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保佑我!》 穿越 在家窝了一天,安然摸摸自己饿扁了的肚子,天人大战了好一会还是决定不要饿死了。于是拿好钥匙钱包手机下楼。现在红绿灯旁边等绿灯的安然这时正在想一会该买多少桶泡面比较合适,太少了根本没有达到下楼的目的,太多了又搬不动。 正在核算自己的小胳膊能承受多少重量的时候。一辆摩托车直接向安然冲来。安然听见有人在大声喊“让开”,抬头一看才发现人家是冲着自己喊的,可这时的安然已经迈不开腿了,也来不及迈开腿了。摩托车意料之中的撞向了安然。安然在被撞之前的0.0001秒还在想,多希望是辆玛莎拉蒂啊。 安府上上下下都忙碌着,为什么呢,原来是安家大小姐安嫣然落水啦。安府不大,安老爷就是一地方上的五品知府。但安老爷目前就安嫣然一女,没办法,安夫人就是传说中的河东狮啊。 这时安夫人正守着安嫣然,边守着边吼安老爷:“嫣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今天就小心你的腿!” 因为今天安老爷看着风和日丽的,心血来潮带着安嫣然游湖玩乐。结果一不小心发生了安嫣然落水这事。安老爷也是心急如焚,不停的斥问大夫怎么还不来之类的话。结果安嫣然还是没等到大夫就去了。睁开眼来的就变成了被摩托车撞死的安然。 安然睁开眼睛,正想起身。就看见坐在自己面前的美女喜极而泣的要抱自己。没等美女抱上自己,因为安然根本没起来。 美女十分心痛的摸着安然的手温柔的说道:“嫣然,别怕啊,娘在这儿陪着你。”转头就泼妇般就骂:“大夫怎么还没来!安阳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松松皮!” 安老爷一听安夫人这话,转过身就开始骂下人:“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死了的吗,还不快去门口看看大夫请来了没有?”安老爷刚说完,一下人就急匆匆的跑来:“老爷,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安老爷一看这少年最多不过十五六岁,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何况还是自己女儿落水的大事。安老爷似乎已经看见自己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模样。没好气的问:“谁找的?从哪儿找的大夫来!”虽说安老爷常年遭受安夫人的毒打,不过好歹也是一地方知府,还是有些官威的。底下人实话实说:“是同寿堂新来的坐堂大夫。”安老爷继续质问:“原来的王大夫呢?”这时少年接话:“王大夫这两天受了风寒,目前由在下帮王大夫坐几天堂,要是知府大人信不过在下还请另寻高见。”安老爷本来还想让下人重新去找位相熟的大夫来,可安夫人已经开始骂街了。不得不马上请那位少年进屋。 安夫人一看这大夫这么年轻,倒也没说什么就让开了位置让大夫诊断。心头想的却是只消这大夫没诊出个一二来,就准备让安老爷五马分尸了。 少年坐在原先安夫人的位置上,开始为安然把脉,不过三秒就放手了,就问:“小姐可是落水了?”安然过来了后一句话都还没有说过,主要是真的没搞清楚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安夫人不动声色的回答是。少年接着说:“小姐是否磕着什么地方了,眼下小姐有些发烧了。”安夫人走过去扶起安然:“后脑勺伤了,大夫看看可要紧?”少年分开安然头发看了看,又把了把脉才说:“等下给小姐开几服药,只是十日内伤口不可蘸水。” 安夫人轻轻的放下安然看着少年问:“敢问大夫怎么称呼?”少年勾了勾唇:“陆离。”安夫人一听就愣了一下:“多大了?”陆离接着回答:“九月就满十五了。” 安老爷看着安夫人脸色不怎么好,就赶紧让下人把陆离带下去开药方给诊金。安老爷走到安夫人身边摸着安夫人的手说:“如儿,怎么了?”安夫人回过神来:“没什么,想起了一位故人。” 安然本来不想打扰二位,奈何口渴:“水。”安夫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嫣然要喝水是吗?娘亲给你倒啊。”安老爷对安嫣然落水一事心有悔恨:“嫣然,都是爹爹不好,以后咱们再也不去湖边了啊。”安老爷看安然没说话,只好接着说:“等咱们嫣然好了,想怎么惩罚爹爹都可以啊。” 这时安夫人端水过来,把水递给安老爷,再小心的扶起安然,拿过安老爷手中的水杯喂安然:“嫣然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安然知道自己大概是穿越了,最先没说话那也是正在接受这个事实。这会安夫人问话总不好不答:“头疼。”安夫人小心的扶下安然躺着:“嫣然不疼啊,娘亲在这儿,爹爹也在这儿。”安然本想翻个白眼来表示对这句话的无语,想到这两位的亲生女儿已经去世了,自己又占了这身体,很是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就睡过去了。 入夜,安夫人把安然叫醒:“嫣然,醒醒,来吃点东西,免得晚上饿得睡不着。”安然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睛看见安夫人,才想起自己穿越了这事。安夫人看着安然醒了就扶着嫣然一口一口的喂嫣然粥。边喂边说:“等会嫣然喝完粥再让娘亲给嫣然上好药,嫣然就可以又睡觉了啊。”安夫人刚给嫣然喂完粥,只见安老爷拿着剑冲进来,满头大汗:“如儿,你快带嫣然走!”安然只听见外边的刀剑声音越来越近。安夫人听见安老爷的话身体僵硬了一会,就看着安老爷说:“安阳,要走一起走。”安老爷这会也不怕安夫人了:“如儿,听话,我还能撑一会,最主要的是嫣然。”安夫人咬了咬唇,转身就去多宝箱上拿了些银两和一些银票,再到床边抱起安然就往窗户边走,把窗户打开后回头看着安老爷,安老爷也看着安夫人。这一刻,安然好像被两人排出在外。其实安然很想说:“我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女儿早死了。你们两个不用管我。”可安然也知道,她这话肯定没人信,还会打破这属于安老爷和安夫人短暂的二人世界。 安夫人抱着安然,从窗户跳出去就摸边走,直到走到了后门,安夫人把安然放下,笑着摸了摸安然的脸:“嫣然,以后你就要一个人生活了,不要想爹爹,也不要想娘亲,更不要想报仇。娘亲只要你好好的活着,知道吗?”说要还把刚才从屋子里拿的银两一起递给嫣然。安然低着头咬着唇泪流不止,要说这两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母,可为什么,自己的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安然哭着说:“娘亲不要我了吗?”安夫人听见安然这么说,就笑了:“嫣然,你该长大了,娘亲不能一直陪着你,现下娘亲要去陪爹爹了,嫣然一定要小心了。”安夫人说要又把自己脖子上的挂坠扯下来交给安然:“嫣然,你挂坠你一定要收好,不可给别人看,知道吗?”也不等安然回答,安夫人打开后门把安然推出去,又马上插上门栓。安然哭着又捶了捶门,发现安夫人已经不在门那边了,安然深呼吸了几下,开始摸边走,安然今天才穿过来,什么都不知道就遇上了家破人亡这事,安然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不断的告诫自己,如果有一天自己有能力了,一定报这杀门之仇,不为什么。虽短短几个小时,也不妨碍那两人就是安然的父母。 再遇陆离 屠杀知府府邸并不是一件小事,更不是一件值得大声宣扬的事。所以安然摸边走还算是安全,但是已经快三更天了,这个时候也不敢去客栈,毕竟一个七八岁的女孩,穿的衣服也是上层料子,很容易被看成大肥猪。 好在安然虽然懒了点,智商还在。安然不知道走了多远,但实在走不动了,脑袋还疼得厉害。就近找了户小户人家,当然不是敲人家门借宿,而是借用了一下人家家门口的干草干柴,安然坐在墙脚边,把干草铺在身上,干柴就用来遮挡自己。 忙完了之后安然一路上提着的心才全是暂时安定了下来。入秋的晚上不算冷,但是安然却没法安然入睡。这事换谁身上谁也睡不着啊。眼下虽说逃过了两个死劫,但一切困难好像才刚开始一样。安然不是伤春悲秋的人,安府的仇是要记在心上的,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才是最重要的。 天朦朦亮的时候,安然就离开了昨晚蹲了一晚的地方,路上有稀稀拉拉的行人挑着菜在走。安然一个衣衫皱巴巴但是看得出是好料子的小姑娘走在路上,回头率还算蛮高的。安然冷得哆哆嗦嗦的,走了两条街才好点,走在一个卖包子的小摊,安然买了两个肉包子两个白馒头,肉包子准备边走边吃,馒头先包起来,以免后面饿肚子。 卖包子的老板把东西提给安然:“六个钱。”安然大概知道是六个铜钱的意思,但自己没有铜钱,于是拿了起来准备好的最小的银子递给老板。卖包子的喜出望外,还心想大清早的就有好运。没想到的是安然伸着手要:“找钱。”卖包子的老板有种丢了钱的失落,但也没说什么。 这时旁边坐着吃包子的人开始闲聊。吃包子甲咬了包子就说:“你听说了吗,咱们知府大人,你知道知府大人吧?”吃包子乙咬着包子点头,口齿不清的说:“你继续说。”甲小声的接着说:“遭屠门了,听路过知府府的说,那血都漫过门槛往外流了,听过府上老小都被杀光了,都禁城啦。”“那今天不是没法回家了吗?”“谁说不是呢?希望早点把凶手抓了当我们回家。” 安然有点灵魂出巧的感觉,明明昨晚上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心底却还是希望能有人活着。安然定了定心神,拿着包子老板找来的零钱继续走,城门禁严了,安然也不敢往城门走,万一碰上个认识安嫣然的就麻烦了。可这七八岁的样子想要干更多的事情,哪怕去成衣店买件衣服都可能引发问题。 在安然正茫无目的靠边走着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拉过安然,并同时捂住安然的嘴。安然一看就昨天给她看病的陆离,神经还是绷着的,这个时候安然可不敢相信任何人。 陆离夹着安然来到了一间看起来很破的房子,推开门把安然推进去,自己也进来。陆离勾着嘴角,把安然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说:“小丫头胆子挺大的,生怕仇家找不到你是不是?还敢一个人在街上溜达啊。” 安然抿着嘴不说话,陆离找了把椅子自顾自的坐下,还倒了杯茶喝:“不说话?傻了?” 安然不知道自己在陆离手上是不是真的安全,并且不知道该和陆离说些什么,就只好抿嘴不说话。 陆离不是好脾气的人,本来听说知府府上被屠门就已经够伤神的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小丫头难道还是个哑巴?陆离当然知道安然不是哑巴,这就更气人了。陆离一把拉过安然,没好气的说:“小傻子,你昨晚上怎么逃出来的?” 安然呆呆的看着陆离,好像是真的傻了一样,实际上安然在克制自己不要随便扇人巴掌:“你是谁?” 陆离听见安然说话了就笑了:“我是谁,说了你也不知道,救你只是顺手而已,心里记着我的好就是,不用说出来。” 安然没见过说话这么无耻的人,只是眼下没有立场反对陆离的话:“那你顺手会顺到什么时候?” 陆离好笑的看着安然:“顺到我心情不好的时候。” 安然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也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继续吃自己的包子。陆离看着这么不懂人情世故的安然,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是在救她的命,有包子也应该先进贡给他吃才对吧。陆离突然很想吃包子:“小傻子,包子什么味,拿来我尝尝。” 安然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已经吃了一个了,这个也已经咬了一口,其实也不饿,就把包子递给了陆离。 城门要禁十天。这十天安然没有出过门,陆离最先也会出门买点吃食回来,直到陆离好心眼的给安然买了两套衣服,安然拿着衣服才发觉自己穿过来后还没有洗过澡,就自己烧火烧水洗澡。安然根本不会烧火,于是完美的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陆离那时正从外面回来,一推开门就看到安然从烟雾缭绕的厨房跑出来,脸上身上更是灰不溜秋的。陆离关上门就开始骂安然:“小傻子,你想死也用不着烧房子啊!”陆离边说边在院子里的井边打水。安然深知自己这次犯了严重错误,只是小声的嘟囔:“我又不是故意的。”奈何陆离听力实在太好,听见安然说的话,正准备转头来再把安然骂一遍。这时安然突然摔在地上抱着脑袋呜咽喊疼。陆离连忙把手里水桶的水泼在火苗上扔掉水桶就来看安然,陆离把安然抱起往自己屋里跑。 陆离把安然放在床上,自己连忙给安然把了脉,又起身找出自己的银针来给安然几大穴上扎上。银针扎上后安然也不喊疼了,因为安然已经睡过去了。陆离小心的取了针把安然扶起来看安然后脑勺的伤,已经在发炎了。陆离心知是自己遗忘了安然脑袋上的伤,顿时感到有些对不起安然。 陆离把安然翻了个身,就打了盆水来小心的把安然头上的伤口周围给清洗了,又拿了酒消毒。安然虽然睡过去了,但还是能感受到疼痛。安然皱着眉呜咽,陆离又拿起药膏给安然脑袋上药。完了又给安然擦了擦脸。边擦边觉得好笑,安然这幅小花猫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给安然擦完了脸就检查了一下确定厨房的火已经灭了,就出门给安然抓药了。 陆离抓了药随便买了点糕点,陆离还是很好心肠的,心想小傻子糟了这般祸,别想不开才是。 陆离现在糕点铺要了几样糕点让掌柜的包起来,糕点铺外边就有人在哪儿互相嘀嘀咕咕。陆离是习武之人,听力不错。就听见那群人说什么“上面派了钦差大人来查安知府的事了。”“我还听说安知府的女儿好像没有死,捕快都没找到安小姐的尸首。”“哎呀,不会是被那歹人给抓走了吧。可怜见的。” 陆离听着就跟没听见似的,慢悠悠的回去了。陆离煎好药,就看见安然醒了。就把药递给安然:“治头上伤的,你快些喝。” 安然也不怕陆离给自己下药,要下的话,安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安然一股脑的把碗里的药喝完,就看着陆离:“你有话对我说?” 陆离拉了把椅子坐下:“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去衙门,现在大街小巷的都知道你没死。二就是跟我走。” 安然懵了:“你是谁?” 陆离笑着理了理衣袖:“陆离,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是陆离就行。” 安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安老爷安夫人都不知道是被谁杀了,但有可能是官场上的仇人,并且安然也不想去衙门。而陆离,安夫人好像认识陆离又好像不认识陆离。安然只问了一句:“是不是你屠杀了安府?” 陆离好笑的看着安然:“我对杀人没兴趣。” 安然对视着陆离:“那我跟你走。” 陆离这时就翘起了二郎腿:“既然你跟我走,就算是拜入了我门中,以后唤我师父,懂?” 这下安然眼镜大跌:“我拜你为师,你有什么本事?” 陆离不急不慢的说:“以后你就知道我有什么本事了,现在你有伤,拜师礼不急,等你好了再说。对了,你最好能保持体力,明天咱们出城。” 赶路 蔚蓝色的天空,在入秋时节,一层不染,晶莹剔透。清晨的阳光柔情的托起了溢彩流金的生命之旅。 安然现在却没有心情欣赏。安然咬牙切齿地看着前面那人,手拿一把破折扇摇着装风流。安然忍不住了:“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就不能租辆马车吗?” 陆离仿佛恍然大悟道:“小然儿,你怎么不早些提醒为师,为师还以为你想锻炼身体呢?” 安然累得受不了了,脚好像已经气泡了,就耍赖坐在地上不走了:“我走不动了!我不走了!”从天没亮就开始走,已经走了两三个小时了。 陆离转过身来看着安然耍赖,正色道:“现在这地点哪儿有马车可以租,昨天我就提醒过你要保持体力。” 安然都想哭了,自己都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啊:“我不管,明明我都走不动了,你还凶我,我脚都破了!你不是我师父吗,你怎么忍心让我受罪,我怎么就怎么倒霉啊……“安然越说越心酸,说到后面都有些要大哭一场的意思。 陆离看着安然,的确,本来一好好大小姐,可以养尊处优的过一辈子,可惜遭受横祸。陆离本来也就十五岁,才初出江湖,就遇上了安然,只好小心的劝道:“好了,好了,嫣然乖,是为师的错。谁让为师没钱了呢?” 安然抹了抹眼睛:“我叫安然,安然!没钱你怎么不说啊,我有钱啊!”安然万万没想到陆离居然是没钱! 陆离以为安然不想回忆起知府夫妇,才说叫安然的,也没有过多疑问,倒是安然有银两这事,值得讨论:“小然儿,你出门避祸还知道揣银两,看来为师小瞧你了啊。来,把银两给为师保管。前面就是潭水镇,咱们快些赶路。” 安然没多说就呆呆的就把银两拿出来,完全没有金钱意识的递给陆离。陆离笑眯眯的揣好银两,一个抄手就把安然背在背上:“好了,咱们争取在午时到。” 安然没想到的是自己交出银两这一举动大大宏扬了师门作风,就是师父骗徒弟钱的优良作风。 陆离很高兴,常年来被自己师父给压迫剥削,如今也轮到自己翻身做主人了。 到了镇上,陆离首先带着安然找了家客栈打尖吃饭。安然不理解:“师父,这才午时就不赶路了?” 陆离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吃:“为师自有打算,赶快吃饭。” 吃完饭,陆离以安然头上有伤为由,让安然在房间里面休息,找马车就交给自己。 安然马上答应,脚都起泡了,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陆离出去就掂了掂银两,大概有五六十两,不错。陆离随便找了个人问赌场的位置。 陆离来到一个店铺门前,心情大好,上前掀开印着赌字的门帘进去。潭水镇只是个镇,赌场不大,里面却是热火朝天。陆离随便选了个地方就往那儿走。原来是在玩骰子。陆离挤进去也跟着下注。 没一会,陆离就出来了,看面部表情就可以猜到是血本无归。陆离哭丧着脸拿着前一炷香还是鼓鼓的现在已经空了的荷包:“怎么运气这么差啊。”随手就把荷包给扔了。 回到客栈,陆离推看门看见安然正在研究自己脚上的水泡。陆离走来过直接蹲下把安然的脚拿在手里,拿着银针给安然把水泡挑了,上了些药。 安然看着陆离,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陆离马上做出非常为难的样子:“那个,小然儿,我们估计是要继续赶路了。” 安然便穿鞋袜边问:“你这么快就租到马车了?” 陆离十分不好意思又非常厚脸皮的说:“我刚找到可以租赁马车的地方,就发现荷包被偷了。小然儿,师傅对不起你!” 安然皱着眉头有些郁闷的问:“你是不是顺手扶了人?还是不小心被人撞了?” 陆离见安然信以为真,就接着胡说:“好像是被人撞了一下,不过我没看清人。” 安然叹了口气,又从自己胸口摸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陆离:“幸好我把银票没放在荷包里,师父,你去把银票兑了吧,一百两应该都可以买辆马车吧。” 陆离看着手机的银票,眼睛都放光了:“好,那咱们就买辆马车,小然儿,你居然还藏着银票,真聪明。” 陆离又出门了,这次没有直奔赌场,再来一次的话就太明显了。陆离就先买了辆马车,再买了点糕点什么的。把马车牵回客栈转头又去了赌场。 陆离怀里揣着剩下的五十两。心想的是,安然那小丫头根本不知道马车多少钱,自己又可以去玩一趟了。 这次陆离比上次多待了会才输完了,陆离自己算着时间还有些高兴,觉着自己有长进。 到了晚上,陆离牵着马车给安然看。一种我买到了马车的得意。安然也笑眯眯的想着自己不用再走路了。 陆离说马车刚刚花了一百两,安然也没有提出疑问,安然她根本不懂这里的银两换算和物价高低。这样,陆离自己逢赌必输还很喜欢赌的性子暂时没有暴露。 第二天一早两人又开始赶路了,陆离赶着马车,安然躺在马车里睡觉,时间倒也过得很快。只是一路上安然仅有的五百两银子都被陆离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拿走并且很快就会“丢”。 安然开始只是觉得陆离人品也太次了,一路上丢了好几百两了。到最后安然已经没钱了才反应过来质问陆离:“陆离,你把我的钱都拿去做什么了!” 陆离当然不会承认的,还一副我运气怎么这么差的表情:“小然儿,都怪为师,运气不好。”其实陆离说的也没错,他真的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安然翻着白眼:“你骗我!” 陆离心下一惊,这小丫头知道了? 安然接着说:“是不是你把钱藏起来了!” 陆离接着忽悠:“为师真的是丢了,好了好了,马上都到了,咱们就在这儿把马车买了吧。后面的路马车通不过了。” 陆离岔开话题,安然也上了钩:“我们师门在这儿?” 陆离解释道:“不在这儿,等会卖了马车好好吃一顿,还得赶四五个时辰的路。” 安然听见脚都软了:“那不是到了都三更半夜了?陆离,你背我!”安然发觉陆离骗了自己的钱之后就不叫陆离师父了。陆离纠正了两次,每次都以安然说还钱告以失败,后来就算了。 陆离觉着是自己骗了安然,也没反驳:“好了,我们赶快去把马车卖了。” 到了马车行,安然开口就要八十两,被车行老板报以白眼:“小姑娘,这么普通的马车你还敢喊八十两,我看这车身都有些破了。” 安然涨红了脸:“我买成一百两,不过坐了不到十天,怎么就不能卖八十两了!” 陆离听完安然这话,扶着额头心想这个谎怎么圆。 车行老板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安然:“最多三十五两,爱卖不卖,你吃了亏我可不能跟着吃亏!” 安然拉了拉陆离的衣角,陆离只好接话:“那个,掌柜啊,你看能不能多给点?” 车行老板理都没理陆离的话。陆离心知这破马车差不多就值这个价,就说:“算了,卖了吧。” 安然把手离开陆离的衣角,转而拉着陆离的手,使劲捏。陆离知道安然好像生气了,这点痛陆离也还忍得了,就回握安然的手,笑着对车行老板说:“掌柜,我妹妹不懂事,你别介意,你看能多给点就多给点吧,这丫头好久没吃过肉了。” 车行老板嘟囔的:“好了,看不出来还是个心疼妹子的好哥哥。三十八两。” 车行老板数了钱递给陆离,安然一把抢过:“给我!”安然现在看着陆离跟看贼一样。 车行老板好笑的看着陆离,陆离摸了摸鼻头给车行老板道了声谢就走了。 师门…… 陆离背着安然从卖车的双龙镇走到了一个山谷入口处,陆离就把安然放下来了。安然不乐意,作势还要往陆离背上跳:“陆离,休想不背我!” 陆离面无表情的斜眼瞪了安然一眼:“安然,你千万不要忘了你应该是我的好徒儿。” 安然被陆离吓了一跳,气势大减,声音都变小了:“你,你,你是师父了不起啊。” 陆离没管安然,左右走动看了一下。啐了一下,嘟囔了句“死老头”就把不远处的大石头推了一下。 安然看着陆离的举动,也没敢打扰,主要是刚才陆离的气势把安然给镇住了。安然还心想着陆离这是要做法吗?师门这么邪门? 陆离推完石头又移了几根木棒。就走到安然面前用手指了指山谷口:“安然,前面就是师门了,我们师门规矩不多,只需要尊师重道就行。你明白我的话吗?” 安然不服气,咬咬牙说:“是你骗了我的钱。” 陆离双手抱胸:“那又怎样?先前我是看你才遭受灭门之灾,才对你多加宽容。我们师门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拳头就是一切。只要你有一天武功超过我了,那时你让我喊你师父都行,但现在你必须喊我师父。还有,你看着我刚才的动作了吧,那是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设下的八卦阵,从这到我们师门大门都会有。你今天从这儿进入了,要想再出来就得自己破了才能出来。懂吗?” 安然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心里直打退堂鼓:“那我可不可以不进去?” 陆离挑了挑眉:“可以,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安然看着这荒山野岭的,都想哭了:“我开玩笑的。” 陆离嗤笑了一声:“走吧。” 陆离让安然跟着自己走就是,而自己一会踢踢石子,一会推推树。安然第一次看到陆离推树,就喊了声:“黄老邪的桃花岛!”陆离想了想,自己没听说了,就当安然发神经了。 到了师门倒也没有半夜三更才到,天刚擦黑两人就到了。安然气喘吁吁的看着六间破茅草房,看着陆离发问:“这就是师门?!” 陆离咳了咳嗓子:“没错,”再看着安然就把当年自己师父对自己说的那一套拿出来认真的对安然说说:“安然,你要努力啊,咱们师门就等着你来添砖加瓦了!” 安然顿时就想吐血。 陆离把安然领到一间茅草屋前,指着茅草屋对安然说:“这就是你的房间。你先收拾收拾。估计灰有点多。那边有水井,你自己看着办。我先去看看菜园地里还有没有菜。”陆离说完就有了。 安然看着眼前的茅草屋,心都在流血。安然做了好一会的心里建设,才去推茅草屋的门。一推开,灰层扑面而来。安然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安然进屋找到了油灯,拿出火匣子点上。这才看清屋里的设备,就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把椅子,还有一墙壁的书。安然四处看了看就认命了。还是赶快打扫房间比较要紧,免得晚上没地方睡。 安然出门四处找了找,才找到了一把扫帚,一个盆和一块布料。安然说动就动,免得过一会就不想动了。 这边安然在卖力的打扫屋子,陆离来到屋后面不远处的菜园,高兴的笑到:“死老头看来没走多久啊,菜都还有这么多!”四处看了看就揪了一把菜,再扯了两根葱就回去了。 陆离看到过安然烧水差点把房子都烧了,心想这顿还是自己动手吧,今后一定要好好监督安然学好厨艺,武功什么的都可以不着急。 只是陆离后来希望落空了。 天都这么晚了,陆离只做了两碗面端到安然正在打扫的房间。看着安然还在擦床,就叫停了:“先去外边找把椅子端进来吃面,面都要糊了。” 安然累得都没有纠结为什么陆离不去端的想法。自己端了椅子进来抹了一下就开吃。 安然的吃法堪称狼吞虎咽,陆离高兴笑道:“小然儿,看来你很欣赏为师的厨艺啊。” 安然累得要死,只想赶快吃完补充体力:“食不言。” 陆离无所谓的慢慢吃,还边吃边夸安然:“咱们小然儿不愧是学武的好苗子,才八岁,就一个人干了这么多的体力活。这么晚还在井里拉了这么多水来打扰屋子,不错不错。” 安然一想到自己去拉水,胳膊都打颤。本来想让陆离帮一下忙,结果陆离只说了句“自力更生”就没管自己了。安然气得牙痒痒。 吃完了面,安然又接着抹床。陆离看着安然在忙,就自己把碗拿去厨房洗了。 陆离洗了碗就去安然那儿坐着看安然打扫了。还对安然指指点点,一会说安然衣柜都没擦干净,一会说安然地也没扫干净。最先安然就当自己没听到,最后受不了了才说:“我看师父你还是早点去打扰自己的屋子吧,免得晚上找不到地方睡!” 陆离一副不好意思的嘴角:“呀,小然儿,为师忘了告诉你,这就是为师的屋子啊。” 安然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指着陆离:“你说什么!” 陆离站起来走到书墙随手抽了一本书翻开,指着上面的陆离两字:“天色这么晚,为师没看清。倒是小然儿你都没注意这屋子里有书吗?”然后又走到衣柜前面打开衣柜说:“这里面还有为师的衣服呢,小然儿连衣柜都没打开?哎,小然儿,为师想不到你的观察力这么差呀!” 安然怒火冲天,啊就尖叫了一声,就把抹布往陆离身上一扔就冲过来要打陆离,陆离四处闪躲,安然当然不是对手。 一个打一个躲了好一会,陆离才故作好人说:“好了,小然儿,咱们都不仔细,抵平了。” 安然怒发冲冠:“抵平?******有这么抵的,我说陆离,我今天不弄你我还就不睡觉了!” 陆离啧啧了两声:“小然儿,女孩子家家不要说脏话。好了,今晚为师就收留你一晚吧。你看着书桌够你睡不?” 安然不死心的还在追着陆离打。 陆离边躲边说:“小然儿,还记得我在谷口说的话吗?你想翻身除非打赢我,而你现在,并没有这个能力。” 安然听见陆离的话就停下来喘气,气喘匀了才说:“那师父又骗了我,总要补偿我吧。” 陆离指着厨房的方向说:“为师帮你烧了洗澡水。” 安然接问:“不知师父准备让徒儿晚上睡哪儿?” 陆离想了一下:“既然小然儿你才八岁,就暂时和为师睡一晚吧。” “睡一晚”,安然听见这三个字,脑门上的青筋都要爆了,心知的确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好忍下来。 安然先去洗了澡,就马上回屋占地盘。陆离洗完澡一进屋就看见安然四仰八叉的在床上躺了个大字。陆离笑了笑:“小然儿是要为师睡你身上吗?”还啧啧有声:“可惜啊,这么干瘪。” “干瘪”安然晕了晕,记得上世也有人这么说过。 陆离看着安然默默的把自己的四肢收起来再爬到墙边躺好。 陆离没管安然的心情又说:“小然儿,你最好好好休息,因为在今后的日子里都绝对没有今天这么轻松。” 安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知道有没有听见陆离的话。 挨打 第二天天还没亮,陆离就起床穿好衣服。陆离站在床边,用脚踢还在梦香的安然:“安然,起来了!” 安然在上一世得了个不大不小的病:懒癌。之前赶路的时候也是要天亮了陆离才会叫起床的,而且路上安然多半时间也是在“修生养性”。 安然睡眼惺忪的看了眼门,都没有阳光照射进来,有声无气的说:“干嘛?天都没亮起床杀猪啊。” 陆离看着安然还稳然不动的继续要睡,就继续拿脚踢安然:“习武之人都是这个点起床练武的,想当年你师父我比你还早就起床的,你应该庆幸你师父我还没有把当年受的苦再放在你身上。快写起来!” 安然昨天本来就很累,这会还没缓过来,安然又懒癌犯了:“老子决定不练武了。别吵我。” 陆离眯着眼睛:“为师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被打扰了睡眠,安然有些生气:“我不学了,好了吧,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吧,记得把门带上。”说完又继续培养睡眠。 陆离冷笑了两声,就出门了。房间清净了,安然倒是全醒过来了,内心非常忐忑。在安然还在忐忑的时候陆离又进来了。 安然看着陆离冷笑着进来,手机还拿着一根棍子。安然顿时尖叫着坐起来:“你,你干什么!” 陆离继续冷笑着不说话,直接三两步走到床边,挥起一棍子就往安然身上招呼。 安然尖叫着四处躲:“陆离,你他妈神经病啊,啊!” 安然虽然在躲,但床就这么大,陆离几乎回回都打在安然身上:“我他妈没病的话也不会带你回来了,安然,既然你不思进取,今天我还不如把你打死了让你重新投胎。” 安然痛得不得了,边哭边尖叫,脸上全是眼泪口水什么的,大家可以脑补就是泼妇跟人掐架还输了的状态。安然开始还是骂陆离什么疯子,神经病,心理变态什么的。 安然一骂陆离,陆离就加重棍子的力度。安然哭得稀里哗啦的,后来实在受不了了,也没力气躲了,就瘫在床上。边哭边求陆离:“师父,我错了,别打了。” 陆离停下手:“呵,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安然都被打懵了,好在还知道顺坡走:“不该顶撞师父。” 陆离又接着问:“那以后该怎么做?” 安然缱绻成一坨,生怕陆离还会打她的样子:“以后师父说什么,安然就做什么。” 陆离坐在床边,还帮安然把挡在脸上的头发给顺在耳后:“安然,我分明就提醒过你两次了,可以你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为师很担心你这次还没有放在心上啊。” 安然抽噎着:“师父,安然记住了。不会再犯了。” 陆离把安然拉起来坐着:“安然,你该庆幸你母亲叫苏静如。要不然你已经死了。” 安然暗自记住了,安夫人应该跟陆离有些渊源,但这并不妨碍陆离收拾自己。 陆离看了安然一眼:“赶快起床把衣服穿好了出来。”陆离边说边往屋外走。 安然被打怕了,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陆离看着安然现在自己面前,就指了个范围让安然跑圈。 安然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疼痛开始跑圈。陆离自己也开始练剑。远看一名练剑的少年旁边还有一少女在跑圈,虽说有点怪异,但也不乏唯美。 陆离练了会剑就把剑放进房间再出来去了厨房。起先陆离还在旁边练剑,安然也不敢偷工减料,任凭不要再挨打的意志支配自己的肢体。陆离进了厨房后安然脑子有两个小人开始对掐,一个说“快点趁现在偷下懒”,一个坚决抵抗“陆离肯定会发现的,到时候又是一顿毒打。”安然一直拿不下主意。 没等安然决定听哪个小人的,陆离又端了两碗面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看着安然还在跑就叫停:“行了,过来吃饭。” 安然默默的来到石桌前。陆离已经开吃,安然又默默的坐下也跟着吃。 陆离边吃边说:“安然,你果然是不打不听话的,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听话。” 安然没敢接话,主要是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吃完饭陆离让安然去洗碗,安然默默的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碗这种事,安然还是做得来的。等安然洗了碗陆离就让安然蹲马步,自己去了另一个屋子,安然听陆离称之为药房。 安然咬着牙没偷懒的蹲马步到了午时。陆离准备从今天开始让安然接手做饭,就把安然叫进了厨房,谁知安然一进厨房就晕倒了。 陆离抬了抬眼皮,还以为安然的体能不错,一直都能坚持。结果还是晕倒了。 陆离把安然抱进自己的屋子放在床上,把安然的衣服都脱了,看着安然身上全是自己打的血印子,叹了口气开始为安然上药,上完了药又给安然盖上被子。 陆离还是自己去菜园掐了两把菜做了饭,吃了还不忘给安然留饭。 安然醒来的时候陆离还在药房配药。安然有点饿了,准备掀开被子下床找点吃的。发现自己是赤条条的,瞬间脸就红透了,死陆离不知道自己是女生吗?不过安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都结痂了又安慰自己,这伤是陆离打的,他给自己上药是应该的,而且这身体还小,不碍事的。安然给自己催好眠就下床找衣服穿好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 安然在院子走的时候,陆离在药房听见了声音。心知是安然醒了,就说了句:“灶台上有饭,吃了记得把碗洗了。” 安然默默的在厨房里的小凳子上坐着把饭吃完,又默默的洗了碗。把碗洗完了就不知道自己该干嘛的时候,陆离过来又带着安然来到了其中一间茅草屋对安然说:“以后你就住这间吧,自己把房间打扫了。” 安然推开门一看,布置什么的跟陆离的屋子差不多。只是多了个梳妆台,看得出来以前有位姑娘住过。房间里也有书,不过没有陆离那么多,只有几本常规的三字经,千字文什么的。 安然把屋子打扫好了后陆离带着安然在山谷里大概转了转,从远到近的走法。陆离指着一座山说:“那里面有野兽,等你学有小成的时候以后打猎就交给你了。”安然没说话,抽抽了嘴角,感觉自己要面瘫了。 陆离又带着安然来到了药园子:“这里面都是些草药,我们师门要学的东西相较于其他所谓的门派要多得多,不仅要学武功,阵法,还得会医,会毒。医呢是为了就自己,毒也是为了活命。懂吗?” 安然对于玩药跃跃欲试,以前看电视,看人一把毒撒过去很帅气。 陆离接着说:“等你对药草有了一定的理解,这儿就让你打理了。” 安然又抽了抽嘴角。 陆离又把安然带到了菜园地:“我们这儿离村庄城镇什么的都不近,平时吃菜什么的也是自己种。以后就交给你了。” 安然抽着嘴角问陆离:“师父,以前师祖是不是也是这样对你的?” 陆离咳了一声:“总之,我们师门的规定就是这样的。” 陆离顺便还让安然扯两把菜,快到晚饭时间了。陆离把安然带进厨房交安然生火,安然快哭了:“师父,以后是不是做饭也归我了?” 陆离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满意表情看了眼安然说。 安然的厨艺堪称是黑暗料理,自己充其量就会泡个泡面。安然实话实说:“师父,我对做饭不太有条幅。” 陆离安慰安然:“小然儿,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自己。” 于是陆离就准备在旁边给安然打气看着安然做饭。 安然把火升起后就乱套了,一会把糖当成盐放,一会又忘了翻炒,一会又炸锅了。 脸上还带着烟灰的陆离看着满脸烟灰的安然,再看看自己眼前的这一坨黑色的不明物体。陆离无语了,陆离觉得安然第一次做,自己还是要给安然信心:“小然儿,第一次说明不了什么,现在你就在旁边看为师,记住为师的做法和步骤” 陆离说要就自己挽袖子上阵做了个小菜。然后问安然:“看明白了吗?” 安然有些怀疑自己的点了点头,然后安然就按刚才陆离的步骤一步一步的来,期间陆离还会提醒安然该放盐了,还翻炒了。 完了后陆离看着眼前很像菜的一盘菜就欣慰了,自己以后不用再做饭了,结果陆离尝了一口后就吐了,脸色难堪的问安然:“把菜炒得这么难吃,你是怎么办到的?” 后来还是陆离自己做了饭两人吃了。 晚上陆离来到安然的屋子,手里拿着本书,还有些纸,说:“一会把书抄了,我们师门里所有人的书都是自己抄录的,还有,你最好抄一遍就能背住,要不然继续抄。” 长大 陆离给安然安排的课程满满当当的。安然每天早晨卯时就起床跑早操,上午继续练基本功。本来下午也还要练的,可是有一天陆离发现了安然每天晚上抄的书,那个字,用陆离的话来说“蚯蚓扭的都比安然写的字好看”。就把下午弄下来教安然习文练字顺便带着安然认认草药实实药性。晚上还是照常抄录武功心法。 等到被陆离打的伤痕都长出新肉了,陆离每天还让安然再泡半个时辰的药水澡。安然最先还以为自己是不是成了陆离的药人了。结果被陆离鄙视:“你还是先认清了自己再来做多余的猜测。”原来那药水是陆离专门为安然配的能改善身体机能的。毕竟安然已经八岁了,又不是什么练武的奇才,只能在后天多补一点是一点。 药水澡一直泡到了安然十二岁。这时的安然已经会被陆离时不时的放在屋后面的那片树林里,让安然去抓些什么野兽回来。药田和菜园都已经交给安然打理。按理说这样的活动力度来说,安然都手指粗大,虎背熊腰了才对。可是人家陆离偏偏还会给安然调什么美颜粉、护手霜。说是他陆离的徒弟带出来总不能吓人吧。就这样安然一边被陆离剥削劳动力一边陆离又把各种养颜美容的东西让安然手机送,这就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做法。 安然不是没有反抗,毕竟已经过去四年了,安然的武功已经不知道是几个质的飞跃了。陆离基本上一个月会出门一次,多者五六天,少者一两天。陆离每次都会以家里没有米油盐、自己长高了该重新买衣服了、该给小然儿买衣服了为借口,让安然给自己扯些名贵草药装上,后来还让安然打猎把猎物也给自己装上,陆离自己再背出山谷卖。 起先安然看着陆离还是会带些东西回来,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装的那些东西的价格,每次都按陆离说的做。 直到有一天安然给陆离洗衣服掉了张字条出来,安然拿起来一看,就愤怒了,直接冲进陆离的房间拿着那张字条大吼:“我的好师父,快点告诉徒儿这是什么!” 陆离正躺在自己做的摇椅上看书喝茶,看见安然看着自己眼睛都要燃气来了,也不慌不忙说:“小然儿是不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要问为师啊?说来听听吧。” 安然这时也不急了,把字条拿在面前:“的确有一事徒儿不明,徒儿念给师父听。借条,今日本人陆离借通发掌柜王大发白银一百两,于下月初十之前必定还清,如有拖欠,任由处置,辛未年四月初八。我的好师父,快来给徒儿解答。” 陆离一听马上跳起来,把安然手里的字条抢过来,看了眼又藏在自己胸前。脸一阵一阵的红:“那个,小然儿,师父上回出门遇到了点麻烦事,这才借了钱。” 安然又拿出上次还在陆离兜里发现的一张字,也看着都:“老子下次一定要赢。”读完翻过来给陆离看:“这是师父的字吧?师父,你千万不要告诉徒儿,徒儿每月为你准备的药草、野味、兽皮什么的,你还不会换了钱都拿去赌了吧?” 陆离心慌的左看右看:“那个,我不是还换了米什么的吗。” 安然直接把手机的字条扔在陆离脸上:“真的徒儿的好师父。我在这山谷里兢兢业业的种药打猎,你居然拿我的劳动成果去赌博!” 陆离底气不足的说:“喂,安然,我,我是你师父。” 安然说了句:“我今天就要替师门教训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赌棍!”说完就扑向陆离打起来。 这是安然第一次和陆离打架,结果虽然输了,但安然还是努力的为自己扳回了点利益。画面是这样的,陆离让了安然十来回合后深知不把安然打输,安然今天是不会罢休的,几个动作就把安然压在床榻上。安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有本事打死我,自己再抱着你枕头下的骰子过吧!” 陆离被安然拆穿手都抖了一下:“好了,小然儿,是为师错了。这样吧,以后打猎这种体力活还是让为师来吧。” 安然为自己谋求利益:“师父随便还是把碗也洗了吧!” 陆离不肯低头:“小然儿,饭菜都是为师做了,你只是洗个碗而已。”安然只会做黑暗料理,陆离只好自己亲手做饭,每次出门还得给安然烙几张大饼。 安然不肯,陆离只好应下。这还没完安然要陆离下次出门要带着自己,一是自己已经四年没有见过外边的人了;二是自己出去不说别的,一定要先把这里物价摸清楚! 陆离死活阻止安然跟着自己出谷,安然还没有办法破完谷口所有的阵法,只好拼命缠住陆离。其实是每次安然破到最后几个阵法的时候,陆离又会偷偷移动阵眼,从而延伸出好几个新的阵法。 最后陆离没能甩掉安然,就只好带着安然出谷,于是乎陆离背着野味兽皮,安然背着草药出谷还债了。 师公 陆离带着安然先去把自己背上的野味送到一家叫何记酒家的酒店。刚一进门店里的跑堂就迎上来,高兴地说:“陆大哥你来了!掌柜刚还在猜测这月你还来不来了。” 陆离拍了下跑堂少年的肩:“行了,小柯最近生意怎么样?” 跑堂呵呵的笑了笑:“挺好的,有时我一个人都忙不过来。掌柜说多亏了陆大哥的野味才能有这么多客人。” 陆离笑了笑就让小柯去忙了,这是掌柜从二楼下来,看见陆离,连忙打招呼:“陆公子,又送野味来了?” 陆离点点头:“何掌柜快来把这些称了吧。” 何掌柜也没推脱,马上下来,掀开陆离的背篓上的布,是野猪肉:“不错不错,陆公子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吧,你能不能每个月送两次肉过来?这一个月一次已经不够卖了。” 陆离笑了笑,说:“何掌柜,贵在精,多了可就不精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何掌柜也跟着嘿嘿的笑了两声,陆离明显就是只打算一个月送一次,不过陆离话说得这么漂亮,何掌柜都有些认同了,也就没说什么。就去后厨把野猪肉给称了。 出了何记酒家,安然发出疑问:“那么多野猪肉才十两银子?” 陆离白了一眼安然:“你以为钱很好赚?” 安然反击:“那你还乱用!” 陆离马上闭嘴。 接下来陆离带着安然来到了布庄,看着掌柜正好在门口送走一位客人,就看见陆离了。陆离二话没说就把背篓里的狐狸皮拿出来放在柜台上。掌柜立马过来拿起狐狸皮看。这狐狸还是上个月安然打的,这狐狸很大,安然剥了皮本来想留着冬天给自己做个狐狸披风。结果谁想到陆离在外边欠了一屁股债。安然只好忍痛拿出自己的披风原材料了。 掌柜看了一阵惊叹道:“这么大的狐狸皮还这么完整,简直完美啊!” 陆离咳了一下:“掌柜,只要您马上出钱买了,这完美的狐狸皮就是你的了?” 掌柜啧啧称奇:“不错啊,陆公子。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掌柜直接报价二百两。 陆离捋捋衣袖说:“五百两。” 掌柜咬牙:“三百两。” 陆离继续还价:“四百两。” 掌柜一狠心:“三百五十两,不能再多了。” 陆离放下衣袖,看着掌柜:“成交。” 在野猪肉只卖了十两后,安然就觉得钱可能有点难还上了。结果布店掌柜一开口就是二百两。安然当时就觉得生活充满了阳光,陆离还给还价,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拿到手的必二百两还多一百五十两。顿时觉得陆离还是棒棒的。 出了布店,安然就恨不得跳到陆离身上。陆离按着安然的头:“小然儿,冷静。你又不是没见过银子。” 安然果然从刚才的情绪当中冷静下来,又开始扒陆离胸口的银票,因为三百五十两不是个小数目,所以布店掌柜给的是全国通用的银票。 陆离死死捂住胸口,假装呵斥安然:“你干什么,安然,要尊师重道。” 安然还要扒:“把银票给我,放在你这儿,我不放心!谁知道你会不会又拿去赌了!” 陆离拼命捂住胸口,安然又大力的扒陆离胸口,没一会就有路人指指点点。陆离忍受不了路人的眼光,只好哭丧着脸任由安然把银票收在自己的胸口处。 接着陆离带着安然来到了药铺,显然药铺上下也认识陆离,按着市价一样一样的把药草给称了。安然开始动用脑子记每样药草的单价,还问了几样其他药田里多的药草价格。 陆离看着安然的举动,扶额快哭了。 完了后出了药铺,安然就勾着嘴角冷笑一声:“师父,刚才一不小心徒儿就知道了好多药草的价格呢。” 陆离含恨瞪了一眼安然:“安然,你要尊师重道啊。” 安然无所谓的耸耸肩:“师父,咱们快些去赌场吧,我都有些饿了。早点完事早点吃饭。” 陆离认命的带路。 来到赌场,陆离随便抓了个人来问:“王大发在哪儿?” 被抓的人还以为是挑事的,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是谁?!找,找我们王掌柜干什么?” 陆离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说:“找他能够干嘛!不是借钱就是还钱啊!老子来还钱的。” 这时被抓的人才抖着手指了个方向。 陆离找到王大发的时候,王大发正在借钱给另一位赌徒,看见陆离来了。站起来:“陆兄弟是来还钱的?” 陆离点点头,安然拿出准备好的一百两银票和二十两现银放在桌子上:“王掌柜,借条可以还给我们了吧。” 王大发看着陆离,调笑道:“陆兄弟哪儿来的小媳妇,还不会是把自己卖给了这位小姑娘了吧。” 陆离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王掌柜不要取笑我了,还是快些把我的借条还给我。” 王大发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陆离的借条拿来。 一手交钱一手叫借条,银货两讫之后,安然看了眼,也给陆离看了眼,确定无误后安然就撕了借条,也没扔,而是放在随身挂着的荷包里,并对陆离说:“师父,这荷包可是时时刻刻提醒我一定要帮你戒掉毒瘾。” 王大发不嫌事大的说:“陆兄弟,你这么有诚信,欢迎下次再来啊。” 陆离和安然出了王大发房间的门,就看着赌场的一角正吵吵闹闹的。 什么“没钱就滚出去,别挡老子财道。” “就是,老不死的,滚出去。” 陆离想假装去看热闹随便赌一把,安然没拉住陆离,只好跟着陆离走。 陆离走近了一看吓一跳:“师父!” 安然听见陆离的话,上前一看是一穿的看起来就很旧的衣服,还风尘仆仆的样子,头发花白可很有精神的老头正在扒陆离的胸口。安然快哭了:“师公?” 陆离挨打 云凡从陆离的胸口处终于掏出了十两银子,还砸了下陆离的头抱怨说:“陆离你怎么混成这样,居然只有十两银子。”接着转过身对刚才骂他没钱就滚出去的人理直气壮的说:“老子这下有钱了!快些让开让老子来赌!” 陆离有些悔恨没有被安然拉住的叹了口气,这下自己一两银子也没有,而且这死老头回来了,自己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安然拉了一下陆离,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的问:“这就是你传说中的师父?我师公?” 陆离摸了摸鼻子:“嗯。” 安然接着问:“赌博也是他教你的?” 陆离:“嗯。” 安然觉得自己快无语了:“现在我退出师门还来得及不?” 陆离斜眼看了眼安然:“你觉得呢?” 就在安然和陆离讲完话的时候,云凡又被撵出来了,安然扯了扯嘴角表示,不愧是师徒,输钱都输得这么快。安然不由得捂紧自己的胸口。 云凡被撵出来了还大声囔囔:“等老子有钱了再来战!” 等出了赌场,云凡才注意到安然,过来摸摸安然的头:“呀,小姑娘,挺水灵的呀!” 安然忍住想打爆云凡的头,想很有礼貌的微笑,结果苦笑道:“安然见过师公。” 云凡手僵了一下,机械的转过头看着陆离:“陆离,你千万不要告诉老子你收徒了。” 陆离坦白到:“安然是我四年前带回来的,她母亲是苏静如。” 云凡不可思议的看着安然:“如儿那丫头的女儿,这么大了呀,如儿居然会同意你离开她?” 安然冷静的回答:“我娘已经死了,四年前安府被灭门了。” 云凡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如丫头死了?是谁干的?” 安然低着头回答:“娘把我带到后门,把我关在门外后我再也没听见过娘的声音了,后来听人说安府上下除了我都死了。” 云凡心疼的摸着安然的头:“丫头。” 过了一会,云凡又质问陆离:“不是让你去看看如丫头吗!你怎么没有帮她!” 陆离看着云凡和安然都是伤心的表情,自己登了一下才开口:“我上门过,不过如师姐不认识我,我也没有说。安府惨案发生了我去了现场,没看见安然,这才寻找到安然带了回来。” 云凡生气的打了陆离一巴掌:“陆离,你难道就不知道拿出信物来吗?我分明收你为徒时给你如师姐去过信,她还送了你一枚玉佩给你!你这个小白眼狼。” 云凡打的“啪”的一声吓了安然一跳。陆离脸上瞬间手指印就起来了,陆离看着云凡说:“我怎么记得那玉佩早就被您老人家拿去当了。” 安然这下觉得陆离和云凡不愧是师徒,干的事都差不多。 云凡一听恼羞成怒,作势还要打陆离。路边都有人站着不动看热闹了,安然拉住云凡:“那个师公,要不我们先回去再说?” 云凡也给安然面子,只是狠狠的对陆离说:“回去在收拾你!” 到了山谷,云凡在院子里就叫陆离跪下。师命不可违,陆离听话的跪下,也不辩白。云凡操起一把椅子就砸在陆离身上。 安然最先看陆离能挨打还挺高兴的,心想终于要让自己受过的痛让陆离也受一次啦。结果一下就这么暴力。安然心都颤了颤。 云凡也不问陆离,直接自己动手打水准备把自己的屋子给收拾了。安然连忙去拿扫帚也跟着进屋打扫:“那个,师公,师父要跪多久?” 云凡没表情的擦拭桌子:“不用管他。” 还问起安然住哪间房,安然说了,云凡又感慨了一会,原来安然的母亲苏静如以前也住那间。 完了后,云凡也不说话了。 安然也默默的帮着打扫。 到了晚上,云凡和安然都没动手做饭。安然早就饿了,今天一天就出门时吃了个饼子:“师公,不如让师父起来吧。” 云凡还不让:“让他跪到明天再说。” 安然摸着肚子,看着云凡:“那师公,你会做饭吗?” 云凡震惊的看着安然:“然丫头,你不会做饭?” 安然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云凡叹了口气说:“去叫陆离做饭吧。” 安然屁颠屁颠去拉陆离:“师父,快起来,师公让你做饭。快谢谢我吧。” 陆离嗤笑了一声:“从我跪下那一刻就知道最多跪到晚上,你和老头子两个人都是不会做饭的,难不成你们准备喝西北风?可以今天吹得是东南风。” 安然哼了陆离一声:“不愧是师父,什么都想得到。” 陆离瞟了安然一眼:“为师还想到了,小然儿你一定很高兴看着为师挨打吧。” 安然表示绝对没有高兴,只有心疼:“师父,你怎么不给我说我娘就是你师姐啊?” 陆离掏着米:“忘了。” 安然翻个白眼就出门了,跟陆离说话还不如去找云凡说话。 不一会,陆离就弄好饭菜了。云凡也已经平静了心情。在菜桌上,云凡还是提到了安然这具身体的母亲苏静如。 云凡就问陆离:“你知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陆离吞下嘴里的饭说:“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是如师姐当年在江湖上得罪过的人,要不然早就有了动静。” 安然羡慕到:“我娘还混过江湖得罪过人?好样的!” 陆离瞪了安然一眼,接着说:“所以很有可能是安大人的仇家。” 云凡想了想了:“安阳?只是侯府庶子而已。得好好查查了。” 直到现在,安然才知道这具身体的父母亲多少还是有些来头的。 出谷 第二天,安然醒了收拾好自己推开门准备练下功,这四年在陆离的恐吓下,安然已经忘记了懒癌是什么病了。话说回来,安然推开门,一看,云凡已经坐在院子里了,陆离也正在厨房做早饭。安然抬头看看天,自己没有起晚吧。 云凡见安然起来了,就招手示意安然过来。安然大步走过现在云凡面前。 云凡指了把椅子让安然坐,安然也没客气。等安然坐下了,云凡就开口问安然:“昨天没来得及问你,想起来时你已经睡了。现在我问你,你娘的仇,你打算怎么办?” 安然没想到云凡一大早就来谈这个问题。安府出事后,安然就下过决心,安府的仇自己扛了,安然想了一下就回答:“我想调查清楚是谁为了什么要灭安府全门。这债该是谁的就得谁来还,但是我绝不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等我学有所成就出谷着手调查。” 云凡点点头:“你还有报仇的心就算是你娘没白生养你一场。” 安然汗然,只好岔开话题:“师公能和我讲讲我娘以前的事吗?” 云凡开始回忆: 原来苏静如,也就是安然的娘亲,是云凡师兄师姐的孩子,在苏静如两岁的时候,因为云凡师姐以前受过重伤,又加上生了苏静如,导致身体越来越差。云凡师兄只好远游南疆寻找药材配药,结果云凡师兄要的药材是当地巫族的圣物,不会轻易交给族外人。云凡师兄连哄带骗的勾搭了一位姑娘,云凡要和那位姑娘成亲,巫族才会把圣物交给云凡师兄。终于事情按云凡师兄计划的开始发展。到了成亲那天晚上,巫族看着亲事已经完成了大半,只差洞房了,就在云凡进洞房前把圣物给了云凡师兄。而云凡师兄早已经在酒水里下了毒,拿了圣物就打算脱身。等巫族人反应过来,就开始追杀云凡师兄,最终云凡师兄被巫族抓了。 云凡师姐得知了这个消息,就把两岁的苏静如交给了云凡,自己一个人前往了南疆。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传回来的消息是两夫妻都死了。云凡震惊不已,但是不想小小的苏静如背负这么大的仇恨,为了苏静如的幸福,云凡就没有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苏静如。苏静如跟着云凡的时候才两岁,也没记事。就这样云凡一边又当爹又当妈的把苏静如拉着大,自己又一边默默的查师兄师姐的事。云凡顺带说了陆离也是在云凡调查南疆的事遇上的。安然的感想是,不愧是母女,家庭经历都如此相似。 由此可见,云凡对苏静如的感情有多深,昨天云凡那么气愤的拿椅子砸陆离,安然也表示可以理解了。 故事没有讲完,安然好奇的问云凡苏静如父母的事调查的结果是怎样的。云凡沉默了,安然以为云凡没有查出来,就打住了。这时陆离把早饭端来了,吃完早饭,云凡又问安然:“然丫头,不满你说,其实我打算早日出谷调查你娘的事。你怎么想的?” 安然恨自己武功还不够好:“可是我的武功……” 没等安然说完,陆离就插嘴:“老头子,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这个时候带着安然出谷报仇。” 云凡又是一茶杯砸向陆离,不过这次陆离躲了:“老头子,我劝你,万事不可急。你已经老了,小的呢,功夫还不到家。你们这样出谷,小心死在外面。” 安然疑惑看着陆离:“就算我和师公出谷,师父你不随行吗?” 陆离嗤笑一声:“我这辈子最讨厌管闲事,安然,你,我已经很头疼了。并不想再参与闲事了,也不会再参与闲事了。” 云凡生气的哼了一声:“老子不过是头发有些白,身体还好得很。而且你现在还打不过老子,老子才不稀罕你跟着!” 陆离收好碗端着往厨房走,边走边说了声:“这样就最好了。” 云凡生气的锤了一下刚才吃饭的石桌子,石桌子就四分五裂了。云凡让安然马上去收拾东西跟自己出谷。安然看完地上的石头,下意识的答应了。等反应过来,云凡已经回自己的屋子了。 安然叹了口气马上去找陆离:“师父,师公要带我出谷,你怎么不拦着。” 陆离正在练字:“你难道不想报仇?” 安然踌躇道:“不是不想,只是觉得不是时候。出谷后我总不可能一直依靠师公吧。师父,你就跟着一起走吧。” 陆离还是练字,看都没看安然一眼:“小然儿,自己的事自己办。” 安然拉住陆离的手,强迫陆离停下来看着自己,自己再哭丧着脸说:“师父,你就不怕徒儿死在外面?” 陆离摸摸安然的头,再把安然的手拿下,表情十分虔诚的说:“小然儿,把怀里的银票上供给为师,为师在家会保佑你平安的。” 安然真想一脚踢向陆离,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目前自己该打不过陆离。 安然出了陆离的屋子又奔向药房。安然其实真的很怕死,而且云凡虽说是自己师公,自己娘亲的师父。可还是避免不了安然才认识云凡一天这个事实。安然没有那么大的心把自己交给自己并不熟悉的人,于是安然把药房洗劫一空,其中还包括陆离的得意之作。安然恶狠狠的想,既然带不走陆离,那至少要带走陆离的成果,让他白忙活一场。 安然和云凡都收拾好了,准备出谷,安然抱着最后希望看着陆离的屋子,门都关得死死的,他不知道出谷的是他师父和他徒弟吗! 云凡看见安然再看陆离的屋子,故意大声的说:“陆离那小子从小都是没心没肺的,老子真后悔当年捡了他!然丫头,咱们走。” 安然见陆离没有任何反应,只好接受现实,跟着云凡出谷了。 调查 出了谷后,因为有在赌场见过云凡,安然死死保护者自己身上的四百一十七两银子。这一路上,云凡心系苏静如的死人,但也没有胡来。 五天后,安然又一次回到了穿越到这个世界“活”过来的地方,息城。安然在这座城市经历了新生,并在同一天里经历了家破人亡。四年过去了,再次回来,安然还是有点触景伤情的。 云凡老人家虽然看起来特不靠谱,毕竟是在江湖上游走了这么多年,还是遇到过几个志同道合的。云凡一进息城就呆着安然去了城南的龙门镖局,镖局的庄大当家亲自出来迎接云凡,并且对云凡说的第一句话是:“云老前辈,您老什么时候赌到息城来了?”由此可见云凡给人留下的最深印象就是赌。 云凡啐了一口庄大当家:“你小子都成了老小子,还不懂尊老吗?” 庄大当家对云凡挤眉弄眼:“老前辈,您什么时候收了个小姑娘在身边啊?” 云凡踢了庄大当家一脚:“那是我徒孙,收起你那些下三流的长大。”对安然指了指庄大当家:“这位是龙门镖局的当家你叫庄叔就行了。” 安然礼貌的叫了声庄叔好。 庄大当家笑着点点头,把云凡和安然领进去了。到了大堂,等下人把茶水都端上来后,庄大当家就挥手示意下人都出去,等所有人都退出去后。庄大当家才慎重其事的问云凡:“前辈来息城是为了何事?” 云凡沉思了一下,才缓缓说道:“为了前知府安阳的灭门案,我这才入足了息城。” 庄大当家有些吃惊:“那件事已经过去四年了,至今为止也是悬案,前辈是为了?” 云凡看着庄大当家:“我此番只是为了查清楚是谁下的手,原因你就不必问了,本来就不关你什么事。我只是在你这儿借住几天。” 庄大当家立马回到:“前辈当我庄南华是什么人!我既然问起前辈,自然也不怕会有什么后果!” 云凡叹了口气:“你可知我以前有个女徒弟?” 庄南华想都没想:“静如妹子?” 云凡接着说:“如丫头嫁给了安阳。” 庄南华大惊:“这么说……前辈该早些告诉我,我当年也好时时刻刻注意安府。” 云凡抬头看了下房顶,又闭上眼叹了口气:“如丫头当年也是不想再过江湖的日子,也让我别把她的行踪说出来。谁知世事无常。” 庄南华也是个活络的人,凝神想了一下,带着疑惑看着安然:“我记得当年听说过,安府上下虽然被血洗了,但是当时并没有找到安大小姐,时年安小姐也才七八岁。” 云凡对着庄南华点点头:“然丫头就是如丫头的女儿。” 庄南华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没有去问安然是怎么逃脱那场灾难的。 庄南华动作很快,不过四天就有了眉目。庄南华皱着眉对云凡说:“虽然四年过去了,但是线索查到京城方向就断了。种种迹象表明,当年京城里有人压住了案子的进展。” 云凡背着手转了转:“京城,难道是安阳?可我记得如丫头说安阳只是个小县城出生,我也去过那个小县城,安阳是遗腹子,家世什么的都很明朗。难道是政敌?” 庄南华接话:“可是安大人只是个知府而已,就算是政敌,也没有人敢用这样的手段啊。”庄南华又问安然:“然儿当年可有听见你父母说过什么?” 安然本来就不是安嫣然,也没有安嫣然的记忆,不过:“当时娘只给我说不要想报仇,现在仔细想来,我娘应该大概知道是谁。” 安然的话虽然没有什么大作用,不过还是让云凡和庄南华又沉思了。 最后云凡决定还是去一趟京城。庄南华立即表明自己要一起去。云凡觉得庄南华已经帮了大忙,其实没有必要再去京城了,还是庄南华表示自己在京城也是有门路的,肯定会帮上忙,云凡才同意庄南华一起上京。 庄南华这次还把他的儿子庄严带上了,理由是庄严功夫不错,自己和云凡顾不上安然的时候,也不怕安然出了什么意外。 然后一路四人就上路了。庄严名字虽然很严肃,实际上为人十分跳脱。在龙门镖局的时候安然就和庄严打过照面,因为不认识,庄严主动给安然打招呼,安然只是点点头就走开了。 这次一路上只有四人,庄严才不愿意和长辈多说话,对云凡只是礼貌,但是对安然,一会一口一个“安妹妹”的叫,叫得安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开始安然还会敷衍庄严,后来发现庄严的脸皮很厚,而且很抗击打,安然就理所当然的使唤庄严干这干那。云凡肯定不会说安然的,还会跟着安然一起使唤庄严。而庄南华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见到姑娘性子就收不住,完全没有他老子的风范。 一路上热热闹闹的紧赶慢赶,五天后四人终于到了京城。 庄严 庄严算是安然在这个世界碰到的第一个同龄的男生,庄严现在才十五岁,安然深深的感受到这个男生在一定表现上比自己师父陆离给自己的感觉都安心多了,只是有时有点不太靠谱。 大家都是骑马,只有安然一个女流,庄严还厚脸皮的问:“安妹妹,骑马多累啊,你干脆就不要自己骑马了,和我共骑吧。”庄南华都听不下去,飞起一脚就踢向庄严,安然看庄严都被踢在地上了,还想去扶一下庄严。 没等安然扶,庄严自己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还笑嘻嘻的:“爹,你干嘛啊,没看我正和安妹妹说话吗?”庄南华扶额很想说不认识庄严。云凡认为安然没有怎么和同龄人玩过,于是很乐见安然能和庄严玩在一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然为了场面不要太干,也笑着说:“庄哥哥,安然也是江湖儿女呀,你不用太照顾我。” 在赶路的时候,庄严就像是配置了哆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 庄严一会拿水袋给安然:“安妹妹,赶了这么久的路,你要不要喝点水?”安然的确有些口渴,就道谢拿过水袋喝了。 一会又拿出糕点:“安妹妹,你饿不饿啊?这是息城最有名的糕点,你要不要尝一尝?”安然是有些饿了,便继续道谢拿过一块糕点吃了。 一会又拿出手帕:“安妹妹,我瞧你手帕有些脏了,要不然用我的吧?”安然看了眼自己的手帕,就有些脏了,又道谢拿过庄严的手帕。庄严还让安然把脏手帕给他,等会他找到机会就顺手洗了。 安然已经被陆离劳役了四年,现下庄严把安然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安然自然而然的就使唤起庄严了。 比如在路上要下马休息时,安然直接把马绳扔给庄严,让庄严把马栓好,自己找个能坐的地方坐下休息。又比如住客栈,大清早的就要动身赶路,安然没睡醒,就让庄严骑马带自己一会。 庄南华还私下找过庄严:“你能不能有点男子气概!老子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庄严还脸红的嘟囔:“我头一次跟一姑娘赶路,这不是怕做不好吗。而且安妹妹长得很好看。” 庄南华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很是无语。 庄南华只有庄严一个独子,镖局里的也都是些汉子。庄严平时能接触的姑娘家真的没几个,最多的就是镖局的丫鬟。镖局里的丫鬟基本上都是孔武有力的。安然年纪虽小,也已亭亭玉立了,并日渐出落得更加楚楚动人了。 所以庄严愿意跟安然玩,愿意为安然服务的大半原因的可能是,庄严是个颜控吧。 京城 四人到了京城后,落脚在庄南华在京城的一座别院里。别院并不大,位置还不错。 稍作休息,庄南华就和云凡去书房谈事了。云凡一直都把安然当小孩子看,尽量避免让安然过早的接触血腥之事。 安然无所谓,反正大多时候自己也听不懂。庄严很高兴,跑来找安然:“安妹妹,终于到京城了,我们出去玩玩吧?” 安然正有此意,就算庄严不来找自己,自己一会也会去找庄严出去玩的。 安然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真正意义上逛过街。 两人跟庄南华和云凡打过招呼就出了门,来到街上,街道上有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物,有人挑担,有人驾车。街道两边有些各种不同的店,有茶坊,酒肆,商店等。街市行人,摩肩接踵的,很是热闹。安然恍惚间以为自己生来就在这个世界,以前的事都有些模糊了,那些事会不会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安然只恍惚了一瞬间,就拉着庄严投入到了这热闹的街道上买买买了,前提当然是庄严付钱了。于是安然一会拉着庄严看人胸口碎大石,一会拉着庄严逛成衣店、银楼,还拉着庄严买糖葫芦、买捏小人。 半天下来,安然有些累了,庄严就带着安然就近来到一家茶楼休息。 庄严选了个好位置,二楼临窗。两人喝点茶吃着点心,天长地北的谈笑风生。庄严手舞足蹈:“安妹妹,你去过江南吗?那里的风景跟京城完全不一样,比起京城,我还是喜欢江南。” 安然捻了块点心吃:“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我也好想去江南看看啊。”安然说完还真有些心酸,自己没有什么远大抱负,希望能查清楚安式夫妇的事情后自己可以一剑走天涯,看遍世间繁华。 庄严一听安然对江南有兴趣,立马接着说:“那等京城的事情完了后,咱们去江南玩玩吧。我外祖家就在江南。” 安然听见庄严提起他的外祖家,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庄严的母亲,安然憋不住话,小心翼翼的问:“那庄哥哥,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庄伯母诶。” 庄严垂下眼睑,声音也闷闷的:“我娘生我时难产,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我娘。” 安然马上握住庄严放在桌子上的手:“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庄哥哥,你不要伤心,伯母肯定也是希望你快乐的。” 庄严抿嘴沉默了一会,安然就一直握住他的手。 过一会,庄严突然拿起安然的手:“安妹妹,你手真好看,摸起来又舒服。” 安然翻了个白眼,自己虽然从善如流的叫庄严“哥哥”,但实际上只把庄严当个大男孩看而已。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是要注意一下男女之别,安然抽回自己的手:“庄严,你够了啊。” 庄严听见安然叫自己名字,摸摸鼻子后又跳脱的说:“安妹妹,你叫我名字真好听。” 庄严在二楼正和安然胡侃,就在楼下街道上突然热闹起来。安然和庄严都不说话,都在看街上发生的事。 只见街上,几位吊儿郎当的,很像混混的人正围着一对母女,作势好像是要把姑娘带走,母女两人死活不愿意。 安然心想这皇城底下还有人强抢民女?只听见下面有位公子哥说:“小春姑娘啊,也不是哥几个非要带你走,你看,这是你的好爹爹签的卖身契。”边说还边从怀里拿出卖身契。 在这里,卖身为奴是很正常的,这样一来,旁边说闲话的人都不做声了。 那位母亲哭天喊地的:“春儿啊,是娘对不起你,就不该生下你!更加不该嫁给你那赌鬼父亲,春儿啊。” 安然一听心里顿时不好受,自己师父、师公都是赌鬼,还是两个烂赌鬼,会不会哪一天想赌想疯了把自己也给买了啊?不会的,不会的。陆离那小子应该还是有点良知的。 安然和庄严都不是管闲事的人,看下热闹就够了。果然没一会,那群人还是把那位姑娘给带走了,那位母亲在原地倒是哭上了一会才离开了。 事情结束后,安然旁边桌的人就讨论开了。“又是谢候府的人在设局,还不是看那姑娘长得好。”,“也怪张老三自己,赌鬼一个,要不然也不至于输了闺女。”…… 安然和庄严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两人吃饱喝足就回了别院。 护犊之情 安然和庄严回到别院发现云凡和庄南华正在等他们。 庄南华沉着脸问庄严:“你带着然丫头这大半天去哪儿了?要是然丫头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让你五马分尸。”马上又变脸笑眯眯的问安然:“然丫头,京城好不好玩啊?” 庄严没个正型的笑道:“安妹妹第一回来京城,我就带她四处转转,你老急什么呀。” 安然扯扯嘴角:“京城很热闹。”安然心底十分羡慕庄严,虽说庄严从小没了母亲,却和父亲关系好得很,相处模式也非常有趣。 云凡心疼安然:“行了,庄严没事就带然丫头多出去转转,她从小也没个伴。”云凡此时完全没想到陆离陪了安然四年…… 云凡此话一出,庄严非常高兴:“还是云爷爷好啊,老爹,你什么时候也能为我高兴着想啊?” 庄南华又是一脚踢向庄严:“几天不收拾你,皮痒了啊?” 四人吃了晚饭,云凡把安然叫在一旁:“然丫头,今儿个我和你庄叔清点了一下他在京城可用的人手,你娘这事本来就该我和你一起来办,只是这人手到底是你庄叔的,你一个小辈多插手面上都不好看,这次我带你出来也只是想让你见见世面,并没有想让你插手,你师公我完全是可以护你周全的。我跟你说清楚也是不想你怕我瞒你,反而你自己去查。当年这么大的事都能被压下来,可见背后之人是不简单的。师公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该让你知道的事师公会告诉你的。” 云凡说完,安然都想哭了。云凡为了她的安全,并不想事事她都去参与。可见老人家一片护犊之情,安然红着眼睛看着云凡说:“师公,安然什么都不怕,也只要师公好好的,有需要安然的时候还望师公不嫌弃安然武功微末。” 云凡叹了口气,上前摸了摸安然的头:“好孩子,什么都不会发生的,等事情一完,师公就带着你到处游玩,咱爷孙俩一起不要你那师父。” 云凡提前陆离,安然垂下头,闷闷的说:“为什么师父不愿意一起来呢?我第一次和师父分离这么久,都有些想他了。” 云凡想起陆离的态度,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那小子,什么麻烦事都不想沾上。”说完又叹了口气:“罢了,那小子从小就是那个心性。” 安然听着云凡叹气,察觉好似有隐情,不解的问:“师父他以前遇到过什么事吗?” 云凡又摸摸安然的头:“那小子的事,你以后有机会问他吧。好了,这么完了,快去休息吧。” 又过了几天,息城的龙门镖局好像出事了,庄南华接到消息想了想就把庄严找来:“庄严,你快满十六了,该给你派些事情干了。” 庄严嘿的笑了一声,拍拍自己的胸口,跳到庄南华面前:“老爹,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庄南华皱着眉头:“庄严,你什么时候能做到跟你名字一样,也算你老子我没白教你。” 庄严嘿嘿的笑了两声:“老爹呀,人啊,不能活得那么死板吧,我都还没好好欣赏这大千世界就老成了,你老也看不下去啊。” 庄南华忍着快爆发的怒火,咬牙切齿的说:“好了,你回息城去吧。” 庄严懵了:“什么?” 庄南华解释道:“息城发生了点事,你吴叔处理起来有些吃力,本来我打算自己回去的,可京城这边的事也有了进展。” 庄严看着庄南华:“那你回去啊,镖局的事,吴叔都处理不好,我就更没法处理了。京城这边我看着呗。” 京城的事一旦开始发生,指不定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本来事情有些眉目了庄南华就想让庄严回去,刚好息城发生了些事:“镖局的事跟江南有点关系,所以你回息城。” 庄南华跟自己岳家有些不对付,庄严外祖家一直都不同意庄严母亲嫁给庄南华,庄严母亲难产去世,庄严外祖家更是把这笔账算在庄南华头上。庄严也知道自己外祖家到现在也没庄南华,还是看在自己的份上才没有对庄南华喊打喊杀。庄严瘪瘪嘴:“那我能不能带安妹妹一起回去?” 庄南华见自己儿子见了漂亮姑娘就不得行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是没见过姑娘吗!京城这边本来就是安然的事,你说安然会不会跟你一起回去!况且你这几天都围着安然转,还没烦啊!” 庄严对庄南华的话嗤之以鼻:“我是没有见过像安妹妹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么好看的姑娘我还可以看上一百年都不会烦!” 庄南华想到自己以前也是围着庄严娘转的,扶额好笑的想,不愧是他儿子,这点爱好都遗传了。 庄南华笑着看着庄严:“行!老子也不跟废话,安然要是愿意跟你去,我绝对不反对,不过,最迟明天早上,你必须给我赶路回去。” 庄严哼了一声就去找安然了。 身世 庄严邀请安然一道回息城,还能去江南的诱惑,安然抵挡住了。这是意料之中的,安然不至于背信弃义,忘恩负义,所以庄严独自一人回了息城。 庄严走后,安然就没有伴儿了,云凡看着安然遇见,就顺手给了一本武功秘籍给安然,还说:“这是你外祖母,我师姐创的,是专门适合女子练的,你母亲也练过,不过不精。如今传给你还算是后继有人了。” 安然看着书名“女权”,疑问的看着云凡。这什么鬼? 云凡咳了一声:“这个,武功是上层的,只是你外祖母在取名上有些轻浮。” 这不止是轻浮吧,简直是有思想的好青年啊。 安然翻开第一页,上面就写到“我冯清创此武功的目的就是打到男人,让我们女人当家作主!” 安然哭笑不得的看着云凡:“师公,我家外祖母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云凡翻个白眼:“算了吧,你外祖母从来就是个不吃亏的性子,只有她给别人刺激的。” 安然心想,难不怪当初安阳和苏静如的相处模式是那样的,看来苏静如把自己母亲的风格发挥的玲离尽致,以后自己也要继承衣钵。 安然又翻开一页,大惊,半天才晃过神来:“外祖母是哪里人?” 云凡看着安然翻的那一页:“不知道,好像是被我们师父抱回来的。怎么,你认识你奇奇怪怪的符号?” 安然何止认识啊,是再熟悉不过的字母,不过不是英语,都是拼音。安然潸然泪下,哽咽的对云凡说:“抱歉,师公。我想回房。” 云凡若有所思的看着安然跑走的背影,直到安然跑出了他的视线范围。 安然回到房间,才无声的大哭。安然小心翼翼的摸着书上面的拼音,崩溃了。冯清用拼音写着:“这鬼世界实在待烦了啊,好想回21世纪过打打游戏追追剧的生活,要是有同类人看见这本书,我提醒我的同胞啊,隐居吧,什么江湖什么庙堂都是浮云,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呀。看我什么事都没干,就成天有人追杀我,唉,好想回家。” 下面的第二段字迹缭乱,看着出下笔的人心急如焚:“其实这个世界很好,我有了丈夫有了女儿,可是江湖还是危险的,希望我的女儿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安然再次泪崩了,冯清希望苏静如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可是苏静如却惨死,苏静如又让自己平平安安的不要去报仇,可是自己来到了京城。不过自己是不会再让历史重演的! 于是安然每天都努力练功。 又过了半个月,云凡和庄南华把安然叫到书房,两人脸色凝重。见到安然来了,过了一会儿云凡才开始语重心长的对安然说:“在追查当年安府灭门之事,查到你父亲的身世了。” 安然丈二摸不着头脑:“我爹爹的身世?” 云凡嗯了一声后才缓缓说道:“你爹冠的母姓,说来话长。你爹是谢彬的儿子,谢斌是镇南候府的候爷,不过如今不在世上了,当年谢斌在外游玩时结识了你祖母安氏,就算后来有了你父亲,你祖父也没有接你祖母和你父亲回候府,当年谢斌府上也有几位侍妾,庶子也有一个,按理说接回安氏母子并不会有多大的问题,这其中隐私就不明了了,安阳就跟着安氏一直在安家镇住下了,孤儿寡母在镇上住着,总少不了闲言碎语。好在安阳是个能干的,后来安氏去世了,安阳守了三年孝就去参加科举,中了状元,同年和你母亲成亲,你父亲的差事一直都是外放……目前我们怀疑当年的事是谢候府干的,而且当年事情发生不久,谢斌也去世了。” 安然皱眉:“谢候府?” 庄南华点点头:“谢候府是武将出生,虽然这代的谢候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上代包括以前的谢候都是国家栋梁之才。而且当年的事,谢候府完全有能力干了再抹干净,京城的贵人圈子都是一个扣着一个的,欺下瞒上的事也不是太难。” 安然还想着谢候府这三个字,哦,原来自己来京城的第一天就听过这三个字。还记得当时路人对谢候府压榨旁人都是习惯的,可见谢候府是有多么的强势不讲理。 安然思索了一会,就抬头看着云凡和庄南华:“不知师公和庄叔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云凡回答:“既然怀疑了,就要查清楚,我一个老头子,完全不介意做些出格的事。” 庄南华点点头:“这事估计也是争家产引发的,擒贼先擒王,还得找主谋。我已经叫人盯紧谢老夫人和谢侯爷了。” 云凡哼了一声,冷声道:“主要把注意力放在谢老太婆那儿,幸亏她还活着。” 安然听着云凡的语气有些打颤,谢候府自求多福吧,自己也不会放过他们的。要不是他们,安然应该在父母亲的关怀下长大的,而不是在陆离的折磨下长大的。 遇见王若 事情有了发展,大家也都不闲着。该继续追踪的继续追踪,该努力练功的努力练功。 要说安然和冯清都是异世来的,冯清的武功秘籍安然练起来堪称神速,不过一月,已有小成。 这天,庄南华在云凡的指示下,决定这月十五趁谢老夫人李氏上山礼佛时制造混乱劫了李氏来审问审问。要说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云凡和安然还好说,孑然一身的,可庄南华还有个龙门镖局,身后也有不少关系,一旦事发,后果将是不堪设想。而庄南华满口就答应了云凡,安然想劝说都来不及。 说做就做,十五这天,庄园里能出动的人都出动了,安然亦然。 庄南华条理清楚的分派人员,武功不怎么样的这一波是在现场制造混乱的,武功不错的这一波是充当劫匪的。庄南华负责坐镇,有什么突发事件好及时解决,云凡武功深不可测就带头劫匪,安然就在现场帮忙。 十五这天是庙会,安然大清早的就在街上晃悠,没一会庙会这条街就热闹非凡,百货云集。安然左看看右摸摸,差点都要忘记自己的任务了。 李氏还没有来,安然站得有些累了,准备找个地方坐一下。正往后退时,安然“呀”的一声,接着连忙转身道歉。原来是不小心踩了别人的脚。 安然看清了身后的人,心中只想起了两个字“卧槽”,嘴上像抹了蜜糖:“公子是仙人吗?” 只见那人容貌如画,漂亮得不像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直叫安然口水直下三千尺。他还微微抿嘴一笑:“姑娘真会开玩笑。” 安然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在开玩笑,看周围的人都对着那人带着迷恋的行注目礼。安然不经大脑的再一问:“公子可否告知姓名住址,刚才我不小心踩了公子你一脚,心中惶恐难安,还望公子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安然说完这一番话,自己都想跳起来给自己竖一个大拇指,自己这是在赤裸裸的撩汉啊,真棒。 那人“呵”的讽刺的笑出了声:“姑娘还是自重些。” 安然冷水浇头,这么好看的美男子肯定听了不少这样的话,自己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还得另辟蹊径。安然顿了顿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公子勿恼,我只是想和公子交个朋友,想以后能在公子成为朋友后自己也能沾沾仙气,提升一下自己气质什么的。” 没等美男子说话,就见不远处有位少女直冲冲的向美男子跑来,边跑边叫:“若哥哥,你等等我呀。” 安然见那女子直愣愣的冲过来,又一次没经大脑的挡在美男子身前。结果安然和那位少女撞了个正着,少女“咚”的一下摔在了地上,安然也没守住自己往后倒。比起那位少女,安然就要幸运多了,身后的美男子接住了安然。 此时安然欣喜若狂,简直想尖叫,心中不停的重复提醒自己:“啊!他接住我了!啊!他手在我腰上!啊!我们有了肌肤之亲!啊!我要嫁给他!” 安然还在美滋滋做梦,那位少女“哎哟”一声后站起来看着安然和美男子,大叫:“你什么人!敢离我若哥哥这么近!来人啊!杀了她!” 有人打扰自己的美梦,安然站稳瞪了那少女一眼:“滚!再来打扰老子谈情说爱,小心我先杀了你!” 少女和安然一般大,十二三岁的样子,顿时就哭了:“你个小贱人,来人啊!” 安然火了,走过去一脚踢给那少女,足足有三米远:“滚!” 安然吼完又屁颠屁颠的来到美男子面前犯花痴:“若?你叫若吗?真好听,我叫安然。你可以叫我安啦。” 那美男子环手抱胸笑了:“安小姐,我提醒你一下,你刚才踢断两根肋骨的那位女子是成王府的小郡主,刘袖。” 安然还沉迷在刚才若的那个笑里,哇,好好看,他对我笑了,他是不是喜欢我啊。 若见安然痴迷的样子,虽说自己都见惯了这种眼神,也厌烦这种眼神,不过这位好像比其他人有趣一点,至少不怕死。于是又对安然放了一剂迷醉的笑:“我叫王若,你很有意思,不过你的麻烦来了。有缘再见。”说完就白衣飘飘的走了。 安然和旁边的人一同发出一声“啊”。人群中瞬间就讨论开了“那位是不是王家玉郎若公子?”,“应该是,只有那位公子才会有这般气度。”众人还没讨论几句,安然也还没有听够。那位小郡主招起了人马,被后面追来的丫鬟扶起,大骂:“你们是没吃饱饭吗?这么慢!回去让父王好好收拾你们!你们几个,去把那个小贱人抓起来,本郡主要好好折磨折磨她,居然敢伤我!” 七八个护卫一拥而上,本来就拥挤的街上更是人仰马翻的,安然也清醒过来,见形势不对,赶紧趁乱溜走。 那小郡主看见安然想溜走,指着安然的方向马上叫护卫:“快,那小贱人往那边去了,小贱人,想溜走,问我同意了吗!” 安然不耐烦的看了刘袖一眼,竖了中指,加快脚下步伐溜走了。 刘袖虽然不明白安然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不过看那小贱人不屑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意思。自己一共八个护卫都没逮着那个小贱人,气得胸口更疼了。旁边的丫鬟看见,赶紧拥了刘袖回去。 李氏 安然本来任务在身,奈何遇见了王若,任务什么的在王若面前哪儿能放在心上。 安然内心忐忑的回到庄园,要是因为自己的玩忽职守导致任务失败,自己要不要哭天抢地的寻死?还是安安静静的在园中跪上个三天三夜?哪种方法比较容易求得原谅呢? 安然思索着慢慢的走进庄园。庄南华见安然回来了,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安然吓一跳,该不会连和蔼可亲的庄叔也忍不住收拾自己一顿,美色误人啊。 庄南华看着安然复杂的表情,哈哈大笑:“小然,这次多亏了你,表现得不错嘛。” 安然不解:“啊?” 庄南华欣慰的拍拍安然的头:“小然,以前是庄叔看低米勒,这次混乱你制造得非常完美,云前辈已经劫到人了,人晕过去了,被关在密室,云前辈守着。你要不要去看看?” 安然忽略掉前半句话,混乱的发生自己大概猜着了,可是这个混乱是自己看美人而引起的,算了,没脸说。说起李氏,安然决定还是去见一见。 以前庄南华买下庄园时,闲得无聊挖了个地下密室,这次地下密室刚好用上了。安然在书房转动书架上的青花瓷瓶,转了两圈,房间西南角的机关启动。到了地下密室,李氏被绑着关在类似衙门的牢房里,人已经醒过来了,云凡在牢房外端了把椅子坐着边嗑瓜子边喝酒:“老太婆,把你做过的亏心事都说出来吧。” 李氏没有想象中的怒火中烧,非常冷静的说:“你是谁?你想知道什么?” 这时安然已经走在云凡身边,云凡自己懒得跟老太婆说话,就示意安然问话。 安然不紧不慢的从角落里端出一把椅子坐在云凡旁边,并不着急问话,顺手也抓了把瓜子嗑。 李氏看着安然不问话,起先也不着急,云凡也没有问安然为什么不问话。李氏在安然和云凡都嗑了两把瓜子后忍不住了:“你们到底为了什么?” 安然嗑掉手里最后一颗瓜子,起身拍拍手,走到牢房前,对着李氏笑:“你不用着急,也不要紧张。我们只是好奇京城的贵妇人是怎样生活的,你从你小时候开始讲讲。” 李氏并不上钩:“小姑娘,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想我堂堂候府老夫人失踪了,并不是小事。你们的时间不多。” 安然悠哉悠哉的:“这点你就不用为我们考虑了,这样吧,既然你不想说我就问了。嗯,从出生开始?你娘生你是顺产还是难产?” 云凡“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好了,然丫头,这儿先交给你了。”说要自己就出去了。 李氏微微一笑:“小姑娘,其实你直接问,我未必不会说。” 安然退后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老太婆,我已经开始问你了,你最好回答我,你不要看我小,我可是会杀人的哟”安然说完还对着李氏眨眨眼。 李氏不以为然:“人一辈子总会得罪那么几个人,何况我已经是个老太婆了,你且说说你们是哪家的。” 安然起身拿起后面挂在墙上的鞭子,往地上抽了两下,仔细的抚摸鞭子,并不看李氏:“那好,你说说你得罪过哪些人,我看看能不能对号入座。” 李氏“呵呵”的笑了:“小姑娘,我比你多活几十年,你想套我话,希望不大。” 安然猛地往李氏身边挥起鞭子,匾尾扫到李氏,李氏吸了口冷气咬牙忍住。安然不以为意的收起鞭子,懒得跟李氏绕圈子了:“安家镇,说吧。” 李氏冷下脸:“姓安的那个贱人?你是谁!” 安然瞪着李氏又抽了一鞭子,这回是直接往李氏身上招呼:“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李氏疼得脸都白了,只是闷“嗯”了一声,继续看着安然,一会就明白过来了,身子往后靠了靠,冷笑一声说:“然?对了,四年前没找到的那个丫头名字中就带着一个然字,想不到,四年后又回来了。安阳的女儿是吧?怎么,要报仇了?” 安然一点也不怕李氏猜出自己是谁,一开始自己避开面容,年龄,名字这些事:“报仇不着急,当年花那么大手笔的原因呢?为了家产?有点不值得吧,况且我爹爹根本就不姓谢。” 李氏完全不想刚开始的冷静,而是怒火中烧:“不姓谢!不管姓什么都是他谢斌的儿子!” 安然不理解:“我祖母已经去世,我爹爹也一直在外面做官,从不涉及京城一步。完全跟你的利益没有任何冲突,你杀人灭口是为了什么!”安然越说越生气。 李氏低头自嘲的笑着说:“为了什么?”突然抬头看着安然发过:“为了什么!为了他临死也想着他那死了的姘头和他那不跟他姓的儿子!我辛辛苦苦在家中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他谢斌就在外面花天酒地,还说什么爱上了那个贱人!他难道不是应该爱我吗!好啊,既然他不爱我,那我就毁了他爱的一切!” 安然看着发疯的李氏:“你可以直接毁了他!而不是毁了我的家!” 李氏“呵呵”的笑:“你们这群小贱人的后人,呵呵,自然是都应该毁了,先毁了你们,他谢斌就该知道他不该负了我!” 安然骂了一句“神经病”就急切出去了,疯子! 李氏自尽 安然从密室里出来看见在院子里嗑瓜子的云凡和喝着茶的庄南,无语了。 庄南华放下杯子问安然:“小然可有问出了什么?” 安然确定:“是她”,但是又很不理解:“但我不懂她为什么,跟她利益可以说完全没冲突。” 云凡轻视的“哼哼”了两声:“一看那疯老太婆就知道脑子不正常。”说完就站起来:“好了,既然她承认了,我们早早了结这件事吧。” 庄南华若有所思:“这么快?” 云凡也知道自己给庄南华添了麻烦,便出了个主意:“这样吧,南华你带着你的人把尾巴抹干净先离开京城,这次我和然丫头的事,麻烦你了。我们自己扫尾便好。” 庄南华皱着眉想了一下,毕竟他的身后还有一大群人,思索后回云凡:“现在贸然离开反倒会引起怀疑,我们都先按兵不动。我还有个疑问,当年的事真的是李氏一人干的吗?据我所知,静如妹子的功夫并不低,还有安阳安大人也会一些拳脚,再加上家奴护院,按谢候府的能力,疏通关系还行。灭门这么大的事,一介妇人会有这么大能耐?” 云凡和安然听了庄南华的话,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找动机,反而忽略了得手可能性。 云凡面色严肃:“这么说的话,背后还有人?” 庄南华语气防备又平稳的说:“云前辈,我们可能需要再理清线索和思路了,不如我们去书房?” 云凡也知道院子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叫上安然跟着一起,多个人讨论,或许会看到不一样的事实真相。 到了书房,庄南华叫出四个武者在外边把守。 书房里气氛肃穆,庄南华拿出手底下的人搜集出来的资料,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看,谢候府虽然可以自己养200到2000的家兵,但当年出事的时候谢斌还在世,虽说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也不至于大权全都旁落。而且家兵的功夫基本上都是蛮力,要说谢斌认识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是可能的,李氏,一个常年不出门的妇人会有机会结识武功高强的高手吗?这个我认为不太可能,而且李氏出身世家,母家都是从文的,养一两个普通高手保护自己还行,灭门这事恐怕可能性不大。” 安然咬唇仔细想想,提出疑问:“庄叔既然明白这些,那为什么还会赞同劫持李氏?” 庄南华拍拍书桌上的线索:“所有线索都指明李氏,不劫持李氏,怎么能找出幕后的人?” 云凡看着庄南华:“所以你让我不要忙着杀李氏,是为了钓出真正的凶手?但是有没有你以为的真正的凶手这个事我们都不能确定。” 安然思考后赞同庄南华,于是看着云凡说:“师公,我认为庄叔的想法是对的,这么容易就查到所谓的凶手,您难道不觉得太简单了吗?这么简单,我心却不安。” 云凡毕竟是老江湖了,之前一直在赶快给苏静如报仇的想法里,跳出来后就明白了。于是云凡问庄南华:“你手下有没有会审人的人?那个老太婆我看见就心烦,安然估计压不住。” 庄南华见云凡和安然都同意自己的观点后,就说:“这样吧,我去试试?” 云凡和安然其实都不是很会审人的人,云凡不耐烦,什么都愿意快刀斩乱麻,安然虽然打了李氏,但也只能做到这样,再狠心什么的安然下不去手。而且这样都还没唬住李氏。庄南华愿意下去试一试,云凡和安然都无所谓,云凡和安然此刻都无比想念陆离,要是陆离在的话,他肯定有办法吧。 庄南华刚走进密室就退出来,云凡见庄南华才进去就出来,就问:“怎么?那个死老太婆在耍什么花招?” 庄南华面色难看:“李氏自尽了。” 安然连忙冲进密室打开牢房,走进李氏,李氏咬舌自尽了,安然多疑的把了脉,转头看向云凡:“师公,李氏咬舌自尽了。” 云凡脸色更难看:“这死老太婆,早不死晚不死的!” 一会儿,三人都不说话了,现在密室各有所思。云凡最先动,并叫上安然一起出去,还对庄南华说:“南华,天黑找人把李氏扔到城外,她是自尽的,跟我们没关系。让人小心点。” 又见王若 李氏的自尽让事情更加扑所迷离,线索什么的都断了,当年的事除了李氏到底还有没有幕后黑手,当年的事情进展好像就此打断了。 候府老夫人失踪被劫不是个小事,当天全城就戒严了,九城司都出动了。把李氏扔城外的想法不可能实施,李氏一直放在密室也不太可能。晚上的时候庄南华就和两个高手一起把李氏扔在了谢候府的后门,做法极其大胆,冒着危险给平和的谢候府包括京城炸了个“雷”。事成之后,庄南华才给云凡和安然说,云凡对庄南华这种嚣张的做法竖起了大拇指,安然则是有些冒冷汗,庄叔平时看着不像是会挑衅的人,果然庄严是庄南华亲生的。 前一天,是谢候府炸了。第二天,整个京城都炸了。谢府的老夫人被劫了后自尽在自家候府后门,而且真的是咬舌自尽,九城司也没办法,李氏身上只有安然抽的那条鞭子印。 谢候府的人都哭到皇上那儿了,皇上也知道李氏这个事估计不好查,但是不能不查,皇城底下决不允许发生这种事。皇上下令限九城司三天查个水落石出,九城司的人都快哭了,平时九城司最多就是调节调节各府公子之间的小争斗小摩擦,也没个大事,如今一来个大事都找不到突破口。 庄园里反而很冷静,云凡见事情已经走到死路了,就准备先离开京城,跳出圈子也许会看得清楚些。庄南华也打算离开了,云凡就准备等庄南华先把京城的人、事什么的要撤了的先撤了,一起回息城再看看,庄南华收拾局面至少还要个两三天。 因为李氏死在庄园,这两三天安然都不想住在庄园,毕竟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安然就和云凡说了,云凡立马来精神:“这两天你庄叔肯定有些忙,咱们就出去住客栈吧,正好我来了京城这么久,也没好好逛逛。”安然当然同意,云凡领着安然去和庄南华说一声。庄南华也没异议,只是让他们小心点,并资助云凡一千两银票,云凡直说庄南华懂事,安然看着高兴不已的云凡,才想起云凡有一个和陆离一样的通病,突然感觉心好累。 一出庄园,云凡就想直接去赌场,被安然看出来了,安然拉住云凡说:“师公,我们还是先找个住的地方吧?”安然没说完的话是:要不然你把钱都输光了晚上睡哪儿? 云凡装作不经意的“咳”了一声,以此来掩盖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云凡是有钱就用的主:“行,然丫头你不是开始来京城时经常和庄严那小子一起出来玩吗?哪家客栈你觉得不错,咱们先去定两间房。” 安然心想,反正那钱云凡也是会输完的,拦都拦不住,还不如自己住好点,就说了京城数一数二的客栈,“天悦客栈”。 一进客栈,安然荷尔蒙就燥了,此刻多庆幸自己刚才说的是天悦客栈。这边云凡定了两间上房,正想叫安然一起去房间看看,顺便放下包袱,就见安然眼睛里都快开花了,云凡顺着安然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王若穿着一袭袖竹纹的白长袍,乌黑的头发在发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似随意的坐在客栈角落。云凡瘪瘪嘴:“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顺手扯了一下安然:“好了,然丫头,咱们先去把包袱放了,好出去玩。” 安然转身把包袱扔给云凡,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师公,你帮我放一下,今天你自己玩,我有点累了,去那儿坐坐。”还给云凡指了一下王若的位置。 云凡敲了一下安然的脑袋:“你给我有点出息,没见过男人啊?你要知道,越好看的东西越有毒,这句话对人也适用!” 安然羞红了脸:“哎呀,师公,你自己玩吧,别管我了。” 云凡见安然已经陷进去了,暂时拉不出来,只好先顺她的意:“我给你说啊,然丫头,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看见你,要是你不在的话,哼哼,直接通知陆离把你带回去。” 安然边答好边推云凡上楼。 云凡小声嘀咕:“小小年纪就知道看男人了,跟你娘当年一样。” 又见王若Il 安然和云凡的动作不小,王若已经注意到了安然,安然推完云凡转过头来看见王若正在似笑非笑的看自己,顿时脸一红,心里给自己打气:安然,你是新时代的女性,加油,上去把王若拿下吧! 安然红着脸走近王若:“好巧啊,王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我叫安然,你还记得吗?” 王若抿嘴笑着点点头:“要想不记得安姑娘比较难。” 安然一乐,也不管王若欢不欢迎自己,就顺势坐在王若对面:“王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 王若喝口茶,垂眼整整衣袖说:“这不是有安姑娘作陪了吗?” 安然大大咧咧的挥挥手:“哎呀,你叫我安然就行,姑娘姑娘的,多生分啊。”还有些许不好意思的对着王若问:“我可不可以叫你若啊?” 王若脸僵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原样:“可以,我叫你小然好了。”王若刚才也看见了安然旁边的云凡,便问安然:“刚才小然旁边的前辈是何人?” 安然随意的说:“我师公。”王若看出了云凡的不凡,既然如此,逗逗安然也可以。 能和王若近距离接触的安然美滋滋的乐开怀,开始和王若天南地北的扯,很有鸡同鸭讲的意思。 比如王若问安然:“小然是哪里人?” 安然回答:“若,这是我第一次来京城,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吗?” 王若打算顺着安然说:“这个你问店小二可能还会清楚些。” 安然又说:“若,你真好看。” 后来王若都懒得应付安然,自己喝了会茶。 没多久,客栈里进来了一位穿着十分干练的中年男子,安然一看就知道是高手。高手直接向王若走来,安然起身挡在王若面前,张开双手保护王若:“你干嘛?” 王若也起身,拿出腰间的扇子碰了一下安然的手臂:“小然,这位仁兄没有恶意。” 安然瘪瘪嘴放下手臂,这时高手对王若抱拳,恭敬的说:“王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王若打开扇子摇了摇:“凌空阁?兰歌?” 高手点头。王若想了一下就答应前往。 安然扯住王若的衣角,整一个怨妇样:“若,你要去哪里?” 王若失笑,对着安然说:“小然要是无事,可以一起来。” 安然马上眉开眼笑:“没事没事,我没事。走吧。” 在路上,安然看着王若摇着扇子,掉入爱情里面的安然现在智商情商都是负数的安然问王若:“若,你很热吗?”在抬头看看天,阴天:“今天不是热啊。” 前面带路的高手“咳”了一声。 王若扇子都快拿不住,也“咳”了一声:“我热。” 安然不解的“哦”了一声。 王若安然跟着高手进入一个取名兰园的园子,园子很大,走了一会三人才来到湖边,便看见一艘画舫从湖心行驶过来,画舫装饰并不华丽安然还是硬生生的看出画舫的价值,凭着四年的学习,安然认得这画舫是楠木打造的,就此就可以看出这画舫主人财大气粗啊。 安然不会游泳,但是安然从来没有坐过画舫,还是很兴奋的,便问王若:“若,等会我们也要上画舫吗?我从来没有坐过耶,我也不会水,要是发生意外,你一定要保护我呀。” 王若再好的脾气也快被安然给磨没了,便说:“可惜我也不会水,小然还是先稍安勿躁。” 画舫靠近,里面出来一个和王若差不多大的男子,当然没有王若好看,男子笑看王若和安然:“王公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带个姑娘了?” 王若跳过男子的话,问:“不知兰少主找我有什么事?” 兰歌对着带路的高手说:“高峰,带这位姑娘在圆子里转转。” 高峰答:“是。”又对安然点头说:“姑娘,请。” 安然睁大眼睛茫然的看着王若,王若摸摸安然的头,温柔的说:“小然先去玩,等会我来找你。” 安然又开始冒粉红泡了,若对我使摸头杀,啊啊啊啊啊啊啊。 兰园 高峰很听他家主子的话,带着安然逛园子,兰园的风景布置还是很有特色的,只是一路上有些怪异,高峰并不是导游,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安然也不是自来熟,除了对王若以外,毕竟王若长得帅。 走了一会,安然实在受不了了:“大侠,要不您去忙?我自己走一会,有什么地方你给我说一下,我自己注意就行。” 高峰皱着眉想了一下:“这园子逛得差不多了,正好我有点事,要不我带安姑娘你找个地方坐坐?” 安然当然愿意,总比再和高峰逛园子强,而且高峰都这样说了,难不成自己要假装听不懂?还是算了吧。 安然跟着高峰来带了一个院落,没有名字,安然一路走过来,除了在园子大门口看见挂了“兰园”两个字,园子内的院落、阁楼都没有名字,但是又都挂了牌匾。安然很好奇,却也没问。 高峰把安然安置在院落的院子里,一个石桌,三张石凳,旁边还有一棵五六米高的梧桐树。高峰尽地主之谊的让人端了两盘点心和一壶茶,自己就进屋处理事情去了。 安然百般无聊,尝了电心喝了茶,梳了头发看了树。正打算蹲在地上看会蚂蚁搬家,兰歌和王若就来了。 安然看见王若,马上跳起来跑到王若身边深情地看着王若。王若还没说话,兰歌倒是先开口了:“王兄真有艳福啊。” 王若笑了笑:“比不上兰兄。” 安然听见两人这样说,心里面有些不舒服,而且刚才两人还客客气气的“公子”来“公子”去的,这么一会就开始称兄道弟的,看来是达成了什么阴谋。安然打了个颤,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安然再抬头看着王若,突然觉得王若不怎么好看了。又看着兰歌问:“你家园子大门在哪个方向?” 王若带着点疑问看着安然:“小然想回去了?” 安然点头:“我和我师公约好了的。” 兰歌不急不忙的说:“现在还早,小然姑娘不如再多玩一会?正好我想宴请王兄,小然姑娘不嫌弃可以吃过晚饭再走。” 兰歌这样说,让安然想起了人贩子,马上说:“呵呵,我还是算了,本来就王公子清水相逢,能沾王公子的光游一下兰园已经是不错了,还是不再打扰二位了。” 王若和兰歌同时挑眉,王若很清楚的知道安然是喜欢自己的,就兰歌才接触一会,也看得出来安然对王若的爱慕。只是,怎么回事,这么一会就不喜欢啦? 王若在客栈里愿意让安然接触自己也是看在安然师公的不凡上,这会儿以为安然是在对自己欲擒故纵,可惜自己根本不会喜欢安然,于是就无所谓的说:“既然这样,安姑娘小心慢走。” 兰歌“嘿嘿”的坏笑道:“安然?好名字,小姑娘,怎么啦?谁惹你生气啦?” 安然面无表情的说:“兰公子,我是真的和我师公约好的,麻烦兰公子给我指一下路,免得我走到不该去的地方了。” 兰歌还勾着嘴角邪笑:“行啊,我让高峰送你出去,不过小然儿,你要记住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了。” 安然翻个白眼:“你!算了……” 兰歌还有事情和王若商议,就召开高峰送安然出去。等安然走出了兰歌和王若的视线,兰歌看着王若笑:“王兄好像得罪佳人了。”王若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安然除了兰园,才狠狠的自言自语:“什么艳福,什么不及,原来王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亏老天给了他那么一张脸,啊啊啊啊啊,真的好帅啊。” 逛赌场 客栈,云凡下楼后在大堂没有看见安然,叹了口气:“小小年纪的,唉。”本来云凡是准备去赌场游览一圈的,因为担心安然,云凡在一楼大堂里找了个靠边又看得到门的位置,叫了两个小菜和一壶酒,就在客栈里等安然回来,还打算等安然回来要好好说教一下安然,姑娘家家的,要矜持。 云凡左等右等的安然还没有回来,云凡正不耐烦,就看见安然在客栈门口噘着嘴准备上楼回房。云凡叫住安然:“然丫头,过来!” 安然还在自己想自己的,突然听见云凡的声音,惊了一下,看见云凡在向自己招手,诧异的走向云凡:“师公你怎么还在客栈?”说完又大惊:“你不会这么快就把一千两输黄了吧?!” 云凡本来就等安然等得心烦,安然还冤枉自己,皱着眉头训斥安然:“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安然见云凡有些生日了,就噘着嘴在云凡旁边坐下,歪着头看着云凡说:“师公,我问你一个事,你说你们男的都把姑娘当什么?” 云凡对着安然又是一道训斥:“什么你们男的女的,这才好一会?你就开始烦恼男女之情了!”云凡深深的感觉自己是不是教育不了安然,还是说现在年轻人 安然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捻了颗花生吃,云凡敲了一下安然的头:“没筷子吗?非要用手。” 安然轻呼了声痛:“师公,说就说嘛,打我干嘛呀,我现在正长身体,要是你把我打笨了怎么办?” 云凡嗤笑一声:“打笨了最好,小小年纪就知道喜欢男子了。回头我让陆离收拾你。” 安然最烦陆离,马上拉着云凡的手臂对云凡撒娇:“师公,我们两个人的旅途,提师父多扫兴,再说了,什么喜欢,只是欣赏好吗?对了,师公,你今天还没出去?” 云凡懒得跟安然纠结喜欢和欣赏,反正回头一定要让陆离好好教育安然一翻,现在就顺着安然的话吧:“还不是不放心你,说都不说一声就出门。” 安然装傻到底:“师公,那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 云凡也正有此意,哼了一声才说:“走吧。” 安然调整好心情,跟着云凡出去。果不其然,云凡晃晃悠悠的还是来到了赌场,安然露出了然的表情,还是忍不住问云凡:“师公,为什么你和师父都热衷于赌呢?还逢赌必输。” 云凡又做出要训斥的表情,安然马上投降:“好了好了,不说丧气话。” 云凡老小孩的哼了一声走进赌场。安然只有跟着陆离一起还债时去过赌场,只是大概看了一眼,毕竟双龙镇只是个镇,跟京城完全没法比,赌场更是不同。 京城赌场明显就要大些,花样多些,人也多。安然跟着云凡挤进了一张桌子,是赌场最初级的游戏,骰子。骰子是云凡,包括陆离最喜欢的游戏,不费脑子,单纯的看运气,虽然这两位运气一直不太好,但他们还是对骰子游戏不离不弃。 云凡从进赌场开始整个人就兴奋了,到了赌桌前更是抑制不住,直接掏了一百两大气的压在赌桌上:“我压大!”安然跟在云凡身后擦了一下汗,这是进来赌场一会游?旁边人也是另眼看云凡,一出手就一百两的人也不多见。 赌 “大,大,大。” “小,小,小。” “开,233,小。” 在安然的期待下,云凡果然输了,云凡丝毫不气馁,又拿出一百两:“老子再压大!”来赌场的基本都是赌鬼,所以旁边的人见怪不怪,都自顾自的喊开大开小,云凡也在使劲的喊:“大!大!大!唉!”安然不用看赌桌,听云凡的声音就知道,又输了。 安然看了一下赌骰子,觉着很没意思,就示意云凡自己去看看赌场里还有什么好玩的,云凡正忙着喊大小,不耐烦的对安然挥手:“去吧去吧。” 安然漫无目的的左看看右看看,这家赌场真的很热闹,几乎每个桌子上都围满了人。安然对这些没多少兴趣,最后也无聊,就找了个人少的桌子坐下。 庄家见一个小姑娘来照顾自己生意,就好笑的说:“小姑娘,来错地方了吧?” 安然装得天真无邪的说:“这里不是好玩的地方吗?我是开玩笑的的,你这里是玩什么的呀?” 庄家和旁边的人都哄笑了,庄家接着说:“牌九,小姑娘会吗?这是要拿钱来玩的哟。” 安然最不喜欢别人用看不起的眼神看自己,跟云凡有样学样,也从怀里抽出一百两。 第一轮,在庄家和旁边人的意料之中,安然输了,不过安然摸清楚了牌九的规则,又拿出一百两,笑眯眯的说:“再来。”这个时候的安然不愧是云凡的徒孙,距离的徒弟。 不过和云凡和陆离不一样的是,安然只输了第一轮,后面的全赢了。安然正在兴头上,就听见又有人说:“没钱就滚出去。”安然觉得似曾相识,就往声源处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噢,师公输光了呀。 安然见云凡还嘟嘟嚷嚷的跟人吵,就挥着手大声的喊云凡:“师公!我在这儿!” 云凡正郁闷着,看见安然还在那边晃悠,气不打一处来:“死丫头,还不走!” 安然“哈哈”大笑:“师公,要走你走,我赢得正高兴。” 云凡“哼”了一声,挥开对他指指点点让他滚的人走向安然,准备把安然拉出去教育一番。结果走进了看,才发现安然真的在玩牌九。 安然假装不经意的问云凡:“师公,输光啦。” 云凡生气的又“哼”了一声。 安然安慰的拍了拍云凡的手:“安了啦师公,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是每次都是输吗?” 云凡心头一口老血想喷出来:“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 安然无所谓的挥挥手:“好了啦,师公在我这儿不用死要面子的,哦,对了,师公,我好像赢了两千两。” 云凡大跌眼镜,吃惊的说:“什么!然丫头,你赢了?” 安然“嘿嘿”的笑了笑:“我们师门的坏运气在我这儿好像结束了。”说完还拿着赢来的银票在云凡面前晃悠。 云凡一把抓过银票:“看来小然儿手气不错,不错,继续努力!”说完拿着安然赢来银票又回去骰子的桌子。 不过这次云凡没有刚才的兴奋,而是在想,我那山谷是不是地裂了?要不然安然怎么会赢钱? 显然云凡还不习惯自己师门的人赌钱会赢,安然就不一样了,赢得非常高兴,也非常习惯自己的好运。 赌场看见安然这样赢早就不爽了,还在想要不要给安然一个教训,结果发现安然在牌九赢的钱,全都被云凡拿到骰子的桌子上输光了,赌场这才放心,这样赌场才能赚钱嘛。 赌ll 安然和云凡都各自玩得高兴,安然是赢得高兴,云凡可以无限的拿钱来赌更高兴。两人直到累得眼睛充血才相扶着回了客栈。 再回客栈的路上,云凡虽然很惊讶安然的好运气,但是怀疑安然是不是私下练过,便问安然:“然丫头,你这么会赢,是不是练过呀?” 安然锤锤腰,打了个哈欠说:“这种全靠人品的事,是练不出来的。再说就以您老人家和我师父那手气,我想练点技术也没有门路啊。” 安然这样说了,云凡相信的点点头:“也是,那这样,然丫头,师公我从来还没有给你布置过任务,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务必在短时间内找出你好运气的窍门,以后也好写在我们师门秘籍里,给后辈留点好东西。” 安然翻个白眼,对云凡十分无语:“师公,你应该找到你自己为什么盘盘皆输的原因,你要是一个人找原因无聊,你还可以和你的好徒弟一起找。你徒孙我的好运气,那是上辈子修来的,没有窍门给你。” 云凡马上反驳安然:“什么盘盘皆输,老子以前在双龙镇赢过一回!陆离那小子才是盘盘皆输!而且你盘盘皆赢不可能没有诀窍!然丫头呀,好东西应该分享给师公。”云凡当然选择性的遗忘自己赢的那回是旁人不小心推了一下桌子,把自己压大的银子推到了压小里,才让自己赢了一两银子。 安然也马上反驳云凡:“师公,我也输了一回呀。” 云凡装成苦口婆心的劝安然:“然丫头,在赌场的时候师公不好问你,这出了赌场才问看看你,你也知道,我们山谷的那几间茅草屋早就该翻新了,就是苦于没有银子才一直没修。要是我和陆离都是一赌钱就赢的话,你的生活条件也会不一样嘛,你说是不是?” 安然真的没有诀窍,于是出了个办法:“这样吧,师公,以后赌场呢,你和师傅就不要进了,赌这件事交给我就好。那样的话我们的生活条件也会不一样。你说是不是?” 云凡气得想吐血,自己就这一个爱好,难不成还要磨灭它?于是气冲冲的对安然说了句“不说就不说!”自己加快步伐回了客栈。 安然怀里揣了上千两的银票,心情好的不得了,也不管云凡的老小孩脾气,自己慢悠悠的顺便逛个街。 安然嘴里叼着冰糖葫芦,手里拿着小面人。迎面碰见了王若。 王若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一身黑衣也俺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王若看见安然吃着冰糖葫芦,嘴角微微上扬,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和纯净的瞳孔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景。安然还是不争气的心跳加速,心里暗骂“太他妈帅了!” 街上 安然见王若对自己笑,脸一红,羞答答的把自己手里的小面人递给王若,低着头说:“给你。” 王若上前走了两步,接过安然递过来的小面人,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问安然:“这个可以吃吗?” 安然显然没想到王若会这样问,整个人都愣住了,张着小嘴看着王若,呆呆的说:“也许可以吧,我也是第一次买。” 王若信以为然的点点头:“一个也吃不饱,我们再去买几个。”说完就示意安然带路去买。 安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就默默的带着王若来到了一家买小面人的摊子。 小贩看着两位少男少女来光顾,笑脸相迎的说:“公子小姐,买面人吗?”问完没等安然王若回答,马上又指着几个面人说:“您二位看看,这是刚捏好的,不是我吹牛,这条街的面人就我家的捏得最细致。” 安然看着王若,王若把小贩摊上的面人看了一遍才对着小贩说:“这些面人那些味道好?味道好的你都给我包起来。” 小贩惊得小巴都快掉了:“公子,你说笑呢?这面人可不能吃。” 王若身体僵了一下,马上“咳”了一下,顺便指了几个面人让小贩给包起来。 走远了,安然才指着王若捧腹大笑:“你,你,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王若面如常色并指正安然的姿态:“有什么好笑的,安然,姑娘家还是要注意仪态。”其实仔细看会发现王若的耳尖泛着粉红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然笑弯了腰,拉着王若的衣角蹲在地上:“哎哟,可笑死了我了,包几个味道好的。哈哈哈哈,要是让人知道堂堂王家若公子这么不知人间烟火,那就好玩了,哈哈哈。” 王若这次脸是红了,连忙把安然从地上拉起来,像是赌气的小声质问安然:“还不是你说的可以吃!结果呢!” 安然调整呼吸,眨着眼睛歪着头看着王若说:“我都说了我是第一次买,而且我说的是‘也许’可以吃,是你自己没有分辨能力还怪我咯?” 王若叹了口气:“好了,你也笑够了,可是还生气那天兰园的事?” 事情已经过了两三天了,安然也不是那种会一直为一件事情纠结的人,无所谓的耸肩:“本来就没有生气,是你想多了。” 王若看着安然死鸭子嘴硬,什么本来就没有生气,那天可是气走了的。 其实王若当时就知道好像是自己把安然惹生气了,可是兰歌在场,那人诡计多端,什么事都要小心为上,就没有管安然,那天从兰园出来就想找安然赔礼道歉,毕竟人一个小姑娘跟着自己玩,自己还把人气跑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可是王若回到客栈没找到安然,又在客栈等了两天,还是没看见安然,这才出来走走,前面看见了云凡,估计安然就在不远处,才寻着安然。 王若抱着赔礼道歉的态度邀请安然明天一起去踏青,安然十分不好意思的拒绝了,明天就是约定要离开京城的日子,安然还没有那么叛逆的违背云凡,京城对他们来说,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王若挑着眉看着安然说:“看来小然还是在生我气。” 对于和王若一起踏青这种事,安然本来就心动得很,如今去不了,王若有这样说,安然只好说实话:“明天,我就要离开京城了。唉,不能和你去踏青,不好意思啊。” 王若又接着问:“明天就要离开京城?小然是要去哪里呢?” 安然没心眼的说:“回息城,唔,我算是息城人吧。” 王若点点头:“看来是我选的时间不对,那既然这样,只好下次再向小然赔礼了。” 安然大大咧咧的挠挠头:“哎呀,都说了我没有生气了,你就不要这样说了吧。” 王若“呵”的笑出了声,把手里的面人递给安然:“好吧,那这些面人算是送你的离别礼物?” 安然接过面人,假装噘着嘴:“若,你可真小气,就送我一包面人就算啦?” 王若见安然又叫自己“若”,就知道安然是真的没有生气,于是王若刮了一下安然的鼻子,又从自己的腰间扯出一块玉佩递给安然:“再把这个送给你,这下我就不小气了吧。” 安然接过玉佩,欢喜道:“就喜欢你的大方!” 还没有人在在王若的面前直言“喜欢”,虽然后缀是喜欢他的大方,不过王若还是很新奇这种体验。古代的女性性子再开朗,也很少会在男性的面前说喜欢。王若遇到过不少的少女对自己投怀送抱,只是人家都是低眉垂眼,面红耳热的慢慢靠近,虽然王若一旦察觉,大多都避而远之。而这种事,安然就大胆多了,大胆得让王若都忘了避。 离开京城 和王若分开后,安然加快脚步回到客栈,免得师公云凡生气。 回到客栈,云凡已经收拾好坐在大堂等安然了,看见安然蹦蹦跳跳的进来,云凡了一声,想告诉安然自己在这儿!安然刚才和王若的相处很美好很高兴,也不在乎云凡故作沉着的脸,眉飞色舞的跳到云凡面前拿起云凡放在桌上的包袱:“师公,走吧,庄叔说不定都等急了。” 云凡“哼”的一声:“你还知道有人在等我们,你看你,拖拖拉拉的!要不是等你,我早就走了!”云凡在把安然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在街上捡钱?耽搁了时间还这么高兴,有没有把你师公我放在眼里啊!” 安然笑嘻嘻的把包袱挎在肩上,在搂着云凡的手:“师公,人家这不是把你放在心上的嘛。好了好了,咱们走吧。” 云凡知道安然是在打马虎,可这话听着舒服,也就没在说什么了。 安然和云凡来到庄园,庄南华已经等在门前了,看见安然两人,就走过来向云凡问好:“云前辈这几日可玩得痛快?” 云凡呵呵呵的笑了,拍拍庄南华的肩:“痛快痛快!可以就是你没陪老子一起痛快!” 安然也向庄南华问好:“庄叔这几日可忙得过来?”又转头抱怨云凡:“都是师公,要不是庄叔也不会一个人在庄园这边忙上忙下了。” 庄南华也笑了:“安丫头有心了,好了,云前辈,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启程。” 云凡点点头,安然一想到又要坐马车就头疼,马上提议:“庄叔,我也骑马吧。一个人在马车里多无聊啊。” 庄南华表示没意见,看向云凡,云凡质疑安然的马术:“然丫头,你会骑马吗?不会骑就不要勉强。” 安然非常不满意云凡对自己的质疑和不了解:“骑马谁不会,我在谷里都可以骑老虎了好吗?再说师公,你到底是不是我师公啊,这么一点都不了解你的徒孙!” 庄南华见安然比前些日子更开朗和更敢反驳云凡的话,不由好奇:“云前辈,您和安丫头这几日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吗?我看安丫头比之前更……” 没等庄南华把话说完,云凡就接话:“更不尊师重道了是吧。”于是恶狠狠的对安然说:“安然,看我回头不让陆离好好收拾收拾你,你就不知道你师公姓什么。” 安然吐吐舌头:“师公,你不是姓云吗,这点徒孙还是知道的,而且我说师公,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换一个威胁人的由头啊,回回都是陆离陆离的,就这么离不开我师父啊?” 云凡气急败坏:“你个小丫头片子!”作势要打安然,安然当然是左躲右闪,云凡就追着安然,两人闹了一会。 庄南华笑眯眯的看了会戏,过了一会,发现两人还没有停手的意识,再一看日头,发现再不走晚上就不好落脚了,于是拦住云凡,好言相劝:“好了好了,云前辈,你是长辈,就不要跟小辈一般见识,再说安然是你门下弟子,回头收拾她的机会多着呢,不急于一时,现在我们还是赶快赶路吧。”云凡本来就是和安然闹着要,庄南华都这样说了,正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庄南华又小声对安然说:“安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公脾气,经不起挑拨,等到了息城你再慢慢和你师公‘好好相处’就是,路上还是好好赶路,知道了?”安然马上明白庄南华所谓的‘好好相处’,两人相视一笑,看来可以发展成同道中人。 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回息城的路程,走出京城城门,安然回头看了一下京城,这一个多月发生了不少事,虽然大多事情自己并没有插手,可所有的事情都是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最后再感慨了一下,多希望能和王若一起踏青啊。 路上1 这次离开京城是当务之急,但不急着回息城,于是速度没有像来京城时那样赶,不过还是为了不引起注意,只有云凡,庄南华,安然三人成行,庄南华安排他的人走了另一条路。 当然应安然的要求,庄南华给安然配了一匹小黑马,安然乐呵呵的骑着。 安然是不熟的时候是静如处女,熟了以后就是动如脱兔了。一路上安然跟庄南华是有说有笑,从天南扯到地北,安然还专捡庄南华去过的地方,干过的事问。 什么“庄叔,你在江湖上是不是特吃得开啊?”庄南华有想向小辈炫耀的成分。于是就开始回忆,从年少时学过什么武功,结识多少英雄豪杰,有几个拜把子兄弟到现在谁不给他几分薄面都是不可能的。 云凡听得嗤之以鼻:“哼,然丫头,你就听他吹吧,不知道是谁当年把峨眉惠安师太的拂尘偷了,到现在都不敢进川。还有啊,当年在江南,那是左拥右抱,一不小心惹了江南青衣阁的少阁主,被追得四处逃命,还是庄严小子他娘眼神不好,和你看对了眼,帮你躲过一劫。” 云凡不小心提到了庄严的娘亲,庄南华瞬间从拉下了脸,没说话,抽了马跑走了。 安然指责的看了眼云凡,云凡讪笑了一下:“人老了,忘了忌讳,呵呵。” 安然那颗八卦的心来了,趁着庄南华不在,就问云凡:“师公,庄严母亲和庄叔之间是经历过什么事啊?” 云凡一副不可说的样子,急得安然心痒痒:“师公,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就给我说说嘛,免得以后我和你一样,不小心犯了庄叔的忌讳。” 云凡想了一下,还是对安然缓缓道来。 庄南华年轻时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很招女性喜欢,这点安然还是可以从庄南华现在的那张脸看出来的,都快不惑之年,庄南华依然是剑眉星眸,风度翩翩。庄南华年轻时就是个不羁少年,呃,也可以说是个小流氓,仗着脸皮好,做出一副翩翩公子样勾搭小姑娘。什么偷了惠安师太的拂尘是为了逗惠安师太的小弟子妙莲小尼姑玩,惹上青衣阁的少阁主是趁机占了人少阁主便宜,摸了人家小手。而庄严的娘亲萧红,当年也是排得上名的女侠,而且母家势力非凡,还有泼辣的名声在外。按云凡的说法,也是当初萧红瞎了眼看上了庄南华,可萧家看不上庄南华,并且坚决反对萧红嫁给庄南华,萧红却一意孤行,认定了庄南华,萧家一度要和萧红断绝关系。当年江湖都震惊了,庄南华的风流武林中人都有所耳闻,而萧红的身价妥妥在那儿摆着,于是大家都想不通了。不过好在和萧红在一起后,庄南华也收起了以前的作风,大有好好和萧红一辈子的意思。可庄南华得罪过不少人,免不了被下暗手,人难免有疏忽大意的时候,有一回庄南华中了毒,萧红把毒过在了自己身上,生庄严的难产也有这个中毒的因素。 为什么云凡会这么清楚庄南华的事呢?安然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便问了云凡。 云凡叹了口气,有些自责:“当初南华借过我几两银子,我云凡无功不受禄,便答应过南华帮他一次。他那次中毒后找到了我,我依言给他解毒,可当时他找到我时,中毒太深,我需要回山谷找一味药,就和萧红说好了三天回来,可我回到山谷时,山谷被入侵了,陆离那小子刚被我带回山谷,还不会武,那时他已经血肉模糊了,我没法,只好先救治陆离,等陆离病情稳定后,已经过了一天了。我走之前就和萧红说了,三天,没有解药的话,南华就回术乏天了。我赶回南华身边时,萧红已经用她萧家秘术把毒过在自己身上了。毒到了萧红身上已经变异,我好不容易把毒压制住了,的确是因为我耽搁了,才导致萧红身子坏了,后来我就时时都在萧红身边观察,看看能不能配出解药,谁知萧红这时有了身子。以我的想法是,要不不要孩子,孩子吸取母体养分,那样萧红身体受不了,要不把毒过在孩子身上。萧红死活不同意,结果……唉,是我亏欠了南华,还有庄严。” 安然听完沉默了,虽然云凡并不是凶手,但是……唉。 云凡说完了自己心里本来就不好受,还看安然沉默不语,就故意冒火的说:“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要提醒我没有遵守承诺吗!死丫头!” 安然没有嬉皮笑脸,语气沉重的说:“师公,那庄叔是不是很恨你?你,不,我们应该怎么做?”安然说完看向云凡。 云凡十分生气:“哼!当初要不是那百水宫洗血我山谷,又怎么会耽搁!最初南华是恨我的吧,要不是我,萧红就不会把毒过到自己身上。好在后来查清了是百水宫动的手,不过我一直也没有让陆离和南华碰过面……” 安然不是很了解武林中的门派,还没有听说过百水宫:“百水宫?怎么没有听过?” 云凡给安然解释:“百水宫早已经被我和南华给灭了,当然也少不了萧家在暗中的帮忙。” 安然还想继续问云凡,看见庄南华已经在前面等他们了,就没有再问了。 安然调试好心情,迎向庄南华:“庄叔!” 路上2 在三个人急赶慢赶中,入了夜才到一个镇上。三人来到一家名叫同福客栈的客栈落脚。 客栈的小二见来人了,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迎上三人:“几位客官,住店啊?” 庄南华熟练的把马绳递给小二:“嗯,三间上房,先给我们弄点吃的来,还有,把马看好了。” 小二应声:“得咧。” 安然累得半死,边捶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边找了张桌子坐下,还招呼云凡和庄南华:“师公,庄叔,你俩不累啊?快坐下吧。” 庄南华笑着点点头,云凡倒是逮住机会说安然了:“然丫头,你看看你,年轻人,骑会马就受不了了,看我,都六十了,精神都比你好!” 这时小二上茶了,安然马上接过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庄南华,一杯递给云凡,还奉承道:“哎呀,师公,谁不知道你老人家那身体,好的不得了,哪里是我这个小辈比得上的,师公,一路上渴了吧,快喝杯茶。” 话都被安然堵了,云凡还想说说安然都找不到口子,只得闷哼了一声。 三人在等上菜时,百般无聊,随意的说了些话。 这时另外一个声音闯进了三人耳朵。 “安姑娘,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安然没听出是谁的声音,寻声望去,只见兰歌摇着折扇站在客栈楼梯处。安然对兰歌没有什么好印象,出于礼貌回了声:“我也没想到在一个小镇上会碰见兰公子。” 云凡和庄南华见安然认识,也没打断,只是默默的喝茶。 兰歌端详了一下云凡和庄南华,便笑道:“难不怪王若愿意让安姑娘走近,原来是安姑娘来历并不简单。” 没等安然说话,兰歌就走近安然他们桌,站定后还礼貌的问安然:“安姑娘,不知可允我拼个桌?” 安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可以。” 兰歌显然是没想到安然会拒绝,整个人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安姑娘真会开玩笑。”说完径直准备坐下了。 云凡马上一脚踢开长凳:“小伙子,没让你坐!” 兰歌不甘示弱,又踢回长凳:“前辈见笑了,在下只是想同安姑娘吃个饭。” 云凡又踢走长凳:“然丫头拒绝了,所以,我看你还是换张桌子。” 就在兰歌准备又踢回长凳时,客栈门口出现了两位少女,齐呼:“主子!” 兰歌听见就停下了,看了一眼那两位少女。两位少女马上低下头,默默的走在兰歌身后,兰歌收起折扇,点了下头说:“看来和安姑娘一起用饭得改日了,安姑娘。”说完就带着身后的两位少女上了楼。 庄南华对兰歌有些兴趣,就问安然:“安丫头,刚才那位是?” 安然正对兰歌突然对自己表现出的兴趣有些不解,马上回答庄南华:“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姓兰,哦,对了,我和王若去过他家,不过门匾上只写了兰园两个字。王若称他兰少主,应该是那个门派的少主吧,庄叔,你知道有哪个门派的少主姓兰吗?” 庄南华想了一会,突然睁大眼睛,吃惊的对云凡说:“兰?前辈,你可记得南海?” 云凡瞥着眉:“你是说……,不过我记得她们世代主子都是女的。” 安然受不了庄南华和云凡一直说话说一半,便急着问:“师公,庄叔,你们把话说清楚啊,这半截半截的话,我听着难受。” 云凡没理安然,对庄南华说:“虽然不太确定,南华你还是查一查比较好,如果真的是,那么他们上岸是要干什么……” 庄南华点头:“回息城就吩咐下去。”庄南华看着安然心痒痒的样子,笑道:“安丫头,有些事清楚了再和你说也不迟。” 安然“哼”了一声:“你们就把我当小孩子吧。掌柜的!上不上百啊!”安然拍着桌子问掌柜的。 云凡和庄南华看着安然的样子都笑了。 路上3 第二天安然下楼时不出意料的又看见兰歌,兰歌正坐在不远处吃早饭,两边还坐着昨天看过的那两位少女。 安然只是看了眼,准备自己找个桌子坐下叫三碗阳春面,师公和庄叔马上也要下来了,吃好了好赶路。 兰歌还是不放过安然:“安姑娘,不知今天早上在下有没有幸和安姑娘一起共进早餐啊?” 安然摆摆手:“不好意思,你没幸。” 没等兰歌反应,倒是坐在兰歌右手边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少女站起来怒斥安然:“你是谁!敢这样和我们主子说话!”还有剑拔弩张的意思。 兰歌斜了眼鹅黄女子,语气冷淡的说:“黄衣,坐下。” 黄衣明显不服:“主子。” 这是兰歌左手边的穿着蓝色衣服女子皱着眉劝告黄衣:“黄衣,没听见主子的话吗?快坐下。” 安然看着兰歌一群人,瘪瘪嘴,找了张离自己最近的桌子坐下,叫了三碗阳春面。 本来兰歌又想继续和安然说话的倾向,可这时云凡和庄南华也下楼了,打住了兰歌。 云凡和庄南华都看了眼兰歌这边,再对视一眼,没说话,两人来到安然身边坐下,三人都没说什么话,吃了面就结账走人。 同时,兰歌三人也结账走向马棚,还比安然他们先牵马,两队人马刚好又碰了个正着。 兰歌已经在安然这儿碰了两次钉子了,显然很介意第三次,于是直接问安然:“安姑娘是不是对在下有些误会?” 说实话,两人交际不过几次,兰歌并没有对安然做过什么事,安然也没有什么好误会的,安然想了想,很诚实的说:“没有啊,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单纯的看你不太顺眼。” 庄南华忍着闷笑了一声,云凡就不会控制自己了,直接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我门下弟子,哈哈哈。”安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兰歌抽搐了一下嘴角:“看来安姑娘比我想象的还有意思。” 黄衣听见安然这样说,整个人都怒了,亏得蓝衣看得出安然身边的云凡和庄南华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兰歌也没有吩咐她们动手,于是蓝衣拦着黄衣,摇摇头。黄衣对着安然狠狠地瞪了一眼。 安然没把黄衣放在眼里,也没理兰歌,而且走向马棚去牵马。 兰歌急着赶路,说了句“再会”就带着黄衣和蓝衣走了。 云凡和庄南华急着回去查清兰歌的来历,没有向之前慢悠悠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安然咬着牙坚持。 赶了半天路,终于看到了一个茶棚,庄南华建议停下来喝口茶休息一下,云凡知道庄南华是怕安然受不了,也同意,安然当然更加同意了。 不过,无独有偶,安然他们又碰见了兰歌三人。 黄衣看见安然,想都没想就说了“阴魂不散”四个字。兰歌没来得及阻止,也没打算阻止,只是对安然三人点点头打招呼。 庄南华在脑子里过了一下,也对兰歌点点头:“看来我们和兰公子很有缘啊,又碰面了。” 兰歌笑着接话:“看来的确是这样,不知三位是要去哪儿?” 庄南华也没有隐瞒:“息城,不过这条路通向下座城就是息城,看来兰公子也是去息城了?” 兰歌点头:“早知道同路,我们还可以一起走。” 庄南华忍不住的打探:“不知道兰公子去息城是有什么事吗?哦,我们就是息城人,要是兰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出来,有什么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兰歌不是没有脑子的人,避重就轻的说:“有什么会麻烦到各位,在下一定厚着脸皮说,只是不知道安姑娘愿不愿意帮我了。”说要还笑着看安然。 安然脑子闪过三个字“笑面虎”,安然不太擅长说谎,支支吾吾的:“哦,看,看我心情。” 兰歌喝了口茶,结束了谈话。 安然引人发笑的回答,让庄南华无语的看了一下,安然摊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云凡暗暗观察兰歌,心中的猜疑越来越大。 回到息城 三人终于回到了息城,在城门口看见庄严,安然停下马,并手脚发软的下了马,云凡和庄南华看到了城门口了,也下了马,把马绳交给随庄严一起来的仆人。庄南华看见自己儿子这么“懂事”,倍感安慰。当然,庄严的心理活动,我是来接我安妹妹的~ 庄严看见安然三人,跑过去给云凡和自己爹问了声好,就围着安然问:“安妹妹,你一个人在京城无不无聊?我一个人在息城都快无聊死了。” 庄南华也不在意庄严只是给自己打了个招呼就围着安然转,不过还是问了句:“庄严,镖局的事都处理好了?” 庄严随手挥了挥:“爹,有什么事是你儿子我庄严出马办不好的。” 庄南华笑骂了句:“你小子。” 就跟在安然他们身后一起来息城的还有兰歌,兰歌没下马,双手抱拳却居高临下的对云凡和庄南华告辞:“能和两位前辈同路,是在下的荣幸,现如今已经到了息城,我们就先告辞了。” 庄南华和云凡也不打算留兰歌,反正人已经到了息城,自家地盘查起来并不难。云凡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庄南华还笑着说了句:“小兄弟要是有空,欢迎来我龙门镖局做客。” 都是客套话,兰歌也没放下心上,只是见庄严围着安然转,眼中喜爱之意明显,就起了捉弄的心思,打马上前,故作柔情的对安然说:“小然,你先自己玩,等我闲了就来找你。”说完就带着蓝衣黄衣进城了。 兰歌听在身后的庄严炸毛了,指着自己质问:“你小子是谁!居然敢我和安妹妹……你,你小子等着!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安然的反射弧没有那么敏捷,兰歌的话让安然懵了一下,紧接着还打了个冷颤。 庄严见安然这个表现,以为安然真的和兰歌很要好,就急忙说:“安妹妹,那,那个人是谁啊?”后面几个字都带着颤音。 云凡好笑的看了一眼庄南华,看你这儿子,真有出息。庄南华扶额汗颜,这特么怎么一点都不想我。 安然回过神来,骂了句:“神经病。” 庄严以为安然是在骂自己,楞住了。安然感觉到身边的庄严有些不对劲,就扯扯庄严的衣袖:“庄严?” 庄严心里活动是:都不叫我庄哥哥了,都不叫我庄哥哥了,都不叫我庄哥哥了。 安然见庄严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啪”的一下打了一下庄严:“庄严,你发神经了?” 庄严欲哭无泪,话都不想说,就转身牵起安然的马往城内走。 安然疑惑的看着云凡和庄南华,云凡只是咧着嘴笑,庄南华直接不看安然。 安然对云凡做口型:“师公,怎么回事?” 云凡哈哈大笑,还逗庄严:“庄家小子,你把马牵走了,让我家然丫头走回去吗?” 庄严反应过来,不知所措:“安,安妹妹,你,你骑不骑马呀?” 安然看着庄严把缰绳要给不给自己的,不知道庄严为什么突然这样婆婆妈妈的,就皱着眉说:“不用了吧。” 庄南华咳了一声,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说:“云前辈,城中毕竟不好纵马,又没有几步路,我们就走过去吧。” 云凡捉弄了庄严,也不好再继续捉弄,就叫安然:“然丫头,跟师公走吧。” 安然自然不会说不,就跟在云凡身边,庄严和云凡不熟,又有点怕云凡,就落后安然几步,跟在安然身后。 庄南华见自己儿子太不成器,就打了一下庄严的头,训斥道:“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想勾搭姑娘,既然想了,你特么就别给老子丢脸啊,瞧你这熊样。” 庄严哭丧着脸,向庄南华讨主意:“爹,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庄南华做出捋胡须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胡须,手又尴尬的在空中,于是顺手又打了一下庄严脑袋:“你小子,急什么急,安然才多大。”说完庄南华就没管庄严了,而是在想自己要不要留点胡须,嗯,好像可以。 庄严被自己老爹打了两下,却没有讨到主意,只有抱怨:“一会又说我不争气,一会又让我不急,什么都让你说了!” 庄南华不打算教授自己儿子自己年轻的那一套,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学习的好经验。 喜欢,是什么 安然不是第一次来到息城,但是从来没有好好逛过。第一次“家破人亡”,根本没有时间没有心情逛,第二次也就是上次和云凡出谷,那时候安然也才刚和云凡见面,安然并不是自来熟,所以也没敢提逛逛息城,毕竟那时候的气氛很紧张严肃,现在是没了线索,大家反到那么紧绷。 第二天,庄严就自告奋勇的要带安然好好看看息城,可云凡不乐意,云凡想的是让安然跟自己一块去赌场玩,毕竟有了安然云凡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赌到没钱被人轰出去了。 比起云凡,安然当然愿意和庄严一块出去逛息城了,云凡,是要自己“挣钱”养他,庄严就不一样了,每等安然开口,庄严就自动奉上各种美食和好玩的。安然为自己邪恶的小心思汗颜了一把。 云凡见安然不愿意跟自己一块去玩,又威胁安然:“然丫头,看来你很想回山谷陪陆离啊?” 安然翻个白眼说:“师公,这招已经不好使啦,而且我看你本来管不住我师父,说得还像是你把师父留在山谷一样。” 云凡气得胡子都炸了:“好啊好啊,然丫头,你小小年纪不知道孝敬长辈,一天就知道玩玩玩!” 安然掏掏耳朵:“师公,我才十二岁,正是玩的年纪,而且,你自己也不想想,有哪个小姑娘孝敬长辈的是去赌场孝敬。不是我说,师公,这点你就应该自省一下。” 旁边的庄严看着这发生的一切,心里美滋滋的想,不愧是我安妹妹,都敢顶撞长辈了,好有个性啊。 云凡差点吐血,指着在一边看热闹的庄严:“然丫头,要是你是为了跟什么王若,兰歌之类的玩不跟我去赌场,我也认了,你看看庄严这小子,黑瘦黑瘦的,你眼睛是不好使了吗?要不要师公给你把把脉啊。” 这下该轮到庄严吐血了,可还没等庄严吐血,站在门外的庄南华就要吐血了,进来直接不打招呼就质问云凡:“云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安然是眼睛不好使才喜欢庄严的!庄严是长得黑,那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好在小辈面前说这种话,万一庄严放在心上了那不是害他一辈子自卑吗?” 安然哭笑不得的想庄叔这是在反驳师公的话还是在同意师公的话呢? 云凡被抓了正着,依然脸不红心不跳的,用眼神上下扫了眼庄严,瘪瘪嘴,用行动说明了自己只是说实话而已。 不过旁边的庄严没来得及吐血,就被好像是巨大的惊喜砸中了,像大眼睛问庄南华:“爹,你,你刚才说安妹妹喜欢我?是不是真的啊?” 庄南华又想吐血,这怂儿子,没好气的说:“是不是你自己问安然不是更能确定。” 云凡双手抱胸,得咧,又是一出好戏。 庄严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安然,安然扶额,心中叹了口气,脑子飞快的组织语言,怎样说才能不打击少年又能表达自己的意思。 其实庄南华说那番话是有过思量的,少年不知情为何物,而且庄严对安然谈不上情不情的,只是不想庄严以为那是情,还是个孩子啊。 安然在三人的注目下,缓缓开口:“那个,庄严,你想啊,我们还小,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都不懂,你肯定也不懂了。这样吧,等我们长大了,知道的事情多了,可能会明白自己喜欢什么,自己想要什么。而且啊,你是我的第一个好朋友,能有你这个好朋友,我很开心。”安然没等庄严说话,就看向云凡说:“师公,我们去赌场玩吧。” 庄严像是钉在了原地,庄南华倒是很满意安然的回答。云凡见戏已经要落幕了,安然又说要和自己去赌场,整个人神清气爽,哈哈的笑了两声,对安然说:“那好,走吧。” 安然点点头,没看庄严,不过对庄南华笑了一下,越过庄南华和云凡一起往门外走。 出了门,安然的情绪并不高,心想:安然啊安然,你呢?懂不懂什么是喜欢?安然又想到王若那张脸,心中默念: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赌场见师父 走出龙门镖局,云凡不只是夸奖还是批评的对安然说:“然丫头,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心思这么细。” 安然叹了口气:“岁月催人老啊,师公,你看着我才十二,我心理年龄绝对比你大啊。” 云凡啐了一口:“呸,小丫头片子,想占你师公便宜啊!” 安然摇摇头,一副不想和云凡一般见识的样子,云凡一个哼哼唧唧了一会,没意思,还是赶快去赌场好玩些。 安然站在赌场门口,又叹了口气。云凡抓住安然,恶狠狠的说:“然丫头,你敢临阵脱逃,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云凡喜欢威胁的习惯是改不了了,安然不得已只好抚顺云凡:“师公,你不要想太多,我答应你的,自然不会说话不算话。” 云凡听完安然的这一番话,这才满意,拉着安然进赌场了。 息城的赌场跟京城的比起来毫不“逊色”,人声鼎沸,云凡见着这一幕,眼睛都闪闪发光,拉着安然就挤进最近的一张赌桌,是赌牌九的。 云凡用眼睛示意安然,你的强项,快上,给师公赢点赌资。 安然没法,硬着头皮上。赌桌上其他人见安然只是个小姑娘,都十分看不起安然。不过要说安然完全不想她家师公和师父的手气,不一会,安然赢得盆满钵盈,其他赌家都大吃一惊,而庄家输得都要去找老板告状了。安然见差不多,就收手了,把赢来的悉数给了云凡。 云凡高兴得呲牙咧嘴大笑,安然觉着自己任务完成,就跟云凡说自己想要出去逛逛,云凡当然不乐意了,万一等会有用得着安然的地方呢?于是云凡端着长辈的样子,“苦口婆心”的跟安然说,自己不放心安然一个人在外边闲逛,等自己有空了,再陪安然一起逛一逛,不过,现在安然你,最好不要离开师公,让师公担心。 安然眩晕了一下,师公真的是什么借口都找得出来。 云凡乐滋滋的抱着银票银两的去了下一个赌桌。 没法子,安然怕等会云凡找不到自己,也没离开赌场。安然百般无聊的在赌场四处游荡,大多数人都在关注赌桌上的输赢,还是有一小部分人对安然指指点点的。 “你看那个小姑娘,小小年纪都会进赌场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 “谁说不是呢,小小年纪不学好。” …… 安然听见想吐血,你们是好人家的,你们就不要来赌场啊,真的是! “小然儿!” 突然安然听见一声欣喜的声音像是在叫自己,而且声音还很熟悉。 安然往声源处看了眼,楞住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向叫她的那人飞奔过去:“师父!” 原来是陆离。 安然一把抱住陆离,喜极而泣:“师父,我好想你啊,呜呜呜。” 陆离呵呵的扯着嘴角笑:“为师也想你,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安然惊喜的抬头看着陆离:“师父,你想通了,早知道就该和我们一起出来的!” 陆离把安然扶正,自己正色的对安然说:“小然儿,咱们叙旧就到这儿。唉,为师实不相瞒,至从你把银两都带走了后,为师过得那叫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小然儿,你懂为师的意思吗?” 安然听见陆离的话,气急败坏的推了一下陆离:“死陆离!你去死吧!”说要自己掉头就走。 陆离追着安然说:“唉,小然儿,咱们好歹是师徒,到了你孝敬为师的时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