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渔场》 第一章 牛顶天 四城郊外 清水河边 清风微袭岸边垂柳随风摇摆，流水潺潺，蹲满了外出休闲垂钓的大爷小伙，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间。 “牛顶天，你还不给老娘出来。你高考考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心情跑这来钓鱼？快给老娘出来。” 一声浑厚的狮子吼，突然打破这片宁静。 一位身材发福变形的中年妇女，龙行虎步出现在岸边，怒目圆睁对着河道两岸随风飘动的野草中丛巡视。 “还不给我滚出来，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读书你不成器，整天就知道捞鱼摸虾，捞鱼摸虾饿死全家这话你没听过啊？” 中年妇女凶悍的言辞，顿时把这岸边几个背着家中母老虎出来偷闲的大爷小伙闹了个大红脸。 躲在河湾草丛里钓鱼的牛顶天眼看小姨已经开启暴走模式，他急忙从草丛里慌慌张张站了起来：“小姨我在这，我是来哎哎……救命呐！” 随着一声惨叫，牛顶天噗通一声跌进河里扑腾。 岸边的悍妇看着小牛又玩这招，眉毛一竖：“又玩这招？我看你什么时候上来。你个捞鱼雀还会被水淹？” …… 这次玩大了！ 牛顶天对付小姨的这招是最管用的，只要假装落水，小姨就会退败。 不过这次似乎出了点意外。 自己掉进河里之后，竟然身处一片无尽黑暗中，黑暗令自己心底的恐惧不断在扩散。 还有身边那些像蛇一样不知名的物体，令自己毛骨悚然，它们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缠绕住自己的手脚，爬满全身。 不断拉扯自己向下沉去。 不断钻进自己身体里…… 面对身边的怪异牛顶天不敢出声，不敢乱来，只是默默伸手把缠绕上身的东西甩开，顺着远处那点细小的光亮奋力游去。 当牛顶天冲出黑暗时，耳边传来一声声焦急的呼喊。 “好了好了，他醒了，他醒了。这下没事了！让他喘几口新鲜空气，让开让开。”围在牛顶天身边的几个大爷小伙散开去，声音里带着惊喜。 牛顶天睁开眼睛，刚好看到小姨饱含泪水的双眼，他挣扎着：“小姨，我……” “我什么我，别以为装死我就不会收拾你。快给我起来回家。” 王芳已经被牛顶天吓得半死，刚开始她也以为小牛是假装落水的，后来看水里半天没动静，她才开始呼救。 这要是晚了几分钟，那可怎么得了啊！ 擦着眼泪对岸边几位把小牛拉出水的年轻人再三道谢，王芳扯着牛顶天的耳朵，离开这要命的地方。 给小姨揪回到家中，湿漉漉站在院子里，牛顶天被小姨拿着毛巾按住脑袋正给他擦拭水迹，嘴里还在不依不饶的训斥着：“好的不学，整天学这个。钓鱼你能吃饱饭啊？你看看今天，要不是有人拉你一把，你早淹死了。下次再去我打断你的腿。” “我们这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姨夫供你读书都是问题，本来还想着你考上大学，再咬咬牙供你四年，出来找个工作养活自己。你说现在怎么办？就你那高考成绩我都替你害羞，没脸没皮的，高考那么多科目能考出九十八分的人都有……” 牛顶天被小姨咒骂教育着，嘴里嘿嘿干笑着，不敢还嘴。 自己那高考成绩是有点失误，至少应该能到一百五十分的，怎么会才九十八分呢？ 王芳对着牛顶天骂了一通，气也算消，看着还在憨笑的侄子，已经比自己都高一头了，王芳气恼的在他头上轻轻打了一下，把浴巾丢给他：“你帮帮忙别去钓鱼了。那清水河边每年要淹死几个，今天的事我想起来都害怕。快进屋去把衣服换了，你姨夫今天加班回来的晚，我们晚点开饭。” 牛顶天应了声，急忙跑回自己屋里。 换了条大裤衩，仰躺在床上，牛顶天龇牙咧嘴的抓了抓头。 小姨为自己好，自己知道，可是自己实在不是读书那块料。 他们供自己读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三年前爸妈工作的饲料厂出了锅炉爆炸的事故，那场爆炸很大，除了锅炉房，旁边的两座厂房也在爆炸中夷为平地。 爸妈在事故中遇难了。 三年了，饲料厂除了最先赔付的八万块钱，和把爸妈的屋子判定到自己名下，对于法院判定负担自己的生活费用，饲料厂那边却迟迟没有下落。 从爸妈出了事故之后，自己就一直和小姨，姨夫生活在一起。 小姨和姨夫一直没有孩子，对突然多出来的自己像亲生的一样，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他们能提供给自己最好的。 小姨在二机厂的车间里工作，每天就是对着车床，钢材和不断的噪音。 姨夫钟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书读得不多，人却通情达理，他在环卫站工作，也只是个普通的员工。 小姨和姨夫个人加在一起的工资，还不到三千块，除去了供自己读书每年的开销，吃喝拉撒下拉，家里的收入所剩无几，哪有闲钱。 “哎，高考挂了，我怎么办？复读一年，还是出去找份工作！” 牛顶天躺在床上，满脸的蛋疼。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分散，他想起了刚才掉下河中去的怪事。 牛顶天猛的坐了起来：“那是做梦吧？怎么跳进河里还学会做梦了呢！为了钓鱼，我可是早就学会了游泳，就是为了预防失足落水被淹死……今天怎么会被水淹得半死？这事有古怪。” 不过他想了想，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会呆。 牛顶天起身悄悄走到门口，听着小姨在厨房忙碌动静，牛顶天嘿嘿笑道：“你不让我去钓鱼，那我就偷着去。反正你上班得下午才回来。我在你之前回来就行。” 走到门边看了看已经在厨房里忙开了的小姨，牛顶天蹑手蹑脚的悄悄出去，把自己的渔具拎进房间。 把用旧书包改装的渔具包打开，牛顶天拿出鱼钩鱼线，开始绑鱼钩，为明天的钓鱼大业做着准备。 纤细滑溜的鱼线，带着锋利倒刺的鱼钩，没一会，就在牛顶天手里变成精致的子线，这可是钓鱼利器。 就在牛顶天为自己明天的垂钓事业做着勤劳的工作时，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绑钩减下来的那些鱼线线头，突然依附在指尖上自己燃烧起来。 牛顶天惊恐的瞪大眼看着手指尖那朵细小的黑色火苗，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把口中的惊叫憋了回去。 那朵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黑色火焰，在指尖燃烧，不疼不痒反而有股阴冷的寒气不断从指尖传入掌心。 又顺着掌心，窜到小臂，肩膀，胸膛，最后消失在身体里。 直到看着那小火苗消失了，浑身发抖的牛顶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嘴里低声嘟囔着颤抖不断的声音：“鱼线自燃了，化作寒气冲进身体，我这是什么异能？” 从初中就开始接受玄幻仙侠都市小说熏陶的牛顶天，很快就从恐惧里挣脱出来，果断开始分析刚才的异状。 牛顶天现在是惊喜交加，喜的是这很明确是异能，惊的是，这东西别是个坑爹货。 所以，他又拿起自己的鱼线凑到右手的指尖。 毫无动静！ 任凭他怎么拨弄，鱼线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牛顶天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的指尖，和那盘百米长的鱼线，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伸手抓起剪刀，小心翼翼的从上面减下一小段线头。 放到指尖上。 吸……倒抽了口冷气。 果然，指尖上的鱼线又开始燃烧了。 那股寒冷的气息也出现了，正顺势流进身体里。 牛顶天心里一乐，沉思了一会，在屋里乱翻起来，找到一堆的线头。 毛线的，缝衣线的，反正是他房间里只要能找到的线头都给找了出来， 喂到指尖。 指尖的燃烧黑炎，慢吞吞的吞噬着牛顶天面前的这些线头，没一会，牛顶天就看出了其中的异样。 这个黑炎吞噬那些线类的时候，像毛线，缝衣线这样比较不牢固的丝线，很快就会被它吞噬干净。 但是遇到鱼线这样比较坚韧的，却吞噬得很忙。 似乎是因为它还太弱小。 太大的它吃不了，只能吃很小，容易咀嚼的东西？ 牛顶天也抬着手到处试了试，黑炎只吃那些线状的物品，分着材质吃，不牢靠的它就吞噬得快些，坚韧能承受力量的，它会吃很慢。 在消耗了牛顶天屋里能找到的线头之后，他的指尖就不再冒出黑色的火焰，看样子像是吃饱了。 牛顶天幻想着蜘蛛侠一般的能力，潇洒的一甩手，再甩，再甩……把自个手臂甩得酸疼，也没啥动静。 “悲催的能力还太过弱小，有必要加强这项能力。再给它弄些吃的，长大之后应该会好很多。”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牛顶天，心满意足的躺回床上，没一会就呼呼大睡去。 突然出现在他身体里的寒流也随之沉寂。 牛顶天做了个梦，梦到一个身穿可笑衣物的小丑，吊在半空手舞足蹈的做着各种动作，让他觉得可笑至极。 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上，浮现起一些奇怪的纹路，像精美绝伦的山水，又像苍劲古朴的藤蔓攀爬遍布全身…… 第二章 机会 “小牛，吃饭了，吃饭了。” 牛顶天被小姨的呼喊声唤醒，揉着眼睛跳下床去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王芳急忙伸手要去扶他，又手了回去训斥着：“你毛毛躁躁的做什么？吃饭了，你姨夫下班了。” 牛顶天应了声，跟着小姨出来。 家里不宽敞，两室一厅的小房子，外面有个小院，用来停放小姨和姨夫的电动车，旁边搭了个小屋热天可以在外面休息，平时吃饭都是在客厅里解决。 今天的饭菜挺丰盛，一小盆酸辣适中的酸菜鱼，鱼肉白嫩，酸菜入味，弥漫着诱惑非凡的香味；番茄炒韭菜，喜气的红绿相间看着就令人胃口大开；再来一叠香喷喷油炸小鱼片，一碗小姨巧手腌制出来拌上香菜的老腌菜。 一家三口晚饭的菜不少，都是以牛顶天偷空钓回来的鱼为主菜。 说拮据也好，说节省也行，虽然不比别人家的差，却也说不上好。 一家子人吃饭，没那么多规矩，和平时一样牛顶天端起碗，打了两大勺酸菜鱼，蹲在沙发边看电视。 “姨夫，今天又有什么新闻？” 这是钟伟和牛顶天每日的余兴节目，钟伟每天工作听到的，回来都会给王芳和小牛讲，久而久之，成了家里的固定的节目。 坐在饭桌边的钟伟，嚼到辣椒一股火辣冲进口腔，他裂嘴吸了口气，停下来急忙扒了两口饭，消除口中的辣味。 “今天这个可不是新闻，是个商机。” 王芳提着筷子在碗边敲了敲：“喂喂，我说你们俩还聊上商机了。怎么不聊聊你的奖金和小牛你的学习？” 这个家里，王芳就是女王，她一发话，钟伟和牛顶天两个大男子立刻就怂了。 钟伟涎笑着：“老婆今天这个真是个商机。不过我们没钱。” 牛顶天呵呵笑着，看着姨夫吃瘪。 王芳瞪了眼钟伟：“这么大的人了，没个正经。” 钟伟嘿嘿笑着：“何森，我那个在河道站的老同学，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跑到我那里去倒苦水。” “他们河道站不是雷打不动的好地方吗？有什么苦水倒的？”王芳抬头奇怪的问了声。 钟伟笑了笑：“各人肚子疼自己才知道。他那里不是刚混上个办公室主任嘛，我看他也是真头疼了。” 听钟伟说得这么惨，王芳的八卦之心开始燃起熊熊火焰：“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成功的吸引了老婆的注意力，钟伟眼中现出几丝得意：“我们四城里穿过的清水河，现在成了他们河道站最头痛的问题。” 牛顶天也听得奇怪：“姨夫，那河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好头痛的。” 钟伟笑着扒了口饭，含含糊糊的讲述起来。 “城里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但是河水遭受的污染程度，同样变得越来越严重。何森他们那个小庙，吃不住喽！” “下水道的污染，周边居民的生活垃圾污染，建筑垃圾，沿着河岸两边菜地的农药化肥，死猪垃圾，反正林林总总的，治理的费用不断增加，都是越来越大的问题。” 王芳厌恶的提起筷头敲了敲汤盆：“吃饭呢别说那些恶心的东西，这和你说那商机有关系吗？” 钟伟一挺腰杆：“当然有了。” “何森他们河道站现在左想右想，还是觉得管理河道的问题，单靠河道站解决不了，所以想借人民群众的力量，帮着管理河道。” 牛顶天似乎听出点味道，对钟伟说道：“姨夫，你的意思？河道站现在要把清水河承包出来？” 钟伟还没说话呢，王芳就不屑的哼了声：“他们倒是想得美，哪个人民群众喜欢帮他们管理这个麻烦事，我估计他们那悬赏告示就算贴出来也没人去揭榜吧？” 钟伟竖起大拇指：“还是我老婆聪明。何森就说了，他们河道站和市里领导想出来把河道山林治理承包一体的策略，非常失败。” “悬赏告示贴出来几个月了，到他那里去问的人是挺多，不过详细了解情况之后，都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承包的租金太高？”牛顶天放下饭碗，奇怪的问道：“还是治理麻烦？” 钟伟摇摇头：“听何森说现在只是试点，城里出去下面的二十公里，以每年八万快钱的价格承包，都没人去接手。现在他们又加上河道两侧，一些能用的土地作为诱饵，把承包的价格提到了十万。可是告示是贴出去几个月了，还是没结果。” 王芳扒了口饭摇摇头：“也真亏他们能想出来。找人管理河道不说，还要每年收那么多费用。也不想想，十万块平时就是他们自己检修河道的费用自己都不够。还有顺着那山林里跟着河道走上二十公里是什么滋味就行了，还别说干活了。外面请小工都不愿意去干。” “那二十公里的河道，一年能产出超过两五块的东西吗？谁也不是傻子。”王芳像是胸有成竹的说着。 钟伟沉着的想了想，对王芳说道：“你还别说，要是有人用心，还真能产出那么多。” “你看看红旗水库下面的河道，别人承包下来用来养鱼，种莲藕什么的，也同样能赚钱。” 王芳不屑的笑了声：“那地方一样？这边靠着城里，而且你说的是上游好不好，水质什么的都很好。下游人还没走到河边就能闻到恶臭，能养出你说的那些？” 钟伟裂了裂嘴不说话了，王芳说的这倒是也没错。 清水河穿过四城之后，出去的水里携带着大量的废物垃圾，被污染得很严重，一直也没能有效的治理。 那水都几乎已经变成黑色的了。 牛顶天在一旁听着小姨和姨夫争辩，心里一直在想着这个事，河道治理难题真那么难吗？ 要是能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在河里养上鱼，那可是能赚钱的啊！ 牛顶天对姨夫问道：“姨夫，这河道治理有那么难吗？” 钟伟摇摇头：“治理河道很简单，有钱就行。问题是有那么多银子，去做别的要赚得更多。而且治理河道并不只是清理垃圾，让河道畅通的问题，它其中还包括了水质污染的问题。” “我也不太懂，不过听我那老同学说，河水也分成几类几类的。应该就是评判的标准吧！” 王芳瞪了眼丈夫：“那你还说什么商机？真有钱的有几个会拿着钱去打水漂？那河道水质的污染，连他们河道站专业的人员都解决不了，外人去了更是砸钱进水里。” 钟伟一时语塞，喏喏了一会这才想起来前面自己想说的，他对王芳说道：“要想把河里的水质变得很好，用来饮用是没办法，不过只是把水质治理的能饲养鱼类什么的，应该还是有办法的吧？” “再说了，他们承包出来的条件，也只是说保证河道的畅通，也就是处理一下河里的垃圾，人家也没说要你去改善水质啊！” 王芳哼了哼：“那也不可能。谁会拿着每年十万的钱去打水漂，把河道承包出来不想赚钱的？谁也不会那么干。” “随便想想都知道，那河里就产不出那么大的效益，这就是最起码的道理。脑子没抽的都不会去做那事。吃饭吃饭，一会电视剧开始了。你们两洗碗啊！我可只负责做饭。” 小姨的说话声在牛顶天耳边回响，姨夫的话却突然像一道闪电，穿过牛顶天的脑海。 从四城出去的水质虽然受到了污染，但是并没有那么严重。 四城算得上Y省的林业大县，林地覆盖面积那是很牛的，不到四十万人口的排污，说简单是要投钱，说难也是要投钱。 而且这条清水河的河道往下游淌出去十几公里之后，经过大自然的净化，已经变好很多，至少不是城边中上游那种乌黑的水质。 而且牛顶天也见过视频里，国外一些地方，就是利用各种鱼群，放养到河道里净化水质的，这也不是不可能。 牛顶天的小心肝开始碰碰加速：“要是我能把这河道弄下来，养上那么一群能改善水质的鱼儿，我还愁钓鱼的地方？” 这小钓鱼迷，这已经是着魔了！ 根本没想到要做这么一件事，是多困难，他满脑子想的就是河里到处是鱼，随处能上钩的鱼儿。 一家人吃过饭，牛顶天手脚麻利的把碗筷收拾洗了，钻回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电脑。 小钓鱼迷的电脑旁，放着一个小鱼缸，里面有三五条他从河里钓回来的小沙咕噜，正摆动着大脑袋，在水里游来游去。 看着鱼儿游动的身体，牛顶天习惯的伸手探入鱼缸里，逗弄小鱼。 奇怪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拇指大小的小沙咕噜鱼，在游近牛顶天的手指时，突然一条条的呆住了。 它们在水里轻轻的摇晃着尾巴，却不再游动。 仿佛失去了灵动。 牛顶天惊讶的看着鱼缸里的鱼儿，他其实更惊讶自己现在的感觉。 鱼缸里的六条小鱼，似乎和自己有了某种奇怪的联系，它们仿佛变成了自己的士兵，在等待着自己下令，就会冲向对手。 “呵呵，我这一定是在做梦。这是幻觉，这是幻觉。” 牛顶天呵呵傻笑着收回手。 下一刻，牛顶天跳起就抱起鱼缸就往浴室里跑去。 哗哗的流水涌进大盆里，等水铺满大盆，牛顶天把几条小鱼倒了进去。 看着水中的鱼儿，牛顶天伸出手，颤抖不断指尖落入水中，再一次碰触到了刚才那种感觉。 自己只有靠近鱼儿很近的距离，才能指挥它们。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好一点。 随心所欲的指挥着鱼儿，在浴缸里来回穿梭，笑容在牛顶天的脸上绽放：“是这个了，是这个了。自己能控制它们。冲啊！” 咔嚓……六条小沙咕噜鱼，在浴缸壁上撞得晕了过去。 “我能控制这些小家伙？”牛顶天嘿嘿傻笑起来。 浴室外传来王芳的声音：“小牛，你在里面傻笑什么？洗澡动作快点，别浪费水。” 小家小户的节约。 第三章 意外 第二天一大早，牛顶天刚起床就发现事情不对了。 自己的被套，少了三十多厘米的一段，里面的棉絮也都被啃得七零八落，这被子自己盖了两三年，估计是有线头露在外面，被黑炎悄悄给炼化了。 艾玛，这下糟了又要被小姨收拾了。 牛顶天急忙跳了起来，七手八脚的收拾床铺，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脑海中出现小姨正推门进家来的画面，刚从菜市场回来小姨，把带回来的小菜放到厨房，系上围裙拿起锅正准备给自己做早点。 小姨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清楚楚的出现在自己脑海中……牛顶天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环视着，感受着这种不一样的酸爽，范围有个四五米，再远就看不到了。 看着小姨为自己做早餐，牛顶天心里暖暖的，跳下床推门走了出去。 “小姨，我自己来，你先去上班去，还要骑好远的车子。” 王芳看看客厅的电子钟，上班时间也差不多了，对牛顶天招呼了声：“水我给你烧上了，你快去洗脸涑口，一会自己来下面条。我先上班去了。你姨夫中午也不回来，你自己弄点吃的，别去钓鱼了啊！听到没有。” “知道知道。”牛顶天随口对小姨忽悠了两声。 王芳说着急急忙忙的拎起随身的挎包，推上电动车出门上班去。 牛顶天洗漱出来，厨房里水已经开了，自己下了面条，胡乱吃了一碗，难得的没有拎起鱼竿钓具往外跑，他坐在沙发上发呆。 自己这次高考考砸了，家里的情况又是这样，小姨和姨夫操心自己，都快累得不行了，姨夫的单位还稳定，可是小姨那边已经有消息说要卖厂了…… “我十八岁了，该长大了，该为家里想想了。”牛顶天轻声对自己说着，沉默了一会：“或许老天让我获得这个能力，就是为了让我长大成为一个男子汉。” 牛顶天向着家里四处看了看，起身穿过小院出门去。 他已经有个小想法了。 不过还要去实地的考察看看。 四城虽然是个小城，但是近几年的发展很快，城里人的生活水平也有了飞跃的感觉。 所以，大家对吃穿的需求，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有得穿能吃饱的概念了，而是变成了穿得美，吃得健康。 自古以来，衣食住行，都是最大的生计，现在，牛顶天决定从“食”开始入手，改变自己，改变家里状况，不让小姨和姨夫再那么操劳。 牛顶天经常到清水河边去钓鱼，来垂钓的钓友，经常会聚在一起聊天。 钓友嘛，聚在一起聊的不是渔具装备，就是在聊那里今天谁钓到大鱼了，要不是就是哪条河，那个水库，那个鱼塘的水质比较好，钓起来的鱼儿，味道鲜美。 美味的鱼儿，现在，牛顶天就是想找到这种鱼儿。 自己现在有了这种超乎寻常的敏锐感知，能感觉到身边四五之内的一切事物，那么它也一定能帮自己找到水中的鱼群。 野生的小鱼，在四城的鱼市上，卖出的价格非常不错。 一斤食指大小的尖嘴鱼，油炸出来香脆爽口，新鲜的就能卖到四十五十一斤。 江里野生的面瓜鱼，煮熟之后鱼肉呈面瓜肉色黄橙橙的，味道鲜美，也能卖到七八十。 还有一种江里特产的摆鱼，味道鲜美，鱼肉嫩滑，煮熟之后筷头夹着鱼头的部分，轻轻一抖，整条鱼的鱼肉就会自动脱落，这种摆鱼可是按条数卖的，一条就是五六块七八块还是抢着买。 非常珍贵。 至于普通的鱼类小沙咕噜，罗非鱼，大头鱼，鲶鱼这些，四城周边的水库，沟渠里，到处都有，而且可以算是不受污染的野生生态鱼种，价格也非常不错。 这些几乎都是自己身边垂手可得的东西。 现在自己只需要想通，怎么把这些利用起来，不过在这之前，自己还得找到操控那种能力的方式。 奇思妙想不断从牛顶天脑海中跳出来，慢慢悠悠，他又来到红旗水库下面的清水河畔。 顺着河岸慢慢往下游走去，牛顶天熟稔的和沿岸垂钓的大爷小伙打着招呼，一面悄悄探出自己的感知没入水中。 惊喜连连。 和自己期待的一样。 只要是在四五米的范围里，自己感知所到之处，水中的鱼儿又开始变成了那种木偶一般的模样，在等待自己的命令。 在一位三十来岁大叔身边停下脚步，牛顶天稀罕的看着这个土豪。 进口的钓箱，进口的鱼竿，华丽的竿包，红木漂盒，就连鱼线线组，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垂钓装备。 这位大叔经常来钓鱼，算是铁杆的钓友，不知道他是干啥的，但是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张总。 凑到大叔身边蹲下，牛顶天裂了裂嘴：“张总，今天渔获怎么样？” 张总笑呵呵的：“还行。小牛今天是来钓鱼的？” 平时牛顶天出现在河边，没有不带鱼竿的，今天空手出来也是较为罕见的一次。 牛顶天裂嘴干笑着：“被禁足了只能来看看。” 张总回头看了眼他，噗嗤笑了声：“手痒不，我这里有闲的鱼竿，甩几杆？” 说着还顺手递了支烟过来。 牛顶天心虚的向四周看了看，预防小姨突然杀到，还好没小姨出现迹象，他才急促的伸手接过大叔递给的烟。 挺热情的大叔，不过牛顶天今天不是来做这个的，对大叔摇摇头：“不用了。张总你钓着，我就看看。” 说着话，牛顶天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张总垂钓的鱼窝子里。 清澈的河水，在牛顶天的眼里变成了透明无物，水面下一米二左右的水深里，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十几条三四指大小的罗非鱼儿正在游动。 似乎在牛顶天的感知到来时，那些羽儿赶到了一阵慌乱，随即，就突然停在了原地…… 除了这几个小鱼，还有七八条手掌大的罗非鱼在旁边环绕，触碰到牛顶天的感知，其中的几条猛力挣扎起来，向外窜去。 牛顶天突然一惊，感知里只留下了一条。 鱼儿突然的反抗吓了牛顶天一跳，抬眼看了看毫无知觉的张总，牛顶天心虚了，他想了想，指挥着剩下那条罗非鱼冲向张总的鱼饵。 看着张总熟练的起竿收鱼。 牛顶天起身对张总打了声招呼，往下游走去。 搅了别人窝子，这地方可不能呆了。 被人发现，会被打死！ 那些比较大一点的鱼儿居然会反抗自己的控制？ 牛顶天顺着河畔走去，继续探查敌情，顺便挖掘着自己身上这古怪的潜力。 清水河边的风景很不错。 清水，垂柳，旁边的成片的草地，还有几头小牛犊甩着尾巴在吃草。 牛顶天顺着河道下游走去，一面锻炼着自己控制鱼儿的能力，一面思考着河道站的事情。 下游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救命啊！救命啊！我的孩子落水了，谁来帮忙救救人啊！” 牛顶天一愣，急忙撒腿顺河道下游冲去。 拐过一个转角，眼前一片菜地边一个农妇穿着的女人，正满脸焦急的大喊呼救拿着扁担往水里伸去，似乎想要把水里的人捞上来。 牛顶天想都没想冲上去一个猛子扎进湍急的河流中。 清水河的水流看似平缓，其实河底暗流汹涌，牛顶天跃入河中的瞬间，和与往不同，不再是一片黑暗。 一片仿佛阳光般的暖暖包裹住牛顶天的同时，他的眼前也一片明亮。 忍着张口惊叫的冲动，牛顶天闭气向周围看去，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被水底一根树枝挂住衣服，正在惊恐的挣扎。 水流缓冲下女孩的长发在漫舞，呈现一种异样的美丽，即便她面上布满了惊恐，那瞬间的靓丽却是让牛顶天呆了呆，才急忙游过去从女孩身后一把抓住那随波漫舞的黑发，向上游去。 他可不敢再把自己陷入困境了。 噗嗤吐出口中的河水，牛顶天拖着还在挣扎的女孩爬上岸边。 “敏儿敏儿。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没事吧没事吧？” 那一直在岸边呼救的女人，慌慌张张冲上来从牛顶天手里抢走那女孩，抱着昏厥的女孩哭天喊地。 哭声是悲泣，可是这不是哭的时候啊！ 牛顶天湿漉漉的爬出河道大吼起来：“哭嚎什么？还不快送医院。” 他冲上前去又把那女孩抢在手里，向城里医院冲去。 哭嚎着的女人被牛顶天吼得呆了呆，这才急急忙忙起身跟着跑来。 急诊室里快步走出一位年轻医生，二十七八的模样，长得挺福祥，白白胖胖的面上带着职业的微笑，对紧张站在门外的女人说道：“你是孩子的家长吧？别太担心，孩子没事了。只是受了些惊吓。休息一会就好。” 他身后的急诊室门被护士推开，一个女护士拥着满脸惊恐的女孩走了出来，女孩的母亲急忙上前抱住女儿连声安慰。 就连对医生说句谢谢都忘记了。 浑身半干的牛顶天一看这样，只得硬气头皮上前对那医生道谢：“谢谢医生。她，她没事了……” 他也不太会说话。 年轻医生笑笑，对他点头：“只是受了些惊吓没事。没事了，你们好好照看她，药我已经开好了，一会你们过去拿了按照我写的分时间给她按时吃。我先忙。” 年轻医生说着对牛顶天和女人点点头，快步离开，牛顶天只来得及看了眼他胸前的铭牌，默默记下年轻医生的名字：张扬。 第四章 学习 女孩没事了，牛顶天抽空把药取回来，深隐名和姓，借机把惶恐的母女送上的士回家，自己转身往五一市场跑去。 牛顶天今天的计划，一面是熟悉的自己的情况，一面了解世市场上的鱼儿价格。 救起落水的女孩，打乱了牛顶天定下的行程，不过还好，现在也还来得及继续去探查敌情。 在医院耽搁了些时间，现在已经是大中午了，这个时候也正是五一菜市场一天当中最冷清的时候。 大部分人家在早晨，已经采买了一天的食材，这会正在家里享受美味的中饭，只有一些精打细算的人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到菜市场挑选比高峰期更便宜些的食材。 牛顶天快步走进五一市场，市场里人不是很多，他很熟悉这样的变化，因为小姨也经常抽空选择这样的时间来买菜，这样能多节约一些家里的费用。 牛顶天径直向鱼档那边走去。 “买鱼喽，新鲜的罗非，水库鱼，老板来两斤？” “这可是正宗的水库鱼。老板来两斤。” “老板，买鱼啊！” 牛顶天这个半大小子在鱼档前闲逛，这个少人的时间段，鱼档老板依旧不停凑上来向他推荐新鲜鱼儿。 牛顶天摇头婉拒，只是竖起耳朵听着旁边几个正在买鱼的客人讲价。 他也就是来看看打听打听，这会不用打听，只是在旁边听着别人讲价也就知道个大概了。 顺便把各个鱼档里的渔获记了下来。 四城五一市场里的这些鱼档有个特点，那就是四大家鱼草青鲢鳙里面，青鱼很少，甚至没有，早几年四城根本没有青鱼，也就是最近这几年，青鱼才慢慢出现在市场上。 这里的人们更喜欢本地驯养的罗非和鲤鱼，还有那些生活在身边溪流中野生的小鱼儿。 野生罗非和野生小鱼的价格很美丽。 牛顶天踏着潮湿在这充斥着鱼腥的鱼档边上转了一个多小时，才转身离开。 他心里嘀咕着：“可能是来晚了，没见到野生的。应该清晨会多些。明天得早点来。” 市场上的这些，都不是牛顶天的目标，他的目标是那些从周围溪流中捕获的野生鱼儿。 那些才是真正抢手货，一到市场就会被各家餐厅哄抢干净。 有的更是直接就卖到餐厅里。 牛顶天转着眼珠向市场外的一家渔具店走去。 了解市场对牛顶天来说还算不上大事，他觉得自己应该先把自己身上的“福气”弄清楚。 至少，按照现在的情况，应该先给它升升级，早上控制水里的鱼儿，那几条大罗非挣扎逃离自己控制的事情，让他印象深刻。 牛顶天走进渔具店。 清风渔具店不大，二十平的店铺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渔具，墙上挂着鱼竿，成堆的渔网，虾笼堆在店门口，几排装满散装私聊的塑料桶靠在门口，墙上地上到处挂得都是，充分利用了所有的空间，店铺里当然少不了鱼饵特有的香甜气味。 进了店，牛顶天轻车路熟直奔店里角落，那里堆满了拥有超级韧性的尼龙绳。 “小牛来了？” 柜台里的老板起身迎了出来，对牛顶天笑道：“要点什么？” 老板年纪不大，比牛顶天大了几岁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高高瘦瘦，看上去很文静还有点小帅。 牛顶天裂嘴笑着熟门熟路的说道：“饶哥，来盒战兢1.0主线，还要一根尼龙绳，虾笼上用的那种粗细，给我两米。” “行。”饶老板笑着把牛顶天要的东西准备好，算了算：“一共十二块。” 目光流连着店里那些高级货，牛顶天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掏出十二块结账。 和饶老板打了声招呼，拎着东西往家行去。 回到家，牛顶天小心翼翼的侦查了一下，没有小姨的痕迹，他才钻进自己的屋子。 麻利的从床下把渔具包拉出来，找到剪刀剪开刚刚买回来的鱼线，剪下一小段放到指尖。 顺手打开手机开始记录时间。 随着指尖开始出现酥麻的感觉，牛顶天心底激动起来，他知道贪吃的家伙出现了。 果然，指尖那小点鱼线开始燃烧起来，和昨天情形一样，燃烧的线头缓慢被吞食，最后化作一股冰凉流入掌心。 牛顶天看看摆在旁边的手机，就吞食这一厘米的鱼线，足足用了三分多钟。 虽然牛顶天用来做实验的这种鱼线是店里最便宜的，但是韧性相当的强，比起他平日垂钓用的还要好上几分。 十块一盒的鱼线，对牛顶天来说也是很奢侈的，现在却用来喂养自己身体里这个“福气” 看着自己的身体把鱼线这样吞噬干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突然流便牛顶天的身体，他盯着自己的手掌喃喃低语道：“福气还是梦魇？” 牛顶天不是傻子，这样古怪的能力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虽然给自己带来了极度的欣喜和机会，但是谁知道它是什么？最终会对自己有什么样的改变。 只能说暂时，有了它的帮助，自己能改变面前一些事情。 牛顶天紧紧闭上嘴，还带着稚嫩的脸庞上浮起几丝坚决，没再说话，动手又剪了几段鱼线下来，继续自己的测试。 自己睡着了，它就会吞噬身边的线绳，这要是让小姨和姨夫知道了那不得吓死，至少现在要把这个问题解决。 有了手机记时，牛顶天很快就得出结论，手掌吞噬一厘米的鱼线，最初是三分钟，和昨天一样这家伙好像也会吃饱，随着吞噬的鱼线越多，速度会变得越慢。 至于那尼龙线，指尖的黑炎却是吞噬不了，很说明问题，这家伙很弱小，不过它应该会变得越来越强。 牛顶天找来纸笔，把今天探查来的情况仔细记录下来，当然仅限市场上的鱼价，和自己控制的能力。 再用他那不靠谱的算术能力计算了一下，拎起剪刀咔嚓咔嚓把刚买回来的整盒鱼线剪断成碎屑撒到床上用被子盖住。 牛顶天做完这些才低声嘟囔着：“可不能让小姨和姨夫发现这事，不然才叫麻烦。” 他这是为了给自己的手掌预备夜宵呢！ 把“夜宵”准备好，飞快的把渔具收拾干净塞进床下，牛顶天心满意足的摇晃着出来开始淘米拾菜准备晚饭。 六点左右 外面传来开锁的钥匙声，牛顶天急忙起身开门：“姨夫，你回来了？” 钟伟推着电动车进门，把车停放在院里呵呵笑着，打量了牛顶天几眼：“今天这么乖？没去钓鱼？” 钟伟始终是男人，对小牛的反应要敏感得多，这小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收心的人。 他倒不像妻子那么担心小牛去钓鱼，十八九岁的孩子这么大个人，小牛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 牛顶天装模作样的苦着脸有些泄气：“小姨下了禁足令了，再去就打断我的腿，我敢么！” 他说着拎起钟伟放在车厢里的包，往屋里跑去：“姨夫，今天你炒菜啊！我都洗好了。” 钟伟笑着走进屋，往厨房里看了眼笑道：“行，没问题。难得你这么勤快一天。” 他走进厨房开始做菜。 牛顶天把钟伟的包挂上，转身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钟伟做菜，犹豫了一会才出声问道：“姨夫，你说何叔叔他们那里承包河道的事情真那么难么？” 钟伟已经切开萝卜，打上水准备炖一锅萝卜炖鱼，听到小牛的话，不禁一笑抬头看着牛顶天：“怎么了？你还真惦记上那事了？想都别想。” “不说要那么多钱去投资，就是靠近水边，你小姨就不会让你去。而且那事情，真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牛顶天干笑着：“我就是问问。” 钟伟撇嘴：“我还不知道你想什么？你就是个小钓鱼迷。随便玩玩就行了，别想这事了，可能性不大。” 牛顶天从小和他们生活在一起，钟伟怎么会不知道这小家伙想些什么？ 钟伟把准备好的萝卜炖鱼放到灶上，转身看着牛顶天：“那事情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其中的难度可不是一点半点，你只要想想，连你何叔他们专业的都头疼，你确定你能做吗？还别提我们没钱。” 钟伟看着牛顶天的脸色，呵呵笑道：“再说就算有钱，你小姨和我上班，基本没时间帮你什么。二十公里的河道啊？别说清理，就是走一转下来都累得够呛。” “我在环卫站每天的工作就是和那些垃圾打交道，你也去过我上班的地方，处理那些垃圾有多难你也知道。呵呵二十公里河道的垃圾，那绝对不是轻松投钱就能搞定的。没有大量的人力物力根本不行。” 他对牛顶天耸了耸肩：“而且隔行如隔山。老何都头疼的东西，没把握。” 牛顶天尴尬的点头：“我知道，我就是问问……姨夫，你说要是……”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钟伟对小牛比比手：“开门去，是不是你小姨回来了。” 牛顶天应了声跑出去开门。 门刚打开看清外面拎着礼物那一家三口，牛顶天心底一咯噔，顿时头皮发麻，结结巴巴对门外一家三口问道：“你，你们怎么来了？” 第五章 麻烦 门外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很高，很魁梧，带着两个女人。 这一家三口正是李正雄一家，李正雄拎袋水果，杨红艳拉着女儿，手里还提着两个礼包。 李敏站在母亲身后怯生生的看着牛顶天。 李正雄正在出差，听到女儿出事，那是自然是急得不行，急忙请假赶回来，女儿没事了，可是恩人却是被怠慢了。 把杨红艳埋怨了一顿，又去四处打听到牛顶天的住址，买了些礼物这才登门道谢。 看到开门的正是牛顶天，杨红艳上前说道：“小牛，中午你走得急，老李回来还把我埋怨了一顿，我们这是来给你道谢来了。” 好吧！ 现在连自己姓什么别人都知道了，找也找上门来。 把人凉在门口也不是事，牛顶天干咳了声：“先请进吧！” 钟伟也从屋里探出头来，看着牛顶天请了那一家子进门来，他对牛顶天问道：“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牛顶天哭丧着脸摇头，姨夫好打发，可是小姨很快就要下班到家了，完了！ 牛顶天指了指李正雄一家结巴着，他也不知道怎么介绍：“这，这是……” 李正雄上前对钟伟伸出手来：“我叫李正雄，这是我爱人杨红艳，女儿李敏。今天早些，她母亲带着敏儿到菜地里去干活，敏儿不知道怎么掉到清水河里，多亏了小牛来的及时给救了上来送到医院这才没事。今天来谢谢他。” 钟伟也伸出手：“钟伟，小牛他姨夫，里面请，里面请。” 他回头斜眼看了眼牛顶天嘿嘿一笑：“刚才不是说没出门嘛！你完了。” 李正雄看着这叔侄俩笑闹，也不客气带着杨红艳和女儿跟着进了屋。 钟伟请着这一家三口坐下，牛顶天哪还敢让姨夫动手，早就勤快的忙着去烧水泡茶。 李正雄打量了几眼这家里，对钟伟笑道：“钟师在哪高就？” 钟伟笑笑：“环卫站，扫大街呢！” 钟伟年纪不过三十八岁，人长得也不差，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说笑起来也不拘束。 李正雄笑着点头起身，对旁边满腹心事的牛顶天说道：“小牛，今天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这点心意你收下。” 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递给牛顶天，那红包的厚度，让牛顶天彻底懵了。 看着李正雄那气势，牛顶天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急忙摆手：“怎么能收，不能啊！我那也是偶然遇到的，谁遇到了也会和我一样。” 钟伟一看也急忙站了起来对牛顶天说道：“小牛不能收。” “李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小牛还是孩子，再说这种事谁遇上，也得搭把手，小牛前天不也被别人刚刚从河里救上来。你这样说不过去。” 借着姨夫说话的机会，牛顶天退到一旁，眼神自然还是从李正雄手里的红包上瞟过，好厚的一个大红包啊！ 就是十块二十块都有个几百吧！要是都是大红钱，那可就发了。 牛顶天眼神忽闪忽闪的。 现在自己这“福气”吃得还少，以后要是吃得多起来，那就不是自己的小腰包能承受的了，要是有这么一笔收入，那就万事大吉了。 眼神又一瞟，牛顶天尴尬了，他发现刚才盯了几眼红包的模样，好像，似乎被那个小女孩看在眼里了。 那叫敏儿的女孩正站在母亲身后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牛顶天干咳了声，壮着胆子对李正雄说道：“李叔叔，这钱我真不能收，你们带走吧！” 他说着一本正经的看了眼那女孩，转身走进卧室关上门。 “晕死，被她发现了。”牛顶天一屁股坐到床边：“这下丢人了。” 牛顶天这里屁股还没坐热呢，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他也只得起身开门。 李敏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怯怯问道：“哥，我能进来吗？” 牛顶天看着小女孩，心底直呼大事不妙。 李敏说话时满脸怯意，眼神里却是毫不掩饰的笑眯眯，一看就是鬼精灵一个……牛顶天无耐的让开来：“进来吧！” 李敏进了房间，也不用牛顶天招呼自个往床边一坐，笑眯眯的对他低声说道：“哥，你刚才干嘛不拿我爸的钱？” 果然！ 牛顶天面不变色，轻咳了声：“我救你那是做好事，要是这就拿了你爸给的钱，那可就变味了。” “可是你好像很想要啊！”李敏笑眯眯的看着他。 李敏看着牛顶天的装模作样，笑得像朵花，但是落在牛顶天眼里，女孩的笑却像只狐狸。 牛顶天装得满不在乎，在书桌前坐下：“钱谁不想要？但是得分清楚是什么钱。我可不是因为贪财才去救你的。” “骑士系统激活。第一章，荆棘之路。” 牛顶天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紧接着他就呆住了。 一个褐色荆棘条编织成的耀眼光环，突然从他脚下绽放开，轰然向上升起。 光亮在房间里一闪而没，并没有影响到外面说话的几个人，不过就坐在牛顶天身边的李敏却是瞪大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呆呆看着牛顶天。 一个大活人身上居然冒出一个耀眼的光环升腾……李敏浑身崩得紧紧不断发抖，她握紧着小拳头，干涩着嗓子对牛顶天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牛顶天也艰难了！ 这突然冒出来的骑士系统让他两眼抹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啊！ 他也在浑身发抖，听到李敏的问话，牛顶天扭着脖子一点点转过头去看着她：“要是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信吗？” “信你个鬼。”李敏突然起身向外跑去，张口就要向爸爸妈妈呼救，可是她的身体刚跑出一步，就突然失去控制自己停了下来，立在原地。 牛顶天伸手凌空摄向李敏，两人的距离不到两米，这个距离在他绝对控制之下。 伸手定住满脸惊恐的女孩，牛顶天急忙跑了两步把门关上，回头看着李敏这个麻烦不知道该怎么办。 牛顶天粗喘了几口大气，眼珠一转，他凑到李敏面前低声说道：“你别叫你别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记得早上我把你从水底救上来的事情吗？” 李敏的身体根本不能动弹，不过眼珠还能动，她瞪着牛顶天。 牛顶天吞了吞口水：“好像那时候在水底，有些什么东西钻进我的身体了。我身上出现这样的事情，你也得负责。” 好嘛！ 这就是牛顶天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坏主意，不过还挺见效，他这么一说，李敏大眼睛里也露出几分震惊，面上的紧张也缓了些。 牛顶天心里猜测着她的想法，低声说道：“你别叫，我放开你。你别叫啊！” 他试着放开李敏。 获得身体的控制，李敏像只小兔子似得窜到门边，那动作快的连牛顶天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女孩总算还有颗知恩图报的心，她在门前停下，回头紧张的看着牛顶天问道：“真的？” 牛顶天抬了抬手，又放下。自己不可能一直把她留在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忽悠她相信自己。 仿佛奥斯卡小金人得主一般，牛顶天的脸马上变了，他哭丧着脸转身在床边坐下，嗓子里发出哽咽声：“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早上救你上岸之后，我就浑身不舒服，在医院也不敢问医生，只能跑回来躲在家里。” 他抬头看了眼李敏：“如果我想隐瞒你什么，也不会像刚才一样，当着你的面就这样暴露对吧！那东西根本不受我控制。” 李敏看着牛顶天，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终于算是镇静些了，她对牛顶天问道：“你刚才把我，把我定住，怎么办到的？” 牛顶天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敏抬起手：“刚才一紧张就伸手抓过去……” “就这样？”李敏满脸不信的看着牛顶天举起那只爪子。 牛顶天点点头，满脸惶恐的沉默着。 他的确是很惶恐，刚才那个什么骑士系统激活，几乎把他吓死。 现在更是坐立不安，因为他脑海中刚想到骑士系统，面前出现一个半透明的机械面板。 苍劲古朴，透着金属特有的金色光泽，面板周围还缠绕着和刚才光环里出现的荆棘一样的花纹，里面有两行简单的描述吸引住了牛顶天的目光。 骑士系统： 宿主：牛顶天 骑士技能：荆棘光环（已激活）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李敏看着垂头丧气的牛顶天，心底也有些难过，虽然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有些恐怖，不过牛顶天遇到这个事情却是因为自己。 李敏挪了挪脚步轻咳了声：“哥，你没事吧？还是人吧？” 牛顶天像是被她的呼唤吓了一跳猛的抬起头来，又佝偻下身摇摇头：“没事。是人。” 李敏看了看他：“真没事？” 这次牛顶天连回答都没兴趣了，低着头坐在那里，看上去哪像没事的人。 不过他心底到是乐开了花，总算是这小妮子好骗，几句话就把她忽悠得不要不要的，这关总算是混过去了。 做戏要做全。 牛顶天抬头满脸悲催的看向李敏，张了张口又低下头去低声说道：“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的话，我就有大麻烦了。搞不好还会被人抓去做实验……” 李敏瞪了眼他：“说得那么吓人。吓唬我啊！要被抓去做实验也是你。现在怎么办？” 女孩嘴里倔犟着，心底却也是一片乱麻麻。毕竟牛顶天这事是因为自己而起的。 第六章 出路 牛顶天一面装死，一面有气无力的忽悠着李敏，心里却是像猫抓一样。 那个骑士系统让他坐立难安。 骑士这种东西，以牛顶天的认知，那不过是一种早已经被淘汰的玩意，只适合在前装模作样，却不适合当下。 什么谦卑，荣誉，牺牲，乱七八糟说是美德，其实根本就是空谈嘛！现在的人有几个还保持那样的基本素质？ 而且这一老外的东西，居然神神叨叨落在自己身上，这很不科学。按照必然法则，要落在自己身上的，怎么也得是神鬼之力啊！ “哥，哥……” 牛顶天正想这问题呢，耳边传来女孩的呼唤他有气无力叹了声：“干嘛？” 李敏看着牛顶天交织着惶恐和无力的脸庞，低声说道：“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保守秘密的。我谁也不会告诉。” 牛顶天张口，还没来得及等他说话，李敏立刻说了几句让他崩溃的话。 “哥，刚才那东西你再弄出来看看，刚才没看清楚，只是觉得很高大上的样子，很威风啊！我们也可以多看看弄明白那是什么不是？” 瞠目结舌的看着李敏面上的鬼精灵，牛顶天崩溃归崩溃，不过也心动了。 刚才荆棘光环从脚下升腾起的瞬间，牛顶天也看到了，那由一根根拇指粗细的荆棘，相互缠绕成的圆圈透着古朴苍劲，被那层金色的光芒笼罩在其中，说不得，的确是很拉风。 而且自己也很有必要弄懂这荆棘光环到底有啥秘密。 牛顶天心里一动，默默对李敏点点头他也想试试，心底暗暗呼唤道：“荆棘光环！” 金色的光芒再一次从他的脚下浮现，环绕周身开始向上升腾，牛顶天和李敏顿时瞪大眼珠。 两人的眼中。 那被金色光芒包裹住的古朴荆棘圆环，顺着牛顶天脚下升腾而起的瞬间，正缓缓转动着。 在他们俩眼中每一根带刺的荆棘，展现出仿佛活物一般的活力，尽情的在光芒中舒展，伸缩。 当然这样的奇观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牛顶天就感觉到一股暖暖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舒服得让他昏昏欲睡。 牛顶天的眼皮向下耷拉，半闭着眼嘟囔着：“好困，我要睡一……” 话没说完，人已经一头扎到在床上呼呼睡去。 李敏看着牛顶天身上突然的变故，也被吓了一跳，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把惊叫声给憋了回去。 呆呆站在那里看着熟睡去的牛顶天，好一会她才畏畏缩缩的上前对牛顶天低声唤道：“哥。哥？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哥……” 牛顶天睡着了，睡得很安静。 任由李敏在旁边低唤，摇晃也不醒，李敏也没办法了，只能使劲把他的双腿抬上床去，给他拉上被子，悄悄退了出去。 外面李正雄和钟伟正在愉快的畅谈，杨红艳的表现可不像个农妇，时不时出个声，让两人的谈话间，多了几分愉悦。 见到李敏从屋里出来，杨红艳低声对女儿问道：“敏儿，小牛呢？” 李敏可是已经答应替牛顶天保密，听母亲问起牛顶天，她摇摇头：“牛大哥说他有点累了，先睡了。” 钟伟笑着摇头：“累？这小子牛犊似得，我可从没听他说过累。” 李正雄笑笑：“今天多亏了小牛，他也还是个半大孩子，紧张过后感到累也是正常的。” 他说着看了眼老婆：“红艳，小牛也累了，要不我们先告辞吧！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们两家以后多走动走动。” 见老婆点头，李正雄起身对钟伟笑道：“钟兄弟，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多聚聚。” 钟伟起身：“都这个点了，在家吃饭吧！我菜都炖上去。” 他挽留了几句，李正雄一家还是边道谢边向外走钟伟也只得送着这一家出了门。 回头进屋，钟伟敲开牛顶天的房门，看看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牛摇摇头：“还真累了啊！” 他转身去做饭。 …… 牛顶天睡得很舒服，周身暖暖，突然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惊醒，他抬头向四面看去。 “又是无边的黑暗？”牛顶天欲哭无泪了，前天落水的情形还清晰可见，这又来了开什么玩笑啊！ 不过这一次，再没有那些恐怖的东西对他纠缠，而是让他清楚的看到那些恐怖。 身前两米之外就看不见了到处是黑暗，牛顶天试着踏出一步，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仿佛甩动长鞭的凌厉破空声。 他心头一惊不由自主的低喝道：“荆棘光环！” 轰然升腾而起的荆棘光环在黑暗中绽放开，一条手腕粗的藤蔓从牛顶天左前方抽来，刚刚好碰上升腾而起的荆棘光环。 一截长满瘤包，四五十公分的藤蔓，突然被荆棘光环切断落在牛顶天脚下跳动，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不远处突然传来声嘶哑刺耳的尖鸣，周围传来一阵窸窣声，不用猜也知道更多的藤蔓正包围过来。 耳边藤蔓的窸窣声，黑暗带来的恐惧阴冷，虽然身上升腾的荆棘光环为他抵挡着免受伤害。 不过牛顶天吓得浑身哆嗦快哭了：“这里这么黑，我要往哪里走啊！” 老在原地也不是事，牛顶天强忍着恐惧，随便选了个方向狂奔而去。 一片黑暗之中，到处充满恐惧，牛顶天也不知道自己奔出多远，远处出现一个小小的光亮。 这下，牛顶天就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有了奔头，死命向着那光亮冲去。 光亮之处是一道高大如山，岁月的痕迹历历可见，古朴苍劲的大门。 “谦卑，荣曜，牺牲，英勇，怜悯，灵魂，诚实，公证……你妹，居然还有错别字？荣耀的耀字写错？公正也错了？” 骑士的美德，戒律，变成中文不说，还有错别字，牛顶天跟着大门左右两排大字念了一遍，意外发现这样一个哭笑不得的结果。 大门修得不错威武雄壮，上面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屹立在黑暗中，不过这错别字连天的浮雕，顿时把这威武雄壮给拉低了几个档次。 牛顶天左右看看啥出路也没，身边一路追逐而来的藤蔓也缩回到黑暗中，他也只能靠着这巨大的门廊坐下休息。 迷迷糊糊睡去。 “小牛，小牛起来吃饭了。” 耳边传来小姨的呼声，牛顶天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对小姨问道：“小姨你下班了？” 王芳笑笑：“早回来了。我和你姨夫都吃过了，你一直睡着。都快八点了。” 牛顶天打着哈欠：“哦，八点多了啊！我去吃饭先。” 睡了这么一会，肚子还真是饿了。 钟伟和王芳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剧，牛顶天自个蹲在一旁吃饭，吃着吃着，他感觉不对了。 太安静了啊！ 平日这种时候，小姨不是应该拉着姨夫探讨剧情么？怎么今天这么冷清？难道是因为自己那事？ 牛顶天想起自己溜出去，还在清水河里救了个人的事情就头大，得赶紧自己交代了，他扒了两口饭，含含糊糊对王芳说道：“小姨，我今天真没去钓鱼，就是到那边去走走，谁知道就碰见那女孩落水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对吧！。” 王芳舒舒服服靠着沙发，看着电视剧，听到小牛主动坦白交代，她哼了哼：“你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牛顶天满脸无辜：“放在心上了啊！小姨，我可是听你的没去钓鱼，就是去看看。真没想着去钓鱼。” 他这话倒是没错，今天真没想着去钓鱼，主要是为了去弄清楚自己那点坑货一般的能力。 那梦境……牛顶天咬着筷头突然呆住了。 “小牛，小牛，我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王芳的声音再一次把牛顶天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牛顶天一缩脑袋：“说什么了小姨？” 王芳瞪了眼他：“你不是说你不想补习了吗？你姨夫他们单位招小工，管理路边的花池，我们想让你去试试怎么样？一个月一千五的工资。” “不过那工作有些辛苦，以后时间做得长了，还有机会签合同。愿意去试试吗？” 王芳尽量放缓语气，小牛这孩子，既然不愿意去补习，她和钟伟也不想勉强他，说实话，这孩子还真不是读书的料。 小牛年纪还小，就是闲上一段时间也没事，可是王芳别的不着急，就着急怕他去钓鱼在水边出事，所以借着钟伟他们环卫站有这个机会，也就问问小牛的意思。 听着小姨的话，牛顶天也愣了。 工作？ 牛顶天虽然知道自己高考考得一塌糊涂，但是他还真没想过自己要出去工作的事情……所以一下就愣住了。 牛顶天端着饭碗做梦一般的说着：“小姨，我这就要去上班了啊？” 王芳斜眼眼小牛：“你不是说不想读书嘛，那总得有事做吧？” 牛顶天额了声，在小姨怒目之下急忙低头扒饭。 王芳还想再说话，却被钟伟悄悄拉住，对她轻轻摇头。 牛顶天低头吃了几口，脑袋里的失神也缓过来了，自个想了想抬头对王芳和钟伟说道：“姨夫，小姨，这事我得先想想，明天再答复你们好吗？” 钟伟对他笑笑：“不着急。你小姨就是和你说一声，你考虑看看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我们说。” 牛顶天点点头把碗里的饭菜收拾干净，起身收拾碗筷。 第七章 小路 一宿没睡。 床头的台灯映着窗外的光亮变得有些昏暗，牛顶天僵硬的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读书？高考九十几分的成绩那算是完了，家里的生活自己也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现在自己身上又来了这么个不靠谱的骑士光环，出路在那里？ 自己会什么？ 钓鱼？ 捞鱼摸虾饿死全家这句话，可不是说说的。 “不过我要是把这些不靠谱的东西捏在一起？会不会变好些。”牛顶天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仿佛梦语一般低声嘟囔着。 “甭管那骑士光环是用来干嘛的，至少现在结合自己会钓鱼这点低等技能，就能给自己寻找到一条出路。我总得试试到底能改变什么。” 牛顶天的思绪中，结合了他的所知一条不知未来的小路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的眼睛里也露出几分光芒：“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既然想好了，就别闲着了，牛顶天这会也没什么睡意，起床之后趴到书桌前，提笔把自己想到的构思记录下来。 自己拥有什么？ 会钓鱼，有光环。 两者结合的出路在那里？ 依靠自己现在的能力，可以到漫山遍野的沟渠河流中寻找珍贵的野生鱼种获利。 市场上的野生鱼儿价格美丽，足以在短时间之内就能让自己获得第一桶金，用来改变家里的困境，小姨和姨夫也不用那么操劳。 短浅的思路不过寥寥几笔，其中一些重要的细微之处，牛顶天不敢写得太过详细，比如骑士光环的事情，虽然之前不知道那是骑士的荆棘光环，不过总算是摸到了一点边，知道怎么让它升级，这东西要是让小姨和姨夫不小心看到这个，那会吓到他们的。 剩下的东西就简单了。 牛顶天放下笔看看桌上的闹钟，时间还早，刚刚六点，他起身走出房间，到厨房烧上水准备早餐。 牛顶天在厨房里忙碌着早餐，没多会王芳和钟伟就起来了，两人见到小牛破天荒的这么早起来准备早餐，都相互看看猜测着这是怎么回事。 牛顶天从厨房里探出头对钟伟裂嘴笑笑：“姨夫，今天的早点我包了。不过你得做下午饭。” 钟伟笑着去洗漱：“说呗。把话一次说完。神神秘秘的。” 牛顶天靠在厨房门口看了眼王芳：“小姨，姨夫，昨天你们说的事情我考虑了。” “我不是读书的料，复读的事情就不去想了。我想清楚了，我现在还年轻，要是让我像姨夫一样早九晚五到点上下班，我恐怕也接受不了。” 钟伟在洗手间门口看着老婆点点头：“小牛说的也没错。让他现在去上班整天就那样，的确没几个小年轻受得了的。” 王芳看着牛顶天皱眉：“那你想了什么？” 牛顶天点点头笑了起来：“我昨晚上仔细想了好一会。我就一学生，什么也不会，要做什么事，至少我得先去做我会的。至少我也有兴趣。” “钓鱼，捞鱼我在行。我想做这个。”牛顶天直视着王芳的眼睛：“小姨，我想好了，我要做件自己想做的事。” 王芳虽然很少见过小牛这样说话的语气，但是并不惊讶，这孩子自从四年前姐姐和姐夫出事之后，就变了很多，真没这样和他们说过话了。 不过小牛这样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王芳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这孩子平时都是大大咧咧，可是一旦他认真起来的事情，那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而且他说的事情，正是自己畏惧的。 王芳的目光看向钟伟，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打断小牛的话。 钟伟却意外的没有在意王芳的眼神，只是轻轻点头，对牛顶天问道：“那么你说钓鱼捞鱼，有具体的想法吗？” 牛顶天点点头：“何叔叔那边的河道，我想去承包下来。我爸妈留下的钱，或许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他父母当时因为饲料厂里的锅炉出了意外，除了饲料厂补偿了他一部分之外，保险公司也赔偿了接近三十万的钱。 要做事的话，牛顶天还真不是没有启动资金。 只不过他话刚说完，王芳眼睛里的泪水已经在打转了：“那是你爸妈用命换来的钱，虽然我们现在生活困难点，但是我不同意你现在就用那些钱。” “你现在和我们住在一起，自己还没个着落，要是把那些钱花了，街坊邻居到时候会怎么看我们一家，你就那么想看街坊邻居指着鼻尖骂我贪财？” 王芳说完眼眶里的泪珠，已经噼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那边的钟伟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和孩子说话呢！” 他转目看着牛顶天摇摇头：“这事不行。在你二十五岁之前不能动那些钱。这是我们答应你妈妈的。” 牛顶天看着王芳落泪，他心底也难受，小姨和姨夫对自己的好，那和爸妈在时候也没差。 可是现在自己要去做这事的话，就算不动用那些钱，自己也得狠心过了这一关。 牛顶天上前拉起小姨的手：“小姨，我长大了，家里什么情况我都知道。就算我不动用这些钱，这事我也得做。” 钟伟听着他的意思，这事情是铁了心了，可是老何那事真不是这么简单的，钟伟想了想对牛顶天说道：“小牛，承包河道的事情，我们得再说，那事情绝对没你想的这么容易。” “你那些钱，现在真不是用的时候……”钟伟说看了眼王芳继续对牛顶天说道：“至于你说要从钓鱼捞鱼上开始你想做的事，这事，只要你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和你小姨不会反对。” “尽量保证你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我们不会反对，不过还有一点，你得证明你做这个事情对你以后的生活会有帮助。” 钟伟看着小牛：“至于前途什么，我们家也不奢望那些，不过至少你得证明这一点，你做的事情，无论是在经济上，对你以后的生活会有帮助。行吗？” “至于老何那边的事，我再去打听打听。” 几句话里，姨夫两次强调了自己现在做的事，在保证安全和对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有帮助。 牛顶天很感激自己与小姨和姨夫生活在一起。 平日里姨夫很少说这样的话，但是当他说出这些话时，留给牛顶天的就只是感激。 牛顶天重重点头，面带兴奋的看向王芳：“小姨，你也同意吧！” 这家里的事情向来是王芳说了算，不过当钟伟开口说话时，王芳是从来不会反对的，就如同几年前钟伟提出把小牛接到家里来一样。 王芳伸手擦去眼角的泪痕，对牛顶天埋怨着：“你姨夫和你都达成协议了还问我做什么？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时时下水去。” “而且你得先证明，你姨夫说的那些。” 牛顶天一听王芳答应了，立刻兴奋得跳了起来，抱着小姨转了一圈：“我会证明的。”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王芳气恼的在牛顶天肩上打了几下。 牛顶天呵呵傻笑着放开小姨：“小姨，这事你们答应了，那我可就去准备了。” 钟伟有种不祥的预感，看着这小子一副预谋成功的模样，自己和老婆是不是掉进他的陷阱里了？ 答案是确定的。 牛顶天这一晚上想来想去，自然是把这些给想清楚了，想让小姨和姨夫同意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最大的难关就是怎么让小姨松口。 这个家里的两个人都那么紧张自己，让他们转移视线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透露要去动那笔钱，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再谈别的就好办了。 果然，这事不就成了嘛！ 钟伟和王芳凑在一起，两人看向牛顶天的眼里升起狐疑，看来两人都是同一种感觉。 牛顶天这会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哪还敢多嘴，钻进厨房忙碌早点，没一会就给姨夫和小姨端出来两碗蛋花面。 “姨夫，小姨吃面了。一会你们上班去，我就出去证明我有能力自己做事。下午六点我就回来，到时候让你们看成果。” 王芳眼里又浮起担心：“你还真想做这事？一天坐在水边你能钓多少鱼啊？那些鱼又不是傻子，天天让你钓？” 牛顶天自个也端了一碗面，蹲在厨房门口稀里哗啦的吃了起来：“小姨，我可不这么想。每天去钓来的，当然不会很多，可是我放眼我们整个四城的周边。” “箐沟里的红尾巴鱼，市场上八十一斤，白鱼，黄辣丁，都能直接供应餐厅，野生的鲫鱼产妇吃了也营养，十四五块一斤。还有好多野生的最有价值。” “我们四城周边那个村寨没有溪流，那里都有鱼能拿，解决生活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王芳洗漱出来，哼了声：“话别说的这么满，你以为就你一个有这种想法？不过我可告诉去，去拿鱼可以，但是那些电鱼的工具，药水，给我离远点。要是让我听到什么风声，这事就算过去了。” 牛顶天大口吃着，连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用那种无良的手段。我只凭自己本事。” 有些担心的吃了这顿早餐，王芳和钟伟推上车子出门准备上班去，王芳回头看看家里。 钟伟笑着对她安慰道：“别担心了。小牛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放心吧！只要他自己小心不会出什么事。而且让他去试试，捞鱼摸虾这种事，是不是那么简单的。搞不好过几天闲累了，就不去想了。” 王芳心里也是这样打算的，对老公点点头：“希望吧！让他去累几天，回头最好。”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捞鱼摸虾那种事情，那可是体力活一个半大孩子，坚持不了几天。 第八章 牛刀小试 顺利通过了第一关，剩下的事情对牛顶天来说，那就不是事了。 他一面划拉着碗里的面条，一面从口袋里掏出昨天剪好的鱼线头握在手中，想要骑士的荆棘光环为自己出力，那可得喂饱它。 七八根线头缓缓在牛顶天指尖化作黑炎燃烧殆尽，化作带着冰凉的寒芒涌入身体，牛顶天发现自己越来越享受这个过程。 虽然还不清楚这举动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不过应该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他觉得自己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种感觉从第一次线头化作黑炎开始牛顶天就感觉到了，只不过第一次时候没这么明显，随着自己喂了几次之后，寒芒入体之后像是在不停的改变自己的身体。 自己开始变得强壮了。 把面前的面条打扫干净，牛顶天开始在家里四处跑动起来，橱柜后面藏的鱼钩，天花板隔间上藏的抄网，沙发夹缝里的泡笼，他把藏在房间各个角落渔具都翻了出来，搬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这些好容易置办回来，没给小姨没收的武器，牛顶天笑了：“以后你们有用武之地了。” 他开始把今天需要的工具麻利的收拾出来，一个小网眼的鱼护，一把小抄网，顺便给自己换了身旧衣服，一双旧球鞋，最后在脑袋上戴上一顶太阳帽，推上自己的自行车就这样出门了。 …… 出了家门，牛顶天变得欢快起来，如同夏天的知了一样，踏着脚踏车链条哗哗声为他合奏着不知名的曲子，一路向城外溜去。 牛顶天早有了自己的目的地。 四城是Y省的林业大县，林业覆盖面积和水资源相当丰富，周边村落大多都坐落在群山碧水间。 可以说，四城周边每个村落边上都有一条小河或箐沟，或是几个村子共用一条小河。 牛顶天对四城周边这些村子，已经是相当的熟悉，为了钓鱼，到哪里能钓到鱼，他可是花了很多时间去做调查，所以哪里有条河，有条小溪，有条箐沟，他一清二楚。 今天是牛顶天开张的第一天，他为自己选择了距离四城十二公里外的五里河，准备在那里收获自己的第一桶金。 五里河在四城人民心目中还是小有名气的。 这条顺着公路蔓延，坐落在群山之中的小河，因为这里早年修建的一个小电站五里河电站而闻名。 修筑电站，就意味着囤积水资源，虽然五里河不过是条小河流，但是经过电站囤积蓄水之后，上游的水面宽度也从之前的四五米，扩张到了十二三米。 在干天的时候，水位最深的地方只保持在一米五左右，六七米水面的宽度。 加之周围群山环绕，更是一个休闲踏青的好去处，所以，五里河一带也算得上热闹非凡，每到星期六星期天，都会有人离开四城到这边来休闲度假。 有一家数口，也有三三两两，当然更少不了喜欢垂钓的钓友，来到这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悠闲垂钓。 除了这些因素之外，牛顶天选择五里河作为自己的起点，也是有原因的。 五里河的水位，河面，河道弯潭难以隐藏下个体很大的鱼种，但是却不妨碍本地的小红尾巴鱼大量生长繁殖。 小红尾巴鱼：平鳍鳅科，条鳅亚科，副鳅属，真正的学名是：红尾副鳅。俗称杂斑副鳅，普通老百姓则是称作红尾巴鱼。 小鱼长得细长，最大不过十厘米，身体前段呈圆形，尾部扁平呈红色，小红尾巴鱼的俗名也由此而来。 小眼睛，口器下位，嘴边长有有三对细小的胡须，腮孔很小，背鳍低矮，胸鳍椭圆呈黄色，整个身体体表遍布黑黄相间的条纹无鳞。 这种小鱼喜欢栖息在流水湍急的溪流枝干中，对水质要求非常高，生长周期也相对较长，因而肉质鲜美，营养价值非常高。 四城本地最有名的吃法，就是小红尾巴鱼酸汤：小红尾巴鱼去肠肚洗净待用，油锅加入葱姜辣椒爆炒，再加入老腌菜爆炒，到入炸好的小鱼，加清水大火煮涨，水涨鱼熟，鱼汤呈洁静白色，撒上香菜即可出锅。 这样做出来的鱼汤味道鲜美，鱼肉嫩滑，老腌菜的酸鲜和红尾巴鱼的鲜嫩结合，美味可口。 不用再加菜，三五人即可横扫一大盆鲜美鱼汤，下饭数碗。 更有各地不同做法，有冷水煮的，有开水煮的，有油炸过再煮，有酸笋煮的，有腌菜煮的，有煮小番茄的，油炸的，炖烧的……各式各样的做法，出来的都是美味。 想到这鲜美的小红尾巴鱼酸汤，牛顶天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脚下踩得飞快自行车顺路飞驰，人虽然还没到河边，但是心早已经飞了， 出城十二公里的路程，对牛顶天这样的半大小伙来说那都不是事，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来到进入五里河电站的岔路口。 牛顶天拐入左侧岔路，一路风急电掣顺崎岖山道奋力骑行十多分钟，拐入左侧岔道下个大坡还没到坡底，耳边已经传来潺潺流水声。 眉梢露出喜色，牛顶天眼中已经看到电站旁的小桥，也顾不上自行车在山地的颠簸，吭哧吭哧脚下加油没多会就来到桥头。 河边山林茂密，山风轻拂树叶哗哗作响，桥下清澈流水潺潺，彷如仙境一般。 来的可不止他一个，桥头一边已经停放了三辆车，几家外出游玩的已经在河边搭起帐篷开始生火做饭了。 牛顶天也没空多想了，把自行车锁在桥头栏杆上，带上自己的家伙，猴子似得顺着旁边的小道蹦蹦跳跳窜了下去，避开外出游玩的几家人，一路顺着河道上游走去。 顺着河边漫步，牛顶天已经开始探出自己的感知，搜寻水里小红尾巴鱼的踪迹，虽然是自信满满，不过牛刀小试，他还真不敢大意。 昨天那几条大罗非挣扎离开自己的控制，让牛顶天印象深刻，所以今天他选择的目标也才是最好上手和控制的。 不过还好，总算没让牛顶天失望，在走出一段之后，他在石缝里发现两条小鱼，试着控制一下也成功了。 左右回头看看，距离那些前来郊游的人家已经有段距离了，牛顶天取出自己的抄网，开始了今天的试炼。 …… 牛顶天压下心头的欣喜，躬身卷起裤脚淌入清凉的河水，感知的范围依旧在五米左右，不过这已经能覆盖整条河道的左右。 感知覆盖之下，石缝中的小红尾巴鱼就如同电影画面一般出现在牛顶天的脑海里。 “成了。”牛顶天低语一声欣喜不已，深吸了口气稳住情绪，开始控制驱赶石缝中的小红尾巴鱼窜出来，往他脚下驱赶，没几分钟，六条浑身光滑的小红尾巴鱼，就来到他脚下，手里的抄网轻松往下一抄，反手倒进鱼护里。 缓缓走在水中，牛顶天一面熟悉着自己的“福气”驱赶控制石缝中的鱼儿出来，一面尽量捉大放小，小红尾巴鱼本来就小，不过手指，但是太小的没价值，也不适合捕捞，除了这个稍微耽搁点时间之外，倒是也没别的。 别人抓这个相当的费劲，电鱼的工具虽然好点，但是那是绝户计，牛顶天一面慢慢顺着河道上游走去，一面轻松的捞取着汇聚而来的小鱼。 牛顶天开张的第一桶金，开始了缓慢的积累。 不出二十分钟，牛顶天的鱼护里就已经有半斤左右的小红尾巴鱼了。 不过…… 当牛顶天再一次找到石缝里的三条小鱼后，控制着它们往自己脚下游来，兴奋劲还没过的他伸手就去抄。 突然间，一阵眩晕冲进牛顶天的脑袋，突来的变故让牛顶天连身体都控制不了，脚下踉跄几步，噗嗤一声摔倒在水里。 清凉的河水不过齐膝，突然倒在水里袭来的冰寒驱散了些他脑袋里的眩晕，让牛顶天打了个机灵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爬向岸边。 牛顶天湿漉漉的坐在岸边石头上发了一会呆，才想起检查鱼护，还好刚才捉到了半斤红尾巴鱼还在，只是自己刚才怎么会突然觉得那么晕呢？ 坐在石头上想了想，牛顶天再次试着把感知向外散去，那股眩晕的感觉又来了，吓得他急忙散去控制安静下来。 “完了完了。要是只能使用这么点时间，我这试炼肯定做不完。”牛顶天脸色有些发青，自个嘟囔着，想了想急急忙忙从口袋里把昨天剪好的鱼线给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倒了七八根出来握在手里。 指尖的鱼线化作黑炎开始燃烧起来，随着黑炎燃烧，熟悉的冰寒也开始涌入牛顶天的身体里。 那还在脑袋里盘旋的眩晕，也随着寒意的涌入，一下就被驱散开去，让牛顶天舒服了许多。 牛顶天看着手中燃烧的黑炎：“难道这玩意还会消耗？我刚才是把它们消耗干净了，才导致不舒服？” 想通了这个问题，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牛顶天拿着鱼线头把自己的“福气”给喂饱再也吃不动之后，他准备做个试验。 反正早晚得了解，趁机会一次解决也不错。 第九章 幸福收获 牛顶天拿出自己的手机，调整记时器按下，他才从石头上站起往水边走去，这一次可就小心多了。 刚才“福气”消耗干净带来的后遗症有些恐怖，现在“福气”又补充满了，牛顶天准备把自己能坚持控制“福气”多长时间，记录下来做个对比。 再一次下水，牛顶天开始全力释放自己能控制的范围。 无形的力量呈现圆环顺着牛顶天脚下扩散开，平静水面上立刻涟漪四起，仿佛水底暗流涌动不止一片浑浊。 牛顶天的感知散开，五米直径范围里的一切清晰出现在他脑海中。 浑浊水流下石缝里十四条小红尾巴鱼先是惊恐的窜了出来，随即呆立在原地不动，八只黑色的爬爬虫也顺着石缝探出头来，也呆在原地。 浑浊水流中那只无形的大手还在搅动不止，水面上的涟漪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扩散出震动带来的环形波向四面扩散。 面前的异状并没有打乱牛顶天的计划，他慢慢在水中行走着，全力释放自己控制的感知。 很快，牛顶天就觉察到了几个怪异的地方。 无论自己怎么使劲驱动脑海中的力量去释放感知，到达五米范围之后，就再也不能向前移动哪怕一厘米。 但是释放的范围可以随着自己的行动而移动。 牛顶天还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全力释放感知的同时，身上的肌肉里传来阵阵酸楚，就好像干了一天的活，休息下来之后的那种疲累，没有休止的意思。 随着时间越久，一股浓浓的倦意开始席卷牛顶天的全身，之前那种酸楚一下子化作沉重如山的包袱压在他身上。 牛顶天挣扎着，让自己坚持到最后，直到再也抵挡不止的疲累，像之前一样压得他头晕目眩，站在原地的身体开始激烈的摇晃起来。 牛顶天才踉跄冲出几步，扶着水边一块石头，像身处干涸泥泞的鱼儿一样粗喘不断，身体里尽管布满难以忍受的疲累，不过牛顶天还是挣扎着拿出手机按下暂停键。 时间定格在四分十二秒。 这样的时间落并没让牛顶天惊讶，他好歹也是接受过现代知识熏陶的人，更别提从书籍，网游中学来的知识。 力量在全力释放中，绝对会比平时缓慢输出要快得多，唯一让牛顶天觉得奇怪的是，自己之前怎么没感觉到这次这样清晰的感受。 不过转眼牛顶天就为自己开脱起来：“或许是之前忙着捞第一桶金，根本就忽略了身上的变化。” “之前平缓输出支撑了二十分钟左右，这次全力输出只有四分钟，我现在只想知道，“福气”能不能升级。” 牛顶天的眼睛贼亮起来。 他用手机记录时间，并不只是为了记录“福气”存在的时间，更多的还是想了解清楚“福气”到底能不能升级。 牛顶天想了想在石头上坐下，又把装满鱼线线头的小盒子拿出来，倒出十根握在手心。 刚才，就四分十二秒之前，牛顶天给“福气”喂食，已经发现其中有些不同了。 “福气”化作黑炎燃尽线头的速度加快了，而且那米粒大小的黑炎，似乎也大了那么一丁丁点。 从之前的一颗米粒，变成了一颗半这个样子。 身上开始恢复些气力了，牛顶天挺直腰杆把玩着手机喃喃自语着：“有长进，能升级，那就意味着“福气”可以不断变强。那么也就是说，我能控制“福气”的时间也会不断变强。” 牛顶天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本玄幻小说欢乐僵尸里主角就说过：每一次把力量消耗殆尽，下一次当你再次用力量填满自己身体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你已经在变强了！ 身受毒害的牛顶天，居然也相信了那虚无缥缈的言论，他还真就开始发狂了。 牛顶天拿出装满鱼线头的盒子，仔细数清楚里面的数量，一共一百九十四根，然后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用塑料袋包好放进口袋。 一整盒的鱼线头握在手里，再用带来的一根细绳把左手的拳头捆在一起。 收紧鱼护口，留下一个刚刚能放进鱼儿的小口，拿着鱼护的右手也用绳子绑住。 他嘴里还嘟囔着：“我就算晕过去了，也能让“福气”自己吃饱，赶出来的鱼儿也不能浪费了。一举两得。” 然后牛顶天就开始疯狂的催动自己的感知向外扩张去，驱赶鱼儿入网继续捞取自己的第一桶金。 牛顶天姓牛，年纪不大疯狂起来的劲头可不小。 不过疯狂的人，往往也会有不错的运气。 四个小时后 当牛顶天再一次浑身湿漉漉从水边爬出来时，尽管浑身虚弱无比，但是心底却膨胀着难以掩藏的振奋，就连他那双眼睛里，都透出了兴奋至极的眼神。 “成了，成了。” 踉跄爬出岸边的牛顶天，虽然还没去检查手心里的线头还剩下多少，不过他已经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变化。 虽然自己的身体还虚弱得想摔倒，不过精神头却无比舒适，就仿佛泡在暖暖的热水里享受一般。 “敏锐。敏锐。无比的敏锐。” 牛顶天嘴里嘟囔着，这会，他感觉无比是兴奋，幸福，得意，因为那丝丝凉风吹拂在脸上，都似乎能感觉到每一丝每一缕。 爬到岸边仰身躺在岸上，脸上笑开了花：“别的不说，就单只是这一点点的变化，就足以说明“福气”有可能升级，变强。连带我也能变得强大。” 费劲的解开两手上的绳索，牛顶天慢慢张开左手，里面只掉下来七八根线头。 手心里还有两小点黑炎在燃烧。 “两个点。”牛顶天又是一阵惊喜，挣扎着翻了起来，呆呆看着掌心里的奇迹。 他想到“福气”能升级，但是没想到“福气”升级之后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黑炎燃尽，寒流入体。 牛顶天变得精神了些，他起身拉出还泡在水里的鱼护，突然惊叫起来：“我靠发达了。居然弄了这么多。” 一眼看去，自己那个小鱼护里，居然装着五六斤活蹦乱跳的小红尾巴鱼。 “惊喜，惊喜，这绝对是个惊喜。而且是个大惊喜。一斤四十，这五六斤那就是四六二十，两百块两百块啊！” 牛顶天兴奋得不行了，转眼才想起来时间问题，他急忙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撕开塑料袋，已经过了四个小时了，现在手机上显示五点四十。 “哎呦。完了，晚了。”牛顶天分分钟把身上的疲累给丢了，兔子似得跳了起来抓起鱼护和抄网，往下游撒腿狂奔去。 小桥流水边的营地里已经是炊烟袅袅，几户人家聚在一起正欢声笑语的忙碌着晚餐，一个三十多岁男子蹲在岸边洗菜，听到身后动静，一回头刚好看到狂奔而来的牛顶天。 牛顶天现在可是狼狈得不行，浑身湿漉漉的，脑袋里的昏晕劲还没过，跑起来也是跌跌撞撞，不过他吸引那男子目光的，则是手里提着那装满红尾巴鱼的鱼护。 清一色大小的红尾巴鱼，随着牛顶天的跑动在鱼护里活蹦乱跳，噼里啪啦声那可是不小的动静。 “小伙子，小伙子等等，等等。”那男子急忙起身拦住牛顶天的路。 牛顶天气喘吁吁停下看着他：“大叔，干嘛？” 男子指了指他手里的鱼护，又指了指营地那边：“郊游，正做饭呢！少了点野味。小兄弟我看你这么红尾巴鱼家里也吃不完，分我点怎么样？” 这话牛顶天爱听，小红尾巴鱼离开清水就很难活体运输，而且自己的主意本来就是抓到也要出售的。 在这里还能卖个新鲜价。 牛顶天点点头直接把鱼护往那男子手里一送：“五斤八两，四十一斤，两百三十二，鱼护十五买的你们吃不完还能活着带回家下顿吃，一共收你两百五。行吧？” 那男子看牛顶天算账算得溜溜的，先还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行。两百五，不过不太好听，来拿着。”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钱夹，牛顶天扫了眼那装满大红钱的夹子，立刻叫了起来：“哎呦大叔你土豪啊！” 男子笑笑，抽了三张递给他：“拿着。” 牛顶天也不客气，接过钱对大叔挥挥手：“谢谢大叔了。我先走了。回家迟了。” 他转身一溜烟的跑上小桥，打开车锁往来时路骑去。 男子提着鱼护掂了掂，转身身后却是自家老婆，刀艳笑吟吟的看着老公：“三百块？这些可不值三百块。” 郭鑫笑笑：“我说值你信吗？” 刀艳大眼睛眨了眨看着他。 郭鑫耸了耸肩：“一个鱼护，一个抄网，往上游去不到四个小时就弄到五六斤小红尾巴，这可不是件容易事。那小子挺厉害，咱们以后想吃鱼，可以找他了。” 刀艳推了掌老公娇嗔道：“吃鱼还专人给你抓，我看你这老板气是越来越大了。” “哪有？我是看那小子有趣。”郭鑫挽起老婆的手笑道：“走，杀鱼去，晚饭有着落了。” 五六斤的红尾巴鱼给营地带来了一阵欢笑。 牛顶天当然不知道这些，他正满心喜欢的往家里奋力骑行去，今天的收获可真是大了，不止“福气”有了突破，就是自己的试炼也算是顺利通过了一半。 得回去向小姨姨夫报喜。 第九章 不太好的好消息 牛顶天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打开家门进门去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小姨和姨夫，居然是那个小女孩李敏。 李敏蹲在院子里的花池边，拿了把小铲子正在给花苗松土，听到牛顶天进门的声音，小女孩回头笑着起身：“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牛顶天奇怪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上课？” 李敏眨了眨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放假了啊！我爸又出差了，妈妈要去地里干活。我没地方去。” 牛顶天这才想起来，自己高考这都过了快一个月了，学校都放假了。 他点点头把自行车推进门：“你过来这边和你妈妈说了吗？别到时候她又找不到你。” 李敏乖巧的点头：“说了啊！她不让我跟她到地里了，只让我到这里来找你。” 小姑娘这话听着就怪，什么叫只能到这里来，不过牛顶天也没怎么在意，停下自行车瞟了眼屋里：“家里没人？” “在啊！叔叔阿姨在做饭。说你回来就能开放了。”李敏说着就往屋里跑去：“叔叔阿姨，我哥回来了。” 王芳早听见小牛的声音了，不过懒得理会这小子，她和钟伟已经达成协议，就是冷处理小牛自己“创业”的想法。 好好把这小子凉上几天，让他知道知道后果。 不过听着李敏这乖巧女孩的呼声，王芳还是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斜眼瞟了眼牛顶天哼了哼：“看看你，浑身脏兮兮的又下水了是吧？怎么样？我们说的那些你觉得能办到吗？” 牛顶天看着小姨的脸色心底也犯嘀咕，不过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今天的劳动成果展示一下，让小姨对自己放心。 他暗自吞了口口水，脸上堆起涎笑：“小姨你还真是小看我，来来来，看看我的成果。” 牛顶天掏出口袋里的大红钱，凑到厨房窗户下，把钱递给王芳。 看着小牛递来的三百块钱，王芳愣了，她疑惑的看着牛顶天：“这是你今天赚的？你一天能赚这么多？” 旁边的李敏也惊讶的看着牛顶天。 一天三百块，那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迎着两人的目光，牛顶天得意的点点头：“那当然。所以小姨你别小看我啊！我很勤快的。” 王芳才懒得看他那小人得志的脸嘴，轻哼了声：“别得意。你给我进来把怎么赚的过程讲清楚。小敏进来开饭了。” 牛顶天一呆，心里暗道一声要遭。 就他发愣这点功夫，李敏早已经跑进屋里去帮忙看饭。 牛顶天牙疼似得抽着冷气，脑袋里开始转动着怎么解释呢，慢吞吞走进屋里。 王芳和李敏在摆放碗筷，钟伟正端了一盆鱼汤出来，对牛顶天笑道：“可以啊小伙子，这才出去一天就赚了三百。” 他刚才在屋里早把牛顶天的话听在耳里了。 牛顶天又开始装了，揉着肩膀郁闷的说道：“姨夫你别笑我了。这事比我想的难，在河里挡了四个岔子，才拿到几斤小红尾巴鱼，还好遇到个土豪老板帮我买走了。” 钟伟不留痕迹的看了眼王芳，对牛顶天笑道：“做事情没有容易，我们也和你说了，这事不容易。怎么样？是不是要撤退了？” 王芳接到老公递来的眼神那是心领神会，对牛顶天疼爱的说道：“是啊！小牛，太累了就别去了。先到你姨夫单位做个临时工，回头再想办法签个合同，扫个大街到个垃圾那工作也很清闲。每天下班洗洗干净不就挺好。” 牛顶天听着小姨的劝阻，心里暖暖的，对王芳笑着说道：“小姨，我可不是嫌弃那工作脏，我是想趁着自己还年轻，按照我的想法试试。” 说这几句话时，牛顶天的声音里少了几分兴奋，更多的是真诚的倾诉。 看着王芳眼中闪过的不舍，钟伟适时插了几句：“行行行，你先试试。先吃饭。我这里还有个好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王芳听到小牛要挣扎，哼了声对钟伟说：“这小子不识好歹。别告诉他。” 牛顶天心底一乐，姨夫和小姨这幅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好事？ 他贱笑着上前拉着王芳落座，蹲到王芳面前：“太皇太后，到底什么好事？快给我说说。” 看着牛顶天脸上那贱贱的模样，旁边的李敏咯咯娇笑起来：“哥，你那模样好贱。” 牛顶天一脸正气说道：“你懂什么？这可是我家太皇太后。” 王芳推开胡闹的牛顶天，不屑起身：“少给我来这一套，让开，我还要炒菜呢！问你姨夫去。” 蹲在她身前的牛顶天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王芳才懒得理会他往厨房里皱起，钟伟刚好从厨房出来，手里端了两盘菜拦住老婆：“别做了，够了够了。吃饭。” 王芳这才转身对李敏招呼着：“小敏坐，别客气。吃饭。” 牛顶天已经凑到钟伟身边涎笑着：“姨夫，快说什么好消息啊！” 钟伟拿起面前的空碗对他晃了晃，牛顶天会意恭敬的接过：“臣这就盛饭。” 手脚麻利的盛满四碗饭，招呼李敏坐下吃饭，牛顶天这才坐下对钟伟和王芳巴结道：“现在能说了吧？” 旁边的李敏一直咯咯笑着：“哥，你咋就不问我呢？” 牛顶天狐疑的看向李敏：“你？” 李敏点点头，马尾辫摇晃起来：“对啊！我也知道啊。” 牛顶天对她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 钟伟也不消磨牛顶天的欢喜了，笑着说道：“你不是说想要去承包河道站那事情吗？我今天给老何打电话，和他通了会气。” “结果呢？”牛顶天立刻紧张起来。 钟伟笑道：“结果还不错。” 看着姨夫说话一句一句的，牛顶天心里暗喜，这肯定是好消息了，不然姨夫才不会这样消遣自己呢！ 牛顶天呵呵傻笑起来：“姨夫，说吧到底是什么。” 钟伟笑着点点头端起碗：“老何说如果是你想做这方面的事情，那段河道肯定是不适合你的。” 牛顶天这次没再多话，静静的等着姨夫的下文。 看着小牛面上的淡定，钟伟轻轻点头，别看这孩子平时做事说话大大咧咧的，遇到这么欢喜的事情还能沉住气，算是有点样子，至少这点无论是他装出来还是真的淡定，就比很多人要强了。 这事，或许真合适他。 钟伟回忆了一下今天和老何说的那些话，对牛顶天说道：“今天我在电话里和老何说了一下你的想法。老何也不赞同你想承包那段河道的想法。” “他考虑的出发点也正是那天我们说的，水质改善的问题，绝对不是你想象中，放点鲢鳙，请几个工人清理河道那么简单。” 听着姨夫说到这里，牛顶天也没出声只是轻轻点头。 钟伟：“不过老何说，如果你真想做水产养殖这一块，那么另外有个地方或许会很合适。” “南岛河那边，路边有条岔河进去有个以前用来灌溉用的小型水库，那里你应该知道。那边离城里也不算太远，距离南岛河寨子也还有一段距离，你何叔就是那寨子里的人，那小型水库现在要出租，就是那边那些小伙子有点乱，你能不能抗住是个问题。” 听着姨夫把话说完，牛顶天端着饭碗沉默思考着。 南岛河，是四城边一个村的名字，那条路边的岔河就叫南岛河，进出的道路是以前的老运输路线是柏油路，鱼塘运输个什么很方便。 骑自行去要一个小时左右，开车的话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去的时候基本就是全程下缓坡。 牛顶天知道那个水库在那里，和姨夫说的一样，那里距离旁边的南岛河寨子有段距离，周围都是山林和百姓的农地，真要防范也就是寨子那些愣头青一般的伙子。 别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那水库之前一直有一户湖南人家在那里养鱼…… 牛顶天想了一会对钟伟问道：“姨夫，那水库不是之前已经出租去了吗？有家湖南人在管理吗？” 钟伟耸耸肩：“你何叔说了，那家湖南人要回家了。他们承包的期限也到了。如果你真想去做的话，他和南岛河村委会什么的也熟悉，拿下那里应该没有问题。” 牛顶天一面计算着一面喃喃轻声说道：“离城十五公里，道路很好。那里的环境和清水河差不多，还更幽静些。如果以后城市扩张，很容易就会变成城边，开垂钓园和家农家乐的话，会吸引很多客人。” “养殖业上的发展，再结合垂钓和农家园相互互补，前景很美丽。” 牛顶天看向钟伟：“姨夫，承包的租金需要多少？” 牛顶天刚才思考时说的那些话，让钟伟和王芳大感惊讶，和小牛生活这么几年了，他们夫妇俩真没发现小牛思考问题的方式方法。 能在这么短时间里，综合周围的情况说出这些话来，那只能说明牛顶天是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而且他对周围的情况非常的了解。 牛顶天问题出来，钟伟还微微愣了愣，才恍然说道：“老何说一年在十万左右。他出面的话价格或许还能压一压。” 牛顶天几乎没去考虑，摇摇头：“太贵了。我就算拿出所有的钱，也仅仅够支撑不到三年的时间。” “三年的时间，不是一次性投入，想要把那样一个小型水库在短时间变成综合娱乐一体的休闲园根本不可能。” “最主要的是一年十万的承包租金之外，我还要花钱去投入更多。不行，太贵了。” 钟伟也只是听老同学这么简单说了一下，这会小牛这么一说，他也觉得事情恐怕没自己之前想的那么美丽了。 看了眼身边的老婆，钟伟摇摇头。 旁边李敏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听着他们说话，好像还不太明白，毕竟只是十二岁的孩子，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多的概念。 第十章 宏图的起始 牛顶天思考着淡淡扒了口饭，这才感觉身边的气氛不对，他抬起头正好迎到王芳看来的眼神。 牛顶天傻乎乎的转目看看对王芳问道：“怎么了？” 王芳看着牛顶天眼神有些复杂：“小牛，你真想去做这样的工作吗？” 王芳算是非常了解牛顶天了，但是她也没想到牛顶天会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之前总以为这孩子不过是凭借自己的兴趣。 可是刚才听了牛顶天说的那些话，王芳能看出来，小牛对这件事情有多在意。 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自从小牛父母不在了之后，这似乎是王芳第一次见到牛顶天这样投入到一件事里。 坐在她身边的钟伟，也能感觉到老婆的思绪，伸手轻轻拉了拉王芳笑着对牛顶天说道：“你想做的话就要像现在一样用心。钱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先找老何把那小水库拿下来，再去想办法。总会有办法不是。” 听着姨夫和小姨的话牛顶天很感动，虽然姨夫的提议也不错，但是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沉默了一会，对钟伟说道：“姨夫，这样办的话结果不是我想要。” 钟伟和王芳看着他。 牛顶天想了想对两人说道：“我一下子也说不清楚，不过，刚才我们讨论的那些不是我想要的。我先想想，想清楚了我再和你们说好吗！”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恐怕是钟伟和王芳最欣慰的事情了。 小牛长大了，看着牛顶天王芳不禁想起身故的姐姐和姐夫，她伸手捂住嘴巴，眼里的泪水窸窣滚落。 钟伟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背，王芳起身走进里屋，牛顶天和李敏有些不知所措。 钟伟对两人笑笑：“没事没事你小姨高兴呢！吃饭我们先吃饭。” 牛顶天和李敏毕竟还是孩子，有些东西他们现在还理解不了。 两人低头吃饭。 王芳也一直没出来。 吃过饭收拾干净碗筷，牛顶天闷声躲回自己屋里，李敏也小猫似得轻脚轻手跟着他进了房间。 牛顶天坐在书桌前发呆，想着刚才小姨哭的模样，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刚才还好好的。 “小姨不想自己去做这事情吗？她在担心自己这样去不安全，可是可是……我已经找到变强的路了啊！” 牛顶天知道“福气”会改变自己很多，按照现在“福气”显露的能力，自己也会随着它一起变得强大起来。 可是这个事情却不能对小姨和姨夫说出来，那会吓坏他们的，该怎么办呢？ “哥，你身上那个东西怎么样了？” 进屋就一直乖乖坐在旁边的李敏，低声对牛顶天问道，对这个小女孩来说，刚才钟伟他们说的那些她还不懂，她更感兴趣的是牛顶天身上的变化。 昨天被牛顶天忽悠过后，李敏一整晚都没睡着，一直在担心牛顶天。在她心里正是因为自己，牛顶天才碰上这样的麻烦。 牛顶天回头看向女孩，李敏小猫似得坐在床边看着自己，他摇摇头：“我没事。” 李敏大眼睛里泛起光亮：“哥，你要去养鱼啊？那事情很好啊我也喜欢吃鱼，你不读书了吗？” 牛顶天想起自己那八十九的高考成绩，真是有些尴尬，他抓抓头：“我考完高考了。成绩不理想不准备再读了，所以现在要找点事情做。总不能一直闲在家里。” 李敏在床边摇晃着身体，脑后的马尾辫一摇一晃着娇憨说道：“哥，你要去养鱼，要是到处都能随便养鱼就好了。对吧！我就天天有鱼吃了。” 女孩的话犹如闪电一般穿过牛顶天的脑海，他喃喃问道：“到处都能随便养鱼？” 李敏没发现牛顶天面上的变化，精灵般的点点头：“对啊！江里河里海里只要是有水的地方都能随便养鱼那多好。” 女孩无心一句：随便哪里都能养鱼。让牛顶天的心思活络起来。 牛顶天突然起身在书桌上翻找起来，把昨天写下思路的那个本子翻了出来，看着上面写的那些，他在心里对自己狂吼起来：“随便哪里，只要有水的地方就能养鱼。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福气”带给自己的能力，轻易就能控制水里的鱼儿，而且等“福气”不断升级之后，自己也会变得更厉害，能控制得更多。 昨天自己的思路是去抓寻野外那些有价值的鱼类，为自己积累第一桶金，那么现在有了李敏的提醒，自己的思路可以变一变。 为什么非要这样去抓？自己为什么不换个方式？ “江河湖流，山箐小溪，只要水质能让那些拥有极高价值的野生小鱼存活，自己完全有能力把它们囤积到没人知晓的水下去圈养起来。” 想着牛顶天脑海中出现一幅画面。 在那些很少会去山林中，在那幽静至极的山泉山涧中，自己从一个又一个的水潭中收获数之不尽，大大小小的鱼儿。 牛顶天拿起笔把自己想在山涧，溪流，箐沟养鱼的想法写了下来，李敏起身站到他背后看着牛顶天写下那些不可能的作战计划。 看着他写的那些东西，小女孩摇了摇头，马尾辫又摇晃起来低声对牛顶天说道：“哥，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想到箐沟小溪里去养鱼，那根本不可能。没人能那么做。” 牛顶天回头对李敏笑笑，又转身继续把自己构思的想法写下来不断完善：“别人不可能，或许我可以。你忘记昨天的事了吗？” 听牛顶天主动提起这件事，小女孩的大眼睛里闪过道疑惑：“哥，那个和这个有关系吗？” 牛顶天还真不知道怎么和李敏解释，不过“福气”现在还不确定会对自己带来什么不好的地方，他想了想伸出手向窗外抓去：“昨天我这样你就不能动了。我抓鱼会比别人快上许多。” 女孩猛的捂住自己想要惊叫出声的红唇，好一会才低声对牛顶天问道：“你今天赚的三百块钱，就是这么来的？” 李敏已经看到自己身上的异样，依照小女孩的脾气，这件事要让她忘记，以后也得另外去想办法，至于现在，只要哄着她点，她应该是不会把这么神秘的事情泄露出去的。 牛顶天点了点头：“今天我去试了试这种能力，有了它的帮忙，我能轻易抓到水里的鱼儿。四个多小时，我就在五里河那边抓了五六斤小红尾巴鱼卖给一位大叔了。赚了三百块。” “我叫它福气。” 牛顶天最后还是没敢骑士荆棘光环的事情告诉女孩。 “福气？”李敏的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哥，你怎么给取这么个名字。好傻的感觉。” 牛顶天呵呵笑着：“有了福气，它能帮我赚取更多的钱，姨夫和小姨很辛苦的，这样就能改变家里的状况，他们也不用那么辛苦，难道不是福气吗？” 女孩点点头：“那倒是真合适。” 她的大眼睛一转，看着牛顶天：“哥，你明天还去吗？带我一块去，我也想看看福气有多厉害。行吗？” 牛顶天刚要拒绝，突然想到自己今天的狼狈，要是身边有个人帮忙掐个时间什么的，都会轻松很多。 他看了眼满脸期待的女孩，这小家伙好像很容易忽悠，或许带上个小尾巴给自己帮帮忙也是件不错的事。 反正自己一时半会是甩不掉她了。 牛顶天对李敏点点头：“行。不过到时候你要帮我些忙。还有你和我出去，得先和你爸妈说清楚。” 李敏顿时兴奋的跳了起来，欢快的蹦蹦跳跳着：“好啊好啊，我这个假期正好没事呢！跟着哥，就能每天到水边去玩喽。我这就回家告诉我妈去。” 欢快得不得了的女孩转身就要跑，牛顶天一把拉住她看看窗外：“你家在那里？我送你回去吧，天快黑了。” 女孩脆声说道：“高家寨。” 牛顶天起身：“那不远，我和姨夫说一声。” 两人出了房间，没见小姨，钟伟在院子里擦洗电动车，牛顶天上前和钟伟说了声送李敏回家，钟伟挥挥手放行，只是叮嘱了一句小心。 出了家门，李敏就开始变得欢快起来，毕竟只是十二岁的小女孩，叽叽喳喳和牛顶天不停的说着“福气”的各种问题。 有问他“福气”是活的吗？又问他“福气”会不会说话？或者又是“福气”能不能看见，各种古灵精怪。 这让牛顶天有点怀疑之前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这小妮子和之前根本不一样啊，在人前她文文静静，一没人了立刻变得像喜鹊似得叽叽喳喳。 不过总算牛顶天有办法，他打断这个鬼精灵的话题，反问了回去：“李敏，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李敏睁大眼看着他：“保安。不过我不知道在哪家公司。他从来也不说。问我妈也说不知道。” 保安？昨天见到李敏的父亲，那男人的气概，可不太像保安啊！ 牛顶天点点头：“那么你妈妈呢？” 李敏耸了耸肩：“农民啊！每天带着我去种菜。以后你想吃什么菜，我给你送来。”女孩咯咯笑着说着往前跑去。 十一章 约法十章 高家寨 这几年随着四城的发展，这个本是在城边的小村子也迎来了繁茂的春天，街道改造，民居规划，土地产权转让，少则十几万，多则进百万的补偿款，一下让这个村子里的家家户户变得腰缠万贯。 而且随着市政工程的改造，村子靠近旅游专线的街道旁变得非常适宜开餐厅，于是在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个本来只是普通村庄的地方，一下子变得繁华起来。 走进村口，以前那副满是农田，菜地的模样没了，到处是新修建的四车道水泥路，街边一家紧挨着一家的餐厅，招牌各具特色，都是四城周围各地市县集中而来的特色餐饮。 李敏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带路，不断催促着牛顶天快走：“哥你快点。” 牛顶天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餐厅，心底正盘算着，这里以后要开拓变成自己战场，听到女孩的呼声，他打了个哈欠问道：“敏敏你家就没开个餐厅？” 前面带路的女孩咯咯笑着：“开了啊！寨子里家家户户都盖新房了，不过我家的房子是租给别人开去了。家里没时间去做生意。” “我爸说了，自己不做把房子租出去收租金是最稳妥的。” 女孩一面说着一面拉着牛顶天拐进一条小道，顺手指了指路边一家餐厅：“喏，这就是我家的房子。” 被拉着往前走的牛顶天瞟了眼李敏指的房子，心底暗道一声土豪啊！ 房子装饰成少数民族哈尼族的风格，青瓦白墙彩画，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L型的房屋，足有七八百平米，这还不算停车场…… 牛顶天虽然也知道高家寨这里的餐厅现在很红火，但是有段时间没过来了，真想不到一下子就盖起这么多房子，而且一座座都是那么高大上。 被李敏拉着往前走，四五百米在一间四合院门前停下，女孩拿出钥匙开门，又拉着牛顶天进门去。 “妈，我回来了。牛大哥送我回来的。”一进门女孩就蹦蹦跳跳往里面跑去。 牛顶天举目看向面前的农家老屋，两层的正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院子大概有个四十多平米，里面栽种着几棵果树，果树都很大了已经挂果的李子树上红绿相间，沉甸甸的果实把枝头都坠弯。 芒果树上也能看到象牙芒果隐没在绿叶中。 虽然院子里是泥土地，不过依旧收拾得干干净净，偏房屋檐下挂满了去年收获的玉米包一串串挂在房梁下。 牛顶天正四处看呢，杨红艳快步从屋里出来，还隔着老远就笑着说道：“小牛来了，来来快进屋快进屋。你们吃饭了没有？ 牛顶天点点头：“吃过了，您别忙。” 杨红艳溺爱的看了眼身边的女儿：“我让她别去麻烦你，偏要去。给你添麻烦了，还要送这妮子回来。” 李敏在她母亲身后对牛顶天做了个鬼脸。 牛顶天上前笑着：“阿姨。没事，好久没到这边来了我也闲着出来走走。” 他对杨红艳笑着说道：“家里挺宽敞。” 杨红艳笑眯眯的看着他：“老房子了。家里分到的那点钱，她爸在外面盖了餐厅租出去。我平时就带着这妮子到地里种种菜，铺贴点家用。” 她说着转身对李敏训道：“你哥来了也不知道去给他倒水。小牛你坐，我去给你倒水。” 牛顶天急忙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就送李敏回来，我家里还有事，得回去了。” 杨红艳看着牛顶天：“来都来了，坐会呗，她爸一会就回来了。那天的事我们都没能好好感谢你。” 又是这茬，牛顶天暗自裂嘴，对杨红艳摇摇头：“阿姨你这样下次我不敢来了。那事都过去了，整天别提谢不谢的了。” 杨红艳点头笑道：“行行不提了。以后得空你多过来走动。这妮子这可就多了个哥哥了。” 牛顶天点点头：“嗯，有空就过来。阿姨，那我先走了。” 杨红艳也没再挽留，拉着女儿把牛顶天送到路口。 …… 牛顶天回到家，小姨和姨夫正在看电视，他这送着李敏回家的一路，已经把自己想的总结了出来了。 这个时候正好和姨夫，小姨说说。 牛顶天想了想，磨磨蹭蹭的凑了过去，蹲在沙发边上：“姨夫，我和你说个事。” 钟伟和王芳早就看见这小子了，牛顶天送着李敏回家，他们两口子也沟通了一下，最后的结果还是依照小牛的意思吧！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也是件好事不是。 钟伟笑笑：“说吧！什么个想法。” 牛顶天悄悄看了眼小姨的脸色，虽然盯着电视不过还算正常，他对钟伟说道：“姨夫，你之前说的事，我想过了。” “花那么多钱把小水库承包下来开发，投资那么多恐怕不适合我们家。既然这事是我想做的，那我就想去从头开始。没钱我就一分一分积攒资金，同时我也能一点一点去了解这个行业，让自己做得更好。” 牛顶天脑海里快速转动着，把自己所想说了出来：“四城周边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源，剩下的事情只是我够不够勤奋。这事对我来说也就算是个锻炼。有了一个固定的工作，每天出去工作，工作完了回家。” “而且外出的时候，我也答应你和小姨，我一定会小心，不会乱来。” 牛顶天停了下来，思索了一会：“四城周围村子，河流，水库，滩涂，山林，水资源，我大多都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现在只需要再花点时间做个统计，就能拈来使用了。” “今天我还没尽全力，就已经赚取到了第一笔收入，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也有信心，以后我每天的劳动所得，不会比今天少。” 钟伟和王芳一直在听着小牛说话，最后这句，结合了小牛今天带回来的收入，的确是很惊人。 一天三百块的收入，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钟伟轻轻点头：“小牛，我知道你对这件事很用心。也相信你能做好。不过，你真的仔细想过吗？做这一行的累和苦，远远超过别的工作。整天在水边和危险打交道，而且前途未知。” 王芳也忍不住了：“每天赚几百块现在在你看来是很多了。但是你每天面对的危险，换到我们这里就是胆战心惊。稍有差池，我们怎么和你爸妈交代？你想过我们的感受了吗？” 牛顶天：“小姨，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会很小心的。小心了再小心。而且没有必要，我绝对不会下水。” 他面上浮起几丝尴尬：“我水性很好，那天只是个意外。” 王芳轻轻摇头：“我就怕意外。淹死的都是水性好的，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 面对小姨的说法，牛顶天觉得无力，小姨说的没错，越是熟悉的东西，稍微不小心就越容易出问题。 虽然自己有了“福气”来保障，可是这事情却不能告诉姨夫和小姨，至少现在不能告诉他们。 事情有些难办了。 看着小牛沉默下来，钟伟对王芳摇了摇头：“做什么事也都是一样，小牛既然说了他会小心，那就没必要在这事上纠结。” 王芳看着沉默的小牛，轻轻叹了口气：“小牛这事不是我硬要揪着说，但是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我知道你会小心，可是心里还是免不了去想，今天一下午，我都在想这个事。” “算了算了，你想做的话，就自己去做吧。自己多小心些，” 王芳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些钱递给牛顶天：“这里是一千块。既然你每天要出去，带在身上也有个应急的。自己要添置什么自己去办。” “不过你以后每天的收入都得上缴，今天你拿回来的三百块我帮你存起来，以后你每天的收入，我也都给你存起来，算是你以后做事的资金。知道吗？” 牛顶天一听小姨这么一说，立刻兴奋得跳了起来：“知道知道。以后我每天赚到的钱，都交给你。都交给你。” 牛顶天是真高兴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小姨这关过不了，根本没想到小姨会这样轻易的答应自己。 哪能不高兴！ 钟伟笑着摇头：“你别高兴太早。你小姨还要和你约法三章呢！” 牛顶天急忙点头：“行行。约十章都行。” “那你给我听好了。那就十条，我想起来还加。”王芳哼了声，拿起茶几上一张纸有模有样的念了起来：“第一条：外出工作，一定要保证安全，没有特殊情况不准下水。” 王芳念完抬眼看着牛顶天，牛顶天急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王芳继续：“第二条：外出工作要保持电话畅通随叫随接。” 牛顶天连连点头。 “第三条：不准使用污染环境的药物和绝户计便利工作。” “第四条：工作时间不准超时，早八点到中午十一点，中午两点到晚上五点半。” “第五条，第六条……” 后面的几条牛顶天只是听在耳中，没去细想了，也不用去想，因为这满满都是小姨和姨夫对自己的爱。 十二章 不靠谱的骑士之书 牛顶天坐在书桌前，又开始拿着剪刀剪鱼线，第一关算是过了，剩下的就是自己怎么把事情做好。 所以，手里干活，脑袋也不闲着，牛顶天已经开始选择自己野生试验鱼场的位置。 四城周边的水资源，基本都靠近村落，道路情况相对好一点的，也仅仅是通到村子，如果真要像想象的一般，在野生的水流中养出自己所需的，有经济价值的野生鱼儿，就要比计划的时候难多了。 牛顶天手里剪着鱼线，指尖和掌心各自冒着一颗小黑炎，吞噬着线头补充“福气”的力量，脑海中却是已经展开一副四城周边的地图。 看着那一条条水源流域，牛顶天低声嘟囔：“野外养殖，除了水潭的地形能留住鱼之外，还得是人少去的地方。” “村子周边五里之内基本可以排除了，只有向水流源头上游走才可能找到这样的地方，山林越茂密，人也去得更少。” 牛顶天手里剪线的动作停了停：“这么说来我就得去得更远，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可是小姨那边。” 他说着裂了裂嘴，刚才才和小姨约定的十章，里面就有一条，每天准时上下班的规定，麻烦了哦！ 牛顶天抽了抽鼻子：“不行，自己现在刚刚开始搞实验基地，时间上这样紧根本做不了事，这条得和小姨商量商量，得修改一下，时间卡这么紧没办法做事。” 他急急忙忙丢开手里的东西，窜出屋去，还好及时，王芳刚刚看完电视剧，准备去休息。 “小姨，我和你商量个事。”牛顶天急忙喊住小姨。 王芳斜眼瞟了过来：“干嘛？别想更我讲价钱，那十条规矩不能少。” 牛顶天搓了搓手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修改一下我工作的时间。” 他扒着手指算了起来：“小姨你看啊！我这刚刚开始入行，很多地方我要去了解情况，要和那些电工药师抢饭碗。你给我定的时间不够我活动啊！” 王芳斜眼看着牛顶天平静的说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想一整天在外面了？” 王芳突然提高声音怒吼起来：“你小子不要来和我鬼迷日眼呢？也不想想，我放你出去撩风就算不错了，还给老娘讲价钱，皮子痒了是不是？” 小姨又开始暴走了，牛顶天可不敢再比比了，他急忙往后撒退到房门边准备随时关门：“不是啊！小姨，我出去真不是乱跑，但是有时候可能不能这样按时回来。而且，抓到鱼之后我还得尽快鲜活的卖出去。那么多事出去做不完的。” 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的钟伟看着这俩人，摇摇头对王芳说道：“得了得了，你定那时间我都不一定能准时回来，下班还得六点半呢，快去洗漱睡觉了。” 他转身又对牛顶天说道：“你出去电话一定要开着机，随时能打通。有事请耽搁的时候，给你小姨打个电话回来说一声。” 钟伟难得的主持了一次正义，不过话刚说完就被王芳拎起耳朵：“你倒是说得好听。这小子一出去野，他还知道回来。到时候恐怕几天都见不着人了。” 钟伟偏着身子哎呦哎呦叫唤着，对牛顶天使了个眼色，牛顶天闷笑着对王芳说道：“小姨就这么说定了啊！我要是有事回不来的话，我就先给你电话。” 钟伟龇牙咧嘴被老婆收拾，惹得牛顶天大笑不止：“姨夫啊你为我做出的牺牲我一定会牢记的，这可是为我赢得了胜利的曙光啊！” 他说完急忙钻进屋里关上门，外面又传来钟伟的呼疼声。 笑眯眯的坐下拿起剪刀，指尖和掌心又点燃起细小的黑炎，牛顶天正准备继续，突然停了下来，想了想他起身关上窗户，低声唤了声：“荆棘光环。” 金黄色光环绽放开，光芒之中古朴苍劲的藤条相互缠绕纠结，随之升腾而起。 一闪而没！ 牛顶天的注意力，放在了出现在面前的那个半透明的机械式面板上。 骑士系统： 宿主：牛顶天 骑士技能：荆棘光环（已激活） 呆呆看着面前的异象，牛顶天皱眉：“技能是有了，可惜没有说明书。” 他突然伸手去抓那个像书本一般厚实的机械面板……手中一沉，半透明的机械面板居然轻易落在他手中。 牛顶天差点惊叫起来：“能拿到。骑士之书！” 他手中半透明的面板，变成了一本的典籍的模样，刀盾相交浮雕组成的古朴封面，线条硬朗透着坚韧不拔的雄浑战意。 迎面而来。 越发显得书籍的高大上，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骑士之书！ 下面则是是令牛顶天尴尬的描述： 宿主：牛顶天 骑士技能：荆棘光环（已激活） 透着浑雄战意的刀盾封面之下，就是三指厚的骑士之书，沉甸甸的有个四五斤的样子。 打开来里面则像个平板，之前的机械面板转移到了里面，占据了书页的四角，上面显示的信息虽然在光幕中，却很容易看清楚，科幻机械的味道很浓。 这让牛顶天有些懵逼，一面是古朴雄浑的战意，一面是机械科幻…… 除了封面上已知的那两条尴尬信息，牛顶天更倾向去挖掘骑士之书为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力量？ 他抛开脑袋里的胡思乱想仔细看了看骑士之书，伸手试着翻开，下面一页上居然写着字，牛顶天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骑士系统已激活，恭喜宿主成为低级骑士。” 看着“低级骑士”四个大字，牛顶天眼皮跳动起来，就从他在梦里看到那道宏伟大门上的错别字来判断，牛顶天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低级骑士”肯定又是错别字。 它本来的意思应该是“低阶骑士”才对。 低级和低阶根本是两码事啊！ 好吧！不过只是错别字，牛顶天忍了，继续往下看去。 骑士：正义的代名词，公正的伟岸，坚韧的从零（丛林），形容词太多就写这几个号了，反正都知道是啥意思。 看着骑士的注解，牛顶天眼角激烈跳动起来。 有错别字不说，还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形容词太多，用这样一句话结尾的，他现在很严重的怀疑，自己在使用骑士技能的时候，会不会就被坑了呢？ 牛顶天感觉自己周身有一股不祥在波动，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继续往下看去。 “骑士技能荆棘光环已激活，请宿主尽快升级。” 下面是荆棘光环的效果和升级提示。 荆棘光环：骑士力量的圆圈……“源泉”牛顶天习惯性的开始纠正错别字，他纠正之后的大概意思如下。 “荆棘光环是骑士力量的源泉。” “荆棘光环能为骑士加持坚韧与力量，坚韧让骑士拥有更强的耐力，力量让骑士拥有更强的攻击力。” 只是一个技能，就已经出现双属性的加持，这一点，让已经快绝望的牛顶天有了点盼头。 “随着骑士使用荆棘光环的熟练度增加，荆棘光环所加持的能力也随之变强。以等级向上递增，每增加一个等级，韧性和力量都会有显著提升。” 看到这里，牛顶天迫不及待的把目光移到面板上寻找荆棘光环数量度的显示，当他找到之后，刚刚兴起那点小兴奋顿时一扫而光。 牛顶天脸颊上的肌肉，随着他数数的个十百千万不停的跳动着，扭曲着，因为就在那个经验条后面，写着一串高达五位数的最高数值……这是使用上万次才能升级的东西。 他之前使用示范的几次也不过是四五次，比起万数那还差得遥远呢！ “我去。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我得避开别人的目光不说，不停的使用荆棘光环为自己加持，上万次那需要多长时间……” 牛顶天像个泄气的皮球没了动力。 绝望了，本来还以为“福气”只要用线头喂喂就能长大升级，可是它升级的方式居然是这个样子，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牛顶天准备合上骑士之书。 眼角余光里，书页的最下面突然跳出来一行小字：“荆棘光环不过是低级骑士的起始技能，随着荆棘光环的熟练度增加到满级，骑士之书将会开启骑士真正的战斗技能，神圣审判！” 牛顶天涣散的意志，一下子就满血原地复活了，他又开始兴奋起来：“神圣审判！小说，网游里那可都是最牛的技能，这不能放弃啊！这样说来荆棘光环虽然是垃圾，不过是个辅助技能，但是神圣审判那就不一样了，战斗技能啊！那我可得拼一把了。” 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的牛顶天，丝毫不觉得自己被忽悠了，他兴致高昂的发出一声低吼：“老子拼了。荆棘光环。” 藤蔓缠绕的荆棘在金色光芒中浮现，从他脚下升腾而起。 其实牛顶天还是忽略了其中一些东西，也可以说这本骑士之书上，根本就没有解释清楚。 比如牛顶天第一次激发指尖黑炎吞噬线，化作寒气为他补充力量，是什么原因？为什么那些线头就能被黑炎吞噬？ 骑士荆棘光环的数量都能升级，这已经是确定的了，但是关于怎么补充力量，却没有说明， 难道荆棘光环升级只能是不停的使用熟练度才能增长？ PS：电工，专门用电鱼的机器捕捉鱼群的渔民，电机释放电流非常恐怖，捕捞之下，大小鱼类都被电死，绝户计。 PS：药师：专门用各种药物捕鱼，污染环境非常厉害，有时候一整条河两三公里都会受灾，寸草不留。 这两种人的行为是法律严令禁止的。 十三章 出行的艰难 五点来钟，牛顶天就一咕噜翻起，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就开始做早点，到六点已经是满屋飘香。 钟伟和王芳这才起床。 牛顶天把鱼香面端到客厅，自个端起一晚大吃着，对还在洗漱的钟伟，王芳说道：“姨夫，小姨。今天我中午不回来了，我要到去看几条箐沟，跑跑市场，下午才回来。” 给钟伟劝了一晚上的王芳，也知道自己不用太多去干涉小牛做事，孩子大了有些东西该放手让他自己去闯闯了。 王芳在卫生间里说道：“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就打电话。中午不回来，一会巷子口去买几个包子带上。” 正在低头大吃的牛顶天含糊道：“我知道，今天就是到处跑跑看看。一会我还去接李敏，昨天说好带她一起去玩。” 钟伟洗漱出来闻声笑道：“要她去玩？呵呵和她父母说了没有？” 牛顶天低头吃着：“她和她妈妈说了吧！一会去接她才知道。去不了才好呢，少个尾巴。” 李正雄家两口子，对小牛救了女儿的事很在意，那天到家里来感谢的时候就说了，以后两家多走动。 第二天李敏就被她母亲送过来家里。 所以，牛顶天说要带着李敏去玩，钟伟和王芳也不觉得奇怪。 王芳也洗漱出来，看着眼蹲在沙发边吃面的牛顶天：“小敏年纪还小，你带她出去玩可小心点。一会你买几个包子，到商店买点果冻什么的给她带上。水，还有别忘记带水。” 牛顶天停下吃喝无语的抬头看着小姨：“小姨，我这是去工作不是郊游。真要这么麻烦，我才不带她去呢！” 王芳哼了声：“带个女孩子出门，你个男孩子什么都不准备你好意思？” 牛顶天一听小姨变了口气，浑身一颤急忙两口把碗里的早点消灭干净，起身就跑：“知道了知道了我出发了。” 他提起早已经准备好的背包，推上自行车一溜烟的窜出门去。 王芳看着他出门，转身对钟伟说道：“小敏那么大的女孩了，让她和小牛一起来往，那两口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刚端起面条坐下开吃的钟伟一愣，抬头看着老婆喏喏道：“没什么意思吧？我听李正雄说，小敏不太爱说话，不过那天被小牛给救了之后，就一直在说小牛。估计他也就是让孩子高兴点。你说会有什么别的意思？” 王芳终究是女人，对一些事情的敏感第六感又发挥作用了，她心底隐隐觉得那家两口子让女儿和小牛接触，总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 出了门，牛顶天在巷口买了六个馒头两个包子，水是早准备好的了，就在鱼护包里，这才转身往高家寨骑去。 七点左右进了高家寨，还没到李敏家门口呢，他老远就看到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已经全副武装的站在门口等着他了。 自行车，背包，还换了一身粉红色的运动服，脚上也是一双漂亮的新运动鞋。 一看那架势，也和小姨说的差不多，打的就是去郊游的主意。 牛顶天在李敏面前停下，把包子递给她：“肉包。” 李敏笑眯眯的接过包子，对门里喊了声：“妈，我个我哥出发了。” 杨红艳也不知道在家里忙什么，没出来只是在家里应了声知道了。 牛顶天拦住要出发的李敏：“等会。你的自行车不用骑了，东西少带点。今天去的地方要走好多路，带多了我怕你走不动。” 他看看女孩：“就带个背包好了。” 李敏瞪大眼看着他：“你不是说要出去好远嘛？你带着我能行？” “那当然。”牛顶天挥挥手：“赶紧的把东西放下，出发了。” “行行行。”女孩一面应着一面把自行车推进门去，再出来时就背了个小包，跳上牛顶天的后座：“出发，出发。” 牛顶天使劲一蹬，带着女孩出发了。 两人一路绕行四城环城路，向出城的方向骑行去，十几分钟出了城边向郊区赶去，路上的车辆也少了。 “敏敏，我先给你说说今天的任务。”牛顶天在前面骑着车，开始交代今天要完成的任务。 李敏轻轻应了声：“你说。” 牛顶天：“我们今天到滴水坎，到了那里你要用手机帮我测试我能力释放的时间。和记录下我说的一些项目。” 李敏在他身后抱着他：“嗯嗯，还有什么？” 牛顶天摇头：“就是记录行程就行了。顺便让你抓鱼玩。”说着他开始慢慢加快速度。 女孩咯咯笑着：“哥，“福气”真能抓到鱼啊？” “那当然。” 两人说笑着，向目的地前进。 …… “哥，我们从城里出来，到岔路口，一共花了一小时十分。”刚刚跳下车的李敏，尽职的立刻向牛顶天汇报情况。 牛顶天点点头，四处看看，对李敏点头：“走吧，这段路骑不了，得推进去有三五公里呢。” 女孩翻弄着手机跟上他：“哥，我先用记事本把这些都记下来。要是你以后在这边养鱼，路程什么也方便很多。” 牛顶天点头，目光却向四面看去，入眼一片翠绿。 滴水坎属于大寨乡的山林，算是四城一处很有名的踏青去处。 由山间叠嶂的奇石落差自然形成，顺山而下的水流，在多年冲刷之后，在翠绿山林间形成了一道美丽异常的小瀑布。 瀑布不大，从水流形成的上游到冲刷落下的山涧，只有不到两百米，不是雨季天的话，水流急缓适中，水流直落山谷下一片平缓草地，这也为来游玩的游人，提供了天然的休息处。 天气晴朗的日子到山涧底踏青游玩，还能享受一番瀑布山泉水随风飘送而来的飞泉。 不过到了雨季的话，瀑布不大，但是山水冲刷的力道却是大了很多轰隆作响，那就是气势恢宏了。 所以每到天气晴朗的日子，总是有城里居民一家齐出，老老少少到这边来享受户外的舒适。 牛顶天已经尝过一次，在有人游玩的地方更容易销售到手的渔获，所以他选择的几个目的地也尽量还是靠近这也有人来游玩的地点。 虽然现在设想在野外养殖的计划才刚刚开始，但是为了以后着想，这也是必要的选择。 一面是有游人来休闲的位置，一面是在游人难以到达的溪流山潭野生养殖，加上野生的鱼儿难以长途运输，如果能就近销售，销路的问题就已经解决大半了。 所以，牛顶天有了目的地之后，就是实地考察有没有适合的地方实验自己的野外养殖计划。 牛顶天轻声和李敏交代要注意记录的事项，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去开始了今天行程。 滴水坎虽是个好地方，前去的道路却有些难走，老213线还好，但是到了岔路进去就不太好走，因为前面没有村子，这条老路长年累月失修，加上每年大量的游人前来，道路已经变得坑坑洼洼。 从岔路口赶到滴水坎的三五公里，牛顶天和李敏就走了一个多小时。 远远的两人耳边已经听到瀑布落水的轰隆声，走得有点累了的女孩，立刻来了兴致，独自甩开牛顶天往前跑去：“哥快点快点，我们到滴水坎休息。” 后面的牛顶天微微皱眉，一路走来，小妮子明显是挣扎着跟过来的，虽然倔犟的不喊累，可是那拖着走的步伐深深的出卖了她。 “早知道这样就不带她来了。”牛顶天肚子里嘟囔了一句，大步往前走去。 一个内凹的山谷就在眼前，今天天气不错，不过明显还早，游人似乎还没离开家，往日很热闹的滴水坎显得有些清冷。 也就是这清冷，让山谷恢复了原有的沉寂。 女孩蹲在坡地下的水流边玩水，对牛顶天挥手问道：“哥，我们就到这里吗？” 这明显是累了，又不好意思说的侧面试探啊！牛顶天裂了裂嘴，伸手指了指瀑布顶的方向：“还早咧！我们要顺瀑布上游走。还要走几公里。” 女孩精致的小脸上闪过道紧张，有些泄气的说道：“那我们休息一会再走。” 牛顶天点点头：“你休息一会吃点东西，我把自行车藏好。” 这山林中也没停车的地方，牛顶天四处看看，扛起自行车跨过溪流对岸，钻进一片草丛把自行车锁在一棵隐蔽的小树下，这才又钻了出来。 李敏坐在溪边一块石头上啃着包子，见到牛顶天回来，指了指瀑布顶问道：“哥，我们能上去嘛？好高哦！” 牛顶天走到她身边坐下，笑着问道：“走不动啦？” 女孩咬了口包子点点头，不说话了。 牛顶天伸手拔了拔她扎着马尾辫的小脑袋：“没事，我背你上去。” “顺着水源的上游走，才能找到经常没人去的水潭，如果有野生的小鱼，我们就开始试试野外养殖的方案。” 女孩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哥，你说这样在野外养殖能行吗？就算把小鱼儿抓到一起，它们还是会顺水跑开啊！” 牛顶天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来试试。不过我想，鱼儿繁殖的时候不是就喜欢往水流上游走吗？我要是能把它们聚在一个潭子里，它们不就不能跑了吗？至于那些往下跑的，就算下一批的鱼苗了呗！” “野生的小鱼现在都没技术驯养，除了它们对水质的要求外，经济价值也不适合大面积的养殖。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它们越来越稀少，才能拥有现在这样的价值。” “如果我们能实验成功，能把它们控制在一段距离的水流中生活，我需要的时候就能轻易捕捉到它们，这就算我养的了。” 牛顶天看着那从天而降的瀑布，说着，眼睛里却已经开始露出耀眼的锋芒！ 十四章 力量与恐惧 两人在潭边休息了十来分钟，吃了些东西过后牛顶天把东西收拾好，带着李敏钻进滴水坎水潭边的林子，把两个背包挂在胸前，蹲下身对李敏说道：“上来，我背你。你帮我拿着鱼护包就行。” 李敏虽然是累了，可是看看眼前陡峭的山坡，喏喏对牛顶天说道：“哥，这么陡还是我自己走吧！” 牛顶天呵呵笑着：“你都快走不动了还怎么走。我背着你一会就上去了。来。” 女孩确实是累了，自行车坐得不舒服，一面还走了四公里多，李敏面上闪过道羞涩，还是乖乖伏在牛顶天背上。 牛顶天背起李敏说道：“敏敏，你帮我开始记录，停的时候我会叫你。” 他背上的的女孩乖巧的应了声，拿出手机开始计时。 牛顶天的感知散开，低声唤道：“荆棘光环。” 顿时只见金色的光芒中荆棘伸展，圆形光环包围住两人一闪而没。 背着满脸惊讶的李敏大步往山上走去，牛顶天面上浮起掩饰不住的惊喜：“我现在全身布满了力量，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来，仿佛用之不竭。” 牛顶天说着已经大步前迈去，速度快得连他背上的李敏都没来得急反应，身体向后仰去吓得女孩急忙一把抱住牛顶天。 荆棘光环为牛顶天带来了强大的力量，他几乎感觉不到背上有什么重量，李敏轻得像根羽毛。 攀爬山坡的步履毫不费劲，一起一落就和平日步行一般轻松。 牛顶天从没测试过荆棘光环带来的力量和韧性能持续多长时间，现在有了李敏帮他计时，他也不敢耽搁，背着女孩一路向山顶狂奔去。 伏在牛顶天背上的李敏双眸里布满了震惊，她的面色也变得极为古怪，带着兴奋，却还伴随着深深的畏惧…… 李敏从来没见过，也没有想过，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获得这样强大的力量。 此刻的牛顶天在她眼里，已经变得很非人了。 牛顶天快速往山坡上冲去，只要是挡在他面前的，无论什么草木，就连那些碗口粗细的小树都一样，还在他身前十厘米左右的位置，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摧毁。 两人身后不断倒下的杂木树一棵接一棵噼啪作响…… 直到牛顶天背着李敏一口气冲上山顶，在一棵大树下停住放下女孩，他停下的同时李敏也停住计时的手机，牛顶天气喘吁吁的对女孩问道：“多长时间？” 李敏震惊的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结巴回答他：“十四秒……” 牛顶天转身向下看去，对李敏说道：“我跑了三十六步。” 女孩眼里布满了不可思议：“那就是一秒你要跑两步到三步之间。” 牛顶天一直盯着下面的山坡，他摇摇头：“从山脚到这里有三百多米。” “八米多……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李敏惊叫起来。 牛顶天对数字向来不敏感，不过就算他还比不上一个初中生会计算，也不妨碍他猜想出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样的一件事。 三百多米，十四秒，三十六步……这三个怎么也凑不在一起的数字，还是让牛顶天从侧面了解到了荆棘光环的强大。 再加上还有直径达到五米范围的感知。 牛顶天沉默了一会，看看面上带着恐惧的李敏笑了起来：“好了，我们继续前进，你这次准备抄鱼了。” 他往前走出几步，身后的女孩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牛顶天回头看着满脸恐惧的李敏：“走啊？怎么了？” 李敏快哭了。 牛顶天拥有这样恐怖的能力，好像就自己一个人知道，他现在还把自己带到这深山老林里来，难道是为了想要保住自己的秘密，把自己咔嚓在这渺无人烟的山里吗？ 想到这个，李敏浑身发抖满脸恐惧的看着牛顶天，之前还蛮好看的脸，现在落在她的眼里，狰狞遍布。 牛顶天是走****运捡到骑士之书，通晓荆棘光环，不过他还真不知道小妮子心里这会的恐惧。 看着小妮子古怪的盯着自己，牛顶天对她唤道：“走啊！” 李敏终究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终于承受不住心底升腾的恐惧，随着牛顶天声音传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顿时把牛顶天闹了个没头没脑。 “怎么了？怎么了？”牛顶天急忙走来，李敏一面哭着一面往后退，哽咽着：“哥，是不是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要把我带到山里来埋葬了我。” 正走过来的牛顶天一愣，随即眼睛睁得老大：“说啥？” 李敏哭泣哽咽着：“你是不是为了要保守秘密，想要杀了我。才带我来山里的。” 牛顶天这次听清了，顿时满脸黑线，恶声恶气对小妮子吼道：“胡说八道什么？来做什么不是都告诉你了吗？要杀你还会等到现在？那天你看见的时候就杀了你。” 小妮子被他一吼，哭得更大声了。 牛顶天捂着脸哭笑不得：“哎我说，现在的孩子是不是网络剧看多了，脑袋里怎么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有那么阴暗嘛？” 小妮子嚎啕大哭着：“不然你抓鱼带我到山顶来干嘛。” 牛顶天无耐了，看小妮子站在山坡边上，他又不敢上前，站在原地把来时说的任务又给李敏说了一遍：“……现在知道了吧？我没想杀你灭口什么的。让你跟着我来，是来帮我测试“福气”的。” 总算他这些说辞和之前没两样，让李敏那小脑袋瓜恢复正常，小妮子眼泪涟漪的看着他：“真的？没骗我？” 牛顶天无力的摇头：“骗你做什么啊！不是都和你说了吗？杀人可是要坐牢的，哪能随便杀来杀去的，而且我小姨，你母亲都知道我带着你出来了，杀了你我往哪里跑对吧？” “过来，我们出发啦。” 小妮子的哭泣总算是止住了，抽噎着往牛顶天那边慢慢挪去：“你不能骗我。不然不然……”她想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牛顶天耐着心对她招招手：“快来。你刚才都看到了我那么快速，真要做坏事，多容易不是。” 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妮子，牛顶天心底知道原因。 那天李敏看到突然出现的荆棘光环时，自己对她说是因为她自己才变成这样的，就是压力之一，虽然好奇心能为她抵挡一部分恐惧，不过在真正见到荆棘光环带来的非人力量之后。 小妮子这样的反应，算是正常了。 牛顶天回头往山坡下看了眼，越发确定自己这事情，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了，不然那才叫麻烦。 耐心等着小妮子挪到身边，牛顶天把她提着的鱼护包接了过来打开，把抄网和鱼护拿了出来交给李敏，轻声对她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抓小鱼。” 牛顶天也不敢多说，拉起满脸怯意的小妮子手顺着山涧边往上游走去。这也是牛顶天第一次见到了强大力量带来的恐惧。 带着小妮子往前走，牛顶天心里也在反思，自己那天发现这个归属骑士的力量时，也是被吓得六神无主。 恐惧和兴奋交织在一起，一当事情不受控制，无论是对自己，对自己身边的人，或是对陌生人，都会是一个灾难。 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尽快把这不靠谱的骑士力量，掌握在手里。 “骑士系统激活。第二章，怜悯的心。” “骑士系统激活。任务系统激活。” 牛顶天脑海中响起骑士系统的两声提示声。 听到声音时，牛顶天心里就跟猫抓一样，想去看看那个什么任务系统，不过身边的小妮子已经被吓成这样子了，还是算了等自己回去再说。 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牛顶天放开牵着小妮子的手放轻声说道：“你站在这里，把抄网放到水里，我会把小鱼赶到抄网里，你再提起来。” “别忘了帮我记录时间。好的，现在开始。” 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小妮子点了点头乖乖站在原地，把抄网放进水里，拿出手机开始计时。 牛顶天点点头走到一旁，放开自己的感知探向山涧里。 湍急的山涧水哗哗作响，顺着岩石的高低快速往下流去，石缝中不断泛起的白色气泡在初升的阳光下变得五彩斑斓。 水流的奔行，也为水里的水生物带来了足够的养分和食物。 就在那气泡翻腾的水底，一条五公分长的花挑鱼突然从石缝里冲了出来，一口叼住一条顺水冲来的小毛毛虫，灵敏转身钻入石缝里。 水里的小精灵一条接一条出现牛顶天的感知里，在五米范围里，一次的感知探查，牛顶天足足找到了二十三条小鱼儿。 轻盈的排除了十三条个体较小的，牛顶天驱赶着剩下的十条钻进小妮子放在水边的网兜里。 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小妮子，睁大眼看着水里那十条小鱼，排着队钻进自己手中抄网，她急忙放下手机，提起抄网。 “好多小鱼。哥，哥好多小鱼。” 举着抄网的小妮子对牛顶天大声呼唤起来。 迎着初升的朝阳，小妮子精致的脸庞，在网兜里小鱼蹦跳甩起的水花辉映下，彷如含苞欲放的花朵。 十五章 检测试验 闪动着耀眼光芒的李敏，不过十二岁，已经拥有一副美人胎子的资质，如墨描绘的柳眉，细致精巧的小琼鼻，还带着泪痕的大眼睛，小巧的红唇，洁白的鹅蛋脸面上五官比列黄金分割。 身材也极为高挑，才十二岁，已经一米六左右！ 短暂的惊艳一瞬掠过，让牛顶天有些尴尬，更尴尬的是，他现在感知还在展开着，心里所想之下，小妮子娇美的容颜分毫不差的落在他眼中。 牛顶天心虚的把目光移开，注意力分散，看向小妮子手里的抄网上，干笑着：“先把鱼装进鱼护。我再去抓。” 恐怖被小鱼儿的欢跳取代，小妮子咯咯笑着，蹲下身把抄网里的鱼儿抓到鱼护里，嘴里还对牛顶天说着：“哥，“福气”还真厉害，抓鱼这么简单。连水都不用下。哥，都是花挑刺，这个用油炸好吃。” “嗯嗯，你跟上别忘记计时。”牛顶天心不在焉的哼哼了两声，急忙往前跑去，顺着河道继续测试。 牛顶天收回心神，按照正常速度把“福气”释放出来，控制着感知扫荡山涧里的小鱼，带着李敏一直顺上游走去。 两人就这样停停走走，向上游走出两百多米，收获多得令人惊讶，牛顶天不断从山涧中驱赶出原生态的花挑刺，白鱼，石扁头，还有数量惊人的黑虫，让小妮子用抄网抓住。 这两百多米让李敏手中的鱼护变得沉甸甸的，装了两斤多鱼。 “福气”开始消耗殆尽，眩晕和疲累交织的感觉从身体里扩散出来，牛顶天又坚持了一会才停下脚步休息，对李敏说道：“停止计时。” 一路欢快抓鱼的小妮子立刻拿出手机，停下计时，对牛顶天禀告道：“哥，二十四分钟。” “二十四分钟？”牛顶天有点惊讶，这个结果如果没错的话，那就是“福气”长进了？ 是因为自己激活了骑士系统的第二章？还是因为别的？ 牛顶天在山涧边的草地上坐下：“我休息一会“福气”耗尽了要恢复。” 他说着微微犹豫了一下：“你别害怕。“福气”恢复的时候有些不同。” 牛顶天先和小妮子打个预防针，之前她的反应，着实吓到牛顶天了。 早被欢快取代恐惧的李敏脸色微微变了变，这茬被提起，又把她拉回现实，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好奇。 小妮子喏喏凑到牛顶天身边坐下，把鱼护和抄网放到水里，轻声问道：“哥，很恐怖吗？” 牛顶天摇摇头：“很奇异。你帮我再次计时。” 他说着拿出带来的鱼线头，倒出两小截握在手里，指尖和掌心里顿时升腾起两粒细小的黑炎。 熟悉的寒意开始涌入牛顶天体内驱散着他身上的眩晕和疲累。 李敏惊讶的看着牛顶天手里的异象按下手机开始计时。 即便在阳光普照之下，牛顶天手中仿佛在微微跳动黑炎，丝毫受到光线的影响。 黑如墨汁。 一公分长的线头很快就被燃烧殆尽，牛顶天不断从盒子里倒出准备好的鱼线，放在手里，直到他喊停止。 李敏停下计时：“刚好二十分钟。” 牛顶天看着手里减少的鱼线头，想了想默默把其中的变化让李敏记下：“恢复时间变长了，不过燃烧了两倍的线头。感知变得更敏锐，控制范围里的可见变得更清晰没有丝毫的遗漏。最主要是“福气”持续的时间增加了三分钟。” 他说着，小妮子用手机里的记事本便签，把这些记录下来。 牛顶天看了眼她面前的鱼护笑了起来：“最重要的是验证了一点，极少人来的地方，野生鱼儿会更多一些。” 他们连一路过来，牛顶天还是挑选个体比较适中的鱼儿捕捉，还有了两斤多收获，这山涧之中的物产足见有多丰富。 李敏摇晃着马尾辫：“那要是有合适的地方，是不是要把这些放进去。”可以听出来，小妮子这是有些舍不得了。 牛顶天笑笑：“不用。水里还很多，我挑的这些是更大的，小的都还没抓呢！” 小妮子这才欢快的点点头：“我还以为要放回去呢！那我们就没收获了。” 牛顶天往前面看去，山势开始变得平缓，一路向远处更高的山峰下延伸去，或许那边会有合适的地方，这里虽然已经带来很不错的收获，不错这里毕竟太靠近滴水坎了，还是会有人上来拿鱼。 自己需要的地方，一定要更隐秘，别人更不容易发现才行。 牛顶天起身拉起小妮子：“走吧！我们要找的地方还要再远些。慢慢跟上。” 小妮子点点头跟着他向前走去。 …… 两人停停走走，时间慢慢流逝，面前的山道变得崎岖难行，树枝杂草变得越来越茂密。 前面行人留下的痕迹也在逐渐减少。 他们慢慢离开普通人行进的路线，开始进入极少数人会到达的区域。 山林间杂草丛生就连阳光也变得阴暗了许多，小妮子虽然步步紧跟牛顶天，心里还是觉得恐惧来袭。 不安之下，小妮子拉了拉牛顶天的衣角：“哥，我有些怕。这里不好走，有点阴冷。” 牛顶天四处看看也觉得自己失策了，到处是树林应该带把刀来开路的，这样的路自己走着还行，让李敏跟着来就有点为难人了。 他对李敏问道：“我背你吧？” 小妮子摇摇头贝齿咬着红唇：“哥，要不你再释放一次荆棘光环。” 牛顶天没听明白，自己释放荆棘光环对她有什么帮助？ 李敏看着一脸懵逼的牛顶天：“之前你释放荆棘光环的时候，我身上暖暖的。” 又一道闪电穿过牛顶天的脑袋，他抬手就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哎，我真是傻了啊！这么好的辅助技能居然给忘记了。” 如果李敏没说错，自己没猜错的话，那么牛顶天现在已经能肯定了，荆棘光环可以对别人释放。 牛顶天对小妮子点了点头：“你准备计时，计算一下从我对你施放荆棘光环到力量消失有多长时间，有什么变化。” 小妮子拿出手机对他点点头。 牛顶天也不敢冒然，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对别人施放骑士技能，他的感知先向小妮子涌去把她笼罩在其中，这才挥手低声喝道：“荆棘光环。” 金色的光芒闪现，荆棘伸展。 从李敏脚下升腾而起。 “成了！”两人面上惊喜难掩，牛顶天只感觉自己“福气”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掏空了大半，他还没来得急反应呢，小妮子就开口说话了。 “哥，荆棘光环小了很多啊？而且没刚才那么暖和。” 小妮子的脆声，给牛顶天提了个醒，但是荆棘光芒存在的时间已经过了，他刚才忙着去兴奋，去体验身上被掏空的感觉，根本没看清楚刚才荆棘光环的形态。 牛顶天干笑着：“那我再释放一次，注意观察。” 牛顶天说着又用感知把小妮子包裹在其中，低声唤道：“荆棘光环！” “不能对同一对象连续施放技能！” 牛顶天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条提示音，荆棘光环当然也没能施放出去。 他呆在原地。 小妮子还在看着牛顶天，准备再体悟一下荆棘光环带来的舒适，结果牛顶天却呆呆站在那里。 总算是小妮子懂事，没去打搅正在想事情的牛顶天，静静等候在那里。 过了有两三分钟吧！一脸懵逼的牛顶天干笑着对小妮子说道：“不能接连对你施放技能。对了，你觉得刚才有什么变化？” 小妮子偏头想了想：“荆棘光环出现的时候，身上暖和了许多。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身体里。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牛顶天想了想，指着旁边一根小树干：“试试，能不能折断它。” 小妮子看看那几乎和自己手腕一样粗细的树干，无语的看着牛顶天。 牛顶天笑着鼓励道：“试试啊！荆棘光环施放之后，力量和耐力会变强，虽然你说荆棘光环比我的小，也应该会有作用。之前我身上的变化你也看到了啊！” 小妮子想起之前牛顶天的模样，的确……那些树干硬生生被他撞断，而且以一种非人的速度冲上山坡。 小妮子慢慢伸出手去握住那根和她手腕一般粗细的小树干，回头看着牛顶天。 牛顶天急忙点头：“试试看。” 咔嚓……小妮子手腕一扭，小树干发出咔嚓声，虽然没有直接拧断，但是已经把树干掰断了，哗啦一声倒了下去。 小妮子被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惊叫起来：“哥。哥。” “没事没事。”牛顶天扶住后退的小妮子：“掰断它很轻松吗？” 小妮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费劲，不过还行。” 小妮子欢快起来，对牛顶天比了比手：“哥，我现在有力气了，你敢欺负我，我就收拾你。” 牛顶天对她翻了个白眼，上前握住剩下的树干轻轻一扭，咔嚓就掰断在手中：“别给我嘚瑟，我比你还有力气呢！” 他想了想：“现在已经确定我能为别人加持荆棘光环，不过要比施放在自己身上减弱了许多。” 牛顶天对小妮子说道：“看来今天要记录的事情很多啊！” 小妮子点头咯咯笑着：“哥，等效果过了你再给我施放荆棘光环我就不怕了，我来给你记录。” 十六章 又一单生意 牛顶天全神贯注的驱赶着鱼儿入网，一面观察着适合的水潭，不过有些令人失望，他带着李敏顺着山涧上游停停走走，两公里多却还是一无所获。 没有找到合适的水潭。 水里的鱼情，人为很难控制，就算以现代的科技，养殖业中，最难控制的依旧是水生物。 不过，牛顶天对这个偶然提及的野外养殖，却非常有信心。 寻找合适的地点不容易，不过只要找到一个地，就能找到下一个或更多个。 牛顶天心里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多抓捕鱼儿，而是这样一来，他能为自己储备上很多很多的小鱼塘，拥有很多很多的资源。 仅仅是为了让家里的情况变得更好……事实上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和野生的放养没什么两样。 有个目的，总比每天去找野生鱼儿生活的池塘要好得多。 他对此没太多的功利。 仅仅为此。 不过这两公里多走下来并非一无所获。 虽然没找到称心的水潭，不过，山涧溪流为牛顶天和李敏两人带来了超乎想象的收获。 牛顶天停停走走从水中驱赶出的鱼儿，已经让李敏这小妮子拎不动了。 除了拎鱼，一路来也让小妮子忙坏了，一面要抓鱼入户，另一面还要随时帮着牛顶天记录的所求。 把抄网里的十几条小鱼放进鱼护，小妮子对前面的牛顶天唤道：“哥，哥，等等。我拎不动了，换你了。” 牛顶天这边“福气”也差不多耗尽了正准备休息，他停了下来对小妮子笑道：“我可是一路为你加持荆棘光环来的，这就拎不动了？” 小妮子对他皱了皱小琼鼻：“你先看看再说。” 女孩说着拎起顺水拖来的鱼护，牛顶天扫了一眼，就愣住了半响才说道：“这么多了啊？” 三五十公分口径，一米五长的鱼护分为三截，一截是五十公分的距离，他们两公里的收获，足足装满了鱼护的一截，难怪小妮子说拎不动了。 就这，最少都有五十公斤以上。 更别提还是小妮子顺水拉着上来的。 小妮子上前把鱼护塞给他：“所以呢，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回去了？” 牛顶天拉着鱼护，掏出手机看看：“两点多。我们走了四五个小时了啊？” 李敏对他耸耸肩：“你以为呢！” 牛顶天看向前面越发茂密的山林，回头对李敏说道：“要不你在这等我，我再往前找找看。这里已经很少人来了，如果再往前，搞不好就能找到合适的地点。” 小妮子嘟起嘴：“哥你是不是傻啊，这么远的地方，别说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这么远的距离，你就算把鱼儿驱赶到水潭放养，收获的时候怎么办？等你从这里拿回去，鱼都臭了。” 牛顶天呵呵傻笑起来：“就是要在别人意想不到，也不愿意来的地方养殖它们，才能为我储存足够的小鱼塘。” “敏敏你想过没有？如果我在四城周围大大小小的河流，山涧，小溪，箐沟里或多或少的都养上这些野生的鱼儿，到了收获的季节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至于距离，远吗？” 牛顶天说着脚下的荆棘光环突然绽放开，他猛的向前蹦跳去。 牛顶天的身体犹如被投石机丢出的巨石，凌空拔起三米多高，弹丸弹跳般向前飞快纵跃去钻进山林。 李敏张大着小嘴，最忌撇起嘴角低声嘟囔道：“臭显摆。” 牛顶天像个皮球似得蹦蹦跳跳回来，呵呵对小妮子笑着：“速度的问题解决了。” 小妮子是有些累了，在河边的岩石上坐下，从口袋里翻出个果冻递给牛顶天，自己拿了一口打开慢慢吃了起来。 “哥，速度是能解决。鱼塘还没着落。不过你说那个构想倒是挺好的。四城每条河流都有我们家的鱼儿，别说收获多少，就是听着都觉得舒服，牛。” 被小妮子一夸奖，牛顶天虚荣心上来了，他在旁边坐下大吹特吹起来：“你哥的志向可不止这么一点。咋们现在在四城是实验，以后实验成功了，咱就到全国各地去走走看看。在全国各地的河流中养上我们家的鱼。” 这会的牛顶天还不知道他说的这些是个什么概念……他就是单纯的在吹牛。 不过李敏这个小妮子却被他忽悠了，双眼直冒星星，看着豪气干云的牛顶天，小妮子精致的脸庞上面上满是崇拜：“哥，福气的技能像极了小说里那些骑士一般，荆棘光环是不是啊？” 牛顶天正高兴呢，大咧咧的点点头：“骑士之书带来的技能，荆棘光环，这还只是初级的。” 满脸崇拜的小妮子套出了牛顶天的秘密，随即撇了撇嘴：“哥，你说要是这骑士知道，他这么牛的技能被你拿来养鱼会不会气死啊！” 牛顶天一愣，从兴奋里冷静下来，他沉默了一会，才抬头看向天空：“再伟大的骑士，再牛的技能，都不过是为了别人或者为自己服务。我用这些技能来改变自己的状况，也很正常。” “它出现在我身上，就算归我所有了。我既不会用它去做什么坏事，也不会受制于它。” 牛顶天话刚说完，脑海中响起骑士系统的提示音。 “骑士系统激活。第三章，公平之路。” 牛顶天呆了呆，他没想到，今天外出测试一下骑士之书带来的能力，一下子会激活两个章节。 也没去看第二章的内容，现在第三章就出现了。 “哥，哥，想什么呢？” 牛顶天耳边传来小妮子的呼唤，他从恍然间回过神来，摇摇头：“想到点事。” 小妮子狐疑的看着他没追问。 牛顶天想了想对小妮子说道：“行，我们先回去吧！这么多鱼也得去处理一下。” 李敏累了好一会了，这会听到能回家了，巴之不得，她立刻从石头上起身往来时路蹦跳去：“哥哥荆棘光环，我们走。” 牛顶天对小妮子挥手：“荆棘光环。” 踏着石头的李敏突然跳了起来，落向两米外一块石头，没等吓一跳的牛顶天喊停，独自蹦蹦跳跳往前溜了。 牛顶天急忙把石头上的东西，提着抄网鱼护跳下水去顺水大步往小妮子身后追去。 …… 今天是个适合郊游的天气。 滴水坎水潭的路边，停放了七八辆车子，最显眼的是一辆刚刚来到黑色的奔驰G级SUV停在滴水坎车队的最后面。 大气的黑色车身，代表土豪的三叉戟，让滴水坎周围的游人瞩目。 郭鑫浑身是泥的从驾驶室下来，大步走动溪流岸边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清洗浑身的泥土，最后点上支和谐把脚放在清凉的水里，放松享受着。 他今天查看了几块准备出售茶园，弄得一身泥也累得够呛，到了滴水坎附近，就便过来休息会。 回头弄点什么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 郭鑫看着对岸的眼睛突然一亮，笑了起来：“还真是有缘。又是鱼？” 就在他对岸的林子边缘，昨天遇到的那小伙子，拎了一支鱼护，抗着自行车从林边钻出来，身后还带了个精灵般的小女孩。 抗着鱼护和自行车的牛顶天不敢耽搁，跨过几洼泥泞，快步走到滴水坎下面的水潭边，把鱼护放了进去。 他的出现，让周围那些游人来了兴趣。 最大的兴趣，当然是在牛顶天抗来的那些鱼儿身上。 三个二十七八岁的伙子，说笑着来到牛顶天身边：“兄弟，那里弄这么多鱼啊？” 没直接说买，有分寸。 牛顶天笑笑指了指滴水坎上方的瀑布：“跑了一天了，哥，你们出来郊游啊！” 也没说要卖，算含蓄。 和牛顶天说话的小伙径自提起鱼护看了看，惊讶的对两个同伴说道：“哗，不是一般的多，得有个四五十斤了。” 他的两个同伴凑过去看了看，面上也露出羡慕之色，那伙子放下鱼护，对牛顶天笑问道：“兄弟这么多你也吃不完吧？分我们几斤尝尝鲜怎么样？” 他刚才看了鱼护，里面都是些花挑刺，石扁头什么的，这些小鱼说不上稀罕，不过很是鲜活，他们也是出来郊游，一会回家的时候路边找个餐馆加工一下，那可就美了。 小伙这里问价呢，旁边的几个户人家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对牛顶天笑问着说一家分几斤，把他这一堆给消耗了。 尝鲜的好东西，谁也心动。 牛顶天也不装，看了看他们一共九户人家，他裂嘴笑道道：“我这里都是花挑刺，石扁头，白鱼，一个价十二块，大概有四十多斤，平分你们一家能分到四斤半。爬爬虫有十来斤，八十一斤。一家也能分一斤多。都要吗？” 牛顶天报的价格让周围九户人家又惊又愁，惊喜的是小鱼十二一斤的价格很厚道，市场这样的少不了十八九块，二十块。 愁的是爬爬虫的价格，一斤八十虽然不算贵，但是也都是小户人家，消耗小鱼尝个鲜是没问题，消耗爬爬虫就有点为难了。 那小伙子看看周围几户人家，心底也知道大概都一样，还是他开口对牛顶天说道：“小兄弟，我们出来玩遇到就尝个鲜，鱼我们要了去分。爬爬虫就不要了你就算从这里拿回城里去那东西也活着，价格不会少。” 他说完对旁边几户人家问道：“大伙说怎么样？” 又是七嘴八舌，鱼要了，爬爬虫牛顶天自己处理。 牛顶天也不啰嗦，点点头：“行你们找个装的东西来。” 几个小伙子跑开，没一会提了两只大塑料桶过来，帮着牛顶天把小鱼检出来，价钱么讲好了，大家估算了一下大概四十三四斤，因为没称牛顶天给他们算了四十斤，收了四百八。 皆大欢喜，游人们抬着桶去分鱼去了。 牛顶天抖了抖鱼护底还十来斤的爬爬虫，对李敏裂了裂嘴：“看来得回去卖了。” 小妮子眉开眼笑的看着他：“哥，卖得好快。不过你卖得便宜。” “爬爬虫没人买么？那我要了，正想找点好吃的呢。就你那破鱼护也要了。” 郭鑫从牛顶天他们后面走来，笑眯眯的说道。 牛顶天回头，也笑了起来：“土豪大叔。” 十七章 选择 四百八的鱼钱，八百的爬爬虫。 外加二十的鱼护。 一共一千三百块。 牛顶天每次想到那个大叔，都有一种冲动，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进一批鱼护来卖给他。 带着小妮子回到家，牛顶天把小妮子赶回自己的房间后往厨房跑去，向正在炒菜小姨汇报今天的工作，顺便把手里的一千三百块上缴。 王芳停下接过牛顶天递来的钱，她心里有些担心的问道：“小牛赚钱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两天一千六了？快比得上我的工资了。” 牛顶天靠在厨房门边委屈回道：“小姨，这可是我的劳动成果，你这样说我很伤心啊！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王芳瞪了眼他：“油嘴滑舌，好好说话。”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做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了，不然的话，我怕别人会眼红。” 牛顶天哦的应了声想了想说道：“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是早晚的事。不过我会尽量小心不去惹事。” 王芳这才点点头抖了抖手里的一千三百块，拿出六百递给他：“小敏跟你跑了一天了，你们一起赚的钱也应该分她一半。这些给她。” 牛顶天点头接过钱对王芳说道：“小姨，我回房把今天的成果记录下来，你先做饭哈！姨夫几点下班？” 王芳对他挥挥手转身忙碌起来：“去吧去吧，你姨夫今天七点才下班。对了让小敏给家里打个电话，别让她爸妈担心。” 牛顶天回到房间，小妮子正趴在自己的电脑前打开了文档在做今天的记录，他上前把六百块放在小妮子面前笑道：“你的劳动果实。” 李敏看着钱，笑眯眯的对牛顶天说道：“真给我啊？” 牛顶天耸耸肩在书桌边坐下，伸手逗弄着鱼缸里的小鱼：“你也累了一天了。” 小妮子也没拒绝，点点头把桌上的钱收了起来：“哥，明天我不和你去了。” 牛顶天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小妮子摇摇头有些丧气：“现在你有那么多要测试的东西，我跟着你去只会给你添麻烦。” 牛顶天也觉得是，本来想小妮子跟着能帮自己，不过现在看来，还是自己一个人比较快。 牛顶天想了想，对小妮子点头：“也行。那你就别去了，我一个人还真是会快很多。” 李敏也不丧气，对他点点头：“我没作业，你每天去了回来我可以帮你整理记录。你用手机录音带回来。” 牛顶天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牛顶天对小妮子点点头：“那就解决问题了，那你等我回来办我收录整理。” 小妮子指了指电脑：“这不在做嘛！” 牛顶天往床上一蹦，舒舒服服靠在那里：“那你弄着先，我休息一会。” 小妮子转身继续工作，牛顶天躺在床上闭着眼，却并没睡觉，而是召唤出骑士系统查看起来。 今天一下子激活了骑士系统的第二章，怜悯的心和第三章公平之路。出乎牛顶天的意料。 没把骑士之书拿出来，牛顶天就那样躺着翻看：“第二章，怜悯的心。第三章，公平之路。” 牛顶天只是翻看了一下标题，他没急着往下看，而是回忆起自己激活三章骑士系统时的情形。 激活第一章荆棘之路时，自己对李敏说了自己对钱的看法。 激活第二章怜悯的心时，自己在思考力量对自己对别人带来了什么？ 激活第三章公平之路时，自己正在想自己使用骑士技能的目的。 这三章的激活，只不过是随着自己的念想而出现，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个想法。但是它们之间的关系呢？ 看上去又不仅仅是骑士技能那么简单。 牛顶天沉思了一会放开第二章，怜悯的心向下看去。 已激活的任务系统里只有一个任务。 完成一件善事。 下面是注解：怜悯的心，骑士之书宿主必须完成二十件善事，才能激活下一个任务，直至完成整个任务线，获得系统奖励。 奖励未知。 很简单的任务系统，让牛顶天忐忑的心淡定了些，唯一不淡定的是这善事，没那么好做。 不过二十个善举，也应该不太难。 牛顶天接着翻开第三章的公平之路。 里面没有任务，就是通篇的说辞。 公平之路：骑士之书的内行（内涵）所在，对待自己公正，对别人公屏（公平）。 骑士的每一部（步）成长都不容易，成长的路上更是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问题，解决问题的方法很多，却有各种不同的收获。 或正，或邪！全凭自己一念之间。 这就会让正在经历试炼的低级（低阶）骑士走上歧途，严厉的要求自己，走在一条公屏公证（公平公正）的道路上并不比战胜邪恶来的简单。 每一个真正的骑士都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才最终佩戴上那属于荣耀的光环。 后来者遵循着前人的脚步，一步步维续着骑士的荣耀前进。 “这算是戒律吗？”牛顶天疑惑的看着这些说辞，忽略了其中那些令人烦恼的错别字。 公平之路和荆棘之路，怜悯的心和不同的太多了，通篇的叙述。 意义不明确，在牛顶天看来这样的东西更适合当做戒条来使用。 但是公平之路中又没用明确的解释……明确的解释，牛顶天脑海中闪过道闪电。 骑士之书从被激活开始，就从来没有对立面这些章节做过明确的解释，它似乎很随机，随机的从宿主身上挑选最适合……适合，牛顶天词穷了。 “培养？”最后牛顶天确定了这个词。 骑士之书只挑选宿主身上最适合的品质，却并不强制。任由宿主成长，那么公平之路中说的这些，似乎就能解释了。 有了荆棘之路和怜悯之心的结合，任何人看到这些，都会开始反思和改变自己行事的方法。 虽然不是戒律教条，也近乎相似了。 不同的地方也只是让宿主自行选择前进的道路。 牛顶天突然一呆喃喃道：“高度自由的成长，只有类似旁观的指引，如果宿主偏离了这个界线之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所有的选择都是宿主完成，最终，是得到惩罚还是获得奖励，也是自己的道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骑士之书的指印会这样高度自由。” 牛顶天心底浮起一阵恐惧：“惩罚和奖励。” 他向下翻页去，骑士之书却纹丝不动，那就在牛顶天眼前清晰可见的书页，彷如磐石一般难以翻阅。 十八章 意外的收获 牛顶天怀着复杂的心情合上骑士之书，突然，他看到封面上有闪烁的字迹，除了之前固定出现的描述： 宿主：牛顶天。 骑士技能：荆棘光环（已激活）两行字之外，又多出一条提示。 “宿主只有完成前三章才能激活下一个任务。” 牛顶天看过公平之路的描述，他把事情想明白了，虽然不知对错，现在再看到这个，总算也是淡定很多了。 合上骑士之书，古朴的典籍消失在他眼前。 牛顶天睁眼翻身坐了起来。 趴在电脑前打游戏的小妮子回头看了眼，睡眼朦胧的牛顶天，又回过头去继续：“你睡了好一会了还打呼。” 牛顶天抓抓头起身向外走：“我去看看饭好了没，肚子饿了。” 推开门，外面厨房传来阵阵喷香，牛顶天肚子里一声咕噜对正忙碌的王芳唤道：“小姨，今天做红烧鱼啊？” 王芳：“摆上碗筷准备吃饭了，你姨夫也快回来了。把小敏叫出来吃饭了。” 牛顶天哎了声把小妮子叫了出来，两人摆上端处菜摆上碗筷，正准备开饭，外面钟伟也回来了。 走进屋来，钟伟对小牛和小敏笑笑打了声招呼，到浴室去冲澡，牛顶天看着他面上的疲倦，似乎觉察到钟伟有些不同。 一家人落座吃饭。 钟伟反常的给自己倒了杯酒，闷声喝着，王芳也发现老公有些不对劲了，向他问道：“怎么了？” 钟伟摇摇头放下筷子：“单位通知要整改，所有的临时工这个月合同全部作废。要等单位考核，另外签订。这次恐怕连扫大街也没得扫了。” 钟伟在环卫站每月工资一千八百多，扣出各项之后拿到手的只有一千六，和每天劳作的时间与付出严重不符。 现在单位开始整改合同工，按照业绩考核这么一来，钟伟的工作恐怕……难怪他面色不太好。 王芳刚坐下，摇摇头轻声安慰道：“没事，不就是整改么，不行的话再换个事情做。” 钟伟也算是乐观的人了，刚才一句话说出去就后悔了，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当着小牛和小敏的面说的。 他笑了起来耸耸肩：“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哈哈哈，来来吃饭吃饭。” 钟伟也不想影响一家人吃饭的信心，讲了几个小笑话，驱散席间的沉默。 牛顶天一直低头吃饭，听着姨夫的说笑，心里却满不是滋味。 钟伟刚刚说完个小笑话，牛顶天摇摇头：“姨夫。这样不行，得想个别的办法。” 钟伟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没事，只是整改，结果还不知道呢！” 牛顶天摇头轻笑出声：“姨夫你做事认真，工作负责，人也老实，也正是因为这样不会去拍领导的马匹。单位里的事，说是整改，那就一定会有人要做炮灰，姨夫我看你就很像炮灰。” 钟伟心情也没之前那么糟糕了，笑着说道：“哎呦，我还有这样的好啊？” 牛顶天笑笑看向小姨：“小姨你们那边二机厂也要改革了吧？” 王芳点点头：“怎么了？” 牛顶天学着钟伟一般耸耸肩：“那要是连你也下岗怎么办？我们得先找条出路。” 钟伟笑道：“呦，你小子还教训起我们来了。” “我这可不是教训。是居安思危。”牛顶天裂嘴。 一家人欢笑着，硬是把一顿郁闷的饭吃得高高兴兴，吃过饭牛顶天就借口送小妮子回家，先逃出来了。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要留个空间给姨夫和小姨商量事情了。 送着李敏回家，路上牛顶天一直沉默着，到了地头也没说几句话，最后和李敏母亲打了个招呼自个走了。 牛顶天也没回家，慢慢顺着环城路溜达，来到清水河边，这个时候清水河也是一片冷清，苦战一天在岸边垂钓的老老少少，这会都在家享受美餐。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享受着徐徐微风的同时，也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 浑浑噩噩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牛顶天没再像往常一样拖沓，轻松，在巷口给姨夫和小姨买了豆浆包子回来，他提着自己的装备推上自行车匆匆忙忙出门去。 牛顶天骑着自行车，快速冲向滴水坎的方向。 昨天的结果不尽人意，但是不代表没希望，滴水坎上方三五公里的山林那段路，已经让牛顶天看到希望。 那里很少人去。 几乎没有人留下痕迹。 只要找到一个山涧在山林中冲刷出的水潭，就足以让自己拥有第一个野生的鱼塘。 花了些时间，牛顶天来到滴水坎下的起点，和昨天一样这个时候，这里也没什么游人，藏好自行车，他开始出发。 在茂密的林子里为自己加持荆棘光环，获得超凡力量的同时，牛顶天像个弹跳不止的弹丸冲上瀑布顶。 牛顶天站在林边想了想，也不跳也不蹦，只是快步往前走去。 这一走起来那就停不下来了，荆棘光环带来的韧性和力量，让牛顶天的体力变得异常充沛。 强劲动力驱动之下，牛顶天的大步快得惊人，几乎比得上普通人慢跑的节奏。 少了驱赶鱼儿与测试的时间，再加上荆棘光环带来的力量，牛顶天这四公里多只停下了两次恢复“福气”最后用了一个多小时来到昨天与小妮子回头的位置。 再一次停下补充“福气”牛顶天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砍刀，并不是为了开路，而是为了预防安全。 再一次休整过后，给自己加持上荆棘光环他继续前进。 茂密的丛林里杂草丛生，到处充斥着腐败和潮湿的气息，地面上腐败的落叶，能看出来很久没人经过这里了。 牛顶天顺着林边，靠近山涧的一面前进虽然小心翼翼的前进，速度却也不慢。 感知覆盖之下，牛顶天能看到五米范围内水底的情况，毫不夸张的说，这条山涧里的资源超乎想象。 可惜的是这里虽然很少人来，但是总还是会有人来。 自己需要更隐秘的地方。 身边的林木变得更高大，树荫遮蔽了天空的光线，即便站在山涧边能看到天空，牛顶天还是清晰的感觉到林子里散发出的阴冷。 拐过一道小坡，牛顶天挑了挑眉，看着面前景象，他脸庞上挂起几丝惊喜。 “这收获大发了。” 十九章 做的比想的难啊 三棵合抱粗细的大树倒在山涧里，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山涧边岩石层叠，挡住树干不然它们下滑，筑起两道天然的坝埂。 水流冲刷之下，有了树干坝埂的阻挡，不到两米的高度就形成两个漂亮的落差层，各自形成两片半个篮球场大的水潭。 随着时间的推移，清澈的水潭底布满枯枝落叶，形成一片褐色的酱层。枯枝和落叶都已经腐化，随着水流轻轻晃动着。 安静得令人心醉。 牛顶天站在水边，他的感知从水潭中掠过，几条小花挑刺受到惊讶，摇头摆尾间荡起几丝涟漪，钻进腐叶之下，搅浑了一汪清水。 水边一根枯枝下，一条两指宽的小白鱼，缓缓扇动着前鳍，机警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形。 一道黑色的影子闯入牛顶天的感知，那是一条江鳅，这个小东西属于本地物种，绝对不是鱼塘养殖中那种个头能超过十公斤的庞然大物。 鲶鱼科，热带鱼种，它青黑色的身体顺滑得像丝绸，最大的个体也不会超过二十公分。 小东西长着八条胡须，这是它们寻找食物的感知来源，也是保卫自己的武器。 抓捕这个小东西的时候，要是被它不小心刺了一下，那酸爽呵呵有够受的。 不过这个小东西对牛顶天来说，却是个宝贝。 在四城的民俗中有几句话就是形容的这个小家伙：滋阴补肾，滋补功能极佳，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还有更多…… 牛低天嘟囔出最后一句时，张开口愣在那里：“骑士之书的语法会传染吗？” 总之，这条小江鳅，算得上本地土著鱼类中的翘楚，极高的营养价值，细嫩肉质适合各种烹饪方式。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家伙的身价不菲。 在四城的市场上，这些小东西的定价，既不是按照斤两计算，也不是按照条的单位，而是按照捕获者自由对其定价。 通常他们会用一条小草绳把三五条不到半斤的小江鳅串在一起，价格在二十元左右。 当然有的季节还会更高。 看到这么个身价不菲的小家伙，牛顶天并没有急着下手捕捉，他几步跳上石坎，站在一根树干上，观察周围的情形。 这里的两个层叠的水潭，超乎想象的满足了牛顶天对野生养殖塘的要求。 水面足够，深度适中，水坝能抵挡一定程度水流冲刷，能保证自己驱赶来的鱼儿生活在这里。 至于它们的食物，牛顶天敢保证，那绝对是天然的。 这里是山林，顺水而来的食物超乎想象的多而且天然绿色，尤其到了雨季天，牛顶天眼里已经看到那些顺着雨水冲刷而来的小虫子，虫卵，种子，等等等等落入这些小家伙嘴里的情形了。 牛顶天顺着朽木向上蹦跳去，放开感知搜寻水潭中的资源。 足够的水面，让鱼塘里的小家伙们衣食无忧之外，还显得很空旷，至少现在水里的鱼儿少得可怜。 牛顶天脑海中快速计算了一下，这两个水面足以容纳更多的野生鱼儿。 而且这里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天然的繁殖场，以这两个水潭为中心，布满乱石的上游足有一片齐膝水深的浅滩，下游则是弯曲的水流道。 湍急的水流和山涧中的乱世几乎隔断了下游的鱼儿向上迁徙繁殖，而上游源源不断注入的食物，只有少数在这里被消化，并没有成功的利用，或者说没有那么多鱼儿能把食物消耗干净。 野生的鱼儿如果能在这里繁殖，之后再借雨季暴涨的水流上下蔓延，牛顶天已经能想象出那是什么样一番令人惊喜的景象了。 “那么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鱼儿驱赶到这里了。” 牛顶天看了看自己带来的抄网和鱼护：“水流太急，哥帮你们弄上来。” 本地这些自然繁殖的野生鱼类比不得电视科教片中那种大面积，强壮的迁徙繁殖，它们要比那些同类弱小的多，有时候仅仅是一道土坎或者一个岩石就能阻住它们的迁徙之路。 找到了这个合适的地方，想也想清楚了，那就不用犹豫了。 牛顶天转身顺着下游的山涧旁跑去，开始了他的伟大计划。 …… 湍急的水流中，一道道水波纹绽放开，随着水波荡漾，一条条隐藏在草丛，石缝，泥沙底的小鱼窜了出来。 有小罗非，花挑刺，有白鱼，有石扁头，有沙咕噜，还有小红尾巴鱼，有爬爬虫，泥鳅，江鳅，小尖嘴……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各种野生鱼类，蜂拥出现在平静的溪流里。 在牛顶天感知的驱赶下，小家伙们搅乱了溪流里的平静，几条，数十条，上百条小鱼在牛顶天五米方圆的感知里，密密麻麻挤满了小鱼，它们蹦跳窜出水面，在溪流中争相恐后向上游冲去。 场面热闹非凡，不过却是密集恐惧者的噩梦，别说牛顶天没去想，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这样驱赶小鱼们，居然会出现如此震撼的一幕。 看着面前一幕，牛顶天强压着心头的欣喜，分心在驱动感知的同时，去点燃手中的黑炎不断补充“福气” 所以他前进的速度并不快。 牛顶天想得挺美准备一举两得，不过现实却是很残酷。 兴奋的驱赶着鱼群前进，走出三十多米时，牛顶天脑海中突然一阵眩晕，他心底只来得及叫了一声：“糟糕。” 他感知控制里的鱼群，顿时仿佛蚂蚁炸窝一般四散去。 牛顶天也一个踉跄坐倒在水里，浑身湿漉漉，他手忙脚乱爬出山涧，哭笑不得的坐在岸边抖着身上的水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啊！” 这也让非常自知的牛顶天想明白了几个问题。 自己驱赶计划是成功了一点点，不过与想象中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尤其是分心二用，一面消耗一面补充“福气”熟练度低得惊人。 他刚才一面消耗，一面补充，亲身体验了自己的能是那么弱小，一旦自己施放感知去做事，消耗的“福气”根本不是自己现在能同时补充回来的。 牛顶天在把问题想清楚了之后，乖乖的按部就班，再一次把鱼群聚集起来，抄进网兜，老老实实的做苦力，帮着鱼群搬家。 二十章 丝丝变化 牛顶天终于散去紧绷一天的感知，一屁股坐在岸边，前所未有的疲倦随之席卷而来。 长达四个小时不停施放和补充荆棘光环所需，让牛顶天觉察到身体里有些奇怪的变化。 坐到岸边后他像条离水的鱼儿大口粗喘的同时，放松心神去感受身体里那些细微的变化。 静下心感觉着身体的变化，牛顶天低声嘟囔着：“肌肉肿胀，心跳加速，呼吸的频率在不断减少，却变得非常平稳，这可以说代表着力量和韧性的增加。耳目鼻眼口感知变得异常的敏锐……这应该是好事情。” 牛顶天猜测着果断唤出骑士之书，查看其中的变化。 可惜，骑士之书里除了荆棘光环熟练度提升了可怜的二十三点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变化。 对于骑士之书，牛顶天已经不敢抱太大的期望了，这东西像是双刃剑，自己现在是在剑刃上行走，稍有不小心就会弄伤自己。 沉默着把身体的变化想了想，牛顶天总算找到了个理由安慰自己。 骑士之书前三章只是低阶骑士的进阶基础，荆棘光环的熟练度高达上万点，想要完成这个熟练度获得提升，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骑士之书里并没有别的路径让自己变强，那么荆棘光环就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或对别人加持这么简单。 那么作为第一个出现的骑士技能荆棘光环的作用，除了为自己加持之外，恐怕还肩负着改善自己体质的任务。 牛顶天皱眉：“那么黑炎不断吞噬线状物，又是因为什么？这样获得能量的方式，和荆棘光环释放的能力，似乎落差挺大。又或者黑炎吸食这些只是个过度？” 一个骑士每天背负大量的线头和绳索补充自己的能量消耗……突然想到那美得令人心碎的画面，牛顶天顿时满脸黑线：“那不可能。” 脸黑还不说，牛顶天也发现之前自己的猜测似乎正在变成现实，他看着手中小塑料盒子变得空空如也。 “黑炎燃烧所需，会变成自己的负担。” 他拿起盒子，早上出门装满的小塑料盒里仅剩下的七八根线头了，牛顶天把它们握在手里，黑炎随之升腾而起，线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燃尽。 补充进身体里的寒流，却只有之前的一半左右。这说明这种鱼线对“福气”的补充效果已经在减弱了。 之前买的那盘一百米长的鱼线，这才支撑了不到三天，荆棘光环的熟练度也仅仅才到达二十三，可是鱼线就没了。 这种韧性程度的鱼线，燃烧速度加快了，补充的能量却越来越少。 按照这个速度和黑炎的习性来看，以后自己所需拥有强韧属性的线头，会成几何向上翻翻。 这让牛顶天头疼。 这些可都是钱啊！可以想象自己现在的收入，要喂饱“福气”补充能量，那是相当的难。 牛顶天忍不住回头看向水潭中还没安定下来的鱼儿，最后咬牙切齿的还是忍住把鱼群一扫而光的冲动：“不行，这些不行，这些算是自己的资本，不能轻易乱动。” 牛顶天压下心头的贪婪，仰身躺倒地上，手指触动挂在腰间那条筷头粗细的尼龙绳。 他猛的坐了起来，拿出剪刀，解开尼龙绳，用手使劲搓揉让尼龙绳散开来，尼龙绳本就是用一根根韧性极佳的细小尼龙丝线缠绕而成，在牛顶天搓揉下散开的线头变得蓬松，露出一根根莹亮的线头。 剪下一小段，握在手心。 黑炎福气浮现，包裹住一公分长的线头，飘摇了几下居然噗嗤熄灭了，看得牛顶天傻眼了，怒骂起来：“你妹，吃东西这么挑剔，这算是吃不下去？还是啥？” 刚才的情形不用猜也知道以“福气”现在的能力还不能消耗这个级别韧性的线头。 牛顶天看着黑炎在掌心熄灭：“看来路得一步步走，饭还是一口口吃。” 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四个多小时的时间，不停施放荆棘光环，让牛顶天把今天的储备过早的消耗一空。 不过总算还好，他完成了自己第一个野外养殖塘的工作。 打开塑料袋看看手机，一点半，时间还很早，牛顶天起身收拾了一下，快步往回走去，得先去给“福气”准备食物。 至于别的，牛顶天觉得需要放一放。 等牛顶天回到城里时，时间已经快到三点了，没敢耽搁，牛顶天骑着车直奔五一市场旁的渔具店。 “饶哥。” 进了店门，牛顶天对帅气小老板唤了声，走到柜台前。坐在柜台后打瞌睡的饶老板笑着起身：“小牛来了，今天要点什么？” 牛顶天指了指柜台里的鱼线：“饶哥，上次拿的那种鱼线再那一盒，另外拉力强一点点的再拿一盒。” 牛顶天已经习惯这样的描述方式，对于鱼线这种东西，他虽然爱好钓鱼，但是自己用的鱼线，也只是看着鱼线包装上的线号和拉力购买。 想要钓小鱼，就细线线组，想要钓大鱼就大号线强拉力。 就这么简单。 毕竟他也不是专业选手，几号拉力的线，能承受多少斤的大鱼都要清清楚楚。 小饶老板看他指的鱼线，笑着点头：“上次那个是一点零号线，拉力不超过三斤。这款你看怎么样？二点零的，拉力写了十五斤，实际测试下来不到，最多有六斤。价格也适中。” 牛顶天现在的思维已经不是单纯的垂钓了，他是为了给“福气”寻找吃的，所以考虑的也只是鱼线的韧性，小饶老板说的三斤和六斤韧性上来说应该是刚好翻了一倍。 这一倍恰好是之前那盒鱼线被“福气”吞噬后的落差，再加上一个六斤应该刚刚好给“福气”喂食。 也不好当场实验，牛顶天对小饶老板点点头：“行，饶哥，先这两盒。” 牛顶天结账抓起鱼线就走，临出门才想起和小饶老板道了声谢谢。 他真的是很急啊！ “福气”这个是个无底洞，现在突然出现的变化，更是让牛顶天有点手忙脚乱，就是适应也需要一段时间啊！ 二十一章 压力 两盒鱼线绞碎几段散落在书桌上，几次试验下来，结果和牛顶天猜测的差不多，能承受三斤拉力的鱼线，被黑炎燃烧过后，对“福气”的补充效果比起之前减少了一半左右。 而刚买的这一种有着六斤拉力的新鱼线，黑炎能燃烧吸食，效果很不错，让牛顶天感受到“福气”全力回复的效果。 “力量。福气。”牛顶天一面绞碎着鱼线，嘴里一面嘟囔着：“‘福气’这家伙吸食的速度开始增长了，我得操心以后怎么喂饱这家伙了。” 他刚才的实验，接连施放荆棘光环之后，再用鱼线补充满“福气”只是一次补充就把那卷三斤拉力的鱼线消耗了三分之一。 虽然找到下一步的替代品，可是这样下去，那速度绝对是快得惊人。 牛顶天一面烦恼着，一面把两盒鱼线绞碎，放到小盒子里储存起来，这才转身打开电脑。 除了“福气”补充问题，他还有别的问题要解决。 打开卫星地图，牛顶天开始查询四城周围的水域，四城的变化以一种不被觉察的速度在改变着，很多水域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变化。 虽然卫星地图会有一段时间的延迟，这个延迟的时间却还是高于水域变化的速度，这样一来，自己就能随时掌握住水域的变化。 牛顶天熟练的操作着电脑，截图，修饰，标注，他把自己需要的水域图片，剪裁下来放到一个新建的文件夹里，并标注上其建立的目的和日期。 之后才开始逐一挑选下一个野生养殖塘的位置。 高精度的卫星地图，能让牛顶天清楚看到四城周边每条河流，沟渠，溪流的清晰模样，比起按照自己脑海中储存的线路去寻找，要方便的得多。 电脑屏幕上光影闪烁，照亮着牛顶天的脸庞，十九岁的大男孩，少了现代年轻人的那种浮躁和轻挑，专注让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变得如同磐石一般。 随着两手操作的速度越来越快，屏幕上闪烁的光影也越来越快，牛顶天为自己储存下了一条能改变自己的道路。 闪烁的光影不止留在了牛顶天电脑的硬盘里，更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按照他的想法，一幅幅被剪接下来的图片，结合他脑海中对当地的认知，再一次被清理淘汰。 最后当牛顶天放开鼠标时，五十个预选目标，已经在文档中有序的排列出来。 其中还标注上了远近的里程，环境状况等等。 牛顶天伸了个懒腰，看看时间，快五点半了，他哎呦一声急忙跳了起来，向外跑去做饭。 …… 王芳推开门进家，今天早早赶回来做饭，她想给老公做点好吃的。 钟伟因为单位工作的事情，情绪上有些波动，虽然在小牛面前一直压着，可是王芳还是能感觉到老公的细微不同。 进了家门，王芳才发现牛顶天在厨房摘菜，她唤了声：“小牛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牛顶天回头：“小姨你回来了？我早回来了，在电脑上差点资料。” 王芳微微一愣：“遇到困难了？” 牛顶天笑着摇头：“没有啊！想要加快点速度，把这件事做好。” 王芳这才放心点点头：“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就行。” 进屋放下包，换了身宽松的家居服，王芳走进厨房对牛顶天说道：“去吧去吧，要做什么忙你的去。我来做饭，今天咱们弄几个好菜。” 牛顶天这会也没什么要准备的，看着小姨挺高兴，他随口问道：“小姨，什么事这么高兴，要弄好菜。” 王芳已经开始操持起炒锅和锅铲，白了眼牛顶天：“没好事就不能高兴啊！我就乐意给自己做点好吃的。去冰箱里把排骨拿出来解冻，给你做个糖醋排骨。” 一听有糖醋排骨吃，牛顶天立刻就欢喜起来，几步窜到冰箱前把排骨拿出来，到厨房里找了个盆接上水解冻。 “小姨，姨夫单位那边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王芳摇摇头：“还不就是那样。要人卖力的时候说得好听，不想要你了就弄个整顿什么的。” 牛顶天：“那你二机厂那边呢？” 王芳手里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差不多吧！时间也快了。到时候把工龄卖了，人家给几万块钱就把我们打法了。” 牛顶天哼了哼：“现在的厂矿都这样。工人就是白给他们打工。” 王芳举起锅铲对牛顶天比划了两下：“你个小屁孩，那些事情你懂什么？胡说八道什么。” 牛顶天假装躲了一下，跑到厨房门口：“小姨，要是你那里也不保险了，咱们家还是得早早有个打算啊！” 王芳回头看着他笑了笑：“吆，你个小牛犊子，还会想这些？” 牛顶天抽了抽鼻子：“那当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小姨，你手艺这么好，要不咱们开个餐馆去，就做家常菜。我和姨夫还能给你打个下手什么的。” 王芳无耐的笑着摇头：“开餐馆？你以为那么好开的？光是自己味道做得好可不行。” “咱们家啊！我和你姨夫本来就不认识太多人，像开餐馆那种事，不说别的最初的时候你还是得有朋友来帮着撑撑场面什么的，一去二来把面子混熟了才行。” “就我和你姨夫的性格，恰好做不了的就是这些。你说怎么开。” 牛顶天点点头：“这倒是，我姨夫除了在家里还能吹上几句，出门就是个闷葫芦，什么话也不说。” 王芳笑笑，看着锅里水滚开了，拿起牛顶天洗净的青菜倒进锅里：“所以啊！你现在既然在努力做事了就要好好做，别像我和你姨夫这样，快四十的人了，还要为自己另外谋求工作。” 这一刻牛顶天看着小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得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连要回答小姨的话，也被堵在嗓子眼里。 看着小姨眉间不经意露出的倦意，牛顶天心底一个声音大叫起来：“牛顶天，你做事的速度太慢了。你做事的速度太慢了。要加快再加快不断的加快。” 心底的声音最后变成怒吼！ 咔嚓！ 外面传来开门声，王芳问道：“你姨夫回来了？” 牛顶天已经往外面跑去。 是钟伟回来了，不过却是喝得醉醺醺的。 正被他的老同学何森扶着进门来。 二十二章 侧敲旁击 “何叔，我姨夫这是喝了多少啊。”牛顶天笑呵呵的上前帮着何森架住钟伟，两手没用几分力，喝得软泥似得钟伟就被他轻易架住，往屋里扶去。 满头大汗的何森这才得以从烂醉如泥的钟伟身边解脱出来，气喘吁吁对牛顶天说道：“快快先把他扶进屋去睡起。累得我一路。” 屋里正做饭的王芳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出来一看，不禁埋怨起来：“怎么喝这么多？” 她也手忙脚乱上前帮忙。 牛顶天看小姨那手脚，呵呵笑着：“小姨你去烧点姜糖茶。我扶姨夫进去！” 他一把子力量，扶着钟伟的手臂，架在肩膀上，身型和他差不多的钟伟，整个人顿时被他抗了起来，几步走进卧室把钟伟放到床上。 钟伟喝醉了也老实，就嘴里猪似得哼哼着，整个人是动不了。被牛顶天放到床上，给他把鞋袜脱了，靠上枕头拉上被子。 牛顶天才对一路跟进来的何森笑道：“何叔你外面坐，没事了。我姨夫这可是自寻死路啊回头绝对要跪搓衣板了。” 何森擦了擦脸上的汗，转身在客厅里坐下，他是钟伟为数不多的朋友，又是老同学，在这家里倒是也不拘束。 何森坐下对牛顶天摇摇头：“你姨夫这酒量，我看了都糟心。叫他少喝还不行，一口一杯，两杯倒。” 他的话惹得牛顶天哈哈大笑，王芳从厨房端了姜糖茶出来，瞪了眼何森：“你还好意思说呢？明明知道他不会喝酒还让他喝成这样。” 说完端着姜糖茶进屋去，给钟伟喝了小半碗。 牛顶天在旁边憋着笑，到厨房里把小姨刚煮出来的姜糖茶给何森端了一碗：“何叔，你也喝点这个。” 何森也不客气，接过姜糖茶喝了两口，对牛顶天问道：“小牛，你小子这次考试怎么考成那个样子？这么机灵个大小伙，考了九十几分，你也好意思。” 牛顶天嘿嘿笑着：“我就不是读书的料。没办法了。” 王芳从屋里出来，对他哼了声：“你那是不用功。整天盯着女孩子，现在知道错了吧？” 牛顶天脸上一烧：“哪有我什么时候看过女孩子。” 王芳撇了撇嘴：“懒得说你。何森下午在这吃饭了，小牛还有点事要问题。我去炒菜马上就好。” 何森点点头：“行。刚才喝酒尽服侍老钟去了，我都没吃东西。” 牛顶天也没想到小姨会说这话，不过既然说了他还真是想好好问问何森，关于那段河道的事情。 他在旁边坐下：“何叔，我就想问问关于那段河道的事情。” 钟伟之前已经提过那河道的事情，何森也知道，听到小牛问这事，何森摇摇头：“那段河道现在可不好弄。” 他端起姜糖茶又喝了口：“那段河道基本与我对老钟说得差不多，不过你要是想要开发的话，难度有点大。” “投资投资，第一位的东西，永远是资本的进入，创意也好项目也好那都是白搭，没有钱什么也做不了。” 何森看向牛顶天：“老钟和我说过你的想法了，单纯的解决水质问题，比你想的难多了。” “按照你的想法，河道就算能请工人疏通出来，但是你出产的东西怎么销售？四城可不大，谁要是知道他们从市场上买来的活鱼是那条河里出来的，就没有下一次了。” 何森说的并没错，这一点倒是牛顶天没考虑到的。 牛顶天听着羞涩的裂了裂嘴：“这我还真没想过。” 何森摇摇头举手扒着指头给牛顶天算了起来：“四城的水资源不算很丰富，甚至是贫瘠。不过这里并不太缺水产品。要说缺，也缺的是海产。” “这里一年四季出产的水产品，都是由四城本地人消耗，虽然数量逐年上升，但是竞争很激励。” “再加上那条河道的问题，是整个四城的排污主流，虽然有经过净化处理，但是那种留在大家伙心底的污点，是最恶心的。在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里基本不可能会轻易消除。”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何森粗喘了几口：“我就是干这行的，鱼市算不上门清，不过四城周边那里有条河，有个箐沟什么的，我还是清楚的。” 牛顶天裂嘴笑着：“那是。这些可是何叔你的老本行。” 何森笑笑：“所以，那天老钟和我提起这事，我就觉得不靠谱。投入和回收不能成比例。我们贴出那告示向社会招标也是单位领导定下的……烫手的山芋啊！” 牛顶天也跟着笑了起来，大大咧咧开玩笑似得说道：“何叔，你说我们本地这么多好吃的本地野生小鱼，要是有能力饲养那些，那可就发达了。” 何森摇头：“本地鱼种别说是饲养，这么多年了驯养成功的列子都极少，没有经济价值，谁愿意来做这样的事。” 牛顶天眼中闪过到精芒：“何叔，既然那河道不适合开发，那就算了。还不如我每天出去钓鱼，捞鱼去。” 何森也知道这小子喜欢钓鱼，听牛顶天说起这个，他笑了笑：“回头叔送你根鱼竿，那可是别人送我的进口货。给你那去嘚瑟去。” 牛顶天现在对单纯的钓鱼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他更在意别的东西。 “对了何叔，四城周围那些河流什么的水源，有没有什么数据之类的能公开让我看的啊？我想了解了解周围水源的情况。” 何森一愣他也不知道小牛要这个东西干嘛，不过这些东西他这边也没他对小牛摇摇头：“那是水务局那边才有的东西。我们这边就是个下属的闲职单位。他们那边因为职能的不同，应该有这些东西。不过恐怕不可能弄出来让你看。” “水务局？”牛顶天也愣了愣。 何森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这小子对水务局了解得很少，他笑着摇头：“他们的职能范围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对于水源这一块，他们的权利倒是挺大。你有空查查电脑。” “不过那些东西和你钓鱼有什么关系？” 牛顶天也不隐瞒，为的是先打个预防针，他嘿嘿笑着：“我最近想了个发财的路子，正在做呢？” 听他问了这么多，何森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肯定是和水，和鱼有关系了，他对牛顶天开玩笑般问道：“发财的路子，要不要带你叔一起发财啊？说来听听。” 这时，王芳从厨房里端着做好的菜开始上桌了，对何森笑道：“你听他胡扯。考试考不好，也不去复读。不知道哪根筋错了，说是要去河沟里拿鱼来卖。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二十三章 长大之后 王芳的话让何森一口没忍住笑喷出来，疯狂的哈哈哈把牛顶天吓了一跳。 牛顶天无语的对何森翻了个白眼：“何叔，笑什么呢！” 何森笑得不行了：“小牛啊！你还真是异想天开。那些小鱼时不时去拿一次尝尝鲜还行，每天拿卖你到哪里去拿那么多啊？哈哈哈！” 王芳又一次端菜上来，听到何森的话，顺口对牛顶天打击起来：“说了他不听。去了两天拿回来一千多块钱，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我这心里都不省心。” 噗嗤，何森刚喝进嘴里的姜糖茶，猛的喷了出来，弄得身上一片狼藉，他对王芳问道：“嫂子，你刚才说他两天弄了多少？” 王芳放下菜转身往厨房走去，也没在意随口回道：“一千多，一千六吧！第一天弄回来三百，第二天弄回来一千三，不过今天空军了。” 她********要消除牛顶天的积极性，打击起来连空军都说出来了。 牛顶天无语的看着喷了一身的何森：“何叔你激动什么？” 何森翻了个白眼：“你就两天弄得有我半个月工资了，我震惊，淡定不了。” 牛顶天嘿嘿笑着：“那有什么！过几天更多。我刚把四城周边的水源分布图分析好，过几天小鱼源源不断上市。” 何森不屑的哼了哼：“就你小子聪明，别人都是傻子，我才不信呢！还源源不断上市，雨水快来了，你别到处乱跑最好。” 四城今年的雨水来得比往年稍晚些，而且很不正常，四月之前一直干旱，五月零零散散下了几场小鱼，这进入六月，应该是倾盆大雨光临的时候了。 牛顶天点点头正色回道：“知道了何叔，我会小心的。” 何森看着牛顶天面上的稚嫩，心里叹了口气，对他说道：“老钟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你的事情。这事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 牛顶天安静等着他的下文。 何森想了想：“我们那边现在搞了个项目，就是做鱼塘养殖这一块的推广。老钟就想让我给你弄个名额，我们现在既然把话说开了，我也就顺便问问你的意思，有没有兴趣？” 王芳只管上菜，也不去理会何森和小牛说话，不过耳朵倒是竖起来听着。 何森说的这个事情，牛顶天几乎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谢谢何叔了。我不做这个。” “鱼塘养殖的投入太大，我不懂那些门道，更别提技术了。虽然有您帮着我，恐怕要做起来几个塘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牛顶天说的这几句话，着实让何森暗暗吃了一惊，他看着牛顶天：“做几个塘子？你怎么知道这些？” 牛顶天笑笑：“何叔，四城市场上的鱼档几乎不存在竞争了，每天供应市场的产量也是足够，哪家哪户养殖的都很清楚，二道贩子就更别提了，我多少也知道一些。现在你们单位要做这种推广，小规模的肯定不可能。” 何森定眼看着他，好一会才点头苦笑道：“说得不错。市场就这样，单位里也不好混。现在这个项目，最低的投入也要三十亩鱼塘才能获得项目支持。” “拿下项目，自然有一部分拨款，现在我们那里可热闹了，每天来攀关系的，各种多，人满为患。根本是忙得不可开交，各种应酬。” 牛顶天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何叔你现在可是主任级别，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你啊！” 他一阵大笑过后，也摇头：“我听过很多了，市上要是有个什么项目，能拿到手那就是赚钱的活，难怪你那里忙成这样。” 牛顶天说着，嘿嘿一笑对何森问道：“何叔？要不真给我弄个名额，空手套白狼啊，转身就是数钱的节哎呦。” 牛顶天一句话没说完，脑袋上挨了一记重击，瞬击爆炸。 他捂着脑袋缩起脖子：“小姨，下手这么重？” 何森哈哈大笑。 王芳站在他身后冷声：“好的不学，乱七八糟的你倒是什么都知道。这些东西哪学来的？” 牛顶天苦着脸：“清水河边啊，整天听那些大哥叔伯瞎扯淡……” 王芳可不会因为他随便说几句就放手，对着牛顶天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敲了一下：“人的本分就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然后去做什么？虽然不是人人做事都守本分，但是对我们来说这就是底线。过了这条线，那就出格了。” “你学什么都可以，这些东西也可以去听，但是不能做，懂不懂。” 抱着脑袋的牛顶天满脸委屈：“懂懂，我就是跟何叔开玩笑，何叔是什么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对吧！我开玩笑呢！” 王芳这才放过他：“行了，别狡辩了，去拿碗筷吃饭了。” 牛顶天这才兔子似得窜进厨房去准备吃饭的家伙什。 王芳一转眼看着微醉的何森：“老何你也是，孩子面前说这些。” 何森向来有点怕王芳，钟伟喝醉王芳没发火就蛮好了，这会……他尴尬对王芳笑着：“小牛也大了，这些事情以后社会上都常见，他自己懂，总比别人教他要强。” 王芳也知道何森说的没错，看着厨房里整理碗筷的牛顶天轻轻叹了口气：“我就是怕他学得太快了。这孩子，学习上不行，但是学别的，一学一个样。” 何森也知道王芳心里担心什么：“嫂子，孩子大了，总有他自己要走的路，我们做家长的，也就只能在旁边扶持扶持。” “我家那二毛，嘿，提起他我都恼火。马上也就要高三了，还不是整天电脑，和同学乱成一片。都不知道怎么教才好，小牛算是听话了。” 王芳笑着：“你刚才不是说孩子懂事么，我就觉得二毛不错，人有礼貌，小伙子也长得精神。哎，老何怎么到了你家的你就变个态度，这也太快了吧？” 何森苦笑摇头：“不是变个态度，是那小子现在我都没法教育了。” 两人正说着牛顶天抱着碗筷出来摆上：“吃饭了吃饭了。何叔来这是你的，小姨你坐。吃饭了。” 二十四章 鬼潭 牛顶天坐在书桌前发呆。 突然之间遇到的事情都变得复杂起来，姨夫和小姨的工作出现不稳定性，家里的状况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骑士之书带给自己的能力，自己却还驾驭不了，荆棘光环得尽快升级……牛顶天想着，低声唤出荆棘光环，再一次看着荆棘藤条在光芒中伸展。 “樱木花道都能在一个星期里完成投篮两万次，一万次的荆棘光环召唤，我也能完成。” 牛顶天低声说着拿出手机打开时钟，开始设置间隔为二十五分钟一次的定点报时。 这恰好是荆棘光环存在的时间。 再一次设置定时，间隔为五分钟，这是补充“福气”的时间。 “福气”开始长进了，黑炎燃烧得越来越快，恢复能量的速度也在不停加快。 他的手机里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时间表。 把明天需要的装备检查了一遍，牛顶天才躺倒床上休息。 心里有了心事，睡觉总是不能安稳，牛顶天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了一会，手机就开始震动报时，他急忙睁开眼：“荆棘光环。” 光环覆盖全身的同时，牛顶天手里已经抓了一把线头，再次闭上眼睛睡觉。 时间不等人，想好了的事情，总应该当下就去做。 …… 天微亮 红着眼的牛顶天已经开始把早点做好了，在桌上留了张纸条，牛顶天拎着自己的装备出发了。 纸条里牛顶天向姨夫和小姨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要抓紧时间在一个星期里把荆棘光环升级。 牛顶天骑着车径直冲向五一市场，他得为了荆棘光环升级去准备些合适的鱼线。 急匆匆冲进小饶老板的渔具店，牛顶天对还在柜台里打哈欠的小饶老板说道：“饶哥，给我几盒鱼线。上次买的三斤拉力那种要十盒，另外六斤拉力的要五十盒……饶哥有九斤拉力的也来五十盒。” 刚刚开门还在打瞌睡的小饶老板睡眼惺惺顿时清醒起来：“小牛你要那么多啊？” 牛顶天点点头：“我朋友让我帮他带去。” 他这么一说，小饶老板就没再问了，开始翻找起来，迎接今天的开门红。 牛顶天一次购买三种不同规格和拉力的鱼线，是为了给“福气”升级做准备，买多买少不怕“福气”都能消耗。 结账的时候让牛顶天肉疼得不行，他身上王芳给的一千块，一下子就只剩下不到五十块，这还是小饶老板给他打了个好折扣。 剩下孤零零的几十块……还能干嘛！ 牛顶天摇摇头和小饶老板告辞，向着目标出发，开始了自己为期一个星期的试炼。 …… 钟伟晕乎乎的醒起，看了眼身边的王芳，悄悄下了床去洗漱，客厅茶几上的早餐让他肚子咕噜叫了声。 钟伟裂嘴添了添嘴唇，这才看到牛顶天放在桌上的纸条，他拿起看了看，转身走进卧室，把王芳唤醒：“老婆。小牛请假一个星期不回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王芳猛的惊醒起来：“他要去哪？” 钟伟把纸条递给她：“说是要去勘察周边的河道。” 王芳接过纸条看了看，拿起枕头下的手机立刻给牛顶天拨了出去。 牛顶天这会刚刚绕行环城路准备出城，手机响起让他停了下来：“小姨。什么事？” “你小子皮子痒了是不是？一个星期你要去那里？啊？”王芳的吼声震得牛顶天耳朵疼，他急忙把手机拿远点，听着王芳的吼声落下，才小心翼翼回道：“小姨，我要去查看周围的河流箐沟，每天来回浪费时间。我不和你说了，我赶路呢。” 牛顶天对小姨忽悠了几句，急急忙忙挂了电话，浑身打了个寒颤，骑着自行车往前冲去嘴里还念叨着：“这下死定了，回去肯定要被收拾。” 不过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事等自己把荆棘光环升级之后再说。 …… 那棵里 这是牛顶天的第一个目标。 这个坐落在群山环抱中的村子，距离四城有二十七公里，村子旁边有条那木河，牛顶天从卫星地图上搜索到在河流穿过那棵里村之后下游七八公里的地方，有几个连贯在一起的水面。 看上去像是深潭。 那木河牛顶天也算熟悉，不过从电脑上查询到的那片水域，却没去过。 他要去查看一下适不适合做自己的野外养殖塘。 二十七公里的路程，对牛顶天来说已经不那么费劲了，一路无论上坡下坡都是蹬着车狂飙。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牛顶天骑着车进了那棵里，顺着熟悉的小路往村头哪家小卖部走去，把自行车停在外面走了进去。 “红婶，红婶。我来看你了。” 看到正在货架旁收拾百货的红婶，牛顶天高兴的叫唤起来。 正在货架旁收拾百货的马艳红转过身来，看到是牛顶天来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牛顶天笑了起来：“小牛？你可是好长时间没来钓鱼了。” 牛顶天呵呵笑着：“前段时间考试没时间，这不现在就来了。婶子，最近生意好不？” 马艳红笑眯眯的：“就我这小店，还不就这样。”她说着往牛顶天走来：“吃了早饭没？我给你热热去。” 牛顶天急忙摆手：“不用了婶子，我吃过了。对了，婶子我和打听个事。寨子下面那木河里是不是有几个大塘子？我想去那里钓鱼。” “下面？”马艳红想了想，对他摇头：“没有啊！就寨子下面这段还行吧？来的人也多，你不都来过吗？” 牛顶天抓抓头：“不对啊？我查地图，寨子下面五六公里的地方明明有几个大水塘。” 听牛顶天又一次说起这个，马艳红才想起来，只不过脸色微微变了变：“你说的是不绿阴潭？” 牛顶天摇头：“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就是四五个大塘子连在一块。” 马艳红脸色变得有些发白连声对牛顶天说道：“不行。不行。那里你不能去。” 牛顶天奇怪了：“怎么了红婶？” 马艳红摇头也不说原因：“不能去就是不能去。要钓鱼你到寨子下面去钓，中午我给你送饭下来。” 牛顶天：“红婶，那绿阴潭到底怎么了嘛？为什么我不能去。” 马艳红有些作难，就因为到绿阴潭去拿鱼钓鱼，今年寨子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了，那地方危险不说，还有股说不出的阴森。 寨子里的人都说那里有鬼。 都把那里叫做“鬼潭” 二十五章 与鱼一战 马艳红听着牛顶天问话，就知道这孩子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又不好说怕吓到他，牛顶天却是不明就里的还在追问：“红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马艳红再三犹豫还是决定告诉牛顶天，只不过她的声音低了许多：“小牛，那地方可去不得。今年开春过来那个潭子里就死了三个人了，都是去拿鱼的，现在寨子里人都说那潭子里有水鬼。” 牛顶天一听，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红婶，你不让我去那里也不用编这样的故事来吓我吧？” 马艳红急忙摇头：“你这孩子，我吓你做什么？死的三个人都是寨子里的，现在寨子里都没人提那鬼潭。知道吗？” “三个人都是从我门前抬过去，这话我能乱说吗？我是怕你去那里出事。” 牛顶天看红婶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心里没有恐惧，反而是快笑出来了。那地方连最近的寨子里都没人去，不是正合了自己的意嘛！ 不过红婶这么紧张自己，也是一片好心，牛顶天对马艳红点点头：“知道了红婶，那我不去。我换个地方钓鱼去。” 马艳红心里这才放心了许多：“你宝哥他们出去做活去了，下午才回来，你要钓鱼玩先去玩，下午到家里来吃饭。” 她盯着牛顶天又交待道：“别自己偷着去，知道不？你宝哥都说了在那潭子里见到水鬼。不信你等下午他回来你自己问他。” 马艳红家就一个独儿子，叫万宝，二十八岁已经结婚成家，那也是个拿鱼的好手，也就这爱好，让和牛顶天成了无话不说的兄弟。 所以牛顶天每次到那棵里来，都是先到红婶家。 牛顶天这次选着到那棵里来，也正是想找宝哥问问这边的情况，来之前他也和刀兵通过电话，知道他在外面做活，所以自己先来。 牛顶天对红婶点点头：“婶，我来之前就和我哥通过电话了，这不才先到店里来的。” 他正说着，几个年轻小伙走进店里来买东西，马艳红转身去忙，还不忘交待几句：“钓鱼就在家下面钓，家门钥匙在柜台上。你哥下午也就回来了。等你叔换我回去做饭看不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那我先回去。”牛顶天对马艳红应了声，吐吐舌头在柜台上取了钥匙走出小店推上自行车，往寨子下方的小路走去。 “宝哥怎么没说他看到水鬼？得等他回来问问才行。”牛顶天嘟囔着，没多会来到万宝家，自个打开门把自行车推到院子里，拎着渔具顺着家下面的土坎蹦蹦跳跳下去两三百米，来到那木河边。 牛顶天站在岸边四处看了看，找了个浓密的草丛钻了进去，几脚踩平旁边的野草，拿出渔具整理了一会，开始抛竿钓鱼。 那木河的水面在临村子这段距离非常的宽，差不多有百米左右，现在水面只有河道的五分之一，不过等雨水一到，那就能把整个河道都覆盖，水流也很急。 牛顶天待的这个位置，正是河道转弯的地方，上游冲击而来的水流在这里形成一个四五亩的大弯潭。 绿油油的水面看上去有些渗人。 牛顶天就在万宝家下面的空地，这片地也是他家的，没什么人会来，他又找了个能藏身的草丛，为的就是练习荆棘光环。 把鱼竿抛进水里，牛顶天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四处看看没人，果断唤了声：“荆棘光环。” 升腾的金光在草丛里一闪而逝，牛顶天这才开始提起鱼竿调漂，上饵。 再一次抛出鱼竿，放到支架上，牛顶天的感知向水中延伸去。 荆棘光环加持后牛顶天感知的距离变得更远，差不多在十米左右，整整比正常时候翻了一倍。 反正是来练习荆棘光环的，牛顶天也不保留，感知入水之后就死命往下扩张开去，一遇到水里的鱼儿，就蛮横的把它们控制住。 上一次被几条巴掌大的罗非鱼挣脱的情形，让他印象深刻，他想找条大鱼试试自己的感知到底是不是增长了。 感知在水里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大，七八条小鱼已经被牛顶天控制住，排成一个三角形随着他的感知下潜。 一个黑影，突然闯进牛顶天的感知里，他立刻打起精神来，加速鼓动感知围向那条大鱼。 在牛顶天的感知里，即便是两米多的水深也丝毫不影响他的视线。 依附在岩石底部的暗金色背脊铺满了金色的鳞片，从头到尾足有四十公分长，略显肥胖的身体后拖着一条扁平尾巴随和湍急的水流轻轻摇晃着，竟是一条难得一见的野生黄金大鲤鱼。 牛顶天控制着感知覆盖住大鲤鱼身边的空隙，毫无征兆的那条野生大鱼猛的向前窜去，它似乎凭借野生的天性发现了临近的危险。 这样的变化让牛顶天有些措手不及，之前在滴水坎那边控制小鱼根本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形，虽然心底还惦记着之前大罗非挣扎逃开的情形，但是牛顶天心底的防备还是少了些。 直到那条野生大鲤鱼冲出两三米远的距离，牛顶天才做梦似得的回过神来，：“想跑？” 他控制的感知像一面撒开的大网，在他控制下猛的以大鲤鱼为中心收缩起来。 野生的物种，一般都非常的悍勇，钓鱼人更是应该见过，鲤鱼这一类的，有时候不甘被垂钓者驯服，它们除了会挣扎到精疲力尽之外，甚至有时候会活活把自己挣死。 牛顶天不断收缩的感知中心，那条金色大鲤鱼疯狂的挣扎起来，扭动的身躯每一次收缩弹跳，都会激起一片密集的水沫，力量之大超乎想象。 控制着感知包围大鱼的牛顶天则是觉得一阵阵眩晕，仿佛被大锤在脑袋上狠狠砸了几下，大鲤鱼每次弹跳挣扎的力量，与他控制的感知碰撞，都变成了直观的精神伤害，直接反馈到他的脑海里。 脑袋里激烈的疼痛让牛顶天双眼发红，变得有些骇人，他低吼起来：“老子用手都能抓到你，感知还弄不住你了？” 这家伙发起怒来就像头牛，大鲤鱼对他造成的伤害，反而促使他一心要用感知压制住野性难驯的大鱼。 牛顶天疯狂的鼓动感知不断收紧，一面却承受着大鱼与感知碰撞带来的痛苦。 就在牛顶天与大鲤鱼博弈时，他之前控制的几条小鱼，承受不住庞大感知带来的压力，在水中化作一团团血雾，粉身碎骨。 水中突然绽放开的血雾吓了牛顶天一跳，他的感知也突然停下，那条被困住好一会的大鲤鱼似乎也用尽了全力。 牛顶天的感知散开，它也肚皮一翻随水流向下漂去。 二十六章 控制与攻击 牛顶天一屁股坐在地上粗喘着，鼻子里流下几丝血痕，刚才与大鱼的争斗让他震惊不已，半天没回过神来。 挣脱牛顶天束缚的大鲤鱼也不行了，肚皮泛白顺水漂去，牛顶天可不能看着到手的猎物就这样没了，他挣扎着起身掏空口袋，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总算牛顶天还有几分余力，震起双臂划水浮沉冲向那垂死的大鲤鱼，一把抄在手里…… 正想往回游去的牛顶天突然呆在水里。 冰凉的河水中，不，应该确切的说是牛顶天手里那条大鲤鱼身上，正涌出一股寒流，涌进他的身体。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碎裂成几瓣的脑袋，随着那股寒流的涌入，一道道裂痕被缓缓修复。 牛顶天在河里随波逐流，看着手里的鲤鱼，脑海中却在猜想着：“刚才和鲤鱼搏的时候，我的感知被撕成碎片。现在居然被修复回来？难道那些被撕裂的感知碎片，留在了它的体内？” 牛顶天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不过想想自己都能获得骑士之书，这种事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或许本来就是这样。 不过鲤鱼体内不断涌现的感知力量，还是远远超过牛顶天的想象，这个过程足足持续了近十分钟左右。 随波飘荡到一处浅滩的牛顶天才慢慢从水里坐了起来，他猛的发出一声：“我靠。” 手忙脚乱把手里的鱼骨架猛的丢进水里，没等鱼骨架沉入水里，牛顶天冲上前又一把把鱼骨架抓了回来。 鲜活的大鲤鱼在短短十分钟左右变成一具骨架，只剩下薄薄一层带着鳞片的鱼皮包裹在骨架上，还滑腻腻的看上去有些恶心。 牛顶天仔细看了看，伸手撕开鱼皮，里面只剩下白骨，没有一点血肉。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喃喃道：“感知在战斗碎裂，捕杀猎物之后获得恢复，却让我变成吸血鬼一般，吞噬干净猎物的血肉？” 牛顶天说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面对自己获得的能力还在一知半解，完全靠猜，其中虽然兴奋占据上风，但是太多的未知却也让他心里多了些莫名的恐惧。 现在看着手里的白骨，苍白着脸的牛顶天沉默着。 好一会他才丢开鱼骨，唤出骑士之书。 封面之上显示着牛顶天的信息。 宿主：牛顶天 骑士技能：荆棘光环 熟练度：263-10000 二百六十三的熟练度，让牛顶天大吃一惊，他这几天来不断练习才不过二十几次，怎么突然熟练度增加了这么多？ “战斗，战斗，感知和荆棘光环互通，每一次战斗都能提升技能的熟练度？”牛顶天喃喃低语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的训练任务可能就要做些改变了。” 牛顶天之前定下的计划，无非是找个没人的地方，作死的训练荆棘光环的熟练度，不过现在却是多了条别的路线。 在战斗中，熟练度的增长超乎想象。 那么之前他为自己定下的训练计划，必定要做出修改。 把这些问题想清楚了，牛顶天才起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深入水下再一次召唤荆棘光环。 向上游游去。 湿漉漉的爬出岸边，牛顶天面上挂着惊喜，刚才在水下召唤出荆棘光环，他才发现原来感知不止熟练度增加了，就是控制的范围也增加了，从之前的五米扩大到六米出头。 这绝对是个惊喜。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升级方式，这样一来，荆棘光环的熟练度那不就是指日可待了吗？” 牛顶天满脸兴奋，早把之前的恐惧抛到脑后，浑身湿漉漉的往钓位上一坐，拎起鱼竿开始弄下午的菜肴。 他驱动感知疯狂涌入水中，清理抓捕水中的鱼儿。 …… 临近六点 牛顶天脚下的鱼护已经有四五斤罗非鱼了，看着下午够吃了，他收拾起钓具，转身回宝哥家。 家里还是没人，牛顶天熟门熟路的打开厨房，拿了菜盆小刀出来在水龙头边开始杀鱼。 等牛顶天把鱼杀好，正在清理时，门口传来脚步声，马艳红手里拎了几瓶酒和菜走进门来，见到牛顶天在那里杀鱼，她笑道：“你一来就是吃鱼。” 牛顶天傻笑着：“我就爱吃这个。” 马艳红笑着走进屋去：“行行行你和你宝哥一样。我一会烧水。你把鱼洗出来到后面抓个鸡来杀了。” 牛顶天也不客气，点点头：“恩，一会去抓。对了婶子，我嫂子几月份要生了？” 马艳红放下东西卷着手袖出来：“还早呢！这才四个多月。你宝哥不听话，说出去做事，别带着阿英去他也不听。” 牛顶天哈哈大笑起来：“宝哥和阿英姐那是甜蜜蜜，分不开了。” 马艳红摇摇头：“我是怕你宝哥骑那个摩托，跟飞似得带着阿英不安全。不说了不说了我烧水去。” 牛顶天笑着把面前的鱼清洗干净，端到厨房里，这才转身往家后面走去抓鸡。 家里的鸡就养在屋后的树林里，村子里也没关鸡的习惯，四十五只鸡每天都知道回来找吃的，不过大多数时候就在树林里自己找吃的，正宗的生态鸡。 牛顶天看看周围没人，先召唤出荆棘光环，然后感知瞄准一只两斤左右的大公鸡，放出自己的感知。 这一次牛顶天是卯足了劲，准备来个一击必杀，他想试试，这样能不能增加荆棘光环的熟练度。 “杀生。” 牛顶天嘴里嘟囔着，感知化作锋利的刀刃，冲向那只正在树下寻找美味小虫的大公鸡。 血光乍现！ 感知细分成刃，从大公鸡的脖颈掠过，脑袋顿时掉在地上，公鸡的身体也随之扑腾起来。 牛顶天呆呆看着扑腾的公鸡，脸上肌肉扯动不止，这个他真没想到。 本以为自己束缚住公鸡要花大力气，谁知道会见血。 感知还能变成这样攻击？ 看着鸡血飞洒一地，牛顶天眼睛一亮：“控制和攻击本来就不同？我脑子抽了吗？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不过现在牛顶天也没时间多想，这血淋淋的一幕让红婶看见，非吓坏她不可，牛顶天急忙上前抓住已经无力的公鸡，捡上鸡头转身开溜。 二十七章 渗人的故事 牛顶天蹲在门边灶前凑着柴火，锅里的鸡肉已经喷香满屋，让他不停的吞着口水，那味道实在是太香了。 红婶还在旁边忙碌下午的晚饭，看着牛顶天那谗像，不禁笑道：“肚子饿就先盛饭吃，你那吞口水的声音外面都能听见了。” “香。婶子，这自家养的土鸡就是香，现在城里都不容易买到真的土鸡。都是些饲料鸡。”牛顶天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对马艳红拍着马匹。 马艳红看着他那副馋猫样，也是热不住笑：“别说得那么可怜，农村里也就有这么点东西。回头你回去的时候，我让你宝哥抓上两只带回去给你姨妈她们尝尝，我都好长时间没见王芳和钟伟了。他们也不知道来看看我。” 牛顶天听红婶提起小姨，他沉默了一会：“不用麻烦了婶子，最近他们单位都有事。过段时间我带他们来。” 马艳红也没在意小牛语气里的失落，点点头：“休息天你有空就叫着他们到家里来，家里别的没有啥，吃得那可都是生态的。等今年过年杀猪，到时候让你宝哥开车去接你们下来。” 牛顶天眼睛一亮：“宝哥要买车了？” 马艳红撇了撇嘴：“他就盼着这个，这不前段时间才把驾照学出来，就缠着你叔要去买车，前几天刚定了一辆什么皮卡车，说是下个月去提。” “我还真不放心他开车，学个执照都补考了两三次。” 马艳红这话让牛顶天大笑起来：“我宝哥下地干活，上山下水是把好手，怎么学个车就这么笨啊！补考了三次，哈哈哈。” “你笑个屁。” 一个低沉的嗓音从门外传来，万宝两口子正推着摩托进门来，听到牛顶天的笑声，万宝脸上挂不住，对牛顶天吼了声。 牛顶天起身跑出厨房：“宝哥，英姐你们回来了。” 阿英对他笑笑：“小牛你什么时候来的？” 牛顶天：“中午就来了。我来那会还给宝哥打了个电话呢。” 万宝停放好摩托不依不饶对牛顶天继续打击着：“小子，你还好意思笑我，你那考大学的分数，我都替你害臊九十几分也能考出来。” 牛顶天也算是经历风雨了，这点打击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他悄悄瞄了眼厨房里忙碌的红色，嘿嘿低笑着对万宝说道：“哥，别扯那些了。我问点事。” 他神神秘秘对万宝招招手，走进客厅去。 万宝看他神神秘秘，跟进屋来：“你小子这是干嘛？” 牛顶天正色对万宝问道：“哥，给我说说你在绿阴潭看见什么？” 牛顶天这话一问出口，对面还没坐下的万宝脸色顿时变了，他压低声对牛顶天反问道：“谁告诉你的？” 牛顶天指了指厨房那边。 万宝盯着他看了看，压低声：“到外面去说。” 他对媳妇喊了声：“阿英你帮老娘做饭，我和小牛到下面看看潭子。” 两人一前一后往河边走去。 …… 万宝在岸边一块石头上坐下，掏出烟来点上深吸了几口，这才看向牛顶天问道：“你小子不是要到绿阴潭去钓鱼吧？” 牛顶天耸耸肩：“我是想去啊，红婶不让去，说你见到脏东西了。” 万宝又吸了口烟对他摇摇头：“我不确定那是什么？不过那水里有古怪。村子里的大佬，二黄，狗腿子三个就死在那里。” 牛顶天一听这三个名字，惊讶的看着万宝：“大佬？就是上次和我们去抓鱼那个？他水性不是挺好吗？” 万宝点点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不会的不敢下去。” 万宝对牛顶天讲述起来。 三个月前 二黄和狗腿带回来一台电机。 两人都是寨子里出了名的懒鬼，整天不是东家混吃，西家混口酒，就是到处闲逛，也不知道那根筋错了，两人凑钱去城里买了个电机回来。 还说那电机的功率很大，电鱼很简单，两人盘算着要到河里去拿鱼来卖。 他们出事那天晚上，就是在大佬家喝酒，我也在，四个人喝了三斤多酒，正在兴头上也没醉，他们还要去拿鱼。 我是因为你嫂子打了几个电话催着回家，没去成。 但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到绿阴潭去电鱼。 那地方本来就阴森，平日里都不大有人去。 万宝说着脸色越来越阴沉，一面大口吸烟一面回忆说着。 差不多到了第二天中午，大佬媳妇找上门来，说他们去拿鱼一晚上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我听到大佬他媳妇这话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急忙出门叫了寨子里五六个伙子，顺河去找他们。 寨子到绿阴潭差不多有八九公里，等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在水里淹死了。 牛顶天突然插了句嘴：“当时他们是什么样子？” 万宝奇怪的看了眼他，想了想继续说下去，只是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发现他们的时候，大佬飘在潭子上游水边一蓬水草里，二黄和狗腿子被水冲出去到下面四五十米的地方。他们带去电机杆子在大佬手里，二黄和狗腿身上缠着网。” “那里的石坎比较高，当时走在最前面的大佬的小舅子，他跳下石坎的时候，我……我……” 万宝突然粗喘起来，接连吸了几口烟才压住心头的悸动：“我当时跟在他后面，大佬小舅子跳下去的时候，我正顺着水边寻找，他看见大佬的尸体突然惊叫起来的时候，我突然也看见水边大佬的尸体下面翻起一个巨大的浪花。” 万宝对着牛顶天缓声说道：“那浪花里好像还有一条小臂粗细的青色手臂沉了下去，当时一起去的五六个人，都看见了。” 这个时候太阳快落山了，家下面这片林子里也变得有些阴冷，牛顶天听着宝哥这不伦不类的故事，背心有些发寒。 他干笑着：“宝哥你别吓我，哪有什么水鬼？” 万宝对他摇摇头：“我没说是水鬼，但是那支青色的手臂，大伙都见到了。” 他说着顿了顿：“你小子别想去那里。危险得很。” 万宝想了想：“当时我们就报警了。派出所的来了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以他们去电鱼，网鱼不小心把自己贴进去了的理由结案。” “不过我们但是看的那几个，却都觉得不对劲。” “大佬的水性很好，二黄和狗腿也不差他多少。三个人虽然都喝了酒，但是还没到醉的程度。尤其是……尤其是……我们检查那张沾网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个撕开的大洞。” “水里捞上来的电机，也像是被摔在地上踩烂了一般。” 万宝说着掐灭手里的烟头。 二十八章 苦心说辞 万宝说的这一幕，极其骇人。 网被撕裂缠身，电机在水中被砸毁，一河三尸，还有他们看到的青色手臂。 牛顶天把万宝所说这些综合起来，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他皱眉想了想，移开话题：“宝哥，绿阴潭那几个水潭没什么变化吧？那地方应该蛮不错吧？” 万宝摇头：“那里本来就有些阴森，平时都不大有人去。水面很开阔，接连六个两三亩大的潭子连在一起看着挺好，只要到了下午三四点就阴得渗人。” 牛顶天心头暗喜，这不正是自己要的地方嘛！ 他想了想，对万宝说道：“宝哥，我那不是考试考砸了嘛，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自己会的也不多，做别的做不了。这不好容易才说通我姨夫和小姨，我要拿鱼来卖。” “四城周边的水资源这么丰富我……” “丰富个屁。”万宝打断他的话：“我就知道你小心盯着那里。” “不会做别的去学不就行了？干嘛非盯死自己不会也不愿意去学？实在不行和我种茶叶种咖啡去。我给你弄块地，总不会饿着你。” “水里的事情比你想的还危险，叔他们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同意你乱来，在我这里你想都别想。” 万宝毫不客气的打断牛顶天的话，很明确的表态不支持他去碰水里的东西。 万宝也知道牛顶天的脾气，想了想对他劝说着：“那木河的水可不比别的地方，河水再下去四五十公里就与澜沧江交界，水流湍急，暗流汹涌，根本没人清楚的知道水底的情况。大部分的时候，水浅的地方都有三四米的水深，深的地方更是恐怖十几二十米都有。” “我们寨子就在河边，我很清楚是什么样子，每年水里都有大家伙顺澜沧江进入这里的岔河，每年也有拿鱼的来。但是哪年没死过人？少的一个两个，多的时候四五个，年年如此。你打这条河的注意，我看你是吃多了。” 万宝说的这些，牛顶天也都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把水资源丰富的那木河当做自己野外养殖塘的首选。 听着万宝所说，牛顶天心里那点小火苗非但没有浇灭，反而开始越烧越旺。 这样天然的渔场，怎么能轻易放弃。 当然，牛顶天也不好把自己拥有骑士技能的事告诉万宝，他想了想，嘿嘿对万宝笑道：“哥，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就为了做这事，我都和我姨夫小姨保证好了。外出做事的时候，一定会注意安全。” “我自己就喜欢钓鱼拿鱼什么的，你要我去学别的，我当然也能学会，可是自己心里不乐意做的事，我没把握做好。” 牛顶天伸了个懒腰看向下面的那木河：“我的性子也不喜欢每天按部就班。做自己喜欢的事，总是更舒服。” “而且我有信心把这事做大做强。” 万宝不屑的呸了口：“屁！就个捞鱼雀还做大做强，要不要拆分上市啊？” “我和你说，乖乖听我的，你现在年纪还小，寨子里现在有几户人家的茶地要卖，你和叔他们商量商量，投资十来万先把地拿下来。以后种不种都可以，价格起来了转手也能赚上一口。” “慢慢储备点资源，赚上些票子，以后几是你讨老婆的本钱了。不然就算你拿鱼卖，你能拿多少？什么时候才能赚个上万快让叔他们放心你？” 牛顶天听着万宝的话，他也知道宝哥是为了自己好，而不是忽悠自己乱投资，四城这几年茶叶火得一塌糊涂，弄块地种点茶叶，就算自己不管也可以包给别人。 这种投资用不了三年就会见效的。 宝哥********的想把自己从捞鱼雀的不归途上带回来，看来不忽悠忽悠他是不行了，否则自己连到绿阴潭看看都没机会。 不过宝哥说的也不错，在河边弄上块地，也是不错的选择。 牛顶天心里开始打起了坏主意，他装做一副思考的模样想了想，对万宝说道：“那也行，地的事情宝哥你先帮我打听着，我回头和姨夫小姨商量看看。” “不过宝哥，你得帮我留心点，最好选择哪种靠近河边的地，山高路远哪种你别给我开玩笑。” 万宝鄙夷的看着他：“我也是服了你了，茶地啊，还要靠近河边，你妹吧！” 牛顶天无视宝哥浑身散发出的鄙夷，耸耸肩：“总会有的不是！” 兄弟俩正在这辩嘴，家里传来红婶的声音：“万宝你们兄弟俩回来吃饭了。我到店里去了，你爸和我就不回来。” 万宝远远应了声，拉起牛顶天：“回去吃饭了，晚上喝两杯。” 牛顶天笑着起身往回走去：“你就知道喝酒，还喝不过我。婶子之前还说，这次等你买车了不准喝酒，不准开快车。” 万宝哼了哼：“喝不过你？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两人进到院子，马艳红提着准备好的饭菜刚要出门，她对牛顶天说道：“小牛，你哥你嫂招呼你了。你叔还在上面守店，我送饭上去就不回来了。晚上让你哥给你把床铺换换睡楼上。” 马艳红说着就走，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万宝和牛顶天：“还有，你兄弟俩别拿着酒灌老鼠似得傻喝。不然我回来收拾你们。” 万宝烦了老妈的啰嗦了，上前推着马艳红送出门去挥挥手：“老妈你就快去吧！啰嗦。” 把老妈送出门去，万宝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叫人过来喝酒，完了这才喊着牛顶天进屋，低声对他说道：“我知道我劝不住你，一会他们来了，喝差不多时候你自己打听。别让你嫂子听见知道了没。” 万宝总算是很清楚牛顶天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小子感兴趣的东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虽然担心，不同意牛顶天去做个捞鱼雀，但是能帮的就帮，顺便要是能把牛顶天吓个半死，拉回来那就更好。 所以他才叫了那天去找大佬他们的几个伙子过来吃酒。 就是准备吓吓牛顶天。 阿英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看着他兄弟俩进门来，笑着开玩笑：“吃饭了吃饭了。小牛你去看水看出什么来了？水里有大鱼不？” 万宝哼了哼对老婆说道：“这小子居然想着去拿鱼卖，真不知道哪根筋错了。对了一会张二他们要过来喝酒，你看电视剧去，好先生快结尾了。” 阿英面色微微变了变，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自个端碗夹了些菜看电视去了。 二十九章 空无一鱼的绿阴潭 第二天一大早，家里人一个还没起床，牛顶天就悄悄溜出家门，撒腿往寨子下面跑去。 昨天晚上喝酒喝到三点多，宝哥和他叫来张二哥他们四个，全部被牛顶天悄悄放到，顺便也打听到了三月前那件事的一些隐情，还把路问清楚了。 不过，几位大哥说的也和宝哥说的差不多，并没有更值得注意的，牛顶天打定注意了，自己还是要去，小心一点就行，搞不好还能把这事弄明白。 毕竟那么个天然的，隐秘的，少人去的地方，最适合自己现在的计划。 白白放弃就可惜了。 所以在酒桌上，牛顶天那叫一个鬼，硬生生把五条汉子给不声不响的放到了，他出门时，宝哥还在睡着，估计这一天都起不来床了。 大清早的，空气还有些冷冽。 却是清新无比。 踏着老路一路向前，牛顶天走得飞快，时间太早，路上没人他还是小心的不时躲到路边草丛里练习召唤荆棘光环，为自己加持力量和韧性。 八九公里的路，牛顶天健步如飞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拐进路下一条小道，继续往耳边传来流水潺潺声走去。 穿过七八百米的树林，水流的咆哮声越来越大，牛顶天传出树林，站到山坡上，看着下面的奔腾而下的青色流域。 这里已经属于那木河的下游，水流湍急如洪，青色的水面覆盖了四五十米的河道，岸边尽是巨大的黑色岩石。 河道两岸除了黑色岩石之外，到处是茂密的热带雨林植被，浓密的杂木林一直顺着山坡延伸到水边，任由水流冲刷。 和宝哥他们说的一样，这边因为少人来，林子里连成片的草丛长势惊人，足有半人多高，密密麻麻覆盖在杂木林中。 要到接近河水的岸边去，很不容易。得找到合适的地方。 不过这却难不住牛顶天，他很熟悉这样的环境，四城周边的山林河流，就没有好走的路。 牛顶天紧了紧身上的背包，拿出一把小刀拎在手里，钻进林子里顺着下游走去。 在山林里又走了近一公里左右，牛顶天发现水流开始变缓，前面不远处出现一个在两岸巨木遮掩之下的巨大弯潭。 牛顶天挑眉面色喜色：“到了。” …… 没真正走进过森林的人，很少会体会到森林里那股无处不在的阴寒之意。 美景之外的另一番奇异。 两棵巨大的白木树纠缠在一起足有三四层楼高，茂密的树冠投下的阴影把那片林子遮蔽得阴暗潮湿。 两棵巨木粗壮无比的树干斑驳点点，这么大的树也不知道是生长了多少年，才有今天的繁盛。 借着两棵大树的威风，下面喜好潮湿的杂木林也涨势凶猛，比起别的地方要茂盛很多。 牛顶天踏进林子就感觉身上一股寒气袭遍全身，让他打了个寒颤。 这山林里一片寂静，除了些许小虫的轻鸣，没什么人来，牛顶天钻进林子深处大胆的召唤出荆棘光环为自己加持之后，这才慢慢悠悠来到水边。 岸边黑色的岩石是从山体里冲刷出来的，岩石上还攀爬着密密麻麻拇指粗细树根，牛顶天灵敏的从石面上越过，往下游走去。 一连串呈梯形向下的弯潭出现在他面前。 在这个山坡下的拐角处，六个，应该是七个大水塘，把顺势而下的湍急河流截断变成深潭形成七个逐级下降的大水塘。 由于河道两边的山势，这片被截断的河流，比上游还要狭窄，最宽的地方只有三十多四十米的样子，窄的地方只有不到二十米。 虽是这样，但是水流的速度和深度明显是增加了，墨绿色的水流中，不断从下向上涌起一团团模样骇人的暗流翻滚不止。 这看似阴森的地方，却让牛顶天欢喜不已：“要的就是这种地方，水面宽，流速急，还没人来。简直就是为我准备的。” 牛顶天这会也不管宝哥他们说的故事恐怖还是阴森了，感知悍然而出探向水底。 感知顺着岸边挤在一起的黑色岩石向下，牛顶天脑海中出现水底清晰的画面。 水下长满青苔的岩石一个挨着一个，在水流的冲刷之下，那些巨大岩石之间出现一个又一个黑窟窿，密密麻麻就像蜂窝一般却有遵循某种规律紧贴在一起。 水下的奇异景观让牛顶天大开眼界，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着实有些震撼了。 不过让牛顶天觉得奇怪的是，自己的感知顺着水边下去六米，居然一条鱼也没发现？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的流域，这样好的环境，不说多一条鱼也没有？ 牛顶天皱眉，收回感知向下游看了看，起身跳上岩石向下游蹦跳去，一直到了第二个潭子边，牛顶天又探出感知。 出乎牛顶天的预料，结果竟然一样，这里也没有鱼！ “这不可能。”站在岸边眺望着面前咆哮而下的河流，牛顶天皱眉：“这种情况是因为什么？为什么水里的鱼儿都没了？这样的地方就算电鱼的电机都不可能影响到深水中……可是为什么？” 一面猜测着是什么原因导致这里的水里没有一条鱼，牛顶天不死心的顺着岸边把七个水潭仔细的查看了一遍。 最后的结果还是没变。 这片林子潮湿阴暗，水下还有大大小小的石窟，说实话，除了适合鱼类生活之外，就只适合另外一种生物生存了。 而且能让这么大一片水域的鱼儿绝迹的，那绝对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动物。 “不可能有巨蟒吧？就算有，那东西也不可能把水里的鱼儿清理得这么干净吧？” 牛顶天想来想去低声自问着，他努力回忆宝哥他们昨天说的话，五个人都看到了当时的情形，岸边的水中有巨型的水波翻涌，还看到一只青色的手臂…… 水波翻涌出现在这片暗流交错的水底并不奇怪，但是那只青色的手臂？他们看到蟒蛇的尾巴？那玩意也不是青色的啊？ 盯着绿阴潭里波涛汹涌的绿水，牛顶天的眼中露出几丝锋芒，转目看向周围岸边：“我就还不信邪了。让我看看这里到底藏着什么？” 牛顶天翻了翻手里的短刀，脚下猛的一蹬凌空跃起两米多高，窜进旁边的山林。 三十章 追寻巨怪 牛顶天在三个小时里用非人的速度把岸边一公里直径的区域仔细搜索了一遍. 他用上了自己所有从学到的知识，书里看的，视频上学的，听别人讲的，所有。 追踪方式加上结合感知的便利，实地检测自己能力的同时，搜寻着林子里的不同之处。 这片林子里不止一个人来过，牛顶天追查的也不一定是人，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在林子里找到各种小动物的皮毛，脚印，树干上的爪痕，爬行的痕迹，但是没有一种符合牛顶天的猜测。 另外就是发现了几个月前那场意外发生之后，到场的人留下的痕迹，有这段的树枝，有脚印，有烟头，卫生纸，甚至还有口香糖。 综合所有，林子里没有发现他之前猜测的巨蟒，没有发现任何大型动物的痕迹，动物们在林子里留下最大的痕迹，不过是几只破脸狗留下的抓痕和几只竹鼠活动的痕迹。 水里也驱动感知探查了个仔细，顺着河道沿岸上下搜寻，还是一无所获。 牛顶天坐在岸边岩石上恢复着“福气”呆呆看着顺流而下的那木河发呆：“这样的地方不可能连一条鱼都没有。没有大型动物的惊扰，水中的鱼儿那里去了？陆地上没有，水里也没发现。” “没有药师用药留下的刺激性气味，这条河里没有跑船，电工也不可能造成这样的诡异情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牛顶天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他努力回忆万宝他们说的话，却找不出自己忘记忽略的是什么! 叮叮……叮叮……电话铃突然响起，把正在沉思的牛顶天吓了一跳，他拿出电话看看号码接通：“宝哥。” “你小子跑哪去了？吃饭了还不回来。”电话那头传来万宝的声音。 牛顶天起身往树林中钻去：“嗯嗯，我一会就回来，我在你那片坚果地里。” “你跑哪里干嘛！快回来吃饭了。”万宝也不怀疑他说的，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钻进林子的牛顶天唤出荆棘光环为自己加持，撒开大步往寨子方向跑去。 等他回到万宝家时，差不多已经快十二点了。 万宝赤着上身蹲在屋檐阴凉处，端了碗饭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你跑果地里干嘛，果子又没熟。快吃饭了。” 牛顶天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嘿嘿笑着：“宝哥，就叫你别逞能，看看，小酒一杯，风光一天了吧？我看你今天下地都困难。” 万宝瞪了眼他：“滚。” 牛顶天哈哈大笑着跑进屋里，阿英听到他回来，已经给他拿了碗筷盛好饭，听着两人笑闹，阿英对牛顶天撇了撇嘴：“你到是越来越厉害了，能喝翻五个大老爷们，下次让小姨她们也看看。” 这是明摆着给她老公找场子了，牛顶天喝酒都是背着姨夫小姨，被他们知道了那还得了。 他那还敢嚣张，急忙干笑着对阿英说道：“嫂子，我这可是帮你让宝哥把酒给断了。宝哥整天喝酒，还学了执照，婶都说了让他断酒。我多喝他几次难受，他就不敢喝了。” 阿英也被他这话逗乐了：“这就能断酒啊？我看是越喝隐越大。坐吧快吃饭，快吃饭。” 牛顶天坐下看看：“婶呢？” 阿英笑笑：“看铺子呢！我一会送上去。”她说着转头看向外面的万宝：“宝，今天可不准喝酒了啊！下午郭老板要过来看地，你别到时候醉醺醺难看。” 万宝抬头看看天色：“不知道他来不来，今天这天色要下雨的样子。今年这雨水真是见鬼了。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就出现。” 雨水，雨水，上游下雨下流暴涨，万宝的话像道闪电划过牛顶天脑海。 绿阴潭里的鱼类消失得一干二净，除了人为的可能，那么就一定是水中来了它们的天敌。 可是又是何等强大的天敌，能把十几亩水面里的鱼类清理得那么干净？ 那只有一个答案：水里来了大型掠食性鱼类。 大型肉食鱼类只有在河水暴涨的时候，会顺流而上，这个时候水面的宽阔和水深能容下它们超凡的体型，有的是为了繁衍生息，而有的则是为了掠食果腹。 宝哥他们当天傍晚看到的，很有可能不是什么水鬼，而是大型的鱼类。 那种体型巨大，能把沾网撕裂，能把人拖进水里的河中巨怪。 它们甚至敢攻击人。 那么再下一次河水暴涨的时候，或许自己有希望再次见到它们。 牛顶天脑海中闪过种种，眼睛也随之看向屋外的天空心里默念着：“下吧下吧！我要种花，下吧下吧！我要发芽。” 嘴里却对万宝说着：“宝哥，我吃过饭到处溜达看看。顺河找个合适钓大鱼的地方去。” 万宝狐疑的回头看着他：“你小子可别和我弄什么幺蛾子？不准去绿阴潭知道不。” 牛顶天装得一本正经：“我去那里干嘛，阴森森的，我就顺河找个地方钓鱼，放心吧！下午准时回来吃饭。” “对了宝哥，你们那天出去找人是不是还下着大雨。” 坐在他对面的阿英提着筷子敲了敲碗：“吃饭呢！别说那事情。” 孕妇在场，这种恐怖不吉利的事情自然不能多说。万宝没出声，只是默默对牛顶天点了点头。 牛顶天看着万宝点头的瞬间，心里的紧张终于放下来了，难怪自己一直觉得忽略了什么，原来自己忽略了他们轻描淡写说的天气。 看着外面天空变得灰暗，牛顶天心里像猫抓一样痒痒起来，期盼着大鱼赶快来临。 阿英已经吃完，起身收拾了一下，准备送饭给公婆去，出门还不忘提醒万宝中午别喝酒，别忘了正事。 这才出门去。 伟大的孕妇走了，万宝立刻窜回屋里，从柜子下提出酒壶，给牛顶天倒了一杯，给自己也满上一杯：“终于走了。我难受一天了，回两口舒服点。” 牛顶天无语的看着他：“宝哥，我说你悠着点，我就没见过谁喝酒难受回好的。你这是醉上加醉。” 万宝才不管他瞎比比什么呢，哼了哼：“你小子就一酒桶……别给我装模作样，我真警告诉你别到绿阴潭去。否则出事了我向叔叔阿姨交代不了。” “这水里的东西比不得别的。下去了就没了。”万宝声音变得深沉，看着牛顶天对他提出警告。 牛顶天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喝了小口：“宝哥你不想弄明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万宝摇头举起酒杯：“不想。案子派出所已经结了。” 牛顶天没再开口慢慢吃饭，心里却默默说道：“可是我想。” PS：破脸狗：果子狸的一种，身上布满褐黄色条纹，尖嘴竖耳，四肢短小，长尾，一般体重一公斤左右，也有大的能到七八公斤，肉质鲜嫩，黄焖炖出来味道一绝。 三十一章 守候的耐心 牛顶天和万宝吃饱喝足之后，到客厅沙发上躺着装死。 “宝哥，我想去绿阴潭看看。” “你想都别想。敢去我就打电话给钟叔他们。” “宝哥，我想去绿阴潭看看。” “我和你说别烦我。我这休息一会待会还有事呢。” “宝哥，我想去绿阴潭看看。” “牛顶天我警告你别烦我。小孩子不听大人话那是要受罪的。” “宝哥，我想起绿阴潭看看。” “牛顶天，我白和你说这么多了？人话不会听啊？那里刚刚才死人了，你是不是想到那里去和死人做伴啊。” “宝哥，我想去绿阴潭看看。” “滚，去去去死去。别来烦我。” “我去了啊！两个小时给你来个平安电话，绝逼不给你惹麻烦。” “滚！” 牛顶天顺水推舟，一句话说着咕噜起身就往门外窜去。这种事情那里能给万宝反悔的机会，他不敢耽搁啊天上已经开始下雨了。 牛顶天从客厅里窜出去，消失在大门外，万宝才慢慢坐了起来，满脸的无耐：“混小子。真不该告诉你这事情。” 万宝和牛顶天认识四五年了，这小子从来都是一副礼貌乖巧的模样，不过，万宝意外的见到牛顶天发过一次火。 大概是三年多前，那时候自己和牛顶天还不太熟，一次偶然的机会去办事，经过四城四中外面。 那时候正是学生下课放学，四中学校门外蹲了八九个提着木棍的社会混混，看样子像是在堵什么人。 四中的初中生放学出来，虽然人多势众，但终究是读书的孩子，面对一群面色不善的成年人，只是看看那伙混子的脸色，就知道不是善茬，学生们都避开堵门的分流回家。 少数胆子大的也走远些，才停下看热闹。 四中门前本就是以前的老环城路，来往的车辆也多，被人这么一堵车速自然慢了下来。 人越来越多。 过往的车辆也挤得越来越多。 等万宝看到牛顶天正和那个被人堵的倒霉蛋一路一起出来，身边有的就是四五个同班同学，还没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前面的人群里就噼里啪啦的打开了。 那群混子有八九个人，等人群散开时，只剩下两个还站着的混子声色的一面虚张声色的怒骂着一面往人群外退去。 牛顶天的几个同学也被打倒在地，只剩下拎着裤带的牛顶天追着那两个混子用裤带没头没脑的一顿猛抽。 那家伙就是头牛啊！ 两个混子手里拿着的都是木棒子，劈头盖脸砸他身上，他就跟没事似得，只管拎着皮带猛抽，两个混子怎么受得住这种狠人。 抵挡了一会就被牛顶天追上扑倒在地，死命的招呼。 等110来的时候，场里能站着的就那死牛头了。 那时候牛顶天才刚刚上高一。 万宝后来也有问过牛顶天那是怎么回事，都被牛顶天东拉西扯的给推掉了。 虽然不清楚整件事的原委，不过万宝这几年和牛顶天交下来，他还是能隐隐猜到，这事情一定和牛顶天有什么关系。 那小子平日里有礼貌，又聪明，做事伶俐，骨子里更是有股快准狠的狠劲，远远超过一般人。 只是万宝不知道，自己让他去绿阴潭是不是合适。 万宝正想着，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看号码拿过手机接听：“郭老板，什么指示啊？在，这不在家等你吗！我还以为下雨你不来了。嗯嗯，你直接到村口小卖部，我在那里等你。行行，到时候一起走。好好挂了。” 万宝等的事情来了。 他挂了电话，想了想给牛顶天发了个短信：“你小子记着，两小时一次平安电话，你不打来，我立刻报警，到时候有什么事自己去摆平。我出去办事了。下午准时回来吃饭。” 万宝说完，急急忙忙出门去忙。 出了门就一路狂奔的牛顶天，这会已经差不多到了绿阴潭。 那木河正南方远处天边已经是一片朦胧，天空一片阴暗，灰蒙蒙的压着山脊，飘摇大雨彷如倾泻的天幕遮蔽天空。 掏出从万宝那里顺来的烟点上，牛顶天钻进林子里，把身上的衣裤靴袜脱下，一股脑装进带来的塑料袋里。 找了个树干把衣物挂在那里，只带了用塑料袋包住的手机和两盒线头，穿了个大裤衩直奔绿阴潭。 牛顶天准备到水边等待，同时也顺便锻炼一下同时消耗能量，补充“福气”的本领。 …… 暴雨来了，打得树林一片噼啪作响。 原本还算清澈的那木河水，现在变得一片浑浊，彷如搅拌下的泥浆。 牛顶天像块岩石似得的坐在岸边黑岩上，手心里燃烧着米粒大小的黑炎，他的眼睛紧盯脚下仿佛煮沸一般的那木河水。 浑浊的河水不断从水底涌起暗流，水压强大的力量绞碎顺水飘来的树杆，翻滚向下游滚去。 短短不到一个小时，河水从之前的水位，已经上涨了十七八公分，河水从上游席卷而来的恢弘气势，让牛顶天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牛顶天给自己加持了荆棘光环之后，还是稳稳坐在岸边他也没准备下水，今天主要是来观察验证自己的猜想，如果能发现的话，那就最好。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他选择了七个深潭最下游的一个，也是河道宽度最小的一个，二十七八米的样子，感知探入河道里，只能观察到河道里五分之一的情况。 随着时间的流逝，牛顶天的感知里，开始出现一些彷如精灵欢愉游动的身影，果然，随着上游的河水暴涨，顺流而来的食物让下游的鱼儿欢腾起来。 水下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先是一些本地的小型的鱼类，白鱼，红尾巴鱼，江鳅，罗非，甚至还有一条手臂粗细的凶猛黑鱼横冲直撞闯入牛顶天的感知里。 那些小东西在牛顶天的感知里，就仿佛一个个欢快愉悦的小精灵，在湍急的水流中逆流而上。 它们在湍急的河流中追捕着顺流而来的美味，显得贪得无厌，时而单独出击，时而蜂拥而上。 这些水中的精灵，以缤纷各异的姿态，让牛顶天大开眼界，正当牛顶天看着迷醉时，前面那些鱼儿突然变得慌乱起来。 就连那条手臂粗细的凶猛黑鱼，有惊慌失措向前窜去。 牛顶天两眼放光，挑起眉头。 三十二章 莽撞着成长 一个巨大黑影出现在浑浊的水底，顺着岸边追捕它面前食物，流线型的身躯有力摆动之下，轻易摆脱水流冲击的力量逆流而上，加速冲进牛顶天感知。 扁平的硕大头颅前段一张布满獠牙阔嘴缓缓开合，嘴边两条拇指粗细的胡须顺水漂浮，这个大家伙的模样有些古怪，下额处竟然还有四条短小的胡须。 大鱼纺锤形的身躯光滑无鳞超过一百五十公分，青灰色的周身粗细如同家里水桶，背鳍从脑袋后高高立起，借着腹部双鳍有力的滑动，它摆动身躯，尾巴搅动的瞬间，突然加速把前面一条小白鱼吞进口里。 这是一条澜沧江流域常见的大鲇鱼。 虽然这个少见的家伙体型已经非常巨大，有了河中巨怪的潜质，不过在牛顶天看来，还是有些失望。 这种程度的河中巨怪，还不能造成绿阴潭这里的情形，更不可能致三个成年男子死亡，稍有失望的牛顶天继续等待着，期望有更大的发现。 雨越下越大，赤身坐在石头上的牛顶天看着手里黑炎熄灭“福气”已经补充满了……又没事了。 想着河中巨怪，牛顶天突然挑眉低声嚷嚷起来：“战斗战斗，战斗就能快速提升荆棘光环的熟练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沉寂没几分钟的牛顶天，果断翻开塑料袋拿出手机，先给宝哥发了个短信保平安，请假援缓两个小时再发短信。 接着又给姨夫和小姨各自发了短信，告诉他们自己在那棵里。 把准备工作安排好，牛顶天收起手机塞进石缝，抓起盒子里的线头握了一把在手中，起身一个猛子扎进湍急浑浊的那木河。 牛顶天一直和王芳说自己的水性很好，可是王芳从不相信。 但是他水性真的很好。 面对几十米宽的滔天洪流，还有勇气跳下去，一般人真做不到。 牛顶天跳进河里的同时，金色的荆棘藤蔓环身缠绕升腾闪现，感知同时暴涨而出，罩向那条正在追击美味小鱼的大鲇鱼。 白色水花在浑浊的河底绽放开，大鲶鱼感觉到危险临近的瞬间，粗壮的身体猛的扭动挣扎，在眨眼之间猛的窜出四五米消失在牛顶天的感知里。 而不知死活的牛顶天，就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感知与大鲶鱼挣扎力量撞击的瞬间还是两眼一翻白，向水中沉去。 牛顶天只觉得脑袋上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立刻双眼翻白失去知觉，口鼻眼耳嘴里渗出大量血迹。 短暂的失去知觉，他的身体被水流带向水底，口鼻中渗出的血迹仿佛青烟一般袅袅扩散开。 猛的醒来，牛顶天一吸气，灌入口鼻间的河水仿佛着火一般火辣辣的燃烧起来，让他知晓自己的位置。 牛顶天没有慌张，伸手蹬足向水面游去。 趴在岸边扶着石头大口粗喘着，牛顶天面上一片尴尬，本以为加持了荆棘光环，力量和韧性得到大幅提高，应该能挡住大鱼的攻击。 没想到仅仅大鱼一次的反击就把自己给拍晕了。 “不能这么冒失了。‘福气’太弱小，不能直接进攻，我得换个方法才行。” 牛顶天粗喘着，回忆着之前被大鲤鱼弄的疼痛，被大鲶鱼拍晕的结果，他仔细分析自己失败的原因，回头看了看滔天洪流，转身又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大鲶鱼受到了刚才的惊吓，已经不在原地了，二三十米宽的水域，牛顶天开始一一排查“福气”为他提供的感知，只能覆盖六米的范围，这工程量还是蛮巨大的。 牛顶天在浑浊的泥浆水里搜寻着大鲶鱼的踪迹，一面要躲避顺流而来的烂渣，一面要保持荆棘光环加持的时间，让他全力以赴。 两者相加对他的体力消耗大得惊人。 几乎是在四五分钟一次，荆棘光环加持的力量就消失，同时牛顶天就能感觉到手心里黑炎开始吞噬鱼线， 这个时候他就会慢下来，顺水漂流一段，等待“福气”恢复之后才开始继续搜寻。 眼前那木河的水流，下河已经是非常危险了，牛顶天不觉得自己这半吊子的骑士技能能挡住大自然的力量。 所以他小心翼翼。 牛顶天来回搜索着，逆流而上，一个潭子一个潭子的寻找。 终于，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牛顶天在第五个潭子里发现了大鲶鱼的身影。 刚才的惊扰让这个大家伙变得小心翼翼，它巨大的身躯潜伏在深潭的一个落水处，那里的水底布满了乱石，大鲶鱼仿佛一段被石头卡住的木头呆呆等在那里。 只有在那些逆流而上寻找美味食物的小鱼，被水流冲刷下来的时候，它才会从石缝里突然出击，一口吞掉送到面前的食物。 发现目标！ 这一次牛顶天不再冲动了，他再次为自己加持荆棘光环，慢慢沉入水底，控制着感知散开开始准备。 有勇无谋的用感知去与大鱼碰撞，那是自寻死路，那么，牛顶天想到了一个问题：渔民想要用一张简单的渔网抓捕大鱼，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技巧，渔网的好坏，都是成败的关键。 就和人站在大地上才能爆发出更强的力量一个道理，水中大鱼挣扎时爆发出来的力量，是远远超过人们想象的。 与之硬拼，那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那么自己怎么就不会用感知编织成一张大网？渔网的轻柔，恰好是能对付在水里力大无穷的大鲶鱼的利器啊！ 牛顶天想到把感知细分成编织渔网，顺便把自己锻炼技巧的方向，与编制一张强悍的渔网结合在了一起。 他算是盲打莽撞的符合了以柔克刚的关键。 沉浮在水边，锁定目标的同时，牛顶天驱动感知开始做着准备。 本只是一团混沌般的感知，在牛顶天胡乱折腾之下，居然还真的慢慢细分开来变成一束一束，直到牛顶天再怎么费劲的有不能再细分之后，他控制的感知变成手腕粗细的四十束。 接下来就是把这些编织成一张大网。 仅仅是控制感知进行这样的两个变化，就花费了牛顶天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他才把四十束感知束编织成一张简陋的渔网。 成果是欣喜的，大网虽然简陋了些，但是同样能覆盖六米范围，用上这种虚无的高尖端，比起之前那种愣头青自杀一般的行为，已经好很多了。 接下来就看他实际操作的能力了！ 牛顶天控制着感知大网，在水里慢慢探向目标，开始进行第二次训练。 被他锁定的大鲶鱼还在水底等着掠食…… 三十三章 河中巨怪 无形的感知大网在水流里没有丝毫障碍，随着湍急的水流罩向那条巨大的鲇鱼。 动物野性对危险临近的反应，让牛顶天再次吃惊。 他张开的大网距离大鲶鱼还有两米左右，就发现潜伏在水底的大鲶鱼开始变得不安，大鲶鱼扁平头顶两侧的小眼珠随着强有力的尾巴摆动，透出凶光，它的尾巴开始有力的摆动起来仿佛随时要冲击而出。 牛顶天这次不再莽撞，虽然看到了大鲶鱼不同的反应，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继续。 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无形感知大网继续，牛顶天的感知并不受洪流的影响，也不破坏和显露在洪流中。 就仿佛来自虚无！ 水底的大鲶鱼变得越来越不安，整个身体都开始扭动起来，它要跑。 大鲶鱼的这个反应正是牛顶天所要的结果，既然不能正面对抗，那么就随波逐流好了。 牛顶天借助了大鲶鱼对危机的敏锐，开始了他的计划。 随着危机的临近，水底的大鲶鱼呆不住了，它摆动有力的粗壮身躯向前冲去，虽然不知道莫名的危机在那里？不过，它还是想逃离这里。 大鲶鱼动的时候，岸边抓住水边树根的牛顶天也动了，无形的感知大网，轻轻扫向冲出去的大鲶鱼。 如春风微拂，感知大网在牛顶天全身灌注驱动之下，轻轻扫过大鲶鱼的身体，大鲶鱼惊恐的跳跃扭动，挣开感知大网向前窜去。 在岸边沉浮着，抓紧树根的牛顶天面露惊喜：“和我想的一样，不去硬碰硬的话，它的力量根本不会对我造成伤害。” 牛顶天的感知牢牢锁住大鲶鱼，他跟着跳进水里，开始了自己这特殊的技能训练。 被惊吓到的大鲶鱼顺着水底乱窜，潜得越来越深，那木河涨水，让这潭子里不过四米的水深，增长到了五米到六米之间，不过总算还好，六米之内都是牛顶天能控制感知到的范围。 要说吃力，牛顶天觉得即便自己加持了荆棘光环，但是在水里的速度，要追上这个大家伙还有些费劲。 不过大鲶鱼逃跑的路线并非直线，而是曲折迂回，这才让牛顶天松了口气。 大鲶鱼冲出一段，又钻入岸边一片飘满烂渣的浑水，它似乎想要停下休息一会，可惜，牛顶天的感知大网又围了上来。 刚刚停下的大鲶鱼不得不再次逃跑。 喜欢钓鱼的钓友，大多都知道大鱼上钩之后，往往不能使蛮力拖拽，而是应该让大鱼在自己有效控制之下，累得精疲力尽才好捕获。 这个过程叫溜鱼！ 也是垂钓爱好者最喜欢，也最感觉吃力的一个步骤。 牛顶天现在就是在使用自己的溜鱼技巧了，他不让大鲶鱼有任何休息的机会，每当它想休息的时候自己就上前惊扰它。 一次又次的惊扰之下，能把大鲶鱼的体力最大限度的消耗干净。 浑浊河水中一人一鱼开始了追逐战。 两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牛顶天一直在持续着这样的追踪，水底到处乱窜的大鲶鱼已经开始疲惫了，它敏捷有力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窜行间的距离和力量也变得弱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即便是有荆棘光环加持，牛顶天也快坚持不住了。 他现在正躺在水面上恢复“福气”看到大鲶鱼的速度动作慢下来，牛顶天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等待着“福气”把最后一根鱼线燃烧吞噬干净。 趁着那抹寒意冲进身体里的瞬间，再次召唤出荆棘光环，开始收紧密布在大鲶鱼身边的大网。 大鲶鱼被牛顶天活生生的追了两个多小时，没有半点休息的时间，它的体力也已经到达极限了。 虽然又一次感觉到危机的临近，但是当它想要扭动身躯逃跑时，无力的身体却没能再为它提供足够的力量。 大鲶鱼一米多长的身躯，窜出不到半米，就失去了控制肚皮泛白，顺着水流向下漂去。 牛顶天的感知大网即刻到达，化作无形的触手轻轻揽住大鲶鱼的身体。 被感知大网兜住的大鲶鱼身体轻轻挣扎着，早已经失去之前的凶悍，不过即便是这样它依旧抖动身体挣扎着，不甘服输。 这股力量挣扎的力道比起之前已经弱得可以忽略不计，不过带给牛顶天的冲击，却依旧极其恐怖。 随着感知网住大鲶鱼，它最后的挣扎，牛顶天的口鼻五官里再次渗出血迹，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直接反应在他脑海中，让他觉得晕头转向。 终于，牛顶天坚了二十多分钟后，包裹住大鲶鱼的感知，带着牛顶天的意志趁虚而入，占据了上风。 大鲶鱼放弃挣扎，开始安静下来。 牛顶天看到大鲶鱼安静下来，心知成了。他试着指挥它往岸边游去……至此，牛顶天完成了长达四个小时的抓捕。 湿漉漉的趴到水边岩石上，泡在水里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喘着，这两个小时的时间，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精疲力尽的艰难。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福气”的帮忙，牛顶天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性，这样活生生的捕获这条大鲶鱼。 牛顶天记得自己在两个多小时里，一共全力施放了二十二次荆棘光环“福气”也加速吸食干净了一整盒的鱼线。 不过看着自己身边摇头摆脑的大家伙，他心里还是充满了骄傲。 这可是自己捕获的第一个河中巨怪。 牛顶天用手丈量了一下，大鲶鱼身长一米六左右，腰身最粗的地方，足有自己环臂一抱。 令人震惊的体型。 看着身边摇头摆脑的大家伙，牛顶天嘟囔着：“水里看到的，和实际的还真是有差异。” “如果今天我不是在水里借助感知的便利与之搏斗，而是站在岸上，使用一根鱼竿，一个线组的战斗的话，自己考虑的东西还要更多。” “自己的体力对付这么个大家伙，能不能行？我不可能抓到这个大家伙。” 牛顶天给自己下了个定论，自己不肯能抓到它。 趴在岸边休息了好一会，牛顶天才爬出水边，从石缝下拿出鱼线让“福气”吸收，一面拿出电话拨通万宝那边：“宝哥，我在绿阴潭弄到一条一米多的大鱼，你快来。” “等着……” 那边只说了两个字，手机声音就被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掩盖住。 三十四章 不能吃的大鲶鱼 牛顶天坐在岸边傻笑，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找对路子了。找对路子了……” 他上岸缓过气来之后，就迫切的查看了骑士之书，抓捕到这个大家伙，让荆棘光环的熟练度从之前两百六十三点，增长到了现在的七百六十三点，一次性增长了五百点数量度。 那距离一万点还远吗？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牛顶天兴奋不已。 除此之外，牛顶天发现自己的感知从六米提升到了十米之多。 那是什么概念，那是变强大的概念啊！ 一想到自己的感知增长如此神速，牛顶天就忍不住想笑，想疯狂的大笑出声，十米感知啊，十米啊，小一点的河流，自己站在岸边就能让鱼儿自己跳到自己的碗里来，这是何等兴奋的事情啊！ 牛顶天仿佛已经看到数之不尽的小钱钱跳到自己的口袋里。 “小牛，小牛。你傻笑什么？鱼呢？鱼呢？” 万宝在不断傻笑的牛顶天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把满脑子幻想着钱途无量的牛顶天唤醒。 牛顶天抬头看着万宝，傻笑着拉起脚下一根树藤：“宝哥你来了。看看这是什么？你怕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鱼吧？” 万宝对他撇嘴顺手拉起树藤：“吹毛线，我会没见……我靠。” 随着万宝拉动树藤，大鲶鱼的背脊浮出水面，看着那么大的背脊万宝小心肝颤抖起来一屁股坐到岸边：“你妹的，真这么大？怎么弄到的？” 他自个说着，回头对树林里大声喊道：“郭老板，郭老板快来。这个牛了，快来快来。” 牛顶天一愣，低声对万宝问道：“你带了谁来？” 万宝正兴奋的看着水里的大鲶鱼，随口回道：“郭老板，他来看地。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地里，顺道一起过来。” 牛顶天回头，刚好看到走出林边的郭鑫，他突然笑了起来：“土豪大叔。” 郭鑫也意外，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这小子，他也笑着和牛顶天打了声招呼：“我这是不请自来，来看看你抓的大鱼。到底有多大？” 他见了几次牛顶天，这小子都拿着鱼，，不过在这大暴雨里，在一条涨洪水的河里能抓到大鱼的难度可不是之前那些小河沟能比的。 这小子，真有趣啊！ 万宝见两人认识也有些意外，他提着手里的藤条兴奋对郭鑫说道：“郭老板，来看看这绝对是我见过最大的家伙。” 刚走出林边的郭鑫还没到水边，看着万宝激动的神色，心里也痒痒了，快步顺着石坎蹦跳了过来。 当他看到万宝手里藤条拉着的大鲶鱼时也惊呆了。 总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郭鑫深吸了口气，对牛顶天问道：“真是你抓的？” 牛顶天笑着耸了耸肩。 万宝看着水里的大鲶鱼，兴奋的说道：“看这个头至少有五十公斤。小牛你发了，郭老板就喜欢鱼，卖给他得了。” 牛顶天嘿嘿笑着：“一米六长，我的一个环抱粗。五十斤恐怕还得往上。” 郭鑫看着水里的巨怪，心里也是极为震撼，买鱼不是问题，不过现在他更关心牛顶天是怎么抓到这个大家伙的。 他对万宝笑了笑：“拿下这个大家伙没问题啊！不过回去，我得听听你这小牛兄弟是怎么抓到这条大鱼的。” 牛顶天目光闪了闪，心里暗道我还要编故事咧，嘴里却说着：“鲇鱼想要长这么大可不容易啊！这可是我见过最大的了。” 郭鑫听出他话里几分意思，他笑了起来对牛顶天打趣道：“小牛怎么了？舍不得卖？还是怕我没钱？” 牛顶天也不是什么卫道人士，他说之前那几句话更不是什么假仁义，或是保护物种。 这鲶鱼在水里本来就是食腐的鱼类，专门吞食在水里腐烂的肉类，而且这家伙长这么大，天知道它在水里生活这么多年吃了些什么？谁要是真吃了它，那也得耐得住心底的恶心才行。 牛顶天想想这大家伙平时吃的那些都觉得恶心。他不过是想提醒一下这个土豪大叔，这个大家伙的肉质恐怕没想象中那种鲜美。 听到土豪大叔的打趣，牛顶天耸肩笑笑：“土豪大叔，我拿上来的你要当然卖给你。我可是需要钱啊！我只是觉得……” 郭鑫明显误会他的意思了，呵呵笑着从身后拿出钱夹，看了看他索性把钱夹里的现金都递给牛顶天：“这鱼我喜欢。你敢下到这样的洪水里拿鱼那就是本事。今天我没带多少现金，这些你看看够不够。要是觉得不够，你说个数，合适的话回头我给你补上。” 牛顶天也不做作，伸手接过钱数了数，刚好是六千三。 按照这条大鲶鱼的斤两来说，那肯定不值这么多，四城鲇鱼的价格也就三十到四十一公斤，这鱼充其量也就六十来公斤，称斤的话也就卖个两三千块钱。 不过要是按照个头来说，那这六千块就不够了。 一米多长，合抱粗细，六十多公斤，卖体型，能捕获这么大的鲇鱼，在钓鱼人，拿鱼人，餐厅，展馆，动物保护，各种人群眼里，鲇鱼能长这么大，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可是能吹上几年的资本啊！ 卖个上万块也很有可能。 掂了掂手里的钱，牛顶天对土豪大叔笑笑：“足够了。大叔你还真是土豪，这么爱鱼啊？什么鱼都买。” 郭鑫笑笑：“买你那些小鱼是吃，不过这次可不能吃了。要是吃了它能把我恶心死。长这么大不容易，准备放了它。” 牛顶天微微一愣，看来自己是误会土豪大叔了，他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大叔，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嘛！” 旁边的万宝一直没出声，听着郭老板说准备放了大鲶鱼，他倒是觉得有些可惜，不过牛顶天的生意已经做成了，他也不好说话。 只是急忙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这才对郭老板说道：“郭总，这么大的鱼放了这不就可惜了吗？” 郭鑫摇头笑道：“小万啊！你也不想想这家伙在河里吃的都是什么？才能长这么大，你要真想吃，行，你拿回去吃。我送你。” 被他这么一提醒，刚才没注意听两人说话的万宝这才反应过来，呸呸的吐了几口吐沫：“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恶心死我了。” 牛顶天和郭鑫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三十五章 有故事 牛顶天看看天色差不多了，把到手的票子往万宝手里一塞，对郭鑫笑道：“土豪大叔，那我下去把它放了？” 郭鑫蹲下身看看大鲶鱼：“杀了可惜，放了好。” 牛顶天点点头跳进水里，解开大鲶鱼身上的藤条，其实在他控制之下，大鲶鱼根本不会跑，他用藤条拴住不过是做做样子。 解开藤条，牛顶天控制着大鱼摇头摆脑顺流而下，超出十米之后，大鲶鱼摆脱牛顶天的控制翻起一个巨大的浪花，潜入水底扬长而去。 大鱼走了。 万宝在岸边咂了砸嘴：“可惜了。不能吃。” “宝哥没发现你有吃货的潜质啊！”牛顶天在水里清洗去身上的泥垢，这才跳上岸去找自己的衣物。 万宝摇摇头对郭鑫说道：“郭老板下午别回去了。在家吃一顿饭，咋们喝两口。你不是要听听小牛怎么抓鱼的吗？” 郭鑫知道万宝的意思，恐怕真正的目的还是想谈谈那块地的事情，他笑笑：“行啊！顺便谈谈那块地的事情。” 老板开口，万宝那是求之不得了，笑眯眯的往前开道去。 …… 大雨泥泞中，黑色奔驰一直驶到万宝家门口停下，万宝和牛顶天跳下车，跑进院子。 万宝刚进家门就见到老妈在屋檐下收拾杂物，他上前：“妈，阿英呢？让她去抓个鸡杀了，把冰箱里的东西拿出来解冻。郭老板今天下午在家吃饭。” 马艳红自然知道儿子这段时间忙的事情，一听郭老板在家吃饭，那立刻得忙碌起来，转身就对屋里唤道：“阿英阿英，去抓个鸡，郭老板在家吃饭。” 万宝的老婆阿英在屋里应了声，走出门来，牛顶天看着已经有了身孕的嫂子，裂嘴往家后跑去：“下雨呢，嫂子你别去了。我去抓去。” 对抓鸡，牛顶天已经有想法了。 感知成网的效率，远超自己的莽撞，不过自己只是成功了一次，远远说不上熟练。 有机会练习的话，可不能浪费了。 站在屋檐下避开雨水，牛顶天锁定一只大红公鸡，这一次可不能莽撞的切掉鸡头了，昨天就为那事解释半天了。 感知网轻柔的罩向大红公鸡，被惊扰的大公鸡咯咯叫着蹦跳起来，向草丛里钻去，不过还没等它钻进草丛，就被无形大网拦住。 空无一物的感知网在牛顶天极力控制之下，变得轻柔，细软，坚韧，任由两公斤多的大公鸡蹦跳，也难以逃离大网， 等待大公鸡精疲力尽，牛顶天的感知已经控制住它，一把提起转身杀鸡去：“再多来几次就熟练了。” 外面 郭鑫走进院子，手里拎着车上带来的两个礼品盒，做生意这么多年，车的后备箱里随时备上些小礼物，几乎成了他的习惯。 甚至有一次因为山体滑坡被堵在山里，就是靠这些东西救了自己的命。 万宝家他也来过几次，他进门就把礼物交给迎在门前的马艳红：“婶子，又来麻烦你们了。” 马艳红接过他递来的礼物笑得合不拢嘴：“麻烦什么啊！郭老板来这是给面子，还带这么多东西。里面坐，里面坐。” 转身对万宝招呼着：“宝，陪郭老板坐着，我去做饭。酒在谷堆里，最里面那坛。” 牛顶天提着鸡避开匆忙走进厨房的红婶打趣道：“婶，我来怎么就没见你这么招呼，还最里面那坛。” 马艳红举手佯装要打：“你吃的还少啊？你才多大，整天就想着喝酒，快成你宝哥了。” 牛顶天哈哈笑着躲到一旁：“婶你快去烧水，我杀鸡呢！” 他回头对万宝笑道：“看到没有宝哥，叫你别喝酒了。酒量不行，还贪杯。” 马艳红笑着摇头走进厨房和儿媳妇忙碌起来。 没一会就给牛顶天提了一壶开水出来，牛顶天麻利的拿起小刀把大公鸡解决，开水一烫三下五去二把鸡毛褪干净。 把公鸡放到盆里，蹲在屋檐下清理鸡杂。 郭鑫也没进屋，点了支烟走到牛顶天旁边看着他杀鸡：“看不出来啊小牛，手脚挺麻利。” 牛顶天呵呵笑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足个屁。每次不是我弄好了你吃的，也就这次有外人在你勤快点。”万宝给郭鑫端了杯茶水出来：“郭总，喝水。” 郭鑫接过万宝递来的茶水，凑近鼻尖闻了闻茶香：“这茶不错，我喜欢这味。” 万宝笑笑：“朋友送的。我就茶农种地还行，玩不转茶道。您才是行家。” 郭鑫笑笑他轻轻喝了小口细细品味：“景迈的老梗，现在喜欢这个的不多了。” 万宝耸耸肩：“朋友上次收了茶叶做的，我觉得还不错就留了两袋。” 蹲在那里收拾鸡肠子的牛顶天吸了吸鼻子：“我也不懂茶这东西。就能喝个清淡味道，爽口不爽口。” 万宝对他屁股上来了一脚：“你就吃肉厉害，还喝什么茶啊！” 郭鑫笑笑：“茶这东西看人了，喜欢就研究研究，不喜欢的话，也没事，闲暇时喝上几口，反正总没坏处。” 他是茶叶老板，说话却不教条。 这点让牛顶天倒是感觉蛮不错的，不像别的那些茶叶老板，一说到茶就是满嘴吹得天花乱坠，更巴之不得把自己的库存都给推销出去。 牛顶天回头看了眼郭鑫：“土豪大叔，你生意做得很大吧？城里你这样的奔驰可没几辆。” 郭鑫笑着：“大什么啊我这算什么！混口饭吃罢了。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好做，还有啊，我不叫土豪大叔，我叫郭鑫。你叫我声哥就行了，别整天大叔大叔的。” “咦对了，小牛你没读书了吗？怎么我最近老是碰到你在到处拿鱼卖啊？” 旁边万宝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他读个屁的书，高考才考九十几分的人，笑死我了。” 牛顶天尴尬了，对万宝哼了哼：“你也好不到哪去。” 他对郭鑫说道：“考试考砸了，不准备复读了，自己找点事做，我会的不多，就会捞鱼摸虾，所以喽。” 牛顶天说着手里可不闲，鸡肠子已经清理出来，就着水龙头冲洗干净，起身把鸡肉端进厨房。 郭鑫听着万宝和牛顶天的话倒是有些意外，看向万宝：“小牛蛮机灵的，读书这么差不可能吧？” 以万宝对牛顶天的了解，他也觉得不可能，不过牛顶天的确就考了这么点分数，他对郭鑫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机会问问他。郭总，里面坐，这里雨水溅。” 两人往屋里走去。 厨房那边，把鸡肉交给红婶和嫂子阿英的牛顶天蹲在灶前凑火，看着灶膛里跳动的橘色火焰，眼中却流露出几丝异样的神色。 三十六章 牛顶天的故事 罗芸趴在柜台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盯着坐在街对面的少年已经看了好一会了，连母亲唤了她几声，女孩都装做没听见。 她认识那个长相酷酷，壮得像头牛犊似的男生。 他和自己一个学校的，是高二年级的老大，人长得酷酷的，名字却很俗套，牛顶天。 大概是家里人希望他顶天立地吧！所有取了这么个名字。 自己班里的女生和男生经常在讨论他和谁谁打架，有多厉害。 但是谁都没见过。 不过他家在二机厂那边，今天怎么会跑坐在那里来发呆？难道是要在这边打架吗？ 女孩很奇怪！ 街对面的牛顶天也在悄悄看着女孩。 十七岁的罗芸已经长得比同龄人高挑许多，仿佛一株亭亭玉立含苞欲放的杜鹃。 女孩现在正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一面偷瞄对面的自己，一面偷懒做作业。 清秀白净的脸庞说不上很漂亮，但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里，却总是透着一片宁静。 女孩是四中高二二班的学生。 牛顶天是高二五班的。 同一届不同班。 罗芸的父亲是四城总站的驾驶员，后来出车祸断了一只腿才病退下来，母亲也是总站的职工，还在上班。 她父亲病退下来之后，一家三口在家门口开了个小卖部，人实在老街坊邻居也照顾他们，生活得不错。 尽管过了好长时间，牛顶天一直记得自己当初喜欢上这个女孩，就是因为她眼睛里那片宁静。 和她笑起来时，饱含笑意的双眸弯成月牙！ 看着女孩清澈明亮的双眸！ “这是什么时候？很早以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牛顶天看着灶里的火焰，嘴角不经意的流露出几丝笑意。 可是牛顶天脸上的笑容却变得充满苦涩。 身为男同胞，牛顶天一直有点大男子主义，喜欢女孩子也显得很霸道。 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自然不会拖拖拉拉。 他直接上了。 一天放学之后在学校里拦住罗芸，把自己费尽心思想好的情话，说了一遍，然后，然后就悲剧了。 家里情况不乐观，一心想着读书出人头地的女孩，根本没准备在这个时候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女孩明言拒接了牛顶天的好意。 然后，牛顶天就完了。 他高一的时候学习成绩还算可以的，不过表白失败之后就为情所困，成绩开始直线下降，最后导致高三毕业考弄成伟大的九十八分。 被万宝和土豪大叔几句话提起心思，牛顶天也是醉了。 本来这些东西已经随着这次的高考结束，变成烟云了，想不到会被宝哥他们无意提起。 牛顶天变得有些没劲：“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摆脱这阴影的。哎麻烦！还有那家伙应该也快被放出来了吧！” 想起比自己惨的那家伙，情绪低落的牛顶天总算高兴起来些了。 牛顶天正想着，电话突然响起，一看号码是小姨的，牛顶天就慌了，按下接听：“小姨。什么事？” “你小子舒服了是吧？定下的盟约不遵守，弄个霸王假就算完了是吧？我和你说，你好好等着，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这小子……” 王芳的声音在电话里炸开，旁边的阿英都听见了，忍着笑看着牛顶天出丑。 牛顶天尴尬的，把话筒微微离远了点，轻声说道：“小姨，我先不说了，有老板来买鱼，六千多呢，我先忙回头给你电话。” 电话那头的王芳一下愣了，等她回过神来牛顶天已经把电话挂了。 王芳回头看向正在收拾碗筷的钟伟：“老钟，你信嘛？小牛说他卖鱼卖了六千多？” 钟伟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惊讶，只是笑笑：“让你说电话先讲重要的事，青来找他的事情说了没。” 王芳瞪了眼钟伟：“我哪有时间说，那小子就把电话挂了。” 钟伟摇头：“得！那你快给青打个电话，就说回头让小牛找他。” 王芳这才不情愿的回拨出一个电话。 …… 牛顶天那边就算挂了电话，也没逃脱被审问的命运，就站在灶前的红婶和阿英，听着他说卖鱼赚了六千多，那还得了。 红婶立刻开始审问起来：“小牛你拿鱼卖了六千多？” 一看这势头，牛顶天就知道要遭，急忙丢下句话：“让宝哥告诉你们，我出去看看。”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他走进客厅时，郭鑫和万宝正在聊地的事情，个半大孩子，两人也不避讳他，反正事情一时半会也定不下。 万宝看他神色慌张：“怎么了？” 牛顶天倒在旁边沙发上：“刚才不小心说漏嘴卖鱼赚了六千，红婶和嫂子要审问我呢！回头你可得帮我。” 万宝对他一翻白眼：“帮个鬼自己说去笨蛋。怎么能告诉她们，我最烦解释这些东西还要编谎话……” 牛顶天哀嚎起来：“你以为我想啊，我小姨打电话了就是一顿怒骂，我顺口说了挡住那边，可是忘了这边。” 郭鑫看着他兄弟俩笑闹也是觉得有趣：“不就卖鱼卖了六千嘛，一会她们问起来，我就说让人拉走了不就得了。” 牛顶天立刻跳了起来：“土豪大叔这话不错。错了，土豪哥土豪哥。” 他回头看着万宝：“哥你学着点，笨死了。什么办法都没有。” 万宝懒得理他，赶苍蝇似得胡乱挥手：“滚。” 牛顶天看向郭鑫：“郭哥，你们谈完了没？谈完我去倒酒，开始斗地主了。” 郭鑫看看万宝笑道：“那就先这样，别的我们再说。” 万宝点点头：“行。”他对牛顶天挥手：“倒酒去。” 牛顶天笑呵呵的起身跑到楼上谷仓，用塑料壶灌了两公斤自烤酒下来，三个人在客厅里摆开阵势，开始自相残杀。 斗地主是最适合自相残杀的游戏了，尤其是在酒桌上，看的就是酒量和胆子，就算再怂的人几口黄汤下肚，立刻变身武松，关二爷，吕布，超人，绿巨人……要不怎么说酒壮怂人胆。 所以四城流行着这么一句话：没喝酒之前我是四城人，喝酒之后四城是我的。 牛顶天，万宝，郭鑫三人吆喝声不断，加酒的加酒，要牌的要牌，顿时乱做一团。 郭鑫理着手里的牌，对牛顶天问道：“现在能说说你怎么抓住那个大家伙的了吧？” 牛顶天心底暗道一声糟糕，土豪大叔怎么还记得这个事情呢，他端起倒霉输了的酒喝了口，开始满嘴跑起火车来。 胡乱编造故事蒙混过关。 三十七章 牛顶天的兄弟 酒过三巡！ 酒桌之上无兄弟！ 面对生死存亡的关头，只能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遇。 前一把忙去编故事牛顶天输了牌，自己的酒杯里多出半钢化杯自烤酒。 不过现在，他心里正狂笑不止，这次算是扳本的机会来了，手里的牌面一炸鬼，三个二，一炸A，三只K，还有一个三四五六七的连牌，这算是天牌了。 牛顶天装得满脸愁苦，手下却是毫不含糊，拿起汤勺往公杯里打了一勺。 这可是汤勺啊，满满一勺酒的分量，超过一公量。 按照四城酒桌上的规矩，这一勺的酒要是被炸弹炸到了，那就是一翻二，二翻四，四翻八依次类推增长。 万宝和郭鑫要是倒霉被干掉，算上牛顶天手里两个炸弹，他们一个就要喝二公量的自考酒。 牛顶天计算着两人手里的牌，正准备催促万宝加酒，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看着陌生的号码，牛顶天皱了皱眉，自己的电话不是朋友不会打进来，认识的那几个没电话的只有一个人。 不过那个从不会拿别人电话的……急事。 牛顶天放下牌起身往外走去，已经有点头晕的万宝以为他要去吐急忙喊道：“你小子别去吐了又回来，来看着我要加酒了。” 郭鑫刚好看到牛顶天起身出门时的脸色，他对万宝摇摇头：“小牛好像有事。” 牛顶天往客厅旁让了让，按下接听第一句问的就是：“出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个粗糙的哽咽声：“我妈出车祸了在地区医院急诊室。” 牛顶天脸色变了：“我马上来。等着。” 牛顶天转身跑进客厅，对万宝说道：“宝哥，家里有现钱么给我拿两万块。我有急事要回去。” 看牛顶天风风火火的样子，万宝眯了眯眼甩甩头对外面大声喊道：“阿英，过来。” 正在做饭的阿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怎么了？叫那么大声。” 万宝对老婆挥挥手：“家里放着的钱，去给小牛拿两万。他有急事。” 阿英看看酒醉的万宝，又看看牛顶天：“两万，这么多，家里没……” 万宝沉下脸来大声吼道：“叫你去拿就去拿……” “宝哥。”牛顶天止住万宝叫嚣，对阿英说：“嫂子，我个朋友母亲出车祸了。我急用，明天我就带下来我就带回来。” 现在这个天色，牛顶天就算最快速度赶回城里，银行也取不到钱了。 女人对钱总是不像男人那样大大咧咧，阿英摇头：“小牛我不是不借给你。现在家里那点钱，你宝哥前几天收菌子还没付给别人的款。别人也催得紧，我们……” 啪！ 万宝起身就在婆娘人脸上甩了一巴掌，骂咧起来：“废话那么多。小牛拿去救命的，那点款过几天给他们，死不了人。” 阿英委屈的放声大哭起来，转身向外跑去。 他摇晃着走进里屋，翻了一会给牛顶天拿了两万块钱出来：“你赶紧先去，我一会过来。” 牛顶天也不多说，拿了钱对郭鑫点点头，快步走出门去，推上自行车急急忙忙往回赶。 他身后红婶拉着哭泣的儿媳妇，开始教训万宝。 …… 冲进地区医院的大门，牛顶天把自行车往路边一丢锁都没锁，就往急诊室跑去。 隔着老远就看到站在门前乱转的柳青。 牛顶天快步走了过去：“怎么回事？” 满脸着急的柳青还没牛顶天大几个月，那身型却是魁梧至极，一百八十九公分高，九十二公斤，人是高大魁梧，这会面上却是带着未经人事的惊慌。 “医生说有生命危险在抢救。交警那边初步判定双方都有责任，我妈过马路的时候闯了红灯。那车子刹不住。” 柳青虽然惊慌，说话的条理却没有半点错乱。 牛顶天点点头快步往急诊室里走去：“去等着。我去把押金交了。” 等他们在收费处把押金什么交了，走进急诊室，那边迎出来一个中年男子，面上也是着急惊慌，对柳青说道：“小伙子，你父亲来了没有，家里人呢？交警那边得你们说几句话。” 牛顶天来了，柳青也镇定下来许多，听着那男人把话说完，他近乎冷淡的说道：“我们没什么家人。交警要问什么，我一会去说。你也不用急，不是你的责任我们不会找你麻烦。” 牛顶天看了看那男人的穿者打扮，应该是单位里上班的，淡声问道：“当时怎么回事？” 男人也惊讶柳青前后的变化，听到牛顶天问，他急忙回道：“红灯已经跳绿灯了，我起步刚换二挡右拐，这孩子的母亲突然出现在我车的左边。” “我和你们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起步的时候，左边根本没人。她撞上来的时候，我都懵了，下车就立刻打了120，110……” 牛顶天心里一动瞟了眼柳青，柳青眼里闪过几丝苦涩不留痕迹的点点头。 这事不好办了。 牛顶天对那男人说道：“没事，路口有监控，你说的是不是事实，交警会查清楚。” 那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压不住的惊慌，看着两个淡定异常的小年轻，喏喏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转身走到一旁抽烟。 牛顶天拉着柳青在急诊室门口坐了下来，低声问道：“你当时不是在家吗？怎么会让姨自己出门。” 柳青红着眼：“我在做饭，这几天她的病情很稳定，很清醒。下午她洗澡出来说想吃巷口的卤肉出去买点。我也没想到她会……” 牛顶天嗯了声，打断柳青的话：“就说出去买卤肉，别的让他们去查。” 柳青点点头捂着脸靠在椅子上。 这时一名身穿********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对两人问道：“谁是受伤者的亲属？” 柳青和牛顶天站了起来。 交警看看两人：“队里把监控调出来了，伤者绿灯闯人行横道，还好她出事的时候在人行横道上，车辆过错也有，责任双方都有，现在就看伤者的情况，队里准备下事故认定书，到时候需要你们双方在场签字。” 交警同志把大概的情况对当事人双方说了一下，匆忙离开。 那开车的男子也是看看牛顶天和柳青两人，垂头丧气坐到一旁。 柳青坐下，长长呼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她想要的。” 牛顶天看着急诊室门头上的红字，感知扫过正在忙碌的手术室里，里面情形不容乐观，他目光闪了闪：“做好心理准备。” 柳青露对他出个疲惫的笑容点点头。 “你休息会，！剩下的事情我去和他谈谈。”牛顶天转身向那男子走去。 三十八章 无声的诀别 王兴华脑海里乱成一片，今天这事情简直是倒霉透了。 遇上这个事情，单位那边自己手头的工作还有一大堆，家里的孩子……王兴华，一时间也是觉得头大。 身边突然坐下个人，王兴华抬头看去，是伤者儿子的朋友，他来做什么？ 牛顶天坐在王兴华身边，拿着手机把玩：“老哥，出这样的事情，你也不想吧？” 王兴华一听这口气，猜想着这小伙子是来谈什么？ 他对牛顶天点头急躁的说着：“小伙子，我叫王兴华。你听我说，今天出这事，真不是我想的。现在单位请假，我一堆事情都耽搁下了。我……” “我就是来和你谈谈这事。我们都有事，尽快解决最好。”牛顶天打断他的话指了指急诊室亮着的红灯：“那道门想必你也很清楚，活着进去，躺着出来的很多了。” 王兴华眼皮一跳。 牛顶天淡声说着：“说实话，以我兄弟母亲的体质，被你撞得送进去，出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你是有公职的人，出了这事第一时间不是去找朋友找关系，而是报警，救人，我们很感激。” 王兴华终究是成年人，听着牛顶天说的这几句，已经隐隐能猜到其中的含义了。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那我说这件事咱们私了，不牵扯双方太多。你觉得可能吗？” 牛顶天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柳青，轻轻挑眉：“可能。” 柳青的母亲金熙然精神不正常很多年了，不发病的时候还算好，但是发病起来，就是个问题。 就因为这病，柳青的父亲在她们娘俩最需要照顾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这么多年过来，都是靠柳青照顾她，偶尔金熙然也有清醒的时候，就会拉着柳青不停的哭，说自己拖累了儿子，不如死了好。 常年累月的吃药，各种汤药毁了金熙然的身体，这两年过来，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牛顶天甚至不用去问现场的情况，只是看看王兴华的惶恐，他都能猜想出来金姨的伤势有多严重。 而且，柳青说的情况，牛顶天也猜到些什么了，金姨清醒的日子不多，但是已经有过几次寻死的举动了。 这一次，这一关恐怕是过不了。 他来和王兴华说这些，只是为了尽快解决问题。 牛顶天放下手里把玩的手机，使劲揉了揉脸，似乎想驱赶开些什么，长长呼了口气：“那终究是一条人命。没了就是没了。” “交警刚才也说看了事故现场的视频，你也做了你该做的，但是事故双发都有责任。手术室里恐怕最后的结果不会乐观，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不过你得拿二十万出来私了。” 二十万对王兴华来说，还不是太难，比起手头的工作，他现在，着急的还真不是钱的问题。 这样的事情，大多数人怕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双方的纠缠，仇恨也好，贪婪也好，都能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王兴华面上露出几丝惊讶：“真的？你说的话，那小伙子同意吗？” 牛顶天没去看柳青，对王兴华点点头：“他同意的。” 王兴华想了想，对牛顶天肯定的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等急救完了看看结果，真那么无奈的话，我同意私了。再无论怎么说，那也是一条命。赔偿那孩子家里些钱我没意见。” 看来他也觉得进了急救室的伤者，不会那么幸运了。 牛顶天深吸了口气，没再说话点点头起身回到柳青身边坐下：“如果金姨走了，我们不起诉二十万私了。尽快把事情解决办好。” 柳青身体微微颤抖着，牛顶天在他肩膀拍了一下：“你得有这个准备。” 柳青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卷成一团：“我有。” 接下来的两个半小时里，牛顶天的感知一直关注着急救室里。 他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急救室的门打开有医生走出，牛顶天和柳青急忙起身迎了上去，还戴着口罩的医生对两人摇摇头：“你们是家属吧？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柳青的眼睛顿时红了，牛顶天握紧拳头压下心头的悲伤。 跟在他俩身后的王兴华也听到医生的话了，浑身一颤面上露出几分失神。 洁白的床单，天花板，灯光，医院里一切都是洁白的。 金熙然安然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是额头上几丝带着血迹的擦痕，让牛顶天觉得刺眼。 柳青慢慢走到母亲身边，握住母亲已经冰凉的手，没有痛苦的哀嚎，只是眼中泪水止不住的窸窣滚落。 无声的哭泣，才是最伤心的。 好一会，柳青才擦去泪水，伸手捋顺母亲额头的长发，让她睡得安详。 起身最后深深看了眼母亲，柳青深吸口气，起身对牛顶天点点头，两人退出病房，让护士打理剩下的事情。 径自从王兴华面前走过，两人离开医院，在路边柳青对牛顶天说道：“我想喝酒。” 牛顶天转身往前走去：“那就去喝酒。” 两人没走远，走进医院对面一条小巷。 这个时段，这条紧靠医院的利民巷已经开始热闹起来，白天各家店铺营业，到了晚间这里两旁路边摆上烧烤摊就形成一个小型的夜市。 两人找个了张清净点的桌子坐下，牛顶天知道柳青肯定没吃饭，到老板那边点了些吃的，顺便拿了两包烟，抗了一箱白酒回来。 把烟丢在桌上，撕开箱子，牛顶天拿出酒瓶拧开就往柳青摆放好的杯子里倒，两人面前一人一杯。 柳青不说话拿起眼点上，看着牛顶天倒满，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牛顶天也抬起酒杯，干了一杯。 一杯接一杯，两瓶白酒很快就喝了个干净，牛顶天又扭开一瓶倒酒，柳青要抬杯子的时候，老板端上牛顶天点的烧烤，满满摆放了一桌子，牛顶天对柳青说道：“先吃点东西。慢慢喝！” 柳青抬着酒杯，沉默了好一会沉声说道：“她一直觉得亏欠我。没家庭，没钱，生活不好，环境不好，把我拖累了……可是要是没有她，哪有我？” 仰头一口喝尽杯中酒。 牛顶天点头：“我知道。金姨和我说过。”他也端起杯子干了，接着倒酒。 柳青又端起酒杯：“她清醒的时候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读书。告诉我不读书会吃亏，就算要出去做事也得等高中毕业。听她的话，我放弃了靠高分上大学，眼看毕业了马上就能出去做事，家里的困难很快会过去。她却等不急了。” 说完，柳青又仰头喝干酒杯。 牛顶天点头：“我知道。” 他也跟着干了，继续倒酒。 柳青说上几句就喝一杯，牛顶天陪着他一起喝，也不劝阻只是在一旁倒酒。他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几次，也没去理会。 他只知道，那会爸妈不在了，青也是这样陪着自己。 三十九章 牛顶天的牛 喝酒如流水！ 两个半大小年轻喝了一件六瓶的酒，别人不急，烧烤摊老板也着急，这就是水也差不多了。 不过还好，就在烧烤老板着急的时候，一辆车标三叉戟的奔驰停在路边，上面下来三个人，两个走路摇晃，另一个穿着西装的魁梧男子四处看看往自己的摊位走来。 烧烤店的老板不算大人物，不过还是见惯看这些，尤其是看到那走向自己摊位的黑西装，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大红钱。 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万宝请着郭鑫坐下，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郭老板为什么硬是要和自己来，还专门找了司机过来从那棵里接了两人上来。 牛顶天对坐下的万宝和郭鑫招呼了声：“宝哥，郭哥坐。” 他没多的话，也没心思多说。 万宝坐下：“事情怎么样？” 牛顶天淡声：“老人走了，我们喝酒。” 旁边的郭鑫挑了挑眉，这不像他们这个年纪说的话啊：“小牛，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牛顶天摇头，柳青抬起头来对郭鑫问道：“郭哥是天的朋友是吧？能不能明天给找十辆车，我送送我妈！” 郭鑫心底一紧，看看不露声色的牛顶天，对柳青回道：“五十辆也没问题。” 柳青点头：“那就五十辆。” 牛顶天这才抬头看向郭鑫，语气里带着歉意：“郭哥，麻烦了。五十辆。” 郭鑫点点头，拿起他面前的酒瓶，往老板刚刚送来的酒杯里注酒：“有事你说，都是朋友。” 牛顶天对郭鑫歉意的笑：“要一块合适的墓地，要一场差不多的葬礼。” 牛顶天嘴里这个差不多，让郭鑫有些拿不定主意，他问道：“葬礼要什么规格？” 牛顶天看了眼柳青，低下声：“普通的就行。” 普通？ 四城这里五十辆豪车，办的葬礼没有普通的。 郭鑫点头：“行，明天早上就安排好。事故那边要帮忙吗？”他对站在身后身穿西服的男子挥了挥手。 那男子走到一旁打电话安排去了。 牛顶天摇头：“不用。谈好了。” 柳青说完要车之后就一直没说话，就好像牛顶天说的这些，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牛顶天说着，伸手拎起桌上的酒瓶，往郭鑫面前的酒杯里满酒：“郭哥。谢谢了。” 看着他满上郭鑫的酒，柳青抬起杯子，对郭鑫举了举，仰头一口干了杯中酒。 柳青很少和陌生人说话，基本不说，就是班里的同学，不是很熟的他也很少说话，一个班五十几个人，有一半是他不认识的…… 不过要是在酒桌上，他肯举起酒杯对谁敬酒，那就是代表他记住那个人了。 牛顶天对郭鑫笑笑：“郭哥，不好意思，我这兄弟话不多。今天家里事情还没了，我敬你。” 牛顶天说着，举杯喝干杯里的酒，提起瓶子满上，一杯，两杯，三杯，那喝酒的样子就仿佛喝水一般，让郭鑫心惊。 郭鑫看看他身边的柳青，举起酒杯：“小兄弟，这事要是能帮的你开口，没问题。我问问交警队那边，大家尽量解决事情。” 柳青木然的对郭鑫举起酒杯，冷淡说道：“要办的天已经说好了，没事了。谢谢郭哥，我敬你一口。” 说着仰头喝干杯里的酒。 郭鑫举着酒杯，眼光却从牛顶天和柳青脚下倒着的瓶子上掠过，七八个瓶子一件白酒了，这兄弟俩遇到这样的事情喝了这么多久之后一点激动没有，冷静得令人心生敬畏。 自己不喝，丢不起这个人。 郭鑫把酒杯凑到嘴边，挣扎着一口喝了下去，肚子里的翻腾立刻涌了上来，要吐，郭鑫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扭头向后哗的喷吐而出。 万宝急忙伸手扶向转身呕吐的郭鑫：“郭总……” 郭鑫身体摇了摇，总算没摔倒，捂着脑袋坐了一会，抬头看看万宝对牛顶天和柳青笑道：“来喝酒。” 牛顶天这才对柳青介绍道：“这是郭哥。土豪。” “郭哥。”柳青正式叫了声，举起酒杯，在郭鑫瞪大眼睛的注视下，一口干了一杯。 牛顶天笑笑，这次倒是柳青对郭鑫先举起酒杯：“郭哥，谢谢了。以后有什么事，你说一声。” 这样的话对于郭鑫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很常见了，就和今天的环境一样，和这些小年轻喝点酒，吃点东西，他总能听到这种几乎献媚的话语。 但他今天却觉得这孩子说的话有点意思。 郭鑫不知道，牛顶天却知道。 青从来不说这种客套话，他说了，那么这句话就记一辈子了。 …… 郭鑫，万宝像死狗一般被牛顶天和柳青扛到酒店里丢到床上，听着两人的脚步声离开，郭鑫这才挣扎着起身去找水喝，他随口对万宝说着：“这两个是怪物吗？喝了两件酒了。一点事没有？” 万宝像个死人似得躺在床上，郭鑫的话，仿佛成了催吐剂，他猛的起身，摇摇晃晃冲向浴室，在里面大吐特吐。 十几分钟，才摇晃着出来。 醉醺醺的万宝砸到在床上对郭鑫说道：“小牛和青都是妖怪。我从没见过他们这样的伙子。” “喝酒像喝水，小年轻谈个恋爱，能把自己弄得死去活来的也就是他。不过，我喜欢他这脾气，男人嘛，就该这样。” 醉醺醺的万宝嘟囔着：“郭总，你觉得小牛和青怎么样？” 郭鑫总算是酒精杀场的人，就算再醉，头脑里还是保持着几分清醒，躺在床上的他闻言笑了笑：“怎么了？意思他兄弟俩还很牛？” 躺在旁边的万宝嘿嘿笑了声，似梦似真的说道：“牛？他们不是一般的牛啊。” 万宝摊开身体躺在床上：“高一就敢和社会上混混抡棍棒，成了他们那一界的学生老大。四中那边谁说话都不好使，他俩说话就有人听。” “你别看小牛和青话不多，那是他们看不上和别人多话。” 郭鑫听着万宝话里话题，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说说。” 万宝晕乎乎的，把当初见到牛顶天的凶悍向郭老板东拉西扯的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自从那以后我倒是没见他狠过。不过我们寨子里那几个猛点的二愣子，见到小牛就像绵羊见了恶狼一般，气都不敢出。” “人家说一物降一物恐怕说的就是这种。而且青一直在他旁边，这兄弟俩在一起，一般的小混混还真不被放在眼里。” 郭鑫摊开四肢躺在床上笑呵呵着：“真那么厉害，哪天看看。” 万宝晕得不行了，随口应道：“有机会你会看到的……” 他边说着边呼呼睡去。 四十章 骑士随从 牛顶天从浴室里出来，眼睛还在红红的，点了支烟坐在床边，看着向窗外发呆的柳青：“明天得早早到街道处把证明什么的弄好，然后到火化场，不用通知别的什么人了吗？” 石雕似得柳青动了动：“给猴子打个电话就行。” 牛顶天点点头：“明早打吧！我顺便也通知姨夫和小姨。” 柳青嗯了声，回头看着牛顶天：“我这几天都在家里。中午过去你那边，姨说你出去拿鱼了？” 听柳青问起这个，牛顶天想了想，对柳青说道：“这个时候不本不适合说这些……” 柳青木然着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我们还分这个。” 牛顶天伸手揉了揉脸，他想着这事情怎么和柳青说。 “青，我想弄个鱼塘。” 柳青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牛顶天开始：“不同于普通的养殖。我想到山林小溪河流山涧沟渠里去养殖一些经济价值不错的本地野生鱼类。” 柳青微微皱眉。 牛顶天顿了顿继续描绘着：“这些水域中有天然可利用的深潭，只要把鱼苗驱赶到深潭它们就能生存繁殖。” “虽然这些深潭也会受到捕捞，受到雨季洪水的影响，不过本来我就没什么成本，鱼苗是天生的，鱼塘也是天然的。” 柳青皱眉打断他的话：“野生的本地鱼种，依靠野生繁殖，只是固定个地方去捕捞。鱼种的来源……你说的驱赶是什么意思？” 牛顶天起身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他走到柳青面前：“我让你看点东西。之后我们再谈。” 柳青眼中闪过疑惑。 牛顶天挥手指向柳青低声道：“荆棘光环。” 一片金光绽放在柳青眼前，他猛的站了起来，看着自己身边升腾光环中那些伸展不断的荆棘藤蔓……柳青脸颊肌肉激烈的跳动着干涩声问道：“这是什么？” 牛顶天想想该向青怎么解释：“一种超乎想象的力量。就像游戏里那些骑士的技能，能对自己施放，也能为别人加持。荆棘光环增长力量和韧性，有时间限定。大概有五分钟的效果。” “还有一个无形的感知控制技能，被我控制之后，就像傀儡一般听从。不过我还不太熟。” 听着牛顶天说的话，柳青无比震惊他面上的沉着中也多了几丝凝重，握紧拳头来回几次惊讶道：“感觉力量变大了很多啊，这么强？那个控制技能呢？” 牛顶天：“更强。能控制，能发出无形刀刃切割穿刺，我这几天就在练习它的熟练度，顺便给自己找点事做？所以才把这个鱼塘的事情结合起来。” “莫名其妙得这个骑士之书，在练习骑士技能，我又不敢和姨夫他们说。只能告诉他们我去拿鱼卖。” 柳青面上的凝重散去：“懂了。” 牛顶天点头：“现在我的控制能力能覆盖十米的直径，但是熟练度不行。就只能拿河里的小鱼练练手，也顺便按照这个思路寻找合适的山潭。” 柳青轻轻点头。 他算是最了解牛顶天的人了，牛顶天说了这么多，基本也只是在铺垫。 牛顶天起身坐了起来，对柳青说道：“有了感知控制，这几天我到处跑了一下，每天几百块很轻松。不过想着以后发展的话，所以才决定在河沟合适的地方弄些小池塘养殖。” 柳青眼里涌起几丝笑意：“每条河流……有水的地方都能做自己的渔场？那真是不错的想法？不过留鱼是个问题。” 牛顶天想到滴水坎那边的渔场，偏了偏头：“想着野生小鱼的价格现在越来越高。找到合适的潭子，就能当做渔场。免费的投资，我顺便练习技能，不用它们都留下，能留下一部分就可以了。我已经弄好一个了。” 听着令人神往的构想，柳青第一次笑了：“算我一份。” 柳青说出这句话时，牛顶天刚要回答……他脑海中突然响起骑士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激活骑士随从系统。” 看到本来要说话的牛顶天突然停住口，脸色变得古怪，柳青：“怎么了？” 牛顶天摇头，伸手从虚空中抓出骑士之书，他翻看了一会，苦笑着递给柳青。 看着牛顶天居然从虚无中抓出一本书来，柳青向后退了一步，的确是被牛顶天这手吓一跳了，之前那荆棘光环的冲击远远比不上这个…… 看了看牛顶天，柳青还是接过骑士之书翻看起来。 骑士之书的三个前凑章节，柳青看了有四十多分钟，他才合上书递给牛顶天：“看样子不错。不过坏处呢？” 牛顶天想了想，对柳青从头开始讲述起来：“那天是我在清水河边钓鱼，小姨来叫我，我本想着跳下水吓唬吓唬她，但是没想到，水下不同以往。一些类似触手的东西，在黑暗中抓住了我。” “回家之后，我就突然发现，我能控制鱼缸里的几条小鱼。我绑鱼钩的线头，被掌心里冒出的黑炎吞噬，化作寒流进入身体。那天晚上被子上露出的线头也被它吃了好多。” “线头能让恢复我控制能力的损耗。” “之后的三个章节，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没有任何的说明，除了熟练度是硬性之外，我现在想的做到这些都是凭借自己的猜测，包括技能的使用。” 牛顶天苦笑：“这三章激活任务和技能都很随机，有时候一个想法，几句话。刚才我不过和你说了几句，就又激活了骑士随从的系统。” 牛顶天突然想起那个梦境：“唯一之前有一次做梦，梦到在黑暗中到了一座大门前。上面浮雕着骑士八大美德。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柳青已经看过骑士之书了，再结合牛顶天你说的这些……不过有些地方还是不太清楚：“忽略那通篇的错别字。这应该算是高度自由发展。之后的挑选恐怕不会简单。” 牛顶天凝目看着柳青：“我怕的就是这一点。这东西不知道来历，用途不明。任由宿主自由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肯定就是挑选优劣。我估计那会很残酷。” 柳青也皱起眉头：“想过别人也拥有这种力量吗？” 牛顶天眼中目光变得深沉：“我想过。但是现在还不太确定。” “有可能。”柳青皱着眉：“毕竟它为你带来的力量太过强大了，按照这样的力量等级来看，你的对手应该不会太弱。” 柳青的话，让牛顶天沉默下来。 从获得“福气”再到骑士之书出现，他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现在柳青把话挑明了，那么就肯定有问题了。 如果真像柳青说的一样，自己会与对手对抗……那么，尽快突破荆棘光环的任务，就是势在必行了。 看着牛顶天沉思，柳青也想了想说道：“按照骑士的由来，骑士等级划分之下，每位骑士都有随从。骑士之书在这个时候激活这个任务，那我就是最佳人选了。” 柳青的话让牛顶天停下思考，看着自己的兄弟，牛顶天皱眉：“这件是恐怕没那么简单，加入进来以后想要退出去恐怕很难了。” 柳青想了想对他摇头：“书里不是说骑士随从是单独的系统吗？只要得到骑士的肯定完成契约，随从也能获得一部分骑士的力量！” “我还要退出去做什么？你都把骑士技能拿来养鱼了？我做个跟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还吃穿还不用操心了。” 牛顶天哑然……他刚才也看了骑士随从的系统，基本和自己骑士系统没两样。 随从能拥有自己的系统，力量却是从骑士这里获得，不同的地方也就是骑士能随时观察随从的动向和能力。 牛顶天那对柳青点点头：“试试建立契约。你先获得随从系统再说。” 柳青点头。 四十一章 我也想哭 建立契约。 按照骑士之书里的错别字注解，只需要牛顶天用自己的血，画出一个属于自己的骑士徽记，然后柳青把自己的血滴到那个徽记上，就算完成对牛顶天效忠，完成契约了。 并不复杂。 复杂的是，牛顶天不太会画画。 最后还是柳青建议他，不会就画个荆棘光环出现时的那种藤蔓好了，就几笔弯弯扭扭的很简单。 这简单也让牛顶天费了好大劲，才在浴室洗漱台的瓷砖上，画出一个杯口大小藤蔓环绕的徽记。 牛顶天把还在冒血的十指含在嘴里，含含糊糊对柳青比划着：“快，滴点血进去试试。” 柳青拿小刀挑破指尖，往牛顶天画的藤蔓徽记里滴了一滴血。 红色的血迹在两人的注视下，渐渐变成青绿的藤蔓在瓷砖上活灵活现游动起来，最后像浮雕一般，变成藤蔓徽记。 两人相互看看，牛顶天干咳了声，伸手去拿起那个徽记，居然是上下两层，他顺手递给柳青一个。 自己拿着一个把玩“还好，血没白流。”牛顶天嘟囔着试着把藤蔓徽记套到手腕，大小正合适。 牛顶天对柳青晃晃手上徽记：“当做饰品倒是不会引人注目。” 柳青点头，也把徽记戴在手腕处。 牛顶天对柳青努了努嘴：“看看你的随从系统。” 这时柳青面上浮起浓浓的倦意，身体也摇晃起来：“我，我好困。” 话没说完就往地上倒去，吓得牛顶天急忙一把扶住他，拖着出了浴室，丢上床去。 帮柳青盖上被子，整理好。 牛顶天这才从新唤出骑士之书，查看随从系统。 可惜的是，向来不靠谱的骑士系统从不让牛顶天失望，里面什么特别的说明也没有。 那就只能等待了！ 牛顶天打了个哈欠，往自己的床上躺去闭眼睡觉。 …… 大清早，牛顶天被一阵拍门声惊醒，睡眼朦胧的他看看房间，起身去开门。 昨天跟着郭鑫那个男人就站在他们门外，见到牛顶天出来，对他说道：“老板让我通知你们。先回家，一路送老人到火葬场去。别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男子说着把手里几个盒子递给牛顶天：“这是衣服和鞋子。我在下面等你们。” 牛顶天也不拒接，接过东西道了声谢谢关上门。 柳青也醒了，坐在床边思考着什么，牛顶天知道他肯定在查看随从系统，把衣服什么的丢到他面前：“先别管那个东西了。郭哥把手续都办好了，我们先回家去借金姨，快换衣服。” 换了衣物，牛顶天先给姨夫和小姨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柳青母亲离世的消息，又给猴子打去电话通知他直接到火化场。 两人这才匆匆忙忙出门。 酒店外面那男子等着，见到两人出来，他对两人点头：“上车。” 黑色奥迪顺着离开城中心，顺着环城路向柳青家驶去，牛顶天和柳青各自沉默着。 进了平原三队没多远，一路路边已经停满了郭鑫安排过来送行的车子，花圈也摆的到处都是。 车子在柳青家门前停下，柳青和牛顶天下车，周围的邻居已经在帮忙招呼知道消息赶来的亲戚朋友。 ……柳青家里没什么朋友，来的也就是旁边的邻里人不多，反而还没那些开车过来帮忙的人多。 柳青平日话就很少，回到家对那些挤在家里的人，也没什么好感独自坐在客厅，看着灵堂前母亲的照片发了一会呆，对牛顶天说道：“我进去收拾东西。”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牛顶天去招呼。 牛顶天终究是经历了一次这样的疼痛，他更知道柳青的想法。 这个时候的柳青，越发不喜欢家里闹哄哄的。 牛顶天四处看看来帮忙的人数，转出屋子先打了个电话，在城西一家餐厅定下十桌的饭菜，这才重新回来，对那些前来帮忙的邻里说道：“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婶子大家辛苦了，家里现在没什么事情了。我在鸿运楼定了菜饭，大家可以先过去，喝喝茶，聊聊天。早上十一点开饭，下午五点半。大家可以先过去，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人群里一位婶子也知道牛顶天是柳青的朋友，她出声对牛顶天问道：“小牛，你多安慰安慰柳青，家里有什么事就开口。” 牛顶天对她点点头对众人道谢：“谢谢婶子，谢谢大家。一会我们就送金姨出门了，大家不方便去的就别勉强，先到酒楼那边休息。” 金姨逝去的方式，在四城人心里多少有些忌讳，邻里之间虽然都还是来帮忙，但是送着出家门送上山去的就不会有几个了。 牛顶天话里说了大家不方便的不用去，那也算礼数到了。 他这边刚说完，郭新派过来帮忙的那男子走进门来，递给牛顶天一张纸条：“郭总说事情都安排好了。这些是今天的全部的行程。” 牛顶天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行程条款头就大了，他急忙对男子摇摇头：“大哥，你帮忙给郭哥说一声，不用这么麻烦。” “车队送老人到了火化场就能散了，邻里吃饭的事情我也安排好了。送老人上山我这兄弟也不会让外人去，不用那么麻烦了。” 牛顶天说的几句话，就是柳青说的普通的葬礼，那男人对牛顶天说道：“那我通知郭总一声。” 这么几句话功夫，刚才还挤满院子的邻里已经散了大半，牛顶天向还在收拾的长辈打着招呼走进屋去。 屋里柳青已经把母亲的衣物褥子常用的一些东西收拾进了四五只大编织袋里，本就没什么东西的家里越发显得空荡荡的。 牛顶天看着柳青：“收拾完了？” 柳青点头：“完了。走吧！” 牛顶天上前帮着他拎起口袋，两人刚走到门口，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瘦小得像猴子的小个子，眼红红的站在门口。 牛顶天对他唤了声：“猴子，把这个装车上去。”他把手里的东西丢给侯勇。 侯勇接着擦了擦眼睛，使劲点头转身抗着口袋出去。 柳青皱皱眉：“我就怕他小子哭。” 牛顶天转身进屋去拿别的口袋：“你不哭，还不许他哭了。” “我怕他哭，我就忍不住了。”柳青眼眶泛起红色，抗着口袋走出门去：“我也想哭。” 四十二章 逆天的随从 人死如灯灭，纵是英雄豪杰，绝代佳人，最终不过是白骨骷髅。 金熙然的坟前站着柳青，牛顶天，猴子，三人站了好久，柳青转身拍拍牛顶天和猴子的肩膀，长长呼了口气：“回家喝酒。” 他们上山之前，郭鑫那边联系过来的车子都已经打发走了，公墓离城不远，也就七八公里，三人下了山慢慢往回走。 送走了母亲，柳青似乎也恢复平日的样子，对侯勇笑着问道：“你这个理科才子，这次上了大学了奖学金可要多赚点回来。” 侯勇看柳青开心起来，他也跟着高兴起来：“奖学金很简单嘛！等我赚个两个学期，到时候回来请你们吃大餐。” “对了牛头，你和青要复读还是怎么？” 走在前面的牛顶天摇摇头：“不读了，我不是那块料。自己找事做。” 侯勇悄悄看了看柳青，柳青轻轻摇头，侯勇对牛顶天说道：“不复读的话，明天的聚会，恐怕就是最后一次大家在一起了。” 牛顶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侯勇，柳青也回头看着他，侯勇奇怪的看着两人：“黄毛他们几个没通知你们？明天班级在金龙酒店聚餐？” 侯勇看着牛顶天喏喏了一会：“而且是整个年级五个班都在那里办庆典。” “黄毛？”柳青看了眼牛顶天突然大笑起来。 牛顶天也哈哈大笑：“看来那几个小子毕业了，不用我罩着他了。” 侯勇迷惑的看着两人。 牛顶天是四城这一届高三的老大，他和柳青的搭档在学校里是说一不二的。 不过因为两人的家境并不富裕，总有几个腰包里有点闲钱的脑残，平日里和他们称兄道弟，背后却是像把他们当刀使。 刚才侯勇提到的黄毛，就是其中之一。 侯勇是这次四城高考的理科状元，他与牛顶天和柳青的关系很不错，不过比起牛顶天和柳青的关系，还是差了一点点。 小伙子虽然也不错，却只是个书呆子，对学习以外的东西，或者说对牛顶天，柳青他们圈子里的东西，他知道得并不多。 维系他们关系的，更多是学习上的事情。 牛顶天是为了恋爱学习从高一一滑到底，坠落成渣渣的存在。 柳青是年级里出了名的傻大个，只听牛顶天话，敢和老师顶嘴，敢和社会上的混子顶着干起冲突，学习成绩更是年级垫底的货。 他们和猴子在一起，大多数时间，只是为了验证自己读书的能力……不过现在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高考就是一道分水岭，成龙成蛇，各自寻路。 笑着走出一段，柳青突然对牛顶天问道：“你不去见见她？以后恐怕就难再见了，怎么也得去画个句号。” 牛顶天轻笑：“去，肯定去。那可是我的青春啊！” 他突然撒腿往前跑去，柳青大步追了上去……两人身后的侯勇却还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向两人追去。 三人径直前往牛顶天定好宴席的酒楼，对那些前来帮忙的邻里一一道谢，最后和王芳，钟伟，万宝，他们坐一桌吃了一顿饭。 这顿饭三人吃了很久，也算为猴子送行，王芳和钟伟他们也没拉着牛顶天回家，让他陪着柳青，万宝差不多也告辞回家。 一直到酒楼打样，牛顶天和柳青才把酒醉的侯勇送回家去。 最后回到柳青灯火通明的家里，几位来帮忙的邻居这才告辞回家。 按照守夜的习俗，这几天都会有人在家，灯也不会关。 牛顶天和柳青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两人面前各自摆了瓶酒，慢慢喝着守夜。 “我的随从系统和你的骑士系统不同，我获得了三个选择，制造，武器，战争。” 柳青对牛顶天说着：“因为我能从你那里获得百分之三十能力加持。所以选择了战争。” 柳青说着端起酒杯喝了口。 牛顶天没说话，从虚空中抓出骑士之书翻开，这一次，这个不靠谱的东西上，终于显示出了骑士随从的信息。 骑士随从：柳青 技能：战争 熟练度：0-10000 随从能从宿主骑士身上获得百分之三十的能力加持。 牛顶天皱眉沉思了一会对柳青问道：“什么感觉？” 柳青放下酒杯，看着自己的双手：“能感觉到身体又明显的不同，非常强壮的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 “感官也出现变化，对身边的人或事，有某种直觉一般的穿透感觉。像是能看穿……看穿一些东西。我找不到词形容这个感觉。” 柳青说着微微犹豫了一下：“我似乎也从你身上得到感知了。”他放在桌上手轻轻动了动，手边一只纸杯，突然凭空被切割成两半倒在桌上。 随着柳青的指尖弹动，那只被切割开的纸杯，被无形的锋刃切割成一堆纸屑。 柳青看向牛顶天：“除了战争专精有熟练度外，并没有别的提示。感知操控起来也很轻松。没有你说那种消耗的感觉。” 柳青想了想：“我的感知范围只能在身边几公分，按照你现在的能力来看，应该正好是百分之三十。” “不过，感觉你的存在倒是可以，就算看不见你，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在十米之内。” 牛顶天听着柳青说完，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得很精彩：“这……” 他对柳青摇头：“我要补充感知消耗的能量。荆棘光环的消耗更是速度快得可怕。你却凭空获得这样的能力……这东西真不能按照常理推断。比我还强了。” 柳青苦笑：“可以这样说。而且战争专精，随便想想也知道是用来干嘛的，我现在头疼，我们就算低调点，好好弄自己的渔场，你告诉我，战争专精能用在什么地方？” 柳青的话倒是给牛顶天提了个醒，牛顶天思考了一会说道：“我掌控的能力，荆棘光环的熟练度。都是靠着捕鱼在练习，你的战争专精，也可以走走这个路线。” “找人打架开瓢不现实，能训练出驱赶鱼群或许也不错。” 牛顶天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一支部队？” 柳青的目光一闪：“一支水中的部队。遇到难缠的家伙时，它们就是我们的利器。” 柳青眼中目光闪烁：“按照骑士之书上的描述，骑士的能力成长应该不会很快，在你能完成上面的任务之前。那么……我们弄渔场，总会在水里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一支这样的部队，能让我们开拓疆域的道路顺趟许多。” 牛顶天笑着举起酒杯。 四十三章 尾巴虫 大清早牛顶天就让柳青叫了起来，还在迷迷糊糊的他看着柳青：“干嘛？” 柳青：“准备出发了，找渔场去。” 牛顶天对他翻了个白眼：“这几天不用出去。” 柳青说着已经动手把手臂上的孝套摘了下来：“人死如灯灭。守着又能怎么样。她得到她想要的宁静，我也做该做的事情。” 牛顶天知道柳青并不想压抑自己的痛苦，他非常爱金姨，这么做只是让自己尽快从伤痛里走出来。 牛顶天跳下床到外面洗漱，这才发现屋子里里外外柳青都已经打扫干净。 看来柳青很早就起来了。 柳青蹲在门口看着洗漱的牛顶天：“对寻找合适的鱼塘有没有详细的想法。” 牛顶天嘴里喊着牙刷含含糊糊的说着：“有。在电脑里，一会回去先确定一下。” “那你动作快点，快到八点了。” …… 牛顶天带着柳青进了家门，推开自己的房间，小妮子却坐在他电脑前玩得正欢，人在塔在的浑雄吼声看上去很是令她激动。 就连牛顶天推门进来都没发现。 牛顶天进门就裂嘴倒抽了口气：“敏敏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妮子这才回过头：“哥你回来啦？我早上过来，姨说你去陪朋友了。”她往牛顶天背后的柳青瞟了眼，低声说：“这就是你朋友啊。好高大。” 柳青十九岁，一百八十九公分高，九十二公斤的体格，那绝对是不算小。 看着牛顶天屋里多出来的小妮子，柳青面上也是一片古怪，牛头可是出了名的痴情汉，怎么…… 大咧咧的牛顶天倒是没什么想法，对小妮子挥挥手：“把游戏退了，我要用电脑。” 小妮子嘟着嘴：“我刚排进排位赛里。”满脸的不乐意，不过还是退出游戏，起身让到一旁。 牛顶天在电脑前坐下，把自己之前整理的文件夹打开，里面整理好的图片拉到桌面上，对站在身后的柳青解释描绘起自己对野外养殖塘的想法讲述了一遍。 旁边的小妮子顺带也听了一课。 “都是从地图上下载来的，不过现在只有大概的位置分布，实际情况需要亲自去跑。我初步选定了五十个位置，滴水坎那边的搞定了。第二个水潭的位置在那棵里。” 说起这个，牛顶天面色微微变了变，把绿阴潭发生的事情，向柳青说一遍，他最后才说道：“虽然拿到那条大鱼。不过，我估计那还不是真正的造成那片水域没鱼的原因。” 柳青还没来得急说话，小妮子就叫唤起来：“哥。你这是在说鬼故事逗我呢？想让我害怕就不会跟着你去了？哼哼。” 看着屏幕的牛顶天摇头：“要吓你我就不会说了。那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他回头看了眼柳青：“如果不是发现的早，我估计他们连尸体都找不回来。” 柳青眯了眯眼：“你的意思，大型的肉食性鱼类。想到什么了吗？” 牛顶天轻轻点头：“猜测到一点了，不过，还要等最后看到才能确定。” 柳青想了想，蹲下身从床下把牛顶天的装备拉了出来：“那么我们就从那棵里开始吧！先弄清楚绿阴潭适不适合。” 能和牛顶天混在一起的，那肯定是要臭味相投才行，柳青也是个高手。 听着两人说了这么多，自己好像被忽视了一样，小妮子不乐意了，拿出个U盘递到牛顶天面前：“哥看看里面是什么？” 牛顶天奇怪的看了眼小妮子，接过U盘连接电脑打开U盘里一个文档。 荆棘光环：力量与韧性的加持。能为宿主和他人加持。 注：韧性可以比喻成类似耐力的东西。 持续效果：在宿主牛顶天身上能持续二十四分钟，恢复需要吞噬线状物品，恢复时间二十分钟。随着技能的增长，时间有可能加快和延长。 宿主全力施放，只能维持五分钟左右。加持的力量和损耗都大幅提升。 增长超出想象的恐怖。 荆棘光环为他人加持，持续时间较短，获得的能力也大幅缩减，比宿主加持自身获得的增幅，被施放对象身上获得的提升时间缩短到了百分之三十，能力同比下降。 除了荆棘光环的神奇能力之外，宿主还拥有恐怖的控制能力…… 后面还有牛顶天关于野外养殖塘的一些展望，也都被整理得很不错。 小妮子很聪明记性也很好，那天只是跟着牛顶天外出一次，牛顶天做的几项实验，结果的数据都被她整理出来，还加上自己的描述让事件能力更清晰直观。 “描述得很到位，比你讲那些断断续续的错乱好得多。”柳青的称赞声从牛顶天身后传来。 小妮子面上露出几分得意，不过她脸上升起的得色，却随着牛顶天鼠标移动之下出现的文档，粉碎删除，变成了失望愤怒。 “哥，这可是我花了两晚上才整理出来的。” 牛顶天转身看着小妮子，面上露出几丝歉意：“我知道。谢谢你用心。可是这样的东西出现在电脑里，就意味着会在网络上传播开去。这会惹来麻烦。” 听到牛顶天的解释，小妮子更加愤怒了咬牙切齿的盯着牛顶天：“哥。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你刚才肯定没看文档名是什么对吧？” 牛顶天一愣：“怎么了？” 小妮子恨恨说道：“我写的是《小说大纲构思》那个脑残黑客会这么无聊来偷一份小说大纲公布出去？你信啊？” 牛顶天尴尬了，是啊小妮子年纪小点，可是很精灵啊，能现出这种办法。只能眼巴巴的抬头看向柳青。 柳青撇嘴摇头转身蹲下又开始收拾东西：“傻子。你还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笨啊！” 牛顶天尴尬的看着小妮子，抓了抓头：“不过就算这样，这些东西还是不要现的好，现在的人想什么的都有？保不准就有几个脑洞大开的。” 看着小妮子一副要哭的样子，牛顶天无力的说道：“好了好了别装了，我下次注意。一会带你出去玩。” 小妮子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我东西都准备好了。” 鬼精灵似得小妮子欢笑着跑出门去。 牛顶天回头看着一脸鄙夷的柳青翻了个白眼：“就带她出去溜达一圈，反正下午我们还得去参加聚餐不是。” 柳青耸耸肩：“是倒是。不过你好像不应该和我解释什么？心虚？这小妮子那里来的？你要保密的事情她怎么都知道呢？” 牛顶天听得直翻白眼：“她就一尾巴虫。” 四十四章 战争专精 因为晚上要参加聚餐的事情，牛顶天没带柳青和小妮子去那棵里，而是往滴水坎观察自己放养的鱼塘。 再说带这小妮子到那里去，也确实太危险了。 一路的风景就不说了，牛顶天的体力载着小妮子毫无压力，花了些时间来到滴水坎下把自行车锁好，三人寻山路前进。 牛顶天在林子里为柳青和小妮子加持荆棘光环，三人开始加快速度前进。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柳青惊讶的发现，那女孩比自己还适应这种力量突然提升之后的状态，无论是行走时的落脚点，还的不时蹦跳一下的距离，她掌握的都很好。 而自己则还在学习中。 突然之间变强的力量，让柳青落下的每一步都变得有些飘忽，身体重心的控制，落脚点的选择，都和平时的习惯不同了。 柳青看着小妮子矫健的步伐，突然有些脸皮发烧，和她比起来自己居然像个学走路的孩子。 前带路的牛顶天走出一段，也发现柳青的不对了。 他停下看着蹒跚赶来的柳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哎哎，还有看你学走路的这一天，真是难得啊！” 柳青没去理会他的嘲笑淡声问道：“你适应了多久？” 牛顶天耸耸肩：“我没适应，就原来这样。很随心。” 小妮子看着柳青：“青哥，你得放松身体来适应这种变化。我那天是在水里练习的。水流能挡去一部分腿上过剩的力量，而且加快重心变化的适应。” 柳青对好的建议从来不抗拒，小妮子刚说完，他就跳进山涧里试着走了几步，眼睛也亮了起来：“敏敏很聪明啊！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的确，在水里，柳青感觉腿上漂浮的力量受到冲击之后，明显少了飘摇，而且自己要全力适应身体重心的变化。 这样的练习适应，能让自己加快熟悉身体的变化。 柳青对牛顶天挥了挥手：“就这样。继续前进。” …… 等三人一行来到牛顶天的养殖塘时，柳青身上的衣物早湿透了，不过这几公里下来，柳青已经适应了身体的变化。 “到了。”前面带路的牛顶天在树干上停下，顺水而来的柳青从水中敏捷蹦跳而起窜到牛顶天身边，他那高大身体突然从水中崩起的速度与力量，带出一种令小妮子震撼的悍猛，让小妮子看得一阵发呆。 小妮子花痴似得看着柳青：“青哥，你好帅啊！” 不明就里的柳青和牛顶天回头看着小妮子，两人脸上一脸的懵逼。 小妮子手舞足蹈的对牛顶天比划起来：“哥，你刚才没看到青哥从水里蹦出来的样子，好帅啊！” 牛顶天无聊的像个僵尸似得在原地蹦跳了一步：“我这样帅不帅？” 小妮子咯咯娇笑不止。 柳青无语对两人摇头，蹲在树干上看着面前的潭子：“位置不错，这里应该很少人来。我看不到水里的鱼群，你上次驱赶进去多少？” 小妮子也跟着大叫起来：“对啊对啊哥上次你放进去多少，这次可以做做检查，大概计算一下。” 牛顶天知道两人很想看看鱼塘的情况，呵呵笑着走到上游的潭边，感知观察了一会，才向水潭中覆盖去。 树杆坝埂平静的水面上出现丝丝涟漪。 一片泛黄落叶下，一条食指粗细的小白鱼，机灵的浮了起来，流线型的身躯上布满细碎的白色鳞片，浮出水面，在阳光的反射下磷光闪闪。 然后是一条很少会浮上水面的花挑刺，小泥鳅，小江鳅，石扁头，小尖嘴……各式各样的鱼群，一条条从水下浮现。 柳青和小妮子瞪大眼睛看着面前震撼的一幕。 一两分钟的时间，柳青从震撼里反应过来后，急忙对牛顶天比了比手，牛顶天收回感知驱散鱼群。 水面上的涟漪，变作惊虹闪过。 鱼群慌乱没入水中，隐去身型。 蹲在树干上的柳青双手放如水中，似乎在感觉着什么。 小妮子看到柳青的怪异，刚要说话，牛顶天急忙对她摇摇头，低声说道：“别去打搅他。” 小妮子乖巧的点点头，往水坎上方走去慢慢走去观察着水潭的情况。 牛顶天一直注意着柳青，他能感觉到柳青双手没入水中之后，一股轻微的能量波动就向水潭里蔓延开去。 大概七八分钟之后，柳青面上已经开始流汗，没入水中的双手也激烈的抖动着，一条手指粗细的小江鳅从水中浮出游到柳青手边。 柳青如释重负般长长呼了口气，回头满脸兴奋的对牛顶天说道：“牛头，战争专精。” 牛顶天点头：“细节。” 柳青回忆着刚才自己的体悟：“战争专精的分支，能挑选五个可控目标下达攻击命令，消耗精力。精力没有专门的解释。现在熟练度是一。” 他面上的兴奋渐渐平淡：“我现在只能控制一个。” 牛顶天想了想：“我的感知操控对象，也能让它们向目标发起进攻……一样？” 柳青对他摇头，指了指水里的那条小江鳅：“能控制目标，范围一米，发起攻击的同时，我怎么怎么形容它们的力量变得很大很凶猛，你注意，我让它攻击你直观感受一下。” 牛顶天点点头。 柳青把手放如水里：“准备，一，二，三。” 水里那条小江鳅灵动起来在水里游动着加速，突然化作一道水箭冲出水面张开没有牙齿的小嘴咬向站在柳青身边的牛顶天。 牛顶天伸手挡在面前，手心来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把他撞得向后退去，牛顶天身体摇晃了一下卸去撞击来的力量，惊讶的说道：“很恐怖的力量。” 柳青指了指他手掌。 牛顶天知道，刚才撞击的瞬间那条小江鳅已经撞得血光四溅。他蹲下身洗去血迹对柳青说道：“能加强它们的力量和速度？” “像是网络游戏。”柳青呵呵笑着：“控制它们的时候我有几个选项。刺探，进攻，防御。” 柳青说着对牛顶天耸耸肩：“只不过熟练度不够，一米的距离实在是没什么用处。” 牛顶天刚要说话，上面水潭边的小妮子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牛顶天的身体突然弹动起，向左侧岸边掠去，低伏的身体像极了掠食者的奔行，他一脚蹬在岸边岩石上，向上腾空而起。 跃起的高度让柳青侧目。 达到惊人的两米以上。 柳青也向另一侧蹦跳去。 四十五 小鱼军团的诞生 李敏正在尖叫后退，她面前不到一米的地面上，一截手腕粗细仿佛枯木一般的蛇首，正缓缓从铺满枯枝烂叶的草丛边钻出。 盯着面前那条目光阴冷的毒蛇，小妮子恐惧万分尖叫出声。 窜上水坎的牛顶天感知急速扩展，小妮子和她面前的毒蛇，清晰展现在他脑海中，他突然举手挥舞向前，两道无形感知划破平静水面上方掠过，从正在尖叫的小妮子身边窜出。 在小妮子恐惧的目光注视下，那条向她游动来的大蛇脑袋突然碎裂开，血花飞溅，长长的蛇身也急速扭曲成一团挣扎不止。 就这瞬间牛顶天已经来到小妮子身后，抱着女孩快步向后退开。 柳青手里拎了根木棍上前，把渐渐不再动弹蛇身挑了起来对牛顶天说道：“有个五斤多，好东西啊！” 被牛顶天抱着向后退开的小妮子，瞪眼看着柳青：“青哥你好可恶。你还想吃了它吗？” 牛顶天看着大蛇也馋了，急忙对柳青挥挥手：“快快把皮剥了，清理干净一会找个餐厅做了它。” 柳青嘿嘿笑着蹲到水边，指甲挑开蛇皮一撕裂开，就着清澈的山涧水清理蛇肉。 牛顶天知道小妮子不想看这恐惧恶心的一幕，就带着她往旁边走去，查看潭子里的小鱼。 牛顶天感知四散，查看着水坎中的鱼儿数量，最终得到的结果，没有牛顶天想象的那么好。 甚至连当初预计的一半效果都达不到。 小妮子看着他脸上的失望，就觉得事情不太妙：“哥，怎么样呢？” 牛顶天摇头苦笑着说道：“达不到预计有点令人失望。再去看看最上面的。” 他带着小妮子顺着岸边向上，感知向最上面一台水坎探开……牛顶天在岸边蹲了下来，伸手拂向水中，几条小鱼儿欢快的从水底浮起围绕在他手边。 小妮子一见这么好玩的东西，那里还能闲得住，雀跃着蹦跳过来蹲下，伸手去逗弄那几条小白鱼。 柳青手里的塑料袋里装着收拾好的蛇肉，跳上水坎到了牛顶天身后：“怎么样？” 牛顶天摇摇头：“达不到期待。整体的数量减少了百分之七十。” 柳青想了想刚才牛顶天驱赶鱼群的模样：“下面那一潭水潭面积差不多半个篮球场。刚才你驱赶出来的鱼儿有近两百的数量，大小不一。” 柳青看看周围：“这三个潭子里的鱼不到六百条吧？” 牛顶天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字。估算下来最多也就是三十来斤。” 小妮子插了句话：“哥，那你当时驱赶上来百多斤鱼啊？” 牛顶天裂嘴指了指下游：“从瀑布头开始，大大小小的都赶上来了。我可是弄了一天呢！” 柳青看看水流湍急的山涧：“水潭的容积的肯定比不得池塘里那种高密度养殖，这些小东西有自己的活动范围，让它们自己选择生存的地域，这或许就是挑选的结果。” 小妮子也点点头：“哥、这样的一个潭子里有这么多小鱼，已经是非常多了啊。” 牛顶天挥手泼水驱散手边的鱼儿，他笑了起来：“我知道啊虽然比我预计的少了些，不过我在计算有多少这样的野外养殖塘，能保证我们每天有固定的收入？” 牛顶天收回看向水面的目光，看向柳青：“我们两个出来一天，拟定收入五百块。换做小鱼的市场价，和实际出售价格，需要要五十斤甚至更多。还要考虑野生养殖塘的循环捕捞。” 柳青笑着耸耸肩：“那是个庞大的基数。而且运输很是问题。” 牛顶天笑着起身擦了擦手：“还不算太失败，当初想的也就是这样。只要有足够的潭子，就能收获。至于多少那不算问题。” 柳青笑道：“剩下的事，就是搞定养殖潭了。” 他指了指山涧前面：“上面去过吗？” 牛顶天摇头：“从电脑上看了下，十七八几公里外有个村子。那边我也没去过不太熟。要不要试试？” 向来沉稳如山的柳青面上，也露出几分跃跃欲试的表情。 小妮子却没看到，她走到水坎边看着下面的水流，对牛顶天唤道：“哥，那你驱赶上来的鱼儿就算跑，也只会顺水往下跑啊，它们还在山涧里，到时候也能一起捕捞。” 小妮子一心想着野外养殖塘的收获，她却没听懂刚才牛顶天和柳青话里的意思。 牛顶天的骑士技能，和柳青的随从技能都需要练习，随着寻找野生养殖池塘的进度，两人可以借时间练习各自的初级技能。 滴水坎这里的养殖塘基本算是定型了，柳青也想借机会看看自己的技能。 牛顶天对柳青点头，他抓起水坎变得小妮子，带着她向下游跑去，柳青也大步从上面纵跃下来。 放开满脸莫名的小妮子，牛顶天往鱼塘下方的山涧跑去，跑出二三十米停了下来，他身上闪过荆棘光环的金芒，山涧里开始热闹起来。 潜伏在水底的小鱼，在牛顶天感知的驱赶下，从水中浮起，向着一片稍微平静些的水面游去。 大步而下的柳青在岸边停下，挥手指向牛顶天驱赶而来的鱼群时，他身上绽放开一片朦胧的青光，覆盖住身前一米的范围。 在小妮子震惊的目光里，水中那群二三十条小鱼，突然游动起来，在水中排列出一个整齐的正方形，顺着水面巡游起来。 有小鱼冲出队列，向四下散开快速游动，防御护在队列周围，之后又回来，整个小鱼队列开始向前冲击，它们跳出水面凌空发动凶猛的冲击，就如之前攻击牛顶天的那条小鱼一般凶悍。 看着水中鱼群的动向，牛顶天眼中精芒闪烁：“这就是战争姿态？” 柳青控制这些小鱼还很吃力，就这么会功夫，额头已经布满汗水，他停下对鱼群的控制擦了擦汗：“现在只能控制一米范围，而且数量多了吃不住。” 牛顶天没再问，他试着控制那些小鱼，排列出柳青控制时的队形，不过当他想要驱使小鱼离开队列自由巡弋时，却因为感知的专注难以控制，整个队形都散开了。 牛顶天对柳青说道：“我的感知是单线控制，战争专精则是能掌控全局？” 柳青笑着点头。 旁边的小妮子惊讶的看着柳青：“青哥。你也有骑士系统？” 柳青笑笑指了指牛顶天：“从他身上学来的随从系统。” 小妮子顿时来了兴趣，转身缠着牛顶天可怜兮兮的说道：“哥，哥，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牛顶天瞪了眼柳青，面色变得有些古怪，对小妮子无耐的说道：“我现在的骑士阶位只能有一个随从……” 小妮子嘟着嘴，怀疑的看着牛顶天：“是不是真的啊？哥你可别骗我……我还想控制小鱼军团呢！” 柳青无视牛顶天瞪来的目光，呵呵笑了起来：“小鱼军团？这名字不错，我可是指挥官啊！” 四十六章 余威 水波飞溅，十条小鱼在柳青的指挥下化作乘风破浪的战舰，一无既往的向岸边石头冲去，临到石头边缘，小鱼一转身潜入水底。 组成一个小小的方阵开始防御。 满头大汗的柳青一屁股跌坐到岸边，那边的小妮子娇笑起来：“终于成功了。青哥，第四十六次，你指挥它们终于没有撞击到石头上。” 柳青大声粗喘着，对小妮子说道：“敏敏你记下。战争专精技能熟练度提升了两点现在是十八，精力消耗九十八点，精力熟练度增加到十三，刺探，进攻，防御熟练度各自增加到十三。军团阵型范围扩大到一米三。体能熟练度没增加，消耗却是比之前加快很多，有三分一的体力，在瞬间消失。” 小妮子点头示意记下了，对坐在旁边装死的牛顶天挥挥手：“哥，给青哥加持。再来三四次，他的战争专精应该能突破二十了。” 牛顶天坐在旁边可不是在装死，而是真的快死了。 之前看到柳青的小鱼军团，小妮子就来了兴趣，拉着柳青要练习小鱼军团的排兵布阵，牛顶天还以为，这事情蛮简单的。 可是到了柳青上阵，他的痛苦也来了。 柳青全力施展战争专精，控制他的小鱼军团，刚开始还没什么异样，可是当柳青能控制五个目标的时候，牛顶天就觉得不对了。 他体内的“福气”在柳青练习战争专精时，就仿佛被压缩机抽空了一般，哗哗几下就没了。 这还不说，柳青的战争专精里开始出现新的提示。 随从的体能 随从的精力 战争专精 战争专精分支，刺探，进攻，防御，每一个分支之下，都开始出现以万次为单位的熟练度计数条。 柳青要施放战争专精分支，就会消耗体能，精力，而他的体能和精力，全部来自骑士宿主牛顶天。 看着那一串串的熟练度，牛顶天觉得自己要死了，自己的感知和荆棘光环还是个半吊子，现在又来了柳青抢食，这怎么得了啊！ 牛顶天哭丧着脸对小妮子说道：“要不我们换个时间练习吧！我实在撑不下去了，你们根本体会不了我身体里，一会充满力量，一会被瞬间抽空的痛苦。” 小妮子怀疑的看着他：“哥，这可是你说要让青哥练习的。这才让你施放了几次荆棘光环啊，你就累成这样。要是以后你们带小鱼军团四处作战，那你不得累死。” “而且，现在帮青哥练习，你也能顺便练习荆棘光环和增强‘福气’容纳的能量，感知有提升吧！” 牛顶天看着满脸认真的小妮子，心头一声哀嚎，这小家伙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啊？只要是自己和青说的话，她一句不漏的能记下，就算帮着青计算了统计了几项分支的熟练度，她也毫不吃力。 这家伙是个怪……牛顶天的思绪突然一震，没敢再胡思乱想了。 他突然想起刚才骑士之书的提示……那简直是要命啊！ 就刚才，小妮子看着柳青从自己这里得到了随从系统，她也跟着想要时，牛顶天的脑袋里突然冒出骑士系统的提示：有宿主可以效忠的对象，是否效忠？ 牛顶天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骑士系统给自己弄的效忠对象就是面前这黄毛丫头。 我效忠个屁啊！ 牛顶天果断选择无视。 骑士系统不靠谱，我牛顶天不可能跟着不靠谱啊！ 牛顶天觉得自己好歹也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再怎么说自己已经十九岁了，要效忠也得找个差不多年纪的，就好像星矢和雅典娜那种的还勉强。 效忠一个黄毛丫头？ 牛顶天觉得这不可能。 不过这消息他可不敢说漏嘴了，要不那才是要命。 听着小妮子还在呱噪，牛顶天满脸痛苦的摊开双手，把两个小塑料盒子递到她面前：“我不是不想，是已经没补充的弹药了。我们换个时间吧，我尽快让你青哥提升技能的熟练度。” “而且晚上我们还得去参加同学聚……青几点了？” 牛顶天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柳青看看石头上的手机：“四点十分了。差不多了。” 牛顶天对小妮子摇摇头：“不行，我们得回去了。那边还有事。” 小妮子看着这俩不像说谎话的样子，嘟了嘟嘴：“那好吧！下次练习要叫上我，不然我统计的数据有可能不直观。” 牛顶天一看她这样子，哪还敢啰嗦，急忙点点头：“知道知道，一定叫上你。我们走走回去先。” 他说着使出最后的余力，给柳青和小妮子一人套了一个荆棘光环，转身带头顺山涧下游跑去。 那样子不像是有急事，倒是像逃命。 …… 三人回到城里，把满脸不乐意的小妮子送回家，牛顶天拉着柳青往家奔，昨天和宝哥拿了两万上来应急，医院那边最后退回来的也就四千多，得把钱赶紧打给宝哥，不然他要跪搓衣板的。 推门进家，姨夫和小姨还没回来，牛顶天和柳青抽空冲了个澡，他给宝哥打了个电话，拿自己的卡从支付宝转了两万块过去。 这才松了口气。 之后才和柳青一起把剩下那些鱼线全部绞碎成线头，用盒子装起随身带着。 给姨夫和小姨把晚饭煮上，炖了碗鸡蛋白参在锅里设置好电磁炉，牛顶天这才叫上在电脑上查骑士资料的柳青一起出了门，去参加同学聚会。 金龙酒店门前已经站满了牛顶天他们这一届同期毕业的学员，三三两两在金龙大酒店大堂里低声笑谈着。 离开了高中校园，步入大学的殿堂，这些孩子似乎也在一天之中变得成熟，没人再穿着四城四中那很有特色的蓝白校服，退去往日校园中的羞涩和稚嫩，这一刻，他们个性张扬。 帅哥显得越帅，美女自然星芒闪耀。 当牛顶天和柳青穿着极具特色的蓝白校服走进酒店大堂时，大堂里百十号人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 鸦雀无声！ 引得大堂里的酒店工作人员惊讶举目张望。 这就是四城四中高中部老大牛头和岩石柳青的余威。 四十七章 聚散依依 四城不大，小地方，人也不算很复杂。 四中高中部的学生，也很单纯，他们中间最大的矛盾，大部分以喜欢同一个女生相互开打为主。 当然这个女生不一定是四中的学生。 不过有时候也有更麻烦的事情。 比如不小心惹到一个已经在社会大学锻炼了三五几年还没毕业的愣头青，还给人找到学校门口来堵路这样的。 牛顶天当初就是因为为了黄毛惹下的事情，提着木棍在校门口撂倒了几个社会大学的学生后，才慢慢奠定了高中部老大的地位。 当然，他这个老大平日里顶多就是做点逃学，混网吧的事情，学生们在学校闹点什么事，经常被教导主任拎去教育的那种老大。 毕竟四城这个小地方还在遵循传统，并没有太多出格的人和事。 牛顶天和柳青进了大堂，那边在角落里和同学说话的猴子起身对两人挥了挥手：“牛头，石头这里。” 猴子身边五六个伙子，算是平时和牛顶天柳青关系不错的，见到牛顶天和柳青过来大家都起身以示尊重。 牛顶天对大伙笑笑：“酒店几点开饭啊！我可是有些饿了。” 猴子旁边个胖小子抽了抽鼻子：“班长通知是六点半吃饭。快到点了。牛头你最近怎么老不上QQ？电话也不接。” 牛顶天裂嘴：“我最近有事不在家。有事忙。肥猪王你就别装，老子电话天天在兜里你打个屁。” 他电话肯定是通着，那胖小子肥猪王说QQ发消息，打电话，牛顶天敢说就肥猪王这德行，他是根本不会做这种事的。 这家伙只有在吃喝的时候才会很勤快。 所以牛顶天也不在意，随便两句打发了过去。 旁边几个哈哈大笑起来，肥猪王也不在意，揉了揉鼻尖一脸淡然的说道：“那就是我电话停机了。” 牛顶天笑着对肥猪王点点头：“别给我扯淡了。明后天我找你有点事，到时候你接我电话就行。” 肥猪王没应声只是点点头。 牛顶天知道这家伙的脾气，所以不用说多，他答应就行了。 站在牛顶天身后的柳青突然低声说道：“她来了。” 牛顶天回头看向大堂门口，散批着一头乌黑的罗芸正和身边两位女生一起走进大堂。 白色高腰的短袖衬衣，把女孩的玲珑身材勾勒得耀眼夺目，同色的七分裤下露着晶莹的小腿，穿了双粉色运动鞋，肩上挎了个小包，看上去活力无限。 牛顶天身边的几个都知道他这破事，一个个面上都不太敢表露心中所想。 哑巴低声说道：“听说她被科技大录取了。牛头……” 哑巴话还没说完，牛顶天已经转身向罗芸走去，柳青像个跟班似的寸步不离。 牛顶天和柳青刚刚到来，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现在来的则是他的意中人，罗芸今天的打扮和以往不同，光彩夺目。 大堂里那些学生看到牛顶天带着柳青想罗芸走去，一个个面上露出看好戏的样子。 对于这个高中部的老大，他们更多的是为了看一场不花钱的热闹。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牛顶天，罗芸倒是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是她身边的两个同伴，低声说了几句。 有一个还受不住这种被人注目的诡异，尴尬的对罗芸说了些什么，转身独自走了。 另一个还算镇定，陪着罗芸低声说了几句就拿眼睛瞪着牛顶天。 牛顶天和柳青走到罗芸面前，已经看到罗芸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他站在两个女生面前，直愣愣仔细看着罗芸那张精致的脸庞，好一会才淡淡说道：“听说你考上你想上的学校了。恭喜！再见。” 牛顶天说完，都没去看一眼两个女生面上露出的惊讶，转身和柳青就走，柳青低声：“这就完了？” “完了。”牛顶天打了哈欠，对那边聚在一起的猴子他们挥挥手：“吃饭去。” 柳青回头看了眼罗芸和王丽，笑着摇摇头，跟上牛顶天。 看着牛顶天他们一伙嘻嘻哈哈笑闹着往楼上餐厅走去，王丽恨恨对罗芸说道：“那家伙什么意思？耍酷还是什么？” 罗芸目光闪了闪，轻轻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懂，她满头黑发轻轻摇晃犹如波澜轻浮……就在刚才那瞬间，牛顶天说完那几句简单话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些什么！ 周围一直关注着牛顶天和罗芸的人，也觉得莫名其妙。 …… 高中部最后的一顿聚餐少不了学校的派出的几名老师，简短的发言激励过后就是任由学子们去享受欢乐时光。 他们也识趣的在吃过饭之后早早退场。 四城高中部有应届毕业的五个班，一个班人数八十多人，四百多人少了约束，很快，金龙大酒店的餐厅里就开始群魔乱舞。 平日里那些乖乖女，沉默闷骚男，三两口啤酒下肚，说话的声音，兴奋程度，以直线上升。 餐厅里变得热闹非常。 牛顶天他们这一桌子，本应该是最热闹的，可是现在却是最安静的。 牛顶天，柳青，肥猪王，猴子，哑巴，疤脸，小刀，烟鬼八个坐在那里，好像旁边的热闹和他们没有半点干系，只顾埋头大吃。 桌上摆放满的饮料，啤酒，却在不经意间消失不见。 直到一个个吃饱喝足，牛顶天才起身提起面前一瓶专门让服务员送上来的白酒，给几个兄弟一一倒满。 牛顶天举起酒杯：“这次考得不错的都有大学上了，猴子，恭喜你们。以后出去了，读书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别让家里人操心。在外面不比在家里，少惹事。” “我和青不准备复读了，自己找事做。希望几年以后你们学成归来。那时候我们再聚。” 牛顶天看了眼几个兄弟：“敬你们一杯。” 肥猪王起身看看周围几个兄弟，嘿嘿笑道：“牛头，我哪也算考得不错？老爹都快气死了，要安排我出国读书。” 哑巴端着酒杯起身，对牛顶天说道：“牛头，我这种年级倒数的就不说了。你和青做事，看得起我算我一个。” 疤脸，小刀，烟鬼也端着酒杯站起，疤脸：“我们反正就这样。牛头你有事做，捎上我们兄弟几个混口饭吃就行。不然要被赶出家去的。” 小刀和烟鬼：“也算我们一个。” 猴子孤零零一个端着酒杯，看着面前这些损友，似乎就自己真的考上大学了啊！这…… 柳青打断几个想要说话的人：“这事一会出去再说。” 桌上几人相互看看，点点头坐下再一次端起酒杯。 四十八章 得失 从宴席开始，一直到结束。 柳青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一直在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柳青很清楚牛头是什么样的人，按照他现在的构思想要完成野生养殖塘，只是靠两三个人，那是绝对不够的。 招呼这兄弟几个进来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不过，他们能不能做顺趟这件事呢！ 这才七点来钟，随着聚会大厅里不断升级的热浪，已经开始有同学提出要到楼上的KTV去吼歌了，热情高涨之下，很快就纠集了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杀上楼去疯狂。 牛顶天他们这一桌的几个，却离开人群向楼下走去。 “牛头，牛头。” 走到楼梯口时，突然有人唤了几声牛顶天，牛顶天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正往楼上走去的人群。 黄毛带着二狗十好几个站在楼梯边，面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正对牛顶天他们挥手：“牛头，青哥，上去喝两杯，我给大伙开几瓶好酒。今天算我的。” 黄毛，原名黄进鸿，家里老爹是税务局科级干部，母亲在市幼儿园做老师，家庭情况不错。 父母的溺爱，让黄进鸿变得不知天高地厚，他从高一起就开始进出娱乐场所，因为他父亲的关系，那些地方总有些眼尖的家伙捧着他。 久而久之，黄进鸿也沾染上些不好的习惯。 高一时，牛顶天帮他出头在校门口打架，就是因为他在KTV和别人冲突惹下的祸根。 三年高中，学习没什么进展，吃喝玩乐这家伙倒是学得精了，他的关系和出入的地方，染上的流气是越来越甚。 牛顶天不喜欢他身上的流气，人嘛是那行就得有那行的样子，学生就得有学生的样子无论你学习好坏，混子就是混子，在单位的也得有个正经样子，搬砖就得像样苦力…… 不过牛顶天高中部老大的名头还是挺唬人的，喜好也很少挂在脸上，平时的态度一贯如此，别人大多猜不透他的想法。 牛顶天对黄毛挥了挥手：“刚才喝啤酒不过瘾，我们弄点白的去。那房间里闷，你们去吧！” 黄毛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装模作样耸耸肩：“那行，我先带兄弟们过去。牛头，以后有事找我。兄弟在一定没问题的。” 黄毛仿佛大哥一般，对身边那十几个甘愿做他跟班混吃混喝的同学挥挥手，趾高气扬往楼上走去。 猴子看着他那嚣张的模样，低声对牛顶天说道：“黄毛越来越嚣张了。带那些个废物和你比兄弟，我呸。” 这学习太好的人啊，对别的事情的领悟总是有些偏差，在猴子看来，黄毛这样就是对牛顶天不敬。 这本来就不应该，牛头可是高中部的老大，就算大伙毕业了，这份尊重还是应该保持的。 猴子也是个念旧的人。 牛顶天呵呵笑着：“他嚣张他的，关我什么事？看他嚣张我还要过去打他一顿啊？那成什么了！” 猴子语塞，旁边的柳青他们哈哈大笑着，簇拥在一起离开酒店。 出了金龙大酒店这一次柳青带路，顺着旁边电大旧址的美食街走去，没一会找了家傣味烧烤店坐下。 点了些吃的，叫了几瓶白酒。 刚才在酒店里喝的都是啤酒饮料，那些东西不过瘾。 这会时间才八点左右，烧烤摊的火都才开始点燃，没多少客人，不过正好让大伙有个说话的地方。 这家傣味烧烤，在店里弄了几格包间，装饰是傣族的民族风，格调不错。 柳青招呼着大伙坐下，拎着酒满了一圈举起酒杯说道：“猴子和胖子要出去读书听听就算了，另外几个你们听仔细了。” 他说着目光从猴子，肥猪王，哑巴，疤脸，小刀，烟鬼面上扫过：“我们几个家境都差不错，学习改变人生这路到我们这，基本就算断了。剩下的就该想想以后的事情了。” “最小的也十八了，谁家里也养不了这么大个闲人，该学着做事给自己混口饭吃了。” 柳青说着仰头干了杯中的酒，哑巴，疤脸，小刀，烟鬼相互看看，也干了一杯。 柳青点点头：“牛头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都很清楚。他有事情做，我们也有。” 柳青甚至没去看牛顶天一眼：“哑巴，疤脸，小刀，烟鬼，你们四个明天先去报名把摩托车执照学出来，报名费牛头那里出。学的时候上心点，出来就要能跑。” “别的事情等你们把这个学出来再说。” 哑巴满脸兴奋，他最爱的就是车子，什么小火箭，细腰峰，那可都是好东西啊！ 不过哑巴忙去兴奋去了，却被疤脸抢先说话了：“行，我们几个都摸过车子，学那东西也就十来天的时间。” 小刀看着不说话的牛顶天，又看看柳青：“青哥，能不能先透露透露，我们做点啥？” 他的话倒是让几个人的目光都炙热的看向牛顶天和柳青。 牛顶天正给他们倒酒：“事情有了点眉目，不过还不成熟。再过几天，等你们把摩托执照学出来应该差不多了。” “我们考试完了。你们自己家里肯定也有打算，回去自己先想想和家里大人商量商量。如果自己有别的路，那就最好，实在不行我们才在一起做事。” 牛顶天话不多说，只是把重要的事情点出来，柳青和他没话说，思路都一样，现在野生养殖塘最困难的就是运输，让这几个兄弟去考了摩托车执照，是最要紧的。 可是让渔获快速回到城里的市场上。 牛顶天的话让旁边几个安静下来，开始思考。 这顿晚宴酒喝道十点左右，最后在这一顿一卡的谈话中结束。 各自起身道别，各回各家。 …… 肥猪王王君刚进家门，看到老爹还坐在沙发上喝茶，他想了想上前在一旁坐下：“爸，我不出去读书行么？” 他父亲王相岩看着他：“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王君摇摇头靠回沙发里：“班里几个同学想创业，我想和他们一起。你不是说我们家的钱，只要我不去吃喝嫖赌抽乱来，几辈子也花不完吗？我出去读书拿个文凭也只是镀镀金。” 王相岩笑了笑：“你这么看重你兄弟，就应该更要想想出去读书的事情了。出去镀金的目的可不是为了那张文凭。而是眼界，朋友圈，对事物的不同看法。” “我知道……”王君知道自己几句话不可能改变老爹的主意，他脸色有些黯然起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轻声说道：“我只是怕我一走，就会失去那些最精彩的东西。” 王相岩如有所思的看着儿子的背影。 四十九章 家里人 “现在这个时机你把他们拉进来合适吗？”柳青说着，把手里的茶水壶放到桌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牛顶天正往两人面前的杯子里倒酒：“我们需要帮手，而且他们也不可能都留下帮我们。” 牛顶天目光闪了闪：“我那边还有点钱，要拿出来一部分给姨夫小姨，让他们不用那么操心。宝哥那边说有块地，十万左右我准备去看看，剩下的就没什么了。我们外出所需的一些小东西，也得准备妥当。” 柳青知道他所说的外出，就不止是在四城周围了，他想了想问道：“现在会不会太早。” 牛顶天端起酒杯轻轻喝了口：“早做准备而已，在我们把四城周围这片搞清楚之前。” “技能熟练度的练习得加快一下。”牛顶天说着一副头疼的表情：“姨夫和小姨那里，我得好好去谈谈，他们让我每天回家，路上来回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柳青想了想：“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勘察合适的野生养殖塘，制定好路线，补给，计算一下出去的时间，每次出去和他们说说吧！” 牛顶天苦笑：“我小姨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怕我在外面闯祸。” 柳青对他翻了个白眼：“你闯得还少么！” 牛顶天正无耐呢，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柳青起身去开门。 “钟叔，姨，你们怎么来了？” 接着外面就传来钟伟和王芳的声音，牛顶天打了个机灵，急忙挥手把桌上的酒杯扫到水龙头那边的桶里。 自己喝酒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那还得了！ 柳青迎着钟伟和王芳走了进来，牛顶天起身：“姨夫，小姨你们怎么这时候过来。” 钟伟对柳青摇头：“青，不好意思啊！这几天单位里事情多每天都得到七八点，收拾完回到家差不多了。本来应该早点过来，不过小牛在这边就不说了。” 柳青笑道：“叔，我们还说这个。坐坐。” 牛顶天给姨夫和小姨搬了椅子过来，王芳才对他说道：“青这边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多勤快点，听到没。” 王芳对柳青说道：“家里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就直说。” 牛顶天点头：“知道了。我很勤快的。” 柳青对王芳笑道：“姨，家里没什么事情了，他就和我说说话。没事的。” 王芳看着懂事的柳青，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命苦啊！ 柳青给钟伟王芳倒上茶水，笑着说道：“叔，姨。我妈去得也还算安详。家里没别的事。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钟伟看了眼王芳，对柳青点头：“你说。” 柳青笑笑：“大牛现在在做的事情，他也和我说了。我反正也不是读书的料，也不去补习了。想跟着大牛干，不知道行不行？” 王芳知道小牛和柳青的关系，这两兄弟啊，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这些年过来，也算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了。 小牛现在做这点事情，青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要是青和小牛一起出去，王芳心里还放心许多，柳青的性格比牛顶天沉稳得多，有他在小牛旁边，小牛有个什么事也有人帮一把手。 王芳对柳青点头：“青啊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想出这办法，我心里是一刻也不安生。就担心他出事，你要和他一起出去那当然最好了。你们兄弟俩在一起我怎么会反对，我可就放心多了。” 牛顶天看着小姨对柳青的态度，不满的撇了撇嘴：“小姨，我才是你亲侄子。他可不是亲的。” 王芳举手作势要打：“就你这亲侄子，能把我吓死。你还好意思说。” 牛顶天嘿嘿笑着躲到一旁。 这才试着说道：“姨夫，小姨，我正式和你们谈个问题。” 钟伟摇头笑笑：“说吧！又是什么坏主意？” 牛顶天吐了吐舌头：“是这样的。宝哥他们那里有块土地转让，三十亩左右七十年，一次性付款十万能拿下来。那块地向阳种茶，种果树都很好。出进的道路也方便。我想做个投资。” “第二件事就是……” 王芳对他眼睛一瞪：“还有第二件事？你这第一件事通过了吗？” 牛顶天缩了缩脑袋：“小姨这第二件事更重要。” 王芳看着旁边柳青在，她也不好发脾气，没好气的对牛顶天说道：“说吧！” 牛顶天想了想：“姨夫小姨，这段时间我正要出去勘察水域，和你约定每天来回，路上就花费很多时间。能不能把时间放宽点。” 他拉过旁边的柳青：“而且现在青和我一起出去，你们也可以放行啊，我们绝对不会乱来的。” 柳青也急忙点头：“是啊叔，姨，我们不会乱来的。但是现在的时间真是很近，马上就雨水就要来得猛了，趁这段时间的机会我们把周围的水域看好，明年就能正式做事了。” 王芳看了看两个孩子，又看看钟伟，对两人摇头：“之前小牛一个人，我真的是怕他在外面出事。我和老钟也谈过，你们现在还年轻，做什么都行，但是别走歪路就成。” “你们既然真的想做这个事情，我和老钟也不会拦着你们。不过你们出去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早点和家里说，就算回不来也得打个电话回家。知道么！” 听着小姨的话，牛顶天知道他们是同意了，嘿嘿傻笑着：“谢谢姨夫，谢谢小姨。” 钟伟苦笑着摇头：“你和青都大了，不是孩子了。做事什么的我们也相信你们，不过外出的话，电话一定是通的，每天给你小姨打个电话回来报个平安就好。” 牛顶天使劲点头，遮掩下发热的眼眶。 柳青在一旁也裂嘴直笑。 这件事和两个长辈商量好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王芳看着事情说差不多了，对牛顶天说道：“行了行了你也别装了，我不让你去，你也会偷着去。青去拿酒杯来，小牛去炒盘花生，和你姨夫喝一杯，我们就回去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考虑。” 牛顶天一愣：“小姨你还让姨夫喝酒啊！他不骑车？没人陪他喝。” 王芳哼了哼：“一会我骑车带他。大的酒鬼，小的也酒鬼，你以为我没闻见满院子的酒气啊！装装，一个个就会装模作样。” “还有啊，你和你宝哥说的那个事情，等我们商量商量再决定。” 牛顶天和柳青尴尬的笑着一个去拿酒杯，一个去抄下酒菜。 五十章 影子 第二天一大早，牛顶天就被电话吵醒，看看是哑巴的号码他按下接通：“哑巴！说吧。” 电话那头哑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牛头，我和烟鬼准备跟着你干，行吗？” 牛顶天笑着说道：“行啊！小刀和疤脸家里有安排了是吧？” “嗯！早上他们给我打电话了，小刀家里老爸让他直接去学车执照，家里准备给他弄辆出租车跑。” “疤脸要跟他姐夫出去打工。两个都说不好意思和你说，让我转告你和青哥。” 牛顶天笑着：“没事，大家伙有事做最好。那你和烟鬼一会把银行卡发过来，我先给你们转钱过去，你们今天就去报名，把学摩托车的事情先给办好。” “嗯，知道了。我一会给你发过来。那就先这样别的回头再说。”疤脸说着挂了电话。 牛顶天看看已经七点多了，他翻下床出门，柳青已经在水龙头那里洗脸了：“谁来的电话？” 牛顶天打着哈欠：“哑巴，他说和烟鬼一起过来做事。小刀和疤脸家里有安排，一个说家里买车，一个说要和姐夫出去打工。” 柳青眼里闪过几丝不屑：“称兄道弟时候都冲，正事就不靠谱。最近小刀，疤脸和黄毛走得很近，估计是要攀黄毛的关系了。什么买车他老妈那种性格就算有钱也不会买车给他开，疤脸就更不用说了跟着他要吃苦头的。” “哑巴和烟鬼家里难，恐怕还能静下心来做事。” 柳青看待围在牛顶天身边的人，看得更清楚。 牛顶天笑着摇头：“别管那些了。把今天需要的东西准备一下，我们直接到那棵里，那潭子的东西还没抓出来呢！” 柳青应了声：“那个王兴华说今天打钱过来。” 听着柳青话中的波动，牛顶天想起金姨，一时间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柳青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牛顶天摇摇头：“他打来最好省得麻烦。” 柳青笑着起身：“别胡说八道了。快洗洗，准备东西去。” 柳青话是这样说，心底母亲因为王兴华死的恨意，却没那么容易放下。 等牛顶天收拾干净，两人骑着自行车出门去。 第一件事，当然是去给牛顶天补充弹药。 这事不太好办，上次牛顶天在小饶老板那里就一次采购很多鱼线了，这次还去的话，难免惹人怀疑。 所以，两人决定分头行事。 让柳青到小饶老板的渔具店去采购一批，牛顶天换另外的几家渔具店去一个地方采购一些。 这一次他们准备出行三天以上，就是要去拼命练习技能，三天时间的消耗让采购的数量大得惊人，大概算了算，差不多就要六百盒同级别的鱼线。 按照最低的价格八元到十五元之间，拿到这批不同档次的货，两人算算平均一下也差不多要八千多块。 这笔开销和起牛顶天前几天赚来的小钱相比较起来，那已经可以说入不敷出了。 而且这个消耗的速度还有可能变得更恐怖。 牛顶天和柳青分头行动，开始清扫几家渔具店的货物……到了十点左右，在约定的环城路边会合，两人背上已经各自背了一大包鱼线。 顺着环城路出发走出一段，牛顶天手机收到哑巴发来的信息，他和柳青又找了个地方给哑巴和烟鬼打了四千块钱过去。 顺便给小妮子发了个信息过去，说明了一下。之后，两人又在路过超市时，采购了两大袋的既食食品。 这一次虽然是到那木河去，但是牛顶天不想去麻烦宝哥了，他和柳青的此行，最好是悄悄的谁也不知道。 至于那块地的事情，过段时间再说。 把事情都处理好了，两人这才骑着车向目的地奔行去。 一个小时之后 牛顶天和柳青拐进一条公路边的山道，这条路是以前去四三四老农场的路，现在四三四老农场已经搬迁到了城边，这里已经很少人来了。 两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骑的虽然只是自行车，却是飞快。 他们有的是娴熟技术和旺盛的精力。 十一点二十分，在树林里藏好自行车的牛顶天和柳青已经穿着雨衣，出现在绿阴潭边上。 不过距离四城几十公里，这雨水却是两极分化，四城那边还好，那棵里这边的那木河边却是一刻不停歇。 柳青观察了一会周围阴冷的环境，对牛顶天唤了声，快步往岸边那棵白木大树下走去：“东西得先放到树下吧！找个石窟堵上。” 牛顶天点点头，跟着柳青往大树下走去，柳青在树下找了个稍微干燥点的石窟，把两人带来的东西用雨衣包上，塞了进去又用石块堵住。 他回头时，牛顶天蹲在岸边查看着几个水潭中的情况。 柳青顺着岸边石头跳了几步，来到牛顶天身边问道：“有什么不同？” 牛顶天指了指水面：“现在有鱼了。” 他说着起身往下游的潭子走去：“宝哥他们看到了那穿坏的渔网，我听他们的形容，如果那是鱼撞坏的话，那绝对是个庞然大物。” “或许更凶猛。” 牛顶天说着顺石面窜跳出去，往前走去。柳青在后面跟上他：“你说你抓到的那个一米六，六十多斤，这样的大家伙在水里已经很恐怖了，随便就能弄翻两三个成年人。” “会不会当时落水的人吃了酒，只是被大鱼惊吓到了，然后被网缠绕住出的意外？” 往前走去的牛顶天耸了耸肩：“你这说辞就是结案陈词啊！不过我想没这么简……” 话没说完的牛顶天突然撒腿往下游跑去，速度快得让柳青反应不过来，眨眼就窜出去八九米。 柳青心里一惊，急忙大步跟了上去。 只见牛顶天一直顺着河岸下游跑去，速度越来越快，奔出四五分钟才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凑到水边去观察。 柳青来到他身后也不问，静静等着。 好一会牛顶天才从水边起身，皱着眉对柳青摇头：“不知道是什么？一个大家伙闯进我的感知，瞬间就掉头逃了。” 牛顶天有些迷惑的对柳青说道：“它速度太快了。我不确定。” 柳青一愣。 五十一章 加速前进 上游接连不断降下的雨水，让那木河水暴涨没有半点回落的意思。 失去一次抓捕那木河巨怪的机会，却让牛顶天和柳青兴致大增。 有了目标，总是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牛顶天和柳青三天计划从搭建营地开始。 选了个遮风避雨的位置，两人把带来的油布绳索，顺着树杆把绳子系上拉上油布，把绳子固定到旁边树脚下，很快一个能容纳两人的人字形小帐篷隐藏到树丛里。 做完这些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拿出带来的食物，两人靠坐在高大的白木树下，享受午餐。 柳青咬着手里松软的面包对牛顶天说着：“这河水容量，难以容纳那种体型太过巨大的河怪，它们不应该生活在这里。” “掠食者。” 牛顶天咬了口面包，看着脚下翻滚的浑浊河水说道：“应该是因为河中涨水，中下游的鱼类逆流而上，掠食者也跟着上来了。” “看看我们能不能抓到个大家伙。”柳青说着几口把手里的面包啃干净，起身把衣物脱了，穿个大裤衩一头扎进水流湍急那木河。 柳青的水性不比牛顶天差，现在这水情就算没有骑士随从的能力，他也毫不畏惧。 看着柳青从河里探出头来，牛顶天身体里的“福气”开始被缓缓抽动，他知道柳青开始练习战争专精的技能了。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牛顶天突然想起什么猛站了起来，对柳青说道：“我忽略了一点，那些大家伙的感知，不比我差。” 柳青停下刚刚招来一条小罗非的技能，回头看着他：“然后呢？” 牛顶天想了想说道：“上次抓大鲶鱼时，它就能感觉到我的感知，还表露出戒备警觉。刚才那东西，似乎比大鲶鱼更警觉。” 柳青挥手，围绕着他环游的小罗非突然跳了起来，他笑着说道：“所以，你必须学会控制‘福气’更加隐秘的观察。” 牛顶天突然有些烦躁：“这骑士系统没有说明，没有注解，不带任务追踪解释，完全就靠自己猜，简直是个坑。” 柳青一声闷笑：“你不是说这叫高度自由嘛！” “拉倒吧，我那就是随口说说！” 牛顶天其实也就发发牢骚，摇摇头挥手罩向柳青：“荆棘光环。” 金色光芒藤蔓缠绕再次浮现，环绕柳青一闪而逝。 有了荆棘光芒的加持，柳青的感知突破自己的界限逼近两米，他一个猛子潜入水底，寻找控制自己的小鱼军团。 岸边的牛顶天打开腰包，拿出两盒鱼线套在指尖，手心里燃烧起两颗筷头大小的黑炎，鱼线开始发出嗞嗞轻响，随着燃烧的速度不断向外抽出。 柳青施放随从技能，精力，体力消耗，全部来源于牛顶天的身体，尽管有过一次的体验，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过当柳青开始不停的施放技能控制小鱼军团时，牛顶天就开始感觉到一阵酸爽。 囤积在牛顶天体内的“福气”仿佛变成一个漏气的气球，嗤嗤往外冒气把能量输送到柳青那边。 而已经做好准备的牛顶天则不断燃烧黑炎，从燃尽的线头里摄取能量补充“福气” 这一来二去，带给牛顶天的就是一阵难言的酸爽，一收一放，一胀一缩，除了专注于精神层面，身体里传来那种不断被涨大，又被抽空的感觉，真不是人受得住的。 浸泡在河水里，柳青感觉着自己的体力和精力下降到最低界线了，立刻举手对牛顶天做了个手势。 牛顶天急忙挥手为他加持荆棘光环。 荆棘光环闪过，柳青感受着体内恢复的体力和精力，大声对牛顶天说道：“耗尽，现在恢复百分之三十左右。” 他一句喊出，又一个猛子扎向河中。 潜入水中的柳青仿佛化身一条巨大的河怪，在浑浊的河水里韵律的摆动身体，逆流穿梭。 他身边已经召集了十条三指宽的小罗非，排列出一个三角形，紧贴柳青身后随着他一起潜泳。 那十条小罗非组成的超级小型军团列阵，在柳青的控制下，快速变化排列出各种阵型。 刺探，攻击，防御，逃散…… 柳青所在没有超出牛顶天感知覆盖的十米范围，他脑海中清晰可见柳青在水底的举动。 每一次柳青施放战争专精技能，牛顶天身体就一阵晃动，除了从身体里被抽空能感觉到柳青之外，牛顶天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的出现柳青控制小鱼军团的轨迹。 这是种奇妙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已经知道小鱼军团的目的，而且，而且自己看透的应该是柳青的目的，自己也能这样控制它们？ 不过现在正是柳青练习的时候，牛顶天没有冒然伸手，他只是在关注柳青的同时，感觉着身体里的变化。 柳青的体力和精力再次耗尽，他驱散小鱼军团收回自己的技能，在岸边浮起，不过短短五六分钟的时间，柳青的脸上已经出现极度疲劳才会露出的倦意。 牛顶天这会也没功夫说话，全力让黑炎燃烧萃取那股阴寒的力量纳入体内。 他从旁边拿过用塑料袋套着的手机，看看了时间。 整个过程，从柳青下水开始到上岸，仅仅是六分十一秒。 “六分十一秒。消耗了两个半卷五十多米的鱼线，耗尽我们俩所有的力量，只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六分钟对可怜的小鱼军团控制，只有这么一点效果，牛顶天报出统计出来的时间，两人却没有半点沮丧，反而面露惊喜。 上一次在滴水坎，柳青统治小鱼军团你的时间比这次少得多，不过是练习了几次，就能跨越一分钟的间隔，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柳青压下心头的兴奋，把自己控制时的感受，对牛顶天说了一遍，最后对他摇摇头：“如果到我施放技能不影响你，恐怕没那么简单。有点难上加难的感觉。” 牛顶天把手里两个空了的鱼线盒子丢开，换上另外两盒，这才嘿嘿笑了起来：“不难，按照现在这样的速度，应该说很快了。现在就要看我们能不能一直保持这样的速度了。” “每施放一次都能增加一点熟练，而且我们是两个人同时增加，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五十二章 战争状态 咆哮而下的那木河水波涛汹涌，即便能在其中徜徉，也应该对其心生敬畏。 为了小心，避开不经意路过的人，虽然这里平日没人来，但是谁也说不准，牛顶天和柳青还是选择浸泡在绿阴潭最后一个潭子边，借着岸边岩石隐藏自己。 这个位置一是浑浊的河水能遮蔽去牛顶天间隔释放荆棘光环的耀眼，另一个是能在第一时间观察到下游出现的异状。 牛顶天在柳青需要对他施放荆棘光环除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对下游入口的观察。 有了荆棘光环加持的柳青在水下不停的召集和解散小鱼军团，一去二来就能增长两点熟练度，他技能熟练度升级的速度，让牛顶天都眼红。 两人不停歇的练习着骑士和随从技能，心底期盼着能再次发现河中巨怪的身影，可是持续到了下午六点多也没什么收获，两人才爬上岸来准备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高大的白木树荫笼罩下，林子里的光线早就暗下来，两人钻进帐篷，柳青翻找带来的吃的，牛顶天检查鱼线。 牛顶天对柳青说道：“消耗了十九盒，荆棘光环技能点涨到三百二十二了。之前才两百三，这速度不算慢。” 柳青把面包和水递给牛顶天，检查了一会随从系统说道：“体力精力到一九十六了。战争专精刺探，攻击，防御，各自两百二十三。” 柳青说着举起手臂收缩，他手臂上的肌肉高高坟起：“能感觉到身体在变强。速度非常快。” 牛顶天咬着面包想了想说道：“骑士系统的高度自由，让我摸不着头脑。是没有界限的任意让我们发展吗？我只要不偏离它给出的大纲就行？” 柳青挑眉问道：“你的力量增长到什么程度？” 牛顶天随手拿起面前的午餐肉罐头，轻松撕开上面的裂口：“超乎想象的力量。” 柳青看着被撕开的午餐肉罐头想着：“我自身增长的力量来源你总量的百分之三十，你施放荆棘光环为我加持的时候，这个基数达到了百分之五十。” “敏敏却只能获得百分之三十的加成。这个界限说明骑士，随从和陌生人之间的联系，加持之后获得的力量也不同。” 柳青：“骑士终究是战争机器。力量就是一切的来源。你现在还是应该尽快把荆棘光环提升上去，顺带把要做的任务都做完。” 牛顶天唤出骑士之书翻看了一会说道：“第一章荆棘之路的任务就是升级技能。第二章怜悯的心，需要完成二十个没有要求的善举，第三章通篇类似戒律的教条。” “你觉得这些是基础吗？”牛顶天对柳青问道。 柳青咬下块面包大嚼着，含含糊糊的说道：“我之前不是在电脑上查了一下关于骑士的说法吗？感觉和你说的差不多。” “如果套用网游里的那一套，升级技能和任务就应该是同期进行的，在完成某种设定的关卡之后，才会开启下一章节。” “现在说别的基本没用，得等你把技能尽快升级到下一个等级才知道。” 柳青说着对牛顶天点了一下头：“而且按照我们两人的技能熟练度来说，你的‘福气’根本不能支撑我长时间的施放技能。” “范围不能大面积扩张的战争专精，现在看来不过是个鸡肋。前景虽然很美丽，但是来源于你的能力提升，只有你的能力提升到能支撑我扩大控制范围。达到你感知的覆盖，或许那时候就很强了。” 牛顶天挥手散去骑士之书，他把一圈鱼线放到手里，黑炎随之升腾而起，现在黑炎已经有筷头大小，燃烧吸食鱼线的状态，也不要求只能吞噬线头了。 “增长了许多，速度也在加快。但是比不上两个人的消耗。”牛顶天看着掌心里的黑炎说道：“现在我为自己加持荆棘光环后全力使用，也达不到十分钟的持续。” 他说着翻手对柳青挥去，荆棘光环笼罩住柳青，想起柳青刚才说的那句话：“骑士是战争利器。我的熟练度和你一样，在对战状态增长得会更快。我们……” “我们得进入战斗状态。”柳青兴奋起来。 牛顶天眼底也浮起兴奋，看向帐篷外的那木河：“我们不用守在一个地方，顺河往下杀。” 柳青看着暗下来的天色，笑了起来：“我们还有两天半的时间。” “快吃快吃，准备玩漂流。”牛顶天兴奋的嚷嚷起来，埋头大吃。 六个面包，两罐午餐肉，两袋小米辣，四瓶水，简单的晚餐很快被两人消灭，能量补充完毕。 牛顶天和柳青钻出帐篷来到水边，牛顶天对柳青说道：“你带小鱼军团在前面开路，尽量保持慢一点，顺岸边漂流。我会用感知联系着你，把距离保持在八米范围。先试一段看看。” 柳青点头，纵身跳下湍急的河流中，他身体落水的瞬间闪过荆棘光环的光芒，牛顶天感知急速扩展瞬间锁定柳青的位置，也跟着跳了下去。 …… 有了牛顶天荆棘光环的加持，柳青的战争专精技能范围有所提升，突破两米范围，他一个猛子向下潜去。 在距离牛顶天七八米外浮起时，柳青身边已经聚集了新的小鱼军团方阵，随着他在水中沉浮的身影十条手掌大小的罗非鱼跳跃追逐。 牛顶天双手一划双脚使劲一蹬，化作一支箭矢冲向柳青。 乌黑的夜色让两人不用去担心暴露自己，一前一后向下游快速冲去。 在湍急水流推送下，不过眨眼功夫，水里两人就已经冲出三四十米，牛顶天的感知疯狂扩张，越过柳青的位置，收集扫描着水中的情况。 水底一个黝黑的身影，突然闯进牛顶天的感知，那是一条四十多公分长，体重四五公斤的大鲤鱼。 它顺着倾斜的河底缓缓游动，寻找着可口的食物。 牛顶天对柳青沉声唤到：“鲤鱼，左岸，距离你三米，水下四米位置水藻下，试着让军团缠住它。” 听到牛顶天的呼声，快速往下游冲去柳青粗壮有力的手臂一挥，划开面前的波浪，他前冲的身影瞬间改变方向，带着小鱼军团冲向牛顶天说的位置。 浑浊水底，十条巴掌大的罗非鱼排成一个三角形，冲向那条潜在水底觅食的大鲤鱼。 五十三章 俗人烦事 罗非鱼，丽鲷（diao）科内一族统称。又名非洲鲫鱼，吴郭鱼，分布于温带，热带。 虽是淡水鱼类，也能生活在不同盐量流域，生长快，其身体里含有的动物性蛋白极高，是世界各国重点科研培育的淡水养殖鱼类。 它们能在小面积水域生活繁殖，杂食，水中的植物，肉糜，简单说就是这玩意生存力极强，什么都吃。 柳青挑选它们成为小鱼军团也不是没有考虑的，杂食性鱼类的罗非鱼，其实生性也很凶猛。 不管以后小鱼军团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但是就目前来说，挑选这种带有攻击性的凶猛鱼类作为小鱼军团的成员，会让自己得心应手。 这些小东西在四城水域，随处可见。就算因为战斗折损，柳青也能最快限度补充军团成员。 潜下水底的柳青也扩张开自己的感知，虽然他的感知范围比不上牛顶天那么强大，但是在这浑浊的水底，也好过做个睁眼瞎。 牛顶天的感知从柳青身边掠过，柳青身体一动面上浮起几丝惊讶，他清晰的感知到牛顶天的感知拉扯自己，指明方向。 等到了柳青战争专精的攻击范围接触到那条大鲤鱼的时候，牛顶天的感知才收了回去。 这时，柳青战争专精开始发挥作用。十条凶猛冲在他身前两米范围的大罗非对着大鲤鱼发起冲锋。 罗非鱼身上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它们浑身都带着僵硬锋利的尖刺，双鳍，背脊，甚至是尾巴。 发起冲锋的三角罗非鱼阵型，冲近大鲤鱼，带头的那条大罗非身体快速倾斜撞了过去，它背脊上坚硬锋利的尖刺，立刻在大鲤鱼的悲伤划开一道口子。 紧随其后接连冲近大鲤鱼的九条大罗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二连三撞了上去。 罗非鱼群突然发起的进攻，让还在觅食的大鲤鱼有点发懵…… 在自然水域中，罗非鱼也会对别的鱼类发起攻击，但是那种时候非常少，而且他们攻击的对象，大多是比自己体型更小，或者是受伤的对象。 更多是在掠食。 突然被罗非鱼群攻击，大鲤鱼在短懵圈之后，它开始扭动身体反击，四五公斤的大鲤鱼在水底扭身反击，力量大得超乎想象。 浑浊的水底顿时泛起一阵细碎的泡沫，两条冲向它身边的罗非鱼，居然被大鲤鱼一尾巴拍晕过去，摇摇晃晃向水底沉去。 拍开身前的阻挡，大鲤鱼扭身向更深的水底逃去。 鲤鱼虽然也是杂食性鱼类，但是它的本性却很温和，如果不是受到致命的伤害，它们基本不会主动攻击别的鱼群。 这一漂亮的甩尾反击，让控制小鱼军团的柳青都感觉意外。 就这么点短暂的意识分散，等柳青再反应过来时，追着大鲤鱼向水底冲去的小鱼军团已经超出他的掌控。 柳青微微卷起身体手脚使劲一划，冲出水面振臂游到岸边。 等牛顶天过来，柳青苦着脸尴尬的说道：“意外。走神一下就把军团都丢了。” 牛顶天早从感知里看到小鱼军团追着鲤鱼潜入深水的那一幕，说实话，柳青失去小鱼军团时候的表情，挺逗的。 他在岸边停下笑得不行了：“看来得找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至少得有个十米的范围才行。” …… 枯燥无味的重复同一件事，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接下来的两天半时间里，牛顶天和柳青除了吃喝以外，连觉也很少睡，两人整天都泡在水里不断练习骑士，随从技能。 他们带来的食物，水，还有最重要的储备鱼线都被快速的消耗。 那木河中出现两只水怪…… 直到第三天中午，心满意足的牛顶天和柳青才开始收拾营地准备回家，当两人推着自行车钻出树林上路时，眼底深处都藏着难掩的欣喜。 当然，两人的身后少不了带上了两包抓到的河鱼。 牛顶天和柳青回到家里时，时间还很早不过四点多，钟伟和王芳还没下班。 准备下午饭的事情当然是归牛顶天了。 牛顶天拉着柳青清洗带回来的河鲤，这次带回来的战利品，每条两三斤的大鲤鱼，足足倒了满满一盆四十多条。 牛顶天拎着菜刀去鳞，破肚子，柳青负责清洗，晾晒，没多会功夫，屋檐下已经挂满了鱼干巴。 这鱼干巴晒个半干，用油香喷喷的炸出来，那滋味，啧啧！ 至于冰箱，那还是算了。 牛顶天留下三条做今天的晚餐，他开始下手炮制美味佳肴。 酸辣鱼肯定是少不了的。 牛顶天熟练的从一条大鲤鱼身上剔出的两片鱼肉，菜刀如飞，薄如蝉翼的鱼片在出现在案板上，柳青适时递了个盘子过来，牛顶天把鱼片放到盘子里。 “腌菜腌菜，下面第二个罐子里。”牛顶天用脚踢了踢案板下的腌菜罐，指挥柳青把老腌菜捞出来。 转身点上火，炒锅一放，倾倒试炼金龙油入锅…… 鱼头豆腐汤，酸辣鱼，麻辣鱼片，黄金鱼骨，油炸鱼柳，剁椒鱼头，蒸豆豉鱼，一一上桌，三条大鲤鱼没有半点浪费，变成一桌喷香的美味佳肴。 牛顶天看着桌上的美味，嚣张的对柳青努了努嘴：“怎么样？我还是有做大厨的潜质吧？” 柳青撇嘴：“对啊对啊！肥头大耳不是做官，就是厨子。你再吃就要变成肥猪王了。” 提起肥猪王，柳青突然想起聚会那天牛顶天说的事，他问道：“对了。你那天让肥猪王等着你电话是要干嘛？” 牛顶天抓起围裙擦了擦手走进厨房：“他老爹可是半城。我寻思拜托他帮忙给找个合适的地方准备让姨夫和小姨去弄个小餐厅。” 柳青轻轻皱眉：“钟叔和姨的工作有变动？” 牛顶天收拾着一片狼藉的厨房：“我姨夫那边单位里有事变动，按照他的性格，只要遇到裁员什么的，就跑不了。” “二机厂也不行了，听说快要卖给私人老板了，卖了的话再给别人打工就没意思了。姨夫和小姨不和我说这个，不过我也大体知道些。” 牛顶天抬头看向窗外：“现在让他们再去做什么别的已经不适合了，所以还是我拿主意好了。” 柳青点点头：“回头我帮你一起说。” 五十四章 计划启动 钟伟下班先到家，进门看到挂满院子的鲤鱼干巴，就知道牛顶天回来了，停好车子进屋，扑鼻而来的佳肴喷香。 屋里没人，钟伟对牛顶天房间喊了声：“小牛小牛。” 屋里正和柳青趴在电脑前说话的牛顶天急忙应了声，出了房间对钟伟笑道：“姨夫你回来了？小姨回来了没？” 柳青也跟着出来唤了叔。 钟伟看看墙上的闹钟：“快了吧！她厂里有个什么活动。” 牛顶天裂嘴笑着：“饭菜都做好了，那等小姨回来就开饭。” “行，你们玩着，我先去冲个澡去身上脏得要命。”钟伟对两人挥挥手，走进浴室。 牛顶天和柳青在客厅里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多会王芳也回来了，刚进门就看到那么多鱼干巴，进屋又是鱼肉宴席。 王芳把包挂到墙上对牛顶天和柳青说道：“你们俩这算是舍得回来了。” 牛顶天偷偷观察着小姨的脸色，还算不错，这才敢嘿嘿笑着凑上前去汇报工作。 “小姨，这三天时间，我和青在那木河那一带调查了四十公里的河道，上下的流水急缓，两岸边安全位置，还有水里有鱼的潭子，各种适合我们捕捞的位置……” 王芳才懒得听他鬼扯呢，径自在沙发上坐下对牛顶天说道：“说重点。” 牛顶天立刻窜到王芳身后，给她捶背：“小姨，我和青随便试了试就弄回来这么多。想扩大规模。” 王芳斜眼瞟向牛顶天：“什么意思？” 柳青也涎笑着上场，把罩在饭菜上的罩子收开，给王芳盛上饭摆上筷子：“姨您辛苦一天了先吃饭。现在我们是想，我和小牛两个专门捕鱼，还得找两个帮手弄运输出售那摊子事。” 王芳看着这两个家伙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哼了哼：“你们出去三天了，一回来就说这个，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牛顶天嘿嘿笑着：“那是那是，哪能让小姨你还来操心这个对吧！” “我们这不毕业了嘛，班里有两个同学闲在家里也没事做，反正我们也需要人手，我就准备让他们过来帮忙。” 牛顶天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是我那两个同学哑巴和头大大的那个。这几天我们准备跑跑城里的餐馆，定下几家需要江鱼的，我们就准备动手捕捞了，这个季节的收获是最大的。” 哑巴和烟鬼也来过家里，王芳也认识那两个孩子，听小牛说要拉着他们做事，王芳心里却有些顾虑了。 她轻轻皱眉：“我知道他们俩，你和青做事我和你姨夫放心，可是你现在还什么事都没做成，你就拉着他们一块来……” “他们父母那边同意吗？而且这样整天跟着你们跑，每天总得要开点工钱吧？照你这样说，这事……这生意的事情是你们一起跑，一起做。谁来撑头负责？收入分配呢？无论是你们负责捕捞，还是他们负责销售万一出个事情，谁去解决？” 王芳始终是个成年人，朋友做事闹出矛盾的事情她也没少见，而且小牛做这样的事情，人太多了，她真心不知道小牛是怎么想的，她说的这些也的确是需要考虑的。 牛顶天知道小姨的心性，话说到这里，也听出她担心的地方，牛顶天呵呵傻笑着在王芳跟前蹲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本递给她：“小姨，这是我接下来下面的一些计划，你先看看。” 这是回来之后牛顶天和柳青商量着，抓紧时间写下来的计划书。 因为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就是雨季最缠绵的时候，这个时节捕捞的收获也是最惊人的。 现在他自己的感知和“福气”补充有了突破，柳青的战争专精也已经提升控制范围，得抓紧时间在这几个月里弄到第一桶金，他恐怕就没太多时间被别的事情耽搁了。 王芳把牛顶天递给的笔记本囫囵看了一遍，说实话这些东西她听过一些，但是并不太懂。 不过刚才自己提出来几条，小牛在他这份计划书里倒是有了详细的解释和划分。 王芳一时间，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牛顶天和她们两口子生活了这么几年，在王芳心里，就算小牛的个头已经比自己都高了许多，可终究还是孩子。 现在，仅仅是高中毕业这么个简单的变化，这孩子也跟着变了，而且变得这么快，牛顶天长大的速度快得让王芳又惊又喜……孩子长大了，王芳心里却有些舍不得般的失落感。 这时，钟伟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王芳对他唤了声：“老钟，你来看看，这是小牛做的计划书，我不懂这个。” 钟伟丢开毛巾在旁边坐下，接过王芳递来的笔记本看了三五页，顺手递还给牛顶天，他轻声笑道：“你和青都是大人了。这些东西我们不懂，也不用问我们，自己想怎么做，想好了去努力做就行。” 王芳和钟伟都没有把笔记本翻到最后，那里还有牛顶天为他们设计的一条路…… 听着钟伟说的，牛顶天笑着：“姨夫，小姨，那我就自己拿把握了。我和青都把这些事想清楚了。” “我们的目标也定好了。雨水很快就会来得很猛，这个时节是最好捕捞的，我们想先把自己的第一桶金储备下来，以后做什么也就方便了。” 他们说着，那边柳青已经把几人的饭盛了上来：“叔，姨先吃饭，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钟伟对柳青招呼着：“坐坐，青。都自己家人，别麻烦。” 柳青坐下，对王芳笑着说道：“姨你放心，我们自己会小心。” “我们叫上那两个同学，确实也是人手不够，出去拿鱼一次就是几十公里，来回路上消耗的时间和鱼的新鲜都得想办法解决，才能卖个好价钱。” 王芳也想通了，孩子大了，想要自己做事，大人干涉太多也不好，只要他们有做事的心肯努力就行了。 她对柳青点点头：“那你们兄弟俩可要好好去做，让我们看看你们的第一桶金，到底有多少。” 柳青看向牛顶天，两人笑了起来。 五十五章 失败 一家人吃饭没太多的规矩，一面说笑，美味佳肴一面就入口下肚了。 按照惯例，家里晚饭后的一切工作都属于牛顶天和钟伟，虽然今天还多了个柳青，王芳也毫不客气的霸占了观影最佳位置，开始准备洒泪。 好先生快完结了她等着看结局呢！ 牛顶天好几天没回来了，只能体恤一下姨夫，让钟伟休息，他来收拾残局，柳青落得舒服笑着看他收拾碗筷。 等牛顶天收拾好，时间差不多快八点了，牛顶天向小姨请了个假，和柳青外出。 他们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 牛顶天打电话把哑巴和烟鬼叫了出来，四个人闲逛着压了会马路，在路边找了个清净的烧烤摊坐下。 四城这地方虽然小，吃喝那真是不愁，晚上无论在什么地方出门，不到半里绝对就有烧烤摊。 要是到了夜市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会时间还早，四个人也刚刚吃过晚饭，到烧烤摊坐下也只是有个说话的地方，所以柳青随便点了几样烧烤，开了一件啤酒。 刚坐下，哑巴就从兜里拿了两张单据递给牛顶天：“牛头，这是学车报名的费用。总共还不到一千，你打卡里的钱太多了。” 哑巴是张平的外号，来源于一次课堂提问，英语老师对他问了几个问题，张平硬是一字不说就知道摇头。 气得英语老师叫了他声哑巴，自从那之后，这就成了张平的外号。 牛顶天接过收据看了看收起，对哑巴和烟鬼说道：“吃喝除外多的钱你们省着点花，等学出来要去买两辆摩托。” 烟鬼看了眼哑巴，裂嘴笑了笑：“牛头，我们到底要做什么？你也给透个底啊！” 牛顶天笑了起来：“今天找你们出来就是说这个。” 他想了想，对两人说道：“我这边准备弄个鱼档，我和柳青负责拿鱼，你们俩负责销售。” 哑巴和烟鬼明显的愣了愣，不过都没说话等着牛顶天的下文。 牛顶天继续说道：“我们这鱼档就不入市场了，投资一个固定的摊位成本太高不适合我们。我们做流动的，送货上门。” “每天拿回来的鱼，你们第一时间供应买家。但是接鱼的地点和赶回来销售的路程往返是最费时间的。所以需要你们两个一起做这事。” “我们每天只卖一批新鲜的活鱼。所以这几天的时间你们要去跑城里的餐厅，那里要？要多少？把数字定下来给我和柳青，第二天我们就能供应给他们。” 牛顶天这话说得轻松，实际操作起来的复杂和各种不确定因素，就没这么简单了。 旁边刚刚来上烧烤的老板听到他这话，不禁对牛顶天笑了起来：“小伙子，你说的是河里那些野生的小鱼吧？你想过没有按照你这么说的计算，你一天得供应多少斤鱼啊！” 牛顶天笑笑：“是啊！怎么样？老板你也每天固定来个几斤啊！要是你这里煮出小鱼酸汤，你这生意可是就越来越红火了。” 老板似乎并不太相信他的话，他对牛顶天摇摇头：“别开玩笑了，那种东西价格贵不说，你也不可能每天供应。就咱们四城这夜市那就是多少斤鱼啊。” 老板说着转身走了。 牛顶天笑笑也不在意，这种东西没必要去解释，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推广开来，很快，四城的夜市就有自己的一份了。 而且他也没想过要霸占市场，他不过想拿下自己的一份而已。 牛顶天对哑巴和烟鬼说道：“所以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这些。把鱼运回来，到点上去销售，然后去跑市场联系想做这个小鱼菜肴的餐厅，因为我们刚刚开始，确实供应不了那么多。所以不用联系太多，每天能吃下二十斤货的十家餐厅就可以了。” “这些鲜鱼的运输时间不能有任何的耽搁，联系太多的话，也没必要，我们才刚刚起步，大伙得悠着来。” 他说得轻巧，哑巴和烟鬼却有些不大敢相信，牛顶天喜欢钓鱼这事，他们同学里都知道，不过牛头现在说的可是外面箐沟河流里的野生小鱼啊！ 那东西哪会是那么好弄的。 要是那些小鱼那么好弄来上市，四城早就泛滥了。 哑巴看了眼旁边不出声的柳青，又看看牛顶天：“牛头，十家餐厅，每家二十斤，那就是两百斤鱼了。现在四城市场上每天的供应的野生小鱼，恐怕也就这么多吧？还要看季节才行。咱们能供应得出来？” 牛顶天没说能不能供应出来，他笑了笑：“雨水来了。这个季节是小鱼，下个季节可是白鱼，面瓜鱼，长胡子鱼，鲇鱼，蛇鱼，棍子鱼，红翅膀……对吧！咱们总有能做的。” 烟鬼就更实际一点，听完牛顶天说的这些，他趁哑巴发问，扒着手指算了起来：“现在城里小鱼的价格最低也要十五，高一点活鱼的话能卖到二十五。这两百斤……” 烟鬼面上露出副痴呆样喃喃说道：“一天三四千块钱……青哥，你说这可能吗？” 柳青耸耸肩：“想得美，又不是都给你。” 牛顶天那对烟鬼笑了笑：“别想太美。你们愿意做的话，就是给我打小工，开始的时候每天八十块。车钱油钱我出。别的以后咱们再说。” 牛顶天这几句话说得挺直，也挺伤人的。 他刚说完，哑巴和烟鬼的脸色就变了。 年轻人就是这点不好，听到什么不乐意的事情，脸上马上会表露出来。 虽然他俩的脸变色只是一瞬间，却还是被牛顶天和柳青看在眼里。 四城现在小工工价一天在一百左右，稍好点的一百万，这是小工不是师父。 牛顶天开出一天八十，还提供了交通工具，也留了几句后话没讲出来，他那句别的以后再说，本应该讲清楚的，不过看来现在没必要了。 四个人两两对两两，疤脸和烟鬼不满意牛顶天开出的价格。 牛顶天和柳青看到他们的脸色，就知道这事砸了。 哑巴想了好一会，自个摇头对牛顶天说道：“牛头，咱们是弟兄，我不说假话。一天八十的工作我真不愿意做。就算不做别的，我随便到KTV端个盘子一个月挣的也不比这个少。” 烟鬼也跟着点头：“刚才我算那个数字和这个差距太大了。牛头。这事情我们恐怕得考虑考虑。” 牛顶天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话说开就行，他笑笑：“行。那你们自己决定做还是不做，明天给我信。咱们今天就说到这。青上酒。” 五十六章 按部就班 “鱼贩子？他们俩那么牛，现在居然要去做鱼贩子？这我倒真没想到。行了行了，回来吧我们在金泉KTV，废话，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就行了。” 黄毛在KTV里拿着电话大声吼叫起来，他脸上露着难耐的兴奋，两眼放光。 坐在旁边的小刀对黄毛涎笑着：“黄哥，什么事这么高兴？” 黄毛挥舞着手里的电话大声对小刀吼叫起来：“牛顶天那个废物，他一直觉得自己的高中部的老大？一个学校里的虚名，他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现在呢？居然要去做个鱼贩子，鱼贩子啊笑死我了，废物就是废物，渣滓。” 小刀近乎谄媚的对黄毛笑着：“牛顶天？哼！那个废物也真想得出来，鱼贩子。” 坐在不远处的疤脸，低着头喝酒，听着小刀和黄毛鄙夷的打击，他心里却有些不好受。 他们这些个人聚在牛顶天身边，大多数都因为或多或少的接受过牛顶天的帮助，黄毛高一时惹上麻烦被人堵在学校门口，是牛顶天出的头。 小刀那时候被高三的几个小子整天堵在教室门口收保护费，也是牛顶天出的头。 自己，疤脸摸了摸脸上的疤痕，不是牛顶天把他推开，脸上这条疤恐怕就是不这样了。 疤脸不用去猜也知道，那边给黄毛打电话的，肯定是哑巴。昨天下午吃饭，饭局都快结束了，哑巴还带着烟鬼过来有些不要脸的给黄毛敬酒。 这几个人做事已经没有底线了，牛顶天在高中罩了他们三年，这才刚刚毕业一个个就开始翻槽，想要落井下石看牛顶天的笑话。 这一切的来源都是黄毛。 这个一直想做老大的家伙。 疤脸看向得意洋洋的黄毛，迎着他的目光，黄毛在那里兴奋的举着啤酒叫嚣着：“喝喝兄弟们放开喝。今天不醉不归。” 黄毛的兴奋带动了包间里十几个小年轻的兴致，一个个端起啤酒不要命的开喝，话筒里也传出鬼哭狼嚎的叫声。 疤脸突然觉得有些心烦！ …… 牛顶天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他也有些心烦。 他真没想到哑巴和烟鬼会是那种反应。 “仅仅是因为我开的工钱不够吗？”牛顶天对自己反问着：“可是我不是说了吗？别的以后再说。生意还没起来谁也不可能要求更多吧？” 牛顶天终究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大男孩，虽然有成熟的一面，也有还没真正成长的一面。 他对别人美好的想法，并不那么正确。 他把那些同学聚在自己身边想得太美好了。因为他有能力摆平校园里的冲突，那些同学才聚集到他身边。 而现在，大家都毕业了，褪去了一层羞涩，牛顶天在同学们的眼里，再也没有往日的光环。 不过人总要成长，遇到这样的事情，就是人长大，会学着思考的时候了，所以躺在床上的牛顶天脑海里，不禁回忆起自己三年高中的生活。 老师，同学，遇到的事，姨夫，小姨，自己，柳青……一件件往事仿佛老旧的黑白电影从牛顶天的脑海里闪过。 手机无声的震动起来，打断牛顶天的思绪，他挥手：“荆棘光环。” 金色光芒中荆棘舒展。 一闪而逝。 荆棘光环为牛顶天带来脑海中一阵轻微的冰凉，那些烦人的念头似乎在刹那间变得通达，化作烟云飘散被驱除脑海。 牛顶天身上缠绕着荆棘光环的余晕，坐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趴到电脑前开始整理水域资料。 本应该安排好的事情出了变故，那么之前的计划就被推翻了。 牛顶天刚刚打开文档，准备把想法记录下来，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打开看看……前几天转给哑巴和烟鬼四千块钱，原封不动的转进了自己的账户。 以哑巴和烟鬼的家境，他们报名的那一千块钱，是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易拿出来还自己的。 这个时候钱打到账，那应该是之前聊过走了他们就把钱打出来的……牛顶天不用去怎么想也知道是黄毛在后面给他们撑着了。 “看来你们是一心跟着黄毛做事了。”牛顶天看着手机里的显示，心底最后一丝对几个人的情谊，就此被斩断。 牛顶天又不是傻子，黄毛一直想着做高中部的老大不是一天两天，只是他没想到，这大伙都已经毕业了，黄毛居然在自己面前表现得这么幼稚。 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争来夺去。 看来黄毛是很在意这个东西啊，或者说黄毛更想把自己踩在脚下。 牛顶天眼中目光变得冷寂，面上露出几丝不屑，淡声说道：“别说我有骑士系统。就算没有这个，黄毛你也不可能站在我头上。” 他翻出电话簿拨通柳青的那边：“青。哑巴和烟鬼把钱打回来了，我们的计划得变变了。” 电话那头传来柳青的声音：“随他们去吧！跟着黄毛能混出什么来？我们自己跑市场，我们的脚力运输也不比摩托慢多少。轻松搞定，还不用分赃。” 牛顶天一笑：“行。就从那木河开始。明天见。” “明天一早先跑市场。后天就能行动了。再见。”柳青那头说完，把电话挂了。 …… 大清早出门 牛顶天和柳青凑在路边会合，牛顶天翻出手机打开地图，指着上面茶马古镇的位置：“先跑那边，那边现在很热闹。开了几十家餐厅。” 柳青也拿出手机翻出梅子胡公园的位置：“然后去这边，这里一条街都是餐厅。运气好的话，十家很简单。” 牛顶天点头：“出发。” 两人调转车头向茶马古镇的位置骑去。 环城路上的车辆依旧，就如同他们还在校时一般车水马龙，牛顶天和柳青仿佛水中的游鱼，快捷在自行车道里穿梭着。 环绕了半个四城，他们拐入茶马古镇。 青会色的瓦片，白墙，红色屋檐，是茶马古镇最显著的特色。 隔着老远，牛顶天和柳青就看到那片高耸的建筑群。 这个依托四城古茶而兴建起的古镇，看上去和已经略显破旧的四城，多少有些格格不入，不过这并不妨碍这里成为热闹的餐饮一条街。 牛顶天和柳青相视一笑，加快了骑车的速度，窜入古镇街口开始他们一天的工作。 五十七章 随机应变 麻辣香锅鸡，正宗黄牛趴烀，石斛宴全席，野生菌全席，黄焖鸡，烤全羊，辣螃蟹，彝族手抓饭，佤族稀饭……牛顶天和柳青推着自行车走进古镇，迎面就是琳琅满目的各色餐饮招牌。 柳青对牛顶天问道：“那里开始？” 牛顶天也不挑剔，直接指着身边一家挂着黄焖鸡招牌的店面，大步走了过去在门口停下自行车。 雄赳赳的走进餐厅。 不过，还没等牛顶天和柳青走进餐厅，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怒骂声。 “就你这破餐厅，等着关门吧？要不是老子的手艺，你这破餐厅早就倒闭了。现在为了两个小工居然来扣我工资。你脑残了吧？”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嘴里大声咒骂着，怒气冲冲走出店门，遇到正好往店里走去的牛顶天和柳青，他怒声对两人喝道：“这里马上关门了，到别家去吃。” 牛顶天皱眉，伸手拦住身型欲动的柳青，让过那怒气冲冲的男人走出店去，这才走进店去。 店里，几个小工面带惧色站在一旁，见到客人来了也不知道上前迎接，似乎被刚才那个大厨吓坏了。 标示着客人止步的厨房里，塑料格挡掀开，走出一名脸色不太好的女人，二十六七的年纪，穿了身淡青色短裙，不太像老板。 像是餐厅经理。 尽管面色不太好，乔欣见到有客人上门，还是立刻调整自己的心情，脸上堆起笑容对牛顶天和柳青迎了上来：“两位小兄弟是来订餐吗？” 这个时间段还不是吃饭的时候，牛顶天和柳青也不像来推销酒水的，除了订餐这点应该没什么人来。 牛顶天对乔欣走去轻声笑道：“姐，我们来推销河鱼。想问问你店里有兴趣开几道新菜推广吗？” 听到两人来推销河鱼，还是自己刚刚没了大厨的时候，乔欣的脸色不禁冷下来几分，没了之前的热情。 她对牛顶天摇摇头：“刚才的事情你们也看见了。我的大厨刚走，我现在正犯愁呢！河鱼，呵呵！” 这一声呵呵仿佛道尽了乔欣的疲累。 牛顶天裂嘴笑笑：“不就是大厨走了嘛，这个时候另外聘请个厨师，趁机会推出几道别的招牌菜，正是稳住阵脚的时候啊姐！” 牛顶天的话似乎吸引了乔欣的注意力，乔欣也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客人，她轻轻摇头：“你说这么好听，要不你来给我做大厨好了。那我就和你采购河鱼怎么样？有菜谱会做菜吧？” 牛顶天一愣，嘿，这大姐还会打蛇顺棍上了？ 旁边的柳青听着他俩的对话，肚子里早笑得不行了，牛头选别人大厨闹矛盾走的这时候向人家推广河鱼，简直就是找不自在啊！ 不过柳青没得笑得太久，牛顶天突然一把把他给拽了过去，对乔欣说道：“姐，我这不就是给你送厨师来了嘛！” “这是我朋友柳青。做河鱼的手艺说不上太好，不过做出来的成品，绝对能让食客咬掉舌头。” “只要你采购我们供应的河鱼，他可以留下做一段时间的河鱼，直到你找到厨师。走的时候也可以向你找的厨师传授做鱼的方法，不会砸了你的招牌。” 看着牛顶天和柳青这两个大男孩，乔欣愣了，自己店里的困难，似乎被这小子一说，什么都解决了？ 厨师走了，对餐厅的影响是最大的，自己的餐厅刚刚才打开局面，这个时候换厨师，就意味着要更换招牌菜，不过这小伙子说的也不错啊！ 他这朋友要是真能顶上大厨的位置，自己至少能缓过时间去另外找厨师。 乔欣看着牛顶天身边的大男孩，问道：“他行不行啊？” 柳青被牛顶天拉过去就知道大事不妙，果然，听牛顶天说完那些他就知道自己被卖了。 不过作为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女人问行不行，柳青心里就郁闷了。 柳青幽怨的看着乔欣：“姐，你这话就伤人了。我好歹是个男人，行不行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 柳青虽然才十九岁长得比牛顶天还高大些，魁梧的身型远超普通成年人，只是面上还未褪去的稚嫩，看着令人有些不放心。 古话不是有说嘛！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乔欣笑眯眯的看着柳青：“好好姐姐我说错话了。不过你真的会做菜吗？” 柳青被牛顶天推出来做销售的陪葬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哑巴和烟鬼退出，剩下的事情就得自己两人来做。 现在有这个机会把河鱼推广开，现在，自己怎么也得把这个场子给撑起来。 柳青无耐的对乔欣点头：“多的不敢说，做河鱼至少十多种二十种的做法都会，味道属于家常菜的范畴还算行吧。如果你这里实在是急需厨师的话，我可以帮你顶几天。” 乔欣看着这俩小伙子，心头的不快和烦闷减少了些，她心里念头急转开始真的考虑牛顶天的提议。 这俩小伙只是来推销河鱼的，这个季节也正是河鱼肥美的时节，自己请的那个厨师就别提了，如果有这俩小伙子帮忙在这个时候推出新菜品，或许真是个好办法。 而且这叫柳青的大男孩说话挺让人放心的。 有点走头无路的乔欣，面色渐渐恢复常态，她决定抓住这根救命草绳。 牛顶天一直看着乔欣，这餐厅经理面上的变化，也落入了他的眼里，牛顶天看着乔欣面上的愁容展开，适时的问道：“姐，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如果你同意的话，可以先弄几条罗非让柳青做出菜品试试看味道。” “不过咱们可得把先说好了。我朋友在这帮你一段时间开拓，除开他的工资不说。你每天得在我这里定下五十斤的河鱼……” 牛顶天说着突然举手一拍自己的脑袋：“我也是傻了。五十斤怎么够，至少得一百斤才行。柳青出马，那不得手到擒来。生意红红火火。” 乔欣看着牛顶天那装模作样，轻笑着摇头：“你这戏演得也太假了吧？” 乔欣认真的看看两人：“行。就这么办。先让柳青适时菜，我尝尝味道。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么好，工资和采购，一定没问题。走吧，让我看看你的手艺。” 她要带着两人往厨房走去，牛顶天却转身快步往外面走去对柳青喊了声：“我去准备河鱼。你这边好了给我电话。我大小都准备些。” “姐你别忘记让人把招牌换了。下午就能让客人尝鲜了。” 牛顶天把柳青轻易就给卖了，哪敢还跟着去试菜，他知道柳青的水平，一个就算生活困难也把母亲照顾得很好的人，做菜，那不是件很难的事。 他得去准备河鱼了。 五十八章 鱼没了 离开餐厅，牛顶天脑海里开始选择捕捞位置。 柳青大厨新上任，至少要支撑他为餐厅打出名气，那么从今天下午开始，至少要让那姐姐的餐厅有几桌生意，才算合格。 站在那姐姐角度想想，换了招牌菜肴是一天连几十斤新鲜河鱼都卖不出去，那就没搞头了。 餐厅用的河鱼大小掺杂，不适合再到那木河了。那木河不错能搞到各种大鱼，但是出产的小鱼就少得多了。 “那澜。”筛选捕捞位置的牛顶天脑海里跳出一个地名。 纳澜距离四城三十八公里，那里是傣族聚居地，纳澜这个地名就是傣语的音译，那里有条大中河，蜿蜒穿过纳澜流入澜沧江。 算是澜沧江的一个小支流。 大中河上游延伸到群山峻岭之中，其中河流枝干众多，群山峻岭中布满了箐沟和山涧，汇聚到一起形成了大中河流域。 大中河中下游，靠近公路位置，也是四城垂钓者爱去的垂钓地点，来玩的，来往的人多了，当然少不得也带动了那些开在路边的餐厅生意红火。 牛顶天现在的目标就是大中河上游的那些岔道，那些地方能捕捞到所需的野生小鱼，要抓大鱼往下游也能一网打尽。 选定了位置，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牛顶天正兴致勃勃的骑着自行车往城外飞驰，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在路边停下拿出手机看看号码？咦是个陌生的号码，按下接听：“你好。我是牛顶天。” “小牛吗？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土豪大叔的声音。 拿着电话的牛顶天一笑：“郭哥，有事吗你说？” “我有几个生意上的朋友从省城下来，大鱼吃得烦了，想换换口味，弄点本地的野生小鱼。我听万宝说你最近一直在抓这个卖，怎么样有把握嘛？给我弄二十斤回来。” 郭土豪的话让牛顶天笑得更开心了。 “郭哥，你朋友什么时候到？下午饭的话可以直接到茶马古镇餐饮街，进古镇的第一家。供应野生河鱼。” 电话那头的郭鑫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行啊！小牛，这么快就开自己的餐厅了？” 牛顶天哈哈笑着：“怎么可能，我可不是郭哥你这样的土豪。朋友在店里给老板打工，所以我专供他们店里的招牌菜。” 郭鑫那边传来一阵嘈杂连声说道：“行行，那我到时候直接过去找你们。” 牛顶天：“行。我下午四点半左右就回来。到时候郭哥你过来就好。” 郭鑫笑道：“能弄到的话，多弄点，我找几个人去给你撑撑场子。好了先这样，我这边有事了。你去忙吧！” 那边把电话挂了。 牛顶天想了想拨通柳青的电话：“青，那边怎么样？” “正想给你打电话，搞定了。在换店面的菜谱。”柳青那边也是乱糟糟的一片。 牛顶天：“下午我这边帮你老板拉了几桌客人，详细的人数还不知道，不过三五桌是有的。让你老板提前准备点野菜什么的。我一个朋友的生意伙伴从省城下来。” 柳青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别给我什么老板老板的，我还没和你算账呢！赶紧把鱼弄回来。” 牛顶天一阵心虚，立马就把电话给挂了，跑到路边小卖部和老板买了两支编织袋，转身蹬着车子出发了。 …… 三十八公里外 大中河 枝干 苦水箐 杂草密布的箐沟里传来一阵哗哗声，牛顶天从下游一个石坎跳了上来，涉水往前快步走着，箐沟里长满青苔的乱石和流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 牛顶天走得飞快，不时还跃上岸边的岩石蹦跳几下，手里抄网翻飞，把驱赶出来的野生小鱼抄进戳满小洞的编织袋里。 扩张达十二米范围的感知，早化作一张无形大网随着牛顶天向上奔行的速度，从崎岖的箐沟里横扫而过。 和柳青在那木河三天的时间里，牛顶天荆棘光环的熟练度已经到了五百出头，感知的控制范围也有了增长，达到十一米的范围。 加上他刻意练习来捕捞鱼群的感知分流网，捕捞的速度简直可以说是飞快。 无形的感知大网从箐沟水底扫过，无论是石缝，草丛下，还是泥沙里躲藏的小鱼，无一例外都被驱赶出来。 感知大网四十条分流编织出一公分的网眼，按照惯了，捉大放小，一次性就用感知网进行了有选择的捕捞。 渔获可想而知。 牛顶天在岸边一块岩石上停下，打开着袋子看看收获，上面转角处传来一阵涉水的哗哗响声，他抬头看去。 两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背着电机拎着抄网从上游往下走来，两人见到牛顶天也是微微一愣。 苦水箐很少人来抓鱼，不是因为没鱼，而是这里的路不好走，说实在点就是危险，去年还有人到这里捕鱼在这边摔伤，最后是打电话回去叫人来背回去的。 所以，剩下敢来的都是觉得自己拿鱼有一手的了。 只不过牛顶天看上去太年轻了，也没带电鱼机，只是带个网兜，看上去很突兀啊！ 两个年轻人走近牛顶天，左边那个皮肤更黑些的矮个子，对牛顶天打量了几眼：“小伙子，来拿鱼啊？有收获吗？” 牛顶天的各人意愿非常反对用电机电鱼，但是各人有各人的意愿，这种东西除了自己自觉之外，就应该让使用那种东西的狠狠吃到苦头，最好在水里被电翻几次。 不过要让牛顶天当面去训斥他们，他还真没那个闲心。 听到那男子的问话，牛顶天点点头提了提系在腰间垂在水里的编织袋回道：“拿到一些，你们呢？” 那矮个男人摇头：“没鱼了。苦水箐也没鱼了，现在来得人就像赶集似得。” 牛顶天笑笑指了指他手中的电机：“用这个还拿不到鱼，不可能吧！” 难男子耸耸肩：“现在哪里都不准用这个，我们也是偷空出来玩一会。走了走了。你慢慢玩。” 两人让过牛顶天身边，往下游走去。 手里的电机却不停的伸向水里。 “只是抱怨鱼了没，却不想想自己的举动。鱼怎么会没了！”牛顶天看着两人的背影，喃喃说了几句，跳下石头向上游走去。 五十九章 胆子大 牛顶天没兴趣去思考那种问题太多，他也有自己需要的。 顺着箐沟向上没多会就来到两条箐沟的交汇处，这里水面开阔了许多，有四米多宽，不过水浅只到膝盖。 两条交汇的箐水左侧浑浊，右侧清澈，不过右侧的小箐沟，要狭窄得多看上去两边到处是杂草散着一股子阴冷，想进到里面拿鱼，得有些胆量。 牛顶天的感知扫过面前浑浊的水潭，敏锐从水底的脚印，踩翻的石块辨别了之前遇到那两个人留下痕迹。 那两个人应该是从右边更宽阔的小箐下来的，牛顶天想了想转向左边的小箐沟。 不是很宽，四五米的箐沟两侧杂草茂盛，茂盛到了牛顶天要低下身子避开那些两岸伸展过来的杂草。 猫腰前进。 浑浊，略显湍急的流水意示着上游或许下过雨，箐水虽然浑浊，落在牛顶天的感知里，却是在纤毫毕露中展露另一番奇异惊喜。 浑浊流水中不时有小虫蟊窜出水面，用一种令人惊讶的速度蹦跳离开；小鱼儿在浑浊水中缺氧，也会小心翼翼从水底冒头呼吸，那迅捷的身姿一闪而逝；水甲虫慢慢悠悠翻过石面，又滚落水中再一次攀爬…… 活力，虽然环境不怎么样，但是生存在这里的生物都充满了活力。 牛顶天前面五六米的地方，两块岩石下突然蹿出五个身影，伸展四肢划动快速从水底穿出带起几溜浑浊。 “石蹦。”牛顶天面露惊喜，大步涉水向前，感知暴涨而出挥手罩住那五个肥嘟嘟的家伙。 石蹦，又名抱手，学名双团棘胸蛙。喜居山岭箐沟小溪之中，以捕食小飞虫和水中小虫为食。 体大而粗状，头扁平，后肢强壮，皮肤粗糙背部圆疣排列纵行，背部深灰棕色或褐黄棕色，摸上去能感觉明显的躁手感觉。 也会生长在山岭中有积水的小池塘，小泥坑中，有人不去洗手抄水不注意时，往往会被石蹦从水中一把抱住手腕，抱手之名由此而来。 石蹦的肉味极其鲜美，历来视为珍稀野味，在四城本地一带，更是普通民众视为极品大补之物。 孩子体虚，产妇进补，都可以食用，清炖最佳，那种鲜美的味道，入口的瞬间就是极致的享受。 随着野生石蹦的名气越大，也就难逃被过度捕捞的命运，市场价格也在逐年上涨，从几年前的二三十一市斤，短短两三年现在已经涨到一百多。 苦水河这边牛顶天来得不多，他还真不知道这里居然有石蹦，看来今天的运气不错啊！ 牛顶天手里握着五个胖嘟嘟的小家伙，每一个差不多都有苹果大小，这已经是有些年头的成年石蹦体型了。 今天大发了。 牛顶天取出另外一个编织袋，小心翼翼把五个石蹦放了进去，扎进口袋系到腰间，继续向前寻找小鱼和刚出现的石蹦。 随着不断向前的脚步，和感知大网顺水扫过，几条拇指大小的石扁头从水底窜了出来，争相恐后向前冲去，想要逃离触碰惊吓到它们的感知网。 石扁头刚过去，两条孩童手腕粗细的本地江鳅也从草丛下窜了出来，摇摆着扁平的尾巴，把浑浊的箐水搅动得更加浑浊。 还有几条小白鱼，也被惊吓到，一个劲的往上游冲去。 牛顶天面露惊喜，这条杂草丛生的箐沟里居然有着如此之多的收获，简直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正是因为这条箐沟边的杂草茂密，流水也不算小，才让那些电工放弃了往这里来的念头，转向他处才得以保留下来这番景象。 “这样的地方可不多了。” 牛顶天喃喃念道着慢慢驱赶着鱼群往前走去。 这里的环境就如同自己想要寻找到的野生养殖塘一般，虽然自己也捕捞，但是自己不会赶尽杀绝，如果养殖塘建立起来，还能得到自己定期的维护，某种程度上说也能对这些野生的小精灵取到一些保护的作用。 只是可惜了，这条箐沟的位置，还不太符合牛顶天野生养殖塘的条件。 荆棘光环的加持散去，牛顶天体内的福气也消耗殆尽，他在水边停了下来，伸出抄网把驱赶出来的鱼群捞进口袋里。 这段两百多米的小箐，足足让牛顶天捕获超过十斤的小鱼，这还不算六条本地江鳅，八只石蹦，和两斤左右的爬爬虫。 牛顶天把腰上的袋子放到水里保持湿润，取出两盒鱼线手心里燃起黑炎。 之前在那木河三天的集训让荆棘光环熟练度超过一千五百，破千熟练度除了让福气变强大起来，还顺带让黑炎也出现了变化。 黑炎现在已经长大到了黄豆般大小，燃烧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两盒鱼线在牛顶天的手心里吱吱作响，抽出的线头快速被黑炎燃尽，化作寒流涌向体内。 寒流涌入体内的舒爽，让牛顶天舒服得眯起眼睛，下游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涉水声，牛顶天猛的睁开眼，回头看去。 他睁眼的瞬间，眼眸深处居然闪过一道血红色。 牛顶天敏锐的感知里，像是笼罩上了一片乌云。 让他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随着涉水声临近，刚才和牛顶天交错而过的那两个男人，正满脸兴奋的走了进来，他们手里的电机长杆顺水搅动嗡嗡震动着，两人兴奋的聊着：“刚才我就说要走这边你不信。你看这才多远就干着两三斤鱼了。” “这边草深，我怕蛇你又不是晓不得。不过真没想到，这边收获这么大，连石蹦都有，今天晚上可以回去好好喝一顿了。” 牛顶天听着两人边走边聊，不用猜也知道，自己刚才没捕捞放掉的那些小鱼遭殃了。 就连他们说的那几个石蹦，也是因为还没火柴盒大自己放掉让它们继续繁殖，现在看来是多余了。 两人边走边说，也不管牛顶天就站在他们前面不远处，那个矮个子悄悄看了眼牛顶天脚下水里蠕动的编织袋，眼底闪过贪婪，他手中电鱼的长杆居然有意无意的往牛顶天这边伸了过来。 矮个男子身边的同伴，也一直斜眼盯着牛顶天这个半大小子。 或许在他们眼里，这个小子很容易对付。 六十章 乡村二流子 电鱼的电机非常恐怖。 随着现在的科技越来越高，电机改装之下放大出的强大电流，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一个高度。 牛顶天所了解的恐怖，还不止是简单的电机安数和施放电流的强度，而是人在面临突来状况时，对危险的反应。 人在电鱼时都是站在岸边或是浅水中，只要一疏忽，操作不当，就极有可能电到自己。 突来的电流传遍全身，人除了惊慌失措的挣扎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别的反应，人的身体受到电流刺激，掌控着电机开关的手掌容易造成痉挛弯曲，死死压住开关难以关闭。 身体抽筋，痉挛的情况下倒入水中，结果可想而知，即便是十公分深的浅水，也能置人于死地。 四城每年都有或多或少的拿鱼人死在这种电机之下，电鱼鱼死，电到人，人死。 没有列外。 牛顶天看着矮个男人手里的电鱼杆东戳西戳，虽然距离两人还有七八米，但是牛顶天感知的敏锐，已经能感觉到微弱电流顺水扩散的环形波纹。 再加上矮个同伴那不坏好意盯着自己的目光，牛顶天突然有些纳闷，不就是些小河鱼吗？两个成年男人有必要这样对付自己一个半大小子？ 这是要明抢的节奏啊！ 矮个男人演技堪比影帝，淌水用电鱼杆四处戳着往前，仿佛没看见牛顶天一般，他身边的同伴却是大步向牛顶天走来，呵呵笑着：“伙子，看看你的收获。” 他说着，根本没管牛顶天同意不同意，伸手就去拉牛顶天放在石头上的两只编织袋。 牛顶天手里的黑炎已经熄灭，见那男人伸手，他拎起抄网直接往那男人手上抽去：“你做什么？这是你的吗？” 铝合金的抄网杆凌空抽出破空声，吓得那男子急忙缩手后退，他看着牛顶天扫过的铝合金抄网杆，面上浮起怒容：“小子你做什么？我不过是看看你拿了些什么鱼？” 牛顶天毫不客气的狠狠呸了口：“老子和你不熟，给我滚开。” 牛顶天虽然才十九岁，但是已经长得牛高马大，他面前这两个一个一米五六的矮个子，一个瘦狗似得跟竹竿，牛顶天会怕他们开玩笑！ 那瘦狗似得男人满脸怒容的退了回去，他旁边的矮个嘿嘿笑了两声：“小伙子，不就是看看你的渔获嘛。我们今天出来收获不大，你那边多的话，分我们几斤。我们朋友还在外面等着吃鱼呢！” 话是说得好听，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子流气，看上去就是个乡村二流子。 牛顶天看着两人身上穿得那身破烂，满脸鄙夷的说道：“有钱买鱼嘛你们？身上一个钢镚都掏不出来吧？买鱼，我呸。” 他提起脚边的编织袋系在腰上，转身就走，编织袋里面十几斤的收获，顿时在口袋里蹦跳起来，水花四溅。 那矮个男人面上闪过道阴狠，突然往牛顶天冲出几步，手里的电鱼杆对着他脚下的水面戳去…… 他那瘦狗同伴也突然对牛顶天走来。 牛顶天转身要走不过是个假动作，感知早已经把那两个乡村二流子罩在其中，见到那矮个男人的危险举动，牛顶天眼中闪过道厉色。 感知随之而动。 矮个男人大步上前的身影突然僵了僵，仿佛脚下踩滑，不受控制的身体向前扑去，突来的变故让他有些震惊，面色突然变得苍白，可惜，刹不住车了。 身体不受控制了，前冲的力道还在，矮个手里的电鱼杆随着他往前倒下的身体一扭，突然刺向旁边同伴的脚下。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两米，这开着电机的电鱼杆一如水，两个乡村二流子立刻摔倒在浅水里抽搐不止。 电机嗞嗞作响，摔倒在水中的两人连救命都喊不住来，只是一个劲的在水里挣扎，却没能力挣开电流的刺激，几口水呛进口鼻，两人顿时感觉连呼吸都困难，越发惊恐万分的死命挣扎。 牛顶天这才转身伸出抄网狠狠拍在那矮个握着电鱼杆的手上，让他松开开关。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两人算是在生死门前走了个来回，湿漉漉的从水里做起来，满脸惊恐的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牛顶天看着两个白痴，不屑的哼了哼，往前走去。 顺着小箐一直往上游走去，牛顶天继续捕捞着箐沟里的小鱼，收获满满，走出两三公里水越来越浅，最后来到一片泥地，这算是到头了。 山体中渗出的水流让整片山坡都湿漉漉的，让这里变成一片泥泞沼泽。 这边泥泞沼泽里的杂草长得非常的茂盛，牛顶天看着面前这片不同的风景，却是眉开眼笑。 这样的地方，在四城周边可是少见啊！ 按照一路上来的收获看，这片泥泞里搞不好还有好东西等着自己呢！ 这样的环境，可是泥鳅最喜欢的地方了。 牛顶天解开系在腰上的编织袋，在岸边找了个小水坑放了进去，这才蹦跳着往前走去，同时感知也向脚下的泥泞里延伸去。 没等牛顶天走出几步，他跟前的泥泞草地里，一条食指粗细的泥鳅，被他的感知驱赶着蹿了出来，在湿滑的泥泞里扭动身体向前逃窜去。 看着肥硕的泥鳅牛顶天笑了，自己果然没猜错，这里是个好地方。 杂草，泥泞，潮湿，泥鳅最喜欢这样的环境，泥泞湿润，能让它们自由的栖息繁殖，也不用去担心食物，每当到了夜色降临，旁边的林子里就会飞出各种小虫蟊从天而降困在泥泞中，变成它们的美食。 有了新的目标，牛顶天也兴奋起来，取出鱼线把福气补充满，他往前走去感知网向四面散开开始驱赶那些躲在泥泞深处的水中人参。 …… 牛顶天车子骑得飞快冲进茶马古镇，他身后的车座两侧吊着两只还在滴水的编织袋，冲到那已经更换了招牌菜的餐厅门口，跳下车一手提起一只编织袋就往店里冲去。 嘴里大声叫唤着：“柳青柳青，快快准备几个大盆。大盆。” 正在厨房准备食材的柳青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看到火烧急撩的牛顶天喊了声：“这边。” 牛顶天拎着口袋急忙冲进厨房。 六十一章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噼里啪啦，两大口袋的河鱼倒进厨房后面一个闲置的水泥池，那可是柳青话时间清理出来的。 入水的鱼儿异常的安静，摇头摆脑的游开，没有急促挣扎的奋力跳跃，安静得令旁边刚刚赶来的乔欣有些惊讶。 她其实更惊讶牛顶天带回来的收获，和那个莫名其妙的订餐电话。 牛顶天带回来的两袋鱼，足足超过五十斤，大鱼小鱼都有，看得出来鱼儿都很鲜活，虽然死了几条小鱼但是并不影响太多。 之前柳青给她说了下午可能会有三五桌的客人，让她去准备些新鲜的食材，乔欣还有些半信半疑。 这两个小年轻在关键时候自动送上门来帮忙，顶了空缺的大厨位置，还几句话就调换了店里的招牌菜。 这算是解决了自己的难题，可是这又突然说有三五桌的客人，而且柳青刚说了没一会自己的电话就响了，那边的客人说定下六桌的宴席。 还交代是牛顶天的朋友来照顾生意的……乔欣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且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牛顶天的朋友来照顾自己的生意……这算怎么回事？ 柳青趴在水池边数了数几条个头大点的鲤鱼，对牛顶天点头：“不错。这几条挺肥美的应该有子了。糖醋红烧都合适，罗非清蒸。小鱼就直接酸汤了。” 柳青回头看了眼站在身边的乔欣：“乔姐，我让你买的老腌菜买回来了吗？” 正满脑子胡思乱想的乔欣一下回过神来，急忙说道：“买回来了还需要什么？” 柳青回过头去看着鱼群：“不用什么了别的厨房都有。” 浑身泥泞的牛顶天得意的拍了怕柳青的肩膀：“怎么样？我这手段，我……哎！你这个混蛋。” 他话没说完，就被柳青一把揪着衣领按进鱼池里，湿漉漉起身咒骂起来：“你这混蛋啊！我手机啊。” 牛顶天跳起来就像扑向柳青，柳青一瞪他：“你敢过来我马上回家，你来收拾烂摊子。” 牛顶天身体一僵，恨恨指着柳青：“你记好啊，这事就算完了。下次再提我收拾你。” 柳青不屑的看着他：“那也要你能收拾我才行。” 牛顶天顿时像个泄气的皮球没了力气，咬牙切齿的瞪了眼柳青，爬出鱼池。 那木河三天的集训，牛顶天长进是挺大的，可是柳青那已经不叫增长了，叫变态。 他控制小鱼军团的范围在三天里突破到了十五米的范围，而且可控数量增长到了五十条小型鱼类。 更可恨的是，只要他全力施展战争专精，能在三分钟之内抽干牛顶天所有的力量。 这个力量不止是福气，而是连牛顶天身体里正常的体力，也会一次被抽空。 牛顶天第一次尝到那个味道时，简直是欲哭无泪，他恨啊，到底谁才是骑士之书的传承人，谁才是随从！ 一个随从的技能要不要这么变态啊！ 有气无力的爬出鱼池，牛顶天拖着湿漉漉的身体看着柳青哀怨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真忍心啊！” “你少恶心我。滚。”柳青一脚踢了过去，牛顶天急忙闪开。 乔欣看着两人打闹，却没忘记心头萦绕的事情，急忙对牛顶天说道：“牛顶天，叫你小牛行吧？快快去换身衣服，职工宿舍在后面，仓库里好像还有干净的工作服，我去给你找套去。” “对了我一会还有事问你。”乔欣说完转身离开，去给牛顶天找衣服。 牛顶天莫名其妙的看向柳青，柳青耸耸肩：“要是在一个能被称之为美女的女人为难时突然伸手，还带来生意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换了我我也会怀疑。” “虽然你看上去还太稚嫩了些。不过那也不是重点，英雄救美可不分年龄。” 牛顶天瞠目结舌的看着柳青，伸手往柳青额头摸去：“你发烧了吧？脑子里怎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柳青一把拍开他的手掌，抖了抖衣服把围腰系上：“去换衣服吧！一会来杀鱼我忙不过来，时间差不多了。” 牛顶天这才无趣的撇嘴，离开后厨。 乔欣抱了身衣物刚刚来到门外，牛顶天暗怯刚才柳青的话没让她听见，不然更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乔欣把衣服递给他：“这是新的。不过是工作服你换上将就一下吧！” 牛顶天接过看着那黑裤白衬衣，张了张嘴又闭上，乔欣看着他的囧样轻声笑道：“没办法，店里的工作服就这样。浴室在后面，你去洗洗吧！” 乔欣人长得是很漂亮的，只不过早上那会牛顶天根本没去看人，满脑子想的是推广自己的生意。 不过现在两人面对面站在那里，乔欣笑起来，脸庞上露出的甜美笑容，居然让牛顶天都觉得有些刺眼。 “发现可效忠对象。” 骑士系统不知好歹的突然又给牛顶天跳出来这么一句，把心神摇晃的牛顶天给拉了回来。 “给我找效忠对象，怎么不像柳青技能增长那么积极。靠，滚一边去。” 牛顶天心里暗骂了声，对乔欣点点头抱着衣服往餐厅后走去。 找到厨房打开热水试了试，他脱了衣服开始冲去一身的泥泞。 “牛顶天，你今天出现得这么偶然不是故意的吧？” 门外突然传来乔欣的声音，吓了牛顶天一跳，急忙转身撑住洗澡室的门：“大姐，你在这干嘛啊！我洗澡呢！” 门外的乔欣发出一阵令牛顶天心动的咯咯娇笑：“我听别人说，男人在不穿衣服的时候才不会说话，我想试试。” “你以前认识我吗？” 牛顶天无奈的对着门外翻了个白眼：“不认识。” 乔欣：“不认识那你和柳青怎么早上出现得那么巧？我刚和大厨吵翻你们就来了？还让柳青留下给我做大厨帮忙，推出新菜品，又找人来餐厅订餐？很诡异啊！” 牛顶天哪知道乔欣脑袋里想的是什么，依旧回了一句：“我真不认识你啊大姐。” 门外的乔欣对着浴室撇了撇嘴：“不过这事我怎么看着都像电视剧里的三流桥段。” “电视剧里什么样子？”牛顶天心虚的问道，他很久没看电视剧了。 乔欣咯咯一笑：“比如那里的富家子弟，看到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一见钟情，然后女孩遇到困难就趁虚而入，帮助妹子什么的，各种撩妹子的手段络绎不绝。就像你这样呗！在妹子面前展示实力。” 浴室里的牛顶天眼皮跳了跳：“大姐，你想多了，我不是什么富家子弟，你也别想着伴大款入豪门那真没戏。我就一刚刚高中毕业的穷**丝小年轻。” 牛顶天怕乔欣不信，又加了几句：“你看到我带回来的鱼了。我就一捕鱼的。留下柳青是因为你这里没了大厨，他刚好有点手艺，能推广我们的河鱼。” “至于订餐，那是我一个大哥来了生意上的朋友，刚好电话打过来要点鱼，我就和他说了一声店里推广的新菜品，然后他在这订的餐就这么简单。” “大姐听懂了吗？明白了不？” 门外却是没了声音。 牛顶天这才长长呼了口大气。 六十二章 第一波 后厨临时更换主厨，让店里的工作人员多少有些不自然需要适应，平日里麻利做事的手脚都变得僵硬，做什么都不再得心应手。 柳青已经预见这样的情形，果断抓住把自己卖了的牛顶天顶替这份工作。 他当然还得指挥后厨的三个小工，清理准备各种所需的菜品，佐料。 后厨的事物稳步进行着。 牛顶天穿着刚换的那身工作装，只能乖乖蹲在水龙头下杀鱼细草。 他今天需要把捕获来的河鱼去鳞破肚都清理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来到牛顶天身后的乔欣，看着牛顶天杀鱼的熟练手法，也着实惊讶。 四城杀鱼的方式和别的地方略有不同，无论大鱼小鱼，从来不是从背脊破开，而是顺着肚子下直接破开，再清理内脏。 牛顶天手里正在处理一条三斤左右的大鲤鱼，大鱼还在挣扎，却难以抵抗牛顶天手里翻飞的小刀，他的动作快得让乔欣有些看不清楚，只见鱼鳞飞溅间横刀一溜，还在挣扎的大鱼就被凑到流水下拔去肠子清洗干净血污。 然后立刻放到旁边的盘子里送到冰柜去冷藏，保证其新鲜。 乔欣看着牛顶天手里一条条大小河鱼被清理干净，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感觉牛顶天手里挥舞小刀杀鱼的节凑，变成了艺术行为，行云流水的轻缓重击，让人看得心旷神怡。 乔欣默默拿出手机拍摄牛顶天杀鱼的影像，对牛顶天问道：“小牛，你这杀鱼的功夫怎么练成的？” 听到乔欣的声音，牛顶天心里一虚，手里小刀一歪差点割到手上去，他苦着脸：“小时候家里穷，爸妈只能在菜市场买些便宜的小鱼回来吃，久而久之自然就熟练了。” 听到这鬼话，乔欣心不在焉的哦哦了两声问道：“店里新推出的菜谱，是柳青按照推广河鱼做的一份全鱼宴套餐菜谱，一桌十六道菜全部的食材都以河鱼为主。你觉得靠谱嘛？” 她话才问出来，牛顶天就感觉到案台边柳青立刻冷眼看了过来，他急忙点头：“放心吧大姐，柳青的手艺错不了。绝对给你把餐厅抄热了。” “只要餐厅火了，我们的河鱼也打出名声了，到时候无论是你想自己经营还是要转手赚上一笔，都是小事情对吧！” 乔欣经营这家餐厅其实也没多长时间，就是里面的门道都还没摸清楚，现在又遇到牛顶天这个大忽悠，两个都是对浮于表面的现象很专注的傻瓜，自然能说到一块去。 乔欣轻轻摇头：“可是事情好像没那么容易啊！我之前推出黄焖鸡为招牌菜，客人不太多。” 牛顶天专心杀鱼，那有空听她胡扯这些，随口忽悠道：“姐你不傻啊？四城什么多？鸡多。肉鸡，蛋鸡，三黄鸡，本地养殖的杂交鸡种，纯野生的土鸡，还有县上来的瓢鸡，阉鸡。等等等等，大伙吃这个都腻了好不好，你还开个黄焖鸡……” “就算你店里以黄焖鸡为招牌也没什么，问题是你大厨的手艺？你的收费？服务态度？” 牛顶天顺口打哇哇机关枪似得的狂喷着：“但是全鱼宴就不一样了。四城的人向来爱吃鱼。罗非，江鳅，江拐，鲤鱼，草鱼，青鱼，花鲢，白鲢，武昌鱼，白鱼，河里的小杂鱼各种。只怕没人卖，不怕没人吃。这才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以我们柳青大厨的手艺，煎炸烧焖，要样子有样子，要味道有味道。只要有个推广的时间，包你店里生意红火。” 牛顶天这牛吹得是天花乱坠，乔欣都被他忽悠得满心喜欢，要是照小牛说的这样，那自己的餐厅就算有救了。 心里欢喜，自然念头通达，一些之前没想过的问题也开始浮现在乔欣的脑海中，她看了看低头杀鱼的牛顶天和案板前准备食材的柳青，轻声笑道：“好好，姐姐就拜托你们了。要是真像你说得这么好，回头姐给你们包两个大红包。” “你们快准备吧！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外面看看。”满脸笑容的乔欣转身离开厨房。 乔欣一走，几个后厨的小工也跟着溜了。 柳青手里剁肉的菜刀立刻发出砰砰声，他对牛顶天说道：“我说，你这撩妹的技巧可是有长进啊！罗芸那边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说会道的？” 牛顶天翻了个白眼：“撩你妹。我这是忽悠她呢！整天神神鬼鬼的跑来我背后盯着，我心底发毛。” 柳青哼哼着：“我看你还是收敛着点。这老板娘恐怕不适合你。哼！” 牛顶天翻了个白眼：“我哪有那种心思。我现在就想赶快把鱼种下去，明年咱们就能收获很多小鱼了。” 柳青手中的菜刀变得急速，淡声道：“你得抓紧时间。雨季马上要来了，洪水一冲很多地方就会变样。我们得在洪水来临之前搞到第一桶金。” 牛顶天点头：“放心吧！这一拨雨水下来，就是时候了。到时候我们顺着河道清理。就有足够的产量。” “不过在这之前至少得找到十个试点，看看洪水过后的变化。” 柳青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闹钟，指针指向四点半，他对牛顶天说道：“准备给我打下手，时间差不多了。” 牛顶天一面说话，手里可没闲，他带回来的河鱼，已经清理出来大半了，对柳青点头：“生火吧！柳大厨。” …… 乔欣坐在收银台后，指挥站在门口的四个迎宾：“都打起精神来，一会客人来了可别掉链子。” “我再说一遍，小李，小罗你们两个服务二楼雅座六桌，茶用最好的，客人要什么酒水立刻上，带着客人上楼之后你们不用下来了。就在那里等着。” “小王小丽你们留在门口迎接散客。大家的脸上都带点笑容，别板着脸。” 四个店里的服务员点头应下，老板娘今天这阵势有点大啊！来的是什么客人？ 乔欣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她是开餐厅，虽然时间还不太久，但是听到今天打电话来订餐那边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与平日里来的客人说话，多少有点不同。 那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是里面却蕴含着些让乔欣紧张的东西。 她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只能尽自己的力把餐厅这边的事情安排好。 静待客人上门。 六十三章 大厨的第一天 带有三叉戟车标的黑色大家伙，无论走到都会引人注目，郭鑫的座驾打着转弯灯径直冲到乔欣的店铺门口停下。 那酷酷的驾驶员下车站在一旁给后面的车辆指路，一队八辆落满灰尘的车队，逐一在店铺门口停下，顿时把乔欣门前不大的停车位给挤满。 郭鑫这才下了车。 乔欣向郭鑫迎了出去，柔声问道：“请问你们是早上订餐的客人吗？” 郭鑫没说话，只是笑眯眯对面前女孩上下打量了几眼，容貌秀丽身型和气质上佳，牛顶天那小子挺有眼光的。 这女孩是牛顶天女朋友？不过两人的年纪不是问题吧？ 郭鑫笑道：“是。小牛在吧！我是他朋友。” 乔欣被郭鑫的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听到他问话连忙点头：“他在厨房。你们里面请，座位已经安排好了。” 郭鑫笑笑：“没事，你不用客气。”他转身对司机喊道：“老二，你请江总他们进去休息，我去看看小牛。” 郭鑫说着进了店门径直往厨房走去。 这让乔欣有些不知所措。 这客人也看似有些身份的人，怎么这么随意？这可是自己的餐厅。 那酷酷的司机老二也不说话，点点头向刚刚下车的几位老总走去，低声说了几句带着客人走进店里。 乔欣现在也没空多想了，急忙招呼自己安排好的服务员，上前给客人带路上楼去。 这个时候让客人到厨房，是乔欣不能同意的，虽然自己已经尽力督促厨房收拾整洁，但是还远远达不到非常干净的地步。 这要是让客人看了，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乔欣也急忙转身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正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柳青早上就做了几道菜，短暂熟悉过从没用过的灶台强火灶之后，已经能熟练使用。 弥漫的油烟让厨房里有些呛人，柳青掌勺，旁边配菜的却是牛顶天。 牛顶天提着菜刀，和他那一身白衣黑裤很不相称，不过这却不妨碍他的这会的工作。 菜刀在案板上翻飞，发出带有吸引人节奏的夺夺声，姜块在他手下变成片，变成丝，整齐的码放到盘子里。 蒜，葱头，干辣椒，草果，八角，芹菜，韭菜，香菜……清洗干净的配料，在牛顶天的手下变成艺术品一般，摆放到柳青身边随时能用。 炒锅在柳青手里颠，顿，翻，簸灶膛里的火焰随之升腾翻滚，大火顿灭，爆炒鱼片的新鲜香味顿时在厨房里弥散开。 旁边的员工上前端起移到一旁，拿着干净的餐布轻轻擦拭去盘子边上的油渍。 长案上已经摆放了二十多盘各具特色的菜肴，让进了厨房就没说话的郭鑫和乔欣，大为惊讶。 一般的餐厅像这样炒出来的菜，不尽快上桌的话，很快就会失去其鲜美的味道，不过他们俩却能看出来，牛顶天和柳青在长案上为这些菜肴准备了一层薄薄的冰块。 是什么用意呢？保护菜品的新鲜？还是他们的秘招？ 柳青往锅里打油，准备下一道道菜，他不是专业的大厨，会的也就是这几个一般的姿态。 一般姿态，不过也足以应付今天的场面了。 柳青家里从小就什么也没有，他母亲常年生病根本无力照顾儿子，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柳青的性格也变得孤僻怪异。 柳青七八岁刚开始上小学的时候，除了同班的牛顶天能和他说上几句话之外，在别的同学眼里，他就是个怪人。 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柳青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着照顾自己，洗衣做饭也是他最早学会的事情。 母亲生病，为了给母亲做点好吃的，柳青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着把普通的菜肴做得更可口。 他的手艺自然不会见不得人。 所以，牛顶天把他推出来做应急的厨师，也是很有信心的。 两人身边的六口砂锅正冒着热气，干锅香辣鱼的香味也开始飘出。 柳青不时从旁边熬制好的高汤里打出一勺，就那么风风火火的浇到砂锅上，引得阵阵热气升腾弥漫。 而牛顶天则还是一直在准备佐料。 郭鑫看了一会，轻轻摇头：“小牛，你还真是令人惊讶啊？会拿鱼，会做饭？你这朋友的手艺，我看比得上四星酒店的厨师了。” 牛顶天当然知道郭鑫和乔欣已经站了一道菜的功夫了，虽然乔欣没问，他还是抬头对两人笑着说道：“我和柳青可都是吃货。想要吃美味的，那可是一大笔开销我们那里有钱嘛！那就只好自己学着弄了。” 柳青那边刺啦一声，郭鑫和乔欣转目看去，牛顶天也回头看了眼，呵呵笑着对郭鑫和乔欣说道：“黄金鱼骨，剔去鱼肉后的鱼骨略带鱼肉，裹上特制的酱料，放入滚油中炸至香脆。色泽金黄，入口鱼肉鲜嫩，鱼骨酥脆喷香。下酒的好东西。” 郭鑫笑着摇头：“我可不懂这个，算了，还是等着吃好了，看上去今天能饱口福了。你们忙着。” 他转身对乔欣笑笑：“老板娘，你可是请到两个得力的小工了。哈哈哈！” 郭鑫的笑声有些渗人，让乔欣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礼貌的笑笑：“您还是外面休息吧！这里不太适合客人。” 郭鑫笑笑，任由乔欣带着出了厨房，往楼上走去。 四十来分钟之后牛顶天快步走出厨房，对柜台前的乔欣招呼了声：“大姐，让员工上菜。” 乔欣急忙站了起来对早已经等着的几名员工挥手：“快快，上菜上菜。” 店里的三四个员工忙碌起来，开始把厨房里做好的美味佳肴送到客人面前。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轰隆作响，缭绕其中的油烟渐渐被抽走，厨房里空气总算清新了些，柳青擦着手走到牛顶天身边，给他递了支玉溪。 牛顶天拿着烟对他比了比。 柳青耸肩：“老板娘给的。对了郭哥是做什么的？” 牛顶天摇摇头：“不知道。虽然前面遇到他几次，我也是在宝哥那边才和他认识的。人还不错。” 柳青点点头：“恐怕事情也多。” 牛顶天低头点上烟：“那天你就不应该说那句话。” 他指的是柳青留给郭鑫的承诺。 柳青口鼻里呼出青烟：“他肯帮忙，总得对得起他。” 牛顶天抬头对柳青笑了笑。 六十四章 入股 牛顶天和柳青在厨房里聊着渔场的事情，乔欣风风火火走了进来，急声对两人说道：“快快加菜加菜，干锅香辣鱼，黄金鱼骨，还有小鱼军团。六桌都要求加这三道菜。” 柳青停住闲聊对乔欣摇头：“做不出来了。剩下的鱼是准备给散客推荐的几道菜。” 乔欣急声：“现在还考虑什么散客，不用考虑了，你赶快把剩下的鱼拿出来做了。” 柳青耸耸肩：“那也做不了。” “又怎么了？”乔欣挑起眉头。 “火候，时间不够，做出来吃不成。”柳青转身伸手翻了翻炉子上靠着的鲤鱼，香味已经出来了快熟了。 牛顶天看乔欣一副焦急的模样，嘿嘿笑道：“大姐，生意嘛做得时间长才有赚头。饥饿营销大行其道的今天，咱们也得学学。” 乔欣俏眼一瞪：“你以为我傻啊！饥饿营销那也得等有人上门才行。现在呢？” 牛顶天反瞪了回去一副惊讶的表情：“现在就等你把广告打出去了啊？难道还要我教你这个？” 呃！ 乔欣给他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是啊！有大厨了，有反应不错的新菜品，现在就是应该自己全力推广的时候了啊！ 自己都被这两个家伙搅晕了。 乔欣的确是有些晕了，从一大早和厨师闹矛盾开始，之后她就被牛顶天说的话牵着鼻子走，从早到晚忙碌准备，根本没时间让自己清醒的想想店里的事情。 这位能自己出来开餐厅的女孩，也算得上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有胆子，有思想，不过或许是因为年纪还轻，又或是社会历练不够，遇到事情还是没那么稳固。 不过乔欣总算还不是胸大无脑的那种傻瓜，一而再再而三被牛顶天毫不留情的顶着说话，她开始醒悟过来，自己似乎太急了，乱了阵脚。 乔欣安静下来，就站在原地让自己的心变得平静…… 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乔欣，牛顶天和柳青相窥无语，这大姐是不是受刺激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就在两人发愣时，乔欣突然转身离开厨房。 离开厨房，乔欣径直上了二楼，向订餐的郭鑫道歉：“这位客人，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要求加的几道菜，因为要时间准备火候，所以短时间厨房做不出来了。要不换几道别的？” “我代表店里免费奉送六桌凉拌皮松花蛋，折耳根。以示歉意。” 看着这位脸上的难色，郭鑫心底猜测着，小牛肯定是没准备好应付今天的场面，小年轻嘛！终究是经验少了些。 郭鑫对乔欣笑笑：“没事没事，吃不到那几道菜，那就只能享受老板娘送的礼物了。没事没事。” 乔欣看客人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心底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道了声您们慢用，她转身下楼去。 招呼几个傻楞在那里低声聊天的服务员，乔欣吩咐他们尽快把凉菜做好给客人送去，自己却是先一步走进厨房。 对又开始闲聊的牛顶天和柳青说道：“你们俩和我来，我有事和你们说。” 牛顶天和柳青跟着乔欣走进她的设在餐厅后面的办公室。 屋里只有简洁的装饰。 白色的墙面，海滩涂层的百叶窗，一套办公桌椅，和对面的两张椅子。 乔欣走到自己的座椅前，对跟着进屋的牛顶天和柳青说道：“请坐。” 老板娘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客气，牛顶天和柳青的弱项立刻暴露出来，两人竟是有点手忙脚乱的感觉，一个推一个挪挪着坐下。 看着两个小家伙的举动，乔欣忍着笑对两人躬身行礼说道：“今天非常感谢你们俩为我解围。谢谢。” 乔欣的举动让牛顶天和柳青浑身不自在，牛顶天干巴巴的笑着：“大姐，谢谢这话就不用说了，我们也是为了自己。” 柳青更是说得直接：“实在要谢的话，还不如包个红包。” 乔欣看着面前两个长得牛高马大的小伙子，说不上帅气，从他们那还带着稚嫩的脸庞上看，应该只有十几岁还不到二十吧！ 自己考虑的事情，能不能谈成？ 乔欣脑海里念头急转，暗自镇定了一下，对牛顶天和柳青问道：“我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 牛顶天和柳青有些摸不着头脑，相互看了眼，牛顶天开口：“你说我们听着。” 乔欣又把自己考虑的事情仔细想了一遍，开口说道：“我想邀请你们一起来经营这家餐馆。” 噗，咳咳咳咳……牛顶天一下被吐沫呛到了，狼狈的冲出屋子在外面一阵咳咳咔咔。 乔欣看向柳青。 柳青无耐的耸耸肩指了指外面：“他才是老大，我是跟着他混饭吃的。” 这事乔欣说得轻巧，不过就算用屁股想，柳青也知道她这是冲着牛顶天来的，关我屁事……当然得推给牛头了。 乔欣看着柳青：“这么说，这事情只有他能做主？” 柳青叹了口气，起身往屋外走去：“这种事还是你们聊吧！” 出了屋子的柳青，揪住要跑的牛顶天推进屋子里，一把关上门。 牛顶天无耐了对乔欣说道：“大姐，我们就是混口饭吃，你帮着买点河鱼就行了，不用这样。” 乔欣也有强势的一面，想好的事情，她也不会轻易改变。她伸手指了指椅子：“坐吧！我们好好聊聊。” 牛顶天无耐了。 乔欣看他坐下，自己也坐下，从抽屉里拿出账本翻开看了看，径自说道：“我这个店是上个月刚刚转过来。店里全套的东西加在一起是十五万八。之后又投了两万左右，现在所有的资本算十七万。” “房租每年是六万，合同签订了三年。房东说以后有变化的话，随时通知。” “店里六个员工，两个男的，四个女孩，工资都一样，第一个月一千八，第二个月两千，他们做完这个月，就算是第二个月开始。当时和他们说的，如果生意好每月有奖金。” 乔欣抬头看向牛顶天，就在牛顶天张口准备说话时，她接着说道：“这十七万算我出资，你和柳青加入进来占干股，我们收入除开所有的费用，利润三个人来平分。” 听着乔欣说的这些，牛顶天头大了，他看着乔欣：“大姐，生意慢慢做总会好的，你不要这样吧？” “要。”乔欣很没底气的说着：“我把全部的身家都砸进去了，现在已经看不到未来了。” 六十五章 改装构想 乔欣看着满脸无奈的牛顶天沉默了一会，突然笑问道：“你看姐姐长相身材还不错吧？” 牛顶天抬头鬼祟的瞟了眼乔欣。 乔欣的确长得很美丽。 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肌肤雪白，女孩少有的剑眉之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谁都觉得在诉说心事。 几近晶莹的高鼻梁与丰满红唇，把脸庞上精致的五官联系到一起，让所见之人赏心悦目。 身材的话，很完美。 乔欣身型修长健美，应该是经常锻炼，该凹的地方凹，该突的地方突。 二十五六岁也正是一个女人青春最茂盛的时候。 以牛顶天对美女的欣赏水平来说，乔欣的脸庞和身型，再加上那种女性特有的柔美，整体形象可以打个九十分以上了。 所以他毫不违心的回道：“很漂亮，有气质。大美女一枚。” 乔欣对牛顶天的回答很满意，抿嘴一笑：“我今年二十五岁，开这个餐馆的钱就是用身体换来的。” “四年前我认识了一个男人，我以为能托付终身，可惜，最后不过却成了别人玩物，用四年的青春换来了二十万块的分手费。” 乔欣说得很淡然，仿佛不是再说自己一般，她看着牛顶天：“这就是我全部的家当了，所以，我输不起。” “四城的餐饮业说不上发达，但是也蛮好，因为地方小，做事也相对简单。我平时也喜欢做饭做菜，正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才入的行，可惜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乔欣精致的脸庞上露出几丝无耐：“把店盘过来，全身心的投入，结果却像个无底洞。如果今天早上不是你们恰好进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什么样的人，入股的事情也是诚心请你们加入餐厅来经营。” 牛顶天从开始听到乔欣讲自己的遭遇就觉得事情不妙了，等乔欣把这些说完，他就觉得完蛋了。 作为一个正直的人，牛顶天自觉拥有正确的人生观，虽然高考成绩低下了些，但是那并不代表什么！ 也不妨碍他做个正直的人。 现在听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倾诉的悲惨故事，呃虽然乔欣的年纪比自己大了点，听到那种故事之后，牛顶天还是觉得自己不可能无动于衷。 只不过这帮忙要怎么办？得想个办法。 就在牛顶天心里想着怎么帮乔欣的时候，脑海中骑士系统的声音又冒了出来：“恭喜宿主完成怜悯的心，任务进度1-20。” 靠！ 牛顶天对骑士系统越来越无耐了，尤其是这神出鬼没的提示，专门是自己不在意时出现。 不过他转念一想，咦，这就算完成一件善举了？这任务比技能熟练度简单多了。 乔欣说完之后，大眼睛就悄悄看着牛顶天的反应，她看着牛顶天面上一会高兴一会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开口问道：“小牛，你倒是想好了没有？” 牛顶天无语的看向乔欣：“这不在想嘛！” “有什么好想的。”乔欣俏目一瞪：“你个大男人，这么好的事情还要想多久，是不是还想我倒贴你才好。” 牛顶天顿时觉得毫毛倒立，身上穿过阵阵寒流，他对乔欣连连摆手：“别，别，大姐你放过我吧！我还未成年呢。” 嬉闹终究解决不了问题。 牛顶天正了正脸色，看着乔欣：“大姐，你说的这个，我们可以帮忙，不过你说那个什么干股的就算了。” “我和柳青就两拿鱼卖的……”牛顶天沉思了一会：“我们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时间上得相互调整。。” 牛顶天必须考虑野生养殖塘的事情，而且他和柳青的骑士技能，也不可能放松练习。 乔欣眯了眯大眼睛：“你说说看。” 牛顶天：“我和柳青早上白天都有事情，不过在你店里帮忙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早上和中午，你可以把柳青开出来的菜单采购物品回来清洗干净待用，我们只能保证每天下午四点半左右赶回来下厨。” “你的意思店里中午的生意不做了？”乔欣有些拿不准这问题了，对牛顶天反问了一句。 牛顶天看乔欣这样子，索性再把牛吹大一点。 他对乔欣说道：“你也看见了周围成片的餐厅，都是各种味道的家常菜，店面装修简单，也仅仅是个吃饭的地方。一些讲究的点的客人，很少到这边。” “居然我们店里供应饭菜的时间改变了，那么风格上也要做出相应的转变。” 牛顶天想着把脑海里的构思说了出来：“不用太过高大上让想进来的食客看着就畏惧，但是要新奇，让人过目不忘。” “大堂里摆个鱼缸，天花板和房间角落养些容易成活的管道鱼，穿过每个包厢，无论大人和孩子都会觉得新奇。大型的盆栽植物用来做桌子与桌子之间的隔墙。现在地面太滑，换垫子。墙上不用装饰，简单的白漆就好。” “餐厅供应全鱼宴，那就装修成这样的风格，我们第一家做全鱼宴，就一定得打出名气。而且每天只供应下午订餐也可以提神一些档次，再者还可以向外面说，早上中午在准备最新鲜的食材把这个作为噱头。” “我看过楼上的两层了，只要做些简单的装修，店里可以安排下二十五桌的客人，我们就先拟定每天二十桌的目标。以包席每桌三百五来计算就可以了。” “至于成本控制，只要你把好采购的关，加上我和柳青在厨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改装下来的成本，大概到四万五万，但是只要打开餐厅的名气，这是很快就能赚回来的。” 牛顶天一口气把想法对乔欣说完，这才停了下来，对面的乔欣还沉浸在牛顶天的描述里。 的确，如果按照牛顶天说的这些构思，整个店面的风格就变了，如果这样招揽来大量的客人，那么再加几万块的装修费用，乔欣也觉得是值得的。 毕竟那点费用和每天固定二十桌的生意比起来，不过是毛毛雨一般。 牛顶天定下的目标不心深，乔欣也不是心黑的人，两人的思路随着牛顶天展开的宏图，开始渐渐交汇到一起。 乔欣专心的考虑着这个方案的可能性，牛顶天一看，哪里还敢待在这里，窜起身一把拉开门给乔欣丢下句：“大姐你慢慢想，我想撒了。” 等乔欣回过神来，牛顶天早跑得没影了。 六十六章 一叠大红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牛顶天刚从乔欣办公室里逃出来，踏进大堂又被刚刚下楼来的郭鑫给拉住。 和朋友喝了几杯的郭鑫面上带着酒后的潮红，拉着牛顶天在旁边坐下，这时的郭老板趁着有了几分醉意，也想把自己想的事情和牛顶天谈谈。 “小牛啊！我和你认识也有段时间了，一直想和你谈谈。” 牛顶天刚刚才从乔欣那里经历了一场惊喜悲加的戏剧，现在还来？ 微醉的郭鑫从口袋里拿了盒烟出来，自己抽了支叼上，把烟盒递给牛顶天：“抽烟不？” 牛顶天等着他的话，顺手接过烟盒也抽了支出来，在手里把玩着：“郭哥你有话直说。” 郭鑫笑笑：“我想请你来我公司做事。” 牛顶天看着郭鑫一愣。 郭鑫吸了口烟：“虽然认识你的时间不算太长，不过我能看出来，你做事很有一套。万宝也和我说过你的一些事。” “你现在还年轻，人又聪明，正是应该多学东西的时候。我这边的公司呢，也正在扩大规模，正准备培养一些公司的骨干。” 郭鑫指了指楼上：“楼上那位江总就是来和我谈公司培训计划的。” “我公司是做普洱茶出口的，公司规模说不上大，不过每年还是有几千万业绩。你要是进公司的话，我给你一个推荐名额。直接进入公司的精英培训，到时候签订合同到外面培训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后回来，就可以进入公司管理层。” “两年之后你的待遇，在四城来说应该算是顶尖的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郭鑫虽然没确切的说出两年之后，牛顶天能拿多少钱，不过，就他这样含蓄的表达来说，牛顶天还是能听懂，如果自己进了郭鑫的公司，两年之后应该也能算四城的上层精英了。 只是，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牛顶天想要的。 今天这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接二连三都是这样的事情。刚刚才答应了乔欣餐厅的事情…… 牛顶天没有拖泥带水，径直对郭鑫苦笑着回绝：“郭哥，谢谢你的好意。这事情我没办法答应你。” 郭鑫一愣，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而且他也让人调查过牛顶天的底细，觉得这小伙子真是不错才会对他提出这样的邀请。 牛顶天不会这么傻吧？听不懂还是觉得不实际？ 郭鑫醉意退了些，看着牛顶天：“小牛，你是不是觉得……工资待遇没说清楚？还是有别的原因。或者在意我们俩的关系变成老板和打工仔？” 牛顶天摇头：“不是待遇的问题。也不是我们关系改变。是我的性格做不到朝九晚五的上班工作。我不喜欢让自己被困在一个地方每天重复。” 郭鑫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和牛顶天谈话，是不是有点时机不对，又或者牛顶天根本没理解自己的意思。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小牛啊！你是不是觉得进入一个成熟的公司，花两年的时间去学习太慢？” “还是舍不得离开你那大小两个女朋友？” 牛顶天一听立刻干咳起来：“什么大小女朋友！郭哥你吃醉了。” 郭鑫可是生意人，牛顶天刚才已经回绝了自己一次，这个时候再说多，他也不会改变主意，不如聊点愉快的话题改变气氛。 郭鑫呵呵笑了起来：“之前那个小女孩挺漂亮，现在这里的老板娘又是个大美人，小牛，你不会对我说，她们都和你不熟是吧？” 牛顶天看着微醉的郭鑫头大了，和一个酒醉的人扯这个，能扯到月亮升起到落下：“郭哥，我真是不熟，我刚认识她们才几天啊！你还是喝点茶解救，我给你泡茶去。” 牛顶天说着起身准备去给郭鑫泡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那声音好像是乔欣的。 牛顶天抬头看了眼，微微皱眉，还是走到收银台边的柜子前去泡茶。 之前不知道跑哪去的柳青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郭鑫似乎因为头晕根本没听见。 楼上好像出了什么事，乔欣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 “你做什么？这里是餐厅不是酒吧。放手……” 楼上传来一阵桌椅推动的声响，楼上两个女服务员突然慌张的跑了下来，躲到后面去。 这下郭鑫也听到上面的动静了，他尴尬的看看牛顶天：“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牛顶天点头。 他没冒然的跟着上楼，今天的客人是郭鑫请来的客人，有什么事应该他去解决。 郭鑫上楼没多会，脸色铁青的乔欣蹬蹬蹬冲下楼来，见牛顶天拿着茶壶在那里泡茶和靠在厨房门口的柳青两人，没道理的怒声对他喝道：“你们听不见楼上的声音吗？” 柳青一看就知道这火不是对自己发的，淡定的转身避开预防池鱼遭殃。 牛顶天顺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被他这么一缓，乔欣也镇定下来许多，娇面带着怒容恨声说道：“那群外地的垃圾。那么多人脸都不要硬来拉我，让我陪他喝酒。旁边人还在给他加油。” 牛顶天点点头：“知道了。郭哥请来的客人，让他解决好了。” 乔欣不满的哼声：“怎么解决？多付点饭钱？还是给我道歉？” 牛顶天无耐的回道：“最多就是多付点饭钱赔偿你的精神损失费。你还想怎么样？你开的可是餐厅，什么事都有可能遇到，这些事情多少得有个心理准备。” 他的话噎得乔欣说不出话来，她瞪大眼睛盯着牛顶天，把牛顶天看得心底发毛了，才缓缓说道：“小牛，你还真是令人看不透。” “一会表现得像个什么也不懂的菜鸟，一会却像个能看穿世事的老头，你有人格分裂症吧？” 这话让没有一点防备的牛顶天立刻懵了，呆呆看着乔欣说不出话来，半响才摇摇头拎着茶壶走进厨房。 没多会，外面响起一阵笑闹声，应该是郭鑫他们的饭局结束了，正在柜台上结账，郭鑫也没过来和牛顶天打招呼了，让老二结了账之后带着自己的客人离开餐厅。 牛顶天和柳青正喝茶呢，乔欣蹬蹬蹬走了进来，往两人面前的桌子上丢了一沓大红钱。 也不说话转身又蹬蹬蹬走了。 牛顶天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意思……” 柳青喝着茶慢悠悠的说道：“看来我以后不止是跟班，还得叫你老板了。” 六十七章 军团集结训练 桌上那叠钱很厚，很新，符合郭鑫那样身份的人用来消费，小餐厅，没有POS机让老板刷卡，现金支付很正常。 牛顶天一直没说话，就是喝茶和看着面前的。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报时，他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对柳青说道：“回家喝两杯，得把事情想清楚了。” 柳青也不说话，起身把早已经烤得喷香的大鲤鱼用个袋子装起，两人离开厨房。 经过收银台时，牛顶天把那叠钱放到坐在柜台里低头算账的乔欣面前。 两人出了店门骑上自行车立刻餐厅。 到柳青家里已经九点多，牛顶天给姨夫打了个电话请假不回去了，让他转告小姨自己在柳青家。 他打完电话，柳青已经在桌上摆好酒菜茶水了。 热气腾腾的烤鲤鱼，一茶壶的自烤酒，和一壶香茗。 牛顶天提起小茶壶倒酒。 柳青面前摆了一杯，他自己则是接连喝了三杯才开口说话：“我最近总有种感觉自己超凡脱俗。似乎像郭哥那样的大人物才应该去做大事，我这样的就只能混混日子。” 柳青端起酒杯：“大人们不是经常说平淡是真嘛！总是说，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得抛弃一些浮华。” 牛顶天轻笑：“放弃华丽，丢掉浮躁，对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好像很难啊！” 柳青喝下杯中酒认真的想了一会，轻轻撇嘴：“是挺难，不过我们有别的。比如，骑士系统，那会精彩得多。” 牛顶天笑着点头放下酒杯又开始倒酒：“我们能挡住浮华的诱惑吗？” 柳青轻笑：“能吧！” 两人聊着骑士系统，聊着野生养殖塘的构思，聊着突然冒出来的合作餐厅一直到深夜。 第二天一大早五点多，按照计划出门把需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妥当，两人骑车赶往那棵里。 “绿阴潭的现在是最适合我们的，练习技能也没人打搅。顺便还可以弄清楚河道里的隐秘。” 牛顶天骑得飞快，对柳青说着。 柳青大声笑着：“你还真是倔脾气，非要弄清楚干嘛？” 牛顶天笑笑：“那里的环境非常适合做野生养殖塘，不过我们得先解决了那个大麻烦。” 柳青耸肩加速往前冲去。 …… 那木河水依旧波涛汹涌，绿阴潭中漩涡急转，牛顶天和柳青刚刚到了岸边，就接到小妮子李敏的电话。 牛顶天一看是小尾巴，接通电话：“喂！敏敏。” 电话那头传来小妮子的脆声：“哥，你在家不？” “在外面找鱼塘呢。” “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我有事和你说。” “得抓紧时间给‘福气’升级啊！有事等我下午回来说。” “嗯嗯好吧！我等你电话。” 蹲在岸边的柳青回头：“敏敏去找你了？” 牛顶天起身，点着头脱去身上的衣物：“下午回去给她电话，小妮子恐怕又琢磨出什么东西了。她那脑袋还挺厉害的。” “开始吧！”柳青笑了笑，起身除去衣物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柳青身在半空，落水的瞬间荆棘光环的金色光芒从他身上浮现一闪而过。 没入湍急河流中。 随着柳青一个猛子扎进水中，浑浊的水中波浪开始翻卷起来。 在牛顶天的感知里，柳青化身一条巨大的游鱼，快速顺流而下从在水底掠夺，他在寻找着军团士兵。 柳青得到荆棘光环加持，战争专精控制范围达到了恐怖的二十五米，他的身型从水底掠过，从河中挑选自己的小鱼军团战士，聚集到自己的身边。 专注控制目标，精心的挑选对象。 柳青从河中挑选出清一色的罗非鱼，作为军团战士。 那些本在水中到处游耍巴掌大的罗非鱼，开始不断加入到柳青的战争序列中，它们在柳青的指挥下，组成一个雪茄型环绕住他的身体。 随着不断增加的军团战士，柳青身边的护盾也变成了令人震撼，排列整齐的雪茄型护盾，在水底呈现一个泛白的护盾，鱼鳞翻飞就仿佛一层随着水流晃动的护盾。 把柳青护在其中。 小鱼军团随着柳青快速游动的轨迹前进，拐弯，冲刺…… 柳青向水面游去并开始加速，他哗的一声冲出水面，高大身影破水而出整整跃起一米多高，环绕在他身边的六十条罗非鱼也随着他的身影从水中一跃而出。 就仿佛一个鱼茧！ 牛顶天眼中精芒闪烁，纵身跃入水中。 随着柳青和鱼群一起落入水中。 牛顶天落水，柳青身边的鱼群再次开始加速，汇集向牛顶天身边，完成一个同样的鱼茧护卫阵型，柳青则是转身向下游的深潭冲去。 当他再次上浮露出水面时他身边多出另外一个由小鱼军团组成的护卫阵型。 牛顶天的感知已经增长到了能掌控十五米的范围，柳青后来居上又得到他荆棘光环的加持，战争专精范围超过二十五米。 虽然牛顶天的感知不像柳青一般能细分控制小鱼军团发动战争专精，但是他比柳青还强大的感知，同样能控制住这些军团战士做战。 在之前的三天练习里，两人不断挖掘骑士和随从的技能，柳牛顶天不断加快“福气”的容量和补充速度，还要兼顾为柳青加持和补充精力体力。 而柳青施放战争专精，消耗最大的就是精力和体力，两人必须在牛顶天“福气”耗尽之前，找到一种平衡。 所以，他们想出了这个相互配合的军团集结的模式。 先为牛顶天找到护卫军团组成阵型交由他控制，柳青再转身去寻找集结自己的护卫。 这样一来，最大限度保证了牛顶天在前期不去消耗丝毫的“福气”只管轻易接手柳青送来的军团战士。 而柳青因为有了战争专精的控制技能，他能很快又集结起一支小鱼军团。 柳青从牛顶天身上获得的随从力量，没有任何的解释，牛顶天和他只能凭借自己的想象来完成怎么增强自己的掌控力量。 或者说完成一种由他们自己掌控的战斗方式。 他们之前整整练习了三天，练习了数十种不同的方式，不断的讨论，不断的辩证，之后才确定了现在这个集结方式。 这个集结方式，让牛顶天和柳青配合在尽量不消耗“福气”情况下，能在十分钟之内完成两个小鱼军团的集结。 两个拥有骑士力量的大男孩，超过一百二十条凶悍鱼类组成的小鱼军团，随着他们的力量增强，如果有机会进入到更广阔的水域，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 六十八章 如约而至 牛顶天随身携带的二十盒鱼线燃烧殆尽，身体里的力量随着柳青的抽取流失变得虚弱。 他挥手驱散身边护卫的军团护盾，向水面游去爬上岸边的岩石，拿起石缝里的手机查看计时，柳青也游到岸边还没对牛顶天询问面上已经带着惊喜。 “三十一分钟，消耗了十卷鱼线。补充和消耗差距持平。消耗成本增大。”牛顶天面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对柳青说着。 柳青说出自己的心得：“荆棘光环加持之下，战争专精覆盖范围超过二十五米，这二十五米之内是绝对掌控，但是控制数量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看了眼身边的河流：“二十五米加上你感知的距离，我们能横扫四十米宽的河道完成清理。捕捞成品鱼没有问题了。” 牛顶天蹲在旁边从包里翻找出鱼线，开始补充被耗尽的“福气” 他掌心里黑炎燃烧起来，之前只是一个小黑点般的黑炎，现在随着它吞噬鱼线的速度加快，已经能看到黑色火苗摇曳的模样。 速度比起之前已经不同而喻。 只见套在牛顶天指尖的两卷鱼线滴溜直转，随着黑炎的快速燃烧不断抽出，五分钟左右，两卷一百米长的鱼线就消耗殆尽。 燃尽，换新，牛顶天蹲在那里不停的补充“福气”一直到消耗了六圈鱼线之后才把“福气”补满。 看到这一幕的柳青点头：“越来越快了。” 牛顶天裂嘴：“还是供应不了你的消耗。” 柳青笑！ 他的战争专精消耗，比之前简单测试得到的结果还可怕。 就算以牛顶天“福气”现在的摄入能量的速度，只要柳青全力施放战争技能，牛顶天也坚持不了十分钟。 牛顶天看看时间：“早上就练习熟练度吧！下午拿鱼三点左右回餐厅。” 柳青点头：“全力？” “全力。”牛顶天。 柳青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荆棘光环顿闪而过，牛顶天手中带上串好的鱼线，也跟着扎进水中。 牛顶天和柳青在组成绿阴潭的七个大水塘里游动，两人感知技能全开，全力消耗全力施放技能，以增加技能熟练度。 时间如同河水一般流逝去，不知不觉中四个小时过去已经到了中午一点左右，最后一次把体内的“福气”消耗干净牛顶天再次向岸边游去。 上岸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紧时间握着鱼线恢复“福气”这才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对还泡在水里指挥小鱼军团的柳青唤道：“休息会吃点东西，开始捕捞。” 柳青驱散围在身边的小鱼军团：“我去箐沟还是你去？” 牛顶天：“我去吧！速度快些扫一遍就行，你这边用技能收拢大鱼就行。别下去太远，五公里左右转转就行了。” 牛顶天这话到不是怕柳青出事，现在已经一点多几分了，捕捞的时间不多，三点还要赶回餐厅去准备。 柳青：“行，休息会吃点东西。就开始。” 牛顶天点点头给他丢了个面包，一瓶水，自己也啃着面包提了个编织袋含含糊糊说道：“那我去了啊！” 柳青挥挥手趴在岸边吃喝。 牛顶天顺着河道向下游走去，走出七八百米已经消灭了两个面包，一瓶水，他矮身钻进旁边一条箐沟。 餐厅需要的不止是大鱼，虽然那木河这边小鱼少点，不过拿够餐厅要用的，还是没问题。 …… 乔欣坐在柜台里不停的看着墙上的闹钟，又看看门外，精致娇美的脸庞上带着少许急切。 “快四点了牛顶天那混小子还没到店里来，他不会放自己鸽子吧？” 餐厅换了招牌，打出全鱼宴的菜品，还特别推荐了小鱼军团，干锅香辣鱼，黄金鱼骨，小鱼军团三道主菜，果然吸引来了些客人，中午就有客人过来问。 乔欣也是按照牛顶天说的那一套回复客人，果然引起客人的兴趣，光是中午来打听的客人就定下了下午的五桌饭菜。 刚才三点多的时候又有一桌客人来定了餐，自己可是按照他说的回复客人，也把厨房要采购的都收拾好了，还有，自己也向朋友推荐了新菜品，朋友照顾也定下了三桌，前前后后九桌的饭菜，要是牛顶天那小子不来，自己可就完了。 乔欣正暗自着急呢，已经站在门口准备迎宾的小张突然跑了进来：“乔欣姐，小牛和小柳回来了。” 乔欣这会简直就是惊喜交加啊！ 急忙起身转出柜台，就看到牛顶天和柳青一人抗了只编织袋快步走进店里，乔欣急忙对小王说：“快快，去把后厨的大盆大盆去放好。” 牛顶天和柳青抗着带回来的收获进了厨房，把鱼倒进大盆里，他才对乔欣说道：“昨天五十斤，今天八十斤。大姐你记个数字，回头我们再来说价钱。” 乔欣白了眼他娇嗔道：“你们赶快动手做饭，今天店里定了九桌饭菜呢！别到时候客人来了菜上不了。” 听着乔大姐的娇嗔，柳青打了个寒战，对旁边的小王几个挥挥手：“你们出去吧！这里不用帮忙，没听到招呼不准进来。我们要做菜了。” 小王几个只是普通的服务员，进厨房干活那还真是谁也不愿意，听柳青这么一说，巴之不得了，几人对牛顶天和柳青说了声，离开厨房。 牛顶天也对乔欣挥挥手：“大姐，你也出去吧？别一会弄一身腥气。” 乔欣看着两人：“行不行啊你们俩？要不我留下来帮忙？” 、乔欣今天穿得很简洁，裁剪合身的短袖白衬衣露着两只藕臂，下身青色的长裤和黑色的圆头皮鞋，让身材高挑健美的乔欣显得又漂亮又干练。 不过就这样子能干活……牛顶天撇了撇嘴指着乔欣手上的长指甲：“别和我乱，你这样子像能干活的吗？出去出去。” 乔欣脸颊微微一红，眼神妩媚的瞪了眼牛顶天：“我就是说说而已，我可是老板娘。会来后厨干活吗？哼！” 乔欣说着转身就走。 牛顶天不放心，跟到门口等乔欣出去，他一把关上厨房大门，转身对柳青一挥手：“开工！” 六十九章 女人多了全是戏 乔欣的餐厅虽是三层小楼，不过厨房并没多宽敞，大概五六十平方这点宽敞的程度还是从屋檐下用钢梁和彩钢瓦拼接出来的。 把乔欣赶出厨房回来，牛顶天已经散开感知，刀架上八柄小刀在他感知掌控下凌空浮起，同时又分出八条感知把盆里挣扎蹦跳的八条河鲤控制住翻身露出白肚皮。 刀芒闪过，划开被控制住的河鲤肚子，牛顶天这才一把抄起河鲤凑到水龙头下冲洗。 把八条河鲤清洗出来放到一旁。 八柄小刀，八条河鲤，牛顶天虽然极力掌控，还是有几条刀痕划得歪歪斜斜不那么漂亮，他静下心来想了想。 继续自己的练习。 一心三用，需要对感知绝对掌控， 那边案板边上的柳青看着他这诡异的一套，苦笑连连，他可还没想好自己的战争专精怎么用到生活里来。 柳青只得规规矩矩开始点火下油开炒。 九桌客人，九个干锅香辣鱼的佐料刺啦倒进火热的油锅，厨房里立刻升腾起喷香…… 门外的乔欣听着厨房里已经有了动静，紧张了半天这会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哇哈！” 乔欣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一掌，那声突来的大喊差点把刚刚放松下来的乔欣吓死。 “干什么啊！” 乔欣满脸怒容的转过身去。 乔欣身后是两个与她年纪相仿的青春丽人，一个披着黝黑的长发穿了身粉色的休闲运动装满脸魅惑之色。 另一个扎着马尾，满脸狡黠一身白领的OL装似乎刚刚下班。 两个美女相貌虽然比不上乔欣脸庞那么精致，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介于青春与成熟之间，两人自然别有一番风情。 两人正是乔欣的死党，魏岚和李雪娇，她们看着乔欣面上的怒容咯咯娇笑着躲开去。 “哎呀老板娘发怒了，吓死宝宝了。” “吓死宝宝了。” 乔欣的怒火这下没地方发了，娇嗔的瞪了眼两个死党：“你们这么早来做什么？” 李雪娇看了眼厨房紧闭的大门，咯咯娇笑起来：“来看看，乔大老板娘不好好做柜台，鬼鬼祟祟站在厨房门口想偷吃什么呗！” 乔欣举手作势要打，李雪娇拉着满脸魅意的魏岚早躲到一旁娇笑去了。 魏岚轻笑道：“今天雪娇下班早，所以把我拉着先过来了。” 她说着指了指厨房：“你没事鬼鬼祟祟站在厨房门口干嘛？” 乔欣对她翻了个白眼：“厨师在做菜，神神秘秘把门关了。我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在偷懒。走吧走吧过去喝茶。” 乔欣带着两个大美女出了店门，在门口坐下，亲自烧水给两个死党泡茶，闲聊起来。 她说道：“哎，你们俩说真的，快点资助我点票子，我得把店里再装修一下。” 魏岚和李雪娇虽然没有乔欣漂亮，不过两人的工作和家庭可就强太多了，基本是家里的大小姐，不用太过操心生计的那种。 最主要的是这两个大小姐都已经早婚了，更是悠闲得不要不要的。 虽是闺蜜谈到钱，还是要认真对待的，魏岚面上的魅意变得更深轻笑道：“店铺不是要转出去了吗？再投资值得那？” 李雪娇则是耸耸肩：“老公管钱，我的私房钱就一万多块，要就拿去。” 乔欣鄙夷的对她翻了个白眼：“反正留着你也是花了，一会转过来给我。” 乔欣提起烧开的涨水浇在茶壶上，开始泡茶：“我准备从新装修一下，借着新菜品再推广一下。” 她抬眼看向魏岚：“在你老公广告公司做个宣传没问题吧？” 魏岚对她皱了皱鼻子：“哼那个财迷就算你去了也是要收钱的。不过凭老娘的关系可以给你打折。” “我这边还有五六万的闲钱，你先用吧！账号发过来。” 乔欣放下水壶，拿起手机给魏岚和李雪娇把自己的银行卡账号发了过去：“就借两个月吧！到时候应该没问题了。” 魏岚始终比大大咧咧的李雪娇要细心些，乔欣说这话时候的语气和姿态，很自信啊！哪有之前哭丧着脸要把店急着转出去的愁苦。 这妮子找到什么门路了？ 魏岚正想着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问时，外面路口一辆奔驰越野径直驶到门前停下。 老二下车正好看到乔欣和朋友坐在门前，他没过来站在车旁等着。 乔欣也记得昨天来订饭的这位，急忙站了起来对魏岚和李雪娇低声说道：“客人来了我去招呼一声。” 乔欣对老二招呼了声，木然着脸的老二点点头对她说道：“郭总让我给您道个歉，昨天那事情挺不好意思的。” 乔欣心里虽然还有点结缔，不过人家大老板都这样了，自己还能怎么样？ 她摇摇头：“没事了。过了就算了。” 老二点点头：“这事小牛知道吗？” 乔欣点头。 老二裂嘴挤出个难看的笑容：“这小子不错。对了，郭总说下午帮着安排两桌饭菜，这次是公司内部几个经理副经理。以后他们可能经常会过来麻烦你。” 乔欣也不是得理不饶人那种，别人道歉了这事情就算揭过了，可是听着老二这口气，似乎那郭总公司几个高管都要过来照顾自己生意，而且以后会常来，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之前还未生意发愁，现在却开始送上门来了。 乔欣一下变得有些急促，对老二点头：“谢谢郭总了，不过不用这样……” 他话没说完，酷酷的老二已经转身钻进车里，发动车子缓缓离开。 魏岚和李雪娇看着乔欣有些心不在焉的回来，两人齐声问道：“刚才那是谁？开大奔哦！” 那语气……简直就是…… 乔欣回过神来瞪了眼两人：“朋友的朋友，来照顾生意的，定了两桌饭。呀忘记了，我得先去告诉他有客人加桌了。” 乔欣齐声急急忙忙走进店里去。 魏岚和李雪娇相互对视一眼：“这妮子有古怪。” “两年多了，没见她这么在心事情了。当年的大才女，连个餐厅都经营不好可能吗？”李雪娇眼里狡黠闪动脑海一转，看向餐厅里，她举手指了指站在厨房门口的乔欣对魏岚说道：“厨房里有人，是谁呢？” 魏岚回头看去，咯咯娇笑起来：“走我们去看看。” 七十章 微见成效 厨房里的牛顶天和柳青正在忙碌着，听到外面乔欣说有客人订餐加了桌数，也没觉得不方便，而是更好，今天带回来的河鱼比起昨天可是多了些。 只不过外面那三个女人……柳青手中菜刀不停，面上却挂着对牛顶天的嘲笑。 牛顶天这会已经把鱼都清理干净了，正在柳青对面切着佐料，只是柳青面上的笑意让他很不淡定。 牛顶天放下菜刀：“我说，你傻笑什么？” 柳青耸耸肩：“没有啊！我是在笑她们说的话。乔欣这样的大美女又聪明又能干，却偏偏因为心事连一家餐厅都经营不好。现在却莫名其妙的露出一副雄心壮志，到底是谁点燃她内心的火焰，是谁激励她迎向困难，是谁……” 再让他说下去，天知道会扯出什么来，而且柳青的感知似乎又扩张了，能听到外面那三个婆姨的谈话声。 牛顶天急忙打断柳青的话：“得得，我和你说啊！乔欣这事你千万别往我身上扯，我没那心事。咱们公私分明好吧！” “哎我就奇怪了？你的感知怎么又扩张了？能听到她们说话？” 柳青傲然一笑：“骑士历史上废物骑士，精英仆从的列子也是很多的。” “我去。”牛顶天低声咒骂起来：“这是要玩死我呢！” 柳青眼中含着笑意：“我的力量来源于你的努力。我成长越快说明你进步越快。” 柳青笑着把案板上已经放好佐料的三条大鲤鱼送到烤炉里，转身对牛顶天说道：“身体在不断变强，力量和韧性超乎想象，口耳眼鼻也变得异常的敏锐。”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就连味觉都不同了。” 牛顶天轻轻点头：“都一样，我现在都觉得自己是怪物了，只要我想听别人的交谈，三四十米的范围都没问题。” 柳青笑笑：“低调低调。你还是先想好怎么应付那些美女吧！” 牛顶天顿时头大了，转目向厨房的窗户看去……从那里出去应该没问题。 …… 乔欣和魏岚，李雪娇笑闹着。 被两个死党取笑不断让乔欣有些无可奈何，隐隐能猜到两个死党的用意，无非就是激励自己，让自己从过去阴影里走出来，但是对她们说自己和小牛的关系，乔欣心底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自己怎么可能和小牛有什么关系啊！ 自己拉着小牛的目的只是经营好餐厅，自己诚心说出自己的处境，能换来小牛的如约而至。 乔欣对这就很满足了。 不过这些事情，乔欣也没必要去解释太多。 厨房里的两个大厨在忙碌，乔欣在外闲聊，时间过得很快，六点左右开始有客人陆续登门，餐厅里开始热闹起来。 六点十五分 牛顶天准时打开厨房大门，探出头对柜台上闲聊的乔欣唤了声：“姐，上菜。” 客人吃饭的时间是六点半，十分钟上菜的时间足够了。 乔欣急忙停下和两个死党的闲聊，招呼旁边的服务员开始上菜。 全鱼宴一桌十六道菜全部的食材都以河鱼为主，虽然菜品是固定的。不过一桌里花的功夫可不少。 炒，炖，煮，烧，烤，煎，炸，焖，蒸，凉拌……牛顶天和柳青凭借熟练的基本功，硬是把自己的水平提升到了真正的厨师级别。 虽然是没证的厨师。 源源不断的菜品从厨房里端出，餐厅里开始飘起让人饥肠辘辘的诱惑，这让前来就餐的客人顿时来了精神。 眼巴巴的看着摆放到饭桌上的美味佳肴。 魏岚和李雪娇心里本以为会在厨房里看到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帅哥，怎么会是个毛头小伙？ 不死心的两人离开柜台边，凑到餐厅厨房门前向里面张望，厨房里的柳青还在忙碌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指点员工依次端起菜品送到客人的桌上。 李雪娇挑眉看向魏岚：“两个毛头小伙？换口味了？” 看着牛顶天和柳青结实的身板，魏岚凤眼迷离面上的魅意肆意绽放开，轻轻撇嘴：“年轻有年轻的好处。小伙子身体不错。而且是两个，看来胃口变大了。” “要不要说那么庸俗！”旁边的乔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把牛顶天招呼过来，对两人介绍道：“认识一下吧！餐厅的新合伙人，牛顶天，里面那位是厨师柳青。他们是朋友。” “小牛，这是我朋友李雪娇，这是魏岚。过来照顾生意的。” 牛顶天装作没听到两人刚才说的话，上前向两位美女打招呼，他也没冒然伸手，只是笑着对两人唤道：“李姐，魏姐。以后请多关照。” 魏岚面露惊讶，看向乔欣：“合伙人？” 李雪娇也转头看着她。 乔欣点头简单的介绍了几句：“小牛负责进货和厨房这一块，服务我负责。推广新菜谱全鱼宴。一会你们尝过味道就知道好了。” “有鬼。”李雪娇可不管牛顶天在旁边，立刻咯咯娇笑着对乔欣打趣道：“当初我们说入股你死活不干，现在好了，宁可向我们借钱找他合伙，都不找我们合伙，你行啊！乔欣。” 乔欣和她们借钱？是因为装修的事情吗？牛顶天看了眼乔欣。 这一次魏岚倒是没说话，她很清楚乔欣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她放下身段做出这种决定的，这个小牛有什么手段？ 就在魏岚和李雪娇正想着同一个问题时，牛顶天已经转身快步走近厨房，开始接下来的工作。 剩下三个女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 全鱼宴的美味让客人心满意足。 牛顶天与柳青做的全鱼宴，味道更是偏向与四城人喜欢的酸辣香酥，新鲜的食材，加上掌控到精致的火候，无一不在刺激着食客们的味蕾。 十一桌饭菜被食客们一扫而光，最后吃个精光。 离开餐厅时，每位客人都毫不吝啬的向乔欣赞美着自己今天品尝到的美味。 看着客人们离开时面上带着的满足，乔欣知道牛顶天为自己想的这个计划，已经开始有效果了。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道好菜品就能拯救一个走向没落的餐厅，这样的事情并不出奇。 不过乔欣知道，自己还要再努力，餐厅才会越来越好。 七十一章 商量商量 和昨天一样，牛顶天和柳大厨给员工们留下一桌饭菜之后，拎着自己的烤鱼回家，出了餐厅不远牛顶天才突然想起要给敏敏打电话的事情。 他在路边停下拨通小妮子的电话，那头很快接通，小妮子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怨气：“哥，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牛顶天眼睛瞟过自行车龙头上挂着的烤鱼赶紧说道：“我刚刚回来一会，给你带了条活烤鲤鱼还热乎着呢。” “好啊好啊！那你给我送来，我在家等你。”小妮子的声音立刻欢快起来。 柳青在旁边等着他挂了电话才说道：“你送过去吧！我去超市转转，顺便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两人之前已经定下明天向那木河下游探查的计划，越往那木河下游去，离开那棵里村，再下去就没村子了，无论吃喝都得好好准备一下。 “行，那你去，我先把鱼过去给她。”牛顶天嗯嗯着脚下一蹬往前骑去。 绕着环城路骑了一圈，牛顶天骑进高家寨路口，刚转过弯就看到小妮子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正对自己挥手。 牛顶天骑车冲到小妮子面前：“上车。” 他载着敏敏往家骑去。 到了家门口小妮子敏捷跳下车去打开门：“把车推进来。” 牛顶天把龙头上的烤鱼递给她：“我不进去了，忙着给你送鱼过来呢！我都好几天没回家了，要回去看看姨夫和小姨。” 小妮子接过牛顶天递来的烤鱼：“我妈还等着你呢！她给叔叔和阿姨准备了些家里自己摘的茶叶，你等等我去拿。” 小妮子说完转身跑进家，让牛顶天连推辞的机会都没有，没一会杨艳红和敏敏走了出来，杨艳红手里还提了袋茶叶，随手递给牛顶天：“本来让敏敏送去的，她说你不在家。” “阿姨。不用这么客气。”牛顶天有些不好意思，急忙从车座上下来双手接过杨艳红递来的茶叶。 杨艳红嗔笑道：“行啦行啦，又不是什么贵重得到东西。都是家里的。进去坐会呗还早呢！” 牛顶天为难了：“阿姨，我几天没回家了，得回去看看我姨夫他们。” 杨艳红笑：“行行敏敏说了，你先回去吧！谢谢你送来的鱼，她爸还没下班等回来了正好给他下酒。” 牛顶天也不多说，对两人挥挥手转身往家骑行去。 …… 牛顶天推开家门时已经九点多了，院子里灯开着，牛顶天知道这是小姨等自己回家的习惯。 感知习惯性的向屋子里扫去。 姨夫坐在桌边嗞着小酒，小姨难得的没阻拦他喝酒，坐在一旁看电视两人轻声聊着什么！ 牛顶天快步走进屋去大喊着：“姨夫，小姨。” 王芳回头瞅了眼进屋来的小牛：“还知道回来啊？” 钟伟对他招了招手：“正好正好，来来陪我喝两杯。” 他指着面前摆了一片的盘子。 钟伟面前大大小小的盘子里有煎有炸，黄焖红烧，各种鱼的菜品，种类很多分量适中，巴掌大的一小碟。 家里平时很节省，钟伟虽然难得喝酒，但是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多的菜，闲来喝酒。 牛顶天搬了个椅子笑着做到钟伟身边：“姨夫，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这么高兴，又是酒又是大鱼大肉的？” 钟伟哈哈大笑：“好事好事。” 他笑着摇头：“给单位辞了，领了几千块的遣散费。我回头一想，事情不对啊，回来闲着怎么办？得找个事做！所以。” 钟伟指着面前全部是鱼做出的美味：“我想到外面去弄个摊子卖小吃。就做咱们家最拿手的鱼。鱼排，烤鱼，什么鱼好吃就做什么，所以这才和你小姨商量呢！” 牛顶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他呆呆看着钟伟已经略显苍老的面容，小姨眼角掩不住的疲倦…… 沉默！ 牛顶天沉默了好一会，他抬头看向钟伟和王芳笑了起来：“正好呢姨夫小姨，我回来就是向你们报告一个好消息。这个好消息呢，就不用姨夫去摆路边摊……” 他话没说完，王芳带着杀气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 牛顶天急忙摆手：“我可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有一家餐厅了。姨夫可以到餐厅去帮忙。” 王芳靠着看电视剧的身体一下挺直起来：“你有一家餐厅了？什么时候？在那里？怎么来的？” 牛顶天还是习惯小姨这种机关枪一般的审讯方式，他咧嘴嘿嘿笑着：“这几天我和青不是一面拿鱼一面跑市场嘛！我们遇到一家生意不太好的餐厅……” 牛顶天把遇到乔欣餐厅遇难，到出主意解决问题，又到乔欣邀请自己入股餐厅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这样过于简单，过于不大可能的故事，无论是别人或者钟伟王芳，都会觉得不可能。 所以王芳立刻又问了几个问题：“小牛，你确定餐厅老板娘不是你妈？也不是我王芳对吧？” 王芳看向钟伟：“要不那个老板娘就是看中我们家小牛了。你说对吧？谁会把自己店无辜送给别人一半？” 钟伟端着酒杯哈哈大笑：“你先听他说完嘛！” 牛顶天翻了个白眼：“小姨。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他想了想姨夫和小姨的脾气，如果这事情不说清楚，别说让姨夫去参与餐厅的运作，恐怕自己也会被拉回来。 牛顶天放轻声把那天乔欣对自己说的话，对钟伟和王芳讲述出来。 好了！ 这下事情更离奇了，却有了新的契机。 钟伟和王芳是很普通的人，普通的人，做普通的事，感受身边的普通，怀着一颗普通的心。 这样的心，最容易被别人的真诚打动。 听着牛顶天把话说完，钟伟和王芳沉默下来，王芳轻声说道：“能把自己糟糕的过去说出来，只是为了向你证明自己的诚意，邀请你加入到其中很不容易，那是个好孩子。” 钟伟这个时候就不敢说话了，评价对象不一样，随时有可能惹火烧身，所以他只是在一旁点头附和王芳的话。 王芳看向钟伟询问：“你看呢这事怎么办？” 钟伟这次才算有了发言的机会，对牛顶天说：“先说说你的想法。咱们商量一下，事情嘛商量着来。” 七十二章 骑士武装 “就算她是比你大几岁的女孩子，能这样说话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你的想法告诉小姨看看。” 王芳面上一片沉静轻声对牛顶天问道。 牛顶天点头：“我知道乔姐的难处。我当时想的就是帮她渡过这个难关，所以我建议她重新装修店面，推出现在的新菜谱。” “四城的餐饮只要凭良心做应该没问题，做好之后才需要去考虑别的事。所以现在以做好为主。” 牛顶天微微顿了顿：“柳青和我手艺做家常菜是没问题的，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刚才姨夫不……” “别说你姨夫的事情。说餐厅的事。”王芳突然打断牛顶天的话。 牛顶天一愣，钟伟抬起头。 王芳直视着牛顶天轻声说道：“知道一个女人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什么吗？” 牛顶天捂脸。 王芳却意外的轻声说道：“这说明她信任你。所以对你敞开心怀。无论你怎么想，或者连她都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你这样。但是我觉得小牛你应该自己把问题想清楚。” 王芳看着满脸傻呼呼的牛顶天，无耐的说道：“这看似毫无关系的信任，以后或许会成为你和她之间的芥蒂。” 王芳越说，牛顶天越不懂了，端着酒杯的钟伟却突然似乎明白了，轻声笑道：“小牛可不差劲。” 王芳难得的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牛顶天：“我就是知道他不差劲才觉得麻烦。小牛啊你要知道一点。这是一个女孩对你的信任，这里面就包含着连她都不确定的因素。” “这些不确定的因素，或好或坏如果你不能妥善的处理，以后会很麻烦。很多时候女孩子对情是没有任何理智的。那是谁也不能确定的。随着时间，熟悉，亲近，会变得很不一样。尤其是在她毫无助力的时候，你伸了这把手。” 牛顶天觉得一阵窘迫，小姨和自己谈这个，用不着吧！我还是好孩子呢！ 牛顶天想不明白小姨和自己说这些干嘛……这事差得远呢！ 王芳看着不以为然的牛顶天，目光里闪动着自豪的璀璨：“我家小牛有多好，我比谁都清楚。” “乔欣是个受过伤的女孩，就算你年纪比她小几岁，但是在你们两人接触时，不知不觉中你的优秀会让你们困扰的。那是我现在就能断定的事情。” 牛顶天听着小姨的担心，他也无耐了：“小姨，我只是和她合作餐厅，帮着她把餐厅做好，到时候我和柳青还有好多事要去做呢，不一直留在那里。也不可能出现你说的那种事。” 他说到这里时电视剧结束了，王芳笑着起身：“你这个回答就是最标准的答案。”然后潇洒的进了卧室。 旁边的钟伟也急忙起身对牛顶天说道：“麻烦你收拾一下，我去聆听你小姨的教诲，不然明天有你受的。” 牛顶天无语。 小姨说的那些东西，和柳青的调侃，乔欣的两个朋友说的有什么差别，可是自己帮乔欣根本不会因为这个。 牛顶天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他还不懂王芳的担心。 摇摇头不以为然的牛顶天把桌子收拾好，钻进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荆棘光环升腾起，他从床下拉出装放鱼线的袋子，数了数里面自己的存货，以前买的鱼线现在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手里抓到一根尼龙绳，牛顶天脑筋一转：“要不试试这个，降低成本啊！” 还没筷头粗细的绿色尼龙绳是牛顶天用来拴虾笼的，这尼龙绳可是又坚韧又便宜，几千几千的囤积“福气”的食物，牛顶天也是压力山大啊！ 牛顶天拿着线头挫散，凑到掌心冒出的黑炎上……没动静，黑炎虽然变大了些，还是不能吸收这种类型。 “啊！赚来的那点还不够买鱼线。不过等‘福气’能吸食尼龙绳，就是我控制能力超级强力的时候了。” 牛顶天倒是想得开，龇牙咧嘴的倒在床上，又一个荆棘光环套在自己身上。 直到迷迷糊糊睡去。 牛顶天手掌里的黑炎自动冒了出来，两个豆大的小黑点轻轻摇曳着黑色火焰跳动着，他的肌肤上再一次浮现出那些奇怪的纹路。 像精美绝伦的山水弥漫，又像苍劲古朴的藤蔓攀顺着牛顶天身体肌肤上蔓延去。 那些仿佛雾气一般飘动弥漫的山水，在牛顶天的指节凝结，从虚幻缥缈慢慢凝结成固态，竟然露出金属一般的质感，顺着他的指尖向上覆盖。 同时，藤蔓也像蛇一般蠕动起来，紧贴那银灰色金属的表面，发出轻微的嗞嗞声，在银灰色的金属表面烫印出一道道精美绝伦的古朴花纹。 牛顶天的手上开始出现一只银灰色的超现现实主义巨大金属手套…… 巨大的银灰色金属闪耀着逼人的冷芒，散发出晦暗冷芒的棱角中，透着冰冷的钢铁意志和浑雄的防御能力。 不断蔓延的晦暗金属在牛顶天小臂中间的位置停顿下来，虽然还在不断伸展，却从无力蔓延的缺口上能看出，手套还没到能完整呈现的时候…… 刚刚睡去牛顶天也被手臂上的痒痒弄醒，他猛的坐了起来，左手臂猛的一沉牛顶天回头看去。 “我去……这是什么？” 手臂上残缺的巨大金属手套吓了牛顶天一跳，那样式，那沉甸甸散发着冷芒幽光的手套看上去可不是的cosplay道具。 牛顶天伸手抓住左手上的手套想要把它脱下来，可是使劲几次那东西就仿佛在手上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牛顶天要哭了：“这是在左手，要是在右手我怎么擦屁股。” 这个时候能求助的就只有骑士之书了，牛顶天也顾不上去想上厕所的问题了，他急忙召唤出骑士之书。 果然，骑士之书里有了一条新的提示：“恭喜宿主激活骑士武装。” 然后就没了……果然是骑士之书的一贯风格，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东西，然后没有任何的注解说明，无非又是高度自由发展。 牛顶天眉头一跳一跳看着举起的左手，他动了动手指，活动很灵活，虽然这个巨大的金属手套很厚实，可是转动手指手腕却没有丝毫的障碍。 “得像个借口掩饰这玩意。骑士武装……威风的名字。睡觉，搞不好明天早上就不见了。” 反正这事情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牛顶天撇嘴，直挺挺的倒在床上接着睡觉。 七十三章 魅影现踪 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牛顶天给姨夫和小姨把早点准备好炖在锅里，他还在客厅的茶几上放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了让钟伟到餐厅去的一些建议和构想。当然选择权在钟伟和小姨，牛顶天知道两人的脾气，这事情他们八成是不会接受的。 把这些都安排好了他才背着自己的背包出门去，只是那缠着衣服的左手看上去有些怪异。 到了和柳青约定的集合地点，柳青还没到，大清早的路上也没什么路人，时不时有晨练的慢跑过，牛顶天蹲在路边等着。 十来分钟之后才看到柳青从远处行来。 背上背包，自行车坐骑上还有个大袋子，拉满了他们的物资，柳青在牛顶天身边停下，看着他用衣服缠住的左手调侃道：“手生蛆了？包那么严实干嘛？” 牛顶天对他翻了个白眼起身爬上自行车：“先赶路，这次中大奖了。” 柳青目光扫过牛顶天自行车手把。 牛顶天自行车左手把已经严重扭曲，像根麻花似得凸凸凹凹。 两人一前一后往目的地冲去。 …… 牛顶天坐在岸边把手上缠绕的衣服解开，对柳青露出那只半成品的银灰色手套：“看看，中大奖了。骑士武装。” 闪动着隐晦光芒的骑士武装一下就吸引了柳青的目光，惊喜浮现在他脸上，柳青急声说道：“这么厚实，看上去像个铁疙瘩。有什么加成？” “力量加成百分之三十，韧性加成百分之三十。”牛顶天做了几个攥紧拳头的动作：“非常灵活像是自己的手掌，但是有沉重感，厚实的程度应该拥有很好的防护能力。” 他说着伸手抓起地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轻轻一用劲，石头在掌中顿时碎裂开。 牛顶天看向柳青：“这应该是我拥有的骑士力量的百分之三十，以我自身的力量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早上出门没注意，车把一下就被扭弯了。” 柳青哈哈大笑起来：“你傻啊？这样的力量肯定要时间去适应。” 他看着牛顶天的手套，面上也多出几丝羡慕：“只是可惜，整支手套没有完全的……哎对了，这东西怎么出现的？” 牛顶天抓抓头：“我也不知道。昨天回家之后练习了两个荆棘光环瞌睡我就倒在床上，后来觉得手上痒痒醒起来一看它就在手上了。” 柳青嘿嘿着拉起牛顶天穿戴着骑士武装的手：“来来我试试，好用不好用。” 他一面说着一面使劲拉扯了几下，狐疑的抬头看向牛顶天？ “拿不下来。”牛顶天苦着脸：“我现在就庆幸这玩意没出现在右手，不然擦屁股都是问题。” 牛顶天的话惹得柳青哈哈大笑起来：“那还真是，要是头盔出现在脑袋上，我看你连门都出不了。骑士之书呢？” 牛顶天摇头：“老样子，没有什么说明，就出了个提示。” 柳青羡慕的看着牛顶天手上的手套：“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当初知道骑士武装这么牛，我的随从技能直接就选制造好了。那就应该能制作铠甲了。” 柳青获得随从技能的时候可是有三个选择的，制造，武器，战争，他选择了后者。 不过这会看着牛顶天手上那透着钢铁意志和浑雄防护能力的手套，他真有点小后悔了。 牛顶天看着手套想了想：“骑士之书里的东西自由度很高，随从技能单选或许也只是暂时的，以后搞不好会有多选的时候。” 他抬头看向柳青：“不过那肯定少不了熟练度一关。” 柳青压下心头的兴奋，仔细想了想牛顶天说的，的确，这个骑士系统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了，这才是开始，天知道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他说道：“如果那样的话熟练度根本不是问题。这才几天，我们初级技能的熟练度就已经快要突破两千了。” 柳青伸手揉了揉脸：“开始吧？还有几百点的熟练度，今天我们一直顺下游走，得花很长时间。” 牛顶天点点头，转身把带来的鱼线整理出来，然后放到一个密封袋里能让它们顺水漂流，袋子口只露出线头的部分，他需要补充福气的时候，可以直接把线头拉出来。 “我还差四百三十六点的熟练度，如果遇到鱼群那就很快了。” 柳青点头脱去衣服：“我还要三百多。今天应该能完成。河水小了，这次不往下走，以后就困难了。” 他们面前的那木河水，比起前两天已经平静了很多，随着上游的雨水停歇，水流变缓开始下降，岸边露出一层沾满泥泞的枯枝烂叶挂在岸边草丛或石缝里。 那木河平日的河水只有三四米的深度，只有在雨季来临的时候才会开始泛滥，这两天估计上游的雨水已经停了，河道的水位开始急速下降。 而牛顶天追寻的秘密还没弄清楚。 牛顶天脱去衣服露出肌肉虬扎的魁梧身躯，他看着水面：“河水开始下降了。如果在雨季来临之前没解决河怪的问题，这么好的地方就要浪费了。” “希望我们有好运气。遇上河怪。”在岸边做着伸展运动的柳青，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牛顶天不忘向他身上施放荆棘光环。 把岸边的衣物藏到草丛里，抓起一袋已经准备好的食物丢向水里的柳青，牛顶天也跟着跳下水去。 …… 浑浊的河水难以阻挡两个拥有超凡感知的小年轻，柳青向下游漂行出百多米，就召集到了一支小鱼军团交由牛顶天控制。 两人很快离开七个深潭组成的绿阴潭，正式向那木河下游冲去。 柳青把小鱼军团交给牛顶天之后，转向追着水面上起伏向下游漂去的食物袋追赶去，有了荆棘光环加持的柳青，体力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他在水中加速冲击。 浪花在柳青身前激飞向两侧翼展开去，划开浑浊河水的柳青仿佛一条巨型河怪在水中嬉戏冲击，速度快得惊人。 他身边的水流突然激烈晃动起来，周身护卫着小鱼军团护盾的牛顶天，速度更加恐怖，仿佛一支弹射而出的鱼雷般，快速从柳青身边冲过。 笔直向下游冲去。 牛顶天脸上带着压抑不住兴奋，对柳青大声喊道：“快跟上，我发现它们了。” 柳青眼中精芒一闪，猛的钻入水底，战争专精控制的小鱼军团紧随牛顶天身后冲击而出。 七十四章 绞杀掠食者 顺下游快速冲去的牛顶天感知全力扩展，把追踪的目标紧紧锁住。 他心底兴奋难以掩饰，到绿阴潭几天了，上一次刚刚见到这大家伙的踪迹，转眼即逝，这次却是被自己锁定了。 紧随牛顶天身后的柳青破开水面冲向牛顶天右侧，小鱼军团已经在他的控制下率先冲出去。 牛顶天从感知里看到前冲的小鱼军团，他对柳青大声唤道：“别进攻，先让军团锁定目……” 已经加速窜到牛顶天右侧，向前越去的柳青突然紧张的大叫起来：“小心，那不是一条鱼，是黑鱼群是黑鱼群。有上百条。” 牛顶天的感知这时才刚刚才接触到黑鱼群的尾巴，他也看清了前面那团巨大的黑影，全部是小臂长短的黑鱼。 数量恐怕不少于百十条。 牛顶天对柳青低吼：“战争专精，让它们内斗用血腥拖住鱼群。” 柳青的战争专精得到牛顶天的加持，扩张范围超过二十五米，他的小鱼军团逼近目标，同时也把前面的情况传递到了柳青的脑海里。 通过小鱼军团的眼睛，柳青看到前面水底那团巨大的黑影，根本不是什么一条大鱼，而是一群小臂长短的粗壮黑鱼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黑鱼，是乌鳢的俗称，也有称为乌鱼，蛇鱼的。黑鱼生性凶猛，繁殖力强，凶猛习性让它们成为水中霸主，黑鱼聚集的流域中，其他鱼类就变成它们的食物掠食的对象，很容易造成生物链的不平衡，对于一些小型湖泊和河流来说，那绝对是灭绝性的灾难。 黑鱼生命力强盛，个体大，身体强壮，就是离开水也能使用强有力的前鳍爬行，更能在离开水之后存活两到三天，不可谓不强。 当年黑鱼在米国河道泛滥时，甚至有好莱坞的导演，专门拍摄过一部关于黑鱼的恐怖片。 讲述的就是黑鱼在夜晚离开水域掠食，潜入人家攻击猎杀家中豢养的小型犬类，甚至是把在水边玩耍的小孩拖下水去…… 在越南老挝的河水流域中，经常发生黑鱼攻击下水人类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 其凶悍可见一般。 面对这样一群习性凶猛的掠食者，柳青也紧张起来，他对牛顶天大声叫唤着，立刻把罗非鱼组成的小鱼军团散去。 失去了柳青控制的罗非鱼群，在面对恐怖的黑鱼群时，慌乱的四散逃避。 柳青的战争专精已经咬住黑鱼群的尾巴，听到牛顶天的低吼，他立刻发动战争专精。 黑鱼群的尾巴部分的五十条粗壮黑鱼，突然向前面的同伴冲去，用它们长满锋利獠牙的大嘴撕咬开来。 獠牙就是最有力的武器，它们蛇形的流线型身躯，更是能在水中发动最迅猛的攻击速度。 柳青战争专精控制下的军团战士，随着他的意志疯狂的对身边的黑鱼发动进攻，它们用长满獠牙的巨口咬住同伴时，卷曲身体疯狂的扭动起来，疯狂撕咬。 血腥立刻弥漫浑浊的河水中。 攻击者，被攻击者，立刻相互撕咬在一起，搅乱了整个鱼群前进的行程。 血腥永远是掠食的最爱，掠食者对血腥的追求就是一种本能。 生性凶猛的黑鱼，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相互撕咬的黑鱼群中血腥已经顺着湍急的水流弥漫开，受到血腥的刺激，越来越多的黑鱼变得疯狂起来加入到争斗中，这时它们不用再受到柳青战争专精的控制，就会相互撕咬。 凶猛的掠食者开始享受战争带来的愉悦。 汹涌的那木河水此时，正拐过山脚下一个狭窄的急弯，河面变得狭窄，水流因为河道底部的落差，越发汹涌。 靠近柳青身边的牛顶天猛的向岸边冲去，双手在岸边一撑，敏捷跃上岸边，他飞快向山坡下直线冲去。 河面通过这片狭窄的河道之后，下面就是更宽广的河道，那里就不好清理黑鱼群了。 看清下游环境的牛顶天大声对柳青叫喊起来：“下面的水面变宽了，控制小鱼军团制造更大的血腥，用血腥吸引它们内斗，我们把它们消灭在这里，这些外来者就是祸害。” 同时，他对柳青挥手再一次加持荆棘光环，保持柳青的战斗能力。 自己则飞快向下游冲去，装备着骑士武装的左手抽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鱼线，点燃黑炎补充空缺的“福气” 冲近水边，牛顶天的感知大网已经向前延伸去，这一次，他控制的感知不再是为了控制，而是杀戮。 牛顶天控制感知分流出的四十条无形触手，化作四十柄绸带般的利刃，快速翻滚着冲进鱼群里搅动起来，被感知利刃触碰到的黑鱼群，仿佛遇到锋利无比的利刃，瞬间被切割成碎片。 血腥弥漫。 浑浊的那木河水中翻起真正的血红弥漫开…… 黑鱼的凶猛习性奠定了它们在食物链上游成为最凶猛的掠食者，破坏生物链的同时，它们也不过是为了生存。 但是牛顶天却不愿意看到这些凶猛的掠食者破坏这片水域的生态平衡，所以，他想要和柳青把这支庞大的黑鱼群，消灭在这里。 “柳青，向下驱赶鱼群，我在下游堵截。” 牛顶天大声呼喊着飞快向前奔跑着，荆棘光环加持的光芒在他身上闪过，一头子扎进下游的河流中。 他冲向庞大的黑鱼群。 并非无畏，在看清面前的鱼群后，牛顶天心底也有恐惧蔓延。 在他感知覆盖下的十七八米的感知范围里，全部是黑压压凶悍掠食者黑鱼，数量多得吓人，根本不是之前看到的上百条，而是数百条。 那些凶猛黑鱼在血腥的刺激下，变得越来越疯狂，它们不分敌我疯狂的杀戮在一起。 那木河汹涌的流水中也因为庞大鱼群的相互攻击，变得沸腾起来。 黑鱼群像是有个队列，最末尾的那些黑鱼最小，但是也有小臂长短，不过现在牛顶天面前这些家伙更加恐怖。 它们的身型足有一支手臂长短，粗壮的程度也极为骇人，有成年男子的手臂粗细，每一条黑鱼都在七八公斤以上。 蛇形身躯，锥形的粗壮脑袋，獠牙密布的大口能撕裂人体肌肤造成伤害，有力的长尾巴，鱼鳍骨刺也能轻易刺穿肌肤。 这种全身都是武器的掠食者难怪能成为水中霸主。 牛顶天看着面前的黑鱼群，疯狂的催动感知搅向鱼群，期望在最短时间里，制造成吨的伤害。 疯狂鱼群与感知利刃的凶悍碰撞，让牛顶天再一次体会到了感知碰撞的恶果，那种脑袋被撕成碎片的疼苦。 瞬间让他的口鼻间流出血迹。 不过现在牛顶天顾不得去想那么多了，他破开河水靠近鱼群，全力驱动感知利刃收割黑鱼，不知不觉中弥漫在水中的血腥包裹住他的身体……突然一股彷如黑炎吞噬线头般的阴冷冲进身体里。 七十五章 猛虎 冲入身体的阴寒让牛顶天浑身舒坦，压制住了脑袋里快要碎裂蹦飞的感觉。 牛顶天打了个机灵，他记得这种感觉，上次在宝哥家下面第一次发现感知能用于猎杀控制对象时，就是这样的情况。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骑士系统的恐怖。 感知并非普通的思维意志提升，它还有牛顶天不了解的一面。 即便分心思考，牛顶天控制的感知利刃依旧还在黑鱼群中搅动，那些手臂粗细的凶猛鱼类，在他感知覆盖的范围里化作一片血肉散落开，浓浓的血腥并没有被汹涌的河水冲走。 而是开始诡异的围向牛顶天身边，开始翻滚起来。 血腥汇集而来，让那些疯狂的掠食者也一拥而上，随着血腥涌向牛顶天身边血红的水域争抢血腥美味。 这倒是方便了牛顶天收割这些物种灭绝者。 柳青也看到了水中诡异的一幕，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来不及多想，只是不断控制着小鱼军团的五十名战士疯狂攻击黑鱼群。 小鱼军团一旦纠缠住黑鱼群开始攻击，他就另外选取黑鱼再次组成军团发动攻击。 从这里也能看出，虽然柳青的战争专精看上去比牛顶天厉害，实际上做出伤害的层次，还是要比牛顶天低了很多。 骑士和随从的技能终究还是有差距的。 柳青周而复始，不断把挑逗鱼发动战争专精，快速消耗着体力和精力，当他想再一次发动战争专精时，脑海中传来一阵眩晕，身体几乎失去控制被卷入波涛里。 “柳青。” 那边传来牛顶天的低吼，紧接着就是连二连三的荆棘光环，落在柳青身上快速为他恢复体力和精力。 有了荆棘光环的加持，柳青的体力和精力快速恢复，速度快得惊人。 与荆棘光环一起入体的，还不止是体力和精力。 随着荆棘光环的金色光芒在柳青身上绽放起，他身边水里的血丝也窜向他身体，蜂拥而至。 即将要发动战争专精攻击的柳青，正瞪眼看着身前诡异的一幕，随即就感觉到一股阴寒的力量涌入体内。 源源不断的阴寒涌入体内，立刻化作柳青所需的体力和精力，骑士随从面板瞬间跳了出来，上面战争专精的数量度疯一般开始向上跳跃。 总算柳青还沉得住气，随从面板上数字跳动就意味着自己变得强大，借着那股不断涌入体内的阴寒之力，柳青发动战争专精疯狂扑向黑鱼群血腥杀戮。 牛顶天也看到水中蔓延的血红涌向柳青了，从猎杀对象里获取力量，牛顶天已经能肯定这一点了，柳青那边的情况也稳定，他这才把注意力转了回来。 身体沉入水底，开始全力控制感知清理疯狂的黑鱼群。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牛顶天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黑鱼了，直到身边的血腥里再没了那些强壮掠食者的身影，他才对不远处满脸苍白的柳青招呼了声，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岸去。 连多余的力量都没了。 两人上岸就倒在岸边的泥泞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苍白的脸色透着疲倦，眼睛里却绽放着仿佛太阳一般的璀璨。 牛顶天眼中甚至闪动着疯狂，他用尽全力低吼着：“血腥不止那些掠食者喜欢，对我们的助力更大。” 柳青却没他那么兴奋，压下心底的兴奋：“低调低调，这种事情让别人看见直接吓尿。” “血腥提升技能熟练度的速度太快了。果然不愧为战争利器，骑士啊！还是要从战斗力崛起。” 牛顶天眼中闪动的疯狂丝毫未减：“简直是疯了，那种程度……” 刚才在河里歼灭黑鱼群时，弥漫的血腥让两人尝到了以往没吃过的甜头，那顺着那木河水流淌的血腥没有一丝浪费，全被牛顶天和柳青吸食殆尽。 不少于八百条的庞大黑鱼群被感知利刃绞碎之后，全部成了两人的美餐，化作他们的力量。 牛顶天的骑士技能熟练度疯狂暴涨，荆棘光环的熟练度在一场战斗中突破到了三千，感知范围超过三十五米。 柳青的战争专精熟练度更是疯狂，体力，精力熟练度突破四千，战争专精控制范围超过四十米。 享受着被掏空身体里慢慢恢复体力，牛顶天嘿嘿笑着：“回头试试能不能控制别的东西。你要是能控制别的，别的人，那就恐怖了。” 柳青转头看着他，目光像在看白痴：“你之前不是说过你能控制住别人吗？为什么我的要去实验？现在能控制一百四十多个目标，你想看打群架？” 柳青想起自己说的那个画面，突然噗嗤笑了声：“你说要是真控制一百多个人打群架，那还真是过瘾。” 牛顶天立刻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看似乖宝宝的柳青，有着很好的控制力，能控制自己不去冲动。 不过当他冲动起来的时候，他的对手就要小心了。 和牛顶天同龄的柳青，身型比起牛顶天还要高大几分，浑身都是石块一般的结实肌肉，从来不差力量。 但是很少人知道柳青这魁梧是怎么来的。 牛顶天却很清楚。 柳青从小就照顾有病的母亲，小学二年级的时候，那时候的他长得又瘦又小，一次就被班里一个长得高大些的同学打得鼻青脸肿。 牛顶天送着他回家。 回到家等待他的不是母亲的安慰，而是另一场责骂，他母亲金姨根本不顾站在门边的自己，像疯了一般用扫帚抽打着柳青尖声怒骂着：“你是没人要的孩子，你妈是疯子，你如果自己不争气，那就人人都能欺负你。打骂你。” 骂一声打一声，打地柳青身上到处是青肿的痕迹。 从那天之后，柳青就拉着牛顶天锻炼，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直到高三毕业前，一心想着自己高中毕业能好好照顾母亲的柳青才把挂在家中院子里那些沙袋，铁棍收拾卖给收废品的。 只是可惜，金姨还是没等到他孝顺。 在别人眼中，柳青只是性格脾气古怪，像个愣头青一样除了牛顶天很少去理会别人。 但是在牛顶天眼里，自己这个兄弟就像头欲择人而噬的猛虎，他在等待掠食的机会。 七十六章 麻烦上门 骑士技能熟练度大幅提升，让牛顶天兴奋不已，躺在岸边傻笑不断，身边的柳青却是咕噜翻了起来，幽幽说道：“餐厅的东西好像还没准备好啊！” “糟了。”牛顶天跳了起来，翻出手机看时间已经两点多了他对柳青催促着：“快快，包呢，袋子呢？” 柳青懒洋洋的指了指那木下游和上游。 牛顶天心急火燎已经往绿阴潭的方向蹦跳去：“你等着我顺水把袋子送下来快快，千万别迟了。” 他往绿阴潭方向疾奔去，心里却在想着和黑鱼群的一战怎么时间过去那么快啊！ 回到藏物资的绿阴潭边，牛顶天找到预备的编织袋和食物，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抱着就往下游跑去准备与柳青会合。 他放在塑料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牛顶天往前跑着接通电话：“喂，我是牛顶天请问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传来疤脸的声音：“牛头，我要出去打工了。可能很长时间不回来了。” 牛顶天脚步慢了些轻声说道：“一路顺风。在外面自己照顾好自己。” 电话那头的疤脸沉默了一会：“谢谢你这三年的照顾，对不起。” 牛顶天笑着：“谢什么呢！大伙不都一样。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都是朋友。” 电话那头的疤脸听着牛顶天说的朋友两个字，突然觉得失去了什么，之前，牛顶天提起他们说的都是兄弟。 疤脸：“牛头，你和岩石要小心黄毛，他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些事。我要上车了再见！” “再见。”牛顶天挂了电话，他抬头笑了笑，驱散面上的黯淡，加快速度往柳青那边跑去。 三年的兄弟变成朋友随着一声再见远去，不是牛顶天的选择，而是别人的选择。 很多事都是没道理可讲的过去就是过去了。各人有各人的意愿，牛顶天没资格去勉强别人，当然也不会勉强自己。 没多会牛顶天冲到柳青身边，把袋子和面包水递给柳青：“刚才疤脸来了个电话，他出去打工了。让我们小心黄毛。” 柳青眼中闪过桀骜打开水喝了口：“操心那些做什么？干活吧！” 他几口啃完面包消灭了一瓶矿泉水，拎起口袋对牛顶天挥挥手，扎进河水里向下游漂去。 “这么潇洒！”牛顶天裂嘴也急忙把手里的面包和水消灭掉，跟着跳进水里向选定的猎场赶去。 顺着河水向下漂流了两公里多，牛顶天向左侧岸边一片堆积着泥沙的岸边浅水游去。 趟过浅水淹没的泥沙，牛顶天走进箐沟开始捕捞今天的所需。 柳青控制战争专精抓捕大个体的鱼儿很有称手，牛顶天的感知网则是更适合拉网式捕捞本地的小河鱼。 两人分工明确，收获自然手到擒来。 趟水前进的牛顶天一直快步箐沟的上游奔跑去，感知只是轻轻抚过箐水，这一次他没有上来就捕捞，而是先做出观察。 等向上游奔出三公里多，箐沟里几乎被杂草淹没牛顶天才停了下来，用装备着骑士武装的大手释放黑炎吸食鱼线补充满“福气” 牛顶天开始向下游进行地毯时拉网式捕捞。 当然，捉大放小是必须的。 在洪水泛滥的那木河中捕捞合适的大鱼，对于现在的柳青更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漂浮在水面随波逐流的柳青施放战争专精控制着一百四五十条各种小鱼组成的小鱼军团，小鱼军团随着他的意志向四面扩张，密密麻麻遍布河流的上中下三个水层。 在发现大鱼踪迹的第一时间，柳青就会施放战争专精放弃小鱼，转而把大鱼纳入自己的军团麾下。 顺着河道向下冲出十八九公里，柳青身边聚集的小鱼军团就已经全部替换成了由两三公斤重的河鲤，草鱼，大罗非，江鳅组成的杂牌军团，开始逆流而上去与牛顶天会合。 牛顶天和柳青玩得很嗨！ 餐厅那边的乔欣此刻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从中午开始，店里陆陆续续已经有客人来订餐了，而且超过了三十桌。 乔欣很确定自己对餐厅的推广根本还没开始，仅仅依靠微信朋友圈发的几条广告，绝对不可能收获到这么好的效果。 当然这不是让乔欣心急火燎的原因，原因是那些来订饭的客人，看上去都带着些流气。 这些客人订餐之后就一直留在店里，喝酒打牌，这么大一群人，闹腾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喝醉了十几个，在店里叫嚣吵闹。 自己餐厅门前根本没客人再敢进来。 乔欣不确定这些客人是来用餐，还是来砸自己牌子的，至少她在人群里看到几个不太熟悉的熟面孔。 四城不大，几十万人口，你要是经常上街，走在街上经常会遇到一些陌生人，但是久而久之你会发现，这些陌生人就会变成不太熟悉的熟面孔。 而且你身边的朋友，不时也会谈起那些人。 他们不是什么坏人，当然也说不上什么好人，他们就像一群在街头觅食的老鼠，一群游离在光明与黑暗中间灰色地带的鬼魂！ 四城的治安很好！ 对四城的百姓来说，四城很好，没有太多黑暗的地方，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就会有那些常人难以触及的灰色地带。 就会有那些用灰色手段解决问题的人。 而乔欣从人群里认出来的这几个人，就是那种人。 所有乔欣心里有些着急。 这样的事情虽然她之前有过心里准备，但是真的遇上，乔欣一下子就没了主意。 所以乔欣第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应该先给魏岚和李雪娇打个电话，自己两个死党的老公都是做生意的，多少她们会有些主意。 至于牛顶天，算了吧！她可以确定小牛帮不上什么忙，他的年纪太小了，社会上的一些事情，他可能根本不懂社会上的这些事情。 这个时候乔欣能坐的，就是让自己尽量镇定，她给服务员交代了几句好好招待客人，自己离开柜台悄悄回到办公室。 急急忙忙拨通魏岚的电话。 七十七章 电话铃声嘟嘟响着，乔欣的心也随着起伏着，响了七八声之后魏岚那边才接通电话，电话那头的魏岚压着声对乔欣怒吼着：“作死呢！我开会啊，刚才被老大盯着看了半天。快说什么事？” 乔欣这会也没心情和死党打闹了，简洁快捷的把店里的情况说了一遍：“这会我怎么办啊？” 那边的魏岚听到这个情况也懵了，不过总算还是广告公司CEO的夫人，她想了想对乔欣说道：“我给普明华打个电话，让他过去看看他会帮你拿主意。你等着。快给雪娇打电话。” 普明华就是魏岚的老公，在四城开了家广告公司，说不上最大最强，不过每年生意的营业额还是有个千把万，做广告公司的人，人面上自然广一些。 乔欣急忙说道：“嗯嗯，老普过来的话我就放心了，我马上给雪娇打电话。” 挂了电话乔欣又急忙拨通李雪娇那边。 这个时间段，李雪娇那边明显也是有事，乔欣拨了两次电话才接通，乔欣知道事情麻烦，也不客套了，快速把事情对李雪娇说了一遍。 李雪娇：“你别急，我一会就下班了，下班我马上过来。老罗出差去了也不在家，不然我立刻让他先过去。欣欣你先别急，对了，快让你店里哪个小牛给他那天来吃饭的朋友打个电话。那个人一定有办法。” 乔欣这才想起那天来给牛顶天捧场的那位郭老板，她急忙对李雪娇说道：“好的他们还没到店里来我先给他电话问问看。” 李雪娇嗯了声：“先别急欣欣或许他们只是来吃饭的。等我。” 乔欣把她的电话挂了，转而拨通牛顶天的电话。 这个时候牛顶天和柳青正在全力赶回来的路上，牛顶天接完电话之后，对身边的柳青说道：“搞笑了这事情好巧。疤脸刚对我说黄毛要找事，乔欣。的店里就出这样的事情，这还真是巧合。” 柳青扭了扭粗壮的脖颈沉笑：“让他们来好了。黄毛是想练胆子了。” 牛顶天裂嘴：“走。” …… 乔欣看着店里的群魔乱舞，和绕着餐厅路过面带异色的客人，心知完蛋了。 店里的生意好容易重整起来，新菜谱，新厨师，新股东，现在却遇到这莫名其妙的事情。 看着餐厅的群魔乱舞，乔欣心低越发惊慌失措。 四点，牛顶天和柳青准时出现在餐厅外，今天的收获比昨天还多，两人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边拉了一支湿漉漉的袋子。 两个半大小年轻在餐厅门口停下，各自还拉了两只袋子，立刻吸引了餐厅门口的坐着喝酒的那群客人。 不过还没等他们有所表示，下了自行车的牛顶天和柳青一手拎起一只袋子大步走进店门。 坐在门口的几个年轻混混看到这一幕，其中有几个没喝头晕的，嘴里立刻到抽了口冷气。 他们又不是傻子，瞎子，牛顶天和柳青两人一手一只编织袋那重量绝对不会少于五十公斤。 这年头的学生娃一个个不是娘炮就是弱不禁风的模样，这两个家伙……其中有聪明的，立刻起身向二楼跑去。 牛顶天和柳青提着口袋走进餐厅，两个坐在门口年纪比牛顶天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小混混突然起身拦在牛顶天面前：“小子，你是不是叫牛顶天？我听说你很嚣张啊？” 迫不几防的一幕立刻让坐在梦口柜台里的乔欣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牛顶天和柳青。 牛顶天看着面前两个混混，突然笑了：“我是牛顶天，还是这家餐厅的老板，餐厅里有事我一定会知道。” 牛顶天说着目光向一楼满场在座的：“我知道你们都是跟着风哥的，被别人忽悠两句就来这里找麻烦，风哥知道了恐怕不会太高兴。” 牛顶天说着他面前两个混混一愣，身边的柳青已经提着口袋往厨房走去：“给我闪开。” 柳青可不是牛顶天，他看不惯的事情根本不会去和别人讲什么道理。 蛮横向提着口袋向前，挡在牛顶天和柳青面前的两个小混混急忙向后退开。 面对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柳青，两个小混混还真没胆子硬挡在哪里。 更何况牛顶天正虎视眈眈盯着两人。 柳青开路，牛顶天在后，两人从二三十个小半截里穿过，硬是没有一个小混混敢拦住他们。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他们关上厨房门之后，外面的小混混们才仿佛从一股巨大的压力重解脱出来，人群里几个胆小的甚至才发现自己背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刚刚关上的厨房门突然碰一声打开，牛顶天拎着一把菜刀站在门口对乔欣喊道：“乔姐，通知客人六点准时上菜。” 他话说完又碰的一声关上门。 乔欣看着被牛顶天和柳青镇住的一群小混混，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不过她知道就在刚才自己最紧张的时候，见到牛顶天踏进餐厅的瞬间，自己那颗紧绷的心突然安静放松下来。 餐厅里短暂的沉默过后，又开始喧哗起来。 接下来，乔欣几乎是数着秒针听着厨房里的动静熬到了六点，牛顶天才再次打开厨房门对乔欣喊道：“乔姐上菜。” 乔欣急忙招呼旁边满脸惊慌的服务员上菜。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身穿银色西服的高大男子，对乔欣唤了声，乔欣急忙回过头去看清来人正是魏岚的老公，她低声埋怨道：“老普你怎么现在才来。” 老普对乔欣歉意笑道：“不好意思，魏岚给我电话那会我还在龙潭那边办事。已经是赶着回来的了。” 乔欣也知道老普平日就很忙，他已经是赶回来的还有什么好说的，乔欣正要对老普说话，老普对他摇摇头上前对一个坐在楼梯口的小混混问道：“二狗，金哥也过来了？” 那杯老普叫做二狗的混混急忙站了起来对他说道：“普哥你怎么来了。金哥没过来……” 小混混看了眼乔欣对老普说道：“是个朋友请客让过来着餐厅的。普哥没事吧！” 老普知道着小子机灵对他笑了笑：“没事。你们喝着不够算我的，我给金哥打个电话我正有事找他呢！” 老普说着对乔欣使了个放心的眼色，拿着电话转身出了餐厅。 七十九章 在场的混混都大吃一惊。 说牛顶天和柳青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还说得过去，但是说到老普突然出头，这事就不好办了。 规矩在什么地方都有，尤其这些在灰色地带掠食的混混，如果不遵守规矩，他们很快会被淘汰掉。 对于老普这样的生意人，可以说就是这些混混的衣食父母，谁要是手头紧张你只要厚着脸皮找到老普这样的生意人多少不会空手而回，而且老普那些人也不会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过，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克再，过了线也就没香火。 要说出来混的人，真不是傻子，所以他们宁可去得罪些别的人，也绝对不会去得罪老普那样的人，吃人的拿人的最后还做事不讲究，这样的事情只要在混混里传开，也是受人鄙视的一件事。 以后遇事是没人会伸手拉的。 这就是四城的规矩。 老普发怒，之前坐在楼梯口二狗那小子急忙起身凑了过来老普说道：“普哥，金哥怎么说？” 老普冷声：“你该自己去问他。” 二狗尴尬的对老普笑笑：“普哥，您别生气，金哥也不知道这里的事情，要不这样，我回去给金哥说一声省的误会大了。” 他说着看了看餐厅门口门神一般的柳青：“这两位小兄弟的事情，我也会给金哥说清楚，他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说不得这小子聪明，搬出自己老大的名字，老普知道他说的倒是没错，老金那家伙绝对不会为了点小事情来为难一个女人。 老普面上的冷色缓了些，对他点点头：“你去吧！告诉老金我晚点会去找他。” 二狗急忙点点头：“知道了普哥，我会告诉金哥的。” 说完小混混急急忙忙避开柳青一侧溜出门去，柳青也没阻拦。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牛顶天一直在旁边哀嚎，那模样要多惨有多惨，他也不去理会站出来解决问题的老普，就在那里鬼叫连天。 那叫惨声让老普有些心烦，他被老婆指示来帮忙已经输了一着这会正满肚子气，看着满脸是血的牛顶天，老普对他挥挥手：“别嚎三了，快去看看你的伤去。” 牛顶天不乐意了眼睛一瞪，乔欣突然挡到牛顶天面前对老普说道：“老普你先去忙别的110一会就到这里没事了。” 老普看看乔欣身后的牛顶天对乔欣说道：“行，我去找老金问问什么回事。到了110那边别乱说话。” 他说着急急忙忙出了餐厅开车离开。 老普刚走110的巡逻车就驶进茶马古镇在餐厅门前停下，列行公事的两位民警询问了餐厅发生的事情，打人的，被打的都被带走，餐厅里的那些来找事的混混也被驱散。 牛顶天被民警送到医院检查伤势，乔欣和柳青也被带到110那边录口供。 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 …… 天亮了 病床上的牛顶天还在呼呼大睡，柳青拎了几个包子豆浆一袋油条推开房门：“早点来了。” 还在睡觉的牛顶天立刻翻了起来：“包子包子。” 柳青把包子丢了过去：“你倒是舒服了，睡了一晚上。” 牛顶天嘿嘿笑着指着包成木乃伊的脑袋：“要不换你来？”说着拿出肉包狠狠咬了一口。 柳青撇了撇嘴走到窗户前打开窗帘：“几个混混而已，对他们用得着这么客气嘛！” 牛顶天啃着包子含糊说道：“乔姐开个餐厅不容易，不用把事情闹大，让他们知道疼就行了。” 柳青靠在窗户前：“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昨天那几个混混一口要死去吃饭的。嘴很硬呢！” 他看了眼牛顶天：“要不我去找找黄毛？” 牛顶天急忙摆手：“算了吧你就。 ，被你找到她还有好的。以后遇到机会再说，地方这么小跑的老和尚跑不了庙。” 柳青点点头：“乔姐说了，早上就不过来了。她想趁这几天的时间把店铺装修一下。” 牛顶天突然想起乔欣和她那两个朋友借钱事情，他对柳青问道：“哪个谁把钱打过来了吗？” 柳青转身从后腰拿出个塑料袋丢给牛顶天：“早准备好了。十万。乔姐找昨天那帅哥的公司来装修熟人价应该够了。” 牛顶天拿起钱对柳青点点头：“应该差不多了。”他把钱又丢给柳青：“告诉乔姐这是我们入的股，借钱的事就算了。” 一把接住塑料袋，柳青往外走去：“那就按照你说的方案装修了。” 牛顶天靠回床上舒舒服服躺起，享用着早点。 …… 昨天动手打牛顶天的两个混混站在大太阳下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院子的楼台上金和尚和老普正在喝茶聊天听故事，二狗恭敬站在门边把昨天餐厅里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他说完之后，悄悄看看老大退了下去。 金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哈哈笑了起来：“看样子那两个小子还挺有趣。四城怎么突然冒出来两个小家伙的呢？” 老普昨天晚上也从老婆魏岚那里知道了，昨天被打得头破血流那小子居然是乔欣的合作伙伴，这结果出乎他意料。 老普摇摇头：“被打那小子是乔欣餐厅的合伙人。别的我倒还真不知道什么？” 金和尚对楼下问了声：“谁知道昨天那两个小子的底细？” 刚刚从楼上下去的二狗又跑了上来：“金哥，昨天请我们吃饭去的是黄毛那小子。他，他他说让那两个小子欺负了，让兄弟们给他撑个面子，兄弟们没想要打架。” “黄毛？”金和尚突然怒声咆哮起来：“当初那事情我还没和他算账呢，你们跟着他瞎起哄什么？” 被金和尚一吼，二狗本想把柳青说的那些话说出来来的，现在也不敢说了。悄悄缩了缩脑袋转身跑了。 金和尚提起面前的茶壶给老普倒了杯茶：“兄弟们被人摆了一道，这事情别的不说我总得问问清楚。老普过几天我再给你回信。行吧！” 老普点点头：“行。老金不过可别让你那些小兄弟再去那店里闹腾了。” 金和尚摸着自己的光头哈哈大笑起来。 七十八章 外面的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牛顶天和柳青从厨房里出来，两人穿过“客人”们身边突兀的在餐厅门口停了下来。 一左一右拉了个椅子坐在门口。 坐在收银台后的乔欣莫名其妙看着两人。她想不出来牛顶天和柳青要做什么？ 牛顶天点了支烟看着餐厅里那些来捣乱的混混，突然自己说道：“咋们家一桌饭菜三百八，今天三十几桌就是一万多，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那边的柳青也点了支烟，深吸了口阴阳怪气的说道：“那可不一定，这年头白吃白喝的多了去了。” 牛顶天：“傻。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柳青：“知道啊不就茶马古镇嘛！” 牛顶天嘿嘿一笑：“知道茶马古镇是干嘛的吗？” 柳青哼哼了两声没说话。 牛顶天转头看向几个抬起头向自己看来的混混：“这是四城用来搞活经济，招商引资树立的门脸。” “市里为了这地方可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让这里变成这样。要是哪个哪个没长脑子的白痴，在这里白吃白喝聚众闹事，破坏了为四城招商引资树立起的门脸，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牛顶天这话一说出，一楼七八桌正胡吃海喝的“客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似乎见到什么好玩的，连吃喝都顾不上了。 看着他们脸上掠过的尴尬，窘迫，惊慌，让乔欣欣喜，她倒真没想到牛顶天和柳青会唱这么一出戏，一下子就把这些混混给镇住了。 牛顶天把混混们镇住，那边的柳青雀不屑的痴笑了声对他说道：“切，你这样什么事都想报警的人，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照我说，对付那种白吃白喝的混子，就应该用棍子打断他们的腿，打烂他们的嘴，让他们走不了吃不了，只要以后一见到吃喝的事就会埋怨自己上傻子，没脑子。” “为了别人的事情去强出头逞能耍威风，结果最后被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被人想丢破麻袋一般丢掉，谁也看不起，谁也不来往孤独终老一生。” 一楼七八桌上的“客人”有些个脸色越来越难看，看上去马上就要发作的样子。 牛顶天的话镇住了混混们，柳青的话却上挑起了他们心底的凶焰。 出来混，不说有几把刷子不过，被两个小年轻这么鄙视，谁也忍不下这口气。 饭桌上几个阴沉着脸的混混已经放下筷子，盯着牛顶天和柳青，餐厅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柳青起身，他眼里闪动着疯狂，冷冷盯着那几个放下碗筷的混子，他嚣张的一个个指着他们：“你们几个混子不用装出那副吃人的模样。三年前四中门口，金和尚就是被我们俩从四中门口追到红旗广场。” “他今天敢叫你们来捣乱，那就是想洗刷耻辱喽？一会我打趴下你们，再去把他的夜总会砸了你们信不信？” 柳青张狂的模样让乔欣大呼过瘾，心里却是呜呼哀哉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些混混来餐厅找事，居然因为牛顶天和柳青。 柳青露出凶悍令乔欣震惊不过她还没平静下来，牛顶天又站了起来。 他看着满屋子的混混桀桀怪笑起来：“大家都是四城人，有话好说。打打杀杀没必要不用伤了和气。我们开餐厅的要赚钱，你们要名气。咋们得商量商量这事情该怎么解决才是。” 他脸色突然一变，变得横眉怒目盯着混混们怒声咆哮起来：“老子说了这么多，你们什么反应也没有？谁能做主给老子站出来。” 七八桌混混，六七十个人被牛顶天和柳青一唱一和硬是活生生压得憋气无比，两个靠近牛顶天的混混终于受不了这样被两个小年轻鄙视了，他们猛的起身拎起身边的凳子砸向牛顶天。 牛顶天站在哪里不动不躲，两个混混手里的木凳子硬生生在他头上砸得粉碎。 一缕刺眼的血红顺着牛顶天脸颊流了下来。 乔欣一声惊叫：“你们怎么打人？” 打人的两个一时凶焰大盛，目光凶狠的看向乔欣：“打人怎么了？没见过打人？” 两人的凶相吓得乔欣不敢再多说，她急急忙忙走出柜台要去查看牛顶天的伤势，却被柳青一把拉住。 动弹不得。 就在乔欣使劲挣扎时，那边的牛顶天突然大叫起来：“混混收保护费打人了，混混收保护费打人了……” 牛顶天叫得那叫一个惨，一面叫着一面把头顶流下的血迹往身上擦去，把自己弄得浑身血淋淋的。 他还提起旁边的凳子不断塞到旁边那些目瞪口呆的混混手里，刚才动手打他的两个混混看着刚才还一副了不得模样的牛顶天，现在在那里呼痛大叫，浑身擦满血迹，他们俩顿时觉得浑身冰冷。 “落进这小子的陷阱了。”拉住乔欣的柳青冷笑着盯着那些混混：“现在谁也走不了了。乔姐，报警。” 还在什么也没反应过来的乔欣这会才仿佛如梦初醒，急急忙忙回到柜台拨打110报警。 柳青提起门后一根用来顶门的木棍，盯住几个面色慌张想要开溜的混混：“我我们店里有人被打得头破血流，我现在打你们就叫正当防卫，谁想来试试？” 看着牛高马大拎着木棍的柳青，混混们突然怂了，一个看一个等着请谁出面解决今天这事。 外面正打电话询问这事情的普明华听到乔欣突然的叫喊声，急急忙忙跑进店里，一看满身是血的那服务员，和拎着凳子的混混。 他也一下来了气，这可是老婆的死党，老婆让自己过来就是解决问题的，自己平时还总和她们说自己这几年生意入面越来越广，有什么事都可以找自己，现在事情没办好，店里的员工就被人打了，这让老普觉得打的就是自己的脸啊！ 老普指着几个拎着凳子是混混喝道：“你们几个胆子太大了吧？这里是什么地方？乔欣报警。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已经拨通110电话的乔欣大声说道：“110吗？茶马古镇A区美食街，有人打人，聚众闹事。” 八十章 金和尚 金和尚大笑不止，普明华心里却是有些打鼓，他打听到的事情里，有一样是非常出乎意料的。 那就是金和尚三年前在四中门口，被牛顶天追打过。 事情的详细经过谁也不太清楚，不过那事情对于金和尚来说，绝对是忍不了的，金和尚不可能会忘记那件事，可是他为什么装作自己不认识牛顶天呢？还答应自己这么快？会不会有鬼？ 看着普明华脸上闪过的阴晴，金和尚突然收起脸上的笑容，摸着左脸颊一处疤痕对他笑道：“普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次的生意我占一成。我就把这事告诉你。” 普明华对他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他斜眼看着金和尚：“我这次的事情不能有半点纰漏。不适合你，下次再说。” 金和尚露出几分可惜，压低声道：“不就和几个老广东谈下来的事情嘛！普哥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 他看到普明华眼神变得犀利，急忙摆了摆手：“行行，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金和尚拿起桌上一支雪茄递给普明华，自己拿了支用火机烤了烤点燃深吸了口：“普哥你肯定打听到了，三年前我被牛顶天那小子一路从四中门口追到红旗广场的事情。” “不过一直到今天，我都没对别人说过，那天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金和尚面上露出几丝回忆：“三年前，我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混混，三年之后我算不上人上人，但是已经衣食无忧，有车有房有小弟。” 他看着普明华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当时一个高中生出了一千五，让我教训几个他们年级的刺头。我带了五六个兄弟也没多想就去了。” “在学校门口堵住那几个刺头，本想着教训他们一顿，谁知道牛顶天和那个柳青就在里面。” 金和尚摸了摸脸颊上的疤痕：“我们五六个人连几个高中生都对付不了，我也没辙只能逃跑，却被牛顶天和柳青一路追到红旗广场后面的巷子里。这脸上的疤痕就是那天留下的。” “我在巷子里把他们俩撂倒了，其实也算是我输了，我年纪比他们大了七八岁，打赢两个小屁孩的高中生也值不得炫耀。不过我要走的时候，那小子满脸是血的坐在地上对我说了几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 金和尚看着普明华笑着说道：“他说。你这样的人，没脑子，没胆子，要不是比我大几岁，今天躺在这的人就是你。我劝你还是别做混混了，不如回家等死。” 普明华皱了皱眉：“这么说有什么不对？还是太对了？” 金和尚耸耸肩：“我家里的情况普哥你清楚，不愁吃不愁穿，可是我就怕我大哥，就我大哥那脾气，我只要做混混的一天，在他眼里一辈子都是渣滓。” 普明华笑笑：“你哥在部队的时候就是那样，谁都惹不起，就连我们指导员都让他三分。” 金和尚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落寞：“可是我不做混混能去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会，得过一天算一天……混吃等死。” “所以那天那小子对我喷了几句，我回家之后就一直在想。我是要混吃等死呢！还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金和尚伸手指着自己的庭院：“所以当我把事情想明白之后，花了三年的时间，我才有了今天这些。” “我不是混混，也不是垃圾，更不是没脑子。”金和尚指着自己的脑袋：“我只是不想像过去一样，被小屁孩指着鼻子骂我在混吃等死。” 普明华撇了撇嘴：“这么说，你还是被牛顶天激励向上了？” 金和尚扭了扭头：“算是吧！对了普哥，你有我哥的消息吗？”他突然换了个话题。 听金和尚提起他哥，普明华摇摇头：“好久了一直没他的消息。快一年了。” 金和尚皱眉：“你知道他去办什么事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消息？” 普明华摇头：“不知道，他走之前那天喝酒，只是说他发现点感兴趣的东西，要去追查看看。说有消息就会告诉我。” 看着金和尚眼里的担心，普明华摇头：“放心吧！你哥不会出事的。他说你是混混没错，是因为你接触的很多东西，都是他看不上眼的。” “他就你这么个兄弟，不想你出事。所以，有些事情，你还是能收手就收手。” 普明华看着站在院子里两个小混混，摇摇头：“现在你也有自己的公司了，也做正经生意，整天带着这么一群没脑子的小弟，像什么样子。” 金和尚难得的羞涩一笑：“我比不了我哥。不过我有自己的事情。不是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么！躲不了，还不如就站在这里等。” 普明华点点头起身：“你哥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人。好了，我还去办点事，你把你那些公司员工管束一下，别让他们再到那店里去了。不然你嫂子收拾我。” 金和尚起身送着普明华出了大门，回头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两个废物，他的脸阴沉下来：“有人请吃有人请喝，就给人卖命。我养你们这么几年，也没见你们这么忠心。滚吧！以后别让我见到你们。” 那两个混混急忙跪了下来：“金哥金哥我们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金哥，我们不跟着你跟谁去啊！金哥，金哥……” 金和尚懒得理会那两废物，进了屋子对站在门边的二狗问道：“你亲自听到那个牛顶天提起风哥？” 二狗急忙点头：“牛顶天和那个柳青回来的时候，被老猪和大眼珠拦住时，说的就是风哥。” 金和尚沉默了一会对二狗挥挥手：“吩咐下面那个傻子，谁再给我出去乱来，别怪我不给面子。没事做都给我到公司操场跑步去。” 二狗急忙应了声快步走出屋子，对还跪在地上嚎叫的两个傻子踢了一脚：“还不快滚，等着被老大收拾么。” 两个混混才急急忙忙起身被二狗几脚踢出门去，二狗转到旁边一间屋里打电话把金和尚说的话传下去。 金和尚坐在屋里，看着墙壁发呆。 喃喃说道：“那小子怎么会认识哥的？我得找他问问去。” 八十一章 节奏跟上 牛顶天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装死。 事情比想象的还顺利，那几个混混在110挂了名，黄毛那小子只要不是真傻，他就应该把餐饮费给快点送过来。 不然等柳青找上门去，他就要悲剧了。 黄进鸿黄毛，仗着老爹人面广家里不筹钱，喜欢在外面嘚瑟，他老爹有他这个儿子时候已经快五十了，算是老年的子，自然宠得不行。 不过他那做幼稚园的母亲，对儿子却是管教得非常严厉。 一个明着严厉，一个背着宠爱，难说黄毛变成这个样子，就是这么来的。 他母亲要是知道这事是他做的，嘿嘿，十八九岁也免不了一顿胖揍，禁足什么的再加上这次黄毛考得那点分数，有得苦头让他吃。 牛顶天正想着怎么收拾黄毛，病房门被推开牛顶天急忙翻了个身装死，乔欣拎了他的下午饭轻轻走了进去，对牛顶天唤道：“小牛小牛，吃下午饭了。” 牛顶天这才慢吞吞顶着他那个被包成粽子的脑袋坐了起来：“乔姐，我没事了，医院随便打点吃的就行，不用你整天麻烦。” 乔欣回头对他俏眼一瞪：“你以为我想给你送饭啊？要不是你是在餐厅里被打的，我才懒得管你。” “还有我就搞不懂了，你一个小年轻，怎么会惹上那么多混混，你到底做了什么？昨天吓死我了。” 牛顶天装得满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想不到那么多人都是来找我的。乔姐，要不我走吧！可不能给你惹来麻烦。” 乔欣狐疑的看着他：“这么好心？” 牛顶天摊开双手耸耸肩：“我是个好人。” 他说出这话时，心里暗笑不止，自己真是个好人啊！骑士系统让自己完成的善举，绝对能把自己变得更好。 乔欣收回目光，把带来的几样小吃摆放在牛顶天床头的柜子上：“吃吧好人。” 牛顶天也不客气，端起碗提起筷子就开动起来，他吃了两三口对乔欣问道：“乔姐，昨天店里那些家伙吃的饭钱收了吗？” 听他提起这个，乔欣肚子里的火立刻冒了起来：“哎我说？你没本事就别去惹事，你看看现在，店里被人这么一闹，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还有脸和我提饭钱，你给我啊？” 牛顶天被噎到了，急忙对满脸怒容的乔欣说道：“乔姐你别急。昨天那些混混不是说有人请他们过去吃的嘛！总会有人来付账，实在不行，等我出院了，和柳青一块去收账顺便我还要点医药费。” “对了乔姐，医院的单据你可给我留好别丢了。” 乔欣作势要打口里训斥道：“你还想着这个？我就求求你了，赶紧想点开心的事别再去惹事了。要账，你这样子就别逞能了。脑袋包得像个粽子还要账。” 牛顶天举起碗筷假装挡了一下呵呵笑着：“乔姐我真没事了，是你不让我出院的。” 乔欣懒得和他胡说八道了，在旁边坐下：“对了。你说的那个店面装修方案，仔细说说。反正你这几天也住院，鱼也供应不了，我抓紧时间把店面装修一下。” 牛顶天突然想起肥猪王，他急忙放下碗筷：“等会我打个电话。” 他从枕头下拿出电话拨出肥猪王的电话，好半天那头才传来肥猪王还没睡醒的声音：“牛头你疯了，这个时候打电话。” 牛顶天：“窗外都是艳阳天，睡毛。” 肥猪王嘟囔着：“知道地球另一边现在几点吗？我这才刚睡下。” 额！牛顶天倒是把这茬给忘记了：“你出去了？” “嗯！老爹死活不让留下，我先出来混几天，到时候找借口溜回去。哎麻烦！”肥猪王精神起来点了。 牛顶天：“嗯嗯。到时候再说。对了，给你老爹说声，给我找个合适开餐厅的地方行不？最好在城边的。” 肥猪王那边犹豫都没有一下：“行啊！我马上给他打电话。到时候我老爹会联系你。你不是卖鱼嘛？怎么又开餐厅去了？” 牛顶天瞟了眼旁边的乔欣：“和个朋友合伙开的。鱼也卖，生意刚刚开始嘛，什么都要做一点。” “对了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我老爹一个朋友好像开餐厅倒闭了，那房子还空着，我让他问问先。那地方绝对适合你。” 肥猪王大声笑了起来。 牛顶天急忙把手机从耳边拿开：“鬼叫什么那么大声？那地方在那里，我先去看看去？” 肥猪王：“保密。等着吧，那地方绝对错不了。我不是听你说你还有点存款吗？我再告诉你个小道消息，你要是看中那里的话，最好立刻把那块地拿下来，要不了几年你就是土豪了。” 牛顶天挑了挑眉：“真的？” “放心吧！我还会骗你？”肥猪王哈哈大笑着，似乎很开心。 牛顶天：“行了行了，你赶快请你老爸给问问看，别笑了，我听着怪渗人的。挂了。” 牛顶天挂了电话，对乔欣说道：“乔姐，你先别忙装修。我让同学帮忙问问他爸，能不能给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开餐厅，等他那边的消息看看。” 乔欣看白痴似得看着他：“那是你同学的爸，不是你爸？人家凭什么帮我们？真有那么好的地方，恐怕他爸早就自己开餐厅去了。” 牛顶天看着乔欣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半响才幽幽说道：“他爹叫王半城。” 乔欣一愣仿佛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猛的倒抽了口冷气：“那个王半城？” 牛顶天点点头：“那个王半城。” 能叫半城的人，无论谁都不会很简单，而且四城只有一个人敢叫这个名字。 乔欣尴尬了，看着满脸诡异笑脸的牛顶天哼了哼：“你笑什么？我那是不知道。不过他真会帮忙吗？” 虽然是气恼牛顶天搞的古怪，不过乔欣心里还是有些小兴奋，王半城，那可是四城的传说啊！她还没见过真人呢！ 这下牛顶天不敢保证了，喏喏了两声：“应该没问题吧！胖子他老爹挺好的，尤其不会拒接胖子的要求。” 牛顶天正说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牛顶天对乔欣晃晃手机：“说来就来。” 他按下接通键：“你好，我是牛顶天。” 八十二章 绿海明珠 “小牛是吧？我是王君的爸爸，他刚才给我来电话了。嗯，他对你说的那个地方不错，不过你得有个心理准备，租下那个地方重整旗鼓需要投进去不少钱。” 电话那头的王相岩把玩着手里的钢笔，看着桌上秘书之前送来一份关于牛顶天的资料，他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里面详细记录着牛顶天的事情，包括最近太忙高中部毕业聚餐时，这牛顶天和罗芸说的那句再见。 儿子的这个朋友很有趣啊！ 从高中部学霸，为情所困沦落到高中部老大，同样是站在巅峰，不过是是换了个位置。 听到王相岩的话，牛顶天脑海中也浮起王君父亲的脸庞，王相岩和肥猪王长得很像，只不过这父子两，一个正是男人最具魅力的时候，另一个却是青涩的小肥猪。 他脑海中闪过两人的相貌，口中轻笑：“王叔叔，真是麻烦你了。王君和我说那地方不错，我能先去看看再做决定吗？” 牛顶天没有冒然大口马牙的说投钱的事情，和一个号称半城的人谈钱，那是很伤人的。 王相岩笑笑：“可以啊！你在那里我一会安排个车子过来接你。你先看看那地方，然后我们再谈怎么样。” 王相岩话语似乎还有话，这让牛顶天有些不确定，轻轻皱眉，声音却是不变：“好的，谢谢王叔叔，我现在在地区医院住院部。304号房。” 王相岩：“嗯！车子很快到。你准备准备。” 牛顶天应了声，等着对方挂了电话，他才回头对一直关切着自己的乔欣笑道：“胖子很懒，他老爸却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一会有车来接我们去看地方。我去换个衣服。” 他提起摆在床头的塑料袋进了卫生间，再出来时，头上的纱布什么的已经拆掉，换了件蓝体恤，黑色的半截运动裤，脚上也换了双运动鞋。 乔欣看着换了身衣服的牛顶天笑道：“小子，身材不错啊，比那些小鲜肉强多了。” 的确，牛顶天长得很魁梧，蓝色体恤轻易把他上身结实的肌肉线条勾勒出来，黑色半截裤被他大腿隆起的肌肉绷得紧紧，强壮的小腿肌肉虬扎，他这一身看上去很惹眼。 动感很强。 牛顶天在床边收拾自己的东西，这会他也没空装病了，听到乔欣的话，他摇头笑着：“小鲜肉？咱们花了多少年才摆脱东亚病夫的名字，现在居然有人用小鲜肉来形容人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发明了个流行词，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乔欣一笑：“这么爱国？” 牛顶天把收拾好的东西塞进背包里：“这叫自爱。” 两人正聊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牛顶天放下手里的事去开门。 门外是个三十来岁的高个男子，满脸阳光看着不比自己矮的牛顶天笑道：“牛顶天，小牛是吧？” 牛顶天笑笑：“王叔请你过来的吗？里面请。” 那男子笑笑：“不进去了。我叫王庆，王君的堂哥。先带你去看看那地方。” 听口气，这位已经知道牛顶天要做什么了。 牛顶天也不客气，对王庆笑道：“庆哥等我两分钟。马上就走。” 他转身进了病房，提起收拾好的背包，对乔欣说道：“走吧乔姐。一块去看看。” 乔欣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起身跟着牛顶天出了病房。 王庆见到容貌出众的乔欣时，眼中闪过道惊讶。 叔可是让自己来接牛顶天去看个地方，没说这小子身边还有佳人啊！这年纪住个院都有佳人陪伴，啧啧！有钱途。 牛顶天向王庆乔欣相互介绍过，三人下了楼，一辆黑色路虎就在楼下，王庆对两人笑笑：“那边的路有小段不是很好走。上车吧！” 牛顶天笑笑：“麻烦庆哥了。” 三人上车，王庆驾车驶出医院。 开着车的王庆对牛顶天笑道：“刚才王君那小子给我也打电话了。说是他老爸不帮忙的话，让我给你找个地方开餐厅，不过现在不用我操心了。” 他的意思是王相岩开口了，比自己可强多了。 牛顶天能听懂裂嘴笑道：“店里昨天被几个混混一闹，我们也心烦，想趁这个机会换个地方试试。所以，这才麻烦到王叔了。” 王庆指了指副驾那边的手套箱：“里面有份文件，你们先看看。几张照片，一份土地转让的协议。” 刚要伸手去打开手套箱的牛顶天微微一愣，转眼看向同样发懵的乔欣：“庆哥，我们没说要买地啊！也买不起啊我们。” 乔欣轻轻对他摇头，没出声。 王庆轻声笑道：“没事你们先看看。那地方开农家乐餐厅不错。之前我叔那朋友只是随便玩玩，所以也不在乎赚钱不赚钱。” “而且这事……算了回头我叔会和你谈的。” 牛顶天这下确定了，之前王相岩电话里说话没说完。 他点点头从手套箱里拿出那份资料，快速看了看递给后面的乔欣：“乔姐你看看。” 开着车的王庆回头看了眼牛顶天笑道：“这么快就看完了？” 牛顶天指了指乔欣：“这才是老板娘，我就一打工的。” 乔欣抽出资料袋里的照片，拿着照片的手立刻轻轻抖动起来，她急忙把照片都抽出来看了一遍，心里忍不住埋怨起来：“这可能性不大了！” 十几张照片。 已经拆了招牌的农家园大门左右正中三张，停车场两张记录停车位，餐厅三张，三个不同角度拍摄的，厨房两张，坐落在山庄美景中的客房有五六张，还有些各个角度拍摄的山庄照片。 乔欣没注意到山庄旁那条流淌过的小河。 因为它在每张不同角度的照片里，或多或少的出现。 乔欣看着照片，就能猜测出那个地方的装修是什么样子了，那地方好是好，就因为太好了，乔欣心里直接就放弃了。 别的不说，从照片上看那山庄的装修恐怕就不下上百万…… 牛顶天看着王庆驾驶去的方向，突然笑了：“庆哥，你别说带我去看的山庄是那个四城出了名的绿海明珠吧？” 王庆耸耸肩大笑起来：“还真让你说对了。” 乔欣猛的抬头看向牛顶天。 牛顶天无耐的对她摇头。 八十三章 食物 路虎在山庄门口停下，王庆对牛顶天和乔欣招呼了声：“下去看看。” 牛顶天和乔欣下了车，抬头就看到山庄入口处已经拆卸了招牌的木柱门廊，上面绿海明珠字样的痕迹还清晰可见。 王庆对两人笑笑，带着两人向山庄里走去，笑着给他们介绍这里的情况。 “绿海明珠是吃住一体的休闲园，包括餐饮部，睡房部，棋牌娱乐部，当初一共投资了四百多万打造的四城休闲品牌。” “开业一年半效益还不错，现在这情况也是因为当初投资的老板有别的事情去忙，所以这里就停业整顿，挂牌出售。” 王庆看着牛顶天和乔欣笑问道：“想必你们也听过绿海明珠的名气，这块牌子在四城还是挺响亮的。” 乔欣看着气派的山庄点头，笑着说道：“当时红火的时候，到这里吃饭都成了一种炫耀的资本。” 她回头看向牛顶天：“那可不是因为这里的饭菜昂贵。你听过这山庄的名字吗？” 牛顶天翻了个白眼：“很牛吗？餐厅就是吃饭，搞这么复杂有意思吗？还是因为老板过来给敬杯酒就觉得自己攀上高枝了，了不起？” 就凭牛顶天说出这几句话，乔欣就可以断定，他对绿海明珠不是一无所知。 这个山庄火的时候的确是这样子，客人来了，只要老板给那桌的客人敬酒，那是极其有面子的一件事。 回家都能把这事当做资本吹半年。 不过乔欣也知道，这些事情牛顶天恐怕也是从别人口里听来的。 乔欣看着山庄轻轻摇头，眼眸里似乎闪过几道莫名，她对牛顶天说道：“你没来过，自然觉得没什么。你听到的那些不过是皮毛而已。” 旁边的王庆看着乔欣的反应，心底笑了声，看来这位还真来过这里用餐。 王庆对乔欣笑道：“看来乔小姐对绿海明珠印象深刻啊！” 乔欣回头对王庆笑笑：“一流的餐厅和服务，非常棒，前年来过几次。” 牛顶天往前走去，嘿嘿笑着：“乔姐，你还真是的，一个餐厅老板给你敬个酒都让你印象深刻？我们上次到肥猪王家里，王叔还赶回来亲自给我们做饭，王半城都给我做饭，我不更牛？” 听着他说的，王庆笑着摇头。 乔欣狠狠瞪了牛顶天：“你那是仗着同学……” 她本想说牛顶天是仗着自己的同学，突然想到，自己倒这餐厅来用餐，不也仗着别人的关系么！ 乔欣一下愣在那里。 牛顶天快步往山庄里走去，他回头对身后两人挥挥手：“快点快点我们进去看看。呃！” 牛顶天回头，他面前的餐厅大堂入口处突然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衣的冷面男人，挡住他的去路。 正笑着要说什么的王庆脸色突然一变，急忙上前对那个男人恭敬说道：“辉哥，你怎么回来了。你……” “别吵。有人在里面休息。”那黑衣男人打断王庆的话，冷声说道：“你到这里来干嘛？” 王庆眼中闪过道意外，随即反应过来指了指身边的牛顶天对被他称作辉哥的男子介绍道：“这是小牛，牛顶天，这是他朋友乔欣。我叔让我带他们来看看山庄，能不能让他们接手。” “让他们接手山庄？”辉哥皱了皱眉。 辉哥语气里浓浓的不满，让王庆不敢大意，又急忙说了一句：“小牛是我堂弟的同学，所以叔让我带他们来看看。” 面对这个喜怒无常的辉哥，王庆不敢大意，尽快第一时间把牛顶天和王君的关系挑明。 这样一来或许不会有什么事！ 自己怎么不知道他们回来了？ 恐怕叔也不知道啊！ 站在旁边的牛顶天往后退了两步，眼睛里布满了兴趣盯着那个辉哥，他突然说道：“辉哥是吧？你好像和别人不一样啊？” 旁边的乔欣一听他说话的调调就知道要遭，王庆对那个辉哥都那么恭敬，这个时候小牛怎么不机灵了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王庆也是一愣。 辉哥看着牛顶天皱眉。 牛顶天往前慢慢上前登上山庄的门廊，绕着辉哥走了几步，他眼里的笑意越来越甚，他低下声用一种旁边王庆和乔欣都听不清的语速对辉哥说道：“血腥味。真是令人惊讶。” 辉哥眼神冷了下来。 就在王庆和乔欣惊讶他的举动时，牛顶天在辉哥冷眼注视下退了回来，站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辉哥。 王庆和乔欣看不懂牛顶天的异样。 牛顶天却是在压抑着自己的兴奋。 他同样没想到，见到这个辉哥时“福气”会突然活跃来，就仿佛在那木河吞噬黑鱼群时那般兴奋。 辉哥仿佛是食物！ 辉哥盯着后退的牛顶天眯起眼睛，他针缝一般的眼线里透出几丝犹如刀芒一般的疯狂味道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说着，一面走下台阶。 往牛顶天逼去。 牛顶天笑呵呵看着面前的“食物”，伸手在头上比了两支犄角做了个鬼脸：“我是头牛，不小心撞到我就会被我的牛脾气弄翻。” 辉哥越靠近，牛顶天体内的“福气”越发活跃，他已经在借着自己的身体比划的舒展压制着蠢蠢欲动的“福气”了。 他甚至有种感觉，让“福气”吞噬了面前这个食物，自己就能加速技能的熟练度了。 王庆和乔欣吃惊的看着牛顶天和辉哥莫名其妙的对话。 王庆已经看到辉哥要发怒的前奏了，急忙上前拦在牛顶天身前对辉哥说道：“辉哥这是我叔让我带过来的朋友，给几分面子。” 辉哥冷眼扫过王庆面上，也不说话伸手作势要拔开他…… “行了别吓坏小朋友。请他们进来吧！来的可都是客人。” 山庄里传出个女人的声音，略带沙哑，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磁性。 王庆听到那声音的邀请，面上露出惊讶，乔欣的眼睛却是亮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辉哥收回手，深深看了眼牛顶天对他说道：“里面请。” 牛顶天裂嘴笑着从他身边走过，踏上山庄大堂门前的台阶对辉哥说了声莫名其妙的话：“可惜了。” 八十四章 死马 山庄的餐厅很大，不是那种特地安排来的隔间，就是一大排一大排摆放着宽敞的桌椅，把能容纳五六十桌的场地摆放得满满当当。 这样摆放餐桌的方法明显和山庄高大上的风格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当一个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魅力的漂亮女子坐在这片紫檀木桌椅间，构成一副独特的景象时，那点格格不入的不和谐变成了另外一幅美景。 女人二十七八岁，散披着顺滑的黑发，柳眉下凤眼中闪动着彷如春水一般的涟漪，高挺鼻梁小巧精致，鲜艳红唇微微向上翘起，似乎永远在笑，每一个独立的五官都很平常，组合在她那张吹弹力破的精致粉脸上，却变得带上一种另类的诱惑。 尤其是在她穿了一身经典的黑白服饰之后。 率先踏进餐厅的牛顶天一直走到那女人面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让女人身后两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面色越来越冷时。 牛顶天看着缭绕在那女子身边的灰黑雾气，轻轻叹了口气：“红颜薄命，说的就是你么！” 悲哀！ 一个正是风华正茂的女人，身上却弥漫着一股死气。 牛顶天虽然没弄懂那是什么，不过却能感受到那女人的生机正在衰退。 女人看着牛顶天的目光里闪过几丝惊讶：“你知道什么？” 略带沙哑的嗓音，让牛顶天挑眉：“人不错，声音也好听。可惜了。” 那跟着他们一路进来的辉哥，和那女子身后的两名黑衣人，这会却是像遇到什么紧张的大事，紧张万分的看着牛顶天。 辉哥颤抖着声问道：“你你小牛，小牛对吧？你知道什么？” 牛顶天看着那女子身上缭绕的灰黑烟雾，回头看着他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快死了，到这里是看看最美的一幕，寻求安宁么？” 突然变得神神叨叨的牛顶天，乔欣也看不懂了，不过她认识那个穿了一身黑白服饰浑身散发着魅力的女人。 她就是绿海明珠曾经的老板。 那个只要她敬酒，就能得到馈赠的神秘老板娘。 面对牛顶天的淡然，辉哥急忙压下心头的惊喜转目对王庆说道：“你不是带乔小姐来看山庄的吗？先带她四处看看，我们一会再谈。” 很有礼貌的逐客令。 王庆这个时候也只想离开这里了，得先给叔叔打个电话，他对乔欣说道：“乔小姐我们先四处看看。” 乔欣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别人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双方身份的差距，也让她浑身不舒服。 她点点头跟着王庆离开餐厅。 牛顶天也知道这是别人的秘密，乔欣留在这里不适合，轻轻点头目送她和王庆离开，这才回头看着辉哥：“你们是什么人？” 见到无关紧要的人离开，辉哥又变得激动起来：“你知道小姐身上发生了什么？” 牛顶天皱眉，对那女人问道：“你遇到了什么？” 辉哥张了张口，又紧紧闭上嘴，对旁边两个黑衣人使了个脸色，三人转身快步离开餐厅。 只留下那个女人和牛顶天，一站一坐相互对视。 四下无人了，女人突然轻声笑了起来，娇面海棠绽放：“先认识一下，我叫聂风铃。绿海明珠的老板。” 牛顶天裂嘴：“我叫牛顶天。刚刚高中毕业的无业游民。” 聂凤玲轻轻偏头：“那么王相岩让你到这里来看资产，凭的是什么？” 牛顶天耸耸肩：“我和王叔那肥猪儿子是同学，关系还不错。” 似乎觉得牛顶天说得有趣，聂凤玲也学着他僵硬的耸肩：“想靠王相岩发财的人可不少。他为什么就要帮你呢？就因为他那肥猪儿子？” 说出肥猪儿子的时候，聂凤玲眼中闪过道狡黠。 牛顶天向聂凤玲走去：“我们这样小地方的人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帮就是帮，不帮就不帮，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他径直来到聂凤玲跟前，伸手抓向那些缠绕在聂凤玲头顶的虚无黑烟。 聂凤玲不习惯这样和陌生人亲近，事实上没有陌生人能离她这么近。 她的肩膀轻轻偏了偏，斜偏的角度很诡异，似乎就那么轻轻一下，她整个身体都像蛇一样扭动起来，想要避开牛顶天的手。 牛顶天皱眉，伸出的手臂突然加速，从聂凤玲头顶掠过。 聂凤玲脸色冷了下来。 从没人在她面前能这么嚣张。 居然从她头上拔走了自己的头发。 聂凤玲生气的瞬间，似乎忘记了自己本应该避开牛顶天的手掌。 牛顶天没去理会冷面的聂凤玲，他正看着自己手里那根乌黑的长发，他突然把手伸到聂凤玲面前。 摊开手掌。 牛顶天掌心里，躺着的那根长发诡异的蠕动着，不断卷曲挣扎，仿佛一条被捕蛇人抓到的猎物。 他看着掌心里那根诡异的长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像你身边的人都有这个问题。” 聂凤玲眼中布满了震惊。 她知道自己有病，家里不留余力的寻找过很多方法治疗，但是从没见过有谁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根头发，居然是活的！ 对，那头发就像是活的。 牛顶天又舔了舔嘴唇，心里惊喜得不得了，这么活跃的礼物吸引得“福气”都已经开始在跃跃欲试了。 “这应该也算件好事，帮这女人治疗，自己的善举应该又能完成一个。” 牛顶天心里想着，把聂凤玲的长发放进口袋里，用骑士之力压制住那诡异的东西，他对聂凤玲说道：“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或许我能救你的命。” 牛顶天说完，突然想起面前这个可是个女人，他尴尬的裂嘴：“不用脱衣服那种，我就是看看……” 好吧！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 牛顶天这下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稚嫩，他那带着尴尬的脸庞，聂凤玲也头疼。 这小家伙神神鬼鬼的，一看就是个菜鸟，让他给自己做检查……聂凤玲怎么觉得那么不靠谱呢！ 聂凤玲犹豫着，轻轻摇头：“你行不行啊？” 好吧她这话立刻让牛顶天觉得更尴尬了，牛顶天干咳了声：“反正你都要死了，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吧！” 聂凤玲眼神一冷立刻狠狠盯住牛顶天。 八十五章 看不透和看明白 “你学过医吗？我不确定你有能力为我做检查。”聂凤玲面上的冷意让牛顶天觉得尴尬。 牛顶天不是医生，更没学过任何关于医疗的方法。他知道的是，聂凤玲身上那些诡异的烟雾，让“福气”非常的活跃，兴奋。 就仿佛一个饥肠辘辘的人看到美味一般。 所以，尽管聂凤玲带着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牛顶天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忍一忍。 “没学过。”牛顶天窘迫摇头：“不过你别误会，我为你做的不是那种医院里的检查方式，只是需要观察你身上一些变化。还需要你对我描述一下自己的感觉。” “就像刚才那样。”牛顶天迎着聂凤玲审视的目光急忙又补充了一句。 聂凤玲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略微思量了一会：“我从没见过这些诡异的事情。你确定你能治？” 其实聂凤玲心里还有一句没说出来，活发的诡异，就是她也极为震撼，但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是不是牛顶天在搞鬼？ 这个小子在自己来到山庄时，这么偶然的也出现在这里，有人掌握自己的行踪了？这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聂凤玲沉默着看着牛顶天。 为了完成善举牛顶天已经是很克制自己了，聂凤玲的一再防备和怀疑，让他很受伤。 牛顶天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她语气的怀疑，这让他肚子里压着的火气开始升了上来。 牛顶天声音变得冷淡，再没了之前的窘迫冷声说道：“你这病是老中医能治的吗？你自己都知道有问题，还问我能不能治？你治了那么多谁给你打过包票了？” 牛顶天喷的几句让聂凤玲沉默了。 这孩子说的没错，聂凤玲自己很清楚其中的曲折，为自己治疗的可不止是普通意义上的医生。 看着还在考虑的聂凤玲，牛顶天试着再努力一次：“我只能承诺做检查的时候不会使你难堪，而且说实话，为你治疗，我要遇上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在冒险。懂吗？” “你可以考虑半个小时。之后给我答复，过了时间之后求我也不会在帮忙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牛顶天说完立刻转身立刻餐厅。 聂凤玲也没有挽留只是看着他离开。 牛顶天离开后，之前退出餐厅大堂的辉哥快步走了回来，躬身站到聂凤玲身后。 辉哥精壮的身躯此刻微微卷曲着仿佛犯了什么错，他低头低声说道：“大小姐，我私自做主，向老爷报告了这件事。老爷说让你留住这孩子，他会尽快赶过来。” 辉哥说完，整个身躯几乎已经贴到地上了。 哎…… 聂凤玲轻叹了声：“这似乎不是我要的结果。而且也不是家里需要的。那小子之前进门得的时候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可惜了。那瞬间那孩子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我是摆在一个怪物面前的美味。那是我面对任何人都没有过的感觉。” 辉哥的身体又低下几分：“家里需要这样的结果。” “告诉爷爷，我看不透这个牛顶天。”聂凤玲沉默了一会轻轻点头，她起身向外走去，起身行走时才看到，这个一直坐着的女孩左腿有点瘸，满头黑发随着她步伐的起伏轻轻摇摆起来。 辉哥看着面前的背影，眼底闪过痛苦之色。 那是一种难以原谅自己的自责。 …… 牛顶天追上随着王庆在山庄里四处查看的乔欣两人。 面对两人询问的目光，牛顶天觉得没什么需要隐瞒的随口说道：“那个女人快死了。我只是觉得自己能救她。” 他说的事情让王庆和乔欣大吃一惊，无论是谁，得知那样一个浑身散发着女性魅力的女人很快就会死，都会觉得悲哀，觉得不公平。 王庆惊讶的看着牛顶天：“你能救她？” 牛顶天摇头：“不知道。对了庆哥，她是什么人？” 这下轮到王庆摇头了：“不知道，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来和我叔叔谈生意，之后就买下了这片地开始投资。最后就是成就了绿海明珠的名气。” 王庆想了想：“她好像身体一直不太好，除了那三个黑衣人一直跟着她之外，还有一个老妪在照顾她。这样看来或许真是和你说的一样。” “外面的世界很大，外面四城能见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甚至还算不上。” 王庆最后这句，算是对牛顶天一个提醒了。 牛顶天和王君的关系很不错，王庆一直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算得到叔叔的承认所以王君向父亲提出帮一下牛顶天的事情，王相岩没有推脱立刻吩咐自己来办。 只不过牛顶天让王庆吃惊。 无论是见到辉哥时，还是见到那个大小姐的反应。 越是这样，王庆越有责任提醒牛顶天，对方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和她扯上关系的话，搞不好会很麻烦。 牛顶天能听懂王庆的提醒，他对王庆笑笑：“我知道庆哥，谢谢。” 王庆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什么！你和君是兄弟，那也是我兄弟。” 牛顶天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算了吧庆哥，你可是四城的吉庆公子，我说是你兄弟不被人打死才怪。” 牛顶天虽然之前没怎么见过王庆，但是从肥猪王那里也知道，这个在四城号称吉庆公子的家伙，平时可不像现在看到一般。 他平时的光荣事迹也差不多可以用高调，嚣张来形容了。 乔欣也惊讶的看向王庆，吉庆公子这个名字，她也只是听别人提起过，想不到居然就是他。 王庆笑着对牛顶天和乔欣说道：“虚名虚名罢了。” 牛顶天哈哈大笑：“庆哥你脸皮挺厚。” 王庆对两人耸耸肩：“有钱不是罪过，做事高调点更不是错。不是么！” 他悄悄指了指身后的山庄，压低声对两人做个鬼脸，自嘲的说道：“比起那些来，我连混混都算不上。” 牛顶天和乔欣无可奈何的笑。 各人有各人的资本，无论王庆是富二代也好，土豪也好，他所做的事情，牛顶天都不会去评价。 毕竟有时候牛顶天也会做梦，梦见自己中个几百万上亿的彩票，想都不用想，自己要是有那么多钱，也肯定会显摆。 锦衣夜行，真没意思。 更何况他说得没错，比起山庄里的那位，王庆恐怕真算不上什么！ 他看得也很清楚。 八十六章 父爱 看得出牛顶天和乔欣有话要说，王庆找了个借口先离开。 牛顶天对乔欣问道：“乔姐你看这里怎么样？” 乔欣苦笑道：“这里恐怕不是我们能做的。我心没那么大，只是想开个小餐厅，过点平凡的日子。” 乔欣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虽然之前很欣喜来到这个久违的地方，不过仔细思量之后，她还是觉得绿海明珠并不适合自己。 乔欣的自知算是很符合牛顶天的想法。 牛顶天轻声笑道：“我也没想到王叔会给找这个地方。说实话，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有事做能度日就行了。这么大的场子，别说生意怎么样，自己都会把自己弄得很累。” 他呼了口气：“既然这里不适合，那我们另外选个地方吧！” 乔欣伸手轻撩起耳畔的秀发，透出一股女性的柔美轻声说道：“红旗水库那边好像有几家要转让的门面，明天我过去看看。” 这会的天色已经开始变得黯淡，牛顶天抬头看看布满火烧云的天空，笑了笑：“行。你决定吧！实在不合适咱们也不用搬。反正现在的位置也不差。” 乔欣面上闪过几丝惊慌：“我是怕那些人再回来闹事，开门做生意最怕这样的事情。赶也不是，打也不是。” 牛顶天静静想了想：“应该不会了，再来的话我去解决。” 他这莽直的话让乔欣摇头：“解决？怎么解决？和他们打一架，还是叫110，过了他们还是会来捣乱。” 牛顶天笑笑，真要那些混混畏惧的话，自己和柳青随时都能办到，只不过需要想个办法遮掩住自己的行踪罢了。 很多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牛顶天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想起姨夫那天说的事情，家里还需要他帮忙呢，他对乔欣说道：“那我们走吧！我得回家了家里还有些事情。” 乔欣也没太在意，点点头两人转身向山庄门口走去。 那边王庆已经站在车子旁。 山庄餐厅的大堂里，辉哥快步走了出来，径直来到牛顶天面前恭声说道：“我们同意按照你的方式治疗。” 牛顶天倒是没什么意外，生死面前人人平等，没人想死。 他点头：“明天吧！我会过来。到时候再说。” 辉哥点头：“那我送二位下山。” 牛顶天看着态度截然不同的辉哥摇头：“算了，庆哥开车来的。明天见。” 辉哥没再说什么，让到一旁送着两人出了山庄，看着牛顶天，乔欣上车，王庆驾车驶出好远才呼了口气：“小牛你还真是挺厉害，辉哥站在身边我都会觉得紧张，你是怎么做到的。” 牛顶天嘿嘿笑着：“庆哥你那是心虚。” 王庆对窗外呸了口：“我会心虚么我怎么不知道。胡说八道。” 王庆无疑也是个极有处世经验的人，从之前对牛顶天的平淡到称兄道弟，现在更是说话随心笑闹。 短短一会就拉近了与牛顶天的关系。 这无疑也是一种天赋。 一路说笑着，王庆先把乔欣送回家，这才载着牛顶天调头，他收起嬉笑对牛顶天说道：“叔想和你谈谈。应该是关于聂小姐的事情。” 牛顶天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暗暗叫苦，嘴里却还是答应道：“行。” 王庆不再说话，专心驾车向家里驶去。 …… 王君家里牛顶天也来过几次，反正不愧是土豪之家，独门独户的庭院门前一对石狮子镇宅，门廊也修得古香古色。 驾车直接驶入院子，王庆对下车来的牛顶天笑道：“你进去吧叔在等你！我还要去办点事。” 牛顶天笑道：“麻烦庆哥了。” 王庆跳上车，向外驶去，路过牛顶天身边时：“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喝一杯，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牛顶天也不装笑笑：“行。” 王庆点头驾车出了院子。 牛顶天往屋里走去。 刚进门，就看到王君的父亲王相岩坐在客厅里正在泡茶，牛顶天上前唤了声：“王叔。” 王相岩对他笑笑：“随意坐吧！” 牛顶天在一旁坐下，红木的椅子让他觉得不太舒服，太硬。 王相岩往牛顶天面前摆了只小茶杯，给他注满刚刚冲泡出来的香茗：“这是朋友送的古茶，尝尝。” 牛顶天谢了声，端起那小茶杯吹凉一口倒进嘴里。 王相岩对他笑道：“小君打电话回来说的时候，我还奇怪你怎么刚毕业就开餐厅了。原来是和那个妹子合开的，不错啊！这么快就找到这么好的事情。” 王相岩的语气里带着几丝嘲笑的味道。 这些事情，不用说王相岩也应该是很清楚了，牛顶天也不用掩藏什么。 牛顶天裂嘴：“我那也是遇上了。上门去推销河鱼的，不知怎么就成了乔姐的合伙人。” 王相岩笑笑：“我听郭三说你还卖了他几斤鱼？你还真准备拿鱼卖啊？” “郭三？”牛顶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郭哥吧！ 牛顶天笑道：“那也是巧，我刚和家里商量好，准备自己创业，也没敢乱来就弄点自己会的东西。外出几次拿鱼，都刚好遇到郭哥。就只能卖给他那土豪老板了。” 王相岩轻轻点头：“小君走之前也和我谈过，他说他想留下和你们一起创业。他不想错过这些最精彩的时段。” “但是我劝他，既然认识你们做朋友，那他就应该更去努力，以后你们的生活才会精彩。毕竟人不是什么时候都挤在一起才是兄弟的。” 牛顶天有些意外，王相岩会说出这些话，他没说话，静静等着王相岩的下文。 王相岩轻轻摇头：“今天的事情，我也没想到聂小姐会回来。本来我想着，你们去经营那个山庄，算上小君的一股，等他回来给他个惊喜，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了。” 作为一个有着半城名号的男人，说出这些话来，让牛顶天觉得很惊讶的。 读书时候王君也会说起家里的事，也带他们到家里来玩过，不过说实话，他的态度里与有着半城称号的父亲，并没有那么亲近。 父子之间的隔阂，多少牛顶天也能看出来些，只不过这样的事情轮不到他开口而已。 现在听到王相岩说的话，牛顶天的确很惊讶。 所以牛顶天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胖子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八十七章 喜事 王相岩给牛顶天面前的茶杯里注满琥珀色的香茗：“今天请你过来，主要还是想聊聊聂小姐的事情。” “之前小庆打电话回来和我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你怎么想？” 这应该才是王相岩请自己来的目的！ 牛顶天想了想说道：“那个聂小姐快死了，不过我似乎有办法救她。” 王相岩眼中的目光闪动起来，轻轻点头：“你这个性格的人不会说谎。我相信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和她们那样的人有了纠结，简单的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我们四城很安静，我知道也有人叫我半城，无论是财富也好人脉也好，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在这里我也算得上地头蛇。” “我这样的人，在她们聂家面前却弱小得仿佛一只蚂蚁。” 他看着牛顶天：“你应该懂我说的意思。” 牛顶天轻轻点头。 王相岩也点头，他思考了一会才说道：“说实话，我对聂家这位大小姐的底细并不太清楚，甚至对聂家也不了解。当初也是她亲自找上门来想要买下那块地。”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带着常人难见的保镖，携带巨款。突然这样出现，说实话，她们出现在四城，很容易就能把四城这池清水搅得浑浊。” “所以，我也查过她的底细，但是我能接触到的任何场合上没有她留下任何的痕迹。反而接到别人通知，让我别再无用功不要再去追查。” 王相岩的身体向后靠了靠，面上露出几丝苦笑：“我这样的人有时候是很自负的。总是喜欢把事情都掌控在手里，有这么一件超出我掌控的事情，我总会觉得不舒服。” “不过还好，从那之后，这位聂大小姐只是一直到了山庄开业，才出现在那里，呆了大概一年左右的时间。” 牛顶天听着王相岩说的这些，他觉得王叔有些说得跑题了。 王相岩沉默下来，思考着，似乎在回忆什么，好一会才接着说道：“绿海明珠开业之后两个月的一天，聂小姐亲自登门拜访。那天我才得以和她谈了一会。” “谈的事情很简单，她只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她的身体不好家里让她出来散散心，见到四城环境不错，准备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时间到了自然会离开。” “那个时候我还不懂她说的时间到了之后会离开是什么意思。不过那天之后我算是放弃继续追查她底细。” 王相岩摇头：“一个病怏怏的女孩，来对我说那些话，我觉得也没必要再追查了。” “不过在接下来她留在绿海明珠的一年时间里，我在省城的生意，毫不夸张的说，翻了数倍。” 王相岩看着牛顶天：“或许你现在还不太懂，像我这样的生意人，做到某个时候了，就不再是资金回笼的问题，而是对生意触角敏锐的判断。我的生意到了什么地方，触及了谁的利益。” “当时我的生意已经陷入这个怪圈很长时间，一直得不到改善。但是当她留在四城之后，这些问题却迎刃而解。生意也开始急速向外扩张。”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遇到了一个庞然大物，一个以我现在的身份，还远远难以触及的庞然大物。” 王相岩说到这里，牛顶天这次听懂他的意思了。 牛顶天对王相岩说道：“谢谢王叔。我知道。我只是单纯的想试试能不能解决她的问题。您担心的那些东西，我不会去触碰的。您放心。” 牛顶天拉起自己的体恤抖了抖对王相岩笑道：“叔你看看我，一个专心做渔民的小年轻，虽然现在有个餐厅合伙人的身份，但是我还是蛮自知的，太过的东西我不会去胡思乱想。” 王相岩笑着点头：“我要对你说的事就是这些。你能把持住就好。回去好好想想。” 以王相岩的身份，能对牛顶天说这些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除了王君的关系，应该还有那为聂大小姐的关系在里面。 这算是提醒牛顶天，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别糊涂。 牛顶天裂嘴笑着：“王叔，您说完了我可要回家了，都两天没回去了，回去晚了得挨骂了。” 王相岩笑着挥手：“去吧去吧，有事给你庆哥打电话。” “那我先走了。”牛顶天起身告辞，径直出门去。 客厅里的王相岩慢慢喝着茶：“小君眼光不错，这小伙子是有些不同。” …… 牛顶天回到家门前时，已经快九点了。 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刚一进屋，他就闻到满院子的飘香，姨夫和小姨正在厨房里忙绿着。 牛顶天快步走上前去，趴在厨房窗台上对两人问道：“姨夫，小姨，做什么好吃的？” 钟伟抬头看了眼牛顶天笑道：“你个馋猫，快进来。我试着在做油炸鱼片。” 王芳却是对牛顶天冷哼了声：“长本事了，出去就是几天不归家。” 一看小姨的脸色，牛顶天就知道苦难临头了，他开始在肚子里编排接下来要说的话，急急忙忙跑进屋里：“小姨小姨，我这就来向你坦白。” 跑进厨房的牛顶天，先从案板上揪了块炸得香酥的鱼片丢进嘴里：“好吃好吃。” 接着他就把这两天的事情向王芳仔细汇报了一遍，当然，打架和被打的事情就不敢说了。 只是说拿鱼和餐厅那边忙。 今天王芳也没多追究他的罪过，只是听完之后怀疑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说道，不解气的说道：“行了行了别装可怜了。” “对了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小牛同志，钟记鱼排店明天开业。以后你得每天按时提供店里所需的材料。我们会按照市场价向你购买。懂了没有。” 牛顶天惊喜的对钟伟问道：“姨夫，真这么快就开店啊？店铺弄好了吗？” 正在忙着炸香酥的钟伟呵呵笑着：“弄好了弄好了。巷口那家两元店刚好要转让走人，我和你小姨就把房子顶下来了。抓紧时间粉刷了一下，已经准备好了。店里就卖些熟食，刚刚开始先试试路。” 牛顶天有些惭愧，自己忙着那边餐厅的事情，家里的事情却什么也没来得急帮忙，甚至这个时候才知道家里要开店了。 觉察到牛顶天突然沉默下来，钟伟回头看了眼他笑着说道：“想什么呢？这边事情不多，就是粉刷一下摆一下柜台都已经准备好了。以后咱也是老板了，虽然小点。这可是喜事。” 王芳看着兴致勃勃的钟伟，笑着把牛顶天拉了过来：“看你姨夫那得意的样子。” 一家人在一起，总是那么融洽幸福！ 八十八章 小店开张 牛顶天起床的时候，家里厨房里已经传来钟伟和王芳的低声。屋里也飘着一股油条的喷香，牛顶天知道姨夫和小姨已经在准备今天开张的美味了。 他急忙出了房间，果然外面客厅里锅碗瓢盆已经摆得满满：“姨夫，这些都要搬店里么，爆竹买回来了没？” 钟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不用爆竹都是老街坊爆竹吵到别人。也不好打扫。” “对了，小牛今天的河鱼大小都要些，准备二十斤左右，算上你之前带回来的河鲤，应该差不多。刚刚开始不用准备太多。” “早上的话，我们就卖点油条豆浆。还蒸了些馒头包子，咱们少做点先试试。” “知道了姨夫，我一会就去准备。”牛顶天走进浴室洗脸刷牙：“姨夫你这主意不错，咱们四城还真没卖这样的，生意一定不错。” 钟伟笑着：“这可是你小姨的功劳，她说你每天出去拿鱼，咱们家里要是能把你拿回来的都消耗了，那就是完美的自产自销了。对吧老婆。” 王芳正把钟伟炸好的鱼排整齐的摆放到簸箕里控去多余的油份：“得了得了你们两就别一吹一合了，时间差不多，得把东西搬到店里去了。” 牛顶天丢下牙刷口缸几把洗干净猫脸：“我来搬我来搬。小姨你先帮姨夫把早点弄好。店铺钥匙在哪？” 王芳从厨房出来：“茶几上你找找看。先把这些店里要用的搬过去。”她说着给牛顶天把整理好的厨具抬到一旁。 牛顶天找到店铺的钥匙，抓起已经放在纸盒里的厨具出门去：“行了行了这些我来。你你们先把早上要卖的东西准备好。” 牛顶天抬着厨具出了门，顺巷子走出一段不到五分钟就看到在家店面了。 门口的外墙从新粉刷过，很容易辨认，放下东西他上前打开门。 这里之前是个小两元店，房子不大十三四个平方，里面已经让姨夫和小姨收拾得干干净净，搭了个小柜台，液化气的灶台也都弄好了，旁边还摆块案板。 牛顶天按照姨夫的习惯，把搬过来的厨具摆放好，转身继续回家搬运东西，他抽空给柳青发了个短信告诉家里的事情。 油条豆浆，包子馒头，简简单单的早餐让钟伟和王芳已经忙碌了好一阵，和小牛一起把这些搬到店里时，已经差不多快六点了。 这个时候街坊们也陆续从家里出来，路过钟伟的小店，钟伟的保密工作做得好，街坊们也惊讶他怎么突然开早店铺了，自然少不得上前来寒暄几句尝尝钟伟的手艺。 都是老街坊了，知根知底，钟伟虽然平时话不多，不过邻里关系都处的很好，谁家有个什么事，他也经常去帮忙。 现在店里的油条豆浆，包子馒头，分量足，味道好，小店里一会就挤满了人，那热乎劲，连打下手的牛顶天都觉得受不了。 生意出奇的好，从六点左右开始售卖到了七点半左右，钟伟和王芳一早上的劳动果实，就售卖一空。 这样的效果也是大出钟伟的预料，看着得空休息的王芳和牛顶天，他尴尬说道：“有点超出预计了。不过总算是好事。” 看着钟伟脸上的尴尬，王芳笑得不行了对他安慰道：“咱家的店铺刚刚开，今天这是老街坊给面子，真想时间开得长有生意，以后可要把你的手艺都使出来才行呢！” 牛顶天抱着钱箱子正在数钱：“是啊是啊，不过姨夫和小姨你手艺好，咱们只要好好做一定没问题的。” 他说着裂嘴对钟伟和王芳笑了起来，起身走到两人面前，把整理好的钱递到两人面前：“姨夫，小姨给今天早上收入两百五十二。” 王芳惊讶看向钟伟：“这么多？老钟除了成本咱还有多少？” 钟伟也满脸兴奋：“面什么的也就六七十多。赚了一百多呢。” 从来只是在单位领工资，为了照顾家庭照顾牛顶天的钟伟和王芳从没想到，自己开门做生意居然还有这样的效果，也难怪两人又惊又喜。 牛顶天突然想起什么对王芳问道：“小姨你今天休息？” 王芳摇摇头面上浮起些许失落，轻轻叹了声：“改制了，以后都不用上班了。” 钟伟知道老婆心中不舍干了半辈子的厂子，他轻轻拍了拍王芳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以后咱们好好把小店经营好饿不死咱。” 王芳点点头：“嗯！” 钟伟拍了拍面前沉默着的牛顶天肩膀：“对吧。我家小牛现在有自己的事情做，我们也没闲着，我们一起努力家里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嗯嗯牛顶天使劲点头压抑着泛酸的眼眶，急忙转过身去：“姨夫小姨我先把要洗的东西拿回去你们收拾收拾，咱们可以准备下午的熟食了。” 看着牛顶天端起要清洗的物件走出门回家的背影，身后钟伟握着王芳的手轻声说道：“看看你还担心，咱家的小牛长大了呢！孩子以后有自己要走的路，啵儿那么放不下。” 王芳轻轻点头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起身：“收拾收拾，我们回家准备下午的东西。” …… 一家三口正家里清洗忙碌着下午的店里所需的熟食，柳青推门进来，满脸不爽的对埋怨着：“也不知道哪个傻子，开了几辆豪车过来，把巷口都给堵了。” 牛顶天心里一咯噔。 王芳对柳青笑着说道：“青来了，正好快给你叔搭把手，把他做好那些鱼排罩上，这天气苍蝇多的不行。” 柳青应了声跑进屋去帮忙，对钟伟问道：“叔，早上生意怎么样？我有点事没来得及过来。” 屋里的钟伟笑道：“好，出奇的好。以后稳扎稳打就行。” 两人在屋里聊了起来。 王芳笑着摇头对牛顶天说道：“看你姨夫嘚瑟的。对了你和青差不多出去了吧！别忘了家里要用的东西。” 牛顶天刚要答话，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还没等牛顶天起身去开门，没锁的大门被推开来。 聂风玲走了进来。 八十九章 上钩了 聂风玲慢慢穿小院，不见这样的院子好多年了，只有在记忆深处才能找到相似的痕迹。 突然出现的聂风铃，让王芳奇怪，在这个左腿微跛的美丽女孩怎么会走进自己家里？ 牛顶天则是暗暗叫苦，这麻烦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 屋里传来钟伟的笑声：“老婆，把糯米端来，我要蒸了。” 柳青笑着跑出屋子：“我来我……” 跑出屋子的柳青突然看到站在院子里的聂风玲，看到她的瞬间，柳青突然猫似的收缩起高大的身体一个箭步跨到王芳面前挡在哪里。 柳青眼里闪动着疯狂欲望，仿佛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盯住猎物。 这几乎是在瞬间发生的事。 王芳起身拉开挡在身前的柳青，对聂风玲问道：“这位姑娘你找谁？” 王芳是话把沉浸在回忆里的聂风玲唤醒，聂风玲抬手指了指牛顶天说道：“我找他有事。” 王芳笑了笑对聂风玲问道：“你是乔欣？” 聂风玲微楞随即轻轻摇头，看着牛顶天。 一早上为了家里小店开张忙碌的牛顶天，哪有空惦记着昨天这食物的事，却没想到聂风玲找上门来。 不过这会他也不得不站出来了。 牛顶天起身拥着王芳进屋去：“小姨，这是我一个朋友，她有点事情，我得去帮忙会。家里的事情让青帮忙。” 他把一头雾水的王芳送进屋子，出来时排排柳青级肩膀：“一会去弄点鱼回来，家里要用。然后给我电话。” 柳青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点头问道：“什么人？” “送上门的食物。”牛顶天快速说了一句，往聂风玲走去：“走吧！你来之前能不能先打个电话？真是麻烦。” 极富攻击状态的柳青收势，仿佛被猛兽盯住的聂风玲才放松下来，除了光洁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让她更觉得冰冷的是已经湿透的背心。 小心翼翼避开柳青噬人的目光，聂风玲慢慢后退出五六步，才随着牛顶天离开院子出门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是谁？柳青？你那个兄弟？” 牛顶天皱眉：“别这样来冒然来打搅别人。这里不是你家，没人要看你脸色过活。” 牛顶天快步往巷口走去，在辉哥陪同下钻进一辆车子，聂风玲上车紧挨牛顶天坐下，车子启动缓缓驶出巷子。 后封闭的车厢里飘荡着聂风玲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牛顶天显得躁动不安，他到不是因为那扰人的心神的幽香，而是“福气”在蠢蠢欲动。 缓缓深吸了口气，牛顶天对聂风玲问道：“出现这样的情况有多长时间了？” “二十六年。”聂风玲轻声回道。 牛顶天惊讶的回头看着她：“你多大？” “二十六。” “一出生就生病……” “看过很多医生，都说我活不过十六岁。” “有什么特别的事，能证明你的病是哪里来的吗？” 听牛顶天问出这个问题时，聂风玲微微犹豫了几秒：“你相信功夫吗？当然不是电影里那种飞檐走壁。” 牛顶天沉默了一会，自己连骑士系统都有了，再相信功夫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对聂风玲点点头：“和小说里一样，你母亲坏着你的时候与人过招受的伤？” 聂风玲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 牛顶天想了想当天见到辉哥时“福气”的异动，他问道：“你们修炼的是什么？蛇拳？或者是会这样功夫的人伤了你？” 聂风玲满脸呆滞，震惊的看着牛顶天。 看着她的表情，牛顶天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辉哥身上也有和你一样的症状。” 聂风玲压抑着自己的起伏的心情：“不止我和辉哥，我们家里所有人都是这样。” “一个古老家族修行着外人所不知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难以控制，每隔几代就会有一代年青弟子被这股力量吞噬。” 聂风玲微微顿了顿：“以我们家里的力量，钱已经不是任何问题，但是科技的力量并不能挽救这样的情况。” 聂风玲看向牛顶天：“你似乎很有把握？” “食物。”牛顶天说了两个字，闭上眼开始思索这个古怪的事情。 “食物？”聂风玲的面色也变得古怪，但是牛顶天对这件事的态度，让她心底的压抑越发难以抑制。 闭目的牛顶天却不是在休息，而是默默召唤出骑士之书，仔细查看起其中的变化和提示…… 不过骑士之书和往常一样不为所动，除了之前那些牛顶天已经很熟悉的数据之外，并没有什么新的变化。 牛顶天也习以为常了，看来事情得自己去找到答案。 六辆豪车带着飞扬的灰尘驶入山庄停下，聂风玲对正看着满场黑衣人的牛顶天说道：“有机会治愈我的病，让家里很重视，我爷爷连夜赶过来，想见见你。” 不用说了，真是够重视的，牛顶天面前能看到的就有三十多个身材各一的黑衣人，山庄里应该还有更多，真是大阵势。 牛顶天推开车门下车去，对聂风玲说道：“准备点珍疗费吧，我缺钱。” 他拿出电话拨通柳青那边：“青，别出去了，到市场去把小姨他们要的东西买回来。好多吃的。你快过来。” “嗯知道了。”柳青那边挂了电话。 牛顶天对身边的辉哥说道：“辉哥麻烦你把我朋友接过来。” 辉哥点头转身快步找了辆车，掉头驶出山庄。 “里面请。”聂风玲引着牛顶天走进山庄。 带着牛顶天走进山庄，顺着山坡向下，每隔一段就有一名黑衣人站在路边，见到聂风玲带着牛顶天过来，都微微躬身。 山庄下面有条小河边，坐了个精瘦的黑衣老者正在依水垂钓，满头白发随着山风飞舞，很是有点飘飘欲仙的味道。 聂风玲加快脚步越过牛顶天向前走去，附身对老者说了几句什么，起身等着走近的牛顶天。 这会的牛顶天完全没了时不时发作的青嫩羞涩，上前在老者身边坐下，拎起一根空闲的鱼竿挂饵抛入水中。 河边，多余的鱼竿，合好的鱼饵……这是对自己的底细很清楚啊！ 牛顶天看着面前轻轻跳动的鱼票，突然提起鱼竿，鱼线紧绷在水下窜动起来，牛顶天展眉：“上钩了。” 九十章 牛顶天的小脾气 看着牛顶天扬竿挑起一尾三指宽的小罗非，旁边的聂新平笑了起来：“小伙子年纪轻轻说话就一语双关，这习惯可不好。我是聂新平，凤玲的爷爷，只要你能治好凤玲，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钱或是别的。” “显摆你们的身份吗？”牛顶天看着从新丢回水中的鱼漂，呵呵笑了起来：“又不靠你吃，又不靠你穿。我为她诊断只是看她可怜。真不想治了转身就走你还能吃了我？” 聂新平笑着：“你能走？” 牛顶天笑笑，看着涟漪四起的水面：“敢赌吗？你可以把你身边见过血那几个叫来试试，我走了这事就算黄了，要不要试试？” 聂新平不敢赌，也不愿意赌，他到这里来是因为聂凤玲有希望，而不是来赌气的。 牛顶天装出来的语气里，带着浓浓对自己的不满，无论是仇富还是什么，聂新平都觉得可笑。 现在的小孩子，有本事没本事不知道，不过喜欢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怕的样子，这一点倒是没什么两样。 聂新平不再和牛顶天争辩，点头淡声说道：“诊疗费你开，需要了解的病情我们会如实告知，希望你保密就行。不过你为凤玲检查的时候，我要在旁边。” 牛顶天点头：“可以，安排个地方，我不是医生，有那么多讲究。” 聂新平对旁边一名黑衣人挥了挥手，那黑衣男子转身快步离开，去安排事宜。 牛顶天说完，轻轻抖了抖还在用衣服抱着的左手起身，心里盘算着，要是真是食物的话，自己这骑士武装就有救了。 他一想到这个就兴奋，这些东西要真是都是食物，那自己骑士技能的熟练度就不用操心了。 牛顶天快步往山庄走去：“诊疗费三千。别的费用再说。快点，我赶时间。” 听着牛顶天报出的诊疗费，聂新平平静看向聂凤玲，聂凤玲哪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刚才才告诉牛顶天诊费随他开，结果开出个三千块…… 聂凤玲对爷爷摇摇头，快步往牛顶天身后追去：“你那诊费什么意思？” 牛顶天奇怪的看了眼聂凤玲：“嫌贵？还是便宜了？” 这愣头青一般的话，还真是为难聂凤玲了。 牛顶天往前走去：“我已经收的比医院多了。我只拿我应该拿的。放心吧，就算能治疗，后续的费用也只是治疗你的病。不会敲诈你们的。” 聂凤玲跟在他身后：“你长得像个孩子，说话像个精于世道的混混，看东西也看得很清楚，还真是矛盾。” 牛顶天不去理会她对自己的评价，径直走进山庄站在门口对聂凤玲说道：“在我为你诊断之前，我需要再确认一次，你之前说的话是真的？就是那种古武世家一般的东西？” 聂凤玲点头：“真的。” 牛顶天点头：“那好等我兄弟过来，让他试试你们家的人，我看看再说。” 聂凤玲皱眉：“你这么有把握？怎么不自己动手试？” 说实话，聂凤玲心底多少还是有顾虑，牛顶天这样子，让她放不开心底的怀疑，毕竟她经历了那么多，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玩一般的……医生。 牛顶天扬了扬衣服包着的左手：“这是凶器懂吗？我怕一下就把他们给拍死了，那就罪过大了。到时候你们记仇我就麻烦了。” 他这话倒没说话，虽然骑士武装用起来就和他自己的五指一样灵巧，但是上面附带的增幅，非常恐怖。 要不他也不会一下就把自行车笼头给弄弯了。 聂凤玲她们就算是古武世家的人吧，牛顶天还真觉得他们受不了自己这拳头。 聂凤玲除了自小的高傲之外，脾气已经算是很好了，不过被牛顶天一而再的顶着，她心里多少也有些生气，聂家的弟子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小看过？ 所以，聂凤玲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可以。不过我也劝你一句，别弄伤你那兄弟。” 牛顶天才懒得看女人的骄傲呢，他哼哼着往前走去：“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他。” 真是自大啊！ 聂凤玲盯着牛顶天的背影，肚子里这气……真是没地方撒了。她看过牛顶天的资料，难道这小子真那么无脑，以为他打过几个混混就很厉害吗？ 他看似不像这样的人，难道还有别的手段？ …… 牛顶天蹲在山庄门口抽烟，地上已经丢了两个烟头，他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里满场的聂家弟子，十个里面就有七八个身上飘荡着聂凤玲身上那种诡异的黑雾。 只要他们靠近“福气”就会蠢蠢欲动，那动静牛顶天都觉得自己快要压制不住了。 也正是因为“福气”的蠢蠢欲动，牛顶天也才对治疗聂凤玲多了几分把握，不然他也不敢装那啥啊！ 黑色轿车带着灰尘驶入山庄，牛顶天起身看着下车来的柳青，往他大步走去：“青，你快来，帮我做个试验。” 柳青怀疑的看着他：“又耍什么幺蛾子？” 凑近柳青耳边，牛顶天低声说道：“你也能感觉到他们像食物吧？说是什么古武世家，你不是想试试手吗？我正好可以观察一下他们身上的诡异。” “哦！”柳青点点头：“行。”他向旁边的黑衣人看去：“谁来？” 这俩愣头青的态度让旁边几个黑衣人莫名其妙，聂凤玲站了出来对他们吩咐道：“去几个盯着周围。别让人进来。辉哥，你和牛顶天这个朋友过几招。” 旁边几个黑衣人转身四散开去。 辉哥上前对柳青说道：“来吧！” 辉哥也没摆什么惊人的架势，更没电影里高手那种所向披靡的气质，反正就是挺自信的站在那里，不过辉哥说来吧的时候，牛顶天的眼睛看到他身上那些诡异的灰黑雾气活跃起来。 柳青回头看看牛顶天：“我上了？” 牛顶天点头：“上呗。” 柳青猛的往前冲去，三五两步贴近辉哥，突然挥拳砸了出去。 然后聂凤玲就看到辉哥毫无招架的向后摔去……被柳青一拳狠狠砸在脸上的辉哥向后退出四五步摔在地上。 看他倒在地上，面上发懵的表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聂凤玲眼底闪过到道精芒，柳青的那一拳很快，出乎意料的快，但是以辉哥的能耐，不可能避不开那样的攻击。 旁边几个观战的黑衣人，也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辉哥扭动了一下肩膀起身，盯住柳青：“再来。” 柳青回头看着牛顶天，牛顶天对聂凤玲摇头，他指向另外一个黑衣人：“让他试试。” 聂凤玲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脸庞，转身对那黑衣人说道：“阿国你来试试。别弄伤他。” 那个叫阿国的黑衣人走了过来。 柳青看着比辉哥魁梧了几分的阿国说道：“我上了。” 他冲了上去。 牛顶天紧盯阿国身上，果然，他挑选的人，和辉哥他们一样身上飘荡着别人不能见的灰黑诡异雾气。 阿国见到柳青冲上来时，和辉哥的情形一样，他身边仿佛热浪挥散的灰黑雾气，突然变得活跃，那应该就是他们修行的东西。 眼看阿国同样被柳青一拳打倒，牛顶天对满脸震惊的聂凤玲问道：“辉哥和阿国，算是你家里中上的高手吗？” 聂凤玲回头看着他，眼睛微微眯了眯冷声：“打听别人家的实力，这种事情也是能轻易开口的。” “你爷爷刚才说了，会如实的告知我你们这病情，我问的问题只是包括在其中。”牛顶天看向旁边那些跃跃欲试的黑衣人，他指着其中：“让他来试试。” 九十一章 矖神经 柳青像个木偶似得打倒三个人。 让周围的聂家弟子震惊。 聂凤玲眼睛里更是布满了不可置信，紧盯柳青。 这里这些人除了辉哥三人，能随着爷爷外出的办事的，都已经算是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才会允许外出。 现在却被牛顶天这个朋友轻易弄倒下三个，这是聂家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而且是毫无还手之力。 聂凤玲看着其中的蹊跷，心底暗暗吃惊，看来这牛顶天和柳青，还真是有些外人不了解的秘密。 不过，她自然不会冒然去问牛顶天自找没趣。 柳青睥睨着周围虎视眈眈的黑衣人，站在牛顶天身边，牛顶天从沉思里醒来，对聂凤玲问道：“地方安排好了没有？” 他的转变一会一个样，就连聂凤玲都觉得自己快习惯了，耐着性子：“安排好了。” “带我去。” 聂凤玲带着牛顶天和柳青走进山庄，到了后面布置在山林绿阴下一间客房。 进了屋，聂新平已经等候在那里，一副老神自在的模样喝着茶。 牛顶天都没去打个招呼，带着柳青进门之后，就对聂凤玲问道：“告诉我你们家里修行的武技，应该是叫武技吧？是什么？” “矖神经。” 聂凤玲微一犹豫，说出三个让牛顶天和柳青听不懂的字来。 牛顶天一脸茫然的看着她：“西神经？” “xi第三声，一个目字旁，上面一个丽字下面一个鹿。”聂凤玲对这崴货仔细解说着。 “上古天地盘古逝去，女蜗娘娘孤身一人，用泥造人的同时，也造就了和自己一样人首蛇身的腾蛇陪伴自己，其中，雄为腾蛇，雌为白矖。最终以身补天时，腾蛇与白矖一同追随。” 听着聂凤玲说的神话故事，牛顶天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祥。 这和神兽沾边的事情能有好的？ 牛顶天怯怯问道：“你们家修行这个矖神经，和这上古传说有关系？” 这时坐在旁边喝茶的聂新平说话了：“家里典籍记载，矖神经就是传自上古白矖。” 牛顶天皱眉沉思了一会，对聂凤玲说道：“你练习一次矖神经让我看看。” 聂凤玲怕牛顶天电视电影看多脑子抽了，对他解释道：“矖神经一种调理呼吸和身体状态的方式，你能看到什么？” 牛顶天听着她怪怪的语气，挥挥手：“让你练就练，别废话。还想不想治病了。你都说了那是调理呼吸和身体状况的方式，我看看又不能偷学走。” 聂凤玲为之气结。 这牛顶天还真是软硬不吃的崴货。 看这崴货这么自大，聂凤玲也不去争辩，走到床边盘腿坐下，闭目运转矖神经。 聂新平看着孙女有些小家子气的模样，倒是暗自一笑，大小姐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不顺眼的东西也有人去解决，这下遇到牛顶天这个滚刀肉，她还有求于他，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聂凤玲是家里后辈中的佼佼者，才二十六岁，就已经把矖神经练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已经超越了前两代聂家人的成就。 只是可惜，从她出生的一天开始，身上就带着这种难以治愈的怪病，而且，这怪病似乎会传染。 聂新平记得很清楚，家中出现这种怪病是在两代人之前，那时候自己都还很小很小……聂新平沉寂在回忆里。 柳青的感知比不了牛顶天那么强大，但是也能看到聂凤玲身上弥漫升腾的诡异，那些灰黑的诡异烟雾，在他眼中变成一团笼罩住聂凤玲的恐怖。 翻滚不休，仿佛活物。 而在牛顶天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些从聂凤玲身上弥散开的灰黑诡异，仿佛活物一般随着她的呼吸在跳动，灰色和黑色部分，随着聂凤玲逐渐平稳得不可闻的气息开始汇聚到一起。 在那些灰黑的诡异烟雾中，一条蛇形的影子若隐如现。 牛顶天想了想，轻轻伸出手去。 “行功的时候，最忌讳外人的打搅。外界细微的变化也会影响到她的心境。”聂新平声音很平静，在后面说了一句。 人老成精，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些俗语可不是开玩笑的，聂新平这一辈子见过血，见过恩怨情仇，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 牛顶天虽然有些让他看不清，以聂新平的阅历还是能分辨得出一个人的好与丑。 牛顶天和他这朋友，不是那种会受人摆布的傀儡，他伸手向凤玲估计是发现了什么，聂新平只是提醒他一声。 果然，牛顶天点点头：“我只是试试看，这个东西好像和她有关联。我会小心的。” 他停顿下的手，慢慢伸向聂凤玲头顶，让聂新平看不懂的轻拂了几下，收了回来。 牛顶天收回手，脸色变了变回头对柳青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不好弄。如果按照她说的，这恐怕就是她修行的矖神经。”柳青皱眉回道。 牛顶天回头看向聂新平：“你们聂家有人修行出白矖的实体吗？或者影子？” 聂新平脸色一变，变得苍白，紧张对牛顶天问道：“你说什么？” 牛顶天看着他的紧张，皱眉沉思了一会说道：“你们修行的矖神经是家里传下来的，来自那古老神秘的上古神兽白矖。” “我就问你，你们家有先人，或者有没有记载，有人修行矖神经，修行出白矖的影子吗？” 聂新平现在真是被震撼到了，他满脸白胡须都在颤抖着：“你，你说凤玲身上……” 牛顶天：“我不太确定，不过我刚才试着抓了一下，她身上的那东西好像是活的。” 牛顶天刚才伸手在聂凤玲头顶的动作，可不是发神经，那些灰黑的诡异雾气，随着聂凤玲运转的矖神经，已经在她身后汇聚成了一条身影模糊的蛇状，临空盘旋在她身后。 他刚才就是试着去抓那东西，结果那东西居然会躲避……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所以，牛顶天才对聂新平询问，他们家族里有没有人有类似的情况。 聂新平现在心底已经乱成一团了。 牛顶天说的情况聂新平没见过，不过，他却在矖神经的拓本里见到过类似的描述。 矖神经的秘本已经流传了不知多少年，就是现在身为族长的聂新平手里，也只握着拓本向后辈传授。 残破的秘本中最后几句话，说的就是：“当我族后辈中有人把矖神经修炼到了极致，上古神兽白矖会……” 九十二章 白矖 聂新平心境巨震，以他的老练居然也接连深呼吸了几次，才镇定下来。 无论怎么样，牛顶天说的话都太多惊骇世俗了，他能这么快镇定下来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接下来，牛顶天说的更恐怖。 牛顶天对聂新平说道：“我或许能把这东西从聂凤玲身上弄走，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聂新平不淡定了疑声问道：“你确定？” “确定什么？你们怎么都喜欢问这个，这么诡异的事情，谁敢确定？”牛顶天不屑的说着，却想到刚才那蛇状物体慌乱躲避自己手掌的模样。 自己的手掌伸入那片诡异的灰黑雾气里时，能清楚的感觉到灰黑雾气的流动，那蛇状物也活跃起来，向后避退…… 能接触感觉到灰黑烟雾，算是突破了物理和时间空间的界线，它还会退避表明它是活的而且畏惧自己，其他的看上去和聂凤玲并没什么关系。 潜伏在功夫里，延绵传承了无数年的一条白矖？ 牛顶天都找不到什么词语来描绘这样诡异的事情了，可是事情偏偏就是如此。 他唯一肯定的是，那东西惧怕“福气”而“福气”这会正贪婪得像只俄狗。 这就是事情的转机。 牛顶天转目看向聂新平：“我会对矖神经守口如瓶，那么我的秘密我希望你同等对待。” 聂新平眯起眼，看着牛顶天解开左手缠绕的衣物，露出那只散发着铁血味道的银色手套，那仿佛攻城锤一般的银色巨物，让聂新平浑身一震。 眉目飞扬间，聂新平忍不住脱口问道：“这是金属？” 牛顶天随手抓向床头柜做了展示，檀木床头柜像豆腐一样失去了它的坚韧，轻易在牛顶天手里化作粉末。 转目看向柳青，牛顶天说道：“小心一点。预防有变。” 柳青点头。 他身上升腾起舒展的金色藤蔓，荆棘光环闪现，让聂新平瞪大老眼，他见过很多诡异的事情，但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 同样的光环从牛顶天身上闪过，牛顶天向前一步靠近聂凤玲，伸手抓向她头顶。 咻……一声刺耳的恐怖音爆突然在房间里炸开。 那仿佛惊叫，又仿佛怪物吸气的巨响，在房间里刮起一阵旋风，以聂凤玲为中心向外快速席卷开，所遇之物，床垫，柜子，沙发……无不被突来的飓风撕得粉碎。 站在聂凤玲跟前，双臂交叉护住自己的牛顶天也被那声恐怖的音爆硬生生向后推出三米之远。 他身后柳青浑身肌肉鼓动伸手顶住牛顶天后退的身体，合身的体恤被跳动的肌肉高高撑起，变得像个巨人。 聂新平单手护在身前也被恐怖气流推后两三米，无形的力量源源不断从他掌心涌出，破开身前急旋的气流，面上白发长须随风飞舞，露出一副肃穆之像。 三人虽然挡住了突来的飓风，可是在飓风突然袭击之下，屋子吱吱作响墙壁上风痕累累，窗户，门口在飓风席卷之下不断被撕裂。 牛顶天怒吼起来：“你们退出去，让周围的人散开。房子要塌了。我护住聂凤玲。” 情况明显不对，聂新平当机立断一把抓住柳青的肩膀，稳步快速向后退了出去……牛顶天眼前突然一变一片灰黑雾气笼罩住整个房间，他全身泛寒毫毛炸起。 “为什么要来打搅我？” 金属交错般的刺耳尖叫驱散牛顶天面前的灰黑雾气席卷散开，一条粗壮无比的蛇状巨物屹立在他面前。 顺着那小山一般的躯干牛顶天抬起头向半空看去。 那是一张酷似聂凤玲的脸庞，在鳞片覆盖之下，无发无耳，除了酷似人类的五官，全身覆盖在微微开合的灰黑鳞片下。 竖瞳泛黄的巨大眼眸，正居高临下的盯着牛顶天。 看着她嘴里露出的尖细獠牙，牛顶天倒是觉得有几分可爱。 他问道：“你是白矖吗？” 那巨大的怪物瞳孔变化，略微沉思：“我是。” 面对这样巨大的怪物，牛顶天很紧张，现在，他想试试自己的运气，牛顶天大声对白矖说道：“你要复苏，但是这个女孩快死了。她承受不了你巨大的力量。” 牛顶天按照自己的猜测，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白矖巨大的眼眸快速眨动几次，似乎在思考，她摆动巨大的头颅：“不。你错了。我并不想复苏。我的出现，仅仅是因为她最适合继承我的力量。” “即便在我沉睡时，我也能感受到万物的变化，每一丝每一缕。我很清楚，这不是我世界。” 白矖突然低下她硕大的头颅，盯住牛顶天：“事实上我一直在沉睡。直到你的力量出现，才让我的意识真正苏醒过来。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力量，拥有不同的属性，黑暗和光明。” 听白矖提及自己的骑士力量，牛顶天愣了愣不过他还是没忘记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 牛顶天还是从她的话里听出几丝不对的味道，她巧妙的回避了自己的问题。 她没有提及聂凤玲的生死。 按照常理，如果白矖真的只是在旁观，那么无论聂凤玲从她这里获得什么力量，都不会有问题。 可是现在，这个怪物巧妙的用自己的骑士力量话题，想把自己的思路带偏？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牛顶天决定再试试，他对白矖重复着之前的话：“无论事情是什么样子，但是这个女孩已经快死了。我出现，也仅仅是为了救她。你能帮帮她吗？” 白矖摇头，她泛黄的眼眸中闪过道诡异：“我帮不了她。” 牛顶天突然笑了，笑着，他手上的骑士武装开始绽放起金色的荆棘光环：“你似乎很畏惧我身上的力量。你说这是黑暗和光明？排序就很有问题，人人都会说是光明和黑暗，看来你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平和。” 牛顶天一点都不信白矖说的话，因为他一直看着白矖，白矖说话的时候，她那双黄色的竖瞳一直在飘忽闪动。 都说眼睛就是窗口，从眼睛就能直击一个的内心。 牛顶天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怪物，没她自己说的那么高大上。 荆棘光环遍布牛顶天的全身，他开始大步向前走去，脚下的大地晃动起来，那是白矖巨大的身躯在扭动。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之前还很淡定的白矖，在牛顶天靠近自己时，突然变得惊慌失措，她巨大的身躯扭动翻滚着向后退去。 带起这片由灰黑雾气构成的空间摇晃不止。 笼罩在荆棘光环中的牛顶天，大步逼近。 九十三章 迷你白矖 牛顶天的感知向灰黑迷雾中延伸去，奇异的景象让他惊叹不已。 就在感知离开自己位置不到三米之外，牛顶天从感知里看到自己依旧站在房间里，只不过一团从聂凤玲身上涌出灰黑迷雾笼罩住自己，根本不是之前那无边的秘境。 那些迷雾源源不断从聂凤玲身体里涌出来，不断围着自己盘旋，带着房间也在摇摇欲坠。 两团不断翻滚的灰黑雾气构成一个奇异的幻境。 这一幕真是诡异。 牛顶天却笑了。 用这样的幻境迷惑自己，那家伙是不是白矖还两说了。 他迈步向聂凤玲走去，耳边白矖的怒吼越来越大，却没有别的过激动作。 牛顶天心底大笑，感知大网罩向聂凤玲护住她后，他举起穿戴骑士武装的左手，点燃掌心的黑炎。 早就跃跃欲试的“福气”立刻开始疯狂吞噬身边那些灰黑的雾气。 灰黑雾气随着白矖的嘶吼翻滚席卷，慌乱躲避牛顶天手掌里的黑炎，却是无路可逃。 它们就仿佛高能的液化气一般，随着黑炎的出现化作一团黑色火光，轰然炸开。 牛顶天站在巨大的火光中，没有半点惊慌，所有靠近他身边的灰黑烟雾，都被暴涨而出的黑炎吞噬殆尽。 “福气”雀跃无比，快速吞噬着灰黑迷雾，化作寒流涌入牛顶天体内。 庞大，浑厚，源源不断。 很快，牛顶天就觉察到自己身体里激烈变化。 感知范围快速增长，几乎是以几十秒一米向外扩张，掌心跳动的黑炎，变成了核桃大小，能清楚看到分做三瓣的雀跃黑色火苗。 寒流冲身体四处涌出，顺着肌肤快速流动，最后汇聚涌入左手的骑士武装里，之前停止铸造的骑士武装护手上，那些条状的金属细丝开始纠缠在一起快速生长。 速度快得惊人，骑士武装护手，在五分钟左右就完成了它的形态铸造。 闪动着银灰色金属光泽的骑士护手硕大无比，从指间一直蔓延到了手肘的位置。 五指手套，握拳之后变成攻城锤般硕大，手套后有一圈手环般条状突起隔断，再向上则是顺着牛顶天粗壮的手臂形状形成一片椭圆的梭形，其实更像一面小巧的臂盾，不断加厚拓实，上面刻画蔓延着精美的藤蔓花纹，把牛顶天的小臂包裹在其中。 骑士武装的变化，让牛顶天又惊又喜。 就在牛顶天欣赏自己的骑士武装显露出极度力量感时，坐在床边行功的聂凤玲突然发出低吟，面色痛苦的挣扎起来。 原来，吞噬灰黑烟雾的黑炎点燃的那些黑色火焰，已经把聂凤玲整个包裹在其中，看她面上的痛苦，牛顶天心里一惊急忙挥手撤回燃烧不断的黑炎。 ……失控了！ 贪婪的黑炎犹豫了一下，没有随着牛顶天的心念退回，依旧围绕着聂凤玲燃烧，追逐着她身体里弥漫出的灰黑雾气快速吞噬。 牛顶天皱眉感知网贴向聂凤玲身上收紧，在她身前编制成一层护盾，挡住变得疯狂的黑炎。 “放开我，放开我？我死了，她也得死。我死了她也得死。” 白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牛顶天的耳中。 牛顶天眼中精芒一闪：“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出来。” “你不能伤害我，否则她也活不了。你伤害我，我就出来。” 白矖颤抖的声音，听上去可怜兮兮的。 牛顶天再次收拢黑炎，这一次，黑炎向他掌心收缩回来。 他静静看着聂凤玲。 一缕灰黑的烟雾从聂凤玲身体里渗出，在她肩膀闪凝结成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 虽是小，模样却是没变，依旧长着一张酷似聂凤玲的脸孔，精致小巧的五官，嘴角还露着两只小虎牙……她盘踞起身体躲在聂凤玲的黑发下，露出小脸怯怯看着牛顶天。 牛顶天俯下身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白矖摇头：“不知道，我记忆起就在她的身体里。” 牛顶天眼珠一转：“聂家人身上那些也是你弄的？” 小白矖摇头：“它们和我一样，但是不是我。” 牛顶天眼珠顿时瞪大：“和你一样？你的意思，他们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东西？” 牛顶天怀疑的盯着那张布满畏惧的笑脸：“你确定？” 小白矖急忙点头：“我和它们不同，它们像你一样相互吞食变强。我只是在保护自己，保护这个女孩，真的，只有它们对我发动进攻时，我才会吞食它们，只是只是……” 牛顶天：“只是什么？” 小白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只是它们最近很活跃变强大很多。我吃的太多了，好像有点不受控制……” 牛顶天翻了个白眼，看着那可怜的小东西嘟囔起来：“不好弄了，弄死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下不来手啊！” 最主要的是，牛顶天想到小白矖说的，聂家人身上还有好多这样的东西，刚才只是对付了这个小家伙，自己就收益多多。 要是能把那些都收了，自己和柳青的技能恐怕要增长很多啊！ 这小家伙看上去很机灵，得留个能带路的。 牛顶天想了想指着聂凤玲对小白矖问道：“能让她看见你吗？” 小白矖浑身一颤：“能。” 牛顶天一挥手：“把她弄醒。” 小白矖怯怯缩了缩身体，它身上分出几缕灰黑烟雾没入聂凤玲天鹅般的白净脖颈。 聂凤玲发出声低吟，迷糊着睁开眼。 看到牛顶天就站在自己面前，聂凤玲急忙向后退去，张口就要说话。 嘘！牛顶天急忙对她做了个手势，屋子还没塌，外面挤满了聂家的人，要是让他们知道里面的情况，自己就不好下手了。 牛顶天止住要说话的聂凤玲，低声说道：“我让你看个东西，但是你不要说话，镇定些。这个东西能解决聂家弟子身上的困境。” 牛顶天挥了挥手：“出来。” 聂凤玲那双美丽的眼眸渐渐睁大，她亲眼看着自己手背上升腾出几缕灰黑色的烟雾，窜到自己面前的床上，凝结成一条迷你小蛇。 只是那小蛇……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熟悉？ 九十四章 探秘 牛顶天没有给聂凤玲太多思考的时间，也不管她对那诡异的白矖是什么想法，他对聂凤玲低声快速说道：“你必须配合我才能把他们身上的隐患除去，出去之后，你把他们集中到一起。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我们出去之后先找个地方谈谈。” 聂凤玲还在震惊之余，茫然的看着白矖点头。 牛顶天心里闪过几丝不耐，拉起她快步向外走去。 诡异白矖所说的那些，让牛顶天心动不已，每一个感染的聂家人身上都有一个它那样的存在，那是多少能量啊！ 他刚才扫了眼骑士之书，只是把白矖身上的能量吞食了一部分，荆棘光环的熟练度已经冲刺到了八千。而且左手的骑士武装铸造完成。 虽然还没测评自己的感知，不过只是看看核桃大小的黑炎，他就知道这次自己赚大了。 有这么好的事情，牛顶天觉得自己再贪婪一点也没什么不对，既解决了聂家人的麻烦，又满足了自己的需求，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只是现在自己需要和聂凤玲仔细谈谈，从白矖那里获取怎么弄死它那些同类的方法。 柳青，聂新平，还有四散开那些聂家弟子，眼见牛顶天拉着聂凤玲从摇摇欲坠的屋子里冲出来。 急忙拥了上来，聂家弟子护着聂凤玲退到一变，柳青对牛顶天问道：“没事吧？” 灰头土脸的牛顶天刚要说话，身后屋子哗啦一声倒了下来，又是一阵灰尘弥漫，牛顶天借机对柳青闪了闪目光。 柳青也回应了几下。 牛顶天向聂新平走去，低声说道：“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聂新平点头，对旁边的辉哥吩咐道：“换个安静的地方。” 辉哥往前带路去。 …… “找到一个治疗你们聂家弟子的方法，但是不能保证他们的生死。详细的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确定。能把人救下来不死的话最好。” 牛顶天刚刚进门就对聂新平说道，他的话让聂新平精神一震，急声说道：“真的？” 牛顶天看向聂凤玲：“你问她。” 如果能解决这个问题，聂家弟子这些年受的压制，就能解决了。 聂新平有些激动的对聂凤玲急声问道：“凤玲这是真的吗？” 说实话，这个时候的聂凤玲还没从见到白矖的震惊里恢复过来，人身体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听到聂新平的问话，她也只能含糊的点点头。 八十老几的聂新平这下不淡定了，这么大个人居然兴奋得满上白须皱褶的面上红光闪烁，还不停的来回搓手，在房间里踱步。 虽然没开口，但是看他那模样，这会是兴奋得不行了。 “老爷子。你先别兴奋。这事还不一定成。”牛顶天看着老头这么不淡定，害怕他心脏病发，旁敲侧击的减轻一点他的兴奋。 被牛顶天这一提醒，聂新平这才收敛了些，对牛顶天点头：“好好。小牛只要你能帮忙解决了我聂家这个问题。想要什么都行。” 牛顶天对这种话基本是免疫了，不过进屋就没说话的柳青突然问道：“要你这个孙女怎么样？” 旁边站在门口迎宾的辉哥和还发懵的聂凤玲面上则是一片怪异。 聂新平一愣，奇怪的看着柳青，又看看牛顶天突然手扶额下白须笑了起来。 柳青也笑了：“看来你们早有这种准备。和电影电视一样世家就是这个样子。为了什么什么，然后牺牲什么什么。” 他说得很平淡，话语里却充满了讥讽。 聂新平也不解释什么，只是呵呵笑着。 牛顶天拍了拍柳青的肩膀，对聂新平说道：“我和聂凤玲要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老爷子……” 聂新平点头：“行。第一时间通知我结果。” 他带着辉哥离开房间。 牛顶天走进屋里坐下，长长呼了口气，当着聂凤玲的面，对柳青把自己之前遇到的事情详细讲了一边。 至于聂凤玲，她是当事人，牛顶天也没必要隐瞒她，毕竟之后还有事情要她帮忙。 牛顶天说完，柳青就知道他的想法了，柳青也上前坐下：“按照你这么说，那些和白矖一样的东西，恐怕不容易清除。” “所以得借助白矖的力量。至少我们要个带路的。按照白矖说的，它的那些同类恐怕也很机灵和强大。”牛顶天按着太阳轻轻揉了几下：“事情恐怕没想象中简单。” 柳青：“一个个抓出来干掉。”他着抬头看了眼聂凤玲：“寄生体而已。至少在便利上没我们行动方便。” 聂凤玲这会已经好很多了，看着两个半大少年一本正经的说着这些，她突然有个感觉，自己还没他们老道。 “你们俩平时都是这样说话？” “他们是怪物，他们是怪物。” 小白矖突然出现在聂凤玲衣领下，小巧的银色蛇形躲藏在她的秀发里，酷似聂凤玲的脸孔布满了畏惧，看着牛顶天和柳青。 柳青盯住那小东西，撇了撇嘴：“你才是怪物好吧？” 小白矖低声嘶鸣，那声音让聂凤玲有些恐惧，转目看着自己肩膀上的白矖，却又不敢动弹。 牛顶天对小白矖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历？如果真是白矖的化身，从功法血脉中传承下来，然后在别人的身体里凝结出你们，这种事情的可信度不到百分之一。” 牛顶天的话让小白矖细小美丽的眼眸里充满了茫然，她低下头去轻轻摇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从有意识开始，我就能感受到她身边发生的一切，直到我的同类对她发动攻击。” 聂凤玲有些茫然：“攻击？” 小白矖抬头迎向她的目光：“你的腿。那并不是受了什么别伤害。而是我在阻止它们时，不小心让你受了伤，那时候的我还很弱小。” 此刻的聂凤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牛顶天看着小白矖：“我见到你的那个空间里，时间居然静止的。你的身型……” 小白矖：“那只是意识感官的感受。我能控制这些。” 牛顶天轻轻点头，这样的话他还能理解：“那么你的那些同伴，应该是从宿主的身体里吸收到足够的能量变得强大之后，才会开始相互斗争对吗？” 小白矖想要点头，她小巧的头颅突然僵硬，抬起一半的头颅僵硬怪异的停顿住，斜眼恐惧的看着牛顶天，牛顶天的大手正不断靠近，一把把小白矖从聂凤玲肩膀上把它给抄走。 牛顶天的动作快得聂凤玲都看不清。 九十五章 贪婪 牛顶天摊开掌心，向聂凤玲和柳青展示这个诡异的生物：“蛇形，拥有宿主的面目，拥有自我，某些方面来说力量非常强大，来历不明，不过我估计恐怕不是什么上古神兽。而是别的东西。” 僵硬在牛顶天掌心里的小白矖，脸孔上恐惧密布，她挣扎，身体却动弹不得。 牛顶天身上有股让她畏惧的力量，这下让她进一步知道了牛顶天的力量何等恐怖。 聂凤玲看着满脸恐惧的小东西，心里除了恐惧之外，还有些可怜她，至少它刚才说的话，打动了聂凤玲。 聂凤玲对牛顶天说道：“你先放了她，要问什么再说。” 牛顶天贪婪的看着掌心里的小东西，说了句害怕怕的话：“我其实想吃了它。” 柳青脸颊一跳。 聂凤玲攥紧拳头。 牛顶天嘿嘿一笑把小白矖丢向聂凤玲：“开玩笑。” 柳青看着他的手奇怪问道：“装备解除了？” “完成铸造了。”牛顶天裂嘴：“发达了，从它身上吸取了很多能量，完成铸造。光环熟练度超过八千。所以你懂的。” 柳青当然懂，目光立刻看向小白矖，他也露出一副贪婪模样。 被两个这样的家伙贪婪的盯着，小白矖肯定浑身不自在，一转身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聂凤玲肩上。 聂凤玲猜测着牛顶天和柳青说的那些话，这两个家伙真隐藏着什么秘密？ 虽然那些词单个对她来说不是理解问题……聂凤玲压下心头的疑问，转而关注自己的事情。 “小牛，那么现在怎么解决我们家的事情。” 事情似乎回到正轨。 牛顶天想了想对聂凤玲说道：“只能是和柳青说的一样，我们先了解这些小东西是什么情况。然后想办法一个个把它们干掉。” 聂凤玲点头：“这样最好。” 柳青突然插进话来：“我有个想法。” 牛顶天看着他。 柳青满脸贪婪：“这些家伙能从正常人身上吸收能量的话，这算我们的牧场吗？” 聂凤玲听得毛骨悚然。 牛顶天却是眼前一亮。 “算，算，而且太算了。”牛顶天也和之前的老头一样激动起来，嘴里嘚吧着：“要是能把它们都抓出来，由我们来豢养。那咱们要的东西不就源源不断了吗？” “小白矖你给我出来。” 牛顶天突然转目对聂凤玲唤道。 面对这个拥有古怪强大力量的家伙，小白矖应声而至，她盘踞在聂凤玲的肩膀上，可怜兮兮的看着牛顶天。 牛顶天揉了揉脸，让自己的笑容温和些，轻声对它问道：“小白矖，你说说自己的来历，我们要怎么对付你那些同伴。” 他看着小白矖脸上的恐惧，又补充了一句：“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而是要拯救你余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收了你那些同伴，就没人会伤害你了不是？” 柳青在一旁连连点头。 小白矖怀疑的看着面前这两个满脸贪婪的家伙，聂凤玲这下算是听出味道来了，她指着牛顶天冷声：“原来为我治病，你是抱着私心啊！我说难怪只要三千的诊疗费？” 牛顶天对她蛮横一瞪眼：“除了我谁能解决你们的问题？什么叫私心？我这是取我所需的。收费不合理？我敲诈你们聂家了？还是我求着要给你看病？” 牛顶天哼了哼：“别拿你那点私心来和我比。就算不治疗你们的怪病我也没损失，随时能甩手走人。懂？” 牛顶天的蛮横让聂凤玲无话可说。 因为他说的并没错。 聂凤玲沉默下来，她肩上的小白矖可怜的看着她。 牛顶天对小白矖问道：“说说你们的来历。” 小白矖龇牙咧嘴对他裂嘴露出小虎牙：“说什么说，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这样。” 牛顶天一挑眉：“咦，你还有脾气了。” “那么你们之间怎么战斗？” “就在我那个意识空间里。” “你们死了之后真如你所说，宿主也会死吗？”牛顶天怀疑的问道：“那这样的话，聂家得死多少人啊？我见到的有寄生的，就有几十人了？” “废话。我们死了之后宿主一定会死，不过你以为，我们的实力增长很快吗？不到了突破自己的时候，我们根本不用去战斗。只要安稳躲在宿主的身体里就好。” 小白矖裂嘴对他说着，那可爱的小虎牙一闪一闪的，牛顶天都想伸手帮她给拔下来。 听着小白矖的说辞，柳青问道：“如果把你们从宿主的身体里驱赶出来会是什么样子？” 小白矖愣住了，她想了一会摇摇头：“不知道，我从没见过那种情况。” 柳青的话像是给牛顶天推开了一扇窗，牛顶天独自嘟囔起来：“如果能把它们从宿主身体里弄出来，怕它们死了，完全可以留在我们身体里嘛！我们又不怕它们。” “有了它们汲取的能量，我们自身的损耗很快就能补充回来，一去一来，就形成了一个自我的循环，良性循环之后，就是水到渠成。技能也就不是问题了。” 牛顶天一面喃喃说着，说道最后抬头看向柳青，两人突然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而站在旁边的聂凤玲看着两人，却觉得他们真的疯了。 困扰聂家几代人的问题，聂家几代人一直想要解除的麻烦和困扰，却成了他们想要的…… 虽然聂凤玲能理解自己不用的，在别人会是宝贝这样的事情。 可是面前的小白矖，和她的同类，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东西制造的麻烦和恐惧，根本不是普通人能…… “普通人？”聂凤玲看着面前这两个满脸疯狂的半大少年：“他们真是普通人吗？普通会有能力发现这些吗？” 牛顶天和柳青疯狂笑罢，相互看看冷静下来，牛顶天对白矖问道：“那么按照你说的，你和他们战斗的时候，能让我进入你的那个空间里吗？” “只要你帮我们抓住他们。我保证不会再碰你。不会伤害你。我以我的名字起誓。” 牛顶天看着面带畏惧之色的小白矖，保证道。 小白矖眼中闪过道深邃，沉声说道：“你们还真是贪婪。” 牛顶天和柳青眯眼，等着它的下文。 九十六章 第二条 小白矖看着贪婪的牛顶天和柳青：“不要想得那么便宜，他们的实力不比我差多少，有几个或许比我还强。” “不过你遵守承诺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抓住他们。” 牛顶天听着白矖说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对聂凤玲说道：“我不是圣人对吧？我也有我的私心。至于你，想的是怎么把你聂家的人从现在的情况里解救出来？” “当然，除非你不想救他们。” 牛顶天蛮横的目光从小白矖和聂凤玲的面上扫过…… 牛顶天对聂凤玲说道：“现在你看到了白矖。知道它的同伴会索取宿主的命。你来做决定吧！要不要把它们清理干净。” 牛顶天不太愿意隐藏自己，实在有什么隐藏不了，他不介意让自己变得疯狂些。 如果真能拿下白矖的那些恐怖同类，牛顶天甚至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为自己弄一个良性循环的能量补充系统。 对自己，对柳青，那是绝对的好东西。 当然，如果聂凤玲不同意清理那些怪物的话，牛顶天也不会去自找麻烦。 所以他把问题丢给聂凤玲来决定。 聂凤玲几乎没有去思考，牛顶天提问的同时，她斩钉截铁的说道：“把它们清理干净。我们聂家人，被这些怪物纠缠了几代人了。” 对她点点头，牛顶天对小白矖伸出手去：“那就从你开始，你到我身体里来，我来做你的宿主。” 小白矖犹豫的看着他，一副胆怯的模样。 牛顶天笑笑：“别犹豫。我做你的宿主，是为了方便解决你那些同类，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他指了指聂凤玲：“你再留在她身体里，会害死她的。” 小白矖犹豫着想了想，还是化作一缕灰黑烟雾，飘向牛顶天伸来的手掌，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向上，最终消失在牛顶天胸前心脏位置。 柳青一直看着小白矖消失，对牛顶天问道：“怎么样？” 牛顶天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胸口：“一股奇怪的能量盘踞在这里。” “会不会太冒险？”柳青皱眉。 牛顶天摇头：“应该不会‘福气’比它强大得多。” 柳青点点头：“好吧！那么接下来就可以收拾他们了。” 牛顶天和柳青凑到一起，低声商量着对策。 看着小白矖消失在牛顶天身上，聂凤玲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纠缠了自己这么多年的麻烦就这么没了？自己的病痛没了？自己不会死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茫然，事情居然这么简单？ 牛顶天和柳青能理解她心情的变化，两人商量好了之后就坐在旁边，等着她从大喜大悲里清醒过来。 足足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聂凤玲才清醒过来，她面上涌起几丝歉意的笑容对牛顶天说道：“麻烦你们久等了。那么接下来我们怎么对付它们。” 牛顶天早在等着了，开口说道：“你们带来了六十三人，你调度他们都依次过来进入这房间，我们会动手把被寄生的那些揪出来。” 聂凤玲目光闪了闪，爷爷带来多少人，他们居然知道？她问道：“有几个？” 牛顶天：“估计有三十二个。” 聂凤玲骇然急声说道：“那我家里还有人被寄生怎么办？” 牛顶天翻了个白眼：“凉拌，再急也得先解决这些。” 聂凤玲知道自己是急过头了，点点头镇静下来：“只需要让他们进入房间就可以是吗？” 牛顶天点头：“从大门进来，后面出去。为了不让那些东西起疑心。尽量小心些。你去安排吧！我们这就开始。” 聂凤玲不再问了，现在她满心都是想着怎么解决问题，转身快步离开房间去安排让家中的弟子。 …… 门外传来敲门声。 柳青上前开门，看清来人笑了笑：“辉哥。里面请！” 辉哥笑着走进屋来，向坐在里面的牛顶天走去：“大小姐说你们找我有事。” 他的身体突然一僵，脑海中一震，就失去知觉。 柳青在后面一把抱住他，放到地上，牛顶天低声对白矖喝道：“带我进去。” 站在他肩膀上的小白矖身上涌起灰黑烟雾，快速蔓延笼罩住牛顶天。 灰黑烟雾完全笼罩住牛顶天后，牛顶天发现自己又来到那个异样的空间里。 黑压压的天空中翻滚着烟雾，距离牛顶天不远的空旷大地上盘踞着一条水缸粗细的异种。 小白矖跟在牛顶天身后，她的模样变得和那条异种一样些大小。 牛顶天看着那东西，回头对小白矖问道：“我怎么弄才能抓住它？” “你不是有办法了吗？”小白矖惊讶的看着他，看着牛顶天纯洁的笑脸，小白矖恨恨说道：“用你那诡异的火焰，把他的力量消耗干净。扑上去抓住他呗。” “好吧！”牛顶天想想也只能这样了，骑士武装手套出现在他左手，荆棘光环闪过牛顶天大步向那条异种冲去。 辉哥身体里这条异种，似乎在沉睡，牛顶天和小白矖出现在他们战斗的空间里，它也毫无反应的呼呼大睡着。 牛顶天看似莽撞的冲近，心里却是加倍小心，贴近异种的同时，感知控制以及覆盖异种，戴着手套的掌心里黑炎升腾而起，猛的拍在异种身上。 黑炎在瞬间暴涨升腾而起，包裹住异种水缸粗细的身体，开始蔓延吞噬。 那迟钝的异种居然这个时候才清醒过来，身体里能量快速流逝让它恐惧万分，想要挣扎反击，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分毫。 就连嘶鸣都叫喊不出来。 滂湃的力量随着黑炎的吞噬涌入牛顶天身体里…… 事情比想象中简单，牛顶天从兴奋里冷静下来，看着面前因为力量削弱不断变小的异种，之前的庞然大物现在看来只有迷你白矖大小。 牛顶天收回贪婪的黑炎，一把抓住挣扎不断的异种握在掌心里，对旁边瑟瑟发抖的白矖说道：“带我回去。” 小白矖看着他：“你真的很强大。” 牛顶天裂嘴：“放心吧！我想你保证过的，不会伤害你。就是这些家伙我也尽量不伤害它们。” 小白矖哼哼：“它们几十年的努力都便宜你了。” 牛顶天装出一副慈悲样子：“我这是以身噬虎，拯救他们别去害别人。” 小白矖哼哼着：“厚脸皮。” 九十七章 丰厚的收获 退出小白矖的幻境，牛顶天从灰黑烟雾中起身，急忙把抓到的那条异种交给柳青：“抓住他。” 柳青战争专精早已经准备好，伸手抓住牛顶天递来的异种，已经控制住它。 被战争专精控制的异种，显得异常的乖巧，没有像小白矖一样话多，在柳青掌心里化作一缕灰黑烟雾钻进柳青胸前消失不见。 柳青闭目感受了一会，睁开眼对牛顶天说道：“不一样的力量。很诡异。” 牛顶天：“回头研究，先搞定这些再说。” 他说着收回控制辉哥的感知，辉哥迷迷糊糊起身，警觉的看着两人，聂凤玲上前对他说道：“辉哥你先从后面出去。回头再说。” 辉哥不敢违抗她的命令，点点头给聂凤玲递了个小心的眼神，离开房间。 牛顶天对聂凤玲说道：“下一个。” 有了柳青的加入，牛顶天联手小白矖和辉哥那里抓来的异种，开始加快清理聂家人身上的异种。 有了柳青的加入，牛顶天抓捕异种越发方便快捷，不断让聂凤玲把她的家人招呼进房间，牛顶天第一时间控制住目标，然后在小白矖的帮助下进入它们战斗的空间，再由柳青控制住异种，牛顶天破除异种的力量，抓捕到手。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也没遇到什么激烈的反抗。 至于战利品，两个贪婪的家伙，你一条，我一条把异种平分了个干净。 旁边的聂凤玲对此已经麻木了，那些东西她避之不及，只是觉得恶心。 不过聂凤玲现在更担心家里的问题。 这一次仅仅是随爷爷出行的家人里就有这么多人感染了异种，那么整个家族里会有多少人被感染？ 聂凤玲抬头看向满脸兴奋的牛顶天和柳青：“小牛，这边的异种清理干净了。我家里还有族人。你看怎么办？” 牛顶天：“让他们过来啊！我顺手把他们清理干净。” 聂凤玲直愣愣的看着他：“我家里直系，旁系的弟子老老少少上千人……” 牛顶天无语：“第一要清理异种，第二要保密，找点借口旅游，家族任务什么的，让他们过来不就好了。真苯。”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调度，我要去处理一下这些东西，不然扩散给别人了也是麻烦。” 虽然聂凤玲知道自己的目的，不过牛顶天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大气的表现一下。 向聂凤玲告辞，牛顶天也不去见她家那老头了，也不要他们送了，拉着柳青两人欢天喜地出了山庄回家去。 …… “按照聂凤玲说的，她家里还有上千人，按照比例大概算算，我们还能抓到数百条。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满脸兴奋的牛顶天对柳青问道。 柳青大步往前走着：“力量，它们本身就是一股力量，还会不断吸收周围的力量。虽然大部分是从我们身体里汲取，但是我们可以把它们储存下来的力量当做一个应急包来使用。” 他起抬手召唤出自己获得的十六条异种，十六条手指粗细的异种，像一群小蛇一般站在他掌心。 柳青挑眉对牛顶天问道：“白矖说它们的力量也能相互吞噬？要不只留下一条最强的？” 牛顶天想了想：“先不急。等仔细观察之后再决定。反正你的战争专精能控制足够的数量。” 他想了想：“聂凤玲的身体是因为白矖吸收太多，而导致几乎没命，不过我们俩有‘福气’罩着……力量的循环，不断的增长，算是对我们最有利的了。” 牛顶天瞅了眼骑士之书：“荆棘光环九千八百多熟练度了。你的呢？” 柳青看看自己的技能：“九千九，很快了。” 牛顶天眼睛一亮：“回去先吸干几条，把熟练度升上去。看看后面的情况。” 柳青也兴奋起来：“战争专精扩大的范围超乎想象了，熟练度满级的话，不知道有什么惊喜。” 两人聊着天，回到牛顶天家里的时候，已经中午三点多了。 家里钟伟和王芳正在准备下午小店所需的食物。 牛顶天和柳青，也加入进去，帮着打理下午的事情。 店很小，钟伟和王芳也不心黑，虽然早餐的热销成绩令人激动，不过两人还是本着平和的心态来做事。 下午店里的熟食品种，依旧按照钟伟的计划来做。 油炸麻辣鱼，番茄红烧鱼，本应该还有脆香小鱼的，但是因为牛顶天没能按照约定送来，所以，钟伟只能临时加了另一道清蒸鱼。 三个种类的菜，准备得都不多，每一种十条，以卖完为准。 另外还准备了三种小吃，香辣味道的油淋豆腐皮，爽口劲道的凉拌韭菜，脆香柠檬凉拌木耳。 小店里第一天的食谱就是六种不同味道的小吃菜肴，虽然不多，但是也让这一家子刚刚开始经营的新手们，忙碌到了五点左右才把食物准备好。 时间差不多了，王芳把准备好的食物放到能装放食物的塑料盒里，交由牛顶天和柳青先送到店里。 她和钟伟收拾清洗家里的用具，洗去身上一天劳累的油污，这才赶往小店。 店里牛顶天和柳青已经忙开了。 前来关照生意的街坊邻居热情不减，陆续在小店里采买着钟记出品的美味。 王芳还没进店门去，就让提了条清蒸鱼出来的张婶拉住：“芳啊！你和你家老钟，这生意做得好。咱们四城人最喜欢吃鱼，但是别人家的味道可没你们这么好。我刚才尝了点，不错不错以后一定生意兴隆。” 王芳笑着回道：“他婶，这不都是街坊们关照嘛！喜欢吃以后多来，价格一定公道。” 张婶提起手里的清蒸鱼：“公道公道，这么大一条清蒸罗非，别的地方少了十二块可买不到。小牛会做生意，卖八块一条，以后啊你们忙都忙不过来。” 张婶手里的清蒸鱼，虽然是柳青到市场上采购回来的，不过也算是冷水鱼，也就是深潭里面养的那种，皮毛好，个头大，一条差不多就是一市斤了。 钟伟知道自己的店才刚刚开张，为了招揽顾客，也没想着赚钱，加了佐料工时做出来，这么大的鱼也只卖八元一条。 所以啊！ 街坊邻居买到的，那会不如意呢！ 店里准备好的三十条鱼，没多会就被抢购一空，准备好的凉菜，自然也少不了卖出去很多。 九十八章 平常心 钟记第一天就开门大吉！ 早餐卖得不错，下午的熟食从五点售卖，到了六点半左右也倾销完毕。 一家人收拾干净店铺，回家做饭。 家里算是没什么了，也就是牛顶天钓回来的鱼，还塞满冰箱。 王芳也知道今天的生意算是小牛和柳青帮了一把，所以也不让他们帮忙做饭了，给两人放假，回屋去玩电脑去。 自己和钟伟说笑着准备晚饭。 房间里的牛顶天和柳青，这会正和小白矖沟通着，下一步的行动。 牛顶天对在书桌上玩弄键盘的小白矖说道：“小白矖，你说你和同类获取力量，也是相互战斗吞噬对吧？” “错。”小白矖搬弄着手里一颗C键，使劲从键盘上拔了出来，一屁股坐到键盘上：“我们只有在突破自己的力量时，才会相互战斗，胜了就能拥有战败者的力量。” 牛顶天心疼的看着自己的键盘，这可是他花了三百多块买来的宝贝，弄坏了哪还得了，牛顶天急忙从她手里把C键抢了过去，按了回去急忙用问题转移这有多动症的小怪物注意力：“那么你们的力量是什么？仅仅是制造幻境？” 小白矖抬头看着他：“难道你不觉得能制造幻境已经非常厉害了吗？制造黑暗，制造恐惧等等。” 柳青问道：“那你们是只能从聂家人身上吸取力量？还是从别的地方也能？” 小白矖：“应该什么人身上都可以，只不过他们的力量比较特殊，好像很吸引我们。” 柳青看向牛顶天。 牛顶天说道：“我能感觉到他们吸取我的力量，但是很少。非常细微远远比不上我补充的速度，我的能量能支撑。” 柳青点头：“我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这算什么？真是个应急包吗？从我们身体里吸收能量……” 说实话，柳青说这些小东西只是个应急包，说的是他们从自己身上汲取力量存储，自己需要的时候，可以快速从他们身上抽取力量来应急。 不过只是如此吗？ 牛顶天想了想，轻轻摇头：“他们的力量肯定不止于此。只不过现在还不确定而已。” 他对柳青嘿嘿笑着：“就当宠物先养着看看。等了解之后再说用途。” 柳青笑着躺到床上：“无影无形还能制造幻境，倒是个厉害东西。对了，早上乔姐来了个电话，她说让你得空回个电话给她。” 听柳青提起乔欣，牛顶天就觉得头疼了：“餐厅的事情好麻烦，早知道就别多事了。” 柳青裂嘴：“自找的。我反正是无所谓，跟着你混。” 牛顶天拨着手指：“养殖塘只弄好一个，那木河那个还要去再去检查确定，餐厅，家里的店，我现在觉得我要是能分身那该多好啊！” 柳青对他打击道：“做梦吧你。要不要变成超人？” 牛顶天嘿嘿笑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已经上超人了。” “那倒是没错。”柳青笑了起来：“不过你发现没有。自从你获得骑士之书开始，遇到点事情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怪。” “似乎我们点人生轨迹已经开始转变了呢！” 柳青点话让牛顶天有些茫然，他傻乎乎点问道：“你是这样觉得？” 柳青看着天花板认真点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没错了，而且恐怕以后会越来越明显。” 牛顶天沉默下来。 书桌上搬弄键盘点小白矖幽幽说道：“你们这就算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心还真大。” 牛顶天目光一闪想起些什么，刚要说话，房门突然被推开王芳探进头来：“叫你们吃饭呢，没听到啊！快点开饭了。” 小白矖瞬间化作轻烟躲藏起来。 牛顶天和柳青急忙从床上蹦起：“来了来了。” …… 家里四个人吃饭一人占据了一方，没吃几口，钟伟顺手拿起身边一本笔记本递给牛顶天：“小牛你和青看看。” “这是店里一个星期的菜谱，还有所需点材料，把这些先列出来，这星期就先按照这来。你们年轻人想法多，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 牛顶天吞下嘴里点饭菜，接过笔记本翻看起来。 里面写满了钟伟几天来的构思，二十余道不重复的鱼宴算是钟记点主题，贯穿带动起早餐和下午点售卖品种。 每一道菜相互搭配，都有明确的构思概念，每天菜谱的轮换，也极尽口味口感的变化，都详细记录在里面。 钟伟这份计划书让牛顶天看得瞠目结舌：“姨夫，你肯定不是做环卫工人的吧！你应该上酒店点的大厨才对啊。” 钟伟面上露出几丝得意：“不想做好饭菜的环卫工，不是一个好大厨。” “看把你嘚瑟的。胡说八道。”旁边王芳看着老钟点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牛顶天和柳青说道：“这家伙几天没睡好了，就挤牙膏似的挤出这么个东西，还得意的不得了呢！” 牛顶天快速把笔记本里面的东西看了一遍，扬起笔记本对小姨说道：“姨夫这些想法绝对是很厉害，而且可以随着市场变化而变化，普通人肯定想不出来。” 他转目看向钟伟：“姨夫我全力支持你这个计划书，按照你的构思，咱家绝对能把钟记做成百年老店。” 牛顶天说完把笔记本递给柳青，他们一家人从没把柳青当做外人看待。 柳青看了钟伟的计划书之后也是赞不绝口，这时，钟伟脸上的得意反到时消退下来。 钟伟对他们俩摇摇头：“这些东西本来我也就是瞎想，可是看看今天的收入太出乎意料了。” “你小姨和我现在也算想开了，工作虽然没了，可是我们一家有手有脚，饿不死。现在小牛你和青也有自己的事情做，我和你小姨也有自己事，家里的日子不就舒舒服服了么。” “咱们都是小人物，太多不实际的东西不用去想，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过点自己家的小日子，总不会太难。你们说是吧？” 钟伟这算是提醒两人做事别出格了。 柳青点点头，拍了拍身边点牛顶天，对钟伟和王芳笑道：“叔，姨，你们放心吧！我看着他呢！” 牛顶天一巴掌拍开他点手：“看什么看我又不是犯人。” 一家人哈哈大笑起来。 九十九章 计划外的远行 牛顶天和柳青从聂家那里收了一堆小怪物，生活也没什么变化，第二天一大早起床，两人就开始忙碌。 柳青忙着帮钟伟，王芳做早餐，牛顶天忙着收拾清点捕鱼的所需。 家里剩下的这些家伙么，牛顶天准备把它们都派上用场，抄兜网兜鱼钩漂座铅坠什么的，还有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也都清理出来，装了足足一大包。 牛顶天把东西带到院子里，洗漱之后才开始加入做早餐的行列。 “小牛，把包子抬下来，馒头蒸上去，快快时间差不多了。” 家里厨房不大，一家四口忙得团团转，越发显得拥挤。 牛顶天挤进厨房，按照王芳的指示把锅里的蒸笼抬下来，又把装满馒头的另一只蒸笼放了上去。 旁边钟伟和柳青还在赶着制作最后一批的馒头。 王芳在灶台前轻轻搅拌着已经煮涨的豆浆：“老钟，你让青做着馒头，洗手去豆浆可以装杯了。小牛，锅里倒油准备炸油条。” 家里的女王现在变成了总指挥，指挥着钟伟，牛顶天，柳青三人团团转。 牛顶天那边油香开始弥漫，王芳快步从外面给牛顶天拿了只洗干净准备好的簸箕进来：“炸吧！大小尽量一致些。” 牛顶天裂嘴：“知道了，小姨。” 牛顶天记得自己会炸油条还是小姨教的呢！那时候爸妈整天上班忙，有时候甚至没空照顾他的早餐。 王芳看他那小模样可怜，天天一大早过来给他翻着花样的做早餐，到牛顶天稍大了点六年级的时候，王芳开始教他自己炸油条，磨豆浆做想吃的早餐。 包括炒一碗喷香的鸡蛋饭，煮上一碗杂酱面。 那时候的王芳还很年轻，她教牛顶天的时候，老是会说：“小姨会做的这些也是你妈妈教的，我们那时候家里比现在还困难，那里有这么多吃的，想吃什么都得自己学着做。你妈比我大了三岁，她最疼我，什么好吃的都给我留着。” 絮絮叨叨的王芳每次都会说起自己和姐姐的趣事……牛顶天看着小姨说这说那的指挥着姨夫，他想起了母亲。 只是，在他记忆里，短短几年母亲的模样居然不那么清晰了，而是和王芳的身影模糊的融合在一起。 时间总是那么无情！ 牛顶天轻轻摇头，伸手在油锅上试了试温度，拿起准备好的面条轻轻一拉一颠，顺着锅边放入滚开的油锅里。 面条在油锅里翻过，眨眼就变得金黄蓬松，牛顶天专心的看着油条上的金黄，适中时手里长筷一伸一挑，金灿灿香喷喷的油条落入旁边的簸箕里，控干多余的油分。 牛顶天熟练的炸着油条，很快簸箕里就堆起小山似得的金黄。 那边钟伟装杯豆浆的钟伟也差不多了，整齐码放在保温桶里的豆浆杯，比昨天稍微多了些，因为昨天的惊喜，今天的早餐比昨天增加了二十人份的量。 钟伟起身对牛顶天问道：“小牛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牛顶天端着簸箕从厨房里快步走了出来，油条已经用洁白的纱布盖上。 钟伟点点头：“包子馒头只剩最后一笼了，你和你姨先把这些送到店里，时间差不多了。” 王芳那边也准备了好，再一次检查了蒸笼里包子馒头的成色，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就这水龙头清洗干净手掌：“小牛准备一下，把东西挑上，我还拿些纸碗塑料袋。” 牛顶天已经准备好了：“我先挑过去。小姨你慢慢来。” 王芳急急忙忙转进屋里，拿了些店里需要的塑料袋和纸碗出来，追着挑着担子出门去的牛顶天：“你慢点，别洒了。” 钟伟在后面笑道：“他那么大个人，你还担心他摔了啊！个头都比我高了。” 王芳回头瞪了眼他：“别啰嗦。馒头包子蒸出来快送过来，那边还要生火，我先过去了。” “知道了。”钟伟笑着点头，回到案板上和柳青做着最后一批馒头：“这娘俩，小的要展翅了，大的还在担心小的不会飞。青啊！你可要答应叔，以后照看着些小牛。” 柳青裂嘴笑笑：“叔，他照顾我还差不多。” 钟伟笑着摇头：“你们兄弟俩都一个样，平时是个老好人看着性子淡，可是真遇上什么过不去坎，比谁都不服输。” “之前啊，我还担心你们想太多，不过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柳青笑着回道：“叔，出去捕捞，做事的时候我们会小心的。” 两人一面聊着一面把手里最后一批馒头包子做出来，蒸熟之后搬到店里。 店里这个时候已经有客人在进出了，都是街坊邻居，见到钟伟和柳青抬来的馒头包子，几个和钟伟年纪相仿的男子，笑着打趣：“老钟，这下你可有得忙了。生意这么红火！” 钟伟让柳青把东西带进店里去笑着：“不都是大伙照顾么！李哥今天吃点什么？” 老李摇头埋怨起来：“豆浆油条，昨天家里那老娘们吃了你们家的就嘴馋。我还睡觉呢硬把我拖起来说是给儿子来买早点。现在假期啊又不读书，烦死了。” 钟伟拉着他走进店里：“我马上给你准备去。” 钟记小店第二天的生意依旧火爆！ 七点十八分，准备好的早餐就销售一空了，还有几户街坊来晚了没买到。 都让王芳和钟伟说笑着请回去，保证明天会多做些。 帮着店里收拾干净，把东西搬运回家里，牛顶天拉着柳青和王芳找呼了声出门去，开始自己的工作。 这一次两人没和往常一样向城外赶去，而是向车站骑行去。 牛顶天：“车程两个小时，到了地方我们还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路上三个小时，回来再两个小时。一天就没了。” “靠谱不？那里的水面可不是普通的河道？水流什么的也不一样。”柳青似乎有点不放心。 前面的牛顶天停下等着红绿灯，回头看着柳青：“应该差不多。这次提升太多，今天最好把熟练度突破了，试试可控范围和数量。” “回头我们就去弄养殖塘。” 柳青点头：“行。” 一百章 酒和男儿汉 没去小溪小河可不是因为放弃，牛顶天和柳青把目标选在距离四城不远的澜沧江，是为了检查这一次的收获。 澜沧江，从卫星地图也能看见，但是一些支流还是不可能看得很清晰，这一次，为了规避风险，和实验检测暴涨的技能熟练度，牛顶天和柳青把目标选在了澜沧江一个下游水域。 其实，也不一定是下游水域，只是按照日常生活里，四城能接触到的水域来说，他们想要更宽广的水面来进行测试。 车站里人潮汹涌，但是分流牛顶天和柳青目的地的人不多，二十块的车程，两个多小时，车票不难买。 牛顶天和柳青的旅途很顺利，四城是个小地方，没什么劫匪路霸，大家谁也是安安稳稳呢过路，旅程，相安无事。 两个小时的车程，澜沧江边的一个小镇那澜下车。 那澜！ 四城市县交割的小镇。 按照本地的方言应该是倒过来的，镇，市！ 不过不说那些了，都懂！ 市县交割，管辖范围不同就不说了，按照民族的分化，哈尼，彝族，佤族，汉族各种，一个县市有四五个民族聚居…在四城的地界里来说那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当然少不了的就是酒！ “你有你的生活和世界，我有我的命运和坦途。”牛顶天端起酒杯对着对面的岩哥笑眯眯的说道。 岩哥端起酒杯：“说那么高深，我懂啊？每天有酒喝，有肉吃不就好了么？” 坐在牛顶天对面的岩哥三十七岁，是个傣族，长得皮肤黝黑矮实墩壮，年纪虽然比牛顶天和柳青大了十几岁，可是性格开朗，说话风趣。 酒桌上说笑起来都是兄弟，年纪不是问题。 牛顶天和柳青到了纳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岩哥，这个可是牛顶天父亲一个兄弟的孩子，虽然年纪比牛顶天大了几岁，不过两人也是兄弟相称。 牛顶天给岩哥电话之后，反正整天务农的岩哥，也抽空偷闲，亲自开了他的域虎皮卡出来到了镇上接待牛顶天和柳青。 兄弟三个都是老熟人了，也不客气，岩哥的脾气就那样，虽然时间还在都不到十一点，带着两人就近找了家熟悉的餐厅，点了几道菜，三人就摆开阵势喝起酒来。 民族地方，爱喝酒。 小酒能熬上九霄，通宵达旦傲挺直！ 这话说的是喝酒的能人多了，但是能通晓喝酒还不酒醉的人那就不简单了，按照岩哥他们傣族人好客的脾气，那在家里都得是当做自己的兄弟来对待。 酒很好，农户家中自烤的玉米酒，在街边随处能买到二十八九三十一高橙壶，没有任何杂质，没有酒精勾兑，勾兑时使用的纯正的山泉水，虽然最后出酒时甲醇高了些，但是喜好这一口的人喝了，第二天不会头疼。 辛勤一天劳作从酒桶里缓缓流出的甘露，本就是最令人兴奋的美味。 小酒不喝人憔悴， 但逢千杯知己少！ 杯杯见底英雄汉， 推三阻四狗熊皮！ 但见酒醉嚣声闹， 血气高涌男儿汉！ 君不见，酒不喝，烟不抽，身板硬挺小弱鸡，肋骨油炸香脆嘣。 男儿身，自立强，粗壮结实虎背腰，才能蜂腰猿臂力挽澜。 人人道，不抽烟，学绅士，绅士夺你圆明园，绅士掠你厚土国。 人自立，当自强。 酒壮胆，热血烧！ 我欲仰天放声笑，钢筋铁骨永不倒！ 岩哥几杯小酒下肚，看着还没放开的牛顶天和柳青声音大了起来：“咱么可是兄弟，喝酒别推，不然我都不乐意。” 岩哥嚣张的挥手指着旁边一桌客人，那七八个人说的全部是省城昆明话，他大咧咧的说道：“像他们那个样子的男人，在我们村子里，找个婆娘都难。” 岩哥的脾气不差，喝酒之后就不好说了，别说省城里几个昆明人，本地的哥哥惹脑他不高兴了，他也这样。 岩哥本身也不差，家里四代以上的傣族头人，呵呵普通人要和他说话，那还真是差了点。 牛顶天和柳青知道他的脾气，听着他嚣张，心里也不觉得什么！ 可是旁边被岩哥指着的那几个省城客人，却是有两个满脸不爽的频频回头看来，被人指着还说那种话，谁心里也不舒服。 当然这种样子，落在岩哥和牛顶天，柳青眼里就是挑事的样子。 在四城地界。省城昆出来的家伙，除了几个少数玩得好的，这些人都有个特别的名字叫昆虫。 昆虫，懂么？ 声音大，糟蹋粮食，无孔不入，惹人厌恶还不自知。 岩哥和牛顶天，柳青大也不去理会他们，自个大大咧咧的说着，喝着，吃着最正宗的傣味烤鱼，旁边那桌上的几个男人却是有些恼怒了！ 尤其是那两个不时回头看来的男子，在听到岩哥的大口马牙之后，频频转头怒目看来。 岩哥本就是当地的傣族头人，见到别人那种挑衅的样子，自然越发嚣张，他一口把面前杯子干了，盯住一个回头的昆虫大声嚷嚷起来：“看什么看？不顺眼嘎？” 那边那桌上的几个客人，已经忍了半天旁边这桌三个混混的胡言乱语，现在听到岩哥的怒声，他们中间一个身穿灰色休闲服饰的男子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柳青和牛顶天身边。 他对岩哥说道：“兄弟，别冲。都是云南人，要冲对外面去。我们也是休息下来玩几天，不想惹事。” 男人嘴里说着，手里带过来的酒瓶顺势往酒杯里注入，倒满一杯对着岩哥，牛顶天，柳青敬了一杯：“出门在外，有让兄弟几个不舒服的，一口干了。” 他仰头喝了杯中酒！ 男人和男人，只要会喝酒，能说几句场面话，都不算什么事，有事他么的也能变成没事。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不多！ 别人敬酒的喝了，岩哥虽然满心不乐意看那男人嚣张的模样，但是也没法，别人场面话都说了，他再怎么也不好说了。 不过，岩哥的脾气就是民族脾气，他伸手指着男人手里带来的瓶子：“干了那瓶，我们做兄弟。” 这话就有点呛人了！ 酒桌上的过分不多都能理解，但是一味叫别人喝酒那肯定是要出事的。 拎着酒就站在牛顶天三人面前的男人没说话，他身后两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 那两个本来就长得高大，一米七八，一米八的样子，突然一下起身，自然显得高大。 面对对方的突然，牛顶天和柳青自然起身挡在有点喝高的岩哥面前。 预防别人先动手不方便吃亏。 牛顶天和柳青虽然只是十九岁，但是两人身型的魁梧比起成年人一点不输，同样高大魁梧。 冷目对视。 之前拎着酒瓶来敬酒的男人，挥了挥手让两个男子坐下，他笑眯眯对岩哥说道：“兄弟，这可是你说的，喝了咱就算是兄弟。” 他这话让牛顶天和柳青轻轻皱眉，岩哥却是豪爽的一挥手：“喝了再说，尼玛的昆虫有几个能喝的。喝……” 那看似清秀的男人，看了看冷眼注视着自己的牛顶天和柳青，举起酒瓶比了比，仰头灌蟋蟀似乎，把酒倒进嘴里。 一百零一章 地头蛇 岩哥看着那男人把手里一瓶酒喝了个干净，心里还是很爽的，好这一口的人，见到能这样喝酒的人，自然有点惺惺相惜，难得的。 现在的小年轻一个个像个娘们，别说喝酒，抽烟都是娘们样子。 岩哥对那男人招招手：“来坐。咱们喝一杯。” 牛顶天和柳青看着有点酒醉的岩哥也是龇牙咧嘴，不过知道他的脾气，两人也没觉得什么，让开来，牛顶天顺手从旁边拖了个椅子对那男人说道：“坐，哥！” 那男人也是社会经验老道，经常出门的样子，听到岩哥的邀请也不推辞，上前两步对牛顶天和柳青笑着点点头坐了下来。 他拿出一盒印象给岩哥散去笑着说道：“兄弟，酒我也喝了，烟你抽一支。” 这话绝对是在外面混久了的人才会说的，普通外出旅行的，遇到向牛顶天他们这样的本地混混，根本不会多说话，只会吃完了溜得飞快。 这位却是还带着几丝傲气来撒烟。 岩哥看着他递到面前的和谐，看了几眼还是接了过来，然后看着那男人笑道：“你是客人，来了随我的意思就好。” 这话说的是客随主便。 岩哥说的不是玩笑，纳澜这边方圆十几个村寨，他可是这些傣族寨子的傣族头人，民族人有民族的脾气，谁说他没社会经验，那还真是小看他。 和牛顶天柳青喝酒瞎闹那也是玩玩，不过现在别人当着他的面，顺从的喝干一瓶酒，他也要拿出自己的态度。 岩哥对牛顶天说道：“去，叫老板杀两个鸡，冰箱里的河鱼煮一锅，好吃的弄来，我和这兄弟喝几杯。” 牛顶天没动，柳青就先站了起来对岩哥说道：“哥你们喝着，我去弄几个下酒菜。” 柳青起身往厨房走去。 旁边认识岩哥，根本不担心他们要打架闹事的老板和老板娘笑眯眯的带着柳青去点菜。 岩哥是地头蛇，虽然请着面前这位坐下了，他嘴里可不饶人，举着酒杯对那男人身后的两个男人不屑的消息：“兄弟，别说哥欺负你？就他们俩没毛用，我要是想弄你们，还能等他们上来啊，这里十里八村的小伙不到半个小时就能下来。你们没地方去。” 那一身灰色休闲服的男子，裂嘴对他笑笑：“哥，我们就是出来溜达溜达，又不得罪你。你就别呛我们了。来我们喝一杯。” 他说着提起桌上的酒瓶，给岩哥倒满一杯。 然后自己端起面前的酒杯喝干！ 放下酒杯，他又提起酒杯给岩哥倒满，自己也倒满，又敬酒。 接连三杯之后那男人还在倒酒，牛顶天发觉不对劲了。 岩哥之前就和自己柳青喝了七八杯，虽然杯子不大，但是每杯也有一市量左右，现在那男人，说着好听的，唱着，却没介绍一声自己的姓氏名谁，手里的酒杯却不闲……事情不对了！ 牛顶天突然伸手拦住那男人敬给岩哥的酒，笑眯眯的说道：“哥，酒量不错啊！来，喝翻我，你们今天顺顺利利走，喝不翻，看我们意思留下，继续喝！” 牛顶天很清楚岩哥的脾气。 岩哥的好话已经说过了。这个昆虫还要玩小心思，岩哥明天酒醒了那得发狂。 岩哥发狂的样子是牛顶天不想见到的。 所以他拦住那昆虫假装的殷勤。 那昆虫看着牛顶天笑了笑：“小兄弟，喝酒这种事，我和你哥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旁边的柳青根本不用牛顶天招呼，已经从柜台那边抬了一件平五十六度的白酒回来，他也不说话，从箱子里打开两瓶，一边递给牛顶天，一边递给那男人，淡声说道：“喝。” 柳青的语气，根本没有什么尊重的味道，甚至是有些蛮横。 酒桌上的气氛顿时不一样了。 岩哥本是笑眯眯的脸上，也变得阴沉下来。他又不是傻子，酒也没那么多。兄弟帮着争面子都不知道，他还混个屁。 牛顶天拎起酒瓶看着对面那男人：“知道你是老板，你牛，不过今天不喝够了，就别出镇子了。” 牛顶天这话不夸张。 牛顶天之前就看到这男人的座驾是一辆挂着外地牌照的奔驰，另一辆随行的是宝马。 地方上有地方上的规矩，通过镇子也就一条道，岩哥出声的话，别说道路被别人占了，就是不占那这两辆车子还真是过不去。 那男人的态度，已经让牛顶天和柳青很不爽了。 岩哥对柳青点了点头：“小青，叫岩兵他们下来，前面那段路该修修了。” “打了。兵哥说一会就到。”柳青笑着拧开自己的一瓶酒，仰头咕嘟咕嘟喝了半瓶，一咂嘴放了下来。 听着牛顶天他们说完带着威胁的话，那男人面上也没什么变化，伸手拿过面前的酒瓶看看，裂嘴对牛顶天说道：“看样子你才是老大？” 他就问了这么一句，提起酒瓶也咕嘟咕嘟灌下去半瓶，白净的脸颊上顿时浮起一片红云。 放下酒瓶，男子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酒迹对牛顶天笑笑：“好久没这么喝酒了。咱们今天怎么个喝法你们说。” “就这么喝。慢慢喝。”牛顶天也裂嘴对他笑笑，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瓶，慢慢喝了半瓶才放下，他举起酒瓶对男子敬了敬：“我先干。” 牛顶天又拎起酒瓶灌蟋蟀般，把那瓶五十六度的白酒喝了个精光。 牛顶天先干了，顺手又拿起一瓶拧开，接着喝……十来分钟的时间，他面前就放了五个空瓶。 他这才停下，对男子说道：“要不我先把这件喝了。然后再换你来？” 牛顶天一口气喝了五瓶，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睛里更是没有半点醉意。 他这样子，让坐在对面的张雄为难了。 张雄的酒量不错，他也一直这样觉得，只要放开了喝，他遇到的人基本没觉得有过对手。 虽然他也知道四城这边的人能喝，但是绝对没想到，面前这个看着不过半大小混混的家伙，居然能喝成这个样子。 五十六度的白酒，已经算是高度酒了，一口气喝五瓶还一点醉意没有，这可是很有难度的。 听着牛顶天的挑衅，张雄急忙摆摆手：“服，我服了。两位小兄弟这酒量我服。” 他对旁边懒洋洋靠着的岩哥笑道：“哥，你这两个小兄弟绝对是个能人。我叫张雄，这次下来是带两位朋友到糯扎渡钓鱼玩。” “中午在这吃点饭，就准备直接进库区了，想不到在这碰到三位。有缘有缘，既然遇到了，那就放开了喝。” 张雄对牛顶天笑道：“来来小兄弟，我认输，喝不了你那么多，不过还能下个两瓶。我干了。” 张雄从箱子里拿出两瓶打开，仰头猛喝起来。 旁边桌上的另外几位，面色有些不正常了。 一百零二章 向导？ 张雄的酒量比不过牛顶天，硬撑着歇了七八次，才把面前两瓶白酒给喝干净，他白净的脸庞上已经是一片通红。 甩了甩变得沉重的脑袋，张雄回头对那边桌上唤道：“刚子，去车上把带来的礼物拿下来。给萧老板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们在这等他们，咱们今天在这里歇一晚，好好喝酒。” 他身后酒桌上站起两个男人，走出餐厅打开宝马的尾箱，从里面提了四个礼包下来，放到岩哥面前退开来。 张雄满脸醉意对岩哥说道：“哥。我这次下来也没准备什么，这点就算我一点心意，给兄弟三个赔礼道歉了。” 张雄醉醺醺的摇晃着身体抓了抓头：“其实我也没搞懂我们那里惹了你们了。” 岩哥指着他身后几个冷面不说话的男子：“一副大拽拽的样子。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模样，瞧不起人还是我们像混混。那种目光很惹人讨厌。我最恨别人那样看我。” 岩哥突然一笑：“或者他们跟着你混已经混得很不错了。到了我们小地方，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能横着走？” 张雄听着岩哥说的，心底突然泛起一阵寒流，是啊！自己这么多年做事都是小心翼翼，这几年随着自己的生意越来越大，要处理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只不过自己的身份不同了，自己身边这几个跟了自己好几年的兄弟做事的方式也越来越霸道…… 这个黑脸汉子的提醒，一点没错。 自己的警醒居然随着事业的扩大，变得淡薄了，这可是大事啊！ 张雄想着，浑身冒起一阵冷汗，背心泛起的阵阵寒意，让他的醉意一下清醒了许多。 张雄轻轻拍了拍脸颊，伸手去提酒瓶才发现箱子空了，他回头对旁边唤道：“刚子，酒。” 其实不用他招呼，那边叫刚子的男人已经从柜台抬了一箱酒过来，放在张雄身边，恭声道：“雄哥。” 张雄拍了拍刚子弯下的肩膀：“叫兄弟们过来，给三位兄弟敬酒。刚才这老哥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重话我就不说了，以后出门在外也好，在家办事也好，自己掌握分寸。” 刚子抬头看了眼岩哥和牛顶天，柳青三人，轻轻点头转身对后面几个兄弟说道：“都过来吧！敬酒。” 他说着上前拆开酒箱，在旁边倒满八杯，递给自己的几个兄弟，对岩哥三人举起酒杯：“我们兄弟跟着雄哥混口饭吃的，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三位大人有大量就这里揭过了。敬三位一杯。” 刚子跟着张雄快十年了，虽然还不到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不过这些年跟着张雄做事，总算不是白混过来的。 场面上的话和态度，还是有的。 他说完，看着岩哥轻轻点头，这才举杯一口干了酒。 又提起酒倒满，接连喝了三杯。 直到张雄对他们挥手，八人才退了下去。 张雄自己也倒满一杯，敬向岩哥：“哥。敬你一口。这次我是真心实意。刚才你说的话，给我提了个警醒，不然我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谢谢哥。” 岩哥也不推辞，端起酒杯正要喝。 餐厅门口突然冲来七八辆皮卡，一群赤身伙子从车上跳了下来，径直走进餐厅，带头的是个二十八九岁身材魁梧的光头。 岩哥的亲弟弟，岩兵。 柳青在这里坐着看他们吹牛也觉得累，起身往那光头走去唤了声：“兵哥。” 光头哈哈笑着：“小青，你们什么时候下来的？小牛也来了。这边出什么事了？” 柳青摇头：“没事，喝酒呢！” 岩兵看了眼大哥那边的张雄几个，点点头：“昆虫？” 柳青点点头。 他看看随着岩兵一起来的几个熟人，打了声招呼：“我去让老板加几桌，中午喝几杯。” 岩兵一把拉住他：“到家门口了，还要你去安排，给我坐下喝酒吧！”他回头对旁边个伙子喊道：“岩风点菜去。” “行了。”岩风转身往柜台走去。 跟着进餐厅来那些小年轻，也和柳青打着招呼，把他拖刀一旁准备干酒。 正往岩哥那边走去的岩兵回头吼了声：“开车的留下几个别喝，妈蛋上次就差点开沟里去了。再喝我弄死你们。” 他走到岩哥身边，牛顶天给他拉了个椅子：“兵哥。” 岩兵笑着：“什么时候下来的，不给我打电话。” 牛顶天笑笑：“这不是打了岩哥的了么，结果老酒醉一个不靠谱，下次我还是打你的好了。” 岩哥瞪了眼他：“屁话。” 他回头对岩兵介绍张雄：“这是张雄，省城下来的老板，和他喝一杯吃饭了。我这一早上什么事也没办成，麻烦。” 牛顶天给岩兵倒了一杯，岩兵举起杯子对张雄迎了迎：“敬你一杯张哥。” 看岩兵喝干杯子的模样，张雄觉得头疼了，今天这出门日子没选好啊！ 这么多酒！ 这也是张雄近几年来第一次觉得桌上酒太多。 会喝酒的男人有脾气不奇怪，酒桌上喝开了，敌人变朋友的事情也不奇怪。 现在餐厅里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岩兵带来哪些寨子里的兄弟，早摆开阵势，划起拳来，三三六六的吼叫声，震得耳朵疼。 牛顶天喝了口旁边的茶水，对张雄问道：“张哥，到糯扎渡干嘛来了？” 已经差不多的张雄，伸手做了个夸张提竿的姿势，大声说道：“钓鱼。” “咱们这水库可是连接着澜沧江，里面的大鱼吸引人，我自己对这个爱好倒是一般，不过有几个外面来的朋友，觉得这里不错。这次也是刚刚把生意谈妥了，还有几天时间所以就带他们下来玩玩。” 张雄看着牛顶天：“你呢？到这边做什么？” 牛顶天心里暗道一声巧了，他对张雄笑笑：“我也来钓鱼的。不过不到那边去。” 旁边的岩哥哈哈大笑着对张雄说道：“要说钓鱼拿鱼，我可从来不佩服别人，就佩服我们家小牛。那个厉害，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小张，我告诉你，你要真是带朋友来钓鱼玩的，那就最好请上小牛给你做向导。最后的绝对包你满意。” 牛顶天回头一瞪岩哥：“岩哥我有事呢！你别给我添乱。” 不过岩哥的话，倒是让张雄眼睛一亮！ 一百零三章 小酒桌人不少 张雄这次带了几位喜欢垂钓的生意伙伴下来，也是没怎么安排，只是打听了这边的一些情况，实际是什么样子并不清楚。 如果能有这边的朋友给做个向导，那么这事就算是完美了。 在外面经历得多了，以张雄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来，这个三十来岁的岩哥，对旁边这个叫小牛的小伙子很看重。 刚才岩哥那兄弟过来的时候，还没和自己家老哥打招呼，就先和小牛说话，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这小牛是个人物。 张雄自然知道，越有本事的人，越会被别人看重这个道理。 所以，岩哥这么一说，他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对牛顶天笑着问道：“小牛，我这次下来真就是带几个朋友来体验一下这边水库的魅力。能钓到鱼当然最好，实在不行，那就当来看看风景也不错。” “如果你没什么事，给我们做个向导吧？行不？” 面对眼前散发着桀骜气息的牛顶天，张雄放低姿态邀请他来做自己一行的向导，他对牛顶天伸出手指：“五天，只要五天的时间就行。我们一共十六个人，除了我们几个，另外那几位都是我生意上的朋友，做生意的人你懂的，给别人留个好印象是必须的。你比较熟悉这边，帮我一把怎么样？” 这话让牛顶天有些犹豫。 他和柳青这次出来，本是想着到澜沧江支流的水域去检查一下技能的问题，不过要是到糯扎渡水库去，那里的水面更大，也更适合这次出行的目的。 牛顶天对那边划拳的柳青问道：“喂！你怎么说？” 柳青头也不回的对他挥挥手：“自己决定。我划拳呢。” 岩哥也看出牛顶天有点心动了，他对张雄说道：“对了小张，你们外面做这种什么什么导购，导游的那可是要钱的对吧？小牛跟着你们去招呼你们，你也得和他谈谈价钱吧？” 张雄一拍脑袋嚷嚷起来：“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不过他回头看看又桀骜，又淡定的牛顶天，对岩哥问道：“哥，我看小牛不像差钱的主啊！” 这家伙明显已经开始醉了，岩哥指着张雄哈哈大笑：“钱这种东西要又不扎手，多了那可是能让人高兴的事情。” 张雄摇晃着起身，一屁股坐到牛顶天身边，这个时候他酒劲上涌，可没了之前的淡定从容。 满脸通红的张雄搂着牛顶天肩膀：“小牛，你放心，哥不是骗子。你给帮着哥招呼一次那几位客人，酬劳不是问题。” 牛顶天哭笑不得的看着岩哥和已经酒醉的张雄，摇头推脱：“岩哥你瞎闹什么？我真有事。” 岩哥笑呵呵的看着他：“有屁的事。你们下来还不就是来玩水拿鱼的。这不正好嘛！张雄他们要进库区去体验，你给他们带带路也没事。顺便还赚点酒钱哈哈哈。” 张雄也在旁边直点头。 牛顶天看着两个醉鬼，他知道这事算是没救了，奢望和两个醉鬼讲道理，明显是不对的想法。 他摇摇头：“行吧行吧！明天再说，吃饭了吃饭了。” 餐厅里的老板和老板娘带着几个小工已经忙碌半天了，牛顶天他们定下的饭菜和后面加的几桌，这会都做好了。 老板带着小工开始上菜。 那澜这边虽然已经出了四城地界，不过饮食方面的口味变化不是很大，餐厅的饭菜以傣味的酸鲜，加上四城喜欢的香辣，完美融合之后变成了当地的招牌口味。 其中出名的傣味烤鸡，烤鱼，酸辣干巴丝，酸笋煮干巴等等，当然这家餐厅老板做的油炸青苔，配合上他精心制作的腌酸鱼，那更是当地一绝。 一道道美味可口的傣味饭菜摆放上桌，顿时冲淡了餐厅里浓烈的酒气，香飘阵阵。 岩哥也摇晃拉着张雄起身：“走走吃饭去，相见不如偶遇，饭吃了带你们吃烧烤。今天不醉不归。” 岩兵他们早把桌边的位置让了出来，先让岩哥和客人上桌，他才拉着牛顶天和柳青坐下。 六七桌人开始吃喝起来。 牛顶天没吃几筷子，餐厅外又来了两辆车挂着外地牌照，车上下来的是辉哥，牛顶天轻轻挑眉，对旁边的岩哥和兵哥告了声，快步迎了出去。 “辉哥你怎么来了？” 站在车旁等着他的辉哥带了四个聂家人，他上前轻轻点头低声说道：“大小姐让我问问您，您这次出去要几天，家里已经在安排人过来了。尽量不耽搁您的时间。” 听着一个比自己大的人称呼自己您，牛顶天真没那种嗜好，他急忙拦住辉哥：“你就别您您您的了，我听了别扭。我出去五六天，这边有朋友要帮忙。会尽快赶回来，你们准备好就行。” 辉哥点点头，转身从车里提了两个袋子出来：“这是大小姐让我带给你的。她说你要用车打个电话就行。” 辉哥看了眼热闹的餐厅里，点点头：“小牛，我先给大小姐打个电话。” 牛顶天一愣，拎着袋子看辉哥一边打电话去了。 他心里嘟囔着：“这搞得我行动自由都没了，出门还被盯着。得尽快把他们打发了才行啊。” 那边拿着电话的辉哥一面说着一面点头，不时回头看看牛顶天，挂了电话之后辉哥走了回来：“大小姐让我们跟着你。你这样外出不安全。” 噗！ 牛顶天一下没忍住，一口噗嗤了出来他苦着脸：“辉哥啊！你帮帮忙好吧？我本地人，外出也不远，就溜达两天不会有人来绑架我的。你们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辉哥很不严肃的笑了起来，指了指餐厅里的热闹：“都到吃饭的点了，不会就让我们这样回去吧？而且我们就跟着你，不会妨碍你做事。” 他看着牛顶天又要拒接，急忙苦着脸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给人打工的，老板吩咐的事情做不好，回去得挨骂对吧！你不可能就这么看着我们回去受苦吧？难得出来一次，我们也想到处转转，这次算沾你的光啊！” 牛顶天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心太软，辉哥都放下脸面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拒绝。 只得龇牙咧嘴的带着辉哥五六个走进餐厅去。 一百零四章 进发！ 见到牛顶天带了六个哥们进来，那模样，那打扮，桌上的岩哥也晕了。 “小牛，你这是玩什么呢？” 之前刚惹到张雄，张雄带的几个人就已经很像保镖了，现在居然又来几个，这几个明显更专业，走进餐厅这么几步路都把牛顶天护在中间。 保护的味道浓得快连瞎子都能看见了。 这种问题就是让牛顶天最头疼的了，他龇牙咧嘴着给岩哥介绍道：“哥，这是辉哥，我一朋友，知道我们要出去游玩，跟上来的。” “辉哥，这是我好朋友岩哥，大家认识一下。” 他除了辉哥之外，也不认识几个聂家的人，至于聂家的底细那就更别提了。 简单的介绍过后，请着辉哥入席，柳青把跟着来的几个聂家弟子请到一旁，又去吩咐老板再来一桌。 这顿饭算是吃得热闹了，岩哥这边在寨子里的伙子，张雄带来的随行，辉哥一行，三伙人聚在一起。 看着这场面，牛顶天有些相信柳青说的话了，自己身边的古怪，看来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这么三伙人自然少不得热闹，一顿中午饭硬是从十一点多吃了下午四点多结束。 酒足饭饱！ 酒醉岩哥已经兽性大发，硬要拉着牛顶天，柳青和张雄，辉哥他们再去喝……一伙人在餐厅门口嚷嚷起来。 牛顶天深知岩哥的脾气，而且男人酒多之后呢，依靠劝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还好，旁边的兵哥没醉，就牛顶天认识这哥俩十三四年里，兵哥的日常基本就是为了照顾自己这个大哥。 所以，牛顶天只好把求救的目光可怜兮兮的看向兵哥。 岩兵贼笑着对牛顶天伸出食指比了个手势，意思是牛顶天欠他一个人情。 牛顶天知道被敲诈了，但是这种情况下他只想着怎么摆脱岩哥这个酒醉鬼，他只能苦笑着点头答应。 兵哥敲诈得逞，果断上前搂住自己的老哥：“哥，老爹打电话来了。回家有事商量。走了走了，等小牛他们回来再喝好了。” 岩兵比哥哥高了一个头，搂着岩哥就往车里拉去，粗鲁的几把塞进车里去，他对牛顶天使了个眼色，挥了挥手，跟着他一起来的伙子们都钻进清一色的皮卡，扬长而去。 岩兵不是瞎子，没事柳青不会打电话给他。张雄也好，后面来的辉哥也好，他对这两个人没什么兴趣。 他带走大哥只是不想破坏牛顶天的事。 牛顶天那边也悄悄对刚子挥手，示意他赶快把张雄给弄上车，吃一顿饭都闹成这样了，再接着喝，搞不好要出猫命的。 刚子也是聪明人，这状态只能先把老板弄走，所以赶快扶着张雄也上了车。 刚子安顿好老板这才转身下车对牛顶天说道：“小牛哥你带路吧！我这边还联系后面几个老板的朋友。” 牛顶天点点头：“行，电话联系。” 他和柳青上了辉哥他们的车，径直向糯扎渡水库驶去。 …… 从那澜出发到糯扎渡水电站的距离已经不太远了，快一点的四十多分钟，慢点一个小时出头。 路上牛顶天给糯扎渡管理处那边一位大哥打了电话，兵哥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到那里去取旅游通行证后，车辆继续前进。 当见到糯扎渡检查站门口站着两名身穿绿色军服的军人时，五辆挂着外地牌照的高档轿车在水库入口停下。 牛顶天下车，把记录了五辆车人员，车牌的通行证让军人检查之后，车辆顺利通行，开始进入库区。 糯扎渡库区很大，非常大。 作为云省最大的发电站，这个水电核心工程构筑的巨无霸，位列世界第三，相当于十六个滇池容积。 进入库区之后沿路就能看到栽种整齐的植被，葳蕤丰茂，高的有黄槐、红花羊蹄甲、铁刀木、高山榕、加纳利海枣，低矮的有黄叶假连翘、金边龙舌兰、鱼尾葵、散尾葵、美蕊花、紫叶苋、软枝黄蝉，爬在地上的品种就更多了。 沿途山势陡峭，车辆顺势向上攀行，为了预防暴雨洪水，在靠山体一侧，随处可见叶子花、蟛蜞菊、芭蕉、扶桑、丝兰、蔷薇、薜荔……库区的景色几乎比得上一个自然保护区了。 顺着宽阔的道路前进十余公里，辉哥在牛顶天指挥下，开始转向一条略显狭窄的村村通道路。 穿入一个紧靠库区水岸的村寨。 柏木村！ 牛顶天带着车队径直来到村子里那个小型菜市场，下车指挥车子停顺，转身往旁边一家渔具店里跑去。 “柳青，让他们休息会。我去看看要的东西。”牛顶天对柳青喊了声，转身往市场边一家渔具店走去。 渔具店门口坐了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大男孩起身哈哈笑着上前和牛顶天熊抱：“小牛哥，兵哥打电话下来的，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 牛顶天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阿红，船安排好了吗？等后面还有几辆车，到了就出发。” 大男孩阿红点头：“安排好了。阿二舅的船，五十人起步平稳，不惧风浪哈哈！” 阿红扫了眼那边车上下来的客人，低声对牛顶天问道：“小牛哥，这些都是什么人？看上去一个个财大气粗的，那里的老板？” 车队里的五辆轿车，不是奔驰就是宝马，虽然阿红家里因为电站的修建补偿了上百万的票子，不过看着这些车子还是觉得高大上。 牛顶天看着满脸羡慕的阿红，哈哈笑道：“怎么心动了？让你老爸给你买一个呗！” 阿红虽然满脸羡慕，却是轻轻摇头：“修建库区已经把我们家的田地占完了，虽然也拿到补偿款，但是那是我们一家田地换来的，钱不能乱花。” 他对牛顶天笑笑：“小牛哥，我过几天要出去打工了。到时候你和青哥下来就找不到我了。” 牛顶天搂着他往渔具店走去：“你是去打工，又不是去外星球难道还不回来了。对了给我说说，最近这边的鱼情那里比较好。我带来的这些人都是来钓鱼的。” 两人聊着天走进渔具店去。 一百零五章 一群美女 张雄还在开着空调的车里熟睡。 刚子几个也不管头顶的烈日烤人，站在车旁预防张雄随时有吩咐，八个人晒了没多会就已经大汗淋漓。 牛顶天和柳青则是在渔具店里挑选着自己所需的装备。 这次的出行虽然有些意外，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在此行之前，得做好准备而已。 “我得帮他们拿些鱼竿。你呢？”牛顶天对柳青问道。 柳青挥了挥手里的一根矶竿：“我还是用这个吧！估计也没多少时间钓鱼。” “向导？其实我们倒是可以做这一行。”牛顶天嘿嘿笑着，把自己挑选出来的十支手竿放到柜台上，做戏当然要做足，辉哥他们那几个麻烦啊！ 柳青转身又走到旁边堆满饵料的货柜上，开始把所需的饵料拿下来，装到一只编制袋里：“五十斤的量差不多吧？” 牛顶天算了算：“五天差不多吧？另外那几个后面来的应该会专业些，带着自己的装备和鱼饵。” 柳青撇嘴：“又不是没高手来过，大部分都战败了。” 的确，从糯扎渡水库关闸蓄水开始，已经有过全国各地的高手前来挑战其中的大鱼，不过大多是以失败告终。 牛顶天哈哈笑着：“那就是野钓和竞技的差别了！” 柳青打了个哈欠：“别总是麻烦我们为他们找鱼才好。” 牛顶天裂嘴：“那不就是我们来的目的，哈哈。”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阿红跑了进来，满脸兴奋对两人说道：“小牛哥，青哥，外面又来了十几辆好车，下来好几个美女。是不是你们等的人？我也要和你们一块去。” 这小子看见美女，也心动了。 牛顶天往他头上拍了掌笑道：“小心你老爹收拾你。把这些鱼竿和饵料算一下，线组给我配大点的。有五天的时间，应该能搞到大家伙。” 这家渔具店就是阿红家里开的，他父亲和岩哥也是兄弟，牛顶天和岩哥也是兄弟，阿红又叫牛顶天小牛哥……反正就是乱七八糟的关系，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家的感情，各交各的朋友。 民族地方没那么多讲究。 阿红避开牛顶天的手，笑呵呵的跑进柜台里去算账：“真是来了好多美女。” “快算账，东西一会来取。”牛顶天搂着柳青转出店去。 出了店门，牛顶天和柳青也大吃一惊。 阿红说的没错，确实是来了好多美女。 十八个衣着靓丽的女子正站在菜市场边上，指着下面不远处的水域笑闹，十八个女子，穿着了十八身不同的服饰。 有身穿青色职业装的，有穿着休闲服饰的，有身穿居家服饰的，有学生装各种……牛顶天居然发现还有一个最夸张的穿着一身紫色的晚礼服。 虽然美女们背对牛顶天和柳青，不过即便如此，那群衣着靓丽的女孩和她们婀娜的身姿，还是令两人惊讶。 一个乡下的破旧菜市场里，接二连三来了十辆豪车，现在又出现这么一群美女，的确是件惹眼的事情。 旁边已经有寨子里几个好事的开始聚集过来。 牛顶天低声嘟囔：“大麻烦！” 柳青叹了口气：“都是大美妞啊！你的麻烦来了。” 牛顶天眼皮一跳：“低调低调。别惹事。” 他看向那边还在车旁呼唤张雄的刚子：“难怪张雄会自己往前开路，还高兴喝得一塌糊涂，有这么一群妹子在身边，谁也会觉得亚历山大。” 柳青看看手机五点多：“时间差不多了，到阿红说的地方还要一个多小时，搭建好帐篷弄点吃的天也黑了。” “我去拿东西。” 柳青说着转身进了渔具店。 牛顶天走到刚子身边：“刚子哥，你快把张哥弄醒，不行的话就把他背上船去。时间差不多了。” 这会的张雄早睡得像头死猪，那还叫得醒，刚子对牛顶天点点头：“知道了。我们还要准备些什么？” 牛顶天摇头，对他搓了搓手指：“把钱给我，我去采购东西吧！你找两个人来搬运东西，别的人先把自己要带走的带上船去。” 牛顶天指了指下面弯潭里停放的游艇：“就是那条船。” 刚子也不推脱，弯腰从车里取了个钱夹出来，递给牛顶天两叠：“够了吗？” 刚子对身边两个兄弟点点头：“罗兴，胡智你们俩去帮着小牛拿东西。别的人把东西搬到船上去。” 牛顶天点点头转身往市场里走去，他对渔具店里的柳青吼了声：“柳青，准备走了。” 柳青抗着打包的所需，大步走出渔具店，往前带路去。 刚子转身往那群美女走去，对其中一个身穿学生服饰，梳着短发的女孩恭声说道：“黄小姐，可以出发了。游艇就在下面。” 那女孩回头！ 脸上是一副遮住半个脸庞的黑色大镜框，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睛，女孩轻撩齐眉的黑发，咯咯笑着：“出发。钓大鱼了。” 随着这位黄小姐的一声令下，她身边的女孩顿时雀跃着散开去，各自回到车厢后，把带来的装备取了出来。 刚刚走进菜市场的牛顶天挑了挑眉，他的感知里，那群看似柔弱的美丽女孩，从车里拎出统一式样的长条箱子。 一个个毫无压力抗着箱子向游艇走去。 箱子是长一米五，宽三十五公分，厚二十五方形，特质材料做的话重量不是很大，不过里面如果放满了东西，那就一定不会很轻。 那十八个女孩，提着那么大的箱子，顺着不太好的土路向下走去，就是其中一大半穿着高跟鞋的也很轻松。 真是厉害啊！ 牛顶天摇头，收回自己的感知，开始采买所需的食物。 张雄是轻松了，请了自己这个向导，结果什么事都要自己来做。 市场里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时段，剩下的菜品也不多，也就是些早上没卖完的萝卜，青菜，大白菜。 牛顶天也不挑剔，算算此行的人头，五天的食量，把菜市场扫了个干净，还顺带弄了一大桶五十斤的纯正菜油，当然少不了精盐和一把菜刀。 一百零六章 上岛 乘坐的船不大，只是普通载客五十人的单层游船，载着牛顶天一行三十四人，还有五天吃喝的物资，速度自然也不会很快，在震耳的马达声中徐徐前进。 顺势也把糯扎渡沿岸的景色展现在众人面前。 之前因为还读书的关系，牛顶天和柳青两人也不能时时到糯扎渡，差不多也有两个多月没到这边来了。 对于四城这样小地方的大多数人来说，糯扎渡宽阔水面就已经是他们见过最大的水域了。 迎面吹来的微风，随风起伏的碧波，一眼望不到尽头，深隐在群山起伏中的主河道……那一幕风景自然令人兴奋难耐。 这会坐在迎风破浪向前的船头，牛顶天和柳青自然心情大好。 借着游船马达的轰隆声，柳青嘴里却在低声说着与之不符的话：“那几个女人看上去很麻烦的样子。” 牛顶天裂嘴：“一个个大小姐的模样？之前和张雄说好了，做他们的导游，收费时候多收点呗！” 柳青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到阿红说的冬瓜岛去本来就是麻烦，手机推送的黄色警报你没看见啊？” “暴风雨吗？”牛顶天看看沿岸水库的最高水位和当前水位的落差，想了想：“只要上岛了把营地装备好应该没事。那边还高出最高水位很多。” “可是那岛上什么都没有，一群老男人和一群小娘们，啧啧！”柳青面色古怪的啧啧了两声：“那群女人穿着古怪，也不知什么嗜好，我看就是麻烦。” 哈哈哈牛顶天乐了大笑起来：“那是他们的事情。我现在只想着怎么把熟练度弄上去。” 他耸耸肩躺倒甲板上看着天空：“都九千多了突破这一关，应该有个质的飞跃。然后我再把剩下的十九个善举完成，看看后面又是什么鬼。” “初级的三个试炼任务现在算是完成一大半了。剩下的就好办了。” 坐在他身边的柳青一头黑发迎风飞舞：“我现在反而不担心战争专精的后续，你的控制感知和福气不能增长，我这边估计也没什么动静。” 柳青轻轻挑眉，向后看了眼。 刚子躬身钻出舱门，往两人这边走来。 想要在迎风破浪颠簸的游船平稳行走，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刚子却走得很稳，来到牛顶天和柳青身边，他掏出烟笑着给两人散了一圈：“小牛哥，我们到目的地还有多远啊？” 这边刚刚离开村子还没半个小时呢！ 牛顶天接过烟：“还有四五十分钟吧！”他抬头看看天色笑道：“放心吧！天黑之前能到。张哥怎么样？” 刚子苦笑：“喝太多了，给他喂了两颗解救药，还没醒呢！” “酒量真差。”柳青不乐意与刚子这些人打交道，起身走进船舱。 牛顶天歉意对刚子笑笑：“刚子哥，那些女孩是什么来路？” 刚子就知道这问题免不了，他摇头笑笑：“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也不知道。雄哥，这次出门也是急急忙忙的没有和我们交待。” 刚子向后面的船舱里看了眼，压低声说道：“不过雄哥对这些女孩很客气。只是给我们交待了，有事可以找那位黄小姐商量。但是不能得罪她们。” 这算是对自己提出的警告么？牛顶天笑着点头：“哦，知道了。没事不会去招惹她们的。” 刚子要说的已经说完了，点点头：“那我先去看看雄哥。你歇着。” 牛顶天独自躺在船头，看着天空的白云飘过，时间也随之流逝去，五十多分钟之后，船舱里驾驶船只的阿二舅探出头对他唤了声：“小牛，快到地方了。” 牛顶天转身回道：“知道了，阿二舅，你把船停靠冬瓜岛。我去喊他们准备下船。” 他起身走进船舱对里面的客人喊道：“都注意了都注意了。船已经到目的地了，收拾检查自己的随身物品，不要遗漏。我们准备上岸了。” “上岛之前，我有几句话交代大家。” 身为向导，牛顶天履行自己的职责，做到提醒的义务。 “我们即将登陆的冬瓜岛面积不大，只是水库蓄水之后淹没的小山头顶。岛上还有许多植被，其中隐藏着些本地虫蟊蛇鼠。希望大家在陌生地方走动时，注意自己的安全。” “上岛之后，大家就可以去寻找自己的钓位。” 张雄这会也清醒些了，对牛顶天点点头：“我们会小心的。” 牛顶天对靠在门口假寐的柳青招呼了声两人，提起自己的装备出了舱门。 张雄摇晃着起身，走到那个短发齐眉的女孩面前：“黄小姐，到地头了我们先下去吧！” 那女孩甜甜对他一笑，起身带着她身边那些穿着古怪的女人出了舱门。 刚子他们几个则是开始做起了搬运工。 游船在阿二舅的操控下，熟练的停靠在冬瓜岛一处避风的弯潭边，早一步出来的牛顶天，柳青正和阿二舅说笑着。 船尾牛顶天扶着栏杆笑着对抽烟的阿二舅说道：“阿二舅，五天之后你到这里来接我们，到时候费用一起算了。” 坐在驾驶舱里的阿二舅点头笑着：“没事没事。到时候算就好，对了你们要是需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我用小船给你们送来。” 牛顶天看像柳青：“应该没什么东西忘记那我们上去吧。还得去找个避风的地方扎营。” “阿二舅，那我们先上岸了。”柳青对阿二舅打着招呼，两人从船舷边跳上岸去。 那边刚子他们搬运东西，也都下了船了。 牛顶天和柳青两人，一个背着鱼竿，一个抗着饵料，大步往山坡上跑去。 冬瓜岛面积不大，被库水淹没之后就只剩下两三亩的面积，孤零零屹立在一片江水之中，岛上还有些大树，大部分是些小杂木林。 这个季节正是杂草丛生的时候，本应该光秃秃的岸边都长满了半人多高的杂草，也怪不得牛顶天要对那些客人提醒几句。 这个季节水库开始逐步蓄水，库水上升之后，像这样的小岛上生活着的那些蛇虫鼠蚁，因为容身的洞窟被淹没，它们就会到处乱窜。 不小心的话也是很危险的。 一百零七章 冲突的起因 牛顶天和柳青看着张雄那边西装革履的一伙，又看看辉哥他们几个，再看看那群已经开始涂抹防晒霜的女孩……两人相互看看，开始动手搭建营地。 帐篷选择搭建在林边，牛顶天提着新买的菜刀麻利的把林边杂草削得漫天乱飞，柳青把刚买的两顶绿色军用帐篷找出来，搭建骨架。 两人身负向导之名的悲剧，变成了苦力。 搭建帐篷还算好，辉哥带了六个聂家人出来，还算伸了把手帮着把两顶帐篷搭建起来，不过接下来的晚饭，那就谁也帮不了他们了。 牛顶天和柳青把帐篷搭建起来，时间差不多就是六点半了，帐篷那边的首尾工作交给辉哥他们之后。 两人急匆匆的向水边空地跑去拾取干柴。 水涨水落，岸边没有清理完的树桩随着库水的起伏露在岸边，牛顶天和柳青熟练的挑选着干透的树桩。 只是在匆忙中两人的一些举动就像得很突兀了。 水边没有清理的木桩都是以前橡胶树的根系部位，水库蓄水两三年之后，那些树桩也变得腐朽。 这些树桩看似腐朽，也看似很容易拔起来，实际上并非如此，那就大错特错了。 树桩之下的根系很粗壮，尤其是橡胶树为了汲取土壤里的养分，它的根系是非常发达的，有肥沃的土质甚至能深入十余米之多。 牛顶天和柳青在岸边大步走着，看到合适的树桩就伸手抓住，蛮横的把它拔出来，抖去包裹在树根上的泥土丢到一旁。 没一会，岸边就堆积了一大片树桩。 那边搭建完帐篷的辉哥，又带着几个兄弟过来帮他们搬运柴火。 黄芩独自站在山坡上，享受着傍晚余辉的光芒和拂面的微风，她的短发在微风吹拂下轻轻飞舞，不时露出洁白如玉的细腻耳垂。 “大小姐。那两个小伙子好像还有点本事。” 她耳边传来佩玲姐的轻笑，穿着一身夸张紫色晚礼服黄佩玲，手里撑了把小阳伞，笑吟吟的站到黄芩身边，用伞遮住大小姐头顶的光亮。 黄芩转目看向还在岸边拔起树桩的牛顶天和柳青，黑色的大镜框迎着反光遮挡住她的目光。 黄芩看了几眼转身把目光转到远处的山水一线间：“有点蛮力而已。” 黄佩玲掩口轻笑：“好吧好吧！你就是眼高，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不过说起来，那两个小伙子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啊！那样的树桩就那么顺手拔出来，可不简单。” 黄芩摇头：“干农活习惯了吧！” 黄佩玲对那种力量等级也不会太在意，轻笑着陪着黄芩聊起了这次外出的趣事。 她们这边完了。 辉哥那边又来了。 辉哥和家里几个兄弟，看着牛顶天和柳青的轻松，心里也暗暗吃惊，他们都顺手试过了，自己也不是不能拔出那些树桩，只不过根本做不到那么轻松。 辉哥拎着手里的树桩，苦笑低声：“被柳青砸了三拳，我现在算是释怀了。” 他的低声却被前面的柳青听到了，柳青笑呵呵的回头：“辉哥，不好意思。那是误会。” 前面的牛顶天也停了下来，回头对他们笑笑：“今天用的够了吧？用完再说。准备做饭去了。” 牛顶天转身捡起地上散落的树根，抱了一大堆往营地走去。 柳青他们也抱着树根陆续回来，在旁边堆放成一座小山。 柳青捡来旁边几块石头搭建灶台，生火，牛顶天跑到堆放物资的地方，把刚刚买来的锅碗瓢盆整理出来。 等他打开一袋大米，淘洗干净大米，端着锅过来，灶台里已经燃起大火。 把锅放到火上，洁白的铝锅立刻被火焰烧得发黑。 牛顶天蹲在火边砸了砸嘴:“早知道带几个铜锅出来，煮出来的饭还好吃些。” 他那口大铝锅可是相当的大啊！ 足有成年人的一抱，辉哥在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笑呵呵的说道：“这么多人的饭一次煮，能煮熟不？” “没问题啊！我可是野外生存专家。”牛顶天笑着起身，开始忙碌清洗菜肴，他还不忘对柳青喊了声：“这些我来，你去弄点鱼回来煮汤。” “行。晚上吃烤鱼。”柳青反正闲着也没事，对他应了声，起身去整理自己的鱼竿。 辉哥看着这大咧咧的兄弟俩，也笑着起身问道：“这么快就能钓到鱼？我跟柳青去看看。” 柳青已经拆开自己带来的渔具，开始整理鱼竿和线组：“钓点吃的当然没问题。大鱼就要碰时候了。辉哥要不要试试？” 柳青问着，对辉哥扬了扬手里的鱼竿。 辉哥摇头：“算了吧！这个我不可会，看你玩就好。” 柳青也不多说，熟练的把自己的渔具整理好，提了两袋成品饵料起身，向周围合适的地方看去。 他的眼睛睁大开来，心里忍不住暗道：“好位置都给她们占了。看来还是高手，不是摆设嘛！” 钓鱼最讲究的就是钓位，尤其是这样的野外垂钓，光，风向，水位高低深浅，弯潭，溜子……都有可能影响到鱼儿上钩。 柳青这一眼看出去，岛这一侧的好钓位，基本都让那十八个女生给占据了。 那十八个姿色各异的女孩，一个个如同武林高手一般，正在自己的钓位上整理着渔具，有手快的已经开始在试水深，调漂了。 马上太阳就要下山了，这个时间段最后一波鱼儿也要换班了，再多想就没得吃了，柳青拿着鱼竿，拎了个鱼护和支架，就往牛顶天做饭下面的水边跑去。 辉哥反正也不懂钓鱼，现在又闲着没事，他也跟了过去看柳青钓鱼。 别的人大多在树荫下躲避烈日最后的辉煌。 柳青来到岸边，把支架鱼竿鱼护放好，蹲下身打开两袋鱼饵，各自到出一半，混着脚下的泥沙搅拌成一堆，起身噼里啪啦丢进水里诱鱼。 他这举动惹得坐在不远处那个穿着休闲服饰的妹子转头不屑看来：“小兄弟，那样打窝也能上鱼么？还是这是你们这里的方式？” 女孩头上黑发扎起个马尾，随着她动作轻轻摇晃，戴了副太阳镜遮住大半个脸庞，一身休闲服充满了运动的韵律，看上去很是清凉。 只不过她说话时，讥讽的味道很浓。 柳青本就是话不多的人，被她这么一讥讽，自然更没了说话的欲望，把伴着泥沙的饵料丢进水里就开始整理鱼竿线组，准备做钓。 那边的马尾女孩满脸不爽的看着他哼了声。 一百零八章 要下雨了 柳青动作很快，抽出两米七的短杆，拴上准备好的线组，放到支架上，又蹲下身把饵料袋里剩下的饵料和到一起。 也没什么好讲究的，和好之后就顺手揉成一团，放在饵料袋上面。他转身搬了个石头过来，提起鱼竿开始找底调漂。 重铅找底，丢了四五次，柳青开始用剪刀剪去铅皮，就这么几个动作，又惹到旁边那个马尾女孩了。 马尾女孩转目不屑说道：“那叫找底啊！索性直接钓底得了。” 刚才柳青不理会自己，黄晓霞是有点生气了，女孩子长得又可爱又漂亮，那脾气自然有点大，现在看柳青这土了吧唧的傻大个还有脾气了？ 看着柳青调漂的动作，她当然得打击几句。 柳青哪会不知道这些，只不过现在他没空和带着大小姐脾气的黄晓霞多话，他的战争专精已经顺着手里鱼竿向前没入水中铺开。 柳青的感知不到牛顶天十分一的强度，不过配合了变态的战争专精之后，可控范围却是超级的强大。 尤其是在把白矖一族那些小怪物弄到手之后，他可以在释放战争专精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等着小怪物们为自己缓缓恢复体力和精力，而不需要牛顶天的快速补充。 战争专精在水下蔓延，第一个目标出现了。十四米外一条四指罗非正在水边慢慢悠悠寻找食物，柳青可不会放过它。 凶猛迅捷猛扑而上，那条悠闲寻找食物的罗非鱼突然一僵，紧接着猛的向柳青的方向游去，毫不犹豫咬住水下的鱼饵。 柳青提竿。 鱼儿飞出水面，精准的落入他脚下打开的鱼护里。 伸手抓住鱼钩，拇指和食指一捻，鱼儿再度挂到钩上，柳青再次抛竿如水。 看到柳青刚刚下竿就上鱼，黄晓霞微微一愣不过还是归咎于柳青的运气。 所以，她又嘟囔了一句：“碰运气而已。” 女孩子很多时候就是不见南墙心不死。 黄晓霞把柳青上钩的第一条鱼归到他的运气里，可是接下来……那就肯定不是运气了。 柳青的感知顺着岸边散出，就在黄晓霞选定的位置，距离他二十五六米的地方，发现一群在水底游戏的罗非鱼群。 不太多，二十来条，大小都有，最大的一巴掌五指，小的二三指。 这些还不够做鱼汤呢！ 不过既然被柳青发现了，它们也没得跑，鱼群转向涌往柳青面前的水下，一个个争先恐的等着咬钩。 柳青坐在岸边只管不停的提竿，鱼入护，上饵，抛竿，再提！ 七八分钟之后，那小鱼群就变成了他鱼护里的战利品。 柳青这一手，这次是真让黄晓霞吃了一惊，不过还好，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女孩，很快镇静下来，继续整理自己的钓具，为晚上的夜钓做好准备。 一个鱼群被歼灭，柳青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心里的欢喜越来越甚，他的欢喜当然不是因为钓上几条鱼儿。 而是因为战争专精扩散的范围。 柳青之前能控制战争专精的范围只在四十米出头，现在好了，现在已经接近百米他依旧感觉自己的体力，精力输出损耗平稳。 所以，柳青加速向外疯狂扩张，一是寻求战争专精的极限，二是为了晚上的大餐。 柳青那里的鱼源源不绝，就好像所有的鱼儿都涌到他跟前等着让他钓起一般，旁边就算不会钓鱼的辉哥也看得蹬直了眼。 那群四散开各自整理渔具的女孩们，也被吸引过来，站在山坡上惊讶的看着柳青表演。 牛顶天那个苦力则是围着灶台打转。 大锅里的水汽已经干了，他正把大锅抬下来，放在灶膛里拔弄出来的炭上面烘烤，等着饭熟透。 这是野外做饭最重要的一步，野外生火做饭比不得家里，锅里适量的米水配合，水煮干，再把大锅用炭火慢慢烘烤尽米饭里的水汽，这样做出来的饭，比什么都香。 趁着这个烘烤的时间，牛顶天把下午要做的菜也拿出来，三十几个人的一顿可不简单，光是青菜白菜土豆，还有葱，香菜各种佐料，就是满满两口袋。 一手拎起一袋，牛顶天走到距离柳青不远的地方洗菜。 他对柳青这种无耻吸引妹子目光的手法，深深的鄙视，他鄙夷的对柳青说道：“你差不多够吃了就行啊！别弄太多，晚上到处是野猫不好打理。” 柳青那会不知道他想什么，哼了哼：“知道了知道了，够吃就行，你赶快做饭菜去，我都有点饿了。” 牛顶天只能灰溜溜的滚去做饭。 洗净的菜品整齐放在同样洗净的编织袋上控干水分，牛顶天看了看手里刚刚清理过杂草的菜刀：“没带刀，将就一下了。” 他提着菜刀往水边跑去，找了快石头，开始磨手里已经起了卷口的菜刀。 用手抄了些水浇湿石头，按住刀身轻快的来回几下，石面上已经泛起石质的细小沙粒，和刀面发出擦擦的响声。 刀身卷曲的刀口，变得锋利起来。 “你准备用这把刀给我们做饭。”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带着黑色眼镜的短发女孩站在牛顶天身后，对他发问。 牛顶天回头看了眼女孩裂嘴笑道：“忘记了就带了一把刀出来。” 短发女孩的脸庞如同寒冰，并非寒冷，而是洁静，其间绽放起一抹微笑对牛顶天问道：“生熟总要分开吧？” 回头继续磨刀的牛顶天笑笑：“我们只有生菜。煮熟之后几是熟食。用不到两把刀。” 女孩在他身边蹲下，偏头看着牛顶天，深隐在黑色镜框下的脸颊上，露出几丝彷如小妮子李敏一般的狡黠：“你年纪不大出来做向导，对这里很熟吗？” “很熟悉。”牛顶天轻快的磨着手里的菜刀：“对了，再提醒你们一句，在岛上走动自己小心点。这段时间涨水蛇鼠很多。” 短发女孩轻笑：“从上岸开始我们都按照你交待的做，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牛顶天对她笑笑：“嗯嗯那就好。” 黄芩回头看了眼小岛，轻笑：“岛上对方经常有人来垂钓？” 牛顶天轻笑：“还好吧！经常有钓友进来，也不一定在这里。” 他抄起江水轻洗，手里的菜刀变得雪亮。 黄芩笑吟吟的看着他：“收获怎么样？” 天空中的光线有了变化，厚实的云层中也出现些细微的不同，牛顶天轻轻皱眉：“不一定，看各自发挥的水平。” 他转身对下面岸边钓鱼的柳青大喊道：“柳青，好像要下雨了。再检查一遍帐篷。” 一百零九章 狂风惹祸 风云变幻！ 刚刚加固过的帐篷在狂风中犹如一艘飘摇的小船，帆布激烈抖动仿佛随时会倒塌一般。 帐篷后的树林里更是被大风吹得哗哗声不断。 还带着醉意的张雄这会也被大自然的威严惊醒了些，有些担心的对牛顶天问道：“小牛，这里不会有什么事吧？” 其实在大自然的威严面前，不止张雄有点心虚，辉哥他们也一个个皱着眉。 这里是个孤岛，真要出什么事，那可是很麻烦的。 牛顶天购买帐篷时，购买的是一次就能容纳二十余个人的那种大型帐篷，为的就是安全。 尽管在大风吹袭之下有些摇晃吓人，其实还是很安全的。 搬到帐篷角落里还在继续切菜的牛顶天抬头笑笑：“没事没事，张哥你歇着吧！睡一觉醒来又是艳阳天。” 柳青坐在帐篷门口，看着岸边的水位轻轻挑眉，回头对牛顶天说道：“水还在上涨？” 牛顶天往外面看了眼笑道：“没问题的，我们在最高水位上面呢！” 他这声没问题刚刚说完，那边为女孩们准备的帐篷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和树木倒塌的声响。 坐在角落里切菜的牛顶天猛的向外扑去，和柳青一起冲出帐篷。 牛顶天和柳青冲出帐篷，已经看到那边女孩们的帐篷要倒霉，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被大风从半腰吹断，正临空往下落。 下面就是帐篷的后半部分，落上去的话就好看了。 牛顶天低喝：“去！” 荆棘光环在柳青身上一闪而逝，柳青前冲的身影突然加速，化作一道幻影冲出三五步腾空而起。 他高大的身影跃起三米多高，从帐篷顶上掠过，蛮横的对着那倒塌下来的树干撞去。 噗！ 一声轻响，碗口粗细的树干被柳青的蛮力硬生生撞断，身在半空的柳青左右手闪电急抓，扣住断裂的树干身影旋转起来。 两根断木随之被他远远摔了出去。 落地一个翻滚掠入草丛里起身，柳青对牛顶天点点头：“没事了。加固一下帐篷。” 这个时候柳青距离牛顶天的距离是三十米左右。 刚子他们这会刚刚冲出帐篷。 狂风肆虐！ 还好大雨还没来。 牛顶天看看太靠近树林边的帐篷，对柳青喊道：“得把两个帐篷连在一起方便照应。” 他说着向女孩们的帐篷门口跑去。 那戴着黑色眼镜的女孩，正站在门口，牛顶天对她挥手大声说道：“你们这边太靠近树林了，得把帐篷换个位置。两个帐篷连到一起，有个照应。” 女孩淡定的瞟了眼外面的风浪：“这么大的风，怎么移动帐篷，竖不起来的。” “你们先过去。我们来。”牛顶天回头，辉哥刚好走出那边的帐篷，他大喊起来：“辉哥，让兄弟们搭把手把这个帐篷移过去，好相互照应。” 辉哥点点头：“行。”他回头对帐篷里唤道：“老五你们几个过去，听小牛的指挥把那边的帐篷移过来。” 他带来的几个聂家弟子大步走了出去。 那边女孩们已经走出帐篷，往这边行来，几个聂家弟子进了帐篷，连同辉哥一人撑住一根撑杆，牛顶天对外面的柳青喊道：“把绳子解开。我们走。” 这个时候哪还有时间把帐篷拆了再搭建，只能依靠聂家弟子的力量，硬生生顶着大风把帐篷移动到男士那边。 这一幕是极其震撼的。 无论是张雄，刚子，还是那个戴着黑眼镜的女孩，谁也不是啥子，顶着风移动那么大个帐篷，想想都觉得无力。 帐篷落地，两两相靠。 柳青拉紧绳子对牛顶天说道：“去砍几个楔子来。” 悲剧啊！ 这么多人野外生存，就带了一把菜刀，牛顶天急忙转身回到帐篷里，拎起刚才还在切菜的菜刀冲进林子里。 碗口粗细削尖的楔子从树林里抛出来，刚子带人上前把楔子捡回来交给柳青，让柳青固定帐篷。 他们又见到可怕的一幕。 三四十公分长的楔子，被柳青使劲按住，抡起拳头就往下砸，砰砰砰一连串巨响，楔子倾斜着深深没入坚硬的土层。 柳青熟练的把绳子固定到上面，又换个方向继续。 站在营帐门口的张雄看着眼前这骇人的一幕，冷不住倒抽了口冷气：“怪物么？那是什么力量。” 站在他身边的短发女孩也被吓到了，黄芩握紧着双手，白净的双手用力得连指节都发青。 黄芩低语：“那是人的力量吗？” 女孩之前还说牛顶天和柳青只是干农活多了有些蛮力，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 谁干农活能干出那种力量？ 旁边帮忙的刚子他们还好，都忙着帮忙，没空去注意。 从林子里出来牛顶天帮着柳青把帐篷绳索固定好，又跑进帐篷，把靠在一起的帐篷用刀划开做出一道门。 打开两个帐篷相连的空间，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装出一副死鱼样子掩饰刚才的不同。 柳青自然也不会放过这表露自己演技的时机，两个人躺在一起装死，在地上赖了半天不起来。 虽然补救得有点晚了，不过总算是忽悠过去了，也没谁多嘴来问。 只不过黄芩的目光，这下却是一直锁定他们俩了。 两人这模样惹得辉哥一阵暗笑，牛顶天和柳青大部分时候显得很成熟，一下做出这种举动，难免惹人发笑。 张雄走到黄芩身边：“黄小姐，你看这垂钓的事情，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换个时间再来。”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起钓鱼，黄芩脸色突然变了，尖声叫了起来：“我的渔具。” 女孩拔腿就往外冲去。 她身边那群女孩也突然反应过来，一个个急忙跟着跑了出去。 刚才突来的狂风让所有人都躲到帐篷里，根本没去收拾之前放在钓位上的渔具，这时候才想起来……够呛。 黄芩跑到自己的钓位边上，这会是欲哭无泪了，钓箱翻到在水里，竿包伞架配件撒了一地。 惹得黄芩怒声尖叫起来：“这是什么鬼？” 除了她的尖叫，别的女孩也尖叫起来。 叫归叫，东西还是要收拾，黄芩和她身边那些女孩，这会也顾不得狂风了，一个个捡钱似的放下身段，收拾那些被狂风吹散的用具。 一百一十章 麻烦的女人 看着一群姿色各异的妹子在狂风之中捡东西，那情形绝对是非常养眼，非常过瘾的。 狂风之中妹子们各色的衣角伴随乌黑长发飘飞，惹乱群花，如花娇面无耐的透着娇嗔怒目，却又不得不用纤细玉指从沙土中把自己的渔具翻捡出来。 来历不明的黄大小姐都亲自上阵了，张雄自然不能在旁边看着，他也带着刚子他们上前帮忙。 张雄刚来时那嚣张桀骜的模样，和现在可是两码事了，一时间，那场面是乱得让牛顶天他们闷笑不止。 柳青都在牛顶天旁边摇头：“所以啊这人就不能去求到别人，一求，自己的立场就没了。” 张雄说话做事，包括刚子兄弟几个也算老道了，可是面对这个年纪轻轻的黄大小姐，还是不得不地下姿态。 牛顶天轻轻挑眉：“错。这是钱在作怪。”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过后，立刻和柳青哈哈大笑起来。 辉哥几个聂家的兄弟，纷纷摇头，这两家伙看上去真的是太诡异了。 明明只是刚刚毕业的高中生，对世事的老道和明白，都让他们这些由聂家全力培养出来的精英汗颜。 看着张雄他们乱了一通，狂风渐渐平息下来，岸边不断拍打而来的浪花泛起三四十公分。 牛顶天一直在观察着天气的变化，这阵狂风过后，天空的云层快速散去，之前的低气压也随着高空气流的强劲，而被带动。 气压的变化对鱼儿的影响最大，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晚间是最适合钓大鱼的了。 柳青也发觉牛顶天关注的的目标了，他低声嘟囔起来：“没必要为这点钱这么麻烦吧？” 他的意思是张雄请了两人做向导，到了地头就行了，没必要去做更多。 柳青对那群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妹子可不感兴趣。 牛顶天嘿嘿笑着：“我想的可不是这回事。青，回头我们弄个旅游公司怎么样？” 柳青瞪着他：“疯了你？” 牛顶天指了指张雄那边：“以后到这边来垂钓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导游也是条财路啊！现在我们的钱只出不进，得想点赚钱的方法啊！” 柳青鄙夷的看着他：“之前是谁说恨不得能有几个分身的？那么点屁事都把你忙得不行，你还旅游公司了。一边凉快去。” 牛顶天嘿嘿笑着用手拐了拐他：“讲真，采购，野外垂钓，做个大鱼导游一番这事真有搞头。” 柳青才懒得和他啰嗦赶苍蝇似得挥挥手：“随你随你。反正到时候别搞得太麻烦就行。你现在的几个目标都还没弄好，也不怕摊子铺得太大。” 牛顶天仰头看着天空，一副悲催模样：“这可都是赚钱的好事啊！不做就可惜了。” 柳青往外走去：“别废话了。你快做饭去。我先去杀鱼弄点鱼汤喝。” 狂风停歇，都还没吃饭，作为大厨的牛顶天只得又跑出来开始从新生火做饭。 冬瓜岛上难得的安静下来，做饭的做饭，继续调整钓位的还在继续，没多会天色就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这时牛顶天的饭菜也做好了。 牛顶天跑前跑后找来准备好的油布铺垫在帐篷门口的平地上，大锅大碗看上去有些粗鲁，不过却不妨碍他的美味吸引了众人。 喷香的米饭，散发出诱人香味的清汤鱼，素炒青菜，酸辣白菜，油炸土豆丝，还有一大盘油炸鱼片。 菜品不多，却是诱人非常。 身为大厨，牛顶天很尽职的把饭菜摆开，还亲自给各位客人盛好饭摆放到席地的宴席上。 这才转身对张雄他们喊道：“张哥，开饭了开饭了。天快黑了先来吃饭。” 张雄那边帮着女孩们收拾渔具也忙得差不多了，张雄上前对黄芩说道：“黄小姐，开饭了，先吃了饭在继续吧？” 一路开车，又被狂风折腾了一下午，黄芩也觉得累了，对黄佩玲喊道：“佩玲姐，让大伙先吃饭，晚上再继续。” 距离她钓位不远的黄佩玲也刚刚把东西收拾好，对黄芩应了声去通知大伙开饭。 三十几个人围坐在下来，黄芩她们十八个女孩一边，这边张雄，辉哥他们一边也算和谐。 牛顶天招呼道：“条件艰苦，大家将就一下。” 黄芩看着面前的饭菜面色如常，心里着实一点胃口都没有，这倒不是她挑剔，而是从小到大就没这么吃过饭。 她就算大部分外出垂钓游玩，也有专门的人安排好食宿。 帐篷的事情她就忍了，可是这摆在地上的饭菜，和一群不知什么来路的男人一块吃饭……她真觉得自己吃不下。 张雄看着黄芩不动，她带来那些女孩也一个个看着面前的饭菜发呆，心知不好，急忙笑着解释道：“黄小姐，我们这边的习惯就是这样，出来的匆忙了些，怪我没准备好。” “不过现在也没有合适的餐厅，大家先将就吃一点，明天让小牛通知他朋友，给大伙送来。” 黄芩家里算是很有钱的那种，不过她的性格倒也并非咄咄逼人，听着张雄的解释，她笑了笑对在坐的各位说道：“大伙别在意，我只是不太习惯这样的用餐方式。你们随意，不用管我。” 黄芩年纪不大，还是会说几句场面话，只不过听柳青他们耳中，有些苍白。 端着纸碗的柳青撇了撇嘴：“钓鱼人哪有那么多讲究，出得了门，受得住饿，顶得住风雨才行啊。这么娇贵，就别学别人钓鱼了。” 牛顶天急忙踹了脚坐在地上的柳青，对黄芩笑道：“黄小姐是吧！是不习惯和我们一块吃吧？没事没事是我疏忽了。” 牛顶天起身跑到帐篷里，把几只装放素材的塑料箱子拼到一起，铺垫上干净的油布又开始上菜，盛饭在旁边另外摆了一小桌。 还到旁边去搬了些石头过来做凳子，那十八个女孩挤一点也能坐下。 张雄看着牛顶天的举动，非常欣慰，小牛这个向导果然没白请，年纪轻轻就识大体。 张雄起身对黄芩说道：“黄小姐换到那边吧！” 黄芩也没拒接，起身带着她那些姐妹换到旁边，眼睛扫过那个叫牛顶天的家伙，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赞了声。 这家伙挺聪明的自己随口说了几句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一百一十一章 尽职的小导游 柳青对牛顶天这样的举动，满心的鄙夷，这家伙为了赚那点导游费，卑躬屈膝这种姿态都做出来了，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那些个女人果然是麻烦。 辉哥和张雄他们那些人，却是被牛顶天做的美味菜肴所吸引，一个个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 平常的菜品，做出可口的美味，这就是很有本事的事情。 男人们这一桌上没那么多讲究，饭菜虽然简单但是美味可口，吃起来一个个稀里哗啦的毫不客气。 张雄狼吞虎咽的吃下一块鱼片砸吧着嘴，对牛顶天说道：“小牛你可以啊！一点看不出来做饭的手艺这么好。比那些餐厅里的厨师一点不差啊。” 牛顶天腆着脸笑道：“过奖过奖。我和柳青本来就开餐厅的，大家以后到四城来，多来关照就好。” 张雄微微一愣：“小牛柳青你们年纪不是应该还在读书吗？自己开餐厅了？有前途啊！” 牛顶天笑笑：“高考失败了，我们就和个朋友合开了家餐厅。做饭手艺好的是柳青，他可是我们的大厨。” 旁边正埋头大吃的辉哥抬头对张雄笑道：“嗯嗯，小牛他们是开餐厅的。” 辉哥几个加入到队伍里，还没怎么开口说过话，这会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想起为牛顶天证明一句。 张雄对辉哥笑道：“听几位的口音应该不是四城人吧？和小牛很熟啊？” 他又不是瞎子，这几个精壮男人身上带着的那股压迫感，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最令张雄想不明白的就是这样的一群人跟在牛顶天和柳青身边，居然显露得很顺从。 这就很奇怪了，所以，在辉哥他们没开口之前，张雄也只是借着醉意悄悄观察。 辉哥笑笑：“我们也是到处游玩，前几天在四城才与小牛他们碰上的。这不也没到过这水库，就跟着来看看玩几天。” 辉哥顺口说着，退掉张雄他们的怀疑。 别人已经解释了，张雄自然不会再傻呼呼的追着问，他笑着对辉哥说道：“也是，难得大家遇到一起，多亲近亲近。我在昆明做了点小生意，有空多联系。” 辉哥笑着点头：“有空多联系。” 这些不过是场面话，谁也不会太在意。 他们这边慢慢聊着，那边黄芩她们十八个女孩，却是看着面前的饭菜发愁，虽然听着张雄在那里虚吹牛顶天做的饭菜味道好，可是真没谁敢动筷子。 女孩们面前都是纸碗盛放的菜肴，热度随着时间在减弱，菜肴的品相自然也就越来越差了。 黄佩玲凑近黄芩身边低声问道：“要不我给你开个水果罐头，先吃点，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 黄芩摇摇头：“不用了佩玲姐。随便吃点吧！” 她忍着心里的不适，用筷子夹了小片牛顶天做的清汤鱼，放进嘴里品味。 没有腥味，淡淡的鱼香鲜嫩可口，比想象中要好很多，黄芩也不说话，慢慢夹了些米饭送进口里。 米饭也很香，虽然比不得平时自己吃的那些，不过这个里面带着一股淡淡的柴火糊味，却又不是很重，算是别有一番风味吧！ 见到黄芩开始吃饭，旁边的女孩也都忍着心里的不适，开始吃饭，结果自然不用说了，虽然菜品模样不大好，味道总还是可以。 牛顶天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心底闪过几丝不以为然，这个黄大小姐也太矫情了，出来野外，怎么也得和柳青说的那样，别挑剔太多，不然受罪的可是自己。 牛顶天看向吃好在旁边整理渔具的柳青问道：“晚上弄点烤鱼吧？” 柳青低头整理着线组：“今天这个天气，很容易上大鱼。” 他看了眼黄芩她们那边：“你还是先去做好你的向导工作吧！帮她们喂喂窝子，调整一下线组。” 柳青虽然打心底不愿意去和那些女孩接触，不过都到这里了，改照顾的还是得照顾。 牛顶天看看已经暗下来的天空龇牙咧嘴着：“行行行。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搞不好晚上还要下雨。” 他说着起身走进帐篷，把带来的鱼饵打开，分出一半，又提了一袋酒糟走出帐篷，往黄芩她们走去。 “黄小姐，各位大姐，我是本次做钓的向导牛顶天，现在给各位介绍一下晚上的活动。” 牛顶天对女孩们说道：“下午的狂风吹散了低空气压，晚上垂钓应该会有好的效果。” “提醒各位几句，这里是排名世界第三的大型水库，周边流域，包括澜沧江流域完全注入其中，虽然只有几年的时间，但是水库里的生态链很完美，所以鱼儿的生长很快。十几二十斤的鱼已经很常见了。” “在这里垂钓，主线和子线的搭配，尽量选择五号主线或以上，子线在二点五到四点五之间。这样的搭配是为了预防大鱼脱钩。” “鱼竿的长度，看各位的习惯而定，想要上大鱼的话，最少使用五米四以上的长度。” “饵料方面各位可以凭借自己的经验选择，我这边带来了几袋酒糟，用来打窝，打窝的效果看时间长短，鱼群觅食情况而定。” 牛顶天把这些给女孩们交代清楚，这也是他导游工作的一部分。 “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现在把你们使用的鱼竿长度告诉我，我先去给你们打窝子。” 黄芩对牛顶天点点头，转目看向接妹妹：“听他的吧？把自己使用的竿长告诉他。” “我用六米三的。” “我用五米四。” “六米三。” “六米三。” 女孩们七嘴八舌把自己使用的鱼竿长度告诉牛顶天，一个个面上却带着狡黠，这可是十八个人，十八个位置，小伙子记得住分得清谁是谁么？ 女孩们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牛顶天拎着饵料和酒糟去给自己打窝。 牛顶天根本不去理会她们的小陷阱，拎着酒糟和饵料到了岸边，他把整袋的酒糟倒了出来，混合上饵料，和岸边的泥沙，把酒糟合成一大堆。 拎着混合好的饵料，顺着岸边一一开始打窝。 就在女孩们惊讶的目光里，牛顶天完全按照她们报出的鱼竿长度，帮她们打好窝子。 一百一十二章 上钩的大鱼 随着太阳下山，冬瓜岛上很快变得一片黑暗，晴朗的夜空中星光闪烁，点缀着没有月亮的浩瀚！ 喜好垂钓的女孩们已经坚守在自己的位置，点上夜钓灯，开始漫长的等待。 营地里烧起一堆篝火，张雄，辉哥他们两伙人没啥事，坐在那里喝酒聊天，牛顶天和柳青两人，则是选了位置开始今天的夜钓。 两人没什么讲究，各自搬了个石头做凳子，挤在一块低声聊着天，漫不经心的看着鱼漂顶上的荧光棒，随风浪微微起伏着。 “这种天气应该会有收获。”牛顶天回头往不远处黄芩看了眼，眼睛里都是小星星他低声对柳青说道：“刚才我去给她们打窝，看了看她们的渔具，有钱就是牛啊，她们的渔具都是定做的，连个漂座都是好东西。” 牛顶天做贼似得从口袋里掏出个漂座递给柳青看。 对于他这种小偷一样的行径，柳青表示深深的鄙视：“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偷妹子漂座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牛顶天对他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偷，我地上捡的好吧！” 他说着轻轻提起鱼竿换饵，又轻抛出去。 “仔细想过以后的事情吗？”柳青问着，给牛顶天递了支烟。 牛顶天接过烟摇头：“说实话，一直还在晕头转向。一直都感觉还在发现骑士力量的那一刻。” 柳青比大多数人都了解牛顶天，牛顶天的很多想法，很多做事的方法，他都很了解。 也正是因为看出牛顶天身上的变化，他才想给这家伙敲敲警钟。 柳青低头点上烟，深吸了口：“你最近做事太乱了。如果再多点什么麻烦，就会手忙脚乱。” “想着做野外养殖塘，想着开餐厅，想着卖鱼，想着办叔和姨一起做好钟记，想着提升骑士技能的熟练度，现在又想着导游这摊子事情。” 牛顶天知道柳青说的没错，他想了想：“我也搞不太清楚了，最近就是遇到什么想什么？等过了仔细想想才觉得不对。” 他拿着手里的红塔山把玩着：“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牛顶天的话里，充满了不确定。 柳青吐出口烟雾：“咱们得把现在这些事情就这里先砍断。分开来说。” “骑士，随从技能优先完成。” “野外养殖塘，餐厅，卖鱼，钟记，导游这些也能做，但是得把它们细分出来，串在一起。” 柳青凝目看着水中起伏的荧光棒：“这几件事，现在都不能分开，而是要想办法把它们串到一起才行。” “餐厅和钟记所需，野外养殖塘和我们卖鱼可以合一起，导游的事情刚刚开始，也不一定经常能接到活，可以问问乔姐那边，她有兴趣的话，弄个旅游公司也成。” “但是事情就只能做这么多了，再多也没别的意思。别忘了你还让宝哥给你问着一块地，到时候地拿下来，再加上别的这些事情，足够忙的了。” 柳青吸了口烟：“这样细算下来，我们每天出来捕捞的时间和回去处理事情的时间都得一件件安排好才行。” 牛顶天听柳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觉得尴尬了，事情都是他提议做的，一件又一件，结果就变成现在的一大堆。 他抓抓头：“导游那事，也就是我顺口一说，那个不用算在里面。” 柳青鄙视的看着他：“你说的东西会有不想做的？” “其实你想的这些东西都不错，也适合我们现在起步，不过现在我们把前面的事情理顺了才行。” “现在的事情也就是这几个，你把时间分配一下，我们就可以着手做了。” 柳青把前面的引子都给牛顶天列出来了，以牛顶天和他两人来说，牛顶天想到的这些项目也好，构思也好，是最适合他们起步的，而且多少都有交集了。 那么剩下的也就是让牛顶天把做这些事的问题想想清楚，改规划的规划，改调整的调整。 做起来的时候，就不会很麻烦了。 牛顶天脑海中盘算着柳青提到的问题陷入沉思。 柳青静静等着鱼儿上钩，战争专精庞大的视角感触，向周围散开去。 十八个女孩做钓，各有各的手段，虽然牛顶天才刚刚帮她们打过窝，现在已经陆续有妹子钓到上钩的鱼儿了。 黄芩那里虽然还没上鱼，但是坐在钓位上却是不急不缓的更换饵料，慢慢等待。 自小就生活在沿海城市的黄芩非常喜欢钓鱼，或者说她更喜欢呆在水边安静的一个人沉思。 黄芩的家世在她自己看来，算不是最好，也不算一般，只不过是衣食无忧，不用去为很多小事情操心这样子。 钱多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只是数字，这话在黄芩看来也是没错的。 喜好垂钓，欢喜安静呆在水边，享受清净，不喜欢喧嚣应酬，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这一次到云南来，黄芩是借着假期与父亲一起外出散散心，偶然间听到与公司合作的张雄谈起糯扎渡水电站如何如何，这才勾动了她外出游玩的心情。 一路上的小插曲就不说了，坐在这微风吹拂下的清凉岸边，放松自己的身心，这种感觉是黄芩最喜欢的。 柳青的战争专精，从女孩们身前的水下掠过，把这十八个风姿各异的女孩仔细观察了一遍。 牛顶天那家伙眼巴巴的跑来做向导，总不能给他丢脸吧！ 柳青的战争专精向深水中掠去。 三五分钟之后…… 黄芩专注的看着夜光漂，浮漂突然轻轻一动顿了一目，黄芩轻轻挑眉有鱼来了，她伸手轻轻握住鱼竿，下顿一目的浮漂又轻轻的向下顿去一目。 露在水面上的七目，落入水中两目了。 彩色的夜光漂缓缓向水下沉去，绚丽的色彩淹没在水面时，黄芩果断伸手提起鱼竿。 黄芩提起的鱼竿，在半空抽动鱼线发出破空的咻声，六米三的长竿在瞬间变成弯月，女孩只感觉手中一沉，鱼竿向下被坠去，水下的巨物向外猛冲去。 “中了。”黄芩难掩心底的惊喜轻声娇叱，牢牢握住鱼竿竖起抱在怀里，她瘦小的身体微微向后用力，控制住向深水中冲去巨物。 长竿弯如月牙，轻颤之间，黄芩娴熟的控制住前冲的大鱼，她掌控着鱼竿小心翼翼起身走到岸上，开始溜鱼。 旁边的黄佩玲几个女孩，也看到黄芩中鱼了，一个个咯咯娇笑着围了过来，观看黄芩的表演。 一百一十三章 友谊赛 大鱼上钩瞬间的欣喜，对于垂钓者来说，就是最大的肯定。 就为了等待这提竿一瞬间感觉到巨物上钩的沉重，他们或许已经耐心等待了一整天，两三天。 为的就是那么一瞬间。 才刚刚等候就遇到大物，黄芩自然也是惊喜万分，小心翼翼掌控着手中鱼竿，开始随着大鱼的冲刺，控制它的走向。 溜鱼是一门学问。 每每大鱼上钩，对于任何一个喜爱垂钓的爱好者来说就是最刺激的时候。 同时也是最考验他们的时候。 这个环节考验着垂钓者对自己鱼竿，主线，子线和鱼钩的搭配娴熟，考验着他们对于自己搭配的线组，对抗大鱼挣扎力量的熟悉程度。 当然，鱼竿的好坏强弱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江湖中传说的溜鱼方法很多，什么之子走，八字绕，高竿一撑掌天下，竿尖入水龙蛇走，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诀窍。 无论是那种溜鱼的方法，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那就是在与大鱼的搏斗中，尽量消耗大鱼的气力，最后把它收获囊中。 黄芩娇小玲珑的身体站在岸边，用尽全身力量把持住手中传来巨大拉力的鱼竿，六米三长的鱼竿弯成一张巨大的长弓，不过火柴粗细的竿尖，随着水底大鱼的冲击激烈的颤动着。 黄芩从小就喜好垂钓，对于掌控大鱼已经非常有经验了，不过这一次，却还是被鱼竿上传来的巨大力量吓了一跳。 鱼竿上传来的力量太过野蛮和巨大，每一次水底的大鱼向外冲击而去时，都让黄芩有种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脚跟了，随时可能会被水底的大鱼拖走。 说实话，黄芩钓了这么些年的鱼，第一次在一个内陆水库里遇到拥有这样力道的大物。 “巨物，一定是条巨物。”黄芩忍着心底的欣喜，控制鱼竿溜鱼的时候越发小心，遇到这么个大家伙，可不能让它跑了。 控制着鱼竿，黄芩慢慢向自己的右后方空旷处退去，她想要借着鱼竿和主线的力量，把大鱼带到浅水区来，只要大鱼进入浅水区，它冲撞的力量在浅水中自然会减弱很多。 看着黄芩的举动，张雄，辉哥他们那些不懂钓鱼的人就不说了，傻看，牛顶天和柳青却是相互看了眼。 牛顶天低声问道：“那是要跑鱼的节奏么？怎么往浅水里带？” 柳青满脸坏笑：“她觉得她是在自己家鱼塘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黄芩的策略没错，把大鱼带到浅水，大鱼挣扎的力量和冲击力度都会受到水域变浅的限制而减弱。 只是可惜。 这里是糯扎渡，这里的岸边并非是那种平坦的滩涂，淹没在水面下不到一米五之下，很有可能就有几个大树桩子，等在那里。 别的不说，黄芩钓位旁边，牛顶天都不用使用感知去查看，就凭借他对地形的了解也知道，黄芩退来的位置下面，至少有三个四五十公分高的树桩，就在水下一米五到两米的位置。 这下不用说了，牛顶天知道百分百要跑鱼了，他推了把身边的柳青：“你搞的鬼，你去解决去。” “我去。什么叫我搞的鬼？你个坑货，你自己是导游干嘛要我去教她们。” 柳青被他推得踉跄起身，摇摇头只得往黄芩那边走去，张口大叫起来：“那个大小姐，你别退了，别送线。你现在正前方水下一米五的位置有树桩，回到你钓位的左侧去。把鱼控制在那里。” 可惜，柳青说的还是太迟了。 黄芩控制着鱼竿已经到了自己理想的位置，正压低鱼竿准备带回前冲出去的巨物，那边柳青的叫喊声传来的时候，她只感觉到手中鱼竿轻轻一顿，咻的一声，主线断了鱼竿回弹起老高。 黄芩正全力掌控鱼竿的身体也猛的向后退去，踉跄间双腿一分身体轻轻转了半圈稳稳站住。 后面的辉哥轻轻咦了声！ 黄芩眼中闪过道失望，回头对站在身后土坎上的柳青笑道：“你觉得有多大？” “七八斤吧！”柳青随口说着。 黄芩伸手推了推镜框：“七八斤的鱼这么大力气？” “公斤。”柳青补充了一句，看看她鱼竿尖上的断线摇头：“如果你听牛头的，换成五号以上的主线，或许还不会跑。真以为自己是高手么，三号主线擒大鱼。你那是钢丝吧！这么有把握。” 黄芩微笑没说话，旁边她那些姐妹却是对柳青怒目瞪来。 柳青回头看着怒目看来的妹子们，毫不羞涩大声说道：“作为本地向导，我们负责向各位提醒建议。但是如果你们不听，那我们也没办法。” “我可以告诉大家，今天的天气非常不错，很有可能遇到大鱼群，接二连三的开口也不奇怪。想要擒获巨物，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柳青笑着对女孩们耸耸肩：“当然要是不想钓上大鱼的话，就当我白说。” 扎着马尾的黄晓霞看不惯柳青的大咧咧，轻轻挑了挑眉笑道：“看上去你很厉害啊！” 柳青笑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黄芩看着这有点疯癫的傻大个摇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钓位拿出主线更换，准备再接再厉。 那边黄晓霞却是咯咯笑着对柳青挑衅道：“那你快回钓位啊，让我看看你这个世界第三有多厉害。” 这种级别的挑衅柳青最喜欢了，因为随时能打脸反回去，漫漫长夜无心睡眠，逗逗这几个女孩子也是件乐事。 柳青哼了哼往回走去：“那你可要看好了。十号大力马主线，七号大力马包芯子线，六号长尾漂，竿长六米三。成品饵料，滑铅钓底。” 柳青回到钓位，抽出牛顶天选的长杆，开始按照他说的换上足够大的线组，给那挑衅的妹子告知自己的钓法，开始证明自己世界第三的实力。 听着柳青报出的线组和钓法，黄晓霞满脸讥讽的看着他：“世界第三，这是钓鲨鱼吧？这水库里有那么大的鱼让你钓么？” 柳青整理的线组，抽出鱼竿淡淡说道：“大家既然都还没怎么上鱼，可以来场友谊赛比一比，比单尾钓重，比总钓重都可以。” “而且随时可以交换位置，没什么条条框框。” 柳青这话就说得太嚣张了，就连一直觉得自己很淡定的黄芩都有点听不下去了，黄芩挑眉，旁边的黄佩玲已经咯咯娇笑起来。 “好啊好啊小兄弟，咱们来比试一场，反正这漫漫长夜还早呢！时间多的是，不过要不要设点什么奖励啊？” 柳青轻笑着：“随意你们说了算！” 他提起鱼竿抛进水里。 一百一十四章 白条闹窝 “奖励奖励。”黄佩玲拍着手站起身来，对大伙说道：“都打比赛了，怎么也得来点奖品鼓励大伙才好。要什么奖品呢？” 黄佩玲嘴上假装问着，挑衅的目光却是看向牛顶天和柳青两人，这两个小子太张狂了，得给他们点难堪，知道教训才行。 黄晓霞也借此说道：“算了吧佩玲姐，看他们俩的样子，也不像能拿出什么像样奖品的人。还不如直接让小芩拿礼物出来让他们来抢好了。” 两人一唱一和，这话就说得难听了。 这样的话再怎么也不应该说出来的，只不过黄晓霞之前看着柳青就是一个很牛的样子，她气不过。 而黄佩玲呢，自然也是看着柳青对黄芩说话不客气，想给牛顶天柳青两人一个教训。 她们俩把这话说出来，那边的黄芩明明听在耳中也不阻止，这下篝火旁边烤火的张雄脸上挂不住了。 虽然黄芩她们是客人，可是小牛和柳青也是自己请来的向导，这事闹起来不好看啊！ 张雄眼珠一转急忙笑着站了起来：“不是要打比赛嘛！来来，我来做个裁判，顺便赞助大家比赛。” “咱们现在在四城地界打比赛，奖品远的咱们就不说了，就说近点地方。就以四城渔具店里最好的鱼竿来作数。” “单尾成绩第一的奖励一支四城市面上最好的鱼竿，总重成绩第一的，也奖励同级别的一支鱼竿。第二名到第五名，各自奖励稍微次一个等级的鱼竿，第六名到第十名奖励极品的鱼漂一套。别的所有参与者，都奖励一支三百块的鱼竿。” “你们看怎么样？” 张雄不愧是做生意的，虽然对于钓鱼他没多大兴趣，不过要组织这样一场友谊赛还是难不倒他的。 有了张雄出来说话，黄佩玲掩口一笑：“好啊好啊！张老板出来做赞助商是最好的了，姐妹们咱们也别讲究了，就按照张老板说的这样好了。” 黄佩玲是黄芩父亲安排在她身边照顾她的人，余下那些黄芩的姐妹，大多数只是跟着凑个数，顺便来游玩的。 黄佩玲对张雄的底细了解得也更清楚些，别看张雄这个人平时一副很不讲究什么，人也很平和的样子，这家伙背后使起坏来那绝对是别人意想不到的。 否则的话就凭他在昆明那点生意，也能搭上黄家这条大船才怪了。 有了黄佩玲出声主导，女孩们自然举手同意，黄佩玲看向牛顶天和柳青：“小牛，小柳你们俩准备好了吗？准备好的话就开始了。” 张雄也跟着笑道：“你们兄弟俩可不能认输啊！我可是拿出奖品来了，你们别输太惨，什么都拿不到啊！哈哈哈。” 牛顶天嘿嘿对柳青笑着：“这是要送礼物来的节奏啊！” 柳青回头对黄佩玲大声说道：“你们准备好就喊开始吧！没意见。” 黄佩玲回头看了眼已经重新整理好主线的黄芩，笑吟吟的喊道：“比赛开始！” 有了比赛，自然就有气氛。 旁边坐在篝火边的那群大男人也都转过头，开始做评委嘻嘻哈哈的品评起来。 各个钓位上的女孩，都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尽快进入战斗，一时间，冬瓜岛上居然漂起一阵冷冽的杀气。 而作为战争的导火索，牛顶天和柳青两人却只是很支持比赛的相互分开了些，柳青继续留在之前打过窝的位置。 牛顶天则是提着鱼竿，竿架，搬到旁边一处没人的凹潭边。 黄芩一直在悄悄观察着两个人，尤其是牛顶天。 她也不是瞎子，牛顶天和柳青两人，一路上都是牛顶天在主导，两个小年轻，恐怕还没太多的能力玩什么过分的手段。 黄芩关注牛顶天的目的，只是想看看，这些本地的土著是不是就因为对水库了解得更多些，他们的渔获也会更好。 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看着牛顶天搬到那样一个地方，黄芩心里几乎已经能肯定他不会钓鱼了。 这个小岛临水的一面并非鱼塘般规则，到处有向水中突伸去的斜坡，就算自己姐妹十几个各自霸占一个好位置，也还足够能容纳好几个人。 而牛顶天选择的位置，却是钓鱼人最不会去选择的凹潭。那样在岔口溜子边的不毛之地，也不是鱼群喜欢的地方。 “看来他也不会钓鱼，或者有什么不同？”黄芩心里猜测着，目光专注的落在自己刚刚投出的鱼漂上。 水中的鱼漂像是在跳舞。 黄芩心中一紧，低声嘟囔道：“麻烦了！” 是啊！钓鱼人的麻烦来了。 白条鱼！ 这种生长不超过二十厘米，宽不过五厘米的小鱼，绝对是钓鱼人的噩梦。 小白条鱼身体呈细长的流线型，鳞片细密白净，天气好的日子里，能看到它们在水层下快速掠过的影子。 它们细长的身体形态非常适合在中上层水流中，快速追逐食物，这也是它们的生活习惯。 所以，只要它们进了钓友打的窝子，那就是件麻烦事。 因为它们出现的窝子里，钓友鱼钩上无论是挂上面食，饵料，酒糟，还是活饵做钓，都逃不过它们的嘴巴。 黄芩眼前跳舞似得的鱼漂，就是因为小白条鱼在下面成群结对追逐她刚刚抛进水里的鱼饵造成的。 “这可不好。”黄芩当机立断提起刚刚抛出的鱼竿，轻轻放在竿架上，她起身走到自己带来的饵料旁边，蹲下身另外开饵。 对付这些小白条，大部分钓友只能新开饵料来减少水底等着进餐的小白条的胃口。 这些饵料少了腥香味，纯素，更多的植物蛋白，减少了饵料在水中的雾化过程，更有人会加入小鱼不喜欢的大蒜，风油精等等。 或者在自己垂钓的窝子旁边水面上撒一层比重轻的饵料，把小白条吸引开，乘机垂钓。 不过面对疯狂聚集而来的小白条，这些办法都不见得有效果。 所以，黄芩这会也不急了，按照自己的习惯，重新开了三款饵料放在一旁吸水饱和，自己则慢慢往牛顶天和柳青两人那边走去。 小白天闹窝，那绝对不会只出现在自己这里，她要去看看，那两个家伙怎么对付这样的情形。 一百一十五章 低调的决断 柳青还在原地。 几次抛竿之后也发现小白条进窝了，他就比较干脆了，起身找了两石块噼里啪啦砸进水里，自己蹲到一旁抽烟去跑回帐篷里不知道翻什么去了。 惹得黄芩一阵暗笑。 牛顶天嘴角叼着烟没有太多的急躁，不紧不慢的抛着鱼竿，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黄芩笑问道：“怎么不钓了？” 黄芩推了推眼镜笑道：“小白条，你们这里也是这样叫吧？太吵了。” 牛顶天看着水面上如同跳舞一般的鱼漂说道：“太多了。早几年这边根本没有这些外来鱼种。现在已经难以清除了。” 牛顶天说着抬头看了看天空，群星闪烁：“以前的话，虽然白天小鱼会吵，但是到了晚上就会好很多，鱼群靠岸觅食，小白条自然会被驱赶开。” 黄芩眯起眼笑了笑，她当然能听懂牛顶天这话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渔民过量的捕捞已经影响到鱼群正常的觅食和迁徙？那怎么没人管管？” 牛顶天看着鱼漂，眼中露出几丝笑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无可厚非。水域覆盖上万里的流域到处是人，谁来管？怎么管？” 牛顶天话里带着的讥讽味道，让黄芩心里不舒服，女孩目光里闪动着倔犟：“真是可笑，好像每个人都是这样，自己不去努力而是奢望别人为出头。” 她这带着明显敌意的话，没有激怒牛顶天，牛顶天只是静静看着跳动的鱼漂归于平静，轻轻提起鱼竿，上饵，再次抛了出去。 他对黄芩说道：“不说这个了。聊聊钓鱼吧？我听你口音沿海一带的，你们那些地方钓鱼好像和我们不……” 牛顶天停住口翻了个白眼，他身后黄芩已经转身向自己的钓位走去：“一言不合就翻脸，还真是大小姐做派。” 柳青从帐篷里端着一盒饵料出来，一路跑斜坡对牛顶天低声笑道：“看看，看看，自讨没趣了吧？被别人鄙视了吧？” 牛顶天对他翻了个白眼。 柳青闷笑着，蹲在岸边搅拌饵料：“人家可是大富人家的精英，学识也好，见识也好会比你差？就你个愣头青，还和别人去讲道理，谁愿意听你的啊！” 牛顶天撇嘴。 柳青把饵料合好放在一旁，在牛顶天旁边坐下丢了支烟给他：“和你说的事情赶快想啊！别整天盯着小妹子，家里小妮子，乔姐都可是指望着你呢，还有那聂大小姐也还等着你拯救，别在外面沾花惹草知道不。” 牛顶天听着柳青的话，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我擦，胡说八道什么呢？” 柳青轻声笑着：“胡说八道？你先想清楚再说。” 柳青的话不得不让牛顶天把盯着鱼漂的注意力收回来，他抽着烟，仔细想着，想了好一会才对柳青说道：“小妮子只是像妹妹。乔姐不用说了，你觉得我和她合适吗？聂家大小姐，她也只是个求我的病人。不存在你说的那些。” 牛顶天目光闪了闪，有些纳闷：“说起来也奇怪啊？以前咋就没有这些麻烦呢？” 柳青深深吸了口气：“不要去沾染尘埃，我们或许能避开很多麻烦。但是看你现在的样子，估计很难。” “以前的就不说了，这次出来你看看，张雄，辉哥，黄大小姐那十八钗，一下子就是这么多。” 柳青呼了口大气：“老话里不是有说嘛！人多是非多。我们之前预估过骑士系统带来的危机？在我们还没把握应付危机之前，我觉得还是小心低调为主。” “现在钟叔和姨把钟记开起来，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如果自己不收敛些一味的放开来做事，恐怕以后会很麻烦。” 柳青说着往后躺在岸边的沙地上，看着满天的星芒。 牛顶天想着柳青说的这些，心底却是有些烦躁，那种拥有强大力量却难以发泄的苦闷憋在他胸膛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不过牛顶天总不是傻子，转念一想也就明白其中的原委了。 柳青是自己的兄弟，他在旁边一定是看到自己不对劲的一面了，才会接二连三的给自己提醒。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自己还没反应那就不大对头了。 牛顶天把柳青说的话仔细思考了一遍，低声说道：“那就在这里砍断吧！做事我们就养殖塘，餐厅，钟记，对外的事情先放一放。骑士技能继续锻炼，减少与外人的接触。这几个事都一起抓，咱们花几年的时间先把底子打好再说。” 柳青看着星罗密布的天空：“等你感知突破一万熟练度，应该会有质的变化，在完成前期的几个任务之前，得低调，再低调。” 正事说完了！ 牛顶天突然抓起把沙子撒向柳青虐笑道：“那你就别去惹人家小姑娘，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整天板着个脸装酷吸引她的注意力？” 柳青手忙脚乱的坐了起来，呸呸吐着嘴里的沙子：“你有病啊！哥这里和说正事呢，你又扯淡。” 牛顶天笑着起身，脱去身上的衣服：“走，下水去看看。” 柳青拍去身上的沙砾，也跟着脱去衣物。 牛顶天回头对岸边吹牛聊天的张雄他们喊了声：“张哥，辉哥你们大伙，走下水游泳去。” 在篝火边上闲聊的张雄看着已经脱得只剩下三角裤衩的牛顶天和柳青大喊起来：“半夜三更什么也看不见，太危险了别下去了。” 辉哥也起身走过来几步：“这天气游泳不靠谱。” 牛顶天对他们挥挥手：“没事没事，不进去太远，你们聊着，我给你们抓大鱼去。” 他看了眼柳青，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柳青也跟着跳下水去。 一个猛子深入水下两米多，牛顶天伸手使劲一滑双脚一蹬，又向深处冲出一米多深，他身上绽放开一道荆棘光环。 冲到他身边的柳青也被光环包住，两人向下潜泳去，保持在四米左右的水深向远处快速游去。 牛顶天向柳青比划了个手势，感知向外伸展去，柳青的战争专精在他感知带动之下，也猛然绽放开。 一百一十六章 突变 思绪潮涌，瞬息千里！ 牛顶天的感知和柳青的战争专精搅在一起，向外延伸。 小怪物们为两人带来的能量超乎想象，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检测自己的力量增长到什么程度，这一放开两人被自己给吓到了。 十米，三十米，五十米，八十米……疯狂向外扩展而出的感知，把水底的情形清晰的倒映在牛顶天的感知里。 感知扩张的速度让牛顶天心里发虚，更让他心虚的是体内“福气”也随之被抽动。 消耗的速度比以往强了数十倍。 牛顶天身体一僵，急忙收回自己的感知，慢慢收，不停的收，从五百米开外向内收缩。 他感受着体内“福气”消耗的变化，在感知维持在四百米左右，消耗和支出达到一个平衡点。 而在牛顶天感悟感知变化的同时。 柳青的战争专精也借由牛顶天感知带路，一路向深水中扩张，就这么一瞬间，四百米之内范围的活物，都落在柳青的眼里。 随着柳青发动的战争专精，超过五百数量的鱼群，呆呆停留在原位。 满脸惊喜的柳青伸手拍拍牛顶天的肩膀，对他竖起大拇指。 两人向上浮去。 噗……吐气吹开面上的湖水，牛顶天和柳青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爽朗的笑声，岸上篝火边的众人投来目光，只不过二十多米外已经看不太清两人满脸的兴奋。 “四百多米，已经极致了吗？”柳青压抑着声对牛顶天低声问道，刚才两人的笑声已经抬高调了。 牛顶天面上同样浮着兴奋：“超过九百米，但是四百左右‘福气’能达到平衡。突破一万熟练度的话，应该能稳定在五百米左右。” 牛顶天很激动，就连声音里都带着颤音：“以我为中心的五百米范围是什么概念？这个范围里的任何动静，都由我随心观察，或者掌控。” 牛顶天看向柳青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他举起左手上幻现出的骑士武装，猛的握紧拳头：“我甚至能瞬间绞碎其中的一切。” 随着他话语落下，柳青战争专精控制下的一个鱼群，突然间化作一团血雾。 感知利刃的恐怖力量，瞬间爆发绞碎了鱼群。 “喔喔喔！”柳青嘴里低语着，突然一巴掌打在牛顶天脸上：“疯了吧你！” 这耳光可是响亮，尤其是在这大半夜的波澜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牛顶天眼底的血腥渐渐散去，捂着脸哀嚎起来：“我去，给你开玩笑呢！打我。” 柳青一直盯着牛顶天的眼睛，直到看着他眼里的血红散去，才沉声说道：“你果然不太对劲了。” 牛顶天一愣：“和你开玩笑呢？” 柳青摇头：“肯定不是。” 柳青说得很肯定，他看着牛顶天：“回去好好检查一下。不是骑士，武装的话，就是白矖。” 柳青转身往回游去。 事情出乎他的预料了。 牛顶天最近的变化，柳青一直看在眼里，表面上看去牛顶天只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多而变得忙碌起来。 但是柳青知道，绝对不是这个原因。 他和牛顶天呆在一起十几年了，牛顶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从孩童时候开始，牛顶天展露出的脾气就属于那种性格沉稳的家伙，能吃苦，能努力做事，能体谅别人，能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有什么问题也是压在心底。自己去找办法解决问题。 小学，初中，高中，从初中开始，柳青和牛顶天接触的事情越来越多，到了高中之后随着两人在年级的地位不同，事情自然接触得更多。 有时候一天都要去处理几件事。 即便那个时候，牛顶天也没有露出丝毫的不适，每天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他看来就是很有乐趣的事。 处理每件事也都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就能做得四平八稳。可是在他拥有了骑士之力之后，做事反而变得奇怪了。 他做每件事情都似乎想要去依靠着骑士力量。 说句不好听的话，牛顶天和自己现在要做的这几件事情，即便没有了骑士力量，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吃力的。 这是柳青最不想看到的一点。 柳青不觉得这是牛顶天自己的改变，而是因为他身上出现的东西而改变。 牛顶天游向前追上柳青：“没那么严重吧？生气了？” 柳青往前游着：“说实话我觉得已经非常严重。你那样子像是要暴走。” 牛顶天可不大相信，跟着柳青后面瞎比比着，两人游到岸边，柳青烦了这个家伙了：“滚一边去想想去，我给她们上大鱼。” 正事要紧，牛顶天也不打搅他给黄芩她们上鱼，自己穿上衣服回到钓位靠在地上假寐。 …… “这，这是……”牛顶天迷迷糊糊走着，他突然发现自己走在一片黑暗里，似曾相似的景象出现，他慢慢向着远处那模糊的光亮走去。 走出一段，牛顶天停了下来，他面上已经布满了汗珠，虚无的黑暗让他觉得恐惧非常，那种被什么盯着，被什么跟随的感觉。 非常不好。 “什么也看不到。”牛顶天收回目光想了想，放出自己的感知大网在身前一米左右，牢牢把自己包裹起来护在其中。 吼…… 就在牛顶天用感知大网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同时，黑暗中传来一声低吼。 仿佛站在一面低音炮墙下，牛顶天的脑海中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有一阵带着颤音的嗡嗡声在不断扩散。 噗……张口喷出一口热乎乎的血水，五官里渗出血迹的牛顶天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 嗡……围绕在身边的感知大网化作利刃，如随风飞舞的绸缎快如闪电向黑暗中掠去。 黑暗中突然炸开声低吼，如同之前那般一样强劲，掀起的气浪向四面横扫而过。 半跪在地上的牛顶天双眼紧盯嘶吼传来的方向，留下的感知收拢化作一个大茧把自己护住。 在这样陌生的地方，留下那些对自己怀有敌意的东西，牛顶天不觉得那是对自己负责的事情。 刚才突来的吼声，差点让他失去意识。 再来一次就不会这么好运了，所以牛顶天开始反击。 一百一十七章 我是谁 牛顶天没有任人宰割的习惯。 身边黑暗覆盖之下，感知已经化作利刃冲出百米，绞入一团漂浮黑烟中，黑烟中嘶吼整天一片宛如星芒的火花闪烁炸开。 那团黑烟中炸开的火花变成一片点燃的鞭炮摊，烟雾升腾中，一串火星像萤火虫一般冲出烟雾飞速袭来。 那些星火速度快得惊人，不过眨眼的瞬间就从黑烟中冲出来二三十米。 牛顶天脸颊肌肉激烈的跳动着，面前诡异的一幕让他无比的恐惧。 努力控制着感知利刃一扭一曲向后折退，向四面张开，感知利刃如同风车一般旋转起来，与飞速袭来的星火撞在一起。 接连不断的轰隆撞击声中，牛顶天只觉得一股巨力与自己感知利刃碰撞在一起。 他的脑海里像是被人用大锤狠狠砸中，半跪在地上粗壮的身体也随之巨震不止，硬生生被数十米外传来的力量震得向后滑退去。 低吼出声，牛顶天口鼻五官中渗出大量的鲜血，半跪在地他猛的举起左手。 闪动着银灰色的骑士武装护手，从虚空中浮现，包裹住他左臂，牛顶天伸手抓向脚下的大地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噗嗤的沉闷响声中，地面如同豆腐一般被撕裂。 他后退的身体也稳固下来。 感知利刃也在牛顶天的控制下，再次冲向那团黑烟，四十条感知化作的利刃，疯狂的冲入黑烟中搅动削切。 震天的低吼和飞舞的星芒再次出现，叮叮咚咚与牛顶天的感知碰撞在一起。 全力释放控制感知利刃与黑烟里的怪物战斗，让牛顶天体内的“福气”快速消耗，牛顶天看到身边诡异跳动的黑烟。 心中闪过个念头。 “福气。”他猛的大吼出声，骑士武装巨大的手掌上腾起两朵跳动的黑炎。 浑厚的金属冷芒和跳动的黑炎相互教会，仿佛黑夜里的明灯瞬间把围绕在身边的黑暗驱散。 这是牛顶天第一次见到这个诡异地方的是个什么样子。 自己身边居然缭绕满了如丝的黑烟，在骑士武装冷芒和黑炎的辉映下，那些诡异的黑烟仿佛活物一般快速扭动着身体，从身边窜离。 那慌忙逃窜的模样，让牛顶天有种错觉，这些东西就是活的，它们同样惧怕黑炎。 距离牛顶天五六十米外，那些刚刚被感知利刃弹开的星火又聚集起来，它们还想进攻，牛顶天眯眼盯着那些诡异的东西，把骑士武装护在胸前。 嘎嘎嘎……那些星火看到牛顶天骑士武装掌心里跳动的黑炎时，立刻发出阵阵惊恐怪叫转身冲入那团黑雾中。 然后牛顶天就觉得自己仿佛在看什么魔幻大片一般，那团蠕动不止的黑烟快速向后漂退隐入黑暗中。 看着那怪物消失，牛顶天才一屁股坐到地上粗喘起来：“那是什么鬼东西只是吼声就那么恐怖。” 他习惯的伸出左手向脸上摸去，摊开手掌一片血迹。 牛顶天突然瞪大眼猛的甩手，他左手上的骑士武装正不断把那些血迹吸收干净。 “那是阴魂。邪恶丑陋的生物。” 一个阴冷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牛顶天的脑海里。 牛顶天一愣傻呼呼的问道：“阴魂？” 他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谁？” 不过脑海中再也没了回应。 看看身边那些诡异的黑烟窜动不止，又有围上来的势头，牛顶天也不敢呆在原地了，起身举着骑士武装，向前面的光亮跑去。 跑得气喘吁吁，奔近那道巨大的大门，一屁股瘫软坐在门边。 这次偶遇到的古怪超乎想象，也让牛顶天有机会真正看到这个古怪世界。 屹立在黑暗中那坐巨大的雄伟大门，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在闪动，金光驱散着不断蠕动靠近的黑烟，发出类似烫印的嗞嗞声。 那些不断跳动扭曲的黑烟，在大门金芒照耀下显得那么密集，仿佛乌云一般围住大门，但是它们挡不住大门上闪烁的光芒，烫印的嗞嗞声不断，接近的黑烟消散在金芒中，剩下的只能惊慌的逃离开金光的照射，可是用不了多会，又蜂拥涌来，再次被金光驱散。 “它们想穿过大门？”牛顶天四处张望着，猜测着那些黑烟的意图。 牛顶天突然想起，自己回去的路，就是穿过这道大门，这些诡异的东西要是穿过了大门……他脸颊上的肌肉激烈的跳动起来。 “见鬼。见鬼。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牛顶天手忙脚乱把骑士之书召唤出来，翻阅其中想要找到关于这诡异地方的消息，不过骑士之书依旧是老样子。 没有任何动静。 狠狠把骑士之书砸在地上，牛顶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牛顶天猛的睁大眼看着自己的左手。 沾染吸食了他血液的骑士武装慢慢消融在手臂上，化作一片银灰色的沙砾飘飞起…… 银灰色的金属沙砾在牛顶天面前盘旋，渐渐化作一具残破的人形，诡异的站在那里。 除了左臂完好的护铠，残破人形的铠甲看上去破烂不堪。 覆面鹰鹫骑士头盔，正脸部分被一道刀痕削过，面甲断裂成两片，孤零零的挂在右侧摇晃着。 头盔里黑黝黝的什么也没有，可是却诡异的转面正对牛顶天，仿佛在看着他。 本应该铮亮的胸膛布满焦黑，巨大的力量把铠甲冲击得向内不规则的凹陷去，三道巨大的抓痕掠过，又把铠甲胸膛抓得稀巴烂，露出空洞的胸腔。 五六支箭矢还留在铠甲的胸腹位置，拇指粗细的箭矢穿透厚实的铠甲，三角形的箭尖撕裂铠甲胸腹的位置，把它穿了个透心凉，让银灰色的铠甲看上去越发破烂。 右臂只剩下半截，小臂位置是一道粗鲁撕裂的断口，看上去是活生生被别人撕断。 战裙的下摆也是四分五裂，双腿上的护甲片和胸膛上一样，到处布满着刀痕抓痕，被巨力砸得凹陷，那些银灰色的晦暗金属都是变形的。 头盔轻轻动了动，破烂的面甲空洞的黑暗似乎也晃动了一下，之前那个声音又出现在牛顶天的脑海里。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阴魂？你是谁？” 牛顶天缩了缩腿，急忙起身向后退，退了两步背上紧紧靠在那坐如山的大门上，结结巴巴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阴魂。我是牛顶天。” 紧张让牛顶天的嗓音变得干涩，听上去干巴巴的。 破烂的骑士武装偏了偏头，它举起自己的双手，看看完好如初的左手护甲，又看看断裂的右手。 沉默着。 “我是谁？” 一百一十八章 骑士的试炼 啪啪啪，脸上挨了一连串的巴掌，硬生生把牛顶天打醒过来。 牛顶天捂着脸坐了起来急忙避开，对蹲在身边正好扬起手还没落下的柳青埋怨着：“电视剧里演的多了，没死都会被你打死。打这么重。” 哎呦！ 牛顶天捂着火辣辣的脸直叫唤。 旁边浑身紧绷的柳青这才放松下来，向后坐到地上，他低声怒吼起来：“你刚才那样子就和死了一样，出什么事了？” 牛顶天环顾围在身边的辉哥他们，干笑起来：“我没事没事，做了个噩梦梦压了。” 柳青没好气的瞪了眼他。 辉哥看着牛顶天脸色恢复正常，起身对几个聂家弟子挥挥手：“没事了。” 挡在张雄他们身前的几个聂家弟子，这才转身散开去。 之前牛顶天突然晕倒，柳青大喊，张雄就带着人冲过来了，可是却被这几个满脸冰冷的家伙挡在外面。 张雄之前一直就觉得这几个家伙不大对劲，现在看到牛顶天晕倒，他们露出的紧张和压迫感，更是觉得不对劲了。 那可不是对朋友的态度。 尤其是挡住自己的几个人，保护牛顶天的味道很浓。 牛顶天到底什么来路？怎么会有这么几个人跟着他？这几个男人身上流露的气势之强大，是张雄从没见过的。 张雄也算见过些世面了，可是就算是与黄芩父亲那样的大佬见面时，黄芩父亲身边那些个退伍军人的保镖，也没给他这样巨大的压力。 压下心头的杂念。 张雄对牛顶天笑道：“好了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对辉哥点点头，带着刚子他们回篝火边。 目光却一直看着围在牛顶天身边的辉哥他们。 “你那里找来的向导？”黄芩皱眉出现在张雄身边。 “黄小姐。”旁边的刚子急忙起身让开。 张雄回头看了眼女孩，干笑着：“昨天中午在那澜吃中饭的时候认识的。他们也要到这边来就顺路请了他们做向导。” 黄芩黑镜框后的柳眉轻挑，淡声说道：“四城人这么牛啊，随便外出一个身边都带着这么专业保镖。” 黄芩生活的环境，让她比张雄更清楚辉哥他们那群人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因为自己父亲身边就有这么几个人，随时保证父亲出行的安全。 牛顶天那边事发时，当时那几个男人都和张雄他们坐在篝火边。 黄芩听到呼声回头时。 她震惊的看到，那几个男人起身奔行的动作。 黄芩第一次见到有人奔跑起来，真的会像掠食的猎豹，俯身冲击过二三十米的距离，只花了短短几秒的时间就把那个牛顶天围在……护在中间。 父亲身边那几个人，恐怕都做不到这样的速度和反应。 听着黄芩说的，张雄苦笑着解释道：“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那几个人也是半路才来的，当时就看着不对……” 他惊愕抬头看着转身离开黄芩，无耐的摇头把目光投到牛顶天那边，低声嘟囔：“四城有这样的人物吗？” 旁边从新坐下的刚子摇头：“回头我找朋友问问。” 张雄有些头疼，想了想对刚子摇头：“算了好奇心害死猫。那样子我们惹不起，看看能不能提前结束，完了立刻赶回去。” “嗯！”刚子应了声。 …… 黄芩往回走了几步，在林边阴影里停下，回头看向牛顶天他们那边，轻声问道：“姐，你怎么看？” “很厉害。超乎想象，二叔身边那几个人可能连他们中一个都对付不了。”一身盛装的黄佩玲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在黄芩身边，她的目光同样投注在牛顶天他们那边。 黄芩目光缩了缩。 “不过看上去他们很单纯。”黄佩玲咯咯娇笑起来，看着黄芩眼中的不满，黄佩玲娇笑着补充道：“我说的是那两个小伙子。” 黄芩黑色镜框后的目光闪了闪：“好奇心害死猫。算了没心情了，差不多回去吧！” 黄芩向自己的钓位走去。 …… 牛顶天对面上还带着紧张的辉哥笑笑：“我真没事了辉哥，你别那么紧张。” 冷着脸的聂辉脸颊跳动：“我不紧张谁紧张，你要真有什么事，回头我得被大小姐骂死。” 转眼他笑了起来：“不过现在看来似乎真没事了。” 聂辉笑着起身往篝火那边走去：“没事那我们先闪了，刚才好像吓到张雄了，得想办法去解释几句。” 牛顶天能想象这几个聂家人动起来时展露的惊人情形，他裂嘴。 旁边的人走干净了，柳青抓起毛巾丢在牛顶天脸上问道：“擦了擦你脸上的血。怎么回事？” 牛顶天回忆着之前遇到的事情，对柳青讲述了一遍，包括他的猜想，之后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事情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柳青一直听着，直到他说完才问道：“小白矖当时有反应吗？” 牛顶天摇头：“没注意。那会我全力控制着感知进攻那团黑烟。” 柳青皱眉：“虚无状态阴魂，能对你发动声波攻击，感知利刃能伤到它……雕刻着戒律的大门在抵挡那些黑烟，骑士武装活了。” “这些和你身上的变化是两码事。” 柳青说着：“我们得把事情分开来说。” “你最近性格上的变化，是否和骑士力量有关系？如果有，那和这个突然复活的铠甲有关系吗？” “还有，别忘了小白矖那个东西，那东西让聂家遭罪了几代人，恐怕没那么简单就会臣服，我们得认真对待。实在不行的话，就干掉它们。” 柳青一直皱着眉：“我们有点冒失了，我现在几乎能断定，只想着它们带来的好处，而被它们的表现迷惑了。” 他抬头看向牛顶天：“得尽快赶回去想办法。” 牛顶天皱眉：“我现在这个状况回去恐怕更麻烦，再来一次吓到小姨她们。” 柳青：“主要是医院，有医院在有事还能缓一缓，在这里有事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牛顶天思考着低声说道：“我一直在想，骑士系统居然近乎近似于网游设定？或者说人生等级分化。那么，那么……” “骑士大门，那些黑烟里的怪物，复活的铠甲，白矖一族……骑士的成长不总是这样？前进的路上不断有障碍，不断斩除阴邪，确认自己的内心坚定信仰等等都只是为了成长。” 牛顶天看向柳青，柳青皱眉说道：“你还想再试试？” 牛顶天点头：“总得想办法弄清楚这些，呆在这个岛上，至少不会波及到别人。” “恭喜宿主荆棘光环技能熟练度达到一万点，激活下一级任务：骑士的试炼！” 骑士之书的声音出现在牛顶天脑海里。 一百一十九章 大鱼太多也是累 惊吓刚过，牛顶天还没来得急去检查自己的荆棘光环熟练度，也想不到幸福就这么来临了。 牛顶天满脸痛苦对柳青说道：“又有新任务了。” 柳青无语的看着他，抽动嘴角挤出两句：“先把那些放一放。好好静心钓几天鱼再说。” “修心养性太年轻了吧！”牛顶天嘟囔着，不过还是把注意力从新出现的任务上移开。 这个时候自己确实应该静一静了。 不过他还是乖乖爬回自己的钓位，重新整理心情开始抛竿垂钓，嘴里嘿嘿笑着对柳青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立刻觉得我升华了，追求都变了。” 柳青懒得理他，放出战争专精寻找水下的大鱼，准备给黄芩她们来点惊喜。 …… 十点来钟，小白条的闹腾终于退去，水下回复了些平静，抛出的鱼饵也能顺利落到水底。 黄佩玲坐在黄芩身边，两人轻声聊着公司里的一些事情，黄芩看着鱼漂缓缓下沉，猛的扬竿。 手中一沉，鱼线顿时发出咻的一声绷紧发出嗞嗞声。 “中了。”黄芩紧紧抱住高扬起的鱼竿，面上露出兴奋，这个一直表露得很冷静的女孩，似乎只有在中大鱼的时候，才会露出几丝别样的表情。 鱼竿上传来的巨大拉力，比起之前还要沉重，黄芩心里兴奋在升腾，牢牢抱住鱼竿小心翼翼的掌控着起身向左侧岸边退去。 黄佩玲也兴奋的退开，看着黄芩溜鱼欢快说道：“加油，加油！这次一定要把它抓上来，我帮你抄鱼。” 她兴奋的说着，准备去拿黄芩放在一旁的抄网。 “中了。” 不远处突然又响起鱼线破空的咻声，黄晓霞的钓位上响起欢笑声，黄佩玲笑着看去，黄晓霞那边鱼竿弯曲的程度，应该也是中了尾大鱼。 她兴奋的欢笑道：“晓霞加油，加油。” “中了。” 另一个钓位上也传来欢笑声。 “中了。” “中了。” 夜晚凉风中，十八位女孩的钓位上逐一传来鱼线破空的咻咻声，突如其来的欢喜让人应接不暇。 “是条鲤鱼。金色的。”黄芩掌控着鱼竿，把已经精疲力尽的大鱼顺水拉到岸边，黄佩玲用抄网帮她抄了起来：“有十一二斤的样子。” 还没来得及去称大鱼的重量，那边的黄晓霞已经在叫喊：“佩玲姐，快来帮我。” “来了来了。” 黄佩玲应声小跑了过去。 十七个钓位上她帮忙抄起了四条大鱼，跑了两条，剩下的也全部进了鱼护。 这一波兴奋来得太突然，女孩们叽叽喳喳欢笑说着刚才的兴奋。 “我钓那条应该有十斤。” “我的比你的那条大，十二斤左右。” “这么多大鱼，这次没白来。” 黄芩看看周围的情形，眼中也多出几丝怀疑，不过依她的性子也不会轻易去问什么，整理好鱼线鱼钩再次挂饵抛出，稳稳落入窝子里。 鱼线抛出七彩的夜光漂轻轻翻身，没在水中停稳一路顺着下沉没入水中，缓缓向深水中落去。 “截口？”黄芩毫不犹豫再次提起鱼竿，咻的破空声再次响起，水下传来的沉重让鱼线，鱼竿顿时变成弯弓。 “又中了。”面上浮现惊喜，黄芩感觉水下又是沉甸甸一条更大的鱼儿。 “中了中了。”黄佩玲也跟着高兴起来。 “中了中了。” “中了，又中了。” “中了。” ……岸边又传来一阵娇笑。 黄佩玲面上的兴奋收敛了些，眼中怀疑的目光扫过一个个站起来控鱼的姐妹身上，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十七个人两次几乎在同时都中了大鱼？ 黄佩玲回头向营地，向牛顶天，柳青看去，没什么不同，篝火边吹牛和啤酒的还在聊天，牛顶天和他那个同伴也还蹲在岸边等着大鱼。 “不可能是他们吧？”黄佩玲尽管很怀疑有人在做手脚，可是……谁有这种能力？ 压下心头的惊讶，黄佩玲悄悄观察不对劲的地方，面上却如平常一般欢笑着给黄芩她们加油。 篝火边的张雄他们对妹子们能钓到鱼就没那么多猜想了，一个个也起身看着在岸边溜鱼的妹子。 张雄看着那热闹的场面感叹道：“想不到这里鱼这么多啊！找小牛来做向导还真没错。” 辉哥哈哈笑着：“有鱼吃了。” 牛顶天和柳青当然不要事情败露得这么有特点，两人相互看了眼，牛顶天起身连跑带窜奔到黄芩她们身后鬼吼辣叫起来：“你们都小心点，尽量控制把鱼拉上岸，鱼群过来了。别惊扰到鱼群，后面还有。” 黄佩玲怀疑的看着两人问道：“这里的有这么多鱼群？” “多？这不叫多，多的时候能多到你怀疑人生，抗鱼都抗不动。”牛顶天裂嘴笑着指了指水库：“鱼群觅食靠边可能因为今天下午的天气，而且鲤鱼群就更难得了。” 黄佩玲虽然跟着黄芩外出也喜欢钓鱼，对于鱼的习性虽然了解不多，但是也不少，不过因为各地的鱼情不同，所以牛顶天忽悠的话，倒是打消了她心底的几分疑虑。 上钩的大鱼陆续上岸，收获满满！ 女孩子们一个个娇笑如花，相互道喜相互加油，坐下上饵抛竿等待着大鱼再次上钩。 从十点多开始，一直到十二点二十的这两个多小时里，女孩们一直在上鱼，个头都不小，最小的五六斤，最大的十四斤。 能一直钓上这么大的鱼，对任何一个垂钓爱好者来说，都是件欣喜万分的事情。 不过，女孩们的体力也到达极限了，两个小时的持续作战，消耗的体力是难以想象的。 每次中鱼之后，都要溜十多分钟的鱼，随着兴奋冷却下来，疲倦也开始席卷每个人身心。 坐在最远处那位穿着粉红运动服的女孩起身，向黄芩这边走来，她揉着自己的双臂娇嗔道：“芩芩，我不钓了不钓了累得不行。这里太多鱼了。” 黄芩回头笑道：“素姐我也累了。不过很久没这么过瘾了。” 她对姐妹们笑道：“今天大家钓得都很过瘾，你们想休息的话把东西收拾一下先去休息。” 女孩们前后起身都向黄芩身边走来：“肚子饿了。” “得弄点吃的。” “是啊，好想吃点热乎的美味。” 听着姐妹们的娇声，黄芩眼里闪过道狡黠，对牛顶天喊道：“牛向导，十二点多了，你的烧烤大餐呢？” 一百二十章 活烤鲤鱼 柳青蹲在篝火边把干树枝加到篝火堆上，熊熊火光升腾而起照亮了整个营地。 牛顶天蹲在水边杀鱼。 黄芩她们一伙女孩子上大鱼的时候，牛顶天也钓了些适中的罗非鱼，一个个就巴掌大小。 就着水边杀了两大盆鱼清洗干净，他又特意用带来的矿泉水冲洗一次，服侍大小姐们用餐，不弄干净些会惹麻烦的。 端着鱼回到火堆旁，把洗净的鱼放在一旁晾干水分，牛顶天另外找了个盆出来准备烤鱼佐料。 牛顶天把洗净的葱拿出一捆在手里揉碎，拧出里面的葱汁，拧干的葱叶放在一旁备用，他拿过旁边晾晒的鱼，把葱汁涂抹到鱼的身上。 三十几个人份的鱼看上去比想象的要多，整整的两大盆，再由牛顶天现在处理出来，看上去就是一大堆。 张雄看着那么多鱼：“小牛，太多了吧？” 牛顶天手里快速收拾着鱼：“不多不多，我还怕一会不够吃呢！柳青，火炭好了没？” “好了，可以烤了。”柳青起身拍拍手，走到牛顶天身边，把牛顶天涂抹上葱汁的罗非鱼收拾到一旁：“先烤几个鲤鱼吧？你这佐料都还没好。” 牛顶天嗯嗯着：“去她们鱼护里拿几个回来。咱们活烤鲤鱼。” 柳青看了眼在旁边等着烧烤大餐的女孩们：“美女们，谁的鱼护里鱼多，贡献几条出来。” 在旁边一直看着牛顶天他们准备的黄芩笑道：“去我的鱼护里拿，有十几个了。” 柳青对黄芩笑着点点头，转身往黄芩钓位跑去，没一会连鱼护一起提了过来。 黄芩鱼护里有十七八条五六公斤的大鲤鱼，一个个皮毛顺滑肥硕满满，柳青对旁边靠太近的众人挥挥手：“往后退退，别让火灰沾上了。” 柳青把众人赶开些，从鱼护里拿出一条还在活蹦乱跳的大鲤鱼，直接一把按到烧得赤红的树干上。 大鲤鱼激烈的跳动起来，却被柳青牢牢按住，没多会就不跳了。 张雄和黄芩她们这些外来人，顿时瞪大了眼珠，看着柳青的粗鲁，辉哥也看得直皱眉：“柳青，这样做出来能吃？” 柳青一面把鱼从鱼护里拿出来按到火堆上，一面笑着：“一会你们尝尝就知道了。本地最有名的活烤鲤鱼。” 他从黄芩的鱼护里拿出来七八个，才又把鱼护送回水里。就这一去一来，火堆上的大鲤鱼已经烤得焦黑了。 柳青转进帐篷里把带来的辣椒，番茄，香菜，土豆拿出来堆放在旁边，青红的辣椒，番茄和土豆也放到水边去烘烤起来。 香菜则是切成一公分左右的小段，放在空盆里备用。 然后柳青开始拿起牛顶天涂抹好葱汁的罗非鱼，在外面涂抹上辣椒面，又把拧干汁水的葱塞进鱼肚子里。 柳青把几十涂抹上佐料的罗非，放到火堆旁边慢慢烘烤着。 牛顶天则是转身到了柳青之前烘烤的鲤鱼那边，翻一翻外壳已经焦黑的大鲤鱼。 柳青用个小棍子把火边的辣椒和番茄扒拉出来，对牛顶天唤道：“别翻了，那东西一时半会吃不了。先去做蘸水。” “嗯嗯。”牛顶天回来，把柳青扒拉出来的辣椒和番茄收拾到一旁，又换了个盆出来，用手拍去辣椒身上的火灰，提刀切碎，顿时一股辣椒的胡香味道向四面散开。 烤得焦黑的番茄也剥去外皮，用刀切碎放到盆里，把之前切好的香菜放到里面，找来筷子，牛顶天把三者绞碎在盆里，放上少许的盐和味精，待用。 两兄弟麻利的动作，让旁边的黄佩玲看得大为惊讶，她跟在黄芩身边，负责的就是黄芩的衣食住行，下午就不说了。 现在看着牛顶天和柳青两人有条不紊的合作，这还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 黄佩玲之前也听到张雄和牛顶天说的话，不过她还是有些怀疑对牛顶天问道：“小牛，柳青你们兄弟俩还真是开餐馆的？手脚够利索啊！” 牛顶天笑着转身从帐篷里拿出一摞纸碗：“是啊！和朋友合开了一家餐厅。” 黄佩玲笑着：“真是了不得，年纪不大就已经开始做事了。” 指了指篝火上烤得焦黑的鲤鱼，黄佩玲娇笑道：“这样烤出来真能吃？” 牛顶天正把手里的纸碗分开来，闻言笑道：“活烤鲤鱼的吃法，就是让鲤鱼的鱼鳞和鱼皮烤焦之后，锁住鱼肉本来的鲜美味道。” “这样烤出来的鲤鱼，鱼肉纤维不会受到破坏，营养不会流失，鱼肉饱受汁水浸透滋润之后口感变得更加鲜嫩。” “吃的时候轻轻剥开外层的焦壳，可是撒上少量的食盐佐餐，也可以和蘸水配合食用。” 牛顶天看黄佩玲听得专注，轻声笑道：“蘸水也是自己做的，青红辣椒用火烧过之后，火辣口感有所改变，用刀斩碎成小块之后，辣椒变香变脆。配上同样用火烧出来的番茄，两者经过烧烤之后多出一层焦脆的香味，合上适量的香菜，酸辣香鲜的口感就出来了。” “这样做出来的蘸水最适合用来佐餐烧烤一类的食物。” 做的时候看不出什么都看似很平常，不过经过牛顶天语言加工之后说出来，就变成酒店大厨的菜品了。 黄佩玲听得着实感兴趣，娇笑道：“很专业啊！看来小牛的餐厅生意一定很不错。” 牛顶天笑了笑：“专业？喏，大厨在那里呢！柳青做菜可比我强多了。餐厅也是他在做菜，我只能打打下手。” 黄佩玲忍不住娇笑起来，挽着身边黄芩的手腕笑得有些夸张，配上她那身紧绷的晚礼服，仿佛迎春花一般娇颤不止。 “两个大男孩对厨艺如此精通，我还第一次见到呢！以后谁家的女儿嫁给你们那可就有口福了。” 牛顶天顺口笑道：“那也得有妹子看上我们才好。哈哈哈！” 他把手中已经盛上酸辣蘸水的纸碗和筷子分发给众人，对聂辉说道：“辉哥，麻烦把那几个塑料箱子搬过来，分成两桌准备上大餐了。” 聂辉起身把箱子搬了出来，围着篝火摆放成一圈。 牛顶天在这边吹着，那边柳青也把烤熟的土豆从火边拔弄出来。 一百二十一章 烧烤大餐 铺垫好油布的塑料箱子当桌子，已经出炉的烤罗非放在纸碗里，热气腾腾的土豆剥开焦黑的表皮，变成诱人的美味，配上酸辣蘸水一人一份。 碗底放上少许精盐，加上几个洗净的青红辣椒，也成为桌上的一道美味。 带来的清水也给妹子们倒上，男同胞就是啤酒白酒。 简简单单的烧烤，被牛顶天和柳青这么一弄，居然微微带上些格调变得有了小资的味道。 众人在牛顶天的招呼声里围着篝火落座，柳青和牛顶天端上活烤鲤鱼放到黄芩面前，依次摆放在众人面前。 “我来给大家示范吃活烤鲤鱼的技巧。”牛顶天笑着说道，拿起他那把大菜刀，刀尖轻轻挑开鲤鱼焦黑的外壳，刀身一扭一转，焦壳从鱼头到鱼尾整片被挑起。 用筷子夹住放在旁边。 焦黑难看的焦壳被灵巧的筷头翻开，露出一片雪白如玉的鱼肉，一股让人食指大动的诱人喷香顿时随之满场弥漫。 “吃的时候只食用鱼肉，带刺的背脊和肋不要去动它就好。” 牛顶天说着，手中菜刀灵巧的切下一片巴掌大的雪白鱼肉，送到黄芩面前的纸碗里，笑道：“配上蘸水，或是撒上盐粒都可以。试试看！” 黄芩似乎对酸辣味道的蘸水更感兴趣，笑着说道：“蘸这个就可以了。” 她提起筷子夹下一小片晶莹剔透的鱼肉，在蘸水里轻轻蘸了蘸放进嘴里，黑色镜框后的的大眼睛里立刻露出满足的惊喜，对牛顶天赞道：“味道超级好。” 黄芩欢快对旁边的姐妹们招呼起来：“佩玲姐，萱萱姐，你们快尝尝，味道超级好。” 牛顶天笑道：“趁热吃才好。” 张雄也一块得眼热：“小牛小牛，来来我这里来一块试试。” 辉哥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牛顶天和柳青两人一个上烤鲤鱼，一个把鱼肉切割开送到客人们的碗里：“大伙趁热吃，冷的话就没味道了。” 第一道活烤鲤鱼，顿时变成简易餐桌上最受欢迎的美味。 柳青适时为客人们送上烤熟的土豆，笑着说道：“土豆蘸着烤鱼的汁水，或是精盐，酸辣蘸水都会味道很好。” 半个小时左右左右，八条五六公斤的大鲤鱼，就是刚刚烤出来的七八斤土豆也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美味的诱惑难挡。 张雄，辉哥他们一伙大男人当然没填饱肚子，一个个把饥饿如狼的目光投向炭火上的烤罗非，那个的数量很多，应该能吃饱！ 就是黄芩她们一群女孩，品尝过活烤鲤鱼之后也对那些平日不屑一顾的罗非多了几丝期待。 罗非鱼在炭火上吸收着足够的热量，鱼肉混合了葱香，加上炭火的味道之后，散发出的味道变得有些辛辣，却更加的醇厚。 柳青手里的筷子非常灵巧，夹住鱼头，轻轻一挑，烤鱼就落入准备好的纸碗里。 因为罗非鱼是在炭火上烘烤出来，表皮没有像活烤鲤鱼一般焦黑，反而是在柳青精准的火候掌握后变成了引人注目的金黄色。 犹如在油锅里煎炸出来一般。 牛顶天立刻接过柳青递来的纸碗分发到客人们的手里：“烤罗非和活烤鲤鱼稍微有些不一样。” “它没有活烤鲤鱼的鲜嫩和多汁，却多了炭火烤灸之后沾染上木炭的香味，鱼肉的细嫩纤维和蛋白质被炭火完全烤干，变得外脆里嫩，咀嚼时口感Q弹。” “如果你们能吃辣，配上小米辣和精盐一起，那会是另外一种其妙的体验。当然，蘸上酸辣味道的蘸水也是不错的选择。” 牛顶天这边像电视上那些大厨似得讲解着，柳青在后面却又忙开了。 一口大锅，注入足够的清水，青葱切碎，拍扁几块姜巴，抓了一把花椒，放在一起备用。 张雄已经顾不得去听牛顶天那满是解说的味道了，吃到嘴里才是真的好，低头捧着纸碗开吃。 辉哥他们也一样。 男人嘛，吃东西总是不如女孩子温柔。 十几个人放开来吃，那场面，那速度，那吃相，那叫一个香，就连对面的黄芩她们这些女孩，也放下矜持，手是手，筷子是筷子的大快朵颐。 篝火边准备好的罗非鱼，再一次放到炭火上烘烤。 张雄这才发现牛顶天和柳青好像一口没吃，张雄尴尬的看着在火边烤鱼的牛顶天：“小牛，先别忙了，你们也吃点。麻烦你……” “这有什么麻烦的。”牛顶天抬头笑道：“张哥你可是出钱请我来做向导的，光是讲讲水库的好，说说鱼情，带你们看看风景就回去，我怕你肚子里骂我。” 牛顶天对张雄贼笑道：“做得好小费才多啊！” 张雄哈哈大笑着，看了眼旁边的辉哥，对牛顶天说道：“这次我是胆子大请着你了。下次我可不敢了。带保镖的向导，想想都吓死人了。” 张雄这话是可不是无端说的，他这会说出来，也算是解了自己和黄芩她们心底的疑问。 辉哥脸上没什么变化。 牛顶天厚脸皮更是了，回头看来了眼辉哥他们几个聂家人他嘿嘿贼笑着：“你说辉哥他们啊？他们可不是保镖。” 张雄耸耸肩没说话了，低头吃鱼。反正他把问题抛出来就行了。 他是不问了，那边黄芩她们一众女孩的目光却是让牛顶天有点招架不住了，之前辉哥他们紧张牛顶天的状况，那可不是一般交情就能有的。 谁也不是瞎子。 牛顶天是个诚实的人，他可不想朋友们对自己有什么误会，所以他只能干笑着说道：“其实我和辉哥他们真只是朋友，我的餐厅要换个位置经营，恰好去看的那地方是辉哥他们家里的产业。现在还在谈，所以你们懂的。” 黄芩有些惊讶，她能听出来牛顶天那干巴巴话语里的真诚，不过更听出来牛顶天用的几个词和意思。 餐厅要换地方经营一般就是扩大规模，说实话牛顶天做的饭菜，的确有些水准，但是说不上顶尖。 不过在他们四城应该是差不多了。 而产业这词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普通人创业打拼，辛辛苦苦赚下自己一份，或多或少，大部分也只能说是家业。 产业这个东西，在黄芩的认知里，和家业是绝对不是同一个东西，同一个意思。 这也引起她的兴趣。 而让黄芩忘记了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 黄芩黑眼镜后闪过道狡黠对牛顶天问道：“小牛向导，你的餐厅到底有多大啊？搬迁都能找到别人家产业上去？” 这个时候的牛顶天还没反应过来黄芩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嘿嘿笑着：“小店小店，能摆二十多桌的小餐厅。” 那边的辉哥却是抬头微笑着看了黄芩一眼。 一百二十二章 境界不一样 黄芩的见识和学识，比起大部分同龄人来说，要强上许多。 从小就生活在一个不为吃穿发愁的大家庭里，有着卓越的生活条件，黄芩能听到接触到很多平常同龄人难以接触的事情。 良好的家教和她的聪慧，久而久之自然结合在一起，让她有了独立思考问题和审视问题的能力。 面对辉哥这样的人物，刚开始的时候，黄芩还不太注意他的存在，毕竟牛顶天介绍过他们。 不过之前牛顶天突然晕倒的时候，辉哥和他身边五个人表露出来的彪悍，立刻让黄芩紧张起来。 父亲两次被绑架的经历，让黄芩对这种看似平常人，却会像怪兽一般露出锋利獠牙的家伙防备和警觉非常高。 牛顶天和柳青两人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两个四城这种屁大的小地方，会有辉哥他们这样专业的保镖保护才叫见鬼了。 正是基于这些问题考虑，黄芩之前才假装着对牛顶天问这问那，就是想弄清楚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她还没找到答案，却被聂辉那一眼看出事了。 所以，当聂辉微笑着看向黄芩时，看似平静，其实已经高度紧张的黄芩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住一般，她突然猛的掀起面前的塑料箱砸向聂辉。 那箱子面上装满的烤鱼，鱼骨，蘸水，筷子，纸碗顿时漫天飞舞。 “佩玲姐小心他们几个。”黄芩起身尖叫着向后快步退去，她身边的黄佩玲已经挡在身前，旁边那些女孩也都围了过来，护着黄芩飞快的退进帐篷里。 火堆边上的牛顶天和柳青都呆了，傻呼呼的看着漫天飞舞的箱子带着一干杂物飞向辉哥。 聂辉也是莫名其妙，急忙起身拉着身边几个兄弟避让开。 旁边的张雄，刚子，牛顶天，柳青他们也急忙闪开，避开那些汤汤水水。 这要是泼在身上那还得了？ “你做什么？”一个聂家弟子对躲进帐篷的黄芩她们怒吼起来。 黄芩冰冷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哼你们想做什么你们自己清楚。张雄，你敢坑我！” “萱萱姐，给家里打电话，快。” 这话就严重了！ 张雄什么事发都不知道，就被黄芩一口咬定带人，他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雄急忙向帐篷走去：“黄小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哎呦我去。” 他话没说话，急忙往旁边躲去，一捆青菜从帐篷里砸了出来。 帐篷里安静了一会。 黄佩玲冷着脸出现在帐篷门口对张雄问道：“张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你和我们黄家的生意，包括你自己，都会不会有好结果。” 满脸无辜的张雄瞪大着眼对黄佩玲问道：“不是。黄小姐，咱们有什么事那得说清楚，你这样就断定我做了什么坏事似得。我现在连什么情况都还没弄清楚好吧！” 黄佩玲冷着脸指了指牛顶天和聂辉：“那你告诉我他们俩是什么人？” 张雄回头看看愣声回道：“小牛啊，他朋友辉哥啊！” 黄佩玲面上露出讥讽：“那么他们是哪里人？家住哪里？门牌位置？你知道吗？” 黄佩玲这话一说出来，不止是张雄傻了，牛顶天和聂辉他们也愣住了。 牛顶天指着自己对黄佩玲问道：“大姐，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黄佩玲看向牛顶天的目光变得阴冷：“年纪轻轻不学好。明明有一手好厨艺可以过好日子，却要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牛顶天懵了，对柳青问道：“她在说我？” 柳青懒洋洋的：“好像是的。” 牛顶天看向黄佩玲：“确定这是说我的？那能不能告诉我，我做什么坏事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黄佩玲冷哼：“你不用油嘴滑舌，你们伙同张雄一起想要绑架小芩，我们已经报警了。有机会让你们狡辩。” “绑架？”牛顶天愣了，盯着黄佩玲看了好一会，回头看着张雄：“张哥，你来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张雄发懵呢，他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忙对牛顶天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什么绑架？” 旁边的罪魁祸首，聂辉突然说道：“我好像吓到那个黄小姐了。” 牛顶天奇怪的看着他，柳青也回过头去，张雄瞪大眼看着聂辉：“辉哥？你吓到谁了？” 聂辉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对牛顶天裂嘴笑道：“我刚才不小心‘瞪’了眼她。” 别人不懂，牛顶天和柳青当然知道聂辉这个“瞪”字是傻意思。 “你一个那啥的人你瞪别人干嘛啊！大哥啊！”牛顶天哭丧着脸，指着帐篷那边：“你看看现在别人把我们当恐怖分子了。” 聂辉耸耸肩笑而不语。 张雄这会算是反应过来了，他也是无可奈何对黄佩玲解释着：“黄小姐？我带刚子他们几个兄弟出来，只是为了路上多个人方便。他们本来就是我公司里的安保人员。” “这边遇到小牛，我之前已经解释过了，偶然遇到的，因为小牛和柳青熟悉这边的情况，所以请他们来给我们做个向导。” “至于辉哥，小牛的朋友。虽然你们觉得他可疑，但是也没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吧？报警……” 张雄满脸苦笑的停住话，解释这几句他都觉得嘴苦：“黄小姐喜欢垂钓，我这才说到这边来玩几天。” “我你们宏海集团有生意往来，每年的收入也有个千把万的收入日子过得舒舒服服，我至于来做绑架人这种事情吗？在这绑了黄小姐，我能逃到哪里去？这些不都明摆的事情嘛！” “而且你看看小牛他们，像这种人吗？做导游忙前忙后，到了这里做饭，做烧烤，这像是来绑架的啊？” 张雄的解释没有动摇黄佩玲的意志，黄佩玲冷笑道：“上千万的生意就算好？就能让你过得舒服少了贪念？张雄，别把黄家人看得这么傻。” “我可以告诉你大小姐是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只要干系到她任何的安全问题，我们都会小心再小心。”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面上冷笑道：“你们有什么话，等着到局子里去说吧！” 牛顶天头大了，看向柳青。 柳青耸耸肩：“别看我。咱们是穷人，和这些有钱人境界不一样。我们想着招待朋友客人，别人想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白费功夫。这下好了，马上有水警来接我们回家了。我看你回去怎么和小姨解释。二货！” 牛顶天看看已经退回帐篷的黄佩玲，无力的抬头望天：“这尼玛还真是有钱人境界不一样。” 一百二十三章 绑架案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牛顶天一干人等，在被一群女孩指责之后，就乖乖坐在篝火边等着水警的到来。 这种情况下，一群大男人谁还敢乱来？对面帐篷里都是女孩，一个不小心再来点骚扰什么的罪状，那才叫真的有口说不清。 至于黄芩的危机心理……那就只有天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凌晨三点左右，反正也没什么好想的了，一群大男人只能围着篝火聊天喝啤酒，牛顶天再一次起身给篝火添加柴火，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达声。 篝火边的一群大男人竟是不约而同的呼出口大气如释重负，相互看看，又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远处船只闪烁的灯光，张雄苦笑着对牛顶天摇头：“小牛，这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了。等事情解决了，哥给你赔罪。” 牛顶天这会也没乐呵的心情了，整个事情就是叫人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算了。那又不是你想的。我现在只是发愁，怎么给警察叔叔解释这事情。” “绑架啊！我的天。” 牛顶天说完，耷拉着脑袋拿出手机，拨通阿二舅的电话，那边估计还在睡觉，铃声响了八九声才传来阿二舅迷迷糊糊的声音：“小牛啊，有事？” 牛顶天有气无力的回道：“阿二舅我给你说个事。明天要麻烦你过来拉一下东西，我们要提前回去，还有……” 他没敢把这荒唐事说给阿二舅听，只是说自己这边可能惹上点麻烦，会有派出所的人去找他了解情况，到时候有什么话直话直说就行了。 那边迷迷糊糊的阿二舅还没睡醒，嗯嗯啊啊应了几声等他说完把电话挂了。 牛顶天这也是提前给阿二舅打个预防针，黄芩这报警报的可是绑架啊，不是抓小偷，这四城几年恐怕也遇不到一件绑架案。 这一路上出来自己接触的到的人，自己到水库的目的，乱七八糟都是麻烦。 没多会，三条水警的快艇靠岸，当先就是六名身穿警服的公安同志跳上岸来，为首的是名三十来岁干警，长得矮粗结实皮肤黝黑，满脸冷冽。 那干警走向牛顶天他们，第一句话就是：“所有人在原地不要动。蹲下接受检查。” 警察同志发话了，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们都乖乖蹲下，五名警察上前开始逐一搜身，麻利的拿出手铐开始铐人。 站在第一个的就是牛顶天，看着那名警察拿出手铐，牛顶天心里就很不舒服了，这东西铐上对他心里压力很大，他蹲着向后退了一步：“警察叔叔，我没做坏事也很合作。手铐就不用了吧？” 拿着手铐上前的警察二十八九岁，瞪了眼牛顶天冷哼：“你要拘捕？” 牛顶天…… 年轻警察说着面上已经带上戒备，上前一把扭过牛顶天双手铐在身后，往渔政船推去：“上船去。” 牛顶天，柳青，聂辉和五个聂家人，张雄和他带来的八个手下，全部被铐上，带上三艘船去。 牛顶天坐在船舷边，透过窗户看着岸上那警官和黄芩，黄佩玲在说话。 他连去听他们说什么都没兴趣，眼神变得淡漠冰冷。 “你别乱来。这事我们说得清楚。”柳青觉察到牛顶天身上的寒意，急忙对他提醒了一句。 牛顶天淡淡说道：“我不会乱来的。只是感觉好心没好报。” 柳青不屑的靠在椅背上：“一个自我感觉好的小娘们而已。” 旁边的张雄听得脸上发烧，不过旁边有警察在，他现在也不好说什么。 辉哥几个倒是淡定坐在一旁。 岸上的警察和黄芩她们了解情况，花了一个多小时，等最后拉上所有人，押送着牛顶天他们这群绑架犯人回到柏木村天已经亮了。 岸边已经围了好多早晨准备出去打渔村民，七八辆警车一大早开进村子的事情早传开了，都等着看热闹呢！ 岸边还等着一队干警，看到船靠岸，立刻上前把疑犯押送上车，原路返回四城。 …… 整整半天的时间！ “……我们根本什么都不清楚，那个女的突然发火掀翻了桌子，厉声斥责我们要绑架她，之后就打电话报警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 牛顶天把事情的经过从自己和柳青离开四城准备到糯扎渡捕鱼，路上遇到张雄他们开始，一直讲到最后黄芩发疯。 审讯牛顶天的，正是带头把他们铐回来那位皮肤黝黑矮粗结实的干警，旁边还坐了个稍微年轻的警察在做记录。 听着牛顶天停下，一直低头抽烟那干警才抬起头了看着牛顶天：“牛顶天对吧？你知不知道绑架罪有多严重？” 牛顶天又不是学法律的，他摇头：“不知道。我也不会去做那种事。” 那干警把玩着手中的火机冷声说道：“不会做？别人怎么会报警？” 他抬头看向牛顶天：“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是把你们做的事情都交代清楚的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还年轻，别自己耽误了自己。” 牛顶天知道这是他们办案的必要手段，可是自己有什么可说的？他摇摇头：“警察叔叔，我真没做坏事，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别急着说没做，先想想清楚，我给你点时间。”杨云华说着起身，带着队员离开审讯室。 杨云华刚刚走出审讯室，外面一名干警快步走了过来：“杨队，这是刚刚出来的审讯记录你看看。” 杨云华接过记录翻开看了看，轻轻挑眉，还没等他说话，又有一名干警快步走了过来：“杨队，这是那两个年轻人的资料，本地人刚刚高中毕业，没案底。几个昆明人和那几个外地人资料还在查。” 他接过手下递来的资料，翻开看了看：“才十九岁。真是有胆子。” 杨云华抬头对两个手下说道：“行了。你们动作快一点，这些家伙看上去不好对付，几个人说的都一样。这是预先就有准备了。” “告诉兄弟们查的时候仔细点。不要放过任何一处疑点，对了，把他们的口供传给王明，让他对照他们的口供，仔细检查一遍那个小岛。” 一百二十四章 案件进行时 八月二十四日下午四点 牛顶天和柳青蹲号子了。 而且是犯了绑架案。 这个消息传到正在家里忙碌的钟伟和王芳的耳中时，两人都被吓懵了。 钟伟涨红着脸，压抑着心底的愤怒，他紧紧抱着已经瘫软的王芳，脸颊肌肉激烈的跳动着对身穿警服的杨云华说道：“小牛和柳青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你走吧！这里是我家。” 钟伟赶杨云华和钱魏离开自己的家。 因为愤怒，他的嗓音带上干涩和颤抖。 钟伟的表情，王芳的反应，杨云华都看得很仔细，也就是为了办案，所以他才亲自走这一趟。 绑架案啊！ 这在四城有几年没出现过了？ 110那边接到报警之后，整个局里都震动了。 局里特地把还在办另一件案子的刑侦大队大队长杨云华招了回来，他不得不慎重。 杨云华向院子里扫了一眼，带着钱魏离开小院。 出了门，刚刚分到科室的吴天正从巷子外快步走来，见到两人他小跑着过来：“杨队，钱队，王明那边刚刚打电话回来。” 杨云华抬眼示意他继续说，往巷口走去。 “王明说，岛上的情况基本吻合嫌犯口中的描述，包括他复原了五个场景基本没有出入。另外是那把菜刀，王哥已经取样送回来了，等鉴定科那边鉴定。” 钱魏对杨云华轻笑道：“没有任何的凶器做绑架案，这可不好断定了。” 穿着警服的钱魏年纪比杨云华大很多，六十八岁了，不过却没半点老样，面相白净精神抖擞，模样长得普普通通，甚至有几丝羸弱的感觉，看上去不太像做刑侦这一行的人。 杨云华没出声，只是顺手掏出烟给恭敬钱魏撒了支，给吴天丢了支。 钱魏是局里的老刑侦，也算得上杨云华的半个老师，病退两年多了，要不是突然出了这档子事，根本不会请他出来。 局里对这件事看得很重。 钱魏拿出火机停下脚步，捧着烟点上，多年养成的习惯了，就算医生再怎么歉解，酒可以断，烟戒不了。 杨云华也停下脚步点烟。 钱魏抬头对着半空吐了口烟出来，那享受的模样简直难以形容：“刚才来的路上我也看了资料了，这就是四城普通一家平凡的小老百姓，不过我现在奇怪的是，他们怎么会与那六个一言不发的外地人搅在一起。” 他口中一言不发的六个外地人，就是辉哥他们几个聂家人。 聂家有聂家的规矩，遵纪守法是不错，但是家里的规矩就是要他们这样，遇到这样的事情，任何人不得多嘴。 等家里派人来解决。 看似是摆架子，其实只是这个古老的家族在从另一面顺应潮流局势的变化。 毕竟话说多了，就会出错。 杨云华轻轻点头：“湖南人。我当时在岛上问话的时候，根本听不出他们半点口音，还是从身份证上看到的。” 杨云华想了想，吸了口烟对钱魏笑道：“看来我晚上得好好理理这关系了。” 钱魏笑着往前走去：“小心夫人的搓衣板。”他这是提醒杨云华别只顾工作，忘了回家。 三十多岁的刑侦大队大队长，不容易啊！ …… 王庆的车子驶入公司停车场，跳下车连车门也没关好，就急急忙忙向公司大楼跑去。 进了电梯直接上八层。 出了电梯平常喜欢和前台秘书瞎比比的王庆，今天跑得比兔子都快，窜到王相岩办公室门口，一把推开门闯了进去。 王相岩正和市场部经理说话，见王庆猛冲进来还吓了一跳，热不住怒声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王庆这会也没时间瞎扯，上前推着市场部经理老张的肩膀往外送去：“张哥张哥，我回头给你赔罪。” 把老张送出去，王庆这才快步走到王相岩办公桌前急声说道：“聂家人出事了。牛顶天也被牵连在里面。进了局子。” 王相岩目光闪了闪，靠回椅子里：“慢慢说。” 王庆坐下：“凌晨公安局里出去了一队人，刑侦大队大队长亲自带队。在糯扎渡库区，抓回来的。” “杨云华。”王相岩轻轻点头，对王庆说道：“你给山庄那边打个电话。把事情通知他们。” 王庆：“我回来之前已经打过去了。她……” 他话没说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电话一看，对王相岩说道：“是她打来的。” 王相岩示意他接电话。 王庆按下接听键：“喂，我是王庆，聂小姐有什么事？” “我想见见办案的同志。王老板能不能安排？” 王庆看了眼对面王相岩：“我先打听打听。再给您回话行吗？” “行。那我等着。” 王庆挂了电话对王相岩问道：“叔怎么办？” 王相岩靠在椅子里想了想：“你先到小牛家去一趟，那边应该比我们知道得多。先看看是什么事。打听到什么先给聂小姐通个气。” “别到处瞎打听。”王相岩对王庆警告了一句。 “知道了。我去找小牛家里人问问情况。”王庆说着就起身往外快步走去。 王相岩坐在椅子里想了好一会，起身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等电话通了笑着说道：“老钱啊！我这里这饼老班章再不开，可要发霉喽。” 对话里传来钱魏爽朗的笑声：“行啊！难得大老板请喝茶。” …… 聂凤玲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面前的茶桌上摆放着已经泡好的红茶，琥珀色的茶汤，映着落日的余辉，泛起阵阵妖艳。 她身后站着一位慈眉老妪。 身前站在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面目和辉哥有几分相像。 这汉子也正是聂辉的老爹聂卫龙，聂凤玲爷爷已经回家去安排家里人接受治疗的事情，这边也就让他留下留下照应聂凤玲，顺便安排后面的事宜。 聂凤玲微微对聂卫龙躬身：“龙叔，麻烦你了，到公安局那边去了解情况，有什么事尽快给我答复。” 聂卫龙笑道：“嗯嗯，我这就去看看那些小子闹什么怪事了。麻烦大小姐操心了。” 身材高大的聂卫龙转身大步走了出去，上了车绝尘而去。 聂凤玲看着面前泛着耀眼光芒的茶汤，轻轻摇头：“辉哥，你被抓进局子里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聂凤玲想起聂辉和自己年轻时的顽劣，她起身对身后的老妪说道：“姥姥，我们到牛顶天家里去一趟。！” 一百二十五章 不一样的聚会 钟伟在厨房里看着灶上烧水的水壶发呆，他身边摆放满了准备下午售卖的食材，可惜这会再也没时间去理会那些了。 他想不通，小牛好好的出去，怎么两天的时间就变成绑架犯人了。 客厅里传来王芳的呻吟，钟伟急忙转身走到王芳身边蹲下，伸手试了试王芳的额头：“醒了……” 王芳睁开眼看到钟伟在身边，张口就哇的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钟伟抱住老婆，轻轻扶她坐起：“别哭别哭，没事的，没事的。小牛不会去做那种坏事，公安局会调查清楚的。” 这会的王芳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知道抱着钟伟大哭，钟伟说的话她根本听进去。 钟伟捧着王芳泪流满面的脸庞轻声说道：“小牛被别人冤枉了，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我们的支持。所以我们一定先要冷静下来，再去想办法怎么解决问题。”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钟伟伸手抹去王芳脸上的泪痕，捧着她的脸凑在自己的额头上：“加油，我们一定要坚持住。我去开门。” 钟伟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钟伟不懂穿，年轻人那一身价值不菲的穿着让他觉得迷惑出声问道：“请问你找谁？” 脸上一直喜欢笑着的王庆这会没笑，轻轻点头回道：“叔，我是王君的堂哥王庆，听到小牛出事，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王君？”钟伟不太记得他说的是谁，不过说了来帮忙，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礼貌的让在一旁，先请人进来，小家小户也没有让客人站在门口说话的：“你先进来，家里乱得不行别在意。” 王庆进门去，轻声说着：“王君就是经常和小牛他们在一起玩那个胖小子。” 钟伟这才想起来经常来找小牛那个小胖子：“哦，是他啊，好久不见他了，这次应该考上大学了吧？那孩子挺乖。” 钟伟带着王庆进了客厅，之前还伤心只知道哭泣的王芳这会已经振作起来，虽然还红着眼眶，精气神却不一样了。 见到钟伟带了个陌生的年轻人进来，王芳急忙起身：“这位是？” 钟伟介绍道：“小牛那个胖同学的堂哥王庆，来看看我们有什么要帮忙的。他也知道小牛的事情了。” 王芳面色一动就要上前，她急忙稳住自己，哑声问道：“小王，你知道小牛出了什么事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是询问，王芳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王庆摇头：“我们家小君和小牛关系不错。他出国读书的时候特地交代家里，他这几个同学朋友有事，家里得帮着招呼一声。” “我也不清楚小牛出了什么事，只是下午才从朋友口中得知公安局那边出了个大案子，整个系统都震动了。打听了些才知道小牛被牵连在里面。所以赶过来问问叔叔婶子有什么要帮忙的，也顺便了解些情况。回头告诉我叔，该怎么帮小牛。” 王庆这几句话说的信息量很大，所以他尽量放缓语气慢慢说，预防钟伟和王芳听不明白。 钟伟看了眼王芳，请着王庆坐下说话：“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天前小牛和柳青说出去拿鱼，他们做事一直很稳，所以我们也不担心。” “今天下午突然来了两个公安局的干警，说小牛他们与一宗绑架案有关系，我们，我们……还没给你倒茶呢，我去给你泡被茶。” 钟伟说着摇头走进厨房。 看着钟伟去泡茶，王庆心里一惊低声说道：“绑架案？” 他从朋友那里了解到的也只是知道市局对这件事很看重，但是也绝对没想到小牛会与绑架案搅在一起。 四城虽然是个小地方。 但是四城市政一直致力打造最适合居住城市这块招牌，街道绿化，老城区改造，这些说起来很重要，但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指标，也就是城市居民安全。 绑架案要是真出在这个地方，可以想象会是多坏的影响，难怪公安系统因为这件事都震动了。 王庆不敢耽搁起身向外走去，他对屋里王芳说道：“我给我叔叔打个电话，这事情有点出乎意料了。” 王芳理解，别人来帮忙但是遇到这么一档子事情，那就要慎重了。 她目送王庆出了屋子，在院子里打电话，目光又转到钟伟那边，厨房里钟伟轻轻对她摇头。 钟伟很清楚世道是什么样，以自己夫妇俩的能力，真要帮到小牛什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能不添乱就算很好了。 现在有小牛同学的父亲出面，那么自己这一边只能是先听别人的说法，再去想办法。 毕竟王庆进门之前就说了自己的来意，现在听到小牛与绑架案有关系，也只是面色稍微慎重了些，钟伟还是能看出来，小牛这个同学的堂哥应该有些分量。 钟伟也心里着急，可是这个时候王芳要他稳住，小牛的事情要想办法解决，他只能强压着自己镇定。 就在钟伟寻思着这些时，外面又传来敲门声，王芳欲动去开门，抢上前去的钟伟拦住她，轻声说道：“你休息会我去。” 钟伟打开门。 门外是个高大的光头汉子，身边还带了几个穿得花里胡哨，浑身带着流气的小年轻，钟伟面上闪过道惊讶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那光头汉子呵呵笑着一抹光头上前说道：“你一定是小牛的叔叔了，钟叔是吧！我们是小牛的朋友，我叫金和尚，过来看看家里有什么要帮忙的。” 被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汉子叫叔叔，钟伟还真觉得浑身不舒服，不过听着他那话的意思，这也是听到小牛出事来帮忙的朋友？ 这个节骨眼上，遇到这样的事情还能来登门帮忙的人，钟伟就觉得非常非常不错了。 只不过汉子这个金和尚的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那里听过。 所以钟伟还是请着金和尚他们进门。 “你们去外面车里等着。”金和尚挥挥手把身边几个兄弟赶开，他刚刚踏上台阶，就一眼瞟到院子里正打电话的王庆，他轻轻挑眉心中暗道：“吉庆公子怎么也来了？” 四城不大，金和尚混的东西虽然上不了台面，不过和王庆也打过几次交道，金和尚只是心里疑问，面上却是堆起笑脸向王庆走去：“庆哥，庆哥，好久不见。你怎么也来了？” 王庆早看见进门来的金和尚了，他也奇怪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听到金和尚那虚假的问候，他笑了。 有这家伙在，事情可能会好打听些。 一百二十六章 顽劣的善意 看着王庆和刚来的金和尚熟识，家小屋里也坐不下这么几个人，钟伟转身搬了张桌子出来，王芳帮忙摆上椅子烟，泡了茶水出来，请他们在院子里坐下。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钟伟打开院子里的灯这边刚摆顺，外面又是敲门声。 王芳对他说道：“你陪着客人说话，我去开门。” 门刚打开，满脸焦急的小妮子李敏立刻扑倒王芳怀里，带着哽咽声：“婶，我哥怎么了？我哥怎么了？” 原来门外是李正雄一家。 不苟言笑的李正雄上前对王芳点点头：“我刚出差回来，过来看看。” 杨艳红已经看到王芳哭红的眼眶，她上前挽住王芳的手臂轻声说道：“别急别急，有事咱们想办法。” 王芳点点头，擦了擦又顺着眼角流出的泪水对李正雄说道：“来吧！里面做，还有几个小牛的朋友也过来了。” 她没去想李正雄怎么知道的这事情。 便被杨艳红挽着进屋去。 李正雄则是让钟伟拉着在院子里坐下，钟伟给三人相互介绍了几句。 王庆和金和尚算是很熟悉牛顶天家里的底细了，两人的身份和地位在四城也不算差，不过眼前突然出现这个沉闷的中年男人，却让两人觉得非常的压抑。 李振成皮肤黝黑，长得高大壮实，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粗躁，手背上青筋暴突，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就不像整天养尊处优的那种人，再加上他不苟言笑，身上自然的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王庆和金和尚两人就觉得自己好像身边放了一座巨大的雕像，自个坐在下面，没了去欣赏雕像刀琢斧刻的痕迹，反而因次多出莫名的压力与敬畏。 李正雄坐下之后，王庆和金和尚一直盯着他看，两人之间的交谈也停了下来。 王庆端起茶杯喝了口，才对李正雄笑道：“李哥也是小牛的朋友？在哪发财啊？” 李正雄摇头：“我不是他朋友，是他岳父。今天过来就是来提亲的。” 王庆和金和尚口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旁边的钟伟也懵了：“李大哥，开什么玩笑呢！” 李正雄回头看着他扯动脸上的肌肉僵硬的笑了笑：“没开玩笑啊！虽然丫头年纪比小牛小了几岁，不过那不是问题。” “他们俩也能凑一块说话聊天玩，我和艳红也看得上小牛。今天过来就是来就是来和你们谈这事的。孩子嘛早点把事情定下来，也没什么。以后感情慢慢交流不差那点时间。” 好吧！ 板着脸的李正雄看上去就不是会说笑话的人，当他这样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时候，却是谁也笑不出来。 钟伟看着他也不像开玩笑，一时也是说不出话来。 李正雄突然笑了笑：“和你们开玩笑的啦，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而已。” 这次他是真笑了！ 而且笑得开心无比。 无形中钟伟心头的沉甸甸的什么落了下去，钟伟轻轻呼了口大气，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个，他真心是没想法了。 李正雄哈哈大笑着：“小钟啊，别那么紧张好吧！我家丫头配小牛可是算倒贴了，你还如释重负，什么表情啊！有酒没有，去拿两瓶来，这样坐着干聊有什么意思。烟酒茶哪能差了酒呢！” 李正雄看看旁边的王庆和金和尚：“你们两位也来一杯吧！这样坐着干聊多尴尬对吧！” “家里没准备这个。”钟伟看王庆和金和尚不反对，急忙起身：“我出去买两瓶。” 钟伟正准备去买酒，金和尚起身拦住他：“钟叔别跑了，我让那几个小子拿进来。” 金和尚拦住钟伟给自己小弟打电话，也不管钟伟说不用不用时。 没锁的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 一身休闲打扮的聂凤玲推门慢慢走进门来，身后跟着位提了礼物的老妪。 王庆一见聂凤玲急忙站了起来：“您怎么过来了。” 他说着已经迎上前来。 听着王庆用上敬语和举动，那边打完电话的金和尚看向聂凤玲，钟伟看着进门来的姑娘有些面熟，上前问道：“你是？” 聂凤玲轻声说道：“我是小牛的朋友。路过这边过来看看。” 王庆上前：“聂小姐，这边请。” 聂凤玲看了看桌边的李正雄，又看看金和尚，笑着对王庆说道：“你们几个大男人，算了，我进去陪婶子说话，你们聊。” 金和尚一直看着走路不大自然的聂凤玲，听了几次王庆对她的称呼，金和尚突然想起什么，眼中掠过道骇色。心里却是波澜滔天。 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了。 几年前在四城……她怎么会是牛顶天的朋友？金和尚压下心头的震惊，若无其事的拉着钟伟做下说笑。 没一会，金和尚那几个小弟送来两箱酒，两条烟。 金和尚便拉着李正雄，王庆慢慢喝起酒来，只是王庆自从聂凤玲进了院子，就开始时不时走神。 …… 聂凤玲带着老妪走进屋里时，杨红艳正拉着王芳在沙发上说话，小妮子红着眼坐在旁边静静听着。 见到聂凤玲进来，杨红艳停住话，王芳疑惑的看着这个面熟的姑娘：“您，您是那天来的那位……” 聂凤玲轻轻点头：“是啊婶子，我是小牛的朋友聂凤玲，路过这里顺路进来看看你们。对了，这是给您买的礼物。” 她转身从老妪手里接过两只礼盒递给王芳。 王芳看着那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连连摇头：“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的礼物。这可不能收，不能收。” 聂凤玲脸色变了，变成一片可怜楚楚的模样：“婶子，您这就见外了。我和小牛的关系很好，你不收我礼物，他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王芳看着这漂亮姑娘满脸害怕的模样，急忙拉着聂凤玲的手问道：“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我都还没来得急生他的气呢，来来坐下说话。” 聂凤玲借势跟着王芳坐到沙发上，低头开始编故事：“前段时间，小牛和我家里做生意，可是因为家里的原因，让小牛损失了几百万，所以，家里，家里，家里把我推出来让我与小牛成亲，算是缓解赔偿的一个条件。” 王芳呆呆看着面前的漂亮女孩，半天缓不过神来。 旁边的杨红艳和小妮子也睁大眼看着聂凤玲。 旁边的老妪看着大小姐在胡说八道哄着分散王芳的注意力，她心里却是无比的轻松，这孩子多少年了，没露出过这样的小儿女姿态…… 一百二十七章 可大可小 聂凤玲哄着王芳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放松下来，龙叔已经去办这件事了，不太复杂的话，牛顶天他们很快就没事了。 不过她还是忽略了一点，她说牛顶天和她家里做生意的金额高达几百万。 这让王芳难以想象，自己家小牛有什么能力去做一项几百万的生意？想到小牛被牵连在绑架案里，或许只有那种出现在电影电视里违法乱纪的事情，才能谈得上几百万的生意。 事情突然顺着王芳的思路被想通了，她心里顿时充满了不安。 王芳看着聂凤玲的目光失去焦点，她收回拉着聂凤玲的双手颤抖着声问道：“小牛绑架案和你们有关系是吗？” 聂凤玲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王芳会错意了，她轻轻伸手拉住王芳缩回的双手轻声说道：“婶子，你看我是做那种坏事的人吗？” “小牛和我们家里做的生意是养殖鱼类，因为这次我家里没有做好准备，所以才亏了小牛许多钱。” 聂凤玲看着满脸失神的王芳：“婶子，你信我不？我和小牛谈的是投资养鱼。” 如果说聂凤玲说别的生意，那王芳肯定是不信，但是听到女孩说和小牛谈养鱼的事情，王芳心里的不安才慢慢平息下来。 拉着聂凤玲的手，王芳沙哑着声：“可是可是小牛也没能力去做几百万的生意啊！你说的那些像电视剧。” 看王芳的情绪比起之前稳定许多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聂凤玲咯咯娇笑着对王芳做了个鬼脸：“婶子，你也看出来像电视剧啊！我逗你的啦，咯咯！” 王芳看着女孩面上的狡黠，没好气的嗔怨道：“你这妮子，你还逗我，你不知道我现在着急得不行了。” 聂凤玲微微收敛起顽劣的笑意，拉着王芳的手轻声说道：“婶子，刚才我是看你太紧张了。让你放松放松。” “你放心吧！我已经请了律师去公安局那边询问小牛他们的事情，很快会有他们的消息，不过在这之前，你可要坚强千万不能有事。” 聂凤玲指了指外面院子里的王庆对王芳说道：“婶子你见到那个小伙子了吗？那就是王半城的侄子，他来的目的也是为了小牛这事。” “王半城你们都知道说的是谁吧？” 王芳当然听过王半城这个名字，她惊讶的睁大眼：“王，王半城，四城人都听过这个名字，可是，可是他和我们家没关系啊！” 旁边的杨艳红和小妮子也是满脸惊讶。 谁也没想到牛顶天和王半城会有关系。 这事情的确有些出乎预料。 聂凤玲轻声笑着对王芳说道：“王半城的儿子就是小牛的同学，他们关系很好。就是以前经常到家里来找小牛那个小胖子，你还记得吧？” “哦！是他啊，我记得我记得。”王芳高兴起来：“那个胖小子居然是王半城的儿子？” 聂凤玲轻轻点头：“所以，小牛被冤枉的事情有了他出面的话，很快会没事了，你和钟叔得先稳住情绪。” 有了聂凤玲的这些引导，王芳的情绪，这次才算真正的稳定下来。 而院子里一直竖起耳朵偷听着屋里说话的王庆，这会也是暗暗舒了口气，这聂大小姐说话说得太吓人了。 她要是真和牛顶天之间有那么回事，自己可就麻烦了。 毕竟任何一条地头蛇，都不会喜欢自己身边多出个带着威胁的麻烦。 在四城，王相岩被称作王半城，但是在过江龙眼中，他就是地头蛇。 “庆哥，来来来，咱两喝一口。”金和尚端着酒把王庆的思绪拉了回来，王庆端起酒杯摆了摆手：“可不能喝多了，这要办事的。” 金和尚哈哈笑着：“庆哥你这可就假了。两瓶酒没下肚就急着闪人。你可是出了名的好酒量啊，还怕这点酒？” 王庆没接他的话，举了举酒杯自己先一口干了，这才看着金和尚：“你来的意思说说吧？总不会这么无聊到这里来找我喝酒。我可听过小牛和你不对路的事情。” 猫有猫路，鼠有鼠道。 金和尚和王庆的处世截然不同，不说别的，当只是能这么快得到牛顶天出事的消息赶过来，就已经是有几分能耐了。 见王庆把话挑明了，金和尚裂嘴看了看旁边的李正雄和钟伟，他笑了起来：“咱四城就是个小地方，谁出个什么事，很少有能逃过我耳朵的。” “小牛这事是我一个在糯扎渡水库的兄弟来的电话，你们还没知道之前我就已经知道。” 旁边的钟伟焦急的问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金和尚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知道点经过。但是没想到和绑架案有关系。” “小牛前天带了些人到岛上去钓鱼，刚去了一天，今天凌晨被抓的，带队的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去了好几台车子。具体岛上发生什么事情不清楚，不过他们一伙人里面掺杂了几个老昆明，还有几个外地人。另外就是一群女孩子，所以事情……” 金和尚看着王庆，指了指屋里，王庆不动声色的轻轻点了点头，忽悠了声：“是绑架案。” 金和尚了然，慢慢说着：“我接到那兄弟的电话之后，又找人打听打听之后，就赶过来了，看看家里有什么要帮忙的。” 王庆虽然听着金和尚说完，可是怀疑的目光还是一直没散去，他很清楚金和尚是什么人，他和小牛那档子事，可不是那么好忘记的。 那可以说是金和尚的人生污点。 迎着王庆怀疑的目光，金和尚哈哈笑着提起酒给王庆，给自己满上：“我说了，咱们四城是个小地方，人还挺团结。有外面人掺和的事情，咱们得更团结才行。” “小牛这事情可大可小，可是还得有人去做。这事往小里说只要牵扯到绑架这个词，就不会小。往大了说，小牛就不是做这种事的人，咱们得伸把手把事情弄清楚了才行。” “咱四城人，没丢份到去绑架人的份上。”金和尚看着王庆：“所以说庆哥，你也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没必要。” 王庆还在思考这家伙说这话的意思。 旁边的李正雄却是端起酒杯对金和尚敬了敬：“小金这话说的实在。来来，咱么喝一口。” 金和尚笑着和李正雄干了一个，顺口问道：“李哥少见。您又是来做什么的？” 一百二十八章 心真大啊 夜已经深了！ 杨云华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中的口供，腰上传来的酸疼让他向后挪了挪身，靠在椅背上。 口供出奇的一致，尤其是那两个小年轻牛顶天和柳青。别的那些口供里虽然有出入，但是也并不大。 “那么一大群男人陪着十几个女孩子去钓鱼玩？这是何等的好心情？虽然没找到凶器，不过那么一群身强力壮男人，对付几个女孩子根本不是问题。” “岛上一定还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杨云华皱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事不好办了。” 从卷面上看，这件事情如果不是绑架案，那么他们都说得过去，但是如果是，那性质就不同了。 串谋口供，呵呵！ 背后或许有人啊！ 报案人那边就麻烦得多了，那个女的报案之后就一直不说话，只说等着律师来了之后才说。 杨云华点上支烟，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小吴，你在哪？今天你记录黄芩的口供时，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我在哪？我在办公室。废话。” 电话那头传来吴天弱弱的声音：“没有。那女孩只说了几句话就再也不开口了。另外那些女孩也不说话。都只是说等她们的律师来。” “不过她们都一口咬定遭到的绑架。” 杨云华吸了口烟：“行了。少喝点明天还有事别醉了。” “知道了杨队，我就和几个同学聊天喝茶，马上散伙了。我挂了啊！”那边的吴天说着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杨云华又觉得头疼了，事情的脉络都已经在他心中，可是这是原本的面目吗？ 杨云华拿起桌上黄芩的资料，上面只记录了几条很简单的姓名年纪籍贯和读书学校，这是已经从广东警方获得证实的。 但是并没有更多的消息透露。 一个身边围绕着十七个容貌极为出众同姓同辈，这样一个女孩子，正常来说那就不可能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就是通过警方也没有打探到她确切的身份地位，这就很蹊跷了。 而且这些女孩不像没有社会经验的人，否者在面对吴天他们询问时，不会一口咬定要等律师。 在云省，律师这个职业的地位虽然逐年在提高，但是还远远达不到沿海那些发达地方位置，差距很大。 普通人是没有这种意识的。 “打电话报警之后几个小时里，包括自己上岛的时候她们都很自由，却直接报警自己被绑架这已经很不一般。”杨云华轻轻揉着太阳穴：“她身边那些女孩，跟在身边就是在保护那个叫黄芩的女孩。” “只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才会拥有这样的应变。那个黄芩的底细得先查清楚。”杨云华放下记录，又点了支烟。 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就会出现很多的变数。 杨云华本身就是从事刑侦工作，对于每一件案子来说，其中的任何疑点都是需要他想清楚的，结合起来，这件看似有些荒唐的事情，开始变得带上几丝阴暗。 而作为嫌疑犯的牛顶天和柳青，这会正蹲在看守所里看着屋顶发呆。 “你说那个黄芩是不是有病啊？绑架？”牛顶天心里还是有气。 睡在旁边的柳青打了个哈欠：“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绑架案要是立案了，那才是麻烦的开始。” 柳青突然起身坐了起来靠在墙上：“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很聪明。她之前一直都表露得很淡定，但是在最后突然发难。这说明了什么？” 牛顶天转目看着他：“你的意思她是想好了把我们坑在这里？” 柳青淡淡说道：“她很聪明。知道怎么保全自己的安全，听她们说的那些话来看，肯定也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的防备。而且她带着的那些女孩，一个个都不简单。” “出于她自保的本能，她一定会想办法把麻烦解决在萌芽中，如果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恐怕要在这里蹲很长时间。” 柳青看向牛顶天问道：“我们有什么理由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仅仅说半路遇到张雄被请了去做向导？她要坑我们一定早就想好怎么解释细节问题了。” 听着柳青的问题，牛顶天在脑海中把事情理了一遍，沉声说道：“口供。张雄，辉哥他们和我们的口供从上到下，应该都是差不多，出入不会很大。” “这一点如果从办案人员想立功的思维出发，我们就很容易变成早已经串谋好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口供。” 牛顶天说着也坐了起来：“比如那么多男人，和一群小女生到岛上去钓鱼没有半点企图？比如我们只带了一把菜刀就是为了预防事情败露之后给自己解脱。比如，在岛上我们把帐篷移动到一起便于监管她们的行动。” “从黄芩那边说，我们从上岛之后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成为她反击的漏洞。” 柳青笑了起来：“这样一来，我们就更解释不清楚了。” 牛顶天摇头：“不。还有聂家。你别把辉哥他们忘了。还有岩哥。” 柳青耸耸肩：“我不是把辉哥他们忘了，我是把篓子就是他们。我们和辉哥他们认识了几天？就算从聂家人身上弄到几个诡异的小虫子，但是我们了解他们吗？他们聂家做什么营生这些，我们一点都不了解。” “呵呵！如果再被查出来，他们身上有过什么污点，那就好看了。” “至于岩哥。”柳青抬头看着天花板：“就算他们出面解释也仅仅证明我们路过那里。甚至有可能更糟。” 柳青回头看着牛顶天，贼笑起来：“按照岩哥的脾气，解释完了肯定要发牢骚。我们当时在那里认识张雄的经过，甚至可能被断定是在等待聂辉他们的到来，合伙图谋。” 牛顶替裂嘴笑着：“我说聂家的意思不是怕他们身上有什么，就算有那又怎么样？而是说，聂凤玲一定不会放着他们不管。” “就对黄芩和聂凤玲的认知，聂凤玲的家世要比黄芩厉害得多，她聂家还得求着我们，我们不用担心这个。剩下就是聂家和黄家的对弈了！” 牛顶天看看身处的这个双人标间：“这里有吃有喝，卫生间洗澡室，没人没摄像头，狱警也只是按时巡视，好好在这里蹲着连连技能，比那里都安全。” 柳青眼睛亮了起来。 牛顶天龇牙咧嘴：“我只是担心小姨和姨夫着急。得想个办法告诉他们不用担心。” 别人为了他们的事操碎了心，这两个心大的，居然想出这么个鬼主意打发时间…… 一百二十九章 风动 牛顶天慢慢把事情想清楚，输赢在他心中已经有了分晓，剩下等着看聂家的表演，就是为了给黄芩一个教训。 他的好脾气只是对亲近的人而已，不是什么人都一样的。 黄芩这次翻脸的速度和用心，让牛顶天不寒而栗，如果这次换了不是自己和柳青，而是不是认识聂家的人，而是另外两个小年轻的话。 等黄家的律师团一到，包括张雄他们都要被坑死，很有可能这件荒唐的绑架案就会变成真人真事。 牛顶天不用去猜测黄芩心里想什么，他只知道，如果黄芩不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的话，谁会冒然做出这样不着边的事情。 所以，黄芩一定得受到惩罚。 如果聂家做不到这些的话，牛顶天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给她一个教训。 …… 四城 金龙大酒店八楼客房 黄芩手里端了被红酒，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街景，她面上大黑眼镜框已经取下，露出一张吹弹力破的娇美粉脸。 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黄芩沉寂在耳边轻柔的音乐声中。 四城这地方不大却有她最喜欢的安静，不过十二点多，楼下这片最热闹的步行街街头就已经变得非常的冷清。 对面大楼上闪烁的霓虹灯，在这片安静祥和中，带上几丝异样的美！ 她那些姐妹也三三两两坐在一旁低声聊着天，品味着这个小城的美味，本地特产的上等小粒咖啡。 黄佩玲端着香浓的咖啡在黄芩身边坐下，她身上好似永远都有一套剪裁合身的晚礼服，只不过更换了昨天的颜色。 现在是一身的洁白。 “小芩，昨天的事情是不是过分了些。”黄佩玲是这群姐妹里唯一敢对黄芩说这种话的人。 也只有她有资格说。 黄芩的大眼睛眨了眨，收回目光看着手中轻轻摇晃的红酒挂杯，轻声笑了起来：“这没什么过分的。”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大小姐面前摆出那副嚣张的模样，是该给他们点教训。” 同样端着红酒的黄晓霞换了身粉色睡袍，来到两人身后。 黄佩玲看了眼她，轻轻摇头对黄芩说道：“教训那两个小子有的方法，不过这次你把张雄也一起折进去，如果这个罪名坐实了，和他公司合作也就废了。” 黄芩轻笑：“合作？我们黄家与他那种规模公司合作有什么用？不过是试试这边的水深而已。” 黄佩玲知道黄芩心底的高傲，可是这一次家族的生意，恐怕并非黄芩想的那么简单。 沿海一带的经济发展已经进入一个停滞区，而黄家的生意这几年过来，却没能及时顺应大潮找到本该走的坦途，而变得有些坎坷。 全面向内地发展，变成黄家下一步重要的战略……可是现在，大小姐的这个举措，如果走错了的话，很有可能让黄家的处境变得极为不稳定。 尽管黄佩玲也不觉得张雄或是牛顶天他们有能力阻挠，但是心底总是有一抹挥不去的思绪。 黄佩玲并不止是在黄芩身边服侍她的生活起居，同样还肩负着教授黄芩商场对敌的手段。 所以，居安思危让黄佩玲小心翼翼。 黄芩在岛上发作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妥，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能想办法再解决。 黄佩玲放下咖啡，对黄芩说道：“抛开那些不说。我们现在到公安局申请撤销这个案子说明情况，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也进局子里去体验了，张雄也得到教训不是什么人都能在大小姐面前嚣张，对他以后和家里合作也有好处。” 黄芩皱眉：“你的意思还要让我去热错？” 黄佩玲没有直言，只是轻声说道：“我只是不想因为一个意外，让家族向内地发展的契机变得多了不稳定的因素。” 黄晓霞满脸的不屑：“就凭他们就能动摇我们黄家的发展？佩玲姐你说的是那两个愣头青，还是那几个外地人？” 黄佩玲也只是提及这事，她心底也真不觉得牛顶天和柳青真的能做到这些。 她只不过是不想有任何的意外阻挠家族的发展策略。 所以，黄芩的态度和黄晓霞她们这样表露之后，黄佩玲轻声笑道：“我只是觉得不要节外生枝最好。让他们得到教训就可以了。” 黄芩端起红酒抿了抿艳红的嘴唇：“佩玲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过是想让他们得到个教训。” “他们在绝望的时候，我再把他们救出来，那个时候他们或许知道感恩。世界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此刻的黄芩，少了之前牛顶天他们在岛上见到的那副淡然平静，双眸里闪动的是难以言喻的高傲！ …… 快一点了！ 茶盘中的老班章已经冲泡得没了香醇。 客人已走，茶也凉了。 王相岩独自坐在茶几前，想着老钱说的那些话。其中有几句，让他都觉得有些头疼。 “现在正在严打，出了这件绑架案，局里肯定要全力侦破。” 严打，绑架，全力，这三个词从一个老刑侦的嘴里说出来，那就意味着这个案子的严重性了。 王相岩被人称为半城，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做事一直就非常的小心，任何触犯法律禁忌的事情，他是能免就免。 他很清楚老钱今天对他说出这几句话，已经是让他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他端起面前的冷茶喝了口，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拿出电话拨通大洋彼岸的儿子那边。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那边传来王君欢快的笑声：“爸！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 王向阳笑了笑：“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你说你说。” 王向阳笑着轻声说道：“你朋友牛顶天出了点事，可能会牵扯很大。你觉得你这个朋友真值得你尽全力帮他吗？” 王相岩了解牛顶天的只是从儿子这边，王君和他的朋友，王相岩可以帮忙照顾，这是父爱，但是有一点他是个商人。 商人衡量事物最简洁，那就是值不值。 所以王相岩很直接的询问儿子，你的朋友值不值得你帮？ 大洋彼岸的王君没有半丝的犹豫，就对父亲说道：“值得。” 王相岩得到自己的答案，嗯嗯着：“那我回头吩咐人去办。挂了！” 王相岩手里从耳边拿开时，似乎听到一声微弱的谢谢。 一百三十章 急转直下 “这是黄家的资料。” 聂卫龙把手中一份资料放到聂风铃面前：“黄姓，广东沿海依靠走私起家的一个小企业，前几年发展得不错，不过这几年家族的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也一直在寻找新的出路。” “他们家里的掌舵人，这次到昆明洽谈一个合作项目，女儿喜欢钓鱼，就让一个昆明的小商户带着到这边来钓鱼。路上恰好遇到牛顶天和柳青，你之前让阿辉跟着他们，就遇到一起了。” “岛上的事情还不太清楚，明天我去见一见阿辉他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牛顶天他们几天的经历，包括黄家的底细，聂卫龙出去一趟就了解得七七八八了，足见此人的高明。 聂凤玲捧着手里的茶杯，轻轻摇晃着身体，她对桌上那份黄家的资料没有半点兴趣，对聂卫龙问道：“龙叔，你明天让黄家的人来把他女儿带走，带不走生意就别做了。走之前看看牛顶天那边有什么要说的。” 聂卫龙微微躬身：“我一会就去办。” 聂凤玲笑了笑：“麻烦你了龙叔。” 这样的事情在聂凤玲眼里，没有丝毫的难度，她突然想起什么，对聂卫龙说道：“龙叔，走程序销案可能会要几天的时间，你先去见见牛顶天。” 聂卫龙：“你的意思？” 聂凤玲摇晃着身子：“那家伙很有趣。家里不是有扶持计划嘛！如果合适的话，我可以推荐他。” 她这话倒是让聂卫龙有些惊讶。 聂凤玲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太愿意参与到家里的管理事项里来，这个时候竟然会提到扶持计划？ 家里的扶持计划，说起来很简单，只是从各地挑选出足够优秀的人才，加以各方面的支持让他们更上一层楼，这也算是为聂家储存一定的外围力量。 当然能入选其中的人，通常来说都是在各个领域有一定水准的人，太差了那就没意思。 聂家每年大概只有十个名额。 聂卫龙脑海里一转，就知道大小姐这是想把牛顶天收在家族里了，这倒是好事，毕竟能解决家里问题的小伙子，怎么也得有两把刷子。 他对聂凤玲笑道：“那我明天一早去见见他，顺便问问他的意思。” 聂凤玲咯咯娇笑起来：“那小家伙很有趣，龙叔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看着聂凤玲面上的笑容，聂卫龙轻轻点头转身离开大厅。 走出大厅的聂卫龙抬头看了看天空的繁星轻声说道：“多少年了，从十岁那年起就没见你笑过了。” 一句低语，聂卫龙转身快步向等在外面的车子走去，上了车向城里驶去。 …… 熟睡的黄芩被电话铃吵醒。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睡眼朦胧的她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大半夜我被别人的电话叫醒，第一件事就是让我把你带回家里严家管教？” 听筒里传来黄劲伯气急败坏的怒吼声，一下把黄芩惊醒。 黄芩坐了起来：“爸爸？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我得问你？你不是告诉我出去钓鱼的吗？把李律师叫过去做什么？出了事怎么不告诉我？” 黄劲伯的声音里怒气很大，说话的声音震得黄芩耳中发疼：“大晚上，你张伯伯气急败坏的打电话来给我，让我把你立刻带回家去。我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被他臭骂了一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出去钓鱼你惹到谁了？” 黄芩有些不知所措了。 父亲口中那位张伯伯自己只见过一面，前年春节过后的初八，父亲抛下家里一切事务，带着自己亲自去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去拜访的。 父亲隐隐只说，这位张伯伯对自己家的生意帮助很大，没有他家里的生意寸步难行。 只是只是……自己没做……黄芩猛的一惊：“牛顶天。” 黄劲伯声音从未这么严厉过：“什么牛顶天？你让佩玲来接电话，马上收拾东西，明天等李律师一到，立刻给我回来。那边的事情让佩玲处理。” 黄芩心底的不知所措还在蔓延，甚至有些迷惘，牛顶天有这样的本事？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找到能掌握黄家命脉的人钳制这件事？ 不可能，不可能…… 她茫然的把电话递给站在旁边黄佩玲：“我爸让我们明天回去。我惹事了。” 黄佩玲很清楚黄芩心底的高傲，能让她这样失神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说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接过黄芩递来的电话，黄佩玲转身走出睡房。 “大伯。” “把事情给我说一遍，你们惹了什么人？” 黄佩玲不敢隐瞒，话语简洁把一路前往冬瓜岛垂钓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黄劲伯简直肺都快气炸了，自己刚刚到云省谈好家族发展策略里最重要的一步，大半夜被电话叫醒，却是有老朋友告诉自己事情要无限搁置了。 还叫把女儿带回来。 不用说就是女儿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现在居然是这么一回事，仅仅是因为斗气，斗气啊就把整个集团的争取了几年的事情弄黄，他不生气那还真不对了。 黄劲伯压下心头的怒气，对黄佩玲说道：“你觉得是谁？那几个外省人？还是那两个小伙子？” 黄佩玲脑海中闪现辉哥他们紧张牛顶天的时的模样，沉声说道：“应该是那个小伙子牛顶天，另外几个人看上去就是他身边跟着办事的。” 黄劲伯：“记住不能再让小芩离开房间一步。明天李律师一到，第一件是就是到公安局去申请把案子消了。” “小芩闹的这个事情，已经影响到家里生意转型，如果这次生意转型不成功，我们黄家将会一文不值。其严重性佩玲你应该很明白。” 黄劲伯那边沉默下来，好一会才说道：“佩玲，你是个好孩子。大伯说的话可能会伤害你，但是这件事恐怕只有你出面才能摆平了。” “你说那牛顶天不过十八九岁是吧！这个年纪的孩子，对女孩子的期望还是很高的，佩玲你的长得很美。我希望你懂我说的意思。如果可能，你能留在他那边，为家里牺牲吗？” “如果小芩有你一半的能力，这事我就不会让你去做，我是怕她把事情越弄越遭。” 黄佩玲很清楚自己这个大伯做事的方式，也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这一天她是早有准备的，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拿着电话，黄佩玲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波动轻声说道：“我知道了大伯，你放心吧！不会让小芩受委屈的。不过这件事之后，我就和黄家没关系了对吗？” “是的。委屈你了。钱我会立刻打到你的卡上。”黄劲伯说着挂断电话。 黄佩玲脸颊晶莹如玉珠的泪珠窸窣滚落。 如货物一般被买卖交易！ 是谁也难以想象的悲哀。 一百三十一章 事毕 杨云华一宿没睡好，这个案子的疑点太多，不能尽快弄清楚的话，这案子一拖自己的时间就要耗在里面了。 杨云华脑子里满是案子的各条线索，快步走近局里的大厅，王明也正从楼上快步下来，见到他急忙走了过来：“杨队。” 杨云华对王明笑了起来：“昨晚几点回来的？结果怎么样？” “四点多，还行，不过没有找到什么有利的物证。”王明转身陪着杨云华往楼上走去：“一大早局里就来了两名律师，一个要申请撤销案件，责任他们全部负责。另一个要去见牛顶天和聂辉。” 这样的事情杨云华干了刑侦工作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他笑了笑：“私下和解了？不过这可是局里要抓的典型，哪那么容易。” 王明黝黑消瘦的脸上露出几丝异样，压低声说道：“陈局让我等你的意思，就是要结案了。” 杨云华的脚步一下停了下来，看着王明。 王明面上露出无耐：“报警一方的律师说了申请的理由，而且陈局也同意了。那女孩当时可能是在晚上，因为陌生的环境和她经历过的一些往事，自己吓到自己了。” “然后就不顾一切的报了警。” 王明眼中掠过道深思：“现在我们收集到的资料和口供，也和他们所描述的没有出入。陈局的意思走走程序，把案子结了。他已经向市上关注案件的领导汇报去了。” 杨云华一直听着没出声，直到进了自己二楼的办公室，坐下他才对王明问道：“那么你看呢？坐吧！” 王明也是个老刑侦了，方方面面都有足够的资格提出合适的建议。 王明在杨云华一侧坐了下来，他仔细想了想回答道：“事实和口供的出入并不大。从各个方面来说，这个几个没有作案的动机，这一点几乎是肯定的。” “牛顶天，柳青，两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半大孩子，我走访过几个街坊，这兄弟俩虽然在高中算是出了名的老大老二，不过还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至于那几个昆明人，按照他们的口供和事实来看也不离谱，招待自己的客户陪着出来游玩几天。” “上了冬瓜岛之前，一路上他们也没有特别的地方。” 王明一口气把自己想的说完，看着沉思的杨云华：“杨队，这事情恐怕只能这样了。” 杨云华：“那么那几个湖南人呢？” 王明摇头摊开双手：“他们只是跟着牛顶天去的朋友，去的目的说得通，也没有做别的事情。至于黄芩所说那个叫聂辉的狠狠盯着她……” 王明说不下去了。 杨云华拿起桌上的烟递了支给王明：“可是她们还说了，那几个人是牛顶天的保镖。” 王明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杨队你别开玩笑了，你也去过那个牛顶天家里，保镖……他别去做保安就算阿弥陀佛了。” 王明还是没听出来杨云华话里的意思。 不过，杨云华也没去解释，坐在位置上抽着烟，狠狠几口就烧了半支，他对王明点点头：“按照陈局的指示办吧！先把程序走完。” 王明起身：“是！” 转身处了杨云华的办公室。 看着面前轻柔漂浮的袅袅，杨云华轻声问道：“保镖！” 对于这个老刑侦来说，案件就是案件，就算案件取消了追查，但是只要其中还有疑点，解开这些疑点不正是做刑侦工作的乐趣么！ …… 牛顶天一大早也被看守所的狱警给叫了起来，与他会面的就是聂卫龙。 聂卫龙简单介绍了自己之后，告诉牛顶天，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马上就会结束。 不过接下来，聂卫龙说了一句：“牛顶天，这个名字不错。很硬气，适合你这样的小伙子。” 坐在他对面的牛顶天眨了眨眼笑了起来：“聂叔有话就直说吧！” 聂卫龙看看周围的摄像头笑了起来：“我就是来看看你，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再坚持两天公安局那边也要走走程序，没什么别的了。” 他要说的已经说了，要观察的也观察了。 很多时候，一句话一个问题就很说明问题，他刚才已经问了，牛顶天也回答了。 剩下的事情就看大小姐的了！ 聂卫龙告辞之后，牛顶天回到监舍，对还躺着呼呼大睡的柳青说道：“事情完了。比我想象的还快，看来聂家的力量比黄家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柳青睁开眼，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在想黄家的赔偿问题。污蔑我们绑架，不给点实际的赔偿，只是道歉的话，那还真说不过去。” 牛顶天往床上一躺：“财迷。就和你说的一样，这事能完美解决就不错了，不然咱们的身上就得背上个绑架犯的坏名声，我做好人的愿望可就没了。” 柳青对他翻了个白眼：“之前还想着收拾别人呢，这会又要做好人？” “这又不冲突。”牛顶天也打了个哈欠：“知道刚才我见到谁了？辉哥他老爸。” 柳青一下来了精神：“有没有？” 牛顶天摇头：“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聂凤玲她爷爷身上没有，那个跟着她的老奶奶身上也没有，辉哥他爸身上也没有。” 柳青眼里目光一闪：“助力还是祸害？” 他的意思是，聂家这几个实力卓越超凡的人是不是已经把小怪物们的力量吸收了？变成自己的力量。 牛顶天看着洁白的墙壁：“不太好说。按照聂凤玲爷爷紧张的程度看，他们是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但是我估计他们家的情况还有特殊的地方，比如，他们身上就没有这个。晚辈遭殃，实力强悍的前辈却没这个烦恼，应该也和白矖神经有关系。” 柳青眼里闪动的着贪婪：“要是能把那东西拿来看看或许能知道其中的缘故？” 牛顶天撇嘴：“想得美，人家传承了多少年的看家本领拿来看看，你到是真说得出口。” 柳青砸了砸嘴：“那天你让聂凤玲练习没偷学到什么？” 牛顶天目光闪了闪，把手指放到嘴唇上嘘了声。 柳青裂嘴哈哈笑了起来。 一百三十二章 伐木累 三天后大中午 牛顶天和柳青一干人等才算真正的摆脱了绑架犯的名头，光荣离开看守所回归社会。 几天的禁监生活，让张雄憔悴的一塌糊涂，出了看守所的大门，让刚子他们去领取被扣押的车子。 受了这次莫名悲剧压迫的张雄没了任何的心思，少了之前的洒脱，硬撑着和牛顶天说了声抱歉，自个去找了个宾馆去休息。 牛顶天和柳青也推掉来接聂辉他们的聂家车队，在路边打了个的士赶回家去接受再教育。 推门进家，牛顶天看着满院子堆放晾晒着钟记使用的那些家伙么，院子角落里的垃圾桶也满了，看看他就知道这几天姨夫和小姨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牛顶天心虚的看了眼柳青：“咋整？” 柳青也虚啊，狠狠瞪了眼他：“咋整你问我啊？赶紧进去给太皇太后跪安解释清楚啊！” 牛顶天深呼吸了几口大气，稳住自己上前推开客厅的门：“姨夫，小姨，我回来了。”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 牛顶天转了一圈出来对柳青说：“人不在。跑哪去了呢？” 柳青挑眉：“会不会到旁边转玩去了？” “不会。”牛顶天摇头：“我们出事他们哪有心情去转玩。可能有事出去了。” 柳青走进屋里：“等吧！先想了想等他们回来怎么解释。” 牛顶天：“我打电话问问先。” 钟伟和王芳去了那里？ 金龙大酒店八楼最好的餐厅包间里。 钟伟和王芳正在发呆。 又有些惶恐。 面前这个叫黄佩玲的女孩和他们说的事情，听上去那么不可思议。 那个叫黄芩的女孩之前因为被绑架过，绑架者对女孩造成了难以治愈的伤痕，所以，这次在偶然遇到牛顶天做向导这事之后，女孩心底的恐惧又被勾引出来，才会突然之间做出这种过激的反应。 让牛顶天和柳青受了冤枉。 黄佩玲向钟伟和王芳表示歉意，这样的结果是谁也想象不到的，她代表黄芩向两位老人家道歉。 而且拿出了诚意。 三人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只小巧的黑色箱子，里面整齐的码放着五十叠大红钱。 钟伟和王芳对这样的离奇事情基本是没什么抵抗力的，尤其是对面这个美丽的女孩一面说，一面哭得梨花带雨。 那悲情的模样，钟伟和王芳都觉得小牛和柳青是不是真把这女孩子给欺负了。 黄佩玲一面哭泣着，一面对钟伟和王芳说道：“我们黄家还算有点钱，有点势力，可是这件事情，我大伯知道之后，知道小芩做得真是太过分了。才留下我来给牛顶天，给叔叔阿姨真诚的道歉。” 黄佩玲悄悄观察着钟伟和王芳面上的变化，哭泣的声音里又多了几丝悲催的味道：“叔叔阿姨是好人。我很后悔没好好管教小芩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我大伯做事向来言出必行。因为我没好好照顾好小芩，才惹出来的事情，所以大伯已经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了。为了让我接受做错事为你们带来的伤害……他……他，他让我留下照顾你们。” 钟伟和王芳还没从前面的事情里反应过来，又听到女孩这模模糊糊的话，王芳没弄明白黄佩玲的意思追问道：“你的意思？” 面带泪痕的黄佩玲起身，走到王芳面前乖巧的说道：“阿姨，我知道我说这话可能会惹你笑话，可是我现在已经被家里赶出来了，没地方去了。” “家里做错事的人，都要接受惩罚。我大伯惩罚我留在小牛身边照顾他。” 黄佩玲说出这话时，脸上已经羞得一片通红，在钟伟和王芳惊讶的眼神注视下低下头去。 王芳看看面前身材高挑的美丽女孩，又看看钟伟摇摇头：“我有点乱。” 钟伟也是：“有点像电视剧里那些大家族做事的方式……不过这，这也……” 就在两人迷迷糊糊作难时，王芳的电话响了起来，王芳掏出电话看了看惊喜的对钟伟说道：“是小牛小牛，他是不是没事了。” 钟伟：“你快接电话啊！快接快接。” 王芳接通电话：“喂！” 牛顶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小姨，你和姨夫在哪呢？我到家了没见你们？” 王芳一撇嘴：“吆！你还会想着我们啊？在外面好吃好在的多舒服不是。” 王芳的声音突然拔高八度厉声喝道：“你和柳青到底去做什么了？怎么会被公安局给抓了，你给我马上给我解释清楚。” 牛顶天拿着电话急忙离开耳畔，对柳青无声说道：“发火了。” 柳青对他挥挥手也不敢说话，几步窜进屋里去，这种事避开才是王道。 牛顶天困难的吞了口吐沫，把手机放回耳边沟头滴水的小声说道：“小姨，你和姨夫在哪呢！你们先回来，我给你们解释这事情，这事真不怪我。” 王芳声音依旧震耳：“你和柳青给我在家里等着。那里也不准去。” 王芳咆哮着说完立刻就把电话给挂了。 牛顶天垂头丧气的走进屋里，躺倒沙发上，对在厨房里翻东西吃的柳青唤道：“喂喂一会小姨他们回来你可要帮着我说几句好话，不然我日子难过了。” 柳青嘴里克嗒克嗒的啃着什么出来，在旁边坐下：“等着受死吧！” 牛顶天躺在沙发上渡过了最难捱的二十一分钟，墙上闹钟跨越二十二分钟的咔嗒声响起时，外面传来推门声。 钟伟在前面提了个箱子走进门来。 王芳跟在后面。 牛顶天和柳青已经乖巧的站在门口迎接。 钟伟在两人面前停下脚步，对两人淡淡说道：“你们进来。” 牛顶天和柳青乖乖跟了进去。 钟伟在沙发上坐下，当着两人的面打开手提箱，把箱子推到两人面前：“这里是五十万，你们不是要开餐厅和买些捕鱼的工具吗？都归你们了。” 牛顶天，柳青不明的看着钟伟：“姨夫？这钱哪里来的？” “黄家那个黄佩玲送来的。”王芳走进屋来，淡淡说道：“除了送这算是赔礼道歉的钱之外，她还想把自己也送给你做媳妇。” 牛顶天看了眼柳青，两人摇头对王芳问道：“怎么回事？” 王芳把黄佩玲一早请吃饭之后在饭桌上说的事情，给两人说了一遍，她说道最后几句话语里有些不屑:“那个女孩子高傲得很，说的是道歉的话，哭得也一塌糊涂，不过她是不是觉得我和你姨夫老实人好骗啊！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却是一个劲的在装模作样。” 柳青挑眉：“那天在岛上我就和小牛说，那是有钱人的毛病。” 牛顶天指了指桌上的钱：“那这是？” 王芳瞅了眼他：“人家想混进咋家来过日子，又拿钱在前面挡着让我们选择，你说我是要钱呢，还是把她给你领回来？” 牛顶天顿时毛骨悚然：“要钱。” 王芳起身往卧室走去：“你们把钱收起来，做事自己用。我午睡去会。” 钟伟也起身往屋外走去：“我也出去一趟，菜市场看看去。” 牛顶天和柳青看着两人一人一边就这样走：“没了？” 王芳回头瞅了眼他，哼了哼走进卧室去。 一股不祥立刻罩住牛顶天和柳青，两人一对目，抱起桌上的箱子跑回房间。 钟伟更是连头也不回的出门去了。 一百三十三章 正事闲事 桌上倒出的五十叠大红钱，自带耀眼光芒，堆成璀璨的小山在闪耀。 闪得牛顶天和柳青不忍直视。 牛顶天伸手拿过一叠钱，在手里哗哗翻数：“钱真是个好东西啊！有钱就能胡作非为，肆意妄为，跨越道德底线……” 柳青半躺在床上，低声笑着：“哪又怎么样？还的那天不知道多惨。黄家人怎么办？” 牛顶天无耐的把手里的大红钱丢了回去归队：“刚才小姨都说了，要钱还是要个妹子？” “对了，反正你也没女朋友，要不我拿钱回去，给你换黄佩玲回来，我觉得她挺适合你的。按小姨说的那样，估计她也是有心里开黄家，不过你得受得住她的大小姐脾气。” 柳青看着牛顶天：“你有病吧？你不要的丢给我，我又不是捡……” 柳青很有素质的停住，没说出垃圾两个字，对人前人后都不带侮辱。 牛顶天趴在桌上看着面前的大红钱：“今天是钱，明天绝对还要来找麻烦。得想想怎么打发她。” 柳青：“管那么多干嘛！明天早上先去见乔姐，看看餐厅的事情，该解决的先解决。下午到下落河去看看，那边的河道有没有什么变化，咱们得加快点速度了。” 牛顶天起身打开电脑，查看了一会自己收集好的地图，回头看向柳青：“下落河那边二十八公里，三个小时跑一趟没问题。早点回来还能到店里帮忙。” 柳青掏出烟来丢了支给他：“我现在在想，你让宝哥问的那块地不是还没买吗！我们反正那里都去不了，不如我们自己去找地方来弄。” “找个能养鱼垂钓的地方，买块地，把餐厅也开在一起。不要离城太远，这样我们也能兼顾，钟记这边。” 柳青低头点上烟吸了口指了指桌上的钱：“不够我那些拿出来，你再凑点差不多就是小百万了。应该差不多了！” 迎着牛顶天的目光，柳青淡淡说道：“聂家那边的山庄，你还是别想了。不适合我们。” 牛顶天干笑着：“我没想那个啊！和乔姐之前就说过了，那里不适合我们。” 柳青给他翻了个白眼：“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干嘛。虽然我们解决聂家的麻烦也还需要一段时间，无论有没有他们，我们都得弄自己的事。” “而且你身上的变化也该好好捋一捋了。” “真没想。”牛顶天干笑着：“我是在想另外个事。庆哥那天带我去见胖子他老爹，他老爹可是直说了，我们做什么事他都要给胖子参一股。麻烦的。” 柳青奇怪的问道：“参就参呗怎么了？” 牛顶天耸耸肩：“胖子他老爹参一股进来还有我们屁事啊！不说别的，就他那几个工程队就能撑起来。我是不想那么张扬。胖子在的话那还行，我们俩就算了。” 柳青哈哈笑了起来：“他家的工程队来撑场子那不正好，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正笑着，房门突然被推开。 已经去睡觉王芳探头进来，吓得柳青跳起来把烟头丢到窗外去，王芳看着满屋子的烟雾缭绕，对两人哼了哼：“抽烟喝酒都学会了，还有什么不会的啊你们俩？少在家里抽烟，臭死了。忘记告诉你们下午你们自己做饭吃啊！我和你姨夫要去做客。” 牛顶天点头：“知道了。你们去吧，我和柳青自己弄吃的。” 王芳点点头关上门走了。 柳青才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以为小姨又要收拾你了。” 牛顶天瞪着他举起藏在手里的烟：“你抽烟好吧？我又没抽。” 柳青跳下床来：“别扯了，小姨他们要去做客，给乔姐打个电话，我们去店里找乔姐商量商量。” 牛顶天：“行。我说你也去买个电话吧？出去也方便些。” 他拿起叠钱丢给柳青，自己也揣了一叠，把剩下的大红钱扫进抽屉，拿起电话拨通乔欣那边。 柳青把玩着手里的钱懒散回道：“不喜欢用啊！累赘娇气。” 牛顶天当然知道这家伙想什么，他不喜欢带手机是因为觉得手机不耐摔，裂嘴：“早几年给你弄给能砸核桃的。” 柳青拉开门出去：“回头再说吧！事情多了就买一个。” 牛顶天出门对王芳的卧室唤了声：“小姨，我们出去饭店看看，下午你们去做客不用管我们了。” 王芳也没答应。 两人出门去。 …… 乔欣自个坐在空荡荡的店里看店。 店里这几天都没开门营业，店员都放假了，想要找个地方挪挪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这几年四城的房租也涨得有些夸张，之前千把块能租下来的门面现在开口就是五六千，还不带还价的。 自己找了几天，找到两个合适的地点，想找牛顶天和柳青商量商量，却不知道两人跑哪去了，电话打不通人影也见不到。 头疼啊！ 乔欣拿着电话无聊的翻弄着微信，查看朋友圈里发的那些美食。虽然停业整顿中，自己还是得做好准备。 “乔姐，看帅哥呢！”牛顶天鬼一般的趴到柜台上。 突来的声音吓了乔欣一跳，抬眼看到满脸傻笑的牛顶天和冷着脸的柳青站在面前，乔欣心底的气一下就上来了：“你们两个家伙，说好的事情不做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人也……” 乔欣噼里啪啦对着两人就是一顿狮吼！ 牛顶天等着她说完，这才傻笑着说道：“出了点事被抓进大牢了。这不刚刚放出来，就来给老板娘报道了。” 乔欣一愣看向柳青，她才不信牛顶天的油嘴滑舌呢！ 柳青默默点点头，往厨房里走去。 乔欣看着牛顶天低声些问道：“出事了？之前那些混混？” 她以为牛顶天和柳青是和之前来闹事那些混混发生什么超友谊的战斗了！男孩子么，血气上涌很正常。 一直没脾气才怪了。 牛顶天摇头：“不是。不说那个了，对了乔姐你这几天找到合适的店面了吗？” 奇怪的看了眼牛顶天，乔欣的心思被拉回正轨：“找到两个地方，一个在旅游环线那边丫口寨，另一个在茶山脚。” “茶山脚那边新开的餐厅比较集中，中午和下午的饭点人流很高，丫口寨那边就冷清许多，只适合想清静的客人。” “但是房租的价格还是有点高。丫口寨那边一年要十三万，茶山脚还更高些十八万。你怎么看？” 牛顶天点点头：“就是来和你商量这个事。我和柳青也考虑了一下，我们想……” 牛顶天把柳青的构思对乔欣讲述起来。 一百三十四章 乔欣的心态 一片山地，一块靠近水边最好是河边的场地，一个自己做主的小餐厅，一个户外休闲的游乐场，一个稍微离开城市中心的休闲园。 这就是牛顶天的构思。 牛顶天的构思很好，可是却不是乔欣想要的，所以乔欣沉默了。 不说话的乔欣看上去有些惆怅，牛顶天：“乔姐，你有别的想法？” 乔欣想了想对他说道：“我的能力就只是开个小餐厅，最多也就能容纳下十几二十桌就很好了。全鱼宴的招牌很好，做好这个就蛮不错了。太大的我没想过，也没能力管理。” 乔欣之前就和牛顶天聊过关于餐厅的事，她喜欢做这一行，大部分的意思也就是野心不用太大，安安稳稳的过过小日子就可以。 牛顶天想了一会对乔欣说道：“乔姐，我和柳青的意思也是这样，不用做得太大，一个小休闲园，最好连员工也不用请，就我们几个自己亲力亲为的来做。” “只要找到合适的地方，我们就把地买下来，那里以后就算是自己的了。也算是一种投资。” 牛顶天边想边说着：“因为之前我有个大哥一直在鼓动我去买一块地来做投资，现在餐厅这边又正好要装修什么的，我就想着把两者结合起来，柳青也觉得这样不错。我们可以做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小店。” 牛顶天露出几丝苦笑：“而且我一个朋友也委托他父亲告诉我，我们做什么他都要参一股。” 乔欣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牛顶天和柳青两人看上去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这会居然说出买地投资这种话？ 还有朋友死活要入股，都让父亲出面来了？这又不是几百万上千万的生意，哪还了得啊！ 看着乔欣面上的变化，牛顶天也猜出几分原委，他苦笑着说道：“我爸妈因为厂里的锅炉出事，赔了几十万，柳青的母亲也因为车祸去世，赔了些钱。所以，爹娘老子的买命钱，我们不会乱来。” “至于我朋友入股的事情，我这边你说没问题，也想听听你的意见，他们家别的没有，钱就多得用不完这样子。” 听牛顶天说出这些，乔欣心里有些惶恐，急忙起身对牛顶天道歉：“小牛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不用道歉！”牛顶天摇头：“乔姐你听我说。我和柳青一直在做野外养殖，所以休闲园这边做起来一定也要找一位能亲力亲为，信得过的人大家同心协力来一起做事。” “我家里姨夫和小姨也开了一家熟食的小店主要也是卖鱼，我们的休闲园主打全鱼宴，我和柳青负责提供所需的食材原料。这样就能把几个方面都兼顾起来。” 牛顶天稍微停了一会才说道：“几方面的事情都综合在一起，做起来也会顺手很多。至于位置也不会太远，就近城边最好。除此之外，柳青和我这边能拿出来一百万左右。你这边考虑看看，店里这些用品到时候估个价都搬过去，算上我朋友，我们一人一股把休闲园做起来。” 看着乔欣面上的犹豫，牛顶天轻声说道：“乔姐你先考虑考虑，我去厨房看看。” 牛顶天也不等乔欣反应，转身走进厨房。 柳青正在厨房里瞎溜达，看看厨具，看看冰柜里还有没有剩下的菜品，见到牛顶天进来抬头问了声：“怎么样？” 牛顶天摇头：“还有些犹豫，她不想做太大的餐厅。而且肥猪还要来一份，我都头疼。” 他贼兮兮的对柳青裂了裂嘴：“其实乔姐挺不错的，不心黑，自己知道自己要什么！” 柳青哼了声：“觉得不错还不出手？小姨不就等着你往家里带女票么！” “哎，对了，肥猪王怎么那么事多啊，他土豪一个还来和我们抢食，真是太不应该了。” “那你得问他去。”牛顶天立刻对他翻了个白眼：“对了，还有，请你别每次说到女性就这样好吧！我又不是色狼。” 柳青抄起一把锅铲在手里挥了挥，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我觉得你确实该找个女朋友了，这样你才能从上一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 柳青往旁边闪开去，一个发焉的洋丝瓜从他脑袋边擦过。 牛顶天拍了拍手：“我可没什么失败的感情。倒是某些人，连感情归属都没找到。” 他看看墙上的闹钟，已经四点半了，对柳青一挥手：“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弄点吃的。” 两人开始翻箱倒柜起来，餐厅虽然停业了几天，不过储备的干巴，肠子，和小菜还是有的，翻出来一堆，两人开始做饭。 外面的乔欣这会心情又开始惆怅起来。 牛顶天这家伙，每次提出的建议看上去都很好，甚至有种让自己连推脱都不能感觉。 这两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家伙，居然还是土财主，每个人身上都有那么多钱，还真是看不出来。 现在又冒出他一个什么多金的朋友。 真是见鬼了。 可是开那么个休闲园，投资那么多钱进去，真的合适吗？ 乔欣打开手机翻着微信，心里却静不下来，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动静，心头拿不定主意的乔欣拨通魏岚的电话。 电话通了，那头传来魏岚压抑的狂怒声：“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专门我开会就来电话，空闲时怎么没动静。快说，又是什么事？” 乔欣：“想向你咨询个事啊。” “快说，电话里不好说等我下班过来。我现在开会呢大姐。”电话那头的魏岚快要怒吼了。 乔欣吐着粉红的舌尖做了个鬼脸：“那好吧，下午我请你吃饭。你下班到餐厅来，已经在做饭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快给雪娇打电话。”魏岚咒骂着挂了电话。 乔欣皱起小琼鼻笑了笑，又给李雪娇打电话，通知完了，准备把两个死党拉来做谋士的乔欣，这才起身走道厨房门前推门而入。 她对牛顶天和柳青唤道：“小牛，柳青，多做点菜饭，一会魏岚和李雪娇也要过来吃饭。” 柳青轻笑了声：“乔姐，你这是准备严刑逼供还是啥的，这么大阵势？” 乔欣瞪了眼旁边缩着脑袋的牛顶天，对柳青调侃道：“没办法啊！有些人一会一个主意，又是鼓动，又是忽悠，就我傻乎乎一愣一愣的，我不得找两个能出主意的死党给我把把关。怕被人坑了呢！” 柳青看看不吭声的牛顶天，对乔欣点点头：“是该好好收拾收拾某些人了！” 牛顶天狠狠瞪了眼这话多的家伙。 一百三十五章 感情 六点十分 魏岚和李雪洁结伴来到餐厅。 早已经等候在门口的乔欣嬉笑着把两名死党拉到楼上早已经收拾出来的桌边，给两人沏茶之后，就把牛顶天说的那些，对魏岚和李雪娇讲述起来。 乔欣显得有些心急。 她这幅模样落在魏岚和李雪娇的眼里，则是另外一个感觉。 乔欣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这会却是像个孩子，遇到事情，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找自己的朋友来商量。 依赖性？ 当然不是。 至少魏岚和李雪娇不这么想，在她们俩眼里，这会的乔欣更像是初恋的懵懂，迷迷糊糊晕头转向，做什么事都被那个牛顶天带着走。 两人很清楚乔欣的上一段感情，那叫轰轰烈烈一无反顾，这会却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平平淡淡，暗自迷糊，毫无主见！ 一个女人露出这种模样时，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得了失心疯，疯狂的陷入她还不自知的感情里。 乔欣，魏岚，李雪娇从小就是同学，乔欣的性格和学习一直很好，无论是从小学到大学，还是大学毕业出了象牙塔走向社会，她都是魏岚和李雪娇难以超越的存在。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她上一段感情遭受挫折之后，乔欣整个人都变了。 而这会，魏岚和李雪娇却欣喜的发现，她们眼中沉寂了几年的乔欣，又开始回来！ 魏岚和李雪娇不动声色的听着乔欣在讲述，直到她说得口干，端起面前的茶汤轻轻抿了口。 乔欣长得很美，端起茶杯的轻盈，红唇微张浅尝，双眸中无暇无一不在透露着一种她此刻心中的平静。 年纪和经历在她身上磨砺出了岁月的花痕，成熟，知性相互混杂在一起形成她独特的气质和美感。 慢慢饮着茶，魏岚一直注视的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直到她停住话，魏岚才轻笑问道：“那么你的意思呢！” 李雪娇捧着茶杯若有所思。 乔欣轻轻撩起耳畔的短发，对魏岚娇嗔道：“我这不是就找你们来给我出主意嘛！” 魏岚看了眼身边的李雪娇轻轻摇头，她低下头喝茶，李雪娇眼里有些作难，却还是坚定的开口说道：“那时候，我们说那个男人不可靠。帅是很帅，但是他就是花花公子。而在你眼中，他比谁都好。” 乔欣微微张开红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雪娇轻叹了声：“我不是翻陈年旧事，别人可能我连说都不想说，但是你不一样。你和我们的关系不一样。” “你的学识和努力，本可以做得比现在好，无论是金钱还是生活，可是偏偏不是这样，你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吗？” 李雪娇看着乔欣眼中的失落，轻轻摇头忍住了一些更过分的话：“你现在来问我们遇到这样一件事你该怎么选择？说实话我比你还迷惑！” 魏岚接过李雪娇的话：“你的情商比谁都高，这一点在你对待别人时，做得比我们都好，可是也正是这高情商，有时候让你看不到自己。” 魏岚轻声对乔欣唤道：“乔欣。” “嗯！”乔欣抬眼看着她。 魏岚：“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恋爱了？” 乔欣脸上顿时布满了惊讶看着面前的两个姐妹：“恋爱？没有啊！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魏岚抿嘴一笑：“那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分辨不出好坏？” “我们知道你的想法，拥有自己的一个小店就很好，现在那个牛顶天和柳青，也只是说开一个小店自己来经营。这有什么好犹豫的？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乔欣迷惑的看着她。 魏岚：“你不知不觉又恋爱了。所以，只要是他说出来的话，你都当做问题来想办法解决，你总是下意识的想要在他面前表露自己与众不同。” 魏岚突然笑了起来：“我现在就好奇你那个小男朋友怎么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乔欣脸上的惊讶没有散开，而是扩散得越来越大，她苦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 厨房里正热火朝天，牛顶天和柳青准备的下午饭已经出炉，手脚麻利的两人端着碗盘开始上菜。 柳青打开蒸笼，看了眼里面蒸着的牛肉干巴：“差不多能上菜了。再不上菜，乔姐要被她两个朋友弄疯了。不过她们倒是眼睛挺尖的。” 牛顶天对这种暗含讥讽的话题不予评论，手中菜刀轻盈快捷的把小米辣切碎，他眼神专注。 不过都是假的！ 牛顶天能看到听到楼上三个女人的对话。 乔欣很美，只要是不瞎的都能看到，从自己对她的了解，乔欣也的确很不错。 不过这样的误会，牛顶天觉得有点玩笑大了…… 牛顶天对柳青问道：“你觉得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是一回事嘛？” 柳青噗嗤笑了声，看向瞪眼看来的牛顶天：“我觉得你还真是和乔姐一样不知不觉中坠入甜蜜的爱河！” 看着牛顶天瞪来的眼睛里多出几丝狠意，柳青急忙摆摆手：“好吧！我们可以认真谈谈。” 牛顶天瞪了眼柳青，有些无耐的说道：“我不是，我只是……我觉得乔姐很漂亮美丽，和她聊天什么的没压力而已，说不上我这就是爱她或者喜欢她吧？魏岚姐和雪娇姐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柳青又想笑了，不过他在牛顶天视线的威胁下深吸了口气忍住了，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柳青才忍着笑说道：“其实我觉得男女之间的事情很简单，又很复杂。” “你像个骑士般的把乔欣从困境中拯救出来，无依无靠的女人心里自然会滋生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愫。” 牛顶天瞪着他：“我还救了小妮子，还拯救了聂家呢？人人都和你说的一样那还了得？” 柳青耸了耸肩：“事实证明小妮子非常粘你，李叔和杨婶也不讨厌你。至于聂家，你现在去告诉聂凤玲你要娶她才肯帮她家里人治疗，她百分百立马嫁给你。” 听着柳青说的，牛顶天立刻觉得自己不应该说那几句话，越描越黑了。 柳青呵呵笑着：“其实顺其自然就好了，你不做贼心虚什么？” “我那里做贼了？”牛顶天哼了哼：“你别跟着瞎掺和就行。上菜。” 一百三十六章 戏法 一桌美味。 牛肉干巴切成拇指大小的三棱块，原汁原味的蒸出来，每一个面都露出牛肉特有的厚实筋脉看上去令人食欲大开。 撒上大盐细，小米辣和茴香籽舂出来的干巴丝，最后再淋上酸柠檬汁，鲜酸辣可口超级诱人。 切成薄片的牛肉干巴与酸笋，小米辣一起煮出美味汤菜，白里带青的汤色浓稠用来下饭最过瘾。 脆嫩可口的油炸牛肉干巴；牛肉汤蘸水……好似这一桌都是牛肉宴席啊！ 四五个人的饭菜，不用太多，牛顶天和柳青准备的饭菜，每一盘都有足够的分量。 牛顶天上菜，柳青从柜台里拎了几听饮料，两瓶白酒摆上，这就算今天的下午饭大功告成了。 “开饭了开饭了。我来给你们盛饭。”乔欣起身接过牛顶天递来的饭，给魏岚和李雪娇盛饭，就那光景确实不像什么合伙人，倒是两口子招待朋友的意思多些。 唯一多了个柳青…… 乔欣给魏岚，李雪娇盛饭，牛顶天和柳青坐下，打开饮料给三位女士满上，牛顶天拉着柳青端着酒杯起身：“魏岚姐，雪娇姐，我和柳青敬你们一杯。样样好！” 性格开朗的李雪娇端着饮料咯咯娇笑起来：“什么样样好啊！这词都烂大街了，敬酒说个理由先。不然不喝！” 魏岚也笑吟吟的抬眼看着牛顶天。 牛顶天裂嘴笑着：“雪娇姐，那你得喝白的，才叫敬酒。” “激将法？行啊！”李雪娇放下手中倒满芒果汁的杯子，豪爽的拿过牛顶天面前的酒瓶，往自己面前的另一个杯子里倒满一杯。 她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不说，拿过乔欣和魏岚面前的酒杯，都一次倒满，挑衅的看着牛顶天：“这下没话说了吧！” 魏岚掩口笑道：“要喝也是你们喝，我开着车呢！” 乔欣拉着她咯咯笑着：“喝就喝，怕什么！大不了让老普过来接你。” 魏岚瞪了眼这个捣蛋鬼。 牛顶天端着酒杯轻笑了声：“魏岚姐，雪娇姐，乔姐，来敬你们一杯。难得有机会认识三位姐姐，祝你们家庭和睦，越来越美！” 这祝词有点不伦不类。 惹得李雪娇笑得不行：“小牛啊，你就是这样给人敬酒的啊！” 牛顶天裂嘴：“我是小学生书读得少啊！没办法。” 魏岚轻轻点头笑道：“祝酒词不行，做事倒是一把好手，把我们乔大美女都给迷住了。” 牛顶天包含笑意的目光闪了闪：“做好自己的本分别出格就比什么都强。” 魏岚双眉轻轻挑起，掩口笑道：“吆！这算是倔犟还是脾气呢！” 柳青坐了下来笑道：“他就这脾气。” 牛顶天对魏岚和李雪娇举了举杯：“我先干，你们随意。” 他仰头一口喝干杯中酒。 乔欣轻轻皱眉：“还没吃饭呢！少喝点。” “没事。”牛顶天笑了笑，对魏岚和李雪娇招呼道：“两位美女姐姐，试试我们的手艺呗！” 李雪娇看着面前的饭菜，回想起之前那天品尝的全鱼宴提起筷子夹了注酸辣干巴丝放进嘴里慢慢品尝，酸辣鲜美在她口中绽放时，她的眼睛亮了起来：“真是不错。顶级的手艺。” 魏岚也尝了一口，也出声赞道：“真的挺好。做饭菜手艺一流，只不过会不会手段套路深了些。” 魏岚在看到乔欣之后，很多话是没说出来的，现在，却接连说了两句带着讥讽的话。 不过魏岚不在意这些，她只在意自己的姐妹。 之前那些混混到店里来闹事，老普过来也没镇住场子，回去之后就特意提到牛顶天，说这小家伙有点不识好歹。 他都已经出面了，牛顶天还是把事情闹大。 魏岚就这个问题和老普探讨过几次，两人都是觉得，牛顶天和柳青出现的时机，和解决问题的方法不似普通人。 两个刚高中毕业的小伙子，面对那么大一群混混，没有半点惧色，还表现出楞头愣脑的个人英雄情结。 为什么？ 除了吸引乔欣的注意之外，他们两口子想不出来任何的理由。 听着老普说那天餐厅发生的事情，魏岚几乎可以肯定，牛顶天和柳青认识那些混混……搞不好就是他们找来的。 社会大学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四城也不大，乔欣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要了解她的底细，只要肯花点时间去打听，没什么不能打听到的。 至于这两个人的目的，魏岚倒是没有下结论，不过她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牛顶天看着魏岚眼中的闪烁，他笑了，毫不在意魏岚话里的讥讽和挑衅，轻声回应道：“魏岚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旁边的李雪娇默不作声。 乔欣却是轻轻皱眉。 魏岚摇头：“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只不过这是我姐妹开的餐厅，你进来做合伙人做什么也好，可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才好。不然四城可是太小。” 她这话算是原数奉还牛顶天之前那句话了。 社会太复杂，如果有人要从乔欣身上获利，那是魏岚和李雪娇绝对不想看到的。 她这几句最后一句，已经带上很明显的警告了。 牛顶天脑海里转了圈她说的话，突然反应过来，魏岚今天态度变得这么古怪，原来是在猜测防备自己和柳青到餐厅来，是来图乔欣的…… 牛顶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魏岚：“魏岚姐，雪娇姐？原来你以为我和柳青到餐厅来是来图乔姐的身家啊？” 魏岚眼中闪过道惊讶，心底却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能听懂自己的话，还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有什么所持？ 这会旁边的乔欣也听懂了，为什么今天魏岚和雪娇会这么反常。 乔欣无力的捂着脸：“我说你们俩，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雪娇笑吟吟的看着牛顶天：“难道还真和乔欣说的一样，你们高考失败了出来找事做，这么偶然就找到乔大美女这里来了？” 旁边的柳青也佩服这两个女人的思维，简直就是无中生有，他把牛顶天拉着坐了下来，闷笑出声：“魏岚姐，雪娇姐，今天我们过来就是来和乔姐商量餐厅的事情，这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吧？” 魏岚看着这个很少说话的大男孩点了点头，李雪娇则是笑着：“难道还有什么不同吗？” 柳青笑了笑：“那么你们应该也知道，我们还有个朋友要加入进来一起做这个餐厅，对吧？” 魏岚和李雪娇点头。 乔欣则是不解的问道：“你们怎么会还同意别人加入进来。就一个小店而已。” 牛顶天知道柳青的意思了，他也不说话了，让柳青去说好了。 柳青对魏岚和李雪娇笑着耸了耸肩：“没办法。虽然是个小店，但是王半城硬是要代表他儿子入一股，我们也没理由拒绝是不是？” 魏岚和李雪娇突然呆了！ 一百三十七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听到柳青说的，魏岚，李雪娇和乔欣都愣住了。 王半城，四城只有一个王半城。 乔欣突然想起那天带自己和牛顶天到绿海明珠的王庆，她惊讶的对牛顶天问道：“你们那同学……” 牛顶天看柳青把话说开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而且他也不是要隐瞒，牛顶天有些无耐的对乔欣她们说道：“那胖子出国去读书了，不知道和王叔说了什么，我们做什么王叔都要代表他来惨一脚，所以没办法了。” 牛顶天满脸无耐的看着魏岚和李雪娇：“两位姐姐现在知道了吧！我们不是来图乔姐什么的……骗财骗色也轮不到我们。” 乔欣抓起面前的餐巾纸丢向牛顶天：“胡说八道什么呢！” 牛顶天指了指还没回过神来的魏岚和李雪娇：“再不把事情说清楚，魏岚姐和雪娇姐还不知道要怎么审我们呢！” 魏岚冷静下来，对乔欣问道：“你知道这事？” 乔欣摇摇头：“加入进来做事不清楚，不过之前我们找餐厅的位置时，是吉庆公子来接我们去看对方的。” 她看向魏岚和李雪娇：“不过那时候没说要入股的事。” 牛顶天想着赶快把事情解释清楚，帮着补充了一句：“就是那天到绿海明珠看了送你回家之后，王叔才和我说的这事。” 乔欣狠狠瞪了眼他：“那怎么不早说？” 牛顶天悲剧的：“我前几天不是有事出去了嘛！这一回来就过来和你商量了啊！” 李雪娇眼睛放光：“绿海明珠，那可是个好地方，那时候我们可还是沾了乔欣的光，去过几……” 李雪娇大咧咧的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急忙停住，看向乔欣轻声道：“对不起。” 乔欣苦笑：“这有什么？那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早过去了。” 提及乔欣的过去，桌上气氛变得有些不同。 魏岚轻叹了声：“是啊！过去了就好，就可以从新开始，那么现在呢？” 她说着目光又投向牛顶天：“你刚才不是说骗财骗色轮不到你吗？骗财的事情揭过了，骗色的事情总得给个说法吧？” 牛顶天一愣。 柳青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旁边慢慢吃菜喝酒。 魏岚毫不留情的说着，这样的事情居然大家说开了，那就一次说完别留下后患。 魏岚指着懵懵懂懂的乔欣对牛顶天问道：“那么现在这个女人怎么办？跟着你们去开餐厅？做老板还是做老板娘？她二十五岁了，无论你们在那里开餐厅，她都会在那里帮忙，四五年的时间忙碌起来一会就过去了，到时候就是三十出头的老女人了，你们觉得那时候会是什么情况？” 魏岚看着满脸尴尬的牛顶天，和满脸无耐的乔欣，对两人摇头，她对牛顶天说道：“我比你了解她。她就是个傻瓜，但是心地比谁都好。有些话有些事，我们看在眼里，就只能我们来说，所以你别闲我话多。” “别说你们能合作多长时间，或者能有多了解，让一个女人跟着你去做事，你什么说法都不给一个，小牛，这样的事情你觉得仅仅是做生意就能解释过去的吗？” “当然我也不希望你现在做出什么决定，我只是想知道，乔欣以后的出路。如果你给不了，那就离远点，别这么亲近。困住了你也让她掉进陷阱。” 魏岚犀利的言辞，把乔欣面前的困难摆了出来，她说的没错啊，什么生意那都是借口狗屁，一个年轻貌美女人心甘情愿跟着别人去开店……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牛顶天这会是真的尴尬了，他之前想好的那些说辞，现在被魏岚的犀利击得粉碎，一时间看着沉默的乔欣，期盼他答案的李雪娇，魏岚，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年轻就是小年轻，虽然牛顶天也有他不凡的地方，但是面对魏岚这样见惯了世道，熟知人情的人来说，他还是显得太嫩了些。 旁边吃着菜，喝着小酒的柳青停了下来，突然说出一句：“其实我婶子可能会很喜欢乔姐。小牛也把乔姐的遭遇告诉过她。之前另外一个女人进门去，我婶子就错认她是乔姐了。” 乔欣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里却又有些别的莫名意味。 魏岚和李雪娇却皱起眉头看着柳青。 李雪娇惊讶的看了看牛顶天对柳青问道：“他还有别的女人？这么厉害？” 柳青迎着两人审视的目光，没有半点畏惧轻声笑道：“我估计以后可能不止一个，比容貌谁都不比乔姐差，比家世好的比起王半城还要强，但是大多都没名分，你说厉害吗？” 这次，魏岚和李雪娇被柳青这话吓到了。 李雪娇看着牛顶天问道：“这是什么鬼？你这么厉害。” 牛顶天心底不禁对柳青咒骂起来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啊！ 他面上却是一片惶恐：“雪娇姐你别他胡说八道，我又不是种马。老子不是那种人。” 牛顶天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了。 李雪娇看着他摇头轻笑：“厉害！” 柳青对牛头耸耸肩：“我比你还清楚你是哪种人。” 柳青可不管牛顶天在旁边瞎比比，对魏岚三人说道：“我们高中毕业，走了一个他的初恋，不过说不准几年之后就回来，然后旧情复发。” “他现在身边还有个特别聪明，特别黏他的小妹妹，美人胎子一个用不了几年长大，样貌气质绝对不比乔姐差。” “另外还有个外省的，样貌比乔姐还漂亮几分，年纪也要大上几岁，家世么比王半城强上那么一丢丢。” 柳青笑看着对面的三个女人：“你们说怎么办？” 看着对面沉默的三个女人，柳青慢慢给自己倒了杯酒：“魏岚姐其实说得没错，没名没分，让乔姐跟着我们去开什么餐厅，那都是扯淡，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看向乔欣：“至于乔姐，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要什么，就是一副陷入爱河傻大姐的模样。” 柳青端起酒杯喝了大口，正视着乔欣：“乔姐，牛顶天这傻瓜也和你一样，人是好人，就是不太懂得拒绝别人好意，所以在他身边会很麻烦。” “而且跟在他身边，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些……” “青。”牛顶天目光一闪，打断柳青的话。 柳青对他摇摇头：“这些话就像魏岚姐说的一样，就算你们有机会，那可以慢慢来，魏岚姐，雪娇姐，是乔姐的好朋友，她们也是为乔姐好。所以，话一定要先清楚。” “你那性子变得磨磨蹭蹭，我都替你着急。” 牛顶天无语了，只得死皮赖脸的说上几句场面话，他呵呵笑着：“我就喜欢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一百三十八章 私人会所 感情是最难以说清楚的一件事。 乔欣人长得很美，做事也不傻，她心底始终觉得魏岚和李雪娇这玩笑开大了。 就好像自己变成一个没人要的剩女了，非得要找着谁嫁了似得。 听着大伙讨论这个事情也好一会了，乔欣摇头提起筷子轻轻敲了敲面前的盘子：“喂！我说，开玩笑也差不多了吧！别把我说的跟个剩女似得愁嫁。快吃饭了，菜都凉了。” 她这话一说出了，桌上立刻安静了！ 魏岚和李雪娇看她的目光，简直像个陌生人。 柳青闷笑：“吃饭吃饭。” 牛顶天则是逃过一劫的大难不死，端着饭碗猛吃起来。 乔欣看了看几位，对牛顶天问道：“你说那么多，想到开餐厅的位置了吗？” 好吧！这个傻姑娘也算是给牛顶天解围了。 牛顶天急忙点头，嘴里含着饭含含糊糊的说道：“我这边就在等你的意见呢！同意了我就去找王叔，反正他消息比我灵通多了。” “我们四个一人一股，就算一人二十五万，胖子不在那就让王叔给找块地，算他的份子钱就行。” 这会可说的可是正事了，不是之前开“玩笑” 听着牛顶天说出一人二十五万的投资数额，魏岚和李雪娇暗暗吃了一惊。 牛顶天和柳青看上去不像有钱人，这一开口就是百万的投资，口气不小啊！ 牛顶天早把两人面上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他想了想对乔欣说道：“这几年四城的地皮价格水涨船高，这样一个靠近河和一片山地，这一百万的投资会有一大半花在地皮上，之后才是别的费用。” 柳青点点头：“房子我们可以买来材料自己盖，钢架结构和彩钢我和他都会弄，装饰什么的那就粗犷的田园风格了。大板，树桩，大开大合。” 牛顶天点点头：“我有个大哥在那棵里那边，大板，树桩这些都是有营业执照的。到时候再把这边的厨具，桌椅搬过去就成了。” 魏岚和李雪娇听到现在，总算听出点味道了。 这两个家伙早已经把餐厅怎么做的步骤都想好了，恐怕就连位置都选好了，就等乔欣答应了。 思维不错啊！ 魏岚轻轻挑眉问道：“那你们餐厅开的位置想好了吗？” 牛顶天点头：“有几个地方，这边等乔姐答应了，我就去和王叔那边商量看看，离城不太远六七公里的样子。” 李雪娇轻笑道：“听上去不错，现在家家户户有车出行这么点距离不算什么。而且有王老板照应，生意应该会很不错。” 乔欣听着，想着，也笑了起来：“那我要先去看看对方。” 牛顶天：“那当然，你是老板娘。” 魏岚和李雪娇不善的目光立刻扫到他身上。 牛顶天顿时就焉了。 一顿饭说说笑笑就到了七点多，三位女士饭后喝杯茶，牛顶天和柳青就是小工的命，做完饭菜还要收拾。 等他们整理顺，也就八点半了。 三位女士明显有自己的安排，牛顶天和柳青道别出门，顺着已经点亮的路灯慢慢溜达。 “我给庆哥打个电话，胖子居然要投资，怎么也得问问王叔的意思。” 牛顶天放下抱着的手拿出电话，找到王庆的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的等待声一过，电话接通的瞬间牛顶天就急忙把电话从耳边拿开，隔了老远还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音乐轰鸣。 一听就是在KTV里。 王庆的声音也伴随着音乐在大吼大叫：“小牛啊！想起给哥打电话了？在哪呢？” “刚吃过饭，路边瞎溜达呢！”牛顶天先回了一句，可是还没等他说第二句，电话那头的王庆大声嚷嚷起来：“别婆婆妈妈的，在那里？我让人来接你。” 牛顶天抬头看了看路边的招牌：“石龙路口快到大象了。” “等着。上次那台车过来。”王庆那边丢下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牛顶天对柳青耸耸肩：“这么早就在KTV那得有多嗨啊。” 柳青皱眉：“我最烦那种地方吵得要死。” 牛顶天笑着在路边蹲下：“欢乐场啊！” 两人在路边胡扯了没几分钟，之前接过牛顶天那辆路虎冲到面前停下，驾驶位上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斜眼看看牛顶天和柳青：“牛顶天？上车。” 牛顶天起身点点头就要拉开副驾的车门。 开车的小伙子满脸傲气，声音拖得老长：“后面。” 牛顶天裂嘴笑了笑，和柳青上了车。 路虎绕过环岛，沿着大道向前开了十几分钟，拐进一条岔道，又拐了近一条巷子，最后才在一栋大楼后停下，牛顶天和柳青都觉得陌生的楼下。 车子停稳，满脸傲气的伙子回头对两人交代：“这里可是私人会所，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 牛顶天裂嘴笑了笑，嗯嗯的答应着和柳青下了车，跟着那年轻伙子进了大楼。 没有名字的私人会所，进了大门也感觉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穿过普普通通的大堂，进了电梯，牛顶天和柳青才看出点眉头。 电梯不是向上，而是向下，五层。 说实话，牛顶天和柳青两个，的确没进过私人会所，更没进过这样在地下的私人会所。 跟着带路的伙子出了电梯，门口就是两个穿着红色礼服的服务员，一男一女站在门口迎接，见到三人出来，两个服务员转身带着他们向走廊里走去。 脚下踩着一层灰色的地毯，走在上面软软，像是踩在云彩上一般。 牛顶天低声对柳青说道：“这个舒服。” 柳青翻了个白眼。 前面带路的两个服务员职业素质很高，听着牛顶天这乡巴佬进城一般的话，面上只是保持着谦逊的微笑，没露出什么异样。 前面带路的伙子回头瞪了眼牛顶天：“别丢人现眼。” 顺着长廊走到尽头，拐了个弯两个服务员加快几步上前推开一间房门，请着他们三人进了门。 那厚实的大门打开时，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一股热浪顿时扑面而来。 接了牛顶天他们的年轻人带头走进房间，恭敬对正拿着话筒高歌的王庆说了几句什么！ 王庆把话筒递给他，向牛顶天他们走了过来，一把搂住牛顶天哈哈笑着：“叫你给我打电话，怎么这么久才来个电话？” 牛顶天摇头：“不敢来啊！这种地方。不习惯。” 王庆哈哈笑着，对柳青伸出手去：“王庆，王君的堂哥，你是柳青吧！” 柳青和他握了握手唤了声：“庆哥。” “走走走里面坐。”王庆搂着两人往那边沙发上的一群人走去：“给你们介绍几个朋友。” 一百三十九章 挖个小陷阱 房间很大，装饰没有太多的花里胡哨，墙面是只是简单的棕色和白色碎花贴纸，沙发就不用说了，真皮不真皮的牛顶天也不懂，反正就算高大上好了。 占据大半个房间的半圆桌，沙发绕着桌子围做一圈，偌大的桌子上只坐一个人，像之前带着牛顶天他们进来的那位，只能坐在旁边一张小桌边。 那边坐了三个年轻人在喝酒。 王庆搂着牛顶天和柳青走到大桌前，给两人介绍朋友。 王庆带着两人对坐在那里那位短发年轻人介绍道：“这位是黄勇，你们叫勇哥就好，听过他的名字吧？四大公子里排名第一的，黄金公子。” 那个年轻人比牛顶天和柳青大不了几岁的模样，看上去二十五六岁，还没王庆成熟，一头短发，长得浓眉大眼，皮肤有点黑脸上棱角分明不是很帅气，但是看上去却很硬朗。 四城除了王半城之外，当然还有另一半，这位和王庆排名四城四大公子的黄金公子，就是那另一半的继承人。 黄勇没有丝毫的架子笑着起身，对牛顶天和柳青伸出手来：“黄勇。你们是庆哥的朋友，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了。坐坐。” 王庆对他笑着拍了拍牛顶天和柳青的肩膀：“这个叫牛顶天，这个是柳青，是我堂弟的同学，他们是死党。” 黄勇笑了笑：“小胖子这次出去，要几年才回来了。” 看样子他和王君也很熟悉。 王庆拉着牛顶天和柳青坐下，对坐在旁边小桌上的那四个年轻人挥了挥手，四人起身退了出去，看到他们要说话，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机灵上前把屋里的音乐换成一首轻音乐，也跟着退了出去。 牛顶天拿起桌上一支啤酒打开，给黄勇和王庆满上，才给柳青和自己满上。 他和柳青端起酒杯对黄勇说道：“勇哥，庆哥，敬你们一口。” 一口干了，牛顶天放下杯子。 王庆就对他问道：“今天给我打电话不是想来找我玩的吧？说吧什么事？” 牛顶天也不去看旁边的黄勇，王庆能这样说话那就说明不顾及他了，牛顶天想了想：“想请你问问王叔，胖子那事怎么弄。我和柳青，乔姐现在准备把餐厅弄起来，胖子那一份还要算不算？” 王庆还以为他们两是因为刚刚放出来，自个心虚这事，来打听呢！ 原来是来谈餐厅的事情。 这两孩子心真大啊！ 王庆端起酒杯：“这么快？绿海明珠那边不行么？还是你们找到合适的地方了？” 牛顶天裂嘴笑着：“我们那点小事情，哪能把绿海明珠撑起来。选了三个位置，具体的明天去谈谈看。” 这时旁边的黄勇看了过来，王庆随口对他说道：“小牛他们要开餐厅，王君打电话回来非要参一股。这事我都得回去问我叔去。” 黄勇笑了起来：“开餐厅还要找王叔啊！” 他看向牛顶天：“小牛，想开个什么样的餐厅？给你勇哥说，地方我给你找。” 王庆一听这话就急了。 黄勇根本不知道牛顶天和聂家的事情，他刚才说要回去问问王半城的意思，就是要去问问叔叔这事情该怎么办！ 牛顶天和王相岩之间还隔着聂家呢！ 王庆对黄勇耸了耸肩：“你别跟着瞎掺和。就这事我都要回去问我叔才能决定呢！” 黄勇这才一愣，之前他还真没在意，他也以为王庆之前说要回去问问王半城是句推脱的话，不过王庆又重复了这一句之后，他就听出其中的意思来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之前还带点痞气的王庆做事越来越成熟，三年之中，他已经独立完成了四个楼盘的基建管理工作和两个楼盘的挂牌开发直至出售上市等一系列王家最基本的业务。 而且做得非常出色。 他在王家集团中的地位，也随着他的出众能力变强，得到集团管理层的认可。 王相岩那边，本来就一直在培养他，这三年来王庆完成的这些本来就是王家最基础的业务，只有掌握了这些，才有可能进入集团的核心管理层。 而现在，在王氏集团里的这么一颗新星，居然仅仅是因为一个餐厅这么点投资都要回去问王相岩，说明了什么？ 这就说明了自己面前这两个年轻人的来历没那么简单。 黄勇被人称为四城四大公子之首的黄金公子，也并非仅仅因为家里有钱，有个能与王相岩分庭抗礼的老爹。 事实上，黄勇面上年纪就二十四五的模样，其实已经三十二岁了，反倒是比看上三十出头，实际只有二十九岁的王庆还要大上三岁。 他可是早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接管黄家的业务。 同时他也是四大公子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 四城人民在为这四大公子排序的时候，可是按照他们的年龄来的，而不是家里的票子有多少。 这么一个人，听着王庆说了两遍那句回去问问叔叔，还听不懂其中的意思，那才叫见鬼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听懂了王庆话里，黄勇突然来了兴趣。 四大公子里面就数王庆和他关系最好，两人的家世，做事的方法也最为相似。 而且这两个小兄弟开个餐厅居然还扯到绿海明珠了？还要王相岩的意见？遇到这么个好玩的事情，他怎么能放过？ 所以，黄勇才不去理会王庆呢，他笑着对牛顶天说道：“小牛你别听他的，给我说说，开个什么餐厅？合适的话我也入一股。” 王庆刚刚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听他这话立刻噗嗤喷了出来，手忙脚乱的狼狈成一片擦着衣服上的酒渍，还不忘对黄勇说着：“我说勇哥你别闹好吧！” 牛顶天和柳青也看出来了，这两人的关系确实很好，柳青借着端酒杯的姿势，不留痕迹的轻轻点了点头。 牛顶天已经对黄勇说道：“勇哥，我们就开个小餐厅啊！靠近河边，能有块山地，这样子就行了。” 黄勇率领的可是正规集团军，他好像很多年没听过这样简单的报告了，所以牛顶天说完，他还愣了愣才问道：“不是，我是问你开餐厅，得有个明确的方向吧？比如特色是什么？家常菜？地方特色？档次什么的？环境只能说是个硬件条件。” 好吧！ 牛顶天********想着的就是弄到块地，他还真没想这些，有了黄勇的提醒，他才说道：“我们主打鱼！各种鱼。” 黄勇眼中闪过道不屑，本来还蛮期待牛顶天会说出有点建设性的东西，结果，是四城烂大街的鱼…… 这个看似聪明的小子，居然说出这种话，他笑着摇头：“鱼？四城的餐厅做鱼的可是不多了。海鲜一类的估计还行。” 牛顶天呵呵笑着，他当然也看见了黄勇眼中那抹不屑，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找自己想要的那么个地方。 当然如果能让黄勇感兴趣的话，那自然最好了。 柳青让他说话的意思，就是这个。 牛顶天呵呵笑着：“勇哥，我这个和他们可不一样。” 一百四十章 馅饼来了 牛顶天和柳青虽然刚刚高中毕业，没有经历过太多的生意上的事情，不过，做事和做人都差不多，再努力一丢丢，生意也可以做好。 当然，做生意和做人也不一定完全相同，比如做生意更讲究灵活变通，坚持原则这些又矛盾，又互通的东西不尽相同。 做人就没这些烦恼！ 现在竟然谈的是生意，牛顶天和柳青的思维当然也开始学着转变，让自己像个生意人。 所以，牛顶天对黄勇卖了个关子，他只是提起黄勇的兴趣，而没有再多解释。 端起酒杯向黄勇和王庆敬酒。 黄勇呢！ 看着牛顶天这样的小伎俩，他也是哭笑不得，多少年了，好像真没谁在自己面前耍这样的小花招了。 就连旁边的王庆都看不下去了，对牛顶天摇头：“我说，你勇哥什么没见过？你这招也太老土了。” 牛顶天拿起啤酒给他和黄勇倒酒，笑着说道：“知道啊！所以我也没想什么坏主意，就藏点自己的特点，店门没开就瞎吹，很容易把牛皮吹破不是。” 王庆看着他笑道：“你这小子。告诉你，说到做生意还嫩着呢！有机会好好向你勇哥学学，他可是高手。” 牛顶天呵呵笑着：“我这不是正向勇哥请教啊！你可别老来吓唬我。” 他说着端起酒杯对黄勇说道：“勇哥，我这边现在就是想开个小餐厅，三五个人能打理过来的就行。” “菜式招牌打的是全鱼宴，每道菜都是鱼，本地特产的各种鱼，水库，江，大河小河，小溪沟渠，就做本地这些野生的鱼。几十道菜品轮流上桌，也开发新的菜品。” “餐厅里就简单装修，粗犷风格为主，大板树桩，绿化美地。客源方面也没有太多的要求，现在生意不好做，做个不大的小店就别指望日进金斗，慢慢磨时间，做得精致一点就好。” 牛顶天微微笑了笑：“有山有水的意思，喜欢爬山的，垂钓的两不误。” 牛顶天几乎就在一瞬间把自己和柳青构思的餐厅是什么样子说了出来，他说得很快，但是字句落在黄勇和王庆耳中很明白，听得清清楚楚。 黄勇是生意人，对于生意上的事，态度从来都很端正，在他看来无论生意大小，无论做哪行，看不透之前，总是有吸引人去思考的地方。 考虑清楚了，等自己遇到了，自然就能做得更好。 所以，他把牛顶天说的那些听了个清楚，一字没漏。 脑海中把这些话一转，黄勇对牛顶天笑了起来：“思路清晰，定位也很准。四城餐饮确实有很大空间。” “我们四城人对鱼的喜爱，可以说已经深入骨髓，市场份额的容量更是可以用超乎想象来形容。” “把自己定位想清楚想明白，餐厅要面对什么样的人群？招揽多少客源？广告方面是靠口碑相传，还是大肆宣传？客源多的时候怎么做？客源少的时候怎么办等等，把大部分事情都想清楚，做出来，才会不影响到资金周转。” 黄勇也按照自己做事的方法，说出一些建议，他对牛顶天点头：“想法不错，按照你说的这些，最后的关键是能否坚持下来。” 他对牛顶天笑了起来：“毕竟有时候，很多外因会让创业者焦虑，一旦受到负面情绪的影响，那么可以说这事就失败了。” 黄勇这也算教授牛顶天做事的方法方式了。 在他心里，还真觉得这小伙子不错。 现在四城的商业区，餐饮业，到处都是西餐，说句难听话，那种东西也就是带着妹子去装一转，谁天天吃那带些放着糖还放着盐巴的沙拉？带着血腥的西式牛排更鲜？ 要吃带血的，生的，本地的菜品多了去了。 而且，黄勇最欣赏的就是牛顶天刚才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就这么大大方方说出来。 牛顶天说话的时候黄勇一直看着他，这小伙子眼神里透出的那种自信，面上的温和笑容，都在向他们展露着商场上的一句俗语。 “害怕自己创业项目被别人轻易剽窃走的人，注定是不会成功的。” 做生意，有时候并不是只凭借着一个好的创意就能成事的。 一个好的创意，只是为你打开一扇门，而要打开这扇门支撑起一个框架，就没那么简单了，更别说之后的持续发展。 黄勇对牛顶天笑着：“不错不错，这个年纪就能做到这样，我都心动了。小牛，要不勇哥也入一股怎么样？” 王庆在旁边撇了撇嘴：“别闹！你这种大鳄入股进去，人家小牛还做不做了？” 牛顶天笑着耸耸肩：“可以啊！反正入股就算勇哥拿钱给我投资，不过我得先问问几个合伙人。” 黄勇赞赏的看着他大笑起来：“开玩笑啦！小牛心胸不错，是个可以做事的人，以后有机会一起玩。” 王庆看他笑得欢，在旁边凑了一把：“说这么多来点实际的。你在清水河边那块地不是正好合适嘛！不如就拿出来给小牛他们做好了。藏着掖着没点实际的，小气。” 牛顶天哑然一笑。 心中暗道：“来了！” 黄勇轻挑眉看着王庆：“那块地可动不了。不过……” 他想了想，对牛顶天点头：“你知道清水河上游那个村大什么来着……” “大荒地，我知道。”牛顶天笑着回道。 黄勇点点头：“对就是那个村子。我在那边拿了块地，不过还不到开发的时机。旁边就有个你需要的地方。” “离城七八公里，有山有水，和你说那种依山傍水的环境差不多。那里倒是挺不错的。” 旁边一直埋头喝酒的柳青抬头看了眼牛顶天：“我也觉得那里不错，要不就那里吧！明天去和那边的村委会谈谈。” 王庆惊讶的看着两人：“你们去看过了？” 黄勇也较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牛顶天裂嘴笑笑：“预选了两三个地点，勇哥说这个也在里面。” 黄勇笑了起来：“行啊！小伙子有一套。那边我还算人熟，说个时间吧！我让大志跟你跑一趟，他大伯就是那边的支书。那老头什么也不爱，就爱喝两口酒量还大得害怕怕的。” 牛顶天也不客气：“行。明天早上八点。” “那就八点，到时候我让大志来接你们。”黄勇看着牛顶天身边的柳青大笑起来：“柳兄弟这酒量，可以捏翻那嚣张老头。” 柳青端起酒杯向黄勇敬酒：“谢谢勇哥照顾了！敬你一杯。” 一百四十一章 相互伤害 柳青敬的这杯酒成了导火索了！ 他刚刚喝黄勇喝了一杯，旁边的王庆就开始嚷嚷起来：“就我们几个没意思啊！得再叫几个来。勇哥请客，我叫人，今天晚上我们互相伤害！” 黄勇无所谓的耸耸肩：“随意，喝到你醉死都没问题。” 王庆嘿嘿笑着：“这可是你说的，你等着我的大军马上就到。” 吉庆公子说着就要打电话。 牛顶天一看这架势，摆开喝那还得了，他急忙对王庆说道：“庆哥，我和柳青还有事，不能多玩。” 王庆才不管他说的呢指着两人说道：“别想跑，跑了就不是兄弟了。等着我叫人。” 他拿着电话就开始往外打。 牛顶天无耐的看向黄勇，还没等他开口，黄勇也哈哈笑着：“没事，就喝几杯。” 就喝几杯？ 十四五分钟之后，包间的大门打开，涌进来一群汉子，对着黄勇和王庆勇哥勇哥庆哥庆哥亲热的叫着，包间里顿时热闹起来。 牛顶天看着那十几个汉子，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这架势……估计是要拼酒了。 柳青也裂嘴。 王庆和黄勇这样的公子哥身边，自然少不了彷如古代一般的食客，围绕在他们身边的讨生活的人多了去，熙熙攘攘的平凡众生，为了一口吃喝真不容易啊！ 王庆拉着牛顶天和柳青向他们相互介绍这些刚进门的这些朋友，就闹腾了半个多小时。 这才回到位置坐下，黄勇对王庆说道：“庆哥，你这不对吧？找来的都是你兄弟？我会耐得住你们收拾？” 王庆哈哈笑着：“别急别急，我给大黑他们打电话了，你的人马一会就到。” 黄勇点头：“看来今天你是要找醉了？” 王庆不屑的看着他：“那就不一定了，上次是谁死人似得被抬出去的？” 黄勇哼哼着：“你别嚣张，等着，今天不醉不归。” 牛顶天和柳青缩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斗气，这是大战前的序幕啊！ 果然，没多会，又是十多个汉子涌进包间，一边是王庆的人，一边是黄勇的人……这下热闹了，前前后后一起的三十多个人。 客人来了，酒水自然也少不了。 会所的服务员进了房间把之前的桌子收拾了一下，开始上酒，上吃的。 啤酒，也不是一沓一沓的上了，直接成箱抬进来五十件，在房间角落里堆放成小山。 红酒也是同样，抬进来三十件。 白酒十件。 然后是各种大小杯子，筛子，扑克，小吃烧烤…… 房间里的温度徒升！ 王庆和黄勇各自分开，率领自己的人摆开阵势，坐在酒桌的两侧。 王庆看了看身边簇拥着自己的兄弟，指了指坐在中间的牛顶天和柳青大声说道：“今天介绍我这两位兄弟给大家认识认识，以后遇到什么事，大家得照应着点。” “现在大家都认识了就是朋友了，那么今天的重头戏来了。今天不醉不归，我们干翻勇哥他们。” 王庆这边开始宣战。 黄勇那边自然一片嘘声，黄勇对王庆说道：“今天是给小牛和小柳接待，你别没素质，尽想着干翻我。我听说他们俩喝酒可是很厉害的，今天的目的是干翻小牛和小柳才对。” 牛顶天噗嗤一声把刚喝到嘴里的啤酒给喷了出来，柳青也有些不淡定了。 两人是能喝，不过面对这么大一群如狼似虎的汉子，谁敢说能喝。 黄勇轻易化解了王庆的招法，把视线转移到牛顶天和柳青身上。 王庆看看牛顶天和柳青，对黄勇说道：“小牛和小柳是我朋友，算我们这边的人，那有你说那么美，两个对这么多？喝死人。” 王庆开始和黄勇争辩起今天喝酒的规矩。 这也是四城的规矩，没喝之前，先把喝酒的规矩定下来，规矩有了，上了酒坐下了那就无论输赢不准耍赖，不准反悔。 王庆和黄勇争辩了一会，规矩也定出来了，这么多人，也别说什么斗地主喝酒了，发牌都困难。 直接就是双方摆开阵势，你一瓶我一瓶对着干，看谁的人先趴下。 简单明了！ 这样的规矩，可是让牛顶天和柳青头疼，数了数人数，王庆这边算上牛顶天和柳青是十七个，黄勇那边十九个，三十六个人对着硬拼。 这是真的相互伤害啊！ 可是两人也没话语权，就这样被王庆给拉着坐下，双方开始对垒硬拼。 四个少爷蹲在大桌的两端，面前各自摆放好了二十个大啤酒杯。 这样的大杯得三罐啤酒才能装满，四个少爷数量的把啤酒，红酒，白酒倒进杯子里混成一个大杯。 喝的还是混合在一起的“鸡尾酒” 牛顶天和柳青一看这架势，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这种酒喝下去，开始的时候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过等喝的人觉得有什么的时候，基本可以说已经是神志不清，站都站不起来了。 没等他们有机会反对，王庆已经端起面前一杯对黄勇大笑着：“勇哥我先干为敬，你跟着来。” 他说着，仰头就喝，咕嘟咕嘟一大杯酒立刻倾倒干净。 酒杯重重放到桌上，王庆对黄勇说道：“该你了。” 黄勇哪能弱了其实，端起酒杯就喝。 两军大将交锋，下面的人一阵叫好，包房里吹响战争的号角，拉开大战的序幕。 牛顶天和柳青就坐在王庆身边，王庆喝罢就轮到牛顶天，这会已经是上了架子下不来了，牛顶天看了眼柳青点点头：“喝！” 他端起酒杯就往嘴里灌。 对面一个汉字也端起酒杯大口喝了起来。 房间里放着悦耳的轻音乐，一大群人却在做着这种粗鲁的举动，一人喝罢，一人上场，放肆的欢笑声此起彼伏。 速度快得很，七八分钟分钟，第一轮就过了。 接着第二轮开始。 喝酒是就是喝酒，旁边的就负责加油打气。四个少爷在旁边倒酒的动作就一直没停下来过。 三轮，五轮，八轮……牛顶天和柳青喝了八轮，也觉得难受，这酒混在一起喝就是找死的节奏啊！两人一面喝一面悄悄观察着双方的战斗力。 王庆这边十七个人，已经有七八个在不停的摇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点，不用说了，这几位可以算是阵亡了。 撑死再喝两杯就绝对不行了。 黄勇那边也差不多，十九个人，也有一大半开始露出醉眼朦胧的模样，一个个也是没了之前的凶悍劲。 这才不到五十分钟，战斗就进入中场了！ 吵闹欢笑声，变成了肆意的打击声，酒醉了嘛，气势可不能输，双方还在坚持。 又是三轮之后，战场上有人躺下了。 有直接瘫软在沙发的，有起身冲进卫生间呕吐的，有等不到卫生间冲出包间去的，有假装酒醉逃跑的……各种各样的趣事开始上演。 王庆和黄勇也不行了，两人瘫软的靠在沙发上，王庆满脸醉意的看看身边还坐得直的牛顶天和柳青，大着舌头说道：“不错不错，你们俩停厉害，还没醉。” 他对桌上还能坚持的兄弟一挥手：“我说你们可别败给我这两个小兄弟啊！丢人啊！这么多人干不翻他们两个，上啊和他们喝。” 好吧！ 王庆这是醉得不分敌我了，召集桌上所有人和牛顶天柳青拼了。 黄勇也指着牛顶天和柳青大叫起来：“你们这些笨蛋和小牛小柳干啊！怕什么他们才两个，你们还有十几个人呢！干他们！” 战火重燃！ 桌上还能坚持的十二三个汉子，纷纷端起酒杯往牛顶天和柳青逼来。 一百四十二章 视线转移大法 头疼！ 还晕沉沉的。 牛顶天挣扎着起身下床，脚下踩了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柳青还趴在地上熟睡。 他看看时间起点多了，推了推柳青：“起床了起床了。” 柳青打着哈欠坐了起来，张眼看看捂着脑袋：“昨天喝多了。” 回忆起昨天在会所的拼酒群战，牛顶天咒骂起来：“庆哥真不是人啊！找那么多人来？下次我让他好看。” 他们昨天在会所，聊到九点来钟，之后王庆就开始咋呼着喝酒，黄勇也在鼓动，结果四个人一起喝了四打啤酒，三瓶白酒，两瓶红酒之后就被牛顶天和柳青给拿下了。 这下王庆和黄勇不干了，醉醺醺的打电话叫来三十多个小弟，硬是拉着牛顶天和柳青吃酒。 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闹腾成一片那叫一个群魔乱舞。 吃到一点半！ 结果好了！ 三十六个人，喝丢失了十五六个，喝趴下十几个，还有四五个直接喝了送医院。 受到三十六个人技能“吃酒”的群攻伤害，牛顶天和柳青兄弟俩最后也是醉了，不过还是挺住了没趴下。 被王庆那个开车的小兄弟满脸敬佩的送了回来。 牛顶天记得回到家时自己和柳青还算正常，不过后来进屋躺下之后就记不太清楚了。 牛顶天捂着晕沉沉脑袋：“要不是有骑士技能改善了我们体质，我们恐怕早就挂了。” 柳青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狠狠甩了脑袋：“别人获得这种能力，不是去为自己谋福利就是去拯救世界了。只有我们是拿来喝酒的。靠！我去冲个澡去。” 他摇晃着推门出去，在外面对牛顶天问道：“钟叔他们哪去了？” 牛顶天也摇晃着装备去洗漱：“钟记还没开门，可能去菜市场买东菜了。” 他往厨房里看了一眼：“给我们做了面条。” 两人洗漱完毕，把王芳给煮的面条吃下去，这才觉得舒服了些，牛顶天死蛇似得躺在沙发上：“你觉得那块地多少阶位合适？他们说要卖那个价格也太高了。” 沙发那头躺着的柳青挣扎挪动了一下说道：“挂牌要卖的那片茶地有三十亩左右，要八十万，产权是村民家里自己的。城边的东西又不能和你承包荒山相比。” “下面的地边的空地有个七八亩的面积，估计拿下来时间长点也要几万块。还得和村子里谈河道承包的问题，估计也少不了。” “你算的一百万投资，要是砍价砍不下来，基本就都是买地了，回头盖房的材料，置办需要的用品可就没钱了。” 牛顶天瞪着眼想了想：“恩，现在还没定位置。我给乔姐打个电话，一会一起去看看。” 柳青点点头闭上眼养神。 牛顶天拿着电话和乔欣说了好一会，时间也差不多八点了，他在桌上给钟伟和王芳留了张字条，这才拖起柳青两人摇晃着出门去。 两人慢吞吞走到巷口，牛顶天电话响了，打来的是个本地陌生号码，牛顶天接通电话：“喂你好！我是牛顶天。请问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小牛啊！我是大志，过来接你们了。在巷口等我几分钟，马上到了。” 牛顶天：“我们就在巷口，等你。” 挂了电话，牛顶天回头看看关着门的钟记裂嘴说道：“尽快把餐厅这事敲定下来，到时候你先那边弄着，我回来帮姨夫他们几天，稳定下来就好了。” 柳青打了个哈欠：“所以说，你那天要是答应魏岚姐她们，照顾乔姐，事情不就解决了。乔姐就可以先在家里帮忙。” 牛顶天眼睛一蹬：“哎呦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啊！你怎么不去找一个回来帮忙的？” 柳青嘿嘿笑着：“我这不是还没找到嘛！找到那当然让她回来帮忙。” 牛顶天不屑：“你就吹吧！” 两人正说着，前面驶来一辆奥迪SUV停在路边，开车的大志对两人笑道：“两位大侠上车吧？” 牛顶天和柳青向他打了声招呼：“大志哥。”两人钻进车里。 大志开着车：“昨天那一战过后，你们兄弟俩可算是成名了。二对三十六，说出去都没人信哈哈哈！今天感觉怎么样？” 牛顶天靠在柔软的真皮椅背上养神：“感觉想死。” 大志哈哈大笑起来，他拿起副驾上一个资料袋递给两人：“这是那块地的资料，价格也在上面了你们看看合适不合适。勇哥说了不合适的话，他再去谈。” 牛顶天接过资料袋：“这事怎么好意思麻烦勇哥，我们也就是先去看看。对了，大志哥，绕到茶马古镇去一趟接个人。” 大志点头：“行！” 牛顶天就和柳青一起翻看起资料袋里的资料来。 没多会来到茶马古镇，穿了身浅蓝色运动服的乔欣，已经站在路边。 牛顶天给大志指了指路边：“大志哥，这里路边停。” 大志也看到那个站在路边的美丽女孩，他笑着驾车靠边停在乔欣面前，牛顶天对乔欣说道：“乔姐上车。” 乔欣看着这辆车牌带着四个8的车牌，无耐的看了看牛顶天和柳青，这两个家伙随时随地都在给自己制造震撼。 车牌的号码，在大众眼中很多时候就是体现身份地位的象征，所以有人不惜花费很多钱，甚至是自己的关系，去弄到一副好车牌。 就比如这辆带着四个8的车牌，乔欣可以说在此之前，她从没见过这辆车，各人所处的层次不同，交集的机会自然也就没有。 这个简单的道理乔欣还是懂的！ 乔欣上了车，大志这才驾车向目的地驶去。 车子开出没多远，坐在副驾上的乔欣满脸怀疑的回头看着牛顶天和柳青：“你们喝酒了？酒臭死了。” 柳青当然不会让自己搅合进这种事情里。 牛顶天只得干笑着：“昨天喝了点，不过不多。” 乔欣怀疑的看着两人：“真的？” 前面开车的大志笑了起来，牛顶天就知道要坏，果然大志笑着对乔欣说道：“他们俩可是出名了，昨天晚上二对三十六，喝跑十几个失踪十几个，还有五个送到医院打吊瓶去了。” 乔欣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立刻透出一股杀气回头看向牛顶天和柳青，挑眉问道：“这么厉害？看不出来啊！” 牛顶天哪敢等她发飙，急忙把柳青手里的资料抢了过来，递到乔欣前面：“乔姐你先看看这个，这个是我们今天去看那块地的资料。” 明显的视线转移大法！ 一百四十三章 又见醉汉 牛顶天的视线转移大法算是成功了。 乔欣翻开资料扫了第一眼之后就沉默下来了。 资料上那个刺眼的数字，吸引她的目光，转目一看，乔欣被吓到了。 牛顶天给她说的，四个人投资个百万左右，应该就能撑起餐厅来了，可是他说的数字和资料上开出来的数字差距太大了。 足足相差了四五倍……乔欣没去问牛顶天这个不同的地方，她从头把资料看了一遍。 这份资料是黄金公子让手下连夜做出来的，里面除了这片地的详细资料之外，包括了牛顶天之前说那些餐厅的构思。 当然还有专业的建议。 乔欣仔细的看着里面这些自己需要学习的地方。 六七公里的路程，没多会就到了。 大荒地这个个寨子，人口也不多，六七十户人家，早几年四城经济没这么好的时候，他们这边连高家寨都比不上。 不过随着高家寨那边开发成功，大荒地这边也开始跟着市上的规划走，同样也是把土地承包的承包，出租的出租，同样也是把目标定在餐饮服务业，几年下来比起几年前那是强多了。 大志开着车进了存，把车停在村委会前面的篮球场边，回头对牛顶天三人说道：“勇哥让我先去给村里几个有谱气的打声招呼。” 他指着村委会旁边一条路对三人说道：“你们顺那条路进去，一直走到尽头，有家三层小楼装了蓝色玻璃，赤铜铸铁大门的就是我大伯家。我这边完了一会就过来找你们。” 牛顶天裂嘴：“大志哥，你大伯姓什么？我们得有个称呼。” 大志想起什么似得一拍前额：“你不说我都忘了。姓李，他叫李群山，我来之前给他打过电话了。你们见了他就说我带你们来的，我一会过去。” 牛顶天点点头：“行！那我们在那边等你。” 牛顶天，柳青，乔欣三人下了车，和大志道了声一会见，顺着那条道往前走去。 大志去忙自己的事情。 牛顶天三人往前走着，乔欣四处看看周围寨子里有一大半的人家都在新盖房子，她低声对牛顶天和柳青说道：“小牛，柳青，那资料你们看了吗？” 牛顶天和柳青点点头。 “那个价格我们做不了啊！”乔欣轻声说道。 牛顶天看了眼柳青：“我们也刚发现价格太高了。柳青之前查到的没这么高。” 柳青看看周围的工地：“看看这些，到处在盖房……我们对这个市场不了解。失误了！还是勇哥给那个正确。” 乔欣有些担心：“那怎么办？” 牛顶天无奈的耸耸肩：“来都来了，大志哥也打了电话了，怎么说也得先去见见人，打个招呼也好。” 三人聊着，没多会就来到路尽头，抬眼就见到大志说的房子，三层的小楼，蓝色玻璃，赤铜铸铁的大门。 大门还开着一边，家里庭院也能看见。 牛顶天上前敲了敲门，对家里问道：“有人在家吗？” “在，在。谁啊！进来啊！” 里面传来个高兴的呼声，一个五十来岁满头白发的老汉走了出来站在院子前，他面上带着酒后的潮红，双眼也是水汪汪的，一看就是在喝酒的模样。 牛顶天和柳青一挑眉。 勇哥说的还真没错，这老伯喜欢喝酒，这大清早的就喝得这么高兴。 牛顶天对老汉问道：“是李大伯么！我们是大志哥介绍来的。” 李群山笑着对三人招招手：“哦就是你们啊！大志给我打电话了，快进来快进来。” 牛顶天三人走进院子，靠近李老汉，果然立刻就闻到一股熏天的酒气。 昨天才醉得难受的牛顶天和柳青，脸色变了变，受不了啊！ 李老汉拍了拍牛顶天的肩膀，往屋里拉着去：“相请不如偶遇，走走，我这里还有人呢！喝两口。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喝酒的人，总能找到理由喝酒。 这话真不是忽悠人。 这才大清早八点多九点还差几分呢！喝酒？牛顶天浑身难受，可是被老汉拉着又没办法推脱，只得磨磨蹭蹭跟着进了屋。 正房旁边的厨房很大，酒桌边还坐了个满脸通红，身材魁梧的汉子，见到李老汉拉着牛顶天他们进来，那汉子起身热情的招呼起来：“吆！来朋友了，来来这边坐，这边坐。” 他起身让出位置，拉了几个凳子过来。 李老汉拉着牛顶天请着他们坐下，转身就去拿碗筷酒杯，牛顶天和柳青闻见酒的味道就很不舒服了，急忙对李老汉说道：“李伯别忙了，我们不能喝酒，还有事呢！” 李老汉才不管两人推脱呢，拿了三副碗筷酒杯过来，在牛顶天三人面前放下：“这星期六星期天又不上班，喝点小酒活络活络筋骨，早酒一杯风光一天没听说过啊！” 他说着哈哈大笑着提起桌上的酒瓶就给牛顶天和柳青倒酒，回头一看乔欣孤零零的坐着，李老汉笑着说道：“姑娘等着，我给你拿瓶饮料。” 乔欣急忙说道：“李伯，不用不用麻烦。” 李老汉早大步走出门去，没一会拿了几听饮料进来放到桌上。 就在他们推脱时。 看到有人来找李群山谈事情，酒桌边那高大汉子对他说道：“你有事么你先忙，我出去溜达一圈，不然一哈你这个小酒量就被我干醉了。” 满脸赤红的李群山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哪个干不赢你？哪个干不赢哪个？来，接着来敢不敢？” 高大汉子起身对老头竖了竖小拇指，龙行虎步的起身走出门去。 出了厨房走出三五步，跟着起身送出去的李老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挽留，只见威猛汉子突然全身发抖，猛的往前冲出几步，扶着旁边的院墙张口就是一顿猛吐。 吐着吐着就不行了，那么大个人泥巴似得瘫软下来，顿时失去了之前的人模狗样。 趴在地上满脸色迷，用一种充满迷幻的呻吟喃喃着：“我……我…………我不行了…………快……快扶我去东塔脚。” 牛顶天和柳青瞠目结舌的看着那汉子眨眼间的转变：“这位真有点牛啊！比我还牛。” 李老头放声大笑起来：“小样，和我装，就你那酒量也敢来我这里试刀，简直是癞蛤蟆跳粪坑，找死。” 牛顶天和柳青一看李老头那副也是酒多的模样，急忙上前把那汉子扶起来，这吐了一地，他软绵绵的倒下，身上一件沾满秽物，满身那个臭味…… 一百四十四章 钓鱼人 那汉子一米八七的身高，长得又魁梧，现在浑身沾满秽物，李老汉是在旁边笑得不行了，指挥着牛顶天和柳青：“你们身上别沾上脏东西，把他拖浴室去，让他冲个澡就好了。我去给他找身衣服，他之前留在家里的还有。” 牛顶天和柳青只能听他指挥，一人一边，架起那醉醺醺，瘫软如泥巴的汉子，扶到旁边的浴室里，给他剥了衣服裤子，放着热水冲洗身上的秽物。 等李老汉找来衣服，牛顶天和柳青也是一身狼狈了，虽然没沾上那些秽物不过拉着给那汉子冲洗，也是弄湿了衣服裤子。 不过总算还好，那汉子酒醒得也快，这么折腾了一会，他倒是精神了不少，见到牛顶天柳青在帮自己冲洗身上的秽物，尴尬对两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喝多了喝多了。麻烦两位小兄弟了。我自己来。” 牛顶天和柳青忍着笑，退了出去。 回到厨房，看乔欣一人自己坐着喝饮料，牛顶天忍不住打趣道：“乔姐自个坐着偷酒喝啊？” 乔欣白了眼他：“难道还要我去扶个醉汉？” 乔欣回头看了眼外面，低声对他问道：“这才九点来钟，喝酒就喝成这样了，还怎么谈事情？” 牛顶天苦笑着耸耸肩：“谁知道会是这样子。” 柳青也低声笑着：“昨天勇哥说这位爱喝酒，现在我信了。哈哈哈！” 乔欣是个女人，女人的毛病就是心里惦记着什么事情，一时半会绝对就是忘记不了，她轻声说道：“这片地价格那么高，我们没能力拿下来经营。回头得去看看别的地方。” 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牛顶天点点头：“乔姐，你别急，这事得慢慢来。我们把需要的刀准备好了，才不会耽搁砍柴。” 柳青想了想对两人问道：“城边的地，价位应该不会比这个少多少。实在不行，咱们把范围再扩大点。十公里之外怎么样？” 柳青对牛顶天说道：“宝哥他们那边也不错，二三十亩地几十万就能拿下来。咱们钱没那么多，人力物力咱们也没那么多，只要找到合适的地方就行，所以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柳青的话给牛顶天提了个醒，牛顶天问道：“到绿阴潭有没有三十公里？” 柳青眼睛一亮，那地方就很适合：“二十多公里，从四三四老农场老路过去，还要近些。” 乔欣不解的看着两人。 柳青说完拿出手机打开地图，查看起来，翻了手机几分钟，柳青对牛顶天和乔欣说道：“二十一公里。” 柳青对满脸莫名的乔欣解释道：“那棵里那边，有个合适的地方是片荒的林地，有条以前老农场的路能进去，如果到那边开餐厅的话，那条路需要休整一下，不过土地的事情就应该会便宜很多了。” “只不过那样一来，咱么就得做山大王了。”柳青说着耸了耸肩。 说实话，绿阴潭很适合牛顶天的野外养殖塘，但是在那里开餐厅的话，那就不是一个意思了。 牛顶天思考了一会，对乔欣说道：“在那边的话，我们能直接从水里拿到江鱼，旁边的几条箐沟也能拿到野生的小鱼。地方不错，投资的话，最大的部分也就是修路。不过也还方便，宝哥那里挖机什么的都有。” “那棵里那边的休闲餐厅已经有些名气了，我们也可以借着那边的名气把自己的餐厅做起来。而且我们那里还更清净。” 牛顶天没说出来的话，柳青自然能听出来。 绿阴潭那片林子，只要把餐厅弄起来，顺河往下几十公里就是与澜沧江的交汇河口，一路向下的河道边，那些岔箐，也能提供足够的野生小鱼，以他们两人的能力，鱼的资源根本不用担心。 乔欣听他们说的这么好，忍不住对牛顶天娇嗔道：“有那么好的地方，那之前怎么不说？” 牛顶天干笑起来指了指自己和柳青：“我们还没执照，在那边开餐厅的话，每天往返是个问题。乔姐你有执照吗？” 乔欣顿时心虚了弱弱道：“有啊！不过学出来之后没怎么开过车。” 柳青急忙摇头：“那算了。女驾驶员，那是能比拟杀手的存在。” 乔欣不满的对他哼了哼：“男人开车也好不到那里去。” 牛顶天对柳青点头：“要不就定在那里了？给宝哥打个电话问问那块地的情况？别的几个地方也别去看了，宝哥那边能定下来的话就，我们就可以马上开工了。” 柳青看了眼乔欣：“先带乔姐去看看再说。” 牛顶天对乔欣问道：“正好大志哥开着车，我们去看看？” 乔欣点头：“行啊！” 他们这里正说着，李群山和那摇摇晃晃的汉子走了进来，牛顶天三人急忙站了起来：“李伯，这位老哥没事吧！” 李群山哈哈笑着：“没事没事。这家伙就像条牛，不过是老夫手下败将而已，死不了。” 他身边那汉子摇晃着坐下，把牛顶天和柳青面前的酒杯拿了过去。拎起酒瓶就往杯子里倒酒，嘴里还颠三倒四的说着：“给，来喝。感谢两位小兄弟，我们喝一杯。” 酒醉得晕乎乎的，他倒酒的手都在抖，酒洒了一桌，端起酒杯递给牛顶天和柳青：“来来喝，再喝两瓶，中午我们吃个饭。难得高兴遇到一起，大家认识认识。” 遇到醉汉最好的方式就是他说啥，你都别出声，能喝酒就陪他喝几口，反正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所以牛顶天和柳青也不出声，只是端起酒杯喝了小口。 这时旁边的李群山才笑着给他们介绍道：“这是我一个宁洱上来的小兄弟，你们叫他松哥就行，除了钓鱼喝酒没别的爱好。挺豪爽的一个人。以后大家多认识认识。” 果然是老江湖，说话就是有水平，介绍朋友不啰嗦，说了称呼，说了兴趣爱好就行，至于工作什么的根本不提及。 牛顶天，柳青，乔欣对那汉子唤了声：“松哥。” 那汉子醉醺醺的一挥手：“都是兄弟，以后到宁洱了，就来找我，咱么好好喝一顿。” 果然，喝酒的人都能找到理由喝酒。 牛顶天和柳青对他笑着：“行，以后有机会到宁洱来就找松哥。” 梁松醉醺醺的看着两个小年轻：“两个小兄弟喜欢钓鱼不？等你们来了，我带你们道小黑江钓鱼？那里的红翅膀可是味道最鲜美的了！” 牛顶天和柳青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钓鱼人之间的友情，就是从一条鱼开始的。 一百四十五章 慎行 红翅膀，学名中国结鱼。 属于鲤形目鲤科，鲃亚科，结鱼属，结鱼亚属。 体型侧扁类似鲤鱼，但是身体更加细长，鳞片大，尾鳍叉形身体呈莹白色，胸鳍，尾鳍呈红色鲜艳的红色，固又被百姓们称为红翅膀。 主要分布于澜沧江流域干支流中，肉质鲜美，个体体重最大可达十二公斤，是四城，版纳区属的名贵野生鱼类。 近几年虽然已经完成人工驯养，但是远远比不上野生鱼群的价格。 在四城附近的原产地，价格也在九十到一百二十元一市斤。 听到面前的松哥提起红翅膀，本有些不耐烦的牛顶天和柳青立刻来了兴趣。 两个小钓鱼迷大部分时间也只是在四城周边活动，他们还真没钓到过传说中的红翅膀。 也仅仅是听过大名而已。 牛顶天急忙提起酒瓶，给梁松倒酒笑着问道：“松，我们也爱钓鱼啊！红翅膀什么季节能钓啊！你可说话算话，到时候我们去找你，你可要带我们去钓啊！” 醉醺醺的梁松脸上露出几丝得意，粗声笑道：“现在这样的雨季就最适合。每年雨水落地，小黑江江水上涨时，在流水急弯的浅滩做钓就能有收获。” 柳青也凑上前来：“松哥，一般用什么鱼竿？手竿还是海竿？饵料呢？” 梁松大笑起来：“手竿我怕你没本事钓起来。都是用海竿，挂上蚯蚓打入流水湍急的河滩。每年六七月的雨季来临，就是红翅膀回游的时候，也就能在这个季节钓，过了就得等明年了。” 他说着，端起酒杯豪爽的一口干了，不过立刻就在那里甩头，看样子酒够多了。 压下心头翻涌的酒气，梁松醉眼惺忪的看着两人：“怎么样中午没事吧!一起吃个饭，咱们再好好喝两杯。” 哎呦！就他这状态了，还中午好好喝两杯，明显不可能了。 牛顶天笑着推辞道：“松哥，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是真有事。过段时间我们来找你，你带我们钓红翅膀怎么样？” 面对这个醉汉，牛顶天轻巧的顺着他说话的思路走，这也是打发醉汉的一个方式。 梁松也知道自己醉了，闻言也不勉强：“行，你们有事我就不拉你们了，到时候下来宁洱直接找我就行。我在车管所上班。” 牛顶天和柳青笑道：“一定来一定来。” 两人正说着，大志拎了几瓶酒两箱牛奶走了进来，见到他们聊得挺欢，上前把酒放在碗柜上对李群山笑道：“大伯，给你买的酒。放这了。松哥什么时候下来的啊？” 李群山笑着：“来就来了买什么东西。” 梁松也认识大志笑着招手：“过来，干两杯。” 大志上前坐下：“好见你和小海他们了。” 李群山笑着：“那兔崽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让他找媳妇也不找，哎，我真是头疼，你见到他可得好好帮我说说他。” 叔侄俩旁若无人的聊起家常。 聊了有十来分钟吧！大志突然想起牛顶天他们来的目的，对牛顶天问道：“小牛你那个事情问我大伯了吗？” 牛顶天摇摇头：“大志哥不用问了。那块地的价格我们做不了。回头还得请你帮忙谢谢勇哥。” 资料是大志从办公室带出来的，他也看过，的确，那片地本来是夹在周边两块地中间面积不大，也不值钱，可是随着周围的地变得紧俏起来，所有连带那块夹缝里的地也跟着升值了。 就好比谁家自个盖个房子，和邻居家有条小沟隔着，那东西绝对看不顺眼，要么不要脸的占了，要么就只能买过来。 而且，那块地升值的空间还很大。 大志对牛顶天笑笑：“行，那你们自己考虑，我回头和勇哥说一声。” 牛顶天看看乔欣和柳青，对大志说道：“大志哥，我们想出去转转，你车子方便不？拉我们去一趟。” 大志笑着：“我今天的任务就是陪着你们。没问题。” 柳青笑笑：“大志哥那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牛顶天端起酒杯对李群山，梁松说道：“大伯，松哥，我们还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了，敬你们一杯，你们慢慢喝。” 牛顶天说着，和柳青一起端起酒杯就干了，没给两位老江湖挽留的余地。 李群山笑着摇头：“行行行，年轻人是该有自己忙的事，我就不留你们了。现在家门知道了，有空了过来玩。” 他真是老江湖了，从侄子那里，和牛顶天他们说话的态度就已经猜出和勇哥有关系，所以态度非常诚恳，能和黄金公子交上朋友的指不定哪天还有事要找别人帮忙呢！ 醉醺醺的梁松叫喊着：“有空就来找我。克别忘了。” 牛顶天和梁松笑着应着，柳青，乔欣起身向李群山，梁松告别，出了门上车离开。 出了寨子到路口大志问道：“准备去哪？” 柳青回了一句：“大志哥，拉我们去那棵里。以前四三四老农场你知道吧？” 大志眼中露出几丝惊讶点点头：“知道啊。不过那里开餐厅？合适嘛？” 牛顶天嘿嘿的笑着：“看看先。” 他驾着车直奔目的地。 …… 二十公里的路程，虽然有十四五公里是以前的老路，不过这对一辆全地形奥迪SUV来说那都不是事。 轻轻摇晃起伏的车身让牛顶天觉得坐在小船里，肚子里有些翻腾，脸色也有点僵。 旁边的柳青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车太好坐不习惯，晕车了。”牛顶天咬牙切齿的说完，赶紧闭上嘴，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压住心底的翻腾。 耳边是柳青嚣张的笑声：“哎我说，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个毛病呢？” 紧闭着眼的牛顶天压着声：“以前我们可没车坐。” 柳青笑笑沉默下来。 是啊！ 牛头和自己的变化也只是这段时间才开始的，之前两人别说做生意弄个百万级别的，就是吃喝都很省。 家里不富裕，就算富裕也不是那块料。 柳青知道，有些东西牛顶天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想的比自己多，他这么说只是在提醒自己，别太膨胀。 柳青转目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一百四十六章 实地勘察去 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车子进入之前的老路，坑坑洼洼多了起来车子的起伏也变的更大摇晃不止。 晕车的牛顶天闭嘴闭眼端坐着，柳青给大志指着路，没多会就来到绿阴潭上方坡地的位置。 柳青：“大志哥，就这里停了。” 大志在路边停下，他看看周围那茂密的林子，有些意外的对牛顶天他们说道：“就这里？” 柳青笑着下车：“大志哥觉得怎么样？” 大志也推门下车，四处看看：“林子茂密倒是原生态了，不过要是开餐厅的话，动工起来可是大工程呢！” 那边下车的乔欣心里也是这个疑问，不过她没出声，她想听听牛顶天和柳青的说法。 牛顶天下车就拿着电话给宝哥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宝哥你在家吗？” 电话那头传来万宝的声音：“在啊！有什么事？” 牛顶天笑了起来：“宝哥你到绿阴潭这边来一下，我有点事和你说。中午我们就在你家里蹭饭了。” “行。你等着。”万宝那边说完挂了电话。 牛顶天这才走到乔欣身边笑道：“乔姐你看这里怎么样？” 他指着下面的坡地：“从路边下去，大概有三四百米的距离就能到那木河边，这里是山脚，下面是一个向河道延伸的尖角凸起。” 牛顶天笑着指了另一个位置：“从路边开挖一条路下去，不用费多大的功夫，靠近水边的位置，选个最高水位，把地基开挖出来就可以盖房了。” “这边动工也很方便，宝哥家里的挖机，工程车随叫随到。我的意思是把这个小山包都拿下来，那样我们开发起来就方便许多。” 乔欣看着牛顶天指的位置，轻轻点头：“先下去看看？” 牛顶天点点头转身对柳青喊道：“柳青，你和大志哥在这聊会，等宝哥过来，我和乔姐到下面看看去。” 柳青挥挥手：“去吧去吧！一会我带宝哥下来。” 牛顶天又对大志喊道：“大志哥，我们先下去看看地，中午一起吃个饭。你们先聊会。” 大志应了声。 牛顶天带着乔欣钻进林子里那条小路，向河边走去。 “在上面看不出什么，但是到了下面，风景就好很多了。” 他给乔欣介绍着：“下面的河岸边还有几颗大的白木树，等我们把地基选定，在林子里修些小路，盖上几间土乡土色的小屋凉亭，就是个很好的休闲场所。” 乔欣轻轻点头跟着他往下走去，林间湿滑的地面上覆着一层松软的落叶，人走在上面很滑不小心就会摔倒，她走得小心翼翼。 走出百多米，周围林子里的树干越发茂密，林子里的潮湿和阴寒让乔欣有些不舒服，一时分心踏向土坎的脚下一滑，乔欣突然一声惊叫滑到向下摔去。 人意外摔倒的时候，和酒醉几乎是一样的，身体失去正常的反应控制，仿佛闪电从天空中坠落，只是一眨眼，一瞬间的事。 想着自己要尴尬摔倒弄一身泥的乔欣只感觉身体一顿，让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 看到牛顶天抱着自己的那瞬间，乔欣心里什么想法也没有，一片纯洁的空白。 走在她前面的牛顶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抱住要摔倒的乔欣。 牛顶天把乔欣放下，轻笑着说道：“乔姐小心，这里地滑。” 乔欣这才慌乱的扶着牛顶天厚实的肩膀起身，她脸上浮起几丝紧张过后的潮红：“刚才没注意，要不是你扶住我差点摔了。” “要是我们真在这里开餐厅，路一定要修好一点不能让客人滑到。” 有点慌乱的乔欣，急忙扯了个借口。 嗯嗯牛顶天应着往前走去。 穿出林子，往直前柳青和自己扎营的地方走去，这边多了些石头，牛顶天转身伸手给乔欣：“乔姐，我拉着你吧！这边不好走。” 乔欣也不做作，把手交给牛顶天，两人顺山坡往下走去，周围的林子更加茂密了，半空中的树冠遮蔽着大片的光亮，不过林子却处处显露着生机。 借着雨水来临枝头绽放的嫩芽已经长大，叶片上沾着露水，越发显得脆嫩绿莹。 脚下石缝中探出头来的小草嫩芽，顺着地面蜿蜒攀爬的地龙，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鲜活。 被牛顶天牵着往前走的乔欣轻声说道：“我好久都没到山里来了，山岭里从来都是这样，一片宁静，却处处欣欣向荣。感觉就连自己心底的烦恼，也被它们净化干净。” 牛顶天轻笑出声：“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啊！” 他说出这句话时，目光闪烁了几下，似乎想到什么，却有没抓住的感觉，牛顶天停了下来傻傻站着发呆。 乔欣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牛顶天才仿如从梦中醒来，摇摇头：“刚才好像想到什么，突然又记不起。” 他对乔欣笑了起来：“走，乔姐，我带你去看大树。” 两人往山坡下走去的身影消失在丛林的莹绿中。 …… 柳青的性格，少了牛顶天在旁边，就很少会和大志这样初结识的人聊天了，所以两个大男人人一人一变蹲在路边，闷声抽着烟。 一支烟足足抽了快十分钟，柳青拿着烟头在地上掐灭，站起身来对大志笑笑，转身跳上路上半的土坎钻进林子里去。 看样子是去方便。 大志看着柳青前后的变化，也有些纳闷，这伙子之前对自己还客客气气的，怎么一下子就不吭声？ 这个柳青和牛顶天脾气性格差好多啊！ 不过大志也跟着黄勇做事好几年了，他当然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人，自己不该问的就不要太好奇。 所以大志也不在意柳青的态度，起身丢掉烟头钻进车里休息。 没多会，前面传来一阵轰鸣的发动机吼声，一辆破破烂烂的皮卡车从山道上冲了出来。 接到牛顶天电话的万宝，从那棵里杀过来。 柳青这时也从林子里钻出来等在路边。 扬着车屁股后的灰尘，破烂皮卡冲到满脸兴奋的万宝从车上跳下来，对柳青问道：“小青，牛头哪？” 柳青指了指山坡下面：“他们下去看看地形。” 万宝满脸发懵：“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他看看前面的奥迪，低声对柳青问道：“你们的车？” 柳青摇头：“送我们下来的朋友。” “我还以为你们的呢！好让我试试手。”万宝吸了吸鼻子：“走找小牛去，急急忙忙把我叫下来什么事。” 柳青鄙夷的看着他：“你驾照学出来了？我去打个招呼。” 他走到奥迪车窗外对立面的大志说道：“大志哥，我们下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还是在这等我们一会？” 大志看他们像是有事情要谈，对柳青笑笑：“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昨晚没睡好，正好睡一会。” 柳青笑笑：“行，那你休息会。我们上来再叫你。” 他说完，和万宝一起钻进林边。 一百四十七章 定下目标 三四百米的距离，柳青和万宝几分钟的事，两人穿出树林远远就看到牛顶天和乔欣站在白木树下，正说着什么！ 万宝看到牛顶天身边的乔欣，嘿嘿低笑着对柳青调侃道：“吆，带妹子来这鬼地方郊游？这可不合适啊！” 柳青呵呵低笑起来：“那是乔欣，我们和她合开了一个餐厅，城里不太适合我们发展的思路，想把餐厅搬到这边来，所以带乔姐来看看地方。” 万宝突然一呆，看着柳青：“你们到这里来开餐厅？疯了是吧？” 柳青耸耸肩，哈哈笑着往前走去：“这里蛮不错的啊！” 后面万宝直摇头，嘀咕着：“这里开餐厅，鬼才会来哦！” 绿阴潭这片地方，因为树林茂密，加上那几颗高大的白木树荫遮蔽，整片林子都显得特别的阴暗潮湿。 在这里开餐厅，在万宝看来到这里来招鬼还差不多。 万宝往牛顶天和乔欣那边走去，大老远就大声问道：“小牛头你是不是疯了？城里满大街都是铺面你跑到这里来开餐厅？” 牛顶天正和乔欣说着这边的构想，听到宝哥的呼声，他转过头笑道：“宝哥，快来快来，我有事问你。” “问啥。”万宝懒洋洋的说着往前走去，眼睛瞅了瞅他身边的乔欣，心中暗道一声，这小子那里找来的妹子，挺漂亮啊！ 乔欣的容貌的确非常出众。 牛顶天笑着掏出烟，弯下腰恭敬的递给万宝：“宝哥，先抽支烟。” 万宝接过烟，斜眼看着他：“说吧别婆婆妈妈的。” 牛顶天笑眯眯的直起腰：“宝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乔欣，乔姐，不过估计她没你大。” “乔姐，这是万宝，我和柳青都叫他宝哥，你也叫宝哥好了。” 万宝对乔欣点点头：“你好。” 乔欣应道：“宝哥。” 牛顶天介绍两人认识了这才说道：“宝哥这片山地是不是村子里的？” 万宝一听这个就知道这小子要说什么了，他裂嘴抽了口冷气：“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真疯了，真想到这里开餐厅啊？” 牛顶天笑眯眯的看着他连连点头：“宝哥，我们是想来开餐厅，不过可不是疯了！” 牛顶天说着，收起玩劣指着周围的林地对万宝轻声笑道：“宝哥你看，这片是从上往下的山坡，挖机从路边开挖下来很方便，地基逐步下降成台。” “进来的路出来，地基也就出来，林子这么大，修些小凉亭房子，又能吃饭又能休闲，河边开挖些钓台客人还能钓鱼，一个综合娱乐的度假村你觉得不吸引人吗？” 万宝看着他，脸颊上肌肉激烈的跳动起来：“我还不知道你那张嘴？死人都能被你说活。不过话我先说在前头，这事我要参一股。” 牛顶天嘎嘎笑了起来：“行啊！把你准备买车的钱拿出就成。” 万宝脸颊上又一跳：“要那么多？你们准备干多大？” 旁边的乔欣微微皱了皱眉，做生意，人太多终究是会出毛病，之前牛顶天让他同学王君加进来时，乔欣就想和他说了，后来觉得居然是牛顶天出的这个主意，他应该有把握，现在又来一个……妥当吗？ 别到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收不了场啊！ 牛顶天想了想，对万宝点点头：“我们这边已经有四个人了，最后加你进来。这边每个人投资二十五万。” “投资是一次性的，以后不会再追加，不过盈利的时间可能会久一点，之后才能谈分红的事。” 牛顶天对万宝笑了笑：“不过宝哥，如果你加入的话，你那些工程机械的使用也可以折算在里面。” 他刚说完，万宝立刻咒骂起来：“说你妹。做事就是做事，该出钱的就出钱，什么叫拿工程机械来折算。你小子脑袋抽了是不是？” 万宝骂骂咧咧咒骂了好一会才停下，他仔细想了想，对牛顶天说道：“二十五万，明天我打你卡上，大不了我先不买车就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牛顶天这才看向乔欣：“乔姐你看这样行吗？” 这个时候才问老板娘，明显有些多余，不过乔欣还是点点头应道：“行吧！你自己拿把握。” 之前乔欣心里的确有点意见，不过听到牛顶天和万宝说的那些，给万宝骂了一顿，她也释怀了不少。 乔欣好歹也在社会上历练了几年了，也见过那些做生意的人，万宝刚才说的那些话，和牛顶天看人的眼里，足以证明这个人不会扯皮。 毕竟从认识牛顶天的那天开始，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乔欣是真见过这家伙认识的到底是些什么人了。 牛顶天听乔欣这么说，他也不推辞，对乔欣和万宝笑道：“那咱们就算入伙了。五个人，我，柳青，乔姐，宝哥，还有那死胖子。” 牛顶天笑着说完，转目看向万宝：“宝哥，那现在可以说说这块地了吧？” 万宝嘎嘎笑了起来：“三百一亩。可以办理七十年的承包年限。你们考虑清楚，想好了我就给老头打电话了。” 旁边的柳青立刻接口说道：“一亩三百，七十年两万一，十亩二十一万，宝哥这片地有几亩，整个山头？” 万宝回头四处看了看山梁仔细想了想：“大概是四十多亩。”他看向几人：“这么多用得了吗？” 牛顶天没出声，就地坐了下来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开始计算起来，旁边的柳青也是一样坐下，拿着手机开始计算。 乔欣和万宝看着这两兄弟神奇的一直，心里直嘀咕，这是干嘛呢？ 十来分钟吧！ 牛顶天先抬起头莫名其妙的说道：“一百万零四万。” 过了几分钟，柳青也抬头说道：“一百一十一万。” 牛顶天瞪眼看着他：“我算错了？” 柳青：“你肯定没算现在店里的人工和材料，建筑搬迁的杂项。” 牛顶天想了想一拍脑门：“忘记这个了。” 乔欣看着两人打哑谜，疑声问道：“什么意思？算开店的开销？” 牛顶天点点头：“嗯，我们不打算追加投资的话，就先得把费用算出来。” “五个人一共一百二十五万，除了所有成本的这些开销之后，我们还得留几万备用。回头我开个单子给你们看看。” 他看向柳青：“还是你开吧！我怕又算错了。” 柳青打着哈欠看看手机时间懒洋洋的说道：“随便吧！都一样。十二点了，走了时间差不多了，顺便吃中午饭去，早上又喝了两口肚子饿了。” 听他提起肚子饿，牛顶天也觉得饿了，对万宝和乔欣说道：“走了走了找地方吃饭去，饿了。” 四人原路返回，叫醒车里休息的大志，跟上万宝往那棵里驶去。 乔欣心里却一直在疑问，这么大的投资，这么多钱，这两个家伙这么一会就算好了？ 一百四十八章 统筹一览 万宝带着他们也没回家了，直接到了那棵里找了家熟识的餐厅，点了桌饭菜。 那棵里这边的餐厅办得越来越好，无论是店面的装修，还是菜品的味道，或者是餐厅的服务。 这几年随着四城的生活水平提高，休闲娱乐包括餐厅这些服务行业的水准都在往更高的服务态度和质量前进。 这也是牛顶天主要考虑的问题。 他也不是圣人，开个餐厅不可能说就是做做样子，或者供自己娱乐。 “福气”的升级现在只是告一段落，天知道以后要消耗多少能量才能升级，牛顶天所做的这些只是为了以后在做准备。 因为有事情商量，所以落座之后桌上也没上酒了，牛顶天和大志闲聊着，旁边乔欣和万宝却是睁大眼看着柳青在那里书写。 柳青写得很快，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很快，很快，餐厅所需的各种成本计算出的种类价格，就出现在纸张上。 柳青写完之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递给乔欣和万宝：“你们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补充一下，如果没什么的话，明天去村子里把地的合同搞定，我们就可以开工了。” 柳青写的很详细，从地基开挖的费用，到盖房所需的材料，运费等等，等等，不过万宝浏览了一遍之后觉得奇怪的是，他没计算盖房子的人工费用。 大部分万宝和乔欣能想到的东西都写在上面了，他们没想到的也写着。 万宝对柳青问道:“除了这些？盖房子的人工呢？” 柳青裂嘴指了指牛顶天和自己：“我们自己盖。” “树林里需要休整，现在的林子太茂盛太浓密了，休整的同时，砍出来的木料就可以盖房子了。这个你们不用操心了，我和牛头来做就行。” 万宝瞪大眼：“你们还会盖房子？我怎么没听说过？” 柳青嘎嘎的笑了起来：“我家里那房子就是牛头我们自己盖的。因为整体风格是休闲山庄这样子，要环保一点，这边大部分所需的材料都是木料，我们木工不差自己来就行。” “而且呆在工地上有什么地方要修正的，我们也可以随时修正。” 柳青收起怪笑声：“草图的话明天让牛头给你们画一个就行。我们现在有了个大概的构思了，图纸出来按照那个来做就行了。” 乔欣无语的看着他：“小牛还会画画？” 柳青笑笑：“一点点。” 那边的大志也是满脸古怪，对牛顶天打趣道：“小牛，行啊！你们俩还有什么不会的吗？说来听听？” 牛顶天笑了笑：“以前家里穷，盖房修缮都是大人做，看多了就学会了。不难。” 他说着转目看向万宝：“宝哥，你快打电话给我叔，让他把那块地的合同弄出来。明天我们过来签了合同就可以动工了。” 万宝的老爹就是那棵里村的支书，在村子里说话也算得上数，只要他开口了村子里就没办不了的事情。 万宝点点头：“看把你们急的。行行行，我先打电话给他。” 万宝说着起身往外面走去。 这家餐厅上菜很快，虽然只是些家常菜，不过万宝心厚，硬是点了一大桌子，开始上菜那就入行云流水一般，很快就摆了一桌子。 菜式没什么高端大气，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四荤四素外加两个凉菜，一个普通的青菜汤，摆了满桌。 四个荤菜分别是炒腰花，爆猪肚，油炸肉肠，大葱五花回锅肉，四个素菜分别是炒白菜，炒空心菜，炒茄子，炒小瓜，两个凉拌是极具四城特色的凉拌水香菜配折耳根和油淋脆皮黄瓜。 菜上桌了，那边出去打电话的万宝也回来了，他笑着对乔欣和大志招呼着：“乔欣，大志，吃饭吃饭。自己动手啊！别客气。” 大志笑着端起碗说道：“不客气不客气，客气就吃不饱饭。” 乔欣也笑着说道：“不客气。” 万宝坐下这才对牛顶天他们摇头：“被老头子一顿臭骂。说是那地方开个屁的餐厅。要定合同让你自己去谈。” 牛顶天裂嘴哈哈大笑起来：“我老万叔就是不信你。” 万宝撇嘴：“老头子是舍不得钱。” 他说着挑了挑眉提筷子指着桌上的饭菜，兴致勃勃对牛顶天问道：“你说这样的饭菜要是咱们的餐厅开起来要多少一桌？” 牛顶天正埋头吃饭呢吃得狼吞虎咽一副谗样，听他说起这个摇摇头：“我们不做这个。” 万宝一呆：“不做这个？那做什么？” 旁边柳青笑道：“做鱼，全鱼宴。” “做鱼？”万宝抓了抓头，还没搞清楚概念：“全鱼宴？有搞头吗？” 柳青笑着：“应该有吧？” 牛顶天停下狼吞虎咽对万宝笑道：“宝哥，如果只是和众多餐厅一样，那就真没必要跑到那里去了。” “宝哥，我们做鱼，做全鱼宴，生态野生鱼类的全鱼宴。我们做自己的品牌店。” 万宝眼珠一转：“有进货的渠道？不然那可不好做啊！” 万宝问的问题其实是最关键的，牛顶天说做全鱼宴，这里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要保证自己的食材进货渠道，如果没有这个，那就一定做不长久。 牛顶天说的是野生的生态鱼，野生的生态鱼即便是在四城这样的资源富足的地方，想要保证餐厅每天足够的销量，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可是如果你连进货渠道都搞不定，那里来的买卖？ 牛顶天嘴里还含着饭菜呢，含含糊糊的回道：“货源我和柳青负责。放心吧！” 他才刚说完，万宝立刻就不屑的说道：“屁。你以为是你平时那种小打小闹啊！这可是餐厅，每天都得有所准备，烂了臭了不算，每天都得要准备新鲜的食材才能让客人满意。” 万宝说的这话乔欣爱听，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牛顶天看人的眼光。 如果万宝是一个只想着坑钱的人，而部是想做事的人，那么就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牛顶天哼了哼：“你这是老眼光小看人。” 柳青在旁边大笑不止。 所以，这个问题乔欣来回答，乔欣笑着对万宝说道：“宝哥，他们还真能拿到。之前我餐厅里就供应了几天，每天十几桌的用量没问题。” 一百四十九章 怪物 一顿饭吃到快一点，五人才散了。他们这边没事了，大志告辞回去继续上班。 牛顶天，柳青，乔欣跟着万宝直接回村里，准备去把买地的合同搞定。 万宝的车子直接开到家门口，反正老爹在家就不必跑到村委会了，牛顶天他们也想听听老万叔的想法。 四人说说笑笑进了家门就看到老万叔坐在家门前抽着烟筒。 万有年今年四十九岁了，和万宝一样个子不高，人也长得精瘦精瘦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精通世事的精明。 见到儿子和小牛他们带了个陌生的漂亮女孩进门来，老万放下烟筒起身招呼：“小牛你们来了，屋里坐屋里坐。臭小子还不去泡茶去。” 万宝在家里的地位，只要老妈不在旁边就是最低下的，被老爹一吼他立刻乖乖进厨房去泡茶去了。 牛顶天笑着上前：“老王叔，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乔欣，我们的合作伙伴。” 老万对乔欣点点头：“乔小姐，里面坐里面坐。” 柳青从旁边拉个长板凳过来笑着说：“就这里坐好了，凉快。” 老万笑着点点头：“也是。坐吧坐吧！” 牛顶天走到老万旁边，给他上烟：“老万叔，之前宝哥给你电话说的那事，你觉得能成不？” 老万一听他这话就皱起眉头，看着牛顶天：“你小子傻啊？你宝哥没给你说那边去年才死了几个人？那山旮旯里面开什么餐厅？” 老万这话牛顶天还没来得及回答，乔欣却是吓了一跳，对牛顶天急声问道：“小牛怎么回事？” 牛顶天对她摇摇头：“没事。去年有几个村子里的人不讲究，到哪里去电鱼，结果把自己给害了。” 乔欣提起的心这下放不下去了，她急忙对牛顶天摇头：“那样的地方开餐厅，别人知道了谁敢来啊！小牛你考虑清楚没有？” 牛顶天笑着对她耐心解释道：“乔姐，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现在你的感觉只不过是觉得林子里一片阴冷潮湿，但是等我们休整过之后你会发现那里变了个样。” 他说着对乔欣笑笑：“人都是很容易忘事的，就算有那么一回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忘记了。” 乔欣心里还是有个疙瘩对他说道：“可是……”可是之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老万也对牛顶天摇头：“小牛啊！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得想清楚了。我这边村委会虽然想把地租出去，让大伙受益，可是我还是得提醒你，把这事想清楚。” “那片地四十三亩本来就是荒地，村里原来的定的价格是三百，我是可以做主再给你少点，不过，我还是不建议你这样做。” 牛顶天点点头：“嗯！老万叔，我想好了，就要那块地了。还要麻烦你这边给做份合同，我想尽快把这事定下来。” 万有年看他这么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对牛顶天点点头：“那行。我给村长他们打个电话通一通气，今天就能办下来。你们聊会，我先去把这事忙顺。” 他说着进屋拿了电话，利索的出门去。 老万走了，万宝才敢从厨房端了茶水出来，他对牛顶天说道：“看吧！这老头就是这脾气。我要是在旁边，他说得更多。” 万宝说着，把茶水放在三人身边，自个也在旁边坐了下来，看看淡然的牛顶天，看看若无其事的柳青，看看皱着眉的乔欣，他长长呼了口大气：“这事真靠谱么！” 柳青哈哈笑着起身，端着茶杯跑进屋里大喊道：“我睡个中午觉先。” 万宝看看牛顶天和乔欣，他也摇摇头：“乔欣你要不要休息一会，这边我把门打开，你要休息的话就自个休息，别客气。” 万宝说着起身，打开旁边一道房门对乔欣说道：“来到家里别客气，我媳妇在上面和老妈守店，不然你们还能聊聊。” 乔欣也急忙起身：“宝哥，不用招呼我，没睡中午觉的习惯，你累了先去休息吧！” 万宝笑着：“行，那我不招呼你了，自己看着办，我也去休息会，把这事情好好想清楚。” 他这话惹得牛顶天对他呸了口：“你想个屁。你就是怕被嫂子收拾。” 万宝才不和他斗嘴呢!挥挥手自个进屋去了。 身边安静下来，乔欣捧着茶杯想着餐厅的事，没有再对牛顶天啰嗦，只是把柳青之前列出来的那些事情一件件想清楚。 牛顶天也慢慢喝茶。 坐了一会他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跑进屋里，没一会拿了纸笔出来，牛顶天凝神想了一会就开始画了起来，乔欣起身走到他身后，也没打搅他画画。 乔欣看着牛顶天手中摊开的书本上出现两条八字的线条，她还在想那是什么时，八字线条周围随着牛顶天的笔触移动，开始出现大片横竖交错的线条，看上去杂乱无章。 乔欣没出声，只是轻轻皱起眉头。 牛顶天笔尖在纸张上快速的涂画着，很快乔欣眼中那片杂乱的线条变了模样，变成一副黑白的素描画。 那是一条以牛顶天视角向远处延伸的小路，上面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子，顺着林边的空旷地带向林间延伸去。 林子深处，露出几座简单笔画勾勒出来的屋檐一角。 牛顶天把画好的图片放到一旁，接着开始画第二张，第二张的画面则是一条小路的尽头，几间屋舍的简单框架。 接着是第三张，画面里开始出现一座坐落在群上拥抱之中的山庄，一条条隐没在林间的小道穿过林子，前往坐落在山林中的那些小屋，小道，房屋和山林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几栋坐落在林间的建筑还没完工，刚刚用木梁支撑起了框架，周围还堆放着所需的材料。 下一张的画面是一条河，顺河而下的波涛，岸边几台挖机正在清理杂木草丛，一条顺着岸边开挖出来的山道，像条褐红的带子铺垫在岸边。 “那应该是柳青之前说的钓位了。”站在牛顶天身后的乔欣现在是真有些惊讶他的手段了。 年纪不大，做什么事都像是老谋深算，能说会道，手底下更是各种让人看不透的手段层出不穷，会做饭还非常好，会画画看上去也是专业级别的素描，柳青还说两人还会盖房子……这简直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还有一直跟在牛顶天身边的柳青，不爱出声，却对什么事都和牛顶天有同样把握，两人间的信赖，根本不用话说。 这两人现在才刚刚高中毕业，他们和别的那些孩子比起来，就仿佛是仿佛是…… “怪物一般！”乔欣在心里轻声说道。 一百五十章 分头行动 低头画画的怪物终于抬起头来，他扭动脖颈活动了一下肩膀，逐一拿起放在身边的画纸看了起来。 一共八张画纸，从进山庄的路边开始，到修建房屋的位置，到整个山庄的模样，还包括施工，逐一把牛顶天所想的构思展露在了画纸上。 牛顶天觉得还行，回头把纸张递给站在身后的乔欣笑道：“乔姐，你看看哪里不合适我再修改。” 乔欣接过他递来的画纸，在旁边坐了下来，看着画面上的精致画风，乔欣由衷的赞叹：“画得真好？你以前学过美术？” 牛顶天摇头：“没啊！就看同学画。你先看看哪里要修改的地方，定下来之后我们就按照这个施工了。” 纸上精致的画风无可挑剔如同照片般真实，说实话乔欣看不出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唯一让她觉得可惜的是，这样的环境里应该有些属于半空的建筑才好。 乔欣指着画纸说道：“小牛你留了这么多空地在餐厅的面前，有时候有孩子来，可以架几个秋千。还有，看看这些留下的大树，树上可以弄几间客房，或者给我修一个在半空的屋子，那就对令人羡慕。” 牛顶天嗯嗯的应着：“这个可以有，这样能照顾到小朋友，边上还可以修建一个游泳池。” 他一面说着又翻开一张纸，开始画了起来。 乔欣转眼看去。 在餐厅的左侧一片空地上，一个配备着孩子游玩乐园出现在泳池边上。 牛顶天一面画着一面说着：“我们可以做一个家长和孩子都喜欢的地方。有玩耍的地方，有泳池，周围的植被不用无端砍伐，选择好一点的留下，做出一个生态的环境。孩子们喜欢，大人也就喜欢。” 他说着抬头看了看周围：“可惜这里没温泉。不然的话那就完美了。” 乔欣忍不住掩口轻笑起来：“那还真是吃住玩一条龙了。” 牛顶天低头笑着：“乔姐你刚才的意见很好啊！我们的餐厅开在这个地方，当然要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餐厅主打的全鱼宴，无所谓高端不高端，按照客人的人数来决定就好。然后就是一个带有泳池游乐园，孩子和女士们能在这边休闲，而男士们则可以到河边垂钓。” 牛顶天抬头看着乔欣笑了起来：“这样一来，我们的客源就能稳定下来很多。” “小牛你这算是举一反三=吗？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会？”乔欣无语的看着牛顶天。 牛顶天裂嘴无声的笑着，轻声说道：“这些东西不都是身边就能学到的吗？只要自己花点心思就能学会的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 乔欣仔细想来，的确是他说的这样。 这些都是大部分普通人的日常，每个人每天都能接触到这些，做饭啊，闲暇时画画啊，至于那个归于山庄的餐厅，也可能只是小牛的梦想。 平时做做梦，到了有机会的生活，梦想的蓝图不就能轻易跃于纸上了么！ 不过即便是这样想，乔欣还是觉得那里不对的样子，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其实，她只是忘记了，这么做需要很多很多时间。隔了好久之后乔欣才想起自己今天忘记了什么。 牛顶天还在低头画画，逐步完善的画面变得越来越精致，跃然于纸上的建筑物，也变得越来越写实。 乔欣给牛顶天的提示，让牛顶天醒悟过来，谁做自己的事情，总会去想带上些自己的标志，或者期望的某些东西。 现在自己提议做这样一家餐厅，不就可以把他们的所想融合进来了吗！ 牛顶天想到这里，他突然停下手中笔，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静静等着电话那边接通。 嘟嘟的响声，响到第八次的时候电话通了，那边传来王君还没睡醒的声音：“大哥啊！这个点刚刚睡下啊！什么事呢！” 牛顶天笑了：“我们找到地方开餐厅了，想问问你餐厅里你想弄点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突然传来王君的笑声：“桌子，给我留个大桌的地方，我让老爹弄过来。” 牛顶天笑着点头：“行。给你留个地方。” 王君兴奋的说道：“等我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坐在那里喝酒，唱歌，我们……” “电话费贵。挂了。”牛顶天掐断胖子的啰嗦声。 回头，牛顶天对正在笑着摇头的乔欣笑道：“你要个半空的屋子，小妮子估计也想要一个那样的。胖子要个摆桌子的地方，我和柳青么，要个能钓鱼玩水的地方，宝哥么……” “我要山庄的署名权。”刚才说去睡觉的万宝，突然在屋里大叫起来。 牛顶天回道：“可以。” 他向屋里看去：“我说你们竟然没睡的话，就来看看草图，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我一次弄好。” “你自己弄就行了。我要睡觉。”万宝在屋里叫唤着。 乔欣咯咯娇笑起来：“我也觉得你自己弄就好了。人多意见杂不如一个人来的实在。” 牛顶天刚刚要说什么，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看看号码是老万叔打了来的，他按下接通：“叔你说。” 万有年在电话里说道：“合同定下来了。因为那片是荒地，所以村里按照每亩地两百五算，一共是四十三亩给你算四十亩，七十年。村委会这边意见通过了。签合同的时候就要付款，你准备什么时候签合同？” 牛顶天面露喜色，快速对乔欣说了句：“能签合同了。” 他看看时间，对电话那头的老万叔笑道：“老万叔，七十万我可没背在身上，现在才两点四十，我回去拿吧！争取下午把合同签了，明天我们就要动工了。” 老万在那头笑道：“看把你急的。行行，现在也还早，我们在村委会等着你。” “恩，知道了。我马上去办。”牛顶天说着挂了电话，对屋里喊道：“都起来啦开工做事了。” 柳青打着哈欠出来：“你自己回去拿钱就行了。我就不用跟着跑上跑下了。” 万宝磨蹭着从屋里出来，直接丢了张银行卡给牛顶天：“密码六个六。你去取吧！这可是我准备买车的私房钱啊！这下我的越野皮卡黄了。” 牛顶天瞪眼看着两人：“不带你们这么玩的吧？” 他看着万宝把卡丢了回去：“宝哥你自己去取去。我们回去之后，我去取钱，柳青你还得和乔姐去见见王叔，把事情说一遍，顺便把胖子那份带来。” 牛顶天起身：“分头行动吧！四点之前赶回来。” 一百五十一章 万事妥当 合同顺利在五点之前签订。 七十万的大红钱换来一张薄纸。 不过这就是牛顶天他们所需要的，算是皆大欢喜。 万宝家里 拿着合同逐一又翻看了一遍，牛顶天递给乔欣：“乔姐，这边合同搞定了，我们几个人中间也要签订一份。” 他说着拿出一份准备的好的合同：“我和柳青做了一份我们自己的合作意向，你们看看签一下字，然后拿去公证一下。” 乔欣看着两人：“关于什么的？分成？” 柳青笑笑：“短时间的谈分成可能太早了，只是确定一下各人的任务。省得以后起矛盾。” “矛盾个屁。”万宝夸张的大叫起来：“不会要让我们去守在店里吧？” 牛顶天嘿嘿笑着把合同塞给万宝：“主要是各人的任务。这个可是关系到钱。我们这里先签一个意向，然后还要拿去给王叔看看。” “条款里我已经列出来了一些，主要是把不能参与餐厅日常管理的，能给餐厅做出各种帮助的区分开来，按照大家所做的事情来评定分成！因为各人付出的不同，分成的时候也会有不同。” 万宝点点头：“这个可以有，毕竟不参加管理就不能分钱，正确。不过小牛，胖子那边？” 牛顶天点点头：“一会我去见见王叔，让他那边派个人过来参与管理。这毕竟是钱的东西，不能含糊。” “你们先看看，同意的话就按照这个文本来了。” 万宝看都不看文本，顺手递给乔欣：“乔欣你看看吧！我没问题。” 牛顶天无语的看着他：“你好歹看看，哪里有需要补充的，或者不合适的，提个建议也好啊！” 万宝：“我是小学生，不懂这个也没意见，你们自己看着办。” 牛顶天一听这话，立刻咒骂起来：“小学生你妹。你个死土豪。” 乔欣看他兄弟俩打趣，咯咯笑了起来，把意向书递给柳青：“那好吧！我也没意见。” 柳青摇头：“乔姐你可考虑清楚，宝哥拿可是身家上千万的土豪老板，丢个一二十万就跟玩似得。你别跟着他瞎胡闹先看看。” 柳青这话倒是让乔欣吃了一惊，从见到万宝开始，万宝就是一副小农民的模样，和上千万老板就没沾边的地方。 虽然她也知道别人有钱不一定显摆，这还真是想不到。 乔欣惊讶的看着万宝：“宝哥原来是土豪啊！” 万宝对柳青呸了口：“你才是土豪呢！我就是个小农民好吧！” 他说着对牛顶天，乔欣问道：“下午饭吃了再回去吧？我们回家做饭去？” 牛顶天看看乔欣，乔欣也等着他的意见，他对万宝摇头：“算了，我们回去还要去见见王叔，把事情敲定下来。等明天就可以动工了。” “对了宝哥，你橡胶地里的挖机，明天调一台回来，拉土石的车子也调一辆过来。早上就开工。” 万宝想了想：“行，我让工人晚上准备好，明天八点左右就能到。” 牛顶天点点头：“那我们七点多下来。”他看向乔欣：“乔姐你那边的房子给房东说说退了，东西到时候拉下来就OK了。” “明天开始，我和柳青就要呆在工地做监工了。” 乔欣点点头：“行。我回去和他家谈。” 牛顶天对万宝说道：“宝哥，这边没事了那我们先撒了。” 万宝：“我送你们回去吧！” 他说着就要去开车，牛顶天起身拦住他：“不用了。嫂子也快回来了，你做饭吧！我们出去做公车就行了。” 万宝点点头：“那就随便你们了。去吧去吧时候不早了。” 牛顶天，柳青，乔欣三人向万宝告别，出门去等回城的公车。 三人回到城里时间刚好六点半 下车之后，牛顶天先给王庆打了个电话，问清楚王相岩有空之后，三人又打了个的士直接上门去。 王相岩正在家里做饭呢，听到门铃来开门，见到是牛顶天三人，笑着招呼他们进屋：“小牛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进来进来，合同的事顺利吗？” 牛顶天带着柳青和乔欣走进门去，对王相岩笑道：“王叔，合同已经签好了。地是我们的了。我们把这个送来你看看。” 他说着拿出合同和那份合作的意向书。 王相岩接过合同看了看，又好奇的看看意向书问道：“这份是什么？” “餐厅的管理方案。”牛顶天回道：“王君不在，我想你这边公司里派个人过去参与管理。” 王相岩笑了，请着三人进了客厅坐下：“你啊！小君不在就你拿把握了啊！我派个人过去，怕是会给你们找麻烦啊！” 牛顶天：“王叔，这是钱的问题。” 见到牛顶天这态度，王相岩笑着点头：“好吧！看你们这架势，我不同意派个人去还不行了。就让你庆哥去吧！他得空就喝酒，前天才喝得爬不起来了，旷工一天，哼！” 牛顶天脸上一阵发烧，他可不敢说王庆是被自己喝趴下的。 牛顶天急忙干咳了声，拿出自己画的山庄结构图放到王相岩面前：“王叔，除了这些，就是山庄的建筑。我们以环保生态为主做了个草图，你看看没问题的话，我们就按照这个样子来做了。” 看到牛顶天递来拿几张精美的画纸，王相岩倒是有些惊讶：“你画的？” 牛顶天也不客气裂嘴笑了笑：“都是大家伙一起想出来的。算是个另类的休闲园。” 王相岩翻看着几张精致的图画，边看边轻轻点头：“不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垂钓运动这几年在四城发展得越来越好了。游泳池的话城里能去的地方真不多。休闲娱乐和吃住结合起来，综合得很好。” 王相岩说着，对牛顶天笑了起来：“不错不错。这样的计划书直观明了。你们承包下来的土地不是有四十亩吗？再把山上利用起来，就完美了。” “准备什么时候动工，需要什么的话也别麻烦了，直接给你庆哥打电话。反正家里就是盖房子的，材料也好，人工也好，有的是人。” 牛顶天笑着：“谢谢王叔。这边的房子，我和柳青来弄，别的有需要我就和庆哥联系。” 王相岩点点头：“行，那就先这样，还没吃饭吧？我炒几个小菜这里吃了？” 牛顶天起身：“不用了不用了王叔，出来一天了，我得回去看看。那我们先走了。” 一百五十二章 汇报工作 除了肥猪王家的别野，牛顶天在路边停下，他看看时间对乔欣说道：“乔姐八点多了，到家里去吃饭吧？” 乔欣轻轻撩起耳边的短发：“不用了一会我自己找点东西吃，这会去找房东正好在家，我先把那边店铺的事情谈妥。然后去准备筹钱，今天签合同都是你们垫的钱。不然这事做不了了。” 牛顶天轻笑道：“之前不是说好了把店里的东西折算出来的吗？不用那么急。” 乔欣瞪了眼他：“你傻还是我傻啊！我那点东西能值二十五万？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 乔欣说完潇洒的对牛顶天和柳青挥挥手，独自离开。 乔欣走远，柳青才淡声打趣道：“别看了人家走远了。” 牛顶天看着乔欣背影，眨了眨眼：“她现在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之前就和魏岚姐她们借钱了。” 柳青搂着他往回走：“你也能看得出她好强，有些事情说一遍就行了，说了她更受不了。” “餐厅开起来就要人守在哪里做那边的事情，等回头和宝哥商量一下，再和乔姐说，她店里折旧的，包括之前投资的，还有新店的事物，算下来应该也差不多二十来万，这样她心里会好受些。” 牛顶天想了一会，摇摇头：“那肯定不行。我想到个人帮忙？” 柳青目光一闪：“金和尚？” 牛顶天点头：“让他出面帮忙把乔姐的店盘下来，我欠他个人情。他应该不会在意这二十来万。” 柳青脸上突然露出几丝怪异：“你知道他为什么到家里去见钟叔和小姨的。他走了很久了半点音信都没有。” “我这个叔叔，还真是傻。” 牛顶天呼了口大气：“这么些年了，也该让他知道了。毕竟你们是一家人。” 柳青拉着他往前走去：“老头子丢下我妈和我没出声就跑了，我妈受了多少年的苦，你觉得我想要这么个叔叔？他要是知道我是他外甥那还得了？” 牛顶天摇摇头：“随你吧！” 两人晃悠着回到家，钟伟正在院子里洗明天要用的佐料，见到两人回来他笑了起来：“我说两个少爷，出去一天都没个信，这样不行啊！” 牛顶天凑上前去低声问道：“姨夫，小姨在看电视？心情好不好？” 钟伟奇怪的看着他：“还行吧？又犯什么错误了？” 牛顶天嘿嘿笑着把钟伟拉了起来，推着往屋里走去：“进去进去再和你们说。” “我洗东西呢！”钟伟很抗拒，小牛露出这种表情，大多是想拿自己做挡箭牌了。 “一会我来洗。快进去快进去。” 牛顶天把钟伟推着进了屋。 王芳正在看好先生的大结局，看得那叫一个悲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见到牛顶天他们进来，立刻不哭了，瞪眼看着牛顶天：“推着老钟做挡箭牌？鬼鬼祟祟的又做什么坏事了？” 柳青为了避免受灾，自个先跑到王芳旁边乖巧的坐下：“姨，你问他反正我只能听他的。” 牛顶天瞪了眼这不要脸的家伙，拉着钟伟坐下干笑着对王芳说道：“咳咳。小姨，我和柳青还有我那胖子同学，宝哥，乔欣姐，我们五个投资了一家餐厅。” 王芳奇怪的看着他：“转性了？不拿鱼了？” 牛顶天干笑着：“拿啊！拿来供应餐厅。今天我们刚刚把地的合同签下来，四十亩，七十年，七十万。” “哎呦我去，你哪来那么多钱？”王芳被他吓得跳了起来，冲上来揪住牛顶天的耳朵一拧：“绑架的事情我还没问你呢，你还有钱去开餐厅？七十万啊那么多钱哪里来的？你是不是真做坏事去了？” 被揪住耳朵的牛顶天偏着身子，哎呦哎呦的叫唤着，急忙把事情的由来说了一遍。 听着牛顶天说完，王芳才放开手，怀疑的看着牛顶天：“这事我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就人家小姑娘害怕你们就算诬告你们了，还赔了你两五十万？她家的钱是树叶子？” “还有，那天那位腿有些不方便的女孩说什么你和她家里做生意，她家什么合同没履行让你亏了，所以要让她和你联姻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芳可一点也不傻，那天聂凤玲进门时给她说的话，她可一直放在心上呢！虽然后来聂凤玲解释是开玩笑，可是她怎么会相信？ 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虽然腿有点不方便，根本无伤大雅，而且那姑娘看上去就是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她最后说开玩笑，不过是怕拿时候自己担心小牛和柳青而已。 所以，王芳这几句话几乎是对牛顶天怒吼出来的。 “我去！聂凤玲那个坑货。”牛顶天在肚子里暗骂了一句，想都不用想她也知道，聂家想用聂凤玲拴住自己，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聂凤玲那个人，就是那种在电视剧里活不过两集的那种，为了家族那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竟然跑到家里来和姨夫小姨说这种话，牛顶天快给她气死了。 旁边的柳青更是笑得不行了，他指着牛顶天：“看到没有？我那天就说了你身边的女人……” 柳青话说道一半急忙闭上嘴，对王芳哀嚎起来：“姨，都怪我，没好好看着小牛，可是他也不听我的话。我没办法啊！” 王芳这才把看向柳青的目光移到牛顶天身上：“你不给我个解释？” 事到如今了牛顶天有什么办法，脑海里快速转动着，借着王芳之前透露的那些信息，开始胡说八道编起故事来。 当然以他那能把死人说活的嘴，最后还是把事情引到了开餐厅的事情上面…… 听着牛顶天说的这些事情，别说王芳了，就连钟伟都觉得听上去那么不真实。 钟伟摇摇头看看牛顶天，又看看柳青：“青你给我说是不是真的，现在你们的餐厅已经投资进去七十万了？而且是现金？” 牛顶天闷笑，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开了。 柳青正色对钟伟和王芳点点头：“钟叔，姨，真的。买地的合同已经签了，费用也是一次性交了，主要是怕地皮以后涨价所以我们也把钱一次都投进去了。这样一来就算餐厅生意一般，地也还是我们的。能保值！” “明天我和小牛就要下去看工地开工了。” 钟伟和王芳相互看了眼，王芳这才点点头：“还是青做事有谱气。牛顶天你这混小子，给我学着点。过来，把餐厅的事情再给我好好说一遍。” 牛顶天狠狠瞪着柳青。 一百五十三章 另辟蹊径 牛顶天把自己和柳青这几天做的事情给钟伟和王芳汇报了一遍，一家人说活没顾忌，说说笑笑时间就到了十点多。 柳青起身向钟伟和王芳告辞回家，牛顶天送着他出门，两人往巷口走去。 柳青说道：“我回去看看，先把家里的房子租出去。下面动工，就驻扎在下面了。” 牛顶天点点头：“行。姨夫他们这边也说通了，到时候我们就在下面把那边先弄好。” 柳青笑笑：“你去找金和尚别话多啊！说什么都行，就是别提老家伙，我就不和你过去了。” 牛顶天翻了个白眼：“不提我拿什么忽悠他？反正我不多话就行了。” 两人在路口分开，柳青回家，牛顶天转身往金和尚常驻的娱乐会所走去。 金河阳光 算是四城中高档娱乐会所。 也算是金和尚公司里最大的一支，金和尚大部分时间，都在这边打理公司的事情。 环城路边，独立的三层四栋楼房，一栋是娱乐会所，一栋是金和尚公司的办公楼，还有一栋是仓库和职工住宿区。 前几年金和尚做的事，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这两年过来就好多了，他人也成熟了，做事的眼界也不同了，注册的公司，在政策允许之下合法合理的经营。 算是完成了一个转型。 牛顶天一个人摇晃着进了娱乐会所的大门，直奔会所前台对里面一名女服务员说道：“请问金老板在吗？我想见见他？” 那位女服务员三十出头，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姿色艳美，她看看牛顶天还带着稚嫩的脸庞，笑着回道：“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 牛顶天摇头：“能不能帮忙通知一声。” 女服务摇摇头：“对不起先生，我们没权利。而且这个时间段老板不见外人。” 牛顶天微微皱眉，这时大堂走廊那边出来两个穿着休闲服年轻人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耳朵里带着蓝牙耳机，站在角落里对大堂里的客人不留痕迹的巡视。 牛顶天微微一笑，这应该是金和尚娱乐会所里的内保了，和大堂的服务员说不来，那还不如直接找这些内保。 牛顶天转身往两个内保走去，女服务看他的神色，急忙拿起柜台里的通话器低声说了几句。 大堂角落里两名内保立刻把目光投向正对自己走来的牛顶天。 其中一人上前两步拦住牛顶天笑问道：“小兄弟，你不能进去了。” 牛顶天点点头：“帮我向金和尚通知一声我要见见他。” 年轻人对他笑笑：“我们给你转告一声，小兄弟你回去吧！明天这个时候过来等通知行吗？” 一再的拒绝，牛顶天裂嘴，他对内保摇摇头：“你现在帮忙通知一声，我在外面等。你告诉他我叫牛顶天。他会见我的。” 牛顶天说完，转身走出大堂，在外面花池边坐下，掏了支烟出来。 那个内保对同伴笑笑：“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牛，让老板去见他？” 他的同伴笑着摇头：“报上去吧！” 内保点点头按着耳机，把牛顶天要见老板的事情报了上去。 除了应付在会所闹事的，酒醉的，各种闹情绪的，把会所里发生的事情都上报，这也是他们的工作。 两个内保把事情报上去，继续履行着自己的工作，三两分钟之后耳机里传来主管的声音：“小平，把牛顶天带到老板那边去。快一点。” 内保小哥一愣，他能听出主管话里的严厉，他也来不及和同伴说话，快步往大堂外走去。 他的同伴也跟着出来。 出了大堂内保小平就看到坐在花池边抽烟的牛顶天，他快步走了过去，对牛顶天说道：“小兄弟和我来，老板要见你。” 牛顶天笑笑掐灭烟头跟着内保往另一座楼走去。 电梯直上四楼，两个内保带着牛顶天走到走廊的尽头，在一间门前停下，小平回头对牛顶天说道：“里面请！老板在等你。” 两人为牛顶天推开门。 牛顶天进门去。 土豪就是土豪，四层楼这个足有两百平的大房间里中西结合的风格装饰得金碧辉煌，墙上的壁画，角落里的绿色植被，豪华的办公桌，欧式沙发酒柜，桌球，大会议桌，应有尽有。 金和尚正和一名染着黄头发的年轻男子坐在沙发上说笑，见到牛顶天进门来，他起身对牛顶天招了招手热情的笑道：“小牛，来来来这边坐。” 牛顶天笑着：“没打搅你们吧？” 金和尚笑笑：“没事没事，来的正好，给你介绍个朋友。” 他上前拉着牛顶天，对那位坐在沙发上的黄发年轻人说道：“安公子，这是牛顶天，我一个小兄弟。” “小牛，四城四大公子的名号听过吧？这位就是平安公子安天佑，叫安哥。” 牛顶天笑着对安天佑唤了声：“安哥。” 坐在沙发上的安天佑面上虽然带着笑，眼神里却是透着几许不屑，也不回应牛顶天的称呼，他起身对金和尚说道：“那就先这样吧！这事回头我再找你。” 说完，径直往大门走去。 金和尚送着他出了大门，回头才对牛顶天笑道：“别在意。人家是公子哥。” 他走了回来拉着牛顶天坐下，慢条斯理的倒了茶杯里的茶梗，从新烧水泡茶，对牛顶天笑问道：“我这里你可一次也没来过，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 牛顶天笑道：“来找金哥帮个忙。” 金和尚停下手里泡茶的动作，抬头看着牛顶天：“说吧什么事？” 金和尚老道的地方就是这里，他知道现在牛顶天身边有的是助力，也不说别的，直接问什么事！ 牛顶天：“我之前和那家餐厅合伙，现在我们要新开一家，地点什么的已经选好了，但是老板娘拿不出那么多现金入股。所以想请金哥出面帮忙把她的店盘下来。钱的话我这边出。” 金和尚听完，立刻嘎嘎嘎的怪笑起来：“泡妞吧？小牛手段不错啊！那老板娘也算漂亮配得过你。” 牛顶天翻了个白眼：“金哥，不是那么回事。你们怎么都扯这茬。” 金和尚哈哈笑着：“行。我回头找个人明天就去和她联系。” 牛顶天：“谢谢了金哥。” 一百五十四章 破土动工 桌上的水壶开了，波波冒着热气，金和尚提起水壶慢慢冲泡已经准备在茶碗里的古树熟茶。 他一直没开口说话，牛顶天知道他在等，既然在等，那就让他多等会。 牛顶天坐在一旁，慢慢等着茶泡开。 金和尚像个精通茶道的古士，慢条斯理一步步把杯中的茶茶叶，冲泡成了晶莹剔透的琥珀色茶汤。 他拿起小杯子放到牛顶天面前，慢慢注入茶汤，白色的瓷杯与琥珀色的茶汁相互辉映，看得人心旷神怡。 牛顶天端起茶杯，小心的喝了口，苦涩，清香，顿时在口腔里绽放开，喉咙里回味起一股令人全身舒畅的甘甜扩散到口腔里。 “好茶。这得是有些年头了。”就算不是经常喝茶的牛顶天也知道，这算得上极品的普洱茶了。 金和尚笑道：“朋友送的。喜欢的话拿一饼回去喝。” 牛顶天摇摇头：“算了，我还是不夺人所好。我也不经常喝，大部分时候也就是喝酒的时候喝几口。喝不习惯。” 金和尚大笑起来：“我可听说了。前几天三十几个人都被你和小柳喝倒了，这可是四城都一份啊！” 牛顶天笑笑：“那哪能啊！都是相互伤害，最后被我们占便宜了。” 金和尚大笑着点头：“总还是英雄出少年。倒是真看不出来，小牛你认识的人挺多？” 正事来了！ 牛顶天笑着：“不多啊，我的朋友就几个，手指都能数过来。” 金和尚笑笑：“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牛顶天等了大半天就是等他这句话，他对金和尚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要打听谁。不过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金和尚眼里露出惊讶之色看着他：“你知道？” 牛顶天点头：“你找到我的原因，应该是因为三年前我和你说的那几句话吧？” 金和尚沉默着看着他。 好一会才对他点头。 金和尚端起杯子喝了口出声说道：“我家里有六个兄弟姐妹，三男三女。老大是家里的顶梁柱，父母过世得早，他和二姐做爸做妈把我们拉扯大。” 金和尚笑了笑，似乎想起以前快乐的日子，很开心：“我是最小的。那时候一家人都宠我，直到他去当兵之后……家里就变了。” “三姐四姐都嫁到外地去了，二姐为了家里开了个小卖部，却在外出办货时出车祸死了。二哥把家里的东西分了，各奔东西。我之后再也不和他们来往。” 金和尚叹了口气：“之后，我就一直在街上这样混，东摸西偷把自己养大，我今年三十了。呵呵要不是前年听到你说那几句话，我都忘了他了。” 金和尚说着，一直在悄悄观察着牛顶天的脸色，牛顶天表现得很淡然，但是金和尚却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牛顶天表露得太淡然了，淡然到了好像他知道这些事情。 金和尚收回心神：“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事见过了，看开了，静下心来做事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三年的时间我就混到今天这模样。” 他放下茶杯，给牛顶天和自己加满茶水：“多少年了，我还是想找到他。至少看看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牛顶天很多也是从柳青那里听来的，柳青母亲和那个男人的事情牛顶天也知道，他只是想不通，那个男人明明之前一直就在四城，为什么不见金和尚？ 不过牛顶天知道一点，那个男人做事很绝。 绝到了连老婆儿子兄弟都可以不要的地步。 金姨的死对柳青的打击大得超乎想象，而牛顶天自己能为他做的事，就是陪着他一起压住他放弃心底的戾气。 那个男人的影子不应该影响柳青。 至少不能他像影响金和尚一样。 牛顶天对金和尚点了点头：“我们也在找他。” 金和尚看着他：“什么意思？” 牛顶天摇头：“没什么意思。好了，金哥我先走了，谢谢你帮忙。事情完了我把钱送过来。” 金和尚笑着起身，送着牛顶天出了门，看着牛顶天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他皱起眉头。 牛顶天这小子明显话里有话，他在钓自己的胃口……金和尚觉得有些事情自己要想想清楚。 牛顶天离开金和尚那里出门之后就给柳青发了条短信：谈好了。明天早上七点出发。 柳青那边很快回了条短信：知道了！ …… 第二天一大早 牛顶天和柳青在巷口会和，两人背着背包，自行车上拉着大包小包出发了往那棵里赶去。 大包小包的无非是米油盐和锅，工地里什么也没有，吃喝的问题是个大问题，两人不可能整天蹲馆子去浪费大红钱，自己开伙才是王道。 两人一边骑行一边谈笑着，八点准时赶到路边等候着。 宝哥那边调过来的挖机还没到，牛顶天拿出砍刀跳上路边的土坎，挥刀砍出一片空地，柳青把带来的东西丢上去，两人在那里搭建起个小营地。 九点半左右，一辆拉着挖机的卡车才慢吞吞的出现在公路上，轰鸣着发动机慢慢驶来。 车子到了牛顶天和柳青这边，才刚刚停下，坐在副驾的万宝立刻骂骂咧咧的跳了下来，对开车的驾驶员咒骂着：“昨天就让你们准备好？是不是没耳朵？还有本事去吃酒吃醉了，要不是我过来你们现在都还在睡觉，钱不想苦了是不是？” 牛顶天和柳青闷笑，看来宝哥那边的工人昨天喝醉了，难怪现在才过来到。 万宝咒骂着，指挥随后开着他烂皮卡过来的几个工人驱赶开工，这才转身对土坎上发笑的牛顶天和柳青说道：“大狗开挖机你们都认识，该让他们干嘛就使唤。我那边地里还有事，我就不扎在这里了。下午我让人拉油过来。” 万宝急急忙忙说完，转身走出几步回头看着两人：“吃饭怎么办？我让人送过来？” 牛顶天指了指身后的小营地：“不用了，我们自己解决。” 万宝看了看对他们挥挥手：“那行我就不管你们了，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我先撒了。” 他风风火火的又对工人骂了几句，这才钻进他的皮卡一溜烟的跑了。 牛顶天跳下土坎往那边卸挖机的几个工人走去笑着唤道：“大狗哥。昨天又喝醉了？” 大狗转身回头对他笑笑：“昨天下午活干完的早就喝了几杯，谁知道万老板大半夜的才打电话来，今天早上就起不来了。” “我先把挖机卸下来一会聊。”大狗刚被万宝臭骂了一路，也不敢耽搁了，指挥着另外两个同伴把挖机卸了下来。 这才回来对牛顶天问道：“小牛，准备怎么开挖？” 牛顶天带着大狗往路边走了一遍，把第一条要开挖的道路给他仔细说了一遍，大狗点点头：“行，那我开始动了。其实你们不用留下，和宝哥一起回去得了。” 牛顶天笑道：“没事，我们在这边还有些事情要落实一下。” 大狗笑着点点头转身往挖机跑去，上了挖机钻进驾驶室，发动机开始轰鸣起来，按照牛顶天说的位置开挖。 一百五十五章 从未消失的危机感 挖机轰鸣着，机械臂挥舞之下，在路边挖掘出一片空地，让卡车卸载拉来的油桶。 开着挖机的大狗，按照牛顶天说的，驾驶挖机扫清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向路下面清理去。 牛顶天和柳青跟在挖机后面看了一会，两人默默交换了个眼光，牛顶天低声道：“试试战争专精。” 他说着眼里涌起一片血红，战争专精技能发动，罩向开挖机的大狗和另外两个正在卸油桶的工人。 前进的挖机突然停了下来。 卸货的工人也突然呆住。 “三个不同的视角。和之前控制小鱼军团一样，能随意操控。”柳青沉着的低声说道。 牛顶天裂嘴：“和我之前控制时一样，像是在操控木偶。却有独立的视角。” 柳青收回战争专精对三人的控制，时间继续，挖机和工人又动了起来，他低声说道：“可以按照我们的方法修建山庄。不然还真是不方便。” 牛顶天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先到下面去，把泳池的进水口修出来。” 两人往前从挖机旁边走过，对驾驶挖机的大狗喊道：“大狗哥，你先把路开出来，我们到下面去看看。” 驾驶里的大狗没有什么异样，对两人点点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牛顶天和柳青穿过树林，没多会就来到水边。 没有河头的雨水，那木河的河水现在已经变得清澈多了，在树荫遮蔽之下，莹绿的河水变得暗黑，向下游冲刷去。 牛顶天张开感知，他的脑海中出现山庄的全局构图，带着柳青快步顺着岸边往上游走出几百米，他选定一个河道向内转角的位置。 对柳青说道：“先从这里往岸边挖掘一百米，进水管道就能顺水下铺垫到泳池那边了。” 柳青计算着水下需要铺垫的管道：“一米五的宽度够不够？不能直线吧？如果涨水的话压力太大。” 牛顶天裂嘴：“你不说我还忘记了。直线距离肯定不行，中间要安装过滤网和开关阀，水压太大的话，就变成易损件了。而且水下过滤出来的垃圾也不好清理。” 牛顶天想着，蹲了下来伸手在地上画了个如同奔驰标志的三叉型：“一边进水，一边排污，然后过滤的水直接可以进入泳池。” “河水浑浊的时候，我们还需要过让河水过滤沉淀消毒。之后才能排入泳池，这样才能保证清洁卫生。” 他抬眼看向柳青笑了起来：“一个大型的水下工程，不容易啊！” 柳青计算着整个水下工程的构成：“开关阀，过滤网，排污管道，开关阀，蓄水沉淀消毒池，开关阀，排污管道，进水管道。” 他看向牛顶天：“在地面下密封的沉淀池里消毒能行吗？” 牛顶天哑巴了，张着口想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他摇头：“我也不知道啊！看来得找人问问。” “泳池水质卫生的把好关，我们修建起来之后，对外就说打了口深井引出来的水。这样就算不是地下温泉水，也能让客人放心。” 他对柳青说道：“再怎么弄也要进水管道，蓄水容积，出水管道，先把这几个弄出来。消毒的事情我找何叔问问，他在河道站可能会知道。” 牛顶天一屁股坐到地上，拿出手机翻出何森的电话拨通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那头传来何森的声音：“喂！请问你找谁？” 牛顶天笑了起来：“何叔，我是小牛。” “小牛啊哈哈你有事？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何叔，我想问问你个事，你们那边那河道承包出去了吗？” “没有啊！一直没人接手，怎么了你还惦记着那事呢！” 牛顶天嘿嘿笑着：“没有就是随便问问，何叔你有空到家里来坐，我没事了。” 电话那头的何森：“神神秘秘的，那我挂了。” 嗯嗯，牛顶天应着声挂断电话。 柳青奇怪的看着他：“怎么又不问了？” 牛顶天摇头，想了想才对柳青说道：“没有解释的方式，那么大个地下水沉淀过滤系统，没有施工方到时候我们解释不清。” 柳青想了想：“我们先把地下的水道开通出来，距离泳池也要一定的距离，到时候只能找个施工队过来打几口井。” “这么大一个地下水池，污水过滤排污全部要从下面走，本地的施工方肯定做不到从地下开挖，按照我们的意思做。” 牛顶天回头看看山坡：“饮用水上面有一股山泉，接下来就行。打井只能是个借口。” 柳青裂嘴笑着：“我们自己开挖吧！只要做好沉淀消毒这一关过了，应该没问题。” 他指着河水：“这个地下蓄水池只是更方便干天水清的时候换泳池的水。河水浑浊的时候就算沉淀过滤泳池也用不了，还是得靠山上引来的山泉更换。” 柳青看着牛顶天：“先干吧！抓紧时间把这个搞定，不然后面人进来就麻烦了。泳池的大小确定了吗？” 牛顶天点头笑道：“长一百米，宽五十米，我们这里有足够的地皮。” 柳青点头：“那我召集军团先把蓄水池的管道弄出来，就算要修改也很简单。” 牛顶天笑道：“开始吧！”他挥手荆棘光环在柳青身上一闪而过。 柳青的战争专精向那木河中铺开去。 收获聂家人的白矖一族提供的能量，柳青的战争专精控制范围和牛顶天一样，在保证能量输出的同时，最终两人把控制范围定在了五百米方圆。 在这个距离之内全部掌控，当然这可不是绝对的，两人的控制范围还能更远，但是对于控制的精准却会下降， 牛顶天和柳青知道，一口吃不成胖子，所以把能精准控制，压制在了这个范围，而柳青在这个范围里能精准控制超过五百条手掌大的鱼类。 数量的当然多少已经不是两人准求的目的，他们的方向是精准控制和完全掌控。 牛顶天就增进试过，冒然之下攻击一条不可控的大鱼，让自己受到伤害，所以，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来一次。 莫明获得这种力量，在牛顶天和柳青的心里，始终有一种危机感，如果真的有一天，会有强大的对手出现，那么就要在此之前做好让自己变强的准备，而不是到时候束手无策。 一百五十六章 担心 柳青战争专精覆盖之下，那木河水底开始变得浑浊！ 强大技能所过之处，水下大小鱼而开始集结成群，再一次组成小鱼军团，在柳青的控制下往上游冲去。 柳青顺着岸边向上游走去，不断召集军团成员。 山庄这个水下排污蓄水池是为了向泳池提供净水，所以必须是在山庄的上游，旁边牛顶天的感知也全面铺开，开始精准测量泳池用地和蓄水池的之间的距离。 图纸上已经确定泳池的位置，现在牛顶天配合柳青把蓄水池和泳池之间的联系固定下来。 柳青向上游一直走去，把绿阴潭的七个大小水潭清扫了一遍，调集的军团却有些不尽入人意。 鱼群太少了。 往前走去的柳青对身后的牛顶天喊道：“鱼群太少了。大大小小只有两百多条。你来接手吧！我到下游去召集一些回来。” 柳青说着动手脱去衣物，小跑几步一个猛子扎进河里，随着水流向下游冲去。 牛顶天接过柳青集结的鱼群，抱着他的衣物，往上游走去，他嘟嘴：“鱼群好少，以后得多弄些过来。潭子也要另外休整过，等柳青带鱼群回来正好一次弄了。” 他带着鱼群一直到了选定的位置，也顾不得军团鱼儿的数量了，指挥着鱼群开始在水地开始进行开挖工作。 鱼儿在水底觅食，常年用嘴啄食泥土在泥土中觅食，也算是半个合格的开山工了，在牛顶天的控制下，军团鱼儿在水底快速游动着冲向地下的淤泥，一点点用小嘴抬起丁点泥土，向后撤离。 密密麻麻的小鱼军团在牛顶天选定的位置，在水底快速穿梭，几分钟水底弥漫散开一片浑浊随波流逝去。 修建一个这么巨大的水下工程，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两百多条小鱼的进度也谈不上快不快。 牛顶天在岸边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波涛翻滚的河水，别人看去就像是在那里看风景发呆一般，谁也不会想到他正控制着小鱼军团在水底做苦力。 当然牛顶天也不是傻坐着。 他正打开骑士之书，查看着上面的变化。 在冬瓜岛那会，技能刚刚升级就被抓了，哪有机会好好关心这个，再关心也不可能破牢而出玩越狱啊！ 骑士之书还是老样子。 该显现的就会出现，不该提前让牛顶天知道的，依旧隐藏在那些翻不开的书页里。 看着封面上一成不变的模样，牛顶天也头疼。 虽然从聂家人身上白捡了一堆好处，技能也突破了熟练度的一万大关，不过接下来的熟练度更是让牛顶天蛋疼。 因为荆棘光环的熟练度从一万，变成了两万。 以万为单位本来也没什么，荆棘光环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让牛顶天为难的是最近几次使用骑士力量，他都没感觉到技能熟练度的大幅提升。 之前，几乎没一次释放都很容易获得大量的熟练度，但是现在变了。 除了荆棘光环的熟练度增加之外，还有让牛顶天骑士技能不能晋级的另外一个任务，善举！ 牛顶天头疼的是这个。 二十个善举任务，现在只完成了一个，然后就被柳青等人说得不堪入目一般变了味道。 可以想象，之后的任务会是神马样子。 而且还有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福气” 从聂家人哪里弄来的能量让“福气”美美的饱餐一顿，可是现在，牛顶天却有点感受不到“福气”的增长和流逝了。 现在牛顶天在普通状态下，很少感觉不到“福气”的亏盈。 之前牛顶天也和柳青在牢房里讨论过这事，两人一致认为这并不是好事。 不能随时清楚的了解自己的能力范围，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而不是别人想象力已经拥有了了不得的能力，能肆无忌惮的使用。 牛顶天的注意力专注在这两点之上，他分心控制的鱼群，这会已经在水下挖出三十多厘米的深度了。 虽然都是软泥，不过也不容易啊！ 牛顶天听着耳边的潺潺流水，感受着“福气”的蔓延，进入一种空灵状态，身边的一切安静下来。 …… 柳青顺水向下游漂去。 一路张开战争专精的技能，搜刮着远途河道里的大小鱼儿，他的战争专精控制技能，随着这一次的提升，也进入了瓶颈。 在战争专精熟练度没有达到第一级一万之前，柳青的随从技能战争专精比牛顶天的荆棘光环要快得多。 至少从熟练度上看是快了许多。 但是随着这一次两人拿到白矖一族那些小怪物之后，充足的能量一次就把两人推上巅峰，冲过了一万点的熟练度大关。 技能熟练度上升是好事，不过弊端也立刻显现出来。 柳青的战争专精技能释放出来之后，全面受到牛顶天的压制。 而且压制得非常厉害。 这就涉及到一个权限问题了。 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但是又在情理之中。 牛顶天获得的是骑士之书，柳青获得的则是是骑士之书延伸出来的下属随从技能。 因为这个问题，牛顶天和柳青也翻了一下骑士的由来，结果当然不是很好。 骑士这种听上去就是高大上的东西，无论是发源地，还是出身地，都没想象中那么好，甚至可以说不太好。 不过两人也是神经大条。 骑士的由来和骑士的技能是两码事，而且是落在自己手中，别的不说，这兄弟俩还算自认很正直。 技能就是技能，没有意识没有选择，没有什么坏处，就算被别人用来去做坏事，那也不能怪技能的错。 自律是重要的。 骑士和随从的关系，当然也不是牛顶天和柳青的关系。 所以，两人索性把这些顾虑都抛开，牛顶天下放了所有的权限给柳青，让他的战争专精技能得到全面释放。 即便是这样，那个古怪的骑士系统，还是压制着柳青在牛顶天身边的能力。 就仿佛古代的骑士和随从的关系，本来只是契约，但是现在硬生生被骑士系统变成了硬性的条列。 随从难以违抗骑士！ 从水里冒出头来的柳青吐出一口水，整理着胡乱的思绪：“骑士系统还真是坑。” 柳青这么说，并不是埋怨牛顶天和骑士系统，而是担心。 骑士技能和随从技能无论从什么方面看，都不是能用来日常生活的。 这样的东西，往往会带来一些难以避免的麻烦。 一百五十七章 苦力 平静的那木河水顺流而下，柳青坐在水中却是逆流而上，他上半身有一大半露出水面，仿佛踏着浅水逆流。 柳青身下挤满了大大小小的河鱼，有拇指大的小白鱼，也是七八斤的大鲤鱼，密密麻麻的鱼群托着他，向上游去。 牛顶天大老远就看到仿佛河神般的柳青，坐着鱼船回来，他不禁噗嗤笑出声来，对靠近岸边的柳青笑道：“你还成神仙了，坐鱼船回来。” 柳青在水里站起身，跳上岸来嘎嘎笑着：“顺水漂了十来公里，难道我还自己游回来啊？这边怎么样？” 牛顶天挥手给他丢了个荆棘光环恢复消耗的精力和体力：“不乐观，你去这时间只挖了几十厘米。” 柳青裂嘴笑着走到水边指挥小鱼军团向指定位置游去开始做苦力，查看了水下的情况之后，他对牛顶天笑道：“还可以吧！只有一两百条小鱼能挖这么深不错了。” 牛顶天伸手脱去衣服：“该我了。” 小鱼军团干活的进度有点慢了，牛顶天准备去弄几个大家伙回来开道。 柳青回头看了眼说道：“别下去太远。四公里，六公里的岔河口有些个大家伙，我没去弄它们。不过你得自己游回来。” 牛顶天点头：“知道了。”他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 开挖机的大狗按照牛顶天的要求，避开前进道路上的树木向下挖掘开道，不过有些费劲。 有时候前面明明只有一棵小树，上面却有小牛老板做的标记，本来推倒拔开到一边就行的事情，却要从旁边另外挖掘绕过去。 这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他也没见过这样败家的老板，挖机烧的可是钱啊！绕过一棵树就意味着要多烧几许油钱。 大狗看看面前的树林摇头低声嘟囔：“要是宝哥，早让我铲平过去了。” 大狗的目光怎么会看到，牛顶天和柳青在林子里留下的标记，正是他们设计出来的山庄特色。 从进入山庄开始，道路就不是笔直的，而是按照设计好的线路拐弯前进，等最终修建铺垫好这条路之后，这里就是一条隐藏在林荫里的小道。 除了方便车辆进出之外，还预备了让客人闲暇时散布的功能。 见多了笔直广阔的大道，来倒这荒郊野外的山庄，自然要给客人们亲近到大自然的生机勃勃。 大狗抱怨归抱怨，还是按照小牛老板交待的路线开挖地基，三四百米的路线也就是绕过几颗大树，三个多小时之后，挖机出现在了山腰半坡上。 大狗停下挖机熄火，钻出驾驶室向下面的河边看了看，牛顶天和柳青两人正坐在河边闲聊。 大狗大声对两人喊道：“小牛，柳青，下面要怎么开挖？” 河边闲聊的牛顶天起身，往大狗这边跑了回来，到了挖机前面牛顶天给大狗散了支烟：“大狗哥，暂时挖到这里。你回头把路向下方清理宽些，大概挖个十米的宽度。以后方便出进。” 万宝调来的这台挖机是小型的，刚才一路开挖出来的只能叫便道。 大狗点头：“行。那我往回推。那些树啊麻烦。” 大狗埋怨着。 牛顶天笑笑：“没事，就按照那个绕开就行。现在看不出来，以后就漂亮了。” 大狗对这样的说辞有点想不通不过他也没问，干活的事情，谁都是怎么方便怎么快就怎么做，哪有这样给自己找麻烦的？ 大狗点点头也不多说了：“那我挖回去。你们忙你们的。” 挖机的轰隆声响起，原地掉头之后，继续挖掘。 牛顶天回道岸边，柳青起身：“你来接手挖掘的事，我去做饭，快十二点了。” 柳青的战争专精难以控制水下八多条大小鱼儿组成的小鱼军团，体力和精力消耗得太大太快，他离开没人管的话小鱼军团很快回散掉。 只能让牛顶天来顶替。 吃饭也是大事，这边交给牛顶天，柳青可就轻松了。 牛顶天坐下接过军团的指挥权：“去吧去吧！多做点饭，他们有三个人呢！搞不好吃饭时候宝哥又跑过来。” 柳青嗯嗯应着，往上面的营地走去。 …… 柳青召集的小鱼军团超过六百的数量，牛顶天还带回来了两百多条大江鳅，整个军团八百多的数量，在水下干活，速度变得非常的快。 水面上弥漫着一团巨大的泥浆浑浊，水下八百多条鱼儿，不停的在水中穿梭游动，不时有小鱼窜出浑浊，敏捷的一闪又窜了回去。 它们用嘴啃啄泥土，用鱼鳍划松泥土，用身体搅动水流冲刷泥土变得松软，最后被倒卷回来的那木河水把泥泞带走。 整个水下蓄水池的工程是倒过来的，从最终的排水管道向前开挖，为的就是借河水能带走挖掘出来的泥土。 拥有庞大数量的小鱼军团，借着河水冲刷的力量，它们挖掘的深度超乎想象。 就这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已经在水底挖出一条长十米，直径五十公分的排污管道。 这会小鱼军团挖掘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鱼儿已经累了，牛顶天展开的感知控制着鱼群退出洞窟，进入清洁的深水中休息觅食。 牛顶天正观察着小鱼军团休息，放在旁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号码是乔欣的，牛顶天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按下接听：“喂！乔姐，有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乔欣欢快的声音：“小牛，我给你说个事，这边的店铺有人来转了，我想把一整套都转给他们。就是连厨房那些用具。到时候下面餐厅我们再买新的，你看行不行？” 牛顶天无声笑了笑，装得疑心的问道：“有人来转店了？给的价钱合适么？” 乔欣：“还好，给了十七万，我算了一下和我投入的差不了多少，就算我这几个月白做了。我现在就是想着尽快把钱凑出来，下面要用钱的地方多啊！” 牛顶天：“乔姐，下面的事情现在用不了多少钱，你别急着这个。不过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就先把店转了吧！” “对了，乔姐我给你汇报一下，下面已经开始动工了，在挖路，路通了后面的事情就快了。” 乔欣那边咯咯笑道：“那很好啊！我现在就想尽快把餐厅开起来。对了，要不要我下来帮忙？反正我现在也是闲着。” 解决了钱的问题，乔欣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说话间笑声不断。 牛顶天哪敢让她来帮忙啊！这边自己和柳青还要做好多事情，那可不行。 牛顶天回道：“不用了，乔姐，这边刚刚开工，到处都是灰土，你在这里一天就得变成泥人。过段时间倒是需要你下来，到时候我通知你。” 乔欣笑着说道：“那好，我先把这边你的事情解决。今天下午要去把合同的事情解决了。我先挂了。” 牛顶天刚刚挂了电话放下，铃声又响了起来。 一百五十八章 骑士之书的躁动 “牛顶天，你这家伙跑哪里去了？电话不给我打一个，不带我去玩不说，我开学了也不来送送我，你到底跑哪去了？” 小妮子愤怒的咆哮声从电话那头传来，牛顶天急忙把手机从耳边拿开，预防耳朵受伤。 他笑道：“我这不是有事忙着嘛！你开学了？我不读书了，真是悲哀啊，连什么时候开学都不知道了。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惨了。” 不过牛顶天说着，声音变得越来越悲惨，就仿佛有多不幸似得。 电话那头的小妮子吐了吐舌头，满脸的狡黠变得有些彷徨，牛顶天和柳青被抓进去的事情，在她看来那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小妮子心虚的低声对牛顶天问道：“小牛哥，没事吧？我和你开玩笑呢！” 牛顶天这牛皮扯破了，又不敢和小妮子直说，他只能转了个念头低声说道：“我和你青哥开了个餐厅，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准备给你盖个树屋呢！” 小妮子果然年青啊！被牛顶天这么一打岔，立刻就把前面的话给忘了。 小妮子惊喜的叫了起来：“树屋？真的吗？我要来看我要来看。” 牛顶天急忙：“还没盖好呢！这才刚开始动工。” “那你盖好之后要马上告诉我知道不？”小妮子一本正经的交待着：“不要了，还是等我休息天来看，小牛哥，你得好好给我盖啊！” “嗯嗯，好好盖个好的。”牛顶天笑了起来。 “哥，我要做作业了，初中了，作业好多中午都有。我先挂了。” 嘟嘟声响，没等牛顶天说一句，小妮子把电话挂了。 牛顶天笑着抬头看看身边巨大的白木树：“看来还真得给花点功夫了。” 有时候电话一来，那还就一个接着一个，没得空了。 牛顶天这里刚刚停下，电话还没放到石头上，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个陌生的号码，不过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还算熟悉。 “这边的餐厅随便打整一下就能开业你不要，要去新弄一个。你还真是……这算是骨气，还是不想占别人便宜？” 聂凤玲的声音。 牛顶天笑笑：“聂小姐，不是那个意思，绿海明珠太高大上，就我们几个小毛头，做不了那个。” 聂凤玲：“好吧！那我倒是想看看什么是适合你的。对了，你到路口接我一下，我还有点事要和你谈。” 牛顶天一愣：“路口？” “嗯，就在上面。竟然要看你做什么当然要从头看了。” 牛顶天暗骂了一句，柳青那个二货肯定是故意的，聂凤玲来了他也不提醒自己。 自己这里还管着小鱼军团呢！放手的话又要花时间去召集。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了，他只能收回感知起身往回走去。 不过牛顶天还是觉得有些意外，聂凤玲话语向来是高高在上，可是今天语气里却有些不同。 走出一段，牛顶天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了眼。 水下失去控制的鱼儿竟然没有乱作一团，只是静静呆在原地休息。 …… 聂凤玲站在路边，穿着一身清醒的白色运动服，没有任何的搭配，只是盘起一头黑发扎了个马尾，简单的改变让她身上少了之前那种处处透着压迫感的高贵绝冷味道！ 更是多出了少女的味道。 这毕竟只是个二十六岁的女孩，白矖一族的纠缠，让她觉得生活无望常年徘徊在生死边缘。 而现在，牛顶天为她解除了生死之忧，心境起了变化，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自然也就变得淡去。 聂凤玲常年寝滢在这股冷漠中，当这些东西随着生死之忧褪去，她身上却流露出一股别样的气质。 站在路边和柳青闲聊的聂凤玲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头马尾随着不时向四面打量轻轻摇晃着。 远远看到牛顶天回来，柳青对她笑了笑：“牛头回来了。你有什么事和他说吧！我先做饭去。一会一起留下吃饭？” 聂凤玲点头：“好啊！反正我一个人去吃饭也挺无聊的。” 柳青点点头转身跳上土坎，他的眼神却看着往牛顶天走去的聂凤玲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做饭。 柳青的感知虽然比不上牛顶天那么强大，不过他还是能敏锐的觉察到聂凤玲身上的细微变化，否则按照聂凤玲之前的德性，别说喊她吃饭，说话柳青都不远多说一句。 牛顶天走近聂凤玲，自然越发觉察到她身上的气息变化，还有，聂凤玲走路时腿部的动作，似乎比之前轻盈多了！ 难得看到聂凤玲身边没跟着辉哥，没跟着聂家的护卫，牛顶天笑着对聂凤玲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聂凤玲清冷说道：“要求你谈事情，我怎么还能高傲？” 牛顶天嘿嘿笑着，心里暗道了声：“原来你还知道自己高傲啊！” 嘴上却是对聂凤玲说道：“下面走走？” 聂凤玲轻轻点头跟着牛顶天往山坡下走去。 刚刚开垦出来的路基地面全是红色的沙土，泥土自带着潮湿，踩上去松松软软的，翻动过的土层也不再带有那股林子里特有的潮湿腐臭气息，而是变成了泥土的清新气味。 牛顶天对聂凤玲笑问道：“你们家那边也有这样的环境吗？” 聂凤玲向四面浓密的林子里看了看轻轻摇头，她的马尾辫又跟着晃动起来：“我小时候还能看见，不过现在很少了。” “就是我住的地方也是人工修建的。虽然休整得很整齐，看上去不错，却少了大自然的独有的韵味。人工休整出来的东西，终究还是比不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牛顶天轻轻点头：“是啊！一切向钱看，忘记了照顾它们，最后自己只能住在钢筋丛林里。” 牛顶天说完这几句时，突然间骑士之书不安的躁动起来，就仿佛要挣脱一把无形的枷锁。 牛顶天微微一愣，停住脚步等着看它的后续，骑士之书却又安静下来。 聂凤玲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牛顶天笑笑，心里却有些奇怪。 自己没做什么啊？骑士之书怎么会这么大反应？ 一百五十九章 小人物 每一次骑士之书出现变化，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念想，或是做的某一件事，牛顶天把刚才自己说的话想了一遍。 那就只有一个词会触动它了。 钢筋水泥的丛林。 果然，牛顶天想到这句话时，骑士之书又开始蠢蠢欲动。 牛顶天暗自思索着骑士之书和钢筋水泥丛林其间的关系，这时旁边的聂凤玲轻声说道：“我今天下来的目的，还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家里的第二批人已经陆续到达。” 牛顶天转目看向聂凤玲：“他们到了的话随时可以开始。不过你也见到我这边的情况了，时间只能安排在晚上，今天，或者明天晚上我回去之后进行。人都在山庄对吧？你给我安排个车就行。” 听着牛顶天说得这么轻巧，聂凤玲心里却是有些不自然。 而且是非常的不自然。 她不相信牛顶天是傻子。 从聂卫龙收集回来的消息看，在和自己治疗之前，牛顶天就和王相岩见过面，按照王相岩和牛顶天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至少曾经有过对自己聂家的谈话。 这就说牛顶天很清楚聂家是什么样子。 可以想象，只要牛顶天不傻，那么他第一次为了自己治疗，就算是为了获得哪些怪物，那也仅仅是为后续铺垫下的本钱。 整个聂家有上千人，只要牛顶天掐着这个关卡，要钱？聂家得给。要人？聂家也得给。 因为他很清楚，聂家承受不起哪些怪物的折磨了，可是到现在，牛顶天还是没露出自己的欲望？他在图什么？ 聂凤玲和黄芩犯了同样的错误。 这也是大多数人最容易犯的错误。 总是以为别人的想法，就是那么恶俗，好像世界上除了利益之外，只要靠近你，或者对你伸手，都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总算还好，聂凤玲和牛顶天也接触过一段时间了，这家伙的脸皮很厚，什么话也能承受。 所以聂凤玲脑海中的所想，化作冷语对牛顶天问道：“其实我真的搞不懂你？” 牛顶天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听到这莫名其妙的一句，抬眼看向聂凤玲：“什么？” 聂凤玲直视着牛顶天的眼睛，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不解，迷惑，审视，还有些其他的，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 “我就想搞懂，你开个三千块的诊费，之后却一直不提钱的事？是真不图钱？还是另有所谋。” “说实话，以我聂家的能力，钱也好，事业也好，只要不过分，都能满足你。甚至是权力，在一定的范围之内，都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聂凤玲说出这些语的意思就是：“我在等着你开口，为什么你还不开口。” 她说的，牛顶天当然懂。 牛顶天这才恍然大悟一般，脸上露出几丝奇怪的表情，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让聂凤玲听着都觉得有些渗人。 牛顶天长笑声落，对聂凤玲轻轻摇头：“其实啊！你抛掉心高气傲之后，还是个蛮可爱的女孩子。” “不过只要你用这样的语气，表情，说出这种话，让我感觉就是个老巫婆。” 牛顶天摇摇头径自往前走去：“之前不是说了吗？我获得我要的就已经很不错了，钱的话，的确是个好东西，但是你也不用那么看重好吧？” “诊疗费三千，剩下的你看着给，这样行不行？” 牛顶天说着指了指周围的山林：“我要是和你说，我就是个性子淡泊，除了家人和朋友之外，不会太在意别的事情，这样的话你会相信吗？” “钱？够用就行了，我现在也不差钱。而且我还年轻，要用钱自己赚就好，有必要一定要从你们聂家人身上扣一笔吗？” “我来做这个餐厅，几个合伙人想必你也很清楚，如果不是王君是我朋友，就算王叔有半城的名号，我也不会让他代替王君出一份份子钱。” 牛顶天回头对聂凤玲轻声笑了笑：“我就是个小人物，小人物就做小人物的事情。坐不了大官，当不了有钱人。” “我每天的日常，就是围绕着柴米油盐酱醋茶打转转。和朋友开开心心聊天喝酒，能保证一日三餐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就是件很OK的事情了。你觉得我有必要去追求别的什么吗？” 牛顶天笑着对聂凤玲摇头：“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态度和理想目标，我就是小人物，我的生活态度和理想目标就这么简单，所以，你也不用整天防贼似得提防着我。” “别说你家里人，之前我也和你说过，我要是不想跟你治病，我同样可以甩手就走，我不欠你什么！也不要从你那里获得什么！这事很公平的事情。对吗？” 牛顶天看着聂凤玲：“你们不认识我，和我不熟，你们有这样的想法我并不觉得奇怪。” “所以我也宁愿和你们解释清楚。但是不要在我解释之后，你们反而觉得我图谋你们聂家更多的东西。那样并没有什么意义，反而让我看轻你。” 牛顶天这番话让聂凤玲没了说辞。 聂凤玲总算不傻，听着牛顶天说完，她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自己顾虑到的事情，牛顶天都已经做出回应了，如果自己还不识趣，真就有可能惹恼了牛顶天。 所以，聂凤玲立刻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对牛顶天诚恳的说道：“我能听出来这是你的真话。那么我代表聂家人向你表示敬意。谢谢，非常谢谢。” 牛顶天轻轻点头，毫不推脱的，很坦然的接受聂凤玲的感谢：“这样才对。只需要一句真诚的感谢就行了。” 聂凤玲笑看着满脸轻松的牛顶天摇头：“说实话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一个年轻人在你这样年纪，就会有如此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想法。” “现在的生活水平，只要肯努力一点去工作，想要达到他说的那种生活水平，理想状态，根本不是什么太费劲的事。” “人活着仅仅因为吃饱喝足？” 聂凤玲说完，牛顶天耸了耸肩：“难道我还要去拯救世界？我能吗？” 他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骑士之书猛然跳动起来。 一百六十章 世界真奇妙 两次了！ 在一天之内，骑士之书出现了两次躁动。 这在之前是从没有过的情况。 这样的变化让牛顶天停下笑声，轻轻皱了皱眉。 看到牛顶天脸上突来的变化，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聂凤玲皱眉：“怎么了？” 牛顶天摇头：“没事，想起些事情来。” 聂凤玲怀疑的看着他，看了好一会牛顶天都是面不变色，她才哼了哼：“我不是你朋友对哦！有事也不说。” 聂凤玲精致的脸庞突然露出几丝狡黠一闪而过，对牛顶天娇嗔道：“那我和你做朋友吧！怎么样？咱们就不用讲究别的了对吧！” 一个二十六岁，姿色绝冷出众的大姐姐对一个冒头小伙说出这种话，牛顶天顿时有些招架不住了。 牛顶天干笑着结巴说道：“聂小姐，你别开玩笑了。你和我做朋友？知道做男女朋友在我们这里代表什么吗？那可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聂凤玲微微一愣，随即咯咯娇笑起来：“你年纪太小啊！不然这个也是可以考虑的。” 这女人啊！一旦心里的结解开了，马上变得不一样，说的话那叫一个让人受不了。 往前走去：“前面看看去！” 牛顶天可不敢在这种问题上纠缠，裂嘴一笑看着他害羞的模样，聂凤玲心里暗道一声：“我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傢伙！哼！” 她还是跟着牛顶天往前走去。 走出一段，聂凤玲惊讶的看着面前这条刚刚开挖出来的新路对牛顶天问道：“你这边以圆形为之主的建筑？” 牛顶天点头：“这片山坡的坡度不适合大面积的推平来做平整，借着山势开挖最好。车辆的出进，客人游玩也方便。” 聂凤玲轻轻点头：“谁设计的？感觉不错。能以圆为中心的可不多了。” 她的话里似乎有些深隐的意思，不过牛顶天不懂他裂嘴笑道：“都有，大家一起提的意见。” 走出一段，聂凤玲轻声对牛顶天问道：“小牛，问你个事。” 牛顶天：“你说。” “你那里学来的那种手段？”聂凤玲终于还是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聂凤玲问出这句话，又急忙解释道：“我并不是打探你的底细。而是出于别的考虑。” 牛顶天笑看着聂凤玲，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聂凤玲沉思了一会，对他说道：“我们聂家，对外宣称是传承了上千年的世家。但是有脉可寻的记载，确定是四百年上下。” 牛顶天脸上露出惊容：“四百年，那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聂凤玲摇头：“这并不是重点。” “从爷爷的爷爷父辈开始，从家族中有人患上这怪病开始，之前一直深隐的聂家才开始派出弟子向外扩张，一来是收取情报消息，二来就是探查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对聂家下手。结果却是很令人惊讶。” “聂家生存了这么长的时间，经历了战乱，迁徙，一直过着隐世的生活。但是因为这个怪病的出现，派出弟子之后，当时的族长才发现，和聂家一样处境存在于世的大家族并不是少数。” “他们低调行事，有的按照地域划分各自的地盘，有的按照所做的行业，区分不同。他们从事着你想象不到的各行各业，也做着普通人的营生。” “而聂家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很小的家族。” 聂凤玲的话像道闪电，击中牛顶天的思维。 牛顶天面上露出震惊，呆呆看着她。 过了半响，牛顶天才干巴巴的说道：“家族这种东西还真的存在啊？” 看牛顶天露出那副难得的傻样，满腹心事的聂凤玲也轻松了些，咯咯娇笑起来：“你没见过的，并不代表不存在。你见过的，也未必是真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过当这些奇怪出现在面前时，恐怕谁也会感到震惊。 所以牛顶天呆呆的，被镇到了。 他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向聂凤玲问道：“那么多隐世的世家，算是另一个不同的世界吗？” 聂凤玲轻轻点头：“算！因为他们除了日常的生活之外，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有落寞的高手，也有战败的将军，更有当今社会里的精英，当然也少不了绝世的美女。” “那个社会的存在，并不和你看到的世界有所冲突。所以并不矛盾。” 牛顶天收摄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好吧！看来我得平复一下心灵，你说这个事情对我冲击太大了。太震撼。不过……” 他抬眼看向聂凤玲：“你和我说这个的意思是？” 聂凤玲娇笑着：“我本来想看看你是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不过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你不是。” 牛顶天脸上露出几分失望，心底也多少有些失落对聂凤玲苦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和我这个，是想带我去看看呢！” 聂凤玲笑着：“去看也可以，不过得有机会，你应该能想象那些的人隐世的目的，虽然他们也生活在人群里，总是有些忌讳。” “能理解。”牛顶天点头：“我要是那些人，我也会这样。虽然隐世不是避世，但是也差不多了。” 聂凤玲轻轻点头：“就是这样。有机会的话会带你去的。毕竟你有这种奇怪的能力。” 她的话又给牛顶天提了个醒，牛顶天追问道：“那些隐世的人也有很强的能力吗？” 聂凤玲这次没张嘴就回答他，而是想了想：“我不知道你说的很强是什么意思？武力吗？那么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有。” “那些人拥有各式各样的能力，但是有些却很平凡，而有的，却根本没听过没见过。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想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生存，并不容易。” 牛顶天抬头看了看天空：“真是吸引人啊！好想去看看那个不一样的世界。一定很有趣。” 聂凤玲轻笑：“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有机会的话一定带你去看看。哪里，说不定也会有人对你的能力感兴趣。” 牛顶天眼珠一转，看向聂凤玲：“那些老怪物？” 聂凤玲会心一笑：“对！”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没有强大的靠山，这样的世界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一百六十一章 破碎 聂凤玲让牛顶天听闻见识到了世界的另一面。 在牛顶天心里，这些比起之前说的钱，那可重要多了。 牛顶天和聂凤玲闲聊着，顺刚开挖出来的小道走到尽头，这里已经能看到下面整片树林了。 聂凤玲：“位置选的不错。不过得看你们开发的力度了。和绿海明珠截然不同的风格。” 牛顶天刚要说话，后面山坡上传来柳青的叫喊声：“你们俩快回来了，吃饭了啊！” 这会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牛顶天对聂凤玲笑道：“不嫌弃的话，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吃饭？今天可是我们第一天开伙。” 聂凤玲笑道：“可以啊！反正我回去还不是一个人吃饭。正好，吃过饭等你们一块回山庄吧！那边的事情也不能耽搁了。” 牛顶天笑着往回走去：“只怕你无聊，一会柳青和我要在林子里做些记号，顺便砍伐一些树木备用。” 聂凤玲对他曲起臂弯：“别小看我，我可不是弱不禁风之辈。” 牛顶天看着她的动作，洁白如玉的纤纤玉手握起拳头，看上去晶莹剔透，这样一双手去干活？牛顶天不敢想。 他笑了笑带头往回走去。 第一天开伙，午餐准备得还算丰盛，一锅足够六七个人吃的闷饭，一盆酸辣腌菜汤，一个素炒包菜，一个凉拌黄瓜，再就是几根烤制的美味猪肋排。 柳大厨的手艺自然不用多说，牛顶天和聂凤玲靠近营地就闻到扑鼻而来的香吻。 聂凤玲轻轻挑眉对柳青笑道：“小柳手艺不错啊！大老远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快来吧享受一顿野餐。”柳青笑笑，忙着把几个人饭盛到带来的纸碗里，大狗那边三个工人，牛顶天他们这边也是三人，围坐在树荫下开饭。 突然加入进来的聂凤玲，让大狗三人浑身不自在，在他们三人的眼里，这个女人不止浑身散发出冰冷，身上还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令他们非常不舒服。 所以三人也顾不上饭菜好吃了，各自端了一大碗，夹上些菜肴笑着和牛顶天柳青打了声招呼，离开这令人不舒服的地方，躲到他们的车上去享受。 这让刚刚端起碗的聂凤玲多少有些尴尬，她也能看出来，那三个工人是因为自己在场，才离开饭桌的。 牛顶天看着她的脸色，对她笑着摇头：“没事的聂小姐。他们三个就是这样，平时吃饭也是端上一碗就蹲门口吃。来来吃饭吃饭。” 聂凤玲摇头：“看来我还是不招人待见。” 牛顶天哈哈笑了起来：“那是你表现得太过高大上。吃饭吃饭。试试柳青做的烤肉。” 三人边吃边聊，牛顶天当着聂凤玲的面把之前她说的那些东西，给柳青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有机会咱们得去看看，那肯定很有趣。” 柳青慢慢咽下口里的菜肴：“有趣是有趣，不过等这边事情做顺了再说。事情越来越多等鱼上市，更没空了。” 他这是提醒牛顶天，你自己的事情都还没做完，整天别胡思乱想，有趣的事情多了去了能当饭吃啊！ 牛顶天干笑着：“我这不是想有空的时候再去嘛！” 柳青慢条斯理的又拔了口饭，含糊说道：“小心钟叔和小姨收拾你。你还是安分点的好。” 聂凤玲没听出两人话里更深的意思，不过她却有些惊讶事情是不是太巧合了，聂凤玲对牛顶天问道：“你们还养鱼？” 柳青噗嗤一下没忍住，回头把嘴里的饭菜给喷了出来，他急忙起身拍去身上的饭粒。 牛顶天满脸尴尬的看着聂凤玲。 聂凤玲顿时变得非常的不自然。 之前牛顶天和柳青被抓进去，她到牛顶天家里时的借口就是和牛顶天合作养殖鱼类……现在牛顶天和柳青表情古怪，肯定是知道了自己那天和牛顶天小姨说的话。 “好尴尬！”聂凤玲苦笑着摇头：“那天我也是得到消息，去看看你小姨，看她那么紧张你所以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牛顶天巴不得赶快解脱啊，一个劲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别放在心上，柳青你干嘛呢！笑你妹啊！” 柳青在他身边，向来是唯恐天下不乱，他整了整脸色：“命运是个奇怪的东西，很多时候不经意的一瞬间，却是最难以预测的变化。当命运让你们相逢，那就一定有它的理由。我去……” 柳青坏话还没说完，牛顶天已经端起面前的菜汤一锅丢了过去。 聂凤玲急忙向后闪去，动作快如闪电。 不过柳青更快，他本已经向后逃窜去的身影，突然在聂凤玲眼中化作数条残影，凌空接住牛顶天丢过去汤盆，随着身影的闪动，又把漫天飞舞的一锅酸辣腌菜汤收回到锅里。 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他还有理的对牛顶天埋怨起来：“你不吃别人还吃呢！真是浪费。” 牛顶天拎着筷子比了比：“你信不信我用筷子戳死你？” “信。”柳青端起自己的饭碗，往后退了步坐下：“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抗拒。” “实话个狗屁。”牛顶天快被他弄疯了，忍不住骂了句粗口。 聂凤玲坐在旁边，半响才回过神来。 刚才柳青那几个动作给她极大的震撼。 聂凤玲从小就修行家传的矖神经，在她看来，矖神经比起很多隐世家族的力量都强大，事实也的确更强大。 所以聂家才有了今天的位置。 但是，矖神经再怎么修行，也很难做到刚才柳青那样。 就聂凤玲对聂家的了解，能做出柳青刚才那种动作的，聂家不会超过三个人。 而那已经是聂家最强的人了，他们修行了一辈子，才拥有今天的力量。 可是柳青呐？现在才几岁？他修行的是什么？现在就拥有这样的力量？ 在聂凤玲心里，就仿佛自己所熟知的那个世界，在柳青动起来的时候，被击得粉碎。 一点渣子也不剩下。 聂凤玲缓不过劲来了呆呆坐在那里！ 一百六十二章 破烂铠甲 被柳青一搅合饭也不能好好吃了。 聂凤玲也无心吃饭了，匆匆吃了几口就和牛顶天柳青两人告辞，说是有事先走。 牛顶天只能送她先走。 回到路边，他柳青问道：“这回又是什么事？闹那么大动静，你把她吓得脸色都变了。” 柳青蹲在土坎上：“你不是说这个女人是为了聂家能牺牲自己的那种人？那就别把这个女人想得太简单。” 柳青掏了支烟出来点上：“她肯定查到我们那里不对的地方了。她的变化太快了。” 柳青的感知比不上牛顶天强大，不过仅仅是隔着两三百米想要偷听他们说话，还不是问题。 牛顶天挑眉：“我们有什么地方可以被她查到的？” 柳青吸了口烟摇摇头：“总是小心点才好。我们比不得那些计算精明的老狐狸。突然之间来和我们说出那么个不同的世界，这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牛顶天想了想说道：“别闹幺蛾子最好。” 柳青起身走回饭桌：“赶快吃饭，还得干活呢！” 牛顶天跳上土坎：“哎对了，我忘记和你说了，刚才收回感知，小鱼军团没散啊！” 柳青抬头看着他：“不是吧？之前少了控制的鱼儿，立刻就跑了？” 牛顶天耸耸肩：“真的。全都在原地休息觅食。我在想是不是技能升级之后的变化。” 柳青想了想：“再怎么说这也算是好事。现在难度大的是另外那十九个任务。得抓紧时间。” 牛顶天听着柳青的训话，埋头大吃，等柳青说得差不多，他也吃饱了。 起身在旁边找出带来的斧头，伸出大拇指试了试斧刃的锋利对还在吃饭的柳青说道：“好了没？” 柳青急忙把饭几口拔进嘴里，麻利的把东西收拾一下提在一只蛇皮口袋里，拎起斧头去开工。 两人跳下土坎，牛顶天还跑到大狗他们那边散了圈烟，告诉他们饭菜在锅里自己去弄。 这才往林子里钻去。 柳青先到河边清洗厨具，顺便查看了小鱼军团的情况，的确，如同牛顶天所说，这次召集而来的小鱼军团就算收回了技能，它们还是没有完全散去。 但是也不像牛顶天说的一成不变。 柳青对旁边的牛顶天你说道：“八百多条鱼，散去都是那些野性最强的江鳅，本地的河鱼，普通鱼种还好。” 牛顶天也在观察下面的情况：“野性最强的，也是最难控制。这些还只是鱼类。如果是更强更大的，恐怕更难以控制了。” 柳青桀桀怪笑：“你看过那些关于深海的传说吗？别的没有，巨型海怪就多的是。” 牛顶天想起之前抓到的那条大鱼，想了想：“我之前抓到的那条大鱼。还有我曾经看过一个说法。鱼的生长是最不可预估的了，因为海洋面积太大太深，只要有足够的食物，在某种意义上讲，鱼类就能不断的生长。” “当它们的个头达到超出正常范围之后，那就变成怪物了。” 柳青耸耸肩：“大海？我们还没见过大海呢！这个有机会倒是可以去看看。” “开工开工。”柳青说着摇摇头，起身拎着斧头往林子里走去，他对牛顶天问道：“准备砍那一片？” 牛顶天跟在他身后：“就面前这片，这片修泳池的，树木留不下了，一百米乘五十的范围都清理了。” “大小树木丛根部离地三十公分砍伐吧！看看最后能留下做点什么！” 两人面前这片树林都是那种难以成材的杂木林，树木虽然比别的地方大一些，不过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公分的直径，也难以卖出什么好的价格，最多也就是柴火价。 现在按照牛顶天和柳青的构思，餐厅装饰还是以田园风格为主，这些砍下来的杂木，完全能利用起来，就不用浪费了。 柳青挥了挥斧头：“开工。” 牛顶天挥手，对他丢了个荆棘光环，给自己也加持了一个，两人拎着斧头开始砍伐。 挥动斧头清理开齐膝高的杂草，牛顶天看准一棵小树，抡起斧头劈下，锋利的斧刃在半空划出一道雪亮的月牙，咔嚓声中十来公分的树干被一斧劈断。 哗啦声中，四五米高的小树向后倒下，柳青那边也传来哗啦声。这两家伙干起活来就像大水牛，埋着头向前砍伐。 牛顶天和柳青的身体，都经过了骑士系统带来那股力量的洗礼，身体素质的强大无需质疑，干起活来也是那么突兀。 两人噼里啪啦抡着斧头一斧一棵向前清理，动作快得惊人。 只听见一阵咔嚓咔嚓声响，林子里成片的杂木倒下。 等到一点半左右，准备修建泳池的这片区域，已经被清理成了倒满杂木的空地。 牛顶天和柳青大口大口的粗喘着，两人相互看看哈哈大笑起来。 柳青：“不容易啊！这要是之前，没有半天功夫绝对砍不完。现在就一个多小时，体质增强太多了。” 牛顶天瞄了眼荆棘光环的技能熟练度，顿时浑身不舒服了半死不活的说道：“荆棘光环的熟练度过了一万，现在增长慢得要死。这都几天了，也一直在练习，才增长不到五十点，下一次的关卡可是两万啊我晕死。” 柳青也一屁股做到地上：“我的也一样，两万的熟练度，按照这个增长速度是挺难受的。可是也没别的办法啊！” “有。只不过你们两个太弱小了，想要加快技能的熟练度，那搞不好要用命去换。”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牛顶天和柳青的耳边。 牛顶天和柳青面色一整，相互对视的同时感知向四周潮水一般的散开去。 牛顶天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我不记得了。”那个声音回答，他语气里带着些迷惑：“想不起我是谁，或许我就是这个样子。” 牛顶天：“你在那里？” “我就在你身边。” 牛顶天脑海中闪过一道念头惊讶的说道：“你是那副铠甲？” “是的！” “你有办法让我们的技能快速增长？”柳青看着牛顶天轻轻点头。 牛顶天不动声色。 那声音说道：“有。不过很危险。我需要那些东西来修复身体，可是我现在战胜不了它们。所以需要你们的帮助。做为回报，我会告诉你们怎么快速提升自己的战斗技巧。骑士可不是你们这个样子。” 一百六十三章 中秋 牛顶天正准备和这副破烂铠甲好好谈谈，他的电话又响了，小妮子打来的。 “小牛哥小牛哥，中秋快乐啊，我早上忘了和你说了。晚上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希望今年的中秋晚上不下雨，我们就可以看月亮了。” 牛顶天顿时呆了，他怎么会把中秋节给忘记了呢？ “中秋快乐！我和青哥下午才能回来，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的啊？蒸糕，嗯嗯我喜欢这个，不过妈妈有做。花生，我喜欢花生。”小妮子那头欢快的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食物。 牛顶天轻声笑道：“知道了，我给你做个好吃的。” “那我先挂了啊哥！” 牛顶天对柳青比了比电话：“把中秋给忘了。” 柳青也是一愣，举手在额头拍了一掌，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他起身向营地走去：“时间才两点还来得及，我出去弄几盒月饼给大狗哥他们，给宝哥家里送去。你先回去，帮钟叔他们做饭呢！” “别忘了给乔姐她们电话问候一声。” 听柳青交待得轻松，牛顶天蹬着他：“我说你怎么不去问候？” 柳青潇洒的挥挥手：“那是你的责任又不是我的。随便你问不问。我负责给肥猪王和猴子打电话。” 牛顶天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跟着柳青往上跑，回营地拿了条编织袋，又冲回水边，招起鱼群，挑选了一口袋两三公斤适中的大鲤鱼，扛着往会走。 这么会功夫柳青早没人影了。 牛顶天快不走到大狗他们那边：“大狗哥，来来，来挑几条鱼回去吃。我把今天是中秋给忘了，准备晚了。” 他扛着的鱼放下，给大狗三个工人一人分了两条，又放下两条交待他们送到宝哥家里去。 让他们帮忙收拾一下营地，就可以散工了。自己则是跳上自行车拉着鱼往回冲。 一路上可把牛顶天忙坏了，随着时间临近下午，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开始不停的打进来，打出去。 终于，牛顶天在三点左右冲进家门。 自行车直接丢在门外了，扛着鱼冲进家门的牛顶天对屋里大喊着：“姨夫，小姨，我回来了。” 钟伟已经开始在准备晚宴了，丛厨房伸出头来笑道：“急急忙忙的干嘛呢！” 牛顶天把鱼放下：“我把今天是中秋给忘了。拿了些鱼回来，姨夫，小姨呢？” 钟伟笑道：“别火烧屁股一般。她出去给几个老姐妹送点月饼。” 牛顶天点点头，把大盆里的鲜活鱼儿挑选出来，用塑料袋一份份分开：“姨夫，我还得给几个朋友他们家送几条鱼去，你先做饭我一会回来帮忙。” 钟伟笑着：“这还要你帮，去忙你的吧！对了，别忘记给你李叔家里送两天过去。” 牛顶天：“知道了知道，我都准备好了。那我先出去了。”他提起分装好的鱼儿，急急忙忙出门去。 先是直奔最近的小妮子家里，他赶到时，杨艳红也正在准备晚饭，见他拎着鱼进来，也是在厨房里招呼：“小牛你怎么来了？” “婶子，给你们送两条鱼过来，我这段时间都忙晕了，把中秋节都给忘记了。”牛顶天把鱼放到院子里的水龙头边，随手拿了个大盆把两条大鲤鱼倒进去：“新鲜的，煮吃，红烧都好。” 杨艳红在围裙上擦着手丛厨房出来：“来就来了还带什么鱼啊！下午在家里吃饭。” 牛顶天挥挥手转身往外跑去：“回头再说婶子，我还得去送鱼。妮子回来了让她给我电话。” 他说着已经跑出门去。 杨艳红笑着摇头：“这傻小子。” …… 骑着自行车飞快往肥猪王家大别野赶去，到了家门口按响门铃，来开门的是位没见过的女士。 四十来岁的年纪，人收拾得干干净净，柳眉，丹凤眼，眉目间风情婉约，一副半老徐娘风姿犹存的模样。 看她腰间系着围裙也知道肯定是在准备晚餐了，牛顶天把鱼递给女士：“婶子，我是王君的同学牛顶天，给王叔送两条鱼过来。” 女士接过鱼：“我知道我知道，老王有事出去了，他交待了，你来的话让你在家里吃饭。” 牛顶天裂嘴：“麻烦你帮忙转告他，我还有点事，恐怕不能过来吃晚饭，要来也得晚点。麻烦了！” 女士看他一副急毛火燎的模样，笑着点点头：“行，那我等他回来了告诉他。” 牛顶天点点头转身骑上车又往下一处奔去，想起刚才见的那位女士，嘴里嘀咕着：“肥猪王快要有后妈了。” 牛顶天扛回来的一口袋鱼，送了这两家之后，还给钟伟的老同学何森家里送去两天，给乔欣那边送了六条，让她送给魏岚和李雪娇，给金和尚也送了两条……反正他熟识的朋友都一一照顾到了。 一顿忙碌下来，时间也五点多了。 忙晕的牛顶天骑着车路过五一市场，往家里赶这才发现还多出两条挂在自行车龙头上。 正想着怎么解决这两条鱼，牛顶天突然在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把他和柳青抓到局子里的警察大叔，正在菜市场外面的鱼档边溜达。 杨云华这会也正郁闷，老婆临下班了才来电话，说到菜市场买两条鱼回家过节，他这可是赶着出来的可是又没合适的鱼，过节了这鱼也贵得要死。 身边人影一闪，手里突然被人塞了个编织袋，一个小伙子笑着对自己说道：“警察叔叔送你两条鱼吃。” 杨云华这才看清牛顶天，牛顶天已经骑着车撒了。 拎着鱼，杨云华也无语了！ 这算贿赂自己么？ 牛顶天回到家，进门就闻到满屋的飘香，王芳在水龙头哪里洗着什么，牛顶天上前：“小姨。” 王芳回头看了看，就牛顶天一人：“回来了？青呢？一会就开饭了。” 牛顶天裂嘴笑着：“快回来了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王芳抖了抖手里的香菜：“进屋吧！给你做皮蛋吃。” “那好啊！我可好久没吃这个了。”牛顶天笑着搂着王芳进屋去。 一百六十四章 不速之客 牛顶天进屋，钟伟就在厨房里喊道：“小牛，桌子桌子摆到院子里去，今年的中秋不会下雨了，边吃边赏月。” “好。我去摆。柳青一会就回来了。”牛顶天转身把大圆桌搬到院子里摆开，擦洗干净，摆上椅子。 他又走进厨房开始上菜。 钟伟和王芳忙碌了一天，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一道道香喷喷的佳肴，陆续摆放到桌上。 钟伟对屋里的王芳笑道：“现在没事你不快去找朵花回来，家里可没有鸡冠花啊。” 王芳：“这不还早嘛！蒸糕都还没做。他五婶家里栽的有，我都和她说好了给我一朵。这鸡冠花啊，这几年也越来越少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会弄这个了。” 正在上菜的牛顶天笑着：“姨夫，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中秋的蒸糕上要插个鸡冠花。不过一直不懂是为什么啊？” 厨房里还在准备蒸糕的钟伟笑道：“那是给嫦娥献的礼物，她住在广寒宫，丈夫却在地面，团圆的节日却不能团圆，所以，都用鸡冠花来献祭，告诉她今天是中秋团圆的时候了。” 王芳笑着对牛顶天说道：“这就是传说！” “姨，什么传说呢？”门口传来柳青的声音，手里大包小包的拎了七八个礼盒和水果篮的柳青走了进来。 王芳看着他：“你买这些干嘛啊青！家里都没人吃这个。” 柳青苦着脸：“这不是中秋了嘛，我和牛头寻思着，给宝哥他们几个朋友送点礼物，结果，一家家送去，回来的时候一家反而塞给我两三份。” 柳青说着摊开两手提着的东西：“还好我没心厚，没买多的不然才叫悲剧。” 王芳忍不笑了：“哎你们啊！也不想想，现在谁家还缺这个。不过心意总是要的，到了就好。这些自个留着吃吧！快拿进屋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嗯嗯应着，柳青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拎进屋去，转身在厨房看到钟伟正在准备做蒸糕，柳青也馋了：“叔，我最爱吃这个了。自己做的好吃。” 钟伟正在调红糖水：“别激动，先吃饭，回头给你弄一个七色的。” 柳青连连点头欢声说道：“七色的可不好弄，现在街边卖的那种就三色，水平差太多了。” 牛顶天撇嘴：“那可不是水平差，人家是做生意，太复杂了划不来。” 柳青斜眼看着窗外的牛顶天：“我只听过做得越好的东西，卖得越好。你这样的说法，和那些黑心的差不离了。” 牛顶天还没来得及说话，王芳就指着他：“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做事的态度就得青这样子。” “现在的市场，再也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而是要用心做，适当的推广营销，现在网上不是老流传着一个词：匠心。说的就是这种精神。” 牛顶天哈哈笑了起来：“小姨，你还懂匠心啊！” 王芳笑着摇头：“专注，专心，探索，坚持，尽心尽力，其实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自己肯去努力，有公德心，有自己的底线，这样子也就是拥有匠心了。并不只是专注于手工匠人的行业才叫匠心。我说得没错吧？” 柳青笑着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样子！可惜现在的人都在向钱看，无良之辈居多。” 牛顶天知道这是小姨在给自己和柳青提醒呢！他笑着上前搂着王芳的肩膀：“小姨，你放心吧！你把我教育得可是很好的，我和青做事，不会出格。也会一直秉承匠心之风，努力做事。” 王芳知道这俩孩子聪明，说实话，别人看不见这俩孩子什么样，自己还看不见吗？ “你们好好做自己的事。钟记这边不用管，我和你姨夫又不是七老八十，做这点事能行。” “好好努力苦上几年，赚够老婆本，到时候啊找个媳妇回来，给我们生个孙子抱抱，我们就幸福了。” 一听王芳说起这个问题，牛顶天就头疼了：“小姨，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们可还不满二十呢！还年轻。” 柳青却是嘎嘎怪笑起来：“姨，你放心，牛头要找的话随手一抓一大把。” 牛顶天就怕他这张嘴，平时闷着还好，一说话总没好话，他立刻瞪了过去：“我说，你是不是已经找到女朋友了，这么兴奋？” 柳青不屑的吐了个字：“滚，我上菜去。” 转身跑进厨房。 王芳看着他兄弟俩打闹，笑着摇头：“上菜上菜准备开发了，老钟你也快点。蒸糕一会再去做，还早呢！” 钟伟笑着搓搓手：“来了来了。开饭。” 一家人坐下，柳青拿着酒瓶给钟伟，王芳倒酒：“叔，姨，今天过节，可是要喝上两杯。” 酒杯满上，送到钟伟和王芳面前，柳青才给自己和牛顶天倒上，他端起酒杯对钟伟和王芳说道：“叔，姨，我敬你们一杯，中秋快乐！合家团圆。” 钟伟和王芳端着酒杯站了起来，钟伟笑着：“咱们都是一家人。都好都好。” 牛顶天也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和钟伟，王芳碰杯：“我也祝姨夫和小姨身体健康。” 王芳笑着：“这俩孩子，都好都好，都健康都健康。干杯！” 一家人干了一口坐下，一边闲聊着一边慢慢品尝佳肴，自是其乐融融。 时间也在欢笑声中逝去！ 夜幕降临！ 今年的中秋天气特别好，月光皎洁，初升的皎月带着微黄的光晕照亮整个月空，夜风微凉，让人感觉特别清爽。 一家人正欢快的聊着，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长发女孩漫步走进门来，手里拎着两盒礼物，向他们一家人走来。 牛顶天奇怪的看着黄佩玲，心里暗道这女人怎么还在四城？ 柳青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个女人怎么这个时候到这里来？ 黄佩玲无视两人奇怪的目光，径自上前对钟伟和王芳自我介绍道：“钟叔，王婶，我叫黄佩玲，对，就是之前冤枉小牛他们的那些人。虽然那是一场误会，还是请你们原谅。” 钟伟和王芳始终是善良的小人物，别人亲自上门道歉了，这又还是大过节的，两人急忙起身钟伟对黄佩玲问道：“黄小姐还没吃饭吧？不嫌弃的话一起吃。” 王芳也说道：“那事情过去了，姑娘你就别放在心上了。这大过节的也没回家，来来坐下和我们一起吃。” 黄佩玲听着两人的暖语，一时间那些过往一一从心底闪现过，自己从小就感恩家族培养自己，一直辛辛苦苦为了黄家做事，结果到了最后却是像颗废弃的棋子被随手丢掉，心底的酸冷立刻涌上心头弥漫开。 她大眼睛里泪光闪烁，顺着眼角滑落。 牛顶天一看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大喊一声：大事不妙！ 一百六十五章 女儿 黄佩玲站在门边眼里不停的流，面上悲戚的表情越发让人觉得怜惜。 这可把钟伟和王芳吓坏了。 钟伟看了眼王芳，王芳急忙上前去拉着她的手，不停的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姑娘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压抑着情绪的黄佩玲终于绷不住了，一把抱住王芳哇一声哭了出来：“我没家了，没家了我没人要了。” 王芳搂着怀里的女孩不断安慰着：“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没人要呢！怎么会没人要呢！别人不要婶子要。别哭别哭。” 有感爆发的黄佩玲哪里忍得住，抱着王芳哭成泪人，硬是嚎啕哭了十几分钟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眼泪婆娑的看着王芳轻声问道：“婶子要我！” 王芳看着姑娘这可怜样连声说道：“要要！” 抱着王芳的黄佩玲突然对着王芳跪了下去，张口喊了声：“妈！” 王芳一下就呆了。 钟伟也呆了。 牛顶天轻轻皱眉，又松开去。 柳青盯着黄佩玲。 跪在王芳面前的黄佩玲满脸泪痕的说道：“我出生的那年母亲就死了。父亲对母亲思念真切，在我五岁那年也不辞人世。从哪之后，就一直是我大伯黄芩的爸爸黄劲伯把我带大。” “从哪之后我一直努力为黄家做事……仅仅因为小芩诬陷小牛和柳青这件事我没做好，我就像颗废弃的棋子被抛弃赶出黄家。” 黄佩玲泪眼看着王芳：“我十六开始出来为黄家做事，到现在二十四岁被人赶出家门，就换来两百万块钱……妈！我心里难受。” 黄佩玲说着又呜呜哭泣起来。 王芳拉着她轻声哄着：“别哭别哭。孩子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在家里留下。我和你爸啊！一直就没有孩子，你要是真愿意，这声妈，我受得起。我也愿意受。” 王芳和钟伟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并不仅仅是因为照顾牛顶天，夫妻两人感情非常的好，谁也不愿意去提及孩子的事情是谁的问题。 一直就这么恩恩爱爱许多年。 王芳和钟伟的年纪越来越大了，随着年纪的增长，寄托在牛顶天身上的爱，也越来越强烈，所以一直才对牛顶天照顾得无微不至。 现在黄佩玲突然对她喊出一声妈！可想而知对王芳和钟伟的冲击有多大。 思绪万千流转中，看着面前这哭泣成泪人一般的漂亮女孩，王芳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答应下来。 黄佩玲面上露出惊喜，看着王芳，又看看那边桌上的钟伟和小牛，柳青，她对着王芳趴下，恭恭敬敬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轻声唤道：“妈！女儿黄佩玲，给您叩头了。” “哎起来起来，这下好了，我也有女儿了。”王芳说着把黄佩玲从地上扶起，她面上也早已是泪痕。 王芳一面擦着自己的眼泪，一面拉着黄佩玲回到桌边，对她介绍道：“这是你爸！钟伟。” “爸！”黄佩玲恭敬跪下，给钟伟叩头。 满心复杂的钟伟急忙上前把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儿给扶起：“别跪了，别跪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王芳指着牛顶天介绍：“这是你兄弟牛顶天。” “小牛。”黄佩玲挽着王芳的手。 牛顶天轻轻点头：“姐。回来就好。” 黄佩玲听到他这一声姐，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连连点头：“回来了回来了。” 王芳：“柳青，也是你弟弟了。家里就这两顽皮，以后多了你，我们一家人就更热闹了。” 柳青也对黄佩玲喊了声：“姐。” 钟伟看大家都认识了，不留痕迹的摸了摸眼角，点头对大伙说道：“坐坐，快吃饭快吃饭。一会我做蒸糕去。” 牛顶天跑进屋去拿碗筷盛饭。 王芳拉着黄佩玲坐下：“一家人不讲客气话。吃饭。” 黄佩玲端起碗筷，手在颤抖，紧紧忍着不再流泪，往口里拔了一口饭，热呼呼的饭进嘴，却又忍不住留下泪来。 王芳笑着：“别哭别哭女儿，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又是团圆节，我又有了女儿。吃饭吃饭。” 黄佩玲擦着眼泪，连连点头：“嗯嗯。妈我不哭，我这是高兴。” 做为牛顶天和柳青对黄佩玲的这种做法，没什么别的想法，其实听黄佩玲说的那些，两人还真觉得这女孩可怜兮兮的。 她真心叫王芳一声妈！留在这个家里，也未尝不是好事。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情绪安定下来的黄佩玲，乖巧坐在王芳身边娘俩低声聊着天，不时对钟伟他们三说的笑话，注目笑着回应。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边欣赏升起的皎月，边享受着家庭的温暖。 九点来钟，钟伟起身笑道：“我准备去做蒸糕了。小牛来帮忙。” 牛顶天哎的应了声起身跟着钟伟走进厨房。 黄佩玲奇怪的看着两人，对王芳问道：“妈！过中秋还做蒸糕？我也去帮忙。” 王芳拉着她笑道：“不用。你爸和小牛是做那个的高手，青是吃的高手。” 柳青嘿嘿笑着：“我就喜欢吃这个。别的就无所谓了。而且钟叔做得那叫一个漂亮。像彩虹一般。” 黄佩玲惊讶的看着他：“彩虹？” 柳青笑着：“是啊！姐你没见过，钟叔做出来的蒸糕，有白的一层，红的一层，褐色的一层，黄色的一层，总有七种不通的颜色。小时候，每次中秋，老妈睡着之后我就溜过来吃蒸糕……” 柳青面上满满的回忆：“那时候可是真幸福。” 王芳笑着对黄佩玲说道：“那时候啊我们也不知道，小牛每次吃蒸糕都留下一块端回屋里去留着给他，后来慢慢我和你爸才知道，这俩小子弄的什么名堂。” 黄佩玲能听出他们话语里那份亲密的感觉，她之前回到四城也调查过牛顶天和柳青的底细，她很清楚柳青家里什么样，他和牛顶天一家的关系。 而现在，王芳说的这些趣事，却是她不知道的。 黄佩玲点头，柔声说道：“真是羡慕你们。我从小就没有朋友，虽然那么大一个黄家，人人看我就像看扫把星。” 柳青笑着点头：“没事了姐，离开了就不用去想了，过好自己以后的生活就可以。人参就是这样，经历了苦难，之后总会迎来明媚。” 黄佩玲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一百六十六章 过节的兴致 厨房里的钟伟和牛顶天忙碌着，做七彩的蒸糕是件需要耐心的活，蒸糕七色，白色，水红，黄色，糖色，大红，褐色，然后就是各种颜色交汇之间的过度色彩。 做出来之后就仿佛七色的彩虹一般艳丽。 大米，糯米原来的白色，经过粉红天然的植物染料浸泡出所需的各种颜色，磨成米面备用。 锅里的水烧开，放上做饭的榛子，垫上干净的纱布，然后从最下面一层白色，开始逐一向榛子里放入米面。 逐一铺垫的米面在蒸汽的作用下慢慢均匀受热，看制作者的水平，观察米面熟透的程度，才能铺垫下一层。 逐层递增。 一层层的米面均匀的从底层开始向上铺垫，总厚度在二十公分最佳，七种色彩的层次可自由搭配。 火候的控制和制作者的经验是最重要的。 等七层米面铺垫完成，就是文火慢慢蒸至熟透，其中还有个有趣的传说。 那就是每家每户在制作蒸糕的时候，厨房里是不能让有狐臭的人进入的，否则，蒸糕就会熟不透。 变成难以入口的半熟品。 这虽然是个传说，不过真正会制作蒸糕的人家，向来遵循这个传统，制作的时候是不允许别人进入厨房的。 有时候，甚至除了制作蒸糕的厨师之外，家里人都不让进厨房。 牛顶天在旁边做帮手，把准备好的米面递给大厨钟伟，钟伟看着锅里的升腾的热气，开始一层层铺垫制作蒸糕。 牛顶天已经很熟悉钟伟制作的方法了，等钟伟那边做得差不多，盖上榛盖，他拿出一包洗尽的花生板栗，开始炒制。 家里每年都是这样，制作新鲜的美食，制作足够每个人享用的美味，尽量不做多，因为这些美味第二天就会味道差很多。 所以当天做的出来品尝的话，味道最好。 看牛顶天开始忙碌起来，钟伟笑着轻声问道：“你小姨答应那姑娘的事，你别放在心上。虽然之前她黄家的确冤枉你了，现在也道歉了。” “你知道我和你小姨一直没有孩子，刚才看她为了这个流泪，才这么大连家也没有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也是个好姑娘。”钟伟有些无措的说着。 牛顶天回头对姨夫笑了起来：“姨夫，我知道啊！其实你不用对我说这些。小姨你和你这些年都这么疼我。现在小姨收下佩玲姐做女儿，那是好事！” 他说着对钟伟扮了个鬼脸：“以后我不在家，姐就能陪着你们了。多好的事。” 钟伟听着他这么说，心里的担心这才放下了不少，轻轻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 看看牛顶天准备做的花生和板栗：“多了吧？” 牛顶天回头看看手边的花生和板栗，笑着说道：“一会李敏那小妮子搞不好要过来，早上就打电话说要吃好吃的。我给她做些。” 钟伟点头笑道：“那你多准备点，她不来也给送过去。我去给你小姨倒杯酒，今天她可高兴得不得了呢！” “知道了。你去吧今天多喝两杯。”牛顶天笑着应声开始炒制花生和板栗。 院子里一家人笑谈着牛顶天和柳青的趣事，热闹闹的。 厨房里的牛顶天隔着窗户看着一家子，嘴角绽放着笑容。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哥！好吃的做了吗？我快到家门口了。”小妮子欢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牛顶天笑着：“正在做呢！来到就能吃热乎的了。” “嗯嗯，我和妈妈一会就到了，你快做。挂了。”小妮子挂了电话。 拿着电话想了想，牛顶天拨通乔欣那边，嘟嘟的响声过后传来乔欣欢快的声音：“小牛，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 牛顶天笑道：“中秋啊！看你一个人无聊，到家里来坐坐吧！我炒了五香花生和糖闷板栗。很美味的。” 乔欣欢声笑道：“好啊！都是我爱吃的。不过这会我和魏岚，李雪娇在吃饭，好了我就过来，可能晚点。” 牛顶天笑着：“帮我给两位姐姐说一声节日快乐。晚点没关系，反正今天哪里也不去了。” “嗯嗯！我一会过来。挂了！”乔欣娇笑着挂了电话。 牛顶天开始专心炒制锅里的炒货。 没多会院门被推开，小妮子欢声对王芳和钟伟唤着跑进屋来，见到黄佩玲时微微楞了楞。 王芳和钟伟起身，对小妮子身后的杨艳红招呼道：“艳红大过节的还让你带着妮子过来，本来应该我们过去。” 杨艳红笑着：“哪用啊！这妮子在家里念叨一天了，早想着过来。连饭都不好好吃。” 她看着女儿挤到王芳身边坐下，又看看黄佩玲也是微微有些惊讶，摇摇头对王芳笑道：“看看，这都快成你女儿了。” 王芳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来得正好呢！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黄佩玲，我刚刚认的女儿。” “佩玲，这是你艳红婶子。快叫声婶子！这妮子叫李敏。你妹妹了！” 早跟着王芳两口子起身的黄佩玲乖巧的对杨艳红唤道：“婶子好。小敏妹妹好。” 杨艳红笑着：“好好都好。” 钟伟已经搬来凳子笑问道：“坐坐。老李呢？又出差了？” 杨红艳坐下摇头：“我家那口子，没办法了，每次过节都这样。小牛呢？” 王芳指了指厨房：“给妮子做好吃的呢！” 小妮子一声欢笑，对柳青问道：“青哥你不去帮忙？” 柳青撇嘴：“他可用不着我帮忙，坐等好吃的。”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厨房里的牛顶天听到杨红艳的话，心里却多出几丝怪异，的确啊！小妮子这父亲，自己认识他们一家之后就没见过几次，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 自己也向小妮子旁边问过她父亲是做什么的，可是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家伙居然都不知道自己父亲是做什么的，只说是做保安的，哪有这样的保安啊……这事情可就不是一般的古怪了。 而且李正雄身上，总是透着一股说不明的威势。 这越发让牛顶天觉得奇怪。 那股威势虽然对他和柳青没什么影响，但是他也见过钟伟和王芳在面对李正雄的时候，多少会有些不自然。 李正雄身上透着的更像是一种上位者的威势，可是偏偏杨红艳红说他只是做个保安主管的。 而且这一家人除了李正雄，杨艳红的谈吐也比普通的农妇强多了，就是面对黄佩玲这样精明的人，也毫不逊色。 “李大叔有古怪啊！”牛顶天眼珠转了转，打开锅盖看看炒货，火候够了！ 一百六十七章 拜访 牛顶天用一只红色的圆茶盘，抬起榛子控熟透喷香的蒸糕，对外面的柳青喊道：“柳青，把桌子收拾一下。上蒸糕了！” 柳青应着声，起身收拾桌上的晚饭，黄佩玲，小妮子也跟着帮忙，没一会桌子就收拾出来。 牛顶天端着蒸糕放到桌子的中央，王芳这才想起只顾着聊天了，连鸡冠花也没去摘，她急急忙忙的起身：“我得去把花摘来。” 钟伟在旁边笑着：“算了算了，人家一家人都在家现在去也不好。家里随便摘一朵好了，也就是个意思。” 他说着随手在花盆里摘了一朵红花递给王芳笑道：“就用这个好了。” 王芳笑笑：“懒人。行，就用这个吧！” 她上前把红花插在蒸糕的中央。 层层色泽不同的蒸糕上多了这一抹大红的点缀，自然的也带上节日的喜庆。 牛顶天，柳青，黄佩玲，小妮子四个忙着把月饼，乔饼，花生，板栗，苹果，梨，诸多好吃的一一摆放到桌上。 节日的喜庆在皎洁的月色照耀下边的越来越浓。 家人团聚亲朋好友聚在一起赏月，欢快的聊天就是这节日带来的最好祝福！ 钟伟拿起小刀，把蒸糕切开，为桌边每人一块仿佛彩虹坠落到碗中的喜庆。 柳青急不可耐的端起蒸糕大大的咬了一口进嘴里，一边哈气一边说道：“好吃好吃。” 黄佩玲也咬了小口，双眉顿时挑了起来：“软，糯，舔。爸你做得真不错。”她对钟伟赞道。 小妮子也小心翼翼的咬下一口，满脸享受的品尝着，不用说话，就看她那精致小脸上的幸福笑脸就知道有多享受了！ 品尝着美味的蒸糕，聊着开心的话题，时间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去。 月色依旧明亮，时间却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杨艳红看时间差不多了，带着小妮子起身告辞，钟伟和王芳送着两人出了门口，把牛顶天和柳青揪着，让他们俩送那娘俩回去。 虽然是大过节的，街上人也挺多，但是还是要注意安全。 不过也正好，牛顶天对钟伟和王芳说道：“姨夫，小姨，我和柳青出去一会，到朋友家去看看。你们先睡。” 他对黄佩玲笑笑：“姐，你也不要走了，就在家里住下吧！我和柳青不一定会来了。” 钟伟和王芳知道这是让两人和黄佩玲说话呢，王芳对他点点头：“别到处喝酒知道吗！去吧去吧！” 牛顶天笑笑，和柳青一起送着杨红艳母女回家。 两家离得也不太远，三公里多，乘着月色四人慢慢散布也就二十来分钟，把母女俩送到家门口。 杨艳红邀请他们进去坐坐，小妮子也叫唤，可是牛顶天和柳青这边还有事，两人推辞了一会还是挥挥手告辞。 走出一段，牛顶天回头看看柳青。 “到胖子家去看看！” “到胖子家去看看！” 两人哈哈大笑着往前走去。 …… 虽然是大过节的王半城家里却是冷冷清清的一片，王相岩和王庆爷俩家里就没什么人了。 两个人也不上桌了，就在客厅茶机上摆了一桌酒席，孤零零的围着桌子喝酒聊天。 听到门铃响，王相岩对王庆挥挥手开门去，喝得脸红红的王庆起身：“这时候谁还会来啊！” 打开门，看到外面两人，王庆大笑起来：“你们怎么来了？找酒喝？进来进来。” 牛顶天笑着：“我们怕你又跑去喝酒，来看看王叔。” 王庆笑着裂嘴把两人请进门去，他往带路：“今天过节，王君早上打了个电话回来。我哪里还敢往外跑。家里没人啊！” 王庆说着耸了耸肩。 这点牛顶天倒是知道，王君家里除了老爹和这个堂哥之外，家里的亲戚朋友来往从来不接待。 这并不是说有钱了就嚣张，忘本，事实上王家的亲戚有一大半都在王相岩的公司里工作，负责的也是重要职位。 但是王相岩的脾气就是这样，过年过节只是喜欢静静呆在家里，除了儿子和王庆这个侄儿能进家门之外，他很少会让人进门。 而且这样团圆的节日，他也要陪陪老婆。 王君的母亲在他十岁那年过世，之后王相岩一直就没找，以他的身份地位要找个合适的女人也并不是没有，只是顾忌儿子的心态，就着一点来说，作为父亲王相岩还是很称职的。 所以王家这座别野，大过节天是很少人来往的。 沙发上的王相岩见到跟着王庆进门来的牛顶天和柳青笑了起来：“这么晚了还过来！过来坐过来坐，就你庆哥我们俩在家。” “胖子不在，我们来看看你。”牛顶天笑着回道：“本来还应该去几家的……”他摇摇头。 王相岩当然懂他说的意思，他也知道牛顶天他们那个高中的小团伙散伙了，他抬头笑道：“人总要长大，可不是人人都能和你们一样，没有芥蒂的聚在一起做事。” 王相岩分别指了指牛顶天和柳青：“你们俩很不错啊！有时候我都在想，让王君出去念书是不是真错了。” 牛顶天规规矩矩坐下：“你不是有你的考虑么！再说了，胖子那心性的确得去磨练一下，不够独立。有你和庆哥在还好，他自己开个店，自己去办个营业执照都办不出来……哈哈！” 牛顶天的话逗乐了王相岩，王相岩哈哈笑着：“你着比喻很恰当。” 王庆在旁边对牛顶天打趣道：“这样说兄弟的坏话，不怕被收拾？” 牛顶天笑着：“庆哥，我可没说坏话，胖子和我们不一样，你把他照顾得太好了。他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动脑。不送他出去锻炼锻炼，以后还真就是败家货。” 王庆笑着摇头：“胡说八道。”他拿着酒瓶给柳青，牛顶天倒满：“来喝酒！” 王相岩看看旁边不出声的柳青：“小柳不爱说话？” 柳青裂嘴笑了起来：“听你们聊。” 王相岩看着两人：“一个能说会道做事老道，一个沉默寡言掌控大局。说实话，以你们现在的年纪，你们两个算是很不错了。” 王相岩笑了笑：“除了你们的餐厅，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牛顶天摇头：“没有了。就把餐厅先做好。” 王相岩笑看他摇头：“可是我怎么觉得你们就不是做餐厅的样子呢？” 姜还是老的辣！ 王相岩作生意这么多年，他的经验和直觉是超乎想像的，牛顶天和柳青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露了马脚，竟然会引起他的注意。 看着牛顶天和柳青面上露出的茫然，王相岩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今天过节，陪王叔喝几杯。来喝一口！” 牛顶天和柳青端起酒杯，对王相岩说道：“王叔，敬你一杯！” 一百六十八章 恶灵铠甲 牛顶天和柳青离开王家的时候差不多十一点半，回到柳青家中，两人打开灯把屋里屋外打扫了一遍。 柳青这才在母亲的遗照前摆上水果，月饼跪下叩头拜祭母亲。 牛顶天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柳青祭奠完母亲，他才上前祭奠，无声说了几句什么！ 柳青笑着摇头往角柜走去：“睡觉了还是喝两口？” 牛顶天：“我想谈谈那个铠甲的问题。” 柳青从柜子里拿出两瓶酒递给牛顶天一瓶：“能召唤他出来吗？” “试试。” 牛顶天说着心里对那副古怪的铠甲唤道：“铠甲铠甲你在吗？” “在！”沙哑低沉的声音出现在牛顶天和柳青脑海中。 牛顶天对柳青点点头，拎着酒瓶在沙发上坐下，他对铠甲问道：“铠甲，能告诉我们些有用的东西吗？” “有用的东西？你指的是什么？” 牛顶天：“比如怎么提升自己的技能？比如你说的骑士是什么样子？或者你知道骑士系统是哪里来的？” 牛顶天的三个提问让铠甲沉默了一会，低沉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出现：“技能的提升很简单，只需要不断去战斗就可以越来越熟练。” “骑士……不是你们这样？我只是不明白，你这样的低阶骑士怎么就会有随从？” “骑士系统？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铠甲沙哑低沉的声音有条不紊的逐一回答牛顶天的问题。 牛顶天眼睛亮了亮：“骑士技能需要不断战斗才能提升我知道，但是这个世界你也能看见，这里没有适合我们战斗的地方。” “你之前说过一个地方适合我们战斗，我们想问清楚，在那里？” “在你意识的最深处，灵魂和死亡交界的边缘。” 铠甲说出一句文绉绉的话：“战斗无所不在，与人斗，与亡魂，与恶魔，与不可能的一切战斗，这就是骑士之路。” 铠甲的声音又沉默了一会：“说实话，你们看上去并不像骑士，却拥有骑士的技能。这让我很困惑！” “我一直在沉睡，最近才醒来，我忘记了之前很多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能给你们一些关于技能进阶的建议。” 牛顶天：“你继续说！” 铠甲：“在我见到你的那个空间里，你也见到那些魔物了，我说的战斗，就在那里。虽然那里对现在的你们来说很危险，但是那是我知道唯一能快速提升你们技能的地方。” “骑士戒律总是遵循消灭邪恶，遵循守护自己的世界，在那里，我感受到数不尽的魔物，那将会是你们最好的战场。” 牛顶天轻轻皱眉：“我们不能随意进入那个地方。我也只是在偶然的情况下才进去的。” “那是因为你们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力量。”铠甲的声音一成不变：“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你们修行的痕迹，很古怪也很可笑。你居然浪费炙炎去萃取那么一点点的能量来补充力量……” “炙炎是这个吗？”牛顶天召唤出掌心里的“福气”黑色的火焰现在已经变得拳头大小，三瓣黑色的烟火无声的升腾着。 随着“福气”出现在牛顶天掌心里，那具破烂的铠甲也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伸手抓向牛顶天掌心里的黑炎。 看似随手的一抓，其实快如闪电。 铠甲出现的位置，距离牛顶天和柳青有个五六步，他伸手抓向牛顶天掌心黑炎的瞬间，向前闪电般跨出一步。 铠甲很高大，比起牛顶天和柳青的个头还要高上许多，他的一步瞬间跨越了和牛顶天之间的距离，出现在牛顶天面前。 从未有过的危机，压迫向牛顶天，牛顶天低吼出声：“干掉它。” 他眼中精芒一闪，一抹血色绽放开，摊开的五指猛然合拢收起黑炎，自己向后沙发后翻滚，同时，感知向前推进涌向那副铠甲，四十条无形利刃绞向面前的铠甲。 柳青眼中也浮起血色，他猛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身上闪过荆棘光环的光芒，凌空踢向铠甲。 铠甲凶悍前冲，对冲来的柳青毫不在意，柳青双腿踢进时，他才猛的挥动手臂拍了出去。 铠甲挥臂砸向柳青的动作滞了一下，因为牛顶天的感知涌到困住它的手臂，铠甲挥手的余势却还是和柳青撞到一起。 柳青只觉得自己被一辆卡车撞到了一般，张口吐出两口血，没有半点反应，顿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向后翻滚着摔去。 牛顶天的身影从沙发后窜出，抱住半空翻滚的柳青落地，落地的瞬间松手让柳青滚开，他自己则是双脚一蹬冲向铠甲。 就在刚才的瞬间，牛顶天的感知不止困住了铠甲的活动，他的感知利刃更是叮叮当当和铠甲交锋绞在一起。 铠甲虽然凶悍，但是面前牛顶天的两种手段，也不得不躬身低头双手护住面甲的位置，进行防御。 它的力量在沉睡中消耗得太多了，面对这个连骑士都算不上的家伙，竟然要防御，这让铠甲又羞又怒。 它张大嘴无声的怒吼起来，迈步向牛顶天冲去，它想要突破牛顶天的感知围困。 看着自己的感知困住对方，牛顶天眼中血色弥漫，不断收拢向外扩张的感知压缩向铠甲把它牢牢困在网中。 看着铠甲前冲的身体倾斜，却难以逾越一步，铠甲怒吼起来：“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牛顶天和柳青却没空去猜测它说的不可能是什么意思。 柳青的战争专精也发动，不断撞击向铠甲。 牛顶天控制着满屋飞舞的无形利刃不断斩落在破烂铠甲上，把那些本就破破烂烂的铁片不断切开，牛顶天心中多少稳定下来些，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突然一声低吼：“神圣审判！” 牛顶天的低吼，让不断前冲的铠甲浑身一颤，他紧缩防御的身躯竟然不受控制的激烈颤抖起来。 护在身前的两只手臂也出现漏洞。 牛顶天眼中血色闪动，全力催动数条感知利刃突破铠甲双手的防御，捆住铠甲的双手向外拉开，数十条感知利刃突闪而上瞬间刺入铠甲的胸膛。 火力全开的无形利刃，仿佛绞肉机的刀片，刺穿铠甲的同时，风车一般绞动起来。 飞溅的火星，刺耳的咔嚓声中，那具高大的铠甲被绞碎成一堆废铁，轰然倒塌在两人面前。 一堆破烂里，铠甲的脑袋孤零零的还在开合着面甲：“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感知不可能实体化，不……” 感知利刃再次闪过，铠甲脑袋顿时化作碎片。 一缕黑色的烟雾，出现在碎裂开的废铁中。 一百六十九章 玻璃？晶石？ 牛顶天感知一闪，包裹住那团想要向门外掠去的黑色烟雾，柳青向外门大步走去，旁边邻居家的灯已经打开，柳青对隔壁唤了声：“三哥，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压到遥控器的声音键了。” 那边传来声音：“没事没事，我还以为打架呢乒乒乓乓的。早点睡啊柳青。” “哎知道了。这就去睡。” 柳青应声回头对牛顶天点点头。 感知利刃锋芒对准那团黑烟，密密麻麻把它困在其中，牛顶天紧绷的心神没有半点松懈，反而变得越来越重。 他沉声对柳青说道：“这个鬼东西，绝对不是什么骑士的铠甲，反倒像恶灵骑士。这要是出现在现世，天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麻烦。” 牛顶天额头不断渗出汗滴，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柳青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就是宿敌了！还好，它们不能随意出入你到过的那个地方。” 牛顶天阴沉着脸，看着柳青：“骑士技能得变强，我们得想办法过去猎杀那些东西。我担心一旦失控……” 他摇头。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柳青的脸色也变得不好了，他想了想：“按照今天的情况看，这个恶灵骑士是通过你身上某些原因才出现在这里的。” 他指了指牛顶天的手：“炙炎。它们想要炙炎。而且，这些恶灵能吞噬你的骑士武装。它们是专门针对骑士的，有特殊的技能。” 脸色苍白的牛顶天脑海中快速转动着，他看着手里的“福气”又看看被感知困住的恶灵：“我试试看。” 牛顶天手中“福气”升腾起，慢慢靠近那团漂浮不定的黑烟……黑烟突然激烈的翻滚起来，像老鼠似得发出吱吱声，四处躲避。 “感觉到了。”牛顶天苍白的面上露出几丝惊喜，他感觉到“福气”开始兴奋起来，又露出那副贪婪贪吃的感觉。 比任之前何时候都强烈。 黑烟吱吱叫着，不断透出恐惧的气息，慌乱躲避，却无路可逃。 “福气”靠近，三瓣黑色的火舌突然暴涨而起，黑色焰火舔向那团四处躲避的黑烟，哄一声化作一团巨大的黑炎！ 黑炎之中，黑烟翻滚尖叫，不断被燃烧殆尽，里面露出一张仿佛电影里半兽人丑陋的脸孔，无声的尖叫着，时候着，最终化作乌有！ 牛顶天苍白的面上突然涌起一阵潮红，目光里惊喜交织，喜色比惊色多得多。 他急忙打开骑士之书，看着首页上高达一万四千点的熟练度，对柳青裂嘴大笑：“找到了。找到了。” 柳青看着傻乎乎的这家伙：“找到什么了？” “技能熟练度从一万零增加到了一万二。一万二啊！整整可以算两千点。”牛顶天兴奋的说着，挥手对柳青释放了一个荆棘光环！ 面对这二货的举动，柳青摇摇头动手收拾一片狼藉的客厅：“找到能进阶的路就好，问题是听你说的那样，一个吼声都能把你七窍震的出血，那些东西绝对不好对付。” 牛顶天还没从兴奋中冷静下来：“和这恶灵骑士说的一样，那地方适合我们练习技能不过，我们得找到能自由出入的方法。” 他想了想：“几次我进出都是偶然间发生的事情。” 面上露出苦笑，牛顶天：“和骑士的技能几乎一样，每一次有个什么想法就回觉醒。” 柳青收拾着家里的狼狈，蹲在那堆碎片面前：“如果是这样，应该和这恶灵说的一样，我们还没找到开启那道门的钥匙。” 他说着伸手在碎片里拨弄着，突然看到牛顶天那只护手还完好无损，举起护手：“看看这是什么？看来那家伙只是找了堆废铁来忽悠我们。” 牛顶天惊讶的看着自己那只由“福气”吞食而成的结晶：“有可能，它把好东西藏起来了。刚才它手臂上不是这个。” 牛顶天皱眉想了想：“除了第一次见到它时，它戴过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装备！”柳青把护手丢给牛顶天：“或许它也需要找到合适自己的装备来进阶。但是很明显，这个东西不适合它，所以只是藏起来了。” “你是骑士武装应该对这些恶灵有某种杀伤力。或许应该想办法把整套装备弄出来。” 柳青抬头对牛顶天笑笑：“这样的话如果我们找到那把钥匙进去，也安全些。” 牛顶天把玩着手里的护臂，在手上试了试意念转动之间，护臂收了回去。他回忆着之前凝聚出护臂时的情形，对柳青说道：“还是‘福气’大量吸食线状物品结出的果实，可以再试试。” 柳青翻弄着那堆垃圾，突然一愣，伸手从碎片中捡起一颗黄豆大小的蓝色物品。 椭圆形的蓝色物，好像电影电视里那些水晶，在灯光的照耀下晶莹透亮，散发出一股柔和的淡蓝色光芒。 把那颗东西递到牛顶天面前，柳青：“看看这是什么？” 牛顶天也看到他捡的东西了，接过看了看，疑声摇头：“看上去像是玻璃，水晶一类的东西？” 柳青顿时翻了个白眼：“你傻吧？什么玻璃，水晶。网游里打恶魔，小怪除了掉金币之外，还掉什么？” 牛顶天挑眉：“不会吧？晶石这种东西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吧？” 他手中那颗水晶一般通透的小东西，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幽蓝，看上去的确更符合柳青说的，像颗晶石。 柳青把碎片又翻了一遍，确定没什么稀奇的了，这才对牛顶天说道：“骑士之书出现，骑士武装也出现，现在恶灵出现了，那么出现晶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不过我们得试试看，这东西对提升我们的技能或者力量有没有帮助。” 柳青面上露出几丝贪婪，看着牛顶天手里的晶石：“如果这是晶石，而且对我们有用的话，那么就得尽快打开想办法打开那道门了。” “一个小小的恶灵骑士我们都很难对付，遇到别的，下场可以想象了。” 牛顶天想了想：“明天先到珠宝店找专业的看看先。” 柳青挥挥手：“行。看了之后还要赶下去工地，今天要开下面的路了。” 一百七十章 绝世之物 牛顶天躺在床上仔细翻阅着骑士之书，寻找着任何可能打开那道大门的钥匙，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静下心来，牛顶天把第一次见到恶灵骑士所说的和当时的情形，又仔细回忆了一遍。 还是一无所获！ 如果有，也只是恶灵骑士所说，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大，或者说自己还不了解骑士力量。 就这两点来说，牛顶天倒是觉得没错。 自己莽莽撞撞获得了骑士系统，获得骑士之书，拥有了骑士力量，但是对骑士仅限于从小说书籍，从影视作品中得到了解。 骑士系统很怪异，通常来说，赠予了自己骑士之书，自己就应该能从中了解到其中的变化。 可是到现在为止，自己获得的最大好处，就是拥有了骑士力量，自己可以毫不在意，高度自由的按照自己的心思…… 牛顶天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声嘟囔：“对啊！骑士之书一直按照自己的意愿让自己发展。那么进出那个世界的大门，不是找不到钥匙，而是自己没想着要进出哪里。” “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那道大门在那里？” 牛顶天合上手里的骑士之书，眼角余光扫过书的封面，他突然愣住了。 骑士之书的硬壳封面古朴典雅，上面除了荆棘藤蔓包裹的边缘，而整本书的封面，不就正是一道巨大的门框吗？ “找到了！” 这一刻牛顶天的心理蛮复杂的。 找不到是一回事，找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确定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牛顶天看着骑士之书沉默下来。 恶灵骑士说过，那个世界非常的危险，牛顶天也亲自见识过那个世界里那些诡异的魔物。 对于危险这种东西，牛顶天向来是敬而远之。 至于那些什么冒险精神，那是别人已经不愁吃不愁吃，不愁生活着落，有足够的收益来保证维护自己去冒险的经历和安全。 穷人，有几个会去冒险的？每天为了吃喝都操碎了心，哪有那个闲功夫？ 当然还得除了穷游那些专门给别人添麻烦的鬼。 好吃好喝的待着，干嘛非要去冒险？万一出了事家人朋友怎么办？做事要不要这么不负责？ 别的不说，自己要是不顾前后的去冒险，姨夫和小姨怎么办？柳青的事情怎么办？ 牛顶天把前后的事情想了个清楚，缓缓合上骑士之后收了起来，强迫自己抛开脑海中的胡思乱想赶紧入睡。 明天还有事情呢！就算以后要去冒险，也得先把眼下的工作给做完。 …… 牛顶天睡不着，隔壁的柳青也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之前骑士力量出现在牛顶天身上的时候，柳青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那种非人的力量，绝对不应该出现在现世里。 所以，在得知牛顶天获得的骑士力量延伸的下面，还有随从力量时，柳青没有半点犹豫就加入进来。 这可不是说柳青就那么想要这种超级力量。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样的话，有些人觉得是笑话，而在柳青这里却不这么认为。 能力也分好多种。 但是现在牛顶天获得的力量，明显就属于战斗杀戮，柳青比大部分人想象的要成熟，甚至在某些方面他比牛顶天还要有能力，他能把这个事情想通透。 所以作为兄弟，柳青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跟着他身边，保护好他。 从刚开始就有危机意识的柳青，在见识到了恶灵骑士之后，他从牛顶天哪里听来关于那个世界的描述，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很明显出现在两人面前的这个恶灵骑士并不是个弱鸡，它不过是太虚弱了。但是即便如此，从牛顶天哪里获得附属力量的自己已经比起大多数人都强壮了，可是在面对那个虚弱的恶灵骑士，还是不堪一击。 战争专精虽然可控防范很大，但是也没能对恶灵骑士做出有效的攻击。 可以想象，这个时候如果牛顶天脑袋一抽，真想去找到那个神秘世界闯荡，柳青可以断言，那绝对就是有去无回的事情。 柳青翻了个身：“得加强战争专精的攻击能力，这个东西不应该是这样的。还得拉住那头牛别乱来。” 两个伙伴各自的心事，不约而同的汇集到一起。 …… 第二天一大早，牛顶天和柳青打着哈欠起床，洗漱过后，在街边吃了顿美味的早餐，等着时间到了八点半左右，两人前往四城一家珠宝店。 金珠金店 这算是四城比较老牌的一家金店了，每天早上八点开门，晚上八点关门，已经是十几年的习惯了。 牛顶天和柳青到了金店的时候，店里大堂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店里几名工作人员正在做着迎接客人的最后准备。 见到牛顶天和柳青一大早上门，一名四十来岁，戴着眼镜的男子迎了上来笑着对两人说着一口普通话问道：“两位小兄弟这么早就到我们金店来，想买点什么？” 牛顶天笑道：“请问您这里有鉴定珠宝的专家吗？我这里有点东西想请帮忙鉴定一下。” 瘦瘦的眼镜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道：“我就是金店的鉴定师梁明！两位里面请！”他也没问要鉴定什么，把牛顶天柳青两人请进一间单独的隔间。 这才对两人说道：“两位，我能看看东西吗？” 牛顶天笑笑随手从口袋里拿出那颗蓝色的晶石递给梁明。 梁明第一眼看到那带着淡淡蓝色的晶石，心里就大吃了一惊。 他做金银珠宝生意已经超过三十年，他非常清楚，那种所谓的珠光宝气是不存在的。 越是珍贵的珠宝，越是看上去很平凡，只有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之中，这些稀世之物才会露出令人大为赞叹的超凡之处。 而现在，这两个半大孩子递给他的这颗蓝色珠子，却和那些珠宝不一样。 这颗珠子上露出那种柔和的淡蓝，本应该是绝世珠宝在特定场合中才会出现的，可是现在却在普通的光线之下，展露无遗！ 这样的情形有两种，一种是这颗珠子是自己从未见过从未听过的绝世之物，另一种则是合成物品。 但是四城这里可是算偏远的地方啊！合成的珠宝，基本不可能在这里出现。至少自己没见过。 梁明脸色微变，手也颤抖起来，看看牛顶天和柳青出声问道：“我能仔细检查一下吗？” 牛顶天看着梁明的脸色，笑了笑：“可以。” 一百七十一章 脑子还算正常 对于这种专业的检测，牛顶天和柳青是不懂的，这也算绝活，梁明在自己独立的办公区域完成。 拿着检测出来的数据，梁明也愣了，但是这是客人的事情，他也有义务保密，所以第一时间把那颗蓝色的珠子送回到主人手里。 递过那颗淡蓝色珠子时，一份初检报告也递给了牛顶天，梁明说道：“小兄弟，对于这颗珠子，我这里的器械仪器，只能出个粗略的报告。” “说实话，我从业三十多年了，从没见过这样的珠宝……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不是人工合成的。市面上也没有这种完美的技术，如果有，那我倒是真想学学。” 梁明面上有些羞愧，不贵很快就转变成兴奋，他对牛顶天说道：“不过如果你们想要出售这颗珠子，我可以给你们估一个好价钱。” “常言说的好黄金有价，玉无价。像这样玉石一类的东西，价格是最难以估量的，不过两位要出售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最实在的价格。” 梁明说道这里，话语里已经带上些急迫的味道了。 在他眼里，牛顶天和柳青只是半大孩子，两个人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们手里的这颗珠子，一大早拿来店里鉴定，也有点避人耳目的意思。 说到底恐怕也是想通过鉴定之后就出手。 梁明心想，自己表现得急切点，只要他们想卖开口了，就给他们一个市面上难得见到的价格，应该就能拿下这颗罕见的珠子了。 毕竟四城这小地方，有眼光的人不多。 进店之后一直东看西看的柳青，对梁明笑了笑：“黄金有价，玉无价？可是到了战乱时，只有黄金有用，谁会买块没用的石头。” 梁明面不变色，轻声笑道：“太平盛世。正是各种玩物，流通最快的时候，也正是最赚钱的时候。金银的价格，根本比不了它们。” “怎么样？两位小兄弟有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如果真想出手，我就给你们个实在价，十五万怎么样？” 梁明的急切让牛顶天险些笑喷出来，不过这大叔还算是个实在人，给出的价格按照市面上的玉石珠宝来说，虽然算不得高价，但是情理上也算是可以了。 十五对很多人来说已经算是一夜暴富了！ 牛顶天厚道，也不愿意耍人，他对梁明笑了笑：“梁师傅，我们就是来鉴定一下，没有想出手的意思。这种东西来得也不容易，当作传家宝比较合适！” 他这话就说得很艺术了。 只说来得不容易，适合当传家宝，那就说明他对这颗珠子并非一无所知。 来鉴定也仅仅是确定一下无名的原因，综合在一起说出来，也让梁明知道他的意思，这东西不卖。 梁明眼中掠过道失望，不过他终究是本分的生意人，也做了很多年生意，才有今天这上千万家产的规模，他很清楚，生意场上有些东西，该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该的就不要去胡思乱想。 心里虽然觉得可惜，梁明还是对牛顶天两人说道：“可惜了！不过小兄弟，如果什么时候你想要出手的话，可以来找我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牛顶天笑着点头：“好的！有机会的话。对了梁师傅，鉴定的费用？” 梁明摆摆手：“不用不用，难得一大早就让我看到这颗珍贵的珠子，这就是好运了，还提什么鉴定费！交个朋友吧！” 牛顶天也不客气：“那谢谢了！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梁明点点头把两人送出金店。 远远离开梁明不舍的目光，牛顶天才对柳青笑道：“以后要是没钱了，到是可以拿出来换钱。” 柳青：“我听人说过这个姓梁的，手里是有几把刷子的。城里人玩的珠宝玉石，在他手里可是卖出过几件好价格。人还算不错！” 柳青看了看那张只写了几项结果的检测单：“不过看样子就连他也不知道这颗珠子的成分。” 他说着随手撕碎那张检测单，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走吧！工地开工了！” 等两人坐公交来到那棵里的时候，时间差不多十点了，顺着路边的岔路往山庄的位置走去，两人也顺势观察了这段路的情况。 山庄修建的同时，这条老路也要动工铺垫休整。 所以等两人来到工地，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十点半了。 大狗的挖机刚刚从下面开上来加油，见到牛顶天和柳青过来，他快步走了过来对牛顶天笑道：“小牛老板，早上按照你昨天交待的，把路边扩宽到了十米左右，后面要怎么干你给我说说。” 牛顶天笑着掏出烟给大狗散了支笑道：“大狗哥！路面平整出来了那就向下挖，我和柳青在下面开了一块空地，今天你把那片空地给铲平就行。” 大狗点上烟吸了口：“行，我把挖机开下来你给我指地方。” 牛顶天把带来的烟拿了三条递给大狗：“你一条他们俩一人一条。那我们先下去，你加好油下来就动工。” 大狗接过烟，看了看这一百多一条的烟呵呵现在：“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小牛老板。我一会下来。” 牛顶天笑笑，和柳青转身向下面工地走去。 整个山包向下，是向外凸出，而现在牛顶天设计的山庄则是向内挖掘，整个山坡也并非就全部铲平，而是逐层递减向下延伸。 像现在这样，路和泳池都是单独外挖，再来整合，难度其实不小，不过牛顶天和柳青已经胸有成竹倒是没任何的问题。 两人来到河边，先是探查感知查看了一下水下的，惊喜自然来！ 昨天召集的小鱼军团，虽然散去很多，但是还是给两人留下了不小的惊喜，八百多鱼儿，现在遗留在六个弯潭里的还有两百多条大小鱼儿。 这已经算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柳青对牛顶天说道：“昨天晚上我仔细想了想，看来我们一味的追求控制数量，有点本末倒置了！以后要是在水里遇到大家伙，控制这些小东西的力量，恐怕都是不堪一击。” 牛顶天看着脚下翻滚的波澜：“的确！昨天给的教训已经足够了，下次不能再出现这样的错误了！” 回头看了眼柳青，牛顶天说道：“我想了一下，虽然恶灵说的地方充满了诱惑，但是现在我们的能力，还太弱小远远不够。” “等，等机会和等时间。再准备充分些，我们再进去。我已经找到大门了！” 听着牛顶天说的前半段，柳青几乎就没在意他后面说的了，轻轻点头：“你能这样想最好，我就怕你脑子抽了，硬要去闯。” 一百七十二章 大工程 一台挖机的速度足以跟上山庄初期的建设，牛顶天带着大狗师傅走了一遍需要开挖的泳池位置，顺便把过来要修的路给他讲清楚。 牛顶天讲的很简单，从哪里挖，到哪里，中间同样避开做了记号的树木，大狗听得一目了然，不过…… 大狗：“小牛啊，不是我说你。这地方的树木这么多，都是些小杂木留着也没有什么价值，你这样绕来绕去，不如一次铲平了方便，这样节省很多时间。” 牛顶天笑笑：“大狗哥，你看这里就是片林子，小杂木看上去没什么价值，但是小杂木有小杂木的优势。” “我们在这里开山庄，就是要环保，与森林融为一体，留下这些杂木的目的，这是其一，第二，铲平它们很简单，但是远远比不上留下它们用来点缀装饰的作用。” 大狗听牛顶天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的确，一路上留下的十余棵杂木，虽然最大的也只有大碗那么粗，但是造型的确不一样。 大狗撇嘴：“可是杂木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不是长得歪歪扭扭，就是浑身疙瘩，没用。” 牛顶天一听这话就知道和他说不清楚，那就不说了，对大狗嘻嘻一笑：“大狗哥你听我的，就按照这个来就行。哈哈！” 大狗也就是跟人打工的，他觉得合适的建议提出来就行，至于老板听不听那真不是他的问题。 听到牛顶天这么说，大狗也不再说了，笑着说道：“行，就按你说的挖，今天应该能把这片林子铲平。” 牛顶天点点头：“恩，你先把路开出来，这边的路稍微窄一点，六米左右就好，我和柳青一会还要整理些东西。” 昨天他和柳青砍出来的那片林子，里面的树干什么的也要清理出来堆放待用。 他在这边把要交待的事情给大狗交待好，那边柳青已经开始水下的挖掘工作。 战争专精的力量，远远不止现在自己所知的这些，想要深度挖掘它的力量，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就只能是笨办法，不停的使用，不停的感受其中细微的变化。 所以柳青把衣物一脱，跳进河里。 牛顶天则是拎着斧头到了大狗开路的挖机边上，开始砍伐起被挖机推到的树木。 大狗坐在挖机驾驶室里，操控机械臂不停铲平面前的障碍，眼睛瞟了眼倒车镜里，牛顶天提着斧头砍树的影子，他无耐的摇头：“真是孩子，说了不听自找苦……” 大狗话没说完，突然停了下来。 揉揉眼睛，盯着倒车镜看了看，他停下挖机回头看去。 斧头握在牛顶天的右手，他空出来的左手不断拉起倒在丛草里的杂木，挥动斧头咔嚓咔嚓几下就把一根三米多长，小碗粗细的树干给整理出来。 一根三四米的树干，不说多的，三四十公斤一点不少，但是在牛顶天手里就像没有重量似得，随手拎起斧头挥舞几下就削去叉枝，变成孤零零的树干， 被他顺手把树干丢到一旁堆积起来。 那速度快得令大狗难以接受。 干活厉害的人大狗也见过不少了，可是像这样的，真没见过。 因为牛顶天干活的深度实在太快。 清理一棵杂木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情。 看起来是很简单很轻松，但也就是这样才引起大狗的注意。 没干过这种活的人，绝对难以体验其中的难度，一棵杂木虽然不大，分量也就是三四十公斤，但是杂木倒在地上，算上枝叶叉枝和草丛的牵攀，那就远远不止这点分量了。 力气小些的人，别说抬着树干挥舞斧头，能把树干从草丛里抬起来都算不错了。 大狗从来都是干粗活的，见到比自己强的，自然也是心生敬佩，他从驾驶室里探出身子对牛顶天喊道：“小牛你可以啊！就这两把刷子，能把那些整天嚷嚷着会干活的家伙比下去。” 牛顶天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为工地的清理得柳青和自己来完成，所以压制着力量暴露这么一点点，让人觉得合情理的力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对大狗笑道：“大狗哥，别的不说，小年轻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大狗对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就这样！ 大狗的挖机在前面开路，后面是提着斧头的牛顶天清理挖机推到的杂木，一前一后竟然毫无违和感。 进程推进得异常的快。 两个多小时之后，从进山庄的路，到泳池那边的三百多米路就开挖了出来，远途路上丢满了清理好的树干。 挖机需要加油了，大狗打电话给上面两个闲人，把油桶搬下来，他往还在清理树干的牛顶天走去。 “小牛歇一会。抽支烟。”大狗对牛顶天唤着，拿出自己珍藏的那包和谐，抽了支递给牛顶天：“厉害啊！小牛一点看不出来，你们这些城里孩子，还能这样干活的。” 他以前认识牛顶天，也就是因为牛顶天无聊时，跟着万宝时不时到工地上转转，牛顶天喝酒厉害这个大狗倒是知道，但是没想到干起活来也厉害成这样。 牛顶天放下斧头擦了擦汗，接过大狗递来的烟裂嘴笑道：“大狗哥，我可是小年轻啊！” 大狗笑着在路边蹲下：“那倒是，年轻就是本钱。不过很少能见到这样的了。现在那些娃娃一个个都跟软脚虾似得，娇弱得不行。” “娇弱？”牛顶天哈哈大笑起来，放下斧头也在路边坐了下来点上烟和大狗聊天。 大狗看着下面河里玩水的柳青，对牛顶天问道：“小青怎么不和你一起干？我看他比你还魁梧，也是少不了一把子力气。” 牛顶天笑笑：“我做早上，他做下午。一会就换他来了。” 吸了口烟，牛顶天说道：“这边把基础开出来，就要两三个挖机进场了。” 大狗看看周围，点点头：“小牛你们这可是个大工程，不过宝哥那边的工人拉过来就足够了。” “大工程？”牛顶天哈哈大笑起来：“我倒是喜欢这个说法，的确是大工程。” 一百七十三章 工程动 牛顶天倒是不觉得这是个大工程，只是需要亲自动手的地方，蛮多的。 和大狗闲聊过一阵，大狗去忙碌自己的工作，牛顶天借机给宝哥打了个电话。 “宝哥，基础的路线挖出来了，明天早上吧！这边能不能再进一台挖机，一台推土机。把地基先挖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万宝的声音：“行。我明天一早让他们过去。对了，柳青和乔欣那边你帮我打声招呼，我这边这段时间实在是忙不过来，得抓紧在雨水收之前把这边的活做完。工地那边就得你和柳青先看着了。” 牛顶天大笑着：“都知道的，你忙你的先。实在不行，等挂牌开业的时候你再来。哈哈哈！” “行了我先做事去。回头说！”万宝那边看来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几句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身后传来柳青的声音：“和宝哥说什么呢？” 牛顶天回头看了眼湿漉漉的柳青：“明天再调一台挖机和推土机过来，可以动地基了。” 柳青甩了甩头，水花四溅：“行啊！反正进来的路都通了，可以动土了。” 牛顶天看了眼前面的山坡：“路通了，泳池雏形也出来了，下面的事情我们慢慢做，在上面地基挖好之后，下面应该也通了。” 柳青估算了一下点头笑道：“应该差不多，今天虽然小鱼军团数量上，反倒是速度还加快了些。” 看着他脸上的笑意，牛顶天挑眉：“找到好方法了？” 柳青耸耸肩：“新挖开的土层被水泡了一晚上，容易多了。” 牛顶天笑了起来：“那倒是，不过得相信塌方，不然就白干了。” “我去做饭，下面交给你了。”柳青转身往营地走去：“对了，问问宝哥那边，有没有五十直径的水泥管，有的话一次拉些过来，就说地基一次铺垫了。我们也好先把下面的管道弄好。” 牛顶天点点头：“知道了。”他转身往河边走去。 …… 在岸边坐下张开感知，水下小鱼军团的模样让牛顶天微微吃了一惊。 随即嘴角露出丝微笑！ 柳青在水里玩了半天，总算是没白费功夫。 昨天，从召集的小鱼军团看，虽然八百多条军团小鱼都参加了劳动，但是很明显，大部分鱼儿并不适合在那种浑浊的泥浆水里干活。 柳青明显也发现这一点了，所以今天召集回来的军团虽然只有四百多条，但是都是清一色的鲶鱼类成员。 虽然都是鲶鱼类的成员，但是长相和个头却是不尽相同，有七八公斤的大小家，也有手指粗细的小东西。 这些家伙在水底抵御浑浊的能力，应该是最强的了。 难怪柳青说，今天的劳动进度变快了！ 牛顶天分出感知驱动小鱼军团开始劳动，另一边的思绪，却分神去思考别的问题。 …… 第二天一大早 万宝调集来的两台挖机和一台推土机轰鸣着发动机声，驶进工地。 足够宽敞的路基，三十多吨的推土机走起来也毫不费劲。 手里拎着石灰桶的牛顶天从林子里钻出来，到了推土机边跳上履带，对推土机驾驶员大声说道：“顺着石灰撒的路线推平，长宽都已经画好线了，地基牢固不用向下开挖太多，两米就足够了。你几个来回就差不多了。” 挖机驾驶员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小伙，听着牛顶天的指挥点点头对他挥手，示意离开推土机。 牛顶天跳下履带，看着推土机像只怪兽似得冲进面前的林子，大片大片的土层连同上面生长的小杂木顿时被压下而过，一条新道立刻开挖出来。 那边的柳青手里拿着一张连夜赶出来的施工结构图，正和宝哥派来的总管说着需要注意的地方。 “整个山庄的地形从上方开挖，土层向下推动，一共开挖出来三层。环形的道路，在圆环这里分道，上一层一条，中层一条，直达下层一条。” “除了建筑的地基之外，还需要把停车场的位置开出来，停车场各层用各层的，也把它们分开。” 柳青指着图纸上需要注意的地方，对宝哥派来的监工说明着。 监工姓钱，钱松本地人，四十来岁的年纪，跟着宝哥做工程已经五年多了，人实在话不多，干活负责认真。 和牛顶天和柳青都认识。 万宝是怕牛顶天和柳青两人不懂工程这一块，所以特地把钱松给调了过来做监工，说是到了这边一切听牛顶天他们的就行。 钱松也以为只是让自己来休息几天，来的时候还笑眯眯的，不过刚到了这边，一看柳青手里的图纸，他就愣了！ 图纸上的画的标识，各项数据，结构，极为专业……到这边和内行人打交道，这个钱松倒是没想到。 听着柳青说图纸上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越听，钱松越惊讶，柳青表现出来这些，很专业啊！ 要不是他干了二十多年的建筑，有些思路还真跟不上柳青的讲述。 所以他也收起来度假的心，仔细把柳青说的记下来。 柳青指着图纸上一个长方形：“这是泳池的位置，位于第二层，这个需要特别注意一下。钱哥你得跟一下挖机。” 钱松点点头：“你说我记着呢！” 柳青点头：“泳池的水面一定要高出河水的最高水位。预留的进水口不得低于最高水位一米，出水口不得低于一米五。这个需要精准一点别的倒是没有了。” 钱松看看图纸上的泳池位置，一百米长，五十米宽的一个深水区，浅水区安排在上面五十米长宽的正方形。 但是进水的位置却是在下面，这让他有点迷糊，如果柳青他们要引河水进来，那么水池和河面的水平，就应该不是这样了。 钱松指着浅水区：“进水口是留在浅水区吗？” 柳青指了指地图：“就按照图纸来。进水口出水口都在下面。” 钱松：“设计的时候是这样，但是这样的话以后清洗这么大的泳池很费劲的。如果把浅水区入水口和河水水平就方便多了。不过要整体下移。” 柳青摇头：“上面是孩子玩水的地方，不能出任何的意外，和河水最高水位持平的话，谁也不敢保证安全。” “至于清理，那不是问题。钱哥就按照图纸来就行了，注意一下我标出来的水位线就行。” 钱松点点头：“行。我把挖机调过去，那边可以开了。” 柳青点点头转身往牛顶天那边走去。 一百七十四章 豪华阵容 推土机，两台挖机阵容，让工地地基的开挖深度提升了不止一倍，三天时间，这片满是杂木的山坡，变成了一片空地。 顺山而下坡体现在变成了的三个巨大平台，第一个平台，整有两百米长，四十米宽，顺着公路进到平台的一端，还留有一个能停放五十辆车的停车场。 第二台稍微小一点，但是也有一百五十米的长度，宽度预留四十米，这里的停车场设计在了房屋外面的空地上。 预留的空地最顶端，就是泳池的位置，因为地基开挖的便利，牛顶天和柳青修改过一次图纸，把泳池扩大了些。 第三台也是一百五十米长，停车场的位置和第二台一样，也是在预留房屋的前面，这里的位置是整个山庄最低的地方。 靠近那木河水边的距离，最远的地方也就是三四十米。 三个平台已经推出来，挖机正在开挖楼梯的位置，上下两台挖机，很容易就把从上到下的六条斜坡通道地基挖出来。 山庄的所有地基都是按照图纸来施工，现在有了初步的雏形，看上去大得惊人。 但是却非常有吸引力。 因为牛顶天设计的时候，无论是公路还是建房的预留地里，或多或少的都留下了一些造型奇特的杂木。 现在地基刚刚出来，但是看上去，像是连初步的植被都已经栽种好了一般。 推土机，挖机的几个驾驶员，和随行的工人，看不出什么奇妙的，但是被万宝调过来做监工的钱松，却是看暗自心惊。 钱松做工程很多年了，个人也算得上很传统，一般情况下，按照业主意思做出来的工程，无论外界的评论怎么样，但是在他心里只能打个六七十分，最高也不过八十。 因为业主的非专业，和随意修改图纸，已经是常态了，他们根本不懂，已经定稿的图纸经过这样的修改，已经失去了本来的面目。 所以完工之后，再无论怎么样也仅仅是普通意义上的好看，而不是高品质。 但是牛顶天他们这个不一样。 从见到图纸的第一天开始，所有的施工都是按照要求来进行，而且也正是因为如此，工程的进度快得惊人。 从第一天推土机进场，加上两台挖机，仅仅三天的时间，这么大的地基就已经初见雏形，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土石方没有半点向外运送的余地，开挖放到的树干更是大大小小被牛顶天和柳青以非人的能力收集起来，堆放成了小山。 剩下的工作…… 钱松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自己见过最好的地基之一，如果按照自己从宝哥哪里看见的图纸草图完工的话，这座山庄的档次还，四城没有一家可比。 钱松这还只是站在建筑的角度来看，当他从万宝哪里知道图纸就是牛顶天和柳青两个小年轻自己做出来。 他看向两人的目光也不由多出几丝佩服。 自己在他们那个年纪，还跟着师傅挑沙灰呢！ 牛顶天和柳青站在土坎上，对照着图纸在做最后的检查。 牛顶天对柳青说着：“明天就可以进木料了，先把前期的材料，工具备齐，还得去找几个木匠师傅。” 柳青点头笑道：“去把七叔他们请来，咱们这个盖老式的四合大宅，他们那几个把式就厉害了，乘机会咱们还能学点，再过几年就没这个店了。” 牛顶天嘿嘿笑着：“我也是这样打算的。现在连农村都没几个还会盖了！也只能找他们。要不下午你回去一趟，到七叔家里去看看？” 柳青哼了哼：“算了吧！上次把那老头的木牛弄坏，他就啰嗦了几个月。还是你去吧！我去跑一跑石场把石料和工具备齐。” “下面的管道已经铺垫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泳池修起来，把水堵住把管子接上就差不多了。” 这三天来两人可一点没闲，一面指挥小鱼军团开挖水下的涵洞，一面整理着工地清理出来的木料。 牛顶天看看堆积在工地边的木料：“那行吧！我还得去问问七叔，这木料的防腐的问题。” “那这边先交给钱哥看着，先回去取点钱，然后把东西备齐。” 柳青看着他：“钱还够不够？机械的钱现在是宝哥垫着，不够的话去想想办法。” 牛顶天算了算：“那五十万，你拿出来二十五万，胖子那边王叔拿了三十万过来，宝哥拿了二十五万。一共一百三十万。” “除了买地的七十万，现在机械钱是宝哥垫着的，卡里还有六十万，买石料和木料应该差不多了。” 牛顶天想了想：“先做吧！不够的话，我到聂家那边弄点过来。” 提起聂家，牛顶天突然才想起，之前答应聂凤玲晚上过去诊疗的事情，给忘记了。 他裂嘴：“我把聂家的事情给忘记了。” 柳青摇摇头：“放心吧！聂大小姐知道咱们忙！不会来催你的。行了就先这么办吧！回去取钱去。先给我拿十五万，我去把石料定下来。” 牛顶天点点头，往钱松那边走去：“我去和钱哥说一声就走。” …… 回到四城 牛顶天到银行给柳青取了二十万，自己也拿了二十万，柳青要去定石料，他则是要去定木料。 山庄的建筑以老式的四合庭院风格为主，基本上需要的材料也就是木料和石料。 当然地基还是需要做防水层和水泥浆沙的铺垫。 还有电的接入，还得去电力公司申请。 看着不多的事情，其实做起来还是让人忙得没空。 不过这总算是好事。 牛顶天和柳青分头行动起来，一人赶往一方。 牛顶天顺路到建材市场跑了一圈，然后就觉得有点头疼了，活他们会做，但是材料的价格就不可控了。 而且现在木料和石料的价格，明显有点要猫命的感觉。 太高了！ 自己准备这点钱，恐怕还真不够看。 不过有聂家那个钱袋子在，牛顶天也不着急，了解了市场上材料和工具价格之后，他转身往城边的三家村走去。 牛顶天嘴里还嘀咕着：“七叔他们现在这个季节应该还是有空的。” 一百七十五章 老将出马 三家村就在四城的郊区 不过现在随着城市的扩张，郊区和城中的区别已经不大了，不过是路途远近一点。 这片原来属于平原大队的地域，随着四城的发展，建设得越来越好，牛顶天远途所见到的，到处是正在兴修的建筑工地。 熟门熟路的拐进路边一条挂满餐厅招牌的巷子，牛顶天在路口的小卖部里买了两条烟，四瓶酒，拎着一直走到巷子的尽头，牛顶天上前敲响一幢看似破旧的三层小楼大门。 “七叔，在家么？我是小牛。给你送酒来了！” “来了来了，你这小家伙倒是有些日子没来了，今天怎么想起过来？” 门还没开，里面就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声音。 牛顶天也隔着门笑道：“我这段时间不是忙嘛！这不一有空就来看你来了。” 门打开，里面是个四十来岁的精瘦男人，左手胳肢窝下面还杵着一根黑黝黝的拐杖。 男人脸上一片通红，眼睛里也布满着血丝，笑眯眯的看着牛顶天手里的礼物：“不错啊！还带了两条玉溪，够我抽上几天了。进来吧！” 牛顶天拎着礼物进了门。 这栋小楼外面看已经有些破旧了，里面更是破旧得不行，到处乱起八糟的堆满了杂物，偌大一个院场心里只留下一条刚刚够通行的小路。 看着那些盖着油布，在别人眼里彷如垃圾一般的杂物，牛顶天两眼冒光，脚步也慢了下来。 前面杵着拐杖的七叔慢慢走着：“别看了，进屋喝两杯去。等我死了，连这房子，车子，票子都送给你。” 牛顶天立刻挑眉笑道：“我记下了，这可是你说的啊！” 七叔在前面点头：“我说的我说的。好好记着。说不定我那天就死了！让你小子一夜暴富呢！” 牛顶天不舍的目光扫过满场的杂物，看着七叔已经有些佝偻的背影，眼神却黯淡下来。 七叔原名宋民山，家传的精湛木工手艺，九几年的时候就已经有车有房有老婆有儿子，家里本应该是美满幸福。 可是也就在他最辉煌的时候，一场车祸无端降临在这个美满的家庭里。 驾车出游的一家人，刚刚出了四城边，就被一辆拉渣土的工程车迎面撞上……七叔在生死边缘挣扎了一个多月终于醒过来，他老婆和孩子却没这么幸运，在车祸发生的时候当场死亡。 牛顶天也就是在哪个时候认识七叔的，那时候钟伟阑尾炎发作，住在一栋病房里，回忆想想，那时候牛顶天才几岁大的孩子，整天在医院病房里跑，这才认识了七叔。 从那以后，七叔就整天泡在酒坛子里，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跟着七叔进了屋，牛顶天放下手里的东西，把客厅里摆满杂物的茶机收拾了一下：“大清早的谁来找你喝酒？” 七叔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选秀节目：“老酒鬼来了两个，不过都被我喝趴下跑了，哈哈哈！” 他大笑着，满脸的得意。 回头看了眼收拾屋子的牛顶天，宋民山问道：“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这么献殷勤又想干嘛？” 把桌上的杂物收拾出去水龙边清洗着，牛顶天对宋民山喊道：“我没事还不能来了？你喝醉多少次不是我扶着回来的？忘恩负义。” 宋民山哼哼：“那是你小子想骗我的酒喝。说吧什么事！” 他看着牛顶天长大的，还会不知道这小子的脾气？ 牛顶天这才裂嘴笑笑：“我和柳青开了个餐厅，要盖几间房，所以就来找你了！” 他起身把洗干净的酒杯，茶盘放回原位，看看快要长霉的铁锅：“七叔我说你几天没做饭了？锅都快长霉了。” 宋民山在屋里哼哼着：“每天都有酒鬼来喝酒，那可是粮食酿的，和吃饭有什么不同。” “你和柳青去开餐厅？有人敢去吃你们做的饭菜？小屁孩脑袋想些什么呢！别给人骗了。” 果然老江湖，几句话就猜出来，牛顶天说的餐厅，肯定不止和柳青一起开，这俩小东西，哼哼！ 牛顶天在他旁边坐下：“骗什么骗！我是老板好吧！要不我敢来开口请你过去帮忙盖房？” 宋民山看向电视嘟囔着：“这倒是。要是别人的房子，我可没兴趣。真是你们开的，那还可以去看看。” 牛顶天裂嘴笑着拿出一瓶酒打开来，给他满上，自己也到了一杯：“所以喽，我才来的嘛！你放心，一切按照你的直视办。不过得按照我的图纸来。” 宋民山立刻不屑的看着他：“班门弄斧。忘记是谁教你这些的了？” 牛顶天把自己带来的图纸打开摆到桌上，嘎嘎怪笑着：“我已经出师了好不好？这可是我的作品，做师傅的不帮忙还能撒烂药？” 闻见酒味的宋民山抽动了几下鼻尖，伸手扯过牛顶天放下的图纸，看了看上面的鬼画符：“还行。没给我丢人。按照这个规模看，少不得八十到一百万的材料费，你们有啊？” 牛顶天顺势把餐厅合作的几个人说了一遍，也把自己的构思说给七叔，最后补充道：“钱的问题可以想办法解决，我现在发愁的是你不去，我怕自己还弄不起来这屋子。” 宋民山怪笑着：“照你这么说，那可以叫王半城拿钱砸啊！多出点钱不就好咯。” “砸毛线。”牛顶天：“连我小姨都知道匠心是怎么回事了，你还说用钱砸。看不起你！” 他把前几天和王芳聊天时说起匠心的时说了一遍，靠回沙发里。 宋民山这次没笑，轻轻点头：“你姨夫小姨是好人。虽然只是小人物，过得也只是平凡日子，心里却比谁都看得清楚。” “我那时候要不是你小姨费心照顾，早他么跟着婆娘儿子一块死球了。死了就一了百了！” 牛顶天伸手拿过酒杯：“别整天死来死去的，你没死就是老天不收，每天有吃吃，有喝喝多好，心里疼就随它疼呗！反正你都习惯了。” 宋民山没好气的笑道：“哎你这混小子，有这样安慰人的嘛！” 牛顶天对他翻了个白眼：“安慰有什么用？我是等着你答复呢，我那房子你到是盖不盖啊！要是你动手的话，我还得去请三叔他们呢！” 宋民山端着酒杯喝了大口对他挥挥手：“去吧去吧这会他们应该在家。明天早上来接我就行了。” 牛顶天知道他这是答应了，顿时眉开眼笑，一口把酒干了：“你可是答应了别反悔啊！我去和三叔他们说去。我走了!” 牛顶天蹦蹦跳跳出门去，宋民山看着他的背影，浑浊的眼里多出几分慈爱！ 牛顶天那小模样让宋民山想起自己的儿子。自己儿子在的话，应该也和小牛一般大小了。 一百七十六章 工程进行中 进入绿阴潭的山道上，隆隆驶来五辆大卡，沉重的货箱里装满着巨大的灰色石条，压得车辆吱吱作响。 柳青选定了一家石场，本地产的石条用来做别的可能不行，但只是用来铺垫地面的话是完全没问题的，所以按照柳青要求的规格，石场在一天之内就给出了五车的样品。 当然主要是他给的价格好！人家老板才会这么主动。 五车石料到了工地卸载一旁，和牛顶天一起下来的宋民山简单查看了一会点点头：“还行。简单的铺垫没问题做别的就不行了。回头我让老三他们把料子开出来。” 有了这个大把式撑腰，牛顶天就一点也不操心了，他嘿嘿笑着：“对了七叔，三叔他们什么时候到，工具我还要去准备什么？” 宋民山斜眼看着他：“我让老三他们拉下来了。你别整天惦记我那些吃饭家伙好不好？” 他说着拎起拐杖作势要打，牛顶天急忙闪开，这老头经常一言不合就开打，得小心些，嘴里却呵呵笑着：“好吧好吧，那你准备就行了。” 宋民山回头看看工地，对两人说道：“地基还得再下三十分，石料和防水一起做了。” 他杵着拐杖往前走去，牛顶天和柳青乖乖跟上去，准备听七叔的指点，不过可惜的是七叔在工地走了一圈也只是点点头没再说话，坐在阴凉处休息，顺便喝上两口。 直到十点来钟，又有两辆皮卡驶进工地，宋民山才起身走了过去，对车上下来的一个红脸汉子喊道：“老三，让小树他们去量了尺寸出来，把料子洗一遍，先做三层防水，然后准备下料。” 那红脸汉子点头应道：“知道了。”他转身对货箱上十几个工人挥挥手：“干活了，听到没有，把尺寸拉出来，先做一层防水，准备下料。” 宋民山这才回头对牛顶天和柳青问道：“水泥沙准备好了没？” 柳青赶紧回道：“马上就拉来。水泥三十吨先用，沙子二十车，防水的涂料和油毡也快到了。” 宋民山点头：“行。先用完再说。工地上的吃喝你们不用管了，到时候让老三给你们开个单子。” 牛顶天笑道：“行啊！那就让三叔负责好了。” 宋民山摇头往前走去：“现在做什么都是先做防水，要不是你图纸上有这个，我就不做了。石料的用途本来就是这个，多此一举。老祖宗的东西丢得差不多了。” 这话说得牛顶天和柳青脸上发烧，的确，当初做这个图纸时，没考虑到这一点，现在受到鄙视也是活该！ 牛顶天和柳青急忙跟了上去。 “做事别慌慌张张的，自己心静不下来，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前面的七叔慢条斯理说道。 柳青嘿嘿笑着：“不慌不慌。我们就跟着您老看看。” 宋民山哼了哼往前走去。 其实他心里蛮喜欢这两个小家伙的，聪明伶俐，做事知道分寸。 两人从小在自己的工具间里玩大，只是在旁边听听看看，也把建筑这块的事情，学了个大概。 木工手艺虽然难以精通，两个小家伙也做得还有模有样，虽然说不上漂亮，也可以说马马虎虎了。 不过宋民山有他自己的想法，不是不想把自己这点把式交给他们，而是这世道变了，老祖宗的东西传承下来不容易，但是要交给两个年轻人，他也有顾虑。 木工活这样的手艺，虽然近几年随着房产热，会这个的师傅也能凭这个手艺赚钱了，可是说到底还是给人打工，赚的辛苦钱。 宋民山可不想牛顶天和柳青花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来学这个，然后去给别人打工。 他看得很清楚，这两个孩子的秉性好，比起一般成年人都强，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是龙。 而且现在宋民山面前的这个还没动工的山庄，也在验证着他的想法。 两个十八九岁的孩子，虽然是借助了别人的力量，才拿下这块地来经营，但是说到底终究还是他们自身硬起。 万宝也好，王半城的儿子也好，如果不是小牛和小青做事靠谱，没有谁会愿意拿着自己辛苦赚来的钱来打水漂。 宋民山脑海里想着两个孩子的事，嘴角微微露出几丝笑意。 他突然回头对牛顶天和柳青问道：“你们说的那个乔欣，是谁看上的？” 牛顶天一愣，柳青指着他：“他。” 牛顶天无耐的翻了个白眼：“七叔，这个问题有点为老不尊了啊！” 宋民山对他撇了撇嘴：“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没事会和你们跑到山旮旯里来开餐厅，哄鬼呢你？” 牛顶天对这个问题已经产生免疫抗体了，他叹了口气：“对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是不用想也明白。” “她现在的钱都投在餐厅，我们无端的与她合伙，现在又把餐厅搬迁到这里，她能去哪？” “你们就是连人与人的相互信任都没了。”牛顶天对两人不屑的说着。 宋民山哼了哼：“老子吃过的盐巴比你走的路还多。你和我说相互信任？男人和女人有什么相互信任的？你敢说对她没点好感？” 牛顶天耸耸肩：“我一个男的，对一个漂亮妹子有好感没错吧？但是男女之间也有纯洁的友情好吧！” “问题是别人不这么想，懂吧？”宋民山摇摇头：“女人这种生物啊！最会依赖安全感，谁给她安全感，她的心理就会产生变化。久而久之，那就不用说了。” “也就你个楞头青会说什么纯洁的友谊。没点小猫腻，你去大街上找个纯洁的友谊来我看看，早几年别人直接喊你流氓懂不！” 牛顶天抽了抽鼻子：“哼！你那是老古董。” 他回头指着柳青：“还有啊！我警告你，下次再扯这个问题，等我收拾你吧！” 牛顶天面上露出几丝邪笑：“你知道我现在身边到处是妹子，到时候我随便找一个给她下点迷药，分分钟让你别男神。嘿嘿！” 柳青脸上的笑立刻僵在那里，指着牛顶天：“我可告诉你别乱来啊！要猫命的。” 以牛顶天的掌控能力，的确啊要是给自己弄个麻烦，那就真麻烦了！ 所以柳青也虚了！ 一百七十七章 钱的事情 三叔是七叔宋民山的堂弟，今年四十出头家里排行老三，人长得矮粗壮实，像个石墩似得。打小从家里出来，就一跟着七叔一起做事，做的建筑这个行当。 他这次带来的十几个工人，都是他手下的师傅，这十几个师傅都是跟着三叔干的，经常在城里各处工地流转。 那可都是师傅级别的熟练工，任何一个出去在工地上干活，每天的纯收入都是四百到五百五以上的师傅级别。 有了这十几位大师傅的加入，工地上的进度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按照七叔的指示，两台挖机开始推进把地基加深三十公分，挖机在前面开挖合适的深度，三叔带来十几个大师傅里面有两人紧跟在旁边，不时和挖机驾驶员说上几句指挥他们挖机的深度。 旁边五六个拿出自己带来的锤子凿子子，已经在石料堆旁边叮叮当当的敲响起来。 大师傅做事就是这样，也不用谁去指挥，要么一个总管发号施令，要么看看图纸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省心省事。 宋民山看这些小兄弟都动起来了，轻轻点点头对牛顶天和柳青说道：“按照你们图纸上的来，木料是最关键的。我给你们个提议。” 牛顶天和柳青等的就是这个，两人急忙点头。 宋民山：“选择外来的料子，做出来有质量保障，但是造价高，做起来也很麻烦。选择本地料子，质量一般，价格低廉，做工简便。选哪一种？” 牛顶天吐了吐舌头，七叔说的两种木料做出来的结果一种是质量有保障，一种是质量一般。 可是这话是他说的，是以他身份说出来的，宋民山是什么身份？四城里说起做木工活，说起建房，人人都能说自己第一，但是说谁做的有水平，敢挺直了腰杆大声答应的不会超过十个。 而这十个里，第一的位置，除了七叔谁也不敢坐。 所以，他说质量一般的，在别人看来，那就已经是非常好了！ 柳青挑了挑眉没说选哪一种，而是问道：“七叔，是做工上有什么不同吗？” 宋民山点点头：“外来料子你得考虑木料的密度，纹理走向，能不能适应当地的气候，只是这三样，其中稍微有一点不合适，做起来要整理就很麻烦了！但是本地料子就没这么多顾虑了。” “本地料子的话生长在本地，气候什么的都适合，只要不蛮撞把纹理给弄得丢了活气，那就没什么问题。” 他对柳青，牛顶天两人说道：“还有，我给你们看过日子了，正房的话下星期四晚上十点二十分起最适合，你们决定看看。” “今天星期一了，地面铺好，料子也还要洗过，七叔来得及么？”柳青问道。 宋民山回头看了眼工地：“没问题的，你三叔带的那几个人干活都还扎实。一两天地坪就出来了。” 柳青看了看牛顶天：“那就星期四吧！明天抓紧把木料运下来。不过你得去聂家那边弄点钱，先把木料拉下来。料子还要洗过。” 牛顶天也想起抓紧时间把屋子竖起来，点点头：“嗯我们那点钱不够了，我先联系一下聂凤玲。从她那边弄点来。” 他说着回头对宋民山问道：“七叔，料子用本地的吧！我去找二哥？” 宋民山挥挥手：“去吧！就和老二说我在这边做活，他会看着办的。” 牛顶天：“嗯知道了，那我先去把料子定下来。二哥那动作，估计下午就拉下来了。” 宋民山：“抓紧时间。老子来这里耽搁几天，酒都没机会喝了。动作给我快点。” 牛顶天嘿嘿笑着：“知道了知道了。可是能有多快还不是得看你的。” 宋民山：“滚！” …… 体力充沛的牛顶天蹬着他那辆山地车，风急电掣回到城里，在城边的路口停下，给聂凤玲打电话。 嘟嘟声响了好一会才接通，聂凤玲那略带沙哑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给我打电话？” 牛顶天干笑着：“讨债的日子。前面你们家那些人的诊疗费，能不能给我结算一下，我最近等钱用。” “给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又来讨债，你还真是麻烦呀！要多少呢？自己来拿！”聂凤玲声音里满是调侃的味道，但是让牛顶天有些难堪。 他不习惯和陌生人要钱，也不喜欢和陌生人这样谈钱。 按照他的想法，自己提出要收钱，应该是聂凤玲主动送来，这毕竟是自己该拿的，至于多少，虽然自己没说，但是聂凤玲应该很清楚她需要付多少。 拿着电话，牛顶天突然沉默下来。 电话那头的聂凤玲明显没觉察到牛顶天的变化，依旧在说着：“对了。你答应我治疗的下一批人已经等你几天了，能不能抓紧时间过来一趟？” 牛顶天深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沉声说道：“我不喜欢这样和别人说钱的方式。诊费是你应该给的，我提出来你就应该给我送来。至于多少你自己看着办。” “晚上你让你那边的人准备好，我会过来的，不过这次先把钱结了再说。” 牛顶天说完把电话挂了，对面的聂凤玲有些意外的拿着电话发愣，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牛顶天发脾气。 让聂凤玲有些意外的是，牛顶天那小子的脾气，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生气的啊！ 聂凤玲想了想，对身边的老妪问道：“姥姥，你觉得牛顶天为我们聂家人治疗的事情，该怎么付钱？” 她身边的老妪慈祥的笑笑：“大小姐觉得该付多少就付多少吧！那孩子也不是没心的人，你给多了，他还不一定会拿。” 聂凤玲轻轻点头：“那倒是，那小子就是个蠢蛋。还会装模作样。说几句还学会发火了！” 这时，聂辉正经从大堂客厅的走廊里走过，聂凤玲对聂辉问道：“辉哥，你帮我去查一下我这边账面上还有多少钱？调五百万出来给牛顶天送去。算了，还是我自己送去吧！” 聂辉也没出声只是点点头转身快步去准备。 一百七十八章 骇人听闻 牛顶天慢慢悠悠进了环城路边的建材市场，心里盘算着到哪里去弄材料款，按照之前计算，三个四合庭院的材料接近一百五十万了。 做事有时候真是麻烦，不知不觉做着就把事情弄大了，早知道开始计算的时候，一次弄小点！ “这就是菜鸟的通病啊！没那么大饭量偏偏要塞进肚子里那么多，不肚子疼才怪了。”牛顶天嘟囔着，计算着自己手里现在还有的二十万该怎么花！ 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看是乔欣的号码，牛顶天接通电话：“乔姐，什么事？” “小牛你在那里？” 牛顶天抬眼看看周围的店铺：“建材市场，下面的进度很快，星期四就准备竖框架了，我来买点材料。” “钱够么？”乔欣问道。 牛顶天脸上露出几丝苦笑，嘴里却欢快的说着：“应该够了。对了乔姐你那边店铺处理得怎么样了？” 乔欣：“处理了啊！很顺利，正想着给你送钱来，这不就遇到你了。” 乔欣的声音越来越近，拿着电话的牛顶天回头一看，乔欣就站在自己身后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牛顶天问道：“乔姐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乔欣指了指后面一家店铺，对牛顶天笑道：“老普的材料店就在后面，我顺道过来看看魏岚。” 乔欣说着，偏头盯着牛顶天看了看眼中狡黠一闪对他问道：“是不是买材料的钱不够了？” 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牛顶天点点头：“预算出了点错。我好像把餐厅弄得太大了，现在光是材料费就接近一百五十万了。” 他对乔欣耸耸肩：“而我们手头的钱只剩下二十万左右。” 乔欣也被他说的数字吓了一跳，紧张的看着他：“你把餐厅弄得多大啊！” 乔欣之前也从图纸上看到过牛顶天画的草图，不过她对那些空间感，实际呈现出来的画面可没什么太多的理解，只是纯粹的觉得很漂亮。 牛顶天裂了裂嘴：“和绿海明珠差不多吧！或者还要更大些。” 乔欣无语的看着他：“当初不是说只做个小餐厅够我们经营就行了吗？怎么做这么大！现在钱不够怎么办？” 牛顶天裂嘴：“没办法了，只能先赊帐了呗！回头来结就行。” 乔欣对他翻了个白眼：“大哥，那可是一百多万的材料，谁敢赊帐给你啊！” “乔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什么赊一百多万的材料？” 旁边突然传来普明华的声音。 乔欣回头，开着车的普明华就在身后，正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 乔欣摇摇头：“我过来看魏岚的。你刚回来？” 普明华点点头：“跑了趟工地。”他对牛顶天笑着：“你们没事吧！到店里坐一会。” 牛顶天看向乔欣，乔欣也正好看来，牛顶天笑笑：“行，去坐会。我还不知道普哥店开在这边呢！” 普明华笑着指了指前面一家打着某地板条招牌的店铺：“就是那里，乔欣带小牛过来，我先过去。” 乔欣点头：“去吧去吧！我们马上过来，把你的好茶泡上一壶。” “没问题。”普明华笑着对牛顶天点点头开车往前驶去。 乔欣带着牛顶天往回走去，对他笑着介绍道：“老普经营这家地板条店铺好几年了，生意蛮好的，除了他那家广告公司之外就是这个最来钱了！” 牛顶天笑笑：“你对别人家的事情倒是挺了解的。” 乔欣娇憨的哼了哼：“那当然，当初可是我给他们俩牵的红线。哎对了，我们餐厅那边不也要装修么，要不要问问老普？地板条也能从他这里拿。价格会优惠上很多。” 牛顶天摇摇头：“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得想办法先把材料的问题给解决了。” 听到他说起这个，乔欣也笑不起来了，轻轻摇头：“看看吧！实在不行一会我和老普说说看，他这里能不能先借点出来给我。” 牛顶天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打击乔欣的话来。 两人一面你说着，往前走出三十多米，进了普明华的店铺。 普明华本来就是做装潢的，这店铺的门面也足够大，进门就展示着他做的几个样板，旁边才是接待客人的位置。 一张大板，根雕的座椅，魏岚正在那里泡茶，见到两人进门，魏岚笑了起来对牛顶天打趣道：“这可真是难得，小牛老板大驾光临！请坐请坐！老普停车去了，这里最不方便的就是停车了。先坐！” 牛顶天笑着坐下：“魏岚姐你就别逗我了，我那是老板，普哥才是老板好吧！” 乔欣也在他身边坐下轻轻哼了哼：“老板！这还没开张呢！就差上百万了。” 魏岚目光一闪，看向牛顶天笑问道：“这是怎么了？” 牛顶天也没想到乔欣会当着面把这事说出来，这女人真是神经大条啊！ 不过想想，乔欣还真是单纯得可以。 他对魏岚笑笑：“没事。我们新山庄那边差点材料，在想办法呢！一会找朋友去赊帐去，到时候回来结了就算完事了。” 魏岚轻轻点头：“那倒是，救急一下应该没问题。现在做工程的，都不好做了。” 乔欣担心的问道：“那可是上百万的材料啊！谁会赊帐给我们？” 她看着牛顶天：“小牛你真有把握赊到材料？” 牛顶天不反感乔欣的地方就是这里，她关心的事情，就会一直很在心，不关心的，随时也会大大咧咧。 直性子的人，总算和别人相处更融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魏岚听着乔欣的话，却是被吓了一跳，对牛顶天问道：“有上百万材料款那么多？你们的餐厅盖了多大啊？我听乔欣说总投资不是才一万来万吗？” 牛顶天捂着脸低下头去：“乱七八糟的加在一块反正是挺大的。两万平左右吧！” 当然牛顶天说的整个山庄建筑所用的面积，而不是单独的建筑面积。 毕竟两万多平，差不多是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了。 吸！ 魏岚倒抽了口冷气，面色古怪的看着两人问道：“你们在开玩笑呢？” 对平凡面积没什么概念的乔欣，傻乎乎的看着魏岚。 “开什么玩笑？”普明华笑着从门口进来，在魏岚身边坐下。 魏岚觉得自己的脑子也有点呆滞了，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脑海里滞行的思维恢复过来，她对普明华说道：“他们用一百多万，做了个两万多平的山庄。” 屁股刚刚落下还没坐稳的普明华噗嗤一声被气呛到了！ 一百七十九章 曲折 普明华干咳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看着两人说道：“用一百多万，做那么大一个山庄，在谁听来也觉得荒唐和难以置信。这玩笑可不好笑。” 乔欣和普明华，魏岚两口子之间的关系很好，所以说双方之间说话也没有太多躲躲藏藏的地方。 牛顶天这个小年轻呢！涉世未深，脑袋里根本也没有太复杂的心理，在他觉得自己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 毕竟以乔欣和两人的关系，等山庄开业以后，他们也会知道。 说谎话没有半点意义。 牛顶天对普明华笑笑：“那也是没办法，我画图纸的时候稍微画大了一点。” 普明华开装潢公司的，听牛顶天这么一说倒是真觉得奇怪了：“你自己设计的山庄？” 牛顶天还没答应，旁边的乔欣立刻欢声说道：“魏岚老普我和你们说，你们是没见到小牛画的那个稿子，真的是太漂亮了。我也形容不出多美，不过你们只要想象，在云雾缥缈之间，露出的红墙碧瓦，那种境界就很接近了。” 魏岚对自己老公的设计水平是很信服的，可是现在乔欣这个晕了头的女人竟然在自己面前提设计这种事情。 魏岚轻轻笑了笑，看向牛顶天说道：“我老公的设计水平也不差，在校时候就拿过创新奖的哦！乔欣这么说，我觉得她在挑衅我！” 老普也是笑眯眯的看着牛顶天。 魏岚很清楚面前这个大男孩是有些本事，但是乔欣说的那些话，还是不由的激起她心底的高傲。 所以这话她是对牛顶天说的。 牛顶天很聪明，当然能听出魏岚话语里的高傲，他急忙对魏岚摆摆手：“魏岚姐，普哥，你们别和我开玩笑了。” “我那个就是随手画画，就是想着我们自己开的山庄，自己来设计的念头，可以把我们几个合伙人各自的需求和风格都放在里面。” 牛顶天轻轻笑了起来：“毕竟这个是自己的东西，请别人来设计的话，或许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这话倒是让普明华挺赞赏的，普明华点点头：“小牛说的这个倒是真的。如果情况不复杂，还是自己来设计比较好。” “因为你们开餐厅，自己选的位置，当然有自己的考虑，把自己的想法加在建筑里面，说实话也就是把自己的风格呈现给了客人。到时候经营的方法方式再好一点，应该就很完美了。” 老普突然转向牛顶天，自然惹来魏岚不满，狠狠瞪了眼老公，魏岚骄哼道：“你这个傻子。乔欣到我面前来显摆，你竟然还要去帮他们。” 老普哈哈大笑起来，看看乔欣和牛顶天对老婆说道：“你也不看看他们俩，一个谦逊，一个傻乎乎的，我怎么下得了手啊！” 乔欣对他一瞪眼：“你才傻乎乎的。说了你们不信，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我现在只是担心到那里去筹那么多材料款。” 乔欣说起正事，魏岚也收起打趣俩人的顽劣，对牛顶天问道：“材料款真还差多少？不行的话大家想想办法。” 普明华也对牛顶天点点头：“是啊！现在做事不容易，不过只要努力去做，还是没问题的。我们虽然认识你不长时间，不过我们相信乔欣的眼光，朋友嘛有事就说，能帮的一定帮。” “我的装潢公司，这里的地板条你有需要的就开口，一定没问题的。” 即便牛顶天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年轻，也能看出来，魏岚和普明华这两口子对乔欣的好，那真是实实在在的。 不过这事真没他们想的那么困难。 牛顶天对普明华笑道：“普哥，没事。要是有事我肯定会说。现在只是一时凑不出那么多钱现款付账而已。我也有朋友在这边，今天过来就是准备让他给发些料子。” 这次轮到魏岚奇怪了，她看着牛顶天疑声：“一百多万的料子，有人敢赊帐给你么？” 牛顶天裂嘴：“有啊！”他指了指建材市场南边的角落：“那边不是有家木材商行，朋友的开的。就准备去他那里发些料子，下面工地星期四就要竖梁了，先准备好材料才行。” 普明华眼中目光一闪惊讶的问道：“二哥那边？你认识他？” 普明华自己的装潢工作做得有声有色，能在建材市场立足，人情面自然不会差，牛顶天一说出来，他就知道是哪里了。 整个建材市场也就那家木料店是最大的一家，可以说也是四城最大的一家。 看到牛顶天点头，普明华却摇头，他和二哥打过交道，别说赊上百万的材料，就是当天早上拿下午付账都不行，那里一律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是四城出了名的。 他对牛顶天摇头：“二哥哪里可是出了名的不赊账。还别说你要上百万的材料。你和他很熟也不行。” 魏岚的茶也泡开了，倒了两杯递给乔欣和牛顶天。 牛顶天接过茶杯，他当然也知道普明华说得没错，二哥哪里可是从来不赊账的，不过……他笑着说道：“没事，去看看应该没问题的。” 普明华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自个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和魏岚这边先给你们想想办法，这边还有几家卖木材的，我们另外找一家能赊货的。先给人家付点款把材料拿出来再说。” 牛顶天听着老普这话，心里蛮感激的，自己和他们的关系还真没那么好，人家能说出这种话，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人情了！ 但是他也不愿意让别人的热情落空。 牛顶天对普明华肯定的说道：“普哥，真不用麻烦。二哥那边的材料我能拿到。” “二哥以前想拜我一个老叔做老师，但是我那叔一直没收他。不过还是给他指了做木材这一块生意的事情，所以他一直对我老叔执的弟子之礼。” 普明华听着他说的，总觉得有些熟悉，皱眉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自己以前听过的传闻，他惊讶的看向牛顶天：“七叔让你过来的？” 牛顶天笑着点点头。 普明华大笑起来：“那你早说啊！那就没问题了！” 魏岚和乔欣不解的看着两人。 普明华把其中的曲折给两人说了一遍，两个女士这才听明白。 一百八十章 老姜 现在这世道，想要拥有几个单纯正直的朋友，能在你有困难的时候拉你一把这样的，已经是很难了！ 所以对于朋友的真诚，牛顶天是很看重的。 看普明华在得知自己和二哥的关系之后，那种跃跃欲试的感觉，牛顶天自然之道是为什么？ 老普做生意的，要是能和二哥关系再好点就算不能在那里赊账，以后进货什么的也方便很多。 所以也大大方方和乔欣魏岚说她们在这喝茶，自己和老普到那边去一趟，回头再来接乔欣一起到工地看看。 …… 二哥的木材店 在到处堆满材料的建材市场里算是个异类。 一排十间的大门面敞开着，从原木的大板，到茶机家具，到比人还高的圆木柱，都一一陈列在店面里。 木制品最难打理的地方就是保证清洁，不染灰尘，所以店里的伙计没有一刻空闲的，员工也不少。 牛顶天和老普刚刚进了店铺，就有一名二十七八的年轻人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两位，需要点什么？本店可是四城最大的木材店，你想要什么都能在这里找到。” 满满的招牌营销，打出四城最大的木材店这块招牌，的确很不错。 牛顶天裂嘴：“来看看二哥在不在。和他商量点事。” 那年轻的员工看牛顶天的年纪，有点轻，旁边的这位面熟，想了想他对老普笑道：“普老板怎么有空过来？两位里面请！二哥这会正忙呢！我去给他说一声看看，能不能见见两位。” 老普笑道：“行。好久没见二哥了，过来看看。” 那年轻人对两人点点头，转身向里屋走去。 牛顶天看着店铺里陈列的木制家具，龇牙咧嘴的说道：“二哥这里东西可是越来越多了。那椅子挺舒服的样子。啥时候我得来顺回去坐坐看。” 老普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也是裂嘴：“那一张椅子就是六千多，你也不怕坐了屁股疼。” 两人东拉西扯的聊了几句，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尖细的嗓音：“小牛你怎么来了？还想顺我椅子？也不怕坐了屁股疼。” 牛顶天回头，看着高高瘦瘦的二哥笑了起来：“我来给你找麻烦来了。” 高高瘦瘦的赵新民尖声笑着：“进去做吧！我还以为就普老板一个过来呢！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他转身往里屋走去。 牛顶天耸耸肩：“普哥陪我过来的，我找你有正事。” “你小子一天到晚拿鱼摸虾有什么正事。”赵新民笑着带着两人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土豪老板就是土豪！ 偌大的屋子里摆放的都是清一色金丝木家具，从书柜到茶机椅子，应有尽有，看上去更像是陈列馆。 请着两人坐下，赵新民悠闲的开始给两人烧水泡茶，这也是四城的约定成俗的地方了，到了那里主人家无论多牛，还是得乖乖给客人泡茶。 慢条斯理的把水烧上，切下一块红茶放进紫砂茶壶里，赵新民才抬头对牛顶天笑道：“说吧！要多少？” 牛顶天裂嘴一笑。 旁边的老普心里却是一惊，果然小牛没瞎吹，这还不用他开口，二哥就问他要多少，这要是换个人，连想都不用想。 牛顶天把带来的图纸递给赵新民：“我现在手头的现钱就剩下二十万了。料子先给我拉下去。过几天来付账。不过你得给我放着点，上下来回折腾麻烦！” 赵新民接过他递来的图纸，刚扫了一眼，立刻说道：“弄这么大？你小子吃多了？” 牛顶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了，干笑着：“画的时候一不小心画大了点。” 赵新民哼了哼：“那老头就是偏心，我让他帮我弄个牌匾他都不出手，跑去给你盖四合院还要我贴材料，你妹的！我不是人啊！” 牛顶天耸耸肩：“谁让你不会喝酒。喝酒人和喝酒人才有共同语言。” “我那是酒精过敏。”赵新民几乎是低吼出声。 牛顶天嘿嘿一笑：“那我可管不了。我都还求着老头呢！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透露个信息。老头防线松动了，你得抓紧时间。” 赵新民一挑眉看着他：“真的？” 牛顶天点点头：“要不我能这么容易把他拉去给我盖房子？” “你好这个，他有这块，他年纪大了，不传给你传给谁？” 牛顶天的话，让赵新民脸色黯淡下来摇摇头：“这么多年了。师娘和小师弟的事情……难怪他一直就把你当儿子。” “可是他不愿意我做这个。”牛顶天笑笑：“就是柳青他也不愿意教。所以啊！还不是给你留的。” 赵新民哼了哼：“老头是怕你们吃不了这个苦。对了，小青呢？我好久没见他了。” 牛顶天指了指他手上的图纸：“那么大个地方，我两个跑前跑后腿都要跑断了，哪有闲工夫来你这。” “老头说星期四是个好日子，晚上十点二十竖梁，你快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到时候拎点酒什么的，当三叔他们的面就把这个师给拜了得了。” 赵新民眼睛亮了起来：“你觉得行？” 牛顶天点点头：“差不多吧！” “我想想我想想。”赵新民有点激动了，看看旁边孤零零坐着的老普，给他又倒了被茶：“不好意思，我们兄弟俩说说话，倒是把普老板冷落了！” 老普笑了起来：“别管我，我就是好久没过来了，跟小牛过来混杯茶喝，你们聊你们的。” 赵新民虽然不知道他和牛顶天什么关系，不过他的身份也用不着和老普客套，点点头自己想着心事。 他想了一会把图纸放在身边，对牛顶天说道：“你这一套下来少不了四百万。也不知道你怎么算的，还一万三十七万，做梦呢！” “料子我给你一次下好了拉下去，三叔他们也在稍微整理一下，那里不对修一下，等石脚出来星期四就能起了。” 牛顶天裂嘴：“那我不是背债背大了！” 赵新民鄙夷的看着他：“谁见过拿着一百多位做上千万的事情？空手套白狼这套早就混不成了，除了你这个白痴还在做梦呢。” 赵新民斜眼看着牛顶天：“其实，我只是奇怪，你那里来的底气一次做这么大？” 以赵新民对牛顶天的了解，他才不会相信这小子说的什么把图纸画错了那种鬼话。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一百八十一章 依仗 牛顶天的依仗！ 说到底，即便他很不想承认，还是没办法，至少现在他所有的依仗都还是骑士系统带来的。 不过这东西，还真不能对他们说。 牛顶天嘿嘿笑着左右顾盼，把这话题掩了过去。 听着牛顶天和赵新民当着自己的面说了那么多，老普也识趣的起身告辞。 他一走，赵新民心头的纠结可就再也端不住了，二话不说打开抽屉，从里面扒拉出一堆大小盒子丢给牛顶天，一股脑把那些东西推给牛顶天，他尖声对牛顶天说道：“这些给你，拜七叔这事你得给我支个招。要是成了，别的再说。” 桌上那堆盒子都是些什么？七八个品牌电话，还有两个被啃了一口的苹果，四块平板，耳机，充电线，无线充电板都是高端的电子产品。 把牛顶天看得瞪大了眼：“二哥你买这么些东西干嘛？” 赵新民瞪着他尖声道：“买个屁别人送的，我要这些东西干嘛。都给你了，快给我出出主意。” 给的？那就不用客气了，牛顶天把桌上那些东西划拉到自己面前整齐码放起来放进袋子里，正好给柳青，小妮子他们一人送一个还有多呢！ 赵新民蹬着他把东西收拾好还没动静，快要吼起来了：“快说啊！” 牛顶天这才镇定自若的摆摆手：“等我想想。十月十四号，就是婶子和小弟的忌日。你得好好利用这个时间。” 赵新民急忙追问道：“怎么利用。” 牛顶天瞪着他：“新民哥你这么大老板，啥主意没有啊？” 赵新民摊开双手：“我能想的办法都用过了，老头不鸟我。” 赵新民着实有些郁闷：“八年了！我的手艺一刻也没停下过，就算这些年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我还是每天坚持做自己的作品，也做得越来越好。每次我做出来一件作品都送过去让他看，可是他总是看不上，总是说差一点差一点，却不说差哪点！” 呼……赵新民叹了口气：“八年了！我不觉得自己浪费了时间，而是觉得可惜。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手里那点活，要是他不在了，就没了！” “三叔他们虽然也做，但是他们做得杂，也不可能接了七叔的传承。” 赵新民说的这些都是心里话，牛顶天知道。 赵新民这些年对七叔一直执的是弟子之礼，有个什么事，也是毕恭毕敬，这是常理。赵新民还不止于此，他还有对木工活的那份热爱。 这些年过来，他的木材店做得越来越大，却还是一直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做自己喜欢的木工活，说实话这已经很难得了，牛顶天再也没见过比他更适合接受七叔衣钵的了。 但是他确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七叔一直不肯收下赵新民做徒弟？最多也就是偶尔提点几句……这事的确让人郁闷。 牛顶天收起嬉笑，仔细想了想，对赵新民说道：“新民哥，你看这样行不行。这段时间呢！七叔一直要帮我盖房，你呢时不时到工地上四处看看，有什么不适合不懂的地方就直接问他。” “我呢！从我这边探探七叔的口风，看看他的反应。等我那边开业的时候，我也要七叔帮我看日子，好日子好事成双，你得放下你的面子，到时候你当着面给他跪下拜师。你看怎么样？” 赵新民听着他说的，已经是小鸡吃米似得连连点头，他面色突然一变，像是想起什么，本来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血，喃喃说道：“我懂了，我知道我差什么了！” 牛顶天看着他。 脸色苍白的赵新民，失神般喃喃说着：“这么些年了，我一直说要拜他为师，一直说想学木活。可是我从没真的去缠着他去守着他去求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从来没有像你说的，有什么不懂就去问他，只想着自己努力，做出更好的作品，让他接受我。” “我心里的高傲，让我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时间……”嗓子里哽咽的赵新民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牛顶天轻轻点头：“如果是这一点，你能自己想通了那就最好，后面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赵新民对牛顶天点点头：“那我不招待你了，我得把这事想想清楚。” 牛顶天提着战利品起身：“行了，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 他对赵新民挥挥手，出了木材店去接乔欣。 还没进老普家的地板条店门呢，牛顶天就听到乔欣咯咯的娇笑声，在和魏岚两口子说笑。 见到牛顶天进门来，乔欣吐了吐粉红的舌尖对他问道：“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牛顶天笑笑：“没问题啊！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先告辞了？” 不得不说，当牛顶天说出没问题的时候，傻乎乎的乔欣是松了口气，而老普家两口子心里却是暗暗吃惊。 很多东西说和做那根本就是两码事，而牛顶天在这半个来小时的时间里，弄到了一百多万的材料，这很不简单。 当然，这一百多万是魏岚以为的，眼底深处带着震惊的老普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住自己面上的细微变化。 他可是亲耳听到赵新民说，牛顶天需要的材料足足有四百多万……现在这社会，凭借嘴巴能弄来四百万材料的人，说实话，老普已经很久没见过样的人了。 魏岚对牛顶天说道：“再坐会呗，还早呢！” 牛顶天看看已经站起身的乔欣，对魏岚笑道：“下次吧魏岚姐，我们下面还有好多事，得回去看着呢！我们先走了。” 乔欣也点点头对魏岚说道：“过几天吧！这段时间我也要下去看着呢！不然自己的地方怎么盖好都不知道。我们先走了啊老普，魏岚。” 老普，魏岚起身送着他们俩出了门。 看两人走远，老普才对老婆说道：“小牛刚才谈下来的材料款足足是四百多万。” 魏岚满脸震惊的呆住了：“那么多？” 老普苦笑着摇摇头：“找个时间下去看一眼就知道了。看吧你和雪娇还担心乔欣遇到坏人，现在我看是遇到她的真命天子了。小牛不简单啊！” 魏岚沉默了一会轻轻点头：“如果是那样才好。乔欣这几年过得……”她轻轻摇头，转身走进店里。 一百八十二章 准备工作 山庄的工地变得越来越热闹。 源源不断的材料不断被卡车运进来，七叔带了三叔带着正在做最后的测量。 整个山庄的建筑群，都是框架结构，所用的材料也都是最简单，最实用的石料和木料。 但是最考究技艺的，也正是这些。 一层的石脚沟已经开挖出来，防水层正有几个师傅在做，石脚石料正在准备中，连柳青也亲自赤膊上阵帮着搬运石条，顺便在旁边偷学洗料。 长一米五，宽五十分，高三十分的大石条每一面都要用錾子大出斜排的花纹，六个大师傅骑在石条上，手中铁锤不停的起落，錾子尖火星四溅，石屑烟尘飞散，整齐划一的花纹出现在石条上。 每一道花纹中间的间隔是两指，深一点五公分。 还有就是每棵柱子下面所需的柱脚石，那些可是大家伙，圆形的石头足足有五十分的直径，四十分的高度，在大师傅们精湛的技艺下，变成一个个缕着精美花纹的石墩，让柳青看得瞪大了眼睛。 二哥那边拉来的木料也进场了，工地的规模和材料的堆积越来越多，让七叔也有些紧迫，抓紧时间让三叔再去找几个木工师傅进来，尽快把房梁框架所需要的活给做了。 这个时候，牛顶天给二哥出的主意就派上用场了。 二哥这些年的木匠手艺从没放下过，本身也随着这几年生意的红火财大气粗，身边自然也请了几位师父做活。 七叔这边有需要，那不就正好，所以二哥把店里的生意交给老婆，自己带着店里那十三个师父也是驱车赶了下来。 先给七叔问候了声，直接上口就问需要怎么做。 赵新民这些年做的事，七叔不是看不见，现在他们来也算救急，自然也没多说什么！ 作为总指挥，七叔也不含糊，立刻交待二哥带来的那几个大师傅，把已经下好尺寸的木料洗出来。 二哥自然也笑咪咪的指挥手下几个大师傅支起木马，把料子一横，刨料面，开楔眼，修方头…… 木工活做起来很累，但是即便是乔欣这样的外行人看了来，那也是少见的精致活！ 一根带着毛刺的木料，被横放在X型的木马上，二哥手拿着推刨双手来回推动，一卷卷的飞花从推刨口飞出，木料渐渐变得光滑起来。 十几个大师傅齐上阵，一根根料子顿时被刨了出来。 柱子，横梁，椽子，檐板……一件件，都是手工制作。 二哥赵新民在做活期间，终于把自己想通的东西用于实践，有什么问题就请教七叔，开口闭口就是师傅师傅的唤着。 工地上的忙碌，让七叔也顾不得和他讲究这个了，他其实对赵新民这个徒弟也是在不言中，所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也是毫不客气的下令。 除了几个开洗石料的师傅之外，所有的木工师傅都在准备着起房所需的木料。 进度超乎想象的快！ 工地上吃喝拉撒什么的，自然不可能整天城里工地来回跑，所以牛顶天弄来几顶帐篷，铺盖，把这些大师傅安顿在这里连夜赶工。 吃喝的问题自然由他和柳青，乔欣负责，每天都是新鲜的菜谱。 当还沉浸在木工手艺带来震撼中的乔欣回过神来时，一层建筑所需的料子，已经备齐了。 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也到了该起房的时候了。 …… 时间赶得这么紧，谁也没空休息。 临近下午时分，工人师傅们才把整个大屋的框架准备完毕，匆匆吃过下午饭，又开始忙碌起来，做着最后的检查。 这个时候就已经能看出一点模样了！ 两层的木制框架即便是躺在地上也大得吓人，五根柱子一扇的巨大框架，足足有十扇，分别是左右两侧的偏房。 正房则是八根大柱，六个框架的庞然大物。 这会的七叔正坐在简易搭起的灶台前拎着酒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赵新民恭敬跟在他身边，看着锅里烧开的水问道：“师傅，这起梁为什么要献蒸糕？糯米饭？” 宋民山凑着瓶口喝了口：“谁知道呢！反正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过这几年很少见了。要不是小牛要求，我都懒得弄。” 看宋明山放下酒瓶，赵新民立刻给他递上支烟：“师傅，烟。” 旁边正在准备蒸糕和糯米饭的牛顶天嘿嘿笑了起来：“七叔，这可是传统，不能随便就丢了。蒸糕献上，那可是意味着五谷丰登，合家幸福！这可是好兆头。” 宋明山接过赵新民递来的烟叼在嘴边哼了哼：“年纪不大，还信迷信。” 牛顶天哈哈笑了起来：“这怎么是迷信呢！这是奔头。” 旁边的乔欣对宋明山问道：“七叔，小牛说这个是真的还是迷信啊！” 宋明山笑笑：“两者皆有吧！老古时候的人，总是把希望放在各种事情上，盖房要献祭，过节也要献祭，其实就是图个心安理得，祈求风调雨顺的意思。” 牛顶天对乔欣笑道：“乔姐，这是玄学，知道么！盖房子要看方向，座基要看合适与否，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 宋明山不屑的对他撇嘴：“说得好像你很懂似得。来教教我啊！” 这一老一小斗嘴，惹得乔欣在一旁娇笑：“七叔好好教育教育这小子。” 一群人在欢闹说笑着，时间也悄悄流逝去。 锅里蒸糕散出香味时，时间眨眨眼已经是九点半了，七叔杵着拐杖站了起来，对三叔说道：“准备吧！” 三叔点点头往前走去，对自己带来的师傅招呼着，开始往工地走去。 赵新民也急忙跟了上去。 他也很就没见过这么正统的古旧老方法了，要好好学啊！ 三叔带着自己手下那些师傅，又仔细把每架梁柱都检查了一遍，这就花去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三叔这才对七叔喊了声号子：“可以了七哥。” 宋明山对牛顶天比了比手：“让推土机准备好，你告诉驾驶员拉的时候别太快，随时注意。” 旁边的柳青站了出来：“七叔我去吧！我在推土机那边看着和驾驶员说。” 宋明山：“随便你们，反正你和小牛有一个要爬山去系红线，公鸡准备好了没？” 柳青点头：“准备好了。” 宋明山点点头：“那行，准备去吧！” 一百八十三章 各有不同 十点二十分！ 两条挖机的大灯，周围七八台皮卡车大灯把工地照得通明。 随着七叔一声令下，牵引房梁竖起的推土机发出轰鸣声缓缓向后退去，牵引的钢绳渐渐绷紧，拉着巨大的木框架竖起。 三叔带来的十余位师傅，紧守自己的位置，眼睛紧盯缓缓竖起的木梁脚，虽然已经用石料垫过预防移位，还是需要小心。 随着推土机的后退，巨大的正房房梁框架竖起来了。 房梁竖起九十度时，宋明山一声大喝：“定！” 宋明山对三叔他们喊道：“移一下石柱脚墩竖稳了。看看有什么问题。” 三叔他们二十几个师傅上前，四个人一组，用手腕粗的麻绳捆在柱子上，穿过竹竿四个人硬生生抬起柱子脚，微微移动到最合适的地方。 经过这番细微调整，房梁框架结构达到了完美的整合。横竖都是九十度，看上去就像用尺子量着拉出来一样。 这就是经验，这就是老祖宗留下的技术。 宋明山围着房梁走了一圈，这才拿出一把小刀，拎过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大红公鸡，在鸡脖子上一划，鸡血渗出时，一把丢到刚刚竖起的房梁堂屋的位置，大红公鸡在地上虚弱的跳跃乱蹦。 他回头对牛顶天说道：“上去系红绸。” 乔欣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红绸交给牛顶天：“小心点，那么高。” 牛顶天裂嘴一笑，走到空荡荡的屋子下顺着柱子向上攀爬去，没几分钟就爬到房梁正中，他把红绸系在房梁上。 又从身后口袋里掏出一串鞭炮系上，向下垂到地上。 这才敏捷的爬了下来。 宋明山上前嘴里念着别人难以耳听的低语，走进房梁绕着房屋又走了一圈，在各个柱子脚墩出用手比划了些什么，这才走到正中处，点燃牛顶天从半空放下的鞭炮。 说也奇怪，之前竖起的房梁，在夜风中一眼看去还有些轻微摇晃的感觉，可是当七叔走了一圈出来点燃鞭炮之后，就再也看不到那种轻微摇晃的感觉了。 赵新民眼睛瞪得老大，瘦高的身体轻轻颤抖着，他心里不停的嘶吼着：就是这个了就是这个了！ 传统，中国意义上的传统，很多东西都带有神秘色彩，那些老外把中国称为神秘的东方古国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古老国度里的传承数千年下来的各行各业，都有着某些外人难以理解的神秘。 那些神秘有的是家传，有的是师徒口口相传，不为外人所道！ 其中的意义，当然不止是简单的保守技艺，而是其中有些东西太过惊世骇俗。 赵新民学习木匠手艺这么多年，也不断四处请教，他心里多少知道这些隐瞒，也苦于无路可学而烦恼。 只要能学会这个，自己的木工技术就会更上一层楼，踏入另一个境界了！ 而现在，那种不能用言语描绘的神秘就展示在他面前，他怎么可能会不激动！ 牛顶天和柳青却是在对视一眼之后沉默下来。 他们经过骑士力量加强的身躯，在刚才七叔绕着房屋柱子行走的时候，他们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突然出现的力量出现在了屋子上。 那种感觉很奇妙，该怎么形容，就仿佛在这个还没搭建完成的房梁里，加注了一些无形的筋骨，把这个框架加固得更加牢固。 这可是一栋两层楼高，完全由木柱和木梁框架起来的轮廓，在竖起来的时候有些轻微的晃动不难理解，可是在经过一股神秘的仪式之后就变得稳如泰山，这就很不一般了！ 宋明山没去理会各人面上的异样，对牛顶天说道：“把蒸糕和糯米饭端到正屋去，点上九支香，等香燃尽今天的活就算完了。” 牛顶天裂嘴笑着：“哦哦马上去。” 他去端蒸糕和糯米饭，一旁的乔欣正想去帮忙，七叔说道：“现在女人不准进去。” 乔欣吐了吐舌尖，扮了个鬼脸停在一旁，她也不是傻子，刚才的什么情况都看见了，自然知道这些东西是有忌讳，乖乖在旁边等下。 献祭的蒸糕和糯米饭在九支香燃尽之后，又被端了出来让参与这次竖梁的各位享用，这也是老规矩。 牛顶天和柳青亲自下厨准备好的卤肉，卤鸡，卤猪脚，吃进口就辣得冒汗的蘸水，就着大锅的萝卜清汤，吃得那叫一个过瘾。 赵新民这时候才悄悄凑到七叔身边低声问道：“师傅，刚才那个……有什么讲究？” 宋民山看了眼赵新民没出声，沉思了一会才点头指着自己身前说道：“你先跪下把头磕了。这事才能悄悄告诉你。” 幸福来得太突然。 赵新民整个人都愣了。 牛顶天也微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七叔会这样就答应了，不过总算是好事，他笑了起来，对赵新民笑道：“二哥，还不赶紧的。” 旁边一桌子人也都笑看着他。 赵新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走到宋民山跟前跪下，口称师傅一连磕了九个响头。 宋民山看着跟前的赵新民：“你这些年做的事我都看着。之前不答应你，那是有我的想法。希望你别在意。起来吧!你这徒弟我收下了。” 赵新民急忙起身回道：“我哪有什么不满意的。师傅你这是为我好。” 宋民山轻轻点了点头：“喝酒。” 他没说多的。 其实就牛顶天给赵新民出的那点坏主意，宋民山怎么会看不懂。 他这些年一直没松口收下赵新民，其实还真是有原因的。他这门手艺是家里传下来的，自然也有家里的规矩。 手艺活从来都是用来逃生活才逐步发展起来的，用来养家糊口的手艺，哪里会有外传的念头？外传那等于是断了自己的活路。 但是赵新民的确也是个好学个的人，两相纠结之下，宋民山硬是狠不下心做出决定来。 不过这一次，牛顶天那小子也在帮着赵新民，这点倒是让宋民山有些意外。 他从小看着牛顶天长大的，牛顶天身上总有些若有若无的东西，让他觉得惊讶。 比如看人，说实话，宋民山觉得自己活了快五十岁了，有时候就远远比不上牛顶天。 现在这小子竟然帮着赵新民，哼哼！ 一百八十四章 深夜 正房的框架出来了，后面的事情就顺当多了，两侧偏房在大伙休息一阵之后，也顺利在十一半之前竖起来。 第一个平台上的三间大屋框架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更加细致的木工活了。 不过今晚的工作也到此为止。 时间还早，十二点不到。 赵老板赵新民今天可是得偿所愿了，高兴之下，自然少不了要拉着七叔，三叔和一般木匠师傅，满场的工人去嗨皮。 牛顶天和柳青也为他高兴，自然鼓动大伙都去狠狠吃一顿赵老板的大餐，在一旁跟着起哄把还在推辞的大伙推上车去，自己和柳青却是悄悄留在了最后。 热闹过后的冷清，总是让人顿生感慨！ 两人看着变得一片漆黑的工地，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在还没收拾的宴席边坐下。 柳青给牛顶天丢了支烟：“正房出来，后面的事就简单了。下面还有两栋，预计二十来天的时间差不多就搞定了。” 牛顶天点点头：“七叔能一直留在工地，三叔那边的那几位师傅恐怕就只能留下几个。二哥那边估计也不行了，他店里的生意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 “明天你给三叔通个气，看看能不能把后续的工程包给他们。这样的话省得他们上下跑，也不用我们操心，还能腾出时间来做别的。” 牛顶天打着火机点烟，点亮的火光照亮他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淡淡的笑容里显得从容不迫。 柳青吐出口烟，看着随风消逝的青烟：“这样的进度大概两个多月三个月的时间就能营业了。空出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得抓紧时间把养殖塘的事情给弄好。现在才建立了两个，可别到时候连餐厅的使用都供应不够。” 牛顶天点头，深处筷子夹了块猪蹄啃了起来：“这边的六个潭子也要让军团休整一下，在水下筑起几道暗坎，会变得更适合留鱼。” “你战争专精控制过的鱼群，现在已经表露出了对你的依赖性，放弃大鱼不说，公斤级别的鱼儿，应该能常驻在这里。” “只要汇集的军团能有百分之三十留下，就可以保证餐厅的使用，和你对战争专精的开发实践。” 牛顶天一面啃着猪蹄，一面说着：“我们想着暂时放弃进入那道门的机会，就得抓紧时间把技能锤炼得更精一些。” “数量上的要求在目前来看，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了，前进的方向就是把技能深挖一下，看看别的效果。” 柳青点头：“我现在也是这个想法。我们对这些技能的理解太片面，还停留在表面现象。借着这段时间，的确应该好好深挖一下了。” 他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恶灵骑士的出现，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就是它们的目标，恐怕也是它们离开那个地方的关键。就像把钥匙。” “在我们没把握之前，尽量还是避开那个地方。” 柳青吸了口烟：“从最初开始，我就一直觉得这个骑士技能的出现很突兀。它的能力大小和你自身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样的东西，绝对不会让我们过得很太平。至少我们心里要有这个准备，也要做好随时应变的预防。” 柳青说着突然笑了笑：“不过总算也是好事，至少它能让我们自由发展，能让我们做这些事情，一面做事一面练习，两不耽搁。” 牛顶天听着，丢开手里啃干净的猪蹄，翻手掌心里点亮黑炎：“如果我们不进入那道门，福气的增强还是得用老办法。” “虽然白矖一族也能补充能量，但是现在动用它们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他抬头看向柳青：“你的体力和精力消耗，也不能太指望它们。” 柳青弹去烟灰：“你觉得我敢指望它们吗？那些东西真是太诡异了。如果按照聂凤玲所说，它们就是从矖神经里面诞生出来的。哪怕以前的多少武侠小说里，也没看到过有这样的事情。” 牛顶天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而这时柳青说的话，像是给了他一个提示，牛顶天突然惊讶的看着柳青：“其实应该有。只是我们忽略了。” “有吗？”柳青挑了挑眉。 牛顶天点头：“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 “骑士力量从我们理解的角度来说，最容易对付的就是邪恶黑暗的力量。就像你刚才说的，如果白矖一族是从矖神经里诞生的，你想想，什么情况下，一部武学功法里会多出这样能索命的东西？” 听着牛顶天说的，柳青皱眉想了想，抬眼看着他：“这不可能吧？你是说，它们是心魔？而且，聂家那些人修行的能力，似乎也没到出现心魔的那种高度吧？” 牛顶天裂嘴：“这个世界什么都在变，如果白矖一族真的是从矖神经里诞生出来的，那么也能和黑暗邪恶挂上勾的，我只能想到这个。” “心魔？”柳青念了声，皱眉沉思着：“骑士用自己的力量扫除黑暗邪恶，在战斗中不断变强。白矖那么畏惧骑士力量……从某种意义上讲，你说白矖一族是心魔，倒是也说得过去。” 柳青转目看先牛顶天：“我们对骑士力量了解的还是太少了。现在的程度估计也就是入门的水平。” “远远做不到随心所欲的控制，否则对付那个恶灵骑士就不会那么狼狈。还是想办法变强些才行。” “不过事情得一件件做，尽量不出纰漏的好，等山庄开业之后，我们得把时间重新安排一下。” 他说着伸了个懒腰起身，丢开烟头动手把衣物脱去，对牛顶天说道：“走吧！该我们干活了。” 牛顶天也起身，把桌上的食物盖了层油布，起身脱去衣物跟着柳青往山庄下走去。 最下面一层堆放着万宝派车拉来的水泥管，山庄地基开挖，这些都是预埋管件，没什么值得别人注意的。 柳青和牛顶天两人用非人的力量，各自扛起一根一米直径的水泥管，走到水边噗通跳了下去。 消失在那木河黑暗的水面上。 一百八十五章 小人物的安全 夜晚的那木河水变得冰冷！ 漆黑的光线并不影响牛顶天和柳青的水下视物，两人进了水里扛着巨大的水泥管，慢慢走到进水口的位置。 柳青把水泥管顺着开凿好的洞口里塞去，转身对牛顶天比划着手势，指了指上面，牛顶天点头，他向上浮去。 牛顶天把手中的水泥管也塞进开凿好的洞口。 水面上传来一声巨响。 一根水泥管砸进水里，牛顶天脚下一蹬向上浮去接住水泥管，继续安装。 两人一上一下就这么来来回回，十八截两米长的管道，和留个巨大的安全闸阀门全部安装完毕。 剩下的就是封口了。 牛顶天从水底浮起，岸上柳青已经拿着铲子，在岸边搅拌速干混泥土，他们得抓紧时间在没人的时候把进出水管道安装完成。 时间很紧啊！ 牛顶天上岸，提起准备好的封口一块巨大的水泥板，再次下水把整个管道的进水口往前封住。 上岸，拎起一把大锤跑到泳池边在预定的位置用里敲打起来。没几下，已经剩下薄薄一层就被砸开，涌出一股浑浊的水流冲进泳池。 牛顶天退开，等污水流干，对柳青喊了声，柳青那边提起速干的砂浆，丢给牛顶天，牛顶天拎着砂浆爬进管道边上预留的空隙，开始像鼹鼠般努力工作。 两个大男孩努力工作着，一整晚的时间过去，第二天天色亮开时，两人把泳池的进出水管道，闸门阀门全部安装完毕。 还借着空闲的时间，把一大一小两个泳池的底层石块，铺垫完成。 这才懒洋洋的躺在泳池里休息。 “这下总算把大件搞定了。过几天检查一次就行了。” 休息了一会牛顶天笑着说道。 柳青刚要搭话，两人衣服那边传来清脆的电话铃声。 牛顶天跳了起来：“大清早的谁来电话？” 他跑过去看看手机按下接通笑道：“辉哥，大清早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聂辉的声音：“给你送钱了来。你不是正做事么？问问你是要现金还是转账。我好准备。” 原来是这事！ 牛顶天想了想：“方便的话现金吧！” 聂辉那边：“行！我给你准备好五百万。大小姐说了，这是上次的诊疗费。后面的咱们再算。对了你在那里？我送过来给你。” 牛顶天回头看了眼跟过来的柳青，对电话那头的聂辉说道：“嗯我一会就回家去，中午有时间，你到环城西路路口接我，我顺便先看看这次你们家来的人。” 聂辉等的就是这句了，连声笑道：“行，那我在路边等你。回头见！” 牛顶天放下电话，对柳青说道：“二哥那边的材料款没问题了。跟我到绿海明珠一趟，我们先看看情况。” 柳青抱起衣物往水边走去：“冲个澡先。回去你先过去绿海明珠那边吧！我去找三叔和他谈谈后面的工程。然后我回钟记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你那边差不多就自己回来好了。” 牛顶天：“也行。” 两人搭乘公共车回到城里时，时间刚刚好八点，两人的精神正旺盛，也不休息了分头行动。 在站牌下车就看到聂辉的车停在路边，柳青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牛顶天挥挥手上了辉哥的车。 辉哥指了指后面一只箱子对他说道：“五百万现金。你还要办什么事吗？要不就回山庄了。” 牛顶天：“先送我到建材市场去一趟。”他拍拍箱子：“现金啊！转手就得给别人喽！” 聂辉有些惊讶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你工程那么大？五百万的材料款？” 他说着启动车子向前驶去。 牛顶天笑笑：“四百多万。我还能剩下点。” …… 指挥聂辉的车子停到二哥店门前，牛顶天拎起沉甸甸的钱箱走进店里。 一个认识他的员工上前笑道：“小牛这么早就来了？二哥刚刚到。” 牛顶天笑着打了声招呼：“王哥，那我先进去了。” 进了赵新民的办公室，第一眼就看到赵新民躺在沙发上装死，不用说了，肯定是昨天玩得太嗨。 “二哥，装死呢！起来收钱了。”牛顶天哈哈大笑着，把赵新民叫了起来。 赵新民满脸痛苦的起身，看了眼提着箱子的牛顶天：“昨天喝太多了。师傅都喝醉了，到最后怎么回家都不知道。” 他指了指牛顶天脚下的箱子：“那是干嘛的？” 牛顶天用脚踢了踢：“材料款，现金，赶快起来算账。” 赵新民脸上的痛苦散了些，看着他：“王半城应该不会拿这么多现金给你吧？” 他起身往办公桌走去，还怀疑的回头看了眼那箱子和牛顶天。 牛顶天把箱子提了过去，放在桌上：“王叔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商人做事从来不做没把握的。” “代表胖子投资几十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事，但是也不代表就能随便让我坑来胡乱花了。” 赵新民揉着太阳穴：“想和王半城平起平坐这事，对你来说是不是太早了。” 他当然能听懂牛顶天话里的意思。 牛顶天所说那几句，无非是说身份问题，但是要去和王半城比身份，那还真是想多了。 牛顶天坐下，耸了耸肩：“不想去争太多的名利，不代表不能。至少得把这个理念传输给别人，才能护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赵新民一声闷笑：“还了不得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拿出账本，递给牛顶天：“四百三十七万，那七万就抹了。” “嗯！反正亏盈是你的。”牛顶天点点头把箱子推过去：“你自己点吧！” 赵新民也不会和他客气，生意还是生意，打开箱子，看着里面整齐码放的大红钱，开始往外拿。 “看来我想错了，你依仗的好像不是王半城。” 牛顶天无力的垂下头去：“他儿子还叫我老大呢！我用得着吗？” 赵新民点着一叠叠的钱，笑了起来：“有雄霸天下的心是好事，不过不要晕了头。” “雄霸天下……”牛顶天抬头笑笑：“没那个心，我这样的小人物就只能过小人物的日子。安全第一。” 牛顶天正说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看看电话号码，家里打来的应该是柳青：“出什么事了？” “疤脸打电话来，猴子出事了。” 一百八十六章 倒霉猴子 “疤脸怎么说？”牛顶天声音有点冷。 柳青：“他出去打工，刚好顺路到猴子那里去玩了几天，就在他要走的那天，也就是前天，猴子就出事了。被几个高年级的叫了些社会上的人打得很重，现在他陪在医院里。他帮猴子向学校请了假，也不敢和猴子家里说。是因为女人的事情。” 柳青尽量把事情说简单些，那头牛声音冷下来就是要发火了，这个时候不适合发火。 牛顶天：“家里不知道就别说了。准备一下我们过去看看。” 柳青：“活已经和三叔谈好了，这边没什么事了。” “定两张明天的机票，我身份证在书桌里。得动作快点。别的我回来再说先挂了。”牛顶天说完挂了电话抬起头来。 赵新民正看着他：“出什么事了？还定机票，你们这是要去哪？” 牛顶天笑笑：“有朋友出钱请出去旅游一趟。我得赶紧回家准备，二哥钱点好了没？” 赵新民怀疑的看着他，把桌上的箱子推了回来：“你自己看看。” 牛顶天锁上箱子笑道：“不用。那我先回了。” 他提起箱子就走，身后赵新民摇摇头：“这小子！” …… 牛顶天回到家里，柳青正帮着王芳在洗下午要的作料，牛顶天上前对王芳笑道：“小姨，我给你报告一个好消息。” 王芳回头瞅了眼他：“什么好消息？” 牛顶天笑着：“我和柳青联系了一家GD那边的餐厅，准备过去学习几天餐厅的规范管理。” 王芳笑了起来：“竟然要开餐厅的确得去好好学学。这是好事。你和青去不错，给你们涨涨见识也是好事。要去几天？” 牛顶天笑着：“估计一个星期左右，我们明天就出发了。” 王芳惊讶：“这么快？” 牛顶天耸耸肩：“人家那边酒店不止招收了我们，还有别个省份的人，具体安排的还不清楚。” 王芳直起身想了想，对他们俩挥挥手：“行了行了别洗了，你们去收拾东西吧！不过你们去了，下面餐厅不是正在盖房子么谁去看着那个乔欣行不行？” 柳青笑道：“下面的活请了三叔在做，你就放心吧！” 王芳这才放心点头：“老三啊！那行，肯定没问题了。不过你们出门要小心点知道不。钱，等你姨夫回来给你们拿点，出门在外多带点钱。” 牛顶天也不推：“行。反正我们还要收东西呢！对了姨夫呢？” 王芳：“说是去店里搭块板子，要回来了吧！对了你快去把饭煮上，我都忙忘记了。” 牛顶天应了声跑进厨房去煮饭。 柳青也借故进了屋，靠在厨房门边对牛顶天低声说道：“我给疤脸打了电话，他慌里慌张的，也说不清楚实际情况。不过听他说事情很麻烦。” 牛顶天淘米煮饭：“能把一个刚进校大一新生打得住院，胆子够肥的。先过去看看，猴子没事最好，有事的话就得好好解决了。” 柳青耸耸肩：“那小子会因为女人和别人起瓜葛，我也是服了。” “青春萌动期。”牛顶天也耸了耸肩：“收两套衣服就行，别的也不用带什么！” 柳青点头转身出去。 两人说话都很平静，但是平静中带着一股难以言语的压抑。 牛顶天很念旧，柳青很看好猴子，他就是自己的兄弟，现在兄弟出事了，那么解决事情的就是他们了。 …… 侯勇作为这一届的数理化状元，如愿以偿的进入了他最向往的高校X门大学。 只是可惜现在他遇到的事情，根本就是他想不到的。 躺在床上的猴子脑袋包得像粽子，面上眼角，肩膀到处是淤青，嘴里插着呼吸管，胸膛轻轻起伏着，看似在熟睡其实一直陷入昏迷中。 疤脸趴在床边，头发乱得像鸡窝，放下了紧张情绪入睡的家伙，口水顺着嘴角流到手臂上。 就连牛顶天和柳青进门的声音也没听到。 旁边四张病床上的病人和家属也只是淡漠的回头看了眼两人，又转回头去。 牛顶天和柳青轻轻走进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猴子，趴在床边的疤脸，柳青上前轻轻拍了怕疤脸的肩膀。 疤脸猛的惊醒过来，大声喝道：“谁？” “吵什么吵？”旁边病床边有人没好气的训斥起来。 疤脸看清面前的两人，呼了口大气仿佛卸下重负：“你们来了？好快。”他昨天才打电话回去。 牛顶天点点头：“外面说去。” 三人出了病房，找了个能抽烟的烟台，牛顶天给疤脸递了支烟，看看他脸上淤青问道：“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疤脸似乎还没清醒过来，使劲的揉揉脸把烟点上想了想才对两人摇头：“不是太清楚。” “我出来之后就到处乱跑，想着无聊到这边转转有没有合适自己做的，想起猴子在这里，我就到校园里找他。” “猴子见到我也很开心，两三天了我一直和他混在一起，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他说好像找到个女朋友。” 疤脸狠狠吸了口烟：“昨天我要走的时候，中午就在他们学校外面的小吃街请了他和他的几个同学吃饭。正吃着，突然冲进来四五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他那几个同学见到那些年轻人就立刻慌慌张张撒腿就跑，我什么事也没弄明白，但是那几个家伙一直追着猴子打，我冲上去护着他也被打了一顿。最后就这样了。” 疤脸吐出烟：“昨天送进来就进ICU病房检查，医生说猴子脑颅出血严重，得尽快做手术。我也不敢和他家里人说，只能给青哥打电话看看有什么办法。医药费都还没交，今天不交就得搬出病房。” 牛顶天和柳青对视了一眼，柳青向疤脸问道：“还有没有更好的医院？需不需要转院？” 疤脸裂嘴：“应该有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刚到这里没几天。” 牛顶天看看柳青：“我去打听打听，要是有更好的先办个转院手续。转过去再说。” 柳青摇摇头：“还是我去吧！你带疤脸先去找猴子那几个同学了解一下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百八十七章 寻找 疤脸带着牛顶天前往X门大学，熟门熟路的带着他进了校园，直奔猴子的寝室。 推门而入，正好，猴子那三个同学都在寝室里，见到疤脸带着牛顶天出现，三个同龄的年轻人脸色都变了，他们似乎也知道疤脸找上门来是做什么的。 疤脸没说话靠在门边，挡住他们关门和出入，有了牛顶天在他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牛顶天上前掏出烟给三人散去，三个人没一个敢接，牛顶天笑了笑：“看样子你们知道我们来是做什么的了！” 三人中个头稍矮些的男同学有些虚弱的说道：“你别乱来，这里可是学校，我们喊一声就会有人来把你们带走。” 牛顶天点点头：“带走没关系，侯勇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听牛顶天说得有恃无恐，惹得对面三人瞪着他好半天，那个矮个才说道：“又不是我们打的侯勇。这事和我们没关系。” 小年轻就是小年轻，遇到这种事情本应该第一时间呼叫管理寝室的老师，他们却傻乎乎的和牛顶天“讲理” 看着三人不禁吓，牛顶天也没了兴趣，对三人点点头：“我们来也不是找你们麻烦。不过想知道侯勇被打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这个，这事以后和你们没半点关系，行吧？想想他也是你们的同学现在还躺在ICU病房里呢!” 牛顶天连恐带吓对三人说着：“我们不过是来了解一下情况。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这么一说，对面三人面上的紧张总算散了些，毕竟只是他和疤脸两个人，寝室里可是有三个人呢！ 那矮个看了看旁边两人，三人相互推搡了一下，长得微胖那个大男孩对牛顶天说道：“我们只知道侯勇惹了不该惹的人。详细的情况也不太清楚。” 牛顶天点头：“说说看，他惹到谁了？” 那大男孩想了想：“我们今年大一的新生，学校里有很多女孩。侯勇好像和文学院一个女生走得很近。当时知道那女人底细的本地同学就和他说过，那个女的是别人包养的女人……侯勇不听一直和那女的有联系，微信电话进场联系。” “上个星期就有学校外面社会上的人，让同学传口信进来，让他离那女的远点，可是侯勇一点也不在意。” 他说着指了指疤脸：“李勇来这里几天了，他也知道我们和侯勇没矛盾，关系都挺好的。” 牛顶天点头：“好的。那么现在能告诉我，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吗？或者她的电话什么的！” 那三个大男孩又相互看看，最后还是那个矮个子在纸上写了个电话号码和名字，递给牛顶天，他弱弱说道：“你刚才说了，只要我们告诉你这些，这事就和我们没关系了。说话算话。” 牛顶天也不说话点点头，拿着纸条转身带着疤脸离开寝室，纸条上写着一个叫苏晴女人的电话号码。 两人离开寝室，牛顶天对疤脸问道：“你也没见过这个女人？” 疤脸摇头：“我来到的第二天，猴子拉着我说给我介绍个朋友，我估计就是那个女的。那天猴子带着我去吃饭，我当时远远看着他们说话，也没觉得是谈恋爱的样子，感觉那女的很高傲倒是真的。只是远远见到一面，记不太清楚。” 牛顶天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那个号码。 电话铃一直响，好一会了才接通，对面传来个带着些傲娇的软糯声音：“喂！谁啊？” 牛顶天沉声：“侯勇被你男朋友叫人打伤了，现在病情危急。我不想事情闹大，想和你谈谈这事怎么解决，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见面谈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之前那带着傲娇的软糯声小了很多，话语里还带着些犹豫：“他现在怎么样？我，我恐怕不能见你们，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牛顶天挑眉：“侯勇的情况不太好，我也只是想找到尽快解决问题的办法。毕竟把一个刚入学的大学生打成这样，闹开了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事情。不过我可以承诺，不会给你惹麻烦，这一点请你相信。” “你什么也不知道，就和侯勇一样。我早就告诉过他不要缠着我，可是他偏偏不听。好了吧？现在出事了，又找到我头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都是他自找的，他以为他是什么？一个象牙塔里长大的乖宝宝而已。” 对面的女声突然变得异常的愤怒，述说着自己的不满。 牛顶天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他是不是乖宝宝我不知道，不过他是我兄弟。这件事如果你不出面的话以后大家都会很难看，我……” “难看？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和侯勇从四城哪个小地方出来的乡巴佬，连世面都没见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就是他总挂在嘴边的老大牛顶天吧？还老大呢！阿猫阿狗都是老大，看看你这名字，土啦吧唧好好个人谁会叫这种名字？” “不过我看你这么自信，我可以告诉你，你去找人解决啊！去吧随便到XC区打听绿蛇的名字，你就说要找他解决问题，我到是想看看你最后会有什么好结果，别和侯勇一样躺在医院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边的女人像个疯子似得情绪变化得飞快，狠狠说完把电话挂了。 看着牛顶天放下电话，疤脸问道：“牛头，怎么样了？” 牛顶天点头：“找到了。” 这个女人很蠢，自以为聪明，牛顶天需要问的问题，根本不用去想复杂，惹怒她就能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牛顶天对疤脸说道：“走吧！先去找柳青他们，回头再去办事。” 他拨通柳青的号码，问清楚那边的情况，和疤脸打了辆车回转去。 柳青正在病房里收拾东西，见到两人进来，对他们说道：“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找到家私立医院。那边对这种病情的治疗效果会好很多，和那边医院也谈好了，这边收拾好就能走了。他们会派车过来接。” 牛顶天看看病床上的还在深度昏迷的猴子，对柳青说道：“找到人了。先把猴子安顿好，晚上去看看。” 柳青头也不抬的收拾着桌上的杂物：“能一次解决就别拖。这边完事了，我们还得赶回去，尽快吧！” 一百八十八章 变 猴子转院到一家私立医院治疗，因为要出去办事，柳青还请了一名护工来，让疤脸带着照顾猴子。 趁着护工还没到，牛顶天和柳青借着病房里的网络，调出本地的地图仔细查看了一遍，牛顶天给疤脸留下五千块钱，这才和柳青慢慢悠悠的出了医院。 在路边拦了辆的士，牛顶天告诉的哥自己两人第一次来这大城市，隐晦的说了几个地方，让他带着好好转转。 他说的都是所谓XC区一片的位置。 的哥是为四十来岁的老司机，车开得溜，嘴皮子也会说，一口夹杂着外地口音的普通话，从牛顶天和柳青上车开始就不停的聊！ 牛顶天和柳青时不时应上两声，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听着他说。 这倒也好，让两人对这个陌生的城市多些了解的机会。 上车之后就拿着手机的柳青，看着时间大概十七八分钟了，他对的哥说道：“师傅，开慢点，我们好好看看，城市太大了，逛街的话那可是几天都逛不过来。” 的哥对这种慢慢开的要求自然的求之不得，别人坐车巴不得这里上，下一秒就到目的地好省钱，这俩小伙子却是让自己慢慢开，那当然是好事。 的哥的车子慢了下来。 而这个位置，也恰好是柳青手机地图导航里进入XC区的范围。 健谈的的哥开着车，对两人笑道：“你们还真是外地人，本地打的的可没人提这种慢慢开的要求。咦，不过说逛街的话，这边的夜市倒是挺有名的，你们可以试试。” 牛顶天笑了笑：“夜市？有什么好东西吗？” “那要看你们想要什么了！”的哥的话里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XC区这边白天呢就很少游客，不过晚上那可就热闹了。吃的，喝的，玩的，这边是应有尽有。当然前提是你们身上带着足够的钱。” 牛顶天压低声对的哥问道：“大叔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 他声音里带着一种男人最懂的味道。 牛顶天那幅躲躲藏藏的模样，惹得的哥一阵轻笑：“你们想玩这个啊！我不知道你们那边是什么样子，不过这边呢大部分都在夜总会KTV里。” 车窗外大城市的风景一一闪过，一块招牌掠过的哥的眼底，他对两人说道：“我看你们离XC区这边不远，这边倒是有家挺不错的夜场。里面好玩的挺多，也安全一条龙服务，吃喝玩乐都在里面。还挺安全。” “安全？”牛顶天装得听不懂他说的。 的哥大叔意味深长的一笑：“你们这些小年轻啊！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出来闯。夜场里最重要的就是安全，不然你再有多好玩都没人去的。” “我给你们介绍的这家夜场，那可是本地最有名的场子，有大哥级别的人罩着的。” 牛顶天嘿嘿一笑：“大叔，现在是法治社会，哪里有什么大哥。你别吓唬我们。” 的哥大叔摇摇头：“所以就说你们年轻啊！是法制社会，但是就连太阳也有照不到的地方不是。等以后你们就懂了。” 他说着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指着对面一栋大楼对两人说道：“看到那栋大楼了吗？一整栋都是怡乐会所的场地。那里是蛇哥罩着的地方，进去消费不闹事，那就是帝王般的享受，不过还是钱的事。” 牛顶天嘿嘿笑着：“看样子大叔对这地方很熟啊！” 的哥倒是也坦诚嘿嘿笑着：“没办法，我也是男人，在外面打工，什么都得接触。” 他回头看看牛顶天和柳青两人：“你们似乎就是来找玩的地方，给你们介绍了。还要继续转悠吗？” 牛顶天笑笑：“转啊！从没来过这么大的城市，你带我们在这边转转呗！不过也不用走太远就附近转转，哪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带我们去看看。” 就这么一路和的哥大叔聊着说着，牛顶天，柳青两人坐在车里，几乎把XC区跑了一圈。 城市足够大，快到下午六点时牛顶天才让的哥在路边停下，这么一圈下来最后结账的时候足足付了两千三百多的车费，的哥大叔看两人二话不说就付钱的豪爽劲头，还热情的留下一张名片，说需要车就给他打电话。 柳青往前走去，走进路边一家看上去很干净的餐厅，直接到柜台前点了几个菜，才回来坐下。 他拿着手机对牛顶天晃晃：“差不多了。进出哪里路口都记下来了，只不过不知道里面的安保是什么情况。得晚上去看看。” 牛顶天裂嘴：“咱们去谈事情，又不是去闹事。” 柳青鄙夷的看着他哼了哼：“我估计那个蛇哥可不会和我们谈什么。暴打一顿倒是真的。那可就遂了你的愿了。” 牛顶天嘿嘿笑着没出声。 柳青哼哼着：“我对这些人没兴趣。” 他拿了支烟递给牛顶天：“我想着尽快把这事情解决。然后找家餐厅去好好学几天，总归是出来一次，大地方有大地方的强处。” 牛顶天点点头：“行。先吃饭，一会给疤脸带回点去。” …… 病房里，疤脸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 他的年纪和牛顶天，柳青一样都是十九岁，只是月份上小了几个月。 离开家外出打工也只是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就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让这个大男孩也边得成熟起来。 也仅仅是一个多月的相隔，再次无论是见到猴子，还是牛顶天和柳青，他都觉得不同了。 以前在家的时候，从没觉得猴子那么好，那么把自己当做兄弟。 以前在家的时候，从没觉得做事那么难，本以为自己年轻，自己什么苦都能吃，结果外出闯荡的这短短时间，就已经看到之前从未想过的困难。 自己心中那点骄傲，在这世道上一文不值。 经历了这么一点点自己都觉得自己多少变了些，而他觉得一成没变的，依旧是牛顶天沉声时带来的压迫，和柳青淡语中的紧迫感。 或许，猴子也没变，要说变的只是自己。 疤脸看向窗外的眼神闪了闪，落在下面两个身影身上，低声念叨着：“他们为什么一成不变？” 一百八十九章 恐惧 牛顶天推门而入，对站在窗前的疤脸笑道：“等饿了吧！先吃饭。”他把带回来的饭菜放在桌上。 疤脸点点头，走过来坐下打开袋子把饭菜拿出来，看着几样自己喜欢吃的菜，疤脸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低头大口吃饭：“牛头，猴子这事怎么解决？” 牛顶天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猴子摇摇头：“我们也不用想什么找回面子了。把各自耽搁的时间折成钱就行了。猴子这一住院少不了几个月的时间，耽搁他学习不说，身体上的创伤谁也说不定会是什么样子……” 柳青看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靠在旁边沙发里卷缩起身体：“休息一会吧！晚上去和他们谈谈。” 牛顶天打着哈欠在旁边坐下：“猴子的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十点。”闭着眼的柳青低声回着。 牛顶天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 房间里只剩下疤脸吃饭的轻响。 …… 十点 靠在沙发里的牛顶天和柳青准时睁开眼，动了起来，还吓了旁边的疤脸一跳：“你们这是身上装了闹钟啊？起床都一起？” 两人呵呵笑着走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顺便换了身衣服出来。 牛顶天对疤脸笑道：“你先照顾一下猴子，我们去和事主谈谈。” 疤脸有些担心的看着两人：“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吧！那些不是什么善茬，没那么好说话，多个人也方便照应。” 柳青对他笑笑：“没事，只是去谈谈。” 牛顶天向外走去，背对着疤脸挥了挥手。 出了医院，在门口拦了辆的士，想不到又遇到中午那位的哥大叔，上车，牛顶天对大叔笑笑：“大叔又遇到你了。” 的哥大叔笑眯眯的：“是啊有缘有缘。这到晚上了，是不是去怡乐会所？” 牛顶天哈哈现在一拍腰间：“去体验生活。” 的哥大叔哈哈一笑熟练的调转车头往目的地驶去。 这才十点来钟 怡乐会所门前已经拥挤着大量的人群，就仿佛电视电影中的那些热闹非凡。 带着炫目七彩的机车，轰鸣着隆隆的发动机声掠过街道，在会所门前停下，一辆辆安装着炫彩灯的轿跑缓缓驶入簇拥在会所门前的人群中。 打扮各色的美女帅哥应有尽有。 说实话，乡巴佬一般的牛顶天和柳青是没见过夜场的热闹的，只是看门前这番热闹就能把没见过世面的牛顶天和柳青给吓了一跳。 街对面，牛顶天有些心虚的看看柳青：“上还是不上？” 柳青吞了口吐沫：“我觉得吧应该没事，反正找到他就行了，又不是来打砸抢烧。低调行事，低调行事。” 牛顶天点点头：“走吧！” 他带头走去，仿佛像要去就义一般的昂首挺胸，只是那漂浮的脚步让柳青看得有点不自然。 感知扩张。 笼罩住所之前已经观察好的会所成员，强大的控制能力彰显，牛顶天和柳青挤开人群顺利的进入这个陌生的会所。 牛顶天的感知前面扩张，把振动十五层的楼层全部纳入自己的脑海中。 一楼只是会所的入口，三楼的KTV，四楼的茶室，向上各个楼层里的污秽……全部清清楚楚出现在他脑海中。 柳青也借着牛顶天扩张的感知，观察整栋大楼的情形。 两人锁定了十三楼里一个男人。 那些跟着蛇哥混的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不过预防蛇哥在人群里的桩子，牛顶天和柳青两人进了会所，就避开人群拐进楼道顺着楼梯向上走去。 楼道里遇到的人，在牛顶天感知的控制下就像没见到他们一般。 顺利踏上十三层楼。 这边的楼层人明显多些，不过也不是问题，牛顶天和柳青径直走到那男人所在的房间，推门而入。 房间很大，装潢得也是洋气。 进门，门边的吧台边坐了三四个男人，见到两人进来，他们起身离开房。 异样的情况让坐在沙发上的周宏新皱起眉，他放下手中精心擦拭的一把短刀，抬头看向牛顶天和柳青。 男人三十多岁，脸颊消瘦双目却是精芒炯炯，见到面前的异样，面色也极为沉稳，一直看着牛顶天和柳青走到自己对面坐下。 他才笑着开口问道：“两位小兄弟好本事。请问找我绿蛇有什么事？索命还是索财？” 这种情况出现在面前，绿蛇周宏新很清楚事情不一般了。 自己这十三层楼里一共安排了三十四个人，只有一个进出口，现在，这两个看着年纪轻轻的大男孩竟然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牛顶天对周宏新笑笑：“找你有点事是这样的。我一个兄弟刚刚进了X大，认识了个女孩结果就被人打得进了ICU。那女孩说是你的人做的，道歉什么的我们不需要我也觉得不合适，还是要钱吧！你看给多少合适。” “为了女人？”周宏新笑了起来，对两人摇头：“女人的话要多少都有，没事，告诉你兄弟，下次直接来找我，看上谁都没问题。” 他笑着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移开一架书柜，打开一道暗门露出个硕大的保险箱，也不避讳两人直接打开来，回头对牛顶天和柳青笑道：“里面的现金你们可以随意拿。” 保险柜里钱很多，至少从牛顶天和柳青坐的位置看去就能看到码放整齐的大红钱一摞一摞的。 牛顶天笑看着周宏新：“你随意吧！” 绿蛇周宏新点点头：“那还是我来吧！”他顺手拿起一个袋子，把架子上码放整齐的钞票往袋子里扒拉。 一个不算小的四方口袋装了大半，周宏新提着袋子关上保险柜，回来把袋子放到牛顶天和柳青面前：“三百万。你们看怎么样？” 牛顶天点头：“你是大城市里的卷蛇，你有你的天地和我们没有半点瓜葛，没必要和个学生怄气。是你的人做的，你来承受这个结果应该也没错。所以我们也不和你客气了！再见。” 牛顶天说完，起身提起桌上的袋子和柳青转身离开绿蛇的房间。 周宏新送着两人出了门，关上门听到锁扣咔哒落实的瞬间，他额头上立刻渗出汗珠，背心上的寒意更是向四肢漫游去。 他不是土鳖，他听过，也见过那些拥有非凡手段的人，刚才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两人年轻人，无疑就是那种人。 暗自镇定了一会，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大傻，去X大查个被外面人打进ICU的学生。不准动他，给我查查他身边那个女人。把事情弄清楚。” 一百九十章 诚心道歉 无论在什么地方，想要混到绿蛇周宏新这样的位置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虽然这样的位置在很多人眼里什么也算不上，但是在普通人心目中，这已经是足够高的位置了。 能屈能伸有胆子遇事不惧，足够聪明眼光锐利心黑手狠，驭下恩威并施……看似很简单，但是要做到这些却没想象的那么容易。 不过很显然，绿蛇周宏新做到了。 可是也正是因为他做到了这些，他也看到了更大的世界，这个世界有些人绝对是自己不能惹，也惹不起的。 他传下去的命令，很快就有了回应，他那个叫大傻的手下，很快把消息反馈回来。 “蛇哥，那学生叫侯勇云省来的X大的新生，是他们那边这届毕业生的理科状元，女人是羽哥领的女人苏晴，入学之后不知怎么了搅合在一起。羽哥让人动手打了他一顿，那些小子下手不知道轻重，一个学生而已。” 大傻口中的羽哥，就是周宏新的亲兄弟周宏羽，今年三十四岁的周宏羽一直跟着大哥周宏新，做事什么的还算可以，不过就是有个好色的毛病。 每年周宏新都要帮他为了这事情擦几个屁股。 现在听到又是自己弟弟惹出来的麻烦，周宏新气头一下子就上来了，冷声对电话那头的大傻说道：“让阿羽听电话。他在你旁边对吧！” 对面拿着电话的大傻，回头看了眼身边一个穿着打扮时髦的年轻人，那年轻人急忙对大傻摆了摆手示意赶紧帮着掩饰过去，大傻摇摇头对周宏新回道：“羽哥知道了，他说他会去解决那个学生的问题。” “让他接电话。”周宏新声音严厉了起来。 大傻无奈的看着周宏羽，轻轻摇头把电话递给周宏羽，周宏羽接过电话，立刻心虚的说道：“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那小子有些后台，我带两个兄弟去好好收拾他。让他闭……” “你给我闭嘴。”周宏新冷声：“听着，你让哪几个把那学生打伤了，就把那几个的手打断到医院去道歉。这次因为你这个事，我这里被人拿走了三百万，这三百万本来足够你去玩更多的女人，开更好的车，喝更烈的酒。” “那个人我们惹不起，如果你乱来，他们找上门来，我就把你交给他们。你记住了，这一次如果出错，我也帮不了你。把那个女人给我丢了。” 在周宏羽的记忆力已经很多年，哥哥没对自己说过这样严厉的话了，他记得上一次说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兄弟俩刚刚出来闯荡，自己不小心招惹了一个大佬的女人，结果把哥两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点基业立刻败得干干净净，用来向别人赔礼道歉，赔罪。 之后又花了五六年的时间从头再来。 那时候年轻气盛，什么都可以没了之后从头再来，可是现在……周宏羽脑海中念头闪电翻转，无论自己也好，大哥也好，已经不再像很多年前一样还能输得起，现在自己兄弟俩已经输不起了。 大哥不用再说得多严厉了，话里的意思自己懂，周宏羽低声说道：“对不起大哥给你惹麻烦了。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 电话那头周宏新的冷声这才缓和了些：“你很清楚我们怎么混出头的，现在世道不同了，稍有不慎我们连回头路都没有。去惹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非常不明智。去把这事办妥。” 周宏羽电话挂断，旁边那高大的黑面汉子看着他：“羽哥，蛇哥怎么说？” 周宏羽呼了口大气，看看自己的左右手，：“大哥说谁去打人的，打断自己的手去道歉。你帮我看看砸断那只手比较合适？给我找根棒球棍来。对了顺便帮我给苏晴打个电话叫她过来结账。” 大傻一阵沉默！ …… 猴子的手术安排在早上十点半，一大早起床的牛顶天，柳青，李勇给他擦拭了一遍身体，准备接受治疗。 私立医院的收费和服务是成正比的，至少牛顶天三人是这么觉得。 十点二十，有护士来通知他们手术室已经准备好可以进行手术了，同时来的三名护士小心翼翼把猴子从病床上移到了另一张移动床上，推出门去进了四楼的手术室。 牛顶天三人也跟上去，在手术室外守候着。 十点三十，几名身穿蓝色大褂的医生，快不走进手术室。 猴子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做过全面的检查，院方一再保证患者的病情没有恶化，并非特别严重，只要清除脑颅中的浴血，病人就能恢复神智，创伤以后也不会对患者有大问题。 医院方的承诺，和柳青了解到的口碑，让牛顶天和李勇心里的担心，轻松了不少，三人坐在手术室外看着门上的红灯。 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牛顶天抬头看去。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手里拎了根棒球棍走过来，他身后跟了个身材不高的漂亮女孩，女孩阴沉着脸满脸的不情愿，旁边还有一个高大的黑脸汉子。 疤脸也回头看去，看到那女孩时，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低声对牛顶天和柳青说道：“那天和猴子说话的，好像就是这个女的。” 牛顶天挑了挑眉！ 那三人径直走到牛顶天他们面前，当先拎着棒球棍的男子停下脚步，看了看三人，对他们笑问道：“我叫周宏羽，你们找过我哥了，侯勇是我让人打的。很抱歉！特地来给你们道歉。” 牛顶天看着他也不说话。 周宏羽对三人笑了笑：“我大哥说了，来道歉就道歉，但是要有诚意。当然我也不能把自己打得不省人事了，陪一只手还是能做到的，希望你们原谅。” 他笑着说。 旁边的苏晴满脸震惊。 就在女孩震惊时，周宏羽举起棒球棍狠狠对着自己的左手砸去。 那用劲的程度不用怀疑，落实的话绝对能把手臂砸断。 苏晴吓得惊叫起来。 周宏羽眼前一花，手中的棒球棍再也不能移动分毫，手心一麻球棍落在对面那个小伙子手里，他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得向后跄踉去。 被身后的大傻扶了一把才站稳下来。 牛顶天把球棍放下，淡声对周宏羽说道：“这里是医院。” 周宏羽甩着发麻的手臂，暗暗吃惊，自己刚才没有留半点余力，寻常人想要拦住自己全力一击，几乎是不可能的。 难怪大哥会对他们这样忌惮。 他对牛顶天苦笑：“我是诚心道歉。” 一百九十一章 后悔的苦涩 周宏羽诚心不诚心，牛顶天还是能看出来的，他刚才砸下的那一棒子力量不小，落实了绝对能砸得皮开肉绽。 所以对于他的诚心，牛顶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牛顶天淡声：“很诚心，足够了。不过我和你大哥说了，俗气一点赔点钱就好，道歉就不用了。” 周宏羽收起面上的笑，对三人躬身：“你们接受就行。真是抱歉给你们惹麻烦了。” 旁边的苏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是本地人，周宏羽兄弟俩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这兄弟俩混迹灰色地带已经成了气候，至少在她了解的范围里，很少听说过有人能让这兄弟俩低头认错的。 她没听过，也没见过，见过听过的只是周家兄弟的嚣张。 也正是周家兄弟的名声如此，她也才把自己以每个月两万的价格卖给了周宏羽。 周宏羽仔细看着说话的这个年轻人，应该就是他了，让大哥这么忌讳。 对牛顶天点头，周宏羽恭敬说道：“大哥说了。我们兄弟出来混这么多年，说不上好人，但是也有自己的底线。对就是对，错就要认。” 他看了眼身边的苏晴：“带苏晴来的意思，也只是向您们说清楚，她恐怕也不适合你们的兄弟……希望你们不要难为她。我知道年轻人对感情靠的都是感觉，感情的事也很难说清楚，还是希望你们劝劝你们的兄弟。” 周宏羽这么说话，让长得还算漂亮的苏晴脸上发烧，委屈，不甘，愤怒交替出现在她那双大眼睛里，最后隐忍的低下头去。 可以看出来，她有些难以周宏羽说的话，她觉得自己受委屈了，被侮辱了。 但是她拿了周宏羽的钱，她得忍。 牛顶天，柳青本来觉得周宏羽不过是来做做样子，不过听着他说完这几句话，对周宏羽的感觉多少有了点改观。 周宏羽的这番话落在他和柳青耳中，和苏晴的感受截然不同，他是在为苏晴求情。 一个男人做事不一定每一件都很成功，都很高大上，但是做事有担当，这在牛顶天柳青的心底，是绝对不能少的。 所以两人看向周宏羽的目光也温和了很多。 一直没说话的柳青点点头：“放心吧！不会找她麻烦。不过你现在，还是先把她带走的好，我看着烦。” 周宏羽惊讶的看了眼他，这个时候说这话的，不应该是牛顶天吗？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对苏晴轻声说道：“你先和大傻哥出去吧！” 满脸不甘的苏晴转身就走，大傻对牛顶天他们点点头也转身离开。 周宏羽看着牛顶天三人：“手术还要几个小时，手术完了之后，想请三位吃个饭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 牛顶天摇头：“我们还有事，就不答应了。” 虽然和牛顶天他们没接触多长时间，但是周宏羽在外混了这么多年，以他的阅历还是能看出来，这三个年轻人，尤其是这个带头的，并不是那种自持身份性格孤僻怪异的人，他心里自然存了几分结交巴结的意思。 周宏羽恭敬问道：“不知几位还有什么事？在这边本地，我们周氏兄弟说不上怎么样，但是一般的事情还是没问题的。” 牛顶天想着打发他走顺口说道：“没什么事。我们是过来学习酒店管理的。这事就耽搁了两天了没什么时间了。” “酒店管理？”周宏羽一乐，轻声笑出声来，对牛顶天说道：“就这事啊！这个好办啊！我们兄弟俩也开了几家酒店，都是请了专业人才在管理，自己人学这个那还不简单。” 这下牛顶天微愣了一下，他本想是打发周宏羽走……怎么扯这了？ 柳青也对牛顶天翻了个白眼。 旁边的疤脸可不知道这事，茫然的看着两人。 牛顶天囧了嘿嘿干笑了两声，对周宏羽说道：“这就不用麻烦了。我们就是随便看看。” 周宏羽自然知道他们是抹不开面子，对三人轻笑道：“其实酒店管理这一套你去外面学，那还真是很容易就被人骗了。” “因为时间短，别人也就是带你们听听课忽悠一下，时间就过去了。你根本没有去实践的机会几天的时间也学不到什么。” “我们哥俩的酒店是请专门的专业人才管理，说不上最好，但是也能给你们一个借鉴的机会。最主要的是你们肯定有打算，想看什么地方自己人的东西，绝对也方便很多。” 周宏羽这话说得倒是在理，牛顶天想了想对柳青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柳青想了想：“事情也就是这样，行吧！” 牛顶天想了想看向周宏羽：“那么就麻烦你了。” 听着两人答应下来，周宏羽可比他们兴奋多了，压着心里的激动，周宏羽点头：“我先给我哥打个电话，安排一下时间。” 他急急忙忙起身出去打电话。 牛顶天，柳青相视一笑：“这事还真是……算了找个有瓜葛的好歹也算是熟人。” 两人真是没有觉悟啊，这才刚从别人哪里敲了三百万，不过他们当然清楚，正是因为那天吓到绿蛇了，所以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疤脸看着两人低声问道：“你们怎么想起来学酒店管理？” 柳青淡声：“我们开了家餐厅，吃住一条龙的娱乐休闲园。管理的事情现在都是自己想，没有见过实际操作，所以想着顺道来看看学一学。” “休闲园？”疤脸有些惊讶，他很清楚牛顶天和柳青的底细，两人也不是有钱人，可是一家休闲园投资下来，小的也要十几二十万。 那还只是单纯的休闲园，要是吃住一体的，恐怕还不止这点投资。 疤脸惊讶道：“投资了多少？” 柳青：“几百万吧！” 疤脸一呆：“几百万。” 牛顶天：“疤脸，你出来一个多月两个月了，找到合适的事情了？” 牛顶天的话让疤脸有些心烦，他郁闷的摇头自嘲：“刚毕业的初中生什么技能也没有。除了一些餐厅后厨要洗碗的，就是干体力活，要不就是街边发传单，每天的收入仅仅够吃饭。哪有什么合适的。” 抬头看着走廊里的天花板，疤脸觉得自己嘴里有些苦涩，低声说道：“以前总不相信大人说的话好好读书是为了自己努力，现在自己出来走走，涨见识了。我真有点后悔了！” 一百九十二章 周氏兄弟 牛顶天起身轻轻靠在椅背上对疤脸说道：“在校时你们喊我一声老大，我也尽所能为你们做事和考虑。不过各人有各人的志向，没人喜欢整天屈居别人之下，外出闯荡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我也不可能拦着你们不让你们走自己的路。” “可是高中毕业对于我们来说只是踏入社会的第一步，高中失利已经截断了我们向前的一步路子，再不好好想想怎么做事，以后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 牛顶天抬头看着天花板：“我们从小学读书一直到高中，每天的时间就是读书，就是玩，有的人连自己的生活都还照顾不了，跟别说外出务工的技能。” “疤脸，现在你也出来闯了几天了，也有自己的感受。不行的话回家吧！在家里什么都好。” 疤脸默默听着牛顶天说的这些，心里知道牛顶天说的没错，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机会，如果再不想想以后怎么做事，恐怕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这次出来，爸妈已经向表姐和表姐夫借了四千块钱给自己，靠他们那点工资，大半年都不一定能还上…… 牛顶天看着沉默不语疤脸说道：“我们餐厅那边也还缺人，现在也有机会，要不你在这边先学学酒店管理这一套，学习期间，每个月我们给你开一千五的工资，等学回去之后咱们再谈别的。到时候回去就能直接到餐厅去上班。你看怎么样？” 说实话，听着牛顶天这些话，疤脸只觉得越来越堵得慌。 一时之间，心里乱成一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低头坐在那里。 旁边的柳青什么也不说，静静坐在那里。 时间慢慢流逝。 手术室门头上的红灯突然一闪，跳了个颜色，柳青站了起来：“手术结束了。不知道怎么样！” 牛顶天也站了起来：“等医生出来问问看。” 疤脸也起身看着手术室的门。 没让他们多等，很快手术室的门打开，三名蒙着脸的医生走了出来，其中一名医生解下面上的口罩，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他对柳青说道：“小柳，放心吧！手术非常成功，不过病人还是需要观察几天。他麻醉过后就会清新过来。” 柳青点头：“谢谢何院长了。” 那大叔对柳青说道：“那你们等一会，护士很快回送他回病房。我还有下一个手术要准备，先走一步。” 柳青：“你先忙！” 那何院长看了看旁边的牛顶天和疤脸，对两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柳青才对牛顶天疤脸说道：“这家医院的副院长，一流的脑科医生。” 他正说着，手术室里有护士推着猴子出来，牛顶天笑着拍了拍柳青的肩膀：“走了。” …… 刚刚离开医院大门的周宏羽，拿出电话拨通周宏新的号码，电话刚一接通他立刻急不可耐的说道：“哥，快去安排三个酒店管理学习的位置。” 正在办公室里查看账本的周宏新皱眉：“又怎么了？” 周宏羽低声说道：“哥，我和他们搭上关系了，他们是到这边来学酒店管理的，咱们这事就算揭过了。认识这样的一些人对咱们也是个好事吧？” 电话那头的周宏新一愣，随即欣喜万分大声问道：“真的？” 周宏羽：“当然是真的。几个小伙子不复杂……” 他突然想起之前一直在旁边不出声，关键时刻才说话的柳青。 周宏羽对大哥说道：“哥！他们三人里面好像那个很不说话的人才是头，你看？” 的确！ 有时候牛顶天说话做事还会犹豫，柳青在旁边却是看得很清楚，牛顶天犹豫的时候，玩玩是柳青一句话就能把事情拍板。 这样一来，跟在牛顶天身边的柳青很容易会给人这样一种错觉。 其实他才是几个人里主事的人，牛顶天不过是个被推出来说话的傀儡。 这样的误会倒是牛顶天他们没想到的。 电话那头的周宏新正在兴奋头上，大声说道：“那就把他们接待好。认识这样的人可不容易啊，不容易。做得好做得好。你先回来我们商量商量。” “我马上回来。” 周宏羽也是满心兴奋，快步走到车子旁，见到苏晴竟然还坐在车里，他心中一阵烦躁，上前拉开车门对苏晴厌恶的说道：“滚下来。账已经结清楚了，还想多送我几天白玩？” 苏晴脸上顿时涨得一片通红，如果不是家里还有弟弟要照顾，自己怎么会出卖自己？以每个月两万的价格就把自己给卖了？ 就一个月，两万块，自己还不够钱救弟弟啊！只要再有几个月再有几个月自己就能救弟弟了，可是现在让自己去哪里给弟弟找来救命钱？ 面对周宏羽的羞辱，苏晴那张还算漂亮的脸庞立刻涨得通红，她低下头握紧双拳，眼光变得无比的怨毒，默默下车倔犟的向医院外走去，牛顶天的脸庞出现在她心里，满心绝望的苏晴暗暗发誓：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的。 周宏羽见过太多这样为钱出卖自己的女人了，他对苏晴眼中露出的憎恨毫不在意。 没有任何能力，整天想着享受的女人，永远只是花瓶，最终的结果就是被人遗弃。她们在被遗弃时露出的憎恨，大概在找到下一个金主之后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周宏羽低头钻进车里，对大傻说道：“回公司。” 当他急匆匆走进公司办公室的时候，早已经等哪里的周宏新急忙站了起来：“快快把事情给我说一遍。这次你做得不错。” 周宏羽把当时的情形给大哥仔细讲了一遍，安静等在一旁让大哥思考做决定。 周宏新听完弟弟讲的这些，坐在哪里仔细把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一遍，抬头看向周宏羽：“这样看来，几个小年轻并不太复杂，却也不是好糊弄的。” 周宏新揉了揉太阳穴：“这样说来，酒店那边的事情不太好办啊！” 满脸兴奋的周宏羽也突然变了变脸色。 兄弟俩想起他们招募来管理酒店那位了！ 想起那位，周氏兄弟也有点头疼，最后还是周宏羽硬着头皮出了个坏主意：“大哥，要不你去和她说说，就说我们和云省那边搞了个合作项目，算是帮着扶贫的一个项目，帮那边培训几个管理人才这样子？你看行不行？” 一百九十三章 事有蹊跷 周宏新三十四岁，周宏羽三十二，兄弟俩出来做事这么多年，早已经脱去身上的匪气，尤其是近几年来，随着生意的扩展已经逐步走上正轨。 他们公司名下除了这间怡乐会所，还有涉及投资，酒店等产业。 兄弟俩也是聪明人，很清楚自己能吃几碗饭，所以，在生意顺风顺水扩张的时候，他们不是自己来管理公司，而是选择把除了怡乐会所之外的产业，都交给了请来的专业人才管理。 兄弟俩高薪聘请来的专业人才，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让他们的资产翻了三倍以上。 也正是因为这一步走对了，所以两人名下的产业在不断高速发展，而且发展得很好。 而刚才两人提及，关于酒店这一块的管理工作，就是交由一个连这兄弟俩都头疼的人物在管理。 吴莉丽，女，今年二十八岁，大学学历，非名牌大学毕业。 此女年纪不大，却是聪慧过人，从农村出来，从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在短短五年之内，就成为一名极为优秀的管理人才，靠的不是学历，不是姿色，而是她自己那份坚持。 这女人做事极为霸道。 她自从进入周氏兄弟的公司第一天开始，任何关于酒店管理的事情都不允许周氏兄弟俩插手。 在面试时，她就曾经说过几句话：“你们这样的人要是能自己把酒店管理好，就不需要招聘我这样的人。我到你们这里来是实践自己的人生价值，考验我的能力。而你们是为了赚钱。” “你们呢也要想清楚自己的位置和能力，有些人不能做的，就一定做不了！把酒店的事情交给我之后，你们一律不要插手，等着数钱就行了。” 当时的周宏新周宏羽兄弟俩硬是被这个霸道女人喷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结果，她也是说道做到，的确在短短时间里救让周氏兄弟坐着数钱数到手抽筋。 周氏兄弟名下的两家小旅馆，三年之后变成了四家四星级的酒店。这还需要别的什么证明？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人，现在突然要以老板的身份塞几个人进去学管理，难度可想而知了。 周宏羽看大哥还在考虑，他嘟囔起来：“老大，这事想都不用想，你直接去找莉丽谈我那个想法的好。莉丽做事很霸道是不错，不过说明情况，她还是会理解的。” 周宏新瞪眼看着老二：“我，你怎么不去？偏偏要我去？” 周宏羽嘿嘿笑着：“你不是对莉丽有意思嘛，给你去锻炼一下。” “锻炼你妹。”周宏新被弟弟揭了老底，立刻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起来：“那个女人就是个性格古怪的老姑婆。上次送账本过来，我随便问了几句，反而给她骂得头都抬不起来。我都还没找她算账呢！” “你敢找她算账？”周宏羽不屑的撇了撇嘴：“人家是专业的，你这种连业已的都算不上，还看账本呢！” “滚。”恼羞成怒的周宏新涨得满脸通红对他大吼起来：“这事是你答应的，你自己去办，办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看大哥发怒了，周宏羽也不敢啰嗦了，几步窜到门口冲了出去。 离开大哥的办公室，周宏羽也头疼了，吴莉丽那个女人着实有点恐怖，而且还是大哥暗恋的女人，这两点加在一起自己就不能乱来了。 “得想个好办法才行。”周宏羽嘟囔着，也不顾前台接待异样的眼光，溜出公司去想办法。 周宏羽神神叨叨的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刚才那个注意不错，他觉得以其空想还是不如去找吴莉丽试试。 …… 牛顶天看着躺在床上的猴子。 本就瘦小的猴子，受到爆击昏迷的这两天，越发瘦得没个人形了。 不过他这事也算是圆满的解决了，从绿蛇哪里拿回来的三百万，从某种程度上说，多少能补回猴子的一些损失，或是让这出悲剧变得平淡些！ 猴子的睫毛轻轻跳动了几下，他喘了口大气慢慢睁开眼睛，虚弱的眼神第一眼就落在牛顶天面上。 猴子虚弱的笑，张了张口。 “你别说话，先休息。”牛顶天拦住他，在床边坐了下来：“醒了就好。” 牛顶天说话的声音把旁边靠着假寐的柳青和疤脸惊醒，两人急忙起身走到病床边。 无力开口说话的猴子看着面前的三人，眼睛里不停的开始流泪。 牛顶天对他笑笑：“别说话，听我说，不过你得克制点，我把事情的经过向你汇报一下。” 猴子虚弱的笑，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出事之后，疤脸也不敢把这事告诉你父母，通知了我们，所以我擅自决定过来处理这事。” 牛顶天把事情的经过给猴子讲了一遍，包括最后与周宏羽达成的培训协议，和那个女人被赶走。 之前猴子一直静静听着，直到听见苏晴被周宏羽赶走，他又开始流泪。 柳青轻声说道：“事情过去了。你现在也算小土豪一个了，想想以后的事情。这件事只是人生里的一个小插曲，没必要太在意。” 猴子挣扎着轻轻点了点头，面上立刻露出痛苦。 柳青笑了起来：“知道疼就好，下次做事要长点心。好好记着现在是怎么疼的。医生说你醒了，尽量就让你思维活跃起来，对你有好处，你看，我们立刻就让你的思维活跃起来了。这样你就不会变成活死人了。” 猴子一面留着眼里，一面裂嘴无声的笑。 猴子醒来，状态还不错，这让牛顶天，柳青心里轻松了许多，这件事让他们最担心也就是这里，如果出什么意外，那真是难以向猴子的父母交代了。 不过现在总算好了。 牛顶天，柳青，疤脸三人围着猴子一人几句慢慢聊着天。 聊了大半个小时，牛顶天才对猴子笑道：“完成任务，你该休息了。” 猴子笑了笑闭上眼睛。 牛顶天对柳青疤脸说道：“我出去抽支烟。” 他的感知里，周宏羽正快步走进医院。 只是脸色似乎有点不大对。 牛顶天出了病房在走廊里点了支烟等着周宏羽。 一百九十四章 事不对头啊 周宏羽踏进走廊就看到站在那里看着窗外的牛顶天，今天这事情哪里都不大对劲过来，自己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想要和牛顶天几人拉拢关系的事由却是不太好办了。 不过还好，自己够机灵，现在只需要和牛顶天他们稍微沟通一下就好。 周宏羽调整了一下心情，微笑着上前对牛顶天笑道：“小牛哥怎么在走廊里待着。” 牛顶天笑道：“出来抽支烟。周哥有心事？” 周宏羽笑着回道：“我有什么心事？我这是来给你报个好事。” 牛顶天笑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周宏羽：“只不过这事有几个地方还是需要向小。牛哥说清楚。” 牛顶天轻轻点头。 那架势看来在周宏羽没说完之前是不会开口了。 周宏羽也不敢卖关子了，稍微组织了一下说辞开口说道：“我和大哥公司名下的几间餐厅，宾馆都经营得很不错。但是前提是我们兄弟俩不能插手其中任何一件事。” “我们聘请的专业人才让我们收获不菲，前提也就是如此。之前我慌慌张张答应你之后出去才想起这个茬。” 周宏羽对牛顶天苦笑：“结果我去和请的那位商量时，都不敢直说，只敢说我们的一个项目和你们云省那边有挂钩，帮忙那边培训几个酒店管理人才。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让我们暂时保密，也以这个名目到酒店学习。”牛顶天，笑着打断周宏羽的吞吞吐吐。 周宏羽急忙点头：“所以有些委屈你们，也不知道……” 牛顶天轻轻点头：“没事的周哥，有机会学习见到想要说的就蛮好，这也没什么。不用太在意这些细节。” 看着周宏羽眼底闪过的莫名，牛顶天轻声笑笑：“周哥，别在意那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虽然年轻几岁，也知道做事说话讲信用。” 牛顶天当然知道周宏羽对自己套态度转变的原因，两人说话做事应变和普通那些生意人不同，很直很简单，也就是这一点才他才觉得这兄弟俩的确有些担当，也才愿意和他们有往来。 所以听到周宏羽的担心，牛顶天一下笑了。 事情没那么复杂，不过是个场面，所以牛顶天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 第二天一大早 牛顶天，柳青和疤脸就赶到周宏羽指定的酒店外等候，三人今天的任务很简单，进入锦华酒店做实习生。 衣食住行四个行业里，住是排在第三位的，这个住的意思并非普通住宅，而是形容在各地的人们流动带来兴旺住所的行业。 从之前的客栈，旅店，到今天的各色酒店，等等都可以归类于此。 周氏兄弟名下产业的锦华酒店，是他们几家酒店里最规范，最上档次的一家，如果说学习的话，这里的点点滴滴只是用心看，也足够牛顶天这三个偏远地域来的委培生好好长长见识了。 八点一刻，牛顶天三人按照昨天说好的时间走进酒店，向前台大堂报道。 前台大堂一位年约三十左右的端庄女士接待了三人，在简单了解三人的情况之后，女士也向三人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吴莉丽女士带着三人进入酒店的员工区。 “作为酒店来说，在客人入住的时候，给客人最完美的享受，就是最起码的职业规范。” 吴女士在前面带路已经开始给三人上课：“作为你们来说，交流的时间仅仅是三天，所以经理没有给你们安排太多的学习内容。这三天里，你只需要学会酒店最重要的一条管理内容，那就是卫生管理。” “无论酒店的规模大小，是何种的经营方式，卫生条件永远是让客人觉得宾至如归的首要任务。一个干净的住所，能使在旅途上劳累一天的客人得到最大限度的放松，一个干净清洁的环境，能让客人的心情变得愉悦，使这趟旅行变得充满乐趣。” 吴女士轻轻点了点头：“那好，在酒店实习的这三天时间里里，你们三人的实践工作，就是清洗和更换酒店房间所使用的卫生用品。” 吴女士说着回头看看三人：“你们能听懂我说的这些吗？” 牛顶天，柳青，疤脸急忙点点头。 女士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三人，柳青和疤脸两人的脸上，本来就有点面无表情，唯有牛顶天一直笑眯眯的。 他这表情落在吴莉丽眼里，就显得太突兀了。 吴莉丽的目光落在牛顶天身上：“那么接下来就要开始你们的实习工作了，都准备好了吗？” 牛顶天还没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位女士盯上了，而且柳青几人在一起大部分时间也是他出头说话，听到吴莉丽的问话，他轻轻点头回道：“准备好了。” 吴莉丽不再说话，按照给三个年轻人准备好的课程教学，继续他们三天的培训。 吴莉丽虽然是普通大学生出身，也是从偏远地区出来的，但是这几年随着能力渐长，脾气也渐长。 说得难听点，她和大部分从底层苦出来的那些人一样，开始有点忘本了。 事业冲上的巅峰，证明了自己价值的同时，也赚取了足够的资本。 他们或者她们忘记了当初自己努力时的起点和期待，他们变得现实，变得心高气傲，失去了初心。 牛顶天三人在酒店学习的事情，本不用吴莉丽出面亲自教导，她只需要安排一个经理就足以让牛顶天他们学得很好，可是也正是因为吴莉丽心里有傲气，她放下自己珍贵的时间，亲自来看看这些想要出头的后辈。 结果，牛顶天这三个年轻人在她看来，除了太年轻之外，表现得还不够谦虚，哪有当年自己想要学习的那股劲头？估计也就是来混混三天的时间，然后回到那偏远的穷乡僻壤去忽悠别人。 所以，吴莉丽带着三人走进酒店最下一层的洗涤中心，给三人分发了工作服，分发了工作手册，交待清楚他们三天的工作内容之后，交给一名洗涤中心的管理之后就要飘然而去。 面对这样的结果，牛顶天有点傻眼。 虽然昨天和周宏羽说过了，关于实习这事他们答应不会挑三拣四，顺水一推即可，但是花三天的时间在酒店的洗涤中心干活，还真不是他们来的目的。 在牛顶天想来，虽然得不到专业人士的指导，按照之前这位吴女士的说法，至少可以安排自己三人，进入酒店的清洁后勤部门去学习，这样就算自己几个再笨，回去之后还能照葫芦画瓢是吧？这是最低的要求了啊！ 结果呢！是在洗涤中心工作三天？这可不行。 牛顶天也不含糊，看着吴莉丽刚转身准备离开，他当着那名洗涤中心管理的面，立刻拿出电话拨通周宏羽那边。 这个举动也让吴莉丽的脚步停了下来。 一百九十五章 意外事故啊 吴莉丽对牛顶天的这种举动是非常愤怒的，也觉得非常可笑，所以，她一直冷眼看着牛顶天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在她看来这三个小年轻，居然觉得自己受不了苦，就没必心高气傲来学什么了！ 所以，当牛顶天放下电话，吴莉丽立刻冷着脸对牛顶天三人说道：“你们竟然觉得在这里学习委屈了你们。那么三天的工作安排就取消吧！你们也不用留在这里了，把刚才领取的东西交回去之后，你们就可以离开酒店了。” 吴莉丽的态度和说辞让牛顶天有些不舒服。 他看着吴莉丽：“我们三天的时间，是来学习酒店管理的，而不是来学习怎么清洗清洁卫生。周总会给我们另外安排。谢谢你的教导。” 虽然心底不舒服，牛顶天还是压着心里的不舒服向吴莉丽道谢，也表述了自己的意愿。 可是越发是这样，越发激怒了吴莉丽。 吴莉丽冷眼看着三人的目光里多出不屑：“我就是管理你口里周总名下的酒店，无论他怎么安排，没有经过我同意，你们去哪里也只能是在洗涤中心实习。” 这话就有点让牛顶天觉得莫名其妙了？话语里针对的味道那么浓？ 他看着吴莉丽：“我们好像没有哪里得罪你的？我已经说明了，我们是来学习酒店管理，而不是洗涤清洁。请你不要再说这种有失身份的话可以吗？” 吴莉丽眼底的不屑更加浓厚了，冷冷看着牛顶天：“你们没有得罪我什么！而是你们学习的态度不端正。我已经和周宏羽谈过，才给你们在酒店里安排这样的实习机会，这对你们来说……” 牛顶天看着吴莉丽说话的姿态，心里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吴莉丽：“你是想说这对我们这样从偏远地方来的人，能有这样的实习机会，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是吗？” 吴莉丽哼了声：“打断别人说话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你知道吗？” 她听到牛顶天刚才说的那几句，突然醒悟过来，这三个年轻人似乎不像自己之前见过那些来打工的那么蠢笨。 牛顶天盯着吴莉丽看了好一会，突然摇头：“我听周哥说你也是从底层混出来的人物，怎么会是这么嚣张，心高气傲一个人？忘记自己当初怎么努力工作，怎么出人头地的了？” 吴莉丽是绝对想不到牛顶天会说出这些话来的。 她是这样一步步从底层爬上来的，可是这些年她一直在掩饰自己的过去，身份和地位的不同，面对的人群不同，这些之前还让她觉得光荣的经历，渐渐变味了。 变成了抹黑她，让她丢面子的事情。 这种思维转变，只说明了一件事，吴莉丽开始分心了，她对工作的热诚，已经不再像很久之前那么单纯。 再说难听点，她已经被大染缸染得变色了。 牛顶天的话，让吴莉丽下不来台了，也让她变得愤怒异常，冷着脸厉声对牛顶天说道：“你给我滚出酒店。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你也别想踏入酒店半步，你这样的心态，这样的行为，学什么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成绩。还是回家种田去吧！不离开的话，我立刻叫保安。” 吴莉丽的愤怒，惹笑了牛顶天和柳青，疤脸则是有些不知所措。 牛顶天，柳青把手里刚刚领到手的工作服和工作手册，交给旁边发愣的洗涤中心主管，转身离开。 立刻洗涤中心，牛顶天却没离开酒店，带着柳青和疤脸径直走进酒店的餐厅，坐下之后随意点了几道菜，等着周宏羽。 冷着脸的吴莉丽没那么蠢，会来自讨没趣，所以跟着牛顶天三人进了餐厅之后，她立刻很霸道的呼叫了酒店保安。 而这个时候，酒店餐厅还有不少人在享用早餐。 四名身材魁梧的保安走进餐厅，立刻就惹得就餐的客人投来瞩目。 四名保安和站在柜台边的吴莉丽低声交谈了几句，转身向牛顶天三人的位置走来。 当先的安保主管对牛顶天微微躬身，低声说道：“我是这里的安全主管。三位客人，酒店不欢迎三位在这里用餐，请三位马上离开。” 说实话，他们也是周氏兄弟手下调过来的人，在这片上做事，很多时候也是相当霸道的，酒店这边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他们，该出力的时候，他们还是很卖力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牛顶天看着站在远处那个女人，心里叹了口气，狗眼看人低在这个女人身上表露得一览无遗。 旁边的柳青抬头看着那名安全主管，冷声说道：“我们在这里是等周宏羽过来处理事情，在他过来之前，你最好别做傻事。” 他可不像牛顶天，会称呼周宏羽周哥周哥的。 牛顶天也对那安全主管说道：“周哥马上就到，你等会。” 两人说话的口气截然不同，这位安全主管听着，自然也知道事情不归自己管了，能直接扯上老大和吴莉丽的事情，哪有自己的份！ 所以他很明智的带着自己的三个手下，回去向吴莉丽复命。 这样的举动，惹得一直在远处看着的吴莉丽异常的愤怒，但是这里是餐厅，有客人在用餐，她压抑着声对那四个保安低声咒骂着。 同样等着周宏羽的到来。 在牛顶天看来，吴莉丽这样素质的高层管理，真心还没自己强。 接到牛顶天的电话，周宏羽就知道事情坏了，一面打电话给大哥周宏新报告事情的经过，一面让大傻驾车赶往酒店。 脚步匆匆走进酒店餐厅的周宏羽，没去理会向来尊敬的吴莉丽的眼光，径直走到牛顶天三人身边坐下，对牛顶天无耐说道：“小牛哥啊！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牛顶天对他摇头：“那女人是怎么回事？这么嚣张？按照昨天和你说好的时间，我们进了酒店之后就被她带到地下室洗涤中心，说是三天的实习都在那里。” “周哥，要学洗涤，我自个加盟个干洗店去，也不用来麻烦你了。” 柳青在旁边也哼了声：“周老板，我怎么感觉这个女人不像你说的那样，是从底层爬上来的？说话气焰嚣张无比，说忘本都是高抬她了。你们的酒店也放心交给这样的人管理？” 牛顶天对柳青翻了个白眼，他怎么会不知道，柳青就是想弄那女人倒霉。 柳青才不管他的眼光呢，对周宏羽冷冷说道：“这事我们不找你，当时也是你硬拉我们到酒店来，现在这样你不给个说法，说实话我们心里也难受。” 周宏羽头大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弄成这样，看了眼远远站在那里的吴莉丽，周宏羽两相思量，对牛顶天和柳青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给我点时间，我去和大哥商量一下。” 他说着起身快不向吴莉丽走去，说了几句，带着她和那四个保安离开餐厅。 一百九十六章 决断之心 “吴总，你给我个说法吧？”周宏羽压抑着心底的怒气，进了办公室就对吴莉丽质问道。 “要什么说法？”吴莉丽依旧在气头上，即便她看到了周宏羽对牛顶天三人不同的态度，依旧坚持自己的底线。 周宏羽看着面前这个倔犟的女人，深吸了口气：“昨天我和你联系的时候，说好的是给他们三个实习的机会。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安排到洗涤清洁部去？” 吴莉丽毫不示弱的直视着周宏羽：“对啊！哪里是整个酒店最重要的地方，他们要学习，要实习就应该从那里开始。这有什么不对吗？我当年还不是这样。” “你当年?”周宏羽眼里压抑的怒炎变得多上几丝莫明的不屑：“可是为什么他们告诉我你的态度，和做事的方法，和你的身份很不相配？” 吴莉丽想起之前牛顶天说的那番话，心底更是愤恨交加：“他们有什么资格评判我？周宏羽，我为你们周家兄弟赚了多少钱，就这么点事你竟然胳膊肘偏向外人来质问我？” 到了现在，被愤恨激晕了头脑的吴莉丽还没看清事实。 “这么点事？为我们兄弟俩赚钱？”周宏羽终于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了，牛顶天三人是他们兄弟俩想要极力拉拢的大神，结果这么点简单的事情竟然弄成这样。 周宏羽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三年前你说的话，是让我们兄弟数钱。我们也数了，不过，恐怕你数的更多吧？” “你在家乡盖的四层楼，给你哥你弟买的车，开的酒店。那些钱不是我兄弟俩的？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周宏羽愤怒的拉了拉领结，这些事情大哥和自己知道很久了，但是因为酒店的生意和大哥对这个女人多少有点意思，所以一直压着没发作。 结果这个女人越来越不知道好歹，做事越来越嚣张霸道，借着大哥对她那点意思，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呼来喝去。 现在摊上牛顶天他们这事，说难听点，吴莉丽和牛顶天他们比起来，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女人太不知好歹了。 周宏羽的话让吴莉丽心里一惊，不过嚣张霸道惯了的她，自以为对周宏羽这兄弟俩看得很清楚，而且能用手段把他们抓在手里。 吴莉丽低头沉默着，眼里却闪动着阴冷的狡黠对周宏羽说道：“我这几年为你们兄弟俩赚的钱远远不止这些吧！你们做的那些事情，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她的话让周宏羽有些窒息的感觉，周宏羽阴冷的眼神从吴莉丽身上掠过，扫向紧闭的大门。 他拿出电话拨通周宏新的那边，冷声说道：“这个女人太嚣张了。都敢来要挟我了。与牛顶天他们结交的事情相比，你做个决定吧！” 吴莉丽忘记了周家兄弟俩是做什么出身的，他们经历的事情，远远不是吴莉丽这样的女人能想通透的。 仅仅以为手段和一点她胡乱收集的证据，就想要威胁周宏羽兄弟俩，真是大错特错。 听着周宏羽的冷声，吴莉丽还没半点觉悟，冷眼低视，心底暗自思量着自己的对策。 她却没注意到周宏羽的眼神越来越冷，眼中掠过的杀机。 周宏羽放下电话，对吴莉丽说道：“我刚刚和大哥通过电话了。我们对酒店财务上出现的问题非常不满意，现在又出这样的事情。我们希望你主动辞职。” 吴莉丽一呆：“你们兄弟俩竟然为了这么点事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突然转目一想，似乎想到了什么才反应过来，对周宏羽追问道：“那三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你们这样做。” 周宏羽在做出让吴莉丽辞职的决定时，就又变回了当年在黑暗中行事的阴暗。 别人只知道他们周氏兄弟俩，周宏新的外号叫绿蛇，大部分人则是忽略了，绿蛇身边还有另外一条蛇。 诡蛇。 而在他眼里，十个百个吴莉丽也比不上一个牛顶天或者牛顶天身后主事的柳青。 周宏羽手中悄悄按出一个号码，编织着短信，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声对吴莉丽说道：“你是职业经理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追究，是念在你确实也为我们酒店做出过贡献。不过现在，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是要让你这个身份抹黑，让我们起诉你去吃牢饭，还是主动辞职。” 他甚至抬眼不屑的看着吴莉丽：“真以为你用那点手段就能把我大哥绑住？” 周宏羽最后这句毫不留情面的话，让吴莉丽又羞又怒，她那张还算清秀的脸庞上顿时布满了怨恨。 “周宏羽，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会让你们兄弟俩后悔的。我辞职。我辞职。” 吴莉丽怨恨的大声发泄着，转身摔门而去。 周宏羽这才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做得漂亮点。贪污了主人家的财务畏罪自杀。让小蛇带人去她家里把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说完，周宏羽挂了电话，面上的阴寒这才渐渐散去，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向楼下走去，准备着怎么应付牛顶天他们。 …… 坐在餐厅里的牛顶天慢慢吃着面前一块巧克力蛋糕，对柳青说道：“我觉得这样不好，轻易就了结了别人拥有的东西。” 柳青喝着面前一碗味道古怪的浓汤：“关我们屁事。又不是我们去做。挖自己东家墙角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多算是自作自受。” 两人的感知，清楚的看清了楼上周宏羽和吴莉丽两人间的对话，周宏羽杀人灭口的意图，让牛顶天有些纠结。 就为了这么点屁大的事情，不好，不好啊！ 柳青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一面喝汤一面摇头：“以后我们遇到的事情恐怕比这个轻松不了多少。如果你老是婆婆妈妈的，那才叫麻烦。” 牛顶天对他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婆婆妈妈，我只是觉得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这样做……太那啥。” “你得锻炼一下自己的决断之心。”柳青龇牙咧嘴的说着，推开面前的盘子：“这汤味道怪怪的，怎么会有人喜欢喝。” 旁边疤脸一脸懵逼的听着两人打哑谜。 一百九十七章 简单旅程 断绝之心的意思在牛顶天心里和杀伐果断差不多，敢作敢当敢为。 很多人都把这种作为当成性格，本事，甚至是虚吹的资本，牛顶天心里却有点发毛。 做事果断一点就很不错了，断绝，杀伐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不过他也知道周宏羽和周宏新兄弟俩混出来的历史，对于他们来说，很多事情的解决方式，简单粗暴即可，完全不用考虑太多。 脑海中思量了一番，牛顶天对柳青摇摇头：“那种做事方法不适合我们。你也知道他们这么奉承我们是为什么。” 柳青淡声：“事情都是相互的，觉得看得顺眼以后该帮的就帮一把，我就是这个意思。反正这些事情以后多了去了，谁也说不上什么时候还要再见面。” 牛顶天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对周氏兄弟结交自己的心理很清楚，不排斥也不相靠。 牛顶天：“酒店管理这事情……疤脸，你想好了吗？想好的话去我们就安排你在这里学习了，每个月一千五的工资，可能酒店这边还会给你发一份，等你学得差不多就回去上班。”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再陪猴子留两天就回去了。” 疤脸已经把这事情想清楚了，但是对牛顶天说能留在这里的把握却不大，他对牛顶天说道：“行，只要能留下，我就留在这里好好学酒店管理。不过，差不多你们就来接我回去。外面这世界我是受够了。” 牛顶天对他笑笑：“只要你专心学，这些东西又不难，三五个月就能学个大概，也不用精知道意思和有执行力度就可以，回去还有时间让你创新呢！” 疤脸听着他说的，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呢，还是鼓励自己，苦笑着低下头去：“牛头，你放心吧，出来了这么一趟好的坏的我都见识了些，都记忆犹新。” 他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敲了几下：“如果真想改变就去努力，这句话是一点都没错，所以我想改变，我一定会努力。” 柳青看着疤脸：“你能自己想通最好，否则我们说多少话也是白搭。那事情就这样，你放心留在这里学，我们陪猴子两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来接你。” “你带了卡出来没，回头我先给你转点钱过去。你先用着，回头从工资里扣。你家里我们也会去说一声。” 疤脸点点头：“知道了那我就安心留在这里学习。” 他们正说着，周宏羽笑着回来，对牛顶天说道：“小牛哥放心吧！事情谈妥了。你们就好好留在这里实习，我另外给你们安排了一个经理，让他直接带你们。” 牛顶天对周宏羽笑笑：“谢谢周哥。”他拍了拍疤脸的肩膀：“我们还有事情要急着赶回去。我这兄弟李勇就留在这里学习了，不用给我面子，该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学到本事才是正道。” 周宏羽眼中闪过道惊讶，不知道牛顶天怎么变卦了，不过……他正想着。 牛顶天笑着起身：“周哥，那我带我这兄弟回去准备准备，下午让他过来，别的事情你帮忙安排一下。” 周宏羽也起身笑道：“行。放心吧你兄弟就是我兄弟。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他送着牛顶天三人出了餐厅，吩咐大傻送他们回去。 上了车，牛顶天从车窗里伸出头对周宏羽笑道：“周哥，那女人给她个教训就行了，没必要做得太狠。事情闹大了谁也麻烦。” 站在车旁送他们的周宏羽心底一惊，楞楞看着车子走远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大傻开着车走出一段，抬眼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牛顶天。 回到医院，请来的护工刚刚给猴子擦拭过身体，牛顶天道谢之后告诉他这两天先不用过来了。 柳青拉着疤脸从手机上给他转了一笔钱，一是用来照顾猴子的费用，二是给疤脸留下的生活费零花。 中午疤脸准备好了之后，让他自己到酒店去报到。 牛顶天和柳青则是陪着猴子说话解闷。 就这么在医院呆了两天，看着猴子的伤势一步步好转，也能慢慢说几句话了，牛顶天和柳青把那笔钱的事情告诉他。 卡由两人带回去，等猴子好了再还给他。 趁着猴子睡觉空闲的时间，牛顶天和柳青又拨通了那的哥大叔的电话，让他拉着到处转悠给家里人买了些礼物。 之后就是回家的旅程。 …… 两个菜鸟拎着购买的礼物出了机场，又看见熟悉的白云蓝天，呼吸着熟悉的空气，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还是家里家里舒服，大城市那空气简直像是毒雾。” 牛顶天瞎****着和柳青搂肩搭脖的走出机场。 四城的机场很特别。 不是在城市的郊区，就在紧挨在城边，甚至可以说就在城中心吧！所以出了机场就是城里了。 这样奇特的事情，是因为四城的地里位置，这里与老挝，缅甸相邻，最近的地方从四城出发仅仅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到达国门边境。 多年前这里战备所需，建立的机场还在城外，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市的扩展，渐渐把这个机场包围在了其中。 几年前传出要机场要搬迁，可是传来传去也没有看见动静。 至于那些更靠近边界的村庄，百姓早上出门干活要穿过边境，下午收工了又回到国内这边，这都是常见的事情。 四城的特殊地理位置，也造就这异样的本地特色。 出了机场，离柳青家也不远了，两人嘻嘻哈哈打闹着先回家去看看。 两人刚到了柳青家门口，旁边的王婶子从院子里喊住柳青：“柳青，柳青，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婶子有事？”柳青停了下来，顺手从提包里拿了两包糖果递给王婶：“出去了两天，这个给小宝吃。” 都是街坊邻居，王婶也不客气接过谢了声，对柳青说道：“你不是说屋子要租出去吗？早上有人来问过，我给他留了你的电话，你注意接听啊。” 柳青点点头：“谢谢婶子，那我回头注意一下电话，我先回了。” 王婶挥挥手：“去吧去吧！” 一百九十八章 闲暇时光 家里的杂物大多已经被柳青收拾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太多的东西，现在三间屋子里就剩下几个柜子桌子，一套旧沙发，和三张大床。 要租给别人也很方便。 柳青进屋之后把母亲的一些留下的一些东西收拾放到一个包里，自己的衣物放了另一个包。 这就算是收拾好了。 他对沙发上发呆的牛顶天唤了声：“走吧！东西收拾好了，等人来租出去就OK了。” 柳青的果断在任何时候都比牛顶天强上许多。 牛顶天也没说什么，起身跟着他离开家。 两人出门来柳青敲开王婶家的大门，把租房的事情说了一下，钥匙也留给王婶，让她帮忙找租客有租客来的话直接可以看房，王婶热心的答应下，柳青这才和牛顶天离开。 等两人摇晃着回到家时，时间差不多三点半了。 推门进家，院子里和往常一样安静，响着一股哗哗的水声。 王芳在水龙头边清洗钟记收回来的杂物，小妮子帮忙在院子里的铁线上晾晒洗净的纱布，见到牛顶天和柳青进门来，欢快的笑着冲了过来：“哥，你们回来了？有没有给我买礼物？” “当然有。人人有份。”牛顶天笑着把带回来的袋子递给她：“对了一会给你个惊喜。” “惊喜？有什么好惊喜的？”小妮子对他皱了皱小琼鼻，哼哼着对柳青笑着唤了声：“青哥。你们去玩了几天快给我说说，有什么好玩的。我还没去过呢！” 牛顶天上前对王芳说道：“小姨，我们回来了。” 王芳笑着回头：“我以为你们还要玩几天呢！难得出去放风怎么就急着回来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牛顶天嘿嘿笑着：“我们可是去学习的，每天就是在酒店实习，也没什么事，能早回来就早回来。” “姨，这是给你买的衣服，你看看。”柳青上前对王芳笑道，递过手里一个袋子。 王芳笑着起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袋子：“去玩就好好玩呗！还往家里带东西干嘛，现在方便得很想要什么也好买。” 嘴上是这么说，手却不闲，从袋子里取出一条紫红色的碎花的围巾。 王芳眼中笑意浓了几分：“这个好这个好，我就喜欢这样颜色的。” 柳青裂嘴笑着：“钟叔呢！给他也带了礼物呢！” 王芳把围巾围在脖上试着与自己相配不，对柳青回道：“今天大扫除，他还在店里擦洗案板灶台什么的。” 柳青笑着：“我先把东西提进去，一会去帮钟叔打扫去。” 牛顶天看着王芳：“今天是什么日子？大扫除干嘛？” 王芳斜眼看着他摇摇头，旁边的小妮子抱住牛顶天的手臂：“哥你傻啊？国庆好吧？是不是去旅游太舒服连过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了？” 牛顶天转念一想，自己出去之前就快到国庆了这么几天，怎么会把国庆都给忘记了？回想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有意无意经常会忘记这些特定的时间和节日…… 他一拍脑门干笑道：“不上课了，我连时间过到几号都忘记了。我先把东西拎进屋，马上出来帮忙。” 回到家的牛顶天和柳青加入到家里的大扫除中来。 有了两个生力军的加入，王芳和小妮子娘俩收拾出来的杂物很快就被清洗得一干二净，晾晒在院子里。 “小姨，我们到店里去帮忙。”牛顶天拉着柳青跑出门去，小妮子也急急忙忙跟着跑出门去：“哥等等我，等等我。” 三人笑闹着穿过小巷，来到钟记。 钟伟正费劲的抬着洗干净的案板放到门边晾晒，牛顶天和柳青急忙冲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案板放到一旁。 “姨夫，你身手不行了，这么大的东西还是我们来的好。”牛顶天哈哈笑着对钟伟打趣道。 钟伟笑看着两人，站到牛顶天和柳青身边伸手比了比头顶：“看看，你们两个小家伙都比我高半个头了，我拿什么和你们比？” “对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国庆长假出去了不在外面到处转转玩几天？” 柳青哈哈笑着指着牛顶天对钟伟说道：“这家伙把国庆忘记了，刚才在家里，才被小姨笑话了一顿。” 小妮子在一旁点头：“叔，我哥的脑袋小时候是不是被门夹过？这种事情都会忘记？” 钟伟大笑起来：“他的脑袋有没有被门夹过我不知道，不过我家这个牛头就是挺笨的就是了。” 他转身走进店里，收拾还没收顺的杂物：“晚上咱们家弄个烧烤晚宴？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小敏明天就要上学看了吧？对了你爸爸回来了没？晚上喊上他们一起过来，大伙聚一聚怎么样。” 小妮子撇了撇嘴：“我爸是大忙人，我都难得见到他。”不过她立刻欢笑起来：“大忙人不在家，不过我喊我妈妈一起来就好，叔，你给我做好吃的。” 钟伟笑着：“行啊！给你们做好吃的。你喜欢吃什么叔给你做？” 小妮子欢笑着：“我要吃涮菜，烧烤。涮菜的蘸水里要多点炒熟的花生米，吃起来才香。烧烤嘛！我要吃嫩筋和心管，脆脆的最好吃了。” 钟伟溺爱的看着小丫头：“行行，这里马上收拾好，我和你姨一会到市场去买去。你们在这也没事了，先回去吧！这几天过节，街坊都出去玩去了，下午我也歇业咱们弄烧烤晚宴。” 牛顶天想起带回来的礼物，还要送去给七叔他们，他对钟伟笑道：“姨夫，你和小姨累了一早上了，烧烤的东西我们去买吧！我和柳青带了些礼物回来，还要给七叔，三叔他们送去。一次顺路了。” 钟伟想想：“行啊行啊你们去买吧！要请谁的一次想好，不要买太多够吃就行了。你们先去吧！对了把这些带回家里去，要晾晒一下，天气正好。” 牛顶天和柳青上前抬起装在塑料箱里的杂物，带着小妮子又往家里走去。 进了家门，王芳正在扫地看三人又转回来笑道：“来来回回的跑好玩啊！快放下吧！下午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小妮子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王芳身边笑道：“叔说晚上家里办烧烤晚宴，我们要出去买东西了，姨你想吃什么？我们买回来。” 王芳笑着摇头：“他哪是想办烧烤晚宴，他那是想偷懒想喝酒了。行了你们去买吧，喜欢吃什么自己买自己的，别管我我什么都能吃。” 一百九十九章 如约 牛顶天，柳青带着小妮子把带回来的礼物都送出去，回来时差不多五点半了，送走了礼物，又买回几袋晚上烧烤的美味。 王芳和钟伟还在做饭，牛顶天他们三个顺手把买回来的美味清洗干净，该腌制的腌制起来，该晾干的放在一旁晾干。 最欢喜的莫过于小妮子了，美味当前，一面咯咯笑着，一面跑前跑后忙碌着。 三人很快把带回来的食材清洗出来，饭还没熟三人就跑进牛顶天的房间去。 柳青打开电脑查询着什么！ 牛顶天躺在床上，小妮子看到旁边桌上多出来的一堆盒子，对牛顶天问道：“哥，你捡些手机盒子回来干嘛？” 牛顶天突然想起自己从二哥哪里拿回来那些东西，还没给他们分发呢！他起身走到书桌边，翻了两个盒子，一个递给小妮子，一个递给柳青。 他对小妮子笑道：“这可不是空盒子好吧！送你个手机。” “送我个手机？”小妮子半信半疑的接过盒子，还好沉甸甸的不像是空的，不过上面苹果七的标志，还是让她觉得不大可能。 小妮子看着牛顶天疑声：“苹果呀，这型号刚刚上市你就有了？不会是山寨版的吧？” 牛顶天嘿嘿笑着：“不要就还我。这个不是我买的，是朋友送的，喏，那里还有一堆小东西，你要什么自己去找。” 那天他从赵新民那里拎回来一袋子东西，回家看看才发现有七八台手机，还有杂七杂八一堆小配件。 那都是别人送赵老板的，档次太低也拿不出手，所以，都还算是蛮好的东西。 小妮子还是满心的不相信，一面拆着包装盒子，一面走到牛顶天身边看看桌上那七八个手机盒子奇怪的问道：“朋友怎么送你这么多手机？” 牛顶天裂嘴笑着，伸手在小妮子头上抚了抚：“问那么多。到底要不要啊？” 小妮子一抽鼻子：“哼！别人送你的，我当然要。” 她自然的翻找着盒子，挑了几件小东西，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 柳青拿着那手机盒子，在手里抛玩着：“带着这东西就是麻烦。” 牛顶天坐到床边，躺倒床上：“带着吧！不然有事时候找你麻烦。那边有蓝牙，随便先拿一个用着。现代生活，离不开这些方便的东西了。” 柳青笑道：“是人变懒了吧！”他摇摇头还是拆开手中的电话。 旁边小妮子已经挑选了几件东西拿在手里，对柳青问道：“青哥，你为什么不喜欢这些东西？高科技啊带给我们简单便利。” 柳青耸耸肩：“我只是不想变懒。” 小妮子咯咯笑着推了推躺在床上的牛顶天：“你这个大懒鬼快起床了。” 牛顶天懒洋洋的怪声：“我可不是懒鬼，我是觉得这些东西方便。那天不小心走丢了，还能靠GBS把人和电话找回来。” 门外传来王芳的声音：“小牛，准备吃饭了。” 牛顶天从床上崩了起来：“回头去弄张卡就能用了。像我，就是准备一个号码用上一辈子。我去看饭去。” 因为晚上要举办烧烤晚宴，王芳也没多做饭菜，只是做了四五个平常的家常菜，够大伙吃就行。 而且家里因为多了柳青和小妮子的加入，饭桌也移到了院子里的凉棚下。 一家人说说笑笑享用美味。 晚上的烧烤晚宴，时间还早，吃过饭之后牛顶天和柳青借口溜出门去，两人赶往绿海明珠。 答应聂凤玲的事情一再耽搁，这可不是两人的风格，现在有空那就抓紧时间办了。 落日余晖照耀下的绿海明珠显得格外的寂静。 金色阳光，撒落在那片翠绿之上，闪动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光芒。 牛顶天和柳青下了车，走进这个早已经不再营业的山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两辆大巴停在停车场里。 柳青目光闪了闪：“一百多号人，可别出上次的意外了。” 他这是在提醒牛顶天。 聂家这事情，说实话，是牛顶天两人与外界接触暴露最多的地方，不想引来麻烦的话，有些事情该避免的还是要避免。 牛顶天点点头：“抓紧时间把他们的问题解决我们就闪。这些隐世的家族，我一点也不想和他们有关系。” 两人大步走进山庄，那边聂辉已经快步迎了出来对两人笑道：“怎么才回来就急着过来了。” 牛顶天笑笑：“这边的事急，抓紧时间办，回头我们又没时间了。” 聂辉笑笑：“麻烦你们了。大小姐在里面等你们。请！” 他带着两人走进山庄。 聂凤玲依旧坐在大堂那个位子上，面前依旧是一杯清茶，看似无聊的端坐在那里。 见到牛顶天和柳青到来，聂凤玲微微笑了笑：“麻烦你们了。需要些什么安排？” 牛顶天来的路上就通知过她了，所以也不客气：“借这个时间开始吧！还是一样给我们安排个地方，让你家的人逐一进入就行了。” 他想了想：“一次可以进来三个，我们抓紧点时间。” 聂凤玲轻轻挑眉。 牛顶天对她点点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聂凤玲点点头：“我不担心这个。你要的房间安排好了。辉哥，去通知大家准备吧！” 聂辉点头转身快不离开。 聂凤玲起身，带着牛顶天和柳青往山庄里走去。 即便这里都是聂家弟子，不过为了谨慎，聂凤玲安排治疗的位置还是选择在了山庄的中心地带。 周围都由聂家弟子看守着。 进了一栋独立的小楼，聂凤玲对牛顶天和柳青问道：“这里应该没问题吧？” 牛顶天：“只要你们觉得没问题就行。”他看看柳青：“开始吧！” 柳青点点头走到一旁。 牛顶天对聂凤玲说道：“可以让他们进来了，你也先避一避。” “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好了。”聂凤玲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没一会三名聂家弟子走了进来。 三个人都很年轻，岁数看上去比牛顶天和柳青都还小，进了屋好奇的看着两人。 牛顶天也不说话，感知张开，控住两人，柳青也放出战阵专精，控住另外一人。 牛顶天的感知激活的瞬间，柳青战阵专精师傅的同时，两人放开了被禁锢在体内的白矖一族，那个奇异的空间再次张开，把牛顶天和柳青两人带到其中。 两百章 盘根结错 奇异空间里荒凉的味道很重。 到处充斥着一股股腐败的气味。 以往盘踞在其中的庞然大物，此刻却变得有些不同。 牛顶天除了抓到那只会说话的小白矖之外，上一次也抓到了别的那些白矖一族的异物。 当时的情形，牛顶天是记忆犹新的，在每一只白矖的空间里，他见到对方时，对方无论实力强弱，当时体型一定是极为惊人的。 可是现在……牛顶天面前盘踞的那只白矖少了之前那些的庞大体型，充其量能算条大蛇一般，大概也就是小水桶一般粗细，五六米长而已。 牛顶天看向站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白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只第一个投靠牛顶天的小东西很无辜的回头看着他：“什么怎么回事？” 牛顶天指了指不远处那条沉睡的白矖：“为什么它们的体型变小了？” 小白矖奇怪的看着他：“你眼睛有毛病吧？它们本来就是这么大？” 小白矖摆动尾巴游动到牛顶天另一侧肩膀：“我们的体型很少会发生变化，只有变得很强的时候，才能随心所欲的盖欧彼岸体型。不过这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有的时候甚至我们还没变得强大起来，宿主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牛顶天看着小东西撇了撇嘴：“这么说你也算是强大的那一类了？” “那当然……”小白矖刚刚扬起头骄傲的说着，可是很快又低下头去：“可惜我没你强大。你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息让我畏惧。” 牛顶天回忆着关于白矖一族的猜测，心魔！这些小东西到底是不是心魔？ 刚才小白矖还说，有时候它们还没变强大，宿主就已经死了……之前自己的猜测，似乎没错。 它们依附在宿主身上，不断变强大，还能相互吞噬，但是却不能随意离开宿主，而且，只出现在聂家人的身上！ 因为聂家人的强大，所以吸引或者让它们诞生，盘踞在聂家人的身上。它们相互吞噬，相互争斗，不断变强大。 它们在不断变强的同时，却变成了聂家人身上难以割断的毒瘤，不断滋生到聂家修行矖神经的弟子身上……牛顶天心底猛的一惊，对了，如果自己猜猜的没错，那么没有修行矖神经的聂家弟子身上，一定不会出现白矖一族的影子。 看来自己要注意观察一下了。 牛顶天脑海中飞速转动着，感知暴涨而出控住那条熟睡的白矖收为己有，顺带解决聂家人的麻烦。 虽然还没弄清楚白矖一族的秘密，但是它们能为自己和柳青补充能量这一点总是没错的。 不说大补，也算好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牛顶天退出小白矖的战斗空间，等待柳青出来，他把自己的猜测和柳青说了一遍，两人商量着开始新的调查。 同时也加快了收取白矖一族的速度，一面观察聂家弟子身上的异样，一面开始验证自己的猜测。 三人一组的聂家弟子不断走进牛顶天和柳青的房间，很快又出来，速度快得让聂凤玲和聂辉吃惊。 这样的变化能不能根除家人身上的病根？让见过白矖模样的聂凤玲有些担心，不过她心底突然一惊。 “这样的变化意味着是不是牛顶天和那个柳青在不断变强？” 当天柳青揍了聂辉两拳的事情，浮现在聂凤玲脑海中，当时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自己绝对想不到的，以聂辉的实力，竟然会让这个毫不起眼的半大孩子一拳打到。 强大这个词在聂凤玲的眼里，和普通人理解的可不是一个意思。 能让她心里顿生出牛顶天和柳青在变强大，那味道可就不一般了。 聂凤玲考虑了一会，跟着三名聂家弟子一起走进房间。 牛顶天和柳青刚刚把三个聂家弟子送出去，听到聂凤玲不同的脚步声回过头来，他对聂凤玲问道：“有事？” 聂凤玲轻轻挑眉：“我看你们治疗的速度太快了，会不会有……” 牛顶天感知突然一动，旁边和聂凤玲一起进来的三人低下头仿佛睡着了一般，突然的变化让聂凤玲心头一惊，眼中带煞的盯住两人。 牛顶天抽过旁边一张纸，递给聂凤玲：“这上面是进来的批次，有人的思维活跃异常，想的东西恐怕和你一心维护的家族荣誉不是一条路，你有空自己查查。” “我们治疗的方案请你放心。不会有问题的。对了，下一次你安排过来的人，可以挑选一下，没有修行过矖神经的弟子家人，可以不用过来了。” 聂凤玲拿着那张纸的震撼还没消退，又被牛顶天的话震撼到了一把，她急声问道：“你的意思是？” 牛顶天对她点了点头：“是的，没有修行过矖神经的人，似乎没有感染到这种怪物。刚才进来的那些，我和柳青已经验证多次，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任何的毛病。” “不过如果需要全部检查的话，相应的费用和时间的安排，你自己考虑。” 聂凤玲压下心头的震惊，冷静的思考了一会，对牛顶天说道：“还是全部检查吧！关于费用的事情你可以放心，不会少了你的。” 聂凤玲想了想：“我知道你现在事情很多，后面的安排我会根据你的时间来调整。我会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牛顶天想起进门时的那两辆大巴，轻轻点头：“这批人加上前次的，应该算是你们家里十分之一的人了，后面的进程你安排吧！” 聂凤玲点点头：“还早呢！你们先忙吧，回头再商量。我先出去了。” 为了不耽搁治疗的进程，聂凤玲退了出去，心里却盘算着牛顶天说的人数…… 说实话家里找到这么个救星是件好事，不过后面的事情却是有些难办了。 之前聂凤玲也以为需要治疗的只是聂家的弟子，也就是她所认识了解的那些人，可是聂凤玲很久没在意家里的事情了，等她爷爷回去之后把需要治疗的人数统计下来，却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 聂家经过这么些年的发展，带有聂家血脉的弟子四处开枝散叶，盘根结错之下，拥有聂家血脉的弟子远远超乎她的想想，足足有三万多人。 比起之前说千人，那根本就是两码事。 两百零一章 变通 牛顶天和柳青两人可没有这些鼓励。 这次来的两大巴车聂家人，还有几辆随行的小车，足足有一百四五十号人，除开其中的三十多个人是没有修行矖神经的，剩下的那些就算两人的收获。 上一次两人只各自分了十几只白矖一族的异物，这一次可算是大丰收，时间过得很快，两人的动作也不慢，两人一面商量一面分赃，收获满满。 一人分了五十多个白矖一族的小怪物，算上前一次的收获，两人各自已经有了接近六十多数量的小怪物。 这些小东西供给两人消耗的能量又上了一个台阶。 送走最后一个聂家弟子，牛顶天看看时间八点半了，是时候烧烤了，他和柳青出了房间就去向聂凤玲告辞。 收获满满当然要回去享乐。 山庄的大堂里灯火通明，因为牛顶天柳青两人治疗的时间延长，晚宴才刚刚开始。 聂凤玲坐的位置，陪了几名长者正在说话，牛顶天和柳青也没什么顾忌，径直上前对聂凤玲说道：“事情完了，我们先告辞了。后面的事你安排好了之后通知我就行。” 聂凤玲起身：“时间这么晚了，留下一起吃饭吧！” 牛顶天摇头：“来之前吃过了。我们先告辞了。” 聂凤玲刚准备说话，旁边一个二十四五岁的聂家弟子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大小姐邀请你们，还这么不给面子？真是过分了。” 柳青猛然回过头去盯住那家伙。 牛顶天拉住柳青的肩膀，看看那二货对聂凤玲说道：“我们走了。” 聂凤玲冷眼盯着那名聂家弟子，聂荣新，他的名字就在牛顶天给自己的纸条上。 被聂凤玲盯住，聂荣新也变得不大自然，喏喏对她说道：“风铃姐，这两个小孩太没礼貌了，我只是……” “你别说话了。自己去受罚吧！”聂凤玲冷声说着，对平旁边的聂辉说道：“辉哥，你送他们先回去。” 聂辉点头快步跟上牛顶天和柳青，开车送两人回去。 开着车的聂辉对牛顶天和柳青歉意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荣新不懂事。家里安排他们过来是打着来旅游的名义，因为你们的手段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见到你拒接大小姐他才会这样说。” 聂辉可不知道牛顶天顺带收取白矖小怪物时，也顺便帮着搜查了一下各人的脑海里的东西，嘿嘿很多东西很精彩的。 牛顶天摇头：“没事没事，这种小事没问题。” 聂辉笑笑，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牛顶天：“对了，你脚下有个箱子，里面有一份转让的合同，你先看看。” 牛顶天奇怪的问道：“什么转让合同？”他说着拎起箱子，上车时就看见，他也没在意。 牛顶天粗略看了下里面的五份转让合同，都是各大城市的房子，合同的意思是转让给他。 这就让牛顶天有点不明白了。 牛顶天把合同递给柳青，对辉哥问道：“辉哥，这是什么意思？聂家没钱没现金了？” 聂辉车子慢了下来停在路边，回头对两人说道：“那到不是。” “大小姐的意思是给你现金你也要去买这买那，这五份合同都是一线城市里的还算可以的房产，有两套住宅，三套铺面。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大小姐想以这种方式来支付你的诊金。” “房子的话，你们亲自去打理，交给中介公司打理，或者出售都可以，因为地段的繁华，出租的话每年还是会有些进账的。出售的话就要看时机了，现在的房市只有往上涨的。也算一种投资。” 这样的事情牛顶天倒是没想过，他看看柳青：“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吧！反正拿钱来也是要花的。”柳青收起合同：“主要看你，你喜欢就行呗。以后咱们到处瞎溜达就不愁没地方住了。” 牛顶天想了想：“那行吧！反正就是个意思。” 聂辉看两人同意，笑了起来：“这只是大小姐的一个意思，她也看你们不是池中之物，早早做些准备也不是什么坏事。” “大小姐说了，聂家还有些产业，其中一些普通的如果你们需要，也可以折算归到你们名下。算是大家都变通一下。” 牛顶天裂嘴：“辉哥，你别吓我。那些事以后再说吧！我怕我扛不住。” 聂辉发动车子继续前进：“说句实话不怕你们笑话，钱多到一定的程度，真的也就是个数字。” “你们为聂家解决了这个病情，对我们聂家来说比什么都重要，钱肯定不会少。我们聂家也不是拿不出现金来给支付你们，只是那支付下来，太过庞大的数字，恐怕反而会给你们惹来麻烦。” 牛顶天和柳青相互看了眼，轻轻点头。 聂辉这话倒是没错，按照聂家的手笔支付这诊疗费的话，就算没有聂凤玲在旁边推，这诊金恐怕也是天文数字。 到时候不说有没有，不说藏不藏，对于两人来说，都不重要，反而没有之前聂辉说，还不如在各地置办些合适的产业。 这对他们来说，或许还更好些。 考虑这些的时候，牛顶天脑海里闪过个念头，他对聂辉说道：“辉哥，麻烦你转告聂小姐，这个支付办法没问题。房子评估以后的价值，和现金对半开吧！” “不过我有个要求，这些置换出来的产业，尽量要靠近水边，江河湖泊都可以。” 聂辉听着他这奇怪的要求：“你这是？” 牛顶天笑笑：“钓鱼啊！我和柳青都喜欢钓鱼，不然我跑大城市里去住着干嘛？” “换来的东西嘛，当然要给自己找点乐趣，不然只是拿来投资什么的，我还不如在家里呆着不是。游钓全国，哈哈哈！” 他这个解释倒是也说得过去，聂辉也查过两人的底细，的确，这俩小家伙都是钓鱼迷。 聂辉笑道：“行行，只要你们高兴。我回头就把这事报告给大小姐。” 一路说笑着回到巷口，牛顶天柳青下车和聂辉告辞，看着聂辉的车子走远，柳青才说道：“那个女人很厉害啊！看出你不安分了。这么快就开始下套子了，你可小心别掉进她的陷阱里。” 牛顶天还在看着聂辉走远的方向，面上还带着嬉笑，眼睛里却闪动着慑人的精芒：“算计太多的人，一个不小就往往是给自己挖坑。随意而动，见招拆招虽然有些被动，却可以算是稳打稳扎。” “至于别的，她不要招惹到我们就好，一些手段我没意见。” 柳青笑笑往家走去。 两百零二章 血腥味 进了家门，院子里灯已经挂上，摆放上烤炉钟伟正在点火，小妮子跟着王芳正在旁边摆弄着准备好的美味。 见到两人这个时候才回来，小妮子不满的埋怨道：“哥你们跑去哪了，说好烧烤晚宴的看看时间现在都几点了。” 离开绿海明珠回来耽搁了大半个小时，这会已经九点多了，牛顶天知道理亏了，干笑着：“我和你青哥不是有事出去了嘛！时间不晚刚刚合适。我来我来。” 牛顶天冲上前来开始表现，钟伟让在一旁笑道：“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牛顶天重重点头：“没问题。OK！交给我们吧！” 他和柳青两人立刻麻利的忙碌起来。 小妮子看着两人忙得团团转，又开始心疼牛顶天他们了：“哥我还是来帮你们好了。” 王芳一把拉住她：“你这妮子，嘴硬心软。别去帮他们，让他们自己弄，跟我泡茶去。” 钟伟笑眯眯的在旁边倒了杯酒慢慢开喝。 牛顶天和柳青嘿嘿笑着低头做事。 一顿家常烧烤，难不倒两个冒牌厨师。 红彤彤的炭火越烧越旺，牛顶天和柳青麻利的把准备好的食材放到铁筛上面，开始烹制今晚的美味。 炭火通红，铁筛上切成指厚的五花肉开始滋滋作响，白色的肉片开始变得焦黄，嗞嗞响着往外冒油。 肉类特有的香味开始弥漫小院。 闻到这股诱人的气味，小妮子顿时变得像只馋猫似得从屋里蹦跳着跑出来，蹲在火炉边，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烤肉。 牛顶天摇摇头溺爱的说道：“你坐远点好吧！火不烤么？一会就熟了，阿姨还没过来你先给她打个电话。” 小妮子眼睛快速眨动几下：“真的要熟了呀！我妈说了她自己过来，要等我爸回来。” 牛顶天轻轻挑眉：“李叔回来了？” 小妮子点头，目光还是一动不动盯着烤肉：“下午来电话说是要回来了。这次修长假能在家里呆一段时间了。” 王芳端着茶水出来，看到小妮子满脸馋样小猫似得蹲在火炉边，不禁笑道：“妮子你在干嘛呢！别靠火炉那么近，对身体不好。” 小妮子这才不情愿的抽动着小鼻尖向后挪了挪：“婶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王芳笑着摇头：“现在你还小，等你大了就知道了。女人啊可比不得男人。” 她对小妮子找了找手：“过来坐这等。你哥他们动作快一会就可以吃了。” 小妮子抽动着鼻尖，不情愿的起身坐在王芳身边，心不在焉的和她聊着天。 牛顶天和柳青努力干活，没多会，一盘金黄色的烤五花肉就上桌了，手指厚度的五花肉烤熟变得金黄，体积缩小了一半，表层变得金黄被浸在热油中。 这个时候配上柳青特制的酱料，在嘴里咬上一口，鲜美嫩热的肉质在口腔里爆开，那种滋味别提多鲜美了。 不用牛顶天招呼了，小妮子伸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筷子就夹了一块，在蘸水里蘸了蘸，小心翼翼的放进口里咬下一口。 品尝着口中绽放的美味，小妮子眯起眼满脸的享受，连忙把装满烤肉的盘子递到王芳和钟伟面前咯咯笑道：“叔，婶，你们快吃，好好吃。” 钟伟溺爱的看着小妮子：“慢点慢点。你佩玲姐出去买饮料了，一会借着饮料吃味道更好。” 小妮子吃着面前那块烤肉，对钟伟笑道：“叔，你是疼我多还是疼佩玲姐多啊！” 钟伟笑道：“疼你疼你。” 小妮子咯咯娇笑。 两人正说着，院门推开。 黄佩玲和杨艳红一起走进门来，黄佩玲对王芳笑道：“妈，我在外面刚好遇到杨婶。” 她说着上前放下手里两瓶果汁饮料，回头对牛顶天问道：“说好的烧烤晚宴，你和柳青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牛顶天裂嘴：“姐。我们这不是勤劳的工作着嘛！” 他回头对杨艳红笑道：“婶子快坐快坐，刚烤出来的五花肉，绝对美味。” 说起美味，小妮子也拉着母亲坐下：“妈你试试看，味道一流。我哥手艺不错，以后饿不死。” 杨艳红瞪了眼她：“没大没小的。胡说什么！” 王芳拉着小妮子，对杨艳红笑道：“没事没事。小孩子说话不讲究。她爸不是回来了，怎么没过来？” 杨艳红摇头：“都快到家门口了，突然说有事一会过来。我就自己先来了，刚好遇到佩玲。” 黄佩玲让到一旁，给她们拿纸杯到饮料，看着埋头大吃的小妮子不禁笑道：“敏敏，你慢点吃。” 小妮子偷空抬头对黄佩玲说道：“佩玲姐你也快尝尝味道超好。” 黄佩玲先给钟伟，王芳，杨艳红倒满芒果汁，这才坐下夹了一块热呼呼的烤肉放进嘴里，她的眼睛一下也亮了起来，称赞道：“真的呀，味道好好。牛牛手艺不错。” 牛顶天被称赞得要上天了，大言不惭的说道：“我和柳青可是四城烧烤界双雄，无人能比。哈哈哈！” 他自己说着自己大笑起来。 柳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还是自己称霸烧烤界吧！我就是打酱油的。” 小妮子和黄佩玲咯咯娇笑。 钟伟和王芳，杨艳红也轻笑不止。 烤五花肉，烤韭菜，烤豆腐，烤嫩筋，烤小瓜，烤茄子……一道道不同的菜肴轮流上桌，量不多，刚刚好够大伙尽兴，一家人吃得欢声笑语。 院门又被推开，身材高大的李正雄走进院子，难得他脸上挂着笑，进门就对大伙说道：“都这么高兴啊！这还真是过节。” 小妮子起身蹦跳上前抱住他的手臂：“爸你怎么才来。快来尝尝我哥的手艺。” 钟伟他们也起身给李正雄让出位置，倒酒的倒酒，拿碗筷的拿碗筷。 正在往炉子里添炭火的柳青手轻轻一抖，一根炭条被他捏得粉碎，柳青不留痕迹的拍拍手把炭粉撒进炉子里。 炉子里的火苗顿时窜起老高。 他看向牛顶天。 牛顶天轻轻点头。 就在刚才，李正雄进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他身上传出。 两百零三章 七叔的怀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牛顶天和柳青从李正雄身上嗅到恐怖的血腥味也毫无动静，就意味着他们不会去多事。 好奇心害死猫的故事很多，猫也死了很多。 依旧有猫前仆后继。 而这两个年轻人却能压制心底的好奇，这一份耐心就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李正雄非寻常人，自然也能觉察到牛顶天和柳青身上的不同，否则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和他们结识。 不过他的层次依旧比不上两人，他仅仅觉得两人不同，所以经过刚才的突袭，他只是清理去血迹，而不是清除身上的血腥。 这才让牛顶天和柳青发现他身上的不同。 尽兴的时光总是觉得不够，时间在欢笑中很快就到了十点四十，小妮子明天还要读书，李正雄和杨艳红夫妇起身告辞。 小妮子是没玩够尽管满脸的不乐意。 最后还是被母亲拉着走了。 院子里重归于安静，牛顶天和柳青把该收拾的收拾起来，清洗干净，这才有空坐到桌边享用最后一盘烧烤。 “姨夫，那棵里的餐厅，一个月左右就能开业了，这边家里你和小姨能不做就不做了呗，到餐厅去帮我。” 牛顶天说着低头撕咬着一块烤肉。 王芳看看小牛，又看向钟伟。 钟伟轻轻对她摇头，笑着对牛顶天说道：“餐厅是你们小年轻的事情了。我和你小姨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在钟记这边，现在每天虽说卖得不多，但是比起之前我们拿那点工资已经好很多了。有钱赚又清闲。” 钟伟看看牛顶天和柳青笑了起来：“你们呢好好把餐厅做好，投了那么多钱进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赚回来！不过加油做努力做就好。” 柳青吃着肉，笑着轻轻点头。 牛顶天这会就把一块肉排给啃干净了，抓起纸巾擦了擦手：“那好吧！要是钟记忙的话你和小姨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到时候我和柳青随便回来一个帮忙都方便。” 王芳偏头看着他笑了起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你姨夫和我呢也不想到处跑，钟记现在有街坊邻居照顾，每天也有收入，你不用操心这些了。” “倒是你姨夫说的那些，你和青啊年纪都不大，这次又是和阿宝，乔欣还有你那个同学一起合伙开的，咱们不一定能做好什么事，但是一定别做亏心事。知道不？” 牛顶天点点头：“知道了。小姨你放心吧！我和青做事不会乱来的。” 柳青也点点头：“叔你们放心吧！我看着他呢。” 钟伟笑着点头：“你们兄弟俩啊，虽然读书不行，做事我还是挺放心的。现在有这么好的事情，那就努力去做好它。以后赚钱了，找个媳妇回来那我们就舒服了。” 牛顶天笑了起来：“姨夫，我和青这才十九岁，你想多了。” 柳青也呵呵傻笑着摇头。 王芳起身：“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早点休息。你们出去几天回来也应该下去看看了，明天早点起床。睡觉去睡觉去。” 家里的女王发话了，三个男子汉立刻服从命令，回房睡觉。 …… 天才刚亮开 牛顶天和柳青就咕噜翻身起床，花了几分钟洗漱完毕，急匆匆的蹬着自行车赶出门去。 风急电掣的一路冲锋，赶到山庄时才七点三十五。 这个时候工地里的工人师傅才刚刚起床。 别看他们俩这才出去了三四天的时间，山庄已经是大变样了。 三栋四合院的框架已经竖起来，接下来就是装修的部分，从上到下贯通链接三栋院子的六条道路也已经用石板铺垫出来。 一眼看去，已经算是小有规模了。 站在路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牛顶天嘿嘿笑着对柳青说道：“这部分弄完交给乔姐，我们就可以做我们的事去了。” 柳青点点头：“很快了。七叔他们都是老师傅，如果不求质量的话，恐怕还会更快些。” 两人聊着推着自行车走进山庄，刚进门就看到端了杯酒坐在院墙下慢慢品尝的宋民山。 宋民山也没想到两人这么早下来，轻笑着：“不是去旅游学习了，怎么就回来了？” 牛顶天走了过去：“学了点皮毛就赶紧跑回来了。还是这边要紧。” 柳青上前恭敬给宋民山递了支烟。 宋民山接过烟在旁边的石凳上敲了敲，抬眼看着两人：“对了。我有个事问你们？” 牛顶天嬉皮笑脸的坐到他旁边：“问什么事啊七叔？” 宋民山回手指了指下面游泳池的方向：“泳池下面开挖的涵洞谁做的？” 牛顶天嬉笑着：“七叔，这事说出来你都不信。我们当时做图纸的时候，根本就没想着做这么个游泳池。” “结果那天我和柳青在下面玩水抓鱼，突然一条鱼窜进水底的石缝，我和柳青就追了过去。结果你猜发现了什么？” 牛顶天满口跑火车吹着牛：“那条鱼钻进草丛竟然不见了，我和柳青就觉得奇怪，这不可能啊！我俩在水底来来回回找了几次，竟然发现水下竟然有这么一条暗道。后来我们以寻思，弄个泳池都不用怎么操心看，所以才把泳池给加上的。” 宋民山怀疑的看看他，又看看柳青：“那么大容积的蓄水池，还有天然的石料围墙，有这么好的事情？” 柳青点头：“七叔你要相信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那条涵洞当时也把我们给吓坏了，水下面竟然有那么大一个空间，不过后来我们仔细想建泳池的方案，就把它给利用起来了。” “天然的，无污染，纯净的沉淀池，我和牛头也就是弄了些水泥管和阀门进去，把那沉淀池连接起来。” 宋民山看着两人的目光里怀疑之色越来越甚，他端起酒杯喝了口早酒，看着两人讥讽道：“三十四根重五百斤的水泥管，六个大安全阀，差不多两吨的混泥土，就你们俩单独做完，真是厉害。花了几天时间啊？” 牛顶天嘿嘿笑着：“我们慢慢做了快一个月了，发现这地方就在计划。” 柳青捂着脸转过身去，这就是越描越黑了。 两百零四章 老资格的眼光 听着牛顶天在那里胡说八道，宋明山也懒得揭穿他，只是点头：“现在大的框架都出来了，剩下的就是装修了。你们和老三谈好了，就没我事了。” 牛顶天裂嘴：“七叔你回去干嘛！家里又没事，在这里三叔他们还能陪你喝酒。” 宋明山：“你懂个屁，我喝的是酒吗？我喝的是寂寞。” 柳青微微低下身：“要不找个婶子就不寂寞了？” 这可是男人之间对话，宋明山深深的看了眼柳青意味深长的说道：“小伙子年纪轻轻别满脑子的不健康。要给你们找婶子是难事？送上门来的多了去了。懂？” “懂。”柳青急忙点头。 这话七叔倒是没吹牛，别看他杵着拐杖，平时人也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在知道他底细的人看来，这绝对就是个钻石王老五。 谁家的女人要是找到他，那绝对不会受苦。 不过柳青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口头上开开玩笑，七叔对婶子和小弟的感情，已经是刻苦铭心了，容不下半点沙砾。 否则的话这些年过来，他也早就另外结婚了。 男人别的好不好不说，对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一点，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都说女人感性，做事情对人比男人细致用心，可是谁又真的见过几个痴情男人。 家没了，人没了，对于一个痴情男人来说，他的世界也没了。 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柳青点头之后也沉默下来，牛顶天静静坐在，反而是宋明山笑了起来：“都什么样子？老子的事情还轮到你们来替我操心了？” 说的骂语，语气里却带着笑，宋明山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角的泪水，顺着脸庞滚落，他借着放下酒杯的动作起身，转身走开：“这边就交给你们三叔做好了，我中午就回。” 男人不是不会伤心，男人伤心起来，比起女人的绝情，还要更甚。 眼前能看到的，对于牛顶天和柳青这样年纪的人来说，是最直观的。 无论任何事。 细微的不同，感情的问题，追求的渴望，贪婪的欲望，那些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和身上，却是构成自己人生观的萌芽。 好与坏，对与错。 心中自有定论。 看着宋明山走远，牛顶天才长长呼了口气：“我觉得压抑。可是我做不到更好。” 柳青也呼了口气：“我们干涉不了别人的生活，可是能掌控自己的生活。这就是我不愿意找女朋友的原因。” “我需要负责，承担，付出，但是这些还不一定能让对方满意。” 柳青摇摇头：“多重的伤，才能让一个男人抛弃所有变成行尸走肉？就和视频里那个流浪的外国男人一样，脑海里只有最后那首为老婆女儿演奏的乐章……” 牛顶天轻声：“抛不掉，忘不了，心死了，人活着自己也就是行尸走肉了。那种疼，恐怕只有落到自己身上才能体会。” 牛顶天说着起身往下面工地走去：“我觉得吧人生无常，这话也不知道哪个混蛋说的。该拖出来收拾。” 柳青摇头：“干活吧！别废话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工地里热闹起来。 一天的工作随着营地边灶台的炊烟袅袅而开始，工地的师傅们开始陆续走出临时搭建的简易房，开始一天的工作。 牛顶天和柳青两个名义上的小老板，开始了他们无聊的监工工作，两人自从这天进入工地之后，就在工地里闲逛，也不去问三叔工地的进度，也不去看工程的质量，就那么无聊聊的在工地里闲逛。 这一闲逛就到了二十三天之后，一直到了工地里三栋四合院准备收工。 那天下午，三叔拿着图纸找到在工地里闲逛的牛顶天和柳青两人：“小牛，小柳，你们来看看那些地方还要改动，休整的。我这边一次做完了。” 牛顶天接过图纸也不看，顺手递给柳青，他对三叔笑道：“三叔你做事我们还不放心嘛！” 他对三叔眨了眨眼睛贼笑道：“我知道你惦记着上面的工程呢！放心，我不会拉着你不放的，不过你得给我留下两个石匠师傅，你们走了，我得把后面的镇宅石什么的做一下。” 三叔点头：“可以。如果你们觉得没问题的话，我给你留下三个人扫一下尾现在就是一些屋内几处的装饰没做完和几处楼板了，留下他们三个多几天一定没问题的。” 三叔不好意思的对两人笑笑：“我上面工程一直再催，我都没办法推了，今天下午完了回去，明天一早又得赶工。” 柳青笑笑：“别解释了三叔，喝酒的时候打电话来就行了。” 三叔笑道：“喝酒有什么问题？随时想喝随时有，我怕等你们开张了，都没时间去喝。” 他这话倒是心里话。 四城这边的工程他也做了许多，市场上哪里有点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朵，但是像牛顶天他们弄这么大的山庄，说实话，那还真没有。 别看牛顶天这里的建筑，材料费，人工什么的加在一起才五百多万，要是换个人，别说五百万，就是一千五百万都不一定能做出他们这里的这种效果来。 而且这次的活从起房梁开始就都是七哥来扎在工地监督指导做的，做出来的质量和效果，那更不是别人做的那些能比的。 无论从钱来说，还是从质量来说，小牛他们这山庄算是这三四年过来三叔见过最好的了。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 牛顶天这图纸做的非常契合当下市场的模式，餐饮，休闲，娱乐，更是加上了普通餐饮一条龙难以企及的泳池娱乐。 要知道即便是在四城这种小地方，自然水域和泳池也逐渐变成了稀罕物，早年在城里城边随处可见的河流沟渠，早就变了模样，更别说什么别的。 三叔觉得不说别的，就是把这一条利用好，而且他也知道小牛和柳青做菜的手艺，的确是很有一手，加上他们两人的关系，他们这个餐厅开业之后只要不乱来，绝对能红火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