纤巧的身段套上了她最喜欢的，也是秦仁最早买给她的一件淡蓝色连衣裙。
    洛瑶真的很喜欢这件小裙子，以至于秦仁吹掉她手心里的碎花瓣的时候，她也下意识地抓着一圈裙摆捂到了一边，一点儿杂物也不让它沾染到。
    干干净净的裙摆下，纯白裤袜包裹笔直有致的双腿，小脚儿蹬着一双黑色搭扣皮鞋，不是纯平底的，有微微的一点儿后跟，走起路来会显得悠扬轻快，充满了灵兽大人应有的仙灵气儿。
    “秦仁…”
    “哎，在呢。”
    终于，酝酿好了情绪的洛瑶开口了，秦仁也揽过她盈盈的小腰儿，认真地听她说话。
    “秦仁…秦仁…”
    有心事的小女孩儿越是有了依靠心儿越容易被触动，被他的胳膊半围在怀里，上仙大人一下子就变得委委屈屈，虽然声线已经在抽抽搭搭地在忍着了，可是眼睛里的水汽已经拦不住，睫毛一眨，眼眶就湿漉漉的，晶莹的光晕在眼眸子里打着转：
    “秦仁…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
    “啧啧，又乱想。”
    她难过地一开口，虽然让秦仁有些不明所以，却也依旧戳了秦仁的心窝子，站起身，把她也抱了起来，一边慢慢地走，一边亲着她微微发凉的柔软耳垂：
    “小笨蛋，又看了什么愚蠢的电视剧是吧？”
    “我没有…”
    洛瑶把小脑袋依偎在秦仁宽厚的肩头，顺便扯过他的衣领擦了擦眼泪水，也不忘反击秦仁对她的污蔑：
    “秦仁才是笨蛋。”
    “嗯，你说是就是吧，所以请问多愁善感的上仙大人，到底什么情况？最近一直话都很少，肯定是心事吧？”
    “你…”
    洛瑶吸了吸鼻子，蓦地扬起小脸儿：
    “…你什么时候发现哒…”
    “就刚才啊，走着走着，意识到最近家里气氛不对劲，应该是有个人话变少了导致的。”
    秦仁别的长处没有，唯独对家人风吹草动的变化都很敏感，这也是源自从小对家人的重视。
    “你都不喜欢本座了，本座当然不想说话…”
    洛瑶嘀咕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上仙大人可是只很注重感情的貔貅。
    “说话要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不喜欢你了？”
    “你就是不喜欢了，这些天，每次睡觉醒来的时候你都没有抱着我…”
    “……”
    秦仁闻言眉毛一挑。
    嗯…
    这点倒是没法否认，虽然天气冷可以作为借口，不过秦仁知道在真相与此无关，毕竟如今他每天晚上最后互动的对象已经是另一只萝莉，而并非洛瑶了，所以怀里的位置在睡前往往都很自然地留给了苏莉莉。
    “你不抱我，睡觉前也不哄我了，然后…晚安的亲亲也不没有以前认真了…还有…”
    洛瑶一条条慢吞吞地“揭露”着，不说不知道，说出来秦仁发现自己这些日子的“罪状”还真不少。
    “…还有就是你身上很臭。”
    “且慢。”
    这一条秦仁不服，他洗澡的频率可不比家里的女孩子们低，一个爱干净的大老爷们不说香喷喷吧，至少臭是不可能的。
    “就是臭的！”
    然而洛瑶很坚持：
    “是很浓很浓的，陌生女人的臭味！”
    “……”
    原来如此。
    秦仁就只能再次无言以对，紧接着感觉脖子一暖，两只柔嫩的胳膊搂住了他，耳边响起貔貅担惊受怕的声音：
    “…秦仁，你身边的女孩子越来越多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她再次问道，秦仁自然是给予了坚定的否认：
    “要是不喜欢你了，我也不可能发现你不对劲了，对吧？”
    “嗯…”
    洛瑶点着头，不过胳膊却搂他更紧了：
    “跟你说个秘密好不好…”
    “嗯，说呗。”
    明显感觉到了小女孩儿的身子软软的了，秦仁知道这是她要好好撒娇的样子，鼻尖磕在她的脑袋上蹭了蹭。
    “其实…你要是再发现晚一点儿，瑶瑶就要离家出走，离开这个没有你喜欢的地方了。”
    “不许胡说！”
    离家出走可不是小事，秦仁严肃地皱眉捏她鼻子，要扼杀她这种危险的想法，结果三两下把小女孩儿捏的咯咯笑起来了，挥着小手拍他的肩膀：
    “我…我开玩笑的，你快放本座下来。”
    “你还会开玩笑？”
    秦仁半信半疑地放她下来，指着她的眼睛：
    “那你现在不要开玩笑了，向我保证，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许有离家出走的想法。”
    “怎么保证？”
    “认真地保证。”
    “那你趴下来一点儿。”
    秦仁就弯腰，洛瑶觉得还不够，再招招手，秦仁就直接单膝微微跪着，正打算看她要如何保证，唇上便传来轻轻薄薄的香软。
    而这一次，并不像以往的一触即分。
    那份纤小的，细腻如瓷的温热，带着微微的颤抖，渗入了更多的鼓足了某种勇气的力道，在出乎秦仁意料的惊讶中，如蜜如兰的湿润点点轻渡，那青涩的羞答答的一小片撩人的软糖，就这样逐渐地被秦仁唇间接纳了过去…
    ……
    既然是认真的保证。
    就用她这几天刚学的，认真的亲亲，来保证吧。
    ……
    ——————————
    （发现前面好多章节都被删减了，所以大家尽量追读）

 199 第三个封魔环

    “嘿，嘿嘿…”
    “？你傻笑什么？”
    “没什么，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
    半夜，血族的用餐时间，秦仁打着哈欠靠在床头，搂着咕噜噜进食的吸血姬，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什么高兴的事情？”
    苏莉莉抬起雪白的手背擦擦嘴角，疑惑地一歪头：
    “你找到从那臭狐狸身上补血的方法了？”
    “哈哈，不是。”
    秦仁闻言，嘴角上扬的弧度更甚了一些：
    “我们地球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这会儿说人家团团是臭狐狸，殊不知有人几个小时前，也有人说你臭来着。”
    “哈？！”
    苏莉莉当时就气不过了，耳朵一动，尾巴也忍不住一甩一甩地竖起来了一截儿，撑在秦仁胸膛上，小脸儿忿忿地盯着他：
    “谁这么大放厥词？我可是生来就被魔法祝福过的高贵血族！血族从内到外，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臭的！”
    “嗯我知道，不过，骂你臭的那个人也是自称很高贵的种族，身上从内到外也同样是香的。”
    秦仁的脑海里，浮现出某灵兽当初拍着小胸脯得意洋洋自我介绍的样子。
    “哦？是这样吗？”
    那就是针尖对麦芒，英雄吸英雄咯？
    然而这只是心底冷嘲热讽的想法，实际上苏莉莉依旧很不屑，毕竟没有人可以和血族比高贵，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没有。
    哪怕做了某個初拥的小母狗，那也是高贵的小母狗，不会轻易地摇尾巴。
    “所以你自己呢？”
    苏莉莉趴在秦仁身上，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托着下巴，两条匀称白嫩的小腿一上一下地晃悠着：
    “你也觉得我身上有臭味吗？摸着良心说。”
    “这个嘛…”
    秦仁就抬手摸良心，然后被苏莉莉“昂”地咬了一口，小脸儿微红地瞪他：
    “摸你自己的！”
    “咳，不是故意的，脑子卡壳了，下意识就…”
    ……
    其实也不用摸良心，苏莉莉当然不臭，貔貅口中“陌生女人的臭味”本来就是个比喻，这没什么好怀疑的，更何况苏莉莉还表示她每天都有洗澡。
    “洗澡？”
    秦仁表示很意外：
    “你每天都洗澡？什么时候？”
    “就是等你们其他人都洗完之后，我就去洗了啊。”
    “用母狗形态洗的？”
    “……”
    “呸呸呸！”
    听着有点儿怪，秦仁换个措辞：
    “用黑龙形态洗的？”
    “没有，不方便，会洗的到处都是毛，就是用人类形态洗的。”
    苏莉莉挺了挺心口蓬蓬的一对小玉碗，蹦蹦跳跳充满了跃动感，看得秦仁很担心，怕她这条纤细的挂绳式比基尼会突然因为兜不住而“啪”地一下绷断。
    “人类形态洗澡，你没被发现？”
    “不会啊，门关上不就行了。”
    苏莉莉先用小母狗的样子进浴室，锁上门之后变成萝莉，安静而快速地洗完之后，再变回小母狗，可以方便快速甩干身上的水，然后大大方方再走出来就可以了。
    “难怪你每次上床的时候，头发都有些湿润的，原来如此…”
    秦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苏莉莉则是表示有些没耐心：
    “我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万妖大陆的那两个啊？”
    “看情况吧，主要最近忙，也没太多心思考虑这些。”
    ……
    人在真正忙起来的时候，就会突然发现，生活中原本一些看起来很紧要的东西，其实都变得不是那么紧要了。
    再加上秦仁本来也跟小蛇儿约好了，等她肯透露她的小秘密了的时候，秦仁就会把苏莉莉的秘密也告诉她，不急，先等着吧。
    ……
    “咦，对了莉莉。”
    当苏莉莉重新躺回秦仁身侧准备睡觉的时候，胳膊上传来的那微微硌人的软弹让秦仁不得不在意一个问题：
    “你说过，你身上这衣服，还有你的…呃…封魔环，其实都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是血族身体的一部分对吧？”
    “嗯。”
    苏莉莉打了个哈欠，一手揉着眼睛，一手紧了紧秦仁的胳膊：
    “有问题吗…？”
    “有。”
    秦仁皱眉道：
    “所以小橙子她，也会变成这样吗？”
    “哦这个啊…”
    这的确是个问题，苏莉莉小脸儿埋进秦仁臂弯里，把打哈欠打出来几滴温热的眼泪水在他身上胡乱蹭掉，然后认真地表示秦仁猜对了一半。
    “第一，我的这身衣服，也就是魔装，是会随身体大小改变而改变，在魔力充足时才可以随意切换的血族人特有的特质，只有真正的血族才有，获得了血族力量的其他族类是没有的。”
    “第二，封魔环和魔装不一样，为了不让你这样的血瓶啜一口就被吸干，凡是获得了血族力量，也都会随着时间的累计，随着自身魔力的积累和成长，拥有自己的封魔环，也就是说…”
    苏莉莉伸出三根手指头：
    “…你的小姨子，迟早也会被穿上封魔环，整整三个，一个都不会少。”
    “……”
    秦仁闻言咂着嘴巴，有些无奈，只希望小橙子自己将来能够接受身体的这一变化吧。
    而且苏莉莉也说过，封魔环是可以卸下的，卸下之后身上也不会有痕迹，如果程思雨到时候很在意的话，那只要不进食的时候卸下封魔环就可以了。
    “嗯？等等。”
    想着想着，秦仁略显古怪地低头，望着怀里的吸血姬：
    “封魔环…有三个？”
    “……”
    从秦仁的角度，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苏莉莉肩头微微一颤，一只小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
    “……”
    “……”
    在秦仁更加好奇的视线注视下，片刻的沉默后，苏莉莉含糊而不耐烦地嘀咕道：
    “封魔环本来就是三个，干嘛？不可以吗？”
    “倒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
    秦仁只是觉得奇怪，从苏莉莉身上，他分明只感觉到她的胸口有两枚“戒指”一样的环，如果封魔环一共有三个，那还有一个能藏在哪呢…
    “！”
    蓦然，秦仁灵光一现，缓缓看向了她那平坦的小腹下，看向了两条紧紧并拢着的笔直双腿，看向了某片可爱柔软的三角形阴影。
    “那…那啥…”
    一阵心热涌上，秦仁喉咙动了动：
    “莉莉，第…第三个封魔环是不是在…”
    “睡觉！”
    得到了很大声的回复，略显的稚嫩声线有点儿发抖，旋即秦仁的双眼就被掀起来的被子蒙住了，只堪堪透过一丝缝隙，瞧见吸血姬那通红的小耳朵，以及一段不安分地胡乱晃悠的尾巴尖儿。
    “莉莉…”
    啪——
    软软的尾巴毫不留情地拍了下来，秦仁最终还是闭嘴，不再提第三枚封魔环的事情了。
    而心底呢，依然是那句发自内心的感慨。
    hso…

 200 妈妈肚皮上的花花

    封魔环，其实说不定有四个。
    这是秦仁自己的猜测。
    因为当天晚上睡到一半，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苏莉莉在说梦话。
    “一…二…三…四…”
    “就…这么多了…”
    “你这…变态…”
    “唔嗯~”
    “不许…再数了…”
    ……
    也不知道为什么，秦仁总觉得自己可以想象出苏莉莉的梦境。
    不过既然是梦嘛，没有证据，秦仁也只能是猜测。
    猜测除了心口的两个封魔环以外，在某個不可说の神奇小花园里，应该另外还有不止一个，而是两个封魔环。
    位置的话…
    大概是左右各一个吧。
    就像那种刚刚破茧的青涩小蝴蝶，静静停在草芽上，收敛着纤薄而幼嫩的翅膀，在初生的微风中轻颤着。
    而她的这两只翅膀上，则是各穿有一枚小巧精致的银环。
    吹弹可破的娇嫩翅膀…
    彰显占有欲的银环…
    这两者放在一起，却能产生一种说不上来的奇特的诱人魅力。
    面对那样的画面，秦仁一定会忍不住提起银环往两边轻扯，牵动着两只翅膀也跟着缓缓展开，露出蝴蝶最隐秘而美丽的那一面…
    “靠！我不对劲…”
    对封魔环的猜测不知不觉有些过分联想了，秦仁对自己有些无语，晃晃脑袋抛却杂念，缓了会儿神，回想起了今晚在公园的那个生涩而甜蜜的吻，心头生起暖意，微微侧过身子，先把苏莉莉从胳膊上稍微撇开一丢丢，腾出手，再把熟睡的灵兽大人拥进了怀里。
    “唔…”
    若有所感的貔貅，鼻腔里发出了微弱的哼哼，细软的眉儿微微颦起，身子不满地稍微拱了拱，裹在白色连裤袜里的纤长双腿像小兔子般一蹬一蹬的。
    “嘘，是我。”
    秦仁轻声在她的耳边呢喃。
    “是你…”
    “嗯…”
    “秦…仁…”
    “对。”
    于是，洛瑶的眉头就舒展下来，好看的唇角抿起柔软的一点儿甜甜的弧度，放心地，安安静静地窝在秦仁怀里不动弹，继续做梦了。
    —————
    “秦仁秦仁，给我买新牙膏~”
    “嗯？上周刚买的那管呢？”
    “吃…唔…用完啦~”
    “……”
    第二天早上，跟洛瑶一起在卫生间洗漱的秦仁放下手里的牙刷，一脸黑线地敲了下身边小女孩儿的额头：
    “来地球都多久了？刷个牙还要吃牙膏？你是真不怕吃坏肚子…”
    “可是苹果味真的绝绝子！”
    “说人话，不许说鸟语！”
    “苹果味真的很好吃！”
    洛瑶踮踮小脚儿，不服气地揉揉额头，是愚蠢的人类先把牙膏做的这么好吃的，这怎么能是上仙大人的错呢？
    上仙大人只是个貔貅，是个无辜的灵兽。
    什么都可以吃的那种。
    当然，肚子是不会吃坏的。
    “秦仁秦仁，下一管本座要哈密瓜味哒~”
    “你就像个哈密瓜。”
    秦仁决定下一管牙膏不给这货买牙牙乐了，买个大人用的，薄荷味的，免得她老是忍不住，刷个牙刷一半吃一半。
    “薄荷味…”
    洛瑶只有三百多岁，是个小屁孩儿，小屁孩儿自然是不怎么喜欢薄荷的，犹豫了半晌才拉拉秦仁的衣角：
    “秦仁，你喜欢薄荷味吗。”
    “挺喜欢的啊，很清新。”
    秦仁是大人，大人如果喜欢薄荷那无可厚非。
    “那你喜欢我吗…”
    貔貅小小声，有点儿羞羞。
    秦仁莞尔，擦了擦她嘴角的牙膏沫：
    “喜欢，喜欢的很。”
    “那…那薄荷味的瑶瑶…”
    她抬头，小脸儿红红，快速地胡乱看了秦仁几眼：
    “…你是不是就两倍喜欢了…”
    “哈哈哈。”
    秦仁笑出声：
    “不用薄荷味，哈密瓜，苹果味的，也是两倍喜欢。”
    他回答的很笃定，没有一丝犹豫。
    所以，洛瑶也同样不犹豫了，雪糕似的圆润脚跟儿渐渐从毛绒拖鞋上分开，踮起来的身子轻飘飘如猫儿一样倾进他怀里，双手穿过他的臂下，尽可能多地搂住宽厚的背，水润的双唇迎了上去。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少女也算是有了浅薄的经验。
    她知道要矜持地稍微分开唇瓣，让他可以更方便地接受自己的爱意。
    她知道要舌尖儿要大胆地往前，让他可以感受自己柔如凝脂的丁香。
    秦仁没有拒绝她，也舍不得拒绝她，沉迷了许久，环住她腰肢上的双手才徐徐滑下，微笑地凝视着她的眼睛。
    洛瑶也看向他，但不是很好意思，胡乱看了两下就低头看脚尖儿了。
    “今…今天的瑶瑶就是苹果味了…你说的，要两倍喜欢…”
    “对，两倍。”
    秦仁笑着，拍拍她的小屁股：
    “改天再尝尝薄荷的？”
    “嗯~”
    ————————
    卫生间的小插曲让秦某人神清气爽。
    而正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一件更加神清气爽的消息从微信上传了过来。
    ……
    【云卷云舒：小秦，你今天不用来上班了】
    【秦仁：不要！云姐不要开除我！工作没了不要紧，主要我会想你的！哭唧唧.jpg】
    【云卷云舒：少贫嘴，老实调休！拳头.jpg】
    ……
    调休，多么幸福的字眼。
    秦仁的调休也的确存了有一段时间了，多用多赚，部长大人亲自命令调休，他肯定是欣然应允。
    ……
    【云卷云舒：今天你调，周驰也调，下周就是冬姐她们调，她们手上的几个拿地如果有调整，就你来搞定了】
    【秦仁：收到】
    【秦仁：云姐，那程工呢？】
    半分钟后。
    【云卷云舒：让你调休就调休，调休期间不要管公司的事】
    【秦仁：问号.jpg，我没有管公司的事啊…】
    【云卷云舒：公司的人也别管】
    【秦仁：……】
    又是半分钟后。
    【云卷云舒：程工今天也调休】
    【云卷云舒：你满意了吧？】
    【秦仁：……】
    ……
    秦仁当然只有再发个省略号过去，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他满意了啊。
    程思雨调休不调休的都行，主要是秦仁调休在家的话，那小姨子的中午饭他就得想办法送去。
    之前的一个周末他是就忘了这茬，好在小姨子也刚变身不久，用胡萝卜汁忍了两天过去。
    但这之后的今天，以及以后的周末，每天中午的这顿午饭将是很关键的营养摄入。
    ……
    “诶？哥你大中午去哪？饭快好了。”
    “哦哦，我有点儿事情，你们吃吧，多的我晚上热着吃。”
    到了中午，秦仁就鸽了家里的饭菜，跟小橙子约好在两个人的老地方【晴雨表咖啡厅】见了面。
    见面之后，秦仁先贡献了今日份的血液，随后也和程思雨商量了一个很硬核的办法。
    那就是以后每周周末前，直接抽取一部分秦仁的血浆保存起来，让程思雨带回家去，这样总比每个周末都专门为了进食跑一趟要方便的多。
    “姐夫，那可是两天的量诶…你确定没事吗？”
    “没事儿。”
    秦仁摆摆手，眼中闪过沧桑：
    “想当初我驱魔那会儿，一次性就放过三天的量，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上班。”
    “这样啊…”
    事到如今，程思雨对姐夫驱魔的那些事儿自然也早就接受了，闻言也就稍微要放心些了。
    “姐夫，每周让你自己抽血的话，会不会更加不方便啊？”
    “这倒不会，以前中史莱姆毒的时候，我自己也抽过。”
    秦仁抿一口杯子里的咖啡：
    “就这样吧，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比这更加方便的办法了。”
    “更加方便…”
    程思雨愣了愣，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同样抿了口自己的咖啡。
    “…要是住在一起的话……”
    “嗯？嘀咕什么呢？”
    “呃…没！没什么！”
    小橙子脸蛋儿一红，旋即使劲儿摇头，心头砰砰直跳。
    程思雨啊程思雨，你在想什么啊…
    阴差阳错有了暂时代替姐姐的机会，已经是偷偷感到很幸运的了，可她方才的一瞬间，她居然还有了…同居之类的…臆想…
    难道变成吸血鬼之后，人的贪欲也比以前更大了吗？
    ……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波动不定的，比起刚来，临分开前的程思雨明显心情有了些许的低落。
    “姐夫…”
    店门口，她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你…还是要跟姐姐多联络感情，多陪她说说话…”
    秦仁怔了怔，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继而咧嘴轻笑，摸摸她的脑袋：
    “这还用你说啊？放心吧，我们每天都会聊一会儿…跟以前一样。”
    “……”
    话毕，两人都沉默了。
    显然，他们都注意到了秦仁口中的“以前”。
    这个“以前”，指的是程思雨没有变成吸血鬼之前，指的是，某个女孩子终于勇敢献出自己的初吻之前…
    “那就明天见啦~”
    最后，打破沉默的依旧是小橙子甜甜的笑。
    而这次，秦仁没有按照平日自己的性格，淡然点头后回一个“明天见”。
    “唔？！”
    “……”
    在已然平添了些许寒意的街头，他低头吻了上去，一如那些随处可见的普通的，热烈中的情侣一般。
    这一刹那，大概只有天知道，小橙子的心中是充满了怎样难以置信的甜蜜，充满了怎样惊心动魄的幸福吧…
    “明天见。”
    唇分后，秦仁这才同样挥了挥手。
    “嗯。”
    程思雨缩着脖子，试图把粉扑扑的脸颊藏在衣领里：
    “在家要好好休息啊。”
    “知道。”
    ……
    两人如此便分开，等秦仁回到家中，立马收到了程思雨的微信。
    【小橙子：对了姐夫，有件事那会儿忘了问，你是不是吃糖了？苹果味的？】
    【秦仁：……】
    秦仁瞧了眼客厅的某貔貅，觉得这个问题还是暂且不回答了，以免被人误会成变态就不好了。
    而此时客厅也并不是只有貔貅一个人，刚吃完午饭的唐波波又来串门了，带着她的一套水彩笔和A4纸，兴致勃勃地跪在茶几前画画。
    “画什么呢？”
    秦仁走过去，拿两个小板凳给她。
    “嘿咻…”
    唐波波吸着小鼻子，先蹲起来，然后又把小板凳撇到一边儿，继续跪着画，看样子是认真的很，秦仁也就不勉强她了，凑到茶几旁看了会儿，别说，居然看的有些迷糊。
    因为唐波波画的还颇有几分水平，至少线条的勾勒比起一般的儿童涂鸦要好很多，属于天赋型小孩，画的东西虽然歪歪扭扭，却多少带点儿“精妙”的味道。
    只不过由于没画完，秦仁也没看出具体是什么名堂。
    嗯…
    像是没画完的过年贴的【福】字？
    亦或是窗花？
    剪纸？
    某种藤蔓？
    “波波，你画的这是什么啊？”秦仁又问了一遍。
    “画的妈妈。”
    “……”
    秦仁一听就麻了，他印象中的人妻苏瑜可不是纸上这一团线条似的东西，否则也太克苏鲁了。
    “不是妈妈。”
    唐波波也反应过来自己话没说清楚，重新一字一顿道：
    “是妈妈肚皮上的花花，可好看了~”

 今明两天请假，后天补

理解倒倒一下，嘤嘤嘤

 201

    “妈妈肚皮上的花花，可好看了~”
    关于隔壁人妻肚皮上的花纹，某只貔貅之前就早有耳闻了。
    所以她对此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捧着手机晃着小腿忙着抢地主，偶尔才抬眼锐评一下唐波波的画像“鬼画符”。
    但秦仁就不一样了。
    ……
    作为一个色…涉猎甚广的成年人，肚皮上的花纹让秦仁不得不回想起“年轻时”，也就是大学期间，他帮一个辅导员从包里拿电脑时发现的一盒扑克牌。
    扑克牌里的每一张牌，都印有一個纸片人美少女。
    她们的表情很奇怪，全都红着脸，眼睛全都水汪汪，大部分嘴角还挂着口水。
    而除此之外，她们最明显的共同点有两个。
    一，是着装非常暴露。
    二，是她们的肚皮上都有很特别的倒三角花纹。
    这些花纹似藤条，如花蔓，呈现出粉红色或者桃红色，且大都在中间位置勾勒出一个爱心的形状。
    那会儿的秦仁不明觉厉，只觉得这些花纹很漂亮，也很暧昧，连带着让这些美少女也变得格外有魅力。
    “诶诶，驰哥，你看这是啥？”
    秦仁当时随口问了一下身边的周驰，也不记得周驰是怎么回答了，记忆更深的反而是他满脸贱兮兮地对着辅导员一阵勾肩搭背，问了他一句【这扑克牌是不是买xx杯送的】
    不幸的是，讲台上的扩音器没关.
    当场社死的辅导员之后连续一个月的点名，都对周驰进行了严格的声音人像同步认证，让周驰一度非常郁闷。
    ……
    这样的校园小故事，也就让秦仁对“肚皮上的花纹”有了相对深刻的印象。
    所以此时，他看着唐波波画出来的花纹，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真是唐波波口中“妈妈肚皮上的花纹”，那也就意味着苏姐…其实是闷…
    呸！失礼失礼。
    苏姐其实是…内热外冷型的那种女人吗？
    嗯…
    说起来，苏瑜笑起来的确也一直都带有朦朦胧胧的媚感，和她整体看上去温婉娴熟的调调有些反差。
    也正是这样的反差，加上她的亲和力，才让秦仁喜欢和她接触，喜欢和她说话，喜欢看她笑什么的。
    而她这样的气质，秦仁一直都觉得挺神奇的。
    可如果她本身是那种内热外冷的人，安分娴静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不安分的心，那这种气质倒也说得通了。
    什么是不安分？
    在秦仁看来，女孩子的肚皮上有唐波波画的这种花纹的话，那就肯定不安分。
    “波波。”
    “嗯？”
    “你妈妈她…呃…她从养你以后，一直都没交过男朋友…什么的吗？”
    秦仁也不知道自己为啥鬼使神差会问出这个问题，唐波波回答的倒挺坦然：
    “没有呀~”
    “那以前呢？你妈妈有没有提到过哪个以前认识的男人？”
    “也没有呀~”
    虽然唐波波一直怀疑苏瑜还有个小孩，是自己的姐姐或者哥哥来着，但对于妈妈的感情生活，她却能半懂不懂地拍着胸脯，保证是一片空白。
    “真的假的…”
    秦仁很难相信苏瑜这样的女人，在曾经，甚至更年轻的少女时代，会没有交往过男朋友。
    这在当今，在“松开裤腰带=思想开放”的当今，绝对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就是没有嘛！”
    可唐波波却很笃定，并且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甩出了一句话：
    “因为我妈妈是处女呀~”
    “……”
    “……”
    “？”
    “？？？”
    整个家里的空气都仿佛安静了一瞬。
    秦仁和电脑前的鱼灵儿都是一脸震惊，洛瑶和鱼有容则是有些懵懂地眨巴着眼睛。
    ……
    诚然，本来唐波波也是苏瑜捡回去的，苏瑜如果还是完璧之身的话，顶多也就让人意外如此鲜花无人采撷。
    主要是“我妈妈是处女”这样的话从唐波波这种小不点儿口里说出来，一时间就还挺让人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惹得秦仁和鱼灵儿两人相视一眼后，大蛇儿扭扭捏捏偏了过头去，秦仁哭笑不得地弹了下唐波波的脑门儿：
    “小玩意儿难怪天天挨打…你知道什么是处女吗？”
    “知道啊，没有交往过男人的女人，就是处女，妈妈说的。”
    “……”
    还行，这个解释具备了最基本的委婉。
    可苏瑜为什么会给这么大的小玩意儿，解释这个呢？
    “我问的，妈妈就说了。”
    唐波波坐在秦仁臂弯里不安分地扭了扭：
    “有一次妈妈肚子疼去看医生，填了好多单子，医生也问了她好多问题，然后我就听到妈妈说了一句她是处女来着，再然后我就问她什么是处女，再再然后就…我就被打了屁股…最后回了家，妈妈才跟我说了意思。”
    原来如此，秦仁缓缓点头：
    “是该打。”
    “？”
    唐波波把小嘴巴撅起老高，不满地从秦仁怀里跳到沙发上，再跳到地上，“哼”了一声继续画画了，并没有把妈妈肚皮上的花纹画完，而是在旁边重新开始画一个小的十字形的图案。
    “这又是什么？”秦仁笑问道。
    “这是你的花纹。”
    “我的？”
    秦仁掀开衣服看了下，除了几块明晰结实的腹肌让不远处的某条小蛇蛇微微脸红以外，他的肚皮上哪有什么花纹。
    “不是肚皮上，是你胸口，我刚才看到了。”
    “哦…哦。”
    原来说的是秦仁锁骨处的【圣痕】，凡是当过驱魔人的都有。
    这玩意儿倒也算是花纹吧，只不过肯定跟苏瑜身上那种不一样，没那么花哨精美。
    嗯…
    总而言之，既然被女儿爆料是处女的话，那隔壁人妻肚皮上的花纹，也就纯粹是她个人的喜好或者说癖好了…
    想到这一点，秦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胸中一股豁然之感，旋即抿嘴一笑，只觉得这个里外颇具反差的美人妻在自己心中更添了一份有趣的魅力了。
    或者可以叫她…宝藏人妻吧？
    就是越挖掘，越能发现很多有趣点的那种。
    不过眼观当下，挖掘反差人妻什么的，显然还不是秦仁的当务之急。
    “有容，我再出去一趟，晚饭前回来。”
    “嗯嗯，好嘞。”
    今天调休，秦仁得趁机多办点儿正事儿，中午去喂小姨子算一件，此时出门还要办另一件，那就是给家里的姑娘们，尤其是鱼灵儿，落实一下地球上合法身份的事情。

 202 给姑娘们办身份（第二更）

    （本章说在维护，暂时无法显示，但是作者后台能看到，大概明天会恢复）
    蓉城。
    某条清幽小街上。
    整面紧闭的卷帘门上，留有仅供一人进出的小门，充满怀旧感的黑蓝色天鹅绒帘布挂在上面，让人回忆起童年时的那些黑网吧，那些街机厅，以及那些连把剪刀都没有的“发廊”。
    【幺妹面馆】
    不卖面的面馆。
    老地方，秦仁又来了。
    讲真，秦仁并没有想到，自己退休不做驱魔人后，居然还会来这地方，更没想到还来了不止一次。
    掀开布帘，周边景色蓦然变换。
    帐幔掩映，细碎烛光摇曳，镂空的雕花窗桕影动，秦仁走在檀香幽然浮动的古朴房间里，一边习惯性地检视着身边一排排百宝阁上古怪的新玩意儿，一边呼唤着老熟人：
    “阿翠——”
    “呀~”
    “？”
    阿翠没出来，伴随一声惊呼，拐角处直直地撞上了一团毛茸茸的雪白的乒乓大小的圆球。
    一细看，这圆球还是长在另一个大圆球上的。
    再一细看，大圆球不止一个，而是两個，同样毛茸茸，很有弹性地挤在一起，挤出了一条深沟，在深沟靠上的地方才挂着那颗小圆球，似乎正一扭一扭地颤着。
    “……”
    秦仁愣在原地了一秒钟，然后才分辨出来，这其实是个屁股。
    一个长了尾巴的毛茸茸的圆滚滚的屁股。
    屁股会说话吗？
    一般来说不会，可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因此，将这个屁股视为了某种魔物的秦仁，下意识地就想掰开它的缝，看看是不是这货的嘴巴，结果刚一上手，又是一声软软的呻唤。
    “唔~”
    “靠！”
    牵一发动全身，目光所及处有什么东西晃了晃，秦仁便看清了，这个屁股原来并非一个独立的魔物，而是有主的。
    只不过其主人因为正屈膝蹲跪在地上，再加之周围杂物帐幔掩盖，一时间高高撅起的臀线就被很显眼地放大了，让秦仁误以为是“屁股成精”。
    但实际上，秦仁撞到的是个人。
    准确的说，是一只兽娘。
    一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兽娘。
    “啊，是秦哥哥~”
    “你是…”
    秦仁眯起眼睛，望着那缓缓直起来的蜂腰，一跳一跳的宽广胸怀，还有甜美的脸庞，竖起来的两只耳朵…
    “你是那个…小白？”
    “是啊是啊！秦哥哥还记得我的名字诶！”
    不愧是兔子变的，小白高兴起来就爱一蹦一蹦地踮脚脚，身上一件粉色开胸毛衣的衣襟也跟着一蹦一蹦的，白花花晃的秦仁眼晕。
    “你刚趴这干嘛呢？”
    “擦地板啊。”
    小白挥了挥手里的抹布，她现在是阿翠的万能助手，俗称工具人。
    “行吧，不好意思啊撞到你了。”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
    小白倒是大方，只不过眼睛却冒起了星星，双腿并在一起扭捏了起来：
    “秦哥哥身子壮，其实撞的人家还挺…喜欢的，嘿…嘿嘿~…”
    “……”
    嘿你个头。
    这下流的痴兔…
    发个骚还吐舌卖萌…
    秦仁记得清楚，第一次见小白，阿翠就说过这货成精后维持了兔子的原生属性，一年四季都在发晴，所以对她这德行也只能摇摇头，打发小孩儿一样地轻轻扯了扯她的耳朵，然后径直继续往柜台方向走，直至看见那个熟悉的鸡首人身的旗袍掌柜。
    “阿翠。”
    “哟，又来了？”
    阿翠侧倚在柜台上，慢条斯理翻地翻着一本白色的小册子。
    “什么叫又？都这么久了没来了，起码一两个月吧。”
    “得分情况，你可都退休了啊驱魔人，一两个月来一次还不够频繁？”
    “害，也不废话了，这不又找你有事儿嘛。”
    秦仁搓搓手，姑且讪笑两声表示客气，毕竟之前让帮忙找鱼灵儿的事儿，还是劳烦了人家不少人力资源的。
    “什么事儿，说吧。”阿翠也很干脆。
    “敞亮！气魄！要么说办事儿还得找阿翠你呢。”
    秦仁竖起大拇指稍微舔一舔她，然后正色道：
    “我有个…呃…有几个朋友，嗯，不是人，属于黑户，然后想办一套身份下来。”
    “哦？”
    阿翠放下手里的小册子，抬抬眼：
    “给魔物办身份，被位面管理局发现，可不是小事儿，驱魔人，你什么朋友啊值得你这么冒险？”
    “普通朋友，恰巧是魔物罢了。”
    秦仁极尽敷衍之能事，心中却是腹诽，要是阿翠知道他家里住着的是一群魔祖级人物，不知道会还能不能像这样古井无波。
    “怎么样？能办吗？”
    “要几个？”
    “三个，四个…四个吧。”
    秦仁掰着手指数了数，阿翠却是注意到了他这细微的纠结，清了清嗓子道：
    “这样吧，我直接给你五个。”
    “呃…”
    秦仁听不太懂：
    “什么叫直接给我五个？我可是要帮她们办身份的，不是帮她们买大白菜。”
    “哎呀，身份身份，最主要是身份证嘛……小白，去把我床头那个袋子拿来。”
    阿翠成竹在胸的模样，不一会儿兔女郎就拿来了一个文件袋，阿翠从里面取出一个荡漾着五颜六色光晕的卡片，材质看起来非金非玉，手指碰触的地方会泛起涟漪似的光圈。
    “这是…？”
    “这是最近流行的好东西，别小看这小家伙，体内流淌的是古代智械的血液。”
    秦仁一听明白了，敢情这卡片一样的东西也是魔物。
    “虽然流的智械的血，不过它本身没有复杂的机能，所以刚发现就被黑市上的人改造了，你拿回去，让你的朋友第一滴血，一张能够完全流通使用的身份证就有了。”
    “这么吊？”
    秦仁听的亮眼放光，只能说不愧是智械血脉。
    智械的概念虽然秦仁自己也不太了解，但可以大概把智械生物想象成血管中流淌着二进制代码的一帮生物，或者是人类机械飞升后的感觉。
    “那它变成身份证之后，还活着吗？”
    “没，死了，不过就像枯叶落地一样，无碍。”
    阿翠平静地回答着，接着就让小白去拿了五张同样的东西，一起放进文件袋，交给了秦仁。
    “谢了阿翠！有事儿招呼啊。”
    “得了吧你…回见。”
    “好。”
    秦仁转身就准备走，但往文件袋里看了一眼又停住脚步，取出一个白色的小册子，回头道：
    “这个是你的吧阿翠？”
    “啊对，这小白，毛手毛脚，装错了。”
    “不是，你这上面是哪国文字啊，写的什么这是…”
    秦仁皱眉看着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印的全是古怪的符号，每一个符号都用圆圈和直线条组成，乍一看跟电路板似的。
    “我也不知道，这不刚研究吗。”
    阿翠耸了耸肩，翻出一把团扇幽幽地扇起来：
    “我只知道，这是本说明书，反正我也研究不出来，你要感兴趣可以带回去。”
    “说明书？什么的？”
    “前天小白从外面捡的一台扫地机器人，我看这册子当时塞在尘盒里，就觉得应该是说明书吧，今天闲来无事翻出来瞧瞧，没想到全是这种乱码……哦对了。”
    正好没有收破烂的，阿翠冲秦仁抬抬下巴：
    “你们家缺扫地机器人不？把小白捡的这台拿走呗？”
    扫地机器人…
    说实话，秦仁听说最近扫地机器人比刚出来的时候智能很多，可以自动完成相当程度的清扫工作，要是家里来一台，说不定也能减少小蛇儿的负担啊…
    “阿翠你自己不用？”
    “啧，你看看我这地方怎么用？”
    秦仁环顾一周，倒也是。
    所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能白捡个扫地机器人挺好，秦仁就欣然应允了。
    “什么牌子的？”
    “没牌，不过看起来质量还行，我也没用过，机都没开过，你自己拿回去研究吧。”
    很快，秦仁的手里就很粗犷地多了一个塑料袋，袋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圆盘状的白色机器，看起来倒是很新，甚至没有划痕，只有浮尘，如果是个品牌货的话，放闲鱼里估计能卖个千八百的。
    至于所谓的说明书，秦仁反复看了下那些符号，结合灰蒙蒙带重影的印刷资料，基本也就确定是印刷错误的乱码了，可有可无，就懒得带走了，也不需要，反正同类型的产品用起来都差不多，简单摸索两次就会用了。
    “那我走了啊。”
    “嗯嗯…诶等下！”
    秦仁再次驻足，原来是阿翠忘了充电桩。
    充电桩跟那些常见的扫地机器人也差不多，秦仁简单看了下也没什么，就沿着跟机器人契合的角度扣上，一起放在袋子里后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秦仁并没有注意到，在他把充电桩扣在扫地机器人充电口的时候，原本沉睡的机器却发出了极微弱的一声嗡鸣，甚至连机身也是隐隐地一颤…

 203 狗

    “咦？波波？有容？”
    “哥。”
    “秦…秦仁哥哥，呜呜…”
    当秦仁办完事情，提着白嫖的扫地机器人回到家的时候，很讶异地看到家里的鱼有容和唐波波坐并排坐在门槛上，小蛇儿正温柔地轻抚着唐波波的后背，而唐波波则是哼哼唧唧，豆子大的泪珠挂在红红的眼角上，一瞧见秦仁回来了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怎么了啊这是？”
    难道唐波波被洛瑶欺负了？
    秦仁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小貔貅经过自己的驯服，如今已经越来越听话了，虽然在唐波波面前爱摆架子，也经常间接害她被打屁股，可分寸还是有的，不至于把她欺负到哭。
    “哥，是莉莉。”
    “嗯？”
    秦仁把波波抱起来，擦擦眼泪，很意外地看向鱼有容：
    “莉莉？欺负波波了？”
    “唔…也不算欺负吧…”
    鱼有容琢磨了一下措辞，解释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唐波波画画累了想要回家，结果几个晃眼儿的功夫，茶几上的画就被某只小母狗叼到一边，呲着尖尖的小白牙咬成了碎片。
    秦仁当时听完是又想笑又困惑。
    这小母狗是玩哪出？
    看她面相也不是拆家流的啊，何况她还不是真的狗，是所谓的“黑龙”来着。
    不论是作为黑龙，还是作为吸血鬼，应该都没有啃纸片儿这种哈士奇特有的血脉天赋吧？
    “哥，我觉得你也别急着怪莉莉。”
    由于搞不清秦仁此刻的表情是喜是怒，鱼有容便凑过来，轻轻拉着他的袖口：
    “我觉得，多半是唐波波和洛瑶她们，平时老看莉莉和团团打架，时间久了，莉莉心存不满，所以就想故意捉弄波波报复她一下。”
    “嗯…”
    秦仁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缓缓点头，沉吟片刻后咧嘴一笑，拇指揉了揉鱼有容的脸颊。
    “你笑什么…”
    鱼有容有点儿不好意思，微微嗔他。
    “不是笑，是感慨。”
    秦仁笑意更甚，另一只手稍微揽了揽她的腰肢：
    “感慨咱家的小蛇儿真善良。”
    “什么啊…无事献殷勤。”
    “真的，人美心善，真好。”
    “……”
    所以说哥哥这個人就是这样，有些时候干干巴巴，有些时候甜言蜜语又说来就来，不过鱼有容倒也听的开心，蹲下来继续哄唐波波。
    小娃娃嘛，哄起来的时候立场最重要。
    “这样，波波。”
    于是秦仁挽起袖子，故作凶狠地举起拳头：
    “我今晚就狠狠地惩罚那条坏坏的小母狗，给波波报仇，怎么样？”
    “嗯！”
    唐波波揉揉眼睛，两个小拳头忿忿捏在胸口，使劲儿点头：
    “秦仁哥哥你要，你要用力打她屁股！”
    “呃…”
    其实屁股是打过的，好几个晚上都打过，只是没有“狠狠”，秦仁想象了一下自己狠狠打苏莉莉屁股的情景不禁有些老脸一热，于是犹豫道：
    “还是换一个地方打吧，我怕把她尾巴打断了。”
    唐波波吸着鼻子表示不解：
    “狗狗尾巴断了…不是可以再长出来吗？”
    “那是壁虎，不是狗。”
    “哦…”
    那打哪里好呢？
    唐波波浅薄的挨打阅历，限制了她对“惩罚”的想象力，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让秦仁如何惩罚坏坏小母狗的时候，雷厉风行的某上仙大人已经先人一步，策划并执行了对莉莉的惩罚。
    ……
    “哼，区区小狗罢了……本座建议，就这样把她丢在阳台反省两个小时，秦仁秦仁，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当秦仁回到客厅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仰面躺在地板上的苏莉莉。
    小母狗此时全身都被洛瑶用一条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红色绳子捆住，毛茸茸的娇小身躯，被亮眼的红线箍出了一片片形如龟甲的区域，一对前腿被绑在身体两侧，两条后腿则是分开后捆了起来，呈现出一个大写的M形状。
    想要呜咽两声吧，嘴巴也被一条毛巾堵住。
    “昂…昂唔…”
    “……”
    这幅景象看得秦仁眉毛直跳。
    苏莉莉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对此秦仁表示理解，因为哪怕是小母狗形态，秦仁也能从苏莉莉的双眼里，看到那份浓浓的羞耻，“不要看我”四个大字仿佛就写在了她的肚皮上。
    “不是，我说姓洛的，你这从哪学的龟…呃…”
    秦仁顿了顿，还是不用【龟甲缚】这个略显专业的词了：
    “…你从哪学的这种捆绑的方法的。”
    “哼哼~漂亮吧？”
    “这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
    秦仁扶额，寻思这货该不会又看了什么不正经的电视剧吧?
    毕竟以前的那些老影视剧里，可是有很多童年看不懂，长大了之后秒懂的桥段。
    然而洛瑶却表示，灵兽大人本来学东西就快，这只是她在流云宗的时候顺手学来的。
    “在流云宗学的？”
    秦仁看看地上被捆成羞耻的粽子的小母狗，要说是在合欢宗学的那还差不多…
    “我不信，给我检查下你手机，肯定又看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秦仁。”
    “嗯？”
    结果这时候，身后的鱼灵儿忽然开口了，把秦仁拉到身边小声道：
    “你别不信了，洛瑶说的应该是真的…”
    “？”
    秦仁愕然，左顾右盼后，神秘兮兮地凑到鱼灵儿耳边：
    “你们流云宗还教这种下流东西啊？”
    “呸！什么下流！你…你这坏人才最下流了…”
    男人的气息吹的师父柔软的耳根子发热，鱼灵儿气鼓鼓的，抬起脚儿踩了他一下才解释道：
    “主要是我有个徒弟，喜用绫缎做武器，我便从那些过去的杂学古籍里找了一套专用的功法给她，唤作《驭仙缚》……她学成后，每次和众师姐妹沐浴时都爱使出来捉弄她们，连…连我也被她捆过…”
    “？”
    好家伙，没想到流云宗这帮莺莺燕燕还玩挺大。
    而说到此处，鱼灵儿也回忆起了当时被徒弟捆的时候，那种莫名的难以启齿的特殊感受，俏脸儿不禁闪过一抹红云，顿了顿才继续道：
    “《驭仙缚》是擅控制的功法，光捆缚之术就有三十六种，我那徒弟每次捉弄同门都换着花样，这样一来二去久了，我想洛瑶肯定也就耳濡目染地学会了一些…秦仁？秦仁你在听吗？”
    “啊？哦！在听在听！欲仙缚是吧，懂了懂了…”
    ……
    秦仁悻悻干笑敷衍着，显得有些心虚。
    没法不心虚，毕竟方才他听到一半就开始走神了，满脑子都是一池子光溜溜的女修士被捆成小母狗，然后在一声声娇呼中嬉闹的样子…
    当然，其中也难免包括了鱼师父。
    一想到大蛇儿这种比较丰美的身段被那样捆起来，那些被勒出来的大肉肉和小肉肉，配合脸上那种很好欺负的幽怨羞赧的表情，秦仁觉得隐隐有点儿心热。
    难怪叫“欲仙缚”，让人欲仙欲死的束缚吗…
    看来万妖大陆的人给功法起名字还是很有道理的。
    ————————
    言归正传，秦仁不是个变态，当然不可能把苏莉莉就捆成这样放阳台玩放置play，只是先松开她，在唐波波面前假惺惺地打了她两下之后，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咬唐波波的画，秦仁肯定不认为是鱼有容的那种所谓“报复”的说法，准备半夜喂她的时候再亲自问她。
    ……
    晚饭后，跑了一天的秦仁有些累，也就不急着研究扫地机器人，把机器人先放柜子里，然后把家里的女孩子们都召集在一块儿，一人发了一块奇特的小卡片。
    “只要用手指用力按下去，这卡片就会成为你们的身份证，今后你们就是正式的地球居民了。”
    “真的吗？！”
    鱼有容和洛瑶都很高兴。
    鱼有容早就想要个自己的手机号，有自己的支付宝什么的。
    洛瑶也幻想以后不用给秦仁玩脚脚来贿赂秦仁，斗地主的时候可以随心所欲地用自己的帐号充欢乐豆。
    当然，现实中还有更多用得着身份的地方，只是她们暂时还没体会到。
    而在这些人当中，看起来最淡定的某个人，心中却是最欢喜也最满足的，等到夜渐深，鱼有容带着洛瑶去洗澡的功夫，她便有些扭捏地找到在阳台上浇花的秦仁，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后腰：
    “喂…”
    “？”
    秦仁扭脸一瞧：
    “怎么了灵儿？”
    “没什么，就是…谢谢你。”
    秦仁微笑：
    “如果是身份的事情，那没什么好谢的，本来早就有这个打算……而且等你之后去打工了，给家里挣钱了的时候，我还得反过来谢谢你才对。”
    “哦对，打工的话，我想明天就去。”
    鱼灵儿对这件事情抱有很高的积极性。
    “可以啊。”
    秦仁伸手：
    “身份证呢？我看看。”
    “哦，我还没按呢。”
    “没按？”
    “嗯。”
    鱼灵儿很认真地解释道：
    “浮根落定，立命安身，这是大事，容儿和洛瑶我们都还没按，按照万妖大陆的尘世风俗，约好了明天找个吉时一起按。”
    “那行吧，随你们。”
    居然还有这种说法，秦仁也尊重她们的规矩，而除了给她们的三个卡片以外，半夜的时候秦仁也不忘再拿一张卡片给苏莉莉。
    ……
    “身份证？”
    用完餐的苏莉莉从秦仁身上抬起脑袋，擦擦嘴，拿着卡片看了看：
    “行，先放着吧，我可是高贵的血族，目前…还暂时没有自降身份成为人类的想法呢…诶哟！你…你干嘛？”
    苏莉莉熟练地捂住臀儿，一边怒视秦仁一边扬起尾巴，报复性地抽了下秦仁的脸。
    啪~
    别说，吸血姬的尾巴软哒哒，抽在脸上虽然也疼，但却是让秦仁莫名觉得有些快感的那种疼。
    “你啊，就别高贵了。”
    秦仁揉揉脸，抬手撇了下她脖子上的项圈：
    “都是人类的小母狗了，让你成为人类，反而是高抬你才对。”
    “切，是不是小母狗你自己心里清楚，懒得理你，睡了。”
    苏莉莉说完就抱着秦仁的胳膊躺下，看了一眼另一侧的洛瑶后，又挪挪身子，把秦仁的胳膊稍微压在了自己的侧腹下。
    “吃完就睡？”
    秦仁乐呵呵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你是小母狗还是小母猪？”
    “要你管。”
    “哎别急着睡，我先问你，你今天为什么咬波波的画？”
    苏莉莉闻言沉默了片刻，那张画上的圣痕和某个人妻的脸在她心底快速掠过，然后小声嘀咕道：
    “吸血吸惯了，嘴里有时候痒，所以就咬了呗。”
    “……”
    小狗磨牙是吧？
    这个原因秦仁是没想到的，不过他又不是血族，无法感同身受，只能对此表示一定程度的理解。
    “行，那睡吧。”
    “……”
    房间安静下来，秦仁闭了一会儿眼，然后下意识想将苏莉莉压在身下的那只胳膊抽出来，结果却一滞，感觉黑暗中有双微凉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秦仁，我是血族，你是我的初拥，这是我们永远无法改变的关系，你明白吗？”
    “嗯，明白。”
    “初拥就永远是初拥，没有谁…能抢走别人的初拥，不管是人类，还是血族，还是其他…这你也明白吗？”
    “嗯，明白。”
    秦仁嘴上依旧，可苏莉莉自己也知道，她的意思其实并没有传达清楚。
    毕竟，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此时在想什么。
    “算了，当莪没说，晚安…”
    于是两秒后，她放开了他的胳膊，猫儿似的蜷了蜷身子，背对秦仁转向了床边的方向，闭上了眼睛。
    直到朦胧中，腰间和小肚子上传来幽幽的一暖，她才重新悄悄睁了下眼，粉润的唇儿抿起一丝一闪即逝的笑意，接着便真正地进入了梦乡。

 204 身份证

    “哥哥早。”
    “早啊，你们…开始了？”
    “嗯嗯。”
    秦仁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家里的几个女孩子已经虔诚地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连这段时间一直晚起的鱼有容，此时也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睡眼，乖乖地坐在师父旁边，纤柔的背挺的笔直，很是郑重。
    她们摆弄着一大早买来的香蜡，充满了玄乎乎的气氛，不知道的以为是要跳大神或者祭祖。
    但实际上，单纯的姑娘们，只是为了即将拥有自己在地球上的合法身份而准备着神圣的仪式。
    “呼——”
    “吸——”
    三个女孩子一本正经地深呼吸，洛瑶本来还在期待地搓手手，结果也被鱼有容轻轻握住手腕按了下去，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安分些。
    嗯…
    搞的很正式嘛。
    秦仁抱起手臂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
    茶几上，除了准备好的三张神奇小卡片以外，还一些类似“祭品”的东西。
    鱼灵儿面前是自己的剑。
    鱼有容面前是一杯奶茶。
    洛瑶面前是一個用打湿的卫生纸团捏成的小人儿。
    “这是啥？”
    秦仁指了指小人儿。
    洛瑶咿咿呀呀地昂起脸：
    “是秦仁~”
    “……”
    秦仁嘴角微微一抽，不解的目光投向鱼有容，却见鱼有容也把目光投向了师父，语气中带有一点儿小孩子气的不乐意：
    “师父，不是说要摆最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吗，秦仁也算啊…”
    “怎么不算了？”
    洛瑶不服地双手叉腰：
    “秦仁就不是东西了嘛？”
    “可你这是纸做的，又不算真东西…”
    “真的我也有，秦仁，正好，你快过来，然后…然后在茶几上蹲好，就像莉莉平时那样…诶疼疼疼——”
    软糯的小脸蛋儿被秦仁熟练地捏成了各种解压的形状，而鱼有容和鱼灵儿经过商量后，最后还是一致达成了【秦仁不是东西】的结论，把洛瑶捏的小纸人作废。
    ……
    偌大的秦家，秦仁不可能只对某一个人来说才最重要。
    秦仁，是大家的秦仁。
    至少在两条蛇儿看来，秦仁那个叫什么橙子橘子苹果的道侣回来之前，一直都会是这样，在这一点上，师徒俩无需太多言语就可以达成共识。
    ……
    “瑶瑶，把你的可乐拿来。”
    最后纸人儿换成了可乐，大中小三个姑娘分别点好了蜡烛，在香蜡店赠送的一块花泥上插上三只细香，然后闭上眼睛，由鱼灵儿为首开始呢喃起了一种类似经文的晦涩东西。
    如果是晚上的话，这样的场景或许会比较渗人。
    当然，这并不是秦仁觉得。
    而是团团貌似是这样觉得的。
    “喵…”
    姑娘们在客厅里为“落户”而大搞仪式感，电视柜前的团团则是打了个哆嗦，抖了抖身上微微炸起的毛，第一时间发着嗲钻进了秦仁怀里，扭着屁股，色色发抖。
    “喵嗷…”
    团团翕动着粉嫩的小嘴哼哼，理所当然地要求着秦仁的安慰。
    毕竟人家是敏感的猫猫，胆子本来就小，有时候甚至会被自己的尾巴吓到，看电视看到恐怖片的时候也会抬起爪爪捂眼睛，此时面对几个神叨叨的人类，好奇诚然会好奇，可害怕的成分也是有的。
    “猫的胆子的确是小…”
    秦仁揉揉团团的脑袋，然后勾着她的下巴抬起她可爱漂亮的脸：
    “…可是团啊，你是狐狸啊。”
    “喵~”
    团团无所谓，小嘴儿含住秦仁的手指头轻轻一咬，嗔了他一眼之后，继续在他双腿上娇气地蹭起来，一副“我不管，我就是怕怕，快哄我”的德行。
    “装什么装。”
    秦仁笑笑，捏她圆圆的毛茸茸的屁股：
    “无理取闹。”
    “喵~…”
    “好好好，摸摸毛，吓不着。”
    事实证明一只会撒娇的猫咪比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更容易让男人心软，秦仁最终还是从了团团，好好地挼她，挼的团团眯起眼睛，喉咙里一直呼噜呼噜地响，最后小舌头都软软地耷拉在嘴边了才差不多算好。
    而这期间，趴在窝里的某只小母狗则是一边假寐，一边时不时睁开半只眼睛望一眼秦仁怀里的那坨绒布球。
    “昂…”
    切，狐媚子…
    偶尔在心底的一句腹诽，原本应该只是作为老冤家习惯性地吐槽，可苏莉莉也不知道怎的，今天……或者说最近以来，她对这狐媚子动不动往秦仁身上黏的行为，渐渐有了一些发至内心的不爽了。
    啧，这可不好…
    狐媚子毕竟是真的狐媚子，是个小畜生，是秦仁豢养的爱宠。
    可“小母狗莉莉”呢？
    总不能也是真的小母狗，也是秦仁豢养的宠物吧？
    堂堂的高贵血族，人形态的时候，本来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关系和态度上都“委身”于自己的初拥了，若是黑龙形态的时候，也把自己真的代入成他的宠物，那不就…不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全部都交出去了吗…
    ……
    “好了，呼…”
    “师父？”
    “嗯，开始吧…”
    这边苏莉莉趴在窝里思考人生，另一边鱼灵儿们也做完了前期的仪式，看着桌上的三枚焕发玄妙光彩，材质迥异的卡片，大中小三个姑娘心中都很忐忑很紧张也很欢喜。
    “一…”
    “二…”
    “三…”
    三个人一人一句，依次数到三后，齐齐在那张小卡片上按上了自己的手指。
    “喵…”
    “嘘…”
    秦仁抱着团团在一旁围观，他原本以为也就是按个印章的感觉，然而，这三个卡片，或者说这三个流淌着古代智械血脉的魔物，在这一刻真正地彰显出了作为生物，甚至作为智能生物的表现。
    原本安静的客厅里，此时却在空气中开始涤荡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金属嗡鸣声，既不刺耳，又不温润，非要形容就是古怪。
    而更为古怪的，还有整个房间里开始逐渐显现的一条条淡蓝色的光线。
    这些光线有形无质，看得见摸不着，就像间谍电影里的防盗红外线一样，颤抖着徐徐出现在空气中。
    先是只有三根，看起来是从三个女孩子连接到卡片上，再然后是十根，二十根，五十根…最后密密麻麻，分不清有多少端点，无数的淡蓝色光线把整个屋子里大大小小的每一个物件每一个角落都仿佛连接了起来。
    “你们没有什么不适吧？”
    秦仁没有光顾着眼前科幻般的奇景，及时地问了姑娘们一句，而鱼有容们都是摇头，手指放在卡片上也不敢动，呆呆愣愣也如秦仁一样在观察着这幅景象。
    而房间里的光线也在变动，眨眼间从屋内延伸到了屋外，一道道数不清的淡蓝色从阳台往外抛射出去，消解于晨光里，而秦仁再一细看，发现每一根线条其实都不是实线，而是间隔不一，也不均匀的虚线。
    而再看那些构成虚线的小段，会发现又是由更小的光线组成。
    以此类推，直至肉眼无法分辨的光点…
    “这些是…信息？”
    秦仁隐隐意识到了这些线的作用，就好比人类使用的摩尔斯密码，计算机使用的二进制一样，这些光线，本质上是这些卡片，这些魔物用来传输信息，接受信息，甚至说话或者写字的方式。
    如此奇特的一幕，持续了足足两分钟。
    两分钟后，所有的光线陆续消失，而原先质地奇特的那三张卡片，则是变成了颜色和外观秦仁都很熟悉的样子。
    “秦仁…”
    “哥，这个是？”
    姑娘们也都又惊又喜地拿起来，朝秦仁投向确认的眼神。
    “嗯，这就是…你们以后的身份证了。”
    “和哥你的一样吗？”
    “嗯…”
    “太好了~！”
    好是好，但秦仁更好奇这样得来的身份证，上面的信息会是什么样，是否真的能用，于是立刻拿来鱼有容手上的那一张一瞧，表情顿时就僵硬了。
    整个身份证乍一看和普通的没什么区别，甚至照片都是自动生成了当前女孩们的正面图像，一眼下去，【姓名】【性别】【住址】之类的文字信息也算正常。
    但其他信息，比如【民族】，鱼有容的身份上很离谱地写了一个字：
    【蛇】
    鱼灵儿的亦然。
    洛瑶的身份证上，【民族】一栏写的则是【貔貅】
    毫无避讳！相当实事求是！
    至于出生日期，这三张身份证也进行了令人费解的“优化”。
    按照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算起来，鱼有容同学今年是18岁。
    鱼灵儿是30岁。
    洛瑶也是18岁。
    “……”
    秦仁看着这三张身份证，陷入了沉思。
    且不说原先的神奇魔物是根据什么，进行了这样的优化，单说上面这离谱的民族信息，真的能用？
    “喵？”
    就在秦仁对这个玩意儿和阿翠信誓旦旦的保证感到纠结的时候，咔嗒一声轻响后，一道道蓝色光线再次浮现空中，秦仁愕然一看，原来是自己带回来的另外两张卡片，其中一张因为原本打算给苏莉莉的缘故放在了外面，此时正被一只毛乎乎的小爪子按在了地上。
    “团团…”
    秦仁本来下意识想去把卡片拿走，可忽然意识到这样太莽撞，毕竟卡片是他不曾了解的魔物，谁也不知道在映刻身份证的时候中断的话，会发生什么。
    而团团自己也怔怔地望着周围，踩着卡片，没有放开爪子的意思。
    因此，一屋子的人就又老老实实等了两分钟。
    “喵！”
    两分钟后，一张属于团团的身份证诞生了，团团惊疑不定地叼起来，扑进了秦仁怀抱。
    好家伙，猫爪也能用…
    “没事儿没事儿，不用怕，乖。”
    秦仁稍微哄着她，然后拿起团团的身份证。
    姓名团团…
    性别女…
    ……
    一路看下去，这一次，秦仁的震惊比之前更大。
    “民族…九尾？”
    “喵~”
    “……”
    团团是狐狸的事情，秦仁当然已从苏莉莉那里知道过了，可如果是神话传说中的九尾狐，又那得单独算一个新闻了。
    而对于此刻的秦仁来说，团团是九尾的新闻，依旧比不过他眼下这张身份证上的另一个信息注目。
    那便是身份证右侧，一张长着猫耳朵的少女的照片。
    ——————————————
    （好了好了，开变开变，简介内容正式兑现~）

 205 九尾

    “喵？”
    “喵你妹，傻乎乎的。”
    “喵？嗷呜…”
    “你再骂？”
    这臭猫，刚刚才腻腻歪歪地哄完她，怀中还温存尚在呢，结果随口嘴她两句也要计较。
    呵，女人…
    秦仁不跟女人或者母猫或者母狐狸一般见识，他看着手里这张极为特殊的身份证，除了惊讶于【民族：九尾】的信息之外，更在意的是旁边的寸照。
    微微歪起的脑袋…
    小巧可爱的脸型轮廓…
    两只毛茸茸的高高竖起的三角形耳朵…
    还有纯白中泛着淡淡银光的短发，微微打着漂亮而整齐的内扣，垂落在雪白的脖颈旁…
    ……
    老实说，如果这单纯只是一个蓉城大街小巷里常见的cosplay的那种猫耳少女，秦仁第一时间的反应还不至于太惊讶。
    不过这张照片却很特殊。
    因为除了头发猫耳等信息可见以外，照片上这个少女的面部五官，全都被一片马赛克挡住了。
    模模糊糊，是那种横向的有点儿涂抹感的马赛克。
    秦仁能第一眼看出这是一個猫耳少女，全是凭借整个头像的轮廓以及左边【性别：女】的字样。
    “哥。”
    在场的其他人中，鱼有容同学第一个凑过来：
    “这是…团团么？”
    “嗯…”
    秦仁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不知道。”
    话不能说满了，毕竟秦仁并不清楚带回来的卡片是如何运作的，照片上打码的人脸跟团团的猫脸也没法一起比证。
    “团团，过来。”
    “喵~”
    秦仁招了招手，只记主人好不记主人仇的懂事猫猫立刻就迈着妖娆的小碎步过来了。
    “瞧瞧，这是谁？”
    “喵？”
    团团顺着秦仁指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然后露出嫌弃的眼神，小爪子把自己的身份证拍到了地上。
    “啧，别闹。”
    秦仁捡起来，重新拿到她眼前：
    “仔细看，仔细想想，这是不是你？”
    “…喵。”
    团团姑且再多看了一会儿，两会儿，三会儿…
    然后臀儿一翘，直接把身份证叼走，跳下去，叼进了某小母狗的窝里扔进去，头也不回地转身，还用后腿刨了两下。
    显然，她对身份证上的陌生形象不仅没有好感，貌似还因为觉得对方竖起来的耳朵是在对自己挑衅，因此直接将其拉黑。
    而作为积怨已久的老冤家，她这种把别人的家当作垃圾堆的举动，自然是成功惹到了还在窝里假寐的苏莉莉。
    “昂！”
    小母狗难得地在大白天瞪圆了她清亮的双眼，咧开嘴巴露出两颗洁白尖锐的小虎牙：
    “昂呜！”
    团团则是优雅地回头，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喵？”
    呀？原来你在里面啊，抱歉，光顾着扔垃圾，没看到呢~
    “……”
    哪怕是秦仁也能听出来，这绒布球想要表达的意思非常绿茶。
    “昂呜——！”
    “喵嗷——！”
    于是两个小毛球又日常开战，黑色和白色的毛毛薅了一地，鱼有容手脚麻利地去拿粘毛器和扫把，鱼灵儿开始收拾茶几上的香蜡摆设，洛瑶则是抱着可乐，熟门熟路地跑去叫唐波波看戏了。
    “唉…”
    秦仁无奈地摇摇头，默默去窝里把团团的身份证捡起来，又兀自研究了一会儿之后，只能姑且认为这是一张【半成品】。
    说白了，就是卡片也实在搜刮不到团团可以适配适用的身份信息，所以就生成了这么一个残缺的信息。
    毕竟【民族：蛇】这种信息多少还能有说法，可照片上放一个萌萌的猫咪小脑袋，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九尾…”
    秦仁手指摩挲着上面的这两个字，眸光在马赛克照片上打量着。
    “不是猫耳，是狐耳吗…”
    无关紧要，都很可爱就是了。
    只是卡片给出了这样的一个模子，秦仁不禁会想，团团将来有一天会不会就真的变成这样，真地变成一个活生生的少女呢…
    ……
    扪心自问，曾几何时，在苏莉莉还没来，阿翠那的兔子也没有成精之前，秦仁就已经想过假如团团变成女孩子的情景。
    只不过当时因为还不知道她是狐狸，以为她就是个猫，所以想象会仅仅局限于自己看过的某些作品。
    可如果是狐狸的话，要说成精，秦仁就会忍不住想起自己真正接触过的，那些被称作狐仙的魔物。
    妖面人身…
    惨白的三角脸…
    浑身奇怪的膏药味…
    一点儿也不勾人反而渗人的细长双眼…
    ……
    作为狐狸，要是团团以后成了精，变成狐仙的样子，那秦仁可就…
    “喵…”
    正想着，打完架的团团跳过来，一片儿温热的小舌头舔了舔他宽厚的手掌虎口，用自己的方式，对发呆的秦仁表达了在意和关切。
    “没什么，在想事情罢了。”
    秦仁莞尔，整理着她脖子上被挠的乱糟糟的毛毛，待她蜷缩着小小的身子趴在大腿上之后，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当初刚捡到她的时候。
    ……
    那个时候的团团，也是一声乱糟糟的毛，却远不如现在这样干净。
    雨水下，泥地里，脏兮兮地，几根几根地粘在一起，黯淡双眸抬起来看向秦仁的那一眼，朝着秦仁气若游丝的那一声轻咛，无不触动着秦仁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而当她看到自己眼神里的犹豫时，那果断而绝望地一个低头，那个挣扎着起来要走向它处独自寻找食物的怜弱而倔强的背影，也是秦仁最终决定将她带回家的另一个原因。
    可怜，但不自怜。
    痛苦，但不放弃。
    这个稍稍有些特别的小东西，一转眼竟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比那些所谓高血统，纯血统的猫咪还要漂亮聪明了呢…
    ……
    “喵…”
    眼前的景象渐渐从回忆回到现实，抬起小脑袋的团团望着秦仁双眼里看不懂的柔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儿害羞，刚想扬起大尾巴遮一下脸蛋儿，却觉身子一轻，整个猫已经被他搀着腋下提了起来。
    “喵？”
    大大的疑惑中，秦仁的面庞在她大大的蓝眼睛里越放越大，最后便觉粉嫩的小鼻子微微一暖，有些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眸子后，自己的脸上很快又被秦仁亲了一下。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就算成狐仙了，也都是我的小宝贝儿，知道吗？”
    “喵…喵~”
    坏了坏了，他…他好突然…
    这下人家是真地想害羞了，团团两只爪爪捂着小脸，在秦仁的怀里滚了一圈，又滚了一圈，雪白的肚皮露出来又被他揉了好一会儿，毕竟是第一次被他这样人模人样地亲亲+表白，心中着实越想越欢喜，也越想越难为情，最终羞答答地喵喵两声就跑到阳台深呼吸去了。
    “九尾…”
    秦仁望着她摇曳轻灵的背影，心底再次嘀咕起这个身份，视线在她圆圆的臀儿上来回打量。
    这才一根尾巴啊…
    还有八根呢…
    在他正琢磨着这个严肃的问题的时候，秦仁的双膝微微一沉，低头一瞧，竟然是另一个打完架，毛毛同样乱糟糟的家伙跳了上来。
    “哟？”
    这一位可是从来不黏人的，至少现在这个形态是如此，秦仁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稀客啊。”
    “昂…”
    小母狗莉莉不满地哼了哼，就这么趴在秦仁腿上一动不动，唯有背部微微弓起，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秦仁知道她的脾性，也不逗她了，拿起茶几抽屉里的小梳子帮她梳起来。
    “别生气了，反正她也打不赢你。”
    “……”
    苏莉莉没说话，黑溜溜的眼睛直愣愣瞧着阳台的方向，不知道在看窗外还是在看团团。
    直到当天夜深了，又到用餐的时候，照例溜上床变为色气萝莉的她，却忽然背对秦仁久久不说话，表现出了很奇怪的样子。
    “干嘛？这是要绝食啊？”
    秦仁打趣地捏捏她好玩的尾巴，手腕却被她挥动起来的尾巴甩的一疼。
    接着，她好看的脸蛋转了过来，颦起的眉儿下，那双红宝石样的双眼里，有着明显的不悦以及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愫：
    “你亲她。”
    “？”
    “白天，你亲她了，那个狐媚子！”
    “……”

 206 秦仁的心

    血族，一个高贵的种族。
    至少在她们自己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一个高贵的种族天天被迫跟一個低等种族置气，自己的眷仆也不帮自己就算了，还老跟她眉来眼去卿卿我我…
    以至于今天，更是当着她的面亲了那个臭狐狸！
    “秦仁你到底是谁的初拥！”
    “害，怎么还生气了呢…”
    “你说呢！”
    苏莉莉觉得这是废话，自己人不帮自己人，反而跟敌人搅在了一起，这种事情放在任何情景下，任何人身上，不都是一件很让人生气的事情吗？
    而秦仁在稍微思忖片刻之后，也很快理解了苏莉莉的心情，心下不免产生了一点儿尴尬。
    “这个就…只能说声抱歉了啊…”
    他翻了翻身子，一手搭在她圆润纤巧的肩头，一手轻轻安抚着她因为愤懑而有些绷紧的光滑尾巴，凑到她耳旁认真地承诺：
    “以后，你不在的时候我再亲她，好吗？”
    噼啪！
    平时看起来柔弱软糯的尾巴在空中一甩，噼啪宛如一条黑色闪电，一鞭子抽在秦仁胸膛，秦仁呲牙咧嘴还没来得及揉，连着又是砰砰几个小拳头，雨点儿似的砸下来。
    “我让你亲！让你亲！白天没亲够是吧！你还准备瞒着我亲她多少次啊！”
    “不是，你先冷静，冷静点儿行不行？”
    别看吸血姬小小的，闹腾起来动静却不小，秦仁耐心把弄歪的枕头归置好，再把貔貅身上掀飞的被子给她披好，看到貔貅扭着小屁股感觉不舒服地梦呓两声了，还得温温柔柔地吻一吻她的唇儿以作安慰…
    等抬起头再看向苏莉莉的时候，秦仁发现对方的小脸儿比方才更加阴沉了一些，胳膊抱在丰软的胸前，嗤笑地斜睨他：
    “原来如此，你可真是谁都爱亲呢…哼！”
    “呃…意思是你能理解了？不生气了？”
    “……”
    苏莉莉被秦仁的厚脸皮震惊，刚才生气，现在又震惊又生气，惊怒交加之下决定天亮之前都不要和秦仁说话了，背对他侧身躺下，长长的尾巴从腰后绕到身前来，抱在怀里代替秦仁的胳膊，合上眼，试图去梦里继续抽他。
    奈何有些东西越想越生气。
    白天被狐媚子羞辱过后，自己的初拥又和狐媚子“缠绵”的画面一直萦绕在苏莉莉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纵然闭上眼睛了，细嫩的下唇瓣儿也不自觉地慢慢咬起来，睫毛一颤一颤的，没多会儿竟有了一点湿乎乎的感觉。
    是的，吸血姬生平第一次，前所未有地，竟然有了委屈到想哭的冲动。
    尽管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很荒谬的事情，为了一个区区初拥和一个可恶的狐狸没必要，可真当那股子情愫涌上来就是忍不住。
    偏偏她又是个血族，不可能像某些灵兽之流那样无理取闹地找人撒娇…
    “莉莉？”
    “……”
    背后有些热热的，又是他凑过来了，苏莉莉使劲儿憋着，不理会他。
    “这就睡啦？”
    “……”
    呵，不然呢？
    “我提一嘴，你好像还没吃饭呢…”
    “……”
    吃你妹，气都气饱了。
    咕~
    “………”
    可恶！都怪他的提醒！
    苏莉莉尽量吸着气，想让肚皮不再发出声音，可越吸，却貌似叫的越欢了。
    咕咕~
    秦仁听的好笑，又不敢笑，毕竟人家是正儿八经在生气来着。
    唉，明明是简单的猫猫狗狗的事儿，主人亲一亲宠物本属正常，这结果给闹的…
    秦仁心生感慨，嘴上也开始花里胡哨地说些骚话。
    “啊~，莉莉大人~”
    “……”
    “尊贵的血族女王~我最敬爱的主人~”
    “……”
    “请享用我的供奉吧~！”
    “………”
    虽然表面无动于衷，不过两个人挨的近，秦仁可以清晰地看见她胳膊上和背上浮起的鸡皮疙瘩，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的耳垂亮起了薄薄一层石榴的颜色。
    真漂亮。
    秦仁心想，然后脑袋靠过去，下巴轻轻磕在她的肩上，温热的呼吸吹动着粉色耳垂上细细浅浅的绒毛：
    “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吃不吃饭？”
    “……”
    “想好哦，建议你别硬撑，傲娇已经退环境了，我姐现在都不怎么傲娇了。”
    “……”
    苏莉莉虽然不清楚什么是傲娇，但姑且能感觉出他应该在说自己的态度问题。
    呵。
    初拥凭什么跟他的主人谈态度？要是放在两百年前，这种以下犯上的初拥，可是会被当场被嗦成人干儿的！
    而苏莉莉的话…
    哼，虽然不至于把秦仁变人干儿，可从今天开始，绝食抗议是肯定的了！
    起码绝到明天的那种！
    这是关系到血族尊严的倔强，苏莉莉是认真的，是严肃的，秦仁隐隐能感觉到这一点，所以也同样很认真，很严肃地问她：
    “所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谅？”
    “……”
    愚蠢的问题，这种事情应该初拥自己去想，她才没有提供建议的义务呢。
    就连苏莉莉有时在电视上无意瞥到的那些电视剧也是这样的，里面的女人一生气，男人不论问多少遍“我错哪了”“我该怎么做”，女人都是绝对不会回答的。
    在这方面，显然人类和血族是有一定共识的，所以就让秦仁自己去想吧。
    而秦仁也确实想了。
    想了一会儿后，抬起左臂，裹春卷儿似的把苏莉莉翻过身来。
    “你…你走开！”
    萝莉状态下的苏莉莉力气小，可是会魔法：
    “要逼我对你用昏睡术了嘛。”
    “你用法术需要念咒什么的吗？”
    秦仁忽然问了个很偏题的事儿，害得苏莉莉也怔了怔：
    “要是要…但不用念出声，嘴巴动一动就好了…”
    “这样啊。”
    秦仁了然点着头，苏莉莉就警觉起来：
    “你…你问这个干嘛？”
    “当然是阻止你对我用法术了。”
    秦仁挑挑眉，随意地一声轻笑，继而有力的胳膊将苏莉莉搂进了怀里，就这么在她呆呆的眼神中，堵住了她香滑软嫩的双唇，一丝丝地品尝起了吸血姬所特有的巧克力般的甜蜜味道。
    “！”
    “…”
    比起最近常吻的两个女孩子，这一次的秦仁，对待苏莉莉，有些格外的强势。
    以至于苏莉莉在反应过来之后，两手一个劲儿在他胸前推搡捏打也不管用，换来的只是秦仁更用力的搂抱和更炙热的呼吸，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样，让苏莉莉的动作没多久就开始变得无力。
    “唔~哈…”
    初拥的，男人的气息在一点点融化苏莉莉的身体，好不容易留下的最后一股力气，本来是扬起了尾巴想要抽他的，可秦仁直接一个抓握，就将她末端的一小截儿尾巴直接捏在了手心，拇指再一叩，三角形的尾巴尖儿也被塞进了掌心紧紧地裹住。
    “~！”
    苏莉莉鼻腔里发出一声嘤咛，整个身子猛地一，旋即连同无力垂下的尾巴一起变得软哒哒，而秦仁更是可以隔着她单薄的布料。
    ……
    而等到两人分开的一刻，秦仁望着苏莉莉那张被抹上了桃花颜色的脸蛋儿，望着她水汪汪的双眸，还没来得及问一句“这样能不能原谅我”，就见眼前腾起了一团黑雾。
    砰！
    声音不大，最多就比肥皂泡破裂的声音大一点。
    旋即黑雾消失，好闻好吃的萝莉也消失，床上只有一条可爱的黑色小母狗。
    “呜…”
    她好像有点儿晕乎，呜呜咽咽地哼哼着，直到瞥见秦仁就一愣，然后迅速地钻进了被子里，并且紧紧地咬住被角。
    “……”
    太害羞了吗…
    秦仁看得既无语又有点儿想笑，而心底则是异常地平静。
    毕竟哪怕不想承认，可事实上，秦仁自从肩负起“喂养”小姨子的责任后，他在某些方面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而正是这样说不清对错的变化，让他比以往更积极，更主动，更热烈，也更自然地吻了苏莉莉。
    血族和初拥？
    在地球上，男人和女人之间，应该有比这更受认可的，基于内心感情的关系吧。
    至少，秦仁是这样想的。
    就像他和团团，苏莉莉和他，终究不会是真正的从属关系，和家里的其他女孩子一样，秦仁关心着，喜爱着她们。
    过去的秦仁，曾经想过“理性”地对待她们。
    但现在的秦仁觉得，这样的想法其实是自私的，根本上是自己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才一直提醒自己“理性”。
    然而实际上，如今的秦仁已经渐渐意识到了一个无可奈何的事实。
    那就是，他真的没法普通。
    哪怕是可以丢掉驱魔人的身份，他也无法将身边的这些从天而降的女孩子们，纳入他作为“普通人”的生活。
    坚守，不一定是高尚的原则。
    放手，或许才是应有的坦然。
    选择放手的秦仁，放开的是对以往的自己内心的某些虚伪的束缚，抓住的却是一份更加真实也更加真诚的心，用它，来面对重要的家人，面对身边的女孩子们，面对自己。
    ……
    呼——
    “昂…？”
    秦仁掀开了被子，唇角扬起弧度，看着被窝里匆匆埋下脑袋的小母狗，拍她屁股：
    “还没羞完？变回来吧，吃饱了再睡，饿坏了的话，你的初拥肯定会心疼你的。”
    “昂呜…”

 207 亲错了

    生物钟并不是绝对的。
    总有某一天的有些时候，会突然早困，或者早起。
    秦仁就是。
    在约莫五六点钟的时候，秦仁自然醒了过来，属于那种大脑刚刚开机，已经没了睡意，但眼皮子还想闭着的状态。
    “啊——”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发现怀里空空的，看来貔貅多半是掉出去了，于是大手一通胡乱的摸摸抓抓。
    嗯…
    毫无疑问是某个“老妖婆”了，秦仁已经习惯了无数個这样的早晨，但依然不能第一时间分出手心里具体是哪个部位的肉肉，只会习惯性地继续囫囵地再多摸一点儿，再摸一点儿。
    需要理解的是，秦仁并不是变态，这只是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动作。
    “嗯~”
    就这么又挼了一会儿，有人被挼醒了。
    “~”
    又是几声懵懵懂懂有些发嗲的呻唤，小家伙快要被挼醒了，在被子里拱了起来，秦仁也顺着她声音的方向挪了过去，感觉下巴碰到她的鼻子了之后，便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上一点点亲吻起来。
    带着几分梦呓的感觉，越亲倒是越迷糊了。
    清晨原本发凉的空气就温暖暧昧起来，而秦仁的身后，一道奶声奶气的呢喃也在这时意外地响了起来。
    “变态秦仁…脚脚…不给你吃……”
    “？！”
    秦仁耳朵一动，相比之下，好了明显，身后这个声音才是他更加熟悉的那一个。
    那他现在亲的谁？
    明明同样的娇小，同样的柔软…咦？不过仔细感受一下，的确也是有很多不好明说的不同之处。
    嗯？！苏莉莉？
    秦仁醒了大半，睁眼一瞧，眼前这张在睡梦中凝着眉，双颊挂着红晕的小脸蛋儿，可不正是昨晚羞成了一坨狗子的吸血姬吗？
    ……
    秦仁记得那之后连哄带骗了半天，她才勉强变回人身，只不过整个人依旧裹在被子里像个毛毛虫一样，吸血的时候也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快速了事，把秦仁好一阵疼。
    可今天这醒来一看，她怎么还没变回小狗？
    秦仁刚开始还脑袋昏昏沉沉没想清楚，闭上眼琢磨了一下才想明白，估摸着是自己今天醒太早，所以还没赶上她变回去的时候。
    如此一来，身边就躺着两个手感差不多的女孩子，秦仁在睡意朦胧中亲错了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
    “秦仁…秦仁…”
    “在呢在呢…”
    这时候，秦仁身后的“正主”又哼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秦仁动静太大，还是她自己在梦里感应到了什么，小嘴儿不满地撅高高，柔密的睫毛抖动着，眼看就要醒过来，秦仁赶紧丢掉怀里的苏莉莉，一个转身把貔貅抱过来，重新吻了起来。
    ……
    半晌后，吻够了，秦仁抬起头，貔貅的表情也舒缓下去，一脸“舒服了”的满足样子，重新沉睡下去。
    反观吸血姬，她也同样安睡着，方才和秦仁的吻似乎被她当做了南柯一梦，是延续了昨晚砰砰跳的心悸而已。
    “莉莉，莉莉…”
    秦仁轻轻推她，是怕她别因为昨晚的事情睡太沉，忘了及时变回小母狗，在秦仁开诚公布前被貔貅提前发现就不好了。
    “莉莉？”
    “呜…不要…”
    “？”
    “区区…初拥…”
    “？？？”
    莉莉似醒非醒地喃喃，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怪梦，黑色的长尾巴被她抱在怀里，只有一片软乎乎的尾巴尖儿从中露出，抵在苏莉莉的唇角。
    “混蛋秦仁…快拿走…”
    “……”
    秦仁听的眼皮跳，这货的梦境精彩程度，貌似一点儿也不比平时的貔貅差。
    苏莉莉也感觉嘴边有点儿痒，先是有些抗拒地侧过脸去，结果尾巴尖儿也晃晃悠悠跟着偏了过去，继续往她嘴边喂。
    ……
    “…我是血族…不是天族…”
    “…混蛋…快拿走……”
    “…再不拿开，我…我要咬了…”
    ……
    不明所以的梦话还在继续，结果这么一来二去，三角形的尾巴尖儿也始终摇摇曳曳地往苏莉莉的唇边凑啊凑，蹭啊蹭的。
    最终，苏莉莉也就不耐烦地放弃了似的，眉头皱起来，眼睛闭的稍微紧了些，一脸犹豫而为难地缓缓张开小巧的两片儿红唇，把自己的尾巴尖儿含进了嘴里。
    “哼嗯~”
    尾巴毕竟是吸血姬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一声闷哼后，苏莉莉脸上本来都消散的红晕又再次浮起，哪怕还在睡梦中，一对小手也紧紧地攥了起来，身子明显地一躬，几颗雪白的脚趾头一下绷紧，一下又抻直。
    这整个反应看起来说是难受吧，下一刻苏莉莉的小嘴却又不自觉地再次张开，将自己的尾巴吞的又更多了一些。
    “哈唔…”
    这一次，苏莉莉小脸儿上的酡红更甚，反应也更强烈了点儿。
    大概因为梦里意识不清的原因，点点香涎也化作丝丝清冽的水线滴滴哒哒地流出，然后沿着尾巴，像融化的雪糕一样缓缓滴落。
    “……”
    有一说一，看到这里的秦仁，其实突然有一点儿不想叫醒她了，想把她这有趣的“衔尾蛇”表演看到最后。
    不过这也只是想一想，真要由她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来不及变回小母狗，于是秦仁更加用力地推苏莉莉，终于是把她给叫醒了。
    ——————————
    “昂…”
    醒来的吸血姬一见到秦仁，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昨晚的初吻以及方才的梦境，旋即就面红耳赤地跟秦仁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倒也也不用秦仁多提醒，看一看旁边的貔貅，就默默地变回了狗狗的样子，再在秦仁的手指头不轻不重地咬一口，白他一眼，旋即才跳下床回到了窝里。
    之后秦仁也是补了会儿回笼觉，睁眼起来一看，貔貅也正好醒来，嘿咻嘿咻地扭着屁股在换小内裤。
    “又换？”
    要不说是灵兽呢，几百岁还这么白白嫩嫩的…秦仁随手掐了下，然后提醒她：
    “你这体质明明又穿不脏，换的这么勤，不知道人家有容洗的累啊？”
    “哼，就知道心疼小鱼…告诉你吧，本座现在都是自己洗小内裤了~”
    “哦？”
    这一点秦仁倒是不知道，颇为欣慰：
    “可以嘛，又懂事了。”
    “那是~”
    洛瑶得意一笑，然后一扭头，该反过来讥讽秦仁了：
    “秦仁你再看看你自己，这么大了还尿床，越活越回去了。”
    “？”
    尿床？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秦仁先还以为是洛瑶自己尿床了甩锅，但瞅了瞅床单，并非洛瑶睡的半边。
    右边…
    要说昨晚谁在右边，那当然只有某条小母狗了…
    “……”
    回想起昨天抓她尾巴的时候，自己贴身感受到的那种潮乎乎热烘烘的感觉，秦仁心里差不多也有数了，干咳两声，随便找几句“半夜喝水洒了”之类的谎话过后，就匆匆把床单换下来扔洗衣机换掉了。

 208 云姐的蛋

    “仁哥仁哥，快快。”
    “啥啊？”
    “是李经理，又在群里闹呢…”
    “就是就是，他自己把方案给成本拿错了，成本算出来的售楼部贵的离谱，结果又甩锅给我们，刚才打电话连云姐都怼！”
    ……
    千禾建筑公司，秦仁早上一出现在门口，冬姐和孙姐就连嚷嚷带小跑地来告状，告甲方经理的状。
    毕竟在设计五部，秦仁素来都有甲方杀手的称号，渐渐的都已经开始名声在外，其他部门也有所耳闻了，所以就算是冬姐孙姐这样的职场老油条，遇到这种事儿也是下意识地会找秦仁这个能干的后辈帮忙。
    而秦仁呢，别的不说，主要是听到云婉禾被怼了，那作为部长的徒弟&搭档&朋友，他自然是要是出头的。
    径直来到桌前，部长工位上站着一抹葫芦儿似的优美背影，云婉禾一只手举着电话在说着什么，另一只手微微捻着黑色的竖纹包臀套裙，裙摆下黑色的纤薄连裤丝袜包裹着她匀称的双腿，两只脚儿则是踩在一双灰色细跟高跟鞋里，哒哒哒的，原地踱着小碎步，显然是在进行一些氛围不太轻松的对话。
    嗯…
    话说她现在还真就喜欢穿跟儿比较高的鞋子了啊…
    ……
    看着看着，秦仁鬼使神差想起了之前在工地上巡场的一些事情。
    想起了俏丽的成熟女人那对儿丝袜美脚特有的肉香，想起了她软嫩足趾间绷起的尼龙纱的摩挲触感，当时那种旖旎而暧昧的体验，全都还留有意犹未尽的难忘印象，让秦仁不禁稍微开了下小差。
    而待回过神后，秦仁耳朵一动，听到了云婉禾口中的一句“李经理”，确认了她在和甲方通电话，便果断地从她手里拿过电话。
    “诶？”云婉禾愕然，转头看见是他，唇儿微微一张，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嗔他一眼，是提醒他不要太过激的意思。
    “喂？李经理，哈哈哈，是我，秦工啊…”
    秦仁自然也懂其中道理，怼甲方这件事讲究的就是拉扯和分寸，也会意地回应，捏了下她柔软的手心儿，惹得部长大人心中一紧，慌慌忙忙捋下耳发遮住发红的耳根，环视了一周后，有些心虚地在一旁的椅子上端坐下来，活像个正在考试作弊的女学生。
    “…李经理，我听说了，售楼部的事情是吧…嗯…你说…”
    “…这個没办法，该给的我们都给了…”
    “…李经理，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别忘了，群里文件的上传都是有记录…”
    “…嗯…嗯…行，那这样吧，我给我们黄总说下，把你们方总也拉进群，让他自己看…”
    “…哦？不用了啊？我倒觉得还是用的…”
    ……
    其实有聊天记录这种东西，这事情本来应该比较简单就能解决的。
    主要问题在于，李经理不是第一次跟部门打交道，双方也算是比较熟，李经理也总是把他接受的项目交给五部而不是其他部门。
    虽然对五部来说无疑是好事，可也就渐渐造成他有些自恃，部门里的尤其是部长这种职位的人对他的态度也不好太负面。
    在这种情况下，也就秦仁这种“区区小建筑师”能够比较硬茬地怼他了。
    李经理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跟秦仁打交道，知道这人虽然活好，有能力，可性格也着实强势，如今基本上都是跟秦仁以外的人耍横，遇到秦仁就可以说是直接萎了，打了三五句哈哈之后，也马上明白自己这锅是甩不掉了，最终只能自己跑到领导那里乖乖挨骂去。
    ……
    “云姐，怎么样？听说他很嚣张，有没有帮你出气？”事后的秦仁拍着胸膛，乐呵呵地邀功。
    “是是是，就你厉害…”
    云婉禾自然只能在表面上敷衍，其实每次这个后辈做些帮扶她之类的事情，她的心底都是欢喜的很的，只不过云婉禾有时候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更别说吐露出来了。
    ……
    “仁哥，外卖？”
    虽然秦仁已经很久不和周驰一起点外卖了，可到了中午，周驰还是会下意识地问一声。
    “不了。”
    秦仁摆摆手，和身边的程思雨对了一下眼神，小橙子眉眼间也泛着活泼的笑意，蹦蹦跳跳地凑过去之后，两人就肩并肩往茶水间走去。
    “诶等下。”
    “怎么了？”
    走到后门门口，程思雨停下来，略微沉吟，白生生的小手熟练地拉着姐夫衣摆，轻轻晃着身子，好看的水亮眸儿抬起来：
    “要不你先去，等我一会儿呗…？”
    “有事儿？”
    “一上午水喝多了，想嘘嘘。”
    “那我回座位等你。”
    “嗯~”
    ……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秦仁感觉小姨子跟他说话的时候，嗯…怎么说呢，就总觉得她越来越爱发嗲，撒娇的时候越来越多了，而且是那种不知不觉的，很自然的那种。
    甚至说句不该说的，秦仁偶尔会觉得，如今的程思雨比起【小姨子】的身份，更多的是带给他一种…一种…
    小女友的味道…
    和某个“大女友”的风味截然不同的那种…
    “嗯？”
    不对不对。
    神特么大女友小女友，这也想的太远了…
    ……
    颅内yy了半晌，秦仁忽然清醒过来，某些还在云里雾里的事情，自己好像想的太早了，掏出手机随便按了两下，却听到身后传来冬姐一惊一乍的声音：
    “哇！云姐你这手艺涨的有点快啊？都是你做的？”
    “哎呀你别嚷嚷…我就随便做做…”
    “这还叫随便？别说了，快给我尝尝这个蒸蛋，看着就水灵，跟云姐你的皮肤一样哦~”
    “……”
    面对冬姐的彩虹屁，云婉禾也是一阵无语，眼见她拿起小勺㧟了一勺，听着她嘴里的赞不绝口，心下却并没有多少喜悦，眼中反而徒增几分黯然。
    毕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今天的这份手艺是为谁准备的，如今便宜了些不重要的外人，纯粹是颇有些浪费了…
    “云姐。”
    “？”
    看到秦仁的面庞忽然出现，云婉禾有些愕然，秦仁则是笑呵呵地在旁边坐下，搓搓手：
    “表面光滑，里面应该也没有气泡，臊子不干不油炒的恰到好处，我专业人士表示很认可你的水平，嘿嘿，给我也尝尝呗？”
    云婉禾眼睛一亮，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在桌上找东西，很快翻出一个外卖送的塑料小勺递给秦仁。
    秦仁接过来尝了一口，有一说一，真的很好吃，有鱼有容的水平了。
    “怎么样？”云婉禾望着他，眼睛里的期待已经藏不住了。
    “好吃！”秦仁竖起大拇指，忍不住再来一口。
    “云姐，这年头会做饭，尤其是做的一手好饭的女人可不多啊，以后谁要是娶了你，文雅点儿说是福分，粗暴点儿说，那可真是爽死了！”
    “哎呀你爱吃就吃，说这些干什么…”
    云婉禾皱着鼻子瞪了他一眼，然而心情却是很久未有过的美丽，纤纤玉手默默地把自己的小饭盒一个劲儿往他面前推，看他吃的有些上头的样子，心底仿佛有只小麻雀在欢悦，顺便也张口问了一声：
    “小秦…”
    “哎。”
    “你今天…没和程工一起去吃饭了啊？”
    “哦哦。”
    秦仁抹了抹嘴巴：
    “她去卫生间了，我们待会儿去。”
    “……”
    云婉禾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凝，顿了顿：
    “这蒸蛋我做了挺多的，整整一层…还有米饭，我其实也吃不完这么多，可以分你一半…”
    “害！不用！”
    秦仁挥手笑道：
    “云姐你自己吃就是了，我来你这就图一乐，真要管饱，还得待会儿跟程工去…诶？云…云姐？”
    秦仁举着小勺的动作停滞在半空，眼睁睁看着云婉禾把饭盒猛地夺回去，双臂将其围在中间，俏脸儿阴沉，闷声闷气地大口大口吃着蒸蛋，两三下就吃了一大半，好在蒸的够细腻够滑嫩，没有被噎着。
    “呃…云姐？”
    “云什么姐！吃你的饭去！撑不死你…”
    “……”
    前后态度一百八十的转变，搞的秦仁有些措手不及。
    他站在一旁，望着云婉禾的侧脸，刚开始也懵逼，不过简单思忖片刻后，就大致能明白，部长大人这八成是又吃醋了…
    部长吃醋了，部员自然是要哄的。
    可云婉禾又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一两句话肯定哄不好，再加上后门处，已经回来的小姨子也在朝秦仁挥手了，秦仁便决定暂时不管她，晚上微信上慢慢哄算了。
    “那我先去吃饭了啊云姐。”
    “……”
    秦仁一边松着领带，一边朝后门走去，云婉禾用余光瞥着他远去的背影，瞥啊瞥的，一不小心把也后门的程思雨也瞥见了，于是心尖儿那种难受的酸酸的滋味便更甚了几分，只能转而发泄在午饭上，啊呜啊呜地使劲儿吃蒸蛋。

 209 《女友的x荡妹妹》（4000大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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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9 《女友的妹妹》（4000大更）

    “姐夫，你今天味道有点儿淡诶…”
    “这个…可能昨晚没睡好吧，怎么，不喜欢啊？”
    “没有，还是喜欢~哈唔…”
    ……
    茶水间里，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踮着脚，微微前倾着身子，双手扶在秦仁的肩上，有些上瘾地吸吮着他身上美味的鲜血，脑后一束顺齐的马尾辫儿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悠，扑腾起跟她姐姐一样的好闻清香，让秦仁心生旖旎的同时，脑海里也短暂地闪过了某个和小橙子一模一样的甜美面容。
    如果是以前，秦仁这個时候可能就会多愁善感地开始emo，心里又产生各种纠结。
    但现在，秦仁只在脑海的画面里，在程思云的身边，缓缓地增加上一个程思雨的模样…
    姐妹俩肩靠肩，一样的精致脸蛋儿，一样的可爱漂亮。
    不同的只有眼睛里的神采，一个饱含娴静若水的柔情，一个充满俏皮活泼的风情…
    “姐夫…”
    “！”
    脑中画面消散，秦仁怔了怔：
    “嗯？怎么了？”
    “你呆呆的，在想什么呀…”
    程思雨唇儿微微撅起一点儿，双手从他肩膀上滑下来，滑到腰腹再慢慢环住，身子稍微后仰一点儿，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如此一来，抬头望向他的双眼便会自然而然地增添一份无辜的惹人怜爱的味道：
    “…是不是在想我姐了？”
    “咳咳…”
    秦仁摸了摸下巴：
    “没有的事儿…”
    “骗子。”
    秦仁心虚的这么明显，聪明的小姨子就戳穿了，抬起小高跟儿鞋轻轻踢了他一脚：
    “想就想了呗，都说了，我就是代替姐姐的，你要是不想她，那才应该心虚的，不是吗？”
    “也…也是哈…”
    秦仁讪笑着挠挠头：
    “刚才确实想了橙子一会儿…嘶？！”
    秦仁话音未落就吃痛，程思雨则是快速收回掐他腰肉的小手，旋即也不给这笨蛋姐夫反应的机会，搂过他的脖子开始吻他。
    让你想姐姐…哼，亲死你…
    抱着那么点儿不方便与人说的私心，这一吻的风格也显得比以往更加贪婪。
    “~~~”
    “……”
    所谓熟能生巧，这么久了，小橙子的吻技早变得熟练，也变得更加有技巧，除了各种欲拒还迎的调皮，还知道跟自己热烈的呼吸一起配合，最大程度地释放着女孩子充满魅力力的荷尔蒙，营造出最能让秦仁沉醉不舍的体验，誓要把他的脑袋变成傻乎乎的一片空白似的。
    至于副作用嘛…
    那当然就是小橙子自己也会变得一样傻乎乎的就是了。
    不过这是值得的，每天和他一起快乐的时光本来也就短暂，不够尽情的话，小橙子不就白变坏了吗…
    嗡嗡嗡——
    然而，就在两人沉醉到一半的时候，秦仁的裤袋一阵震动。
    小橙子只好不悦地和姐夫分开，手指头一下下抠他胸膛上的点点，眸子里故意露出委屈的眼神给他看：
    “是谁啊…”
    “十有八九是李经理。”
    秦仁说着，可双手还是不舍地按在小姨子柔软的后腰上，一边继续在她唇角轻吻着，一边含糊道：
    “上午怼了他，多半还是售楼部的事情，帮我拿下手机。”
    “哦哦…”
    窸窸窣窣……
    “啧！在裤兜里！”
    “哦哦，手滑……”
    小姨子脸红红地吐了吐小舌头，可秦仁总觉得她眼中没有一点儿愧疚，除了三分羞涩外，更多的是七分狡黠。
    秦仁对此也只能无奈地在心底腹诽一句“小妖精”。
    没办法，一个调皮的女孩子一旦“变坏”了，可就不就奔着小妖精去了吗。
    “翻出来了吗？”
    “嗯。”
    程思雨拿出秦仁的手机，却没有第一时间给他，而是盯着屏幕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怎么了？”秦仁皱眉，“不是李经理的电话吗？”
    “是微信语音。”
    “哦，一样。”
    秦仁伸手，程思雨把手机递过去，然后在放入他手心的时候停了停，看着秦仁的眼睛平静道：
    “姐姐打来的。”
    “？？”
    秦仁一愣，同时熟练地推算了一下，现在程思云那边的时间应该是凌晨四五点左右。
    “难道又通宵做毕设了…啧，说了多少次了，一点儿都不注意身体…”
    他下意识地嘀咕了两句，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小橙子眼光中划过的那一抹复杂的黯然。
    这种时候，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担心姐姐…
    该是惊讶，还是意料之中呢，程思雨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才说是笨蛋姐夫呢…
    她腹诽着，继而迅速地恢复心神，在秦仁准备挂掉微信待会儿出去再回拨的时候，灵活地伸出一只手儿，按下了接通键。
    “诶你…”
    秦仁刚被小姨子突然的捣乱搞了个措手不及，程思雨又是一下，把免提也按开了。
    “喂喂喂？”
    好听的熟悉声音立刻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这倒霉孩子…”
    秦仁咬着牙，憋着音量一边瞪小姨子，一边抬手想要操作手机。
    然而，程思雨搭在他手腕上的双手早就有所防备，紧紧箍住他不说，娇软的身子也第一时间贴上去，笔直紧致的长腿隔着小西裤，柔柔地蹭在秦仁的痒痒肉上，瞬间让秦仁不由自主地卸了几分力。
    如此一来，两人僵持的动静也是引起了程思云的注意，电话那头立刻又传来了声音：
    “你在忙吗小杏仁儿？”
    “……”
    秦仁这边无言以对，另一边的小橙子则是捂嘴憋笑憋的厉害，眉眼弯弯如月，颇为玩味地瞧着秦仁，然后朝他一字一顿地做了个口型：
    “小-杏-仁-”
    秦仁老脸一热，也朝她做了个“-你-别-管-”的口型，同时电话里也再次响起程思云的追问：
    “小杏仁儿？你说话啊？杏仁儿哥哥？”
    噗哧——
    这一回小橙子彻底绷不住了，笑出声后，电话那边的程思云也马上严肃起来：
    “秦仁，谁在你旁边？”
    “呃…”
    秦仁心下一紧，清了清嗓子：
    “那什么，橙子，是…”
    “秦仁你出轨了！”
    “？”
    秦仁眼皮一耷，心说大小橙子这俩不愧是真姐妹，都是喜欢把“出轨”挂在嘴边的人。
    只不过妹妹总是一副很兴奋求之不得，貌似想要看好戏的样子，而姐姐相反，每次都是用一副当场捉奸在床的口吻。
    “思云你先听我说，我这会儿在公司，旁边不是别人，是思雨。”
    “思雨…”
    程思云半信半疑：
    “真的假的，感觉你好心虚诶…”
    “我秦某做事向来堂堂正正，哪里心虚了。”
    “怎么没有？以前你都习惯管我妹妹叫小橙子的，怎么今天突然来了句思雨…这肯定就是你心虚的表现！”
    “……”
    闻得此言，秦仁和程思雨都短暂沉默了，片刻后，秦仁才提高了些音量：
    “害！这简单，我让思雨给你打个招呼不就行了？来，思雨。”
    “啊？啊…”
    程思雨呆了呆，然后听话地凑到手机旁：
    “姐姐，是我哦，嘻嘻~”
    “真是你啊思雨，好吧…哼，正好，思雨我问你，你们公司美女多不多啊？”
    “唔…”
    程思雨想了想，然后捂住手机话筒，话里有话地对着秦仁小声促狭一笑：
    “姐夫，我要不要把云姐供出去呀？”
    秦仁一听乐了：
    “这叫什么话？好好的你提云姐干嘛？”
    “哦，那我就跟姐姐说了哈，就说公司有个性感美丽的女领导…”
    秦仁眉头一抖，立刻不敢不装了：
    “诶诶！别…”
    “？”
    程思雨“不解”地歪头，秦仁悻悻地干咳两声：
    “这个就…就别说了，公司美女什么的，你就直说没有…”
    “哦，这样啊…”
    姐夫窘迫的样子让小姨子心里一阵好笑，随后对着手机道：
    “姐，我们公司漂亮的女孩子啊，有肯定有，但是不多，就我一个~”
    “切，自卖自夸…”
    “怎么？夸我不就是夸你呀？”
    ……
    姐妹俩也就简单聊了这两句，随后手机还给了秦仁，而程思云并不知道男朋友的手机被已经自己的妹妹打开了免提，反正在电话里要多没姐姐样就多没姐姐样，跟秦仁一通柔情蜜意，听得程思雨在旁边既有些想笑，又有些…羡慕。
    当然，已经变成吸血鬼的变坏了的小橙子，可不会甘愿白白地羡慕，每当秦仁和姐姐聊到你侬我侬的程度，她便会扯一扯秦仁的袖子，小声地分散他的注意力：
    “诶，姐夫，你看~”
    “？”
    众所周知，人在打电话的时候，往往对身边人的一些互动会不由自主地附和。
    岛国就曾经有个综艺节目做过实验，一个人在专心打电话的时候，其他人把各种奇怪的东西递过去，当事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接过去。
    同理，每次小姨子在旁边插嘴捣乱的时候，秦仁也会听话地转头，结果要么是小姨子拉起裤腿，故意露出里面的丝袜给他看；要么就是小姨子一下下地抬着脚，故意让圆润的脚跟儿从鞋子里抽出一点儿来，顺带着展示一下诱人的足弓曲线…
    总之都是正中秦仁靶心，会让他分神的行为。
    搞的秦仁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让程思云不禁再一次起疑：
    “秦仁，思雨还在你旁边吗？”
    “呃…”
    “你是不是换人了？还是说一开始就找了声音像的其他女人来骗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于“前女友”丰富的想象力，秦仁也是表示哭笑不得，程思云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这么久没见到你了，那人家没有安全感嘛…”
    “嗯嗯，我理解。”
    “你…真理解啊？”
    “对。”
    “好，那你跟思雨一起拍个照过来呗？”
    “……”
    可真有她的，程思雨也听到了，抬头和秦仁对视一眼，然后有些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个人站在了一起，秦仁举起手机，打开前摄像头，程思雨望着屏幕上的两个人，眼睛里有期待，也有紧张。
    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和姐夫一起拍照。
    至于以前学生时代拍过的那些…
    因为都有姐姐在的缘故，所以应该是不算的吧…
    “来，笑一笑。”
    “耶~”
    程思雨露出八颗光洁的小白牙，右手在耳边比了个剪刀手，一如既往的甜美可爱。
    咔嚓——
    ————————
    照片拍好，发了过去，前女友缺乏的安全感也算是彻底满足了。
    “早点休息，别老熬夜，对身体真的不好，我是过来人，经验之谈。”
    “知道啦，我现在可健康了，过几天给你视频检查一下好吧？就这样，爱你，mua~”
    “mua。”
    嘟嘟嘟——
    手机挂掉，远在北方的某个寒冷的岛国上，两人间的精致学生宿舍内，程思云一头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房间里另一个前凸后翘留着酒红色大波浪，多少有些神似盖尔加朵的拉丁裔女生立刻嘻嘻哈哈地凑过来，飙起了一口不怎么流利的中文：
    “程，又跟你男朋友打电话啊？”
    “是啊。”
    程思云抬头看看她：
    “你呢？都快五点了，刚从教室回来又要出去吗？”
    “当然，我打工的面包店开的很早，拜拜。”
    “哦哦，拜拜。”
    室友走了，程思云也熄了灯，换了睡裙裹上被子，眼睛闭上了一会儿之后却又蓦地睁开。
    啧，睡不着…
    大学里精力旺盛，有时候通了宵反而睡不着的情况很正常。
    不过，程思云自然也有办法，睡上铺的她，嘿咻嘿咻地下床，拿了包卫生纸，然后嘿咻嘿咻地爬回去，先把纸巾放在枕边，然后打开手机，从浏览器收藏里点开了一个中文网站。
    漫长的加载过后，一行行简洁的文字出现在屏幕上。
    ……
    《罪爱之并蒂莲》
    《双子泪》
    《女友的闺蜜》
    《妻子的漂亮女同学》
    《瞒着老婆的那些年》
    《姐姐，对不起》
    ……
    如果有人看到这些文字，相信哪怕是秦仁，也会当场震惊，表情肯定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至于程思云，看那平静的小模样，嘴里甚至哼着欢快而期待的小曲儿，明显是对网站上的这些“神奇小说”研究了许久，至少得有一两年起步。
    “都看过了啊…没有新的吗…”
    她划着屏幕筛选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在【最近更新】板块，找到了一篇名为《女友的妹妹》的新人新作，看简介还不错，于是果断点了进去。
    结果很惊喜，这篇文的水平超出了程思云的预期，渐渐的越看越入迷。
    “……”
    而等情绪酝酿差不多的时候，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泛着水波的双眸定定地停下来呆了一会儿后，脸色兀自变得通红，犹豫着点开了手机的小窗功能，然后打开了方才男朋友发来的那种他和程思雨的合影。
    ……

 210 灵儿棒棒哒

    傍晚，地铁。
    人员最密集的几个站开过去之后，地铁里少了一大半人，让程思雨和秦仁都感觉呼吸稍微顺畅些了。
    “唉，我要是会飞就好了…”
    肩膀上传来轻柔的力道和清新的发香，耳边传来幽幽的感慨。
    小橙子现在往姐夫肩头靠的动作越来越自然了，秦仁也早不像以前那样还会推一推，只是笑道：
    “上下班挤地铁很痛苦吧？”
    “嗯。”
    程思雨“嗯”了一声，然后又改口：
    “其实也还好啦，主要看和谁一起~”
    “……”
    这话要是以往秦仁也就没所谓地敷衍过去了，可如今，在两个人关系发展地越来越奇怪，两個人之间窗户纸越来越薄的今天，他却有点儿不知道怎么接。
    唉。
    心态是豁达了，境界也上去了，可有些东西终究不可能因此就用力过猛，尤其是关于…前女友的妹妹什么的…
    “姐夫，要是我可以飞的话，那以后我就带着你上下班，不用挤地铁了。”
    程思雨再次说道，很认真，因为电视里的吸血鬼就会飞。
    “就算你能飞，也带不了我啊。”
    秦仁挺了挺腰板，手掌在自己的头顶和她的头顶来回比划了一下，虽然小姨子不如家里的两个萝莉那样小小只，可再怎么也是比自己矮一截：
    “大老鹰可以抓着小兔子飞，然而你这么小巧，我这么大坨，你带的动我吗？”
    “带的动啊。”
    办法总是有的，程思雨想了想：
    “我提着你肯定提不动，但是姐夫你可以骑我身上，我们不就可以双飞啦~”
    “不好。”
    秦仁摇摇头，第一时间想到了家里的小灵兽。
    “跟坐骑似的，我不喜欢用坐骑。”
    “哦。”
    程思雨面色微红地点点头，还好姐夫拒绝了，刚才的话，她也是说出口之后才察觉到有很多让人害羞的歧义，不太好。
    毕竟再怎么代替姐姐，他也不可能把自己代替到那份儿上吧…
    “那这样吧，我把你也变成吸血鬼，啊呜~”
    程思雨亮出小虎牙，皱起小鼻子，挥了挥两只比作爪爪的手儿：
    “这样我们就可以真正地双…真正地一起飞了~”
    这回小橙子就很机智地规避了措辞，秦仁则是摇头莞尔：
    “你就确定吸血鬼能飞？”
    “迟早啊，电视里都那样演的。”
    “都说了让你别参考电视…还有，你咬我是没法把我变吸血鬼的。”
    “为什么？”
    “你忘了吗，我是莉莉的初拥啊，初拥的时候都没变吸血鬼，那说明我的体质就是变不了吸血鬼的。”
    “哦哦，好吧…”
    秦仁瞥了一眼，程思雨脸上居然还有一点儿失望的意味。
    怎么个意思？以前盼着姐夫出轨，现在又盼姐夫变吸血鬼？
    啧啧，这小姨子真是…
    秦仁有些好笑，同时感觉肩颈有点儿累了，便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换了个姿势之后再重新把肩膀让她靠着，此后便很久无话，秦仁本就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倒无所谓，只是小橙子的安分有点儿意外，微微侧头一瞧，却见她两只眸儿一直若有所思地平视着前方发呆。
    “看什么呢？”秦仁在她眼前挥挥手。
    “看自己。”她答道，双臂轻轻挽上姐夫的胳膊，紧了紧。
    秦仁顺着她的目光瞧去，看到的两人窗子上的倒影。
    “我想起我姐了。”
    程思雨悠悠说道：
    “姐夫你还记得吗，以前读书的时候，爸妈喜欢给我和姐姐买同样的小裙子，我俩穿上之后去街上显摆，她就老喜欢走我后面，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她说，一件衣服有正反面，她自己只能看见正面，想要看到完整的漂亮裙子，就要走在后面看我…”
    “……”
    秦仁想了想，有点儿道理啊。
    “…正好我们是双生子，看到莪穿就等于看到她自己穿，这样一来，正反面都看到了，就等于看到欣赏到了完整的最漂亮的自己…”
    开启回忆模式的小橙子别有一番气质，恬静温柔的模样，快赶上她姐姐了。
    “…姐姐跟我说啊，人总是不知道满足，不管得到再多也总是会羡慕别人，所以一个人想要获得最大限度的幸福，那就要从其他人的角度看待自己的幸福，而对于双胞胎来说，这个方法是最适合不过了…姐姐看着妹妹幸福，就好比看到了自己的幸福。”
    程思雨竖起两根好看的手指头：
    “如此二合一的话，那一个人不就能感受到两份幸福了？反正姐姐她是这样认为的。”
    “合理。”秦仁锐评。
    “是很合理。”程思雨笑笑，“所以呀，姐姐让我也这样试试，可我就是get不到，直到…现在~”
    现在？
    现在…发生什么了吗？
    秦仁不解地张张嘴，还想问两句，但小姨子已经不说话了，合上眼睛，柔软的睫毛收敛拢来，靠在他肩头的小脑袋像猫儿一样舒舒服服地蹭了蹭。
    秦仁望着她干净美好的脸庞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嘴角也扬起细小的弧度，接着也闭上眼假寐起来。
    ……
    而半分钟后，小橙子也毫不意外地重新一点点睁开了眸儿。
    这是自然的。
    在人很少的地铁里，清晰地感受着喜欢的人的温度，感受着他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着的身子，哪有女孩子可以真正地傻乎乎地闭上眼睛不在意的呀？
    至少程思雨是不能的。
    像以往一样抱着他的胳膊，心情却有着和以往不一样的幸福甜蜜，程思雨继续看着窗子上两个人的倒影，心湖泛起悠悠扬扬的涟漪。
    ……
    是啊，姐姐说的对，从别的视角看着幸福的自己，的确能收获双倍的幸福。
    所以程思雨掏出手机，对着窗子上自己和姐夫的倒影，把这双倍的幸福记录了下来。
    咔嚓——
    没关声音，小橙子稍微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偷看一眼，还好姐夫没发现。
    把快门声关闭了之后，有了“野心”的小橙子也不忘换pose，右手悄悄从姐夫的胳膊上松下来，五根手指头小心翼翼地，缓缓爬到他的手掌上。
    嗯，姑且算是牵手吧…
    有点儿偷偷摸摸的小兴奋，程思雨抬起手机又拍了一张。
    然后再是微微侧头，朝着姐夫的侧脸摆出嘟嘴的样子…
    嗯，姑且算是吻照吧…
    就这样，在姐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和她的牵手照和吻照都有了~
    诚然，这样的合影跟今天中午的那种不同，是千万不能让姐姐看到的，所以程思雨很聪明地把这三张照片放进了加密相册里。
    “嘻嘻~”
    小橙子感觉自己坏坏的，但也是真的很享受，小脸儿红扑扑地看着窗子上的倒影，享受着难得的双份的幸福。
    尽管，她自己也清楚，这样的幸福是限时的。
    不过至少在姐姐回来之前，她和他每天短暂的亲亲和抱抱，短暂的柔情和温存，都是自己要把握住的生命中的宝藏。
    ——————
    “我回来啦。”
    日落三分，秦仁一回家就发现了一枚唐波波杵在门口，在腰还完全没长出来的年纪，保持了一个下腰的动作，圆溜溜的大眼睛从两条小短腿儿之间一眨一眨地看着秦仁打招呼。
    “秦仁叔叔~秦仁哥哥~”
    唐波波很机智一口气打了两次招呼，总有一个是秦仁可以接受的，就不用麻烦地改口了。
    “还是叫秦仁就行，唐波波你在干什么？”
    “我倒着看你们，你们都长反了，秦仁你的嘴巴在下面，脚在上面，好好笑。”
    “你这样多久了？”
    “不知道，五分钟…不是，半个小时…我不知道。”
    “那你起来再看看。”
    “嘿咻…”
    唐波波就撅着小屁股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就捂着脑门儿直呼好晕，东倒西歪走了两步之后，吧唧，摔在了地板上。
    “小傻蛋儿…”
    幸好唐波波是笨笨的小朋友，而不是那种摔一下就要哭唧唧的娇气小朋友，秦仁一边笑着吐槽，一边让沙发上冷笑看戏的洛瑶下来搀她。
    “咦？哥，你今天怎么领带打反了。”
    “嗯？有吗？”
    “有，可能都打了一天了，不难受啊？”
    “工作忙，没发现，没事儿，别人应该也没看出来。”
    来到身边的鱼有容同学发现了盲点，秦仁没接话，解开领带之后，照例连同外套交给鱼有容，然后在她去挂衣服之前，拉住她的手，在贤惠的小蛇儿脸上亲了一口。
    “干嘛啊你…”小蛇儿羞羞，“瑶瑶在呢…”
    “嘿嘿。”秦仁憨厚一笑，“没事儿，孩子大了，能理解。”
    ……
    厨房里的气味很香，秦仁问了一嘴，结果鱼有容居然在做“菌菇烩肚条”和“响油鳝丝”这种比较有难度的菜了，让秦仁也是感慨天才少女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进步飞快。
    不过这两样菜成本都不便宜，也让秦仁想到了家里的财政，继而想到了想要打工的宗主大人，结果视线往电脑前一扫，没人。
    “有容，灵儿呢？”
    “啊？什么？”
    “呃…”
    回到厨房继续炒菜的鱼有容没有听清哥哥的话，秦仁也是有点儿后怕地一阵庆幸，重新问道：
    “鱼师父呢？都要吃饭了，她不在家吗？”
    “哦，师父去便利店面试了。”
    “面试？”
    秦仁眼睛一亮：
    “去多久了？”
    “不知道，她当时说了一声就出去了，我也没管她…没事儿的哥，师父她也这么大的人了，出个门应该没什么。”
    “哦…哦。”
    倒不是管不管的问题，秦仁对大蛇儿的打工面试肯定是很关心，于是稍作休息后，让鱼有容把做好的饭菜先盖着，自己则是下楼去那家便利店看看情况。
    ………
    “欢迎光临全家~”
    到了目的地，店里有一个店员在接待客人，并不是秦仁认识的那个熟练，秦仁也就没搭话，直接往休息室的方向慢悠悠晃过去，发现休息室的门虚掩着，伸着脑袋一瞥，鱼灵儿正和那个自己熟识的女店员在攀谈。
    ……
    “白天的话我们…这样……”
    “嗯嗯…”
    “工资…夜班…那么…”
    “嗯嗯…可以…”
    ……
    两个人的对话，秦仁模模糊糊可以听到一些，应该聊的都是比较常规的东西。
    而从一些比如时不时撩头发的小动作看，鱼灵儿还是比较紧张的。
    不过两个人显然已经把一些重要的东西谈完了，甚至应该谈的比较好，因为秦仁正好看见鱼灵儿拿出了身份证，店员也拿出了可能是合同的几份材料，看起来是准备顺利聘用鱼灵儿了。
    “可以啊，灵儿棒棒哒…”
    秦仁在心底默默为鱼师父加油，但紧接着，他就发现在两人互相交换合同和身份证之后，女店员的眉头皱了起来。
    “小姐姐，你是…少数民族？”
    “嗯嗯，上面写了的，我…我是蛇族。”

 211 扫地机器人

    在鱼灵儿那种魔物制成的身份证上，【民族】一栏赫然写的是个【蛇】字。
    因为这个关系，秦仁之前也对这张身份证的有效性持有一定的怀疑态度。
    眼下，便利店员看着前来应聘的鱼灵儿掏出这张身份证，按正常人的思维肯定是一头雾水，毕竟【蛇族】这种少数民族，她是从来都没听说过。
    ……
    在她所接受的教育中，上一個让她眼前一亮觉得很稀罕的的少数民族，还是【保安族】。
    她清楚地记得那是在初中地理书上，有一张少数民族分布地图，当时闲着没事儿就专门寻找那些比较罕见的民族，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名字很特别的【保安族】。
    而如果真的有【蛇族】这个少数民族的话，女店员当时留下的印象肯定会更加深刻才对。
    可事实并非如此。
    ……
    “小姐姐，你这个身份证是…唔…是能用的吗？”
    “是的…吧。”
    鱼灵儿音色透露出明显的忧虑，而店员还在很耐心地确认：
    “那个…小姐姐，人都有难处，你的证件来源什么的不管我的事哈，但是签合同这种事情，反正肯定是要真实有效的证件，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可是我的身份证就是…”
    有一说一，这个情况对于本就没多少红尘阅历的鱼灵儿来说，很是棘手，当下一张俏脸儿都憋红了，小脑瓜嗡嗡嗡，唯一还能浮现出来的，就只有家里唯一的那个男人了。
    啧，要是他在的话…
    唉，她也没个手机什么的，本来还说打工挣了钱就可以自己买，这下倒好，打工的事情都快黄了…
    怎么办啊，要不要先回家问问他？
    可那样的话，孽徒可能笑话自己就算了，连他也说不定会觉得自己没用，然后…然后就不让她去打工了什么的…
    完了完了，到底怎么办啊…
    ……
    有道是此一时彼一时，曾经的一宗之主好歹也是万妖大陆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会儿的内心却充满了无措，面对眼前的这种情况完全没有什么应对方法，更做不了什么主，渐渐心儿也开始慌起来，柳眉轻颦，清澈的眼波儿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下唇咬着咬着就开始念叨起某个坏人的名字。
    “秦仁…秦仁…”
    “？”
    虽然是嘀嘀咕咕，可毕竟还是念出声了，惹得女店员一歪头：
    “情什么？”
    “！”
    鱼灵儿一怔，眨巴两下眼，还没想好回答，身后吱呀一声推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抱歉，她叫我呢。”
    鱼灵儿一回头，看着那张笑呵呵的坏人的脸庞，心弦顿松的同时，一股子杂陈的情愫也涌上心头，不由地站起身，笃笃笃迈着小碎步匆匆走到了他身边，嫣红的唇儿嗫嗫喏喏还没说话呢，秦仁却挤眉弄眼地一幅全都了然的表情，轻轻抓过了她两只小嫩手，挠了挠她细软的手心儿：
    “没事儿，嘿，偷看半天了，灵儿真棒。”
    “呸！”
    偷看还好意思说，鱼灵儿脸色泛红，含羞带嗔地啐他，眼帘往下瞥了瞥，只觉这坏人挠她小手却如挠在她心里似的，弄的她又是心安又心热，再想起方才窘境，言行心思不免全都柔弱下来，一开口那个掩不住的委屈劲儿，直听的秦仁耳朵都发软：
    “坏人你…你怎么才来啊…”
    “这叫什么话。”
    秦仁失笑，掏出一张纸巾，轻拭她耳鬓因为紧张而沁出的细密香汗，小声柔柔道：
    “你自己要一个人跑过来，结果现在怪我不来啊？”
    “那还不是你没回家…身上还香的很，也不知道下班了在跟哪个女同事磨叽…”
    “咳咳…什么女同事，少看电视剧啊，别跟洛瑶似的每天都学些乱七八糟的。”
    “嘁…”
    鱼灵儿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但很快又大声起来，理直气壮挣脱出一只小拳拳，锤秦仁胸口：
    “那你在外面偷看半天，就为了看我笑话么！”
    “没有啊，你瞧我这不是来帮你说话了嘛。”
    秦仁一边说一边也往小桌前走去，对着呆愣愣看戏的女店员打了个招呼：
    “哈哈，好久不见啊。”
    “哎哎。”
    回过神的女店员从刚才就一直盯着秦仁琢磨呢，这会儿看他主动打招呼了，心底也就确认了：
    “帅哥是你啊，感觉你很久没来吃饭了。”
    这两个人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在鱼有容到来之前，秦仁经常都在便利店里吃夜宵，而刚好这个女店员也是上夜班的，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脸熟了。
    当然，某条蛇蛇是不知道这个内情的。
    所以当看见秦仁又有认识的女孩子，鱼灵儿自然就有些莫名的不舒服，直到悄悄咪咪地把对方的容貌身材气质等方面和自己…不，和徒弟对比过后，才姑且保持了沉默。
    时刻替徒儿警惕潜在的竞争者，这，就是鱼灵儿作为师父的含金量。
    “帅哥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儿在应聘，你是…认识这个小姐姐？”
    “嗯，我是她…”
    秦仁本来想说是她外甥，毕竟早期给鱼灵儿设定的假身份就是“小姨”，可他转念一想，像他现在这样插手店里人家应聘本就不太好了，要是摆出一个小辈的身份，有点儿不方便交涉。
    所以秦仁就还是顿了顿道：
    “我是她男朋友。”
    反正之前在公园那次也用过这个身份了，一回生二回熟，鱼师父应该也不会介意。
    “她之前一直读研，这是第一次打工，户口又刚搬来，我怕证件方面有什么问题，所以下了班就来看看情况。”
    “啊啊这样啊，明白明白。”
    女店员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毕竟秦仁这套说辞也比较合情合理，于是直接就把身份证的问题跟秦仁这个“男朋友”确认了：
    “是这样，我和小姐姐谈了一下午，像是工作环境薪资，还有她个人的意象什么的我们都谈的比较拢，就是她这个身份证…嗯…可能是我见识少了，但我也只是店员，店长这两天不在，我也不敢乱往店里招人，这个蛇族我实在是…”
    “嗯嗯我理解，说白了就是落实下身份嘛。”
    秦仁点点头，建议道：
    “我记得我读书的时候在一家连锁超市打工，当时人家直接用读卡器录入员工身份证信息，你们这…”
    “哦哦对的！对的！”
    秦仁话音未落，女店员立马一拍脑门儿：
    “我们也有机器，扫一下就知道了，不好意思啊，店长不在我也是第一次招人，稍等一下哈！”
    说完，她跑进了仓库办公室，然后很快哪来一个POS机大小的机器，插到了桌面的电脑上。
    “小姐姐你身份证在这扫一下哈。”
    鱼灵儿看了眼秦仁，“嗯”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身份证放上去。
    滴——
    一声响后，女店员认真地在屏幕前看了起来。
    “……”
    看那她一脸严肃的样子，鱼灵儿自然也是颇为紧张，手指头不安分地，也不自觉地，就往旁边秦仁的手指勾去，等到五根纤细的手指头又被他捏在掌心里了，才又安心下来。
    “呼——”
    半晌后，女店员恍然地嗤笑一声：
    “居然还真有蛇族这个民族啊…”
    闻得此言，秦仁和鱼灵儿眼睛都是一亮。
    “怎么？身份证没问题吧？”
    “嗯嗯，没有！没什么其他的问题的话，小姐姐就签合同吧。”
    “好的！”
    不得不说，古代智械的血脉的确是点儿东西的，不管原理是如何，至少变出来的身份证还就真的能用。
    ————————
    “有容，我们回来了。”
    “容儿容儿！”
    待一切尘埃落定，回到家的鱼灵儿满脸都写着欢喜和激动，一见到沙发上的鱼有容扑过去，来了个师徒间的爱の贴贴。
    “哎呀你慢点儿！”
    “容儿你知道么，为师应聘成功了！明天就能开始工作，开始挣钱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起来好不好，笨蛋师父，屁股大的很…”
    “诶呀~你再拍！孽徒！掐你熊熊…”
    师徒俩虽然在沙发打闹成一片，不过任谁也看得出她们都很开心，鱼有容嘴上说着师父，但眼眸里也都充满了为师父而高兴的喜色。
    “昂…”
    秦仁坐在饭桌上喝着茶水笑看，趴在桌下的莉莉慵懒地抬起爪子撇了他一下，意思是你不去管管吗？
    “不管，让她们闹会儿吧。”
    秦仁本来就喜欢看女人打架，何况又是花容月貌，身材傲人，各有风味的一对儿师徒呢。
    ……
    就这样，鱼灵儿开始了在便利店的打工，由于排的是白班，秦仁很少能有时间去看她，鱼有容和洛瑶倒是时不时去便利店打探一圈，因为可以拿到很多内部积分，经常能白嫖珍珠奶茶和可乐。
    秦仁在公司的工作也越来越紧，都是为了应对中秋国庆连休，终于熬到了中秋节前夕的那一天，全公司的节奏才松下来。
    而等到下午即将放假的时候，公司里也如同以前读书的时候一样，人心浮躁，大部分人都在心痒难耐地摸鱼，顺便偷偷讨论着假期安排，聊着闲天什么的。
    “诶诶，所有人，来门口抽奖了啊！”
    随着HR一声呼唤，例行的中秋福利也开始发放了，秦仁这种中奖绝缘体是不抱什么希望，准备领个阳光普照奖，拿张几百块购物卡就满足了。
    而小橙子作为实习生，对这种事情可是既稀罕又兴奋，跟只小黄鹂似的在秦仁身边蹦蹦跳跳，眼里冒着星星，一直在幻想自己如果中了一等奖ps5，是该留下呢，还是卖了换一台xbox呢？
    唔…
    反正不管中了什么，小橙子都想送给姐夫，所以干脆还是问问他的意见吧~
    “秦工，你喜欢ps5还是xbox呀？”
    “莪？”
    秦仁摊摊手表示都行，但其实对于秦家现状来说，有一台switch才是最好的，毕竟上面的内容相对另外两家来说，有更多适合家里小女孩儿的东西。
    不过事后证明，新人可能的确运气比较好。
    小橙子虽然没抽到一等奖，但却拿到了二等奖，一台最新款的扫地机器人。
    “秦工，机器人你要不要吗？送你~”
    “笨蛋，老想着送我干嘛…”
    秦仁笑笑，都说女儿才是父亲的小棉袄，没想到这小姨子也有这么暖心的一面，不过由此，秦仁也想起了自己之前从阿翠那儿带回来的那台白嫖的扫地机器人。
    “你拿回去用吧，我家里已经有一台了。”
    正好放假，秦仁决定，下班之后去研究一下家里那台扫地机器人，看能不能给小蛇儿也减轻点儿家务负担。

 212 扫地机器人的充电口

    （4000大更）
    今天的晚饭是几个快手小菜，秦仁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盘盘碗碗，但却不见鱼有容的身影。
    “有容？”
    “哎！”
    秦仁闻声看去，贤惠的小蛇儿原来趴在餐桌下，正在用抹布擦着地板上不小心沾上的顽固污渍。
    “哥你去波波家叫下瑶瑶，师父今天有点儿忙还没下班，不过应该也快了。”
    “嗯嗯好的，你先别管地板了，刚做完饭，好好歇会儿不行啊？”
    “没事儿。”
    ……
    不得不说，如今的蛇族少女越来越有小人妻的味道了，而且不只是各种家务，就连在家的日常打扮，也跟隔壁苏瑜在家时的打扮是同一个风格。
    黑色的发圈简单地扎個头发，上身一件素灰色的圆领T恤，下身一件修身的牛仔裤…唯一不同的小细节，大概就是秦仁一般看见苏瑜在家的时候都是穿的浅口蕾丝船袜，而小蛇儿似乎…嗯…
    说来奇特，秦仁眯眼瞧了瞧，小蛇儿似乎在牛仔裤里又穿着一条肉色的连裤丝袜，看厚薄程度，应当就是前段时间买的那条开档型的。
    话说这不是小姨子在公司的“裤里丝”风格嘛，怎么有容也搞起来了…
    当然，出于好奇，秦仁也就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看着家里的“小人妻”趴跪在地上，柔软腰肢往下深深地埋着，腰下那一轮如月圆浑便顺势高高升起，淡蓝色的牛仔裤包裹着那紧绷的丰弹的同时，也勾勒出两条大长腿的匀称曲线。
    而因为这样的姿势，少女的双足也弯曲起来，脚趾隔着拖鞋抵在地面上，粉嫩的脚掌和玉润的脚跟儿翘起来，在朦胧的肤色丝袜包裹下反射着柔和的光晕，那抹诱人的温润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感受到其细腻，仿若精美的玉器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上手细细把玩…
    “？！”
    等等！
    那不是变态吗？
    他秦某人可不是什么变态，站在门口看了半晌过后，桌下的鱼有容同学也擦完了地，抹着汗水站起来之后，狐疑地看向门口的秦仁：
    “哥？你怎么还傻站着呢？不是让你去接瑶瑶吗？”
    “瑶瑶…什么瑶…哦哦！”
    秦仁回过神，脱下外套往椅子上一扔，敲响了隔壁人妻的门。
    吱呀——
    “啊…来了？”
    “来了苏姐。”
    一开门，苏瑜独具魅力的微笑就让秦仁心情大好，成熟女人身上的内敛的幽幽体香格外治愈，特别适合今天这种长假伊始的日子。
    “咦？苏姐，新耳环啊，啧啧，好看极了。”秦仁发现了个小细节。
    “哪有…”
    风风韵韵的俏人妻最受不得帅气的年轻男人夸了，当即红了红脸，玉手轻抬抚摸着晶莹耳垂下挂着的一枚银色弯月，柔声道：
    “中秋了，就把以前买的吃土货拿出来随意捯饬一下，你学设计的，看着应该很老气…”
    “正因为我是学设计的，所以才说好看啊，话说苏姐这么打扮，别是有男朋友了？”
    “就知道胡说…调侃你苏姐很好玩啊？”
    人与人熟络起来之后，互相开点玩笑也是很自然的，苏瑜没有在意秦仁的调侃，可随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往客厅的方向瞧了一眼后，幽然一声轻叹：
    “主要是这中秋，也想当个节日好好过一过，波波她…从小就跟着我这么一个妈妈，这会儿小还好，以后大了懂事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那么多机会好好地过节日…”
    苏瑜的这番话，表面上说的含糊，但秦仁听出来了，苏瑜担心的是将来女儿懂事后，会渐渐因为自己“没有爸爸”这件事情而产生一些叛逆之类的变化，继而影响到她们整个孤女寡母的家庭的维系。
    然而，未来的事情谁都没法下定论，眼下秦仁也只能劝慰：
    “苏姐，别想太远了，波波是个懂事的孩子，有时候比瑶瑶还懂事，对家对于你，我相信她只会越来越理解，放心吧。”
    “秦仁…”
    说实话，就凭刚才的几句随口之言，苏瑜并没有想到秦仁能听出自己真正的心意，有些意外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眸子里掠过一丝说不出的神采，唇角抿起微笑“嗯”了一声。
    ……
    “秦仁秦仁~”
    “噫，嘴巴上沾的什么？”
    等接回了洛瑶，秦仁抱起她回到家，立刻就发现了貔貅嘴角沾染的点点浓稠的乳白色。
    “奶油~我们在吃蛋糕~”
    “都要吃饭了还蛋糕…什么蛋糕啊？草莓？巧克力？”
    “不告诉你~”
    洛瑶扯着秦仁的胡茬，然后脸蛋儿红红，小脑袋往秦仁肩头一趴，甜香的呼吸吹在他的耳朵上，说起了悄悄话：
    “笨蛋秦仁…你想知道的话…尝一尝瑶瑶不就好了…”
    “……”
    软软糯糯的声音听的秦仁喉咙一动，心里直呼好家伙，真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小玩意儿如今居然也会勾人了，难不成挑逗男人是天下所有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
    当然，说是“有女初长成”，实际上这货已经三百多岁，是个老妖婆来着，严格说来早就长成了。
    所以秦仁也不怕她挑逗自己，直接趁着鱼有容去厨房盛米饭的功夫，在饭桌旁好好地尝了尝她唇边的奶油，直至尝的上仙大人眸子水盈盈，嘀咕着想要去换一条新的小内裤了，秦仁才有些窘迫地放开她，感觉自己吻的太过，对小貔貅来说有点儿超模了。
    ……
    接完了洛瑶，秦仁又给姐姐顾清打了通电话，确认她明天才回家之后，就去便利店接鱼灵儿了。
    正好，去的时候鱼灵儿也已经换下了工作服，背着一个小包包站在便利店门跟同事挥手再见，接着一扭头，却看见一个熟脸儿隔着老远朝她摆手：
    “灵儿——”
    “……”
    看坏人那一脸笑呵呵的傻样，鱼灵儿心下莫名一暖的同时，耳朵也是一热，尤其是身后两个同事貌似还在交头接耳，说着她的名字，还说着什么“男朋友”之类的话，反正鱼灵儿才不想听呢，就背着小包快步走向秦仁。
    “你来干嘛…”
    她抬眼，又迅速垂下，看向自己的鞋尖儿：
    “容儿没空儿…”
    “她有，等我们吃饭呢。”
    秦仁伸手，接过她背后的小包，背在自己肩上，微微一笑：
    “是我自己想来接你。”
    “哦…”
    一刹那，鱼灵儿心底好像有一种吃了糖果的感觉，她不明白这种感觉，但是却不敢说话了，只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秦仁别发现自己的手心儿在出汗就是了。
    “今天怎么样，辛苦吗？”
    “还好…”
    “假期怎么安排的？”
    “明后先上两天白班，然后再放。”
    “哦，那还行。”
    “嗯…”
    “抱歉啊，平时也难有机会接你下班。”
    “说…说这个干嘛啊，不是有容儿么，再说我自己又不是不会走…”
    “哈哈哈，也是，主要才刚开始，难免会担心你。”
    “哦…”
    ……
    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慢慢地聊着天，有一点温馨，有一点温暖，还有一点鱼灵儿不懂的感觉。
    特别是偶尔偷偷看一眼两个人拉在一起的手，鱼灵儿甚至会觉得恍惚，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把牵手当成如此自然的事情了。
    “秦仁，我…”
    “？”
    蓦地，她停下脚步，略微犹豫之后，把刚见面就想说，但一直不太好意思的一件事情说了出来：
    “我…我今天被店长表扬了，说我…勤快来着…”
    “哦？”
    秦仁眼睛一亮：
    “具体呢？”
    “具体就是…总部让店里货架重新布置，然后我们店都是女孩子，干力气活慢吞吞的…我力气虽然比不上容儿，但是搬东西还行，就干了好多，然后…然后店长就夸我了，同事都说会给我奖金什么的…”
    “厉害！棒！”
    秦仁由衷地赞叹，接着沉吟了片刻，正色道：
    “灵儿，咱们家今后也要辛苦你了，谢谢你。”
    “不用…”
    鱼灵儿依然垂着脑袋，不让坏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可脚步倒是明显不自觉地轻快了许多，渐渐也不知怎么，被他握在手心里的那只手儿也不安分地一点点挣动起来，最终如葱的五根手指头全都分开，有些慌张地穿进了他的指缝，在秦仁的一声轻轻的惊咦声中，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
    “哎呀终于放假啦！哈哈哈，团团，嘿嘿，我的团团…”
    “喵~”
    晚饭过后，秦仁撸起了家里的小狐狸，团团自然也很配合，很快就“不知羞耻”地搅在了一起。
    当然，“不知羞耻”只是某条小母狗的内心独白。
    秦仁在发现苏莉莉闷声闷气的样子之后，本来打算也撸她一会儿的，结果每次一扭头刚想要叫她，秦仁的下巴就被团团那只柔柔软软的小爪爪给托住，接着悠悠一撇，把他的视线重新撇回自己。
    “喵…喵~”
    别看她，看我。
    ……
    如此一来，秦仁也就不得已化身商纣王，沉迷小狐狸的撒娇中，直到差不多要睡觉了时候才一拍脑袋，想起了白天的一件事。
    “扫地机器人！”
    于是秦仁开始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之后，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的就是上次从阿翠那里嫖回来的扫地机器人，一个大圆盘连带充电桩，隔着塑料袋模模糊糊地一起静静地躺在里面。
    “好吧，来研究看看。”
    “秦仁秦仁，今天就可以吃月饼了吗~”
    秦仁搓搓手，先把就知道吃的貔貅拍着小屁股赶走，随后把充电桩先取出来放在地上。
    “靠，不会吧…”
    然而，刚把充电桩拿出来，秦仁心里就咯噔一下。
    因为他明显感觉充电桩的那两道横条型的触电上，有受潮的迹象。
    “坏了坏了…”
    秦仁明明记得刚拿的时候还没有这情况，眼下也不知道主机如何了，干净把纯白色的圆盘机器人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检查充电口，一滩胶水似的粘液就跟着从塑料袋里漏了出来。
    秦仁一看这情况就皱起眉头，根据经验，这要么是电池漏液，要么就是金属元件遭遇了腐蚀，于是下意识就把手上沾到的粘液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啧，果然一股金属的…嗯？不对啊…”
    然而，预想中的金属味铁锈味并没有出现，准确地说来，连异味都算不上，秦仁第一次闻还不相信，手指又在扫地机器人的充电口摸了摸，又摸了一把粘液放在鼻前一闻。
    “奇怪，怎么这么香…”
    而且秦仁可以确定，这是一种很讨喜的草木香，或者果香，甚至说花香。
    机器为什么会漏出带有花香的液体…
    秦仁眯起眼睛琢磨起来。
    难道…
    是自带清洁液的那种扫拖一体机，清洁液漏出来了？
    对！
    这倒很合理！
    不过检查清洁液什么的之前，秦仁得把外面先清洁一下，于是秦仁扯过几张卫生纸，对着被扫地机器人沾染了粘液的表面，特别充电口及其周围，细细地擦拭起来。
    不管怎么说，也是新带回家的数码产品嘛，本身成色也是崭新，保养起来自然不敢用力，秦仁用卫生纸裹住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擦拭，尤其是擦到触点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边擦边用嘴吹气，然后就听“啪”一声响，把背后打游戏的鱼灵儿吓了一跳。
    “秦仁，怎么了？”
    “哦哦没事，机器人砸地上了。”
    其实秦仁也是挺茫然的，擦拭充电口的话，肯定要把机器人的屁股方向抬起来比较方便一点，可方才擦着擦着，手里的扫地机器人似乎是…嗯…抖了一下？
    当然，秦仁只是感觉，更大的可能是自己手滑。
    总之被抬起屁股的扫地机器人，就这么啪一下摔到了地上，把秦仁一阵心疼，检查了一圈发现并无剐蹭之后才继续擦拭充电口。
    然而，没多久之后，扫地机器人似乎又抖了一下。
    但秦仁这次并没有太注意这一点，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漏在充电口的疑似清洁液的粘液，似乎越擦越多啊…
    “难道是裂了口子？清洁液就是从充电口漏出来的？”
    想到这种可能，秦仁其实已经准备揭开电池仓进行深入检查了的，可就在这时，围绕在扫地机器人白色圆盘上的一圈极细的灯带，忽然闪烁了一阵粉光，紧接着一串像是收音机搜台的杂音响起，响了一会儿，机器人开始在地板上动了起来。
    很显然，秦仁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的开关，机器人开机运行了。

 213 难搞的扫地机器人

    “秦仁，我怕…”
    “啧，这是扫地机器人，是家用电器，你怕家用电器啊？”
    “本座不管，就是怕嘛…”
    “……”
    某灵兽像个毛毛虫，抱着胳膊爬进秦仁怀里一顿哼哼，虽然知道这货十有八九是故意发嗲想要和他腻歪了，秦仁却也懒得戳破点明，大手隔着柔软的白色小棉袜挠她脚心儿，挠得她咯咯咯直笑之后，就把她扔到沙发上，起身继续观察扫地机器人的状态。
    机器人现在已经启动，并且缓慢地在客厅里，在电视柜附近游走。
    和普通扫地机器人不同，这个机器人并没有“开始清扫”之类的语音提示，开机之后的表现也不如秦仁预想的那么“智能”。
    怎么说呢…
    反正普通的扫地机器人，第一步是把家里跑一边，利用身上的激光啊摄像头啊等等感应器规划地图和路线。
    但是秦仁手上这一台，看起来却好像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当然，她也在动。
    可动起来的方式，总觉得有点不“智能”，老是走走停停，仿佛有什么部件不太灵活一样。
    或者…换种角度来看，与其说她是在感应障碍物规划地图，不如说她更像是一只新来的宠物，像是团团莉莉之流的猫猫狗狗那样，在警惕地打量并熟悉周围的环境。
    “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秦仁见状有些失望地抓抓头发，蹲下来，想找开关把她关上吧，可面对这浑然一体连個螺丝帽都找不到的机械外壳，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开关。
    掀起来看看底座吧，秦仁更是震惊地发现，别说开关了，连电池仓甚至轮轴都没有！
    看不到电池仓也就罢了，万一是什么不可拆卸设计呢？
    可没有轮子，还能在地上跑，这简直不科学啊…
    “嗯？难道这个是轮子…”
    忽然，秦仁发现了一条沿着底座一圈的微微凸起，这圈凸起同样是和主机浑然一体的，没有丝毫缝隙，材质却又明显是另一种类似硅胶还是什么的，摸起来…很亲肤，很q弹，也很好玩，并且掀起来看的时候这一圈凸起还在震动，可秦仁以摸上去又不震了。
    再稍微摸摸吧，又震起来了。
    嗯…
    所以这该不会这就是代替轮子作用的“脚”吧…
    如此莫名其妙的神奇部件，秦仁也只能有这个猜测了。
    有一说一，扫地机器人的jiojio捏起来还蛮舒服的，但秦仁却发现刚刚在地上跑了两下，这jiojio上面却没有半点儿污渍痕迹，让秦仁深感费解。
    扫地机器人再怎么样也是机器，她总不能也和某灵兽一样，拥有“纤足不染尘”的玄妙体质吧？
    这一点秦仁总之是搞不太明白的，只能归结于鱼有容家务做的太好，地板太干净了。
    “关键是开关到底在哪呢…”
    秦仁纠结了大半天还是没弄清楚这个问题，毕竟启动她就是无意之举，是他在充电口附近一阵乱捣鼓之后才…
    咦？
    对啊。
    再试试充电口呗？
    ……
    这就和小时候电视坏了，找不到原因就拍一拍一样，秦仁又试着重新在充电口附近用手胡乱摩挲起来。
    “哥，这是什么啊？”
    此时，洗完碗的鱼有容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早听见哥哥在外面乒乒乓乓鼓捣了半天，没想到出来一看是个自己没见过的怪东西。
    “这个好像是叫扫地机器人来着。”
    电脑前的鱼灵儿趁游戏加载的时候插了一嘴，她已经把老头环通关了，最近在玩《荒野大镖客2》，目前刚打完第一章，爱好是骑着马儿到处看风景。
    “扫地机器人…”
    鱼有容肯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弯腰下去好奇地看啊看，也看不懂秦仁为什么一直在摸充电口。
    “嘿，有容你等着吧。”秦仁还是很乐观的，“等我把这玩意儿调教好了，你就偷着乐吧。”
    “给我的啊？”
    “嗯，算是吧，反正有了她，你能轻松很多。”
    话是这样说，但前提是秦仁真的可以把这个奇奇怪怪的扫地机器人调教好。
    而目前看来，这是很有难度的。
    秦仁抱着“原路返回”的理念，在机器人的充电口胡乱摸索了大约半分钟吧，她身上的一圈粉色灯带依然亮着，显然误打误撞了一次之后，很难再误打误撞第二次。
    “什么破玩意儿！”
    秦仁最终也被搞烦了，耐着最后一丝性子在充电口周围一通乱挼，动作当然就粗暴了许多，导致的结果就是清洁液往外越淌越多，黏黏糊糊不说，居然还温温热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近电池的关系，反正流了秦仁满手，还往地板上滴了一大滩。
    虽然这清洁液闻着是香，也半透明的没有颜色，可终归还是得打扫一番才行，让秦仁很是恼火，忍不住往这破机器身上拍了一下。
    啪！
    “？”
    别说，这一拍吧，机器人貌似还起了点儿反应，身上粉色的光圈闪动了一下。
    秦仁寻思真就和老电视一样呗？于是又拍了一下，“啪”的一声后，逮着充电口又是一阵“蹂躏”。
    “废物！没用的东西！”
    就这么一边拍，一边对着充电口乱抠乱摸，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原先哪里的裂口给拍开了，十几秒后，一大股清洁液如同小孩尿尿一样，从充电口的位置往外激射了出来，地板上瞬间仿佛被一只巨型蜗牛爬过一般湿成了一片，而扫地机器人的机身也是一阵明显的猛颤，旋即周边粉色灯带缓缓熄灭。
    很显然，扫地机器人终于关机了。
    “也有可能搞坏了啊…”
    秦仁紧皱眉头，望着瘫在地上的扫地机器人和她弄出来的一摊子狼藉，很合理地开始怀疑这玩意儿是否真的还能用。
    毕竟经历了非常规的开机，又经历了非常规的关机，秦仁很难对这个机器人的状态打包票，只能打算先搁在那，明天再继续研究。
    “唉，先把地拖了吧。”
    秦仁望着地上的一大滩粘液，无奈地去拿了拖把过来，然后就惊讶地发现一团半透明的淡蓝色果冻一样的东西，正在地板上咕叽咕叽地蠕动，所过之处，正好把机器人流出来的清洁液给全部处理干净了。
    “蜜汁！？”
    秦仁又惊又喜，看了看鱼缸，里面养的史莱姆果然少了半缸左右，剩下的半缸听到秦仁喊她名字，立刻浮起两颗小豆豆似的眼睛眨了眨，颇为欢喜地嘤嘤了两声。
    “叽~咕~”
    “行啊蜜汁，你还有这手啊？”
    秦仁把手掌沿着缸壁缓缓伸进去抖了抖，相当于抚慰她一下，蜜汁当场就由淡蓝色变成了淡粉色，不过跑出鱼缸的另一半依然在地板上尽心尽力地做着清洁工作。
    而据秦仁的观察以及和蜜汁的沟通后发现，史莱姆之所以会忽然做家务，纯粹是因为这家伙好像对机器人的清洁液有非常浓厚的兴趣，换言之，蜜汁是真的很喜欢“吃”这些清洁液，以至于难得地从鱼缸里跑了半截身子出来。
    能让魔物喜欢的清洁液…
    至此，秦仁不仅猜测，这扫地机器人莫非也是某种魔物？
    他掀开衣领，瞧了一眼自己锁骨处安安分分的十字形圣痕，否定了这个猜想，不过依然觉得这个扫地机器人可能非比寻常，很大可能是跟某种魔物有过接触，比如上一代主人就是魔物，所以她的清洁液才会让蜜汁如此感兴趣。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秦仁暂时也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释。
    总不能这扫地机器人也是家里蛇儿和貔貅这种异界来的“魔祖”级生物吧？
    ……
    这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在秦仁脑海里的时候，倒是让他联想到了《变形金刚》系列电影里面，那些老一辈金刚来到地球变成老爷车的桥段，于是临时也来了兴趣，准备在假日前夕久违地在家看看电影，消遣一下。
    “有容，一起看电影呗？”
    “啊我…你先看，我在试衣服，待会儿吧。”
    鱼有容的声音从顾清的房间传来，小蛇儿不会撒谎，秦仁其实并不相信她是晚上试衣服，肯定依旧是在忙活她的“小秘密”，秦仁是个很温柔，俗称“亚撒西”的男人，自然不会揭穿她，扭头大声召唤貔貅：
    “瑶——”
    “来啦来啦~”
    啪嗒啪嗒过后，一对毛毛虫的小拖鞋很快出现在走道口。
    “找本座…嗝…干嘛呀~”
    秦仁放假了，洛瑶的欣喜程度是仅次于秦仁的，小小的身子抱着一瓶大大的可乐站在那，颇为期待地望着秦仁，指望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今晚看电影，《变形金刚》马拉松。”
    “好耶~”
    看电影可以喝无限的可乐，洛瑶凑过去，踢掉小拖鞋，刚扑向秦仁，就被秦仁伸出两只结实的胳膊，接住了她的两边腋窝，拦截在半空。
    “先不忙，去隔壁，把波波也一起叫来看。”
    “秦仁你什么意思！你这个吃锅望盆的大…诶疼疼疼！”
    ……
    最终洛瑶屁颠屁颠儿地去了，回来的时候除了唐波波，还带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苏瑜送来的月饼。
    啧啧，多么善良温柔的人妻啊，真好…
    “波波，回去记得替我谢谢你妈妈啊。”
    “没事儿，谢我就行了。”
    唐波波人小鬼大地拍着胸脯，秦仁笑笑不语，打开手机看了下在饿了么app上的订单。
    “明天8点…”
    现在饿了么上很多店铺可以预订，秦仁自己就在一个店里定制了一批现做的月饼，明天送来，后天可以吃一点儿，大后天再过节吃。
    而这次中秋节，也大概是秦仁有生以来过的最热闹的一次。
    以前的中秋节，永远都是他和姐姐两个人，现在看着家里的洛瑶和鱼灵儿师徒，甚至还有隔壁的唐波波和苏瑜，秦仁心中不禁有一种充实的幸福感，看电影的时候心情也格外愉悦，以至于很久都没有发现，身后的大蛇儿其实都已经趴在电脑前睡着了。
    这么早就困了啊…
    秦仁调小了电视音量，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还看的津津有味，也不好立刻关掉不看了，只是默默地拿来毛毯给鱼灵儿披上，再取下她的头上的耳机。
    “唔…”
    小巧的鼻翼轻轻地翕动了一下，离近了看，秦仁才注意到她的发丝有些乱，至少不如上班以前那样梳理的细致了，衣摆也有些皱巴巴，雪白的脖子上甚至还有不知哪里蹭上的一滴油墨。
    第一次打工，这段时间应该不容易吧…
    看她睡的香甜，秦仁却是心中微微发软，缓缓低头在鱼灵儿的额头亲了一下，嘴角扬了扬，喃喃了一句“辛苦了”之后就去洗漱了。
    当然，也幸亏秦仁动作麻利，那只迅速变得红如火烧的漂亮耳朵才没被他发现，只可惜，某条蛇儿这些日子累积下来的倦意，也因此被自己砰砰的心跳扰去了大半，只好硬生生在电脑桌上躺了大半个小时才终于真的睡了过去…

 214 扯

    “石头…剪刀…布！”
    正是夜深人静时，秦仁的卧室里却传来划拳的动静。
    “石头…剪刀…布！”
    夜色下，一只身材凹凸有致的娇小美少女身穿漆黑的色气比基尼，用“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床上，雪豆般的白嫩脚趾头时而蜷起时而抻直，小脸儿凝重，看起来很严肃。
    而她身下的秦仁则是靠在床头，两道剑眉微皱，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锐利的精光，同样的肃穆而认真。
    这一刻，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三局两胜，最后一次了。”
    他沉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嗯…嗯。”
    少女喉咙咽了咽，有些紧张地抿住了唇瓣儿，旋即缓缓伸出一只小拳头，再缓缓举高高，同时嘴巴缓缓嗫动：
    “石头…”
    秦仁也同样举起拳头：
    “剪刀…”
    “布！”
    最后两个人同时伸手，少女的拳头依然是拳头，秦仁手里的拳头却张开五指变成了“布”。
    “哈哈哈！”
    秦仁忘形大笑，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貔貅后才收敛了笑声，大手一张，包住了苏莉莉的小拳头，得意道：
    “嘿嘿，你输了。”
    “不算不算！”
    苏莉莉把小拳头挣脱出来，伸出三根手指头：
    “五局三胜！”
    旋即顿了顿，又伸出一根：
    “七局四胜！”
    “愿赌服输啊。”
    秦仁很戏精地把手放在右胸口，低了低脑袋：
    “噢，我尊贵的莉莉大人，您难道要在您的初拥面前失信吗？”
    “……”
    在苏莉莉沉默的时候，秦仁隐约听到了她嘎吱嘎吱咬牙切齿的声音，抬头一瞧又没有了，只看到她忿忿地瞪着自己，旋即脸蛋儿逐渐绯飞上好看的红晕，上半身慢慢趴下来，双手抓在秦仁的肩膀上，腰下臋线则是一点点翘了起来，长长的柔软的尾巴挑开纤薄的小布片儿，扭扭捏捏地耷在了自己纤柔白净的背上。
    “说好的…输了就给你玩一会儿，就…就一会儿…”
    “好嘞！”
    秦仁兴奋地搓搓手，一边在心中暗自决定以后要多骗骗她玩这种赌约，一边不客气将吸血姬滑溜溜软嫩嫩的尾巴握进手里，轻拢慢捻抹复挑还不够，还得放在脸上好好蹭一蹭才对得起这既治愈又舒服的美妙质感。
    “你…你不要太…唔！~…”
    当然，苏莉莉本人自然是不太消受尾巴被人玩的感觉。
    作为血族最敏感的器官，秦仁的手指在尾巴上的每一次触碰，都仿佛会转化成一种让人酥酥麻麻的电流，沿着脊背一直传到她的小脑袋里，让苏莉莉心跳和呼吸加快的同时，体温也直线上升，腹下的一些地方就像有个爪子在挠她痒痒一样，让她都快没法思考了。
    尤其是秦仁玩到尾巴尖儿的时候。
    尽管苏莉莉一直在警告秦仁“那里不行”，可那时候的她口齿已经有些含糊不清了。
    所以，当三角形的尾巴尖儿被秦仁捏在温热的手掌里一阵轻掐慢揉之后，苏莉莉整個上半身子都紧绷着挺了起来，下巴高高扬起，哼哼着一阵发颤的长吟后，才重新趴下，彻底瘫软了下去。
    “呃…莉莉，莉莉？”
    “混…蛋…”
    吐出最后两个字，苏莉莉沉沉睡去。
    秦仁也没想到吸血姬的尾巴这么不经玩，望着身上的苏莉莉，静静地感受她压在自己胸膛上的那两枚封魔环的触感，本就意犹未尽的秦仁不免心血来潮，产生了一种…
    嗯…
    想要扯一扯她的封魔环的冲动…
    ……
    其实，这种冲动其实并非是源自秦仁的变态心理。
    这就跟很多人在看到那种过去大门上的门环的时候，就总会手痒撇一下，或者拉一拉，是一个道理。
    秦仁突然好想扯一扯苏莉莉身上的封魔环，脑海里想象着那盈盈的两捧被扯成水滴或者竹笋的形状，虽然蠢蠢欲动，却最终还是选择了尊重。
    还是那句话，张麻子不肯酒后去欺负一个女人，秦仁也不想趁人家睡着去欺负一个吸血姬。
    ————————
    第二天，长假的第一天。
    秦仁难得一觉睡到了大中午，难得被外面的日光活活晒醒，醒来的时候他刚好听见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开门声和说话声，迷迷糊糊听了一会儿之后，大概知道是姐姐顾清回来了。
    “呃啊——”
    回来了啊…
    行，懒得去接了…
    伸了个懒腰，秦仁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开始回笼。
    但是没回多久，电话响起，是昨天订的月饼做好了。
    秦仁这才不得从床上坐起来，天气有点儿冷，所以先发会儿呆，发完了再慢条斯理地拿衣服，拿完衣服往被子上一扔之后，继续发呆，接着鬼使神差地重新倒下去，拿起手机开始刷b站…
    “秦仁，秦仁！”
    “？！”
    最后，还得是姐姐闯进来，亲自才把他叫起来，秦仁才正儿八经开始穿衣服，一边穿一边不忘纪律性，打量着姐姐傻笑：
    “姐，想你。”
    “呸，你哪周不想？”
    顾清皱着小鼻子嗔他，脑后的小马尾可可爱爱地晃悠着。
    时值国庆中秋，假日版本的姐姐穿搭很应季，黑色的针织蝙蝠衫上别了一颗草莓胸针，灰色的法兰绒格子裙恰到好处地稍微高过膝盖一点儿，既不会太短，也让包裹在酒红色天鹅绒裤袜里的修长双腿拥有足够的展示比例。
    “哪周都想。”
    秦仁穿上一件长袖T恤，然后伸手，直接把顾清拉上了床，揽过她的腰儿，在她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
    “主要是放假了，有好多天可以一直想你，真好。”
    “你…”
    顾清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作为一个机智的姐姐，比起突然被秦仁的气息包裹而害羞，她更多的是狐疑的警觉：
    “…怎么感觉你突然变得…外向了…？”
    “有吗？”
    秦仁耸耸肩：
    “可能是神仙托梦，让我要多多珍惜家人，所以就变得比以前主动热情了些吧。”
    “哼，看你是珍惜佳人还差不多…”
    顾清用了另一个“佳”字，话里有话地暗示着此时家里的其他女孩子们，而秦仁get到了这一点，咳了咳，认真道：
    “都行，反正清儿既是我的家人，也是我的佳人。”
    “行了行了，床都没起还搞这些肉麻的…赶紧起来，去厨房帮有容。”
    姐姐连着拍他肩膀好几下，秦仁也不磨蹭了，帮厨的事情再说，先去楼下把月饼领回来，随后回来帮鱼有容打下手，做了一桌子比较丰盛但也不是太丰盛的午饭。
    “哥，够不够啊？”
    “够了够了，这一顿算是庆祝放假吧，有容，按地球的习俗，等中秋当天的团圆饭，我们再正式地做丰盛点儿就行了。”
    “啊…那我是不是做多了？”
    “不多不多~秦仁秦仁，本座今天要用两个碗~”
    “我看你长的像碗。”
    ……
    基本准备妥当后，秦仁就去了便利店，想接鱼灵儿回家吃饭，可到了便利店一看发现，除了忙的满头香汗的鱼灵儿一个人以外，便利店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灵儿，你今天一个人收店？”秦仁当时就眉头一皱。
    “嗯嗯，我就这两天，她们排班在后面…诶小朋友这里结账…”
    蓝色的便利店外套，蓝色的店员帽子，因为店里在出售打折月饼的缘故，鱼灵儿此时忙的有点儿晕头转向了，好不容易能喘口气，抹了抹糊在睫毛上的汗珠之后，干练麻利的宗主大人又不自觉地恢复了往日的小妇人模样，双手有些局促地叠在小腹前，俏脸儿满是为难委屈地望着秦仁：
    “秦仁，我…我中午可能不能回家吃饭了…”
    “……”
    秦仁望着她，张了半天嘴之后淡淡一笑：
    “没事儿，你先忙。”
    说完他转身回去了，但不一会儿，又提着一摞不锈钢饭盒，重新出现在了正准备热一份便当做午饭的与鱼灵儿面前：
    “别吃那个，我把有容做的饭带过来了，咱们一起吃吧。”

 215 你要对容儿好

    小时候喜欢下馆子。
    但长大了就会发现，家里的饭总比外面的香。
    除非家里做的难吃到了一定地步。
    不过在秦家，做饭难吃是一件不被允许的事情。
    以前，秦仁不允许自己做饭难吃，所以总是烧得一手好菜，让姐姐每天放学可以直奔家里的饭桌，不会到处乱跑。
    现在，鱼有容也不允许自己做饭难吃，所以也一直在努力地提升着自己的手艺，以绵薄之力浇灌生活中的小幸福来报答哥哥。
    ……
    “金沙玉米，对家常而言也算功夫菜了，怎么样？”
    “嗯，好吃…”
    中午正当饭点，便利店的休息室里，小桌子上摆开一溜几个不锈钢饭盒，身穿店员制服的鱼灵儿和对坐在桌前，一起吃着从家里带来的午饭。
    “嘿，这道菜以前都是在饭店里吃，这回第一次吃在家做的，没想到味道跟馆子里居然差不多。”
    秦仁一脸得意地晃着筷子，很骄傲的样子。
    鱼灵儿闻言就用小勺又多舀了两口，水灵灵的杏眸有些扭捏看了看他，唇角一翘一翘的：
    “你做的啊…”
    “嗯？哦不不，也是有容做的。”
    秦仁摇头，鱼灵儿唇角的弧度就一僵。
    “说起来有容真不愧是天才少女啊。”
    秦仁面露欣慰：
    “修仙的天赋就不说了，来到地球上做饭也做的好，还会做家务，做的又好又勤快，嗯…总的说来该怎么形容呢…”
    “谁娶她了就修了八辈福呗…”
    鱼灵儿帮他形容了，同时手上一勺一勺地，把金沙玉米往秦仁碗里堆成了小山。
    “呃…灵儿，够了吧？”
    “哦。”
    鱼灵儿面无表情地停了手，然后继续吃，但是不吃玉米了，吃点儿其他的。
    虽然也都是容儿做的，但如果是没被坏人夸过的菜，吃起来大概会更香一些。
    “秦仁。”
    “嗯？”
    鱼灵儿小口小口吃着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幽幽道：
    “容儿这么好，你也不要忘了，要一直对容儿好。”
    “那是自然。”
    又是师父心系徒弟的有爱桥段，虽然秦仁不知道为啥感觉大蛇儿语气有点儿莫名的…哀怨，不过还是欣然点头：
    “这么说吧，我怎么对我姐，就怎么对有容，这样你放心了吧？”
    “哦。”
    鱼灵儿也没说放不放心，反正就“哦”一下。
    “当然，对你也一样。”
    “……”
    秦仁又补充了一句，鱼灵儿就不哦了，抿着筷子，望着饭碗：
    “…对我…什么啊…”
    “对你好啊。”
    秦仁在这一刻很神奇地联想到了公司里的云婉禾和程思雨，鉴于部长大人经常吃小姨子的醋，他在“一碗水端平”这方面也可谓练出一些心得了，当即就很认真地表态：
    “你和有容师徒两个，都是对我重要的人，我自然会对你们一样好，这方面我觉得灵儿你就不用多想了。”
    “哦。”
    说的好听…
    在鱼灵儿眼中，坏人和徒弟可是要凑成一对儿的两個人，现在他当然可以说什么对她们师徒一样好，可等将来徒弟和他成了“道侣”，秦仁又怎么可能真的对自己和对徒弟一样好？
    一个是他的另一半，一个是他的另一半的师父…
    届时他给容儿的那些，又怎么可能一摸一样地给一个外人？
    至少鱼灵儿觉得是不可能的。
    她心中的未来，其实差不多就注定是这样的了，只不过着眼当下看，她依然想为家里多做点儿贡献，依然受着某种莫名心理的影响，不愿意在这方面落后于人，落后于…自己的徒弟…
    “有人吗——？结下账——”
    “来了！”
    休息室外响起喊声，鱼灵儿放下碗，迈着小碎步跑了出去，秦仁也放下筷子等她，通过虚掩的门缝静静看着她的背影，很难想象她丰美曼妙的身段穿上便利店制服后，会在原先小妇人的气质基础上，再度散发出这般颇具青春气息的韵味来。
    ……
    “一共26.5，要袋子吗？”
    “要个大的。”
    ……
    棒球帽，单马尾，定制围裙，牛仔裤，小白鞋，认真礼貌的举止…
    秦仁打量着收银台旁的那一抹俏丽身姿，不禁想到了很久以前看过的电影里，为了养活儿子而打工的35岁单亲妈妈角色，那种特有的魅力，不论何时都让能让人为之心动，为之会心一笑。
    “继续继续…”
    打发完客人，鱼灵儿回来了，拿起筷子明显吃的要快一些。
    秦仁知道，她是想要快速解决午饭方便继续看店，也就不让她细嚼慢咽了，默默地拿出一个保温杯，把盖子拿下来当杯子，哗啦啦往里面倒了一杯递给鱼灵儿：
    “喏，喝两口，别噎着了。”
    “……”
    鱼灵儿接过来，盯着看了看，然后放在嘴边啜了啜，眸儿闪过一丝惊喜后，缓缓抬起来看向秦仁：
    “你…哪弄的豆浆啊…”
    “小区门口早点铺买的。”
    秦仁笑笑：
    “我下来的时候他们都要关门了，最后一杯被我逮到了，正好你们店里也不卖这个。”
    鱼灵儿就没说话了，就着豆浆把剩下的一点儿饭菜吃完之后，秦仁把饭盒也收拾好了，提起来，正要走出休息室，衣服后面却被一只玉手轻轻拉住，一扭头，却见鱼灵儿的眼睛忽闪忽闪眨个不停，唇瓣儿像小金鱼一样张张合合半晌后，另一只手才蓦地拢了拢耳边的发丝，露出精巧的绯红的耳朵，双脚踮起，温润的唇瓣儿在秦仁的侧脸上，蜻蜓点水似的啄了一口。
    “还…还你昨天的…”
    她好小声好小声地说，旋即就把脑袋埋到了秦仁的胸膛上试图当鸵鸟，身子也跟着贴了上去，双手紧紧地抓在他的胳膊上，隐隐的一阵呜咽后才缓缓抬起头，俏脸儿如渗血似的爬满了红晕：
    “记住你说的话，对…对容儿要好！听到没！”
    说完，也不待秦仁回答，就扭着他的身子推出了休息室。
    而仍然处于惊讶中，还有些猝不及防的秦仁则是踉踉跄跄几步，直接走出了便利店。
    好吧，原来昨晚那一下被发现了啊…
    等走出去风儿一吹，秦仁才慢吞吞地摸了摸脸颊，为了避免大蛇儿躲在休息室不出来了，也不好在这儿多呆，一边往家走，边回味那方才极为短暂的柔软…

 216 卫生间里的M字母

    “我回来了。”
    秦仁提着饭盒晃晃悠悠一到家，饭桌边还没吃完的鱼有容就惊喜地站了起来：
    “这么快啊？”
    “嗯，你师父很忙，随便吃点儿急着上班。”
    “这样啊…”
    鱼有容点着头，接过饭盒放到厨房里去。
    “其实…知道师父忙，哥你就不该专门送饭去的…”
    鱼有容回到桌前，眨眨眼，然后嘀嘀咕咕地说了这么一句，秦仁还没回应，一旁的姐姐也马上点头附和：
    “我同意，本来人家鱼师父在便利店就有各种优惠便当可以吃，你大中午送饭过去，然后孤男寡女小黑屋里独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什么关系呢…呵呵，我反正觉得不太好…嘶！秦仁你打我！”
    “谁让你乱说话。”
    “呵呵！”
    顾清捂着额头冷笑，怒视着没大没小的臭弟弟。
    反观臭弟弟倒是无所谓，打就打了呗，反正用筷子打的，又打不疼。
    “什么叫孤男寡女小黑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人家休息室亮堂着呢…”
    “然后呢？这就是你打姐姐的理由？”
    ……
    打姐姐其实还好，老实说，只要两厢情愿的话，私下里的顾清是可以任由某人怎么打都行的，但像现在这样当着其他人的面被打，顾清难免也会不好意思，会觉得丢脸。
    “弟弟打姐姐，是以下犯上！”
    “就这？”
    秦仁坐下来，晃了晃手里的筷子：
    “就这也算以下犯上啊？”
    “怎么不算？”
    顾清气鼓鼓地看向鱼有容：
    “有容，你说他算不算以下犯上？”
    ……
    两个女孩子之间吧，一旦关系慢慢好起来，就会开始在一切方面开始拉帮结派，搞小团伙，所以顾清是比较期待鱼有容能跟她统一战线的。
    “不算。”
    然而，鱼有容同学似乎对此并不感冒，表情无喜无悲地看着碗里，不仅辜负了顾清的期待，还隐隐地站在了哥哥这一边：
    “打的好。”
    “诶…？”
    “我也经常打师父，关心则罚，不算以下犯上。”
    鱼有容现身说法，然后微微颔首，一下下刨着碗里的米饭：
    “何况…清儿姐姐也确实乱说话了，哥哥他只是给师父送个饭，再一起吃个饭而已，什么孤男寡女…难听的很，哥哥和师父向来相敬如宾，这话听来实在有污人清白之嫌…”
    “……”
    顾清听到这儿也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姑娘是在乎师父的声誉。
    不过…
    要不要提醒她“相敬如宾”这个词是用在夫妻身上的呢…
    算了算了。
    顾清不计较这茬了，最后再瞪了弟弟一眼之后，朝他挥挥小拳头张张嘴，秦仁从她的口型看得出是“晚上再跟你慢慢算账”之类的话。
    “秦仁…秦仁~…”
    这时候，一旁的貔貅也终于耐不住了，抬头望着他，睫毛扑闪扑闪，漂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包裹在白裤袜里的柔嫩小脚踩在他的小腿上，圆乎乎的几粒脚趾头一下下撒娇地按着他的膝盖，每按一下，被绷起的白丝里就透出几点梅花儿似的可爱的粉色，饱满柔嫩，看得人直咬一口。
    “干嘛？”
    秦仁心生警惕，以为这货又有什么离谱的要求，一只大手捏住她两只雪糕般的脚儿，捏捏挠挠：
    “有事直说。”
    小女孩儿被痒的咯咯咯直笑，小母鸡一样，边笑便伸手：
    “秦仁你把…把筷子还本座…”
    “哦哦。”
    还以为什么呢，秦仁看了一眼方才手上用来打姐姐的筷子，擦了擦，还给了她，貔貅立刻就亮眼放光，继续投入到干饭模式，身前两个狗盆，一个装白米饭，一个用来自制各种盖饭，看得秦仁眉毛直跳。
    “我说，你最近的胃口是不是又变大了…”
    “哈唔~本座正在长身体…哈唔~”
    长身体…
    秦仁眯起眼睛观察了一下，好像还真是有点儿迹象。
    想当初小荷才露尖尖角，蜻蜓看了直摇头，现在的话……应该是到了蜻蜓可以立上头的水平了。
    当然，秦仁也不确定，得有空亲手丈量一下才知道。
    说起来，像洛瑶这样动辄成百上千年寿命的生物，身体会成长到什么程度才算停止呢？
    这个不痛不痒的问题，秦仁想了一下就没想了，直到当天晚上苏莉莉来用餐的时候，才又重新想起来。
    ……
    “噗哈——~…”
    深夜，咕噜噜一阵喝饱饱的苏莉莉跪坐在秦仁身上，摸着小肚皮舔舔唇，瞧瞧眼前陷入昏睡的顾清，又看了看“新卧室”的周围，双手抱胸哼了哼：
    “流水的床伴，铁打的莉莉丝。”
    “你好像很得意啊。”
    秦仁笑着，揉揉她的尾巴。
    “那不至于。”
    苏莉莉瞪他，把原本惬意甩在外面的尾巴藏到了身后：
    “你是我的初拥，本就该对我报以铁打的忠诚，明白吗？”
    “是的主人。”
    秦仁笑的更开心了，然后靠在床头，招招手：
    “对了主人，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啊…”
    苏莉莉瞥了一眼他招手的动作，然后嘟嘟囔囔地伏下身子，一缩一缩地趴进秦仁怀里，侧脸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酒红色的双眸舒舒服服地假寐般半眯起来：
    “说吧，以我的阅历应该能点拨你…”
    “点拨算不上，就是好奇所以问问。”
    秦仁鼻尖蹭了蹭她好闻的长发，幽幽道：
    “莉莉，你今年…多少岁了啊？”
    苏莉莉眼皮子抬起来：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嘛，再说了，一个不了解主人的初拥算什么初拥？”
    片刻沉默后，苏莉莉开口：
    “按照地球一年的标准，我比鱼灵儿小点儿。”秦仁掐指一算，鱼灵儿乃是千年的蛇精，比她小的玩意儿多了去了。
    “跟有容比呢？”
    “比她也…也小一点儿。”
    “哦？”
    秦仁奇道：
    “那你顶多也就比洛瑶大点儿了？”
    “……”
    苏莉莉不说话，眼珠子到处胡乱看，秦仁就逐渐惊讶：
    “洛瑶才三百来岁，你不会比她还小吧？”
    “你别管！反正我比苏欲要大就是了！”
    “苏…瑜？”
    秦仁一怔，这小母狗怎么突然提到隔壁人妻了？
    “你也算是慌不择人了，堂堂血族跟人类有什么比头？”
    虽然惊讶于苏莉莉的真实年龄竟还不如貔貅，不过看她的模样，具体的年龄秦仁也不追问了，只是把白天想到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
    “像你们血族，还有有容瑶瑶她们这种寿与天齐的存在，身体的变化，会成长到什么程度才停止啊？”
    “什么程度？”
    苏莉莉仔细消化了一下这个问题才明白秦仁的意思，举了个例子：
    “长到鱼灵儿那样就差不多了，反正老化这种东西，对血界和万妖大陆的人没什么意义。”
    “原来如此…”
    秦仁不由开始脑补貔貅长成鱼灵儿那般年纪的模样，想着想着，有点儿尿急，便出门直奔卫生间。
    途中，他也不忘看一眼沙发床上的鱼灵儿。
    她今天显然是累坏了，下午下班回来之后就睡了，据说明天会更忙，晚上彻底没人接班，还可能要住在店里。
    “……”
    秦仁有些心疼地给鱼灵儿盖了盖被子，同时也注意到了鱼有容不在。
    今晚她可没有偷偷摸摸摆弄自己的小秘密，因为秦仁已经看到了卫生间里的灯光，多半是小蛇儿吧。
    “嗯？”
    然而，走过去之后，等在外面的秦仁却发现有点儿奇怪。
    蒙蒙的灯光映照下，透过磨砂玻璃可以看到卫生间里面模糊的人影，这原本没什么奇怪的，可秦仁此时却发现，卫生间里人影的形状有些怪怪的，就好像…是有人坐在马桶上，但双脚却貌似是抬起的，呈现出一个…一个…
    大写M字母的形状。
    “嗯~”
    而与此同时，一声压抑着的闷哼也蓦地响起，旋即有很细微的咕啾咕啾的，像是胶水搅动的声音，紧接着，一颗乒乓球大小圆圆的小黑影从M字母的底部滑出，并伴随出落水的声音。
    “……”
    这一刹，秦仁顿时猜到了些什么。
    十有八九，小蛇儿的生理期提前了，正在里面下蛋啊…

 217 不许看

    半夜发现妹妹在卫生间里偷偷下蛋，当哥哥的应该怎么做？
    自然是很绅士地回避。
    作为一个老实本分的好男人，反正秦仁是这样想的。
    不过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在于，秦仁之所以回到卫生间来，是因为他想尿尿，这会儿事情还没解决，他咋回避？
    回卧室，然后湿一裤裆吗？
    秦仁又不是某些玩玩尾巴就要“尿床”的没用吸血鬼，显然是不行的。
    而且比较要命的是，望着卫生间里的M字母，听着有容同学莫名动人的嘤咛，秦仁尿意竟有些更甚…
    嗯…其实也不准确。
    应该说设备还是同一件设备，可由于某人下蛋的动静，导致该设备除了尿意以外，还渐渐有了龍抬头的趋势。
    而这两者叠加，就出现了男人都懂的那种清晨被尿憋醒，却又只能弯着腰小心翼翼才能尿出来的那种情况，导致秦仁颇有点儿难受。
    幸好水还能憋会儿再放，当下还是显得把火气按捺下去，于是秦仁深呼吸两下，抬腿就准备去阳台吹吹风冷静冷静。
    然而，设备的异常导致了秦仁动作比较僵硬，所以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秦仁脚下不稳一個跌倒，整个身体直接就对着卫生间门板扑了上去。
    靠…
    秦仁心里咯噔一下，撞在门板上肯定就要惊动小蛇儿，这下尴尬了。
    不过秦仁并没想到，实际情况要更尴尬一百倍。
    因为卫生间的门居然没有关严！
    老式的单面楔形门锁并没有扣紧，表面关上的门板实际算是虚掩着的。
    咔嗒——
    当轻微的弹簧响动在秦仁脑海里炸起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麻了，视线随着身子倾倒，鱼有容那张震惊的漂亮脸蛋儿映入了眼帘。
    柔顺的眉，盈盈的眼，一如既往。
    不同的，是瞬间竖成直线的清亮双瞳，是颤抖着的长长的睫毛。
    呆滞的少女身上穿着之前买的黑色蕾丝小睡裙，此时整个身子紧紧靠坐在便器上，高高掀起的群摆被她叼在唇边咬住，双脚则是高高地踩在便器两侧，两只手紧紧抓住膝盖，然后努力地向两边分开成字母M的形状。
    而和睡衣同款蕾丝的一点儿三角布料，也是早已褪了下来，轻轻柔柔地挂在她纤细的脚踝上…
    这个姿势下，少女雪白的肚皮，纤柔的腰肢，小巧的肚脐，银色的逆鳞…全都清楚地展露在灯光里。
    砰！
    尤其当秦仁落地斜着身子倒在地上，从稍低的角度再往上看的时候更是一览无遗。
    和肚皮同样的白腻光滑。
    干干净净，胖乎乎，白喧喧。
    直至边缘处才渲开一片晶莹的粉润，此时此刻，正滴滴答答地挂着丝丝缕缕清澈的水线…
    好…美。
    仅仅短暂的一刹，秦仁竟看的呆了。
    旋即，香风拂下，睡裙的裙摆从唇边垂落，分开M字也迅速并拢，秦仁回过神，看到的是满面通红的小蛇儿双手抱住肩膀，红唇紧抿，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儿直愣愣地盯着他。
    “…嘶…诶哟…”
    余光瞥见这一幕，秦仁先是扶着“老腰”，从地上站起来，随后又揉着眯起的眼睛，揉了半天之后才终于稍微睁大了点儿，然后一脸“恍然”道：
    “有…咳咳…有容你在里面啊…”
    “……”
    “抱歉抱歉，你看你，门也不关好，害我起个夜摔一大跤…那什么，那你继续用呗，我等会儿来…”
    说完，秦仁还打了个大哈欠，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转身就要离开。
    可这般拙劣的演技，或许能骗过洛瑶之流，难能骗到天才少女呢？
    啪！
    于是，一只手飞快掠过，卫生间的门在秦仁离开前重新被关上了。
    紧接着，温软的身子紧紧秦仁贴在了的后背上，再是柔软的手儿环上他的腰，一点点往前，一点点搂住，最后紧紧扣在他的小腹上。
    “哥…”
    一声似是埋怨的轻唤，听得出是在尽量保持平静，秦仁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得莫名有些心慌的奇怪感觉。
    这种感觉…倒是和跟小姨子第一次接吻的那天有些相像，让秦仁下意识地想挣开来，可刚一动弹，环在腰间的双臂就往后轻轻一拉，仿佛不想分开似地，和他贴的更紧了。
    “……”
    “……”
    此时的气氛，让秦仁分不清是温馨还是暧昧。
    一方面，轻抚着腰间那对光洁细腻的手背，少女娇躯的温热让他心底有种柔软的舒服和安心。
    可另一方面，方才的美艳画面，压在背后的各种格外清晰的软嫩触感，空气中弥漫的如兰似麝的疑似处子幽香的气息，又让秦仁感觉到了别样意味的心动。
    “哥…”
    良久后，身后的小蛇儿终于再次开口，小脸儿埋在后背，声音闷闷的。
    “…你觉得…我是女孩子么…”
    有些突兀的问题，秦仁也不知道小蛇儿这会儿在想什么，只能吞吞吐吐地答道：
    “当然是啊，怎么了…？”
    “我是指，普通的女孩子…”
    “是。”
    秦仁语气稍微肯定下来：
    “有容和人类的女孩子没什么不一样，最多就是更聪明一点儿，更好看一点儿。”
    “好看…就要看光么…”
    “……”
    秦仁喉咙一卡，无言以对。
    “普通的女孩子，是有羞耻心的…哥，你现在就这样装糊涂走了，你让有容以后怎么面对你，有容每天见到你，难道都要低着头才行么…？”
    “不至于不至于！”
    秦仁连忙摇头，同时也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确不小心看到了。
    “看到…多少了…”
    “呃…”
    秦仁感觉腰间一紧，想了想，还是说实话吧：
    “都看到了。”
    “……”
    “很…可爱。”
    “………”
    “也很…漂亮。”
    “…………”
    腰间又是一紧，秦仁甚至有指甲隐隐陷入肚皮的感觉，可以想象出有容同学的心理活动多么剧烈，而此后，又是长久的沉默，一直到秦仁忍不住想主动开口的时候，身后才再次传来有容的声音：
    “哥，以后…”
    “嗯嗯！”
    秦仁头点的像拨浪鼓：
    “以后绝对不看了…嘶！”
    熟悉的女人手法，话音未落，腰间软肉就被一捏，趁着微微弯腰的功夫，少女的柔唇亲在了秦仁的耳畔：
    “…以后，有容不许你再看…别的女孩子的了…”

 218 主人和狗

    吱呀——
    当秦仁轻轻推开卧室门的时候，耳朵一动，清楚地听见某人光着小脚丫哒哒哒快速往后退了几步，旋即一道小巧有致的身影就重新出现在了床上，夜色下，一对明亮的眸子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这么这么久…？”
    她问道。
    “水喝多了。”
    秦仁答道，然后关门上床，一边整理被子，一边在脑海里回想着方才令人无比难忘的情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让苏莉莉很快就微微皱眉，趴在他的胸膛上抱住了他：
    “初拥欺骗主人，放在两百年前是要被吸成人干的。”
    秦仁笑了笑，抚着她纤薄的背：
    “时代变了我的主人，大清都亡了。”
    “哦。”
    这就是他就偷偷摸摸在外面跟那个蛇族女人苟且了半天的理由吗？
    “这就是你偷偷摸摸在外面跟那个蛇族女人苟且了半天的理由吗？”
    苏莉莉抬头，试图面无表情地盯着秦仁，可不自觉翘起来的一点薄薄的唇瓣儿，还是暴露了自己心底的那抹小情绪。
    “第一，不是偷偷摸摸，是偶遇，第二，也没苟且，是有容好朋友来了，我就…咳…稍微关心了下…”
    秦仁把她撅起来的唇儿上下合拢来，捏了捏，凉凉的，软软的，像小时候爱吃的橡皮糖：
    “也没耽搁多久啊，怎么了？”
    “没怎么。”
    秦仁是苏莉莉的初拥，说白了是附庸，是一件可持续性消耗品，凡是血族天族以外的雌性，不管跟他怎么苟且也跟苏莉莉没什么关系，她才不会在意。
    “真的吗？我不信。”
    秦仁坐起来，推着苏莉莉的肩膀把她也弄起来，然后握过她的一对盈盈的足腕缓缓抬起。
    “诶你…你要干嘛！”苏莉莉一个不稳仰倒过去，长长的双腿一阵乱蹬。
    “不干。”
    秦仁借着夜色看了看她的脚底：
    “你以为你也是灵兽，身不染尘吗？”
    虽然小蛇儿每天都认真地做家务，不过地板上的浮灰无法避免，这是姐姐的卧室姐姐的床，可能让这货光着脚丫下床吧嗒吧嗒之后又上来。
    “全是灰，给你擦下。”
    “……”
    其实并不全是灰，和秦仁认识的其他漂亮的女孩子一样，苏莉莉的足弓同样曲线分明，只有脚跟和前掌的位置沾了一些浮尘。
    吸血姬轻灵的小脚以足底朝上的姿势被秦仁捧在手里，轻轻擦拭着，男人指尖那种微微粗糙的触感格外清晰，难免让苏莉莉有些心生异样，脚背微微一弓，脚趾头也不老实地扭动起来。
    “秦仁…我痒…”
    她哼哼着抱怨了一声，但秦仁没吭声。
    说来惭愧，他有点儿沉迷。
    手指摩挲着划过吸血姬小巧的玲珑玉足，在窗外透进的朦胧月光营造下，她那细腻到不可思议的足底散发着奶白色的光晕，几乎没有一点儿褶皱，只有稍稍按压，才会害了羞似的泛起荷花一般浅浅的粉。
    而更妙的是，脚跟和趾肚这些地方沾染的点点浮尘，又恰到好处地打破了这份纯粹的美，带来了些许…嗯…“玷污”的感觉。
    这种别有趣味的美感，会让人有点儿不舍，甚至想要…用灰尘以外的东西玷污这对可爱小脚…
    不过细说起来的话可能会有点儿变态。
    秦仁不是变态。
    所以他最终还是细细地帮她擦拭干净，再轻轻吹一吹，吹的苏莉莉颦着眉一直“好痒好痒”地并紧双腿呻唤了半天之后，秦仁终于受不了她动听的声音里那股子无意间的魅惑了。
    再加上刚刚和小蛇儿的香艳温存还久久回荡在脑海里，在家哈是两个忍不住对着她的小脚亲了上去。
    “呀~！”
    对于血族来说，脚大概是敏感程度仅次于尾巴的地方了。
    当然，被封魔环封印住的几个位置除外。
    总之，脚上忽然传来的温热让苏莉莉一下子就撑着双臂，坐了起来，红着小脸儿慌慌张张地怒嗔秦仁：
    “你…你敢亲我！”
    然而，在秦仁口中得知了原来亲吻脚部是“地球上仆人对主人示忠的方式”之后，苏莉莉姑且接受并忍耐了他的变态行径。
    只不过看秦仁一脸沉醉，从足尖儿一直吻到足背还意犹未尽的样子，苏莉莉内心也不免犯嘀咕，怀疑秦仁是骗他的。
    “……”
    算了，骗就骗吧…
    偶尔让初拥骗一次，也是做主人的心胸体现…
    “好…好了！别用咬了的啊混蛋！”
    最后，心胸再大苏莉莉也受不了秦仁的贪婪了，把脚儿从他手里抽出来，不给这混蛋吃脚趾头了，瞪他一眼之后钻进被子里去了。
    “变态…吃鱼有容的去。”
    “啧，你看，还说没怎么。”
    秦仁搂过她的腰小声安慰：
    “苏莉莉同志，我跟人家不过是稍微在卫生间里呆久了一会儿，你如此在意，那我有权利怀疑你吃在醋，就像我们部长一样，她就动不动吃我小姨子的醋。”
    “切…”
    苏莉莉背朝秦仁，秦仁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得到她的不屑：
    “我会在意？秦仁你要清楚，我是你的主人，主人会在意自己家的小狗在外面和哪个小母狗乱来吗…诶呀~！”
    话音未落，小屁股就挨了一巴掌。
    对付这种吃硬不吃软的吸血鬼，老练的驱魔人就只用这种办法了，再连续地多打几巴掌，轻轻扯了扯苏莉莉的项圈，敲着项圈上的几个字问道：
    “小妖精，给点儿阳光就灿烂…说，到底谁是谁？”
    “秦仁！你…”
    啪。
    ……
    几番下来，空气里泛起带着幽香的潮气，不大的卧室里安静下来，没有了巴掌的声音，只有听起来七分顺从三分不甘的轻声呢喃：
    “秦仁是…莉莉的主人，莉莉是…主人的小母狗…”
    “笨蛋，叫你记打不记好…晚安。”
    “哼…”
    ————————
    “喵~”
    第二天起来，秦仁在床上就模模糊糊听到关门的声音，应该是大蛇儿又忙不迭地去守店了。
    姐姐大概是第一次中昏睡魔法的缘故，估计到中午才会睡醒，秦仁就不打扰她，自顾自起来之后，来到厨房轻轻推开门，从背后拥住正在打豆浆的人妻少女，在她的脖子吻了吻：
    “放假还早起？”
    他表现的很自然，有随心的成分，也有故意给鱼有容看的表演成分，为的是试探以及安抚，希望昨晚的意外不会影响两个人今后的日常。
    聪明的小蛇儿无疑是意会到了这一点，一开始还下意识地低头脸红，不过很快也鼓起勇气转过身，眨巴着好看的眸子，朝他脖子上亲了回去。
    “哥，昨…昨天…”
    “嘘嘘嘘，知道了知道了…”
    秦仁挤眉弄眼地示意她不要勉强了，凑到她耳边轻声道：
    “哥听你的，以后就只看你的…嘶！”
    腰杆又被掐了，小蛇儿不理他，羞答答推着他出了厨房，秦仁捂着腰，带着一脸老流氓的笑意坐到沙发上，刚打开电视，却发现阳台上传来一阵阵“喵喵喵”的欢愉叫声，以及一阵“嗡嗡嗡”的未知震动。
    “？”
    靠，团团…变了？
    老流氓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很不堪的东西，于是站起身，扭头朝阳台看了过去。
    －－－－－－题外话－－－－－－
    所以说更的慢，上一章2000字已经变1700了，要是直接更个一万字，然后过两天变成5000字，那心态不就炸裂？

 我是猪

之前py的推书一直忘一直忘，所以发个单张推下，书名：《富婆不可能退租成功》
    据说和正能量的本书不一样，是经常开车的书，值得批判，大家有兴趣去看看嗷

 220 不守男德的秦仁

    机器是没有感情的。
    这是毫无疑问的，因为只要是机器就是死物。
    像什么机器人突然产生人类感情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电影里，比如《人形电脑天使心》《机械公敌》之类的，属于幻想。
    此时此刻，秦仁就在幻想。
    而且还是比较很奇怪的场景。
    记得讯哥儿曾说过：“单身久了，看只母羊都觉得眉清目秀。”
    秦仁虽还不至于到这一步吧，可自从程思云远走他乡以后，他在名义上也的确单身颇有一段时间了。
    再加上家里的扫地机器人本身确实有点儿稀奇古怪，秦仁开个小差想点儿乱七八糟的，也不是不能理解。
    “电给你拔了，叫你闹腾…”
    秦仁蹲下来就要取充电桩，结果脚脖子马上就软软地一痒，低头一看，团团贴着他钻了过来，对着他的手就是一阵舔。
    “喵呜…”
    “？”
    秦仁的手指稍微伸进她的嘴巴，轻轻玩着她的小舌头：
    “你想玩这个啊？”
    “喵~”
    “……”
    秦仁摸着下巴想了想，其实一直以来家里给团团玩具其实还真不多，最常用的也就是一张猫抓板了，阳台上种的猫薄荷她也从来兴趣都不大，眼下这机器人既然这么废物，那给团团当個摇摇车玩其实也挺好…
    “行吧，给你了。”
    “喵~！”
    团团高兴极了，一跃而起，抱着秦仁的脖子就一顿亲。
    刚好机器人似乎也是没电了，毕竟之前也没怎么充，嗡嗡嗡地凑到了充电桩附近，然后左转一下右转一下，调整着位置，慢慢对准充电桩的触点，最后“啪嗒”一声…
    ……
    还是那句话，单身久了，看只母羊都觉得眉清目秀。
    ……
    用过机器人的都知道，这本来是很普通的一幕，可这会儿在秦仁眼里，这台扫地机器人却像是在一边摇着臀儿一边慢慢对准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最后“咕啾”一声…
    “我不对劲…”
    秦仁用力摇头，拍拍脸清醒了一下。
    大概还是因为昨晚看了小蛇儿的那般绝景，勾起了一些腹下的火气吧，所以才这么不对劲。
    ……
    “克啾！克啾！”
    大约中午，姐姐的卧室响起打喷嚏的动静，坐在沙发上正在给苏莉莉梳毛的秦仁闻声而动，倒了一杯热水，扔了一颗金桔和一把枸杞，端了进去。
    “姐，醒啦？”
    “昂…”
    顾清坐在床上，揉着小鼻子，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我怎么都睡到中午了…秦仁你也不叫我。”
    “叫你干嘛？睡就睡呗，放假了就是要多睡觉。”
    秦仁自然不会把昏睡法术的事情抖出来，姐姐现在只知道小橙子变成了吸血鬼，还不知道家里就有一只血统更纯正的。
    “你水里泡的什么啊。”
    “金桔，枸杞。”
    “有这种泡法吗…”
    一般来说，金桔都应该是和柠檬，枸杞应该是和红枣才对，但是弟弟有他自己的说法。
    “金桔好喝，枸杞补血活气，天气越来越冷了，刚才还听见你打喷嚏，正好喝一杯。”
    “打喷嚏又不一定就是着凉…”
    顾清对生病这件事情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抵触，从小就如此，她身子弱，每次一生病哪怕是小病，也要养很久才能好，会给自己和弟弟添各种麻烦，可以说，生病是顾清最讨厌的东西之一了。
    仅次于弟弟的女朋友，以及其他觊觎弟弟的女孩子。
    “……”
    顾清坐在床头，抱着肩膀搓了搓，不小心把绸制小睡裙的肩带搓掉了一根，滑落下来，露出小半抹可爱的熊熊，于是脸红红地快速看了一眼弟弟的反应，再脸红红地把肩带挂回去，盯着秦仁手里的水杯：
    “烫不烫啊？”
    “咳…不烫。”
    秦仁眨眨眼，心中不由腹诽姐姐也不是完全没货的，这种和洛瑶一样，可以一掌把握，然后轻松捏造变幻的程度，其实秦仁还蛮喜欢的…
    吨吨吨——
    顾清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胃里暖呼呼的，身上又盖着柔软的被子，望着外面阴凉的天空，突然有点儿舍不得起床了。
    “呜——~”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顾清的身子重新慢慢地滑进被子里，两只手儿抓着被角，看了看床头柜上剩下的半杯水，朝秦仁努了努小嘴。
    “干嘛。”
    秦仁笑着坐到床边：
    “要亲亲？”
    “没…没大没小！”
    顾清把唇儿紧紧抿回去，用膝盖顶他：
    “把剩下的喝了。”
    “我又不渴。”
    “不渴也要喝，你现在不是被那个谁缠上了嘛，比我更需要补血，喏，枸杞都在，吃掉。”
    有道理，秦仁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顾清这才一声轻叹，然后满眼感慨地看着他：
    “秦仁，我发现你现在变了，人变花了，脸皮变厚了。”
    其实这个说法很委婉，顾清想表达的是秦仁变得不守规矩，不守男德了，总是一张口就在调戏女孩子，连…连姐姐也不放过…
    虽然顾清并不讨厌，甚至…有点儿求之不得了…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并不是顾清所了解的秦仁，所以聪明的姐姐就认真起来，甚至带上了眼镜，扶了扶，严肃地望着弟弟的帅脸：
    “秦仁，你老实说，事到如今，一起生活这么久了…你跟人家鱼有容，关系上…有没有过度发展？”
    过度发展这个词很微妙，毕竟“过度”的标准是因人而异的，很主观的，秦仁想了想，摇头坚定道：
    “没有。”
    顾清微微颦眉，颔首咬了咬嘴皮，继而又道：
    “那你们…有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比如？”
    “比如…比如…”
    顾清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半拉脸蛋儿：
    “比如…你刚才说的那个…没大没小的事情…”
    “……”
    秦仁琢磨了一下，的确，就算两人是比真正的姐弟还要亲密，亲嘴也确实有些没大没小了。
    但是亲脸就不一样了。
    秦仁喜欢和家人亲昵的感觉，不论每次送她回学校还是接她回家，或者周末夜晚躺在床上晚上心情很好了，都会亲吻顾清的额头或者脸颊，那样的亲亲可不算是没大没小。
    同理，秦仁平时和鱼有容同学之间的亲亲，也是如此。
    “没有。”
    所以他同样回答的很坚定：
    “我和有容是兄妹啊，既然做姐姐的都不许弟弟没大没小，那做哥哥的自然也不会跟妹妹没大没小。”
    话是没错，不过顾清总觉得这话听着好绕，总感觉里面有点儿什么盲点…
    咚咚咚——
    顾清正在品味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谁？”
    “哥，我…找清儿姐有点事情。”
    是鱼有容的声音，秦仁开了门，看到漂漂亮亮的小蛇儿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有些奇怪：
    “怎么了？你找清儿什么事情啊？”
    “不太方便告诉你…”
    小蛇儿立马更扭捏了，抬起头眨巴着会说话的眼睛：
    “哥，你回避一下吧…”
    “？”
    居然还要回避，秦仁挠挠头回避了，鱼有容旋即进了卧室关上门，许久过后，门才开，从门里出来的人居然是起床了的顾清。
    “姐，你…”
    “毛巾。”
    “啥？”
    秦仁刚开口就被姐姐打断，顾清更是莫名地一阵面红耳赤，手臂一伸：
    “给我拿条毛巾来，两…两条，要干净的，最好是新的。”
    “不是，什么情况，有容…”
    “女孩子的事情你少问，快点儿！”
    “……”
    居然还凶起来了，秦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急忙去翻出两条还没开封的毛巾，塞给姐姐之后，姐姐往手里攥了攥就扔了回来：
    “这个太薄了，要洗脸巾那种，能…吸水的…”
    秦仁立刻又去找，还好因为家里女人多的缘故，家中常备了不少清洁相关的东西，重新找到两条厚实的大毛巾后，顾清这才拿回了卧室，在关门前探出脑袋吩咐秦仁：
    “今天你做饭，做好了就先吃，要么就等着，反正不许催我们，也…也不许靠近卧室，听到没？”
    “收到！”
    虽然不明白情况，不过好久没看到姐姐这样了，秦仁溜进厨房开始淘米，一边淘也就一边琢磨，琢磨姐姐和有容这俩组合，到底能发生啥事儿啊…

 221 你比师父的多

    “有容，这样就可以了吗？”
    “最好再稍微…”
    “这…这样？”
    “嗯…”
    “然后呢？”
    “然后是…这里…”
    “诶？等等，那里不…呀~”
    ……
    姐姐的卧室里，时不时隐隐会传出两个女孩子不知所云的对话，让坐在沙发的秦仁一直处于分心的状态，电影都看不进去了。
    秦仁试着把电视声音开大一点，不想去管卧室里的动静，可每当卧室里再次发出声音，他就又忍不住重新把声音关小，条件反射地竖起耳朵。
    “怎么样啊…？”
    “挺好的，清儿姐…比师父厉害…”
    “真的吗…”
    “嗯…清儿姐，这里再…唔~”
    ……
    笃笃笃——
    秦仁双手交叉，手背托着下巴，坐在沙发上疯狂抖腿。
    没办法，卧室里的两个人实在太让人在意了…
    一個姐姐，一个有容…
    所以说她俩到底在里面干嘛呢？
    “喵…”
    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团团很是时候地跳了上来，默默地趴在了秦仁腿上。
    “喵！？”
    然后下一刻，就被一个黑影蹬开了。
    威胁来的有些突然，不过团团也不是等闲的小狐狸，空中一个翻身，四个雪白的小爪子轻盈地平稳落地，旋即定眼一看，大大的蓝色眼睛眯了起来。
    “…喵…”
    呵，是你？
    “昂…”
    对，是老娘我。
    一条散发着某种贵气的漂亮小母狗，蹲立在原本被团团占领的秦仁双腿上，耷拉着眼皮，漠然地俯视着地板上的团团。
    “……”
    “……”
    一高一低。
    一猫一狗。
    一只狐狸一条黑龙。
    两者谁也没呲牙，谁也没吭声，全凭眼神和一身气场对峙着。
    ……
    如此场景很常见，不过倒也不是每天都发生。
    毕竟吸血姬是偏向夜行的生物，在大多数白天里都困怏怏地趴在窝里或者其他地方，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只有每当回光返照来了精神的时候，才会开始去找某只喵喵叫的狐媚子的麻烦。
    而狐媚子也求之不得。
    作为苏莉莉的“宿敌”，团团时至今日，一旦有机会，依然会孜孜不倦地找机会去苏莉莉的窝里留下自己的记号，用最原始本能的方式示威找茬。
    秦仁起初还会说团团两句，后来习惯了也就不怎么管了。
    主要也没办法管，苏莉莉自己都防不胜防，秦仁更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监视。
    当然，也得亏团团体质非常，标记地盘的时候，跟家里的貔貅一样没有任何难闻的味道，这是秦仁能够容忍她的重要原因之一。
    ……
    回到对峙现场，秦仁从现场的气氛可以感觉到，苏莉莉居高临下，再加上本来在战力这一块就要压团团一截，所以已经逐渐占了上风。
    她蹲在秦仁双腿上，随意而悠哉地晃着尾巴，尽管时不时打着哈欠，可眼睛里无疑流露出了睥睨之意，宛如《狮子王》里面，站在山崖上俯瞰自己疆土的国王一样。
    反观团团，九尾和血族二者是否有血脉上的高低关系尚不清楚，不过就她本身而言，此刻的气势正趋于颓势。
    “……”
    “……”
    无声胜有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女侠在比拼内力，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分出胜负，反正秦仁是不耐烦了，顺着小母狗的臋儿轻轻抚上去，手掌握着尾巴根儿，稍微用力地捏了一把。
    “！”
    莉莉当时就呜呜咽咽地炸毛了，背部紧紧绷起的同时，包括小屁股在内的后半截身子也瞬间软了下去，眸儿闪过又羞又怒的水光，回头一张口就奔着秦仁的猪蹄子啃去。
    “昂呜！”
    “嗯？凶什么凶？造反啊？”
    秦仁可以想象出夜晚的苏莉莉红着小脸儿气鼓鼓瞪他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放开了她的尾巴。
    反正母狗形态下的尾巴很普通，远不如人形态的那根好玩。
    “白天就好好养精蓄锐，你这会儿跟她斗气斗的过瘾，晚上我又要被你多嗦好几口了。”
    “……”
    这倒是没饭反驳，白天的任何活动都非常耗费吸血姬的体力，晚上干饭的时候难免要加量。
    “所以就乖一点，继续趴着去呗？”
    秦仁拍了拍莉莉，揉揉她的耳朵：
    “听话，好吗？”
    “……”
    苏莉莉不开腔，姑且默默地从秦仁腿上跳到了沙发上。
    “喵——~”
    那团团就不客气了，立刻填补空缺，欢快地跃进了秦仁怀里，抬起毛茸茸的屁股就往秦仁的掌心里蹭。
    哼~小狐狸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她刚才分明瞧见秦仁宠幸了苏莉莉的尾巴，那团团也要。
    秦仁自然也不会拒绝，宠溺地撸着怀里娇滴滴的小狐狸，余光同时也注意到了伫立在身旁沙发上的苏莉莉，那对亮晶晶的眸儿就那么直勾勾盯着秦仁游走在团团身上的猪蹄子，不满和委屈似乎都要从眼眶溢出来了。
    “别啊。”
    秦仁大开大合展开双臂，左手继续撸团团，右手拢在莉莉耳旁，低下头诓她：
    “生气啦？”
    “呜…”
    小母狗哼哼唧唧地撇过头去，不想理他。
    “其实她也就白天闹腾点儿，晚上睡觉不就消停了吗？到了晚上我就陪你了，嗯…比如陪你玩亲亲，怎么样？”
    “……”
    苏莉莉觉得不怎么样，亮出小牙齿嗔了他一眼。
    混蛋初拥是打算今晚上又要对主人做变态的事情了吗，那苏莉莉可要提防着，不能像之前那样，莫名其妙的就把初吻给了他。
    唔…
    虽然说血族并不在乎“初吻”这种无聊的东西就是了…
    ……
    很快中午到了，秦仁这边煮好了米饭煮，刚炒完第一盘白油烩蘑菇，姐姐卧室那边的门终于打开了。
    吱呀——
    紧接着，两个浑身香汗淋漓的女孩子慢吞吞地从里面走出来，一前一后，双手都背在身后，走一步就伸长脖子看两眼，似乎在确认秦仁的位置，直到发现秦仁炸厨房里炒菜之后，两个人才踩着小拖鞋急匆匆越过客厅，来到卫生间，将藏在各自身后的一条毛巾拿了出来。
    “呼——”
    “呼——”
    全程微微有些紧张，因此两人同时出了一口气，随后一齐撸起了袖子。
    “香皂呢？”
    “这儿。”
    “那个…我们要不…分开用？”
    “嗯…嗯，分开吧，我再拿一块…”
    ……
    麻利地打开水龙头，在洗脸盆里各自划分一半地盘后，两个女孩子终于犹犹豫豫地从身后分别拿了一条毛巾出来，放在了洗脸盆里。
    “……”
    “……”
    短暂的沉默，悄然抬头间，两个人都瞥了一眼对方红扑扑的脸蛋儿，继而又迅速低下头去，然后不自在的视线开始在对方的毛巾上打量了起来。
    两条新的毛巾，和秦仁拿出来之前一样干净。
    不同的是，上面的绒毛都不如之前那般贴服，切各自有一片颜色发深的印记，毫无疑问是水渍造成的。
    只不过两片水渍相对而言，一片比较大，另一片比较小。
    “清儿姐…”
    最终，打量了半晌，小蛇儿很小声地先开了口。
    “怎…怎么了…”
    顾清微颤的声线暴露了明显的心虚。
    “清儿姐，你的…比师父多好多啊…”
    “有容！你…哎呀…”
    顾清听的耳朵滚热，当时就急地一跺脚：
    “我明明跟你差不多！”
    “哪有…”
    鱼有容同学提起自己的那块毛巾，展开来，按了按：
    “这么厚的…你那个居然都…透了…”
    “这是…是它自己吸水性太差！跟我有什么关系！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快…快洗了吧…”
    哗啦啦——
    水龙头打开来，各持一块香皂，用力地搓，相当仔细地洗起了各自手中的毛巾，一边搓，也一边偷偷放到鼻子前悄悄闻一闻，也不知道是在确认什么味道，反正折腾到了很久，外面秦仁一个劲儿催吃饭了，两个人才走出来。
    “干嘛呢你们？”
    “没什么…”
    “洗…洗衣服。”
    两个女孩子嘟嘟囔囔地搪塞着，匆匆忙忙地跑到生活阳台把毛巾晾了起来，坐到餐桌上之后也没多说什么，自顾自就吃起了饭。
    秦仁这边则是往饭盒里装着饭菜，准备给便利店的鱼灵儿送过去。
    他一边用筷子夹着饭菜，一边就顺口问了姐姐和鱼有容：
    “所以你们一上午在卧室里忙活什么呢？”
    “聊天。”
    姐姐首先回答到，秦仁直接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追问小蛇儿：
    “有容不会撒谎，有容你说。”
    “……”
    “说说呗，一家人，搞的神神秘秘的。”
    “……”
    鱼有容不说，秦仁就一直问。
    最后鱼有容同学心里一琢磨，估摸着明天还要继续和顾清“忙活”，干脆说就说了罢，反正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而且也不需要跟哥哥交代细节…
    “其实就是…这几天我那个来了…”
    那个就是“好朋友”，小蛇的生理期提前了，秦仁是知道这个的，毕竟亲自撞了个正着。
    “…然后，斩赤龙的事情，凭我现在还没法一个人好好弄…师父这几天又要上班，每天斩赤龙也是要算时辰的，特别是这次，来的提前了，有时候说运功就要运功，可师父又不在，所以我就让清儿姐替师父帮帮我……”
    秦仁点点头，原来就这事儿啊。
    他听完了，饭菜也装好了。
    小蛇儿说完了，小脸儿却也通红通红的，身旁的顾清也好不到哪去，两个女孩子扭扭捏捏，也不知道斩赤龙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样的体验。
    不过秦仁就没去注意这些细节了，总之叮嘱了一句“多喝热水”，然后就提着饭菜出门，去找他心疼的灵儿了。

 222 对不起，喜欢你（上）

    阴天有阴天的好处，所谓秋高气爽，爽就爽在这份阴凉。
    不过坏处也是明显的，常与阴天相伴的，往往是低温和大风。
    比如今天，刚出小区门，秦仁的手机上就发来了大风预警和大雨预警。
    “阿——嚏！难怪都说蓉城没有春秋，过了夏天就是冬天…”
    秦仁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在家听见姐姐打喷嚏的时候还担心她着凉呢，这下看来自己也要加衣服才行了。
    “阿——嚏！”
    又是一个喷嚏，秦仁提着饭盒，瞅了瞅身上单薄的T恤，心里琢磨着衣柜有什么外套可以穿的，没多一会儿就来到了熟悉的便利店附近。
    然后，秦仁脚下的步伐就随着他嘴角温和的笑意，一起缓缓凝滞下来。
    ……
    便利店的柜台前，一个约莫五十来岁体格彪悍的大妈，在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对象正是独自看店的店员鱼灵儿。
    虽然听不清她在喊什么，可从她那眉飞色舞的状态唾沫星子四溅的架势看来，无疑不是什么好事。
    一脸横肉，酒红色的头发高耸，打着方便面似的的卷儿，一如她右手牵着的那条泰迪。
    ……
    不管算不算刻板印象，反正秦仁平时在街上看到这种造型的大妈，向来都是要心怀敬畏之心的。
    而柜台前这位，显然就属于比较“根正苗红”的那种，浑身泼劲儿四溢，在柜台前毫不在意地撒着野。
    里面的大蛇儿微微垂着脑袋，印有便利店logo的棒球帽帽檐遮住了她秀气的脸庞，神情看不分明，只有敛起的双肩尤其的显几分单薄。
    秦仁冷着脸在外面观望了几秒。
    眼瞧那個大妈手上抓着一个塑料袋甩来甩去，咧着大嘴大罪一直在呵斥，没有丝毫熄火的趋势，甚至惹得店里本来想买东西的顾客都面露难色地离开了，秦仁也当即皱起双眉，迈腿朝店里走去。
    然而，都走到门口了，秦仁眼睛一眨，动作一滞，又缩回了门柱后面。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看见了鱼灵儿那双放在柜台上好看的手儿，在不知合适已经悄然攥紧…
    ……
    “说半天！领导呢！啊？！”
    店外还好，如果秦仁在店内，大妈那沙哑浑浊的大嗓门绝对会让他产生生理上的不适。
    路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面对面的鱼灵儿了。
    “领！导！！”
    肥厚的大手突然拍在柜台上，砰砰砰，哪怕是与其僵持许久的鱼灵儿依旧冷不丁地吓了一颤，鼻腔里为不可闻地“呜”了一声。
    “把你领导找来！听不懂啊！”
    “……”
    虽然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但攥起了小拳头的鱼灵儿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稍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领导不在，但…但是我们系统上写了，我可以看，塑料袋涨价是统一的规定…大的一块五，小的一块，我不能给你…便宜…”
    鱼师父的话儿说的有些不流利，但很坚决，所以大妈也是立刻环眼一瞪，胖手再次捶在桌上，喷壶似的嘴巴上下一磕，连珠炮就宛如响屁一般噗噗地往外喷了起来。
    ……
    “我去永辉都没涨价！我去家乐福都没涨价！你们凭什么涨！啊？！”
    “现在已经不是涨不涨价的问题了！我要是你，肯定就免费送两个大袋子给顾客！”
    “顾客就上帝！”
    “年轻人会不会做生意？舍不得两个袋子？！”
    “我买这么多东西，口袋还要我给钱！笑话！”
    ……
    又是一顿狂风骤雨，鱼灵儿只是倔强地看着她：
    “我已经…说过了，涨价不是我能管的，领导也不在，电话打过了没人接，你可以把东西先放这里，回家自己拿了袋子再…”
    “我回去一趟要多久你知道啊！我…”
    “那就请你等一会儿！”
    就许她打断鱼灵儿的话么？鱼灵儿也会。
    尽管指关节有些捏的发白了，但她的眼里终究是闪过了一些不能动摇的情绪，扶了扶棒球帽的帽檐，美丽的俏脸儿彻底抬了起来：
    “你可以等一会儿，让其他顾客先结账，我会再给领导打电话。”
    “哦，让我在这干等着你？”
    ……
    大妈并没想到这看起来弱气的姑娘居然渐渐硬了起来，心中顿时更加不爽，桌子一拍，再次开始挥着手里的一个小塑料袋叫嚷了起来。
    比起之前还说些人话，这回可以说算是谩骂了。
    肥胖的身躯占领了收银台，受伤牵着的泰迪也开始不安地叫唤起来。
    可别看她如此蛮横，头脑倒还是清醒狡猾，当有一两个还留在店里的顾客前来结账的时候，她会刻意让开位置，避免与其发生连带矛盾，只把对象锁定在鱼灵儿身上，嘴上没停过，颇有一点想要干扰鱼灵儿让她结错账之类的东西。
    鱼灵儿没有示弱，对其他顾客该怎么做怎么做，坚持着自己的工作，也在坚持着不让鼻尖酸酸的感觉蔓延开。
    可耳边的谩骂，终究是那么的难听那么的大声，新来的一批批顾客，进来了又走，留下的一道道目光是那么的扎人。
    于是，心中凝聚的那种无比的难受，终究还是让鱼灵儿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起来。
    “欢迎…下次光临…”
    她觉得身子有些发冷，把东西递给顾客的双手触感有些麻木，而那顿挫的带着鼻音的声线也让旁边的大妈一下子产生了种居高临下般的得意，冷笑着，再度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要哭啊？啊？当个破收银员，事情干不好就知道哭？！是不是觉得自己哭了就看上去有理了？那就哭出声儿来啊！比嗓门，我看是你哭的声音大！还是我声音大！”
    说话的时候，她手上的塑料袋已经几乎挥在了鱼灵儿的脸上，鱼灵儿只是死死地咬着唇，不去看她，也绝对不要在外人面前哭，哪怕眼眶已然泛起红红的颜色，她就是不让里面的水水掉出来。
    而这一点，恐怕有人看的比她自己更真切。
    “让开。”
    略微低沉的男声有些突兀地在柜台前响起，大妈和鱼灵儿几乎同时抬头，错愕的目光中，一脸温和的秦仁冲着大妈抬了抬下巴，
    “就是你。”
    “？”
    “你看你妈呢。”
    “？？？”
    天真冷，秦仁打了今天的第三个喷嚏，然后对着满面僵硬的大妈指了指店门外：
    “出去，傻比，别在这恶心人。”

 222 对不起 喜欢你（中）

    阴天有阴天的好处，所谓秋高气爽，爽就爽在这份阴凉。
    不过坏处也是明显的，常与阴天相伴的，往往是低温和大风。
    比如今天，刚出小区门，秦仁的手机上就发来了大风预警和大雨预警。
    “阿——嚏！难怪都说蓉城没有春秋，过了夏天就是冬天…”
    秦仁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在家听见姐姐打喷嚏的时候还担心她着凉呢，这下看来自己也要加衣服才行了。
    “阿——嚏！”
    又是一个喷嚏，秦仁提着饭盒，瞅了瞅身上单薄的T恤，心里琢磨着衣柜有什么外套可以穿的，没多一会儿就来到了熟悉的便利店附近。
    然后，秦仁脚下的步伐就随着他嘴角温和的笑意，一起缓缓凝滞下来。
    ……
    便利店的柜台前，一个约莫五十来岁体格彪悍的大妈，在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对象正是独自看店的店员鱼灵儿。
    虽然听不清她在喊什么，可从她那眉飞色舞的状态唾沫星子四溅的架势看来，无疑不是什么好事。
    一脸横肉，酒红色的头发高耸，打着方便面似的的卷儿，一如她右手牵着的那条泰迪。
    ……
    不管算不算刻板印象，反正秦仁平时在街上看到这种造型的大妈，向来都是要心怀敬畏之心的。
    而柜台前这位，显然就属于比较“根正苗红”的那种，浑身泼劲儿四溢，在柜台前毫不在意地撒着野。
    里面的大蛇儿微微垂着脑袋，印有便利店logo的棒球帽帽檐遮住了她秀气的脸庞，神情看不分明，只有敛起的双肩尤其的显几分单薄。
    秦仁冷着脸在外面观望了几秒。
    眼瞧那个大妈手上抓着一个塑料袋甩来甩去，咧着大嘴大罪一直在呵斥，没有丝毫熄火的趋势，甚至惹得店里本来想买东西的顾客都面露难色地离开了，秦仁也当即皱起双眉，迈腿朝店里走去。
    然而，都走到门口了，秦仁眼睛一眨，动作一滞，又缩回了门柱后面。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看见了鱼灵儿那双放在柜台上好看的手儿，在不知合适已经悄然攥紧…
    ……
    “说半天！领导呢！啊？！”
    店外还好，如果秦仁在店内，大妈那沙哑浑浊的大嗓门绝对会让他产生生理上的不适。
    路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面对面的鱼灵儿了。
    “领！导！！”
    肥厚的大手突然拍在柜台上，砰砰砰，哪怕是与其僵持许久的鱼灵儿依旧冷不丁地吓了一颤，鼻腔里为不可闻地“呜”了一声。
    “把你领导找来！听不懂啊！”
    “……”
    虽然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但攥起了小拳头的鱼灵儿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稍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领导不在，但…但是我们系统上写了，我可以看，塑料袋涨价是统一的规定…大的一块五，小的一块，我不能给你…便宜…”
    鱼师父的话儿说的有些不流利，但很坚决，所以大妈也是立刻环眼一瞪，胖手再次捶在桌上，喷壶似的嘴巴上下一磕，连珠炮就宛如响屁一般噗噗地往外喷了起来。
    ……
    “我去永辉都没涨价！我去家乐福都没涨价！你们凭什么涨！啊？！”
    “现在已经不是涨不涨价的问题了！我要是你，肯定就免费送两个大袋子给顾客！”
    “顾客就上帝！”
    “年轻人会不会做生意？舍不得两个袋子？！”
    “我买这么多东西，口袋还要我给钱！笑话！”
    ……
    又是一顿狂风骤雨，鱼灵儿只是倔强地看着她：
    “我已经…说过了，涨价不是我能管的，领导也不在，电话打过了没人接，你可以把东西先放这里，回家自己拿了袋子再…”
    “我回去一趟要多久你知道啊！我…”
    “那就请你等一会儿！”
    就许她打断鱼灵儿的话么？鱼灵儿也会。
    尽管指关节有些捏的发白了，但她的眼里终究是闪过了一些不能动摇的情绪，扶了扶棒球帽的帽檐，美丽的俏脸儿彻底抬了起来：
    “你可以等一会儿，让其他顾客先结账，我会再给领导打电话。”
    “哦，让我在这干等着你？”
    ……
    大妈并没想到这看起来弱气的姑娘居然渐渐硬了起来，心中顿时更加不爽，桌子一拍，再次开始挥着手里的一个小塑料袋叫嚷了起来。
    比起之前还说些人话，这回可以说算是谩骂了。
    肥胖的身躯占领了收银台，受伤牵着的泰迪也开始不安地叫唤起来。
    可别看她如此蛮横，头脑倒还是清醒狡猾，当有一两个还留在店里的顾客前来结账的时候，她会刻意让开位置，避免与其发生连带矛盾，只把对象锁定在鱼灵儿身上，嘴上没停过，颇有一点想要干扰鱼灵儿让她结错账之类的东西。
    鱼灵儿没有示弱，对其他顾客该怎么做怎么做，坚持着自己的工作，也在坚持着不让鼻尖酸酸的感觉蔓延开。
    可耳边的谩骂，终究是那么的难听那么的大声，新来的一批批顾客，进来了又走，留下的一道道目光是那么的扎人。
    于是，心中凝聚的那种无比的难受，终究还是让鱼灵儿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起来。
    “欢迎…下次光临…”
    她觉得身子有些发冷，把东西递给顾客的双手触感有些麻木，而那顿挫的带着鼻音的声线也让旁边的大妈一下子产生了种居高临下般的得意，冷笑着，再度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要哭啊？啊？当个破收银员，事情干不好就知道哭？！是不是觉得自己哭了就看上去有理了？那就哭出声儿来啊！比嗓门，我看是你哭的声音大！还是我声音大！”
    说话的时候，她手上的塑料袋已经几乎挥在了鱼灵儿的脸上，鱼灵儿只是死死地咬着唇，不去看她，也绝对不要在外人面前哭，哪怕眼眶已然泛起红红的颜色，她就是不让里面的水水掉出来。
    而这一点，恐怕有人看的比她自己更真切。
    “让开。”
    略微低沉的男声有些突兀地在柜台前响起，大妈和鱼灵儿几乎同时抬头，错愕的目光中，一脸温和的秦仁冲着大妈抬了抬下巴，
    “就是你。”
    “？”
    “你看你妈呢。”
    “？？？”
    天真冷，秦仁打了今天的第三个喷嚏，然后对着满面僵硬的大妈指了指店门外：
    “出去，傻比，别在这恶心人。”

 223 对不起 喜欢你（下）

    阴天有阴天的好处，所谓秋高气爽，爽就爽在这份阴凉。
    不过坏处也是明显的，常与阴天相伴的，往往是低温和大风。
    比如今天，刚出小区门，秦仁的手机上就发来了大风预警和大雨预警。
    “阿——嚏！难怪都说蓉城没有春秋，过了夏天就是冬天…”
    秦仁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在家听见姐姐打喷嚏的时候还担心她着凉呢，这下看来自己也要加衣服才行了。
    “阿——嚏！”
    又是一个喷嚏，秦仁提着饭盒，瞅了瞅身上单薄的T恤，心里琢磨着衣柜有什么外套可以穿的，没多一会儿就来到了熟悉的便利店附近。
    然后，秦仁脚下的步伐就随着他嘴角温和的笑意，一起缓缓凝滞下来。
    ……
    便利店的柜台前，一个约莫五十来岁体格彪悍的大妈，在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对象正是独自看店的店员鱼灵儿。
    虽然听不清她在喊什么，可从她那眉飞色舞的状态唾沫星子四溅的架势看来，无疑不是什么好事。
    一脸横肉，酒红色的头发高耸，打着方便面似的的卷儿，一如她右手牵着的那条泰迪。
    ……
    不管算不算刻板印象，反正秦仁平时在街上看到这种造型的大妈，向来都是要心怀敬畏之心的。
    而柜台前这位，显然就属于比较“根正苗红”的那种，浑身泼劲儿四溢，在柜台前毫不在意地撒着野。
    里面的大蛇儿微微垂着脑袋，印有便利店logo的棒球帽帽檐遮住了她秀气的脸庞，神情看不分明，只有敛起的双肩尤其的显几分单薄。
    秦仁冷着脸在外面观望了几秒。
    眼瞧那个大妈手上抓着一个塑料袋甩来甩去，咧着大嘴大罪一直在呵斥，没有丝毫熄火的趋势，甚至惹得店里本来想买东西的顾客都面露难色地离开了，秦仁也当即皱起双眉，迈腿朝店里走去。
    然而，都走到门口了，秦仁眼睛一眨，动作一滞，又缩回了门柱后面。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看见了鱼灵儿那双放在柜台上好看的手儿，在不知合适已经悄然攥紧…
    ……
    “说半天！领导呢！啊？！”
    店外还好，如果秦仁在店内，大妈那沙哑浑浊的大嗓门绝对会让他产生生理上的不适。
    路人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面对面的鱼灵儿了。
    “领！导！！”
    肥厚的大手突然拍在柜台上，砰砰砰，哪怕是与其僵持许久的鱼灵儿依旧冷不丁地吓了一颤，鼻腔里为不可闻地“呜”了一声。
    “把你领导找来！听不懂啊！”
    “……”
    虽然已经重复了无数次，但攥起了小拳头的鱼灵儿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稍稍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领导不在，但…但是我们系统上写了，我可以看，塑料袋涨价是统一的规定…大的一块五，小的一块，我不能给你…便宜…”
    鱼师父的话儿说的有些不流利，但很坚决，所以大妈也是立刻环眼一瞪，胖手再次捶在桌上，喷壶似的嘴巴上下一磕，连珠炮就宛如响屁一般噗噗地往外喷了起来。
    ……
    “我去永辉都没涨价！我去家乐福都没涨价！你们凭什么涨！啊？！”
    “现在已经不是涨不涨价的问题了！我要是你，肯定就免费送两个大袋子给顾客！”
    “顾客就上帝！”
    “年轻人会不会做生意？舍不得两个袋子？！”
    “我买这么多东西，口袋还要我给钱！笑话！”
    ……
    又是一顿狂风骤雨，鱼灵儿只是倔强地看着她：
    “我已经…说过了，涨价不是我能管的，领导也不在，电话打过了没人接，你可以把东西先放这里，回家自己拿了袋子再…”
    “我回去一趟要多久你知道啊！我…”
    “那就请你等一会儿！”
    就许她打断鱼灵儿的话么？鱼灵儿也会。
    尽管指关节有些捏的发白了，但她的眼里终究是闪过了一些不能动摇的情绪，扶了扶棒球帽的帽檐，美丽的俏脸儿彻底抬了起来：
    “你可以等一会儿，让其他顾客先结账，我会再给领导打电话。”
    “哦，让我在这干等着你？”
    ……
    大妈并没想到这看起来弱气的姑娘居然渐渐硬了起来，心中顿时更加不爽，桌子一拍，再次开始挥着手里的一个小塑料袋叫嚷了起来。
    比起之前还说些人话，这回可以说算是谩骂了。
    肥胖的身躯占领了收银台，受伤牵着的泰迪也开始不安地叫唤起来。
    可别看她如此蛮横，头脑倒还是清醒狡猾，当有一两个还留在店里的顾客前来结账的时候，她会刻意让开位置，避免与其发生连带矛盾，只把对象锁定在鱼灵儿身上，嘴上没停过，颇有一点想要干扰鱼灵儿让她结错账之类的东西。
    鱼灵儿没有示弱，对其他顾客该怎么做怎么做，坚持着自己的工作，也在坚持着不让鼻尖酸酸的感觉蔓延开。
    可耳边的谩骂，终究是那么的难听那么的大声，新来的一批批顾客，进来了又走，留下的一道道目光是那么的扎人。
    于是，心中凝聚的那种无比的难受，终究还是让鱼灵儿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起来。
    “欢迎…下次光临…”
    她觉得身子有些发冷，把东西递给顾客的双手触感有些麻木，而那顿挫的带着鼻音的声线也让旁边的大妈一下子产生了种居高临下般的得意，冷笑着，再度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要哭啊？啊？当个破收银员，事情干不好就知道哭？！是不是觉得自己哭了就看上去有理了？那就哭出声儿来啊！比嗓门，我看是你哭的声音大！还是我声音大！”
    说话的时候，她手上的塑料袋已经几乎挥在了鱼灵儿的脸上，鱼灵儿只是死死地咬着唇，不去看她，也绝对不要在外人面前哭，哪怕眼眶已然泛起红红的颜色，她就是不让里面的水水掉出来。
    而这一点，恐怕有人看的比她自己更真切。
    “让开。”
    略微低沉的男声有些突兀地在柜台前响起，大妈和鱼灵儿几乎同时抬头，错愕的目光中，一脸温和的秦仁冲着大妈抬了抬下巴，
    “就是你。”
    “？”
    “你看你妈呢。”
    “？？？”
    天真冷，秦仁打了今天的第三个喷嚏，然后对着满面僵硬的大妈指了指店门外：
    “出去，傻比，别在这恶心人。”

 224 那我亲有容去

    龙湖小区附近，便利店门口。
    普普通通的小店，今天门口居然停着一辆警车。
    这这自然让周围安生许久的居民们躁动不安。
    有的人担忧。
    有的人好奇。
    有的人兴奋。
    毫无疑问，兴奋的人是最多的。
    可当他们手机上帖子的标题都写好了，已经准备引用鲁先生等人的话来义愤填膺几句，结果围过来听了一会儿却发现只是路人吵架打架，瞬间就撇撇嘴，兴趣全无地离开了。
    因此最后留下的少数围观群众，基本都是在现场的那一批。
    警察在简单地了解了情况之后，结合一些围观群众的说法以及监控，谁是谁非心里其实也有了数，不过该走的过程还是要走。
    “大概情况我晓得了，你们两个，跟我回局里做下笔录。”
    ……
    这笔录一做就是俩小时。
    秦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远远地看见便利店已经恢复正常经营，而一个身穿工作制服戴着着棒球帽的姑娘，则是蹲在店外不远处的台阶上，垂着小脑袋，捡着一根细细的树枝，怔怔地在地面上画着圈圈。
    正是鱼灵儿。
    秦仁去做笔录以后，鱼灵儿这边也终于打通了店长的电话，一番了解过后，店长就让鱼灵儿今天收工，从其他的店员里面，挑了唯一一个没有出去旅游的死宅，回来暂时代下班。
    不过这之后，内心惴惴不安的大蛇儿也没心思回家休息，反正那谁回来的时候也肯定要经过这个路口，所以就一直蹲在这里等着。
    直到现在，一道高高大大的阴影慢慢投了下来，鱼灵儿愣了一下，旋即抬头，接着起身，然后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
    “没事了。”
    秦仁笑笑，跟她汇报情报：
    “本来是当‘群众矛盾’调解，不过后来她家人来了，表现的不是很配合，所以就按‘寻衅滋事’处理，拘留三天。毕竟是她先动手打我，而且她缠着你要塑料袋，也属于‘强拿硬要公私财物’…”
    秦仁说的比较轻松，不过亲历了整个过程就知道，在这类纠纷中，“谁先动手”真的是一个无比重要的关键倚仗。
    “可惜你没去，你是没见到她家里人，在局里耍横才叫一个精彩。”
    “哦…”
    鱼灵儿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鱼灵儿当时想一起去，可秦仁不让。
    原因是秦仁考虑到她刚来地球被警察抓过，对派出所有阴影。
    他对她的细心，她自然明白。
    可是…
    可是这就够了吗？
    鱼灵儿觉得不够，继续静静地盯着秦仁，盯的秦仁逐渐有点儿疑神疑鬼起来：
    “呃…灵儿？这事儿应该算尘埃落定了吧？还有什么问题吗？”
    “尘埃落定…就是你现在傻站着的理由么…”
    宗主大人小声低下头，纤纤玉手轻压着鼓鼓的胸浦，眸儿看着地面，自然而然地透着一股子很符合她气质的淡淡幽怨劲儿，看得秦仁心中一动，朝她靠近了半步，顺便也往地上瞥了两眼，发现上面有她用小树枝画的两个手拉手的小人儿。
    画的很别扭，秦仁看得有点儿想笑，不过更多升起的却是心中一片柔和旖旎的情愫，伸手将眼前可爱的小女人搂过来。
    温香软玉入怀，一双柔软的胳膊也慢吞吞地沿着他的腰间环住，手指并拢来，轻轻按在了他结实的背上。
    “才知道抱我…”
    “……”
    小声的嗔嗔怨怨飘进耳朵里，同时胸膛上传来一阵左右耸动的感觉，像有警惕的小猫在怀里探头探脑一样，秦仁低头一瞧却也差不多，大蛇儿正在不安分地左顾右盼。
    “看什么呢？”
    “人…”
    “人？”
    “人…挺多的，算了，不要你抱了…”
    “？”
    虽然能理解鱼师父害羞的心情，不过秦仁可不是那种把刚向自己告白的女人从自己臂弯里赶出去的男人。
    那不成渣男了？
    所以秦仁就反而抱的更紧了，并且不忘在她的耳边柔声提醒道：
    “灵儿，比起抱不抱的，我们是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完啊…”
    “事…事情？”
    鱼灵儿身子微微一僵，俏脸儿瞬间飞上一朵粉云，心脏砰砰直跳。
    是了…
    就在今天，就在两小时前…
    她跟这个坏人，说了喜欢他…
    然后…
    然后他们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会儿某个笨蛋咬了我的舌头，给我眼泪花都疼出来了，刚缓一会儿吧，警车就来了…”
    耳畔幽幽地传来了秦仁魔鬼的低语：
    “…鱼师父，请问你认识这个笨蛋吗？”
    “不…不认识！”
    鱼灵儿双颊通红，眼睛滴溜溜乱看，已经在找地缝了。
    以前被徒弟说笨就算了，现在又被这坏人…
    可偏偏他说的又是事实！
    第一次接吻的大蛇儿，对于这种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的不知廉耻的地球人行为，基本没有任何了解，以至于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的牙齿像小贝壳一样被撬开的时候，她的脑袋里都还充斥着一万个问号。
    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没吃午饭的秦仁饿昏了头，要吃人…哦不…要吃蛇蛇了。
    可渐渐的，她就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接吻，比宗主大人想象的还要难一万倍。
    很难，比她看过的那些“教科书”写的难。
    比修炼难，也比飞升难。
    可是…
    可是一旦开了头，又真的很想要…
    鱼灵儿很想和喜欢的人完成这个奇怪的，会让她的逆鳞发烫，浑身都软绵绵的仪式，那是她从没感受过的，还未真正体验就已经会上瘾的事情。
    “所以灵儿，要不我们现在把没做完的好好做完吧？”秦仁很认真地建议道。
    “不要。”
    鱼灵儿哼了哼，稍微从他怀里分开一点儿，稍微偏过头去：
    “又咬到你怎么办…”
    “不会不会，我教你。”
    “哦。”
    鱼灵儿斜睨着他：
    “你很会么…”
    “还行。”
    “跟谁学的…”
    “……”
    “跟你那个老相好…程思云么…”
    “咳，差…差不多吧。”
    鱼灵儿听的纳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不过对于秦仁的旧道侣，鱼灵儿也没什么好说的，她知道自己没资格挑三拣四，正想开口再扯点儿别的，秦仁却已经拉着她的手，重新往便利店里走了。
    “诶？！等…”
    被他拉着经过柜台时，秦仁还不忘给来替班的鱼灵儿的女同事打个招呼。
    “辛苦啊，麻烦了，我们来拿个东西。”
    郁闷的女同事看了眼鱼灵儿和她的帅哥男朋友，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于是秦仁就这样把鱼灵儿带回了休息室，那里桌上放着的饭盒的确是忘拿了，可这显然并不是秦仁的真正目的。
    咔嗒——
    门一关，再一反锁，秦仁捧起鱼灵儿的脸，先在她的小嘴上轻啄了一下。
    “记得你跟我说的话吗？我还没回应你呢。”
    “什么…话啊…”
    “灵儿。”
    秦仁莞尔，鼻尖轻轻挨在她的鼻尖上：
    “我也喜欢你。”
    说罢，炙热的吻真正堵住了她细腻嫣红的唇瓣儿，“小贝壳”再次迷迷糊糊地被撬开。
    “……”
    “……”
    “坏…坏人…”
    发现新世界的自然不止秦仁，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怀里大蛇儿的声线都变了，变得像某貔貅那样嘤嘤嘤的，从怀里抬起的一对美眸已是水波盈盈，泛着小女人特有的风情：
    “…我们…现在是不是道侣了啊…”
    “嗯，是。”
    秦仁果断地点头，然后脑海里闪过了一些人的影子，然后再次果断点头：
    “是。”
    没办法，既然已经决定不当渣男了，那就要对每一个都负责。
    “那你以后就不准再当坏人，再对我坏了…不然我就再也不让你像刚才那样亲我。”
    “那我亲有容去…”
    “……”
    “呃…呸！口误…”
    秦仁脱口而出地皮了一下，本来还怕鱼灵儿生气，然而鱼灵儿只是眼神蓦地一黯，柳眉间凝起丝丝愁绪，有些失焦地平视前方看了良久后，双手才捏在一起，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
    “唉……”
    秦仁听得出这声叹息里包含了多少她身为师父所包含的心情，也听出了眼下经历了一幕幕过后的疲惫，想到这会儿她跟自己一样还没吃饭呢，便也不想着再多温存，直接收拾好饭盒要带她回家去休息了。
    “阿啾——！”
    “嗯？又是蛇蛇感应？”
    “嗯…应该是吧…”
    鱼灵儿抹了抹胳膊，跟着秦仁一起往回家走，而秦仁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鱼灵儿，双手，还有身上的温度，其实都已经比平时低了许多……

 225 老丈人

    “啊？警察都来了？”
    “对，我找来的，结果也是好的。”
    等和鱼灵儿一起回到了家里，秦仁这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其他人讲了，而在此之前，秦仁去派出所的路上就给鱼有容打了电话，为了让她们不担心，只说的是有自己和鱼灵儿有事情要办。
    结果也不知道什么事儿，两个人一办就办了这么久…惹得鱼有容同学在家里坐立不安地各种转悠。
    “原来是这样…”
    了解真相后，鱼有容身心稍微有些轻快。
    当然了，这是因为她得知师父和哥哥没出什么意外所以感到放心，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
    “我去把饭给你们热一热。”
    “诶诶…还是我去吧，有容你要不睡个午觉什么的休息休息…”
    姐姐顾清主动揽过活来，同样是女孩子的她考虑到了小蛇儿的月事，所以表现的很体贴。
    这让秦仁不禁回想起两個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对比如今的和睦有爱，心中一阵欣然。
    “那个，顾清…”
    “嗯？怎么了鱼师父？”
    “你就给坏…你就给秦仁做吧，我不太想吃饭，想睡会儿…”
    鱼灵儿忽然说出这番话，其他人没觉得什么，只是估摸着她上班累了，想睡会儿很正常，可秦仁却微微皱了下眉头，稍微多看了鱼灵儿几眼。
    “那你和有容一起午睡吧，瑶瑶，去把窗帘拉一下。”
    “哦。”
    电视里放着团团最喜欢的综艺《有点儿心机又如何》，洛瑶坐在沙发上看的比团团还认真，目不转睛，右手抱着可乐，左手撇了撇身旁的绒布球：
    “去把窗帘拉一下。”
    “喵…”
    团团四仰八叉，正忙着打理自己雪白的肚皮上的毛毛，闻言扭扭头，冲着趴在电视前小垫子上的小母狗叫了两声：
    “喵？喵嗷…喵…”
    听到没？你，拉窗帘去。
    “……”
    小母狗自然不可能理会这狐媚子的使唤，心中冷笑，动都懒得动一下，假装没听到，耳朵一耷继续睡觉，为了晚上和初拥折腾而养精蓄锐。
    团团也料到如此，不屑地喵了喵，然后把视线转向了墙角的扫地机器人。
    “喵…”
    她一声令下，扫地机器人便似乎能听到她的话一样，摇摇屁股，“啵”地一下，把充电孔从充电桩上分开，旋即嗡嗡嗡地来到了团团面前。
    团团就一跃而下，轻灵的身子跳到机器人上，蹲好了，然后坐着机器人来到了窗帘拉索旁边，伸出爪爪把窗帘关上，最后坐着机器人再返回沙发旁边。
    “……”
    这套操作下来，可算是小刀喇屁股，给秦仁开了大眼了。
    怎么的？就这台玩意儿，扫地都没法扫，倒是能语音声控呗？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语音，只需要普通的家养小狐狸“喵”一声，它就跟无人出租车似的过去，能全程接送。
    啧…
    这玩意儿…
    是要成精的节奏啊…
    不过现在不是关注她的时候，顾清去给弟弟热饭，鱼有容去了卫生间，秦仁把剩下的一只灵兽打发回卧室，搭好了沙发床让鱼灵儿先躺下，望着她那张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无精打采的脸，有些忧心地握了握她的手，发现温度低的有些异常。
    “灵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有啊…”
    鱼灵儿吸了吸鼻子，慢慢眨巴着眼睛，望着秦仁。
    第一次和心上人接了吻的女人，这会儿的心情是跌宕的，稍微盯着他看久一点儿就会忍不住脸红：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有点儿没力气，胳膊有些酸什么的…”
    “胳膊酸？”
    秦仁皱皱眉：
    “腿呢？”
    “腿…也有点儿酸，整个身上都…”
    浑身酸软，从人类的角度看就是感冒了，同时多半会伴随发烧，秦仁闻言赶紧摸了摸鱼灵儿的额头，然而温度正常，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果然还是因为太疲累了吧…
    秦仁想起了自己大学时候通宵做设计，本来一直到天亮都精神奕奕，可等交完作业，身心一松懈，倦意就如回潮般席卷而来，从教室回到寝室就跟梦游一样，一到寝室倒头就睡。
    今天鱼灵儿本来就忙了一上午，又经历了这种事情，期间还没吃饭，地球毕竟不是万妖大陆，饭量再小的蛇蛇也是需要补充营养的，这一番折腾下来浑身难受。
    “秦仁…我好困呀…”
    大蛇儿此时声调都变了，像小孩子一样地哼哼，身上披着被子，半个脑袋从里面露出来，水水的眸儿一眨一眨地望着秦仁：
    “但是…但是我又不想睡，就想…想…”
    “嗯？想什么？”
    “就想你这样在旁边，然后我就这样看你…”
    秦仁笑而不语，这家伙显然是困迷糊了，梦呓般地说些酸溜溜的傻话，等清醒了肯定自己都会不好意思的。
    “可是又…不敢一直看…”
    “哦？”
    秦仁也顺应着，温温柔柔地像哄貔貅一样地哄着她：
    “为什么呀？”
    “因为…因为你是坏人，我一直看你，你就要…对我做坏事了…”
    确实，别说一直看了，大蛇儿光是这会儿无意展现出来的娇憨一面，就已经让秦仁有点儿想对她做坏事的冲动了，轻嗅着她身上玫瑰的幽香，缓缓低下头，正准备吻上去，卫生间传来的开门声却率先把迷迷糊糊的鱼灵儿给惊醒了片刻。
    吱呀——
    砰！
    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力气，赶在徒弟走过来之前，鱼灵儿额头一用力，直接把秦仁撞开，然后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留秦仁一个人在外面捂着头呲牙。
    “诶？哥你怎么了？”
    鱼有容奇怪地过来关心道。
    “没…没什么，头不小心撞茶几了…”
    “？”
    什么奇怪的姿势能把头撞到茶几上？
    “容儿，快过来睡觉了。”
    “哦哦。”
    鱼灵儿缩在被子里催促着，鱼有容也就把秦仁往餐厅推去。
    “哥你吃饭去，要换衣服了，不许偷看。”
    “害，又不是没…”
    “……”
    “咳…好的好的，我不看就是…”
    蛇儿们并不经常午睡，偶尔一次的话，让秦仁回避一下倒也不算什么麻烦事儿，秦仁来到餐厅，姐姐也刚好端着热好的饭菜从厨房里出来。
    “喏，吃吧，我也去睡会儿。”
    正所谓春乏秋困，在没有春秋的蓉城就变成了夏乏冬困，顾清热完了饭，自己马上也打起了哈欠。
    “行，你先去吧。”
    “嗯。”
    顾清点点头，走了两步，然后又走回来，抬起脚儿轻轻踢了踢秦仁的裤腿：
    “喂。”
    “嗯？”
    “你呢？午觉…要不要…等你…？”
    “不了，吃完我陪会儿洛瑶吧。”
    “哦…行。”
    顾清想了想，也不多说什么了，自顾自回了卧室。
    有一个身边被女孩子包围的弟弟，如今的顾清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很大的改变，思维模式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变成了现在这样会和弟弟一样考虑家里各个女孩子的心情，比如对鱼有容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
    秦仁很快也吃完了饭，回到自己卧室，陪貔貅睡了会儿午觉，结果一大一小两个很久没有睡午觉的人，全都一口气睡过头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
    “快起来了，懒虫。”
    “唔…没力气，秦仁秦仁，帮我穿衣服~”
    “啧，真是衣来伸手…咦？这扣子扣哪的，怎么半天扣不上…”
    “秦…秦仁，那颗…不是扣子…嗯~”
    “……”
    ……
    一番有些尴尬的折腾过后，秦仁第一时间起床，到客厅想查看鱼灵儿的情况，却发现她还在睡。
    对此，鱼有容的解释是：
    “师父三点就醒了一回，吃了点儿东西，然后十分钟前说还有些困，就又继续睡了。”
    “她有说哪里不舒服什么的吗？”
    “没有。”
    “好吧…”
    秦仁点点头，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最近降温很厉害，天气预报还说最近会有连绵几天的阴雨，是人最容易感冒的时候。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记得鱼灵儿以前就说过，蛇族是不会着凉什么的，所以比起担心这个，还是让她充分睡个够比较好。
    “诶对了，我想到个问题。”
    睡的再够也不能过头了，秦仁忽然问道：
    “有容，你们蛇族…没有冬眠的说法吧？”
    “冬…眠？”
    小蛇儿歪头：
    “没有。”
    “哦哦，那就好…”
    看来蛇族和蛇还是有区别的。
    “哥，我也有个问题。”
    鱼有容脸色有些微微发愁和疑惑：
    “就是我发现师父醒来之后，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时不时就发呆，还有傻笑什么的，脸色也时不时就红一阵，似是虚阳上浮，气息不稳，哥，上午跟那个人吵架的时候，师父她没有受伤什么的吧？”
    “这个…真没有…”
    面对这个问题，秦仁当然暂时只能表示小蛇儿想多了，等到第二天，也就是中秋节当天，从昨晚六点一直睡到早晨的鱼灵儿终于睡够了，只不过秦仁起床的时候没能看见她，因为勤勤恳恳的鱼师父一大早就去店里交接去了。
    没办法，毕竟又没生病又没受伤，昨天特殊情况休息了半天，今天当然还得要正常排班来，大家都有假期计划，事先讲好的规矩不能随意更改。
    秦仁今天也有同样有计划。
    他之所以今天起的早，是因为上午要去例行公事，去程家给“老丈人”送月饼。

 226 谁的床（4700大更）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每年的节假日，秦仁就要面对一件很头疼的事情：探望老丈人。
    尤其是在自己和史莱姆被老丈人“捉奸在床”那天起，这事儿更是和上刑场差不了太多。
    “程叔叔好…中秋…嗯…”
    “程叔叔中秋快乐啊…”
    “程叔叔好啊…佟阿姨又漂亮了哈…”
    “程叔叔，佟阿姨，祝你们…”
    ……
    在去往程家的路上，秦仁也是很用心地地各种演练，以至于显得时间过的很快，没多一会儿，秦仁就下了地铁，来到了一处小区门口。
    【保利君悦府】
    大门门头上挂着五个大字，当年的定位也是个高档小区，不过如今已经过去很多年，不论户型还是小区设施，都已经不符合现今所谓高端楼盘的标准了，尤其是户型方面，除了面积意外，设计的还不如现在的很多刚需盘。
    但饶是如此，区位优势依旧撑着它的门面，2万左右一平的均价在很多人眼里已经是比较好的楼盘了。
    至于程家，之所以能住在里面，则纯粹是因为程家爸爸瞎猫碰着死耗子，在当初蓉城房价还不高的时候，用很低的价格就买下了这套房子。
    “几单元来着…”
    秦仁进了小区兜兜转转，最后来到1单元门口，不忙进去，先发条微信再说。
    【秦仁：我已到】
    【小橙子：收到】
    【小橙子：爸妈刚起床洗漱完，已经在看电视了，正好，放心上来吧。】
    【秦仁：收到】
    ……
    自从橙子留学后，每次去老丈人家，秦仁就是这样和小橙子互相通气，以避免出现去的不是时候，老丈人没睡醒或者不在等等不方便的情况。
    眼下在确认时机ok之后，秦仁也就放心地进了电梯。
    叮——
    到了，秦仁敲门，隔着门就听到里面欢快的一声“爸妈，我去开门~”。
    然后就是急促的一串脚步声。
    吱呀——
    “嗨~姐夫~”
    活蹦乱跳的小姨子出现在了门后，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挽起的可爱丸子头，笑起来会露出一丝俏皮的狡黠以及比姐姐要尖的洁白小虎牙。
    嗯，是熟悉的小橙子了。
    假期在家的小橙子穿的比较居家，上身就一件藕色的包臀长袖毛衫，足够保暖，也足够贴身地修饰着小姨子有致的身段儿，及至腿根儿的一截儿衣摆刚好能包住她精巧的臀线。
    不过比起这些，那双标志性的，纯黑天鹅绒连裤袜包裹的修长双腿，更加容易吸引秦仁的注意力，视线不知不觉地就产生了偏移…
    “姐夫…”
    “！”
    秦仁抬头，看到程思雨挤眉弄眼地从他手里接过了月饼，然后看了看客厅，稍微大声地说道：
    “姐夫你来就来吧，还提东西，快进来吧。”
    小姨子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不过紧接着又凑到了秦仁耳边，暖暖的如兰气息连同悄悄话一起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笨蛋姐夫…就不能等进来再看啊…”
    “……”
    秦仁无言以对，稍微瞪了小橙子一眼，小橙子倒是不在意，嘻嘻哈哈地把月饼放到玄关柜上，然后接引着秦仁往客厅走去。
    “家里明天要扫除，就别换鞋了…爸！妈！姐夫来了~”
    秦仁跟着小姨子转过玄关，然后就见到了本次“任务”的两個目标。
    一个是程思云和程思雨的父亲，程定国。
    半花白的寸头，发丝如根根钢针一般耸立，粗狂而硬朗的线条让他的大众脸显得有些不怒自威，此时穿着皮夹克坐在沙发上，表情无喜无悲，眼睛往秦仁方向看了看，姑且还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就重新看向了电视。
    而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则是程家姐妹的母亲，佟璐。
    香芋色长袖，米色半身裙，面相和程定国截然相反，充满了淡淡的恬静温婉。
    “秦仁来啦？”
    “哎，阿姨好，叔叔好。”
    “快坐快坐，阿姨给你倒茶，小雨，快去洗个杯子出来。”
    “不用不用阿姨，我不渴。”
    “诶，跟阿姨还客气什么…”
    ……
    显然，不止是面相，程妈妈对秦仁的态度也和程爸爸不同。
    按理说，按照秦仁的“罪行”，当妈的说不定应该比当爹的更在意一些，对秦仁应该更没好脸色才对，可实际上佟璐却坚持“女儿相信他我就相信他”。
    对于这样的“丈母娘”，那秦仁自然是求之不得了，除了感激和敬爱以外没什么话好说的。
    “秦仁，说起来你还是今年第一个送我们月饼的呢。”
    “主要我来的早，还怕打扰叔叔阿姨呢。”
    “唉，小雨他爸的单位今年效益不好，今年月饼也没了，只发了购物卡…秦仁你呢，我听小鱼说，你们公司还挺好哈？”
    “嗯，还行…”
    ……
    秦仁和程定国隔着老远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佟夫人就一边泡茶一边和秦仁聊着。
    她是那种说话很慢的女人，声音柔柔的很好听，有点儿和程思云像，不过偶尔说快一点儿，声调又能听出一丝活泼的跃动感，变成程思雨的味道了，让人不由感慨三个人不愧是亲生的母女。
    当然，作为亲生母亲，能生出大小橙子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儿，佟璐自身的硬件条件也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比拟的。
    远黛柔眉，秋眸剪水，琼鼻挺翘，红唇嫣然，侧分的柔顺黑发搭在她的肩上，宛若一副静谧动人的山水画。
    虽说是四十多岁快五十的年纪，但岁月似乎舍不得在这位夫人的脸上留下痕迹，坐在秦仁的位置不近不远地看去，那未施粉黛的玉颜冰肌，细腻与娇柔的程度竟和她两个女儿的水平不相上下，让人很难不去想象她年轻时的样子。
    只不过，这样的佟夫人，似乎身体一直不太好。
    至少从秦仁认识她以来，就一直听橙子俩姐妹说她常生病，她的皮肤也因此会呈现出一点儿略显病态的苍白。
    “妈，给，吃月饼。”
    “诶哟，你这孩子就是嘴馋，怎么现在就打开了…”
    “没关系哒~”
    秦仁这边刚啜口茶水，小橙子那边已经把送来的月饼打开了，给自己选了个黑芝麻馅儿的小月饼，转身给秦仁也抵了一块：
    “给，姐夫，你也吃。”
    “啊，我就…”
    “咳！”
    秦仁话音未落，老丈人突然一个咳嗽，幽幽开口：
    “小雨，别一口一个姐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小云嫁人了…”
    “……”
    这种话的针对性就很强了，不过秦仁早就习惯了，反正不开腔就是，只是跟小姨子悄悄撇撇嘴，然后低下头，偷偷给老丈人翻个白眼儿。
    而程思雨眼见父亲为难姐夫，则是马上也给父亲递了一个月饼过去：
    “爸，吃吧。”
    “我不吃。”
    “哦？为什么呀？”
    小橙子露出了非常“疑惑”的神情：
    “今年你也要用秦仁的月饼去送礼吗？”
    “……”
    “可是这次的包装不太商务诶，爸，你领导会不会不喜欢啊？”
    “咳咳！…”
    全程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的程定国不淡定了，眉毛一抖，又是猛咳两声，然后给程思雨使起了眼色：
    “小雨你胡说什么呢…我送礼哪次不是自己买的…你记错了吧？”
    “没有啊。”
    程思雨无视了父亲的眼色：
    “不信你问妈妈，妈？”
    重新坐回沙发的佟璐看着丈夫的窘迫，也是有些忍俊不禁地莞尔一笑，正欲说什么，程定国直接匆忙挥挥手打断：
    “咳…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诶？为什么不说了呀？爸，要不我再问问姐姐？”
    “哎呀她又不在家，知道什么…不说了不说了…”
    “哦，好吧~”
    于是程思雨就不说了，摇头晃脑地吃起了月饼，小手则是悄悄给不远处的姐夫比了一个“耶”。
    这丫头…
    秦仁看到也是暗自好笑，心中微微一暖，只觉得此时帮姐夫“扳回一城”的小姨子，要比家里的团团更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
    秦仁每次拜访老丈人的时间并不长，这样对双方其实都好，程定国全程一般也不会主动跟秦仁说话，只有在秦仁主动问一些“身体好不好”之类的问题的时候，才会回复一两句“嗯”“是”之类。
    因此，秦仁在程家的大部分时候，其实都是和佟璐佟夫人在聊。
    佟夫人则会旁敲侧击地问一些表面上自己关心，实际上也是程定国难免会在意的问题。
    比如公司啊，工作啊，生活啊之类。
    聊的好了，就会扯到感情。
    毕竟秦仁和程思云在名义上是分手了，所以佟璐偶尔就会问些“在公司有没有漂亮女同事”这样比较委婉的问题，虽然明知道秦仁的回答，不过也是借此让这小伙子多在程定国面前表表决心。
    而秦仁每次也很懂事地接下“丈母娘”的助攻。
    “阿姨，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是建筑设计，全是画图的，所以跟程序员一样，男的很多，少数的几个女同事也没有谈得上漂亮的。”
    “嗯嗯，这样啊…”
    佟璐笑吟吟地应和着，旁边的程定国反正依旧不吭声，小橙子倒是眼珠子一转，挽过母亲的胳膊：
    “妈，你的问题有漏洞。”
    “漏洞？”
    “对，你光问了漂亮女同事，还没问漂亮女领导呢~”
    “诶呀，对呢…”
    佟璐一双玉手轻轻合十，恍然地看向女儿：
    “小雨，你们公司有漂亮的女领导吗？不会是你们那个部长吧？”
    “别问我，我脸盲，分不清漂亮不漂亮，妈你还是问秦仁吧~”
    于是佟夫人转头看向秦仁：
    “秦仁？”
    “呃……”
    结果眼下目光一转，发现连一直不动如山的老丈人都沉着脸朝自己投来了锐利的目光，惊的他立刻摆手：
    “其实我们部长还好，而且她是个工作狂，总之……”
    秦仁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干脆还是使出自己比较拿手的转移话题大法。
    “对了阿姨，我突然想起来，我们部门还确实有个特别特别漂亮，人也特别特别好的女同事。”
    “诶？”
    佟璐眨了眨美眸，有点儿意外：
    “谁啊？”
    秦仁朝着小姨子微微一笑：
    “就是思雨啊。”
    “我…我不算…”
    小橙子可没想秦仁来了这一手，毕竟是当着爸爸妈妈的面夸她，而长期以来，这可是只有姐姐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因此就猝不及防地让她脸红了一下，嘟嘟囔囔地看起了电视不看秦仁了。
    知子莫过父，知女莫过母。
    女儿脸色的微小变化，落在佟璐眼里，似乎被她这个当妈的看出了些什么，却又似乎并不意外，眼神闪过一些起起伏伏的细微波动后，轻笑着继续接过话茬：
    “倒也是了，小雨和小云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秦仁你和小云处的来，自然也看得上小雨…”
    “咳！”
    此时，【老父亲の咳嗽】再次发动，程定国喝了口茶水，“幽怨”地很小声地提醒了一下妻子：
    “注意措辞啊，什么叫看得上…”
    “就是看得上嘛。”
    佟夫人下巴微微一抬，提高了音量道：
    “哦，你把小云流放到异国他乡，小雨的事儿你也要管？”
    “不是，怎么叫流放嘛…”
    程定国的气势梅开二度地被夫人怼了下来，佟夫人则是不理他，不想给他摆臭脸的机会了，微笑着继续和秦仁聊着：
    “秦仁，以前小云在大学受你照顾了，现在小雨在公司又要劳烦你照顾，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啊…”
    “阿姨言过了，没有照顾不照顾的，思雨在公司本来是很优秀的员工。”
    “唉，说是这么说，只是这双胞胎吧就是比一般姐妹让人操心，小时候什么东西都要同一个，同一件衣服，同一个玩具…那时候我还想呢，以后长大了，要还是什么都喜欢同一个，可就有意思了…”
    “哈…哈哈，是啊…”
    ……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仁的错觉，后来的聊天过程中，他总觉得佟夫人有点儿怪怪的。
    怎么说呢…
    老是说一些耐人寻味的，惹人联想的，让人琢磨不透的话，那眼神里逗趣儿般的隐隐的促狭，让秦仁在某个瞬间，仿佛在这位母亲身上看到了一点儿程思雨平时捉弄自己的影子，也让秦仁不由再次感慨，不愧是亲生妈妈，真是两个女儿的集大成者啊…
    ———————
    “妈，我带秦仁去卧室里看看姐姐的东西。”
    “嗯好，去吧。”
    临了到了该走的时候，小橙子也不忘把姐夫骗到“小黑屋”，说是看东西，其实就是留他再多待会儿，门一关之后，就捧着小肚子躺在床上，乐呵呵地肆无忌惮地笑话起今天老父亲的窘样来了。
    “黑心小棉袄。”
    秦仁一边评价，一边看着卧室里的四周。
    这个地方他已经许久没来了，很多东西都没有变，秦仁甚至还依稀记得墙上的哪些海报是橙子的，哪些是小橙子的。
    “咦？你们的床…”
    看到姐妹俩从小用到大的上下铺双层床，秦仁忽然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谁睡上面，谁睡下面来着？”
    “你猜~”
    “不说算了。”
    程思雨肯定是不会轻易给答案的，秦仁就懒得猜了，伸手在她的鼻子上戳了戳。
    然而，这随意的一个举动，手指头却一下被程思雨紧紧握住，接着下一刻，秦仁有些发懵间，就踉踉跄跄地被小姨子拽到了床边。
    “思…思雨…”
    “……”
    好闻的气息吹在秦仁鼻尖，他有些呆呆地看着身下近在咫尺的程思雨的精致脸蛋儿，看着她不知何时漾起盈盈水色的双眸，看着她微微扬起的依旧有些促狭之意的唇角，贴着她柔软的胸口，感受着她清晰的心跳和呼吸的起伏，耳边幽幽传来的则是她那莫名诱人的小恶魔似的柔声低语：
    “姐夫…我们现在，就是在姐姐的床上哦…~”

 227 姐姐的唇膏

    “姐夫…我们现在就是在姐姐的床上哦…~”
    “……”
    很难描述秦仁在听到小姨子这句话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不过不管怎么么说吧，此时此刻还是觉得家里的大蛇儿好啊，好欺负。
    不像程思雨这儿，堂堂姐夫倒反要被小姨子欺负了…
    “思雨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呀，就是给你说一声呗…不然呢姐夫？你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没什么意思…”
    小橙子搂着秦仁的双手稍微在他后颈上滑了滑，然后有些羞羞地将双肩往后仰了一点儿，让他可以更多地，更清楚地贴着她身上最柔软的地方。
    ……
    虽然小橙子比不上公司的某个漂亮女领导那样沉甸甸啦…
    可是也足够了，每一只都差不多有秦仁一只手掌多一点儿的样子，而且小橙子对自己的形状啊弹性啊等等方面也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以前和姐姐一起洗澡的时候，两个人也会偶尔互相确认一下。
    双生子嘛，了解对方就是了解自己，这种事情等同于照镜子，还是3D的。
    ……
    “姐夫。”
    程思雨往床里面挪了挪，利用阴影稍微遮挡一下脸上红扑扑的颜色：
    “姐姐的床，软和不呀？”
    秦仁口干舌燥，深切地感受着贴在自己胸膛上那两朵如棉如云的娇柔，喉咙动了动：
    “挺软和的。”
    “姐夫。”
    “嗯。”
    “我饿了。”
    “嗯…”
    “哈唔~”
    ……
    饿了是真的，程思雨的桌上有一個小冰箱，里面放着放假前秦仁存给她的血浆，不过今天早上还没用餐，这会儿正好。
    虎牙刺破皮肤，程思雨柔软的小嘴巴在秦仁的脖子嗫喏着，像只小奶猫，咕噜噜地喝的舒服了，就会忍不住把秦仁抱的更紧，甚至因为上下躺在一起的姿势，一条长褪也不禁有些生涩地开始往他的腰上搭了起来…
    而秦仁的手掌也是不自觉地顺着她贴服的裤袜，沙沙沙地钻进了衣摆，然后慢慢开始往各种地方攀去，先是腰间，然后是…
    咚咚咚——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惊呼要凝结的炙热空气，让两个人的身形几乎同时一滞。
    “小雨啊，要不把秦仁留下吃个饭吧？”
    “不…不用了妈！你别…”
    程思雨本来想说别进来，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显得自己好像在房间里跟姐夫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吗…
    “妈，你别管了…”
    于是小橙子一改口：
    “…我在给秦仁看姐姐的东西，不能给你看，你先过去吧。”
    “哦呀？好吧，那妈妈不打扰你们了。”
    门外的佟夫人闻言离开了，卧室里暂时陷入了寂静，秦仁和程思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冷静下来后都有点儿相顾无言的意思。
    “喂。”
    “嗯…嗯？”
    望着姐夫的傻样，程思雨率先忍不住笑了起来，稍微扭了扭腰儿，察觉到某人的猪蹄子似乎还按在一些女孩子很在意的地方，粉扑扑的小脸儿不禁一阵发烫：
    “你就…不打算拿开了啊…”
    “呃？什…哦！”
    秦仁也是后知后觉地老脸一热，收回了放在小姨子衣摆里的大手。
    ……
    说来也怪，同样的窘况要是换做别人，比如家里两条蛇儿的话，秦仁可能就不会那么被动。
    尤其是鱼灵儿。
    如果是她的话，在这种情况下越是说什么“拿开”啊，“不要”啊，秦仁可能就反而越想欺负她。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小橙子就不一样了。
    唉，只能说千人有千面，一物降一物吧。
    亦或是…也有另外的一些原因。
    毕竟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可是某人的亲妹妹，有些事情并不是简单地把气氛酝酿到位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发生的。
    无独有偶，程思雨也有着秦仁和类似的心情。
    看似进攻性满满的小橙子，实际上缺乏的不止是经验，更是缺乏那关键的一丝勇气。
    哪怕事到如今，因为吸血鬼的事情，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深化到了相当的地步，可她甚至要比秦仁更加清楚，有些看不见的界线，一旦越过去，就再也没法回头了。
    ……
    无声胜有声，这一刻，两个似乎互相都从对方的眼睛看出了和自己一样的复杂情愫，只不过一个沉静深邃，另一个却眸光闪动，眼眶隐隐地要腾起湿气了。
    “笨蛋姐夫，傻看着我干嘛呀…”
    还好，一些个快要涌出的情绪被她止住，唇角微扬，扯起一抹小橙子专属的甜美笑容。
    秦仁略微沉吟，也回应了她一个微笑：
    “饱了？”
    “嗯~姐夫的新鲜的，热热的，好好喝~”
    “那还不起来？”
    “诶——，才不要~”
    小橙子皱了皱鼻子，暖香的呼吸喷薄在秦仁的唇上：
    “喝饱了之后，就还是跟公司里一样呗，对了，今天我用的好像是姐姐的唇膏…呜！呜唔…~”
    仿佛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秦仁吻下去，那种让小橙子好几次都差点儿顾不上呼吸的沉醉，比两人以前的任何一次似乎都要更加用情。
    ——————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又稍微温存了一会儿之后，终究还是该出去了，毕竟秦仁都已经听到客厅里的“老丈人”在大声埋怨“怎么那么久”。
    “爸，妈，秦仁要走了。”
    “哼…”
    “啊呀，真不留下吃饭了啊？”
    “不了不了，阿姨再见，叔叔再见！身体健康！中秋快乐！”
    ……
    两人从卧室里出来，一边往门外走，秦仁一边胡乱地打量着周围，等程思雨送他到了小区门口，秦仁才问了一个自己方才发现的疑惑：
    “思雨，爸妈他们…现在是分房睡的吗？”
    “是啊。”
    小橙子点点头：
    “准确地说，爸妈一直都是分房睡的，唔…反正我印象里从小就是。”
    “啊？”
    夫妻分房睡在全世界都很正常，尤其是到了一定年纪之后都要考虑到双方的睡眠质量，可从程思雨小时候就一直分房睡的话，未免也太早了吧？
    “谁知道呢。”
    程思雨对此也是摊摊手：
    “其实咱爸妈好像一直都是那种相敬如宾的感觉，别说分房睡了，我跟姐姐长这么大，连手都没见他们拉过，两口子比柏拉图还柏拉图…说他们感情不好吧，偏偏又从来不吵架，尤其是爸爸，对妈妈总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嗯…”
    秦仁点头沉吟道：
    “这么柏拉图式的两口子的确是少见，不过能一直保持家庭的和睦，能互相支持照顾，其实已经是难能可贵了的，说实话，你们姐妹俩能有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家庭，我挺羡慕的。”
    “姐夫…”
    秦仁毕竟是和顾清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程思雨能理解他口中的“羡慕”，伸出胳膊来慢慢抱住他，安慰道：
    “姐夫，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和姐姐有时候还会瞎聊呢，说你要是哪天有条件了，说不定还可以像那些个电视节目一样，找到自己的生母…”
    “害，那你们以后别瞎聊了。”
    秦仁坦然地笑笑：
    “找一个抛弃了自己的女人，找到之后又能怎样？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没那个心了。”
    “也是哦…”
    程思雨觉得有道理，然后退后了半步，挥挥手：
    “行吧，不送你了，拜拜~”
    “拜拜。”
    “哦，等等！”
    “？”
    秦仁刚转身就一回头，接着就又被小姨子抱住，脖子上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湿润。
    “好了~”
    片刻后，程思雨背着双手，笑嘻嘻地眨着眼，而秦仁的脖子上则是多了一个醒目的草莓印。
    “你啊…”
    “干嘛？好久不来家里了，盖个章纪念一下不过分吧？”
    “……”
    秦仁自然不能说过分，无奈地嗔了她一眼，只能用衣领稍微遮一遮，然后离开了。
    ————————
    “我回来啦。”
    “秦仁秦仁~”
    鱼灵儿在上班，鱼有容和姐姐去买菜了，中秋节的团圆饭可能会比刚放假那天还要丰盛，家里仅剩的一只貔貅踩着小脚丫啪嗒啪嗒迎过来，跳进怀里就开始撒娇。
    “秦~仁~”
    “干嘛这是？三天不打想要上房揭瓦？”
    “白天不许打本座！”
    洛瑶在怀里扭了扭，把小屁股往裙子里藏了藏。
    上仙大人的臀儿可精贵了，又娇嫩，只允许秦仁晚上打一打，要是白天也动不动就打的话，就会肿的像鱼灵儿一样，哼，难看死了。
    “秦仁，现在碍事的女人都不在了，要亲亲，好久没亲亲了。”
    “久个屁，昨天中午才陪了你的…等晚上吧，我这会儿不太舒服。”
    秦仁主要是舌根不舒服，有点儿疼，都是那会儿和小姨子太投入了。
    “那就晚上好了，但是…但是…”
    洛瑶的大眼睛滴溜溜，小鼻子埋在秦仁衣服上嗅了嗅，然后抬起小手揪他胡子：
    “但是秦仁，你身上为什么又有野女人的味道。”
    “……”
    其实洛瑶所谓野女人的味道应该不是程思雨，因为每天在公司也是要和小姨子接触的，灵兽应该早就记住了那个味道，所以她现在说的应该是程思云的味道才对。
    “不是野女人，我去了程思云家里，在她床上躺了会儿。”
    “嘁…”
    听到这个名字，洛瑶就不说什么了，因为跟程思云比起来，上仙大人可能反而才是“野女人”了。
    “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
    秦仁愣了愣，然后恍然：
    “服了你这鼻子了，另一个就更不是也女人了，那是佟璐，程思云的妈妈，我将来可能的丈母娘。”
    “佟璐。”
    奇怪的名字，洛瑶不屑用手指头戳着秦仁的嘴巴：
    “所以你那个母娘，她漂亮吗？”
    “是丈母娘！”
    母娘什么鬼…
    唔…在岛国那边好像是母女的意思…
    不过这不是重点，秦仁弹了弹小女孩儿的额头：
    “人家女儿那么漂亮，她自己肯定也漂亮了。”
    “那你以后不许去看她了。”
    “什么小醋坛子…你懂不懂什么叫丈母娘？”
    洛瑶不懂，秦仁就开始给她解释起来，结果没多久秦仁就觉得有些凉飕飕，回卧室加了件衣服后再回来之后，却正好看见天外电光一闪，随后便是轰隆隆的闷雷响起，细密的雨点开始哗啦啦地洒下来。
    “靠，下雨了啊…”
    秦仁倒不怕买菜的两个女孩子没带伞，毕竟菜市场避雨的地方多，也有卖菜的杂货铺，所以相比之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昨天还在说身体酸软，睡了整整一天后，早上又去上班的鱼灵儿。
    蛇族，真的不会着凉生病吗…

 228 两个一起

    哗啦啦——
    窗外雨水连珠，原本趴在阳台的团团怜惜逐渐自己的毛毛，生怕被雨点儿打湿之后秦仁不爱撸了，所以在雨势渐密的第一时间就迈着妖娆的小碎步回到客厅。
    沙发上的秦仁正抱着洛瑶看电视，洛瑶小小的，他居然用了两只胳膊抱，团团觉得太奢侈了，于是蹲到秦仁身边，伸出雪白的小爪爪挠啊挠，最终把他的左胳膊撇过来抱住了。
    “喵~”
    “嗯？你冷啊？”
    “喵嗷~”
    理论上是不可能冷的，但是自古撒娇猫猫…
    哦不对，自己好像是狐狸来着…
    团团隐约记得这一点，不过也差不多。
    所谓自古撒娇狐狸最好命，团团还记得电视里有个叫妲己的狐狸就是这样，所以即使有厚实柔软的毛毛御寒，团团这会儿依然装模作样地抖了抖身子，可怜兮兮地探出粉粉的舌头，轻舐秦仁的臂弯。
    “喵…喵呜…”
    人家冷，要抱抱…
    显然，没人可以拒绝这样一只求温暖的小狐狸。
    秦仁腾出来的那只手就自然而然地抚上了团团的小脑袋，然后从后颈一直撸到她毛茸茸的小屁股上，来来回回给她做起了全身漫游，很快就让团团嘴歪眼斜，呼噜声连绵不断，蓝宝石似的大眼睛里仿佛都要冒出小爱心了。
    喵唔~果然还是他的手最好用了…~
    “秦仁秦仁。”
    “说。”
    安顿了一只，怀里还有另一只，貔貅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扯着秦仁胸膛上的小点儿：
    “龟儿是什么意思呀？”
    “……”
    秦仁差点儿被空气呛到，不过洛瑶能问出这个问题也不奇怪，因为电视上放着的就是西南地区比较有名的老方言剧《傻儿司令》。
    “龟儿是骂人的话，别学就是了。”
    “哦…那袍哥呢？”
    “袍哥啊…”
    袍哥文化就有的讲了，秦仁那会儿才给小东西解释了丈母娘的意义和概念，有点儿口干，先喝一大口茶，然后慢慢给洛瑶解释起来。
    相当于讲故事了，反正秦仁看了下时间还早。
    他刚才打电话问过有容和姐姐，两個人在菜市场的一家酸辣粉摊下避雨，准备等雨小点儿再沿着一路的雨檐回来，要是一直这么大的话，秦仁再去接。
    轰隆隆——
    窗外一道闪电过后，雷声隆隆。
    秋冬季节的闷雷不如夏季的炸雷那么声势浩大，不过对于某些貌似很怕雷的生物，比如九尾来说，这样的闷雷依然可怕。
    “呜喵…”
    因此，在雷声响起的一刹，伴随着轻轻的呜咽声，秦仁明显感觉到了手掌底下传来一阵微微的颤抖，紧接着，原本柔顺的毛毛也开始变得跟棉花糖似的蓬松了起来。
    “嗯？这就炸毛了？”
    “喵…”
    秦仁有些好笑地看着手边正一个劲儿往自己胳膊上贴的团团，那一边炸毛一边缩成一团嘤嘤嘤的小模样，看得他心都化了。
    “瑶。”
    “？”
    “你下去。”
    “凭什嘛？”
    灵兽不乐意地看了看团团：
    “就因为这个狐狸精吗？”
    “……”
    这叫什么话，不过秦仁也有办法，二话不说就对着她单薄的唇儿吻了上去，把她吻的迷迷糊糊了之后，自然连哄带骗地就把她放下去了，转而将瑟瑟发抖的团团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轰隆隆——
    又是一阵闷雷，团团夹起了平时引以为傲的大尾巴，秦仁连忙温温柔柔地安慰起来：
    “乖，摸摸毛，吓不着…”
    “喵…”
    “你可是九尾啊，怎么能怕区区打雷呢？”
    “呜…”
    不管，反正人家就是怕…
    团团尽情地撒着娇，殊不知这一切也被暗地里某双刚刚睁开不久的眼睛盯着。
    “昂！”
    于是很快，另一只毛球也跳上了沙发。
    切，绿茶狐媚子…
    不就炸毛嘛，谁不会啊？
    小母狗说炸就炸，刚靠近秦仁的另一只胳膊，整个身子就像蒲公英一样膨胀了起来。
    “呃…”
    秦仁犹豫地看着苏莉莉：
    “你也怕雷？”
    “昂！”
    干嘛？有意见？
    九尾可以怕，吸血鬼就不能怕嘛？
    对此，秦仁也是无奈。
    九尾怕打雷就算了，吸血鬼也怕…
    不过眼见苏莉莉已经在呲牙了，秦仁也没什么好说的，把她也揣进了怀里。
    对于两个小毛球来说，秦仁的胸膛足够宽广，胳膊也足够有力，理论上同时容纳团团和苏莉莉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秦仁甚至打算把她们两个一黑一白在怀里摆成阴阳太极图的样子玩玩。
    “喵嗷！”
    “昂呜！”
    然而，团团和莉莉却是水火不容的冤家，进了同一个怀抱依然要争吵，两边的小爪爪一阵互相扒拉之后，秦仁受不了了。
    “你们就不能偶尔团结一点儿？给我贴贴！”
    秦仁一手一只，将两个绒布球按住，把两颗小脑袋往一起凑，结果脸蛋儿都压在一起了，双方还是很不服地努力偏向一边，秦仁只好一边亲了一下，挨个哄了哄，这才让两边暂时容忍了对方，一狐一狗互相依偎着在秦仁的怀里静静躺了下来。
    ————————
    “秦仁！秦仁！快，搭把手！”
    “哥，我们回来啦。”
    快到中午的时候，雨点稍微小了一些，鱼有容和顾清带着大包小包从菜市场回来了，秦仁立刻上前接应。
    “嚯，这么多？”
    “嗯嗯，有容说多买点儿没关系，鸡鸭什么的可以放冻箱里存着。”
    两个姑娘把这么多东西冒雨带回来属实不容易，当然主要都是鱼有容带的最多，也就是这种时候，秦仁才会记起鱼有容是个玩体修的修士。
    “雨大不大？”
    “小点儿了，但还是挺密的。”
    “淋着了吧？”
    “嗯，我和有容都有一点儿。”
    “头发湿了没？”
    “湿了。”
    顾清摸摸自己的，再摸摸鱼有容的：
    “有容也湿了。”
    “那过来吧。”
    放好了东西，秦仁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干浴巾，先披在顾清头上慢慢擦了一会儿，紧接着发现小蛇儿木讷地站在不远处一直看，就让她也一起过来。
    “没关系，还是清儿姐姐先吧…”
    鱼有容还稍微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浴巾足够大，秦仁笑着还是把她唤了过来：
    “你们两个我一起擦，可以的。”
    “哦…”
    “……”
    鱼有容就过去了，微微弯腰之后也钻到浴巾下面，而顾清却是眸儿一阵闪烁，愣愣地发起了呆。
    “清儿？”
    “！”
    秦仁唤了一声，顾清才回过神，继而也不知道为何，红着脸瞪了一下弟弟。
    “什么啊？”
    “变态…”
    “？？？”
    “没什么！你继续…擦…吧…”
    姐姐吞吞吐吐间，脸色又是一红，索性用浴巾遮住了，秦仁也不知道她在瞎琢磨什么，翻过浴巾的另一边，一只手抱着一个女孩子的脑袋，然后你一下我一下地擦了起来。
    “诶呀…疼…”
    “抱歉，我轻点儿。”
    “哥，我这边也轻点儿…”
    ……
    不得不说，两个香喷喷的女孩子像这样一左一右地靠在自己胸前，秦仁还挺享受的。
    当然，作为正人君子，他享受的倒不是其他什么，主要是这种温馨的被家人包围的感觉。
    唉，要是哪天，团团和苏莉莉也能像顾清鱼有容这样和睦就好了…

 229 道侣

    生活是什么？
    生活就是烟火气。
    厨房里锅碗瓢盆乒乒乓乓，厨房外顾清坐在餐桌旁摆着碗筷，客厅里貔貅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挠一挠自己软软的小熊熊，在阴雨连绵的天气里显得格外怠惰，颇有点儿死宅大叔的味道。
    “瑶瑶，吃饭了。”
    “瑶瑶来啦~”
    直到第一盘菜凉拌卤豆干端上桌，貔貅才重新变得活蹦乱跳起来。
    “哎哎，不洗手啊？”顾清轻轻拉住她。
    “本座可干净了，还很香香，秦仁没有告诉过你嘛？”洛瑶满不在乎，但又有一点儿得意的样子。
    “是告诉过，可他也说过了，如果洛瑶凭借这些就偷偷不洗手的话，下次就不喜欢她，也不抱她，不和她睡觉了。”
    “……”
    顾清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让上仙大人当时就抬起了好看的下巴：
    “顾清，你是在把本座当唐波波哄吗？”
    “没有哦。”顾清不承认。
    “秦仁才没有说过这种话。”
    洛瑶很坚定地戳穿了顾清，然后拿起筷子，盯着盘子里的豆腐干看了两秒后，终究还是把筷子重新放下了。
    “你不要把本座当成小孩，也不要把秦仁当成你的小弟弟。”
    洛瑶的一对白丝小脚并拢来，几颗脚趾头严肃地微微蜷起，从袜尖儿透出点点猫爪般的粉嫩，面无表情地望着顾清：
    “本座和秦仁都是成熟的大人了，所以不管怎么样，秦仁都不可能因为洗手这种事情，就不喜欢我，不抱我，不和我睡觉的，顾清你明白了吗？”
    顾清被一本正经的小女孩儿逗乐了，憋着笑认真点头：
    “嗯嗯，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洛瑶说完就扭着臀儿滑下椅子，屁颠儿屁颠儿往卫生间去了。
    “你去哪儿？”
    “不要你管。”
    上仙大人的哼哼声远远地传来，旋即便是一阵水流哗哗的动静。
    ……
    “来了来了，碳烤里脊。”
    这边秦仁从厨房里端出了第二道菜，姐姐望着黑乎乎的一盘子东西，咂舌道：
    “啧啧，碳是好碳，里脊呢？”
    “哎呀我现在不常做饭，偶尔翻车也正常…洛瑶呢？刚才还听她声音呢，不吃饭跑哪去了？”
    “哦，我让她洗手去了。”
    “你？”
    秦仁很意外：
    “平时她要是不洗手，那就只有我才喊的动，你怎么做到的？”
    “呵呵，我可是你姐，你做的到我怎么做不到？”
    顾清卖着关子，昂着小脸儿得瑟。
    “行，你厉害。”
    秦仁亲了亲她得瑟的小脸儿，拍着她的腰肢往厨房里赶：
    “盛饭去吧。”
    “饭盒不用装了吧？”
    “不用，灵…咳…鱼师父中午就放假了。”
    ……
    确实，等到了中午没一会儿，餐桌上秦仁的手机响了起来，顾清帮他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便利店】三个字，无疑是鱼灵儿从便利店座机打过来的，顾清也就直接接通了。
    “喂？”
    “喂…诶…？”
    电话那头，本来低低柔柔又有些支支吾吾的声线，在刹那间收住，继而变为了错愕：
    “你…你谁？”
    “是我啊鱼师父，顾清。”
    “哦…哦。”
    电话那头，鱼灵儿顿时稍显松了口气的样子。
    ……
    这倒可以理解，某条蛇蛇是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也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喜欢，更是第一次和他有过了很亲密的互动，正处于学习恋爱的过程中。
    而这个过程对于蛇儿来说，既新奇，又敏感。
    因此当自己心上人的手机里忽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的时候，鱼灵儿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在网上查到的一些“恋爱小资料”里描述的，男朋友背着女友和陌生女人在一起的那种桥段，心儿当时就不由自主地提起来了。
    ……
    “那个…顾清，你把电话给坏…给秦仁好不好？”
    “呃…好。”
    顾清主要是一时想不到鱼灵儿能有什么事儿非要跟弟弟直说，不能让她转述的，所以稍微愣了一下神，接着就把电话拿进厨房交给了秦仁。
    “喂？”
    “……”
    厨房太吵，秦仁拿过电话听不清，让姐姐暂时帮自己掌下勺，然后跑到了阳台上：
    “喂？”
    “秦仁，是我…”
    熟悉的柔柔的声音传来，秦仁欣然道：
    “灵儿，你下班了？”
    “嗯，我就是想跟你说我下班了，但是雨好像又大了，我再等会儿回家好了。”
    “诶哟傻不傻啊你。”
    外面的雨点儿的确又大了起来，不过秦仁对大蛇儿的木讷却是有些好笑，本想提醒她直接从便利店那么多伞里面借一把回来就行了，可转念一想，还是嘱咐了一句：
    “那行，你先乖乖等着。”
    说完就挂了电话，另一头的鱼灵儿先换下了便利店的制服，然后就很听话地坐在窗桌前，一边看着外面的雨点儿滴滴答答，一变观察着它们什么时候变小。
    “咦？”
    刚好，这时候已经前来换班的同事换上了制服，走到柜台里看见鱼灵儿坐在桌前发呆，不由多嘴道：
    “灵儿姐，你还没走啊，在等男朋友来接你吗？”
    “诶？他…没…”
    鱼灵儿怔了怔：
    “不是，我就是歇会儿，歇会儿再走…”
    她随便编了个理由敷衍过去，等再回过神时，美眸里却难免地舔了一丝落寞的困扰。
    对啊…
    他…
    怎么就宁愿让她等着，也没说来接她什么的啊…
    ……
    对于初恋的鱼灵儿来说，被同事提醒了这一下后，心里难免产生了一瞬间的小失落，但是这股纠结也就仅仅持续了那么几秒钟，很快就消散了。
    从便利店到家里这么短，专门来接她其实没太必要…
    中秋佳节，秦仁可能也在家里忙，毕竟家里还有其他女孩子…
    就算不忙，秦仁平时工作辛苦，假期想多在家里休息懒散一下也是理所应当…
    何况自己又不是小朋友，秦仁前几天还夸自己成熟勇敢能干呢，区区一场雨什么的…
    ……
    坐在窗前，鱼灵儿一边等着，一边在心里替秦仁罗列出了一万个他不来接自己的理由。
    尽管每一个都那么的合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列出来的理由越多，鱼灵儿的意志就越有些不坚定了，外面的雨点儿没有变小的趋势，却似乎打在她的心湖，轻轻地，如风吹皱了一般，泛起了只有情丝绕怀的小女人才能懂的浅浅涟漪…
    “哼…”
    于是，千般复杂的念头最终汇成一声幽幽的轻哼，算是小心翼翼的发泄了。
    而紧接着，鱼灵儿的肩膀就拍了一下。
    “走吧，回家了。”
    鱼灵儿回头起身，看到熟悉的脸庞冲她微笑着，眸儿瞬间掠过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心尖儿涌起淡淡的恋爱之后才会有的甜蜜，唇瓣不受控制地扬起又抿住：
    “你来接我啊…”
    “嗯？不然呢？”
    秦仁环视四周，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
    “不接你，我可就接你同事了啊？”
    “呸！你敢…”
    在吃醋方面，好像所有谈恋爱的女人都能无师自通，鱼灵儿也同样做的很好，小拳拳砸他胸口，然后先跟他出了便利店，等他撑起伞，再和他一起并肩往家里走去。
    但是秦仁可不会和她并肩走，没走两步，一手撑伞，另一手就包住她的小手，五指分开和她紧紧交叉在一起。
    “诶呀…”
    即便是雨天，鱼灵儿也能感觉到自己耳朵和脸上一瞬间腾起的那份绵绵的热度。
    “怎么？不愿意？”
    “……”
    当然没有不愿意了，只是总觉得周围有人在围观，为了撇开这种错觉，鱼灵儿也胡乱地嘀咕了起来：
    “不是说了等雨小了我就回来么…你怎么不在家帮有容什么的？”
    “又不差这一会儿。”
    “可是感觉没必要让你专门下来的，我是不是…好麻烦…”
    “哈哈哈，说什么呢。”
    秦仁听到这里乐了起来：
    “女朋友本来就是一种理所应当给男朋友添麻烦的生物，男朋友恰好也是喜欢让女朋友添麻烦的，尽管他们偶尔会抱怨，可当真的失去这份麻烦的时候，大多数往往又会万分怀恋。”
    “女…女朋…”
    感觉鱼灵儿的身形有些凝滞，秦仁停下脚步来一瞧，大蛇儿面色绯红，一张俏脸儿鼻子以下都缩进了立起来的衣领里，睫毛微颤，漂亮的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
    “秦仁，我…我是你的女朋友么…”
    “嗯，当然了。”
    秦仁咧嘴一笑，反身轻轻拥住她：
    “我喜欢你，想当你的男朋友，你同意了，所以，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也就是说…莪们是道侣了…”
    “嗯。”
    “就跟你和程思云一样…”
    “……”
    虽然有点儿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不过秦仁依旧肯定地点点头：
    “嗯。”
    “秦仁…”
    胸膛上有双小手缓缓地将自己推开，秦仁低头，看到了鱼灵儿那双动情的眸儿，以及微微张开的嫣红双唇：
    “我想你吻我…”
    “嗯。”
    ……

 230 芋儿和龟儿

    （4000字，建议夸我）
    ————————
    中午饭点，秦家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
    “哎呀够了够了…秦仁，有容，你们别再做了。”
    顾清一边和鱼灵儿准备酒水，一边跟厨房里依然在忙碌的两个人打招呼。
    “马上马上！”
    “最后一个青菜！”
    “我这还有一個汤就好了！”
    “来，有容你尝尝咸淡，啊——”
    “唔…刚刚好，哥你也尝尝我的…”
    ……
    里面的两个人边忙活边回应着，一唱一和着实有些你侬我侬，让某个当姐姐的当时就忍不住有些吃味。
    “兄妹…呵呵，哪有这么腻歪的兄妹？现在不注意尺度，以后迟早在外人面前暴露…”
    顾清嘟囔着，用手肘轻轻戳了戳身边鱼灵儿的大熊熊：
    “你说是吧鱼师父？”
    “啊？啊…”
    顾清指望着鱼灵儿这个当师父能稍微“提点”一下鱼有容，让她平时多少还是跟自己弟弟保持下“兄妹”应有的距离，然而刚回到家不久的鱼灵儿却不知为何，一直有些心绪飘忽的感觉，要么就是拿着杯子傻乎乎地偷笑，要么就是盯着酒瓶发呆脸红。
    跟她暗示下鱼有容和秦仁吧，她只是吱吱唔唔地撩拨着耳边的发丝：
    “有容跟秦仁…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啊…”
    鱼灵儿纤柔的指尖摸了摸湿润的唇瓣儿，仿佛还尚有一丝犹存的暖意：
    “我看她们两个…倒也没你说的那么过分…”
    “啧，鱼师父你倒是看得开哈。”
    异界的蛇族姑娘如今在这方面居然好像比自己还看得开了，顾清虽然觉得鱼师父表现的有些奇怪吧，不过也没多想，拿起餐桌上的狗盆，总之先盛满一盆白米饭让某只灵兽垫垫底。
    “慢点儿吃啊，别噎着。”
    “不会，本座有这个。”
    已经洗完小手手的洛瑶重回战场，打开一瓶刚从冰箱取出的可乐，咕噜噜就往狗盆里倒去，不仅看得鱼灵儿和顾清两人同时颦眉，连团团也站在沙发上用小爪爪直捂眼睛。
    “喵…”
    口区…
    可乐泡饭…这是人吃的吗？
    很显然并不是。
    人不吃，狐狸也不吃，好像连灵兽都不吃。
    灵兽只是在做一次新的尝试而已，倒完了可乐，洛瑶的小手手扒在左边，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的小狗盆里那一片被黑色液体淹没的米饭，最终也露出了和鱼灵儿顾清两人同样的表情。
    “嘿咻…”
    最终，她跳下椅子，然后一脸嫌弃地把自己狗盆里的可乐泡饭，倒进了秦仁的碗里，然后重新给自己的狗盆里装满了热腾腾的白米饭。
    “好了~”
    上仙大人松了口气，拍拍手，然后严肃地掐着小腰，看向鱼灵儿和顾清：
    “此事天知地知，你们知本座知，待会儿秦仁要是问这是谁干的，你们都不许说，听到没有呀？”
    听没听到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当炝炒苕尖和紫菜蛋花汤从厨房里端出来之后，脱下围裙的秦仁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自己面前那碗黑不溜秋的玩意儿。
    “……”
    秦仁当时眼皮就是一跳，然后缓缓侧头看向一旁的貔貅。
    “呼~呼~”
    貔貅用力地望着天花板，撅着小嘴巴正在试图学电视里的卡通人物那样吹口哨，同时还不忘冲着鱼灵儿和顾清使眼色，示意她们不要告密。
    此番操作在秦仁眼中，自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二话不说就将其抓过来，熟练地把软糯的小脸儿捏成了各种秦仁喜欢的形状。
    “秦仁…呜呜…秦仁你不讲理！明明不是本座干的！不信你问宗主和你姐…”
    秦仁充耳不闻，好久没捏她了，别说还挺怀念的。
    鱼灵儿和顾清也同样无视了灵兽，笑呵呵地开始倒酒倒饮料。
    “有容，喝点儿红酒吗？”
    “不了不了，问问师父吧。”
    “呃？”
    鱼灵儿一愣，看了看顾清手里的酒瓶，然后下意识地轻抬玉足，在桌下悄悄踢了踢秦仁，接着伸着脖子小声问道：
    “酒，我喝不喝啊…？”
    “这个随便。”
    秦仁摆摆手：
    “又不是酒局，你想喝就喝，不喝酒就喝豆奶。”
    “豆奶…”
    鱼灵儿咬了咬下唇思忖片刻，再次悄悄踢了秦仁一下：
    “秦仁，我…想要豆浆…”
    “呃…可是没有泡豆子，倒是可以叫外卖…不过豆奶和豆浆应该差不多吧，你要不尝尝？”
    “我尝过，但是…”
    难得大蛇儿开始学着向男朋友提要求了，望着她的幽幽美眸，秦仁也是莞尔一笑，放下已经被捏的快要眼泪花花的貔貅，拿出手机打开了外卖。
    “行吧，豆浆一杯…啊对！给有容也点一杯奶茶，怎么样？有容？”
    “嗯？哦…好的。”
    餐桌上的鱼有容正在发呆，原因无他，只是印象中像刚才那种情况，师父平时都是会将就下来，不愿意麻烦秦仁特地点一杯豆浆才对，怎么今天…
    话说一开始也是，自己喝不喝酒，师父也要专门问一下秦仁。
    搞的简直就像…
    像电视里那种被男朋友带出去参加应酬的小鸟依人的女孩子了一样…
    难道他们最近因为送饭的关系，感情比以前又稍微好了一些么？
    ……
    当然，想归想，小蛇儿也知道自己又犯了疑神疑鬼的毛病，知道自己又想多了。
    她也不是不希望师父和哥哥关系可以更好一些，毕竟这有利于整个秦家的团结，但也得有限度。
    要是他们俩之间的关系，都快达到自己和哥哥之间这种程度了的话，那小蛇儿肯定就要很在意很在意了。
    至于眼下…
    鱼有容咬着筷子悄悄在秦仁和师父之前看了几圈，最终心里还是宽松了下来。
    ……
    “秦仁秦仁~”
    “说。”
    “我要吃那个。”
    “说清楚，哪个？”
    “鸡和土豆。”
    “那不是土豆。”
    秦仁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她粉色的小狗盆里，又夹了一块“土豆”放进自己碗里。
    “这是芋儿，这道菜叫芋儿鸡，蓉城和山城地区的特色，其他远些的地方还吃不到呢。”
    “芋儿…”
    洛瑶叨了一块鸡皮吃，把剩下的扔到秦仁碗里：
    “芋儿和龟儿是什么关系？”
    “啧，说了让你别讲那个词，脏话，不好听。”
    没想到这货还在琢磨《傻儿司令》里的台词，秦仁给姐姐夹了一片木耳，然后放下筷子，索性跟她说清楚：
    “芋儿跟那个词没关系，芋儿就是芋头，可以吃的东西。”
    “吃的…芋头。”
    洛瑶看向秦仁碗里的芋头，顿时恍然：
    “本座知道啦~”
    “你又知道什么了…”
    “芋儿就是芋头，那龟儿就是龟…唔？唔唔！”
    为了避免从某个小女孩嘴里蹦出小女孩十分不宜的词汇，秦仁眼疾手快捂住了貔貅的嘴巴，而整个桌上除了秦仁，唯一一对此反应过来的人就是顾清了。
    叮咚——
    “我去开门！”
    恰好外卖到了，顾清抬起微红的脸蛋儿，起身把豆浆和珍珠奶茶买了回来。
    “好了好了，大家的饮料酒水都备齐了，干个杯吧。”
    “好耶~来来来，大家举杯。”
    ……
    屋外雷雨依旧，屋内却格外温暖，因为种种奇缘相聚在一起的一家人共同举杯，连家里的小狐狸和小黑龙的面前也被秦仁各自摆上了一碗牛奶，史莱姆蜜汁的鱼缸里也被秦仁放了一颗草莓牛奶味的阿尔卑斯糖果，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坨可爱的粉色，咕叽咕叽地冒着欢快的泡泡。
    “中秋节快乐！”
    吨吨吨——
    秦仁和顾清喝的红酒，秦仁干杯了，顾清只喝了半杯，灵兽则是抱着可乐瓶子怼了大半瓶。
    啵~
    两根吸管戳下去，鱼有容和鱼灵儿也开始“干杯”，小口小口地啜着，直到秦仁和顾清放下了杯子，两个人也才同时停下。
    “秦仁秦仁。”
    “说。”
    “芋儿不好吃，我想吃龟儿，你什么时候给我吃。”
    “……”
    ……
    此后便是推杯换盏，秦仁许久没有喝的这么高兴了，醉是不至于，不过话也多了起来，跟家里的姑娘们讲述了不少自己驱魔那些年的小故事，众人听的专心致志，尤其是当姐姐的。
    她和秦仁从小长大，却也是因为鱼有容等人的到来才知道弟弟曾经做过如此魔幻又如此危险的工作，时不时听到他遇到一些危险的魔裔的时候，纵然已是过去时，可心儿还是不由地会悬起来，紧紧捏着小拳头，直至听到他脱离危机之后才松一口气，一来二去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红了眼眶，不得不跑去了卫生间。
    “你瞧你瞧，大过节的，清儿你这是干嘛…”
    秦仁当然也追了上去，轻轻给姐姐擦拭着眼角：
    “哭花了脸，到时候几个女孩子里面，就属你最不好看了。”
    “不好看就不好看。”
    顾清揉了揉鼻子，明明瞪了弟弟一眼，可眸光中除了满满的心疼，哪有半点儿怨他的意思：
    “你刚才说的那些九死一生的事情，但凡要是出了意外，你不在了，留我一个人再好看有什么用？给谁看啊？”
    “不至于不至于…”
    秦仁拥着姐姐娇小的身子，轻抚着她纤柔的肩膀：
    “也不算九死一生吧，主要是当初年轻，有莫名的冲劲儿，何况那也只是一开始，后来大部分时候我不是都跟魔裔相处的很融洽吗？没人比我更懂它们，秦氏驱魔只此一家，追求的就是平安二字…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清儿，我会一直好好地陪在你身边，别再想以前的事儿了好吗？”
    “你就是话说的好听…谁要你陪了…”
    “你看，说你两句就又变成傲娇了。”
    “你才…你走开！”
    “哈哈哈，笑一个呗？”
    “哼…走开。”
    ……
    哄完了的姐姐回到餐桌的时候，眼角依然有些发肿，鱼有容虽然不太能感同身受地理解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弟之间的感情羁绊有多么深刻，不过看到顾清光是听故事就能听的这么难受，也不禁主动地牵住了顾清的手，微笑着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顾清心中一暖，想到了以前刚和这个蛇族姑娘邂逅的时候，颇有感慨地轻笑道：
    “说起来，以前有容好像很少会笑来着。”
    “岂止，一开始她什么表情都没有，像个布娃娃。”
    “哥，过去的事儿你还提…”
    ……
    如此这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又是热热闹闹地过了半小时，中午这顿团圆饭终于该结束了，今天盘子碗筷比较多，秦仁本来想让洛瑶帮忙一起洗碗，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瑶，咦？人呢…”
    “哥。”
    鱼有容凑过来，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淡淡笑道：
    “瑶瑶已经搬了小板凳，去厨房开始洗碗了…”
    小家伙懂事的一面，总是会在关键时候体现，秦仁从厨房门偷偷看了一眼，看她穿着不合身的大了身子整整一圈的围裙，看她的小脚脚踩在板凳上，看她两条双马尾晃晃悠悠努力的小巧背影，偷偷给她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独自去了阳台。
    家里几个女人包括鱼灵儿陆续都进了厨房帮忙收拾，秦仁并非要当甩手掌柜，他来到阳台之后掏出手机，开始了一项相对比较重要的社畜活动。
    “喂？冬姐，我是秦仁啊，嘿嘿，吃饭了吗…”
    “喂？娟姐，中秋快乐啊…”
    ……
    首先是公司里认识的，尤其是一直对自己有照顾的同事。
    然后是老总以下的一些领导。
    太高的领导，秦仁打电话问候的级别还不够，最多发个微信。
    但是比较低级别的，平时又经常熟的，比如财政部的某个经常和秦仁一起在休闲室打台球的经理，这种秦仁也会打电话问候一下。
    “好了好了，还有谁呢…”
    电话打完，微信发完，秦仁开始查漏补缺。
    “？”
    无意中，秦仁看见了鱼灵儿喝剩下的豆浆，发现吸管已经被某人很不安分地咬成了皱皱巴巴的样子。
    嗯…
    如果没记错的话，网上好像说咬吸管是情欲比较强的特征呢…
    当然，秦仁不相信鱼灵儿一直是这样的蛇蛇，很显然是恋爱对荷尔蒙的影响，秦仁姑且不去想这个了，主要是由此联想到公司里似乎也有一个喝饮料爱咬吸管的人…
    “……”
    简单地琢磨一下之后，秦仁直接点开微信上的【云卷云舒】，然后打了一个视频过去。

 231 秦仁的生日（又是4000）

    （227章已解禁）
    ————————
    叮铃铃——
    “！”
    当微信铃声响起的时候，坐在床边的女人将筷子上的煎蛋放回了饭盒，眼见一滴油渍不小心沾在手上，立刻慌慌张张扯了好几张卫生纸。
    “瞧你这手忙脚乱，慢慢的，慢慢的…”
    身旁的床上传来略显嘶哑的声音，靠坐在床头的一位年迈老太太眼神里充满了宠溺的柔和笑意。
    “奶奶我去接个电话，你先喝汤哈，别凉了。”
    “苗苗，这都放假了，你还要工作啊？”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吧…”
    云婉禾很是郁闷，她虽然是公认的工作狂，可对工作又并非病态成瘾，在安排好的假期里如果突然接到了甲方或者老总的消息，就算是云部长也是会不开心的。
    叮铃铃——
    微信铃声还在继续响，可云婉禾这边却迟迟没能接通，手插在牛仔裤紧绷的后袋里，哼哼唧唧了半天都没把手机给摸出来。
    “傻姑娘，站起来拿嘛。”
    床上的老太笑呵呵地提醒道，等云婉禾站起来之后，视线稍微下移打量了一下，接着眼中不禁再添了几分喜欢，微微点头感慨：
    “好啊，圆鼓鼓的多好，好看又好生养…”
    “哎呀奶奶你…你又在说什么嘛！是这裤子不好！我…我平时在外面都不穿牛仔裤的！”
    “哈哈哈…”
    “奶奶！”
    老人显然是个乐天派，甭管云婉禾这边如何气急地解释，她只是瞧着云婉禾红润的俏脸儿哈哈笑着，那双深邃却并不浑浊的双眼里，仿佛映着来自遥远的过去的回忆。
    ……
    或许在这样的老人心里，自己的小孙女儿从来都没长大过，永远都是一個容易害羞的漂漂亮亮的小丫头吧。
    ……
    “咦？”
    待到拿出手机后，云婉禾看到上面【秦仁】两个字，顿时错愕。
    居然…是他？
    而再一细看，云婉禾更显慌乱起来。
    “视…视频！”
    这好端端的他突然打个视频过来干什么？云婉禾记得上一次他打视频的时候，自己就正好在洗澡来着，这回…这回…
    “奶奶你喝汤吧，我出去接，马上回来！”
    云婉禾快速打量了一下自己，除了下身一条简单的九分牛仔裤，上身长袖白T＋灰色短绒运动外套的搭配也显得格外朴素。
    不仅朴素，还和牛仔裤不搭。
    加上脑后挽着的一团儿未经梳理，微微有点儿炸毛的发髻，真是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可眼下也没办法了，他打来的视频铃声一个劲儿在耳边催促着，云婉禾早就忘记“挂掉再打回去”这种常规的解决方法，光顾着担心铃声突然消失了，所以咬咬牙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云姐，中秋快乐！”
    “……”
    视频连通，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帅气男人一张口就把云婉禾唬的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张了张嘴巴：
    “你就是跟我说这个的？”
    “呃…”
    视频那头的秦仁也尴尬了，抓抓头发试探道：
    “云姐你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不…哎呀不是的…”
    云婉禾看着镜头前的自己，小心翼翼地翻来覆去地调整着角度，尽量让自己毛毛躁躁的发髻不要露出来。
    “过节的话，你打个语音或者微信不就行了…”
    “哦…抱歉啊云姐，我就是很久没见你了，想看看你，所以擅自就…”
    “诶？”
    这…这家伙…
    干嘛表现的这么失落啊…
    心跳蓦地快了一拍，云婉禾那柔润的耳垂染上了淡淡的嫣红，美眸紧张地眨巴两下，也顾不得头发什么的了，总之就如拨浪鼓似的摇起了脑袋：
    “不不不！你打视频过来我不是不喜欢…呸！我其实很开…呸呸呸！我是说…”
    ……
    坏了坏了，某人虽说什么好久没见，其实也不过三天而已，自己怎么反而突然变得语无伦次了…说起来还是他领导呢，丢死个人！
    “我…没有排斥的意思，视频挺好的，也没有打扰，我刚和家里人吃饭呢，小秦你…你不要多想…”
    “嘿嘿，我知道。”
    视频里，前一秒还一脸歉然的秦仁光速变脸，乐呵呵地咧嘴一笑，伸出手指头指着屏幕：
    “开个玩笑，就知道云姐你在吃饭，喏，你下巴上还粘了颗米。”
    “……”
    云婉禾一张美艳的俏脸儿当时就阴沉了下去，等忿忿地抹去下巴的米粒之后，又很快变得绯红，也不知道是气的是羞的。
    “秦仁！我…我…”
    银牙紧咬“我”了半天，部长大人气鼓鼓地挤出了四个字：
    “我想鲨你！”
    “别啊云姐，哈哈哈…大过节的图一乐嘛，不要生气，给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关系再好也是领导，秦仁逗逗云婉禾之后还是给她好好道了歉，随后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
    “话说云姐你离镜头这么近干嘛？站远点儿呗，看看你假期吃胖没。”
    “呵，不给看。小秦你谨言慎行，这才三天，我又不是猪…”
    ……
    云婉禾自己当然也不想离这么近，毕竟会很难为情。
    只不过为了不让秦仁看到自己搭配违和的牛仔裤，所以她才全程把镜头只对着自己的腰部以上。
    再加上还要避免乱糟糟的头发出镜，角度还要微微偏下。
    然而如此一来，秦仁从略微俯视的近距离镜头看去，部长大人那鼓鼓囊囊的衣襟就几乎要从屏幕里溢出来一般。
    再伴随着聊天过程中无意的肢体活动，运动服的拉链也一点点地被绷的下滑开来，让里面白色T恤的浅口圆弧衣领彰显出了优势，深邃的沟壑惹人遐想，饱满的团儿也充满了呼之欲出的跃动感。
    “小秦，我发现你眼皮一直跳。”
    “咳…有吗？”
    秦仁也是聊到后面才注意到眼前的美景，继而就有些心不在焉。
    毕竟他本身就是个喜爱小动物的人。
    就是那种去了动物园之后，看到可怜的白白胖胖的兔子姐妹困在栅栏里，就会心生同情，很想要轻轻将栅栏拉低一些，再低一些，让她们可以跳出来透透气什么的…
    “苗苗——苗苗——”
    “苗苗？”
    约莫十分钟过后，视频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秦仁不禁奇怪：
    “苗苗是谁？云姐，你亲戚的孩子吗？”
    “哎呀那是…”
    秦仁发现在家里的部长大人比在公司的时候要腼腆的多，说着说着又脸红了：
    “…那是…我小名，我奶奶叫惯了…”
    “这样啊。”
    “嗯…”
    云婉禾说到这里，脸上神态微微有所收敛了一下，声调不由地也低了半分：
    “我…没亲戚的，小时候爸妈走后，家里就莪和奶奶两个人，奶奶就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秦仁闻言默然，这个信息他还是今天才知道。
    “奶奶她身体怎么样呢？”
    “她…”
    云婉禾顿了顿：
    “她心态一直很好，我在的时候会陪她，不在的时候她会看电视看书什么的…只是在我小时候到处打工，所以落下了各种各样的病根，很多都没法根治的，要一直，一直地吃药…”
    云婉禾的声音越来越低，秦仁感觉有些不妙，大过节的好像不该聊这方面，连忙发挥擅长，转移话题：
    “那个，云姐，带我看看奶奶呗，咱也给她说个中秋快乐。”
    “啊？”
    秦仁？跟奶奶打招呼？
    或许秦仁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对于云婉禾来说，【见家长】三个大字已经仿佛一把小木锤敲在了她的小脑瓜上。
    这怎么行？！
    刚刚奶奶还说了些好生养之类的怪话，这会儿自己就用手机带个男人过去，那她老人家指定又要开始跟她念叨恋爱啊，婚嫁啊，抱曾孙子之类的事情了！
    “不必了！”
    于是云婉禾果断拒绝，另一边奶奶处于担心也再次呼唤起她的名字，云婉禾只好一边应着一边有些不舍地跟秦仁说了再见。
    “嗯。”
    秦仁也理解，微微一笑：
    “苗苗再见，晚上聊啊。”
    “秦仁！”
    嘟——
    没来得及再说一次“鲨了你”，秦仁已经挂掉了微信，云婉禾哼了哼，站在原地稍微回味了一会儿短暂的十分钟，大冷天的跑去卫生间快速洗了把冷水脸，然后回到了奶奶身边。
    “苗苗，怎么这么久啊，米饭都凉了。”
    “没事儿，菜还热着。”
    “行行，电话重要…”
    奶奶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笑，笑着笑着，就拉过了云婉禾手：
    “乖孙女儿，跟奶奶说，打电话的是什么人啊？”
    “什么什么人啊…”
    云婉禾抽出手来，埋下头，小口小口地继续吃饭：
    “就普通朋友，同事什么的…”
    “哦——”
    奶奶慈祥地点着头：
    “我还以为是你领导什么的，跟你谈工作呢，原来是朋友啊，朋友好啊…”
    “！”
    领导？工作？
    对啊，这听起来不是自然多了？
    云婉禾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奶奶套了话，可也没办法了。
    “是男的朋友，还是女的朋友啊？”
    “女的！”
    “哦——，小伙子人怎么样？帅不帅啊？”
    “一…般吧…我又不看脸的…哎呀不对！都说了是女的！”
    “哈哈哈…”
    ……
    一通电话，部长大人快不快乐不清楚，可部长大人的奶奶肯定是很久没有过过这么快乐的中秋节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边挂掉微信后，关于云婉禾奶奶的事情久久地萦绕在秦仁心中，回想起和她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秦仁似乎对自己的这个上司又多了些了解。
    从小被奶奶带大…
    病和药…
    所以这就是她那么努力工作的原因吗…
    秦仁微微咂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此时敲门声响起，秦家罕见地迎来了一位中秋节的客人。
    “秦仁叔叔，秦仁哥哥~”
    唐波波扎着新款的可爱小辫儿，穿着新衣服，跟过年似的，刚一见面就照例保全地冲着秦仁打了两个版本的招呼，之后就随意了。
    “秦仁哥哥，瑶瑶在不在呀。”她抱着iPad，站在门口一阵左顾右盼。
    “在啊，在厨房洗碗呢，先进来吧。”
    秦仁把她抱到沙发，没一会儿洛瑶就出来了。
    “瑶瑶，瑶瑶你快来，我教你玩一个叫洛克王国的游戏~”
    “……”
    上仙大人不说话，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唐波波之后，笃笃笃地跑过来，先把唐波波从秦仁的腿上赶下去，自己再扭着白丝包裹的小臀儿坐进秦仁怀里，最后找到一个最舒服的角度，才从唐波波手里慢条斯理地接过iPad：
    “说吧，怎么玩。”
    “嗯嗯！瑶瑶你先点这个。”
    “这个吗…”
    “嗯，然后点这个…”
    ……
    一只萝莉和一只幼女开始了中秋节的第一项娱乐活动，厨房里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鱼灵儿去扔垃圾，留下鱼有容和顾清做着最后的清理，一边干着活，一边也继续扯着龙门阵。
    “有容，今天过了就是国庆假期了，有没有想去哪玩？”
    “出去玩…大家一起吗？”
    “对啊。”
    “好像…没有特别想去的。”
    要是只和哥哥两个人去的话，那就多了，比如电影院。
    “秦仁呢？他有没有跟你说去哪儿玩什么的。”
    “没有。”
    “唔…没有也行吧，假期在家里养下精神，等节后第二个周末，过生日的时候再去也行…”
    鱼有容叠盘子的手一停：
    “生日？谁的？”
    “秦仁的呗，我们家过生日只过阴历，秦仁记得住我的，但是记不住自己的，估计今年也要忘…”
    顾清小声道：
    “有容，你也别提醒他啊，以往每次都是我突然给他送礼物他才反应过来…怎么说呢，时间一长，也算成了每年固定的惊喜吧。”
    “礼物…”
    地球人有每年过生日的习惯，不说地球了，万妖大陆的那些凡人也一样，只有鱼有容这样的修士由于年龄的意义实在不大，基本上一两百年才会过一次。
    如今入乡随俗，哥哥要过生日了，提前知道这个消息的小蛇儿自然要重视起来。
    而小蛇儿认为，这份重视，应该得体现在“礼物”上。
    生日礼物…
    鱼有容眼波流转，想到自己跟哥哥谈过的“小秘密”的事情，心里不禁一阵小兴奋。
    如果可以把“小秘密”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哥哥的话，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

 232 趁容儿还没出来…

    “妈妈~”
    “波波，在别人家里有没有乖乖的？”
    “有~”
    下午，隔壁的苏瑜带了一盒巧克力曲奇饼过来串门，唐波波第一个放下iPad冲过去开了门。
    中秋节的人妻也好好地打扮过自己了，上身灰色高领的高弹细纹羊毛针织衫既保暖，又显得纤薄修身，在小腹处蓬松地向内敛起，完美勾勒出从胸口到腰肢的曲线。
    下身是一件酒红色格子纹的高腰毛呢长裙，虽然遮到了半截小腿的位置，不过苏瑜那双颀长的大长腿和撩人的腰臀比例完全能够将其驾驭，不仅丝毫不显臃肿，反而最大程度地展露出了娴静熟美的气质。
    一枚精致的蓝色蝴蝶发卡别在发髻上，姿容明艳的苏瑜站在门口，视线和沙发上的秦仁的目光相接，顿时唇角轻扬，露出她所特有的，温婉中夹杂淡淡妩媚韵味的笑容。
    “恭喜啊，今天没加班呢。”口气捎带揶揄，声线却依旧温柔如水。
    真好听。
    秦仁心想。
    “今天再加班可就过分了，姑且也算正规公司…”
    秦仁咧嘴一笑，一边把身上挂着的貔貅往下撇，一边站起身她走去，走到半路，被迎面出现的姐姐一下子挡在身前，皮笑肉不笑地把一块饼干塞到了他嘴里，唇儿嗫喏着小声嘀咕道：
    “某些人…抿嘴抿嘴傻笑什么呢？没见过美女是吧？”
    “……”
    美女当然见过，但是世上的美女各有各的美法。
    秦仁也并非对人妻苏瑜的美情有独钟，只是她的笑容真的有魔力，别人怎么想不知道，可秦仁每次见到她的笑容，听到她的声音，就总是有一种格外的亲切。
    “嗯？这饼干不错啊。”
    “少转移话题！秦仁我跟你说啊，秦仁…秦仁！”
    弟弟还小，外面的世界诱惑太多，最近的就在隔壁，顾清本来还想跟秦仁说几句“男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之类的话呢，秦仁却已经嚼着饼干，一脸惊喜地溜掉，三两步凑到了苏瑜面前。
    “苏姐，这饼干好好吃，奥利奥和趣多多结合的感觉，哪买的啊？”
    “不是买的…”
    害羞的人妻别有一番动人味道，苏瑜轻抿红唇，微微颔首：
    “我自己在家做的，做的不好。”
    “才怪！”
    已经开始吃第三块饼干的唐波波闻言不服气，插嘴替妈妈正名：
    “妈妈会烤好吃的饼干，还会做好吃的面包，好吃的蛋糕，都好好吃~”
    “真的假的？苏姐你还有这一手啊？”
    “没有波波说的那么夸张，野狐禅，瞎学的…”
    秦仁可不信这些，苏瑜一盒烤了不少，个头也大，他马上把家里人全都招呼过来都尝尝。
    “怎么样？”
    “……”
    秦仁询问鱼有容的意见，小蛇儿没说话，咽下一小块之后，盯着秦仁：
    “你觉得呢？”
    “我当然觉得好吃了，所以才让你们都尝尝嘛。”
    “好，我知道了。”
    鱼有容同学当即露出坚定的眼神：
    “哥，我明天就开始学。”
    “这倒不至于啦…”
    秦仁哭笑不得地把她赶回了厨房，而苏瑜这时也才闻到从厨房里传来的阵阵香味，不由奇怪道：
    “这才4点，你们就要吃晚饭了吗？”
    “不是，有容她做点儿下午茶小零食，跟苏姐你的饼干一样，只不过你这是西式，我们家做的中式，午饭剩了点儿鸡架，就拿来炸了。”
    “鸡架~”
    唐波波复述了一句，然后扭头看向身边的洛瑶：
    “瑶瑶，鸡架是什么呀？”
    “哼，这都不知道…”
    洛瑶从唐波波手里收取了一块饼干作为咨询费，然后开始科普：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鸡嫁就是已经嫁人了的鸡，也就是…诶哟！”
    “别在这误人子弟，一边儿玩去。”
    秦仁拍拍貔貅的小屁股，把她赶走，洛瑶也不在乎，带着唐波波继续玩洛克王国去了。
    “瑶瑶你疼不疼？”秦仁的手掌大大的，洛瑶的屁股小小的，唐波波不由有些担心好朋友。
    “哼，现在打我，今晚上他就别想碰本座了。”
    一只成熟的洛瑶自有成熟的报复方法，唐波波听不太懂，只能不明觉厉。
    ————————
    并非家里所有人都尝了苏瑜的饼干。
    等苏瑜走后，鱼有容继续炸鸡架，顾清回卧室看书，秦仁端着剩下的大半盒来到电脑桌前，搬個板凳，在面无表情玩游戏的大蛇儿身旁坐下，把一块饼干放到她嘴边。
    “啊——”
    “哎呀等…我要死了…”
    秦仁不听，继续投喂，于是鱼灵儿在《巫师3》里面操控的角色就应声倒下。
    “你看！都怪你！”
    鱼灵儿很生气地用力吃掉了饼干了，环顾了下四周，看了眼背后沙发上认真玩iPad的两个小女孩儿，然后伸出手指头戳秦仁的肚子：
    “这个游戏我不玩了。”
    “为什么？”
    “不好玩，你之前说主角是驱魔人，所以我…”
    鱼灵儿一边戳着秦仁结实的小腹，一边抬眼瞅了瞅他：
    “…所以我才说玩玩看，想…想了解一下你的过去，可里面结果是古代背景，还是外国的，魔物也跟你平时说的不一样…”
    “没没没，还是有很多一样的啊。”
    “比如呢？”
    “比如你看这个女妖精，就跟我遇过的女妖精一样漂亮…”
    “？”
    鱼师父当时就眉儿一蹙：
    “哪个妖精？什么时候？你们现在还有联系么？”
    三个问题都很经典，果然谈恋爱的蛇蛇学东西最快了。
    “嗯…有点儿不记得了…”
    “坏人！还不快想！”
    鱼灵儿下了命令，秦仁立刻假装思考，实际上右手却已经偷偷伸出去，最后在大蛇儿的惊慌中将其一把搂住。
    “我遇到的是蛇精，现在还和我在一起，以后也会。”
    秦仁说完就吻了上去。
    不深不浅，片刻几秒。
    但对于初入爱河的鱼灵儿来说，这样的吻已经足够甜蜜了，羞羞答答地抬起脸嗔他的时候，更是惊觉心跳之快，居然不亚于之前更加动情的时候。
    难道…
    是因为环境的原因么…？
    奇怪，为什么越是担心身后的两个小家伙，越是担心顾清和容儿突然跑出来，鱼灵儿就越觉得…好喜欢…？
    ……
    鱼灵儿发现，在两人确认关系之后，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忽然变得莫名令人心动起来，不过身为一宗之主，稳重的鱼灵儿终究还是没由得秦仁乱来，嗔嗔怨怨地推开他，旋即轻轻一叹：
    “坏人你别忘了…你遇到的蛇精又不止一个…”
    “呃……”
    提到鱼有容的话，秦仁自己其实心里有数，他更看重的是鱼灵儿的态度。
    “灵儿，所以咱们的事儿，你觉得什么时候公开呢？”
    “公…开…”
    这个问题，对于当师父的来说不可谓不沉重。
    尤其是想起当初自己还一心想撮合秦仁和容儿，可万万没想到，如今自己却已在仅仅和徒弟一墙之隔的地方，跟徒弟喜欢的男人做这等“苟且”之事……
    厨房里噼里啪啦的动静渐渐小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菜板和菜刀的声音，贤惠的小蛇儿已经炸好了鸡架，估摸着开始捞出来准备改刀装盘了，鱼灵儿耳朵里听着这些声音，越听越是神伤，心乱如麻，最终索性选择了彻底地逃避，瞧了眼依旧专心致志玩平板的洛瑶，自己的手臂则是主动地搂上了秦仁的脖子：
    “罢了…事已至此，趁容儿还没出来，再让你坏一会儿吧…”

 233 不玩我尾巴吗？

    中秋夜，没有月亮。
    阴雨连绵的蓉城，万里乌云盖住了清澈的夜。
    不过秦仁觉得，没有月亮总比出现血月好。
    之前两次血月的出现，给秦仁平凡的退休生活分别送来了万妖大陆和血界的异界生物，要是再出现一次的话，秦仁保不准又会有一只什么奇奇怪怪的客人来拜访自己。
    毕竟团团作为九尾，身上可是存在着“大概是地球上最后的灵气”。
    既然万妖大陆和血界都认可灵气这种东西，那谁知道其他世界是不是也一样呢？万一灵气是三千位面的“通用货币”，那团团就相当于一个移动靶，所以任何异界来客抵达地球之后奔着秦仁而来的概率非常大。
    秦仁作为一介凡胎，精力有限，财力也有限，老这样不停地接受异界“难民”肯定不是办法，只希望眼下这样的生活维持住就好了。
    ……
    “哦，来了？”
    “嗯。”
    在秦仁思考人生的时候，一个轻灵娇小却也很有料的身子熟练地骑上了他的肚子。
    秦仁稍微撇开姐姐挽在自己胳膊上的双手，给吸血姬腾出点儿位置，哪怕苏莉莉已经催眠过了，秦仁的动作依然温温柔柔的，看得苏莉莉有些不屑：
    “你对你姐是真的好。”
    “一般。”
    秦仁双手托着她的臀儿往上抱了抱：
    “我觉得我对你也挺不错的。”
    “比如？”
    “比如收留你，还每天喂你，你知道佛祖以身饲鹰的故事吗？我觉得我跟他挺像的，功德无量。”
    “就这？”
    苏莉莉不认可，收留她就算对她好了吗？让她吸血就算对她好了吗？晚上抱着她睡觉就算对她好了吗？
    “你是我的初拥，本来就该为我做这些事。”
    苏莉莉理直气壮，秦仁眼皮一抖：
    “也不想想是因为谁，我才变成初拥的…”
    “你有说什么吗？”
    苏莉莉捂住耳朵，掩耳盗铃，秦仁摇摇头不跟她争辩，伸了個懒腰继续道：
    “今天看你午饭过后就一直睡，比平时睡的都多，身体没事吧？”
    “想多了，天气一冷就想睡而已。”
    苏莉莉抬起下巴看了秦仁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
    “变态。”
    “？？？”
    秦仁发现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污蔑他是变态了。
    “本来就是，我好好地趴在窝里，你不偷看怎么知道我在睡觉？”
    “岂有此理。”
    秦仁皱眉，右手用力捏了一把，仿佛捏在一颗小皮球上：
    “区区小母狗，主人关心你看一眼都不行？”
    “谁是谁主人？秦仁，我看你是分不清大小王了…哎~”
    好吧，为了分清大小王，秦仁只好牵着她的小手往下一拉，将柔软的身段儿倾伏下来，然后不由分说地印上那双水嫩的唇瓣儿，起落几下间，也不忘含含糊糊地提醒她：
    “闭这么紧干嘛？”
    “你…你又来！”
    “张开。”
    “我…我…”
    “听话。”
    “……”
    “嗯，真乖，还有舎头，伸出来吧。”
    “…秦…仁…”
    “叫主人。”
    “主…主人，我今天还没…进餐…”
    “不急，你表现的好了，分清大小王了，主人就给你喝好喝的，好吗？”
    ……
    事到如今，不好也不行了。
    顾清沉沉地睡在卧室里，浑然不觉身旁起起伏伏的若吟若唱的哼声，卧室里，一缕缕女孩子在某种情况下所散发的独特幽香变得浓郁，甚至隐隐盖过了原本属于顾清的清香。
    有道是实践出真知，不同的女孩子，嘴唇都是不一样的感觉。
    哪怕现在每天最多也就跟一两个，两三个，三四个女孩子亲亲，可秦仁也已经知足了，感觉光是在接吻这件事情上，自己就永远都不会腻。
    ……
    “怎么样？现在分清大小王了吗？”
    “乘人之危…”
    吸血姬软乎乎地瘫在秦仁身上，小脸儿泛着余韵的潮红，抬着下巴不服气地看着秦仁：
    “所以你对我做变态的事情，也算对我好吗？”
    “第一，这种事情不变态。第二，不是我对你做，你只要说不愿意，只要说以后再也不让我亲你了，我可以保证做到。”
    苏莉莉耳朵一热，张着小嘴吞吞吐吐了半天，最终没有说出“不愿意”三个字，而是说了声“我饿了”，然后就伸手开始扯秦仁的衣领。
    “等下。”
    毕竟和吸血姬也不是第一次亲亲了，秦仁今晚有心理准备，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姐姐常备的几包抽纸中取出一包，先把自己肚皮上的一片水痕擦掉，再递给一张给苏莉莉：
    “那个…要不你也稍微处理下，当然，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哈，主要这是我姐的床，要是蹭到了床单什么的，第二天被她发现，会不好解释的…呜呜！”话音未落，手上的纸巾被夺过去，秦仁的脸也被某吸血姬用枕头一个劲儿地盖住，直到十秒后才拿开，映入眼帘的苏莉莉正小脸儿通红，端端正正地跪坐在面前。
    而被抢过去的卫生纸，已经皱巴巴地被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
    “咳…”
    秦仁清了清嗓子：
    “擦干净了？”
    “……”
    吸血姬垂着脑袋不说话，只是微微地点点头。
    “不用在意，其实这个对女孩子来说是很正常的。”
    “什么嘛，一副很懂的样子…”
    “呃…也不是很懂。”
    “谁信。”
    她的脑袋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又不是你的第一个…”
    “？”
    “没什么…”
    苏莉莉忽然不想说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些心烦，脑海里闪过了几个名字之后，继续扯开秦仁的衣领，白白的尖尖的小虎牙亮出来，刚要下嘴的时候，动作忽然一滞。
    “莉莉？”
    “……”
    “怎么了？”
    “没什么。”
    苏莉莉面无表情地把秦仁的猪头从左边推到右边：
    “换一边。”
    换边？
    吸血鬼的牙印很快就会愈合，已经习惯了被她咬右边的秦仁，听到突然要换边，原本是很不解的，但一眨眼，他就忽然记起了一件事情。
    他想起来，去探望老丈人之后，临走之前，某个调皮的小姨子似乎在他脖子上“盖章”来着。
    “那什么，莉莉，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你听我说，其实这个东西是…”
    “我知道，是那个程思雨。”
    苏莉莉不咸不淡地说着：
    “莪没兴趣知道你和她的事情。吃饭的碗被外人的嘴巴碰过了，我换一边用，很正常吧？”
    “……”
    秦仁无言以对，的确很正常，没换碗就不错了。
    “以后我用左边，我用剩的那边谁爱用谁就捡去。”
    “莉莉…我问一下哈，你是不是对思雨…”
    “哈唔！”
    “嘶！”
    吸血姬开始用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先运动了的关系，好像很饿，吸血的时候显得有些格外贪婪，让秦仁全程都有点儿发痛。
    “莉莉大人，咱不要轻点儿呗？”秦仁示弱，提出交涉。
    苏莉莉停下来，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望着秦仁，脸颊忽然闪过一抹粉晕又迅速消失，然后问了一个貌似的不相关问题：
    “你今天…不捏尾巴了吗…”
    秦仁一愣，旋即恍然，小声试探道：
    “就是说，我要是玩尾巴的话，你是不是就会温柔点儿了？”
    “我没这么说。”
    苏莉莉嘀咕着，重新埋头嗦起来。
    而秦仁也不磨叽，抓起她柔嫩光滑的长长的尾巴玩起来，伴随着某吸血姬的哼声，只觉得脖子上终于不那么痛了……

 234 洗被子

    ———————
    大人的假期，总是不如小孩子们那样充满喜庆和欢快。
    秦仁果然没有在国庆长假里安排任何出游的活动，几天假期都呆在家里。
    本来他自己就很嫌弃假期去各大景点观看人山人海，一直觉得那是生育了小孩的家庭才会去做的事情，自己目前还没有资格呢。
    姑且又征求了下家里人的意见，大家也都表示宁愿在家舒舒服服地躺着，也不要像下饺子一样去挤景点。
    这当然是一个很合理的理由。
    不过事后琢磨一下的话，秦仁还是感觉到了她们对自己的一丝迁就。
    【秦仁不想出去玩的话，那我也就不去了】
    女孩子们这样的态度让秦仁很感动，所以心里也计划着等旅游淡季的时候请个年假，到时候再带大家出去玩，那时候的体验想必要比法定节假日好很多。
    目前的话，基本就是卧室和卧室外，两点一线，每天都过的很寡淡佛系。
    要么打游戏。
    要么刷手机。
    要么看电视。
    要么陪姐姐睡觉。
    要么陪洛瑶睡觉。
    要么跟吸血鬼玩尾巴。
    ……
    总之就和大多数假期里的其他社畜一样，浑浑噩噩地就把假期混过去了。
    ……
    而其中尤其令人蛋疼的一点，就是因为家里人太多，秦仁和鱼灵儿，几乎很难有机会做一些男女朋友之间的小互动。
    人生千年第一次谈恋爱的大蛇儿，对此十分郁闷。
    于是，鱼师父开始报复性地到《英雄联盟》上发泄。
    选了個盖伦，上中野下辅全能，不管打不打得赢，见人就上去丢技能。
    而秦仁能做的，也就是贴心地关闭了聊天框，让鱼师父尽情发泄。
    至于队友什么的…
    反正也就是一群单身宅男罢了，一百个都比不上让自己女朋友开心重要，所以坑就坑了吧，谁让他们没女朋友，放个假也只能游戏呢？
    秦仁很不当人，对此想的很开，不过几盘下之后，正道的光也照了下来，游戏帐号成功地被举报封禁了30天。
    ……
    看到热恋期的女朋友闷闷不乐，秦仁自然也不能光看着。
    俗话说，机会就像姐姐的胸脯，挤挤总是有的。
    因此，在假期剩余的最后几天里，秦仁总是会趁一些零碎时间，比如鱼有容买菜，或者洛瑶睡懒觉，或者顾清反锁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嘛的时候，偷偷跟鱼灵儿亲热。
    而一天之中，最适合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要数晚饭后在公园散步的时候。
    秋冬季节，天黑的早嘛，天色一黑，秦仁就会和鱼灵儿一起故意放慢脚步，走在一行人的最后面，等鱼有容忙着管洛瑶的时候，两个人就会悄悄地拉起手，再时不时地吻一吻。
    类似这样的机会虽然短暂，不过鱼灵儿却貌似很受用，所以姑且还是能享受到恋人间的甜蜜。
    秦仁则是趁热打铁，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又想到了一个新法子。
    ……
    “莉莉。”
    “干嘛…”
    “就是你那个昏睡魔法啊…嗯…能不能扩大下范围。”
    “哈？之前不是你说的，只给床上身边的人施法吗？”
    “此一时彼一时嘛，最近主要是那谁…有容她吧，晚上老失眠，所以我就想让你帮帮她。”
    ……
    就这样，假期最后两个晚上，或者说深夜，待苏莉莉也睡去之后，秦仁就会从床上爬起来，把睡在徒弟身边的师父叫醒。
    “灵儿…灵儿…”
    “唔…谁啊…”
    鱼灵儿皱着眉，揉揉眼睛一瞧，心都差点儿从喉咙跳出来：
    “你来干什么！？”
    “嘘…”
    “你你…你才嘘！现在是…哎呀你还不快走！容儿…容儿她…”
    惊惶的鱼灵儿顾不得遮掩身上蕾丝小睡裙的衣领，推搡着这个作死的坏人，视线不断在身旁熟睡的鱼有容之间来回看，结果看着看着，仿佛从秦仁那憨厚的笑意中看出了点儿不对劲，一扭头，伸出手指头，迟疑着在徒弟脸上戳了戳。
    biu~
    “……”
    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再戳两下。
    biu~biu~
    “……”
    还是没反应，不说反应了，连眼睫毛都没抖一下。
    所谓知子莫过父，知女莫过母。
    鱼灵儿和鱼有容情同母女，深知徒儿平时睡觉绝对不至于这样，戳她两下，起码也要皱皱眉，哼一哼，摸摸脸或者翻个身什么的。
    眼下跟死鱼似的，显然不正常。
    “你这坏人！”
    师父心系爱徒，顿时就气呼呼地瞪向秦仁：
    “你对容儿做什么了！”
    “天地良心。”
    虽然大大的一对儿良心就在眼前，不过秦仁只能老老实实摸自己的：
    “我绝对没有对有容做什么。”
    毕竟动手的是苏莉莉。
    “就是感觉她今天很累，应该会睡的很沉什么的，然后我又…”
    鱼灵儿按了按胸脯，斜睨他一眼：
    “又什么…”
    “想你呗。”
    “……”
    否则还能有什么，秦仁坐在小板凳上，拉起她的玉手，亲她的手指头，因为刚刚戳过徒弟的缘故，上面除了鱼灵儿本身的味道以外，亲起来还捎带了些鱼有容的香味儿，不得不说真是一种难言的奇妙体验…
    “想你想的睡不着了，就寻思着，灵儿也会不会也在想我呢？所以我就起来看看你了。”
    秦仁此话一出，鱼灵儿却是沉默着微微颔首，片刻间心儿蓦地一酸，夜色下的美眸幽幽眨动，泛起清亮的光晕。
    “对不起…”
    “？”
    从鱼灵儿嘴里突然蹦出来的三个字把秦仁整不会了，眼瞧大蛇儿咬着唇儿委委屈屈的样子，赶忙将这可人儿搂到自己肩窝上靠着：
    “突然怎么了啊？你对不起我什么了？”
    “我…”
    被心上人的温度暖暖地包裹，难免更容易迸发情绪，鱼灵儿的手儿一只放在秦仁掌心，另一只抓着他的衣服胡乱捏着，难过地垂着小脑袋：
    “我本来也在想你，可是不小心睡着了，就…就没有想你了…”
    “……”
    “然后…然后也没来得及做梦梦见你…”
    “我说灵儿…”
    “嗯？”
    鱼灵儿检讨还没做完呢，男朋友叫她了，就只好乖乖抬起头来，看着男朋友的眼睛。
    “你是不是傻…”
    秦仁哭笑不得地按了按额头：
    “我现在很怀疑，你在流云宗真的是宗主吗？”
    “呸，你胡说什么，我当然是了…”
    男朋友居然质疑自己宗主的身份，鱼灵儿不得不稍微大声点儿。
    好吧，看来宗主大人纯粹是因为恋爱才变的傻乎乎了，秦仁温和地笑笑：
    “这深更半夜的，睡着了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你都想我了，我却…”
    “笨蛋，你就说你也想我了呗。”
    “那怎么行？”鱼灵儿攥起小拳头认真道，“我看网上说，情侣之间不能互相撒谎的，要诚实。”
    “可是善意的谎言不算撒谎啊。”
    “善意的谎言…”
    鱼灵儿半信半疑地微微撅嘴：
    “你是想让我骗你么？”
    “都说了，善意的谎言不算骗，就比如我说想你了，你只要也说你想我了，我就会很高兴，哪怕明知道你说谎也会很高兴。”
    “这样啊…”
    鱼灵儿悟了，当场就实验了一下。
    “秦仁，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想你。”
    “是吗？那真好。”
    秦仁灿然一笑，鱼灵儿可以看懂他的眼神，果然很高兴的样子，于是心情顿时好了一大截，柔嫩的双臂环上他的脖子，秦仁也埋头向她吻去，但马上就被鱼灵儿伸手挡住，一脸凶凶地嗔他：
    “晚上一起说说话就差不多了，容儿在这儿呢…”
    “在就对了，她醒不了的，放心…”
    “可…可是…”
    “没有可是，不信灵儿你试试。”
    “怎么…试啊？”
    “来，你这只手先搂着我，然后另外这只，抓着有容的手…”
    “诶？秦…秦仁，你别…唔！嗯唔~”
    坏人出了个坏透了的馊主意，可渐渐地，伴随着砰然心跳的紧张，坏人吻的越深，鱼灵儿抓在徒弟手上的那只手就扣的越紧，鱼灵儿心中也莫名地越喜欢，不仅脑袋晕晕乎乎的，双腿也逐渐越并越紧…
    ……
    就这样，得益于这样的夜晚，鱼师父终于彻底缓解了心中溢满的爱意，并且在假期结束后的两三天里，也在晚上和秦仁进行着这样的“幽会”，虽然也很顺利吧，却渐渐地让鱼有容同学有些困扰了。
    什么情况…
    怎么每天早上一起来被子就潮乎乎的…
    要说是天气原因吧，可总不能就那一小片儿潮吧？
    这种诡异的现象令贤惠的少女人妻百思不得其解，没办法，最后只能更加勤快一些，每三天就洗一次被子。

 235 自动化吸血姬（算是番外）

    …
    金九银十。
    貌似不少行业都有这种说法。
    建筑设计当然也是如此，尤其是房地产的建筑设计。
    再加上假期里不加班的后果，就是收假后，各路甲方的人物报复性地堆积起来。
    所以假期刚刚结束的几天，秦仁都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每天都是两三点回家，基本一整天只能早上有机会跟家人们见一次，晚上下班回来就只看得到他们已经睡了。
    当然，嗷嗷待哺的吸血姬除外。
    反正她大部分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只有在进餐过后或者运动过后才会再次入睡。
    掐指一算的话，她每天累计起来基本要睡21个小时左右。
    不过这也没办法，适应地球环境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期间，苏莉莉如果不节省精力的话，就只能盼望着秦仁的血液质量什么时候能够提高一些。
    虽说目前已知的的方法，是从某九尾那儿摄取灵气，可具体怎么摄取，苏莉莉也不清楚，也不想研究。
    毕竟这种眼看着男人为了救自己而不得不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的感觉，苏莉莉是有些受不了的…
    ……
    除了九尾，提高血液品质应该还有其他方法吧…
    要不要去问问隔壁某个自己的妹妹呢？
    ……
    吸血姬考虑过这個问题，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对于自己的初拥，她早就褪去了原先那种看乐子的心态，如今已经越来越排斥把更多的女人牵扯进秦仁的身边了，所以暂时不想在苏瑜面前暴露身份，还是低调地做秦仁的小母狗好了。
    ——————
    啪嗒——
    又是一个加班夜，秦仁筋疲力尽地回到家，打开玄关灯，远远地看到沙发床上的大小蛇贴在一起睡的正香，于是又马上将玄关灯关上，打开了厨房里相对比较昏暗的灯。
    灯光点亮，原本打算倒杯水喝的秦仁却在厨房发现了额外的惊喜。
    干净的灶台旁，老式的网罩盖着两个小碗，分别是一小碗小米粥和一小碗茄子焖土豆，网罩上还留有一个小纸条，写着一行很漂亮工整的小字：
    【热一下，比便利店好】
    不用多想也知道这出自谁的手笔。
    很容易想象，这样的场景，对于一个半夜加班回家的社畜来说，会是多么让人心动的慰藉和鼓励。
    秦仁亦然，拿起小纸条，叠好放进了口袋，眼前仿佛可以看见几小时前贤惠的小蛇儿在这里小心翼翼忙碌的样子。
    “嗯…这茄子冷了都还这么香啊，做的比我好了都。”
    其实秦仁已经照例在便利店吃过一份便当了，但那点儿份量对于最近几天的加班量来说其实并不够，本来秦仁打算回家再泡一碗泡面，这下倒是有了更好的选择了。
    ……
    很快，秦仁热好了饭，三五两下吃光之后，才发现有一条小母狗，不知何时悠哉悠哉趴到了自己脚边，当秦仁愕然地发现她的时候，她还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喂。”秦仁轻轻踢了踢她：“你在这等多久了？”
    砰~
    一团黑烟过后，一身色气比基尼的萝莉出现，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然后微微抬起下巴，双臂抱在丰盈的胸前，不满意地瞪着秦仁：
    “我不叫喂。”
    “好的，尊贵的主人，请问你在这儿等多久了？”
    “你吃了多久就等了多久，少废话，赶快上床，我还饿着呢…”
    苏莉莉已经懒得听他奉承了，对称谓也不如以前那么在乎。
    反正不管他此时有多阿谀，待会儿到了床上，主人的身份还不是要反过来…
    不过今天，秦仁喂饱了苏莉莉之后，直接就去洗漱一番准备睡觉了，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让苏莉莉颇有些意外：
    “你没事儿吧？”
    “？此话怎讲？”
    “就…就是说啊…”
    苏莉莉微微低头，长长的尾巴在臀后不安分地甩来甩去：
    “你今天…不对我做变态的事情么…”
    “哦，主要是有点儿累了。”
    秦仁是真累了，甚至对“变态”的帽子也不反驳了。
    没办法，由于现在每天晚上要喂小母狗，中午还要喂一次小姨子的缘故，秦仁感觉好像自己的精力有点儿不如以前了，这个时间点下班，除了睡觉以外对其他事情实在不容易提起兴趣。
    “切，居然不变态了，还真难得呢…”
    苏莉莉不屑地哼了哼，也就这么躺在秦仁臂弯里，背对着他睡下了。
    然而，在秦仁看不到的方向，她那双红宝石般的眸子里，神光却如水波荡漾，显然很莫名地有什么情绪在动摇着。
    “……”
    就这么过去了半小时左右，在明显听到秦仁的呼吸声变得和另一侧的貔貅一样均匀的时候，一根滑溜溜的柔嫩尾巴晃晃悠悠地宛若游蛇般，从贴在秦仁的小腹开始，打着圈儿地向上攀爬起来，一点点，一点点地，最敏感的三角形的尾巴尖儿慢慢伸到了秦仁的下巴附近，先是小心翼翼地戳了他的脸一下，然后快速钻进枕头下面藏了起来。
    “嗯…”
    听见已然入睡的秦仁只是哼了一声，尾巴这又才钻出来，更加大胆一些地贴在秦仁的脸上蹭了蹭。
    或许因为吸血姬的尾巴太过柔软亲肤了，秦仁依旧没动静。
    苏莉莉也就放心了很多，蹭了一会儿之后有些不满足，将秦仁的手掌稍微握起来，接着调整着自己的尾巴，主动地钻进他温热的掌心里，开始由慢到快地进进初初。
    “~”
    如此片刻后，苏莉莉双目渐渐水色盈盈，随着某些些难以抑制的冲动涌出，好像光是手掌也有点儿不够了，于是抽出尾巴，将已经微微有些泛潮的尾巴尖儿伸向了秦仁的嘴边…
    ……
    苏莉莉明知道此刻要是被秦仁醒来发现了自己的举动，肯定一辈子都别想在这个初拥面前抬起头了，可当下就是到了怎么也忍不住的程度。
    于是，有些的湿润的发烫的尾巴尖儿，就这么颤抖着，从秦仁的嘴边一点点滑动到唇鏠间开始磨蹭起来。
    “~~~”
    静谧的夜，迷人的红晕如朝霞在吸血姬小脸儿上渲开，纤白的手指头被她不知不觉地放进了嘴里，或轻咬，或轻绕，似是有意地配合着尾尖在秦仁唇上扫动的节奏，连带着细软的眉也时而颦起时而舒展…
    然而，就在苏莉莉将脸蛋埋进秦仁臂弯，努力掩盖自己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的呻唤的时候，秦仁似乎也终于在睡梦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无意识地张了张嘴，再自然地一闭，刚好将那片湿哒哒的热乎乎的果冻一般的尾巴尖儿，含进了嘴里。
    “唔嗯——~”
    这一刹那，随着双腿紧紧地并拢，吸血姬整个娇小的身子都急急地颤了几颤，直到嘣直的脚趾头和紧攥的双手逐渐卸去力道之后，一身淋漓的香汗才慢慢地沁出。
    “呼——”
    长出一口气后，苏莉莉有些疲乏地半眯着眼睛，小手伸向秦仁之前拿抽纸的床头柜，结果只是挥动了几下就耷拉了下去，旋即便陷入了沉睡。

 236 蠢蠢欲动的小蛇儿

    国庆长假后的第一个周末，本来应该是还要上班的。
    不过好在这一周的班没有白加，周五上午，秦仁和部长大人一起去楼下买咖啡的时候，忽然得知自己手上的项目可以暂停了，甲方的成本算不过来，因此部门里负责该项目的秦仁等人也就得到了调休的机会。
    “云姐你真好！”
    “哎呀你…你突然干什么，有人在…看…”
    激动的秦仁当时就给部长大人来了一个熊抱。
    回公司的路上，她一边慌慌张张地回味着热乎乎的怀抱，一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的飞快，进了电梯也刻意站在秦仁前面，不想让这家伙看到自己女上司满面羞红的窘样。
    当然，对于秦仁来说，和部长大人之间这样的小插曲无伤大雅。
    调休的好心情，让秦仁中午在茶水间喂小姨子的时候都显得格外卖力，也让程思雨第一次感受到秦仁在某方面的真正实力。
    “姐夫，你好像成长的比我快哦。”
    “有吗…”
    “哼~说，是不是私下里还跟其他小姨子玩了呀？”
    “啧，什么话，哪来这么多小姨子…”
    “那就是苏莉莉又给你咬了新的小姑娘了。”
    程思雨机智的小脑筋转的飞快：
    “然后姐夫你就接着让她们吸血的机会，骗了她们的初吻！就像…就像当初骗我那样~”
    “……”
    秦仁扶额，真要说的话，当初明明是小姨子骗的自己才对吧？
    “反正感觉姐夫你接吻的熟练度什么的，很明显地在增长，我都有点儿跟不上了。”
    程思雨的下巴磕在姐夫胸膛上，眼眸水汪汪，一眨一眨地向上望着他，手指头扯着他的领带绕圈圈：
    “小橙子要是跟不上姐夫的话，是不是就会被随便欺负了呀…”
    “……”
    “感觉好过分哦，怎么办呢~？”
    “………”
    秦仁喉咙动了动，有点儿发干。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三两下就把自己弄的各种无措，还好意思装无辜，也不知道到底谁在玩弄谁。
    “行，跟不上就补习。”
    秦仁不跟她嘻嘻哈哈了，正好趁着今天心情好，把这调皮的小妮子治一治。
    “补习？”
    “对，补到你能跟上我熟练度为止呗。”
    温香软玉紧拥入怀，秦仁说着就给她补习起来，让人迷醉的一中午过后，害得小姨子差点儿都要去换一条新丝袜了。
    ————————
    周六，大部分人包括鱼灵儿都在上班，顾清也在学校没有回家住，只有秦仁享受起了调休。
    ……
    “子曰，充实会让人模糊时间的概念，而过分的充实则会让人模糊生活的概念。唉，调休就是爽啊。”
    “听不懂。”
    身段优美的小少女晃着如瀑的黑色长发，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摇摇晃晃地站在秦仁的双腿上，尽量保持着平衡，眼睛盯着电视，小手很不老实，正一扯一扯地勾着自己白色裤袜的腰线玩。
    “哪個子曰的，本座有听说过吗？”
    “秦子。”
    坐在沙发上的秦仁很不要脸地回答道。
    他的两只大手正手心朝上地分别放在两腿上，洛瑶小小的脚儿就踩在他厚实的掌心里，一边一只，细腻的白色丝袜紧紧包裹着，精美如器，像那种一口就能吃掉的小雪糕。
    “什么晴子，东洋人吗？”
    “秦子！不是晴子。”
    秦仁抽出一只手，拍掉她不安分扯着裤袜的爪爪，自己亲自上阵，稍微用力地扯多一点儿，再放开，反弹回去。
    啪~！
    “秦仁！”
    上仙大人粉腮鼓起小包包，不高兴地捂了捂：
    “疼！都肿了！”
    “你可闭嘴吧，这要能肿，我把它吃了。”
    “哼…”
    什么都吃，居然连灵兽的小屁股也要吃，到底谁才是貔貅？
    果然秦仁最变态了…
    “本座说肿了就是肿了。”
    “嘴硬什么，我看看。”
    “不给。”
    上仙大人有点儿害羞，大白天的，小鱼还坐在阳台上逛淘宝呢，只能小声地脸红起来：
    “晚上…再看好不好？”
    秦仁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觉得一直这样仰视她，脖子都有点儿酸了。
    “瑶啊，是不是再过几天，你就要到天花板上看电视了。”
    “你要是愿意让本座站在你脑袋上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啧，真是好久没打，惯的。
    “好了，快下来。”
    “不要！”
    “别乱动啊，危险。”
    貔貅不听话，秦仁有的是办法，双手慢慢地捏起来，把两只小脚丫捏在手里揉啊揉，揉的她痒痒的脸红了，咯咯直笑了，洛瑶自然就弯着腰忍不住地蹲下来，然后不小心蹲快了，秦仁的帅脸直接成了她的小板凳。
    “……”
    秦仁是个正人君子，所以他从来都没有主动把自己的厚脸皮埋进那些不该埋的地方。
    下意识地深深吸一口气，那种淡淡的青涩的纯洁幽香，混合着白色裤袜自带的丝织物气息，再捎带一丝清甜的体香，真是说不出的令人迷醉，说不出的撩人心弦。
    “咳，起来起来…”
    当然，秦仁也没有乘兽之危，沉醉太久的话肯定又要被扣上变态的帽子了，所以只是简单地作了两三个深呼吸，就将洛瑶麻利地摘下来，扔到厨房里让她找可乐去了。
    ————————
    “喵嗷~”
    芜湖~
    中午饭点，团团蹲在秦仁捡回来的扫地机器人上，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耀武扬威地满屋子巡逻。
    秦仁反正是不知道团团是怎么控制方向的，只要没有撞坏家里的东西就好，他主要负责机器人离开充电桩后，清理机器人从充电口淌下的那一滩“清洁液”。
    “话说这玩意儿身体里到底装了多少清洁液啊，怎么漏不完似的…”
    不过这种问题也无所谓啦，反正这个三无的扫地机器人，目前定位就是纯粹当小狐狸的玩具，要不是团团喜欢，秦仁早就扔了卖了或者还给阿翠了。
    “哥。”
    “哎。”
    餐桌边，鱼有容一边往饭盒里装师父的饭菜，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
    “明天…你们也不上班吧？”
    “嗯，调休嘛。”
    秦仁伸出两根手指，嘿嘿一笑：
    “我们这项目的人都调，我调两天。”
    有一说一，秦仁之所以调两天，绝不是云婉禾的有意偏袒，而是他的工作量确实最大。
    “那今晚，哥你不会睡太早吧？”
    “不会啊。”
    “具体呢？就是…比如…0点的时候，你会醒着吗？”
    “那肯定会。”
    一般0点的时候连苏莉莉都还没饿呢，秦仁自然也不会睡那么早，不过他倒是好奇，小蛇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还问这么细。
    “有容，你晚上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有…就问下哥哥的作息，看明天早饭做什么…”
    鱼有容同学使劲儿摇头，找了个借口，不过双瞳却有些微微竖起，眼里蠢蠢欲动的神采，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什么的，总之秦仁并没注意到这一点，忙着把装好的饭盒一层层盖上，然后就去给女朋友送饭了。

 237 最熟悉的，最陌生的

    “嘶~好冷…”
    寒风阵阵，对于蓉城来说，国庆后就算是开始入冬了。
    秦仁提着饭盒，看着小区院内逐渐变多的落叶，拉上了外套拉链，走出小区一瞧，路上的行人也是脚步匆匆，光看他们的穿着也可以判断出天气状况。
    尤其是女人的穿着。
    冷天里的女人们最爱穿靴子，长靴短靴马丁靴，风衣也是必不可少的秋冬单品。秦仁看着那些第一时间换上应季穿搭的女人们走在略显萧瑟的街道上，想的不是她们风衣衣摆下摇曳的双腿，而是这段时间时不时就打喷嚏的鱼灵儿。
    尽管国庆期间天气有所回暖，可中秋前的那几天，大蛇儿每打一次喷嚏，秦仁都忍不住会担心。
    毕竟那么频繁，用“蛇蛇感应”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灵儿。”
    “啊，你来…阿啾！”
    “……”
    真是越担心啥越来啥，秦仁一走进便利店，就听到前台响起了可爱的动静。
    ……
    “秦哥来啦？”
    此时，窗边桌前坐着另一个店员，正在吃一碗关东煮当午饭，看到秦仁进来立刻擦着嘴巴，乐呵呵地打招呼：
    “今天又给灵儿姐带什么好吃的？”
    “有糖醋里脊，有凉拌丝瓜尖儿，还有杂菌汤。”
    “哇哦。”
    店员显然是个吃货，当时眼睛就冒起小星星：
    “秦哥你手艺真好~”
    “不是我，家里人做的，一起吃点儿？”
    “不了不了。”
    虽然是有点儿馋啦，不过店员还是识趣地连连摆手，指了指柜台前一边帮顾客结账一边时不时朝这边偷看的鱼灵儿：
    “你还是快和灵儿姐去休息室吃吧，我正好吃饱了。”
    店员说着就跑到柜台去接手，鱼灵儿也就照例和秦仁一起进了休息室，关上门，秦仁把饭盒往桌上一放，刚坐在椅子上，屁股就被女朋友踢了一脚。
    “？”
    “你这么大一坨，我都过不去了。”
    鱼灵儿轻抚鬓发，俏生生地嗔他：
    “去，坐那边去。”
    休息室的面积不宽裕，有个高高大大的男朋友就是会有这种坏处。
    当然了，好处也不少，鱼灵儿还是很喜欢被坏人结实的胳膊整个儿抱在怀里的感觉的…
    ……
    “今天冷，先喝点儿热汤，暖暖胃。”
    “你先喝吧，我没事儿。”
    “一进来就听见你打喷嚏还没事儿？话说你们店里怎么还不开空调啊？”
    “店长不让，说才十月份，不需要。”
    “需不需要的应该看情况，我们公司都开了，你这大冷天站在那，每次一个顾客进来，开门就是一阵冷风对着吹，感冒了怎么办？”
    “又说感冒的事儿…都说不用担心了，我们蛇族不会生病的…”
    说是这样说，但是哪个初恋的女人会不喜欢自己被男朋友关心的感觉呢。
    不过喜欢归喜欢，鱼灵儿小小地喝了一口之后，左手端着汤碗，右手食指在碗边一边敲着，一边抬起水亮的杏眸瞅着秦仁：
    “诶，我说啊…”
    “嗯？什么？”
    “也没什么。”
    鱼灵儿敛下眼皮，盯着碗里，吹了吹汤面的葱花：
    “就是想说，那个小杨啊。”
    “谁？”
    “就是外面那个，经常自来熟跟你说话的那个…年轻女孩子…”
    “哦，她叫小杨啊。”
    秦仁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那姑娘怎么了？自来熟也挺好的啊，便利店工作嘛，总比内向好。”
    “有什么好的…”
    居然还帮小杨说话，鱼灵儿放下碗，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托着柔嫩的脸蛋儿：
    “她坏的很，管别人男朋友叫秦哥什么的…”
    “？”
    秦仁一时间没有get到，琢磨了一会儿，好像身边一般都叫自己“秦哥”，也就只有阿翠那里的某只长期处于发晴期的兔子，每次才会一口一口“秦哥哥”地发烧。
    “好吧。”
    秦仁嘿嘿一笑，挪着椅子凑过去，把大蛇儿搂到怀里坐着，用鼻尖蹭她的耳朵：
    “搞半天是又在吃飞醋了。”
    “不是吃醋。”
    鱼灵儿侧坐在他的双腿上，扭着臋儿不承认，眸光里一下子就多了几分忧虑：
    “秦仁，我不是网上说的那种小心眼的女朋友，像小杨这种…只是吐槽一下，就算她以后要是还那样叫你，我也不会找她麻烦，更不会找你的麻烦…”
    鱼灵儿抿了抿唇，认真地抬起脑袋：
    “我会乖的。”
    “哈哈哈…”
    看她小心翼翼解释半天，秦仁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
    “你笑什么。”
    难道他还不相信么，鱼灵儿不满地颦起柳眉，挺了挺胸脯：
    “可能偶尔也那会什么，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当女朋友…但不管怎么说，作为一宗之主，胸怀多少还是有的。”
    “哦？”
    秦仁闻言收起笑意：
    “当真？”
    “当真！”
    “行，那就先检查一下。”
    “诶？怎么检查啊…呀~！”
    鱼灵儿话音刚落，只觉一股冷风灌进领口，正纳闷呢，又是一阵暖意从锁骨开始蔓延，如此才低头发现，有只大手正偷偷往自己的衣领里揣。
    “登徒子！”
    鱼灵儿声线微微发颤，俏脸儿霎时涨的通红，两只耳朵也如火烧滚烫：
    “你…你坏透了！”
    修行千年的蛇儿哪里经历过这个啊，原本道侣之间的亲吻就已经让鱼灵儿觉得迈出了了不得的一步。
    谁曾想，秦仁比她迈的步子要大的多，忽然就开始做出鱼灵儿以前只在书里看过的那些羞人的事情了。
    “不愧是宗主，胸怀煞是宽广。”
    面红耳赤的鱼灵儿眼波盈盈，咬着唇儿瞪他：
    “你就是…就是这样检查的么…”
    “没办法，宗主的胸怀煞是不正经，所以…”
    “呸！”
    被最不正经的人倒打一耙，鱼灵儿羞恼的说不出话来，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门，没好气道：
    “你要使坏…好歹就不能换个地方么！”
    “放心，锁了门的。”
    “不是，你…哎~”
    “既然说了会乖，那就乖乖的，请宗主言而有信…”
    ……
    “乖灵儿，喜欢你。”
    “秦仁…”
    “……”
    “~~！~~！…”
    ————————
    窗外，又开始下起了绵绵阴雨。
    便利店的休息室里，却温暖如春。
    究其原因，当然是因为某些人很坏，而某些蛇又很乖。
    不过相比起蛇族，另外一些生物就不是那么乖了。
    比如狐狸。
    ……
    “咻！走开！”
    “喵嗷！”
    “不听话！走开！”
    “喵呜…”
    ……
    哥哥不在，师父不在，清儿姐也不在的时候，家里吃午饭吃的速度总会相对快一些。
    毕竟没人闲聊，某灵兽又是个无情的干饭机器。
    所以在早早地吃完午饭后，鱼有容同学就准备把自己藏了许久的小秘密翻出来，赶在明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之前，再好好确认一下。
    然而，当鱼有容从沙发下翻出那个带小锁的收纳盒之后，却看到了毛茸茸的团团趴在上面，布艺的收纳盒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团团当作了猫抓板，刨出了一道道褴褛。
    “瑶瑶！”
    “怎么啦怎么啦？”
    “把团团关到阳台去！”
    “好耶~”
    “喵？”
    很久没看团团受罚了，恰好又感觉这家伙最近挺嚣张的，作为秦家早期的冤家，如今的上仙大人偶尔依然乐得看团团吃瘪。
    于是乎，貔貅vs九尾的戏码就在一阵鸡飞狗跳当中开始了。
    小蛇儿自然不怎么关心战况，而是在第一时间检查了收纳盒后，抚着胸脯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被抓破，里面那个自己陆陆续续忙活了许久的小秘密，自然也是完好无损。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
    “好了，笨蛋狐狸已经被本座镇压。”
    灵兽拍着小手耀武扬威从阳台回来，看到鱼有容坐在沙发上，难得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盯着墙上的时钟发呆，就挨着坐过去，噗噗地捏她胸口：
    “小鱼你在干什么，食物中毒了吗。”
    “我在等明天呢。”
    “明天有什么好等的，秦仁说了，明日复明日，日以继日，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
    什么乱七八糟的，鱼有容摇摇头：
    “其实啊，明天是个重要的…嗯…节日。”
    “什么节日呀？”
    “就是…秦仁…”
    “情人节？”
    “…不，没什么，我记错了。”
    鱼有容同学最终决定还是暂时不要跟其他人透露了，目前为止就她和清儿姐知道明天是秦仁的生日，为了顺利“抢头柱香”，她还是暂时低调吧。
    ……
    望着挂钟上的指针，小蛇儿复杂的心绪就这么悸动着，在一整天余下的时间里基本做什么都不是很专注，晚饭也做的比较简单，一锅玉米粥，一盘虎皮青椒，一盘炒花生米。
    虽是粗茶淡饭，不过味道依旧被哥哥表扬了。
    有容很高兴，毕竟她是条很容易满足的蛇蛇。
    “哥，所以师父她什么时候下班啊？”
    “唉，下不了咯。”
    秦仁一边陪洛瑶玩石头剪刀布，一边忧心忡忡地望着外面的阴雨：
    “说是换班的同事跟一个送外卖的电瓶撞上了，别说下班，可能还要值夜班。”
    “啊…”
    徒弟还是很心疼师父的，之前中秋节加班，又受顾客的委屈的时候，鱼有容私下还试着劝师父别干了。
    不过师父的决心很大，长期目标是为家里分忧，短期目标是要自己挣钱买手机。
    “不过这种情况，店长肯定要多给钱，也行吧。”
    钱不钱的还好，主要是天色越暗，外面天气就越冷，到了晚上11点，秦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都觉得冷。
    尤其是冷血体质的貔貅还窝在自己怀里的情况下。
    “小冰坨子，给我下去。”
    “秦仁你又嫌弃我了。”
    “我是让你下去，把阳台门关一下。”
    关了推拉门之后，哪怕貔貅再坐上来，感觉也要好很多了，可见今天夜间降温多厉害。
    “对了，顺便把你身上的白色裤袜换成黑色的。”
    “为什么。”
    秦仁换口味了吗，今晚假装做梦吃她脚脚的时候打算吃巧克力味的了吗。
    “黑色吸热，可以保暖，快去。”
    “哦…”
    洛瑶又下去了，秦仁则是去了姐姐的卧室，从她衣柜里选了一件风衣，然后在胸口处比划了一下，又选了一件更宽松的。
    “有容，我去店里看看啊，顺便给你师父送件衣服过去。”
    “嗯嗯，我刚打了豆浆，你一并给师父送去。”
    “还是你心细。”
    秦仁竖起大拇指，用保温杯装了豆浆，带着衣服和雨伞出门了。
    “哥，外面冷，送了就赶快回来啊。”心有挂念的小蛇儿，像块望夫石一样靠在门框上嘱咐秦仁。
    “嗯，知道了。”
    秦仁说知道，鱼有容就放心了，回到屋里乖乖端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眼睛却比白天更加频繁，也更加紧张忐忑地关注着墙上的挂钟。
    滴答…
    滴答…
    时间走的好慢，鱼有容同学忐忑地等啊等，11点半了，哥哥还没回来。
    估摸一下距离，下雨天的话，慢点儿也正常。
    于是鱼有容同学按捺住有点儿小激动的紧张心情，继续等。
    滴答…
    滴答…
    11点35。
    11点38。
    11点40。
    他还没有回来。
    鱼有容同学坐不住了，从这个时间算，秦仁必须已经从便利店出发了，才有机会赶在12点，也就是他的生日0点那一刻赶回家。
    意识到如此严苛的时间要求后，鱼有容自然不能冒这个险，无奈地舔了舔唇儿，咬咬牙，最终决定自己主动往便利店去。
    只要她跑快点儿，肯定可以赶到。
    当然，运气好点儿，和哥哥“双向奔赴”的话，就更没问题了。
    而这样做的后果，无非就是会在师父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对于对年龄没什么概念的修行者来说，小蛇儿还从来没有如此重视过一个人的生日，包括自己和师父。
    不过这会儿也不重要了，鱼有容同学说干就干，从沙发床底下抽出收纳盒，将她准备了许久的“小秘密”往怀里一塞就跑了出去。
    俗话说忙中出错，等跑下楼才突然记起还下着雨，鱼有容也只能认倒霉了，电梯一上一下可要费不少时间呢。
    所幸这个季节的雨再大也大不到哪儿去，小蛇儿把怀里的东西抱的更紧了点儿，然后就直奔便利店小跑去，一边跑一边算着时间，兴奋的小脑袋里，浮现出的是她说出那句“生日快乐”的时候，哥哥会露出来的各种可能的表情。
    惊喜。
    错愕。
    或者会早有所预料地调侃她。
    或者干脆没回过神地一脸茫然。
    ……
    小蛇儿心头砰砰跳，唇角忍不住上扬，她想象了很多，只不过唯独没有想到，当自己真正跑到便利店前，远远看到的哥哥的脸上，露出的却是一种她怎么也看不懂的表情。
    看不懂他温柔的笑。
    看不懂他眼里的喜欢。
    看不懂他深情的吻。
    而最看不懂的，则是被他拥在怀里的，那个曾经自己最熟悉，此刻却格外陌生的身影。

 肠胃炎请假，明天补上双大更

难受，急性肠胃炎，要死要死的……

 238 忠贞不二的秦仁

    （作者太勤奋，原定两章的内容写出了三章，而后关键的两章内容又必须连在一起更新，所以今天就还是先一更好了。）
    雨夜，便利店前。
    “恭喜啊。”
    秦仁轻拥着暖香的人儿，轻轻捏她柔软的小腰，温和地笑道：
    “不用守夜了。”
    “一点儿也不喜，本来7点就可以下班了的。”
    鱼灵儿撅着小嘴很不满意的样子，实际上却也只是和大多数恋爱中的女人一样，想找个撒娇的借口，好理直气壮地和心上人腻在一起。
    “来，披上吧。”
    屋檐外挂下的雨帘空气仿佛隔绝了外界的湿冷，鱼灵儿的胳膊稍微和秦仁分开一些，乖乖地等他给自己披上一件杏色的风衣后，再马上重新环住他的腰，水水的杏眸一眨一眨的：
    “风衣谁的啊？”
    “清儿的，天冷了，等下周也给你买一件吧。”
    “不，你把钱好好存着，等我发了工资自己买，手机也是。”
    想了想，又补充道：
    “还有容儿，我要给她也买一件。”
    “啧啧。”
    秦仁揶揄地按了按她秀挺的鼻子：
    “师徒母女情是吧，泪目。”
    “呸，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鱼灵儿扭扭捏捏地亲了他一下，两下，然后自然而然地吻在一起，温馨的甜蜜让她长软的睫毛缓缓敛下，直至片刻后唇分，再徐徐睁开。
    “秦仁…诶？”
    “？”
    热恋中的女人正是肚子里小情话最多的时候，眼看大蛇儿要说些什么，话头却骤然一停。
    秦仁疑惑地眨眨眼，下一秒，却见得鱼灵儿的眸子骤然失神，黑亮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竖成了一条缝，嫣红的唇瓣儿欲张又止地颤抖着。
    “容儿…”
    两个字近乎有气无力从鱼灵儿嘴里挤出来，秦仁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顺着鱼灵儿呆滞的目光扭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那个伫立在雨中的单薄身影。
    尽管在夜色下，那张被雨幕模糊了的秀气脸庞看的不甚分明，可秦仁依然可以认出她。
    少女离的不近不远，天青色的卫衣双肩处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浸成了深蓝色，但却浑然不觉，两只胳膊紧紧地将什么东西攥在小腹前。
    爱干净的小蛇儿，平时的小白鞋总是干干净净，可现在却沾满了泥点儿，裤脚也湿哒哒，整个人儿就那么僵硬地扎在一汪浅浅的小水坑里，仿佛一棵栽在野地里的孤零零的小树苗。
    “有容…”
    秦仁试着唤了一声，声音略显干涩，但并没有得到回应，只能看见她踉跄抬起的脚步和转身的背影。
    “容儿！”
    早已心乱如麻的鱼灵儿大脑一片空白，一声呼喊过后就愣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别慌，我去处理。”
    秦仁能够理解当师父的此时的心情，眼下也不优柔寡断，把鱼灵儿身上的风衣紧了紧，随后一头冲进雨中。
    “有容。”
    一条失魂落魄的小蛇儿又能走多远呢？秦仁没跑几步就追上了她，一抬胳膊，握住少女冰凉纤细的手腕。
    她没有挣扎，只是默默转过身，静静地看着秦仁，一眼，两眼，然后眼眶就腾起蒙蒙的水雾，变的红红的了。
    “不让我走…是要我一直看着你们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字字如针刺在秦仁心底。
    他一时也无言，深呼吸一口气后，只觉得掌心里的手腕愈发冰凉了些，便忍不住伸出双臂，将宛如初生的小鹿一般轻颤着的身子小心地搂过来。
    然而，小蛇儿却胡乱地挣动两下，推开了秦仁的胸膛，再抬头时，委屈的泪水终于从湿漉漉的眼眶里漫出，一线线地顺着清丽的脸颊淌了下来：
    “你还抱我做什么，去抱她就是了。”
    ……
    一日之师终身为母。
    做徒弟的她，当然知道师父的好。
    性子善良，心思比她细腻，人也好看。
    且不说在流云宗的岁月，光是自从师父上班开始，她每天的辛苦和努力，小蛇儿就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她只是没想到，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比她看的更仔细，记得更深刻…
    ……
    “有容你听我说，我和灵儿…”
    “灵儿…”
    “……”
    秦仁闭上嘴，可也来不及了。
    鱼有容此时才知道，原来比起亲眼看到他们拥吻在一起，亲耳听到从他口中透露出来的态度才是更让人难受的。
    甚至有一瞬间，小蛇儿宁愿真的站在雨里默默地看着他们，也不愿意从秦仁的嘴里听到“灵儿”两个字。
    “哥，你喜欢她么…”
    “……”
    秦仁不知道该不该回答，鱼有容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她呢…”
    “……”
    “哥，她喜欢你，有比有容更早么…”
    冰冷的双手攥在怀里，小蛇儿的手指头一点点地捏拢，又一点点地放开，眼眶变得湿湿热热，很快就有些睁不开了。
    “有容…”
    “有容说的，不是兄妹之间的喜欢…”
    ……
    嘈杂的雨声在耳边逐渐模糊，小蛇儿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两人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邂逅。
    第一次被他带回家。
    第一次买东西。
    第一次了解这个全新的世界。
    第一次学做饭。
    第一次被他夸奖。
    第一次和他拥抱。
    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好。
    在另一个世界从来只会修炼的小蛇儿，因为和他的相遇，从某一天开始学会了笑，学会了哭，学会了生气，学会了很多很多普通女孩子才有的丰富感情。
    此后，便也第一次地学会了喜欢。
    不，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学会吧。
    因为没能好好地学会怎么喜欢一个人，所以小蛇儿才会这么笨拙地，在自己眼皮底下，等来了他和别人走在一起的这一天。
    ……
    “…哥…秦仁，有容喜欢你，很喜欢…”
    “…比她…要更早地，一直一直地喜欢你…”
    “…因为很喜欢，所以有容才很想要报答哥哥…”
    “…因为很喜欢，所以有容才想要帮哥哥分担生活的压力…”
    “…因为很喜欢，所以有容才想要帮哥哥把家里弄的好好的，洗衣做饭扫地，不论大小，每一件事情都是…”
    滚烫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打下来，混进冰凉的雨滴里不见踪迹。
    “…没能够早一点…赶在另一个人之前表露自己的感情，这的确是有容的错…”
    “…可是，在让哥哥也喜欢有容这件事情上，有容真的很努力了…”
    小蛇儿咬着唇儿，静静地等啊等，直至湿漉漉的眼角被风儿稍微吹干一些了，眼前的哥哥不再那么模糊了，才艰难地昂起了小脸儿：
    “…哥，有容做的，真的还不够好么…”
    “不是的，有容，绝对不是的。”
    秦仁再也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了，紧紧抱住眼前梨花带雨的小蛇儿，手掌触及之处，第一次觉得这个姑娘的肩膀是那么的纤柔脆弱。
    可长期以来，她就是用这样的肩膀撑起了大半个秦家。
    因为有了她，秦仁每天下班后只用来睡觉的窝棚，不知从何时开始，才一点点地变成了今天这个真正可以称之为“家”的温港。
    而让这样的一个女孩子，问出“哪里还做的不够好”这种话，秦仁此时只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大的恶人了。
    ……
    “有容。”
    他脱下外套，折了折，盖在小蛇儿淋湿的头发上，本来刚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在抬手轻拭着她脸上泪痕的刹那，愚笨而老套地汇成三个字：
    “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了。”
    她要的是他的对不起么？鱼有容把脑袋埋在秦仁的胸前使劲儿蹭了蹭，不要他擦眼泪了，只是微微瘪起委委屈屈的小嘴巴，用红红的眼眶静静看着秦仁：
    “一次还是两次来着，以前你就跟我说过对不起，这次又是为什么…”
    “因为…”
    “因为你喜欢她么，还是因为她喜欢你，还是什么也不为，只是想要哄我回家了。”
    “不不不…”
    秦仁心疼，可舍不得让小蛇儿如此乱想一通。
    “那个，有容，话说你也别老一口一个‘她’了，好歹灵儿也是…”
    “她就是她。”
    鱼有容神色微冷，揉了揉鼻子：
    “她是狐狸精，怎么了么？”
    “有容！”
    好家伙，这词儿可不好乱说，尽管有雨声的掩护，秦仁还是下意识地提高了音调，同时微微一个侧步，将远处屋檐下的那个同样心里很不好受，却又不好出面的身影，彻底遮在了自己的身后。
    小小的动作，落在小蛇儿的眼里，却让委屈再次涌上心头，喉咙里一堵一堵有些发疼：
    “你…还护着她…”
    “不是，有容，灵儿毕竟是你师父…”
    “原来你还知道她是我师父。”
    “……”
    算了，不提这个了，小蛇儿如果不哭哭啼啼的话，貌似比哭哭啼啼更难处理，秦仁可不愿意让她的情绪向着更不好的方向发展，于是深吸一口气后，认真地回答道：
    “有容，首先，我是真心地喜欢鱼灵儿，喜欢你师父，所以我绝不会因为这个而向任何人道歉。”
    “你…唔嗯！？！…”
    眼看小蛇儿好像又要难以置信地作出反应，为了抚慰她的情绪，秦仁捧起她有些愕然的脸蛋儿，对着她沾染了泪水还未干的双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
    “……”
    继续认真道：
    “…其次，和你一样，我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没有早一点儿地说明自己的感情…”
    “…而这，就是我要跟你说对不起的原因…”
    “…对不起，有容，我喜欢你…”
    “…比喜欢灵儿要更早地，一直一直地喜欢你…”
    ……
    没有人比秦仁更清楚，说下这番话的自己在外人眼里会有多无耻。
    可在经历了很多事情后，秦仁已经不会在意了。
    他喜欢鱼灵儿，是真心的。
    他喜欢鱼有容，也是真心的。
    秦仁很清楚，她们两个如今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经是跟程思云一样了。
    对此，秦仁不会去虚伪地粉饰。
    喜欢一个女孩子就是喜欢，喜欢两个，三个女孩子，也同样是喜欢。
    哪怕要因此背负渣男的臭名声，秦仁也不会因此欺骗自己的感情，不会因此辜负身边这些女孩子们真挚的回应。
    忠贞不二？
    秦仁自觉此生可能是做不到了。
    但他有信心和担当，一定会做到忠贞不三，忠贞不四之类的。
    ……
    “所以有容，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女朋…友…”
    “嗯，道侣。”
    雨中折腾了半天，秦仁扯起一抹疲惫的苦笑。
    但鱼有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因为方才的那一吻可是小蛇儿的初吻，可偏偏那一吻又只完成了一半，小蛇儿懵懵懂懂将舎头刚伸出一点点，秦仁就中途停了下来，搞的她这会儿就有些恍恍惚惚。
    不过，当稍微清醒一点之后，小蛇儿恢复了思考能力，隔着雨幕，用余光瞥了一眼远处的某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后，也不知道被怎样的一股杂陈的情愫所驱动，侧过身子，站在了一个从某人方向看上去会更加清楚的角度，然后脚儿一踮，用很是热烈的实际行动地给了秦仁答复。
    ……
    雨还在下，一个披着风衣的女人站在街边的屋檐下，时而抿嘴，时而又凝眉，时而莞尔，时而又焦虑。
    她就这么踱着步，五味杂陈地望着雨中某个方向，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之后，忽然美眸一瞪，红唇微张，面色也不知是羞是气地微微有些涨红，双手也将披在身上的风衣越扯越紧，直到万般不甘似的一声冷哼，再一跺脚…
    “阿——啾！”
    最后打了一个喷嚏后，女人抽了抽鼻子，似乎有些不适地揉着太阳穴，然后渐渐地，伴随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239 虫它在哪里？

    【有一个蛇族姑娘做女朋友，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这个问题秦仁无法回答。
    因为目前看来，他应该是有两个蛇族姑娘做女朋友了。
    ————————
    深夜0点，雨势渐小，如丝如发。
    街上来往的行人已经很少，偶尔零零碎碎的几个，或打着伞，或低着头，快步匆匆，他们不会，也懒得去关注路边拥在一起的一对年轻男女。
    “……”
    “……”
    冷飕飕的空气阴冷却缠绵，当察觉到鱼有容的小肚皮上那枚逆鳞开始发烫的时候，秦仁忽然意识到，两个人的衣服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湿透，一切的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是要我看着你们么…】
    【…有容做的还不够好么…】
    【…有容比她更早地，一直都喜欢你…】
    尽管事情处理的进展貌似很顺利，可小蛇蛇的话儿还萦绕在脑海里，让秦仁多少有些良心不安。
    毕竟当他吻上鱼有容的时候，那两片儿唇上可还沾着她的眼泪呢…
    或许是蛇族特有的体质吧，不是微微的咸，而是微微的甜，跟洛瑶的一样。
    特有的蛇族少女眼泪的味道，仿佛一直在提醒着秦仁方才的鱼有容是怎样一种心情，以至于让秦仁没有办法像平时亲吻鱼灵儿那样肆意地纵情。
    但和秦仁相反，作为今晚“受害者”的鱼有容同学，不仅打起精神主动回应了秦仁的吻，还照猫画虎地表现的特别积极。
    ……
    对于这种情况，秦仁将其视为了鱼有容在情绪爆发后，对爱意的格外渴求，并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很快秦仁就发现，对于这份小蛇儿的这份渴求，他这个刚刚上任的男朋友，似乎并没有很好地满足。
    ……
    “有容…？”
    脸庞传来一丝格外的冰凉，秦仁停止品尝芳泽滋味，和小蛇儿分开来一瞧，发现那张泛着淡淡潮红的小脸儿上，有着很新鲜的，还温热着的两道水迹。
    秦仁顿时愕然。
    这…刚才不都已经好好了的吗？
    秦仁可不认为这是什么欢喜的，高兴的眼泪，一时有些无措。
    啧…
    先是因为女朋友的事情把另一个女朋友弄哭了。
    现在本以为哄回来了吧，结果又把女朋友给活活亲哭了。
    唉…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
    才刚刚开始呢，残酷的现实就已经让秦仁直呼悲催，开始羡慕起那些只有一个女朋友，甚至没有女朋友的人了。
    “哥…”
    秦仁胡思乱想的时候，反而是小蛇儿先行擦了擦脸颊，哽咽着唤了他一声。
    “哎，在呢在呢。”
    鱼有容同学小蛇依人的模样让秦仁看的揪心，轻抚着她纤柔的肩背：
    “没事儿，哭吧，再哭会儿…不光哭，也可以说，比如骂我两句什么的。”
    小蛇儿闻言，微微耸动的肩膀停下来，抬起脑袋，眨了眨眼：
    “其实…有容心里已经骂过你了，现在可以骂别人么？”
    “咳，别人是指…？”秦仁明知故问。
    “她。”小蛇儿目光坚毅。
    秦仁就很识趣不再继续问“她是谁”了，免得从小蛇儿的嘴里又蹦一句“狐狸精”。
    “有容，所有事情你怪我就是了，她…是你师父，我希望你们还是不要…”
    “你又护着她…”
    话音未落，小蛇儿的眼睛就又水汪汪了：
    “哥，哪怕有容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了，你也还是要护着她么？”
    “不不不，天地良心！若要非说我护着谁，那我必须说，你们师徒两个我都要护着。”
    秦仁不是个拉偏架的人，摆事实讲道理：
    “有容，你和灵儿之间千百年来情同母女，互相都是最熟悉的人，我相信你肯定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真的对师父产生什么一些过分的负面感情的，对吗？”
    秦仁这是呼吁小蛇儿回归理性，鱼有容这么懂事的姑娘，其实又哪里不知道这些。
    “鱼灵儿永远是我师父。”
    小蛇儿不是拎不清，只不过师徒情是一码事，师父抢徒弟的男人是另一码事：
    “可从今天开始，她也是狐狸精了，是师门不幸，所以才让我拜在了狐狸精师父的门下。”
    “……”
    如果秦仁没记错的话，狐狸精应该是合欢宗的才对吧。
    好家伙，这一句话下来，当师父的不仅被当徒弟的变相逐出宗门，甚至还直接开除蛇籍，成了团团的同类了…
    不过有一说一，有容同学果然还是明事理的。
    千百年的感情，徒弟对师父，如同女儿对母亲，再怎么说，也的确很难上升到“仇恨”之类的地步，只要这一点秦仁放心下来，那今后其他都是小问题，什么都好说了。
    “那…该说的其实都说通了。”
    秦仁试探道：
    “咱就不哭了呗？”
    “要。”
    “……”
    小蛇儿的确明事理，每件事情分的很清楚，眸儿瞥着秦仁，幽幽轻声道：
    “我哭，是因为…你亲我…”
    “？”
    还真就是自己活活亲哭的？
    明明这丫头自己还主动来着…
    秦仁刚想说不至于吧，却见小蛇儿的眼眶里再次泛起湿漉漉的水光：
    “你和师父…是不是已经像这样…亲了很多次很多次了。”
    “……”
    这问题要命了，秦仁不自在地扯起一个干巴巴的苦笑：
    “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这种问题了…”
    “因为你刚才…”
    小蛇儿依然抽抽搭搭，但考虑到自己即将说的话，还是应景地脸红了一下：
    “…你刚才…吃我舎头的时候，有玫瑰花的味道…”
    “……”
    玫瑰花是鱼灵儿的味道。
    难怪了。
    毕竟秦仁本来就是在和大蛇儿腻歪的时候被鱼有容碰到的。
    嘴里有大女朋友的味道，然后被小女朋友尝出来什么的，也算是生活中很常见的事情了。
    “抱歉啊有容，那…咱今天就不亲亲了，咱们回家，也不哭了，不伤心，洗个澡睡个觉，明天心情就能恢复了，怎么样？”
    秦仁放低声音：
    “你瞧，灵儿还在那边等着呢，她也不敢过来，怕火上浇油，实际上也担心你的不行，一直在那边张望，脖子都要伸断了。”
    “嗯，不哭了。”
    小蛇儿先是听话地点点头，眸光往秦仁所说的方向闪动了两下，然后又不听话地摇摇头：
    “但是…亲还是要亲的…”
    不仅要亲，不仅要给自己的初吻收个尾，还要好好地亲，比某些人亲的厉害的那种。
    ……
    于是，抱着某种信念，小蛇儿抹了抹眼眶，目光稍微恢复成了平时那般的淡定静好，接着伸出胳膊，搂住了秦仁的脖子，漂亮的脸蛋儿微微一热，果断地重新吻上去。
    “~！”
    这一回，小蛇儿一如平时那样地努力过了。
    “有容别…那谁…还在看的…等等，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嗯唔！~”
    秦仁含含糊糊的提醒，似乎起到的只有反作用。
    在令人屏息的热烈亲昵中，秦仁的胳膊被小蛇儿越抓越紧，最后几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高高大大的身子居然只能任由少女摆布。
    也正是这种情况下，秦仁才第一次切身地体会到，小蛇儿真的是个体修来着…
    只不过，就在两人状态达到最佳的时候，秦仁发现，他的余光一直关注的某个方向，有一个身影忽然歪歪扭扭地倾倒了下去。
    “灵儿…灵儿！”
    ——————————
    龙湖小区，秦家。
    时钟停在凌晨12点半的位置，家里很安静，貔貅被刚回来不久的秦仁一脸凝重地催去睡觉了，某小母狗尽管肚子在叫，却也很审时度势地继续趴在窝里默默观察着情况。
    “唔…嗯…”
    沙发床上，合拢了眼皮的鱼灵儿处在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偶尔一两声梦呓传递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只会让守在旁边的秦仁凝眉揪心。
    “有容，这…真的没事吗？”
    “嗯…”
    和哥哥一样，鱼有容也没顾得洗澡换衣，和秦仁一起陪在晕倒的师父身边。
    虽然同样面带忧色，她却远没有秦仁那样紧张，一只手正搭在鱼灵的逆鳞上，如同把脉似的确定着什么。
    “……”
    片刻，收手后，看到小蛇儿眉眼舒展，秦仁也稍微放心了一些，连忙追问：
    “怎么样？”
    “嗯，确无大碍。”
    鱼有容顿了顿：
    “只是着了凉，也就是感冒。”
    “感…感冒？”
    秦仁当时就一个战术后仰，扶着额连连摇头：
    “等下等下…感冒？有容，你确定吗？”
    “确定。”
    “可是…你们蛇族不是不会着凉，不会感冒的吗？”
    鱼有容闻言一怔，眉儿微颦：
    “谁说的？”
    “灵儿啊。”
    秦仁是不会记错这一点的，自从中秋降温以来，因为大蛇儿老师打喷嚏的关系，秦仁担心过很多次怕她着凉感冒的事情了，但每次鱼灵儿都信誓旦旦地说着蛇族不会感冒之类的话。
    可现在她突然倒下，同为蛇族的鱼有容却给出了鱼灵儿感冒的结果，不得不让秦仁有些懵。
    “你听到的说法，是师父她自己搞错了。”
    还是小蛇靠谱，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
    “不是蛇族不会感冒，而是修者倚靠护体灵力才不会感冒。师父她修行了千年，恐怕自己早就忘了这回事了，也就是我小时候被师父捡回去之后，还没有筑基的那些日子里，因为体弱的关系时不时就有个小病小痛，典型的就是着凉感冒，不会发烧，但是会昏迷说胡话什么的，然后师父她…”
    说着说着，鱼有容的语速慢下来，眸儿带着复杂的神色望向沙发床上的鱼灵儿，沉吟片刻后才继续道：
    “…每次我病了，师父她就会亲手摘下仙草，熬煮灵药，怕我嫌苦喝不下去，还要再去外门弟子的伙房偷些粗冰糖回来…当然了，笨蛋师父路上总是要偷吃一些的，回来其实也没多少了，到头来还是得捏着鼻子才能喝下那些汤药，然后第二天啊…”
    ……
    两个人坐在沙发边，秦仁半搂着小蛇儿，静静地听她将琐碎的往事娓娓道来，一边听，也一边注意到她眼中愈发柔和的神色，心中便不由生了些暖意出来。
    鱼有容呢，讲了一会儿【流云往事】之后，一晚上复杂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定定地瞧着鱼灵儿哼哼唧唧难受的样子看了一会儿，最终轻轻一叹气，凑过去，帮她掖了下被角。
    “容…儿…”
    好巧不巧，胡乱的梦呓呢喃出了鱼有容的名字，鱼有容手儿一滞，眸子微微失神。
    “不…不要…”
    笨蛋师父做噩梦了么…
    鱼有容扭头，看了一眼秦仁，秦仁冲她回了一个浅浅的笑。
    于是小蛇儿就抬起胳膊，握住了师父的手，轻轻地按了按。
    “唔…”
    似乎有所察觉吧，大蛇儿也安分了下去。
    不过也没安分多久，很快又再次皱起柳眉开始了梦呓：
    “容儿…不要…再…亲他了……”
    “……”
    空气似乎安静了一秒，在一旁的秦仁选择看风景，不敢胡乱开腔，而鱼有容同学，当时小脸儿就黑了下来。
    抢了徒弟的男人，自己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了，现在还不许徒弟亲回来？
    呵…
    果然是狐狸精师父…
    ……
    就这样，刚刚还让小蛇儿心软的笨蛋师父，再次变回了狐狸精师父。
    秦仁眼见鱼有容抓着她的手一扔，一副不想管她了的样子，不得不在意地问道：
    “那啥…有容啊，所以蛇族的感冒，该怎么治啊？应该不能用西药吧？中药的话，我也怕跟万妖大陆差太多…”
    鱼有容一瞧秦仁还搁着担心狐狸精呢，虽然合理，但也难免没什么好脸色，面无表情地答道：
    “蛇族感冒不用治，睡一觉就好了。”
    “……”
    秦仁听的嘴角抽抽，这是蛇蛇版的“多喝热水”吗？
    “但是。”
    鱼有容想了想，还是补充一下：
    “这一觉必须要睡够。”
    “睡够？多久才够？”
    “十二时辰。”
    那也就是24小时，秦仁舒了口气，还好不是冬眠呢。
    “而且这十二时辰，也必须要好好地睡，具体说，也就是…地球上说的深度睡眠。”
    “啊这…”
    听到这话，秦仁有点儿不淡定了。
    深度睡眠是睡眠的一个部分，也被称作是“黄金睡眠”，只占整个睡眠时间的25%，如果按人每天睡8小时算，深度睡眠只占2小时左右。
    而如果想要完成24个小时的深度睡眠，正常来讲岂不得花好几天的时间？
    秦仁暗道麻烦，别的不说，工作上才刚放完国庆长假，鱼灵儿总不能又向便利店请几天的假吧…
    嗯？
    正当秦仁发愁的时候，电视柜前的一坨黑色小毛球映入眼帘，让秦仁顿时一拍大腿。
    对啊！有苏莉莉的昏睡魔法呢！
    秦仁每天晚上在姐姐或者洛瑶身边和苏莉莉尽情地玩尾巴，就全靠这个魔法，这不算深度睡眠，什么才算？
    嗯…
    说起来苏莉莉在万妖大陆是被称作天魔血魔的敌人，这次要是帮鱼灵儿这个小忙，算不算也是一种化敌为友的契机呢…
    ……
    秦仁一边天马行空地畅想着未来，一边直接起身，将鱼灵儿抱到了姐姐的卧室里。
    特殊情况，再加上顾清现在跟其他人关系也很融洽，秦仁相信她是不会再在意自己以外的女孩子睡她的床了。
    小蛇儿也跟了过去，眼看着秦仁把师父温温柔柔抱上床，再温温柔柔叠好被子，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泛酸。
    “哥，舒服的床是可以改善睡眠，但即便如此也还是要好几天吧。”
    “不，我有信心只需要24小时，灵儿就能醒过来了。”
    秦仁信誓旦旦，然后就让鱼有容先去洗澡，自己除去外套反正就一件T恤，换下来就行。

 240 虫它在哪里？（下）

    ————————
    “莉莉。”
    “昂…”
    砰~
    浴室刚响起哗啦啦的水声，秦仁这边就将吸血姬召唤了出来。
    “事情大致你都听到了，怎么样，帮下忙呗？”
    “……”
    苏莉莉抱着膝盖蹲在墙角，抬眼看了看秦仁，不说话，只是低头哼了哼。
    有时候，女孩子简单的一个举动也可能很有意义，秦仁跟苏莉莉呆的也久了，马上也反应了过来，蹲下身子，颇有歉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了好了，饿坏了吧？”
    “……”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这一回来，也光急着找你帮忙了，抱歉。”
    和大部分人类女孩子不一样，血族似乎对摸头这件事情不仅不反感，反而有着莫名的趋向性。
    秦仁的大手轻轻揉着小脑袋，苏莉莉甚至忍不住像猫儿一样眯起了眼睛，很是享受了一会儿之后，才拍拍小屁股站起来：
    “先用餐。”
    “好嘞。”
    秦仁熟悉家里女孩子洗澡的时间，可以放心地让吸血姬喝个痛快。
    咕噜噜…
    咕噜噜…
    啧，味道比昨天又淡了些，苏莉莉舔舔嘴角，双手抱胸看着秦仁：
    “我说，你平时到底有没有在好好补血啊。”
    “有啊，猪肝菠菜什么的，都有吃，只是最近加班有点儿累，质量应该受影响了，见谅。”
    对哦，加班，他好像一直都很辛苦来着…
    “你…还是注意下身体啊…什么的…”
    “嗯？”
    “没什么。”
    他是聋的传人吗，听不清算了，苏莉莉胡乱眨着眼睛，扭过粉扑扑的小脸儿不去看秦仁了，指了指床上的鱼灵儿：
    “是这条蛇吗。”
    “是。”
    “行，我要施法了，24小时是吧。”
    “嗯，睡沉一点儿，舒服一点儿。”
    苏莉莉看了下床上的鱼灵儿，然后闭上眼，薄薄软软的两片唇瓣儿嗫喏起来，念念有词但并没有发出声音，约莫十几秒后重新睁开了眼睛：
    “好了。”
    “嗯，谢谢。”
    “你…你要谢好好谢，把我尾巴…放下来…”
    秦仁当然没有以怨报德地要去玩苏莉莉的尾巴，只不过是开玩笑地捏了捏尖部而已，真正的感谢是帮她做按摩。
    毕竟没有哪家的小母狗是会白天一整天都趴在窝里的，身子出现乏累是难免的。
    “往上一点儿…”
    “这样？”
    “再往上点儿，主要靠近膝盖的地方有些酸…”
    “这样？”
    “……”
    “力道合适吧？”
    “力不力道的…都说了往上了，就非要一直按脚…你是变态嘛…”
    “不是。”
    但吸血姬的小脚丫的确按起来让人上瘾，香香的，软软的，脚心脚跟都是干净细腻的粉色，脚趾头也很可爱，捏起来像QQ糖，秦仁不知不觉就多按了一会儿，接着就听得浴室传来开门的动静。
    砰~
    黑雾过后，苏莉莉熟练地变回了小母狗，给秦仁使了一个“等你”的眼色后，往秦仁的卧室默默走去。
    秦仁也从鱼灵儿的床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瞧着床上已经娴静乖巧得宛若睡美人的鱼灵儿，不禁眉头舒展开来，弯下腰来，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
    还好只是感冒啊…
    那会儿看到她突然晕倒的那一刻，秦仁的心里刹那间都有一种空了一块似的失重感。
    那种害怕会失去在乎的人的感觉，秦仁可再也不想要体验了。
    “哥。”
    开小差的功夫，门口传来鱼有容的声音。
    秦仁起来一转身，整个人却瞪圆了眼睛，有些木讷地呆住了。
    精美的小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半透明的红晕从晶莹的肌肤透出来，仿佛刚摘下的蜜桃似的水灵…
    刚出浴的小蛇儿就那样站在门口，濡湿的略显凌乱的秀发垂落下来，掩映着她微微躲闪的眸光里那份盈盈的波光，比起日常梳理的三好学生一样整齐柔顺的单马尾，此时这般随意披散至肩头的发丝，反而为本就天生丽质的小蛇儿，平添了一份恰到好处的撩人野性。
    而最让秦仁无法挪开视线的，还是小蛇儿那无比完美的身段。
    没有浴巾，没有浴袍。
    一条秦仁从来没见过的藏蓝色的围巾，被小蛇儿抓在身前，一手按在胸前，另一手按在蛇蛇们可以下蛋的地方，用极为有限的尺度，堪堪地遮住了女孩子身上最动人的风景。
    而丰润纤长的双腿以及腰下两边遮不住的圆弧线，则是因此被衬托的更为诱人，看得秦仁喉咙发干，说话都有些沙哑了：
    “有…有…”
    “哥。”
    这幅模样的小蛇儿堪称绝美，却又何尝不是羞人的不行，两抹醉酒般的酡红晕在她的脸上，耳边是自己的心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地走到哥哥面前，又是怎么踮起脚儿，凑到他的耳畔，轻轻地吹起如兰的香气：
    “今天是你的生日，礼物…那会儿有容一直没能给你，现在…”
    她顿了顿，仿佛在下什么决定似的，最终，将抓在自己心口前的那一抹最后的遮掩，交到了秦仁的手里。
    “拆了它吧，好么…”
    ……
    沁人心脾的湿润的香气萦绕在房间里，可秦仁分明还能闻到一种更为特别的幽香。
    秦仁很清楚这是什么香气。
    秦仁更清楚，小蛇儿是抱着怎样的决心和勇气，才会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进？
    是退？
    秦仁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根本不重要。
    不去想这个问题，才最重要。
    ……
    所以，秦仁拆开了礼物。
    所以，他们的吻不再局限于双唇。
    “唔…~”
    意乱神谜，脸颊的红晕渐深，随着指尖的念动渲染开来。
    失神醉心，羞人的殷枝顫动，愈发失神的双眸渐渐软下。
    “有容，灵儿她…”
    “她睡了…”
    即便没有昏睡术，感冒中的大蛇儿也是昏迷状态，跟睡着没两样。
    只是迷朦中，小蛇儿隐约看到，那条自己花了很多夜晚亲手织成的围巾，似乎正躺在不该躺的位置，成为了两人最后的隔阂。
    于是，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扯过来，一扔，扔在了已经彻底熟睡的鱼灵儿身上…
    ……
    ——————————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风雨鸣奏固然美妙，可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
    秦仁卧室里，小小的一只吸血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了足足一个小时后，终于觉察到了有一点不对劲。
    准确地说，是两点不对劲。
    第一点，是她睡不着。
    瞧瞧身旁的貔貅，抱着一个歪歪扭扭写有【秦仁】二字的枕头，就可以在无需昏睡术的情况下，睡的那么香甜。
    可自己却好像真的已经成为了，没有初拥抱在怀里就睡不着的没用血族了。
    至于第二点不对劲，那就是今晚的风雨了。
    除了熟悉的雨滴落在窗子上的声音，苏莉莉始终感觉，好像还有什么别的动静混在里面。
    当然，可能是心理作用。
    可不管真假，都在事实上干扰了苏莉莉的心情，让她莫名的烦躁不安。
    ……
    于是，基于这两点不对劲，苏莉莉一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话说…
    秦仁死哪去了？
    明明都施过法了，他怎么还一直呆在那条大蛇那里啊，还要给她守夜不成？
    至于嘛…
    ……
    至不至于的另说，毕竟苏莉莉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自己的初拥呆在别的房间陪别的女人，听起来肯定是不太行的，有损血族颜面。
    苏莉莉就跳下床来，准备过去一探究竟。
    “咦？”
    然而，在经过客厅的时候，苏莉莉却发现了一个盲点。
    沙发床上，空空如也。
    也就是说小的那条蛇也没睡，十有八九还跟秦仁待在一块儿呢。
    白天那么多时间不够，晚上还要继续占用自己的初拥，苏莉莉有些不满，变成小母狗形态，啪嗒啪嗒地走到顾清卧室门口，总之先把耳朵贴上去，偷听一下里面的动静。
    “……”
    然而，小母狗毕竟不是真的小母狗，是黑龙来着，龙耳朵，聋耳朵，远没有真正的狗耳朵那么灵，外面雨声如此嘈杂，苏莉莉听了半天，只能从门板上听到固体传导出来的那种哗啦啦的环境音，最后硬是等到雨势稍小了一些之后，才模模糊糊地听到里面传来秦仁的声音。
    只有一个字，蛇。
    再仔细听一听，好像是在问蛇…唔…在哪里？
    苏莉莉心说废话，家里拢共就两条蛇，这会儿不都在门后这屋里吗…
    “搞什么啊…”
    有些疑惑地腹诽着，苏莉莉又换一只耳朵继续听。
    这次，听到的是一个女孩子，毫无疑问是那条小蛇了。
    可她的话就更让吸血姬茫然了。
    【蛇…在里面】？
    “……”
    什么意思…
    自问自答吗……
    后来陆续又听到一些【还是外面好】【没关系】【喜欢里面】之类莫名其妙的对话，把苏莉莉搞的彻底不明白了，不明白这到底是某种自问自答的游戏，还是混蛋初拥又往家里带回第三条蛇了…

 241 十二小时

    “有容。”
    “呜…”
    小蛇儿的撒娇和平时的那种可不一样，会不由自主地变的更嗲一点儿，更害羞一点儿。
    而秦仁却在此时，不禁有些心生愧疚。
    曾几何时，他还抱着为橙子守身如玉的想法，期待着金童玉女双向奔赴的结局。
    如今倒好，不仅在精神上未经前女友允许，给她找了两条小姐妹，连身子也…
    唉，不知道这以后的日子会成什么样。
    愧疚是真愧疚。
    可是要问后悔吗，那也不后悔。
    感情的事情，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能因为一时的心理原因，为了满足自己的道德欲，就动不动搞些后悔啊，美其名曰浪子回头的事情来。
    程思云是秦仁从小喜欢到大的，一定要娶回家的女孩子。
    大小蛇也同样是秦仁不能放手的，在意的不得了的两个人。
    只有狗熊掰棒子，才会掰一个扔一个。
    秦仁不说是英雄吧，至少不是狗熊，掰了，就要负责任地好好吃掉，掰多少，吃多少。
    所谓有担当，一个重要的前置品质就是坦荡。
    显然，秦仁就很坦荡。
    ……
    “坏了。”
    正在做着心理思辨的秦仁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于是检查了一下。
    “什么呀？”小蛇儿疑惑地眨着眼。
    “有容，你稍微抬起来一下。”
    “抬哪儿…呀~！”
    好歹当过驱魔人，秦仁体格强健，力气很是有一把，抬开之后一瞧，顿时纳闷了。
    姐姐的床单上干干净净，居然什么也没有？
    “你在找什么呀？”
    “哦，没什么，就是…”
    秦仁老老实实地告诉鱼有容，自己其实是在找一种叫做【落叶红】的东西。
    尽管来到地球之后，师父也给徒儿科普过相关知识，可那是蛇蛇的版本。
    人类的版本，小蛇儿还有很多不甚清楚的地方，秦仁就耐心地给她说明了一下，聪明的天才少女听到一半就明白了，并且表示那种东西其实蛇族也有。
    “也有？”
    “嗯，只不过蛇族不叫落叶红…”
    鱼有容同学小脸儿含羞，缓缓摊开一只手儿，手心儿当中也不知何时，竟躺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亮闪闪的，秦仁很眼熟的东西。
    “蛇族叫…落鳞。”
    银光闪闪的一枚鳞片躺在小蛇儿白嫩如玉的掌心，秦仁小心翼翼捻起看了下，这枚逆鳞比起还在肚皮上的时候，很明显地多了一层晶莹的奇异光晕，流光溢彩，宛若宝石，漂亮极了。
    “那你的身上…”
    秦仁低头再一瞧，鱼有容精巧的肚脐下方，原本长着逆鳞的位置，此刻却已光滑如常，没有任异常的痕迹，仿佛逆鳞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不过细细观察的话，却会发现落鳞过后，这个位置的肌肤上，居然多出了一个类似于纹身的深粉色符纹，几条曲线交织勾画，让人一眼就联想到两条蛇正沿着一根花藤，互相缠绕着向上游动的情景。
    半个巴掌大小不到的符文，看起来并不繁复，但足够精细。
    “好…漂亮。”
    秦仁看得有些入迷，指尖轻轻放在符文上摩挲起来，正想问这个东西代替了逆鳞之后有什么用，却听得耳边一声轻咛，小蛇儿脸颊红晕更盛：
    “落…落鳞之后，同样的位置，好像比以前更…”
    “……”
    行，秦仁懂了。
    光懂不行，实践出真知。
    简单地实践了两下，效果拔群。
    “…秦哥哥…”
    “……”
    正所谓，一声秦哥哥，一生情哥哥。
    没有哪个男朋友可以在这样一个女朋友面前把持住自己，秦仁也一样，当时就耳朵发软，心神为之一振。
    当然，为之一振的也不只是心神。
    ——————
    就这样，心儿充斥着浓腻的甜蜜，鱼有容投入到了新一轮的幸福。
    两个人并不知道，就在卧室门口，有一只娇小的身影已经后知后觉地，终于听懂了卧室里的动静。
    震惊。
    羞愤。
    恼怒。
    还有一些不愿承认的，会让小鼻子发酸，会让胸口闷闷的情绪。
    总而言之，比起在得知真相后一股脑涌上来的这些复杂心情，苏莉莉已经化身人形，侧着身子靠坐在门口，双手不知不觉地轻轻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心中越是不想听到里面的动静，一只耳朵却在门上贴的越紧，直到某个时刻，将自己长长的尾巴叼在了嘴里…
    ……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在门口软倒了两次甚至还睡了一小会儿的苏莉莉，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而这个不对劲，卧室里的秦仁也发现了。
    因为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发现，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靠。”
    意识到不对劲的秦仁，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很久以前，在《动物世界》里学到的一个冷知识。
    蛇类的时间，好像一般能有12小时来着…？

 242 翻白眼の驱魔人

    万妖大陆的蛇族和地球上的蛇类，并非所有习性和特征都一样。
    而目前看来，【12小时】这一特性，蛇族似乎也是有的。
    毕竟，秦仁望向窗外的鱼肚白的时候，时间可是已经过去整6个小时了…
    这毕竟不是一个人的事儿，秦仁低头，看了一眼小蛇儿。
    “~”
    “……”
    当又一股感觉传来，秦仁也终于回想起了，自己到底是如何一路坚持到现在的。
    两个字，难顶。
    别说神仙了，许仙都顶不住。
    要不当年会跑去当和尚？
    看来这12小时，多半是可以实锤了…
    “12小时啊…”
    秦仁咬咬牙暂停下来，将鱼有容平静地搂进了自己的臂弯里躺着。
    “有容啊。”
    “嗯~”
    意犹未尽的小蛇儿甜甜地应着，微微睁开眯起的眸儿，原本竖起的瞳孔已然涣散如水，看起来仿佛像一颗小爱心。
    “那什么。”
    秦仁抓起她软乎乎的手儿，温温柔柔地握在掌心里摩挲起来：
    “我有点儿累了，咱们要不先休息吧？”
    “不要~”
    “累是一回事，主要是灵儿她…”
    “……”
    乍然听到了狐狸精的名字，小蛇儿的目光稍微恢复了些许往日的清明。
    “有容。”
    秦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有些愧疚地偏过头，看了一眼旁边正在熟睡，身上还盖着小蛇儿织的围巾的鱼灵儿：
    “至少，暂时给灵儿留个清静吧，她毕竟还是病人…”
    “……”
    鱼有容同学沉默片刻，然后平静地将视线望向了一边，不看哥哥，也不看师父：
    “都说了，她睡醒就没事了。”
    “可是…”
    “哥。”
    鱼有容打断秦仁的话，回过小脸儿望着他：
    “有容伺候你的时候，你心里却还在担心别人么？”
    “啊不是…我这…”
    秦仁其实很想说再继续的话，接下来的6小时，谁伺候谁还不一定呢。
    可显然小蛇儿在乎的重点并不在这里，一想到少女平日的千般好处和今日的一切，秦仁实在不舍再让她受更多的委屈了，柔声细语地诓她：
    “有容，我知道你对灵儿和我的事情耿耿于怀，可如今咱俩也走到这一步了，你们也算扯平了，就别再背地里欺负人家了，好歹是你师父…”
    “欺负？”
    秦仁显然用词不当，鱼有容幽幽怨怨地一咬唇儿，正要说什么，却又眨巴着忽闪忽闪的眸子愣了愣，眉间缓缓舒展，继而又缓缓颦起：
    “扯平…又是什么意思？”
    “！”
    坏了。
    秦仁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光顾着想休息，说话的时候没太注意，除了用词不当，还犯了说漏嘴的大忌。
    “你不要告诉我，你和师父她，也已经…”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什么叫扯平…？你跟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我说扯平是…”
    秦仁暗自叫苦，本来这会儿也晕了，思路不太清晰，无奈之下只好坦白：
    “其实…之前有容你晚上睡着的时候，我和灵儿也…在你旁边…”
    “……”
    “但是我们只是亲了亲，没有更多了的！我保证！”
    秦仁摸着良心发誓，鱼有容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起身，开始将搭在师父身上的那条围巾一下下折叠起来。
    秦仁顿时松了口气，以为小蛇儿是要收起围巾，准备结束这场鏖战，让他也能休息了。
    然而下一刻，秦仁的眼皮就开始跳起来。
    “咳，有…有容？”
    “……”
    鱼有容不说话，只是瞪了秦仁一眼，然后继续忙活了一阵之后，将折好的围巾绑在了鱼灵儿的脑袋上，然后往下轻轻一扯，蒙住了鱼灵儿的眼睛，再抓起秦仁的手，和师父的手搭扣在一起。
    “扯平不够…”
    “？”
    ……
    就这样，陷入彻底被动的秦仁逐渐躺平，摆烂。
    可是，摆到一半，大约几分钟后，突变发生。
    秦仁从迷茫中逐渐清醒，感觉自己的锁骨处开始有些发热，低头一瞧，竟然是自己作为驱魔人的标志之一，那个十字架形状的【圣痕】在发光。
    嘶…
    什么情况？
    家里附近忽然有魔物出没？
    秦仁原本是这么想的，可紧接着就意识到并非如此。
    因为圣痕发出来的微光并非遇到魔物时会出现的血红色，而是一种秦仁从来没见过的深粉色，或者说桃红色的光芒。
    而随着圣痕发出这样的光，秦仁更是惊讶地发现，原本疲惫无力的自己，身上的力量和思维能力什么的，都仿佛回流一样开始迅速恢复。
    秦仁就好像一个被用漏气的游泳圈，现在不知为何又开始充气了。
    好家伙，还有这种好事？
    秦仁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圣痕还有充气功能，疑惑而惊喜的同时，反观小蛇儿，身体也出现了异变。
    原本元气满满的蛇族姑娘，随着秦仁这边体力的恢复，力气却变得越来越小，同时，肚脐下那个落鳞后出现的符纹，颜色也在变得越来越淡。
    小蛇儿身上的符纹越淡，秦仁身上的圣痕光芒就越明亮。
    秦仁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圣痕，结果光芒倒是消失了，可身上的精神和力量依然在恢复，并没有因为表面现象而消失。
    再瞧瞧鱼有容身上还在变淡的符纹，秦仁不仅陷入沉思。
    难道…是他在从小蛇儿身上汲取力量？
    秦仁正琢磨着呢，小蛇儿却已经软软地倒下来，连一句话都没来及说，就直接一脸幸福地睡了过去。
    “……”
    真是风水轮流转，秦仁此时身体也不再有继续“充气”的感觉，而鱼有容身上的符纹虽然在最后一刻彻底淡化消失了，但没多久又开始重新浮现，一点点地变清晰起来。
    原来还可以复原啊…
    观察到这个情况的秦仁也是稍微放下心来，本来他还担心说这样一来，会不会伤害到小蛇儿，看来并不是。
    可是…
    自己这个圣痕为什么会有这种类似于“吸收”的能力呢…
    这一点，秦仁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
    而秦仁同样不得而知的是，与此同时，隔壁的苏瑜正瘫坐在锁了门的浴室角落。
    花洒耷在地上，哗啦啦的细小水流随意地冲刷着，而她却好像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对此产生反应，嫣红的唇角叼着身上的一件睡裙裙摆，双手则是已经规规矩矩地抬起，轻轻按在了自己柔滑白皙的肚子上。
    准确地说，是按在那个宛若凤凰展翼一般，精妙而繁复的奇特花纹上。
    黑色的主色调，越往边缘位置，颜色越变得偏桃红色。
    仔细看的话，更是可以发现这花纹上，竟有一层蒙蒙光晕正在渐渐消褪。
    “天都…亮了啊…”
    苏瑜的指尖摩挲着肚皮上的花纹，有气无力地梦呓似的喃喃了一句，随后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看到她失神的双目渐渐回归清澈，一些不知道是喜是伤的复杂情绪酝酿其中，充满了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幽然沧桑。
    “至少…有好好地成长呢…”
    “天都亮了…”
    “坏小子…”
    “也不知道在哪…是跟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一声带着些嗔怪甚至宠溺味道的轻叹后，脸颊平添几分少女羞红的苏瑜将花洒调大，开始清洗起了自己疲乏的身子。
    ……
    另一边，秦仁也才终于能够歇下来打扫战场。
    先把围巾从可怜的大蛇儿头上取下，再把姐姐这张一塌糊涂的床单换下来，最后给小蛇儿套上睡裙，给师徒俩盖好被子…
    “咦？”
    等秦仁打开卧室门，抱着湿淋淋皱巴巴不成样子的床单，准备扔到洗衣机里去的时候，他发现了蜷缩着娇小身子，窝在门口冰凉的地板上，已然睡着的苏莉莉。
    双眼紧闭，长软的睫毛收敛起来，小巧的鼻翼睡着均匀的呼吸翕动着…
    睡着的吸血姬仿佛一个被主人扔在门外的洋娃娃，精致的不像话，脆弱的不像话。
    再看看她微红的眼角，那一滴干涸的泪痕更是让秦仁一下子愣住，心中久久地不是滋味。
    “这家伙…知道了吗…”
    想起昨晚让她等回房等自己的那番话，秦仁脑海里回映起和她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唉…
    感觉…
    好像又多欠了一份债啊…

 243 秦仁最喜欢的女孩子

    “秦仁，你什么时候醒的呀？”
    “6点吧。”
    “哦，好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阳台上一盆盆绿植的树叶，柔和地倾斜在秦家的餐桌旁，漂亮的小女孩儿双手撑在椅子上，晃着她匀称的小白腿，有些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
    明明是星期天，早餐桌旁却少了很多人。
    国庆后的第一个周末，顾清要上学，不在就算了，可大鱼居然还睡在顾清的卧室里没起床，小鱼好像也在里面睡，餐桌边就只有自己和秦仁两个，这让上仙大人颇为不适应。
    “别乱看，专心点儿，啊——”
    “啊——~”
    秦仁熬了简单的牛奶甜粥，貔貅撒娇不肯吃，秦仁只好用小木勺一口一口地喂她。
    “秦仁秦仁，你昨天有没有回房间啊。”
    “你猜。”
    “我猜你没有。”
    虽然上仙大人早就已经成长了，不是非要秦仁陪着才能睡着了，可有他总比没有要强，所以还是比较郁闷的。
    “我没有梦到你吃我脚趾头，就知道你不在床上了。”
    “你早点儿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梦给我扼杀了。”
    “所以你昨晚干什么了呀？啊呜~”
    洛瑶吃了一口粥，好奇而狐疑地像连珠炮一样吐露着自己的猜测：
    “跟大鱼有关吗？跟小鱼有关吗？都有关吗？秦仁你们昨晚上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座的事情嘛？”
    “吃你的饭…”
    秦仁老脸一热，但马上就恢复平静：
    “昨天鱼灵儿生病了，我和有容…咳…照顾她来着，就…搞到很晚…”
    实际上是从很晚搞到很早，秦仁一晚上没睡，只是得益于圣痕，这会儿才依旧还有一部分余力做早饭什么的。
    洛瑶也没追问，只是小小的鼻尖儿微不可察地耸了耸。
    “秦仁。”
    “嗯？”
    又唤了他一声，小女孩两条晃悠着的小腿渐渐停了下来。
    “你…你和……”
    薄嫩的唇瓣儿一翘一翘地嗡了两下，带着些微稚气的声音便迅速小下去。
    “什么啊？”
    又一小勺粥被秦仁吹凉了，送到洛瑶嘴边。
    洛瑶顿了片刻，张开嘴吃下去，清两的眸子抬起来望着秦仁：
    “没什么，秦仁，本座要吃炒鸡蛋。”
    “啧，刚才不说…”
    “你下馆子来了是吧，吃到一半加菜。”
    洛瑶没回应，只是蓦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哒哒哒踩着小拖鞋走到秦仁面前，然后整个身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秦仁，秦仁…”
    她伸出纤细的小胳膊，一点点地抱住了他：
    “你会给我炒鸡蛋吗…”
    “……”
    这小笨蛋，突然是怎么了…
    秦仁虽然无语地摇摇头，可她明显有些低落的声音，依然让他眼中忍不住多了几分心软的宠爱，一手按着她柔和的背，一手轻拂着她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打理的头发：
    “不就鸡蛋吗，这给你炒一盘，行了吗？”
    她“嗯”了一声，抱住他的双臂稍微紧了紧：
    “秦仁，你以前喂我的时候，也中途给我炒过鸡蛋。”
    “是吗，有这回事？”
    “有的。”
    秦仁或许不记得这种小事，可总有人会记得，默默地，在心里，很久很久。
    “秦仁。”
    小女孩儿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昂起了小脸：
    “以后…你也会一直给瑶瑶炒鸡蛋吗？”
    “怎么了这是，干嘛这么说啊？”
    小女孩的心思最难猜了，不知道哪一天哪个时候就会变的奇奇怪怪，秦仁莞尔一笑，理了理她小裙子的衣领：
    “不管以前现在，还是以后，都会。”
    “那你以后…”
    洛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拖鞋：
    “还会像一直给我炒鸡蛋一样，一直喜欢我吗…”
    “……”
    灵兽大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像秦仁确认对她的感情了。
    上一次，是秦仁忽视了她，没有给到这个怕寂寞的小女孩儿应有的安全感。
    而这一次…
    秦仁心中暗叹，继苏莉莉之后，难道她也察觉到了什么吗。
    俗话说纸包不住火，又何况家里两只萝莉都并非肉眼凡胎呢…
    总之不管洛瑶有没有察觉，秦仁都舍不得让貔貅这样不安地趴在怀里。
    “瑶。”
    秦仁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下巴和脸蛋儿，抬起她的脑袋：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喜欢你。”
    “如果有了其他更喜欢的女孩子了呢…”
    “就算有其他的女孩子，也只是喜欢，不会更喜欢，而且我还会告诉她们，有一个叫洛瑶的女孩子，是秦仁最喜欢的，比对她们都要喜欢。”
    “你…不怕她们不高兴嘛…”
    “不怕。”
    秦仁搂过她的小腰：
    “比起这些，我更怕不能好好地，大大方方地喜欢你。”
    秦仁没有说假话，洛瑶知道，洛瑶也好喜欢听秦仁说这样的话。
    喜欢的厉害了，自然就想要害羞。
    害羞是一件比较丢脸的事情，所以，趁着红红的晕儿还酝酿在柔软的耳根子上没有蔓延开来，她微微提起小裙子，踮起脚儿吻了他。
    “秦仁，以后我们这样多一点好不好…”
    “好，快点儿吃饭吧，吃完了梳头。”
    “嗯。”
    回到座位上，一对儿漂亮的小腿重新晃悠起来，洛瑶很快吃完了，然后搬了小板凳到阳台上。
    秦仁跟过去，给她梳头，一左一右地扎着马尾辫。
    她总是那么好看，晨曦下的皮肤有一种近乎透明的晶莹，透着荷花花瓣一样的淡淡的粉色，吹一吹后颈上浅浅的绒毛，可以逗得她咯咯直笑，展露出弯弯的眉眼和洁白的小牙齿，让人感觉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漂亮的那么通透，那么纯净。
    不过，眼下比起这些，秦仁一边给她梳头，一边想的更多的是昨晚的事情。
    当然了，不是回味和小蛇儿的6个多小时。
    而是思考自己发现的圣痕的新功能。
    从目前得知的情况看，圣痕可以让秦仁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吸取小蛇儿的精力。
    小蛇儿肚皮上的符纹从深变淡，直至消失后，圣痕也就恢复平静，这说明吸取的精力是有限的，也说明这个吸取过程是安全的。
    可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呢？圣痕会起作用吗？
    如果起作用，对普通人会是负作用吗？
    ……
    （前两章有很多信息，没了之后打乱了节奏，所以得稍微过渡一下）
    （对于不遗余力举报的人真的佩服，也不知道还要怎么写才够绿色，可笑可叹）

 244 蛇情片

    ——————————
    时值午前11点左右，鱼有容师徒还在顾清的卧室里酣睡，秦仁时不时去看看她们的状态，两条蛇儿倒都还睡的踏实。
    但是踏实，并不等于老实。
    ……
    师徒俩的跨频交流虽然电波并没有对上，不过秦仁依旧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
    男人嘛，除了爱看女人打架以外，就爱看女人贴贴。
    尤其当两个女人都是自己女朋友的时候，更容易让身为男朋友的秦仁看得心头一热，津津有味。
    当然，等她们都醒过来之后，三人之间又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希望一切和平吧。”
    秦仁唏嘘，暂且不去想之后可能会发生的糟心事情，给两个女朋友好好地搭了下被子后，来到电脑前，久违地打开游戏，准备叫上周驰几个打盘英雄联盟。
    毕竟今天是他的生日嘛，昨晚遭了那么多罪，今天也该补偿一下自己了。
    “喂？驰哥？”
    “咋了仁哥？”
    “没啥，好久没开黑了，搞起来呗？我俩走下，我辅助，试试新英…”
    “仁哥，你有病吧？”
    “？”
    秦仁乐呵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驰粗暴地打断：
    “专门给我打个电话让我跟你打游戏？我特么还以为甲方骂我来了。”
    “甲方…哦哦！”
    秦仁恍然，然后嘿嘿一笑：
    “不好意思，唉，调休的乐不思蜀，忘了你们还在上班了，嘿嘿嘿…”
    “嘿你个头！爬！”
    嘟嘟嘟——
    一通电话帮好兄弟抬了抬血压，秦仁再一看游戏的更新包，安装完起码要一个小时，瞬间也没有了自己一个人玩的想法了，寻思着去4399玩把魔塔或者狂扁小朋友回忆下童年，结果却发现自己的系统和浏览器都已经不支持Flash了。
    “可恶，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秦仁感受到了岁月的无情，虽然网站推荐了还能用Flash的几个浏览器，但秦仁并不想因为心血来潮地玩一次小游戏而安装那些流氓软件。
    这一来二去的折腾，等翻开steam的时候，秦仁也差不多彻底丧失了玩游戏的欲望。
    社畜的电子阳委，往往就是来的这么的猝不及防。
    想想那些天天打游戏的比如大学生，只靠一个游戏就嗨一整天，从半夜打到凌晨。
    那才是男人的浪漫，也是最单纯的幸福。
    反观自己这种电子阳委的废物，只能借口“不好玩”而放弃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游戏，最后无能狂怒地跟女朋友去找乐子。
    虽然也是从半夜到凌晨…
    “唉！”
    秦仁很悲伤，又想起了昨晚的6个多小时鏖战，于是想着想着，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以寓教于乐的娱乐活动。
    ……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
    充满回忆的熟悉音乐过后，赵忠祥磁性的声音开始在耳机里响起，秦仁开始聚精会神地看起了《动物世界》。
    毕竟之前“蛇蛇的12小时”这个知识点就是他在《动物世界》里学到了，所以他这会儿就专门找了一期蛇类的节目看看，一来呢，有关动物的纪录片也本来就挺好看，向来符合秦仁的胃口；二来呢，秦仁也说不定可以从中更多地了解自己刚交的两个女朋友。
    ……
    《动物世界》能成为一档让无数男女老少脍炙人口的经典节目，自然还是具有相当水平的，秦仁按下索尼mx4耳机的降噪按钮，全身心沉浸在各种蛇儿们的世界里，很快过去十几分钟，浑然不觉响起的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谁啊？”
    倒头来，还得麻烦趴在沙发上和团团下五子棋的上仙大人。
    砰砰砰——
    “嘿咻…”
    晃晃小屁股，她扶着腰儿老气横秋地站起来，抬脚先把棋盘踢乱，然后在一声声“喵喵喵”的抗议声中，朝门口走去。
    吱呀——
    “瑶瑶~”
    “哦，你啊。”
    洛瑶在隔壁唐波波面前，总是能秒变一副在秦仁看来完全不高冷的高冷模式。
    究其原因，大概是小家伙在秦仁面前一直无法展露身为灵兽的高贵气质，所以执念未消，潜意思里会在唐波波那里找补回来。
    “你来干嘛？”
    貔貅掀起小裙子，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是准备又来蹭饭了吗？”
    “我没有…”
    唐波波先否认，一边挥着小手一边偷偷往厨房里瞥，瞥了一会儿之后又承认：
    “是妈妈让我来的。”
    “苏瑜终于不要你了吗。”
    “不是的，妈妈只是太困了，很困很困，不睡觉就要死掉了的那种，所以让我来找你们…找你们…蹭…”
    好像说了半天结果还是蹭饭，只不过是奉旨蹭饭，唐波波有些不好意思。
    但洛瑶也不会赶她走，唐波波就进来了，看到秦仁在玩电脑，乐呵呵地就伸出两只小胳膊，屁颠儿屁颠儿地要抱过去打招呼，却被洛瑶以“男女授受不亲”的理由阻止了。
    “快12点了还睡，你妈妈也感冒了吗。”
    “没有。”
    “那她昨晚偷牛去了吗。”
    “也没有。”
    唐波波跟着洛瑶一起爬到沙发上，加入了她和团团的战局，“三人五子棋”就这样被很随意地发明了出来。
    “哦，那就是偷男人了。”
    洛瑶语不惊人死不休，没有秦仁揪她脸蛋儿，什么怪话都可以乱说。
    相比之下，唐波波的知识面就那么广了：
    “什么是偷男人呀？”
    “字面意思。”
    洛瑶言之有理，举起一根手指头挥舞起来，给愚蠢的唐波波科普：
    “多看电视上你就知道了，电视上凡是你妈妈那种年纪，一个人带着小孩，又长的好看的女人，基本都会在晚上跑出去偷男人，尤其是喜欢偷隔壁的。”
    “啊…”
    唐波波愧疚地看了一眼秦仁：
    “可是，偷过去之后呢？有什么用啊？”
    “不知道。”
    洛瑶双手捏着自己的两根长长的马尾辫儿甩了甩：
    “反正一般她们第二天就还回去了，没还回去的话，应该是就是把偷来的男人吃掉了。”
    “怎么会！”
    唐波波激动又担心捏着小拳头地站了起来，没站稳，一个趔趄又坐回了沙发：
    “我妈妈不会吃人的，瑶瑶你又在骗我了，我比之前长大了，不会上当了！”
    “哼…”
    洛瑶不屑地哼了哼，在棋盘上连下两颗白子：
    “如果你真的长大，你就应该知道，对于你妈妈这种年纪的女人，有种说法叫做如狼似虎。”
    “狼…虎？”
    “对，就是形容她们吃掉偷来的男人的时候，有多么的…”
    “我不要！呜呜呜…”
    唐波波已经听不下去了，眼泪汪汪地拔腿就往家里跑，试图质问妈妈偷男人的真相。
    然而才刚跑两步，她就撞到了一个香香软软的身子上，昂起难过的小脸儿一看，是揉着惺忪睡眼的鱼有容。
    “波波啊，怎么啦…”
    小蛇儿温温柔柔的声音有些嘶哑，刚起床没换衣服，还穿着睡裙，蹲下身子来的时候，轻盈的裙摆飘忽忽地盖住了唐波波的小脑袋。
    “小鱼姐姐，呜呜呜…”
    唐波波有地方撒娇了，抹着几滴小眼泪儿，从鱼有容的裙子里钻出来：
    “我妈妈…妈妈…”
    “诶？苏姐…怎么回事儿？波波你好好说。”
    “呜呜…我妈妈昨晚上偷男人去了…”
    “……”
    听到这个消息的小蛇儿表情别提多精彩了，最后把貔貅抓过来对质，才知道前因后果。
    当然了，自己都对情欲事知之甚浅的小蛇儿，才不会因为昨晚的区区６个小时就成为男女之事的专家。
    所以，对于“偷男人”这件事情，鱼有容依旧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么大的小不点儿解释，只能告诉唐波波，苏瑜不是狼也不是虎，更没有把谁吃掉，让唐波波放心了许多。
    “但是啊波波，记得回去之后，不要跟妈妈说偷男人三个字，不然又会被打屁股。”
    “哦哦…”
    唐波波捂了捂，然后好奇问道：
    “小鱼姐姐，就算不用吃掉的话，偷男人也还是很不好的事情吗？”
    “当然了。”
    鱼有容同学柔和地笑笑，继而也不知道想到了谁，眼神变了几变。
    “偷男人的…尤其是偷别人男人的…最讨厌了…”
    小声地嘀咕完这句话，鱼有容这才将温润的视线转移到电脑桌前的那个背影。
    秦仁…
    不，是男朋友秦仁～
    哥哥…
    不，是情哥哥～
    一些个回忆的美好画面逐渐开始在小蛇儿脑海里清晰，鱼有容看了看自己睡裙上的漂亮蕾丝，然后也不打算先去换了，见秦仁戴着耳机看什么看的那么专心，脸色微红地猫着脚步靠过去，接着，双臂缓缓地从身后抱住了自己好喜欢好喜欢的男朋友。
    “哥…”
    “！”
    秦仁受惊，侧过头，然后就轮到小蛇儿受惊了。
    “诶…”
    她看看一脸慌乱的秦仁，再看看屏幕上两条交缠在一起的大蟒蛇，以及旁边一堆圆圆的蛋，登时小脸儿涨的通红，似嗔似恼地将秦仁拉起，挡在了电脑前：
    “哥，昨晚我们才…你怎么一大早又看这种东西啊…”
    “……”
    秦仁当时嘴角就抽了起来。
    神特么“这种东西”…
    蛇情片是吧…

 245 最好的礼物

    屏幕上两条蟒蛇混在一起。
    更过分的是，旁边要还有一堆新鲜的洁白的圆溜溜的蛋。
    这…这不知廉耻的一对蛇男女！居然在自己熟睡的孩子旁就忍不住了，简直…简直太厚脸皮了！
    即使小蛇儿已经尝过滋味，但此时却是她第一次接触这种与之相关的“艺术作品”，自然是惊羞不已，把戴着耳机陶醉其中的哥哥一把拉起来，直接就挡在了屏幕面前，摆出了“达咩”的架势。
    “有容，呃…你什么时候…”
    “刚刚醒的。”
    小蛇儿虽然还披散着柔发，没有绑马尾儿，可那下巴的清丽弧线轻轻一扬，黛眉微微一挑，依旧可以轻易地散发出属于她的那种干净而青春的美好气质。
    “哥，你怎么能…你…”
    小蛇儿欲言又止，转身先把“不良信息”关掉，再把秦仁拉到厨房门口，小心地远远瞥了一下沙发上的洛瑶和唐波波，再回过眼来，羞羞恼恼地掐了掐秦仁的腰杆。
    “嘶！不是，有容，你怎么舍得下手的啊…”
    “你自己都舍得，我又什么舍不得。”
    少女如今的一颦一动，更加像刚嫁人的小人妻了，眉目微嗔间，竟还平添了三分如她师父那般的韵味。
    “昨晚你…你欺负我那么久…”
    小蛇儿脸红红，低着脑袋扯起了秦仁的衣角：
    “今天一大早却又看那种东西，难道还没…”
    “不不不！够了够了！”
    不等鱼有容说完，秦仁已经点头如鸡啄米了。
    好家伙，昨晚到底谁欺负谁啊…
    ……
    虽说秦仁现在有圣痕这个保障，但不意味着他的思想跟着能力跑。
    这就好比把爱好变成工作一样，秦仁在学校学建筑学的时候还是比较快乐，可现在工作了，能力更强更专业了，却反而不快乐了。
    同理，秦仁也不可能倚仗圣痕，就把和小蛇儿之间的快乐变成工作。
    当然了，这一天迟早也会来，比如很多年后到了需要按时交粮的时候，别人家都是论公斤，秦仁家可能得论吨。
    ……
    这都是后话了，反正秦仁很快就跟小蛇儿解释了《动物世界》这档节目，并表示对电视里的地球上的动物蛇根本不敢兴趣。
    “真的么？”
    鱼有容抿了抿唇，满意的同时也陡生几分淡淡的幽怨和顾虑，双臂按着他的胸膛一点点滑上去，十根纤长的手指头在后颈上交叉：
    “秦哥哥，那如果有一天，有容也变成电视上那样的…你岂不是就不要我了…”
    “？！”
    秦仁被这个假设惊了个呆：
    “你…你要变啊？”
    秦仁以前就有耳闻，蛇族乃神龙之后，若能修得半副蛇身体，是一种进步而非倒退，若能修得全身为蛇，那更是相当于比肩大能，所以如果能化作蛇身的话，其实算是蛇族的一种很正常的崇高追求。
    虽然来到地球之后，两条蛇蛇早已无心修行，也没法修行，不过面对鱼有容同学的这个假设，秦仁不由想象出了被窝里千娇百媚的蛇族姑娘忽然被自己干回原型的场面…
    “……”
    怎么说呢，主要是觉得很魔幻。
    其实只要有爱的话，像秦仁那会儿看的一条暴风雪蛇，通体如玉，双目如红宝石，看起来也还是可可爱爱，挺眉清目秀的…
    “有容。”
    于是，秦仁牵起鱼有容的小手，在她软乎乎的掌心深情一吻：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嗯，我知道了…”
    鱼有容心中甜甜地欢喜，继而眉目一转，看着秦仁一脸郑重的呆样笑出声来：
    “哥你怎么变笨了，倘若有容就是真的修得无上金身，到了那般神通境界，想变回来不也很简单么？”
    “害，说了我都喜欢嘛…总之不谈这虚无缥缈了，有容，我想问你个正经事儿。”
    “什么事儿啊？”
    秦仁神色严正起来：
    “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鱼有容今天醒来，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她自己似是不在意，可秦仁刚刚经历了鱼灵儿病倒的事情，对方越是不在意，自己就难免越担忧，生怕那边大蛇儿还没醒呢，这边小蛇儿又出什么幺蛾子。
    犹记得许仙曾经说过：“一个男人，如果两条柔柔弱弱的蛇儿都不能照顾好，那又有什么资格当他们的男朋友呢？”
    所以秦仁对鱼有容的沙哑的嗓子很是重视，可相反的，鱼有容本人看到哥哥这么认真，心暖的同时，却是忍不住耳根子发热，先是一个劲儿说自己没事不用太在意，而后在秦仁的追问下，才踮起小脚悄悄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哥，其实…我只是渴了…”
    “渴？”
    “嗯，昨晚…昨晚…”
    好了，不用等详细解释，那张通红的脸蛋儿已经让秦仁想起了外面晾晒起来的床单。
    好吧，原来是缺少太多水分了…
    不过没有导致病理性的脱水就还好，秦仁赶忙倒了一大碗白开水过来，给鱼有容咕噜噜地连喝几大口，再开口还真就不沙了，一如既往的清脆好听，银铃儿似的。
    “时间也不早了，哥，我收拾收拾就做饭。”
    “哎哎哎，别，我做，你歇着去。”
    “可是…”
    “没事儿，地球上的女孩子第一晚过后，躺一天的都有。”
    尽管秦仁也知道体修出身的小蛇，一觉醒来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可不管怎么说，让一个刚给男朋友交了身子的女孩子马上又开始做饭，对于秦仁这个正常地球人类男性而言，始终是很过分的一件事。
    于是，秦仁就开始着手下厨，与有容换好了衣服梳好了头发，就到沙发旁陪两个小女孩儿还有团团一起玩，三人五子棋也理所应当地升级成了四人五子棋，两人一队，一攻一防。
    啪——
    “喵！”
    唐波波下完一颗白子后，团团紧跟一颗黑子围追堵截，然后是洛瑶，再是鱼有容，很快，第一回合，唐波波和洛瑶就输了。
    “瑶瑶。”
    唐波波很愧疚，感觉自己拖了后腿。
    可洛瑶却无动于衷，甚至挪着小屁股往唐波波的身子贴了贴，以示安慰，然后默默地开始了下一回合。
    唐波波对此很感动。
    可貔貅只是心不在焉罢了。
    秀气的小鼻子时不时就动一动，小鱼身上那种和往日不一样的气息让洛瑶的心儿有些莫名的复杂…
    ————————
    “干杯！”
    “干杯！”
    中午，宝刀未老的秦仁整了一桌菜，有洛瑶爱吃的可乐鸡翅，有容喜欢的莲白粉丝，唐波波喜欢的宫保鸡丁，也有自己喜欢的大虾。
    各自的饮料也备齐了，可乐，奶茶，啤酒。
    接着这种过节时候才有的阵仗，秦仁这才正式告诉大家，今天是他的生日，所以稍微小酌两杯表示表示。
    “生日需要庆祝吗？”从来没有过过生日的洛瑶表示好奇。
    “我妈妈每年都给我过～”
    唐波波擦了擦油乎乎的小嘴巴：
    “还给我送礼物。”
    听到礼物两个字，貔貅沉默着放下自己的粉色小狗盆，然后在饭桌下悄悄抬起一只小脚脚，往秦仁的方向轻轻踩了踩。
    动作轻轻柔柔的，也不知踩在哪了，秦仁当时脸色就一阵不自在，心说小蛇儿怎么这么会，还没教呢就已经了解男朋友的一些特别爱好了，内心正一阵欣慰外加小激动，结果一偏头却注意到了貔貅扭扭捏捏的目光。
    “……”
    刚好又踩了两下，秦仁竖起耳朵能听到丝袜摩擦的沙沙声，可有容这会儿并没有穿，再细细一感受，几颗脚趾头好像也是小小的，比起蛇族少女的弹性，更多几分格外幼嫩的软乎…
    很显然，这是某灵兽的脚。
    “咳…”
    方才想太多的秦仁顿时感觉老脸发热，干咳两声后，弯腰附耳过去：
    “干嘛？”
    “秦仁…”
    洛瑶眨巴着大眼睛，小声地问他：
    “你也喜欢生日的时候有礼物吗？”
    “我啊，我…”
    “小鱼她送你礼物了吗？”
    “呃…送了，一条围巾。”
    秦仁回答的有些心虚。
    “哦。”
    洛瑶则是比较放心地点点头。
    一条围巾而已，上仙大人肯定可以给他更好的。
    当然了，她并不知道，小鱼送的围巾只是包装盒而已，包装拆开之后，其实才是真正的大礼。
    但是有一说一，对于这条手织围巾本身，秦仁其实也爱的不行。
    “这就是你偷偷摸摸，每天半夜起来折腾了好久的小秘密啊…”
    下午，秦仁和鱼有容去顾清卧室里“探望”鱼灵儿，顺便就坐在床边聊起了这条围巾。
    “我记得，你的确问过我最喜欢的颜色。”
    “嗯，哥哥喜欢藏蓝色~”
    鱼有容骄傲地显摆自己的记忆力，而听在秦仁耳里只有感动。
    毫无疑问，光是手织，就已经说明了这份礼物的用心程度了。
    尤其是在今天这个时代。
    女送男…
    亲手做的…
    还是属于女工类…
    或许今天依然有不少会给心上人织围巾或者织毛衣的女孩子，不过把时间倒回秦仁的青春时代的话，那个时候，这可是情侣之间最受欢迎的最浪漫的事情之一了。
    “感觉在做梦呢…”
    秦仁真的自己很幸运能拥有这样一个复古的宝藏女友，把围巾贴服地围上，一种仿佛来自曾经的纯真年代的浓浓幸福感也包围了自己，在小蛇儿充满爱意的注视中，细细地摩挲着一针一线，很快，就发现了边角处的一抹额外的金色绣迹。
    “诶？”
    秦仁细细一看，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用金线缝制的三个字。
    【程思云】
    “有容…你…”
    秦仁的不解，让小蛇儿一下子也有些不自在了，也不知他是喜是厌，偏着小脸儿看向一边，小心翼翼地低声道：
    “哥你不记得了啊，关于围巾，一共问过你两个事儿，第一个是你最喜欢的颜色，第二个是关于你最喜欢的事物，当时你问人算不算，我说算，然后你就说了…这个名字…”

 折磨结束

关系到重要剧情的两章删删改改了好几天终于解封，错过的可以去补一下

 246 宝宝蛋

    【程思云】
    秦仁看着围巾上三个用金丝线绣出的名字，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
    蛇族少女鱼有容自从来了地球，开始识文学字了，一手字就写的向来很好。
    秦仁总是能清晰地记得，她端端正正坐在桌前一笔一划，一丝不苟地练习着横撇竖捺的样子。
    背部直直的，腰儿正正的，眸光干净专注，脑后柔顺的马尾辫儿随着肩肘的移动一抖一抖的，有着蜻蜓点水似的可爱。
    这样的鱼有容，其实跟认真学习时的姐姐顾清也很像。
    区别只在一些细节。
    比如鱼有容要比顾清要高半个头，还会把沉甸甸的心口放在桌上。
    因此鱼有容写字的时候也把纸放的比较远，免得视线被遮挡。
    就是如此这样的一些细节，让两个做事同样认真的人具备的气质却截然不同，姐姐看上去会娇弱一些，而鱼有容就更加青春元气。
    对于后者，秦仁尤其喜欢她晨练过后洗去薄薄香汗，再坐定下来学习的样子。
    第一束明亮的晨光照映进来，飘在她雪白的颈上，落在她黑柔的发间，拂在她清丽的脸庞…
    这时提笔写字的小蛇儿看上去，像极了学生时代，秦仁一直暗恋着的，坐在窗边安静而美好的某个同桌学习委员。
    ……
    说来也巧，那个学习委员兼同桌，恰好就是当年的程思云。
    就是小蛇儿为哥哥绣在围巾上的那个名字。
    ……
    有那么一刻，当秦仁目光细细掠过金色的织线时，他似是看到了一点淡淡的暗红。
    联想到之前一段时间鱼有容手指头上的创可贴，秦仁可以猜到，对织围巾都不娴熟的小蛇儿，在绣【程思云】这三个字的时候，定是万般小心翼翼却也依旧不慎刺破了指尖。
    可在秦仁的印象里，当时的鱼有容同学为了保密，只说切菜切到了。
    “……”
    看着金色丝线上的疑似血迹，秦仁却没有，也不打算再追问真相了。
    他舍不得去问，舍不得去提，真怕小蛇儿点着头，怯怯地说什么“哥哥对不起，有容没把血渍洗干净”之类的…
    听起来多傻啊。
    可秦仁清楚，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天才少女鱼有容的话，真就能这么想，真就能这么说。
    “笨蛋…”
    秦仁揽过鱼有容的肩儿，将围巾的一头抽出来一段，温温柔柔地给她也围上一截儿：
    “…你送我的东西，要么绣你的名字，要么绣我的名字，绣她的…干嘛啊。”
    “这和名字无关。”
    鱼有容扯了扯哥哥分过来的一半围巾，把小半张脸蛋儿埋进幸福的温度里：
    “你喜欢一个颜色，就得用那个颜色，你喜欢一个人，就得用她的名字…有容送给你的东西，能让你喜欢才是重要的。”
    鱼有容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既然两个人如今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就还是鼓起勇气继续承认道：
    “当然…有容的私心也是有的…”
    “私心？”
    秦仁好奇地眯起眼睛，一条纯良的小蛇能有什么私心？
    “其实…决定织这条围巾的时候，我刚学完一个成语，叫…爱屋及乌。”
    鱼有容有一种“坦白从宽”的紧张，手指头牵着围巾的边缘绕啊绕：
    “所以我就想，要是能送你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礼物，你就能…比如绣上你在意的女孩子的名字，你戴上围巾的时候一看到，肯定心里就会很喜欢了，然后再一想到这个名字是有容绣的，那有容就能搭个顺风车…也分到一点儿喜欢…“
    “……”
    秦仁的眼神看不出喜悲伤，小蛇儿不知道在他想什么，顿时有点儿慌乱，靠在男朋友肩头的小脑袋蓦地抬起，有些后悔地小声道：
    “你…不要怪罪有容好不好，有容下次不这样就是了…”
    ……
    怪罪？
    秦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要怪罪，他也是怪罪自己啊…
    今天听鱼有容这条围巾的来龙去脉，秦仁忽然有种自己何德何能摊上这么个小女友的惭愧。
    付出那么多，想要的那么少。
    给喜欢的人送的围巾上绣上其他女孩子的名字，只为了能从心上人那里讨得些许“喜欢”，秦仁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对得起这傻姑娘的痴心。
    ……
    “你啊也不想想，对别人的喜欢，靠这种方法能分得多少啊？”
    听到秦仁这样说，小蛇儿的面色就淡了淡，鼻腔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拽着围巾侧过身子：
    “只有一个程思云的话，有容多少还是能分得一些的，可眼下…”
    鱼有容斜睨了一眼床上侧身安睡的鱼灵儿：
    “…的确是不够分了…”
    “咳。”
    六月的天，女朋友的脸。
    眼见这谈话的气氛忽然就不对劲了，秦仁尴尬地抓了抓鼻子，赶紧重新端详起围巾来，什么“心灵手巧”“蕙质兰心”，最后“鬼斧神工”“巧夺天工”都出来了，总之就是一阵彩虹屁各种夸。
    当然，对于喜欢的人的夸奖，陷入初恋的小蛇儿也是永远不嫌多的，只是听着听着，她却发现秦仁老是围绕围巾夸，包括纹路啊，长短啊，用料啊，对于最难绣的那三个字，倒是一点儿不夸。
    于是，鱼有容难免就颦起眉儿，咬起下唇，抬眼望着他问道：
    “哥，你现在…还喜欢她么？”
    “谁？”
    秦仁眨眨眼，明知故问。
    “你的前女友，第一个道侣，叫程思云的那个女孩子。”
    “……”
    真相固然多少伤人，可有容是条聪明的蛇蛇，所以秦仁觉得欺骗更为伤人，于是咬咬牙，果断道：
    “嗯，喜欢，以后也一直会喜欢。”
    “哦…”
    小蛇儿眼光虽说黯了黯，不过旋即却是抚着胸口，松了口气似的，呆呆望着地板一声轻叹：
    “那就好…”
    ？？？
    秦仁这就有点儿搞不清状况了，啃了啃手指甲，最终还是嘿嘿讪笑两下，小声试探道：
    “有容，我还喜欢思云，你觉得…好？”
    “嗯，挺好的。”
    小蛇儿幽幽怨怨地点点头：
    “至少你不骗有容，而且…”
    “而且？”
    “…而且，哥哥能一直喜欢她那么久，那就应该也能一直喜欢有容这么久才对。”
    “……”
    有一说一，这一点秦仁的确自信可以做到。
    只不过从自己的女友口中说出来，秦仁却差点儿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恨不得马上给这宝藏小女友一个熊抱的冲动。
    “反过来，哥要是因为有容就不喜欢她了，那有容就会害怕，害怕你以后也会像抛弃她一样抛弃有容…”
    “那也太渣了。”
    秦仁拍着胸膛信誓旦旦：
    “反正秦某不会是那种会抛弃女朋友的人。”
    小蛇儿闻言，好看的大眼睛眨巴着，一手攀上他的肩头，娇软的身子凑了凑：
    “真的么？”
    “真的。”
    秦仁点头，她又凑了凑：
    “一个都不会抛弃么？”
    “不会。”
    小蛇儿再凑，自己的鼻子都贴男朋友的鼻子了：
    “真的就…一个都不肯抛弃么？”
    “呃…”
    秦仁本来心里是无比笃定，可被小蛇儿反复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了，正寻思对方到底怎么个意思，却突然捕捉到了小蛇眼底一闪而过的瞥动，顺着方向投去余光，看到床上身后还在乖乖睡觉的鱼灵儿后，顿时心中明了，然后…
    “哎呀！那啥，我突然想起之前驰哥帮我接的私活还没做完，我得忙去了，有容你最近有什么想买的东西没？这天可越来越冷了啊，你先上淘宝研究下衣服够不够，我先工作去了啊，mua~”
    “……”
    …然后秦仁果断开溜，出了卧室门之后抹了把额头细汗。
    好家伙，小蛇居然在暗示自己抛弃大蛇…像这种危险系数极高的话头，千万不要考虑应对，第一时间能不接就不接！
    这是来自驱魔人的直觉，也是作为两条蛇儿的男朋友的基本修养。
    ————————
    就这样，秦仁溜到客厅一直“工作”到了晚上。
    预计鱼灵儿1点左右才会醒来，随着时间逐渐靠近，秦仁的心情也逐渐有些紧张，他毕竟和鱼有容不一样，作为地球人对万妖大陆的生物的情况着实没底。
    而趁着这阵功夫，鱼有容又找来了。
    但是幸好，并不是接着白天的事情，而是跟昨天的6个多小时有关。
    “哥哥！”
    “别慌别慌，诶哟哟，可人儿…突然怎么了这是？”
    “我…我是不是”
    “嗯？是不是什么？”
    “要…下宝宝蛋了…呜…”
    “……”

 247 好怪哦

    宝宝蛋。
    秦仁第一时间并没有明白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实际上理解起来也不难，联想到小蛇儿每次生理期下的月事蛋，是无精蛋。
    而顾名思义，宝宝蛋，应该就是可以孵出小小蛇的蛋了。
    这明明两人昨天才那啥，这会儿就听鱼有容同学就突然喊着要下宝宝蛋，直接当场给秦仁干懵了。
    ……
    难不成又是蛇族体质造的孽？
    好家伙，回想昨天，某蛇还娇滴滴地唤着什么“就在里面”什么的…
    ……
    可即便这样，秦仁也很快冷静下来。
    毕竟就算伞兵们成功着陆，也不该这么快就成气候才对，于是趁着貔貅洗澡去了，赶忙上去问个明白。
    “有容，你是…凭什么说要下宝宝蛋了啊？”
    “诶？”
    小蛇儿抱着男朋友，脸儿埋在他胸膛上正撒娇呢，闻言一愣，抬起头，瘪起的小嘴巴微微张开：
    “我…我没说要下啊。”
    “？”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有个不检点的女人跟我说过，道侣之间做了那事儿，就会下宝宝蛋。”
    “……”
    不检点的女人…
    这不用问也知道指的谁。
    秦仁听的眉毛跳，可也没办法，目前看来小蛇儿对师父的芥蒂一时半会显然是不可能消解的了，秦仁作为被夹在中间的无辜路人，还是假装没听到好了。
    “有容，这种事情是有几率的，像昨天…你那么…咳…贪心的话，就容易中招，不过中了的话也没这么快，以后我们还是注重安全比较好…有容？你在听吗？”
    鱼有容同学不知想到了什么在发呆，秦仁挥挥手，她便反应过来，躲了跺脚儿，急切道：
    “哥，我的那个呢！”
    “什么那个？”
    “就是我的…”蛇蛇脸一红：“我的落鳞。”
    ……
    蛇族姑娘但凡“长大成人”后，肚脐下方的逆鳞便会脱落，相当于人类姑娘的落叶红。
    秦仁记得昨晚最开始，小蛇儿的落鳞是被捏在她自己手里的。
    不过最后等她睡去后，秦仁便从之前买的那一堆白毛巾中去了一张出来，将其小心包好，存放了起来。
    “存放…”
    小蛇儿闻言歪头：
    “为什么？”
    “呃…算是一种不成文的习俗吧…”
    秦仁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感觉该收存起来的话，也算表明自己不是渣男，会一辈子负责的态度吧。
    不过鱼有容的意思则是让秦仁先不要收起来，交还给她。
    秦仁照做，从姐姐卧室的衣柜里，取出一个很老旧但保存很好的木匣，打开后，取出一方毛巾，将小蛇儿的落鳞拿出来。
    鱼有容接过一瞧，顿时拍着鼓鼓的胸浦放下心来。
    “哥，没事了。”
    “嗯？什么情况？”
    “我记起来，还是那个不检点的女人教的我，说如果我们蛇族落鳞从银色变成白色的时候，用你的话说，就意味着‘中招’了，你看。”
    鱼有容捻起落鳞晃了晃，流光溢彩的鳞片依旧呈现出银色，说明小蛇儿并没有中招。
    小蛇儿羞答答，越说脸越热，秦仁则是一个战术后仰，倒吸一口激动的凉气：
    “果真？”
    好家伙，原来这玩意儿还自带防范功能？而且只需伴身即可，女朋友不需要吃金丹，男朋友也不需要手机壳，就能无忧无虑，酣畅淋漓？
    经过反复确认，鱼有容也确信“不检点的女人”的确是这样教她的，心灵手巧的少女人妻旋即还掏出针线，在落鳞上穿了孔，再拿出之前在围巾上绣字用的金线，准备将落鳞做成项链。
    “等等！”
    秦仁看了眼金线，觉得有些不合适，不搭，于是跑去翻出一个红丝绒的小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好几根银光闪闪的吊坠链子。
    水波链，元宝链，瓜子链，花片链，满天星…
    款式各异，一看就是从正经珠宝店淘来的。
    “这个啊，是以前读书的时候，我给…咳…给别人送礼物，攒了大半年的钱，买了条项链，其中包括一枚吊坠以及好几条备用的链子…”
    秦仁抽出一条比较简约的水波链：
    “…送出去的吊坠是铂金的，剩下这些链子虽然只是普通银的，不过用来配落鳞我觉得还挺好，有容你要不嫌弃的话…嗯？”
    秦仁话音未落，身前已是温香入怀，小蛇儿紧紧搂着他，眸儿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哥，这是有容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首饰。”
    “？”
    秦仁一愣，随即琢磨琢磨，的确也从未见鱼有容戴过首饰，也就鱼灵儿一开始有很多，后来被全部变卖了。
    可不爱穿戴是一回事，有人送又是另一回事。
    在万妖大陆显然不会有谁专门送给小蛇儿首饰这种无用的东西，送点心法秘宝还差不多，但如今却不一样了。
    “呃，其实这也就是条链子，严格讲不算…”
    “哥，谢谢你~”
    秦仁还心虚地想要解释下呢，然而女朋友太容易满足了，高兴地要起了亲亲。
    “别别…那什么，瑶瑶快洗完澡了，有容你先把落鳞穿上看看吧。”
    秦仁姑且先推开小蛇儿，看着她手上的银链，总觉得有些亏心。
    毕竟这些银链本身是赠品不说，用来搭配的那枚铂金吊坠，当年送的人也正是程思云…
    可事到如今，关于这档子可有可无的背景故事，秦仁也万万说不出口，只能在心底默默发誓将来一定要也给鱼有容送个正儿八经的首饰。
    至少，不能比当初送给橙子的铂金吊坠差啊…
    ……
    家里有一只巧手娘，银制的水波链穿过鳞片，不多时，一副简单而不失精美，低调又别致的项链就做好了。
    不仅美观，还非常地实用。
    “哥你看~”
    “美美美，先别显摆了。”
    秦仁笑着坐在沙发上，想顺便问鱼有容一些问题。
    “有容，你肚皮上的那个符纹，有什么说法吗？”
    “符…纹？”
    鱼有容想了想，缓缓点头道：
    “哦，那个啊…好像就叫落鳞纹，一旦蛇族落鳞后就会显现。”
    鱼有容掀开衣摆，洁白的肚皮上，那个“双蛇缠藤”的花纹还在，只是颜色依旧比最开始要浅，但却又比秦仁昨晚结束的时候要深。
    秦仁试着伸手蹭了蹭，小蛇儿也并没有昨晚那样一下子变的格外动情。
    再回忆一下当时，符纹一点点变淡的时候，秦仁的圣痕之力却一点点在高涨。
    ……
    由此，慢慢的，秦仁得出了一个结论：
    蛇族的落鳞纹，应该代表的是蛇蛇们的动情期。
    昨晚的秦仁，在圣痕的帮助下，依靠6个多小时将其消耗掉了，所以现在的小蛇儿，用《动物世界》里的专业术语讲，正处于休止期。
    这个落鳞纹，就是通过颜色深浅，来直观地表现休止期的冷却CD时间。
    目前落鳞纹颜色尚浅，所以小蛇儿也比较清心寡欲。
    这一点，从方才她吻住秦仁就能看出来，秦仁都开始压了，而鱼有容的情绪却还挺随和，这就是因为小蛇儿正处于休止期。
    而等到下一次落鳞纹重新变得明晰了，就意味着新的一轮动情期到了，小蛇儿又可以被男朋友撩拨起来，落鳞纹也将再次成为她身上最敏锐的地方之一。
    ……
    得出以上结论的秦仁，不仅直呼神奇，想要向鱼有容确认吧，鱼有容却是很茫然。
    “关于落鳞纹的事情，哥猜的应该差不多，只是我自己并不清楚，因为师…呸…因为那个不检点的女人还没教我。”
    “……”
    说秃噜嘴了还故意改回来，秦仁自己的良心倒是过意不去了。
    “有容啊，你要不还是改改口吧。”
    他尴尬地苦笑：
    “跟什么“不检点”比起来…我倒宁愿你用‘狐狸精’这个词儿了。”
    “不。”
    鱼有容认真考虑过了：
    “说她是狐狸，反而害了团团的风评。”
    “哎呀不至于，团团平时就差不多是小烧貨一只，本来没什么好风评…”
    ……
    “喵？”
    阳台上趴在扫地机器人上假寐的小狐狸愕然抬头，谁在夸我？
    ……
    “反正啊，还是那句话，她毕竟是你的师父，一切都是我的错，既是豆腐心，何必刀子嘴呢？你也别说什么不检点了，非要发泄的话，私底下喊两声‘狐狸精’啊或者‘偷腥猫’之类的，我……”
    “嗯！！”
    秦仁话没说完，小蛇儿眼睛一亮：
    “好，有容听哥哥的，以后就叫她偷腥猫好了。”
    “不是…”
    秦仁面色扭曲：
    “什么叫听我的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有容啊…”
    “就这么定了。”
    鱼有容同学目光先是坚定，继而一缓，逐渐有些羞涩地柔和下来，坐到了男朋友怀里，香风轻拂秦仁的耳畔：
    “哥，有容现在还有很多没学会的东西，所以不敢…太早…但是以后，以后可以的话，有容一定要为你…为我们…下好多好多蛋…”
    “……”
    “有宝宝的那种…”
    “……”
    说完，小蛇儿就去准备衣物洗澡了，徒留秦仁在原地面色僵硬。
    啧…
    咋说呢…
    小女友这话的意思吧，其实应该是很让人心动的，只是怎么字面上听着就…好怪哦。

 248 貔貅的礼物

    准备洗澡的鱼有容记得上次沐浴露差不多用完了，正在顾清卧室里找新的沐浴露，外面却已经听到浴室门砰地打开，旋即就是一阵哒哒哒的脚步，不由喊道：
    “瑶瑶，别跑那么快，摔着了。”
    “本座知道。”
    “这孩子…”
    听得小东西语气里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鱼有容只道她是小女孩儿心性，摇摇头也不多说教了，取了沐浴露，进入水汽未消的浴室开始洗澡。
    ……
    “噗哈~”
    洛瑶这边出了浴室，直奔冰箱抱起可乐咕嘟嘟喝了一大口，大冷天看得人直哆嗦，她倒毫不在意，只是喝道一半发现味道不对，低头一瞧居然是百事。
    “怎么混进来的…”
    一定是家里最笨的人买错的。
    以前家里最笨的是秦仁，现在上仙大人决定家里最笨的人是小鱼了，所以一定是小鱼买错的。
    “哼…”
    洛瑶这么想着，然后不高兴地看了看冰箱，暂时也没有其他的了，就抱着百事可乐来到了客厅。
    “秦仁，给我买可口可乐。”洛瑶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嗯…”
    秦仁敷衍地嗯了声，手里挼着遥控器，眼睛盯着电视，脑海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
    他依稀记得，自己曾经跟小蛇儿有过约定，两个人要互相交换小秘密来着。
    现在鱼有容同学的小秘密，亲手织的围巾，已经交代出来了，可秦仁的小秘密呢？
    秦仁的小秘密，是关于家里的小母狗苏莉莉“天魔”的真实身份，秦仁收到围巾这件事本就来的的突然，此刻一切尘埃看似落定，他却要纠结要不要把苏莉莉的事情告诉鱼有容了。
    说了吧，情况可能不可控，毕竟小蛇儿这短短24小时内已经经历过情绪的大起大落了。
    不说吧，自己定然就是个不讲诚信的渣男，更何况，尽管鱼有容现在没提，等之后迟早想起“交换小秘密”的事情，那秦仁不也同样要应对？
    ……
    有女朋友的男人是烦恼的，有两个女朋友的男人更烦恼。
    秦仁坐在沙发上琢磨着这件烦心事儿，其实并没有注意到貔貅在说什么，直到脖子忽然被一阵入骨的冰凉刺到，整个人才猛地一缩，没好气地朝着爬到身旁的灵兽一瞪眼：
    “又作什么妖？”
    “给本座买可乐。”
    洛瑶继续面无表情，秦仁耷着眼皮，无语地打量了她一下：
    “这就是你洗完澡不穿衣服，抱着瓶冰可乐来偷袭我的理由？”
    秦仁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货洗完澡之后光溜溜的样子了，说实话还有些不适应。
    “大冷天搞什么行为艺术…”
    秦仁拍拍她布丁似的小臋儿：
    “快去穿上。”
    “不要，本座不怕冷。”
    这倒是事实，不同于鱼灵儿之前的盲目自信，貔貅本身就是个寒性体质，怕什么都不可能怕冷。
    不过秦仁就不一样了，这外面现在才十几度，秦仁光是看着小貔貅光溜溜的模样就觉得牙齿要打颤了，一只手抓起小蛇儿送的围巾绕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把她抱在胸前的冰可乐放到桌子上。
    “咳…”
    秦仁瞅着两抹可爱的软玉和晕着浅浅粉色的豆儿，老脸一热，侧过头去催促道：
    “快去，把衣服穿好我就去买可乐。”
    “那我不要可乐了。”
    “……”
    这货什么毛病，什么时候可乐还不如穿衣服重要了，秦仁正想啰啰嗦嗦地再数落她几句，自己的胳膊却被她轻轻抱过去，几下窸窸窣窣间，小巧如猫的身子蜷缩着窝进了他的怀里。
    “秦仁。”
    她很轻，很安静，白白嫩嫩的双脚轻轻蹬在他的腿上，软糯而稚嫩的声音似梦呓地轻诉：
    “本座想你了。”
    秦仁颔首，从上往下，看不到她的脸和唇，只看到一点儿光洁的额头，一点儿长长的睫毛，一点儿小巧的鼻尖儿，心中只觉得如果她真是个洋娃娃的话，大概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那个吧。
    “想就想呗。”
    秦仁取下半圈围巾，轻轻拭着她尚还有些湿润的头发：
    “我就在这儿，随便你想。”
    “秦仁。”
    怀里的小女孩儿拱了拱，撇开了他的手和他手里的围巾：
    “秦仁，我想我们以前了。”
    “以…前？”
    “嗯，就是…”
    洛瑶抬起纤细柔嫩的小胳膊搂在秦仁的脖子上，脑袋轻轻磕在秦仁的肩头，小声地哼哼着：
    “就是家里只有秦仁和洛瑶的那个时候…”
    “……”
    秦仁沉吟片刻，眼神有些复杂地变了变，然后扯起一抹轻笑：
    “还好意思说，那会儿你可调皮多了，每次洗澡像今天这样跑出来，逼得我去捉你，捉过给你一件件地穿衣服，每次教训你，死活就是不改…”
    “本座不想改。”
    “为什么？”
    “因为在流云宗的时候，没有人会那样管本座，没有人会那样照顾坐骑…所以你每次教训我，本我就舍不得改，怕改了之后…你就不会照顾我了…”
    “诶…？”
    秦仁今天才第一次知道这个事情，一时哑然无语。
    微微一怔的功夫，洛瑶也抬起头来，小手捧着秦仁的下巴，薄薄软软的两片儿印下来，吻他的唇，慢慢的，柔柔的，亲了好几下，一边亲，一边哼哼唧唧地嘀咕：
    “秦仁，你不是说，本座是你最喜欢的女孩子嘛。”
    “是的啊。”
    小貔貅，光溜溜，秦仁双手有点儿不知道往哪放，姑且暂时按在她的后腰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嗯嗯，那瑶瑶也…也最喜欢秦仁了…”
    一到表白的时候，小女孩儿亲他就忍不住稍微用力一些，然后脸颊有些粉扑扑地吐露自己的心声：
    “虽然最喜欢你，可今天你生日，我想了一天都没想出来送你什么礼物。”
    “害，过生日不一定非要礼物的，我以前的生日也很少收到礼物，基本也就是姐姐会送我些小玩意儿。”
    “那小鱼呢。”
    洛瑶不亲他了，双腿跪在秦仁的双腿上，挺了挺身子，把秦仁的脑袋抱在胸前，轻轻挠他头发：
    “小鱼送你礼物了嘛。”
    “呃…”
    小少女特有的那种清清淡淡的乳脂芳香充斥在鼻尖，秦仁心神动摇，回忆起昨晚“拆礼物”的那美妙一幕，喉咙动了动：
    “她倒是…送了…”
    “那我也要送。”
    洛瑶把屁股搁在小腿上跪坐下来，重新搂着他的脖子一下下亲他：
    “她送什么，我也要送什么。”
    “不不不！使不得！”
    诚然，她已经三百多岁，是实打实的老妖婆。
    可即便如此，秦仁还是会有些…
    怎么说呢…
    应该说是舍不得吧。
    对秦仁来说，貔貅就像一根漂亮精美的棒棒糖。
    手上捏着棒棒糖，秦仁喜欢的不得了，一喜欢，就会忍不住舔一舔，抿一抿，不深不浅地品尝那种诱人的甜蜜，可却始终舍不得一口吃掉。
    所以这份跟小蛇儿一样的礼物，就算貔貅敢送，他也暂时不敢要，于是最终还是指了指自己的围巾：
    “喏，这条围巾就是有容送的礼物，亲手织的，学了好久辛苦了好久。”
    “啊…”
    小女孩儿顿时就犯难了，撅起小嘴巴，用手指头揪秦仁的眉毛：
    “你的生日马上就结束了，本座来不及学，学会了也来不及织…”
    “没关系啊，不是天下所有礼物都要自己做出来才行的。”
    “意思就是，不是自己做的，买的围巾也可以嘛…”
    “是的。”
    秦仁扶额无奈笑道：
    “而且也不用非局限于围巾啊。”
    “哦。”
    上仙大人很聪明，当即就跳下沙发跑进卧室。
    “秦仁秦仁~”
    然后很快，又笃笃笃地再跑回来，有些腼腆地捧着一团轻飘飘的玩意儿塞给秦仁。
    “……”
    秦仁当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摊开手掌，再稍微提起来一瞧，果不其然，是这货昨天刚换下来一条新鲜的白色裤袜。
    柔柔软软，丝丝滑滑，除了熟悉的体香混合着丝织物的特殊气味以外，还有明显的一股淡淡的皮革气息，一闻就知道是上仙大人最喜欢的那双小皮鞋捂出来的。
    “送你了。”
    “……”
    秦仁内心有一万头羊驼奔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很想指着这货的鼻子怒斥几句吧，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总感觉骂她等于骂自己…
    啧。
    造孽啊…
    最终秦仁也只能心累地摆摆手：
    “感谢上仙的礼物，我…我很…喜欢，你把衣服穿好，睡觉去吧。”
    “嗯嗯！那你呢~”小貔貅很高兴。
    “我守个夜，可能一点左右鱼灵儿就该醒了。”
    ——————————

 249 变的好厉害

    打发了貔貅，秦仁本来准备和鱼有容一起等鱼灵儿醒来，可作为万妖大陆的土著，小蛇儿的心是真的很宽，直接整理了沙发，躺下休息了。
    “那啥，有容啊。”
    秦仁坐在沙发边一脸讨好地憨笑：
    “虽说这个感冒不要紧，不过毕竟灵儿还是第一次在地球上感冒…”
    “灵儿灵儿…哼…”
    “……”
    好像有什么碎碎念，接着小蛇儿的脑袋就缩进了被子。
    “咳。”
    识时务者为俊杰，秦仁小声改口：
    “我想说的是，你师父她…”
    “……”
    小蛇儿把被子裹的更紧了。
    “我是说鱼师父她…”
    “……”
    又裹紧了，像个蚕宝宝了。
    没办法，秦仁紧皱眉头，一咬牙，吱吱唔唔道：
    “我的意思是，就那个谁…那个…偷腥猫…”
    鱼有容同学被角一松，从里面探出两只水灵灵的眼睛来：
    “哪个偷腥猫。”
    “就…睡在床上那个偷腥猫…”
    小蛇儿这才彻底探出脑袋来：
    “哦，她啊，怎么了？”
    “她第一次在地球上感冒，这一睡就是24小时，醒过来第一眼肯定最想见到自己心爱的人了，有容，你是流云宗首席弟子，灵…偷腥猫的亲徒弟，你要是在她身边，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高兴…”
    鱼有容的眼神黯了黯，旋即侧过脸蛋儿，木讷讷地望着地板：
    “她瞒着我和你搅在一起的时候，还不够高兴？”
    “这…这个…”
    “哥，她还没醒，你就要有容继续哄她高兴，等她醒了，从今往后，你难道都要有容哄着她么？”
    “呃？不是，我…我没这个意…”
    “哥，你难道…是要有容给那个偷腥猫做小么？”
    “？？？我…”
    秦仁头皮已经发麻，他不知道话题咋就转到做大做小的问题上了，只知道眼下必须见好就收，当即表示自己一个人守着就行了，让小蛇儿先行安睡。
    “诶，等一下。”
    进卧室前，鱼有容不忘拉住秦仁，然后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一支固体胶。
    当然，只是秦仁第一眼误当成了固体胶。
    等小蛇儿往他嘴上抹的时候，他已经明白了，这是一支唇膏。
    “近日天寒，晚上更甚，哥，小心嘴皮皲了。”
    “嘿，还是有容体贴。”
    秦仁心里暖暖的，让鱼有容给她涂好以后，忍不住附身想要亲她，却被小蛇儿羞羞答答地推开了：
    “哥，不要了，有唇膏的…”
    “害，唇膏怕什么？”
    “不行，这唇膏质量不好，稍微触碰一下，比如亲亲什么的，就会脱落，而且看的很明显…”
    “明…明显…？”
    言道此处，秦仁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心里不再暖暖，而是渐渐凉凉。
    “但是没关系，哥，只要不刻意去碰，这唇膏可以持续到明天早上，不信我明天帮你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羞答答的小蛇儿就把唇膏塞到了自己的衣襟里，睡下了。
    “哥，晚安。”
    “……”
    小蛇儿是安了，可秦仁就安不了了。
    一碰就掉…
    所以这唇膏几个意思？
    贞操膏？
    女修士の亲吻管理.MP4？
    秦仁内心是凌乱的，感觉这也不是个事儿，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家里这两条女朋友必须早点儿修复她们的关系，否则自己肯定是夹在中间很难受的。
    ————————
    滴答——
    滴答——
    转眼已是0点，安静的秦家，只有姐姐顾清的卧室里还亮着灯。
    “一定要好好地醒来啊…”
    秦仁坐在床边，一只掌心握着鱼灵儿的玉手，另一只为她整理着额头和耳鬓的发丝，瞧着她恬静动人的娇婉玉颜，下意识地想要亲一下吧，却在低头的刹那意识到自己嘴上的唇膏，顿时悻悻。
    不过俗话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随着夜越来越深，肌肤之亲的限制却反让秦仁对鱼灵儿愈加思念了，每一秒都等的漫长，颇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幸好，等了没多会儿，一团腾起的黑雾缓解了秦仁的干等。
    “莉莉？”
    秦仁恍然地看着眼前的红瞳黑发小萝莉，一拍脑门：
    “啧，差点儿忘了你还没吃饭。”
    “不是差点儿。”
    苏莉莉双手背在身后，卷起来的长尾巴不安分地晃悠着，红宝石似的眼睛眨动两下，先看看秦仁，再看看鱼灵儿，最后看向了自己雪白的小脚丫。
    “你就是忘了…”
    “嗯？什么？”
    她喃喃，声音却小的可怜，抬起头来瞧着秦仁的脸，只淡淡回了一声“没什么”，旋即熟练地将秦仁推倒在床头，扯开他的衣领。
    “哈唔——~”
    “嘶…”
    有点疼，但秦仁没有说出来。
    毕竟，她还记得今天凌晨从卧室里出来时候，小小的吸血姬睡在门口的那副情景，当下只是沉默着，抬起胳膊轻抚她纤薄的背：
    “主人，是生我气了吗？”
    “……”
    “主人”二字，让苏莉莉的动作滞了滞。
    要是往日，可以难得听初拥主动叫自己一声“主人”，她或许会满意，或许会得意，但今天却不知为何，只觉刺耳，刺心，默默不语地，唯有尖尖的小虎牙愈发用力了些。
    “！”
    秦仁咬紧牙关，硬是没有哼出声，也不再多说什么话语，闭上眼默默等她用餐。
    然而，等着等着，秦仁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好像越来越重。
    不仅如此，本来压在胸膛上的温热，也好像变得越来越有份量，掌间抚着的那片柔软纤薄的后背，也好像变得越来越有弹性，越来越…
    就在秦仁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古怪感觉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然后瞳孔一缩，愕然发现，趴在自己身上的吸血姬，竟然整个儿大一圈。
    “呼…”
    一头及腰的长发从眼前飘过，待到吸血停下，从他的肩颈处抬起来的不再是那张精致可爱的幼嫩脸庞，而是一副娇湄动人的美艳面孔。
    “莉…莉莉？”
    “秦仁…”
    粉莹莹的脸蛋儿还是细腻如瓷，水湄的双眸红瞳依旧，但眼角却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魅，待到一抹舌尖儿舐去嘴边的血迹，贝齿也轻轻咬起了嫣红水润的下唇，她开口，撩人的熟湄声线似嗔似恼般地荡人心神：
    “你的血好像，变的…好厉害了。”

 250 魔血

    “不是，你…”
    秦仁惊愕地抱着怀里的年轻女人，稍微俯视，看到女人身上还是熟悉的那套黑色比基尼，只是含蓄点儿说，已经隐隐超过了鱼灵儿的sr级，达到了鱼有容的ssr级。
    可比基尼布料的尺寸，还依然是某个吸血小萝莉的尺寸。
    “你…你真…是莉莉？”
    秦仁喉咙有些发干。
    “混…混蛋，别…乱看啊…”
    怀中温玉双眼盈盈，却也不是她的本意，哪怕赤色双瞳本身足够清纯干净，却奈何身子就是生的这般娇柔湄骨，眼见秦仁眼神直勾勾，她那香汗岑岑的脸蛋儿也顿时腾起火烧云：
    “还看！”
    “……”
    秦仁闭上眼，不看了。
    “所以你是莉莉吧？是她吧？”
    “废话！你但凡不乱看，好好看我脖子不就知道了！”
    脖子？
    秦仁闻言重新睁眼，的确，那个项圈还在，而且并没有受到身体变大的影响。
    因为这项圈在吸血萝莉身上的时候，本来就比较松垮，现在套在这个女人颈上，却显得刚刚好了。
    “明白了吧愚蠢的初拥！”
    “明白了。”
    秦仁点点头，然后又摇头，神色肃穆起来：
    “但我还不能完全相信。”
    “哈？”
    “理解一下，这是驱魔人的纪律性，妖魔鬼怪见的多了，对异常现象多多怀疑很正常，万一你是另某个血界大能，偷偷下界夺舍了我家莉莉怎么办？”
    “你…你个猪头！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女人香颜涨的绯红，一半是被秦仁莫名其妙突然丰富起来的想象力气的，另一半则是因为他那句“我家莉莉”，听的她有些心儿砰砰跳。
    “总之，我还得检查一下。”
    秦仁义正言辞，女人却有了不太妙的预感。
    “检…检查什…呀~！”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啊？”
    “都说了，是你的血变厉害了…”
    苏莉莉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下了一些不可说的内心欲动，然后也不知使了什么魔法，身上的比基尼一点点从原本的“儿童款”变成了正常的大人款式。
    虽然性感依旧，不过显然没有刚才那样让秦仁躁动，至少可以好好地见人了，苏莉莉也好好地坐了起身来，半羞半恼地嗔着秦仁。
    不得不说，小女孩儿变成大人，或者说萝莉变成御姐形态以后，这副嗔怪的神色也自然而然地少了几分可爱，多了几分妩媚韵味，看的秦仁有些心痒痒。
    “先不说血吧。”
    只不过现在不是心痒的时候，秦仁调整心态认真问道：
    “你这衣服还能变的？”
    “不是跟你说过吗，血族的衣服和封魔环一样，是和身体一体的，为了节省魔力才幻化出这么多一点儿的…包括我之前的体型，也是受限于魔力…”
    秦仁回忆了一下，这些东西的确是老调重弹了，不过由此推断，眼下这情况就说明…
    “你的魔力回归了？所以才变大了？”
    “准确地说，不是回归，地球没有灵气，血族的魔力就回不来，只能说是我的魔力突然大涨，我一时间没来得及控制，就突然变大了，至于这股魔力…来源自然也不可能是地球的灵气，而是你的血。”
    苏莉莉淡淡地指着秦仁：
    “初拥，你现在的血比之前的质量，还要高很多很多了，是终于肯上心，找到某种很厉害的补血用品了吗？”
    “没有啊。”
    秦仁挠头：
    “就隔三差五还是红枣菠菜枸杞啥的，也没吃什么仙草灵药啊。”
    “不可能，那你的血为什么会…会…”
    苏莉莉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看旁边熟睡的鱼灵儿，耳边仿佛响起了昨天这个时候，隔着门板听到了某些动静，于是眸光便悄然一黯。
    “莉莉？”秦仁疑惑地牵了牵她的手。
    “是那条小蛇。”苏莉莉把手缩了缩，“你从她的身上吸取了一些东西，精力也好，体力也罢，总之就是吸取了她身上的一些能量，所以你的血才会这样。”
    吸取…
    秦仁想到圣痕，想到两人6个小时的旖旎，顿时恍然。
    “那这…是好事吧？”
    毕竟苏莉莉一直以来都在念叨秦仁的血液质量和供给库存，如果现在他的血升级了，一滴比过去十滴，那至少不是坏事吧。
    “是好事。”
    苏莉莉点点头：
    “你此时的血液质量算是一种【魔血】了，我不仅可以饱腹，白天也能有多余的精力活动了，晚上偶尔也可以幻化现在这副身体，虽然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不不不！有必要有必要…”
    “？”
    “呃…没什么，以后再说吧，你继续。”
    “总之如果你血液一直维持这样的质量，我也能渐渐储存一些多余的魔力，提供更多的行动力，甚至…白天也…能多走走…什么的……”
    苏莉莉说到这里声音小了下去，秦仁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于是伸手重新将她抱过来，撩开她额前的刘海，看着她的眼睛：
    “挺好，等你白天也能到处走动了，在太阳下也能活蹦乱跳了，就告诉我，我们一起找个时间逛街去。”
    “逛街…”
    “是啊，就跟咱们家其他女孩子一样，找个好天气，逛街逛超市购物看电影什么的。”
    “切，我又不稀罕这些…”
    苏莉莉嘟囔着，手儿却塞到了秦仁掌心里，纤白如葱的手指悄悄穿过了他的指缝：
    “好事说完了，现在该说坏事了。”
    “啊？还有坏事？”
    “看你怎么想…”
    反正苏莉莉觉得是坏事，她把侧脸静静地倚在秦仁胸膛上，顿了半晌后娓娓道来。
    “第一，你现在的这部分高质量魔血不是无限的，我大概喝不到两周应该就没了。”
    苏莉莉瞟了秦仁一眼：
    “更何况，你在外面还养了另外一个…”
    “……”
    “两个血族，每人每天一顿的话，不到一周，你的魔血就会吃完，如果想要再提供魔血，那你就得再从鱼有容身上…吸取转化…”
    秦仁一听，说白了就是和小蛇儿那啥呗。
    他掐指一算，蛇族有cd，cd结束后，可能秦仁体内的魔血也刚好用完，到时候麻烦下小蛇儿，然后再等下一轮，可以说刚好是一个“产业链”了。
    那这也不算啥坏事嘛，挺好的…
    秦仁当然是这样想。
    可他并不知道，在吸血姬的心里，靠自己的初拥和别的女人那个才换得自己的食粮，这一点对她来说，其实…
    “还有第二点。”
    算了，苏莉莉感觉心里有点儿堵，所以不去想第一点了：
    “第二点，你的魔血虽然可以给我提供更多的魔力，但对我而言，对血族而言，是有依懒性的。”
    “依懒性？”
    “嗯，比如我今天已经尝过了你的优质血液，以后普通的血液就不能再满足我了，越往后，就越和自来水没什么区别。包括你在外面养的那个小姨子也一样，她也要进食，你这两天就不得不给她提供魔血，然后她就必然和我一样对魔血产生依赖性。”
    秦仁懂了。
    说白了，今后这个产业链就不能断了，秦仁得一直汲取力量，转化魔血，再喂养小姨子和苏莉莉。
    “但是苏老师，我有两个问题。”
    秦仁举手：
    “魔血为什么有依懒性？为什么我能吸取别人的精力来转换魔血？除了有容，吸取其他人的精力也有用吗？”
    “这是三个问题…”
    “求解答！”
    “前两个不知道，最后一个，可以。”
    ……
    苏莉莉说是这样说，可她其实很清楚，这三个问题有着同一个答案。
    那就是秦仁本身那股来自于某人的血脉之力，如今觉醒了。
    ……
    天族…
    情魔…
    或者其他一些称呼…
    呵，不管怎么称呼，只能说苏莉莉以前肯定想不到，这样的血脉之力有一天竟会“反哺”到自己身上，让自己对其产生依赖。
    啧…
    也不知道她这个当姐姐的，今后再面对妹妹的时候，该跟她说些什么好。
    话说如果血界的人也像地球一样有真正的【家人】或者【亲缘】这种东西的话，苏莉莉严格上说，算是秦仁的什么人呢…？
    这个问题苏莉莉以前还真没想过，毕竟在血界，生命的诞生并非是和人类一样的繁殖生育过程，所以人与人之间也没有地球上各种复杂的亲属关系。
    包括苏莉莉和某人的所谓“姐妹”，不过也是一种调侃罢了。
    所以苏莉莉想了一会儿也就懒得想了，没意义。
    ……
    “咦？变回来啦？”
    短短几分钟，不知不觉发了一会儿呆的苏莉莉，身子又变回了萝莉形态。
    “持续时间这么短？”
    “正常，可不要小看魔力的消耗。”
    小号苏莉莉红着脸，将松松垮垮滑落的比基尼及时扶起来，再度变回贴身的尺寸，接着又化为一团黑雾变成了小母狗。
    “昂…”
    她朝着床头叫了叫，秦仁侧目，看到了某人一皱一皱的柳眉，顿时大喜。
    鱼灵儿终于要醒了。
    －－－－－－题外话－－－－－－
    万更挑战失败，没办法，第一次看《三体》，停不下来了嘤嘤嘤

 核酸请假嘤嘤嘤！

特殊情况，还在排队，明天补上！

 251 你和容儿亲了多久？

    “……”
    “灵儿？灵儿！“
    “…呜…”
    顾清的卧室里，在床上沉睡了足足24小时的人儿发出了醒来前的第一声呜咽。
    她没有睁眼，只是含糊地动了动有些发干的嘴皮，玉手缓缓抬起，然后对着空气一下下地挠了起来。
    “……”
    什么小狗狗…
    此时长舒了一口气，秦仁也有心情忍俊不禁了，嘴角的笑意抿了抿，旋即马上将床头柜准备多时的一杯温水缓缓送到了她的嘴边。
    “来，喝点儿水。”
    在征求了小蛇儿的意见后，这杯水里是加了一些糖和盐的，跟秦仁小时候照顾生病的姐姐一样，提供水分的同时也补充些许盐分和糖分。
    咕咚…咕咚…
    水液渐渐洇湿她的唇瓣儿，多少恢复了些颜色，不过依旧没有平日那么红润。
    这样的女朋友，自然看得男朋友心生怜惜，一杯水喝下去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灵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之前那些不舒服吗？”
    “……”
    鱼灵儿已经睁开了眼睛，不过脑瓜儿似乎还在重启，眼皮子眨啊眨，长长的睫毛扑簌簌拍了两下，最后才恍然似地缓缓抬起脸儿，唇儿轻轻一咬。
    “秦仁…”
    她幽怨的眸儿闪着浅浅的水光，倒映出眼前24小时未见的男朋友的影子：
    “我感冒了…”
    “……”
    这傻媳妇儿…
    秦仁不由轻笑两声，她的声音像风儿吹拂着自己心底的柔软，结实的胳膊伸过去，连同她纤巧的肩膀和柔弱的手臂一起拥过来：
    “你的感冒已经好了，没事了。”
    “秦仁，我睡了多久啊？”
    “12个时辰，24小时。”
    “哦…”
    鱼灵儿点点头，看了秦仁一眼，然后有点儿脸红地看向一旁，手儿拽着被角捏来捏去：
    “秦仁，我以为我不会感冒的，但是…我好像记错了…”
    “是记错了。”
    秦仁的鼻尖轻轻蹭着她耳鬓的发丝，笑道：
    “你们蛇族感冒的事情，有容都告诉我了，只能说你啊，真是…”
    “容儿…”
    一声喃喃打断了秦仁，鱼灵儿的眸光一亮，再一黯，然后又一亮，最终双手抬起抓在了秦仁的胳膊上：
    “秦仁，容儿她…她现在怎么样啊？”
    “她啊，她…”
    秦仁眸底闪烁起复杂的光芒，吱吱唔唔地打起了哈哈：
    “害，她能怎么样，她又没生病，当然是挺好的了…灵儿你还要不要喝水？”
    “诶呀我都好了，你…你…”
    鱼灵儿急匆匆地一顿左顾右盼，接着眼神一凝，定定地看向秦仁，半晌过后，又嗔又恼地挥起小拳头，捶了他肩窝一下：
    “你这坏人！”
    “？”
    怎么这货一醒来，自己又成坏人了？
    秦仁战术后仰，耷拉着眼皮瞪着鱼灵儿。
    “不许这样看我…”
    鱼灵儿伸出双手，把他的脸庞推开：
    “你就是坏，都怪你。”
    “？什么事儿啊就怪我？”
    “都怪你昨晚…啊不，前晚…反正就怪你，非要来便利店接我…”
    “？？？”
    男朋友半夜接女朋友下班也有错？
    这显然说不通，鱼灵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红着脸摆摆手，继续补充道：
    “你接我是好的，以后也要来接，但是…但是你接就接好了，非要…动手动脚…”
    “……”
    关于那个雨夜，秦仁和大蛇儿亲热的时候被小蛇儿发现，伤害到了小蛇儿，这的确是事实。
    可秦仁回忆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摇了摇头：
    “灵儿，如果我没记错，是你先…嗯…动嘴的。”
    “不是我！”
    鱼灵儿不承认。
    “就是你。”
    “不是。”
    “真的是你主动的，你好好想想，我当时给你披风衣来着，然后你就说要发了工资自己买一件，还要给有容买，我就说你们师徒情同母女，你就不好意思了，就开始往我身上扭，就开始踮起脚想亲我…呃？灵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
    鱼灵儿不说话，她已经闭上眼睛，重新躺了回去，被子盖住了脸，嘀咕声闷声闷气地从里面传出来：
    “我要继续感冒了。”
    秦仁哭笑不得，扶额认输：
    “行，我记错了，是我先对你动手动脚的。”
    “那你…”
    鱼灵儿探出粉粉的俏脸儿：
    “那你知道坏了么…”
    “知道了，我坏。但是有容她其实也没事儿了，你别担心。”
    “真的么？”
    鱼灵儿重新坐起来，眼底的一抹歉疚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宽慰和欣然：
    “容儿她真的没什么吧？”
    “真的，至少现在是的，毕竟都整整一天过去了嘛。”
    “一天才多久啊…”
    “可是你也整整病了一天啊。”
    秦仁给鱼灵儿披上了外套：
    “你病倒之后，有容她跟我一样，也一直很担心你的。”
    “……”
    这句话似乎并没有给鱼灵儿带来太多的安慰，短暂的沉默过后，她脑袋低垂，有些无力地靠在秦仁胸膛上，只剩无言轻叹。
    秦仁大概能知道她的想法，看了一眼卧室虚掩的门缝，低声道：
    “其实有容本来打算和我一起等你的，但…”
    “秦仁…”
    鱼灵儿抬眼，平静的脸庞上，那双眼眸里却泛着雾蒙蒙的水光：
    “容儿会一直生我的气么…？”
    秦仁不想敷衍，细细考虑了许久，缓缓道：
    “不会的，还是那句话，你们情同母女，只要有心好好相处的话…”
    “我有！”
    鱼灵儿眼神蓦地变得坚定起来：
    “秦仁，容儿她有没有说过，我该怎么做她才会原谅我？”
    “这个…没有…”
    秦仁抓了抓下巴，犹豫道：
    “感情这事儿吧，不是做生意，灵儿你别想太多，别太钻牛角尖儿，其实比起你，有容她是…更生我的气才对。”
    “啊…”
    “是的，没办法，的确都怪我。至于灵儿你，有容她一看你病了，就光顾着心疼，几乎都没怎么生气了。”
    ……
    秦仁很清楚，想要同时给两条蛇儿当好男朋友，善意的谎言必须张口就来。
    果不其然，尽管有一丢丢心疼男朋友，鱼灵儿在听到秦仁的说法后，心底还是安了很多。
    ……
    “容儿…”
    诚如秦仁所说，千百年来的相处，鱼灵儿早就把鱼有容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可这一回，她这个当“母亲”的却干了一件大大的错事，抢了“女儿”的男人…
    “等下。”
    想到抢男人，鱼灵儿忽然想起来自己在晕倒之前，看到的那一幕，适才忧郁忧伤难过愧疚等等心情，暂时全部一扫而空，面无表情地盯着秦仁：
    “坏人，我问你，我晕倒之后，你和容儿亲了多久。”
    “……”
    －－－－－－题外话－－－－－－
    核酸系统卡死了，好像是因为一个水货程序员的表格弄太大了，所以还在排队，手机码的字呜呜呜，我还欠一章，没有忘记！

 252 大鱼和小鱼在客厅打架.jpg

    “坏人，我问你，我晕倒之后，你和容儿亲了多久？”
    “……”
    这个问题让秦仁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鱼灵儿瞧着男朋友为难的样子，其实心里也蛮纠结的。
    倒不是心疼他啦，一个坏人而已，有什么好心疼的…
    她主要是想到了容儿，想到自己先一步抢了徒弟的男人，还问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也就是小蛇儿此刻不在了，要是在的话，那鱼灵儿作为一个“罪人”，肯定是更加问不出口。
    可眼下只有她和秦仁，这种问题不问的话，鱼灵儿无疑憋的慌。
    ……
    眼睁睁看着男朋友和徒弟干柴烈火似的亲在一起，自己却两眼一抹黑倒下了…
    这…这之后的发展，作为一条正常的蛇蛇，鱼灵儿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
    想到一些羞人的问题，鱼灵儿就不继续想了。
    总而言之，这种问题鱼灵儿想着想着，心态也难免会产生一些变化，会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没太大的错。
    毕竟对秦仁的喜欢，又不是比徒弟要少，凭什么就…
    啊！不对不对！
    鱼灵儿表面上古井无波，但脑海里仿佛有一个小灵儿在疯狂摇头，在提醒自己，师父跟徒弟抢男人什么的，错了就是错了，不能找借口！
    作为一个师父，作为宗主，她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格局】两个大字，于是决定不要问这个问题了。
    “算了秦仁，就当…就当我没…”
    “比和你的要少哦。”
    “…？”
    然而，思忖了半天的秦仁已经给出了答案，目光严肃又纯真，攥着她的双手：
    “灵儿，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那我告诉你，有容和我接吻的次数，还不及你和我的十分之一多。”
    “你…”
    天晓得心底升起了多少难抑的欢喜，可鱼灵儿的脸上却不好露出太多表情，只能在秦仁和被子之间来回一阵乱看：
    “你说真的么…”
    “是啊。”
    “哦。”
    鱼灵儿捏了捏衣襟，好看的下巴微抬，难得彰显了一次身为宗主，或者身为师父的从容气质：
    “就十分之一么，是不是少了点儿…”
    “？？？”
    “我的意思是，比如三分…比如四分之一的话，其实就…差不多了。”
    “……”
    秦仁怪异的视线刺的鱼灵儿脸上有些热乎乎的，唇儿一抿，抬眼嗔过去：
    “怎么了啊，是我有错在先，给容儿一些补偿怎么了？”
    “所以你就拿我补偿？”
    秦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用你的男朋友，你的男人，去补偿你徒弟？”
    “坏人就是坏话多！你不愿意嘛！”
    鱼灵儿听的耳朵发烧，裹在被子的玉足踹了他两下。
    “愿意愿意！”
    秦仁头点的像啄米，停下来的时候，却瞧见鱼灵儿的脸色已经光速变化，有股子小怨妇似的阴沉沉：
    “你愿意的很么…”
    “……”
    秦仁心好累，不过也是学乖了，无奈地望向天花板，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灵儿，你用我去补偿有容，是一种不好的行为…”
    “秦仁…”
    “…可我和你一样，也希望你和有容之间的误会能够早日解除，回到最开始的模样，你要是真的希望补偿有容，我这两天多亲她几下就是。”
    “嗯…嗯。”
    鱼灵儿眸光稍黯，心中矛盾至极，却也只能颦着眉儿悠悠点头：
    “但是不能多了，记住，最多五分之一。”
    “呃…”秦仁搓搓手小声道：“刚才不是说四分之…”
    噼啪！
    大蛇儿美眸目光如电，秦仁闭上嘴假装看风景。
    五分之一就五分之一吧。
    假设和大蛇儿交往以来两人一共吻了100次，那么十分之一就是10次，达到五分之一就还需要和小蛇儿吻…
    “嗯？”
    秦仁这边掐指正算着呢，忽然感觉又被轻轻踹了两下，于是大手一覆，隔着被子捉住了那对不听话的玉足。
    “哎…~”
    鱼灵儿吃痒，腰儿一弯，被子下的脚丫在他的掌心里挣动了两下，没用，只能没好气推他：
    “不许捏！”
    “灵儿你不懂，按一按，有助于身体恢复，来，把脚拿出来，效果更好…”
    “你再不正经我就又要感冒了。”
    都这么久了，鱼灵儿哪里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个喜欢玩女孩子脚的变态，但现在并没有心情给他玩，趁他放手，膝盖屈起来，抱在胸前，慢吞吞地嘀咕起来：
    “先不要管你和有容的次数了，我睡了这么久起来，你个坏人，好像一点儿都不想我…”
    “此言差矣。”
    秦仁挪动身体贴过去，看到女朋友抱着膝盖，将心口鼓鼓的团儿像水豆腐一样挤出深深的缝隙来，也是不由有些意动，说话的语气都格外柔软了下来。
    “灵儿，好灵儿…”
    “……”
    “小灵灵~”
    “………”
    “灵宝宝~”
    “哎呀你不要说话了…”
    大蛇儿快要憋不住唇角的笑意了，她想笑，想要扑进秦仁怀里，然后扭起来，就像秦仁描述的前天晚上那样跟他撒娇，但现在这情况，是可以等女孩子主动的吗？
    “可你又不是女孩子。”
    秦仁掰着她纤细的手指头数了起来：
    “你看，有容就是女孩子，五百多岁，洛瑶是小女孩子，三百多岁，灵宝宝呢？多少岁了呀？”
    “让开，我要感冒了。”
    “嘿嘿，别别别，开个玩笑嘛。”
    “让开！”
    “宝宝你冷静，其实有一说一，女人就是要年龄大些个才有味道，比如你，我就觉得比那些小丫头有味道。”
    “什么味道…”
    “女人味。”
    秦仁说着，鼻子就开始从她的耳垂到脖子再往下面，一点点地蹭起来，一点点嗅着她身上的熟湄幽香。
    女孩儿是初春的桃花，让人喜欢又怜爱，而女人，就是初夏熟透的蜜桃儿，一口下去，甘汁汨汨。
    秦仁一怔，停下来了。
    坏了，亲不得啊，小蛇儿给他涂了唇膏，这一亲，唇膏一掉，明天不好交代啊…
    这大蛇儿刚醒，有些事情秦仁还是收敛着来比较好，不好太嚣张，所以把鱼灵儿撩拨到一半，又开始把她往床上摁回去。
    “灵儿，那个啥，有容啊嘱咐过，就是你刚醒来不适合太动情，要保持心性安宁，再好好修养到明天才算彻底恢复。”
    “啊？我记得容儿小时候感冒不这样啊…”
    “害，你早就记不清了，不然也不会忘记自己也会感冒这件事，不是吗？”
    “可我又睡不着…”
    “没关系，我教你个数蛇的方法，来，闭上眼睛，心中默数，一条蛇，两条蛇，三条蛇…”
    “？怎么还有第三条…秦仁！你除了我和容儿，是不是还找了哪儿的野蛇了！”
    “你看看，说你没痊愈吧，都开始说胡话了，宝宝乖，快闭上眼睛，睡不着养神也行…”
    ……
    秦仁温言细语地哄着鱼师父，鱼师父虽说对于不能和男朋友稍微亲热一下有些不满，不过倒也乐得让他在身边哄着，只是两个人都不知道，此时的门缝外，某条小蛇儿已经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秦仁伸手准备关灯了，才飘然转身重新回到了沙发上。
    哼，偷腥猫…
    一醒来就开始缠徒弟的男朋友，活泛的很，看来身子倒是无碍了…
    ——————————
    最终，守到鱼灵儿醒来的秦仁，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安安心心地睡了一觉。
    而第二天早上，他却是被一阵呼呼哈哈的奶声奶气的娇喝声吵醒的。
    “唔…呜？呜呜？！”
    “秦仁你醒啦？”
    “呸。”
    秦仁抹着惺忪睡眼，想说话，嘴里却好像塞着什么东西，伸手将一团儿溢着甜甜香气的白色物体从嘴里拿出来，才发现是昨晚貔貅送她的那条丝袜。
    “……”
    脸色发青的秦仁当即就将怀疑的目光投降了站在床边的洛瑶。
    “跟本座无关。”
    洛瑶眨眨眼，然后扭了扭小屁股，脸红起来：
    “本座醒来，你就已经在吃了…”
    “……”
    就离谱。
    离谱归离谱，但秦仁却没有第一时间揪洛瑶的脸蛋儿，只是不禁眯起眼睛，望着天花板沉思起来。
    难道…
    自己昨晚梦到的东西…并不是棉花糖…
    “你起这么早干嘛？”
    秦仁甩甩头，不重要的事情就不多想了，伸了个懒腰朝洛瑶问道。
    “本座在晨练。”
    上仙大人一本正经，把秦仁逗笑了：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晨练了？”
    “小鱼也晨练，本座就不可以嘛。”
    “哦？开始像你小鱼姐姐学习了？”
    “不是姐姐。”
    洛瑶才不要认可鱼有容“姐姐”的身份，毕竟只要自己努力，以后谁大谁小还说不定呢…
    “从今天开始，本座要做一个自律的灵兽了。”
    “自…律？”
    “是哒！网上说了，只有自律，才能心想事成，才能不落于人后。”
    “行，您随意。”
    虽然秦仁不知道这货是哪根筋搭错了，又是要跟谁竞争，要不落于谁的后，不过能充满正能量总归是好的，就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她晨练。
    “喝——”
    “哈——~”
    小东西像模像样，还扎起了马步，阳光碎碎地洒在她的小内裤上，将上面的一只小鲸鱼，啊不，是一只鲲，映射的亮亮的，显得很有精神。
    随后，她就打起了像太极一样的东西。
    “太极生二姨~”
    “……”
    “二姨生大象~”
    “……”
    才两句秦仁就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她：
    “你怎么不去外面晨练啊？”
    “不方便。”
    “不方便？”
    “嗯。”
    洛瑶揉揉小鼻子，然后透露了一个让秦仁瞬间头大的消息：
    “大鱼和小鱼在客厅打架。”
    “？！！”
    秦仁听到这个消息，二话不说胡乱套上衣服和裤子就奔向客厅，先是看到了一抹寒光，旋即便意识到这抹寒光来自鱼灵儿很久没有拿出来的那把剑。
    虽然还套着剑鞘，可此时的剑尖，却是笔直地抵在鱼有容同学向前拍出的一只掌心中。
    大小蛇儿一个柳眉倒竖，一个杏眸含忿，两张漂漂亮亮的脸蛋儿均是冷然，不等秦仁弄清楚眼前的情景是如何发生的，却见大蛇儿已经看向了自己的方向，忿然的眸光中在一瞬间多了好多的委屈，未持剑的左手，则是缓缓举起了一个鳞片状的吊坠。
    秦仁当时的内心直呼一声“哦豁”，磕磕巴巴了半天才吐出一句：
    “灵儿，你听我解释…”

 253 谁敢伤他

    “灵儿，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
    非常经典的对话，只不过在秦仁说出口之后，回应的并不是鱼灵儿，而是鱼有容。
    “秦哥哥，不用解释了。”
    小蛇儿左手稳稳地地抵在剑鞘顶部，眼睛也同样稳稳地盯着鱼灵儿，只有脚步挪动到了秦仁身边，然后右手一抬，挽住了秦仁的胳膊：
    “我们的事情，不用给她多解释。”
    “有容…”
    秦仁心情复杂，动容地一声轻呼，换来的却是小蛇儿冷冷地扭过脸来：
    “你闭嘴。”
    “……”
    行，说好的“秦哥哥”，就这样对待…
    不过秦仁当然不敢抱怨，一个哆嗦，抿紧牙关，乖巧.jpg。
    “秦哥哥…”
    对面的大蛇儿闻言根本不想去看秦仁，只是只盯着鱼有容冷笑：
    “你真有心认他作师兄？”
    师父话中讥讽小蛇儿自然识得，将计就计道：
    “何妨？到时候我和师兄一同拜你为师为母，届时秦哥哥既当了你的弟子，又作了你的金婿，不好么？”
    鱼有容将秦仁的胳膊使劲儿再一揽，以秦仁的身板儿，竟如摇曳的烛火似的一个趔趄，僵硬地贴了上去。
    “你这孽…秦仁！”
    “不是，灵儿，不是我啊…她…她扒拉我…”
    “……”
    感觉一股寒意射在脖子上，秦仁继续选择闭嘴。
    “多说无益。”
    小蛇儿平推出的手掌转而摊开：
    “还我吊坠。”
    “扔了。”
    “胡说。”
    “现在就扔，这是几楼来着…”
    “你！”
    会急眼的可不只有师父，徒弟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差点儿跺脚了：
    “你还我！…偷腥猫！还给我！”
    偷…偷腥猫？
    哪壶不开提哪壶，鱼灵儿的脸蛋儿红一阵白一阵，想反驳又找不出话，只觉得自己手里的那枚落鳞吊坠浅浅银光愈发刺眼，百般滋味连同最初的自责，全化作一阵阵委屈和难受涌上来，驱使着手中未出鞘的仙剑一个扭转，也似有同样的气劲迸出，直冲鱼有容的掌心。
    砰。
    “不孝孽徒！我让你再乱说！”
    大蛇儿心口衣襟起起伏伏，鱼有容只是随意地化去了这一道气劲，然后将身边的秦仁挽的更紧了：
    “秦哥哥，你看，她不仅偷腥，还偷了你送我的定情礼物。”
    “秦仁…”
    鱼灵儿泛着水光的眸儿朝着孽徒的“秦哥哥”看了过去。
    虽然不再呵斥，只是软软地唤了他一声，可那微微发瘪的小嘴和已经有些发红的鼻尖儿无疑才是对秦仁最有效的，让秦仁甚至可以清晰地从鱼灵儿的眼睛里看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没了良心的坏人，你就打算这样一直眼睁睁看她这样欺负我么？】
    ……
    秦仁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说实话，他不看着又能咋地啊？
    别忘了，这俩条成了精的蛇儿可是玩修仙的，并且是玩到了飞升的程度，师徒双飞才来到地球的，就刚才那一剑一掌的对峙，要不是没有灵力加持，用玄幻小说里的话说，自己这小房子可能已经化为齑粉了。
    就这场面，他秦仁一时间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
    至少不能像劝小女孩儿打架一样，按着俩人的脑袋直接分开吧？
    不过跟小女孩儿比起来，师徒俩至少是成年人，所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是唯一出路。
    ……
    于是，望着大蛇儿的怜人模样，秦仁清清嗓子，柔声开口：
    “灵儿…”
    砰！
    话音未落，一剑一掌又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不小的响动，秦仁一惊之下侧目看去，却见小蛇儿的那一脸的冷然也没了踪影，和大的那条一样，眼眶里也晕起了惹人心疼的浅浅水色：
    “哥，她就喊你一声，你连骨头都软了么？”
    “有容，你误…”
    “灵儿灵儿……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这么叫她？”
    “我…”
    不待秦仁回话，对面的大蛇儿倒是耳朵一动，看着鱼有容愣了愣：
    “孽徒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叫你可没那么好听。”
    小蛇儿揉了揉眼眶，轻哼一声看回去：
    “我只能告诉你，你偷腥猫的名号，可不是我第一个叫的。”
    “有…有容，有容你别…”
    秦仁额头汗意顿时甚了几分，眼见鱼灵儿唇瓣儿轻颤，深知这话对她多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冲击。
    这是肯定的，毕竟昨晚他还叫自己“宝宝”，今天却发现，原来男朋友背地里与那不孝的东西苟合期间，竟是将自己看做“偷腥猫”…
    “灵儿，你别听有容口胡，她是为了气你才…是吧有容？”
    “……”
    鱼有容不开腔，转头看阳台外的风景。
    “天地良心啊！”
    越是血压上升，秦仁心底越是难抑地阵阵苦笑，眼瞧遭受了暴击的大蛇儿持剑似乎都有些晃悠了，当即也顾不得其他，一咬牙，撇开了小蛇儿挽住自己的胳膊，直奔鱼灵儿过去。
    叮铃…
    手中的落鳞吊坠落下，秦仁一到身前，就将鱼灵儿搂在怀里，轻轻地吻着她的眼角：
    “灵儿，宝宝，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什么偷腥猫的…我秦某人纵是万般不好，万般的坏，也绝不会那样看你，事出有因，宝宝你相信我，听我之后解释好吗？”
    ……
    好不好暂且不说，怀里幽怨的灵儿宝宝，简称幽灵宝宝，还没表态呢，秦仁又听得身后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扭头却见是小蛇儿噙着唇角，眸子泛着泪儿，一脚一脚，踩着地板上的那枚落鳞吊坠。
    “别别别！有容！”
    秦仁看的眼皮直跳的同时，另一半的心也开始犯疼。
    妈蛋，才两个女朋友就这样了，以后迟早得把他的心掰成橘子瓣儿才够分的…
    “宝宝，宝宝乖啊，你看有容她…她那个…是吧…那啥，我去去就…”
    “……”
    局势瞬息万变，轻重缓急有了变动，秦仁这边只能离开鱼灵儿，转身走过去，牵住小蛇儿的双手紧紧握住：
    “有容，有话好说嘛，你们师徒俩好好的，何必搞成这阵仗啊…”
    “倒也是。”
    小蛇儿顿了顿，淡淡地侧过脸去：
    “也不知道怪谁。”
    “怪我怪我…哎哎！”
    秦仁还忙着点头呢，忽然感觉身体轻飘飘，衣领被一股力道挟着，整个人像平时自己提貔貅一样，被提到了一边儿。
    “怪他？你凭什么怪他？”
    鱼灵儿一手抬剑，一手掐腰，重新站到了孽徒的对峙面：
    “你…非礼了…我男朋友，你还要怪他？”
    【非礼】已经是鱼灵儿暂时能想出来的最好意思说出口的词儿了，像“睡了我男朋友”这种话，以她的脸皮还有些说不出口。
    “你的男朋友？”
    小蛇儿冷笑，也重新以掌对剑，同时悄悄地将落鳞吊坠收了起来：
    “偷来的？”
    “先来后到！”
    “明明是我先！”
    “你先？你做了什么？”
    眼下的情景，有些事情鱼灵儿反倒想通了，哪怕自己就是个坏师父，是个坏女人，她也认了，目光稍有委屈，却很是坚毅地盯着鱼有容：
    “曾经为师也还想撮合过你们，旁敲侧击过，枕边风给你吹过，是你自己一直否认，一直不表露心意……你畏畏缩缩，死不开窍，可我没有，这就是我的错过么？”
    “你…知道…”
    鱼灵儿的眼眸变了两下，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冷然：
    “你既然一直都知道，你还…”
    “我还怎么了？”
    鱼灵儿仙剑一甩，指了指秦仁：
    “难道就因为我是你师父，就要眼睁睁看着你占着茅坑不…不那个么！”
    “我是占了茅坑，所以你就用偷的！用抢的？”
    ……
    有一说一，对于自己变成茅坑这件事，秦仁是有些意见的，听得师徒二人逐渐有些不拘言辞，忍不住举起一只手：
    “那个，我能插两句吗…”
    “闭嘴！”
    师徒异口同声，秦仁又是一个哆嗦，闭上嘴巴。
    说实话，心疼归心疼，愧疚归愧疚，可真闹起来的时候，秦仁觉得看两个修仙的女朋友互撕还是比她们联合起来撕自己要好。
    ……
    “两情相悦，怎么算偷？怎么算抢？”
    “你怎知我们两情不悦？”
    “那你动手啊？！”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大猪蹄子，我必须好好考…”
    “等你考虑好了，大猪蹄子不知道跑哪个女的身上去了揩油去了。”
    “呵，比如你么…”
    “呵，除了我，他在外面就没有其他女人了？”
    “诶…？”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小蛇儿张了张嘴，继而颔首喃喃：
    “程…”
    “……”
    一字道出，鱼灵儿也缓缓放下了剑，沉默了起来。
    是啊，师徒俩不管怎么争，却又有谁可以自信地拍着胸脯，不去在意那个在大猪蹄子心里呆了许多年的程思云呢…
    ……
    就这么突兀的，空气迅速地冷寂了下来。
    而对于这份冷寂，现场最不安的人要属秦仁无疑。
    1v1得了，怎么又虚空加入第三人了…
    尤其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条蛇儿就这样杵在客厅一动不动，秦仁心说也不是办法，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举手：
    “那个…灵儿，有容，我觉得咱们仨其实…”
    噼啪——
    一个美眸如电，一个杏眼如炬，同时扫向秦仁。
    “闭嘴…”
    “谁让你说话了…”
    “坏人…”
    “坏哥哥…”
    “大猪蹄子。”
    “花花肠子。”
    “登徒子。”
    “陈世美。”
    “徐志摩。”
    “商纣王。”
    “呸！”
    “哼！”
    两条蛇儿在地球上的知识储备还挺可以，一人一句下来，秦仁老脸再厚也有些发热，也暂时死了插一脚的心，抱着头在墙角蹲下再不作声了。
    而师徒俩却是因为这一出，又点燃了渐渐灭下的火气。
    “刚才是你说的商纣王吧？什么意思？”
    “多读书不就知道了…”
    “孽徒，我看是宗门许久没有清理门户了！”
    “我看你也是很久没被打屁股了！”
    ……
    最终，也不知是哪边先没冷静下来，一激动之下，一剑一掌再次交汇在一起。
    而这一次由于交手比较连贯，动静可就有些大了，别说那些肉眼可见的气劲了，光听声音就跟装修打电钻似的。
    秦仁肉眼凡胎也看不出她们的分寸，只是大蛇儿刚生完病，这一通闹腾看得他是万分担忧，趁着二人同时一转身的间歇，忍不住冲上去拦在了中间。
    “不要！”
    “哥！”
    然而，秦仁却不知道，师徒二人的这转身，实为下一击的蓄力。
    于是乎，在两条蛇儿惊恐的目光下，已经来不及收手的一掌一剑，带着足以重伤人类的可怕气劲，对着秦仁的前后心窝冲去。
    “喵？！”
    “叽咕！”
    这千钧一发的危机一幕，让小狐狸团团和鱼缸里的史莱姆蜜汁都是心头一紧，尤其是蹲在扫地机人上看了半天戏的团团，本来下意识就要朝秦仁扑过去，可就在电光火石间，一阵类似于第六感的东西从她脑海里一掠而过，让她生生止住了动作。
    轰——
    一道闷钟似的响声，虽然不如师徒俩打斗的动静，却在瞬间成为了客厅里的焦点。
    只见一团黑气夹杂点点血雾，在眨眼间弥漫密布了整个客厅，其中心位置在迅速消散后，一个球型的半透明血色护罩，出现在客厅中央。
    “秦仁…秦仁！”
    “咳咳…”
    万幸，师徒俩发现，躺倒在地板上的男朋友除了不停地咳嗽以外毫发无损，都正要上前察看，却在更多的黑雾消散过后，看到秦仁的身前站着一个着衣甚为bao露的小女孩儿，赤瞳黑发，体态婀娜，纤细的胳膊张开来，五根长而锐利的指甲泛着与眼眸同样的红色，摆出一副挡在秦仁身前的架势。
    虽然身子小小的跟洛瑶差不多，可这个小女孩儿身上，却有一种连鱼灵儿师徒都不得不忌惮的压迫感萦绕周身，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儿上，七分疲惫，三分冷冽，薄薄的唇儿轻轻开口，竟带着一丝鱼灵儿师徒许久都没体会到的冰冷杀意。
    “…谁敢…伤他…”

 254 都不容易

    其实杀意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一些小说里写的那么玄之又玄。
    据研究，杀意有80%的部分是通过眼神透露的。
    翻译过来就是：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如果说黑雾中那个小女孩儿出现时的压迫气场让两条蛇儿感觉到了【威胁】，那么她的眼神则是让师徒俩感觉到了【危险】。
    而很快，她们也得知了造成这种威胁和危险的原因。
    “师父…”
    见秦仁无恙，小蛇儿往师父的位置侧移了半步，眼神凝重。
    “嗯…”
    大蛇儿的目光亦然，望着黑雾中央，红唇轻启：
    “是天魔。”
    ……
    专门掠夺灵气的域外天魔，长期以来都是万妖大陆的死敌，是跟包括流云宗在内的修行者们一直战斗着的反派角色。
    当然，在一些外人，比如从苏莉莉口中了解过详情的秦仁眼中，“偷取”血界血精石力量的万妖大陆一方也不能说是“正派”。
    万妖大陆和血界，修行者们和域外天魔，他们的对立关系更多的只是源于立场不同。
    可这些东西，对于早就打红了眼，打了成百上千年的双方势力来说，哪怕知道了对方的处境也难以互相体谅，冤家就是冤家。
    ……
    “师父，有看清她是从哪来的么。”
    “没有，她很快。”
    鱼灵儿的银色细剑已经出鞘，剑锋厉芒直指那个漠然盯着她的小女孩儿。
    “诶？等等…”
    旋即，她的眸光一凝，讶然道：
    “莉莉？”
    “？”
    小蛇儿闻言也是错愕，顺着师父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了女孩儿颈上的那个项圈。
    【秦先生的小母狗LILI】
    “莉莉…”
    “莉莉你…是天魔？”
    面对师徒俩的惊异，苏莉莉慢慢敛起了指尖长长的指甲，一手掐腰，一手绕起了耳边垂下的一缕长发，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漠中更是带着一丝调侃：
    “两条毛毛虫…”
    “你！…”
    “喜欢打架？我可以陪你们。”
    “容儿小心。”
    短短两句话，把刚稍微有冷却的紧张气氛又给挑了起来，身着黑色比基尼的小萝莉抬起小巧白嫩的赤足，迈开细碎的步子，朝着鱼灵儿和鱼有容凑近。
    一步…
    再一步…
    然后扑通一下，小吸血姬被自己长长的尾巴绊倒，趴在了地上。
    “……”
    “……”
    紧张的气氛再次缓和下来，鱼有容有些无语地望着绕在苏莉莉足腕处的尾巴，有一瞬间甚至犹豫过要不要帮她解开。
    不过实际上，作为堂堂血族，作为域外天魔，苏莉莉能被自己的尾巴绊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唔…”
    只要稍微注意点儿，就能发现苏莉莉此时的状态其实很不对劲。
    和刚一出场时的凛冽迥然不同，趴在地上的苏莉莉很快就侧卧着蜷起身子，尾巴和眼皮都无力地低垂着，皮肤和唇瓣上的血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莉莉。”
    被巨大力道震的连连咳嗽的秦仁，此刻也从地上爬起，第一时间赶到了苏莉莉身边，一看她的模样就紧皱眉头，扶她坐起来的同时，心下已经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刚才救我那一下，你身子透支了多少？”
    苏莉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有小脑袋下意识地，一蹭一蹭地靠进了秦仁怀里。
    她的目光虽然表面平静淡定，可和最开始的凶厉相比，明显在被秦仁扶进怀里的一刹那就柔和了下来。
    那股甚至微微有些撒娇意味的乖巧，让鱼灵儿师徒相顾无言，互相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复杂。
    此时的吸血姬哪还有什么压迫什么气场，弱弱地蜷在初拥的臂弯里像只生了病的猫儿，脑袋慢吞吞地抬起来，看了秦仁一眼，又低下去：
    “切，什么表情嘛…你是我的初拥，救你就是救我，懂不懂啊…”
    “好了，别说话。”
    秦仁不想跟这个傻瓜耍嘴皮子，直接扯开了自己的衣领：
    “快喝。”
    “不要…”
    苏莉莉勉强抬起一只小手，拍开了他的胳膊：
    “你的魔血都没有了，剩下那些，把你喝干了都不够我恢复的…”
    “什么…”
    此话一出，秦仁才知道刚刚她那爆发性的力量，到底把她消耗到了什么程度。
    ……
    当然，这段对话倒也给鱼灵儿和鱼有容传递了一个信息。
    眼前这只小小的天魔是血魔，而非情魔。
    这个消息，要是在其他时候获取，两条蛇儿肯定会不由在心中暗松了一口气，毕竟没有人希望一只情魔呆在自己的男朋友身边。
    可如今的情景，她们并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东西，瞧着怀里的那只虚弱的吸血姬，心中闪过方才师徒俩的那一下狠烈的交手，不觉间，眉眼间竟也染上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色。
    ……
    虚弱的吸血姬，状态似乎还在恶化。
    “这…这是什么？”
    尤其是当秦仁发现，她的一只手的指尖，竟然开始处于一种半透明的状态的时候，他真的慌了。
    什么意思…
    她在…消失…？
    不不不，哪有这样的事，不该有这样的事的…
    “莉莉，莉莉，你告诉我，我现在该做什么？”秦仁的心跳有些紊乱。
    “初…初拥…”
    她的声音好小好小，秦仁心尖一颤，附身过去，只觉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地滑过他的脸庞：
    “秦仁，我还不想…离开你…”
    “别乱说话，别乱说。”
    秦仁抓着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脸上，深呼吸一口气：
    “莉莉，你先用血试试好吗？”
    “没用，现在一滴都…没用了…”
    “不要说这种话好吗，就算吸干了你也试试。”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听话，莉莉，听话好吗？相信我。”
    ……
    在秦仁一片空白的大脑里，此时只有那个独属于他的驱魔人的特殊能力，像一片闪烁着淡淡金光的叶子在脑海深处浮沉。
    不管他曾经是多么排斥，多么恐惧使用这个能力，可在事到如今的这一刻，他的内心却无比地相信，自己可以很平静地作出这个选择…
    “让开。”
    “！”
    然而，一声熟悉的催促忽然让秦仁蓦地一阵清明，还没来得及抬头，鱼有容已经蹲下，将他怀里的吸血姬接到了她自己的怀中。
    “……”秦仁张了张嘴，一时间有点儿懵。
    “还傻愣着做什么？大猪蹄子…”
    小蛇儿拉下脸，嗔了哥哥一眼：
    “去，打点儿凉水来。”
    “哦哦！”
    真是当局者迷，秦仁作为秦家家长，习惯了大事儿要事儿自己扛，却在这关键的时候忽略了自己的两个修仙的女朋友。
    要说现在这情况，谁最可能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那无疑就是她们了。
    于是秦仁马上跑到厨房，接了一大盆水。
    回到客厅的时候，只见鱼有容已经扶起了半昏迷的苏莉莉，鱼灵儿则是在苏莉莉的身后盘坐了下来。
    “哥，水放这儿。”
    “嗯好。”
    秦仁放下水，紧张地拉过一张小板凳坐下来，然后两条女朋友就同事将目光投了过来。
    “呃…”秦仁眨眼：“咋了？”
    “你，走开。”鱼灵儿指了指卧室。
    “哥，你回避下吧。”
    鱼有容斜睨了一眼苏莉莉身上本来就不多的布料：
    “她的衣服都要脱掉的。”
    “害！”
    秦仁一拍大腿：
    “都什么时候了，我又不是没…”
    “……”
    “……”
    空气凝重了一下，感受到了一些不是很和善的视线，秦仁干咳两声，默默起身往卧室走去。
    临走前，他的余光看到，鱼灵儿一只手沾了水按在苏莉莉的胸前，而另一只手握住的那把仙剑，上面原本的锐光正在逐渐黯淡…
    ————————
    卧室里，叫嚣着要自律的某貔貅正在谁回笼觉，可能是在流云宗见惯不怪了吧，外面打架的动静竟然一点儿也不影响这小东西睡的香甜。
    “唔嗯…”
    “不行…”
    “脏脏…”
    “你…你非要喝的话…”
    秦仁坐在床边听她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梦话，大约半小时后，外面终于传来鱼有容的声音。
    “哥。”
    秦仁立刻起身过去，然后看到了一只小母狗躺在沙发上，均匀地呼吸着。
    “莉莉…”
    “她没事了，至少醒来之前会好好的。”
    鱼有容坐在沙发头，给小母狗盖着被子，一声轻叹后，往鱼灵儿的方向看了看。
    鱼灵儿坐在床尾，玉手轻抚着那把已经入鞘的仙剑，虽然秦仁没法透视，不过依旧能隐隐感受到这把仙剑的剑魄已经大不如前。
    “等她醒来还需要大量的灵气，到时候救了她，师父的剑应该也该碎了。”
    鱼灵儿的仙剑用某种方式储存着不能为人所用的灵气，大概是一种专属于剑的剑灵，眼下鱼灵儿正是用它安稳住了苏莉莉的一丝生气，而等她醒来之后，必须再次注入大量的剑灵才能让她的生命力重新稳定。
    秦仁自然知道这把仙剑对鱼灵儿的重要性，当即就开口：
    “还有其他办法代替剑灵吗？”
    鱼有容摇头：
    “她是血魔，正如她所说，把你一个成年人类的血吸干都不一定够…对了，我那会儿好像听到，她说了什么魔血…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你理解成很厉害的血就是了，一滴抵得上普通血液十滴…”
    秦仁的眉头稍稍舒展：
    “有容，这种魔血的话，能代替剑灵吗？”
    “十倍于普通血液…”
    万妖大陆和天魔交战多年，有些东西再怎么都能了解一二，大概估摸了一下，鱼有容轻轻摇头：
    “十倍，还是不够，除非百倍…”
    “唉…”
    一声叹息来自鱼灵儿，不过她的眼睛却是停留在苏莉莉身上。
    小蛇儿似乎听懂了师父这声叹息，两人同时抬头，对视良久，目光逐渐躲闪了两下后，又同时低下头去，重新望着苏莉莉，也不知是谁先幽幽地呢喃起来。
    “早知道，何必争来斗去的…”
    “也不知道谁先争谁先斗的…”
    “哦，许你偷抢，不许别人争斗？”
    “你偷的比我抢的少么？”
    “性质不一样！”
    ……
    这眼看着又开始了，秦仁扶额正打算正儿八经说两句，谁知沙发上的莉莉忽然动了一下，两条蛇儿的争吵说停便又停了下来，沉吟片刻后，师徒俩终于暂时达成了一个共识：
    “都不容易…”
    “嗯…”
    “容儿，我…”
    “嘘…先别说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嗯…”
    “我先去做饭，家里还剩了最后一点豆子，打点儿豆浆什么的…”
    “诶，等等，我…我去帮帮你…”
    ……
    两道香风就这样从身边掠过，让傻眼的秦仁半天没回过味儿来。
    女人之间的感情，这么奇妙的吗…
    不过就暂时的结果而言，秦仁自然是得乐看见这般情景了，心情稍微轻盈几分后，也来到厨房门口，温温柔柔地笑笑：
    “有容，灵儿，我也来…”
    “滚！”
    砰！
    两声冷冷的娇喝，厨房门迅风般被关了个严严实实，秦仁僵硬地站在外面，突然觉得…
    嗯…
    果然还是师徒俩互撕比较好一点…

 255 橙子不在家，蛇儿称大妇

    “啊——”
    “啊~”
    早餐桌上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貔貅对两条蛇打架和苏莉莉受伤都没有什么兴趣，该吃吃该喝喝，最先出锅的炸馒头片一上桌，就往嘴里炫了大半盘。
    但秦仁就不一样了，短短一个早上，却好像经历了九九八十难。
    身后的厨房里叮叮当当，两个女朋友在里面忙活着，貌似很和谐的样子，让人不敢相信她们刚刚才在客厅经历了一场大战。
    “真的假的…”
    秦仁犯着嘀咕，虽说师徒俩目前有点儿对他“同仇敌忾”的意思吧，不过他倒不是很担心这方面。
    毕竟人正不怕影子歪，自己又不是那种喜新厌旧，左右横跳的渣男，女朋友们生气的时候不想给自己好脸色很正常，哄哄就好了。
    秦仁主要在意的，还是这师徒俩的关系。
    家以和为贵。
    和睦相处是家庭美满的基石，这两条蛇蛇能像现在这样和谐相处，秦仁自然会有些欣慰。
    ————————
    秦仁的欣慰不无道理。
    至少目前，在厨房里的两个人的确没再争执口角。
    当当当…
    叮叮叮…
    两条蛇儿一个搅着鸡蛋，一个切着肉沫，你一下我一下，尽管谁也没说什么，气氛却搞的跟跟深闺冷宫似的。
    “话说…”
    最后，还是大的停下筷子先开了口：
    “他应该…是没受伤吧…”
    “嗯，血盾的防御你我都领教过了。”
    “也是，那小天魔…呵，奶凶奶凶的，不要命地消耗命元，恨不得把他汗毛都给护住了，他倒是想受伤都难…”
    提到小天魔，鱼灵儿的语气原本还有些发酸，不过脑海里闪过她在秦仁怀里以及化身小母狗躺在沙发上的模样，神色又迅速软了下来。
    “唉。”
    鱼灵儿望着眼前的白瓷砖，后怕地一声轻叹：
    “讲真，要是我那一剑下去，他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哼，知道自己犯了错，进了厨房还给他甩脸子…”
    鱼灵儿闻言俏脸一红，她刚刚那声“滚”的确比徒弟喊的还要大声点儿。
    “为师不是还在生他的气么，毕竟他连和你的事情都没给我说清楚，又蹦出个小天魔…”
    “我就不生气？他被你勾引的事情也没给我交代清楚呢…”
    “诶？”
    鱼灵儿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没好气地用筷子戳她胸口：
    “不孝孽徒好意思说我！你不也一样？差点儿一掌把他拍废，结果还跟我一起甩他脸子。”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
    其实小蛇儿何尝不后怕，那一掌一剑朝哥哥袭去的时候，她差点儿就要两眼一黑了。
    “都怪你，非要打…”
    “还不是被你这孽徒气的？”
    “到底谁气谁？”
    “我…”
    两条蛇儿眼看又要吵起来，但有了那会儿的教训，双方都是点到为止，互相瞪了两眼之后就自觉收口了。
    之后她们也暂时定下了一个“同盟条约”。
    内容很简单，那就是暂且放下差点儿伤害到男朋友的愧疚，狠下心继续保持对秦仁“同仇敌忾”的态度。
    目的，就是为了在天魔突然冒出来的新环境新形势下，让这个花心大猪蹄子好好反省一下，免得他以后为所欲为。
    “但是师父，我们这样好不好啊，总感觉做这种事情的资格，应该要到程思云那样才…”
    “可她…不是还没回来么…”
    “……”
    师父的意思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哦不…
    应该是橙子不在家，蛇儿称…大妇？
    “师父，我们…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像坏女人啊…”
    “坏就坏了，反正…再坏，能有外面那个坏人坏么？”
    于是就这样，两条蛇儿约好要一起做“坏女人”了。
    ————————
    哗啦——
    厨房门打开，大蛇儿在里面一边守着蒸蛋一边切泡菜，小蛇儿端着刚打好的豆浆走出来，先给洛瑶倒了满满一狗盆，再给秦仁倒了一杯，然后是师父，最后是自己。
    但是餐桌上只有洛瑶，并没有秦仁。
    小蛇儿一扭头，在沙发边上发现了他。
    秦仁坐在那儿，守着昏迷的小母狗，一如之前守着师父那样，有些发呆的目光中满是忧色，让小蛇儿一下子就将什么“同盟条约”抛到了脑后，走到秦仁身边蹲了下来：
    “哥，她会没事的，师父说了会用剑灵救她的，你放心吧。”
    “嗯，我知道。”
    秦仁看着小蛇儿莞尔一笑，掌心轻轻搭上她的手背：
    “我先去上班了，下午灵儿也要上班，有容，还得麻烦你照看莉莉了。”
    “你…早饭不吃了么？”
    “把我的那份喂给瑶瑶吧，我有些吃不下。”
    随着情绪的冷却，秦仁这会儿是真的不太想吃东西什么的，苏莉莉那小小的身子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一直挥之不去地飘在他的脑海里，哪怕到了公司，他也依旧有些心不在焉。
    这样的状态，小姨子程思雨和部长云婉禾自然也注意到了。
    不过，在得到秦仁“有点儿心事，明天就好”的回复后，作为公司里最关心秦仁的两个女人，她们也很默契地选择了不再追问。
    ——————
    “我回来了。”
    “秦仁秦仁~”
    晚上下了班，秦仁没有在洛瑶面前表现过多的异常，该抱抱就抱抱，该亲亲就亲亲，然后就是第一时间回到沙发边查看莉莉的情况。
    “还没醒吗…”
    “嗯。”
    鱼有容陪着他：
    “不过最多明天早上，肯定能醒来的。”
    就像之前鱼灵儿感冒一样，有了小蛇儿的保证，秦仁的确可以多少安心一些，晚饭过后虽然还是守在沙发边上，但至少可以分些心看电视了。
    “咦？”
    看着看着，秦仁忽然注意到，在客厅里瞎溜达的团团，居然没有坐在心爱的扫地机器人上了。
    “团，怎么？终于玩腻了？”
    “喵…”
    团团叫了一声，不算回答，只是用一种古怪甚至害怕的眼神看了一眼机器人，惹得秦仁更加好奇了几分，问了问鱼有容，才得知团团从早上开始好像就对那个扫地机器人有些莫名地排斥了。
    “早上？什么时候？”
    “大概就是莉莉出现的时候…”
    莉莉出现的时候？
    那团团是被吓到了？
    可就算吓到，也该是被莉莉吓到才对啊，怎么突然对扫地机器人一副忌惮的样子了？
    “喵…”
    秦仁很疑惑，团团则是对插在充电桩上的机器人又投去了一道审视的警惕目光。
    或许人类搞不清九尾小狐狸的心思，可团团自己心里却很清楚。
    早上秦仁差点儿遇袭的那一刹那，除了苏莉莉以外，其实还有一股力量正在暗中蓄势待发。
    而那股力量，就是来自于当时团团脚下的扫地机器人…

 256 十滴血，一滴……（上）

    （两更，下一更晚上8点定时发）
    ——————————
    晚上12点，鱼灵儿下班回家了。
    “哥哥今天不加班，结果你又要了么？”
    “也不算，我今天本来就是夜班。”
    略显疲惫的鱼灵儿倒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没多久，茶几上就多了一杯水。
    “谢谢啊…”
    她瞥了一眼在阳台外给花草浇水的徒弟，有些腼腆地嘀咕着。
    “这么客气作甚…”
    小蛇儿本来没啥，反而被师父弄的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也难怪，毕竟白天又是吵架又是打架的嘛。
    “诶？”
    抿了一口白开水，鱼灵儿奇怪地按了按沙发：
    “天魔呢？莉莉呢？”
    “上床了。”
    可能是被某孽徒搞出了PTSD，鱼灵儿下意识地皱起眉：
    “跟谁？”
    “什么跟谁啊…”鱼有容无语，“哥把她抱回清儿姐姐卧室了，陪着她呢，估计又要守夜了…像守你那样…”
    “哦，这样啊…”
    这话大蛇儿听的有些小得意，不过一想到徒弟的落鳞吊坠，这份小得意又迅速消散了。
    ……
    “先洗澡吧，正好我还没洗，瑶瑶——”
    鱼有容唤来了貔貅，叫上鱼灵儿三个人一起钻进了浴室，但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的鱼师父格外不老实，给洛瑶搓泡泡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盯着徒弟的身子各种打量。
    “你…看什么啊…”徒弟被师父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的有些渗的慌。
    “我是你师父，看两眼怎么了？”
    “你还…你还碰！”
    “我是你师父，碰两下怎么了？”
    鱼灵儿白了她一眼：
    “斩赤龙的时候不也碰么…也不知道是谁，碰高兴了还抓着我手不放…”
    “嘘！”
    鱼有容紧紧捂住洛瑶的耳朵，红着脸瞪鱼灵儿。
    鱼灵儿则是越打量她越气。
    明明师徒俩的身段儿从来都不分伯仲，可她如今瞧着，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孽徒的身子似乎比以前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容儿，我看看你肚子。”
    “不要…”
    “啧，我就看看你那落鳞纹长什么样。”
    “看你自己的呗…哦，我忘了，师父好像还没有。”
    “……”
    ——————
    浴室里似乎传出了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和水花声。
    “哼，幼稚。”
    40分钟后，上仙大人打着哈欠出来，锐评了两条蛇儿在里面互相掐掐捏捏打水仗的行为，然后跑回卧室，专注于qq斗地主举办的锦标赛活动。
    两条蛇儿过了一会儿也出来了。
    她们各自围着浴巾，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脸上挂着尚未褪去的水汽和潮红，此刻正扒在顾清卧室门口，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好像是睡了？”
    “不知道，我进去看看？”
    “啊？那同盟条约怎么办？”
    “什么条约？”
    “你…我们不是说好的暂时不要理他，免得他以后以后花起心来随心所欲嘛！”
    “哦，有这种条约么…”
    小蛇儿面无表情，大蛇儿瞪大了眼睛，抬手就掐她柰子：
    “叛徒！”
    小蛇儿不服，也掐师父的屁股：
    “本来就是愚蠢的条约，做过火的是我们，打架没轻没重，做错了事情还不理哥哥，凭什么？”
    “那…那我们也没想到他会来劝架嘛。”
    “他也没想到我们下手那么重啊。”
    “可那只是对地球人来说重，你我又不怕的。”
    “可他又不知道这个。”
    吱呀——
    师徒俩正在门口小声互掐，卧室门打开了，秦仁出现在门口，看着两人眨眼：
    “？”
    大小蛇儿面面相觑，停止互掐，各自扭扭捏捏地后退了半步。
    “秦仁…”
    “哥…”
    和白天相反，两条蛇儿此时不约而同地乖巧起来，各自捏着胸口紧绷着的浴巾，聊胜于无地掩着自己那呼之欲出的玉团儿，一左一右地站着，然后抬起眼静静望着秦仁。
    秦仁淡淡地一笑，关上门：
    “你们刚洗完澡吗？”
    “嗯嗯。”
    鱼灵儿想起了某孽徒的“背叛”，也同样顾不得什么所谓的“同盟条约”了，咬咬下唇，上前轻轻抱住他的胳膊：
    “秦仁，莉莉怎么样了？”
    “还没醒，有容之前说可能要到早上，看来没错了。”
    “秦仁，对…对不起…”
    鱼灵儿垂下脑袋，开始瓮声瓮气地为自己白天的莽撞道歉，与有容见势愣了愣，旋即也马上抱过秦仁另一只胳膊，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哥，对不起。”
    “害，你们真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秦仁摆摆手：
    “百因必有果，归根结底是我没有处理好，有些东西只知道放在自己心里，包括莉莉的事儿，其实她就是我以前说过的想要跟有容交换的小秘密，我一直老想着找合适的机会坦白，结果却只是无限地拖延……一些该坦白的没有来得及坦白，一些该承诺的也没有说出口，真正该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
    ……
    秦仁的这番话说的两条蛇儿都有些动容，但对于他自己而言，这些也无疑都是肺腑之言。
    讲道理，这世上茫茫多的普通男人，能如他秦仁一样拥有两个女朋友的能有几个？
    大部分偷偷摸摸拥有过的，要么已经竹篮打水一场空，要么还在战战兢兢走一步看一步。
    尤其是那种心大的，爱吃“并蒂莲”，比如闺蜜啊，母女啊什么的，一旦东窗事发，惨烈程度肯定要比普通的脚踏两只船要更上一层楼。
    可反观自家的两条蛇儿呢？
    互相吵完了架，互相薅完了头发，却还能坐下来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担心他。
    当然了，蛇儿们“薅头发”的阵仗是比普通女孩子们要稍微大一点点，毕竟是修仙的嘛…
    而最终，之所以还能拥有眼下这样的氛围，除了她们比塑料闺蜜情要坚实的师徒情以外，蛇儿们本身纯美清澈的性格和品质，才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藏。
    类比到普通女孩子身上，互相薅一次头发之后就能继续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担心自己喜欢的同一个男人，本身就已经是令人羡慕到不可思议的包容了。
    就如此的宝藏女友，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就算了，一掉就掉俩，秦仁仔细想想，感觉自己的幸运程度真是绝无仅有。
    ……
    因此，深感幸运的秦仁在进行了一整天杂七杂八的反思和开悟后，先给了大蛇儿一个眼神，然后带着小蛇儿到阳台上去谈心了。
    “有容。”
    “啊？”
    小蛇儿有点儿呆呆的，毕竟哥哥好正式呀，也不知道是要跟她说什么。
    唔…
    难道家里其实还养了一只天魔？
    比如团团？
    然而秦仁并不是要爆料那么扯的事情，只是在她拿起她的手儿，在柔软的手心里轻轻一吻：
    “你还记得你早上凶我的时候吗？”
    小蛇儿一怔，然后纠结地扭过脸蛋儿：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秦仁一想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女朋友受了委屈嘤嘤嘤的时候质问自己几句，怎么能算凶呢？
    “反正你那个时候不是问我吗，问我是不是要让你做小…什么的…”
    “？！”
    鱼有容瞳孔一竖，睫毛快速地眨动两下，唇儿当时就颤巍巍嗫喏起来了：
    “哥…原来你真的要我做小…”
    ……

 257 十滴血，一滴……（下）

    做小…
    有一说一，要是给远在天边的那颗橙子做小，小蛇儿无话可说，相反倒应该庆幸“程前辈”的大度。
    可要是给师父做小，那鱼有容可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区区一条笨蛋师父，自己给她当徒弟本来就已经是出于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和孝顺了，可现在要是给她做小，那就算是小蛇儿，也肯定会不甘心，会委屈的要死的。
    ……
    不过幸好，秦仁很快就坚定地摇头，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傻瓜，我是想告诉你，只要是咱们自己家里的女孩子，那就没有大小之分，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永远都不会有。”
    “没有…大小么？”
    小蛇儿迷迷瞪瞪地眨了眨眼，关于这个事情她并没有学习，师父也没教过，但至少记得在一些电视里，比如以前洛瑶偷看的《甄嬛传》里面，好像那些女人都是要分大小的。
    不过那的确演的是过去的事了…
    所以听哥哥的意思，现在的地球上，男人交女朋友不小心交多了，或者娶妻子不小心娶多了，都是不分大小的么…？
    啧，好开放的风气。
    小蛇儿甚至觉得有点儿没规没矩，流云宗上那么多弟子都还分一二三四呢，比如她就是首席，每次宗门发放一些可以滋补身体的灵液仙药，她都可以格外拿的多些。
    “可是哥哥。”
    秦仁严肃道：
    “有容，我们家不是他们家，我也不屑学他搞什么一二三四的，1x2x3x4=24，那个渣男能掏出24颗心分给那些姨太太吗？”
    显然是不能的。
    可秦仁就不一样了。
    他比划起一根食指，放在了小蛇儿丰软的心上：
    “我秦某人很普通，只有一颗心，不会给女朋友分什么一二三四房，每个人都是“一”，1x1x1…再怎么相乘永远都是一，专一的一，对灵儿如此，对你也如此。”
    ……
    讲道理，秦仁说的都是真心话，对鱼有容是这样说，之后跟鱼灵儿也是如此。
    他老老实实地和两个女朋友表明了自己真诚的心意，同时也希望她们今后能依旧作为一对“母慈女孝”的师徒好好相处，顺便把自己差点儿被误伤这件事，定性为“上天对他的一次警告”。
    “什么警告啊…？”
    “警告我今后要好好对灵儿和有容，要不离不弃，不许喜新厌旧呗。”
    秦仁说完这些，分别嘱咐两个女朋友先去休息，自己则是先去找了洛瑶。
    ……
    “你又不在。”
    “我知道我知道，抱抱…”
    秦仁深呼吸一口气，将一只把脸埋在枕头里闹别扭的灵兽抱了出来，然后挠她痒痒，陪她闹了一会儿。
    “瑶，你也知道，莉莉受伤了嘛，理解一下呗？”
    “嗯…”
    答应的很爽快。
    如果是地球上真正意义上的小女孩儿，秦仁相信绝对没有这么容易说服对方，自己要去抛下她，去和一只小母狗过夜。
    可洛瑶注定不是这样的女孩子。
    即使还不知道苏莉莉的真实身份，她也永远不会把家里的小母狗仅仅当做小母狗，永远不会说出“xx只是小狗而已”这种话。
    毕竟在曾经的那个世界，她听过很多次“xx只是坐骑而已”的这种话。
    “秦仁。”
    关了灯，夜色里的小家伙，那双清澈的眸儿比夜色还要干净清亮：
    “你要照顾好莉莉，不然…我和波波都看不了她和团团打架了…”
    秦仁点头莞尔，吻一吻小貔貅细腻好闻的额头，掩上门，刚出去半步，又被叫了回去。
    “秦仁！”
    “嗯？”
    “门关严…”
    洛瑶往被子里缩了缩，门要是不关好，会有怪物从黑黑的门缝里看她的。
    “你还怕这个？”秦仁忍俊不禁。
    “本座是灵兽，又不是怪兽。”
    洛瑶不满地哼哼，小脚丫开始在被子里蹬了起来：
    “可恶的秦仁，你快关上，快关上…”
    “好好好…”
    秦仁关上门，出来的时候客厅也熄了灯，刚好看到大小蛇儿窝在沙发床上好像在说什么推心置腹悄悄话，便也不打扰她们，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返回了姐姐的卧室。
    他本来是打算跟鱼灵儿那天一样，睡在莉莉身边守夜，等她一早能够醒来。
    只不过，当秦仁回到姐姐的卧室之后，他却惊喜地发现，原本缩在毛毯上的那个可怜兮兮的小毛球，竟然已经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小萝莉，正虚弱地半睁着眼睛望着他。
    “莉莉！”
    秦仁扑到床边，还没来得及细问她的状态，就先开始脱衣服。
    “……”
    吸血姬冰凉的小胳膊有气无力地搭在秦仁的手腕上，虚弱的神色中露出一丝疑惑。
    “我知道你的伤很厉害。”
    初拥读懂了他的主人的疑惑：
    “除非能有一百个我给你喂血，或者我转换出十倍于常量的魔血，才能抵得上灵儿那柄仙剑剑灵提供的能量…”
    提到剑灵，苏莉莉的眸光闪了一下。
    ……
    苏莉莉虽然只在白天见过那仙剑一次，但同为异界人，稍微想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天的时候她消耗命元护住秦仁，鱼灵儿用一半的剑灵吊住她的这口气，剩下的一半等她醒来再彻底救治好她，而此后，那柄陪伴了鱼灵儿千百年的仙剑，定然是灰飞烟灭保不住了。
    对于剑修来说，一柄傍身同修了千百年的剑已经几欲开启灵智，不管将来是否还有机会使用，对剑主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可以说，要不是有秦仁这个“中枢”，苏莉莉有理由相信，鱼灵儿绝对不会用宝贝仙剑来换的一只天魔的命。
    ……
    “…但是，我也是挺贪心的，既不想你消失，也不想灵儿失去她的剑，所以只有用我自己的办法了。”
    “……”
    当秦仁风轻云淡地说出这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的时候，苏莉莉却并没有觉得莫名其妙，更不觉得他风清云淡。
    因为此时秦仁眸底的神色，苏莉莉很熟悉。
    就在白天，当她的指尖开始半透明化，整个人在秦仁怀里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她依稀中也看到了秦仁的这个眼神。
    只不过那会儿的整个变化过程都更清晰。
    从挣扎到沉静，再到一种有些空洞的豁然。
    ……
    苏莉莉不能得知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什么样的打算，会让秦仁露出这种以前从来没在他身上见过的眼神。
    但苏莉莉却很清楚，秦仁露出这种罕见的眼神的时候，肯定是要打算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就在这样的不安中，当秦仁从姐姐的书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然后对准自己锁骨上那个被视为驱魔人象征的圣痕时，苏莉莉感觉到她的预感是对的。
    “混…蛋！”
    吸血姬也不是第一次骂她的这个初拥了，不过这一回似乎格外愤怒。
    也就是眼下苏莉莉暂时还没出现那种透明化的奇特征兆，所以秦仁才止住了行动，先皱着眉坐回床边安抚她：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就不让？我在想办法救你，同时救灵儿的剑，两全其美，懂不懂啊…”
    “……”
    苏莉莉没好气地瞪着他，这混蛋，自己白天逞强的那句“懂不懂”，倒是在这时候被他还回来了。
    “把刀…放下…”
    她一字一顿，嗓音有点种口渴时的沙哑：
    “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停下…不需要了…”
    不需要？
    “你还有别的办法？”
    “嗯…”
    苏莉莉点了点头，只是动作有些奇怪的僵硬。
    不过秦仁倒是相信，不管是什么方法，都一定比他自己原本打算的方法要好的多就是了，于是心弦一松，把刀放了回去。
    “细说。”
    “嗯…”
    苏莉莉又“嗯”了一声，这次连表情也奇怪了起来，眼皮子一眨一眨的，红亮的眸儿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秦仁，最后小脑袋也微微垂下，看起了被自己小手扯住的被角：
    “你也…知道了，我需要十倍的魔血…”
    “？”
    秦仁眉头紧锁，严肃地等她继续说，但殊不知越是这样，吸血姬越难以开口。
    “本…本来这不该血族……是…是她们天族的法门…但是”
    “？”
    吸血姬的双颊不知不觉已经渲开了红晕：
    “总…总…总之，就是说…十滴血，一滴…”
    “嗯？什么意…”
    “哎呀！就是！就是…”
    ————————
    （算了提前发了吧）
    （倒倒已经翘起来~，请把各种票票塞给勤奋倒！）

 258 喂我（中秋快乐~）

    自古以来，疗伤治病，救死扶伤，方法花样极为繁多，其中既有正经的，也不乏旁门左道，邪术偏方。
    火疗，水疗，磁疗，化疗，镭疗，石疗…
    真要细细盘算罗列出来，恐怕连【疗】这个字都会不认识了。
    不过纵然如此之多，秦仁也从来没听说【粥疗】
    家里的小母狗受伤了，要喝粥才能好？
    秦仁听不懂，更看不懂此时苏莉莉奇怪的表情。
    一般来说，这种表情只有在玩她尾巴的时候才会出现才对…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的只靠一碗粥就能救她，那比起什么剑灵，或者自己那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粥疗】肯定是最好的法子了。
    ……
    “什么粥啊？”
    秦仁撸起了袖子，熬粥对于他来说是基本功，自打小时候学会做饭以后，他可没少喂姐姐喝粥。
    “你…你别忙，先坐下。”
    苏莉莉有气无力地牵住他的袖口：
    “有些…东西必须要…告知清楚…”
    “哦哦，这倒是。”
    秦仁眉头重新紧蹙起来，就算是喝粥疗伤，不过想也知道，这必不能是什么寻常的粥。
    什么皮蛋瘦肉，香菜牛肉，山药鱼片…
    用这些东西熬出一碗救命粥的可能性不大，秦仁已经做好了从苏莉莉口中听到“龙肝凤胆”“天根地髓”之类的心理准备。
    然而，苏莉莉却似乎不急于聊粥，而是将起了【粥疗】的渊源。
    “…我也说了，这原本是她们天族的法门…其次，这个方法是…古法…”
    “古法？”
    天族古法…
    秦仁琢磨了一下，也对，毕竟血族200多年前就出现在地球上了。
    同理，天族，也就是蛇儿们口中的情魔，地球上叫魅魔，也是在那个时候流下了广泛的传说。
    所谓“天族古法”，意思是早在两百年前，天族就已经在使用【粥疗】技法了。
    “也就是说。”
    秦仁很机智地顿悟：
    “【粥疗】其实算是一种西医？”
    “……”
    小吸血姬无语地盯了秦仁一会儿，最后决定懒得理他，继续道：
    “…血界的人，又不是只在你们地球上那块叫【欧洲】的地方呆过，世界上其他地方也曾有过足迹…尤其是天族，她们生来就爱玩儿，总到处跑，还留下过诸如【雪女】之类的别名……而‘粥’的说法，就是从两百年前的一个民间故事来的…”
    说了一大段话，虚弱的苏莉莉马上咳了起来，缓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两百年前，在现在的北方，一个叫邺城的地方，有一个天族人在山中受了重伤，然后被一个打猎的精壮小伙捡回家……等她醒来之后，小伙看她生的绝美动人，心生爱慕，就跟天族人提了要求，说只要她答应和自己白头偕老，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救她性命……那个天族闻言就答应了，然后在她的要求下，猎户小伙就给她喂了…喂了一碗粥…”
    秦仁听故事听的很专心，并没有注意到吸血姬的小脸儿又开始发烫了。
    “…喝完粥之后，虽然这个天族的性命得以保下，可在她离去之后不久，那个猎户就死了……附近的村民发现他的时候，却看到原本年轻力壮的他，尸体白发白须，四肢佝偻，竟然是活活老死的，而在他的床上，还放着一个留有半口粥的破碗…”
    ……
    苏莉莉慢吞吞地讲完了这个故事，虽然听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轶闻，甚至在今天的邺城可能已经失传，可莉莉却表示，在血界，这个故事却流传的甚广。
    除了各种阴错阳差的巧合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当时那个天族，给那碗救命的粥取了一个颇具韵味的名字。
    “什么名字？”
    “…叫…云长粥…”
    “云长粥…”
    秦仁眯起眼睛，摸起了下巴：
    “云，一般可以代指银耳，或者贝母…”
    “……”
    什么乱七八糟的，吸血姬听的又羞又急，甚至怀疑这个混蛋是故意的。
    “你…你还是不是蓉城人了！你们蓉城以前…不是蜀地嘛…蜀地，云长，你…你还不懂嘛！”
    “啊？关云长？关羽啊？”
    秦仁还真没把一碗粥往这方面想，又经过苏莉莉吱吱唔唔各种拐弯抹角的提醒后，他才开始细数起三国里跟云长有关的典故。
    直到提及【云长大意失荆州】的时候，苏莉莉白白凉凉的小手才一下子按在了秦仁的手腕上。
    “就…就是…这个了…”她的小脑袋埋的好低，只看得到小耳朵在发丝间散发着热乎乎的粉红。
    “这个？”
    人的思维会受环境影响，秦仁之前的思考方向有误，现在在如此明显的暗示下，很快眼睛就越睁越大。
    云长粥…
    云长大意失荆州…
    荆州…荆粥…精…
    ？？？
    “那啥，莉莉…”
    好家伙，秦仁心脏一阵快跳，喉咙微干，咽了口唾沫：
    “你…你说的粥，该不会是…唔——！”
    也不知道这会儿的吸血姬是哪里来的力气，虽然脑袋依然低垂，两只手却捂住了秦仁的嘴巴，良久后才缓缓抬起红彤彤的脸，稚气未脱的声线因为太过羞赧而带起着点点颤音：
    “所以…所以我都说是天族她们的法子了…不是我想出来的！我…我也不想用这个办法！是在是…总之秦仁你明不明白！”
    “呜呜！（明白！）”
    秦仁一脸严肃地点头。
    性命攸关，虽然这救命的“粥”很是那啥，不过秦仁很快就平静下来。
    嗯…好吧，其实也不是很平静…
    讲道理，喂粥什么的…这种事情哪个男人能平静？
    尤其是望着吸血姬那张洋娃娃似的可爱脸庞，又尤其是那张柔软的小嘴，糖片儿似的娇嫩双唇…
    一想到要给这样一只小小的可爱吸血姬喂粥，秦仁心中就难免就有一种罪恶感，所谓人之初性本恶，越是罪恶，秦仁就控制不住地越是心神荡漾。
    不过幸好，这份“罪恶”被赋予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神圣正义使命，如此一来，秦仁内心的不安可以直接化为零。
    呵呵，什么狗屁罪恶感…
    如果为了救苏莉莉不让她消失，一定要承受那种东西的话，那就承受吧！
    如果作为一个合格的初拥，一定要背负那种东西的话，就背负吧！
    ……
    “莉莉…”
    于是，在艰难地越过心理障碍后，秦仁将捂住自己嘴巴的两只小手轻轻握住放了下来，然后倾身对着她柔软轻薄的芳唇吻下去。
    并非出于杂念，只为稍稍勾动她的情绪，稍稍帮助她像自己一样放下些许心中的障碍而已。
    “秦仁…秦…仁……”
    果然，深深的一吻过后，吸血姬脸上的羞色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女孩子动情后特有的那种微醺的酡红。
    “…秦仁…”
    “…喂我…”
    ……

 259 熬粥与喝粥（中秋第二更）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不论是小的还是大的，萝莉还是阿姨，女人前脚说的话，后脚就可以无理取闹不认账。
    “莉啊，说好的喂呢？”
    “闭嘴！我…我自助！”
    （然后就因为不可抗力省略1000字）
    （然后就因为不可抗力省略1000字）
    ……
    “莉莉…”
    “！干…干嘛…”
    “我有点儿慌…”
    “骗人，我…我都没慌…”
    ……
    （然后就因为不可抗力省略1000字）
    （然后就因为不可抗力省略1000字）
    深更半夜，顾清的卧室里所有灯都关上了。
    秦仁整个人看起来很圣洁，呈大字型躺在姐姐的床上，然而周围的夜色却没法给他提供一丁点儿视野。
    因为，一条藏蓝色的边角绣有【程思云】三个金字的围巾，此时正紧紧地裹住了他的眼睛。
    ……
    “莉莉…其实我觉得真没必要掩人耳目。”
    “不许看就是不许看…哦对，耳朵也堵上…”
    耳边传来了搓纸团的声音，秦仁极力表示反对：
    “算了算了！五感被夺其一就够憋的了，耳朵留着吧。
    然后…
    （然后就因为不可抗力省略1000字）
    （然后就因为不可抗力省略1000字）
    …………
    咕啾咕啾…
    咕噜~
    吸溜吸溜…
    咕噜~
    咕啾咕啾…
    咕噜~
    吸溜吸溜…
    咕噜~
    （不是我水，是删改后的章节不允许少于原文1000字，作者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理解一下）
    ……
    在各种吸溜和咕啾之后，一团黑雾缓缓出现笼罩了苏莉莉全身。
    待黑雾消散，大号苏莉莉出现了。
    “莉莉！”
    秦仁兴奋地坐起来，双手扶在大号苏莉莉的肩膀上：
    “是不是成功了？”
    大号苏莉莉脸上依旧挂着萝莉形态时的红晕，有些羞恼地嗔了秦仁一眼，千娇百媚，微微颔首，舌尖儿舔掉如火红唇上残留的一点儿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我没事了…”
    “太好了！”
    秦仁闻言高兴地笑起来，甚至笑的有些傻。嘴角的弧度映在苏莉莉的眸底，也铭刻在她的心底，一股暖暖的甜意似涓涓细流般淌进心湖。
    ……
    （然后就因为不可抗力省略1000字）
    （然后就因为不可抗力省略1000字）
    不过这一次，大号莉莉依旧没能持续太久，很快就缩小下来，并且开始昏昏欲睡。
    秦仁稍微检查了一下，看得出她身上每一处肌肤恢复了健康的血色，剩下只需要通过睡眠来调养一下即可。
    秦仁便也不说什么了，默默地等吸血姬在自己怀里入睡后，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回到自己卧室里，把家里的另一只萝莉换进怀里。
    ————————
    “跟你们说啊，莉莉已经没事了。”
    “诶？真的么？”
    “不需要我的剑了吗？”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秦仁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鱼灵儿和鱼有容，两条蛇儿都很惊讶。
    或者说惊喜吧。
    喜不多，但是有。
    毕竟她是在拿命保护她们的男朋友…
    考虑到这一层，即便这只小天魔跟秦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鱼灵儿师徒其实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让她给秦仁当个小情妇什么的…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苏莉莉还在睡着，秦仁去上班之后，两条蛇儿还主动商量着，决定给莉莉再准备一份早餐。
    毕竟小母狗的双重身份暴露了，也算重新成为了一次家里的成员，该有的“过门”仪式还是要意思一下的。
    （然后就因为不可抗力省略1000字）
    （然后就因为不可抗力省略1000字）
    ……
    醒来后的苏莉莉可能是体力还在慢慢恢复，并没有第一时间变回小母狗，脑袋也有些迷迷糊糊，打着哈欠走出卧室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桌边坐着的鱼灵儿师徒以及桌上的热牛奶和豆沙小馒头，不由疑惑且警惕地眯起眼：
    “你们…？”
    “吃吧，给你准备的。”
    “……”
    黄鼠狼给鸡拜年？苏莉莉有些不相信这两条毛毛虫，不过看到她们脸上的表情也并不热情，只是清清淡淡的略带了一些别扭，那倒是反而放心了。
    ……
    “修仙者给天魔做饭，也算奇景了…”
    “吃饭的时候少说话。”
    “容儿…”
    “切…”
    （然后就因为不可抗力省略20字）
    （然后就因为不可抗力省略20字）
    “谢了啊，我饱了，这个给那只臭狐狸喝也行。”
    苏莉莉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杯牛奶看了一会儿，终究是没有去碰，最后摸了摸小肚子，淡淡地望向两条蛇儿，然后主动挑起话头：
    “怎么，你们今天不打架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鱼有容抬了抬下巴：
    “看跟谁，反正哥哥不在，等你彻底恢复了，跟你玩玩也不是不行。”
    听到“哥哥不在”这句话，苏莉莉眸中闪过了一道复杂的光，昨晚秦仁拿起水果刀对向自己圣痕的那一幕，有些莫名地浮上心头…
    “你们…担心他再受伤…你们很重视他？”
    “当然。”
    两条蛇蛇异口同声：
    “他是我男…”
    两条蛇蛇互看一眼，又同时止口。
    苏莉莉可不在乎这两条愚蠢的“毛毛虫”在搞什么，只是兀自嘀咕了一句：
    “要是真的重视他，那可能不该担心他，而是该担心你们自己…”
    “你…什么意思？”
    “他自己的情况…我不好说…”
    苏莉莉看向蛇儿们，神色很认真：
    “…我只知道，如果你们，如果秦仁自己担心的人受到伤害，他才会面临真正的危险。”
    “诶…？”
    “我就这么说吧，如果有一天，你们中的谁面临了生死的危险，他为了救你们，很可能会付出相当可怕的代价…”
    此言一出，鱼灵儿和鱼有容很默契地都没有再追问更具体的事情，而是在沉吟片刻后，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说的代价…有多可怕？”
    “可能比死还可怕，谁知道呢…”
    莉莉耸了耸肩，一团黑雾过后，一只小母狗打着哈欠趴回了电视柜旁的小窝，悠悠闭上了眼睛。

 260 小姨子的糖

    “话说哥哥带回来的这个机器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早饭过后，鱼灵儿去上白班，鱼有容则是开始例行收拾家务，当面对充电桩附近那些泄露的清洁液时，不由皱起了眉。
    “团团。”
    “喵？”
    “既然你现在不玩这个了，那我就把充电桩拔了，收起来了啊？”
    “喵…”
    雪白的绒布球舔了舔爪爪，表示无所谓，甚至有些庆幸。
    跟以前每天骑着它溜达的时候不同，自从昨天大小蛇儿打架过后，团团对这台扫地机器人似乎如避蛇蝎。
    只不过，就在征求完她的意见过后，团团舔爪子的动作忽然一滞，紧接着大尾巴打了个哆嗦似的微微炸起毛来。
    “喵嗷…”
    她两只湛蓝的眼睛瞪的圆溜溜，一阵左顾右盼之后，望向了同样湛蓝的天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反正一副警觉甚至惊恐的样子，半晌之后猛一回头，又开始瞪着扫地机器人。
    “团团？你怎么了？”
    “……”
    团团没有理会鱼有容，在机器人和高天之间来回看了好几下之后，似乎心情变得很复杂起来，僵硬地走到了机器人旁边，抬起一只爪子按在了上面。
    “喵…”
    “诶？你又…要它了？”
    “喵…”
    虽然感觉团团有点儿神经兮兮，不过鱼有容也就只好放弃了把充电桩收起来的想法，只是这玩意儿每次充着电就淌一地，鱼有容也实在头疼。
    “喵。”
    不过，团团似乎明白鱼有容的烦恼，简单地回忆了一下以前秦仁折腾机器人的那个时候，团团将毛茸茸的尾巴一横，指向了茶几上的鱼缸。
    “咕叽~叽咕叽~”
    史莱姆看到了这一幕，很是兴奋，还不等鱼有容明白过来，自己就主动地从浴缸里跳出了巴掌大的一坨，然后果冻一样扭爬到了充电桩附近，开始大快朵颐地吸收起了那些泄露的清洁液。
    “原来你还有这本事啊…”
    小蛇儿又意外又惊喜，这下倒是不麻烦了：
    “那个…，以后再有这种，就请你帮忙打理了好么？”
    “叽咕~”
    咚咚咚——
    蜜汁这边欣然答应下来，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
    在餐桌上认真阅读一本厚厚的《十万个为什么》的洛瑶听到了，跳下椅子，打开门一看，又是熟悉的隔壁小唐。
    “瑶瑶~”
    “说吧，今天你蹭饭的借口又是什么。”
    “不是借口。”
    唐波波最近的语文水平有所提高，吸这小鼻子进行指证：
    “是理由。”
    “有什么不同吗？”
    “借口不是理由，理由是好的，借口是坏的。”
    唐波波嘀嘀咕咕的，总之就这么进来了，很礼貌地给小鱼姐姐打了招呼，然后解释了今天来蹭饭的理由：
    “我妈妈…”
    唐波波想了想：
    “好像漏了。”
    “？”
    什么意思？小蛇儿听的一愣一愣的：
    “漏了？漏什么了？”
    “水。”
    “？？？”
    “就是…就是昨天晚上我在睡觉，然后好像看到妈妈起床去浴室，然后她…嗯…反正好像滴滴哒哒的，再然后，早上她就说不想起床了，要睡到中午，让我过来找你们。”
    “啊…啊，行吧…”
    小蛇儿不懂，不过也不重要，唐波波也是家里的熟客了，她的理由总是五花八门的，习惯就好。
    ——————————
    千禾建筑公司，中午11点半。
    “仁哥。”
    “嗯？”
    “啧，你手真好看…”
    “爬。”
    身边周驰由衷的赞美，换来的是秦仁嫌弃的呵斥，胳膊一甩，甩开了他哆啦A梦似的小胖手：
    “别跟爷贴贴，有屁就放。”
    “嘿嘿，其实是正事，这不是仁哥你昨天一脸emo，就没找你谈，今天看你气色不错，就特地来给你道喜了。”
    “喜从何来？”这货的话秦仁不太相信。
    “就是之前，我给你找的那个东南院的私活？”周驰用肘子戳了戳秦仁，“怎么样了现在？”
    “哼哼…”
    秦仁闷声闷气地冷笑两声，很惬意地往椅背上一靠：
    “早做完了，放在那好久都没管了，你要不说我都忘了…这项目是有多底边啊，他们硬是一点儿都不催？”
    “人家项目多，又不像我们这么高周转，很多项目排在老末很正常…”
    周驰搓了搓手：
    “…所以现在不就刚有消息了吗，你把做好的那些模型全发给我，我发过去，没问题就直接给钱。”
    秦仁眼睛一亮：
    “我记得是8000块，对吧？”
    “咳…这个嘛，按照你7我3的话…”
    “且慢！”
    秦仁脸一下就黑了，对着周驰的肥脸就锤了两下：
    “你跟谁3呢？所有模型全是我做的，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儿？”
    “靠！仁哥你也太黑了吧。”周驰不服，“你以为人人都在东南院有亲戚啊？没有我牵线搭桥你去哪接活？各行各业不都有中介这个职业嘛…”
    “没听说打野有中介的。”
    “你妹的，少废话，你8我2。”
    “我9你1，不然就你全拿走，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好好好…”
    周驰应下声来，看起来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却被秦仁一语戳破：
    “别装，情况是不是有变化？不是8000？有多少？”
    “嘿嘿嘿…”
    别说，周驰真就川剧变脸地窃笑起来，把秦仁拉到了饮水机那，偷偷摸摸地比划了一个数字。
    “五万？”
    “嘘！”
    对于刚工作一年，并且还有一大家子，尤其是一大家女孩子，还包括两个女朋友要养的苦逼社畜来说，五万不是个小数目。
    而从更客观的立场上看，秦仁做的这批模型虽然也辛苦，不过毕竟不用动太多脑子，靠的全是一套完善的建模逻辑和对软件操作的熟练度，正常情况下，顶了天也不该有这么多的报酬才对。
    所以，秦仁在听到这个数字之后也是立刻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咧嘴一笑，一阵挤眉弄眼：
    “驰哥，说吧，啥情况？”
    “嘿，其实也没啥，是这个项目本身钓到凱子了。”
    秦仁略悟了一些，凱子好啊，凱子当甲方，那大大的有搞头。
    “有多凯？”
    “特别凯！迈特凯！夜凯！…”
    “别bb了，好好说。”
    “举个例子吧，据我亲戚说，东南院跟这个凯子开会的时候，发现他啥都不懂，纯粹是第一次接触建筑行业，手里的钱都是过去倒腾小商品积攒起来的。设计院这边就各种吹，比如项目涉及到建模的东西，全都说成是用最高端的BIM技术什么的，但实际上大部分都是你这次用sketchup做的那种玩意儿。”
    其实简单来说，就是这个项目骗到了远超预期的设计费，作为驰哥的亲戚，项目负责人除了自己该吃的一些溢价，也没让周驰少拿好处。
    “行。”秦仁听完也是竖起拇指，“驰哥，你这亲戚能处。”
    “害！跟爷混有肉吃。”
    周驰得瑟了一下，然后就拿着U盘去拷秦仁做的模型。
    秦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其实也挺热乎的。
    毕竟亲戚能不能处，那归根到底是周驰的事，可周驰这个朋友能不能处，秦仁心里也算是一清二楚。
    要是换成有些人，很大的可能性会在这种情况下隐瞒真相，只给秦仁拿当初说好的  8000，剩下42000全部塞进自己腰包，毕竟这笔数目的诱惑对普通人来说可不小。
    什么是真朋友，哪个是好兄弟，利益的诱惑无疑是最好的试金石。
    有周驰这样的一个朋友，秦仁真的觉得够了。
    ——————————
    “诶呀呀，所以该怎么花呢~总之先存个三万？…”
    发了模型，秦仁坐回座位，叼着一只中性笔，闭上眼睛扬起嘴角。
    他正徜徉在今后一段时间的滋润生活里，中性笔的笔夹忽然被弹了一下，震的秦仁一阵牙酸。
    “何方妖孽？”
    秦仁睁开眼睛怒视一圈，然后发现了身边托着下巴看他的程思雨。
    小巧的瓜子脸，秀气的五官，水水的眸儿藏着一抹小狐狸似的促狭，看到姐夫的傻样了，就忍不住咯咯咯地笑起来，露出一点儿她标志性的尖尖的小虎牙。
    “咳…”
    秦仁看了看周围，然后板起脸：
    “笑什么笑？小母鸡似的…你表格弄完了吗就来搞我？”
    “弄完了啊，云姐在检查呢。”
    程思雨的小高跟儿哒哒哒磕在地面上，挪了挪办公椅，凑到了秦仁身边，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颗糖，在秦仁眼前晃了晃。
    “阿尔卑斯？”
    “嗯~”
    秦仁有些愕然地从她手里接过，他许久都没有在日常中吃过这糖了，也就小时候过年特别喜欢，后来就只在婚宴里常见了。
    “甜吗？”
    “嗯。”
    “猜猜为什么？”
    秦仁望着小姨子俏皮的眸儿，无语地摇摇头：
    “因为是橙子味儿的呗。”
    “唔…准确地说，是小-橙子味儿哒~”
    “你说是就是吧，所以，突然给我这个干嘛？”
    “因为…”
    小橙子如柳的腰儿轻轻弯下，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小脸儿靠在胳膊上，歪着脑袋望着姐夫，唇角挂着清清浅浅的笑意：
    “…因为你昨天心情不好的样子嘛，糖果可以促进多巴胺的分泌，让人心情变好，所以我就给你带了这个啊。”
    她说着，纤纤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裤袋：
    “喏，还有好多呢~”
    “不怕把我的牙吃坏了…”
    说是这样说，不过这种会给姐夫带糖果的小姨子的确很讨人爱，秦仁嘴角扬起一点儿温馨的弧度，摊开手来：
    “有多少？给我吧。”
    “饭来张口啊？自，己，拿。”
    “……”
    贴身小棉袄本性暴露，又开始耍宝了。
    秦仁往下瞥了瞥，视线在她并拢的修长双腿上稍作停顿，然后右移到她裤兜的位置，裤兜看起来的确像是装了一把糖果的样子。
    “……”
    奇怪…
    不过是从小姨子的兜里拿一把糖而已…
    为什么会有点儿紧张…
    秦仁抛开奇怪的杂念，看着小姨子的裤袋，然后有些犹豫地慢慢把手揣了进去。
    程思雨一直都穿的是女式小西裤，版型本来就修身，裤兜不说跟牛仔裤一样紧，但也是极为贴服，所以秦仁除了紧贴的温热的弹性，还能感觉到，在裤兜薄薄的一层内里下并非直接是皮肤，而是还另有一层特别的质感。
    本来秦仁还有过一瞬间的疑惑，但紧接着就反应过来。
    是了，那一层应该是小姨子的库里丝。
    “秦工…”
    “！”
    小姨子悄悄唤了姐夫一声，看得出那张粉扑扑的小脸儿上既有七分调侃，也还有三分羞涩：
    “你拿糖…要拿这么久呀…”
    “……”
    这小妖精…
    秦仁挺了挺胸膛，吸了口气，平复下心神，握住了一把阿尔卑斯，正要拿出来，小橙子又轻轻按住他的手腕，看向秦仁的调皮眸光竟稍微认真了几分：
    “这些糖，以后每次不开心的时候，你就吃一颗……只是有一点，这些糖全都是橙子味的，你…”
    “我知道。”
    ……
    这傻丫头…
    自己对她的那些货真价实的关心和在乎，她到底还要担心到什么时候啊…
    ……
    秦仁打断了她的话，抬了抬手，将所有的糖抓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橙子味挺好的，反正…我再怎么吃，也永远不会嫌腻的……”
    “嗯~！”
    小橙子的眼里就漾起了好明亮的光晕：
    “走吧，先吃饭~”
    “现在？还没到十二点呢…”
    “几分钟而已，走吧走吧。”
    “你真饿假饿呀？”
    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某个女孩子此时此刻，只想被喜欢的人抱着，然后好好地亲一亲~

 261 岳母大人与盖浇饭

    “饱了吗？”
    “饱啦~”
    茶水间里，小橙子的双手挂着姐夫的脖子，甜甜地应着。
    人都说饱暖思x欲，可小橙子好像不一样，吃饱了就只想跟喜欢的人撒娇，撒起娇的时候一只鞋尖儿会踮在地上绕啊绕的。
    “姐夫，其实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秦仁拨弄着她的小马尾，一抖一抖的，可可爱爱。
    “就是改天吧，我想调调味儿试一下。”
    “啥？”
    “哎呀~原味吃多了人家就好奇嘛，就想着咬开了之后呢，撒点儿糖啊，撒点儿盐啊，再细品…诶哟！”
    “品你妹。”
    秦仁没好气地扯了一下她的小马尾儿。
    “我就是妹妹，你品我姐可以…诶疼疼疼~”
    “还贫…你要不再来点儿醋，酱油，豆瓣酱什么的？”
    居然想给姐夫伤口上撒盐，这是什么魔鬼小姨子？
    不过…
    秦仁若有所思地嘀咕着：
    “可能再等两天，你还真能尝到全新的口味…”
    ……
    秦仁第一次转换的魔血，量很少。
    最开始苏莉莉还说应该够两只吸血姬喝一周的，然而实际上一顿就没了。
    这倒并不是因为苏莉莉能吃，主要原因是秦仁第一次转换魔血，就像一辆新车一样，还没有磨合适应，所以苏莉莉当时只吃了一顿就没了，也就导致这款“最新口味”小姨子暂时没能体验到。
    所以秦仁估摸着，大概也就这两天吧，他应该就得转化第二批魔血出来了。
    毕竟这事儿不能太拖，血族对魔血有依赖性，已经尝过魔血的苏莉莉忍一两天还好，三五天过后肯定就无法满足于普通血液了。
    除非…不喝血，改喝粥。
    可是秦仁用脚也能想到苏莉莉会多抗拒，她又不是天族人，除了特殊情况，肯定是没法像天族人一样把那种奇怪的东西当作食物的。
    不过理论上，第二批魔血的量应该会比第一次多很多。
    到时候应该就会像苏莉莉最开始预料的那样，一次转换，足够两只吸血姬食用一周，喂饱她们的同时，还能给小橙子尝尝鲜。
    ……
    另外目前为止，秦仁转换魔血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吸取女孩子的能量。
    秦仁不知道这是对任何女孩子都有效，还是只对非人类的女孩子有效，更或者就只对鱼有容有效。
    但至少眼下看来，下次转换魔血还是找她最为稳妥。
    并且为了保证魔血的质和量，最好是等小蛇儿肚皮上的落鳞纹CD转满，进入新的动情期才好…
    ……
    “对了姐夫。”
    “嗯？”
    “咱妈昨天提起你了。”
    秦仁正在想魔血的事儿，听到小姨子这话有些茫然：
    “佟夫人？她提我？”
    ……
    中秋去老丈人家拜访也过去有一段时间了，秦仁对“丈母娘”佟璐还有很深的记忆。
    毕竟能生出这么天生丽质又风情各异的两个女儿，佟璐本身的形象气质等方面，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以至于秦仁至今一听到佟璐这个名字，脑海里就立马能浮现出那个外表如大橙子一样娴静柔美，眼底却和小橙子一样闪动些许调皮光芒的美妇人。
    “她提我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平时就也会提你来着，只是昨天她心血来潮，说要给你做午饭。”
    ……
    佟夫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儿变成吸血鬼了，所以偶尔还是要亲手做点儿午饭让她带到公司去，昨天也一样，只不过把程思雨的份做好之后，佟夫人又忽然一拍手，说干脆给秦仁也带一份去，中午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吃。
    “她还真是…费心了哈…”
    秦仁有些哭笑不得，毕竟从他的角度，不论怎么看，这种行为都有一种隐隐的……撮合之意。
    只能说这未来的岳母大人也是心大，哪有妈妈会趁着自己的大女儿在国外，把大女儿的男朋友跟自己的小女儿撮合的…
    不过考虑到小橙子的遗传基因就来自于佟璐，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跳脱行为，还真不奇怪，算是“随了”程思雨了。
    ……
    “那行，正好也饿了，我回办公室去吃。”
    “但是妈妈给你的那份并不多哦，她说主要是表达问候和关心，意思一下而已，不过你可以把我的那份吃了。”
    反正小橙子现在对人类的食物非常无感，除了喜欢的零食，其他东西能不吃就不吃，有时候宁愿倒掉也吃不下。
    “无所谓，我中午向来都是随便垫点儿……都有些什么啊？”
    “给我做的是青椒玉米，豉油蒸茄子，还有米饭。”
    小姨子掰起手指头数了数：
    “然后你的那份就不知道了，我没打开，妈妈做好就给我了。”
    哦？那就是盲盒了？
    秦仁闻言一乐，感觉事情莫名地增添了几分神秘，于是倒反而有些期待起来，回到办公室后从小姨子那里接过一个米白色饭盒，造型很普通，通体素色，唯独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印花，画的是一只卡通小鹿抱着一颗粉色的小爱心，彰显出一种古早年代的少女味。
    “我说，这饭盒不会是你小时候用的吧？”
    秦仁饶有趣味地看着程思雨，程思雨表示有些嫌弃：
    “这么土，当然不是。”
    2“哦，思云用过的？”
    “也不是。”
    程思雨摇摇头：
    “是妈妈年轻时候用的。”
    “……”
    秦仁语塞，又看了看饭盒左下角的小鹿和爱心，脑海中浮现出佟璐的模样，悻悻地把一些准备好的吐槽吞进了肚子。
    现在的他，可还不敢随便调侃自己未来的丈母娘。
    咔嗒——
    带着对丈母娘手艺的期待，秦仁揭开了饭盒盖，然后傻眼了。
    丈母娘给他做了一份盖浇饭。
    要是普通的盖浇饭倒没啥，毕竟盖浇饭的本质就是菜和米饭放在一起，万物皆可盖浇，不足为奇。
    可佟璐给秦仁做的这份盖浇饭却过于朴素，或者说过于简单了。
    除了米饭，就只有荷包蛋。
    荷包蛋盖饭？
    而且是两个蛋…
    不。
    看形态，应该是一颗双黄蛋。
    一份双黄蛋的盖浇饭…
    “……”
    秦仁眼皮直跳，总觉得未来丈母娘给他做的这顿饭，似乎别有一番耐人寻味…

 262 得不到的就毁掉

    天气越来越冷了。
    在蓉城这座号称只有冬夏两季的城市里，从街上行人的装扮就能看出，大家都已经做起了辞秋迎冬的准备，街上也开始出现了第一批推着大铁罐卖烤红薯的小摊。
    ……
    “我回来了。”
    “回来啦？”
    “嗯，今天不加班，洛瑶呢？”
    “你今天回来的好早，瑶瑶在隔壁呢。”
    “今天不加班，嘿嘿，该加的那些班，在我调休的时候全被周驰他们做完了…有容，来，香一个~”
    “哎你…”
    ……
    晚上下班一回家，秦仁就在小蛇儿的唇瓣儿上狠狠亲了一口，小蛇儿皱了皱鼻子，也在他嘴角回了一个，然后才开始帮他脱外套取领带。
    “你管这叫香一个啊？”
    “不然呢？咦？难道你是臭的，我不信。”
    秦仁说着就凑过去闻她脖子上好闻的香味儿，热热的呼吸吹的小蛇儿痒痒的，脸红红地想要推开他，却发现纤细的蛇腰已经被他的猪蹄子搂住了。
    “哎呀哥，别…别在玄关…”
    “我只是想吻一吻女朋友而已，在家里还需要分地方吗？”
    “呸！”
    不说还好，说了小蛇儿脸更红了：
    “那…那你掀我衣服干嘛…”
    “你不也脱我的了吗。”
    秦仁朝着她手里的外套努了努嘴，然后温柔一笑：
    “看看你的。”
    “……”
    话到这步，小蛇儿其实已经知道哥哥大概是要看自己的落鳞纹了。
    哥哥真是的，就这么急么…
    “哥…”
    小蛇儿微微侧过小脸儿，露出了鬓发间好看的小耳垂：
    “…有容…都已经是哥哥的了，你想的话…其实哪天都可以的…”
    “不不不，我又不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看重的是两情相悦，这种事情当然要在你最喜欢的时候最好。”
    秦仁低头看了下她落鳞纹的情况，可以确定小蛇儿明天晚上肯定就会进入新的动情期了。
    行，那今日就算了。
    改明…日吧。
    秦仁没说谎，他的确不是下半身思考的渣男，对他来说，光是每天一开门可以看到小蛇儿，就足够幸福了。
    当然，如今这样的幸福有了双倍。
    秦仁前一秒松开了按在小蛇儿腰下那只不老实的大手，后一秒的心中就已经在迫不及待地想去接大蛇儿下班了。
    ……
    “你傻站着干嘛？不换鞋么？”
    “哦，不用了，我去…那个…”
    秦仁竖着大拇指往身后指了指，小蛇儿瞧他一幅吱吱唔唔的窘样，眨眨眼，淡淡地转过身去挂衣服：
    “想去接师父就去呗，之前不也一直去么，又没谁拦着你…”
    “嘿，有容…”
    秦仁听的心里一喜，走过去刚想从身后抱她，却被灵活的小蛇儿溜开，白了他一眼：
    “之前就是因为没人拦着你，你才有机会跟她在路上亲热不是么…我觉得挺好，眼不见为清，你下次直接去就是了，不用跟我说。”
    “害，这叫什么话…”
    秦仁明白，自己的小女朋友是“恩威并施”，给了他一颗枣之后，还想给他一根棒，不得不说女孩子这方面学习起来真的快，秦仁笑嘻嘻地在身后扶着她的双肩：
    “有容，你是家里的女主人嘛，家里大小事宜，我跟女主人提一嘴也是应当的。”
    “哼，嬉皮笑脸…”
    不得不说，【女主人】这个头衔真的对女朋友有莫大的诱惑力，小蛇儿虽然背对着秦仁，秦仁却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小开心。
    果然，刚挂上去的正装外套，又被小蛇儿取了下来给秦仁披上。
    “现在黑的早，天也冷的早，走热了也别乱脱衣服。”
    “有容，你真好。”
    夫复何求啊！秦仁真实地感觉到了人生的幸福。
    “走了啊。”
    “嗯…诶，等一下。”
    “？”
    小蛇儿朝着秦仁的卧室走去，很快又回来。
    “这个戴上。”
    鱼有容将送给秦仁的那条藏蓝色手织围巾一圈圈给他围好：
    “都说了天冷，你们要是在路上耽搁久了，岂不是更冷…”
    “……”
    “嗯？怎么了？你…不愿意么？”
    “愿意愿意…”
    秦仁摸摸脖子上的围巾：
    “这天冷的正是时候，我还说等霜降或者立冬再戴呢，今天晚上的话就正合适…”
    “那就好，去吧哥哥~”
    ……
    不管怎么说秦仁还是欢欢喜喜地出门了，揣着小女朋友带来的幸福去找大女朋友，到便利店的时候正好看到换下围裙和帽子的鱼灵儿走出门来。
    简单的一字垂髻，酒红色的翻领格子毛衫，比常见的款式多一排凸显质感的黑色牛角扣，浅褐色的毛呢裙下稍微露出一小段儿让女人羡慕的纤柔小腿。虽然肤色的薄款连裤袜除了打底以外起不到太多御寒作用，不过脚上的一双咖啡色中跟短靴也足够保暖了。
    “宝宝~”
    秦仁挥着大手打招呼，鱼灵儿抬眼一瞧，立时就俏脸儿发热，回头朝店里望了一眼，然后踩着碎步小跑过来，对着秦仁腰间软肉就是一拧：
    “你又开始坏了，喊那么大声干嘛呀…生怕谁听不到一样。”
    “听到怎么了？很多人都管女朋友叫宝宝的。”
    “可是我…”
    大蛇儿一只玉手在腹前提着小包包，另一只轻撩耳发，杏眸一眨一眨地胡乱地数着地上的落叶：
    “…我都已经不是小丫头了，你还…”
    “懂了。”
    秦仁接过她手上的包，牵起她的手儿边走边笑道：
    “如果你想反过来，叫我宝宝的话，那也行吧。”
    “呸，你是不嫌臊，我还臊的慌呢…”
    “哈哈哈，那不还是的吗。”
    秦仁似笑非笑地问她：
    “别管什么大丫头小丫头的，你就老实回答，叫你宝宝，你爱听吗？”
    “……”
    鱼灵儿不说，走啊走，走了几步，抬起脚儿来，踢走了一颗无辜的小石头：
    “爱听…”
    说完，又马上捏起一点儿手指头补充道：
    “但是…就只有一点儿…你不许得意忘形…”
    “好的宝宝。”
    一点儿爱也是爱，灵儿宝宝很诚实地脸红着，秦仁笑而不语了，果然欺负她最好玩了。
    “宝宝。”
    “干什么…”
    “绕会儿路呗，从小公园那边过去。”
    “嗯…”
    两人这一绕，就是十几分钟。
    天寒路冻，饭点前也几乎没人往小公园跑。
    不过等两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鱼灵儿只是眸光盈盈，脸颊晕着幸福的红润，而秦仁却是目光有些飘忽，一脸痴痴念念，心不在焉的样子。
    “宝宝，原来你们蛇族的舌头…除了分叉和打卷，还…还带小吸盘的啊？”
    “没有啊？什么小吸盘？”
    “就可能是肉眼看不到的那种…纳米级的？我感觉应该是有的吧…”
    鱼灵儿并不知道秦仁在说什么，不过在秦仁的各种解释下，鱼灵儿才提到一个以前秦仁不知道的冷知识：
    蛇族的舌头，粘性可大可小，可控制且因人而异。
    就像人类，有些人的耳朵可以自己动，有些就不行；有些人的舌头可以向中间打卷，有些也不行。
    “居然还有这种事。”
    秦仁直呼蛇蛇真奇妙，然后继续问道：
    “宝宝，那有容呢？她的舌头…呃…会不会吸啊？”
    “会一点儿吧，这跟习惯有关，我在流云宗经常…不是经常！是…偶尔偷吃东西嘛…所以我肯定比她会吸就是了…”
    “原来如此。”
    单纯淳朴的蛇蛇在因为偷吃而不好意思。
    而邪恶的人类却在因为另外的事情而兴奋。
    “罪过罪过…”
    面对大女朋友的天真烂漫，秦仁有些惭愧，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弥补功德。
    “喂，坏人…”
    “哎。”
    耳边传来小声的呼唤，秦仁偏头看去，鱼灵儿却又沉默了。
    “没什么，就喊喊你。”
    大蛇儿扭过脸摇摇头，继续走路，目光也从秦仁脖子上那条小蛇儿送的围巾，转移到了路边一家珠宝店的橱窗里。
    橱窗的假人模特脖子上，挂着一枚银色的吊坠。
    朦胧中，那枚吊坠的形状似乎变成了一枚鳞片，而那个假人模特则是变成了自己…
    就这样，鱼灵儿盯着那个吊坠看的有些呆了，直到慢慢地快要走过了，那个模特又忽地变成了鱼有容的样子，最后才变回了假人，开小差的泡影破裂，把大蛇儿给惊了一下，抱住秦仁胳膊的双臂蓦地一紧。
    “怎么了？”
    “没，只是…诶？”
    鱼灵儿一抬眼，发现不知何时，秦仁居然把围巾取了下来，默默地抓在了另一只手上。
    “看我干嘛？”
    秦仁故作随意，鱼灵儿却停下脚步，走到他的另一侧，把他手里的围巾夺了下来。
    “头趴下来。”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是，宝宝，我…”
    “趴下来。”
    “……”
    秦仁听话地稍微低下头来。
    “傻瓜…”
    鱼灵儿嘟囔着踮起脚儿，把围巾重新给他一圈圈地围上：
    “一直围着突然取下来，不冷的么？”
    秦仁有些尴尬，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大蛇儿也不给他说什么的机会，给他围好了围巾，又抓起他的手腕，把自己的另一只小手重新塞到他掌心里，握好了，继续往家里走。
    “就算你不冷，我也会替容儿的心冷，明白么？”
    “灵儿…”
    “问你呢，明不明白？”
    “明白了。”
    秦仁点点头，其实他比谁都明白，跟明镜儿似的，他只是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鱼灵儿还会这么直接地帮徒弟说话，吐露真心的时候，真是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呢…
    “你干嘛？是不是我一提那个孽徒，你就走不动了？”
    “嘶…宝宝，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这腰不兴拧，拧坏了不好…”
    “坏了就坏了。”
    反正好的也是被某个孽徒用了去，地球上有句俗话：得不到的就毁掉。
    当然了，这都是遐想，鱼灵儿才不至于这么狠。
    再者说，没得到只是暂时的，又不意味着得不到…
    毕竟两个人的男朋友，凭什么只给那妮子一个人用，哼…~

 263 谁不爱看女孩子贴贴呢

    “我们回来啦。“
    晚上第二次回家，家里已经飘起了饭香，秦仁一只手还没来得及从大蛇儿臂弯里抽出来，小蛇儿就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
    “好慢啊哥哥~。”
    “啊？哦，还好吧…”
    鱼有容一开口，秦仁就觉察到味儿不对。
    嗯…
    他依稀记得，不在床上的时候，小蛇儿的声线应该没有这么嗲吧…
    所以毫无疑问，这是嗲给别人听的。
    而且明明是第二次回家了，小蛇儿反而没有过来帮秦仁拿外套什么的，而是先来一个爱の抱抱。
    “哥，想你~”
    “哈…哈哈，有容，要不咱先进屋吧…”
    秦仁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那只一个人演奏音乐会的汤姆猫一样，左手被箍在鱼灵儿怀里，右手抚着鱼有容的后背，中间的脖子还要反被她搂着。
    而鱼有容自然也注意到了某偷腥猫还挽着她的男朋友，于是把秦仁搂的更紧了。
    大蛇儿一看也不示弱，下巴一抬，瞪了孽徒一眼，把秦仁的胳膊也抱的更紧。
    于是小蛇儿继续加码。
    大蛇儿继续使劲儿。
    师徒俩都是抱着不蒸馒头争口气的信念，很快秦仁耳边就可以听到“嘶嘶”声，疑似两条蛇儿已经在互相吐信子了。
    ……
    秦仁吧，虽然身强体健，不过也终究是肉身凡胎，哪里经得住这两位可倒拔垂柳的修仙小仙女如此折腾，很快就感觉自己快在物理意义上被两条蛇儿平分了。
    “停停停…”
    秦仁无奈地高呼，两条蛇儿前不久才将男友置于危险，一听他这样，顿时都顾不上较劲儿了。
    “哥，你没事儿吧？”
    “秦仁，快让我看看你脖子…”
    “呵，我还要看看他胳膊呢…”
    “好了！都停下！”
    非常难得与久违的，秦仁“生气”了，一声断喝之后板起脸来，外套一脱，往椅子上一扔，然后没好气地指了指前方的地板：
    “你们两个！站好！”
    “……”
    “……”
    两条蛇儿互相看了一眼，都微微撅嘴不服气的样子，可还是乖乖地并排站了过去，一个低头掰手指头，另一个把手背在身后，委屈地看地板。
    秦仁表面上不高兴地看着这俩，心中却是在感慨这师徒属实有母女相，而且第一次看她们这么乖巧地站在自己面前，宛若一簇互相争艳又互相衬托的并蒂莲，倒是意外地让秦仁有一种别样的悸动…
    “咳咳…”
    暂时撇开幻想，秦仁清了清嗓子，又默默地盯了两条蛇儿片刻，等两条蛇儿狐疑地抬起眼来，直接一手一个将两人拥到身边，左右也各自传来一声撩人心弦的娇呼，立体声一般惹人享受，然后秦仁再一人一下地吻了她们一口。
    “如果是两个小朋友闹别扭，我会让她们互相握手以示友好，不过你们都是成年人了，所以就用间接接吻来代替了。”
    望着蛇儿们脸上羞答答的粉晕，秦仁脸色就一变，有些调侃地笑道：
    “怎么样？和好了吗？”
    “不怎么样。”
    看到男朋友川剧变脸，女朋友们也变得气呼呼的了。
    “你个坏东西，脑子里尽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哥，我们不会再像那天那样的，也就偶尔小闹一闹而已…”
    秦仁不听借口。
    “小闹就不算闹了？”
    他很严格，脸上笑意稍作收敛，以示正经：
    师徒俩听了都是有些发怔，就没听说过这种惩罚的，感觉还不如像小朋友一样打手心或者互相握手呢，总觉得…
    大小蛇儿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可能性，于是不约而同地相视了一眼，结果就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窘迫和羞赧，于是各自抿着唇儿偏过头去了。
    她们的男朋友，果然是个变态…
    ……
    但是有一说一，这个方法，或者说这种威慑，还挺有效的，小蛇儿这边一说要开始盛饭炒菜，大蛇儿那边也就立刻撸起袖子去帮忙了，适才的“小闹”都被抛到了脑后一般。
    这其中原因，有七成靠两人关系的牢固，另外三成就是秦仁为之得意的损招了。
    本来互相闹别扭的师徒，为了取悦共同的男朋友而开始不得已地接吻，然后吻着吻着就忍不住了，迷离的目光同时看了过来…
    嗯，有画面了。
    谁不爱看女孩子贴贴呢，秦仁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傻乐着妄想一些白日梦，忽然门又开了，然后熟悉的可爱声音响了起来。
    “秦仁秦仁~”
    一只漂亮亮的小女孩儿，浅蓝色的A字裙飘乎乎的，小鸽子一样扑腾着冲进了秦仁怀里。
    “好家伙，你是不是吃胖了。”秦仁一个公主抱把洛瑶抱起来。
    “没有呀，本座重了嘛？”洛瑶一边狐疑地嘀咕着，一边熟练地凑着小鼻子在秦仁身上到处闻，看看又有没有新的野女人的气息。
    “怎么说呢，也不是重吧…”
    秦仁抱洛瑶从来都跟抱团团差不多，一只和小狐狸一样的小萝莉能重到哪去呢：
    “…我是觉得，你大了点儿，还…唔…高了点儿？”
    “有吗？”
    “只是好像，我也不确定。”
    秦仁把洛瑶放在沙发上，然后搓着下巴认真打量起来。
    小女孩儿不安分，一开始还是乖乖的鸭子坐，不到五秒钟就开始歪头眨眼，再过十秒钟，一颗颗脚趾头也在白色小棉袜的袜尖儿里扭来扭去了。
    “不行，看不出来。”
    秦仁放弃了，就等吃饭的时候问了鱼有容，结果鱼有容很淡定地点点头：
    “是啊，瑶瑶是高了些，身子也丰满了些。”
    “难怪，之前有一天我也是觉得她稍微有成长，看来不是错觉。”
    “嗯，貔貅肯定长的慢嘛，但也是要长的，不过既然是化形的身体，应该也长不了太多，顶天可能也就是别人家16岁姑娘那么大了。”
    “这样啊…”
    秦仁还蛮好奇的，挺想看看那样的貔貅是什么样。
    ————————
    饭后，一家人散了步回来，鱼灵儿和鱼有容立刻凑到一起开始逛起了淘宝。
    因为鱼灵儿之前就计划过，要等发了工资之后给自己和徒弟各买一件应季的风衣，女孩子买衣服当然要精挑细选，除了风衣，可能还有手套啊帽子之类的配饰，要好好地选。
    秦仁就还是往沙发上一个葛优躺，右手撸着貔貅，左手拿着遥控器翻电视，翻到了《动物世界》。
    正好，趁着两条蛇都在厨房，看看有没有蛇情片。
    然而并没有。
    《动物世界》在讲狮子，很常见，也很百看不厌，秦仁懒得挑，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洛瑶晃着脚脚，不满地踩了踩秦仁的肚子。
    “你不懂，这是大人看的，玩你的斗地主去。”
    “本座三百岁。”
    洛瑶已经懒得宣布自己是大人了，只能说懂得都懂，她盯着电视也看了一会儿，然后指着一头慵懒的雄狮，咿咿呀呀地开口：
    “这是东非狮，有鬃毛，雄的。”
    “嚯？”
    秦仁一乐，捏捏她的小屁股：
    “还东非狮，你能认出亚种？”
    “哼。”
    上仙大人当然懂了，之前刚刚复习过《十万个为什么》，那本书有好多册，讲动物的那一本上面专门区分了非洲的东非狮，西非狮和北非狮。
    “东非狮的鬃毛很厚很多，这个一看就是了。”
    洛瑶看着电视，又指向了朝猎物奔跑的几只：
    “这些是雌的，雄狮子都是小白脸，所以要雌的去打猎。”
    “……”
    小白脸这种词显然就是这货在那些奇怪电视剧里学的了，这种事儿防不胜防，谁知道她还学了多少乱七八糟的。
    “啊，这个是…”
    电视里很快切换到了狮子交配的场景，毕竟是野兽而已，秦仁正考虑有没有换台的必要，洛瑶又指了起来：
    “这个是那个。”
    “？”
    坏了，小女孩儿看来是真长大了，秦仁眯眼试探道：
    “这个你也知道？”
    “嗯，嗯…”
    洛瑶清澈的大眼睛盯着在母狮子上抖动的雄狮看了一会儿，仿佛在挖掘记忆深处，“嗯”了半天之后揉了揉鼻子：
    “这是那个，叫和雌共振。”
    “……”
    东西学杂了就是会像这样闹乌龙。
    不过，尽管也知道小貔貅迟早会比现在更懂事，此时的秦仁却依然有一种老父亲放下心来的感觉。
    “算了，看新闻。”
    秦仁换台，跳过了大型猫片，正好翻到一个台在播短讯。
    【…卫星碎片事件持续调查中，NASA否认与9号四十州大停电有关，主流猜测依然是陨石雨导致，但依然有民众坚持称看到“神秘武器”发出的激光束…】
    停电？
    好家伙，第一条新闻好像就挺扯的，难怪秦仁这两天都听到公司好像有人在说什么停电，四十个州同时大停电那可确实不是小事，哪怕是一分钟也够扯了…
    话说…
    9号不就是女朋友们打架那天嘛…
    经过那种事，秦仁也算是对9号这个日期记忆犹新了。
    【…企鹅公司上午召开新闻发布会，表示9号的网络崩溃已造成千万损失…】
    【…歌手演员冯某某于今日上午被拘留，涉嫌非法爱情买卖…】
    【…著名网络文学作家一文倒作品改编电影《读档》，强势杀入今年贺岁档…】
    ……
    剩下播报的几则短讯都可有可无，如今的秦仁，总是会对屏幕上一个个陌生的名字感到疑惑。
    这是谁？
    这又是谁？
    怎么最近新闻总有ta？
    看的越多，其实越没兴趣，除非除了什么大事儿，官媒把他的信息端到了眼皮底下，秦仁才会姑且看一下。
    不过就在最后，一则真正有用的短讯倒是让秦仁眼睛一亮。
    【…以太坊已于今日正式合并，显卡设备将无法再从事非法挖矿活动…】
    又矿难了？
    好！大快人心！
    秦仁一拍大腿，虽然之前矿难了一次又一次，不过以太坊合并可就不一样了，对于秦仁这种其实并不怎么了解比特币区块链的普通人来说，这个事情带来的最好结果就是，近年来因为挖矿而价格飞涨的电脑显卡，终于该降价了。
    再具体点，这也就意味着之前一直想给鱼灵儿安排的电脑，终于可以正式亮相了。
    ……
    秦仁当即就找到了之前联系过的淘宝商家，打听了一下之后才知道，原来早在半个多月前，以太坊要合并的消息刚宣布的时候，30系的显卡就已经开始降价了，到如今，30系最顶级的3090Ti已经200块一张也没人要了，毕竟99%都是奸商卖的矿卡。
    而最新的40系显卡，现在都以正常价格发售了，秦仁想的话，对方明天就能拿到货，后天就能把整台电脑寄过来。
    【诶，不急不急，我想把配置单再升个级】
    刚从东南院那儿挣了五万外快的秦仁打起字来都多了几分硬气，这五万块他觉得就没必要像之前卖鱼灵儿首饰得来的那二十万一样存着了，该提升的生活质量还是要有。
    【把那个cpu啊，主板啊，都给我往高端里搞一搞，整体预算在2w左右吧，顺便外设也在你家搞了……对了，那种粉色猫耳的耳机，你们有没有？我女朋友挺喜欢…】
    ……
    ————————
    （倒倒其实一点儿也不懂电脑嘤嘤嘤，都是最近自己想买电脑了所以才现学了一些话术，专业大佬勿喷）

 264 “明媒正娶”

    “喵~”
    “嘿嘿，团团我的团团~”
    养一只长像猫的小狐狸是什么体验？
    秦仁锐评：爽。
    和布偶猫一样漂亮，但比布偶黏人，更比所有猫都具有风情。
    厚实的毛发和大尾巴都很好撸，主动蹭过来的时候，脖子上毛茸茸的一圈儿围脖也让人十分治愈。
    说是梦中情狐也不为过了。
    浴室里三个姑娘在洗澡，秦仁坐在沙发上提着团团的胳肢窝，用自己的鼻子在她粉粉软软的鼻球上蹭，对此秦仁可一点儿也不嫌弃，毕竟团团真的是一只很爱干净的绒布球。
    “团儿，是只有你这么好看，还是你们九尾一族都这样好看啊？”
    “喵…？”
    显然，团团对自己九尾的身世也并不了解。
    她或许知道自己是九尾，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九尾，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同族。
    对她而言，她还是愿意单纯地当一只每天要秦仁抱抱的“猫咪”就好。
    “来，梳个毛毛。”
    “喵呜~”
    和有的宠物不同，团团对梳毛这件事情，不仅一点儿也不抗拒，反而格外喜欢。
    秦仁起身去拿梳子的时候，团团就纵身一蹦，在半空中一个完美的180度体转，然后如睡美人一般仰天躺倒在了一张靠垫上，四只雪白的jiojio微微蜷着，露出肚皮上大片雪白的毛毛。
    “来了。”
    “喵——~”
    团团伸出一只前爪，对着秦仁的方向挠了挠，一副“死鬼，等你好久了”的样子，给秦仁看笑了，揉了揉她的肚皮：
    “梳个毛发什么烧，我有女朋友了，自重啊。”
    “喵…”
    “你这样就先梳肚子了哦。”
    “喵~”
    拿起梳子，团团眯了眯眼，羞答答地扬起大尾巴，盖在了自己的两条后腿之间，像极了世界名画《维纳斯的诞生》。
    秦仁无语地给她挪开，团团又是惊羞不已地并拢了后腿，然后试图用两只前爪往下捂。
    “……”
    这戏精，每次都要演这么一出…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秦仁一般都让鱼有容给她梳毛的原因。
    ……
    等好不容易折腾完以后，团团又黏了秦仁一会儿，照例被撸的嘴歪眼斜以后，才拖着瘫软的身子到茶几下趴着小憩起来。
    而趁着这功夫，家里的另一颗小毛球，也圆滚滚地悠悠甩着小屁股跳进了秦仁双腿上，“昂呜~”地打起了哈欠。
    “呃…”秦仁低头瞧着小母狗，“你也要梳？”
    “……”
    苏莉莉没开腔，只是斜睨了一眼秦仁：
    你不愿意？
    秦仁当然不会不愿意，只不过平时给小母狗梳毛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毕竟她又不像团团那么活泛，每天到处蹦跶，而且还会在其他女孩子之后溜进浴室偷偷洗澡，所以身上的毛总是顺顺的。
    包括现在也是。
    秦仁拿着梳子都感觉没地方下手，只能假模假样地梳。
    感觉时间上梳的差不多了，小母狗扭头张开小嘴巴，把他手里的小梳子叼走，扔到了一旁。
    “……”
    “……”
    秦仁尬在那，小母狗就又瞥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
    撸我。
    “害，我刚才跟团团也就是小打小闹，你刚要是多趴两分钟，不也就过去了嘛，你说是…”
    秦仁的一阵嘴花花没撂完，被小母狗又一个犀利的眼神打断：
    撸我！
    “……”
    好吧，秦仁摆正了自己初拥的位置，老老实实从后颈到背部，一点点地给苏莉莉连抚带按地撸了起来，苏莉莉这才满意地合上眼皮，慢慢地被伺候舒服了，甚至还学着猫儿的样子揣起了手手。
    “喵……”
    茶几下的某狐狸向苏莉莉投去了不友善的目光。
    苏莉莉睁开一只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得瑟而高冷。
    呵，臭狐狸…
    好久没跟她打架了，难道她又以为可以随便勾引自己的初拥了吗？
    ……
    撸了一会儿小母狗，秦仁又把她抱进怀里一起看了会儿电视。
    苏莉莉发现，自己似乎蛮喜欢这样的。
    冷冷的晚上，依偎在某个人的怀里，和他盖着同一张小毛毯，即使电视里的节目再怎么平淡无趣，两个人也总之是能偶尔会心地笑一笑，然后淡淡的幸福就能像冬天的里的一盏小暖炉一样弥漫在心间…
    在苏莉莉简单的幻想里，这种同样简简单单的场景真的很美好。
    不过，要是还能多一点儿就好了…
    就一点儿，比如他有力的大手可以搂在自己的肩膀上，她要只需要轻轻地嘀咕一声“冷”，他就会很在乎地搓一搓她的胳膊，然后把她抱的更紧一点儿…
    砰~
    于是也不知怎么的，一团黑雾突兀地腾起。
    秦仁下意识摆手挥了挥，黑雾散去，怀里的小母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身穿黑色比基尼的的赤瞳小女孩儿。
    “莉莉，怎么突然…咦？这啥…”
    “你！…拿出去！”
    面红耳赤的吸血姬忿忿地抓住秦仁的手腕撇到了一边儿：
    “混蛋！这是…这是客厅！”
    “哦，你还知道这是客厅？”
    秦仁不背这个锅：
    “这个姿势忽然变成人，自然容易发生这种意外。”
    “哼！”
    苏莉莉倒也不想多说什么，反正…反正这个初拥也占了她不少便宜了，如今还在意这种事情的话，未免反显得她斤斤计较了。
    “算了，继续…”
    “继续？”
    秦仁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虽然有些糊涂，不过还是犹豫着重新伸向刚才不小心塞进的地方…
    啪！
    “我是说我们继续看电视！”
    苏莉莉气呼呼的，抓着他的猪蹄子搭在自己肩上，然后挪着臋儿重新找了个舒服的窝在他怀里：
    “继续看电视！然后你…你继续抱着我…”
    “哦…哦。”
    这都手把手教了，秦仁也不可能再犯错了，就这样轻轻拥着她，恍惚中感觉倒是像极了平日跟某貔貅在一起一样。
    毕竟她们都是一样小小的，肌肤一样的柔嫩细腻，闻起来也一样的好闻。
    要是不睁眼的话，其实也就只有体香的具体不同以及体温差异不同了。
    当然，身段儿其实也差的蛮大的，在女孩子的特征上，貔貅明显更…嗯…更可爱一些，只不过眼下秦仁也乐得跟苏莉莉这样舒舒服服地温存着，所以并没有什么邪念去感受这方面的差别。
    “秦仁。”
    “哎。”
    “冷…”
    秦仁心说这天气你穿比基尼能不冷嘛，只好找一条小被子稍微盖着她，再把小毛毯裹在两个人身上。
    “其实这天气可以把电暖炉拿出来了。”秦仁看了一眼阳台外面考虑道。
    “不用那个。”
    苏莉莉其实不太清楚什么是电暖炉，不过可以大概猜到，是会破坏现在气氛的某种邪恶道具。
    “就像现在这样就好了。”
    “行吧。”
    “嗯…抱我。”
    “抱着呢。”
    “紧点儿。”
    ……
    滴答滴答…
    吱呀——
    不知不觉，十几分钟转眼过去，浴室传来了动静，几个洗完澡的女孩子要出来了，秦仁也及时捏了捏苏莉莉的肩膀：
    “来人了。”
    苏莉莉闻言先是微微起身，接着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于是重新靠回秦仁怀里，淡淡地说了声：
    “哦。”
    ？
    秦仁怔了下：
    “你…不变回去啊？”
    “为什么要变，我都跟那两条毛毛虫见过了，还需要遮遮掩掩吗。”
    “呃……”
    道理是这个道理，秦仁想了想：
    “不过洛瑶好像还没见过你来着…”
    “那就见见呗。”
    苏莉莉抬起小脸儿，望着秦仁的眼睛：
    “我这个样子，很见不得人吗？”
    当然不是，秦仁摇摇头，他有些纠结，因为自从上次反省过后，他的确是计划着把苏莉莉介绍给洛瑶的，可目前这样的确是稍显突然了些。
    但是转念一想，之前不也就是因为自己磨磨唧唧，为了所谓“合适的机会”一直拖，结果才让苏莉莉跟蛇儿们的见面变得更加突然的吗？
    要是再犯同样的错误，那他也算白反省了。
    所以秦仁决定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莉莉自己也愿意的话，那就在今晚让她和洛瑶认识一下好了，于是就整理了下衣服，准备起身。
    然而，窝在怀里的苏莉莉并不让他动弹，轻巧的身子拱了拱：
    “就这样，等她们就是了。”
    ……
    是的，在寒冷的夜里和初拥短暂的温存后，吸血姬终于意识到了一个自己其实一直都在意，只是从来没去刻意承认的问题：
    她不要，也不想再和喜欢的初拥偷偷摸摸地呆在一起了。
    她想要，和秦家其他女孩子一样的…
    “明媒正娶”。

 265 喂喂喂？小杏仁儿~

    虚掩的浴室的门释放着香喷喷的水蒸气，莺莺燕燕的身影映照在浴室的门玻璃上，几个女孩子们的叽叽喳喳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容儿，你想出答案了么？”
    “没有，我《西游记》还没看全，瑶瑶可是看两遍了。”
    “哼哼~没人比本座更懂西游记~”
    “洛瑶，那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西游记》里面谁最不用洗澡啊？”
    “唐僧。”
    “为…为什么？”
    “因为所有妖怪抓了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唐僧扒光了洗干净，一路下来，他应该是取经队里最干净了，不用洗澡。”
    ……
    大大小小三个女孩子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闲天儿，也换好了睡裙，走在最前面的鱼灵儿刚从走道口一探头，就愕然发现了沙发上朝她尬笑的秦仁，以及秦仁怀里那只慵懒的小天魔。
    “？”
    “……”
    小天魔半个小脑袋埋在秦仁肩窝里，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看到鱼灵儿的瞬间，唇角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其实苏莉莉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表达一下和平与友好，大概想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可她毕竟是天魔，这小表情落到鱼灵儿眼里就不一样了。
    ……
    哟？才来啊…
    没别的意思，借你们男朋友靠会儿…
    也不久，你们洗了多久，我就和他呆了多久…
    ……
    永远你不要小瞧恋爱中的女人脑补能力，如果不是有前车之鉴，鱼灵儿可能已经利剑出鞘了。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在两条蛇儿看来，苏莉莉除了天魔以外，如今在她们心里还有一重更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她们男朋友的“救命恩人”。
    “你们挡着本座干嘛？”
    大屁股女人就是爱显摆，貔貅不满地在后面用小拳拳捶着鱼有容圆满的臋线。
    “师父？”小蛇儿这会儿也看到客厅的情况了，所以才拦在了貔貅面前。
    “去…”
    师父给她使了个眼色，小蛇儿心领神会，牵着貔貅往卧室里走。
    “小鱼你干什么？”
    “给你吹头发。”
    “今天我要秦仁吹，他…他好久…都没有给我吹头发了…”
    貔貅逐渐变小的嘟囔声让小蛇儿眸底一软，心里悄悄骂了某人一句大猪头，然后温柔地摸着貔貅的脑袋：
    “瑶瑶，其实…是我跟宗主这会儿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谈，对不起啊，你明天再找他好么？明天他要是敢说没空，我和师父就一起拧他，好么？”
    “不好…”
    貔貅想了想，摇摇头：
    “我也要一起拧。”
    “嗯嗯，到时候叫你哈。”
    ……
    话说到这份上，灵兽也听话地被赶进了卧室，女孩子的长头发吹起来可麻烦了，尤其是貔貅这么好的发质，没有人舍得用最热风一通乱吹，鱼有容吹了一会儿就停下来，鼓励小貔貅自己吹剩下的。
    鱼有容关上门来到客厅，一出来正好赶上师父和小天魔进入了打嘴仗的环节。
    “你就不能换个词儿？！”
    “毛毛虫就是毛毛虫，为什么要换？”
    “呵！算了，可以理解，你们天魔也就这点儿智力了…”
    “好低级的激将。”
    苏莉莉哼了哼，抬起一条腿搭在秦仁腿上：
    “行，我换个称呼，就叫你…偷腥猫好了。”
    “你！”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鱼灵儿一跺脚，然后一扭头，瞪向了鱼有容，咬着银牙：
    “孽徒…！”
    “我又没法预料这种事情…”
    此一时彼一时，小蛇儿也没想到敌人居然抢了自己的鞭子拷打师父。
    不过这会儿师徒俩是统一战线，小蛇儿还是很讲义气地一挺胸脯：
    “苏莉莉，把你不检点的腿从我男朋友身上放下来。”
    鱼灵儿扯了扯她的裙角：
    “是我们…我们的…男朋友…”
    “……”
    鱼有容在心底默默白了师父一眼，苏莉莉则是不以为意地把另一条也搭了上去，腿弯架在秦仁的大腿上，两条白嫩纤长的小腿荡秋千似的一晃一晃的。
    “两个小笨嘴，不会吵架就别吵了，我和我的初拥在这看电视又没惹你们，只是想提醒你们以后慢慢适应这种情况而已。”
    鱼有容小脸儿一沉：
    “师父，她说你嘴笨。”
    鱼灵儿气死了，忿忿地揪孽徒的胳膊：
    “是我们！我们嘴笨！”
    嘴笨没关系，一物降一物，鱼灵儿把目光看向了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戏，满脸写着人畜无害的秦仁：
    “秦仁，她到底什么意思？”
    “别误会，其实莉莉她…”
    今天的秦仁没有拐弯抹角，本来想起身走过去的，奈何吸血姬的双腿挂住了他不放开，秦仁只好又尴尬地坐回去，在两条蛇儿锐利的目光中，讪笑两声后正色道：
    “…莉莉她从来都不是自己愿意才变成小母狗…呃…小黑龙的，有容灵儿，你们也知道，地球现在没有灵气，所以莉莉大部分时候只能维持那个样子，可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也尽量想和我们一样，想和你们一样，在地球上好好地过一个普通女孩子该有的生活…”
    在秦仁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感觉毛毯下明显有一只小手在偷偷捏住他的手指越来越紧，秦仁顿了顿，也回应着挠了挠她的小手心儿，然后继续道：
    “…灵儿，有容，如今既然你们也结识过了，一些从异界带来的恩怨也消弭很多了，而且应该也能看出来她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嘶！我是说…心善的血族……那这样的话，今后能不能也把她，苏莉莉，温莎·亚历山德古拉·莉莉丝，而不是小母狗莉莉，也正式地当作家里的一员呢？”
    屋子里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苏莉莉轻轻闭着眼睛，看似无所谓地继续窝在秦仁怀里，可秦仁却很清楚地从她攥住自己手指头的小手里，感觉到了她的紧张。
    ……
    是的，就算表面上很“高冷”地摆出一幅跟毛毛虫们爱理不理的样儿，但实际上的小吸血姬，心里又何尝不想要得到她们的认可，然后顺顺利利地以血族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融入这个家呢？
    至少这样的事情，在曾经生活过那么久的血界，是想也不敢想的…
    ……
    而鱼灵儿和鱼有容呢，两条蛇蛇交头接耳，窸窸窣窣，秦仁不知道她们在交换什么意见，反正中途没少给自己白眼儿就是了。
    “还以为什么呢…那她突然这样，搞的一副要闹事的样子作甚…哼…”
    最后，还是鱼灵儿率先走了过来，玉手叠在腹前，瞥着苏莉莉，有些拘谨地开口：
    “家里一员什么的…那天给你做了早饭的时候，不就已经认了么…”
    “灵儿…”
    秦仁闻言咧嘴一笑，赶忙晃了晃怀里的小吸血姬：
    “诶，听到没？啧，扭什么扭，听到没啊？”
    “哎呀你别弄我…我…我听到了的…”
    苏莉莉又在怀里拱了拱，秦仁才发现小家伙此时脸色绯红，原来是害羞了。
    嗯！这就对了嘛！
    眼下家里最欣慰的人当属秦仁无误了，不过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温馨的氛围里，小蛇儿忽然举起一只手来。
    “嗯？怎么了有容？”
    “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天魔在万妖大陆可是喜欢吸血的，地球上没有灵气，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靠吸取哥哥的血液为生的吗？就跟…唔…”
    小蛇儿想起了时不时给哥哥准备的那些补血的食材，难免地稍有心疼，细软的眉毛微微颦起：
    “就跟蚊子一样，是么？”
    “啊这…”
    说好的小笨嘴好像也不笨嘛，蚊子这个形容真是够犀利的…
    秦仁正感叹呢，吸血姬也忽然抬起了头，甚至前一刻脸上的粉晕还未彻底褪去，就已经新添起了一层微红的薄怒：
    “蚊子…蚊子…好啊，没毛的毛毛虫！你再说一遍？”
    这句在秦仁看起来不疼不痒的回击，没想到却引起了两条蛇儿双双应激，师徒俩几乎同时地并了并双腿，忿忿然地异口同声：
    “你说谁是没毛的毛毛虫！”
    好吧，虽然秦仁不太理解，不过显然“没毛的毛毛虫”似乎比“毛毛虫”要更具嘲讽性，很成功地惹怒了两条蛇蛇。
    “秦仁，蚊香在哪！”
    “我明天就买杀虫剂。”
    “呵…你有钱么？”
    “没有啊，但我可以找初拥…哦，也就是你们的男朋友要。”
    “不愧是真正的吸血鬼！”
    “切，我本来就是…”
    ……
    姑娘们又开始斗起来了，不过只要是文斗的话，秦仁其实也懒得管啦，毕竟就算是文斗，也比电视节目要好看，秦仁坐在沙发上继续“人畜无害”，乐呵呵地看戏。
    一开始还是普通地互飙垃圾话，到后来就逐渐battle起来，好多连秦仁都没听过的玩意儿全冒出来了。
    什么“没毛虫，光溜溜，滑下树来不害羞”啊…
    什么“蚊子大，大蚊子，三只爆炒一盘子”啊…
    总之很精彩就是了。
    只不过呢，正精彩的时候，秦仁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秦仁脸上人畜无害的微笑瞬间凝滞。
    微信语音通话。
    【橙子】
    坏了…
    秦仁用力眨眨眼，看了下时间，才12点，程思云这通电话明显提前是打来了。
    正常情况下，都是等洛瑶睡着，莉莉用晚餐之后，也就是12点半过后，一点左右的时候，秦仁才会开始跟程思云和云婉禾聊微信。
    这种偶尔提前，并且还是语音通话，结果却撞上家里女孩子大乱斗的情况，秦仁就只能挠挠头，准备挂掉之后待会儿再打回去。
    然而，有道是忙中出错。
    就像打游戏的时候，有些操作你明知道要这样做，结果大脑一激灵，手上就偏偏要反向操作。
    秦仁此刻就是这样。
    明明往左滑是挂机，往右滑是接通，秦仁想挂机，然而小手一动，却滑向了右边。
    “靠！”
    秦仁反应也不慢，按照对自己手机卡顿情况的了解，他知道还有大约0.7秒左右的时间，可以在两边声音互通之前挂断，于是拇指迅速一按。
    嘟——
    按在了免提键上。
    秦仁此时的脑海里，直接浮现出了那个著名的一群人扶额拍脑袋的动态图…
    而紧接着的手机喇叭里，也传来了银铃一般甜甜柔柔的声音：
    “喂喂喂？亲爱哒小杏仁儿~有没有想我呀~”

 266 思云姐姐

    “喂喂喂？小杏仁儿~有没有想我呀~”
    ……
    当一串儿轻灵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除了已经习惯的秦仁以外，客厅里其他的人心里均是微微一动，一刹那涌出来的某种心情…该怎么说呢？
    惊愕？
    意外？
    惶然？
    好像都不准确…
    总之比较神奇的是，尽管秦仁没有说明，可在场的女孩子们在听到话筒里这句话的第一时间，竟然都心照不宣地默默在脑海里敲定了来电者的身份。
    程思云。
    秦仁的名义上的“前女友”，实际上现役至今的第一任女朋友，根正苗红的那种。
    “喂？”
    “哎！橙子，我在我在…”
    ……
    说实话，程思云的声音很好听。
    好听到什么程度呢？
    光从声音和语气上，客厅里的三个姑娘都有这么一种感觉：
    那就是，如果世上真的有一种女孩子，可以用如沐春风这个词来形容的话，那程思云一定就是这样的女孩子了。
    不管说话快还是慢，不管问句还是陈述句，这个叫程思云的女人，似乎一旦开口就总是那么的温和而柔软，让任何听她说话的人都很难对其产生恶感。
    ……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普通人类女孩，此时却让一个血族，两个蛇族修仙者感受到了某种莫名而无形的压迫感。
    哪怕程思云并不知道她们的存在，也没有跟她们说话，可光是听话筒里的声音，三个女孩子就已经感受到了这种隐隐的压力。
    这里面有一般或许是因为她们自身潜意识里的心虚。
    而另一半，则是源于程思云让人如沐春风的言语中，所携带的那种对秦仁既自信又从容的爱恋。
    那种爱恋，在外人看来，似是强大，又似是脆弱。
    多年感情沉淀出来的强大，让其他人望而却步；异国他乡隔绝出的脆弱，又让人心怀怜疚。
    恰恰正是这种外人眼里的感觉，才给了程思云自信和从容。
    自信于没有外人能够干涉她和秦仁的感情。
    从容于没有外人可以将她和秦仁的感情取而代之。
    总的来说，大概就是这样玄之又玄的东西，才让苏莉莉等人，对这位连面都还没见过的“秦家正主”，有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吧。
    ……
    言归正传，女孩儿们的心情虽然从拌嘴到沉思变化的很快，不过在行动上，她们还是慢了一拍。
    以至于当程思云的声音通过免提传过来的同时，她们一两句拌嘴的动静也同样传到了程思云那一头，于是理所应当地惹起了程思云的狐疑：
    “小杏仁儿，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啊？”
    “那个是…”
    “唔…是女孩子的声音诶。”
    “女…”
    “好像，还不止一个哦。”
    “是…是吗…”
    “是的，小杏仁儿，大晚上的，你现在在哪儿啊？”
    可恶…
    秦仁扶额，他完全插不了橙子的嘴…
    根据秦仁多年以来对橙子的了解，不让秦仁插嘴，其实就是橙子有心事，或者不高兴的表现之一了。
    当然，两个人的对话，因为免提的关系，此时也全部清清楚楚地落在了在场其他人耳朵里。
    看到秦仁一脸苦相，三个同样感受到压力的女孩子电光火石间交换了眼神，然后离电话距离仅次于秦仁的苏莉莉清了清嗓子，稍微大声地开口道：
    “你好，我要一瓶胡萝卜汁。”
    ？
    苏莉莉的声音先是让秦仁一惊，紧接着，专业对口的鱼灵儿也很熟练地开口了：
    “在那边货架上哈，两瓶7.8折…”
    话音未落，鱼有容也插了进来：
    “请问珍珠奶茶还有吗？”
    “抱歉，我们不卖奶茶，豆浆的话…”
    “豆浆就算了，难喝死了。”
    ……
    眼看女孩子们忽然就这样演起了“话剧”，再配合她们的眼神提示，秦仁哪能不明白状况，直接对着电话喊了起来：
    “思云，我这会儿在便利店。”
    “啊…你昨天还说最近轻松，今天又开始加班啦？”
    “嗯嗯，明天应该不会了。”
    “那好吧…”
    程思云顿了顿，话筒里传来她拍胸脯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在宾馆和一群女妖精鬼混呢…”
    “这个真没有。”
    秦仁问心无愧。
    女妖精可能算有…蛇啊，吸血鬼啊什么的…
    不过一来没有在宾馆，二来也没有鬼混。
    “诶，小杏仁儿，你可注意啊，就算出轨也少去宾馆，外面总归不卫生。”
    “呃？”
    秦仁愣了一下：
    “那你这意思…我得带回家呗？”
    “是啊。”
    程思云很认真地道：
    “你带回家的话，一来，家里比宾馆干净，我可是很关心你的身体健康的；二来，能带回家，也说明出轨对象不是那种一次性的，算你多少有点儿良心，没把人家单纯当玩物；三来…”
    说到第三条，橙子顿了顿，甜柔的语气里掺杂了一丝微嗔：
    “哼，三来，等我回去了，也方便收集证据。”
    “有…有道理，不愧是冰雪聪明的思云同志。”
    秦仁讪笑两声，好家伙，原来是图穷匕见…
    虽然前两条的真实性有待考证，不过第三条的真实性肯定是要比前两条高的。
    “好了，正事说完，该开始我最喜欢的扯淡环节了。”
    “啧，什么扯淡，不文明…”
    “你才不文明，哼，等我回去就扯你的。”
    “……”
    ……
    接下来的时间就和平时一样了，秦仁站在阳台吹着风，逐渐有些往我地和橙子聊着，手里时而折一折盆栽无辜的叶片，脚下时而踩一踩栏杆下的踢水线，简直像个刚谈恋爱的高中男生一样，各种的不安分。
    客厅里原本扯皮的三个姑娘，此时此刻如同《猫和老鼠》里面的三只小猫咪似的，撅着大中小的屁股，并列成一排趴在沙发上，只从沙发扶手上方冒出三颗脑袋，十分吃味地盯着秦仁那已经快咧到后脑勺的傻笑。
    “容儿…”
    “嗯…”
    “他平时跟你打情骂俏的时候，有对你这么笑过么…”
    “没有，你呢…”
    “也没有…莉莉呢…”
    “连你们都没有，还问我干嘛…”
    “莉莉…”
    蛇儿们罕见地在这种情况下对天魔投去了心疼的目光。
    ……
    另一边，秦仁聊天也快聊完了，最后的最后，程思云忽然又提起了出轨的事儿。
    “小杏仁儿，你看哈，你天天上班这么辛苦，还要供顾清读研究生，本来人就寂寞，压力就大，我还老让思雨看着你……这样下去你可能出轨的概率反而更高，你觉得呢？”
    “我拒绝觉得。”
    秦仁不想觉得。
    觉得对？
    那当然不行。
    觉得不对？
    想想客厅里的女孩子们，秦仁没这个脸。
    所以秦仁就直接问：
    “思云你别卖关子了，想说什么说呗？”
    “唔…我就是想说…”
    其实程思云跟秦仁说话很少吱吱唔唔的，除非真的遇到什么纠结的事情：
    “为了不让你出轨，你以后要是比如寂寞了啊，压力大了啊，就找个人…陪陪你呗，正经的那种哈，陪你喝喝茶啊，逛逛街啊，吃顿火锅啊，或者打打游戏也好。”
    “什么鬼…”
    秦仁听着有点儿熟悉呢：
    “这不就是岛国那边的…出租女友业务吗？”
    “什么啊，什么出租女友的，一听就变态……岛国的东西都变态，你以后不许了解这些了。”
    “害，那不是你说到这来了嘛…”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也别找别人了，就找…熟悉的…我能放心的人…偶尔陪伴你一下，不挺好的吗…”
    “找个熟悉的人…陪伴…”
    “哎呀！”
    程思云深呼吸一口气，索性摊牌了：
    “就比如我妹妹！”
    “思…思雨啊？”
    “对，你平时累了寂寞了，或者特别想见我了，就找她陪陪你，算是小姨子对姐夫的心理辅导了嘛……堵不如疏，有她偶尔陪你放松的话，你自然也就不会老想着出轨的事情了……反正…我初步是这样想的…”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男朋友此时的疑惑正在加深，程思云越说声音越小，越说越吞吞吐吐，最后索性囫囵地敷衍道：
    “总之我就是怕你压力大，怕你寂寞，关心你而已，愿不愿意随你便哦，那就这样吧，拜拜~！”
    “啊？这就挂了？”
    “挂吧挂吧，还有什么就打字说。”
    嘟——
    就这样，微信挂断，秦仁略有回味地笑了笑，然后一回头，这才猛然发现趴在沙发上的三只小可爱。
    “你们…干嘛呢？”
    “没干嘛。”
    鱼灵儿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瞥着他：
    “思云姐姐跟你聊完了？”
    “嗯，聊…嗯？思云姐姐？”
    秦仁一愣神的功夫，小蛇儿又接过话来：
    “思云姐姐没发现我们吧？”
    “呃…是…没有…”
    “没有就好。”
    苏莉莉抬眼望着秦仁，也悠悠地来了一句：
    “要是发现了你就说一声，我们会好好跟思云姐姐道歉，跟她说对不起，偷啃了她的小杏仁儿…”
    ……
    其实一个人听着还好，三个女孩子忽然都齐呼橙子为“思云姐姐”，顿时就让秦仁闻到了好大一股子酸味儿。
    “害，你们…这话说的…”
    秦仁摸了摸鼻子，张开胳膊，打着哈哈走过去，左边想拥一拥大蛇儿，右边想搂一搂小蛇儿，但是均被灵活地躲开，师徒俩直接关掉客厅灯，铺好被子缩进去睡觉了。
    中间想抱一抱苏莉莉吧，更是只抱得一团黑雾，黑雾过后，一只小母狗对着他脚腕轻轻咬了一口之后，就晃着屁屁溜走了。
    秦仁无奈地抓抓头发，算了，反正她还没吃饭呢，待会儿还是会过来的…
    不过为了确认两条蛇蛇的情绪，秦仁还是摸着黑，在夜色下来到了沙发旁。
    “呀~！”
    “坏…坏人！”
    吧唧，吧唧。
    一人一下，两个晚安吻过后，秦仁在两个枕头的猛砸下往卧室溜去了。
    嗯，别看枕头砸的狠，两条蛇儿假装躲亲亲的时候，可比砸枕头时的劲儿小多了，足以说明只是普普通通吃个醋，并无大碍。
    ——————————

 在诊所，请假一天…

今天很作死，明知道不能吃凉的，结果学着短视频整了一块老干妈冰棍…
    于是现在在诊所打点滴，明天会补上…

 267 很变态很变态的事情

    回到卧室，秦仁却发现卧室的灯还亮着，电吹风被扔在了地上，一只头发湿漉漉的貔貅像洋娃娃似的睡在床头。
    “瑶瑶…瑶瑶？”
    头发不吹干睡觉不太好，容易感冒，秦仁轻轻把貔貅喊醒了。
    “…呜…”
    貔貅对此肯定是很不满的，小嘴巴撅的可以挂个壶了，眼睛还紧紧闭着，小手倒是抬了起来，在秦仁的下巴上一阵摸摸。
    “…谁…”
    秦仁今天剃了胡须，下巴没有毛毛，滑溜溜的，小女孩儿摸着手感不对，不禁想起了晚上洗澡的时候了，在梦呓中皱起细软的眉毛：
    “小鱼…”
    “不是小鱼。”
    “大鱼…”
    “是秦仁。”
    “…骗子…”
    “……”
    秦仁哭笑不得，俯身下去，两只手抓着她的肩膀，试图用“你清醒一点！”的方式强行叫她：
    “快起来，先吹头发啦。”
    “…唔…”
    事实证明，一只已经长大了的懂得自我保护的灵兽，在梦里遇到地震会触发应激反应，晃着小腿一阵乱蹬。
    “？”
    好像踩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上仙大人缓缓睁开一只眼睛，一边揉边坐了起来：
    “…秦仁…是你嘛…”
    “是…是。”
    洛瑶揉完了一只眼睛开始揉另一只，看到面前的秦仁像一只大虾般弯着腰，嘶呼嘶呼地倒吸着凉气，歪着脑袋想了想，小脸儿一红：
    “秦仁，你是不是又趁本座睡觉做了什么变态的事情了。”
    “……”
    你脸红个毛…
    这货依旧是那么的毫无自觉，秦仁懒得多解释，不过稍微缓一缓也就无大碍了。
    实际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被踩习惯了，秦仁现在有时候被她软糯的小脚踩一踩吧…其实还受用的。
    当然了，目前来说，秦仁暂时还没有为了舒服而刻意让小貔貅踩他的打算，否则显得有点儿变态了。
    “起来，吹头发了。”
    “好耶~”
    “吹风给我。”
    洛瑶把吹风给她，盘起白白的双腿坐下来，双手撑在裙摆上，顺便盖住了小内裤，抬起亮晶晶的眸儿望着秦仁，乖巧.jpg。
    秦仁莞尔一笑：
    “是不是很久没给你吹头发了？”
    “嗯~秦仁秦仁，小鱼说你们在谈重要的事，一直谈到现在啊？”
    “对，橙子打电话过来了。”
    吹风机呼呼呼的，小貔貅悄悄攥着几缕秀发不让吹到，以为这样就可以让秦仁给她吹的更久一点了，但是很快就被秦仁识破，拍掉了她鸡贼的小手。
    “橙子…”
    洛瑶嘀咕着，原来客厅里那个陌生的声音是她呀。
    “她的声音变的好像年轻了。”
    “年轻了？”
    “嗯，跟本座一样年轻。”
    秦仁的腰间柔柔地被一双纤细的小胳膊抱住：
    “秦仁，我还以为你又带新的女孩子回家了。”
    “……”
    如果没记错的话，洛瑶只在很久之前和程思云通过手机说了几句话，没想到居然还记得她的声音，可程思云的声音肯定是没有变的，免提的音量应该也没有那么大。
    那如此样一来，上仙大人所在意的所谓“年轻的声音”，明显就不是程思云，而是苏莉莉了。
    ……
    “瑶，我跟你说个事儿啊。”
    “说吧，啊——~”
    洛瑶张开嘴对准风筒喝风玩儿，秦仁关了风扇捏她小嘴巴：
    “装什么怪，不嫌丑？”
    洛瑶不以为意地戳着秦仁的肚脐：
    “只要你不嫌就好了，你都说过了，我是你最喜欢的女孩子，没有人会嫌弃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子的。”
    “对，不嫌弃。”
    秦仁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继续给她吹头发，吹的一根是一根的干爽柔顺之后，翻上床，关了灯，搂着她轻巧玲珑的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瑶，我要跟你说个事情，虽然客观上我认为无关对错，但是主观上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我错了。”
    “错哪了。”
    “错…？”
    “嘶！”
    不过这一回，秦仁有理由相信，小东西是故意是咬他舌头的。
    倒并不是因为她咬的用力了，而是平时如果不小心咬到，她肯定马上会吹一吹，可这次不仅没有，唇分过后，这货还故意露出她白白的两排小牙齿，磕的咔咔响，张牙舞爪的。
    “哼！”
    “？”
    “哼哼哼！”
    “……”
    居然是罕见的三连哼，秦仁心里咯噔一下。
    “区区秦仁…”
    洛瑶拧着秦仁的小点点：
    “你以为本座真的不知道莉莉的事情嘛…”
    “啊…啊？”
    秦仁震惊，都顾不得胸膛上的疼了：
    “你是…什么时…”
    “就一眼。”
    洛瑶趴在他的胸口，好小声地嘟哝着：
    “不记得哪一天了，我从梦里面醒过来，头很重，眼睛使劲儿地睁啊睁，睁开来，看到了一个没穿衣服，但是假装自己穿了衣服的女人…”
    “瑶啊，我科普一下，其实她穿了的，叫比基尼…嘶！你继续，继续…”
    “当时我就看到了那一眼，然后她在一团黑烟里面消失了，我也继续睡着了。”
    ……
    毫无疑问，洛瑶看到的就是事后的苏莉莉。
    不知道是苏莉莉的昏睡魔法有bug，还是洛瑶的灵兽血脉对其有一定的免疫力，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秦仁看着怀里这只今夜似乎显得格外成熟一些的小灵兽，心情略微复杂：
    “你为什么…一直没说啊？”
    “都说了一开始以为是梦嘛，后来…后来虽然感觉好像不是，但是本座决定还是一直把它当成梦好了。”
    “……”
    这不是逃避现实吗，秦仁听得心里欠欠的：
    “那你后来怎么知道她是莉莉的呢？”
    “猜的，莉莉来家里的第一天本座就感觉不对了。”
    这是灵兽的直觉，洛瑶不屑于过多解释，她只是一直把人形态苏莉莉的存在当作自己的一场梦，就包括刚才提到的“陌生年轻女人的声音”，其实上仙大人脑海里，第一时间跳出来的也是那只爱和团团打架的小母狗，奈何洛瑶只希望她存在于梦里，所以才主动地将其认为是程思云的声音罢了。
    然而在这之后，秦仁的表现却变的奇怪起来。
    突然说自己有事情坦白，突然变的很温柔，突然交代莫须有的错误…
    聪明的上仙大人也不是第一天认识秦仁了，用巴掌大的小屁股都能猜到他打算坦白什么，于是乎才主动把这些说了出来。
    “瑶，其实莉莉的事情我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是有原因的，她的身份和到来，其实都很意外…”
    秦仁很坦诚地把一些细节给洛瑶做了说明，包括自己是苏莉莉的初拥，每天都要用血喂她之类的。
    “喂她…”
    洛瑶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从被子里往外看他：
    “秦仁，你只用血喂过她吗？”
    “是…是啊。”
    秦仁心头一紧：
    “咳…不然呢…”
    “没什么。”
    洛瑶不满地嘀咕着：
    “本座只是怀疑你对她做了对小鱼一样的事情…”
    小鱼？
    秦仁内心咯噔一下。
    不会吧…
    她不会连自己和小蛇儿做“和雌共振”的事情也…
    “你…你说的具体是…什么事情啊？”
    “本座怎么知道，肯定是很变态很变态的事情…”
    洛瑶既狐疑又有些害羞地看了看秦仁：
    “之前有一天，你们之间肯定发生了很变态很变态的事情，我可以闻到你们的气味都不一样了，你身上有来自很深处的小鱼的味道，小鱼身上也有很深的你的味道，你们的关系肯定也因为那个很变态很变态的事情，变得比以前更紧密了…”
    “所以你…最近在我身上，也闻到了很深的莉莉的味道咯？”
    “你没有，是莉莉身上有很深的你的味道，但是比小鱼身上又要淡一点儿。”
    洛瑶姑且纠正了一下，白天她和唐波波一起教唆莉莉跟团团打架的时候，抱了一下莉莉，然后就闻到了。
    “好吧，真是忘了你鼻子有多灵了…”
    果然纸是包不住火的，秦仁心生感慨，而怀里的貔貅却是另有一番想法。
    “秦仁…”
    她抠了抠秦仁的小点点，脸蛋儿的温度热乎乎的：
    “你有没有预谋什么时候…对本座也做那种很变态很变态的事情啊…”
    “……”

 268 谁的尾巴？

    【你还小】
    众所周知，在养有小女孩的普通人家里，这短短的三个字看似敷衍，却可以很实在而轻松地解决生活中的大部分难题。
    “你还小，不能吃辣。”
    “你还小，不能买手机。”
    “你还小，不能穿妈妈的文胸。”
    这些常见的嘱咐和叮咛，是成长的烙印，也是亲密的关怀。
    同理，秦仁也很关怀貔貅的成长。
    “你还小，不能做很变态很变态的事情。”
    “本座成年很久了！三百二十一岁了！”
    这件事情到底还要跟他说多少遍啊！洛瑶气鼓鼓的把灯打开，准备看看秦仁的耳朵里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堵住了，比如来自家里其他女人的花言巧语之类的的。
    “难道莉莉就比我大很多嘛？”
    “她不一样，她会变来着，所以…总之我明白，我也理解你。”
    秦仁把灯关上，安抚地捏捏她的小屁股：
    “你的确是一个独立的成年女性，可地球上有些事儿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比如没人会用新买来的痰盂装米饭，尽管都知道是崭新的，但还是会感觉恶心…”
    “你居然说我恶心？”
    这不是秦仁第一次举痰盂的例子了，以前秦仁让上仙大人穿鞋子的时候也是用痰盂做比方，说的好像上仙大人纤尘不染的小巧灵足也恶心一样，结果现在呢，秦仁每天晚上最喜欢玩儿的就是上仙大人的脚了。
    “秦仁，你恶心心。”
    两个心比一个心，秦仁双倍恶心，洛瑶用叠词词的方法严厉反击。
    “哎，对咯。”
    秦仁将计就计：
    “所谓很变态很变态的事情呢，其实就挺恶心心的，改日再议吧，睡觉。”
    “我感觉你在骗本…本…座……呜…”
    洛瑶话没说完，突然眼皮子就沉的不行了，哼哼了两声就呜咽着直接睡了过去。
    “……”
    秦仁见状很平静，看了一眼卧室门口，那里已经悄然出现了一条门缝。
    再侧头看向床边，一团黑雾刚好腾起。
    最后视线回归正前方的时候，一只身穿黑色比基尼的赤瞳萝莉已经优雅地出现在了面前。
    “饿急眼了？”秦仁无语地望着苏莉莉。
    “嗯。”
    苏莉莉点点头，不多说什么，直接趴下去，对着秦仁的肩颈就咬了起来。
    咕噜咕噜…
    ……
    “你今天…喝了好多啊。”秦仁扭了扭发酸的脖子。
    “这就是对魔血依赖的前兆，普通血液没法满足的质量就只能靠数量来满足了。”
    苏莉莉擦擦嘴巴，血族和人类一样会食困，事后的余韵总让苏莉莉慵懒，侧卧在秦仁身上，双眼微眯，纤白的手儿摩挲着秦仁锁骨处淡白色的十字架。
    “话说…你的魔痕目前除了感应魔物和转换魔血以外，还有其他用处吗？”
    “应该没了吧…”
    “呵，那你那天为了救我，为什么要用水果刀对着它”
    “抱歉，这个真不能说，除非万不得已。”
    “……”
    苏莉莉看着秦仁认真的模样，良久后叹了口气：
    “说真的，那天如果我不出来救你，其实你也不会有事的，对吗？”
    秦仁沉吟，同样良久后微微点头：
    “嗯。”
    “但是你要承受的…”
    “那个总比你受伤好。”
    秦仁低头，轻吻苏莉莉的手背：
    “以后，别再干那种傻事了，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才是我最大的痛苦。”
    “切…”
    苏莉莉按捺下胸口轻轻的悸动，撇了撇小嘴：
    “你对其他女人，比如毛毛虫们，也是会说这种话的是不是？”
    “是的。”
    “……”
    算了，这个初拥就是这样“混蛋”惯了，苏莉莉只是象征性地咬了咬他的手指头。
    “莉莉，你问了这么多，我也问问你呗？”
    “问我什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把我的【圣痕】叫【魔痕】，还锐评说其他人可以叫圣痕，我的就是魔痕，现在这么久过去了，我能问问到底为什么吗？”
    苏莉莉想了想，先反问：
    “你自己圣痕的特别之处你自己以前不知道吗？”
    “算是知道吧，就像你以前说的，我的确没见过哪个驱魔人的圣痕是十字架形的，其他驱魔人的圣痕基本都是水滴形，大点儿的也只有豆子大，小点儿的那就跟痣差不多了，唯独我这个…”
    “我也是在血界的时候听过一些传闻，说有些驱魔人的圣痕受天生血脉影响才会变得比较特殊，所以被称之为【魔痕】。”
    “血脉…我天生的？”
    “嗯，也就说你的血…天生就特殊，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导致圣痕也成了魔痕。”
    苏莉莉没有撒谎。
    他的血的确天生特殊，只是苏莉莉没有告诉他为什么天生特殊，甚至“天生特殊”个措辞本身，也有意无意地误导着秦仁不往某个方向想。
    毕竟对于秦仁以及秦仁隔壁某人的存在，苏莉莉一开始只觉得是个乐子，可现在不一样，她变了。
    变得在意秦仁，在乎秦仁了，且不仅仅是因为他初拥的身份。
    所以，关于到底该什么时候告诉他某些真相这件事，在苏莉莉的心中也就变的未知且慎重起来。
    “你好像解释了，又好像没解释…”
    秦仁咂咂嘴，看来苏莉莉对此也知道个大概，秦仁倒也不在乎，天生就天生吧，这世上古往今来的天才本来就多，比如周董的天生乐感就注定了他是做音乐的料，而自己与众不同的圣痕，可能也就昭示着自己天生就是干驱魔人的料吧。
    “诶，宝贝儿，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哈。”
    “你你…你叫我什么…？”
    “啧，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秦仁手指头悄悄滑过她的脸蛋儿确认了一下，烫烫的：
    “宝贝儿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关于今晚的。”
    “今晚…什么问题啊…”
    不管是和程思云有关，还是和鱼灵儿鱼有容有关，苏莉莉感觉都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一个还远在天边，另外两个…正式接受了自己什么的，苏莉莉倒是蛮开心的就是了…
    然而，秦仁想问的其实跟这两个都无关。
    “莉莉，虽然你今晚吃饭吃的多，但是吃的时候依旧是‘慢嚼细咽’，并不像真的饿急了的样子啊？”
    “……”
    “所以我就猜，是不是你在门外偷听我跟瑶瑶说话来着，听着听着就不想我们继续说了，所以才用昏睡魔法打断了她…”
    “我…我不是啊，你别乱猜…”
    苏莉莉心虚地翻过身去：
    “我是在外面不小心听到了你们在说话…但是听就听了，非说我故意打断她…动机呢？”
    “吃醋呗…”
    “谁…谁…！”
    苏莉莉又翻身回来了，小拳拳对着秦仁胳膊一顿捶。
    秦仁不痛不痒，只是阻止了她，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了她一会儿。
    “放心吧，瑶瑶还小，我也不是什么LSP，甚至要不是为了魔血为了你，跟有容的事儿…咳…我都打算一个月…哦不，一年一次。”
    吸血姬也不知道把他的鬼话听没听进去，反正目光水光盈盈，长长的尾巴已经不自觉地从腰下的布片儿里伸了出来，在身后晃悠悠地甩啊甩的。
    “混蛋秦仁…你要记着，你是我莉莉丝的初拥，对于别的血族，要是初拥还跟自己以外的女人卿卿我我的，早就被主人掏了心脏出来做标本了，明白嘛你…”
    “明白。”
    秦仁很真诚：
    “有你，是我的福气…”
    ————————

 269 一碗奶端平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秦仁卧室。
    “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们闹的太大，隔壁苏瑜姐就报警了，警察就过来扫黄，还上了新闻…”
    电话里，虽然姐姐顾清说的已经足够委婉，秦仁还是忍不住打着哈欠吐槽：
    “所以清儿，你大早上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说你昨晚做梦，梦到弟弟在家里开银趴是吗…”
    “我没…哎呀什么银…秦仁！掌嘴！”
    “啪啪。”
    “再呸三下！”
    “呸呸呸。”
    真是个听话的好弟弟，秦仁被自己感动的都流泪了，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地打。
    “我只是怕你犯错误…虽然我只有一个周末没回去，但最近一直眼皮跳，总感觉发生了一些事情…”
    “呃…事情其实还真发生了不少。”
    秦仁稍微清醒了一些：
    “但是都是好事儿，绝对不是你想的什么又是警察又是抓我的…姐，你放心吧，好好学习。”
    “秦仁，请你注意措辞，这不是我想。”
    姐姐严肃的声音清清冷冷的，秦仁觉得真好听，像个充满的知性贴身小秘书。
    “你没听过一句俗话吗，梦都是相反的。”
    “所以？”
    “所以，既然我梦到你在家…玩弄鱼有容她们几个女孩子的感情，那就说明现实里，你很可能已经反过来被她们玩弄了！”
    一想到自己重要的弟弟被一群异界生物玩弄，顾清就有点儿头皮发麻。
    同样，秦仁也麻了，对姐姐清奇的思路表示大开眼界。
    ……
    “姐，你的意思是…在你梦里开银趴的其实是有容她们？而你亲爱的弟弟我，只是银趴上的一个玩具？”
    “秦仁你…故意的是不是！不要再说那个…那个龌龊的词了！”
    姐姐生气了，并且根据经验，秦仁还可以想象出她一边生气，脸蛋儿一边羞红的样子。
    秦仁不禁温馨地莞尔。
    嘿，姐姐，可爱的姐姐，嘿嘿…
    “清儿，你要这样说，那还有一句俗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姐，说句不孝的话，秦某人认为，龌龊的是你的心。”
    “你…你心才龌龊！”
    的确是不孝顺的弟弟，顾清那边传来了轻微的跺脚的动静。
    “本来就是。”
    秦仁并不为两人的亲情所撼动，坚持批评姐姐：
    “一个高学历知性小美女，天天脑袋装的什么啊…”
    “…”
    “喂？”
    “……”
    电话那头暂时安静了一会儿。
    没办法，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姐姐被弟弟夸是小美女了，当然都是要抿住唇儿在心里偷偷高兴一会儿的。
    等高兴完了，顾清才呵呵起来：
    “呵呵，我哪里是什么小美女…架不住你一个人在家里一堆大美女…”
    “此言差矣。”
    秦仁矢口否认，看了看身边正在梦里吃手手的貔貅：
    “家里不全是大美女，也有小美女，比你还小的那种。”
    “哦，还有中是吧？大中小，总有一款适合你是吧？”
    “这个没意义。”
    秦仁伸了个懒腰，捏着貔貅圆乎乎的脚趾头玩儿：
    “大中小的美女可以有很多，但最爱的姐姐永远只有一个。”
    “……”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
    “你…快睡回笼觉吧，我也要洗漱了…”
    “嗯？挂了？”
    “嗯…拜…”
    嘟嘟嘟——
    ——————
    交通大学宿舍楼F楼117，穿着睡衣坐在桌前的顾清放下手机发着呆，室友王莉从对面床上扔了个什么东西砸到顾清桌上，把顾清吓了一大跳。
    “呀！”
    “呀呀呀~“
    王莉蓬头垢面地趴在床边，戏谑地望着室友：
    “胆子这么小，以后还怎么管得住弟弟？怎么管你那群弟媳？”
    “诶？”
    顾清一怔，然后粉腮就像小河豚一样鼓起来：
    “什么叫那群！”
    “就是你之前说的寄宿在你家的那几个远方亲戚啊，不是说人均大漂亮吗？你弟弟那么帅，肯定是全都要~”
    “闭嘴，叫你胡说，给我下来！”
    “你上来。”
    “你下来！”
    “你上来。”
    ……
    两个人上演了一场沙僧八戒在流沙河叫阵的戏码。
    最后大概是因为胸小，所以肺活量也小吧，顾清败下阵来，无能狂怒地把王莉刚才砸下来的东西拿起来，正要往上砸回去，却在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后，又是“呀”地一声惊叫，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清清，你大早上的能别一惊一乍吗？”
    王莉捂着耳朵，眼睛却还在调笑地看着顾清。
    顾清从手边顺手攥两个纸团朝室友扔上去：
    “废话，你自己看你扔的什么嘛！”
    “口香糖咯。”
    “……”
    顾清小脸儿黑黑，王莉吐了吐舌头：
    “哎呀安啦，我昨天去见男朋友的时候不小心套套买多了，正好多出来一个给你，下周回家跟你弟弟用呗~”
    “王莉，请你矜持一点。”
    “拜托，我跟我男友是双方父母见了面，毕业就结婚的好吧。”
    王莉一脸的不在乎，同时也一脸的幸福：
    “咱可是青梅竹马，现在青梅竹马走到结婚这步的能有几个？结婚对象是自己第一次的有几个？所以呀，他新买的房子都直接写我名儿了~我都巴不得马上毕业生个孩子了，还矜持…”
    “行了行了，想秀去别的地方，我可不感兴趣。”
    有一说一，王莉的感情生活的确值得很多人羡慕了，可顾清的情况显然是比较特殊的。
    结婚啊…
    感觉好遥远的词…
    “喂喂。”
    看到室友又开始发呆，王莉挥了挥手里的手机：
    “你先把那个套还我，我男友刚刚又约我今晚去看脱口秀来着。”
    “呵呵，母猪…”
    “切，你就嘴毒吧，看你猴年马月才能尝到做女人的幸福。”
    “……”
    哪壶不开提哪壶，顾清把垃圾桶里的“口香糖”捡起来，然后对着王莉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揣进了自己口袋。
    “顾清！坏我好事是吧！”
    “自己再去买呗。”
    顾清带上耳机开始早习，不理她了。
    ————————
    另一边，龙湖小区，秦家。
    “别乱动。”
    “嘿嘿~”
    “嘿你个头。”
    餐桌旁，秦仁给洛瑶扎着头发，厨房传来两条蛇儿交谈的声音。
    “怎么样容儿？还疼吗？”
    “本来就算不上疼吧，就是有点儿酸…没事儿，都习惯了。”
    “好吧…话说，团团每回踩奶，怎么都只找你啊？”
    “……”
    对于鱼师父的这个问题，小蛇儿沉默了，厨房外的秦仁也沉默了。
    ……
    原来家里的小狐狸会趁有容睡着了去踩奶啊…
    踩奶，原本是猫咪一种恋母的表现，是小猫的一种本能，而对于宠物猫来说，踩奶已经不再只是一种简单生理表现，而逐渐成为一种消遣需求，一种享受。
    虽然团团是九尾，但是显然一直以来表现的都是猫猫的那一套习性。
    而很多家里没奶的人养猫，猫猫一般都会去踩胳膊啊，臂弯啊，肚子啊这些同样柔软的地方，这也叫踩奶，只不过作为一种玩耍放松，是不是正品并不重要。
    秦仁家里，以前只有秦仁和姐姐，也属于“无奶家庭”，所以团团就会用小jiojio踩秦仁的臂弯或者胳膊。
    而如今，家里有了小蛇儿，一位很“有容”的少女，团团自然也就有了更好的选择。
    但是踩归踩，有一点秦仁还是必须要批评团团的。
    “团团，过来。”
    他把洛瑶赶去洗脸，对着沙发喊了一声。
    “喵？”
    是谁忍心在对猫猫凶凶？
    在沙发上摊成一张猫饼正在思考猫生的团团耳朵一动，翻身下来，晃着毛茸茸的臀儿，迈着妖娆的步伐跳到了秦仁怀里。
    “喵呜？”
    “先别发烧，严肃点儿。”
    “喵…”
    团团漂亮的大耳朵耷拉下来，秦仁指着她粉粉的小鼻头：
    “记住了，有容是大，但灵儿并不比她小到哪里去，不细细揣摩…呃…揣摸的话是感受不到的，因此踩奶可以，但是一碗奶要踩平，知道吗？”
    “喵。”
    “还有就是要注意尺度，有容都在抱怨酸了，你是踩了多久啊？实在忍不住，换个地方，比如…腰部以下的地方，踩起来应该也挺舒服的，懂？”
    团团想了想，回头瞧了瞧自己的，然后点点头：
    “喵~”
    懂了，下次踩你的。
    “给爷爬！”
    “喵？”
    秦仁打她的狐狸屁股，团团立刻就委屈地嘤嘤嘤，秦仁只好又一秒钟心软，摸摸她的后颈：
    “反正我的意思啊，有容每天做饭做家务很辛苦的，你老踩人家一个地方弄的人家不舒服，很不好，所以你可以踩一会儿就换屁股踩…嗯…当然这方面的话，灵儿反而要比有容略胜一筹，像轮满月似的…但是灵儿每天上班同样辛苦，你还是不能逮着她一个人薅，同样要平等对待，总之就是两个人两种地方轮换着踩，明不明白。”
    “明白…”
    “？！”
    团团说话了？
    好家伙，难不成要变…
    秦仁先是震惊，然后心头一紧，缓缓朝着身后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转过去。
    “有…有容，灵儿…”
    秦仁讪笑：
    “你们…从哪儿开始听的？”
    “从一碗奶端平开始…”
    “……”
    那貌似听的不少了，该听的不该听的都被听到了。
    两条蛇儿双臂抱着胸前，托着鼓鼓的衣襟，一个拿着饭勺，一个拿着筷子，两张各具风情的漂亮脸蛋儿都挂着微微的羞红在怒嗔着秦仁。
    “那啥，饭…做好了？”
    “好了，没你的份。”
    ……
    秦仁原本以为是开玩笑，结果没想到，接下来真的就眼睁睁看着家里其他人吃完了饭，自己就只找了一盒牛奶喝掉。
    好吧，只能说是自己平时为所欲为惯了，没想到蛇儿们来真的了。
    “那…有容，灵儿，瑶，我就上班去了啊。”
    “晚上记得带一包妙脆角给本座，要原味哒~”
    蛇儿们不理秦仁，只有瑶瑶热情地挥挥小手，然后帮秦仁关上了门。
    秦仁只好“落寞”地走向电梯，趁着等电梯的时候，想想待会儿在公司楼下买点儿什么吃，或者是…今天丈母娘佟璐又给自己做了饭？那就可以提前当早饭吃掉了…
    “嗯？”
    胡思乱想中，秦仁感觉脚后跟被轻轻踢了一脚，一回头，小蛇儿面无表情地往他手里塞了两个达利园小面包。
    “嘿，有容…”秦仁咧嘴。
    “行了快吃了吧，花言巧语晚上再说…”
    小蛇儿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就悄悄跑回去了，留下秦仁一人在电梯门口“面壁思过”，打开一个小面包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自言自语地感慨：
    “还得是有容啊，真会疼人儿…嗷！”
    忽然，后腰被拧了一下，秦仁吃痛发出怪叫，回头一瞧怔住了，大蛇儿竟然也来了。
    “宝宝？”
    “宝你个头。”
    大蛇儿脸色微红地啐他：
    “就别人会，我就不会疼人么？”
    “不不不，你也会，宝宝你太会了。”
    “呵，懒得听你假惺惺…”
    鱼灵儿伸出背在身后的双手，把两根巧克力也塞到了秦仁兜里：
    “喏，从洛瑶那儿偷偷拿的，吃了再骑车，不然没力气。”
    “宝宝，说真的，你真是…”
    叮——
    电梯到了，鱼灵儿把秦仁推了进去：
    “上你的班去，晚上回来再拿这些话哄骗我…”
    ……
    电梯上，秦仁摸着兜里的面包和巧克力，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即使不吃早饭，在大冷天里也是可以拥有暖暖的幸福感的…
    ——+————————

 本月更太多了，所以休息一天

突然发现已经把上个月的量都更完了，今天顿时感觉怠惰了，整顿梳理一下，明天继续勤奋倒！

 270 部长哭唧唧

    除了工作时间和固定的聊天时间，秦仁很少看微信。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他可不这样。
    ……
    秦仁是从小用qq长大的一代，小学时候和同班同学流行“踩空间”“抢车位”“偷菜”“好友买卖”，都是雏形粗糙的互联网上最潮流的社交娱乐方式。
    那个时候，qq等级就是身份的象征，由此甚至出现了各种代理挂qq的软件，在线时间越长qq等级就涨的越快，谁要是有个会员或者黄钻，绝对就是班里的贵族。
    而这种对qq的推崇和沉迷，在后来互联网逐渐发达之后，慢慢地就被秦仁这帮逐渐长大了的人所不感冒了。
    ……
    再不久后，秦仁大概高中的时候，微信诞生了。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时间，微信代替qq等级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身份象征”。
    秦仁个人猜测，里面大概是这么个逻辑：
    有微信，代表有手机号。
    有手机号，代表有手机。
    那时候的高中生有一台手机，一台可以装app的智能手机，多少还是沾点儿牌面。
    另外手机一般是成年人的标配，微信曾经红极一时的摇一摇约炮功能对于未成年而言也是很神秘炫酷的，所以周围也就渐渐达成了“大人用微信，小屁孩儿才用qq”的共识。
    这样的氛围伴随在秦仁周围直到大学。
    大学里瞬间丰富起来的成年人的社交世界，让微信更加代替qq成为了秦仁主要的沟通工具。
    微信消息的多少，收发的频率，也成为了自身成分的标识。
    经常用微信的人，大概率就是“现充”。
    而如果经常用qq，那大概率会被认为是沉迷沙雕群天天和群友击剑的阿宅。
    ……
    综上所述，在大学时因为跟程思云谈恋爱经常看微信的关系，秦仁一度被几个室友各种羡慕嫉妒恨。
    秦仁本人最喜欢的，也是每次微信传来的“叮咚”一声提示音。
    那代表着他心爱的橙子，又来找他说肉麻到黏糊糊的情话了。
    然而时过境迁，现在工作之后，秦仁最讨厌的就是微信铃声，最不爱看的就是微信消息。
    ……
    以前他还奇怪呢，为什么有的人会说自己很忙，没时间看微信消息，明明就是打开软件瞧一眼的事情，很轻松嘛。
    可现在秦仁理解了，当你上班的时候看各种工作群已经看的麻木，那么下班后你根本就不想再点开微信一下，面对各种未读小红点，哪怕动一动手指的意愿都没有。
    而秦仁的微信上，就有一个头像的右上角永远都标记着未读消息。
    秦仁一直以来，尤其是上班以来，从来都把她的消息当作月末总结似的，差不多每个月才消除一次小红点儿。
    也就是不久之前，因为吸血鬼之类的一系列事件，秦仁和她的关系在亲密程度上发生了一点点变化之后，秦仁才不由自主地增加了一些对她微信消息的关心。
    比如今天上班，秦仁就发现程思雨没有来，于是在打电话之前，也确认下她给自己发的微信。
    秦仁点开小橙子的对话框，并没有今天的消息，抬手一拉，滑到了上次未读。
    -10月10号-
    【小橙子：姐夫你睡了吗，我刚刚做梦了】
    【小橙子：梦到我们在喝咖啡，然后遇到姐姐了，姐姐不仅给我们让位置还帮我们买了单，好奇怪的梦】
    【小橙子：妈妈说我这是想姐姐了，但我感觉是想你了~】
    -10月11号-
    【小橙子：姐夫，我发现我长大了！】
    【小橙子：ps，不是个子哦~爱心.jpg】
    -前天-
    【小橙子：姐夫，今日份のASMR请查收】
    【小橙子：52''】
    -昨天-
    【小橙子：姐夫姐夫，我刚从商场回来，给你看看好康的】
    【小橙子：图片.jpg】
    【秦仁：小孩子才穿白色，我不是萝莉控】
    【小橙子：渣姐夫，敲头.jpg，小姨子变成小小姨子你就要嫌弃了嘛？不过黑色的也有啦…】
    【小橙子：图片.jpg】
    【小橙子：不许偷偷保存当配菜哦~不然我要告姐姐】
    ……
    小姨子的微信消息依旧毫无意外地是些不痛不痒的琐碎，秦仁也没有精力去回复那些不重要的消息，一如既往地一目十行并忽略掉那些超长的语音，一路看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跟今天有关的信息。
    于是秦仁转身，询问部长大人：
    “云姐，程工呢？”
    云婉禾面前的电脑正在渲染模型，低着头好像正在看手机，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到秦仁的话，并没有反应。
    “云姐？”
    秦仁凑近了点儿，还是没反应。
    秦仁稍微侧头瞧了瞧她漂亮的耳朵，心说也没带耳机啊。
    该不能睡着了吧…
    那必不可能，除了午睡和加班，秦仁从来就没见过这位“职场猛女”在工作时间睡过觉。
    “……”
    秦仁盯着她的椅背想了想，又凑近了点儿：
    “小禾苗？”
    “？！”
    部长大人明显香肩微微一颤，一下子就扭过身子来，俏脸儿薄怒含羞：
    “小秦，你…你没大没小叫谁呢…！”
    小禾苗是云婉禾的奶奶从小到大叫惯了的昵称，云婉禾知道，肯定是中秋节秦仁打视频给自己的时候，被这家伙听到了奶奶这样叫她…
    “嘿，云姐别生气，这不是喊你半天不答应嘛…咦？”
    秦仁说着说着，嬉皮笑脸的笑容收敛起来，眉头一皱：
    “云姐，你刚刚在…哭？”
    云婉禾闻言偏过脸儿，揉了揉泛红的眼角，再抹一抹水水的眼眶，红唇一抿：
    “没有。”
    “……”
    这不就睁眼说瞎话了吗。
    秦仁对于把女人弄哭这一点可是相当有经验的，家里的大中小号各种女孩子基本都轮番被他弄哭过，所以如今对于这种事情多少有点儿ptsd了，看见一向如铁打的部长大人居然会这个样子，顿时就熟练地变得严肃且温柔起来。
    “云姐，到底怎么回事儿？”
    “诶呀没事儿…”
    云姐声音小小的，一边说，一边转着滴溜溜的美眸打探周围，生怕再让秦仁以外的人知道似的。
    但是秦仁可不管她怎么狡辩，掏出手机，咔嚓，乘部长不备，给她拍了个大大的特写。
    “你！…小秦！”
    惊愕过后，云婉禾瞬间就急了。
    对女人来说，在没有经过允许以及本人精挑细选的情况下，擅自被人拍照对她们来说是天塌下来那么大的事。
    这和性格有关，和颜值无关。
    哪怕是如云婉禾这样的熟美女上司，第一反应也是去抢秦仁的手机。
    “别闹，你先告诉我。”
    秦仁捉住她的玉手放下来，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复杂起来：
    “你不是什么…被男人骗了这种狗血事情吧…”
    “？”
    这人脑回路怎么想的？
    国产电视剧看多了吧…
    不对，小秦一直是单身来着，家里没有女朋友的话，哪个男人会闲的去看国产剧…
    不过云婉禾眨眨眼，看着秦仁那一副不高兴的表情，自己心里却反而有几分莫名的欣欣然。
    “我的私事…”
    云婉禾微微颔首，捋了捋耳发：
    “你这么在乎干嘛…”
    “我当然不可能在乎你的私事。”
    秦仁面无表情地顿了顿：
    “我在乎的是你的人。”
    前半句差点儿让云婉禾心儿都是一凉，后半句却又峰回路转地晕红了她的双颊。
    “你…你说个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部长大人抚着张力十足的衣襟，左顾右盼之后小声嗔他：
    “行了，什么人啊事的，在不在乎的…这里是公司，刚才的胡话就当你没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个屁！我怎么可能被…被男人骗什么的嘛！”
    云婉禾没好气地瞪他，秦仁倒放下心了：
    “那就好，你要是被什么坏男人骗了，那我可不会管你。”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云婉禾并拢圆浑修长的双腿，抬了抬高跟鞋鞋尖儿，斜睨着秦仁：
    “什么叫…不会管我啊…？”
    “就是从此以后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不是朋友了，更不是会晚上聊天的朋友，秦某人不要那么蠢的朋友。”
    秦仁其实自己也纳闷儿，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脑海里冒出来那种狗血想法的时候，自己的情绪会一下子变得那么阴霾起来。
    难道自己对云姐的在乎…不止是好朋友的那种在乎？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秦仁一直都不擅长挖掘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走一步看一步吧，眼下他还是挥了挥手机：
    “云姐，所以你刚才到底为什么哭，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哭过的照片发公司群里了。”
    “诶别！你怎么这么…这么…”
    云姐娥眉急蹙，嫣红的小嘴欲言又止，秦仁试探补充道：
    “这么坏？”
    “对！你怎么这么坏！”
    秦仁想起了某条大蛇儿娇憨的样子了：
    “因为我本来就是坏人。”
    “……”
    云婉禾不得已，只好同意坦白。
    “但是小秦你要保证，我说了之后，你不许笑话我…”
    “你说。”
    “嗯…”
    云婉禾把她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打开了手机qq：
    “喏，就是因为它。”
    “原来如此。”
    秦仁了然点头：
    “麻花藤是挺可恶可恨的，但是你不至于看着软件流泪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云婉禾手指一滑：
    “是这个qq这个小程序的界面，刚才网络不问题，我就想刷新消息……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可是每次想要下拉刷新，力气稍微大一丢丢，就把这个小程序界面拉出来，力气再小一丢丢，又根本拉不下来，然后我就越想越气，越气越急，越急就…就急哭了…”
    “……”
    秦仁听完了部长的这一通解释，耷拉着眼皮：
    “就这？”
    “就这…”
    “行，我不笑你。”秦仁说到做道。
    “那你快把照片删了。”
    “不行。”
    “凭什么！秦仁，你要是敢发群里，我就…我就让你加班加到…”
    “傻不傻。”
    秦仁一声嗤笑，刮了下部长大人秀气的鼻子：
    “美人梨花带雨，那么稀有的照片，我才舍不得发群里，自己收藏了，谢谢云姐啊。”
    “收藏…诶？”
    秦仁说完就起身叫周驰一起去卫生间了，云婉禾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摸摸自己的鼻子，又低声道了句“没大没小”，转而继续盯着电脑工作起来，哒哒哒按鼠标的声音，似乎轻快了不少。
    只是好景不长，当部长大人偷偷在电脑上百度了“男人一般会用女人的照片做什么”之后，俏脸儿蓦地就飞上了两朵粉霞，轻快的心儿又像听他说在乎自己的时候那样，开始砰砰乱跳了…
    ——————————
    （真实事件改编，可恶的qq！）

 271 壁纸上的女孩子

    那么程思雨到底为什么没来上班呢？
    秦仁回来之后，云婉禾告诉他，原来是去了医院做检查了。
    “检查？什么检查？”
    “不知道，她没说。”
    秦仁一听到医院这个词儿就渗的慌，尤其是小姨子，上回变成吸血鬼她就瞒着自己，这回不知道她身体是不是又出什么事儿了，不由得做姐夫的不担心。
    他看了眼电脑上工作群里甲方正在@他，让他说一下目前高层最大化的方案有几种，秦仁直接熟练地扔了句“稍等”，然后就跑到茶水间给心心念的小姨子打电话去了。
    “喂~”
    “思雨，你在医院？”
    “哇哦，姐夫你问过云姐了呀？”
    “少废话，你哪儿不舒服，严不严重……算了，我马上过来。”
    “哎哎哎，没有那么夸张啦姐夫…”
    虽然夸张，但小橙子可是最喜欢姐夫关心自己的了~
    她也清楚，在别人眼里，这样会显得小题大做。
    可别人却不知道，这份过去那么多年只有姐姐才拥有的关心，在程思雨心里有多宝贵。
    最起码，也和姐姐一样拥有好几年，贪心的小橙子才会满足呢…
    “姐夫，我就是头痛而已。”
    小橙子心里欢喜，说起话来都是橙子味一样甜甜柔柔地发嗲，但是秦仁可顾不得享受她的撒娇，认真道：
    “什么叫而已？头痛可以是很多种身体问题的并发症，说小可小，说大就大，你刚变血族本来就没多久，谁知道以后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哼，怪我咯？”
    小橙子哼哼唧唧地不乐意了：
    “明明小姨子是受害者，你这个当姐夫的反而怪她，不去怪你家那只小母狗莉莉啊？”
    “什么我家的…明明最开始是你家的好吧？”
    “我不管。”
    小姨子祭出了三字真言：
    “反正你那天坦白的时候也说了，说她在你家早就被驯化了，每天幸福安康，有吃有穿什么的…”
    “不不不，只有吃的，穿的其实…”
    “难道她每天不穿衣服？”
    小姨子那天第一次听到关于苏莉莉的情报的时候其实还没什么，毕竟一只能把自己咬成吸血鬼的小母狗肯定不是一般的小母狗。
    相比之下，眼下的这条小新闻才是令她既震惊又兴奋：
    “姐夫，她每天晚上都是光溜溜的爬上床吸你吗？那你顶得住吗？出轨了吗？”
    “……”
    秦仁心说坏了，把自己陷入被动了，语塞半晌才解释道：
    “我说了不止一万次了，不要老盼着我出轨，你就这么想陷你姐夫于不义吗？还有，她穿了衣服的，只是…咳…穿的少…”
    “有多少呀~？”
    “就…嗯？不对！”
    秦仁差点儿被带沟里去，没好气地扯回了话题：
    “你头现在还痛不痛了？医生怎么说？”
    “没事儿，放心吧姐夫，我不是里面痛的那种头痛，是外面痛。”
    “外面痛？”
    “嗯，就比如…就好像是昨晚上你趁我睡着了，偷偷用大棒在我脑袋上敲了两下，然后我早上起来一摸到被敲的地方就痛，感觉起包了那种。”
    “你姐夫有病啊？半夜偷偷趁你睡觉敲你两棒？”
    什么破比喻…
    不过秦仁也算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外伤的痛，那的确比起偏头痛之类的那种要好，至少大概率不用担心身体其他疾病引起的了。
    “姐夫，然后呢，医生检查以后就说我头上还真起包了，让我回忆一下昨晚干嘛了，我一想，估计八成应该是做了噩梦，然后…自己半夜在床头撞了一下，嘻嘻~”
    “嘻个屁，什么小笨蛋…”
    秦仁对这种脱线的小姨子从来是没有办法的，今后可能也不会有。
    总之确认了她没什么大碍，秦仁就催她赶快回公司。
    “急什么？”
    小姨子学着姐夫的口气：
    “秦工，你平时那么爱摸鱼，今天不让我摸啊？”
    秦仁的确是摸鱼好手，上班会摸鱼，下班回家也“摸鱼”，不过看了下时间还是劝小橙子：
    “摸鱼讲究的是虚虚实实，中庸之道，你摸了一上午也该回来了，项目还需要你呢。”
    “不要，我请了假的。”
    差点儿忘了，请假的事情怎么能算摸鱼呢？
    “云姐说我可以下午再过来。”
    “不行，你都检查完了，在外面当街溜子吗？回公司。”
    “切…”
    小姨子不屑，然后语气多了点儿戏谑的味道：
    “姐夫，你这样催我，是公司需要我…还是你想我了呀？”
    “我想你了。”
    “……”
    姐夫居然字正腔圆地说想小姨子了，这是程思雨没有想到的，难得一次捉弄他被反杀，小橙子有三分不甘，却也有七分的羞喜。
    “好吧好吧，那我回来就是了…大概中午到，我直接去茶水间等你，到了给你发微信。”
    “嗯好。”
    ————————
    中午没多会儿就到了。
    12点整，干饭时间到，秦仁发微信主动问了一句。
    【秦仁：在哪了？】
    【小橙子：到了到了】
    ？
    不早说？秦仁二话不说起身就去了茶水间，进去之后却只有一个物业的扫地大妈拿着水杯在蹭公司买的茶叶。
    【秦仁：人呢？】
    【小橙子：都说到了嘛，刚下地铁站，马上公交】
    “……”
    你管这叫“到了”？
    秦仁脸当时就黑了，心中扬起一股想要打洛瑶屁股的冲动，毕竟平时最经常惹他生气的也就是貔貅了。
    秦仁懒得理会不着调的小姨子，回到座位上继续等，结果正好听到云婉禾在吩咐驰哥。
    “周驰。”
    “哎，云姐，表我已经发群里了。”
    “不是，你帮我点份外卖。”
    “啊？”
    “啊”的人是秦仁，搓搓手好奇地转过身：
    “云姐，你不带饭了？”
    “嗯，今天…”
    云姐张了张嘴，然后看这秦仁的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腼腆地慢吞吞地继续道：
    “昨晚加班了，今天没来得及做…抱歉啊，本来还想给你带蒸蛋的…”
    “嗯？”
    秦仁呆了呆赶忙挥手，这不误会了吗：
    “云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抱什么歉嘛。”
    云婉禾脸上的腼腆消失了，盯着电脑的杏眸悄然一黯，还微微侧过身去不让秦仁看到，手上继续胡乱点着鼠标：
    “之前你自己说的喜欢我做的蒸蛋……算了，就知道你是骗我的…”
    “害，一码归一码！我确实喜欢，你做的真的很好吃。”
    秦仁哭笑不得：
    “只是你很久都没点外卖了，我好奇而已。”
    “这样啊…”
    “云姐——！”
    周驰在对面高喊：
    “你吃什么啊？”
    “哦哦，算了，我让秦仁点好了。”
    “okok！”
    周驰心里笑麻了，他最怕帮领导点外卖了，因为事后领导一旦忘记给钱，他可没有秦仁那种脸皮去直接要，这下倒是省事儿了。
    但是秦仁其实也不想点，因为待会儿就要去喂小姨子了，这点了外卖的话…
    “云姐？”
    秦仁姑且还是直接问了：
    “我帮你点了外卖，一会儿谁去拿啊？”
    “秦仁。”
    云婉禾俏脸儿一板，黛眉一颦，压低着声音嗔他：
    “我是你上司，让你去拿个外卖累着你了吗？”
    “没有没有…”
    秦仁不敢有，再加上云婉禾这小动作莫名有点儿撒娇的意味，秦仁也就不好意思有意见了。
    不过女人点外卖也挺费时间的，部门里其他几位老姐姐尤其如此，云婉禾算是比较干脆的，可自从秦仁上次教她辨认那些外卖是料理包之后，她的选择也变得纠结了起来。
    “唔…”
    看了半天之后，她伸出手指头，按在秦仁的手机上：
    “这个怎么样？”
    “好。”
    “好？”
    “真好看。”
    “好看？”云婉禾眨眨眼：“好看有什么用，我是问你觉得好不好吃。”
    “好看当然好吃，秀色可餐嘛。”
    秦仁老实巴交地竖起大拇指：
    “云姐，你的手真好看。”
    云婉禾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头把屏幕上的缩略图遮住了，耳朵一热，瞪了这个作怪的小下属一眼：
    “五谷鱼粉，你觉得怎么样？点过没？我看了，有堂食，汤应该挺好喝的。”
    “达咩。”
    秦仁撇嘴：
    “这种汤一般都是兑的。”
    “兑的啊？”
    部长惊骇，秦仁倒不以为然：
    “这种肯定是兑的，出货量那么大，现熬这种汤底很吃成本的，这我从小就听老太太们说过了，不稀奇。”
    “天啊，那我大学的时候还经常吃这种鱼粉呢…”
    云婉禾有些后怕，秦仁的头摇的就更厉害了：
    “没事儿，抛开剂量谈毒性没意义，它用骨汤膏，超市不也卖浓汤宝吗？不说别的，从小吃的辣条，各种可乐雪碧饮料，什么东西没有添加剂？只要剂量合规，你不当饭吃是了。”
    “哎，仁哥这话正确的啊！”
    已经点完自己外卖的周驰闻声前来凑热闹了，小胖手往秦仁肩膀上一搭，唾沫星子就横飞起来：
    “氯化钠知道吧？盐这玩意儿不也是添加剂？添加剂就是用来调味的嘛，一个人把盐当饭吃，你说他死不死？盐算不算有毒？哎，仁哥云姐，你们知道吗，最近就有个网红，出来天天叭叭各种商业小吃餐饮怎么用添加剂的，本来其实也没啥，但是好家伙，这两天我一看，他的那些个粉丝啊，啧啧…”
    周驰说着还开始卖关子了，五官挤成一堆故弄玄虚，被秦仁一巴掌拍醒：
    “能不能把屁放完？准备憋一半回去捂被里慢慢回味？”
    “呸！去你的！”
    什么怪话，云婉禾又好气又好笑地抬起高跟鞋轻轻踢了秦仁一脚，周驰则是继续说道：
    “…反正啊，他的那些个粉丝，现在就已经魔症了，咱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没文化的。我寻思咱们小时候吃辣条的时候，父母不都没有告诉过咱们要少吃，说里面有添加剂吗？这也不新鲜啊，可那帮粉丝就好像是因为那个网红才突然醒悟一样，如今已经看任何东西都有毒了，比如前几年好不容易辟谣的味精问题，现在又被拿出来说了。”
    其实这还不算离谱的，据周驰透露，这两天他已经发现，那个网红的粉丝开始把草果，八角，豆蔻，茴香，香叶等等传统香料也视为【剧毒的添加剂】了。
    而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些香料可以入药。
    “香料，中药。”
    周驰伸出一只左手，再伸出一只右手，最后合起来：
    “这俩放在一起来，好家伙，吃了就要死人了，你说这帮粉丝到底什么成分？我觉得已经不是没文化了，属于纯纯地反智！”
    “不是，你先等等。”
    秦仁打断周驰的激昂锐评：
    “你说的这个网红，哪个平台啊？没见过呢？”
    “害，抖音的，你们又不用。”
    周驰很感慨：
    “其实啊，他发的有些视频的确应该被重视，只不过粉丝全魔症了，搞错了重点，比如用鸭肉和添加剂造假牛肉，用面粉和添加剂做假虾肉，假牛肉干，还有比如明明兑出来的高汤非要宣称‘现熬’，这种事情才是应该批判和揭露的，因为它属于作假诈骗！”
    “对对对。”
    秦仁很同意：
    “造假其实也不新鲜，还记得自助餐流行的那几年吗，那种特别便宜的牛肉，当年就有人说过是鸭肉做的，只是好多人不相信，还有那些火锅用的各种丸子，那玩意儿我们家从小就很少吃或者不吃，光看着就不正常嘛。”
    “喏，这才是该呼吁整治的，造假和卫生才是真正的食品安全问题，那种反智都反到香料上的人，我只能说大概是真的从小把添加剂当饭吃，吃坏了脑子吧，建议直接禁售可乐雪碧芬达等所有饮料，全民喝白开水好了。”
    ……
    在秦仁周驰哥俩说相声说到兴起的时候，云婉禾其实早就没听了，默默地点了一碗花溪牛肉米粉，然后就把手机很用力地塞到了秦仁腰里。
    “疼疼疼！嘶！”
    秦仁一个激灵，看到部长大人悄无声息地坐回了座位，不禁狐疑地凑过去：
    “云姐？”
    “嗯。”
    “点好啦？”
    “好了。”
    “哦。”
    嗯…
    好像很正常，但又好像不正常。
    女人的心情真是猜不透，秦仁咂咂嘴，正要回头，身后又幽幽地传来一句：
    “诶，小秦，你手机壁纸上的那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吗…？”
    ——————————————
    （本来还有几千字，但写完实在太亏，所以拆分了算在下一章，么么哒）

 272 部长的裤子

    秦仁的手机壁纸从来都是有说法的。
    最开始，他的壁纸是顾清。
    后来，顺理成章地变成了程思云。
    再后来，又不那么顺理成章地变成了鱼有容。
    ……
    不过自从换成鱼有容以后，秦仁也很快也意识到，自己这样三番五次地更换壁纸很不好，会有一种朝三暮四的感觉。
    于是从那以后，秦仁就用软件设置了自动轮换壁纸，目前为止一共添加了六个姑娘的壁纸。
    顾清，程思云，鱼有容，鱼灵儿，洛瑶，团团。
    这六个女孩子风情各异的美好模样，在秦仁的手机里循环往复，而今天的此时此刻，正好轮到的是鱼有容。
    “诶，小秦，你手机壁纸上的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吗…？”
    部长大人点外卖之后下意识地退回了桌面，却正好发现了鱼有容的壁纸，恰恰也是秦仁追不方便找借口的一位姑娘之一。
    如果是顾清，那秦仁大大方方地说是姐姐就完了。
    如果是程思云，秦仁也可以大大方方地说是前女友就完了。
    毕竟秦仁在公司一直都说自己有个前女友如何如何，奈何在周驰的反向辟谣之下，从来没人相信。
    当然，还是那句老话，只能怪自己跟程思云的相处太神仙了，三个室友都不相信其存在，又怎么指望他们作证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是程思云或者顾清的壁纸，秦仁至少能拿的出话来，有相对合理的说法。
    可鱼有容怎么办？
    【部长，其实这只是一条异界会修仙的蛇蛇，被我捡到了，现在确实是我女朋友】
    这肯定是不行的。
    秦仁倒是可以只承认壁纸上的女孩子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但又就怕埋伏笔，留下意想不到的后患…
    然而就在刹那间，秦仁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其实很简单的借口。
    “云姐，我也不认识，这是软件自己设的。”
    “……”
    云婉禾闻言转过头，盯着秦仁看了两秒。
    什么上司下属，他人隐私啥的，已经直接被她抛到脑后，不由分说地像一只小女友似的把秦仁的手机又夺了过来，对着手机壁纸细细地看了半天之后才慢吞吞地还给秦仁。
    也是，长的跟岛国偶像似的，一看就p过图…
    “以后别用这种美少女当壁纸了，你是学设计的，应该知道用美女图片当背景很土很俗气吧？”
    “知道知道。”
    秦仁点头附和：
    “周驰就是那种，又土又俗气。”
    “靠，爷特么还在这儿呢！”
    周驰用膝盖顶了一下秦仁的屁股，悄声凑到秦仁耳边：
    “再说了，我壁纸上的美女都是纸片人，不比现实里那种卖写真的主播烧鸡好？”
    “爬爬爬，你电话响了，拿外卖去。”
    “嚯，这么快…”
    周驰跑去拿外卖了，秦仁看了眼时间，又给小姨子发了微信：
    【秦仁：还有多久？】
    【小橙子：楼下楼下】
    还挺快，秦仁从云婉禾桌上扯了几张卫生纸一揣，然后直奔茶水间等她。
    到了茶水间，秦仁靠在墙角一边玩炉石传说一边等，差不多几分钟后，茶水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来啦？”
    秦仁直起身子迎过去，接着身形就一滞，来人还是刚才那个蹭茶叶的清洁大妈。
    “……”
    大妈也愣了，不知道怎么又在茶水间遇到秦仁了。
    难不成这帅小伙看起来年纪轻轻精力旺盛，实际上是个躺平的摸鱼大师？
    有可能…
    不过大妈也顾不上感叹了，此时的她非常尴尬，因为她刚进门，后面另一个大妈很快又一起冲了进来，边冲还边兴奋地念叨着：
    “进去啊，茶呢？正好过几天我家来客，给我多搞点儿。”
    “……”
    显然，这一次，蹭茶叶的大妈还带了同伙来，秦仁耷拉着眼皮盯着两个大妈看了一会儿，两个尬住的大妈也盯着秦仁看一看的，片刻的沉默后，秦仁打开橱柜，把那一整包茶叶拿出来，递给了大妈：
    “今天…不，这一周都别来了，不然我直接找物业举报。”
    “啊…啊好！好的好的！”
    俩大妈又惊喜又敬畏地接过茶叶，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一大包茶叶不小心抖了不少在地上，但也顾不得打扫，很听秦仁的话，喜滋滋地就溜了。
    秦仁无喜无悲，毕竟这里的破茶叶也没啥人用，茶水间又没有摄像头，等什么时候行政处发现了，说不定还能换点儿更好的茶叶或者咖啡，秦仁也算变相地为员工造福了。
    反正是公司的羊毛，薅多少算多啊？
    比起这个，秦仁眼下最关心的是小姨子怎么还没来。
    【秦仁：几分钟前你就在楼下了，还没到？在电梯里迷路了是吧？】
    【小橙子：没有没有，姐夫，我的意思是公交快到楼下了，马上哈~】
    梅开二度，秦仁血压上来了，捂脸深呼吸，果然女人说的什么“快到了”“马上”这种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叮铃铃——
    “喂？”
    “喂你好，你的外卖到了，请下来取一下。”
    “好马上。”
    之前秦仁还担心小姨子到了之后又要下楼取外卖，现在看来小姨子起码还有十几分钟才到呢。
    ……
    “云姐，给。”
    “这么快？”
    不一会儿外卖就取上来了，云婉禾瞧着秦仁大气都没喘一口的样子，不禁微微撅起柔嫩的红唇犯起了嘀咕：
    “…年轻真好…”
    “诶，小禾苗，我这就要批评你了啊，又在凡尔赛了。”
    秦仁很臭屁地抱起双臂：
    “你自己照照镜子，多少十六七八的小姑娘羡慕你的皮肤？自带美颜磨皮不说，女人味还高她们一截儿…算了算了，都是老话了，总而言之！”
    秦仁往桌上一趴，斜着脑袋认真望着云婉禾明艳动人的脸庞：
    “云姐，你真好看，跟朵鲜百合似的。”
    “得了吧…就知道说这些…”
    云婉禾美滋滋拆了外卖，抬手在秦仁脑门上弹了一下：
    “小秦，我发现你最喜欢拍马屁了。”
    “云姐，我也发现最喜欢被我拍马屁了。”
    “呸！”
    云婉禾放弃和这个人耍嘴皮子，他是专业的，肯定是耍不赢的，相比之下，说到拍马屁的时候，秦仁那道不自觉下移的目光才反而更让云婉禾在意。
    “咳咳！”
    云婉禾用力地咳嗽，把脸都咳红了。
    “咳咳…”
    秦仁像个学人精，也咳两下，但是是比较尴尬的那种，边咳边挪开了目光。
    呵，男人…
    部长大人看破不说破。
    毕竟秦仁是初入职场的“小奶狗”嘛，又没有女朋友…那他这种出自本能的目光，做上司的当然应该给予一定的理解…
    而且这样一来，也说明秦仁所谓的“远超小姑娘的女人味”的确是心里话。
    呵呵，小男人…
    果然电视剧都来自于生活，云婉禾想起自己追的那部《年下也要勇敢爱》的职场爱情日剧了，里面作为男主的那只“小奶狗”，其实也说过类似于秦仁的话，但是云婉禾就觉得并不感冒。
    因为那只“小奶狗”实在太奶了，说白了就是奶的有点儿娘了，油腻腻的，完全没法跟自己现实里的帅气下属小秦相比…
    从这个角度看的话，云婉禾的生活好像又要高于电视剧了。
    “你要吃点儿吗？”
    部长大人心情很不错，打开花溪牛肉米粉的盖子闻了闻，很香。
    “不了，你吃吧，就这么点儿。”
    “嗯，我去接杯水。”
    “给我吧。”
    这点儿小事就不麻烦部长了，秦仁拿着她的杯子去饮水机接水。
    然而，所谓乐极生悲，秦仁刚接完水过来往她桌上一放，就听到“呀”的一声低呼。
    “对不起对不起…”
    秦仁赶紧道歉，他以为是自己放的杯子把部长烫到了，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云婉禾左手紧紧捏住了右手的食指，指尖一滴血珠肉眼可见地变的有米粒大。
    ……
    原来云婉禾是在拆餐具袋，就是那种装好了勺子筷子和纸巾的常见外卖餐具袋，她本来像大多数人那样，习惯性地左手抓住餐具袋，然后右手使劲儿一撸，结果却忽略了袋子里面还有送的牙签，这一使劲儿，筷子是出来了，但牙签也顺着力道一下戳进了她的指尖，那一刹那的疼痛可想而知。
    ……
    “创可贴…创可贴…”
    云婉禾眉头紧蹙地念叨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抽屉，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想让小秦帮忙拿一下，结果指尖却忽然一暖，回过头的时候就呆呆地发现秦仁已经把她的手指头抿进嘴里了。
    “……”
    于是就这么突然的，小禾苗第一次被男人吃了手手。
    修长细嫩的指尖有点儿痒痒的，云婉禾耳垂渐渐绯红，还没来得及细品这奇妙的感觉，“啵~”的一下，秦仁已经拔了出来。
    “创可贴在哪？”
    “抽…抽屉里…”
    秦仁取出创可贴，给云婉禾包好，然后看着云婉禾复杂的表情，老脸有些挂不住，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
    “受伤之后啜手指头，是我潜移默化的坏习惯…条件反射了属于是。”
    ……
    这一点秦仁真没说谎，他绝对不是为了品尝熟女上司的纤纤玉指才找的借口，秦仁的确是被迫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就比如在公司，之前秦仁被圆规戳破了手，初步有了吸血鬼习性的小姨子就是帮他啜手指头。
    而在家里，包括其他女孩子在内的任何人，但凡手指头有点儿小磕小碰，都是统一让洛瑶来嗦手指头治疗的。
    不仅手指，脸啊，胳膊啊，其他地方刮了小口子，也是马上让洛瑶吃一吃舔一舔就好了。
    毕竟灵兽的体液是可以疗伤的，这早在很久之前秦仁就已经体验过了，所以这种快捷且生效的方式无可厚非。
    ……
    不过也正因如此，在这种环境下，秦仁自己也养成了手指手上先吃进嘴里的习惯。
    这种习惯对自己人还好说，对外人，比如女上司的话，那的确会有点儿不合适。
    好在女上司也分人，秦仁的女上司就很大度，并没有因此责怪秦仁，也没有骂秦仁变态，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甚至乖乖巧巧地吃起了午饭。
    ————————
    中午12点半，午饭时间基本都过去了，云婉禾也吃完了，秦仁这边却还在等待小姨子，等的都尿急了，去了趟卫生间，刚尿完，小姨子的微信终于又发了过来。
    【小橙子：姐夫，我到了】
    这回不等秦仁打字确认，小橙子又斩钉截铁地补充了一句：
    【小橙子：这回真到了！肚子好饿饿，老地方见！】
    “……”
    老地方当然就是茶水间，秦仁憋着一股子对小姨子的“怨气”，决定最后相信她一次，洗了手，慢条斯理地往茶水间走去。
    ……
    “？”
    还别说，这次隔着老远，秦仁就看见虚掩的茶水间门缝里有人影。
    且慢…
    不会又是扫地大妈吧…
    秦仁已经有阴影了，快步过去，轻轻推开门一瞧，顿时松了口气。
    婀娜的身段，OL的装扮，顺顺的小西裤下露着一截儿肤色丝袜包裹着的纤细脚踝…
    茶水间看似熟悉的背影，此时正半蹲下来，弯腰在捡那会儿被大妈洒落地上的茶叶，圆满如桃的月儿高悬着，因为双腿前后微微屈膝的关系，一只圆润的脚跟儿从高跟鞋里稍微翘起，诱人的粉嫩在丝袜的蒙衬下散发着诱人的莹润光晕，宛若一只从巢里往外探头探脑的可爱小鸟，让人想要温柔地捉进自己的掌心，用鼻子好好地蹭一蹭…
    只可惜，秦仁现在是没有这些心思的。
    说话不靠谱的小姨子把秦仁来来回回逗了两圈，作为惩罚，秦仁虽然在公司打不了洛瑶的屁股，但在公司却可以作为前辈打一打不靠谱后辈的屁股。
    于是乎，秦仁悄咪咪凑近，一巴掌就呼了上去。
    啪~！
    然而，几乎瞬间，秦仁就惊觉这丰美的仿佛可以把整个手掌都陷进去的惹火肉感，跟小姨子那种俏皮的紧致弹性完全是两种风格。
    果然，在一声羞怒的惊叫中，云婉禾直起了腰，紧咬红唇，满脸通红而难以置信地瞪住了秦仁。
    坏了…
    震惊的秦仁，这才从记忆中捕捉到了一个细节：
    今天的部长大人好像的确穿的是裤子，并没有穿套裙。
    ……
    这下乌龙可闹大了，已经远不是吃手手那种级别的僭越。
    而恰好，此时真正的小橙子，也已经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茶水间门口。

 273 秦仁家的猫眼螺（两章合一，5500字，为群友加更）

    众所周知，世界上任何一个合格的小姨子，都一定是自带姐夫雷达的。
    当姐夫存在于周围100米范围内，姐夫雷达都可以立马感应到他的存在并指向他所在的方向。
    因此，当程思雨终于从医院回到公司，一开电梯，她的姐夫雷达马上就发出了警报。
    滴滴滴——
    雷达的震动让小橙子软乎乎的小脸蛋儿一阵微微的潮红，随后便跟谁雷达的指引直奔茶水间。
    【小橙子：姐夫我在茶水间了】
    发完这条微信，程思雨也来到了茶水间门口，然后惊喜地发现，虚掩的半扇门后已经有一个熟悉的男人宽阔的背影在那了。
    小橙子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后，拍着小翅膀扑腾腾就冲了进去。
    “姐…！？”
    然而，“姐夫”喊了一半，小橙子的动作和表情就一齐僵硬。
    ……
    有那么一瞬间，这令人奇妙而惊诧的画面落在小姨子眼里，竟感觉莫名的涩涩，生怕下一秒就要从她捂住的地方滴出什么东西似的…
    ……
    “姐…”
    小橙子结结巴巴，生生吞回了“夫”字：
    “云姐？”
    “……”
    只能说小程来的真不是时候，云婉禾已经在找地缝了。
    “云姐你…啊，秦工也…在啊？”
    “嗯…嗯，我是那啥…”
    秦仁看了眼一脸屈辱，鼻头耳朵红红，眼眶都快湿漉漉的部长大人，感觉自己活像一宗犯罪现场的嫌疑人，只能强行挺直腰杆，一脸正气：
    “是这样，我之前来茶水间看到有人偷茶叶，前两次都被她跑了，结果这次来一看，还以为终于抓到犯人了，谁知道闹了乌龙，抓的是云姐……云姐，实在对不住了！”
    云婉禾自己本来也就是正在收拾地上这一摊邋遢，听到秦仁这么一说，低头一瞧满地的茶叶，心情顿时平复了不少。
    “难怪我进来一看这么多茶叶在地上，啧，阿姨也没来打扫…”
    “阿姨肯定在吃午饭呢，怎么可能二十四小时来打扫呢。”
    “哦哦，也是…”
    秦仁当然不可能把阿姨就是小偷这件事抖搂出来，毕竟能把部长的背影认作小偷的话，那小偷必须也得是个OL才合理。
    至于实际上他是把部长认成小姨子这件事…秦仁可就不能乱说了。
    ……
    眼下这种情况，多余的寒暄实在没有必要，云婉禾也不可能和秦仁在程思雨面前细说“打屁股”这种细节，反正就囫囫囵囵地回办公室去了，临走前还是狠狠地瞪了秦仁两眼，红唇几番张合，用口型送给了他三个字：
    【小流氓】
    “……”
    秦仁是个正人君子，对于这个称号并不认可，不过又难免因此捏了捏手，回味了一下手掌里适才那份勾人的触感，那种足让任何男人为之销魂的体验，大概也就家里的大蛇儿能与之媲美了…
    ————————
    “喂！”
    “！”
    部长是走了，小橙子却留了下来，眼明手快地锁了门，转身就朝姐夫拍了一掌：
    “好了姐夫，说实话吧。”
    “啧，什么实话…”
    “哼~”
    程思雨像小狐狸一样眯起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头从姐夫的腹肌慢悠悠滑到他的胸膛，再滑到他的下巴，勾了勾：
    “姐夫，你刚刚是不是在和云姐偷情呀？”
    “胡说！”
    “你才胡说。”
    小姨子化身福尔摩斯推断道：
    “云姐可能已经被你搞的傻乎乎了，但是机智的盲生已经发现了华点，哪有抓贼先抓人家屁股的？”
    “哎呀本来就是女贼…”
    “？”
    “……”
    话出口秦仁就感觉不对，抓女贼就要抓屁股？
    好像更变态了嘛…专业变态了属于是。
    不过在小姨子面前秦仁也确实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老老实实地承认，是因为部长今天没穿套裙穿了裤子，所以他才错把部长认成了小姨子。
    “哦——~”
    小姨子一边恍然大悟一边笑嘻嘻地把身子倾进姐夫怀里，好看的下巴磕在他胸前，昂起小脸儿，大眼睛促狭地眨巴着：
    “姐发~（姐夫啊），也就是说，你本来想抓的…其实是人家的屁屁啊~？”
    “……”
    所以这就是当姐夫的坏处，稍不留神就被小姨子拿捏，秦仁在心中为全世界的姐夫默哀三秒，然后强行板起脸来：
    “你先好好说话。”
    “这叫夹子音，据说大猪蹄子都喜欢，你不喜欢？”
    “不喜欢。”
    秦仁又不是大猪蹄子：
    “还有，我并不是想抓，我是想狠狠地打！”
    “变态姐夫…”
    小姨子就脸红红了，姐夫居然好这一口，姐姐皮薄肉嫩的，以后结了婚怎么遭得住呀？
    小姨子想到了拍电影，现在的小鲜肉演员挨打都是要找替身的，难道到时候也要给姐姐找个替身吗…
    “程思雨同志，请你马上抛弃脑子里不健康的思想。”
    秦仁贴着小橙子温玉般的柔软身子，严肃地对她进行批评教育：
    “你以为我闲得没事儿想打你？你在微信里一会儿到了，一会儿在楼下了，逗我玩了两三圈，不该挨打受罚？”
    “哦这样啊，那小橙子知错了。”
    程思雨顿时乖巧地点点头：
    “但是可不可以先吃饭，我好饿，吃饱了再说。”
    咕噜噜…
    咕噜噜…
    很快，用餐完毕，程思雨满足地舔舔唇角的血迹，在秦仁怀里伸了个懒腰，旋即两只胳膊顺势挂住了他的脖子，小脑袋歪了歪，用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眼神向上看他：
    “好了姐夫，现在…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我吧…唔嗯~！~~??~??~~~”
    ————————
    “诶？姐夫，这是谁？”
    事后，小橙子扣衣服的时候无意发现了秦仁口袋里亮着屏幕的手机，秦仁一愣，有些哭笑不得地拿出手机：
    “我说你们女人，为什么总对男人的手机壁纸感兴趣啊？”
    “因为男人的手机壁纸应该都是有意义的嘛。”
    “那你们女人呢？”
    “我们一般没有意义。”
    小姨子摊手：
    “主要找好看的图片就行了。”
    “……”
    可恶，双标是吧？秦仁半信半疑：
    “你们不会把男朋友的照片当壁纸吗？”
    “不知道。”
    小橙子看了一眼秦仁，她又没交过男朋友，怎么会知道呢：
    “反正假如是我的话，我是不会的。”
    “为什么？”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
    看到姐夫无语的样子，程思雨嘻嘻一笑，小手拉着姐夫的大手甩啊甩的：
    “猪蹄子好吃嘛，又养颜，放在壁纸里很容易就会有食欲的，有食欲就会忍不住想念他了…而且姐夫你知道的，食欲代表的又是另一种欲望呀…所以如果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话，反而就不会把他的照片当壁纸了，会不好意思哒~懂了吧？”
    “你这牙尖嘴利是跟谁学的…”
    “遗传妈妈的~”
    “哦？”
    看起来娴静温淑的佟夫人，原来这么会哄男人的吗？秦仁不禁陷入了莫名的幻想…
    “所以她是谁呀姐夫？”
    “她叫鱼有容。”
    小姨子和云婉禾不一样，秦仁没打算藏着掖着，只是有些东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只能深呼吸一口气，简简单单地摊个牌：
    “是我…最近刚交的…嗯…女朋友。”
    “什么什么？！”
    小橙子的眸儿闪过明显的兴奋：
    “真的假的？！姐夫你终于出轨了！”
    “……”
    不过紧接着，她的眸光又同样明显地一阵黯然：
    “姐夫，那你跟她现在…”
    “我们刚确认关系不久。”
    秦仁用这个答案堵住了小姨子可能问的问题。
    毕竟恋人之间的关系进度从来都是很敏感的问题，秦仁为了远在天边的橙子守身失败，不管怎么讲也是心有愧疚的，自然也不打算跟小橙子说这些了。
    不过对于小橙子而言，虽然姐夫终于出轨了也算个小新闻，可关于出轨对象的各种信息，她才觉得是大新闻。
    “照片我还没看清呢！！她漂亮吗？干什么的？哪里人呀？多大呀？合法了吗？”
    重要的问题问两遍，秦仁有些好笑地捏她鼻子：
    “你能不能别这么外貌协会？我当初喜欢你姐的时候，可没注意到她有多漂亮。”
    “哎呀笨蛋姐夫，你都管人家叫女朋友了，而不是情人**什么的，说明她的内在方面已经得到你的认可了嘛，那剩下的自然就要关注外表了。”
    小姨子有理有据，继续兴致勃勃地用手肘戳着姐夫的腰：
    “快点儿！再给我仔细看下照片！有多漂亮？比得过姐姐吗？”
    小橙子问姐姐就行了，双胞胎很方便，不用问自己。
    “照片就不给你看了，免得你越看越好奇，我只能告诉你，有容是个很温柔，很贤惠，很懂事，也很…大度的…好女孩儿，至于她的身份，其实也不一般。”
    “哪种不一般？”
    “跟你的血族身份一样的不一般。”
    “哇哦…”
    小姨子的眼睛闪起了小星星：
    “她也不是人呀？”
    “什么话，她跟你一样，外表和人没区别，只不过是蛇族…”
    蛇族？
    “蛇成精了？白娘子？姐夫你是许仙？！”
    小橙子不可思议地挥着小手：
    “这不科学！”
    “你说这话之前先想想你是什么…”
    秦仁摇摇头，这也就是小姨子了，换做其他女孩子肯定光是求证就要花很多时间，才不会像她这样兴奋而好奇地马上接受下来。
    当然了，这跟她本身变为血族的经历也是有莫大关系的。
    ……
    其他不多讲，一时也讲不清楚，反正秦仁这就算是把自己其中一个女朋友的存在透露给了小姨子，而程思雨作为一只长期盼望姐夫出轨的奇怪小姨子，也并不是没有自己的私心的。
    “私心？什么私心？”
    秦仁一直都想知道这个问题。
    “不告诉你~”
    小橙子不告诉姐夫，姐夫只是风轻云淡地笑笑。
    ……
    私心什么的，或许，如今的他多少能够猜到一点儿吧…
    可能并不准确，秦仁只是知道，表面上淘气调皮的小橙子，心儿真的很善良，甚至比她的姐姐还要更善良，更柔软。
    以至于从喜欢上某个男人的那一刻起，她心底深处对姐姐的愧疚就从来没有消失过。
    包括从前，包括现在，或许还包括以后。
    而小橙子所谓的私心，或许就是她觉得，姐夫每出轨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就可以替自己分担一份对姐姐的愧疚吧…
    诚然，秦仁也不是程思雨肚子里的虫，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猜测会和真相相差到哪里去，否则和她的这些日子里不是白相处了？
    ————————
    “我回来了…嗯？好香！”
    晚上一回家，秦仁迫不及待就往厨房里冲，结果发现厨房里除了鱼有容，居然还有一个稀客。
    “苏姐？”
    “哎，秦仁你回来了？”
    隔壁人妻苏瑜此时居然跟鱼有容一起站在灶台前，一个用筷子给肉条裹着面糊，另一个把过了面糊的肉条放进锅里炸制，诱人的香味就是从锅里面出来的。
    “哥，苏姐是来教我炸酥肉的。”
    鱼有容夹了一块刚炸好的，呼呼地吹了吹，递到秦仁嘴边：
    “尝尝~”
    秦仁一口下去，脆皮咬开，先是油润的肉汁溢满舌尖，然后是肥瘦肉带来的丰富口感，瘦肉不干不柴肉香浓郁，肥肉入口化渣带着一层淡淡的焦香。
    “绝了！”
    秦仁竖起大拇指：
    “比我炸的好，甚至比有容炸的好。”
    “炸可不是我炸的，都是有容的巧手，主要是调味调糊可能跟你们平时不一样。”
    苏瑜轻拂耳发，笑靥如花：
    “而且还没复炸呢，你待会儿再尝尝更好吃。”
    “哥，苏姐还教我炒花椒盐来着，用酥肉蘸着比孜然好吃。”
    “可以可以，厉害了两位。”
    一个大人妻，一个小人妻，两人跟姐妹似的在厨房里互相学习，这情景倒是让秦仁颇感新奇和温馨，仿佛看见了一位母亲在跟女儿传授主妇之道似的。
    遥想很久以前，秦仁肯定还会羡慕这种场景下的鱼有容，毕竟他和顾清可是从来都没吃过妈妈做的饭呢，更别说母子一起在厨房里忙活了…
    啧！算了算了，既然早就决定忘记，就别再多愁善感了。
    秦仁眨眼间将一些负能量抛之脑后，然后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了苏瑜身上的围裙。
    “哦，这个是…”
    感受到秦仁的目光，苏瑜美艳的脸庞飞上一抹窘迫的羞红：
    “…这个是有容借我的，好像有点儿小……我毕竟上年纪了嘛，可能悄悄发福了，比不了有容这样的身材，看着有点儿怪哈？”
    “不不不，不怪！”
    秦仁望着那条紧紧包裹出人妻身段曲线的围裙，安抚道：
    “苏姐你不胖，本来这围裙就买小了，挺好的，那个…你们继续忙吧，我去换衣服洗漱，苏姐待会儿就在家里一起吃饭吧？”
    “啊不用了，让波波留下来吧，我待会儿有点事情要出门了，明年波波就要上学了，我提前做些手续什么的。”
    “这样啊，理解理解。”
    天大地大孩子最大，秦仁也不强留，先去洗了手洗了把脸，再准备换衣服，结果一进卧室，就看到床上的被子底下，有鼓鼓的两个包正在蠕动。
    秦仁对着其中一个轻轻拍了一巴掌，里面顿时响起咯咯咯两阵偷笑。
    “……”
    难怪某个小东西今天没有“秦仁秦仁”地过来黏人…
    秦仁决定不管她们了，自顾自开始换衣服，换到一半，被子突然被两双小手“嘿咻”一声掀开了，但是又没完全掀开，先是一颗绑着双马尾的小脑袋钻了出来。
    “噗哈~”
    接着是另一个梳着波波头的小脑袋也钻了出来：
    “噗哈~”
    两颗脑袋并排着，笑的一个比一个欢乐，也一个比一个憨：
    “秦仁秦仁~”
    “秦仁哥哥~”
    “哼哼…”
    秦仁面无表情地嗤笑：
    “你俩干嘛呢？”
    “我们…我们…”
    唐波波咬着手指头回忆了一下，好像忘记自己在干什么了，于是和洛瑶交头接耳地串供，窸窸窣窣过后高兴地宣布：
    “我们在卧沙。”
    “对。”
    洛瑶得意洋洋，也咿咿呀呀地宣布了：
    “本座是猫眼螺~”
    “我是…我也是猫眼螺~”
    “……”
    秦仁无语地望着两只“猫眼螺”，在两颗傻乎乎的小脑瓜上各敲了一下：
    “别卧了，快出来，马上该吃饭了。”
    唐波波不为所动：
    “秦仁哥哥，你是来赶海的吗？”
    洛瑶也不为所动，并且警惕地跟唐波波抱在一起：
    “秦仁，你要在我们身上撒盐，我们才会钻出来。”
    “……”
    秦仁扶额，很想给这俩货撒点儿别的东西，比如打屁股专用的巴掌。
    “吃了饭再玩，你们再不出来，我要打屁股了。”
    “笨蛋秦仁，你不撒盐，就打不到我们。”
    机智的洛瑶开始把唐波波的脑袋往被子里按，和她重新卧进沙里躲了起来，然后从被子里闷声闷气地给了秦仁第二个方法：
    “打不过可以加入，秦仁，你也来跟我们一起卧沙，我们就一起出去。”
    卧个毛，秦仁想想都羞耻，不过他自己还没来得及拒绝，猫眼螺们内部却好像开始出现分歧了。
    “瑶瑶，他也一起来的话，他是什么呀？”
    “猫眼螺。”
    “可是猫眼螺都是小小的，我们这样的，秦仁哥哥好大一坨。”
    “那他就是寄居蟹。”
    “但他没有壳。”
    “废话，有壳是王八，秦仁是王八吗…诶哟！”
    大点儿的那只猫眼螺被敲了一下，小点儿的那只立刻警觉地裹紧了被子：
    “我们要不让秦仁哥哥去拿个盆子当壳吧？”
    “愚蠢，我们是猫眼螺，我们不也没有壳吗？”
    “那…那他当八爪鱼行不行？”
    “不要，太丑了，当圣子吧。”
    “瑶瑶，那个字好像不读‘圣’，我也不知道怎么读。”
    “啧，真麻烦…”
    猫眼螺会议陷入了暂时的沉默，片刻后，小的那一只再次闷声闷气地提出了新的建议：
    “不行，那个他已经有了，我们要扮成没有的才有意思。”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的秦仁已经忍无可忍，感觉在这样下去，唐波波又要被某貔貅教一些奇怪的知识然后回家被苏瑜打了，为了唐波波的“人身安全”考虑，也为了自己的风评考虑，秦仁最终还是用强硬手段将两只猫眼螺揪了出来。
    “都洗手去，然后沙发上乖乖坐着看会儿电视，等吃饭。”
    好粗暴的赶海人，小猫眼螺嘴巴撅高高：
    “秦仁哥哥你揪痛我了…”

 274 好！这个好！

    “叽咕~”
    “嗯？”
    晚上，秦仁正坐在电脑旁手把手教大蛇儿如何玩fps，茶几上鱼缸里的一串泡泡让秦仁忽然一拍脑袋：
    “坏了，有容，是不是好久都没有喂蜜汁了？”
    有容抱着团团正在看《封神演义》，头也不回地答道：
    “是的。”
    “……”
    小蛇儿居然漠不关心，跟个后妈似的，不过秦仁并不会怀疑善良小蛇儿的爱心，应该是有什么原因的，总之自己先动起来，给蜜汁找点儿吃的。
    养史莱姆这东西吧，其实就跟养盆栽一样。
    准确地说，是跟养绿萝这种盆栽一样。
    放在那，不用动，甚至什么时候叶子开始焉了也可以懒得管，直到叶片开始发黄的时候，你再去给她一浇水，不一会儿，依旧能绿茵茵地重获生机。
    史莱姆其实也就是这样。
    越简单的生物一般生命力越强嘛。
    作为魔裔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史莱姆在生存方面的能力相当于人类世界的蟑螂一样。
    当然，蟑螂可不如史莱姆可爱，至少不如蜜汁这样的水晶史莱姆可爱。
    同理，蟑螂娘也不如史莱姆娘…
    咦？
    蟑螂娘…
    如果有的话，搞不好应该也挺…
    靠！走神了。
    秦仁甩甩头，抹了一把脸，先找找有没有貔貅吃剩的零食，然而根本找不到。
    某头貔貅简直如同人形天照似的，凡是家里打开了包装的零食，她不吃光是不肯罢休的。
    “团团。”
    “喵~”
    “你小鱼干呢，藏哪了？”
    “喵？”
    团团震惊，疯狂摇头。
    我没有，我不是，我不知道。
    “昂…”
    然而这时，一只打着哈欠的小母狗，直接就将一袋小鱼干从自己的小狗窝里叼了出来，扔到了秦仁脚边。
    “……”
    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秦仁提着这袋小鱼干在团团面前甩了甩。
    “喵…”
    小狐狸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私房鱼被查封，雪白的爪爪微微张开，欲伸又止住，最后终究是心有鱼而力不足，不甘心地把小脑袋缩回了鱼有容同学软噗噗的沟沟里。
    可恶，说好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呢…
    “蜜汁，吃饭，蜜…吔？”
    “咕咕？”
    等秦仁拿着小鱼干准备投喂的时候，秦仁却发现浴缸里的“果冻”只剩下了一半，两颗飘浮在表面的小眼睛朝他眨动，而“咕咕”的声音却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秦仁闻声转头看去，另一半“果冻”却是在扫地机器人附近蠕动，在充电桩后面探头探脑。
    “叽叽…”
    秦仁凑近了一看，史莱姆的下面是一滩粘乎乎的透明如胶的清洁液，可以明显地发现她正在吸收这些清洁液，跟洛瑶喝可乐一般吃的不亦乐乎。
    秦仁顿时恍然，原来不光是靠顽强的生命力，这玩意儿如今还喜欢上了吃清洁液啊。
    “有容，蜜汁吃这个有多久了？”
    看来小蛇儿肯定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这么淡定。
    “有一段时间了吧，我最开始想把机器人收起来的，可是团团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让，而她又也不玩了，反正就非得让充着电，那个什么清洁液啊就一直流一直流，本来很麻烦，结果蜜汁却好像很爱吃那个东西。”
    “生物降解？那敢情好。”
    本来养史莱姆就很简单，这下好了，干脆什么都不用喂了，扫地机器人相当于一台“史莱姆自动喂食器”。
    只不过，秦仁并不知道这台奇怪的扫地机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清洁液，能够喂蜜汁喂到什么时候。
    俗话说女人是水做的，这扫地机器人，难道也是清洁液做的？
    如此类比，那她算不算一台…母机器人呢？
    ……
    秦仁的思绪又异想天开地扩展到了智械危机，直到一只柔嫩的脚儿舒舒服服地踹了踹他的屁股。
    “秦仁，你过来看看。”
    “嗯？怎么了宝宝？”
    秦仁屁颠儿屁颠儿地转身过去，并没有注意到沙发上小蛇儿悄悄翻的白眼儿。
    哼…
    一千多岁的宝宝…
    “喵。”
    胸口的团团也露出一副我懂你的样子，贴心地用小爪爪抚摸着小蛇儿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秦仁，这个游戏有问题。”
    “有问题很正常，COD19刚出来，这是测试版，bug肯定有。”
    虽说这款最新发售的游戏花了秦仁500大洋比较心疼，不过秦仁玩多人模式也就图一乐，bug啥的秦仁并不在意，反正也才测试版。
    ……
    秦仁玩多人fps，主要是和几个老伙计开黑，互相粘对方身上几个手雷玩玩。
    而这次花费的500块里，起码有400块是秦仁奔着单人剧情去的。
    在这个线性剧情游戏越来越少的时代，秦仁这种老家伙想要如青春时代一样在3A大作里体验点儿精彩的剧情是真不容易，所以这次使命召唤新作一出来秦仁就果断预购了，正好等给灵儿买的新电脑到了之后，可以好好享受一下。
    ……
    “不是的，秦仁，不是八嘎。”
    “对，确实不是八嘎，是八格。笨蛋，教你多少次了？来，跟我读，波啊霸。”
    “哎呀就你讨厌！不许教了！”
    也不知道谁规定的，好像所有女人抱怨撒娇的时候都会摇身子，鱼灵儿也摇，摇的两团心头肉一阵乱跳，随时都要从衣襟蹦出来似的：
    “你看嘛，这个地方它有提示，明明可以跳上去，但我手都按疼了还是不行。”
    “啊，不会吧…”
    秦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键盘又坏了？
    秦仁昨天刚发现自己的耳机已经不行了，已经在淘宝买了一个最新的索尼mx5，其底气和魄力当然是来自于打野挣来的五万块钱。
    但这键盘最多才用了1年，还是秦仁在闲鱼上找一位计算机系的学姐买的一把“女生自用99新快银轴机械键盘”，眼下说坏又坏了的话，秦仁的底气再多也实在有些不甘心。
    “什么破键盘…你再试试呢？”秦仁咬了咬手指。
    “嗯，你看就是这里，我想跳上去…”
    鱼灵儿盯着屏幕，人物移动到了一个台阶面前，下方字幕出现了【按SPACE跳跃】。
    “对！就是现在！”
    鱼灵儿忽然认真一声轻喝，随后搭在键盘上的五根玉指瞬间齐动！一瞬间甚至出现了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键盘上行依次按下了S、P、A、C、E五个键，结果屏幕上的人物一阵快速的抽搐后，停在了原地。
    “秦仁你看你看！”
    委屈的鱼灵儿揪住男朋友的袖子不放了：
    “我都按这么快了，以前练剑也就是这个速度了，可他还是跳不上去！”
    “……”
    秦仁一时语塞，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把一本牛津词典扔给她，然后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出来之后，看到鱼灵儿已经顺利地在游戏里被爆杀了，就招招手，把小蛇儿叫到了阳台上去，开始商量今晚的“正事”。
    “哥，什么正事儿啊？”
    鱼有容乖巧地眨着眼睛，让秦仁忽然意识到这种事似乎并不应该当作正事，会显得拘谨，还不如到时候偷偷摸摸，然后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什么的。
    不过天才少女悟性很高，秦仁应该随便敲打两句她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有容，给我看看你肚子呗。”
    “肚…啊…”
    果然，仅仅一句话，少女瞬间懂了什么似的羞红了脸蛋儿，然后轻轻“嗯”了一声，一点点掀开衣摆，再把衣摆慢慢叼在唇间，露出平坦雪白的小腹上一个粉色的【双蛇绕藤】的精妙花纹。
    “嗯，恢复了。”
    秦仁点头，今天小蛇儿的动情期CD果然结束了呢…
    这也就意味着，是时候给苏莉莉安排魔血了。
    “……”
    “……”
    两人站在阳台上，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了，却一时间都有些拘谨，毕竟氛围和那天差别很大嘛，何况秦仁心理上还是带着附加任务，奉命当这一回草蟒英雄的，所以也不比羞答答的小蛇儿好到哪儿去，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才微笑道：
    “天晚了，要不你先去洗澡吧。”
    天虽晚，可这会儿根本不是平时洗澡的时间，一切都说的很清楚了，小蛇儿又羞又喜地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去，却又驻足踮脚，开始从阳台的晾衣架上收衣服了。
    “你这会儿收衣服干嘛？”
    “是…顺便换洗的。”
    蓉城的冬天，衣服在背光的生活阳台着实晾不干，所以最近家里的衣服都放到大阳台上晾晒了，小蛇儿在一堆厚厚的秋冬装里翻啊翻，最后翻了一个很纤细的小衣架取了下来。
    “咦？”
    秦仁瞧着那小衣架上的怪东西，有些不明所以：
    “口罩？”
    家里什么时候买过这么小的口罩了，哪怕洛瑶也用不了啊。
    而且细细一看，这口罩莫不是破了？中间明显有一个细缝来着…
    “哥…”
    小蛇儿把衣架藏到了身后，柔柔的声线有些羞嗔：
    “这个…这个不是口罩…”
    不是口罩…
    “？？？”
    细看之下，秦仁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直接发出了如狼的绿光，竖起了正义的大拇指：
    “好！这个好！”

 275 要我听你们快活么？

    情趣。
    人类精神文明活动发展到一定高度而出现的一种高级趣味。
    这样的高级趣味，对于纯良的小蛇来说其实还太早了。
    纯良的小蛇本身，也对这种东西并无概念。
    可为什么，她却像今晚这样准备了让秦仁眼前一亮，心头一热的小玩意儿呢？
    关于这个问题，身为男朋友的秦仁，在鱼有容洗完澡后就直接大大方方地询问了她。
    而根据她扭扭捏捏的回答，原来小蛇儿不过是照猫画虎罢了。
    “就莉莉的那个衣服，我看你还…挺喜欢的，所以就…”
    “啊这…”
    秦仁好奇地试探道：
    “可是苏莉莉那个衣服…”
    “su…莉莉？”
    “哦对，她姓苏来着，好像没给你们说过哈？”
    “哪个su？”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那个苏。”
    “哦哦，那就跟隔壁苏姐一个姓诶…”
    不仅跟苏瑜同姓，说到这里，秦仁还记起苏瑜好像有个姐姐还是妹妹来着，跟家里的小母狗同名，也叫莉莉，很久之前跟苏瑜打电话的时候秦仁还跟她说过话。
    想当初莉莉刚来秦家的时候，秦仁还有点儿顾忌这一点呢，不过现在过去这么久，苏瑜也早就知道秦仁家小母狗的名字了，却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任何不满之类的情绪，偶尔逗莉莉的时候还唤的格外温柔。
    秦仁也由此估摸着，这位人妻多半是跟她那个姐妹有点儿恩怨过节什么的…
    “可是有容。”
    秦仁回到正题上来，讪笑着搓搓手：
    “苏莉莉那个衣服可没有缝呢，嘿嘿，还是你贴心…”
    “缝？”
    然而，小蛇闻言却是一怔，当即就检查了一下，发现“口罩”上的那个刚好契合自己一线天形状的隐蔽开口之后，顿时就臊的不行，脸颊绯红地跑开了。
    “诶诶！有容？”
    “我…我没看到这个！我马上就去拿针线缝上！”
    “……”
    秦仁眼皮跳了跳，脑海里飘出两个大字：血亏。
    ……
    其实小蛇儿这个“口罩”，还真就是她自己用白口罩改的，毕竟当初她第一眼看到苏莉莉的那个，就觉得像是一个口罩兜着。
    虽然是不知羞了点儿，充满了天魔的风格…不过就制作而言属实小巧又精妙。
    于是乎，心灵手巧的小人妻就自己动手，把口罩的系带方式魔改了一下，一条绑带型的美妙装备就这样应运而生了。
    ……
    而且比起苏莉莉的原版，鱼有容同学自己动手做的这条不仅采用了全新的纯白配色，还在更加节省布料的基础上设计的更为贴服，虽然只有秦仁的掌心大小，却刚好足够包覆住柔弱而小巧的一朵花儿。
    并且因为绑带是穿过口罩上下两端的，所以这东西还天然地具备调节功能。
    具体说来，就是不论是往左撇开一点儿，还是往右撇开一点儿，或者两边都撇向中间，拧成一股“磨人的小妖精”，都是很方便的。
    “唉…”
    只可惜同为亮点之一的那条隐蔽开口被小蛇儿拿去补上了。
    不过秦仁为之叹息的同时，也对鱼有容同学心灵手巧的程度有了全新的认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织女下凡。
    嗯…
    难怪每年牛郎隔着银河都要急着去见织女，谁知道织女都织了些什么不检点的好东西穿给牛郎看呢…
    ——————————
    在小蛇儿补缝的时候，鱼灵儿这边已经把射击游戏玩成了体感游戏。
    “诶呀！”
    “可恶…”
    “谁？谁在打我？”
    看到她将一梭子子弹对准突然冲出来的队友全部打空的时候，秦仁还在憋笑。
    可当一脸懵逼的队友被鱼灵儿的操作震慑住，同样对着鱼灵儿清空弹匣，并由此产生连锁反应，一个房间里的五六个队友同时开始互相开枪的时候，秦仁终于绷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了。
    “哈哈哈…”
    杠铃般的笑声爆发的很突兀，把沙发上的团团吓的直接炸毛，上仙大人也被惊动，笃笃笃从卧室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儿，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哦。”
    粉色毛毛虫的小拖鞋笃笃笃，小貔貅裙摆飞扬，转身就要跑回去，被秦仁用一根手指头勾住了小内裤：
    “且慢！”
    “干嘛…”
    貔貅脸红红地捂着小屁股，小嘴巴紧紧地抿着，心虚地在秦仁和地板之间来回看。
    “你说干嘛？”
    秦仁单手捏住她两边的腮帮子，轻轻一挤，“啵”地一下，把两片儿薄薄的唇瓣儿挤出来，上面除了本身的粉嫩，还明显沾染着一层明晃晃的油润。
    “拿出来。”
    “oˉヘ￣o”
    “拿-出-来。”
    秦仁一字一顿，伸手抖了抖。
    洛瑶只好把一包五香味的鱼豆腐从左脚的小拖鞋里抽出来，依依不舍地交给了秦仁。
    秦仁把鱼豆腐收进自己口袋，作为证据珍藏起来：
    “还有。”
    “……”
    洛瑶又从右脚的小拖鞋里抽出一包可乐味的旺仔qq糖，更加依依不舍地交给秦仁。
    秦仁继续收进口袋，然后双手抱在胸前质问貔貅：
    “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说过，上床以后不许吃零食了？”
    洛瑶小脸儿一扭：
    “没有…”
    秦仁把她小脸儿又扭回来：
    “没有？”
    “有~”
    洛瑶奶声奶气地乖巧点头，试图萌混过关：
    “但是秦仁，今天不一样嘛~”
    秦仁扯过卫生纸，半蹲下来给她擦嘴巴：
    “怎么不一样？”
    “今天…唔…今天本座不想听你话了。”
    秦仁揪了揪她软软的小耳朵：
    “你想造反？”
    “不是，本座就是发现已经好久都没有不听你话了，所以今天就久违地想不听一次看看~”
    “？？？”
    这叫什么理由？
    秦仁不禁想起以前追过一本网络小说，狗作者有一天突然断更，理由居然是本月不小心更多了，所以暂停一天，跟洛瑶此时“知法犯法”的蹩脚理由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姓洛的，我能不能直接翻译成你屁股痒了？”
    “不能。”
    洛瑶觉得这和痒不痒的没关系，反正秦仁平时也没少捏着玩。
    “本座只是觉得，我乖了这么久，会不会太惯着你了…”
    “……”
    “所以本座就决定，以后每个月…不，每周都偶尔不听话一两次，免得你以后太嚣张…诶疼疼疼！”
    曾经有一个伟大科学家说过：可爱与智力无法并存。
    这句话也就是后来著名的牛顿第八定律。
    根据牛顿第八定律，世界上所有可爱的女孩子每个月除了大姨妈以外，还总会有那么两天更特殊的日子，在这两天里她们会脑洞大开，抛弃一部分智力来维持自己的可爱。
    秦仁对此表示理解，但是却懒得跟貔貅废话，提着她去重新刷了牙，扔进卧室，然后回到客厅的时候，看向了还在电脑前左右扭动的鱼灵儿。
    这么专心啊…
    大蛇儿玩这个游戏属于又菜又爱玩的典型，秦仁其实挺喜欢这种女孩子的，感觉是那种对事认真，对人专一，对生活不轻易放弃的类型，所以对于这种女孩子，秦仁哪怕跟她们当队友也不会嫌弃她们。
    不过看时间的话，今天也玩了很久了，秦仁心疼女朋友的眼睛，也心疼自己被摔的劈啪作响的鼠标，于是从身后轻轻取下了鱼灵儿的耳机。
    “哎！”
    鱼灵儿被击杀，心头一急正想咬人呢，坏人却又从身后温温柔柔地拥住了她，在她唇角上轻轻吻了一下：
    “宝宝，该睡觉了。”
    “我知道…”
    鱼灵儿淡淡地点头：
    “我再玩一小会儿，你跟容儿先去睡吧…”
    “……”
    有一说一，鱼灵儿那会儿应该已经从自己和鱼有容的互动里面察觉出了一些今晚的猫腻，所以这句“跟容儿先去睡”就显得有点儿耐人寻味，让秦仁一时间无法判断是“两个人都睡”还是“两个人睡在一起“，从而也就无法判断大蛇儿的态度。
    不过这个时候，秦仁倒是无意中发现，鱼灵儿的耳机音量开的特别巨大，取下来放在桌子上，甚至都跟个小音箱似的了。
    “宝宝，你耳朵不要啦？”
    秦仁贴心地将声音关小，结果下一刻，大蛇儿又默默地将其重新调大最大，戴回了头上，嘴里一句幽幽的话儿如嗔如叹，让秦仁的心头顿时隐隐一揪，情绪五味杂陈起来：
    “不开大点儿，难道待会儿还要我清清楚楚听你们快活么…？”
    ————————
    （随便更更，求下票票，这个月倒倒很努力，如果没有票票，下个月就只能恶堕，再也不相信世界了）

 体弱多病请个假+爆更计划

偏头痛又犯了嘤嘤嘤，右眼睛胀了一下午了，给大家嗦一嗦。
    另外国庆七天一文倒全勤加班，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国庆七根乐》，指国庆七天爆更让书友快乐~

 276 三人行，必有我师

    【…要我听你们快活么…】
    短短一句话，落在秦仁耳朵里却充满了对鱼灵儿的歉疚。
    如果要类比的话，当初偷偷和鱼灵儿在一起的时候，对鱼有容的歉疚有多深，如今秦仁就对鱼灵儿就同样有多深。
    唉。
    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一碗水端平了吧…？
    秦仁有些自嘲地想。
    可哪有让人会让两个女朋友在伤心难过方面端平的呢？总感觉太渣男了。
    ……
    “灵儿…”
    “……”
    鱼灵儿带着大大的耳机，声音拉满，余光其实可以看到秦仁嘴皮子在动，但还是认认真真地盯着屏幕，看着自己被四面八方的子弹乱杀。
    她脸上无喜无悲，眸儿却波光闪闪。
    摆明了一副“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的小模样，看似委屈巴巴，却又偏偏格外地楚楚动人。
    这也便是鱼灵儿特有的气质了。
    也是秦仁为什么一直觉得她很好欺负，也总是忍不住想欺负她的原因。
    若是这时再换上她刚来地球时的那套水袖云裙，往个古香古色的小亭子里一站，那活脱脱就是一个因为自家老爷刚刚纳妾而黯然神伤的幽怨小少妇。
    ……
    “灵儿，你是知道我的。”
    秦仁偷偷滑动耳机上的滚轮，把声音调到能让她听到的大小：
    “我不是那种猴急猴燎整天都想着那种事情的登徒子，但是吧…”
    但是吧，如果今天再不跟小蛇儿“造血”的话，只怕苏莉莉要遭不住了啊…
    今晚这顿再没有魔血，吸血姬说不定就得把自己嗦成人干儿才行了，明天指定连班都没力气上了。
    ……
    只不过此时此刻，这档子事情肯定也不好说出来。
    说出来的话，就搞的像是自己把鱼有容当工具蛇一样，搞的好像自己陪女朋友玩会儿小游戏都不情不愿，都是出于无奈似的。
    哪怕小蛇儿这会儿忙着当织女，听不到这些，秦仁也实在说不出口，总感觉在背着女朋友悄悄伤害她的感情。
    所以，秦仁绝对不会为了安抚鱼灵儿，就说出【没办法，我今晚要和有容造魔血，下次就不跟她造了】这种不当人的话。
    当然，也更不会说出【要不今晚你来代替有容？】这种不仅不当人，还要当秦兽的话。
    毕竟这种事情讲究一个水到渠成嘛，尤其是和一个真心喜欢的女朋友，秦仁不可能像打游戏跑任务那样。
    ……
    “宝宝~”
    于是乎，突然想到一个折中办法的秦仁变得平静了下来，坐在小板凳上，化身恶心心的小奶狗，脑袋在鱼灵儿柔软馨香的小腰上蹭了蹭：
    “今天又只有十几度，你冷不冷啊？”
    “？”
    这坏人搞什么…
    忽然开始嘘寒问暖？现在是该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不过在大蛇儿看来，男朋友的关心怎么着都是关心，作为一个优秀的女朋友，这个时候还是要理会他才行的，于是木讷地轻轻点了下头：
    “还行，就脚底下有点儿冷…”
    女孩子手脚本来就容易冷，如果是平时，秦仁肯定迫不及待地要亲口…呸！…要亲手给她暖一暖了，但是现在他却给出了另外一个建议。
    “今天确实很冷，我真怕你又感冒什么的，所以宝宝，我就在想啊…”
    秦仁搓搓手，很认真地看着她道：
    “要不今晚，我，你，还有有容，三个人一起睡吧？”
    砰！
    游戏里，鱼灵儿的一发狙击枪准确命中了对面的头，拿到了今晚的第一次击杀。
    “你你你…你在胡…胡说什么嘛！…”
    游戏外，鱼灵儿的小心肝儿似乎也被秦仁的惊人言论一发击中，噗噗一阵乱跳不说，小脑瓜也嗡嗡的，似乎在刹那间已经想象到了各种不得了的羞人画面。
    其中一半来自于她以前看过的那些“古籍”。
    而另一半，则是来自于以前在流云宗和徒儿共浴，以及如今帮徒儿斩赤龙时的某些真实回忆。
    ……
    说来也是离奇，其实以前一直觉得都是些正经的事情，可为什么被秦仁这个大坏蛋勾起回忆来，就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了…
    难道女人在交了男朋友之后，思想都会变得…变得不干净了么？
    “灵儿，你思想不干净了。”
    “？！”
    果然如此！？大蛇儿被男朋友严肃的目光镇住了。
    “我说的睡觉就是正经睡觉，一个人是睡，两个人是睡，三个人也是睡啊。”
    鱼灵儿暂离了游戏，秦仁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儿：
    “宝宝，晚上这么冷，人多一点儿暖和嘛，你说呢？”
    “我…其实我突然已经不怎么冷了…”
    鱼灵儿吱吱唔唔，漂亮的脸蛋儿通红通红，秋水眸光躲躲闪闪，往走道的方向一个劲儿地瞥。
    该死的孽徒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该出现的时候一直不出现…
    再不来，你男朋友就要把你师父骗到你床上去了！
    反正鱼灵儿到时候肯定会在床边隔的远远的，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小睡裙和小被子都裹的紧紧的，像条热狗一样，看到时候秦仁如果有动手动脚的想法也只能对孽徒了，看到时候谁更羞！
    “宝宝，我是认真的。”
    秦仁的眼睛比电子烟还纯真：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意思就是你是有容的师父，所以我们三个睡一起很正常。”
    原来是这句话是这个意思…
    大蛇儿睫毛抖了抖，有些狐疑：
    “秦仁，你是不是又在胡编乱造诓骗我了。”
    “哪有，这是子曰的，我能骗你，子能骗你吗？”
    秦仁用子给自己发了金水，继续循循善诱：
    “何况大家都是男女朋友，大冬天的互相暖暖身子多温馨，就这么决定了好吧？”
    “不好不好！”
    什么呀就决定了，鱼灵儿慌慌张张地摆手，她万万不肯相信坏人口中的什么温馨啊，老老实实睡觉啊，很正经啊之类的说辞。
    坏人之所以是坏人，就是因为以上这些肯定全是假话！
    一旦真和徒儿一起上了他的贼船，自己肯定就要被摆布。
    鱼灵儿还从来没有跟秦仁两个人单独睡过呢，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更没有任何生理准备，就这样突然被摆布的话，实在有点儿…
    当然了，她倒也不是…也不是不愿意啦…
    毕竟身为师父，修炼天赋不如徒弟就算了，同一个男朋友，进度也落后于人，于情于理她也不可能就这么甘心…
    可摆布归摆布，要是单独被坏人摆布的话也还好说，哪有这么突然就要三个人一起的啊？
    鱼灵儿可以想象，到时候要是自己和徒儿都被秦仁一个人摆布也就算好的了，万一…万一那孽徒和坏人合起伙来，那…那…
    ……
    想着想着，大蛇儿肚皮上的逆鳞竟有点儿发烫，就这么一通纠结的功夫，秦仁却已经一手穿过她的双膝下，一手越过背部拥住她的腰，俨然就是要把她抱到某个地方“必有我师”去了。
    “哎你！秦仁…秦仁你放我下来…呀~！”
    鱼灵儿推他不动，啪啪啪小拳头一阵乱捶，没用，最后终于含羞带嗔地呵斥他道：
    “大坏人！你不放我下来，我要叫容儿了！”
    “当然要叫，都说了三个人一起。”
    “呸！你去找容儿睡觉去！我才不要掺和你们！走开！”
    “啊？这不好吧？三个人不挺好吗…”
    “好个屁！”
    宗主大人又羞又急，秦仁肯定不会老实的，她绝对不要把自己最重要的时刻在徒儿面前分享：
    “秦仁，你今晚！马上！现在就去陪容儿！”
    “不不不，宝宝，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想三个人整整齐齐地，安安分分地，热热闹闹地…”
    “闭嘴！这是师命！你可以不听，容儿必须听！”
    ……
    犹记得鲁树人曾经说过：蛇蛇们的性情总是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了。
    秦仁最开始担心自己今晚和小蛇儿快活去了，大蛇儿一个人孤零零在外面会不舒服。
    后来他机智地提议今晚三个人一起，大蛇儿就顾不上当什么小怨妇了，只想叫徒弟赶紧把这大坏人搞定。
    这就是折中调和的艺术，可以兼顾两个女朋友的体验，实属暖男必备。
    ……
    不过在这个计划成功实施之后，秦仁发现其实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在为今晚的造血活动而努力，因为没过多久，还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鱼灵儿忽然就困的不行，嘟嘟囔囔地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而鱼有容那边缝完了“口罩”之后，也发现顾清卧室里的床单已经整齐铺好，被子上不仅洒了一层花瓣，房间里还画蛇添足地喷了点儿空气清新剂…
    “哥，你还准备的这么精致呀…？”
    小蛇儿可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男朋友会为了这种事情做这样的准备，感觉既可爱又惊喜，而且女孩子来说，这样充满浪漫与爱的气氛，其实是可以很有效地调动她们的情绪的。
    “……”
    不过秦仁面对床上那一摊明显从阳台上薅下来的海棠花，心里很清楚这些东西并不是自己准备的。
    唉…
    笨蛋小母狗…
    看来她也是实在等不及了，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催促自己的初拥和别的女人造血呢…
    ——————————

 277 小姨子长尾巴了

    半夜1点，秦仁卧室。
    咕噜…
    咕噜…
    “好喝吗？”
    “嗯…”
    怀里的吸血姬只顾得上简单哼哼两声。
    其实今晚刚开始的时候，一想到自己享用的初拥之血是来自他和其他女人“相爱”的结果，苏莉莉在心理上是抗拒的。
    然而后来，在一个劲儿用“不喝魔血就得喝粥”这种话来麻痹和鼓励自己后，苏莉莉啊呜一口下去，就彻底沦陷于魔血的美味，很快就眸瓜失焦，小小的身子瞬间仿佛趴在妈妈肚皮上的小鹿一样变得软绵绵，魔血带来的那种美妙冲击，让她实在没法难以抗拒。
    可恶…
    明明知道是初拥和其他女人留下的东西…
    吸血姬颇有不甘，但是喉咙还是一动一动的没停过。
    咕噜…
    咕噜…
    “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啊。”秦仁都感觉有些肿痛了，不过嘴角依然自然而然地扬起了宠溺的笑。
    而这份笑容，就算是此时苏莉莉最好的慰藉了，多少能让她感受到初拥依然是自己的初拥，其他女人得到的只不过是他的身体而已，她堂堂血族大人有大量，才不在乎这种东西呢，哼…
    嘶溜…
    半晌过后，吃饱喝足的苏莉莉伸起懒腰，熟练地把某貔貅往床边上推了推，慵懒地躺进初拥的臂弯里，小手拍拍他的肚皮：
    “晚安。”
    “嗯，你先晚安。”
    “？”
    什么意思？苏莉莉睁开眼睛，看到秦仁竟然下床了。
    “你…你别走…”
    鬼使神差的，吸血姬心下一急，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要去哪儿啊？”
    “害，还能去哪？”
    秦仁尴尬地笑笑：
    “有容她…还在等我呢…”
    “你们…”
    苏莉莉一怔：
    “…你们还没完？”
    “嗯。”
    秦仁咂咂嘴，扶着腰杆扭了扭：
    “有6小时呢，除去跟部长和橙子聊天的时间，这才刚1个小时，还有5小时呢…只能说幸好有圣痕，不然就是12起步了…”
    秦仁回想起《动物世界》里面的介绍，不免有些涩涩发抖。
    “你先睡吧。”
    “我…”
    “晚上要是瑶瑶说梦话，或者在你身上乱摸的话，你就大方忍一忍，对她温柔点儿，好吗？”
    “……”
    “乖，听话。”
    秦仁在吸血姬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接着就重新奔赴顾清的卧室见小蛇儿了。
    苏莉莉默默看着他你去的背影，躺倒在床上，舌尖儿轻舔唇瓣，从他那尚有余温的吻里尝出了很明显的另一个女人的味道，眼眶竟蓦地有些隐隐泛红。
    “混蛋…”
    用被子蒙上小脑袋后，吸血姬许久许久之后才终于睡着了。
    ————————
    摸鱼，是一种态度。
    一种人生的态度。
    徐志摩说：“只有一个对自己人生负责的人，才会上班摸鱼。”
    琼瑶也说：“要是遇到会摸鱼的男人，就嫁了吧，尤其是姓鱼的女孩子们。”
    ……
    前一天晚上一直战斗到凌晨的秦仁，早上来公司的时候，全程都是听着《爷们儿要战斗》骑车的，一晚上没有合眼的他也因为圣痕的关系并没有太困倦，至少在下班之前还是精神抖擞的。
    因此，整整一上午时间秦仁仅仅花费了2个小时就将三个项目的最新进度都和甲方做了沟通，该画的图，该汇报的消息，该做的表格，全部都在小姨子的协助下处理的井井有条之后，剩下的时间就全部用来摸鱼了。
    具体的摸鱼活动，就是在淘宝上跟卖电脑的商家沟通机器细节。
    【爱看地图的秦始皇：老板，之前说好的那台，还没发货吧？】
    【二斤极客搞机猿：嗯嗯，还没有呢，这边是有改动吗？】
    【爱看地图的秦始皇：对，cpu把13代i9换成上一代的AMD吧，5950x，显卡还是4090Ti，反正打游戏绰绰有余了，主要我平时可能会用来做渲染】
    【二斤极客搞机猿：好的，那如果不急的话，要不等等双十一活动吧？】
    秦仁想了想，好像有道理。
    不过现在直接问商家双十一能便宜多少，它是肯定不会说的。
    就算知道，也不会说。
    秦仁并不懂里面的商业内部，仅仅是自己的购物经验而已，他曾经很多次在十月份左右打探一些商家双十一的商品信息，但基本都得不到真实确切的回答。
    【二斤极客搞机猿：还有其他要求吗亲？】
    【爱看地图的秦始皇：有，可以的话，我尽量不要水冷，风冷能压住就用风冷，因为我很少打理电脑，更不会换水冷，清灰啥的…】
    秦仁把这句话刚发过去，还没等商家回复，突然一拍大腿，又改了主意。
    【爱看地图的秦始皇：等下！不用换，水冷就水冷吧！】
    【二斤极客搞机猿：确定吗？】
    【爱看地图的秦始皇：确定，差点儿忘了我现在有个女朋友了，特别贤惠的那种，人妻型，我忙工作的时候她会帮我做清理的】
    【二斤极客搞机猿：……】
    秦仁找的这家电脑店是b站的一个几百万粉丝的up主，从店家的这串省略号看来，对方应该是会把这段对话做进下期视频了。
    “秦工。”
    “？”
    谁在打扰老夫摸鱼？秦仁不满地转身，原来是小橙子，那没事了。
    “给你~”
    程思雨粉腮鼓鼓，嘴里“卡滋卡滋”的，给秦仁递过来一个绿色小袋子。
    秦仁腚眼一看，是一袋旺旺小小酥。
    “葱香鸡肉味的？”
    “嗯，我总觉得黑胡椒味怪怪的。”
    “我也是。”
    秦仁很少会吃黑胡椒的小小酥，平时家里买都是因为貔貅百无禁忌，见啥吃啥罢了。
    卡滋卡滋…
    秦仁捏了两颗嚼了几口，刚咽下，小姨子又从包包里拿出另一个袋子递过来。
    “秦工，再给你个这个~”
    “谢了。”
    秦仁摆摆手：
    “我不爱吃大米饼。”
    秦仁不知道为什么，旺旺大米饼吃多了会觉得很闷，有时候即使只吃一个也觉得多。
    但是小姨子却坚持让秦仁赶快尝一尝：
    “你掰一小块尝尝呗，快点儿嘛。”
    “这有什么好尝的，从小吃到大的玩意儿…”
    秦仁狐疑地打开袋子，掰了半块吃起来。
    卡滋卡滋…
    “怎么样？”程思雨神秘兮兮的，“吃出什么没？”
    “没有啊，普通的大米饼而已。”
    “哎呀，说明你吃慢了，你要跟小小酥对比着来。”
    “对比？”
    “嗯嗯~”
    小橙子点点头，开始正式地得意地宣布她的世纪大发现：
    “姐夫，我发现大米饼和小小酥就是同一个东西！”
    “？”
    “把好多小小酥挤在一起就变成了大米饼！它们的味道口感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
    看着小姨子星眸里闪烁的智慧光芒，秦仁陷入了茫然与沉思，最后干脆把大米饼掰出很小的一块，放进嘴里和几颗小小酥一起嚼，然后恍然：
    “还真是一样的！”
    “对吧对吧？”
    果然姐夫是懂小姨子的，程思雨得意洋洋地挥着手指头：
    “大米饼和小小酥，就好比火锅和串串一样，本质是同样的东西，只不过加工形状不同罢了。”
    “恭喜你发现了世界的真相，但是现在已经到点儿了。”
    秦仁竖起大拇指夸夸，然后给小姨子使了个眼色就往办公室外走去，小姨子一看时间，再摸摸小肚子，唔，瘪瘪的了，于是先照例假装等一会儿，然后趁着周围人都开始点外卖或者出去吃饭的时候，再起身踩着小高跟哒哒哒溜进了茶水间。
    “姐夫~”
    茶水间真是个好地方，小橙子一进去就张开双臂撒娇：
    “抱抱~”
    “几岁？”
    秦仁笑嗔她一眼，解开了领带和衣扣：
    “先吃饭吧。”
    “嗯嗯。”
    ……
    今天是小橙子第一次喝魔血，第一口下去就唱出了味道的不对，不仅比以往格外美味，并且还越喝越过瘾，没多久就喝饱了，但嘴巴却还有些依依不舍。
    “姐夫姐夫。”
    大快朵颐的小橙子很惊喜：
    “你今天出的货怎么回事呀？好好喝诶。”
    “什么叫出货？请不要物化你姐夫，谢谢，反正以后我的血大概经常都是这样了，普通的血呢，你以后可能也会喝不惯的……话说真的这么好喝吗？”
    秦仁不是血族，自然没法理解魔血和普通血的区别。
    “唔…我举个栗子吧。”
    程思雨想了想：
    “以前的血呢，就像是鲜橙多，是用水勾兑的感觉，但是今天这种呢，就像是家里自己鲜榨的橙汁，而且是放了正经白糖中和过酸味的那种，喝起来又新鲜又醇厚，还能提供多多的营养~姐夫，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嗯，一般吧…”
    秦仁其实还是比较模糊：
    “主要我平时不怎么喝橙汁，没感觉。”
    “那…姐夫…”
    秦仁这话一出，程思雨小脸儿顿时粉扑扑的，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一脸狡黠地环住了姐夫的腰：
    “要不…我现在就给你尝尝橙汁的味道呗~？”
    “？唔！~”
    ……
    饭后的消食活动总是让人沉醉，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跟第一次饮用魔血有关吧，今天中午的小橙子格外的有精力，格外地热情，也格外地上头。
    到最后，秦仁甚至已经进入状态，而小橙子却依旧没有停下来，软乎乎的小手甚至有意无意地开始…
    不过秦仁还没有失去理智，下意识地像大虾一样弓起身子，躲掉了小橙子的小手，同时自己的大手也不小心在程思雨背后胡乱抓了抓。
    “咦？”
    结果秦仁这一抓，秦仁却很突兀地抓到了一个熟悉的，有些滑溜溜的东西。
    “~”
    并且，在那东西落入自己掌心的一瞬间，面前的小姨子明显地小脸儿一热，双眼里瞬间腾起了一层雾蒙蒙的水光。
    “……”
    这种在苏莉莉身上无比熟悉的反应，再加上手里无比熟悉的触感，让秦仁不免心里咯噔一下，于是稍微侧头，把手里的东西轻轻挪到前面来一看。
    果然，那是一条拇指粗细，长长的黑溜溜的，末端呈现三角形的尾巴。

 278 小姨子的提议

    据说，起初，人类是有尾巴的。
    只是后来发现这玩意儿用处不大，所以慢慢就退化了。
    至今，人类胎儿发育到31到35天的时候依然可以观察到明显的尾骨，诸如此类的还有智齿，盲肠，阑尾，立毛肌等等，其实都是人类后来因为没什么用所以渐渐退化下来的东西。
    可是，血族就不一样了。
    【尾巴，是血族敏锐且重要的感觉器官】
    这是苏莉莉当初的原话。
    具体是怎么样的感觉器官，那就不清楚了，可能是用于类似于蛇蛇感应的感觉？
    不过秦仁估摸着应该和猫咪的胡须差不多一个意思，要是血族没有了尾巴的话，可能就会和猫猫失去胡须一样走路东倒西歪，没法掌握平衡，然后玉玉。
    ……
    苏莉莉是正统的血族，来自血界的【魔祖】，所以她要有根尾巴啥的很正常。
    可是现在被咬的小姨子也长尾巴了，这合理吗？
    其实秦仁认为，还是比较合理的。
    原理上，他自己都能推断出来和魔血有关。
    是魔血，触发并促进了小姨子从业余选手变成了一名专业吸血鬼，奔着正黑旗老血族的血脉地位去了，所以相应的，正统血族的一些个特征也就开始在她身上显现了。
    “思雨，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秦仁手里握着小姨子的尾巴，犹豫地问道。
    因为他发现，小橙子本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了。
    “不对劲？”
    小橙子是挺不对劲的，觉得今天中午格外的舒服，尤其是此时此刻，也不知道是姐夫对她做了什么。
    “没有诶。”
    不过最后程思雨还是摇摇头，盈盈的眸儿闪闪：
    “就感觉脑袋有点痛痛的…”
    “？”
    长尾巴会脑袋痛吗？
    看到姐夫一脸忧色，程思雨马上解释：
    “不是昏昏沉沉的痛，还是去医院看的那种被人敲了的痛。”
    “那废话，那不是你自己在床头撞的嘛，伤筋动骨一百天，你都把自己撞进医院了肯定会痛好几天啊。”
    “这样啊…”
    小姨子很沮丧地摸了下自己脑袋上的两边，秦仁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撅起来的唇瓣儿，然后把她的尾巴捉到她眼前：
    “比起头痛，你先瞧瞧这是什么吧。”
    “？”
    小姨子第一眼看到这个黑溜溜的长绳子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啥东东，等看到末端那个果冻片儿似的三角形一扭一扭的时候，才犹豫地眨了眨迷糊的大眼睛：
    “这个…好像尾巴哦…”
    “就是尾巴。”
    “诶？”
    小姨子稍微清醒了点，昂起小脸儿：
    “谁哒？”
    “你哒。”
    “？”
    我的尾巴？我怎么不知道？
    小橙子回头，小腰儿扭一扭，小月儿再翘一敲。
    呀…
    果然是一条漂漂亮亮的黑色长尾巴，一端连着自己，另一端在姐夫手里握着。
    居然真的是自己的尾巴？小姨子稍微琢磨了一下其中的奥妙，然后一下子就脸红的不行，两只小手儿捂住脸，只敢透过指缝看秦仁了：
    “姐夫你…你…”
    “嗯？我怎么了？”
    “你是什么时候…把它…安裝进来的啊…”
    “？？？”
    秦仁当时就头皮发麻，这小姨子的知识面是否有些广的过头了？
    “程工，你清醒一点。”
    秦仁放开她的尾巴，把她的小手从脸上拿下来：
    “这不是我给你…安裝的，明白吗？”
    “骗人…”
    一定是姐夫太变态了，所以趁她刚才小脑袋晕乎乎的时候，就偷偷…
    咦？等等，好像不对。
    很快，机智的小橙子发现了一个盲点，即时止住了姐夫风评的下滑。
    因为她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小西ku穿的好好的，里面的裤袜也并没有被撕开小口子，那尾巴怎么可能是秦仁给她安装的呢？
    “姐夫！我长尾巴了！真正的尾巴！”
    小橙子终于后知后觉地惊呼起来。
    “是的，魔血的原因，你现在跟莉莉一样了。”
    小橙子彻底搞清楚了状况，很震惊，和兴奋，但也很惊惶。
    “姐夫姐夫…”
    程思雨一边扭着脑袋，一边在原地转悠了两三圈，最后急切道：
    “怎么办，我…我看不见它。”
    “……”
    秦仁看着小姨子的样子，毫无违和感地联想到了那种追着自己尾巴咬的小柯基。
    嗯…
    这么一想的话，也难怪苏莉莉化形是条小狗勾了，说不定整个血族的本质都是小狗勾来着…
    于是，秦仁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某个异世界里，一轮血月高高挂，一群血族小狗勾在月下嘤嘤嘤的宏大场景。
    不过说来惭愧，秦某人此时想象中的“狗勾”们其实都是人形态的，戴有脖圈和封磨环的那种…
    “姐夫姐夫…”
    在秦仁胡思乱想的时候，小橙子可是焦急的很，双手撑在墙上，尽量升高小月儿，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了，手指头别在小西ku的两侧，往下蹆了一点点儿，然后在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中稍微显露了一截儿黑色连库丝帓的腰封部分：
    “你快帮我看看长哪儿的啊？”
    “咳…”
    秦仁望着眼前摇摇晃晃的小月儿，还有月儿上懵懵懂懂甩来甩去的可爱尾巴，没有心猿意马是假的，难免有些嘴巴发干。
    不过作为一个正经的好姐夫，还是做不出乘小姨子之危这种事情的：
    “思雨，你要不试着控制它看看？”
    “控制？”
    “嗯，就把它假设成你的手啊脚啊，找找感觉呗。”
    “那我试试…”
    程思雨是第一次长尾巴，都忘了这东西既然长在自己身上肯定就是可以控制的，经过秦仁提醒后，才很生涩地双手握拳，小脸儿用力憋啊憋，也不知道在憋什么，反正赶在秦仁吐槽之前，它的尾巴忽然就从摇摇甩甩的“放养”状态，“咻”地一下僵硬地变成了个感叹号，紧接着又变成了问号。
    “真的可以控制诶！”
    “嗯，你还不熟，再适应下就会很灵活了。”
    实际上小姨子适应的还是比较快，没多会儿就可以控制自己的尾巴主动收进ku子里，同时也弄清了尾巴是长在尾椎骨附近的，并不是程思雨最开始想象的那种安裝方式。
    “姐夫，那我以后该怎么处理这条尾巴呀？”
    “好好爱护就是了，这个尾巴据说是血族的感觉器官，很敏锐也很重要。”
    “具体的呢？”
    小姨子掰着手指头数起来：
    “比如它需不需要清洗呀，能不能用沐浴露呀，怕不怕什么过敏呀，夏天有没有气味呀……”
    “停停停！”
    秦仁摆摆手，表示这些问题他也不清楚，要找苏莉莉问清楚才行。
    “唔…那这样吧。”
    程思雨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建议：
    “姐夫，你把苏莉莉约出来，跟我见一面吧。”
    ——————————
    （大更会有的，让倒倒先缓一缓，爱你们，票票都给我好不好，不要绿我呀呜呜呜）

 279 魔鬼与天使

    自己的小姨子要和自己的“女主人”见面。
    这种事情在小说里都很少发生，可是放在秦仁的现实里却又显得有那么一点儿合理，毕竟小姨子变成吸血鬼本来就是因为被家里的小母狗咬了一口，她俩从某种角度看倒也算姐妹了。
    如今小姨子长了尾巴，想跟作为“引路人”的苏莉莉见一面其实无可厚非。
    不过还是那句话，秦仁不是一般的姐夫，他是一个从小到大都被小姨子花式捉弄的姐夫。
    所以在小姨子看似老实乖巧地提出了见面的要求后，秦仁就敏锐地察觉到“醉翁之姨不在酒”，小心试探问道：
    “那你打算…在哪儿和莉莉见面？”
    “你家~”
    小橙子甜甜地回答，一副“我很听话”的样子，然而却直接被姐夫无情戳穿：
    “程思雨，别耍小聪明，我暂时是不会让你见我女朋友她们的。”
    “她…她们？”
    程思雨捂嘴故作惊恐，眼眸里却闪烁着小狐狸的光芒。
    就连刚刚收进去的尾巴，此时都蓦然弹出来在空气里甩了一个爱心的形状，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情绪：
    “哇哦，姐夫你难道还不止出轨一个女孩子嘛？还是说套娃式出轨？”
    “套…套娃？”
    “嗯嗯，就是你先出轨我姐姐，找了那个叫鱼有容的女孩子，然后呢，你又出轨鱼有容，找了另一个女孩子，这就叫套娃出轨，姐夫你有没有哇？”
    “胡说八道…”
    秦仁摸了摸二头额头的细汗，心说这妮子什么情况，难道血族尾巴的作用是读心？
    不过他当然并不是因为出轨心虚，三厢情愿的事情，怎么能叫出轨呢？
    秦仁之所以有那么一丢丢心虚，是因为所谓“出轨鱼有容”这事儿也没法说完全是空穴来风，毕竟秦仁名义上的第一个女朋友的确不是小蛇儿，而是她师父来着…
    “我说的她们，指的是苏莉莉和鱼有容，她们两个。”
    秦仁板起脸，把话圆了回来：
    “什么约你跟莉莉见面…你不就是想趁机去我家家访，一堵芳容吗？”
    芳容就是芬芳的鱼有容，被揭穿的小姨子吐了吐舌头，也不藏着掖着了，抱着姐夫的胳膊嘻嘻一笑：
    “好姐夫，让你给我再看一次照片你也不，以后都是一家人，干嘛这么神秘嘛。”
    “谁跟你一家人…”
    “有容姐姐呀~”
    “你叫的倒是顺口…”
    “没办法咯。”
    程思雨撇撇嘴：
    “反正你是我姐夫，这就注定了你不管出轨多少女人，她们都只能是我姐姐…对了对了！姐夫，你准备让有容姐姐和我亲姐姐谁做大谁做小啊？”
    “秦家的女人不分大小！”
    秦仁把这句在家里重申过几次的话，在小姨子面前再重申一遍，也算是…嗯…打个预防针吧。
    “切…”
    小橙子似笑非笑：
    “还挺公平嘛，姐夫，是不是该夸你呀？”
    “程思雨，你再搞怪，我明天就不喂你了。”
    “哼，不喂就不喂。”
    好啊，姐夫出轨了，心里有了姐姐和自己以外的其他女人了，胆子就大了，居然都敢威胁小姨子了。
    程思雨瞪了他一眼，尾巴再次从后腰伸出来，小皮鞭似的在半空中抽了两下，同时小手儿也凶凶地比划成猫爪状，啊呜啊呜地亮出了她尖尖的小虎牙：
    “愚蠢的人类，你要是不喂我了，我就把你身上的魔血都吸干！”
    “愚蠢的吸血鬼，吸干了不就更喂不了你了？”
    “无所谓，到时候我就和苏莉莉同归于尽好了。”
    程思雨心思很缜密：
    “到时候你喂不了我，但也喂不了莉莉了，看你心不心疼，心疼的过来不…”
    “那可不好说，莉莉就算实在没了魔血，她也能喝…呃…”
    “嗯？喝什么？”
    “没什么…”
    云长粥的故事秦仁就暂时不给小姨子讲了，只不过话到此处，秦仁也不禁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既然小姨子现在连尾巴也长出来了，那么云长粥什么的…是否也对她和对苏莉莉，有着“一滴粥十滴血”的效果呢…
    ——————
    小姨子的午餐算是结束了，秦仁的午餐才刚刚开始。
    秦仁的午餐没有去楼下买面包凑合，因为今天不仅有部长大人送来的一小份臊子蒸蛋，橙子们的母亲佟璐夫人，也再一次地给秦仁做了午饭。
    “又是…荷包蛋盖饭啊…”秦仁讪笑着望着饭盒里热腾腾的米饭和米饭上一大一小两个鸡蛋。
    “怎么？嫌弃呀？”程思雨用悄悄话威胁姐夫，“小心我回去打小报告，让妈妈再也不专门给你做饭了。”
    “其实…还真没必要专门。”
    秦仁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认真地考虑道：
    “我记得佟阿姨本来平日里也要在家里做饭的嘛，又何必专门给我做呢，辛苦的很，实在热心的话，可以前一天在家做饭的时候多做点儿，第二天给我拿一些热热就行了。”
    “不至于不至于。”
    程思雨摇摇头：
    “本来又不是天天给你做，有兴趣了才做的……而且你不知道，咱妈平时在家做饭很水的，基本上就是各种将就，也就给你做的时候才格外用心，煮米饭放水都要用量杯，煎荷包蛋还用模具呢。”
    “模具？真的假的？”
    秦仁惊愕，那感觉的确是格外用心了，不过未来的岳母大人似乎对于使用模具有些不太熟练，秦仁仔仔细细盯着两个荷包蛋看了半天，才依稀看出来确实稍微呈现出了两个爱心的形状。
    “啧啧，费心了费心了…”
    秦仁心里有一半感觉受宠若惊，另一半却是莫名地惴惴不安，这耐人寻味的荷包蛋盖浇饭总感觉是岳母大人不断地在给他某种暗示，明显关系到大小橙子，只是不知道她的态度到底是明是暗，是正是负…
    总而言之，秦仁最后还是让小橙子给佟夫人带个话，说以后就不劳烦她了，家里的小人妻，鱼有容同学，也准备从最近开始给他做午饭带到公司去了。
    “她做饭好吃吗？”
    “仅次于我，甚至隐隐有了超越我的趋势。”
    “哇哦…”
    姐夫的出轨对象居然这么贤惠，小橙子对她的好奇不禁又深了一层。
    “其实带饭这事儿吧，她从中秋前就一直提过几次，但是我又始终不想让她太辛苦，不过现在天冷了，冬天来了，中午不吃饱点儿不吃好点儿的话，心理生理上都有些不给劲儿，感觉大脑会供氧不足，影响工作什么的…”
    秦仁吃着荷包蛋侃侃而谈，话音刚落，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呵，你这种摸鱼达人，还会说出影响工作这种话啊？”
    “云姐。”
    秦仁转身嘿嘿一笑，小橙子咂咂嘴，悄悄放开了搭在姐夫腿上的小手，小高跟一踩，坐着椅子滑回自己工位上假装看图。
    “你又吃蛋？”
    看到秦仁桌上的盖浇饭，云婉禾柳眉微皱，明明他刚刚才吃了自己做的臊子蒸蛋的：
    “你很喜欢吃鸡蛋吗？”
    “呃…对！鸡蛋好啊，大补！”
    “大补？鸡蛋能…”
    云婉禾话说一半，忽然想到一句吃哪补哪的俗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了口，改口继续好奇地问道：
    “你做的？”
    “不是，一个关系亲近的长辈给我做的。”
    “哦…”
    其实这种说法，无意之中是让云婉禾觉得有些温馨的。
    她从小跟奶奶长大，奶奶从年轻时候身体就不好，高中时的小禾苗每天放学回来，有时候就不一定能吃到奶奶做的午饭，但是隔壁却有一个爆炸头大妈，是奶奶的好朋友，就会经常帮忙做午饭给云婉禾吃。
    而秦仁口中“关系亲近的长辈”就让云婉禾想起了那个爆炸头大妈，美好温馨的回忆，让她一时间说话的语气都柔软了几分：
    “那你这长辈心态倒还挺年轻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云婉禾指了指两个荷包蛋：
    “这不给还专门给你做的爱心形状吗？”
    “……”
    秦仁直呼厉害，他看了半天才看出爱心来，结果部长大人一针见血，不得不说还得是女人能一眼看穿女人啊…
    ————————
    “我回来了。”
    “秦仁秦仁~”
    晚上秦仁稍微加了会儿班，大约9点的时候才到家，一开门，家里的小女孩儿就熟练地冲进怀里，扑腾起一阵甜甜的香，小脑袋在他胸膛上一阵蹭啊蹭的：
    “秦仁，本座要吃三鲜伊面。”
    “？”
    “还有…还有臭干子，霸王丝，小黑熊。”
    “那叫小浣熊。”
    貔貅说的全是秦仁小时候的零食，秦仁一听就知道这货肯定看了某种回忆童年的带货小视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多童年零食现在都没有过去那味儿了。
    就比如辣条，现在主流的比如卫龙辣条，吃起来跟小时候五花八门的那些辣条好像就差点儿什么。
    应该是添加剂放的不如小时候不够多了，所以味儿不够冲。
    小时候的辣条有不少都是黑作坊出来的，也因此流传过“卫生巾做辣条”“老太太啃鸡爪”之类的传言，不仅卫生环境堪忧，各种调味剂也是使劲儿放，以至于班里某个小学生吃完一包辣条之后，方圆几个同桌范围之类都能弥漫浓浓的辣条味。
    要是再稍微分享一下，那大夏天整个教室就都是辣条味。
    而这种辣条，才是秦仁小时候的经典味道！
    当然了，也有可能纯粹是心理原因，现在条件好了，好吃的多了，所以秦仁才会觉得所谓的童年零食不如真正童年时那么好吃了。
    “你要真的感兴趣，周末也可以带你去买点儿尝尝鲜。”
    “好耶~”
    洛瑶抱着秦仁亲了一口：
    “秦仁，我还要吃麻辣小螃蟹。”
    “不行！”
    一声清冷的断喝，沙发上的小蛇儿放下手机，很严肃地警告洛瑶：
    “瑶瑶，跟你说过了，那是麻辣小蜘蛛，不可以吃。”
    “就要吃。”
    在秦仁怀里的上仙大人是无所畏惧的，可以光明正大地忤逆鱼有容：
    “本座还要吃麻辣小鱼。”
    “……”
    小蛇儿顿时就脸黑黑，把秦仁看的忍俊不禁，想起了以前鱼有容第一次见到螃蟹而一掌拍坏冰箱的事情了。
    “去，给团团喂两条小鱼干，你不许偷吃哈。”
    秦仁拍拍貔貅的小屁股把她打发走，然后再凑到沙发边笑眯眯地调侃女朋友：
    “有容，你不会到现在还在害怕螃蟹吧？”
    “它有八条腿！”
    小蛇儿忿忿地比划出八根纤长白净的手指头：
    “八条！腿多的生物都是魔鬼！”
    “哈哈哈…”
    从修仙的人儿说出“魔鬼”这种词，秦仁觉得很有趣：
    “那按照你的说法，蜈蚣算什么？”
    “也是魔鬼。”
    小蛇儿一脸严肃。
    “毛毛虫呢？”
    “魔鬼。”
    “蚰蜒呢？”
    “魔鬼。”
    “嗯…”
    秦仁想了想：
    “那你知道谁是天使吗？”
    “谁啊？”
    “当然是没有腿的蛇儿们了。”
    秦仁揽过小蛇儿的肩，轻吻她如兰的柔唇：
    “比如你，就是我的天使。”
    “什么啊…肉麻的很…”
    暖色的灯光下，小蛇儿粉脸如霞，腹上的落鳞纹微微发烫，胳膊沿着情哥哥的后背渐渐搂紧，正准备好好温存一番的时候，身后电脑桌前忽然响起了某只偷腥猫的声音：
    “坏了秦仁，好像有个快递我忘拿了，现在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
    秦仁点点头站起来：
    “驿站10点关门，应该是新买的耳机到了，我去拿吧。”

 280 再用淘宝，我就是秦兽

    叮铃铃——
    “喂？驰哥？”
    ……
    出了小区门，秦仁走在寒风中，围着小蛇儿送的围巾，眉头紧皱地接到了一个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打来的电话。
    当然，说周驰是“错误的人”，不是秦仁嫌弃这位好兄弟，只是指他作为【同事】的身份。
    试想一下，大晚上的，你刚加完班回到家，然后这个时候公司同事给你打来了电话，那一瞬间的心情必然是下意识地生无可恋，心头不光咯噔一下，起码咯噔好几十下。
    秦仁生怕电话里周驰的下一句就是：
    【仁哥，xx图是不是你画的？】
    一般问到这种话，那秦仁基本就可以准备好扫码骑车回公司了。
    不过幸好，周驰在大学里的时候，就是那种每个寝室都有的沙雕室友。
    所以他大晚上打来这通电话的第一句话是：
    “喂？仁哥，你玩coser吗？”
    “？”
    秦仁品了品，犹豫道：
    “空降的那种？”
    “空…啥？害！不对，我是问你玩cos吗？”
    “不玩，干嘛？”
    “没啥，唉…”
    周驰感慨地一叹气：
    “我只是忽然想起，现在的cosplay似乎都被包含在二次元范围了，真是岁月无情。”
    “呃？”
    秦仁一怔：
    “cosplay不是二次元吗？”
    “不是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拍桌子的声音：
    “仁哥，我也是忽然想起来，曾几何时，二次元圈地自萌岁月静好的时候，cosplay这种东西不是被称为2.5次元吗？”
    “2.5次元…”
    失去的记忆似乎忽然袭击了秦仁。
    “是啊！就因为2.5次元这个属性，cosplay一度被圈内大佬嗤之以鼻，视为假借二次元之名的烧鸡，唉，如今看来也算一语成谶了。”
    “靠，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哈…”
    秦仁站在快递驿站门口踱步，望向夜空中自己呼出的白气，在这个正处网抑云的时间段，不禁深感时光荏苒：
    “…感觉好多东西，以前都挺好的。”
    “可不是嘛，但是网络啊，技术啊，这些除外哈。”
    “对对对…嗯？不对！”
    秦仁在冷风中一个哆嗦，陡然震怒：
    “周驰，你特么大晚上打个电话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是啊。”
    短短一年的社会经验明显没有褪去这货的沙雕本色，很自然地确认道：
    “主要是咱的好兄弟老李又开新书了，叫《我家的机械战斗女仆奶真大》，我刚刚潜伏在他的书友群里看涩图来着，刚好看到一个叫什么大鸟酱的coser流出图，于是有感而发，就给你打了电话。”
    “所以你特么现在是贤者模式对吧…”
    “仁哥，你这么说就不好听了…喂？仁哥？秦仁？靠…”
    ……
    秦仁连一句“给爷爬”都懒得跟这沙雕多说，挂了电话，进了驿站，看到里面没有其他取快递的人，老板也不在，就大声喊了一句：
    “4389！”
    一秒钟后，从店铺深处传来一个大妈的声音：
    “多少——？！”
    “4389！”
    秦仁重复了一遍。
    “好！”
    这时候大妈老板娘才现身，麻利地在手机上输入尾号，然后从货架上拿了一个大正方体盒子交给秦仁。
    ————————
    “我回来了。”
    “耳机回来了！”
    看到秦仁抱着快递回到家，电脑前的大蛇儿一脸的开心，摇摇曳曳迈着小碎步过去，玉手一伸就要拿快递，秦仁却把盒子一挪，把他的厚脸皮凑了上去：
    “这是到付，请鱼灵儿女士亲手…哦不，亲嘴签收。”
    “…死样…”
    鱼灵儿淡淡羞嗔他一眼，却也依着男朋友作怪，踮起脚儿亲了他一下，然后抱起快递就跑。
    “你慢点，谁跟你抢啊？”
    “诶哟…”
    “……”
    盒子有点儿大，又是正方体的，大蛇儿抱起来跑的时候不小心咯到熊熊了，一吃痛就揉起来，看得秦仁一阵大饱眼福，也看得小蛇儿一阵不屑的冷哼。
    “秦仁，还是这个牌子吗？”鱼灵儿一边拆快递一边问道。
    “是，但是是给我用的，我给你专门买了另一个，会和你的新电脑一起到。”
    “哦哦，那就好。”
    鱼灵儿本身对秦仁新买的xm5并不感冒，只不过好像异界的女孩子和地球上的一样，都很享受拆快递和买新东西的感觉，她本人其实并不喜欢xm系列耳机的造型，觉得太硬朗了太冰冷了。
    所以秦仁买这个耳机主要就是自己来用，反正大蛇儿的话，平时打游戏能听个响就行，因此也是早早就给她准备了雷蛇的猫耳粉色耳机，不硬朗也不冰冷，很柔和也很漂亮。
    当然，要说没私心肯定也是假的…
    毕竟家里团团不争气，老是不变，那就只能让蛇蛇来扮演一下猫猫了…
    猫耳蛇…嘿嘿…
    秦仁一阵得意傻笑，旁边过了拆瘾的大蛇儿扯扯他的衣服：
    “秦仁，旧耳机怎么办呢？”
    “放那吧，其实扔了都行。”
    秦仁坏掉的xm4，坏的部分是降噪，恰好应该是整个耳机最主打，最贵的部分，再加上是耳机，所以也没什么二手转卖的价值了，不如扔了，放家里还占地方。
    “唉，现在的玩意儿动不动就坏。”
    秦仁想起了那会儿周驰在电话里的感慨，有些东西的确是以前比现在还好。
    一台小天鹅洗衣机可以用二十年。
    一台冰箱可以用十年。
    红花绿叶的搪瓷盆…
    内胆充满水垢的暖水瓶…
    印有大牡丹的床单被套…
    以前的东西都是奔着经久耐用去的，后来的各行各业为了可持续发展，甚至会可以降低用料上的成本，把东西造的不那么耐用，只要怎么精美怎么造，吸引购买的同时也能提高产品更新率。
    从经济发展来说是必要，不过对于秦仁这种特别普通的消费者而言，肯定还是以前的生产理念比较实惠。
    只不过秦仁没想到，这回新买的耳机不仅谈不上实惠，还属实令人糟心。
    ……
    “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
    半夜，用完餐的莉莉坐在初拥怀里，依着他的要求戴上了新买的xm5耳机进行体验。
    “喝魔血喝迷糊了是吧？怎么能没感觉呢？”
    秦仁把她头上的耳机扶正，让她再仔细感受一下，没有放音乐，主要是感受佩戴的舒适感：
    “比如是轻还是重啊？夹不夹头啊？压不压耳朵啊？”
    “都不。”
    苏莉莉还是表示没感觉，秦仁顿时明白了：
    “对，主要因为你小，所以戴着才没感觉。”
    “什么意思？”
    苏莉莉眉儿微颦，挺了挺心口用料十足的两团儿小玉碗。
    “不不不。”
    秦仁一边摇头一边用动态视力欣赏着吸血姬的大白：
    “我是说你整体身子小，然后头也就比成年人小一点儿，所以头箍缩到最小也感受不到什么压力……要不这样，莉莉，你要不变身一下呗？”
    “……”
    “能做到吗？要不再喝两口魔血？”
    “不用，只是…”
    苏莉莉啃了啃手指头：
    “…目前的话，可能坚持不久，最多几分钟…”
    “够了够了，你变大，然后再戴上耳机体验下，说说佩戴感受就行，我想看看到底是这一代耳机有毛病，还是我自己有毛病。”
    虽然是为了很无聊的目的，不过既然初拥难得提要求了，苏莉莉就还是满足他一下好了。
    砰~
    于是，黑雾腾起又散去后，大号苏莉莉出现。
    披肩的长发，撩人的幽香，妖媚中带着些许冷艳的脸庞…嫣红的双唇比起小号苏莉莉，多了一丝成熟女人的丰润。
    “咦？奇怪。”
    秦仁揉了揉喉咙，一本正经地质疑：
    “比基尼的大小为什么也跟着变了？你是绿巨人吗？”
    “我控制的，你有意见嘛…”
    脸颊挂着一抹微红，苏莉莉嘴上不满地警告着秦仁，可变成大号的她，声线中却始终带着一股天生的轻佻和魅惑，犹如动画里魅魔姐姐的低语，配上一副水湄的眸儿，以至于让她的性格都显得和小号苏莉莉有些不一样了。
    “好吧，那你这回带上耳机再试试呢？”
    “嗯…”
    大号苏莉莉试了下，这回有感觉了：
    “有点夹耳朵。”
    “靠…”
    果然，买的新耳机秦仁只戴了两下，第一下检查功能，第二下就是睡前检查了一下佩戴，结果一戴就发现夹耳朵。
    明明之前这系列的佩戴都做的很好，所以秦仁一开始还不相信，结果现在让苏莉莉试了下，连她这种小小软软的耳朵都觉得有些夹，那说明自己的感觉的确是没错了。
    “不行，明天退货。”
    比起音质什么的，秦仁这种对音乐没要求的人，最在意的就是佩戴舒适度了。
    幸好他包括耳机上的保护贴什么的全都没动，包装盒和盒子里的一切东西都没动，秦仁把耳机原样装好之后回到卧室，然后搓了搓手：
    “莉莉。”
    “嗯？”
    “你这样子…咳…现在还剩几分钟？”
    心有预感的吸血姬，听闻此言直接就白了初拥一眼，用尾巴挑着耳边发丝轻轻撩了撩：
    “三分钟…大概…”
    “行，那抓紧吧。”
    “抓什…混蛋，你…你抓哪儿…呀~…”
    ……
    ——————————
    新买的耳机3000多，不算实惠，退货也很糟心。
    东西是在淘宝买的，由于秦仁当时为了花呗免息，所以并没有在官方店买，而是在一家叫【索尼嘉诚世纪专卖店】的代理商店买的。
    这也是一家大代理了，之前秦仁的老耳机也是在这家买的。
    秦仁本来看它也是天猫大店，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应该很简单，就跟在京东买东西一样。
    然而实际上，商家第一时间就以拆封不退货为理由拒绝了，这之后秦仁各种联系沟通更是让他血压直线上升。
    “你们说商品有问题才能退？”
    “那我不打开用一下，我凭什么知道他有问题啊？啊？”
    “然后我打开你就说拆封了不退？这是什么逻辑？”
    “你不如让我证明我是我算了！你这种逻辑比这还流氓！”
    “给我转淘宝客服！”
    这一天，公司整个设计五部都能听见秦仁愤怒的咆哮，各位前辈姐姐们纷纷表示，小秦怼甲方都没有这么刚烈过。
    然而，淘宝客服也让秦仁直接麻了。
    “你听不懂吗？我说我商品有问题，要退货！”
    “他说拆封了不能退！”
    “那我特么不拆封，我怎么知道他有问题？！”
    “我能透视吗？！”
    “我是四纬生物吗？！”
    “四纬生物就是……靠！你没看过《三体》吗？！”
    ……
    也不知道是不是店大欺客，反正秦仁后面不管怎么说，客服直接变成复读机，就反复笑眯眯地强调“抱歉，拆封了不能退”这一句话。
    最后秦仁实在受不了了，准备忍下这个坑，但是一定要在评论里揭露这个黑心商家。
    谁知道，第三波高血压又来了。
    商家也不知道什么手段，直接将这个订单状态改为【交易关闭】，这也就意味着秦仁没法给评价写评论！
    “我以后再用淘宝，我就是秦兽！”
    当天，设计五部小秦的这句冷厉的誓言响彻了整个五部，让整个部门的人都竖起了大拇指并表示愿意监督，都抱着吃瓜的形态，唯有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心底默默地觉得…唔…
    发起火来的凶凶的秦仁…好像比平时更帅一点儿呢~

 281 浴室里的姆女

    “秦仁秦仁~”
    周五晚上，秦仁回到家，每天都很想他的小可爱扑过来。
    “走开走开！”
    但是今天刚一挂上去，秦仁就很绝情地把她摘了下来，也顾不得一旁的鱼有容帮他脱衣服解领带了，鞋都不脱就直奔厕所。
    ————————
    事出有因，今天有个二部的同事过生日，公司给他买了一大份海盐薄荷蛋糕，五部因为跟那个同事平时来往比较多，所以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地去分得了一块。
    结果没想到，这块海盐蛋糕别的味儿不咋地，那所谓海盐是真当不要钱似的放，又咸又难吃，很难让人不怀疑是糕点师把海盐当成糖放进去了，实在吃不下去的部长和小姨子以及各位前辈姐姐们，又实在不好意思往垃圾桶扔。
    毕竟据财政处的一个副总说，这玩意儿还挺贵的，到时候如果发现五部的垃圾桶里面全是蛋糕，终归是不太好的。
    所以程思雨和云婉禾两个人，就想让秦仁把自己的那份帮忙吃掉。
    别说，秦仁还挺乐意的。
    这蛋糕咸是咸点儿，但是里面有一股很浓的秦仁比较喜欢的薄荷味道，所以秦仁其实跟其他人不一样，觉得还挺好吃的。
    可是好吃也架不住多吃，部门里眼尖的冬姐看到了云婉禾和程思雨的举动，直接窸窸窣窣和几个前辈姐姐一阵商量，最后全都把自己的那份蛋糕堆到了秦仁桌前。
    秦仁很无语，但毕竟是前辈，而且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几个姐姐倒是没有直接摆出前辈的架子，都是各种“阿谀奉承”，嘻嘻哈哈用一堆软话堵住了秦仁的气，打开了秦仁的嘴，秦仁最终也就把这些蛋糕全吃了。
    讲道理，他确实爱吃这个海盐薄荷蛋糕，甚至记下了这家店的名字。
    但是吃完之后，口也是真的干，舌也是真的燥。
    于是整整一下午，秦仁都在大口地喝白开水，以至于饮水机换水的时候都不要部长提醒，因为秦仁一直盯着水桶呢，刚喝完就撸起袖子换上了第二桶，换上就接满水杯，接完就“咕咚咕咚”地鲸吞，活像一头饿极了的洛瑶似的。
    ……
    喝水多的下场自然就是多尿。
    下班时，感觉到第一波尿意的秦仁已经在电梯上了，因为实在不想再上楼，秦仁就抱着应该能撑到家的想法照例跟小姨子上了地铁。
    地铁xx分钟…
    骑车xx分钟…
    走路xx分钟…
    秦仁掐指一算，感觉就这点儿尿意怎么着应该都能优雅地撑到回家。
    结果千算万算，秦仁却忘记了小姨子今天没穿小西裤，而是穿了条小套裙来着。
    小姨子虽然没有某部长那般丰腴，可紧绷绷的完美弧度，对比部长和鱼灵儿之流的大月亮，完全无愧小月亮的称号，最关键是平时藏在小西裤里的修长双腿也在地铁上一路紧贴着秦仁。
    如此一来，跟周围那些昏昏欲睡低头看手机的乘客相比，当时就只有秦仁一个人很格格不入地保持着精神抖擞的状态。
    然而，尼龙丝磨蹭在身上的顺滑触感只是开胃小菜，今天的小姨子依旧保持着平日的俏皮风格，仗着后来地铁空位逐渐多起来，居然开始嫌弃地铁椅子坐着不舒服，不由分说就坐到姐夫怀里去了。
    “你不舒服是你人的问题，坐我这儿就能舒服？”
    “比地铁椅子舒服嘛~”
    确实，毕竟地铁椅子又冷又硬。
    姐夫就不一样了，一点儿都不冷。
    虽然最后还是把她赶下去了，可是秦仁的膀胱遭受的惨无人道的罪恶压迫已经回不去了，一下地铁就放水。
    放完之后骑车，自行车坐垫的压迫让秦仁在路上又开始尿急，于是停下来找了家肯德基，并随便买了一瓶可乐喝。
    这可不是秦仁故意作死，而是海盐蛋糕带来的干渴还在，再加上骑车冷风呼呼地往口鼻里灌，秦仁实在受不了了，才不得不饮鸩止渴。
    ——————————
    当然，这样的后果就是秦仁一路骑到小区门口后，新的尿意又绷不住了，在电梯上又是来回跳脚，又是深呼吸，最后终于成功赶回家中，二话不说就往卫生间冲。
    “嗯？”
    然而，厕所门缩着，里面还有光。
    “谁啊？快开门！”
    秦仁咚咚咚地敲了两下，心下无比奇怪。
    小蛇儿和洛瑶都在外面，苏莉莉趴在窝里睡觉，大蛇儿正在游戏里被爆杀，姐姐也要晚点儿再回来，所以自家的厕所，到底还会有谁在里面？
    嘶…
    莫非…
    电光火石间，秦仁的脑海里仿佛响起了星际穿越的bgm，家里女孩子的样子一个个闪过，最后停在一个脸上打了马赛克，只看得见白色耳朵和银色头发的轮廓上。
    “团团？”
    于是秦仁又敲了两下：
    “我是秦仁，你的主人啊，开个门呗？”
    “喵？”
    然而，身后传来的一声疑惑叫声推翻了秦仁的猜测。
    不过与此同时，卫生间里面也传出了稚嫩的声音：
    “秦仁哥哥！秦仁叔叔！~”
    “波波？”
    好家伙，居然是隔壁唐波波在自家卫生间里，这是秦仁一时间没想到的。
    而秦仁更没想到的是，里面紧接着又传来了另一个柔柔婉婉的声音：
    “秦…秦仁，抱歉啊，是…我们…”
    “苏姐？”
    隔壁人妻也在，秦仁就懵了，要说唐波波来家里玩，正好要尿尿什么的那还说的通，可是为什么母女俩都在啊？
    “她们在洗澡。”
    不待秦仁询问，身后洛瑶屁颠儿屁颠儿跑来当解说员了：
    “她们家热水器坏了，没法洗澡，所以来我们家。”
    “这…这样啊…”
    秦仁看了下浴室门口，眨眨眼，然后把貔貅拉到客厅小声道：
    “不是，不至于吧？明天修好了热水器再洗不行吗？而且为什么非要现在洗澡啊？”
    “本来只是唐波波要洗，但是她非要苏瑜帮才能行。”
    上仙大人唇角一翘，发出了歪嘴龙王的冷笑：
    “哼，真是废物。”
    “你不废物？”
    秦仁敲她小脑门儿：
    “你现在不是有容她们帮你洗？”
    但是话说回来，唐波波又是为什么非要现在洗澡呢？
    “因为她卧沙了。”
    “？”
    秦仁眉头一皱：
    “就你们那天玩那个假扮猫眼螺的游戏？”
    “嗯。”
    洛瑶点头：
    “但是今天她卧的真沙，就在公园那个沙坑里，坑很浅，但是唐波波想卧深一点，就把全身都盖了沙子，除了鼻子和嘴巴。”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秦仁眼皮耷拉下来：
    “你在现场是吧…干嘛不阻止她？”
    “本座没空。”
    洛瑶有理有据：
    “本座在旁边忙着给她身上撒盐…诶疼疼疼疼——！”
    ……
    秦仁也算是没话说了，这种情况下苏瑜母女俩来借用卫生间洗个澡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他自己现在也有一件更没办法的事情，只能不得已弓着身子呼叫小蛇儿：
    “有容！给我拿个盆！我…我憋不住了…”
    “啊？”
    小蛇儿一急，原地打了个转转：
    “哥，没有盆，只有洗菜的盆。”
    “那就…那就找个…碗？不是，哎呀……”
    秦仁满屋子打量，这年头又不是过去，家里不可能备了尿壶这这种东西，硬是找不到合适的容器。
    情急之下，他甚至看了一眼团团的猫盆，惹得团团用一只爪爪捂脸，另一只小爪爪则是把猫盆往他面前推了推。
    “喵~”
    “……”
    啧，这烧狐狸…玩的还挺大…
    “对了！瓶子！”
    最后秦仁直接呼吁全家动员，取下鱼灵儿的耳机，甚至把苏莉莉都从窝里叫起来了：
    “瑶喝的那些饮料瓶子，有没有没扔的？还有我记得清儿房间里有个什么瓶，还有阳台外面，冰箱，都找找…”
    ……
    真是瓶到用时方恨少，小蛇儿平时太贤惠，家里的饮料瓶基本都被她第一时间收拾扔掉了，不过人多力量大，当秦仁已经涨的不行，已经开始盯着某貔貅吃饭用的狗盆开始发呆的时候，几个女孩子都陆续把瓶子拿了过来。
    “秦仁，这个行么？”
    “秦仁秦仁，我有了~”
    “昂…”
    秦仁看了眼前的四个瓶子，一时有些语塞。
    洛瑶拿来的是一个脉动。
    苏莉莉叼来的是一个茶π。
    只有鱼灵儿，拿来了一个可乐瓶…
    “……”
    可恶，为什么会莫名的内疚…
    “都不行，再找找吧，瓶口最好…咳…稍微再…大点儿。”
    秦仁把三个女孩子重新打发去找瓶子，其中鱼灵儿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男朋友对自己的眼神一下子格外温柔了许多。
    “哥。”
    而就在此时，第四个女孩子回来了。
    看到她拿的也是一个可乐瓶，不等秦仁说话，鱼灵儿直接摇头：
    “容儿，秦仁说可乐的不行，走吧，我们再找找。”
    “诶诶，等下！”
    然而，秦仁却眼睛一亮，如同看到了沙漠的绿洲，抓起有容给的可乐瓶子就往卧室跑去，把鱼灵儿看得一头雾水，轻轻戳了戳徒弟的腰儿：
    “容儿，他怎么…”
    “师父你不知道。”
    鱼有容同学小脸儿微红，七分的羞涩，三分的得意：
    “我找的也是可乐瓶子，但是我用小刀把上半截割开了，然后就…就够他…用的了…”
    鱼有容说完就跑到厨房忙活去了，师父一个人在原地咬着指甲想了半天，终于也才恍然地一阵面红耳赤，旋即对着孽徒的方向酸溜溜地一哼，然后坐回电脑桌前继续打游戏了。

 282 姐姐好听的话

    “妈妈，唱歌。”
    “呸！唱什么歌，还没打你呢！”
    浴室里母女俩的对话传的很清晰，只是苏瑜比较控制音量，而唐波波就毫无顾忌了，大大咧咧整个客厅都能听见：
    “那也唱完再打，洗澡歌。”
    “多大了烦不烦？人家瑶瑶洗澡的时候要人在一旁唱歌吗？”
    “要啊，秦仁给她唱。”
    “秦仁？他平时…会帮瑶瑶洗澡吗？”
    “会。”
    “谁说的？”
    “瑶瑶自己说的。”
    ……
    “哥，你什么时候…”
    “不信瑶，不传瑶。”
    客厅里，在小蛇儿惊奇的注视下，坐在沙发上的秦仁黑着脸把怀里貔貅的脸蛋儿揉来揉去，同时把电视打开，声音开到刚好可以掩盖浴室的声音为止。
    “说，为什么又害我风评？”
    “谁让…唐波波…唔…显摆来着…”
    小女孩儿的脸是家里最软乎的了，仅次于团团，即使被揉成了各种形状，依然可以含含糊糊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不就唱个歌嘛…”
    洗澡唱歌这种幼稚的事情，唐波波都有人给她做，上仙大人还能没有嘛？
    虚荣心这种东西女孩子天生就有，洛瑶也是天生的女孩子，唐波波有的东西，她自然是吹牛也要有的。
    ————————
    隔壁母女两人洗澡的时候，客厅的电视里放着《神探狄仁杰》，滴血雄鹰那一集，秦仁和鱼有容看的津津有味，只有貔貅紧紧缩在怀里，一只眼睛埋在秦仁胳膊里，另一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的无头将军宇文化及。
    “不是吧，你还怕这个？”秦仁低头笑道。
    “本座不怕，只是不喜欢。”
    洛瑶很随意地狡辩着，雪糕似的白丝小脚乖巧地并拢踩在秦仁腿上，渗人的bgm一惊一乍，每响一次，几颗奶糖一样的脚趾头就会像含羞草那样一蜷一蜷的，倒是让秦仁把玩起来又多了几分乐趣。
    ……
    等到转场黑屏的时候，客厅里也暂时安静了两秒，于是浴室里一阵轻轻柔柔的歌声就还是传了出来：
    “洗呀洗呀洗澡澡…??宝宝金水少不了…??滴一滴啊泡一泡…??没有蚊子没虫咬…”
    ……
    洗澡歌这种东西，其实和摇篮曲一样，每家都有每家不同的曲目和唱法。
    苏瑜给唐波波唱的这首洗澡歌，就是很多年前的一个广告歌，虽然现在好像宝宝金水都已经停产了，但这首歌依然铭刻在秦仁的DNA里，也属于童年回忆了。
    不过有一说一，虽然只是随便清唱一下，不过秦仁发现苏瑜唱歌是真好听。
    具体怎么形容呢…
    就有点儿兼具张韶涵的干净和张靓颖的空灵，就算没有唱高音，却依然可以让秦仁想象出传说中的海妖或者美人鱼的歌声。
    这是很玄妙的一种声音，就和苏瑜那种神秘的妩媚微笑一样，都能让人察觉到一丝丝掩藏在她温婉娴静气质里的那股子淡淡的撩人魅力。
    ……
    “还真好听。”
    只是简单听到两句，秦仁就不由赞叹出声。
    “昂…”
    没想到首先附和他的竟然是狗窝里的苏莉莉。
    “那个…有容？有容妹妹？”
    不一会儿，歌声停下，苏瑜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儿，在呼唤小蛇儿，小蛇儿走到卫生间门口：
    “怎么了苏姐？”
    “实在不好意思，我…我好像忘带浴巾了…这样，我把钥匙给你，能麻烦你帮我到我家拿一下吗？”
    “不用不用。”
    虽然是关系很好的邻居，但是小蛇儿也不好去人家家里取浴巾这种私密的贴身物品，哪怕对方主动表示了不介意，自己肯定也会觉得不方便的。
    “苏姐你等着，我给你拿一条新的就是了。”
    “啊？这不太…”
    “没事儿，我们家浴巾毛巾最多了。”
    这是实话，不仅浴巾毛巾，卫生纸也是成堆，一来是因为小蛇儿持家贤惠清洁用品从来不嫌少，二来姐姐顾清也有轻微的洁癖，那些卫生纸就大部分都是姐姐买的。
    “苏姐，浴巾给你。”
    “嗯嗯，谢谢，实在太麻烦了。”
    “别客气。”
    ……
    苏瑜向来是个很有礼貌的女人，这一点从平时波波的教养就能看出来。
    有一说一，在秦仁心中，一个符合自己审美的美艳人妻，礼貌和美貌绝对同样的重要。
    有些那种长得不错但是没有礼貌的，虽然名义上也是人妻，但完全就是另一种风格了，在某些漫画里一般会被描绘成黑皮黄发，穿着不合年纪的轻浮装扮，然后靠跟各种男人乱搞来维持自己和女儿的生活，纯纯一副太妹辍学结婚的感觉。
    ……
    吱呀——
    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应该是苏瑜在伸手拿浴巾了。
    啪！
    “嘶…”
    秦仁左脸忽然吃痛，不禁怒视怀里的貔貅：
    “干嘛？”
    “没干嘛，你在干嘛？”
    上仙大人面无表情地反问：
    “脖子伸那么长往哪看？”
    “别诽谤啊，谁伸脖子了…”
    “秦仁，你终于也要对隔壁的女人做变态的事情了吗，家里的女孩子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
    “闭嘴，看电视。”
    洛瑶闭嘴了，但是秦仁一回头的功夫，却发现一只小黑狗不知何时跳了上来，蹲在沙发靠背上，用很冷漠的眼神地盯着自己。
    “……”
    “……”
    嗯…吸血姬的意见好像比貔貅还大一点儿啊，这还是真是少见呢…
    ————————
    有道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本来家里两条蛇蛇的大山已经足够雄伟了，奈何苏瑜貌似还要更甚一筹，按照鱼有容的说法，貌似她们平时用的浴巾竟然有点儿裹不住苏瑜的身子。
    这也就导致洗完澡之后的苏瑜擦起身子来稍微耽搁了不少时间，最后把自己和唐波波都擦干净了，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时间也已经不早了。
    “唉，我出门了。”
    秦仁看了一眼微信，尽管有些遗憾不能一堵《人妻出浴图》，但眼下还是接姐姐更要紧一点。
    一周没见如隔三秋，今天偏偏又回的晚，秦仁披上围巾骑着车，脚下踩的不觉也比上班时快一点儿，不小心提前到了地铁站，等了大约十分钟后，才看到那个熟悉娇小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姐！”
    秦仁高高地挥手，触发了顾清的弟弟雷达，几乎瞬间就找到了秦仁的位置，一手提着小包包，一手拉着衣领，脑后小马尾一跳一跳的，小碎步不自觉地离弟弟越近就越快，等到了弟弟身前，还没开口说话呢，那双眼眸里躲躲闪闪却依旧藏不住的思念就让秦仁不禁笑起来，伸开结实的胳膊就是一个熊抱。
    “姐，穿这么少，不冷啊？”
    “哪里少了…我风衣有内绒，裤袜也有150D厚，靴子也是新的…”
    顾清吸了吸鼻子，小声地碎碎念，说是这样说，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冷的，但是被喜欢的男孩子抱着就不一样了，比起身子，心里更暖和。
    “包给我。”
    “不给。”
    姐姐皱眉，不愿意。
    “干嘛？你要练二头肌？”
    “哎呀你个猪头…”
    笨蛋，谁要他急着帮忙拿包了？明明姐姐还没让弟弟抱够的说…
    “喂，这么久没见，你都…不跟我说点儿什么啊…”
    “嗯？我没说话吗？而且也不久嘛，一周而已。”
    “什么叫而已？”
    一周已经很久了，尤其是弟弟家里还有一堆女孩子，自己不在的一周时间里，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
    “而且你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都没有说点儿…好听的…”
    好听的？
    秦仁悟性很高，马上就懂了，于是稍微放开一点儿怀抱，搓搓自己的大手，把手掌搓热乎了之后才捧起顾清微凉的小脸儿，低头在脸蛋儿上温温柔柔地亲了一口：
    “清儿，我好想你。”
    这就是姐姐喜欢听的，想要听的，好听的话了。
    “嗯…嗯，知道了，我还好，一般…”
    顾清脸颊粉粉的，这才满意地从秦仁怀里抽身出来，把手里的包包交给了他。
    “走吧，带我回家。”
    “嗯。”

 283 跟姐姐摊牌

    吱呀——
    “清儿姐姐，你回来啦~？”
    “嗯，我…”
    “来来来，衣服给我就行了。”
    “诶…”
    ……
    一周未见，顾清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反正一到家总觉得小蛇儿似乎比一周前要格外热情。
    疑惑的目光投向弟弟，弟弟却已经尿遁了，反倒是鱼灵儿一副看不过去的样子，莲步款款走过来，微嗔了徒儿一眼：
    “容儿你是不是傻？人家大晚上就这么单薄一件风衣，家里又没暖气，脱衣服干嘛？”
    “哦哦，也对…那清儿姐姐，我饿了没？我去给你煮碗小馄饨，香油要吗？”
    “呃……要…要吧…”
    顾清被小蛇儿特别的热情搞的有些懵，正好确实有点儿饿也就迷迷糊糊答应了。
    “她今天奶茶喝多了，精力有些旺盛。”
    “？”
    鱼灵儿随意地解释了两句，让顾清更茫然了：
    “奶茶…能提神吗？”
    “我也奇怪呢，一般来说豆浆可以，没听说奶茶提神的，随她去吧，我们别管她。”
    说是这样说，可当鱼灵儿拉着顾清的手腕坐到沙发上的时候，顾清却陡然察觉到一种“刚出狼窝又进虎口”的感觉，因为看似也在吐槽徒弟的大蛇儿，实际上今天也同样有些不对劲。
    “秦仁也真是马虎，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提前烧点热水，还得是我们女人疼女人。”
    鱼灵儿拿起茶几上从来没摆放过的一个茶壶，哗啦啦倒满了一个小茶杯，轻轻拂了拂热腾腾的白气，巧笑嫣然地端给顾清：
    “顾清，来，暖暖身子，小心烫。”
    “……”
    顾清捧着小茶杯，心里一阵不淡定。
    这师徒俩到底什么情况？
    一周不见的功夫，自己一回来就跟接待贵宾似的嘘寒问暖外加端茶送水…
    难道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们被变态弟弟往女仆之类的方向调教过了？
    ……
    姐姐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弟弟，直到当天晚上，两人都躺上床了，顾清换上了用奖学金买的新的棉布睡裙，抱着秦仁这个大号布娃娃准备睡觉了，秦仁才把这短短一两周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给姐姐交代了出来。
    包括和鱼灵儿交往，鱼灵儿生病，和鱼有容交往，两条蛇蛇打架…
    其实交代的过程没多久，刚提到自己跟鱼灵儿确认关系的时候，姐姐就已经泪眼汪汪了。
    本来秦仁从小就被程思云拴着，长大后两人又成了情侣，好不容易程定国干了件人事，棒打鸳鸯把他们分开了，奈何如今程思云终究是又快回国了，眼看姐弟俩二人世界本来就剩的不多，天上又掉下一堆女孩子到了秦家，这种节骨眼下，弟弟更是变成渣男出轨橙子跟鱼灵儿交往了…
    心里这一通盘下来，不管弟弟怎么给她抹眼泪，怎么亲她眼角，顾清的泪珠儿就像涓涓细流没停过。
    自己从小就最在乎的男人，到底还要…还要经过多少其他女人的手啊…！
    ……
    然而，这之后，秦仁讲的事情就有点儿不那么一般了。
    “什么？你…你和鱼有容也…”
    “唉，罪过罪过，都怪我造的孽。”
    弟弟一出轨就出轨俩，顾清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变这么渣了。
    还是说他一直都这么渣，只是以前没机会发挥罢了？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梨花带雨的顾清在震惊的同时，却也为两条性子单纯的蛇儿感到了唏嘘和一点儿心疼，但相比这种情绪，顾清心里还油然而生出了一种更加古怪的心情。
    那就是感到“解气”。
    哼…
    某只橙子不是从小拿捏弟弟吗？
    这下好了，顾清倒是想看看，当程思云知道自己男朋友成了许仙，出轨了两条蛇精，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于是话到这里，顾清的眼泪也暂时止住了，然后注意力就更多地集中到了蛇蛇打架那一段。
    尤其听到弟弟陷入危险的时候，顾清已经焦急地直接开始扒秦仁的衣服了。
    ……
    “诶诶！清…清儿？你干嘛？姐？别别别，你…你是我……”
    “呸！你口胡个什么！我…我是看看你身上受伤没！”
    “啊这…那你也不用全给我扒了啊…”
    “你懂什么？检查身体就是…就是要这样…仔细点儿才好…”
    ……
    于是，在充分检查过后，秦仁顺势也就把苏莉莉的事儿和盘托出了。
    “咦？清儿，你好像很淡定啊？”
    “呵呵，其他妖精都有了，狗又算什么？再说你一个驱魔人，身边又是蛇又是貔貅跟动物世界的，没一只吸血鬼反而才奇怪…”
    “……”
    好像有点儿道理…
    对于吸血鬼的事情，姐姐担心的倒是弟弟的身体遭不遭得住。
    “这个你放心，我常吃补血的东西，而且现在有了转换魔血的能力，身体什么的完全不必担心。”
    “魔血…”
    虽然现在研究生遍地走，但对于秦仁这个本科生来说，姐姐依然是家里的高材生，这高材生嘛很多事情一点就通，听到转换魔血的事情，首先不怎么在意魔血是什么，毕竟顾名思义都能猜出是某种普通血液的加强版，所以姐姐更感兴趣的问题是：
    “你怎么转换的？”
    “咳…这个……”
    秦仁也没想到姐姐的问题这么一针见血，各种拐弯抹角之后，坦白了自己和小蛇儿关系的进度，而姐姐除了冷笑就是沉默，不自觉地在心底又开始想象程思云得知这个消息的反应了。
    ……
    不管怎么样，自己不在的这短短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足够顾清用整个周末来消化了，当作为惩罚在弟弟胳膊和脸上脖子上咬了很多小牙印之后，顾清坐起来，下了床。
    “清儿你去哪？”
    “干嘛…”
    顾清没好气地瞥着他，渣男弟弟一周时间就交了两个小女友，现在才知道害怕姐姐跑掉吗？
    “你去哪，我陪你去。”
    “卫-生-间。”
    顾清一字一顿，鼻子皱了皱，白了他一眼就直奔门口，咔地一开门后，却紧接着听到夜色里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地消失在了客厅沙发处。
    “……”
    这师徒俩…
    偷听了不少吧…
    ————————————
    （我知道短）

 285 给我变（一天不见甚是想念）

    “团团…”
    “喵~“
    “给爷变…”
    “喵？”
    ……
    “哎呀哥，你又来了。”
    午饭刚结束，鱼有容就又逮到男朋友在调戏小狐狸了，稍作嗔怪地把团团从秦仁的魔爪里拯救出来，结果刚把她抱开，右手虎口的位置就被团团轻轻咬了一口。
    “哎！…不识好歹的小东西！”小蛇儿鼻子一皱，抓起一根鱼干儿扔她。
    “喵~”团团跳起来稳稳叼住小鱼干就溜了，颇有肉包子砸狗的意思。
    小蛇儿不跟小狐狸一般见识，转身盯着秦仁，把虎口处被团团啃的白印给他看：
    “秦哥哥，她欺负我。”
    “……”
    有一说一，以前看着老实巴交的小蛇儿自从当了女朋友之后，现在随随便便撒个娇就能让秦仁听的耳朵发酥，眼下也是马上把她的小手揣到自己肚子上一阵揉来揉去：
    “没事，待会儿我就欺负她去。”
    “怎么欺负，你也咬她一口么？”
    “这个…不太好。”
    秦仁舔舔嘴皮，现在的团团，自己咬一口下去肯定只有一嘴毛。
    但是如果等团团变了之后肯定就没有这么多毛毛了，到时候咬起来应该也是光秃秃滑溜溜的，甚至软软的，香香的…
    “这样。”
    于是秦仁机智地打了个响指：
    “干脆记账吧，等她哪天变了之后再咬。”
    “呵。”
    鱼有容一挑眉：
    “哥，你咬？”
    “呃…”
    秦仁使劲儿摇头：
    “你咬，你咬，冤有头债有主，我不咬。”
    “……”
    算了，情哥哥变态的很，鱼有容懒得揭穿他了，望着阳台上仰天躺成一滩，嘴里叼着小鱼干晒太阳的团团，挨着男朋友在沙发坐下好奇道：
    “话说，你干嘛老想着团团会变啊？”
    “也不是老想着。”
    秦仁打开茶几抽屉，取出一张身份证在指间把玩：
    “毕竟她这张身份证上的照片都有雏形了嘛，有时候就难免有些在意。”
    小蛇儿侧目，看了看这种身份证上那个脸部打了马赛克的银发猫耳寸照，并不苟同男朋友的想法：
    “本来我们的身份证就都是凭空制造出来的，哥，你真的凭这个，就觉得团团会变成照片上这样吗？”
    “害，我又不是百分百相信，只是偶尔想起这事儿就多多少少有点儿盼头嘛，毕竟成驱魔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猫猫…或者狐狸变成人的例子呢，当然，以前说过的那种狐仙儿不算哈。”
    “切，什么变人…”
    小蛇儿看着身份证小声嘟囔：
    “主要是照片上是个女孩子，你才在意的呗…”
    “……”
    潜意识里的一小部分想法被小女友无情揭露了，秦仁稍微有点儿尴尬。
    “反正我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鱼有容把团团的九尾身份证扔进抽屉关上：
    “哥，你没事儿就别瞎惦记了。”
    “这可不一定叫瞎惦记，有容你别忘了，当初给你们生成身份证的那个小纸片似的魔裔，它可是有古代智械生物的血脉，其玄妙不仅超乎现代科技的想象，甚至也是你们修仙世界所不能理解的。”
    “但它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鱼有容双瞳微微竖起，坐直了身板，脑后的马尾摇摇晃晃，很严肃地提醒秦仁：
    “哥，我最近看新闻里说，AI都能画画了，画的跟人类画家一样的那种，但实际上那些画本质上也不过是抄袭拼接的。所以我觉得那个什么智械做身份证的时候也一样，像我们这种可以获取正常照片的存在，它也就好好地印在了身份证上，可轮到团团了，它就不会变通了，只会继续用他的运算方法，强行生成了这张马赛克的照片。”
    ……
    别说，秦仁听小蛇儿这一道理下来，感觉还真有这种可能。
    当时那个魔裔，可能在制作其他人的身份证照的时候，都是当场用某种方法照下来，然后对比真实的身份证应该没问题，所以就印了上去。
    结果轮到团团的时候，它就发现真实的身份证并没有用猫猫头当作证件照的，于是就强行根据一些数据来处理成了这张马赛克的猫耳照片。
    ……
    其实这个逻辑，结合现实中一些个程序bug啊，规律啊什么的，包括现在流行的AI应用，都是可以立得住脚的。
    但是唯独有一点，让秦仁在沉思片刻后还是在心中默默摇了摇头。
    AI是AI，可那个魔裔…是生物啊…
    既然是生物，那它给团团制造身份证照片的时候，真的还是单纯死板而机械地强行通过某种运算生成的吗？
    ………
    “算了算了！不想这个了，爱变不变吧。”
    秦仁琢磨来琢磨去，半晌过去后，发现大好的周末时光居然在因为这种玄乎乎的问题而白白被消磨，惊醒后直呼可惜，赶紧泡上一杯暖胃的茉莉花，剥上几颗从公司薅会来的开心果，一份冬季午后的简单下午茶就准备妥当了。
    啪！
    打开电视，嘎嘣嘎嘣嚼着开心果，喝着热乎乎的清茶，秦仁开始收看《梦想改造家》。
    由于和自己本身的专业相关，所以这也是秦仁为数不多的爱看的电视节目了，而这个系列他已经追到第十三季，据说是国内版的《全能住宅改造王》，大概内容就是每一期请一个建筑设计师来改造各种奇葩的老房子老住宅。
    这些建筑师一般那种兼修了室内和结构的，在外行人看来或许是建筑设计师的普遍样子，可在秦仁这种业内人士眼里才知道，这种建筑师往往都是“大神”了，比如xx工作室的主理人啊，xx设计公司的创始人啊，而像秦仁这种天天在一线加班的建筑师一般都只在自己固定的狭隘领域默默耕耘。
    比如画结构的就是画结构的，画施工图的就是施工图的，电气的管电气，秦仁这种方案的就主要负责建筑的功能方案，外立面形象等等，也就是可以初步接触到大部分外行人想象中的那些看起来高大上的东西。
    不过既然是初步嘛，秦仁依然也是处于自己的狭隘领域，可能对于室内设计和材料什么的还能略懂一二，但是对于结构电气这些方面的东西就一瞧不通了，只能在工作中和合作单位的同事们互相交流中慢慢学习到一些皮毛。
    但是这种情况，并不影响看电视节目。
    《梦想改造家》里对于各种奇葩房子的改造不需要观众懂太多的专业知识，有需要了解的反正旁白也会科普，主要是内容本身很有趣，秦仁这种行业内人士看起来就更是津津有味了。
    而比起原版的岛国节目《全能改造王》，秦仁其实更喜欢国内版的《梦想改造家》。
    一方面是因为案例很真实很贴近生活。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原版节目里，很多行业外的小白无脑舔岛国设计，配合弹幕和评论食用的话很影响观感。
    秦仁以前也看过几期原版的节目，其中一些令他翻白眼的华而不实的设计，在某些弹幕的眼里却成了“工匠精神”的又一典型；还有一些所谓的“高新技术”和“巧妙设计”，像秦仁这种业内人士其实很清楚早就在国内应用开了，却又有弹幕直呼“太先进”“吊打国内设计师”。
    这种弹幕或评论往往会尬的秦仁直起鸡皮疙瘩，所以后来就不再看原版节目了。
    ……
    【…设计师陶磊对于因地制宜的设计具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在今天这一期节目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请来的设计师太扯淡，还是因为秦仁自身水平不够，改造的过程一直看的秦仁紧锁眉头，浑身不得劲。
    直到几分钟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不得劲发原因是自己怀里少了点儿什么可以挼的东西。
    “瑶——！，过来一下——！”
    “怎么了呀？”
    “？”
    秦仁呼唤貔貅，结果愕然发现她就蹲在沙发后面。
    “你在干嘛？”秦仁转身趴在沙发上俯视着她，看到一条黑色的小母狗也在。
    “本座在社交。”小女孩儿头也不抬地挥挥手，“闲杂秦仁不要插手。”
    “……”
    上仙大人一句话将秦仁沦为了闲杂，秦仁顾不得伤心，只是想知道这货和苏莉莉偷偷摸摸在搞什么“社交”，结果就看见貔貅将苏莉莉抱起来，嘀咕起了一些熟悉的台词。
    “莉莉。”
    “昂…”
    “给我变。”
    “昂？”
    短短的两句话，秦仁这才忽然想起来洛瑶虽然早就知道人形态苏莉莉的存在，但一直都没曾见过其面貌。
    即使是在跟秦仁确认过以后，家里的这两只小女孩儿也依旧只是在晚上，在秦仁的床边两侧，变相地“大被同眠”过而已，并且其中一人还不知情。
    “瑶，晚上吧。”
    秦仁想了想，的确也该让她俩见一见的好：
    “白天的时候，莉莉状态不好，不是可以随时都很方便地变为人形态，等晚上她吃饱喝足了，外面阳光也没有了，再让她变给你认识下吧，怎么样？”
    “彳亍。”
    “莉莉呢？”
    “昂…”
    于是两个小家伙就安排好今天晚上互相认识一下，在此之前，秦仁就先把洛瑶捉过去当抱枕了。
    ——————————
    （最近身体不适，家里也有事情，理解一下么么哒）

 286 奉旨陪姐夫

    周六下午，在被姐姐抢了电视之后，秦仁抱着洛瑶不知不觉在沙发上小憩了一觉。
    这一觉睡的香甜，而且因为在沙发上的缘故，秦仁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抱着貔貅的脚脚乱啃。
    貔貅也同样没有缠着秦仁的脖子乱蹬，安安分分地窝在秦仁臂弯里，柔长的睫毛静静敛着，小巧的鼻翼随着均匀的呼吸翕动，精致又漂亮，美好又可爱，甚至有点儿像秦仁记忆中当年那个初中时期的程思云了。
    “呼——”
    睡眼惺忪的秦仁吐出一口浊气，咂咂嘴，然后眉头一皱，感觉嘴里有个圆圆的东西。
    金丹？爷成仙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难道是小蛇儿趁他睡觉跟他双修了？
    不应该啊，大白天的，不说身后的鱼灵儿了，姐姐都还在呢，小蛇儿动情期明明在cd，哪有那么痴…
    ……
    人一般刚醒来的时候，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爱胡思乱想。
    很快，等眼皮子揉舒展以后，秦仁就发现哪有什么金丹，自己只是嘴里不小心含了一枚开心果睡着的，心里倒是不由一阵后怕，万一呛到可能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还好，姐姐也坐在沙发上，身后鱼灵儿也在打游戏，阳台上的鱼有容正在浇花花，秦仁环视家里周围一圈的这些女孩子们，忽然发现以一个普普通通老实巴交的人类男性视角，自己其实生活的还挺有安全感的。
    “清儿。”
    “嗯…”
    顾清神情专注，端端正盯着电视，秦仁醒来之前她是这个样子，醒来之后她还是这个样子。
    “是我穿越了，还是你开了3倍速？”
    秦仁指着电视上播放的《权力的游戏》：
    “这都第三季了吧？”
    “是的。”
    姐姐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秦仁，你睡了三个月，现在已经过年了。”
    “？！啥？”
    作为见惯了光怪陆离的前驱魔人，秦仁几乎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姐姐的口胡，从沙发上震惊地一跃而起，怀里的洛瑶也落下来，掉在沙发上弹了两下，不舒服地皱皱眉之后继续吃着手指头做梦。
    “发生什么了？我睡了三个月？！”
    姐姐憋着笑意点头，秦仁持续懵逼，直到身后的鱼灵儿“噗哧”一下笑出声，暗骂了一句“猪头”，秦仁才瞬间反应过来被耍了，眼皮一耷，把大蛇儿头上坏掉的漏音耳机摘下来，准备给她戴上新买的那个可以正常降噪隔音的耳机。
    “哎呀都怪你，我又死了！”大蛇儿不满地指着屏幕。
    “在地球上，嘲笑男朋友的女朋友都要被惩罚。”
    秦仁小声说着就在大蛇儿圆满的月亮上抓了一把：
    “以后再犯，就罚两次。”
    “哎你！…你又…”
    脸红红的鱼灵儿看了一眼专心看电视的顾清，然后回头，双颊鼓起小包包怒视秦仁。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既然地球上的女朋友都是这样的话，那鱼灵儿也只能入乡随俗了，捂了捂屁股敷衍地瞪了秦仁一眼：
    “下次…下次换个地方，不许这样惩罚了…”
    “嗯？意思是你下次还想犯？”
    秦仁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
    “宝宝，有个事儿其实我早就想说了…”
    “什…什么啊？”
    鱼灵儿不安分地切换着手枪和狙击枪，感觉秦仁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不然才不会背着他姐姐这么小声。
    “你是不是有…那种倾向啊？”
    “倾…向？”
    “就是喜欢…咳…被惩罚…被欺负什么的？”
    “姓秦的！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变态，我就也要跟着你变态么？”
    “可以啊，夫唱妇随嘛…”
    “呸！”
    坏人的歪理太多了，宗主大人非常义正言辞地啐他，可还是秦仁从微表情看出了端倪：
    “宝宝，那你心虚什么？”
    “我哪里心虚了？”
    “你每次心虚就挑眉毛，眼睛还到处乱看，心跳还会变乱…咦？我好像都听见你心跳有问题了，宝宝，快让我检查下…”
    “哎~…登徒子！走开…”
    ……
    秦仁其实也就是装腔作势逗逗大蛇儿罢了，全程动作声音都很小，摸摸索索的，毕竟姐姐就在沙发上，而且昨晚才刚知道他跟两条蛇儿的关系，所以秦仁目前暂时还不敢如此放肆地在姐目前犯。
    “清儿。”
    他回到沙发，把貔貅搭在扶手上，重新坐到姐姐身边：
    “所以你到底怎么看的？我睡前你还在看第一季，一觉醒来第三季了？”
    “我跳着看的。”
    顾清眼睛还是盯着电视，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剧情大概都了解了，我只是想看一些…细节的东西。”
    “什么细节？”
    “你不管。”
    顾清不说了，她肯定不好告诉弟弟自己有多在意詹姆和瑟后的剧情，更不能告诉弟弟，自己发现两人之间的剧情并没有太多自己想象中的细节之后有多失望。
    跪坐在沙发上的姐姐，双腿并拢放在腰下圆滚滚的弧线下，脚跟儿被压在下面，只露出两只软软的脚掌，秦仁隔着她的粉色棉袜挠了挠，真像小时候和姐姐一人一口的那种棉花糖：
    “清儿，龙出来没？”
    “出个屁！”
    顾清被挠的有些痒痒的，脚心热乎乎的，脸蛋儿也热乎乎的。
    “你再挠吧！再挠两下就出来了！”
    “哎呀俗话说挠一挠，十年少…”
    “？”
    顾清很清楚这是俗话还是弟弟的鬼话，缩了缩脚儿，躲掉秦仁的手指头，把脚心儿往屁股下面藏进去一些，然后有些羞恼地嗔他：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看，不看就一边儿去。”
    “去哪？”
    “去玩你女朋友的脚丫子去呗…”
    “什么话，我又不是足控。”
    秦仁觉得最近周围的女孩子好像越来越喜欢把自己当变态了，连自己姐姐都这样，实在有些令人心寒。
    而从另一个角度，姐姐把【女朋友】三个字说的故意大声了点儿，阳台的小蛇儿和电脑前的大蛇儿几乎同时动了动耳朵，眸底也同时闪过一丝羞色。
    毕竟顾清这话里的意思，其实也就相当于从侧面接受了师徒俩作为她弟弟女朋友的新身份。
    具体认可不认可，认可到什么程度，这些当然还不清楚，但至少目前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排斥就是了，两条蛇儿都是第一次当别人家的女朋友，自然会挺在意顾清的看法的。
    另外还有一点，蛇蛇们觉得秦仁这个大猪蹄子昨晚表现也挺不错的，至少第一时间就把事情都大大方方给顾清讲清楚了。
    ……
    叮铃铃——
    正在这个时候，一串电话铃声让秦仁条件反射地眉头一紧。
    周末的电话嘛，打工人懂的都懂。
    然而拿出来一看，还好，不是公司的。
    “喂…”
    “喂喂喂，姐夫，猜猜我是谁呀~”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傻？”
    小橙子的声音总是像糯米糖一样，甜甜的黏人却又不腻味，加上如今跟她的关系无意中似乎拉近了不少，秦仁跟她说起话来也越来越有一种面对大橙子时的温柔了，只不过这一点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
    “姐夫，那你再猜猜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
    “嗯…吃饱了撑的。”
    秦仁果断给出答案，以前小姨子打电话一般都是这个原因。
    “错！哼，你以为我稀罕给你打电话啊，是姐姐给我的任务好吧…”
    “任务？”
    “对啊，她让我没事儿陪你聊聊天，唔…防止…你~出~轨~”
    “……”
    最后三个字，小姨子故意虚着声音一字一顿，其中的调侃意味自然不用多说了。
    不过话说回来，橙子上次打电话的时候说什么想让妹妹多陪陪自己之类的…原来不仅跟自己说了，还专门跟也程思雨也打了招呼，说明她还挺认真地在想这事儿呢。
    唉，可惜秦仁不仅出轨了，还跟小姨子一起瞒着她来着…
    一想到将来橙子得知这些破事儿之后的可能态度，秦仁周末惬意的心情又逐渐被一阵阵歉疚给淹没了…
    “所以你打电话过来就是没话找话咯？那你直接跟橙子说，你完成任务了就行，我会配合你串供的。”
    “什么叫没话找话啊？我话可多了，爸妈的事儿就有不少…”
    秦仁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岳父岳母的事儿？
    那的确值得一聊，尤其是岳父程定国，秦仁中秋去探望的时候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依然没多少好转，对于岳父大人的一些日常之类的了解，那也就还是有一定必要的。
    “聊呗，他们什么事儿啊？”
    “鸡毛蒜皮，什么都有，比如昨天爸爸听到妈妈房间传来一阵哎哟哎哟的哀嚎，担心的不行想进去看看，结果妈妈偏偏不让他进去，他就只能站在外面干瞪眼，结果最后才知道妈妈是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手机没拿稳掉下来，砸到她鼻子了…”
    说实话，手机砸脸这种事情人人都遇到过，不过秦仁却很难把这种画面跟佟夫人那样的形象联系起来。
    嗯…
    难道佟夫人除了兼具两个女儿的性格意外，还有某种憨里憨气的隐藏人设？
    不过比起这个，秦仁对岳父岳母两口子的生活方式倒是更好奇了一些，本来上次就听说夫妻俩一直分房睡，相敬如宾什么的，今天再听聊的这个事儿，不由哼笑两声：
    “程叔叔进佟阿姨卧室需要这么严格的许可令吗？”
    “那当然，不然分房不白分了？”
    “这种情况…也是你们从小就这样？”
    “是啊。”
    小橙子觉得很正常：
    “我觉得爸爸对妈妈应该算是忠犬型的吧。”
    “忠犬…”
    可是再怎么忠犬，夫妻分房不说，保持距离到这个程度…
    啧啧。
    挺怪的，秦仁不知道怎么评价，只看到电视里的权游剧情刚好也演到了一群被称为“无垢者”的忠犬，正在被龙妈收服，准备一生一世跟随保护并效忠龙妈。
    当然了，这种忠犬也就只能出现在电视里，毕竟“污垢者”可是一群被斩去了“慧根”，不能叫做男人的男人…
    “姐夫，该你了。”
    “嗯？什么该我了？”
    “哎呀，人家聊了半天家里的事情，现在该你聊了嘛。”
    “哦哦，行，你想听哪方面的？”
    “出轨方面哒~”
    “……”

 287 我饿了，喂我

    “你为什么喜欢打狙啊？”
    “当然喜欢，这东西在万妖大陆叫索魂符，能杀人于千里之外，比我的剑还远，是仙鹤门的不传之秘，万妖大陆人人向往，在有生之年能得一枚的都是大路上赫赫有名的大能！”
    周六晚上，秦仁坐在小板凳上指导鱼灵儿打枪，闲谈之下无意中得知她对狙击枪原来还有这样的情怀。
    “可是宝宝，你又老打不中…”
    “那是我的问题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鱼灵儿一急，声线就稍微失了些做师父的稳重，变得跟孽徒一样有些发嗲了：
    “我每次刚一开镜，它就要动来动来去的！”
    “这不废话嘛，一动不动是王八。”
    “那你叫它不动，我肯定打中它！”
    “我叫？”
    “你…你是我男朋友啊，不行么…？”
    男朋友就是要在女朋友打游戏打不赢的时候帮她才行，鱼灵儿觉得秦仁就是这样的男朋友。
    “这样吧，你下次干脆就别开镜了。”
    秦仁想了想，想到了自己小学时在微机室打游戏的一个土方法，撕了一小块透明胶带，上面用黑色中性笔点了个小圆点，然后贴在了屏幕中央。
    “喏，这个准星好多了吧，用它来打盲狙试试呗。”
    “……”
    秦仁这种方法是小学时候用的，其实也就适合于小学生了，秦仁记得大学那会儿他还在某个小学门口看到过“正规军”，也就是商家出售的5毛钱一沓的“准星贴纸”，花样还不少，十字的，圆形的，五芒星的，三角形的……
    反正本质上也就是秦仁这种透明胶带上画个黑点的东西，只不过人家看到了商机，专门出售。
    但后来正儿八经玩fps之后就会发现这个方法其实很蠢，效果相当有限甚至会有反效果。
    而作为一个对自己女朋友足够了解的好男友，秦仁深知鱼灵儿打枪的水平已经没有更多的下降空间了，任何微小的辅助对她来说可能都是提升，所以才让她试试这个偏方。
    然而，对于这个方法，鱼灵儿首先感到的是不可思议。
    “秦仁，这不科学！”
    捏着一片儿胶带的蛇精如此锐评道。
    “什么不科学？”
    “我屏幕又没动，只是游戏里的人在动，这个玩意儿贴在屏幕上怎么能当准星呢？”
    “嗯嗯！对！”
    秦仁很有同感地点头：
    “我小时候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你动一下就知道了。”
    于是，半信半疑的鱼灵儿就挪了一下鼠标，当她发现自己的游戏人物对准的中心始终都处于透明胶带同一位置的时候，她震惊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胶带取了下来，眸儿一眨一眨地望着男朋友：
    “秦仁，它也是某种魔裔么？”
    “哪有那么多魔裔…”
    “那它为什么能进到我的游戏里面？”
    “没有没有，它只是贴在屏幕上…怎么说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但是用话语清楚地说明起来似乎又很难，所以秦仁颇废了一番唇舌才跟鱼灵儿解释清楚，之后就一直继续ob教她打枪，期间时不时开小差逗逗姐姐，玩会儿小蛇，挼下团团和莉莉啥的…
    就这样在一团热闹的人气中，不知不觉间天就黑了，秦仁抬头望向天外的时候，不由地感觉这种随心所欲的惬意才叫真正的生活啊。
    “对了姐，跟你说个事儿。”
    “说。”
    姐姐已经看到《权力的游戏》第五季了，一方面她确实看的很专注，但另一方面也在大段大段地跳过很多剧情，所以从旁人的眼光来说，很难判断她到底是爱看还是不爱看。
    “就是我在想哈，你看这天也越来越冷了，晚上睡觉要是不小心的话很容易着凉什么的…”
    秦仁搓着手凑过去，轻言细语地把顾清往怀里搂着：
    “特别是灵儿她们，上周她感冒的事儿我也跟你说过了嘛，唉，这女孩子的身体就怕着凉…清儿，你也是女孩子，肯定也有同感是吧？”
    “行了行了，拐弯抹角的…”
    顾清哪里没看出来秦仁的心思，抬起手来拍掉了他那只又往自己脚脚上摸去的大猪蹄子：
    “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就让鱼师父和鱼有容睡我房间吧…”
    “清儿，要不还得是你呢，女菩萨转世说的就是你。”
    秦仁一脸喜色的正要亲上去，顾清却按住了他凑过来的厚脸皮，吱吱唔唔地嘱咐道：
    “但是…但是那个我是，每一周，我和她们轮换使用的时候，你都要负责清洁工作，换床单，换被褥，枕头什么的，还有…”
    “且慢且慢…”
    这个要求，怎么说呢？
    客观上是无可厚非的，可是秦仁环视一周，眯起眼睛瞅了瞅大小蛇儿明显竖起来的小耳朵，略微沉吟后，看着姐姐的眼睛小声道：
    “清儿，那什么…这个该换的当然都要换，不过你直咧咧说出来，别人听到还误会你嫌弃人家呢…”
    “诶？”
    听到弟弟这话，顾清下意识一捂嘴，然后有些脸红地使劲儿摆手：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哎呀…我是怕她们嫌弃我…”
    “嗯？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啊，人家是修仙的仙子，我一介凡夫俗女…”
    别看平时要么“鱼”要么“蛇”的，但顾清心里可没忘记师徒俩都是修仙之人，在她的印象里，修仙的人毛孔都是香香的，说不定住进自己的房间之后就会悄悄嫌弃自己。
    “这说哪儿的话？”
    秦仁摇头笑笑：
    “她们香香的，你就臭臭的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在她们的鼻子里，我就有一些所谓‘凡人的臭味’什么的…”
    “是吗？我不信。”
    秦仁撩起顾清的一缕发丝：
    “这样，我帮她们闻闻……嘶！”
    秦仁的厚脸皮第二次被按住。
    “有完没完？”
    顾清小脸儿没好气地瞪他，瞪完了又有些脸红地给他使眼色，那意思是，你两个女朋友还在呢，有些事情晚上再说。
    ——————————
    实际上，现在已经是很晚的晚上了。
    秦仁把沙发上从下午睡到现在的貔貅抱回了卧室，今天就不让她洗澡了，反正貔貅这种干干净净的小动物洗澡也就图一乐，平时的水费基本都是花在她嬉水的天性上。
    把她抱回卧室之后，其他姑娘们该洗澡的还是要洗澡，秦仁则是在电脑上开始下载游戏。
    尽管那会儿只是鱼灵儿稍微感慨了几句话，不过秦仁还是细心地记下了女朋友的意愿，把整个使命召唤系列还有战地啊，孤岛危机孤岛惊魂这些经典fps游戏都给她下下来，练习枪法。
    嗯…既然人类可以用各种让人血压高的验证图来训练ai，那这种单机游戏是不是也算是反过来用ai来训练人类呢？
    感觉忽然就上升到哲学的高度了，不过却是很廉价的那种哲学。
    毕竟秦仁下载的这些游戏都是【免安装中文硬盘版】。
    所谓【免安装中文硬盘版】，大概是只有老玩家才会心一笑的老词儿了，其实就是免费的盗版。
    ……
    想当初，在那个大部分个人电脑配置都不高的年代，使命召唤4和孤岛危机2这种单机大作都属于冷门中的冷门，即使在网吧里面，也就只有虐杀原型这种个别游戏会被小学生口口相传，网吧里其他位置都是清一色的各种网游，包括qq幻想qq飞车qq炫舞cf等腾讯全家桶，还有什么天龙八部，梦幻西游，征途，再到后来就是dnf和清一色的英雄联盟了。
    而在这期间，有一群自认比较“硬核”的玩家，家里电脑比较好，就通过某些网站的【免安装中文硬盘版】接触到了那时候的顶尖3a大作。
    秦仁就是其中之一。
    别看姐俩从小也是穷大的，但是当年买第一台电脑的时候可是捡了大漏子。
    那个时候，想要在steam买个正版游戏很困难，不仅支付宝微信不支持，主要大家的经济条件也不好，条件好的中年人不打游戏，打游戏的新一代人都还在读书。
    所以【免安装中文硬盘版】就成了秦仁那个时候接触这些质量比较高的游戏的主要途径。
    ……
    叮——~
    “哦？下完了？”
    秦仁看了眼迅雷，老游戏的容量用现在的眼光看真是小的可怜，8个g就算大作了，以秦仁家现在的网速，这一大堆游戏估计明天早上一醒来就全部下好了。
    “行，挂着吧。”
    秦仁把迅雷挂着，伸了个懒腰，估摸着姑娘们澡也快洗完了，自己也该洗漱了，临睡前忽然想起白天洛瑶想要跟苏莉莉认识一下的事情。
    算了，瑶都睡了，明天再让她俩约吧…
    秦仁这样想着，随便也就去卧室看了一眼，结果没想到某貔貅正精神抖擞地盘坐在床上，一副已经睡饱了不想再睡了的样子。
    而令他更愕然的是，苏莉莉，准确地说，是人形态的小号苏莉莉，也同样盘坐在床上，跟洛瑶面对面坐着。
    左边的貔貅一袭白色睡裙+白色连裤袜，右边的苏莉莉黑色的比基尼配上一根的黑色尾巴。
    两只萝莉，一只白，一只黑，比起平日里沙发上互呈六九之姿的两条蛇儿，此时的她们倒更有太极图那味儿了。
    “…好了，我们血界大概就是这样，该你了…”
    “…咳咳，本座承认你们血界挺有意思，但是万妖大陆就不一样了…”
    两只萝莉窸窸窣窣，好像在自我介绍一般地谈论各自的老家，秦仁蹑手蹑脚凑过去，正好听见上仙大人跟神棍似的，摇头晃脑地开始了大放厥词：
    “起初，佛说，要有光，于是道生一，一生太极，太极生二姨，二姨生万物……”
    小玩意儿洋洋洒洒口胡了一堆，虽然口口声声说是万妖大陆的创世之说，不过别说秦仁了，连苏莉莉都听得出里面的缝合程度，顿觉无趣，正好看到秦仁来了，便打着哈欠站了起来。
    “行，今天先聊到这，你先睡吧，接下来是我和秦仁的时间了。”
    吸血姬幽幽地扔下这句话，然后扬着尾巴，脚儿轻轻一点，当着貔貅的面跃入了秦仁的怀里，双手顺势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饿了，喂我。”

 288 试试新部位

    ————————
    “愣着干嘛？”
    被秦仁横抱着的吸血姬松开一只搂住他脖子的小手，五根柔柔的手指头在他的脸庞上悠然一滑：
    “快点儿啊，该喂我了。”
    “……”
    这一刻，秦仁是真猜不出苏莉莉有几分是故意的，反正从她红亮亮的眸光里的确是看出了一些与以往不同的猫腻。
    而与此同时，秦仁的余光却也始终关注着床上的另一只小女孩儿，白裙白袜，那个像精致的布娃娃一样的灵兽大人表现的格外安静，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苏莉莉勾上秦仁的身子，静静地看着秦仁抱着她，然后默默地躺下来，小手捏着被单一点点往上拉了拉，居然就这么蜷了蜷身子睡下了。
    甚至在她合眼的刹那，秦仁还能看见她的唇瓣儿嗫嗫喏喏，似乎说了句晚安…
    “……”
    不行，这种不闹不吵的貔貅，反而怎么看怎么心疼，秦仁并不想让余光里的灵兽大人真的就这样睡在余光里。
    于是，秦仁将苏莉莉放下来，放在了床边。
    “怎么？”苏莉莉昂起小脸儿看他，雪白的脚尖儿互相碰了碰。
    “吃饭要到饭点儿再吃，还是和平时一样，待会儿清儿睡了你再过来。”
    秦仁弯腰，不轻不重地吻了吻她的唇：
    “但是在那之前，我想先给我最喜欢的女孩子讲故事了，你要听吗？”
    同一句话，落在不同的小女孩儿可是有不同的意思的。
    床上的貔貅心儿一动，悄悄睁开了一只眸子，滴溜溜地打转，寻找秦仁声音的方向。
    坐在床边的苏莉莉则是在刹那的愕然过后，红扑扑的脸蛋儿顿时埋了下来，盯着自己的脚趾头看啊看：
    “谁…谁是你最喜欢的了……混蛋，你能不能不要突然说这种话…”
    “你就说你听不听故事吧。”
    秦仁不多解释，该说什么话说什么话，至于如何理解，那当然两个小女孩儿各自都有各自的想法了，他也不便干涉。
    “不听，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听啊？”
    秦仁就抱她起来，抱到卧室门口再放下，捏捏她的尾巴根儿：
    “那你也去洗个澡什么的吧，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大大方方找有容她们要条浴巾什么的。”
    “嗯…”
    吸血姬小小声地应着，不知道是不是秦仁的某句话还在心头萦绕，一时竟乖巧文静地有点儿不像她了：
    “那我去洗干净，你…你等我…”
    “嗯。”
    秦仁咧嘴一笑，什么叫洗干净啊，这话说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小绵羊，秦仁是大灰狼，要吃掉她了。
    然而实际上苏莉莉才是大灰狼来着，每天都要吸小绵羊的血的那种。
    “鱼有容。”
    “诶？莉…莉，怎么了？”
    “我想…借个浴巾。”
    “哦哦，好啊，家里正好还有几个洛瑶用的小号的，我看看哈…呃…算了，还是给你大号的吧…”
    ……
    那边吸血姬去洗澡了，这边秦仁也坐回了床边，在那里，一只眼睛亮闪闪的貔貅已经高高兴兴地坐起了身子：
    “秦仁~”
    “嗯？”
    “本座今天是小孩子。”
    “所以呢？”
    “所以要听你讲故事~”
    是只讲给他最喜欢的女孩子的故事。
    是苏莉莉不想听，但是洛瑶愿意一直一直听一辈子的故事。
    ……
    “坐好了，不许乱动哈。”
    “嗯嗯，秦仁，我想边喝可乐边听。”
    “去拿吧，下不为例。”
    ……
    依偎在喜欢的人臂弯里，听着他讲的故事，也听着他温暖的心跳，洛瑶忽然觉得，只要有这样的日子可以过，那么自己和他刚刚相遇的那段二人世界的时光，或许就永远都不会消逝。
    —————————
    “然后呢？”
    “然后宋江就和威震天成亲了呀。”
    “可是擎天柱怎么办？”
    “擎天柱就伤心过度，干脆变成女孩子了。”
    “那正好，宋江可以跟她们两个一起成亲了。”
    “嗯？为什…哦…对，也行。”
    秦仁讲故事讲的太投入，自己都忘了威震天是霸天虎公主的身份了。
    然而，可能是有段时间没听故事了吧，洛瑶听完这段《梁山泊与赛博坦》之后不但没有睡意，反而愈发兴奋了，非要秦仁再讲一个。
    “不行了，我喉咙太干。”
    “你吃金嗓子喉片。”
    “？”
    秦仁稍微愣了一下，因为他可是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听到“金嗓子喉片”这玩意儿了。
    并且由于小时候的广告往他的DNA里乱刻东西的缘故，秦仁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罗纳尔多的大白牙。
    “明天吧。”
    秦仁摇摇头：
    “明天给你讲白雪王子和七个小公主的故事。”
    ……
    秦仁其实也不是不想讲，只不过他隐约已经听到了一阵狗爪爪挠门的动静，知道苏莉莉那边已经洗完澡，在闹饿了。
    所以故事就不讲了，两个人稍微温存了一会儿，玩了会儿猜脚趾头的小游戏之后，秦仁给了小貔貅一个晚安吻将她哄合眼，然后来到姐姐的卧室，看到姐姐已经睡的沉沉的了，不禁下意识将目光转向旁边的苏莉莉：
    “又用魔法？这么急嘛？”
    “饿。”
    苏莉莉抱着并拢的双腿坐在床头，只说了一个字，头发有些湿漉漉的。
    “嗯…话说清儿也知道你的事情了，其实也不用…”
    “愚蠢的初拥。”
    苏莉莉淡淡地打断他：
    “我用餐的时候尽量不希望有人打扰，有问题吗？”
    “没有。”
    “那就好。”
    苏莉莉微微点头，然后看到秦仁的脸，再次想起了那句“最喜欢的女孩子”，还沾染着细密的水珠的小脸儿上顿时就又有些热乎乎了。
    “你…先上来。”
    秦仁上去了，然后发现今晚吸血姬的动作比以往要“温柔”了一些。
    或者准确地说，是要比以往的动作更不自在了一些。
    按理说这不应该，这么久了，在吃饭这件事情上两个人都已经很熟练了，怎么今晚反而突然变生涩起来了…
    “莉。”
    秦仁握了握她的尾巴：
    “你怎么好像有点儿…紧张？”
    “什么紧张…”
    苏莉莉原本微微失焦的眼神蓦地一敛，尾巴从他掌心里溜出来，糖片儿似的尾巴尖往他锁骨上戳了一下：
    “你老实点儿啊，初拥胡思乱想会影响魔血的口感。”
    “真的吗？我不信。”
    管他信不信，苏莉莉小脑袋一埋，啊呜一口开始用餐。
    秦仁觉得很奇妙，因为今天的苏莉莉喝起血来，像是之前很饥渴的那种时候，可本来应该相应增加的疼痛感却少了很多。
    ……
    就好像吃夏天冰棍。
    不热的时候，就小口一小口地吃。
    热的时候，会一大口啃下去。
    而苏莉莉今晚就相当于是，一大口下去，但不用啃的，用抿的，一大口抿住，牙齿不肯碰到一点儿，仿佛就要努力用口腔的温度把冰棍融化一般，属于一种“温柔的热烈”。
    ……
    这种“温柔的热烈”用在吸血上的时候，有一说一，秦仁竟然好像开启了全新体验一样感到了莫名的舒畅，以至于到后来，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双手抱着她的小脑袋往自己肩颈上按，巴不得她多嗦两口似的。
    “莉啊…你今晚…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
    饭后的秦仁有些回味，苏莉莉看起来倒是无异，只不过这只手刚擦完嘴巴，另一只手就把灯关了。
    “该消食了。”
    “好吧…”
    这家伙…这么急？
    “今天…试试尾巴中间那段吧…”
    “呃？”
    “不…不许问！让你试就试…”
    “嗯…嗯。”
    ……

 289 奇怪的苏瑜

    ————————
    以前秦仁一直以为，尾巴尖儿是血族的尾巴上最敏锐的地方。
    但实际上，作为最敏锐的器官，血族的尾巴本身就仿佛一个羞答答的小生物一样，身上充满了各种待探寻的小秘密。
    而这些小秘密，自然只有尾巴和她的主人才知道。
    直到有一天，主人有了一个喜欢的初拥，并且喜欢到了愿意把尾巴的小秘密一点点交付出去的程度，那么尾巴也就只能依着主人的意思，一点点地展露自己了。
    ……
    “中间…会比尖端还好吗？”
    “闭嘴，说了不许问！你…你自己玩儿就是了…”
    “不行！我秦某不是那么自私的人！”
    “什么啊，说的好听…诶？…等等！中间和尖尖不要一起…哎~…”
    ……
    尾巴的小秘密还有很多值得探索的地方，苏莉莉自己也不知道将来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被初拥一点点掌握。
    他自己摸索的话可能会比较久一点，但如果以后再突然对自己说点儿什么“最喜欢的女孩子”这种话，那苏莉莉也不能保证自己什么时候又会像今晚这样，忍不住告诉他关于自己尾巴更多的小秘密了…
    ——————
    翌日清晨，秦仁在梦中一阵摸摸抓抓的时候，枕边人的一声闷哼让他缓缓睁眼。
    “早啊清儿…”
    “秦仁，你做什么梦了！”
    秦仁有些忙让地望着姐姐羞答答蹙起的两条柳眉，正奇怪姐姐怎么知道自己做梦了，手心里却传来了和梦中相同的棉弹触感。
    “哦哦！”
    秦仁咧嘴讪笑，缩回自己的大手：
    “抱歉，我在梦里抓尾巴来着，正说怎么抓半天都没有抓到，嘿…原来是清儿你没长。”
    “废话。”
    顾清是人类，又不是弟弟往家里带的那些女妖精，怎么会无缘无故长尾巴？
    “小橙子就长了。”
    秦仁忽然打着哈欠说道，把姐姐听一愣：
    “程思雨？什么时候？”
    “刚长不久，她不是也变吸血鬼了嘛，然后最近给她喝了魔血，她就…不过她还适应的还挺快的，尾巴也一点儿部违和，挺可爱的。”
    “呵呵。”
    顾清唇儿叼着发圈，一边拢着脑后的头发一边耐人寻味地冷笑：
    “你检查过了？”
    “害，什么检不检查，检不查的…”
    秦仁眼睛转了转，打了个假哈欠：
    “她那天就是给我说了下，然后我就帮她看了看…当然，没有看尾巴根儿啊，就外面那截儿甩来甩去的，所以我说挺可爱的嘛。”
    “呵呵。”
    姐姐不置可否，依然呵呵。
    反正弟弟已经是渣男了，顾清并不想去追究一个渣男弟弟和他的小姨子会在同一个公司里天天相处出什么样的猫腻，她现在就只有吃瓜心态，想看程思云回来之后的情况。
    啧…是不是有些病态啊…？
    顾清在内心如此自我反省了一下，然后光速否认。
    才不是呢，哼！这是合理的报复！
    遥想从小到大程思云和秦仁鬼混的那些年，顾清现在只希望把自己曾经体验过的那些心情，原封不动甚至变本加厉地让程思云也感受一下。
    “对了。”
    扎好了头发，姐姐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小脸儿有些古怪地朝秦仁转过来：
    “昨天我睡着了之后，你跟苏莉莉…有没有…”
    “有。”
    秦仁点头：
    “人家要吃饭嘛，所以每天晚上一般等你或者洛瑶睡着之后，她就会来用餐的。”
    “……”
    顾清闻言，沉默片刻后，小鼻子耸了耸，然后又蹦出一句：
    “她就…只吸了你的血？”
    “嗯嗯。”
    秦仁脑袋点的像鸡啄米，顾清就不说什么了。
    奇怪…
    那为什么她会问道一丝很明显的其他女孩子的荷尔蒙气息呢…
    难道血族吸血的时候本来就会散发荷尔蒙吗…
    “还有还有，我说怎么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周末在家睡觉都格外的香，是不是苏莉莉给我施法了？”
    “是，但是不用担心，她那个昏睡魔法对身体没有任何副作用，反而就像你体验的那样，能正儿八经提高睡眠质量，比你吃的什么褪黑素要好就是了。”
    这一点秦仁还是要跟姐姐说清楚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对于自己被动地中了魔法这件事情，一般人都肯定是会很排斥的，如果姐姐不喜欢，秦仁肯定要跟苏莉莉好好交涉一下，做做她的思想工作，或者大不了以后跟顾清睡觉的时候就换个地方用餐。
    不过令秦仁没想到的是，姐姐对这事儿不仅没有那么反感，反而在思忖片刻后，眼睛里很认真地闪起了光：
    “秦仁，那苏莉莉这个魔法能教给我吗？”
    顾清还是在读研究生，并且是一名优秀的正儿八经的研究生，不是早上去实验室，中午就回寝室睡觉的那种混子，所以高质量的睡眠确实是她的日常刚需之一。
    只不过秦仁也只能表示，血界的魔法只有血界两大种族，血族和天族的人可以使用，区区凡人还是不要想了。
    “哦，那好吧…”
    顾清稍微有点儿遗憾，然后又想起了自己闻到的苏莉莉的荷尔蒙气息。
    “秦仁。”
    心思敏锐的姐姐想到了一些细节，在他穿衣起床之前，严正地嘱咐他：
    “一定一定要记得，明天让有容她们睡我房间之前，要换洗我的东西，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忘不了。”
    “还有，那个废纸篓里…里面…”
    “嗯？”
    顾清吱吱唔唔忽然莫名脸红了一下，旋即摆摆手头：
    “算了，那个我自己处理…”
    ————————
    秦仁起床后，卫生间里貔貅已经在洗漱了，但是看到秦仁之后还是马上从小板凳跳下来，挥着手里的小恐龙牙刷，咿咿呀呀一开口，嘴边的一圈泡沫溅了秦仁一脸：
    “秦仁秦仁~刷牙~”
    “我如果没进来，你不也就自己刷了嘛…”
    “可是你来了。”
    上仙大人是一只活在当下的灵兽，这样的灵兽，生活中没有那么多如果。
    “张嘴。”秦仁接过牙刷，眼里看似无奈的神色深处其实更多的是一份淡淡的宠溺。
    “啊——~”洛瑶亮出两排整整齐齐的小白牙。
    唰唰唰……
    虽说刷牙这种事情自己来或者让别人帮忙都没区别，甚至自己刷要方便的多，可秦仁依然发现，家里的小女孩儿似乎格外喜欢自己来帮她刷牙，每次秦仁给她刷牙的时候，洛瑶就会很享受地眯起眼睛，脸蛋儿也红润润粉扑扑的，有时候甚至会哼哼起来。
    “唔~…”
    比如现在这样。
    “我说。”
    于是秦仁忍不住发问了：
    “给你刷个牙，你呻唤干嘛？”
    “因为…很…舒…”
    洛瑶含含糊糊地答道，随着秦仁把牙刷各种角度地摆弄，她的双手也逐渐攥紧了睡裙…
    “……”
    秦仁看得喉咙一动，仔细一想的话，细软的刷毛，少女光洁的牙齿，娇嫩的丁香…
    别说，给女孩子刷牙这件事情，似乎还…真挺有某种感觉的…
    “好了好了，洗脸自己来吧。”
    秦仁感觉自己似乎又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随便敷衍了两下之后就不给她刷了，趁她洗脸的功夫先到厨房倒杯热水，结果发现了门口衣着整齐的鱼灵儿正在穿鞋子。
    “宝宝，今天有早班吗？”
    “嗯，上到中午就下了。”
    大蛇儿听到“宝宝”这个称呼的时候还是要看一下周围，然后才会应下，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是有些羞羞答答的，不过比起刚开始已经习惯很多了，回应男朋友的时候心底也会觉得甜滋滋的。
    “容儿呢？”秦仁走过去，在大蛇儿额头亲了亲。
    “她去买菜了。”
    “哦？今天这么早啊？”
    “还好，她刚出门。”
    听到小蛇儿刚出门，秦仁想着既然也起床了，干脆追上去跟她一起买菜好了。
    于是秦仁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刷了牙之后用清水敷了一下脸皮就算洗完脸了，紧接着就快步赶往菜市场，心里正估算着小蛇儿的速度，结果在菜市场门口就一眼看到了她。
    实际上，那你不止她一个人，少女人妻的对面，还站着一位熟女人妻，赫然是隔壁的苏瑜。
    一大一小两位人妻有说有笑，秦仁不好老远打扰他们，就想着默默地靠近点儿再打招呼。
    然而没成想，秦仁挤过菜市场密集的人群，刚走到能依稀听见她们对话的位置，就闻得苏瑜的红唇间幽幽地飘出了一句：
    “呀，原来你们还是情侣啊？”
    “……”
    秦仁正准备打招呼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在了脸上。
    坏了，肯定是小蛇儿说漏嘴，这下之前一直对外营造的兄妹身份岂不是尴尬了？
    但是秦仁反应很快，正好趁这机会直接坦白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于是直接从旁边笑吟吟地冒出来，一只胳膊自然地挽上鱼有容的臂弯，同时抬起另一只手对着苏瑜挥了挥：
    “苏姐，巧啊。”
    “啊…”
    有点儿奇怪，苏瑜似乎并没有秦仁想象中的那种尴尬，没有那种“你们之前不是说是兄妹吗？怎么现在又变情侣了？”的质询眼神，而是很正常地露出她标志性的微笑：
    “秦仁你也来了？”
    “嗯，人太多，给你们打招呼你们都没听到，我就在旁边偷听了一会儿你们说话，哈哈…”
    秦仁打着哈哈，小蛇儿则是向他投去了有些窘迫的目光。
    显然，她也知道自己不小心跟苏姐聊天的时候暴露了自己和秦仁如今的真实身份，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呢，结果秦仁突然出现了。
    “苏姐，不好意思了，之前一直让你误会了，我和有容啊，本来不是真正的兄妹，就是平时都哥哥妹妹这样称呼的而已，其实我们也就是男女朋友…害，我还以为你一直都知道呢，结果这碰巧一偷听，才知道原来闹笑话了…”
    ……
    秦仁的处理方法其实很直接，就故意轻描淡写地把这事儿说出来，真真假假混着说，把“故意隐瞒”往“误会”的方向说，结果陆陆续续费了一番口舌之后，苏瑜的目光反而逐渐疑惑起来：
    “秦仁，有容，所以你们…不是真兄妹？”
    “不是啊，呃…”
    秦仁回了一句，不过马上也是察觉到一丝苏瑜话语中的违和：
    “苏姐，我们是情侣的话，那自然就不会是兄妹啊，这个…有问题吗？”
    “诶？”
    苏瑜愣了下，然后明显有些慌张地扯起一抹僵硬的笑：
    “啊对的，没…没问题，就…就是嘛，地球上…咳咳…害！我被搞迷糊了，确实，亲属关系不能做情侣哈，我真是的，昨晚没睡好，脑子反应有点儿慢了都……”
    “……”
    亲属关系不能做情侣…
    这话的味道怎么怪怪的，一股教科书般的语气，明明不应该是常识吗？

 290 苏姐你谈过恋爱吗？

    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年仅五百来岁的豆蔻少女来说，自己的男朋友在外人面前可以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女朋友的身份，并且抬头挺胸，嘴角带着骄傲的弧度，那对于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件好幸福好甜蜜的事情。
    所以，当秦仁跟苏瑜说起两个人的情侣身份时，当他的胳膊挽过自己的臂弯时，鱼有容的眸儿便眨动着一阵微羞的喜色，也大大方方地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把侧脸也稍微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这样的小动作自然也没有逃过苏瑜的眼睛，红唇抿着淡淡笑意，就这么盯着鱼有容看了一会儿，非把小蛇儿看得有些脸红红地把视线偏过去，自己才掩嘴一阵轻笑。
    从旁人的角度看，这样的苏瑜，简直就像一位在女儿男朋友面前调笑她的年轻妈妈一般。
    然而此时的秦仁，脑海里却还在回荡着苏瑜刚刚的那句话。
    【…亲属关系不能做情侣…】
    嗯…果然，这种普通人眼里的常识，被隔壁人妻用很书面化的方式说出来，总让人有些感觉怪怪的。
    就好像一个外地人来蓉城旅游，走到哪都特地念叨着“安逸”“巴适”之类的蹩脚方言，自以为这样就可以融入当地环境，实际上真正的当地人反而会觉得别扭。
    不过秦仁眼见苏瑜本人也没当回事，仅仅一阵小慌乱过后就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两人的情侣关系上，那秦仁自然也就不好计较这种主观的小问题了。
    “那…有容，你跟秦仁他相恋多久了啊？”
    “这个…”
    鱼有容同学马上昂起脸蛋儿望天，认真地数了起来，然后就发现自己跟秦仁正式交往的时间，好像就两三周而已。
    这个铁打的事实让小蛇儿的眼里顿时流露出明显的沮丧。
    因为这难免又一次地赤裸裸地提醒了鱼有容，跟自己相比，某个远在天边的“那个女人”，那个秦家真正的“大妇”程思云在秦仁心中的地位有多么牢固，毕竟光是作为恋人的时间，用师父打游戏时的话说，就足够“秒杀”自己的了…
    “很久了。”
    “诶…？”
    然而，秦仁忽然地插话却让小蛇儿都有些愕然。
    “具体说的话，从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挺喜欢她的了，不然也不会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看待了。”
    秦仁的胳膊从鱼有容的臂弯里垂下来，手指穿过她纤细的指缝，跟她牵在了一起：
    “…后来啊，越和她相处，就越喜欢。以前每天下班回来跟行尸走肉似的，感觉一天的时间除了上班就是睡觉，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第二天，时间会在不知不觉间流逝的飞快…可自从有了有容之后，每天下班回来一看到她，哪怕稍微和她说两句话，心里也会很舒服，就这样一来二去，就感觉时间也变长了…”
    很奇怪，明明秦仁就是和往常一样普通地说这话，可身边的鱼有容却觉得菜市场喧嚣的背景音都有些模糊了，唯独他的声音落在耳里格外清晰。
    “…但是我很清楚，其实不是时间变长了，而是因为有容，我的生活中的美好变多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呢，就发现自己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
    秦仁朝着面前同样有些听入迷的苏瑜笑了笑：
    “所以苏姐，你问我们相恋多长时间了，我只能说，因为有容让我周围的时间变长了，所以大概，我们已经相恋了很久很久了吧，至少比有些貌合神离的爱情长跑要久，也要更真实，更幸福…是吧有容？”
    “……”
    鱼有容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张了张嘴本来想说“是”，不过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抿紧了唇儿，用使劲儿的点头来表达对男朋友的赞同。
    “真好，啧，真好…”
    隔壁人妻跟听故事似的，仿佛被秦仁的话触发了少女心，柔和的视线在秦仁和鱼有容两个人之间来回打量，显得十分感慨。
    “咦？”
    然后，她忽然问了一个让秦仁和小蛇儿都有些猝不及防的问题：
    “秦仁，那…鱼灵儿也不是你的真小姨吧？”
    “呃…”
    秦仁万万没想到大蛇儿忽然被扯进来了，不过也只能干笑着点头：
    “对，她…不是我的什么小姨，算是…有容的一个远房亲戚吧。”
    “哦哦难怪，我就记得波波说过，说你除了鱼有容，也跟鱼灵儿好像也亲过…”
    此话一出，秦仁和鱼有容两个人心下都是不由一紧。
    尤其是秦仁，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等下次唐波波再来家里玩的时候，把她那贼溜溜的大眼睛给遮住，免得让她到处乱看，看完了就回去跟她妈妈乱说。
    嗯…正好，上次在姐姐卧室里找到了个不知干嘛用的蕾丝眼罩，下次就让洛瑶给唐波波戴上…
    ……
    实际上，当苏瑜提到鱼灵儿的事情时，她对于“秦仁亲了女朋友以外的女人”这一点也很反常地没有作出什么反应，甚至很快又补充了一句让秦仁和小蛇儿心中更加一紧的问题：
    “秦仁，所以鱼灵儿她，也是你的女朋友吗？”
    “……”
    当苏瑜一脸随和地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和那句【亲属不能做情侣】一样，再次让秦仁感到了深深的违和。
    如果苏瑜的淡定不是装的，那至少说明两个问题。
    一，她似乎并没有“一夫一妻”的概念，对于秦仁还有一个女朋友的事情没有感觉到一点儿不对劲就默认接受了。
    二，还是像之前一样，她对于【亲属】和【情侣】两种身份之间的互斥性似乎也没有概念，明明秦仁都说了鱼灵儿是鱼有容的“远方亲戚”，那就算她能轻松接受秦仁有两个女朋友，难道对于两个女朋友之间的“亲戚关系”也能轻松接受吗？
    这种对于男女关系懵懵懂懂的感觉…出现在一个人妻身上，合理吗？
    “苏姐…”
    于是，一通头脑风暴之后，秦仁忍不住反问了苏瑜一个问题：
    “你…谈过恋爱吗？”
    “哎呀，哥…”
    秦仁这个问题可以说是问的真离谱，连小蛇儿都马上意识到，询问一个女儿都有了的女人谈过恋爱没，实在有些冒犯，扯了扯秦仁的袖子，转过头来正准备替男朋友的失言给苏瑜道歉，结果却愕然发现眼前的人妻正微微颔首，目光在地上胡乱地飘着，脸上正飘起一抹隐约的羞红…

 291 姐姐的“口香糖”（上）

    “苏姐，你谈过恋爱吗？”
    秦仁这个问题问的不合适，可没想到人妻的反应同样“不合适”，没有理所应当的震惊或者不悦，更没有大大方方的付之一笑或者调侃，而是俏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羞红，一时竟陷入了沉默。
    “苏…苏姐？”
    这个时候的秦仁本来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提问不妥，可比起这个，肯定但是眼前人妻的反应更令他错愕，不由奇怪地又唤了她一声。
    “啊…”
    苏瑜这也才如梦方醒地一声低呼，旋即玉颜上隐约的羞色飞快褪去，杏眸眨了眨，尴尬地扯起一抹浅笑：
    “什么谈恋爱…秦仁你可别调侃我了，波波她…马上都要上小学了…”
    “哈哈，就是就是，主要谈到这话题了，就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秦仁顺着台阶下来了，不过有一说一，因为苏瑜本身的气质问题，原本的尴尬被她一颦一笑弄的却颇有几分娇嗔之意了，连带着让秦仁也不禁多打量了她两眼。
    ……
    只能说同样是买菜，像苏瑜这种在菜市场依然可以既低调又精致的女人着实少见。
    清爽的秀发，收拾利落的发髻，简单的鲨鱼夹…仅仅是头发的打理上就能感觉她是那种干净条理的女人。
    秋冬时分，今早的苏瑜依旧穿着最适合她的高领毛衣，颜色是简约的米灰色，绵密的织线弥补了整体料子的轻薄，既保暖又让人看起来不会臃肿。而下身则是一条垂顺感十足的黑色九分休闲裤，没有阔腿裤那么宽松，也没有牛仔裤那么修身，搭配她足下踩着的一双黑色中跟单鞋，可以既优雅又温婉地掩映出双腿的修长。
    咦？
    好像…还不止这些…
    因为目光刚好扫过对方裤腿的位置，所以秦仁不经意地发现，在和煦的晨曦下，那如玉般光洁的白皙足背上，隐约还有星星点点的莹莹珠光在反射，看的秦仁一阵心热。
    嗯…
    根据在公司里某人那里锻炼出来的眼力，应该是裤里丝没错了…
    ……
    不是所有女人都适合裤里丝，也不是所有搭配都适合褲里丝。
    俏皮的女人比如小橙子，本身身材又具有优秀的本钱，一套OL小制服就很适合褲里丝，这点儿连小橙子都很清楚，所以才动不动凭借这一点在公司里捉弄姐夫的。
    而像苏瑜这样的美人妻又是另一种风格。
    不松不紧的休闲裤，简单的小高跟…露出来的一小截儿足胫本就嫩白柔美，肤色的薄款连褲丝襪一衬托，更显得肌肤暖玉无暇，气质上更凸显了她身上温婉熟美的韵味。
    “哥…”
    “！”
    一声轻唤幽幽从身旁响起，秦仁侧目一瞧，小蛇儿已经面无表情了：
    “哥，苏姐跟你说话，你眼睛乱看什么呢，不礼貌。”
    “咳，我…”
    秦仁轻轻抓了抓女朋友软乎乎的小手：
    “我乱看了…吗？”
    “乱看了。”
    然而女朋友很果断地无视了他的暗示，反捏了一把他的手：
    “眼睛都直了。”
    “直…直了吗？”
    “直了。”
    小蛇儿又捏了他一把，这次是用了作为一名体修该有的力气，当场就让秦仁差点儿没绷住呲牙咧嘴。
    “行吧苏姐，咱们边走边聊？”
    “嗯嗯。”
    这一回苏瑜可就没注意到这对小情侣之间的小动作了，只是兀自对秦仁刚才的目光有些在意，于是就一边走一边悄悄低头检查，看看丝袜或鞋子上看是不是沾到什么脏东西了。
    ——————————
    “这个怎么卖？”
    “28一斤。”
    “哪能这么贵啊…”
    “妹妹，最后一扇了。”
    ……
    两家人逛着菜市，时不时就有一边停下来买菜，此时苏瑜就和猪肉摊上的老板娘砍起价来。
    一个美丽的人妻，跟一个宛如蛮牛的老板娘，毫无疑问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不过因为身在早市的缘故，身边会有闲心关注到这方面的，附近也就秦仁一个了。
    尤其是苏瑜认真砍价的时候，双手将小菜篮提在小腹前，两只胳膊就会不可避免地往中间收拢着，将原本就鼓鼓的衣襟弧线簇拥的愈发夸张了几分，或许其他角度还不甚明晰，可站在身侧拥有最佳视角的秦仁看的可是格外分明。
    眼瞧曲线随着呼吸和胳膊的动作波动，如团似月一般，正在欣赏美景的秦仁忽然一个哆嗦，感觉手掌又忽然一阵吃痛。
    “哥，你眼睛又直了。”
    “……”
    其实讲道理，秦仁的眼睛真的没有直，他真的是纯粹地欣赏，这种情况下眼睛能看直的只能是那种猥琐之徒，秦仁并不是，欣赏就是真的欣赏，眸光十分的深邃干净。
    不过这种东西跟女朋友解释肯定是没用的，于是秦仁还是只能温言细语地跟小蛇儿小声耳语起来，说些有的没的肉麻的花言巧语哄一哄。
    “少来。”
    所谓男人的花言巧语，在喜欢他的女孩子耳朵里就是甜言蜜语，哪怕知道他是故意的也爱听，鱼有容也爱听，但是眼下还是不能轻易放过这个喜欢直勾勾盯着苏瑜看的男朋友。
    “秦哥哥，你过来…”
    “？”
    女朋友的语气忽然一柔，秦仁心生警惕的同时，也被她拉到了一旁堆放小推车等杂物的巷子里，结果刚钻进去，小蛇儿暖暖的身子就贴了上来。
    “呃…有容？”
    感受着心口传来的温温热热的柔和，秦仁的视线逐渐下移，然后就看到小蛇儿抬起手，雪白的指尖在的扭扣处轻轻一翻，一小片比指尖还要耀眼的雪白连带着一道幽深就映入了眼帘…
    “有…有容啊，那个…”
    “嘘…”
    鱼有容同学今天穿的是学院风的衬衫+针织背心的假两件，领口的扭扣有三颗，一开始都系着，现在解开了一颗之后，又是第二颗，第三颗……秦仁的目光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出神…
    显然，自从男朋友跟自己做了“和雌共振”之后，天才少女在某些方面开窍了很多，自制的“口罩”就算是一种体现，此时亦然。
    只不过到底是从万妖大陆来的矜持女子，即使在没人的地方，对男朋友做这种事情还是会害羞的。
    有道是痛并快乐着，害羞也并欢喜着。
    看到秦仁明显的眼神变化，小蛇儿心悦的同时也颇有几分得意。
    “哥…你就这么喜欢看啊？”
    “我…害，我看苏姐又不是看的这…这些…”
    “那我不管。”
    小蛇儿一边轻轻拧了拧秦仁的腰，一边又凑的更亲近了一些：
    “反正我就只有这些，你今天怎么看苏姐，就…就要怎么看我。”
    “啊这…”
    秦仁一寻思，光看？那不是折磨人嘛？
    “那…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啊？”
    “看到你眼睛直了为止。”
    “……”
    事实上秦仁早就看直了，看苏瑜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入迷，但是心爱的女朋友稍稍一撩，秦仁就自愿地沉醉了。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和欣赏隔壁的美景能一样吗？
    ……
    不过看归看，这里毕竟是菜市场，俩人是来买菜的，所以稍微腻味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到了苏瑜旁边继续买菜，恰好苏瑜那边刚买完排骨就要去买辣椒面之类的调料了，秦仁这边则是要去买点儿鱼虾生禽，两边也就分道而行了。

 292 姐姐的“口香糖”（下）

    “感觉有段时间没吃虾了，哥，中午蒸几只吧？”
    “好啊，但是有容，我有个问题。”
    “什么啊？”
    “就是你不是害怕脚多的生物嘛，蜘蛛螃蟹什么的…那你为什么不怕虾呢？”
    “？”
    听到蜘蛛螃蟹已经正在准备捂耳朵的小蛇儿，忽然一怔：
    “虾…有脚吗？”
    “啧，废话，人家身子底下一溜是什么？”
    “那…那不都是它的须子么…”
    震惊的鱼有容同学瞳孔已经竖了起来，抱住了秦仁的胳膊：
    “哥…那些原来是它的脚？”
    “……”
    秦仁盯着眼睛水汪汪的小女友，沉吟片刻后用力摇头：
    “不是！”
    “诶？”
    小蛇儿有点儿懵：
    “到底…是不是啊？”
    “不是，当然不是，本来就是须子，我就是故意说是脚脚，逗你一下的。”
    “以后不许逗了！”
    女朋友开始小拳拳怒捶了：
    “哥，你确实就跟师父说的一样，是个坏人！”
    “嗯嗯，坏就坏吧，哈哈哈…”
    ————————————
    最终，菜市场逛完之后，大虾没买到，河虾倒是买了一袋，最大的也不过秦仁拇指大小，这种虾清蒸是不可能了，做汤吧，又不如更小的虾米，但是用干辣椒段猛火爆炒一盘那可真是实打实的酥脆可口，下酒又下饭。
    所以中午鱼有容就炒了一大盘，另外还买了几条手掌宽的鲫鱼，原本打算干烧来着，但是被秦仁阻止了。
    “清儿她吃不了这个。”
    “清儿姐？为什么？”
    “鲫鱼刺多，清儿不会吐刺，像草鱼或者鲫鱼，每次为了吐一根刺能连带着吐二两鱼肉出来。”
    “闭嘴！走开！”
    听到弟弟在女朋友面前黑自己，耳聪目明的顾清也是第一时间结束了对熟睡的小狗狗的观察，从狗窝旁站起来，急匆匆赶到厨房门口把弟弟支开了：
    “你，去阳台浇水，然后把团团喂了。”
    “团团就不用喂了，她比你会吃鱼。”
    “呵呵。”
    顾清嗔了他一眼，然后就关上厨房门跟鱼有容一起忙活着准备煮鲫鱼汤了。
    ……
    在蓉城，或者说在全国范围内，鲫鱼最常见的也就是三个做法，烤鲫鱼，凉拌鲫鱼，鲫鱼汤。
    前两样常见于餐馆，第三样就是很家常的做法。
    鲫鱼小刺多，肉质易烂，取两三条小鲫鱼熬出一锅鲜汤之后，不少人都选择把烂掉的鱼肉直接扔掉，但是在秦仁这种养了猫猫…或者养了狐狐的家庭里，剩下的鱼肉就是它们专属的大餐了。
    鱼有容煮鲫鱼汤，有秦仁教的一手秘诀。
    所谓秘诀，自然不会是如今人尽皆知的“把鱼煎一下再煮”，秦仁的秘诀是，鲫鱼汤煮好后不放盐，只放少许味精，这样一来，哪怕前期处理不够完美，也依然可以很明显地地去除鱼腥味并提鲜。
    用了这样的秘诀，小蛇儿煮出来的鲫鱼汤自然也跟爆炒小河虾一样抢手，连一向跟徒弟一样胃口小的鱼灵儿，下班回来之后也连喝了两小碗鱼汤。
    比较意外的反倒是平日里吞天食地的貔貅，对鲜美的鱼汤兴趣廖廖的样子。
    “怎么？你还会挑食？”秦仁狐疑地斜睨着洛瑶狗盆里堆的高高的米饭。
    “唐波波说，挑食是每个小孩子的权利。”洛瑶扒了两口饭，以便露出自己被饭堆遮住的小脸儿。
    “哦，你又是小孩子了？”
    “你有意见嘛。”
    洛瑶是不是小孩子，是根据洛瑶的需求来定的，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这么久了秦仁难道还没记住吗？他到底还要不要关心瑶瑶了，还要不要最喜欢瑶瑶了？
    但是经过秦仁的发问，洛瑶还是拿起小勺喝了两口，然后就放下勺子连连摇头：
    “不行，还是不行。”
    “什么不行？”
    “鱼汤什么的…总是容易想到小鱼和大鱼的洗澡水。”
    “……”
    貔貅嘀嘀咕咕的一句碎碎念，直接把桌上四个人都干沉默了，上仙大人倒是毫无自觉地趁机又把小半盘河虾给炫完了。
    ……
    吃完饭，秦仁撸猫撸狗撸清儿，陪完小蛇陪大蛇，总感觉过的有些浑浑噩噩，最后不禁羡慕起了今天还在公司加班的周驰，于是打了个电话过去骚扰，在周驰的阵阵唾骂声中嬉皮笑脸地度过了周末的最后一个悠闲下午。
    看似是个平静的周日，不过一到晚上，幺蛾子又冷不丁冒了出来。
    ……
    “怎么了？”
    “嗯？没怎么…好像有什么…”
    此时已经是吸血姬用晚餐也消完食，准备入睡的时候了，关灯前，窝在秦仁怀里的苏莉莉忽然一阵蹙眉：
    “好像有什么…有点儿硌…”
    “硌？”
    秦仁视线缓缓下移：
    “封魔环？”
    “哎呀不是那个！”
    吸血姬脸儿一红，压低了心口又并了并拢双腿，想敲这混蛋初拥一下吧，又有些…有些舍不得放开搂在他脖子上的胳膊，只好就这么算了。
    “喂，先别关灯，我问你。”
    “问什么？”
    “就是你那小姨子长尾巴的事情，你怎么今晚才告诉我？”
    “害，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不是刚好也就今晚才想起来嘛…反正不是故意瞒你就对了，长尾巴而已，对你们血族来说很正常嘛，我故意瞒着你干嘛？有动机吗？”
    “切，谁知道呢…”
    苏莉莉嘟囔着不说话了，隔了一会儿才稍稍抬起小脚丫，奶糖似的脚趾头一蜷一蜷的，戳了戳秦仁的大腿：
    “那我再问你个问题啊…”
    “问呗。”
    “就是…就是…”
    苏莉莉忽然扭捏起来，吱吱唔唔了半天才小声道：
    “她的尾巴…跟我的比，怎…怎么样啊…”
    “怎么样？”
    秦仁不太懂：
    “什么怎么样？”
    “哎呀就是…”
    苏莉莉的耳朵逐渐变得跟她的眸儿一样红了：
    “她的尾巴…好看吗…”
    “挺好看的啊。”
    “……”
    感觉到原本在怀里拱来拱去的苏莉莉一下子不动弹了，秦仁也是顿时醒悟：
    “但是！跟你的比起来呢，你的尾巴更好看。”
    “切…”
    每天看到秦仁和那么多女孩子互动，苏莉莉自己也已经学精了，并没有第一时间相信他的鬼话：
    “你在她面前，就会说的她的更好看是不是？”
    “不不不…”
    秦仁摇摇头，拒绝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
    “我保证，思雨她肯定不会问我谁的尾巴更好看这种问题的。”
    “……”
    算他能忽悠，吸血姬不追究这个了，继续问道：
    “那她的尾巴尖儿，软不软…”
    “呃…”
    说真的，秦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试想，如果是自己的女朋友问自己，某某女人的心怀大不大，那秦仁肯定可以果断回答，不大。
    可是尾巴这东西…好坏的标准在哪呢？
    尾巴尖儿软不软什么的…对于血族的审美来说，到底是尾巴软点儿好，还是尾巴硬点儿好呢？
    秦仁着实不了解，只能凭感觉回答了：
    “软，但是你的尾巴更软。”
    “……”
    还好，看到苏莉莉的尾巴稍微抬了抬，应该是正确答案。
    “那她的尾巴，长不长？”
    “长，但你的更长！”
    “粗细均匀吗？”
    “均匀，但你的更均匀！”
    “光滑吗？”
    “光滑，但你的更光滑！”
    ……
    秦仁逐渐掌握了技巧，苏莉莉的尾巴也从一开始的微微抬起变得逐渐上扬，最后干脆一点儿也掩饰不住地在空中摇摇曳曳地挥舞了起来。
    “那…最后一个问题…”
    苏莉莉忽然想到了一个心血来潮的问题，滚烫的小脸儿埋在秦仁肩头，心跳一下子加快了起来：
    “她的尾巴好…好玩儿吗…”
    “不好玩。”
    这个吸血姬稍微鼓起勇气才问出来的问题，秦仁却是回答的最爽快的一个：
    “她的尾巴我根本还没玩过，所以，莉莉，你的尾巴是最…”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你不用说出来了。”
    自己居然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苏莉莉有些后怕地堵住了秦仁的嘴，却也收获了十分满意的答案。
    “关灯吧。”
    “嗯。”
    然而，灯刚关上，苏莉莉又是一声轻咦。
    “咋了？”
    秦仁又把灯关上，看到苏莉莉缩了缩脖子：
    “果然还是有什么东西硌的痒痒的，在我脖子后面。”
    苏莉莉脖子后面是熟睡的姐姐以及姐姐的枕头，枕头下还叠放有一条姐姐今天刚刚换下来，忘记放进洗衣篮的裤子，所以尽管秦仁看不清楚，还是合理地猜测道：
    “是不是裤子上的什么扣子刮到你了？”
    “是裤子，但不是扣子…好像是包里有什么…”
    苏莉莉尽量地扭过脖子查看情况，但是双手还是不肯放开秦仁的脖子，搞的秦仁有些哭笑不得，正想着要不要让她放手，苏莉莉却回过了头，用嘴巴从姐姐的裤袋里叼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嗯嗯，嗯嗯嗯嗯？（秦仁，这是什么？）”
    “……”
    秦仁望着苏莉莉清澈纯净的眸儿，以及她柔嫩的双唇间叼着的一枚写有【0.01】字样的小方片儿，心情陷入了复杂的跌宕。
    ——————————

 293 开窍的弟弟

    “秦仁，你昨晚没睡么？”
    “嗯？”
    第二天，周一的早餐桌上，鱼灵儿第一个发现了秦仁的不对劲，关切地指了指他的黑眼圈：
    “像熊猫。”
    “哦，可能是做梦没睡好。”
    秦仁随意地用手机照了照，淡淡一笑：
    “还好吧，挺淡的，不至于像熊猫。”
    “就是。”
    洛瑶也点头赞同：
    “熊猫是人族之宝，你们不要侮辱熊猫。”
    “是国宝，什么时候成人宝了…”
    “当然是本座认可的。”
    洛瑶似乎不屑于解释这个理所当然的问题，埋头干饭，今天的小米粥放了红枣，她很爱吃。
    “瑶瑶前不久才刚刚了解熊猫这种动物，然后就喜欢上了…”
    小蛇儿给她的狗盆里夹了一块玉米饼，慢条斯理地跟秦仁解释着：
    “…说是熊猫这种生物具有高贵的气质，能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
    “高贵？亲切？”
    秦仁乐了，虽然他觉得熊猫的气质应该是蠢萌，不过按照其身份地位，“高贵”的说法倒也勉强能过得去。
    可“亲切”从何而来？
    要知道熊猫的本质是熊，是猛兽，秦仁感觉自己永远只能在电视或者动物园里喜欢熊猫，要是让他当饲养员啥的，他可能会很刻板印象地感到一定程度的警惕。
    “秦仁你是被苏莉莉吸多了，变成笨蛋了吗？”
    然而，上仙大人却是刨了两口饭，将自己鼻尖儿的一颗米粒黏在秦仁鼻子上，然后给出了一个能够自恰的合理解释：
    “本座身为灵兽，本身就是高贵的，能让本座感到亲切的生物自然也就是高贵的了；既然熊猫是高贵的生物，那它们当然就应该让同样高贵的本座感到亲切了。”
    “……”
    行，虽然有点儿弯弯绕，不过貌似逻辑闭环了。
    不过怎么感觉是莫比乌斯那种环呢…
    “好了快点儿吃饭吧。”
    最后还是顾清忍不住敲了敲碗，在秦家可没有什么关于敲碗的忌讳，只有很实用的“提醒功能”：
    “我马上要赶地铁去学校了，秦仁和鱼灵儿也要上班了，赶紧一人一个饼分了吧，喏，有容你先拿一个…”
    “谢谢清儿姐。”
    ……
    餐桌上的姐姐倒是倘然自若，殊不知弟弟望着她的一言一行，脑海里想的全是昨晚的那片“口香糖”，他脸上的黑眼圈自然也是因为这档子事儿而翻来覆去睡不着才冒出来的。
    经过一晚上的纠结，秦仁始终没有想通姐姐身上为什么会有“口香糖”。
    最后还因为电影《港囧》里面的桥段，得出过一个很不靠谱的猜测，那就是路边推销员硬塞给她的。
    亦或者是在超市里不小心买错了。
    当然，比起这些，其实有一个原因是最容易解释，也最为合理的。
    只不过，秦仁自己没有，或者说刻意地绕过了这个解释。
    至于原因…
    大概就因为她是姐姐，就因为她是顾清吧。
    至少秦仁自己就是这样默默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的。
    是啊，她是顾清，是清儿。
    ……
    她或许会在某一个孤儿院的雨夜里第一次牵起秦仁的手。
    她或许会在某一次午饭的时候突然递给他一个包子，说一句弟弟你吃。
    她或许会在他长身体的日子里悄悄擦掉他刻在门框上的身高，只为了他可以永远是她的小弟弟。
    她或许…还做过很多令秦仁感到突兀，感到惊喜，感到震惊的事情。
    可是她怎么会…
    怎么会突然有一天就…
    “秦仁…秦仁！”
    “诶？云…云姐…”
    “嘘…黄总过来了，别发呆…”
    “哦哦！”
    ……
    秦仁没有想到，这件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淡定地慢慢消化的事情，竟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困扰他了整整一周。
    整整一周，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公司，大到帮小橙子看图，小到查看买的电脑的物流，秦仁做什么事儿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每次想着干脆直接问一问姐姐吧，号码按进去又不打了。
    为什么…？
    他在怕什么…？
    有时候，有些事情，只有在真正发生的那一刻，你才知道自己究竟会有多少面对的勇气，会有多少应对的底气，以及有多少误会一场的运气。
    经过这一周有些浑浑噩噩的体验，秦仁不仅认识到了这个道理，同时还更加清醒地认清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以姐姐的条件，这么多年以来保持单身，其实反而是不合理的。
    先入为主地觉得姐姐理应单身，并且因此对于某个关于“口香糖”的猜测保持否定和排斥，用一句老话说，其实是秦仁自己“着了相”了。
    可即使如此，秦仁又能怎么办？
    要让他相信…顾清已经不再是他一个人的顾清吗？
    ……
    周五晚上，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秦仁正一如既往地在地铁站里等着回家的姐姐，一阵冷风吹过，眉头紧锁的他裹了裹身上的正装，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难言的情绪似乎从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里一丝一缕地涌出来，蛛网般一点点爬满心房，却亦如蛛网般乱同麻絮。
    因为此时的秦仁，因为一周前的“口香糖事件”，因为这整整一周的愁思，忽然惊觉了一个令他有些猝不及防的事儿。
    原来，相比于前女友和现女友们，身边的女孩子中，好像有一个人，才是秦仁自始至终都抱有最大的占有欲的那个…
    “叭！”
    “！”
    “哼哼…吓到没呀？”
    就在思绪越来越乱，或者越来越清晰的时候，秦仁被耳边一声诈唬惊到，醒转过来一瞧，发现了这周末显得心情格外不错的姐姐。
    “很开心啊你？”
    “是啊。”
    不管怎么说，至少在时隔一周后看到顾清的那一眼，秦仁暂时抛却了许多，只剩下嘴角纯粹的温馨笑意。
    “什么开心的事儿，说出来听听呗。”
    秦仁接过她的包包，将她的风衣领口多扣上了一颗扣子，然后搂着她温软的腰儿，一齐往家的方向走去。
    冬日里，这样的依偎最是温暖。
    反正顾清是这样觉得的，将秦仁搂过来的大手和自己的一只小手一起揣在自己左衣兜里，脑袋微微靠在他臂弯里，慢吞吞地一边走，一边讲起了今天的开心事。
    “今天我跟朋友去看电影了。”
    “朋…电影？”
    “嗯，就是最新的那个，马腾和沈丽演的新片，你看了吗？”
    “没有，星期天可能要看。”
    星期天秦仁要和小姨子去看这个电影，是小姨子来约他的，当然了，跟之前的微信电话一样，同样也属于“奉命陪姐夫”。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很久没看电影，笑点变低了，反正就看的特别开心，我们两个全程都在笑。”
    “你们两个…”
    “嗯呐，我和我朋友两个。”
    “那说不定…是因为和你朋友一起看，所以才格外开心呢…”
    秦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这句话，姐姐倒是点头点的小脸儿都粉扑扑的：
    “我也觉得有可能！”
    “清儿，你…”
    “嗯？”
    “没什么…”
    ……
    直到回到家，秦仁都没有把那句“你朋友是男是女”说出来，直到一家人好好地吃了晚饭，好好地洗了澡，各自准备睡觉了之后，秦仁才咔嗒一下把姐姐的卧室上了锁。
    “秦…秦仁？”
    书桌前的姐姐扶了扶眼镜，有些紧张地捏住了小睡裙的领口。
    “清儿。”
    秦仁不废话，深呼吸一口气之后，直接过去把顾清抱上了床，顾清全程只发出了一声“呀…”的轻呼，然后就僵硬地坐在床上动都不敢动，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明显，脸上的红晕也越聚越多。
    这…这什么情况…
    难道是弟弟出轨程思云之后，终于…
    终于开窍了？

 294 不要找男朋友

    （对不起，电脑坏了，唉）
    ——————————
    “秦…秦仁！”
    “？”
    “你别…别突然开窍好不好！我还没准…准备…”
    “？？？”
    开窍？
    开谁的窍？
    不过顾清的胡言乱语以及脸上的惶然和惊喜并没有打消折磨了秦仁内心一周的焦躁，将顾清抱上床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旋即深呼吸一口气，开口直接把憋了一周的事情问了出来：
    “清儿，你和跟你一起看电影的人…认识多久了？”
    “诶？”
    顾清千算万算没算到“开了窍”的弟弟上来第一句话是这个，一时间有些懵圈，磕磕巴巴地小声道：
    “就这一两年啊…”
    一两年？
    秦仁不相信姐姐会把这么大的事情瞒着自己这么久，如果是真的，那基本等同于内心某种类似信仰的东西崩塌了，所以在听到这个回答的一瞬间，秦仁从一团乱麻般的思绪中清醒了大半，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开了一点儿。
    “清儿，你说的是跟谁认识了一两年？”
    “那你问的是谁啊？”
    顾清又好笑又好气，原本以为弟弟要开窍，结果是开在他自己的天灵盖上了。
    “我问的当然是跟你一起看电影的那个。”
    “那我说的也是…”
    顾清话说一半忽然停下来，呆呆地盯着秦仁。
    一秒…
    两秒…
    然后目光逐渐偏了过去，唇儿一抿一抿的，脸蛋儿也莫名一红一红的，小手胡乱地开始扯起了枕巾：
    “所以你…你以为我是跟什么人…去看的电影啊…”
    “男人。”
    “什…什么啊！”
    极为直白的回答让顾清心儿猛地一跳，包裹在白色棉袜的一排脚趾头都紧张缩了缩，不仅因为自己被秦仁怀疑跟男人出去看电影，更因为在听到“男人”这个词的瞬间，她脑海里瞬间冒出来的影子其实正好就是眼前的这一个…
    “那是王莉！我室友！她男朋友今天又事情鸽了她，正好我们两个室友也很久没有一起去看电影了，所以就趁着今天周五去的…谁知道你瞎想到哪去了…”
    顾清表面嗔怪，实际上对于弟弟的瞎想多多少少是有些欢喜的。
    毕竟能看着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为自己吃醋，本事就是一件光听听就能令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唔…对，应该算是吃醋吧…
    “诶…”
    顾清抬眼瞄了瞄秦仁依旧绷着的帅脸，用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下巴：
    “…所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怀疑到我跟其他男人去看电影什么的了…？”
    为什么…
    说到为什么，秦仁刚刚缓和下去的神色又深寂了起来，微微低头，沉吟片刻道：
    “就算不说今天电影的事，清儿，你没有其他想和我说的事情吗？”
    眼见弟弟的情绪依旧没有太大的转变，顾清也不仅认真起来，咬了咬下唇，双腿并拢，端正地坐了坐：
    “跟什么有关？”
    “男人。”
    “哎呀你又…”
    “那这个呢？”
    有那么一瞬间，秦仁自嘲地感觉地自己就像个幽怨的小媳妇，可气氛到了这一步也顾不得什么了，于是从枕边拿出了一条裤子。
    顾清一眼认出了那是她晚饭后换下来的裤子，应该已经放到洗衣机里洗了才对，为什么还在这里？
    难道秦仁他…对自己的衣物有某种特别的兴趣…
    顾清回想起以前自己用秦仁的T恤干过的一些事情，很难不用同样的思维怀疑弟弟，所以顿时就有些吱吱唔唔地脸红起来。
    而秦仁一瞧顾清这般扭捏矫作的模样，心顿时隐隐一沉，心里那个折磨了自己一周的最坏的猜测，仿佛已经得到了九成九的证实。
    ……
    但是九成九，依然不是十成。
    秦仁心底始终有一根线，仿佛悬在自己和顾清的心之间，让他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始终都还要保持着一份固执的相信。
    至于维持这根线的是什么，秦仁曾经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
    或者说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只是经历了这一周过后，他终于肯稍微面对一部分了。
    ……
    啪…
    秦仁不说话，默默地从顾清裤兜里摸出一枚印有【0.01】的小方片，扔在了顾清面前。
    “诶？”
    至此，顾清才在错愕中逐渐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秦仁的反应也终于恍然大悟般地理解了。
    “秦仁你听我说，你先把这个收起来…”
    “不收。”
    秦仁脸上无喜无悲，把“口香糖”又往顾清面前推了推：
    “你直接说吧。”
    “你收了我就说。”
    顾清只用一点儿莹润的指甲尖尖拈起“口香糖”，朝秦仁扔回去。
    “你的东西，我收了算怎么回事。”
    秦仁一挥手，又啪地扔回去，这一次扔的更近了，而他还并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其实已经惹得顾清心中一阵莫名的热乎乎的悸动了。
    啪…
    啪…
    俩人像小孩子吵架一样，就这样互相扔几个来回，秦仁的力气不由自主地一次比一次大，扔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开始往腿上扔，往肚子上扔…就差往脸上扔了。
    最后秦仁扔的已经不耐烦了，只道不愧是姐姐，能在这么小孩子气的事情上也沉得住气。
    然而他殊不知，看似面无表情跟他扔来扔去的顾清，实际上却是一次比一次…
    怎么说呢，算是享受吧。
    一个学习优秀的姐姐可能是要比普通女孩子见多识广一些，说来可能有些羞人，但顾清发现自己似乎很享受秦仁将“口香糖”这种东西扔向自己的感觉…
    尤其是他越冷酷，越“霸道”，而她越倔强，越“委屈”…最后…最后就…
    “你到底想不想说了。”
    “？！”
    秦仁平静的声音将顾清从幻想中拉了出来，顾清也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太离谱了，又不是一个人在寝室，是该幻想的时候吗？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顾清对于弟弟的质询是毫无心理压力的，最终把那片“口香糖”推到了两个人中间。
    “你呢？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
    搞半天还是反问回来了是吧？
    秦仁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跟姐姐较劲，姐姐却马上补充了最为关键的一句话：
    “反正…我没有男朋友。”
    “……”
    这句话的确可以说明一些关键问题，但从其他方面也可以意味着更加糟糕的情况。
    只不过，眼前的人是顾清。
    所以只要她有了这一句话，折磨了秦仁一周的各种冗杂的情绪几乎瞬间灰飞烟灭。
    呼…
    秦仁长出一口气，然后闭上眼躺下来，忽然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不起眼的一个起因，导致了自己意外的在意，又导致了一周的折磨，如今还没听顾清道出个所以然呢，她一句“我没有男朋友”，却就这么轻松地化解了大半…
    “秦仁，你听我说，这个东西是王莉的，是那一天…”
    顾清在旁边将之前在寝室和室友打闹埋下的伏笔娓娓道来，最后也忍不住吐槽弟弟的脑子：
    “你想嘛，我要真认识什么男人不男人的，都一周了，今天这个东西还能在我兜里吗…”
    “……”
    秦仁默默地看了姐姐一会儿，让姐姐也意识到这个解释好像显得自己有些不矜持，自己还年轻呢，又不是什么如狼似虎的年纪，凭什么不能好好地放一周呢？
    “反正你就是笨，白白误会我一场。”
    “嗯，对不起。”
    “那…那倒也不用…哎！…”
    有些突兀的，顾清忽然觉得身子一暖，整个人被秦仁紧紧抱住了。
    “秦…”
    “清儿。”
    耳后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以后，你会找男朋友吗？”
    短暂的沉默后，一只柔软的手按在了他的背上：
    “不会。”
    “……”
    秦仁无言，于是又是两秒的沉默，顾清的另一只手也抬起来，轻抚着他的头发：
    “姐姐只要还是姐姐，就不会想找男朋友的，从来都不想，以后也不会想的。”
    “清儿…”
    秦仁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哽咽是什么时候，只是当顾清这句话温温柔柔落入自己耳朵里的时候，浓浓的愧疚感让他真的突然好想哭。
    因为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回答她的。
    【…秦仁，你以后会找女朋友吗…】
    【…不会，只要我还是弟弟，就不想找女朋友，以前现在将来，都不想…】
    “清儿，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两次呢？”
    这一刻的两个人好像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顾清轻轻拍着秦仁的背，一如当年他们还小的时候，她半夜起来哄着被噩梦吓哭的他：
    “大骗子，骗了我，是该对不起，可是第二个对不起是为什么啊？”
    “因为…我自私…”
    “什么啊。”
    顾清忽然笑起来，无声的笑，唇角轻扬起柔柔的满意的弧度来：
    “你是真的像洛瑶说的那样，被苏莉莉吸成笨蛋了嘛……你要是不这么自私，那才真的该说对不起呢…”
    顾清没有说假话。
    要是秦仁真的是那种可以从容地，微笑着看着自己某一天往家里领回另一个男人，甚至像其他家普通的弟弟那样催促有个男人早点儿把姐姐带走，亦或是干脆漠不关心…
    这些情况无论哪一种，才是真正让顾清无法接受的。
    而眼下，顾清觉得，挺好的。
    “秦仁，你…没哭吧？”
    “没有…”
    “那你起来。”
    顾清扶起秦仁的肩，然后在秦仁略有讶异的目光下，指了指自己微红的眼眶和眼角挂着的一滴泪珠儿：
    “帮我擦擦吧…”
    于是，温热的吻印上了她的眼角，然后是脸颊，再是唇角…
    最终，约莫几分钟后，顾清脸上挂着浅浅的红晕沉沉睡去，苏莉莉也终于打着哈欠进来了。
    “你俩干嘛呢，今天怎么这么晚…”
    “没什么，快吃饭吧，吃完睡，今晚…就不消食了。”
    “诶？！…”

 295 貔貅的本体（5400大更）

    ————————————
    ——————————
    “秦仁，秦仁…”
    “呜…小貔貅…”
    “……”
    周六早晨，顾清本来是被客厅里黑芝麻豆浆的香气诱醒的，结果在推了推身边的某人之后，昏昏沉沉的小脑袋又更加清醒了几分。
    “…小小的香香的软软的…嘿嘿…”
    “……”
    这个猪蹄子！做个变态的梦都做这么香！
    明明昨晚两个人都那样心贴心了，最后还…
    顾清唇瓣儿微张，抬起指尖轻轻碰了碰，口中丁香微含，心儿一阵羞赧之意带着淡淡的蜜意涌上，旋即化作一团儿粉云从脸颊飘过，然后又快速消失，望着一脸舒展的秦仁，精致的眉眼迅速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猪头！起来！”
    耳朵被拧成了要死要死的形状，秦仁顿时呲牙咧嘴地坐起来，看到顾清后又下意识卡看看周围，然后警惕地擦了擦嘴角：
    “怎么了姐？”
    “姐你妹！”
    “？”
    这是什么说法？姐你妹？到底是姐还是妹？大小橙子合体了是吧？
    脑海里闪过一阵乱七八糟的东西，秦仁的膝盖又被顾清踹了一脚：
    “还不起床？想在梦里呆一辈子是吧？”
    梦…
    秦仁战术后，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对，我梦到了…”
    “洛瑶是吧？”
    “呃…”
    看来不仅说了梦话，还说的比较具体，把秦仁准备瞎编的话都堵了回去。
    ……
    唉，自打某个灵兽给他传染了说梦话的毛病，秦仁感觉自己和其他女孩子睡觉的时候都不怎么方便了，尽管跟洛瑶相比，秦仁的梦话很少并且也是偶尔才说一次，但这个偶尔，也架不住如今身边想要一起睡觉的女孩子越来越多了。
    一开始只是周末和顾清睡，但是现在每逢转换魔血的时候还要和小蛇儿睡。秦仁是有个眼光的男人，所以放眼未来的话，肯定是还要跟大蛇儿睡，跟回国的橙子睡的…
    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弱水三千毁于一瓢。
    这以后和女孩子们睡觉频率一多起来，人员一复杂起来，那秦仁偶尔的梦话保不齐就会造成各种各样的麻烦。
    ……
    当然，也都是后话了，毕竟这种事情秦仁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至于眼下，既然姐姐都从自己的梦话里猜到跟洛瑶有关了，秦仁也是嘿嘿一笑地承认：
    “没睡好，不知道怎么就梦到洛瑶了。”
    “梦到她什么了？”
    “那倒没什么，就是胡闹来着，跟平时一样。”
    “呸！”
    顾清白了秦仁一眼，然后模仿他刚刚才梦里的样子：
    “小貔貅…嘿嘿…哼，秦仁真有你的啊，越来越变态了是吧？”
    “我哪有？是你模仿的太变态了好吧…”
    秦仁老脸有点儿挂不住了：
    “而且我说的小貔貅是指…我梦到了洛瑶的灵兽形态。”
    “灵兽形态？”
    “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我本来也没见过洛瑶的本体，这不就在梦里想象出了一堆小貔貅的本体，在一片青草地上，围在我身边嘤嘤嘤的…”
    秦仁一顿比比划划，别说，还把姐姐的兴趣勾起来了。
    “诶诶诶…”
    她眼睛一亮，用被子裹了裹身上略薄的棉步睡裙，凑到秦仁旁边：
    “那你梦到的小貔貅，长怎么样啊？”
    “嗯…”
    “你别说你不记得了啊。”
    “嘘…你先别说话，让我想想。”
    ……
    一般来说，人在刚醒来朦朦胧胧的时候对做的梦记忆是最清晰的，醒来之后越清醒，梦境就遗忘的更快，秦仁趁着睡眼尚且惺忪，尽量捕捉着醒来前一刻的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眯着眼睛，双手跟僵尸似的在空中一阵乱舞。
    “呀~…你…你干嘛！…”
    “？”
    手指头好像滑过了什么，宛如有一点枝头香梅轻颤，顾清脸儿一热，趁着秦仁眼睛还没睁开娇声啐他：
    “让你想想貔貅的样子，你在瞎子摸象嘛？”
    “害，我这不正在想嘛，姐，你别一惊一乍的好吧。”
    什么瞎子摸象…秦仁可以确定自己刚刚指尖的触感绝对不是象，就算是，那也不是皮糙肉厚的大象，应该是柔柔软软的小白象…
    “哦！我想起来了！”
    想到小白象，秦仁眯起的眼睛猛地一睁：
    “我梦到的那些小貔貅，就跟一坨坨面团儿似的，或者雪球一样，又或者蒲公英，但是有团团那么大，毛茸茸的，香喷喷的，就在我身边咕噜噜滚来滚去…”
    “啊…”
    姐姐听的眼睛亮晶晶的，感觉弟弟梦中的小貔貅很可爱的样子。
    唔…难怪他说什么小小的香香的软软的…
    “然后呢？”
    “然后…嗯…然后那一群小貔貅就开始像饿笼里放出来的疯狗一样，开始见什么吃什么，吃了蝴蝶吃蜜蜂，接着把我们脚下的草皮都啃光了…”
    “……”
    原本可爱的梦境似乎一下子就变得癫狂…或者说…合理起来了？
    “最后呢？她们该不会把你吃了吧？”
    想到那种可能会很血腥的场景，姐姐有些微微皱眉。
    “那倒没有。”
    秦仁摇摇头：
    “都是一群小貔貅嘛，所以吃着吃着就长大了，变成了洛瑶。”
    “啊？那你不是更危险了？”
    “没有没有，变成洛瑶就有了灵智嘛，所以她们没吃我，对我…挺好的…嗯…”
    之后的梦境秦仁就借口说忘记了，不过实际上却反而是整个梦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段。
    只不过碍于脸面，秦仁也不好坦白了。
    毕竟梦到一群漂漂亮亮的小女孩儿给自己玩脚脚这种事情，饶是秦仁脸皮再厚，也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自己的姐姐。
    何况梦里的玩法还是那么的丰富…
    什么棉袜丝袜踩脚袜，长袜短袜连裤袜，裸足船袜渔网袜…梦境中，除了有各式精美的配饰用以装点那一双双柔光玉嫩的小脚儿以外，具体的玩法也同样花哨，包括秦仁潜意思里最喜欢的“踩缝纫机”什么的…
    ……
    只可惜，梦里的幻想终究是幻想。
    这并非是秦仁在感到遗憾，而是姐姐顾清觉得可惜。
    如果现实中可以见到洛瑶的本体，并且也和弟弟梦中那样可爱就好了，那种软软糯糯的异界小毛球，挼起来不比团团更治愈？更新鲜？
    然而这也只能想想了，家里的上仙大人很早之前就表示过，一只321岁的貔貅本体足有几辆公交车那么大，且不说地球上没有足够的灵气让洛瑶变化一次本体，就算变出来也要把房子撑爆。
    “咦？”
    不过顾清忽然又想到，虽然自己和秦仁没见过洛瑶的本体，可是两条蛇儿见过啊，要不问问她们呗？
    于是乎，早饭的时候，顾清就直接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
    “本体啊…”
    鱼灵儿和鱼有容师徒同时稍微抬起下巴想了想，还没准备好措辞呢，旁边就传来某人当当当敲狗盆的声音了。
    “大鱼小鱼你们都不许说，顾清你也不许问。”
    “至于吗，这么神神秘秘的干嘛…张嘴，啊。”
    “啊——~”
    秦仁喂了一大口土豆泥暂时堵住小女孩儿的嘴巴，然后也加入到这个话题上来。
    “瑶瑶本体的话，我记得反正是有角的。我记得这货刚来的时候吐槽过，说她变成人形态之后，头上好看的角角都没了。”
    “啊？原来貔貅有角啊…”
    顾清有些惊讶，现实中第一个知道的特征就好像已经和秦仁梦里想象的那种东西相差很多了。
    不过很快，秦仁这个说法就被小蛇儿否定了，然后解密了其中的真相：
    “貔貅是有角的，但是需要自身修行到一定火候才会长角，瑶瑶在流云宗的时候，只是自己喜欢给自己装一对用竹笋做的假角罢了。”
    “小鱼！本座都让你不要…”
    “诶诶，张嘴，啊。”
    “啊——~”
    秦仁又喂了一颗烧麦，然后示意有容继续说下去。
    ……
    “貔貅是灵兽，而灵兽在万妖大陆也是难得一见的，比如瑶瑶的身生父母就从来没人见到过。因此关于貔貅的一些记载也是多见于古籍上…”
    久违地撩起了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小蛇儿说的认真，姐姐顾清也听的格外认真。
    “…古籍有云，貔貅者，雄曰貔，首生双角，谓之辟邪；雌曰貅，额生独角，谓之天禄。”
    讲到这里，鱼灵儿忽然拉了拉徒弟的袖子打断了她，然后给了秦仁一个眼神。
    秦仁会意，又从盘子里夹了两个虾饺，两个香菇包，一个烧麦，放进了洛瑶的狗盆里。
    然后趁着貔貅一脸幸福地被塞的满满的时候，鱼灵儿招招手，将其他人的脑袋凑到一块儿，小声地继续徒弟的话说道：
    “洛瑶她在流云宗有一段时间，特别想念自己的父母…不，见过父母的才有资格想念，她只能说是…幻想吧…反正在得知自己的父母头上都有角之后，她就给自己做了一个天天顶在脑门儿上，但是…”
    鱼灵儿忽然欲言又止，秦仁和顾清都异口同声地皱眉追问：
    “但是什么？”
    “但是当时宗门里有几个不懂事的年幼外门弟子。”
    小蛇儿接过话来，轻轻一叹：
    “按照人类的标准，也就是五六岁的那种娃娃吧，跟唐波波差不多，当时看到瑶瑶头顶上忽然多了两个‘怪东西’之后，就…用刚学的一些个法术去欺负她…要不就是趁瑶瑶睡觉的时候，从她上方用石头…砸她…”
    啪！
    已经压抑着力气的一拳最终不轻不重地砸在桌面上，秦仁紧抿着嘴巴没有说任何话，不过其他几人无不是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心疼和愤怒。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还发生在另一个世界，又能怎么办呢，同样心疼和愤怒的姐姐，看着弟弟的侧脸，也只有悄悄伸出手儿握了握秦仁的手腕一丝安慰。
    “不过也算幸好吧，后来有一次师父刚好从伙房偷吃点心回来，恰巧遇到了那几个欺负瑶瑶的外门弟子，当时直接就是一顿打手心。”
    “嗯嗯！”鱼灵儿也点头，“我当时也是运气好，因为怕被容儿逮到打屁股，所以走路就特别小心没发出什么动静，否则还逮不到那几个坏东西呢！”
    “……”
    尽管师徒俩都说的很正经，不过其中夹杂的一些耐人寻味的细节还是听得秦仁一阵眼皮跳。
    但是比起吐槽欲，秦仁更加关心那几个弟子的下场。
    ……
    “我觉得…打手心什么的，有点儿轻了，要是我肯定不止。”
    秦仁的话也就说到这里了，毕竟自己对人家的世界啊宗门啊规矩啊都不了解，如果自己擅自根据一些约定俗成的道德观，就去翻旧账似地质疑自己女朋友作为宗主的决策，属实有些上帝视角了。
    这一点，也算是秦仁曾经作为驱魔人时学来的经验吧，正所谓“驱魔不是打打杀杀，驱魔是人情世故”嘛。
    顾清对弟弟的话也是表示赞同。
    她也觉得打手心有点儿轻，因为根据了解，洛瑶还是坐骑的时候，鱼灵儿对她也一直都是很好的，所以如果顾清代入鱼灵儿，肯定也不只是把那几个弟子打手心就算了。
    只是她也有着和弟弟同样的顾虑，所以就没有发表意见。
    ……
    然而，让姐弟俩都意想不到的是，听到秦仁说鱼灵儿“打手心”的惩罚太轻了，小蛇儿却首先出言反对：
    “哥，清儿姐，你们不知道，流云宗的打手心，不是地球上的那种打手心。”
    “？”
    姐弟俩不解，鱼灵儿也帮着解释：
    “所谓打手心呢，就是一打手，二打心。打手是为了让人不再犯，打心是为了让人反思。”
    “对。”
    鱼有容比划了一下：
    “具体来说就是用蛇族老祖留下的一条龙鳞鞭，抽打双手和胸口，直到落地为止。”
    “等…等会儿！”
    秦仁眼睛一瞪：
    “落…落地？什么落地？”
    “等人落地啊。”
    小蛇儿眨巴着她那双清澈纯良的眸子：
    “因为打手心都是吊起来打的嘛，打到手上捆的绳子断掉，人落地了，就算惩罚结束了。”
    “……”
    这尼玛叫打手心？
    听完两条蛇儿的这番解释，姐弟俩喉咙都是微微一动，瞬间感觉自己之前心想的“太轻了”实在是…
    “那…这种打法，那几个外门弟子是不是就…残了？”
    “没有，龙鳞鞭是老祖留下的一件法宝，如果是打外人就皮开肉绽，但是打蛇族并不会伤到肉体一丝一毫，哪怕绳子都打断了，也只会把相应的痛觉加倍返还。”
    “……”
    秦仁心说好家伙，发明这种法宝，这蛇族老祖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想到这里，秦仁看向鱼灵儿的眼光也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灵儿。”
    “嗯？”
    “打手心这种事情，在流云宗很常见吗？”
    “一般吧，反正弟子一般犯了大错，就会被打手心，这也是我当了宗主之后定下的规矩，目的就是整顿宗门里的不正之风，比如欺负瑶瑶这种！”
    宗主大人一身正气地说道，但是秦仁就有点儿想不通了：
    “也就是说，宗门里只有你打别人，别人没打过你？”
    鱼灵儿的一双美眸心虚地看向了一边儿：
    “那是自然，我是一宗之主，就算偶尔犯了大错，谁会打我手心啊…”
    “呵…”
    “孽…孽徒！你作什么怪？”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
    ……
    有些事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仁多多少少也就想通了。
    难怪自己总是欺负灵儿宝宝，灵儿宝宝也总是一副喜欢被欺负的样子…看来追根溯源，说不定得归功于有容才是啊…
    ……
    “那什么，我们是不是偏题了？”
    这时候顾清插嘴小声道：
    “所以瑶瑶的本体，究竟是什么样的啊？”
    “首先，她是没有角的。”
    “嗯嗯，然后呢？”
    “然后有点儿毛茸茸的，有点儿圆滚滚的，毛色是白的，团团那种白…”
    小蛇儿一边回忆一边娓娓道来，结果说到毛色的时候，鱼灵儿却摇头提醒她：
    “容儿你忘了么，瑶瑶可不是纯白的。”
    “哦对，准确地说，她基本是白色的，但是眼睛和…呜？呜！…”
    鱼有容抬起双手比作圈，刚刚放在眼睛上想要继续说，另一边的貔貅已经把狗盆里炫的干干净净，还喝完了一大杯可乐，并且注意到了桌上的其他人在讨论的话题，于是跳下椅子笃笃笃地跑过来伸着双手就往鱼有容嘴巴上捂。
    “你们再说这个事情，本座就再也不理你们所有人了。”
    “不可能。”
    秦仁把她提起来抱进怀里笑话她：
    “说不理就不理啊？你做不到。”
    好像确实，貔貅想了想，改口道：
    “那本座就再也不理秦仁以外的人了。”
    “……”
    这次轮到秦仁想了想，然后就不敢笑话她了，对着大小蛇儿和姐姐撇撇嘴：
    “那就把这事儿当作家里的第二个未解之谜好了，也蛮有趣的，具体我们就不追究了，说不定等哪天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呢？怎么样？”
    第一个未解之谜也跟洛瑶有关，貔貅只吞不泄的传闻秦仁至今都没有机会掰开看看以证真伪，他就只能当个“薛定谔”，貔貅的那啥也就成为了“薛定谔的猫”。
    如今多了第二个未解之谜，就是洛瑶的本体了。
    顾清看了看弟弟怀里可可爱爱的灵兽大人，最后也是有些遗憾地点点头：
    “也行吧，洛瑶实在不想提就算了。”
    既然姐弟俩都不在意了，那大小蛇儿自然也就一笑了之，继续该吃饭的吃饭，该聊天的聊天，秦家平平淡淡的一个周末就这样又开始了。
    唯一有些不同的，也就是下午唐波波来玩的时候，秦仁看着给洛瑶端茶送水不亦乐乎的她，脑海里闪过那几个欺负洛瑶的跟唐波波同样年纪的外门弟子，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洛瑶在言语上一直有些“排斥”这个五六岁的小不点儿，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洛瑶会和她做朋友。
    ……
    “诶哟！”
    “怎么了？”
    “没事，热水烫到手手了~”
    “给本座看看。”
    “不怕，瑶瑶你看我给你表演一个龙吸水。”
    “愚蠢…把手给我。”
    ……
    上仙大人的小手捏住了愚蠢小孩的小小手，鼓着腮帮呼呼地吹着，秦仁坐在电脑桌边默默看着这一幕，唇角掠过一抹浅浅的笑。
    唐波波，谢谢你。
    瑶，祝贺你。

 296 壶口瀑布

    秋冬的周末总会让人忍不住变得慵懒起来。
    俗话说春眠夏乏秋困冬打盹，这段时间的秦仁闲下来的时候，都是把脖子缩在衣领里，哈欠连天的窝在床上或者沙发上，然后在茶几上泡上一壶暖茶或者咖啡，在电视上欣赏一些经典的老电影。
    偶尔手冷了，旁边就有洛瑶的小脚脚可以挼，连暖手宝什么的都省了，搞的顾清都有些羡慕了。
    “你羡慕？”
    秦仁有些不懂姐姐的羡慕，看了看她藏在拖鞋的双足，犹豫地拍了拍沙发：
    “那你要是也按摩一下之类的，也可以上来…”
    “呵呵，你倒想的美。”
    顾清瞪了秦仁一眼，她会羡慕这种变态的事情嘛？
    “我羡慕的是洛瑶，明明是什么寒冰体质来着，可偏偏手脚总是暖乎乎的…”
    原来姐姐羡慕的是这个，那秦仁就表示理解了，大部分女孩子都是手脚易冷的，就包括公司里面，最近设计五部的各种usb插口几乎都被暖手宝，暖手鼠标垫这种东西插满了，其他暂时还没用的也会时不时双手离开键盘抱一抱喝水用的热水瓶。
    可以说，冬天手脚冰凉的总是困扰着很多女生，姐姐也不例外。
    “那你还是可以坐过来啊，我给你暖暖就是了。”
    话是好话，但是顾清很警惕：
    “你想暖哪儿…”
    “手。”
    秦仁眼神纯真：
    “主要是手，你要是脚冷的话也…”
    “不用了，谢谢。”
    顾清看了一眼四周，鱼灵儿就在后面打游戏呢。
    大白天的，还有外人，才不给他便宜占呢…
    “你把那个借我就是了。”
    顾清指了指秦仁，秦仁低头一瞧，捧起貔貅白里透粉的小脚脚：
    “这个？”
    “你以为我也是变态啊？”
    顾清又重新指了指：
    “我说的是团团！”
    “喵…”
    揣着手手趴在秦仁怀里多时的团团耳朵一动，脑袋从一圈毛茸茸的大围脖里耸立起来，徐徐睁开了眯起的双眼：
    “喵？”
    “我看她长的就挺暖和的，正好我要去看书了，给我用会儿吧。”
    “喵~”
    团团直接原地打了个转转，小脑袋在秦仁腿上一阵蹭啊蹭，最后抬起水汪汪的碧蓝的大眼睛：
    “喵呜…”
    嗯，这货是狐狸来着，秦仁看着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耳边仿佛自动翻译出了团团声音中的哀怨：
    【大王，你真的舍得把我交给那个女人吗？】
    “……”
    小狐狸看着是挺可怜的，不过秦仁并不是纣王，把她抱起来就递给姐姐：
    “给你，用半小时五块，怎么样？”
    “不怎么样。”
    顾清不理会弟弟的漫天要价，抱着团团往卧室走去，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
    “对了，昨晚有个事情我忘记问了。”
    顾清看了看身后的鱼灵儿和餐桌旁的鱼有容，小声凑到秦仁耳边：
    “鱼灵儿他们，这周是睡的我的房间吧？”
    “嗯，是的。”
    “那…你也有把我的房间收拾干净吧？”
    “是啊，事先都说好的嘛，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
    顾清就突然一下不说话了，但是也不离开，软嫩的唇儿就那么微微翕动着，似有什么难言之处，秦仁心明眼亮，不等姐姐主动说出来就一下子猜到了些什么。
    “姐，你是不是…昨晚睡觉的时候，感觉哪儿不舒服了啊？”
    “……”
    顾清嘴上问自己的房间收拾干净没有，表面是在担心自己有没有给鱼灵儿师徒带来困扰，可实际上却应该自己感觉到了困扰，所以才委婉地想问鱼灵儿师徒是不是做了什么。
    “清儿，到底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昨天睡着睡着，就感觉有点儿特别的气味…”
    “啊？不会吧？”
    秦仁皱眉疑惑，两条蛇蛇们可爱干净了，而且本身又是修仙之人，是洗骨伐髓过的，身体本就比普通人类要干净不说，还自带真正意义上的体香，怎么会…
    “哎呀你误会了，我又不是说臭味什么的，是…是很特别的那种，不仅不难闻反而还很……反正我也不形容不出来，所以才问你的嘛。”
    “很特别的气味…”
    说到这里，秦仁好像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都下意识绷紧了一下，略微心虚地偷瞄了姐姐几眼。
    嗯…
    如果非要说特别的气味的话…
    可能跟自己这周四，也就是姐姐回来的前一天，偷偷跟小蛇儿在姐姐的床上“和雌共振”过一次有关吧…
    ……
    这周四的时候，刚好灵儿在上夜班，秦仁喂完了莉莉之后没多久，又因为姐姐的“口香糖”而折磨的无法入睡，于是就起来瞎晃荡，晃着晃着就听到姐姐的卧室里似乎传来了小蛇儿的声音，出于关心就悄悄推门一看，结果就很意外地看到了令人口干舌燥的一幕。
    具体怎么说呢…
    美人醉卧榻，藕臂罗衫下。
    玉酒绕指柔，无盏洇自流。
    反正秦仁也没想到，原来平时在人前看起来风轻云淡的小蛇儿，实际上也和那种“磨人的小妖精”类型，明明现在还么到动情期呢，居然也会这么地“思念”男朋友。
    秦仁这周本来就心情愁闷，偏偏还一直得不到发泄，此时看到意外的这一幕，顿时勾起了额外一些的情绪起来，并且很快就有了星星之火燎原之势，于是干脆就开门进去了…
    ……
    有一说一，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在鱼有容动情期以外的时候，并且不附带转换魔血这一任务的情况下做这种事情，体验却一点儿不输之前的两次。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玉酒绕指柔…好酒还需好壶来装，小蛇儿身上本来就藏着一盏漂漂亮亮的碧玉般无暇的好酒壶，周四这一晚更是让秦仁领略了5A级风景区“壶口瀑布”的诱人风光。
    ……
    总之大概就是周四这一晚的美妙，才让姐姐的卧室留下了一些奇怪的气味。
    不过事后秦仁做了仔细的清洁，也开窗通风这么久了，所以按理说自己的气味肯定是早就没有的了，也就是说姐姐昨天睡觉时候察觉到的奇怪气味，多半就是小蛇儿还残留的某种蛇族女孩子特有的跟荷尔蒙有关的气息，秦仁大概注意不到，不过同为女孩子的姐姐就感受到了。
    “那这样吧清儿，我在把枕头啊被子什么的全都拿去洗一遍。”
    “诶诶！洗什么啊笨蛋？”
    顾清把撸起袖子的秦仁拦下来：
    “枕头被子不都换回我那一套了吗，洗什么洗啊？”
    “可是你说气味…”
    “气味怎么了嘛？我好奇就问问而已，不知道就算了呗，人家修仙的蛇族姑娘留点仙气儿我还能嫌弃不成？再说了，都说了又不难闻，闻多了还挺…哎呀反正就算了，当我没说，看书去了。”
    就这样，顾清把团团抱进房间去了，秦仁本来也打算继续看电影，但是发现家里的网络又开始缓冲了，无奈之下把电影先暂停下来缓冲一会儿，自己打开手机胡乱刷了起来。
    刷着刷着，沙发另一头一直在和洛瑶玩平板的唐波波爬了过来。
    “秦仁叔叔，你在看什么呀？”
    “叫哥哥。”
    “秦仁哥哥你在看什么呀？”
    “广告。”
    广告有什么好看的？唐波波吸了吸小鼻子，小脑袋凑过去一瞧，发现被秦仁骗了。
    “这不是广告，是大姐姐跳舞。”
    “嘘…！别乱说啊，这就是广告，说了你也不懂…”
    说是这样说，不过秦仁手一抖，还是把【椰树椰汁】的宣传视频关掉了，然后紧接着就接到了一通微信电话，打开一看，是【小橙子】。

 297 头顶的小包包

    ????????“喂喂喂~”
    ????????“程思雨，你不会是又奉命来跟我聊天的吧。”
    ????????“哼，姐夫你什么意思嘛…那你要是不想和我说话的，现在就说出来，我挂掉就是了…”
    ????????“啧，说什么呢？”
    ????????秦仁皱眉：
    ????????“什么挂掉不挂掉的，快呸三下。”
    ????????“嘻嘻，姐夫你什么时候也信这种事情了呀？”
    ????????“快点儿，听话，别嘻嘻哈哈的…”
    ????????“呸呸呸。”
    ????????小橙子就呸了三下，秦仁听着，总莫名感觉有点儿像小猫吐奶似的…
    ????????不过像她这样足够可爱的女孩子做什么都是可爱的，秦仁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她微微吐出一点儿小舌头的样子，心神一漾，竟然在这悠闲的周末忽然有点儿想她了。
    ????????讲道理，秦仁会主动想念小姨子，这可是不常有的事情，甚至说从来没有的事情。
    ????????再结合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秦仁不得不承认，自己从驱魔人的职业退休下来以后，心境上的变化真是越来越多了…
    ????????“咦？”
    ????????忽然，听筒里一阵嘈杂的声音引起了秦仁的注意：
    ????????“你这会儿在外面吗？”
    ????????“啊…嗯，我在医…”
    ????????“？”
    ????????“我…在一中门口，路过，好多学生呢，嘿嘿…”
    ????????“嘿你个头，什么一中？今天周六哪来的好多学生？”
    ????????秦仁停下手里的动作，把貔貅的小脚丫撇到一边儿去，坐直了身子，声音都略微低沉了些：
    ????????“程思雨，你又在医院做什么？”
    ????????“哎呀没什么啦…”
    ????????程思雨有些沮丧，明明自己反应都拉满了还是被他发现了。
    ????????从一开始变成吸血鬼，再到头痛请假看病，程思雨真的不想姐夫再替自己担心了，虽然…
    ????????虽然自己确实也很喜欢他担心自己的样子，喜欢这种从前只有姐姐能享受到的关心…
    ????????不过光顾着自己的感受太自私了，所以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自己去医院这种事情不要被姐夫知道的好。
    ????????“首先声明啊姐夫，我没生病，也没有不舒服。”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小橙子还是只有坦白了：
    ????????“我今天只是来复查的。”
    ????????“复查？”
    ????????“嗯嗯，就是之前我不是脑袋疼嘛，去检查了什么也没查出来，然后你说我是晚上做梦自己撞床头了。”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只是提醒你。”
    ????????“知道知道，总之当时医生让我过段时间再去看看，我本来没打算去的，不过今天闲着也是闲，就还是来了。”
    ????????……
    ????????小姨子头疼那件事儿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秦仁还是有印象的，毕竟那件事情之后，紧接着小姨子就长尾巴了。
    ????????“那你今天脑袋又疼了吗？”
    ????????“没有，就是吧…虽然不疼，但好像又是做梦的时候撞倒了，摸起来有小包包。”
    ????????说着，手机里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应该是小橙子在摸小包包了。
    ????????“对，确实有，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而且跟上次不一样，按着一点儿也不疼了。”
    ????????“那…”
    ????????秦仁顿了顿：
    ????????“医生怎么说？”
    ????????“医生姐姐刚给我检查完，确定是水肿或者就是我又自己撞床了，反正就是一切正常。”
    ????????“……”
    ????????已经是第二次了，秦仁听到“撞床”这俩字都有点儿想笑了，不禁脑补出了某一天小橙子忽然从自己身边醒来，然后一脸蠢萌地嘤嘤嘤说，姐夫我撞头了。
    ????????啧啧，这画面，想想就让人有点儿忍俊不禁…
    ????????嗯？
    ????????不对不对。
    ????????神特么从身边醒来…
    ????????这脑补的好像有点儿不合适，秦仁心中直呼罪过，抛弃了胡思乱想，继续问道：
    ????????“现在消下去了吗？”
    ????????“没有诶…但是两个小包包都被头发遮住了，应该是看不太出来的，等下哈姐夫，我给你照片。”
    ????????叮咚——
    ????????照片发过来了，秦仁瞄了一眼，直接一口茶水呛到。
    ????????“咳咳咳！”
    ????????秦仁心虚地看看四周，手忙脚乱地把点开全屏的照片缩小。
    ????????“怎么啦姐夫~？”
    ????????“……”
    ????????这货绝对是明知故问，说好是看头上的小包包，结果却是完全的俯视角度，照片上的小姨子显然是把手机举高高，一件棒球服外套松松地垮在肩头，露出里面一件灰色的运动背心。
    ????????而比外套更加松垮的就是这件背心的领口了，大咧咧敞开，垂的很低很低，再加上高高的角度……
    ????????……
    ????????一时间，秦仁感觉自己像是一头饥饿的大熊猫，爬在高高的树头，正俯瞰着地上两朵洁白如玉的春笋，尤其是若隐若现最嫩的笋尖尖儿，看得他更是格外心动，就差一头栽下去抱着啃了。
    ????????……
    ????????“喂？喂喂喂？姐夫~？”
    ????????“咳！程思雨，你拍个照能不能好好拍？让你拍个脑门儿，你至于专门跑到卫生间去拍吗？”
    ????????“女孩子拍照是私密的活动，去卫生间怎么了？”
    ????????程思雨说着，憨厚语气忽然一转，隔着手机都能听出她小狐狸似的俏皮：
    ????????“反正我是有好好拍的，姐夫…你有好好看吗~？”
    ????????“我…我看不看的…咳，我网络不好，没看清楚。”
    ????????秦仁一边敷衍地说着，一边长按屏幕乱点了两下：
    ????????“那什么，你再发张过来，拍清楚点儿啊。”
    ????????“嗯嗯，还要看小包包吗？”
    ????????“废话…”
    ????????秦仁嘀嘀咕咕，然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补充道：
    ????????“拍头上的！”
    ????????“哦哦，早说嘛…我重拍一下…”
    ????????“……”
    ????????故意的！绝对故意的！
    ????????秦仁虽说是从小被小姨子捉弄惯了的，不过今天这种貌似尤为过分了。
    ????????鲁树人曾经说过：“小姨子什么的，大约是惯不得的罢。”
    ????????所以秦仁默默打算周一上班的时候，用她的尾巴好好报复一下…
    ????????叮咚——
    ????????新的照片发过来，这回的小包包是头上的了，程思雨努力地撇开那里的头发秦仁也没看清楚，只能根据她手指判断，小包包并不是在脑门，而是在头顶两侧，大概耳朵上面对着的位置。
    ????????“就是这里，两边各一个，摸着凸凸的，但是不疼了。”
    ????????“那可能还真是水肿。”
    ????????“反正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毛病就是了，我都做了脑部检查了，CT还是什么的，健康的很。”
    ????????“嗯，没事就好。”
    ????????……
    ????????不管怎么样，秦仁都在内心默默祈祷今后不要出现第三次就行了，前两次可以说是水肿或者梦里撞床头什么的，可如果再有第三次那就不好笑了，即使医院检查不出什么，秦仁也肯定放心不下。
    ????????之后跟小姨子又随便聊了会儿，天色也将晚，厨房里两三道倩影来来往往，开始响起锅碗瓢盆的动静。
    ????????唐波波也被苏瑜接回家了，剩下洛瑶一个人还在意犹未尽地趴在沙发上戳着平板，两只包裹在纯白裤袜里的纤细小腿一左一右地翘着，脚儿摇摇晃晃地荡在半空，身上的一件淡蓝色长袖衫刚刚盖过一点儿小屁股，秦仁有意无意地一偏头就…
    ????????“……”
    ????????行吧，又是小包包…
    ????????今天看到的小包包太多了，秦仁摇摇头转移注意力，伸手将她不安分的精巧的小脚按下来：
    ????????“别玩了，去洗手准备吃饭。”
    ????????“还早呢，等本座海底捞月了再说。”
    ????????海底捞月？
    ????????秦仁一愣，凑过去一瞧，乐了：
    ????????“你什么时候会打麻将了？”
    ????????“本座学东西本来就快。”
    ????????“那这是什么？”
    ????????秦仁手指指向屏幕右下角亮起来的【托管】按钮，貔貅一下子就有点儿恼羞成怒了，小脸儿一红，“啊呜”一口就去吃秦仁的手指头。
    ????????“行行行，你继续玩，惹不起惹不起…”
    ????????饭做好的确还有一段时间，秦仁还是拿起遥控器，继续欣赏经典老电影，结果没看多会儿，忽然身旁一阵黑烟没有征兆地腾起，把秦仁吓了一跳：
    ????????“莉…莉莉？”
    ????????“怎么，我不能出现吗…”
    ????????黑色比基尼的赤瞳小萝莉抱着膝盖蹲在一旁，斜睨着看了秦仁一眼，轻若无骨的身子轻轻倚向他的胳膊，然后拉过旁边的一个小毯子，盖在了两个人身上。
    ????????“睡够了，看会儿电视吧。”
    ????????就跟之前那个晚上一样，自从那一次之后，两个人像这样一起看电视的温馨感觉，其实就一直萦绕在苏莉莉脑海里，直到这会儿，感觉各方面氛围都挺好，家里的人该认识的都认识了，跟顾清也就只是没打照面而已，天时地利人和，苏莉莉就决定主动地回味一下那天的感觉了。
    ????????“你在看什么？”
    ????????“电影，《异形大战铁血战士》。”
    ????????“好看吗？”
    ????????“好看，但是可能有点儿恐怖。”
    ????????“切…”
    ????????苏莉莉对于人类口中的“恐怖”不屑一顾，毕竟血族本身也是人类口中的“恐怖”。
    ????????于是她就这么静静地开始和秦仁一起看了起来，秦仁是没有什么意见啦，只不过事出突然，就有些尴尬缓缓扭头看向左边的洛瑶。
    ????????结果正巧，洛瑶已经坐了起来，双手抱着平板，眼睛直溜溜，面无表情地盯着秦仁的方向。
    ????????准确地说，是盯着苏莉莉。
    ????????本章完

 好消息

1.魔物居然精品了，虽然对本书来说不一定是好事，但还是想说谢谢大家
    2.章说终于恢复了，都出来打招呼吧，倒倒想你们呜呜呜

 298 清华和北大

    ????????如果秦仁没记错的话，上次看到两个小女孩儿“会晤”的时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面，虽然感觉她们聊的都是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不过全程倒是挺友好的。
    ????????可是今天这会儿，苏莉莉突然化形出现，要跟秦仁一起裹着小毯子看电视的时候，另一边的貔貅就好像有点儿意见了。
    ????????“喂，你。”
    ????????上仙大人对着苏莉莉轻抬下巴，说话的声音都从平时咿咿呀呀的奶味儿变成了一种凶凶的奶味儿。
    ????????“嗯…？”
    ????????苏莉莉慵懒地盯着电视，头也没偏地应了一声。
    ????????比起这个，她似乎更关心一些别的东西，所以紧接着眉头一皱，把秦仁的右胳膊抓起来，越过后背，让他的大手可以稳稳地扶在自己的小腰上。
    ????????唔…
    ????????这下舒服多了，苏莉莉眉眼重新舒展开来，继续靠在初拥怀里开始看电视了。
    ????????几乎全程，她都没有抽空看过沙发另一头的洛瑶一眼。
    ????????于是，洛瑶的小拳头不知不觉就攥紧了…
    ????????有一说一，自从来到秦家，上仙大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只不过，既然这个嚣张的女人对她爱答不理，洛瑶要是直接发作的话，肯定会显得自己小气不占理，反而落了下乘。
    ????????上仙大人已经不是最开始的上仙大人了，这点儿东西还是知道的，所以小拳头终究是慢慢松开，然后默默看了一眼秦仁腿上搭着的一小片毯子。
    ????????“……”
    ????????看啊看，看啊看，看了半天，上仙大人挪着小屁股朝秦仁的方向凑近了点儿，最后笔直的双腿微微一屈，无声无息地将一双纤纤小脚塞了过去，隔着毯子，搁在了秦仁腿上…
    ????????“？”
    ????????秦仁身上的某种雷达第一时间嗅探到了怀里忽然多出来的一份淡淡的温热，阵阵幽香混合着尼龙织物特有的芬芳，从鼻尖直沁心脾，惹得他眼皮子都蓦然有些发软。
    ????????颔首再瞧，只见两只玲珑的脚儿宛若风中的两朵百合花轻轻摇曳着，奶糖似的脚趾头们不是很安分，一会儿分开，一会儿又蜷拢。
    ????????小女孩儿莹润的趾甲仿佛一片片涂了珍珠粉的小贝壳，即使分开来的时候，也是整齐而乖巧地顶在袜尖的缝线处，将袜尖儿撑的微微透明，软乎乎的趾肚隔着白色丝袜透出浅浅的粉色，像小猫咪的肉垫儿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各种捏弄…
    ????????实际上，秦仁已经没忍住了。
    ????????先是捏一捏，然后按一按揉一揉…不知不觉，秦仁的指尖已经滑到了柔嫩的足底，几番把玩之下，两只小脚儿也开始交叠在一起扭捏起来，随着柔顺的白丝渐渐发出沙沙声响，一声抑制不住的闷哼也终于从洛瑶的唇间迸了出来…
    ????????“唔嗯~”
    ????????“！”
    ????????也就是这一声轻咛才让秦仁意识到自己好像上头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右边苏莉莉的眼神也如同方才的洛瑶一样犀利了起来，一动不动地瞥着另一边还在低头假装打麻将的洛瑶，片刻后不屑地“切”了一声，旋即忿忿地将搭在秦仁腿上的那部分小毛毯用力一扯。
    ????????“诶诶…不是，怎么了啊莉莉？”
    ????????“没怎么！”
    ????????苏莉莉瞪了秦仁一眼，暂且不理会这个喜欢女孩子脚脚的变态初拥，视线平静地聚焦在洛瑶身上：
    ????????“你，拿开。”
    ????????洛瑶抬头望了她一眼，眼梢浮起一抹小得意，然后没听到似的继续看平板，小脚脚反而更加炫耀似的在秦仁手掌里蹭了蹭。
    ????????“……”
    ????????那苏莉莉也不多说什么了，继续用力一扯，虽然把毛毯扯出来了，不过那对深受变态初拥喜爱的白丝小脚也因此更直接落在了秦仁双腿上，一只软软的脚掌甚至直接就顺势轻轻踩在了内侧…
    ????????“秦仁！”
    ????????“在！”
    ????????秦仁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然后看到吸血姬一脸的不甘和忿然，眼睛里貌似都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酝酿着打圈圈了，顿时意识到好像这两只小女孩儿似乎是在很认真地进行着某种对峙。
    ????????“秦仁！”
    ????????“哎哎…秦仁在呢，在呢。”
    ????????苏莉莉又喊他，但是只喊名字，其他什么也不说，搞的秦仁有点儿哭笑不得：
    ????????“那个…女王陛下，敢问您有什么吩咐？”
    ????????“……”
    ????????秦仁这样问，女王陛下就偏不说话了，就死死地盯着他一直看一直看，最后也不靠着他了，整个人抱着小毯子往后一撤，然后也学着洛瑶差不多的姿势，将一对跟洛瑶差不多大小，白净粉嫩的秀气纤足也搁在了秦仁怀里。
    ????????“呃…”
    ????????这个操作，讲道理，秦仁是没想到的。
    ????????怎么个意思？
    ????????是…让自己也试玩一下她的？
    ????????秦仁僵硬地转了转脖子，朝吸血姬投去了迷惑的目光：
    ????????“莉啊，你这…”
    ????????“你闭嘴！”
    ????????苏莉莉的小脸儿闪过一阵红晕，然后偏过去继续看电视，但显然是不可能看进去的，眼睛一直在悄悄地往秦仁怀里瞅。
    ????????而秦仁自己也在瞅，瞅着怀里两对玲玲珑珑的萝莉美足，一双像雪糕般柔顺丝滑，一双如牛奶般光洁白嫩，不能分出高下好坏，只能说是各有千秋，搞的秦仁忽然有种梦幻般的纠结。
    ????????就好像小时候，纠结长大了是考清华还是考北大一样。
    ????????嗯…
    ????????不过毕竟不是真的考大学，玩脚脚这种事情，其实是可以考虑全都要的…
    ????????……
    ????????【轰——】
    ????????就在秦仁想通了的时候，电视里播放的电影忽然一声巨响，不仅把怀里的雪糕和牛奶吓跑了，连身后的鱼灵儿也取下耳机，拍着鼓鼓的衣襟回头，抬起玉手拍秦仁的后脑勺：
    ????????“电视声音开这么大做什么？我在墙角蹲的好好的，还以为是对面又扔雷了！”
    ????????“抱歉抱歉，我也不知道，这片儿刚才前面一直挺安静来着，我就把声音开到最大了，谁知道突然来这么一下…”
    ????????惊悚片里面，一惊一乍是最常见的操作了。
    ????????秦仁看的《异形大战铁血战士》还好，也就这几分钟的桥段比较咋呼，相比起来，初代《异形》更是一惊一乍。
    ????????“好了我关小了，宝宝你继续…咦？这盘快结束了你才杀一个人啊…”
    ????????“你…你不许看！”
    ????????“好好好，不看不看…”
    ????????……
    ????????该说不说，经过这一咋呼吧，洛瑶和苏莉莉两边针锋相对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洛瑶抱着略胜一筹的心态，也不跟苏莉莉一般见识了，继续专心打起麻将来。
    ????????苏莉莉虽然略有不爽，不过她可不是洛瑶那样的小孩子，高贵的血族拿得起放得下，也不跟洛瑶斤斤计较了，继续用小毯子把初拥和自己裹在一起看电影。
    ????????“莉莉…”
    ????????“变态，十分…十秒钟之内不许和我说话。”
    ????????“……”
    ????????然而十秒钟过去了，秦仁还没说话，苏莉莉就咬他手背：
    ????????“想说什么又不说，还嫌不够气我是吧？”
    ????????“没有没有…”
    ????????秦仁收起嬉皮笑脸，问了苏莉莉一个正经的问题：
    ????????“莉莉，之前我不是跟你说，程思雨她长尾巴了吗？”
    ????????“是啊，但是不如我的尾巴好看，是你自己说的，怎么了吗？你想反悔了吗？”
    ????????“不是，我就想问啊，你们血族除了尾巴…还有什么地方会长东西吗？”
    ????????秦仁若有所思地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比如…角？”
    ????????本章完

 299 天族和血族

    ????????血族会长角吗？
    ????????秦仁想到这个问题也不是空穴来风，本来嘛，小姨子尾巴都长了，结果现在又两次因为莫名的头疼去医院，谁知道还能不能长其他东西呢？
    ????????再加上白天才讨论过貔貅的角，所以秦仁这会儿恰好就想到这儿，顺便问了出来。
    ????????“……”
    ????????吸血姬虽然感觉点儿“煞风景”，不过还是裹了裹小被子，慢吞吞地跟他解释起来。
    ????????“同为血界中人，血族和天族的确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尾巴，天族也有尾巴，跟血族的很像，只是一些细节差别不一样。”
    ????????“哪些细节？”秦仁来了兴趣。
    ????????“你问这个干嘛？”
    ????????苏莉莉细柔的眉儿一挑：
    ????????“你是在哪里认识了哪个天族吗？”
    ????????“害，怎么可能。”
    ????????“那不就得了…”
    ????????“主要是都说到这了，你就科普一下呗，涨涨知识嘛…”
    ????????秦仁撩起苏莉莉的尾巴捏了捏：
    ????????“…万一哪天真碰到了天族的人，我也好第一时间认出来不是？”
    ????????啪！
    ????????吸血姬的尾巴尖儿一甩，把秦仁的猪蹄子拍开，漠然地瞥了他一眼：
    ????????“秦仁，虽然你是现在没遇到天族，不过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希望立马从血界掉一个下来，正好掉在家里，最好再掉在你怀里，是吗？”
    ????????“怎么可能。”
    ????????秦仁摇摇头：
    ????????“虽说现在位面环境不同了，不过莉莉你看，目前除了咱家里的几位，这都多久没有新人了？毕竟位面壁垒再怎么松动，穿越也不是吃饭那么简单的事情嘛，哪来的天族说掉就掉啊…”
    ????????“……”
    ????????苏莉莉听着秦仁的解释，静静的不说话。
    ????????……
    ????????所以…他这算是在狡辩呢？
    ????????还是算…
    ????????在哄她？
    ????????如果是后者，那苏莉莉觉得还不够。
    ????????苏莉莉平时趴在窝里的时候，可是见过这厚脸皮混蛋怎么哄那两条蛇儿的，各种肉麻的话都说的出来，花里胡哨的很…
    ????????比那些天族猎食雄性的各种姿势，都还要花里胡哨。
    ????????当然，吸血姬也清楚，自己又不是谁的…女朋友…什么的，所以倒不至于期待某人能用同样花里胡哨的肉麻话去哄她。
    ????????只是…自己的身份摆在这，总不能光一个简单的理由就被初拥敷衍过去吧？
    ????????……
    ????????“哼…”
    ????????于是，吸血姬就学着平时鱼灵儿的样子，双臂抱胸，唇儿微抿，把脸蛋儿稍微偏了过去不看他，想听他能不能再多找点儿借口诓她。
    ????????“别啊，莉，我还没说完呢…”
    ????????果然，秦仁马上就轻轻托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小脸儿又扭回来了，温温柔柔地继续狡辩：
    ????????“…你看哈，你也知道的，天族在万妖大陆被称为情魔，在地球又叫做魅魔嘛，魅魔在地球的文化里，是魔鬼的一种，是邪恶的象征，我又不是撒旦，怎么可能盼着邪恶的东西出现在家里呢？”
    ????????苏莉莉望了他一眼：
    ????????“你真这么想的…？”
    ????????“是啊。”
    ????????“行吧…”
    ????????秦仁态度不错，吸血姬也就不计较了。
    ????????其实本来也是小事儿一件，只是苏莉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秦仁一副对天族感兴趣的样子，就莫名一阵不爽，然后就顺势想拿这个话题为难他一下。
    ????????“言归正传吧。”
    ????????苏莉莉端起茶几上秦仁的茶杯喝了一口，舔舔嘴巴继续道：
    ????????“血族和天族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我们都尾巴。但是也有细微的差别，比如血族的尾巴尖部是三角形的，她们的就是…就是另一种形状。”
    ????????“什么形状？”
    ????????秦仁根据在地球上无意间了解的一部分魅魔知识，心中已经有了某些想象，不禁追问了起来。
    ????????“另一种就是另一种！”
    ????????混蛋初拥果然还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苏莉莉很不满意他这样，都试图抬起小脚踹他了：
    ????????“你只需要知道，我的尾巴是最好看的，你那个小姨子的比不了，天族的也比不了，明白？！”
    ????????“明白明白…”
    ????????不说就算了吧，想象中也挺好的。
    ????????“那还有呢？比如…封魔环？”
    ????????吸血姬都没打算再举例了，谁料到这混蛋初拥还主动说出口了，苏莉莉脸颊一红，不得已瞪了他一眼嗔道：
    ????????“那种东西…是用来限制魔力过剩溢出的，天族如果来到地球的话，当然就也会有啊，还用问出来吗？”
    ????????“那封魔环应该也和尾巴一样，天族和血族也有细微的差别对吗？”
    ????????“……”
    ????????吸血姬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啧，和初拥讨论封魔环什么的，果然还是太…
    ????????大约是受到心理作用的影响，苏莉莉似乎都感觉自己心口有些晃悠悠的，胳膊和双腿都不由自主地收拢了些。
    ????????“反正天族的封魔环和她们的尾巴一样，都…不好看，你只需要知道这个就是了。”
    ????????“呃…尾巴的话，我的确觉得你的最好看的，但是…”
    ????????秦仁小声凑到吸血姬耳边：
    ????????“莉啊，那什么…你的封魔环我也没正儿八经看过啊，我怎么知…嘶！又咬人？”
    ????????“汪！”
    ????????苏莉莉一边脸红一边超凶地挥着小手，秦仁这才想起，不论是从小母狗还是从吸血鬼的角度，她咬人好像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总而言之，血族和天族都有尾巴，都有封魔环…从外表上，最明显的区别还是在于其他东西。”
    ????????“细说。”
    ????????弯弯绕绕终于到正题了，秦仁竖起了耳朵。
    ????????“不用细说，我就简单举几个例子。”
    ????????苏莉莉沉吟片刻道：
    ????????“比方说，血族的眼睛，瞳色是赤红，但是天族却是紫色的，紫罗兰那种颜色，而且…而且还会根据自身状态发生变化，变成粉色或者桃红色；还有她们的瞳孔，平时看着虽然和血族无异，但是同样会在自身状态产生…某种变化的时候，变成…另外的形状…”
    ????????“状态是什么状态？形状又是什么形状？”
    ????????“你别管！”
    ????????苏莉莉举例就举例，细说是真的不肯细说。
    ????????“还有就是一些天族独有的特征了，比如天族天生头生双角，血族就没有；天族肚子上有魔…有花纹，血族也没有；同样，血族也有一些独有的特征，天族是没有的。”
    ????????“等下！”
    ????????听到这里秦仁一愣。
    ????????血族独有，但是天族没有的特征？
    ????????目前为止，秦仁在苏莉莉身上发现的尾巴和封魔环，都是天族血族共有的特征，所以血族身上还有什么独有的特征呢？
    ????????“这个你也别管。”
    ????????提到这个，苏莉莉稍微有些扭捏，不过姑且还是嘟囔了两句：
    ????????“反正…你只要保持好好地喂我，可能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样啊…”
    ????????秦仁搓搓手，如此一来，感觉还有点儿小期待呢。
    ????????……
    ????????经过这一番了解，秦仁也是确定了血族是不长角的，那这样的话，说明小姨子的头疼也的确应该和长角没关系，是秦仁多想了。
    ????????“秦仁。”
    ????????“嗯？”
    ????????“你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
    ????????“哦…”
    ????????吸血姬晃着长长的尾巴，收进了自己的腰下的小布片儿里，然后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初拥的臂弯上：
    ????????“那我们…一起…好好看电视吧。”
    ????????“行，刚才一段都没好好看呢，我退回去哈。”
    ????????“嗯…”
    ????????……
    ????????和女孩子一起看电影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不过一般来说，男女作伴，看的都应该是比较轻松欢快的片子，比如喜剧片，爱情片，或者漫威式的软科幻片。
    ????????至于《异形大战铁血战士》这种惊悚科幻电影，反正秦仁自己是从来没和苏莉莉以外的女孩子看过的。
    ????????不过体验上倒谈不上有什么不一样，因为苏莉莉看的还挺认真的，跟普通女孩子看喜剧片一样，根据她捏自己胳膊的次数判断，被吓倒的地方也比较少，除了专注于剧情以外，更多的是会皱眉觉得恶心。
    ????????就比如每次异形幼体破腹而出的时候，四溅的粘液和声效都会让吸血姬觉得碍眼。
    ????????当然，也就只是碍眼而已，她还是能看懂异性寄生的繁殖方式，以至于在影片末尾，当一个异形幼体从外星人体内而并非人体内冒出来的时候，苏莉莉马上就指着电视，很仔细地发现了一个细节：
    ????????“秦仁你看，它长的有点儿不一样了。”
    ????????“是的。”
    ????????作为经典老电影，这片儿秦仁自然看过不止一两次，对于一些设定还是比较清楚的：
    ????????“异形就是这样，寄生不同的生物，它的外貌体质和能力也会根据宿主的不同而不同。”
    ????????“那它寄生铁血战士的话，生出来的异形也就比寄生人类生出来的更强？”
    ????????“没错。”
    ????????“啧啧…”
    ????????苏莉莉不由撇嘴感慨：
    ????????“这么恶心的生物，发展同类的手段倒是够机敏…哼，真是玷污！”
    ????????“玷污？玷污谁了？”
    ????????“我们血族啊。”
    ????????苏莉莉昂起小脸儿，带有一丝丝高贵的傲气：
    ????????“血族如果把其他种族变成吸血鬼，不同的种族也会被激发出不同的潜能或者特征，虽然我不想承认，不过跟异形这种恶心的寄生方式有点儿异曲同工。”
    ????????“哦？怎么说？”
    ????????“比如一个原始血族把一个人类变成了血族，那这个人类的寿命就会增长一些；如果是把一只猫咪变成血族，那这只猫咪可能会长出利爪；把一只猩猩变成血族，猩猩可能会提高智力；把一只乌鸦变成血族，乌鸦可能会变成三眼乌鸦什么的，就像你姐姐之前看的那个电视剧里的三眼乌鸦一样。”
    ????????“嘶…”
    ????????居然还有这种说法，秦仁眯起眼睛来：
    ????????“按你这个意思，那思雨她…？”
    ????????“你小姨子是普通人类吧？”
    ????????“是啊。”
    ????????“那就是增长了寿命呗，不过也不多，最多会加三五年。”
    ????????“三五年…人生苦短，三五年也不错。”
    ????????秦仁点点头，只要不是负面影响就好。
    ????????本章完

 300 梦里的“岳母大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看了电影的缘故，秦仁星期六的晚上久违地做了一个噩梦。
    或者说是诡异的梦吧。
    “诡异…”
    第二天一醒来，顾清就开始挖苦秦仁：
    “呵呵…确定不是变态的梦？”
    “不不不，一点儿也不变态，就是诡异！”
    “变态到了诡异的程度？”
    “哎呀姐…”
    秦仁拖着无奈的长音，听在顾清耳里却依稀是有了小时候他跟自己撒娇的感觉了。
    当然，那会儿的秦仁既不变态，也不渣，小小的一只，每天想着的就是下一顿吃什么，吃好了，吃饱了，长大了才有力气让姐姐过上幸福的好日子……
    那会儿的弟弟，可乖巧，可听话了…
    唉，哪像现在…
    顾清想着想着就有些幽怨地瞥了秦仁一眼，结果刚好瞥到秦仁换衣服。
    那匀称的身段，结实的肌肉，棱角分明的侧脸，下巴坚毅的弧线…
    “……”
    顾清收回眸光，脑袋侧压在枕头上，蹭了蹭脸上飞起的浅浅的红晕。
    ……
    哼，臭小子如今倒是真的吃好了，吃饱了，有力气了，以前明明那么一个看着羸羸弱弱的小东西，如今却长成这般充满安全感的模样了。
    然而，他心里想要她过上幸福日子的女人，却已经不是姐姐了。
    至少…
    已经不是第一个了吧…
    ……
    “唉…”
    一声轻叹，顾清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却发现越裹越暖和，然后渐渐的，整个上半身都被某个熟悉的气息结结实实地包围住了。
    “大清早的，叹什么气啊。”
    “那还不是因为某些人…”
    “不是，我自己做了个噩梦，醒来又没惹你…清儿，你这有点儿不讲道理了哈。”
    不讲道理的顾清，肌肤也是不讲道理的滑溜，尤其是清早慵懒侧躺的姿势，让她小睡裙的肩带怎么都挂不住似的一个劲儿往下滑，秦仁试着用唇角帮她叼上去，叼了几次都没成功，也就失去了耐心，下巴在她细腻的香肩上蹭了几下，越蹭越觉得顺滑舒服，最后就演变成忍不住慢慢亲了起来。
    “你…别闹…”
    “痒痒吗？”
    “废话…”
    顾清不满地扭了扭胳膊，却起了反效果，肩带彻底掉下去压在了胳膊下面，纤巧的右肩在晨曦下泛着大片柔和的晕光，将本就清清丽丽的她衬的又多了几分轻妩的动人。
    “清儿…”
    “有话就…唔？！唔——~”
    ……
    半晌后，随着呼吸声重新清晰起来，凝滞的空气似乎才重新流动起来，并且变得稍微灼热了些。
    “秦仁，你！你…”
    双颊的滚烫顾清咬咬唇瓣儿，没好气地瞪着秦仁，抬起粉拳本来是要砸他胳膊的，然而和他双眼相接的一瞬间，却又不知怎的一软，小拳头化作五根纤细的手指头分开来，最终只是稍微用力地对着他的胸膛按了一下而已：
    “你能不能…别这么突然……烦死了…”
    “前天晚上你可没嫌烦。”
    “那…那个不一样！”
    顾清红着耳朵争辩，前天晚上是情绪渲染到位了而已，毕竟她都哭了，以秦仁的身份，用实际行动安慰一下她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可是刚才…刚才这个算什么嘛…
    “秦仁，我看你是噩梦做糊涂了，就…”
    “没有。”
    秦仁摇摇头打断她，认真地看着半羞半恼的顾清：
    “刚才只是觉得你好漂亮…不，应该是好美，所以就没忍住。”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你闭嘴！”
    顾清抓起枕头就往秦仁脸上捂。
    臭小子神神叨叨的讨厌死了！
    以他们的关系，“没忍住”什么的…这是可以直接跟说出来的话嘛？
    何况要说忍的话，顾清自己都忍了多久，多少次了？
    哦，结果到了他这儿，一句“没忍住”，就可以这么干脆利落地为所欲为吗？
    那自己这些年来忍住的“矜持”又算什么？
    这不是搞的自己好像是那种超级不坦率，超级扭捏的女孩子了嘛！
    ……
    总之现在这种状况，还是先扯开话题，平缓一下心跳，平复一下心底的欢喜再说。
    “你的噩梦呢？既然不是变态梦，那说来听听呗。”“反正很诡异。”
    秦仁舔舔唇角，皱眉思忖道：
    “很杂乱，最开始是梦到我和苏莉莉还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然后忽然电影屏幕突然一阵雪花，一口古井出现了。”
    “……”
    姐姐听的有些无语，眼皮子都跳了下。
    “然后呢，一只抱脸虫就从井里直接跳出来，跳出屏幕了！”
    “抱脸虫？”
    这剧情的发展好像跟姐姐的预判有点儿不对，顾清也算是稍微知道秦仁口中的“诡异”大概是什么意思了。
    “姐，你也看过异形系列，抱脸虫你知道吧？她当时就张开八根触角，然后露出中间那个…繁殖用的…东西，奔着我就来了…”
    “哎呀你别描述那么详细行不行？”
    “但是我这个梦真的很清晰，这会儿想忘都忘不了，而且这个抱脸虫朝我扑过来的时候，身上还有特效呢。”
    “特效？”
    “对，她周围就冒着一圈小爱心似的东西。”
    “……”
    顾清的眼皮再次跳了跳。
    浑身冒着小爱心扑向弟弟…
    这哪来的痴…痴虫？
    “当时我就急了，我好歹也是驱过魔的，反应还在嘛，所以一巴掌就把这个抱脸虫拍了回去，拍进了电视，结果抱脸虫就不见了，屏幕上多出来了一个…女人。”
    姐姐一听，行，正主出现了。
    “而且这个女人我好像在现实里见过，只是我一时半会儿是在想不起是谁了，反正她就想从电视里爬出来，结果就卡住了。”
    秦仁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看了眼姐姐可可爱爱的心口，然后刻意没有明说被什么东西卡住的，也算是很孝敬地考虑到了姐姐的心情。
    “她卡在屏幕框上了，我当时在梦里嘛，所以也不知道咋想的，就去帮她，帮了半天，总算挣脱出来了，可是很快…她又卡住了…”
    “？”
    讲到这里的时候，姐姐的眼睛里闪烁起狐疑眸光，似乎要回过味来了，秦仁不敢停留，急忙继续往下说：
    “反正我又是一阵帮忙，把她彻底从电视里弄了出来，本来以为之后要跟她单挑，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突然分裂了，是物理上意义上的分裂，就跟电视剧西游记里猴子分身那种五毛特效一样，分出了一左一右一模一样的她，但是比她要小一号。”
    “那之后就是她们三个打你一个，三英战吕布咯？”
    “不是，所以我才说这个梦诡异。”
    秦仁摆摆手，清了清嗓子：
    “姐，你绝对想不到，我就在正准备当吕布的时候，这一大两小三个女人，忽然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周围的一切场景，等我整个人回过神的时候，我居然自己进了电视。”
    “你变成男版贞子了？”
    “不，我进入了一部很经典的动画片里，最开始我还不知道是哪一部，直到一只巨大的特别漂亮特别好看的鹿，出现在了我眼前。”
    “九色鹿？”
    姐姐眼睛一亮：
    “你跑到《九色鹿》里面了？”
    “是啊。”秦仁摊摊手，“然后梦就咔一下没了，我就醒了。”
    ……
    这一通听下来，顾清沉吟片刻后，也只能哼笑两声。
    “我觉得吧，你这梦不叫诡异，叫怪异，光怪陆离的那种怪异，这种梦其实谁都做过，只不过…”
    姐姐话锋一转，面无表情地开始锐评：
    “…只不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秦仁你以前不是什么驱魔人吗？你做这种梦，很显然是因为驱魔经历让你某方面的喜好变的怪异了，所以才会梦到抱脸虫冒着爱心扑向你，甚至直接娘化！变成三个人则是说明你的渣男本色！最后的九色鹿，实为酒色鹿，暗示你沉湎酒色！”
    “我反对！”
    秦仁举手：
    “姐，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好喝酒。”
    “不是酒色，那就跟好理解了，九色九色…哼，你迟早会找九个女朋友，成为大渣男！”
    姐姐趁着说话的功夫已经穿好衣服了，起身的时候拧了一下渣男的腰肉，然后就去洗漱，留下秦仁一个人在原地懵逼。
    不过，他懵逼倒不是因为姐姐的解梦，而是他猛地一下突然记起来，梦里那个从电视里爬出来的家伙，是现实中自己见过的哪一个女人了。
    “佟…佟夫人？”
    秦仁摸着后脑勺，搞不懂，但是许久没见过面，只是偶尔吃她做的午饭的岳母大人，居然会出现在自己梦里，秦仁还是觉得大感震撼。
    只能说，这梦啊，果然还是诡异的很…

 301 最大胆的捉弄

    “哈哈哈！抱脸虫？哈哈哈…”
    “笑你妹！听不听了还？”
    “听听听，仁哥你继续…”
    ……
    悠闲时光总是短暂，时间一晃社畜又开始搬砖了，充分休息了一个周末的秦仁精神抖擞地来到公司，这边刚按下工位上的电脑开机键，转身就马上跟周驰分享起了自己昨天做的那个诡异的梦。
    ……
    “靠，九色鹿都出来了，爷青回啊。”
    “真的离谱，我反正好久都没做这种怪梦了。”
    “就这？”
    周驰放下手里的纸片人游戏，嘴角流露一丝嘲讽：
    “我的评价是，不如我上周做过的一个梦，那才叫真的匪夷所思。”
    “哦？怎么说？”
    “说来有些惭愧，我那个梦跟修女和鱼的故事有关，只不过…咳…梦里面的我不是那个向修女忏悔的人，而是被忏悔人玷污的那条鱼…”
    “？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仁并没有听过修女和鱼的故事，但是本能地感觉到周驰做的应该不是什么正经梦，于是一下没了兴趣，回到了工位上。
    ……
    “东姐早~”
    “娟姐也来啦~”
    “黄姐早~”
    秦仁刚在工位上伸了个懒腰，小橙子也蹦蹦跳跳地到了公司，先照例乖巧地给已经来了的几个前辈姐姐打了招呼，然后坐在工位上开始翻包包。
    “咦…”
    翻了两下，像是找什么东西没找到，就把包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往外拿。
    先拿一支唇膏出来，然后是一支口红，一枚纽扣，几张票据，一双一次性筷子，两枚薄荷糖，一包心相印纸巾，两个电池一个7号一个5号，几根棉签，一个小首饰盒，两双未拆封的备用丝袜，几张花花绿绿的卡片，一包发卡…
    “……”
    桌上各种秦仁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东西逐渐多了起来，跟摆地摊似的，看的秦仁眼皮一阵直跳。
    女孩子的包包就是这样，看着不大，实际上却跟四次元口袋似的深不见底，装的玩意儿更是五花八门，并且总有那么一两样你意想不到的。
    最后，当一个小黄人造型的盐瓶被放在桌上之后，秦仁终于忍不住抓住了小姨子的手腕：
    “程工，你要找什么先停一下好吗？”
    “嗯？怎么了呀？”
    “就是…你能不能解释下为什么你的包里会有一瓶盐。”
    “唔…”
    似乎本来应该是个脱口而出的答案，不过小姨子毕竟是小姨子，刚一张嘴，眼睛就贼溜溜一转，唇瓣儿抿回来，扬起调皮的笑意来：
    “秦工，你猜猜呗？”
    秦仁哪里猜的到，女人的包跟女人的心思一样深，尤其是当包里出现一瓶盐，就好像海里出现了一根针似的，秦仁摸了两下下巴，只能按照根据自己的知识储备开口猜测道：
    “不会是…驱魔的吧？”
    “呸！”
    小姨子被姐夫气笑了，啐他一口又轻轻踢了他一脚：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好不好？”
    秦仁琢磨了一下，盐的确有驱魔的说法，不过却是岛国的说法，他们那儿的人特别信鬼神，包里揣盐倒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常识。
    “秦工，别人要是联想到岛国的习俗也就算了…”
    程思雨压低声音：
    “…你以前自己可就是干这个的，你难道以前驱魔的时候要用盐嘛？”
    “那当然不用，我跟倭人可不一样，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驱魔也是唯物主义地驱。”
    “唯物主义怎么驱魔？”
    “就物理驱魔呗，遇到魑魅魍魉，直接抓根大棒子一通乱敲。”
    秦仁说的这种物理驱魔其实也是早年间刚入行的时候了，那会儿愣头青，遇到的也都是些弱小的魔裔，很多都听不懂人话，秦仁有时候沟通不了就直接抄起板砖木棍啥的一阵伺候，尽管不太好，不过短期来看成效还是蛮快的。
    “还有啊…”
    程思雨盯着秦仁，一只手儿忽然悄悄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很快秦仁就感觉自己的掌心痒痒的，瞥眼一瞧，原来是小姨子的尾巴偷偷从她衣服底下穿过袖子冒出了一片小尖尖儿，正在挠啊挠的。
    “…现在的我自己就是‘魔’，哪有自己驱自己的呢？”
    “……”
    秦仁没有接这话，而是在观察小姨子的表情，看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体现出任何消沉之类的负面情绪，心中也是放心了许多。
    “对了姐夫，我问你哈。”
    “你说。”
    “假如…有一天世界线突然变动了，你回到了还是驱魔人的时候，人家也不是你的小姨子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不小心被一条小母狗咬了的，无辜的，可怜的吸血鬼…”
    程思雨顿了顿，拉着椅子凑到秦仁眼皮底下，抬起一双水灵灵惹人怜爱的大眼睛眨了眨
    “姐夫，假如这种情况下，你作为驱魔人第一次遇到人家了，会怎么对人家呀？”
    “嗯…我想想…嗯？”
    秦仁刚开始想呢，小姨子藏在袖子里的尾巴却偷偷往他手里塞了更多的一截儿。
    感受着灵活软糯的尾巴在掌心里有意无意地撩拨，秦仁难免有些分神，稍稍一阵心热，嘴上也开始这这那那地吱唔起来：
    “…呃…这个…那啥…遇到就遇到呗，就…打个招呼什么的…”
    “就只打招呼呀？”
    反正这会儿公司人也不多，云婉禾都没来，小姨子也就朝秦仁凑的更近了些，水水的眸儿闪动着狡黠的光，脚下的踩的小高跟也轻轻扬起鞋尖儿，一蹭一蹭地勾着他的裤腿…
    “姐夫，你一个驱魔人，遇到难得一见的血族了…”
    带着香风的悄悄话痒痒地吹在秦仁耳边，仿佛小恶魔的低语：
    “…是不是，也要狠狠地驱我啊…？”
    “咳！”
    妈蛋，这话为什么听着这么奇怪？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驱魔就驱魔，什么叫…狠狠地…”
    “就是你自己刚才说的啊那种啊，物理驱魔那种，还要对人家用…大棒子敲…”
    “咳咳！咳！”
    不行！太怪了！
    虽然是一大早，秦仁却莫名感觉身上哪里有股子邪火在一跳一跳的，不等程思雨继续作怪，直接站了起来：
    “那啥，我去厕所，喝口水先…”
    说完就尿遁了，小橙子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虽然也在吐着舌头各种偷笑，可自己粉扑扑的小脸上也终究是晕开了片片红云。
    尤其是反复回想自己刚才的怪话，小橙子自己都忍不住把脑袋藏进胳膊里了。
    不行不行，越想越羞人了~
    不过怎么说呢，成就感也是有的。
    毕竟这大概是从小到大，对他最大胆的一次捉弄了吧~

 302 会魔法的佟夫人

    尿遁回来之后，秦仁还是没能知道小姨子的包包里到底为什么会有一个盐罐子。
    而实际上，小姨子自己也不知道。
    “你自己都不知道？”
    “哎呀很正常啦…有时候稍微心不在焉，可能就会把手边的什么东西随便塞进包包里面，秦工你难道没有这种经历吗？”
    “……”
    秦仁没有反驳，他本人的话，的确偶尔也会把什么小玩意揣进裤兜里，有时候直到洗衣机咔咔响的时候才会发现。
    “可也不至于塞瓶盐吧？”
    “废话，那还不是因为你裤兜不够大？你要是和女孩子一样随身带个包包，指不定会塞什么更夸张的东西进去呢。”
    程思雨有理有据，把一大摊东西掏出来之后，开始歪着小脑袋在包包里继续找东西，一边找一边不安分地摸着自己的小马尾。
    哦不，现在应该是大马尾了。
    “感觉你头发见长啊。”
    眼尖的秦仁也伸手去凑热闹，被小姨子拍开了大手：
    “我摸头发的时候你不能摸，不然它就不长了。”
    “还有这种说法？”
    “嗯，妈妈教给我哒~”
    佟夫人…
    秦仁想到了昨晚的梦，梦到佟夫人成了贞子，还卡在电视里的画面，不仅一阵心虚地有些耳朵热。
    “所以你是开始故意留长发了吗？”
    “早就开始了好吧。”
    “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啊，你想留多长？”
    “嘻嘻，不告诉你~”
    【想要留到姐姐的头发一样长】这种话，她怎么可能告诉姐夫呢…
    “反正平时绑双马尾的时候，我就发现才刚刚垂到肩膀，太短了。”
    “断吗？”
    秦仁稍微比划了一下，感觉可以了啊。
    小姨子的双马尾他是见过的，可可爱爱，而且和洛瑶的那种可爱不一样，相比洛瑶那种柔顺且超长的双马尾，小姨子的双马尾末端微微打卷的风格又多了一份少女特有的活力和元气，秦仁个人从来都是很喜欢的，所以也就跟小姨子直说了：
    “我倒是觉得没必要刻意调整了，包括长度。”
    “哦…”
    小姨子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然后手上的动作一停，微微侧头朝秦仁凑过去，眸儿扑闪扑闪的：
    “姐夫…你很喜欢人家的双马尾啊…？”
    “算是吧，反正适合你的。”
    秦仁大大方方地表达了肯定。
    小橙子对此一点儿也不意外。
    只不过姐夫的这话，在她听来，有一半算是撒谎。
    ……
    秦仁并不是因为自己适合双马尾才喜欢双马尾的，他其实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喜欢双马尾。
    不然的话，自己从小到大的双马尾，都是扎给谁看的啊…？
    ……
    关于这一点，程思雨甚至比秦仁自己都清楚，毕竟这是秦仁自己曾经亲口承认的，只是他记不得罢了。
    他不记得，姐姐也不知道。
    只有小橙子，在以前读初中的课间时候，不经意间听到某人说过一句“喜欢双马尾”，然后就记住了，不知不觉，就记了很多很多年…
    “啊，找到了！”
    在倒腾了大半天之后，程思雨一声惊呼，终于从包包里掏出一比巴掌大点儿的小保鲜袋，秦仁凑过去一瞧，是七八颗冬枣。
    “就着？”
    秦仁不屑：
    “什么小笨手，找几颗枣子这么费劲…”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
    秦仁一听也对，看看桌上一大摊子，这几颗枣子被埋在最下面还真不好找。
    ……
    在办公室这种地方，同事分享的零食啊水果啊，是忙碌的一天中可以收获的为数不多的小幸福。
    程思雨把冬枣拿出来，秦仁马上就伸手去拿。
    “诶诶，急什么？”
    程思雨白了他一眼，把其他东西慢条斯理地装回去，然后拿着冬枣往后门走去。
    “你去哪？”
    “废话，洗枣呀。”
    小姨子眨眨眼：
    “一起？”
    “……”
    今天的小姨子怪话太密了，秦仁懒得理她，等她洗玩枣回来之后，部门的人又来了两个，七八颗枣子分下来正好一人一颗。
    ——————————
    “小程，下次再多带点儿啊。”
    “啧，黄姐你脸皮够厚的，想吃不会自己买啊？”
    “但是她买的这个好甜，靠，我看看仁哥那儿还有没有，万一小程偏心…”
    “周驰，你的那颗呢，嘿，给我呗？反正你减肥。”
    “去去去，冬枣糖又不多，正好当我一顿早饭…”
    ……
    有一说一，程思雨带的枣子别看只有七八颗，但确实很甜，比去水果店里精挑细选买的还舔，4分红皮，6分青皮，还没有一点儿过熟的酒精味，秦仁这种吃水果从来不讲究的人，也在尝了一颗之后感觉惊艳不已。
    “喂。”
    他用手肘戳了戳程思雨的胳膊：
    “你这哪儿买的？”
    “不是买的啊，是咱妈种的。”
    “啊？”
    佟夫人自己种的？
    小橙子随意的一句话让秦仁不由一愣：
    “她…不是，她在哪种的啊？天台？”
    有很多人，尤其是老房子，老人，喜欢在天台上种很多离谱的东西，秦仁前不久就看到一个报道，说有人在阳台种树，最后树的根扎破防水层，害得顶楼天天漏水，最后整个结构都全破坏成了危房。
    如果佟夫人真的自己在种枣子，那这种行为是比较危险且影响他人的，秦仁有必要劝止。
    “什么天台啊，我们小区的天台是锁了的，不许私用。”
    “哦…那就是小区里呗？小区院子里种的？”
    “种小区？那肯定还没熟就被其他人摘光了。”
    程思雨摇摇头：
    “她就在阳台种的。”
    阳台种枣树？
    这话把秦仁整不会了，他拿出手机百度出了枣树的照片，向小橙子确认：
    “这个枣树的大小，你确定你们阳台能种？而且这不跟天台一样，容易引发结构安全问题吗？亏你还是学建筑的。”
    然而程思雨却是奇怪地看着秦仁：
    “什么枣树？不是树啊，是用花盆种的，一次就只长几颗。”
    “？？？”
    冬枣…能长在盆里？
    说实话，这涉及到秦仁的知识盲区了。
    起初他是不相信的，可转念一想，金桔不都可以养在花盆里吗？冬枣跟金桔差不多大吧，说不定还真能种呢？
    于是秦仁又进一步追问道：
    “那阿姨种冬枣的花盆有多大？”
    “这么大吧。”
    程思雨比划了一下：
    “就是普通的花盆啊，小小的一簇，上面挂着几颗枣子，哪有你搜的树那么夸张，就跟种一盆仙人球一样的。”
    “不不不，这绝对不一样吧！”
    要是散尾葵，天堂鸟那种大型绿植似的，秦仁还能接受，不过按照小姨子的说法，佟夫人是用养多肉的那种小花盆就种出一簇这么好吃的冬枣，真的令秦仁大开眼界。
    “阿姨这…厉害了啊。”
    “是吧是吧？你不知道，妈妈对花花草草什么的最在行了，你上次去没看到，我们家阳台还有好多盆呢，种的不光有枣子，还有蓝莓，枇杷，核桃，荔枝，苹果，梨子…唔…但是苹果之类的一颗太大了，所以每次最多只能结两颗…”
    “……”
    小橙子掰着手指头念叨，秦仁直接人都听傻了，再次追问过后，确认了程思雨家的苹果梨子，也是佟夫人在小花盆里种出来的。
    这尼玛…
    总感觉佟夫人的这手种植技术，应该得个生物学方面的国际大奖吧…
    “真神了，这方面我虽然不懂，但是大受震撼。”秦仁很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其实我都习惯了，不过你突然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很神，感觉妈妈会魔法一样…咦？”
    说着说着，程思雨忽然开始低头打探起来：
    “完了完了，好像有个东西不见了，刚才还从包里拿出来了的…”
    “掉地上了吗？什么东西？”
    秦仁挪开椅子，正准备一起找，结果立刻就在自己键盘底下发现了两个奇怪的东西。
    “是这个吗？”
    秦仁手里捏着两片软绵绵的东西，外观是两只卡通小鹿，瓶盖大小，装在全新的透明塑料膜里。
    冰箱贴？
    不像啊…
    “这啥？”
    “给我！”程思雨抬手就抓。
    “不说不给。”秦仁举高高。
    动不动就被小姨子捉弄，当姐夫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找回场子的机会。
    小姨子看看周围，也不想把动静弄太大，无奈地冲着可恶的姐夫皱了皱小鼻子，最后只能脸红红地小声道：
    “这个是…女孩子用来…防凸的啦…”
    “防秃？”
    秦仁怔了怔：
    “你头发不是很多吗？”
    而且防秃一般不是米诺地尔什么的吗，这两片儿软软的是什么黑科技？该不会是江湖骗子卖的狗皮膏药吧？
    “不是秃头的秃！这个是…是…”
    小姨子又好气又好笑，脸颊的红晕更浓了几分：
    “哎呀就是胸贴…”
    “哦哦！”
    秦仁闻言顿时把两枚小软片儿放开，推了过去，等小姨子收回包包之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
    “那啥，这贴的玩意儿…还有这种造型的？”
    “很正常啊，你是男人当然不懂了，不信你自己去淘宝搜一下卡通胸贴，好多呢。”
    小橙子抹了抹脸蛋儿，小声嘀咕着：
    “不过这款小鹿的的确很少见，所以妈妈才专门让我从高丽代购回来的…”
    “……”
    敢情这还是丈母娘的，秦仁顿时不淡定了，看了看自己的手，莫名感觉手指头有点儿发热…
    话说佟夫人好像真的挺喜欢鹿的啊，秦仁想起丈母娘给自己做饭用的饭盒，那也是她以前用的，上面同样有个小鹿的图案…
    就在秦仁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远处，一个浑厚的声音忽然想起。
    这个声音不大，但几乎公司所有人都对这个声音很敏感。
    “五部的，手上放一放，开个会。”
    “？”
    这声音一出，五部所有人都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等到远处那个身影转身后，几个前辈姐姐们才开始小声吐槽。
    ……
    “黄总怎么了…”
    “靠…老黄什么情况…”
    “不，应该问我们怎么惹到老黄了。”
    “诶？话说云姐这个点还没来吗？”
    ……
    有人提到云婉禾，秦仁也一下子皱起眉来，他昨晚跟云婉禾聊天的时候是知道对方又在家里加班了，所以今早来晚一点儿也正常，可眼下老黄的出现，却让他的心中出现了另一方面的担忧。
    果然，墨菲定律生效了。
    当五部一群人来到会议室的时候，秦仁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会议桌角的那个女人。
    漂亮的脸庞…
    清淡的妆容…
    丰美的身材…
    整洁的OL服…
    挽起的发髻…
    原来云婉禾不知何时已经到公司了，一眼看上去，她还是那个漂亮动人的部长，可秦仁却清楚地察觉到了她那双秋水杏眸中浓浓的低落情绪。

 303 来自后辈的安慰

    进入办公室的第一眼，秦仁就看向了远处角落里的云婉禾。
    她的那种眼神，并不是单纯的心情不好，而是闪烁着诸如焦虑、自责、甚至惶然等等复杂的东西。
    云婉禾的面前堆放着几张图纸，唇角和眉眼间的微表情全都收敛了起来，纤柔的胳膊像小学生一样叠放在桌上；两只黑色绒面高跟鞋的鞋尖儿跟时钟打点似的，不停地缓缓地碰在一起然后又分开。
    她的双腿虽然并的笔直，某些不安和糟糕的情愫却让她没法太抬头挺胸，秦仁远远看着她微微垂着的脑袋，看着她同样低垂的柔密的长睫毛，一时间觉得，连她沿着耳畔垂下的几率发丝都显出一股淡淡的无力来。
    特别是当五部的人越来越多地涌入会议室的时候，秦仁更是捕捉到了部长大人双眸间有异样的光泽在闪动。
    嗯…
    她这会儿应该蛮不好受的吧…
    ……
    秦仁想起自己很久以前，自己因为上课没忍住小橙子的诱惑吃了两口零食被老师逮到，然后别的同学都去上体育课了，自己就被单独留下来训了45分钟。
    最后等其他同学从操场陆续回到教室的时候，一双双目光全都下意识地集中到自己身上，那种哪怕不会脸红，背上也会火辣辣的难受感觉，令秦仁至今想起来都咂舌。
    ……
    眼下的云婉禾，大概也会有那种感觉吧。
    望着平日里时而知性时而又傻乎乎的大美人儿，秦仁虽然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已经有些揪心了。
    毕竟自打来到公司以来，秦仁几乎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部长。
    之前仅有的一次，还是无良甲方鸡蛋挑骨头找她麻烦，那时的云婉禾也如现在这般，没有了平时天高任飞的女强人气息，像只小鸟儿一样缩在巢里默默轻啄着自己的羽毛，直到秦仁出手镇住了无良甲方，她又才扑腾着小翅膀重新飞起来。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只是看上去好像要要更严重一些，这回小鸟儿不仅缩进了巢里，还把脑袋也埋进了翅膀里，恨不得用把全身的羽毛把自己裹起来似的。
    所以…又是因为跟工作有关的事情？
    鸟儿需要天空，职场就是云婉禾的天空，和她相处至今再加上上次的经验，秦仁至少可以猜到是哪方面的事情了。
    ……
    “呃，都坐吧。”
    等五部的人都到齐了，黄总走到投影布前，指了指大伙儿：
    “找椅子，往前坐，坐满了就稍微站一下。”
    原本安静的会议室，随着黄总一声令下，逐渐开始在一片窸窸窣窣中变的人头耸动起来，五部众人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趁着黄总给激光笔换电池的功夫，慢慢在桌边挨个坐下。
    不过大家都不太愿意往前坐，就好像班上没有几个学生愿意坐在第一排一样。
    尤其是眼下，大家看到坐在最前面的部长大人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样子，都已经陆陆续续感觉到气氛好像不对，部长大人的心情也不对，所以自然而然地想要给部长大人“留空间”。
    哪怕是平时跟云婉禾关系不错的黄姐和冬姐，也是在一阵眼神交换过后，选择坐在了跟云婉禾隔了一个座位的地方，刻意地跟她保持着距离。
    ……
    这是人之常情，并非某种排斥。
    读书时候班里某个比较熟的同学甚至同桌，要是哪天忽然心情不好，自己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情况下，一般会压抑住好奇心少，以少和对方说话之类的方式小心翼翼地给对方留出“一个人静一静”的空间。
    只有关系在此基础上再亲近一点儿，才会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要是对方不愿说，那就只有更亲近一点儿的人才会死缠烂打了。
    ……
    显然，放眼整个五部，跟云婉禾能亲近到可以“死缠烂打”的人并不多，或者说只有一个，那就是云婉禾亲手带起来的优秀后辈，秦仁。
    咔——
    无心之举，秦仁拉动椅子的声音有点儿刺耳，五部众人微微侧目，甚至黄总都抬头看了他一眼。
    “嘿…”
    秦仁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冲着黄总点头示意了下，等黄总低头继续在柜子里给激光笔找新电池之后，笑意便瞬间收敛，偏头瞧向了云婉禾。
    “……”
    “……”
    云婉禾也正瞧着他呢，在他拉动椅子的时候，在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之前，部长大人就已经感受到了秦仁的熟悉气息。
    不得不说，这真是件神奇的事情。
    一般情况的话，领导会对某个后辈的所谓“气息”这么敏感的吗…
    云婉禾不知道，她只知道，在感觉到小秦往自己旁边坐下的那一刻，一上午紧绷的神经就莫名松和了不少。
    “云姐…”
    秦仁虚着嗓子开口，声音小到几乎只有口型，毕竟黄总就在两人跟前呢。
    云婉禾以为他第一句话会问“怎么了”，可旋即却从他的口型读出了一句“没事的。”
    【云姐，没事的】
    该问的不该问的，他都没有多问，明明什么都不了解，却好像又什么都了解。
    区区后辈，居然就这么很不负责地给她来一句【没事的】…
    可云婉禾呢，偏偏就管不住耳朵地听进去了，听进心里去了，于是一个深呼吸，好看的下巴稍微抬起来了些。
    ……
    “那个…有个事情说一下。”
    另一边黄总已经打开了投影仪，ppt的第一页放出来，会议室的人全都稍微专注了起来。
    “岭东198亩这个项目，大家应该都知道哈，五部应该所有人都多多少参与过，啊…因为，也是公司比较重点的一个项目，一方面是项目本身属于现在稀缺的高端墅区，另一方面也是涉及到跟我们新接触的甲方，啊…也就是万科，跟它们后续阶段稳定的合作…”
    ……
    黄总讲话向来很慢，不论大事小情总是一副泰然淡定的样子，虽然开起会来难免让人听着犯困，不过秦仁一直觉得这种说话方式总能给人一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感觉。
    而且他是边思考边说，每一句话都是重点，至少比某些单位领导那种看似铿锵实则废话连篇的要好。
    ……
    “…那么以上就是198亩的大致内容。”
    在把项目的大概情况，最新进度等等给所有人介绍和复习了一遍之后，黄总端起了茶杯。
    “呼…”
    他一吹茶水，所有人都知道正篇要开始了。
    秦仁也在第一时间朝身边的云婉禾瞥了一眼，却见她的一双玉手已然不安起来，右手指尖一个劲儿地捏着左手食指的手指头。
    秦仁不说话，收回目光，只在桌下悄悄伸了胳膊过去，宽厚的手掌轻轻在她腿上按了按。
    “？！”
    云婉禾心中一声轻呼，本来是下意识要脸红然后嗔他的，可抬眼一瞧秦仁目不斜视的侧脸和清冽的眼神，也刹那反应过来后辈在安慰自己而已，于是眸色一柔，由得他去了。
    只不过…
    这家伙安慰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儿太久了…
    云婉禾都默数好几秒了，可他的大手还没有一点儿抬起来样子，甚至因为身体随呼吸起伏的原因，从包裙的裙摆边缘逐渐滑落了到浅咖色的丝袜上，蹭起一片“沙沙”的声响，虽然动静极为细碎，却还是听得云婉禾耳朵渐渐发热，成熟女性腿上所特有的格外丰澜的小肉肉也被蹭的有点儿……
    不行不行！
    总感觉这个狡滑的后辈是故意占她便宜不成？
    可这种占法也太…太可恶了吧？
    光天化日的，又是在公司，万一被别人发现…
    云婉禾默数到第十秒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悄悄伸下一只胳膊，想要把秦仁的手挪开了，结果指尖刚要碰到他的手背，他的大手又正正好好缩了回去。
    “……”
    云婉禾顿时一种小拳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
    再看眼前，一向说话很慢的黄总，喝水也是慢的离谱，吹了吹茶水，尝尝水温，再继续吹，啜一口咽下之后再喝一大口，最后放下了茶杯还要用纸巾擦下嘴巴…
    秦仁安慰了云婉禾十秒钟，黄总喝水也喝了十秒钟，十秒后，他终于开口：
    “这项目前段时间结束的时候，本来各方面都很好，整个方案，不论是立面还是户型，包括我们跟施工图的后期配合都很顺利，也很让甲方满意，但就在昨晚上，那边老总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我们的图纸和给出的方案数据对不上，它们的成本计算出来有问题。”
    “啊…”
    黄总语气虽然平如直线，可此话一出，当时比较深入过个项目的黄姐和方姐都傻眼了。
    “黄总，可…可它们售楼部都已经动工了吧？”
    “对，所以就是发现的比较晚了，嗯…昨晚后面我也马上给小云打了电话，数据和图纸她已经作了连夜更新，最后的补救虽然还算及时，不过因为涉及到了售楼部的部分移动调整，它们那边可能有材料等方面的亏损…这部分的话，就只能由我们来承担了。”
    ……
    总之，整件事情就是不幸中有万幸，公司亏了一部分钱，但问题算是及时解决了，甲方老总跟黄总沟通过后，也是在谈笑间各自找了对方的一些原因，比如甲方经历对接的问题，亦或是甲方审核的问题…
    可这都是对外，对内，出现的问题肯定是要人来负责的。
    而众所周知，岭东198亩这个设计五部今年最重要的项目，是部长云婉禾一个人同时担任项目主创和项目经理的，所以黄总让五部的人来开会，一方面当然是让大家了解情况并引以为戒，而另一方面可能就是要对云婉禾作出相关的处罚。
    “这项目参与的人比较多，所以我想我们先梳理一下这次这个问题是怎么发生的吧，小云，你说说吧。”
    果然，黄总端着茶杯一坐，问责阶段开始了。

 304 乖乖等我（大更）

    “小云，说说吧。”
    “嗯…”
    云婉禾站起来的时候依然像个小学生。
    像是在课堂上被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而周围的同学们之所以都向她投去注视的眼光，是因为大家都是知道，回答问题只是借口，一定是她没有遵守课堂纪律才会被老师点名。
    “198最后的版本，主要部分其实已经是中秋的时候完成的了…”
    云婉禾不紧不慢地有什么说什么，声音平稳，没有让人…至少没有让外人听出自己的情绪有什么波动。
    可秦仁貌似并不是她心中的外人。
    也或者是秦仁自己离她很近吧，总之在他的耳朵里，部长声音的平稳跟黄总的那种慢条斯理的平稳可不一样，是一种下意识地在拖延。
    这是正常的心理，云婉禾不愿意，或者说害怕那么快速地就谈到最关键的部分。
    “…中秋过后甲方给了一个新的户配，是因为找了新的风水先生，因为岭东那边比较信这个，所以就造成了方案的大改动，那我们这边为了满足风水要求，也是调整了几版售楼部的方案，甚至包括一版做到四层的售楼部…”
    ……
    云婉禾一边说着，五部有几个对该项目接触不是很深入的同事也逐渐皱起了眉头，稍微能够感受到这个项目的难度了。
    就比如售楼部这方面，因为涉及到限高、成本、流线等多方面原因，一般都是默认不会超过两层，有时候为了满足容积率等特定要求最多也就会做局部三层，四层的单独一栋售楼部的确是非常少见，其原因一定是楼盘本身比较特殊，或者当地规范特殊，甚至是当地相关单位跟甲方的人际关系特殊。
    总之就是方案“非典型”，建筑师需要“费点心”的那种情况。
    ……
    不过明眼人也听的出来，云婉禾说的这些其实都不重要，真正导致项目出问题的关键，在她平缓的叙述里终究还是抖出来了。
    “…提交最后方案的那天晚上，我…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可能当时把甲方最后决定的方案跟另一版很像的方案弄混了，就…两种方案不同的表格，图纸，日照文件之类的…就混在了一起……虽然最后合在一起的时候都验算过了，但是一些小的东西可能就…嗯…没算过来…嗯…”
    秦仁不知道云婉禾是抱着什么心情把这段话吐露出来的，反正她话音刚落，那边黄总也“咔”地轻轻一声合上了茶杯盖。
    “小的东西没算过来…”
    他淡笑着重复地了一句，部门里其他人都有些忍不住喉咙一紧。
    尤其是各位前辈姐姐们，她们很清楚黄总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年一个普通三本院校毕业之后考上同济的建筑系研究生，一个毕业即创业的标准80后奋斗者，在蓉城业内同级别的各大公司技术老总中，最突出的就是对手里项目的细致把控。
    用现在的玩笑话说，黄总的强项就是，就是“真的细”。
    所以如果是普通员工在黄总面前说出“看漏了”“没注意”“小地方没算好”这种话，黄总绝对是要发飙的。
    就是不拍桌子也不歇斯底里，光一皱眉就让人感觉呼吸困难的那种发飙。
    也就是云婉禾这种公司里的“大咖”，黄总才会用这种轻笑来委宛地抵消这股发飙的势头，因此虽然大伙儿表面上看他在笑，实际上都知道黄总已经挺不高兴的了。
    “我记得198亩一单是…50w吧，是很低，但是作为我们的让步，赚的是后续跟万科的合作…”
    黄总用激光笔轻轻敲着桌子：
    “这里面哪有什么小东西呢？小云？”
    “黄总…”
    “这个东西确实容易出错，这是当然的。”
    黄总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平和淡然的状态，但还是微微提高了几度：
    “但我们本来就是做这个的，如果是做不到的，把小东西算不好的，那赚的就是不是这份钱。既然我们是赚这个钱的，那把小东西算好只是我们的合格线，在这个基础之上，算的好，算的精，图画的好，才是及格线之上的加分项…但这次198出的问题，明显是给我们，也给你们设计五部减分的。”
    随着黄总语速逐渐加沉了些，会议室的五部众人也开始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讲个真实的道理，不管自己背后怎么跟朋友口嗨老板咋了咋了，上网张口闭口资本家啥的，在技术行业，倘若真的遇到那种个人真正有能力有实力的老板，普通员工见了可是真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敬畏”的感觉，这其实也就是古早网文里最爱吹的所谓【上位者气场】了。
    显然，千禾建筑设计咨询公司的黄总，在大部分员工眼里，就算是这样的一名“上位者”了。
    “小云来公司相对比较早，也知道现在各部门效益都是分开算的，也就是独立运营，之前五部每年呢，在小云的带领下，都是公司回款最多的部门，很多老的合作方也都认五部的牌子，认这个这个…云总的名字。”
    标准的先扬后抑，黄总顿了顿，然后再次似乎无奈地笑了下：
    “呵，但是这个现在几个老甲方的情况大家也清楚，政策下来了，它们都不肯随便拿地，各部门包括行政那边，也在积极争取更多的新的合作伙伴……像万科这种比较的大的体量，这次又在它们比较重视的这个项目上出了这种问题，我们承担损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对于形象…啊…设计院的形象说白了就是能力嘛，尤其是新接触的甲方，在信任度这方面本来就比较脆弱，现在因为这个事情，高总姜总和行政张总他们都还在跟万科那边积极联系后续的沟通和处理什么的…”
    “黄总，抱歉。”
    随着场上氛围越来越沉重，云婉禾深呼吸一口竟直接打断了黄总的话。
    秦仁心中当时就咯噔一下，知道这傻乎乎的部长大人是有些受不了了，偏头一看果然看到她攥在桌下的两只手都在微微发抖。
    “嘘，云姐，别…”
    秦仁的悄声低呼，并没有被此时心中一片乱麻的云婉禾接收到，只是继续抿紧了唇瓣儿缓缓开口：
    “这个事情，我的确是要负责的。”
    “这个事情，我正在讲，还没讲清楚呢。”
    正如秦仁预料，一向还是明白基本事理的云婉禾，在这种心境下还是有些出言不当，这种张口就要一个人对涉及公司的事故负责的说法，此时在黄总这种人眼里其实反而是一种敷衍，让一直看似淡定的他也是终于皱起了眉头：
    “小云，我觉得现在不是说该谁负责的问题，你说呢？”
    “对对，黄总说的对，确实不是。”
    “？”
    一个有些突兀的声音短暂地打破了会议室的阴郁沉闷，众人侧目的同时，黄总也是微微一眯眼，有些讶然地看向了云婉禾旁边的年轻男人。
    没办法，眼看笨蛋部长小脑瓜都昏昏沉沉了，秦仁只能提前“搅局”了。
    “黄总…”
    秦仁举起一只手，在云婉禾错愕的目光中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一半呢，又坐了回去，然后又站了起来，那要张不张的嘴，呆呆的目光，躲躲闪闪的姿态，虽然半天都没一句下文，但一股子集恍然、懊恼、纠结、忐忑的复杂情绪直接就充分地渲染开来了。
    有一说一，秦仁这瞬间的小表情小动作，在短短一刹那，直接把那种小角色犯了大错误之后的精神状态死死拿捏住了，以至于站在角落里平日最熟悉他的周驰直接没绷住，咬着牙关差点儿笑出声来。
    “啧！找死啊小周，严肃点儿…”
    “不是，冬姐，我也想严肃，但是仁哥那情感爆发力实在…”
    “嘘！听仁哥说话…”
    显然对于大部分人而言，秦仁的这感情渲染还是很成功的，大多数人都在秦仁开口的瞬间，抱着一副“难道此事另有隐情？”的吃瓜态度，专心致志地竖起了耳朵。
    包括一直在会议室最后面踮脚尖的程思雨，虽然前面听的模棱两可，黄总慢条斯理的说话跟敲木鱼似的听得她昏昏欲睡，但是姐夫的声音响起来就不一样了。
    俗话说，小姨子有一半耳朵都是姐夫的。
    听到突然姐夫发言，小橙子的双脚踮的更厉害了，奈何挡在前方的朱姐和王姐都是牛高马大的类型，严重干扰了自己看姐夫。
    于是急坏了的小橙子灵机一动，趁着拥挤，长长的尾巴悄悄从裤脚生出来一点儿，然后用将两位重量级前辈的鞋带儿用力一抽，结果为了系鞋带，两人只好挪动身子到墙边才能弯下腰去，小橙子就趁机凑到了稍微靠前的地方，总算看到了姐夫的身影。
    ……
    “黄总…”
    “？”
    “唉…”
    “……”
    秦仁这边充分渲染完自己的情绪后，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声叹气，像极了老版《三国演义》里面将士拜倒在账前喊一声“主公”然后扭头叹气的磨蹭德行，把黄总憋的嘴皮子都一动一动的，刹那间仿佛有过那么一股想要骂骂咧咧的冲动。
    “秦仁。”
    不管怎么说，黄总还是认得这个优秀的年轻人的：
    “你想说什么事情？”
    “黄总，198确实不是云姐的责任。”
    秦仁也不再继续渲染了，一副后知后觉摊牌的样子：
    “云姐那晚用的资料是我发给她的，我之前一直没发现，现在出事了才知道，应该是我把文件版本发错了……所以说白了，我才是这次事故的源头。”
    “……”
    “诶？”
    秦仁此话一出，吃瓜的同事们满足地交头接耳起来，黄总若有所思地皱皱眉，云婉禾则是双眸闪动着复杂的光，抬眼望着身旁的后辈，嫣红双唇微微翕动。
    别人怎么想不知道，但是云婉禾很清楚，198交付的那天晚上，所有工作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秦仁期间根本就没有跟她有过联系，谈什么“发错文件”？
    那他这是…在干什么啊？
    这次的事故，虽然黄总已经描述的足够风轻云淡了，但实际上真的很重大，绝对不是他一个普通员工来承担的，如果非要承担，那对于秦仁这样的新人，具体的落实就只有开除了。
    实际上，这种事情，去年和前年在公司已经分别有两个这样的先例了，而那时被开除的两个新人，犯的错误还远不如这次的严重。
    现在秦仁这样跳出来，云婉禾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会被开除，可他怎么能这么莽撞呢？这种事情如果让云婉禾这个部长来承担的话，虽然…的确也会对她造成某些现实问题上的巨大打击，但怎么也比秦仁被开除要强吧？
    一手培养的，不知不觉在心中变得很重要的后辈被开除了…不在公司里了…不再出现在自己每天80%的生活里了…
    这是云婉禾从没想过，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等…秦…”
    “秦仁。”
    不待云婉禾磕磕巴巴地开口，黄总默默看了秦仁半晌后最终清了清嗓子，十指交叉在一起搁在了桌上：
    “你确定，你文件发错了？”
    “嗯，我电脑上有文件夹，版本号实在太多了，所以就…”
    “但是我不是说了嘛。”
    黄总深吸一口气，眉头重新皱起来：
    “现在不是在谈谁负责的问题，我们…”
    “但是黄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那些发错的文件其实应该是对的，因为它们都是甲方经理亲自核验过的。”
    “嗯？”
    黄总的话今天第二次被员工打断，但此时秦仁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他顾不上什么不悦，直接追问起来：
    “你是说那个…那个谁？”
    “冯经理。198亩是云姐主导，我应该是除她以外接触最多的了，也是跟冯经理对接最多的，我可以肯定，当时我发给云姐的最后一版就是他亲自确认过的。”
    秦仁口中的这个“冯经理”，正是他跳出来替云婉禾挡刀的倚仗。
    事实上，秦仁的确跟这个冯经理确认过最后一版文件。
    ……
    当时的真正情况是：秦仁发给过冯经理正确的文件，经过他漫长的确认过后，冯经理又返回来了一份文件，并且附言【可以，就按这个来】
    可问题就在于，秦仁发过去的版本是对的，冯经理发回来的却是另一个旧的版本。
    而在当时，秦仁是发现了这个问题的。
    所以他跟冯经理打电话再次确认了一遍，确认对方发错了文件之后，才将正确的文件归类到了服务器上正确的文件夹里。
    谁知道，后来云婉禾却没有正确地拷贝这份文件，反而也犯了跟冯经理一样的错误，使用了旧版本的文件，这才造成了如今的问题。
    ……
    反正总结下来，其实整件事情云婉禾和冯经理都有责任，但却由于秦仁这个中间人的加入而有了性质上微妙的变化。
    ……
    甲方发了错误的文件过来要求执行，作为设计院，如果发现错误是有责任将其修改正确的。
    但前提是“发现错误”。
    如果没有发现，那么按照甲方冯经理【可以，就按这个来】的要求，即使设计院继续错下去，分摊的责任也是极为有限的，毕竟都是可行方案，设计院做的只不过是你甲方确认过的版本，出了错当然甲方经理要背大锅才是。
    可实际上，秦仁作为设计院这一方，是发现了这个错误的。
    然后同为设计院这一方的云婉禾，却没有更改这个被发现了错误，将错就错了下去。
    真讲道理的话，这种情况的确是应该让设计院来负主要责任。
    但是现在，秦仁偏偏把【自己发现了错误】这件事情隐瞒了。
    不仅隐瞒了这件事，还把自己打电话跟甲方重新确认过的事情也隐瞒了。
    那么事情就变成了，秦仁并没有发现甲方的错误，也只是按照甲方【可以，就按这个来】的指示进行工作，并将其“发送给了云婉禾”，那么云婉禾再按照秦仁发过来的甲方确认过的指示进行工作，就更加“无辜”了。
    ……
    当然，要满足这种无辜，光靠一面之词是没用的。
    所以秦仁才同时“耍无赖”地隐瞒了自己跟冯经理的电话沟通，毕竟一般电话不会刻意录音，可群里的文件和那句【可以，就按这个来】的聊天记录，都是实打实的证据。
    说白了，秦仁是打算直接装傻充愣，硬生生凭借可查的证据，把锅甩给冯经理。
    那这样的自己，岂不是个大恶人？
    秦仁并不觉得。
    早在198亩项目期间，听到那个冯经理跟云婉禾打电话的时候满口“他妈的”，并且多次更加无赖地将大锅小锅都甩给云婉禾的时候，秦仁就对冯经理这玩意儿失去了一切好感。
    如果自己如今能够借此机会以牙还牙，把那个冯经理直接整下课的话，对于万科来说倒反而是除了一个隐患祸害，甲方还应该感谢自己是大好人才对。
    ……
    只不过这个泼脏水的计划，秦仁原本是打算会议过后再跟黄总实施，谁知道云婉禾中途“悍跳”，秦仁担心接下来在会议之上的情况因此变的糟糕，到时候本来可以帮部长抵消9成的过错弄的只能抵消5成，那可就太亏了，所以这才提前站了出来，避免事态恶化的同时，也用自己这个中间人的身份给云婉禾提供一些分锅的“缓冲”。
    那么最后效果怎么样呢？
    ……
    “你跟确认了哪些东西？”
    “全部，包括它们成本的测算。”
    “有聊天记录吗？”
    “有，就在群里。”
    “嗯…你跟我来一下，那个…小云，先散了吧，让其他人都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
    ……
    事实证明，黄总所谓“暂时不谈责任”果然只是因为以为没的谈，毕竟不管秦仁还是云婉禾都是公司的人，他们谁背锅对于公司来说都一样。
    可这锅一旦能大部分分到甲方，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小…秦仁…”
    跟着黄总前往办公室之前，面对莫名有点儿像个小妻子一样面露后怕与忧色的部长大人，秦仁也是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儿安慰她：
    “害，什么小情人，让人听到误会可大了。”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脸红？”
    “……”
    云婉禾就不说话了，默默低下头，看着他的手，莹澜的指尖在他厚实的手掌有些不安地捏来捏去。
    “你去吧云姐，没事儿。”
    “可是…”
    “这不都解决了吗？相信我，你要闲的话，可以先给其他人科普下那个姓冯的当初有多恶心，哄抬舆论情绪。”
    “我又不是你…还是等你回来自己跟其他人吹吧…”
    “行，那你去工位上乖乖等我。”
    又乱说话，云婉禾头又埋低了一些，片刻后终于小声地点点头：
    “嗯…那你早点儿回来。”
    “尽量，哈哈哈。”

 305 想让你抱抱我

    【秦仁：所以你当时是不是害怕了？】
    【小禾苗：嗯，我怕】
    【小禾苗：怕死了】
    ……
    是夜，凌晨一点，秦仁一左一右臂弯夹着两只熟睡的小萝莉，手上还要打字，着实感觉有点儿费劲，不禁一边感叹人生艰辛，一边继续啪啪按着手机屏幕。
    ……
    【秦仁：虽然能理解，不过还是有点儿不像你啊】
    这句话，换来了云婉禾约莫半分钟的沉默，秦仁看着微信上【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一直持续地闪动，最后等来了很简短的一句。
    【小禾苗：因为我真的怕了】
    【秦仁：行吧，理解】
    【秦仁：这次给公司造成的损失的确不小】
    【小禾苗：不，不是这个】
    【秦仁：？】
    【小禾苗：是因为奶奶】
    奶奶？
    秦仁稍微愣了下，再一看自己给部长大人最新修改的【小禾苗】备注，目光顿时柔软了几分。
    【秦仁：奶奶她，身体最近怎么样？】
    【小禾苗：还行，最近食欲比以前好了】
    【秦仁：那就好】
    关于云婉禾奶奶的信息，秦仁没有追问更多，目前也就是上回中秋的时候跟云婉禾打了那通电话里了解了一些东西。
    秦仁知道云婉禾跟他一样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父爱母爱；知道云婉禾又比他幸运一点儿，从小跟着奶奶长大；也知道奶奶现在卧病在床需要服药需要人照顾。
    其实这些情况已经足够详细了，毕竟除了那一次跟秦仁的通话以外，云婉禾是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谈起过自己家里奶奶的事情的。
    对于“奶奶得的是什么病”这种具体的事情，秦仁选择不追问，也是出于对云婉禾心情的考虑。
    有些东西，她愿意自己说出来是最好的。
    她还没准备好，或者说不愿意说出来，秦仁觉得追问有可能会造成一种伤害。
    生活中很多照顾病患多年的人，往往在这方面比较脆弱，很可能外界一不小心的一句话就能让其多年的坚持瞬间崩溃。
    云婉禾是不是也是这种普遍的类型，秦仁不清楚，但保守点儿是没错的，毕竟一路走来到如今，秦仁也不得不承认，部长大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貌似也不仅仅是一个领导而已。
    ……
    【小禾苗：秦仁，你现在方便电话吗？】
    云婉禾忽然发过来这样一条消息，秦仁看了下左右，回了一句【等一下】。
    【小禾苗：那你好了之后打一个给我吧】
    ……
    电话另一头，今晚注定难以入眠的云婉禾双手握着手机，深吸一口气后昂起明艳的脸庞看向天花板，美眸里闪动着许许多多的情愫，很繁复，跟她此时身上酒红色丝绸睡袍上绣的花纹一样。
    秋夜风寒，柔滑的面料挂不住更柔滑的肌肤，一缕风儿穿过滑落的衣襟，艰难地钻进一条深缝里，云婉禾不禁起了个冷颤，捂了捂胸口，趁着等待秦仁的功夫从枕边拿过睡袍腰封，展开来当做抹胸，揽在沉甸甸的下弧线上，算是把衣襟也扎紧了些。
    “怎么这么久啊…”
    云婉禾在床上翻了几个身后黛眉微颦，半分钟过去了秦仁还没打过来，他一个单身男人既然没睡的话，为什么打个电话还要准备这么久？
    该…该不会…
    他家里有人了？
    ……
    深夜里的漂亮女人是最爱胡思乱想的生物，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部长大人的心蓦地掠过一抹凉意，比刚才拿阵钻进心坎里的风儿都还要冷一点儿。
    话说秦仁还一直都跟部门里那个小胖子吹牛说自己的前女友什么什么的，只不过每次都被小胖子嘲笑，所以时间一久云婉禾也没放在心上。
    可今晚的她忽然记起这茬来，顿时不淡定了。
    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小秦真的有个海外等着回国跟他复合的年轻女朋友，那…那怎么办？
    而且就算抛开前女友不谈，秦仁这种年轻帅气的小男人，谁知道有没有其他跟自己一样的女人盯上他？比如贪吃的俏房东啊，风情的女邻居啊，健身房的富婆啊…
    坏了！他现在该不会就在某个风情女邻居的床上吧！
    所以才要偷偷摸摸下床，然后偷偷摸摸穿衣服出门，再偷偷摸摸给自己打电话…
    完了完了，难怪他这么慢！
    小秦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怎么一点儿都禁不起那种成熟女人的诱惑啊！
    ……
    莫须有的愁绪总是像海绵里的水一样越挤越多，部长大人的脑袋本来被白天的事情弄的昏昏沉沉，现在一个人瞎琢磨愣是自己把自己整急眼了。
    叮铃铃——
    “！”
    就在这时，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喂？”
    “喂，云姐。”
    “小秦你去哪了啊，半天都没动静？”
    “我刚下床，怕把别人吵醒了，所以就…”
    “诶？…”
    秦仁的后半截话在云婉禾的耳朵里迅速模糊，云婉禾心头微微一颤，张口已经偏离了主题：
    “秦仁…秦仁你在哪个床上？”
    “嗯？没在床上了啊，我现在在阳台。”
    “我说刚才！”
    “……”
    刚才就刚才呗，干嘛突然这么凶…
    女人的情绪真难猜，女领导更是如此，秦仁小小地吐槽了一下，不过还是好好回答道：
    “自己床上呗。”
    “你确定？”
    “云姐，我又不梦游。”
    秦仁有点儿哭笑不得，云婉禾倒稍微放心了点儿，至少他不是在自己脑补的风情女邻居的床上。
    “那…那你床上…”
    尽管有那么一瞬间，云婉禾觉得自己身为领导打探下属的私人生活不太好，可善恶一念间，最终还是豁出去了：
    “你床上有人是吧？不是说你，我说的是别人…”
    “呃…”
    秦仁脑海里浮现出床上两只熟睡的小东西，嘴角不禁扬起温馨的弧度：
    “没人。”
    “骗子！你刚刚才说怕把别人吵醒了。”
    云婉禾忽然有点儿高兴了，秦仁居然骗她，要知道，这种事情一般可是只有对女朋友才会撒谎的。
    “真没人，硬说有什么的话，我只能说有一只吸血鬼和一头貔貅。”
    “秦仁，我要扣你工资了。”
    “？”
    这个小秦，骗人都不好好骗，假如骗的是女朋友的话也会这么敷衍吗？
    “小秦，你不是一直说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没有啊。”
    秦仁否认：
    “云姐，你肯定是平时没有偷听清楚，我在公司可是经常提到家里还有个姐姐呢。”
    “谁偷听你了…”
    平时的小动作被揭发，云婉禾隔着手机都忍不住有点儿脸红红，不过经过秦仁这一提醒，他家里确实还有个姐姐来着。
    好吧…
    那他说的怕吵醒别人应该指的就是姐姐了…
    咦？不对。
    “秦仁，你姐姐是亲的干的？”
    “算干的吧。”
    “……”
    云婉禾没有兄弟姐妹，不知道姐弟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反正只是看过一些相关的日剧，里面的干姐姐基本都是比亲姐姐更加喜欢弟弟，也更加方便借口深入接触弟弟的。
    “你们俩…关系很好吗…？”
    真成查户口了，秦仁有点儿好笑：
    “很好啊。”
    “有多好？”
    云婉禾看的日剧里，关系好的干姐弟都是整天黏在一起黏乎乎的：
    “你们每天会睡在一起吗？”
    “当然不会。”
    秦仁回答的很果断，他倒是想，姐姐也想，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个忙工作，一个忙学习，怎么可能每天都睡一起呢？也就周末稍微睡一睡了。
    “那好吧…”
    “问完了？”
    “完了。”
    “那我挂电话了？”
    “嗯…诶别！我…我还有正经话没跟你说。”
    “哦？你还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都是不正经的话啊？”
    “秦仁，我要扣你工资了。”
    “……”
    秦仁扶额一叹：
    “云姐，我很需要钱，我姐还在读书呢，你可别老拿这个唬我了。”
    “嗯，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那么怕了吗…”
    随着话筒里她的声音蓦然转低，秦仁一愣，旋即了然地咂了咂嘴：
    “所以198的事情，黄总最开始是准备扣你钱的？”
    “嗯…”
    部长沉吟了片刻：
    “…在会议室谈了一上午，大概是扣掉全年奖金。”
    “以你的职位，不少吧。”
    “今年应该是20万左右。”
    “啧，笨蛋…”
    秦仁有些意外地微微皱眉：
    “说数字干嘛，工资情况什么的哪能随便告诉外人啊。”
    “哦…”
    云婉禾“哦”了一声，然后小声嘀咕：
    “你才是笨蛋…”
    “……”
    秦仁沉默了小会儿，然后放缓了语气：
    “其实朋友也算外人的，云姐，我只是…”
    “好了我知道，你别说了。”
    云婉禾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幽幽一叹：
    “秦仁，你知道吗，奶奶她的病，真的要很多很多钱…当初我高考过后选择建筑设计，也是因为当时的建筑行业很火，大家都说能挣钱。”
    “嗯，其实我也是，不过现在虽然不如以前了，但是像云姐你这样优秀又有经验的依然吃香…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已经年收入四五十万了，说明这行目前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呗。”
    “不，还不够的…”
    云婉禾的声音轻飘飘的，似是自言自语，让秦仁脑海里走马灯一般回放起了这位部长大人种种忙碌的身影。
    加班，开会，出差…
    作为后辈的秦仁不知道劝了她多少次别太辛苦，可她总是当面听话一会儿，过后就又投入风风火火的工作中。
    以前秦仁可能会觉得她就是这个性子。
    但自从中秋过后，又特别是今晚以后，秦仁算是彻底明白她藏在心底的动力和压力从何而来了。
    “可是云姐，不够也要够，身体是一切的本钱，这一点你是明白的吧？”
    “我明白…可我忍不住…秦仁，从小到大奶奶她为了供我读书，真的什么都干过了，打零工，掏下水沟，帮人哭丧，大夏天在高速路口举着牌子帮人指路……那会儿她都已经五十岁了啊…冬天有时候，我写完作业悄悄看到她的手上全是裂口，稍微洗一下就都崩开血来…”
    ……
    云婉禾的声音不知不觉变得有些停不下来，随之一起的还有她越来越明显的哭腔，秦仁自己虽然没有奶奶，可他能想象到，如果是顾清替他做这样的事情，他自己会有多心疼多舍不得。
    秦仁默默地听着，记着云婉禾的倾诉，直到最后话筒里只剩下抽抽搭搭的小声啜泣，他才轻轻地开口：
    “云姐，给你。”
    “什…什么啊…”
    “纸巾，要吗？”
    “又作怪…你在电话里怎么给啊…”
    “你要的话，我可以打车过来。”
    “呸。”
    哭过之后的部长大人啐起人来倒有种娇滴滴的少女感，云婉禾被后辈的胡言乱语稍微安慰了些，吸了吸鼻子，然后良久都不说话了。
    秦仁也同样不说话。
    两个人就隔着手机安静着，云婉禾稍微能听到秦仁的呼吸，可他什么也不问，也不挂电话，就好在自己身边一样默默地陪着自己，安静了一会儿吧，又忽地哼起了一段儿摇篮曲。
    “幼稚…”
    云婉禾小声地评价，但也不打断对方，她裹了裹被子，怀里抱着一个大枕头，呆呆地侧靠在床头，耳边听着秦仁给自己哼的幼稚的曲子，不觉间却如同一个和青梅竹马无意重逢的小女孩儿一样，嫣红的双唇间抿起浅浅的，有些羞涩的，有些暖暖的弧度来。
    “小秦…”
    “嗯？”
    “你在就好了…”
    “现在吗。”
    “嗯…想让你抱抱我…”

 306 部长大人的第1次

    嘟嘟嘟——
    “喂…喂？云姐？喂？”
    ……
    夜色蒙蒙，突然挂掉手中电话的云婉禾像小虾米一样侧卧在床上，平日总是挽起来的柔顺秀发如绸缎般披散在床上，怀里一个大枕头被她的纤纤玉手紧紧攥着，然后部长大人把她的脸蛋儿和耳朵还有胸口全都埋了进去。
    慢慢的，慢慢的，直到耳朵里砰砰砰的心跳逐渐平复了一点儿，那双俏丽的眸儿才终于才枕头里稍微露出来。
    “……”
    纤长的睫毛轻颤着眨动一下，两下…云婉禾的眼睛难以置信地闪烁着一层濛濛的水光。
    天啊…
    我刚刚跟他…说了什么…
    【我想让你抱抱我】
    这种话是上司可以跟下属说的吗？！
    是前辈可以给后辈说的吗？！
    是老…呸！是大姐姐可以跟小弟弟说的吗？！
    云婉禾不知道自己刚才哪根神经烧坏掉了，反正确实是跟秦仁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想让你抱抱我”。
    最关键的是，这句话是在电话里说的。
    如果是面对面，那云婉禾即使嘴巴秃噜了，也可以马上配合肢体语言用玩笑敷衍什么的，亦或者…或者就…干脆顺水推舟…真的让两个人的关系再好点儿，云婉禾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虽然他们是上下级，不过毕竟也是同事嘛，搞好关系的话，终归是会有利于…工作…之类的…
    何况除了上下级，私底下两人也是朋友，每天晚上都会多多少少聊会儿微信的那种朋友…出了事情也会像今晚这样寻求安慰……
    “…安慰…”
    云婉禾灵光一闪，对啊，她刚刚只是朋友跟朋友寻求安慰而已，很合理啊，自己完全可以冷静一点儿的吧，慌慌张张挂电话才反而显得奇怪吧？
    “啊啊……都怪他！”
    后知后觉的云婉禾从床上坐起来，绯红的俏脸上多了几分对某人的不满，一个直拳打在了枕头上。
    “都怪你！”
    部长大人把枕头当成了秦仁，抿着唇儿嗔他。
    都怪秦仁又是倾听又是给她哼小曲儿，把气氛烘托起来了，情感也酝酿上来了，云婉禾才会朦朦胧胧地忘记了在打电话，朦朦胧胧地感觉对方就在自己身边一样，所以才那么放松地跟他吐露了藏在心里的想法。
    “唉…”
    可是事已至此，明天还要上班，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呢…
    请假？
    不行，明明今天才出了198的事情，明天的假肯定请不得。
    “话说回来…万一你要是没听到呢…？”
    部长大人有些幽怨地抬起眼，戳眼前的大枕头：
    “小秦，快说，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刚刚的话？”
    大枕头没反应，只有被云婉禾戳下去的凹陷在慢慢回弹。
    “…没听到？夜深人静的，你怎么可能没听到？…”
    “…哼，就知道你听到了…”
    “…那你怎么想的…”
    “…诶？满…满足我…？”
    “…可我…我是你上司…”
    “…什么怎么了？下属当然是不能随便抱上司的啊…”
    ……
    叮铃铃——
    “？！”
    清脆的铃声毫无征兆地响起，把正在玩独角戏的某部长吓了一跳，一把松开了怀里不自觉越搂越紧的大枕头，扭头一瞧，是秦仁打回来了。
    也是，刚才那种情况他不打回来才怪了。
    只可惜，众所周知，某一种状态下的女人是最容易短路的。
    所以短路的部长大人面对一个可以好好解释的机会，脑袋一抽，直接按下【拒接】放弃了。
    嘟——
    “……”
    云婉禾僵硬地趴在床上，圆满的月亮高高翘起，呆呆地盯着手机，眼睛里眨巴着“智慧”的光芒，半分钟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又干了件傻事，这下想要主动打回去可就更加难以开口了。
    啪。
    笃笃笃…
    然而小禾苗是压不倒的，云婉禾在工作上的那份倔劲儿被勾上来了，直接开灯下床，泡了杯咖啡吨吨吨喝下去，再回到卧室，很少女地踢掉脚上的拖鞋跳上了床，开始耐心地等待秦仁第二次打回来。
    ——————————
    “嗯，不接啊…”
    另一边，秦仁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微信，咂咂嘴关上了手机：
    “行，那就不烦她了，明天再说吧。”
    “喵…”
    “嗯？今晚怎么不仰望星空思考狐生了？”
    月朗星稀，秦仁刚从阳台转身进客厅，小狐狸团团就从窗帘后面闪出来喵喵叫了，在秦仁脚边一阵打滚。
    “是哪里痒了吗？”
    秦仁抱起她挼了挼：
    “要挠一挠吗？”
    “喵~喵…”
    团团眼睛一亮，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
    虽然痒的确是痒了点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要秦仁亲手帮忙止痒的话，对小狐狸来说貌似还有点儿太早了。
    所以团团终究还是抬起大尾巴，遮住了自己两只后爪中间的位置，然后羞涩地拒绝了。
    ……
    “喵呜…喵喵…”
    她把小脑袋磕在秦仁肩头，幽幽怨怨跟他耳语了几句，秦仁顿时恍然地看了看空荡荡的沙发。
    “原来是想踩奶了啊…”
    “喵~”
    没错，这才是团团目前的另一个痒处，自从鱼灵儿和鱼有容师徒得到顾清的许可，周末以外的时间都住在顾清的卧室里以后，团团以前最重要的夜间消遣活动就受到了阻碍，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舒舒服服地踩奶了。
    放眼整个家里，能和蛇儿们比肩的平替也几乎没有…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苏莉莉变成人类形态的时候看起来还挺有料，可是高傲的九尾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情低三下四因去拜托那可恶的小母狗呢？
    “那你就还是去找灵儿她们呗？”
    团团是会开门的，成功率还挺高，秦仁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直接去姐姐卧室找蛇儿们，于是自己来到姐姐卧室门口，悄悄扭了扭把手，然后发现门被锁上了。
    嗯…
    原来她们有锁门的习惯啊…
    “喵……”
    那就没办法了，秦仁坐回沙发上，看了看一脸落寞的团团，又看了看自己。
    “要不你用我将就下呗？”
    秦仁试着在臂弯的地方挤了点儿软肉出来：
    “喏，你试试。”
    团团就试了试，然后很快跳下来，摇了摇尾巴。
    意思是感觉不如顾清。
    “啧，确实跟真货差太远了…”
    秦仁身上都是结实的肌肉，连个小肚腩都没有，虽然团团肯定是不嫌弃他的好身材，不过在踩奶这方面的确是没法提供合适的条件。
    “喵？”
    咦？除非…
    不知想到了什么，团团原本蓝宝石一样的大眼睛在夜幕中忽然闪了一抹绿光，定定地看了秦仁半晌，旋即一跃而起。
    “万万不可！”
    秦仁空中拦截成功，他很机警，在团团化身盯裆猫的一瞬间就猜出了这小东西的怪心思。
    “这里踩不得！”
    “喵嗷！”
    团团不服。
    “不行就是不行！”
    秦仁严肃地指着团团：
    “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这根不是逗猫棒！不能啃不能舔！更不能用来乱踩！”
    “喵…呜喵…”
    团团继续不服，委委屈屈地骂秦仁双标。
    “咳…”
    秦仁也被小狐狸骂的有些老脸发热：
    “洛瑶可以踩是因为…她每次睡觉不老实…然后没办法…不可抗力，你…明白吗？”
    “喵…”
    团团不明白，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冷哼。
    哼，区区貔貅…
    一开始来家里的时候她就抢自己的遥控器，现在又抢自己的逗猫棒…反正团团把这账默默记下了，无比幽怨地看了秦仁一眼之后，转身钻进小窝里不出来了。
    “团儿…”
    “……”
    “生气了…？”
    “……”
    现在才知道温柔，来不及了，小狐狸已经生气了，已经决定天亮之前不要理他了。
    团团在窝里缩了缩，大尾巴一搭，盖住了整个身子，只留下两只耳朵露在外面。
    “团儿…？”
    “……”
    毛茸茸的绒布球动了动，看了眼外面，天还没亮，还是不要理他。
    “明天好吗？明天我跟有容她们说下，让她们给你留个门。”
    “……”
    两只耳朵也耷拉下来了，小狐狸一副“我不听”的样子，秦仁只能苦笑作罢。
    一晚上惹得两个女孩子不肯听自己说话，真是…
    只能说自己的女人缘的确不怎么样吧。
    秦仁暗自腹诽，然后回自己卧室继续搂着两小只睡觉去了。
    ————————
    第二天，秦仁起的格外早，起来的时候小蛇儿都才刚起来，咬着一根发圈正在卫生间扎头发，没有晨练也还没有买菜做饭什么的，看到哥哥起这么早属实有点儿意外。
    “今天公司会很忙吗？”
    “嗯…可能吧。”
    秦仁打着哈欠也顾不上解释，反正早饭就不吃了，简单洗漱过后就准备去公司，临走前顺便给鱼有容同学提了下昨晚的事儿。
    “有容，可以的话，你们晚上要不就别上锁了吧，留个门。”
    “哥，大清早的你就…”
    小蛇儿闻言当时就脸儿一红，然后踮起脚尖儿跟男朋友说悄悄话：
    “其实…其实我是给你想留的，是师父她…非要锁……”
    “？”
    原来是灵儿宝宝使的坏…
    秦仁若有所思地琢磨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直摇头：
    “不不不，我不是说给我留门…咳…当然你说的这个也是个问题，再议再议…总之我这会儿说的是团团，她每天晚上不踩奶会很不安，所以…”
    ……
    秦仁简单地嘱咐完这个事情就出了门，这个时节早上这个时间出门的，要么是学生和清洁工，要么就是上班要跨越大半个城市的人赶首班地铁。
    这两者秦仁都不是。
    他心中自有心事，一路骑着车来到公司门附近，远远地看了一眼写字楼门口，锁了共享动车，钻进便利店买了小杯美式，出来之后一边喝一边继续看着写字楼门口的方向。
    等到咖啡咕噜噜刚好喝完，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出秦仁所料地早早出现在了写字楼门口，大约成为了今天整栋写字楼的第一个光顾者。
    ……
    简单挽扎的发髻，略显疲困的漂亮脸蛋，匀称的身材…标准的OL套装虽衬出了云婉禾的明媚优美，却也掩盖了她衣下真正诱人的一面。
    她笔直的双腿包裹在中厚的深灰色哑光连裤袜里，显得尤其修长有致，短暂地在门口跺跺脚搓搓手，呵出一团薄薄的白雾后，云婉禾轻巧地踩着杏色高跟鞋匆匆进了写字楼。
    叮——
    电梯门开，眼神一副心事重重的云婉禾刚走进去，另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也跟着闪了进来，并且一进来就对着云婉禾微笑。
    云婉禾承认，这人笑的挺好看，但再好看，这种一进来就对着女人笑的人无疑是变态。
    这大概是云婉禾第一时间产生的一些本能的判断吧。
    但下一刻，随着眉儿渐渐舒展，云婉禾也在昏昏沉沉中渐渐清醒，原本惺松的一对美眸睁越大。
    “秦…小秦…？秦仁？你…”
    “云姐早。”秦仁笑的更好看了。
    “你你…你怎么来这么早？”
    云婉禾绷紧了胳膊按住电梯门开关，忽然感觉不冷了，脸上，耳朵，心口一下子全都开始变得热乎乎了。
    “因为昨天发生那么多事儿，你肯定失眠了啊…每次失眠或者通宵，第二天就会来的特别早。”
    秦仁看着她的眼睛，摊摊手：
    “你一直这样，不是吗？”
    “……”
    云婉禾不置可否，只是一个劲儿偏过头去。
    原来这个习惯都被他悄悄记住了，怎么办，好高兴…
    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会脸红的不行，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刚才说“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是不是指除了198亩还有其他事儿？
    比如…他毫无疑问地听到了自己在电话中的那句蠢话？
    云婉禾觉得应该是十有八九了，顿时喜忧参半。
    喜的是她虽然等了一晚上没等到秦仁的第二个电话，但至少不用再纠结今天该怎么和秦仁开口说第一句话了。
    忧的是没想到两个人会在这个时候相遇，大清早的孤男寡女，如果他昨晚确实听到了自己的话，那云婉禾还是很纠结后续该怎么从容地面对他…
    “所以你…干嘛也来这么早啊…”
    试图没话找话的云婉禾刚说完这句，下一刻，整个人就陷入了暖暖的温热，某个自己很喜欢，很熟悉的气息紧紧包裹住了自己，整个身子都有些不知所措的微微发软。
    “秦…秦……”
    “嘘，监控开着，说不定有人在看我们呢。”
    “那…那你还…”
    “没事儿，这个点儿在监控室上班的肯定是单身狗，会以为我们是情侣，然后受刺激走开的。”
    他的胡说八道已经无所谓了，云婉禾最终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荡起的心潮在电梯的上升和后辈结实而温柔的怀抱里迅速安宁着。
    昨晚的点点滴滴，那些压力、倾诉、哭泣、秘密、辛酸…在短短的几秒间回放于云婉禾的脑海，也不知怎么的，先是一种又想要哭的情愫像微风掠过心湖，泛起阵阵涟漪，待一切归于平静，云婉禾的脑袋便在秦仁的怀里轻轻蹭了蹭，接着缓缓抬起纤柔的双臂，一点点地，也环住了他的腰。
    “小秦…”
    “嗯。”
    “我是…第一次被男人抱…”
    “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307 两个人的清晨

    云婉禾说的第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哪怕在云婉禾那份遥远到不真实的记忆里，在小禾苗还是真正的小禾苗的时候，她也仅仅是在那个所谓母亲的女人怀里呆过短暂而冰冷的时光。
    而再后来至今的日子里，跟奶奶相依为命的云婉禾就单身至今。
    因此别说被哪个男人抱一下了，云婉禾连小手都没和哪个男人拉过…
    咦？
    那这样说来，她第一次跟男人牵手，好像也是…小秦来着…？
    比如有时候两人互动的时候，他就捏过她手指，按过她手背，挠过她手心儿什么的。
    虽然不是那种认真的，像情侣一样的……可在部长心里这些就已经算是牵手了。
    还有第一次被男人碰自己的脚…
    “……”
    云婉禾当时虽然也很不好意思，不过还能强作镇定，现在这么久过去，此时想起来却不知为何反而更想要脸红心跳了。
    所以…这就是女人在男人怀里时候的某种特殊加成吗？
    ……
    国金中心虽然是高端写字楼，不过电梯速度向来是被很多人诟病的慢。
    大概是越高端越喜欢考虑稳定和安全吧，要是平常，从1楼坐到11楼，少不了在电梯里听到各种唉声叹气的无言抱怨。
    然而现在，云婉禾背对着显示屏上无声跳动的数字，只希望它能比平常跳的更慢一点儿。
    “小…小秦…”
    “嗯？”
    云婉禾的声音有些小小的，闷闷的，没办法，后辈的胸膛和胳膊太结实了，厚墩墩的，部长大人窝在里面好舒服，所以就没力气把脑袋抬起来了。
    “云姐你说。”
    “就是…”
    云婉禾微微翘起高跟鞋的后跟儿，绕着鞋尖儿不安分地晃了晃：
    “我总感觉…监控摄像头在对着我们…”
    “……”
    秦仁心说废话，电梯里总共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总共就这么两个人，摄像头也拍不了其他地方啊。
    “云姐，你怎么还在琢磨这个？你就那么不喜欢被别人看到我抱着你吗？”
    “不…不是的！”
    坏了，让后辈误会了，云婉禾丰富的日剧经验后知后觉地提醒自己，男女关系之中，作为年龄较大的一方如果表现出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展示亲密的样子，那么年纪较小的另一方多半会受到不小的心理打击，会觉得自己只配“偷偷摸摸”，“拿不出手”什么的…
    反正像《年下也要勇敢爱》，《我与他的办公室》，《我爱女课长》等等作品里面，那些小奶狗主角全都是很在意这一点的，因此里面的女主角们也都很注重这一点，会对在意的后辈格外细心温柔。
    可惜现在云婉禾就觉得自己不够细心，两次都把话题瞎扯到摄像头去了…
    明明他刚才才说不会是最后一次，可要是秦仁就因为自己不够“细心温柔”的两句话而受到心理打击，以后再也不抱她了怎么办啊？…
    “小秦…小秦你听我说。”
    心里乱糟糟的部长大人就从秦仁怀里挣开出去，略显慌张地地摆手：
    “我只是紧张，就感觉…毛毛的…啊，不是说你抱的我毛毛的！是说那个摄像头！你抱我很…很…”
    “很什么？”
    “很…很…”
    真的要说出来吗，云婉禾柔嫩的肌肤上一层红彤彤的颜色从耳朵都蔓延到锁骨，虽然双颊滚烫，可作为领导，她不想再一次对年轻的属下不细心，不温柔了。
    “你抱着我…很舒服…”
    “嗯，我知道。”
    “诶？”
    秦仁点点头，看着成熟美艳的部长像个初恋少女似的反应，咧嘴一笑，双臂保持着被她挣脱出去以后张开的姿势，只有手掌往自己的方向招了招：
    “那还不回来？”
    “哦哦…”
    高跟鞋哒哒哒踩了两下小碎步，云婉禾又朝着秦仁的怀里靠了回去。
    和少女一样有些呆，但实际风格却和少女截然不同的丰柔身子重新贴了进来，暖暖的水湄，秦仁忍不住耸动鼻尖轻嗅她好闻的发香。
    像她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年纪，恰似桃树上最丰硕甜蜜的那颗果实。柔美的肩背，绵软的腰腹，还有上下饱满的弧线…仿佛不管在哪儿掐一把，都能随着枝叶的轻颤，滴出如奶似蜜的甜水儿来。
    表面上是秦仁的胳膊包围着她，实际上，秦仁反倒是被部长馥郁的熟湄体香包裹住了，潺潺绕绕地沁人心脾，明明都还没有释放出最诱人的气息，就已经让秦仁有些沉醉了。
    而此时的云婉禾，在乖乖听话地重归小秦的怀抱后，也才忽然想起，自己的这位后辈好像跟看的日剧里那些男主是不一样的。
    他可不是什么小奶狗，也不会像小奶狗那样内心敏感。
    秦仁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可以让在意他的女人觉得可靠安心的男人，另外有一点小帅罢了。
    这一点，应该是与对方是年上还是年下无关的。
    跟剧里女主角们的小奶狗不一样，云婉禾的小秦没有那些小奶狗那么麻烦，云婉禾也似乎并不需要特别的“细心”和“温柔”，就可以像刚才那样在他怀里放松。
    回想昨晚和过往的种种，云婉禾眨眨眼，发现格外细心和温柔的一方，似乎反而是身为年下的秦仁才对了…
    叮——
    “……”
    “……”
    电梯再慢也是电梯，就在两人的心境都逐渐沉淀，耳旁彼此呼吸声越发清晰的时候，电梯到了11楼，而适才短短一分钟的经历也仿佛是一段被压缩了的时光，显得格外不真实。
    “咳…”
    不过也有好处，到了公司就是部长大人的主场了，看到熟悉的玻璃门，云婉禾清了清嗓子，静静地看向秦仁：
    “带卡了吗？”
    “带了。”
    秦仁说着掏起了裤兜，结果很快苦下脸来尴尬道：
    “今天起太早，没带。”
    云婉禾不说话，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默默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卡递给旁边跟着的秦仁：
    “开门。”
    “嗯嗯。”
    滴——
    滴——
    两下“滴”声，一下是开大门，一下是签到打卡。
    只有秦仁需要打卡，云婉禾是不用的，偶尔也会打着玩。
    偌大的办公室静悄悄，两个人坐到工位上，云婉禾按开了电脑，盯着屏幕，头一次觉得公司电脑的开机速度这么慢。
    早一点儿投入工作，就能早一点儿从她和小秦之间的奇怪的气氛中走出来，早一点儿暂时忘却今早和昨晚的事情了。
    云婉禾是这样想的。
    不过实际上对工作状态会产生影响的因素有很多，最基本的就是暖饱问题。
    “哈~…”
    大冷天来的这么早，云婉禾本来就没有吃早饭，公司的空调有效制暖又要等很久，云婉禾刚往天正软件里敲了几行命令，就不得不抬起胳膊往手心里哈气了。
    再搓一搓，利用心理作用把哈出来的暖气保存在手掌里之后，云婉禾刚一起身，就暗自懊恼自己忘记开饮水机了，这下想喝热水由得再等好几分钟了。
    “咦？”
    不止如此，仔细一瞧，杯子也不知道被自己随手放在哪里了。
    云婉禾弯下腰儿，在昨天没来得及整理的一堆图纸中翻了一会儿，身后冷不丁出现了一只小秦。
    “云姐。”
    “呃？”
    秦仁端着云婉禾的杯子放在了桌上，看到里面有已经调好了温度的热水，云婉禾才后知后觉地刚才听到身后秦仁起身的动静原来是他跑过去烧开水了。
    “谢谢…”
    果然，他才是细心温柔的那一方啊…
    本来是想调整状态的，结果心间阵阵的暖意，又让部长大人放松下来了，这一放松吧就觉得，一舒服吧，想要找个什么东西靠着。
    比如枕头啊…
    沙发啊…
    男属下的怀里啊…
    ……
    部长的脑瓜晕晕乎乎有些小幸福，捧过热水杯不忙着喝，先当暖手宝捂一会儿，结果秦仁就又跟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麦片。
    “冲一袋吧，挺好喝的。”
    “黑牛？这牌子现在还有啊？”
    云婉禾的注意力被吸引了，欣然接过秦仁手中的小袋子抖了抖：
    “初中的时候我最喜欢陈佩斯代言的黑牛麦片广告了，总感觉特别好喝。”
    “对，我也是，虽然我那会儿还小，不懂什么是麦片，但就觉得看起来就很好吃。”
    秦仁说完这句话后，又不动声色地补充了一句：
    “嗯…好像也是读初中的时候吧，记不太清了。”
    “行了吧你…”
    云婉禾脸色微微红了红，轻嗔了他一句：
    “别骗我了你，我知道，我读初中的时候，你肯定还在小学呢，说不定还在学前班…”
    秦仁摇摇头：
    “我没上过学前班，不过我听其他上过的小朋友说，学前班的老师姐姐很漂亮，所以经常去附近的幼儿园偷看人家…嗯，感觉这也算是我从小到大都没变的一个地方了，就爱看漂亮大姐姐。”
    “胡说八道…那会儿你才多大啊，懂什么漂亮大姐姐？”
    云婉禾才不信呢，知道他是在哄自己高兴呢，毕竟自己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年龄来着…
    “这杯水够泡吗？”
    “够的，另外这是麦片不是燕麦片哈。”
    “嗯，知道，我就喜欢这个。”
    云婉禾其实也不知道燕麦片和麦片的具体区别，只知道燕麦片不好吃，麦片好吃。
    至于什么低糖低脂这这那那的…
    云婉禾其实向来是不十分在意的，至少不会在饮食上可以追求这方面的东西，好吃始终还是被她放在第一位的，毕竟她从来也吃不胖，就算长肉也不会长在脸上腰上这些地方。
    当然了，长在其他地方对云婉禾来说其实挺困扰的。
    “……”
    云婉禾一边泡麦片，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衬衣里包的紧紧的团儿，说实话，要不是从小到大的肉肉全都填到这里和…那里了，云婉禾真的很想把敞开口子把她们放出来透透气。
    可是没办法，或许有些女孩子确实可以减轻衣服里面的一些负担，反正外面看着也不明显。
    但云婉禾就不一样了，有时候自己洗完澡一手一只托着，对着镜子看久了，自己都要脸红，会忍不住故意作怪地啐自己羞羞脸，没事儿长这么大干嘛…
    ……
    “嗯唔！”
    “味道怎么样？”
    “好喝，就要这种。”
    云婉禾小口小口地喝着麦片：
    “甜奶香，还有麦香…但是跟我以前喝的相比，好像奶香更重，麦香更淡了。”
    云婉禾嘀咕着就看了眼麦片的包装，然后发现上面有一个标注：【儿童款】
    “秦仁，这是小孩儿喝的。”
    “啊？”
    秦仁看了下，还真是，不过也不奇怪，摸摸头发笑道：
    “好吧，本来也是一个朋友家的小娃娃来玩的时候留下的，能喝就行。”
    ……
    秦仁口中“朋友家的小娃娃”自然就是唐波波了，她和洛瑶互相串门玩儿的时候，总会互相留下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很正常。
    云婉禾也理解，或者甚至有点儿庆幸。
    庆幸袋子上写的是【儿童款】，而不是【妈妈款】。
    要是小秦家里有【妈妈款】的东西，部长大人肯定又要像昨晚一样脑补他是不是偷偷结婚了，或者把谁搞怀孕了，亦或者往家里带回了哪里的风情人妻了…

 308 茶水间的新人

    国金中心，11F。
    设计五部部长云婉禾坐在电脑前，纤白的手指虽然咔嗒咔嗒敲打着键盘，不过输入软件的各种命令都靠的是肌肉记忆，她的一小部分注意力，或者说视线，其实一直都在游离。
    【心不在焉】
    这种心理状态很少会出现在工作期间的云婉禾身上，不过今天早上的部长大人就是没法控制自己，眸光时不时飘忽忽地从屏幕转移到键盘上，又转移到自己敲键盘的手指头上，盯着莹润的指甲泛着淡淡的光晕，突然就想着要不要换一换风格，把一直以来的裸色甲油换成稍微明朗一点儿的，比如酒红色或者…唔…网上说的斩男色是哪种来着？
    ……
    一个整天忙于职场的女人，如果某一刻突然想要改变身上的什么小细节，那一定是内心受了刺激。
    云婉禾上一次受刺激，还是因为部门里来了某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种种原因之下就把中跟鞋换成了和她一样的小高跟。
    ……
    现在也一样，在突然萌生了换指甲油的想法后，部长的注意力又因为低着脑袋的原因而转移到了自己的衣领上。
    “……”
    应该…还在吧…？
    半秒的沉默后，云婉禾用指尖轻轻拈起一边儿衣领，放在了鼻尖，悄悄吸了吸…
    嗯，果然，他的味道还在呢…
    一点点男人的荷尔蒙，一点点干净的洗衣液的味道，让人一闻就能想象出他穿着白衬衣，然后衣领敞开来，微微露出挂有细细汗珠的锁骨和胸肌…
    “云姐？”
    “！！”
    “？”
    “没…”
    云婉禾将一缕发丝撩下来，心虚地遮了遮绯红的耳朵，
    “开了会儿小差，你说。”
    “嗯，我刚把198最新日照发你了，你看下。”
    “好。”
    ……
    简短的对话后，两个人继续鸦雀无声的办公室里工作着。
    滴答滴答…
    公司里虽然没有挂钟，但是云婉禾心里的指针却一直很清晰地走着刻度。
    依旧是心不在焉，云婉禾眼睛虽然不往手指头上瞟了，可又开始不断往右下角看时间。
    啧，好慢…
    时间过的越慢，云婉禾就越在意自己正和后辈孤男寡女独处的事实，就只能一直这样心神不宁，连带着身子也有些不安分，双腿有些僵硬地并拢着，漫无目的地摩挲着膝盖。
    沙沙…
    沙沙…
    “……”
    然而女部长并不知道，自己的某位属下，对她这种无意间弄出来的丝袜摩擦的动静最是敏感，所以本来还算在正经工作的秦仁，也开始变得有点儿不对劲起来。
    具体来说，就是跟云婉禾一样先是开小差，之前秦仁喊云婉禾半天不答应，现在云婉禾喊了他半天他也不答应。
    “小秦？秦仁？”
    “哎哎！云姐…”
    “你应该很少来这么早的，是不是没睡好啊？”
    “嗯，是有点儿…”
    “抱歉啊，昨晚那么晚给你打电话，打扰你休息了…”
    “不不，什么话，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情，你晚上不给我打电话我才反而睡不安生呢。”
    ……
    秦仁脸上虽然挤出一抹微笑，可视线却有些不受控制地从云婉禾的膝盖扫过，深灰色的连裤袜包覆着她笔直的双腿，柔顺丝滑，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直至没入高跟鞋中。
    她那双纤秀的玉足虽然藏在高跟鞋里，不过秦仁毕竟是曾经亲自上手过的，仅仅看着露在外面的足背也能想象出躲在其中的一对美脚有多么娇弹柔嫩。
    就仿佛是美人鱼故意露出海面上的一截尾巴，吸引着勇敢的水手将其捉出水面一样。
    秦仁在短短的刹那间，也有种想要把眼前部长两只脚儿从高跟鞋里捉出来的冲动。
    最好可以挠一挠脚心儿，然后慢慢欣赏着可爱的脚趾头们在袜头里害羞地扭动着，把丝袜撑出不同层次的透明感，让趾肚的粉嫩和指甲油的颜色刚好可以隐隐约约地从丝袜里透出来…
    那种流光曳影一般的，朦朦胧胧的，想要撕开细品，却又舍不得破坏的距离感，大概才是一双诱人的丝袜小脚最让人心痒的地方吧…
    ……
    当然，这些东西秦仁其实以前是不知道的，都是外部的不可抗力让他被迫在心中总结出来的。
    这些外力，一方面来自于家里的貔貅长期给自己养出来的坏习惯，另一方面来自于小姨子有事没事的捉弄，搞的现在秦仁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儿变态了。
    ……
    “小秦…”
    “嗯…嗯。”
    又过了一会儿，大约7点左右的时候，办公室依旧没有人来，云婉禾和秦仁似乎都互相察觉到了一点儿对方内心里莫名的不安分，所以云婉禾终究是鼓起勇气，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好像还有点儿饿，你要不…陪我下去买杯豆浆吧。”
    “呃…”
    秦仁没有急着答复，只是在略微的沉吟后，小声犹豫地确认道：
    “是…坐电梯去吗？”
    “废…废话。”
    云婉禾俏脸儿粉莹莹的，抿着嘴唇瞪秦仁，似乎在怪他问题太多了，秦仁便了然地闭嘴，不再追问其他明知故问的问题了。
    ……
    比如“坐电梯只是为了去买豆浆吗”或者“电梯里会发生什么”这种问题，就很明知故问。
    ……
    毕竟领导只是想要抱抱了而已，贴心的下属只需要老老实实满足她就是了，这是作为社畜的常识，问多了就不礼貌了。
    “那走吧。”
    “嗯…”
    这下秦仁倒是爽快起身了，又轮到云婉禾扭捏了。
    醉翁之意不在家，云婉禾身为醉翁，很是心虚地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慢起来，跟在秦仁后面往电梯厅走去，到了之后，两人并排站着等电梯，云婉禾这边还在想进去之后该怎么行动呢。
    是一言不发直接扑进去？
    还是委婉点儿背对着他，等他主动？
    可他要是没灵性怎么办…应该不会吧？
    而且第二次拥抱，又该说点儿什么呢…
    总不能又说“你怀里很舒服”吧？
    这种话说一次都够羞人了，她才不要再说一次…
    ……
    “哈哈…”
    “？”
    就在云婉禾胡思乱想的时候，身边的秦仁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云婉禾有点儿懵。
    “没什么。”
    秦仁偏过头看着她：
    “我只是觉得，反正公司里没人，云姐你还想要抱抱的话，其实大可不必非要坐电梯的。”
    “谁…谁想……听不懂你说什么…”
    云婉禾使劲儿偏过头去不看秦仁了，顿了顿才很小声地嘟囔道：
    “公司的摄像头…是24小时，比电梯里的还…”
    “哦，倒也是。”
    秦仁恍然点点头。
    害羞的部长想要个抱抱没地方，怎么办呢？
    优秀员工秦仁思忖片刻，想到了一个主意：
    “云姐，要不…我们去茶水间吧？”

 309 好好地抱

    “小秦，小秦…我们这样…好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清洁阿姨每天来的也都很早，万一…万一…”
    “放心吧，茶水间只要锁上就很安全，而且难道你没发现，现在清洁阿姨已经很久不来我们这层的茶水间了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她们上次偷茶叶的事情暴露了啊，所以心虚呗。”
    ……
    千禾建筑公司，某领导和某属下走在前往茶水间的路上，哒哒哒的脚步声回荡在走道里。
    尽管云婉禾的脚步已经放的很轻了，但是高跟鞋的鞋跟踩上去自然的清脆，也是控制不了的，搞的云婉禾尤为紧张，下意识地老往秦仁身边一贴一贴的，惹得秦仁笑起来：
    “云姐，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干嘛？”
    “呸！你才是贼…”
    贼最讨厌了，尤其是有一种可恶的小贼，别看年纪小，却会专门对比他大的女人下手，先偷心，再偷…腥…
    “……”
    此【腥】非彼【心】。
    云婉禾脑海里很突兀地蹦出来了【偷腥】这个词，虽然这个词儿跟自己此时的行为没有一丝丝关系，可依然让她更加莫名紧张了起来，走起路来甚至试图踮起脚尖儿了。
    “大可不必。”
    秦仁扶了扶她的肩膀，柔和地笑道：
    “云姐，都说了没人会来的。”
    “可我鞋子哒哒哒的，会听的人心慌啊。”
    “为什么会慌？高跟鞋的声音是很有女人味的，只要不是半夜的恐怖的那种。”
    女人味？
    声音是有味道的吗？
    这里秦仁运用了通感的形容手法，云婉禾稍微转了个弯才反应过来。
    “可据说高跟鞋最开始是给男人穿的，女人穿上真的会有女人味吗？”
    “你是女人，你说呢？”
    “我是女人，所以只会单纯的觉得鞋子好看，女人味什么的…不清楚。”
    “那我告诉你吧，世界上78.68%的男人都觉得高跟鞋很有女人味，其中少数变态还会特别特别喜欢。”
    “原来如此…”
    秦仁张口就来，胡诌了一个数据，唬的部长倒是一愣一愣的。
    她微微颔首，边走边盯着自己的鞋尖儿看了一会儿，片刻后幽幽昂起脸蛋儿，有些木讷地望着秦仁的侧脸：
    “那你…你也喜欢吗…？”
    秦仁无奈一笑：
    “云姐，你觉得我是变态吗？”
    云婉禾摇摇头，接着脸一红又点点头，最后又摇摇头。
    “……”
    “……”
    秦仁就无语地盯着她，把她盯的不好意思的很。
    ……
    其实在云婉禾看来，如果是比自己大的老男人，变态就是真变态。
    可要是比自己年轻的小男人，稍微变态一点儿的话，云婉禾反倒会感觉挺好玩儿的，就比如…会忍不住想利用他变态的地方逗他之类的。
    只不过具体怎么逗，云婉禾没跟男人交往过，更没有跟变态的小男人交往过，所以暂时还不清楚，只能大约想象着。
    这一点并不难，别忘了，部长可是常看日剧的。
    日剧里面那些女领导可会玩了，领带啊，办公桌啊，钢笔啊，什么都可以成为她们用来逗弄属下的道具。
    所以云婉禾就想象着，如果自己今后能跟某个喜欢高跟鞋的变态小男人在一起的话，那她是不是可以在床上穿着高跟鞋踹他屁股什么的？
    唔…
    好怪哦。
    不过又觉得好像蛮有意思，只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喜欢…
    ……
    主要还是岛国人太变态了，云婉禾感觉自己可能也被它们的电视剧影响到了，所以才会想象到这一出吧。
    “行了行了，你变不变态又不关我事…”
    云婉禾推开了茶水间的门，左顾右盼之后快步走了进去，然后继续左顾右盼，端的是小心的很，生怕有个清洁阿姨埋伏在里面似的。
    “怎么样云姐。”
    秦仁调侃地抱起胳膊：
    “安全吗？”
    “别急，你先呆在外面，我先看看。”
    茶水间有两个门，云婉禾认真而小声地嘱咐后，进去推开另一侧的门又检查了下，锁上之后才放心地转过身来。
    “云姐，那我进去了？”秦仁温柔地问道。
    “嗯…”
    云婉禾眼睑低垂，脸上飘着浅浅的红晕，呼吸声有点儿明显：
    “你…你进来吧…”
    秦仁也不知道一个抱抱何必搞的跟特务接头似的，在得到允许之后进去了之后，反手熟练地锁住了身后的门。
    ……
    云婉禾打量着周围，虽然只是很熟悉的茶水间，云婉禾也偶尔会来泡茶洗杯子什么的，可此时此刻带给她的感觉显然是很不一样的。
    如果不是明亮的灯光照着，感觉就是个标准的小黑屋嘛…
    放下手头的工作，跟下属钻进了小黑屋的部长大人，这会儿的心情可以说是7分紧张，3分期待，却也不知道这会儿该说什么。
    【好了，抱我吧】？
    【干正事儿吧】？
    【开始吧】？
    【呆子，还不动手】？
    云婉禾感觉哪句话都不合适，索性还是沉默算了。
    沉默好啊，沉默是金嘛。
    沉默的云婉禾靠在墙上，最开始双手背在身后，不过又觉得这样似乎有些太少女了，自己可是小秦的顶头上司，直接领导，基本的架势还是要有的，于是把背在身后的胳膊抽了出来，重新抱在了鼓鼓的胸前。
    嗯，这下有气势了。
    “云姐。”
    秦仁朝着气势胸胸的部长大人招招手：
    “快起开，别靠在那，那片儿灰很多。”
    “哦好。”
    云婉禾走了过来，皱着眉半转着身子：
    “沾到灰了吗？”
    “有的，不多，我给你拍拍。”
    秦仁就轻轻拍打起来，从肩头到腰背，再到稍微下面一点儿的地方也随意地拍了两下。
    虽然很是轻描淡写，不过云婉禾还是一下子想起了之前那天，自己在茶水间被小秦重重地打了下屁股的事情，顿时本能地在心底轻呼了一声，猛地转回了身子来。
    秦仁一怔：
    “咋了？”
    云婉禾一手捏着胸前的扣子，一手悄悄攥在包裙的后摆处，微微偏着脸蛋儿：
    “没什么，我也没睡好，站久了累…”
    “那你靠这儿吧，这儿没灰，很干净。”
    秦仁拍了拍手边的墙壁，云婉禾奇怪地瞅了他一眼：
    “你对茶水间很熟吗？”
    “呃，一般，一般…”
    秦仁总不能说自己每天中午都在这里喂一只吸血鬼吧？
    云婉禾摸了摸秦仁指的那片墙壁，指尖摸了摸，的确很干净，可是…
    “算了，不靠了，就站着。”
    “嗯？又不累了？”
    “……”
    这小秦的智力怎么忽上忽下的…
    他故意的是吧？
    绝对是故意的！
    不管故意不故意，做领导的反正也该拿出点儿气魄了。
    “累了就非要靠墙吗？”
    她有些忿忿地瞪着小秦，凑上去，双手轻轻抓住他的腰间，丰软轻盈的身子像是耍小脾气似的往他身上一贴，红唇亲启：
    “抱我…好好地抱…直到其他人来为止…”
    “收到。”

 310 亲亲抱抱

    “哈唔~…”
    “……”
    中午12点，千禾建筑公司的茶水间内，很安静，但又不完全安静。
    水槽的龙头滴答滴答，啧啧水声却又不像是从那里发出的，大冷天的尽管没有空调，空气中倒是氤氲着暖暖的温度，让独处在其中的两个人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直至良久后，两道人影分开，秦仁平复了呼吸后，一语不发地看着面前的小橙子：
    “……”
    “嗯？”
    小橙子歪歪头，大眼睛眨巴着单纯的波光。
    “怎么啦姐夫~？”
    她略急的心跳平复起来并没有秦仁那么快，唇瓣儿依旧水水的，精致的小脸儿上也还漾着淡淡的酡红，既可爱又诱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吸血鬼的缘故，总觉得更有那种小恶魔的味道了。
    秦仁望着这样的小姨子，想凶她两下吧又舍不得，只能无奈地瞪她一眼：
    “什么怎么了？少在那装，还不收回去？”
    “嘻嘻~”
    小橙子吐吐舌头，腰下轻轻一扭，一条细长柔软的黑色尾巴便从秦仁的袖口抽了出来，快速在空中打了个卷儿，然后收回了她的腰间。
    ……
    方才吸完血，做消食活动的时候，小橙子就一直在用这条越发灵活的尾巴，在秦仁衣服里各种撩来撩去的，让秦仁都忍不住比往常要更专注，更卖力了一些。
    “话说…”
    秦仁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程思雨的小月亮：
    “…血族尾巴这么长，你每次怎么放的啊，不膈应吗？”
    “不会啊。”
    姐夫的眼神直勾勾，小姨子脸红红地捂了捂：
    “我是把它缠腰上的，早就习惯了。”
    “啊，那会不会勒的慌？”
    “也不会，很轻巧很无感的，而且尾巴是我本人在控制嘛，收放都是自如的。”
    程思雨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亮出自己的小虎牙：
    “姐夫，要不我给你也缠一下？感受一下呗？”
    “免了。”
    这货就爱搞幺蛾子，秦仁摇头拒绝，然后程思雨就脸色一变，轻哼着一声冷笑，双臂抱胸微微侧过身子去：
    “自家小姨子用尾巴缠你一下你都嫌弃，外面的女人缠你身子你倒是乐意的很…”
    “？”
    秦仁一头雾水，这话从何说起？
    “思雨，你这…什么意思啊？”
    “哼，你自己清楚。”
    “出家人不打诳语，吸血鬼不打谜语，别买关子。”
    “好吧。”
    程思雨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盯着秦仁的眼睛：
    “姐夫，解释一下吧，你身上为什么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
    别的女人自然是部长，可这都过去一上午了啊，秦仁闻了闻自己的衣领，然后表示震惊：
    “你什么鼻子？你是貔貅吗？”
    “不许扯开话题！”
    小橙子双手掐腰昂着小脸儿：
    “难怪我上午一来公司，就看到五部只有你和云姐两个人…敢情你们来这么早就是为了偷情的！”
    “嘘——！”
    秦仁当时脸就黑了：
    “血可以乱吸，话不能乱说！什么偷不偷的？我跟云姐…是…清清…”
    “亲亲抱抱？”
    “清清白白！”
    秦仁气笑了，抬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然后把昨天198亩事件过后，晚上云婉禾和自己倾诉委屈之类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当然并没有提及她奶奶之类更多的细节，反正大意就是自己只是作为朋友和属下，安慰一下小心灵受了伤的女领导罢了。
    “你管这叫清清白白？”
    然而，小姨子听完直接小脸儿一垮，抬起双手，像秦仁平时揪貔貅一样，把姐夫的帅脸一阵乱揉：
    “姐夫你还嘴硬！这明明就是亲亲抱抱！”
    “没…没亲…真没…！”
    “迟早要亲！哼，我早就说过了，你肯定会出轨云姐的，时间问题罢了。”
    “别闹别闹…”
    秦仁把她香软的小手抓下来，揉揉自己的脸：
    “我说你能不能别整天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那到底是有的还是没的？”
    “没…”
    “心虚！没有气势！”
    “没！行了吧？”
    ……
    秦仁懒得跟她折腾了，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就往门外走，进了办公室，刚接了杯水喝，就看到冬姐和张姐很是兴奋地在角落里碎碎念，还满脸的姨妈笑。
    “哎。”
    秦仁不禁小声插了一嘴：
    “冬姐，你们每天能不能少八卦一点儿？午觉都不睡搁这又叭叭谁呢？”
    “去去去，仁哥你还小，大人说话别插嘴。”
    “就是…”
    张姐附和地点点头，不过眼里的八卦之光似乎更亮了一截儿，等秦仁坐回工位之后，立刻就往冬姐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冬姐，你说咱们要不要跟仁哥提醒一下啊？”
    “提醒个屁！”
    张姐据说出身土木，手劲不小，冬姐呲牙咧嘴地搓了搓腿之后继续小声八卦道：
    “反正现在可以基本确定的是，咱云姐肯定是有情况了，这一上午粉光满面的…我那会儿找她聊天的时候，她居然全程面带微笑，还心不在焉地一直翘jiojio，跟个小女孩儿似的！你说，这不是有男人了是什么？”
    “啧，所以我才说，要不要提醒仁哥嘛…”
    “哎呀，你提醒了，那小程怎么办？”
    “靠，原来你是异端…”
    冬姐看张姐的眼神变得不屑：
    “反正我是站‘秦程’的，跟黄姐一样。”
    “黄姐？我去，她什么时候叛变的？之前不是跟我一样站‘秦云’的吗？”
    ……
    俩人正小声吵着呢，一旁的周驰却义正言辞地泼冷水来了：
    “两位姐姐差不多得了啊，磕起cp来连同事都不放过，至于吗？人家好好的被你们随便yy……特别是秦仁，你们每个cp都把人家扯进去，考虑过我们仁哥的感受吗？”
    “切，周驰你挺仗义啊。”
    张姐捡起一颗瓜子朝周驰扔去：
    “你啥时候也跟谁凑个cp来让我们磕磕呗？”
    周驰张嘴接住瓜子，嘿嘿一笑：
    “嘿，我看张姐你就挺好，要不你磕磕咱俩？”
    “爬，去死…”
    “我同意！咦？张姐你是不是脸红了。”
    “冬姐你也去死！”
    ……

 311 蛮大的

    “我回来了。”
    “秦仁秦仁~”
    一天的忙碌过后，晚上九点，秦仁下班回家，发现这么晚了家里居然还有客人。
    “苏姐，稀客啊。”
    “还贵客呢。”
    坐在沙发上的苏瑜端着一盏玫瑰花茶，正和小蛇儿相聊甚欢，扭头瞧见秦仁回家，那标志性的温婉且明艳的笑容便在美丽的脸庞上绽放开来：
    “波波天天往你们这跑，我一来就是客啊？”
    “害，需要客气一下嘛。”
    “才不需要假客气呢，我以前跟你客气你还说我呢，你怎么也这样了啊？”
    “行吧行吧。”
    秦仁托着貔貅的小屁股在怀里兜了兜，在短边沙发上坐下来，咧嘴轻笑：
    “苏姐教育的是，那以后我们互相都别客气了…嘶…”
    话音刚落，脚边忽然吃痛，秦仁悄悄低眼一瞧，小蛇儿的毛绒小拖鞋正好收了回去，侧目看去，却见鱼有容同学正端起茶杯不动声色地轻抿。
    “呃…那什么…”
    秦仁假装按了按脖子，话头一转：
    “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的哈，苏姐，你毕竟是我姐，这是礼貌。”
    “说是这么说，不过…”苏瑜有点儿腼腆，“…其实我还蛮大的…”
    “？”
    人妻突然的一记直球，直接把秦仁噎住了。
    虽然也是事实，可为什么会突然扯到…
    秦仁的目光下意识扫下去，但是扫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的小女友就坐在眼前呢，于是瞬间心神就一定，自然而然地抬起了头。
    倒不是出于顾忌，而是秦仁真的觉得这样不好。
    毕竟上一次跟小蛇儿和苏瑜去菜市场的时候，秦仁就不小心盯着人家发了呆，虽然小蛇儿时候没说什么，但秦仁自己还是很愧疚的。
    尽管这是人类对美好事物下意识的反应，可秦仁一考虑到小女友的心情，管她蛮大蛮不大的，说冷静就冷静了下来。
    而苏瑜看到邻居小伙忽然一脸正气地坐直了身体，不免心生奇怪：
    “秦仁，你…怎么了啊？”
    “没什么，瑶瑶她不听话，乱动来着。”
    “？”
    怀里的貔貅正舒舒服服地假寐，闻言耳朵一动，朝秦仁投去了既不满又不解的视线，秦仁也是连忙握了握她的小脚安抚了下来。
    “苏姐继续，你说你…呃…怎么来着？”
    “我说我还蛮大的…”
    不好意思的事情重复第二次，人妻有些更加不好意思了，拉起旁边鱼有容的手，微微躲在她肩膀后面轻笑道：
    “…菜市场那家干杂店有个大学生姑娘，平时见了我都叫阿姨，你们一直叫我姐，我还真答应下来，算是有点儿自不量力了。”
    “哦…哦，你说这个啊…”
    原来“蛮大的”指的是年龄，秦仁心中暗道自己真是不干净，对这样一个朴实无华的纯洁人妻还想歪了，罪过罪过。
    “哥，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说两句话啊。”
    “哦哦，抱歉走神了，我想想啊…”
    “呆子…”
    小蛇儿笑嗔秦仁一眼，不管他，自己回头跟苏瑜继续聊了：
    “苏姐，你别想这些无聊的事情了，秦哥哥他自己也不小了，你又生的这么年轻，皮肤跟清儿姐姐一样好，他叫你声姐姐是应该的。”
    “可是秦仁他…毕业也不久吧，不小吗？”
    “不不，秦哥哥不小，他也蛮大的。”
    ……
    不远处的秦仁又差点儿一口气噎住。
    这俩人说话是完全不先在脑子里过一遍的那种吗…
    不过有一说一，从小蛇儿嘴里说出来的这句话，秦仁觉得很有道理，也很受听，打算哪天晚上让她在被窝里再复读一次，那感觉应该会很…嗯…
    ……
    “秦哥哥24了，干杂店那个女大学生才20吧？其实我觉得她挺没礼貌的，苏姐怎么看也不像轮得到她叫阿姨的，就她每次帮家里人卖个货什么的，一张老脸黑的不行，我倒是想把她叫阿姨才对。”
    “哎呀什么啊…”
    苏瑜掩着唇，笑弯了眉儿：
    “有容你这嘴是越来越能说了，菜场砍价练出来的吧？”
    “没有啊，只是我以前不爱说话，只有骂师…骂别人的时候嘴巴动的比较多，可能就是那会儿积累的基础，然后现在话比以前多了，就自然而然发挥了。”
    “对了，那秦仁24的话，有容你现在多少岁啊？”
    “诶…？”
    上一秒还被夸会说话的鱼有容同学，一下子就不会说话了，呆呆地眨眨眼，柔柔的唇瓣儿嗫动半天才支吾着微微低下脑袋：
    “我…我…其实也蛮大的…”
    “这叫什么话。”
    苏瑜只道是小姑娘害羞不愿说年龄，笑呵呵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你再大，能有姐姐大啊？”
    “那不好说…”
    “啧，坏丫头，小小年纪还想跟姐姐比大小是吧？快，从实交代。”
    “苏姐你别…哎~”
    ……
    平日“静若处子”的温婉人妻，也不代表没有“动如脱兔”的一面。
    看得出来，苏瑜跟鱼有容的关系越来越好，而像今晚这样聊的高兴了，甚至还会像姐妹一般稍微打闹，虽不至于跟鱼灵儿那样，师徒间互相掐胸胸打屁股什么的，但挠痒痒捏肉肉这些还是会的。
    只不过，在另一边的秦仁眼里，两个人就不是打闹那么简单了。
    没记错的话，大蛇儿是很喜欢吃银耳的，如果炖好了秦仁就准备拿个小碗先盛起来晾着，等她回来就刚好能喝，如果放冷了也不怕，可以兑点儿锅里热的匀一匀。
    咔嗒——
    然而秦仁刚走到厨房门口，大门也刚好打开了。
    一道倩影出现，看到秦仁刚好在门口，顿时欣然莞尔，玉手抱腹，鞋子都没脱就往他怀里飘飘然地贴过去：
    “刚下班啊？”
    “嗯，你也是吗？”
    秦仁嘴角微扬起，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就看到心爱的灵儿宝宝，眼神就忍不住温柔起来。
    “我不是，拿快递去了。”
    鱼灵儿每次自然也能感受到男朋友这份独特的温柔，所以至今跟他说话有时候还会扭扭捏捏的：
    “你是一直在门口等我么？”
    “呃…这倒不是。”
    秦仁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发：
    “我只是准备把银耳汤给你盛好来着。”
    “哦哦，那你快去。”
    只要是男朋友的关心，哪种形式都可以，鱼灵儿惊喜地把秦仁往厨房里推去，然后从身上取下一个跟小橙子同款的女生小背包，里面装的是快递，大蛇儿专门背着包去拿这个快递，也看得出其重要性。
    “买的什么啊？”
    “好东西~”
    跟苏瑜简单打了个招呼后，鱼灵儿开始拆快递，用小刀把胶带一点点划开，很小心翼翼。
    “这么郑重吗？给我看看。”
    “不要，看坏了算谁的？”
    “嚯…”
    秦仁端着银耳汤走出来放在桌上，听到这话就想逗逗她，直接伸手去拿盒子，大蛇儿马上藏进自己怀里不给他。
    “不给？”
    “不给。”
    “那亲你一下给不给？”
    “嗯…”
    跟秦仁预想的不同，大蛇儿竟然俏脸儿微红地点头了：
    “但你是坏人，坏人说话不一定算数，所以你要先…亲了，我再…”
    “mua~”
    话音未落秦仁就付诸了实践，灵儿宝宝的柔嫩肌肤自带玫瑰花香，秦仁亲她脸蛋还不够，又亲了两下额头。
    “可以了吧？”
    “嗯…就先这样吧…”
    灵儿宝宝揣着满心的欢喜，也回亲了他一下，然后刚把快递盒子从怀里拿出来，就看到苏瑜不知何时走到了饭桌边，正有些囧窘迫地看着自己。
    “秦仁…”
    鱼灵儿一怔，转头看男朋友。
    秦仁也是讪笑，上次在菜市场就听说，唐波波已经泄露了自己跟两条蛇儿的关系，今天这下跟算是被苏瑜抓到“脚踏两只船”的现形了。
    那这次又该咋圆场呢…
    ……
    实际上秦仁并不用圆场。
    在看到小蛇儿的秦哥哥又在和大蛇儿亲亲之后，人妻的脸上除了窘迫也无更多情绪，似乎只对看到情侣亲热这件事本身有些尴尬，礼貌性地笑了笑之后朝着两人挥了挥手：
    “秦仁，灵儿，都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哈。”
    “好的好的，苏姐慢走，常来玩哈。”
    “苏姐慢走…”
    “嗯嗯。”
    苏瑜也点着头走到了门口，然后在关门前又朝两人抱歉地补了一句：
    “那个，你们…继续，继续…”
    “……”
    “……”
    继续？
    秦仁陷入沉思，跟上次一样，感觉这苏姐，怎么好像真的就对普通情侣之间的1v1模式没有太多常识一样啊…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孩子都有了的人妻而言，这种情况是挺怪的。
    但也好，对于秦仁而言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要是遇到那种爱多管闲事爱嚼嘴皮子的邻居，反而才是麻烦事。
    “好吧，看看你买的什么宝贝…嗯？”
    注意力回到快递上，秦仁搓搓手转过身，结果发现鱼灵儿已经抱着快递跑开了。
    但是跑的不远，秦仁远远地看到，大蛇儿跑到了沙发上，在小蛇儿身边坐下后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一脸郑重地，从快递里拿出两个盒子，一个放在自己膝上，另一个交给了徒弟。
    而小蛇儿看着怀里的东西，指尖在盒子上摩挲了一阵之后，也抬眼跟鱼灵儿说了两句什么。
    接着师徒俩就拿着盒子一番你推我让，最后紧紧拥在了一起。
    ……
    秦仁远远地看着一切，全程没有去打扰她们，只在最后这一幕的时候露出温馨的笑容。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灵儿宝宝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等发了工资，我自己买手机，给容儿也买一个】
    秦仁心中不由感慨，看来一份真挚深厚的感情，不管哪种类型，不管在哪个世界，不管简单复杂，都是最珍贵动人的…

 312 哄初拥的正确方式

    【秦仁：到点了，我觉得该给你讲个故事】
    【小禾苗：讲故事？】
    【小禾苗：什么时候有这个环节了啊？】
    【秦仁：听不听吧，不听就明天见，晚安云姐】
    【小禾苗：你敢！炸弹.jpg】
    【小禾苗：我没说不听】
    看到这行字，晚上躺在床上的秦仁不禁扯起笑容，感觉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部长的表情，真好玩。
    【秦仁：那我讲了，说有一只青蛙啊，它每天都坚持吃早点，宁可吃完早点再去睡回笼觉，大家看它总是吃完早点再睡觉，就给它起了个名字，你猜是什么？】
    发完这个故事，云婉禾半天都没有回复。
    秦仁表示理解，很明显，按照部长大人的风格，她一定是在正儿八经地思考着呢。
    也不知道部长的思考经过了怎样的回路，一分钟后，她发过来了一个猜测的答案。
    【小禾苗：你该不会是想说…它叫小禾苗吧…】
    【秦仁：地铁老人手机.jpg】
    【小禾苗：你别误会！我不是自作多情！】
    【小禾苗撤回了一条消息】
    【小禾苗：你这人挺狡猾的，讲这种故事多半是要调侃我的！】
    部长撤回的手太慢了，秦仁眼尖，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啪嗒啪嗒继续按起屏幕来。
    【秦仁：好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调侃的，说明关系好，云姐你觉得呢？】
    【小禾苗：哦，所以青蛙的名字确实是小禾苗呗？】
    【秦仁：格局小了，好朋友之间除了调侃，也有真诚的关心，从关心的角度，你再猜猜？】
    【小禾苗：不猜了，晚安】
    ？
    秦仁一看乐了，部长大人还学会闹别扭了。
    闹别扭的女领导跟小女孩儿也差不了多少，秦仁哄小女孩儿的经验那是大大的有，略作思忖后直接将计就计。
    【秦仁：好吧，晚安，明天见】
    【小禾苗：嗯，明天等着扣工资吧】
    “……”
    领导对属下的威胁真是越来越熟练了，秦仁也不再卖关子了，揭晓了故事的答案。
    【秦仁：一只青蛙每天吃早点，吃完又睡回笼觉，所以大家就给它起名叫：早点睡蛙】
    半晌后，叮咚——
    【小禾苗：冷死了】
    【秦仁：那…抱抱？】
    【小禾苗：锤头.jpg】
    又是半晌，叮咚——
    【小禾苗：我是你部长，不许贫嘴，早点睡蛙】
    【小禾苗：月亮.jpg】
    ……
    聊天结束，秦仁关掉手机屏幕，感觉身子微微一沉，正好是吸血姬爬了上来。
    “今天怎么这么晚？”秦仁晃了晃手机，“我都聊完天了。”
    “那两条蛇在研究新手机，我看了一会儿，洗澡就洗晚了。”
    苏莉莉随意地回了一句，然后就慵懒地趴在秦仁胸膛上不动弹了，一条尾巴慢悠悠地在空中晃来晃去，让秦仁不免有点儿奇怪。
    “快吃饭啊，怎么？不饿？”
    “……”
    苏莉莉不说话，秦仁又伸手去捉她尾巴，但是对方很灵活，弯弯绕绕各种躲开，最后还抡起尾巴尖儿往秦仁的猪蹄子上使劲儿呼了一下。
    “嗷！”
    这下可不轻，秦仁化身汤姆猫差点儿把旁边的貔貅吵醒。
    “女王陛下，臣何罪之有啊？”
    秦仁抱着手指头呼呼地吹，苏莉莉抬起眼皮子稍微看了一眼，眸底闪过一丝不忍，但马上又消失了，继续趴下来，小手学着洛瑶那样，抠起了秦仁胸膛上的小点儿：
    “一个程思云，一个云婉禾…刚刚聊的又是哪个新人？”
    “什么新人啊，还是云婉禾。”
    “那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全程傻笑跟个猪头一样？”
    “这个…有吗？”
    秦仁茫然摇头：
    “没有吧，莉，你可能看错了，是不是饿晕了，身体呢？有没有不舒服？来我帮你检查下…”
    “走开！”
    苏莉莉想到了什么，修长的双蹆分开来，起身跨坐在秦仁胸膛上，再很有压迫感地往前挪一挪，几乎快坐到脖子上了。
    嗯，感觉这样俯视初拥的血族才足够有女王范。
    “秦仁，我知道了。”
    萝莉女王苏莉莉双手抱胸，下巴高昂：
    “你跟那个叫云婉禾的人类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莉，你这个问题其实问的很鸡肋…”
    有些潮热的特别幽香飘荡在鼻尖，秦仁喉咙动了动：
    “…云姐是我公司领导，我每天去公司上班，该发生的每天都在发生啊。”
    “那不该发生的呢！”
    苏莉莉抓住了盲点，身子再往前一挪，这下真骑到脖子上了，秦仁感觉呼吸什么的倒还好，毕竟一只纯血的吸血姬是很轻巧的，跟一只团团差不多。
    比起这个，尽在眼前的小布片才是真的让他有些把持不住，黑色的布料薄薄的，秦仁已经可以清楚地看见勒出了小骆驼的脚趾头的形状，甚至连封魔环也似乎…
    “混…混蛋！”
    可惜，纤细的两只胳膊忽然撑下来，小手静静蔽住了可爱动人的风光。
    “我在跟你说正事儿呢！你在…你在往哪儿看啊！”
    苏莉莉脸颊红彤彤，难怪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混蛋初拥在偷看自己，偷看就算了，他的呼吸又热乎乎的，有节奏地吹啊吹，害得她都…都…
    “天地良心！莉莉，明明是你自己欺负我，你管这叫偷看？”
    这下秦仁可不干了，双手一摆，很安详地合上眼皮：
    “行，那你直接把我眼睛挖了吧，只有这样才看不了。”
    “你…”
    吸血姬气鼓鼓的，她只是很正常地害个羞而已，怎么就要挖他眼睛了？女孩子不都这样嘛，难道现在地球上的女孩子被人这样近距离看了，还被呼呼地吹的痒痒的了，都不会害羞的吗？
    那地球女人该多不知廉耻啊，说不定比天魔都不知廉耻了。
    “混蛋，你睁眼。”
    “不。”
    “你睁眼看我。”
    “不看，不敢看。”
    “我…我给你看，不算偷看…”
    “那也不看。”
    ……
    苏莉莉万万没想到初拥还会耍无赖，本来是忿忿然挺委屈的，不过想一想，好像的确是自己一个劲儿往人家脖子上坐，说偷看什么的，确实有点儿倒打一耙了，于是声音就小了些，伸着胳膊推了推他：
    “好了好了，算我错怪你了…”
    “……”
    “我先下来，你也不闹了好不好？”
    “……”
    秦仁表面上一语不发，心中却是好笑，感觉平时这种话都是自己用来哄女孩子的，今天却被女孩子哄了。
    嗯…
    怎么说呢，感觉也听不赖的。
    不过好像还差点儿味道。
    秦仁慢慢回忆起以前看过的一些艺术作品，里面的大姐姐一般是怎么哄男人来着…
    死去的记忆轻轻敲醒了秦仁装睡的小心灵，他睁开眼来，看向身边垮起个小脸儿，略显沮丧和幽怨的小吸血姬：
    “这就放弃了？”
    “那不然呢！”
    看到混蛋初拥至少睁眼了，苏莉莉眸光悄然一亮，旋即继续没好气地轻轻踹了他一脚：
    “就没听说哪个初拥还会跟主人闹的…”
    “至少我并不是哄不好的那种初拥，你不用这么早放弃，再试试呗？”
    “切…”
    他居然还来劲了，苏莉莉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理他，百无聊赖地在貔貅的小内裤上画起了圈圈，一边画一边小声嘀咕：
    “德行…找云婉禾哄你去吧…”
    “那这样吧。”
    秦仁坐起来，从身后揽过吸血姬的小腰，在她肩膀上亲了一口：
    “关于我和云姐，我保证跟你说清楚我们发生了什么，绝对不骗你。但是你作为女主人，就要负起责任来，好好哄一哄心灵受伤的初拥，怎么样？”
    老实说，苏莉莉觉得并不怎么样。
    他作为初拥，跟自己以外的其他任何女人的关系，本来该老老实实向自己报告才对，凭什么还要有条件啊？
    可眼下也没什么其他办法，苏莉莉确实很想知道这混蛋跟云婉禾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忽然之间，用手机聊个天都一副腻腻歪歪恶心心的感觉了…
    “成交。”
    最终，苏莉莉一挥尾巴，拍在秦仁手背上：
    “说吧，你跟她到底怎么回事，不要告诉她是第三条蛇。”
    “不不不，其实她就是最近因为工作原因心情不好嘛，我是她下属，又是她一手带起来的，有点儿师徒之情，平时私底下也是朋友关系，所以当然要安慰她关心她了…”
    “怎么安慰？怎么关心？”
    “就比如说说话啊，聊聊天啊，然后…嗯…抱一抱啊…”
    “……”
    苏莉莉眨眨眼，半信半疑：
    “就只是…抱了？”
    “对啊，友情的拥抱。”
    “就这？她很开心吗？”
    “是的。”
    秦仁稍微严肃了一点儿：
    “可别小瞧社畜的压力啊，很多打工人，在自己心情低落的时候身边能有个人安慰，真的算是一件很幸运很幸福的事情了。”
    “好吧，那没事了…”
    苏莉莉表示理解地点点头，然后背对秦仁，倒头就睡：
    “关灯，晚安。”
    “诶诶诶，想赖皮是吧？”
    秦仁可不吃她这招，说好自己交代清楚，她就要负起责任好好地哄一哄初拥的。
    “可我…我又不会哄人！你想我怎么哄嘛…”
    “很简单，就像大姐姐哄小弟弟那样，很治愈的，来吧。”
    “变态…”
    “这也变态？”
    “就是变态…”
    虽然具体说不上哪里变态，但苏莉莉本能地感觉秦仁是又在玩什么花活儿了。
    “大姐姐什么的…那你直接去找顾清不行啊？”
    “不行不行，大姐姐要大，她不行的…你先起来。”
    “不起。”
    “哦，饭也不吃啦？”
    “不吃，饿死算了…呀~！等等，我…我自己来…”
    ……
    咕噜咕噜…
    说不饿那是假的，苏莉莉最终还是趴在秦仁肩头啜了起来，只不过平时她都是吃七分饱就够了，可今天秦仁非要她再多喝点儿。
    “不行，再喝…再喝我可能就要……别，别弄尾巴…唔~”
    咕噜咕噜…
    半胁半诱之下，苏莉莉还是多喝了几口，然后就如秦仁最开始预想的那样，大号苏莉莉成功现身。
    “这…这就是你想要的大姐姐嘛！”
    苏莉莉这才明白初拥肚子装了什么坏水，羞恼地瞪他，却因为大号形态的缘故，一个眼神便是千娇百媚，摄人心魄。
    “嘿，莉莉姐真好看。”
    “……”
    得逞的秦仁也不再隐藏心中的小火苗，双手各自抓起两只白嫩的手腕，深深吻住两瓣儿如火的香甜红唇，紧着大号苏莉莉娇柔水湄的身子缓缓倒了下去。
    ……
    “莉，问你个问题啊。”
    “你…嗯~…说…”
    “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在性格上跟小号形态也略有区别啊？”
    “为什么这么说…”
    “就感觉大号的你，不如小号的那么害羞，会更放的开一些呢？”
    “没有啊…”
    “没有吗？”
    “嗯…除非你说的放开，是…这个意思…”
    “嘶………呼~”
    ………

 313 【9999999.99Mb/s】

    “秦…仁……”
    “在呢在呢…”
    “哦…”
    夜至三更，小貔貅紧搂着秦仁的胳膊说梦话，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就非要听到他亲口答应了才放心地安定下来，旋即水嫩的唇瓣儿甜甜一抿，才继续熟睡过去。
    “你对她倒是真好。”
    怀里已经重新变小的苏莉莉刚刚结束和初拥的消食活动，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秦仁却并没有听出任何酸味儿，很明显是真心的感慨。
    “我这人虽然普普通通不起眼，不过因为身世原因，从小就很顾家。”
    秦仁右手轻抚着吸血姬滑溜溜的背部肌肤，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人一顾家，不就自然而然想对家人好一点儿。”
    “切，你是想说包括我吗…”
    苏莉莉扭了扭身子，瓮声瓮气的表示不屑：
    “我才不是你的家人，你是初拥，是仆人，我是主人。”
    “好的主人。”
    “嗯。”
    “主人。”
    “嗯？”
    “亲一个。”
    “……”
    ……
    最后实际亲了三个，女孩子毕竟没有贤者期，重新进入状态总是很快，所以亲到第三个的时候，苏莉莉脑瓜晕乎乎，差点儿又要化身小亩狗，把主仆身份交换过来了。
    ……
    “来，稍微起来点儿。”
    “不要…没力气，不想动了…”
    “乖，这么大一片，不擦干净的话，洛瑶明天肯定会说是我尿床了。”
    “说就说，关我什么事儿…”
    “好，那我就跟团团说，其实是你尿床了。”
    “汪！”
    ……
    当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已经筋疲力尽的苏莉莉还是撑着眼皮没有睡，静静依偎秦仁的臂弯里，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黑夜里的一双赤瞳水亮亮的，好看极了。
    “秦仁…”
    “哎。”
    “周末我们一起看电视吧…”
    “好啊，只要你白天坚持的住，你想看多久就陪你看多久。”
    “嗯…”
    赤瞳中在一刹那似乎又多了些闪亮的东西，至此，苏莉莉柔软的睫毛才渐渐合拢下来，均匀的呼吸轻轻吹在秦仁耳边，如摇篮曲一般很快让秦仁也沉沉地睡去。
    静谧的夜色于小小的房间里流淌着温馨的暖意，最终，似乎只有一声小小的，只有月亮能听见的声音，如梦呓，像一颗小小的流星，从这宁静的夜中悄悄划过。
    “…喜欢你…”
    ————————
    翌日。
    “哈——”
    虽然昨晚睡的比较晚，不过第二天秦仁还是起的很早，打着哈欠往桌边一坐，就开始干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有容，灵儿。”
    “嗯？”
    锅里蒸着鱼有容昨天提前捏好的红枣糕，阳台上小蛇儿和师父正一起晨练，师徒俩听到秦仁的声音都同时回头。
    “听说你们昨天研究了一晚上新手机，研究的怎么样了？”
    “我还行，师父是笨蛋，所以就…呜唔！？”
    话到一半，大蛇儿及时捂住孽徒的嘴巴，杏眸眨了眨，望着远处的秦仁：
    “我…我马上就都全都搞懂了，秦仁你别听她乱说。”
    “搞不懂也没事儿，我就是准备帮你看看，可以吗？”
    “嗯嗯！”
    大蛇儿闻言很高兴，欣然地扶着臀儿从瑜伽垫上起身，摇摇曳曳地踩着快步跑到顾清卧室里，然后把一个白色的东西小心翼翼拿出来，交到了秦仁手中。
    “手帕？”
    秦仁掂了掂手里的白色手帕，揭开一看，还有一层卫生纸，再打开就是她新买的手机了，是跟秦仁一直用的同品牌，魅族，最新款，也可能是最后一款，魅族18。
    “哈哈哈，怎么像包粽子一样。”
    秦仁笑呵呵地把女朋友搂过来，大蛇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他双膝上，眼睛胡乱地东张西望：
    “你不许笑…这个很珍贵的，当然要好好爱护了。”
    “那照你这说法，我也该找个大手帕把你包起来了？”
    “我又不一样，你就知道口花花…”
    鱼灵儿又不是手机，秦仁把她包起来又能揣哪儿呢？不过男朋友的意思她倒是很清楚就是了，听的心里舒舒服服的。
    “我帮你弄下设置吧，先从亮度开始，你看，这里下拉就直接可以调…”
    ……
    秦仁从很基础的东西给鱼灵儿讲起，温温柔柔的，小蛇儿看了一会儿也拿来了自己的手机，秦仁就干脆两个一起弄了。
    ……
    “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卸载掉预装的垃圾软件。”
    其实在秦仁的印象中，现在的手机预装软件远没有以前多，而且基本都能轻松卸载，遥想很久以前，想要卸载各种预装软件必须进行root操作，而且还不是像现在这样简单就能root，得连上电脑操作，麻烦的很，很多不懂的人只能找修手机的，轻轻松松就被坑几十块钱。
    现在就好多了，很多大厂的系统都能一键卸载预装软件。
    “我看看哈…”
    秦仁划这两台手机翻看了一下：
    “微博，贴吧，小红书，豆瓣……这些全部卸载。”
    “哦，这个我知道。”
    天才少女鱼有容同学举手试图挣表扬：
    “这种是不是叫流氓软件？”
    “呃…不是，但它们比流氓软件危害更大。”
    蛇儿们平时用的软件本来就不多，卸载完成后，秦仁简单下载了淘宝支付宝微信这种装机必备的app，其他就不再安装了。
    不过就这些，鱼灵儿还是嫌有点儿多了。
    “秦仁。”
    她捧着手机，咬着下唇，小声地望着自己的男朋友：
    “有没有哪个软件，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能接通的啊？我就装个那个就好了。”
    “…傻瓜…”
    这话可是真的够傻了，傻的秦仁心头一软，抱着她温软的身子许久没放开。
    “就普通地打就行了。有时候呢，我电话可能会欠费，有时候可能没信号，再有时候就是我很忙，忙的没听见电话铃，要么就是开会……”
    秦仁不会盲目地这样傻乎乎的大蛇儿许下什么“随时都会接”的承诺，那是一种很敷衍的行为，那样的人，可以有女朋友，但不配拥有两个女朋友。
    所以秦仁就细细地将暂时能想到的一切意外情况都告诉了鱼灵儿，然后表示除了这些情况以外，她打的电话自己就一定会接。
    “真的？”
    “是真的。”
    回答鱼灵儿的是一旁的鱼有容。
    老实说，这个“偷腥猫”师父无意间对哥哥流露出的喜欢，令她都有点儿动容了，再加上她用工资给自己买手机的这份心意…
    反正总的来说，小蛇儿是愿意对师父多一些耐心和温柔的。
    至少今天如此。
    “咦？哥，那这个软件是什么啊？”
    “什么？”
    最后所有东西都弄好了之后，小蛇儿忽然发现了什么，秦仁过去一看，顿时皱眉。
    蛇儿们的两台新手机上，不知道何时都多了一个漆黑的正方形图标，像是个app，可却没有名字，正当秦仁想要研究一下的时候，图标又直接消失了。
    “啧，可能是bug或者系统更新什么的吧…”
    秦仁没有找到头绪，干脆就不了了之了，反正电子产品偶尔抽风也很正常。
    而与此同时，阳台附近的团团却弓起了身子，微微有些炸毛地紧盯着电视柜角落那台自己已经许久都没有玩过的扫地机器人。
    “喵…”
    扫地机器人插在充电桩上没有反应，没有人知道团团在警惕什么。
    而此时整个秦家也没有谁发现，家里的wifi网络下载速度正处于一个匪夷所思的，连网线都不应该再承受的了的值：
    【9999999.99Mb/s】
    “咕叽…？”
    ……

 314 闹别扭的大蛇儿

    调休日，龙湖小区，秦家，上午十点。
    【张菲：@李伟，伟哥，你到底还在不在人世？是死是活报个信儿啊？】
    【秦仁：人死了怎么报信儿？】
    【张菲：可以变成贞子从电视里报信啊】
    【秦仁：哦对，说到贞子，我之前做了个梦…】
    ……
    微信【213父慈子孝】群里，秦仁跟老伙计们久违地聊起闲天来。
    随着大家都越来越忙于工作和生活，再加上年关将近，这种聊闲天的时光已经越来越不常见，像今天恰好有两个人得空，就已经可以聊的足够火热了。
    ……
    【李伟：骷髅头.jpg】
    【秦仁：哟，老李复活了？】
    【李伟：唉，已经半死不活了】
    【张菲：西瓜.jpg，细嗦】
    【李伟：刚写半年的新书，又被各路司马东西举报，已经没稿费了】
    【张菲：靠！你不是全职吗？那你咋办？】
    【李伟：开新书呗，好好写，多写牛头人绿文舔狗文，当代思想先进的男性读者最喜欢了，都是被规训的温柔男子汉呢，太阳刚了，汉武帝看到都点赞】
    【张菲：啊这……】
    【秦仁：啊这……】
    【周驰：兄弟们，最新好货，magnet:?xt=urn:btih:4399yiwendao=………】
    ……
    等几个人乱七八糟聊的差不多了，家里门开了，早上出门的一个大漂亮和一个小可爱回家了。
    “秦仁秦仁~”
    小可爱先一头扑过来，但是扑到一半，身形一顿，打了个小奶嗝，然后摸摸肚皮就去厨房翻可乐去了。
    “你别那个当饭吃行不行？”
    已经张开双臂的秦仁很尴尬地站在沙发旁，朝着厨房大喊，但是回应他的只有吨吨吨的声音。
    “嘶哈——~”
    估摸着半瓶下肚之后，上仙大人再次趿拉着小拖鞋，屁颠儿屁颠儿跑了过来：
    “秦仁…呼…秦仁~”
    “怎么还喘上了？是不是在外面疯跑来着？”
    “没有，本座可乖了，不信你问大鱼。”
    “少来，大鱼会袒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秦仁牵着她的小手在沙发边坐下来：
    “快，给我摸摸。”
    “现在啊…”
    貔貅脸红红，看了眼身后坐在桌边鼓捣手机的大鱼，然后犹豫着坐到了沙发上，小拖鞋一踢，一对精致的一对小脚丫抬起来放在秦仁面前，双手有点儿羞羞地往脸上一捂：
    “给你…”
    “不是这个！”
    “？”
    洛瑶透过指缝，眨巴着水灵灵的眸儿：
    “袜子…要脱嘛？”
    “……”
    洛瑶今天穿的是粉白相间的斜纹方格小棉袜，袜头部分是全粉色的，袜口只有简单的封边，柔顺又贴服，看着简约又不失少女感。
    这种像草莓冰淇淋一样的小袜子，如果是每天晚上已经躺上床的秦仁，应该是舍不得让她脱掉的。
    最多也就是脱一只，留一只。
    就好比吃鸳鸯锅一样，双管齐下才是真享受。
    只不过眼下显然不是玩脚脚的时候，秦仁把洛瑶抱起来，转了个180度，再放下，然后从她后衣领里伸手探了探，取出来的时候，掌心明显多了一层薄薄的潮乎乎的水汽。
    “还说你没到处乱跑？”
    秦仁闻了闻手中小女孩儿香汗散发着的甜甜的花香：
    “这天气，再加上你这体质，出这么多汗已经算很多了好吧？”
    秦仁取了一条毛巾过来，塞进貔貅的后背，出汗没什么，秦仁主要担心她这个体质，体表的汗水降温会很快，到时候肌肤表面湿湿哒哒一层冷水，是很容易引起感冒的。
    虽然不知道貔貅会不会感冒，不过上次鱼灵儿的经历已经不允许秦仁在这方面冒险了。
    “那会儿唐波波过来找你了，你去隔壁找她吧。”
    “哦。”
    ————————
    貔貅出门去隔壁了，饭桌边的鱼灵儿还在不敢眨眼地盯着桌上的手机，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地在上面按来按去，每按一会儿，就用旁边的卫生纸擦一擦屏幕上的指纹，看的秦仁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
    “宝宝…”
    “！”
    两只厚实的大手忽然从身后绕上柔软的蛇腰，鱼灵儿冷不丁的受惊，胸儿一颤，刚一扭头，红润的双唇就被坏人吻上了。
    “唔唔…”
    就这样，有些呆呆地被吻了个两秒左右，鱼灵儿才挥着玉手连连拍打秦仁的胳膊。
    “宝宝，你居然打我。”
    “起开！”
    大蛇儿颦眉娇嗔：
    “动不动就一惊一乍地吓我…”
    秦仁嘿嘿一笑，依然弯着腰从身后抱着她，鼻子贴着她嫩滑的俏脸儿蹭了蹭：
    “电话卡办好了吧？手机用着没问题吧？”
    “嗯，容儿全程监督，应该是没问题。”
    “容儿人呢？”
    “跟我一起回来之后就买菜去了，洛瑶上午在商业街那片到处转悠，我怕她累了就把她带回来了，没跟容儿一起。”
    秦仁一听，这货果然是到处疯跑去了，不过也能理解，自己似乎有很久都没带洛瑶出去玩了，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很大，还有许许多多没见识过的精彩。
    “这周六…哦不…”
    秦仁还记得跟苏莉莉约好的一起看电视：
    “这周日，我带瑶出去玩玩儿吧。”
    鱼灵儿眸儿一亮：
    “我也一起去吗？”
    “呃…不了，就我和她两个人吧。”
    跟貔貅很久没有过二人世界了，貔貅虽然嘴上没有再说什么，不过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子”，秦仁心里总是能大概猜到她的一些想法的，所以很自觉地准备跟貔貅好好地单独相处一天。
    反观鱼灵儿呢，听到男朋友这么说就不免有些怅然了，并且由此，把心中悄悄憋了有一段时间的一些另外的情绪也勾了起来。
    “你…又要带容儿去么…”
    “嗯？”
    大蛇忽然问起了小蛇，秦仁怔了怔，然后摇头：
    “没有啊，而且怎么叫又呢？”
    “洛瑶的话…每次不都是你和容儿两个人陪着她么。”
    鱼灵儿把秦仁搭在自己肩上的一条胳膊撇开，刚办完电话卡的好心情似乎降温了不少：
    “你想带就带吧，反正你们看起来也挺有一家三口的感觉。”
    “这样啊…”
    秦仁凑到她耳边，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
    “宝宝，那我真带有容一起去了？”
    “嗯。”
    “先说好，你没有说反话，也没有吃醋对吧？”
    “当然了……本来就是她先喜欢你的，我又是她师父，理应处处让着她…不管你们怎么腻歪，我远远看着就是了，哪来的资格吃醋…”
    鱼灵儿嘀嘀咕咕的声音逐渐变低，尽管说的比唱的好听，可这番话本身就已经是满满的醋味儿了。
    “好，那周日我就和有容一起，带洛瑶出去好好放松下去了。”
    然而，鱼灵儿的话都说成这样了，偏偏秦仁好像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再联想到明明两条蛇儿是同一个男朋友，那不知羞耻的孽徒都献了身子了，可做师父的还…
    “去就去。”
    复杂的情愫一上涌，鱼灵儿顿时心头一酸，跟手机相关的那点儿好心情算是彻底没了，默默看着手机，白生生的指头在屏幕上胡乱戳着：
    “反正你早上带她去，我下午就把手机收回来，不送她了…”
    “哈哈哈…”
    “你还笑。”
    这坏东西，难道以为自己是开玩笑的么？鱼灵儿不想理会他了，拿起手机，往卧室走去。
    “哎，宝宝？灵儿？”
    咔嗒——
    卧室门关上了。
    尽管是生气，可还是关的轻轻的，一点儿没有摔门的气势。
    秦仁会心一笑，这种细节，又何尝不是灵儿宝宝让人心疼心爱的特点之一呢？
    ……
    卧室里，鱼灵儿整个人趴在床上，下巴磕在枕头上，双眼出神地望着手机，焦点却是飘忽忽的并不在手机上。
    她脑瓜有点点乱，在各种思考。
    思考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小气了，思考自己这样的言行是不是电视里常说的【无理取闹】，甚至思考秦仁现在有没有在外面悄悄嫌弃自己，但是思考着思考着，手里头的电话就一阵震动，旋即默认的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
    叮铃铃——
    “诶…？”
    望着来电显示上大大的【男朋友】三个字，鱼灵儿愣了下，然后慌慌张张地接通了。
    “喂…喂？”
    “喂？你好，请问是灵儿宝宝吗？”
    “……”
    这个坏人…
    鱼灵儿唇角忍不住地想要扬起来，但又快速被她憋了下去：
    “我不是她，你是谁啊，她才刚半卡，你怎么知道号码的啊？”
    “当然，心爱的女朋友的号码，当然要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背下来，那你呢？你又没有来电显示，怎么乱接陌生人的电话？”
    “我…我不是，我有来电显示…”
    鱼灵儿自己都没发现，电话打着打着，自己已经从床的一边滚到了另一边，右手抓着手机，左手则是攥着被角各种不老实地扯啊扯的：
    “…办了卡之后，我就马上找徒弟问了男朋友的号码，然后存下来了…”
    “哦？看来你好像很喜欢你男朋友啊？”
    “一…一般。”
    “那他肯定是个大好人咯？”
    “不是，他可坏了。”
    “具体怎么坏的？”
    “就比如…他的女朋友心情不好躲进房间里了，他也不马上去找她，只知道打电话捉弄她……还…还老对另一个女朋友偏心…”
    吱呀——
    大蛇儿这边正对着手机委屈地嘟囔着呢，卧室门已经偷偷摸摸打开了，握着手机的秦仁蹑手蹑脚往床上一趴，把大蛇儿搂进了怀里。
    “又吓我！”
    “宝宝你少来啊，这次你可是听见我进来的，你故意假装没听见而已。”
    “你…”
    鱼灵儿又惊又窘：
    “你怎么知道的…”
    “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屁…呃…看到你耳朵抖了一下，就知道了呗。”
    “然后呢…”
    “然后我就是想告诉你，第一，我是个老实人，哪个老实人会对女朋友偏心呢？第二，其实这周日隔壁苏姐已经约了有容去逛街，所以我只会和洛瑶两个人出去玩儿。第三，等到了下周三呢，我就想申请和你单独约会，请问美丽的鱼灵儿小姐，你愿意吗？”
    约会？
    鱼灵儿当然满眼都是欢喜，正要点头答应，却又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
    “周三…你不上班啊？”
    “调休啊，你看今天我不也没上班吗？最近有个新项目，我们部门的都轮班休，不过嘛……代价就是我从明天开始到周六都要加班很晚，下周一到周二也要加很晚的班。”
    “啊…”
    鱼灵儿眉儿一皱：
    “那不行，不约会了。”
    “为什么？时间错开的，不影响啊。”
    “不行，你加班都那么累了，到调休的时候应该好好在家休息，还出去乱跑什么啊…你又不是洛瑶。”
    “陪女朋友的事情怎么叫乱跑呢？”
    对社畜来说，能有一个女孩子对自己真诚关心，总是最暖心最幸福的事情，秦仁微微一笑，低头在大蛇儿娇嫩的脸蛋儿上啃了一口：
    “反正下周三就属于我们两个人，要是不出门，我就跟你在家里躺一天也行，只要你好意思让有容她们一直看着的话…”
    “……”
    这个脸皮孽徒可能有，师父反正是没有的。
    那既然秦仁都这样说了，鱼灵儿自然就欣然接受下来了。
    “嘿嘿，现在开心了吧？”
    “嗯，有一点儿…”
    “那…刚刚说到一起躺一天，嗯…反正现在有容还没回来，我们是不是也能小躺一会儿？”
    “什么意思？”
    大蛇儿茫然地眨眨眼：
    “我们现在不就正躺着么…哎~等…等下！手！猪蹄子！…”
    “你轻…嗯~…”
    “又不是面团儿捏的…你！…”
    “呸！才…才不是它想跳出来的，明明是你太坏了，就…”
    “呀…~”

 315 角色反转的师徒

    咚咚咚——
    心灵手巧的老师傅秦仁正在卧室制备面团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咚咚咚——
    “啧，谁啊…？”
    秦仁皱眉从姐姐卧室里走出来，刚走两步，却闻香风一掠，一个眉头皱的比他更深的娇俏身影风风韵韵迈着气呼呼的小碎步，一般整理着衣襟一边直奔门口：
    “谁啊！”
    鱼灵儿一声娇呵饱含莫名的怨气，直到开门一看，眉眼间才稍微舒展一些。
    “哦，是苏姐啊…还有洛瑶。”
    “呃…”
    隔壁人妻看到鱼灵儿的一瞬间也是有些局促，敲门的那只手儿停在半空尴尬地捏了捏：
    “抱歉啊灵儿，是不是吵到你们了…哦对，你们是不是有门铃来着？对不起对不起，主要我没有按门铃的习惯…”
    “没有没有，我只是…刚刚跟秦仁吵架来着…”
    看到苏瑜连连道歉，显然是被自己的神色吓到了，鱼灵儿也只能挤出笑容来摆手。
    不然呢？她总不能怪人家坏了好事什么的吧…
    “大鱼，秦仁呢？”
    跟苏瑜一起过来的洛瑶抬起头。
    “在客厅呢。”
    鱼灵儿指了指里面，正好秦仁也慢条斯理过来了：
    “苏姐，洛瑶，怎么了？”
    “秦仁…”
    小女孩儿一见到秦仁就发起嗲来，伸着小胳膊朝他走去，薄薄的唇儿撅的高高的，一副连连弱弱的小模样：
    “抱我…”
    “啧啧，什么情况？”
    秦仁把貔貅抱起来，亲了亲她秀气的小鼻子，然后看向门口的苏瑜：
    “该不是跟波波吵架了吧？”
    “那倒没有。”
    苏瑜轻笑着接过话来：
    “瑶瑶肚子疼，我问了一下，她非要喝姜熬的热可乐，我们家里暂时没有可乐，所以就送她回来了。”
    “哦哦好的。”
    秦仁一听这话就懂了，原来是上仙大人的好朋友来了，他掐指一算，估计是稍微提前了些，把洛瑶抱到沙发上之后，就开始去厨房煮可乐了。
    几片生姜放入奶锅，深褐色的甜水儿咕噜噜冒了泡，秦仁端下熬好的生姜可乐，用她的狗盆倒了半盆，再放两颗冰块进去迅速降温，尝了尝温度正好不烫嘴。
    “给，慢点儿喝。”
    说是这么说，可真地端过去之后，上仙大人小脸儿一埋，还是很快就吸溜吸溜喝光了。
    “秦仁秦仁。”
    喝完可乐的洛瑶眸儿亮晶晶的，扯着秦仁的袖子：
    “你今天调休，是不是因为想要好好照顾本座一整天呀~”
    “想的美。”
    秦仁擦了擦她鼻子上沾的可乐：
    “你乖乖看电视斗地主不就行了？这种事情还能怎么照顾？把你含嘴里？还是揣兜里？”
    “抱怀里。”
    “抱一整天？我不要手了是吧？”
    秦仁笑着揉了揉洛瑶顺滑的秀发，不经意地一瞥，却发现鱼灵儿还立在门口，捏着手指头怔怔地发呆。
    “想什么呢？”
    “没什么…”
    “别傻站着，回去想呗。”
    “嗯…”
    鱼灵儿心不在焉地应着，等秦仁拉着自己的手儿走到顾清卧室门口的时候，步子才蓦地一滞：
    “诶？回哪儿去啊？”
    “回床上，刚才…嗯…没躺舒服，宝宝咱们继续一起躺着…”
    “……”
    鱼灵儿这边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呢，门那头又有动静，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过后，小蛇儿买完菜回来了。
    “哥，看我买了什么~”
    小蛇儿很欢快的样子，秦仁咂咂嘴，虽然遗憾，不过也不好再缠着鱼灵儿了，于是一边缓缓松开她的手，一边迎了出去。
    “嗯？这啥啊，血呼啦的一团…”
    “这是哥哥~”
    “？？？”
    “鸽子的鸽，我看天气预报说又要降温了嘛，就想炖个汤，我还买了一点沙参，一点红枣，一点山药…”
    “等…等会儿！你这一大袋子，全是山药？”
    “哎呀没事儿，这个东西哥你多吃点儿，网上说它…就…对身体…挺好的…”
    ……
    厨房里，秦仁和小蛇儿说着话，鱼灵儿则是站在卧室门外又开始发起了呆。
    她低头，玉手轻轻摊开，秦仁方才拉过的手心里似乎还有他留下的余温，而不远的厨房里，男朋友和徒弟的声音却在逐渐变得模糊……
    “……”
    直到最终，似是决定了什么，随着手儿紧紧一攥，鱼灵儿眸底也闪过了一丝坚定。
    ———————
    翌日，秦仁上班去了，鱼有容照例买菜回来，结果刚一进门，就看到端端正正坐在饭桌边，手腕托着下巴，颦着眉儿沉思的鱼灵儿。
    “师父？”
    小蛇古怪地看着大蛇：
    “你不是…上班去了吗？”
    “请假了。”
    “请假？”
    “嗯，有个事情，容儿，我得跟你…好好商量一下…”
    “……”
    鱼灵儿神色依旧严肃，惹得鱼有容也一道严肃了起来。
    毕竟她很少看到师父这个样子，以前在流云宗不管是日常修炼还是突破境界，师父也都不会露出这个表情，今天这这个架势，还专门请假…是发生了什么吗？
    “师父，瑶瑶呢？”
    “放心，我已经把她哄到隔壁了。”
    “可她一个人…”
    “团团和莉莉也送过去了。”
    “好吧…”
    不愧是师徒，一到关键时刻该有的默契还是有的，同时鱼有容也因此确认了确实是有什么大事，把菜放进厨房之后，也正襟危坐地在师父对面坐了下来。
    “师父，出什么事儿了？”
    “其实…是我自己的事儿。”
    师父自己的事？
    小蛇儿眼中顿时升起忧虑，想要追问什么，却见鱼灵儿脑袋越垂越低，似有有口难开。
    “师父…”
    小蛇儿的心开始悬起来了，伸手拉起师父的手，师父也回应似的反握住她的手，然后…然后就越握越紧，越握越紧…
    纵然对于鱼有容这样的体修来说，师父的力气再大也算不了什么，不过她的嘴角还是本能地微微一僵：
    “师…师父？”
    “……”
    “鱼灵儿？”
    “………”
    一阵隐隐的小声哼哼过后，鱼灵儿低垂的脑袋蓦地一抬，然后徒弟就看到了师父那张不知何时已经涨的绯红，如同渗血似的娇俏脸蛋儿：
    “容…容儿…”
    “？”
    “你…你教教为师…房中之术吧…”
    “？？？”

 316 什么动静？

    “…容儿，教教为师吧…”
    “……”
    当听到师父最里面蹦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鱼有容整个蛇都是懵的。
    她定定地看着师父，师父也勇敢地红着脸看她，两条手拉手的蛇儿就这么对视了三秒钟，最后鱼有容才嘴巴一张一张的，缓缓把手抽了出来。
    “师…你…我…”
    鱼有容同学磕巴了两下，然后又沉默，旋即起身，开始把家里的窗帘啊，窗户啊能拉上的全拉上，能关上的也全关上，仿佛屋子里的任何声音都能随着空气流出去似的。
    最后重新回到桌边的时候，小蛇儿的脸色才一下子变的跟师傅一样红扑扑的。
    “你…你才是师父，我怎么教你啊…”
    抛却其他，这是小蛇儿在一通懵懂过后首先想到的问题。
    “不不不，可以教的…容儿你岂不闻…能者为师，不耻下问，虚怀若谷…”
    “……”
    鱼有容听的眼皮跳，师父明明是个笨蛋，这会儿倒是把地球上学的成语一股脑都倒出来了。
    “…谦谦君子，子虚乌有，有容乃大，大智若愚…”
    “好了好了，什么乱糟糟的…”
    果然笨蛋师父还是笨蛋，说着说着就奔成语接龙去了，小蛇儿手指头绞来绞去，依旧面露难色：
    “师父你…之前教我斩赤龙的时候，不是懂的很多么，怎么就忽然要我来教了…”
    “那个不一样。”
    的确，徒弟有关健康知识的启蒙，是两人来到地球上以后，鱼灵儿才凭借那些古籍里学到的知识教导她的。
    可鱼灵儿也只是理论上的巨人，实践中的矮子。
    哪怕是书里那些个羞死人的画片儿，鱼灵儿看了也是白看，除了脸红心跳其他什么也不懂，跟徒弟是差不多的水平。
    当然，这是指曾经的徒弟…
    “容儿，为师虽然略懂一二，但毕竟只看过猪跑，又没吃过猪肉…”
    “你才是猪。”
    小蛇儿脸一黑，起身进厨房：
    “不教了。”
    “哎哎哎！”
    鱼灵儿一听这是有戏啊，赶紧也起身拦住她，从背后抱住徒弟的小腰：
    “容儿你别小气，师父错了还不行么…”
    “？”
    鱼有容心中震惊，明明口误而已，这直接就张口认错了？
    “要不…你打我屁股吧…”
    “……”
    好家伙，以前何时见过师父这么轻易认错的？看来这她对这事儿是真的很重视了啊…
    “容儿？”
    鱼灵儿将徒弟报紧了些：
    “好容儿？”
    “行了，你先松开…所以你具体想学什么？”
    “就是…”
    鱼灵儿想了想：
    “容儿你跟那个坏人，最先是怎么开始的啊？”
    “我？”
    鱼有容回忆起自己把自己打扮成“礼物”然后自动拆封的场景，顿时比当时还要害羞很多起来，耳朵一热，颔首小声嘀咕起来：
    “反正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哎呀我也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怎么行啊？”
    不记得还教什么？鱼灵儿一急，抬手戳她大熊熊：
    “孽徒！你就是不想教！”
    “我…”
    别说，这话反而提醒了鱼有容，让小蛇儿顿时清醒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秦哥哥是我男朋友，我…我凭什么要教你！”
    可笑！自己是准备教别的女人怎么去睡自己的男朋友么？！
    是要教会师父，然后饿死徒弟么？！
    “可秦仁也是我男朋友啊…”
    “那你的男朋友，关我什么事儿？”
    “我男朋友的事儿不就是你男朋友的事儿么！”
    “反正我跟我男朋友挺好的…”
    鱼有容双臂抱胸，小声偏过脸去：
    “你男朋友不跟你睡，那你自己想办法啊，找我做甚…”
    ……
    这话一出，鱼灵儿当时就怔住了，半晌后唇儿一抿，眼眶微微一红，委屈和幽怨一下子就从心头堵到了喉咙。
    “你…你这不孝的小虫！”
    在蛇族，夸人最大的形容就是龙，骂人最大的形容就是虫，被骂小虫已经是措辞很严重的了，由此可见师父此刻的心情。
    鱼有容在这一瞬间，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说重了。
    或许自己的听感还好，但对师父来说可能真的伤到心里去了。
    ……
    “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
    鱼灵儿身子一扭，坐到沙发上去，眼睫毛湿漉漉的，水水的泪珠儿悄然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明知道为师脸皮就是薄，明知道为师对你心有亏欠，明知道为师一直没有…没有机缘…”
    “……”
    说到机缘，鱼有容倒也想起了，当初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哥哥的那个晚上，其实不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机缘吗？
    温良的雨夜，秦仁的生日…
    最重要的是，师父又刚好因为感冒倒下了。
    要不是这种种条件的铺垫和酝酿，自己当然也是没法鼓起勇气做到那一步的啊…
    要是没有那样的机缘，除非哥哥自己发…呸…除非他自己动情，否则的话，她现在肯定也跟师父一样因情而痴，为情而困。
    “师父，我刚刚也是无心之言，你先别往心里去好么？”
    鱼有容小心翼翼坐到鱼灵儿身边，手儿试探着搭在她的膝上，然后沉默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该说些什么，最后索性甩锅了：
    “其实一切都要怪哥哥！”
    “……”
    鱼灵儿耳朵一动，玉手轻抬擦了擦眼角，幽幽怨怨的俏脸儿稍微转过来：
    “你怪他什么啊…”
    “怪他天天糊里糊涂，师父天仙似的人儿在身边，他都能…能一直无动于衷，碰都不碰一下的…”
    鱼灵儿眸儿胡乱看了几下，指尖捏了捏自己的衣襟：
    “容儿你也别这样说…其实他也不是…没碰…”
    “师父你别替他说话了，亲个嘴儿也算碰吗？”
    “什么亲…哎呀容儿…”
    徒弟忽然“狂放”起来的话锋，让鱼灵儿不知如何反应，鱼有容也后知后觉地红了红脸，调整情绪继续道：
    “师父你不知道，哥他要是想的话，其实很…反正他就是对你不用心，我每次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只是亲亲抱抱的就没了…”
    “……”
    鱼灵儿心说废话，你都说了你看着呢，那还能怎么样？
    狡猾的孽徒…也就现在耍嘴皮子了，平时真的看见他和秦仁只是亲亲宝宝的时候，指不定心里多放心呢…
    当然，眼下鱼灵儿又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说，其实容儿你看不到的时候，他也各种蹂我来着？
    “容儿，你真别老说他了，秦仁他平时工作也忙不是么？”
    “我也知道哥哥很忙，但是不忙的时候他不也实在其他女孩子身边各种周旋么，清儿姐和瑶瑶就不说了，那个苏莉莉…”
    苏莉莉已经被鱼灵儿送到隔壁跟洛瑶一起了，小蛇儿也正好畅所欲言，颇为吃味地撅了噘嘴：
    “…苏莉莉，哼，每天晚上都要趁我们睡了去找他，谁知道吸的是不是血…”
    “血魔不吸血吸什么？”
    鱼灵儿眨巴着无辜而清澈的杏眸，纯洁的眼神让徒弟也不好意思细说了。
    “总之一切都是哥哥不好，师父，等他今天下班我就说他。”
    “不许说！你还嫌为师不够丢脸么？”
    “那师父你就靠你自己吧…”
    “啧，我就是想靠我自己，所以才让你教我的不是么！”
    “……”
    沉吟片刻，鱼有容“哦”了一声。
    行，事情的发展好像绕了个圈又绕回来了。
    “那…教就是了…”
    “嗯嗯！”
    有了徒儿这个答复，什么都是过往云烟了，鱼灵儿歘欻欻扯了几张卫生纸，胡乱擦了擦眼睛和梨花带雨的脸庞，然后兴冲冲地拿来一个笔记本。
    “容儿你说。”
    “从哪儿说起啊…”
    “就说先要怎么开始？”
    “首先当然是…要你们都躺在床上才行，但这个我教不了，我说了，当时情况我忘记了，反正这个要师父你自己琢磨，我只能告诉你躺上去之后的事情…”
    “行。”
    “……”
    大蛇儿眸光炯炯有神，小蛇儿却吱吱唔唔。
    “哎呀师父，这个东西真的不好说的。”
    鱼灵儿一想，倒也理解，于是牵着小蛇儿就往卧室去。
    “师父你干…干嘛？”
    “嘘…去卧室，你手把手教我。”
    “诶？！”
    “诶什么诶，当初为师怎么教你斩赤龙的？不也是手把手？乌鸦尚知反哺，你不能孝顺为师一次么…”
    “等…等下，我饭还没…”
    啪！
    卧室门关上了，整个秦家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茶几的鱼缸里偶尔会有史莱姆咕噜噜冒着泡泡。
    ……
    半晌后。
    ……
    “逆…逆徒！”
    “本来就是这样的！啧，废物师父，这就不行了，真到时候还不得晕死过去…”
    “你才是废物！”
    “哦，那我不教了。”
    “你别跑！就你有手是吧？看为师的…”
    “等…等下！师…嗯~”
    ————————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着。
    这一流，就如初春山野间的涓涓细流一样，延延绵绵。
    众所周知，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上午结束第一堂课后，晚上等洛瑶上床睡了，秦仁也还再加班之时，好学的鱼灵儿又开始勤奋地挑灯夜战，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摸到最多的窍门。
    当然，作为老师兼陪读，小蛇儿也只能配合。
    两条蛇儿就这样互相摸窍门，不过始终也就是止于表皮而已，毕竟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教具，老师本身的经验也不算丰富，所以学习效率并不是很高，两节课加起来的进度也很缓慢，一不小心就到了晚上两点多。
    吱呀——
    而这个时候，加完班的秦仁也回来了。
    “好冷好冷，都睡了吗…”
    脱下正装，放下包，轻手轻脚简单地洗漱完毕，秦仁不急着睡，而是先去泡了一杯热咖啡。
    像他这样的人，对于咖啡的提神作用早就免疫了，冬天里喝咖啡最大的原因往往是取暖。
    一杯暖暖的下肚后，秦仁也打算明天开始戴围巾了。
    小蛇儿给他织的围巾，秦仁之前也就是最冷的时候戴过，其他时候都不用，骑车的话还会出汗，可现在冬天已经来了，最近这大降温让人着实受不了，也就真的到了戴围巾的时候了。
    “围巾…上次用完之后是放在清儿她们衣柜里吧…”
    之前因为团团要踩奶的关系，秦仁嘱咐过鱼有容晚上不要锁门，眼下正好，秦仁就打算进去把明早要戴的围巾先拿出来备好。
    反正里面睡的也都是自己女朋友嘛，进去拿个围巾随手的事儿。
    于是秦仁喝完咖啡就朝顾清的卧室走去。
    “嗯？”
    结果刚走到门口，秦仁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靠，什么b动静…？

 317 宗主大人要当家

    “容儿容儿，我发现你的是不是要比我…胖点儿啊？”
    “呸！这明明是在发肿了好么！看起来当然就…胖乎乎了…”
    “啊？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我每次都是好好教你，可你每次都是报仇的心态，不肿才怪！”
    ……
    深夜两点，当秦仁在卧室门外听到两条没睡的蛇儿这段对话的时候，刚开始属实是百思不得其解，一阵昏昏沉沉。
    他低头看着门缝里透出来的光，沉默着，细细砸巴了会儿其中滋味，某种可能才缓缓浮现于秦仁的心间。
    而这个时候，蛇儿们新一轮的奇妙对话又传了出来。
    ……
    “但好像也胖的不是很明显诶…容儿你疼不疼啊？”
    “疼倒不至于，修炼之人哪有这么脆弱，何况我还是体修…而且算上上午那会儿，总共才几次啊，真刀真枪的话可是连续五六个小时呢，我每次不也好好的…”
    “五六个小时？是不是有点儿太久了？”
    “不知道，我又没问过其他女孩子，不过地球人放浪成风，五六个小时感觉在地球上应该也就是普通程度吧。”
    “原来如此。”
    “而且，秦哥哥他…他…”
    ……
    小蛇儿吞吞吐吐的时候，房间里也没了声音，看来是在说悄悄话。
    等说完了之后，就响起了大蛇儿的质疑声：
    “说了等于没说，具体呢？你比划一下呗。”
    “……”
    “这是什么？筷子？那还好吧…”
    “哎呀！高度是跟一根筷子一样，但是宽度就是…一捆筷子，像这样…”
    “？！”
    小蛇儿似乎又比划了什么，大蛇儿的声调都明显不一样了。
    嗯，不对劲…
    这一番对话过后，门外的秦仁确信，女友们的闺房密语绝对有点儿不对劲。
    具体来说，一方面，在聊筷子的时候，秦仁感觉自己仿佛光溜溜地被人审视了个一清二楚，很不自在。
    另一方面，秦仁也坚信，此时如果打开女友们的房门，房间里面一定有好康的。
    ……
    于是乎，深夜两点回家的普通打工人，就如同原地打了鸡血一样，重新抖擞起了精神。
    “呼——”
    秦仁深呼吸一口气，稳住身形，握住了房门把手，然后缓缓转动…
    刚撩开一个缝隙，里面温暖而熟悉的风儿，就混合着另一股很明显的有些湿润的独特异香，拂着秦仁的脸庞扑鼻而来。
    砰——
    秦仁一不小心，深呼吸没能绷住，一个大喘气连带着手头动作也出溜出去了，房门被一下子推开了一半。
    于是在两声惊呼之中，秦仁看到了因为受惊而抱在一起的两条光溜溜的蛇儿。
    “……”
    只一眼，秦仁就蓦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某个梦里见过的一副美景。
    满脸惊愕的两个美人双双相拥，一个灵动娇俏，一个风韵柔美，眉眼一颦一动间，既似姐妹又如母女，瓷白细腻的肌肤在暖色的灯光下散发着朦朦的光晕，本就完美的曲线互相交叠着，挤压着…
    更尤其是那一团团水豆腐般的白花花，还有几乎贴在一起，沾染着滴滴水珠的两块无暇白壁…
    “呃…你们…”
    口干舌燥的秦仁眼睛都直了，一时间走都不会路了，说也不会话了：
    “你们…还没睡啊？”
    “……”
    “……”
    再看榻上，鱼灵儿微微张口疑似要祭出仙剑，鱼有容则是一只手第一时间捏在了师父的发簪上。
    师徒二人似乎随时都要剑斩慧根，簪刺双目，也就是在看清来人的刹那，蛇儿们才瞬间卸下了警惕，同时也染红了脸颊，嗔恼地羞作了一团。
    “哥！”
    “走…走开！”
    砰——！
    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秦仁一句下文都没来得及说，小蛇儿一掌劲风就将眼睛直勾勾的秦仁推了出去，连带着门一关，把他鼻子倒是不轻不重砸了一记。
    “嘶…”
    秦仁揉着鼻子，瓮声瓮气地不服。
    可恶，明明两个都是我女朋友，平时单个儿的时候就娇滴滴地被我秦某人各种拿捏，凭什么放一起的时候就连看都不让看了？
    于是，不服气的秦仁趁着蛇儿们还没锁门，马上又捂着鼻子第二次冲进去了。
    “宝宝，有容，那啥…你们清醒一点儿，我是你们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来着，记得吗？”
    砰！
    “嘶……”
    这一次门撞的更痛一些了，但是秦仁稍作整顿就再次发起冲锋。
    因为刚才他已经看到蛇儿们在穿小裤裤了，要是自己太磨叽，那冲进去也没啥意义了。
    “乖宝宝，乖有容，其实我刚才什么都没看，你们要不复盘一下，我…”
    砰！
    “岂有此理！自己男人都见外是吧？”
    砰！
    “都给我一左一右乖乖趴好！看我不打你们屁…”
    砰！
    ……
    屡败屡战过后，门最终还是锁上了。
    “靠…”
    秦仁虽然感觉遗憾，不过也理解，毕竟自己跟灵儿的接触深度本来就还不够，刚刚英勇冲锋的时候其实看小蛇儿的神情还算温和，主要是灵儿，那张漂漂亮亮的小脸蛋儿确实羞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了。
    “你在干嘛…”
    “呃？”
    这个时候吸血姬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淡淡地指着秦仁：
    “你鼻子怎么红红的。”
    “天冷，冻的。”
    秦仁吸了吸鼻子，半蹲下来：
    “对不起啊，加班刚回来，饿坏了吧？”
    “嗯。”
    苏莉莉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并了并腿：
    “在卧室等你好久，都等睡着了。”
    “那走吧，快回去，先吃饭。”
    “嗯。”
    “困的话吃完就睡吧，就不折腾你了…”
    “不行。”
    “呃，我主要是考虑到你…”
    “不行。”
    “好吧…”
    秦仁牵着吸血姬回房了，另一边的小蛇儿和大蛇儿躺在被窝里，都没有睡着，在夜色里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师父，你在想什么？”
    “你呢？”
    “我感觉我想的…和你一样。”
    “什么啊…”
    “如果刚才…只有你一个人的话，可能就是你的机缘了…”
    “……”
    ——————————
    第二天早晨。
    “阿嚏！”
    “？！”
    早饭桌边，貔貅一个喷嚏引得秦仁一阵大惊小怪，毕竟按理说她这种冷血动物是不该受寒的。
    “是胡椒粉呛到本座了。”
    “哦，那还好。”
    秦仁放下心来，今天早上小蛇儿试着做了北方的胡辣汤，虽然是第一次做，有些材料的量没掌握太好，不过一碗下去之后依旧暖和和的很舒服，特别适合降温后的初冬时节。
    “哥，明天开始我就多熬点儿各种汤，你中午带到公司去吧？”
    临行前，穿着的围裙小蛇儿在门口一边给男朋友整理领带一边嘱咐着，秦仁却是拒绝了：
    “不不不，一来太辛苦你了，二来汤汤水水也不方便。”
    “那你在公司吃饭一定要吃热一点儿，多喝热水。”
    “嘿嘿…”
    “笑什么？”
    “没啥，听到多喝热水就很感动，我家有容真是个贴心小棉袄，来，亲一个。”
    “哎呀又没个正经…说真的，你在公司有暖气也要注意保暖，如果频繁地一冷一热，很容易长冻疮。”
    “嗯，放心吧，我有这个。”
    秦仁挥了挥缠在脖子上的围巾，小蛇儿心中顿时甜滋滋的，小鼻子皱了皱，娇嗔着拍了他一下：
    “臭美…”
    “臭美怎么了？我还要满公司到处转悠，跟所有人臭美一圈。”
    家有贤蛇，就是这么自信，秦仁乐呵呵跟家里的女孩儿们道了别出门，之后鱼灵儿也去上班了，然后中午下班一回来，却发现厨房里忙活着的不是徒弟，而是一个小巧的身影。
    “洛瑶？怎么你在做饭啊？”
    “小鱼的好朋友来了，不舒服，本座在照顾她。”
    “诶…”
    貔貅站在小板凳上番茄，俨然一幅大人模样，鱼灵儿眼见她把带壳的鸡蛋和一颗颗圆圆的西红柿扔进高压锅之后，就及时把她抱了下来。
    “洛瑶，你这是…在做什么？”
    “番茄炒蛋。”
    “用高压锅炒？”
    “小鱼说过，高压锅做饭比铁锅快多了。”
    “……”
    鱼灵儿不跟她计较这个，把她赶到沙发上去，然后熬了生姜可乐过去。
    “大鱼你是在质疑本座的能力嘛。”
    “啧，小笨蛋…你这几天不也是来好朋友吗？病人怎么照顾病人？”
    “哦，有道理。”
    “容儿呢？”
    鱼灵儿前脚刚问，后脚小蛇儿就扶着墙，从走道轻飘飘地出来了。
    “容儿？”
    鱼灵儿一愣，看着鱼有容明显虚弱的身形和脸颊上的潮红，这显然跟往日好朋友来的时候不一样，赶紧上去，一路把她扶到了床上。
    “容儿，你…早上不还好好的吗？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反正你上班去之后没多久，我就…一直下…那个…”
    那个当然就是月事蛋，小蛇儿有气无力，偏偏脸色看起来又是红红润润充满血色，一对眸子更是水盈盈地泛着亮晶晶的光：
    “我一直下…咕啾咕啾的，比之前每次要多好多颗…”
    “……”
    鱼灵儿一听，虽然早已斩断了赤龙，不过毕竟也是过来人，当即就面露愧疚：
    “容儿，你这应该是…阴元过衰导致的不适，可能要等这几天过去才能恢复了。”
    “阴…元？”
    “嗯，这种情况为师年轻的时候只有偶尔闭关的时候会不小心遇到，你的话…应该是因为昨天气韵外泄太多所以…”
    “……”
    没办法，这是大家都没想到的事情，不过幸好阴元过衰对身体没有危害，只是这几天月事期间小蛇儿比较虚，可能就没法再频繁地打理家事了。
    而另一边同样来月事的洛瑶，就更没指望了。
    于是，在安顿好徒弟休息之后，鱼灵儿悠悠地意识到，突然之间，自己似乎成了秦家唯一靠谱的女主人了。
    厨房的锅灶…
    阳台的衣服…
    地板上的猫毛…
    鱼灵儿扫视周围一圈，若有所思，片刻后眼神一凝，撸起袖子，去厨房穿起了围裙。
    “容儿，洛瑶，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是的，从今天开始，宗主大人要当家了。

 【重要】本书近况

    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不赘述，直接解释下为什么作者名搜不到了，以免谣言。
    首先一文倒没有倒。
    然后，搜不到作者名，是因为作者名下【没有可以展示的作品】，这也就是为什么魔物搜不到了之后，一文倒也搜不到了，因为一文倒在起点一共就这几本书，都搜不到的话，作者自然也就不应该被搜到了。
    Q&A
    问：很久以前的那本《女皇》也无法展示吗？
    答：是的，并且很久以前就没法展示了，那本书写的比较早，所以也就放的比较开，dddd。
    ——————
    问：什么时候可以重新搜到一文倒呢？
    答：倒倒开新书，或者《魔物》大改，被放出来之后。
    ——————
    问：对正在起点更新的《魔物》有什么影响呢？
    答：已经加入书架的读者不用担心，该怎么更还怎么更，如果全书大改，也估计是会在完结以后再说。如果没有加入书架的，可以通过之前的订阅记录，评论记录，等各种记录尝试跳转（目前已知分享功能是无法直接进入本书的）
    ——————
    问：《读档》怎么样了？
    答：请持续关注公钟号（v裙自取），在关键剧情（老读者应该知道）更新完成了之后，会在起点放出后续日常，结局，以及后日谈（均为正能量）
    ——————
    问：倒倒好惨，我哭死，怎么支持她？
    答：正版及时追读，少养书，就是最大的支持。
    ——————
    年关将近，遇到这种事情最痛苦的莫过于作者，望体谅。
    码字去了……
    作者是猛男，欢迎书友进群击剑
    新
    《没人比我更懂魔物》【重要】本书近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8 动手动脚

    “容儿，藕该什么时候放啊？”
    “容儿，洗衣液要放多少？”
    “容儿，这条是谁的小背心啊？”
    “啧，洛瑶和顾清的大小都差不多，谁分得清啊…”
    ……
    在小蛇儿修养的时间里，鱼灵儿担起了秦家人妻主妇的角色。
    厨房里的话其实还好，毕竟鱼灵儿平时没少帮徒弟打下手，尤其是上班以前。
    但是其他方面鱼灵儿就是萌新了，比如洗个衣服从头到尾起码从阳台到卧室来来回回跑了八躺。
    “大鱼大鱼。”
    “等会儿等会儿…怎么了？”
    来回奔波的大蛇儿听到貔貅的呼唤，放下汤勺，抹了抹额头细汗从厨房里走出来，然后就看到贴心而机智的上仙大人拿了一个纸杯给她。
    “这个给你。”
    “又想喝可乐了？”
    鱼灵儿开始是这样想，不过马上就注意到纸杯底部连着一根长长的棉线，直通顾清卧室的方向。
    洛瑶得意地叉起腰来：
    “这是本座的发明，你和小鱼这个说话，就不用跑来跑去了~”
    “……”
    鱼灵儿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个可可爱爱但是没有脑袋的小玩意儿，最终出于好心，还是没有提醒她这个世界有个叫手机的东西。
    “谢谢你啊，但是这个线容易绊倒人，再说吧。”
    婉拒了貔貅的发明，鱼灵儿继续忙活家里的大小事宜，结果越忙越发现，徒弟平日里干的事情真是太繁琐了，看似简单，可混在一起之后，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和条理，是很不容易在短时间内一五一十地处理好的。
    ……
    “师父。”
    “容儿你怎么下床了？”
    过一会儿，小蛇儿来到了客厅，鱼灵儿准备去搀她，被她摆摆手拒绝了：
    “又不是受凉生病，老躺床上做什么？我看会儿电视，客厅里待着，你有什么不知道的也好问我。”
    “哦，也是…”
    有道理，鱼灵儿继续回到厨房，鱼有容也跟着过去看了一下，简单做了些指导过后，午饭算是妥善解决了，满满一锅铸铁锅炖出来的排骨莲藕汤，中午吃了晚上还能吃，最后还能给秦仁也留下一碗。
    ————————
    “阴元过衰？”
    “嗯…”
    晚上12点，秦仁回家听说了小鱼儿的事情，若有所思：
    “是不是因为你们昨晚磨镜子了？”
    “确…确实是因为昨晚…”
    鱼灵儿先脸红，然后疑惑：
    “但是磨镜子是什么意思？”
    “呃…”
    秦仁喝了口排骨汤：
    “没什么，我也是以前在小说里看的，记不清了…反正意思就是，这几天家里都要靠宝宝你咯？那便利店的工作怎么办？”
    “还好吧，晚上多拿一两个小时出来就是了，而且其实主要也就是做做饭，其他的不需要每天都弄的。”
    “好吧，你和有容都辛苦了。”
    “你别说这些，我们至少不用加班这么晚才回来喝口热汤…”
    鱼灵儿说着就目露心疼，挨着男朋友身边坐下，然后学着徒弟给他解领带，结果解着解着秦仁就咳起来：
    “咳咳！那什么…宝宝，往下才是松…咳咳！”
    “啊！对不起对不起…”
    鱼灵儿这叫一个窘，换了方向成功脱下领带，沮丧地咬起下唇：
    “我这是不是叫…东施效颦啊…”
    “哈哈哈。”
    秦仁笑出声，握住她的玉手搓了搓：
    “这个成语不是这样用的，你和有容都是西施，谁学谁都一样…”
    “不一样，我今天做了好多事情都是笨手笨脚的。”
    “熟能生巧嘛，有容是天才，学什么都很快所以才会显得异常能干，其实正常人的话，比如我，在打理家事这方面全都是从小到大的经验积累，结果不还是不如有容厉害吗？”
    秦仁说到这里，眼睛忽然亮了亮，埋头又喝了一口汤，缓缓点头道：
    “就比如这汤，我现在可能都不如有容炖的好喝了。”
    “……”
    前一秒还在感慨徒弟不易的鱼灵儿，听到这话可就不一样了，耳朵一动，手儿从秦仁掌心一抽，从胸口掏出手机乱按起来：
    “那你去喝她的吧，这几天就饿死算了…”
    “啊？”
    秦仁这才“恍然”：
    “原来今天的汤也是宝宝你炖哒？啧啧，太好喝了，我都没分别出来！”
    “夸张死了，假惺惺的…”
    实际上男朋友越夸张，女朋友心里越甜滋滋的，鱼灵儿由此大受鼓舞，今后的几天里都干什么都格外有劲儿，把周末回家的顾清都给镇住了。
    ……
    “家里装修过了？”
    “不是，是师父天天打扫，然后到处就都bulingbuling的了。”
    “真的假的？鱼师父？”
    ……
    勤能补拙，鱼灵儿虽然没鱼有容那么擅长家务，不过同一块地板，每天拖一次，怎么都足够干净了；每一扇窗户，每天都擦一次，怎么都足够透亮了。
    虽然她自己是乐在其中不叫累不喊苦的，可几天过去了，看她总是带着小帽子，穿着小袖套，围着小围裙在家里忙来忙去，秦仁也还是担心她有些用力过度了，所以周日午饭过后，秦仁就一伸胳膊，把准备收拾茶几的大蛇儿揣进了怀里。
    “哎~？”
    “宝宝。”
    秦仁轻吻她的耳朵：
    “收手吧，家里全是清洁剂的香味了。”
    鱼灵儿想站起来，奈何软软的腰肢被他揽着，使不上力，臀儿起起落落扭了半天，最后只能放弃，撇撇耳发，回头没好气地轻嗔：
    “你反正要上班，嫌弃什么？而且我已经买了无味的了。”
    “害，这不是我想表达的重点。”
    秦仁苦笑：
    “你是怕你这几天操劳过度了，你看瑶瑶的好朋友都走了，有容应该也快了，别到时候她站起来，你又倒下了。”
    “我哪有那么脆弱？”
    “之前你不就倒了？”
    “那个不一样嘛…”
    鱼灵儿拍拍颤巍巍的胸脯：
    “怎么说我也是修炼之人，动动手脚没什么大不了。”
    “哦？”
    秦仁眼睛一亮：
    “宝宝这可是你说的啊。”
    “是呀，怎…诶呀~！你…你又来了…”
    “嘿，你自己说的嘛，动手动脚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说的是动动手脚！不是…嗯~”
    ……
    两人儿在沙发上聊着聊着就腻歪开了，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咳嗽。
    “颗颗！”
    “？”
    “！”
    两人转头一看，是上仙大人。
    上仙大人身后背着一个小熊造型的双肩小背包，两只小手拽着肩带，很用力，一看就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看到秦仁和鱼灵儿转头后，又跑过去凑近了一点儿：
    “颗颗！”
    “瑶啊，你这个咳嗽吧，假的就…”
    “颗颗颗！”
    确实有点儿照猫画虎，与其说是咳嗽，不如说是吹气。
    不高兴的貔貅怼在秦仁脸上吹啊吹，甜甜的，香香的，好闻极了。
    “秦仁，我去看看洗衣机…”
    “嗯，去吧。”
    大蛇儿羞答答地遁走了，貔貅就跑到沙发前面，挥着小手在他怀里一阵扒拉，等把大鱼的气味儿都刨走了之后，再一个扑腾坐了进去。
    “老惦记着圈地那点事儿，兽性难改是吧？”
    秦仁笑着扯了扯她的两条马尾辫儿，貔貅甩甩小脑袋，哼哼唧唧的不说话。
    “o￣ヘ￣o”
    “干嘛？”
    秦仁戳着她软乎乎的脚心儿，结果脚脚也一下子就缩进小裙子里去，不给他戳了。
    秦仁掐指一算，这货好久没闹别扭了，的确也该闹一闹了，所以很豪爽地开了价：
    “待会儿给你买一串烤肠外加一袋蘑菇力，怎么样？”
    “不要。”
    “淀粉肠。”
    “不要。”
    “哟？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对本座动手动脚。”
    洛瑶直勾勾地盯着他：
    “就像你对大鱼那样。”
    “……”
    坏了，都被听到了，秦仁尴尬地挠头：
    “再议，等你再大点儿了…”
    “本座三百岁了！都是你祖奶奶了！”
    洛瑶很大声地重复这个她已经不想再重复的事实，然后数落起了秦仁最近一段时间的罪过：
    “秦仁你越来越喜欢跟大鱼也动手动脚了，跟小鱼也动手动脚，隔三差五晚上还……”
    顿了顿，已经是大人了的洛瑶忍住了脸红的冲动，大人才不会因为那种奇怪的事情就害羞呢：
    “她们才是你最喜欢的女孩子！”
    “不不不，嗯…怎么说能，女孩子这种生物，一般越喜欢就越舍不得…舍不得…呃…”
    秦仁有点儿词穷，该怎么说？玷污？糟蹋？
    显然都不合适啊，明明是很美好的事情，而且是两情相悦怎么能用这些词儿呢？
    而且语境也不合适。
    听着好像他现在不糟蹋，要等洛瑶长大了再糟蹋一样…
    这不是玩儿养成吗？
    啧，听起来就很变态，正人君子秦仁说不出口，所以干脆强行转移话题，撇了撇洛瑶身后的小背包：
    “话说你都准备好了没呀？马上该出发去国色天香了。”
    “准备好啦~”
    果然，不拘小节的上仙大人瞬间阴转晴，咿咿呀呀地跳沙发，原地蹦了蹦，让秦仁听到小背包里发出来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嗯？”
    秦仁一听就觉得不对，取下来一瞧，不大的背包里满满当当塞着薯片锅巴和小小酥。
    “我让你带的是伞，热水这种东西，零食到地方再买，重新打包去。”
    “哦。”
    “诶等下，衣服也换了，大冬天还穿连衣裙。”
    “本座不怕冷。”
    “可是看到你的人会觉得冷，而且也怪怪的，又要我举那个痰盂吃饭的例子吗？”
    言语不起作用，要看到具体行动，秦仁想了想，还是跟她一起去重新整装打扮才放心。
    然而，他们前脚刚进卧室，后脚生活阳台就响起一声惊叫，离得比较近的小蛇儿闻声赶去，看到师父哭丧着脸儿，在洗衣机前急的打转转。

 319 月蛇真美（上）

    “师父。”
    “怎么办怎么办…”
    “师父？”
    “完了完了…”
    “别转了。”
    转也无所谓，沉着冷静的鱼有容同学会出手，抬起巴掌“啪”的一下就把急的打转转的师父打停了下来。
    “下再多的蛋都管不住你的手！”
    大蛇儿瞪她，捂着臀儿揉了揉，小蛇儿眼皮子一耷：
    “谁让你听不进话，到底怎么回事儿？”
    “哎呀也不是大事儿，但是…”
    鱼灵儿咬了咬嘴皮，发愁地小声道：
    “我这两天好像…洗衣服洗过头了，把能换洗的衣服全都…”
    “全都洗了？”
    鱼有容皱眉：
    “冬天很难晾干的，咱家可没闲钱买烘干机。”
    “我我我！我有！”
    鱼灵儿骄傲地举手：
    “我的工资还…”
    “那也不许乱花钱！没必要，不购买。”
    ……
    鱼有容的逻辑很清晰，她宁愿师父那这个钱去买游戏机娱乐自己，也不想花钱去解决本来可以免费解决的问题。
    因为烘干机这个东西跟自然晾晒比起来，效率几乎是唯一的优势。
    可这种效率，给那种平时没功夫打理家务的单身狗就可以了。
    像秦家的话，有贤惠的鱼有容同学在井井有条地管理，根本就不存在快速烘干衣服这种需求嘛。
    ……
    “所以你一共都洗了多少？”
    “很多…”
    “把我的也洗了么…”
    “嗯…但你的还有一两件外套留着，主要是我的，另外就是…就是…”
    小蛇儿眼睛一眯：
    “什么？”
    “就是…接下来两天的话，可能我们两个都…没有内衣内裤穿了…”
    “……”
    蛇族师徒和貔貅那种灵兽不一样，灵兽理论上可以一辈子不换衣服，蛇儿们虽然洗骨伐髓，身体本身洁净无暇，但是外界的影响是没法免疫的，也就是做不到貔貅那种双足沾地还不染灰尘。
    因此，衣服的换洗对蛇儿们来说也是必要的。
    可是现在做家务做上头的师父，一股脑把能换洗的内衣裤全给洗了，按照她们本就略带洁癖的换洗频率来说，肯定是受不了的。
    ……
    “容儿，你说该怎么办啊？要不我们去商场买点儿新的？”
    “要买你去买。”
    秦家女孩子多，小裤裤什么的自然也越来越多，而且随着她们现代审美水平的提高，各种款式花样也是五花八门，家里的衣柜都快装不下了，小蛇儿一听师父又要买买买的就来气：
    “洛瑶的内衣裤呢？你也洗了？”
    “没有，但是她的我们也穿不下啊…”
    “清儿姐姐呢？”
    “她…”
    “哦，也对，跟瑶瑶差不多。”
    小蛇儿沉吟片刻，最后干脆拿起了手机。
    “总之先给哥哥说一下…”
    “哎哎！”
    鱼灵儿急了，直接抢过徒弟的手机，杏眸一瞪：
    “这事儿你跟他说什么啊！”
    鱼有容面无表情：
    “反正也没办法，干脆先告个状呗。”
    “逆徒！”
    “我和哥都劝过你，让你差不多就休息，谁让你不听非要上头的，哼，不告状你不长记性…”
    “不行！”
    之前秦仁夸自己炖汤好喝的场景浮现在鱼灵儿脑海里，鱼灵儿很珍惜这次打理家事的机会，坚决不允许徒弟告状。
    “你元阴过衰，那为师不也是为了你才…”
    “那我为什么会元阴过衰？”
    “……”
    鱼灵儿没话说了，望着她委屈的模样，小蛇儿也是心一软，伸手戳了戳师父的脸蛋儿：
    “行了，告什么状啊，吓唬你一下罢了，啧，这么多全洗了…”
    小蛇儿看了一眼洗衣机：
    “待会儿用吹风机吹吧。”
    “对！”
    鱼灵儿眼睛一亮，转身就走：
    “我去买吹风机。”
    “又买！”
    小蛇儿拉住她：
    “家里没有啊？”
    “家里那个太老了，吹一会儿保险就断了，又要等很久冷却，得吹到什么时候啊？”
    “笨，又不用吹太多，吹个一两条这几天够用就行了，至于内衣…倒还有其他办法…”
    ——————
    就这样，一场不算是危机的危机算是解决了。
    秦仁和洛瑶的二人世界过的也很顺利。
    看似平和的日常就这样继续着，直到周二这天。
    ……
    “小秦，日照跑好了吗？”
    “还差点儿，有五户不过。”
    “那你先把块儿发我，我调下售楼部，甲方在催了。”
    周二，新项目准备收工的最后一天，也是秦仁这段日子疯狂加班的最后一天。
    很辛苦，很忙碌，但其实秦仁原本不需要做到这个程度，只是为了争取上周日跟洛瑶出去玩还有这周三跟大蛇儿约会的两天调休，所以他才在主动承接了额外的工作量。
    最后一上午过去之后，看着小秦发干的嘴皮，一直默默心疼的部长大人属实是有点儿忍不住了，倒了杯热水递给他。
    “喏。”
    “谢谢云姐。”
    “一上午了一口水都不喝，至于吗…”
    说来奇妙，云婉禾的埋怨落在秦仁耳里，怎么听都有股子小媳妇唠叨自己丈夫的感觉，听到秦仁也是会心一笑：
    “哈哈，那不也是因为云姐你一直催吗？”
    “什么叫我催？是甲方！可恶的…该死的甲方！”
    “哟？”
    秦仁乐呵呵地拍拍她的肩膀：
    “成长了啊，不错，哪天像我一样打电话骂甲方指日可待。”
    “哎呀去你的。”
    一个不小心，部长大人流露出些许撒娇的意味来，看到不远处的程思雨投来一阵神秘莫测的目光，不禁俏脸儿一红，这才连忙收敛了情绪，正色道：
    “哎对了，小秦，你最近各种主动请调休，是有什么事儿吗？”
    “嗯，说来其实也不是大事儿，主要是想陪陪家人。”
    “哦，那就是大事了。”
    云婉禾眸光闪闪，她和秦仁的身世毕竟有几分相似，也是从小缺少父母的呵护，所以才对现有的家人格外重视。
    甚至于说，小秦越重视家人，她倒是就越有点儿…那个他了。
    唔…说不定哪天还能跟他家人见一面呢…
    到时候算不算见家长啊…？
    ……
    部长大人的心思又开始飘忽起来，秦仁则是和程思雨例行到了茶水间，不过在喂食之前，小橙子先不慌不忙地逮住姐夫的围巾摩挲起来。
    “啧啧啧…”
    “干嘛？吆鸭子呢？”
    “哼~据我观察，姐夫你这围巾不简单啊？”
    “呵呵。”
    秦仁冷笑，根据多年经验，再加上小蛇儿天衣无缝的手艺，他不相信这家伙能看出手织机织的区别，肯定又是在用话诈他。
    “怎么个不简单？说说呗？”
    “切，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正如秦仁所料，小橙子确实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原本她还猜测会不会是姐夫出轨的那个小情人给他织的，可反复看了这走线，好像又不是。
    不是就好，要是小情人手这么巧，那自己受到的威胁岂不是又大一分了？
    按照程思雨目前的想法，她是想秦仁找很多绿叶，然后来衬她这朵小红花，到时候面对姐姐那朵大红花的时候，小红花的绽放才不至于被大红花彻底掩盖。
    可如果姐夫出轨的也是一堆小红花，那小橙子怎么办？
    唉…
    真是件复杂的事情。
    小橙子很苦恼，感觉这年头的小姨子也太难做了，不就是想给姐夫开个后宫嘛，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姐夫，你这围巾哪儿买的？我想买个同款。”
    “呃…没有同款，定制的。”
    “素色的还定制？定什么了？”
    “嗯，颜色吧，我色号选了半天。”
    “……”
    小橙子有点儿不信，不就是姐夫最喜欢的墨蓝色吗，至于专门定制嘛…
    而就在这时，她在围巾上摩挲着的小手忽然碰到了一处异样的触感，程思雨微微蹙眉，指尖捻动着稍微翻了一下，三个金色绣线勾勒的精美小字映入了眼帘。
    【程思云】
    一瞬间，她的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好了别玩儿了，不饿啊？”
    “诶？…哦，好。”
    姐夫低头的刹那，她秀气的指尖紧紧按住了那三个字，然后随意地翻了回去，把围巾塞回他的衣襟里。
    “呃，可以了可以了，别塞太紧…”
    “……”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小橙子目光中有着时不时闪过的呆滞，小手还拽着他的围巾往他领口塞着。
    一下…
    两下…
    反正做的再多，他对姐姐的感情也一点点都没淡过…
    反正把姐姐往他心里塞的再多一点，塞的满满当当，一点儿也不留给其他人，他就最高兴了…
    “思雨？思雨。”
    “诶？”
    连着两声轻唤，程思雨这才蓦地眨眨眼，望着姐夫挤出甜甜的笑容来：
    “嘻嘻，想事情想入迷了~”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秦仁嘀咕着，轻轻握住她依旧在攥在自己围巾上的双手，怔了怔：
    “好冰，你的热水壶呢？”
    “上午忙嘛，就没怎么捧。”
    “要不还是学张姐她们，搞个加热鼠标垫暖手宝啥的吧。”
    “不，习惯了。”
    小橙子乖巧地把双手放在姐夫的掌心里，摇了摇头：
    “咱妈从小就说那种电加热的东西不安全，然后我对那个东西就有点儿根深蒂固的阴影了，能不用就不用…但是电暖器电磁炉这些除外哈，主要是usb加热的这种。”
    “嗯…那我改天给你买个手套。”
    “啊？”
    小橙子张张嘴，姐夫要送礼物给她了？
    “然后也跟老板定制一下，你想要什么图案和花纹跟我说。”
    “等…等等！我想想！”
    姐夫的话倒是说的轻松，可小姨子脑瓜就嗡嗡的了，想了半天之后指着秦仁的围巾：
    “就这个颜色，不要花纹。”
    “行。”
    秦仁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
    “再印个字吧，印上【秦仁】两个字，毕竟…咳…我好像没怎么送过你礼物…”
    “嗯！就是没送过！这是第一次！”
    程思雨吸了吸有点儿发红的小鼻子，眸儿扑闪扑闪的，就这么望着秦仁看啊看，不觉间看的痴了，脚儿一踮，吻在他的唇上。
    “……”
    “……”
    别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姨子的眼神触动了某种情愫，这一次的吻，搞得秦仁还有点儿老脸发热了，片刻唇分后有点儿略带窘迫地抓了抓下巴：
    “先吃饭吧。”
    “啊呜~”
    ……

 320 月蛇真美（下）

    本来是吸血鬼普通的一餐，不过今天吃的却有点儿久，哪怕等到最后，程思雨还是有点儿意犹未尽的样子。
    “为什么？”
    “不知道，但好像你的血没之前…香醇了…”
    “香醇…哦！坏了！”
    秦仁一拍脑袋，这就想起自上一周开始到现在，他都在忙着加班之类的事情，忘记补充魔血，忘记补魔了！
    “思雨，家里干粮还多吗？”
    “嗯，多的。”
    姐夫的血质特殊，长期存放一点儿也不会变味儿，对于小橙子来说是优质的美味小饼干。
    当然，再美味也没法和新鲜的大餐相比就是了。
    “嗯，最近加班有点多，我需要恢复一下了，后天再给你好吃的。”
    “好哒~”
    ……
    小姨子是一只很好说话的吸血鬼，但是下班后秦仁却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就是小蛇儿的月事，还没有结束呢。
    一想到月事期间强行补魔，秦仁就皱眉头不忍心。
    先不说小蛇儿的体验如何，对她的身体有无影响。
    也暂不考虑补魔期间会不会时不时就补出一颗蛋来的奇妙境况。
    就单单是她现在阴元过衰的情况，秦仁就不可能下的去那啥啊…
    如果是苏莉莉这边倒还好，反正最差的情况就让她“喝粥”呗，但程思雨呢？总不能让小姨子也一起喝粥吧？
    ————————
    “洛瑶的好朋友都走了的话，有容应该也差不多了吧…啧…要是还一直不走…”
    想着心头的麻烦事儿，晚上1点左右秦仁下班回到了家里，刚进门，就听到阳台传来奇怪的呜呜声。
    “嗯？”
    谁在吹头发？
    大冬天在阳台吹？
    秦仁先轻轻扔开扑进怀里发烧的团团，再穿过客厅，在阳台挂着的一大堆衣服里，找到了那个拿着吹风机的俏丽身影。
    “宝宝？”
    “？！”
    鱼灵儿一惊，关掉吹风机，扭头的同时双手藏到了背后：
    “秦仁你…你回来啦…”
    “大半夜不睡觉还在忙什么呢？”
    秦仁有些嗔怪，抬手摸了摸她的胳膊，还好，最外面披了一件厚厚的风衣。
    “背后藏的什么？”
    “没什么…”
    “撒谎要长长鼻子。”
    “呵…”
    鱼灵儿又不是洛瑶，坏人是在骗三岁小孩么？
    “我最讨厌长鼻子了。”
    “我说我说…”
    这下坏了，白天还怕逆徒告状呢，现在直接被逮个正着，鱼灵儿交出左手的吹风机和右手里的一件湖蓝色蕾丝小内裤，把自己洗衣服上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秦仁有些好笑地听完了之后，抬头一瞧，这才发现晾衣架上满满当当地挂着各种小内裤和小内衣。
    家里女孩子的身形都很好，凡是贴身衣物几乎都没有一点儿变形的痕迹，就这么一排排挂在上面，不得不说也算一道诱人的风景线了。
    当然，这风景线别人是看不到了，毕竟是夹在两排外衣中间的位置，秦仁都是仔细撇开遮挡才看清楚。
    “灵儿。”
    秦仁把她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深呼吸一口气后，轻轻拥住了她：
    “你真的，很努力了。”
    “……”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夜风轻轻吹过，柔和的发丝撩过睫毛，好像有点儿痒痒的，鱼灵儿吸了吸鼻子，半晌后才缓缓地也环住了男朋友的腰：
    “努力…就够了么…”
    “够了啊。”
    秦仁微微颔首，额头和她的额头轻轻挨在一起：
    “情侣间的相处不是考试，喜欢一个人也不是做作业，有容是天才，她很能干，这是她的闪光点，这可能是她吸引我让我眼前一亮的地方，但并不是我喜欢她的理由。”
    “喜欢是一件既简单又复杂的事情，我喜欢有容，是因为在她那些能干的表现下，所蕴藏的纯粹而珍贵的品质，比如她的细腻，她的用心，是她的这些美好一点点地浸润了我的生活。”
    “同理，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在便利店给这个家赚了多少补贴，更不是想要你像有容一样为这个家再做更多的付出，我喜欢你，也是因为你的善良，你的心地，你在点点滴滴间表现出的一切细微的品质打动了我…当然，怎么说可能有点儿自不量力，毕竟跟你相比，我实在太普通了…”
    “你才不普通！”
    鱼灵儿专心致志地听着男朋友的话，听到这里就坚决反对了：
    “我…我没你那么会说，但是我只知道，能来到这个世界，遇见你，就是我…最幸运的事情了…这一点不要谁来认同，我自己清楚就是了！”
    “嗯，谢谢你。”
    “谢…谢什么啊？”
    秦仁灿然一笑：
    “谢谢你喜欢我。”
    “……”
    这个时候该说“不客气”么？
    鱼灵儿不清楚，她这会儿有点儿乱，以至于都没感觉到自己脸蛋儿上热乎乎的温度。
    “怎么样宝宝？”
    “什么啊…”
    “想不想亲亲？”
    “不…不要。”
    其实是想的，好想啊，但是鱼灵儿也不想这么简单就屈服在他的花言巧语里了，所以就轻轻推了推他，开始找他的茬了。
    “你刚刚说…容儿的闪光点什么的…”
    又忍不住跟徒儿比较了，鱼灵儿有些不好意思，脖子缩进风衣里，低头瞧着地板：
    “那我呢…我是哪个闪光点吸引你的啊…”
    “你想听真话吗？”
    秦仁严肃了起来。
    “嗯。”
    鱼灵儿紧张了起来。
    “好吧。”
    秦仁凑到她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其实当初第一眼见到你，你就吸引我了…”
    “诶？”
    鱼灵儿懵懵地昂起脸来：
    “为什么啊？”
    “因为当时你白衣飘飘的站在那嘛，然后仙里仙气的，我就觉得…嗯…”
    秦仁难得有些吱唔，不过看向大蛇儿的眼睛却格外真诚：
    “你真美。”
    ……
    有那么一刻，鱼灵儿的呼吸似乎屏住了一下。
    ……
    “庸庸庸…庸俗！”
    夜色下的她眸光莹莹，唇儿一抿一抿的，细软的眉毛虽然皱起一副斥责的样子，却全然不知，自己心底那份如糖似蜜的心动，都已经写在了自己脸上那一抹娇艳的红晕上：
    “原来你是因为这种庸俗的原因才…才注意到…”
    “是的。”
    秦仁咧嘴一笑：
    “开心吗？”
    “这种…这种哪里值得开心了…”
    “咦？宝宝你看。”
    感觉腰间被软软地揽过，鱼灵儿本以为男朋友又要耍老把戏转移话题了，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有一弯皓月正当空，柔和的华光在周边的卷积云里像水墨画一样晕开来，宛如一片片银色蛇鳞藏在云中…
    鱼灵儿倚在秦仁怀里，眸底倒映着天上的月儿，耳边响起了秦仁轻声的呢喃。
    “月美，蛇也美…”
    “月蛇真美…”
    ……
    有一份似火的旖旎升起。
    有一缕暖融融的悸动涌上。
    “秦仁…”
    月下美人主动的这一吻，从温和到热烈，却是从未有过的甜美动人。
    “等…等一下…我先说好…”
    鱼灵儿的气息乱糟糟的，尽管已经羞赧不已，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
    “今天我把衣服都洗了之后，容儿为了罚我，就把我的抢走了，所以…我就只能以前的衣服…代替一下…”
    以前的衣服？
    秦仁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眼前的美人儿合上眼睑，双手轻颤着向两边拉开了自己风衣…
    鱼跃龙门。
    关键时刻，鱼灵儿反倒想起了自己逆徒和秦仁第一晚的时候，自己所受到那份“羞辱”，于是喘着气儿补充了一句：
    “我只是想说…客厅挺冷的，然后容儿她的话，现在应该睡熟了…”

 321 蛇宝

    “为什么不行！”
    “宝宝，宝宝你冷静一点…“
    “凭什么你跟她就可以！你们俩合起伙起来，就知道欺负我一个人么！”
    “不是不是，嘘…”
    腾起来的小火苗在秦仁腹中反复横跳，怀中是暖呼呼的俏佳人，而众所周知，佳人越俏就越爱耍性子，做师父的这节骨眼儿上记起了徒弟的旧账，秦仁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宝宝你听我说，情况不一样嘛，你那天属于昏睡不醒，可有容现在只是睡去了，咱们太过…张狂…的话，肯定是要把她炒…呸！肯定会把她吵醒的啊。”
    “那是你！”
    鱼灵儿半敞着风衣紧紧抱着秦仁：
    “容儿说过，这种事情你最猴急了！我到时候肯定是安安静静的，任…任你怎么…反正你只要管好你自己，不就行了？”
    ？
    秦仁一听，这不对吧？
    很显然，尚且不懂人事的灵儿宝宝对有些东西并不是很了解，秦仁就耐心地给她科普：
    “宝宝此言差矣，是这样哈，呃…其实论动静的话，你应该要比我的动静大的多才对…”
    “不可能！我最乖了！”
    “这个不是乖不乖的问题…”
    秦仁心里听的一阵乐，真好啊，平时可听不到灵儿宝宝自己说自己乖这种话，啧啧，可爱死了。
    感觉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更可爱的一面了。
    “这样，我马上回来，你等我一下。”
    秦仁在她脸上亲一口，走了两步又返回，再在两只大白鱼中间也亲了一口，这才在大蛇儿的娇哼中跑到了自己卧室。
    “你在外面磨叽什么呢？”
    卧室里一只吸血姬正趴在床上，看到秦仁红光满面地进来，没由来的就一阵不舒服。
    “莉。”
    秦仁上去就是一个熊抱，然后狠狠一个吻。
    “！？”
    苏莉莉哼哼唧唧刚扑腾了两下，身子就软了下去，尾巴和胳膊同时抬起，正准备迎合上去的时候，秦仁又把她duang的一下放回了床上。
    “好莉莉，帮个忙呗？”
    “什么忙啊…”
    苏莉莉有些郁闷，有什么不能好好亲完再说吗？
    “给有容用一下昏睡魔法。”
    “哈？”
    苏莉莉当时就一脸古怪：
    “你俩的玩法是不是越来越变态了。”
    “不是，事情是这样的…”
    秦仁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个时候说他不急是不可能的。
    但跟某些渣男相比，他也是个好男人，好男人是不会只用下半身思考的。
    因此，面对苏莉莉，他没有张口就用随随便便的谎言诓骗吸血姬，而是把鱼灵儿的“特别诉求”以及自己最近没有补魔这两个关键问题，老老实实交代给了她。
    “所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满足你俩的破事儿？”
    “莉莉，我们是两情相悦，岂能用破事儿形容？”
    “呵！”
    ……
    初拥不是第一次和万妖大陆的女人乱来了，苏莉莉最开始的感觉就像是人类看路边的两只小猫小狗，只不过相比之下还多了些奇怪的情感而已。
    可后来慢慢的，这种奇怪的情感在心里占据的分量就越来越多了。
    直至今天，这个混蛋又要和新的女人…
    噗通——
    终于，片刻的沉默后，半空中黑影一掠，一个看似轻巧的身子像猫儿一样，将秦仁扑倒在了床上。
    “莉…莉莉？”
    “你别去了…”
    吸血姬好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旋即从怀里缓缓抬起一张红透了的小脸儿，抿紧唇瓣儿颦紧眉，定定地看了秦仁两眼后，小手抬起来，开始扒拉他：
    “…我…我喝粥就是了…”
    “不是，莉啊…”
    秦仁瞬间的心情可谓又惊愕又愧疚又悸动，说不出的复杂，赶紧伸手挡住了她想要低下去的小脑袋：
    “莉莉，你忘了还有思雨呢？魔血不光你，她也需要啊。”
    “……”
    苏莉莉闻言身形一滞，轻轻“哦”了一声后，昂起身子后徐徐坐回床头。
    “是呢，抱歉，差点儿忘了你身边究竟有多少女孩子了。”
    “……”
    唉，这家伙干嘛露出这种表情啊…
    望着抱着双膝坐在床头偏过脸去的苏莉莉，秦仁心头微微一沉，连火气都下去了一半，站在原地，一时间正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苏莉莉却蓦地打了个哈欠，接着重新在床上慵懒地趴了下来：
    “好了。”
    “嗯？”
    “嗯什么嗯？小蛇已经睡死了，造孽去吧你。”
    “莉…嘶！”
    “别磨蹭了！”
    吸血姬抬起小脚丫一记横踹，踹在秦仁腰上：
    “给我快去！然后快回！”
    “哦哦，收到！”
    还得是血族格局大，秦仁重新打起精神走出了卧室，看到大蛇儿已经不见了，但是卫生间的灯却亮着。
    咚咚咚——
    “宝宝？”
    “你…你先过去吧…我马上…”
    “好嘞。”
    所谓一刻千金，两个相爱的人，既然气氛酝酿到位了，那最好就不要错过，秦仁蹑手蹑脚来到姐姐卧室门口，进去之前不由也有些感慨。
    嗯…
    说起来，明明是清儿的卧室，结果先是小蛇，又是大蛇…
    有时候想来，感觉多少还是有点怪怪的。
    ——————
    吱呀——
    另一边，当大蛇儿推开门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已经多了两条刚刚翻找出来的白毛巾。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玩意儿在秦家比女孩子们的内衣裤还要多，仅次于卫生纸。
    鱼灵儿攥好了毛巾，做了个深呼吸，啪嗒关了灯。
    转瞬想了想，又重新点亮，拿了第三条出来，这才迈着款款莲步走向卧室，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明明什么也没有，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摸摸的心跳不已。
    尤其是想到卧室里除了男朋友，还有个徒儿在里面，鱼灵儿甚至忽然冒出了一种偷腥的感觉。
    “呸呸呸！”
    不对，她才不是什么偷腥猫，鱼灵儿心底默默连呸三下，最终推开门来，看到秦仁正闭着双目，身着单衣单裤盘坐在床上。
    “……”
    鱼灵儿瞄了一眼他身边熟睡的鱼有容，心头闪过一瞬的得意，但紧接着还是有些心虚地收回目光，嗔向旁边的男朋友：
    “你干吗呢？修炼啊？”
    “嘿，养气凝神等你嘛。”
    秦仁嬉皮笑脸地睁眼，起身，将她的风衣缓缓取下。
    “……”
    上面是精美的鱼跃龙门，而配套的则是一条碧蓝色的镂空小蕾丝，亮面的绸缎格外具有那种成熟妇人的气韵，鱼灵儿一手揽在心口，另一手就遮在那些影影绰绰的镂空处：
    “你看够了…就说一声，我就…就…”
    具体就什么，鱼灵儿就不说了，毕竟她想说也实在不懂，说不出来。
    然而看肯定是看不够的，光看的话呢，也是不够的。
    秦仁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床边后，倒是想起另一档子事儿来。
    “宝宝，你说实话，今天晚上，你是不是提前有所准备？”
    “！”
    风娇水媚的大蛇儿幽幽瞥了他一眼：
    “你怎么又…”
    “很好猜啊，你身上就一件外套，里面却直接穿成这样。”
    秦仁嘿嘿一笑：
    “老实交代，是不是早就准备好勾引男朋友了？”
    “我…我没有…”
    本来就是自己的男朋友，怎么能叫勾引呢？
    鱼灵儿是条很善良的蛇蛇，能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想制造一个机缘而已。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这次的机缘貌似不需要自己刻意制造，一切本就该水到渠成，自己这点儿小小的心思最多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窸窸…
    窣窣…
    “秦仁你在…诶？这是什…！”
    “别怕别怕，乖，手给我。”
    是传说中的那一捆筷子。
    大蛇儿玉手轻颤，慢慢地熟悉了一会儿之后，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无所谓了，两股气息逐渐融在一起，她的眉眼逐渐软软地舒展开，很快，眼神也只剩下一层浓浓的水色。
    “灵儿…”
    “别，就…就叫宝宝…”
    ……
    而门外，曾经相似的一幕场景也在发生着。
    只不过这一回，那个小巧的身影没有睡倒在门口，而是保持清醒地回到了自己的小狗窝里，旋即便和卧室里的鱼灵儿一样，沉沉睡了过去。

 322 唐波波的小秘密

    冬雨绵绵如丝，一个温柔的晚上过去，细碎的雨滴落在窗上，逐渐唤醒了被窝里酣睡的小女人。
    “唔…”
    准确地说，外面已经是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都过去了，所以当鱼灵儿醒来的时候会觉得天光微微刺眼。
    好在毕竟是雨天，如烟的雨幕给天色蒙上了一层宁静的滤镜，刚刚苏醒的大蛇儿稍微眯着眼睛也就适应了。
    挺翘的睫毛慵懒地耷拉着，鱼灵儿感觉身子有些格外的暖暖的舒服，蜷着身子稍微拱了拱，却忽地感受到一阵麻麻的酸疼。
    有的从四肢传来…
    而有的就…
    “！”
    意识到了什么的鱼灵儿，迷迷糊糊的眼神陡然恢复了几分清亮，稍微揭开被角，脑袋缩进去不知道看了什么，再探出来的时候脸蛋儿已然是粉扑扑的一片了。
    再侧头一瞧，难怪周身暖呼呼的，身旁某个坏人的一只胳膊正轻轻横在自己心口，自己的半边身子窝在他怀里，自然是很舒服的了。
    唔…
    话说以前都没仔细看，男朋友的身体似乎还挺好看的…
    好看就要多看点。
    于是，鱼灵儿抬起一只柔弱的胳膊，玉手轻轻按在秦仁结实的手臂上，再一点点朝他胸膛拂过，再一点点到侧腹，再到…
    直到最后到被窝深处的时候，鱼灵儿指尖一颤，脑海里忽然跳出了一捆筷子的形象。
    就这样，成功地自己把自己弄的羞赧不已过后，大蛇儿赶紧缩回手来，再看看自己的情况，首先发现的就是肚脐附近已经脱落的银色逆鳞。
    “……”
    望着那片千百年来都老老实实的小鳞片，鱼灵儿难免有一点儿怅然若失，可再想想，不知不觉间，满脑子就全都是昨晚到凌晨的那些难忘的光景。
    真的都是她自己…？
    而且好像还不止毛巾的事情，鱼灵儿似乎记得，昨晚的自己依稀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嘴里还一直喊着一些奇怪的话，虽然都是那坏人让自己说的，可是…
    啧，喊的什么来着？
    一时半会儿记不太清，另外还有容儿…
    呀！坏了！
    蓦然间，鱼灵儿的眸光从茫然和慵懒中彻底恢复清明，忽然想起自己昨天似乎对身边的徒弟做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她赶紧趴到徒弟面前一看，果然，徒弟漂亮的小脸儿上正“梨花带雨”。
    当然，这个雨是谁下的，做师父的再清楚不过了。
    “都怪那坏东西，坏透了…”
    鱼灵儿又羞又恼，也不知道小蛇什么时候会突然醒来，眼下三条毛巾都湿哒哒的，她四下一阵打量过后，索性赶紧抽出枕巾，轻轻地徒弟脸上擦拭了起来…
    啪~！
    然而擦着擦着，趴在床头的鱼灵儿感觉忽然腰下吃疼，回头一瞧，刚刚醒来的秦仁正满眼赞许和温柔地欣赏着自己的大月亮。
    “秦仁！”
    “哎。”
    “……”
    坏东西厚脸皮，一大早醒来又使坏，鱼灵儿脸颊滚烫，一手撑在枕边，另一手尽量往腰下捂去：
    “还不拿开？不…不许掰！”
    “好好好…”
    一条美丽的蛇儿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美的，虽然真的很美，但秦仁也不敢怎么闹。
    毕竟大蛇儿是初为人妇，秦仁实在不忍也不舍得太折腾她，醒来之后看到她在给有容擦着什么，自己眼下便也从抽屉里取出姐姐常备的一沓卫生纸，轻轻捧过鱼灵儿的脸蛋轻拭起来。
    “？”
    大蛇儿不解：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有啊，之前哭那么凶，这不就跟花猫一样了吗…”
    “啊？”
    大蛇儿愕然：
    “我昨天…哭了啊？”
    “嗯，哭的可厉害了，虽然声儿倒是不大，但是眼泪水就跟小河似的没断过。”
    秦仁说着就有些心疼，不过看到她眼下茫然的模样，又不禁笑起来：
    “怎么？后来太上瘾，就把这些都忘啦？”
    “呸！…你才上瘾呢…！”
    “不不不，宝宝你真的…这么说吧，你当时哭的最厉害的时候，我都心疼的不行想要停的，结果是你非要挺着小腰不肯放…”
    “行了行了你不许再说了！”
    “哦对了！宝宝，我昨天让你喊的那个，嘿嘿，再喊两声听听呗？”
    秦仁忽然很期待地来了这么一句，把鱼灵儿弄的一头雾水。
    虽然她也的确记得自己昨天喊了奇奇怪怪的话，但她都记不太清了，眼下秦仁说的又是哪一句？
    “我喊什么了啊？”
    “啧！”
    秦仁一眯眼，凑到她耳边帮她回忆了一下，鱼灵儿顿时俏脸儿血红一片。
    “老…老公…”
    “哎！”
    顶不住秦仁循循善诱，鱼灵儿终究还是小声喊了这么一句，喊完就感觉羞死个人了，想找个地缝又找不到，只好往秦仁臂弯里钻了两下，等缓了缓心情之后，才打开秦仁的手掌，往他的掌心里放了一个东西。
    “什么啊？”
    “看了就知道了…”
    秦仁低头一瞧，原来是一枚漂亮的鳞片，于是看了下大蛇儿的肚皮，发现和鱼有容一样，她光洁的肚皮上也出现了一个双蛇绕藤的花纹，此时正处于黯然的状态，也就代表着动情期已经处于冷却状态。
    “真漂亮。”
    不得不说，蛇儿们的落鳞纹是真的好看，一个就很好看了，要是两个并列在一起展示，更不知道是怎样的旖旎风情…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秦仁吻了吻鱼灵儿，穿衣起来，看了下时间，快中午了。
    再看看日期，嗯，冬至已至。
    蓉城有冬至吃羊肉的习惯，鱼有容同学昨天就买好了切块的羊肉放在冰箱里，秦仁先把它们拿出来泡着，为午饭做准备，随后又去了卧室拿出一个熟悉的小木盒，从里面的好几根银色链子选出一根来，开始往落鳞上穿去…
    ————————
    “秦仁哥哥好~灵儿姐姐好~有容姐姐…”
    中午饭点的时候，隔壁很有礼貌的小孩唐波波准时跑了过来，招呼打到一半就开始往厨房里瞅：
    “有容姐姐呢？”
    厨房里的秦仁切着葱姜，侧目笑看了她一眼：
    “你是找有容姐姐还是找吃的？”
    “唔…”
    这个问题唐波波吃着手指头想了很久，按理说，有容姐姐在厨房的时候也就有吃的了，可是现在有容姐姐不在…
    “找吃哒~”
    唐波波想通了，这才是她的目的。
    “你妈妈呢？”
    “妈妈是小猪，又起不了床了。”
    唐波波现在变聪明了一些，说这话的时候比以前小声很多，还特意看了一眼远处沙发上的洛瑶，免得又被她告小状。
    “秦仁哥哥。”
    “嗯？”
    但是秦仁就和洛瑶不一样了，是值得信任的大哥哥，唐波波可以踮起小脚跟他分享更多一点儿的小秘密：
    “我发现妈妈尿床了。”
    “……”
    秦仁听了这话差点儿把手切到，放下手中菜刀，取了一根筷子敲她脑门儿：
    “尽胡说八道，是你自己尿床了想甩锅给你妈妈是吧？”
    “不是！我不是！我…我…”
    唐波波委屈地想要抱头，但是身上的羽绒服厚厚的，把她包成了一颗球，胳膊有些抬不起来，就只好作罢，注意力秒秒钟转移到了秦仁锅里的羊肉：
    “秦仁哥哥，我们中午就吃这个吗？”
    “不，我吃这个，你不吃。”
    “啊——……”
    唐波波拖起了长音，两只胳膊在厚厚的羽绒服上拍了拍：
    “秦仁哥哥，我帮你洗菜。”
    “我洗过了。”
    “我帮你开火。”
    “我会开。”
    坏了，秦仁哥哥什么都会，唐波波想要劳动挣肉吃的计划泡汤，小嘴一瘪正琢磨该怎么办，秦仁笑着把刚刚热好的一壶可乐递了过来：
    “你先去跟瑶瑶喝点儿热饮料玩会儿，中午的羊肉你少吃点儿，小孩吃多了容易上火，还有其他菜呢。”
    “哦哦，好哒~”
    有的吃就行，唐波波乐滋滋地找洛瑶去了，秦仁把泡好的羊肉捞出来，另外起锅焯水。
    一般来说羊肉有三放三不放，具体根据羊种不同和新鲜程度不同也可以调整香料用量，秦仁现在用的是本地带皮山羊肉，质量一般，但是昨天买的还算新鲜，所以焯水的时候下料比较轻。
    一点儿大葱，洋葱，生姜，几粒花椒即可。
    八角是绝对不能放的，羊肉够新鲜的话料酒也省了，反正秦仁待会儿要放进砂锅和胡萝卜白萝卜一起慢慢炖，这两种萝卜本身也能去很好地去异味，增香提鲜，如此就足以煲出羊肉最鲜美的味道了。
    剩下一个灶头，秦仁架起了第二口砂锅。
    之前有容做牛排骨的时候，从热心摊主那里顺了一点儿牛骨髓回来，今天正好用来做个牛骨髓豆腐煲，不辣的那种，简单的香料炒一点儿白味儿底料，让嫩豆腐和牛骨髓在锅里咕嘟咕嘟一会儿，出锅前撒一点儿花椒粉解腻提香，端上桌来一勺一勺的，既下饭又热乎，也是适合冬至的好吃食。
    秦仁在厨房里忙碌着，另一边鱼灵儿也在准备碗筷啥的。
    初常雨露滋味的大蛇今天一颦一笑都显得格外有女人味，心情也格外的敞亮，准备好了碗筷，又忍不住想要拾掇下家里，便拿着扫把扫起地来。
    “师父你怎么又在干活了…”
    “啊，容儿你醒了？”
    扫了刚一会儿，鱼有容揉着眼睛走出卧室了，走到师父跟前后，面带迷惑地伸了个懒腰：
    “哈——唔…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啊…”
    “可能是你月事快走了，阴元在满满恢复，所以就睡的香些了吧…”
    “咦？还真是。”
    鱼灵儿随随便便的敷衍了一句，鱼有容却发现月事的确结束了，身子也恢复本来的力气了。
    “那行了，这些活还是交给我吧，师父你休息去。”
    “害，这么一小会儿没事儿，你才刚好，急什么？”
    “我是怕你又做过头了…”
    “不会不会，你要不去厨房帮帮老…帮帮秦仁。”
    “？”
    老？
    什么老？老什么？
    小蛇儿感觉师父情绪有点儿怪怪的，狐疑地看着她继续埋头扫地，看啊看的，忽然瞳孔一竖，师父脖子上挂着的一枚亮闪闪的项链，晃晃悠悠的映入了鱼有容的眼帘…

 323 大萝卜

    “哟？有容你醒啦？”
    厨房门口一道丽影默默地闪进来，惹得里面的秦仁一阵惊喜，甩甩手上的水珠，想要跟饱经月事折腾的小女友贴贴。
    “身子怎么样了，好朋友走了吗…嗯？”
    然而，他刚抬胳膊，鱼有容同学的水蛇小腰就轻松一扭，敏捷地躲开了，旋即接过锅碗瓢盆，一副要帮厨的样子，在旁边开始洗菜切菜。
    咚咚咚…
    “呃…”
    看到小蛇儿也不说话，脸上无喜无悲，秦仁只能犹豫着提醒她：
    “那个…有容，菜都下锅了，不用再切了。”
    咚咚咚！
    嗯？好像力气反而更大了一些？
    听错了吧…
    秦仁掏掏耳朵，语调放的更加温柔：
    “有容，今天吃萝卜炖羊肉，你切的是土豆，咱用不着的…”
    咚！
    菜刀停下来了。
    鱼有容看了看菜板上的土豆，把它们捧进一旁的水盆里泡着，然后从菜篮里挑出一根白萝卜，然后用手握了握，估了下尺寸。
    “……”
    然后又把萝卜又放了回去，重新挑了一颗更大的，旋即手起刀落。
    咚咚咚！
    刷刷刷！
    一根大白萝卜在凛冽的刀法下迅速成片，看的秦仁某处一阵透心凉。
    “有容，莫非…你在生气？”
    咚咚咚！
    小蛇儿确实在生气，但小蛇儿不说，小蛇儿只会无情地切可恨的大萝卜。
    ……
    不过这样一来，秦仁也就猜到了个事情的大概，知道鱼有容多半是知道昨晚的事儿了，无奈地挠挠头，索性从身后一个熊抱，右手强行捉住了她的手腕。
    “你放开。”小蛇儿挣动起来。
    “不放。”
    秦仁直接耍赖：
    “有容，你要切就切我吧，别拿萝卜撒气了。”
    这话来的突然，小蛇儿没绷住，“噗哧”笑出声了一下，接着再强行板起小脸儿，也远没有方才那么显得有压迫感了。
    “你这么护着萝卜，萝卜是你女朋友么？”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萝卜的命也是命，萝卜是用来吃的，你怎么能欺负它呢？”
    “那它欺负我的时候呢？”
    啧，好像不对。
    这说的还是萝卜么…
    小蛇儿脑瓜里有一瞬间的卡壳，感觉怪怪的，但是马上就想到了萝卜和秦仁的另一个相同点。
    “越大的萝卜越花心，哥，你就跟它一样！”
    花心的萝卜再大也没用，早该切切了，小蛇儿嘴上骂的明明是的他，骂完自己却觉得一阵委委屈屈的了，抄起菜刀又开始咚咚咚。
    ……
    尽管秦仁“花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对于一条心态正常的蛇蛇来说，一觉醒来之后发现男朋友跟师父的关系忽然就上了一层楼，还是跟自己一样高的楼，那心里怎么能不别扭？怎么能不委屈？
    就连那条落鳞纹的项链，小蛇儿都越看越觉得师父的那条，要比自己这条好看了。
    “唉…”
    秦仁轻叹，他当然理解小蛇儿的心思，不过还能怎么办呢？
    花心也已经花过了，事到如今总不能突然不花心吧？
    一开始说好要花心，突然又不花了，这不也是一种花心吗？
    好在秦仁是有觉悟的，从一开始就决定对两个女朋友都要专一，中途不管吵架也好闹矛盾也好，也都要坚持一碗水端平下去，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更加形而上学的专一呢？
    ……
    “有容。”
    秦仁重新从身后抱着小蛇儿，鱼有容也放下了菜刀，小脸儿委屈巴巴地一偏：
    “你是要说对不起么…”
    “不。”
    秦仁摇头：
    “灵儿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正正当当，就跟我和你当初一样，何错之有呢？我要是因为这个跟你道歉，那我岂不是还要因为我和你的事情，给灵儿也道歉？”
    “你别绕这些，反正…反正你就是花心的很！”
    小蛇儿何尝不懂这些道理？
    说起来的话，之前自己还教师父房中术来着呢，不正好就是为了今天这个结果吗？可谁知道刚教完没多久，师父前不久还眼巴巴期待的“机缘”说来就来，弄的小蛇儿心境混乱，一下子就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本来按照她的预计，师父起码再等个十年半载的，再谈机缘也不迟吧？
    结果呢？
    自己眼睛一闭一睁，哥哥变成师父，师父变成师娘了！
    这简直…
    简直郁闷死个蛇！
    众所周知，女朋友心里委屈了，郁闷了，大概率是要反应在对男朋友的态度上的。
    “你走开，去跟师…去跟偷腥猫继续做正正当当的事情去！”
    鱼有容说着，伸手又要去抓大萝卜了，秦仁哭笑不得，按下她的小手，然后问了她一个问题：
    “有容，你想不想知道我跟灵儿，昨晚是怎么开始的？”
    “？？？”
    鱼有容被男朋友的大胆震惊，这个厚脸皮要么就是脸皮已经厚到不行了，要么就是故意气她的！
    可转念一想，别说，关于这个问题，她还真的很想知道。
    而且他能主动把自己和女朋友的事情向另一个女朋友坦诚交代，从长远的角度看，倒也算是值得肯定的…
    于是在快速的震惊和恼怒后，鱼有容的瞳孔从一条竖线缓缓变为椭圆，淡淡地嗔着他：
    “你说。”
    “其实吧，昨天晚上我一回来，就发现灵儿在阳台上……”
    ……
    秦仁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鱼有容听的渐渐有些发呆，一方面她是过来人，能想象到当时的那种气氛，夹杂着几分怀恋的同时也有几分羡艳。
    这就好比许多地球上的女人，哪怕跟心爱的人已经结婚生子很多年了，却还是喜欢看偶像剧，目的就是为了重温当年初恋时的那种美好，自己虽然不能重活千百次，但却可以从千百部电视剧里感受一下别人千百次的初恋情调。
    更主要的另一方面呢，小蛇儿和秦仁一样，对笨蛋师父为了一些笨蛋目的而做出的努力有所感慨，包括这几天那么上头地打理家中事务，这让也有过类似心路历程的小蛇儿多多少少产生了共鸣，最终陆陆续续听完一席话后，心里最开始的那些小疙瘩，不知不觉也就解开了不少。
    “但哥你还是花心大萝卜！”
    “是是是，我是萝卜…”
    这一点秦仁就不较真了，反正从眉眼间的深色看出小蛇儿心情好转了，当个萝卜又算什么呢？
    “那啥，有容啊，咱们先吃饭吧，饭菜啥的都好了。”
    “哼，自己端。”
    “行行行，那你先去坐好哈，喊喊人啥的。”
    秦仁嬉皮笑脸地凑到她耳边故作神秘：
    “待会儿我悄悄给你碗里多夹一块羊肉，你别告诉灵儿…”
    “……”
    贿赂了，又好像没贿赂。
    偏心了，又好像没偏心。
    端水之术真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只能说师父叫他坏人是叫的真没错。
    “诶？”
    不过，前脚往厨房门外一迈，小蛇儿后脚又想起了一门子事儿，小脸儿不由又是一沉。
    “哥…”
    “哎！”
    “所以你跟她昨天…是在我身边么…”
    “……”
    秦仁尴尬地搓搓手，心中暗自叫苦，看来又要再晚一点儿才能开饭了…

 324 苏莉莉赢了

    “干杯——”
    中午的饭桌上，秦家大小和隔壁的唐波波一起举杯，依然是有酒有豆浆，有可乐有奶茶，五花八门，算是庆祝冬至的到来。
    “秦仁，我想喝汤。”
    “好嘞，给你盛。”
    “还要红枣。”
    “行，给你多放点儿。”
    ……
    光听桌上这对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洛瑶呢。
    然而实际上，狗盆里堆成小山的洛瑶才顾不上跟谁说话呢，疯狂地炫就完事了。
    却是鱼灵儿在双手托腮，眼巴巴望着情郎傻笑，并拢的修长双腿下，两只脚儿套着玉兰色的小拖鞋，鞋头一下下不安分地互相碰着。
    ……
    这副德行的师父，自然是让对面的鱼有容一个劲儿翻白眼儿。
    当然了，这跟昨晚鱼灵儿翻的白眼儿不同，是主动的带有吐槽意味的。
    至于么…
    一夜舂宵而已，腻呼呼的跟小姑娘似的…
    哼，真没见过世面。
    相比之下，见过许多次世面的鱼有容同学吃饭就好好吃饭，才不会这样娇滴滴的呢…
    “呀~抱歉啊哥，把你酒杯捧倒了，是不是洒你裤子上了？”
    “嗯？好像没…”
    “肯定洒了！哥，你吃你的，我给你擦擦。”
    “！~”
    “怎么样啊…要不要轻一点儿擦？还是稍微…”
    ……
    没错，见过世面的小蛇儿另有方法转移男朋友的注意力，毕竟这方面小蛇儿才是师父，大蛇儿还有多多的要学呢，现在的话，就只能撅起小嘴冲着逆徒皱皱鼻子而已了。
    虽然两只蛇儿的这些小动作还算隐秘，不过机智的唐波波却是全看在眼里，她手上抓着一块羊骨头，在秦仁，鱼有容和鱼灵儿三个人之间来回打量了许久，虽然嘴巴一直闭成一条缝什么也没说，不过眸儿却逐渐变的亮晶晶的。
    “秦仁。”
    “哥…”
    发现了来自吃瓜小屁孩儿的目光注视后，蛇儿们同时一阵脸热，给秦仁使了个眼色，秦仁扭头，直接严肃地板起脸：
    “波波，回家不许跟妈妈乱说八卦哈。”
    唐波波天真无邪：
    “什么是八卦呀？”
    “呃…”
    秦仁低下头去放低声音：
    “反正你今天回家之后，就不要跟妈妈说，秦仁哥哥跟两个鱼姐姐怎么怎么样就是了，明白？”
    “哦。”
    唐波波明白了，今天回家就不说了，明天说。
    砰~
    几个人正吃着，这时电视柜旁一团黑雾忽然腾起，接着一个身穿黑色比基尼的娇柔少女揉着眼睛从中走了出来。
    “哦，可算睡醒了。”
    秦仁看到苏莉莉走过来，起身转进了厨房。
    “给你单独留了两碗菜，醒了就过来一起吃吧。”
    “……”
    苏莉莉昨晚没有吃成饭，身子困乏的很，要不是饭桌边吵吵嚷嚷的，可能还要继续睡下去，此时看到秦仁端着两个小碗放在桌上，却也不是很感冒。
    毕竟初拥的魔血才是她的主食，甜点零食一般都是饭后食用，哪有饭前吃的。
    于是，吸血姬直接绕过了饭桌旁给自己准备的椅子，慢吞吞地走到秦仁座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之后，长腿一跨，面对秦仁径直坐进了他怀里。
    “……”
    “……”
    “……”
    淡淡的香风扑腾起来，小蛇大蛇神色同时一凝，连洛瑶都放下狗盆，耷拉着眼皮子多看了她两眼，而唐波波眼睛里的小星星则是变的更多了。
    “呃，莉啊…”
    “哈唔~”
    懒得废话，吸血姬细细柔柔的胳膊穿过秦仁肩窝下抱住他，张口往他的颈上一啃，借着柔嫩的唇瓣儿就翕动起来。
    或许是饿太久了吧，她雪白的脖颈上一动一动地大口用着餐，胳膊也拥的越来越紧，双手在他的后背上从一动不动变为轻抚，再慢慢地抓捏起来，坐在他双腿上的臋儿很不安分地扭了两下之后，一条长长的黑色尾巴从小布片儿里悠悠伸出来，先绕上他的腰腹，然后软乎乎的三角形尾巴尖儿逐渐朝他的唇间探去…
    “住口！”
    终于，实在忍不住的两条蛇儿异口同声地站起了身来了。
    大的那条双眉紧蹙，双手抱腹，小嘴一抿一抿的，像极了个俏生生的小怨妇。
    小的那条就稍显冷静，然而脸蛋儿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身子挺的直直的，双手攥在身侧，微微昂着下巴，脑后柔顺的马尾辫儿无风自动地轻晃。
    “……”
    小猫一般眯着眼睛用餐的吸血姬，稍微睁开其中一只瞥了瞥两条蛇儿：
    “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
    小蛇儿瞪了一眼保持沉默不敢插嘴的秦仁：
    “你平时喂她就是…就是这么个喂法嘛！”
    “就是！”
    徒弟站出来，师父也有底气了，气势胸胸地一挺身儿：
    “苏莉莉，你又不是情魔，太不知羞了。”
    “我不知羞？”
    苏莉莉一声嗤笑，在秦仁肩头又啜了一口，旋即似笑非笑地望着鱼灵儿：
    “有你昨晚那样不知羞吗？”
    “你！…”
    鱼灵儿面红耳赤，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可怜巴巴地望向了徒弟：
    “容儿，你看她…”
    “她说的对，师父确实不知羞。”
    “……”
    什么嘛！
    鱼灵儿有种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憋屈，气死了，双颊一鼓，坐下来默默吃红枣了。
    鱼有容不理会笨蛋师父，又瞪了秦仁一眼：
    “哥，你不许喂她了，让她下去。”
    “凭什么？”
    苏莉莉冷笑：
    “我的初拥怎么喂我，应该与你无关吧？再说了，这还只是白天，晚上他怎么喂我的，你个小丫头可想象不到呢…”
    “……”
    鱼有容小脸儿一沉，第三次怒视男朋友：
    “哥！你晚上怎么喂她的！”
    “不是，有容，你别听…嗷唔！”
    秦仁话音未落，感觉某人的尾巴似乎伸进了不得了的地方，一股比少女纤纤玉指还要柔软温暖百倍的感觉，似啜骨吸髓一般，让秦仁硬是感觉一股子仙气儿直冲天灵盖，差点儿像昨天的鱼灵儿一样翻过白眼去。
    好家伙，这是什么招数？
    从来没见她使过啊？
    看来这小小的吸血姬，尚未开发出来的潜力远比秦仁想象的要多…
    “一个血族，一个初拥，当然是想怎么喂就怎么喂了…”
    苏莉莉朝着小蛇儿轻佻一笑，小蛇儿眼色一阵莫名变化：
    “你该不会…该不会也和他…”
    “……”
    鱼有容想表达的意思，苏莉莉听懂了。
    也正因为听懂了，苏莉莉的眸底才刹那闪过了一丝寞然，旋即又立刻恢复了轻蔑的调侃：
    “我说了，他是我的初拥，他想对我做什么，只要我允许，都可以做。”
    “你…”
    “好了，别要继续用膳了，你要是老实点儿，今晚我可以考虑对他温柔些。”
    苏莉莉撂下这话就继续咬在了秦仁肩上，不再理会一脸不甘的师徒二人。
    咕噜噜…
    咕噜噜…
    “那啥…大家别愣着，该吃吃呗，瑶？”
    “哼，本座已经气饱了。”
    “别啊，锅里还有好多米饭呢，热乎乎的，再给你盛一盆？”
    “两盆。”
    行，稍微贿赂一下，冬至的午餐姑且还是继续下去了，大小蛇儿窸窸窣窣凑在一起，悄咪咪讨论着苏莉莉方才话中的真假，而苏莉莉则是继续坐在秦仁怀里，哪怕吃饱了，脑袋也还是趴在他的肩上，伸着一点点小舌头，跟真的小狗狗似的，一下下轻舐着他肩头上飞速愈合的小牙印。
    “怎么样？”
    秦仁的目光无奈中也带了些淡淡的宠溺，小声在她耳边呢喃：
    “刚才怼的那么凶，怼赢了很解气吧？”
    “切…”
    吸血姬不置可否，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一只小手悄悄在桌下抓住了他的大手，手指头一根根穿过他的指缝，然后慢慢地紧紧地扣在了一起。
    才没有赢呢…
    跟她们…差的好远好远呢…

 325 爱的人，心爱的人

    冬至一到，天就真的该冷下来了。
    午后的秦家，女孩子们齐聚在卧室，试穿各种预先购置好的漂亮衣服和光腿神器，包括不怕冷的貔貅也在里面凑热闹，想要漂漂亮亮地过冬。
    “你呢？”
    电视里播放着《普罗米修斯》，秦仁坐在沙发上，侧目看了看靠在身边的吸血姬。
    “我怎么了？”
    苏莉莉紧了紧盖在两个人身上的小毛毯，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
    “也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新衣服呗？”
    秦仁的手在毛毯下略微摸索，熟练地找到她侧腰的比基尼系带，轻轻扯了扯：
    “虽说你跟瑶瑶一样不怕冷，但是冬天还穿这么薄的衣服，就没冬天的气氛了，另外有个痰盂的例子，要我讲给你听吗？”
    “说了多少次，这不是什么衣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苏莉莉一边嘀咕一边偷偷脸红，变态初拥，猪蹄子半天都不拿开…
    ……
    这件如同比基尼的衣服，包括项圈，可以理解成血族的某种可拆卸的外骨骼，这一点苏莉莉很久之前就跟秦仁说过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变大变小，衣服也不会坏，并且衣服的形态也会根据自己魔力的变化而变化。
    魔力越多，身上可供控制的“布料”也就越多。
    现在的这套有些色气的比基尼，只不过是最节约魔力的一种形态罢了，苏莉莉可没想过它能对自己的身段儿产生什么修饰效果，更没考虑过好不好看，秦仁会不会喜欢之类的。
    至少曾经没有想过…
    ……
    当然，秦仁并非忘记了关于这套比基尼的情报，只不过此时完全是站在另外的一种角度。
    “不管你现在穿的是不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反正我现在跟你商量的是真正的衣服。”
    秦仁很真诚地说道：
    “地球上的女孩子可是有各种各样好看的衣服，一年四季翻着花儿地穿，不论什么季节，都能打扮的很漂亮，你真的不想试试吗？”
    “什么意思？”
    苏莉莉昂起小脸儿，颦起眉看着秦仁：
    “我不漂亮吗。”
    “漂亮。”
    秦仁淡淡一笑：
    “越看越漂亮，不光漂亮还很可爱，像个公主。”
    “什么啊，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苏莉莉昂起的脸蛋儿就默默埋了下去不看他了，小巧的身子缩了缩，发丝低垂轻掩，只露出来一点儿绯红的柔柔软软的耳根子。
    “洛瑶才是你的公主。”她顿了顿，忽然说到。
    “都是。”
    秦仁熟练地施展起了端水术：
    “她是天使的公主，你是恶魔的公主，一个可爱漂亮，一个漂亮可爱，但最重要的是，公主都不会只有一套衣服。你看电视里面的公主每次想换衣服了，她的仆人就会拿来好多不一样的给她选。”
    “啧，看看人家的仆人…”
    吸血姬哼哼唧唧地嘟囔起来：
    “我的仆人要是也…也给他的公主…准备好了新衣服，那公主也不是不能换一下试试…”
    秦仁乐了：
    “你怎么知道没准备呢？”
    “?”
    “你以为我让你去看看新衣服，是让你蹭其他姑娘的衣服啊？”
    “难道不是嘛…”
    苏莉莉心虚地眨眨眼。
    的确，她刚才一直以为秦仁是这个意思，所以心头一直在有些委屈地悄悄闹脾气呢。
    毕竟她跟家里其他女孩子的关系本来就算不上特别融洽，好歹又是堂堂血族，要她现在去卧室里，蹭别人的衣服穿，苏莉莉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脸，对她来说，羞耻程度已经超过喝粥了。
    “你给我…买了衣服吗…”
    “嗯，抽空的时候，我已经给你选了两套冬装，你想怎么搭都行，或者问有容她们。”
    “……”
    苏莉莉不说话了，心里好像有点儿小幸福的感觉，热乎乎的很窝心，蛮舒服的。
    “所以去吧，试试看。”
    “哦…”
    于是，在初拥柔声鼓励下，苏莉莉从小毛毯里钻出来，迈着轻盈的步子，犹豫着敲响了顾清卧室的门。
    咚咚咚——
    “坏了！肯定是坏人要进来了！容儿你快穿衣服！”
    “哦哦！…等下？师父你怎么不穿？”
    “我…我穿了的啊…”
    “内衣裤也算穿？…诶？偷腥猫师父！你什么时候偷偷买了这么下流的新款的！”
    “没有没有，容儿你看错了，你先…咦？洛瑶你怎么还脱起来了？”
    “少废话，本座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大鱼小鱼你们想吃独食嘛！”
    “瑶瑶你别乱悟，什么话啊这叫…”
    ……
    敲门声带来的第一波骚动，直接门外的吸血姬眼皮差点儿太阳穴冒青筋，听的莫名火大，但还是忍住了，敲了第二次。
    咚咚咚——
    “哥，等一下！”
    “不对，应该不是秦仁，他才不会给机会敲第二次呢，肯定会假装莽撞，然后直接冲进来才是。”
    “好像也对…”
    “好像也对…”
    显然，卧室里鱼灵儿机智的发言得到了女孩儿们的一致认同。
    吱呀——
    “莉…莉？”
    “……”
    房门打开，众人看到门口明显脚趾头在地板上一蜷一蜷的扭捏的不行，脸上却还强装高傲的吸血姬，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看了几眼。
    “秦仁他…咳咳。”
    声音有点儿小，苏莉莉清了清嗓子，脸色微红，重新大了点儿声：
    “秦仁他说…给我买了衣服…”
    “……”
    “……”
    “……”
    蛇儿们和貔貅一脸【哦.jpg】的表情，苏莉莉分不清一时是敌是友，反正小脚丫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抿了抿唇儿又继续道：
    “我…我是来拿自己的衣服的，拿了我就走，请…让一让。”
    “……”
    “……”
    “……”
    再次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房间里三个女孩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鱼灵儿第一个忍不住了，用手肘戳了戳徒弟的胸口：
    “容儿，她说的新衣服是不是就是刚刚那件羊羔绒的小棉服啊？”
    “唔…我比了下，太大了，瑶瑶又太小，应该是她的了…”
    “啧，那件好好看啊，我都想买同款大号的…还有那条很多小花花的黑色绒裙呢？”
    “那个好像叫什么洛丽塔风格，应该也是哥给苏莉莉买的吧。”
    “正好正好！感觉跟你新买的灰色裤袜，还有瑶瑶的小皮鞋都很搭诶！快让她试试呗！”
    ……
    听着面前众人的大声密谋，吸血姬有些木讷地小嘴微张，眼眸中渐渐有一些莫名的光泽荡漾，最后也不知道谁轻轻拉了她一把，旋即房间门轻轻关上，一群女孩子们的叽叽喳喳中也开始慢慢多出了一个全新的声音。
    ……
    “好啊，真好。”
    坐在沙发上晃着二郎腿，看着电视的秦仁会心一笑：
    “和和睦睦，家和万事兴…”
    他很悠哉，在听到姐姐的卧室传来关门声后，就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列表里置顶的一排聊天框。
    【橙子】
    【小橙子】
    【小禾苗】
    嗯…
    本来今天是冬至，秦仁想给关心的人问候一下。
    可今天同样也是自己是调休，其他人不是学习就是工作中，这让秦仁一腔暖男之力有点儿不好发挥，直到他看见公司群里说，五部部长云婉禾带着部门里几个人去采盘了。
    采盘，相当于作家口中的采风。
    很多懒狗作家有时候不想码字了，就会接“采风”之名咕咕咕，然后去外面鬼混找乐子，也就是所谓的找灵感。
    同样，设计师门去采盘也就是去各大楼盘考察，参考一些设计啊，行业小道消息啊，户型啊之类的。
    虽然比起作家的采风要正经许多，不过比起在公司里画图，也同样不失为一个出去游玩或者聚餐的机会。
    所以当秦仁看到部长大人采盘去了，就眼睛一亮，给【小禾苗】发了消息过去。
    【秦仁：小禾苗，中午在外面吃了什么好吃的啊？】
    很快，部长回复了。
    【小禾苗：又没大没小！我是你领导！锤头.jpg】
    【秦仁：彳亍，领导好】
    【小禾苗：你不好调休，找我干嘛…】
    【秦仁：没什么，就是问候一下你】
    【小禾苗：瞎操心…】
    【秦仁：不不不，冬至了嘛，这天气一冷，当然就忍不住想操心爱的人】
    “靠，不对…”
    这话一发出去，秦仁瞬间就感觉不妥，正想着要不要撤回，把【爱的人】改成【关心的人】，毕竟异性朋友之间说“爱”的话有些不合适，又不是洋人嘛。
    可他还没来得及呢，那边却飞快地发来了回复。
    【小禾苗：小秦你乱说什么啊！谁是你心爱的人了！】
    “？？？”
    心爱的人？
    什么心爱的人？
    秦仁还没琢磨过来味儿，部长大人把这话又撤回去了。
    并且手速，前所未有的快…

 请假调休一天，鞠躬

如果觉得倒倒这个月还算勤奋就随便赏点儿什么吧

 326 吃锅忘盆？吃锅望盆！

    和领导相处的小tips之一：触发尴尬误会的时候要学会三装，一装瞎，二装聋，三装笨。
    深谙其道的秦仁，在云婉禾撤回微信之后，自然是不会再去追问，很快就扯开了话题。
    ……
    调休结束的第二天，回到公司正常上班的秦仁又是加到了深夜两点。
    好在公司的空调是不会关的，好歹也是蓉城排的上号的正规设计院，这点儿电费必然是不可能舍不得的。
    “阿嚏！”
    不过饶是如此，秦仁键盘敲着敲着还是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花了十秒钟随手扣完了彩平图的最后一个图层，然后起身准备去泡杯咖啡。
    “嗯？云姐？”
    然而刚站起来，就发现和自己一起加班的云婉禾不知何时默默站在了自己身后，大冷天晚上，双手却提着从她自己身上脱下来的OL外套，傻乎乎地杵着，不知道在干嘛。
    “…我…不是的…”
    “？”
    什么不是？不是啥？
    秦仁第一时间并没有看懂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红晕，可看到她下意识地试图把外套藏到背后去，就瞬间明白了部长大人的小温柔。
    “嗯…”
    秦仁有些揶揄地看着她的眼睛：
    “听到我打喷嚏，想给我加衣服啊？”
    “我都说了不是了！”
    部长大人半嗔半恼，眸儿胡乱眨了两下，躲开了他的视线：
    “随…随你怎么想…”
    “害，云姐你不用拘谨的，朋友之间互相嘘寒问暖不是很正常吗？”
    “……”
    脱下外套的部长，少了一份平时的干练，多了一份小女人的怜弱感，修身的白色衬衣贴服在她凹凸有致的上半身，下半身依旧是包裹住圆满臀线的套裙。
    这种介于生活的慵懒和工作的正经之间的成熟韵味，散发着一种充满真实感的淡淡妩媚。
    就像是隔壁刚下班的应届毕业生大姐姐。
    也像是和男朋友定下了婚约后每天为了买房而努力的普通OL女友。
    还可以像是辛苦了一天后忙着回家见一见心爱小儿子的年轻高管单亲妈妈…
    ……
    总而言之，比起诸如鱼有容或者洛瑶那样如梦似幻的女孩子，眼前这样的云婉禾，倒是会格外地让秦仁感觉到一种很真实的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她动人的美貌很真实，她委婉的柔情也很真实，仿佛都是自己随时触手可及的一般。
    当然，秦仁清楚，这样的感受，也是基于两个人如今更加亲密的关系。
    否则换一个人的话，哪怕和云婉禾有着同样的美貌和性格，也不一定会带来此时此刻这种同样的感觉。
    ……
    “谢谢啊云姐。”
    秦仁嘴角不由地扬起有些温馨的微笑，微微弯腰，从她躲到背后的玉手里接过外套，另一只胳膊也环过去，将外套好好地披在她自己肩上：
    “领导的体贴小秦心领了，不过你的身子骨应该是不如我的，所以相比之下，领导还是多注意下自己的身体吧。”
    “什么领导领导的，取笑我是吧？”
    “小秦不敢。”
    “还贫嘴…”
    云婉禾轻笑着嗔了嗔秦仁，作势要抬手打他，然而一抬手刚好指尖按在了他的胸膛上，这才发现因为他反过来帮自己披外套的原因，两个人此刻的距离离的很近，不仅眉眼间的一颦一笑，连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能感受到。
    “……”
    “……”
    今天五部加班的又只有这两个人，安静的办公室安静的夜晚，领导和下属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两秒，旋即都是微微一怔，然后云婉禾的高跟鞋“哒”的一声轻响，率先退开了半步：
    “你刚才…不是要去做什么吗…”
    “哦对，想泡杯咖啡来着。”
    “那你快去。”
    “行，好像还有豆奶，给你也泡一杯吧？”
    “嗯…”
    云婉禾坐回了工位，唇间呵出来的白气散了散，屏幕上的荧光清晰地映出了她红扑扑的俏脸儿。
    唔…
    这样的加班，好像多来几次也不错…
    ————————
    凌晨4点，秦家。
    【橙子：好了好了，晚安吧小杏仁~】
    【秦仁：视频呢？不开了？】
    【橙子：不了，本来你就加班了，不知不觉又聊到三点了，我明天可以中午起床，你呢？】
    【秦仁：我也可以啊】
    【橙子：呸！你昨天才说调休了，明天难道又调啊？】
    【秦仁：害，还真不一定，我跟我们领导关系很好的】
    【橙子：呵呵，有多好？她包养你了？】
    “……”
    秦仁看得嘴角一抽，“前女友”还是熟悉的味道，总是冷不丁地就会噎自己一句。
    【橙子：而且你要是真被女领导包养了，那就更不能熬夜伤腰子了，懂不懂？】
    【秦仁：哦，我不比你懂啊？还有啊，别动不动又是腰子又是包养的，好好的黄花闺女，不知道的以为你都抱金砖的年纪，如狼似虎了呢…】
    【橙子：听不懂，害羞.jpg】
    程思云一秒装傻，秦仁发了个【小企鹅怼另一只小企鹅.jpg】的表情过去。
    【橙子：说正经的，快睡吧，你自己不知道心疼自己，还要我隔着千山万水心疼你呀？】
    【秦仁：知道啦知道啦】
    心疼归心疼，结果还不是久久不肯说再见。
    没办法，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就是会经常遇到这种矛盾的情况。
    【橙子：行吧，记得不上班的时候多休息放松，多找我妹妹】
    【橙子：聊天逛街什么的】
    【橙子：拜拜，mua~】
    【秦仁：mua~】
    唉…
    啥时候才能真正地mua呢…
    关掉手机，秦仁躺在床头望着天花板，掐算着橙子回国的时间，眉头时而皱起，时而又傻笑两声。
    “你还真是贪得无厌…”
    “嗯？你没睡啊？”
    感觉右边脖子上传来一阵呼吸，秦仁在夜色下看到苏莉莉的两只赤瞳缓缓睁了开来。
    “又偷听是吧？”
    “哼…”
    他笑笑，轻轻挼了下吸血姬的小屁股：
    “我怎么就贪了？”
    “你吃着锅里的，还望着盆里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忘了盆里的？”
    “……”
    秦仁的这个反问，让吸血姬一下子有点儿语塞。
    是望着盆里的，还是忘了盆里的…
    的确，如果秦仁因为有了鱼有容她们，就忘了盆里的，那苏莉莉对他的感情反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苏莉莉不禁想起了秦仁之前给她讲过一个曹操和关羽的故事。
    曹操欣赏关羽的义气，想收服关羽。
    可如果关羽真的就被收服了，那曹操所欣赏的义气不也不成立了吗？
    苏莉莉现在感觉自己是曹操，而秦仁就是关羽。
    如果秦仁不是吃锅望盆，而是吃锅忘盆的话，似乎对自己来说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睡吧。”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额头，苏莉莉下意识地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干脆还是不要想了。
    血族不怕冷，但不代表感受不到冷。
    寒风儿呜呜吹的地球冬季，能跟初拥舒舒服服地多待一会儿，就最好了。

 327 出差？

    千禾建筑公司，上午10点。
    “好！发图！”
    “好耶~”
    “啊啊啊…终于…”
    随着部长云婉禾身前一声空格落下，设计五部一片长吁短叹此起彼伏。
    这也意味着这段时间以来的高强度加班可以暂告一段落了，以周驰为首的几个人当时就凑到一起，打开外卖，准备中午点一顿羊肉汤小聚餐一下。
    “豌豆颠儿！多加两份豌豆颠儿！”
    “诶诶！豆腐乳一定要单独点几个，不然绝对不够蘸的。”
    “靠，大姐，一台手机，我点还是你们点？急什么…先肉杂各来一斤再说…”
    “两斤？”
    刚接完开水的云婉禾不小心咽的快了点儿，吐着小舌头呼呼扇了两下，很是惊奇：
    “两斤吃的完嘛？”
    “一二三四…”
    秦仁揉着老腰从椅子上站起来，数了数周围的人：
    “这么多人，应该是不够的。”
    “不不不。”
    云婉禾摇摇头：
    “不算我，我不吃。”
    “对。”
    还在效果图群里做着一些善后工作的程思雨也嘟囔着举起小手来：
    “我也不吃。”
    “为什么？”
    ……
    小姨子不吃很正常，她的主食是姐夫的血，现在其他普通人类的食物已经很少吃，也很少吃的下了，所以秦仁的“为什么”也是直接对着云婉禾说的。
    “云姐你是不吃羊肉的吗？”
    “不是不吃羊肉，主要是外面那种切成片切成条，然后用汤沏出来的羊肉汤，我从小就吃不太惯，一般不会主动买来吃的。”
    ……
    云婉禾比比划划，其实说白了就是不喜欢简阳风格的羊肉汤。
    而秦仁作为一个老蓉城人，感觉整个巴蜀境内，很多地方的羊肉汤都是打着简阳羊肉汤的牌子。
    印象中的主要特点也就是像云婉禾说的那样，熟羊肉切片，羊杂切条切小块，再放进羊油炒制的羊骨汤底里煮。蘸料也是标配的两种，一种是干碟，包括辣椒面花椒粉，或者黄豆面花生碎什么的；另一种就是小米辣香菜葱花加上一块白味豆腐乳，跟北方的韭菜花二八酱相比，也算是比较特色的了。
    外卖当然是直接煮好，但堂食可以打边炉边煮边吃，这也是最好的选择，不仅可以中途加肉加羊血等配菜，最重要的是可以用来煮豌豆颠儿。
    在蓉城，或者说整个巴蜀地区，很多人都会认为，羊肉汤里煮出来的豌豆颠儿，才是冬季羊肉汤的灵魂。
    “反正羊肉的话，我只吃得惯烤串，还有就是切成块直接炖出来的那种。”
    “嗯？”
    云婉禾说完这话，秦仁眼睛一亮：
    “冬至的时候我们家的羊肉就是这样炖的，云姐，下回来我家一起吃呗？”
    “？！”
    云婉禾眸儿一颤，自己这是被后辈邀请去他家里？
    去一个…男人的家里？
    “我…我应该没空…”
    不行，部长大人本能地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小脸红红，机械地摇着脑袋。
    “呃，这有空的没空的…云姐，我也没说具体哪天请你啊？”
    “哪天都没空…”
    小禾苗杯子里的水都喝干了，还在假装举杯往嘴边送：
    “年前我有好多事情，有好多安排了，各种各样的…”
    “好吧。”
    那秦仁也不多说什么了，因为他忽然也意识到以秦家现在的状态，真不适合请人去做客，光是两条蛇儿和自己的关系就不太好和普通人解释。
    毕竟又不是所有普通人都跟隔壁某人妻一样，对这方面的态度怪怪的…
    “诶，程工。”
    云婉禾去了卫生间，秦仁转头看向小橙子。
    小橙子正盯着屏幕，享受着扮演甲方，对效果图公司吹毛求疵的快乐，听到姐夫喊她，头也不抬，只是微微侧过身子，笔直的双腿微微一抬，晃悠着一对儿精致的小高跟儿伸了过去。
    “……”
    秦仁当时脸就黑了，看了看周围沉声道：
    “我不是想看这个…”
    “哦。”
    小橙子收回双腿，这才滑着椅子凑过去，大眼睛眨巴两下：
    “说吧秦工，什么事呀？”
    “……”
    小姨子永远皮的很，秦仁不跟她一般见识：
    “你中午要不要少来点儿？”
    “不行，来不了，但是你吃的时候，我可以蹭几根豌豆颠儿~”
    程思雨舔舔嘴角，一些素菜是她目前相对来说接受度比较高的人类食物了。
    于是秦仁也来到周驰身边坐下，摸着他充满安全感的肥厚大腿，看了看手机上准备下单的内容，又加了一斤羊肉和一斤羊杂。
    “仁哥你还加啊？”
    另一边的张姐指了指云婉禾和程思雨：
    “这都少了两个人了，你还加？我长胖了你负责？”
    “我负个毛的责，你倒是别吃啊行不行？”
    秦仁笑骂了一句，然后给她算起账来：
    “首先，就算是我们这几个人，两斤羊肉和两斤羊杂也不算多；其次，外卖一般还要比堂食缺斤少两，按照两斤来准没错。”
    “缺斤少两？它敢？”
    一旁的黄姐很不屑：
    “到时候我先捞起来称一下，重量不够直接就找上门去闹！”
    “没用。”
    虽然是口嗨，不过秦仁还是想提醒她：
    “人家到时候直接说，这重量是按照生的算的，煮熟之后一缩水，就没有多少了，你怎么办？”
    卖的永远比买的精，两斤羊肉和羊杂看来还真没啥问题，点也就点了吧，虽然是在周驰手机上点的，不过最后也是会用发票报销到公司的加班餐补里。
    当然，加了羊肉之后，秦仁也没忘记再给小橙子多点一份豌豆颠儿。
    ……
    豌豆颠儿，就是豌豆苗。
    在冬天，作为灵魂，几乎所有的羊肉汤店里，它都是大受欢迎的必备配菜。
    醇浓的羊汤配上清香爽口的豌豆颠儿，试一次就停不下来。有很多店甚至会经常出现羊肉还没卖完，豌豆颠儿就已经卖光了的情况。
    不过这玩意儿在过去的农村，可是跟红苕叶，也就是红薯叶一样，都是用来喂猪的。
    “喂猪？”
    云婉禾上完洗手间回来，听到秦仁在人群中摆龙门阵，显得有些不相信：
    “那多可惜啊？”
    “不不不，不可惜。”
    秦仁解释道，过去的情况不一样，豌豆苗本来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又不值钱，人也不爱吃，用来养猪一点儿也不可惜。
    只是后来随着大家生活水平提高，重新再来审视这种奇妙的小绿叶子的时候，才会发现它是一种用来煮汤，清炒，煮面都很好吃的蔬菜。
    “而且不光豌豆颠儿，以前田里池塘里很多小鱼，用手一捧就是一大包，没人要，很多人也就用来喂猪了。”
    “哇喔…”
    秦仁说的这些，落在部门其他没听说过的人耳朵里，简直算奇闻了。
    “猪是杂食动物，吃鱼倒可以理解，但是人居然不吃吗？”
    “害，其实就跟苏杭一带过去穷人才吃大闸蟹一样，田里池塘里都是小鲫鱼，没有什么肉，炖汤喝又喝不饱。就算有肉的也不爱吃，毕竟那会儿可不讲究什么营养均衡，相比寡淡的鱼肉，过年才吃得上一顿的猪肥肉，才是最营养的东西。”
    其实秦仁自己并没有亲身经历过去的农村，能知道这些东西，也是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听一些大人讲的，现在像这样讲给周围的人听，也算是某种意义上讲故事的“吟游诗人”了。
    只不过，此时的秦仁还没发现，自己在侃侃而谈的时候，围拢的人群外，有一个端着紫砂小茶壶的身影，似乎被他的这些话勾起了什么回忆一般，眯着眼睛颇为认真地听了很久，最后才淡淡一笑，拍了拍秦仁的肩膀：
    “秦仁。”
    “？”
    正坐在办公桌上的秦仁回头一看来人，略显窘迫，嘿嘿一笑，从桌上溜了下来：
    “嘿，黄总。”
    其他人包括部长大人，这也才发现了在一旁“偷听”多时的黄总。
    “黄总。”
    “黄总好。”
    “黄总…”
    “嗯。”
    黄总点点头，看到众人脸上拘谨收敛起来的表情，再看看秦仁脸上自然随和的笑容，眸底稍微掠过了一抹很有意思的神采。
    “秦仁，和那个…”
    到底也不是专程前来偷听员工聊天的，黄总手一抬，指了指秦仁，又指了指云婉禾：
    “…小云，你们来一下。”
    这一下，云婉禾和秦仁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错愕。
    黄总是公司最高总，有什么事情如果让云婉禾去办公室谈很正常，可把秦仁这种初级小员工也叫上，就比较不一般了。
    难道是关于上次198亩的什么事情…？
    那件事情，或者说事故，已经过去有一段日子了，但云婉禾当下心中能想到的能把她和小秦都叫过去的事情，貌似也就只有这档子了，于是难免有些面露忧色。
    秦仁倒还好，反正有什么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担忧又没什么用，所以一边跟云婉禾往办公室走，一边也悄悄勾了勾了她的手指头。
    ……
    “都坐吧。”
    “哎。”
    进了办公室，秦仁和云婉禾并排坐在桌前的两个小沙发上，黄总则是坐在了桌后的老板椅上，喝了口茶后，就直奔主题：
    “云婉禾，还有秦仁，过段时间，万科在岭东有个交流会，198亩项目是重点展示案例，鉴于之前的各种情况，公司决定，到时候就让你们两个出趟差，过去一下吧，呆个大约一周时间，怎么样？”
    出差？
    岭东可是在穗城啊，秦仁皱着眉，还不知道怎么回复呢，却见一旁的部长大人直接站起身了，说话都有些颤音了：
    “收…收到。”

 328 夜空深处

    “出差？”
    “嗯…”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仁提到今天黄总的任命，小蛇儿当时就皱起了眉。
    “容儿，什么是出差啊？”看徒弟的表情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师父不由担心起来。
    “出差就是出远门工作。”
    “远门？”
    啪…
    鱼灵儿放下筷子，急急地坐到秦仁身边去就抓他手腕：
    “有多远？你不回来了么？”
    “哈哈哈，宝宝你是不是傻，怎么可能不回来呢？”
    秦仁笑着戳了戳大蛇儿柔嫩的脸庞：
    “你想想，地球上的远门再远能多远？在你们万妖大陆，你还不是一步咫尺，万里来回？”
    好像有道理。
    “可是这是地球，你不会飞…”
    “但咱有飞机高铁啊？老板说了，去一周就回来，我主要就在想着要提前做哪些准备，比如我不在的一周，莉莉的饮食怎么办…”
    砰！
    说话间，地板一声响，秦仁偏头一看，一个大号的行李箱不知道被貔貅从哪里翻了出来，嘿咻嘿咻地搬到了客厅，拉开链子，往地下一扔，再嘿咻嘿咻地就从茶几和电视柜的抽屉抱出大捧大捧的妙脆角，黄鱼酥，浪味仙，牛羊配…往行李箱装了起来。
    “……”
    秦仁无语，这是去出差还是郊游？
    不过似乎机智的上仙大人很快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味，想了想，又把零食全薅出来，然后将自己几件可爱的冬装呀，小鞋子呀，小袜子呀放了进去。
    最后再看看里面绰绰有余的空间，眨眨眼，干脆把自己装了进去。
    “……”
    秦仁已经看得嘴角抽抽了，小女孩儿双手将双膝抱在胸前，小巧的身子蜷缩在大大的行李箱里，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人偶。
    还是很便携的那种，随取随用。
    “秦仁秦仁，那本座今晚就睡这里了，先适应一下。”
    “适应个屁。”
    秦仁把貔貅提了出来，抱回了餐桌旁，小女孩小嘴一撅，纤细的白丝小腿不乐意地晃悠起来：
    “你出差难道不打算带本座去嘛…”
    “废话，出差又不是游山玩水…”
    秦仁承认，说这个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因为白天黄总的意思其实很明确了，这次去出差其实还真就是公费旅游的成分居多，正经事儿只有一件，那就是第一天去给甲方的交流会捧场，捧完场之后的剩余几天都是【考察学习】。
    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哪怕秦仁这种从来没出过远差的年轻社畜也能知道，而公司之所以会让秦仁和云婉禾去【考察学习】，也是考虑到两个问题。
    第一是公司年关前能接的活都接完了，设计五部上半年几乎二十四小时随时都有部员在公司，因此今年的进度和配额都拉满了，之后也没什么正式项目，说白了就是会比较闲。
    第二就是【考察学习】的最后一天，甲方还组织了一个年会性质的聚餐，并不是他们公司正式的内部年会，而是邀请了一些合作伙伴，其中就包括新的合作方，千禾建筑。
    那千禾建筑能派谁去呢？
    显然，从已经得到甲方认可的，刚刚完成198这个重点项目的设计五部里面抽人，是最佳选择。
    云婉禾是部长，去一趟无话可说。
    秦仁，鉴于长期的表现，以及之前198事故后的“亮相”等原因，综合下来，黄总就直接钦点了他。
    所以这一次黄总让他跟着云婉禾去出差，其实也是在暗示秦仁，他已经得到了公司的重视，以后要好好干，是类似于一种打鸡血的激励。
    反正不管怎么说，对于这次出差，秦仁倒是没什么拒绝的理由和必要就是了。
    何况有一说一，这是他第一次出差。
    第一次出差对于社畜来说，就好像是在rpg游戏里第一次打副本一样，完成过后才算是踏出新手村，所以秦仁还是多少有些小期待的。
    ———————————
    晚些时候，秦仁陪鱼灵儿玩了会儿游戏，然后去厨房打开最高层的柜子，取出了一个小袋子，坐到了沙发边。
    嘶啦——
    “喵？”
    塑料袋撕开的声音，让阳台外面四脚朝天对着月亮晒肚皮的小狐狸耳朵一动，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来，圆圆的蓝眼睛紧盯着秦仁手里的小袋子，整个身子就不动弹了。
    “来吧。”
    直到秦仁一声令下，从袋子里抽出两根小鱼干放在了茶几边上，毛茸茸的绒布球当即发动引擎，四只爪爪在光溜溜的的地板上边刨边打滑，刨了好几下之后才冲进来，冲到茶几边上又是各种乱刨之后才刹住车，最终“嗷呜”一口叼起两根小鱼干就缩到窝里享受起来。
    “没出息，干个饭而已，跟报仇雪恨似的…”
    秦仁虽然吐槽，不过也可以理解，因为印象中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给团团喂鱼干了。
    当然，鱼有容同学一直在喂。
    可鱼有容喂的，和秦仁喂的能一样吗？
    在团团的角度，显然是不一样的。
    只有秦仁的，才最好吃了~
    “啧啧，说你是狐狸谁信呢…”
    秦仁瞧着团团吃鱼干的样子有些感慨，然后扶了扶茶几上被她差点儿刨掉的鱼缸，结果就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小细节。
    “咦？蜜汁…”
    他皱眉，凑近鱼缸看了看里面的史莱姆：
    “…你是不是…变小了？”
    “咕叽？”
    蜜汁两颗豆子似的小眼睛从水面游到了缸壁，对着秦仁不置可否地眨了眨。
    所谓变小了，也就是变少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仁此刻细细端详蜜汁的时候，总觉得鱼缸里的“水平面”要比以前矮了一些。
    “坏了！你该不会蒸发吧？”
    秦仁是老驱魔人了，从来没听说哪个史莱姆会蒸发的，不过眼下还是想到了这种最坏的可能性，顿时有些担心起来。
    怎么说她也是家里的成员之一，虽然平时存在感一直不高，还老被团团用“咸猫手”搅来搅去，但秦仁永远也忘不了蜜汁化作的那两个水蓝色半透明的可爱小女孩儿，该有的人情味儿自然也是有的。
    “叽叽…叽咕~”
    “不是蒸发？”
    “咕啾~咕叽…”
    “不用担心啊，那就好…”
    浴缸里冒了一会儿小泡泡，秦仁并不能完全准确地理解史莱姆的没一个字，但至少知道她没什么安全问题就好。
    “话说，那扫地机器人的清洁液，现在你还在吃吗？”
    秦仁望向电视柜角落，掐指一算，蜜汁帮鱼有容“打扫”机器人泄露的清洁液已经有很久了，这清洁液……难道还没漏光？
    如果清洁液已经漏光了，那是不是也该把机器人从充电桩上取下来，收进柜子吃灰去了呢？
    有了这个想法的秦仁，直接来到扫地机器人附近检查了一圈，发现除了一小滩史莱姆的分身静静躺着以外，似乎并没有看到曾经那种粘乎乎的清洁液了。
    嗯…
    好像是漏完了，蜜汁也吃完了…
    于是，秦仁就蹲下来准备把机器人取下。
    “喵？！”
    然而就在这一刻，猫窝里好好吃着小鱼干的团团忽然炸毛，扑过来压在了机器人身上，一副“不要动她，动她就先动我”的壮烈样子。
    “不是，你都多久不玩儿这个了？别捣乱行不行？”
    “喵！”
    然而团团却很坚持阻止秦仁取下机器人，与其说坚持，屁股后面炸成蒲公英的大尾巴显得她更多是一种…恐惧？
    “……”
    团团在害怕？怕什么？
    秦仁叉着腰爪爪头发，旋即似乎有一种类似第六感的东西从脑中闪过，他略有茫然与警惕地抬起头，望向了夜空深处不知名的某颗明亮的星星，看啊看，看了良久后，直到那种莫名其妙的第六感缓缓逝去，才重新把视线移回眼前的机器人和团团。
    “喵…”
    “咕叽叽…”
    貌似不仅团团，蜜汁也在劝说秦仁不要把机器人收起来。
    尽管秦仁越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不过就好像猫猫喜欢踩奶一样，有些东西，尤其是魔物们的事儿，并不是秦仁这个人类可以共情的。
    既然团团和蜜汁都这样了，那就这样吧，不管了。
    反正这玩意儿好像也没吃什么电费，就这么放着也行。
    “睡了睡了，先洗澡去……嘿嘿，宝宝，要不要一起？……嘶！我就问问而已嘛……咦？宝宝你好像胖了，快让老公检查下长了多少肉肉……”
    ……
    日常的琐碎仍在继续，团团跳下来，警惕地看了看机器人，随后小脑袋望向夜空，似乎望向的跟秦仁之前是一个方向。
    在那里，有一颗小到肉眼难以察觉的星星，虽黯淡，但却似乎闪烁着一点红光。
    直到秦仁走近浴室响起哗哗水声，那点红光才骤然消失，而团团浑身炸起的毛毛也才终于缓缓恢复正常。
    “喵嗷…”
    小声地朝机器人一阵骂骂咧咧后，团团这才回到窝里，继续啃鱼干了。

 多写几张一起发

今晚有但是没必要发免得断节奏发完一章就不想写第二章了所以今晚多写点儿明天一起发

 329 苏莉莉的计划

    “出差？”
    “嗯…”
    12点钟躺在床上，刚刚变身爬上床头的苏莉莉眉儿一皱，眼睛直勾勾盯着秦仁，一咬一咬地嗫喏着唇儿。
    “不是，你们怎么都这反应啊。”
    秦仁无奈苦笑：
    “看样子你应该是知道出差是什么吧？”
    “嗯…”
    秦家的女孩儿们对一些常识的认知是比较参差的，比如苏莉莉就还是知道出差的意思：
    “出多久。”
    “一周。”
    “意思是你…一周都不会回家…”
    “嗯。”
    “……”
    苏莉莉有些闷闷地低着头，一个劲儿地看着枕头，左边的小手无意识地把秦仁的袖子抓的越来越紧。
    “所以我想过了，也得给你准备一些像程思雨用的那种血袋了，等我出差的那一周，你就将就着别饿着就行，当然，最好适度地跟有容她们一起吃点儿饭菜。”
    秦仁把被子往吸血姬身上盖了盖，在被窝里面轻轻搂着她：
    “等我回来就补偿你，只要别把我嗦干了，随你怎么喝，好吗？”
    “不好。”
    苏莉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侧躺着背过身去，细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
    “你觉得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血包是吗。”
    “呃…”
    “你觉得我只要有血喝，有你没你都无所谓是吗。”
    “莉莉…”
    感受到了苏莉莉此刻有些不对劲的小情绪，秦仁都有点儿不敢说话了，手指刚从她的后背拂上她柔弱的肩膀，苏莉莉整个人又蓦地一下翻过身来，小脑袋往他胸膛上一埋，整个小巧的身子紧紧抱住了秦仁：
    “你明明知道…”
    “…”
    “你是我的初拥，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的…”
    “……”
    道是一回事，可世上总有些事情不是因为知道就去做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装糊涂的人了。
    那秦仁算不算装糊涂呢？
    其实不算。
    他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自己还没准备好。
    细水才能长流，青山自在，何患无柴，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秦仁眼下只希望时间能让苏莉莉能更加适应在家里的生活，在地球上的生活。
    哪怕一天两天的时间，也能让她跟家里其他人的关系更好一些，亦或者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更多一些。
    可尽管如此，面对这样一只格外惹人怜惜的吸血姬，秦仁又哪能不动容，一只手撩起苏莉莉散落的秀发捋了捋，顺带着抬起了她的下巴，对着她双眸中薄薄的水色看了半晌后，左臂揽着她的腰背，右手托起她肉乎乎的小屁鼔，埋头吻她。
    “……”
    “……”
    吻了好久，直到苏莉莉的尾巴又开始晃晃悠悠的，醉醺醺一般要往秦仁衣服里钻的时候，秦仁才停下来。
    “唉…”
    “你居然叹气！”
    苏莉莉迷蒙的眸光瞬间清亮了一大半，尾巴唰地拍下来抽他胳臂：
    “你亲完我就叹气！秦仁你混蛋！”
    “不不不，我是忽然想到出差的时候就亲不到你了，所以很伤心。”
    “……”
    苏莉莉神色缓和下来，小声嘀咕：
    “那你也混蛋…”
    “嗯，先吃饭吧。”
    “等…等会儿…”
    “等什么？”
    苏莉莉不回答，跳下床去，把灯一关，笃笃笃跑出了卧室。
    过了许久，秦仁都开始打哈欠了，又才笃笃笃跑回来。
    一片乌漆嘛黑中，秦仁听到苏莉莉爬上来的时候又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感觉她应该是在弄什么很新奇的东西，随后灯一打开，才惊觉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只身着半哥特式小裙子的全新小萝莉。
    那正是秦仁买给苏莉莉的衣服，一条通体黑色为主色调的连衣裙，偏灯笼式的长袖有一种复古的优雅，高腰封的设计衬的她整个人都格外精巧，领口有类似蝴蝶结的领结，衣襟袖口和裙摆等边缘点缀着恰到好处的半透明蕾丝褶皱，下摆的内衬是隐约的酒红色，外面罩着中厚的黑色轻纱，稍微动一动，就仿佛是夜色下悄然闪动的一抹神秘的血光，只能说对于一只吸血姬来说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好…看吗…”苏莉莉小脸儿红红的，照常在秦仁身上坐下，裙摆像一朵黑玫瑰一样散开来。
    “岂止是好看…”
    秦仁神情都木讷了：
    “…简直就是…好看…”
    其实这件衣服，秦仁当初也是脑袋一热买来的。
    毕竟在当下环境下，他是比较反感某些所谓的圈子的，连带着也不是很喜欢相关的衣服了。
    只不过因为苏莉莉的特殊身份，才忽然想到给她买一身试试，本来以为也就是cosplay的感觉，却没想到是如此的没有违和感，仿佛这样的衣服本就是为她的身材，为她的容貌，为她的气质量身的定制一样。
    当然，这跟裙子本身的质量也有关系，毕竟不算特别便宜，用料扎实，走线精致，同样精致的还有裙摆下配套的竖纹灰色棉质连裤袜，软和贴服的质感包裹着吸血姬修长双腿的柔润线条，说不出的让人心动。
    “好看你就一直看吗…”
    苏莉莉压抑着心下的某种甜蜜的悸动，强作淡然地瞥了他一眼。
    “……”
    秦仁不说话，或者说根本没心情顾着说话，喉咙动了动，默默地将她的裙摆稍微往上推了推，苏莉莉没有阻止。
    她竟然没有阻止…
    苏莉莉为自己的这一反应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惊讶和羞涩。
    “~！…”
    ……
    最后，苏莉莉都忘记自己是怎么吃完饭的了，总之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看着心爱的衣服上散开的纽扣和松开的缎带，吸血姬还是觉得蛮心疼的，赶紧趁着其他人还没醒来，连同身上的裤袜一起扔进了洗衣机了。
    吸血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初拥才有的特质，望着衣服，忽然有一个大胆的计划，计上心来…

 330 给岳母大人献殷勤

    叮——
    “嗯…等…等下…”
    中午12点，公司茶水间内，秦仁一边把脖子从小姨子的双臂里往外挣着，一边从衣服兜里翻着手机。
    “哎呀这会儿就不要管手机了嘛…”
    “就一下，就…唔唔！…”
    “~~~”
    ……
    谁说女人三十才如狼似虎的？
    根据秦仁的亲身体验，女人当中还有一种叫做【小姨子】的群体，不说“如狼似虎”吧，至少是“如狗似猫”的。
    “嘻嘻~”
    小橙子吐舌头，她调皮地笑，酒窝上挂着微红的余韵，一根长长的尾巴悠闲地在姐夫和他的手机之间甩来甩去：
    “谁呀？”
    “没谁…”秦仁头也不抬，视线不停躲闪着程思雨不停捣乱的小尾巴，专注于手机屏幕上。
    “是那个鱼-有-容吧？”
    程思雨一字一顿，一脸促狭：
    “你的贤惠小情人？”
    “不是…”
    秦仁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小橙子是不相信的：
    “不是才怪，那你干嘛傻笑？难道是云姐？”
    “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仁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晃了晃手机：
    “是我快递到了！”
    “哦，那没意思。”
    程思雨撇撇嘴：
    “买的什么？”
    “新买的电脑啊！天杀的终于到了！”
    姐夫眼睛里的激动和兴奋让小姨子有些看不明白：
    “不就是电脑吗，跟买了新衣服似的…”
    “一台新电脑来说相当于好几十件新衣服。”
    虽然是给家里的大蛇儿买的，不过秦仁依然很兴奋，就好像同寝室里的好基友买了什么新的数码产品，几个室友都会第一时间前来各种上手吃瓜一样。
    “哇哦，好像还哎蛮好看的诶…”
    小橙子背着双手往手机上瞧了瞧，然后一抬头，小马尾一甩：
    “多少钱呀？”
    “3w”
    “啊？这么贵？”
    这个价格是历经各种考虑和换货，各种零件的升级降级后最终的方案，程思雨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不由咂舌：
    “我要上半年的班才赚的回来诶…”
    “不至于，等你转正就有奖金了，一季度就有一万多左右。”
    “但是但是！还是好贵哦！”
    小姨子抱住秦仁的胳膊，眼睛冒起小星星：
    “原来姐夫你这么有钱啊，难怪养得起其他女人。”
    “啧，别乱说啊，这跟钱没有…”
    “姐夫，求包养~”
    “……”
    小姨子又开始耍怪了，其实秦仁也是多亏了之前周驰介绍的私活才有这笔买电脑的钱，目前家里的开支不说捉襟见肘吧，反正也就是差不多刚好的样子，好在明年自己也是要例行涨工资和奖金的，保守估计明年的年收入应该有个12w左右，比目前的10w要好的多。
    ……
    实际上，在千禾建筑公司，基础建筑师的薪资放眼整个蓉城同层次的建筑公司都是比较低的。
    秦仁刚毕业实习的时候，许诺的年收入是8w，而那个时候其他比如室友张菲的公司，就已经开到了12w左右，曾经秦仁还一度感到有些不平衡，想要跳槽来着。
    可实践证明，作为职场新人，收入真不是决定自己选择的唯一标准。
    从后来的体验上看，千禾的工作环境和福利都远比其他公司好。
    比如打卡很灵活，没有工时要求，氛围也很轻松等等…
    这些东西可能在大学生刚毕业，觉得初生牛犊不怕虎，给钱就肯干的时候，看起来并不重要。
    然而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单是加班这一项，精神上的折磨和痛苦就不是给钱就能忍受的。
    像张菲的公司，秦仁去过一次，偌大的办公室，所有人全部安安静静坐在工位上，冰冷空间里，各种绿植算是唯一亮眼的点缀，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但是千禾就不一样了，一般吃饭的时候和晚上下班的时候，娱乐室的xbox和台球桌都有人，尤其是台球，各个老总和部长和普通员工都经常切磋，相关的比赛也举办过不值一届了，各个部门平时工作的时候，也会时不时传来各种说笑声，仿佛读书时候的自习一样。
    再加上加班交通费餐补费之类的福利…
    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一段时间后，秦仁个人感觉差的那点儿薪资真的不算什么了。
    而且千禾建筑的特点是，虽然基础员工的工资比其他公司低一些，可项目经理的待遇就又要超越其他公司了，对于想要一个比较稳定发展的建筑师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以上这些情况也仅仅是出现在蓉城第一阶梯的设计公司。
    如果是一些小公司，秦仁就不清楚了。
    只能说幸好秦仁在大学不是天天打游戏，该学的软件和技能都有主动自觉地去学习，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进到第一阶梯的好公司。
    ……
    “不过说到快递，昨天我还有个东西到了，给你吧。”
    “给我？”
    “嗯。”
    秦仁说着，变魔术似的拿出一双跟自己围巾同色号的毛绒手套。
    “好耶~”
    小橙子眼睛一亮，这是姐夫之前承诺过的要送她的礼物，欣喜地接过来之后，也不急着试戴，先看看手腕处有没有说好的刺绣。
    【秦仁】
    果然有的，是姐夫的名字，用银色的细线就那么大大方方绣在外侧，但是可以折边，折过去之后就藏起来看不到了，正好在公司里用的着。
    “喜欢吗？”
    “嗯！但是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喏。”
    小橙子把手套背面伸到秦仁面前，指着上面装饰的一个卡通小鹿贴片：
    “这里怎么有只鹿鹿，你是送给我还是送给我妈啊？”
    “……”
    嗯…
    说起来，岳母佟璐佟夫人很喜欢鹿来着…
    秦仁无奈一笑：
    “这个是装饰是随机发的，只有名字是定制，不过也正好嘛，都是一家人，佟夫人喜欢小鹿的话，这手套也显得更适合你了。”
    “哦，是这样吗…”
    小橙子徐徐点头，旋即眸儿一眯，耐人寻味地望着秦仁：
    “姐夫…”
    “嗯？”
    “你有没有觉得妈妈她…很漂亮呀？”
    “咳…咳！”
    秦仁被冷空气呛了一口，有些无语地按了按小姨子的脑瓜：
    “废话，佟夫人不漂亮怎么生出你和你姐的？”
    “我不就问问嘛，你慌什么…”
    “我慌了吗？”
    “哼，都说男人见到美女就会不自觉地献殷勤，我怀疑姐夫你就是故意选了小鹿，然后给妈妈献殷勤的…”
    这话秦仁可不苟同，摇摇头：
    “首先，假如我真的是故意选了小鹿讨好佟夫人，那也很正常，人家隔三差五给我做饭，又是我未来丈母娘，有问题吗？第二，就算讨好，那也不叫献殷勤，就是普通地…呃…孝敬！对！对岳母大人怎么能说献殷勤？那叫孝敬！很合理！”
    “得了吧，现在还轮不到你孝敬呢。”
    小橙子戴上手套，捧了捧自己的小脸儿：
    “等哪天你在她面前喊一声妈妈了，你再去好好孝顺她也不晚。”
    这话倒是真的，只是秦仁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
    “有容，有容快跟我走！”
    “？”
    下班一回到家，秦仁就招呼小蛇儿，小蛇儿二话不说扔下怀里梳毛的团团就开始穿鞋子。
    “去哪啊哥？”
    小蛇儿套上棕色小短靴，披上鹅黄色的羽绒服，法兰绒短裙下的一双大长腿早已装备好了打底的黑色“光腿神器”，无惧外面的寒风，呼呼呼地三步并作两步就跟着哥哥来到电梯厅。
    “去帮我拿下快递。”
    “哦哦。”
    如果是哥哥要帮忙，那应该是比较大的玩意儿了，小蛇儿撸起袖子，准备好了。

 331 史莱姆的新用法

    （应该是已羊，现在很难受，明天要看状况了）
    龙湖小区门口，菜鸟驿站。
    “取件码多少？”
    “1-3002”
    “1-……大件，外面，可能要个推车，用完记得马上拿下来。”
    “哦哦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拿。”
    “自己？这个你可能抱不动吧…嗯？！”
    驿站的热心大妈话音未落，眼睛直接瞪圆。
    只见秦仁身边一个苗条少女轻轻地“嘿咻”一声，纤纤玉手提住打包带，将那个几十斤的纸箱直接单手拎了起来，看样子跟提了一袋豆芽菜差不多。
    “走吧哥。”
    “嗯。”
    两个人就这样回家去，围观群众倒还好，他们从鱼有容同学轻松写意的动作上，猜测大箱子里装的应该不是什么重物，所以很快也就散了。
    只有驿站大妈很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以至于盯着两个人的背影直至消失，还在原地怔怔发愣。
    许久后，她才颇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眸光略微婆娑，似是回想起了当年年轻的自己在田野间挥洒汗水，争当铁娘子标兵的光辉青春…
    ————————
    “我回来了，灵儿~”
    电脑搬回家后，秦仁第一时间呼唤还坐在电脑前玩体感COD的大女友，然而鱼灵儿又把声音开到了最大，根本没听见，秦仁只好凑过去把她耳机摘了下来。
    “哎呀哎呀，我又死了…”
    “嘿嘿，宝宝~”
    “宝你个头！”
    鱼灵儿扭头怒嗔：
    “你赔我！”
    “赔啥？”
    “你赔我的…我的…”
    鱼灵儿想了想：
    “你赔我DNA！”
    “？？？”
    这怎么赔？
    讲道理，DNA这玩意儿秦仁当然也有，不过要是想给女朋友…这大白天的是不是不太合适？
    秦仁胡思乱想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然后才意识到灵儿宝宝想表达的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宝宝，你是想说…KDA吧？”
    “……”
    鱼灵儿撅着唇儿闷闷地思忖片刻，然后脸色微红，玉手一挥：
    “都一样，不重要。”
    “对对对，都差不多…”
    秦仁把箱子搬了过来，这才是几天的主角。
    “宝宝，来看看。”
    “什么呀…”
    男朋友总是能时不时给自己带些新奇感，鱼灵儿凑过去，只看到箱子里一个银白色的方块，等秦仁把其他一些配件的包装甩出来，再彻底把整个物件展示出来之后鱼灵儿才惊喜地捂了捂嘴：
    “这是…新电脑？”
    “对，漂亮吗？”
    “太…不是，这真的是电脑？”
    鱼灵儿把纸箱里闪亮的银色盒子跟自己脚边那台黑不溜秋浑身长满各种“疙瘩”的铁坨坨一比较，完全想象不到电脑可以长的这么漂亮。
    “这是很久之前就说过要买的那台，送你了。”
    “送…送我…”
    “是啊，之前就说好了嘛，我给有容买了台手机，给你就买台电脑。”
    ……
    鱼有容现在用的师父送的手机，秦仁给鱼有容买的那台手机现在还好好的呢，本来小蛇儿想要给洛瑶，正好洛瑶的那个便宜货已经很卡了。
    不过一顿纠结后，有“私心”的小蛇儿还是舍不得，毕竟是秦仁送她的，最后就宁愿收藏起来也还是不要给家里的小女孩了。
    ……
    “但是这个…是不是很贵啊？”也不是只有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在便利店上班这么久了，本来就挺节俭的鱼灵儿对钱财更加敏感了。
    “确实贵，不过都在我计划之类，何况买好点儿也用的久，今后起码5年不用换了。”
    ……
    秦仁买的这套新设备，各方面看来都是常规使用情况下的顶配了，最新的i9处理器，最新的显卡，内存条也全部插满。
    包括这个好看的机箱，也是秦仁找到的一家小众品牌，全铝材料，阳极氧化工艺，该有的侧面玻璃什么的也都有。
    不过秦仁本身就不是很喜欢光污染，更喜欢无光或者微光单色光这类的配置，更能凸显高级感，也和银色的全铝机身更匹配。
    ……
    随后的整整一个小时，秦仁都在捣鼓新电脑，包括新的显示器。
    电脑桌还好，家里有一张旧的折叠桌，秦仁打算用来放旧电脑，放在新电脑旁边自己用，新的就给鱼灵儿用了。
    “那你呢？你戒游戏了？”虽然是来自男朋友的爱，不过鱼灵儿还是有点儿受宠若惊。
    “也不是吧，主要我现在对一些个配置要求高的游戏没什么兴趣了，多少有点儿电子阳萎…”
    “阳…诶？！”
    鱼灵儿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一个曾经在古籍里了解过的不太好的词汇，本来还乖巧地蹲在纸箱旁边戳着开机键，结果立刻就站起身来，满眼忧色地扶住了男朋友的胳膊：
    “秦仁…秦仁你别吓我啊……”
    坏人如果没法使坏了，那还怎么当坏人？
    男朋友要是不坏了，还是原来的男朋友吗？
    “吓你？没有啊。”
    “那…那大不了就去医院看郎中。”
    鱼灵儿俏脸微红地咬咬牙，小声道：
    “你别不好意思，我陪你一起去，对外就说…说是我有问题就行了…”
    “……”
    秦仁这才抿出大蛇儿话里的意思，又好气又好笑地拍拍她风风韵韵的臋儿：
    “我说的是对游戏！身体没任何毛病！你想什么呢。”
    “哦哦。”
    鱼灵儿似懂非懂地放下心来，一边揉屁股一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
    “啧啧…”
    秦仁一脸坏笑：
    “宝宝，有容之前说你偷腥猫，我看确实误会你了，你应该是小馋猫才对。”
    “我才不是！我是鱼…不对…我是蛇！”
    “嗯？顶嘴？”
    秦仁抬手又是一巴掌，不得不说手感是真的好，又丰弹，又肥美…
    “坏人！”
    “还顶嘴，叫老公。”
    “呸！”
    啪~
    “快，趁有容去卫生间了…”
    “老…老公…唔？~”
    ……
    片刻后。
    小蛇儿从卫生间出来，目光第一时间看向了整整齐齐坐在沙发上的秦仁和师父，顿感狐疑：
    “你们…在干嘛？”
    “咳，没什么，聊天来着…”
    聊天？
    聊什么天，能把笨蛋师父的脸蛋儿聊的粉扑扑的？连眸子都水盈盈的，仿佛刚帮徒弟斩完赤龙似的…
    唔，好可疑…
    “那什么，电脑还差一点儿装好，我主要是来找蜜汁帮忙的。”
    秦仁搓搓手，鱼有容表示不解：
    “蜜汁会装电脑？”
    “咕？”
    蜜汁也表示奇怪，她会装电脑吗？那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不不，主要新电脑用的水冷，水冷就是…害，总之蜜汁这种水晶史莱姆的体质，用来做水冷液是最好的了，可控不漏散热快，而且也好看，对吧蜜汁？”
    “叽~”
    鱼缸的颜色缓缓变的粉嫩，被夸好看的史莱姆娘有些羞答答的，接下来根据秦仁的需要分出了一部分身体，钻进了水冷管里。
    这样一来，新电脑就组装完成了，秦仁装好了各种软件试了一下，很丝滑，不过马上就从椅子上下来，让大蛇儿坐上去体验下。
    “那我继续打游戏了哈？”
    “嗯嗯，但是你先把这个戴上。”
    秦仁神秘兮兮地拿出了一个全新的耳机，粉色的，最上面还有一对猫耳朵，鱼灵儿拿过来犹豫着戴上，昂起脸儿男朋友眨巴着水亮的杏眸：
    “这个…怪不怪啊？”
    “芜湖~！”
    秦仁用惊呼表达了自己的肯定，韵味十足的大蛇儿戴上充满少女风情的猫耳，着实别有一番令人蠢蠢欲动的新鲜风味！

 一阳倒争取明天更新

注意身体啊，倒倒一个人也很难受，很想码字，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码字的感觉，唉，头好迷糊

 332 跟我进屋

    （还在痛苦中，迷迷糊糊写完一章，尽力了）
    “哥，吃饭了。”
    “嗯嗯…”
    “……”
    饭已陆续上桌，秦仁嘴上答应着，但实际上却是反蹲在沙发上，双手叠在背靠上，下巴又磕在双臂上，一脸傻呵呵地望着坐在新电脑前打游戏的鱼灵儿的背影。
    ……
    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向来都是被鱼灵儿玩成体感的，所以当此刻的她带上全新的粉色耳机之后，随随便便一个摇头晃脑，就显得脑袋上两只猫耳仿佛活过来一样，一动一动的，可爱的不行。
    秦仁甚至都想考虑要不要给这俩猫耳缝两个毛茸茸的小“耳套”，让它们在灵儿宝宝身上更加逼真一些。
    嗯…如果真要缝的话，材料就从团团身上找，就地取材还是挺方便的。
    主要是团团平时也很少掉毛，到时候直接从她身上拔一撮好了…
    ……
    就在秦仁宛如傻小子一样天马行空的时候，他由于反蹲在沙发上而撅在外面的屁股，直接就被踹了一脚。
    “靠！”
    这一脚虽不重，但也绝谈不上轻，秦仁差点儿从沙发上翻下去，捂着屁股回头一怒视，还没开口呢，脸色就先迅速缓和下来，腾起讪讪的笑：
    “嘿嘿，有容…”
    “嘿你个头！”
    小蛇儿冷冷地嗔着男朋友的一脸猪哥相，又瞥眼偷瞄了一下师父头上的猫耳耳机，瞳孔短暂地竖起了一下，旋即又重新瞪了秦仁一眼：
    “洗手！吃饭！”
    “好嘞好嘞…”
    ……
    秦仁洗完手出来，鱼灵儿也坐上了桌子，他看了下电视柜旁，一条黑色小母狗正慵懒地舔着小爪子，与平常没什么不同，但眼睛里又似乎有莫名的光在闪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莉。”
    “昂？”
    “吃点儿饭呗。”
    “……”
    苏莉莉看了一下餐桌方向，结果发现自己的那份餐具貌似已经准备好了，于是就点点头，在一阵黑雾中变身比基尼少女，然后把小手放进了秦仁手掌里。
    “几步路还牵手手？”秦仁有点儿哭笑不得。
    “这叫仪式感。”
    苏莉莉皱眉，两条蛇都在呢，这混蛋竟然忤逆她：
    “你是我的初拥，我是你的主人，有问题吗？”
    “没有。”
    秦仁理解地点头，就牵着漂漂亮亮的小主人来到桌边，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刚将她抱起，想要放在椅子上，吸血姬微微离地的脚尖儿就忍不住扑腾了两下，接着就是小脸儿一红：
    “我自己会坐！”
    “哦抱歉，习惯了，有时候洛瑶就要人抱来着。”
    “……”
    苏莉莉沉默片刻，声音小了点儿：
    “那你放我下来吧…”
    “好。”
    “不是让你放地上！你就…就还是抱到椅子上！”
    “行行行…”
    怎么感觉这货就跟刚来秦家的貔貅一样，有时候总会有些胡搅蛮缠呢…
    秦仁这边伺候着主人，大小蛇儿就在一旁看乐子，虽然偶尔也会被男朋友的手忙脚乱给逗到，不过对苏莉莉，师徒俩多少还是抱有警惕之心的。
    毕竟稍微往她胸前和腰下瞅一眼就知道，跟洛瑶和顾清之流不一样，她可绝对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青涩少女，且不光生理上，言行上亦然，蛇儿们可都是体会过这只吸血姬的刻薄之处。
    “咦？话说瑶瑶呢？”
    “哦，她好像在隔壁玩儿。”
    “啊？饭点儿都忘了？”
    秦仁有些意外，一般来说，家里的貔貅要是在苏瑜家里跟唐波波玩的话，不管白天晚上，只要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她应该会在闻着味儿的第一时间，就屁颠儿屁颠儿跑回来才对啊。
    今天玩什么呢？这么沉迷？
    该不会真的被她发明出了之前无意跟秦仁提到过的“五子扑克”？
    ……
    “秦仁秦仁…”
    真是说人妻曹操就到，秦仁正准备动身去喊灵兽回家吃饭呢，灵兽下一秒直接就开门进来了。
    “秦仁…呜…”
    依然是屁颠儿屁颠儿的，依然是一头先栽进秦仁怀里，不过此时的上仙大人居然在抹着泪珠儿，秀气的小鼻头红红的，露出了很久都没有过的委委屈屈的样子来。
    “怎么回事儿？”
    “呜呜…”
    “不哭不哭，慢慢说。”
    “嗯…”
    洛瑶手指头沾染着湿哒哒的眼泪水，先往秦仁衣服上擦呀擦，似乎擦的越多，就能越让秦仁感受到她有多委屈似的。
    当然，作为一只聪明的貔貅，中途还是要悄悄看秦仁一眼，看到他脸色开始有点儿黑的时候，就要及时停下来不要再擦了，否则晚上就会被打屁股。
    “秦仁，唐波波她欺负我…”
    “啥？”
    “哈？”
    “诶？”
    “……”
    上仙大人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一下子把秦仁和两条蛇儿都惊到了。
    “不不不…”
    秦仁扶额：
    “你还能让她给欺负了？”
    “是啊瑶瑶，你再想想…是不是说反了？”
    “没有！”
    洛瑶甩着小脚丫不服气地乱蹬起来：
    “她就是欺负本座了！”
    “好好好，那你说吧，她怎么欺负你了？”
    “就是…”
    洛瑶停止了抽抽搭搭，开始娓娓道来：
    “我们本来在评比那种干脆面最好吃，我说是小浣熊，她非要说是魔法士…”
    “……”
    这个故事一开头，秦仁原本还挺重视的心情，顿时就松懈下去了99%。
    “…小浣熊很经典，肯定要好吃一些，她还非要嘴硬，我们就一直吵，然后…然后…”
    “然后呢？”
    “…然后她就拿了一袋魔法士和小浣熊让我吃，我就吃了…”
    “再然后呢？”
    秦仁不问还好，一追问，小女孩薄如糖纸的柔嫩唇瓣儿就不甘地瘪了下去，小脑袋扎进他怀里重新哼哼了起来：
    “结果魔法士真的比小浣熊好吃，呜呜…”
    “……”
    光听结果没什么用，秦仁完全可以想象当时两个女孩儿在那争的面红耳赤，最后貔貅的倔劲儿一上来，再加上是“输”给了愚蠢的唐波波小朋友，所以才会感觉到格外的委屈。
    “这就哭鼻子？多大点儿事儿…”
    “那秦仁你说，你说哪个更好吃？”
    “我啊，我觉得小当家好吃。”
    洛瑶抬起脑袋来，抽了抽鼻子：
    “什么是小当家？”
    “我小时候吃的，现在很久没看到了，不知道停产没，他们家的干脆面也是经典啊…”
    “那你…你今晚就给我讲小当家的故事。”
    “可以，不过条件是你要先去把小花脸儿洗干净，再去隔壁跟波波和苏瑜解释下为什么哭鼻子，别让她们误会，最后再回来把饭乖乖吃了。”
    洛瑶不是很情愿地眨眨眼，嘴巴嗫喏着小声嘀咕：
    “能不能…先把小花脸儿洗干净，然后直接就乖乖吃饭…”
    “不能。”
    秦仁态度很明确，上仙大人没办法就只能照做了，坏处是彻底在愚蠢的唐波波面前丢了大面子，好处是晚上可以听故事，是全新的小当家干脆面的故事。
    一个故事可以既新，又包含吃的元素，貔貅可太喜欢了。
    不过那都是晚上快睡觉的事情了。
    在那之前，秦仁本来正在抓紧时间从网上收集能够编故事的素材，却忽然发现大蛇儿在在门口换起了鞋子。
    “宝宝？出门啊？”
    “嗯。”
    鱼灵儿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对这个称呼答应的越发轻快了：
    “今天开始排了几天夜班，但是不长，晚上2点就回来。”
    “啧，那也不短啊……天冷小心着凉哈，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开始在家里先打点儿豆浆带过去，喝着暖和。”
    简单的嘱咐过后，秦仁继续想着编故事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悄悄靠近的鱼有容同学，等鱼灵儿一走，秦仁的视线就被直接罩住。
    “？”
    秦仁抬手一摸，很熟悉，应该是自己的围巾。
    再一摸，更熟悉，应该是小蛇儿的手。
    “呃…有容？”
    “嘘，不许睁眼，起来。”
    “……”
    不知道她突然在搞什么花活儿，秦仁缓缓站起来了，身后又传来一声催促：
    “快走啊…”
    “不是，走哪啊？”秦仁好笑，感觉自己被女土匪绑票了。
    “就…跟我进屋…”
    鱼有容说的屋指的是顾清的卧室，秦仁老老实实摩挲着墙壁走过去了，结果刚一进屋，一阵力道传来，整个人就被推到了床上。
    咔嗒——
    锁门声传来，尽管只是猜测，不过秦仁喉咙一动，已经有理由相信小蛇儿再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果然，再一番折腾后，围巾终于被揭开，一些熟悉的暖香幽幽沁入心脾，旋即小蛇儿光洁如玉的完美身段儿就毫无保留地映入眼帘。
    而在这百看不厌的美景之上，最让秦仁眼前一亮的，则是小蛇儿明明身子未着寸缕，偏偏头上却带着一个粉色的猫耳耳机。
    “咳…”
    双颊红红的小蛇儿清了清嗓子，水灵灵的眸儿缓缓一眨：
    “喵…~”
    “……”
    这一刻秦仁直接失语，心火燃的这叫一个旺啊，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就该怎么样怎么样。
    反正小蛇儿动情期还没到，所以今天应该可以控制在半小时…
    呃…一小时之内吧。
    正好鱼灵儿还在上班，也来得及给洛瑶讲故事。
    ……
    “有容，嘿嘿，我的有容…”
    “德行…诶等等，这个耳机线…好像有点儿碍事，我要不剪掉好了…”
    “别别别！这个其实不碍事的，反而是个好东西。”
    “好东西？”
    “对，你看，像这样一绕，再一勒…”
    “一勒？往哪……呀~！”

 333 冬日的幸福

    有些男人，电脑桌面永远收拾的比自己的卧室还要精致干净。
    多余的图标一定要删除或者归类，右下角的图标也要挨个手动管理，哪些显示，哪些不显示，定期的清理垃圾，保持软件最新，所有类型的软件都要手动安装管理，洁癖到不行。
    有些姑娘，可能卧室衣柜什么的，打理的会比男人更加规矩，但她的电脑一打开，光是桌面的一堆加速小圆圈，就会让前者那样的男人两眼一黑，更不用说再稍微待机十分钟，还会弹出十几个弹窗，各种页游和资讯。
    因此，就很多男人而言，对一件崭新的电子产品的喜爱和珍惜，就好比女孩子对一件新衣服的爱护一样。
    干净的桌面，流畅的反应，高效的性能，没有千层饼似的文件夹…
    秦仁作为男人中的大多数，同样对家里这台新买的电脑格外喜欢。
    尽管是给女朋友买的，自己是不怎么用的，不过光是用鼠标在桌面点着刷新，或者把浏览器一开一关体会那极致的流畅速度，就已经令秦仁很舒服了。
    当然，作为以备不时之需的生产力工具，秦仁把自己会用到的那些办公软件，像su，3dmax，vary，lumion什么的，也都安装上去。
    不过秦仁没想到的是，这么好的一台电脑，却足足装了一整天才安装好。
    软件是上班前下载，下班后回来一看还卡在99.9%。
    然而软件本身并不大，电脑也不可能有什么问题，所以在终于安装好软件后，秦仁也是一顿郁闷地抓头发，最终只能怀疑是网速问题。
    “洛瑶。”
    众所周知，在秦家遇到奇怪的麻烦，最好先拷问貔貅，于是秦仁首先找到了卧室里趴在床上用手机打麻将的灵兽。
    “干嘛。”
    洛瑶抬起人畜无害的大眼睛。
    “呵呵。”
    秦仁冷笑，抄起双臂：
    “你个嫌疑犯…”
    洛瑶听的小肚皮咕咕叫：
    “什么咸鱼饭？”
    “别装傻，家里网速炸了，说吧，是不是你在下载？”
    “本座没有，你找小鱼大鱼去。”
    洛瑶一边嘀咕一边下床穿着小拖鞋，准备去厨房找咸鱼饭了。
    下崽什么的…她一只小貔貅怎么懂，当然应该先去找会下蛋的蛇儿们了。
    ……
    “有容。”
    “灵儿。”
    秦仁之后也真就挨个问过了，最后又自己检查了网络，没看到有什么程序占网速，也没发现有谁蹭网，何况自己设置的密码还挺强的。
    那为什么下个软件网速还这么慢呢？
    秦仁搞不懂，不过鉴于现在用起来网络又是正常的，就只能先怪罪于网络运营商本身提供的服务不稳定了，秦仁也不过多折腾了，今天是周五，还是先去接姐姐好了。
    ……
    围巾一戴，风衣一披，大黄靴一蹬。
    冬至已过，寒冷的日子里出门，秦仁距离全副武装也就只差一副手套了。
    ……
    “清儿！这边…”
    来到地铁站，熟悉的地方等来了熟悉的人。
    跟弟弟比起来，姐姐顾清这周显然更加全副武装一些，围巾羽绒服和手套一样不缺，头上还戴了一顶浅咖色的针织帽，挂着小绒球的那种。
    米色的羽绒服是长款及膝的，再下面就是打底的冬季厚裤袜和一双黑色微跟的中靴了，总之也不知道是裹的太严实，还是姐姐本身足够小巧的原因，当她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整个人一路都是摇摇摆摆的。
    尽管看得出很努力想快点儿走过来要抱抱了，不过最后还是在离秦仁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用一个趔趄成功逗笑了秦仁。
    “哈哈哈…”
    “笑个屁！”
    顾清的下半张小脸儿都被围巾抱住了，所以只能从眉眼间姑且看出她对弟弟的嗔恼，抬起手就拍他。
    “别打别打，你一抬手更像了。”
    “像什么…”
    “柯基。”
    “讨打！”
    真是大逆不道！居然骂她是小狗狗，世上哪有给弟弟当小狗狗的姐姐？
    “车上冷不冷？”
    “还好吧。”
    出了站口，冬风瞬间凛冽了一下，顾清缩了缩脖子，侧目看了下秦仁牵着自己的大手，仅仅是看到了他指关节有微微的发红，就轻而易举地心疼了起来。
    “你怎么都不戴手套。”
    “没必要啊，很冷吗？”
    秦仁有些不以为然，在顾清眼里可不一样。
    姐姐觉得弟弟冷，那弟弟不冷也得冷。
    “喏。”
    顾清把小手从一只手套里抽了出来：
    “一起戴。”
    顾清的手套是连指的，41分的那种，在北方也叫手闷子，缺点自然是不方便，但优点就是很暖和，戴着也宽松舒适。
    而在姐弟俩的记忆里，这样的手套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两个人一起戴。
    弟弟的手大，先伸进去一只左手，姐姐再伸进去一只右手，最后往顾清衣兜里一揣，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找回了那份从小陪伴到大的温暖。
    不过光是这份温暖还不够，地铁站门口有个大妈，面前放了个一人高的大铁罐，顾清一见眼睛就亮了。
    “秦仁，我想吃烤红薯！”
    “马上回家吃饭了。”
    “那就买个小点儿的，再不然你就帮我吃点儿。”
    “……”
    有一说一，姐姐这话让秦仁想起了自己以前跟程思云出去玩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都这样，在外面吃东西的时候，男朋友总是要负责吃掉她们不爱吃或者吃不下的部分。
    算了，秦仁自己其实也很久没吃过烤红薯了，买个尝尝也行。
    “这个怎么卖？”
    “3块一斤。”
    大妈这家是很老式的那种烤红薯了，大铁桶的桶盖上，码放着一圈已经烤好的大小红薯，看到秦仁选了半天都嫌太大，就从桶盖中间挖出的洞中又挑了几个出来。
    “行，就这个吧。”
    选好了红薯，放在小铜秤称了称。
    “1块5，扫这里。”
    滴——
    许久没买过，也不知道这算便宜还是贵，秦仁只记得以前在学校门口买的红薯，都会送一个塑料小勺，方便挖着吃。
    只是小勺质量不好，属于太烫就会变形的劣质塑料，所以秦仁小时候一般都是不用勺子，要么等放凉一些，要么就小心地把红薯皮一块块撕下来，再啃着肉吃。
    “给，一点点吃，有纸吗？”
    “有。”
    不过不论小时候还是现在，姐姐吃第一口永远是秦仁心里默认的一种习惯。
    小心地连皮掰下一块，芒果色的红薯肉热腾腾甜蜜蜜，一小口就让顾清满足的不得了，又忍不住撕下了一点儿没有烤黑，微微发焦的红薯皮放进嘴里。
    “哎！这个脏！”
    秦仁有些责怪：
    “还把自己当小孩子吗？”
    “但是这个皮真的好吃。”
    今天就当一回小孩子吧，顾清吃的高兴了，脑后的马尾辫儿都一晃一晃的。
    烤红薯，手套，弟弟。
    顾清从来追求的都不多，冬日的幸福，有这三样就够了。
    但是，成年人的世界不能总是完美的幸福，等烤红薯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秦仁也是很突然地告诉了顾清一个遗憾的消息。
    “哦对了，有个事好像还没跟你说，之后我可能要去穗城出差一周，时间待定。”
    “出差？你一个人？”
    “不是，跟云姐。”
    “……”

 334 美妙的意外

    【芜~！】
    “啊我又死了！”
    “没事儿没事儿，宝宝我教你…”
    晚上鱼灵儿在用新电脑玩《糖豆人》，现在有两台电脑了，终于可以和男朋友一起玩游戏了，所以鱼灵儿本来是兴奋的很，兴致勃勃的不行。
    然而很快，这份勃勃的兴致就因为大蛇儿拙计的技术被逐渐一扫而空。
    仅仅是最简单的第一关，鱼灵儿操控的角色就被各种机关弹飞了好多次，秦仁看了二话不说，立刻就放下自己已经快到终点的角色，凑过来教她。
    “你看哈，你先这样，然后数一二三，再这样，明白了吗？”
    鱼灵儿微微撅嘴：
    “看起来好难。”
    “不难不难，聪明人看一次就会了。”
    鱼灵儿小嘴就撅的更高了，十根葱白纤指挤在一根空格键上，沮丧地按呀按：
    “可我都看两次了。”
    “呃…是这样的，聪明人看一次就会，特别聪明的人呢，就需要看两次。”
    “……”
    要不说男朋友是个坏人，歪理邪说张嘴就来，偏偏自己听了又不会讨厌，反而会心里面甜甜的很欢喜。
    难怪地球人喜欢谈恋爱，真好…
    早知道在万妖大陆的时候就听容儿的，每天修炼再刻苦一些，就可以更早点儿飞升，然后更早点地和坏人谈恋爱，那样的话，等孽徒再飞升过来的时候，说不定她和坏人连小蛇都有了…
    呀，是不是想太远了？
    蛇蛇不小心又想到了涩涩的事情，鱼灵儿揉了揉自顾自有些发热的俏脸儿，再一看屏幕，发现自己的机会已经用完了，而秦仁的角色正在被另一个人使劲儿踹，不由拉着秦仁的衣服一阵惊呼：
    “快点儿！老公…秦仁你快走啊！他…”
    “来不及了，时间到了。”
    “啊……”
    鱼灵儿愁眉苦脸地沮丧起来。
    反观秦仁，红光满面，一副比赢了还满足的样子。
    “输了还傻乐。”
    鱼灵儿揪他耳朵，秦仁嘿嘿一笑搂她小腰：
    “要是输就能听你多叫两声老公，我巴不得盘盘输。”
    “呸，我那是…喊错了…”
    “？？？”
    喊错老公？
    这可不是小事，秦仁直接一言不发地放开鱼灵儿，假装板起脸来，鱼灵儿哪怕知道他是故意的，心下也依然是下意识地一软，忙忙拉住他：
    “诶你别…我…”
    “……”
    “我收回，我没喊错，还不行么？”
    “喊错了就是喊错了，覆水难收，你去找对的老公吧。”
    “啧！”
    这坏东西！还越说越演的来劲了！鱼灵儿又恼又羞的，偏又实在看不得他那装模作样的脸色，最后只能把椅子往他那边一挪，两只玉手抓着他的衣领往稍微扯了扯，用悄悄话在他耳畔小声嘟囔：
    “我是…喊错了，本来是想喊你…好老公…来着…”
    “？！”
    嗯？
    还有意外收获，大蛇儿自己给自己找的这个台阶，让秦仁很是没想到，眉眼间满是绷不住的喜色，耳根子都听的发软了，嘴皮子倒还在不知足：
    “真的假的？你不多喊两声，我是不信的。”
    “……”
    鱼灵儿又好气又好笑，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旋即才豁出去似的，红着脸在他耳边又柔柔地哼了两声：
    “好…好老公，亲老公…这样行了么？”
    “行！太行了！”
    秦仁咧嘴笑的宛如大反派奸计得逞，反手一抱，就在大女友香喷喷的脸蛋儿上啃了好几下。
    主要这会儿洛瑶在屋里，顾清和鱼有容也在顾清卧室里收拾东西，否则的话两个人也不可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腻歪。
    “宝宝，你也是我的好老婆，亲老婆~”
    “知道了知道了，肉麻的很…你先放开我。”
    “嗯？嫌弃亲老公？”
    “容儿和顾清就在卧室，待会儿出来就…咦？”
    “怎么了？”
    “没，就是忽然发现这耳机线上好像有什么味道…”
    “咳，有…有吗？”
    “嗯…”
    一脸狐疑的鱼灵儿凑着小鼻子继续嗅着，秦仁则是手掌轻扫将其撇开。
    “应该是塑料味，闻多了伤身体，别管了。”
    秦仁说着说着，就站起身溜往姐姐的卧室去了。
    —————————
    一个下了班的社畜待在家里的时候，要么静如死猪，要么就动如街溜子。
    秦仁从客厅溜达到姐姐卧室，一进门就看到书桌前，带着眼镜的姐姐和鱼有容同学并排坐在一起，居然都在奋笔疾书。
    “两位同学这么刻苦，学什么呢？”
    “街溜子”秦仁溜达到了两个人的身后，然后得知了姐姐居然是在让小蛇儿帮她抄作业。
    “姐，你什么变成坏学生了！”
    “闭嘴，走开。”
    顾清懒得理他，作为一个成了年的好学生，那些东西可以抄，那些东西最好自己动手，她可比笨蛋弟弟要清楚的多。
    秦仁坐在床边，说实话，宁静的暖色灯光下，看着两个女学生坐在桌边认真学习，这场景其实还别有一番纯美的味道。
    端端正正的两个背影，清丽的身段儿一个高一个低，利落的马尾辫儿一个长一个短，像极了两个三好学生做同桌，其中一个是学习委员，另一个是班长，唤起了秦仁在学生时代的美好回忆。
    当然，严格说来，本来鱼有容是更像高中生，姐姐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
    不过从另一些方面和角度来看的话，秦仁又觉得，其实小蛇儿才算是真正的“大”学生，姐姐在衬托之下反而才像高中生…嗯…甚至初中生了…
    “两位同学，请问需要家庭教师的爱心授业吗？”
    “不需要，退下吧变态教师。”
    “好的。”
    秦仁准备退下了，不过临走前又被姐姐喊住了。
    “等下……有容，要不我们吃点儿宵夜再继续吧？”
    “嗯嗯。”
    鱼有容听了就要起身：
    “清儿姐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哎哎，坐下…你个傻丫头。”
    顾清拉住小蛇儿，朝着秦仁昂了昂下巴：
    “酸菜粉丝汤，两份，我的要辣点儿。”
    “收到。”
    街溜子秦仁正闲呢，比了个ok的手势，马上就溜进厨房开始忙活了。
    ……
    秦仁版本的酸菜粉丝汤，在冬天的夜晚里，的确是完全可以当做一份暖胃小夜宵的。
    切碎的泡酸菜先用猪油炒干炒香，然后加入姜末，正好这两天家里有用猪筒骨熬的高汤，秦仁倒了些高汤，又从筒骨上取下两小块带着脆骨的剔骨肉，和炒香的酸菜一起煮。
    煮开转中小火，当看见过锅里粒粒分明的小油花飘起薄薄的一层的时候，猪骨的肉香也就连同酸菜的香气一起从热腾腾的锅中窜上来了。
    这时候将一小把粉丝扔下去烫散烫软了，来点儿盐和白胡椒粉调味，几滴芝麻油增香，先盛出一碗给鱼有容，姐姐想吃辣的那一碗则是垫有切碎的几颗野山椒，热乎乎的骨汤沏下去，一缕辛而不呛的酸辣口被激发的恰到好处，光闻闻就让人食指大动。
    最后撒一把葱花或者小芫荽，完成。
    ……
    小小的一碗酸菜粉丝汤，柔滑的粉丝和爽脆的酸菜，裹着热腾腾的汤汁连同些许剔骨肉一起嗦进口中，再稍微吹开表面星星点点的油花，喝一口融和了筒骨肉香的热汤…
    在秦家，如果能冬天的晚上能喝上这么一碗，绝对是足够幸福一整晚的。
    “秦仁，我还想要！”
    一口气吃完，顾清理直气壮地要求续碗，鱼有容虽然没太好意思，不过期待的大眼睛也是一眨一眨的。
    “别，夜宵就是夜宵，再好吃也不要吃多了，你们继续，别弄太晚了，我先睡了。”
    秦仁说完就回自己卧室去了。
    当然，途中经过客厅的时候，也不忘跟灵儿宝宝好老婆一阵捏捏抓抓。
    等带着手心里阵阵温暖余香回到卧室，耳朵里却是响起了一个稚气十足的熟悉的声音。
    “波波？”
    第一时间秦仁还以为洛瑶又把隔壁小孩带回家了，结果却是洛瑶在和她连视频。
    “瑶瑶你看这个~”
    “嗯…”
    “还有这个，瑶瑶~”
    “嗯…”
    “这边有点儿黑黑的，瑶瑶你看得见吗？”
    唐波波很积极地在自己家里转悠着，摄像头不断在前方和自己的小圆脸之间切换。
    反观洛瑶，平板就一动不动地撑在右脸旁，自己趴在床头专心地在手机上玩消消乐，纤柔的小腿扬在半空中，两只白丝小脚丫互相交叠磨蹭着，发出沙沙的声音，悠哉又慵懒，任凭平板里的唐波波活蹦乱跳。
    这一幕，像极了秦仁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哪怕只在卧室玩手机，但还是要把客厅的电视开着。
    不为什么，大概就是图个热闹吧，求个陪伴的感觉吧。
    此时的貔貅也就类似，耳边有个吵吵闹闹的愚蠢小朋友提供bgm，自己玩起手机来也会格外舒服一点。
    “啊，秦仁秦仁~”
    不过当有了秦仁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洛瑶伸着小胳膊凑过去，已经有点儿想要挂断视频了。
    “你说你，人家跟你视频，你就看都懒得看嘛？”
    秦仁抱起她亲了亲，再放下，小女孩站在床上蹦了蹦：
    “本座看了的，只是没看太久。”
    “那就再看会儿呗。”
    “她们家去过那么多次了，没什么好看的。”
    “……”
    这倒也是，这俩应该都比较熟悉彼此的家了，倒是两边的大人，因为不可能像小孩子一样到处乱跑，反而并不怎么了解对方家里的样子，做客的时候，顶多也就是见过客餐厅和厨房这些地方了。
    “秦仁。”
    “干嘛。”
    “抱我。”
    “刚抱过。”
    “要脱了衣服抱。”
    “……”
    这么久过去了，这小玩意儿偶尔的措辞，还是会让秦仁听的嘴角一抽，这倒也算是某种【不忘初心】了。
    窸窸…
    窣窣…
    “脱了。”
    “还有我的。”
    “……”
    窸窸…
    窣窣…
    明明是睡觉上床前的正常卸甲环节，怎么从她的小嘴里一说出来，就感觉怪怪的呢…
    总之秦仁就把该脱的都脱了，把洛瑶白底蓝花的冬季小棉裙也叠好放在了枕边，先钻进被窝，再把貔貅放进怀里。
    她继续玩她的手机，秦仁就捧起平板开始陪隔壁小朋友。
    “波波。”
    “秦仁叔哥哥~”
    “……”
    这又是什么全新的叫法…
    算了，姑且硬着头皮应下吧，秦仁挥手给她打招呼：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
    “妈妈不睡我不睡。”
    “那可不行，你明年是不是就该上学了？到时候每天都要按时起床按时睡。”
    “唉…”
    视频里的小屁孩儿叉腰叹气：
    “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
    秦仁被逗乐了，不过也看得出唐波波确实还精神抖擞，不困，难怪拿着摄像头满屋子跑。
    “波波，你妈妈呢？在看电视吗？”
    “妈妈，妈妈…”
    镜头一阵左右摇动。
    “你等着，我带你去找我妈妈。”
    唐波波吭哧吭哧地走着，摄像头在她手里呈现出一种伪纪录片的感觉，在半分钟的颠簸过后，屏幕中出现一片蒙蒙的白光。
    “妈妈~”
    “哎…”
    有苏瑜的声音了，不过似乎是摄像对焦没对好，除了一片白光什么也没有。
    “秦仁叔叔找你~”
    “诶？”
    一声惊咦后，摄像头终于重新有了波动，看起来是因为拍的太近了所以才导致刚才的问题，等唐波波一点点将镜头拉远后，才似乎有一轮无暇圆月从屏幕中缓缓升起。
    再往后，圆月中间却似乎出现了一道沟壑…
    再再往后，似乎沟壑将原本的圆月一分为二成了两枚椭圆，原本炫目纯粹的白，也逐渐能看清楚其中一份柔和的暖玉色…
    而等最后定格的时候，秦仁整个脸直接就僵住了。
    屏幕上赫然是一个刚刚出浴的美妇人，坐在浴室小凳上，背对浴室门口，似乎在擦拭护肤霜，在白色灯光和雾气的掩映下，葫芦儿似的丰美身材光是一个背影就足以看得人血唛偾张。
    很显然，最开始的那抹圆月，就是从那张小凳上冉冉升起的…
    此时，因为女儿的一句“秦叔叔找你”而愕然回首的苏瑜，刚好也怔怔地透过摄像头盯着秦仁。
    “诶…？”
    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那张本就俏丽的面孔便在秦仁眼前一点点涨的血红，眉目间的羞赧之意如同要滴出水来，挂着水珠的香肩微颤，玉臂轻敛，因为回眸微微侧身的缘故，似乎还能看见没被她手臂完全遮掩住的那身前一抹柔酥…
    短短瞬间，这个年纪的女人所特有的妩媚和娇娆，便因这一个回眸而绽放开来，那种惊中带羞，羞里含怯，似恼又似怨的风情和气韵，让秦仁彻底忘记了应该第一时间马上闭眼这件事。
    “苏…苏姐！对不…”
    啪~
    最终，当秦仁终于想起闭眼道歉的时候，屏幕的画面已经在一阵翻滚后被挂断。
    再约莫几秒钟后，隔壁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哇哇大哭声。
    ……
    是夜，隔壁的哭声持续了很久。
    而秦仁也同样久久没有睡着。
    之所以如此，除了美妙的意外带来的冲击，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有些让秦仁在意。
    因为在那会儿最后的关头，苏瑜应该是站起来对摄像头冲过来了，秦仁似乎就在那一瞬间，瞄到了一点儿唐波波曾经提过的“妈妈肚皮上的花花”。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且光线也很差，不过至少可以确认唐波波说的花花是真的存在的。
    秦仁对他人的过去，或者爱好，或者其他什么，都并不感兴趣。
    他只是在躺下来之后，越琢磨，越觉得，那个“花花”上好像一部分的图案，怎么跟他锁骨处十字架型的圣痕有点儿像呢…

 335 血界 生命 血缘

    （正能量小说，所以凡是臆测剧情的评论我都会删除，关于剧情，任何读者的歪曲理解与作者无关）
    周六上午，秦仁接到了一通电话，于是早上7点就起床去公司加了班。
    最忙的时候，这种情况是常态。
    现在还好，据部长大人说，只用加到10点。
    “…除非你自己想多留会儿，也不是不行…”
    “…今天部里…也没其他人，主要就我们…两个……”
    ……
    当时电话里的部长大人有些吞吞吐吐的，一直碎碎念着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怪话，秦仁也没太在意。
    毕竟昨晚因为那场“美妙的意外”一直都没睡好，秦仁肯定不会吃饱了没事儿还在公司里逗留，只求速战速决，加完班马上回家睡回笼觉。
    所以很快，9点50的时候，秦仁就完成了该完成的任务，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
    “云姐再见。”
    “……”
    云姐好像脸色不怎么美丽。
    倒也不是生气，而是透着一股子…幽怨？
    这会儿已经从睡意中清醒了不少的秦仁，自然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所在，所以打完卡后就又悄悄折返了回来，双手悄悄从身后按在她的肩头：
    “云姐…”
    “！”
    云婉禾被惊的俏脸儿白了又红，红唇轻咬，抚着不断起伏的鼓鼓衣襟，美眸一嗔：
    “小秦你又一惊一乍的，想要吓死谁啊？”
    “嘿嘿…”
    秦仁讪笑，却也从她眉眼的恼怒间中看出了那一丝柔和的窃喜，便不多说什么，悄然拉起她的一只手，带她往后门走去。
    “等等等等…”
    一抹惊羞掠过眸底，云婉禾哒哒哒踩着高跟鞋匆匆起身，紧紧跟上，尽量遮掩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免得让摄像头给拍的太清晰了：
    “你要…要带我去哪儿啊？”
    “我觉得你有点儿冷，带你暖和下。”
    “诶？”
    云婉禾眨眨眼：
    “我不冷啊。”
    秦仁停下脚步，有些好笑：
    “你再想想？大早上的，公司又没人，我走了之后你就一个人在五部这边，又孤单，怎么会不冷？”
    “啊…”
    云婉禾蓦然有些脸红红地恍然大悟，使劲儿点头，脑后盘起的发髻一颤一颤的：
    “嗯嗯！我很冷！”
    “这才对嘛…”
    秦仁不禁莞尔，说话间就已经带着云婉禾来到了熟悉的茶水间，门一缩，往墙上一靠，顺势就将部长大人温玉般的身子拥入怀里。
    “既然冷的话，是不是就想抱抱了？”
    “嗯…”
    抱抱确实好舒服也好温暖，云婉禾纤长的睫毛轻敛着，感觉被某人这样抱着，整个人都像只钻进暖炉的小猫一样，忍不住彻底地放松下来。
    啊…后辈的味道~
    “吃早饭了吗？”
    “吃了的…”
    “吃的什么？”
    “唔…有煮玉米，然后点了些关东煮…”
    ……
    一边抱抱一边聊着天，云婉禾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逐渐变的糯叽叽了。
    只能说，女人就是这么神奇的生物。
    堂堂职场女强人，往往只需要后辈一个抱抱，就能从部长大人变成了小禾苗。
    ———————
    从公司回来以后，秦仁回笼觉也睡不着了，索性坐在沙发上，一边剥橘子一边看电视。
    橘子可以说是冬季最常见，消耗量最大的水果了。
    尤其是过年期间，这玩意儿经常伴随瓜子皮和糖果纸一起批量出现，每当和周围的亲朋好友打堆堆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两个，可以随时从兜里变魔术似的就拿出一个橘子开始剥起来。
    在秦家，往年的话倒还好，秦仁和姐姐两个人吃不了多少橘子。
    但是今年“人口大爆炸”，家里的橘子消耗量也就肉眼可见地增长起来，秦仁坐在沙发上，双脚中间放着一个很新的垃圾桶，专门就是放橘子皮的，这才刚看了半小时不到的电视，里面就已经堆满了一半了。
    这其中的主要功臣，自然就是某貔貅了。
    “啊。”
    “啊——~”
    茶几上有一袋小砂糖橘和一袋大橘子，由于貔貅嘴巴小，秦仁就得优先剥小橘子，剥好一个，分成瓣，眼睛还盯着电视呢，手头只需随意往左边一扔，就能直接炫进灵兽嘴里。
    “好了，没了。”
    “再去买~…诶疼疼疼——！”
    “这玩意儿吃多了上火，再吃，你尿尿都是橘子味儿的。”
    ……
    不过话说回来，貔貅本来就是灵兽，体液都可以饮用，甚至具有一定药效，要是让她吃多了橘子，尿出来的岂不正好就是天然的橘子汁儿？
    ……
    某种大胆的想法在秦仁脑海里沉浮着，右边一身哥特裙装的苏莉莉适时地抬起小手，把他拉回了现实：
    “我也要。”
    “什么？橘子？”
    “嗯。”
    “只有大的了，不如小的甜哦。”
    “我也要，你给我剥就是了。”
    ……
    冬天的周末，仿佛连同时间一起都变得慵懒了。
    毛茸茸的九尾狐妖娆地躺在阳台上晒太阳，客厅里秦仁披着毛毯，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剥好一瓣，先撕掉发苦的白筋和两侧的薄膜，然后才喂到吸血姬嘴里。
    “这样是不是比直接吃要甜多了？”
    “一般。”
    一个合格的女主人可不能轻易表扬仆人，否则仆人一飘，指不定哪天就骑到主人身上了，这是苏莉莉最近在电视里学到的“帝王之术”。
    “你是不是没有剔干净。”
    “废话。”
    秦仁摇头：
    “一瓣橘子上这么多白丝，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可能剔干净。”
    “打断骨头连着筋…”
    苏莉莉略一沉吟：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们人类用来形容血缘关系的吧。”
    “对。”
    “呵。”
    苏莉莉不屑地笑笑：
    “人类如此脆弱不是没有原因的，发明血缘这种除了碍手碍脚外一无是处的东西，就是其中之一。”
    “这可不是人类发明的，是本来就存在的客观事实好吧…嗯？”
    秦仁忽然发现了吸血姬这话中的盲点：
    “你们血界难道没有血缘的说法？”
    “没有。”
    苏莉莉摇头，继而又颇为玩味地想到了什么似的：
    “但也可以有。”
    “……”
    这叫什么话？秦仁不解，苏莉莉张开白白的小牙齿，指了指嘴里，等秦仁又投喂了一瓣橘子后慢慢解释道：
    “血界有一座血殿，血界从古至今的所有生命都是在那里被孵化，大家都是从血精母石上孕育的石胎里出来的，可血精母石又不是生命，按照地球的说法，就不能说血界的人都是兄弟姐妹，所以每一个血界的生命诞生，都是和其他人没有关联的真正独立个体。”
    苏莉莉的这一番说法着实让秦仁很意外，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血界这方面的知识。
    无性繁殖？
    难怪她们那儿没有雄性，据说中世纪欧洲降临的那批魔祖里面也全是女性，包括传说中的德古拉什么的，也都是女扮男装来着…
    “然而，血精母石上结晶出的生命，有时候会出现一个石胎，诞生两个生命的情况…”
    苏莉莉说到这里顿了顿：
    “…这两个生命可能都是血族，也可能都是天族，但是比较罕见的情况也会出现一个天族+一个血族，反正这种情况如果按照地球的说法，那不就算是姐妹吗？尽管她们之间绝对不存在所谓的血缘就是了。”
    说实话，这种血界的生命形式，秦仁想到了《超人：钢铁之躯》里面氪星人的繁衍方式。
    “那你们血界的人，就从来没有尝试过自己生孩子吗？”
    “没必要，没意义，也没意思，而且这是血族的禁忌，不光是生育，任何尝试利用自己的血液创造血脉同源的新生命的人，都会受到放逐…”
    苏莉莉的眸光几番变换，本就平淡的声调中莫名多出了几分复杂的起伏：
    “…历史上，几乎每个百年，都会有一些笨蛋出于各种原因试图挑战禁忌，最后的结果，要么是自己被放逐，要么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创造出的‘血脉传承’被放逐…哼，可笑的是，往往后者会更令那些人痛苦。”
    “这并不可笑。”
    秦仁忽然打断了苏莉莉，手里剥好了的一瓣橘子送进了自己嘴里：
    “如果我没猜错，那就相当于地球人把自己的亲生骨肉抛弃，那种痛苦，但凡一个正常人都是绝对难以面对的……当然，少数没有心的人可能除外吧…”
    “……”
    秦仁眼中有隐隐的光闪动，一番听不出喜悲的话，却让苏莉莉有些欲言又止。
    是啊…
    他毕竟是和姐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当然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
    ……
    不知怎的，对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两个人半晌都久久没有说话，似乎都各揣心思在想事情，直到一阵手机铃声从秦仁兜里响起才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靠，不会又要回公司吧…”
    秦仁皱眉拿起手机，愣了愣，居然是黄总。
    “喂？黄总？哎哎…”
    秦仁跑到阳台开始专心接电话，不一会儿后，从阳台再回来，重新窝在沙发上之后，搓搓手，脸上多了些许的紧张和期待。
    “怎么了啊？”苏莉莉咬了咬他的胳膊。
    “出差的时间定下来了，下周我就要去穗城了。”
    下周？
    这么快？
    苏莉莉微微蹙眉，不过也行，反正自己先前定好的那个计划，还是该怎么实施就怎么实施就是了。

 336 我们仨

    （疑似复羊了，明日不一定有…）
    蓉城总是不爱下雪。
    印象中，每次下雪都会上热搜。
    很多蓉城人，在冬季的某一个格外寒冷的晚上，都曾幻想过第二天清晨一起来，就可以在阳台上看到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和漫天飞舞的雪花。
    秦家的姐姐大人顾清，昨晚也是这样想的。
    尤其是当她睡眼迷蒙地睁开眸儿，视线越过身边鱼有容同学起起伏伏的两座大山，看到窗外蒙蒙一片中似乎有白花花的东西飘过，顿时就裹着毛茸茸的睡衣起床了。
    ……
    顾清的左边睡的小蛇，右边睡的大蛇，在和师徒俩一起睡的周末，中间的顾清每次醒来呼吸的第一口空气总是会伴随阵阵的馥郁乳香，这一点总会让顾清多少有些不悦，所以哪怕是冬天，她起床时候的动作也会格外敏捷。
    从床头直接溜到床尾，穿上毛拖鞋，扣上睡衣连帽，双手插袖，缩缩脖子，然后就来到阳台察看外面有没有下雪。
    然而，雪是没有的，外面飘着的白色东西更接近霜，或者雨夹雪，成不了气候。
    不过阳台上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却依然惹得姐姐为之驻足了好半天。
    “秦仁！”
    等到屋子里传来弟弟起床洗漱的动静了，顾清就喊了起来：
    “秦仁——！”
    “？”
    秦仁正忙着刷牙呢，听到顾清的声音，唰唰唰一涮杯，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就小跑着来到阳台口了：
    “来了来了…咋了姐？”
    ……
    昨晚也不知道吸血姬怎么回事儿，分外动情，在秦仁嘴里留下的味道也分外香甜。
    所以今天一早醒来，照例索要早安吻的上仙大人就在第一时间发现了秦仁嘴里有很明显的【坏女人味】。
    也就是那种会让男人神魂颠倒，喜新厌旧，会让秦仁扔掉旧貔貅，找一头新貔貅的味道。
    于是乎，秦仁旋即就被醋性大发的小女孩儿连挠带蹬地赶下床了，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只好先洗漱一番以表最基本的歉意。
    ……
    “你衣服呢？”
    “害，说来话长…”
    秦仁搓搓膀子，饶有兴趣地看着裹在整套毛绒睡衣里的姐姐：
    “这不是有容之前的皮卡丘睡衣吗？你怎么给穿上了？”
    “不可以吗？”
    顾清眸儿一瞪，她穿这个当然是经过鱼有容同意了的，弟弟是有什么意见嘛？是只允许他的女朋友们穿，不允许他唯一的姐姐穿吗？
    “可以可以…说吧，什么事儿？”
    “喏，这些…”
    顾清撇开阳台层层叠叠的衣服，指了指一排内衣内裤中的几个显眼的蓝白色：
    “家里怎么这么多口罩啊？你们谁感冒了吗？”
    “呃…这个啊，好像…嗯…”
    秦仁昂起了下巴，眼睛快速眨动起来。
    “而且我看有几个都破了，像是被鸟啄了洞…”
    顾清语气有些责怪，顿了顿，又放低了声音：
    “口罩这种东西，一次性用完就扔，哪有洗了还晾起来用第二次的啊？要是有容不知道这些，那还能理解，你呢？你也不跟她说说？”
    “是是是…清儿你提醒的对。”
    秦仁深刻反省，抬手就想去扯衣架上的口罩，被姐姐一巴掌打开了：
    “不许敷衍！这很重要！你平时一点儿都不注意这些，到时候自己发个烧咳个嗽也就算了，到时候把家里其他人传染了，到时候后悔的还是你！知道不？”
    “知道知道…”
    秦仁一副深知罪孽深重的样子，把几个口罩取了下来：
    “我这就去都扔了，晚点儿再跟有容科普下这方面的知识。”
    ……
    说是这样说，实际上秦仁自然是舍不得心灵手巧的小蛇儿造出来的这几个宝贝，悄悄闻一闻，这玩意儿似乎比普通的小内衣小内裤还要更容易留存各种香气，甚至光是味道就让秦仁不禁回想起一些美妙的夜晚…
    要是就这么随随便便扔了，实在对不起小蛇儿的辛苦手工，下次想用还得重新做…
    ……
    正当秦仁抓着口罩在卫生间里琢磨这些事情的时候，殊不知身后一道倩影也已经悠悠飘然而至。
    “哥…？”
    “！”
    秦仁扭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口罩，又看看门口眨巴着大眼睛的小蛇儿，咧嘴尴尬一笑：
    “有容，那啥，情况是这么个情况…”
    ……
    简单的解释过后，鱼有容理解了来龙去脉，从容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秦哥哥又在做什么变态的事情呢。”
    “……”
    这话说的…也太从容了，搞的好像自己平时经常做变态的事情，小蛇儿都习以为常了似的。
    “不过这个东西就算扔了，其实也不要紧。”
    小蛇儿洗了把脸，清醒了些，小脸儿上也浮出了些许红润：
    “再做一个还是很快的，而且…我最近也发现了一个新物什，哥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品鉴一下…”
    “有空有空！随时有空！”
    那敢情好，有口罩这样的成功先例，小蛇儿的“新发明”不得不说令秦仁也是非常期待，而小蛇儿的眸光也是蓦地一闪：
    “嗯嗯，那就约好吧哥，就你出差的前一晚，我们…”
    “孽徒！”
    话音未落，另一条蛇儿竟然迈着小碎步，从顾清卧室门口直奔这边过来，紧抿红唇，黛眉轻颦，粉腮气鼓鼓的，一上来就照着鱼有容衣襟掐了一把：
    “就知道你要作弊！”
    “我过来洗把脸而已，作什么弊了？”
    “少来！说好的石头剪刀布呢！”
    “那是阳谋，又没规定唯一…”
    “呵！所以你就直接玩阴的是吧！”
    鱼灵儿撇开鱼有容懒得跟孽徒废话，昂起俏脸儿直接望着秦仁：
    “秦仁，你是下周几出差？”
    “可能周四吧。”
    “那正好，周三我…我那天来月事，你要不晚上就陪陪我…”
    “哈？”
    鱼有容直接被师父的厚脸皮震惊了：
    “月事？你斩完赤龙都几百年了？”
    鱼灵儿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这个理由找的太过离谱，脸色唰地就一红：
    “为…为师不小心又恢复了，不行么…”
    “呵，厚脸皮偷腥猫…”
    “狡诈逆徒！”
    ……
    师徒俩久违地开始拌嘴，秦仁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不过大致是能体会到两条蛇儿都想在自己出差前，让自己陪伴她们的心情。
    所以，本着大爱无疆，一碗水要端平的原则，秦仁搓搓手又清清嗓子，向两位女友提出了一个“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建议：
    “灵儿，有容，其实你们现在跟清儿睡的时候，应该也能感受到哈，就是她那个床吧，其实还蛮大的…”
    “……”
    “……”
    “咳…所以依我看呐，要不周三晚上，我们仨…干脆就…”
    “呸！”
    “坏人！大坏蛋！”
    砰！
    卫生间的门被两只不同的手整整齐齐地关上，听着蛇儿们远去的脚步，秦仁只能捂着发酸的鼻子暗自叫苦。
    唉，梦想是好的，还需努力啊…

 337 苏莉莉的魔法练习

    “团团。”
    “喵…”
    “来，给我检查下屁股。”
    “喵~？！”
    当受宠若惊的九尾狐化作一道白光，从阳台上沿着声音蹿到秦仁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一切终究是泡影，然而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好久都没洗澡了，别以为你不臭就可以不洗澡。”
    “喵…”
    “快，自己下去。”
    “呜…”
    家里的灵兽尚且每天都要洗澡呢，虽然这是与她天生的亲水性有关…
    九尾算灵兽吗？
    秦仁不知道，灵兽这个概念毕竟也是万妖大陆上的，九尾这种生物具体来自哪个异界都不知道，当然也就没法用灵兽神兽什么的给她定义了。
    但不管怎么样，团团是需要洗澡的。
    其实以前团团自己还蛮喜欢洗澡的，但好像自从苏莉莉来到家里之后，她就不愿意洗澡了。
    初步推测，这小玩意儿应该是想要尽量地保留身上的气息，用来在小母狗面前耀武扬威。
    ……
    现在一般给团团洗澡的时候，秦仁都只是负责引诱，具体操作都是交给鱼有容同学。
    毕竟她更贤惠，比起秦仁以前给团团洗澡的时候，多少会更加细致小心一点儿。
    ……
    “喵嗷…”
    “团团乖，搓一下下就好。”
    秦仁看着鱼有容同学的手儿温柔地在团团两只后爪间摩挲，不由发出质疑：
    “这也太温柔了吧？能洗干净吗？我以前都是很用力的。”
    “还好意思说。”
    鱼有容轻嗔他：
    “团团是女孩子，你给她洗…这里…的时候怎么能这么用力呢？粗暴的很…”
    “啊？”
    还有这种说法？
    这家伙的毛这么厚实，秦仁倒是从来没考虑这个问题，半信半疑地挠头：
    “真的假的，可我以前粗暴的时候，团团好像还挺喜欢来着…是吧团团？”
    “喵…”
    我没有，我不是，你不要乱说。
    团团挥起小爪子，朝秦仁扑腾了一身的水花之后，就偏过头去不看他了。
    看着秦仁一脸悻悻地离开，团团不仅一点儿也不心疼，还在心里暗骂他活该。
    谁让他把这么害羞的事情抖搂出来的，难道小狐狸就没有羞耻心了吗？
    ————————
    时值周末傍晚，给团团洗完澡，姐姐和大小蛇儿带上洛瑶去逛街了，秦仁一个人留在家里享受懒狗的日常。
    洗完澡的团团其实大体上没有什么变化。
    也就是身上自带的香草味，更多地变成了沐浴露的味道。
    “喵~”
    电视里放着团团最爱看的《猫和老鼠》，里面的那只绿茶白猫一直都是她的狐生导师，每当白猫一出现，团团便也马上学着她，四仰八叉地摆成了一副搔首弄姿的样子。
    “昂…”
    一旁的小母狗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声音，团团脸就一黑，翻身起来，大尾巴竖起来：
    “喵！”
    “没什么，笑你东施效颦罢了。”
    “喵？”
    当小母狗开口说人话的时候，显然团团就落入了劣势，她不明白什么是东施效颦，只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抬起一只小肉垫儿弹射出去。
    砰~
    然而，猫猫拳砸到的只是一团黑雾，待黑雾散去，团团才看清自己无力的一拳之下，是一只人类的脚。
    脚儿白白的，小小的，可再小也比猫猫拳要大。
    化身人形的苏莉莉嘴角扯着讥讽，颔首俯视着茫然无措的小狐狸，轻轻抬脚把她踹到了一边儿。
    “喵嗷！”
    团团可怒不可言，人立而起，挥舞猫猫拳表示抗议。
    苏莉莉只是继续笑笑，略显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有本事你也变啊？
    “呜喵！”
    悲愤的小狐狸好久没受过这么大委屈了，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沙发上的秦仁，却见秦仁正用手机摄像对着自己傻乐。
    “嘿，居然学人走路…团团再走两步，我发给橙子看看。”
    “……”
    团团心里一股幽怨劲儿直接就冒起来了，眼皮子一耷拉，弓起身子，再次挥动猫猫拳，对准秦仁身上的逗猫棒，喵喵喵地呼了上去…
    “秦仁！”
    苏莉莉没想到团团会突然奔着初拥去，没能第一时间出手护住，一下子就急的不行，凑过去立刻就要解他裤子。
    “不是…等…莉啊，光天化日你…哎哎！…”
    “混蛋！你还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苏莉莉很气，但也确实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小脸儿红红地擦擦手，颦着纤细的眉毛，望着不知好歹的秦仁：
    “你…你自己检查下，看有没有事。”
    “害，就团团那两下能有什么事儿，我还穿着裤子呢。”
    “……”
    说是这样说，可是…
    苏莉莉的小手悄悄捏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捏紧，他是她最重要的初拥，哪怕受一点儿伤害都会在她眼里被放大，就好像…
    就好像地球上母亲看待自己的孩子那样…吧？
    苏莉莉不是很能理解地球上的亲缘关系，总之就是看不得自己的初拥受到外界的攻击，否则当初大小蛇打架那次，她也不会第一时间拼了命冲出来了。
    秦仁当然也理解吸血姬的想法，看着她的小模样，自己心中也不禁柔柔软软的，拉起她的小手亲了下手心儿：
    “不至于哈，顶多打疼了点儿，真没事儿。”
    “……”
    谁知道呢，苏莉莉也不纠结了，想着今晚上要不还是趁他睡着了之后，亲自检查一下来的放心…
    ———————
    很多养猫的人，其实都被猫揍过。
    养狐狸亦然。
    不过被那么针对性地攻击要害，秦仁觉得自己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了。
    “…呜…”
    团团虽然也是心有愧疚，不过显然还依然在气头上，趴在茶几上的鱼缸旁，揣起手手，小脑袋一缩一缩的，只时不时利用反光看一眼秦仁的表情。
    “该死的坏东西！”
    一声斥骂，奶声奶气的，不是来自秦仁，而是来自苏莉莉。
    在确认初拥没有受伤后，苏莉莉走过去，小手一挥，直接抓着她的后颈肉把团团提了起来，然后就往顾清的卧室走去。
    “喵呜——？！”
    “莉莉你干嘛？”秦仁皱眉，“你可别伤害她。”
    “那她呢？她伤害你，你还护着她？”
    苏莉莉没好气地瞪了初拥一眼：
    “我不会伤她，但是起码的惩罚还是有的吧？”
    “呃？什么惩罚？”
    “那你就别管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接下来几天，我都要惩罚她。”
    苏莉莉眼珠子转了转：
    “你可以理解为，惩罚一个人类每天做五十个俯卧撑，对，就是这种程度。”
    “怎么神神秘秘的…”
    “当然了，涉及到血族的魔法。”
    “啊？”
    听到魔法，秦仁又不淡定了，不过苏莉莉再三表示没有安全问题。
    ……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苏莉莉惩罚团团攻击自己的初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正好把团团用来练手，练习一个很少使用的魔法。
    “喵…”
    “……”
    卧室里，警惕心拉满的团团站在床头角落，待苏莉莉唇儿一阵嗫喏之后，她的一只后爪忽然直接一软，整个狐身像一张缺了桌腿的桌子一样斜倒在床上。
    “喵？”
    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随着苏莉莉继续施法，第二只爪爪也变得没有知觉，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最后最为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团团明明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沉睡了下来，可耳朵却依然如同做着清明梦一样听得到外界的动静。
    就好像，她的整个身子都在苏莉莉的魔法下睡着了，但唯独耳朵例外！
    “呼…”
    整个魔法释放完毕后，苏莉莉擦了擦额头，比平时常用的昏睡魔法似乎要稍微累一些。
    “好像还不太稳定，再来试试…”
    她嘟囔着，先将团团整个身体唤醒，然后又继续第二次施法。
    这一回，团团依然可以感觉到自己陷入了沉睡，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眼睛闭的死死的，可唯独尾巴却直愣愣地竖在两个后爪之间，精神奕奕，像极了秦仁的逗猫棒每天早上的样子。
    ……
    接下来的两三天，苏莉莉每天都会抓着团团实验这样的魔法，到最后，她在苏莉莉的手里就像是个木偶一样，苏莉莉想让她身体的哪一部分昏睡，想让她的哪一部分清醒，都可以从容地控制。
    至此，苏莉莉的魔法练习就算顺利结束。
    而秦仁出差的日子，也同样即将到来了。

 338 部长大人的一百种考虑

    千禾建筑公司，早上10点。
    “哈呼…秦工，尝尝这个。”
    “这啥？”
    摸鱼间隙，秦仁从隔壁工位的小姨子手里接过一个小袋字，腚眼一看：
    “泡椒猪皮？”
    “嗯嗯，最后一点儿了，给你~”
    秦仁挤了挤袋子，看了下，发现所谓的“最后一点儿”，就是里面剩下一块块泡在泡椒水里的绿色辣椒皮了。
    “猪皮呢…”
    “我吃了呀，但是这个辣椒很好吃的。”
    程思雨眨巴着人畜无害的大眼睛，手儿朝着红呼呼的小嘴一个劲儿地扇着：
    “哈呼…吃吧秦工，很好吃的，一点儿也不辣。”
    “不辣？”
    “嘶哈…”
    程思雨使劲儿点头，小马尾跟着一起晃悠：
    “不辣~！”
    “……”
    秦仁赏了小橙子一个白眼，旋即耳朵一动，听到身后传来哒哒哒的声音。
    转身一瞧，原来是部长大人坐在工位上跺脚脚。
    天气冷了，即便有空调，很多女人依然会冻手冻脚，秦仁从小和女人长大，对这点最清楚不过了，于是把椅子滑过去，乐呵呵地把手里的泡椒猪皮递过去：
    “云姐。”
    “嗯？”
    “吃片儿辣椒呗，一下就暖和了。”
    “啊…”
    这倒也算是个说法，不过云婉禾盯着里面的泡椒，还是犹豫地颦眉：
    “会辣嘴吗？”
    就好比平时喜欢欺负鱼灵儿一样，看到小禾苗如此认真的模样，秦仁肚子里也不由泛起了坏水：
    “只发热，不辣。”
    “哦…”
    既然是后辈这样说的，那云婉禾就没什么好怀疑了，接过来，秀秀气气地将一块泡椒从袋子底部小心翼翼地挤出来，一口吃了进去。
    “呃…怎么样？”秦仁没想到她居然吃了那么大一块，赶忙问道。
    “…呜…”
    身体有没有发热不知道，反正部长大人抬头的时候，直接就已经眼泪花花的了：
    “秦…秦仁…”
    “啊抱歉！云姐你这…”
    你这也太实诚了吧？秦仁又窘迫又好笑地抓抓头发，云婉禾则是咳了两下，似乎都辣进鼻子里了，一边眼泪汪汪，一边抿起红唇，嗔嗔怨怨地紧紧抓住秦仁的袖子：
    “……”
    虽然一句不吭，但是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小声哼哼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紧接着部长大人又抬起玉手啪啪打秦仁胳膊，秦仁直接就恍然。
    “水，水…马上！”
    一转头，刚好自己杯子里有适口的热水，秦仁拿过来递到云婉禾嘴边：
    “给。”
    “……”
    云婉禾盯着杯口看了一会儿，耳朵微微一红，双手捧过来咕噜噜喝了小半杯下去。
    “我都不敢说话！”
    终于缓下去的部长大人气呼呼的，压着声音怒斥秦仁：
    “一漏气就要呛进鼻子里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错了我错了…”
    秦仁知错就改，扯过纸巾给她眼泪，动作格外温柔自然。
    而不可思议的是，云婉禾接受的居然更加自然，活像一个理直气壮地让男朋友安慰自己的女朋友一样。
    不得不说，当云婉禾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儿也是有些噗噗乱跳的。
    不过细想的话，其实下属本来就应该对领导多谢照顾和体贴，何况两人还是朋友，是那种感情很好，可以在没人的时候互相抱抱的朋友。
    那如此一来，一切就都合理了。
    至少云婉禾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在这样想的时候，心中的某种心虚的潜意识又让她忍不住还是左顾右盼地一阵打探，好确认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自己和小秦的合理的亲密互动。
    ……
    然而，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尽管大部分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的确没有谁去在意部长工位上发生的事情，可奈何也有些本来就吃瓜已久的人，还是偷偷摸摸地注意到了两个人之间的猫腻。
    于是乎，中午一到茶水间，小橙子就伸出长长尾巴给秦仁来了个壁咚：
    “哼哼！说吧姐夫，你现在跟云姐到哪一步了？”
    “啧，张口就来…”
    秦仁撇了撇她的尾巴，随手捉住尾巴尖儿，轻轻揉搓起来：
    “什么哪一步？哪一什么步？”
    “你之前都说你们抱过了，现在呢？是不是都亲过了？摸过了？啊……”
    小姨子把尾巴挣脱出来，捂在自己嘴巴上，故作震惊：
    “姐夫，你们不会都睡过了吧？”
    “我看你是找打…”
    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姨子，又欠收拾了，秦仁也是个直肠子，说收拾就收拾，眼疾手快地重新抓过她的尾巴，一口把软糖似的尖尖儿含进了嘴里。
    “呜唔~！”
    小橙子身儿一颤，修长双腿微屈着膝盖紧紧一并，要不是双手还扶在姐夫肩头，可能当场就要软下去似的。
    实际上，每次当小橙子贴着喜欢的那个人的时候，身子就已经是软软的了。
    似乎这样，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温和似水的，堪比姐姐的那份柔情。
    “姐夫。”
    “嗯。”
    “你坏~”
    “…”
    “我饭还没吃呢，就又要开始欺负人家了…”
    “……”
    有一说一，小橙子发起嗲来，秦仁是有点儿顶不住的。
    其实程思云也会发嗲。
    但是橙子发嗲是那种蜂蜜棒棒糖似的味道，会让你会心一笑，然后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一直一直舍不得吃掉的感觉。
    程思雨就不一样了。
    小橙子的发嗲，像是那种甜而不腻的巧克力牛奶，一开始你只是尝一尝，接着就忍不住一口接一口，最后一口气喝完一整瓶了，连盖子都要舔一舔，恨不得从里到外都嗦干净。
    当然了，只是比喻，秦仁是个正人君子，现阶段不可能真的把小姨子从里到外嗦干净。
    反正小橙子的身上就是有那种意犹未尽的甜蜜诱惑，让人一旦沉溺其中就会上瘾，今天中午也依旧如此，长长的尾巴没多久就又从秦仁的袖子里钻了进去，或扫或拨或绕或撩，不知不觉就使秦仁的吻愈发变得热烈，反过来让小橙子的肌肤也浮起粉莹莹的一片，鞋尖儿踮的高高的，里面的脚趾头也绷的紧紧的了。
    唔…俗话说，他好，我也好，这倒也算是某种反哺了吧？
    ————————
    下午的时候，部门里开了个小会。
    大概就是接下来部长和秦仁出差的一周，安排好公司的相关工作。
    虽然全程云婉禾已经尽量表现的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了，不过还没没能抵过部门里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那几个姐姐，私底下各种交头接耳地姨妈笑，无不是在讨论云姐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声音格外亢奋之类的。
    “唉，换我我也高兴，跟自己中意的年下小帅哥一起出差什么的，想想都刺激~”
    “嘘嘘嘘！yy两下得了，别说出来行不行？磕cp也要分门别类，他们又不是流量明星，哪天被云姐听到你叽叽喳喳，绝对扣你奖金！”
    “不不不，未必，她要听到，指不定还偷着乐呢…”
    ……
    开完会后，约莫5点半，云婉禾就开始催秦仁下班了。
    提前下班，那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原因自然是为了明天的出差做准备，让秦仁提前回去好好休息，准备行李之类的。
    “那云姐一起走呗？”
    “不了，我还有个文件等着发，可能要晚些。”
    反正云婉禾也不用收拾行李，因为她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
    ……
    自从知道要和秦仁出去出差之后，云婉禾就足足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思考要带的东西，又花了两天的时间落实。
    女人嘛，出远门肯定各方面都要好好考虑。
    必备的衣物化妆品就不说了，连需要换洗的内衣的款式，云婉禾都有精心思考过。
    毕竟出差是要住酒店的，虽然到时候肯定是分房，可万一遇到一些意外，比如他大咧咧来自己的房间串门，结果自己刚好又在换衣服，身上只有内衣的时候，怎么办？
    很显然，这个时候，经过挑选的内衣款式就很重要了…
    诸如这样的意外情况，还有很多很多。
    比如衣服刮破了，被他看到内衣…
    比如行李箱坏掉漏出来，被他看到了内衣…
    又比如突然地震了，情急之下只穿着内衣跑出来，然后被他看到…
    作为一个向来细心严谨的部长，简单地考虑个一百种会被下属看到内衣的情况，不过分吧？

 339 小蛇儿的奇妙操作

    “我回来了。”
    “秦仁秦仁~”
    小东西奶声奶气，屁颠儿屁颠儿地扑过来，秦仁抱她起来刚想亲一亲，却发现洛瑶像只跑累了的狗狗一样，张着嘴巴，伸着舌头，呼呼地喘着气。
    “你舌头怎么了？”
    秦仁看了看，原本小女孩的舌头是漂亮的粉嫩，眼下却有点儿红红的。
    “好像有点肿，我在隔壁吃火鸡面，好辣。”
    “……”
    今天真是跟辣椒过不去了，好在洛瑶的舌头肿的并不严重，秦仁热了些温牛奶，让她边含边喝，应该可以缓解一些不适。
    “吃什么火鸡面…你不是不喜欢吃辣吗？”
    “本座只是不喜欢吃辣，又不是不喜欢吃。”
    洛瑶理直气壮，秦仁觉得有道理，毕竟是个貔貅来着。
    “怎么样？喝牛奶好些没？”
    “嗝~”
    貔貅肩膀一抖，打了个小奶嗝，舔舔盆底，抬起小脸儿摇头：
    “没用，还是辣。”
    “……”
    秦仁看着干干净净的狗盆，眼皮一阵抽抽。
    “秦仁秦仁，可乐有用。”
    “你下辈子迟早变可乐。”
    没办法，秦仁又去厨房给她倒可乐，结果却发现化为人形的吸血姬也在厨房，正打开冰箱门，往里面探头探脑地找东西。
    “莉莉，找什么呢？”
    “诶？”
    苏莉莉回头呆了一下，眼睛有些慌乱地左右瞟了两下，小声吱唔道：
    “找个…瓶子…什么的…”
    “瓶子？空瓶子？”
    秦仁稍微不解，同时想起了办公室里那些整天抱着热水瓶的前辈们：
    “你找瓶子干嘛？也要用来暖手吗？”
    “啊…对！”
    苏莉莉向上望着秦仁，赤眸眨了眨：
    “我装点儿…热乎的，好暖手…比如看电视的时候。”
    “好吧。”
    秦仁打量了下苏莉莉，她好像越来越习惯穿着自己给她买的常服了，黑色哥特小棉裙，柔滑的灰色哑光裤袜，还有一双干干净净从来没有穿出去过的黑色一字带小皮鞋，这样的苏莉莉要是就那么静静坐着，总是像极了一个精美的洋娃娃，直让人想要抱在怀里，揣在兜里，捧在手里。
    尤其是那对藏在小皮鞋的秀足，秦仁现在特别喜欢跟苏莉莉一起看电视，每当她蜷在身旁的时候，软乎乎的小脚不论踩在自己身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有种小猫踩奶似的舒服。
    偶尔不小心上手摸一下，两三下，三四下…隔着丝滑的裤袜感受她的小脚脚那股子暖暖的嫩乎劲儿，更是尤其地上瘾，可以说如今在秦仁心中，吸血姬这双小巧玲珑的嫩足能够带来的治愈和愉悦，已经跟洛瑶的是一个级别了。
    不过言归正传，还是那句话，吸血姬不怕冷，不代表感觉不到冷。
    苏莉莉想要个暖手瓶，秦仁正好要给洛瑶倒可乐，举起手里的可乐瓶晃了晃：
    “用这个瓶子怎么样？”
    “……”
    苏莉莉瞥了一眼就直接否定：
    “有没有…瓶口大点儿的…”
    “哈？”
    秦仁皱眉：
    “暖手瓶要大口子干嘛？放心吧，我来帮你灌热水就是了。”
    “哎呀你别管！没有就…没有就算了…”
    苏莉莉说完伸着小手一推秦仁，抬脚就要走。
    秦仁直接乐了。
    嘿，她反而不耐烦了？
    怪不得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女孩心是山中石，秦仁无奈一声笑叹，拉住了她：
    “清儿卧室里有个小随手杯，因为不保温她就没带学校去，用来暖手倒是正好，你拿去用吧。”
    苏莉莉闻言眼睛一亮：
    “有多大？能装多少毫升？”
    “……”
    还毫升…
    不知道的以为这吸血鬼要做什么邪恶小实验呢…
    秦仁这种做饭从来都不用克数不用毫升，全凭“少许”“适量”一路过来的人，对这种计量可没什么概念，估摸着道：
    “跟一盒酸奶差不多吧，长盒子那种，没事儿，就算冷的快，勤换水就是了。”
    “行。”
    极为简略和不耐烦的应了一声，苏莉莉去拿杯子了。
    只是事后秦仁也没见她真的用来做过所谓的暖手瓶，就当小插曲没有去在意了。
    ……
    比起小插曲，晚上鱼灵儿下班回来跟鱼有容上演的大插曲，倒是格外有意思一些。
    当时洛瑶和唐波波一起跟着隔壁人妻去外面玩了，秦仁正在陪苏莉莉看经典老片《我和僵尸有个约会》。
    本来看的好好的，苏莉莉两眼放光地攥紧了小拳头，正在给里面的僵尸王将臣加油，秦仁却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嘶~——！”
    秦仁一开始还以为是电视里传来的，后来发现不像，又以为是电视坏了，检查了下也不是，这才慢慢顺着声音的方向一路找到了顾清卧室里。
    进去一看，才发现卧室里几根羽绒飘飘，两条蛇儿各自“凶神恶煞”拿着一个疑似武器的枕头，剑拔弩张的对峙中，正在互相吐信子。
    “嘶~——！”
    “嘶~——！”
    两根长长粉粉的舌头一吞一吐的，虽说是吵架，不过却看得秦仁别有一番心动，有那么一瞬间还幻想过她们两个接吻的样子，不得不说真是颇有旖旎之处。
    然而回到现实，也不能由得她们这样吵。
    “你们啊…”
    秦仁先分别将二人手中的枕头拿下来，旋即微微板起脸来：
    “…最近怎么老吵架？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嘛。”
    行吧，好好说就好好说，鱼灵儿离的比较近，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近男朋友者先告状，鱼灵儿忿忿地凑过来，一把就把男朋友的胳膊抱进自己鼓鼓的衣襟里摇了起来：
    “坏人！你女朋友欺负我！”
    这话说的小蛇儿一下就听不过去了，好看的下巴一抬，眸儿一嗔：
    “呸！哥，明明是你女朋友先欺负我的！”
    “……”
    秦仁听的脑仁儿疼。
    这怎么听来听去，似乎都是自己的错了似的？
    “到底谁先欺负谁？”
    “她。”
    这次小蛇儿抢到了话语权，也快步凑过来，抱住了秦仁另一条胳膊：
    “哥，是师父她先动的手，那枕头打我来着。”
    “哦？”
    秦仁化身包青天，装模作样地斜睨大蛇儿：
    “果真？”
    “呵！岂不闻百因必有果！”
    鱼灵儿只是不服气，瞪了一眼逆徒，然后继续摇男朋友的胳膊：
    “秦仁，你不知道，容儿她心眼坏死了！趁我今天上班的时候，把…我那些小裤子…小内衣…”
    “？”
    提到这些秦仁可就不困了，一脸严肃地眨眨眼：
    “她把那些好东西全扔了？烧了？”
    “那倒不至于…”
    贤惠的鱼有容同学那么持家，鱼灵儿可不好意思随便冤枉，只是红着俏脸儿有什么说什么：
    “她把我的那些贴身衣物，上面凡是镂空的…半透明的…还有…开洞的…全给我缝起来了…”
    “……”
    好吧，小蛇儿这个操作着实“惊艳”…
    反正秦仁当时听完就是眉头紧锁，忍不住喃喃自语：
    “嗯…该打。”
    “哥！”
    小蛇儿心里其实也委屈。
    她之所以这样干，还不是因为偷腥猫师父悄悄把那些不知羞耻的衣服藏在枕头底下？
    摆明了是想要今晚用来勾引秦哥哥的！
    那同样作为秦哥哥的女朋友，小蛇岂能允许大蛇棋高一着？所以一气之下就拿出针线，有洞的就补洞，那种透明的带薄纱的，就用其他布盖上去封上。
    当然，由于事发突然，质量也比较参差。
    有些小内裤被缝的像尿不湿，而有些也不知道为什么，缝起来比没缝的时候看起来还要更加不知羞耻了…
    总之等鱼灵儿下班回来发现的时候，鱼有容同学的“遮羞布计划”已经进行到三分之一了，于是才直接导致了双方开始互相吵架抡枕头什么的。
    “害，这叫什么事儿…”
    秦仁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两条蛇儿都舍不得自己出远门，心中的那份心意秦仁很是理解，可偏偏她们又放不开，不肯接受一张尺寸够大的床带来的好处，那秦仁也唯有苦笑了。

 340 该我了（第二更）

    “牙刷。”輵
    “有~”
    “杯子。”
    “有~”
    “毛巾。”
    “这里~”
    ……
    到了晚上，秦仁让洛瑶帮忙收拾行李，小东西跑来跑去倒还是蛮勤快的。輵
    “我想想还有什么…对了，内裤给我拿两条。”
    “哦…”
    秦仁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态，貔貅小脸儿红扑扑地掀起裙子，指尖勾起棉质的小布片儿，刚退到腿弯处，就被秦仁黑着脸叫停了。
    “stop！”
    “？”
    洛瑶歪歪头，低头看了看中间若有若无牵起的一线糖水儿似的甜腻黏渍，情绪稍微有些低落：
    “穿过的就不行嘛…秦仁你又嫌弃本座…”輵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我自己的！”
    本来还想夸她今晚挺靠谱挺能干的呢，看来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太早了好。
    ……
    最终收拾完行李后，秦仁还是不放心。
    很多人其实都跟他一样，别说第一次出差了，就算是旅游什么的，走之前要带的东西也会反复清点，生怕有什么该带的没带。
    而在秦仁第二次清点行李的时候，洛瑶又神秘兮兮地背着双手过来了。
    “秦仁秦仁~”輵
    “干嘛…”
    “这个~”
    一双柔柔的小手伸出来，秦仁接过去一瞧，竟是一沓5寸大小的照片。
    “这是…这都是…你？”
    “嗯~”
    秦仁惊讶之余，也是把照片上那一个个不同场景下各色打扮的漂亮小女孩儿跟眼前的洛瑶反复对比，最后除了越看越多的喜欢以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还得洛瑶伸着手指头一个个跟他讲。
    “…这个是本座冬天的样子，就是现在的样子…”輵
    “…这个是…这个是春天…还有秋天和夏天…”
    “…唔…这个是古装瑶瑶~…”
    “…这个是兔子的瑶瑶，本座觉得不好看…”
    “…这个是泳装瑶瑶~…”
    “…这个是小蜜蜂瑶瑶~”
    ……
    挨个挨个看过去，照片中的小少女呈现着各种各样的风情面貌，或可爱或纯真，或清丽或动人，秦仁眼睛都看直了。輵
    “所以那会儿苏姐带你出去，就是拍写真去了？”
    “哼哼~是哒~”
    洛瑶骄傲地叉起小腰，然后看了一眼秦仁的反应，又微微撅嘴：
    “秦仁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嘛…”
    “哦哦！好看！呃…各种好看！”
    不怪秦仁词穷，主要是这几组照片…怎么说呢，出了真心的觉得好看意外，秦仁额外的想法就是这些照片应该是摄影师这辈子拍的最轻松的了，毕竟跟真人相比，出了背景意外，人像方面是完全不需要修图的。
    甚至跟照片里的这个完美的女孩子比起来，现实中的本人似乎更加无瑕。輵
    “秦仁！”
    然而洛瑶的小嘴吧却撅的更高了，手指头背在身后略显委屈地绞来绞去。
    “怎…怎么了？”
    “……”
    秦仁寻思自己虽然词穷，不过好歹也是真心夸她吧，这是闹哪一出呢？
    洛瑶反正也就闷闷地不说话，一定要等到秦仁耐着性子，温温柔柔地追问了好久，她才轻轻扑进秦仁怀里，又松到紧地缓缓抱住他的腰背：
    “你就不在意…给我拍这些的人…是男是女嘛……”輵
    “呃？”
    秦仁傻了，木讷地张了半天嘴，最后大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嘛！”
    “没没没…我只是忽然觉得你说的的确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却居然忘了问了，嗯…没错，这个问题很关键！所以呢？摄影师是男是女？还是变态？”
    “是个短头发老太婆。”
    提到变态，洛瑶不禁有些回味地抹了抹小胳膊上浮起的鸡皮疙瘩，一阵狐疑地嘟囔：
    “可能是变态吧，她拍我的时候嘴巴就没听过，一直说本座很漂亮很可爱什么的…”輵
    秦仁一听，得，还凡尔赛起来了。
    不过他倒是能代入摄影师的心情，的确像洛瑶这样真正的小仙女，千百年可能都从一万个人里找不出来一个，遇到这种仿佛电脑cg里走出来的模特，哪个摄影师能忍住不感慨呢？
    “这倒不怪摄影师变态，因为你确实很漂亮很可爱啊。”
    “真的吗…”
    “当然了。”
    “那你看了照片之后，为什么还能忍住不亲我…”
    “mua~”輵
    “才一个…”
    貔貅微微颔首，脚尖儿轻轻朝着秦仁手里的照片踢了踢：
    “照片有好多张呢…唔！唔~”
    ……
    轻轻柔柔的吻，既有恰到好处的深情，又有沁人心脾的甜蜜。
    当上仙大人最终满意地捧着羞红的小脸儿和他的唇分开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提醒他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秦仁，你出差不带本座可以，但是要把这些照片都带上。”輵
    “所以你是为了这个才去拍的照片？”
    “嗯。”
    本来可以打电话，也可以打视频。
    可仅仅是电话和视频，怎么够让秦仁在千里之外想念他最喜欢的女孩子呢？
    上仙大人觉得一定是不够的，所以就去做了这件事情。
    “秦仁，你早点儿回来吧，我想和你睡觉…”
    “……”輵
    还是一如既往的奇怪表达，但是秦仁能懂这家伙的意思，“嗯”了一声应下就是了。
    ————————
    再晚些时候，洛瑶洗完澡上了床，秦仁则是和小蛇儿一起在卧室商讨着这几天家里的琐碎安排。
    其实事情也不多，主要还是讲究个第一次。
    秦仁第一次出差，家里的女孩子们第一次和他分别这么长时间，平时有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可能一下子都难免成为某种小纠结，于是闲言碎语间，两人也是不知不觉就聊了大半天。
    “啊——”
    秦仁伸了个懒腰，微笑着搂过小蛇儿亲下她额头：輵
    “总之吧，有容你在家的话，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哥。”
    鱼有容顺势倚进秦仁怀中，语气忽然没由来地就多了一份淡淡的黯然：
    “你这一去，会忘了我么…”
    “？”
    秦仁一听，这叫什么话？
    怎么忽然像生离死别似的？輵
    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女朋友，出差7天就给忘了？
    秦仁哪怕是个渣男，也不该渣的这么离谱吧？
    “是有些离谱，可那还不是因为…”
    小蛇儿抬起脸来，定定地看着秦仁的眼睛：
    “…哥，和你一起出差的那个女领导，跟你关系是不是很好啊…？”
    “……”
    秦仁心中咯噔一下，好家伙，原来小蛇儿的话是在这等着呢。輵
    “关系再好又怎么样？”
    秦仁捏住鱼有容的手儿揉啊揉：
    “我跟灵儿关系好不好？我跟清儿关系好不好？那可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关系了吧？可我有因为她们就忘了你吗？有容乖，别胡思乱想了哈。”
    呜…！
    秦仁这边正诓着女朋友呢，耳朵里却忽然响起了一声隐隐约约的呜咽。
    咚…！
    紧接着，又是像什么东西在碰撞的声音。輵
    “咦？”
    他抬头，四周看了看，小蛇儿眨眨眼，捧着他的脸轻轻按下：
    “怎么了哥？”
    “啊不是…有容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什么动静？没有啊。”
    小蛇儿面色无喜无悲，秦仁只当是幻听了，然后又是一声惊疑：
    “诶？话说灵儿去哪了？我好像从收拾行李开始就没看到她。”輵
    “师父帮人上夜班去了。”
    “哦…行吧。”
    在便利店工作，这也算是比较常有的事了，秦仁点点头，看了下时间，给小蛇儿道了声晚安就准备回房睡觉了。
    砰！
    然而，一道身影掠过，眼前的房门直接被某人关上，秦仁还没怎么反应，就发现自己被一阵香风吹倒在了床上，定下心神再看，衣扣半开的鱼有容同学已经趴在身上，下巴轻轻磕在自己胸膛，盈盈双目顷刻间已是水波漾漾。
    “哥，你要回哪个房啊？”
    “呃…”輵
    之后自然是由于不可坑力省略一万字。
    再之后，小蛇儿就晕过去了。
    再再之后，衣柜动了。
    啪！
    砰！
    “？！灵…灵儿？！”
    可以想象，当满面潮红，眼波缥缈，气鼓鼓的俏脸儿上写满了各色复杂表情的鱼灵儿攥紧了粉拳从衣柜里出来的时候，秦仁心中是有多少个黑人问号闪过。輵
    鱼灵儿反正是懒得，也没工夫，没心情解释那么多了，看了一眼晕在床上尚未苏醒，宛如一条大白鱼似的逆徒，直接把她从秦仁身上推开，推到了一边儿去，随后自己身上的衣衫便是簌簌落地，微微颔首，看了一眼那头逆徒没能降服的怪物，面如渗血地伸出玉手，算是接盘了。
    “宝…宝宝？”
    “闭嘴坏人！该…该我了，你快点儿…”
    “……”

 今日大更

魔物第一篇番外，一万字够大了吧，所以正文就不更了。

 341 苏莉莉的小水杯

    “闭嘴坏人！该…该我了…你快点儿…”
    “嘿，宝宝你来辣…”
    “说了让你闭嘴！”
    秦仁憨笑，像个猪头，鱼灵儿俏脸儿绯红绯红的，没好气地嗔他一眼，不理他。
    再看看旁边昏睡过去的逆徒，白色毛巾上，正一片狼藉地泛着湿润水光，蒸腾着温热潮气。
    鱼灵儿回想起方才在柜子里的所见说听，一边羞恼，一边也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这孽徒真是知蛇知面不知心！
    表面看起来安安分分了几百年，实际上真遇到个喜欢的男人了，瞬间就变成堪比合欢宗那帮臭狐狸似的小蒗蹄子了！
    “小蒗蹄子？谁？你说有容啊？”
    秦仁一怔，重复了一下，鱼灵儿也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不小心骂出声了，不过也就索性闷声闷气地承认了：
    “难道她不是么！”
    “是是是…”
    秦仁点头符合：
    “你是师父，她是徒弟，她是不是小蒗蹄子，当然是宝宝你说了算，嘿嘿…”
    “嘿你个头！”
    鱼灵儿见他还有脸皮笑，气上心头，低头悄悄看了一眼，却又俏脸儿发热，抬起玉手闷声闷气地一拍，却也不敢用力，摇摇晃晃，跟拍了个不倒翁似的。
    “你也逃不了干系！容儿变成小蒗蹄子，还不都是因为你使坏！”
    “我？”
    “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坏人太坏了，才把我们容儿变成小蒗蹄子的！”
    “行，那这样吧。”
    秦仁倾身，拥过鱼灵儿，吻住她的红唇片刻后，轻笑道：
    “为了公平起见，我就再坏点儿，把你变成大蒗蹄子好不好？”
    “不…不好！”
    大蛇跟小蛇不一样，她可是要脸的妇道人家，什么大…大蒗蹄子…是比小蒗蹄子更不知羞的么？光听着就羞死人了，鱼灵儿拒绝秦仁把自己变成那么没羞没臊的女人，然而此时已经主动变成光溜溜的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说服力。
    “宝宝…”
    “干嘛…？”
    “行…”
    “？”
    秦仁自然是看破不说破，知道大蛇儿恐怕早在衣柜里就已动情，眼下也是很负责任地承担起了男朋友或者说老公应尽的责任。
    直到，大蛇儿也翻了白眼儿。
    只不过她没有晕过去，而是在瘫倒歇息的时候，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徒弟醒转了过来。
    “师…师父？”
    “……”
    师徒俩一通相顾无言下，都是百般滋味萦绕心头，其中最主要的莫过于那份想要找个地缝钻的浓浓羞涩。
    毕竟她们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可此时显然跟平日斩赤龙或者那天的“教学关卡”不一样啊…
    而另一边，秦仁已经在心里笑的合不拢腿了。
    作为一个有格局的男朋友，他很清楚，接下来要考虑的，绝对不是让两条蛇儿轮番翻白眼儿。
    要翻，就一起翻！
    ……
    没听说过一碗水端平还要轮流端的，当然是一左一右同时端，才足够彰显端水人的一片赤诚真心。
    ……
    于是乎，秦仁就很诚心地开始端水了。
    “老…老公~…”
    “你这…逆徒！他是我老公…你怎么…！”
    “我老公让我喊的，不服你找他去…”
    “你…！”
    老公的等级显然要比男朋友高一些，秦仁表面上是鱼灵儿和鱼有容的男朋友，但是私底下已经是鱼灵儿的老公了，是要高一个档次的。
    至少鱼灵儿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没想到逆徒情到兴起，直接“篡位”了，鱼灵儿听的不乐意，两条蛇蛇就又开始拌起嘴来。
    然而眼下可是秦仁的主场，岂容师徒俩还这么放肆？
    啪~！
    啪~！
    左右各一声响，颤颤巍巍间，师徒二人同时在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烙下了一个玫瑰色的浅手印儿，瞬间老实乖巧了下来。
    “哼…打疼了…”
    “坏老公…”
    ……
    天知道今晚顾清的卧室里有多么的千娇百媚，五光十色，至少远在学校的顾清自己是不知道的。
    秦仁则是继续练习端水。
    说来也怪，明明是越来越熟练的事情，两碗水越端，往外洒的却越多。
    枕头上…
    被子上…
    顾清的书桌上…
    顾清的小台灯上…
    顾清的披肩上…
    ……
    最终等两条蛇儿抱在一起睡着了之后，秦仁也是破费了些功夫才大致把屋子收拾妥当，而此时也已经是深夜2点了，一想到明天还要坐飞机出远门来着，秦仁也是感觉有些尴尬。
    唉，说好的出差前一夜好生休养，也不知道今晚这算不算是修养了…
    非要说的话，秦仁属于是跟两条蛇儿狠狠地休养了个痛快，为了不打扰她们，默默地退出房间，揉了揉腰杆，肌肉记忆触发，下意识在身上摸了半天，想掏根烟抽抽来着，结果才恍然想起自己因为某个小东西戒烟已经足足半年了。
    “嗯，挺好…”
    秦仁本身就不是什么烟鬼，如今回想一下，不抽烟的感觉蛮好的，从稍微缥缈点儿的角度上说，他说不定能因此比周驰那货多活个五六年。
    而这一切，肯定是要感谢某只灵兽的。
    ……
    事后心中格外平静的秦仁，在阳台上看了会儿星星，过去日子的点点滴滴如幻灯片似的回放在脑海里，一下子就格外想念貔貅了。
    吱呀——
    他回到自己卧室，今天梦中的貔貅睡姿竟意外的乖巧，像个小小的睡美人一样侧躺着，长长的秀发在枕头上披散开来，纤细的胳膊轻轻把一个歪歪扭扭写着【秦仁】两字的大枕头抱在怀里，淡蓝色小睡裙包裹着她纤巧柔美的身段儿，一小截匀称的小腿从裙摆下露出来，包裹在半透肉的白色连裤丝袜里…
    为了不让冰凉的小脚丫在睡觉的时候冷不丁把秦仁冻醒，洛瑶入冬以来几乎每天都要穿点儿什么睡觉，衣柜里也因此积攒了各式各样的长筒棉袜，连裤袜，珊瑚袜……甚至还有一条姐姐小时候穿的可爱小秋裤。
    不过洛瑶最喜欢的，最习惯的，还是可以连着小屁股一起包住的裤袜。
    据说貔貅以前在流云宗的时候，晚上睡觉就会用竹叶把自己毛茸茸的屁股遮起来，免得有些外门弟子用小石头丢她，所以直到现在，她也是觉得包住小屁股睡起来才比较有安全感。
    而且不仅有安全感，也真的很好看。
    秦仁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目光柔和地望着这个小公主似的少女，那双纤美秀气的小脚包裹在纯白的天鹅绒中，仿佛水里慢慢化开的奶糖，只在脚跟儿啊前掌啊或者趾肚的位置会透出些许粉嫩，宛如奶猫的爪爪一样的颜色，小小的，秦仁只要一只手掌就可以轻轻将一对儿小脚全都握起，稍微放到鼻尖处轻嗅，可以闻到独特的甜蜜花香，干净的纺织物气息掺杂了白天到处跑来的一层薄薄汗香，馥郁幽幽，沁人心脾。
    就这么捏捏握握了一会儿，两只好闻的白丝小脚的气息，似乎在秦仁手心暖暖的温度作用下而晕染的更加明显，也更加诱人了些，秦仁低头，在她丝滑柔嫩的足背和脚趾头上轻吻了几下，可能是觉得痒痒了，睡梦中的上仙大人稍微皱了皱柔软的眉儿，两只脚儿也像含羞草似的往裙摆里缩了缩。
    “…唔…秦…唔…”
    “……”
    感觉这货十个梦里九个都有自己，秦仁心里有些无语，但更多的却是感觉到了一种令人心动的温馨和幸福，哪怕触手可及，却也依然想要好好珍惜的那种。
    “嗯——~”
    秦仁伸了个懒腰，躺下来，也打算去梦里找这家伙了。
    钻进被子，取出她怀里的枕头，关上灯，抱好貔貅，秦仁模模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双眼一睁，一拍脑门儿，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靠！忘了喂莉莉了…还有之后一周的血包，也忘了给她准备了啊…”
    不知道算不算初拥和主人间的心有灵犀，当秦仁猛地意识到这个大问题的时候，卧室门一阵向风拂过，被子上一团黑雾鬼魅地腾起，一身哥特装的萝莉吸血姬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秦仁身上。
    “莉，你来的正好！”
    “……”
    与其说面无表情，不如说此时的莉莉有些奇怪，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故意紧绷着，面对秦仁一副心不在焉在想其他事情的样子，直到秦仁喊了她好几次，她才终于在心中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整张小脸儿就莫名地浮起粉晕儿来。
    “秦…秦仁…”
    “？”
    “今天不吃饭了，我们直接…那个吧…”
    “？？？”
    那个？哪个？
    按理说当然是消食活动了，可这都没“食”，就“消食”，是不是有点儿名不正言不顺啊…
    正当臭不要脸的秦仁虚伪地考虑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情的时候，窸窸窣窣的几声响动，却见吸血姬已经开始解开腰带，松开领结，再解开扣子…
    “等下等下…”
    “？”
    最后等苏莉莉里面的原装比基尼展露出来，准备要脱下腿上黑白相间的过膝长袜的时候，秦仁厚着脸皮地阻止了她：
    “别脱袜子…”
    “……”
    直觉告诉苏莉莉，初拥在提一种她虽然不懂，但肯定很变态的要求。
    不过眼下反正这并不是重点，吸血姬便默默依了他，勾住长筒袜袜口的手指头松开来，“啪”，袜口重新弹回去，贴服地勾勒出她修长双腿线条的同时，也稍微勒出一点腿上的小肉肉。
    比基尼+过膝长筒袜。
    真是奇怪的组合…
    苏莉莉心里犯嘀咕，胳膊却已经熟练地搂上了初拥的脖子，几个浅浅的吻后，尾巴和舌儿同时伸了出来……
    ……
    看上去，今晚的消食活动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不过约莫进行到一半后，秦仁才发现了不对劲。
    ……
    “诶…不是…我怎么突然…好困？”
    “你困了吗…”
    “啊，我…不知道…咦？可是我脑子好像又很清醒，但是眼皮一直…手也…哎哎哎不行不行，我好像…我…”
    短短几秒钟后，秦仁噗通直接躺倒在了床头。
    虽然看上去如同睡死过去，可此时只有他自己，老天爷，以及苏莉莉知道，他的脑袋，思维感官什么的，其实是异常清晰的。
    秦仁整个人就好像灵魂出窍一样，明明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能感受到喜怒哀乐等等情绪，但就是不能动弹，四肢跟睡着了没区别，眼皮子也闭的死死的。
    反观吸血姬，似乎对这个情况一点儿也不意外，不知道从哪里直接掏出了一个小水杯，放在了秦仁肚皮上。
    “？？？”
    秦仁清醒的大脑告诉他，他认识这个水杯，正是之前苏莉莉说要暖手杯，然后去拿的一个姐姐用的杯子。
    这家伙这会儿用这个想干嘛？
    疑惑间，却见吸血姬脸上的红云已经飞到到耳根子了，她自己似乎也能感受到自己脸颊上热辣辣的温度，为了不露怯就硬绷着小脸儿，然后默默往后退了一点儿，再退一点儿……旋即身子趴伏下来，胳膊也趴下来，最后是小脑袋…
    “！？！？”
    片刻后，一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觉，清晰地沿着脊背传递到“沉睡”的秦仁大脑中。
    显然，除了大脑，他身上还有些东西也是清醒的，反应也足够敏锐。
    也就是这敏锐的反射神经，随着吸血姬发丝的上下律动，逐渐向秦仁传来越来越多的冲击的时候，秦仁心里咯噔一下，算是明白那个小水杯是干嘛的了。
    毫无疑问，虽然原因不明，不过吸血姬是不打算要血包什么的了。
    她打算在秦仁出差的时候，喝整整一周的云长粥…
    ——————
    ——————
    （居然有人不知道，所以不得不提一句…）
    ——————

 342 机场的部长大人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
    当闹钟划破凌晨寂静的时候，艰难睁开双眼的秦仁仿佛整个人从深海里浮出水面一般。
    先是脑袋有点儿低血糖似的眩晕了一下。
    继而清醒后，就感觉身子很沉。
    准确的说，是发酸。
    ……
    不过要真说起昨晚最后的事情，秦仁印象里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真正意义上地睡过去的，反正倦意袭来之时，他已经在朦朦胧胧中“看”到了苏莉莉摆在自己肚皮上的那个小水杯里，装进了几乎四分之一的东西。
    具体是谁的，哪里的什么东西，自然不言而喻。
    按照血族的“习俗”，秦仁更愿意将其称之为“云长粥”。
    当时的秦仁隐约还记得吸血姬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一双醉醺醺似的的赤眸红亮而水润，鼻尖，下巴，两边嘴角…似乎全都沾染着喝粥留下的米糊，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嗯…虽然这些话用来形容小号的吸血姬，有些怪怪的罪恶感。
    可不得不承认，这份罪恶感，似乎也能增加一定的兴奋程度…
    “靠，难道我真的是变态…？”
    秦仁腹诽着拷问了一下自己的灵魂，环顾四周，现在是凌晨6点，安静的卧室里已经看不到任何昨晚发生过的事情的痕迹。
    轻轻将怀里的洛瑶推开，秦仁转头，在枕头另一边闻了闻，吸血姬的发香很淡，是以往的“存货”，说明她昨晚熬完粥后并没有跟自己睡，十有八九是不好意思，所以躲进了小狗窝。
    起床后的秦仁也验证了这一点，狗窝里的小黑龙蜷成毛茸茸的一小坨，睡的正香甜，舌头还偶尔会舔一舔嘴角。
    “……”
    所以…那个小水杯呢？
    秦仁不知道自己昨天为了那一杯粥，提供了多少原材料，反正着实有些好奇。
    既好奇，但也有些后怕。
    大概是类似于恐怖谷的那种心理吧，就好像很多人输液打点滴的时候，不敢看自己的血液从管子里抽出来一样，秦仁其实也有些不敢看小水杯，感觉会让腰子产生幻疼。
    话说回来，一般人刚和两条蛇儿快乐过，接着又被血族熬了那么多粥，不死也得废吧？
    可秦仁除了发酸疲累以外，好像就没啥事儿了。
    对此，秦仁倒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是什么天选之子，他就是个普通的社畜而已，这一切倚靠的，恐怕都是圣痕的神秘力量吧。
    “其他男驱魔人也会这样吗…还是就我这圣痕不一般？”
    秦仁自言自语地摸了摸锁骨处，白色十字架的印记静静铭刻在那里，一如既往的朴实无华。
    叮铃铃——
    正在家里瞎转悠还没洗漱呢，一通电话忽然响起，秦仁怕吵到家里的女孩子们，看也没看就接下。
    “喂？”
    “卧槽！仁哥！”
    “？”
    上来就是一声清脆的国粹，秦仁有些愕然：
    “驰哥？怎么是你？”
    “废话，你是才起还是没睡？”
    “哈唔——”
    秦仁打了个哈欠，挤出两滴眼泪水：
    “睡了，但没完全睡…”
    “靠，你特么今天要赶早班飞机，忘了啊？昨晚还不好好睡觉，搞个毛？玩儿蛇呢？”
    “呃…”
    秦仁愣了下：
    “算是吧…诶你大早上给我打电话干嘛？”
    “谁特么想给你打…”
    周驰那边也在打哈欠，很不耐烦：
    “…赶快给云姐回个电话吧，她说打你电话打不通，就一通电话把我给薅起来了，真倒霉…你手机怎么回事儿啊？”
    云姐？
    秦仁一听，匆匆挂了电话，这才发现昨天调闹钟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设置了一个【定时飞行模式】，难怪云姐没能联系上自己，要不是刚好设置的时间到了，周驰肯定也给自己打不通。
    “云姐云姐…”
    秦仁念念叨叨，一边奔向卫生间洗漱，一边给云婉禾打了电话回去。
    嘟——
    “喂？小秦？”
    “云姐，抱歉抱歉，我手机…”
    “哎呀别说了，你人呢？出门了没？”
    “马上，正准备出呢。”
    “行…我在机场了，你快点儿来啊…阿嚏！”
    “知道了，云姐你注意别着凉，找个有空调的店坐吧，我马上到。”
    “嗯嗯，你快点儿…”
    ……
    远在机场的云婉禾挂了电话，抚了抚心口，望着机场玻璃墙外的天空，轻轻捧起双手呵出一团白气。
    笨蛋后辈，知道担心她着凉，却又不知道早点儿来…
    他要是早点儿来，陪在她身边，那她不就暖和了吗…
    部长大人心头嘀咕着碎碎念，视线无意间落在了旁边反光的金属柱上，瞧瞧里面的自己，下意识地捋捋耳发，撇撇刘海，开始检查起自己的着装打扮来。
    这次的出差虽然不乏公费旅游的成分，但名义上也算工作，是工作，部长大人就会打扮的还是比较商务。
    卡其色的厚款风衣，麻灰色的薄款山羊绒围巾，打底的深灰色厚裤袜，5cm左右的杏色高跟鞋…
    衣着简约却又也很经典，其他细节处却也看得出云婉禾明显的思量和考究，不仅脑后的发髻比平时要盘的细致柔顺，首饰也是全套精挑细选的蒂芙尼，包括一对银色麦穗耳环，一条叶片状的项链，一根素银手链…
    其实这常见的三样，对于云婉禾来说已经是很多了，出门前她甚至还一度考虑过要不要在脚腕上戴个脚链。
    不过想了想感觉有些怪，毕竟又不是夏天，何况戴了意义也不大，谁看人没事儿会专门往脚上看呢？
    故意把脚腕装点一番的话，要是让小秦觉得他领导是个变态就不好了…
    ……
    就这样，也不知道对着金属柱子检视了多少遍仪容，练习了多少次待会儿见面时的表情，一声呼喊终于由远及近地传到了云婉禾耳边。
    “云姐——”
    “！~！”
    云婉禾耳朵一动，伸着雪白的脖颈转身一阵寻摸，然后成功地看到了那个在人群中冲着自己挥手微笑，拉着行李箱往自己身边赶来的年轻男人。
    “啊！小…”
    云婉禾欣喜地张了张唇儿，却又想起了自己刚才练习的那么多表情，要是直接就这么高高兴兴地也大呼小叫着回应他，那岂不是都白费功夫了，而且还显得自己好像眼巴巴等了他许久似的…
    自己只是等他一起上飞机而已，可不能搞的像…像约会…似的…
    于是云婉禾俏脸儿闪过一丝微红，收敛了脸上过于明显的开心神情，只是抬起玉手挥了挥：
    “小秦，这边。”
    云婉禾这边话音刚落，手腕上却猛地传来一股巨力，手腕蓦地一疼，再一凉，等云婉禾紧蹙双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手链被一个原本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大妈给抢走了！

 343 小小的也很可爱（抱歉晚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秦仁就从看门大爷那儿听过一句话。
    “我年轻的时候，内不怕牛鬼蛇神，外不怕纸老虎，就怕那会干活的老娘们儿，卧槽，一个耳屎（巴掌）给你炫过去，干的你第二天都是懵的。”
    从那时起，秦仁对“老娘们儿”这个群体就从来不敢小觑。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那种上公交浑身发软，进超市战力无双的大妈。
    可是有一说一，秦仁这二十多年以来，见过不讲道理的，蛮横的，但从来没在身边见过在公交上要求别人让位置的“老娘们儿”，除了网络上。
    毕竟网络很容易把少部分现象，通过点赞转发热度等方式，搞成“人均水平”，没有几个人明白“沉默的才是大多数”，大部分的沉默总是能被少部分的喧嚣强行代表。
    不过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对于真正的“老娘们儿”，秦仁对她们保持的警惕和敬畏之心，本来也不是出于什么公交车之类的事件，而是曾经在菜市场看过的一场街头打架。
    ……
    那是两个开早餐店的老太太，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来，反正战况之惨烈，活生生把两个买豆浆油条肠粉的小摊，弄的跟印度街边玛莎拉美食似的。
    而神奇的是，两个“老娘们儿”尽管都有倒拔垂杨柳之里，桌椅板凳什么的一掀一个准儿，可到了互相薅头发的时候却谁也没伤着谁，更别说见血了，给了围观群众一种类似于【矛与盾】的人生启示。
    ……
    总之在秦仁看来，“老娘们儿”是既够狠，又够狡猾的一类非典型大妈。
    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迫和这种人打交道。
    当秦仁从出租车下来之后，一进机场大厅，就远远地看到了那道优美的身影，刚打着招呼过去，却见云婉禾身旁颤巍巍经过了一个穿着花棉袄的“老娘们儿”。
    她那种抠抠搜搜的诡异举止，本来就已经让秦仁瞬间有些起疑，谁曾想下一刻，这大妈袖刨中直接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手，往身边的云婉禾手腕上薅了一把就跑。
    “靠…”
    秦仁心里咯噔一下，直接朝着一脸茫然的云婉禾奔了过去。
    “汪！汪汪！”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途中有条不知哪来的满脸幽怨的斗牛犬拦路，秦仁身形一滞，直接一脚把它踹到一边儿，骂骂咧咧了两句继续赶过去，却也因此让那“老娘们儿”几个穿梭逃的更远了一些。
    “云姐！”
    “秦…小秦，我的…”
    云婉禾也是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眸子里的慌乱和焦急，在见到秦仁的那一刻就全都不管不顾地泛地了出来：
    “我的手链！她抢了我的手链！”
    “别动。”
    秦仁皱着眉，跟没听到她的话似的，轻轻抓着云婉禾的手腕看来看去：
    “你受伤了吗？”
    “诶…？”
    尽管他的语气有一丝丝严厉，可有那么一瞬间，云婉禾整个人仿佛从被抢这件事情中超脱出来了似的，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我问你受伤没，除了手，她还碰你哪儿了？”
    “没…没了，就手…”
    秦仁看着云婉禾素洁纤柔的手腕，上面一道被勒出来的红圈不说，还因为手链被强行挎下来的原因，连带着剐蹭出了几道脱皮的地方，虽不至于渗血，可那破皮出星星点点露出来的嫩肉还是看的秦仁一阵发自肺腑的心疼。
    “妈的…”
    “……”
    第一次，云婉禾听到这个后辈爆了粗口。
    平时哪怕在公司里偷听他和别人聊天，都没听他说过这种话，云婉禾的小脑瓜里不禁冒出一个奇妙的念头。
    要是…这个时候自己斥责他说脏话，他会不会凶自己？然后给自己一个耳光？
    亦或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了穗城，他再找个酒店狠狠报复自己，打自己屁股什么的？
    ……
    女人的脑回路，尤其是暗恋中女人的脑回路，永远是这么有趣。
    但云婉禾想归想，肯定是不可能真的干出这种事情的。
    望着后辈轻轻摩挲在自己手腕上的指尖，她在短短的怔怔出神后，忽然意识到那个抢手链的大妈可不能放走。
    手链不值钱，但是光天化日这份罪可能不能受。
    “小秦，我们快报警吧。”
    “没事，她逃不掉。”
    关于抢手链，秦仁的镇定让云婉禾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些镇定过头了。
    她看看四周，这个时段，这个时节，机场里大厅人本来就不多，旅游团甚少，要坐飞机的基本都是商务出行，大妈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周围的人群也就只有附近的几个才在左顾右盼，后知后觉地试图提供一些信息，远处则是投石入海般没了动静。
    “坏了，我该大声喊的。”
    云婉禾有些后悔，主要是一辈子也没遇到过这种事，第一时间除了本能地挣扎和害怕以外，根本没有想到大声喊，更没有想过该喊些什么。
    “放心吧，真没事，我保证。”
    秦仁依然格外淡定，指了指不远处：
    “我刚跑过来，就问讯处那边已经有人报告情况了，最主要是那个人跑错方向了，要是往大厅外面外跑，她说不定就跑出去，可往这里面跑能跑哪去？她就是刘翔，大概也只能往飞机跑道上跑了。”
    “哦哦，这样啊…”
    云婉禾其实有些似懂非懂的，说起来她自己就是建筑行业的，机场的一些必备交通结构她还是知道的，如果仔细想想就知道秦仁说的话其实漏洞很大，在没有人拦那个大妈的情况下，大妈是有很多四通八达的方向可以跑的，除非第一时间调用监控和安保人员。
    但是显然她眼下并没有多想，被抢的情况虽然通过无线电已经传达给了各个安保人员，可排查可疑人员也是需要时间的，大妈抢个小小的手链，又是单人作案，身上特征也不太明显，漏网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女士你好。”
    “哎哎你好…”
    很快，机场工作人员过来了解情况了，把秦仁和云婉禾安排到休息处之后，该做的都在做，让云婉禾静待消息。
    云婉禾重新检查了下自己的登机时间，差不多也就能等十几分钟了，十几分钟后要是抓不到人，她就只能先登机，到了穗城在跟进后续情况了。
    “唉，怎么这么倒霉啊…”
    坐在休息室，云婉禾喝着水，郁闷的很。
    出差遇到这种事情，谁都郁闷，可在云婉禾看来，最郁闷的还是跟秦仁一起出差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情。
    她本来应该和小秦一路平安，高高兴兴地去穗城的，现在除了这种事，简直就像是一场计划好的约会被破坏了一样…
    “别撅个嘴了，人没事不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吗？”
    秦仁半蹲在她面前，笑了笑，伸出掌心：
    “手给我。”
    “……”
    云婉禾给他了，然后秦仁打开身边的行李箱，翻出两张创可贴，往她的手腕上贴了起来。
    “你连这个都带啦？”云婉禾惊讶。
    “是啊，还带了些感冒冲剂，温度计什么的。”
    云婉禾以为自己准备的就够周全了，没想到秦仁比她还要想的多，默默地让他给自己贴着伤口，感觉心底一下子平稳了许多。
    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安全感？
    “人找到了！”
    刚贴好，一个工作人员忽然进来宣布了好消息，随即就叫两个人到了一旁的监控室，其中一个屏幕上，一个大妈正在地上撒泼。
    仔细一看，其实并不是撒泼，而是在和一条狗做搏斗。
    “汪汪！！”
    一条不知哪来的斗牛犬，在画面里正疯狂地撕扯着大妈的衣服和裤脚，灵活的小身板躲开了大妈一爪又一爪，也给附近的安保人员提供了充分的时间，很快就过来将大妈制服在地。
    “云姐你在这等着，可以开始做笔录了，我去现场看看。”
    “哎，你小心啊。”
    “嗯。”
    秦仁说完就跑了过去，到地方之后，先臭骂偃旗息鼓的大妈，再感谢下工作人员，最后目送大妈被押进治安亭的时候，周围的围观人群也相继散去。
    “卧槽，这老比味儿挺大啊，he-tui！”
    一声老大爷的声音，不大不小，忽然悠悠地响在秦仁耳边，秦仁哼笑一声，低头看向了那条缉贼有功的斗牛犬：
    “大锤，你宝刀未老啊。”
    “汪！那是~”
    没错，这是一只会说话的斗牛犬，同时也是秦仁全程淡定的真正底气。
    准确地说，这个大锤并不是犬，而是《山海经》中《海内南经》中记载的兕的后代。
    【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状如牛，苍黑，一角】
    一般认为兕是古代的犀牛，不过身为驱魔人的秦仁很清楚兕也是一种普普通通，来自异界的魔祖罢了，而眼前这个“斗牛犬”，就是流淌着兕血的魔物。
    只要翻开他头顶的褶子，就可以看到一根指甲盖大小的犀牛角似的独角，跟它纯血祖先那种百米长的角完全不一样。
    很小很小。
    但是小小的也很可爱。
    “话说你小子都退休了，能不能当个人？老子好心好意跟你报告情况，你一脚把老子踹的。”
    名为大锤的“斗牛犬”一腔烟嗓地抱怨，秦仁在便利店买了根烤肠犒慰他：
    “领导被抢，我当时不也是急吗？”
    “艹，那妞是你领导，那么丑你也睡？行啊你小子…汪！干嘛！老子说两句实话你急什么？”
    “煞笔，滚吧。”
    大锤的审美和人类是不一样的，秦仁笑骂一声这个满嘴老炮味儿的东西，兀自返回了休息处。
    一番简单地走流程后，手链物归原主，两人也终于顺利登机。
    “呼…”
    手链失而复得，飞机上的云婉禾好心情也同样失而复得，坐在秦仁身边，顾不得往舷窗外看风景，只一个劲儿地打量手腕。
    秦仁笑笑：
    “你就这么喜欢这个手链啊？”
    “一般。”
    云婉禾瞥了他一眼，悄悄在心里嘀咕了句“笨蛋”。
    手链并不值钱，以前是，现在也是，部长大人只是在想，如果创可贴可以当首饰的话，她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把手腕上的这两张保存下来呢……

 344 发烧的妈妈

    叮铃铃——
    “喂~”
    叮铃铃——
    “喂~”
    叮铃铃——
    “喂…”
    ……
    一下飞机，秦仁就连接了三个电话。
    “哥，你到穗城了吗？飞机安全落地了吗？”
    “哈哈哈，安全安全，放心吧有容，我刚到呢。”
    “那你也要小心，人生地不熟，我不在身边，哥你遇到坏人我也没法保护你…”
    “害，别把我想的那么弱鸡好吧？”
    ……
    “秦仁，我…我…”
    “哎哎，灵儿你慢点儿说哈，我听着呢。”
    “我…也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了…”
    “宝宝乖，我这刚才走一上午呢，还有六天，想我就随时打电话，好吗？”
    “嗯嗯，老公你早点儿回来。”
    ……
    “秦仁秦仁~”
    “干嘛。”
    “秦仁你好冷淡！”
    “不懂了吧？关系越亲密的人，说话就越冷淡。”
    “哦哦，这样啊，秦仁你到了那边之后，别光顾着花天酒地，不要忘记本座。”
    “什么叫到了那边…我到阴曹地府了是吧…”
    “还有就是本座的照片，本座知道…你也是个正常的人类雄性，所以晚上想用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用完要记得擦干净……”
    “？？？哈？什么玩意儿？不是，你又在哪儿学了什么不健康的怪东西？喂？喂喂？！”
    ……
    三通常规的电话之后，秦仁又接到了姐姐和程思雨的电话，说实话，当一个人出门在外的时候能被这么多人惦记着，真的是一件蛮暖心的小确幸的事情。
    “小秦…”
    “嗯？回来啦云姐。”
    从机场卫生间里出来的云婉禾，此时也甩着手里的水珠走了过来。
    从下飞机去卫生间，到刚才从卫生间出来，她一直看到后辈在接电话，不由也有些在意：
    “…谁啊？一直在跟你打电话。”
    “呃…”秦仁不好意思地一笑，“女朋友。”
    “切…”
    秦仁的笑落在云婉禾眼里就是经典的嬉皮笑脸，秦仁的虚空女朋友在部门里都成梗了，她自然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撇撇嘴斜睨着他：
    “看你接了好几个了，都是你女朋友啊？”
    “嗯，算是吧，还有我姐之类的…”
    秦仁只能大略地解释着，云婉禾应该不会和苏瑜那样缺乏常识，万一真的对秦仁的女友数量产生兴趣刨根问底，那秦仁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解释。
    “哦，那恭喜你啊，左拥右抱的真幸福。”
    呵，男人果然都是猪脚脚…
    整天就幻想开后宫，连小秦也不能免俗。
    话说…小秦的身体素质，真开后宫的话，能受得起左拥右抱吗…
    ……
    例行开小差的部长大人，悄悄打量了眼秦仁匀称的身材，看着看着，悠悠目光就有意无意地从胸膛到小腹再到…
    唔…
    好像…
    挺有货诶…
    ……
    就在部长大人化身盯裆猫的这段时间，秦仁又接了一个电话，一看又是小蛇儿，但接听后发现是唐波波。
    “秦仁小叔叔~”
    “……”
    不得不说隔壁这小不点儿真是个称号发明家，长大了说不定能去企鹅公司做网游。
    “秦仁小叔叔！！”
    “嘶…”
    秦仁揉了揉耳朵洞：
    “我听得到，波波你喊这么大声干嘛。”
    “哦哦，瑶瑶说你在天上，太高了，我怕你听不见。”
    “我现在已经下来了，不过波波还是很贴心的，夸夸。”
    “秦仁小叔叔你等下…”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唐波波回来了。
    “秦仁小叔叔，你说话也小声点，你刚才夸我，瑶瑶都生气了。”
    “真的假的…”
    秦仁哭笑不得。
    “真的，瑶瑶平时可爱吃醋了。”
    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进行着各方面的成长，唐波波现在都知道吃醋是什么了，可能仅仅是因为某个电视片段，亦或者某个大人的一句话，总之学的快，成长的也快。
    “所以你是专门跑到我们家里给我打电话的吗？”
    “不是，我是来蹭饭哒。”
    唐波波现在已经蹭的理直气壮了：
    “瑶瑶说你在天上，然后我才给你打电话的。”
    “波波…”
    秦仁说到这儿有些面露担忧：
    “你妈妈她…是不是身体有些不好啊。”
    感觉不知何时起，隔壁人妻就越来越频繁地起不了床，不能给唐波波做午饭，可依着秦仁对苏瑜的了解，她也不像是爱熬夜的人啊。
    “妈妈…身体应该是不好吧。”
    对面唐波波的声音也低了些，显得有些沮丧：
    “昨晚上妈妈又尿床了…”
    “……”
    不管怎么样，这话秦仁肯定是不信的，自动在脑海里翻译成“昨晚唐波波又尿床了”。
    “然后…然后好像还发烧了…”
    “发烧？”
    然而，发烧就应该不能有假了，秦仁愕然道：
    “她是感冒了吗？看医生了吗？有药吗？我们家里有退烧药什么的，你可以给你妈妈那点儿。”
    “不用了不用了，已经退烧了，只是昨晚上烧的厉害，妈妈的肚皮像小火炉，还有…唔…还有大腿，还有奈奈…”
    “……”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秦仁心中默念四字真言，旋即提醒唐波波：
    “发烧的时候全身都会烫的，你给妈妈测体温没有？”
    “测啦，50度。”
    “……”
    神特么发烧50度，秦仁估计苏瑜家里用的应该是水银温度计，小孩子不太会看，看差了，否则正常人类早该活活烧死了。
    毕竟50度的水虽然是恰到好处的温水，可人又不全是水做的，50度哪遭得住。
    “昨晚妈妈很难受，就一边发烧一边尿床，脸烧的红红的，身上烧的粉粉的，眼睛烧的紫紫的，眼珠子都烧变形了…”
    “停停停！”
    秦仁实在绷不住了，又红又粉又紫，眼珠子还变形…这货以后上了小学，第一篇作文干脆就叫《五光十色的妈妈》好了。
    “秦仁小叔叔你不相信波波吗？”
    “相信相信，波波是最乖的女孩子了，怎么会不相信呢。”
    “哦，秦仁小叔叔你再等一下。”
    窸窸…
    窣窣…
    “喂？我回来了。”
    “刚才洛瑶又生气了嘛…”
    “嗯，她说她才是最乖的女孩子…秦仁小叔叔，你不知道，妈妈昨天真的很烧，眼珠子本来是圆的，烧着烧着就化了，变成桃子了，最开始还是黑的，然后就变红，最后红的发紫…”
    “行行行，我知道了，波波厉害啊，学了不少新词语，红的发紫都会用了。”
    “嘿嘿，我看电视学哒~”
    “那你随时注意下妈妈的情况哦，妈妈要是又发烧，或者其他不舒服的，就及时找两个鱼姐姐，好吗？”
    “好~”
    ……

 345 找宾馆（第二更）

    跟唐波波打完电话，一旁的云婉禾故作随意地凑近了些，双手背在腰后，一只手里拿着手机，用手机的角戳了戳秦仁的胳膊：
    “诶…”
    “嗯？”
    “这次…又是谁呀？”
    “隔壁的一小孩儿，跟我关系挺好的。”
    “哦，好像听你说过，叫唐波波什么的。”
    “对。”
    秦仁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云婉禾：
    “云姐，要不下回再打电话，我开免提好了？”
    “呃？”
    云婉禾愣了下，随后俏脸儿唰地红透，低下头去：
    “对不起…我不是想…”
    “不不不，害，我倒反而要道歉了，云姐我没有挖苦你的意思，就是开个玩笑。”
    秦仁反思，他这话蓦地听来，确实有点儿阴阳怪气的意思，可他实际上并不想，也不可会对自己的领导阴阳怪气。
    “我从下飞机到现在，电话就没停过，不管作为领导，还是出差的同事，还是好朋友，你要是不闻不问才反而不正常呢。”
    云婉禾抬起脸庞，微微咬着下唇，美眸轻轻眨动：
    “但是这个好像确实属于你的隐私，小秦，我下次不问了…”
    “……”
    秦仁又好笑又无言以对，别这样一幅弱弱气气地喊“小秦”啊，你到底还是不是我领导了？
    他停下脚步，双手拉起云婉禾的一只手，两根拇指轻轻在她软乎乎的手心儿里按了按：
    “真的不用在意的，别往心上去好吗，小禾苗？”
    “不…不许那样叫我！”
    “哎，这就对了。”
    看到云婉禾脸色一凝，虽然还是红红的，不过气势上又恢复了领导的样子，秦仁反觉得安心了，咧嘴一笑：
    “收到，部长。”
    “好…好了，别瞎闹了你…”
    “我瞎闹？”
    “不然呢？”
    难道还是领导瞎闹吗？云婉禾难得厚起一次脸皮瞪了眼后辈，随后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
    “喂？请问是千禾的云总吗？”
    “对是我。”
    “哦哦！你们现在到哪了？”
    “我们…刚出机场，这会儿好像在机场大道边上。”
    “啊啊，好好，那个我是万科的小刘，刚才在接机口一直举着牌子没遇到你们…哎呀…那麻烦云总你们原地等下，我开了车，现在就过来接你们。”
    “接我们？去哪？”
    “交流会啊，交流会提前了一小时，所以可能得现在过去了。”
    ……
    一番电话下来，云婉禾把情况简单地给秦仁也说了些，秦仁当时就皱起眉连连撇嘴：
    “这负责接待的小刘，有点儿不靠谱了，交流会提前这么重要的事情，万科不可能不安排人通知，绝对是他自己忘了。”
    “嗯，我觉得也是。”
    事实证明，后来开车赶到的平头小伙子小刘，的确做事有些不靠谱。
    包括他所谓的在接机处举的牌子，竟然是在白纸上用黄色荧光笔写的，根本就看不清，能接到人才怪了。
    帮秦仁他们把大小行李往后备箱搬的时候，小刘也显得毛手毛脚，一路上的客套谈吐听起来也不咋地，让人怀疑是托关系进的万科。
    “哎小刘，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宾馆，把行李放下再去交流会？”
    “找宾馆可能会来不及，但是没事儿，交流会本来就是在酒店找的会议室，到时候直接给你们安排房间哈。”
    “哦，行吧…”
    其实这交流会哪有那么重要啊，就算迟到一会儿又能怎么样？但是秦仁也不好明说，反正就跟着车一路到了目的地，然后才发现这交流会举办的地方，与其说是酒店，不如说是个会所。
    而大门口的牌匾上也确实写着【白云国际会所】几个字。
    “钱总！”
    在小刘的带领下，秦仁和云婉禾刚到会所门口，就遇到了一位长的有点儿像董明珠的正装女人，小刘立刻笑脸相迎过去：
    “钱总，这位是千禾的云总和秦经理。”
    “钱总好。”
    “哦哦，千禾的，你们好你们好，欢迎欢迎。”
    喊人都是往高了喊，这个介绍倒是没问题。
    随后两人就直接由钱总一路往会所里面带，小刘跟在最后面，钱总和秦仁两人简单的寒暄后，也顺口提到了住宿的事情。
    “二位，宾馆已经有着落了吧？”
    “？”
    跟云婉禾相视一眼后，秦仁故意略显不悦地开口：
    “钱总，我们刚下飞机，因为小刘过来突然说交流会提前了，我们也不想迟到，所以就直接过来了，但是小刘也说了，交流会在酒店举行，可以给我们安排住宿。”
    “酒店？”
    钱总眉头一紧，直接看向小刘：
    “不是，这儿什么酒店啊？这就是个商务会所，开会吃饭娱乐的，连个钟点房都没有，小刘你怎么回事儿？”
    “钱总，我…”
    “还有交流会，你没有提前通知人家吗？”
    “呃…我那个…”
    小刘各种结巴，钱总眼里生出一股明显的厌恶，显然忍受这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多半真就是秦仁猜测的那种关系户。
    “交流会结束之后。”
    钱总伸着一根手指，对着小刘点了两下：
    “你就专门负责带云总他们找个落脚的，听到没？”
    “好的好的…”
    ……
    钱总话说的挺好，不过秦仁和云婉禾都清楚，这也是客套而已。
    假如是真的贵客，肯定直接现在就让小刘安排好宾馆，哪还用等到什么交流会之后？
    然而钱总毕竟是万科穗城甲方这边的大总，仅仅接待两个设计院过来的部长级别的人，肯定不能搞的太重视。
    这当然不是不尊重，就好像秦仁平时做户型一样，大户型，就得配备大开间的客厅和豪华卧室；小户型，各房间的配置就要比大户型差才行，哪怕能做好也要故意做差，这样才能拉开层级。
    乙方来两个小角色，如果钱总也要亲自重视，那下次来个真正的总经理呢？下下次又来个最高总呢？
    所以云婉禾和秦仁对钱总的态度是表示理解的，不过对小刘就真的只有两个字：下头。
    ……
    话说回来，这次的交流会，是出差的主要甚至说唯一的正事儿，其实能在第一天，今早地搞完交差，也挺好。
    就好像放寒假，先把作业全部做完了，再怎么疯玩都会很安心。
    很快，交流会开始，来自各个地方的万科合作方设计公司齐聚一堂，轮番讲ppt，本质上就是打广告以及舔万科，整场两个多小时下来，跟普通的开会其实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因为在场的领导都不是自己公司的，而是甲方的，所以台下各大设计院派来的代表都比较放松，偷玩手机的不在少数，秦仁也在其中。
    然而两个人毕竟坐的比较靠前，云婉禾向来在工作上严谨惯了，多少有些担心，于是抬起高跟鞋，悄悄踢了踢他的小腿：
    “小秦…”
    “哎，云姐你说。”
    “你还是少玩会儿手机吧，我感觉甲方有个老头在看你诶…”
    “看就看呗，反正我不是在玩。”
    秦仁晃了晃手机：
    “我在找最近的宾馆，这还不是都怪他们甲方，我就当着他们面用手机，看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你在找啊？那小刘那边…”
    “呵呵，我反正不觉得他会靠谱。”
    ……
    果然，交流会结束后，那个小刘也消失了，电话干脆也打不通了。
    “废物！真气人！”
    部长大人很生气，哒地一跺脚，旋即“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微微一抬脚，玉手下意识扶住了秦仁的肩膀。
    “咋了？”
    “没…”
    云婉禾耳朵微微一红：
    “脚跟儿好像跺疼了…”
    “没事没事。”
    秦仁忍住了笑意：
    “等找到宾馆，给你揉揉。”
    “……”
    又揉啊…
    云婉禾回想起了上次在工地上后辈给她揉脚，怎么说呢，舒服还是很舒服的，就是多少有些难为情，毕竟女人的脚还是不好随便给男人碰的…
    “对了小秦，你找这么久，这附近的宾馆很不好找吗？”
    “嗯，好像是几个大学联合在搞什么运动会邀请赛，来了好多洋人之类的乱七八糟东西，附近的旅店都住爆满了。”
    秦仁放下手机，看了下手边的两个行李箱，无奈地笑笑：
    “我们先在附近转转吧，然后找个店吃饭外加歇脚，我看网上有人说昨天运动会就结束了，今天陆续应该就有很多人离开，晚点儿时候可能反而床位还能空出来。”
    “好吧，听你的。”
    ……
    两个人就这样，托着笨重的行李箱在穗城的大小街巷里慢慢走着，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从下飞机开始，在他们的头顶上空就一直有一只黑色的“大鸟”，仿佛跟屁虫一样，紧紧地跟随他们盘旋着…

 346 浪一浪客栈（两章合一大更）

    一男一女拖着行李箱走在街上，其实挺不方便的。
    不过好在秦仁和云婉禾所在的这附近像是一个比较有规模的商业中心，街道很宽阔，没有那种弄堂小巷子，所以行李箱跟的很稳，走起来还不算怎么累。
    “小秦，我们吃什么啊？”
    “云姐。”
    秦仁笑出声，侧目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漂亮脸庞：
    “这个问题你五分钟问了我三次了。”
    “但是来穗城就是要吃啊，就好像外地人来我们蓉城，最感兴趣的也是各种美食嘛。”
    “嗯，所以我也在找嘛，你呢？刚才那条街好像很多小吃，你找到没有合胃口的没？”
    “没有。”
    很多出门在外的女人，最经受不住的就是美食的诱惑了，部长大人也是女人，也不例外，此时有些沮丧地回首看了下刚才的那条街：
    “那条街好像都是网红小吃，各种什么爆浆的什么串儿的…”
    来到穗城，当然要吃当地特色。
    同为美食之都，穗城好吃的那么多，秦仁搜了一下附近，其实除了刚才那条街，周围还有很多饭店和小吃，应接不暇。
    “肠粉怎么样？”
    两个人吃了肠粉，不过现在和以前不同，很多配方啊或者当地人，早就在全国开枝散叶，像肠粉这种东西，哪怕在发源地，也已经和其他地方做的没什么区别了。
    即便有，秦仁两个人也实在没吃出来。
    “有没有更有特色的！啊，对了，那个叫牛展的煲仔饭呢？”
    “他好像是佛州的，不在穗城。”
    部长大人眸儿亮晶晶，对美食很执着，充满了一股职场中的干劲。
    女领导要求的不多，就想吃点儿好吃的而已，那作为下属的秦仁自然要尽量满足她。
    “小秦你再想想，穗城还有什么特色啊？”
    其实特色真的很多，但有时候吧，就是偏要你专门想的时候，往往就容易卡壳，秦仁也卡了一会儿，光看地图上密密麻麻的饭店名称，也看不出买的有啥，只能慢慢地想。
    “当地特色的话…唉…”
    秦仁挠挠头：
    “烧鸡算不算？”
    “小秦你又…乱开这种玩笑…”
    部长大人脸色泛红，微微一嗔：
    “你自己都说了，这里是穗城…又不是东莞…”
    “？？？”
    “啊！不是…”
    秦仁一呆，马上反应过来的云婉禾也在心中暗骂自己的脑回路。
    ……
    啊啊啊！真是的！
    眼下明明在说吃的，自己怎么能强行想到那方面去的嘛！
    不过俗话说食色性也，食欲本来也跟那啥有关，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反正肯定不是云婉禾自己一直在偷偷想奇怪的东西就是了！
    “我…觉得可以！”
    云婉禾攥紧了粉拳，定定地望着秦仁：
    “烧鸭烧鹅，都行！”
    “那好，街对面就有家肥佬烧味，我看网上的图片挺宽敞亮堂，我们就去边吃午饭边休息吧。”
    “嗯嗯。”
    ……
    咚！咚！咚！
    店面门口，老板麻利地将制好的鸡鸭剁着块，也不知道是不是秦仁们坐的位置离案台比较近，老板每剁一下，秦仁就感觉部长大人的小肩膀会跟着微微一抖。
    抖了大约七八下吧，云婉禾忽然感觉两只耳朵一热。
    “？”
    她扭头，原来是后辈轻笑着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云姐，我猜你是那种害怕打雷的类型。”
    “嗯…是有点儿。”
    云婉禾发现，每当小秦对自己做些温柔的事情的时候，自己的声线就会忍不住地变得软乎乎的，也不知道小秦他有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如果注意到的话，又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
    很快，一份白斩鸡拼烧鹅端了上来，外加一碟梅子酱和沙茶酱，秦仁又要了两碗小米粥。
    虽然同样的东西，秦仁也在蓉城吃过，不过这玩意儿和肠粉不一样，也不知道是食材品质的原因，还是制作工艺的原因，亦或者两者皆有，在穗城的这第一顿白斩鸡和烧鹅，给了秦仁和云婉禾非常惊艳的体验。
    淡金色的鸡皮非常有嚼劲，不是咬不动，而是非常筋道的脆爽，里面的鸡肉又同时保持着多汁的鲜嫩，贴骨处微微泛红，火候把握的非常精准到位，一口连皮咬下去，不用蘸酱就已经风味十足，咸鲜香嫩。
    另一份烧鹅也烤出了标准的脆皮，卡滋一口咬开，肥美的肉汁连同鹅皮鹅肉一口吞进嘴里，浓香四溢，但是比起白斩鸡，烧鹅单吃也容易吃腻，一块下去之后，第二块必须沾点儿梅子酱，有的清爽的酸甜回味中和，顿时能食欲再次大开，仿佛永动机一样地继续大块朵颐。
    “云姐，这个好吃吧？”
    “嗯嗯！太好…”
    “慢点儿，喝水。”
    云婉禾唇儿小小的，喉咙也小小的，嘴里吃着鹅肉说话一不小心就噎到了，赶紧拍拍胸口。
    因为吃饭的时候脱下了围巾，所以从秦仁俯视的角度能看见云婉禾的风衣衣襟里那道深深的沟壑，以及随着手拍胸口而微微颤跳的两抹水豆腐似的些许白嫩。
    养眼归养眼，不过面对这样可爱的有些憨憨的领导，秦仁却也没法产生什么轻佻的想法，权当是欣赏了，总共也就欣赏了一两眼，三四眼，四五眼。
    “小秦，这个太好吃了，我们明天也来吃吧。”
    “这才午饭你就想明天了…”
    秦仁提醒她，穗城很大，好吃的还很多，之后的一周最好尽量每顿都吃不一样的，等到临走的时候，再回顾所有吃过的东西，挑一个最想吃的，美美地吃一顿临别餐，此次的旅途也就算完美了。
    “听起来好像旅游哦…”
    云婉禾小声嘀咕着，秦仁鼓励她：
    “没事儿，云姐大声说出也行，咱就是公费旅游了，反正又没在公司，哈哈…”
    “德行…”
    云婉禾笑嗔他了一眼，然后故意清了清嗓子：
    “小秦你嚣张的很，别忘了，我也算个公司小领导，是你的部长。”
    “好的部长。”
    “哼，借着出差的由头，公款吃喝…”
    店里的座椅够宽敞，心情很好的云婉禾也难得地俏皮起来，装模作样地双臂抱在胸前，翘起二郎腿：
    “说吧小秦，我该怎么惩罚你？”
    “呃…”
    秦仁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瞄了瞄部长大人的风衣衣摆下，两条丰美匀称的长腿包裹在深灰色的连裤袜下，修长的线条一直从衣摆下延伸到杏色的高跟鞋里，一只踩在地上，另一只翘起来，鞋尖儿微微晃着，还真有一副女高管训斥下属，或者女老师训斥学生的感觉。
    惩罚…
    秦仁心说这情景，能怎么惩罚？
    请狠狠地踩我？
    “噗…哈哈哈…”
    大约是看到秦仁反应僵僵的，云婉禾最终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眉眼弯弯，眸光闪闪，明媚的笑容让她比起日常的形象，平添了几分秦仁从未见过的娇俏动人：
    “笨蛋小秦，你该不会当真了吧，我开玩笑的哈，都跟你是共犯了，怎么惩罚你啊…”
    “不不不。”秦仁摇摇头，“我才没当真呢。”
    “还嘴硬？”
    “真没有。”
    秦仁也笑笑，旋即笑容收敛了些，只留一点儿微微的弧度在嘴角，眼神颇为认真了几分：
    “其实是云姐你刚才那样的气质很有魅力，所以我才稍微看呆了一下而已。”
    “魅…诶？”
    这下轮到云婉禾脸上的笑容收敛了，收的比秦仁快多了，直接绷紧起来短短几秒内脸颊就变的红扑扑的了。
    “什么啊…小秦你老是这样…”
    云婉禾微微低头，纤长睫毛轻敛着缓缓眨动两下，一只玉手不安分地拢着耳发，另一只手用筷子戳起了面前的梅子酱：
    “…你拍领导马屁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老这么突然…”
    “不是我突然，是云姐你的魅力释放的太突然了。”
    秦仁想了想，很感慨：
    “包括你刚才笑起来的时候，云姐，我觉得你平时也该多笑笑，很好看。”
    “……”
    云婉禾面前的一小碟梅子酱已经被戳的到处都是了。
    “真的，鲁迅不是说过吗，笑起来的女人最美。”
    “呸，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了…”
    “害，人一辈子几十年，说过那么多话，鲁迅本人也保不住能全记得不是？”
    “所以你就帮他记了是吧？”
    “对。”
    “对你个头…”
    ……
    渐渐的，几句话又将两人间的气氛从短暂的暧昧拉回了平常，至少云婉禾是感知到了这样的变化的。
    从心儿噗通噗通地跳，到舒舒服服地缓下来，云婉禾第一次知道，原来跟这个后辈在一起放松的时候，心情是可以这么的丰富多彩，这么的既让人上瘾又让人沉醉。
    出差才刚刚第一天，可云婉禾就已经希望这样的时光可以变的更长，更慢一点了。
    ……
    午饭过后，剩下的整整一下午的时间，秦仁除了时不时刷新附近的宾馆信息，就全程陪着云婉禾在逛商场了。
    毕竟这个位置离穗城当地的各种景区还是很远的，唯一能够消遣一下午的活动，也就是逛街逛商场了。
    尤其是身边有一个女人的情况下，这个选择往往都是万金油。
    不过为了领导可以逛的舒心，贴心的属下也是主动一个人包揽了两个行李箱，一下午跟在部长大人屁股后面，跟沙僧似的勤勤恳恳托着行李。
    云婉禾一开始还很过意不去，可慢慢的就发现，在小秦看上去貌似平平无奇的身体里，似乎蕴藏了宛如蛮牛一般的耐力和体力，于是心中对他的过意不去，就在各种震撼，愕然，羞涩和惊喜的情绪中，渐渐淡去，并转化成了一种莫名的得意和骄傲。
    就感觉，让小秦跟在自己后面，仿佛在对周围的人彰显【我家男人真厉害】一样。
    当然了，这只是云婉禾内心的ps，事实上小秦只是她的属下，才不是她的…男人什么的，这一点云婉禾也一直在悄悄提醒自己，免得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
    当太阳开始落山的时候，两人也没顾得上吃完饭，毕竟秦仁还没找到合适的宾馆，而云婉禾已经逛的忘记肚子饿了。
    “啊——！”
    “怎么了怎么了？”
    当他们在二楼逛的时候，老远听见之前逛过的一家店里传来售货员高亢的尖叫，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两个人和周围的其他群众一样凑过去吃瓜了。
    “有…有人…”
    只见店门口，一个售货员满面惊恐，一个劲儿往另一个售货员怀里缩着，手指似乎指向了试衣间：
    “有个黑影，很大！不对…不是很大，反正一下就蹿进去了！”
    “耗子？”
    “不是，像个…人？还是狗？”
    有些围观群众听到是耗子什么的，已经失去了兴趣散去，另一个售货员则是大着胆子，用一根长长的衣杆挑起了试衣间的帘布，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看错了吧？”
    “我…我不知道…”
    疑似售货员一惊一乍，这下人群就彻底散去了，秦仁和云婉禾也打算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云婉禾却忽然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喂？云总！”
    “是…小刘？”
    “哎哎！那个，宾馆啊，不知道你们找到没有，我这边给你们找了一个。”
    “真的？”
    好家伙，说这小刘不靠谱吧，他还真去做这件事了。说他靠谱吧，之前一声不吭电话都不接，这会儿天快黑了才突然来通电话。
    不过不管怎么说，找到宾馆了绝对是个好事。
    小刘把地址什么的交代了清楚，又找云婉禾要起了身份证号，说这店要用身份证号登记，但一旁的秦仁却摇了摇头。
    “云姐，用我的吧。”
    秦仁掏出身份证给云婉禾：
    “个人信息，交给别人，容易有隐私风险…”
    还有一句【尤其是女人的隐私】，秦仁没说，不过云婉禾却懂他的意思，就很听话地用了他的身份证了。
    ——————————
    如此一来，宾馆有了着落，两个人都算是放下了一件心事，之后也就玩的更放松一下些，吃了点儿诸如艇仔粥，叉烧包双皮奶之类的小吃当晚饭，然后便坐着车，直奔小刘给安排的那家宾馆。
    下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半，说晚不晚，但对于还没落实下榻处的两个外地人而言，已经不早了。
    “走吧云姐。”
    “唔…”
    “怎么了？”
    “这个宾馆…”
    云婉禾站在门口，打量这个有些景区民宿风的宾馆，颦起眉儿看了看各种闪烁着粉色和桃色的霓虹灯以及led字，最后目光有些躲闪地锁定在了门口的店招上：
    “小秦，这个宾馆…是不是有点儿…怪啊…？”
    “呃…”
    秦仁也抬头，看着店招上【浪一浪客栈】五个大字，表示同意：
    “名字的话，确实有点儿离谱。”
    “对吧对吧？感觉名字挺侮辱顾客的，反正…反正我又…不是什么浪的…”
    云婉禾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斜睨着目光，眨巴着美眸看向了秦仁。
    “不是，云姐你别看我啊。”
    秦仁苦笑：
    “我也不浪啊，我很正经的。”
    “哎呀谁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的是它这个店…好像不正经…”
    “害，外表正经不正经的，它本质也是个宾馆就是了。”
    秦仁说着拿出手机点了两下，从一排搜索列表中指了指【浪一浪客栈】：
    “喏，网上都有信息，评价4.8分呢…而且这风格其实不就是那种古镇里的民宿风格嘛，像大理丽江，好多这种，故意在玻璃窗上贴些露骨的词儿吸引游客，让有些人误以为里面有什么特殊服务，其实就是普通宾馆，素菜荤价罢了。”
    “什么素菜荤价…”
    部长大人有些不满地抬手，轻轻打了下秦仁的肩膀：
    “小秦，你为什么这么懂。”
    “咳…都是周驰教我的。”
    “以后除了工作，你少跟周驰来往。”
    正好，云婉禾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回去之后要不要扣点儿周驰的奖金，反正他最近工作的表现也不咋地，带坏她的小秦更是罪加一等…
    “总之咱们先进去吧。”
    “嗯…”
    ……
    进了宾馆以后，前台的老板娘也是一副社会姐的打扮，花臂香烟啥的都配齐了，但人倒是格外热情，有做生意的天赋。
    “靓仔预定咗咩？”
    “抱歉，能说普通话吗？”
    “哦哦，两位订房间了吗？”
    “订了。”
    “麻烦电话说下。”
    ……
    一通核实后，秦仁和云婉禾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最后还是云婉禾率先瞪圆了眼睛，双手紧紧抓在了柜台边上：
    “大床房？不不不！怎…怎么可能呢？”
    “对的嘛，是你们这个电话吧？”
    秦仁检查了一遍电话和身份证，都没问题，疑惑道：
    “是我们定的啊，可不是标间吗？”
    “标间就是大床房呀，双人房是388，这个。”
    老板娘指了指身后的牌子，两个人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并不是所有宾馆，都默认标间是双人房。
    “那你们…”
    老板娘饶有兴趣地用圆珠笔指了指秦仁和云婉禾：
    “…要换双人房吗？”
    云婉禾刚张开唇儿，还没答话，旁边的秦仁已经在使劲儿点头了：
    “要的要的！”
    “……”
    云婉禾眸光悄然一黯，心底似乎瞬间掠过一阵酸酸的感觉，但也立刻点头附和道：
    “嗯，要换。”
    “哦，要换啊…”
    然而，老板娘却不知为何笑了起来，旋即在电脑上敷衍地敲了两下，抬头一脸“歉意”：
    “哎呀，双人房没了。”
    “……”
    妈蛋，怎么感觉这老板娘玩的挺高兴的样子…
    秦仁嘴角抽了抽，又问道：
    “还有其他房间吗？豪华房什么的。”
    反正公司报销嘛，到时候说明情况就是了。
    “都没有，就一件大床房了。”
    “那…那我们换一家…就是了。”
    云婉禾轻声说着，握在行李箱上的几根白嫩的手指头逐渐捏的有些紧。
    “换不了啦美女，这几天搞运动会，你现在还想找空房，就先坐两个小时车去南沙区看看吧。”
    两个小时…
    现在9点半，再坐两个小时找宾馆，找不找得到另说，主要是怕人给累坏了。
    “云姐。”
    秦仁扭头：
    “你累不累？”
    “累！”
    云婉禾眼睛里似乎有小星星，紧张地绷着俏脸儿，使劲儿点头，脑后的发髻都颤巍巍地快晃散开了。
    “累死了！”
    “那要不…”
    秦仁尴尬地小声试探着：
    “要不我们…今晚先想办法在这将就下吧…”
    “嗯嗯！也也…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
    ……
    于是，住宿的事情就这样定下了。
    两个人提着行李进了电梯，老板娘看着他们的背影，正乐呵呢，一旁的镜子上忽然闪过了一个黑影。
    “？”
    她愕然回首看向店外，除了街上的车水马龙，什么也没有。
    “咩鬼啊…扑街…”

 347 云姐，脱了吧

    小宾馆的内部装修，自然不会有多么豪华。
    秦仁和领导一起上了浪一浪客栈的二楼，一边往客房走，秦仁一边在观察走道里的环境。
    有些大酒店，别看装修的不错，但因为太大，平日使用率也不高，全靠各种旅游团和企业团建挣钱，往往公共区域的积灰浮尘会很多。
    但秦仁看了下这家，别的不说，至少走道里干干净净，也闻不到任何霉味儿灰味儿之类的异味，这顿时让他对这小宾馆连带着老板娘的好感，都增加了不少。
    “小秦…”
    “哎。”
    默默跟在身后的部长大人好像嗓子有点儿干，咽了咽喉咙滋润了下嗓子：
    “我们住…的哪个房间啊？”
    “呃…”
    秦仁拿起房卡有确认了一遍，然后一抬头，正好停下身来：
    “就这间。”
    “唔！”
    秦仁冷不丁的驻足，云婉禾不小心撞上了他的后背。
    “没事儿吧？”
    “嗯…”
    云婉禾揉了揉秀挺的鼻子，感觉下属的后背好结实，身上有不知道洗衣液还是肥皂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啧。
    刚才应该顺势多趴一会儿，多闻一会儿的…
    最近天气也冷，要是夏天的话就好了，说不定能好好地闻到他的汗味…
    咦？
    不对不对！她又不是变态！怎么…
    虽然据调查，有些女性确实很喜欢闻男人的汗味。
    不过云婉禾觉得自己肯定不是那种女人。
    那种女人多变态啊，小禾苗从小就是乖女孩儿，才不变态呢…
    ……
    滴——
    云婉禾的思绪跑的飞快，实际上也不过电光火石间而已，稍微一愣神的功夫，秦仁将门卡贴在了门锁上，房门弹开一条缝，云婉禾抬头，看到门牌号上写着【520】
    “进来吧。”
    “……”
    “嗯？怎么了云姐？你好像…很热啊？”
    “有…有吗？可能路走太多了…”
    云婉禾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拖着行李箱进了门，秦仁把房卡插在电源上，把所有开关全都按下，整个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总体的布置，跟普通的宾馆没什么区别。
    唯独房间正中一张大大的酒红色的心型大床，直接让部长大人俏脸儿迅速地涨的通红。
    “这…这这！…”
    “啊，这个…”
    秦仁也是颇为尴尬：
    “原来是这种主题的店…难怪门口弄的那么花里胡哨，这我倒是没想到…云姐，抱歉啊，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的话…”
    “我可以！”
    “……”
    云婉禾像个机械娘似的，绯红的面庞因为紧张而显得格外严肃，僵硬地抬头望着秦仁，眸光间一层隐隐闪动的水色：
    “我我…我能接受！这么晚了，再怎么样也没办法了不是吗！”
    “呃对对…”
    秦仁点头附和着领导，心里却是有些七上八下了。
    虽然云姐嘴上很宽容，可这板着小红脸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有些生气呢，还是单纯的不好意思呢？又或者都有？
    总之事已至此，要怪也只能怪那个小刘，秦仁因此也没有太多的心理包袱，只希望云婉禾能早点儿顺下心来好好休息就好。
    “云姐，你先喝点儿水吧。”
    秦仁指了指床头的矿泉水，然后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翻了起来。
    公费出差的好处就是不用太考虑钱，公司这次也没有限额拨款，薅这么点儿羊毛并无无碍。
    在行李箱里简单翻了下，秦仁手里拿着一个像是电筒的东西走进了卫生间。
    云婉禾有些好奇，不过也没追着去了，累了一天，此时来到一张有床的房间难免想要放松。
    “……”
    她盯着那张大大的心型床，不仅床是酒红色，围绕床边的一圈纱账也是浅粉色，还有绣了爱心的红色枕头，丝绒的酒红色床罩，酒红色被子，床单…
    别的不说，就单是这个床，果然就让人感到足够羞耻了。
    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云婉禾玉手轻轻捏了捏，慢慢走到床边，最终还是整个人缓缓扑倒在了上面。
    啊…好软和…
    仿佛一下子就卸下了整天的疲累，云婉禾整个人陷在大床里，闭上眼睛，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柔和的弧度，尽管还没有什么困意，不过却已经有了想要钻被窝的冲动了。
    “云姐，先不忙。”
    “嗯？”
    这时秦仁走过来了，云婉禾坐起来，看了看他手里的小电筒：
    “小秦你在忙什么啊？”
    “这是紫光灯，我在检查宾馆的卫生情况，用这玩意儿一照，像是卫生间的水杯啊，马桶啊，毛巾啊，如果没清洗更换的话，有脏东西残留的痕迹都能显示出来。”
    “小秦。”
    云婉禾呆呆地看着他眨眨眼：
    “你好贤惠啊。”
    “贤惠…”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其实部长大人想说“可靠”或者“安心”的，但是那样好像有些直白，容易暴露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想法，总之就先起来，让秦仁检查床单被褥。
    ……
    说实话，刚从卫生间出来的秦仁，真的对这家宾馆有点儿“惊艳”。
    不仅洁具都经过仔细的擦洗，毛巾浴袍什么的也全都是更换了的，包括现在检查床，也是非常干净，不像网上有些酒店那样，用紫光灯一照，枕头被褥全是各种未知液体残留的痕迹。
    秦仁也因此算是知道为什么老板娘给人的第一印象，那么自信从容，这小小的一个宾馆，的确被她打理的十分用心，可以说是本次出行收获的一个意外的小惊喜了。
    “小秦，有热水壶吗？”
    “有，哦对，热水壶我也检查下。”
    热水壶可是酒店卫生的重灾区，秦仁一般从来不在酒店用热水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热水壶，里面很可能被扔过烟头，吐过口痰，甚至煮过内裤。
    “煮…煮内裤？”
    听到这个说法的部长表示惊呆了：
    “为什么？怎么会有人煮内裤呢？”
    “害，就是有些不道德的人在景区游玩的时候，自己的内裤弄脏了，然后就用热水壶消毒清洗。”
    “啊…”
    云婉禾听的眉儿紧皱，忽然都有些不想喝热水了。
    不过还好，很快秦仁就发现，这房间的热水壶不仅干净，貌似还是全新的，插头的保护膜都没撕。
    “啧啧，这地方，真是捡到宝了啊。”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么一个地方，似乎大床房什么的暂时都不成为问题了，秦仁和云婉禾心情都因此舒畅了不少。
    ……
    当然，除了卫生问题，因为是和云婉禾一起来的，秦仁之后又仔细检查了各种角落和镜子，确认了没有摄像头，镜子也是单面的正常镜子，然后才伸着懒腰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好！没问题了，今晚可以安心休息了。”
    “……”
    坐在另一头床边的云婉禾没说话，默默低头，手指在被子上画着圈圈，鼻腔里冒着一些无意义的小猫呜咽似的哼哼…
    “咳…”
    秦仁这也才重新意识到两人孤男寡女共处大床房的情况，下意识地从床边起身，拍了拍屁股，看了看云婉禾，又指了指床：
    “那啥，云姐，你看这床其实还蛮大的哈…”
    “嗯…”
    “就…如果两个人一人睡一边的话，中间都还能睡个人呢…”
    “嗯…”
    只会“嗯嗯”的云姐已经彻底不是云姐了，只是一颗从未和男人一起睡过的青涩小禾苗。
    面对这样的小禾苗，秦仁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化解尴尬，直到忽然看见她还没换鞋呢，才想起白天那会儿提过的一件事情，便搬过一个小板凳，坐在了云婉禾面前。
    “小…秦？”
    坐在床边的云婉禾并了并柔嫩的双腿，挺了挺腰背，不知道他突然想干什么。
    “云姐，脱了吧。”
    “诶？？！”
    秦仁咧嘴一笑：
    “走了一天了，先给你揉揉脚。”
    “……”

 348 后辈的遥控器

    揉脚？
    不…不用了吧…
    云婉禾原本是想这样说的，可从进入宾馆门口到现在的一幕幕场景迅速在她脑海里闪过，此时要是因为害羞拒绝的话，好像就有…某种目的快要达到却半途而废的感觉。
    尽管云婉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目的”，但是本能地就觉得不想拒绝，只是双腿下意识地往床边缩了缩，嘴巴稍微张了张就一句话也说了，任凭后辈托起自己的高跟鞋后帮，然后将一只脚取出来，然后再是另一只…
    啪啪…
    秦仁也累了，没有老老实实把鞋子放好，稍显随意地撇在了一旁，两只杏色高跟鞋被扔床边，一只立着，另一只倒着，稍微有些凌乱的样子落在云婉禾眼里，却意外地让她一阵砰然心热，不自觉地想起了在那些日剧里看到的，醉酒的女主角被年轻属下扛进酒店，粗暴地扔在床上的桥段…
    小秦…
    会不会也是那种有些粗暴的男人呢…
    “云姐。”
    “？！”
    “你躺下吧，我给你捏会儿。”
    “不用，我就坐着吧。”
    在自己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被他玩…呸！…被他揉脚脚的话，云婉禾总感觉有点儿格外羞耻，就像电视里那个女主角被属下戴上了眼罩一样…
    “空调开着呢，云姐你把外套也脱了吧。”
    “哦，我说怎么有点儿热了…”
    云婉禾卡解开其色的风衣，看了看四周，然后扔在了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秦仁看着他里面的衣服，竟然是上班时也能见到的女式白衬衫加黑色包臀窄裙，不由笑起来：
    “云姐你怎么里面还穿这一身啊。”
    “这身怎么了？出差也是工作啊…而且都是换洗过的，很干净的…”
    云婉禾话里有些轻嗔之意，随便嘀咕了两句之后，沉吟片刻，抬眼瞅了瞅秦仁：
    “小秦，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儿…”
    “什么？”
    “老土…”
    “啊？？”
    秦仁一怔，继而笑的跟大声了：
    “云姐你是不是对老土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本来嘛，我好像的确老穿这一身…”
    “那是因为你老想着工作啊。”
    秦仁撇着嘴不认可云婉禾的说法：
    “就云姐你这个底子，本来就穿什么都好看，女为悦己者容，云姐你没有男朋友，悦你自己就行了，爱怎么穿怎么穿，谁要是因为你老穿制服就说你老土，那我只能说它没有审美水平。”
    女为悦己者容…
    云婉禾美眸微微一亮，红唇轻启：
    “那小秦你…你一般喜欢那种风格的啊？”
    “呃，你说女孩子的衣服吗？”
    云婉禾眼神黯了黯，顿了顿才“嗯”了一声。
    毕竟她早不是女孩子了，是女人，是大龄女人。
    “这方面我没什么研究，反正小姑娘爱穿的基本也就那样，如果是云姐你这样的成熟大美女，说实话，我觉得光是这身制服就够好看了。”
    “你又拍马屁…”
    “不不不！”
    秦仁很认真地摇头：
    “真的云姐，就你这身工作装，让我看，我能看一百年。”
    “……”
    云婉禾能不能当一百年的OL不好说，但他要是真的喜欢，她倒不介意天天穿给他看。
    ……
    说话间，秦仁也调整好了小板凳的位置，将云婉禾的双足轻轻捧起，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柔美的双腿线条从她的窄裙下延伸出来，近在眼前的小腿部分纤细而不失肉感，中厚的深灰色连裤袜在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晕，因为坐姿的关系，稍微能够透出一些温润的肤色。
    而手掌中那双秀美的玉足更是娇柔可爱，足心柔嫩，足跟圆润，秦仁刚简单地按了两下下，两只脚儿就似乎格外敏感地感到了不安分，几根纤长性感的脚趾头一动一动地分开来，将袜尖儿微微绷紧，透出里面修剪整齐的红色趾甲，说不出的旖旎迷人。
    “嘶…”
    “按疼了？”
    “还好，主要是…有点痒…”
    “正常，放松些就好。”
    秦仁继续，从脚尖往脚心再到脚踝一点点慢慢揉按着，部长的两只小脚尽管包裹在裤袜里，但摸起来依然是暖融融，同时还有点儿潮乎乎的。
    毕竟走了一天了，脚底身处了一层薄汗，可就偏偏是这样的状态，随着秦仁手掌揉捏，那股混合了香汗和皮革气息的馥郁足香才得以慢慢蒸腾，飘飘悠悠地发散开来。
    “小…小秦，要不就这样吧…”
    “嗯？这才开始呢？是不舒服吗？”
    “舒服，但是…”
    感觉秦仁的手指连自己的脚缝都没放过，云婉禾一张俏脸儿红的不行：
    “…我走了一天了，脚上…可能会有味道…”
    “害，我以为什么呢，味道肯定是有的啊。”
    云婉禾脸色更红了，两只玉足在他的大手里挣动了两下：
    “那…那你还…”
    “但是是香味嘛。”
    “诶…？”
    秦仁咧嘴一笑，故意皱了皱鼻子：
    “云姐的脚很香的，怎么保养的，我之前看过一个西班牙的公主，天天用花蜜洗脚，云姐你不会也是吧？”
    “哎呀你…你别胡说了…”
    怎么感觉往好了说，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云婉禾偏过头，眸光有些慌乱，不去看秦仁了：
    “不臭就不错了，你还…什么香不香的…”
    “可是是真的啊。”
    秦仁发誓绝对不是心里作用，虽然跟家里的女孩子们不一样，比如洛瑶的小脚就香的如梦似幻一般，但云婉禾的双足好闻的更加真实，除了脚本身以外的味道，比如袜子和鞋子的味道会相对更明显一些。
    真要说起来，其实这已经也足够美妙了。
    要再真实一些，就应该再多走点儿路，能够带些微微的酸，可能才是最佳吧。
    当然了，只是可能，秦仁没有体验过，也不会去像个变态一样让哪个女孩子专门去“酝酿”一番再专门去体验。
    自然的，无心的，才是最美。
    “这里怎么样？”
    “按着有点儿疼…”
    “那就需要重点按一下了，云姐稍微忍着点儿哈。”
    沙沙…
    手指在裤袜上摩挲，秦仁鼻尖轻嗅着那阵阵的暖香，不断提醒自己不是在家，领导也不是自己家里的女孩子，才忍住了埋下头去的冲动。
    “怎么样？”
    “舒服些了。”
    “行，最后再按一会儿。”
    按的差不多了，秦仁弯起两根指关节，顶在足心稍微加大了力度。
    “~！”
    这一下云婉禾没料到，柳眉蓦然一蹙，鼻腔里忍不住发出一声甜腻的哼哼。
    接着又是几下。
    “好…好了云姐。”
    虽然最后几下只有短短的十几秒，不过在嗅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下，秦仁喉咙也是些发干，最后结束之时，秦仁侧过身去拿拖鞋过来的时候，云婉禾的双脚却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踩在他膝盖上的双脚不小心滑了一截儿。
    “诶？”
    “……”
    一刹那，两个人都短暂地呆滞了一下。
    什么东西…
    有点儿…
    硌脚…
    “啊！”
    关键时刻，秦仁忽然一拍脑袋，把拖鞋放在云婉禾脚下后，转身忽然走到桌子前不知道鼓捣什么，两秒后手里拿着一个空调遥控器转身朝云婉禾晃了晃：
    “啧，遥控器被我揣兜里了，刚才把我肚皮一阵硌，我说怎么回事呢…”
    “……”
    云婉禾眨眨眼，看着他那副德行，只觉有些好笑，一时都忘记害羞了。
    这家伙，也就在这种时候急中生智了，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有一说一…
    云婉禾双腿交叠着放在了床上，自己伸手在脚上轻轻揉着，然后捏住了一根脚趾头，再捏了一根，再捏住第三根…三根纤秀的脚趾头微微蜷了蜷，有些热乎乎的。
    唔…
    有一说一…
    后辈的遥控器好像…确实很有货呢…

 349 神秘的小铁盒

    【…关于今年出现的血月现象，近日有专家称或与平行世界相关，遭网友嘲讽为阴谋论…】
    【…不久前，俄方检测到一处来自外太空的超高热量点，称其疑似司马克的星带系统部署太空武器…】
    【…下面是几则本地简讯，今日白天多人市民目击到疑似游隼的猛禽…】
    ……
    520客房里的电视播放着新闻，秦仁一个人坐在床边，表面上看的专注，心里却是各种不淡定。
    不仅因为此时自己的上司云婉禾正在浴室洗澡，哗哗水声听的格外清晰，更因为这个房间的卫生间跟卧房就只隔了一层毛玻璃…
    其实其他酒店也有这种设计，但同时也会设置一张帘布什么的，方便遮挡。
    可这个宾馆的性质，懂的都懂，压根就没有搞这种设计。
    所以如果在床上朝浴室看去，云婉禾朦胧的身段儿便可以轻松映入眼帘。
    关于这一点，两个人其实也一起探讨并且实验过了，最后向部长大人确认了这个磨砂玻璃的粗糙度是她可以接受的程度，这才进去洗澡的。
    事实上，秦仁在外面的确也看不到太多有价值的东西，除了可以感受到云婉禾肌肤的白嫩，其他都是雾蒙蒙一团。
    但饶是如此，自己的美女上司在离的这么近的一张玻璃后面洗澡，光是想想，也终归是会令一个正常男人心跳不已的。
    ……
    无独有偶，此时浴室里的云婉禾又何尝不是小鹿乱撞。
    虽然是背对玻璃面朝墙壁，可云婉禾总感觉外面下属的视线在欣赏自己的身子。
    这个玻璃…真的看不清吗…
    云婉禾那会儿试的时候，好像是看不清的，可现在自己身处其中，就莫名地不自信了，以至于洗澡的全程都不敢有什么大幅的动作。
    算了算了。
    不要乱想了，与其在意这种事情，不如想想到底该换哪件内衣…
    这次出来的小禾苗，可是带了好几套内衣的。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但总之现在就该好好地考虑一下换哪套了。
    她打开放在盆台上的可折叠的小纸袋，里面有普通的白色套装，点缀了些许小黄花；也有比较性感的黑色套装，周边镶了一圈精致的蕾丝；而除此之外，还有一套云婉禾得知要出差后才买回来，却一次都没穿过，甚至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买的“超级性感套装”。
    用更直白的说法，其实也就是…情趣…套装吧…？
    大概…
    云婉禾小心翼翼地从袋子里抽出压在最下面的那一套艳紫色的玩意儿，比起其他普通的内衣，这一套倒是格外轻盈。
    唔…毕竟用料很省就是了…
    文胸部分连棉质的里杯都没有，只有单薄的一层镂空薄纱，罩杯是像某些比基尼一样的两个正三角造型，细看的话，会发现三角形的中间还开了一条不知道干嘛用的缝…
    “……”
    云婉禾看的有些羞人，再瞧内裤部分就更是脸红红了。
    丁字型的外观不说，腰后还有一个大大的爱心形镂空，最离谱的是，本来就这么点儿布料了，却也和文胸一样在中间开了个不知道干嘛用的缝…
    这真的是设计出来给女人穿的吗！
    什么样的x乱女人才会穿这种东西嘛！
    所以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脑袋一热买这种东西啊！
    唰——
    云婉禾把紫色套装用力塞回了纸袋，不管怎么样，反正这次她肯定是不会穿这个的，回家就把它烧掉好了。
    ……
    约莫半小时后，水声停下，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动静，浴室门打开了。
    秦仁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一脸正气地偏头看过去：
    “云姐，你洗好了？”
    “嗯…”
    出浴的云婉禾身上套着白色的浴袍，红润的脸庞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肌肤更显滋润水嫩，扎起的腰带将她葫芦儿似的惹火身材隐隐勾勒出来，走过来的时候温婉中带着几分扭捏，宛如少女一般。
    “那我也去洗一个。”
    秦仁欲要起身，云婉禾的一只纤手却急忙按上他的肩膀：
    “等下！”
    “？”
    “你…你待会儿再去…”
    浴室里充盈着自己的味道，地上也全是从自己身子上淌下来的水，云婉禾没法不在意这些，想等水汽散一散再让秦仁去洗。
    秦仁可以照做，但是干等半小时好像也不好。
    “我下去杯奶茶吧，云姐你喝吗？”
    “嗯，可以。”
    似乎没有女人会拒绝奶茶，家里的小蛇儿更是尤其喜欢。
    云婉禾本来也是吃不胖的类型，不会考虑热量，这冬天的大晚上，如果有杯暖暖的奶茶喝，还是蛮幸福的。
    “原味就行，我不要珍珠，只要芋圆。”
    “收到。”
    “……”
    “嘿嘿…”
    秦仁嬉皮笑脸地缓和下尴尬的气氛，旋即出门了。
    前脚刚走，后脚云婉禾就咔嗒一声将门反锁，然后踩着小拖鞋，笃笃笃来到窗边的落地镜前，缓缓脱下了浴袍。
    “啧，黑色的会不会有点花哨…”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云婉禾开始打量起内衣套装的上身效果，一套不行，又换一套，还不行，打开行李箱，里面还有几套。
    “这个颜色太刺眼了…”
    “这个…太装嫩了吧…”
    ……
    反正不选紫色的那套就是了，云婉禾站在镜子前挑来挑去了一会儿，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窗边，一团融入夜色的黑雾正在浮浮沉沉地飘着，有一瞬间，甚至从黑雾里发出了一点儿极细微声音。
    “切…”
    似是人声，又似异响，直到云婉禾最后敲定了一套兼具优雅和性感的墨蓝色套装后，黑雾才缓缓散去。
    紧接着几分钟后，秦仁也回来了。
    “云姐。”
    “小秦回来啦？”
    秦仁提着塑料袋放在桌上，稍微愣了愣，看到此时的云婉禾已经趁着他出门的时间，换上了一身自带的睡衣。
    是酒红色的那种丝绸睡袍，最适合成熟女人驾驭，细腻的刺绣，垂顺的质感，半袍的版型跟中长的风衣差不多，衣摆及至膝上一点的位置，腰间一根简单的绸带系。
    云婉禾的发髻已经放了下来，乌黑柔顺的秀发依着四六分的刘海从肩头披下，稍微露出了其中一侧的耳朵，整个人显得优雅又精美，风韵且柔媚，说人话就是充满了女人味儿。
    “你买的什么啊。”
    后辈的视线已经直勾勾的有些木讷了，云婉禾心儿跳的很快，表面上却假装没注意到秦仁的反应，故作镇静地走过来，看了看塑料袋里面：
    “咦？这杯是什么？”
    “啊…哦，这杯是你的奶茶，这一辈是我自己喝的姜撞奶。”
    “姜撞奶…”
    云婉禾盯着两杯饮料，虽然没说什么，但秦仁好歹也是曾经谈过一次恋爱，现在正谈着两份恋爱的男人，所以很清楚云婉禾在想什么。
    世上所有的女朋友和男朋友一起吃东西的时候，都会觉得男朋友的那份比自己的这份好吃，哪怕两份一模一样。
    同理，部长大人现在想必也是差不多的心情。
    “云姐，要不你喝姜撞奶吧，我喝奶茶好了。”
    “啊？合适吗…”
    “反正我是挺想喝奶茶的。”秦仁撇撇嘴，“我有点儿后悔买姜撞奶了，不太想喝。”
    “这样啊。”
    云婉禾眸儿亮晶晶：
    “那好吧，那我帮你把姜撞奶喝了，小秦你喝奶茶。”
    “行。”
    美食能让人心情变好，冬天里一杯暖暖的热饮也是，随着云婉禾小口小口啜着吸管，秦仁发现她坐在床边的时候时不时都会不自觉地晃起小腿来，以至于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明显轻快了一些。
    “嗯？云姐你行李箱还没关上呢。”
    忽然，秦仁发现了角落的盲点，想必是部长换睡衣的时候忘记关了，指了指行李箱，云婉禾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放下姜撞奶，起身过去收拾。
    啪！
    然而，刚准备合上，却有什么东西从箱壳的内兜里掉了出来，一声金属脆响同时引起了领导和属下的注意。
    “这是…什么啊？”
    别说秦仁了，云婉禾自己也疑惑，嘟嘟囔囔间，将一个小巧的铁盒子从地上捡起来。
    “不是你自己带的吗？”
    “不是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个…”
    铁盒子带着些许锈迹，像过去那种马口铁的铅笔盒，只是没那个长，也就烟盒大小，上面画着上世纪那种风格的劳动人民画像，一男一女面朝农田抱着一个小孩，很阳光健康。
    “这可有些年头了，云姐你确定不是你的？”
    “肯定不是。”
    “嗯…先打开看看吧。”
    云婉禾打开了，盒子里面具体是什么还没看到呢，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保护遮盖用的纸片，上面用大红色的宋体写着四个大字：
    【计生用品】
    “……”
    “？！”
    秦仁表情僵住了，云婉禾更是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面如渗血似的紧抿着红唇，“啪”地一下把盒子关上了，同时脑海里浮现出了某个一脸慈祥微笑的老太太的面孔。
    奶奶…
    她什么时候…
    啊啊啊！丢死个人了！
    这下肯定要被年下后辈当作肉食系的那种x乱女人了！
    ——————————
    （我知道有些读者很急，但是不要急，嘤嘤嘤）

 350 领导和下属的睡法

    “云姐，我去洗澡了。”
    “哦好…”
    “水温怎么样？”
    “正好，你不用调了。”
    ……
    两分钟后。
    ……
    “嘶嗷——！”
    浴室里传来了汤姆猫被大锤砸脚的声音，正隔着玻璃猜测后辈腹部到底有没有腹肌的云婉禾吓了一跳，赶忙从床这边爬到了另一边：
    “小秦！你怎么了？”
    “烫烫烫烫…好烫好烫！”
    “啊？怎么会呢…”
    云婉禾又歉疚又疑惑，明明她洗起来温度刚刚好啊。
    她或许不知道原因，秦仁却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这就跟夏天的时候很多女孩子不容易出汗一样，不是她们汗少，而是她们生性体寒，不容易觉得热。
    包括在家里的时候，从小到大，秦仁如果在顾清之后洗澡，都是要习惯性地重新把温度调低，不然她洗澡的温度真的很烫。
    但是出门在外，用的不是家里的热水器，秦仁就忘了这点，随口一问没有放在心上，结果水流尴尬刚刚浸湿头发一两秒，头皮就感到了一阵滚烫。
    “小秦，对不起啊。”
    “没事儿没事儿，比起杀猪水还是温和多了。”
    “……”
    猪头，云婉禾在心里小声调侃，唇角微扬，随着水雾弥漫，加深了玻璃的模糊程度，也不去猜他的腹肌了，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开始打量这个房间的一些细节。
    首先是床头柜上方的一排面板，哪些灯是干什么用的，云婉禾每次到了各种酒店都会研究一下这种东西，除了女人天生的如猫一般的好奇心，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出于跟设计专业相关的习惯。
    啪。
    啪。
    ……
    研究了一会儿，云婉禾发现这个不正经的浪一浪宾馆，的确和正经的宾馆有很多细节上的不同，比如大床上对应了一圈可调颜色的彩灯。
    赤橙黄绿青蓝紫粉，一看就是用来氛围和情调，云婉禾挨个看了下，感觉也就粉色有点儿用，其他灯光都怪怪的，比如绿光，红光，打开之后像是什么变态的房间一样。
    哗啦…
    也不知道算不算墨菲定律，想到“变态”的时候，云婉禾顺手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然后一对奇怪的镯子就映入眼帘。
    拿起来一看，不是镯子，是手铐。
    裹着一圈粉色毛毛的奇怪的手铐，装在一个封闭的塑料包装里，崭新。
    哗！
    “……”
    云婉禾只看了一眼，就把这玩意儿放回去，再把抽屉也使劲儿推了进去。
    虽说小禾苗在某些方面还是小小禾苗，但架不住自己爱看的那种职场姐弟恋大多是日剧，众所周知，不管拍什么主题，那边的人总是爱搞些奇奇怪怪的桥段，云婉禾就在其中一部《他逃她追》里面见识过这种毛茸茸的手铐的用法。
    当时小禾苗是躲在被窝里，脸红红地从指缝里看的，不过依然清楚记得剧情里的女主角，就是用的这种手铐，主动把自己铐在床头，再把钥匙藏进自己裙子里，威胁年下帮她解开什么的…
    当然，这都是剧里演的，云婉禾不可能对某个年下做这种离谱的事情，所以才会羞羞答答地放回这不正经的手铐。
    “这宾馆…好厉害啊…”
    “呼…走了一天洗个澡，是要舒服多了。”
    浴室里，秦仁做着最后的冲洗，身心一顿畅快的同时，多少有点儿怀恋在家里的感觉了。
    要是以往在家的时候，洗完澡的他，应该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或者床上，抱一只貔貅在怀里，喝着小蛇儿泡好的清茶，然后要么跟苏莉莉一起看电视，要么欣赏大蛇儿玩体感FPS气急败坏的可爱模样。
    然而出门在外，就没法这么奢侈了。
    相对的，能见识和陪伴一个和平常不一样的部长，倒也是一种在家里体会不到的体验吧…
    或许秦仁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如今的他，在无意间想到部长的时候，他的嘴角勾起的那份浅浅笑意似乎总是多了一重更深长的意味。
    相比起这个，当洗完澡后开门出来的瞬间，一阵奇特的响动反而更加引起了他的注意。
    嗡嗡嗡——
    “？”
    什么动静？
    像是什么机械振动马达，反正不可能是手机，从声音大小上说，剃须刀倒还有可能。
    怎么？总不能是部长太闲了，把自己的剃须刀翻出来玩了吧？
    这要是某个灵兽还差不多，云婉禾应该不可能，秦仁好奇地披着浴袍走出浴室一看，发现部长整个人正趴在床上，下弧线撅的高高的，一只玉手撇啊撇的好像在戳床上的一个什么东西。
    就仿佛一只警惕的猫咪，不断挥着爪子，刨着桌上陌生的玩具一样。
    “云…姐？”
    “啊，小秦，正好…”
    云婉禾话说到一半，顿了下，透过松散的浴袍搞清楚了一件终于可以确认的事情。
    原来他真的有腹肌，还是六块…
    “嗯？”
    “哦哦！正好，你来看看这个。”
    云婉禾捧了捧脸颊，招呼秦仁过来：
    “我在抽屉里找到的，你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吗？”
    秦仁走过去一瞧，看到一个类似话筒形状的灰白两色的奇怪玩意儿，正发出明显的嗡鸣声，顿时脸色就一阵五光十色，十分的精彩。
    “我…我好像把这个东西弄坏了，按了一下就一直震，我用手稍微碰了下，结果就又痒又麻的不行，就不敢碰了…”
    部长大人将心路历程娓娓道来，旋即一脸“我很好奇”地抬头望着秦仁，清亮的美眸眨巴着：
    “小秦，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吗？”
    “这是话筒。”
    “话筒？”
    “对。”
    简单快速地平复了下心情，秦仁一脸义正言辞，首先把开关关掉，让这个话筒安静了下来，接着把它放回了抽屉里：
    “有些宾馆配备有ktv功能，所以就会有话筒，很正常。”
    “ktv？”
    云婉禾还是第一次听说宾馆会配ktv的，那不会影响隔壁房间休息吗？
    “真的假的啊？”
    部长半信半疑，却又有点儿兴致勃勃的样子，伸手就又要去拉抽屉：
    “那小秦你开电视研究下，这个我用用看，感觉你在骗我…”
    “不不不。”
    秦仁阻止了她，很耐心地跟眼前这个明显要比平时活泼很多的领导科普：
    “一般宾馆配了也只是噱头，考虑到扰民，也并不会真的给你用，电视的相关功能都是禁用了的。”
    “也是哈，我就说嘛…”
    云婉禾表示理解，但还是有些不解：
    “但是那个话筒好奇怪，怎么一直震啊？”
    “那是一种日式的话筒，云姐你也知道，卡拉OK是岛国人发明的嘛，所以相关的配件也有很多脑洞大开的设计，比如这个震动功能，就是为了给唱歌的人提供颤音或者弹舌的辅助。”
    “还能这样？”
    云婉禾睁大了漂亮的眼睛，表示真是开了大眼，秦仁则是嘱咐她不要再乱碰这些东西了，免得真碰坏了店家找麻烦。
    “嗯嗯，我不碰了。”
    云婉禾乖巧地点头，这样的部长，让秦仁心头有些柔软的地方也是微微一漾。
    嗯…
    这样的云姐，岂止是跟平常不一样，简直像个小女孩儿似的。
    或许，平常在工作中有多么的耀眼，内心深处的小禾苗，就有多么地渴望当一个小孩子吧…
    ……
    之后秦仁也换了件当作睡衣的长袖T恤，两个人一起喝完了奶茶和姜撞奶，看着电视玩会儿手机，时不时聊上一句，看起来气氛虽然听好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婉禾很清楚一件无法避免的事情即将到来。
    那就是，睡觉。
    那么，什么样的睡法才合适呢？
    一个单身快三十年的女领导，一个帅气年轻的男下属，什么睡法好像都不合适。
    秦仁一开始本来还想主动提出打地铺的，不过想想太不现实，也太做作了，过分的避嫌只会显得过分的生疏，这不是成年人该有的举动，所以就一直没有开腔。
    而云婉禾，则是默默把两个人的外衣一件件叠好之后，往心形大床的中间摆成了一条线，最后小心地戳了戳还在看电视的秦仁的后背：
    “哎，小秦…”
    “？”
    “你看，我们今晚就这样，行不行啊…”
    秦仁看了眼部长摆出来的歪歪扭扭的“三八线”，仿佛回到了读书时候跟同桌分地盘的时候，不由笑出声来，总而言之先竖起大拇指夸一夸：
    “云姐的动手能力真强，难怪公司每次摆方案模型，都要找你。”
    “马屁精又来了…”
    云婉禾嗔他一眼：
    “你就说行不行吧。”
    秦仁心说这叫什么话，稍微凑近了些，有趣地看着云婉禾的眼睛：
    “难道…我还能说不行？”
    “……”
    云婉禾心儿一跳，脑袋微微一垂：
    “我…我怎么…知道你……”
    “但是云姐，还有个问题，这被子可只有一床啊。”
    “……”
    “这样吧，我打电话给前台让再拿一床被子过来。”
    秦仁说着就准备去打电话，结果刚一起身，身后的衣服却被轻轻拉住了，回头一瞧，看到的是部长大人一手拉着自己的衣服，一手轻轻攥在胸前，那张通红的俏脸儿上，一双躲躲闪闪的的眸儿盯着床上，泛着盈盈的水光。
    “这么晚了，就…别打扰前台了吧…”
    “诶？那被子…”
    “就一张被子，我们…各睡各的就行…”
    她的声音越小，脸上的红晕却越来越浓，最后终于肯抬起眼来，定定地望着秦仁：
    “就这样，好吗…？”
    ………
    ——————————
    有些读者可能不知道，倒倒有必要说一下，倒倒以前真的在某宾馆碰到过提供玩具的，真实的故事。

 351 这谁顶得住嘛！

    是夜，穗城月明星稀。
    客房里已经熄了灯，心型的红色大床上，一张被子被铺在上面的几件衣服毫无意义地姑且分成了两部分。
    千禾建筑公司的五部部长云婉禾，跟她的属下兼搭档兼学徒秦仁，两个人各自平躺在床上，异常安静的空气中，似乎都能听见某人的心跳声了。
    “小秦…”
    “哎。”
    “你…你睡了吗…”
    “睡了。”
    “……”
    呵！什么意思嘛！
    云婉禾轻咬下唇，脸蛋儿往被子里缩了缩：
    “骗子。”
    “傻子。”
    夜色中秦仁憋不住的轻笑传入云婉禾耳中，让她忍不住朝他的方向偏了偏脑袋：
    “你说谁？”
    “你看，云姐你喊我，我都答应了，你还问我睡没睡，那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
    平常就算了，如此“特别”的夜晚，来自年下的调侃让此时本就心情复杂，怀揣了各种小心思的云婉禾，莫名幽怨了起来。
    怎么形容呢…
    大概就是忽然有一种类似于“恨他像块木头”的不满…
    “秦仁，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你这已经是第几次顶撞领导了？”
    “还好吧。”
    秦仁也稍稍侧过身来，夜色中的二人视线相对，让云婉禾的身子又紧绷了起来。
    “反正就这一周嘛，有什么冒犯的地方，等回公司了我就听云姐发落。”
    “呵，说的好像你在公司就不顶撞我了一样…”
    “但是云姐，我们不仅是上下级，也是朋友啊，朋友之间的事，怎么能说顶撞呢？”
    “歪理邪说。”
    云婉禾小声嘀咕着，脑海闪过那会儿自己在浴室里苦恼地选内衣的画面，再想想眼下的情况，心情忽然有些低沉了起来。
    她想起了小时候，班上组织去湿地公园郊游，小禾苗满怀期待地准备了最漂亮的连衣裙，搭配了最好的零食组合，结果到了地方之后却发现所谓的“湿地公园”只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泥巴地，老师带着大家在一家农家乐吃了顿饭拍了点儿照片，搞了些形式主义就回来了。
    带去的零食，一包也没有拆开。
    漂亮的裙子，干净的过分，一点儿想要被弄脏的机会都没有。
    那种会让心里发堵的失落，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睡吧。”
    一阵香风扑腾而过，云婉禾忽然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默默地背过了身去。
    即便裹在被窝里，她侧躺时的曲线依旧看得出旖旎的起伏。
    夜色藏不住部长大人身段的曼妙，正如背过身的部长大人去也藏不住她心中低落的情绪。
    “……”
    秦仁看着她的后背，说突兀吧，也不突兀，反正就感觉有颗小石头掉进自己的心湖里，一种难言的情愫从心头浮现，而同时浮现的，还有白天时的某人那张明媚动人的笑颜。
    窸窸…
    窣窣…
    于是，随着腰肢间传来一阵暖意，云婉禾低垂着的眼睑蓦地抬了起来。
    “云姐…”
    耳边响起低沉温柔的声音，有种熟悉而温暖的气息似乎紧紧贴上了云婉禾的后背上，然后一点点环上了她柔软的腰肢，再停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生气啦？”
    “……”
    好…好近！
    是做梦吗…
    可是真的好近…
    近到他的呼吸清清楚楚地吹在自己耳垂上，热乎乎地有些发痒。
    近到他的指尖清清楚楚从自己的手腕上滑过，脉搏都随着心跳一起加快了。
    云婉禾的小脑瓜有点儿晕乎，现在的她好像只需要稍微往后挪一挪身子，整个人就能轻松地窝进他的怀里，可偏偏却又紧张的做不出什么动作，直到他的声音第二次在耳边响起，她才如梦初醒似的张了张唇儿。
    “云姐，真生气了啊？”
    “没…”
    “那你干嘛翻过身去？一副再也不想理我了的样子。”
    “什么叫再也…你…”
    她怎么可能再也不理他呢？
    最多也就是一晚上不理，她还想象着明天早上，可以第一时间在枕边听到一声“云姐”叫她起床呢。
    “你…误会了，我就是突然想…早点儿睡了而已…”
    “为什么？因为心情不好？”
    “……”
    云婉禾不说话，算是默认。
    “那不还是因为生气，所以才心情不好的？”
    “我…”
    部长大人还想辩解什么，但好像自己又被拥紧了些。
    年下后辈的身体格外结实精壮，云婉禾从肩颈到臀背，都更加紧密地感受到了这一点，令人心跳不已的暧昧和旖旎就这么陡然包围了她，一时间俏脸滚烫，睫毛轻颤，好多话儿在嘴边，却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姐。”
    “……”
    “别这样突然转过身去好吗…刚才那一下，感觉你突然离我好远了。”
    “……”
    云婉禾心间有什么东西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水润的眸光微微一凝。
    什么啊…
    小秦他…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嘛…
    云婉禾只觉得他的下巴轻轻磕在了自己的肩头，同时放在小腹处的宽厚手掌也不知何时悄然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住了柔嫩的手心。
    “…其实这次出来，我挺高兴的…”
    “…第一次出差嘛，难免会新奇，不过更重要的，是你也一起来了…”
    “…嗯…倒不是说我有多想让你陪我摸鱼，主要是…”
    “…亲眼看到你可以有机会喘口气，有机会放松下自己，就总觉得自己也放心下来，也轻松了好多一样…”
    ……
    没有人能想到，或者说至少云婉禾没想到，自己一直默默在意着的后辈，会突然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在耳边说出这些她从来都不知道，他也从来没表达过的想法。
    就像是只有两个人知道的悄悄话一样，云婉禾听着听着，不知不觉的，自己纤细的手指头也反握住了他的手掌。
    ……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世上哪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这回事呢，顶多顶多，也就是相似经历的人才能去尽力互相理解罢了…”
    “…最开始来公司的时候，我其实还蛮想不通的，萌新嘛，想不通部长这样闪闪发亮的漂亮姐姐，为什么干起活来却一点儿都不珍惜自己…”
    “…直到后来，知道了奶奶的事情，我才一下子都明白了，也都记起来了…”
    “…我记起了以前我和姐姐在孤儿院的那些日子，记起了我们决定靠自己读书生活的那段日子，记起了我们是怎么每天努力地照顾对方…”
    “…所以她每一天都那么努力，每一天都那么认真，果然也是因为有想要尽自己的全力照顾和关心的人啊…”
    “…之后怎么说呢，198亩的事情，当时我装的倒是挺淡定，其实心里可能比部长还要急一些，就是想要保护部长努力的成果…”
    “…毕竟全心全意地照顾一个人需要经历多少难处和辛苦，我姑且是知道的…”
    “…云姐不仅是我的部长，也是我最重视的朋友，所以除了在工作上支持你，我也更希望你哪次能够抽出时间，让自己也好好地休息一下，毕竟你去年可是连年假放弃了…”
    “…现在机会来了，作为你的属下，你的朋友，我很想见证一个不一样的云婉禾…”
    “…你可以说这是我的私心，但就算如此，我也还是想重复白天的那句话…”
    “…云姐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了…”
    ……
    有些话，说一次就能令人心寒一辈子。
    也有些话，说一次就能令人心动一辈子。
    原本心中的那处柔软，就像是她解开的发髻披散在枕头上一般，像是放在阳光下的蜜糖一样，彻底地融化开来。
    ……
    “…所以啊，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天，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就算你回去扣我工资也好，也不要因此影响自己的心情…“
    “…更不要，像刚才那样高冷地翻过身去，一副感觉你要离我远远的，要把我从朋友变成纯粹的同事一样，让我都没有机会再多看看最好看的你了…”
    “…好吗？”
    ……
    当最后一个字随着温热的吐息停在耳边。
    云婉禾的呼吸，有点儿乱糟糟的。
    云婉禾的心口，有点儿热乎乎的。
    小秦…
    小秦…
    小秦这家伙！明明平时不是这种风格的啊！
    什么叫想要自己开心…
    什么叫想要保护自己…
    还叫自己不要远离他…
    仿佛自己转个身都是对他的某种抛弃一般，仿佛是恳求自己要把他好好留在身边一样…
    他…他干嘛忽然就搞的像那种忠犬小奶狗一样了啊！
    啊啊啊！不行不行…
    这…这…
    这谁顶得住嘛！
    ……
    。
    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心动，让云婉禾有一种恨不得现在就要转身过去紧紧抱住他，然后再狠狠地吻他冲动。
    不，不对…
    她还是初吻，可能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那就狠狠地被他吻也行！
    这股冲动，准确地说来，并不算冲动，而是云婉禾确定自己很想要做的，必须要做的事情！
    “…秦…秦…仁”
    于是，嫣红的唇瓣儿终于张开了一线儿，姑且算是告诉他，他的话自己都听到了，剩下的，就是重新翻回身去，面对他，面对小秦，面对这个自己已经喜欢的不行的后辈，然后…
    然后，暂时就没有然后了。
    ……
    就在云婉禾开始翻身的时候，一股极强的宛如迷药的困意席卷了云婉禾的全身，让“出师未捷”的云婉禾直接“身先死”，喊完一声“秦仁”之后就径直地沉沉地睡了过去。
    “？云…云姐？”
    秦仁傻眼了，这什么情况？
    这突如其来的昏睡现象，怎么这么熟悉…
    可现在又不是在秦家，是在穗城啊，怎么…
    “哼，你还真是个忠诚的初拥呢…”
    “？？？”
    砰~
    秦仁正琢磨呢，一个声音忽然凭空响起，抬眼望去，一团和某吸血姬出现时的同款黑雾，或者说同款，但是更大的一团黑雾飘浮在了大床上空，秦仁身体的正上方。
    等黑雾散去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娇媚无比的身影。
    ……
    赤红的双眸，微微有些大波浪卷儿的柔顺长发，如火的娇润红唇，凹凸有致的绝顶身材…
    大号的苏莉莉盘坐在半空，下巴微抬，双手抱胸，表情看上去似笑非笑中带有一丝不悦。但比起这个，秦仁急了地发现，发现大号苏莉莉，跟之前的大号苏莉莉还有很大的不同。
    ……
    她的装束，不再是黑色比基尼，也不是什么大号的常服，而是一套非常精致同时也非常…别致…的打扮。
    心口虽然同样有类似比基尼的抹胸，不过似乎实心的黑色布料似乎更少了，一片三角形的黑纱通过一些装饰的金属环和黑色缎带，连接在比基尼和项圈之间，又在心口深邃的沟壑处镂空着一个大大的心型。
    类似的风格也表现在了下半身，除此类外，她的双臂还戴着一双跟黑色比基尼同材质，宛若皮质的长手套，套口处镶有一圈精美的黑色蕾丝；
    修长的双腿上也不像以前那样光溜溜，而是多了一双过膝长袜，也是同样的宛若皮质，并且是踩脚款，在勾勒出完美腿型的同时，珠圆玉润的脚后跟和前半个秀气的柔嫩脚掌都露在外面，整齐清丽的脚趾头上涂着黑色的趾甲油；
    另外在长袜袜口的上方，左边的大腿上，也多了两根带有金属扣的同样材质的黑色腿环，右边的大腿上则只有一根，都是恰到好处地勒出一点儿丰腴的小肉肉；
    而最特别的，则是她身后那双不大不小的翅膀。
    那是一双跟西方龙有些相似的翅膀，和漂亮，只不过跟身体的比例和龙差了很多，展开大概也就是各自40公分长的样子，苏莉莉此时，貌似就是靠这对看起来并没有扑腾的翅膀悬浮在空中的。
    总的来说，单论外观，这个版本的大号苏莉莉，比起基础版的大号苏莉莉，无疑又多了几分御姐气质才有会的魅惑和性感…

 一咳嗽就想吐

今天真的指定不行了，本来昨天想请假，怕被读者说倒倒断章，所以今天再请了，脖子想挖了，咳咳咳咳咳！！！

 352 吸血鬼or魅魔？

    “莉莉你…你怎么来了？”
    “五秒。”
    “啥？”
    半空中的苏莉莉伸出五根手指，在黑色皮手套的包裹下，她纤长的手指显得格外精美：
    “你看到我之后，花了五秒才认出来是我。”
    “害…”
    秦仁抓抓头发：
    “大晚上的你突然出现在穗城，我一时间肯定没有反应过来嘛，何况…”
    秦仁瞟了一眼苏莉莉的新皮肤，手套，长袜，腿环…啧，要不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有这一身加持的大号苏莉莉，光是看着就撩人心弦。
    “嚯？”
    半空中的吸血姬仿佛坐在一张看不见的椅子上，微微眯起眼睛，翘起二郎腿，娇俏的脸庞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妩媚，几根白嫩的脚趾头翘了翘，仿佛在朝他勾手指似的：
    “何况什么？”
    “……”
    这货的大小号形态，果然会一定程度地影响性格。
    要是小号苏莉莉，肯定是不好意思这么挑逗自己的。
    不过实践也证明过了，这种性格的差距只是表面，不同于精神分裂。
    简单地说，如果秦仁此时比平常更花哨地玩弄她的尾巴的话，这家伙肯定会马上原形毕露地红着脸变回那个熟悉的小号苏莉莉了。
    “何况你今天又穿的这么…不一样，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很变态地盯着主人看呆了是吗，变态初拥。”
    “至于一句话说两次变态吗…”
    秦仁无语地仰望着她：
    “不管怎么样，你先下来说话吧，这样好累。”
    苏莉莉闻言，在空中站起身，然后身子缓缓落下，双脚缓缓落在了秦仁身上。
    “……”
    明明是大号苏莉莉，却和小号一样轻盈，吸血姬的身体构造真是神奇…
    不过即便如此，秦仁还是苦笑着再次请求道：
    “那啥，莉啊，你能别站着吗？有什么事情坐下…呃…躺下说吧。”
    “……”
    初拥这种生物，真是越变态破事越多。
    苏莉莉的眸光闪动着一种不屑的玩味，轻轻抬起一只比起小女孩形态更显灵活的脚丫，不轻不重地在小秦仁的位置打着圈儿踩了两下，看他显露出老脸一热的窘迫后，这才依他的意思躺了下来。
    准确地说，是趴了下来。
    就和以往的小莉莉一样，趴在他的怀里，趴在他的胸膛上。
    “你不抱我？”
    “呃，在抱了在抱了…”
    她身上的“新衣服”一如那套比基尼一样，有种说不清的舒服的质感，温热地延续着她的体温，秦仁一手搂着她如柳如蜂的腰肢，一手拥着她光洁滑嫩的肩膀，苏莉莉配合着扭了两下身子，找到了最舒服的角度，然后瞥了一眼身旁那个已经被自己下了昏睡魔法的人类女人。
    “……”
    然后果不其然地，熟练地伸出手儿，将云婉禾往推开了一些。
    “我说你啊…”
    “怎样？”
    “没什么…”
    这似曾相识的行径让秦仁又头疼又好笑，只好无奈地咂咂嘴。
    ……
    所以说啊，大号小号什么的，到头来，还是熟悉的她，熟悉的吸血姬罢了。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也就仅限于身体的触感层面吧。
    小号苏莉莉是柔软而娇嫩的。
    大号苏莉莉是丰韵而水湄的。
    一想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情，竟都是自己怀里的同一个人，尽管不是第一次了，但秦仁依旧颇有些不可思议。
    而且这回，她的翅膀什么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于是下意识地，秦仁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白皙的后背上从肩胛骨处生出的其中一只翅膀。
    “不要……唔~！”
    “？”
    怀里丰美的身段儿微微一颤，苏莉莉昂起起了一张忿忿的脸蛋儿：
    “混蛋，你突然乱碰什么！”
    “抱歉抱歉，我就是出于好奇…”
    有些尴尬的秦仁赶紧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那个…所以你的翅膀是有什么说法吗？”
    “没有。”
    苏莉莉轻抬眼睑，本似幽怨，却又因为大号的形态平添几分娇嗔意味：
    “我的黑龙形态，背上一直都有翅膀，你是忘了吗。”
    “啊？哦！那个啊…”
    秦仁想起来了，苏莉莉的确解释过，她的小母狗形态，背上一只有两个奇怪的东西，就是她的翅膀。
    “血族和天族那种天生自带飞行魔法的种族不一样，翅膀就是主要的飞行动力，是很重要的，仅次于尾巴的器官，所以…敏锐的程度，自然也仅次于尾巴。”
    “原来如此…”
    秦仁若有所思的样子，苏莉莉瞅了他一眼，忽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尖勾在了秦仁的下巴上：
    “你这变态初拥，是不是又在想什么歪脑筋？”
    “咳…”
    秦仁干咳一声，别的不说，今晚的苏莉莉这双黑色手套触感真是好丝滑，像丝绸又像丝袜，仅仅一点儿指尖滑过下巴就让秦仁忍不住心头一动：
    “我能有什么歪脑筋…莉莉你不要污我清白…”
    “呵。”
    御姐苏莉莉可不是萝莉苏莉莉那么好敷衍，如火的红唇轻轻一张，两颗洁白的虎牙并没有第一时间啃在秦仁肩颈上，而是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伴随舌尖时不时的轻触，旖旎地摩挲了起来：
    “承认吧，除了尾巴，是不是还想玩人家的翅膀了呀？”
    “……”
    秦仁的眼睛心虚地看向一边儿：
    “什么啊，翅膀有什么好玩儿的…”
    “那可不一定。”
    ……
    还是小的好，大的似乎有点儿顶不住，尤其是今晚这种算是【完全体】的版本，说出来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但秦仁已经隐隐有种想要喂她喝粥的冲动了。
    而且还…不只是想喂上面那张嘴…
    ……
    不过还是那句话，不管大号小号，本质上还是那个苏莉莉。
    吸血姬今晚“攻击力”是高了些，但防御力还是以前那样，所以嘴巴上逗了逗初拥之后，也还是好好地回答了秦仁接下来的问题。
    “先解释下，你的这身行头吧。”
    “什么叫行头…”
    苏莉莉白了他一眼：
    “本来是想全程用黑龙形态过来的，但是路途遥远，必须时不时补充…干粮…”
    干粮？秦仁一愣，旋即想起了那一玻璃杯的云长粥。
    “…但是那个干粮又太…每次一小口，就感觉魔力涨的满满的，所以没办法，基本就只能全程保持这个样子了…”
    ……
    原来如此，这下秦仁有理由相信，白天在商场遇到的那个受惊的服务员，甚至于那会儿在电视里看到的关于猛禽的新闻，应该都和苏莉莉有关了。
    一问之下，好像也真是如此，时间什么的都对的上。
    ……
    “不过…”
    秦仁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番，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这一身，别说背包了，浑身连个兜都没有，你那杯干粮怎么带的？杯子揣哪儿了？”
    “笨蛋，谁会带玻璃杯在天上飞？”
    苏莉莉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秦仁，她倒不怎么在意杯子掉下来砸到人类，只不过单纯觉得不方便，所以就略显得意地展示了自己的巧手杰作：
    “喏…”
    苏莉莉直起身子，撩开一缕垂至腰间的黑色轻纱，露出围绕小腹一圈的黑色细绳，那本是腰下小布片儿的一部分，此时上面却挂着一个个透明的小塑料袋，每一个袋子里都装着差不多一口大小的米色液体。
    “这是我从鱼灵儿喝的袋装豆浆得到的灵感。”
    “……”
    风情万种的吸血姬轻晃着小腰，看着她腰间缠的一包包干粮随之晃荡，秦仁腹中一股火气忍不住直往上窜…
    这货…
    到底是吸血鬼还是魅魔啊…

 353 我喜欢上她了（身体不适，作息混乱，晚了抱歉）

    血族的“衣服”，还真是方便呢。
    秦仁不由如此感叹。
    某吸血姬为了可以更舒服地依偎在初拥怀里，默默收敛了自己的翅膀，化为两片跟胸前类似的装饰性黑纱。
    “你要喝水吗？”秦仁忽然问道。
    “要。”苏莉莉点头。
    一路上飞的很辛苦，虽然秦仁产的云长粥很高级，相当于人类社会中牛肉里的和牛那种级别，甜甜黏黏的，很好喝，就跟他的魔血一样是独一无二的营养补剂。
    但那始终也只能用来补充能量，解渴还是得喝水或者血。
    血的话，今晚就算了。
    吸血姬喝粥喝的饱饱的，魔力充沛，不需要特地为了解渴再吸血了。
    所以秦仁就起床，用热水壶现烧了一壶开水，在用矿泉水兑到合适的温度，倒了一杯，回到床边，看见苏莉莉正趴在床上拿着手机，胡乱地试着密码。
    “……”
    这家伙…
    苏莉莉似乎很理所当然地认为初拥不需要在主人面前保有隐私，一边划着初拥的手机，一边悠哉地在空中晃着小腿。
    黑色的踩脚长袜完美地修饰着她笔直娇媚的双腿，一根窄窄的布条轻轻勒在脚心儿处，更衬的粉润的足跟和软糯的脚掌格外娇嫩细腻。
    嗯…
    倒也…很可爱就是了…
    秦仁一手端着水，一手伸出两根手指，穿过那条勒在脚底的布条，在她温软的脚心儿上冷不丁地摩擦了两下。
    “噫~！”
    突来的酥痒让苏莉莉双脚蓦地一缩，扭头似恼似娇地怒嗔着秦仁：
    “你又…变…变态！”
    “是是是，我变态，不过我还不至于变态到，榨取别人整整一杯生命之源，就为了当跟踪狂，并且还堂而皇之地窥探人家的手机隐私。”
    “……”
    苏莉莉腮帮子稍微鼓了一下，本来想争辩两句的，不过旋即想到自己现在可是完全版的高贵血族，而不是那个会被初拥牵着鼻子走的小吸血鬼，所以姑且就忍了下来，尽量表现出符合自己身份的优雅。
    “哼，区区初拥，不跟你一般见识。”
    “……”
    这什么蛐蛐又蝈蝈的，多半是在家里某只貔貅那学来的。
    “给，喝吧。”
    苏莉莉盯了一眼纸杯，偏过头去：
    “这杯子，她用过。”
    她指的自然是云婉禾，秦仁无语，于是自己先举起纸杯喝了一口，然后再递给苏莉莉：
    “现在是我喝过了，喝吧。”
    “……”
    咕咚咕咚…
    苏莉莉一口气喝光，等秦仁重新爬上床，立马就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的手机：
    “密码多少。”
    “偷改抢了是吧？”
    “你是我的初拥，难道还要对我有什么小秘密吗？”
    秦仁懒得跟她分大小王，比了个数字七的手势：
    “反正我的密码就7位数，你猜中就随便看，猜不中就算了。”
    7位数的密码，除非用电脑暴力破解，否则硬猜肯定是猜不中的。
    不过苏莉莉毕竟又不是第一次和初拥共度良宵，自然也不是第一次见他用手机，在秦仁说出7位数这个提示的时候，曾经很多次一闪而过的画面飞快地掠过苏莉莉的脑海，怔怔地发了会儿呆之后，指尖在手机上按下了7个字符。
    【csy1314】
    啪~
    手机应声解锁，秦仁忍不住一个战术后仰：
    “你这？你用魔法了？”
    “不可以？”
    她倒希望是用魔法，对于自己竟然连蒙带记地猜中初拥的手机密码这件事，苏莉莉不仅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有一丝烦闷的懊恼。
    居然…是对的…
    啧…
    “行吧，魔法也行，说话算话，手机你看吧，反正也确实没啥好看的。”秦仁很爽快，他手机里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东西。
    “不看了。”
    “嗯？”
    “嗯什么嗯，突然不想看了，不行啊？”
    手机被苏莉莉随意地扔在枕边，大号吸血姬似乎又忘记了自己应该保持优雅这件事，变得又像小号的她一样稍有些任性，心情也好像突然说不好就不好了。
    “秦仁，脱衣服。”
    “？”
    “该做消食活动了。”
    “呃…但是今晚你也没食啊…”
    “所以呢？”
    没吸血就不用做消食运动了吗？
    秦仁离开家里，身边没有两条蛇儿了，不也照样在对着别的女人发晴吗？
    主人要做什么，并不需要初拥的同意，苏莉莉的尾巴从秦仁的小腹一路绕上，绕到他的唇边，似乎比平时要用力一些。
    “且慢。”
    秦仁一手托着她满月似的臀线，一手指尖穿过她的缕缕发丝轻抚她的脑袋：
    “有个重要的事情我还没问呢。”
    “什么？”
    “我出个差而已，你不在家好好呆着，非要从蓉城一路飞过来干嘛？太阳照在你身上也挺不舒服的吧？难道就为了过来喝杯水？”
    “出差？”
    苏莉莉冷笑，又瞥了一眼云婉禾：
    “我看是出轨吧。”
    “……”
    “外面一个前女友，家里两个现女友，公司里还有个欲求不满的小姨子…”
    “胡说，思雨什么时候欲求不满了？”
    “闭嘴。”
    区区初拥还顶主人的嘴，苏莉莉用尾巴尖儿捂住了秦仁的嘴巴。
    “都那么多了…你还想对这个叫云婉禾的人类女人下手……你这混蛋，到底还想往咱家里领多少女人？”
    “不是，谁想领她了…”
    秦仁寻思这种事情他从来都是尊重两情相悦的，又不是说自己想领谁就领谁。
    “哦，不领啊。”
    苏莉莉冷漠地点点头：
    “用人类的话说，一夜情是吧。”
    “……”
    “哦不对，七天，七夜情。”
    “……”
    秦仁深呼吸一口气，微微偏头，望着昏睡中的部长的背影，忽然不说话了。
    “喂…”
    而他一沉默，苏莉莉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说话啊。”
    “没什么…好说的。”
    秦仁叹了口气，眼神从未有过的复杂：
    “非要我说什么的话，我只能说，云姐是个很优秀的女人。”
    “……”
    苏莉莉眸儿微颤，长软的睫毛垂下了一点儿，唇间的咬字轻若蚊蝇：
    “混蛋…”
    混蛋初拥，好像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么直白地夸另一个女人。
    “优秀的人品，优秀的心灵，优秀的能力，优秀的颜值身材…对云姐，从初入公司到现在，我都从来没有过，也不会有什么一夜情之类的想法。”
    “混蛋…”
    苏莉莉的手抓在他的肩膀上，紧了紧，秦仁回应般地低头吻了吻她的耳朵。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觉得这很正常，但现在，或者最近，亦或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发现，原来我之所以没法用任何邪念看待这样一个每天在我身边的漂亮女人，大概只是因为…我喜欢上她了。”
    “秦仁…你混蛋…”
    即便隔着手套，苏莉莉那只抓住秦仁肩膀的手，指尖依然留下了深红甚至微微洇血的痕迹，她的脸一直紧紧贴在秦仁的胸膛上，看不清表情，只能感受到她温热的，清晰的，压抑着什么的呼吸：
    “早知道…你要倾诉这么堂而皇之的出轨宣言，我就不该悄悄飞过来的…”
    “你不来，我回家了也会老老实实告诉你，还有她们的。”
    秦仁的胳膊也从她的腰下缓缓移到了她的背上，手掌在她光滑单薄的背部肌肤上轻轻摩挲着：
    “能在出来的第一天，在我刚刚能够清楚地面对自己和她的感情的时候，就早早地让你知道，其实…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混蛋…渣男…”
    “笨蛋，你倒是别这么温柔啊…”
    秦仁知道，只要想的话，苏莉莉随时可以赐予他这个混蛋初拥任何武力上的惩罚，她美丽的手指可以在他肩膀上留下远不止几个红印程度的，甚至物理意义上的“刻骨铭心”的伤痕。
    但是温柔的吸血姬，就仅仅是在他怀里碎碎念着骂他，直到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为止。
    “晚安。”
    很久都没有如此心情复杂的秦仁，也闭上了眼。
    而他和苏莉莉谁都没有注意到，在秦仁说出那句“喜欢上她了”的时候，近在咫尺的云婉禾的双肩明显抖了抖。
    而他们更没有机会注意到的是，在吸血姬和她的初拥入睡后，云婉禾的双眸在这一晚究竟流淌了多少无声的泪水…

 354 云婉禾醒了

    出差第二天，穗城，浪一浪客栈520房间。
    “！”
    早上6点，秦仁从床上惊醒。
    他做了个一个奇怪的梦。
    事实上，很多人都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光怪陆离，意味不明。
    但是秦仁昨晚做的这个，在风格甚至内容上，跟他许久之前做过的那个梦牵奇迹般地牵扯上了，就像是某个电影出了第二部续作一样，秦仁久违地，竟然又梦到了橙子们的妈妈，也就是自己将来的岳母大人，佟璐佟夫人。
    只不过不同的是，上回的梦里佟夫人是一只卡在电视里的贞子，而这回梦里的身份跟现实里一样，同样是橙子们的母亲，但背景却是回到了橙子们的学生时代，姐妹俩在学校犯了错，为了不被开除，佟夫人不得不亲自找到校长道歉。
    而梦里面的校长，不巧就是秦仁本人。
    “离谱，说好的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呢…”
    秦仁昨晚可没有思佟夫人，事实上平时也没怎么思，只有当佟夫人给自己做了午饭的时候才会在脑海中浮现出她的美貌，仅此而已的程度，也说明了这种梦确实不具备什么特殊意义，纯粹的就是不小心梦到了而已。
    ……
    比起这个，秦仁还是更在意枕边那个紧紧靠在自己肩窝里的吸血姬。
    准确地说，是缩小了，变回了日常小号苏莉莉的吸血姬。
    熟悉的比基尼，小巧的身体，娇美可爱的小脸儿，像个小公主一样恬静地微微躬着身子窝在他的臂弯里…
    一般情况下，秦仁每天醒来的时候，苏莉莉都已经默默回到窝里了，像这种可以欣赏到她精美睡颜的机会并不多，秦仁不由莞尔，抬手将垂在她额前和鼻尖的凌乱发丝捋了捋，结果捋着捋着，那双红宝石似的眼眸就蓦地稍微睁开了些。
    “混蛋…一大早就发晴…”
    “我说你能别再把我当团团了吗…”
    秦仁无语地停下手来，转身正准备看看第一次体验昏睡魔法的云婉禾的情况，结果手腕马上就被某吸血姬抓住，然后重新放到了她耳边的秀发上。
    “嗯？”
    “嗯什么嗯，你想跑哪去？”
    “呃…”
    “不许跑…”
    睡眼惺忪的苏莉莉说起话来，跟梦呓似的有些软软的发嗲，但是眸底倒映出的秦仁的脸庞却格外清晰：
    “继续…对我发晴…”
    “啧，所以说啊，你能不能别用这个词儿了…”
    “不然呢…你准备对那个老女人发晴吗…”
    老女人？
    “你再想想？”
    秦仁很正经地提醒她：
    “云姐年轻着呢，相比之下，我只想说，莉莉你的真实年龄应该也是洛瑶或者有容她们那个级别的吧？”
    苏莉莉的身子明显一颤，旋即整个人立刻从晨困中清醒了过来：
    “秦仁！你的意思是我才是老女人吗！”
    “不是，这不是你自己…”
    “我自找的是吧？”
    “咳…我…我没这样说…”
    “你混蛋！渣男！喜新厌旧！”
    “没有没有！莉你冷静！我秦某人绝对不会喜新厌旧！我的意思是…”
    ……
    原来血族也有起床气，经过一番颇费嘴皮子的解释，秦仁姑且是将苏莉莉的起床气压了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
    秦仁搂着情绪缓和下来的吸血姬，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脸颊：
    “…昨天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好好回答我呢。”
    “什么问题…”
    “就是我出差，你到底为什么要跟过来呢？”
    “……”
    “莉莉？”
    苏莉莉耳朵微红，瞪了秦仁一眼：
    “所以说这就是你混蛋的地方了，什么为什么，你明明…你明明知道为什么！”
    “嗯。”
    秦仁笑笑：
    “就当我想再利用一下莉莉大人的温柔吧，毕竟我是个混蛋初拥，所以不管怎么样，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啊。”
    “……”
    “所以告诉我吧，为什么，费这么大功夫，也想要跟过来呢？”
    “那…那是…”
    吸血姬精巧娇嫩的小脸儿上晕开一层漂亮的胭脂色，臀后的尾巴不知何时已经醉酒似的胡乱晃了起来：
    “因为没办法啊…就…想你…”
    “嗯，有多想？”
    “很想…想到有7天都见不到你…就…”
    明明洛瑶和他的女朋友们都不至于如此，为什么自己就…
    苏莉莉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归于沉默，片刻后抬起脑袋，好像忽然豁出去了什么似的盯着秦仁：
    “秦仁。”
    “在。”
    “你…你昨晚那个出轨宣言里，说过…喜欢云婉禾了吧…”
    秦仁摸摸厚实的老脸：
    “可以的话，还请不要用出轨这种说法…”
    “总之你说了吧，喜欢她…”
    “嗯。”
    “那你…你什么时候也…”
    就在逐渐面红耳赤的吸血姬吱吱唔唔的时候，忽然，另一个细小的声音插了进来。
    “唔…”
    “啊。”
    秦仁耳朵一动，呢喃着扭过头：
    “云姐好像要醒了…”
    “……”
    所以人类的耳朵总是在这种时候格外好用吗，还是说只有秦仁这个混蛋才是这样？
    反正满肚子怨气的吸血姬当即就抬起小手，对着秦仁的耳朵用力一揪，不等秦仁叫出声来就砰地一下化作一团黑雾，然后犹如一道黑色闪电，钻进了秦仁的行李箱。
    所以…她这是打算这几天，都像这样住在行李箱了？
    秦仁呲牙咧嘴地揉着通红的耳朵，倒也管不了她，回头看了看云婉禾的背影，试着摇了摇她的肩膀：
    “云姐…云姐？”
    “唔…”
    部长大人的睡姿似乎格外安分规矩，一整晚过去，似乎才第一次缓缓翻过了身来。
    然后，秦仁便透过她散乱的发丝，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她那貌似泛红的眼角和脸庞上的水痕。
    “诶…”
    秦仁一怔，是…看错了吗，伸手正准备撩开她的头发细看，云婉禾徐徐睁开了眼睛。
    “……”
    “咳，早上好啊云姐。”
    “秦…小秦…”
    当发现睁开眼睛第一下看到的是他的脸，云婉禾心中首先升起的是理所应当的羞涩和慌乱，不过紧紧三秒后，其他更多更复杂的情愫就汹涌地将这份原本算是小幸福的甜蜜，给彻底淹没了下去。
    “云姐，那个…昨天咱们不是说吃早茶吗，这会儿时间正好呢，要不就先起床…咦？”
    秦仁话音未落，云婉禾居然默默地，重新又翻过了身去。
    “云…姐？”
    他伸手又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也不知是不是多心，总觉得她好像刻意地躲闪了一下。
    “那行吧，云姐你再睡会儿，睡好了我们再…”
    “…不去…”
    “嗯？什么？”
    “…我不去了，你想去可以自己去…”

 355 她不见了

    不想去是…什么意思？
    反正秦仁很清楚，苏莉莉的昏睡魔法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所以云婉禾至少肯定不至于因为中了魔法而导致身体不舒服什么的。
    那就是…她在生自己的气？
    秦仁回顾了一下昨晚的情况，稍有所悟。
    “云姐。”
    “…”
    “抱歉啊，昨天晚上…”
    “……”
    提到昨晚，云婉禾的身形似乎动摇了一下。
    “…昨天晚上，都没来得及陪你说说话什么的…就…”
    “……”
    刚有所动摇的身子蜷了蜷，连带着被子也一起裹紧了些。
    秦仁不禁一懵，所以…他这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
    ……
    根据他的判断，领导应该是因为昨晚光听自己在那抒发肺腑之情，结果后续和自己连句私房话都没聊，就糊里糊涂睡过去，所以难免有些幽怨。
    可眼下跟她道歉，这反应…到底是被他说中了，所以更加委屈呢？还是说秦仁误判了领导的心思，让领导更加不高兴了呢？
    ……
    这也算是在职场中常见的问题了，大多数社畜多多少少应该都和秦仁一样，经历过这种因为琢磨不透领导的心思而纠结的时刻。
    尤其是女领导，女人心本来就是海底针了，当了领导的话，一旦有时候发个小脾气或者心情不好什么的，哄起来都无从下口。
    ……
    但不管怎么说，秦仁觉得，至少不可能是云婉禾听到了昨天自己和吸血姬的对话吧？
    毕竟昏睡魔法的质量可是得到过无数次的检验，连来自万妖大陆的异界生命都毫无抵抗力，普通人类就更不用说了。
    “那云姐你就再睡会儿吧。”
    秦仁贴心地把打开的灯关上，自己先去洗漱，结果完事儿后回来一瞧，灯又打开了。
    要说是云婉禾准备起床了吧倒还好，不过秦仁稍微凑近了看，她的双眼还是闭的紧紧的，半边脸躲在被子里，并没有一点儿要起床的迹象。
    于是秦仁顺手又把灯关上。
    然后“啪”！
    一只纤柔的胳膊从被窝里飞快地伸出来，关灯，再飞快地缩了回去。
    “……”
    很明显，确实是不高兴了。
    虽然是小学生那种“你打我一下，我就非要打你一下”的赌气表现，但根据秦仁所认识的小禾苗，并不能靠这个就轻易地判断她生气的程度。
    看似只是很叛逆地关灯，可那手指头一戳下去，谁知道她是把开关当成秦仁的胳膊，还是当成秦仁的眼睛呢？
    ……
    反正之后，秦仁就不管什么灯不灯了，也不敢随便搭话，先打开行李箱，偷瞄了一眼正在酣然休憩的小母狗，然后就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在网上各种调查，开始规划之后几天的行程。
    不知不觉，安安静静的一个小时居然就过去了。
    “饿。”
    然后这个时候，专注的秦仁耳边久违地响起了她的声音。
    “云姐？”
    “饿了…”
    她说，脸应该依旧躲在被子里，听不清喜怒哀乐。
    “想吃什么？”
    秦仁关掉手机，一秒钟就站了起来，两秒钟到了床边：
    “现在买早茶的话，应该还行，虾饺啊，豉油凤爪什么的。”
    “随便。”
    “……”
    随便是世上最难搞定的食物，秦仁顿了顿：
    “那…起床吧？一起到处看看。”
    “累，不想走。”
    秦仁稍微有点儿沮丧，但也只有打包了。
    本来他是想趁着部长大人重新开口说话直接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又到底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可正要开口，云婉禾就又翻身到了另一边，继续一副不太想和秦仁有太多接触的样子。
    “……”
    就像昨晚苏莉莉到来之前，她翻过身去的那一瞬间的感受一样，秦仁不得不承认，云婉禾的冷淡让他的心里有些难受。
    这完全不同于自己家里的女孩子们。
    别说姐姐和洛瑶了，就像是鱼有容和鱼灵儿，哪怕是在确认关系之前，她们偶尔对自己冷淡的表现，秦仁也能从容地面对并自信地去消解她们心中的别扭和委屈。
    可对云婉禾，或者说，对于这个自己昨晚向她倾诉过之后的云婉禾，秦仁却好像稍微失去了那种从容，也稍微失去了以前在公司和微信上偶尔调侃她的那种从容。
    究其原因，秦仁在外出去买早饭的路上想了很久。
    最后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一种可能。
    那就是昨晚对她说的那些话，昨晚自己像她袒露的那些真实感情，久违地，人生中第二次地，在男女感情方面让秦仁处于了他自以为的一种【被动】的地位。
    ……
    说实话，这并不奇怪。
    应该说这样的感觉，反而是正常的。
    像云婉禾那样的女人，一位在公司广受尊敬认可的女性前辈，一位在工作上耐心地引导自己的老师，能力优秀人又漂亮，作为和她搭档的后辈，本就没有道理不对这样的女性憧憬。
    秦仁就很幸运地成为了这样的后辈。
    别看生活中，还有公司里偶尔的突发事件上，部长反而在依靠他这个后辈，可秦仁自己很清楚，大部分时候在工作上的那些繁琐的点点滴滴，其实是他一直在依靠云婉禾。
    第一次做表…
    第一次画图…
    第一次做模型…
    最开始在工作中的那些不断的小错，秦仁其实也不比同期新人少到哪去，每次都是云婉禾替自己揽下。
    自己画错的图，是她加班悄悄改掉。
    自己跟甲方交流失误，是她主动打电话过去道歉。
    【秦工刚从另一个项目调过来，很多东西不是很熟悉，我会多核验的】
    现在想起来的话，当初看到她能够在甲方群里说出这种话的那一刻，大概也就是秦仁第一次对这个女人产生第一次憧憬的时刻吧。
    一天又一天，在公司里的日子成为了秦仁日常生活的主线，秦仁渐渐地成长起来，渐渐成为公司里的【最优秀新人】，图纸上的错误越来少，做的模型越来越精细，如今不仅已经不会在甲方面前露怯，还反而成了部门乃至公司里闻名的“甲方天敌”…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云婉禾这个令他憧憬的前辈对他的栽培、包容、呵护和关心。
    现在的她，依旧会在甲方面前唯唯诺诺地道歉，就像以前袒护秦仁那样。
    可现在的秦仁，却变得可以抢过她的电话，在她嗔怪的目光下，正义爆杀甲方。
    ……
    曾经保护过自己的前辈，自己现在想要保护她。
    曾经自己依赖过的女人，现在想要得到她的依赖。
    ……
    大概，这就是秦仁在昨晚向云婉禾吐露真心后，在跟苏莉莉说出自己喜欢云婉禾之后，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的原因吧。
    说白了，就是秦仁也不能免俗地陷入了那种【小弟弟对大姐姐的爱恋】中。
    以前秦仁并没有意识到，也就是昨晚过后，直至此时，才厚积薄发式地体悟到了这一点，才切身地体会到，原来对于【小弟弟】来说，【大姐姐】对自己的态度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她一笑，他就觉得格外的美。
    她一怒，他就觉得格外的心软。
    她辛苦，他就心疼；她压力大，他就想陪她放松。
    对自己热情一些，自己就想黏着她。
    可突然对自己冷淡了，自己也就忍不住地会失落。
    这就是男女关系中的被动一方注定的命运，秦仁作为“大姐姐和小弟弟”中的【小弟弟】，终究也是无可奈何地，后知后觉地陷入了这样的被动。
    这样的情况，是他目前人生中的第二次。
    而第一次，则是跟自己的初恋，程思云交往的时候。
    ……
    不过话说回来，要说【大姐姐】的话，为什么面对顾清的时候，秦仁却没有陷入被动呢？
    在回客栈的路上秦仁顺便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毕竟顾清和自己之间的经历，也有点儿像云婉禾和他的经历，都是前期被对方保护着依赖着，后期就反过来想要保护对方，让对方依赖了。
    可为什么在清儿面前就…
    嗯…
    果然还是因为【姐姐】和【大姐姐】的区别吗…
    ……
    秦仁脑海里浮现出了顾清和云婉禾两个人身段的对比，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520房间。
    “云姐，我买了烧麦虾饺，还有香芋卷，你…嗯？”
    然而，提着热腾腾的早餐回来的秦仁陡然发现，那个女人不见了。
    甚至，连她半小时前还在这里的痕迹，也只剩下了空气中淡淡的幽香。
    其他的，她换下的衣服，她的行李，还有她本人，都不见了。
    哗啦——
    早餐掉在地上，秦仁在这一刹那，明白了部长这次“生气”的程度，原来已经并不是生气而已了。

 356 有意思吗

    生活中，很多社畜都经常会遇到这样一个问题。
    那就是在和美女上司一起出差的时候，她忽然趁着你给她买早餐的时候，“离家出走”了。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呢？
    第一步，当然是打电话，疯狂地打电话。
    ……
    嘟——
    嘟——
    秦仁快步走在街上，已经不知道给那个笨蛋部长打了几个电话，却始终都是响了几声就被挂断。
    “啧…”
    试了几次后，他的脚步停在街边，招停了一辆出租车。
    说实话还蛮怀旧的，自从网络快车普及后，秦仁已经很久没有坐过传统出租车了。
    “到机场，谢谢。”
    笨蛋上司逃跑了，带着行李一起跑的，所以秦仁首先想到的就是她会不会是一个人回去了。
    把后辈一个人丢在陌生城市的客栈独自回去什么的…
    大姐姐被小弟弟吐露真情之后，就可以这么自恃任性了吗。
    要是真的如此，秦仁发誓，找到她之后一定不会给她好脸色，要像怼甲方那样狠狠地怼她…
    叮铃铃——
    正当出租车赶往机场的时候，电话忽然响起，秦仁连忙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上却是【鱼有容】三个字，脸上的惊喜瞬间散去，略一沉吟后，才重新化作了淡淡的柔和。
    “喂？有容？”
    “哥，怎么这么久才接啊？你还在睡觉吗？”
    “唉…抱歉啊，这边出了点儿事情…”
    “哥…”
    小蛇儿一下就听出了男朋友声音中的低沉，这也是因为秦仁没有在她面前故意掩藏情绪。
    虽说一般来说，很多人在外对家人都是报喜不报忧，可如果是小蛇儿的话，如果是她这样体贴又贤惠的女孩子的话，秦仁倒觉得对她隐瞒自己的情绪算是一种不信任了。
    “秦哥哥，你工作上的事情虽然我不懂，但是我现在除了劝伱想开点儿放松点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因为我这边也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秦仁皱眉，眼下因为云婉禾的事情心里一团乱麻的他，可再听不得家里也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什么事儿？”
    “就是莉莉她好像…她好像不见了…”
    小蛇儿尾音里有一丝哭腔，貌似忍了有好一会儿了：
    “…昨天我们吃饭的时候叫她没反应，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你走了心情不好，所以躲在窝里，可是今天我就觉得有点儿不对，然后就发现…怎么办啊哥，她…”
    “没事儿没事儿，有容你先别着急。”
    秦仁低头，看了自己怀里那只也在看自己的可爱小母狗：
    “莉莉她，现在在我这儿呢。”
    “诶…！？”
    ……
    既然要出来找失踪的领导，秦仁自然也不敢把吸血姬一个人留在客栈里，所以带上了她，之后趁着在车上的功夫，秦仁大致将苏莉莉的事情来龙去脉给鱼有容解释了一番，姑且让她以及家里的其他人都安下心来了。
    ……
    “真是的！她也不说一声！真的吓死我了！”
    电话那头的鱼有容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其他人，秦仁把吵吵嚷嚷的话筒放在怀里的小狗耳边：
    “听到了吧，都在关心你呢。”
    “昂呜…”
    苏莉莉小脑袋一偏，耳朵软软地耷拉下去。
    “下次别这样了，不管去哪儿都给身边的人打声招呼，不然大家多担心？明白吗？”
    “昂…”
    ……
    苏莉莉哼了哼算是明白了，反观某个女人，显然还不如这只小母狗明白呢…
    “唉。”
    秦仁眉头紧锁着叹气，脑海里飘荡着云婉禾的身影，心中焦急也没用，一面继续不间断地给她打电话，一面也忽然灵光一闪，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莉莉。”
    “昂。”
    “你的那个昏睡魔法，是不是弄了个新版本来着？”
    “？”
    “就是你用我熬粥的那天晚上，当时我人虽然睡着，但有些感官却是很清醒的，那是一种新的昏睡魔法是吧？”
    得到了苏莉莉的确认以后，秦仁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那昨晚你对云姐用的魔法，难道…”
    “不。”
    小母狗摇摇头，刨着四只爪子灵巧地爬到了肩头：
    “昨天我对她用的，是最基础的昏睡魔法，正常人类肯定是睡死了的。”
    关于这一点，苏莉莉有十足的信心，而秦仁也就重新陷入了新一轮的迷茫和焦虑。
    毕竟事已至此，苏莉莉再怎么笃定魔法没问题，他也依然无法不怀疑部长昨天听见了自己和苏莉莉的谈话，一通瞎琢磨后，出租车也停了下来。
    “机场到了。”
    “哦哦，谢谢。”
    下了出租车，秦仁直接跑进了机场，苏莉莉也不需要他抱着，别看小母狗是个小短腿，紧紧跟在秦仁后面跟大黑耗子似的窜的飞快。
    ……
    偌大的机场，想找一个人太难了，秦仁一方面直接找监控室的安保，就说自己女朋友走丢了云云，另一方面则是让苏莉莉用魔法帮帮忙。
    “应该有的吧？一定范围内找人的魔法？”
    “嗯…”
    虽然感觉帮自己的初拥找她喜欢的女人，吸血姬的心里多少有点儿不舒服，不过眼下也不是去在意这些的时候，于是苏莉莉轻轻晃了晃尾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朝秦仁摇了摇头。
    机场里并没有云婉禾的气息。
    “整个机场都没有吗？”
    “跑道那边我感应不到，超过范围了。”
    跑道那边倒也没有必要计较，到了那边也就意味着她上飞机了，就算部长闹起脾气来跟她工作一样雷厉风行，也不至于这就已经上飞机了吧？何况秦仁手上的电话也没有提示关机什么的，云婉禾在飞机上的可能性基本为0。
    那也就是说，她多半还在穗城。
    可她能去哪呢？
    要是她没带行李，那大不了秦仁就在客栈等一等，可云婉禾把行李一起带着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没个落脚处，她一个女人就这么在外面拖个大箱子晃悠，秦仁都忍不住开始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了。
    “靠，这要是在蓉城也好啊…”
    如果是在蓉城，参考很久之前寻找鱼灵儿的手段，秦仁可以轻松地寻求当地魔物的帮助。
    眼下抱着试一试的心情，秦仁也还是给远在蓉城的那位老朋友打了个电话。
    “喂？阿翠，吃饭了吗？”
    “有事儿快说吧驱魔人，我这儿正闹兔子呢。”
    “闹兔子？”
    秦仁哪怕正着急呢，听到这话的时候依然忍不住愣了一下。
    “嗯，就小白，你还记得吧，那小烧货前些天找了个对象，然后现在一窝一窝地生，根本停不下来，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已经在联系现任的驱魔人了……所以你什么情况？”
    “是这样，我现在在蓉城，然后…”
    秦仁大致说明了一下，结果和自己预料的一样，阿翠虽然在蓉城当地算得上手眼通天的角色，仿佛一只趴在蛛网中间的蜘蛛，可蛛网的范围是有限的，远没有织到穗城这么远，想要靠她调动全穗城的魔物帮忙找人根本不成立。
    云姐…
    你究竟会在哪儿呢…
    ……
    秦仁看了下时间，从发现部长跑路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小时，这一个小时的焦虑让秦仁的脑子很乱，此时跟阿翠打完一通电话后，望着机场附近的人来人往，秦仁才逐渐了冷静下来。
    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确认云婉禾的安全。
    秦仁给她打了这么多电话，每次都是被挂断，一开始秦仁还很乐观地认为，这至少说明云婉禾现在自己控制着手机，安全方面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一个小时过去，秦仁已经开始怀疑，会不会是她的手机已经掉了，落入了别人之手？
    更坏一点的可能，是不是她自己遇到了危险，对方故意控制了她的手机如此为之，目的就是打电话的人放松警惕，拖延时间呢？
    这样的想法，不管最开始有没有漏洞，一旦出现，就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让人在意。
    于是冷静下来的秦仁，重新打开手机，给周驰打了个电话。
    “喂，驰哥。”
    “爷忙着呢，你特么不跟云姐好好旅游，给我打电话作甚？”
    “情况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总之现在你给云姐打个电话，问点儿工作上的事情，别提我啊，不然她可能要挂电话，打完之后你再给我打回来，汇报下她现在的语气啊你们说话的内容这些东西…”
    秦仁开门见山地交代了一大堆，把周驰当时就逗乐了：
    “不是，仁哥你跟云姐玩儿什么呢这么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哎呀照做就是了！速度！”
    ……
    五分钟后，周驰的电话打了回来。
    “怎么说？她接电话了吗？”
    “废话！我按你说的打过去，结果云姐一接，我又没啥说的，硬问了几个手头项目上的问题，正好她好像心情不怎么样，给我一顿怒批，说我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自己去查规范什么的…靠！我这招谁惹谁了？”
    秦仁一听，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呼…那就好那就好。”
    “好你妹！”
    “那啥，那云姐在电话里提我没有？”
    “没有啊，哦，对哈，话说仁哥你们现在没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秦仁还没来得及回答，此时另一通电话忽然打了进来，秦仁一看到【小禾苗】三个字，又惊又喜之下直接把通话切了过来：
    “云姐！”
    “啧…喊这么大声干什么？耳朵都疼…”
    熟悉的声音，哪怕幽幽怨怨中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低沉，但对于此刻的秦仁来说，听到她的声音就是最高兴的事情了。
    “不是，云姐你去哪了啊？你知不知道我到处找你，这会儿都跑到机场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要再不打电话，我下一站直接就要去报警了。”
    “……”
    “电话也不接，你自己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通了？”
    “……”
    电话那头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
    “那…那你为什么不继续了嘛…”
    “？”
    秦仁的脑回路卡了下壳：
    “继续什么？”
    “电话！你都打了51个了，万一…万一再打一个，我就接了呢…”
    “害，我那不是暂停了一下，给周驰…”
    “周驰？”
    “呃…没什么…”
    “……”
    说是没什么，但云婉禾显然已经猜到了。
    难怪那小胖子没事儿找事儿，故意找骂…
    “呼……”
    一阵深呼吸后，部长的声音显得有几分落寞和冷然：
    “看来…在对付女人这方面，小秦你确实够狡猾的…”
    “云姐…”
    云婉禾这明显话里有话的一句说法，让秦仁的心一下子又有些飘忽不定起来。
    难道她昨晚真的…
    “云姐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找什么？我又没丢…”
    “可是…”
    “我刚去吃了个早饭，现在回去了，在宾馆…”
    “诶…？”
    秦仁懵了，吃早饭？
    带上行李，打电话不接，一副离家出走的姿态去吃了个早饭又回去了？
    这…这不闹着玩吗？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了，她怎么闹都行，秦仁只想她平平安安的别闹出事情就好，于是二话不说就带着苏莉莉又往回赶，到了宾馆门口，一个从窗台溜进房间继续回到行李箱里闭目养神，另一个连电梯都懒得等，直接哒哒哒跑上二楼冲进了房间。
    “云姐！”
    “哎呀你小点儿声，招魂呢…”
    当那个熟悉而美丽的身姿再次映入眼帘，秦仁堵了一上午的心口瞬间畅快，激动之下，鞋也没换，大步朝着坐在床边嘟嘟囔囔的部长大人走了过去。
    “还跑机场去…刚出差第二天就一个人回蓉城，可能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诶？等…小…小秦你…”
    低垂着脑袋的云婉禾，在抬眼的刹那，看到的是秦仁迎面而来的一个熊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很突然的，糊里糊涂地被他的胳膊和胸膛包围在了怀里。
    “…秦…秦仁你轻点儿，我…”
    “云姐…云姐…”
    “小秦你…”
    感觉到额头有什么湿漉漉热乎乎的东西滴下来，云婉禾从他的胸膛上惊愕地抬起脸来：
    “你在…你哭什么啊？”
    “这个其实…也不算是哭吧…”
    秦仁随意地摸了下湿热的眼眶，一咧嘴，微笑着望着她：
    “主要是云姐真吓到我了，本来路上还好，现在一下子见到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儿想哭…反正是喜极而泣。”
    “……”
    云婉禾的手儿在衣摆处轻轻捏了捏，低垂着脑袋，只盯着自己的衣襟看，看着看着，视线就变得逐渐模糊，眼皮子再一眨，两行清泪徐徐从眼角流下：
    “…什么喜极而泣啊…”
    “…你有那么在意我吗…”
    “…你真的…像你昨晚说的那样，喜欢我吗…”
    秦仁的面色凝固了。
    本来最不可能的，也最不希望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怀里抱一个，家里养两个，国外还有一个…”
    “…你知道今早醒来的时候，我觉得你有多陌生吗…”
    “…你说我翻个身就感觉离你好远…”
    “…可我现在才知道，我才是那个一直一直被你拒在门外最远的人，远到从来都没有走进过你的世界…”
    云婉禾的双肩越来越厉害地颤抖着，可到最后，抬起的双臂却既没有打他，也没有推开他，反而紧紧地抱住了他。
    手指紧紧地抓在他的肩背上，刚好抓在了昨晚苏莉莉抓的同一个地方，伴随着秦仁咬牙忍住的一阵吃痛，她抬起梨花带雨的美丽脸庞，紧抿起已经稍微泛白的唇瓣儿，豆大的眼泪水再也挂不上长软的睫毛，一颗接一颗地，比方才的秦仁还要难受十倍百倍地，啪嗒啪嗒滴了下来。
    “…秦仁…玩弄比你年纪大的女人…就那么有意思吗…”
    本章完

 357 领导和情人

    （身体超级不适，拼死拼活码了一章出来）
    ————————————
    “…昨晚的那个妖艳的怪女人，她是谁…”
    “云姐，你听我…”
    “…她说了，你有女朋友…”
    “是有啊，我从来一直都说我有啊，云姐，我…”
    “…她还说，她是你的主人…她还要你抱她…亲她…”
    当云婉禾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已经止不住地发颤，湿漉漉的两行眼泪大股大股地汇聚到下巴尖儿，再滴在秦仁的胸膛上。
    “…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以前，我仗着自己是你的领导，自以为是地窃喜着可以比别人更了解你…”
    “…可现在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
    ……
    部长大人的哭腔，秦仁一共听过两次。
    第一次是小姨子刚来公司她闹别扭，继而促成两人成为交心的朋友的时候。
    第二次就是今天。
    偏偏有些讽刺的是，在这种时候的秦仁，竟依然有闲心觉得部长的哭腔很动听。
    呵，从这个角度上说，他好像还真是个渣男…
    不过实际上，这恍惚间的荒唐，其实是因为平时跟鱼灵儿相处久了的关系。
    平日里，大蛇儿一旦露出想要哭哭啼啼的样子来，秦仁就巴不得她真的哭出来一会儿，毕竟她在他面前总是一副让人想要欺负的气质，秦仁也的确喜欢欺负她，包括床笫之上打屁股的时候，打她都比打小蛇儿要响的多。
    因此此时觉得云婉禾哭的很动听，也算是一种条件反射了吧。
    但云婉禾毕竟不是鱼灵儿，秦仁从未想过要欺负这个对自己来说亦师亦友的温柔女人，所以一转眼就恢复了理智，抱着她的两只手掌也没有再用力地抵抗她的挣扎，而是缓缓松开了来，认真地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
    “云姐，我喜欢你。”
    “事到如今…你还说！…你还说这种话！”
    “嗯，就是因为都事到如今了，我才绝对不能撒谎。”
    他虽然放开了手，可她却没有。
    那只抓在他后肩背处的手指依然紧紧地扣在那儿，连同昨晚吸血姬给他留下的爪痕一起。
    “否则的话，云姐希望我怎样呢？”
    差点儿都忘了，自己好像也刚在这个女人面前哭了那么一下呢，秦仁深呼吸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神情坚毅了几分：
    “因为我让云姐伤心了，所以我就要撒谎，欺骗云姐说我昨晚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都是像云姐以为的那样，故意说来玩弄你的吗？”
    “诶…”
    昨晚那些话…
    昨晚他说了什么话，云婉禾记得很清楚，这辈子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一直在意着的男人，在自己的枕边，跟另一个女人的窃窃私语，云婉禾哪怕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忘记。
    什么初拥…
    什么女朋友…
    什么血族、主人、翅膀…
    ……
    一切的一切，那些难懂的，不甚美好的话，云婉禾都记得很清楚。
    可她同样记得很清楚的，也还有那少部分，本来应该很美好，很美好的话。
    ……
    【…云姐不仅是我的部长，也是我最重视的朋友…】
    【…云姐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了…】
    【…我喜欢上她了…】
    ……
    “所以现在…你是想表达什么…”
    云婉禾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自己还是没法把手从秦仁身上松开，反正就这样抓着他，和他保持着可以感受到他熟悉气息的距离，然后红着眼眶望着他：
    “…你想表达，即使你有女朋友…有了一个，两个，三个女朋友，你还是打算抬头挺胸地对我，对这个比你年纪大的老女人说喜欢两个字吗…”
    “是，但也不是。”
    秦仁先点头，再摇头：
    “云姐，你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我先说你错的那一半，那就是你真的不是什么老女人，所以别再这样说自己了。”
    “你！…”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油嘴滑舌！
    “我是认真的，云姐，哪怕你不认可我的主观想法，那么就客观而言，我现任的两个女朋友，甚至包括莉莉，就是你说的昨晚那个妖艳的怪女人，她们中任何一个，年龄都比你大，嗯…大到几倍的都有。”
    “呵…”
    【我现任的两个女朋友】
    什么年龄大几倍，这种奇怪的，她听不懂的话，云婉禾已经没心思去琢磨了，反正就是眼角热乎乎的，感觉有更多的眼泪要流出来了：
    “你这下…倒是干脆都一点儿也不背着我了，就这么大大方方谈起你的女朋友了是吗…”
    他什么意思…
    破罐子破摔，反正她有女朋友了，所以对于自己，就随便怎么样了是吗…
    “云姐！关于这个我也很想吐槽！”
    秦仁说到这儿倒是也稍微有点儿急了，仿佛忍了很久了似的一拍胸脯，语速都快了些：
    “我从一来公司，一直说我有个女朋友什么什么的，为什么你就一直不相信呢！孙姐黄姐…周围的人也都是！就因为周驰总说我是胡编乱造，你们也就一点儿都不没放在心上吗？”
    “那你也从来没有好好地，认真地解释啊！”
    “不是，我可以好好地认真地解释，但是跟谁啊？”
    “当然是跟…”
    云婉禾一句“我”字到嘴边，又愣了一下。
    对啊，自己跟秦仁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求他把关于女朋友的事儿专门跟她解释啊…
    “可是…可是你有女朋友就算了，你还有两个！…不对…算上前任一共三个！”
    秦仁心说算女朋友哪有把前任算进来的啊，然而不巧的是，他这个前任，偏偏还真就是表面前任，回国后复合一直都是双方共同的愿景来着…
    “是，我的确有不止一个女朋友，其中的来龙去脉也不是现在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秦仁声音平静，继续道：
    “所以我才说，你刚才的话，只有一半说错了，另一半是对的。的确，别说一两个，就算有四个，五个，十个女朋友，我喜欢云姐，就是喜欢。”
    “你…你在…”
    “如果我的女朋友要因为我喜欢云姐而惩罚我，和我分手什么的，我会自己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也绝对不会因此放弃喜欢云姐！哪怕是口头上的放弃！同理，如果云姐质疑我，觉得我有其他女朋友，所以对你的喜欢就仅仅是玩笑，仅仅是对你的玩弄，那我也同样不会因为你的质疑就放弃喜欢你！”
    秦仁顿了顿：
    “渣男会在玩弄女性感情被发现的时候，弃车保帅，但是云姐，我秦某人自认不是渣男，喜欢的人也没有什么车帅之分，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无法把自己打心眼儿里重视的人当作弃子，所以不管有没有发生昨晚的事情，不管发生后云姐会怎么看我，只有一件事，我是不会否认，也不会放弃的。”
    “云婉禾，我喜欢你。”
    当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秦仁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嘴皮甚至有些微微发麻，诚如自己在这段关系中的【被动】身份一样，他没有办法向对待其他女孩那样从容，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自己最主动的表白。
    因此，当表白结束，他就像是等待宣判一样的紧张。
    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所谓的【宣判】是什么。
    云婉禾的态度？
    云婉禾的答复？
    事到如今，眼下这般情况，真的是还能追求这种东西的时候吗…
    “然后呢…”
    果然，当秦仁近乎颤抖着说完最后一句，云婉禾那张布满泪痕的美丽脸庞上浮现出的是一抹似是嘲讽又似是自嘲的淡淡苦笑，旋即水雾继续在她的眸子里酝酿起来，那只抓在他肩背后的手还未放开，另一只手又攥起小拳头，狠狠地在他肩窝处砸了好几下才无力地停下：
    “秦仁…秦仁你这个混蛋！”
    “……”
    这话，大概是她从昨晚的苏莉莉那学来的吧，不知怎的，被部长大人骂一句，秦仁心里反而畅快不少。
    “…说一千道一万…你喜欢我也好…玩弄我也好…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又能怎么办啊…”
    “云姐…”
    这句话让秦仁的眸光微微一亮：
    “所以云姐，你对我…”
    “…喜欢…”
    “……”
    “…一直都…一直都喜欢啊！…”
    要是不喜欢，她怎么会走掉之后又回来？
    要是不喜欢，她怎么会在这儿听他一直狡辩？
    要是不喜欢，她根本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在宾馆的房间里，在他的面前哭哭啼啼。
    “那不就…”
    “不就什么！”
    云婉禾抿紧了双唇，抬手又砸了他几下，湿漉漉的双眼被复杂的情绪填满，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
    “你在庆幸什么！你在高兴什么！你仗着自己的领导喜欢你，喜欢到了跟你睡在同一个客房，睡在同一张床上的程度，你就准备让领导做你的第三个，第四个女朋友吗！还是连女朋友也轮不到，想让我做你的情人吗！”
    “情人…”
    秦仁呆了呆，然后心里忽然有一种顿悟似的明快。
    是啊，情人什么的…从来都只有别人给领导当情人的，哪有领导给别人当情人的呢…
    “云姐。”
    于是，稍微有那么一点鬼使神差的，秦仁缓缓拥抱住了眼前的云婉禾：
    “那从今天开始，我就做你的情人好了。”
    “诶…？什…”
    “只要能让我还一直陪在云姐身边…”
    秦仁注视着怀中女人那张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正开始微微发红的俏脸儿：
    “…我愿意给云姐当情夫，直到云姐愿意给我名分的那一天，好吗？”

 358 满分的爱

    （过年加上身体原因，最近更新可能不稳定，初三过后应该恢复正常）
    穗城，浪一浪客栈，520客房内。
    “喂…”
    “你这混蛋，不去追她吗…”
    秦仁望着地板，扯了扯嘴角，抬起一只手，指尖有些无力地勾在她环住自己脖子的手腕上。
    “那会儿你也听见了吧，就是你昨晚一直骂我混蛋，把她都带坏了…”
    “你本来就是混蛋，现在想倒打一耙吗。”
    苏莉莉微敛眼皮，侧过脸在他后背上蹭了蹭：
    “所以呢，她现在又跑了，你还追不追了…”
    秦仁扭头，看了下房间里放行李的角落，他那个大大的行李箱旁，倚靠着一个稍小的行李箱。
    “就这样，等她回来吧。”
    他轻叹一声，转身拥过吸血姬，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莉，陪我睡会儿吧…”
    “……”
    苏莉莉在他怀里默默拱了拱，先确认了一遍挂在云婉禾身上的追踪魔法，然后徐徐闭上了眼睛。
    ……
    十分钟前，云婉禾第二次“离家出走”了。
    只不过这次，按照她的说法，只是一个人出去想静静。
    “云姐…”
    “你不许跟来！”
    “呃…”
    “也不许问静静是谁！”
    说完，云婉禾就挎着小包包离开了。
    五分钟后秦仁给她打了个电话，听到里面传来一连串“混蛋混蛋…”的很好听的骂声后，放心地挂掉了电话，这说明她这回的确不是跑路，而是真的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秦仁对此表示十分的理解，毕竟短短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
    而且…
    “莉。”
    “嗯。”
    “我那会儿…是不是跟她说，想给她做情夫来着…嘶！”
    “是的，你说了，现在闭嘴，睡觉…”
    ——————
    “阿啾！”
    繁华的街道上，云婉禾裹着风衣，揉了揉鼻子，那些眼泪流淌过的被冷风迅速风干的地方，泛着格外的凉意，她掏出纸巾好好地擦了擦，不知不觉的，又对着小镜子里的自己看了良久。
    【我愿意给云姐当情夫，直到云姐愿意给我名分的那一天，好吗？】
    “……”
    天啊…好乱…
    感觉…
    心都不会跳了…
    走都不会路了…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啊…
    不知道已经做了多少个深呼吸，吸入肺部的冷空气都让云婉禾有点儿感到不适了，但此时的她还是有一种仿佛在做梦的不真实。
    她记得一开始，本来是和喜欢的后辈一起出差…
    然后很幸运地，没有找到合适的宾馆，接着很幸运地和他住进了同一个房间，最后又幸运地睡在了一张床上…
    讲道理，接下来应该发生一些很精彩的，让小禾苗可以铭记一生的难忘的浪漫故事才对。
    可没想到接下来的故事，却发展成了事故。
    尽管同样可以铭记一生，同样难忘，但一点儿也不浪漫。
    自己一直偷偷喜欢着的那个年轻帅气的小男人，竟然有着她无法理解的另一面，更重要的是，他还有那么多女朋友！
    这种人在电视剧里，明明应该被女主角指着鼻子唾骂之后，气急败坏地暴露自己把年上女性当作玩物的渣男本性，最后灰溜溜地离开才对。
    可是…
    可是小秦…
    那个可恶的该死的混蛋小秦…他怎么反而变本加厉地对自己表白，还说出要给自己当…当情夫这种话的啊！…
    根据有限的经验，云婉禾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事情会是这种发展，在街上踱步了许久消化下这个事实后，真正的问题摆在了她的面前。
    那就是，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关于喜欢的后辈突然跟我告白并要给我当情夫这件事》，云婉禾觉得至少在网上肯定搜不到类似经验的，于是转啊转，在街上转到了大中午过后，纠结的部长，决定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嘟——
    嘟——
    “喂，布布…”
    “啊！苗苗~！”
    电话里一阵激动的惊呼，是个女声，虽刺耳却还算好听：
    “死鬼！你居然给我打电话了！”
    “不然呢，现在都有微信，没事儿给你打什么电话…”
    “哦？意思是你今天有事儿？什么事儿？啊，是不是终于找男人了！啊！你不会是要结婚了吧！”
    “哎呀你别闹！我…是有很严肃的事儿跟你聊聊…”
    “严肃？那没意思，不聊。”
    “布布！”
    “嘻嘻~除非跟男人有关~”
    “……”
    云婉禾吱吱唔唔的，脑海里想到某个混蛋后辈的样子，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还是很不争气地红了下脸：
    “是…是跟男人有那么一点儿…关系…”
    “哇哦~！”
    对面的声音明显兴奋起来：
    “真是铁树开花了！啧啧，感觉又回到了当年我们寝室里那种感觉…快细说！”
    “要不出来说吧，我现在…就在穗城…”
    “啊？”
    ————————
    半小时后，距离浪一浪客栈仅仅一条街的地方，风铃酒吧。
    时值中午，这家小酒吧的客人并不多，很小的舞池上方，略显敷衍的老旧屏幕上反复播放着谭维维《如果有来生》的MV。
    吧台前，一个披着褐色大波浪的高挑女人坐在高凳上，精致成熟的妆容，翻毛领的皮大衣和高跟长靴，彰显出了一副典型到近乎刻板的成熟都市女性形象，但又由于本身的容貌气质身材等底子不错，表现出了极养眼的观感。
    坐在她身旁的另一个女人跟她比起来，虽然内敛许多，但简约的装扮却通过她优美的身姿凸显出一种更高级的美感，也就是灯光太暗，否则那张看上去心情不是太好的素颜比起旁边那位的精妆绝对还要更甚一分。
    “一杯长岛，谢谢~”
    大波浪熟练地朝酒保挥挥手，转头看向身旁：
    “苗苗你呢？”
    “我…”
    云婉禾看了看周围：
    “大中午的，我其实不太想喝酒…”
    “ok~”
    大波浪再次挥挥手：
    “半扎黑啤。”
    “……”
    云婉禾有些无奈，不过看表情也算是见惯不怪，习惯了这个大学室友兼损友。
    很快，酒上来了，这家酒吧的酒保是一名男装的女酒保，头发染成前些年流行过的樱色，梳着一条低垂的长马尾，既漂亮又帅气，惹得云婉禾都多看了两眼。
    “怎么样？”
    待酒保走开后，在电话里被云婉禾叫作【布布】的大波浪女人抿了一口酒，用肩膀碰了碰云婉禾的肩膀：
    “好看吧？”
    “呃？”云婉禾眨眨眼，“什么好看？”
    “这个酒保姐姐啊。诶，你别瞧她看起来沉默寡言，其实超有个性，这身打扮就是学的一个什么漫画里的角色，叫什么沙琪玛的，同样的发色…”
    “行了行了，你这嘴又开始没完没了…”
    云婉禾可没一点儿心情跟她叽叽喳喳，再次打量了下周围，抓起包包站起身：
    “算了，我们还是换个地儿吧，这种地方我不适应。”
    “哎哎哎，别啊。”
    布布连忙拉住她：
    “我的傻苗苗，什么叫‘这种地方’？放心吧，这家是清吧，很干净，而且…”
    布布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
    “这个酒吧的受众，一般都是女孩子哦~”
    “？”
    这句“都是女孩子”，云婉禾琢磨了半晌，最后才在布布的各种挤眉弄眼下明白过来其中深深的意味，目光在那个既漂亮又帅气的女酒保上瞟了一会儿之后，一脸震惊：
    “布布，原来你是…”
    “啧，什么啊。”
    布布白了她一眼：
    “首先，我是喜欢男人的，其次，这个地方对直女也会开放，所以才带你来的嘛。既然是聊男人的事情，当然就得去没有男人的地方咯，男人不也是在没有女人的地方才会聊女人吗？”
    好像有点儿道理…
    云婉禾重新坐了回去，喝了一口啤酒之后，在布布满眼亮晶晶的八卦之魂追问下，这才把秦仁的事情娓娓道来。
    ……
    “年下男？姐弟恋？还是你的属下？”
    “嘘——！”
    “天啊…你还是我认识的苗苗吗，这也太刺激了吧~！”
    ……
    云婉禾给布布简单介绍了秦仁，但并没有把昨晚那些事儿，包括怪女人啊，他有女朋友啊这些事情说出来，而是直接跳到了“情夫”的事情上。
    “布布，他…他都这样说了，我该怎么办啊？”
    “唔…”
    布布抿了抿半片柠檬，饶有兴趣地伸出手：
    “照片呢？”
    “什么照片？”
    “你那只小狼狗的照片啊。”
    “呸！什么就小狼狗啊，他…他才…”
    “哎呀得了吧，人家都那样表忠心了，宁愿给你做情夫，宁愿不要名分了，不是小狼狗是什么？我听你的描述他不像小奶狗啊，年轻帅气的忠犬型小男友，啧啧…”
    布布挽过云婉禾的胳膊：
    “苗苗你深藏不露啊，会玩啊，年下忠犬今年可是爆款诶。”
    “呵…”
    忠犬？同时忠于三个女朋友的那种嘛…
    云婉禾心中腹诽着，嘴上也就忍不住嘀咕出声：
    “还爆款呢，谁爱要谁要…”
    “呜呜！”
    布布一边举手一边咽下嘴里的酒：
    “我要我要！我就喜欢小狼狗！”
    “……”
    云婉禾下意识瞥去一个冷厉的眼神，布布立马讪笑：
    “嘻嘻~开个玩笑嘛，看你护食那样，哎呀，看来我们苗苗这次是真的终于对男人动心了…所以照片呢？”
    “我是来咨询正经问题的，你干嘛老要他照片啊…”
    “废话，我得知道他帅不帅啊。”
    布布伸出两根手指头：
    “如果不帅，你要么直接拒绝，要么就一直吊着他；如果帅，你就直接拿下，收了这个情夫呗，反正你单身，情夫男友和老公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吗？咦？话说他既然跟你表白了，为什么不直接说做你男朋友，而是要当你情夫啊？”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是有原因的…”
    “啊？苗苗你不会脚踏两只船吧？”
    “怎么可能！”
    “哦哦。”
    布布若有所思地点头：
    “懂了，那就是他脚踏两只船了。”
    “……”
    云婉禾心里咯噔一下，自己都刻意略过信息了，没想到硬是被她瞎猜出来了。
    而且看布布一副成竹在胸毫不在意的样子，云婉禾一时间连否认的欲望都没了，沉默着喝了一大口啤酒，而布布的神色也变的正经了起来：
    “苗苗，我想先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对那个小秦，真心喜欢吗？”
    “嗯…”
    云婉禾点点头，这一点她没法不承认。
    “那我再问，你觉得他对你的喜欢，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我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根据一些情况，我感觉他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好吧，就先假设他是真的喜欢你，那如果把一个男人对你的喜欢程度打个分，苗苗你觉得多少分才满意呢？”
    “诶…？”
    云婉禾一愣，思忖片刻后，刚张了张嘴，布布又把话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让我猜猜，应该是满分吧？”
    “……”
    “谁都想要满分的爱，这很正常，那我再这样问你呢。”
    布布摘下杯上的柠檬片，慢慢塞到云婉禾的唇间：
    “一份满分10分给你10分的爱，和一份满分100但是可以给你50分的爱，你选哪个？”

 359 部长的体质

    【一份满分10分给你10分的爱，和一份满分100但是可以给你50分的爱，你选哪个？】
    当布布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云婉禾的小脑瓜转了半天弯，琢磨过味儿之后眸光一凝，把唇间的柠檬片放回她的酒杯上：
    “不管哪个，我都要满分就是了！”
    “嗯嗯~也对，一般说来是这样的呢。”
    布布不紧不慢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苗苗你的内心，又能装得下多少分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假如50分的爱就能把你的心儿装的满满的，那你选择100分的满分，多出来的准备拿来干什么呢？”
    “我…”
    云婉禾茫然地眨眨眼，然后玉手连连摆动：
    “不行不行，你别绕我了…那我问你，如果是你你怎么选？”
    “我啊？”
    布布撇撇嘴，晃了晃一头漂亮的大波浪：
    “一般情况下，当然是无论如何也要选满分了。”
    “那你还问我！我不也是这个意思吗！”
    “不，你不是。”
    布布摇头，认真地看着云婉禾：
    “苗苗，如果你也是一般情况，你还会跟我坐在这里吗？”
    “诶…？”
    云婉禾怔住了。
    “如果是一个真的无论如何都要选满分的人，这会儿已经在想怎么开除那个大猪蹄子属下了，但你却还在纠结他的表白。所以苗苗，50分和10分，提出这个问题的其实是你自己，不是我。”
    嫣红的唇瓣儿轻轻啃在啤酒杯上，云婉禾目光游离，有些出神。
    布布咂咂嘴，抓起她的一只手，拍了拍手背：
    “再说白点儿，你啊，就是太喜欢他了。只不过你一来没想到自己很喜欢的人也同样喜欢自己，二来没想到他还有女朋友……至于要不要把这条小狼狗收为情夫，其实你心里最开始就有答案了，之所以找我出来谈，只不过想借别人之口给你自己的选择找个借口罢了，不是吗？”
    “……”
    当布布这最后一句话出口，云婉禾沉默了，片刻后吨吨吨喝了一大口啤酒。
    “噗哈~…”
    “诶哟，你一个不怎么喝酒的人能不能悠着点儿？”
    “那你还给我点酒！”
    “啊哈…哈…”
    布布尴尬一笑，轻轻拍着云婉禾的背，拍着拍着，却发现她已经不声不响地哭了出来，看她的眼泪水静悄悄地流过脸蛋儿，布布这也才想起，难怪今天刚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眼角红红的，当时还以为她化的妆呢。
    正想着呢，云婉禾也是忽然伸出纤细的两条胳膊，搂上了布布的脖子：
    “布布！呜呜…”
    “在呢在呢，啧啧，心疼我们苗苗，乖哈，不哭不哭…”
    布布一边安慰云婉禾一边看着她双颊上浮起的微微的酡红，也是颇为无奈。
    唉，还是这么不胜酒力…
    不过说起来，布布还从来没见过苗苗像这样抱着谁撒过娇呢，毕竟云婉禾在大学的时候整天泡图书馆，从来也没什么朋友，哪怕对唯一一个关系好的自己，毕业后也仅限于节假日才在微信上交流下感情。
    很难想象，这样的苗苗，居然也有喜欢的男人了…
    ……
    两个女人就这样，像一对小女生似的，在风铃酒吧里边聊着，边喝着，边哭着。
    中途布布自己又点了一杯血玛丽，给云婉禾就没有点了，不知不觉，店里的人似乎多了起来。
    “不敢宣言~不敢见面~不敢透风的想念~”
    舞池前台也坐起了歌手唱着曾轶可的《私奔》，等曲子和灯光都逐渐开始热闹之后，布布才发现，店里有不少女性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地朝自己和云婉禾的方向打量。
    毕竟两个人形象气质都是上佳，只不过碍于两人是一起来的，被默认成了一对儿，所以自然就没人来搭讪了。
    但饶是如此，布布看了下时间，感觉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可天还没黑呢…”
    云婉禾属于酒不醉人人自醉，酒精没起太多作用，人倒是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什么没黑，大冬天的，马上就黑了，到时候可就有人来骚扰咱们了。”
    “诶？可你不是说这个酒吧都是女孩子…”
    “对啊，所以才要早点儿跑，你不会以为现实里的这类人群，都跟漫画和小说里似的吧？变态和骚扰犯可不少。”
    叮铃铃——
    两个人正说着呢，此时一通电话响了起来。
    “喂…干嘛…”
    “云姐，天快黑了，你静的怎么样了？”
    “……”
    别的不说，至少他还知道时刻挂念领导。
    就是不知道他对他的那些女朋友是不是也这样…
    哼…
    鼻腔里悄悄发出一声轻哼，云婉禾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在吧台上不安分地画着小圈圈：
    “我想再静会儿…”
    “你要不…回来静呗？一直忍住不给你打电话，一直听不到你的声音，我也忍的挺难受的。”
    后辈明显很失落的声音，听的部长耳根子顿时一软，刚犹豫着该怎么回答，手机就被一旁的布布抢了过去。
    “歪？小狼狗你好呀~”
    “布布！还给我！”
    “我啊，我叫布布，是苗苗的闺蜜…小秦啊，你把我们苗苗弄哭了是怎么回事呢？”
    “手机还我！还我…”
    ……
    一番闹腾后，布布总算把手机还给了云婉禾，另一头的秦仁虽然被这个叫布布的女人弄的有些尴尬，不过得知云婉禾原来有个朋友陪着，也是放心了不少。
    很难想象，这样的部长，居然也有闺蜜什么的…
    ……
    之后挂了电话，布布拉起云婉禾就走出了酒吧。
    两个人又沿着街道一路瞎转悠，直到天色真的黑透了，云婉禾和布布也终于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昨晚没睡好，苗苗明天咱们再继续哈，把你那个小狼狗也带出来一起~”
    “我是出差来的，明天还有事儿呢…”
    “噫，又护食？”
    “……”
    “唔…虽然那个小秦照片上是挺帅的，但我也不至于跟你明抢吧？”
    “……”
    “除非等你确认你不要了，那我再考虑下手吧~”
    “布布！”
    “嘻嘻，我车到了，拜拜~”
    道完别，布布算是打车走了，而云婉禾转身盯着满街写着各种酒吧酒馆的霓虹灯，以及门口不同于平日常见肤色的那些男男女女，却慢慢发起了呆。
    “……”
    半晌后，她脑袋一歪，打了个小酒嗝：
    “这是…哪啊…？”
    ——————
    同一时间，秦仁去超市买了杯速溶奶茶，以备领导回来太晚用来暖身，刚回客栈，却意想不到地被老板娘叫住了。
    “喂，靓仔。”
    “？”
    秦仁疑惑地回头，老板娘翘着二郎腿在一边看剧一边嗑瓜子，冲他扬了扬下巴：
    “白天我看那个跟你一起的美女出去了，没一起回来吗？”
    “哦…她在外面跟朋友玩呢…”
    面对突然的套近乎，秦仁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老板娘见状一笑：
    “别在意，你们住的最后一间房，又是外地的，我有点儿印象，就多嘴两句了。顺便提醒下啊，最近因为运动会的事情，杂人太多，晚上尽量别去附近酒吧这些地方哦。”
    “啊这样啊…好的谢谢啊。”
    “没事儿，瓜子要吗？”
    “不了。”
    ……
    别说，老板娘随意的两句提醒，还真让秦仁有些在意了，回到客房后就开始琢磨那个叫布布的女人是什么成分。
    这大晚上的，假设那布布不是什么好鸟，把部长带到一些乌烟瘴气的地方，正如老板娘所说，最近杂人太多，万一…
    “莉莉。”
    “嗯？”
    像洋娃娃一样坐在床头的吸血姬坐在原本应该是云婉禾睡的位置，专心看着电视，秦仁凑过去，把她的小脸儿冲着自己正过来：
    “再确认下云姐的位置呗。”
    “啧…”
    苏莉莉有些不耐烦：
    “一个追踪魔法而已，隔个小时就让确认一次，我不累吗？”
    “怕什么，不还有粥吗？”
    也不知道是秦仁的体质还是圣痕的作用，用他做的云长粥很神奇，保质期很长，三天前熬的，现在都新鲜如初。
    “不就是费魔嘛，累了就补点儿呗？”
    “谁爱补爱补…”
    “哟？”
    苏莉莉哼哼唧唧地抱着被子，一副羞答答的样子，秦仁看了好笑，伸出手指戳她烫烫的小脸儿：
    “害个什么羞啊？你昨晚不是挺那个的吗，还各种调戏我。”
    “胡…胡说，我什么时候…”
    “别不承认啊，我记得可清楚着呢，各种撩我，还让我抓着你翅膀狠狠地…”
    “啊啊啊啊——！！”
    吸血姬捂住耳朵大喊了起来，试图努力盖住秦仁的声音，一张脸蛋儿涨的通红：
    “那不是我说的！我不认识那个…那个烧货…”
    “……”
    一开口就知道是电视看多了，跟当初貔貅的症状很类似。
    “莉莉，快点儿看看云姐现在在哪吧。”
    “你打电话不行啊？”
    “刚打完又打，我怕招她烦。”
    “切…”
    苏莉莉白他一眼，她还从没见过这混蛋以前对哪个女孩子这样低眉顺眼过，默默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睁开后，脸色却稍微凝重了些。
    “咦…”
    “怎么？”
    “等下，我再试试。”
    苏莉莉再闭眼，再睁眼，然后神色严肃起来：
    “没了。”
    “什么没了？”
    “我施放在云婉禾身上的追踪魔法，消失了，感应不到了。”
    “怎…怎么会呢？”
    秦仁心中一紧：
    “难道她…”
    “你先别急。”
    苏莉莉思忖着，啃了啃手指头：
    “其实自从知道她听到了我们昨晚对话的时候，我就在想了，这个云婉禾，她的体质可能有些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
    “具体不清楚，但貌似…至少对我的魔法有一定的免疫效果。”
    “免疫…”
    合着自己身边的女人真就没几个普通人了？秦仁捏了捏鼻子，甩甩头，宾馆老板娘方才的几句碎语钻进脑海，人生地不熟，让他不得不再次拿起手机给部长打了电话过去。
    然而，这一次，电话却打不通了。
    ————————

 360 杀？

    “坏了，手机…”
    此时，在一条酒吧林立的街头，云婉禾的微醺状态已经被冷风差不多吹走了。
    一望四周不知所在的她，在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风铃酒吧之后，顿时有些迷茫，凭借着微醺时的记忆，往风铃酒吧的方向摸索过去。
    比起白天，一路上各色的男男女女多了很多，并且由于运动会刚结束的缘故，在经过好几个大酒吧门口的时候，云婉禾都看到了成群结队的不同肤色的人满身酒气，其中有些东倒西歪，有些搂搂抱抱，有些则是架着刚从地上捡起来的专门不省人事的女人，看得云婉禾一阵皱眉，不知不觉就刻意偏离了这些灯红酒绿的大路，开始靠着小路走。
    在穗城的老城区，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胡同小道。
    而由于在酒吧街附近，即便是小道小巷，也偶有醉倒在地上的浓妆艳抹的女人，云婉禾走着走着，刚好也就在一个巷门口遇到了一个。
    一双艳粉色的恨天高，大冬天显得格外清凉的吊带裙，已经被不知道酒水还是汗水弄花的烟熏妆…
    这样一个在酒吧街随处可见的女人，此时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当云婉禾发现她的时候，她的口中真胡乱地喊着“我老公呢”之类的醉呓呢喃。
    “……”
    云婉禾不是爱管闲事的类型，不过看看周围零星的路人，再看看这犄角旮旯下昏暗的灯光，看这女人衣衫单薄大冷天躺在冰冷的地上，姑且还是喊了她两声：
    “喂！喂！”
    “老公…我老公呢…”
    “……”
    既然喊不动，那云婉禾可就不想再跟这种人有更多的接触了，人生地不熟，自己眼下丢了手机还找不到路呢，善良的小禾苗可还没到善心泛滥的地步，转身就要继续走。
    “！”
    然而，刚一扭头，一种很不对劲的气氛就让她眉儿紧紧颦起，心里没由来地咯噔了一下。
    因为就在她稍微关注了一下地上那个女人的短暂时间内，有几个黢黑的身影，很明显地以她为中心，缓步围了上来。
    云婉禾猛地一低头，没有任何犹豫地，从来时的方向反向走去，结果刚走两步，迎面又是一个类似的身影从角落里站起来，朝她走来。
    这群完全陌生的异类，在短短十几秒钟之内就呈包围之势，不明所以地朝云婉禾逼来，这让云婉禾甚至来不及思考对方的意图，就已经本能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而且在电光火石间的思考中，云婉禾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帮人不管是什么人，此时诡异的举动有什么目的，他们都一定不是第一次了。
    一言不发，统一行动，沉默，果断。
    难道这帮人…
    本来的目标是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
    不管这个突然的判断对与不对，一股真正可以被称之为恐惧的情绪都迅速地从云婉禾心头升起，她看着远处大道上闪烁的霓虹下的几个路人，张嘴一个“救”字刚说出口，几个黑皮肤的身影陡然加快步伐，包围圈也随着猛地迅速缩小，形成的那种压迫，直接将云婉禾剩下那个“命”字生生从嘴边堵了回去。
    于是下一刻，哪怕手脚开始冰凉，双肩颤抖，云婉禾也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冲进了巷口，朝着巷子深处另一头的出口跑去。
    ……
    曾几何时，云婉禾听过一种类似都市传说的说法，说是在穗城，某些偏僻的位置，会有一些皮肤不是很白的人在晚上聚成堆，一般人如果遇到他们，尽量不要靠近。
    ……
    可当云婉禾好像真的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却还是会感到难以置信，虽说那种人的劣迹她也确有听闻，可眼下这情况，哪怕不是光天化日，哪怕不是朗朗乾坤，可好歹十几米之外就是一条充满人流量的主街，这帮畜牲怎么就敢…
    “啊！”
    眼看云婉禾要跑出巷子另一头的时候，又是两个黑影冒了出来，这也让云婉禾顿时更加确信这伙人绝对是惯犯。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做什么！”
    云婉禾很大声地喊，但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心已经凉了半截的她，已经有所觉悟般地把一只手伸进了挎包里，紧紧握住了里面的一把水果刀，同时脑海里已经没法思考更多的关于现状的东西了，迅速闪过的，全都只有某一个人的样子。
    小秦…
    秦仁…
    要是他在…
    不，她本来就应该在他身边，他也应该在她身边才对…
    可是…
    “不要过来！”
    这是云婉禾竭尽全力的一声嘶吼，已经几乎哭了一整天的她，已经挤不出恐惧和绝望的眼泪了。
    然而，云婉禾没想到的是，一切就仿佛她看过的电视剧里的安排似的，就因为她这一声嘶吼，某个正在附近这片区域奔走的人闻声而动，从一个堆放破旧三轮车的转角陡然驻足，侧身，旋即直接朝两个离云婉禾最近的黑皮肤人影冲了过去。
    砰！
    随着一声闷响，劲风从云婉禾面上拂过，两个黑影像沙包一样轰然往地上一栽，云婉禾的眸儿蓦地睁大：
    “秦仁…秦仁！”
    梦幻般的相遇，并没有让云婉禾有闲心放松下来，因为下一刻，她就借着夜色看到了栽倒下去的两个人的喉咙处各插着一块铁片，从中似乎涌出了大股液体，瞬间就大片地浸润了地面。
    诶…？
    小秦他…
    杀人了…？
    一瞬间，云婉禾的脑袋宕机了，以至于当秦仁摸着她的脸庞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她的耳边也是一阵阵地耳鸣。
    “云姐！云姐！”
    “秦…仁…”
    “云姐，你跟着莉莉先走，回宾馆。”
    “莉…”
    云婉禾呆呆地偏了下头，这才发现原来秦仁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不合身男装的小女孩儿，在听到秦仁的嘱咐后，表现出了格外的焦虑：
    “可是秦仁，你一个人…”
    “我有数，你现在的状态帮不了我，快带云姐走。”
    云婉禾能听到他们对话的大致意思，但思维还停滞在地上的那摊疑似血泊的东西中，唇儿一颤一颤地努力张了开来：
    “小秦你…你杀人了…”
    “他们不是人。”
    “话是这样说…但是…”
    “不，云姐你还不清楚，他们是字面意义上的不是人，这个晚些时候我再告诉你，现在你先跟着莉莉回宾馆休息，好吗？”
    说完这话，不等云婉禾反应和回答，一只小手便带着搭在了她的肩上。
    “啧，她好像真的能免疫魔法…”
    有些抱怨的嘀咕后，苏莉莉的小手稍微使劲儿，大口呼吸了几次，云婉禾终于才和她一起画成了一团黑雾，飞快地飘向了夜空。
    “……”
    秦仁抬眼看着眼她们远去的方向，而与此同时，地上那两个喉咙被插了贴片的黑皮肤人影，则是颤巍巍地重新站了起来，连同其他“人”一起，于夜色中，朝着秦仁的位置亮起了一对猩红的眼睛，接着又伴随一阵咕噜噼啪的异响，这些“人”黝黑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层黑毛。
    狌狌？还是举父？
    亦或者两者的血都有吧…
    “什么劣质缝合怪，真晦气…”
    秦仁紧皱眉头，嘴边扯起一抹苦笑。
    穗城本地的驱魔人，工作做的不是很好啊…

 不过年了，明天就回岗

王者归来，大的要来了

 361 驱魔人的异能

    浪一浪客栈，520客房。
    云婉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这个房间的。
    她只记得有一个很漂亮的红眼睛的小女孩儿捏着她的肩膀，随后就是一阵眩晕，等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就躺在了熟悉的爱心型大床上。
    而那个很漂亮的赤瞳萝莉也并非什么梦境，此时就正蹲在她和秦仁放行李的角落里，不知道窸窸窣窣在鼓捣着什么。
    “……”
    云婉禾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快速地回忆了一下今晚至今发生的事情。
    跟布布喝酒…
    然后手机忘了…
    迷路…
    再就是遇到了一群很危险的人…
    然后…
    “小秦…！”
    云婉禾或许一时半会儿搞不懂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她确实是记得，在那群畜牲即将靠近自己的时候，秦仁出现了，而且好像…做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
    哪怕在夜色的掩盖下，类似于血光之类的东西看的不甚清楚，没有给云婉禾带来视觉上的冲击印象，可她最在意的最喜欢的后辈救了自己这件事，云婉禾是肯定不会记错的。
    “喂…喂！”
    于是，云婉禾打着胆子，朝着角落里那个神秘的小女孩儿喊了喊：
    “秦仁呢？”
    “……”
    小女孩儿没有理她，云婉禾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用词稍微礼貌一些：
    “你好，请问你…你知道秦仁现在…在哪吗？他…他有跟我们一起回来吗？”
    “……”
    小女孩儿还是没说话，从云婉禾的角度看过去，她似乎从秦仁的行李里拿出了一个绳子绕成的圈，绳圈上挂着一个个很小的透明塑料袋，小女孩儿就跟摘苹果似的，从上面摘下一个小袋子，然后昂起脑袋将里面的什么东西喝进了嘴里。
    滋滋…
    她喝的很干净，像喝那种袋装豆浆一样，喝到最后发出滋滋的声音，很用力地吸干净之后，才幽幽转过头，定定地盯着云婉禾：
    “秦仁没有和我们一起回来。”
    “诶…”
    “我的魔力只够带你一个人。”
    事到如今，云婉禾已经不会首先问出“魔力是什么”这种问题了，多少已经心里有点儿数的部长，比起消化心中的那些不可思议的震撼，更关心的只有某一个人的状况：
    “那秦仁现在跟那帮人…”
    “秦仁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些东西不是人。”
    “诶…”
    “按照地球上的说法，它们是一种魔物，而且你今天遇到的这一批，很强。”
    “很强是…”
    云婉禾眸儿微微一颤：
    “秦仁他现在…他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小女孩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舔了舔唇角的一抹乳白，调息片刻又开始摘下第二个塑料袋，“滋滋”地喝起来，然后渐渐的，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一个小萝莉变成了一个成年女性，身上的衣服也从简单的比基尼，像山水画的晕染一样，慢慢变幻为一套更为精美性感的着装。
    云婉禾瞪圆了美眸目睹了全过程，哪怕昨晚只是惊鸿一瞥，她也已经认出来，眼前这个美艳动人到连她看了都会脸红心跳的尤物，就是昨晚缠在小秦身上的那个“妖艳的怪女人”。
    “我的初拥，秦仁，他在见到那帮东西的时候就已经作出判断，不完全形态的我没法第一时间处理那些东西，所以才让我先带你走，优先保证你的安全…”
    大号的苏莉莉没有功夫去在意云婉禾的心情，自顾自地一边说一边走到了窗边，看向了外面的夜空，身后两只翅膀缓缓张开：
    “…你现在，就在这儿乖乖呆着，不要做报警之类的多余的事，老老实实，等我回…等我们回来。”
    “等下！所以你还是没告诉我，秦仁他…”
    “他没事。”
    当苏莉莉冷冰冰地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目光也朝云婉禾看了过去，旋即，眸底闪过了一抹似悲伤又似怨恨的光，将云婉禾剩下的追问生生堵了回去。
    “他没事…”
    又喃喃地重复了一句，苏莉莉从窗口一跃而出，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云婉禾就这么呆呆地望着窗口，仿佛感受不到窗外的寒意刺在她的皮肤上，无数杂糅的情感，酸楚，无力，焦虑，恐惧，悔恨，茫然……一股脑地从心底涌上，最后统统化作那个人的样貌，再也无法从脑海中抹去。
    ……
    不时，酒吧街附近的某条小巷里。
    “喵嗷！”
    一条本在巷中摸寻的黑猫忽然如临大敌地逃窜，片刻后，一团诡异的黑雾从空中落地，扑簌簌腾起地面的落叶和狼藉，待一个包裹浑身在黑布中的女人从中走出，冰冷的空气才仿佛重新流动起来，一股浓浓的血浆味混合着说不出的黏腻腥臭，顿时钻进了苏莉莉的鼻腔。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
    苏莉莉紧蹙双眉，下意识地捏住了鼻子，但很快又放开来，秀挺的鼻头反而微微翕动着轻嗅起来。
    她在寻找自己初拥的味道。
    两抹起到隔离作用的黑雾包裹着她的双脚，苏莉莉寂静无声地沿着小巷走动，方才那会儿被十几个黑色人影围堵的水泄不通的小巷，此时只有遍地某种黑色石油般的物质。
    这应该是魔物的肢体和血液，它们暴露在空气中似乎会迅速地液化再汽化，苏莉莉没走几步，就从地面上一截正在迅速消融的类似手指的东西得出了这种结论。
    而等她再走两步，一股熟悉的味道突然变得浓烈起来，借着天光和微弱的路灯，一大片刺目的鲜红让苏莉莉的瞳孔陡然一缩，整个心都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血…
    是他的血…
    好多…好多…
    大滩大滩的鲜血，从小巷中央延至另一头的出口，仿佛一片片连绵的洼地，恐怖的失血量让苏莉莉原本对于初拥的某种信任，一下子降到了最低点。
    “不会…不会的…”
    说来外人可能不会理解，在这一刻，心头开始发慌的吸血姬，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曾经家里大小蛇儿打架，自己为了救秦仁而被误伤的一系列事情。
    是他的话…
    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有事的…
    仿佛当作了某种信仰一般，苏莉莉一直腹诽着这样的话，稳住了差点儿踉跄的身形，沿着血迹的走向快步跟去，眼瞧着原本大滩的血迹逐渐变成一线，再变成一滴一滴的，最后彻底消失的时候，苏莉莉抬头愕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明晃晃的大街旁。
    由于附近醉鬼遍地的原因，她这一身裹着黑袍的造型反而并没有引起注目，而初拥血液的最后踪迹，则是停在了停满了一辆随时待客的出租车区域旁。
    苏莉莉也就从这个地方，在暗处重新化作黑雾，追随着某种气息远去。
    约莫十分钟后，她在浪一浪客栈不远处的一处树荫下悄然落下，目光落处，一辆出租车正好打开了车门，一个没穿外套衣着单薄的男人，身形有些温吞地从里面出来。
    ……
    “师傅，我扫了哈。”
    “嗯嗯，慢走。”
    “好。”
    ……
    熟悉的面貌，熟悉的声音，吸血姬悬着的心儿慢慢落下，脚步也慢慢地朝他走去。
    “呃？啊…”
    最终，他倒反而先发现了面目有些呆滞的她，抬抬手，冲着她歉然一笑：
    “我回来了，抱歉，担心了吧…嘶！”
    回应他的，是她一头冲进怀里的柔软温暖的身子，以及一丝哭腔的斥骂：
    “混蛋！混蛋！”
    “害，别骂了别骂了…”
    秦仁轻拥着吸血姬，手掌拂过她的发梢，嘴角的笑容更甚了一些：
    “久违的一次驱魔而已，成功了说明我宝刀未老嘛，还骂我干嘛…”
    “你还笑的出来！”
    吸血姬吸着鼻子，抽抽搭搭地从他怀里猛地抬起脸，胡乱抹了下眼睛就开始在他身上仔细地探查起来。
    “那啥…莉啊，咱先回宾馆吧，大庭广众就开始摸摸抓抓的…”
    “你的伤呢…”
    “伤？什么伤？”
    “……”
    “呃…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收拾那几个玩意儿，我还不至于受伤呢？”
    秦仁尴尬地讪笑着，而吸血姬却已经连最开始的抽泣都停止了，微抿着嘴，就这么轻昂着头，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傻看着我干什么？”
    秦仁亲了亲她的额头，稍微回避了下她的目光：
    “云姐一切都好吧？唉…我衣服也弄丢了…总之先回去吧，你们俩这下也算认识了，嗯，待会儿要不互相介绍一下什么的？…”
    秦仁就这么碎碎念着，抬起腿，正要朝宾馆的方向走去，手腕却被拉住了。
    “？”
    他回头，苏莉莉柔软的手儿握在自己的手腕上，依然静静地看着自己。
    “莉？”
    “你…”
    “嗯？”
    冷冽的微风轻拂，斑驳的车灯晃过，让秦仁在一瞬间看清楚了吸血姬轻颤的唇瓣儿：
    “你刚刚…死过一次了，对吗…”

 362 不死的代价

    凡能成为驱魔人，其身上必然存在异于常人的能力，也就是异能。
    异能对于驱魔人来说，是杀手锏，更是底牌，一般来说不到关键时刻不会轻易使用，更不会随便暴露给外人。
    虽然没有什么明文规定之类的铁律，不过业内公认，越是强力的异能，越是容易给驱魔人带来越厉害的副作用，也就越不容易经常被使用。
    秦仁，作为曾经蓉城地区的一名驱魔人，自然也有一技傍身。
    毕竟他那套“人情世故”的驱魔理念，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建立起来的，也不是所有魔物从一开始都吃这一套的。
    和魔物们在关系上逐步打成一片的过程中，秦仁也少不了在物理上和它们打成一片。
    期间真正攸关到性命的一次，也是秦仁动用自己异能的第一次。
    而有了那次体验以后，秦仁便在心中向老天爷许愿，希望这辈子也再也不要用到自己的异能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此后哪怕对付再凶险的魔物，秦仁也尽量倚靠异能以外的手段处理直到安稳退休。
    秦仁本以为，此后自己应该就再也用不到异能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退休后，他反而两次起了动用异能的心，比当驱魔人的时候还多一次。
    第一次就是鱼灵儿师徒打架，苏莉莉舍命相救危在旦夕那次。
    当然后来通过神奇的【粥疗】，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次就是今晚。
    而这一次，秦仁不可避免地，久违地真正动用了自己的异能。
    ……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对吗…”
    “……”
    吸血姬突然的轻声质问，让秦仁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才一扯嘴角，抓起了头发：
    “你对我的了解程度…有时候还真出乎意料呢…”
    “你没回答我。”
    他是她的初拥，她本就理应是最了解他的人，比顾清还了解的那种，有什么好出乎意料的？
    至少苏莉莉是这样认为的。
    也因此，眼看他越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苏莉莉心口就越是隐隐作痛。
    “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已经死了一次了…不，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至少今晚算一次是吧…”
    “……”
    秦仁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沉默片刻后，将她轻轻搂了过来：
    “你…是什么时候…”
    “早就察觉了。”
    苏莉莉打断了他，那双清亮的眼睛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背：
    “两条蛇打架那次，就算没有我出手，你也不会有事，对吗。”
    “嗯…”
    “我出手后，如果不是有喝粥的办法，你就打算像今晚这样，用你的一条命来救我，是不是…”
    “其实那个的话，还挺复杂的，涉及到换血什么的…”
    “是不是！”
    吸血姬的声音重新带起了一丝哭腔，秦仁心间一软，缓缓点了头：
    “嗯…是。”
    ……
    果然。
    其他人不知道，可苏莉莉早就察觉到了。
    自己的初拥在想什么，自己的初拥眼睛里有什么，自己的初拥会为了自己，还有他周围那些明明很多余的女人做出怎样的傻事，苏莉莉在那次事件中就已经察觉到了。
    也正因为如此，当时的他才会对两条蛇儿说出那句话。
    【…如果有一天，你们中的谁面临了生死的危险，秦仁为了救你们，很可能会付出相当可怕的代价…】
    如今，这也算一语成谶，只不过角色变成了云婉禾罢了。
    ……
    “所以，代价呢…”
    “嗯？什么代价？”
    他还在装傻，苏莉莉自顾自地抬起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胸膛上：
    “疼吗…”
    “……”
    秦仁怔了下，终于稍微收敛起了故作的散漫，微微颔首苦笑一声：
    “还是那句话，你对我的了解程度真的很出乎意料啊……该不会你们血界，对于我的这种异能，有什么类似的说法吧？”
    “嗯。”
    苏莉莉轻轻点头，还真有：
    “很久很久以前的血界，关于曾经存在过的一名雄性天族的传说。”
    “雄性…天族？”
    秦仁愕然，据他所知，血界应该全是雌性，生命首先诞生于血精石母石上的石胎，随后由天族负责将其孕育，雄性天族什么的…还是头一回听说。
    “那个雄性天族，无法和雌性天族一样孕育石胎，繁衍血界子孙，唯独肉体极其强大，不论受到多么毁灭性的磨灭都能复生…”
    苏莉莉说到这里，悄然看了一眼初拥的脸庞，从他的微表情可以看出，这番描述似乎戳中了他。
    “…众生都有欲望，血界人也不例外，所以，当那个雄性天族意识到自己不死不灭后，在天族本就漫长的生命过程中，他便产生了想要控制整个血界的巨大邪念，为此，当时便爆发了一场全体血界生灵对抗他一个人的战争…”
    “可他是杀不死的啊…”
    秦仁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战争什么的，有意义吗？”
    “有，实际上，那场战争结束之快，超出了所有血界人的预料，用地球的时间概念来说，大概也就是三天。”
    苏莉莉竖起三根纤长白嫩的手指头：
    “仅仅三天时间，在那个雄性天族突袭杀掉数十位血界高层后，在他向整个血界宣战三天后，他便彻底在一位血族长老的魔法下死去了。”
    “等等？死去？”
    秦仁微微皱眉：
    “他不是…不死的吗？你说的那个血界长老什么来头？”
    “那个长老只是身份高贵，魔法的水平甚至还不如小孩。”
    “那…那为什么…”
    “他是自杀。”
    苏莉莉顿了顿，沉吟道：
    “长老当时只用了一个最小儿科的冰锥术，用十几根冰锥刺穿了他的肚子，一开始他全都顺利愈合了致命伤成功复活，可渐渐的，到了五根，他的心智开始迷乱，到了第十根，他的眼中只剩下恐惧和绝望…当最后一根冰锥刺透他时，那个血界历史上几乎唯一的雄性天族，眼睛里已经全然空洞一片看不到任何生气，他主动放弃了自己的复活，主动选择了死去。”
    “……”
    秦仁张了张嘴，最终却并没有问为什么。
    “当时，没有人知道一个既强大又邪恶的狂人，为什么会突然做出那样的选择，直到血界的两位族长探视了他的一部分记忆才知道，原来他一次次死而复生的代价，是疼痛。”
    苏莉莉双眸闪烁着清冽的水光，注视起着秦仁的眼睛：
    “那是一种，最极致的疼痛，最纯粹的痛苦…用当时血族族长的话来说，那份记忆里，第一次死亡时所感受到的痛苦，就已经远超过死亡本身，非要形容的话，就仿佛在全程十分清醒的状态下，将烧热的水银从头皮灌进整个身体里一样…”
    “呃…”
    秦仁听的一咧嘴：
    “莉，咱别用这么可怕的形容好吧？听着就起鸡皮疙瘩…”
    “还有更可怕的。每一次的死亡和复活所要承受的疼痛，都是上一次死亡复活时的两倍。当时的另一位天族族长在探视记忆的最后，不小心感受到了那个雄性天族临死前的瞬间，哪怕仅仅只是瞬间，她整个人也当场丧失了一切神智，成为了活死人……这下大家才知道，那个雄性天族之所以最后自杀，完全是因为精神上再也承受不住那份死而复生的痛苦……而从那以后，血界也正式严禁一切除母石以外的孕育生命的手段，以此避免再度诞生那种既不稳定又过分强大的雄性个体…”
    ……
    说是传说，其实全部听下来，这也算是相当于血界的半部真实历史了。
    “难怪了…”
    秦仁若有所思地苦笑一声，难怪吸血姬对自己异能的具体情况，有那么敏感的直觉，甚至直接问出了“疼吗”这样的话。
    看来但凡是比较逆天的能力，不管在哪个世界，也都会有同样逆天的副作用来加以制衡。
    “只不过，莉莉，如果你在因为这个担心我，心疼我的话，那大可不必。”
    秦仁拍了拍胸膛：
    “虽说复活什么的…的确也挺难受的，不过跟你们的传说有偏差，死一次的话，可能也就跟大脚趾不小心撞到墙角那么疼吧，毕竟我是地地道道的人类嘛。”
    “混蛋！笨蛋！你…”
    苏莉莉蓦地一急，欲言，却又止。
    “？”
    “没什么…”
    苏莉莉垂下脑袋，她有些想说的事情由于颇具冲击性的缘故，显然不是眼下这种状况适合说出来的。
    “所以你这一次…是第几次了…”
    “第二次。”
    “……”
    “害，别这个表情啦。看你一副想哭不哭的样子，我死的时候没多疼，这会儿倒是心更疼一些了。”
    秦仁说笑着，低头想去吻吸血姬的额头，却被她一把推开，然后连着几个粉拳就砸在了他的胸口：
    “你都…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情说这些有的没的！”
    “这话说的，我哪样了？这不都好好的嘛…”
    “好你个头！”
    吸血姬爆粗了，同时忍了好久的眼泪，也终于溢出眼眶，开始跟云婉禾似的，也一线线地往下掉了起来：
    “秦仁你讨厌！最讨厌了！”
    “不是，我…”
    “为了别的女人那么拼命…你连死都不在乎了，连比死更可怕的东西都不在乎了，就为了别的女人！秦仁！你简直是血族最可恨的最讨人厌的初拥了！”
    “真不是，莉莉，我发誓，除了别的女人，为了你，我也…”
    “你还说！”
    苏莉莉死死地抱住了他：
    “那种话…你不许说，我也不会听的！…”
    “莉莉…”
    “我才不要…你为我再做这样的事情…”
    “……”
    “所以…你也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不要再为了谁去死了…”
    “……”
    “答应我啊混蛋…”
    “嗯，我答应你…”
    秦仁抬手轻拭了吸血姬眼角，作为答应她的保证，朝她微凉的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真挚，温暖。
    且从容。
    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欺骗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了。

 363 秦家大妇苏莉莉

    吱呀——
    “云姐，我回…”
    520客房，当秦仁轻轻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只俏生生的部长站在窗边，像小天鹅一样伸长了脖子在东张西望。
    “云姐你…看什么呢？”
    “小…小秦…”
    云婉禾蓦然回首，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再到惊喜，不等秦仁再说什么就径直朝他扑了过去，两只胳膊把他的身子使劲儿一抱，脑袋往胸膛使劲儿一埋，就开始大哭起来。
    “小秦…小秦！呜…”
    “云姐，云姐，我回来了，没事了…”
    “…呜呜…”
    秦仁反搂过她香软的腰背，除了感觉热乎乎的眼泪大片大片浸润自己的衣襟，其他一切尽似乎都在无言中了。
    “小秦…呜…秦仁…”
    “哭吧哭吧…今晚最后一次哭了，明天就不许哭了啊…”
    “…呜呜秦仁…呜…”
    ……
    经历了过去的一两个小时，后辈身上那些知道的，不知道的小秘密，此时的云婉禾都已经不在意了，就这么一直跟树袋熊似的黏在秦仁的怀里，平时拧瓶盖都没力气的纤柔双臂紧拥着他，十指在他的背后紧紧相扣，仿佛要连同自己都揉进他身体里似的。
    “切…”
    已然化身萝莉形态的某只吸血姬，蹲坐在角落的行李箱上，斜睨着眸儿，远远望着某个可恶的初拥一脸温驯柔和地轻抚着那个女人的秀发，还不时碎碎念地哄着她，活像一只给女主人舔舐伤口的小狗狗。
    呵呵…
    他要是变成小公狗了，那倒和自己这个小母狗更配了…
    苏莉莉在心底翻白眼儿胡乱想着，最后眼看着云婉禾哭声渐小，某只小公狗舔完了他的女主人的伤口，准备开始摇尾巴逗她开心了，便再也忍不住地从角落站起来，哒哒哒踩着雪白的小脚丫，朝云婉禾和秦仁走了过去。
    “喂，你。”
    “诶…？”
    云婉禾眨着眨水汪汪的美眸转头，本就生的一副美轮美奂的俏脸儿，此时刚刚哭完宛如一朵雨打过的水仙花儿一般，那副惹人怜惜的小模样，连苏莉莉看了都有种忍不住想要抱过来安慰一番的冲动。
    而就是这样的冲动，让苏莉莉的心里更加不爽了几分，视线从她身上挪到秦仁脸上：
    “不是她，你。”
    “我？”
    秦仁指了指自己：
    “呃…咋了？”
    “你，出去。”
    吸血姬双手抱胸，面无表情：
    “我有话跟她说。”
    秦仁和云婉禾互相看了一眼。
    “云姐…”
    “小秦…”
    苏莉莉纤细的眉儿一皱，心头冒出一缕无名小火苗，抬起小脚儿就把秦仁往门外踹：
    “让你出去就出去！你还在这演什么生离死别！”
    “行行行我出去，莉你别…嘶！”
    看得出来，吸血姬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之间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一脚一脚踢在自己腿弯上秦仁多少还是有点些吃疼的。
    要是平常的话，她踢人可不会这么疼，跟家里的貔貅一样只是撒娇意味地踢，往往踢着踢着，小脚脚就被秦仁捉去“惩罚”了……
    “对了，那个…你们应该还没有正式认识吧，莉莉，这个是云姐，是我领导…云姐，这是苏莉莉，是…”
    啪！
    秦仁话没说完，门就被苏莉莉无情关上。
    “……”
    “……”
    苏莉莉转身，看了云婉禾两眼。
    云婉禾也看了下她，一想到这个精致的像瓷器一般的小女孩儿，居然还能切换一个“妖艳怪女人”的形态，她直到此时也依然有些不可思议。
    唔…
    不过仔细一想，光是大冬天她这身比基尼其实也足够不可思议的了…
    哒…
    哒…
    苏莉莉收回目光，背起小手儿，慢条斯理地从云婉禾身前走过，一步步地，走到了床边，背后的双手从后腰贴服地拂过臀儿，坐了下来，最后再把双手叠在了小腹前，小下巴一抬，重新看向云婉禾：
    “云婉禾，你的情况我平时就已经有所了解过了，但是我的事情，你不知道的应该还很多吧。”
    “嗯…嗯，那当然…是的…”
    云婉禾表面上老老实实地应着，可心里也别扭，也犯嘀咕，心说怎么跟眼前这个小女孩儿说话，莫名的一股浓浓的儿媳见婆婆的味儿呢…
    这种感觉当然就是这个小女孩儿本身的举止造就的，云婉禾感到蛮奇妙的同时，却也觉得有点儿意思。
    就好像…在公园遇到一个玩泥巴的小朋友，然后被对方一本正经地邀请跟她一起盖城堡一样。
    “行，那会儿我已经简单说了我的名字什么的，现在我再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莉莉，是一名来自血界的高贵血族，而秦仁，是我的初拥，所谓初拥，就是……”
    苏莉莉将一些基本的情况娓娓道来，短短两天经历了这么多的云婉禾，如今当然也顺其自然地全部消化接受了，然后，苏莉莉就话锋一转：
    “云婉禾，直说吧，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家秦仁了。”
    云婉禾脸色微微一红，抬手捂了捂，顺势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那个…莉莉，你说的看上是…”
    “你是不是想那个他。”
    “哪…哪个啊？”
    “……”
    苏莉莉一看她扭扭捏捏的娇羞样就莫名来气，自己的初拥想必就是天天被她这幅撩人的德行勾引的！
    “那个就是那个！”
    苏莉莉没好气地咬咬牙：
    “云婉禾，你是不是也想睡我的初拥！也想喝他的粥！”
    “我…你…你小点儿声…”
    云婉禾虽然听不懂喝粥是什么东西，但前半句还是很直白的过分了，连忙凑近了过去，却被苏莉莉一声娇喝斥住了：
    “干什么你？站好了！”
    “哦哦，好…”
    云婉禾眨眨眼，站好就站好，修长双腿并的笔直。
    “哼…事到如今，那个混蛋也亲口说过喜欢你了，他对你的态度，我也清楚是真心的，再聊其他的也晚了…”
    苏莉莉翘起二郎腿，抬起的那只小脚悠然地轻晃起来，瞥了一眼云婉禾，幽幽继续道：
    “…总而言之，我就想告诉你，想进秦家的门，就要懂秦家的规矩，云婉禾，你明白吗？”
    “……”
    云婉禾微微一愣，心头有点儿懵。
    怎么个意思…
    本来云婉禾只知道小秦有两个现女友和一个藕断丝连前女友，但是现在听苏莉莉的话里的意思…
    怎么着？原来她…才是秦家后院真正的大妇不成？

 364 报告部长

    结果到头来，“秦家的规矩”到底是什么，苏莉莉也没说出个具体的所以然来。
    云婉禾也就因此看出来了，这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吸血鬼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对大妇气质拙劣的模仿罢了。
    这么一想，眼前这个女孩子，更加和昨晚那个“妖艳怪女人”的气质相差甚远了，甚至…
    还有点儿可爱呢…
    “云婉禾，我在以秦家主人的身份跟你说话，你态度能不能认真点儿？”
    苏莉莉感受到云婉禾逐渐变得“慈祥”的眼神，颇有些不满地皱了皱小鼻子。
    “哦哦…”
    云婉禾依着她，就稍微认真了点儿：
    “秦家主人…不该是小秦吗？”
    “他是一家之主，我又是他的主人，那我不是家主是什么？”
    好像有点儿道理。
    可话虽如此，可云婉禾还是想象不出后辈的两个女朋友给这小萝莉端茶送水，捏肩捶腿的画面。
    “真要当家主的话…莉莉你看起来是不是还有点儿太早了？”
    “什么叫看起来太早？你意思是觉得我小？”
    苏莉莉挺了挺胸口鼓鼓的两只玉碗儿，忿然冷笑：
    “我的完全体你又不是没见过！你是觉得我压不住家里的场子还是压不住你！何况就算抛开体型这种无聊的东西，论起地球上的辈分来，我还是那家伙的…那家伙的…”
    “？”
    “算…算了，你不必知道！”
    苏莉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朝云婉禾撇撇手：
    “反正你如果真的铁了心要给秦仁做女朋友，就必须老老实实地按规矩来，比如…比如只能在我不在的时候，你才能和他睡觉…之类的…”
    苏莉莉声音越说越低沉，她想到了某两条小虫不止一次地跟自己的初拥苟且，自己却还得被迫听个墙角…
    混蛋！秦仁大混蛋！
    “那个…”
    然而，虽然说来有些尴尬，不过云婉禾还是有些脸红红地提醒了下吸血姬：
    “莉莉，我不知道小秦有没有跟你说过，女…女朋友什么的先不说，主要按照他自己的意思，他是说…要给我做…情…情夫来着…”
    “？！”
    情夫…
    苏莉莉心头咯噔一下，是啊，好像的确是有这茬…
    那…那怎么意思？
    意思是云婉禾不会进秦家的门，秦仁反而要进云婉禾的门？
    嘶…
    可这在地球不是叫…入赘吗？
    那个混蛋…要给云婉禾家里当赘婿？那自己呢？自己到时候又算什么？而且入赘的话，秦家的其他女人怎么办？一起带过去？当赘媳？
    对地球上种种习俗还不甚详悉的吸血姬，小脑瓜一时间陷入了茫然。
    而云婉禾则是忽然发现，当自己亲口说出“情夫”两个字的时候，心底除了羞怯和别扭以外，竟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负面情绪，甚至于还有一丝莫名的…甜蜜？
    反正说句不该说的，就是有一种…玩儿养成的感觉。
    ……
    把公司里自己喜欢的年轻男人养成了自己的情夫什么的…
    ……
    要是换做以前，云婉禾肯定不敢把这种电视里的剧情代入现实，可如今却真实地发生了自己身上。
    难道真实的自己，实际上也是日剧里那种欲求不满的不检点的女上司吗…
    不，不可能！
    部长大人暗自摇头，她只是经历了今晚这一切，再加上布布对自己的“教唆”和“感化”，所以这会儿才会对秦仁的那句【做你的情夫】开始有了些许异样的态度…
    大概…是这样的吧。
    ……
    咚咚咚！
    正当此时，敲门声响起，被赶出房间的秦仁的声音传了进来：
    “云姐，莉莉，你们完事儿了没啊？”
    “……”
    “……”
    云婉禾和苏莉莉几乎同时脸蛋儿一黑，朝着门口的方向瞪了一眼。
    一个房间里，孤女寡女的，什么叫完事儿了没啊…
    难道秦仁真的变成小公狗了，所以狗嘴里才吐不出象牙了吗？
    于是，云婉禾和苏莉莉都很默契地决定不理他，但是秦仁还在喊：
    “要不你们先让我进去吧？我外套丢了，外面有点儿冷来着…”
    “啊…？”
    云婉禾一惊，顿时担心起来，出门在外的，别情夫还没开始做，他就先感冒了什么的，转身便要去开门，却被一条细长的黑色尾巴拦住了去路。
    “莉…莉？”
    “再等最后五分钟。”
    苏莉莉朝门外喊了一声，旋即再看向云婉禾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格外郑重。
    “云婉禾，关于秦仁要给你做情夫的事情，我看你好像在犹豫。”
    “呃？”
    云婉禾稍有愕然，不知道苏莉莉为什么会突然扯到这个，沉吟片刻，颔首轻声道：
    “这种事一般说来…都会犹豫的吧，毕竟他…”
    “我对这种事不是很有概念，我只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你呢，是也是真心喜欢他的吧？”
    “嗯。”
    情不情夫的可以犹豫，但是在这一点上，部长大人毫无犹豫地点了头。
    “好，那么，有件秦仁不太想让周围其他人知道的事情，我就告诉你吧。”
    苏莉莉抿了抿唇儿，看着云婉禾的眼睛：
    “就在今晚，秦仁他，为了你，死过一次了。”
    “诶……？”
    ……
    说好的五分钟，实际上八分钟后。
    “阿嚏！”
    已经开始打喷嚏的秦仁，正准备第二次敲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云姐。”
    “……”
    云婉禾站在门口，在看到秦仁的那一瞬间，眼底掠过一抹秦仁看不懂的情愫。
    “云姐？”
    见她盯着自己有些发呆，秦仁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旋即被云婉禾微嗔着拍掉了手掌：
    “愣着干嘛？还不快进来？”
    “莉呢？”
    “她变成小狗狗，回你行李箱休息了。”
    “这样啊…”
    “行了，你成心着凉啊？快，进屋…”
    “哦好好好！”
    看来苏莉莉没跟领导聊什么不好的东西，云婉禾已经恢复平稳如常的情绪让秦仁很是欣然，喜出望外地进了屋，关上门，还没说什么，怀里一暖，部长大人的脑袋又再次轻轻趴在他的胸膛上了。
    “小秦。”
    “哎，云姐…”
    “我看错你了。”
    “？”
    秦仁懵逼：
    “什么？”
    “我说我看错你了，以前总以为你是公司新人里最机灵的，现在的话…唔…就觉得…”
    部长好听的声音压在自己胸口，闷闷的，听不出喜悲：
    “…现在就觉得，你是最傻的，比谁都傻。”
    算了，都答应他今天不再哭了的…
    云婉禾偎在后辈的怀里，感觉眼眶毛毛的，但最终还是抬起了一张微羞带嗔的俏脸儿来，娇嫩的红唇轻轻咬了咬：
    “小秦，你身上臭臭的。”
    “呃…”
    这就尴尬了，秦仁讪笑两下，刚才都没顾得上这种事情：
    “没办法，魔物的事情莉莉都告诉你了吧？跟那些怪物打架，难免沾上不好闻的味道，所以我才把外套脱了的…我现在就洗澡！”
    “嗯…”
    云婉禾轻轻点头，然后在秦仁动身前，拉住了他，玉手一抬，开始帮他解起了扣子。
    一颗…
    两颗…
    “云姐…”
    轻盈柔美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衣衫之下…撩人的触感让秦仁忍不住喉咙一动，悄悄一瞥，却见得部长大人美丽的脸庞上也是如火烧云一般。
    “啊，解开衣服就行了，剩下的就…”
    “……”
    刚褪完上衫，秦仁的胳膊却被拦开了，在略一停顿后，部长的手轻颤着继续又往下移去。
    秦仁呆呆地望着她，望着这个优美而丰韵的女人，为自己做出这些对她来说已经是无比大胆的举动，只觉得这样的云婉禾，已然是从未有过的娇媚动人。
    许久的窸窣过后，只剩一条衩子的秦仁僵硬地站在微微偏过脸的部长面前，一时间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最终还是在云婉禾的提醒下，才进了浴室开始洗澡。
    而等洗完出来，云婉禾也不同于昨天，已经提前换下了所有衣服，只裹好了一张大浴巾出现在浴室门口。
    “云…云姐你…”
    “我也洗一下，你先…上床吧…”
    “……”
    先上床是什么鬼…
    正常情况下，正常的领导和属下之间，不应该说“你先出去”才对吗？
    ……
    反正就因为领导的一句话，之后上了床的秦仁躺在被子下，感觉整个人的脑袋有些乱糟糟的，直到听见云婉禾出浴的动静，本来下意识偏过头去要看一眼的，结果忽然，门口传来了拔掉供电口门卡的声音。
    滴——
    于是，整个房间，陷入了黑暗。
    而就在刚刚陷入黑暗的短短几秒钟里，秦仁感觉到了身上的被子被掀开，随后一阵温暖到甚至有些发烫的柔软，带着迷人的幽香和搵腻的旖旎触感，趴在了自己怀里。
    等到眼睛彻底适应了周围的黑，盖在自己胸膛上的被子也被拱了起来，那张夜色也难掩其美的熟悉面庞便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
    “云姐你…别不说话啊…”
    湿气未干的充满馨香的缕缕发丝轻轻垂落在秦仁的耳畔，那张染上酡红的俏脸脸上，那双水波荡漾的美眸里，秦仁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你让我…说什么啊…”
    莫名其妙的，不知不觉的，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这个时候的领导哪知道该说什么啊？不应该由属下来提醒她，然后引导她吗？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呗…”
    “那小秦你…”
    天知道云婉禾用了多大的勇气，才从被子里伸出那对如玉的藕臂，温温吞吞地搂上了他的脖子：
    “…从今天开始…就做我的情夫吧…”
    “诶？云姐，你是讲真…唔唔！唔！”
    ————
    房间里空气渐暖。
    秦仁除了感慨部长大人掩盖羞涩的方式很特别以外，倒也没法用其他借口来狡辩自己刚刚人生中第一次被年上大姐姐强吻的事实了。
    ————
    “云姐…”
    “嗯…”
    “我能不能…叫你一声…婉禾啊？”
    “不能。”
    “那我还叫云姐？”
    “别…”
    “？”
    “叫我…部长……”
    “收到，部长…”
    ————
    “……”
    “~！~~——”
    ——————

 364 领导的要求

    作为社畜，人生一大喜事莫过于升迁之喜。
    尤其是从职工到管理层，最好是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
    崭新的一个小办公室，空间不大，很紧凑，墙纸地板全都是崭新的气息，还能有一张仅属于自己的真皮椅。
    全新的皮椅坐上去，软软的，弹弹的，还自带加热保暖和按摩功能的那种，只是浅试一下，就能感受到那种陷进去后被紧紧包裹的舒畅，闭上眼再多享受一会儿，随着温度的升高以及按摩模块的起起伏伏，直让陷入其中的人倒抽冷气，恨不得魂飞天外似的。
    试想如果可以拥有这样一间办公室，秦仁别的不说，光是在门口进进出出，就够让人神清气爽，意气风发了。
    ……
    当然，对于今晚的秦仁而言，升迁啊，办公室啊什么的，都不算什么。
    “……”
    浑身酸软的部长大人香腮酡红，半睁着眸儿羞嗔他一眼：
    “平时就难看是吧？”
    “平时也好看。”
    “呵…”
    开始了开始了，云婉禾早就在电视剧里了解过了，现在的小男人一完事，就会开始花言巧语，部长大人很警惕，没有这么轻易地相信他，挪了挪脸蛋儿，把粉嫩敏感的小耳朵藏进凌乱的发丝里，不给他吃了：
    “什么叫平时也好看？小秦你平时不好好上班，就光顾着偷看…领导…是吧？哼，这下可逮到你了…”
    云婉禾的口吻当然是开玩笑的，可秦仁闻言反倒认真了起来。
    “是的。”
    “？”
    “但也不全是。”
    秦仁温温柔柔地注视着上司的眼睛：
    “反正呢…在不忙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转身看看你，总觉得工作累了的时候，只要看你两眼，心情就能轻松很多。”
    “……”
    狡猾的小秦…
    两个人刚刚才…做过那种事情，现在突然又说这样的话…
    云婉禾虽然心头满是如蜜的甜，可脸上就不可避免地失去了一个领导该有的从容，本就红扑扑的俏脸儿顿时又滚烫滚烫的。
    “那…那忙的时候…”
    “忙的时候就不看了，默默放在心里想。”
    “……”
    听着他的这些话，云婉禾真的要高兴死了，就感觉心里有个小人儿在欢呼似的。
    原本还以为只有自己跟个花痴似的，在公司里偷看他，偷想他，原来他也这样啊…
    这种暗恋的人其实也暗恋自己的感觉，真的快让云婉禾的少女心整个儿都被要被塞满了。
    所谓身心如一。
    心儿如此。
    身子亦然…
    此时此刻，也是满满当当的充实，满满当当的幸福…
    “好了好了，小秦你…差不多是不是也…也该出去了…”
    “不要。”
    “……”
    还“不要”，真就准备当小狼狗吗？
    可不得不说，面对这样一个跟自己撒娇的后辈，云婉禾也确实受用的不行，他一说不要，自己嘴上还没说什么，心里却就已经默许了让他继续这样呆着…
    “部长…”
    秦仁把身子稍微往下挪了挪，脸庞从床头的枕头上滑下来，埋进部长大人的枕头里：
    “…主要是我的工作还没跟部长汇报完呢，所以暂时舍不得出去，请理解一下。”
    “理解你个头！”
    云婉禾含羞带嗔地笑骂，抬起一只玉手抚乱了他的头发，他却顺势把脸埋的更深了，热烈的呼吸喷薄几下，让云婉禾本来清冽的眸光，似乎又重新开始变得迷茫了起来…
    “小秦…小秦你先把脑袋抬起来，我好像…哎~！”
    “……”
    “你又！…你是小宝宝吗…唔~”
    ……
    片刻后，小宝宝秦仁抬起脸来：
    “云姐，我好像又…”
    “嘘！”
    他又怎么了，她的感受是最清楚的，还用说出来吗？
    狡猾的下属借口给领导汇报工作，耍赖一直留在办公室里，他有什么变化，领导自然都一清二楚。
    “你…你…”
    云婉禾乱糟糟地喘着气儿，没好气地瞪他：
    “小秦我发现了，你平时老实，私底下其实就是个色鬼！”
    “哪有…”
    “就有！不对…你平时也不老实，刚刚才说了，你平时就喜欢偷看领导来着…”
    “那…部长准备怎么罚我呢？”
    “随便…”
    “这样吗…”
    “！~~…”
    ————————
    就这样，秦仁给部长大人几乎汇报了整整一夜的工作。
    不过云婉禾毕竟是个人类，所以终究也没消耗太多的时间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相比起蛇儿们动辄几个小时的阵仗，搞的秦仁倒反而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但也得益于此，秦仁跟程思云深夜的微信聊天算是没断，打开手机一边和远方的前女友交流着最近的趣事，一边也抽空拉了个微信群，把给家里的其他女孩子们都拉进来，发了消息，简单说了下今天遭遇魔物的事情。
    【有容宝宝：那哥哥你现在没事了吧？】
    【灵儿宝宝：坏人你受伤了没啊？】
    【秦仁：都搞定了，云姐也安全了，还得多亏莉莉她偷摸跟过来了】
    【有容宝宝：嗯嗯！说来惭愧，我们也是今晚吃饭那会儿才发现莉莉不见了，本来还想着她是不是心血来潮去哪溜达了，都没准备给你打电话呢，结果现在才知道她跑到你那儿去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弄巧成拙，插柳成荫了吧】
    【灵儿宝宝：废话真多…几个破成语有什么好显摆的…】
    【有容宝宝：师父你能不能直接说话，就睡在旁边还发什么消息？】
    ……
    群里聊天到这里就暂时没动静了，盲猜是两条蛇儿线下又开始真蛇pk了。
    秦仁有些好笑地脑补了一下她们互相嘶嘶吐信子的场景，然后又颇为无语地看向鱼有容发的那一大段文字，在群里@了鱼有容之后，留下一句【点左下角，长按可以发语音哈，宝宝们晚安~】，然后才搂着部长大人睡下了。
    ——————————
    翌日。
    “云姐早啊。”
    “唔…唔嗯…”
    早上一睁眼，枕边是喜欢的年下小男人帅气温柔的脸庞，这如梦似幻的一幕，让本来还有些疲倦的部长大人瞬间清醒了不少，迷迷糊糊地发了会儿呆之后，眉眼间浮出一丝外人从未见过的淡淡娇媚，柳眉轻颦，红唇轻启：
    “小秦…”
    “哎。”
    “你压着我头发了…”
    “哦哦抱歉…怎么说，快11点了，要起床吗？”
    “啊…不嘛…”
    昨晚她的小情夫好像老跟自己撒娇来着，那今早就轮到自己给他撒娇了。
    慵懒如猫儿似的部长大人一边哼哼着，一边趁着伸懒腰的功夫，扭捏着身子搂住了秦仁：
    “再在床上躺会儿，感觉身上好酸，特别是腰…还有腿…”
    “也行，但是我们要不先让客服换下床单？”
    床单…
    云婉禾眸儿猛地一睁，顿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坏了秦仁！我…我昨天…”
    “没事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然而，秦仁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从枕头下翻出了一张叠成巴掌大小的白毛巾，咧嘴一笑：
    “嘿…那啥，昨天你洗澡的时候，我就把这个提前垫在下面了，所以…”
    “小秦！你！…”
    云婉禾脸色一窘，抬起发酸的胳膊就要去抢，但是被秦仁眼疾手快地躲开了：
    “这个我会自己好好收藏的，云姐你先穿衣服吧，我叫宾馆阿姨上来。”
    “你不都…弄好了嘛…还叫她上来干嘛，我有点儿不想起来…”
    “呃…怎么说呢。”
    秦仁小声凑到部长大人的耳边：
    “落红是处理好了，但床单还是需要换的，毕竟昨晚云姐你挺…厉害的…”
    “？”
    厉害？
    云婉禾迷迷糊糊掀了下被子，然后脸蛋儿迅速就涨的绯红：
    “那个！…那个是汗水！”
    “嗯嗯，我知道。”
    秦仁使劲儿点头，领导说是汗水那当然那就是汗水：
    “所以云姐你看，床单都被汗水浸透了，所以还是让人来换了比较好…”
    “不行！”
    云婉禾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新的当然要让她拿过来，但是这个…这个有汗的…”
    “嗯？咋了？”
    “这个汗水打湿的床单！小秦你要买下来！然…然后自己带回家去！”
    “？？？”
    秦仁嘴角当时就抽抽起来。
    领导的要求真是越来越离谱，这年头啊，当个社畜太难了…

 365 顶撞

    窗外一对鸟儿在欢唱。
    窗内，暖洋洋的宾馆房间里，一对情侣…严格来说不是情侣，只是关系比较亲密的上司和属下罢了…他们也像窗外的鸟儿一样互相依偎着，昨晚如此，今早如此，现在客服都上来一趟了，又是如此。
    “云姐，咱们今天…到底还起不起了？”
    “要起你起…”
    部长大人柔和的双臂挂在后辈身上，只觉得这次出差是她人生中最值得的一次了，就是哪怕倒贴公司钱也要去的那种。
    “…反正我今天是起不动了。”
    “你不起那我起了。”
    “哎哎！”
    云婉禾把想要坐起身的秦仁拉回自己怀里，脸颊有些狐疑地热了热：
    “小秦，我…你…我们…昨晚那么多次，我现在稍微翻个身，有些…地方还酸麻酸麻的呢，伱怎么好像一点儿都没感觉啊？”
    “不啊，我有感觉啊。”
    秦仁轻吻着领导娇嫩的手心儿：
    “云姐昨晚那么厉害，我感觉都要上天了~”
    “……”
    什么叫自己厉害，明明是他太…
    同样的话，从小情夫口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在电视剧里，明明一般这种话应该是女方哄着男方说的。
    可她的小秦就不一样了，明明自己是第一次，他还…
    “对了小秦…”
    想到这里，云婉禾忽然记起一个事情，用被子蒙了蒙脸，水灵灵的眼眸忽闪忽闪地望着小情夫：
    “…你说实话，你到底心里有没有…嫌弃我啊…”
    “嫌弃？”秦仁听不懂。
    “就是…”
    部长大人扭捏起来的时候，总是像极了秦仁家里的某些小女孩一样，被窝里两只柔美的脚儿不安分地蹬在秦仁的腿弯处一蹭一蹭的：
    “…我虽然不太懂，但是电视上像我这个年龄的女人…还是黄花处子的话，好像都会被人笑话…”
    “笑话？”
    “就…老处女什么的…”
    “胡说！”
    秦仁听的连连咂舌：
    “云姐你看的哪个电视？我马上举报。”
    “就…日剧里面…”
    “哦？”
    秦仁眉头一松，那没事了：
    “文明人的羞耻观在野人眼里当然只值哄然一笑，嘲笑一个人的贞洁，就好像没穿衣服的猴子嘲笑穿了衣服的人类一样。”
    “这样啊…”
    云婉禾似懂非懂：
    “它们…算野人吗？”
    “本来不算，不过它们已经被其他野人驯化了。”
    秦仁很享受这种和喜欢的女人呆在被窝里，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闲天儿，扯着杂七杂八的感觉，嗯…想来大概也是长期以来给某位上仙大人讲故事养成的习惯吧…
    “在过去，野人还茹毛饮血的时候，地球另一头的文明人已早已树立了基础的道德观，只不过后来野人掌控了世界，拿捏了话语权，于是乎，哪怕依旧是茹毛饮血的观念，也不得不变得‘先进’起来。”
    秦仁顿了顿，又跟部长大人悄悄咬起了耳朵：
    “而且啊云姐，你就爱说自己老，以后得慢慢改过来。”
    “可我本来就老嘛…”
    云婉禾眉眼间飘起一抹淡淡的幽怨，掰起了手指：
    “…掐指一算，我的年龄已经比你大了…”
    “十岁？”
    “哪有！”
    “那不就得了。”
    秦仁嘿嘿一笑，把她好看的手指头握在掌心里：
    “你大我连十岁都不到，老什么老？俗话还说女大三抱金砖呢，我吧，对抱金砖倒是兴趣不大，就只想多抱抱云姐~”
    “……”
    第一次谈恋爱的部长大人，被小情夫的话勾的心儿发软，眸光羞答答地躲闪了两下后，轻轻戳了下他结实的腹肌：
    “你这张嘴啊，都不在公司了，还拍我马屁呢…”
    “嘴巴怎么拍马屁？”
    秦仁装着傻，一只手在被窝里已经悄咪咪抬了起来：
    “拍马屁得用手。”
    啪~
    “~！”
    云婉禾脸色一红，往后躲了躲，抿着唇儿嗔她：
    “小秦！”
    “嗯？”
    秦仁眨着纯良的眼睛：
    “云姐不喜欢吗？”
    “谁喜欢了！”
    “可云姐你昨晚好像就挺喜欢的。”
    “……”
    有这回事吗？昨晚云里雾里的，好像一直都在天上飞似的，具体的细节…部长大人才不记得呢。
    “那我就不拍马屁了，说点儿不好听的吧，我觉得云姐你其实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表里不一？”
    “嗯，就是表面动不动说自己老什么的，但里面…呃…我是指内心，其实就跟少女一样嫩…”
    少女…
    里面…
    这话云婉禾半天才琢磨过味儿来，虽然话当然还是好话，可对于初尝滋味的部长来说还是太放浪了，不禁装模作样地板起红扑扑的俏脸儿来：
    “小秦你不许再说怪话了，你不害臊我还替你害臊呢！”
    “部长你这就不懂了，这叫私房话，本来就是相爱的两个人在床上说的。”
    “那也不许说，一点儿也不好听…而且…”
    云婉禾望着天花板，用余光瞥了一眼秦仁：
    “…什么少女不少女的…你的那两个小女友，叫什么鱼的，恐怕才是真正的少女吧，我这样的才没法跟她们比呢…”
    “此言差矣！”
    这事儿秦仁肯定是有发言权的：
    “云姐，有容和灵儿，她们的真实年龄都已经几百上千岁了。”
    “啊？”
    “所以说啊，跟她们比起来，云姐你才是真正的少女，不，都能算小萝莉了。”
    秦仁说完，又是一阵轻笑：
    “不过呢，云姐能为了我区区一个情夫吃她们的醋，我也挺荣幸挺开心的…唔？”
    “谁吃醋了…”
    堂堂部长怎么会为了一个情夫吃醋呢？不过在得知自己比情夫的两个小女友还要“嫩”的时候，稍微的高兴和得意还是有的。
    “但是小秦…”
    云婉禾伸出双指，按在秦仁的唇上：
    “…你既然让我不许说自己老，那你以后，也不许说区区一个情夫这种话了……名义上虽然是你主动申请的，可我心底也是把你当做…当作……”
    说来奇怪，一夜过去，事到如今，【男朋友】三个字，部长大人反而有些说不出口了，吱吱唔唔半天后，等来的是秦仁一个深深的吻。
    “……”
    “……”
    良久唇分，望着领导眼里的盈盈水光，秦仁只是温柔道：
    “云姐，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
    “等哪天，你心里的疙瘩彻底放下了，再给我一个名分吧。”
    “小秦…”
    不觉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又有些升温，秦仁的大手开始不老实，脸庞又开始往下找枕头了…
    “等…等下小秦，现在是白天…”
    “白天更好，云姐的美，昨晚我都没怎么看清楚。”
    “…可…可是都中午了，你那会儿不还说要起吗…”
    “嗯，我已经起了。”
    “诶…？”
    “不信的话，云姐你把手给我…脚也行…”
    ……
    叮铃铃——！
    正当部长大人和她的小情夫准备白日宣那啥的时候，一串急促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秦仁没好气的在枕头附近一阵寻摸，抓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小橙子】
    “谁啊？”
    “啊…哦，是程工…”
    “……”
    此话一出，云婉禾明艳的脸庞微微一沉，下一秒轻咬红唇，直接从秦仁的手里把他的手机抓了过来。
    “不是，云姐，部长，我…”
    “怎么？”
    云婉禾抓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看着秦仁：
    “我是你领导，你是我的情夫，我查你个手机怎么了？”
    “……”
    秦仁对此无话可说，只能说当社畜果然太难了。
    于是，领导就这样当着他的面，按下了接通键。
    “喂？”
    “喂~姐…”
    “？”
    “姐…云姐？”
    电话那头的程思雨第一时间收住了【姐夫】两个字。
    姐夫的手机，怎么在云姐手里？
    “小程，找秦工有什么事吗？”
    “啊我…”
    其实是没什么事的，大中午的，小姨子给出差的姐夫打个骚扰电话本来就不需要理由，可现在被云婉禾拦截，她就只能先硬着头皮回答一句：
    “我有点儿拿地上的事情不太懂…就想问问他…”
    “哦，问工作啊…”
    一旁的秦仁耳朵一动，凑过去小声道：
    “云姐，程工应该是问画图的事情，给我吧…”
    “闭嘴！”
    “……”
    云婉禾美眸一瞪，继续打电话：
    “小程，秦工这会儿没空，你有什么直接问我吧。”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关于87亩那个容积率啊…”
    ……
    电话那头的小橙子，就这样继续硬着头皮问起了问题，云婉禾则是有条不紊地挨个仔细回答，秦仁被晾在一边儿先是无奈，后来就是无聊，再后来逐渐肚子里就起了坏水，趁着云婉禾还在打电话的时候，两只手掌在她的心口蓦地一捧…
    “！~！”
    “嗯？云姐你说什么？信号不好吗。”
    “没…没有…”
    突然遇袭的部长大人怒视小情夫，却没有起到任何警告作用，秦仁直接假装没看到她的眼神。
    昨晚本来汇报工作还要先敲门，此刻秦仁却直接连门也不敲了，等部长又说了两句电话，直接风风火火地就闯进了她的办公室，部长一个没留神，被惊的当即浑身一颤。
    “啊——！~”
    “呃？云…姐？”
    听到云婉禾在电话里忽然的惊叫，程思雨也稍微吓了一跳：
    “云姐你…怎么了？”
    “我…嗯…我不小心…撞到头了…”
    “云姐你说话怎么…”
    “我…我在…嗯…追公交呢…”
    云婉禾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回头咬着牙嗔骂：
    “你…你要死啊！”
    然而，因为身子一直在随着某人的节奏抖动，手机没捂好，云婉禾的骂声顿时引起了小橙子的狐疑：
    “云姐，你干嘛老骂秦工啊？”
    “谁…谁让他老…顶撞我…嗯~…”
    “？”
    “小程…我先…上公交车了…待会儿说…”
    成功挂掉电话后，云婉禾本来还想继续再骂秦仁两句，但一转眼身体的本能占领了高地，部长大人的理智渐渐融化，终究只能任得可恶的属下肆意顶撞自己了。
    本章完

 366 消失的吸血姬

    作为一个情侣宾馆，浪一浪客栈在“基建”方面毫无疑问是有所保证的。
    毕竟头一天，纯良的小禾苗同学就发现了一个全新未拆封的“话筒”。
    而除此以外，在梳妆台的抽屉里，五颜六色的小方片也是各种牌子和种类都有。
    毕竟是第一个夜晚，这也是秦仁确认了部长的身体能承受得住，才这样的。
    小情夫的这份体贴，云婉禾自然也默默记在了心里，每次看他的时候，眼里都满是抑制不住的柔情蜜意。
    ……
    “啧，这下真该起了。”
    在大白天又一次顶撞完领导过后，秦仁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中午一点了。
    “云姐，这会儿肯定饿了吧？”
    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消耗能量没有补充，不饿才怪，秦仁轻轻按着云婉禾柔软的肚皮。
    “别乱按…”
    云婉禾脸上红晕一闪，抬手就挠他手腕。
    “嗯？”
    “嗯你个头！你先…先出去了再按…”
    “哦哦…”
    冬天天气冷，领导办公室里有暖气，谁不愿多待会儿呢？
    等秦仁出去之后，云婉禾坐起来披上睡衣，伸了个懒腰之后，饥饿感便明显地浮现出来。
    “中午吃什么？”
    “唔…先点外卖将就下吧，晚上再好好找吃的。”
    秦仁穿好衣服哼笑一声：
    “你是准备宅在宾馆里吗？”
    “哎呀——”
    部长大人在床上翻了个身，从自己睡的那一半翻到秦仁睡的那一半，慵懒地趴在沾染了他味道的枕头上，拖着长音直哼哼：
    “还是起不来嘛…都怪你…”
    “行，怪我怪我。”
    秦仁心说这哪怪的到他头上，明明是某人自己故意摆出一副欲拒还迎的俏模样，大白天的却比昨晚还主动，才过去第一个晚上就好像完全适应了这档子事。
    就好比田野里，比起有些风一吹就倒的小野花，小禾苗倒是雨露越多，成长的越快活…
    ……
    不过嘛，替领导背锅是一个的基本操守，部长说怪小秦，那自然就是小秦的错。
    “外卖就算了，这地方咱都不熟，我去附近找找看哪家比较有人气的小馆子，买点儿带回来。”
    “嗯，那你去吧…诶对了，那个…”
    云婉禾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瞄向角落里的行李箱，抬手拢在嘴边小声道：
    “莉莉她…”
    “哦。”
    秦仁回头也看了看行李箱：
    “她应该还要睡会儿，昨天光是带你回来那一下，恐怕就耗费了她不少魔力…”
    尽管云婉禾是地球上的普通人类，不过她对苏莉莉的魔力似乎具有相当强的免疫力，就好像全球几十亿人，也总有些不起眼的普通人恰好就对一些绝症病毒什么的免疫。
    昨晚苏莉莉将云婉禾带回来的那个魔法，肯定也是耗费了正常情况下数倍的魔力。
    “小秦你过来。”
    部长朝属下招招手，让秦仁附耳过去：
    “你说…昨晚我们，还有刚才…莉莉她是不是全都听到了啊？”
    “呃，应该没有吧。”
    秦仁摇摇头：
    “可别小瞧的魔力对血族的重要性，她昨天和你说过话以后，应该就一直睡到现在，连连饭都还没吃呢。”
    对云婉禾来说，苏莉莉一方面是个连她看了都会脸红的妖艳女人，另一方面却又是个可爱小姑娘，但不管哪一面，她也是昨晚救了自己性命的人之一，此时听说她可能没吃饭，就立马提醒秦仁：
    “那你买饭的时候记得给也带一份给莉莉啊。”
    “害，云姐你睡糊涂了吧。”
    秦仁反过来提醒云婉禾：
    “她是血族，她的主食是血，而且还得是我的血。”
    “哦哦，对哈…”
    云婉禾喃喃点头：
    “吸血鬼顾名思义，得吸血来着…”
    “对，但也不完全对。其实准确地说，血族和吸血鬼是两种东西，血族是魔祖，身份高贵，但吸血鬼就是一种…怎么说呢…”
    虽然感觉有点儿对不起自己认识的铁蛋这种老朋友，不过秦仁还是实话实话：
    “…就是一种低等魔物，跟畜牲差不多。”
    “吸血鬼那么有名，还是畜牲？”
    “两码事。”
    比如有个叫杰克马的吸血鬼也很有名，做人做事就都很畜牲。
    “其实要说的话，莉莉她就算真的听到我们了，我个人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对她而言，我们是比血浓于水还要血浓于水的，超越了一般人与人之间感情的关系…说白了就是，没了我，她可能会死…”
    秦仁关于自己对这类情况的态度，没有对云婉禾撒谎，：
    “…所以某种程度上，苏莉莉已经是秦仁的一部分了。但我知道，云姐你不一样，如果你会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保证会想办法转告她，让她以后都把晚餐时间严格控制在该有的时间段，不会影响我们将来…在一起说悄悄话之类的…”
    “这个…倒也不至于的…”
    云婉禾摆摆手，说实话，在得知秦仁的生活如此魔幻之后，这种可有可无的忌讳其实都不叫事了。
    只不过毕竟是她的第一晚嘛，跟小情夫缠绵的第一晚，房间里却还有一个身份难以界定的“第三者”，难免会有些在意。
    现在秦仁都表了态，云婉禾就觉得，哪怕以后秦仁再跟自己汇报工作的时候，苏莉莉就在旁边站着，那种感觉可能也就是床边蹲了条可爱的宠物罢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假想。
    实际上会怎么样，云婉禾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怎么样部长？”
    “唉，再说吧。”
    云婉禾轻嗔了他一眼：
    “其实说到底你也是在哄我，假如今晚上，我又…你又要…欺负我顶撞我什么的，我要是真嫌莉莉碍事，你能怎么办？就算让她早早地吸饱了血，之后呢？大晚上把她赶出房间吗？”
    “这…”
    秦仁嘿嘿一笑，打起了哈哈：
    “还是部长想的周到。”
    “马屁精…”
    秦仁熟练地拍马屁，云婉禾则是想起那会儿他的另一种拍法，下意识捂了捂臀儿。
    ……
    最终，秦仁也没有去打扰行李箱里的吸血姬，就这么出门去觅食了。
    找了家煲仔饭馆子，反正是中午将就的一顿，秦仁也不在乎正宗与否，反正看上去不错，就在那儿买了一份两份，一份腊肠拼烧鹅，一份排骨拼滑鸡，卖相和香气还是很给力的，关键价格在这个地段来说也不贵，才25一份。
    稍有些令秦仁哭笑不得的是，这家店左边还有一家思密达石锅拌饭，东西的卖相远不如这家，但是价格几乎翻番。
    而右边还有一家叫“一番の烧鸟饭”的，秦仁瞄了一眼其实就是黄焖鸡盖饭，但是店面的风格改成了几块帘布几个小灯笼，客人进店都要掀开帘布进去，像极了秦仁小时候见过的街机游戏厅和不正经发廊，价格就更要贵一些了。
    “现在做餐饮都是互联网思维啊…”
    其实秦仁自己也不懂互联网具体是个什么思维，反正就这么囫囵地感慨了一番，紧接着，手机就响了起来。
    叮铃铃——
    “喂？有容啊。”
    “哥。”
    不论何时，小蛇儿的声音总是令人感到治愈：
    “你出差提前结束了吗？”
    “啊？没有啊？”
    秦仁一怔，怎么突然这样问？
    “哦…”
    小蛇儿若有所思：
    “主要刚刚莉莉回来了，我就以为你也…”
    “等等！啥？”
    秦仁差点儿把饭掉在地上：
    “莉莉回来了？回哪？回家里去了？”
    “嗯，你不知道吗？她刚进来没多久，这会儿已经趴在窝里去了，精神面貌挺好的，就是…好像有些闷闷的…”
    “你把电话给她。”
    “哦好…莉莉，莉莉…”
    ……
    秦仁这个猝不及防啊，好家伙，他还以为吸血姬在行李箱里睡觉呢，没曾想这货居然不知什么时候飞回蓉城了！
    电话那头，苏莉莉好像不怎么想接秦仁的电话，小蛇儿一直在温温柔柔地劝着。
    “哥，她说不想理你…”
    “打她屁股！”
    “啧，我又不是你，打了有什么用啊…”
    “那你再劝劝。”
    秦仁这边一边说，一边也快速回到了宾馆，放下午饭后，直接翻开了行李箱，里面果然没有了那只黑色小母狗的踪影，但却多了一枚秦仁从未见过的银色戒指。
    “？”
    秦仁捡起戒指看了看，就很朴素的一个银环，没什么特别的，闻了闻，除了吸血姬的体香和一股淡淡的奶香以外，也没什么特殊的味道。
    此时，电话那边也总算传来了苏莉莉的声音：
    “喂，干嘛啊…”
    “你说干嘛！”
    秦仁有些生气：
    “一声不吭地跟过来就算了，又一声不吭地跑了，招呼都不打，苏莉莉你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是你的初拥了！”
    “切，既然知道自己是初拥，就别一副主人的口吻…”
    “我懒得跟你辩这些。”
    秦仁总觉得她稚嫩的声线里带着些委屈，于是也稍微平息了下语气：
    “你倒是解释下，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回去了啊。”
    “好好的？什么叫好好的…我不回去，难道要留在那，连着六七天，看着你和你的女领导鬼混吗…”

 367 渣男秦仁

    鬼混？
    “莉莉，我是那样的人吗？”
    秦仁义正言辞：
    “你也知道，我跟云姐是互相真心喜欢的，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鬼混呢？”
    “反正我是眼不见心不烦…”
    听初拥的墙角什么的，一次两次则已，三次四次也能忍…
    可要是连续七天呢？
    她苏莉莉是高贵的血族，凭什么要沦落到窝在行李箱里，眼看着那个本来独属于自己的男人跟她的上司连续七天翻云覆雨，共度蜜月？
    哦不对，一共七天，算不上蜜月…
    那就是蜜周！
    他们是享受蜜周了，吸血姬呢？
    捡他们剩下的蜜粥嘛？
    她好好一个血族，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现在搞的都像是天族了一样，动不动就喝粥…
    虽然…虽然习惯了之后也不是不好喝…
    毕竟血族天族同源，有些习性很难区分的太彻底…
    可是性质不一样！
    ……
    “你自己跟姓云的快活去吧，别乐不思蜀就好…”
    “莉，我…”
    “还有，我留给你的东西，你应该看到了吧？”
    东西？
    秦仁摊开手掌，看了看攥在掌心里的那枚散发着淡淡乳香的戒指。
    “那个戒指是你留下的？”
    “那…那不是戒指…”
    “不是戒指是什么？”
    “你说呢！”
    苏莉莉颇有些不满：
    “秦仁你这混蛋！事到如今，这种小事儿你都猜不到嘛！你心里到底…到底…”
    【到底有没有我】这种话，电话那头的吸血姬看了看家里的其他大大小小几个女孩子们，终究没能说出口，小脸儿一红，顿了顿继续道：
    “…你到底有没有作为一个初拥的自觉！”
    “有有有！我知道了！”
    秦仁也是瞬间灵光一现，恍然大悟：
    “莉，这是你身上的一枚封魔环，对吧？”
    “……”
    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里传来轻轻的“嗯”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句很大声的警告：
    “封魔环就是封魔环，秦仁你不许问是封哪里的！”
    “嗯嗯，不问不问…”
    秦仁下意识又把银色“戒指”凑到鼻尖闻了闻，心说这么明显的香气还用问嘛，扔水里都能直接给小蛇儿泡杯奶茶了…
    “不许问！也不许猜！”
    “……”
    “你…你刚才是不是自己已经乱猜过了！”
    “没有。”
    秦仁面不改色心不跳，转移了话题：
    “所以你把它留在这儿干嘛？”
    “你先把戴上。”
    “戴上？”
    秦仁愣了下，看了看自己的胸膛，感觉一阵幻痛…
    再看看腹下。
    嗯…
    要是戴进去的话，这封魔环的直径也远远不够啊，难道也要跟打耳环似的打上去？
    噫…
    秦仁想象了一下，顿时更加幻痛了。
    “莉啊，那啥，你也知道我昨晚刚跟魔物打完架，暂时有点儿怕疼。”
    “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让你戴在我平时戴的地方！你就戴手指上不行嘛！”
    “哦哦，行行行…”
    秦仁当场就把这枚封魔环戴上了自己的无名指，别说，不大不小刚刚好。
    “你戴了没…”
    “戴上了，正好诶。”
    “废话，本来就是我把封魔环的尺寸调到跟你手指符合的…”
    电话里的苏莉莉小声嘟囔着，然后忽然想到，如果把封魔环再调整到另一个尺寸，直接戴在初拥的作案工具上封印起来，除了她没人能解开，岂不是就变相地让他没法跟云婉禾鬼混了？
    这种方法倒也不算心血来潮，据说以前的天魔在地球上就经常用她们的封魔环来干这种事，专门用来控制人类，男人女人都能控制，还起了个名叫贞什么锁来着…
    ……
    这个大胆的想法，尽管可行性很高，但在吸血姬的小脑瓜里只是一闪而过。
    因为就算是她，也保不准会不会把秦仁的作案工具彻底封死坏掉。
    如果坏掉了，首先不说云婉禾，两条蛇儿肯定是要跟自己拼命的；其次…万一将来又出了什么意外，自己需要喝粥的时候，那不也没得喝了吗…
    于是，综合以上两点，当然了，主要是第一点，吸血姬果断放弃了这个不仅大胆，还有点儿危险的想法。
    ……
    “秦仁，你把这枚封魔环随时戴在手上，然后要是再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我就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了。”
    “原来如此，相当于一个小传送阵了。”
    秦仁心里微微一暖，这小母狗跑的虽快，临走前倒是依旧没忘了担心自己…
    “啧，你看你哈，既然真的那么在意我的安危，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呆在我身边。”
    “切，你懂什么？”
    苏莉莉表示她这样做自有道理：
    “我现在身上的封魔环，就好像…好像一盒喝光了的酸奶，虽然已经喝完了，可总归都还会残留一些，只不过用普通的吸管方法已经喝不到了，必须撕开盖子，刮或者舔里面才行…”
    虽然秦仁不知道吸血姬为什么忽然想到用酸奶盒子这个神奇的比喻，不过有一说一还真挺形象，很容易理解。
    “…同理，封魔环里也有一些以前封存过的魔力，一般方法没法使出来，但是通过超远距离传送的魔法，就能将其瞬间调用出来，这样一来，我就能以完全形态瞬间出现在你身边，不会像昨晚那样…来不及帮到你…”
    “谁说昨晚你没帮到我了？你及时把云姐带回去，简直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听了苏莉莉的一番话后，秦仁也大概明白了，有了昨晚的前车之鉴，为了可以瞬间以完全形态出现在秦仁身边应对突发事件，就必须通过远距离传送魔法调动封魔环的魔力，这大概也算是苏莉莉连夜跑回蓉城的另一个原因了。
    只不过，秦仁隐约能感觉到，最主要的，甚至说九成的原因，肯定还是吸血姬不想看自己跟领导“鬼混”…
    “那莉莉你现在身上少了一枚封魔环，会不会对你身体有什么害处啊？”
    “怎么？怕我魔力爆体而亡吗？”
    苏莉莉淡淡地道：
    “放心吧，其他封魔环还在，一般情况下少一个影响不大，再说了，我也没有大量汲取魔力，维持日常活动的那点儿魔力是不会溢出的。”
    “对哦，你倒提醒我了。”
    此话一出，秦仁也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莉，我记得你来的时候，身上的带的…干粮已经不多了吧？你连夜是哪来的魔力飞回去的？就算干粮勉强够用，你回去之后呢，粥被你路上往返用光了，家里也没有存血，你吃饭怎么解决啊？”
    “……”
    秦仁的这个问题，苏莉莉似乎并不想回答。
    可初拥在电话里透露出的那股子真切的担忧，最终还是让吸血姬小声开了口：
    “干粮什么的…我已经…补充过了…”
    “嗯？补充？”
    “就昨晚…你们睡着之后…我捡了几条…”
    “？？？”
    什么意思？
    秦仁傻了，难道那个笨蛋，把自己和云姐用过的…
    啧！难怪今早起来发现地上好像少了很多，还以为自己记错了…
    讲道理，这一刻的秦仁，其实忽然有些感觉自己不是人。
    靠，感觉真特么渣男…
    秦仁心底升起一种强烈的歉疚，尽管他也知道，可能对血族而言，这事儿并没有他从人类视角看的那么坏，但作为苏莉莉的初拥，作为一个真心在意她的男人，这事儿多少还是有些令秦仁刻骨铭心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就是了…
    ……
    “喂喂喂~？”
    “哎你慢点儿！别抢行不行！”
    “秦仁哥哥~秦仁叔叔~听得到吗？”
    ……
    这边秦仁正自责呢，电话里突然起了骚动，熟悉的童声一响起来，秦仁有些阴沉的心情都不由稍微转晴了些：
    “波波，怎么每次打电话你都在啊？”
    “秦仁哥哥，我又来蹭饭啦~”
    “蹭饭没事儿，主要是…你妈妈该不会又？”
    “嗯嗯，妈妈昨晚又变得乱七八糟了，一直到刚才都是。”
    “她这情况…不看医生真的不要紧吗？”
    “妈妈说不用的，反正每次冲点儿魔芋粉喝就会好很多。”
    魔芋粉…
    唐波波不说秦仁还忘了，好像隔壁人妻苏瑜确实对魔芋粉好像情有独钟，唐波波还说过，她每个月都要买一大包魔芋粉屯着，还说她喝那个有瘾什么的…
    跟唐波波随便聊了会儿之后，秦仁又挨个跟家里其他女孩子聊了聊，看样子，苏莉莉好像没有把自己跟领导的“新关系”透露给她们，也不知道是她故意的还是懒得说，秦仁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更高吧。
    ……
    这通电话一打就是二十分钟，云婉禾全程默默地吃着煲仔饭，吃的都快完了，看到秦仁挂了电话，便眸儿亮晶晶地招呼他过来一起吃。
    “谁啊？打那么久？”
    “害，云姐你明明听到了嘛，是莉莉，她昨晚偷摸跑回去了。”
    “哦…”
    云婉禾确实听的分明，所以已经并不惊讶了，勺子在饭盒里搅了搅之后，话锋一转：
    “说起打电话，我突然想起早上那会儿小程打的电话了。”
    “哦，对，怎么样？她的问题解决了吗？”
    “刚才你去买饭，我已经打回去解决了，但是现在我倒想起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就是…如果我前天晚上没听错的话，苏莉莉说你除了两个现女友和一个前女友，在公司里，好像还有个欲求不满的小姨子…”
    云婉禾停下勺子，偏过脸来，歪歪头：
    “当时你管那个小姨子叫思雨叫的很亲呢…其实就是小程呗？”
    “咳咳咳！…咳咳！…”
    刚吃了一口腊肠的秦仁，猛地呛了起来。

 368 还叫云姐啊？（大更）

    “小程，程思雨，到底是不是你的小姨子？”
    “呃…”
    秦仁把自己煲仔饭里的一块小排骨夹到了部长大人的盒里，讪笑着点点头：
    “准确的说，是前任小姨子…”
    “呵呵…”
    冷笑着的云婉禾，有种瞬间回到了公司，重新扮演起职场高冷女超人的感觉。
    “前任…藕断丝连的那种吧。”
    “害，跟小姨子能有什么藕断丝连的…”
    “怎么不能？”
    云婉禾下巴一抬，美眸冷冽地微微一眯，放下筷子，双臂抱在了鼓鼓囊囊的胸襟前：
    “秦仁我问你，你在公司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偷看程思雨来着…”
    “绝对没有！”
    他都是明着看的，这一点秦仁敢打包票，当即举手发誓：
    “我秦某人在公司就只偷看云姐！”
    “哎呀没…没让你说这个！”
    云婉禾刚刚酝酿起来的气场感觉瞬间被破功，耳朵微微一烫，怒嗔这秦仁抬脚就踹了他一下：
    “你…你在公司偷看我这件事，记住不许告诉别人，否则…我以后都不给你看了…”
    “……”
    听起来像是威胁，不过秦仁还是忍不住提醒部长：
    “云姐，既然是偷看的话…好像本来也不需要允许来着…”
    “你！…”
    云婉禾瞪了秦仁一眼，但也没法否认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又换了个威胁：
    “那我就使劲儿扣你奖金！”
    “嗯嗯，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给领导当情夫，听话当然是最重要的了，沉默是金，不该说的话一定要守口如瓶。
    “然后呢？”
    云婉禾换了只脚，再次轻轻踹了下他的小腿：
    “关于程思雨，你把情况都统统交代出来吧。”
    “嗯，事情要从她来应聘开始说起，其实当初我也吓了一跳…”
    ……
    秦仁今天才发现，原来部长私底下对待亲近的人，还挺喜欢用踹人这种小动作的。
    对秦仁来说，这可是个好习惯。
    只可惜此时此刻，小禾苗纤秀的玉足虽足够精美白嫩，但按照秦仁的喜好，还是得穿上丝袜和高跟鞋再踹才对味儿…
    ……
    当然，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了。
    秦仁接下来就把程思雨怎么进公司，以及进了之后自己为了避嫌所以隐瞒两人关系等种种情况，逐一对云婉禾进行了解释。
    云婉禾听完，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对于苏莉莉口中的“欲求不满”还是表达了格外的在意：
    “你的小姨子欲求不满又是怎么回事？”
    “害，这个吧，其实思雨她…”
    “啧！”
    云婉禾低着头，看了下自己饭盒里满满的饭菜，忍不住柳眉一皱。
    从刚才开始，秦仁没说一次“思雨”，她就从秦仁的饭里夹一块小排骨或者滑鸡到自己碗里，到这会儿为止，菜都被加完了，他盒里已经全都是米饭了，然而可恶的小秦还在一口一个“思雨”，听的云婉禾着实恼火。
    “还说不是藕断丝连…前任的小姨子，还叫那么亲热干什么…”
    “……”
    眼看云婉禾的小勺在饭盒里搅来搅去，好好的煲仔饭都快被搅成印度菜了，秦仁忍不住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子往怀里稍稍一搂：
    “云姐，你看你哈…昨晚我说想叫你婉禾，你不乐意，这会儿却又因为我管人家叫思雨就吃醋…”
    “谁吃醋了？”
    “……”
    秦仁盯着她不说话，盯久了，部长就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不说话了。
    ……
    吃醋怎么了？
    以前偷偷摸摸喜欢小秦的时候，云婉禾吃个醋都要偷偷摸摸找各种借口。
    可现在小秦是自己的情夫了，她再吃醋，当然就要吃的理直气壮一点儿，堂而皇之一点儿了。
    ……
    “云姐，话说你昨晚不肯让我叫你婉禾，非要叫部长，该不会是你个人的…某种喜好吧？”
    “不许乱猜！”
    云婉禾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反正你跟小程的关系肯定亲密的很，说不定私底下，比你跟她姐的关系还亲密呢…”
    “那倒不…呃…”
    秦仁张口就想否定，可细一琢磨，从行为构成的事实角度看，貌似…还真是这样…
    但这也是没办法，于是秦仁又把小姨子变成血族的事情交代了出来，让云婉禾很是意外：
    “小程也是血族？”
    “对。”
    “那莉莉说她欲求不满，指的是她每天也要喝你的血？”
    “嗯…嗯。”
    秦仁硬着头皮敷衍下来，云姐这样理解是没毛病，至于苏莉莉本人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就不太好说了…
    “那也就是说…小程她每天晚上也要飞到你床上去？！”
    “啥…啥？”
    秦仁惊了，部长这脑回路怎么跟急转弯跟似的？
    “云姐你想多了，思雨她虽然是血族，但跟莉莉那种根正苗红的还是有区别的，没那么多讲究，一般每天中午吃饱就行，而且她也不会飞也不会魔法…”
    ……
    两个人就这些问题聊了很久很久，云婉禾此前的一些个误会啊，疑惑啊，心结啊，也算是就此解开。
    当然也有些一时半会儿解不开的。
    比如在得知自己跟后辈偷偷拥抱的那个茶水间，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跟程思雨“偷吃”的秘密基地，云婉禾就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表示以后再也不要和秦仁抱抱了。
    “云姐你不愿意的话，我倒是随你就好，只不过…”
    秦仁抓抓头发：
    “…只不过你以后要是心情又不好了，或者身子又怕冷了…”
    “小秦你什么意思？”
    云婉禾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我说不抱你就真地不抱我了吗。”
    “啊？这…”
    “你就不能…你就不能跟我…换个其他地方抱吗？”
    换个没有程思雨纠缠情夫的地方，想怎么抱就怎么抱，但是这个地方秦仁没想好，云婉禾也没有想好，就暂时搁置再议了。
    ————————
    吃完午饭聊完天，云婉禾因为身子骨折腾太过了，又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身体机能恢复了不少。
    秦仁这边也趁此间隙，完成了剩下几天的活动规划，等云婉禾醒后两个人就一通去外面好好地玩了一场。
    确切地说，玩的最尽兴的是云婉禾。
    至于秦仁，更多的其实顾不上玩，而是全程欣赏着她脸上明艳动人的笑容，心中无比庆幸着，那个公司里的部长大人，总算又在自己身边变成了这般常人难以得见的少女般的模样。
    以至于准备回宾馆的时候，两个人在广场上走着走着，秦仁就情不自禁地忽然把云婉禾拥入了怀中。
    “小…小秦你干嘛…？”
    “不干嘛，就是…虽然可能你已经听腻了，但我还是突然很想说，部长你真美。”
    “……”
    “云姐，我好喜欢你。”
    “……”
    部长大人哪能料到这人对自己爱意的表达可以如此随时随地，说来就来，丝毫不避讳，也丝毫不愿意压抑。
    “我…我知道啦…”
    一阵面红耳赤间，她慌慌张张地避开了情夫深情直视自己的视线，悄然环顾四周，却发现好多路人都在冲着他们这边发出姨母笑。
    被帅气的年下男当街深情拥抱着告白，还惹来路人围观什么的…部长大人心头既甜蜜的不行，同时又羞的不行，把手里拿着的一朵花花绿绿的大棉花糖也藏到身后去了。
    “这种话…你回去说不行吗…”
    “可是我已经忍了一下午一晚上了啊，一直跟部长呆在一起，呆的越久，就越喜欢的不了，所以…”
    秦仁微笑着，在云婉禾嫣红的双唇上吻了一下：
    “…所以就还是忍不住想早点儿告诉你了。”
    “…你…是猪啊你…”
    似乎已经听到周围路人的笑声了，部长大人的脸颊犹如火烧云一般。
    “云姐不爱听我说这些吗？”
    “……”
    “反正不管你爱不爱听，我明天还会说的。”
    “小秦你就是…你就是故意戏耍领导是吧…！”
    “还有后天，大后天，在这一周里，因为每天都能和云姐呆在一起一整天的缘故，我可能每天都忍不住想对你说喜欢…”
    秦仁说着，又吻了她一次，这一次，更长一些，也更动情一些。
    “…到时候，还请部长别嫌弃我好吗？”
    “嗯…嗯…”
    脑袋有些发晕，甚至身子都有些发软云婉禾，靠在他怀里点着脑袋小声哼哼了两声，然后把手里大大的棉花糖怼到了秦仁的面前。
    “？”
    “愣着干嘛…人家都在看我们，还不快帮我吃点儿…”
    本来云婉禾就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还买这种年轻女孩儿吃的棉花糖，有些不好意思，这会儿被路人看着就更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仁也理解领导的心思，接过来，咬了一口，又一口，又一口…
    云婉禾看他像完成工作一样地大口吃棉花糖，不由捂着嘴巴偷笑了一下，旋即拿出手机，趁着比脸还大的棉花糖没被秦仁吃完之前，从棉花糖的另一边儿也咬了一小口，并用手机悄悄拍下了这一幕。
    “唉，这玩意儿吃着真麻烦，要不我还是边走边吃吧？”
    “嗯。”
    走在回宾馆的路上，云婉禾悄悄看着刚才拍下的照片，几次想要设为壁纸却都忍了下来。
    毕竟…
    不管跟他在一起有多开心，两个人始终是办公室恋情，而且还是最忌讳的上下级关系的办公室恋情，不低调一点儿是不行的啊…
    ——————
    “喂？”
    “秦仁秦仁~本座要和你视频~”
    “现在啊…”
    晚上回到宾馆看了会儿电视休息了会儿，云婉禾先洗澡去了，女人洗澡洗的久，秦仁就趁这个空档跟家里的女孩子们开了会儿视频，表达了下对她们的思念之情，然后就是跟程思云日常的交流感情。
    ……
    而等云婉禾出来，秦仁洗澡的时候，云婉禾也跟她在穗城的朋友布布打起了电话。
    ……
    “什么什么！苗苗你把他睡了！？”
    “嘘——！布布你措辞能不能…别那么那个啊…”
    “我去！都这样了云婉禾你还装什么矜持？正好我外卖到了，快点细说！”
    “哎呀反正就是那样了，还细说什么啊…”
    “啧，细节啊姐妹！”
    云婉禾也不知道秦仁什么水平，反正就用手大概地箍了一个C字型，然后拍了张照片发过去，布布看完当时就一阵怪叫：
    “芜湖~”
    “怎…怎么说？
    云婉禾有些紧张，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真就说出去了。
    万一…万一他的水平并不怎么样，就这样说出去被别人笑话怎么办啊，云婉禾可舍不得让他心里难受…
    “布布…这个算什么水平啊？”
    “唔…反正啊，我是突然觉得，你应该庆幸你的小情夫还有其他女朋友帮你分担，否则时间一久，再韧的田也不是没有被耕坏的可能啊…”
    “……”
    布布说的花里胡哨，不过云婉禾至少心里有数了，脑海不由一阵出神。
    “我说苗苗。”
    “啊…啊？怎么了？”
    “嘻嘻，趁你还在穗城，要不哪天把你的小情夫也借给我用用呗~？喂？喂？！”
    云婉禾毫不客气地挂掉了电话，刚好秦仁也洗完澡出来了。
    “咦？”
    他看到云婉禾坐在床边，不仅没换上睡衣，反而换上了那套在公司常见的白衬衣+包裙的OL套装，不禁有些茫然：
    “云姐你还要出去吗？”
    “没有啊…”
    云婉禾又往床里面坐了坐，匀称纤长的小腿搭在了床边，秦仁这才注意到，除了OL服，她甚至还换上了全新的一双薄款黑色连裤丝袜，以及一双经典的黑色红底的尖头高跟鞋…
    外出七天，女孩子多带一双鞋很正常。
    可她本来就穿的高跟，再带一双高跟鞋，就稍微有些耐人寻味了…
    “云姐…”
    秦仁的视线顺着部长的高跟鞋尖儿到优美的足背，再到修长的双腿一路打量进包臀的裙摆处，每一处曼妙的曲线都看的秦仁喉咙一动。
    “你先…把灯关了，留一盏顶灯就行…”
    “好！”
    啪…
    秦仁裹着浴袍，飞快地关了灯，刚走到云婉禾身边，自己的脖子就被两只玉手轻轻搂住往下一拉，整个人顺势就倒了下去，旋即云婉禾轻巧地一个翻身便来到了自己的上方。
    “有些事情…小秦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啊？哼…”
    “什…什么事情啊云姐？”
    努力大胆起来的云婉禾，双颊洇着羞涩的红晕，吐气如兰，一只黑丝长腿缓缓屈上来，娇嫩的腿弯正好拢在了秦仁最脆弱的地方，趁着秦仁身上浴袍散开来，轻轻地蹭了起来：
    “本来我以前就有些奇怪的，直到你说你在公司里老偷看我，我才知道，你果然…尤其喜欢…看我的这种打扮吧…”
    “咳…云姐我听不懂…”
    “呸！都现在了还跟我装…”
    云婉禾在秦仁的下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变态小秦…你再装，就不止扣奖金，以后…我就都不穿丝袜了…看你在公司偷看谁去…”
    “……”
    秦仁心里咯噔一下，手心顿时都出汗了。
    有一说一，这种自己的xp被大姐姐悄悄掌握的感觉，真的是让人既心悸又兴奋…
    “云姐你是怎么…”
    “感觉呗…还有你两次给我揉脚的时候，也觉得你的眼神有点儿…下流…”
    “对不起啊云姐…”
    “笨蛋，现在还说什么对不起啊…你现在是我的情夫了，喜欢什么可以说出来，我自然会视情况满足你的，包括…那方面…”
    “云姐…”
    “还…还叫云姐啊…”
    “部长，部长…”
    “嗯…”
    “……”
    “~！——~~”

 370 说清楚

    “吃饭了吃饭了，哥——”
    “来了来了！”
    “快点儿哈，我炖了莲子排骨汤，冬天容易凉，趁热。”
    “好嘞，马上！”
    风尘仆仆的秦仁此时刚洗完澡，足足洗了一个半小时，洗完的时候，刚好鱼有容同学亲自操刀的一顿接风大餐也在桌上摆满了。
    ……
    “秦仁~”
    雾气腾腾的浴室里，白花花水嫩嫩的一只灵兽昂着小脑袋，一脸乖巧地望着同样白花花的秦仁，水灵灵的眸儿扑闪扑闪的：
    “你摸我肚肚。”
    “不摸。”
    “摸嘛~”
    “姓洛的你少来这套啊。”
    秦仁根本不用摸，低头瞥一眼小女孩儿光滑柔软的小肚皮，瘪瘪的，就知道她肯定已经急的不行了：
    “是你自己非要跑进来的，磨磨唧唧一个多钟头……哦，现在一听饭好了，身子也不擦，头发也不吹，衣服也不穿就想跑？”
    ……
    本来秦仁早上已经洗过澡了，这会儿只是准备简单冲一下，想提个神解个乏。
    然而，太久没有和秦仁黏在一起的上仙大人，当时就“歘欻欻”一脱，红着小脸儿兴奋地跑了进来，要和秦仁一起冲。
    ……
    “啧，头发真长。”
    秦仁用浴巾在她的秀发上一阵挼：
    “老实点儿，等个五分钟就出去了。”
    大大的浴巾裹住了貔貅的脑袋，垂下来盖住了她的小嘴巴，洛瑶噗噗地吹开，然后不满意地反驳：
    “可是小鱼都说了，不快点儿排骨汤就凉了，要不我们先…诶疼疼疼——”
    秦仁好久没捏她的脸了，还是那么舒服，捏多了甚至想啃一口。
    “越急就越吃不成，只要别乱动，很快擦干净了就出去。”
    ……
    说起来，秦仁好像还是第一次跟貔貅一起洗澡呢。
    秦仁至今记得他们第一次邂逅的那天，嬉完水的灵兽光着小屁股满屋子乱跑，活像个山里的野猴子。
    再瞧瞧眼下坐在小凳子上，努力忍着饭菜香味诱惑，乖乖让秦仁给她擦头发的上仙大人，不禁让他有些心生感慨。
    “秦仁。”
    感觉到秦仁有些直勾勾的目光，洛瑶羞答答地眨眨眼睛：
    “你这样盯着本座看干嘛？”
    “呃？啊，没什么，想到些好玩的事情…”
    “哦。”
    虽然也早就不是第一次被他看了，不过洛瑶比起以前可懂事了不少，该害羞的时候还是会害羞的。
    “咦？”
    而秦仁盯着看久了，也忽然发现貔貅貌似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瑶啊…”
    “瑶瑶在~”
    “你好像…”
    秦仁紧皱眉头：
    “…头发是不是长了一点儿？”
    “唔…好像是哒。”
    人类的头发当然会自然生长，灵兽呢？
    秦仁以前一直没有注意这个问题，他隐约记得，第一次见到洛瑶的时候，她的头发是齐腰的，现在却齐臀了，就姑且认为灵兽的头发也是会像普通人类一样生长吧。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由此，秦仁逐渐注意到，洛瑶的全身上下好像都和头发一样发生了多多少少的变化。
    ……
    “瑶，你站起来一下。”
    秦仁让洛瑶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然后不出所料地发现她好像长高了。
    “擦身子吧，擦完了吹头发。”
    心里揣着事儿，秦仁三下五除二擦干她身上的水珠，然后在吹头发的时候，从镜子里刻意又比较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
    这一比，再结合刚才实践求来的真知，秦仁基本确信了一个事实：
    “瑶，你的身体…好像成长了一点儿啊？”
    “嗯？有嘛？”
    秦仁确认是有的。
    不多，但是小女孩儿似乎真的就在秦仁出差的这段时间，朝着花季少女的方向发育了一些。
    不，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在缓慢地成长了。
    只不过一直在一起的时候秦仁并没怎么察觉，这次出差分开几天后，才一下子感觉到了区别。
    嗯…
    即便三百多岁的灵兽，也在以人类的姿态成长啊…
    这一发现，秦仁有点儿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了，毕竟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可以以好坏来评价的事情，所以秦仁觉得还是先问问两条蛇儿比较好。
    ————————
    “诶？瑶瑶在长身体了么？”
    “嗯。”
    饭桌上，当事人把脸埋在狗盆里疯狂地炫，秦仁则跟蛇儿们说起了貔貅的情况，鱼有容对此也没什么概念，不过鱼灵儿却表示这很正常。
    “灵兽化形后，该长当然也要长，具体长到什么时候，得看它什么时候化形的，一般化形的越早，它的人类形态成长也不会持续太久。”
    “那洛瑶呢？”
    鱼灵儿想了想：
    “洛瑶她年仅三百载便在我和容儿的雷劫下因机缘巧合化形，如此算来，体貌方面，大概差不多长到容儿现在这般程度就到头了。”
    “有容啊…”
    秦仁咬着筷子，看了眼鱼有容，又看了眼鱼有容的饱满衣襟，着实有些难以想象。
    就貔貅那小玩意儿，未来竟能成长到这样？
    “不过这也是理论上，实际上等洛瑶长大之后，应该看起来会比现在的容儿小一点儿，外人看起来就跟她妹妹差不多吧。”
    “这样啊…”
    秦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现在的鱼有容同学从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发育优秀的十六七岁少女。
    按照鱼灵儿的估算，等洛瑶将来有一天彻底长开之后，大概也就是十五六岁，同样是花季少女。
    而那时的鱼有容，估摸着就已经跟她师父一样颇具美少妇的风韵了。
    “行，长就长吧，这货这么能吃，不长反而不正常。”
    这种事其实就跟灵兽来大姨妈一样，既然有了就顺其自然，秦仁也不多想了，继续吃饭，夹了一个春卷，放在了身旁的苏莉莉碗里。
    “……”
    上了桌半天都没说话的苏莉莉，悄悄斜睨着看了初拥一眼，眸光刚要和秦仁的眼睛对上又迅速拉了回来，木讷地把春卷往嘴里塞了一小截，白嫩的脸颊却有些不受控制地掠过一抹粉晕。
    啧，怎么回事啊…
    要是今天以前，吸血姬才不会因为区区初拥的区区一个夹菜，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儿一样害羞…
    说到底，都怪这混蛋那会儿的那个吻，以及那个不清不楚的，突如其来的…表白…什么的…
    可话说回来，既然是表白，哪有初拥跟主人表完白之后，马上又跟其他女孩子跑去洗澡的啊！
    果然混蛋就是混蛋，呵！
    ……
    吸血姬纠结的心情，就这么一直持续到晚饭结束，再到家里人陆续准备就寝。
    她吃完饭就趴回了小狗窝，没有再跟秦仁说话，而混蛋秦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也不主动来跟她说话！
    这是一个用深吻表白之后的男人该有的反应吗？
    苏莉莉不知道。
    苏莉莉甚至一度开始觉得，秦仁是故意捉弄她，无非是跟那个姓云的女领导充分鬼混之后进入了贤者模式，所以回家之后才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
    就这么的，最终秦仁也洗漱完毕回了卧室，家里熄了灯，狗窝里的苏莉莉没由来的升起一股委屈，开始考虑今晚还要不要再去他那儿用膳了。
    要不干脆不理他？
    反正之前从宾馆捡的干粮好像还有一管，能将就一晚…
    ————————
    与此同时，秦仁已经在卧室被洛瑶缠的不行了。
    比起苏莉莉，其实灵兽这种东西才更像家里的狗狗。
    只要主人一段时间没回来，再出现的时候她就会打着圈圈摇尾巴，黏人的不行。
    ……
    “秦仁秦仁~本座要听肠粉的故事~”
    “没有那种故事！”
    “那你就编一个嘛~”
    “从前有个肠粉，走路不小心沾到酱油了，于是就被吃了，讲完了。”
    “那就亲我。”
    “……”
    秦仁无奈地望着坐在自己怀里的貔貅，快速低头亲了一下。
    “好了，你自己玩手机吧，我还有…呃…有点儿工作上的东西，要跟领导聊会儿呢。”
    “不行！”洛瑶忿忿地叉腰，“你白天亲小鱼都亲了好久。”
    “废话，人家是我女朋友。”
    “那瑶瑶还是你最喜欢的女孩子呢…”
    “……”
    嗯…这倒也是。
    有些话，说出去就如同泼出去的水，秦仁没法否认。
    看着貔貅眸子里那份浓浓的眷恋和依赖，温馨和柔软逐渐充斥了他的心田，有些无奈地轻笑后，又好好亲了一会儿。
    “……”
    “~~——~~”
    这一次，陆陆续续的，两个人分分合合间足足吻了两三分钟，最后还是洛瑶主动喊停的。
    “秦仁…秦仁，我好像…”
    “怎么了？”
    “我想去下卫生间…”
    “……”
    根据经验，望着貔貅眼里宛如化开的糖水儿一般的波光，秦仁有理由相信，上仙大人可能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想去卫生间。
    看来的确是长大了一些呢…
    各个方面都…
    “去吧。”
    “嗯。”
    最终秦仁还是让貔貅去了卫生间，自己则是在她走后，默默地扯来几张卫生纸擦了擦手，再将被子调了个头，把一些个奇奇怪怪的痕迹挪到了床尾去。
    而上仙大人从卫生间回来后，似乎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毕竟秦仁也没有听到有冲马桶的声音，说明她可能确实没有真的尿出来，不过应该是另外发现了什么，所以还是一个人红着小脸儿换了条新的裤裤。
    “秦仁，本座好困呀…”
    “嗯，和喜欢的人亲亲太多太久的话，就会困的。”
    秦仁用最温柔的话，向小貔貅解释了大概算是她第一次“事后”的困倦，很快就听得她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起来。
    然后没多久，吱呀一声门开，一团黑雾咻地一窜，熟练地就窜进了秦仁的被窝。
    “！”
    也不等秦仁打个招呼，下一刻，一张通红的小脸蛋儿就贴到了离他鼻尖只有一指的距离。
    “莉…？”
    “……”
    温热的呼吸喷薄出来，带着如兰似麝的幽香，痒痒地很舒服地吹拂在秦仁脸上：
    “…你…你那会儿的话，给我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371 生命的另一半

    秦仁卧室里，苏莉莉趴在秦仁胸膛上，眼神虽然看上去冷冽十足，却又和她明显娇羞的脸色有些违和。
    “秦仁你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
    就是他回家时给她的那个吻，还有那句让她既喜出望外又忐忑茫然的“表白”。
    秦仁有没有失忆，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呢？苏莉莉心里正有些憋屈的时候，忽然却捕捉到了他此时藏在眸底的一抹揶揄的笑意。
    “秦仁！”
    于是吸血姬就又羞又恼地开始用小拳拳捶他了：
    “你玩儿我！”
    “这个…玩儿不玩儿的…”
    秦仁讪然一笑：
    “如果说不想玩儿，那肯定是假的…”
    “你！…”
    吸血姬眨眨眼，小手一顿：
    “你在…暗示什么？”
    “嗯？没有暗示啊。”
    秦仁认真地捧了捧她的小脸蛋儿：
    “因为主人太可爱了，所以就忍不住想玩一玩儿了。”
    “……”
    苏莉莉跪坐在秦仁腹上的双腿并了并，冷眼凝眉地瞪着他：
    “我说的玩儿是…捉弄戏耍的意思…”
    “嗯，不然主人以为呢？”
    “……”
    苏莉莉感觉脸颊有些毛毛的发涨，没好气地重新开始捶他：
    “你还玩儿我！”
    “好好好，不闹了。”
    秦仁指了指身边已经开始皱眉的貔貅：
    “总之还是先给她下个咒吧，稳妥些。”
    “……”
    也对，一般来说睡的再熟也比不上血族的昏睡魔法。
    当然，云婉禾那种人除外。
    吸血姬嘴唇嗡动，先给洛瑶施了魔法，然后熟练地抬起脚丫子就准备又把她踹到一边儿去。
    “诶诶。”
    但今晚却被秦仁阻止了：
    “我跟她这么久没见了，就让她在旁边多靠一会儿呗，有什么的？”
    苏莉莉看了一眼树袋熊姿势的貔貅，面无表情道：
    “她靠的太多了。”
    秦仁只有这么大一坨，洛瑶全抱过去了，剩下的肯定不够吸血姬分的。
    于是苏莉莉就和秦仁各退一步，让秦仁给洛瑶留了一手，也就是一条胳膊，剩下的秦仁就都属于吸血姬。
    看似很多。
    可实际上，也就每天晚上这一点儿时间才属于她而已…
    想到这，苏莉莉忍不住就踩了他两下。
    “主人息怒，有话好说。”
    “怎么？我看你在穗城的时候，云婉禾踩你的时候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吗…”
    “？！”
    秦仁心中咯噔一下，敢情她连那时候也看到了？
    这墙角听的…还挺精致…
    “莉，你误会了，部长她踩是踩…但其实动作很温柔…”
    “……”
    “而且关键…她踩的也不是脸啊…”
    “……”
    “咳，感觉越扯越远了呢？”
    的确越扯越远了，苏莉莉可不是来跟他回忆他和云婉禾两个人是怎么苟合的。
    “总之先吃饭吧。”
    秦仁脱了上衣，把苏莉莉搂过来，苏莉莉没有反对，恶狠狠地一口下去，两颗尖锐的小虎牙刺进皮肉的瞬间，几粒小血珠甚至从肩头飞溅了出来，算是迄今为止咬的最痛的一次了。
    咕噜咕噜…
    好久没有喝到新鲜的魔血了，果然这才是血族的最爱…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可是…
    “咦？”
    在勐喝了几大口之后，趴在肩头的吸血姬忽然睁开眼睛，心中悄然一惊。
    同样是初拥身上的魔血，怎么喝起来似乎…不如以前那么上头了？
    倒不是说功效什么的，摄入的魔力在体内的涌动，苏莉莉依旧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说白了就是营养依然充足，可味道却…
    苏莉莉在这茫然的一瞬间，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初拥的魔血，尝起来似乎…没有云什么粥那么好喝…
    不对！
    不可能！
    简直可笑！
    苏莉莉是纯正的血族，血族和天族虽然同源，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血液是她们赖以生存也最偏爱的食粮，岂是那种东西可以比的？
    要不是逼不得已…她拿来当零食都还嫌弃呢！
    于是，努力甩开了这个荒谬的念头后，苏莉莉将这一时的想法归结于过去几天的某种ptsd，快速地勐嗦了几大口之后，擦擦嘴，澹澹地看着秦仁：
    “吃饱了。”
    “再吃点儿呗？”秦仁用拇指轻拭着她嘴角的血迹。
    “不用。”
    “行。”
    秦仁收了手，朝吸血姬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后，正襟危坐起来：
    “现在，关于你很在意的晚饭前那个事情，我就在这里重新跟你说清楚吧。”
    “……”
    苏莉莉喉咙一动，小手攥了攥：
    “你…你别突然这么严肃啊混蛋…”
    坏了，虽然的确是苏莉莉自己让他说清楚的，可真到了这时候，看秦仁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苏莉莉的心儿反而砰砰砰跳的厉害了起来。
    “莉，你先闭上眼睛。”
    “哈？”
    苏莉莉一愣，旋即眉儿一蹙：
    “秦仁你又想做什么…”
    是又要吻她了吗，要吻就吻好了，作为主人，时刻接纳初拥示忠的吻是没什么问题…可这混蛋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因为那会儿被吻的太突然了，不高兴了，所以现在想重新来一次，然后以为这样就算是“解释清楚”了吗？
    “什么表情，想咬人啊？”
    秦仁刮刮她的鼻子：
    “闭上，听话。”
    “……”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众所周知，主人想要初拥听话，就必须以身作则，自己也当一个听话的主人才行。
    苏莉莉咬咬牙，瞪了秦仁两眼，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然后犹豫着稍微撅起唇儿来。
    一秒…
    两秒…
    然而三秒过去，唇间的空气还是没有暖和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之后，逐渐察觉到不对劲的苏莉莉忍不住想要睁开眼。
    “好了，睁开吧。”
    正好，秦仁也这样说了。
    “你搞什…诶？”
    苏莉莉迫不及待地睁开之后，除却初拥的倒影外，还有一样她全然没有意料到的事物映入了她赤红的双眸中。
    那是静静躺在秦仁手心里的，一枚闪烁着静谧银光的戒指。
    一枚真正的银色戒指。
    大小虽然和苏莉莉留给他的封魔环差不多，甚至一模一样，但因为秦仁托着它放在离自己鼻尖很近的距离，苏莉莉可以清楚地看见戒指光滑的外圈上，刻了一行细小的字。
    【致我生命的另一半】
    “……”
    呆呆地看着这行字和这枚戒指，苏莉莉久久说不出话来，唯有眼里的光在轻漾闪动。
    “还记得吗，我回家的时候说过，这次回来给大家都带了礼物，当然也包括你啊。”
    秦仁轻轻拉起了吸血姬的小手，将戒指放在了她的手心儿里，唇角浮起温柔的浅浅的笑意：
    “这个戒指，就是给你的礼物。”
    “你…为什么…”
    “几天前我在规划跟云姐日程的时候，在地图上看到宾馆附近有个【老字号银饰】，当时就去请做银匠的大娘做了这枚戒指……细想起来，我从小到大，好像还没有给哪个女孩子送过戒指这种东西呢，正好你当时又给我留了这枚封魔环，我灵光一现，就想把人生中第一枚有意义的戒指，送给我的主人好了。”
    “……”
    “呃…莉莉，你不喜欢啊？”
    “……”
    苏莉莉很用力，很用力地摇着小脑袋，可依旧是一语不发。
    她长长的睫毛颤啊颤的，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说什么，最起码的“谢谢”两个字她还是会说的，但之所以还是紧紧抿着唇瓣儿，只是怕自己一说出来就成了哭腔。
    除了那天得知秦仁死过一次的事情之后，此时此刻，大概就是她漫长的人生中第二次想哭的时候。
    苏莉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她忽然想起，地球上好像有个叫【喜极而泣】的词来着…
    “也不求你有多喜欢吧，既然不讨厌就好……对了，这行刻字，其实是…”
    “我知道。”
    终于，忍住了那种想哭的冲动后，苏莉莉还是滴咕出声了：
    “…你是我的初拥…你想的，我都知道…”
    ……
    【致我生命的另一半】
    这句话，其实讲的是一件很直白的事情。
    比普通意义上的，地球凡人间的那种山盟海誓，还要直白很多。
    【如果哪天秦仁死了，苏莉莉也活不了】
    【如果哪天苏莉莉死了，秦仁会再死一次救她回来】
    如今的他和她，其实就是以这种极为现实的境况，阐释着【生命中的另一半】的真正意义。
    ……
    “…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不会再为了别人去死了吗…”
    “害，突然扯这事儿干嘛？”
    “……”
    还在撒谎…
    明明送这个【生命的另一半】给她，他的谎言就已经几乎等于暴露了…
    “然后呢？”
    捏好了戒指，苏莉莉忽然抬起眸儿，直勾勾地看着秦仁：
    “东西你送了，你就没有其他的话要跟主人说了吗…”
    “……”
    说当然是要说的，秦仁还准备再酝酿下情绪呢，然而吸血姬的目光却忽然看向了秦仁那根还戴着她封魔环的手指头。
    沉吟片刻后，她用自己捏着戒指的小手紧紧包住了他的那根手指，口中同时念念有词，一小团儿黑雾便徐徐从两人的手指缝溢出，再迅速消散…
    秦仁有些不解，苏莉莉则是把戒指又交还到了秦仁手里，朝他又紧贴了些，小脸儿渲开漂亮的红晕，凑到了他的耳边：
    】
    “现在，可以说了…”
    “……”
    “说，你喜欢我…”
    “莉…”
    吸血姬一边很小声地呢喃，一边抓起秦仁那只攥着银戒指的大手，缓缓按向自己的心口：
    “说你喜欢我…然后把戒指…戴上来…”

 372 好玩的封魔环

    戒指有几种戴法？
    一般说来，人有几根手指，就有几种戴法。
    可对于血族来说，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最好先搞清楚要戴的到底是不是戒指。
    “莉莉，这个…”
    “给我戴上，马上。”
    秦仁送给苏莉莉的银戒指，现在其实已经不是戒指了。
    当他的左手被她牵引着逐渐探向那张小布片儿下的时候，秦仁已经意识到，刚才苏莉莉所施展的那个小魔法，已经把封魔环的属性转移到了这枚戒指上。
    也就是说，现在，秦仁送给她的戒指变成了一枚封魔环。
    而原本的封魔环，现在变成了一枚真正的普通的戒指。
    “莉，你为什么…”
    “这是交换”
    神色迷离的吸血姬，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看电视里，情…情侣的戒指…都是一对儿的…”
    “……”
    “所以你给了我一个，我也要给你一个…”
    原来如此。
    “可你让我给你戴上，这个…”
    秦仁望着自己手掌按着的地方，喉咙咽了咽：
    “…这个该…怎么戴啊？”
    关于这个问题，似乎吸血姬本人也觉得有些羞耻，眼眸滴溜溜胡乱转了转，已经有些不敢看初拥了：
    “…你就…先搁上去，停在尖儿上……老老实实停一会儿，然后我自己会用魔法戴上去…”
    “……”
    停一会儿可以，但是老不老实就不好说了。
    因此，光是听着这充满仪式感的过程，秦仁鼻尖就仿佛已经闻到了如奶似蜜的馨香，一时间整个人都在床头坐直了些。
    “那就…开始了？”
    “嗯…”
    苏莉莉轻轻点头，哪怕已经羞的面红耳赤，但小手还是稍一用力，将秦仁的大手一拉。
    “~”
    秦仁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都没有仔细地看过或者研究过她的封魔环，直到这次在穗城她主动取下一枚。
    所以，今晚这个为主人戴戒指，或者说戴封魔环的机会，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两个人之间的肌肤之亲又更近了一层。
    ……
    “等下！”
    “？”
    然而，秦仁刚顺进去半个手掌，苏莉莉忽然的喊停，让他有种被什么寸什么止的感觉，心头仿佛跑过了一万匹急急国王。
    “你还没…你还没说你喜欢我！”
    “啊…”
    如果是这个事的话，那秦仁反而不急了，目光瞬间柔和下来，淡淡一笑，稍微凑近了些苏莉莉的脸庞，注视着她的眼睛：
    “莉。”
    “……”
    “我喜欢你。”
    “再…再说一次…”
    “我喜欢你。”
    “再……”
    “我喜欢你…”
    “还……”
    ……
    喜欢，很喜欢，好喜欢…
    初拥的表白从清晰到逐渐呢喃，每一个音符钻进吸血姬的耳朵，都像是小木锤敲在她心儿上，而他的那只大手，也就伴随着一句又一句的表白越探越多，最后终于捏着戒指在该戴的地方停了下来。
    “！~等…等一下…”
    “又等？”
    似是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趴在秦仁身上的苏莉莉蓦一抬头，含羞带怒地嗔着秦仁：
    “秦仁你混蛋…不是说了让你老老实实…停在那就行了吗…”
    “说是这么说…”
    秦仁略带歉意地轻吻着她的唇：
    “…但是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根本老实不下来，抱歉啊主人…”
    “你！…哎~！…”
    轻抹慢拢捻复挑……苏莉莉精致小脸儿上的红晕逐渐凝为诱人的酡红，赤红的眼眸渐渐迷醉，秦仁送她的戒指此时已经在魔法作用下悄然戴了上去，可他的大手不仅一点儿没有想收回去的样子，反而…
    反而指尖还捻住已经戴好的封魔环，忽轻忽重地，扯玩了起来…
    “秦…住手，你快给我住…！~——”
    控制了封魔环的秦仁，此时的呼吸也有些乱。
    吸血姬左心口碍事的小布片儿已经被他掀开，主人断断续续的娇声喝止，除了给初拥更添几分口干舌燥的悸动以外，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夜色下，美与妙在掌间变幻。
    秦仁恍惚间，不仅想起了以前在家里给姐姐扯糯米团子吃的时候。
    ……
    糯米粉揪成的剂子，白生生糯叽叽的一团儿，托在掌心，手指捏住尖角，扯的稍微重一点儿，就成水滴状；扯的轻一点儿，就成仙桃状…反正不管怎么扯，看着都足够馋人。
    ……
    而此时此刻，秦仁眼中，莉莉的那份无比撩人的妖艳，同样馋的秦仁忍不住颔首，浅尝了一口。
    “！！~——”
    馥郁的香，甜蜜而清冽，惹人心醉，撩人心神。
    秦仁尝了良久后抬起头，看向苏莉莉的眼神，已经全然不同于平时做消食活动的那样，那份情到最深处的火热，吸血姬仅一眼，便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大概已经和此时的自己一样了…
    “莉…”
    秦仁气喘吁吁地刚一开口，吸血姬就主动用一个吻堵住了他的唇。
    “别说话，把我…当做云婉禾好了…”
    “说什么傻话…”
    秦仁心头被这家伙的一句话忽然揪了一下：
    “你就是你，是我挚爱的主人，是我喜欢的莉莉…”
    “秦…仁…”
    “……”
    ……
    咚咚咚——
    忽然，正当烈火将要燎上干柴，郎情即将注满妾意的时候，一阵很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
    “……”
    都已经有些迷糊的秦仁和苏莉莉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后，愣了半秒，旋即不约而同地决定无视，结果第二声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咚咚咚——
    “……”
    “……”
    深更半夜，再轻的敲门声也足够清晰，两人顿时如同被人当头泼了冷水一般，且不说苏莉莉感觉如何，秦仁这边反正当时就鬼火直冒，翻起身来正准备嘴上先骂两句发发火，却又立刻意识到这个点能敲门的，好像都是自家的女孩子，于是火气顿时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另一种火却腾腾的更加躁动了。
    等慢步走到门口，秦仁正准备开门呢，门那边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倒是先一步轻轻地响了起来。
    “容儿，要不我们回去吧…他真的好像睡了…”
    接着，是另一个同样熟悉的声音：
    “笨蛋师父，要回你回…”
    “你这逆徒！大半夜的，他辛苦出差回来，要是真睡了，你还非得把他叫起来不成？”
    “呵，那你想好，他要真睡了，师父你今晚睡得着么？”
    “……”
    门那边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哼，戳中了么，不亏是偷腥猫师父…”
    “呸！容儿你好意思说我么！”
    “我怎么不好意思了，现在让回的是师父，刚刚让来的可也是师父…”
    “鱼有容你个没良心的！我说过来，那还不是因为醒来的时候，看到你偷偷拿着那坏人换下来的亵裤在自……唔呜！！”
    “鱼灵儿你…你敢说出去！我今晚就欺师灭祖！”
    “呜唔！唔！唔…”
    ……
    如此这般，门外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门这边的秦仁听的嘴角一阵抽抽，估摸着门外两条蛇蛇准备再敲门的时候，自己主动把门打开了。

 373 故事大王秦仁

    吱呀——
    当门开之后，看到突然一脸正色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朋友，两条蛇儿一怔，几乎同时发出“呀”的一声轻呼。
    “哥你怎么…”
    “坏人你没睡！…诶哟！”
    秦仁敲了敲大蛇儿光洁的额头：
    “废话，你们在外面大声密谋，我怎么睡？”
    “啊？”
    揉着额头正准备犯委屈的鱼灵儿一听，马上就懊悔地用手肘戳了戳鱼有容：
    “看吧，就是容儿你嗓门儿太大…”
    “哎呀你笨死算了！”
    鱼有容懒得理她，抬眼幽幽地望着秦仁：
    “明显是秦哥哥耍坏，故意这样说的，我们哪有多大声啊…”
    嗯，看来的确还是小蛇聪明一点儿。
    秦仁也不逗她们了，实际上也是没有什么心思逗了，本来开门的时候他还刻意忍了一下，不过随着两条蛇儿身上各异的馥郁体香徐徐飘荡开来，她们此刻那副诱人的装扮，终于也让秦仁有些无法淡定了。
    同款的两套情趣套装，一黑一白，被蛇儿们夸张到完美的曲线绷的服服帖帖。裹胸薄衣上一左一右的两道开口竖缝被鼓涨地撑开，从中透出的两枚娇俏嫣然，又通过竖缝间的一片儿薄纱隐约遮掩着。
    就仿若马路上，晨雾中的红灯引导着迷途司机的方向。
    又像是月宫里，嫦娥怀中玉兔初初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从裹胸边缘延下的轻纱，更似春雾袅袅，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轻掩着蛇儿们雪白的肌肤，飘飘然垂至小巧的肚脐处。
    再往下，黑白两色的蕾丝在绸布上点点缀缀，一边勾勒出朵朵玫瑰，另一边勾勒出簇簇荷花。
    虽说也和上衣一样也开了条细长的口子，不过其中风景一来在此时的角度难以看清，二来看清了也不可言说，只凭想象的话，萦绕在秦仁脑海中的也唯有【白喧喧胖乎乎】六个大字罢了…
    “咳…”
    好歹是一家之主，男人该死的好面子心理让秦仁开始故作淡定，张口就是一句经典台词：
    “灵儿，有容，这么晚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
    “……”
    本来还有些扭扭捏捏的师徒二人一听，眼皮都同时一沓，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瞳孔微微一竖，再同时抱起胳膊，定定地望向秦仁。
    那眼神，大概意思就是说，咱娘俩都穿成这样了，你还在这儿装什么呢？
    “呃…”
    面对蛇儿们的无言的质问，秦仁也不好意思再问一句“你们看我干嘛”了。
    “那啥，抱歉啊，有容灵儿，今天出差刚回来，我有点儿累，明天再陪你们吧？”
    “诶？这…这样啊…”
    鱼灵儿怔了怔，当即就一阵失落地第二次用手肘戳了戳徒弟：
    “坏人也是人，容儿，那我们还是回去让他休息吧？”
    “……”
    啧，这大屁股宗主，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鱼有容默默腹诽，虽然恨铁不成钢，可毕竟也是尊师重道之人，便也不忍心再打击鱼灵儿了，稍微朝秦仁凑近了半步，双手按在他的胳膊上，身子顺势半蹭半贴地倾了上去，认真地看着他：
    “哥，都这个点儿了，天魔也该吃完饭很久了，你都还没睡…而且有容从你的吐息和眼神里，一点儿也看不到疲累之意，你真的是想休息么…”
    “有…有容…”
    香风沁心，眼帘一片白花花，秦仁听着小女友幽幽的话儿有些出神，一时不禁语塞。
    好吧，只能说不愧是天才少女，恋爱谈到现在，也不那么好骗了。
    “哥，你该不会是厌倦我们了么…”
    “怎么会呢！”
    “哦，那就是对师父还好，只是厌倦有容罢了…”
    “诶哟…”
    一心想要做个好男人的秦仁，可最听不得这种话了，轻轻一拥她：
    “宝宝，这都是没有的事儿，别瞎想好吗？”
    “……”
    一旁的大蛇儿听到“宝宝”两个字，也不说话，默默低下头，小嘴翘高高，翘到正好可以让秦仁看清楚的程度，让秦仁一慌，马上又改口道：
    “有…有容宝宝，你和灵儿宝宝都是我的掌心肉，左右手，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你想，怎么会有人厌倦自己的左右手呢？”
    秦仁借此话，也是强调有容宝宝和灵儿宝宝都是宝宝，避免拆了东墙补西墙，哄好了小的又得哄大的。
    “既然哥并不是真的疲困，又没有厌倦谁，那你为什么还…”
    小蛇儿看了一眼师父的方向，脸色有些红红，吱吱唔唔地嘀咕：
    “…我倒没什么，主要你今晚要是就这样睡下了，那师父可就睡不着了…哥你知道吗，那会儿我起夜的时候，看到师父她一边念你的名字…一边那个来着…”
    “诶？”
    一旁的鱼灵儿直接懵了，直到坏人投来既心疼又揶揄的目光，她才气呼呼地凑过来，面红耳赤地揭露真相：
    “秦仁你别听这孽徒胡说！当时明明是…呀！！”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熟悉的脆响，鱼灵儿捂着臋儿咬着银牙怒视逆徒。
    “师父你不是要回去么…”
    逆徒面无表情地望着师父，眼眸微眯，满是警告之意：
    “…要么你就自己一个人回去，要么就安静点儿别打扰哥哥休息。”
    “鱼有容你这个…你！…”
    憋屈的不行的宗主大人，从耳朵到俏脸儿到锁骨都憋的通红通红的，最终只能抱着“自己养的徒弟打坏了心疼，并不是打不过”这样的阿q想法，忿忿一跺脚，继续在旁边默默侯着了。
    “哥。”
    小蛇儿则是对秦仁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就且不说师父吧，我不信你出差这么多天，就不想我们么？”
    “当然想啊。”
    ……
    这个是实话，这点儿秦仁还是拎得清的，除了顶撞领导的时候，秦仁每天怎么着都要抽空想念家里的女孩子们。
    但一码归一码，在给领导汇报工作的时候，秦仁肯定要也要注重对领导的忠诚。
    一边顶撞领导，一边却又想着别的女人…
    这种不当人的渣男事儿，秦仁是做不出来的。
    ……
    “说是想…”
    小蛇儿眸含淡淡的幽怨，手指在秦仁的胸膛上划了划：
    “…就光心里想想么？”
    “……”
    “我印象中的哥哥，可不是什么柳下惠…”
    “……”
    “还是说…”
    小蛇微微一顿，水水的目光刹那稍微清冽了几分：
    “…还是说哥哥你在穗城，跟别的女人好过了，好的透透的了，所以对我们就…”
    “不会不会！”
    “哦…哥，你额头怎么出汗了？”
    “热的。”
    “现在是十二月份凌晨一点…”
    “害，看到你们，心热嘛。”
    秦仁擦了擦额头，咧嘴讪笑：
    “我秦某人从来不做那种狗熊掰棒子，掰一个丢一个的事情，这一点有容你是了解我的吧？”
    “哼。”
    小蛇儿想了想，轻哼一声点点头：
    “那倒是。”
    他要是掰一个丢一个，某只偷腥猫说不定已经被丢了，哥哥天天都只掰自己一个人…
    当然，从时间线看，也有可能是偷腥猫先被他掰开，自己才是被丢的那个。
    “咦？所以哥，你该不会在穗城又掰了一个，但是没丢吧？”
    忽然意识到某种可能的小蛇儿，眼神从清冽变成了冷冽，直视着秦仁的眼睛：
    “那个跟你一起去的叫云婉禾的女人，该不会现在已经是哥的第三个女朋友了吧…”
    “真不是！”
    秦仁再次擦汗，然后举手发誓：
    “云婉禾是我部长，我们关系是不错…可…还没到情侣那份儿上…”
    更何况，什么狗熊掰棒子的…严格说起来，作为情夫的秦仁才是被掰的那个啊。
    “好吧。”
    小蛇儿最终抓住了秦仁的手腕，然后给师父使了个眼神，老实巴交乖乖等了半天的鱼灵儿当即意会，抓住了秦仁的另一边手腕。
    “哥，我跟师父睡不着，你今晚就陪陪我们，给我们讲会儿故事什么的，好么…？”
    “秦仁，我…”
    灵儿宝宝眨巴着眼睛，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
    “我也想听故事…”
    “但不许用“山上有座庙”那种小故事敷衍。”
    “就是就是，不要小故事，要大故事，好大好大的…那种…”
    “还要讲长一点儿。”
    “对，又长…又大的…故事…”
    修长丰腴的双腿并拢来，鱼灵儿轻咬下唇望着男朋友，长长的睫毛缓缓眨动：
    “秦仁，我好想听…还有容儿也是，你快讲给我们吧…”
    “……”
    咕噜…
    秦仁咽了咽喉咙，感觉鼻孔都要喷蒸汽了。
    说实话，师徒俩一唱一和到了这份上，秦仁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光想给她们讲故事，还想狠狠地讲！使劲儿地讲！
    要大讲特讲！爆讲！
    讲短篇故事不行，百万的长篇也不够，要讲就讲上亿字的原创故事！其中不仅有华丽的辞藻，细腻的描写，还要有丰富的剧情！
    每讲九个支线，就再狠狠讲一个主线！
    如此往复，做到剧情伏笔和剧情高潮互相搭配，直至最后，再用连续的几十章作为大结局！
    但这也才紧紧是一个故事，秦仁讲完了还要讲第二个故事。
    作为第一个故事的姊妹篇，讲第二个故事在保证水平的同时，还要紧扣第一个故事的内核！
    对！必须狠狠地紧扣内核！
    必要的时候，让两个故事互相梦幻联动，甚至让两个故事独立出来一篇番外，也不是不行。
    当然，番外篇上演的时候，秦仁依然要保证，继续紧扣两个主要故事的内核。
    最后，两个故事和番外一起再出一个精装版合集，秦仁再讲一遍。
    好的故事，就要讲的蛇儿们失神落魄！饱满宏大的剧情震慑心灵，塞满脑瓜，再也装不下了为止！
    没错，讲故事这件事，做好了，也能做的专业。
    ……
    但现在的问题是，秦仁并不是一个只会讲故事的男人，尽管师徒俩身上此时每个角落都在散发无穷的诱惑撕扯他的心神，可秦仁在关键时刻，还是想到了身后还在床头等着他的某只吸血姬。
    “抱歉。”
    于是，最终他还是忍痛对蛇儿们摇摇头。
    “宝宝，其实…”
    其实不是我不想给你们讲故事，只是比起你们，有个小家伙正处于更适合听故事的年纪呢…
    至少外表上是如此。
    所以今晚的秦仁，真的是更想要陪陪某个吸血姬的。
    然而，就在秦仁打算跟两条蛇儿坦白自己想陪苏莉莉的时候，他一回头，却愕然发现，床头的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小精灵，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
    秦仁在一瞬间猜出了个大概，应该是她看到两条蛇儿出现之后，就悄悄溜走又躲回窝里了。
    啧…
    何必呢这小笨蛋…
    “哥？”
    “啊，哦，那个…”
    “好了好了，还这个那个呢…快走吧。”
    “诶？等…嘶，有容你慢点儿…灵儿你也…”
    ……
    蛇儿们早就迫不及待了，两个人一起拉着七天没见的男朋友直奔顾清的卧室，而秦仁只在中途匆匆一瞥，没有在狗窝里发现苏莉莉，倒是在阳台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蹲在月光下的毛茸茸的黑色背影…
    咔！
    最终，卧室门还是关上了。
    阳台上，一只小母狗呆呆地望着夜空，尾巴漫无目的地在地面上时不时扫动一下，耳朵紧紧地贴在小脑袋的两侧，似乎在隔绝什么声音似的。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尾巴忽然扫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条同样毛茸茸，但是要蓬松很多的尾巴。
    “喵…”
    “…昂…？”
    “……”
    苏莉莉有些错愕地看着悄然出现自己身边的小狐狸团团，而团团只是默默跟她一起同样的望向夜空，自己的尾巴轻轻地和她的尾巴搭着。
    宛如两个失意的女人，酒后走在街上，互相搀扶着的手…

 374 苏瑜的发现

    秦家阳台，深夜。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两人。
    哦不对，不是两人，应该是一猫一狗，或者一狐一龙。
    或许外人看来，蹲在阳台上的两个小毛球有些孤寂，但对其中的苏莉莉来说，其实至少要比以前蹲在卧室门口的时候好多了，至少耳不听为净。
    她身旁的团团陪她一起沉默了片刻后，舔了舔爪子，发出一声轻唤：
    “喵…”
    怎么说？我那儿还藏了几根小鱼干，冰箱里还有那貔貅的酸奶，要不一起喝点儿？
    “……”
    苏莉莉不说话，团团甩了甩大尾巴表示理解：
    “喵呜…喵…呜喵…”
    不想喝就算了，猫家有句古话，有道是奶不醉猫猫自醉，狗也是。
    “昂…？”
    这话一出，苏莉莉倒是忍不住侧目了。
    你不是狐狸吗…
    “喵~”
    团团故作轻松地挥挥爪子，表示狐狸又怎样？猫又怎样？某个臭男人不开窍，无尽岁月过去后，终归都是红粉骷髅罢了，这都是命…
    “……”
    苏莉莉本来还挺意外，没想到这傻里傻气的绒布球，居然还会这么多人模人样的话。
    然而稍微回想一下苏莉莉就发现，刚才的话似乎全是最近看的某个电视里的台词，这又蠢又烧的笨狐狸，实际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装模作样地喵喵喵了几句之后，注意力就开始被阳台上的一个小红点儿吸引，开始不能自抑地伸出爪爪刨啊刨的…
    诶？等下。
    小红点儿？
    什么红小点儿？
    哪来的？
    苏莉莉稍微愣了一下，看向阳台地板上那个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细小红光，似乎是一种叫红外线的地球人的小把戏。
    跟初拥一起看电视的时光，吸血姬是最珍惜的，所以连带着把这期间从电视里看到的东西都记得很深刻，电视里小孩子喜欢玩的那种可以投射红外线的激光笔，苏莉莉就记的特别清楚。
    当然，同样记得很清楚的，还有当时上窜下跳的笨狐狸，狂挠电视屏幕，被初拥一顿打屁股。
    于是，有了这些经验的苏莉莉，轻盈的身形跳上了阳台围墙，敏锐的眼睛四下一顿张望，想看看是小区里哪家小孩子半夜不睡觉，拿着激光笔捣乱。
    然而，看了半天，没有任何发现。
    苏莉莉扭头一瞧，笨狐狸还在刨那个神秘出现的小红光点儿，她的爪爪掠过光点儿的时候虽然没有任何异常，不过仅仅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小红光点儿忽然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小长条。
    就好像超市里扫码器里透出来的那一小条红光似的。
    “？”
    苏莉莉惊疑之下，跳回团团身边，然后一个后踢把笨狐狸从红光旁踢开了。
    “喵嗷！”
    吃痛的团团当时就炸毛了，摆出超凶的御敌姿态，刚呲牙，小嘴又被苏莉莉的尾巴捎过来的一个大比斗捂住了。
    “蠢货。”
    苏莉莉口吐人言：
    “别乱玩儿，可能有危险。”
    “喵？”
    团团歪头不解，而苏莉莉这才发现，那道长条形的红光，其实是一行字！
    准确地说，是一行字符，或者乱码什么的，看起来就像是…段码字。
    苏莉莉本身并不知道什么叫【段码字】，但她见过家里的计算器，计算器上面的黑白显示屏用的就是7段段码字，用总共不超过七个的一段段的线条，组成0到9这十个阿拉伯数字。
    有一回，苏莉莉还看到洛瑶在一本《少儿趣味数学》做过那种【移动一根火柴使等式成立】的题目，用的也就是段码字的字体。
    此时阳台的地板上，那行红色的字符，虽然也类似于由一根根“火柴棍”组成的段码字，可看上去却并不是常见的阿拉伯数字，并且段数上也不止7段，苏莉莉肉眼看上去大概有16段，在快速的变化中显示出一个个仿佛计算器摔坏了之后出现的乱码。
    这是个…什么东西？
    苏莉莉很久没有这么疑惑了，抬头再次在深邃的夜空里摸寻起来，不得不说，尽管说起来只是一道红光，可这绝对是她见过的最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了。
    就这样，地板上的红光变幻闪烁了不知道多少行字符后，就这么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喵…”
    “……”
    一猫一狗警惕地重新凑过去，阳台的地板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事已至此，没办法，这说大不大，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破事儿，苏莉莉也就只能不去多想了。
    只是刚才在阳台外到处张望的时候，她无意间发现，附近有几个人家的窗户上贴了一些雪花，还有一个红帽子白胡子老头的头像，经过跟团团咨询后，才知道原来后天是一个节日。
    “平安夜…圣诞…”
    苏莉莉继续像最开始那样蹲在阳台门口，缓缓摇着尾巴望着天：
    “那个老头…能帮人实现愿望？”
    “喵…”
    团团一脸不屑地摆摆爪子，表示封建迷信不可取。
    “也是，愿望什么的…不得自己争取才能实现嘛…”
    苏莉莉如此喃喃着，眼睛里蓦然闪起了光，团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她还在为某个臭男人而落寞，于是尾巴再次搭了过去。
    “喵？”
    然而这一次，苏莉莉用小小的狗尾巴轻轻拍开，谢绝了她的安慰。
    “晚安。”
    说完，她转头，径直回到窝里。
    团团不知道她怎么了，只知道最后看到她的眼神里，似乎充满了某种坚毅。
    ————————
    第二天，秦仁反正也不用去公司，昨天和两条蛇儿讲故事讲到天蒙蒙亮，所以自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秦仁叔叔~秦仁哥哥~你回来啦！”
    “嗯，怎么样，想我没？”
    “一般~”
    “……”
    正好，起来的时候隔壁唐波波又来蹭饭了，秦仁习惯了，不再多问她妈妈的情况，虽说出于邻居和朋友的感情，多少有些担忧，但这种私人的事情，自己关心太多可能反而会让人家不舒服。
    “秦仁哥哥，我想吃鱼了。”
    “嚯？”
    秦仁一乐，揉揉小东西的脑袋：
    “来蹭饭还点上菜了？”
    不过也不是不行。
    虽然严格说来，他昨晚才刚刚吃完两条鱼，一大一小，鲜嫩多汁，连汤带水的那种…
    但是此鱼非彼鱼，秦仁趁着两条蛇儿也刚起床正在洗漱的时候，招呼了一声，就自己去菜场买鱼去了，打算中午久违地亲自下厨，做个酸菜鱼。
    “秦仁秦仁，本座也要去。”
    这种事儿哪里少得了上仙大人呢，但秦仁还是让她留在家里：
    “人家波波来了，你不陪陪她吗？”
    “啧，隔三差五就陪一次…”
    “那就算她陪你，你最近发明的那个…七子棋扑克模式加强版呢？不是正好要两个人才能玩吗？”
    “我可以和小鱼玩，才不要她陪…”
    洛瑶又不是古代的小姐，小姐才专门需要丫鬟陪呢，不仅陪玩，以后还要陪嫁……一想到这个洛瑶就不舒服了，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跟波波一起爬上了沙发。
    ……
    “对了哥。”
    临走前，小蛇儿赶过来嘱咐：
    “酸菜就不用买了，你出差的时候，我自己在家泡了点儿。”
    “哦？”
    秦仁眼睛一亮，这个总能时不时给生活中带来一些小惊喜的天才小娇妻，真是太让人喜欢了。
    秦仁忍不住当即就大大地亲了鱼有容两口：
    “有容，明天圣诞节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哎呀又不是正经节日，费那个钱干嘛…你出差带的礼物我都还没看呢。”
    “害，那没什么好看的，出差嘛，就简单带些穗城的特色糕点给你们…”
    “行啦行啦…”
    小蛇儿娇嗔着男朋友，给他整了整衣领，旋即小脸儿红红地踮起脚儿凑到他耳畔：
    “哥你真有心的话，下次…多疼有容一些就好…”
    “？”
    秦仁愕然：
    “这次…我不疼你吗？”
    “哎呀，我说的是再多疼一点儿！…就是比给师父的…再…”
    “哦——”
    秦仁拖着长音，手指指着她的鼻子：
    “想让我开小灶？教唆我偏心？”
    “我没这么说啊…哼，不愿意就算了，走吧走吧！”
    小蛇儿说着就把秦仁往门外推。
    “哎哎，不是，有容，我还没说乐不乐意呢…”
    “你乐意我也不要了，哼！大萝卜哥哥！”
    啪！
    “诶？秦仁？”
    刚琢磨呢，一个颇有些日子没听见的声音忽然响起，秦仁转头一看，居然是隔壁人妻苏瑜。
    “苏姐？”
    “秦仁你出差回来了呀？”
    “嗯嗯，这不准备去买菜吗？”
    多日不见，苏瑜依旧是那个风风韵韵的美妇人，青丝长发挽起，藏在了一顶咖啡色的小棉帽里，上身套着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朴素的墨绿色高领毛衣，修长而紧致的优美双腿包裹在打底的黑色厚裤袜里，脚上一双及膝的黑色高跟长靴恰到好处地修饰出小腿的纤细和笔直，鞋跟和粗细和高度都刚刚好，整体上依旧延续了她优秀的衣品，在精致和人妻感之间找到了完美的平衡。
    不过秦仁留意到，与往常见到的她不一样，此刻的苏瑜，明艳动人的脸庞上明显带有一抹浅浅的红晕，配合她那本就隐隐有些撩人的奇妙笑容，纤腰圆臀一颦一动无不顾盼生姿，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偶遇，却散发出说不出的柔媚气韵，以致于看得秦仁眼睛逐渐都有些呆了。
    “秦仁？”
    “啊？啊…苏姐。”
    秦仁清清嗓子：
    “听波波说你不是身体又有些不适吗？你这是…去医院？”
    “没，我那个是…老毛病了，这会儿是去菜场买点儿…东西吃，我自己吃，养身的，做饭可能是不行了，波波又得麻烦你们，实在是…”
    “害，这些苏姐你就别说了。”
    秦仁豪爽地挥挥手：
    “我啊，现在也是把波波当亲妹妹了，吃个饭什么的随时欢迎。”
    “……”
    “呃…苏姐？我说错什么了吗？”
    “诶？没没没，谢谢你啊秦仁。”
    苏瑜的眸底闪过一阵秦仁看不懂的躲闪和复杂后，两个人便顺路一起去了菜市场，秦仁这才知道，原来苏瑜要买的就是唐波波以前说过的“妈妈每个月都要吃的”“好像上瘾的”魔芋粉，一买就是一大袋。
    ……
    “苏姐，这个我也吃过，跟没有味道的胶水似的，你怎么这么爱吃啊？”
    买完菜回家的路上，秦仁忍不住发问，苏瑜淡淡一笑：
    “人各有爱好嘛，波波应该也跟你说过了，我偶尔身体会不好，反正每次吃点儿这个，心理上感觉舒服很多。”
    “嗯…”
    秦仁点点头：
    “不过心理上终究是安慰，苏姐你这个身体，最好生理上也想办法解决一下才是。”
    “……”
    秦仁感觉自己好像又说错了什么，苏瑜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让他心中也是不禁有些懊悔，明明说好不多管闲事的，结果这一担心，随口又…
    于是接下来秦仁就不往这方面扯了，两个人边聊边回家，也不知道为什么，秦仁感觉每次和苏瑜说话的时候，总是很舒服很亲切，这出差回来之后，更是多了一种沉醉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直觉告诉秦仁，似乎对方也有同样的感受。
    苏瑜每次跟秦仁聊天，她的眉眼和微笑，总是那么发自内心的带着某些真挚的感情。
    说是邻居和朋友间的友情吧，却好像又比那又多了些什么…
    总之两个人虽然年龄差距比某部长和他的小情夫还大的多，可始终隐隐间能有种…互相吸引…的感觉…
    啧！
    不对不对…
    人家可是人妻，单亲妈妈，什么形容呢这是…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秦仁有些自责地甩开脑袋里的念头，暂时结束了和苏瑜愉快的同行。
    “苏姐那我给波波做鱼去了哈。”
    “嗯嗯，那我也回去了，谢谢哈。”
    “没事儿。”
    秦仁就这么开门回了家。
    而他却不知道，就在自己掏出钥匙的时候，苏瑜却是睫毛一颤，美眸闪过异色，一只玉手都忍不住捂住了微微张开的红唇上。
    ……
    他…
    他手指上的那个戒指是…
    封魔环？
    ……

 375 吸血姬和她的初拥

    ——————————
    买了鱼回家，秦仁看到小蛇儿已经穿着围裙，又在厨房开始切姜葱了。
    “怎么又开始忙活了。”
    秦仁把鱼敲晕放在盆里，洗洗手从身后抱住她：
    “不是说今天我来做吗？”
    “我给你打打下手不行啊？”
    “不行，都要我来。”
    小蛇儿脑后柔顺的马尾辫高高地扎着，脖子上白皙的肌肤在男朋友的眼里总是亮闪闪的，秦仁亲着她后颈上浅浅的绒毛，闻着她的气息，对她的喜欢总是忍不住溢于言表：
    “别忘了，你的厨艺还是我教你的呢，今天难得我下厨，你再不让我多动动手，容易把我惯坏了。”
    “哼，就是要把你惯坏才好。”
    小蛇儿伸手一拍，把秦仁环在自己腰上开始悄悄上移的两只猪蹄子拍走：
    “免得你哪天啊，又去给其他女孩子做饭，或者教她们做饭什么的，时间一久，就像…就像师父一样被你骗到手里去了…”
    “……”
    秦仁心说不愧是鱼有容同学，居然还留了这么一个心眼儿。
    “不过灵儿可不是我用做饭骗来的哈。”
    “那是怎么骗的？”
    “是…啧，被你带沟里去了，那不是骗，我跟你师父是日久生情，两情相…呃…”
    “……”
    感觉到小蛇儿切葱的刀逐渐停下来，秦仁看着刀身在天光下反射出的阵阵寒光，及时选择了闭嘴。
    ……
    唉，也是，哪怕是已经在床上叠过罗汉的交情，在一个女人面前聊另一个女人，尤其是聊感情，依然是一大禁忌啊…
    ……
    “哥，这边我备菜，你先去帮师父收下衣服，之后再来掌勺吧。”
    “好嘞。”
    秦仁走出厨房，顺手逮到了偷小鱼干的团团，把她扔走之后，来到阳台，看到大蛇儿抱着小山似的一堆衣物把自己半截身子都快埋住了，立刻接过手来。
    “宝宝，这些全要收吗？衣柜装的下吗？”
    “装不下也要收啊。”
    鱼灵儿擦擦额头细汗，粉腮鼓鼓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不然待会儿两个阳台都晾不下了。”
    “晾不下？又洗了很多衣服吗？”
    “哎呀不是衣服…”
    看到秦仁还在傻乎乎地问，鱼灵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俏脸儿一红小声道：
    “都是些…床单被套…毛巾什么的…”
    “哦…”
    秦仁顿时恍然，不过这也确没办法。
    “都是容儿那小烧蹄子…以后叫她少喝点儿奶茶，喝多了，润的很…”
    鱼灵儿沉着脸，尽管是嘟嘟囔囔地抱怨徒弟，但自己的眸儿却是在地板上各种胡乱地看啊看的。
    秦仁一瞧她心虚的样子，忍不住一乐：
    “嘿嘿，讲道理哈宝宝，这你可真没资格说有容……就你每次那个量吧，三体人看了都要大喊一声浸泡…”
    “胡说！”
    鱼灵儿虽然不知道三体人是什么东西，估摸着应该是跟坏人一样坏的变态，但反正话肯定不是好话，半恼半羞地抬起脚儿连踩了他好几下，让秦仁直呼过瘾。
    ……
    之后秦仁把阳台上的衣服都收到卧室，开始一件件地整理叠放，大蛇儿则是到生活阳台，开始把新洗好的一批毛巾床单等上床用品往衣篮里装着，准备晾起来。
    “咦？”
    然而装着装着，鱼灵儿忽然发现，原本的衣篮里，好像有那么几条床单忘了洗了。
    捡起来一看，纯色的白，跟医院里的那种似的，让鱼灵儿不仅感到有些陌生。
    家里面…用过这种床单吗…
    哼…
    难怪感觉最近容儿皮肤越来越好，原来是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跟那坏人开了小灶…
    当然了，秦仁昨天刚回来，小灶肯定是他出差之前开的。
    只能说果然是个润润的小烧蹄子，那么久了，床单窝在衣篮里，上面的痕迹居然还没干透。
    ……
    鱼灵儿没有什么特殊癖好，男朋友和其他女人偷偷摸摸的战场，她才没兴趣打扫，于是把其他东西拿到阳台上之后，剩下的这几个床单就继续放在那不管了。
    而厨房里，当秦仁接手开始做酸菜鱼的时候，鱼有容也在生活阳台上发现了洗衣机旁的衣篮。
    怎么还有床单漏了没洗啊？
    小蛇儿皱眉，蹲下来看了看却是一怔，随后眼皮也耷了下来。
    看来，是大萝卜哥哥跟偷腥猫开小灶用的了…
    呵…
    难怪感觉最近师父气色越来越好，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跟秦仁私底下快活过了…
    考虑到哥哥昨天刚回来，师父肯定是他出差之前偷腥的。
    ……
    天才少女也是有骨气的，虽是尊师重道之人，可倒也不至于被师父偷了男人之后，还要给她清理床笫。
    于是小蛇儿就没看见，默默地继续把床单放在那不管了。
    ————————
    “…波波，瑶瑶，吃饭了，今天可是秦仁做的…”
    “…嘿嘿，灵儿你先尝尝，看我是不是宝刀未老…”
    “…小鱼姐姐，有没有小碗呀…”
    “…唔！哥，好好吃！”
    ……
    午饭时间，秦仁久违下厨做的一道酸菜鱼获得了满堂喝彩。
    鱼肉选用了跟黔鱼一样没小刺的乌棒，鱼片鲜嫩，酸菜爽脆，配合一两根泡椒和适量野山椒，产生的酸辣味儿清香开胃，不呛不腻。
    为了做到最近比较流行的店里面那种“可以喝汤的酸菜鱼”，秦仁就没有按照传统做法专门再去泼油了。
    反正熬汤底的鱼骨是煎过的，酸菜也是炕干水分后用猪油炒过的，虽说有“咸鱼淡肉”的说法，不过对于家里本来口味就不重的女孩子们来说，鱼肉的滋味也已经足够了，肉吃够了，来一碗相对清口的鱼汤才更舒服。
    “话说回来，有容，你这酸菜做的是真的好。”
    秦仁在吃酸菜鱼或者酸菜粉丝汤这类东西的时候，最喜欢吃里面的酸菜了，今天也是一直在夹，边吃边赞不绝口：
    “我以前自己也做过，市场里，网上王刚那儿也都买过，都没你做的这个好吃，能吃出一种…唔…勃勃生机来！”
    要是吃新鲜蔬菜也就罢了，腌制的酸菜能吃出勃勃生机来，连秦仁自己都觉得这个形容太夸张了，但却又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词了。
    小蛇儿淡淡一笑，却也对此并不意外：
    “哥，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瑶瑶也帮忙了。”
    “是吗？”
    “嗯。”
    鱼有容指了指厨房：
    “那个泡菜缸很大的，当时做了很多，我一个人弄不过来，当时就找了个大盆，瑶瑶就帮忙进去踩啊踩的，很快就踩好了。”
    “且慢！”
    秦仁筷子一停，嘴角一抽，把身旁貔貅埋在狗盆里的小脸儿提出来：
    “家里的酸菜，是你用脚踩出来的？”
    “是哒~”
    洛瑶骄傲地舔舔嘴角的米粒：
    “当时我在看电视，小鱼让本座帮她把盆子里的菜脚拌均匀，本座就照做了，结果不是很好吃嘛~”
    “……”
    是搅拌均匀，神特么脚拌均匀…
    但是事到如今秦仁肯定是懒得吐槽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身为灵兽，身上不染尘埃的貔貅，双脚跟双手的确没区别，不仅干净卫生，而且大概也就是因为她亲脚踩过的缘故，这些酸菜才会变得“生机勃勃”一般的好吃。
    ————————
    饭后，秦仁把小蛇儿赶去看电视玩手机，自己回厨房做事做到底。
    洗好了碗筷，收拾了灶台，把菜板立起来…收拾好厨房的秦仁伸了个懒腰，正要离开的时候，余光却瞥到了生活阳台上的衣篮。
    “……”
    靠…
    差点儿把这茬忘了…
    有些心虚的秦仁看了看周围，关上厨房门，悄悄走到洗衣机旁，把衣篮里部长大人让他带回来的几条床单扔进了洗衣机。
    还好没有被蛇儿们发现异样，不然的话，秦仁还真有点儿不好跟女朋友们解释说，她们的男朋友在给公司领导当情夫…可以的话，起码也等到转正之后再坦白吧？
    ……
    这之后，秦仁也是同样久违地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等鱼灵儿下班回来之后，又跟她开黑到了晚上。
    鱼灵儿的《英雄联盟》依然菜的不行，六个多兰戒的蛇女从头被人杀到尾，最后0-10结束游戏之后，眼睛里直接都开始飘水雾了。
    “秦仁…呜…”
    “没事儿哈宝宝，他们其实很菜，都是运气好。”
    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秦仁说话温温柔柔的，大蛇儿喜欢他哄自己，心里暖暖的稍微开心一些了，不过依旧对他表示了质疑：
    “可是…可是你自己也才1-9…”
    “……”
    “秦仁，怎么办，我们两个都好菜啊…”
    “那也没事儿。”
    秦仁亲亲她：
    “今天好像是平安夜来着，平安夜还打游戏，打的越厉害说明他们越没女朋友。”
    “真的么…”
    “嗯，我们虽然输了，但是游戏结束还有彼此贴贴，他们虽然赢了，但是下了网，就只剩空虚和卫生纸了。”
    “卫生纸？”
    “反正就是他们很惨的，单身狗嘛，游戏什么的，就让他们赢一赢呗，不然岂不是网络现实都很惨？”
    “这样啊…”
    大蛇儿点点头：
    “他们可怜哦…”
    以前可能不以为意，但现在宗主大人自己有了道侣，谈了恋爱，就觉得秦仁说的有道理，没有恋爱可谈的人类，似乎确实有点儿惨。
    ……
    晚上上床之后，该做的都做了之后，秦仁在等待苏莉莉吃饭的功夫，接了一个唐波波打来的视频。
    “秦仁叔叔你睡觉了没有呀。”
    “没有啊，波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小心长不高。”
    “我下午睡了好久，然后现在睡不着了…秦仁叔叔我带你看我们家~”
    镜头晃动，隔壁小孩儿又要开始当导游，秦仁不禁想起上次也是这样，结果就不小心看到了隔壁人妻光着身子在浴室的妙景，这回可不能再出意外了，于是赶紧提醒她：
    “波波，你妈妈今天没在洗澡吧？”
    “没有呀。”
    “哦…”
    “妈妈就在对面，你看。”
    唐波波说着，屏幕上，隔壁人妻出现在了一张餐桌边，不过这回她好好地穿着衣服，只是面对镜头依旧有些淡淡的羞涩，柳眉微颦嗔怪了波波一声之后，还是朝着秦仁挥手打了声招呼：
    “秦仁，还没睡啊？”
    “苏姐你不也是吗。”
    秦仁咧嘴一笑，总觉得居家状态的苏瑜看上去很让人治愈：
    “你在搅什么呢？咖啡吗？”
    “没有没有，晚上喝什么咖啡啊。”
    苏瑜接过唐波波的平板立在桌上自己面前，给秦仁看清楚了她面前的一个小碗：
    “我在冲魔芋粉呢。”
    “哦哦…啧，果然还是看着就像胶水…”
    “其实也不一定，这个跟葛根粉一样也是可以调味吃的。”
    “调味？”
    “嗯，你看。”
    苏瑜展示了下热水壶旁的一罐蜂蜜和一盒酸奶：
    “把蜂蜜和酸奶，有时候我也用甜牛奶，和魔芋粉一起冲泡，味道会比较容易接受些，反正我也不是用来减肥的嘛，吃着玩儿，所以想加什么都行…”
    “啊这…能变好吃吗？”
    秦仁一脸狐疑，苏瑜却是很笃定：
    “比直接吃好吃多了。”
    说着，她手边的这一小碗也冲好了，里面乳白色的东西说是像牛奶布丁吧，却又是液体，只不过很稠。
    秦仁眼看着苏瑜玉手抬起一小勺，放进嘴里一抿，结果不小心，有一滴从她红润的唇角流出来了。
    “唔~”
    苏瑜闷闷地惊呼一声，有些慌乱地扯来卫生纸擦拭着，殊不知对面的年轻男人却已经因为她这一顿操作，看得隐隐有些口干舌燥了。
    “那个…明天还上班，苏姐我就不聊了，晚安哈，波波晚安。”
    “哦哦好的。”
    ……
    单身美妇什么的，真是危险的生物啊…
    秦仁正感慨呢，一团黑雾如期而至，吸血姬进来了。
    “来了莉莉？今…哎哎，等…”
    “干嘛？”
    “你…这么着急干嘛啊？”
    以前苏莉莉都是慢条斯理，此时却直接往秦仁身上一趴，扶住他的肩膀就张口，把秦仁一时间整的有点儿懵：
    “今天…很饿吗？”
    “嗯，算是吧。”
    苏莉莉说完，埋头就开始喝。
    咕噜噜…
    咕噜噜…
    秦仁清晰地感受到，今天的吸血姬吃的又急又多，而时间一久，更是愕然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变大了。
    “喂，莉莉…你还要吃吗…”
    “……”
    苏莉莉没有回答，继续喝着秦仁的血液，直到，在穗城出现过的那个风华绝代，妖娆动人的完全体大号苏莉莉出现了。
    温湄撩人的身躯…
    精致而色气的服装…
    两对可爱的翅膀…
    “莉…莉？”
    “还记得…这样的我，之前在穗城给你说过的话吗…”
    秦仁喉咙动了动，老实摇头：
    “我们在穗城，说了那么多话，你指的是…”
    大号苏莉莉缓缓低下身子，一双波光泛泛的赤眸望着着他，微红的脸庞上散发着一种压抑着羞涩的妩媚：
    “…翅膀…”
    “…翅…翅膀？”
    “…我的翅膀，今晚就交给你了…”
    “…？…”
    “…爱我…”
    “莉…”
    长柔的秀发滑落，遮住了两个人的脸，唯有月光透过发丝间，看到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吸血姬深深地吻住了她的混蛋初拥…

 376 谁熬的更好喝？

    芙蓉帐暖。酛
    暗香如水。
    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平安夜，秦仁第一次过的不是那么平安。
    一些热烈的，令人心悸的，疯狂的，澎湃的，让人血气上涌的事情，让他这一夜仿佛忘记了一切。
    秦仁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血族。
    完全形态的吸血姬，那种从里到外的精致与高贵是铭刻在骨子里的，却又偏偏只在他面前，散发着从里到外的美与艳。
    她那张神魂颠倒的俏脸…
    曼妙起伏的身体曲线…酛
    雪白脖颈上的刻字项圈…
    以及…
    秦仁第一次见到的，她身上所有地方的封魔环。
    ……
    除了挂在尖儿上的两枚，竟还有其余六枚，左右各三地对称挂在她薄薄的，娇粉欲滴的一对蝶翼上。
    ……
    当完全体的吸血姬像平时的幼犬形态一样，趴伏在身前的时候，秦仁的每一次动作，都能带动那一枚枚封魔环，随着躯体的颤抖而一起迎风轻晃，说不出的妖艳异常，让血气已然冲顶的秦仁，更有了一种想要在那些封魔环上挂上小铃铛的冲动。酛
    清脆的铃声，跟吸血姬娇亢婉转的声音和鸣…
    秦仁光是想象片刻，大脑便又再次陷入一片热烘烘的迷乱中。
    “莉…”
    初拥此时气喘如牛，但还在温柔地轻唤着苏莉莉，担心她会怕疼什么的。而吸血姬的神智却也清醒不到了哪儿去，强行咬了咬舌尖，才让自己暂且说了句话出来：
    “你…你个混蛋…~…都这会儿了…还装模作样做什么…~”
    装模作样？
    这话有点儿一语惊醒梦中人，秦仁至此便也彻底放开，高高抬起手，再高高落下。酛
    脆响漾起白浪，浪花儿又迅速泛红。
    —————
    “行，先喊声主人听听吧。”
    “唔…主…”
    啪！
    “喊慢了！大声点儿！”
    “主…人…”酛
    啪！
    “继续，你这下贱的…”
    “！~”
    “你下贱的小母…”
    “！~！~——！~”
    ——————
    说到底，秦仁本身又不是那种xx圈的变态，假模假样斥骂起吸血姬的时候，本来有些放不开，可吸血姬从里到外的各种明显越发激烈的反应，却让秦仁逐渐起劲的同时也给了他不少宽慰，让他逐渐也放得开了。酛
    说起来，家里的女孩子，秦仁原本是最喜欢欺负大蛇儿的。
    大蛇儿虽然嘴硬，不过实际上也同样喜欢被欺负。
    可这种欺负，如果要跟吸血姬比起来，其实又算得上是另一种新东西了。
    除了程度上的不同，还有态度上的不同。
    大蛇儿是越欺负，她的羞耻心越驱动着她逐渐沦陷，越沦陷也就越羞耻，跟永动机似的。
    而吸血姬，只要已进入状态了，从一开始便如同追着骨头啃的小狗狗，羞耻什么的在她看到自己主人的那一刻就已经直接抛却了，剩下的就是对“秦仁的欺负”进行本能地追逐。
    ……酛
    因此，在平安夜的后半夜里，秦仁便体验到了一场自己以前从未体验过的盛宴。
    那种不管不顾的，纯粹的因爱逐欲的全新感受，让秦仁第一次如此的失神，如此的不可自拔。
    虽然秦仁没法把今晚跟自己和其他女人的每一晚分个高下，但却不得不承认，和苏莉莉的这种感觉，是尤其特别的。
    当然，除了这些，更特别的还在后头。
    就跟和蛇儿们讲故事的时候一样，渐渐的，当两人的情意连接进入白热化的时候，秦仁身上十字架型的圣痕又发动了“吸星大法”。
    而这一次，除了感受到自己在精力上的补足以外，秦仁更是愕然发现，吸血姬的体型开始慢慢缩小了。
    从完全版的大号苏莉莉，到大号的苏莉莉，再到惊鸿一瞥，仿佛花季少女似的稀有版中号苏莉莉…酛
    到最后，当一个比平常的小号萝莉苏莉莉看上去还要再小一丢丢的迷你萝莉苏莉莉出现的时候，秦仁整个人都震撼了。
    “你…你看什么啊！还不快点儿！”
    “啊？”
    这不好吧…
    秦仁想是这样想，可人性有时候就是越邪恶越诱人。
    第一，苏莉莉是血族，不是人类！
    第二，就算按照地球的算法，她毫无意外也是个合法的成年人！酛
    第三，这是她作为一个成年人的主动要求！
    于是，秦仁像是《三体》里的钢印族一样，将这三个重点作为思想钢印烙在自己脑海后，满足了吸血姬“还不快点儿”的要求。
    “呀啊——！”
    “……”
    “！！！！~~~——~~~”
    “……”
    秦仁必须承认，自从第一次跟小蛇儿之后，此时的他，久违地差点儿要翻白眼晕过去了。酛
    而且不仅是物理上，全新版本的迷你吸血姬此时的状态，在视觉观感上给秦仁带来的心理的刺激，就足以让他的魂儿直冲九霄了。
    ——————
    十分钟后。
    ……
    “你！…我说的快点儿是…快点儿给我补魔啊！”
    “啊？这…你怎么不早说…”
    ……酛
    好吧，原来误会了…
    但问题不大，娇小可爱的迷你吸血姬为了快速恢复完全体，开始大口地补魔。
    当然，这种情况下，用的肯定就不是血而是粥了。
    而看着大口补魔的小小吸血姬，秦仁心底的邪恶念头不仅由冒了出来，开始考虑要不要先别让她变回来了，就这样再将就半个小时，然后再让她试着喊…爸爸…什么的试一试，会不会又别有一番滋味呢？
    不得不说，人类的欲念就像是潘多拉之盒一样，一旦开启就不容易再控制了。
    但秦仁还好，这个邪恶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理智占领高地后他还是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来日方长，这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以后跟吸血姬商量着再说吧…酛
    ……
    血族终究不是蛇族。
    所以，补魔前后加起来仅仅2个半小时后，吸血姬就和她的初拥安安静静地依偎了在一起。
    “莉…”
    “干嘛…”
    “我爱你。”
    “……”酛
    “不是，你别误会，我这不是阿谀奉承，只是觉得相比起来，冷静下来之后的示爱，应该会更真诚一些吧？”
    “嗯。”
    恢复了小号吸血姬的苏莉莉点点头，然后给初拥下了命令：
    “以后，每天晚上你都要对我说一次。”
    “每天啊…”
    “你有什么意见吗？”
    苏莉莉眯着眼，微微一抬下巴：酛
    “真把自己当主人了是吧？”
    “不敢不敢…”
    秦仁憨笑两声：
    “一般情况下，我永远是你的初拥，你也永远是我主人…”
    “哼。”
    苏莉莉看他那呆样，小脑袋在他臂弯里满意地拱了拱，深呼吸一口气后，幽幽道：
    “其实自从穗城回来之后，我每天都失眠来着。”酛
    “失眠？”
    “嗯…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你应该清楚，从穗城回来的时候，我用的魔力，是你跟云婉禾…”
    这事儿秦仁当然清楚，并且一提起来就愧疚加心疼，而苏莉莉看他眸光黯了下去，心中感到些许温暖的同时，也就不再细细挑明了：
    “反正啊，当时的我就发现，跟我自己熬的粥相比，云婉禾熬的粥居然更好喝一些…”
    “……”酛
    “你不是血界的人，你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打击，明明…明明你是我的初拥才对…”
    “……”
    “本来还想着要怎么惩罚你的，不过今天看你的表现，算是一笔勾销了，我应该也不会失眠了。”
    “呃…”
    秦仁眨眨眼：
    “一笔勾销是指…？”
    “就是说啊…”酛
    苏莉莉舔了舔唇瓣儿，小脸一红：
    “…今天我熬的，要比姓云的熬的好喝了…”
    “原…原来如此…”
    这种事儿…还是永远都别让部长大人知道比较好吧…

 377 牛头人程思雨

    “喂，我说…”
    “怎么？”
    “那两条蛇，今晚她们不会再来了吧？”
    “不会不会。”
    两个半小时过后，两个人依偎在床头，吸血姬忽然提到这档子事儿让秦仁还挺尴尬的：
    “主要我出差的这几天，她们动情期的冷却也早结束了，一直憋着呢，所以就…”
    “切，那还真是可惜呢…”
    苏莉莉鼻腔发出一声轻哼，秦仁还以为她在说反话挖苦，不过随后又听得她小声地在嘀咕：
    “云婉禾我是略胜一筹了，还不知道那两条虫子实力如何…啧…”
    “……”
    根据吸血姬方才“这次我熬的比她的好喝”的发言，秦仁有理由相信，她此时所谓的实力，指的是也同一回事。
    怎么的？要是今晚真的蛇儿们还要来找他，那苏莉莉难不成还要尝一尝？
    或者说…
    加入蛇儿们一起，然后把三个人熬的粥都横评一下…？
    嗯…
    如果这样想的话，秦仁【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倒是逐渐消散，变得好像…隐隐有那么一点儿期待了…
    但现在并不是乱想的时候，秦仁跟当初和部长大人的时候一样，忽然想起了一个女孩子关于第一夜的重要的东西。
    ……
    “哈？落红？”
    “嗯…今晚太突然了，所以我也忘了垫喜帕，你…不介意吧？”
    “呵。”
    苏莉莉冷笑瞥他：
    “问我介不介意，其实就是你自己想收藏吧。”
    “这个…”
    要说没有这个想法，那的确是假的。
    “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强迫症和收藏癖是从小就有的，后来学了建筑设计之后更改不掉了…”
    “渣男！”
    “……”
    秦仁惭愧低头，但是马上又抬头。
    因为严格来说，这不算渣吧？
    毕竟都到了到收藏喜帕这一步了，说明该渣的已经渣过了啊…
    “莉莉，难道…是你们血族有什么说法，不喜欢让别人碰自己的喜帕什么的吗？”
    苏莉莉的反应，让秦仁忽然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当即表示完完全全的尊重与理解：
    “那没事的！这种情况…你想自己保管也好，扔掉烧掉也好，按照你的心意来就是了，我都没意见！”
    “……”
    苏莉莉抬眼，瞧初拥一副郑重发誓的样子，稍微有点儿想笑，但还是憋住了，心里偷偷骂他两句猪头之后，淡淡地呼出一口气：
    “你说的喜帕什么的，我没有，也不会有。”
    “什…么意思？”
    “就是说，血族…是没有落红的。”
    “……”
    秦仁闻言先是愣了愣，旋即恍然。
    也是啊，吸血姬自己在地球上都要吸血来着，要是身体还会因为生理结构而往外出血，那造物主设计的就有点儿不合理了。
    包括月事，似乎苏莉莉也是没有的。
    不过，就好像蛇儿们同样没有落红却有落鳞一样，吸血姬表示，自己的身子也有另外的方式用来纪念这特殊的时刻。
    “什么方式？”
    “先…不告诉你…”
    吸血姬的小脸儿红了红，翻过身趴在枕头上：
    “帮我揉揉再说。”
    “好。”
    秦仁搓搓手，看了看她光滑水嫩的后背：
    “揉哪？”
    “就肩胛的地方。”
    苏莉莉说着，也不忘幽幽怨怨地嗔初拥一眼。
    都怪这混蛋…
    秦仁就帮苏莉莉按了一会儿，等肩胛处的酸麻缓解之后，苏莉莉才把血族“落红”的事情娓娓道来。
    “在血界的人，本来是没有机会遇到这种事情的，所以我之前也只是在那些地球上的古老传言里听说过，但是没想…到却是真的…”
    吸血姬弯弯绕绕，在明显有些扭捏地东拉西扯之后，才把脸蛋儿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小声道：
    “…在地球上，一个血族在和她的第一个男人那个之后，她的身上就会出现一股独一无二的印记…”
    “印记？”
    秦仁闻言，在吸血姬的背上一阵打量：
    “什么印记？”
    “你把被子…往下一点儿…”
    秦仁把吸血姬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更多背部肌肤显露出来，但依然是光洁如玉，并没有什么印记。
    “再…再往下…”
    “这样？”
    “再…”
    ……
    就这样，秦仁把被子又往下拉了两下，吸血姬的整个儿肌肤上都因为羞涩染起淡淡的粉色了，他才陡然在对方的腰线上，尾巴根儿的上方约莫一指处，看到了一串像拉丁文却又不是拉丁文的奇怪符号，像极了电影里的魔法书上的魔法文字，呈现出一种艳丽的深粉色。
    “这是…”
    “这是血界的文字。”
    果然。
    “写的什么啊？”
    “就是…”
    吸血姬的小脸儿在枕头里埋的更深了，两只小脚丫在被窝里不安分地拱了拱：
    “…我…我可以翻译一下，你自己看…”
    说完，只见那行血界文字上短暂地腾起一团黑雾，散去后，吸血姬妖娆的腰臀线上，原来同样的位置上，变成了深粉色的一行汉字：
    【秦仁专属】
    “……”
    秦仁当时脸色就一僵，然后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一下，瞬间喉咙就有些痒痒的：
    “这就是…血族的‘落红’？”
    “嗯…是一辈子…用魔法也擦不掉的痕迹…”
    “……”
    虽然只是四个简单的汉字，秦仁却总觉得看得腹下一阵躁热：
    “那个…莉啊，你这翻译是不是有点儿…”
    “闭嘴！我…我又没办法！血界的文字…既不是表音也不是表意，很高级也很麻烦！非要翻译的话，它就…它就只能是这个意思啊！”
    苏莉莉似乎自己能看到自己腰儿上的字一样，长长的尾巴羞赧不已地晃来晃去，柔软的一片尾巴尖儿试图往秦仁的眼睛上捂，最终一通吱吱唔唔的辩驳后，不甘地哼了哼：
    “我…我用魔力再重新翻译一下！”
    于是又一小股黑雾闪过，吸血姬后腰上的那串深粉色的字又变成了：
    【秦仁专用】
    “……”
    听起来…似乎更加糟糕了。
    于是吸血姬放弃了翻译，正嚷嚷着要变回原本的血界文字的时候，秦仁却直接抓住她的手腕，附身吻住了她。
    “？！”
    “……”
    片刻后，唇分，秦仁很认真地看着她：
    “莉，别变了，就这样吧。”
    “诶…？什…你什…”
    “就是【秦仁专用】了，求求了，就这样吧，虽然以初拥的身份，有些冒犯主人你，可我…真的很喜欢…”
    “……”
    早已面红耳赤的苏莉莉，定定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终究是眉儿一颦，秀气的小鼻子皱了皱，羞羞地稍微偏过脸去：
    “你喜欢就…随你便…好了…”
    “嗯，谢谢，爱你。”
    “……”
    —————————
    这之后，两人又慢慢温存了一会儿。
    期间，苏莉莉把昨天晚上在阳台上看到的那个红外线的事儿跟秦仁讲了，秦仁当即表示苏莉莉的见识还是少了。
    “小孩玩的那种激光笔，本来就不止能发出红点儿，可以通过更换笔头的方式，投射出各种花纹。”
    “可是昨晚我和团团看到的那个，还会各种变化。”
    “嗯，可以把笔头扭来扭去，就能各种花里胡哨的了。”
    秦仁小时候也是玩过激光笔的，对这事儿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第二天，秦仁又要开始上班了。
    从出差到现在算起，秦仁也算是休了个年假了，又开始上班，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不过一想到在公司能见到部长大人了，倒也还好。
    “走了哈。”
    “哥，晚上尽量回来吃吧，我要给瑶瑶炸酥肉，你回来可以趁热。”
    “嗯好。”
    ……
    “哟，仁哥回来啦？”
    “仁哥早啊。”
    “仁哥，穗城好玩不？”
    ……
    到了公司，部门里的同事们都纷纷前来打招呼，秦仁应付两句之后，紧接着目光就锁定了已经在工位上坐的端端正正的部长大人。
    走过去，按下电脑，秦仁转身，凑到云婉禾旁边，把一块巧克力放她桌上，微微一笑：
    “云姐早。”
    “嗯。”
    “盲猜你没吃早饭，吃个巧克力吧。”
    “嗯。”
    “……”
    淡淡的回应后，盯着屏幕的云婉禾头都没转，拿起桌上的一堆图纸就塞到了秦仁怀里：
    “小秦，你来的正好，把这些第一轮的图纸看看，三部有个拿地我们接过来了，熟悉一下，下午准备把第二轮拿给甲方。”
    “好…好嘞。”
    不得不说，明明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此时却工作模式全开的云婉禾态度如此不冷不热，让秦仁心里多少有些小失落。
    不过回到工位之后，静静地望着她依旧优美的背影，秦仁忽地又一阵释然地莞尔。
    毕竟，这就是她，这才是她啊…
    公司里一丝不苟能干认真的云姐，生活中女人味儿十足的小禾苗，两个加在一起，才是他心爱的部长大人。
    于是，为了让心爱的部长大人放心，秦仁也开始认真工作起来。
    ……
    转眼，紧张的一小时就过去了。
    工位上的云婉禾手里的活也暂告了一段落，伸了个懒腰，然后悄悄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属下。
    哦不，应该是属下兼她的小情夫…
    “……”
    想到这一点的部长大人俏脸儿一热，看着他认真工作的高大背影，心头却逐渐想起了他的身子，他的腹肌，他的气味，还有他的那个…那个啥…
    总之一不小心，云婉禾就稍微有些看呆了，回过神后也不打扰他继续工作了，拿起他给自己留的那块巧克力，小口小口啃在嘴里，丝丝的甜却在钻在心里…
    “秦工~”
    “啊，思…咳…程工你才来啊？”
    “嗯嗯~”
    然而部长大人正甜着呢，一个绑着小马尾的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蹦蹦跳跳跟小黄鹂似的就蹦到了她的情夫面前。
    “昨天我加到两点了嘛，哪像你啊，玩了这么久才回来，哼…”
    “害，什么玩儿啊，我那是出差，是工作…”
    ……
    两个人熟稔地就聊了起来，没有谁注意到身后酸溜溜的部长大人那幽怨的目光，而秦仁倒是注意到了程思雨的打扮。
    “程工，你什么时候开始戴帽子了？”
    “就你出差的时候啊，天更冷了，就随便戴了一顶。”
    程思雨歪歪头，指了指脑袋上米白色的小棉帽：
    “好看吗~”
    “还行…”
    程思雨嘻嘻一笑，办公椅滑到姐夫身边，眸儿忽闪忽闪地小声道：
    “那之后每天都戴给你看哈。”
    “你能不能别我刚一回来就开始折腾我…”
    秦仁转身看了下云婉禾，她似乎还在继续办公，没有注意到什么，便也凑到程思雨耳边：
    “出差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得给你说下…”
    “啊？”
    小橙子惊喜地缩了缩脖子：
    “姐夫不会终于彻底出轨把云姐吃掉了吧？”
    “……”
    秦仁眼皮跳了跳：
    “反…反正中午再给你慢慢说…”
    小姨子的身份，还有血族的身份，现在云婉禾都知道了，秦仁肯定也要给程思雨说清楚的。
    “那正好，姐夫。”
    程思雨神神秘秘地吸了吸鼻子：
    “其实…我中午也有个最近的事情要跟你说。”
    “？”
    她也有？
    对于社畜来说，七天时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对于这期间小姨子遇到了什么事情要说，秦仁还是很在意的。
    于是，到了饭点之后，两个人例行先直奔茶水间，随后不等秦仁开口，小橙子首先就把她的帽子摘了下来。
    然后，逐渐皱眉眯眼的秦仁就一脸懵逼地看到，小姨子的头顶两边，柔顺的发丝间，有两个深棕偏黑的，约莫七八公分左右的小凸起。
    一眼上去，就好像一对小牛角。
    “思…思雨你…你这…”
    “姐夫。”
    程思雨吐吐小舌头，双手有些无奈地背在身后，晃了晃脑袋：
    “在你出差的时候，我开始长角角了…”
    “……”
    ——————
    ——————
    章节数对的，上一章无了而已。

 378 领导的深意

    小姨子的头上，长角了。
    老实说，如果这事儿是发生在洛瑶上，秦仁还不会太过大惊小怪。
    毕竟是貔貅，哪天稍微内分泌失调，长出一两个角角什么的，很正常不过。
    可程思雨这是怎么回事？
    “姐夫，其实刚开始冒头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来着…”
    程思雨纤柔的胳膊挂在姐夫脖子上，小高跟儿一踮一踮的：
    “…结果当时是云姐接的电话，人家怕打扰你们偷情，所以就…”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神特么偷情，可偏偏秦仁还没法反驳…
    “也就是说，你的角从我出差之后就开始长了？”
    “唔…准确地说，还要更早一些，姐夫你还记得你出差之前，我闹过头疼，去过医院吗？”
    秦仁点点头：
    “记得啊，当时说是做梦撞倒床头了…嘶，实际上那就是长角的预兆？”
    “嗯，应该是了。”
    ……
    可是为什么呢？
    “姐夫，血族是不是都有角啊？”
    小橙子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两根小牛犊似的角角，重新戴上了帽子。
    “血族，是没有角的啊…你让我先想会儿。”
    “嗯，想吧。”
    小橙子搂着姐夫，一边欣赏他思考时的帅脸，一边等他想。
    ……
    秦仁记的很清楚，苏莉莉说过，血族是不会长角的，但是天族会。
    小姨子总不能还能有天族血统吧？
    秦仁觉得不应该，如果有的话，当初苏莉莉咬她的时候肯定就已经知道了才对。
    他不禁想起以前跟吸血姬看电影《异形大战铁血战士》的时候，讨论过血族咬人的话题。
    异形寄生不同的生物，诞生出来的变体也会根据宿主的种类而具备不同特质。
    而血族把其他种族变成血族的时候，也是如此。
    秦仁由此推测，难道就因为小姨子是人类，所以被咬成血族之后才会长角？
    换句话说，长角是人类被咬后才有的特质？
    秦仁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对。
    据驱魔人掌握的知识，两百年前欧洲第一批被血族咬过变身的人类，可并没有长角什么的…
    那目前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
    “思雨…”
    “嗯？”
    “你…是不是人类啊？”
    “不是呀~”
    程思雨眨眨眼，在姐夫的唇上咬了一口：
    “我是小橙子，甜蜜又多汁的那种。”
    “啧，别闹，说正经的…”
    “呀~！”
    秦仁一板脸，大手从她腰上滑下，捏了捏她紧俏的臋儿。
    ……
    甜不甜蜜暂时不清楚。
    不过手感上好像确实蛮多汁的。
    ……
    “正经的我也不是人类，早就是血族了。”
    “我是说在变成血族之前，你…真的是普通人类吗？”
    “当然啊。”
    小橙子疑惑地皱眉：
    “从小到大，普普通通生活了很多年了，我觉得我肯定是人类。”
    “可是…”
    “不然呢？难道我是什么可怕的魔物吗？”
    小橙子故意轻轻咬起自己水嫩的唇瓣儿，露出怕怕的表情往秦仁怀里贴：
    “小姨子要是魔物的话，姐夫你该不会六亲不认，狠狠地驱魔吧…？”
    秦仁心头微微一热，低头吻了她一会儿才摇头道：
    “我早不当驱魔人了。”
    就算小姨子不是人类，但她也应该不是什么魔物。
    因为魔物说难听点儿都是杂种，血液不纯，几乎不可能有特别像人的东西，哪怕是腐肉史莱姆那种可以完美模仿美女的魔物，它也只能持续几个小时而已。
    而要在连续十几二十几年，从外貌到生活习性都跟人类保持一致，不露出一点儿破绽，这种魔物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那，既不是人类，又不是魔物的话…
    魔祖？
    ……
    有一说一，秦仁如今身边魔祖级的存在也不少了，可要是现在突然告诉他，跟自己从小一个班里长大，算是青梅竹马的小姨子程思雨，居然一直都是某位魔祖，那秦仁着实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问题是，小橙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
    “先吃饭吧姐夫，我肚子饿饿了。”
    “行…”
    秦仁不在的七天，小姨子全靠秦仁临走前留下的存货。
    虽说他的魔血有着远超常人血液的保质期，但终究比不上新鲜的，程思雨紧拥着姐夫，小嘴巴啜啊啜的，越啜越上瘾。
    等不知不觉喝了好多的时候，身子也被带了热了起来。
    “姐夫…”
    “哎哎，领带…我脖子…啧！你慢点儿解…”
    “坏姐夫…光顾着跟云姐偷情，都不知道其他人这几天有多想你…”
    “知道知道，思雨你先…呜唔！…”
    ……
    小橙子就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鸟，秦仁喂啊喂，喂了半天都喂不饱，结果硬是她自己弄的脸蛋儿通红，想去卫生间了才结束。
    讲道理，秦仁这还是第一次跟她闹到这个程度，毕竟人家只是自己的小姨子，所以以往亲亲抱抱什么的都是收敛着的。
    “你…还好吧？”
    “嗯…”
    “思雨，我这边你也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姐夫你也长角了？”
    “不是，是…咳…是跟云姐有关的一些…”
    ……
    这之后，秦仁就把自己和云婉禾出差时发生的那些“传奇故事”简单地说了一下，小橙子跟看电影似的听的全程眼睛亮晶晶。
    “所以姐夫你真的把云姐睡啦？”
    “啧，别说这么难听啊，我们…是互相的，是真情实感…”
    “你就说睡没睡吧！”
    “咳…睡了…”
    秦仁硬着头皮点点头：
    “但严格说来，是她…她睡的我…”
    “嗯嗯，我懂~”
    小姨子一脸俏皮地揶揄：
    “情夫嘛，姿态确实要放端正~”
    “……”
    “姐夫，那你觉得云姐和有容姐姐，哪个睡起来更舒服呀？”
    “…………”
    秦仁听的额头直冒汗，感觉这小姨子就是个手雷，要是把她往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堆里一扔，指不定能炸出什么事儿呢。
    也就是考虑到这一点，秦仁原本想顺势把鱼灵儿也和盘托出的打算，就暂且取消了。
    ————————
    之后秦仁本来还想再研究下程思雨的角，不过小橙子表示也不急，让他也先去吃了饭再说。
    “别去便利店啊，给你带了饭的。”
    “佟阿姨啊？”
    提起橙子们的妈妈佟璐佟夫人，秦仁脑海里首先冒出来的是她那个自用的，很少女的小鹿图案的饭盒。
    还别说，本来佟夫人每周都有一两天会给秦仁做饭，过去出差的一周秦仁没有吃到，倒也多少有点儿怀恋。
    “我猜猜，该不会又是双黄蛋盖饭吧？”
    “不是，妈妈知道你今天回来上班，所以专门炸了肉丸子。”
    ……
    程思雨说着就先一步出了茶水间，秦仁跟在后面还没出去呢，紧接着，就听到程思雨的一句：
    “云…云姐好，吃饭了吗？”
    “？！”
    秦仁一愣，连忙一探头，然后就正好跟门外走道上云婉禾的目光对上了。
    “我吃过了。”
    云婉禾稍微眯起美眸，眼神隐隐发冷，嘴上在跟程思雨说话，但视线却是朝着她身后的秦仁：
    “小程你呢，吃了吗？”
    “吃了吃了…”
    “哦。”
    云婉禾玉臂抱胸，看向秦仁的眼神更锐利了些：
    “吃的什么？”
    “就…还是老样子嘛…”
    程思雨转头看了一眼秦仁，然后小声地凑到云姐耳边：
    “…吃的姐夫的血…”
    “？”
    云婉禾一愣，看看秦仁，再看看冲自己吐着舌头不好意思嬉笑着的程思雨，眼中的冷冽也是稍微一散，斜睨着程思雨一阵嘀咕：
    “他…都告诉你了啊…”
    “嗯。”
    “……”
    云婉禾俏脸儿红了红，更小声了些：
    “他还…还说什么了…”
    “放心吧云姐。”
    程思雨拍拍胸脯：
    “情夫的事情，我会帮你保密，不会告诉我姐姐哒~”
    “……”
    云婉禾看着程思雨，听着她嘴里的“姐姐”，再一想小情夫家里的什么大蛇小蛇啊，忽然感觉情况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那我先回工位了哈。”
    程思雨朝云婉禾眨眨眼：
    “姐夫我已经用完了，给云姐你继续用吧。”
    “不是，什么啊…等…”
    小橙子溜之大吉，云婉禾心情复杂地看向依旧躲在茶水间门后，一脸讪笑的秦仁，冷冷地瞪他：
    “秦工，你跟程工在茶水间做什么？”
    “啊…”
    秦仁嘴角一扯：
    “云姐你这不明知故问嘛，思…程工都说了在吃饭…”
    “呵！就只是吃饭？吃完就出来了？”
    “……”
    沉默是金，小情夫觉得还是不说话比较好，云婉禾也确实拿这样的他没什么办法，哼了一声，一双颀长的肉丝美腿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往茶水间里面走去。
    “云姐你…你泡茶啊？”
    “废话，不然茶水间拿来干嘛？除了泡茶还能做其他的事情吗？”
    “……”
    可你空着手，连杯子都没带啊…
    这句吐槽秦仁自然不可能真地说出来，毕竟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部长大人话里有话的酸味儿。
    “那部长你慢慢泡，我就先…”
    “等下。”
    云婉禾抬着好看的下巴，眼睛望着储物柜，侧脸上却升起一抹淡淡的粉晕，一只玉手捏在衣襟前，另一只不安分地抚了抚腰下紧绷着的包臀套裙…
    “你也进来…帮我找下茶叶…”
    “……”
    这些秦仁懂了，原来领导要泡的不是茶，是自己啊…
    “收到！”

 379 摸

    领导要泡茶，秦仁帮忙找。
    这一找，就找了整个大中午。
    这一泡，就泡到下午两点。
    ……
    当最后两个人从茶水间回来，回到工位上的时候，公司大部分其他人还趴在桌上睡午觉，只有刚睡醒的小橙子从臂弯里抬起一双贼兮兮的眼睛，看到姐夫在整理衣领，而他身后的部长大人则是在补妆涂口红。
    “……”
    哼，小橙子有时候也要涂口红啊，怎么就没见姐夫吃的这么厉害过…
    “程工。”
    秦仁凑了过来：
    “饭呢？”
    “不给你，饿死你。”
    “？”
    说是这么说，程思雨转身就在包包里翻出一个熟悉的印着卡通小鹿的饭盒，秦仁接过去打开看了下，未来丈母娘做的炸丸子看上去金黄酥脆，还配上了米饭和小白菜小咸菜，跟点的外卖似的。
    先尝一颗，味道还挺不错。
    其实秦仁一直觉得佟璐的厨艺并不算高，但今天这份炸丸子却吃的出来是花了力气的，结合小橙子说佟璐知道自己出差回来的事情，倒是很有接风的意义。
    岳母大人用心了啊…
    再想想岳父大人平时的态度，两相对比下，秦仁很感动，把饭盒拿去微波炉热了一下之后，美美地吃了一顿。
    ——————————
    “云姐云姐，怎么说？晚上吃啥？”
    “火锅！我好久没吃了！”
    “哎呀又吃火锅，黄姐你先看看自己脸上的痘吧…”
    ……
    下午临近下班时间的时候，部门里也逐渐热闹地讨论了起来。
    注意，是临近下班时间，而不是临近下班。
    因为今天又是要加班的一天，并且加班的人还不少，此时一帮人讨论的是待会儿一起出去吃晚饭吃什么的问题。
    千禾建筑公司每个人每天都有加班餐补，所以一般来说，每天要加班的人如果很多，大家就会一起找个好点儿的馆子，既吃得好，分摊下来也划得来。
    尤其今天是圣诞节，设计一部的人正好今天刚结束了一个大项目，所有人都直接打着过圣诞节聚餐的名号出去嗨了，在公司群里发各种图片，把设计五部的几个老姐姐们看的心痒难耐，就也开始细细考虑晚上要不要找个又新又好的地方搓一顿。
    ……
    “首先排除冬阴功啊，酸辣口爷真是吃够了。”
    周驰也加入了讨论，他对吃唯一的要求就是不难吃，而跟部门的人出去经常就吃冬阴功，久而久之，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唯一难吃的东西了。
    “云姐你觉得呢？”
    “嗯…看你们吧…”
    云婉禾捏着一只圆珠笔在下巴上敲着，琢磨了一会儿，之后，椅子一转，抬起一只灰色高跟鞋尖儿轻轻踢了踢秦仁的小腿：
    “小秦，你觉得呢？”
    “我啊…”
    秦仁摇摇头：
    “你们去吧，我待会儿就不吃了，你们吃饭的时候我争取把这边第三轮的图做出来，做完就早点儿回去了，在家里吃。”
    “啊，不是吧仁哥，一起过节呗？”
    “就是，你家里又没什么人…哦，你姐要回来？”
    秦仁笑笑，早上小蛇儿让他尽量回家吃，他心中挂念着这茬，再加上考虑到一周不在家，家里的女孩子们都挺想自己的，所以可以的话，能早点儿回家当然是比较好的。
    “你们慢慢吃吧，我回去。”
    秦仁摆摆手，说着就去了卫生间。
    “啊…”
    部门里几个老姐姐都有些失望：
    “那待会儿又只有周驰一个男生了，没意思…”
    “别搁那男生了，爷是男人，你们也是女人不是女生，我说姐姐，你们该不会觉得把我叫男生，就能显得你们也很嫩吧？嘶！靠！靠！”
    周驰过了嘴瘾，代价自然是被几个前辈卷起纸筒一顿爆锤。
    “周驰你去死吧，云姐，我们需要仁哥！”
    “对对对，吃烤肉吧，仁哥每次都负责烤，自己都不吃的，简直暖男~不像某个人…”
    “呵呵，你们懂个毛，他这是中央空调行为，爷才是真性情…嘶！还来？！”
    周驰是个男女平等主义者，刚才没打痛就算了，此时吃痛直接开始还手，跟几个老姐姐们互相打的不亦乐乎。
    而部长大人呢，当然是这里面最希望秦仁也一起出去聚餐的了，所以不等秦仁上厕所回来，就先去后门口等着了。
    等秦仁甩着手出现在走道，就哒哒哒一阵小跑过去，把他拉到了电梯厅，躲在一排高高的绿植后面。
    不明所以的秦仁当时就震惊了，狐疑地一阵左顾右盼：
    “云姐，这里是电梯厅啊…随时可能来人的，还有监控，你…”
    “哎呀你瞎想什么呢？想屁吃呢？”
    云婉禾耳朵一热，又好气又好笑地锤他肩膀：
    “小色鬼！……晚上真不去啊？”
    “嗯，真不去了。”
    “哦…”
    云婉禾沉吟片刻，两只玉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起他的衣摆来：
    “是不是…你女朋友做了饭，让你早点儿回去吃啊…”
    “是的。”
    秦仁把她的双手牵起来，放在掌心里揉了揉：
    “有容她早上说了，她晚上炸酥肉，想我早点儿回去尝尝…”
    “……”
    “云姐你知道的，过去这一周，我一直在穗城沉迷着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有容她们在家里就一直想我来着，所以…”
    “嗯，知道了。”
    人性化管理自己的情夫，那就不能天天拴着他。
    部长明白这一点，同时秦仁的话也在悄然间让她稍有失落的心情提起了不少劲头。
    家里的小女友，终究是小女友而已…
    而她们的小男友，背地里可是另有某个女人让他为之“沉迷”呢~…
    ……
    抱着这种稍微有些得意的心态，云婉禾和秦仁回了办公室。
    然后刚回去，云婉禾就被黄总叫过去说事情了，貌似跟年会什么的有关。
    秦仁这边这是收到了一个好消息，甲方通知他明天的专家会延期到下周了，这也就意味着眼下的方案也跟着延期，今晚他都不用加班，下班之后直接就可以回去了。
    “仁哥你也太欧皇了吧！”
    “靠，我们这边怎么就不延期？”
    有人羡慕秦仁，而秦仁也正好，趁着下班前，再次把小姨子叫到了茶水间，又关心了一些关于她的角的情况。
    ……
    “思雨，那你长角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诶…就是你走的第二天，我一起来就发现头上冒出两个好明显的包包，当时吓了一跳，想着去医院来着，不过我马上又想到会不会跟血族有关，就没去了。”
    程思雨的角长的很快，接下来没两天就成了现在的样子，程思雨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戴起了帽子。
    “不疼不痒，甚至也不重，不照镜子的话，根本感觉不到头上多了个东西。”
    “这样啊…”
    秦仁望着小姨子头上的两个可爱的角角，看着看着忽然眉头一皱：
    “思雨，我能摸一下你的角吗？”
    “啊…”
    姐夫的变态xp已经这么直白了吗？
    好吧，谁让自己是他的小姨子呢，众所周知，姐夫的命令，小姨子向来都是要言听计从的…
    于是程思雨点点头，小脸儿红红地就轻轻踢掉了一只鞋子，伸手提了提小西裤的裤脚，伸出一只娇俏的黑丝小脚来，几根脚趾头在加固的袜尖儿处羞答答地蜷了蜷：
    “摸…吧…”
    “……”
    秦仁当时脸就一黑。
    “只许用手啊……因为稍微出了点儿汗…”
    “……”
    这货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仁默默蹲下来，把她的小脚重新塞进高跟鞋里，然后起身敲她额头：
    “我是说你头顶上的角！”
    “哦哦…”
    程思雨恍然，直接就低下了脑袋：
    “感觉就是角质，我自己也摸过，没什么特殊感觉。”
    然而秦仁关心的并不是触感，他伸手抹了一会儿，旋即狐疑地咂咂嘴：
    “思雨，你这角，好像有点儿要分叉的趋势啊…”
    “诶？分叉？”
    程思雨一直以为自己的角是跟牛一样的，可牛角会分叉吗？

 380 出轨要善后（小更）

    提到分叉的角，首先会想到什么？
    秦仁已经马上想到了，但小姨子一时间还没回过神。
    “我的角…有分叉吗？”
    “有，你仔细摸摸，目前没有很明显，你的角可能还会再长一些。”
    “啊？还要长啊？”
    程思雨颦起眉儿：
    “那到时候帽子都盖不住了怎么办？该不会像那个海贼王里面的乔巴一样，两根角角从帽子里戳出去吧？”
    “别说，还真有可能。”
    秦仁提醒她：
    “思雨你再想想，乔巴它是个什么物种？”
    “物种？”
    小橙子眨眨眼：
    “好像…是个傻狍子。”
    “……”
    秦仁憋住笑意，捏了捏小姨子软乎乎的脸蛋儿：
    “那你头上的角就是傻狍子角了。”
    “诶？不要不要…”
    小姨子这下明白过来了，连连摆手：
    “狍子和小鹿是两回事，我头上的角如果分叉的话，那就是鹿角了！”
    “对，我也是这样猜想的。”
    秦仁搓了搓下巴，小姨子不仅长角了，还长的十有八九是鹿角。
    ……
    总而言之，不管是小姨子长的是牛角还是鹿角，秦仁都得回去咨询一下苏莉莉才能确认她的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此刻秦仁自己心里也有自己的猜想，不过在确认之前就没必要先告诉小橙子了，免得她咋咋呼呼的，待会儿加班都不专心了。
    “姐夫你晚上真不去吃饭吗？是不是有容姐姐管你管的严啊？”
    “我还嫌她管的不够严呢。”
    秦仁笑了笑：
    “是我自己想早点儿回家陪她，今天是圣诞节，晚上吃好喝好啊。”
    “嗯嗯~你也是啊姐夫，晚上吃好睡好~”
    “……”
    这小姨子…
    嘴上永远没个把门的，跟她说话经常都会有总想把她的小嘴堵上的冲动…
    “那我回去了啊。”
    秦仁挥挥手就要离开茶水间，小橙子赶紧又把他拉回来，然后把他衣领往下一拽，从兜里掏出一张湿巾。
    “干嘛？”秦仁弓着腰有些不解。
    “笨。”
    小橙子白了他一眼，把他衣领翻起来，露出了上面一个嫣红的口红印。
    “云姐的口红你不处理掉，晚上还想睡好啊？”
    笨手笨脚…这么基础的痕迹都不知道检查。
    现在他还有小橙子帮忙，以后呢？
    将来姐姐回来了，他要是再出轨…其它某个女孩子…的话，到时候对方也迷迷糊糊地沉浸在幸福中了，谁帮他检查这些呢？
    “还有长头发之类的，每次也要记得检查下别带回家去，女人心可是很纤细的，你也不想动不动就惹有容姐姐生气吃醋吧？”
    程思雨一边嘟囔着，一般用湿巾给姐夫清理着衣领上的口红印。
    这样的小姨子，秦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万中无一”还是“奇奇怪怪”来形容了…
    “算了，最多就这样了，回去换一件然后尽快洗了吧。”
    小橙子用的湿巾是带有酒精成分的，擦洗口红的效果蛮不错，没法彻底弄干净，但问题应该不大。
    ————————
    “我回来了。”
    “秦仁秦仁~”
    下午7点半，当公司部门其他人吃烤肉的时候，顾家的好男人秦仁已经下班回家了。
    “这么早啊哥？”
    惊喜的小蛇儿迎过来，给他脱了外套解了领带之后，径直就戴围裙去了。
    “还以为你至少8点过才回来呢，那我提前炸酥肉了。”
    “不不不，既然我提前回来了，而且今天也不是很累，就还是我来炸好了。”
    秦仁撸起袖子，接过了鱼有容同学的活，小蛇儿也不推辞了，带着洛瑶去了卧室，过一会儿等酥肉炸出来的时候，她们刚好也从卧室里出来。
    “哥，你看。”
    “哦？”
    秦仁一瞧，原来貔貅被鱼有容带去打扮成了“圣诞小女孩儿”，穿着一件红色的小棉裙，裙边和衣袖衣领等地方都有一圈白色的毛毛点缀，头上还有一顶红色带白球的尖尖帽，如果此时站在雪地里的话，肯定会像个小精灵似的。
    “嗯，阔爱。”
    秦仁竖起大拇指，上仙大人得意地转了个圈圈，然后在看到桌上酥肉的时候，眼睛里冒起小星星，扑过去就开始大快朵颐。
    而秦仁则是一阵坏笑，搓搓手搂过小蛇儿：
    “嘿嘿，有容…”
    “怎么？”
    “你光给洛瑶买了圣诞老人的衣服，那你自己的呢？”
    “没有。”
    “呃…灵儿的呢？”
    “也没有。”
    “……”
    秦仁表示很失望，小蛇儿哭笑不得地戳他耳朵：
    “哥，你越来越变态了。”
    “这也叫变态？”
    秦仁不苟同，cosplay明明是情侣之间最基础的玩法了。
    ——————————
    晚上晚饭过后，鱼灵儿从便利店给洛瑶带了三包免费的薯片回来。
    在便利店上班就有这个好处，有时候总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带些东西，据说是店里本身有一定的额度，用于各种意外损失啊过期食品啊之类的情况，也算是一种福利吧。
    “铜锅麻酱涮肉味，麻辣牛油锅味，章鱼小丸子味。”
    “什么鬼…”
    鱼灵儿带的三包薯片都是乐事的最新口味，这些年好像乐事推出新口味的频率一直都蛮高的，有些是区域限定有些是季节限定，这些口味在某些大超市不一定买得到，不过像全家这种跟它们有深度合作的便利店往往是最快上架的。
    “就别都给她了，免得惯坏了，洛瑶，你挑一个口味。”
    要挑当然要挑最好吃的口味了，洛瑶先把三包薯片全部打开，然后从里面选了涮肉味的。
    秦仁一瞧没办法，既然都打开了，就给打游戏的鱼灵儿和逛淘宝的鱼有容分一包，再留一包给自己和苏莉莉。
    ……
    “这是章鱼小丸子味的，怎么样？”
    “一般，你知道我对人类食物的味道不是很感冒的。”
    【和秦仁一起看电视】是苏莉莉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其次是【看电视】。
    今晚，初为“女人”的吸血姬虽然也是像平时一样依偎在初拥怀里看着电视，但秦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她温软的身子散发着一些特别的韵味。
    “变态…”
    察觉到初拥的目光，吸血姬头也不转地盯着屏幕：
    “不好好看电视，偷窥我干嘛…”
    “什么叫偷窥，这不是有事儿想问问你吗。”
    “什么事儿？”
    “是关于程思雨，她长角了。”
    ————————
    ————————
    今天身体不适，本来不想更的，还是检查来一下意思意思，理解一下。

 381 圣诞老人的玩法

    “鹿角？”
    “嗯，应该是的。”
    根正苗红的高贵血族苏莉莉小姐…哦不，现在用女士来称呼更好，在听完初拥讲述了公司里程思雨的情况之后，反问了秦仁一个问题：
    “如果是鹿角，你觉得是哪种鹿？”
    “哪种鹿？”
    “是啊，目前世界上有52种鹿，程思雨的角是哪一种鹿的角？”
    秦仁乐了：
    “这我哪知道，反正别是狍子就好，她不喜欢……话说你怎么对地球上的鹿这么了解？”
    “我从洛瑶的《十万个为什么》里面翻到的。”
    “可这跟【思雨为什么会长角】这个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
    苏莉莉的小脑袋顶了顶秦仁的下巴：
    “只是出于我的好奇。”
    “……”
    “你有什么不满？”
    “不敢，我的主人。”
    “哼…”
    俗话说，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可能苏莉莉在昨天以前还不会太怎么样，但是昨晚以后，她就已经可以明目张胆地有恃无恐了。
    “思雨现在的角，说实话也看不出具体的样子，太短了，小小的，很可爱，我觉得是没法分辨的出是那种鹿的。”
    “好吧。”
    苏莉莉点点头：
    “我以前也说过，一个原始血族把其他种族变成血族的时候，会激发他们不同的特征或者潜力。很明显，你的小姨子不是人类。”
    “那欧洲以前的血族，他们…”
    “绝对没有人类会长角的例子。”
    果然啊…
    得到了苏莉莉的确认，秦仁颇有些感慨，那颗从小就认识的小橙子，原来一直不是人类。
    嗯…
    不知道这是否也能解释她老是盼着姐夫出轨这件事…
    不是人类，也不是魔物，那程思雨果真就如秦仁想的那样，是跟吸血姬，貔貅，两条蛇儿一样的魔祖了。
    “真不愧是你啊。”
    苏莉莉从秦仁的表情读出了他内心的感慨，小手伸出一根纤柔的手指头，揶揄地勾了勾他的下巴：
    “身边亲近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谁说的？我姐从小和我相依为命，她可是清清白白的正宗普通人。”
    “切，程思雨不也是你从小认识的？你之前不也以为她是清清白白的人类？”
    秦仁闻言眉头一皱：
    “莉莉你是暗示清儿她…”
    “我就举个例子，看你慌的…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程思雨的事情我都是听你说的，我有什么好暗示的？”
    “也是哈…”
    秦仁点点头，给吸血姬喂了一片薯片之后掏出手机，打开了一张照片。
    “莉莉你看，就是这对角，你知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生物的？”
    手机屏幕上，是秦仁在公司拍下来的小姨子的角，吸血姬只简单看了一眼就摇头：
    “我不知道，祖上也没有记载，她既然是魔祖的话，那肯定不是欧洲而是你们这边土生土长的了。”
    本地的魔祖，比如貔貅和蛇族就是。
    秦仁作为前驱魔人，对魔物很了解，但对魔祖的知识就仅限于岗前培训了解的那些历史故事。
    于是，秦仁就把照片发给了“幺妹面馆”的阿翠，让她帮忙辨识一下。
    当然，跟以前寻找鱼灵儿时一样，为了避免魔物界产生震荡，秦仁就说这张照片是驱魔人官方AI合成的魔祖复原照，反正最近也流行这玩意儿嘛。
    “不过也是好事儿嘛。”
    苏莉莉赤红的眸子里充满调侃的意味，看她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秦仁哼笑着戳了戳她鼻子：
    “什么好事儿？”
    “你小姨子长免费鹿茸了，不好吗？”
    “……”
    “《十万个为什么》上面说，鹿茸就是长成前的幼角，割起来会流血还会疼，现代割鹿茸都要打麻药的……你现在女人这么多，就算有魔痕保你，也指不定哪一天就不行了，到时候隔三差五用小姨子的鹿茸补一补，让她免费帮你跟其他女人快活，多好…诶？你…你干什…唔！”
    “……”
    调侃归调侃，要是平时，秦仁肯定得跟她斗两句。
    可眼下，听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串，秦仁最终只是低头吻了她。
    不久前才刚听他第一次对自己说过喜欢的吸血姬，可不像某些蛇儿那样习惯了这种秦仁式的突然袭击，唇分之后，已然慌慌张张地红透了脸：
    “你突然…你干嘛！”
    “没什么，只是觉得对你有愧。”
    秦仁的额头轻轻磕在她的额头上：
    “对不起主人，一直以来，让你受委屈了。”
    “……”
    苏莉莉唇瓣儿张了张，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后才小声嘟囔了一句：
    “知道就好…”
    她明白，刚才自己那话看似只是挖苦他，但初拥却显然听出了自己话里的那份淡淡的酸楚。
    毕竟吸血姬本人可是真的做过类似的事情，比如用他和云婉禾熬的云长粥来补魔什么的，而让他“用小姨子的鹿茸助力他和别的女人”这番挖苦他的话，从吸血姬嘴里说出来，就多少有点儿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
    只不过，就在这主仆俩心心相印，亲亲热热的时候，他们却都忘记了，自己所在沙发背后还有两个坐在电脑前的女孩子。
    用旧电脑逛淘宝的鱼有容边逛在边听歌。
    用新电脑打游戏的鱼灵儿在边打边听脚步。
    表面上好像是这样。
    但实际上，两台新旧电脑的共同点在于，屏幕上右下角的声音的图标上都有一个叉叉。
    “……”
    “……”
    于是，同样心有灵犀的师徒俩在某一刻，缓缓侧过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确认了自己的男朋友似乎跟那只小天魔的感情发展的有些迅猛。
    这一来二去的，他该不会就分不清家里的大小王了吧…？
    基于此种情况，深夜，差不多秦仁已经喂完苏莉莉的时候，两条蛇儿时隔一天，动情期明明还在cd的时候，就再一次敲响了秦仁的门。
    吱呀——
    “嗯？有容，灵儿？”
    “哥。”
    蛇儿们穿着普通的小睡裙，但鱼有容手里却捧着一套红白相间，跟洛瑶今天穿的圣诞服相似，但是更大的衣服，秦仁一看就眼睛一亮：
    “你看看，之前问你有没有准备圣诞装，有容你还不承认…”
    “不，这不是我的，也不是师父的。”
    小蛇儿摇摇头：
    “这是给哥哥穿的。”
    “？？？”
    “哥，你不是说cosplay是情侣间最基本的玩法嘛，那你今晚扮个圣诞老人陪我们过节呗？”
    “……”
    靠，怎么角色逆转了…
    说实话，秦仁get不到自己打扮成圣诞老人有什么好玩的，但是一想到似乎很多地球女人也挺喜欢男人穿各种制服，就估摸着大概蛇儿们也有自己特别的兴趣点吧。
    于是为了照顾女友的兴趣，秦仁就老老实实跟她们去了卧室，换上了圣诞老人的装扮。
    “还有帽子。”
    “还有胡子。”
    “好吧…”
    感觉饰品太多有些碍手碍脚，真的会有意思吗…
    然而事实上，跟秦仁想的有些不一样。
    （此处省略一万字）

 382 云姐要辞职

    翌日，千禾建筑公司。
    年关将近，公司群里也零零碎碎开始出现了讨论年会的消息。
    对于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的社畜来说，进入公司第一年的年会，无疑是件新奇的事，所以一向在群里不怎么活跃的周驰，这次也偶尔在里面发几个表情包表示了关注。
    不过秦仁倒是刚好和云婉禾去出差的时候，在最后一天参加了甲方的年会，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就不如公司其他同届那样有太多期待。
    而且像千禾这种体量的公司，年会多多少少也得去外面找个古镇啊，度假村啊，玩一天两天才合适，这样相比起来的话，秦仁就更愿意在家躺一两天了。
    “仁哥，节目你想好没有啊？”
    “什么节目？”
    “靠，年会每个部门都要出节目啊。”
    一脸衰样的周驰拍着肥硕的大腿叫苦连连：
    “本来我还寻思着咱部门就我们俩男的，要出节目想必肯定也得从其它人身上出呗？这么多娘们儿总有个能歌善舞的，我这种废物要是上台去，总不能给人家表演搓手游吧？结果人家却说，公司每年的年会，表演节目都是要新人上去打头阵的！”
    秦仁没有太关心这事儿，此时才一愣：
    “就是说你和我，要出个节目？”
    “是啊，我反正是等你带飞了，仁哥你多才多艺想想节目吧。”
    “我特么什么时候多才多艺了？”
    秦仁回想一下自己的过去，放眼整个小学到大学，他是从来没有在人前表演过什么节目的。
    除非有那种人很多的必须参加的活动，他才会在里面打酱油。
    “非要新人啊？”
    “嗯，貌似是公司不成文的规定了，而且是正式员工，就程工那种年后才转正的也不行。”
    那怎么办？
    秦仁这下也为难了，让他和周驰在上台能干嘛？说段相声？
    那可别逗了，秦仁已经想象到自己和周驰在上面说，下面全是吱呀吱呀脚趾抠地板的声音。
    “小秦。”
    “哎，云姐。”
    正犯愁，身后的云婉禾端着一个茶杯，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跟我去茶水间，帮我拿下茶叶，放太高了我够不着。”
    “……”
    又要泡茶啊…
    秦仁瞧着云婉禾那明明微微泛红却还硬装严肃的表情，看了下时间，正好到饭点，心说难不成以后中午喂小姨子之前都要先陪领导泡茶才行了？
    “咳…”
    一旁的程思雨忽然没由来的一声轻咳，秦仁闻声望去，小姨子正挤眉弄眼地朝他努嘴，那意思无疑是“姐夫你去吧，以后就先出轨再喂我，没事哒~”
    “……”
    当然，哪怕秦仁不是云婉禾的情夫，哪怕两人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秦仁也不好把请求帮忙泡茶的部长大人晾在一边，所以时间容不得他多想，很快就点点头乖乖跟部长大人去了。
    ———————
    茶水间内。
    “云姐，这是公司，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呜唔！…等下！我是说真的…”
    “秦仁你什么意思？同样是在公司，你跟程思雨可以，跟我就不行？”
    “怎么可能呢云姐，问题…是我们是上下级，本来就应该比普通同事之间更加偷偷摸摸一些，避嫌嘛…”
    “哦，关于这点，我也想告诉你一个事。”
    云婉禾郑重地看着秦仁，似乎忘记了，自己正在用她衣襟里那沉甸甸的分量压迫着可怜的小情夫：
    “大概年后，我们的关系就不用这么偷偷摸摸了。”
    “？”
    秦仁怔了怔，这是什么意思？
    “反正昨天我和黄总也聊过了，暂时先保个密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说是这样说，可秦仁从部长那过分淡然的表情里看出了她的掩饰，显然她的心里并没有这么从容。
    而她所说的“不用偷偷摸摸”，自然也不可能是“情夫变男友转正”这个角度。
    两者一联系起来，秦仁心中已然把云婉禾所说的事情，猜了个十之八九。
    部长她…
    大概是要辞职了吧…
    ……
    这个猜想，秦仁并没有点破，他只是默默地提前尊重并支持她的决定。
    因为秦仁相信，云婉禾应该不是为了他们两个人可以正大光明亲热才临时作出这个决定，从一家待遇职位都很不错且稳定的老公司辞职，必然是需要相当一段时间的考虑。
    如果她是累了，希望可以轻松一些，那秦仁真的很支持她换个工作。
    毕竟以她的能力，找个比较闲的摸鱼小公司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这其实并不太可能，因为奶奶的病，她一直都是很需要钱的。
    所以十有八九，她可能只是还有其他的考虑，准备换一个差不多或者更好的公司。
    ……
    “云姐，说实话，你卖的这个关子太正经，搞的气氛都有点儿那啥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吧？”
    “闭嘴，这可由不得你。”
    “可是…”
    “听话，乖…”
    ————————
    十五分钟后，面色红润的部长大人端着一杯热茶地回来了，秦仁随后也一脸悲情地回来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坐回工位，小姨子已经站起来远远地挥手给他打招呼了。
    “……”
    一中午陪过两个女人之后，秦仁也想起了年会节目的事情，下午发完图后，就趁着空档在网上搜索年会节目，结果发现都是什么穿个相扑服跳舞啊，诗朗诵啊…反正看来看去，就是没有找到合适他和周驰两个男人可以中规中矩表演出来的节目。
    难不成…最后只能是双人对唱了？
    秦仁这边犯起愁来，没多久就又有人拍他肩膀，秦仁以为又是云姐，转头一看却是心下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黄总…”
    “秦仁。”
    公司最高总黄总笑眯眯看着自己：
    “看什么呢？”
    “我…在找年会节目…”
    秦仁抠抠后脑勺：
    “部门新人不是都要出节目嘛，今年我们部就我和周驰两个正式新员工，但我们又啥都不会，到时候可能只能一起唱个歌啥的了…”
    “哦，唱歌也挺好啊。”
    黄总听了这话之后，倒是转身看了看部长：
    “但是今年的话，你们部门也不一定非要全用新人，我看这样吧，秦仁你就跟云婉禾代表你们部门表演个什么吧。”
    “啊？”
    秦仁愕然，云婉禾也是马上摆手：
    “黄总，我什么都不会啊…”
    “哎，就像秦仁说的唱个歌也行啊。”
    黄总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云婉禾：
    “你当初来公司的时候，可也没有在年会上表演过什么呢。你也是公司的老人，名人，这么多年了…今年的年会对你来说也算是比较特别，让你上一次台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
    黄总的话，感觉明显就是在说云姐离职的事情了，只不过秦仁听懂了也装作听不懂，瞄了一眼云婉禾向自己悄然投来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云婉禾便把这事儿答应下来了。
    如此一来，周驰倒是乐得清闲，乐到什么程度呢？乐到了居然主动要请秦仁吃烧烤。
    “真的假的？”
    “废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周驰拍了拍他那隐隐间比顾清还有料的两扇胸脯肉：
    “嘿，另外主要也是好久没聚了，正好我们兄弟伙出去喝点儿小酒。”
    “啧，你这么一说，其实我也想喝两杯了…”
    “那今天下班之后走起！就去你家附近那个贵妃海鲜烧烤！”
    “不行。”
    秦仁摇摇头表示很遗憾：
    “得改天，我今天下班之后要去接姐姐。”
    “靠！”
    周驰酸了：
    “你又不用加班！”
    “不不不，代价就是明后天周末两天我都要加。”
    ……
    于是就这样，晚上秦仁准时下班后又准时地去地铁接了顾清，姐弟俩手牵手走在圣诞气氛还没过的街头，像极了一对让人羡慕的小情侣。
    “今晚吃什么？”
    “不知道，得问有容。”
    “那我们走快点儿，回去之后其它菜她做，你就做一碗酸菜粉丝汤给我吃。”
    “你怎么那么喜欢吃那个…”
    “冬天嘛，喝了暖和。”
    ……
    姐弟俩加快步伐，很快就回到了家门口。
    而好巧不巧的，一个熟悉的人正在秦仁家门口站着，抬着玉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敲门。
    “苏姐？”
    “啊…秦仁，还有顾清…”
    苏瑜精神气儿看起来有点儿虚弱，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又犯了她的那什么“老毛病”，好在面色还是很健康的。
    “苏姐你是…想要找我吗？”
    “嗯…”
    苏瑜迟疑地点头，目光却是在秦仁手指上的封魔环上游移了一下：
    “…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你方便的时候，我们再聊吧…”

 383 苏瑜和苏莉莉

    清儿姐姐…”
    “嗯？”
    “你闻什么呢…”
    “没什么。”
    周末，秦仁出去加班，家里名分上的“二把手”顾清则是趴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撅着小屁股像小狗狗一样嗅来嗅去。
    一旁心虚的鱼有容同学则是各种试图打断她：
    “清儿姐，床单被褥有容每周都要换的，都是干干净净，你这个样子…莫不是嫌弃我和师父了么…诶呀~！”
    顾清面无表情地突然伸手，挼了一下小蛇儿胸口的赘肉：
    “你是有容妹妹，不是林妹妹，少给我来这套，哼…”
    “可我也没说什么啊…”
    小蛇儿委屈地撅撅嘴，顾清不理她，继续在床上问了一会儿之后，又转移了目标，闻起了整个房间的空气。
    “有容，房间里怎么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
    鱼有容的眼瞳竖了一下，继而侧过小脸，看向了一边儿：
    “师父从便利店带回来的样品，就随便喷了点儿…”
    这是实话，但并没有回答顾清想问的问题。
    “为什么要喷？”
    顾清皱眉：
    “秦仁他又开始抽烟了？”
    小蛇儿一听，干净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没有没有，他没有的！”
    “啧…”
    顾清似笑非笑地瞥她：
    “倒是护夫的很…”
    “……”
    不过这也就是秦仁没有重新抽烟，要是他真的又开始抽了，顾清可就由不得她多护夫，也要狠狠地打弟弟的屁股！
    哼，可行性姑且不说，这份姐姐独有的从容和气势还是要有的。
    至于实际上的话…
    毕竟弟弟已经不小了，顾清很久很久都没有打过他也打不过他，也不求真的打他屁股，至少目前他还不敢反过来打姐姐的屁股就是了…
    ……
    “好了清儿姐，你先出去吧。”
    顾清在卧室里闻啊闻的，小蛇儿可不放心了，推搡着她的后背就把她往门外推，把顾清直接逗笑了，没好气的一扭脸又掐她奈子：
    “有容！你要把我赶出我自己的卧室是吧！”
    “不是，我…”
    坏了，这可真不是小蛇儿的意思，而且这个说法听起来好过分，鱼有容同学一脸的窘迫，顾清不禁想起两人当初邂逅的时候，那会儿她哪里想得到当时凶凶的小蛇原来是这么乖的一个好女孩。
    “一分钟。”
    顾清也不逗她了，竖起一根手指头：
    “这个房间里绝对有什么不对劲的气味，我只是没想起来是什么而已，再闻一分钟。”
    说完顾清就继续调查，一分钟后，她终于从自己书桌上残留的一股相对比较明显的味道，知道了这房间里熟悉的气味是什么了。
    ……
    这卧室里，一共有两种气息，顾清都很熟悉。
    一种是自己在学校想念弟弟，很想很想的时候，就会不小心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
    只不过比起自己的，卧室里的莫名的有着更多的幽香。
    啧，不得不说从这方面，作为人类的顾清还挺羡慕蛇族的…
    还有一种，是弟弟当初读高中刚刚进入青春期的那段时候，也是弟弟第一次闹着要尝试和姐姐分开睡的时候，那段时间姐姐每天早上去弟弟房间叫他起床，都能看见他的纸篓里多了几团卫生纸，同时空气总还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而此时顾清发现，她的卧室里，就同时存在着两种气息！
    ……
    至于原因，顾清作为一个成年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于是好看的小脸儿就渐渐地红了两下。
    “你…你们…”
    她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小蛇儿更是跺着脚比划着噤声：
    “嘘！清儿姐，对…对不起啊，我们和哥哥毕竟是道侣…”
    “不不不，我知道，问题是…问题是窗子也开着，床单被褥都换了，还喷了空气清新剂，气味儿居然都还残留着…”
    顾清越说，自己的脸蛋儿反而越红，一个深呼吸后粉腮鼓鼓地瞪着小蛇儿：
    “有容！你们每周到底要和他做多少次啊！”
    “清儿姐不是我！是…都是师父她！她太那个了…”
    小蛇儿辩解，顾清就更震惊了：
    “你们…你们师徒跟他双…双…”
    “……”
    “你们还玩3…3…”
    “……”
    不行，感觉不论哪种说法都不是那么好容易说出口的。
    总之有一说一，这3什么的，秦仁也是刚玩，他的确没有跟姐姐透露过自己原来天天在家整的这么花，顾清一度都还以为他每天都要跟过去皇帝似的那样翻牌子呢，还在替他考虑，要是一来二去翻的不公平，两条蛇儿在家里闹矛盾怎么办。
    结果现在一看，好家伙，还是她顾清太纯洁！想的太多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顾清不得不严肃起来：
    “有容，还有你师父鱼灵儿，我给你们两个好话说在前头，秦仁他现在正年轻，平时工作本来就疲累，你们这样没有节制迟早把他榨瘪了！到时候他不行了，有容你可能又刚好到了跟你师父一样如狼似虎的时候，到那会儿你们也受苦，秦仁也难过，落的个两败俱伤的局面怎么办？！”
    可以说，姐姐的话的确是很中肯的了，然而她并没有想到，小蛇儿听完反而尴尬了起来：
    “那个…清儿姐，其实…哥哥他就是因为上班上的疲惫了，才更需要我和师父的…”
    “哈？不不不！”
    可笑！顾清作为秦家学历最高的优秀学生，连连摇头辟谣。
    “那只是他现在还年轻，所以那个之后，精神上就会感觉…唔…似乎更提神了……”
    顾清眨巴着眼睛，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说着，似乎在回忆些自己的什么经验：
    “…但那只是回光返照！尤其是随着年龄增加，他以后该瘪还是会瘪的！”
    “是这样，清儿姐你听我说，其实哥他…很厉害的……”
    “……”
    厉…厉害？
    有多厉害…
    顾清细柔的眉儿一挑，沉默片刻后，小手轻轻拉着鱼有容的手腕，跟她一起坐在了床边。
    “清儿姐？”
    “细…”
    “？”
    “细说…”
    ……
    于是，小蛇儿就把弟弟到底这么个厉害法娓娓道来了。
    其实具体就是秦仁的圣痕，他的“吸星大法”的作用，顾清听完之后一下子就觉得自己之前苦口婆心的全是废话了。
    她还担心弟弟被蛇儿们榨瘪了，结果敢情谁被谁榨还不好说呢…
    “容儿！顾清！”
    就在她们两讨论这事儿的时候，鱼灵儿忽然也不敲门就进来了：
    “不好了。”
    顾清和鱼有容相视一眼：
    “什么不好了？”
    “小天魔，就苏莉莉她和那谁，吵起来了。”
    “啊？”
    顾清第一个反应过来：
    “莉莉和团团她们不是经常吵吗？这次什么意思？团团终于变了？”
    “哎呀什么啊，不是，是苏莉莉和苏瑜，她们吵起来了。”
    “？？？”

 384 不要告诉秦仁

    周六，龙湖小区，秦家。
    今天是我们的一家之主秦仁同志加班的一天。
    自打大小蛇打架那次之后，秦仁家里的小日子一直过的风调雨顺，而今天，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不会出意外的。
    至少远在公司的秦仁是这样想的。
    然而实际上，当秦仁在公司里为了满足甲方，体恤同事，效忠领导而奔波劳碌时，秦仁家里的客厅中，有这样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虽然样貌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可爱，一个比一个美丽，但神色却是如同寒雨夹冰雹，双方都是柳眉紧蹙，冷冽目光仿佛要实质化一般。
    “解释吧。”
    苏瑜的声音还是那个熟悉的人妻，但语气却是明显压抑着怒气。
    “你都看到了，还要怎么解释？”
    人形态的小号苏莉莉看似漠然，实则也是漠然，小脸儿上满是无所谓，可眉眼间却依旧有一丝可以称得上忐忑的情绪。
    “苏姐…莉莉？你们怎么了啊？”
    这时，卧室里的顾清和小蛇儿也跟着鱼灵儿一起回到了客厅，看到两人这般对峙，都是表示懵懵哒。
    小蛇儿张了张嘴，本来准备想说什么，不过想了想，还是悄悄戳了戳顾清，给她使了个眼神。
    鱼有容是觉得，男朋友不在家，他的姐姐就家里最大。
    而顾清在看出她的细心之后，虽然秦家又不是过去的什么封建大家族，不会讲这些规矩，可依然被小蛇儿的这份心弄的有些心暖。
    “莉莉，怎么回事啊跟苏姐吹胡子瞪眼的？”
    “我没胡子。”
    “啧…”
    顾清先假意责问一下自家的女孩子，意思意思一下之后，才转向苏瑜这边郑重道：
    “苏姐，莉莉是我们家最小的妹妹，不太懂事……你们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
    有一说一，顾清这话倒是提醒了在气头上的苏瑜。
    其一，苏莉莉是个“小女孩儿”，自己一本正经跟她宛如俩小孩瞪眼似的对闹，而不是找对方大人，这种举止有失成年人的沉稳，给人感觉像是“大欺小”一样。
    嗯，大欺小…
    至少表面上如此…
    其二，自己一个外人在别人家里，不管跟谁闹成什么样，都感觉不是很好，毕竟苏瑜跟秦仁一家上下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
    当然，除了眼前这个“秦家最小的妹妹”苏莉莉。
    呵，明明是个当姐姐的人，却在别人家里偷偷当妹妹，真是离谱…
    ……
    “顾清，是这样。”
    苏瑜思忖片刻后，稍微收敛了些情绪，但眼睛还是直勾勾俯视着身前不远处的吸血姬：
    “我跟这个…小姑娘…以前见过。”
    “见过？”
    两条蛇儿跟顾清面面相觑，毕竟她们都知道苏莉莉的真实身份，所以当听到苏瑜这句话，心中一下子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了惊愕。
    难道一直以来以普通人妻身份示人的苏瑜，其实也是知道天魔这种异界存在的某类特殊人群…？譬如…也是一个驱魔人？
    拜这样理所应当的猜想所赐，几个女孩子几乎同时地把讶异的视线投向了苏莉莉。
    “……”
    苏莉莉有些无语，在这些人面前，她并没什么惊人的消息需要透露，因为就在自己的人形态和苏瑜忽然不期而遇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很多自己和秦仁之间发生过的事情，这注定了她的嘴巴里吐不出多少信息量。
    “苏瑜和我，以前见过一面。”
    于是，吸血姬淡淡地说道：
    “当时我还没被程思雨捡到，也没有在雨巷里跟秦仁邂逅，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因为一些小事情…发生了不愉快，怎么说呢，这女人，反正还挺记仇的…”
    “呵！”
    苏瑜对苏莉莉的这番说辞表示了一种“虽然不想同意，但又不得不同意”的态度，冷哼一声后，似是对其他人，又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小事情…我倒可以当做小事情，你呢？”
    苏莉莉眉头微皱：
    “苏欲，你别告诉我，你至今都还认为自己没错。”
    “怎样？”
    “不怎样。”
    苏莉莉双臂抱胸，唇角露出一丝讥讽：
    “你可以认为自己没错，但我也同样没做错，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什么对头。”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你有错，只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苏瑜玉手微微捏了捏，微微颔首，美眸黯然地看了眼侧方：
    “…我现在很好，就这样就行了，至于你，呵，只要先把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和目的说清楚，你就算死活都与我无关…”
    “放肆！”
    这话一出，苏莉莉像是忽然被戳到了，赤红的眸光一厉，闪烁起毫不掩饰的生气：
    “苏欲！你怎么跟你…跟我说话的！”
    “我就说了！你还打我不成！”
    “你！…”
    苏瑜饱满的心口一挺，一副你爱怎样怎样，我就这样了的气势。
    反观苏莉莉则是气笑了似的眯起了眼睛。
    而这落在外人眼里，是一件很让人感到奇怪的景观，仿佛一个成年人妻和一个小萝莉在交换了身份似的…
    仿佛苏瑜成了蛮横倔强的小孩，苏莉莉倒成了被小孩气到了的家长…
    “那个…”
    最终顾清举手插话了：
    “我说一句哈，刚刚你们两个打了半天谜语，我们作为外人吧，还是没听懂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就是过去的某种矛盾吧？常言道人要往前看，我虽然没什么资格叫你们摒弃前嫌，但是至少别在这儿…唔…就…如果秦仁知道你们吵架的话，他肯定也…”
    “就是就是。”
    向来热爱和平的鱼灵儿也出来附和：
    “都好好的，你们别在这儿吵了，更别在孩子面前…诶？”
    鱼灵儿视线一瞥，发现一直默默坐在沙发上的洛瑶，正面无表情地晃着小腿，吃着奇多粟米棒，看戏看的正热闹。
    于是鱼灵儿也只好默默收口，不拿她说事了。
    不过即便如此，听到“秦仁”的名字之后，剑拔弩张的苏莉莉和苏瑜似乎耳朵同时一动，严肃的表情也一松，异口同声地转头朝顾清：
    “不要告诉秦仁！”
    “？”

 385 魅魔苏瑜

    千禾建筑。
    “阿嚏！”
    在工位上好好画着图的秦仁忽然好大一个喷嚏，还拖出了一截儿把身旁正在偷看他侧脸的小橙子吓了一跳。
    “秦工你怎么了？这么夸张？”
    “不知道，突然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寒意…”
    难道又是家里哪个姑娘想他了？
    可如果是想的话，怎么会是寒意呢…
    秦仁在短短几秒钟内迅速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们的坏事啊…
    算了，封建迷信要不得。
    见惯了鬼神妖怪的前任驱魔人在心中如此说到，然后一抬头，发现对面的周驰在嘿嘿傻乐。
    “笑啥呢驰哥？出金了？”
    “不是，我是听别人喊你秦工，突然想到一个成语，叫秦工俭学。”
    “谐音梗差不多得了啊…”
    秦仁揪下一枚绿萝的叶子砸向周驰：
    “真要说的话，勤工俭学这事儿，我和我姐从小就在开始做了。”
    ……
    “克啾！”
    远在龙湖小区的秦家，姐姐顾清忽然也是一个喷嚏，揉了揉秀气的鼻子后，很严肃地看向苏莉莉和苏瑜：
    “看吧，秦仁他也感应到家里出事了。”
    “……”
    “……”
    地球人原来还能靠喷嚏交流，不仅苏莉莉感觉新的知识增加了，苏瑜亦然。
    “对不起啊各位。”
    最终，苏瑜还是先给其他女孩子道了歉。
    “今天这事儿，是我和她之间的私事，结果在你们家就这样闹起来挺不好的…这样吧…”
    苏瑜指了指吸血姬：
    “…她会去我家，然后我们两个单独谈会儿。”
    “你家？”
    苏莉莉不屑地小声嘟囔着：
    “银窝罢了…”
    “你说什么！”
    别人没听见，她面前的苏瑜可是听的清楚，俏脸儿红一阵白一阵眼看又要吵起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忿忿地出了秦家的门。
    “没事儿，我去去就回。”
    苏莉莉朝其余人摆摆手，跟了上去。
    ————————
    两个人到了苏瑜家里后，唐波波就抱着她的iPad来到了秦家。
    准确地说，是被妈妈赶到了秦家，因为妈妈要和那个谁谈很重要的事情。
    啪！
    “说吧。”
    苏家，门一关，苏瑜径直就在饭桌前抱着胳膊坐了下来。
    而苏莉莉则是背着小手，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有什么好看的？”
    苏瑜冷笑：
    “你又不是没来过。”
    “黑龙视角比较矮，没怎么看清楚过。”
    苏莉莉随意答道，在饭桌边绕了一圈后，坐在了苏瑜的对面：
    “话说长大以后，你就真把我的本体给忘的一干二净了，还真是我的好妹妹，亏我刚开始还以为你会一眼认出我来着…”
    “地球上的小母狗太多了，早就不记得了。”
    “哟哟哟…”
    苏莉莉揶揄地笑笑，站起身来，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头勾了勾苏瑜的下巴：
    “说你放肆，你还真就反了天了，是要彻底把我不放在眼里了？”
    “哎呀姐！…”
    “切，谁是你姐…”
    “烦死了你！”
    苏瑜气恼地把苏莉莉的手指拍开：
    “你…你能不能别东扯西扯的，你就直说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会在…秦仁家里！”
    “我说一切都是意外，你信吗？”
    “不信！”
    “哦。”
    苏莉莉一摊手：
    “那我就没得说了。”
    “……”
    苏瑜银牙一阵阵地咬，但也没什么办法：
    “我信，你说…”
    ……
    于是，苏莉莉就把自己来到地球第一次苏瑜相见然后分开之后的事情，一一道来，包括被碰巧程思雨捡到，然后被送到秦仁这边，苏瑜听完之后良久没有说话，半晌后才幽幽一叹：
    “大概就是命吧，我就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从你把秦仁变成初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们迟早还得绑在一起…不对，初拥和你本来就已经绑在一起了，所以你们迟早会重逢，这就是命。”
    苏瑜斜睨着她的血族姐姐苏莉莉：
    “只不过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我当初也没想到。”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感觉没必要啊。”
    其实最开始是觉得好玩儿，这种事事到如今苏莉莉才说不出口呢。
    而且最主要的是…
    “喂。”
    苏莉莉看了看一眼苏瑜：
    “你很在意吗？”
    “当然，按照地球人的说法，你毕竟是我的姐姐，就这么悄咪咪在我邻居家里住到了现在，我…”
    “我不是说这个。”
    苏莉莉打断了她，毫不客气地自顾自倒了杯热水：
    “我住在秦仁家，而不是其他人家，你很在意这个吗？”
    “诶…”
    苏瑜愣了一下，旋即柳眉微颦：
    “我说了，你住在我邻居家，我就秦仁这一个邻居，我当然要在意…诶？不对！等一下！”
    人妻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一个重要的盲点：
    “你把封魔环给了他，那他…”
    “废话，他都是我初拥了，当然什么都知道，至于封魔环，那是…”
    苏莉莉顿了顿，不管是【情侣戒指】或者【定情信物】，此刻的她都不太好说出口：
    “…那是之前他遇到过危险，我为保他周全所以给他的。”
    苏瑜顺滑地接过了妹妹的话茬，就这心有灵犀的份上，还真有点儿姐妹样。
    ……
    虽然血界从来没有亲缘关系的说法，不过像她和苏瑜这种从两块黏在一起的石胎里孕育出来，哪怕血脉也不同源，在地球上大概依然是要被认作姐妹的吧…
    当然，实际上她们不仅血脉不通，甚至感情上还不如秦仁跟顾清这俩结拜姐弟来的亲近。
    两人之所以互称姐妹，苏莉莉只是因为喜欢地球上存在的“亲情”这一概念，而苏瑜仅仅是觉得喊着好玩儿，双方就这样长期习惯下来了。
    ……
    “秦仁，他曾经是个驱魔人。”
    “驱魔人…”
    “嗯，血界先辈刚到地球上的时候，这个职业就已经存在几千年了，不用我多解释吧？”
    “……”
    “包括你认识的鱼有容鱼灵儿，还有洛瑶，她们都不是人。”
    “啊？”
    “她们是蛇族和貔貅，就是来自那个叫万妖大陆的世界。”
    “万妖大陆？那她们是…”
    “对，她们就是万妖大陆的修士，而我们就是跟她们打了很多年的天魔。”
    后续的谈话，可以说让苏瑜很是震惊，不过接受的同样也很快。
    但即便如此，蛇儿们的身份还是让她很是唏嘘。
    “有意思吧？”
    苏莉莉像是自嘲，又像是在调笑自己的妹妹：
    “修士和天魔是宿敌，结果现在，她们和一个血魔住在同一屋檐下，关系亲密的邻居却又是个天魔…”
    “……”
    苏瑜玉手攥了攥，轻声呢喃：
    “什么天魔…我早不是了…”
    “对，来地球了嘛，得入乡随俗。”
    苏莉莉点头：
    “你不是天魔了，是魅魔。”
    “……”

 385 你是他的大…

    ————————————
    苏瑜和苏莉莉走后，唐波波和洛瑶在两台电脑上玩益智小游戏，秦家的三个女孩子则是围坐在茶几旁，一边嗑瓜子看电视剧《狂飙》，一边琢磨着刚才“双苏”两个谜语人到底打的什么谜语。
    “总感觉她们说了很多，又什么都没说呢…”
    “嗯，我跟有容想的一样。”
    顾清拍了拍手里的瓜子壳：
    “就好像现在很多电视剧，一集下来看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看，难得有一两个好看还不需要开倍速的。”
    “诶，那容儿，顾清，你们说她们之间的矛盾到底是大是小啊？”
    “她们说是小事，谁知道呢。”
    “可如果是小事，苏姐哪会真的有苏莉莉说的那么记仇？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唔…”
    客厅里暂时沉默了几秒钟，除了电视剧的声音，就全是咔咔克克的瓜子声和鼠标键盘的声音。
    几秒钟后，顾清缓缓点头道：
    “我觉得吧，就莉莉那个性格，的确有可能抱着无所谓的心态就对苏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事情本身可能很小，但她当时的态度肯定让苏姐印象深刻。”
    ……
    顾清的这个推断其实是合理的。
    只不过她想不到苏瑜和苏莉莉的情况比较特殊，所谓的“小事情”，是属于是两姐妹之间，和其身份背后与整个血界背景相关所产生的矛盾。
    ——————
    同一时间，苏家。
    苏瑜苏莉莉两姐妹坐在餐桌前，苏莉莉面前的开水已经换成了冲泡好的热果茶，苏瑜面前则是一杯酸奶。
    “你看，当天魔多好。”
    苏莉莉举了举杯：
    “大冷天喝这种也不用怕凉了肠胃。”
    “说的像你们血魔就不是了…”
    向来温和优雅的人妻苏瑜，此时在苏莉莉面前，说话总觉得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喜欢小声碎碎念，拿起酸奶刚喝了一口，喉咙就忽然发出一声悲鸣。
    “唔！”
    苏瑜眉眼间流露出一阵苦涩，旋即唇间吐出一点儿粉嫩丁香，玉手抬在下巴前，将一口白白的酸奶吐在了掌心里。
    “……”
    明明就是普通人也能做的动作，怎么她做起来就那么…
    苏莉莉眼角一跳一跳地看着妹妹这一动作，心中唯有感慨一句“不愧是天魔”。
    “怎么？你该不会在地球呆久了，真的成了凉胃了？”
    “没，这个…红枣味的，特别难喝。”
    就算是人妻，也会在这种方面有属于自己的一些小执着，苏瑜去换了一杯芦荟味的回来，还没喝几口，苏莉莉开口又把她呛到了：
    “好妹妹，你可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秦仁呢。”
    “咳…咳咳…”
    苏瑜抹了抹红唇，没好气地瞪着姐姐：
    “还回答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在意的是你瞒着我住在我邻居家！”
    “意思是如果你邻居不是秦仁，是别人，你也会在意？”
    “…当然…”
    “说谎！”
    “！？”
    苏莉莉一拍桌，眯起眼来：
    “你一说谎，耳朵就跟兔子似的乱动！”
    “兔？…哪有那么夸张！”
    不过苏瑜也只能反驳夸张了，并不能反驳自己撒谎时耳朵尖儿会微微翕动的事实。
    “所以你为什么那么在意秦仁？”
    苏莉莉语不惊人死不休，喝了口果茶后直勾勾盯着苏瑜：
    “你喜欢他？”
    “什…”
    苏瑜惊讶之中都忘记了脸红：
    “莉莉丝你胡说什么！他…我女儿都有了！怎么去喜欢一个…一个那么年轻…”
    “啊对对对。”
    苏莉莉白了她一眼：
    “一个那么年轻，那么帅气的男人，人又那么好，温柔能干还会说话，对吧？”
    “对…对啊…”
    “……”
    苏莉莉眼皮一耷，苏瑜眸光一闪，马上改口：
    “不对！我反正…也没注意他帅不帅什么的…我只知道你在胡说八道！诶？不对，你…”
    姐姐口口声声说妹妹如何如何，可秦仁的“年轻帅气”“温柔能干”这些，不全都是姐姐她自己一股脑说出来的吗…
    “莉莉丝…你…”
    苏瑜狐疑地缓缓抬起手指指向苏莉莉，眸光不知为何明显地急颤了几下：
    “你…你难道…”
    “苏…苏欲！”
    苏莉莉小脸儿闪过一抹慌张，旋即表情微沉：
    “你别忘了，秦仁是我的初拥，我对他…他对我…”
    “？？？”
    “不是！谁都不对谁！我是想说，秦仁的一切，我作为主人当然什么都了解，不光是外表内心，他身上有几根毛我都清清楚楚！”
    “哈！？”
    不知道为什么，苏瑜像是被她这话气笑了，漂亮的脸上那种莫名泛酸和幽怨的表情都快要扭曲了：
    “就这还主人？你直接当他妈妈算了！”
    “苏欲你说话不要太离谱。”
    “离谱什么？”
    苏瑜冷笑，酸奶盒都被一只手无意识地捏瘪了：
    “差的多吗？按照地球上的说法，你本来就是他的大…啊！”
    话音未落，苏瑜忽然失声一般，双手惶然捂住了自己嘴巴。
    而苏莉莉则是在怔了怔之后，唇角扬起一丝戏谑：
    “果然…”
    “……”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后，苏瑜的眸底飘过许许多多复杂的神采后，抿了抿红唇，才继续强作镇定道：
    “什么果然，姐你够了，我不想听你胡说了，你出去。”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不…”
    苏莉莉唇角笑意更盛：
    “如果我一直以来猜的没错，你其实很早很早，早在刚开始跟他熟悉的那一两周，你就已经察觉到了是吧…”
    “……”
    “你来地球的目的，就这么在那个时候突然达到，心里应该有无数难言的情绪，好几个晚上都难以入眠，睡不着觉？”
    “莉莉丝。”
    苏瑜站了起来：
    “你觉得这样擅自凭空捏造别人的心思和想法，有意思吗？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力！苍白！”
    苏莉莉也站了起来：
    “比起这个，在明明已经知道真相的时候，你却依然保持着和他那种好邻居的关系，甚至还隐隐在往更亲密的方向发展，啧啧…该怎么说呢，我的妹妹，结果还是只有那句【不愧是天魔】来评价你吗？”
    啪！
    苏瑜听到这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终终于面色阴沉如水，抬手使劲儿地一拍桌。
    “干嘛？长本事了？”
    吸血姬一挺胸脯：
    “真要跟你姐姐凶？”
    “我就凶了！”
    “切…”
    苏瑜好像的确不高兴极了，苏莉莉倒也没抱着想把她惹毛了的心态，双方相视一眼，坐下来冷静片刻后。苏莉莉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也不阴阳怪气了，轻描淡写似的撩了撩头发：
    “我在地球的这些日子，看了不少电视电影。”
    “……”
    苏瑜抬头，目露疑惑，这坏姐姐，忽然说这个干什么？
    “有很多作品…唔…不算很多吧，但从今天的眼光看，也不算少不算稀奇了，总之那些作品都描写过，比如博士爱上自己制造的机器人啊，科学家爱上自己制造的怪物啊，或者普通人类爱上自己的性转克隆人什么的…”
    “……”
    苏莉莉举了几个例子，这下苏瑜知道她的意思了，于是俏脸儿微红，又开始忿忿地瞪她。
    “瞪什么瞪？随便聊聊天，我又没其他什么意思…”
    苏莉莉趴在桌上，纤细的胳膊慵懒地伸了伸，朝着妹妹一笑：
    “…既然你沉默，那就算是承认，你的确很早就知道秦仁跟你的关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啧…”
    妹妹还在嘴硬，姐姐有点儿不耐烦了，忽然起身哒哒哒凑到了苏瑜的身边，直接把一脸惊惶的人妻逼到了墙角。
    “姐…姐你要做什么…？”
    苏瑜有不好的预感，双手揪住了自己衣领。
    然而，一只早已习惯了人类食物，只靠魔芋粉作为精神代餐的天族，力气哪里比得上每晚都有魔血甚至云长粥滋补的血族呢？
    于是，说时迟那时快，吸血姬也伸出双手，用力撇开苏瑜的手之后，哗一下拉开她的衣襟，在她露出来的锁骨下方位置，赫然展示出的是一个宛如纹身一般，与肤色有差异的，呈现淡淡苍白色的十字架痕迹！
    “苏欲，你还说你不知道？”
    “你…你放开！”
    “那孩子跟你一样的魔痕，你恐怕早就无意间看到过了，所以之后才跟他还有他们一家的关系越来越好，对他越来越在意的吧？”

 386 秦工俭学

    傍晚，龙湖小区。
    “我回来了。”
    “秦仁秦仁~”
    周六加班回来的秦仁抱起扑腾着飞进怀里的貔貅，很是受用地和她互相蹭了蹭脸蛋儿。
    软软的糯米团子，真舒服。
    舒服到秦仁已经都懒得亲她了，就想这样就挺好的。
    不得不说，不管多少次，每当工作累了回来，抱一抱这么个又香又软又好看的玩意儿，身心的疲倦都能卸下不少。
    ……
    “秦仁，今天出事儿了你知不知道？”
    “出事儿？”
    晚饭上，秦仁久违地享受着小蛇儿的口剥虾仁，结果忽然听到姐姐这样说，不禁有些意外：
    “咱家这太平盛世的，能出什么事儿？”
    “呵，你在公司快活，当然不知道了。”
    这话一出，大蛇儿忍不住了，咬了咬筷子小声颦眉道：
    “顾清你别这么说，秦仁在公司可辛苦了，怎么是快活呢…”
    “……”
    听到女朋友这话，秦仁心里这个揪啊。
    虽然辛苦确实是真辛苦，但快活…也不算快活吧，主要是为了陪领导快活，至于小姨子那都属于正常的喂饭罢了…
    然而知子莫若母，知弟莫如姐，顾清眼看小蛇儿护夫就算了，没想到大蛇也是一个德行，当场就忍不住用筷子头敲她额头，揭穿弟弟的真面目：
    “你呀，也不想想，秦仁他们部门本来就是阴盛阳衰，再加他身边又是小姨子又是她那大美女上司，哼，周末加个班指不定多滋润呢…”
    顾清一边说，一边皱着鼻子揶揄地瞅弟弟，弟弟对此只能不停地吃虾掩饰尴尬。
    “本座觉得顾清说的有道理。”
    这时连埋头干饭的貔貅都举手了：
    “实际上，从秦仁出差回来那天起，他身上就又多了一种明显的野女人气味。”
    “？！”
    “！？”
    大小蛇儿当时就震惊了：
    “瑶瑶，果真？”
    “嗯。”
    洛瑶小手擦擦油乎乎的小嘴，再擦到秦仁衣服上：
    “我说的只是明显的，如果把每个女人的气味算上的话，秦仁现在已经是万雌王了。”
    “哥…？！”
    鱼有容长舌一伸一卷，把秦仁即将放入嘴里的虾仁卷了回去。
    “坏人！”
    鱼灵儿也把刚给男朋友夹的一块山药夹了回去，扔到了洛瑶碗里。
    “不是，俗话说不信瑶不传瑶，你们别光听这货一面之词。”
    秦仁苦笑着瞪了洛瑶一眼，但是无所谓，上仙大人自己现在是不在乎这些的，自从成为秦仁最喜欢的女孩子之后，她就明白了什么叫“流水的野女人，铁打的洛瑶”。
    “我这毕竟跟云姐一起出差了这么久，就算什么都没发生，那身上不也是会有味道的吗？……好了好了，那什么，清儿。”
    秦仁谄媚地看向姐姐，一阵挤眉弄眼示意她别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刚才灵儿说今天出事儿了，什么事儿啊？”
    “哼…”
    顾清微嗔着渣男弟弟：
    “是苏莉莉，她今天跟隔壁苏姐吵起来了。”
    “啊？”
    秦仁侧脸看向了自己右边，那个在饭桌上的存在感从来都是无限趋近于0的吸血姬：
    “莉？”
    “啧…都解决了，吃你的饭吧。”
    “……”
    苏莉莉对人类食物的食欲，和她在饭桌上的存在感成正比，也是无限趋近于0。
    苏莉莉的面前摆着全家最小的碗，碗里永远都有一颗葱或姜，这是为了在她懒得动筷子的时候告诉别人自己碗里还有菜，不要别人夹给她。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解决的？”
    “就是我以前跟苏瑜见过一面，然后闹了点儿误会，直到今天我去她家好好谈了一下午，现在已经没事了。”
    “你居然跟苏姐见过。”
    秦仁想了想：
    “我还以为你来地球第一个邂逅的人类是我呢。”
    “哦？”
    苏莉莉小手托起下巴：
    “秦仁你占有欲这么强？这种醋都吃？”
    “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仁听的无语：
    “你把我当什么了？病娇是吧？”
    “切…”
    吸血姬撇撇嘴，娇小的身子朝初拥凑了凑，小声跟他耳语：
    “就算是女人，你也必须对我一直抱有占有欲。”
    “为啥…”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初拥，我们本来就是互相占有的关系…现在快说，说你想占有我。”
    “……”
    “你说不说？”
    “吃饭呢…”
    吸血姬倒是旁若无人地跟自己搁着窸窸窣窣说悄悄话，但秦仁却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此时桌上起码有三道视线都扎在自己的脸上，刺挠极了。
    “说啊你…”
    “哎呀我说我说，你先…把脚拿开…别蹭了…”
    “哦。”
    苏莉莉把桌下偷偷摸摸的小脚儿停了下来，秦仁这才敷衍地在她耳边说了句“我想占有你”，说完看着吸血姬满意的微笑，总感觉说不定她哪天才会发展成病娇…
    ————————
    第二天周日，秦仁又去加班了。
    光天化日的，家里的一帮女孩子倒不用担心无聊。
    苏莉莉和鱼有容最近不仅喜欢上了看《狂飙》，同时也在最剧版的《三体》。
    虽然两个都是异界人，不过鱼有容本来就是天才少女，苏莉莉因为研习魔法的缘故，在逻辑思考等方面也跟得上这类科幻作品。
    两个电视剧加起来已经更新的二十多集内容，足够她们这两个不开倍速的人看好几天了。
    ……
    而自从电视被家里越来越多的人类女性占领之后，团团也早就认命地放弃了遥控器的主权，毕竟对她来说，光是晒太阳这件事就仿佛永远都晒不够一样。
    尤其是周末，家里一般人最多最全的时候，团团就尤其喜欢一边在阳台撅着毛茸茸的小屁股朝天求日，一边把客厅里的说话声当作背景音乐，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偶尔晒困了还能去搅一搅史莱姆蜜汁。
    当然，现在的蜜汁似乎对团团的“侵犯”越来越习惯了似的，没有以前动静那么大了。
    或者说，不管团团有没有去搞她，她似乎也越来越不如以前活跃。
    相比之下，蜜汁每天前往角落食用扫地机器人漏出来的清洁液，倒是越来越准时且规律了。
    ……
    鱼灵儿这边，周日上午要照常上班，唐波波则是跟着洛瑶去她的便利店里选了一大包各种各样的零食和可乐。
    “老板姐姐，多少钱呀？”
    唐波波双手扒在柜台上看着上班的鱼灵儿。
    “愚蠢，她不是老板，是老板的工具人。”
    “什么是工具人？”
    “就是给老板挣钱，但自己没钱的人。”
    透过现象看穿本质的洛瑶挥了挥手里的付款码：
    “大鱼，结账…诶哟！”
    “不结。”
    鱼灵儿用扫码器轻轻敲了洛瑶的额头：
    “这个月我的优惠券全给你买零食用了。”
    “本座有钱，这些很贵吗？”
    “嗯，快五十了。”
    “？”
    的确是一笔巨款，上仙大人收起了自己的付款码，纤细的眉毛凝起来，先偷摸看下自己的钱包还剩多少。
    秦仁每周要给她一定数量的零花钱，洛瑶一般都把它们存起来，存个两三周再一次性买平时舍不得的好吃的。
    眼下这一瞅不要紧，刚好还剩49块。
    “大鱼大鱼，你有一块钱吗？借给本座。”
    “可以啊，但是…”
    鱼灵儿看看周围，弯腰小声凑到洛瑶耳边：
    “…你得告诉我，秦仁他晚上睡觉的时候，说过梦话么？”
    洛瑶皱眉：
    “你也经常跟他睡，你不知道嘛。”
    “我…”
    大蛇儿的杏眸胡乱眨了眨，俏脸儿微微一红：
    “…我跟他睡的时候…一般到后面都晕…啊不，都睡死过去了，所以就不知道…”
    “好吧，他有时候会说，有时候不会说。”
    “那他的梦话里有没有提到过…谁的名字啊？”
    “有啊。”
    洛瑶面无表情点头：
    “洛瑶，或者瑶瑶。”
    “啧，除了你呢？”
    “清儿，顾清。”
    “还有呢！”
    “还有灵儿，宝宝什么的。”
    “真哒？！”
    鱼灵儿眼睛一亮，洛瑶依然面无表情地点头，然后伸手：
    “可以借我一块钱了吗？”
    “嗯嗯，这样，今天这些算我请你和波波了。”
    ……
    事后，在唐波波的追问下，洛瑶承认了其实秦仁并没有在梦话里喊过鱼灵儿，就算喊过洛瑶也没听到。
    “地球的女人就是这样肤浅，只要告诉她被男人梦到过了，就会给你买好吃的，你明白了唐波波？”
    “明白了！”
    好学的唐波波一双大眼睛亮闪闪，然后一回家就兴冲冲地跑到了苏瑜面前：
    “妈妈！秦仁哥哥梦到你了~”
    “诶？”
    刚刚结束和姐姐会晤的苏瑜，突然听到这个离奇的消息，心里复杂极了，急忙蹲下来抓着唐波波的小肩膀：
    “波波你…你说真的？”
    唐波波想了很多好吃的，点点头：
    “嗯，他还在梦里喊你名字呢…”
    “他…他什么时候梦到我了啊…”
    “就…”
    机智的唐波波本来想说昨天，可是昨天离今天太近了，感觉容易露馅，于是决定把时间说的远一点儿：
    “…就前…大前天！”
    “大前天…”
    苏瑜心里咯噔一下：
    “…你是说，你秦仁哥哥，大前天晚上在梦话里喊我的名字？”
    “嗯…”
    “具体呢？晚上是多晚？”
    “大概就…两三点…”
    唐波波感觉妈妈的眼神不对劲，怕不是快要露馅了，得赶紧溜，于是伸出双手：
    “妈妈我想买零食。”
    “啊？哦…”
    神色有些木讷的苏瑜心不在焉地掏出了二十块钱给唐波波，唐波波心中对洛瑶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层楼，然后就屁颠儿屁颠儿出门了，只留下苏瑜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看似无喜无悲，一颗心儿却是莫名地越跳越快了起来。
    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大前天晚上两三点的时候，自己的“老毛病”闹的正欢，而这也就意味着，当时的秦仁其实根本没有睡觉，而是在和她的女朋友那啥…
    “也就是说，他明明在那个…却念着我的名字？”
    ——————————
    “清儿。”
    “干嘛…”
    “今天怎么这么想我啊？”
    “自恋！谁想你了…”
    当天晚上，顾清没有跟蛇儿们一起睡，而是把洛瑶赶了过去，自己则是久违地在周末跟秦仁睡在了一起。
    “清儿，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什么秘密？”
    “其实洛瑶她挺想跟你睡的，不如我跟洛瑶换一下…诶痛痛痛！”
    “哼！猪头！”
    枕边都有姐姐了，这渣男居然还在想跟他的女朋友们苟且，可见平时的秦仁有多么的不知收敛！
    “秦仁我问你，你现在每天晚上，不加班的时候，都在忙些什么？”
    “……”
    忙些什么？
    秦仁莫名想到了周驰的那个谐音梗，嘀咕道：
    “也没啥…就勤工俭学呗…”
    “啥？”
    姐姐自以为弟弟又在胡言乱语打哈哈，殊不知秦仁的本意不是【勤工俭学】

 387 苏瑜的“新毛病”

    周末连续两天的加班后，秦仁在星期天当晚并没有睡好。
    整个晚上，他都在一种莫名的由内而外升起的心躁心热折磨下，不断地于半睡半醒中徘徊挣扎。
    秦仁本来还试图把身边的姐姐抱紧一点儿冷静冷静，毕竟女孩子夜间的体温普遍比较低，结果很快他就发现这个方法根本是适得其反！
    怀抱着顾清温软的幽香的身子，秦仁不仅没有冷静，心底那股没由来的躁动反而更盛大，以至于都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差点儿忘却了怀里的人，忍不住想要发动【秦工俭学】技能，好好地鉴一下那啥了…
    ……
    当然，后来秦仁勉强清醒过来，认出怀中可人儿的时候，自己也才知道自己刚才产生了多么离谱的想法，一阵后怕之间，秦仁最终倒也强迫自己硬是睡着了。
    就如字面意思，他硬生生地，睡着了。
    结果当然就是很难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秦仁甚至发现，自己久违地发生了一般来说青少年才会发生的一场严重的“泄露事故”。
    而比起这个，更令秦仁心有所乱的是，他昨天勉强睡着之后，居然做了一个那种梦。
    而梦里的女人，竟然是苏瑜！
    这一点，简直令秦仁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喜欢苏瑜，但仅仅是对一位成熟的美好女性有所憧憬的那种喜欢，顶多在此基础上，多一丝莫名的亲切，多一丝隐隐的钦慕，多一丝淡淡的向往，仅此而已。
    可仅此而已，为什么会在那种梦里梦见她呢…
    奇怪的梦，秦仁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之前梦见未来的丈母娘佟璐佟夫人变成卡在电视里的贞子，这回又梦到人妻邻居跟自己在梦里羞羞答答，每次秦仁想用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来解释都似乎解释不通，无奈也只能放弃思考，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起床吃了早饭就去上班了。
    ……
    不过在临走之前，秦仁给家里人又交代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那就是明天开始，他就要跟随公司集体，一起去宜州的一个叫微风古镇的地方参加年会了。
    ……
    “坏人你又要走！”
    “哥你不会又是跟你那个云什么的部长…”
    “秦仁秦仁，你终于要从万雌王升级成亿雌王了嘛。”
    “……”
    这都什么鬼，秦仁只好又认真给她们解释了下年会的意思，那没办法，既然是男朋友工作的事情，蛇儿们虽然很遗憾却也只能支持。
    ——————
    “思雨，嘶…好了思雨，可以了可以了…”
    “你这就嫌弃我了啊？”
    “不是，主要是待会儿云姐又该找来了…”
    ……
    中午，千禾建筑，茶水间内。
    秦仁看了眼时间，哄着消食活动还没进行够的小姨子先行离开，不久之后，另一个俏丽的身姿又进来开始泡茶，如此这般例行公事之后，秦仁终于才喘口气，跑到楼下便利店点了杯美式和关东煮，一个人坐在窗边慢慢消遣起了仅剩不多的午休时间。
    叮铃铃——
    “？”
    饭吃到一半，电话响了起来，秦仁本以为是不长眼的甲方，结果是鱼灵儿的电话。
    “喂？宝宝~”
    “秦仁叔叔~”
    “……”
    秦仁语塞，有点儿窘，怎么又是唐波波，刚才自己那语气，感觉跟怪蜀黍似的…
    “波波，今天中午吃的什么呀？”
    “番茄炒鸡蛋~”
    唐波波吸了吸鼻子：
    “秦仁哥哥，我听说你又要离家出走了。”
    “不是离家出走，是工作，今天还没走呢。”
    “哦哦。”
    “你妈妈最近老毛病有点儿频繁啊，不要紧吗？”
    唐波波很认真地道：
    “今天妈妈没有犯病哦。”
    秦仁一怔：
    “那你又来蹭饭？吃惯了你小鱼姐姐的饭菜，上瘾了是吧？”
    “不是哒，妈妈虽然没有犯老毛病，但是有新毛病了。”
    “？？？”
    新毛病？
    什么鬼…
    这一个接一个的病，苏瑜前世难道是林黛玉？
    “我昨天半夜醒过来，看到妈妈一直在扭，边扭边哼哼…”
    “哼哼？”
    “嗯，说梦话呢，好像有喊秦仁叔叔你的名字诶。”
    “？！”
    秦仁震惊：
    “波波，这话你可别乱说啊，你…你是不是听错了，你再想想？”
    “唔…”
    秦仁的语气很严肃，唐波波也就严肃地认真想了想。
    想啊想，想了很久，终于才改口道：
    “好像我听错了。”
    “呼…就是嘛…”
    秦仁长舒一口气，他昨晚就是梦到了苏瑜，而且还是不怎么好见人的那种梦，要是苏瑜也同样梦见了他，那这事儿除了玄乎就还莫名带点儿奇怪的暧昧了，可能秦仁以后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这位隔壁的美女人妻了…
    “秦仁哥哥，我昨晚没有听清楚，妈妈也没有说清楚，反正她就一直边扭边哼哼，可能是喊的你…也可能在数数…”
    “数数？数羊啊？”
    “不是，就好像是一直在说什么“二二二”的…”
    “二？”
    “嗯，一二三的二…唔…”
    犹豫了一下，唐波波又嘟囔着：
    “也可能是儿，儿子的儿…但为什么呢，波波明明是女孩子来着…”
    咦？难道自己其实不是女孩子？唐波波其实是妈妈的儿子？
    你永远没法理解小屁孩儿的脑回路，想到这一点的唐波波当时就已然忘记了电话里的秦仁，话筒里开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诶？…波波？波波你脱裤子干嘛？…”
    “…诶呀波波！你是个女孩子，怎么能…快穿上！你干嘛呢？…”
    “…啧！检查什么检查！你就是女孩子！…”
    “…喂？哥？你跟人家波波说什么怪话了？…”
    ——————————
    一番闹腾过后，秦仁午饭也吃完了，不过由于唐波波的一通电话，搞的他对昨晚的梦又忍不住在意起来。
    毕竟梦里的场景不仅又香又艳，还带着几分如梦似幻，梦里的秦仁就感觉自己仿佛像个婴儿，蜷缩在苏瑜扮演的圣母温暖的的怀里，而圣母因为溺爱自己的缘故，在梦里满足了自己一切任性的要求…
    整体说来，这个梦就像是那些西方的古典宗教壁画一般。
    壁画里的女神既美丽动人，又往往赤条条的，在一个人的眼中既可以神圣，又可以妖娆，全在一念之间，那种灵与肉的结合带给秦仁发自心底的那种诱惑，才是秦仁昨晚的梦中最真实的感受。
    说起来秦仁已不是少年，对那种梦不应有太多执念，奈何这次的梦境实在有些难忘。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因为这份难忘，秦仁在准备出发去年会的当天晚上，又一次在半夜莫名地产生了那种躁动。
    但这次，因为姐姐不在家里，秦仁就理直气壮地找到了两条蛇儿，敲响了她们的房门。
    当当当——
    吱呀——
    “哥？”
    “咳…有…有容，还没睡啊…”
    鱼有容疑惑地一歪头：
    “哥，你来找我，不会是专门问我睡没睡吧？”
    “啊不不不…”
    还别说，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秦仁貌似还从来没有单纯为了解决问题去找女朋友，再加上最近都是蛇儿们主动，眼下顿时搞的秦仁反而有点儿难以启齿，在吱吱唔唔半天之后决定迂回前进，拐着弯儿慢慢来。
    “有容，那个…你们中午吃的什么啊？”
    “……”
    本来打算问今晚天气如何，秦仁想了想，有点儿离谱，所以换了个问题，结果好像依然是太离谱。
    不过聪明的小蛇儿又哪能不知道男朋友的心思呢？眸儿一转，索性将计就计：
    “中午啊，吃的番茄炒鸡蛋。”
    “呃…”
    秦仁硬着头皮讪笑：
    “好不好吃的…哥你现在尝一尝不就知道了么…你来当番茄，我来当鸡蛋…”
    一语话毕，秦仁已经被小蛇儿拉着手腕轻飘飘进了卧室…
    ……
    这一晚，大概是那种莫名心躁的加持，秦仁竟感觉比平时还要受用一倍…

 388 年会

    微风古镇，宜州的一处4a景区。
    秦仁对于景区这几a几a的评级，一直都没概念。
    对于他来说，其实需要在意评级的只有5a和4a。
    5a就是那种的确很厉害，但往往人山人海导致游玩体验还不如3a的地方。
    而4a就刚刚好，人不会太多，景色什么的也不错，综合下来体验反倒超越了5a。
    这次千禾建筑要去的微风古镇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
    微风古镇虽然评级是4a但实际上不论节假日旅客都不太多，但这对于当地的旅游业发展来说其实也足够了，因为每年都有很多公司会把这里选择作为团建或者年会的目的地。
    每次要是遇上大点儿的公司，一次性带来两三百游客，哪怕只住个两三天，那对于古镇里的客栈啊酒店啊餐馆啊小卖部啊啥的，一系列产业经济都能起到带动作用。
    而像千禾建筑公司这样的小中体量的公司，一次年会凑起来虽然也就百号来人，不过在产值等方面依然是蓉城业内第一梯队的“大公司”，所以对于公司的员工们来说，酒店的规格啊，牌桌娱乐之类的报销额度啊，都是给的够够的。
    ————————
    公司安排的年会大巴车，是今天一早出发。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所以对这种事情没有小时候春游的那种兴奋，该睡懒觉的照样睡，还有前一天晚上加班的，今早就直接鸽了准备自己开车再去会和。
    如此一来，那么公司里最早到的人，就又是设计五部的部长云婉禾了。
    当然，她一手带起来的“小朋友”秦仁就是第二个到的。
    两人都没有先去公司，而是都不约而同地，直接到了公司约好的大巴停靠点，也就是ifs附近的一个停车楼那里。
    云婉禾要先到一步，秦仁远远看到她背影的时候，裹着白色羽绒服的部长大人正在一边原地跺脚一边搓着双手，时不时把脑袋往衣领里一缩，可可爱爱像个企鹅，秦仁看的心喜，便蹑手蹑脚地凑过去，然后从身后冷不丁地抱住了她。
    在心满意足地听到“呀！”的一声好听的惊呼后，秦仁还顺便享受了部长大人丰润温软的身子在怀里挣扎的感觉，但刚刚享受一下，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蓦地一变：
    “等等！部长是我！是我！”
    “你！…秦仁？！”
    柳眉倒竖一脸惊恐的云婉禾看清楚了秦仁的样子，这才长出一口气放下了手里的防狼喷雾，等到秦仁也后怕地松开她之后，就忿忿地挥起小拳头往他肩头一通抡。
    “秦仁你要吓死我啊！”
    “云姐，嘿…你也差点儿吓死我…”
    秦仁小心翼翼地从她的玉手间接过一个口红大小的喷剂，不禁咂舌：
    “你什么时候搞了个这个东西啊？”
    “就上次出差回来啊…”
    云婉禾也不知道怎么的，前一秒还在用小拳拳打他，后一秒自然而然地就偎在他臂弯里了，明明一大把年纪了，滴滴咕咕地说起话来却还不自觉地一阵发嗲：
    “…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仅自己买了，也给你买了一瓶…”
    秦仁闻言心一暖：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但是你刚刚使坏，我已经不想给你了…”
    “别啊。”
    秦仁看了下四周，轻吻了下领导的额头：
    “婉禾…”
    部长轻抬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叫我什么？”
    “呃…”
    秦仁悻悻改口：
    “部长…云姐…”
    “哼。”
    云婉禾冷哼着扭过头，不让小秦看见自己偷偷得意的样子。
    不得不说，像这样威严十足地逗逗自己专属的年下小帅哥，真好玩儿~
    然而刚转过身，耳朵忽然又被温热的呼吸吹的痒痒的。
    “部长，偷笑是吧？”
    “？！”
    狡猾的属下到底是发现了领导的调皮，眼见她转身作势要推搡，秦仁伸出大手一把揽住她纤软的腰儿，埋头就吻，直至把强硬高冷的部长吻成软趴趴的小禾苗了，把她的美眸吻的水盈盈了才放开。
    “小秦你色鬼！”
    “？”
    秦仁摊手：
    “我抱你抱的很轻的，云姐你明明可以推开我的…”
    “我是个女人，哪有那么大力气…”
    “对对对。”
    秦仁脑袋点的像鸡啄米，全力附和领导：
    “部长说的是，部长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嘛，水一多，连胳膊都泡发了，自然就没了力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讨打！”
    ……
    两个人趁着时间早闹腾了一会儿，再往后就逐渐收敛，等公司其他员工陆续都到了之后，统一进行了点到，然后就是依次上车。
    这期间，云婉禾是打算理所当然地跟她的小秦一起坐的。
    可就在上车前，程思雨却把她拉到了一边儿。
    “云姐，车上就把姐夫让给我呗？”
    “……”
    这是要她发扬孔融让梨的精神吗，云婉禾想了想，姑且婉拒：
    “我主要还有工作上的事儿要跟小秦谈，所以…”
    “哎呀云姐别装了。”
    小橙子拉起她的手晃了晃：
    “云姐，你可不能仗着自己是领导，就老独占我姐夫，你们出差的时候还没玩儿够吗？”
    “……”
    “所以我们先说好，车上他归我，之后到了古镇咱们再平分呗。”
    “……”
    一个大活人怎么平分？
    不过程思雨既然搬出了出差的事情，云婉禾确实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再独占秦仁了，毕竟秦仁是多重身份，并不单单是自己的情夫，要是太霸道了的话，于他于己终归都是不太好的。
    唔…
    所以…
    真的还要他继续做自己的情夫而已吗…
    这个大胆的问题在云婉禾脑海里一闪而过，旋即一声鸣笛把她唤回了现实，两个大巴车载着千禾建筑的员工们出发了。
    ……
    跟所有类似的长途旅程一样，一开始车上的大家有说有笑，吃零食的吃零食，聊天的聊天，到了半小时后声音就逐渐小了起来，40分钟后基本上大部分人就全部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只有一些还在被甲方纠缠的苦逼，一直在手机上跟甲方沟通工作，更有甚者比如周驰，这次更是和黄姐一起把笔记本电脑带了过来，很可能年会回去的当晚，别人打麻将吃烧烤，他则是要和黄姐一起通宵做方案。
    当然，秦仁这边，精灵古怪的小姨子自然不会让他那么容易地就双眼一闭乖乖睡觉，除了全程粘着他上下其手，那条长长的血族特有的尾巴，也是趁机偷偷摸摸伸进了秦仁身上那些不该伸的地方，弄的秦仁恨不得直接在车上就给小姨子办老实了。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秦仁默默记了她的仇，准备年会过后自由活动的时候再报仇。

 389 小姨子的灯下黑

    程思雨是一颗很聪明的小橙子。
    这并不是说大橙子笨笨，程思雨的姐姐程思云如果笨笨的话，也没法跑到格陵兰岛留学了。
    但小橙子的聪明和大橙子不一样，说白了就是她总把自己的机智用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比如针对她最近脑袋上长起来的一对角角，秦仁之前还担心难道她要一辈子戴帽子，结果人家可聪明了，在车上的时候把她的小棉帽一摘，秦仁发现在她的那对角上面，她又罩了一对假的角角。
    就是有段时间在各大景区比较网红的那个，像发带一样戴在头上，还会发红光的恶魔角。
    只不过小橙子把灯关了，就这样当发夹戴着，并表示以后会一直换各种各样的角角戴，反正千禾建筑是中日合资，不是完全的日资，本来又是年轻群体集中的企业，着装方面除了制服以外也不用太正经。
    用假角角掩盖真角角，秦仁当时就连连竖起大拇指，亏她想得出来。
    “嘻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叫灯下黑~”
    小橙子今天梳了个双马尾，由于是靠下的那种，所以在显得俏皮可爱的同时又蕴含着那么一丝乖巧，轻轻晃一晃，在姐夫鼻前晃出一阵幽幽的发香之后，小橙子便趁着占据车上其他人的视角盲区，甜腻腻地贴了上去，从姐夫的臂弯里抬起一对儿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一字一顿地虚着嗓子轻轻唤他：
    “姐——夫——~”
    “干嘛呢你…”
    秦仁哭笑不得，这货跟个小屁孩儿一样。
    “就想喊你~”
    “行，喊吧。”
    “那你答应啊，我重新喊哈，姐夫~”
    “嗯…”
    “姐夫姐夫~”
    “嗯嗯嗯…”
    “秦仁。”
    “……”
    蓦地，她的声音更加低了一些。
    秦仁略微愕然，顿了顿：
    “嗯…”
    “秦仁…”
    “嗯…”
    ……
    像是有意无意的一种提醒，秦仁回想起来，哪怕是从小姨子和自己的初吻那一天开始到现在，她依旧不是很经常叫自己的名字。
    似乎在小橙子纤细的心里面，养成将姐夫改口叫秦仁的习惯，是一件格外需要勇气的事情，哪怕两人已经有了“鲜血与生命”的羁绊，哪怕两人的关系已经远比曾经要亲密的多，可她心中，必然还是有某些心坎…
    “？”
    而就在秦仁为此感到有所感慨的时候，一种软软的痒痒的，很舒服的熟悉触感，悄然从自己的袖口伸了进来，酥酥麻麻的当场就让秦仁打了个哆嗦，旋即瞪了小姨子一眼：
    “作什么死呢？这是在车上！”
    “哎呀我知道…”
    小橙子所谓的“知道”就仅仅是知道，至于行动上，则是更加变本加厉地躲开车上其他人的目光，更加大胆地亲了一下秦仁的唇角。
    “……”
    “嘘…这也算灯下黑哦~”
    ——————————
    3个小时后，微风古镇。
    “下车啦下车啦，同志们！”
    “呜啊~~到了吗？”
    “这酒店看着还行诶。”
    “周驰还睡！快起来！搬东西了！”
    “啊…啊？”
    “哇，这古镇人好少！我喜欢！”
    “听说附近山上有温泉诶。”
    “咱们公司自带了几箱红酒白酒，大家都先帮忙搬出来一下哈…”
    ……
    到达年会目的地后，在车上睡了个饱的众人，这才都有一种真正刚起床的感觉。
    酒店是一个很大的庄园式酒店，就它的规模而言算得上是一个小型度假村了，只不过相当空旷，一看就是平时不会有人住，专门接待年会这种很多人的大团体。
    员工们提着行李进了大厅，在行政部和公司IT的安排下，先挨个领取房卡。
    酒店房间除了领导以外，基本都是两人一间房，男女都一样。
    因此房间安排这方面，早早地就有互相熟悉认识的员工商量好了，谁和谁睡一起，不过这样统计下来之后，男女都要多出一个单人间。
    “单人间，感觉适合加班啊，找个要加班的呗。”
    周驰搓搓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秦仁笑着捏他肥肉：
    “你不就是要加班的吗？就你呗？”
    “靠，不一样好吧，咱俩是说好的，仁哥你应该不会抛弃我吧？咱公司除了五部，感觉你平时跟其他部门的老哥也没啥交集嘛。”
    这倒是，秦仁不喜欢社交，甚至说是个社恐，因此在公司的社交圈长期都是局限于本部，他和周驰也是说好这次年会一起住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那个，五部的…仁哥！”
    然而，行政部的一个同期毕业生妹子却在这时找到了他。
    “你就是…仁哥吗？”
    妹子有些腼腆，长的不算特别好看，但胜在足够耐看且给人一种清爽干净的气质。
    “叫我秦仁就行。”
    虽然被同期生叫一句仁哥蛮舒服，不过秦仁脸皮还是要的：
    “我好像是跟你一届的，都是刚来公司，别客气。”
    “好的好的，秦…仁…”
    妹子翻了下手里的一个小册子：
    “那个，秦仁你这次要住单人间哦。”
    “啊？”
    秦仁愣了下，还没说什么，周驰先把他震惊的小胖脸凑了过来：
    “啥啥啥？仁哥住单人间？那我跟谁住啊？”
    “你叫什么名字？”
    “周驰。”
    “周驰…”
    行政部妹子又翻了一会儿：
    “你目前是安排跟三部的张恒住，要是想换人的话你们可以私下自己调整。”
    换人？
    说实话，没了秦仁这个五部唯二的男生之后，周驰也没啥可选的了，所以周驰当即就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秦仁。
    秦仁自然也觉得没必要住单人间，可以的话，跟周驰这个大学老室友一起住也挺好的。
    “不好意思，请问这个调整是…公司决定的吗？”
    秦仁指了指周驰和自己：
    “因为我们两个是说好的，男生有剩下单的应该也是其他部门的吧，怎么…”
    “那秦仁你稍等哈，我去问下。”
    行政部妹子说完就跑开，过了一会儿又回来：
    “是这样的秦仁，你的单人间好像是你们部长给安排的。”
    “啊？”
    秦仁傻眼了：
    “云姐？”
    “嗯，就是云总。”
    “不是，她…”
    秦仁皱眉一叉腰，刚想说点儿什么，却又猛地一下反应过来，一时间颇有一种孙悟空被菩提祖师敲了三下后脑勺的顿悟，下意识地扫视周围一圈，正好看到远处的某位部长大人也在偷看自己。
    两道视线相交的一刹那啦，云婉禾则是迅速地转过头，假装跟别的部长闲聊。
    “呃…那啥…”
    秦仁小声问行政部妹子：
    “顺便问下，女生那边应该也空了个单人间吧，你知道…是谁吗？”
    “我看看哈…嗯…啊，好像也是你们部门的诶……哦，就是你们部长云婉禾。”
    “……”
    果然，女生那边空了个云婉禾，男生这边也强行空了个自己。
    啧…这就是管理层的力量嘛…
    行吧。
    秦仁苦笑，没办法，领导动用特权了，他身为一个受领导摆布的小情夫又能作何反抗呢？
    “驰哥。”
    于是，秦仁找到周驰，很为难地宣布：
    “今晚你就跟那个张恒将就下吧，我就一个人住了。”
    “靠！别啊！”
    “没办法，行政部说已经定了什么的乱七八糟的，总之就是没法改了……没事儿，反正你晚上也要跟黄姐加班，睡觉的话应该一沾枕头就倒了，就别在意跟谁了。”
    “我槽…”
    听完秦仁的话，周驰一脸苦相，感觉这年会还没开始，自己就已经已经玉玉了。

 390 云总

    微风古镇，千禾建筑公司年会现场。
    此时是晚上七点，在公司领导理所当然的一番轮流讲话过后，黄总的一声“年会正式开始”令下后，整个酒店礼堂都火热了起来。
    先是吃饭，很多没有经验的小年轻一开始就猛吃，毕竟一天劳累下来，再加上年会菜品品质也很不错嘛，包括周驰也是准备大快朵颐，但秦仁就第一时间制止了他。
    “驰哥，现在得要少吃点。”
    “为啥？”
    周驰看了一眼碗里的一块红焖牛掌，再看看自己的肚腩，咽了咽口水，苦逼地看向秦仁：
    “仁哥，咱这是过劳肥，今晚这日子就不用可以减肥了吧…”
    “你懂个毛。”
    秦仁招招手，一本正经地小声教导周驰：
    “你先少吃点儿，主要是垫垫肚子，这样待会儿喝酒的时候才不容易醉，也不容易涨肚子，毕竟今晚主要是啤的，喝完才是白的红的…”
    “嘶，对哈…”
    周驰一听感觉有道理，感觉这年会里的道道还不少。
    “还有，公司年会结束后，我们部门还要去找个小会议室开小年会，这是每个部门都要弄，主要就是以部门为单位作下年终总结，到时候黄总也挨个到各个部门去，跟大年会一样，该有的小游戏啊抽奖啊红包啊什么的也有，就免不了还要喝…嗯，不过…”
    “不过啥？”
    周驰都准备掏小本本了，秦仁却又顿了顿：
    “不过鉴于我们五部阴盛阳衰，到时候应该喝不了多少，主要还是大年会的时候。”
    “大年会能不能也少喝啊？”
    ……
    周驰是不喜欢交际应酬的那类人，对于各种类型的酒局也是很那啥，每次过年回去最难受的就是要在父母示意下给各种亲戚敬酒。
    遇到好说的亲戚还好，遇到格外热情的亲戚，他不仅自己要跟你连喝三杯，还非要求你打一圈。
    每当这时候，周驰多希望自己的老父亲老母亲帮孩子说说话，然而父母也同样只能硬着头皮附和那名格外热情的亲戚，“哎呀那谁谁谁让你打一圈，你就打一圈吧。”
    所以长期如此，就导致周驰对在酒局上喝酒这事儿很是抗拒。
    当然，跟好兄弟私下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大年会的话，可不是你想少喝就能少喝的。”
    “凭什么？”
    周驰不服：
    “我自己没眼力见儿不行吗？我自己没灵性，只知道悄咪咪吃饭，就不去敬酒还不行？”
    “不行，因为到时候云姐会带着我们部门所有人，去其他部门的桌子还有领导们集体敬酒，你跑不掉的。”
    “哦……那这种倒还行…”
    周驰点点头，摸摸肚子，然后放下了筷子。
    其实对于今晚的五部来说，年会上不吃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晚上大家约好了要去吃白天看好的古镇上的一家烧烤。
    只不过周驰要和黄姐加班，就没他们的份了，像秦仁这些其他部门里的人都在为晚上腾肚子。
    对于今年很少聚餐，最近一次聚餐又少了仁哥的五部来说，晚上的这顿烧烤可以说是大家第二期待的事情了。
    至于第一期待的事情……
    “好，接下来有请设计五部给我们带来一首双人合唱歌曲！”
    台上的主持人一声喊，台下设计五部的一圈桌子都沸腾起来。
    “芜湖~！”
    “仁哥快！上上上！”
    “云姐该你了！”
    “呼——！呼——！”
    想吹口哨吹不响的小姨子撅撅嘴，也跟其他人一样拍手手，期待着姐夫和他的出轨对象上台。
    ……
    没错，在几个其他部门表演的节目和游戏抽奖环节过后，现在终于轮到了设计五部的表演。
    ……
    秦仁之前跟云婉禾约好的节目，是一首男女合唱歌曲。
    选这个节目，主要是够简洁，也不要特别进行排练什么的，关键在于曲目要选对。
    男女合唱的歌曲并不少，但大多耳熟能详的都是情意绵绵的那种，讲道理，要是秦仁跟云婉禾之间是清清白白的纯粹的上下级呢，对唱一首情歌反而不要紧。
    问题就在于他们并不是。
    所以云婉禾就提出，考虑到以后不要在公司里落下什么话柄，妨碍以后两个人的关系继续偷偷摸摸发展，就选一首相对不那么腻歪的歌。
    ……
    当时云婉禾说这话的时候，秦仁还纳闷呢，云姐不是都要辞职离开公司了吗？还怕什么话柄不话柄，不过转念一想女人的脸皮本就薄，小禾苗的脸皮更薄，临走前不想给人说闲话的想法也情有可原。
    于是秦仁就提出干脆唱一首《我的好兄弟》。
    ……
    “呸！亏你想得出，哪有男女合唱唱这个的？”
    “所以才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嘛，这叫创意。”
    “创你个头！”
    ……
    最终，不想跟小秦做兄弟的部长大人，选了一首《美丽的神话》，虽然严格说来也算是情歌，但是味儿就没那么大，到时候两个人在台上哪怕深情对视，台下观众应该也不会代入什么八卦的想法。
    事实证明，云婉禾想的是对的。
    要说的话，秦仁还有些怯场，云婉禾则是因为自己多少有过作为管理中层上台讲话的经验，要从容许多，她也全程用眼神和歌声引导着年轻的属下，最后秦仁也逐渐放开，两个人的演出效果赢得了全场掌声雷动。
    本来秦仁还觉得，这掌声是不是夸张了，因为听上去明显比之前其他节目的时候要受欢迎的多。
    虽然云婉禾的嗓子本来就好听，不需要太多技巧也唱的很好，但自己这边前期的拉胯应该还是挺明显的，观众不应该没听出来吧？
    然而，等下一个环节秦仁才明白，那些掌声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公司其他中层以上或者一些爱八卦的老员工，专门送给云婉禾的。
    而之所以送给她，也并不是因为这个节目，而是接下来在【宣布公司新任命】这个环节中，黄总宣布的一件令秦仁十分意外的事：
    “我宣布，设计五部原部长云婉禾，将在新的一年里，担任公司的设计副总！大家掌声欢迎云总给大家讲两句！”

 391 我是认真的

    “嗯…首先谢谢大家，主要是感谢五部的小伙伴，还有这些年各部门包括行政部同事的支持，以及公司领导对我能力的肯定…”
    当云婉禾在讲台上讲话的时候，秦仁发现她已经把拉身羽绒服换成了平时的OL装，那从容而明媚的笑容，优雅得体的身姿，让很多人都仿佛一下子感觉那种电视剧里的完美女神走出了屏幕一般。
    就是那种一颦一笑间，光是气场就自然而然地让人发至内心地有一种“啊，原来这种人真的存在啊”的感觉。
    当然，这是对于公司里的普通小员工而言。
    而作为云婉禾最忠诚的属下，最能干的搭档，秦仁除了欣赏她的美，欣赏她在台上的璀璨风光以外，脑海里却是想象出她在床上的另一番样子…
    “……”
    前后反差的同一个女人的画面仿佛在眼前重叠，喉咙有些发干的秦仁忍不住喝了几口果汁，忽然对于自己今天晚上在单人间里会有什么美妙的“意外遭遇”，不禁充满了期待…
    ——————
    “云姐恭喜啊~”
    “恭喜恭喜…”
    “云总牛啊！”
    ……
    讲完话的云婉禾回到桌边，五部的各位都纷纷举起酒杯，云婉禾微笑着抿了一大口红酒，这对于她来说已经相当于干杯了。
    “云姐，恭喜。”
    秦仁也端着酒杯跟她碰了一下，然后稍微放低了声音：
    “之前你那样卖关子，我还以为你要离职呢…”
    “离职？”
    云婉禾惊讶地抿了抿唇：
    “我卖什么关子了？你为什么这么想？”
    “啧，就是你之前说什么，年后我们在公司就不用偷偷摸摸啥的了……就…我帮你…泡茶的时候说的，不记得啦？”
    “哦哦…”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云婉禾摇头轻笑：
    “我那个意思就是黄总说了要给我升职嘛。”
    “不是，升职跟偷偷摸摸有什么关系啊？”
    秦仁把她酒杯里的酒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一些：
    “你升职，我俩在公司的身份差距更大了，不就更需要偷偷摸摸了？”
    “哎呀其实不是这么个理儿，你不懂，我…我等年会回去再告诉你。”
    “……”
    行，这算是又卖了一个关子。
    宴席逐渐热闹了起来，已经有人开始到处走动。
    设计五部虽然还稳着没动，不过零零散散几位老姐姐都互相搀着上厕所去了，云婉禾跟秦仁挨着坐在桌子最里面的边缘，一时间两边都空着，云婉禾便趁着人多声杂，晃了晃酒杯，在桌下悄悄用高跟鞋尖儿踢了踢小情夫的腿肚子：
    “诶，说起来，如果我真的要离职的话，你打算怎么样啊？”
    “我？”
    这个问题秦仁当时就好好考虑过了，现在回答起来几乎毫不犹豫：
    “在千禾先干满一年，然后你去哪，我就去哪。”
    “……”
    云婉禾忍住了一刹那间想要脸红的欲望，调笑地斜睨了他一眼：
    “哼，你还挺忠诚…”
    “这可不是盲目忠诚，我才刚工作，我们这种技术型工种，就是要边干边学，所以要是你一走我就直接裸辞，那是不可能的，干满一年之后再跳槽，各方面都说的过去。”
    秦仁郑重地说着，忽然朝着云婉禾的脸凑的很近，注视她的眼睛：
    “不冲动，但也妥协，云姐，做你的情夫，我是认真的。”
    “…小…秦…”
    两人鼻尖的距离只有几公分，部长大人…哦不…应该说副总大人，似乎感觉他的体温似乎都要传递到自己身上了。
    啊啊啊…
    所以说这个小秦就是狡猾的很！
    这种场合还故意大着胆子说这种话给自己，简直是…
    “咳…秦仁。”
    云婉禾偏过头，借着撩耳边发丝的动作用手背轻轻安抚了下脸蛋儿上的热度，故作严肃地嗔他：
    “你…你最近好像有点儿太跳了哈，各方面都…”
    “？”
    “咳…反正就是感觉你有点儿浮躁，晚…晚上我可能要找你谈谈…”
    “……”
    秦仁哭笑不得，这下不浮躁也得浮躁了。
    他要不浮躁，领导怎么能名正言顺地来给他“降躁”呢？
    这就跟和领导打麻将一样，你不多递牌，领导怎么赢呢？
    ————————
    之后的酒会上，云婉禾带着五部的各位依次去跟各个桌上敬了酒，并且跟穗城甲方年会时一样，自己和秦仁打头，每次喝酒前云婉禾都会先介绍一下自己部门的小秦，而其他部门的员工其实也已经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个新来的年轻人，尤其是上次万科岭东198亩的事情过后。
    不过有一点比较闹心的是，因为云婉禾升官了，跟其他几个同样中升高的领导一样，很多人陆续都来找云婉禾喝酒。
    除了本身不胜酒力，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云婉禾今晚都是不想喝的。
    可这种场面，强行推脱又确实不好，怎么办呢？
    没关系，秦仁会出手。
    作为云总最值得信赖的属下，挡酒这事儿，秦仁从一开始就直接悍跳，在跑第一桌的时候就半开玩笑的语气表示，今天领导肠胃不好，自己是专门替他挡酒的。
    这样一来，比起临时再委婉地去挡，这样“虎头虎脑”的作风，表现的稍微“莽撞”一些，反而让那些前来恭贺的高层们没什么话说，也不太会觉得秦仁是专门受了云婉禾的要求才这样。
    甚至到了后面，秦仁直接就早早地装醉，在公司行政部的一个号称母夜叉的副总提着一整瓶红酒前来祝贺云婉禾的时候，秦仁直接“耍酒疯”地抢过云婉禾的杯子，一饮而尽。
    “来来来！今晚不管多少，我都替我们云姐干了！哈哈哈…”
    “……”
    云婉禾看着戏精附体的小情夫，又是想笑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碎碎念地数落他两句，看在别人眼里，倒正好像是秦仁主动“闹事”，连云婉禾都管不了了似的，让秦仁的挡酒行为更多了一分真实。
    不过这样的代价嘛，就是公司这么多人中，有不少就给秦仁留下了“酒品差”的影响。
    讲道理，要是一些“文绉绉”性质的单位，这种印象绝对会让秦仁在别人眼中的整体形象都受影响，继而影响评职称啊，升职啊，评先进什么的。
    但还是那个道理，千禾建筑属于偏重技术方面的行业，年轻人群体又较多，只要秦仁一直保持他优秀的工作能力，那关于他的所谓“酒品差”的传言，说不定久而久之反而成了他的一种“特色”。
    ……
    就好比很多各种各样的大师，就因为是大师，所以不论什么变态嗜好都成了的他的“个性”而已。
    ……
    大年会结束后，五部众人又去开了小年会，期间黄总等公司大领导果然如秦仁说的那样，也来巡场了，并且在微信群发了大红包，大家抢完红包乐呵呵地又去逛了夜景里的古街，到了深夜时候，当周驰和黄姐在加班，其他人又一起吃了烧烤，各种聊天谈笑也是不亦乐乎。
    不过嘛，某个刚刚升为副总的领导，对这些倒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不仅自己心不在焉，对于某些人居然并没有心不在焉，反而跟其他老姐姐打成一片的属下，云婉禾明明没有喝酒，却徒生了几分脸色微红的如醉意般的不满。
    于是乎，在今天一切尘埃落定，大家打麻将的打麻将，休息的休息之后，秦仁刚回到酒店自己的单人间，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当当当——
    秦仁一开门，看到的是正在抬起玉手解开衣领，同时一脸娇嗔的云总。
    “呃…”
    秦仁看了看时间，愣了下：
    “云姐，这…这么早啊，这是否…”
    “小秦你什么意思！你是真的醉了，真的想耍酒疯是吧！”
    “？？？”
    秦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咋地了这是？
    “云姐，我…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吃个烧烤而已，你看你跟张姐芬姐她们热乎的…呵！我要是不打岔，你们是不是都要假借喝酒贴到一起去了！”
    “冤枉啊！”
    秦仁苦笑，这飞醋吃的，简直了。
    “……”
    “呆子还看…快吃吧…”
    “……~~~……”
    ……

 月初休息，明天恢复大更

倒倒已经很努力了！不信问问老书友！连续更新已经是不得了了！结果还嫌弃短！

 392 姐夫在跑步

    公司每年都有新人，有新人，年会就总是会充满年轻人的活力。阑
    因此即便到了晚上一两点，公司里的小年轻们依然还在活跃，要么是男女生互相串门，玩玩桌游狼人杀什么的，要么就还在棋牌室打麻将。
    其实秦仁这边的话，黄总一开始也叫了他一起去打麻将。
    同一层次的领导一般都要一起打，有时候凑个几桌凑不整的时候，往往就会从小员工里面挑几个。
    秦仁作为公司里最年轻的“红人”之一，自然被黄总顺嘴就叫了一声。
    然而秦仁当即就表示，自己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哦？小秦你晚上也要加班？”阑
    “呃…嗯，有一点儿…”
    “哪个项目？”
    “就…之前198的一些后期配合…”
    “哦…那云婉禾呢？也要跟你一起吧？”
    “嗯对…”
    “行，工作重要，那你们晚上加油干，干到明天再好好放松。”
    “好的黄总！我一定！”阑
    ……
    天知道当时的秦仁有多想吐槽自己跟黄总的这番对话，不过这已经是过去的小插曲了，时值深夜一点的时候，秦仁除了跟黄总保证的“加油干”以外，其他的东西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而同样飞到了九霄云外的，还有此刻跟秦仁紧缠在一起的公司新任副总云婉禾的神智。
    ……
    “云…云姐…”
    “叫我云总…”
    “云总…”阑
    “嗯~…小秦你再…再…”
    “……”
    “对~…就是…”
    “……”
    “~~~——”
    ……
    同一时间，酒店大厅里，一个晃着双马尾的漂亮女孩子正趴在前台，两只小皮靴一踮一踮的，眨巴着大眼睛正在跟前台的领班姐姐沟通着什么。阑
    “好姐姐你快点儿把房卡给我吧，他今晚真的喝了很多，大家都怕他出事儿！”
    “嗯嗯，别催别催，我在弄哈…哪个房间来着？”
    “1314~”
    “好，稍等…”
    像年会这种情况，有同事前来要另一个同事的钥匙，只要给个简单的理由，前台经理都是会同意的，程思雨此时要的就是姐夫房间的钥匙，给的理由是担心他喝醉了出事，但实际上…
    实际上当然是想趁着夜深人静，难得出来“旅游”一趟，想要偷袭进姐夫的房间，跟他聊聊人生和理想咯~
    最好是聊着聊着两个人就都困了，然后一不小心自己就困倒在他怀里，再一不小心两个人就互相依偎着到了天亮…阑
    但…但是就仅此而已了！小橙子才没有更多的想法呢。
    并不想和他一起睡个觉，也不想趁睡觉做更过分的事情。
    毕竟那可是连姐姐都还没有涉足过的领域…
    哪怕心中满满的橙汁儿都想要溢出了，那也只能是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大橙子先榨出来，小橙子自己可不敢有什么奢望，也就平时晚上自己做梦想想得了…
    所以对于程思雨而言，真的就是只想在这个夜晚，放松地跟某个喜欢的人在一起呆会儿而已，这就足够了。
    ……
    滴——阑
    “给，门卡好了。”
    “谢谢！”
    很快，前台把一张门卡递给了程思雨，小橙子蹦蹦跳跳地拿着房卡，开开心心地正朝姐夫的房间走去，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小橙子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凝，顿了顿后，唇角才重新翘起来：
    “喂，姐姐~”
    “思雨。”
    电话那头，是橙子程思云暖暖的声音：阑
    “想我没呀~”
    “没有。”
    “啧…”
    程思云哼了哼：
    “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你居然不想我！”
    “本来就是嘛，明明隔三差五就在微信上聊，一聊就是俩小时…”
    “哦，原来你是烦我唠叨了是吧？”阑
    “不烦才怪…”
    小橙子嘀嘀咕咕地抱怨着：
    “谁让你每次一聊就全是说姐夫的事儿…”
    “哎呀你你倒是每天能见着他，知道他的事情，可我只能通过电话和微信……我听不够的事情，你除了亲身经历还要转述一遍给我，你当会烦。”
    “那你还…”
    “主要是同一个事情，有时候我听秦仁说了再听你说，不同的角度感觉都不一样嘛……哎，所以你们今天年会怎么样？好玩吗？”
    程思云今晚感觉心情不错：阑
    “那会儿我跟秦仁聊，他说你们在吃烧烤呢。”
    “嗯，现在大家都回房了。”
    “他是一个人睡吧？你们部门那么多女的，该不会…”
    “怎么可能…公司又不傻，还能安排一男一女不成？姐夫啊，原本是要跟那个周胖子睡的，但是现在调整成一个人睡了。”
    “哦…我那会儿想呢，该不会你们部门哪个漂亮女人喝醉了，然后他个大猪头就趁机把人家搀回去，然后…哼！然后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来…”
    “……”
    不得不说姐姐也挺有想象力的，可至于对不起姐姐的事儿…姐夫好像还真…阑
    “姐姐。”
    小橙子短暂的无语过后，语气稍微认真了一点儿：
    “我在想…要是姐夫他真的…就出了个轨什么的，你…会怎么办啊…？”
    “……”
    小橙子这突然的一问，电话那头直接沉默了，程思雨也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顿时心儿也紧张地跳了起来，一下子就有点儿拿不准姐姐此时沉默时的想法了。
    “秦仁出轨了，我还能怎么办？”
    最终，程思云再次开口：阑
    “等我回来，我肯定要好好拷打他…还有他的小情人！对！最残酷的那种拷打！”
    “……”
    尽管姐姐在电话里发出了很“凶残”地发出了“桀桀桀”的反派笑，可不知道为什么，当程思雨听到程思云这样的回答后，心头仿佛一下子宛如拨云见日一般轻松了下来。
    这可能是因为在庆幸，姐姐并没有因为自己突然的发问而产生某些怀疑吧…
    也有可能…是小橙子隐隐感觉到姐姐对姐夫出轨的态度…似乎有些…不明朗？
    不不不，不可能。
    程思雨不敢这么轻易地就高兴的太早，正常人对男朋友出轨的事情，除了反感，讨厌这种负面情绪以外，那还有什么好回旋的？自己对姐姐心思的揣测未免也太一厢情愿了…阑
    而也正因如此，程思雨也是在心里默默下决心，要让姐夫再深入地“认识”一些其他女人。
    一定要有她们足够的铺垫，在加上自己如今血族的身份，当橙子回来的时候，小橙子才能有继续在姐夫身边偷偷和他保持亲密的一席之地啊…
    “姐，所以按照你之前说的，你…是快要回来了吧…”
    “嗯…”
    按照原本计划，也就是秦仁所掌握的情报，程思云应该在新的一年的六月份完成学业，归国回家。不过程思雨却是早早地就从姐姐那里知道了她可能要提前回国的消息，如今不知不觉，公司竟然也到了开年会的时候，这就意味着，程思雨在日历上标记的姐姐回国的那一天，也越来越近了…
    “对了，秦仁现在睡了吗？”
    “诶？”阑
    小橙子看了看手里的房卡，小脸儿一红，跟姐姐说话的声音不由地低了低：
    “我…我怎么知道姐夫睡没睡…”
    “啊？我不是让你在那边多看着他嘛…”
    “那姐夫回房间，我总不能也跟着吧？”
    “啧，其实…反正是年会……”
    “？”
    “咳！我是说…对！思雨你说的对哈，是不太好…”阑
    “不过…”
    面对姐姐，尤其是跟姐夫相关的事情，程思雨撒谎的勇气似乎会小很多，所以半真半假地又嘟嘟道：
    “…不过姐夫今天喝了很多酒，他吃完烧烤一个人就默默回去了，我还真担心他出什么事儿来着…所以想着要不要去前台要个钥匙，看看他…”
    “你当然要去！”
    “诶…？”
    “他那点儿酒量能喝多少酒啊？外强中干，喝啤的全靠嘘嘘排解，以前在大学，聚个餐他都喝经常喝果汁，听你这说法…他今天年会别喝晕过去了，到时候还酒精中毒洗胃什么的！”
    “啊…？”阑
    小橙子傻了，她只是有真有假地烘托一下，给姐姐一个自己去姐夫房间的理由，由此违心地当作自己没有欺骗姐姐罢了，谁知道姐姐这一番话，让她还真有点儿担心起姐夫的状况了。
    “那我现在就去姐夫那儿看看！姐姐你别挂，有什么情况我给你说。”
    “嗯…嗯。”
    于是，很快，程思雨就小跑着到了1314房间门口，结果隔着门就听到了很大的音乐声，而且还是某种蓝调纯音乐。
    姐夫他…是这种会很大声外放纯音乐的人吗…
    小橙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该不会是秦仁回房后已经不省人事，所以电视什么的也胡乱开着，自己要么已然昏睡，要么就如姐姐说的那样晕了过去什么的，那可就危险了！
    因此，程思雨在门口只是呆一下，然后就果断用门卡划开了房门。阑
    “姐夫，你…？！？！”
    然而，刚一开门，房间里非但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充满了醉醺醺酒气，反而是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以及某种女性体香。
    再稍微吸一吸鼻子的话，还有一些淡淡的说不上来的味儿，潮乎乎，黏腻腻…而最奇怪的是，因为经常喝姐夫血的原因，小橙子闻出这其中还有一股带有秦仁气息的味道，明明也是怪怪的，可闻起来却莫名让她的心尖儿一阵微微发热，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似的…
    程思雨并不知道，她的这种感觉，其实跟秦仁有过比较深入接触的女孩子，都有。
    包括，此时的云婉禾。
    当然，在程思雨将门推开多一点之前，她并不知道房间里除了秦仁还有云婉禾，而推开之后，眼前的场景一下子震撼住了小橙子。
    只见那个几小时前还在台上风光无限，梦幻如女神的云总，此时竟然…阑
    知道此时，看着那还在沉浸，对自己毫无察觉的两个人，小橙子才终于明白屋子里超大声的音乐原来是为了用来掩人耳目。
    咔…
    “喂？思雨？你那边在放歌吗？好吵啊。”
    “姐…”
    默默关上门，心儿如小鹿乱撞的小橙子，红透了小脸儿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对着电话里的程思云说了一句：
    “姐夫他…好像跑步去了…”

 393 奇奇怪怪的橙子

    “跑步？秦仁？”咭
    “嗯…”
    “他…什么时候又重新开始夜跑了？”
    程思云的印象里，秦仁是在大学里跟她谈恋爱了才开始在学校操场里夜跑，程思云就在星空下操场边上的树荫里，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从人群中找他。
    黑夜里仅有一圈路灯和主席台上的射灯点缀，操场上的人并不少，尤其是夏天，程思云往往看着看着就花了眼，找不到秦仁的身影了，于是心头也会微微一阵怅然。
    等他跑完一圈，又从自己身边笑着挥挥手跑过，重新定位到了男朋友的橙子又是一阵欣喜，并重新下定决心努力要锁定着他的背影，不许他从自己眼帘里逃走。
    那个时候啊，每天光是这样一段小小的时光，年轻的少女和少年就已经能感受到甜蜜的幸福了。
    ……咭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嘛，男孩子其实也一样，谁不想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保持一个健壮的身材和体魄呢？
    所以秦仁夜跑的习惯，当时好歹还是坚持到了后来大五实习。
    当然了，程思云后来想起来，指不定当时的秦仁的肚子里也装一些坏水儿。
    比如每天晚上除了跑步，秦仁当时还特别喜欢跑完之后在操场边练习俯卧撑。
    每次看他对这项练习格外认真的样子，程思云就久而久之就有点儿懵懂地想脸红，所以后来就干脆不看了。
    原本程思云还觉得是自己思想不健康，哼，后来转念一想，必然是秦仁他自己当时对自己有某种蠢蠢欲动的想法，所以才各种跑步健身，以期待在某个夜晚能有一次出色的首秀表现…
    “？”咭
    诶，那秦仁明明都很久没有夜跑过了，现在妹妹突然说他深夜在跑步…
    难道是他在那边又有了其他某个让他蠢蠢欲动的女孩子？
    ……
    突然想到这个可能的橙子，心头蓦地一颤，然后是一酸，再然后…
    不不不！
    不一样！
    男朋友在精神和心理上喜新厌旧，甚至用另一个女孩子代替自己什么的…程思云果然还是不能接受的！咭
    “思雨。”
    于是她在电话里就直接问了小橙子：
    “你姐夫他现在在公司有没有哪个关系特别好的女同事？”
    “没有，我…我倒是算一个…”
    “那你问问他，怎么突然又开始跑步了？”
    “姐姐你自己问呗。”
    “啧，他不是在你…咦？不对啊，思雨你现在是在他房间吗？”咭
    程思雨回头看了看已经她已经悄悄关上的房门，脑瓜里浮现出那个“截然不同”的云婉禾，小脸儿再次忍不住红了红：
    “嗯…我在…”
    “但是秦仁不在房间？”
    “对…”
    “可你一直在跟我打电话，那你怎么知道他是跑步去了？”
    “……”
    小橙子懵了一下，赶紧吞吞吐吐地敷衍道：咭
    “我…我猜的…”
    “猜的？”
    “他晚上不是喝醉了嘛，然后好像提到过想要跑步来着，我就…”
    “那…”
    听到这，程思云的喉咙动了动：
    “那万一他不是在跑步，而是…是在跟哪里的野女人鬼混怎么办？”
    “啊？”咭
    小橙子一阵惊讶地左顾右盼，姐姐开天眼了？
    “我…只是猜测，要不你现在给他…”
    程思云说着说着，声音一顿：
    “算了，我给他打吧。”
    “哦…”
    “嗯，拜拜，先挂了。”
    “姐姐拜拜…诶？不对！等下！”咭
    嘟嘟嘟——
    坏了，程思雨忽然意识到姐夫出轨的事情可能要露馅，于是赶紧一划手机，一键拨通了自己设置的【紧急联系人】。
    “喂…喂，思雨…”
    “喂？姐夫姐夫！”
    话筒里，秦仁的嗓音有点儿干燥，清了清嗓子之后才道：
    “思…思雨啊，这么晚你还没睡…嘶~…你还没睡啊？”
    “不是啊姐夫，你…你现在在干嘛啊…？”咭
    “我在…我没干嘛啊…”
    ……
    秦仁的确没“干嘛”，他现在是在“被干嘛”。
    就在程思雨跟姐姐在外面打电话的功夫，领导给他下了攻守交换的命令，目前秦仁正在云里雾里地咬牙执行中。
    啧，不得不说，这种熟的刚刚好的女人一旦化身尤物，真的随便就能要人命…
    ……
    “笨蛋姐夫！还没干嘛…你必须干点儿什么！”咭
    “啥？”
    “我姐马上要给你打电话了！”
    “思云要给我打电话？你怎么知道？”
    “哎呀我们刚刚聊天来着，然后就瞎聊了很多，总之你就说你现在在跑步就行了！”
    “跑…跑步？”
    秦仁此时一脸懵逼。
    物理意义上的那种。咭
    而听完小姨子突然的小报告，他的心理上顿时也一脸懵逼了。
    不等问清楚，另一通电话果然也打了过来，来电显示正是橙子。
    “靠，还真是你姐。”
    “哎呀猪头！”
    他的语气居然还挺高兴！明明都这个时候了！
    笨蛋姐夫，混蛋姐夫…
    他到底是有多喜欢姐姐啊…那颗比她大的橙子在他心底的地位到底有多难以撼动啊…咭
    “总之我已经跟我姐说你在跑步，你也这样说就是了，挂了！”
    ……
    小橙子这边挂掉电话，另一边，秦仁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却犹豫了。
    犹豫的原因自然没它，而是正在他脖子上啜着草莓印的副总大人。
    “小秦…谁啊…”
    “呃…”
    秦仁如是回答：咭
    “是我前女友程思云…嗷！”
    一颗草莓印变成了一圈整齐的小牙印儿，云婉禾柳眉竖起，酡红的脸颊上分不清是热的还是气的，两条胳膊从秦仁身后抱住他。
    “花心的大猪蹄子…”
    云婉禾嗔怪地咬了咬他的耳朵，秦仁虽然没法反驳，不过也还是向领导投去了坚定的眼神。
    主要是因为小姨子那番话，秦仁也没法不接，感觉不接的话会出大事。
    “你接呗。”
    云婉禾最终倒是没有阻止情夫。咭
    ……
    ……
    ……
    “思云，你怎么…”
    “秦…仁？你在…干嘛？”
    “啊，我…”
    在一阵恍惚中，秦仁勉强还记着小姨子的嘱咐，咬牙说道：咭
    “我在…跑步…”
    “你都多久没有跑步了，这大晚上的，怎么又开始…”
    “呼…主要是……呼…想醒醒酒…”
    “……”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然后程思云不知为何有些发颤的声线重新响起：
    “秦仁…你喘这么凶吗…”
    “嗯…我…我在酒店里的花园跑，这路很长…跑起来就很…很累，所以就喘……”咭
    “这…这样啊…”
    程思云的声音到了这会儿，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忽高忽低的凌乱，像是信号不好似的。
    ……
    ……
    ……
    “喂…喂？思云？喂？”
    很突然的，电话就中断了，留下秦仁一个人继续独自懵逼。咭
    这橙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又无了，心累，请个假

脑袋昏昏沉沉阑

 394 反差萌

    （以下是最近有缺失的章节，不影响整体剧情：393，392，381，376，371，370，340，329，313）攑
    ——————————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跟你前女友打电话的感觉啊。”
    橙子那边的电话突然挂断之后，躺在秦仁臂弯里的副总大人唇角噙着揶揄的笑，柔嫩的指尖在他结实的尚且挂着薄汗的胸膛上轻轻划动：
    “是不是…很舒服？”
    “害…”攑
    秦仁挠挠头：
    “打电话能有什么舒服的…不过非要说的话，嘿，每次听到她说话，心里还的确是很…嘶！云…云姐你干嘛？”
    “你还真舒服是吧？！”
    云婉禾黛眉一竖，怒嗔着这毫无“职业道德”的小情夫，玉手用力地揪他腰间软肉。
    “啧，不是，云姐…”
    “走开！叫副总！”
    “……”攑
    “哼…”
    “副总…”
    秦仁讪笑，望着云婉禾转过身去的妖娆背影，一只大手搭上她的纤纤蜂腰，另一只轻抚拂她脑后的发丝，轻吻她雪白的后颈上浅浅的绒毛：
    “我的好副总，美副总，乖副总…”
    “停停停！”
    一抹羞涩跟云婉禾脸上尚存的玫瑰色余韵混在一起，精致的脸庞如红宝石雕琢一般：
    这…这些就不用说了…”攑
    秦仁一听这怎么行？你让说就说，让不说又不说？情夫就不是男人啊？就什么都要言听计从啊？
    情夫也有情夫的骨气，领导越说不要，秦仁就越要凑到她耳边，轻咬她软软的耳垂，像要把她当作巧克力吃掉似的：
    “副总宝贝…副总心肝儿…副总宝宝…”
    “哎呀你讨厌的很！”
    云婉禾又好气又好笑：
    “小秦我警告你啊，我身上已经全是鸡皮疙瘩了！”
    “咦？确实，有两个好大的鸡皮疙瘩，粉红粉红的，油亮油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鸡皮疙瘩，云姐，我帮你检查一下…”攑
    “走开！又被你扯开话题了…”
    此时云婉禾刚刚才结束那啥，各方面敏锐的很，要不是因为他前女友的事儿，副总大人可能早就又骑…骑……
    总之现在的她，可经不起秦仁的猪蹄子乱来，稍稍把他一推之后，胳膊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背，抬起美丽的脸庞，七分幽怨三分撒娇的意味：
    “你好好说，刚才跟程思云那小姑娘打电话，你是不是很舒服？”
    “这我不是说了嘛…但是说完你又不高兴…”
    “我指的不是你跟她打电话这件事本身！是…”
    云婉禾分开火红的唇儿，在他胸膛咬了一口，用于缓解事后后知后觉的那份羞赧：攑
    “…我是说，你跟她打着电话，然后…欺负我…是不是很舒服？”
    “明明是你欺负我…”
    “都一样！别装傻！快说！”
    “……”
    坏了，被逼到这份儿上了，秦仁感觉自己瞒不下去，也没必要瞒了，老老实实地无奈苦笑着点了点头：
    “一边跟别的女人打电话，一边被云姐你…咳…确实比平常要…更……”
    “哼~！”攑
    这下领导满意了。
    这才对嘛，既然做了她的小情夫，做了她的小狼狗，自然就要为自己沦陷，一旦沉浸在自己的爱意中，就别想被其他女人撼动！
    “不过我说云姐，你这乱七八糟的…都在哪儿学的啊…”
    “电视剧啊。”
    “啊？什么电视剧还教这些？”
    “你…你别管…”
    副总大人俏脸儿微微偏过去，有些热乎乎的。攑
    其实她也是无意中学的这一手，都没想到真能用于实战，当时她看的那个剧叫什么《母上大人请踩我》，前两集看着本来很正常，正当云婉禾奇怪怎么会标为r18的时候，画风突然一转，里面的女上司和男属下忽然玩起了“母子の偝德扮演”，然后就女上司就让男下属一边给她舔鞋，一边给他的青梅竹马打电话…
    这段剧情别说当时的小禾苗了，就是现在的副总大人，回想起来也是说不出的脸红心跳，根本不敢看第二遍，第一遍都是蒙住眼睛从指缝里看的。
    ————————
    实际上，无独有偶，从人类的文艺作品中学习各种奇怪新知识的，并不止云婉禾这样的女人。
    远在格陵兰岛的一个叫程思云的女孩子，虽然不看岛国的变态电视剧，但是却经常登录一个叫【我爱她爱他】的女性用户专享小论坛，里面的文章板块有很多程思云喜欢的言情小说，是她长期以来的精神食粮。
    其实很多网上写小说的人，很多都从读者变成作者，小说看多了之后，就想自己写。
    而程思云其实也是这个小论坛里的一枚萌新写手，自从看了几部自己心仪的作品后，她就开始自己写一些同人作品。攑
    比如《罪爱之并蒂莲·续》《姐姐对不起之烈夫传》…
    得到了一些同好女孩子的称赞过后，就开始写一些小原创。
    比如《共享男友》《小姨子上位日记》什么的…
    当然，这个神秘的小“兼职”，是橙子自己的秘密，谁都没有告诉过，尤其是秦仁。
    而在这么多年的文海熏陶中，程思云自然也看过那种很经典的“她在和他打，她也在和他打”的内容。
    前者当然指的是电话，后者就…
    反正就因为有这个方面的知识储备，所以当妹妹告诉自己，她的“前男友”秦仁大半夜居然在跑步的时候，程思云第一时间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于是才有了后来她想要主动打电话过去的事情。攑
    不过结果吧…果然好像跟自己yy的情况不一样呢…
    或者说…
    因为程思云本身也没有经历，所以并不知道做那件事情会发出怎么样的动静，反正她一开始竖起耳朵的时候是没有听到传说中那种“鼓掌”的声音，而后来，却因为可恶小杏仁儿把跑步的事情描述的那么…那么那啥…害的本就有些yy的橙子没忍住，渐渐就在进一步的yy中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开始榨起了鲜橙多，并在神飞天外的一刹那将手机从床上掉了下去…
    ……
    事后的橙子呢，就恢复了理智，一想到自己刚才居然把妹妹以外的女人也加入了自己对男朋友的幻想，又是后悔又是苦闷。
    难道她的那个癖好…
    真的这么严重了吗…攑
    ……
    小时候的橙子喜欢把自己的衣服给双胞胎的小橙子穿，可以比照镜子更全面地，从第三方视角来欣赏另一个自己。
    可程思云自己也没想到，长大之后，她的这个爱好不禁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如今更貌似有从自己妹妹身上拓展到其他女人的趋势…
    “唉…”
    事后的橙子一边掀着睡裙裙摆任由晾干，一边有些郁闷地抱着枕头，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犹豫过后终于又重新给秦仁打了个电话过去。
    嘟——
    “思云？”攑
    “小杏仁儿~”
    “你刚刚怎么突然…”
    “我跟你说，我手机不小心掉床下去了…你跑步跑完了没有啊？”
    “跑…跑完了。”
    “那你快跟我讲讲你们年会呗，我就当听故事，听一会儿就睡着了。”
    “害，没啥好讲的，那会儿吃烧烤的时候不是都跟你聊过了嘛…而且你们那会儿现在应该是白天吧？你还在床上睡觉？”
    “嗯嗯，今天导师让休息，我就躺了呗，哎呀你就再讲讲其他的嘛，比如…比如…唔…哦！比如你们那个荣升副总的部长，一直都感觉她好厉害诶，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呗？”攑
    “她啊…”
    秦仁看了看身边正用俩小西瓜紧紧抱住自己胳膊的有些犯困的美人，想了想道：
    “她…从哪方面给你讲起呢…”
    “当然是外貌了！先表后里，你先讲她的外面，至于她的里面嘛…人家都是副总了，感觉你应该也不太了解…”
    “……”
    实际上，没有人比秦仁更懂里面了。
    而关于外表，秦仁也不好直接跟程思云说自己的领导是一个如何倾国倾城的美女大姐姐，而是用了一个今天刚好有所感悟的词来形容。攑
    “她有点儿反差萌。”
    “反差萌？”
    “？”
    身边的云婉禾也微微一歪头，有些不解地小声道：
    “小秦，你跟她说什么呢？”
    “嘘…说反差萌。”
    秦仁捂着话筒，给领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稍微挪了挪身子继续跟程思云聊，而副总大人偏偏从来就没听过反差萌这词儿，本来就已经困了，迷迷糊糊琢磨了半天才羞答答地把脑袋埋在了秦仁怀里。攑
    嗯…
    他反着的时候…确实还挺猛的…

 395 温泉

    微风古镇。脤
    一夜过后，第二天是公司各部门自己组织自由活动。
    设计五部本想要去漂流来着，不过设计二部已经去尝试过，好玩是好玩，不过全身都几乎会湿透，五部的女众们感觉穿着衣服和救生衣，弄成那样会很麻烦，就算了，最终选择去泡温泉。
    说是温泉，其实并不是天然的那种。
    放眼全国，天然并且适合人体的温泉本来也不多，其实大多就是露天澡堂子，据说稍微讲究点儿的会加点儿硫磺。
    而在微风古镇这个本来看地势也不可能有天然温泉的地方，设计五部打算去的就是一家叫做【天水坊】的人造温泉。
    也就是打造了各种花里胡哨主题的露天大澡堂子。
    不过鉴于这家露天温泉设置在山腰中，里面的水池都是被山石花木包围，大大小小零星地散布，有些需要踏阶而上，有些需要辗转绕弯，通过各种主次木栈道互相连接，在水雾弥漫中还是颇有趣味和氛围的。脤
    ……
    设计五部选择的是晚上前来，想的是人会比较少，而且这大冬天的，晚上泡个暖暖的温泉应该格外舒服。
    “那黄姐和周驰呢？”
    “他们当然来不了啊，还在房间里画图呢。”
    “啧，真惨…”
    惨是惨，但其他人该欢乐的还是欢乐，在酒店稍作一番准备后，先到镇上小吃店一人点了一碗当地比较特色的豆腐脑，垫垫肚子免得泡晕了。
    店里的招牌是牛肉和肥肠臊子的，说是招牌，部门里很多人都点了。脤
    但秦仁却并不感冒，点了一份纯素的豆腐脑，白白嫩嫩的一碗，上面撒上鲜香脆嫩的腌制大头菜碎，一些炒花生，炸黄豆碎，一勺香醇的红油，少许复制酱油，最后点缀一抹葱花，热腾腾地擓那么一勺放进嘴里，嫩滑的口感鲜香滋味一下子就唤醒了晚上慵懒的身体。
    “秦工。”
    “嗯？”
    秦仁吃了一口，左边的程思雨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们换一个呗？”
    “……”
    小姨子点的鸡丝白油味的，豆腐脑这东西，其实太清淡了会非常寡淡，看到秦仁那份纯素的碗里花花绿绿，小橙子就忍不住向他撒娇了。脤
    “换可以啊，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啊…”
    程思雨小脸儿一红，看了看周围：
    “…你可以提，但是现在人多，等晚上回去之后再满足你。”
    “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条件…”
    秦仁脸一黑，敲她膝盖，这小姨子最近怎么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我把我的跟你换，但你要告诉我，昨晚上思云的电话是怎么回事儿？”脤
    “什么…怎么回事儿呀…”
    哪壶不开提哪壶，小橙子心虚地用小勺子戳着碗里的豆腐脑，还以为笨蛋姐夫已经忘了，怎么忽然又…
    “思云给我打电话之前，你们俩已经打过了吧？你跟她聊什么了，为什么说我在跑步？”
    “……”
    小橙子被问的不好意思了，脑海里又浮现出人前高高在上的云副总被姐夫…
    不过她又偷瞄了一眼姐夫，发现秦仁居然一副理直气壮道貌岸然的样子，忽然就意识到不对，心中顿升几分底气，柔润的下巴一抬，小鼻子一皱：
    “哼！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说呢！”脤
    “呃？”
    “昨晚我姐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干什么呢？”
    “咳…”
    秦仁老脸一热，这下反客为主了。
    “我…我确实在跑步…”
    “哼！渣男！”
    趁着桌上其他部员们也聊的热闹，小橙子伸出尾巴，在渣男姐夫的那啥处戳了一下。脤
    秦仁咬牙一弓腰，无奈地小声看向小姨子：
    “思雨…所以你昨晚…都知道啦？”
    “……”
    小橙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不是，我音乐开那么大，你是怎么…咦？你不是听到的？是…偷窥？”
    “你…你才偷窥！”
    程思雨耳朵发烧，她可是个善良的小姨子，怎么会故意偷看自己的姐夫跟领导出轨呢？弄不好可是会长针眼的！、脤
    于是程思雨就把昨天自己借房卡，然后不小心看到的冰山一角的事情，嘀嘀咕咕地全说了出来。
    “啊这…”
    秦仁听完除了尴尬还是尴尬，虽然小橙子知道他跟云婉禾的事情，但这种“捉奸”似的“大开眼界”，实在还是有点儿…
    “抱歉啊思雨…啧…让你留下不好的回忆了…”
    “……”
    程思雨低头吃了一口姐夫碗里的豆腐脑，沉吟良久小声嘟囔道：
    “倒也…算不上不好…”脤
    “？”
    “云姐当时其实……挺美的…”
    “…”
    “…然后…还很…涩…”
    ……
    这是小橙子的真实感受，云婉禾的容貌和身子绝对是属于可以令同性，尤其是程思雨这样的小丫头羡慕的。
    不过缺点当然也是有的。脤
    比如她的身材再好，屁股上也没有长尾巴，头上也没长角角…
    ……
    “反正即使在女孩子看来，那时候的云姐也很迷人就是了…”
    “好了好了，别搅了。”
    秦仁哭笑不得地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自己的一碗豆腐脑已经被她用小勺子不知不觉搅的有些碎了。
    “小秦。”
    而这时，秦仁右边跟张姐聊了许久的云婉禾也转过头来，在桌下悄悄用高跟鞋蹭了蹭秦仁的小腿：脤
    “我们的豆腐脑能不能换着吃啊？”
    “……”
    “你看，我这个是鸡丝的，有肉。”
    男人好像都爱吃肉吧？副总大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很真诚地把自己的碗推了过去，看的秦仁一阵扶额。
    所以女人为什么总是会觉得别人碗里的东西好吃？
    尤其是情侣一起吃饭的时候，甭管她自己坚持点了什么，最后总是要吃男朋友手里的那份。
    然而，当秦仁真的把这个疑惑提出来的时候，小姨子和云婉禾都给了他一个相同的答案。脤
    ……
    “我是看你点了素的，所以才点鸡丝的啊。”
    “为什么？”
    “因为这样就能吃两种不同味道的了。”
    “……”
    ————————————
    吃完豆腐脑，一行人正式出发去温泉，路上一排排的店都在卖泳衣泳裤什么的，大家也找了一家一起进去选购，结果等秦仁抓起一件大码的短裤出来结账的时候，他才无奈地发现除了自己，部门里的其他人都还在慢条斯理地从尺寸颜色款式等多个方面精挑细选。脤
    没办法，秦仁环顾一周，这也才深刻地意识到，今晚因为周驰的缺席，去温泉的除了自己以外，清一色全是女性。
    “这个这个，这个好。”
    “不行，图案有点儿土了，这个呢？”
    “这个我觉得…诶！你让仁哥欣赏下呗，参考下男人的意见没错的。”
    “对哈，仁哥仁哥，你看…”
    远处几位姐姐正在叽叽喳喳朝秦仁打招呼，准备让他帮忙选下泳衣，结果秦仁刚迈步，下一秒，一个身影就幽幽地移步到了身前。
    “嗯？云姐你选好了？”脤
    “没有。”
    “哦，那你选，我先帮…”
    “呵！”
    “……”
    行，一声冷哼已经说明了一切，秦仁不帮了，要帮也是帮领导先看。
    “云姐你选的这个啊…”
    “怎…怎么样？”脤
    忐忑的小禾苗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举着衣架放在身前，秦仁仔细看了看后点头：
    “纯黑色本来就适合云姐你，然后这种褶皱又颇有设计感和高级感，有一种内敛的清丽，不错不错…”
    “那就它了！”
    云婉禾笑靥如花地去付款，随后小橙子提着一件泳衣也过来了。
    “秦工秦工~”
    “好看！”
    秦仁直接竖大拇指。脤
    “你都没仔细看！”
    “怎么没看。”
    不同于云婉禾选的比基尼，小橙子选了一款连体的，但在双腰侧有大片的镂空，看起来乖巧又不失青春活力。
    ————————
    选完了泳衣，众人来到了天水坊，跟预想的不同，里面的人虽然少，但大概因为是时节原因，终究没有少到哪儿去。
    而在更衣室里，秦仁望着一排排储物箱前赤条条的大老爷们儿，当时心里就有点儿不适。
    毕竟秦仁也不是北方人，这种没有遮挡的在一群人堆里脱衣服换泳裤，真的有点儿……脤

 396 不用毛巾了

    “靠，好冷…”曩
    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之后，秦仁成功在男更衣室里换好了一条墨蓝色的泳裤，结果走出来一看，除了夜色下一个个热气腾腾的池子以外，缥缈的水雾中，潺潺流水声下，尽都是一些陌生人在嬉闹，其中不乏举家出来的，大爷大妈都有。
    大池子呢，一般就是两三拨人隔着老远在泡，小池子一般就全都是互相认识的一撮。
    两种池子其实都有好处，小的隐私性更好，大的活动空间更大更自在。
    不过现在秦仁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并不是选哪个池子。
    “人呢…”
    他在栈道上走了一会儿，沿途的几个池子都没有看到那些熟悉的身影，说起来也是，进更衣室之前都忘了问。
    不过就算问了好像也没用的，泡哪个池子不都还得进来再看嘛…曩
    而就在秦仁准备再找找看的时候，手上防水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云姐，我正找你们呢，你们在哪啊？”
    “笨蛋，我们从侧厅出来的。”
    “侧厅？”
    “嗯，快来吧，这边是单独的vip池，跟外面大众池隔开的，还有专门的独立冲淋房和更衣间，很贵的，多泡一分钟就是赚到。”
    秦仁一听就傻眼了。
    独立衣柜？曩
    还有这种好事？
    那他刚刚还在男人堆里扭捏个毛？
    算了，过去的就不说了，光是听云姐的描述就感觉有些诱人，秦仁赶紧原路返回，从侧厅进入了一条僻静但干净的小道，走到尽头推开一面珠帘，绕过精致的公共玄关后，隔着一扇屏风就已经可以听到里面莺莺燕燕的声音了。
    ……
    “啊啊啊！不愧是云姐！好羡慕…”
    “差不多得了啊娟姐，动手动脚的像个女流氓。”
    “我只是想试试弹性怎么了？云姐本人都没意见…”曩
    “谁说我没有了？你要试去试小程的，人家年轻的才弹…才那啥呢…”
    “诶？”
    “嗯，有道理…”
    “别别！娟姐，呀~…”
    ……
    嗯…小姨子似乎有危险的样子…
    秦仁咽了咽喉咙，心中的正义感勃然升起，一脸忠勇地进入屏风后，来到了一个宛如世外桃源的宽敞的温泉池前察看情况。曩
    不得不说，虽然本来整个天水坊都主打“林间野奢”的主题，但这个所谓vip的包房性质的池子做的就是要比外面的那些大众池好很多，除了增加趣味的假山假水，其他自然生长的花花草草也看得出有精细打理，不像外面有的池子，在边上一屁股坐下去可能会坐到青苔什么的。
    ——————
    “啊，仁哥来了，仁哥快来！”
    “……”
    前辈姐姐们热情地打招呼，秦仁和善地点点头，眸光则是不受控制地在池子里的她们和云婉禾还有程思雨身上来回扫动。
    尤其是云婉禾和程思雨两个人。
    黑色的比基尼很衬云婉禾如玉的肌肤，曼妙身姿轻松地将性感的布片儿绷的饱满，水雾里晃眼看去，甚至有点儿像大号的比基尼苏莉莉。曩
    小橙子也别有风情，纤柔的腰肢，匀称的身段儿，该翘的翘，该收的收，远远看去，盈盈的两捧刚好堪堪贴合某人手掌的样子，泳衣上沾染着的水滴仿佛凝成了四个大字：未来可期。
    “咦？不对吧…”
    秦仁由此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从池边溜下去之后，奇怪地看着程思雨：
    “程工你买的泳衣不是那件连体的吗？怎么又换了？”
    “想换就换呗。”
    程思雨身上现在也是一套比基尼，好看的天蓝色，但下比起云婉禾的款式，下面面还围了一圈蓬蓬的百褶裙边。
    姐夫在变态以外的方面果然很笨，机智的小橙子捧起水花泼了秦仁一下，然后悄悄凑到他耳边：曩
    “这种款式才方便藏人家的尾巴嘛…”
    “哦——”
    秦仁恍然，原来如此。
    再看看她头上依然戴着的小恶魔发夹，秦仁不得不佩服，还得是从小爱捉弄姐夫的小姨子在这方面更聪明一些。
    “仁哥，仁哥你在哪？”
    “这边这边，你对面呢张姐。”
    ……曩
    池子本身是不规则的设计，偶有一两块假山水在池间，再加上是夜晚，水雾又着实不小，所以对面的张姐一时间都看清另一边的秦仁，待秦仁主动靠近之后才发现他。
    ……
    “仁哥，有吃的，给你。”
    “哇，这个好。”
    张姐给秦仁推来一个浮在水面的带护栏的小木桌，秦仁这才看到里面有果盘和点心，甚至还有甜米酒和花茶。
    “可以吧？一会儿还有麻将呢。”
    “麻将？”曩
    “嗯，可惜不是机麻。”
    “手搓啊，嗯…也是，机麻不现实…”
    云婉禾笑着跟秦仁介绍着vip的特色服务，实际上却是借着说话的功夫，偷偷地朝小情夫挪近了些，跟他一起坐到池边，半个身子泡在雾蒙蒙的温泉里，丰润紧致的大腿有意无意地蹭着他。
    “喂…”
    她放低了声音，俏脸儿上淡淡的粉色挂着些许湿漉漉的水珠，如出水芙蓉一般的美，秦仁一时间看的都有些呆。
    “干…干嘛？”
    “今晚高兴吧？”曩
    “嗯？”
    秦仁一愣，今晚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有什么高兴的？
    硬要说高兴的话…
    “那啥，今晚没什么，昨晚倒是挺高兴的…”
    “呸！猪头！”
    娇嗔的副总大人拧了拧小情夫的胳膊：
    “我是说今晚这么多美女陪你一个人泡温泉，这都不算左拥右抱了，简直是个土皇帝的享受，你不高兴啊？”曩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倒确实不高兴了。”
    秦仁看了看对面池边的其他人，在水下牵起领导柔滑的玉手，带她缓缓走到中央一座假山的后面：
    “人太多，我不喜欢，要是就你和我两个人，那我才高兴了。”
    “哼，说的倒是好听…”
    看来以前他拍马屁就有某种预兆，果然，现在做了自己的情夫，当初拍马屁的功力就全花在这种花言巧语上了…
    当然，副总大人恰好也爱听就是了。
    “话说你也真是，吃豆腐脑那会儿不就跟你说了，我们从侧厅出来嘛，还傻乎乎往大众区跑。”曩
    “是吗？那可能是我没听见。”
    “呵。”
    没听见…
    云婉禾美眸一睨，唇儿撅了撅，表面的幽幽怨怨却带着一股子淡淡的妩媚：
    “穿成这样…在大众区的话，你就不在乎我被别人看了吗…”
    “啊？”
    秦仁苦笑：曩
    “这说法也太…全球人类还共同呼吸同一片空气呢，那以后要是我们去海边玩怎么办？”
    “就不去呗，只要你说你在乎，我可以一辈子不去。”
    秦仁是小禾苗的第一个男人，在某些方面，小禾苗有独属于自己的倔强，此刻就有些不满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说，你在乎吗？”
    “……”
    “不止我，还有你小姨子，你都舍得给人家看？”
    “……”曩
    秦仁有些无语，本来他是没多想这些的，正常人也不会多想，可偏偏被云婉禾这么一问，仔细一想，总感觉自己好像还真没法不在乎…
    “好吧，只能说幸好有这个vip房了。”
    秦仁看了一眼远处，收回目光，胳膊在水中轻轻一搂领导的小腰：
    “抱歉，我的占有欲被你勾起来了，你的身子以后就只能我看。”
    “嗯。”
    虽然听起来是很混蛋的话，但小禾苗就喜欢他这么“混蛋”，人各有所好，谁管她呢？
    “所以你说这儿很贵，到底有多贵啊？”曩
    “这个数。”
    云婉禾伸出五个手指头，秦仁震惊：
    “五位数？”
    “毕竟感觉光人工费就挺高的，我白天打电话过来问的时候，他们还在洗池子，说是vip客人用一次换一次，也就是说今晚的这池水都是全新的…唔…反正是公司报账。”
    “啧啧，当了副总就是不一样，报账单都财大气粗啊…”
    秦仁有所感慨：
    “说起来，我们去穗城的时候，半夜找的那个宾馆，刚好也是各种全新配置…婉禾，你说这算不算老天爷对我们的某种祝福？”曩
    “美的你…叫-我-副-总…哎~！你……”
    云婉禾一字一顿地刚说完，也不知道秦仁做了什么手脚，脸色就骤变地通红起来。
    “嘿，没事儿，天黑雾大的…”
    秦仁则是坏笑连连，把浮在水面的那个小木桌调整过来，刚好能遮住领导在水下的腰腹处，然后大手就在小木桌的掩护下，于水中各种开始各种调弄起来…
    “…小秦你…”
    “没事儿，在水里就不用毛巾了…”
    “~~~——”曩

 397 沉迷酒色

    咕噜噜…瑌
    咕噜噜…
    “诶哟！…”
    温泉泡到快结束的时候，程思雨正把半张小脸儿埋在水里吐泡泡，忽然被人敲了一下脑袋，忿忿然抬头一看，原来是姐夫。
    “秦工你干嘛？”
    “我才想问你在干嘛？都多大了？”
    小橙子揉揉脑袋，看看自己的胸口，其实还好，跟姐姐差不多，但反正没有云总大就是了…
    “你不是在忙着卿卿我我吗…”瑌
    小橙子不满地望着他：
    “…管我多大了做什么…”
    “咳…”
    秦仁摸了摸下巴：
    “谁啊，我跟谁卿卿我我了…你的前辈姐姐们可都还在哈，别乱说。”
    “哼…不就是她们都在，你才觉得刺激吗…”
    “程思雨，你别老把我当变态好不好？”瑌
    “哦。”
    程思雨点点头：
    “明白了，那就是云姐变态呗。”
    “……”
    其实严格说来，秦仁觉得小禾苗的确还是有一点儿变态的，比如在床上老是喜欢让自己叫她部长，云总什么的，感觉多多少少沾点儿御姐S向。
    嗯…
    不过来日方长，以后要是把这样的云姐慢慢调…呸…慢慢培养成M向的话，感觉也不失另有一番乐趣。瑌
    亦或是再大胆想象一下，把她和家里已经有的某条M兮兮的大蛇儿介绍认识一下，两个人一起…
    ……
    有道是酒足饭饱思那啥，秦仁晚饭也算吃过了，泡在温泉里也小酌两盅米酒，这会儿可谓的确是有些思那啥。
    毕竟刚才光顾着逗领导开心了。
    传说，在女人的职场世界有一个不成文的秘密，那就是很多女强人为了不被职场环境搞的抑郁，都会随身携带一颗开心果。
    倒也不为吃，主要是不开心的时候，就剥开心果剥着玩儿，能解压。
    而秦仁作为一个领导的忠诚属下，帮领导剥开心果，也就算是逗领导开心了。瑌
    ……
    刚才秦仁在水里剥了一会儿开心果，领导是开心了，可他自己倒是老老实实什么都没干，本来是准备干点儿什么的，但在某副总大人娇嗔的小拳拳驱赶下，就暂时让她自己冷静一会儿了。
    “但是说真的，我真的不建议你像这样玩水。”
    “为什么？”
    “脏啊。”
    “水是新的，我们都是冲过身子才进来的，再脏能脏到哪儿去？”
    小橙子故意捏着鼻子：瑌
    “倒是秦工你，进来的时候有冲过吗？”
    “没有。”
    居然被这货嫌弃了，秦仁趁着其他人在打水上麻将，水里的坏手像八爪鱼的触须似的捏了她一把。
    “坏姐夫！”
    小橙子脸红红，大眼睛一嗔怪，伸出自己的尾巴来也捏了秦仁一下，秦仁腰杆一弓，当时脸就黑了：
    “别闹过火了啊。”
    “你双标！”瑌
    “咳…我不是双标…”
    秦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主要是被这种血族特色的尾巴碰触，容易让她想到家里的另一只吸血姬，而她们两个主仆的关系，如今可就不像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这么纯洁了…
    “秦工你有什么要狡辩吗？”
    “有，但是你还小，以后再说吧。”
    “哦。”
    行吧，那她以后再捏。
    只要赶在姐姐回来之前，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吧。瑌
    ————————
    当晚也是本次年会的最后一晚，这一夜依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周驰和黄姐两个人已经被甲方弄的生不如死，坐在返程大巴上跟僵尸一样。
    反观秦仁，在又一个“秦工俭学”“云卷云舒”的晚上后，坐在车上想睡都睡不着。
    “唉，年轻就是好…”
    他的精神状态落在部门张姐眼里，自然是羡慕不已：
    “…我昨天泡完温泉回去就睡了，现在都还困，不像仁哥…咦？云姐？你面色也好红润诶…感觉整个人都好精神。”
    “是…是吗…”瑌
    云婉禾不自在地按了按自己的发髻，挤出一抹微笑：
    “昨晚泡了温泉所以睡的好。”
    “我也泡了啊！怎么困到现在！而且你这皮肤，啧啧，滑滑的好润…你可别说也是温泉的原因！”
    虽说人与人的体质不一样，但这也差太远了吧，张姐很不服气地眯起眼睛：
    “云姐，是不是上回我给你说那个面膜，你假装不屑，实际上偷偷买了在用？”
    “我…我没…”
    云婉禾被张姐弄的有些不会了，这从何说起啊…瑌
    “云姐你肯定偷偷用了！”
    “我…哎呀我用的不是你说的那个…没什么偷不偷的…”
    “啊？什么牌的？那你不给我推荐？”
    推荐？秦仁牌的面膜推荐给你？想得美。
    “我就随便用用，面膜都是图一个心理作用，比起那个，睡前喝杯牛奶都比面膜对皮肤好。”
    “云姐你睡前还喝奶啊？”
    张姐表示很佩服：瑌
    “讲究！难怪保养这么好，牛奶又是哪个牌子的啊？”
    “……”
    也是秦仁牌的，云婉禾自己都还跟另外一些女人分着喝呢，更不可能有多的给别人了。
    ……
    回程的一路上，大巴上比起来时要更加安静了，虽然是白天的车，不过回去之后大部分人都是可以回家休息的，刚结束年会又上班什么的，公司没有这么恐怖，除了一些实在没办法的项目，那基本上一回蓉城就又要在公司坐下来。
    幸好秦仁手头没有这样的项目，大巴回到蓉城刚一下车，就给家里人打了电话。
    “秦仁秦仁~”瑌
    “哥，你这次好准时。”
    “老公，我…”
    “诶？你…你说什么？”
    “啊我？没…没什么啊…”
    “师父！”
    “哎呀你急什么！你不也喊过嘛！”
    “可那是在床上！”瑌
    ……
    秦仁半个字都还没说，电话那头倒是热闹极了，结果女孩子们咿咿呀呀吵来吵去，最后电话不知怎么又落到了唐波波手里。
    “秦仁哥哥~”
    “波波，想不想吃军屯锅盔，待会儿给你带一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秦仁已经习惯了每次打电话的时候，唐波波都在，感觉她也是个自己家的小妹妹似的。
    “那我要吃两个，一个猪肉，一个牛肉。”
    “行，我已经在骑车了，马上回来。”瑌
    “秦仁哥哥你好好呀，哦，我妈妈早上还说，如果你回来了，给你带个话。”
    苏姐？带话？
    秦仁一怔：
    “什么话啊？”
    “就是让你注意身体，多做户外运动，趁着年轻不要沉迷酒色什么的…”
    “……”
    虽然话是对的，不过隔壁人妻突然给自己说这个干嘛？瑌
    “波波，你让你妈妈放心，年会上我本来喝的就少，迟早会戒酒的，帮我谢谢她的关心哈。”

 398 亮牌子

    “哎呀，回家的感觉真好~”菮
    “切，是吗，我看你倒是有乐不思蜀…”
    年会结束回到家中，小贤妻鱼有容同学哼着小曲儿在厨房忙活，秦仁本来想帮忙的，结果却被苏莉莉命令马上陪她狠狠地看2个小时电视。
    看着一脸冷漠的吸血姬，秦仁心底却何尝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思念，虽说短短两天，不过肯定也不亚于家里其他女孩子。
    “莉。”
    “……”
    和初拥裹着一张毯子的吸血姬幽幽抬头侧目，之间厚脸皮的某人一脸深情：
    “我想你。”菮
    “去…”
    苏莉莉本来想说“去死”，不过一想到不久前在穗城的事情，眸光微闪后，默默地改了口：
    “去你个大头鬼。”
    “你不信啊？”
    “可以信。”
    苏莉莉懒得看这个大骗子初拥，敷衍地说着，扯了扯脚上鱼有容给她新买的小棉袜。
    和家里其他女孩子习惯穿的白色不同，小蛇热很贴心根据苏莉莉的风格选了一款纯黑色的袜子，绵软的质地上有着浮印的花纹，袜边有翻边的蕾丝和一枚黑色的细带小蝴蝶结。菮
    “什么叫可以信？”
    “就是也可以不信。”
    “……”
    指尖滑过袜头的缝线，真精致，苏莉莉暗赞着，手指头隔着棉袜轻轻戳着自己的脚趾缝。
    “如果你要我信，就说说你具体想我哪儿了。”
    “嗯…尾巴。”
    “诶？”菮
    苏莉莉本来还以为这个渣男肯定会说哪里都想，没想到居然他是认真地在想。
    其实，对于血族来说，有一种仅次于尾巴能被人惦记的小幸福，那就是尾巴得到别人的夸奖。
    于是，原本打算给回家后一脸春风得意的初拥给予冷脸的吸血姬，终究是有些忍不住地感觉耳朵有些热乎乎的：
    “你去年会…怎么会突然想我尾巴的…”
    “害，还不是思雨她…”
    “……”
    “呃…不是故意的，我们当时泡温泉来着…”菮
    “你在说什么。”
    苏莉莉在毯子里拱了拱，然后面无表情地面对面坐进了秦仁怀里，抬着小脸盯着他：
    “你是在说，你在泡温泉的时候，尽情地玩过了除你主人以外的人的尾巴，并且感到十分愉悦十分高兴吗？”
    “不不不，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怎么个意思？”
    软乎乎的小手绕上了秦仁的脖子：
    “我和她，谁的尾巴好？”菮
    “莉啊，如果我没记错，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不止一两次了吧？”
    “嗯。”
    苏莉莉点点头：
    “所以呢？谁的好？”
    “……”
    稍作沉默，秦仁托了托她的小屁股，淡淡一笑：
    “当然是你的好。”菮
    “真的？”
    “真的。”
    说到底，小姨子的尾巴秦仁压根就没怎么玩过，在温泉的时候被她闹了一下，还很双标地责怪了她，非要他从一个普通的血族初拥的角度说的话，尾巴当然还是女主人的最好。
    ——————
    “秦仁——！”
    “啊？咋了咋了？”
    午饭过后秦仁正在沙发上打盹，正在梦里评测云婉禾的比基尼，结果忽然被一声拖着长音的呼唤惊醒，坐起身来扭头一瞧，电脑前的大蛇儿正在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唇儿瘪瘪的，杏眸亮晶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秦仁梦游欺负她了。菮
    “怎么了宝宝。”
    秦仁挪个椅子坐过去，大蛇儿往他胳膊上一靠，手指头就指着电脑屏幕诉苦：
    “它们打我！”
    “谁？谁打你？”
    秦仁撸起袖子一瞧，有些意外：
    “宝宝你开始玩大乱斗了啊？”
    “嗯。”菮
    大蛇儿点点头：
    “排位好麻烦，等半天还要选人禁选，匹配也是，一盘打下来赢不了还很累，不如玩这个，一直打架就好了。”
    “害，那你都说了嘛，这模式就是一直打架，不挨打怎么行呢？”
    “可是…可是它们就是很过分！”
    鱼灵儿听了就心急地一跺脚儿，立刻就又委屈起来，秦仁仔细一看不得了，宗主大人眼眶里居然都有湿漉漉的东西在打转了。
    用现在某个梗说，就是要掉小珍珠了。
    什么情况？至于这么夸张？菮
    秦仁以前见过鱼灵儿的石头人被辅助拉克丝杀成0-20都只是揣着手手垂头丧气，嘀咕着键盘里有脏东西啊，鼠标被洛瑶的可乐弄坏了啊之类的，今天怎么玩个大乱斗委屈成这样？
    结果经过调查，秦仁发现鱼灵儿的委屈还是可以理解的。
    鱼灵儿随机分配到了诺克萨斯之手，这是一个很刚很暴躁，但是腿短，容易被风筝的英雄，尽管有不少技巧和装备可以让他在这方面稍微扬长避短一些，可奈何鱼灵儿这一局对面有一个风女，一个璐璐，一个莫甘娜。
    熟悉《英雄联盟》的人都知道，当一个诺手同时遇到这三个玩意儿，那体验只能用折磨来形容。
    “秦仁你看嘛…我一过去它就吹我，我一拉它它就定我，我一劈它它就开大…呜…”
    其实别说鱼灵儿了，秦仁自己代替她玩了几分钟，血压就已经上来了，一个没有位移的近战战士在三个强控法师面前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玩物。
    但比起这个，秦仁觉得有一件事是真“过分”。菮
    “它们居然亮牌子！”
    秦仁一拍键盘，深呼吸一口气：
    “欺负人还亮牌子，这不得狠狠收拾下？”
    “嗯嗯！就是就是！”
    大蛇儿说着唇瓣儿一张，长长的丁香轻扬，从口中吐出一柄银光闪闪的仙剑，化作匕首大小攥在手儿里，然后充满希冀地，一脸纯良地望着男朋友：
    “秦仁，你有办法找到他们么？”
    “你先把剑收起来。”菮
    秦仁当时头皮就发麻，这家伙是打算顺着网线戳死谁啊…
    不过虽然秦仁也放话想要狠狠收拾，但他着实也什么没办法，硬着头皮又跟对面打了一会儿之后，秦仁甚至极为少见地红温了。
    一阵红一阵青的脸色像要滴水似的，但偏偏又实在无奈，眼看自己那么刚猛的一个角色却被对面三个小萝莉各种戏耍调戏，最重要的还是把他定身在原地然后各种亮牌子嘲讽，最后秦仁自己都直接都气笑了，连队友都忍不住发出“哈哈哈”而非挖苦谩骂。
    毕竟大家都看得出这纯粹是英雄克制，真的很无奈，从这个角度上说，这把的诺手倒反而和谐了游戏的环境。
    “老公…”
    有道是旁观者清，看男朋友打了一会儿，鱼灵儿心里的不爽反而少了很多，晃晃他的胳膊劝道：
    “…要不我们投了吧，算了。”菮
    “嗯…再打最后一波。”
    秦仁也不屏蔽对方的表情，感觉属于自欺欺人，如果不是自己把对方打的自愿不想亮牌子的话，那就毫无意义。
    于是新一轮的被调戏又开始了。
    秦仁和鱼灵儿都没注意到，此时在茶几上，某个浴缸里的一双小豆豆似的眼睛，此时正贴在缸壁静静地看着他们，静静地观察着鱼灵儿和秦仁的脸色。
    “咕叽…”
    不知道史莱姆蜜汁想到了什么，也或许她那和身体一样透明的小脑瓜并没法想到什么，只靠某些本能进行了一定的生物电荷反应之后，秦仁新装的那台电脑里面，被当做水冷液的那部分史莱姆的身体忽然闪起了微微的荧光，仿佛科学实验中，一群微生物被激活了一般，再紧接着，客厅角落的那台扫地机器人悄无声息地自己动了起来。
    “喵？”菮
    趴在茶几下正在舔毛的小狐狸团团蓦地一惊，照例地警惕微微炸毛，然后眼睁睁看着机器人自己移动到了阳台外，原地转了一圈似乎在调整某种位置之后，停留在了之前那个晚上，神秘的红外线照射过的那块瓷砖的位置。
    ……
    “咦？”
    就这样大约三秒后，电脑前的秦仁和鱼灵儿同时愕然。
    “什么意思？换人了？”
    游戏里，对面的风女璐璐莫甘娜三人组，突然操作开始变形，明明都打中诺手的技能全部仿佛反向预判一样全空，并且一直持续到一波团结束，让秦仁成功地拿了一个三杀，吹响了翻盘的号角。
    “秦仁，它们这是…？”菮
    “不知道，可能是大意了吧，宝宝你再来打打看吧。”
    鱼灵儿本来还担心，结果一接手后，对面的发挥依然“稳定”，所有技能仿佛无头苍蝇一样乱放，也不再亮牌子了，以至于到后面还停下来跟诺手站撸，鱼灵儿借此机会直接竟拿了一个四杀，最后站在对面泉水门口疯狂地亮牌子，拿下了比赛。
    “爽！”
    秦仁大呼过瘾：
    “翻盘局就是爽！宝宝你不该推水晶，应该再多亮几个牌子！”
    “可是我…”
    大蛇儿轻咬下唇，有点儿懵懵的：菮
    “可是我没有亮牌子啊…它好像是自己出来的…”
    鱼灵儿不管输赢好坏，从来没有亮牌子的习惯，秦仁猜测她刚刚肯定一通乱按，也就不说出来免得打击她。
    只不过他依稀记得亮牌子也是有频率限制的吧，刚才鱼灵儿好像一直按一直按按了半分多钟，这…难道是bug…？

 今天没法回家，请假一天，明天补

天太黑，回不去了，明天补起来。已

 399 拜访岳母大人

    之后的下午，秦仁陪鱼灵儿打了一下午大乱斗，期间甚至拒绝了周驰张菲等人的开黑邀请，一度让几个老哥们儿怀疑秦仁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勷
    “老公老公，你来我这儿。”
    “来了来了……嘿，话说宝宝，两天不见，你放开了很多嘛。”
    “嗯？什么放…”
    鱼灵儿微怔，旋即反应过来：
    “啧！我这是…是说错了，都怪那孽徒跟我吵架来着…”
    “没事儿没事儿，多喊两声，我爱听。”
    “哎呀不跟你说了…快选人，你选这个吧，我用猫猫挂你身上。”勷
    鱼灵儿指着屏幕上一个小恐龙，秦仁不禁疑惑：
    “你不知道这叫什么英雄吗？”
    “不知道。”
    鱼灵儿摇摇头：
    “我平时只玩蛇女剑姬，就是很多英雄都认不全，正好借乱斗也熟悉一下吧…唔…这个看着挺可爱的，秦仁你就用吧。”
    大蛇儿口中所谓的可爱，其实是秦仁选用的英雄【纳尔】的一个恐龙主题皮肤，这还是以前读书的时候，橙子程思云送他的一件小礼物，因为太珍视，以至于秦仁在以后几年都舍不得玩纳尔这个英雄了。
    说人话就是，秦仁不会纳尔。勷
    但是女朋友说了皮肤可爱，想看，那么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比起一个破电子游戏，孰轻孰重秦仁心中自有分寸。
    虽然网上总有段子调侃女人不如游戏。
    但真有了女朋友就是另一回事了。
    当然，渣男除外。
    秦仁不是渣男，自然比起游戏就更要看重女朋友了，于是也有骰子也不摇了，也不和别人换英雄了，选定纳尔一键天赋设置之后，就虎头虎脑地进入了游戏。
    ……
    【纳尔渣渣~】勷
    “好可爱！它在说什么啊？”
    “不知道，纳尔是从冰块里发现的古代约德尔人，好像是这种设定来着。”
    “老公，你让它跳个舞看看。”
    “喏。”
    “嘿嘿…”
    “啧，笑的好傻。”
    “你才傻！”勷
    ……
    客厅里，两台电脑前，窸窸窣窣的谈话声听起来又酸又麻，让人很不舒服。
    至少阳台上晾衣服的小蛇儿是这样觉得的。
    ……
    “诶？秦仁，你纳尔变大了么？”
    “嗯，跟我一起吧，我现在很硬。”
    ？勷
    突如其来的又一句对话，更是把外面的鱼有容直接听傻了。
    那儿？
    变大？
    惊羞交加的小蛇儿匆匆掀开晾起的几件衣服，透过玻璃和窗帘，却又依稀看见两个人只是正常打游戏而已。
    也是，大白天在客厅，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哥哥就算再怎么变态，师父的脸皮也…
    “咦？你怎么比刚才还大了…？”
    “因为我吃药了啊，这回更猛了，再来吧。”勷
    “哦哦…”
    ？？？
    不对不对！
    鱼有容揉揉自己的耳朵，某只薄脸皮的偷腥猫的确一口一个“那儿”，看似故作矜持的用词，但很明显是在搞那档子事嘛…
    说到底，还是阳台外面看不清，两个人表面盯着电脑，谁知道实际上在干什么？在徒弟看不到的地方，男朋友跟师父指不定腿子都偷偷勾在一起了…
    小蛇儿一琢磨，这还了得？
    打游戏还能把感情越打越深？勷
    这对于不爱玩游戏的女孩子可太不公平了！
    比如…比如远在国外的程思云姐姐，她肯定就不会玩游戏，回来之后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居然跟一条大屁股蛇蛇玩游戏玩的那么开心，她岂不是会很难过？
    于是，考虑到将来家里最重要的“新成员”的心情，小蛇儿决定阻止男朋友和师父继续在客厅白日宣那啥，抱起衣篮幽幽走到两个人身后，张口正准备说什么，然后敏锐的蛇眼就看到秦仁的黑白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纳尔】两个字。
    “……”
    “！有…有容？什么时候进来的？”
    “容儿你吓为师一跳。”
    秦仁和鱼灵儿同时转头，被幽灵般的小蛇儿惊到之后，同时露出怕怕的表情拥在一起瑟瑟发抖，看的小蛇儿刚舒缓下去的眉头又是一皱。勷
    “你们还是少玩这种游戏，不健康。”
    “？”
    面对两人的疑惑，小蛇儿懒得解释，指了指外面：
    “今天这么大的太阳，还蹲在家里打游戏，都不出去转转么？”
    这老妈子的口气，把秦仁直接整笑了，但是笑归笑，心里却油然一暖，从小跟姐姐相依为命的他还挺喜欢小蛇儿这幅口吻，感觉充满了家人的温馨。
    “说的也是。”
    于是，秦仁伸了个懒腰，决定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冬日下午，干脆带着全家人出去逛逛街玩一玩什么的。勷
    ……
    “姑娘们，好了没？”
    “马上马上！”
    “诶容儿！你帮我扣下啊！”
    “没空，我帮瑶瑶呢。”
    “秦仁你看她！”
    “没事儿没事儿，我来我来…”勷
    经过秦仁一分钟的准备和女孩子们一个小时的准备后，总算打扮收拾完成的一家人就这么久违地出去玩了。
    “天魔呢？今天天气很好，她…不一起么？”
    善良的大蛇儿没有忘记吸血姬，秦仁扒开狗窝，戳了戳假寐的小母狗。
    “莉？”
    “不去。”
    小母狗舔舔舌头：
    “你知道的，天气越好，我越不想出去。”勷
    “好吧。”
    毕竟是血族嘛，两百年前她们来地球可是睡棺材里的，主打的就是阴沉。
    ——————————
    师徒俩喜欢逛商场，洛瑶喜欢逛超市。
    其实都一样，现在的大型超市什么类型都卖，秦仁一行人绕着河畔公园悠哉悠哉地转了一会之后，找了家大润发逛。
    “你们不去伊藤吗？”
    “伊藤都拆了，哥你不知道吗？”勷
    “啊？”
    秦仁愕然，他说的那家伊藤是老蓉城开了很多年的，没想到也有拆的一天。
    沧海桑田，没想到大白天的，这个不起眼的消息忽然让秦仁有点儿emo起来。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秦仁是个很念旧的人，也不知道未来的人生里，会有多少事物会像这家伊藤一样随着时间一起从身边流逝，所谓生命的沧桑和神秘，其实往往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体现。
    难怪在神话怪谈中，那些可以多多少少控制或改变生命的存在，都会被视为神仙，这种事乍一想来已是稀松平常的习惯，不过细细琢磨却是确有具体的道理…
    “秦仁，你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想神仙呢。”勷
    “？”
    ……
    “秦仁，家里要不要买个新的吹风机吧？”
    “可以啊，感觉最近家里最大的开支也就是那台新电脑和的某个货的零食了，闲钱还蛮多的。”
    “姓秦的你说的某个货是在指本座嘛…”
    “家里多亏有你啊有容。”
    秦仁拉着小蛇儿的手亲了亲：勷
    “我看了下最近的收支，人均餐费比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还少两块，明明还养了某个吃货，感觉家里没你真不行。”
    “秦仁你说话，某个吃货也是暗示本座嘛…”
    “是明示。”
    到了大润发，秦仁敲了下抱着自己胳膊的上仙大人，然后兵分两路，秦仁跟小蛇儿走一起，鱼灵儿则是负责看着洛瑶在负二层逛。
    而这一逛不要紧，看到超市里的各种装饰，秦仁一看日历，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元旦快到了。
    也对，公司的年会一般都是安排在元旦前，过完就是元旦。勷
    而这对于秦仁来说，除了三天的假期，最重要的就是一件事，就是去按例去岳母大人家拜访了。

 400 知根知底的主仆

    叮叮…葮
    咚咚…
    砰砰…
    哐哐…
    “靠！”
    “啊！吵死了！”
    时值元旦放假前一天，秦仁公司刚参加完抽奖，刚打电话把中了500元购物卡的好消息跟分享给家里的小贤蛇，结果10左右的时候，电钻啊，钉锤啊各种装修的动静就开始响了起来。
    从声音的来源听来，显然是和公司同一层写字楼的隔壁传来的，从10点一直砰砰砰闹到11点。葮
    千禾建筑公司占据整个国金中心写字楼11楼的一半，呈C字型，行政部和领导们的办公室一般在C字的上半弯末端，设计五部则是在下半弯末端，而这帮装修队似乎正好就在设计五部隔壁的某个公司，隔着一堵墙发出巨大的噪音，让正在专心研究一个新项目容积率的秦仁不胜其扰。
    “不行了，驰哥。”
    秦仁受不了了，走过去把周驰的耳机拔下来：
    “快去行政部找刘姐，让她去隔壁说下能不能动静小点儿…”
    “不可能。”
    周驰摇头：
    “装修动静能小的了吗？除非你让人家跟我们上班时间错开，问题是我们马上放假，人家就不放假了？你让人家假期来装修？工人还不愿意呢…”葮
    “你傻啊，让他们调一下不就行了，周末装修，工作日再休息不就行了。”
    “呃…”
    周驰眨眨眼：
    “但我说了不算啊。”
    “废话！所以让你去找刘姐啊！”
    “靠！为什么是劳资！”
    “嘿…”葮
    秦仁一脸严肃的面容陡然扯起一抹贱兮兮的笑：
    “我太累了，懒得跑嘛…”
    讲道理，这是实话。
    昨天陪家人逛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晚上回来想美美地睡个觉，结果半夜又被蛇儿敲开了门。
    ……
    “宝宝…”
    “别…别看我，是容儿说圣诞节买的角不要浪费，再加上每次都是依着地球人类的口味，偶尔也想试试我们自己的想法，所以…这次打扮的就是龙了…”葮
    “不不不，我倒不是对你们的装扮有什么意见…”
    反正对秦仁来说，只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他其实并不在乎这些虚。
    “但问题是，我这刚过完年会回来…在外面也就带了两天而已，也不算冷落到你们了吧？”
    “是没有，可是我们…那个来了啊…”
    ……
    众所周知，当蛇族姑娘们说“那个来了”的时候，可能说的是月事，要下蛋了，但也有可能是动情期来了。
    此时鱼灵儿说的就是后者，羞答答掀起一点儿摆，给秦仁看了看平坦光洁的肚皮上那个熠熠生辉的落鳞纹，秦仁就没话说了。葮
    ……
    总之一晚上加上一个凌晨过去后，饶是铁打的秦仁也得先恢复恢复，来到公司往工位一坐就不想动弹了。
    不过周驰也同样不想动。
    “爷昨天通宵偷看老李写的新书，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货平时看起来规规矩矩，结果写的玩意儿看得劳资硬是没睡着…”
    “行了行了，在公司呢，谨言慎行。”
    秦仁不是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不想在工作时间听他谈这些废料，正准备亲自去行政部，身旁的程思雨却挥了挥手里的几张纸，主动请缨：
    “秦工我去吧，正好要把转正表交过去。”葮
    “哟？”
    秦仁眼睛一亮：
    “终于转正了，恭喜恭喜。”
    “哼，敷衍…”
    程思雨小鼻子一皱，一副不领情的样子，秦仁乐了：
    “行，晚上请你吃饭呗。”
    “哎呀人家要的是仪式感…”葮
    仪式感？
    “转正要什么仪式感？给你发个证书？”
    “都行啊…”
    小姨子眨巴着她那纯良的眸儿，小声地摊开手儿：
    “…就给我写个正字也行~”
    “……”
    讲道理，一时间，秦仁是真的不知道这货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葮
    最后简单试探了两句发现她的确是不知道，或者说并没有刻意往秦仁想的那方面想，也就罢了。
    ——————————
    不一会儿，小姨子回来了，隔壁的装修声却还在继续。
    “秦工。”
    “怎么说？”
    “刘姐说那个装修是物业备过案的，没法硬让人家改，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不是隔壁公司，是我们公司。”
    “啊？”葮
    秦仁扭头看了看那堵墙壁：
    “没搞错吧？”
    “是没搞错。”忽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刚去开完会的部长大人，当然，现在同时也是公司副总之一的云婉禾走了过来：
    “隔壁公司不做了，公司就把隔壁也买了下来，以后墙是要打通的。”
    “还买？设计六部要来啦？”
    看来公司发展的不错，难怪年会时候自己还得知年终奖也涨了一万。
    ……葮
    虽然总的算起来，比起其他大学同学在其他某大公司刚入职时的年薪还少很多，不过千禾在项目经理级别的待遇却又是所有同等公司中最好的，秦仁只能默默争取早点儿成为项目经理了。
    这一点的话，他还是有信心的。
    一般来说从底层设计师到项目经理需要3到5年，不过秦仁感觉自己再做半年就差不多可以接手一个完整的项目了。
    当然，这里面除了对自己能力的清楚认识，秦仁也不得不承认，还考虑到了云婉禾可能对自己的优先提拔。
    没办法，所以办公室恋情尤其是上下级之所以是禁忌，其实就是指这种以公徇私的情况。
    哪怕秦仁自己并没有打算搞的多严重，但这种小小的“优惠”，终归是没法避免的。
    毕竟人非圣贤，只要不干越线的事儿，这种“优惠”其实也就跟从办公室拿支中性笔回家差不多。葮
    ……
    然而，云婉禾却表示公司的扩张暂时并没有考虑到设计六部。
    “主要是用来储物，用来放石材样板啊，增添新的打印机啊什么的，还有就是…”
    云婉禾说着说着故意顿了顿，看了眼程思雨这个“外人”，程思雨吐吐舌头，自觉地回到工位不听，云婉禾就稍微跟小情夫凑近了一些，俏脸儿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羞喜，低声道：
    “…还有就是，我的新办公室，以后也设置在这边了…”
    “哦——！”
    秦仁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云婉禾之前在年会上卖的那个关子了。葮
    “所以云姐…你最开始说我们以后不用偷偷摸摸的，意思是…”
    “嗯…”
    云婉禾轻嗯一声，美丽的脸庞上飞起一抹红晕：
    “…以后你再帮我泡茶，就来我办公室…”
    “……”
    秦仁喉咙一动，瞬间脑海里闪过了无数马赛卡的画面，感觉鼻孔都有些喷火。
    “收…收到！”葮
    “啧，德行…”
    “嘿…”
    ——————————
    “我回来啦……咦？洛瑶呢？”
    “在隔壁。”
    下班回家之后，不仅没有见到洛瑶，秦仁还发现小蛇儿也没有像平时那样过来迎接自己，而是连同大蛇儿一起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一副幽幽怨怨的样子。
    “怎么了你们这是？”葮
    秦仁笑笑，心说该不是两个蛇儿又吵架了。
    “哟？宝宝你这风衣新买的吗？真好看。”
    “有…有么？”
    “咳！”
    “哦哦…”
    鱼灵儿一副恍然的样子，顿时不再在乎衣服的事情，重新板起幽怨的脸儿，并且扭过脑袋，轻哼了一声。
    “……”葮
    这下轮到秦仁回过味来了，感觉女友们这是故意在给自己脸色看？
    果不其然，紧接着鱼有容同学就幽幽发话了：
    “哥，你跟那小天魔，最近关系是不是越来越好了…”
    “…？”
    秦仁微惊，旋即砸着嘴讪笑：
    “这个…算是吧…毕竟我们是主仆，然后在穗城又经历了那种生死攸关的事情，关系是比以前更紧密一些了。”
    “呵，紧密的就只是关系？”葮
    “……”
    当然不是，的确还有另外一些东西结合的更加紧密，问题是这东窗事发的氛围让秦仁有点儿说不口啊。
    “宝宝，有容，你们到底是……”
    “哼…今天我们跟苏莉莉聊天的时候，她自己随口就说出来了。”
    “啊？”
    行吧，“随口说出来”什么的，感觉也的确是吸血姬的风格，秦仁只能尴尬地摸摸下巴：
    “她…都说什么了？”葮
    “也是问到你们最近的关系，结果她说你跟她已经是知根知底的关系了！”
    “……”

 401 佟璐的小花园

    ——————————觗
    千呼万唤，元旦到了。
    “秦仁秦仁，今年是什么年呀？”
    “什么什么年？”
    “你们地球不是都讲究这个嘛。”
    一大早，洛瑶含着牙刷乖乖靠在电视墙上让秦仁检查身体，自己则是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
    “本座知道的，你们地球有十二个年，有鼠鼠，猫猫，牛牛…”
    “什么玩意儿…那是十二生肖，十二生肖没有猫。”觗
    “喵？！”
    地上的团团抬起头表示震惊，把秦仁整乐了：
    “你喵个毛，你是狐狸！”
    “喵…？”
    团团歪头，那十二生肖有狐狸吗？
    “也没有。”
    “喵？！”觗
    团团再次震惊，并表示失望。
    “秦仁秦仁，貔貅呢？是十二生肖吗？”
    “你十万个为什么看了就忘是吧？也不是。”
    于是洛瑶就和团团一起震惊并失望了。
    沮丧的绒布球抓起小鱼干，苦鱼入喉，吨吨吨——
    不甘的灵兽打开冰箱，一瓶可不乐入喉，吨吨吨——
    “元旦年是公立年，不是农历年，不一样，是没有十二生肖的说法的。”觗
    “农历，阳历，阴历…”
    小女孩儿打着嗝，有些昏昏沉沉：
    “你们的历法怎么这么多呀？”
    “阳历就是太阳历，就是公历，农历就是我们的传统历法，也叫阴历。”
    “哦，所以阴历信念才有生肖嘛。”
    “对，但是…”
    秦仁想了想，嘱咐道：觗
    “…现在的话，尽量说农历新年，不说阴历新年。”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新年被坏人盯上了，容易被偷。”
    “怎么还有偷这种东西的…”
    貔貅嘟嘟囔囔地疑惑着，地球上的小偷是已经穷的神志不清了吗。
    “精神匮乏也是穷，只要穷，就有偷的动机。”
    “在流云宗，偷秘籍功法的都会被割舌头的。”觗
    “没办法，偷新年的小偷有背景。”
    “背景？很大的门派吗？”
    貔貅想起了万妖大陆上那些大宗门。
    “嗯，传统文化是我们凝聚力的重要来源，地球上有些大宗门，自己没有传统文化，就又想要拆散别人的凝聚力，就巴不得多些这种小偷，顺便利用各种文艺作品将不同国家的东西混为一谈。在它们的认知引导中，忍者可以是我们的，神龙可以是东洋的，汉服也可以是小偷的，整个东方不同国家的文化习惯都可以被统一成【Asian】大类，试图这样冲散国家的凝聚力，失去凝聚力的国家自然就更容易被自己控制了。”
    秦仁不紧不慢地嘀咕了半天，洛瑶眨巴着眸儿也听了半天，最后果不其然地吐出两个字：
    “不懂。”
    “正常，别说你了，这些东西其实都是那些坏蛋白纸黑字写在书上的阳谋，大部分人照样可以不懂……嗯，果然又长高了。”觗
    “真哒？”
    秦仁检查身体完毕，上仙大人原地蹦了蹦，眼睛亮起小星星：
    “长了多少？”
    “一公分。”
    “才一公分！”
    “没办法，一般来说别的小女孩儿这个阶段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但你可不一样。”
    “本座怎么不一样了？”觗
    洛瑶不乐意地摸摸自己小小软软的荷苞蛋，然后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
    “…难道是本座平时吃的不够！”
    “放屁。”
    秦仁毫不留情地捏她小脸儿：
    “你一个人吃的饭顶的上三个小女孩儿了，长得慢，主要是因为其他小女孩儿都未成年，但你成年了啊。”
    洛瑶想了想，好像也是，按照地球上的规矩，她可是个合法的小女孩儿，可以做很多其他小女孩儿不能做的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大部分都跟秦仁有关。觗
    “所以你和其他小女孩儿不一样，已经不是长身体的时候了，就算是，估计也比人类小女孩儿长的慢。”
    “唉…”
    小东西听了之后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跟家里的女人一样……好歹自己还是某人最喜欢的女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更加名符其实一点儿呢…
    ————————
    “这件怎么样？”
    “好像…太素了点儿。”
    “素吗？我就是不想穿太花了。”觗
    “那也不能这么随便啊…”
    中午饭后，顾清卧室里，昨晚学习到深夜的姐姐还在睡懒觉，小蛇儿则是在落地镜前给男朋友挑选起了出门的着装。
    “干脆就这个毛呢的风衣吧，浅灰色，正好配围巾。”
    “嗯…”
    秦仁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他很少穿风衣，衣柜里唯一的一件拿出来试了下没想到感觉还不错。
    “嘿，不愧是有容送的围巾，什么都能搭。”
    秦仁抱过小贤妻吧唧一下，随口就献起了殷勤，小蛇儿淡淡莞尔轻嗔他：觗
    “还说呢，自己去见女朋友的丈母娘，却连打扮都要另一个女朋友拾掇…”
    “呃…”
    这话说的，虽是轻描淡写，不过秦仁老脸依然有点儿挂不住，悻悻一笑：
    “…其实也不算丈母娘，是未来可能的丈母娘。”
    “可能性99.9%，不是么？”
    小蛇儿一声轻叹，颇有些感慨：
    “说起来，于情于理，在佟夫人之前，你应该还有个丈母娘才对…”觗
    “还有个？”
    秦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谁啊？”
    小蛇儿幽幽看他：
    “我师父。”
    “……”
    别说，大小蛇师徒千百年，的确是情同母女，如果不是种种阴错阳差的因缘，可能现在秦仁真得管鱼灵儿叫一声岳母大人，结果…觗
    “结果…结果谁知道，都让你给骗去了…”
    小蛇儿说着也是脸红起来，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师徒俩在榻间与这坏人间的各式羞臊之举，有些羞人地瞪了秦仁一眼。
    秦仁则是厚着脸皮，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德行：
    “有容，不管怎么说，我以后会对你们娘俩好就是了。”
    “……”
    话是好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总感觉按照这个气氛，下一刻小蛇儿就该眼泪汪汪地望着秦仁喊一声“爹”了…觗
    啧。
    那可不行，爹爹跟女儿什么的…
    貌似已经不是羞死人的范畴了…
    “好了，就这样吧。”
    选好衣服，小蛇儿轻轻拍打着秦仁的一身上下，满意地欣赏经过自己打扮的男朋友：
    “鞋子就穿你那双中帮的黑色马丁靴。”
    “可以啊，有容你现在衣品蛮不错，跟谁学的？”觗
    “当然是苏姐了。”
    “哦，难怪…”
    隔壁人妻的衣品秦仁一直都是认可的。
    ……
    出门后，秦仁照例先去超市，看看有什么好的伴手礼，贵贱无所谓，不买杂牌依然是第一原则，秦仁看了一圈之后果然还是牛奶最经典。
    秦仁买了一件纯牛奶，首先排除某牛某利，原因懂的都懂，光明和华西都行，秦仁买了一件光明纯牛奶，出了超市一路来到橙子门的家附近，又选了些水果，最终敲响了岳父岳母的门。
    咚咚咚——觗
    吱呀——
    “嘻嘻，来啦~？”
    首先映入眼帘的果不其然是小姨子俏皮的脸蛋儿。
    “进来吧~哟，买这么多呢？”
    “啧，别毛手毛脚的…”
    秦仁拍掉小姨子伸过来的左手：
    “…这是给爸妈的，有你什么事儿？”觗
    “哎呀都一样嘛。”
    小橙子居然穿着一件印有猫猫图案的鹅黄色小围裙，脑后挽着少见的丸子头，右手还拿着一个小汤勺，标标准准的一枚可爱小厨娘，惹得秦仁不由多打量了她两眼：
    “你在做饭？”
    “我在学，边帮妈妈做，顺便就学了。”
    “这么晚还没吃午饭？”
    “嗯，这几天爸爸出差不在家，我和妈妈都吃的比较随便，时间也就一起随便了。”
    “这样啊…”觗
    毕竟小姨子主食是姐夫的魔血，秦仁表示理解，把牛奶和水果放在茶几上之后，搓了搓手忍不住东张西望起来：
    “所以佟夫人呢？”
    “什么佟夫人，叫妈！”
    “……”
    “锅里煮的面条，妈妈教了我什么时候下面，什么时候点水，然后叫我自己看着就行，她这会儿在卧室呢。”
    话音刚落，一道温婉的声音真就从某个房间传了出来：
    “小雨，是秦仁吗？”觗
    “嗯嗯，妈，姐夫来看你了~”
    “哦，那秦仁你进来呗。”
    ？
    进来？
    进哪儿去？
    秦仁还在发愣，小橙子已经推着他的屁股往某个房间的方向推了：
    “去吧去吧，难得今天元旦爸爸居然不在家，你不算是轻松了吗？去跟妈妈好好聊。”觗
    说话间，秦仁已经半推半就地来到了一扇门前，小姨子蹦蹦跳跳去了厨房，秦仁还在门口犹豫这么大咧咧进岳母大人的房间好不好，结果房内佟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秦仁？”
    “哎…哎！阿姨！”
    “进来吧，没锁。”
    “哦好！”
    说实话，总感觉第一次进岳母的房间，比第一次进女朋友的房间还紧张，秦仁缓缓推开门，还没见其景，一股馥郁的清香边徐徐钻入鼻腔，竟让秦仁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平静了几分，再往里看，里面的陈设异常简单。
    唯一能算得上特点的，大概就是卧室里明明摆着一张双人床，床头却只放着一个枕头。觗
    不过这一点秦仁也心知肚明，毕竟上次中秋的时候小橙子就说过了，佟夫人和岳父是一直分开睡的。
    但是比起这些，当秦仁真正彻底打开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景色却足以让他感觉震撼。
    佟璐的卧室，是那种外面连接着赠送阳光房的主卧，而所谓的阳光房部分则是被改成了一个阳台，当秦仁一眼望去的时候，阳台上大大小小的花盆琳琅满目，一排排大大小小的绿植花卉甚至果实，看似不经意地摆满了阳台，却又仿佛有着园艺成分的某种特意搭配，简直宛若一个别墅才会配套的精致小花园。
    而就在这样仿佛爱丽丝的奇妙仙境的小花园里，一道柔美清丽的身影手中提着一盏小巧的白色洒水壶，在秦仁进来的时候正好直起腰儿，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在花草掩映下，徐徐绽放开一抹嫣然的笑容。
    “秦仁，新年好呀秦仁。”
    “啊…好…”
    秦仁有些呆呆地看着花园里年轻美妇人那双剪水秋眸，只觉得她方才抬起身子的惊鸿一瞥，真像极了一只静谧地穿过林间的优雅的小鹿。觗

 402 魔法少妇岳母大人

    尽管第一次进岳母的房间有些紧张，但很快平静下来的秦仁只是稍微发呆地盯着美丽的佟夫人看了一会儿，之后就立刻意识到“非礼勿视”的道理，连忙微微颔首站直了身子：焞
    “阿姨新年好！”
    “诶？小秦，你是不是…”
    小鹿从森林里蹦了进来…哦不，是佟夫人从阳台外走了进来。
    她走到秦仁近前，然后有些惊喜地双脚轻轻一踮，将右手上的水壶换到左手，再用右手在秦仁头顶上和自己的头上比划了一下：
    “呀，长高了？”
    “阿姨…”
    秦仁哭笑不得：焞
    “…我这把年纪了还长什么啊？”
    “唔…”
    佟璐脸上的笑意微一收敛，竟有些撅嘴的感觉，整个的气质仿佛一下子就从淡淡的娴淑变成了微微的娇俏，就仿佛…从橙子变成小橙子一般：
    “秦仁，在比你年纪大的人面前，说自己‘这把年纪’了，可是不太好的。”
    “哦哦！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跟我道歉干什么？”
    故作不满的佟璐重新微笑起来：焞
    “你是自家人，我这是提醒你以后对外人别这样，我可没这么小气。”
    “是是是…”
    秦仁谦逊地连连点头，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从近在眼前的佟夫人身上发现，最开始进门时闻到的那种令人心静的味道，其实就是佟璐自己的体香。
    嗯…
    话说第一次跟佟夫人离的这么近，此时秦仁才注意到，原来以前自己都被她温和优雅的气质以及体弱造成的气虚遮蔽了双眼，实际上却是截然不同于那种病怏怏的感觉。
    比如身材方面。
    尤其是眼下的她，一身简约的吊带束腰棉裙，明明是居家宽，衣襟却被撑出了低胸裙的感觉，被束带凸显出来的纤细腰肢盈盈一握，曼妙的曲线再向下又蓦然张开，圆浑而美满，说不出的风韵…焞
    当然，比起苏瑜这种很夸张的人妻来说要差一些，不过就佟璐的性格和气质而言，这种程度的身材却是正正好好合适。
    而除了这些，更令秦仁在意的一个小发现，则是从阳台走进来的佟璐，竟然是光脚的。
    秦仁是第一次见到佟夫人的秀足，白如月，细如玉，脚背光滑，脚跟儿似程思雨一般圆润可爱，脚趾头却又如程思云纤长柔嫩…
    并且特别让秦仁眼前一亮的是，佟夫人漂亮的脚趾头上，趾甲油却是彰显风情的有些艳丽的碧蓝色，仿佛雪地里开着的一朵朵蓝色妖姬…
    就正如佟夫人温柔俏皮两种风格“双修”的气质一样，略显艳丽娇媚的趾甲油，跟她此时居家的形成了鲜明对比，秦仁倒也没的心思，主要是心中好奇，忍不住就多看了一两眼，两三眼，三四眼，四五眼，直到佟璐在床边坐下来了，一只玉手才在他眼前晃了晃。
    “秦仁…？”
    “！”焞
    秦仁一惊，心中暗道真是紧张误事，今天明明岳父大人都不在，怎么还不如上次中秋节来的自在了…
    “你怎么了？看什么呢？”
    “没！咳…没看，我…想事情走神了。”
    罪过罪过，总不能说秦某人在欣赏夫人您的脚吧…
    但秦仁不说，佟璐却也并非一点儿也没察觉到，抚着裙摆在床边坐下后，秋眸一眨，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秦仁方才的视线，颔首一瞧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儿，顿时脸庞飞起一抹淡淡的粉晕：
    “我那个…有时候在卧室呆着，浇浇花什么的一般都习惯不穿鞋，秦仁你别在意啊…”
    “诶？不不不！”焞
    秦仁一脸正色：
    “我…在意吗？我在意这个干嘛！阿姨你想多了哈…”
    然而说话间，又是下意识的一两眼，两三眼…秦仁最后发现岳母大人虽然是光着脚丫在地上踩，但从脚掌边缘的干净粉嫩看来，却好像没有一点儿脏的样子。
    这不禁让秦仁想起了家里貔貅的脚脚，也就只有她那种异界灵兽才会足不染尘，佟夫人…应该不能吧？
    按理说，看不到脚底的话，这一点秦仁是没法轻易下定论。
    不过他转眼一瞧岳母房间里锃光瓦亮的地板，心里立刻接受了另一种解释，那就是岳母大人可能有洁癖，房间收拾的太干净了，踩上去的确也能做到“足不染尘”。
    “秦仁，我们去客厅，你让小雨帮我拿下拖鞋吧。”焞
    “哦没事儿，我来就是了。”
    “别，你是客人，那怎么好…”
    “害，我巴不得阿姨你别把我当客人呢。”
    秦仁咧嘴一笑，就出去从鞋架上取来一双木色的棉拖鞋回来。
    “阿姨。”
    “嗯…”
    秦仁提着拖鞋还没来得及放下，佟璐却忽然把双脚并拢，往前一伸。焞
    “…？”
    这一动作直接就把秦仁给干懵了。
    什么意思？
    这是…要我帮她穿上？
    按理说，帮长辈穿鞋是孝，但是…
    秦仁在这一刻很纠结，他忽然意识到，按照岳母大人的性格，她此时的这个举动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是她没有想太多，就只是听了秦仁刚才的话，没有把未来女婿当外人。焞
    第二种可能是佟夫人跟她的小女儿程思雨一样，动起了捉弄人的坏心思，故意逗秦仁的。
    靠…
    怎么办？
    正当秦仁犹豫提着拖鞋犹豫着要不要蹲下去给岳母大人穿鞋的时候，佟璐自己却低声“啊”了一声，旋即两只脚儿轻盈地收了回去，两排娇媚的脚趾头一阵不安分地扭了扭。
    “谢…谢，你放下吧。”
    “哦好。”
    原来两种可能都不是，佟夫人只是单纯地看见秦仁提着鞋过来就做出了下意识的动作，按照小橙子口中岳父大人不进岳母大人房间的说法，平时应该是让女儿伺候惯了。焞
    “阿姨，你怎么不在房间里备一双呢？这拿来拿去的多麻烦？”秦仁忍不住心中疑惑，多问了几句。
    “这屋子一定要尽量保持洁净，就算是拖鞋，也少在屋子里踩比较好。”
    佟璐也没卖什么关子，大大方方地解释着：
    “秦仁，你可别觉得我矫情，主要是我养的那些小生命们，她们矫情，会嫌弃的。”
    “小生命…”
    秦仁望向阳台上密密麻麻的盆栽绿植花卉，佟璐瞧他傻乎乎的，不禁掩唇轻笑起来，温柔秋眸中泛起一丝揶揄：
    “…她们都是小精灵，晚上会做梦告诉我的哦~”焞
    “这…这样啊…”
    面对这种说法，秦仁除了尴尬挠头也想不出别的反应，佟璐则是笑的更开心了一些，双脚晃了晃，昂着俏脸儿调侃地看着秦仁：
    “说这种小女孩儿一样的蠢话，是不是觉得阿姨在装嫩啊？被膈应到了吗？”
    “没有没有！”
    秦仁使劲儿摆手，他可实在想象不出有人能狠心用“膈应”这种词汇形容眼前这个双重性格的美妇人。
    佟璐这才慢条斯理地穿起鞋子来，过程中不经意间玉手一抚，从脚底撇出一片儿什么东西，秦仁眯眼细看了一下，忍不住发出声：
    “草。”焞
    “？”
    佟璐黛眉微皱地抬起头，似是不满秦仁突然爆粗口，秦仁赶紧指着地板上的一截儿翠绿给岳母大人解释：
    “我是说这个，是踩到叶子什么的了吧。”
    “哦，是草屑，冬天了，阳台上的草地都黄了，偶尔有一两缕这样的……走吧走吧，看看小雨面做的怎么样了。”
    佟璐说着起身往外走，秦仁跟在后面则是不由惊愕地琢磨起岳母大人的这番话来。
    草地？
    在阳台上？焞
    一幅幅草芽在土层生根的画面出现在秦仁脑海里，别说作为建筑设计师了，就是普通人也应该知道，阳台不可能在地上种草这种常识。
    否则的话，先不说小草扎根漏水什么的，所需的土壤也肯定会影响到承重，妥妥的安全问题啊。
    于是，秦仁当即就像开口提醒佟夫人，可紧接着就想起小橙子曾经带到过公司的冬枣。
    那些冬枣，据说是佟夫人自己种的。
    除了冬枣，还有枇杷蓝莓核桃荔枝苹果…按照当时小橙子的说法，都是“会魔法的妈妈”在阳台的花盆里种出来的。
    这样想来，那阳台上种点儿小草地什么的，反倒不算什么了？
    嘶…焞
    看着佟夫人柔美的背影，秦仁迷茫了，该不会岳母大人真是什么魔法少女…魔法少妇吧？

 403 三人行

    “姐夫姐夫，味道怎么样？”裺
    “面条都煮泡发了，面汤一片糊糊，调味怪怪的，煮面的时候锅里没放盐没入底味，碗底猪油放的太少，缺少香气，煮面的时候应该在煎完蛋之后马上下开水，面汤才会自带鲜味…”
    当一句期待满满的试探换来了某个大猪头碎碎念一般的连串批评，小姨子眼睛里的光芒逐渐涣散，最后沮丧地瞪了一眼姐夫，求救似的抓住身边佟璐的胳膊：
    “妈！你看他~！”
    “秦仁说的很中肯，你不是要学吗？记着他说的啊。”
    “切…”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小姨子还是不服气的：
    “明明妈妈也不怎么会做饭…”裺
    “那也比你强，不然你还跟我学什么？”
    佟璐有些宠溺地嗔了嗔小女儿，小女儿却很坏心眼地瞥了一眼母亲，故意嘟囔道：
    “唉，你是比我强，这点儿我认，就是不知道别人认不认。”
    “？你什么意…啊…”
    佟夫人微微颦眉，旋即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紧张地扭头看向女儿们的意中人：
    “那个…秦仁…”
    “哎，阿姨你说。”裺
    “我给你做的午饭…你觉得怎么样？”
    “哦哦，这个啊…”
    秦仁回忆了一下，老实说，就以最经典的双黄蛋盖浇饭为例，秦仁吃起来其实就觉得刚刚好能下咽，不会有什么不适，但也谈不上多好吃。
    但既然是丈母娘亲自问的，秦仁就还是露出了惊喜和感恩的目光：
    “好吃的很！”
    “真的啊？”
    岳母大人双眸放光，双臂放在桌上，挺了挺胸口坐直了身子，颇有些得瑟地看了程思雨一眼。裺
    程思雨嫌弃地皱皱鼻子，也不知道她一个当妈的，在女儿的男朋友面前挣什么表现…
    哦不对。
    准确地说…
    只是大女儿的男朋友…
    ……
    “秦仁，最近工作怎么样啊？”
    “挺好的，稳中向好，领导看我去年表现不错，给我涨了年终奖。”裺
    “嗯嗯，真棒！现在小雨也转正了，你在公司的时候，也要多照顾她啊…唔…不管是处于同事情谊还是私人感情都一样呢~”
    “妈！你别乱说…”
    “啧，我怎么乱说了？你都是社会人了，在外面有个贴心姐夫帮衬一下怎么了？”
    ……
    闲聊环节的佟夫人也是正常发挥着，虽然秦仁的确在公司各种意义上都有好好地帮衬她的小女儿，不过从佟璐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总觉得她的语气有些有意无意的调侃，就好比给他做的双黄蛋盖浇饭一样，耐人寻味，引人遐思。
    这岳母大人……眼下还真就小橙子的性格全开，成心捉弄自己女婿呗？
    秦仁不好插话，只能打着哈哈尽量往工作上聊，期间另有一件比较在意的事情则是小姨子头上的那个小恶魔角角发夹了。裺
    “还戴着呢？”趁着佟夫人收拾碗筷的时候，秦仁小声凑到程思雨耳边。
    “嗯呐~”程思雨甜甜一笑，摸了摸脑袋。
    “在家里也戴，阿姨不说你？”
    “人家都是大人了，她管我这种干嘛？”
    “嚯，还大人…区区一只小丫头…”
    “我怎么就不大了？”
    小姨子下巴一抬挺胸叉腰：裺
    “就一定要云姐那个级别才行吗？再说了，人家还有成长空间呢。”
    记得有次跟姐姐打电话的时候，姐姐说过了，像妹妹这样明明很活泼，发育期却比较漫长的女孩子，是需要外力帮助才能进一步成长的…像姐夫这种又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的心态，自己当然不能成长了，哼…
    当然，这仅仅是程思雨个人的想法，作为姐夫的秦仁当时脸就黑了。
    “程思雨，你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啊，看着人畜无害的一个美少女，脑袋里全是黄色废料…赶紧把废料给我排出去。”
    “哦。”
    小姨子有点儿悻悻地点头：
    “排排排…今晚就排…”裺
    那么多个漫漫长夜，小橙子又不是没排过…
    “嗯？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小橙子吐吐舌头，小脸儿粉扑扑：
    “知道啦，人家听你的还不行嘛~”
    “少贫嘴……你这角现在怎么样了？还在长吗？”
    “没有了，就还是那样。”裺
    秦仁望了望厨房里岳母大人的背影，扭头重新看向小橙子：
    “你脱了我瞧瞧。”
    “现在啊？”
    小姨子心儿砰砰跳，有些紧张地缓缓取下头顶的发夹，露出两只小鹿茸似的角角给姐夫看，总觉得有一种人前…而且是在自己母亲前…露出的羞耻。
    秦仁简单看了两眼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只觉得这对角角握着手感倒是挺舒服的，也不知道之前托阿翠调查的进度怎么样了…
    “秦仁。”
    “阿姨。”裺
    “你今天下午有空吗？”
    “下午？”
    收拾完碗筷的佟璐走出来，双手将秀发束个低垂的单马尾，秦仁一时间差点儿以为程家姐妹又冒出来了一个大大橙子。
    “秦仁，你要是下午有空，今天过节嘛，正好跟我们娘俩一起出去逛逛呗？”
    “好耶~”
    小橙子自然是大力支持：
    “正好好久没买衣服了，也好久没去外面吃好吃哒~”裺
    “你年会吃的好东西还不够啊…”
    “不一样嘛！”
    “平时的加班餐…”
    “哎呀姐夫你讨厌死了……妈，他说他有空，同意了！”
    “……”
    秦仁倒也不是不能同意，只不过肯定要给家里打电话知会一声，于是就先到一旁给鱼有容同学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嗯好，那哥你去吧。”裺
    通情达理的小蛇儿很爽快，秦仁很欣慰，但紧接着就听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哥，程思雨的妈妈…唔…就是…漂亮么？”
    “？”
    现任女朋友关心“前任女友”的妈妈漂不漂亮做什么？
    不过秦仁也是老老实实承认：
    “思云思雨的照片你也都见过，能有这么两个女儿，佟夫人自己自然是个大美人。”
    “哦。”裺
    小蛇儿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就没动静了，电话也不挂，搞的秦仁心头一阵莫名其妙地打鼓：
    “喂？有容？”
    “嗯。”
    “你…没事儿吧？”
    “没有啊，那就这样吧哥，下午好好陪佟夫人吧。”
    “嗯嗯，拜拜。”
    ……裺
    秦仁心说其实主要是陪小橙子才对吧，不过不重要了，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佟夫人貌似正在询问小橙子自己给谁打的电话。
    毕竟“众所周知”，秦仁家里就自己一个人，还有一只猫，秦仁说“我打电话说一下”的时候，岳母大人就已经在疑惑地琢磨他给谁打了。
    总不能给家里的猫打吧？
    程思雨倒是“心直口快”，张口就是一句：
    “姐夫金屋藏娇，肯定是给家里的小情人打报告呗~”
    “思雨！”
    秦仁擦擦汗，严肃地瞪了一眼小姨子。裺
    佟璐则是眼睛一亮，饶有兴趣地看了看秦仁，红唇轻启：
    “秦仁，你和小雨最近关系不错呢，好像以前都没听你喊她【思雨】来着…”
    “呃…”
    秦仁怔了怔，小姨子在一旁不说话卖萌装傻，他也只能敷衍道：
    “主要是公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混太熟了。”
    “嗯嗯，熟点儿蛮好的呀~”
    岳母大人笑的和蔼可亲，然而女婿却觉得她的眸光莫名有几分促狭，好在这么一下，把“金屋藏娇”的事儿倒算是混过去了。裺
    ……
    “妈，你还有这个衣服啊？好看诶！”
    “很普通的衣服，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说是这么说，不过秦仁也是第一次见到打扮后佟夫人，修身的黑色高领毛衣服帖地修饰出她上身凹凸有致的身材，下身一条及膝的麻灰色套裙，一根褐色细带在腰肢轻束，腰下曲曲线盈盈如月，裙摆下是一对笔直纤挑的小腿包裹在黑色连裤袜里。
    单是这样看来，岳母大人葫芦儿似的身材不仅没有丝毫老态，反而比很多年轻姑娘还要显得明艳动人，再套上一件翻领卡其色大衣，加上她脑后的单马尾，跟小橙子并排在一起的时候，秦仁怎么看都感觉她更像是另一个最多比橙子再大五六岁的姐姐。
    而佟夫人也是玉手轻撩耳发，一层淡淡红晕浮上耳垂，旋即颔首如同含羞少女一般往小女儿身后侧了侧。
    “妈？”裺
    “你姐夫一直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色鬼姐夫！”
    “……”
    秦仁想解释来着，但下一刻就看到母女俩眼睛里几乎同步浮现出来的狡黠，直接就失去了较真的兴趣，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后就带头后出门了。

 404 可爱的岳母大人

    （最近生物钟糜乱，不分黑白昼夜，导致更新出问题，抱歉，正在积极调整中！）冉
    ——————————
    元旦新年，街上还是很热闹的。
    只不过秦仁有些心不在焉，每次都要小姨子跑过来拉扯他才会注意到那些街边精彩的节日装饰啊活动啊之类的。
    当然，之所以心不在焉，并不是秦仁没有心情。
    讲道理，能陪佟璐和程思雨这么一对儿美丽漂亮的母女出来逛街，也是一种很惬意的事情，再说点儿不应该的，作为她们身边的唯一男人，秦仁或多或少也有那么一点儿虚荣心上的骄傲和满足。
    只不过今天毕竟是新年，秦仁想着家里的亲人，总是忍不住在意时间的流逝，琢磨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得早点儿回去陪家里人过新年。
    虽然是公历，不过说起来这还是某些女孩子们第一次在地球上过新年，秦仁可不忍心把她们和姐姐全丢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跟别人家的母女俩左拥右抱的…冉
    嗯？
    左拥…右抱？
    当秦仁疑惑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么个不恰当，甚至有些“大逆不道”的措辞的时候，他才恍然发现原来是自己已经身陷一对浩浩荡荡的逆行人流之中，小姨子和岳母大人一个抱着他的右胳膊，一个搂着他的左胳膊，抵挡着这股突如其来的人流冲击。
    “小朋友们不要跑哈！妈妈们都看紧一点！爸爸们应该还在公园搭架子呢，不急哈！”
    人流侧畔一个疑似老师的年轻姑娘正用喇叭艰难维持着秩序，秦仁打量一圈这才发现，原来是某个幼儿园估计在搞什么元旦亲子活动，一帮小屁孩儿闹哄哄地拿着气球啊鲜花啊跌跌撞撞往前跑，一个个人妻模样的女人们在其中左牵儿右拉女，骂骂咧咧地控制着它们别往马路上跑。
    不过看这逆向的方向，显然是走错路过后才折返，年轻女老师也不容易，好在这条街道还算宽松，熊孩纸们冲锋过来的时候顶多就是让原本路上的行人拥挤了些，秦仁一行就恰在其中。
    “呸呸呸！呜…姐夫我好像吃了个花瓣进去！”冉
    “秦仁…秦仁我的短靴今年刚买的还没穿习惯，你别放手啊。”
    “害，阿姨你别慌，这都小孩儿。”
    秦仁苦笑，心说自己想放手也没法放啊，明明是你抓着我不放来着…
    “没事儿，我们先不动，等他们过去就是了。”
    “嗯…嗯。”
    佟夫人点点头，其实真没有那么夸张，可佟璐的表情却是货真价实地在紧张在害怕，仿佛随时都会被两三个幼儿园的小娃娃撞倒一般。
    难道是受到前不久那个某国踩踏事件的影响，有些杞人忧天了吧…冉
    秦仁觉得有可能，但从另一个角度看的话，嗯…眨巴着眸儿在人流中依靠着自己的佟夫人，真犹如一只森林里兽潮爆发时躲在大树后的小鹿，莫名的可爱又惹人怜惜…
    咦？怎么又想到鹿了…
    没多会儿，幼儿园大军慢慢流走，小姨子还好，本来就只是趁机揩姐夫的油，佟夫人则是真正地轻抚着柔软的胸口，一脸后怕地长出一口气，俏脸儿抬起来望着秦仁微微一红：
    “秦仁，麻烦你了…”
    “这算什么麻烦，我什么也没做。”
    秦仁不敢贸然领功。
    “不需要你做的，这种时候有你在就够了。”冉
    佟璐这才发现自己貌似还没放开女婿的胳膊，耳朵顿时微热，眸儿一阵慌乱地看了看，赶紧松开手来：
    “其实…我一直对人多的地方都挺那个的，以前小云还老说我矫情来着，我也觉得出门在外容易给人添麻烦，所以平时一直也不怎么喜欢出门…”
    “阿姨你…社恐？”
    “算…是吧？我不知道。”
    佟璐想了想：
    “我是可以正常和人交流的，大概只是不喜欢外人多的地方，要是特别多了，就…有点儿怕…”
    她越这样说，秦仁就越发回忆起方才某个温软的身子贴在自己胳膊上那种轻轻颤抖的感觉，就越发觉得眼前温婉的美妇人像只怕人的小鹿，就越发感到…自己这个岳母大人有点儿可爱。冉
    “哈！”
    “？！”
    忽然，秦仁后背被一个力道推的踉跄了几步，扭头一瞧，小橙子挽着妈妈，哼哼着瞪自己：
    “你们走那么快干嘛？都没发现少了个人嘛？”
    “啧，你又不小了，还能走丢不成…”
    “我这就丢给你看！”
    “……”冉
    佟璐笑而不语地看着大女婿和小女儿拌嘴，程思雨嘀嘀咕咕间却把火引导了妈妈身上：
    “妈，你也是同伙。”
    “我怎么了呀？”
    “每次跟爸爸出去的时候，都是我和姐姐跟你走一起，爸爸走最后面，这次你居然跟没良心的姐夫走一起，把你最重要的女儿丢到后面去了，哼…”
    女儿想跟妈妈撒娇的时候，找什么理由都行，小橙子发着嗲，指了指被赶到一旁的秦仁：
    “…哼，不知道的人看来，还以为他是我爸呢…”
    “思雨，说什么呢！”冉
    秦仁一阵无语，这家伙，撒娇的时候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说，秦仁自己听的都尴尬的不行，感觉后背毛毛的，有些纠结地瞥了一眼岳母大人，却愕然发现岳母大人依旧面带微笑不说话，并没有因为女儿不适宜的玩笑有任何不满，反而在认真清理程思雨头发上方才在人群中沾染的一片草叶。
    秦仁不得不感慨，这岳母大人也是心真大啊…
    难怪当初被岳父大人“捉奸在床”的时候，自己说出那种理由，佟璐也依旧淡定，没有像程定国那样暴走。
    ……
    三个人之后逛商场，秦仁因为跟佟璐在一起说话的缘故被销售员当成情侣，小橙子又是一通不满地抱怨。
    这也可以理解。
    毕竟小橙子本来以为没有姐姐的时候，她才应该更像是秦仁的女朋友才对，谁知道又让妈妈给…冉
    哼！总之就是气死了！
    之后一定要色鬼姐夫请客吃各种好吃的才行！
    秦仁当然也的确请了，请完之后也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看下时间家里的小蛇儿应该开始要做晚饭了，秦仁直接打个的回去跟她一起做。

 405 公认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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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6 夜晚的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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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7 小姨子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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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8 小白，小白，和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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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9 恐怖片 葳 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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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0 人妻的拜访

    ————————
    如今网上的电脑椅千千万，买哪个好呢？
    “首先排除电竞椅！”
    秦仁跟大蛇儿并排坐在沙发上，一起研究着淘宝，洛瑶滴滴咕咕地在旁边抱怨大屁股蛇蛇占地方，跟波波一起被迫缩在在了角落里。
    “为什么啊？我看这些电竞椅挺好看的诶…”
    “电竞椅就是纯粹的海绵＋皮套，结构上假装一副很人体工学的样子，其实跟正经的厂商比起来，既没有科学的测试，也没有合理的结构，只是打着一点儿人体工学的噱头，‘电竞’的卖点就只是外观罢了。”
    两个人在淘宝上甚至翻到了一些两三千的椅子，其溢价内容竟然是椅背后添加的rgb灯带。
    这是秦仁最不能理解的，虽说【加点儿灯就是电竞】已经是业内不成文的规定，可像椅子这种坐在屁股下的，放在身后的，亮个灯给谁看啊？
    带rgb等效的电竞耳机也同理，除非是主播，有观众欣赏，否则秦仁都觉得很没必要。
    “那可惜了，我还觉得挺好看的…”
    大蛇儿有点儿遗憾，不过在买东西这方面，她也跟小蛇儿一样有着“不花冤枉钱”的持家精神，所以也就不在意电竞椅了。
    但是呢，她是不在意了，秦仁反而转过念头了。
    秦仁忽然意识到，既然好看的椅子需要观众欣赏才有价值，那自己当观众不就行了吗？
    正好大蛇儿喜欢电竞椅，索性就给她买一张。
    蛇族姑娘的身子没有那么多娇弱，不需要真正的人体工学椅来保护颈椎腰椎什么的，要说有什么换椅子的刚需，也就是外观上了。
    秦仁想象了一下，娇俏的女朋友坐在同样娇俏的椅子上，配上她的粉色猫耳耳机，妥妥的有一整套“电竞女孩”那味儿，自己平时坐在她旁边，不管是工作还是打游戏，偶尔看她一眼肯定都充满了享受，何乐而不为呢？
    “宝宝。”
    “嗯？”
    于是，秦仁最终决定，除了自己，还是给鱼灵儿也买一把新椅子。
    “哎呀，不是都说了不用了么？”
    “没事儿，听我说，咱们这样，我买一张椅子给你，你也给我买一张，就当我们互相送对方元旦礼物了，怎么样？”
    “嗯嗯！”
    这个说法鱼灵儿是认可的，杏眸一下子就亮闪闪，很用力地点头，脑后的发髻颤巍巍的，胸前的衣襟也颤巍巍。
    “那宝宝你先选，这个粉色的怎么样？”
    “好看，但是又太粉了，我觉得这个好，白色稍微带点儿粉的…”
    “白里透粉吗…嗯…好，很好，我也喜欢这种。”
    ……
    两个人研究了一番，算是选好了一款1500元左右的，而轮到秦仁选的时候，但凡真正能起到“人体工学”作用的椅子都不便宜，想要兼顾质量又要贵一点儿，要是在此基础上还注重颜值，那价格直接就奔着三四千去了。
    大蛇儿看着看着，玉手也是逐渐攥紧，心头算着自己在便利店里的那点儿工资，柳眉轻颦，一脸游移不定的忧虑。
    秦仁悄然瞥了一眼女朋友，没有说什么，继续在淘宝上划，眼看东西越划越贵，宗主大人红润润的唇瓣儿都快抿的没色儿了，秦仁却是忽然一点购物车，勾上了最开始加进购物车的一款1600的平价款。
    “行，看了一圈，就这个。”
    “诶？这个？”
    鱼灵儿不可思议地望着秦仁：
    “但是这个…你说不能无极调节…”
    “害，没必要，谁坐个椅子调来调去的。”
    “可你还说没有头枕，没有…”
    “这些都是花架子，只要有个腰枕就够了，关键是它这外型还蛮中我意的，宝宝你觉得呢？”
    “嗯…嗯。”
    鱼灵儿心头蓦然多了一份轻飘飘的莫名的情愫，唇角有些腼腆地扬了扬：
    “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
    “那我买给你！”
    “嗯，谢谢宝宝~”
    “嘿嘿…”
    大蛇儿笑笑，有点儿憨憨的，也有点儿甜甜的。
    今天给男朋友买了礼物，要不要把这个日子记下来呢…
    ~
    ————————————
    款式是在淘宝看的。
    货最终是京东买的。
    第二天东西就到了，秦仁和鱼灵儿试了下全新的椅子，都跟小孩儿似的新奇，秦仁更是跟过小姑娘扮家家酒似的，指导鱼灵儿摆出各种pose，拿出手机卡卡一阵拍。
    “坏人你别拍了…怪羞人的…”
    “这有什么什么好羞的？好看的很！”
    女朋友长的漂亮，男朋友还不能拍照片了？
    别说，平时大都一股美少妇气质的宗主大人，今天穿上了徒弟的一件粉色修身卫衣，头发梳起了高马尾，修长的双腿包裹在针织棉的灰色连裤袜里，盘起来往粉白配色的电竞椅里一坐，脑袋上再戴个猫猫耳机，活脱脱就是一枚活力十足的【电竞美少女】。
    这样罕见的大蛇儿，秦仁当然要多多拍照留念。
    尽管不是什么私密写真，尺度不大，但拍完照片之后的秦仁依然将照片放入了一个加密app里，加密方式据说很硬核，手机丢失会自动销毁的那种。
    “秦仁…你拍好了么？”
    “马上马上。”
    “……”
    看到自己只是稍微换个风格，男朋友就跟小孩一样兴奋的不得了的样子，鱼灵儿其实心中也难免有些欢喜，生涩地按照他的要求摆好姿势拍了一通照片之后，秦仁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宝宝，难得专门拍一次照片，咱再换几套别的衣服呗？”
    “还继续啊？”
    “嗯，我看有容好多衣服也适合你。”
    灵儿宝宝听的脸蛋儿一阵红扑扑：
    “真的么？”
    “当然。”
    秦仁小声凑过去：
    “感觉有些衣服你穿上之后啊，特别青春，比有容还更像徒弟呢…”
    “呸！不许说容儿坏话！”
    “是是是…”
    说是这样说，做师父的嗔了一眼秦仁，脸上那羞喜的笑意倒是一点儿没少。
    于是两个人就跑去了顾清卧室，先把正在看书的姐姐赶到…呸…请到秦仁的卧室里去，然后开始试穿起了小蛇儿的其他衣服。
    “秦仁，这件…有点儿绷…”
    “哪儿绷了？”
    “就…腰下…”
    “好好好！呃…不是，我是说没关系，继续…”
    ………
    冬冬冬——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敲门。
    “唐波波，去开门。”
    “为什么瑶瑶不去呀？”
    “因为本座腿坐麻了，没法动。”
    “哦。”
    唐波波屁颠屁颠儿跑过去开了门，然后扭头向洛瑶报告：
    “是我妈妈~”
    “收到。”
    洛瑶挥挥手：
    “回来。”
    “哦。”
    唐波波又屁颠儿屁颠儿回到沙发上去了，留下隔壁人妻一个人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
    “苏姐。”
    “哎，有容。”
    最后还得是厨房里的鱼有容同学出来迎接：
    “不用换鞋的，进来苏姐，你都好久没来玩儿了。”
    “没办法，我也要上班的啊，也就今天放假，然后想…唔…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瑶瑶也真是，连杯水都不倒。”
    “没事儿，看电视正专心呢，波波这臭丫头才是，连她亲…连她妈都不关心了。”
    一个大人妻，一个小人妻，如今也是互相很熟悉的闺蜜了，简单寒暄两句就热络地聊了起来。
    “感觉好多次来的时候你都在厨房，又在忙活什么呢？”
    “不算忙，算爱好，就是网上看到了一个教程，正研究各种泡菜呢。”
    苏瑜眼睛一亮：
    “你自己泡啊？”
    “嗯嗯。”
    “我也一直都想自己泡来着，但是我泡泡菜老是长白毛…”
    “这一般跟坛子或者放的地方有关，我的就干干净净的，一点儿毛都不长。”
    “那你快给我看看，我正好请教一下。”
    小蛇儿就领着苏瑜来到厨房，桉板上正摆着一个精致的小玻璃坛子，里面泡了各色的泡菜，琳琅满目，看着都诱人。
    “泡姜泡椒泡豇豆，这几样我泡的比较少，主要是家里人爱吃辣的不多，但是水萝卜和酸萝卜就稍微多点儿，用来左粥和煲老鸭汤，今天还往里面加了点儿芹菜和洋葱，准备稍微隔天就捞出来，用来给泡椒凤爪当配菜。”
    “啧啧啧，有容这贤惠劲儿啊…秦仁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哪有…倒是这个坛子太小了，我正好想再泡一坛，顺便就给苏姐你看看过程，弄完之后送你尝尝呗？”
    “嗯嗯！那可太好了！”
    两人就这样乐得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但没多久，鱼有容就发现隔壁人妻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苏姐？”
    “哎…”
    “你…还好？”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苏瑜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香汗，精美的脸上飞起两朵微醺似的红晕，眸光水盈盈，双腿并的紧紧的，胳膊撑在桉板上，整个人似乎都有些不自在。
    “这逆…怎么白天就…”
    “苏姐？”
    “没…没什么！”
    苏瑜的双眉时颦时颦，一阵自言自语的都囔后，忽然问道：
    “那个…秦仁他是没在家吗？”
    “哥哥啊，他好像…”
    鱼有容在围裙上擦擦双手，喊了起来：
    “哥——！”
    ……
    秦仁本来是和大蛇儿在卧室换衣服拍照来着，谁知道换着换着两人就情不自禁了起来，一通摸摸抓抓逗的两人都兴起时，突然被小蛇儿的呼喊打断，这也才停止了猴急的行为。
    “来了来了，怎么了？啊，苏姐来了？”
    “秦仁…”
    说来也巧，秦仁一跑出来，苏瑜方才的身体不适似乎也消失了，对着眼前的帅气男人挤出一个笑容，秦仁却莫名其妙地有一种被她嗔怪的感觉。
    就好像…
    小孩子闯了祸，但是妈妈在外人面前却不好责骂，只能假意笑笑的那种感觉。
    嗯，很奇怪。
    不过秦仁偏偏就有那么一瞬间是这种感觉。
    “好久没来玩儿了哈苏姐…咦？茶水都没一杯，我去给你倒，你们继续聊哈。”
    “嗯…”

 411 云婉禾的办公室

    国金中心，千禾建筑。
    “周驰快点儿，在催了。”
    “马上马上…”
    “图好了没啊张姐？”
    “我都给云姐了，你问她。”
    “小秦你过来。”
    “哦哦…”
    ……
    元旦假期过后，公司理所当然地忙了起来，以至于上班的第一天，设计五部的所有人几乎都没有进行过除了工作以外的交流，中午要么狼吞虎咽地默默吃完饭，要么干脆不吃，倒头就开始午睡，醒来之后抓紧时间又开始继续工作。
    而到了晚上，整个部门更是全员加班。
    当天深夜加到最晚的两个人果不其然的又是秦仁和云婉禾，秦仁把咖啡一杯接一杯地喝，虽然早就对这玩意儿免疫了，可加起班来没这种东西还真不行，哪怕是心理作用呢？
    云婉禾也是一杯接一杯的泡茶，当然了，是正经的泡茶。
    “喂？秦仁秦仁，你还在公司吗…”
    “嗯，还在加班呢。”
    ……
    凌晨3点的时候，秦仁接到了貔貅的电话，这是今晚的第二通了。
    ……
    “秦仁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的很…”
    “可能要很晚了，乖，先睡。”
    “那你回来之后还是要抱着我睡，不然我会做噩梦，然后会吵醒你的…”
    “嗯，我知道的…你让苏莉莉接下电话。”
    ……
    “喂？”
    “莉，抱歉啊，今晚可能要让你…”
    “啧，你不是在加班嘛？”
    “呃…是啊。”
    “那不赶紧加完回来休息，还有闲功夫在这跟主人东扯西扯什么？”
    “……”
    “本来我都睡了，正好今天也不饿…”
    “……”
    “好了好了，你继续，就…注意…身体什么的…”
    “莉，爱你…”
    “啊啊！没…没信号了！听不见了！就…就这样！”
    都都都——
    抿了一口浓茶的副总大人云婉禾，望着刚挂完电话的属下嘴角那澹澹的莞尔，幽幽地抬起一只黑丝长腿，用高跟鞋的鞋跟儿戳了一下他的腿肚子：
    “诶，傻笑什么呢？”
    “嗯？傻笑？没有？”
    “……”
    “嘿嘿…”
    秦仁抓抓头，熟练地按了下ctrl+s，扭头看着领导：
    “洛瑶打电话催我呢，想我了，睡不着。”
    事到如今，除了大小蛇儿和莉莉一干人等，云婉禾自然也已经知道了貔貅的存在。
    “还有莉莉，一般不是每天0点1点她就该吃饭的，今天都这会儿了我还没回去，她也算是饿了一天了。”
    “唉…”
    云婉禾轻叹，没办法，好几个甲方都要赶时间，两人互相看了看，手里的咖啡和茶水碰了碰杯，继续无言地敲起了键盘。
    ……
    最终，深夜五点左右，两个人总算把明天要交的东西搞完了，秦仁默默地打了个车，先把云婉禾送回去。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晚上从公司一起坐车，车上的云婉禾已经很困了，不过依然很想要享受这一刻似的，一上车就撇掉了公司里的形象，化身小女人倒进秦仁的怀里。
    “睡。”
    秦仁轻抚着她的头发：
    “到了我叫你。”
    “嗯~…”
    小情夫的怀里真好，副总大人好想撒娇啊，可是又困的不行，终究还是哼哼着睡着了。
    等车到了云婉禾所在的高级小区，秦仁叫醒了她，自己再重新坐车回去。
    两个人明天都还要继续画图，都想早点儿休息，也没什么好磨叽的。
    ————————
    翌日，头一天的气氛依然如同阴云一般笼罩在设计五部，忙碌的键盘声像是催命鬼敲响的丧钟一样，每个人都处于神经绷紧的紧张状态。
    不过最终当所有事情终于完成的七七八八，最紧要的文件全都发给甲方之后，一种澹澹的成就感也从众人心中油然而生。
    毕竟这次全员都没有打酱油的，秦仁第一次负责了落地项目的立面设计，周驰自己用sketchup版的vray和enscape出了几张堪比3dmax平台制作的效果图，给部门省了好几千块效果图的钱，就连小橙子也第一次独立完成了另一个项目的模型建立。
    因此当最后一班人完成目标并收到来自甲方经理的口头称赞的时候，那种“厚积薄发”般的轻松欣慰和成就感着实让大家感觉这两天也算没白忙活。
    “这次的几个项目要是做的好了，估计蓝光后面的项目也会找我们部门的。”
    下午茶的时候云婉禾透露了这么个情报，设计五部众人的情绪也是更加由阴转晴。
    而既然手上工作稍微放松了下来，这两天有些憋着没说的闲话也终于忍不住了。
    “云姐云姐！”
    于是乎，黄姐第一个兴奋地指了指身后，被改造的焕然一新的白墙，以及一扇位于白墙左侧的白色木门，看样子都是还没有替换刷漆的那种状态。
    】
    “现在不忙了，都还不带我们看看啊？”
    “咦？”
    而黄姐这么一说，周驰等另外一批人也才后知后觉地惊讶起来：
    “靠，这后面什么时候有个门了？”
    “哦！难怪之前天天装修，这是元旦放假的时候修起来的？”
    ……
    公司新扩展的地方终于装修完了，只不过昨天由于大家都忙昏头了，竟然有好多人都没注意到这一点，注意到的也没工夫讨论，就今天这会儿才开始纷纷打量。
    “这新扩充的地方后面大部分都是储雪区域，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啧啧，云姐你还卖关子是？”
    黄姐贼兮兮地凑过来：
    “大部分储藏，那小部分呢？嗯？那个门后面是什么地方呀？云-总-？”
    黄姐故意强调云总两个字，部门里顿时好多“老狐狸”也纷纷明白过来，也就周驰秦仁程思雨这些小朋友还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云婉禾也被黄姐搞的实在有些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也就真的带众人来到那扇门前，然后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
    “？！”
    看到这把钥匙，“小朋友”当中的小秦算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猜到了些什么。
    吱呀——
    “哇——”
    “帅啊——！”
    “原来里面都装好了？啧啧…”
    ……
    果然，门打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红褐色的办公桌，然后是办公桌前的一张简单的茶几和两张灰色科技布沙发，一单人的，一张双人的，办公桌后是一张常见的皮质老板椅和通顶的书柜，墙上挂着一些公司的荣誉…
    显然，这扇门后的这个房间，是一个很经典很标准的独立办公室。
    而它的主人，无疑就是新晋升的公司副总，云婉禾。
    “牛啊…”
    众人在办公室里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虽然平时也不是没进过其它领导的办公室，但云姐毕竟不一样嘛。
    “云姐，以后你就在这里办公了？”
    “嗯，以后可能我就不会再在一线工位陪你们画图了，公司可能要我慢慢地多处理一些管理上的东西，然后就是领导一些大的投标这样子…”
    “啊~云姐我舍不得你~”
    “嗯嗯，我还有好多东西要跟云姐学呢。”
    小橙子的这话是发自真心的。
    “没关系的，有什么工作上的疑问，你还是可以随时来办公室找我啊…”
    “其实问其他人也行。”
    秦仁这个时候忽然插了一嘴：
    “毕竟搬进办公室后，不意味着云姐就轻松了，以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一些技术上的东西，能不麻烦她就别麻烦她了。”
    这是真话，众人闻言也是纷纷点头，有些人本来还想着以后有事没事去云婉禾的办公室玩玩，此刻也是冷静下来，想清楚了领导的办公室不该乱进的道理。
    ……
    之后众人也是继续参观着，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唯独秦仁似乎揣着什么心思，一直在摸摸地敲着四面的墙壁，最终从闷闷的动静中，基本得出了一个判断：
    嗯…
    这办公室…
    看来是满足了基础的隔音需求的啊…

 月初例休~明天见么么哒~

本来都写完一章了，但是如题，诶嘿~(*?▽?*)
    &nbsp

 412 哗啦——，啊唔~

    国金中心，千禾建筑。
    在短暂的一天慢节奏后，因为元旦假日调休上班的关系，后续的几天里设计五部又进入了连续一周甚至快要两周的地狱式加班。
    秦仁每天加班到凌晨，原以为家里的女孩子们一定各种唉声叹气哀哀怨怨，心中本来是多少有些愧疚的。
    可实际上他却发现，在自己忙成狗的这段时间，女孩子们不禁没有在自己面前流露出任何寂寞和烦恼的情绪，反而生活上变的格外井井有条，或者说“循规蹈矩”也好，总之就仿佛…仿佛跟自己的加班节奏同步了一般。
    大蛇儿每天按时上下班，早餐桌上不再像平时那样跟秦仁抱怨便利店里遇到的糟心事；
    秦仁出门前，小蛇儿不再精于打理他的领口啊领带啊这些琐碎，只是简单拍拍外套就送他离开；
    连洛瑶的话都明显变少了，不管早晚都坚持要自己洗漱了，晚上躺在秦仁怀里乖的简直像个洋娃娃一样；
    而最近今天都没吃好饭的苏莉莉，也是趁着秦仁睡着之后催眠他，然后再一个人默默地吃饭。
    总而言之，秦仁能明显感受到一家人都因为自己而进入了“紧急时期”，都很有默契地想要给上班时间以外的自己，留一片格外安静的空间，不想在哪怕生活中的任何细节上打扰自己。
    对此秦仁自然是深受感动，心里记着姑娘们的好，在公司也更加卖力，最后终于在周五跟同事们一齐结束了这次的硬仗。
    “啊啊啊！终于搞完了———！”
    “回家！睡觉！拜拜拜拜！”
    “拜拜黄姐……哎哎，晚上有没有吃海底捞的？”
    “不是冬姐，你还有精力吃海底捞？”
    “干嘛？阳光总在风雨后，三个大项目全部弄完了，不得用嘴巴和胃庆祝一下嘛？”
    说是这样说，不过部门里真心没几个人响应冬姐，都是想着这下终于能回家狠狠地睡个懒觉，然后周末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躺一整天。
    “下周再聚餐，大家都辛苦了，都抓紧时间下班回去休息。”
    云婉禾伸了个懒腰：
    “但是明天的话还有一些收尾工作……”
    “啊？！”
    听到云婉禾，部门里几个老姐姐当时就差点儿崩溃了，幸好马上又听到云婉禾话锋一转：
    “…唔…东西不多，明天我和小秦过来简单搞一下就好。”
    “哦哦，那行！”
    除了秦仁，在场的人都是长出了一口气。
    “咦？仁哥呢？”
    “好像跟小程出去了。”
    云婉禾耳朵一动：
    “跟谁？”
    “跟小程，程工。”
    “他们…去哪儿了？”
    “呃…”
    冬姐想了想：
    “去泡茶了说是，应该是去茶水间了。”
    “……”
    泡茶？
    没有人比副总大人更懂泡茶！
    哒哒哒…
    云婉禾二话不说，直接就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直奔茶水间而去，把冬姐和黄姐看的一愣。
    一惊一乍的…云姐这什么毛病…
    “整的跟捉奸似的架势…”
    “嘘，别乱说！”
    “嘿嘿，秦禾党急了？”
    “秦雨党别狂！”
    “意，神特么秦雨党，难听死了。”
    “秦禾党也够难听的，换一个换一个~”
    ……
    两人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继续八卦着，殊不知实际上秦仁只是在茶水间跟小姨子说有关【白泽】的事情。
    ——————————
    “原来我一开始就不是人呀？”
    “这话说的…嗯…当然也没什么错。”
    茶水间里，小姨子摸着头上的小角角，在有过变成血族的经历后，听说自己的本体原来是神兽，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前几天忙，没跟你说，今天也是想嘱咐你一下，关于你的这个角，可能今后一辈子都得用帽子啊发夹啊之类的物件藏起来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你的角，怎么说呢，可能还挺有价值的。”
    “比如？”
    “比如…上古时期有传说，吃了白泽的角可以长生不老，你这个…估计不会那么夸张，但应该也对身体大有好处，说白了就是超级稀有的补品灵药。”
    小姨子愣了一下，然后眸儿闪烁起兴奋的光：
    “好耶~！”
    “……”
    秦仁嘴角一抽，敲她额头：
    “好个毛！”
    “哎呀姐夫…”
    小橙子是乖乖女，小脸儿粉粉地并了并双腿，听不得姐夫讲粗话。
    秦仁也不知道她不是故意作怪，反正好心好意提醒她：
    “你看过《西游记》吗？你知道唐僧肉吗？你知道唐僧为什么一直被各路妖精觊觎吗？”
    “哦，也是哈…”
    小橙子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吐了吐舌头：
    “我想的是如果真的这么补的话，姐夫你以后再像这几天这么辛苦，那人家就把角角给你吃好了，每天吃一会儿，又大补哦，多好~”
    别说，这份心意，秦仁一开始还真心动了那么一下。
    ……
    每天吃一会儿小姨子的脚脚什么的，确实很…
    嗯？好像不对…
    ……
    但很快秦仁就理智了下来，严肃地再次敲她额头：
    “正当自己长的是鹿茸了是？还每天吃一会儿…鹿茸又不是成熟的老角，你每天割一片试试？你不嫌疼我还…”
    “？”
    小姨子眼睛一亮：
    “你怎么？”
    “咳…”
    尽管如今跟小姨子也熟的很了，不过有些话真要正经说出口多少，秦仁的老脸还是有点儿挂不住。
    “说啊。”
    看他局促，小橙子倒不乐意了，双臂绕上他的脖子，轻轻一踮脚儿，馨香如兰的呼吸都吹到姐夫唇上了：
    “…你说啊…”
    “哎呀你懂就是了。”
    “我不懂，说一半又不说了，哼，以后我让姐姐也这样对你，看你难受不难受…”
    “？？？”
    秦仁心下一惊，总感觉小姨子滴滴咕咕，说的难道是传说中的寸什么止什么的？
    嘶…还真不能让她把橙子带坏了，把这种折磨人的邪术学了去。
    于是秦仁老脸一热，终究还是看着程思雨的眼睛把话说清楚了：
    “我的意思就是…真要割你鹿茸的话，就算你不嫌疼我也会…会心疼你的。”
    “~”
    羞喜的晕儿从程思雨的脸颊慢慢渲开到耳朵，秦仁眼见她的眸光甚至闪烁起盈盈的水光来，心头蓦地一软的同时也是不禁有些呆了：
    “你这…至于嘛…”
    “你懂什么，笨蛋姐夫~“
    程思雨闭上眼，柔软的睫毛在秦仁的胸膛上蹭了蹭，双臂从他的脖子上挪到腰腹上，缓缓拥紧了，然后许久许久都没有动弹也没用说话。
    比起身体上偶尔占一占他的便宜，果然还是听他主动说些好听又直白的话儿，心里要来的更舒服呢~
    当然了，跟姐姐从他那听过的甜言蜜语相比，只是不知道自己所在意的这一两句肯定也不算什么就是了，这一点小橙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砰砰砰！
    “？！”
    “？！”
    就在这时，茶水间忽然被人敲响了。
    “小秦，你在吗。”
    “云…云姐！有事儿？”
    “听说你在泡茶？”
    “呃…啊？”
    “跟小程一起泡的。”
    “不是，我们是…”
    “泡什么茶泡这么半天？出来！甲方有活找你！”
    最后一句话可谓充满了领导的威严，连秦仁都是少有地听到云婉禾把御姐声线拉满的声音，心有戚戚之余，也不得不承认耳朵有点儿暗爽。
    嗯…
    不知道在其它场合听她用这个声线说话是什么感觉…最好再穿差点儿小皮鞭的啪啪声啥的…
    —————————
    最终，得知明天部门只有自己一个人要陪着云婉禾加班之后，秦仁心中也是有点儿无奈与苦涩。
    毕竟这两周以来，他对家里人的陪伴也不到位，还想着明天好好陪一下家里人呢，结果…
    副总大人似乎也看出了属下所想，所以最后也不忘告诉他，明天只是处理一些简单的事情，差不多中午就可以回去了。
    这么一说那秦仁就还能接受，于是，抱着【最后再忙一下，回去就能狠狠地…呃…狠狠地陪女朋友了】这样的心态，第二天秦仁又勉强起了一个早，九点半左右准时来到了公司。
    ……
    冬冬冬——
    “请进。”
    “云总，有个事情想跟你汇报下。”
    “嗯，坐下说。”
    ……
    云婉禾办公室里，一脸正经的秦仁端坐在会客沙发上，望着坐在办公桌后的领导，领导也一脸正经地望着小秦，一副准备听他汇报工作的样子。
    结果三秒后。
    “噗哈哈哈哈！怎么样云姐？有没有感觉？”
    “哎呀有个屁…好了好了，别闹了…”
    说是这样说，云婉禾脸上也是一副微微娇嗔着的明媚笑意，跟年轻的属下一起乐在其中。
    “怎么叫闹呢，我只是建议领导提前适应一下新的工作节奏嘛。”
    已然嬉皮笑脸起来的秦仁站起身，背着手，人模人样地在云婉禾的办公室里走动起来。
    那天人多他光顾着在意一些实用地方，今天整个部门就两个人，倒是有闲心开始慢慢参观起来了。
    “你看就看，别这摸那摸的行不行？”
    云婉禾肃然瞪了秦仁一眼，这是怪罪秦仁到处摸墙摸桌子啥的。
    “行行行。”
    秦仁故意道：
    “这屋子现在都是大领导的东西咯，我们底层员工的手碰不得咯~”
    “呸！胡说什么你？”
    就算知道他有意作怪，云婉禾还是听不得这种话，看了一眼已经锁好的办公室门，迈步凑到他近前，一手拉起他的领带，一手在他腰间软肉轻轻拧了一下，虽然眼皮子微敛下来不看他，俏脸儿上却是升起几分澹澹的羞涩：
    “就你这坏手，连领导都碰过了，还说什么碰不得领导的东西…”
    “害！”
    秦仁羊装不懂，悲怆一叹：
    “领导是碰过，但是都说了嘛，现在是大领导了，可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啊。”
    众所周知，跟秦仁独处的云婉禾，有85%的概率变成小禾苗。小禾苗眼下就没听出秦仁话里的调侃，心儿蓦地一急，玉手紧紧扯住小情夫的袖子，仿佛下一刻他就要熘走了似的：
    “秦仁，不管咱俩的职位高低怎么变化，你都是你，我也都是我，你别…”
    “云姐，云姐你先别急，‘大领导’什么的我也是口头说说…”
    秦仁耐心地安慰道：
    “…具体领导究竟有没有变大，关于这一点，我也是需要调查一下才知道的…”
    “……”
    感觉到了某人火热的视线的方向，云婉禾这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弯弯绕绕，一时间又好笑又好气，感觉自己刚才白浪费情绪了，顿时冷冷对他板起了脸。
    “嗯，那我就先开始调查了哈。”
    密闭的空间里洋溢着好闻的香水味，已经“封闭”快两周的秦仁，盯着领导鼓鼓的衣襟，搓搓手，就准备调查，结果刚一抬手，虎口的位置就被云婉禾一口咬了下去。
    “嘶！”
    秦仁哭笑不得地看着手上两排整整齐齐的小牙印儿：
    “云姐你什么时候属狗了。”
    “放肆！”
    “……”
    云婉禾一声冷哼，秦仁心中咯噔一下，感觉她好像真有点儿不高兴了，顿时收起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老实了起来。
    “那个…云总…”
    “你是觉得跟我关系不错，所以就完全没大没小了是？哪怕是在公司？”
    “没没没，云总…云姐，我刚才是…”
    “这是我的办公室还是你的办公室？”
    “嘿…你的你的…”
    “哼！我看你倒是一副当作你自己地盘的样子。”
    云婉禾转过半圈身子，一只高跟鞋“哒”地一踩地板，手指着办公桌后的老板椅：
    “那你就坐那去，你当领导去。”
    “……”
    秦仁“瑟瑟发抖”，沉默不语。
    靠，怎么有种小时候调皮学生被冷艳老师训的感觉…
    秦仁当然不敢厚着脸皮坐过去，结果耐不住副总大人脸色又是一沉，只好被赶鸭子上架地，各种坐立不安地坐到了本来属于公司副总的老板椅上。
    不得不说，这椅子比起家里新买的人体工学椅还要舒服，真皮材质，椅面也很宽敞，秦仁这么大个个子，想盘腿打坐都可以。
    “什么感觉？”
    “忐忑…心虚…”
    “哼…”
    看着悻悻的小情夫，云婉禾唇角流露出一丝偷笑的意味，旋即又命令道：
    “眼睛闭上。”
    “？”
    “闭上！”
    秦仁老实闭上，然后感觉被一阵推推搡搡，正忍不住想着是不是该站起来的时候，却又听到一声“睁开”。
    “？”
    而这一次，声音的来源居然是…下方？
    疑惑的秦仁睁开眼睛，顿时倒吸一口气，呆呆望着不知何时跪伏在办公桌桌洞里，一脸妩媚中带着点儿小俏皮的副总大人，一时间只觉得背嵴上的汗毛兴奋了起来。
    “云姐…不是，云总…”
    “嘘，别说话…”
    ……
    哗啦——
    “啊呜~……唔~”
    “~~~~~——！”

 413 用

千禾建筑，设计五部全新的一间办公室里，一男一女的声音穿不透隔音墙，只能窸窸窣窣地在内部响起。
    “喂，你发什么呆啊？”
    “不是…云总，你…我感觉自己真的要化了…”
    “啧…说什么呢…”
    &nbsp

 414 泡芙计划

俗话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对于地球这个“异世界”而言，纵有几百“高龄”的小蛇儿，依然处于好奇宝宝般的探索期。
    这样的小蛇儿，最近就在看腻了狗血电视剧之后，开始接触起了泰剧。
    然而没想到，泰剧貌似还要更加狗血。
    &nbsp

 415 六只！

“姑且就叫…【泡芙计划】。”
    刚从苏瑜家白嫖了一包奇多粟米棒的某貔貅刚好回家，听到了家里这群“大女人”们的计划，当时就听馋了。
    “什么是泡芙计划？”洛瑶嘴里叼着粟米棒，含含糊糊地问。
    “什么是泡芙？”鱼灵儿也好奇，她在甜点这方面远不如爱喝奶茶的徒弟了解的多。
    &nbsp

 416 一身正气的秦仁

叮铃~
    铃铃…~
    六只银色的小铃铛亮闪闪，反射着秦仁呆滞的脸庞。
    本来气质各异的三个女人，在某种统一的装点下，此刻显得既有一种和谐之美又依然各具风情，但秦仁尤其在意的，还得是站在最边上的吸血姬。
    “……”
    秦仁喉咙痒痒的，干干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nbsp

 吃螃蟹扎破口腔溃疡了

嘤嘤嘤，痛痛，咕一天，后续精彩请等下回分解
    &nbsp

 417 欺负妈妈

周六下午，4点左右。
    嘟——
    嘟——
    “喂？有容？”
    “嗯~谁…谁啊…“
    “啧！我！顾清！”
    “诶…清…清儿姐…”
    “我给秦仁打电话怎么他一直都不接啊，还有鱼灵儿也是！”
    “师…师父她是…刚才又晕过去了…”
    “？？？”
    ……
    &nbsp

 418 三过家门而不入

“波波乖啊，你妈妈没事的，放心，你就等一会儿。”
    “可是波波都等了好久了…”
    “那就再等，记住，千万别进去打扰妈妈，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也要等，唔…实在不行要不你今天来我们家过夜？”
    正当顾清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她的手机响起来，居然是鱼有容。
    “喂！”
    &nbsp

 419 三头蛇

（最近的河蟹章节：416，415，414，413）
    周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照射在了眼皮上，秦仁缓缓地睁开了眼，模模糊糊地望着有些熟悉的天花板。
    我是谁…
    我在哪…
    我怎么了…
    &nbsp

 420 虚空与神

“混蛋！变态！”
    约莫半小时后，苏醒过来的吸血姬一边穿衣服一边碎碎地念叨着：
    “我一定要！一定要…打开位面结界！把你放进那片死灵虚空里！你就在那里一直变态！像花生一样一直被压榨下去好了！”
    “啧，又威胁我。”
    坐在床头的秦仁笑看着她：
    “话说为什么是花生？”
    &nbsp

 421 万物归一者

犹格索托斯，对于秦仁这个前驱魔人来说，这个名字说不上多熟悉，但出于职业道德，至少不应该感到陌生。
    【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它是克苏鲁神话中的一位外神，在流行的说法中，和另外两位外神【混乱的信使-奈亚拉托提普】以及【森之黑山羊-纱布尼古拉丝】并称克苏鲁神话中的三大外神。
    ……
    &nbsp

 422 驱虎吞龙

中午，面色红润的小蛇儿精神奕奕，带着一股子深受滋养的劲头，哼着小曲儿，在厨房里弄了一大堆好吃的。
    尖椒鸡，粉蒸肉，排骨枸杞汤…应有尽有，本来是用来犒劳辛苦了一晚上的秦仁，结果洛瑶和唐波波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最大受益者。
    &nbsp

 423 身为人母

    隔壁人妻给自己打电话就已经挺少见的了，这么晚打过来，更是让秦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谁呀。”
    洛瑶跪在床上摇摇晃晃地凑过来，一番闹腾过后的小脸儿有点儿红扑扑的，在看到秦仁手机上【苏瑜】的名字之后，略有不屑地哼了哼：
    “大晚上的骚扰别人家的男人，这女人真不守妇道…诶疼疼疼——”
    捏完貔貅，秦仁按下接通键：
    “喂？苏姐？这么晚了…”
    “秦仁哥嘎~”
    “哦，波波啊。”
    话筒里传来稚嫩的声线，难怪了，还以为是苏瑜。
    “秦仁哥嘎~，这么晚了你睡着了吗？”
    唐波波的尾音有些发嗲，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发嗲和撒娇，秦仁也不会去追究为什么，只是默默地会心一笑：
    “本来睡着了，你打电话又把我叫醒了。”
    “啊…”
    隔壁小孩的声音一低，然后二话不说，都地就挂掉了电话。
    秦仁哭笑不得，马上又重新打回去。
    “波波我逗你呢，你没吵醒我，是洛瑶一直调皮不让我睡觉来着，有什么事儿你说。”
    “哦哦，是这样的秦仁哥哥…”
    “嗯你说。”
    ……
    秦仁一只手跟忿忿的貔貅踩下来的小脚丫较着劲，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听完了唐波波的话。
    果不其然，又跟苏瑜有关。
    “妈妈昨天病的厉害，今天一直到刚才才醒了过来，然后…尿床也尿的可厉害了，就让我来找秦仁哥哥家里借点儿毛巾被褥什么的，还让我…唔…哦对，还让我不要说她尿床的事情…诶呀，完了…”
    “……”
    电话那头，唐波波陷入了盲目痴愚之中。
    而电话这头，秦仁被唐波波的愚蠢稍微逗的一乐，腹腔一泄气，手上力道也一松，上仙大人包裹在白棉袜里的小脚儿“哒”地一下踩在了秦仁的鼻梁上。
    “行行行，别闹了。”
    虽然也不是什么陌生的味道了，不过每次都还是忍不住感叹真的好好闻…
    秦仁喉咙动了动，带着鼻音认输：
    “你赢了，快拿开。”
    “秦仁本座提醒你，本座感觉最近马上就要长大了，唐波波比起本座来，还早的很呢！”
    “……”
    这货又在口胡什么玩意儿…
    “你先把脚拿开。”
    “你在嫌弃嘛。”
    上仙大人软乎乎的脚掌在秦仁的脸上按了按，似要按出个小脚印儿一样。
    “没有，但我还在打电话呢。”
    秦仁鼻子被她踩着，有些呼吸不通，不得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嗯…
    本身花蜜似甜甜的体香，加上小袜子棉质的独特气息，再加上一番活动后微微有些香汗沁染的的潮气…
    不过现在并非细品把玩小女孩脚脚的时候，秦仁只是有点儿变态又不是不懂轻重缓急，看洛瑶还想踩他的样子，之后伸手捉住她纤细的脚腕，依依不舍地撇到了另一边儿去。
    “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先睡觉。”
    “哼…”
    谅他也不会嫌弃，灵兽的玉足纤尘不染，自带仙香，莫说吃上一吃，就是闻上一闻，都算是延年益寿，他凭什么嫌弃？
    “喂？波波？还在吗？”
    “嗯嗯。”
    还真是个有耐心的孩子，亦或者足够了解洛瑶，所以唐波波才会默默地在电话里等着秦仁。
    “毛巾…毛巾…”
    秦仁先到阳台转了一圈，有些尴尬：
    “那啥，毛巾…我家里也不够了…你妈妈还需要什么来着？”
    “床单，被子。”
    “哦，那行。”
    于是秦仁敲开姐姐的卧室，连夜把一套女孩子们的被子床单到了隔壁，唐波波出来开了门，嘿休嘿休地将比她还高半个头的被子往妈妈的卧室送去。
    “我帮你。”
    “不，妈妈说不要你进来。”
    “呃…也是哈…”
    秦仁有点儿窘迫，居然被苏姐预判到了，不过还好被子也都是鸭绒的，不算重，唐波波使点儿力气也就送进去了。
    “你妈妈现在还好？”
    等唐波波回来，秦仁忍不住表达了关心。
    “嗯，她一下子就好了，昨天还要死要活来着呢。”
    “啊…”
    秦仁一听，苏姐这老毛病是不是太厉害了些啊…
    啧，也不好具体打听…
    不过说到底，秦仁自己也挺奇怪自己对苏瑜的这份颇为真挚的关心，按理说只是好邻居好朋友的话，应该不至于这样。
    可秦仁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提到苏瑜的身体情况，在他理所应当的关心当中，总会闪过那么一丝格外特别的牵挂，而以往说来，这种程度的关心只会发生在姐姐顾清生病的时候。
    可顾清和秦仁是姐弟嘛，苏瑜和秦仁呢？
    再好的邻居关系，也应该比不上亲人才是，何况还是至亲，因此秦仁自然就会感觉有点儿奇怪。
    不过鉴于每次只是一闪而逝，秦仁也不可能深究，权当是两人就是合得来，有缘分。
    “那我先回去了啊。”
    “嗯嗯。”
    “波波你也早点儿睡。”
    “嗯，秦仁哥哥，妈妈还有个话让我告诉你。”
    “？”
    秦仁一愣，看了看苏瑜卧室门的方向：
    “什么话？”
    “她说你还年轻，让你尽量节制一点儿。”
    “……”
    秦仁老脸一热，靠，敢情昨天的动静被苏瑜发现了啊。
    也是，秦仁家另一头是连着电梯间走廊的，也就跟苏瑜这一家邻居离的近，整整一个白天加一个通宵，难免泄露点儿什么动静出来…
    而且按照苏姐的性格，这么直接地提醒，说明八成还不是第一次泄露了。
    苏姐应该是三番五次忍了又忍，然后才这么直白干脆的，这真是…
    “那个…我知道了，波波你转告妈妈，替我道个歉，就说…以后我会动静小一点儿的…”
    】
    ……
    在小孩子纯真的大眼睛面前，秦仁脸皮挂不住，悻悻地离开了。
    而唐波波也老老实实地将秦仁的意思传达给了卧室里的苏瑜。
    此时苏瑜醒来也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在让女儿打电话求助之前，已经洗干净了香汗涔涔的身子，这会儿换上全新的被褥床单，穿上换洗的睡袍，盘坐在床头正在慢慢地揉按着自己的腿根儿，排除着那前所未有的满满的酸涨感。
    “动静小一点儿…”
    听完唐波波的回报，人妻喃喃两声后又急道：
    “他就只说动静小一点儿？”
    “嗯。”
    唐波波用力点头，她的耳朵可灵了。
    “我让他节制，他倒是就节制啊！动静…动静小了有什么用？到时候该疯还是疯，那不还…啧！这逆…怎么跟个牲口似的…”
    “？”
    唐波波反正是看不懂妈妈的气恼，小女娃说困就困，打着哈欠爬上床，感觉今天自己很能干，做了很多能干的事情，可把自己累坏了，于是迷迷湖湖地就往苏瑜怀里钻，急着想要睡觉了。
    “唉…”
    苏瑜也没办法，对秦仁是有些恼，可瞧瞧女儿，心底顿时忍不住冒出一句“手心手背都是肉”来，抬手关了灯，哪怕自己睡不着也先哄着女儿入眠再说。
    “妈…妈…”
    “嘘，乖啊……嘶！？”
    “…妈妈…吃…”
    “……”
    苏瑜万万没想到，很快就睡迷湖了的唐波波，居然撅着小嘴，久违地进行了一些本能举动。
    而这种母性气息十分浓郁的奇妙事情，苏瑜也是久违地感到一阵新鲜。
    不过倒也能理解，毕竟唐波波本来断奶就断的晚…
    “这孩子真是…”
    靠在床头的人妻，眼里充满了无奈也充满了温柔，将自己的睡袍衣襟敞的更开了一些，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不由俏脸儿爬上澹澹的红云。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眼下这事儿，似乎也不能全怪唐波波的本能复苏，自己似乎就因为昨天的折腾有些“月圆满溢”之态，不仅体现在今天醒来之后微微的涨痛，那会儿换下的睡袍上似乎都留有澹渍。
    本来因为体质或者说身份的原因，“产出”就比普通地球女人要格外香甜诱人一些，唐波波大概也是在梦中被勾起了断奶前的甜蜜回忆，所以才进而激发了本能。
    只能说做母亲这件事情，各种意义上都是件很奇妙的体验呢…

 424 大师兄秦仁

小时候对寒热时节的概念比较模糊，总觉得每年的12月是最冷的，但后来秦仁才发现，原来一二月份以及三月份偶尔的倒春寒，才是最冷的。
    至于诗里那种“烟花三月下扬州”所描述的神秘季节，春季，秦仁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印象。
    长大了才知道，原来蓉城大约的确是没有春天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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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5 茶在哪里？

“思雨。”
    “啊？”
    “你…嗯…你的角给我看看，最近没什么异常？”
    “没有啊。”
    中午，茶水间里，刚吃完饭的程思雨一脸狡黠地从秦仁怀里抬起头：
    “姐夫你又要觉醒什么变态的xp了吗？”
    “咳！什么话…”
    秦仁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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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6 突然出现的少女

凌晨3点，云婉禾办公室内。
    “云总，云总…？”
    “~”
    “云姐，婉禾，亲爱的？”
    “~~”
    “……”
    虽然自己只是领导的小情夫，不过秦仁一脸无语的同时又难免对领导充满了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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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7 史莱姆的报恩

秦仁第一次见到蜜汁的那天，是他还没找到失踪的流云宗宗主鱼灵儿的时候。
    那个时候，偶然邂逅的史莱姆，就是如现在一样，化作两只通体淡蓝色半透明的少女告诉了他关于鱼灵儿的消息。
    而自从那天过后，秦仁很久很久都没有再看过蜜汁的人形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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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8 新来的实习生

精怪报恩的故事，秦仁没少听。
    可真的亲自经历起来，秦仁这种单纯的小男生还是多少有些震撼的。
    尤其是…蜜汁她算精怪吗？
    她是史莱姆，是个魔物啊…
    而自己，以前可是个驱魔人啊…
    啧，这岂不是传说中的禁忌之恋？
    不，不对。
    仔细想想，这并不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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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9 新人王俊

有人说，人一旦忙起来的时候，什么多愁善感都会抛之脑后。
    的确，本来秦仁还在因为家里史莱姆的“离家出走”而长吁短叹，不过很快，在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他甚至都没法抽出一丝空闲出来哪怕摸一摸，看一看茶几上的鱼缸。
    对此，家里的其他女孩子倒是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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