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跑诸神》 第一章 来自异界的蓝眼 棘丘小镇普通的早晨，露水下满整个伯爵领，就像刚刚过去一场小雨。空中笼罩着淡淡薄雾，要等到旭日凌空才会消散。 小镇中路的长长青石板颜色深重表面湿润，水滴汇聚沁入浅浅的车辙。 湿润洗刷着慵懒，轻松适意并不属于这里。小镇周边出产价值不菲的矿石，运输的马车每天准时经过中央大街。 叮当声传来，强壮的黑色健马引领车队，车轮微微陷在车辙里，转动的同时发出吱吱扭扭的响声，马蹄铁和地面的碰撞铿锵有力。尾随的驽马打着响鼻，想要把吸入鼻中的黑金岩粉末喷掉。 马车来的方向，镇子外面却有着另外一幅场景。黑金岩的伴生矿石没有任何价值，但不能否认里面有漏网的鱼。残渣堆放在那里，已经有半个山大小。一群不大的孩子和妇人弯着腰仔细寻找着可能存在的黑色石头。 事情总有例外，启明七岁，作为小镇的弱幼一员应该加入到这场盛会。但玛莎却不允许儿子做低贱的事情，让他待在家中。 今天，玛莎去做工，启明偷偷跑出家门，像贼一般慢慢接近小镇东南角的高大房子——托马斯的家。 托马斯是个精悍强壮且很有办法的人，带领队伍挖矿并从没有出现过坍塌的意外，成为了小镇矿工的头领，赚到的钱有一般矿工的三倍。 蹲在房子后面的角落里，他感觉距离已经合适，心中默念着。 “请启动蓝眼。” “嘟……” 随着他人无法听到的声音，右眼视野中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让启明形容，是神将文字写在了眼球上。视野中的蓝色界面带着不真实的科幻感，他指令打开信号连接一项看到了许多提示。 “发现信号，是否连接……” “发现信号，是否连接……” “发现……” “发……” “发……” “发……” 从众多的“发发发”中找到纯白色信号，它的名称是：发现序列125。 名称前面有一个小的图标：一盘绳子。 “是的，第一百二十五发现了你！”启明点头，不管是托马斯的故事还是信号的强度，都指向这里。 “请输入密码。” “勇敢?托马斯”。 “正在验证……连接成功。” 启明兴奋得挥动小拳头。熟悉而又陌生的文字描述着某些神奇的东西，它来自另一个世界。 【托马斯的复仇绳套，准确+1】 下面有两个选项：【查看】【复制】 每个智慧种族的世界都有丰富多彩的故事，其中关于神，定会是神奇而伟大的描写。启明最初得到“蓝眼”的时候一度以为是神的赐予。 创世神话中，飞翔之神阿诺有一双奇特的眼睛，能将敌人困在眼中世界。只要听说过这个故事的人，都不会为神奇眼睛感到惊恐。 “蓝眼”带来的许多知识，在它的帮助下，启明能在一夜之间浏览几万字的书籍。更为神奇的是它能接收到很多信号，信号则来源于物品。 只要打开连接功能，满眼是“发发发”的提示。 最初的情形让人沮丧，连接需要近距离，同时要求输入密码。启明开始想尽办法寻找通行方法。从物品本身归属人下手，在经过很多次尝试后发现，密码大概是主人的真实姓名。 还有一个更大的疑惑。信号的颜色不同。 棘丘屯能看到的信号大多数是灰色。而“发现序列1”和“发现序列125”是白色的。一年前贵族老爷来小镇游玩，他甚至发现了绿色信号。 关于灰色、白色、绿色的秘密，在今天得到了答案。 “这就是物品的属性吧？”他曾经在蓝眼中看到过，神奇国度的人会玩一种游戏，在那里，角色和武器是有属性的。 【托马斯的复仇绳套】【查看】 【准确+1】【复制】 “复制！” “复制中……复制完成” 一阵清凉传来，脑袋中好像多了某些东西。 【准确+0，熟练度0/10】 “熟练度通过不断练习增加！”启明确定了接下来的目标。站起来环顾四周，没有行人走过，心中暗舒一口气。托马斯的夫人是个强悍泼辣的女人，如果让他看到自己在房子周围，会发疯。这可能是因为母亲玛莎是暗纱（丈夫去世的女人）的原因。 放轻脚步离开，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巷子中扔石头。 准确应该不单单表现在绳套上，和手眼协调有关的都会起到作用。果然，在认真扔了几百块石头后，提示变成了【准确+0，熟练度1/10】 看看天接近傍晚，启明拖着酸酸的肩膀回到家。从床下搬出沙盘，从沙子中翻出光滑的笔状木棒，认真练习着这个世界的文字。 院子有响动，听脚步声知道是妈妈。 “妈妈，暮好！” “启明，暮好” 玛莎漂亮却并不惊人，却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带着疲惫的笑容回应启明。 她把包着食材的包裹放在了屋中的桌子上，开始在院子生火做饭。小镇已经不再出产粮食，每天傍晚会有马车从远处驶来，带来面包和简单的蔬菜。路途稍远，面包变得坚硬，蔬菜不再新鲜，但销量一直很好。肉食更少见，只有每月的开始和月中才有。 启明在沙盘上书写文字，每当写满就会重新抹平。玛莎无法查看究竟写了多少，这让他十分自由，有充足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字当然可以写在纸上，但纸是非常珍贵。一家人三个角币就能满足整天的饭食，但角币买不到纸。需要使用银币或者金币。可能小镇极少有人见过这种传说中的钱。 手上写着，脑袋却在不停地思考，独自在家的时候，这种活动可以持续一整天。妈妈认识文字并传授给自己，叮嘱要保守秘密。她为什么不公开这些，坦白或许能在矿场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一定存在着什么秘密，启明思绪飞到另一个白色信号上面。因为名称前有着小图片，他能确定物品的模样。“发现序列1”是个小盒子。 想得到它不用偷偷接近，不用钱财购买，触手可及。它在玛莎的床榻下面。这本应该是最好的实验道具，但输入密码时显示错误。他知道妈妈叫玛莎，却不知道她真正的姓氏。 “妈妈和我不是一个姓氏吗？” 甘蓝和面豆的香味传来，启明知道晚餐很丰盛，胸膛满是幸福。 第二章 稳定 得到蓝眼已经一年时间，启明从原本的惊喜变为淡定，但依赖感与日俱增。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是打开蓝眼，虽然没有目的，但闪闪的界面总让他心中踏实。 从蓝眼带来的书籍中可以深入了解另一个世界。人们住在层层排列高耸如山的房子中，钢铁建造的飞行器能携带几千人在天上飞。他们能接近星星汲取能源，强大的武器可以摧毁一片片大陆。 本领与神无异。 启明还找到了自己依赖蓝眼的凭据，心底认定那不是过错。在神之异界的某一时期，人们与蓝眼同类叫做手机的工具寸步不离。这些人被称为：低头族。 这个早晨没有露水，天上阴阴的，晦涩的小镇又开始一天的忙碌，启明站在巷子口深深呼吸。 玛莎要做工的原因，天不亮就会起床做饭。启明一般也会起床，虽然每次帮忙都会遭到拒绝，但只要在沙盘上写字，玛莎就会露出笑容。 玛莎在后勤场做工，赚钱很少。作为矿场的附属，那里喂养喂马匹，装载黑金岩的藤筐、马车的每一个部件、捆绑用的缆绳，都从场子中领取，而修补、编制也在那里。 男人是赚钱的牲口，矿场流传着的话语能说明状况。矿工赚钱很多，杂役赚钱很少。家庭中如果有个成年健康男人已经是衣食无忧，家中的儿子如果也能做工就算是富裕了。 镇上都是平民没有奴隶，有自己的家，有正式身份。或许萨米伯爵领出产黑金岩和其他矿物，贵族老爷看不上平民所交的微薄赋税，十年前取消了，使得矿工生活真正幸福起来。 启明在巷子口一次次扔着石头练习【准确】。在石墙上用黑色草灰画出几个同心圆，石头每次都朝着圆心方向丢。身体瘦弱心底却充满力气。早餐是干面包和菜叶做成的粥，以及一枚极小的禽蛋，很简陋却能提供丰富的营养。 肩膀已经由昨天的酸变成今天的疼，他不用咬牙也能坚持，这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无论哪个世界的正面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点，需要努力。 【准确+0，熟练度3/10】。 “很好！”启明自恋得赞叹着，觉得扔石头越来越准。 看不到太阳，凭着感觉似乎到了约定的时间。启明洗把脸就来到尖锤旅店的旁边。 尖锤旅店，与矿场同一时间建立。名字来自旷工用于采矿的工具。 五年间，棘丘矿场吸引了远处众多的平民。酒水是苦力人不能缺少的饮品，较为丰厚的报酬让他们可以喝一杯。况且旅店有远方来的“有技术的女人”，矿工都嫌丑却总会有生意。 在夜晚，无论多么勇敢的小孩都不敢进入这里。在酒的刺激下，旷工粗糙的大手会猛拍肩膀，嘴中说着大人们才懂得的笑话，有人会把手摸向胯下，说要检查一下你是不是男子汉。 每隔一天，他会在这里讲故事，新奇的故事来自“蓝眼”。 小伙伴们还没有到，启明打开蓝眼准备刷新一下网络列表。每天都会刷新几次，看是否有高级的白色信号出现。 刷新很快，一眨眼间灰白暗淡的界面如彩虹般美丽。 列表中出现了全新的信号。有白色、绿色、蓝色、紫色、金色。其中金色最少，只有两个，其他颜色可以用“一堆”来形容。 “眼花了！”启明的第一反应是看错了，揉揉眼睛发现信号依旧丰富多彩。 “一定是什么人来了，怎么会这么平静？”启明心情矛盾，转头看着一如往日的小镇，似乎没有大事发生。 曾记得，携带绿色物品的小贵族闹得小镇鸡飞狗跳，拥有诸多彩色信号的人竟然毫无声息，矿场主和镇长瞎眼了吗？ “需要好好观察。”启明心底记下这件事。 小镇祥和的外表下并没有那么宁静。矿工们分为三个势力暗中争斗，都想得到贵族之下第一话语权，但却形成了平衡。启明有个很大的威胁，是某派中的老菲比。他想霸占玛莎，启明却因为年纪太小没有抵抗力。 “生活会出现变化吗？只有那样才有机会吧……”浑水才好摸鱼，启明期待着。 “人都到了。” “快讲吧！” “是的，不要等木丹了。” “小托马斯还没有到。” “我来了！” 孩子聚拢了一些，启明清清嗓子开始讲故事。蓝眼使用的文字和语言和本世界迥异，有着难以置信的神奇。它抛开了限制，直接往脑袋中灌输。 讲故事，很简单。 故事开始于平凡的小村子，隐居于此的郭啸天、杨铁心两人突然发现了酒馆的老板是本领非凡的盗贼。虽然是个跛子，拄着双拐也能从皇帝的宫殿中盗取财宝并杀死了捉拿他的皇家武士，两个人帮助了盗贼同时没有透露任何消息。 不久之后，一名大主教经过了村子，发现他们是英雄的后代，赠送短剑给两人未出生的孩子。杨的夫人善良，救助了可怜的伤者，但后来两家的灭亡确实这人一手策划。 听到到郭的惨死、杨的失踪，现场少年高声叫好。吸引他们是打斗，而不是善恶。 故事在继续。长春大主教邱与南岸七位游侠决斗，不分胜负之后主教提出新的方式。两方各自寻找郭、杨的孩子，教授本领之后让他们进行竞技，借此分出输赢。 郭的妻子在逃亡，肚子中的小生命并不知道随时可能失去性命，无法看到这个世界的精彩。仇人拿李夫人当做护身符，李萍夫人时刻准备杀死身边的仇人，命运很会捉弄生灵，两人的计划宣告失败。 李萍夫人发现有人想救助自己，就装疯留下点点线索。很不幸被黄金之国的军队俘虏，被当做辎重奴隶使用，军队被大漠部落的骑兵冲散，她终于摆脱了仇人的控制。 这个世界中，英雄的诞生总是伴随着电闪雷鸣，或是火山、或是海啸。但大漠的英雄出生似乎有些平淡。他的母亲昏迷在大雪中，当大雪停止，一轮明月破开云层的遮挡，孩子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李萍夫人用牙齿咬断脐带，用身体温暖孩子。从战乱死去士兵身上获得食物、衣裳，终于在某个部落定居下来。 讲到这里，启明有些饿了，心中想着彩色信号的事情脑袋中乱乱的。回头看看尖锤旅店，信号强烈，带来信号的人似乎就在那里。 “今天就讲到这里，明天再说吧！” “明天也会讲吗？” “是的！” 孩子们议论着今天的故事不愿散去，批评故事不如以前精彩。还是《西游朝圣记》最好，石精灵诞生的猴子，统御鲜花与果实的大山，从巨龙海神殿借来武器，成为神国神官，搅动天神殿…… 告别人群，启明孤独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落寞无言。 工作占据玛莎所有时间，她不是一个可以闲聊的对象。 小镇孩子们只对故事感兴趣，所有活动排斥他的加入，因为他有个暗纱（失去丈夫的女性）母亲。 脑袋中有无数的妙想，没有人倾听，不能向谁倾诉。 回家吃了完全冷却的食物，干面包和腌制的野花芽。玛莎一整天都在做工，午餐只能在早上预先准备。虽然是冷的但没有冰凉，嘴中咀嚼并不感到粗糙。 第二天早上，他依旧练习着准确，经过两天的适应，获得三点进度后训练速度增加了。 【准确+0，熟练度7/10】 第三章 故事是诱饵 比约定的时间略早，启明来到铺满青石板的中央街。 围着尖锤旅店走过两圈，彩色信号就在某个房间中。信号名称前的图片显示着物品的样子。一把大剑、两个盾状物，一枚戒指，半片旗帜。一柄短刀，飞翼头盔…… 僻静角落，他尽量靠墙倚着，以便缩短连接的距离。感觉动作有些傻，咧开嘴笑笑，随便找了一个蓝颜色信号指令打开。 “发现序列872”，图片是一把山羊角样子的匕首。 “请输入密码。” “果然是这样。”启明摇头放弃输入，对于彩色信号来源一无所知，密码也无从猜测。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着，孩子们来了。打破惯例连续讲故事，不知是否太着急？每隔一天讲一次，是经过计算的。不能耽误他人捡拾黑金岩，又要融入到同龄人中。经过很多努力，但启明在别人眼中还是那样特别。 皮肤是天然的苍白，黑头发黑眼睛不带丝毫的杂色。玛莎秘密教授礼仪和文字，即使没有蓝眼，也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来。 他整理衣服走到往常的位置，清清嗓子。 故事开始了…… 七位游侠已经找到了名为郭靖的孩子，并开始传授他武技，令所有人失望的是孩子并不聪明，表现蠢笨。不出意外，七游侠和大主教的约斗会以失败告终。神秘人从黑夜中隐现，教授郭靖一些走路、睡觉、呼吸的办法。神奇的是，郭靖对于武技的修炼有所改善，迅速进步。 生活发生着改变，或许是对于悲惨身世的补偿，郭靖机遇连连。得到铁木真酋长的赏识、得到一对白雕和红色骏马。 郭靖神奇的进步引起了七位游侠的怀疑。在误会澄清之后，七游侠和郭靖终于知道神秘人是一位教宗。 误会源自乘着黑风而来的夫妇，黑铁僵尸、青铜僵尸。郭靖用大主教邱赠送的短刃杀死青铜僵尸，取得崖顶战斗的胜利。 在帮助铁木真首领平息叛乱后，郭靖和七位游侠师傅离开草原，去往中原参加十八年前约定的竞技。 鉴于这个世界有许多离谱的故事和昨天的效果，启明在讲述的时候稍微夸大了武功的效果，而这种夸大在蓝眼的书籍中有记载，他们叫做玄幻。听得现场熊孩子们心驰神往。 草原的辽阔，黑崖的宏伟，白雕的神骏，红马的神奇，骷髅京观的恐怖，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教宗马钰的内功、疯子梅的白骨爪，都是从来没出现的词汇，更让孩子们惊叹。等今天故事结束，没有人想离开。 正在讨论着，尖锤旅店大门的响起，孩子们的眼睛发直，话语被堵在喉咙中。 一名高大的阳光的人站在旅店门口。他大约有六角尺十角寸，这在平均身高五尺七寸的萨米伯爵领来说非常高。淡金色头发，穿着白色的骑士装。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启明，带着笑容。 启明惊喜，知道他听到了故事。完全是天降的收获，用没有鱼钩的工具钓鱼，竟然成功了！ 孩子们弯腰行礼后一哄而散，不再留恋故事。不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事实如此。故事中的骑士正义善良如启明口中的大侠。实际的情况大不同。 棘丘因为矿区的关系，偶有骑士到来，目的是震慑某些人得到矿主的报酬。或张狂、或暴虐，充满不安的气息。 “您好，骑士先生，对我的故事感兴趣吗？”启明大方行礼。没有用玛莎教授的礼仪，只是鞠躬。 他害怕痞子无赖，不怕骑士。拥有官方身份的人总会遵守规则。 “我很感兴趣，进来喝一杯？”骑士超乎想象得和善，似乎比启明的日常更加无聊，客气邀请着。 “很荣幸。”回答的同时，看到骑士身上有金色信号。 “叮铃铃……”旅店门碰响铃铛。 小厅的最里面是吧台，吧台后面的架子上摆着让人垂涎三尺的银质酒具。前厅很大，摆设上厚厚的宽大实木桌子却显得拥挤。 坐在高高的凳子上，启明努力挺立上身伸出手臂抱着骑士推过来的酒杯，里面是清香果汁。酒馆的老板能分清楚来人的不同，平时舍不得使用的银质酒杯就在骑士的桌子上摆着。擦得锃亮能清晰映照人的面容。 启明说道：“我叫启明?赫斯。” 骑士很郑重：“阿波罗?D，来自远方的铁兰城，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 D是什么？启明心中疑惑，虽然在蓝眼的故事中有很多单字姓氏，现实中第一次听到。 阿波罗同样在疑惑，强大如他，早已拥有超越凡人的惊人直觉。“赫斯”不由让他想起一个类似的姓氏——赫利俄斯。看着启明黑色眼睛黑色头发的特征，微微笑了。 “我们可以聊聊有趣的事情，用以打发沉闷的时光。”骑士找到了感兴趣的东西。 启明点头答应，眼看接近中午，聊天似乎可以混一顿午餐，非常完美。还可以认识拥有非凡武力的骑士。刚讲述了一些小镇的趣事，阿波罗就让旅店老板准备午餐了。随着香气的飘散，启明不争气的口腔溢满口水，不得已总是停下话语来吞咽。 “可恶，太失礼！”启明心底埋怨自己，不想被任何人小看。 午餐已经端来，话题转移到故事上面。 阿波罗大口嚼着马肉，发表看法：“是宿命，我来猜测一下，郭靖来到中原与注定的兄弟竞技，他的兄弟是与他完全相反的人，容貌俊美，智力超凡，随之而来的是内心自私与狠毒。他可能受过良好的宫廷教育，有着优越的生活。” 启明惊讶，后面的故事还没有讲，他能猜到？ “他的父亲‘铁心’并没有死，失踪恰恰意味着还会出现。他们会在中原相遇吧？为什么杨康会有这样的生活？包惜弱夫人嫁给了高贵的人士，也是让她和丈夫分离的罪魁祸首！” 启明已经被震惊，这是什么人？或者说其他地方曾经流传着这个故事。蓝眼明明来自异世界。 “您听过这个故事？或者会读心术” “我没有听过……读心术？很新颖的名字，大概是读懂人的内心。极少的巫师有这样的本领，叫做魂灵映照。” “您很厉害，还可以继续吗？” “当然，杨康最后死去了，他的死于郭靖有很大关系，也许是自作聪明导致。郭靖的命运……他会和最赏识他的人进行一场战争，那个蒙古部落。他们有强大的首领和英勇的战士，没有人会是对手。郭靖最终诠释‘侠’这个故事中使用最多的词语，它不单单是快意恩仇，不是狭隘的。” 启明很服气。 “这一切太神奇了。” 阿波罗说道：“神奇？是你太喜欢这个故事，把自己想象成了中原的居民。讲到包夫人救助伤者很气愤，讲到郭靖蠢笨的时候没有沮丧，蒙古领袖出现又有无奈……看来郭靖最终在战争中死去了，蒙古部落成立了一个强大的帝国。” “微表情？”启明心中略有所得。阿波罗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竟然对心理这么有研究。但他在旅店中怎么会看到自己的表情？ 阿波罗继续说道：“你的故事向着善恶有报方向发展。在主要价值观中，违背必然付出代价，痛苦甚至生命。国仇、家仇、孝义、信义。作为个人，最重要的是你的心，坚守中即便失去生命也会在死亡的国度微笑。仔细想，故事中很多人都在做。” “感谢您的教导。您很厉害，洞察事物的本领可以教我吗？”启明说道。 “经历的多了就知道，它是一种很奇怪的触觉。某些人不用教授就能领悟，而有人努力终生也学不会。有兴趣可以来找我，试着学习。” 启明觉得这和蓝眼中看到柯南故事的推理相似，正常人怎么会从袖口的磨损和膝盖的伤痕得知某人的职业。 “好的，我会经常来找您，希望不会过多打扰您。” 阿波罗的见闻十分广博，大声说着一些好玩的事情。启明受到了蛊惑，觉得骑士可以信任，他提出了很多蓝眼知识中的疑惑，毫无例外都可以得到解释。相谈甚欢下对连接信号的事有些淡忘。 启明的聪慧早熟让阿波罗很惊讶，完全确定了先前的猜测。他有着传奇经历，心已经锻炼的如磐石一般，竟然对小镇少年产生兴趣。 等下午分别，两个都产生一丝不舍的情绪。 第四章 握剑姿势 【准确+0，熟练度10/10】。 “熟练度已满【准确1】” 在熟练度九点的时候扔石头已经非常准，升级后启明感觉准确率几乎增加了一倍。 蓝眼中，文字已经变为图标，一支箭钉在箭靶上，右下角有小小的“1”。 启明明白，力气太小十分准确又能做什么？用异世界的话来讲——这没有什么卵用。 洗把脸，他来到旅店。桌椅角落，目光所及的地方都很干净。这意味着昨天晚上没有人来喝酒。 “被吓跑了。”启明觉得是这样。 骑士什么都没有做，高兴时可能请矿工喝酒，可两者的地位相差太大，必有一方主动退缩。 启明上前询问：“骑士先生呢？” 老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说道：“清晨出去了，可能在练习武技。” 没有生意并不意味着不赚钱，骑士出手大方，抛出的都是贝角币。它和金币同样的价值，但平民和商人不能使用，可以到大城中的珍珠海岸银行兑换成金属币，在黑市也能兑换，价值更高。 棘丘屯周围可以练武的地方，只有西北方向的荒地，地势平整，稍稍远离矿脉，那曾经是这里最肥沃的土地。 跑到这里，启明已经是气喘吁吁，力气没有白费，他看到精彩的一幕。 阿波罗挥动长剑，随意做着动作，并没有优美的舞动。似乎只是熟悉僵硬的身体，简单却非常震撼。简洁凶猛，充满杀机。 他身上有七个信号，两个金色，一个紫色，三个白色，一个绿色。 距离已经合适。作为密码的名字也到手了，启明指令连接。 “密码：阿波罗?D” 金色：“密码错误，无法连接……” 金色：“密码错误，无法连接……” 紫色：“密码错误，无法连接……” 选择，当然是从漂亮的开始。白色、绿色朴实但不能令人兴奋。金灿灿有着天然的贵气信号、紫色氤氲具备神秘的信号，一定是首选。但连续三个物品密码出错，似乎在提示人不要贪心。 启明有些呆：“阿波罗的名字是错误的吗？他使用假名字？” 他有些不死心，选择绿色。 “正在验证……连接成功。” “刚才输错了吗？”再次尝试金色和紫色，仍然显示“密码错误，无法连接”。 启明开始怀疑一直以来的猜测，物品主人的名字是否是真正的密码，两次连接只是巧合？但灰色物品遵守着这个规律。很快他无暇考虑，和托马斯的复仇绳套不同，练习剑上面有个技能。 【阿波罗?D的练习剑】【查看】 【技能：握剑姿势】【下载】。 【力量+2】【复制】 绿色物品不单单有【力量+2】属性，还有【技能：握剑姿势】，不得不说是一个惊喜。 “复制！” “复制成功。” “下载！” “下载中……” 复制带来的是清凉和满足，就像喝了一杯清凉的果汁，很短时间就能完成。与之相比，下载是一种折磨，开始后脑袋中嗡嗡作响，额头开始发热，一些原本的认知仿佛在改变着。被打破后重新构建。技能的内容比属性要多，看样子需要整个上午才能结束。 阿波罗练习结束，带着笑容走到启明身边。 “对武技感兴趣吗？” 启明强打精神点头，说道：“我的身体很弱，从家走到旅店都很累，可能不是一个好学生。” 阿波罗伸手拍拍启明的肩膀，顺着摸到后背，感觉到了什么。 “你背后有什么？” “我看不到后背，天气潮湿的时候那里会很痛。” 阿波罗掀起启明的衣服，在背上看到了一个长长的淡红色图案，不是胎记，似乎是伤痕。他皱起眉头思考着。 “我背后有什么吗？”启明好奇。 “有个淡红色图案，人总会有一些标记，没有什么特别。” 两个人一路聊着走向小镇。 “您的学识渊博，暗纱到底是不是厄运的象征呢？”启明问道。 阿波罗说道：“人们认识总是随着研究而显露出真相。暗纱的起源应该来自于裂土传说，分裂者沼王的父亲死去，由暗纱母亲抚养长大。接近他们的每一个人都受到了厄运的诅咒，四泽大公杀死他，却遭受诅咒，最后化为泥土。” “这是真实的吗？” “传说很多是不真实的。极少的暗纱确实有着危险，有一种能够感染他人的毒曾经肆虐过铁兰大陆，而死去的都是成年男子。他们的妻子不会死却携带有这些毒的源泉。” 启明点头，说道：“她会感染周围的人，甚至感染长大后的儿子，是吧？” “没错，这种毒几乎已经消失，而男子可能死于战斗、可能死于其他疾病，传说却让暗纱遭受了很多不公平。” “我母亲是暗纱……”启明低声说道。 “我知道这件事情，人们都说她很特别……”阿波罗嘴角露出笑容，这让启明感觉非常糟糕。 阿波罗接着说：“我还知道老菲比有着龌龊的想法，他大概也知道传说并不真实。你并不了解大人的世界。菲比有着不同凡响的本领——金币。你不能替你的母亲做出决定，老菲大可成为你的父亲，或许你不会再受欺负？” “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启明大声说着，下载中的他情绪起伏不定。 “我的母亲和其他人不同，故事中我学会一个词语叫做气质，显然她和镇子中的大婶不同，就像天上和星星和萤火虫的区别，那样耀眼……言行得体、甚至生活中的琐事都更加完美。我身上的衣衫是她亲手制作的，无论从样式和做工都优于其他人。母亲的需要金币把我送进祈祷塔，大概是他嫁给老菲比的原因。” 大串话语让启明有些眩晕，摸着额头准备冷静一下。 “说的不错，你的母亲并不普通，那怎样拒绝老菲比，你不愿意进入祈祷塔吗？成为骑士，拥有力量。” 祈祷塔是平民唯一的上升渠道。 “您想说成为骑士后可以保护我的母亲吗？但这是用伤害换来的……”启明红着眼睛抬头看着骑士。 “你想怎么做？杀掉老菲比将他的财产分掉？或是我出钱让你进入祈祷塔？”骑士笑着说。 诡异笑容再次出现，让人很不舒服。 “我会自己想办法……” 进入旅店后院，启明仔细观察着骑士。从开始聊起暗纱，他的表情有了很大的变化。那种调笑的表情一再出现，似乎和老菲比的笑容融合在一起。 启明觉得不应该谈起母亲的事情，老菲比是一条狼的话，阿波罗就是一头雄狮。努力得将念头从思想中驱赶，美化着骑士。 下载在继续，头脑不清晰，难以冷静思考。 阿波罗更换宽松的衣服从屋子中出来，把手中物品放到桌子上：“感谢你的精彩故事，作为谢礼，相信它很适合你。勇士不能被生活打倒，如果受到的侮辱，完全可以用鲜血洗涮。” 启明看到那是一把带有刀鞘的尖刀。有他的小臂长，暗红色的刀鞘上面有着简单黑色金色纹饰，刀柄是凹凸不平显示着墓园的图案。刀颚是一只没有羽毛的鸟，展露出嶙峋的骨骼。激动地抽出来，流畅的刀身灰蒙蒙远没有想象的闪亮，但锋利和两侧的血槽却证明这是一把凶器。 “谢谢您的礼物，我很喜欢！” 接下来的交谈有些无趣，启明暂时收下武器，他要等待【技能：握剑姿势】的下载结束。过了中午，启明拒绝了骑士的挽留，急匆匆回家了。 第五章 血的洗礼 【技能：握剑姿势6级】 【下载】【删除安装包】 “安装。” 蓝眼闪动，跳出遮挡整个界面的红色提醒，差点让启明心脏停跳。 【提示：应用未受信任，此应用为被动启动程序，将会增加您身体和精神被攻击的风险。】 “安装或许能带来好处，但同样带来风险。”长时间的坐姿让启明身体酸痛，用玛莎教授的深吸气缓解不适，来回踱步。 “再弱又能怎样呢？”他知道自身有问题，和同龄人相比孱弱无比。不能剧烈奔跑，抓握抬举没有力气。蓝眼带来的知识让他在眼界和智力上胜过小镇上的人，这是唯一的依仗。 “财富和尊贵是从艰辛冒险中得来的！” 决定后，启明下指令进行安装。 “安装中……安装成功” 【握剑姿势0级】 【需求：准确2，力量2，灵巧2】 【具备：准确1，力量0，灵巧0】 启明琢磨着技能描述。【握剑姿势】显然需要三种属性才能发挥作用。并且只有最低的一级，通过不断练习“需求”中的属性，最终提升大等级。早上复制的力量属性显示着【力量+0，熟练度0/10】 技能练习不急，他注意力转向阿波罗赠送的短刀。蓝色信号，似乎等级更高。但回家的路上已经尝试过，使用阿波罗的名字不能连接，使用自己的名字亦然。 这让他确定，真正密码并不是物品主人的名字，或许两者在某些地方相通，不是绝对的一体。 启明两天没有出门，在家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也会从蓝眼中查找一些答案。知识越多问题越多，它们最后绕成一团乱麻无从拆解。这时候，他会拿起棍子练习【握剑姿势】。 阿波罗谈起暗纱时发出的笑容让人恐惧，轻浮诡异，他似乎想对玛莎做什么。启明不知所措，对短刀也产生了一丝厌恶，把他藏在床下，准备在适当的时候还给骑士。 技能应该是很多技巧的结合体，根据技能提示分开练习似乎很容易，但问题出现了。 【握剑姿势】升级需要【准确2】。 从【托马斯的复仇绳套】复制的【准确】只有一点。熟练度满只能是“1”，达不到要求。 怎样获得【灵巧】没有头绪。 最可怕的是【力量】练习出现退步。通过蓝眼知道一些锻炼方法，“俯卧撑”“仰卧起坐”都能利用简单环境实现。可上午练习的【熟练度2/10】，下午熟练度重新回归“0”。 “我的身体一定出问题了，或者说一直都有问题！”启明摸摸后背，感觉一丝不同于疲劳的麻木。 生活最怕没有希望，启明开始焦虑以及莫名其妙的不详预感。在家第三天终预感于应验了，门外传来小托马斯的声音。 他是托马斯的儿子，在小镇，他曾经和启明的关系最好，可是一个巨大的障碍横亘的两人之间。 “启明，快出来！” 启明打开门：“什么事？” “大人们都在说住在尖锤旅店的骑士喜欢你妈妈，我觉得很快就会有行动。我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小托马斯就是这样，他继承了父亲的强壮的身体，但脑子来自他的母亲。十四岁的孩子能对骑士造成什么威胁？ “你在那里听到的？” “他们都在说！” 如果让小托马斯描述一件事情，你必须提出几十个问题才能确定。 “是旅店？街上？还是矿场？” “都有。” 启明说道：“我知道了，你快回，不要被你妈妈知道来过我家。” 小托马斯说道：“下午偷袭老菲比，你去吗？” 启明沮丧地摇头。这种刺激的行动他的身体不适合参加。知道这件事小托马斯在为自己出气，但不能和他接触。 或许老托马斯看到了启明一家的不凡，在刚刚搬来的时候他伸出援手。帮助玛莎在矿场找到工作，偶尔还能送一些礼品过来。但是老托马斯的却有一个非常可怕的夫人。暗纱门前的麻烦，谁也说不清楚。 这就是和小伙伴之间的障碍，也是他只能悄悄接近托马斯家的原因。 小托马斯离去，启明像没头的苍蝇一般在院子中乱撞。他决定下午就去找骑士，请求他离开。骑士应该遵守怜悯的守则并帮助弱小的人。这只是孩子对于母亲不被别人占有的愿望。 将短刀藏在衣服下，他走向旅店。心中忐忑，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小兔崽子们！”远街传来一声非常无赖的骂声，声音浑厚响亮，但痞气粗俗。小托马斯带着一群小孩跑过。 镇民都知道，小托马斯在捡拾黑金岩之余最大的爱好是暗处打击老菲比，或是一块石头，或是腐烂的蔬菜，最过分的是粪水。凭借着少年健康的双腿，胖子追不上。 寻到家中？老菲比没有那个胆子，精悍强壮的老托马斯会让他躺着抬回家。两个大人因为矿场的原因对立着，剑拔弩张。 “快跑！”小托马斯朝启明眨眼，风一样消失在街角。 紧接着后面气喘吁吁的老菲比。 “小托马斯……我知道是你扔的，等矿长回来，你父亲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他们会带来几百名奴隶，矿场再也不会用镇上的人来做工！” 一个小鼻子小眼睛大嘴巴，左脸布满红点的胖子得意地说着，消息对于镇上的人来说无疑是噩耗，渐渐聚拢准备听得具体一些。 “奴隶？” “萨米领地怎么会有奴隶？” “听说他们不用拿薪水的。” “奴隶属于主人，一直劳累到死。” 老菲比得意摆着头：“我们领地禁止，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亿柯领地就在旁边，有时间可以过去，见见大批劳作的奴隶。接下来，老托马斯神奇的采矿能力会被完全废弃！他们不怕死，还很便宜。” “这不是启明吗？我的儿子……”老菲比看到了启明，面目狰狞地说着。 启明害怕。他转身要跑，却被大手拽了回来。 “我马上就会娶你妈妈，嘿嘿……”老菲比搓搓手，似乎有些按耐不住心中麻痒。小小的眼睛转动，不知道思考着什么。“出钱让你进入祈祷塔，未来成为骑士要记得报答我！” 他知道孩子是女人的把柄，同样的，认为启明的存在让玛莎不再完美。有了钱，再堕落的人也会追求最美好的东西。 启明咬牙挣扎着。老菲比肥胖，跑得慢但力气很大，一只手就能控制小小身躯的反抗。大手按着小脑袋使劲摇晃，几下就觉得眩晕。 “不要妄想骑士老爷会做什么，怎么会看上一个暗纱，一定是谣言。嘿嘿……”老肥比不停地说着，用蛮横话语表演强大。 仿佛抓小鸡仔那样容易，他掐着启明的后颈向前转，慢慢摇晃。看起来像一对亲昵父子间的游戏，只是两人脸色都有些狰狞。 手中有些弱小东西，捏扁、揉圆，最能能彰显人的凶狠。就像矿场主人发怒时总是抚摸怀中的小猫。他还有事情需要向镇上居民炫耀，怎么能轻易放过小不点？ “你们可以跟着我，奴隶会进矿洞，我的人会来往于小镇和石佣城之间，赶着马车比漆黑的矿洞好多了。是不是？哎呦……” 启明心中一狠掐到了他的大腿。 老菲比伸出手恨恨打在启明的脸上。沉闷的声音传来，巴掌没有打在额头或者腮等平滑的部位，丝毫不顾忌面部会受到损伤。 眼皮火辣辣得疼，感觉鼻子瞬间变得好大，耳中轰鸣，周围的声音变得遥远。又一个耳光打到脸上，启明失去意识，瘫倒在地上。 “臭小子，等你真正成了我儿子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尊敬！” 老菲比气呼呼得说着，看看周围的人露出得意的样子。乜眼看着地上启明咬牙坚持的小脸，不以为然。 “不要想有机会报仇，我突然没有那么多钱送你进祈祷塔了，对，刚刚没有的。等你长大一些会送你到尼桑子爵的城堡，他一定会喜欢的。” 从冲突开始人们的议论声不大，关于奴隶只有低声怀疑。但提到尼桑子爵，人群中炸开，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级数。人们很感兴趣，娈.童……男人喜欢少年到底是怎样的状况，看看周围矿工黝黑强壮的身体，不能让人产生那种情绪。 贵族实在是个神奇的物种。 启明很快恢复意识，脸上麻木无碍，但后背很疼，应该是短刀柄硌到后腰。摸着衣服下沉重坚硬的兵刃，抬头看到老菲比的脸，听着无耻的话语，他觉得不能让这种人活着。 被硌的腰部麻麻的，沿着脊椎往上延伸，最后到达后脑。他吧嗒嘴感觉很渴，愤怒中想起阿波罗不经意间的话，要用鲜血洗涮受到的侮辱。 他用手撑着身体慢慢站起，双手伸到后背拔出短刀。 老肥比得意得看着周围的人，并没有关注启明在做什么。任谁也不会想到小孩子身上会带着凶器。一把锋利的短刀从腹部由下而上扎到心脏，他低头震惊得看着弱小的身影。张嘴想说什么却喷出一口鲜血。 颤抖双手努力抓着启明的头，似乎想在倒下之前给凶手一些伤害，但全身的力气似乎被吸走，虚弱不堪。 鲜血顺着刀柄流下，像打开阀门的河流沾染着启明的双臂，他用力一推，拔出短刀的瞬间，喷射的猩红血液把他的黑头发染成沉重的红。 老肥比仰面倒下，很快没有了呼吸。 第六章 莫名的绑架 阿波罗坐在旅店中，露出诡异的笑容。街上发生的一切他似乎能够看到，或者说他能够感觉到。 “用你的生命让断掉的血脉重新沸腾，老菲比，你很幸运！” 接着他皱起眉头，表情奇怪，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人可真勇敢……” 街上确实出事了，老菲比死去不算什么，不速之客隐藏在人群中准备行动。 启明看着老菲比失去生气的眼睛，胸中涌起愉悦。满脸鲜血露出苍白的牙齿笑笑，让周围的人头皮发麻。欢喜过后是疲惫，他单手提着短刀，弯下身子喘息着。 不少人心中暗想，暗纱果然带着厄运，老菲比受到了诅咒。 如果是一个彪形大汉当街杀人，定不会有人凑上前，反而担心凶手发狂会远离现场。鉴于启明瘦弱毫无威胁，大胆的人竟没有离开，终于可以开开眼界见识死人。 小镇的护卫越过人群，快速夺过凶刀，伸脚踢在启明的腿弯上。有陌生人上前将摔倒的他捆绑起来，半托半押走出小镇。 镇子外面有人在等候，几匹健马拴在一边。和押送人会合，一位骑手打开了绑在马背上的藤条箱子，将人放进去捆绑结实。三名骑手上马，首领抛出小袋子，落到小镇护卫手上哗哗作响。 “你的报酬！” “感谢勇士的慷慨！”小镇护卫惊喜。 启明有些迷糊，被击倒捆绑也一直处在茫然的状态，他认识小镇护卫所以任凭摆布。马上颠簸着逐渐清醒，感觉异常，镇子上面从来没有出现过杀人的事件，所以对犯罪之后的惩处并不了解。 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现在的状态。 “被绑架了吗？” 几骑轮流携带转载启明的箱子，大半天的时间就到达了石佣城附近。 石佣城很小，但直接属于萨米侯爵，驻扎着侯爵的直属骑士。没有价值的小城却有着令人羡慕的条件。它建立很早，在铁兰历实行之前就存在了，悠久历史就是价值。它不能为拥有者带来财富，反而需要大笔的维护费用。 但它是巨型古董，用以炫耀。 骑手没有停留，在小城外驿站稍作补给后向南方前进，启明在激烈的行进中开始昏迷。晚上的稍作休息让他渐渐清醒。骑手打开箱子，拿来了皮革袋，把袋子口粗暴地塞进他嘴中，里面是马奶。 小树林中没有点燃篝火，三名骑手默默吃着手中的食物。长时间的行进让他们感到无聊，年纪比较轻的人耐不住压抑的气氛，询问起来。 “我们奉命盯着骑士，为什么突然抓这个小孩子？” 首领的人没有说活，继续沉默着。 另一名骑手无精打采说道：“最新的命令，棘丘附近有萨米伯爵的人，监视下去也没有结果，只能行动起来。” 启明偷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让子爵调集武装侍卫围剿，岂不是很简单。”新人鲁莽。 “先不说棘丘属于萨米领，骑士应该很强大，让老爷忌惮。钓出来，到城堡就容易多了。” “这次行动值几个银币？” “就知道银币，看到没……”骑手拿出阿波罗赠送启明的短刀。“加了贪婪金打造的短刀，刺破皮肤后会让人全身僵硬，不是用银币金币能够衡量的。随便送给小孩子，嘿……” 启明微微张开眼睛看着两人讨论着，惊讶与短刀的价值。突然有点为阿波罗担心，自己的乱想和镇上的言论将他丑化，不妨碍相处时的美好记忆。 他又想起妈妈，她一定很担心吧？ “小小年纪竟然杀人引起混乱，真幸运，有机会将他带出来。” “这也可能更危险，谁知道杀人是不是骑士的蛊惑？” 首领对于两人的谈话没有发表意见，回头看着来时的方向，目光闪烁。 骑手似乎不用睡觉，在夜晚中行进。到第二天的下午，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启明一直被关在箱子中，在早上短暂停留的时候喝过马奶。马奶掺入了药剂，他一直在沉睡。等醒来的时候，发现在阴森的房间中。 没有装饰，只有在最里面的角落有一张脏兮兮的木床，床边半大的便桶。房顶湿漉漉，是几乎滴下水的石板。小窗口透进丝丝光亮，植物的干枯藤蔓遮挡着更多的阳光。狭小隐晦，却是房子中唯一给人带来希望的东西。 启明走到窗子底下，想跳起来看看外面的情况。最终没有付诸行动，跳起也看不到外面，太高了。 光芒慢慢消失，直到完全黑下来。空旷孤寂的牢房让启明很害怕，开始尝试大喊大叫。但除了让自己头皮发麻外没有任何效果。 铁门传来让人牙酸的响声，有人打开门的底部送进来一皮袋水和一块不算干硬的面包。 “你是谁？放我出去！” 外面的人没有发出声音，目的只为送饭。 或许出于天赋，或见识非凡，启明没继续吵闹，而是摸索着拿起面包吃着。哽咽中使劲咀嚼，带有丝丝咸味混沌物体统统咽下。此时此刻，他想保持一种正常的状态，在有机会的时候逃跑。而不是躺在脏兮兮的床上等死。 面包算不上美味但很细腻，是精麦粉面包，比小镇人们的日常食物更好。这和阴暗牢房并不匹配。相信没有人会给犯人如此好的饭食，略微诡异。 床铺，启明不敢躺在上面，不能确定之前是否有一个死去的人用过。在窗子底下，他背靠着墙，抱着双腿。 疲劳感瞬间侵袭过来，他迷迷糊糊睡着了。梦中是无法想象的可怕，惊醒过来闻到的身上的异味，那是老菲比的血，胸中憋闷。 他只能打开蓝眼自我安慰。 “发现信号，是否连接？” 启明看到了许多的彩色信号，灰、白、绿，少部分蓝色，零星紫色和金色。 虽然大多数时候信号没有密码，但列表有一个非常实用的附加功能。信号前的图片能让人大概确定周围的环境。认真的辨别图案，有华丽的杯子，有宝剑盾牌，有精美的图画，他甚至发现了自己的匕首。 一面旗帜的出现让启明确定所在的地方。 淡紫色旗帜镶嵌着黑色的边，图案是一只长着巨大嘴巴的怪鸟——亿柯家族。 棘丘的人知道两面旗帜，领主萨米家族的石佣旗帜，亿柯家族的巨嘴鸟旗帜。 萨米是侯爵，棘丘在他们的领地中。亿柯家族只是子爵，两家的领地像锯齿一样在棘丘附近交汇。从棘丘到石佣城，前一脚可能在萨默尔领，后一脚迈入了亿柯领。 掌权者，尼桑?亿柯，坚持着很多古老贵族的规矩，阉人、奴隶、******，传说中的恶魔。 “这里是亿柯城堡吗？” 启明心中充满恐惧，尼桑子爵比老菲比可怕多了。 …… “尼桑老爷，那名孩子已经带来了，刚接到灰隼传回从棘丘传来消息，骑士并没有行动。” 尼桑子爵是个气质绝佳的年轻人，三十岁左右，端着银色的酒杯，站在大厅的台阶上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 “他的名字叫阿波罗。”尼桑看着桌子上的悬赏命令非常兴奋。“不必担心，我现在更加确定他会过来。有些骑士一贯遵守着最初的守则，特别是帝雅墓园的骑士！” “他并不好对付。”说话的是带走启明的骑手首领，眼中一直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悬赏令内容印在普通厚纸张上面。从极少的褶皱和新鲜的纸面来说，子爵刚刚拿到。简单的勾画却显示了人物的面貌。下面的悬赏金额让人目瞪口呆。 三亿金币。 下面标注发出悬赏令的国家：铁兰神国。珍珠海岸。四泽王国。 尼桑子爵没有避讳自言自语道：“三个国家的通缉，一个号称大路上最古老的国家，一个控制着南大陆经济命脉的国家，一个低调且神秘的国家……我想知道阿波罗对他们做过什么。” “帝雅墓园的骑士身份特殊，没有目的话不会来到偏僻的南大陆西部，毕竟相隔几万里。” 尼桑抬头，很不喜欢“偏僻”这个词，洁白的皮肤上面泛起阵阵红润。 “曾经，这里是繁华的近海巨城，整个石佣都属于我们亿柯家族，萨默尔只不过是外来者。我有奇妙的预感，骑士会带来机会……” 他读出几个奇怪的音符，神奇的力量侵袭刚刚端上水果的仆从，身体僵硬摔在地上，瞬间失去了呼吸。 “在我的城堡，他只能选择服从。” 骑士首领冷汗留下，低头说道：“我会送一封信给阿波罗，邀请他来城堡。” 第七章 赖安的头骨碎片 启明已经在牢房度过了一个晚上和一个白天。 当小窗口的阳光再次消失，他感觉敌人将他遗忘，妈妈会关心着自己，牢房内外像两个世界，不能相见。 “她一定很担心。” “囚禁我是为了阿波罗吧？他真能为我来这里吗？” “我竟然不害怕了？” 一种东西在体内苏醒，身陷绝境但并没有感到绝望。他想，敌人不可能将自己终身监禁，在很短的时间内会出现转机。 提审？似乎没有必要。刑罚？除非他们喜欢虐待儿童。 “我就像一只鱼饵，尼桑子爵轻轻握着着钓竿。”阿波罗会不会来谁也不知道，尼桑子爵的目的也是秘密。 最坏的结局是死亡。 想到这些，启明轻松了许多。打开蓝眼，想在故事中度过最后一段时光。自己消失，对于妈妈玛莎或许是一件好事。小孩子是暗纱的尾巴，会影响到她的生活。 信号中下载的技能非常神奇，可惜不能继续体验。他很想知道“握剑姿势”六级之后是什么效果。真的像故事中那样成为强者吗？可惜没有机会尝试。 刷新信号列表，他无意中发现了强度很高的信号——绿色。 精神激灵，直觉告诉他物品在房间中。 图案是一块圆形白色碎片，藏在某个角落中。 原本静下来的心像小兔子砰砰跳动，环顾四周，最有可能在脏兮兮的床上或床底下。他小心翼翼接近，用手戳了一下褥子。 巨大的麻布口袋便是简陋的褥子，从裂口中露出一些茅草。现在天气不冷，再过三个月就不同了，可能怕犯人在这里冻死才预备的吧。 掀开口袋，木床板粘着模糊不清的黑色文字，像被水淹过。感谢玛莎的教导，启明认识上面的字。 “赖安……” 他没有理会，继续寻找白色碎片，慢慢爬到床铺底下仔细摸索，很快就碰触到形状类似的物品。 物品圆形白色，比铜角币小了两圈。和大拇指的指甲大小相似。灰白色材质，略显粗糙。 “连接中……请输入密码。”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床板上的字迹。抱着撞运气的想法输入。 “输入赖安……连接成功。” 在这瞬间，他感觉幸运之神附体了。从没有这样轻易成功，一时间有些恍惚。或许这是神在绝境下给人输送的一缕光，要相信奇迹。 【赖安的头骨碎片】【查看】 【技能：欺诈2级】【下载】。 【灵巧+2】【复制】 【握剑姿势】的需求齐全，也让人明悟。世界上太多的信号，总有一天会得到。启明复制属性，决定不再等下去。绝望中命运送来了信号、送来了灵巧，她对你不够好吗？ 尽管【握剑姿势】缺少准确依旧不能升级，但头骨碎片碎片上有技能。机会来临，一定要抓住。 “下载中……” 头脑轰轰作响，闪闪发光的下载让启明感到安全。人骨头在手中，没有想象中的恐怖，像白色的小石头。半个骷髅或一个手掌可能让人尖叫，但将近腐朽的碎骨不具备那种特质。 “下载完毕……安装中……安装成功。” 【欺诈0级】 【需求：知识+2智力+2表达+2】 【具备：知识+7智力+8表达+6】 “发现已经达到升级要求，是否升级？” 启明看到了欺诈技能的条件，知识、智力和表达。它们竟然有着点数可以直接升级，和握剑姿势最初的需求不同。随即他明白了，蓝眼带来的知识为他启蒙，学习欺诈的条件早已成熟。而握剑姿势是身体的锻炼，弱鸡体质不会带来加成，反而拖了后腿。 “升级！” 【欺诈1级】 【需求：知识+4智力+4表达+4】 【具备：知识+5智力+6表达+4】 “发现需求点已经达到升级要求，是否升级？” “升级！”启明暂时还不明白升级的具体计算方式，但他非常期盼学会第一个技能。知识扣掉了还会增加吗？智力扣掉自己是否会成为一个白痴？在死亡的压力下，提升到顶级。 被动技能：【欺诈2级】。 绿色图案出现在蓝眼界面左侧，像一枚立起的硬币。它每三秒转动一次不断展示着正反两面，转动表示他一直在运行。正面是绅士露出和善的笑容，反面的人面目藏在阴影中却露出了洁白的獠牙。 硬币图标名字变为【欺诈精通】。 盯着转动的技能标志，启明感觉到了欺诈的美妙，骗人竟然能升华为艺术。不断调整自己的表情，想找个人试一下，很可惜单人牢房不能提供试验对象。 夜晚结束，迎来新的一天。百无聊赖中启明开始研究赖安的头骨，或许还存在其他的秘密，同时想着，等送饭食的人到门外，发挥欺诈的威力。 除去【下载】一项，信号中只有【查看】。小镇有很多灰色物品，【查看】极其无聊，仿佛化身物品，在遭受着被使用的苦难。启明对它有着恐惧，偶然机会他查看了旅店杂役的工具，对心灵造成创伤。 或许是选择问题，谁能想象变成长柄大勺，伸到粪坑去挖掘掉在里面的角币？三天内胃口极差，食不下咽。 欺诈技能的安装成功，使他考虑问题更加全面。觉得可能陷入一个误区，灰色物品还没有属性呢，有怎么能和白绿色物品相比。 “打开查看” 一段模糊的影像传来，启明感觉自己变成了赖安，却不能控制身体。 赖安是一个身体强壮的人，手铐脚镣束缚着他，身处的地方，正是这间牢房。 可能在温暖的季节，床上没有草被褥。铁门打开，一个身着华丽的人走进来。细长洁白的手指捏着白色手帕，优雅地擦拭着上唇。很显然他在遮挡牢房的腐臭气味。 两人的对话很模糊，只有片段传来。两个人的口型反复提到双方的名字。 尼桑、赖安…… 尼桑子爵拿出了通缉令展示，上面有三个金币的悬赏额，可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个。 赖安将纸张抓在手中看着，似乎服软了，颓废的将纸张放在床上，眼神中充满对生的渴望。 尼桑又拿出了一张厚重的羊皮纸，上面是一把铡刀一般的武器。赖安点头，似乎知道什么。 影像在继续： 尼桑子爵很失望，赖安骗了他，但他依旧充满耐心，不断给对方机会。 几次后，尼桑失去耐心，下令处死。 还是这间房，两人相对，似乎是最后的告别。赖安双手变形脱出镣铐，冲向尼桑。尼桑后退说了几个音符，赖安前伸的手化为齑粉，这让人震惊，他顾不得攻击转身冲向牢房门。 一名护卫闪身让开让他逃跑，但门外有更厉害的守卫者，冲击中赖安倒飞回牢房。尼桑施法中，他身体粉碎，成为一堆灰烬。 尼桑子爵同时杀死了守门的护卫，赖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蛊惑了他。 一段黑暗过后，几个仆人抬着水桶喷洒在地面，浑水流向地面一角通过细小通道消失，水洒在床上，打湿通缉令。仆人随手撕下纸张，带有名字的一角却粘在了床板上没有清理，被随后的草被褥掩盖。一块较大的骨头没有被冲走，被床铺掩盖起来。 “那张纸是什么？”启明思考着，尼桑耐心地一次次询问纸张上的内容，希望赖安能说出它的秘密。 它是关键。 一把武器，上面有一行字。 “寂静之紫月” 第八章 逃过 铁门响起，启明以为是送饭食的人。门直接打开，两个带着异常气息的年轻人走进来，没有任何话语绑起他的双手，推搡着示意出去。 “去哪里？”启明问道。 “不错的地方。”一名年轻人说话声音尖细。 “不要废话，走！”另一人心情很不好。 要有糟糕的事发生了！他开始调整表情。最佳伪装为七成真实三成表演。七岁的孩子似乎不用演，稍微放纵情感就能达到效果。 不能确定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欺诈从现在就要开始。从走出老房门启明默默流泪，但一言不发。偶尔抽噎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回响在走廊中格外清晰。这时候吵闹哭嚎会引起人的反感，默默承受才是击中人心的大锤。 孤单瘦小的身体因为哭泣渐渐没有力气，摇摇晃晃，可能在下一步就会摔倒。紧缩的肩膀让人觉得他毫无危险。 蓝眼中欺诈技能图标每三秒转动一下，虽然没有变化，却仿佛闪耀着莫名的光芒。伪装似乎起到了作用，押解启明的两人呼吸有些紊乱，产生了异样的情绪。 “两位哥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启明觉得有不错的效果，带着哭腔问。 这句话惹怒了两人，先前的努力如泡沫般刹那破裂。他们态度瞬间变得恶劣，甚至开始动手。 “小子，很快你就和我们一样了！”尖细的声音传来。 自己和他们不一样吗？，启明细细观察，隐约觉得两个人有些特别。仔细看到尖细声的脸，他发现这个人没有胡子。 “是气息吧？”启明暗想。 棘丘是矿工的天下，虽然缺少优雅，但粗鲁带来的是浓重男性的气息。它很难被描述，但毫无疑问给人留下很深印象。 眼前的两人虽然是男子的长相，身体也很干净，但缺少雄性气息。 “阉人……” 如大锤重击在胸口，启明呼吸困难。小镇虽然有着种种困苦，但和一些地方比起来是世外桃源。贵族城城堡中不但有着男宠还有阉人。更深层次的意义启明或许不能体会，但知道圆满者身上少了东西，他们已经不能算男人也不能变成女人。 “哥哥……姐姐……”谁知道叫什么？ 最好的例子是小镇被阉割过的马匹。 “我要变成他们那样吗？”启明心中充满愤怒。 任人摆布源自自己不够强大，什么时候能彻底掌控自己的命运？ 启明强行按下心中的愤懑，他需要想办法拜托眼前的危险。先前的“哥哥”戳了两个圆满者的痛脚，已经无法挽回。 执行阉刑是为什么？自己是一个钓饵，尼桑真正的目的是阿波罗。目的没有达到就要处理自己，不太符合逻辑。 赖安是大盗贼，自己是无关痛痒的小人物。关在同一间牢房，饭食也表明自己没有达到随意处置的地步。 联想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他竟然有时间想到了故事，想到了那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子，她是桃花岛主人的女儿，大侠郭靖的妻子，继承父母聪慧，天赋异禀。她曾经被白驼山毒师欧阳俘虏，却成功利用《九阴真经》脱困！ 他想到了办法。 启明抬起绑住的双手擦擦眼睛，准备看看传说中的魔窟。两侧的墙壁太高，抬头只能看到高耸塔尖。 大约有几十分钟，终于到了城堡的一角，这里非常阴暗，透露出绝望的味道。地上黑黑的似乎是干涸的血迹。两个押解圆满者脸上露出一丝的畏惧。 启明活动一下嘴，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声音和气度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执行室，你知道什么是阉人吗？”接话的人带着一丝调侃的态度，嘴角上翘。他刚刚从最里面阴暗屋子中出来，手中是一匹白色的绷带。 启明内心在颤抖，可是不容许他表现在身上。眼前的人比老菲比可怕几倍，身上有着难闻的味道。 “城堡中的圆满者很多吗？您不会是执行人吧？”启明清亮的声音响彻全场，他看向周围的人，果然端倪显现。 “尼桑子爵好像不会这样处置我，看来他并不知道我来这里了。”他在赌尼桑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在场的人感觉小孩子疯了。 听话语，他知道圆满者是什么，但能如此镇定，为什么？ “对我执刑是尼桑下的命令吗？我很想知道。”启明理清思绪，阿波罗如果来到并且被控制，自己可能会有这个下场，但城堡中根本没有阿波罗物品的信号。 这恰恰也是一个机会。 “新行刑的阉人一定需要很多时间休养吧？人手不够了吗？”启明走到屋子前面，在一张舒适的覆盖兽皮的椅子上端正坐好。心中感谢着玛莎，教会了自己贵族的坐姿和礼仪。相信“王八”之气能震慑对手。 周围的人没有说话，执行人微微欠身说道：“抱歉了，是我下达的命令，我是阉人的执行人，今天传授技艺，需要年龄适当的人。” 执行人姿态很低，他看到了标准的贵族礼仪。在懂事的人眼中，贵族礼仪有着相当大的压制力。如果冒犯很可能丢掉性命。 启明鼻子中哼出无意义的声音，说道：“去告诉尼桑子爵，我想通了，会告诉他一些事情。” “呃……”执行人犹豫。心中想着，尼桑子爵囚禁了一个贵族，想知道某些机密？这样的事情确实发生过，但为什么没有通知与牢房有关的人？以免错误地处理掉。 执行人心中暗骂，自似乎有些嚣张了，或者有人对付自己？ 启明想加点料，说道：“告诉他，紫月。” 执行人惊醒，确定有人暗害。把身份重要的囚禁者执行阉刑，自己性命就丢了。他吩咐周围的人，小跑着去禀报，启明看到他消失的背影，露出一丝笑容，对在场的圆满者说道：“他死定了！” 圆满者都是奴隶或者欠下债务的平民，大部分人的资质很低，狭隘的见识让他们半信半疑。亿柯城堡的残酷又让他们对任何事情充满畏惧，整天战战兢兢。 阳光已经升起，启明眯着眼感受久违的阳光，现在越随便也能掌控全场。 “我饿了……有糕点吗？算了，尼桑一定会准备好宴席。”启明自语。“你们一定非常痛恨执行人吧？没关系，我把秘密告诉他，子爵一定会灭口。你们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启明在笼络在场的四名圆满者，欺诈就像一个棋局，在军马博弈的同时，小卒也要摆在合适位置。 几个圆满者眼中光芒闪烁，沉默不语。执行人的侍徒也闭上嘴巴等待着。 很快，一队人迅速接近这里，人们都认识，是尼桑子爵最为信任的侍从长。没有废话，急切得请启明到主堡。 轿子很快上路，启明第一次坐在四个人抬起的座椅上忐忑不安。一点贵族礼仪能糊弄平民，但很难瞒过了解内情的人。既然走到这一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经过和主堡相连的拱桥，能看城下市镇忙碌的人们。 很多城堡居住着贵族家族，是他们的家。基本不会单独存在，除非是极为特殊的建筑。在城堡周围会有市镇提供物质，或者说市镇数属于城堡的一部分。亿柯城堡有些小，但具备所有功能。 一路上启明想了很多，似乎被什么东西一步步推着走。如果不欺骗执行者，很快可能被割掉重要器官，接下来要面对更加危险的尼桑子爵。在影像中他看到神秘的巫术，把赖安化为齑粉。 驱虎吞狼，需要高超的技巧。 “知识越多思考越多，或许这样做是对的。” 启明双手并在一起祈祷着：我内心坚守人间的一切美好，用邪恶当做避风的外衣。 第九章 寂静之紫月 尼桑子爵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举止做派不似矿场的少年。之前的调查少了什么，他才是关键吗？或者说阿波罗是为了寻找这个孩子。 桌子上的贪婪金短刀，是帝雅墓园的特殊武器。尼桑的鉴定水平不低，原先没有在意丢在一边。执行人汇报之后他才重视起来，刚刚经过仔细鉴定，竟是是三百年前铸造的一批，称为：幼翼。 当时共有三十三柄，分发给少年骑士团三十三位少年队长。 三百年过去，当初的少年骑士团已经是大陆最强大综合性军团——帝雅之羽。 “帝羽出征、寸草不生……” 短刀品质不高纪念意义重大。随着人员的更替，几乎所有幼翼被顶级贵族收藏，成为传说中的收藏品。 尼桑不得不重新考虑启明和阿波罗的身份。他努力寻找祖先流传下来图画中的神之武装，几十年线索断断续续，从没有明确指向，他已经不想再等。就像溺水的人，不会放过任何抓住岸边杂草的机会。图画秘不示人，知道的都已经死亡。但那个孩子说出了和图画有关的词语。 他定然是没有见过的，但怎么会知道神之武装的名字？ 幸亏者执行人及早的汇报，作为答谢，尼桑将他变成了一堆粉末。 屏退侍从，他要仔细询问。 “你知道什么？” 启明头大，最糟糕的事出现了，尼桑不是可以随意欺骗的菜鸟，没有头尾的询问最能考验人。 “紫月！”只能用同样的方式作答。 “呵呵……”尼桑笑起来，嘴中说了奇怪的音符。 巨大的压力袭来，启明感觉像小河中的纸船，随着浪头颠簸。随后，身体剧痛仿佛出现裂痕，甚至能听到细微的瓷器破碎声。他咬牙坚持着，身上出现汗滴不停流下。压力骤然消失，造成眩晕虚脱，醒来看到尼桑子爵一直在静静地等着，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表情。 “还有呢？” “曾经有一把武器，拥有紫月的称呼。外表粗犷却有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亿科家族可能留下了它的影像。”启明除了继续骗下去没有其他出路。 在赖安头骨中信息不多，可能因为他受到过毁灭性打击导致，图画模糊，声音不太清晰。所以只能和尼桑互相猜谜。 “是留下了东西，一幅画。”尼桑激动起来。 “我需要看一下才能确定！” 尼桑思考的时间很短，让侍卫长扶起启明，走向一个单独的小房间。 图画是卷起来的，只看颜色就知道历经许多岁月。小心翼翼展开，唯恐它有损伤。 “发现信号，是否连接？”启明仔细搜寻着，果然看到了图画所发出的信号。等级并不高，只是蓝色。 “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尼桑话语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小指出卖了他。 “请输入密码……” 尝试连接图画，但尼桑·亿科的名字错误。古老的图卷绘制人不可能是尼桑，想到图画作者，竟有更深一步的分析。密码是否是这样的原理？物品上有属性和技能，而赋予物品的属性技能的人才是真正的密码。 拥有者和赋予者可能是一人，也可能互不相识。 “我隐约知道有图画存在，却不知道什么人绘制。”启明很干脆的询问着。如果能连接，似乎就不怕询问了。 “我的祖先，维达·亿科。” 输入密码后，连接成功。 【寂静之紫月素描】【查看】 【技能：素描5级】【下载】。 【技能：鉴赏6级】【下载】。 【准确+6】【复制】 【视野+3】【复制】 蓝色的物品拥有两个技能，两个属性，启明已经无暇顾及下载复制，要得到更多关于图画的信息，它关乎性命。 “我需要一些时间想一想。”启明抬头对尼桑子爵说着，得到同意后开始点击查看。 启明感觉变成一幅画，通过特殊的方式感应周围的世界。维达·亿柯正在绘画，随着图画的完成进度，蓝眼中的画面渐渐清晰。 维达是一个戴着尖锥帽的巫师，盘坐在皮毯子上，面前是精致的画架薄薄的画板。面对着横放在地上的巨大武器，神色严肃认真。武器在画面上显现，栩栩如生。 一位老骑士在他背后醒来，收起武器，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要继续前进了。” 原来他们在沼泽中，皮毯子底下就是污泥。 远处能看到倒塌的建筑，走近一些，是杂乱石头巨人。拥有巨大的身体和头颅，却没有四肢。骑着马默默行进，从马上垂下的装饰上面镶嵌着巨嘴鸟的徽章。 维达巫师叹气：“祖先大人，没有了它，亿科家族会逐渐没落。” 老骑士说道：“没落又能怎么样，起码不会消失。它拥有邪魅的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灾难已经过去，接下来的两千年它不属于任何家族。虽然很可惜，是值得的。” “从绘画的过程中我感受到神秘力量，并不能驾驭。” “这也是我送它离开的原因，它是众神遗留对抗灾难的武装，不是家族崛起的依仗。要知道，石佣公爵的荣耀是你用手中的杖得来的。” 启明在用几倍的速度浏览故事。尼桑看到他闭着眼睛思考，强行按住心中的冲动没有打扰。他有一种预感，图画中的秘密快要揭晓了。 老骑士和中年人继续行进，几天后，他们到达的一个小山脚下。 老骑士打开挂在马侧的大包裹，取出武器。没有任何的装饰的宽厚大铁片看起来也不锋利，但拥有震慑人心的力量。 他举起铁剑，上面紫光氤氲，神秘异常。 “我遵守着古老的约定而来，醒来吧！乌犸！” “乌犸……” “乌犸，醒来吧！” 铁剑光芒闪耀，奇特声音震动着。 大地开始颤动，天空中没有云却似乎有闪电降临。消散上散发出一阵阵气浪，不断向四周扩散，地面开始出现蜘蛛网裂隙，延伸几万码。 呼呼声像狂风，却有着独特的频率。 小山开始翻滚，它张开嘴打了一个哈欠。表面的苔藓和泥土掉落，它真的是一个巨兽。看不到眼睛看不到面目，只有嘴巴发出震撼的声音。 “啊……哈……” 中年人应该是第一次看到它，脸上充满惊叹。老骑士凝神在思考着，眼神充满回忆。两人站在那里显得非常渺小，像房屋前小石头。 “我睡了多久？”乌犸的声音在两人脑海中想起。 老骑士说道：“四百年。” “亚力士，我在梦中看到它们退走，你们胜利了。为此，你也失去了五十个子孙。作为代价，可以继续持有紫月，甚至传承下去。” “它不属于人族，或者不属于现在的人族。有人把它当做眼睛，去观察世界的一切。滴落的泪水又淹没了多少人？” “紫月会带来诅咒，可它帮助了你们，不是吗？”巨兽说道。 老骑士无言，默默看着小山一般的乌犸。 “拿走吧！”老骑士将手中的大剑扔出去，没有一丝留恋。它划出一道流线飞进乌犸大山一般的身体，闪过光亮消失不见。 乌犸没有大块头具备的憨厚，而是调转方向询问巫师维达。 “守望者小朋友，有没有兴趣持有它呢？你会拥有悠久的生命，强大的力量。” 维达没有说话，浑身颤抖拒绝着。 “叮铃铃……” “叮铃铃……” 老骑士身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银铃被风吹动，那是他的骨髓震动发出的。渐渐声音开始高亢，清脆中带有轰雷的沉闷，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 “乌犸，请不要蛊惑我的后人，我不介意将你永远埋葬在这里。”老骑士不知道凭借什么力量浮在半空中，与巨兽对望。气势如实体冲击着四周，泥泞的沼泽吹出一圈圈泥的波浪。污马巨大身躯上的山体石壳崩溃脱落。 污马很镇定：“你不是我的对手……作为《扼灵盟约》的签订者，也不能攻击我……既然你们的使命完成，请离开这里。我要继续沉睡了，希望你能走出这片沼泽，在没有众神的日子里去统治你们的领地，再过两千年看谁会取走它，我很希望是你的子孙。” 老骑士很没落，在中年人的搀扶下脚步沉重离开。 如乌犸说的，还没有走出沼泽老骑士逝世了，失去了寂静之紫月仿佛带走了的精神。从最后的遗言中，启明听到他已经活了四百多岁，签订过《扼灵盟约》，参加过炬鹿之战。 维达巫师带着老骑士的遗体回到城堡，举办隆重葬礼，篝火熊熊焚烧着老骑士映照在维达脸上。他拿出怀中的图画，默默说道：“祖先大人，我知道你的遗憾，也钦佩你的决断。强大的力量、悠久的生命，为什么凡人不能拥有，为什么要凭借他们的赋予！我留下这幅画，希望子孙能够揭开秘密！寂静之紫月会归来吗……” 启明回到现实，很想告诉尼桑子爵乌犸的事情，让他去取回会武器。最好惹巨兽不高兴能一口吞掉他。 “你知道些什么？”尼桑等待了很长时间，耐心基本被消磨殆尽。 启明点点眉心：“寂静之紫月！” 尼桑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这是图画上文字的读法，因为维达使用了特殊的文字，他找遍南大陆也没有人认识上面究竟写了什么，但一段读音流传下来。 “它们读‘寂静之紫月’吗？” “是的，是这件武器的名字，神的武装，赋予人强大的力量与无尽的生命。” 尼桑问道：“怎样能找到它？” “这与骑士英雄亚力士·亿柯有关。” “不错，我家族的起源是亚力士，持有神之武装，他的六世子孙，维达大人绘制了紫月的图画。” “亚力士和巨兽？”启明继续询问。 “有很大关系，他曾得到过巨兽的友谊。” “有些事情我记不清了，我需要一些关于亚力士的记载。他可能把紫月归还巨兽，我们需要知道巨兽的在哪里。”启明说着做到台阶上，像一块软泥随意摊着，决定将拖延计划进行到底。随手复制着三项属性，这个动作没有人能发觉。 【准确+6】 【灵巧+4】 【视野+3】 第十章 被取走的东西 启明的计划很顺利，正在享受尼桑子爵提供的福利。在洗掉了身上的血垢、换上顺滑的丝质衣裳后，开始享用饭食。 尼桑子爵有侍从监视汇报，也悄悄观察，对其身份有近一步认可。礼仪和见识不凡，却有一些瑕疵，与久不接近贵族生活的身份相符。 身体状况也成为佐证。他的背后有一条伤痕，确定是某个古老贵族的后裔。 没有特殊血脉传承的人，没资格拥有这样的伤痕，伤痕代表着一个悲剧。就像沼泽鳄鱼全身优质软皮被鸩杀，茉鸡血肉芬芳遭猎杀，人因拥有财富被谋杀。 抽取血脉的力量，强化更高级血脉，是七百年间盛起的做法。有些贵族为了解决血脉隐患，忘记了苦难造就辉煌的训示，也嫌弃某些药剂带来的痛苦，从同族人的身上嫁接伟力。简单方便，甚至有吸食幻药的快乐。 还好，启明他杀过人。用人的鲜血再次激活血脉并不难，但只能保证身体不再恶化。 加了蜂蜜的羊奶，最鲜嫩羊羔的小腿肉，细腻非凡的乳酪依次端到面前。鲜嫩几乎没有纤维感的青菜，清香软糯的蒸瓜，和肉食是绝妙搭配。饭后是水果，多汁的蜜枣，香脆的黄铁瓜。 饱食一顿，并没有影响启明的思维，开始想念妈妈，担忧的种子瞬间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瞬间冷汗流下，他想到计划中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尼桑对小镇的事情很了解，先前的目标是阿波罗。从说出紫月的秘密，他似乎更关心自己。如果不能得到满意的答案，会不会绑架妈妈？必须要弄清楚乌犸具体的所在，以它为条件做交易。 尼桑喜欢握有主动权，第二天，就传唤了启明。 “尼桑子爵，我还有些事情需要想清楚。”拖延的计策非常低下，但他没有其他办法，或许可以直接交代，但生命会受到威胁。 尼桑笑笑，说道：“你不需要思考，我要的是一份资料，而不是一个策划者。你把知道的告诉我，就可以了。” 经过一夜，绝顶聪明的尼桑怎么会轻易受到小孩子的欺骗。赖安的欺诈技能远远大于二级，因为残片才使得技能等级下降。即便这样，他也死在尼桑子爵的手中。 “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需要提示。”启明开始耍无赖。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棘丘确实是你现在的家，是不是应该请你的母亲过来，询问一下？或许她知道更多的事情。” 尼桑的话语比任何武器都要锋利，完全掐着命脉。 启明努力保持着表情没有变化，微微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 “我对童年的记忆很模糊，更多的事情是听其他人说的？” “谁？” “我的朋友阿波罗……” 从玛莎和阿波罗中间做选择，他当然会选择后者。自身的遭遇就源自骑士，心中产生埋怨。 “原来是这样……”看到启明的心理防线逐渐崩溃，尼桑决定加一些亲切感在里面。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启明抬头露出莫名的光芒，他原本就在怀疑，母亲的气质、秘密学习的文字和礼仪、床铺底下打不开的盒子…… “你知道？” 尼桑微笑，说道：“如果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对于图画的知识应该来自阿波罗。他跨过几万里来到这里，不会为了游玩。当然，也不排除有寻找你的可能。” 他不知道世界上会有蓝眼的存在，不知道其中的神奇，猜测只建立在已知条件下。 “我有什么特殊吗？” “曾经，贵族之间通婚非常严格，在血统在一个小圈子中流传，这保证了血脉的强大。因为最初的世界规则是依仗血脉力量制定的。” 启明认真听着。 “融合后，力量不会摊薄依旧强大。但某些地方产生异常的变化。呵呵……智力出现了问题。特别是同种之间，后果很可怕。凤凰城巫师学者调查过，古老血脉彼此相近，过多的融合会让智力下降，同种血脉源自同一祖先尤为严重。在那个年代，达到的融合最高峰值。” 启明说道：“过多融合吗……力量登顶之后是智慧的堕落？” “你很聪明，如果那一天来临，对抗环境人人都是强者，他们可以用拳头打碎大山，空手捕捉巨兽，站在飓风中丝毫无损，可没有理智、没有文明。很难想象，世界上只有一群群人形怪兽在游荡，茹毛饮血。” “可现在依旧和平。”启明知道处在什么样的世界。 “有个形象的比喻，血脉就像丝线，通过融合，原本的单一色彩变成双彩、三彩、五彩、七彩……最后形成一团乱麻，它会影响人的精神。同种血脉更复杂，一种颜色变粗的同时颜色不断加深，可以称为反向力量、黑暗力量。所以……只有和普通人融合，后代的血脉才会丝丝抽离。 启明觉得这应该是正确的发展方向，点头同意：“奉献，把力量分给了很多人，某一天，人人都会相同。” “呵呵……你会把金币无偿分发给其他人吗？对，你没有金币，只是矿区的普通少年。” 启明无奈接受尼桑的挖苦，默默不语。 “贵族当然不会这么做，这会影响到他们的地位。垄断一旦被打破后果不堪设想。他们想了一个好办法……” 启明看到对方诡异的眼神，觉得和自己有关系。 “和平民通婚没什么大不了，后代的血脉也可以拿回来。选择相同的血脉，外力嫁接到嫡系子孙身上，可以控制色彩的多少。说起来奇怪，同种血脉外力嫁接竟没有出现反向力量，一如既往的纯净。很完美，不是吗？” “这个和我有关系？” “不错，你被人取走了一点点东西！” 启明心中怀疑，但因情绪激动后背开始发烫…… “我身后的伤痕吗？” 尼桑挥手让人拿镜子来，两面神奇石头打磨的镜子一前一后，启明第一次完整看到完整的后背。 红色的瘢痕几乎占据后背，整个脊椎部位呈暗红色像多脚的虫子，一条条腿布满脊椎两侧，伸出的腿逐渐暗淡，最后呈现粉红。 启明心中五味陈杂，他可能是一个拥有特殊血脉的人，但却被人取走了。 “我能拿回来吗？” 尼桑依旧冷漠，说道：“不能。你的体弱就是这个原因。你无法练习武技，无法变成强者。或许在某些刺激下血脉会再度生长，但断掉的两端永远不能连接。” 启明很罕见流下了泪水，与生俱来的坚被打破。 从前，就算整天见不到玛莎、不能和同龄孩子玩耍也没有流过泪。他期待有一天能变得强壮，或许可以做旷工赚钱。在见识过骑士和贵族后，他确信有一天成为那样的人，拥有力量和权利。 祈祷塔曾经是他向往的地方，那里可以培养骑士。拥有蓝眼后他看到了更加广阔的世界，生活是美好的，充满希望。 梦醒了，真实身份揭露一角，竟然是这样的残酷。 “失去它再也不能成为强者吗？”启明说道。 “不能，如果可能，只有期望于无所不能的神灵了。”尼桑继续打击着启明。 启明擦擦眼泪扬起小脸说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神都不可以……” 尼桑说道：“你有什么根据吗？” 启明说道：“神无所不能？创世神能创造一个他自己都搬不起来的石头吗？” “呃……”尼桑没有想到得到这种回应，问题太奇葩了，能？不能？证明了无所不能是一个悖论。或许只有凤凰城的老学者能回答。 “反过来说，我可能被治愈。”启明相信会有奇迹发生。 尼桑脸上微微发烫，在争论中败给小孩子恼羞成怒，太可恶了，心中暗想一定要杀死他！、 两人都不认输盯着对方。 大厅角落有细微声响，身影出现直直冲向尼桑的背部。两者实力相差很大，尼桑即使失神也能侧身躲过，挥动手臂急速施法。瞬间对方脚底粉尘飞扬，凹凸不平。刺客落地继续发动攻击，却脚步踉跄摔倒在地。 第十一章 赫利厄斯 “妈妈……”启明惊讶。 刺客是玛莎。 她不像故事中那样蒙面，穿着与亿科城堡的仆从相同的衣服。手中尖细如同细针的武器毫无光芒。一把细剑，剑锷是圆圆的标志，像一个轮子又像极小的盾牌。 她后翻脱离地陷的控制，翻滚移动将启明挡在身后，正对尼桑子爵。 “哦？无需我邀请客人已经到了，真是意外。”尼桑没有太大的惊讶，对先前的攻击似乎也不在意。 “您好，尼桑子爵。冒昧来到城堡，打扰了。” 尼桑饶有兴趣看着玛莎手中的武器，说道：“沉沦雌卫……来自沉沦卫城？” 玛莎说道：“对于之前的冒犯我很抱歉。您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请让我们离开。” “哦？有人在寻找你们，躲藏在棘丘的原因？不知那些人为了秘密还是为了灭掉口舌。” 玛莎不敢放松警惕紧盯着尼桑。“同样的，这一切和您没有关系。” “不不不……恩怨的确和我没有关系，但这孩子身上有更惊人的东西，你会不会知道更多。有什么想告诉我？” 她在城堡潜伏，却不知道图画的事情。 “关于紫月？”尼桑提示。玛莎眼神茫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心中了然，原来秘密真的源于阿波罗。 玛莎咬咬牙说道：“我们不知道关于紫月的秘密，启明的身份很不一般，希望您能做出正确选择。桀休马老爷会有丰厚的奖赏。” “桀休马·赫利厄斯？沉沦大公爵……多么令人崇敬的称呼。他与这个被取走血脉的孩子有关系？” 玛莎沉默不语。 大公爵，铁兰神国只有两个，他们的城堡和铁兰首都同等规格，因为祖先是共同战斗过的兄弟团成员。 尼桑恍然，拍着额头不停地笑。从开始嘻嘻憋笑到哈哈大笑。 “没想到，赫利厄斯家族堕落到使用绪脉的地步，真是一桩丑闻。如果抛弃痛苦的过程，人会像温室的花朵一样脆弱。不知道同样古老的家族会怎么看？哈哈……” “当桀休马老爷醒来，所有的耻辱将会洗尽！”玛莎说道。 尼桑好快止住笑声，点点头说道：“我是一个贵族，知道很多消息。一年前，有人袭击了沉沦卫城，桀休马出现了。我想，这是你一直期望的。可能寻找你们的队伍就在路上，高兴吗？” 玛莎很少显露自己的情绪，此刻满脸喜气和骄傲。启明感觉到那人给妈妈带来了无尽的底气。 “很可惜，我不能放你们离开。” “难道你不怕大公的怒火。”玛莎强硬起来，似乎子爵只是渺小角色。她的本领在忍耐和躲藏上面，想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真因为忌惮，才不能让你们离开。我之前还在怀疑，他为什么在醒来后杀了如此多的人，原来不想让秘密暴露。你们的命运也很难确定，如果取走血脉的孩子不能完成某些事情，终将被抹杀。” “不会的，他是大公的亲子！” 尼桑愣了，缓和后表情狰狞，满嘴的牙都在疼。 “不要骗我，桀休马已经三百多岁，他不会有儿子，除非……你可以死了！” 尼桑口中念念，发出神秘的攻击。他想到一个可能，这件事甚于启明的秘密绝不能暴露。 玛莎不敢躲闪，身后是启明。七年虽然不长但沉淀诸多感情。看着一个小不点长成少年，在自己亲手呵护下蜕变，已有无法割舍的爱。抚养是任务，但日子久了，感情比任务沉重。 她举起手中的沉沦刺金发出凌厉一击，保护身后的儿子。 神秘力量开始侵蚀武器，粉末簌簌而下。接着是玛莎的手、前臂、臂弯…… 启明眼睁睁看着悲剧的发生，但无能为力。 “妈妈！” 一个队伍行进在萨米领地边缘，虽然只有五十人但依旧能发出惊人气势。黑色的马匹惊人地强壮，马蹄在地上留下巨大蹄印，小水洼被踏过后黑泥四溅，在毛皮上面留下片片印记。 没有人在意泥泞，赶路也许是行者的全部。他们穿着黑色斗篷带有宽大兜帽，面目隐藏在阴影中。偶尔因风露出面目，严肃紧张。 沿路居民的躲在屋中，吹灭油灯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等到他们经过之后，才战战兢兢地看，压低声音讨论着。 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些马匹是有角的，是区分战马和驽马的重要特征。 已经是深夜，一路的声音惊起树林间诡鸦飞起哇哇叫着，远处城堡的人站在瞭望塔，看着盘旋不下的诅咒之鸟，知道有人在接近。卫兵立刻向上官报告。 城堡的大厅黑漆漆一片，人们遵守着大自然的规则，白天劳作，夜晚休息。即使有晚会，会在傍晚召开很快结束，或是在星月之光照耀的晚上。照明严重影响着类似活动的举行，使用贵重的光明蜡非常奢靡。 萨米只是一个伯爵领，虽然出产黑金岩，大头会被人拿走。照亮大厅一晚上会消耗成千上万的蜡烛，相信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使用其他东西照明？低等的果油能让整个大厅变成厨房，白色石柱和顶棚很快会充满油香和污渍。 这个时候，二层大厅小间城堡主人休息间内，聚集着十几个人。他们脸上有截然不同的表情，有的暗自兴奋，有的心事重重。 “阿波罗·D，三个王国的赏金加起来有三亿金角币，不能放过这次机会。父亲，那可是堪比巨龙的宝藏！”一个年轻人显然没有其他人的忧虑，只是看准赏金。 “多少勇士变成一堆龙粪。人们只看到屠龙勇士人前的荣光，却没看到背后的泪水！”领主萨默尔?萨米说话略显粗鲁。褐色的胡子在火苗下闪动着。虽然已经六十岁，毛发的光泽说明他非常健康。 嘴巴上留着两撇胡子的棘丘镇长：“伯爵大人，卑职亲自观察过，他看上去他不像传说的那样凶狠。” 现场有伯爵萨默尔，儿子萨丁，处理政务的城主，一名骑士，一个管家，还有镇长和黑金岩矿的主人。 “异虎攻击之前也想一个温顺的小猫，但当它露出獠牙死期便会来临！”老管家是在场年纪最大的一个，语重心长对领主的儿子们说着，顺便反驳镇长的言论。 领主的儿子们表面上受教，但眼神依旧不然。 “赏金意味着什么？珍珠海岸是南大陆最富有的国家，他们每年的收益不超过五千万金角币。” “拿不出赏金？”领主儿子惊讶。 萨默尔说道：“换个说法，三国相信没有人能拿到赏金……发布一个通缉令算什么？这是古老贵族一贯的做法。可笑地宣示着，我有金币，可以买到你的性命！” “他做了什么？”城主很有兴趣。 萨默尔说道：“云枭带来消息，这名叫做阿波罗的人袭击了珍珠海岸银行总部、四泽的深井要塞，还有铁兰的沉沦卫城……” 所有人都呆住，这行动，可谓胆大包天。 “就他一个人？消息中可是龙息地的人做的，并且是神奴战营。” 萨默尔说道：“龙息地顶包的事不是一两件了，总是替别人背着黑锅。我有特殊的渠道可以得知部分真相。一个人……” 萨丁说道：“明知道对付不了，发布悬赏有什么用？” 萨默尔看看周围，召唤护卫将棘丘的镇长和矿场主人带出去。同时吩咐着：“两人处决掉吧，沉沦一系的人不能打奴隶的主意。” 侍卫躬身接受命令，萨默尔继续说道：“这是一个标记，一年中如果悬赏令上面的人依旧没有落网，某些强者就会出手，逼迫他签订一些东西。” 还有人想询问，被萨默尔打断。“今晚有人会来，需要接待他们。” 通报声传来，几十里外飞鸦盘旋，伯爵下令准备，和身边几人骑乘马匹赶到城堡大门。 不长时间地面震动，瞭望塔尖顶明显感到摇晃，执勤兵士胆战心惊地抱着武器，祈祷不要倒塌。 哗啦啦的铁链响着，底部带着金属巨牙的吊门被打开，队伍眨眼间他们来到城门前，拉马停止前进，人沉默，只有响鼻和呼吸声传来。 伯爵上前：“欢迎来访萨米城堡，萨默尔·萨米欢迎您！” 马上骑士并没有客套，整齐看向城堡的主人，左手轻轻放在兜帽边缘抚摸，之后看向前方，显然是一种礼仪。萨默尔手放在胸前微微行礼。 穿过大门他们才下马，在人引领下进入城堡。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面目始终隐藏在兜帽中，极其神秘。 会客厅点燃了光明蜡烛，人们看到了来人真面目。萨默尔的儿子萨丁张大嘴巴，骑士头领竟是一个女人。 英姿飒爽，声音虽然清脆有着金属般的气质。 她胸前一个标志很显眼，黑色底子镶着金色的边。伸出一只爪子的怪物，明亮诡异的眼神，尖尖的耳朵。如果启明在这里，能在蓝眼中找到他的原型，一只黑色的招财猫。 “萨默尔男爵，碎星·赫利厄斯感谢您的接待，阿波罗是否真的在这里？” 萨默尔说道：“是的！” 第十二章 战鼓声 玛莎单膝跪在地上，额头不断滴下汗水，疼痛似乎要将意识淹没，依旧坚持着，背后就是瘦弱的儿子不能受到伤害。她只能用左手扶地，右臂和武器消失，掉在地上变成颗粒。 尼桑所要的结果是一击必杀，他控制着力量，唯恐伤到玛莎身后的启明，却给了对方活命的机会。 而玛莎的爆发起到很大作用，远超普通状态让人意外，属于精神力量。 启明颤抖着，大声呼喊：“住手，不然你永远得不到寂静紫月的消息，我知道一切。” 尼桑没有冒险，知道眼前的小子智力卓越，违背他的意愿说不定会出差错。真实身份更加惊人，竟是桀休马大公的亲子。那是一个怎样的人，活着的传奇，不败的神话。与他有关系的一切事物，都不能用常理来形容。 太久远的事没人知道，即使只有几百年。桀休马是赫利厄斯家族当代继承人。传说中，他是纨绔子弟，也有说是神国精英。 从接任铁兰元帅，叛乱再也不能称作叛乱，只是可笑的流寇而已。 任马钉骑士团团长，岌岌可危的铁兰神国成为大陆领袖。 过了一百岁，他总是在沉睡，有时很长有时很短，就在人们认为他死去的时候，又突然出现。 他效忠的国王已经死去很多年，第五代执政。人们不知道他是否对以后的国王宣誓效忠过，但国王总是很放心，或许跟的沉睡有很大关系。 一百多年前的神奴战争，龙息地翻身奴隶大军南下势不可挡。但到了铁兰国境线停滞不前。桀休马一句：攻破帝雅墓园，我承认龙息地的存在！奴隶退军大军休养生息二十年北上，以惨重代价攻入墓园核心。龙息地成为南大路第十一个国家。 启明发现桀休马的名字出现，引起了异常，组织一下语言说道：“既然您知道桀休马，就不用怀疑我知道秘密。会告诉你一切，也会帮助您找到紫月，但需要发誓，放过妈妈，也不要找阿波罗的麻烦。他只是一个路过的骑士。” “需要有些诚意！” 启明说道：“两千年前，紫月是骑士亚力士所持有，他们打退强大敌人，亚力士和维达就上路了。他们走过沼泽，去寻找巨兽。那幅画就是在路途中绘制的。” 尼桑挑眉，这和记载中的只言片语能对应。 “他们找到的巨兽叫做乌犸。亚力士归还了武器，在回程途中去世了。” “怎样才能取回来？” 玛莎已经不认识自己抚养了七年的孩子，举止坚毅，表情肃穆，和印象众大公的身影重合。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忍耐着肩膀的剧痛，紧盯着对面，尼桑斩掉了她的胳膊，但是伤口被巫术石化却没有流血。 启明依旧没有讲出全部，隐藏着自己的表情说道：“乌犸一直在沉睡，如果不能唤醒，会以为是一座大山。这需要咒语。” 尼桑颤抖地从怀中拿出一瓶药剂，珍贵的吐真剂，从巫师大本营凤凰城离开时，老师的赠送。他一生中见过两次，却幸运地拥有一瓶。 桀休马之子知道巨兽的情况确定无疑，是使用药剂的时候了。尼桑需要掌握主动权，将所有的秘密拿到手……之后消灭知情人。 侍卫带走了玛莎，现场只剩下启明，他无法反抗地喝下药剂，眼睛僵直。 尼桑非常紧张，他只有很短的时间可以利用，通过计算，只能询问简单的三个问题。人的思维是最奇怪的东西，学者指出，在人受到药剂影响的时候，精神会自动做出一些防卫。或迅速恢复、或思维混乱，或彻底昏迷。 “什么人能取回紫月？” “乌犸很希望亚力士的子孙能够持有。” 尼桑激动地要跳起来，强按下心中的激动，询问第二个问题。 “沼泽中有一片倒塌的石佣。巨兽在哪个方向？” “太阳落下的方向。” “唤醒的咒语是什么？” “没有咒语……” 尼桑得到最后答案非常愤怒，他以为“没有咒语”是“不知道咒语”。转念有了答案，原来是真的没有咒语。他依旧在欺骗自己……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依旧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没有吐真剂那太危险了。万一他知道激怒巨兽的方式怎么办？ 启明清醒了，想起自己做过什么，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许多未知事物。他知道要死去了，只是有太多的遗憾。 “启明?赫利厄斯，如果没有那样离奇的遭遇，我只能仰望你。作为残留的独子，你出生应该具有侯爵的爵位，很可惜现在你要死了。我已经见识了桀休马血脉有多么强大，被剥夺、在偏僻小镇长大依旧远远胜过同龄人。” “你能放过我妈妈吗？还有阿波罗……” “我可以将你们葬在一起……等我取回寂静之紫月，将来有一天，会去拜访你的父亲！” 启明轻轻闭上眼睛，对蓝眼说道：“感谢您的陪伴……只是不能继续走下去了……” “发现网络信号，是否连接……” 在死亡时刻，他看到了一个显眼的金色，曾在小镇见到过，属于阿波罗。睁开眼，只见尼桑嘴唇在动，在施法将自己湮灭。 “咚……” “咚……” “咚……” 三声沉闷的鼓声传来，似乎整个城堡在颤动。声响打断尼桑停止施法，紧皱眉头：“战鼓？” “咚咚……” “咚咚咚……” “噗……”尼桑脸色灰暗露出痛苦之色，吐出一口鲜血，那声音伤害了他。 “阶下……不，王座骑士……”尼桑紧张看着周围，手有些颤抖。 “是阿波罗！”启明惊喜叫出声看向大门，但没有发觉尼桑已面如死灰。玛莎步履蹒跚走进来，跪坐在地，用一只臂膀紧紧搂着启明，眼中泪水不停流下。 回头，尼桑已经不见了。 “妈妈，不要哭……是阿波罗来了吗？” 玛莎哽咽着点头，说不出话，眼神涣散晕厥过去。 阿波罗腰上挂着宝剑走进大厅，脸上依旧是满不在乎的神色。看到启明，微微一笑，说道：“赫利厄斯先生，做的不错！抱歉了，让你受到了连累，也是让你有更多的收获。知道了自己的悲惨遭遇、自己的身份，感受到玛莎无私的爱……会责怪我吗？” 启明慢慢把玛莎放倒在地，还礼之后说道：“我明白，感谢您，只是妈妈的手臂太让人痛心。” “会有办法的，世界上有很多神奇的东西，恢复并不难。” “我会做到的！”小脸坚定，在心中确信奇迹的存在。 “现在跟我去看看尼桑，有胆子吗？” 启明目光低垂，不放心妈妈。 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竟让是绑架启明的骑手头领。他双膝跪下，对阿波罗说道：“请骑士大人怜悯我，杀死尼桑！” “我会的，让几个阉人来照顾玛莎！” 很快就有人带着毯子和矮榻到来，其中就有从牢房带走启明的两人的其中一人，他们诚惶诚恐，但眼中有含有泪水。将玛莎小心照顾，动作轻柔，十分恭敬。 “走吧……” 两人走向主堡后面的花园，启明在不停地回头看。 “不要担心，他们与尼桑有着深渊般的仇恨，就在你被抓紧城堡之后，私下串联想反叛，不小心被识破了，差一点被处死。” “您救了他们？您一直关注着这里？但……”他想说信号的事情，但硬憋回去了。 “等你足够强大，就知道有些事情不用眼睛也能做到，甚至距离都可以忽略。你身上有着秘密，但我已经过了好奇的阶段了，有些事情，顺其自然更好。” 启明发现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阿波罗根本不是一个普通骑士，不知道什么发出的鼓声吓跑了强大的尼桑，还可以洞察一切。 已经是傍晚时分，光线变得昏暗，两人到达了一个阴森的场所——亿柯墓园。 墓园门口是两座相对的半身雕像，披着斗篷毡帽遮住头发，呈祈祷状下巴贴在剑首。他们是墓园的守卫者，称为黄昏、黎明，是著名神仆。贵族墓地都会看到。 天气晴朗竟然有淡淡薄雾，墓碑显现，精致阴沉。 “阿波罗，你到底是什么人？”墓地中传来阴森的声音，是尼桑。 “一个骑士而已。” “一个神座骑士？我承认不该打你的主意，本以为撩拨是猛犬，没想到是恶龙。”尼桑言语中软下来，似乎在告饶。 “在寻找力量的时候百折不挠，知道紫月的下落怎么患得患失起来？”阿波罗笑着说道。 墓地中渐渐出现尼桑的身影：“不要调侃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如果要决斗，可以等我拿回紫月。”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事情一起做完最好，我需要乌犸的一点东西……” 尼桑咬咬牙不明所以，突然看到了旁边的启明。 “把巨兽的血脉绪接到他身上！你疯了……” 启明紧张地看着两个人，接下来和他有关。 “杀人是第一步，让干涸的血脉重新沸腾，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启明，告诉我，重新获得机会，比其他人更高的起点，但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你会做吗？” 启明早感觉到自己的无力，费劲心思和尼桑周旋，到头来差点死亡。拥有非凡力量阿波罗出现，尼桑竟然吓跑了。他需要这种强大，妈妈的手臂需要恢复，夺走他血脉的人更要付出代价。 “愿意！老师，请收下学生，教我强大的办法！” 阿波罗笑得很开心。 第十三章 墓地傀儡 第十三章战墓园 “我为先前失礼表示歉意，会按照规则奉上赎买金币。”尼桑子爵又在雾气中隐去身影。他不确定对方要做什么，但绝不能在这里丢掉性命，哪怕献出城堡所有财物。 阿波罗说道：“过去的十多年，你忘记了家族的荣耀。亿柯家族在两千年前的炬鹿战争中英勇拼杀，捍卫着人类生存的权利。你做过什么？贵族盗贼团，很多人都知道这个称呼。如果我遵守所谓的规则，首先要做的是杀掉你。可惜我对你的生命不感兴趣。” “你不会杀我？”尼桑暗喜。“我所做的，在某些人看来不值一提，他们才是真正的魔鬼。没有力量和金钱，荣耀也不复存在。” “一位朋友拜托我毁掉这里，因为它是凤凰城的耻辱，也是亿柯家族的耻辱。”阿波罗说出了更惊人的话，在异世界可以称之为掘祖坟…… 尼桑的声音有些恨恨：“你应该能感受到这里的防卫，确定能攻破它？” “我很确定，还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寂静之紫月我要找到并带走……” “原来你觊觎亿柯家族的秘宝！”尼桑知道矛盾不可调和，咆哮过后，大段吟唱着似乎在举行祭祀仪式。 大地震动，墓园门口两座半身雕像出现微微裂缝。随着沙沙的声音，表面石粉脱落。握剑的手指有节奏得舒展，身体微微摆动像活过来一样。 “黄昏，黎明……醒来把，将打扰英灵安息的敌人斩杀……”尼桑子爵高亢的声音飘忽不定距离很远，他已经逃进墓地深处。 石雕动起来，启明好奇心大气。阿波罗给他提供足够的底气，能安心观察。心中鄙视尼桑漫长的吟唱。迅捷隐秘的施法才符合战斗规律，呼喊声难道是唤醒石雕的重点？ 翻转念头，是否必要暂且不提。虽提醒敌人，同样可以震慑敌人。如果孤陋寡闻或意志不坚定，看到石头活过来恐怕心惊胆战无战斗力大减。 沉闷的响声出现在掉线底部，启明听到巨大草根断裂和石头摩擦的声音，半身像站起来了。它们是两尊全身像，腿部埋在地底。 “打扰英灵的安息，是要付出代价的！”尼桑为自己打气。 阿波罗说道：“月虹武装的拥有者，灵魂都会受创伤，诅咒甚至或延续到子孙身上。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亿柯家族墓地没有英灵。” 话语声音不高，但尼桑似能观察墓园门口的情况，出声问道：“月虹武装是什么？” “顾名思义，它在月光下会出现的彩虹环绕。寂静之紫月是月虹武装之一，七彩中的紫色。” 启明回想图画中看到的场景，沼泽中都是阴天，没有看到月亮彩虹的景象，确实是一种遗憾。回头看到两座雕像已经站起，举起了手中武器。他只是往阿波罗身后一躲，就不再有其他动作。 “你怎么会知道？”尼桑心中充满嫉妒。他竟然不知道物品的重大特征。 “寂静之紫月不属于任何家族……你知道的只是一鳞片爪。它们诞生太久，持有者众多。”阿波罗说完抽出手中宝剑，左边简单的斩击，回身反手直刺。 一座雕像被劈成两半，另一座僵立不动，仿佛又变成了雕像。 启明观察着雕像断成两节的下部，中间有一个银色的圆。似乎是圆球在提供着动力，现在变成两半，截面暴露在外。 墓碑晃动，渐渐长高，它们有三倍于地上墓碑长度的碑身隐藏在地面以下。 “轰……”第一根碑倒下，洞中钻出红色的魁梧身影。 “傀儡……”阿波罗吧嗒嘴。“小高瓦·亿柯真是人才，竟然将祖辈做成傀儡埋藏在墓地中。” “是的，他们死后依旧是家族强大战士。既然墓地不能诞生英灵，小高瓦先祖就制造英灵！哈哈……”尼桑言语中充满兴奋。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毁灭它。” “轰轰……”又有两根墓碑完全冒出地面倒塌，和红色傀儡类似的装甲。一个矮小，一个高瘦。贵族墓地埋葬的不单单是家族人员，做出重大贡献的侍卫甚至奴仆也能埋葬在其中，只是几率太低。 红色傀儡力气巨大，直接抱起墓碑底部，当做巨剑使用。从墓碑带起的狂风看得出含有恐怖的力量。启明惊恐后退，但前面的阿波罗并没有使用武器，握紧拳头正面迎击。血肉之躯对抗岩石，结果却是翻转的。停在拳头上的墓碑龟裂，断成一块块碎石。 墓碑之中有闪亮的东西掉在地上，是一把巨大的重剑。它有阿波罗武器的两倍大小。此类型武器非常罕见。一般会出现在砍人头的行刑场或防御阵地上。 红色傀儡抓起大剑身体旋起，非常标准的浑圆横斩。阿波罗突进，在横扫到来之前已经抓住了傀儡的脖颈。顺着对方的力量顺势引导。在一点猛然停止，傀儡直接飞向墓地方向，砸断一根墓碑，摔在地上报废。 精彩的一幕启明没有错过，敌人旋起的攻击非常快，极容易受伤，阿波罗用巧妙方式化解。 瘦高傀儡和矮小傀儡直接将手扎进墓碑中，硬生生拖拽出武器。一把长枪，一把短剑，正如两人的体型。 长枪傀儡使用的不再是纯粹的物理攻击，摆出双手握枪的姿势，腿部发力直直刺出，空气中甚至带有尖锐的声音，枪尖仿佛延长了，难以被发觉的隐形伤害突破十几码的距离。阿波罗挥动宝剑，武器发出震颤的声音，仿佛打飞了什么。顺着方向看去，旁边古树多了一个小小的透明洞口。 “咻咻……”长枪骑士连续攻击，阿波罗格挡气劲乱飞，周围树木和围墙、甚至墓碑都出现了大小不一的圆洞。 不出意外，没有攻击飞向启明的位置。 短剑傀儡已经欺进到脚底，阿波罗左脚迈出一步，右脚踢出巨大力量。 “砰！”声音急促而迅捷，短剑傀儡飞向长枪傀儡，互相碰撞四分五裂。 启明只不过眨了三四次眼睛，战斗已经完结。这种强大给了他很大的震撼，鉴定了跟随阿波罗学习本领的决心。 同时他有期待，见识更高深的战技力量。在大厅，只凭几声战鼓声响就让尼桑吐血，那是什么力量。武技真的能对付神秘的巫术吗？ 墓碑不断升起倒塌，每一个都代表强者钻出地面。但速度并不快，越是巨大的墓碑行动越是缓慢。 尼桑子爵知道添油战术非常愚蠢，一个强者站在那里，不断用弱者去攻击，变成绞肉机战场中的“肉”，会损失惨重。但别无他法，需要赢得时间让最后的强者复出。 墓地的雾气开始弥漫，这是尼桑的用道具制造的，阿波罗并不着急似乎等待对方的底牌全出。启明有些想不通，他大声提示阿波罗，尽快驱散浓雾展开攻击，失败往往来自于大意。 阿波罗回头笑笑整理一下发型，差点将启明气死。 浓雾中出现五名傀儡，身材高大，和人类已经不能对比，仿佛兽类。阿波罗举起宝剑斜斜指向天空，以最舒服的姿势劈向左边方向。 一道红色的剑芒上发出，摧枯拉朽，五个傀儡四分五裂。更惊讶的还在后面，面对再次出现的敌人，阿波罗使用更高级的能力。 三名傀儡骑着傀儡马，超绝的速度冲出浓雾。三人仿佛三胞胎兄弟，体型动作一模一样。手持巨大的骑士长矛，攻击一点。他们之间距离稳定，配合默契，合力攻击没有出现丝毫差错。 阿波罗转动手腕，大剑在手中精巧地耍出不规则剑花，巨大的鼓声传来。 “咚……” 就是这个声音，启明心中激动，仔细观察那究竟是什么，但一无所获。 阿波罗身上隐约的红色光芒闪现，一个隐约成型的四蹄动物从剑花中跳跃着脱离，落地后冲向三名傀儡骑士，到跟前，已经比马匹高大。 红色动物影子拥有比马更加灵巧的身躯，更加健壮的后臀，最重要的是它有一对巨大的角，每个角上面六枝分叉，分明是一头巨大雄鹿。 它撒欢蹦跳，斜着向右攻击，左角顶翻了中间的骑士，右角将右边骑士横推在地，同时双后蹄踹倒左边的骑士。 红鹿影子攻击之后像一阵烟消散，现场只剩下了三具破烂不堪的骑士傀儡。 “这场戏总归要到高.潮了……”阿波罗身上暗红力量翻涌。 “咚咚咚……”三声战鼓想起，竟然引起了浓雾中的回应。 “咚咚……咚……” 阿波罗深呼吸，现场如飓风刮过，墓地浓雾瞬间消散。启明知道自己太天真了，双方实力差距犹如天上地下。阿波罗之前似乎在展示一些武技、玩耍，不是在战斗。 墓地中的情况一目了然，除了巨大的墓碑在缓缓升起，其他都已经倒塌，七名傀儡形成一个U字形，像一张嘴巴，要吞噬敌人。 “马钉骑士战阵，你确定要用这个对付我？” 第十四章 战阵与作死 马钉骑士团，团员七名，现任团长桀休马?赫利厄斯。 名字来自马掌，寓言故事中，国王坐骑少了一颗马钉而导致国家灭亡；又有七颗马钉共同固定蹄铁宛如一体。是以，它象征着平等与团结。 团队旗帜图案为单一黑色骏马，重叠“U”图案，对应位置分布七颗金星。 传说在神的指引下骑士团得以成立，宣誓守护南大陆。随着统一的大陆分裂为许多国家，成员的命运沉浮不定。强大力量和特殊魅力的代代相传，他们逐渐掌握各国军事力量。 权利迷人，大事件不可避免。任期制被终身制代替，战斗团队变为军事机构。无数年发展，马钉骑士团超越王权成为南大陆的“元老会”。 它曾经登上过武力的巅峰，最引以为傲的，是合力战阵。 “马钉骑士战阵？你确定要用这个对付我？”阿波罗默默鼻子。 尼桑牺牲弱者赢得时间，七傀儡已钻出坟墓，每个单体力量都甚于前者。他依旧不满足下，竟控制组成了战阵。傀儡气势腾腾缓慢前进，“U”字口仿佛能吞没任何敌人。 “是的！踏翻神的战阵，阿波罗，想尝试一下吗？”尼桑放弃任何的期许，利益产生激烈冲突，也只好放手决战。 “当然，亚力士为子孙留下的东西怎么会平凡？” 七个傀儡突然跃起，在空中依旧保持着队形，就像一只马掌踩踏过来。 “轰……”阿波罗双臂交叉硬抗，无形力量压迫身上红色闪耀，脚下地面崩坏，鞋子陷入地面几寸。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和武器碰撞，七人马掌和阿波罗却交战了。 “卡……”傀儡长枪平直端起，人被围在中间如翻转的刺猬皮包裹。 “武器不对！”阿波罗浑然不顾周边的险恶，轻轻说着。 尼桑心中腾腾怒火，被无所谓的态度刺激面颊铁青。马钉骑士战阵七人的武器各不相同。方锤、斧头、长枪、大剑、匕首、盾牌、三叉戟。每种武器对应着秘技，没有人能获得战阵精髓，只有改良版。 “先胜过他们在说！” 七个傀儡攻击正中的阿波罗，躲避是奢望，只能正面对抗。 “咚咚……”战鼓声响，阿波罗扬起手中宝剑格挡。“叮叮……叮叮叮……叮叮……”瞬间所有攻击被震荡偏移。长枪交错神奇出现空挡，他位于其中悠然自得。 启明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阵型就变化了。他以为阿波罗突出了重围，忍不住要高声喝彩。余光扫过地面脚印发觉他没有动。傀儡撤退舍弃围攻阵型变化。 骑士放弃包围，“U”字两边硬生生扭曲翻转“n”字形。就像人举起的双手垂直放下。吞没变为冲击，“呜……”战阵带起的风声沉闷厚重。七个人的力量瞬间汇聚，由弯曲部最强者发动攻击。 “轰……”攻击仿如天震，启明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大的声音。用双手捂着耳朵，紧盯混乱现场。 双方各自退步，看形势势均力敌。战斗一时进入僵持阶段。 倒在不远处的破碎傀儡给人灵感，静悄悄和物品没有区别。他们曾经死去，在神秘力量下继续战斗，只是不再拥有生的气息。启明打开蓝眼便看到许多信号。呈现各种色彩，他后悔错过了机会。 赖安头骨碎片经验在前，由遗骸制成的傀儡，同样会遗存生前的某些信息。密码就在墓碑上，可多数已经碎裂。最后两个墓碑没有倒塌，已经高耸如箭塔，他记下上面的名字，希望能够有机会连接。 “小高瓦?亿柯”制造了傀儡，用它作密码定然会有所发现。观察傀儡碎片的同时，启明发现一把短剑。那是矮小傀儡的武器，被阿波罗踢飞后脱手掉在一边。他悄悄接近拿在手中，带来些许安全感。 连接成功！连接成功！连接成功！ 【小高瓦的笔记】、【傀儡运转枢纽】、【震源护甲片】出自撞碎的傀儡身上，三名傀儡骑士信号中空白一片，是那红色的鹿影能量湮灭一切。 三个信号没有技能，只有属性上限，但他比之前遇到的高很多。【灵巧+40】、【准确+66】【力量+39】。 “复制！” 复制之后虽然不能增加力量，但可以扩充属性的上限。启明发现三种属性很重要，能准确概括技巧能力的范围，不管握剑、雕刻、制造，它们必不可少。 他继续在墓碑碎片中弯腰前进，仔细辨认上面的文字，终于有所发现：“汉莎?奢影”在断裂的两节墓碑上隐约看清。更换信号输入密码，很快连接成功，原来是使用长枪的傀儡。他给人的印象最为深刻，长枪拥有看不见的攻击能力，曾经和阿波罗打过“棒球”。 【汉莎?奢影的纯净血脉】【查看】。 【秘技：飞影】【下载】 他在犹豫要不要下载。以往经验，两个信号不能同时连接，下载会失去继续探寻的机会。 “下载……”现场混乱，剩余墓碑很难再找到完整的名字。 头脑轰轰作响，是下载的弊端。他退回原地等待。阿波罗和傀儡战阵的战斗非常激烈，乱飞的碎石残渣会带来伤害，躲避为好。无意中看到两个信号在闪耀，是特殊的黄色，比白色略深，但没有金色的特殊光芒。一明一灭，彰显自己的特殊。看图片是两个圆球。 “是守卫者的核心吗？” “密码，小高瓦?亿科” 连接成功！启明眼瞳闪闪发亮，竟能与其他信号共存！ 【高瓦能源核心】 “能源补充中……” 蓝眼像饥饿良久的恶狼，没有征询任何人的意见擅自行动，开始了充能。 一个小小的“？”出现，启明打开。 “能源1%……正在补充。能源高于最低运行标准时刻开启附加功能。高质量显示、搜索查询、能源转化……” 启明微微愣神，隐约想起一年前。刚刚得到蓝眼曾经有过提示：是否关闭XXX、是否关闭XXX、是否关闭XXX…… “是”按钮饱满真实；“否”按钮虚幻暗淡。懵懂的他遵循着人类的本能，点击“是”，将多余功能全部关闭。 他明白当时有多么幸运，关闭了所有冗杂功能，保证蓝眼正常运行。倘若当时遗留某些额外功能，当消耗过大时蓝眼必然强行关闭。就没有后来和眼前的遭遇，何时启动是一个谜。 信号连接似乎是获得能源的通道，会保留到最后时刻。而文档的显示，则是基本功能，如果自己更加虚弱，相信也会关闭吧？ 快速充能，或许是异世界快节奏生活带来的，很快【高瓦能源核心】能源吸收殆尽，变成普通石块，启明迅速连接另一个。 “能源2.3%……正在补充。”能量带来的意想不到的收获，下载不适感消失了。他没有开启任何功能，眼睛看向战场。 阿波罗在思考着阵法，攻击乏力虚与委蛇。而马钉骑士战阵表现兴奋不断变化。 现在“U”像畸形的双头蛇，两端都是毒牙。它们不会同时攻击那是自相矛盾。当一端突进时，其他人将力量汇聚提供动力。这是马钉骑士阵的可怕之处，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中心。队友在诡异力量的带动下超越空间行动。 罕见的“闪现”在墓园战场上被大量运用，视力稍差只会看到场上无数的人。启明复制过【视野+3】的属性，没有熟练度现在只有“1”，是原本视野带来的，现在眼花缭乱有些眩晕。 先前的“U”合力攻击像一个重锤，现在，连成一排的攻击像一把宝剑。阵型再变，以另一端为中心的攻击像长矛。 阿波罗说对了，武器是制约着战阵。拥有七种不同武器和秘技才能出现量变。匕首和三叉戟的攻击最为可怕，他们位于“U”字的两侧，排序第二、六。 发动后，阵型变得极其不稳定，但带来的是诡异和复杂。面对强大的敌人，正面攻击不胜，证明对方力量强与己方，三叉戟的扰乱和匕首的刺杀会战胜敌人。 刹那，战阵却分成了三个组合，二、三、二，像进击的三叉戟。匕首位置的傀儡最危险却不知去向，可能在组合的任意位置。 阿波罗站在原地不动，突然一柄长枪出现在他的胸前，跨越时间和空间，直直刺进去。 没有任何响声，长矛刺穿阿波罗的胸口，引起了启明的尖叫。他看到枪尖从身躯后背出现。傀儡完成攻击瞬间恢复原本阵型，就像从来没有动过。 周围死寂一般的静。 “啪啪啪……” 尼桑子爵鼓掌，脸上带着惊喜从墓地伸出走出来。被刺穿心脏还会活着吗？显然不可能。他走到马钉骑士阵中间，才放下担忧的心。战阵另一个作用是守护，中间位置牢不可破。 启明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跑上前去摸摸阿波罗的手背，似乎还是温暖的。恨恨盯着对面的尼桑子爵，他已不在乎生与死。 “损失太大了，还好能除掉他。如我所见，王座骑士也挡不住马钉骑士战阵！”尼桑没有理会启明自言自语，眼神迷离回想着击杀的最后一式。 傀儡完全失去了踪迹，又诡异出现，触摸到战阵的精髓。若是真正战阵，每每攻击都有如此力量，实在太可怕了。 “告诉我阿波罗，你真的是王座骑士吗？”这是贵族在决斗胜利后的说辞，彰显自己的力量。 启明挥动手中的短剑，冲上前发动自杀式袭击。却被一个大手拉住。 “好像是的……” 阿波罗睁开眼睛低头朝着启明笑笑，表情非常可恶。尼桑手足无措，在战阵保护下缓缓后退，强行镇定发动咒语。 贯穿胸口的长枪倒飞，像用强弩射出的一般。蹭过尼桑鬓角，红棕色头发像灰尘一样飘散。去势不减，刺向“U”字弯曲部傀儡，将他钉在地上。整个过程，战阵没有任何反应。 虽然接触不多，启明差不多了解阿波罗的行为模式，喜欢作死……没有一颗大心脏，最好不要和他交朋友。更深的含义不明，看作恶作剧就对了。 “建议您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启明皱眉，气呼呼的。 阿波罗胸膛留下透明贯穿伤口却没有鲜血。现在，丝丝鲜红点金血管交错显现，心脏上面仿佛覆盖着隐身布蒙，被人掀开才能看到真实面目，它又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跳动遒劲有力。 “我只是想尝试一下攻击力度而已。呵呵……” 第十五章 雷铃与战鼓 尼桑心如死灰，鬓角鲜血流到脸颊显得更加灰败。“原来传说是真的！” “不是传说，本来就是真的。”阿波罗说道。“完整马钉骑士战阵的力量确实能伤害到神，但你的战阵却对我无可奈何。人是力量的基石。” 启明在旁边点头受教，异世界的人们没有强大武力，用制造的工具统治星系。最为原始的核武器，也能把萨米领和亿科领夷为平地。 阿波罗说道：“我只是想说，很多事你没有资格参与，寂静之紫月的秘密太惊人，放弃吧，亿科家族不能在你的手上消失。” 尼桑竟岔开话题：“两千年前，亿科家族出现过两个王座骑士，你不想见识一下吗？” “轰……轰……”沉重墓碑触地，带来仿佛来自近古的回响。它们于两千年前埋入地下，小高瓦都没有能力挖掘重新炼制成傀儡。曾持有寂静之紫月，遗蜕无法转化为英灵，但另一种力量依旧存在，千年时光没有将其磨灭。 “亚力士?亿科与逆秋?雪波特，最强大的骑士和他的女儿。”尼桑眼中火焰重新燃起。 阿波罗说道：“我崇敬的英雄，但命运将他们引领至岔路。他们知道灾难的源头，既要保护眼前人，哪有机会去探寻？” 启明和尼桑都不明白话语的含义，但心情迥异。启明兴奋于得到两人名字，墓碑标记和尼桑话语两者印证，作为密码已无可挑剔。尼桑心中充满忐忑，傀儡可以控制，但先祖遗蜕是脱缰的马只有本能，这能否战胜阿波罗？ 阿波罗对启明说道：“接下来你会看到统治阶层最主要的两种武技传承，它们统称为维导。亚力士使用雷铃，而逆秋与我相同，称为战鼓。” “咚咚……”阿波罗身体发出响声，它一直以来是厚重，而现在猛然拔高几个音阶变为刺耳的震裂。七名站立的傀儡瞬间倒地，首先断裂的是关节，散落的肢体遍布裂隙。 “咚……咚……”以阿波罗为中心扩散扭曲的空间，似乎水流飘过，将入眼事物的光线扭曲。这是更可怕的攻击，三十码内一切化为齑粉。 “咚咚……”战鼓每次想起都会向四周推进，远处倒地的墓碑龟裂破碎，四周树木仿佛烤干又被十几级大风摧残。围墙出现闪电状裂缝，倒塌。 “咚……咚……”不到十声，整个墓地异常平整，一切耸立的东西都成为了泥土细沙。对面两具刚刚爬出坟墓的身影，尼桑跑出几十码，震惊地瘫倒在地。 战鼓摧毁墓地，却没有伤害在场的人。 启明张着嘴，很想用手托着下巴。好在经历过神奇事件接受能力强，他查看蓝眼中的充能，停止在【3.7%】。幸好【秘技飞影】下载完毕。 令人战栗的震动下，对面身影盔甲粉碎，留下惊人不灭的内核。启明兴奋地连接两个黄色信号，他们可以充能！ 【亚力士的擎天之杖】是一副骨架，像某些故事中的骷髅战士，骷髅头的眼眶中漆黑空洞。手中拿着一把细长的宝剑不断颤抖着，看样子弹性十足。 【逆秋的不息之川】比骷髅更诡异，她没有骨头没有血肉，似乎是红色的细线缠绕成的人形。隐约看到胸中的心脏不断跳动。手中是一柄比宝剑略长的锤形武器。 阿波罗对启明说道：“雷铃与战鼓，练习者攀登至一定阶段，即使死去也能留存在世界上。对面是近古英雄的遗存，称为银杖与血川。小高瓦已是凤凰巫师，也不能将之制造成傀儡。他们如果能转化为英灵，亚力士的骷髅眼眶会燃起熊熊银焰，逆秋的血川会出现晶莹肉.体。” 听到阿波罗的讲解，启明惊骇。【逆秋的不息之川】竟然是血管组成，它贯穿全身，本应该脆弱隐秘，竟能锻炼至如此强大。 “咚咚……”逆秋的心脏跳动，发出战鼓一般的声音。 “原来战鼓来自心脏，阿波罗的心跳声能毁灭坚硬护甲、沉重墓碑，将建筑变为尘沙，那到底有多可怕？”启明已无力思考。 “叮铃铃……”亚力士的骷髅发出悦耳的铃声，曾在亚力士与乌犸对峙中展现过。 回到蓝眼，充能在运行。“能源4.7%……正在补充。” 自己能为蓝眼提供能量，骸骨是身体神秘力量的聚合体，应该是有的。启明祈祷能再拖延一些时间。 “它们既没有转化为英灵，也没有被炼制成傀儡，怎么会继续战斗？”启明问道。 “这是小高瓦耍的花招，他修改引导了烙印密文。普通人在长期重复锻炼下会出现身体的记忆。修炼者一样，身体记忆像文字一样写在某个地方，而银杖和金川就像一张纸是载体，烙印密文就在上面。本来死亡之纹已经书写，可小高瓦使用秘术将后段抹去，只留下战斗密文。他们遗骸力量不灭，重新站起，以为是在战场上。” 启明瞬间想到某些东西，蓝眼中的【查看】好像在解码烙印密文，但方式迥异。物品的经历都能看懂。 “这也是我来此的原因，古代战场这是最常用的一种方式。多少强者死后依旧战斗不休至灰飞烟灭。亚力士为人类付出太多，却不能安息。” “咚……”逆秋心脏猛然震动，血管弹性膨胀，冲向阿波罗。两人武器相撞，四周力量气息爆裂。阿波罗的上衣瞬间破碎像飞沙消失无踪，胸口的贯通伤也消失不见，一切如初。 “女士，这样不太好……” 阿波罗裸.露着上身，每次攻击都能看到闪过的红色气息。那是血气的力量，由心脏跳动激发，就像对面的逆秋，每次剧烈的跳动就是蓄力释放的过程。 声音可以让敌对方闪避，但达到巅峰阶层的人，怎么能用简单方式化解？阿波罗的武器能打击到对方，飞溅的碎石粉尘却不能碰触逆秋血川，空穿而过。 “阿波罗被长矛贯穿没有受到伤害，石头飞过血川没有阻挡，好多的秘密！”启明急切希望变强，低头看着蓝眼中的充能，似乎有一个转化功能。 “【能源转化】开启，每日消耗增加100%。” 时间尚短，充能却达到【7%】，他在想会不会把亚力士吸干。好像不可能，亚力士骸骨能量堪称电池工厂。 “搜索中……现存能源可转化为【熟练度】【经验值】。” 启明精神大振。 “【准确】【力量】【灵巧】【视野】” 启明看看握剑姿势，准备转化一些。 “提升【准确】熟练度！” “提升【力量】熟练度！” “提升【灵巧】熟练度！” 之前的复制让三个属性上限很高，【灵巧40】【准确66】【力量39】。而上限并不代表真实能力，需要通过熟练度提升。 三个属性都达到了二级，但能源补充依旧在增长，亚力士骸骨能量超级强劲，机会难得，他提升了技能【握剑姿势】。 【握剑姿势1级】 【2级需求：准确4，力量4，灵巧4】 二级的要求提升了，由“2”变为“4”。与欺诈一样，文字描述变为技能图标。一对小臂横平，双手握着矗立的宝剑。形成一横一竖稳定形状。光芒从小臂缓缓移动，汇聚双手后像剑尖游动而去。周而复始。下面显示【握剑姿势熟练】。 他继续着先前的动作，将能量转化的熟练度，便可升级属性。 “提升【准确】熟练度！” …… …… 【握剑姿势2级】【握剑姿势精通】 【3级需求：准确16，力量16，灵巧16】 继续重复动作，到达极限，他不敢提升了。消耗太大，属性的上限也不足。他已经将三项提升到极限：【灵巧40】、【准确66】【力量39】但四级握剑姿势是打击。 【握剑姿势3级】【握剑姿势专家】 【4级需求：准确256，力量256，灵巧256】 因为转化的缘故，能源落到【4%】。暂时不管，他找到【秘技飞影】。 “安装……安装成功……” 【秘技飞影】【充能】 【无法使用】【？】 启明点击“？” “可使用【经验值】进行充能使用。” “转化经验值，充能……” 【秘技飞影】【3/3】 启明看到能源从【4%】迅速下降到【1%】，心好痛。 拿着短剑使用，他看到耀眼的攻击呈一条线飞向地面。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出现了。启明紧紧握着短剑，看着不远处的尼桑子爵，觉得让他付出代价的时候到了。 第十六章 结束 亚力士加入了战局。 在战场上，总是战鼓技的强者率先出手。他们绝不妥协的正面攻击能够在精神层面提升士气。而雷铃战技修炼者，则被保护在军队后方。像某些棋类游戏，有不限距离突击者，有谨守本营者。 起源不同造就它们，雷铃，是典型贵族传承。战鼓，是典型骑士的传承。 人有堕落有崛起，现今，仅凭着战技无法区分修炼者身份的高低。但战技顽强秉持者不同的风格，千百年来未曾变化。 阿波罗很尽兴，赤.裸的上身肌肉匀称，胸前淡金色毛发因为角度忽隐忽现。没有虬筋暴突，最大特点肋生鳞甲，腰部两侧层层凸起，就像鳞片一般。与逆秋的战斗只能算作热身。现在，肌肉渐渐鼓胀，皮肤发出微微的红润，状态提升至巅峰。 “叮铃铃……”亚力士慢慢进入战场，似乎在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这是雷铃的典型特征，不主动发动攻击，善于借用敌人的力量。他们身上只留存战场烙印密文，不存在单对单的规则问题。 为了战胜敌人，小高瓦也不可能留下擂台烙印密文。 厮杀没有文质彬彬，没有礼让谦和。 逆秋开始更加猛烈的攻击，心脏在一秒之内跳动已无法看清，虚影连连。响连无法分辨具体的停顿节奏。锤形武器并不大，但手柄也不长，灵巧适手。正面的攻击迅捷无匹只有迎击一途。 阿波罗开始躲避，因为亚力士在旁边。 不要责怪贵族长了十八个弯曲的脑子，他们的生活需要计谋，代代传承就体现在很多方面。 战技也是如此。雷铃战技在战斗中的诡秘灵巧，真正刻印在骨子里。相反，锻炼血流的战鼓拥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锤头向着阿波罗左肩膀不断打击。沉重的力量和急速让人无法顾忌其他。这种气势只属于战鼓，一鼓作气将敌人化为肉泥。阿波罗不断进行格挡，每当调整身躯攻击又会来临。双方身上聚集着血红色的能量，渐渐变得浓重仿如实体。 逆秋突然变化招式，短柄锤在空中划过轨迹，所用时间几乎不被发觉，但在顶峰强者看来足够了。阿波罗抬起宝剑在格挡的同时顺着锤柄滑下，攻守立刻转换。 亚力士突然出手，使用的是一把细长的武器。除去寂静之紫月，一直是他的佩剑，也是雷铃的最好搭档。 仿佛一条毒蛇捕食，细剑速度类似闪电，攻击身侧。阿波罗放弃攻击使用宝剑继续格挡。但碰转的力量让细剑弯曲，呈“Z”形攻击。阿波罗似乎陷入一种缚手缚脚的状态，只是在躲避、格挡。 启明准备行动，目标尼桑。 于此同时，尼桑忧心忡忡。两位先祖十分强大，不代表高枕无忧了。遗体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活生生的人相比，尽管他们的力量曾经属于同一阶层。 他想到了启明，完美的筹码。然后猫腰慢慢往那边摸去。尽管非常小心，依旧被阿波罗发现。 解决亚力士和逆秋的问题并不简单，要将所有的烙印密文引发才能将之抹去，这是他没有攻击的原因。即便如此，依旧有时间观察周围的情况。 “尼桑，你这是自寻死路！”阿波罗爆发，红色气浪掀翻对手。 “轰！”光芒像剑一般闪过，一条巨大裂缝挡住尼桑前进的步伐。“你以为我们的战斗只有这种程度吗？我压制了所有力量的弥散。不然，战斗结束没有结束亿科领地已变成废墟。” 力量到了某些阶段，甚至能用宝剑劈出深渊峡谷。 之前，阿波罗一再忍让让尼桑没有产生太的危机感，触及逆鳞才感到自己的无力。原本他认为是寂静之紫月的原因，突然心中冒出奇怪的想法。 一定是有原因的。 看着残破不堪的墓地，心中暴怒，报复的心理继续向弱者转移。 “一切都是因为他！”尼桑猛然跳过裂隙继续冲向启明，打算用生命验证想法。很顺利接近，没有受到攻击，心中惊喜。 他阅历丰富智力超群，缺点是想的太多。之前想杀掉玛莎灭口，就是从蛛丝马迹中获得一个大秘密。现在，又想到一些事情。 袭击沉沦卫城引出桀休马的人，那一定是阿波罗。至强者可不像路边野草随处可见。他和敌人之子启明混在一起…… 所以，启明身份没有完成转变，依旧是人质，只是换到其他人手上而已。 拜托阿波罗来毁灭墓地的人，应该与凤凰城有关系。小高瓦利用先祖炼制傀儡，被大巫师厌恶。家族的衰落也有其打压的原因。但小高瓦同样做出过卓越贡献，自己现在是血脉唯一继承人，他们不会轻易杀死自己。 可以暂时放弃寂静之紫月，获得阿波罗的友谊。 阿波罗看到了启明嘴角的一缕笑，很神秘，就没有继续出手阻拦，而是与欺身而上的逆秋继续战斗。带有恶作剧成功前的畅快的笑，一定有着好玩的东西。他喜欢放任别人，这能创造奇迹。 被动技能：【握剑姿势专家】，武器拿在手中仿佛是身体的一部分，丝毫不感觉沉重，或许短剑正适合他。随意挥动，带着莫名的韵律。动作已经不像小孩子在玩耍，各种要素达到一个平衡点。 尼桑身上有一把细剑，同亿科家族的所有人一样，在清醒是不会离身。他拿在手中走到启明面前，脸上露出狞笑。将小孩子控制在手中，再与阿波罗谈。 不是威胁，合作而已。相信只要自己放弃神之武装，对方也会妥协。 “当……”刺出的细剑竟然被启明格挡，尼桑逐渐失去理智。继续刺击。可惜依旧在挡在一边。他耐心不再发动石化咒语。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能力。鸡肋的巫术让他使用得出神入化！ “咻……”一声看不见的攻击将他肩膀打出血洞，咒语被迫停止。他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竟然又出现了意外！ 启明知道不是尼桑的对手必须抓住机会，【秘技飞影】一共可以发动三次，最后一次机会要命中要害。集中精力，四周变得很静，手、剑尖、眉心，三点一线没有多难。 “咻……”尼桑额头出现一个血洞，眼神逐渐涣散。 身躯倒下，瞳孔涣散。 带着不甘的眼睛闪过一生的经历。被寄予厚望的父亲送入巫师领地，辗转磨难遇到了一个对自己十分器重的老师。凤凰城精研石化巫术，达到惊惧巫师高段。 凤凰城古老的图书馆中有众多机密信息。他得知，原来的亿科领地是现在的十倍大小，先祖是两千年前的英雄，曾握有神之武装。见识过古老家族的排场，见识过大贵族的挥金如土，心中愤愤。 为什么大贵族如此嚣张，不过墓地沉睡着英灵而已。得到小高瓦的笔记后他已经握有一张王牌。 可惜，小高瓦违背了巫师的守则，非战时控制烙印密文。领地的逐年削减和这个离不开关系，凤凰城的有意打压，即便国王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绑架、勒索、暗中控制盗团，财富增长的同时他要寻找神之武装。 启明坐在地上不断喘气。第二次杀人，感觉还好。抬头看向战场，那边似乎已经到尾声。他很想说一句：你们怎么会飞？ 亚力士可以漂浮在空中他从图画中得知，但活生生的阿波罗飞在空中是奇迹，不真实感涌上心头。这还是以前在旅店中认识的，稍显威风、喜欢聊天的骑士吗？ 亚力士和逆秋发动了最强的攻击，一个身躯呈现银色，一个身躯血红，周围竟然形成了大片两色云彩飘荡，整个墓地包括亿科城堡都被映照，如月光变成了红色洒遍整个城堡。轰隆隆的云彩对撞，似乎要有闪电出现。 启明低头看向蓝眼，正在充能的提示剧烈闪动，竟看到数字不断提升。他很担心会蓝眼会直接爆裂，但可以随时断掉信号。 【15%】【16%】【18%】【21%】【15%】 “咚……”阿波罗的心跳短暂终结了能量云的飘荡，浑身散发出淡红色的光芒，其中夹杂着浓重的金光。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吧？”启明感觉那才是王座骑士真正的力量，银杖和血川只是强者留存下的遗体，与活生生的人绝对不同。 亚力士和逆秋的力量撞击到阿波罗的胸口，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中间仿佛带有金色的颗粒。颗粒瞬间爆开，如烟雾弥漫。 鲜血沾染对面的遗蜕，像火苗点燃了火油燃烧着，引起剧烈挣扎。影像是金色火焰的燃料，让其变得更加旺盛。 启明觉得那些应该是烙印密文，扫过蓝眼表情恐惧，蓝眼要爆炸了。从金色火焰开始燃烧，充能就开始以十位单位充能。 【60%】【70%】【80%】【90%】【100%】。 他刚要断掉连接，通过提示：“可启用备用能源包！” 真是一个惊喜，异世界的工具不可能那么落后，以人为本的人性化设计首先不会伤害自己，第二会有便利提示。 “常规充能完成，启用备用能源储存包。” 【10%】【20%】【30%】……【90%】【100%】。 “充能结束！”已经充满，链接断开。 金色火焰开始熄灭。两位强者的遗蜕掉落杂地上，依旧坚挺不屈没有破碎。阿波罗燃烧了他们的烙印密文，其中有些力量互相抵消，但还有许多的能量留存。 阿波罗落下，看着启明和地上的尼桑尸体，笑着说道：“你做的很好！不过我好像把事情办砸，唐娜婆婆如果问起来就麻烦了。” 第十七章 回归小镇 棘丘小镇居民议论纷纷，有人心中惊惧，有人欢喜，也有人想离开这里。最近，奇怪的事情不断发生，扰乱了平静生活。这源自一名骑士到来之后。 大人物似乎变成聋子哑巴和傻子，竟没有出现接待骑士，反而是暗纱的儿子整天与他厮混。 几天后，那孩子用刀宰了矿场主人忠实狗腿子老菲比，被小镇护卫带走，凶多吉少。这说明什么？暗纱携带的诅咒发威了。 之后暗纱玛莎也失去踪影。 接下来事件堪称惊人，它对居民和旷工影响太大。镇长换人、矿场主人换人，是萨米伯爵亲自下达的命令……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孩子、玛莎、骑士竟在四天后一同归来。同行的还有三人，络腮胡子的高大男人、两名阴阳怪气的小伙子。 玛莎手臂消失不见，似乎被人砍掉。两名怪人住进了她家，更让人们胡乱猜测，真是肮脏！男女之事暂且不理会，不怕被诅咒吗？ 看着吧，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 大战之后，启明一行人在骑手头领的带领下到城下市镇休息。 主堡非常混乱，市镇的居民也惊慌了一夜，虽然经常发生，但这次不同以往。第二天早上就有消息，有人刺杀了尼桑子爵，许多有人抢劫了城堡中的财物 子爵夫人和她的哥哥平息了这场叛乱，并推举一个小孩子为继承人。骑手首领鲁本斯说那是尼桑的外甥，子爵夫人哥哥的孩子。 亿科的传承就这样画上了句号，爵位旁落。不过这要等待铁兰国王的册封才会有明确消息。万一萨米伯爵侵吞领地，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阿波罗对此没有意见，只是话语中叨叨着事情糟糕透顶，唐娜婆婆闻起来怎么办。启明直接就翻个白眼。他要阻止自己杀人，轻而易举，这么强大的人，竟然想推卸责任！ 事实早已证明，不要轻易相信骑士…… 回到棘丘，他开始清点这次的收获。杀死尼桑之后，他很不人道地连接信号，在遗骸上面发现【石化术6级】，下载时蓝眼提示【有目标意图篡改正常状态，建议放弃下载……】。他大惊下断开了连接。但城堡中很多事物有着属性，总算找到了【探查】。 他的属性基本已经达到顶点。 【领悟1.5】 【集中1.5】 【探查1.5】 【表达2.1】 【支配1.5】 【稳定1.5】 【灵巧1.5】 【准确1.5】 技能有三个：【欺诈入门】【握剑姿势入门】【秘技入门】【3/3】 有异界的小说作为后盾，他觉得1.5应该是现阶段的极限。内力不足不能继续修炼。况且自己缺少是关于血脉的东西。 【表达】之所以突破极限和下载没有关系。每隔一天的故事，将近一年的坚持，带来丰厚回报。它能超过极限，并不奇怪。 蓝眼的能量处于100%状态，备用储存包满载因为升级【探查】剩余99%。 启明开始考虑接下来的事情，暂不开启蓝眼多余的功能。高质量显示是什么？蓝眼变得华丽，界面流光溢彩。搜索功能呢？在海量的资料库中搜寻自己要找的东西。这些暂时用不到。 再次获得能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下载也不可太多，就算现在有一百个技能又有什么用？ 还有蓝眼提示的危机。他想到阿波罗曾经说过的话，亿科家族曾经持有神之武装，造成后代不能成为英灵的缺陷，后代巫师繁盛算作补偿。那种缺陷应该是蓝眼提到的【有目标意图篡改正常状态，建议放弃下载……】。 早上，曾经绑架过启明的骑手头领送来早饭，他住在旅店，叫做鲁本斯。 玛莎在得知桀休马醒来之后非常强势，虽然失去的一条臂膀，但精神变得振奋。只用几句话招揽来了三人，并卷走了亿科城堡一些金币。 大公爵的亲子自然胜过尼桑子爵很多倍，等回归家族，定然会一飞冲天。就要在他落难的时候小心伺候，必然会受到赏识。鲁本斯和阉人有着朴实的想法。 早餐用巨大的木盒装载。有加鲜奶、煎蛋、蔬菜猪肉卷。 启明一边吃饭继续思考。亿柯城堡的大战让他认识到这世界上有内功一样的东西，战鼓或者雷铃，必须要学到手。 【秘技飞影】发出的应该是人修炼而来的力量。虽然现在也能使用，那是消耗能量的。如果每次消耗1%的能源，自己供应给能发射不到两百次。 “妈妈，我要去找阿波罗老师了，您好好休息！” 玛莎一直在卧床修养，笑着说道：“叫我玛莎，我只是护卫。” “不，您永远是我的妈妈。如您所说，如果真能回到沉沦卫城需要妥协，我会将热爱放在心中！” 每一个阶层都注重感情，可以放在心底。如果公然违背，后果严重。启明在小镇可以称呼妈妈，但如果他回归，身份得以确认一道天堑会将两人在地位上隔离， 玛莎最近几天流泪比之前七年都多。但心中的喜悦无法用语言形容。最初得到的是命令，抚养过程中变得自愿。此时，心中充满成就感。 走在路上，启明后面跟鲁本斯。和很多故事的情节一样，他与尼桑子爵有很大仇恨，几乎家破人亡。 启明对先前的绑架行为情绪复杂，是危机也是机遇。鲁本斯不去做，别人也会去，说不定会出现更糟糕的情况。 “鲁本斯，亿柯城堡为什么只有九千金币？” 鲁本斯心中苦笑，故事会夸大世间的一切，角币是一种极其廉价的货币，它本身没有价值，但购买力尚可。千枚角币兑换一银币，银币值很大。十枚银币兑换一枚金币，可见金币的价值。 但他无法很好地解释这个问题，回答“这就是子爵近几年的全部收入，很多钱！” 启明心中想到异界的纸币，也想到更古老的古代拥有金属货币的时期。如果角币像铜钱，一个银币就是一贯，金币是十贯，九千金币是九万贯。腰包充满十万贯，骑着飞鹤游扬州……确实很多钱。 “不夸大的故事没有人会听，就像我讲的《射雕英雄传奇》……” 旅店中骑士的房间，暂居之所，没有骑士个人的风格。门后立着骑士的长矛，床前是一个很大的包裹。 鲁本斯在门口守卫，他知道骑士的厉害，尼桑子爵在他眼中是个小虫子，护卫是笑话，只是阻挡他人的接近，随时等候命令。 阿波罗准备做一个伟大实验，在看到启明背后伤疤的第一时刻就在布局。利用玛莎的身份激怒他，使用气势略微引导。 五个金币就能让旅店老板传播无数谣言，并让老菲比找启明麻烦。那是很多钱，尖锤旅店和五个金币价值相当。 他与桀休马没有仇恨，只因为一些无奈的原因才出手。帮助启明也并不因为王国公爵。经过亿科城堡的战斗，他就更满意了，聪慧明理，勇敢不屈。 一生中见过多少这样的孩子，只不过那时候没有能力帮助，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脱掉上衣！”阿波罗说道。在教授本领之前，他需要了解一下弟子的血肉骨骼。 启明很利落脱下袍子，眼神询问着是否要脱掉裤子。阿波罗心中暗笑摇头。 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略显苍白的皮肤，是隐波人的特征，正如阿波罗自己，金色头发蓝色眼睛，拥有猎狐血脉。这是两支古老的传承，一般在贵族之家才能保持始终如一的纯净。 尼桑子爵的故事带有夸大成分，他本是为了打击启明，攻破心理防线。 他说的，相近血脉混杂智力降低的问题是事实，但还有一种情况。实力越高的人，出现此问题的几率越低。 桀休马的实力岂止是用高来形容的，所以，启明原先的血脉必然惊人地出色。不然没有人不顾一切选择虎口拔牙。 隐波人不同于其他种族，腰间脊柱部位缺少两块坚硬的支撑骨骼，这让他们更加灵活，但举重却是弱项。更不用说肋生鳞甲了。 “你的身体非常适合雷铃战技。” “是吗？我喜欢战鼓！”启明眼神没有聚焦，想着墓园的大战。 阿波罗说道：“雷铃战技源自贵族，拥有最为古老的历史。贵族老爷们统治着世界，显然不是依靠礼貌和奢华。但为什么平民很少修炼，因为需要金币。” “练习雷铃战技需要很多钱吗？”启明听到了弦外之音。 阿波罗说道：“钱不是问题，缺少一些东西……” “老师您不是在吹牛吧？”启明在阿波罗面前觉得很自在，甚至开始调侃。 阿波罗哑然：“我怎么会吹牛？” 好像为了证明“很有钱”，阿波罗从包裹中拿出一颗小小的勋章递给启明。入手感觉沉重异常，似乎是某种珍贵材料制造。 整个勋章呈半个弓的形状，上面个十三根弦。 “这是圣音勋章，如果你有本事把它融化，可能得到振金，价值相当于一屋子的金币。” “勋章？”启明看到上面有锁扣，就把他挂在胸前。勋章太沉重，直接撕扯着衣服垂到小腹位置，领口也被扯开。 “哈哈……”阿波罗笑得前仰后合， “是很珍贵，可是怎么挂呢？”启明哭笑不得。 “在正式佩戴的时候，有挺直的礼服。双肩上也有垂直宽大的绶带，勋章是挂在那上面的！” “原来是这样！”启明欣赏了一下勋章，双手递给阿波罗。 “你留着玩吧……”阿波罗有些不喜欢这个勋章，宁愿把它作为小孩子的玩具。 启明没有客气，高兴地说道：“谢谢老师！” “雷铃战技缺少秘药，你现在别无选择了。战鼓战技。” 第十八章 强装【融力】 天刚刚亮，阿波罗便带着启明来到酒店的后院，最大的客房中，住着一匹“马”。极其高大的身躯，淡绿色的身躯，有角，下巴上有和颈部连在一起的白色长胡须，或者说是鬃毛。 “您好，橄榄……”启明已经见识过它。诡异极富人性的眼神，嘴角上翘似乎有笑容。很大可能嘴角原本是这样的形状。它显然比汗血宝马罕见，是坐骑雄鹿。 它大爷一样独霸旅店最舒适的房间，像骑士组合的主人，骑士都被挤到了旁边房间。鉴于阿波罗做事一项神奇，不难理解他对伙伴的态度。 骑士当然要有坐骑，不能想象风度翩翩的阿波罗用双腿奔跑几百里营救朋友。墓园战斗结束后，启明在亿科城堡的市镇见到了橄榄，蛮横地吃着路边出售的货物，没有人敢上前阻拦。 身上一匹毯子带着华丽的纹饰，小贩不敢招惹。他们不知道，毯子前面褡裢里面有角币可以拿。 “我们开始训练，首先让你感受战技基础！” 橄榄嘴中是一块圆柱形的软木，两端黑色不明材质的绳索，可以控制左右的方向。没有鞍子，但背上宽大且结实。眼神很不情愿，似乎在说清早是用来睡觉的，不是溜腿的。 “不要用指甲抓橄榄的皮毛，不是怕你伤害他，相反，你的指甲会被弄断。”阿波罗说道。 启明骑乘后居高临下，低头问：“接下来呢？” 阿波罗嘴上露出诡异的微笑，趴在橄榄耳朵上说了什么，退开两步。雄鹿翻个白眼表示听懂了，迈着优雅的步伐，呈一个大圆轨迹行走。 启明的躯体前倾，双手抱着橄榄的脖子，以防从鹿背上掉下来。 坐下的起伏非常规律，橄榄毛皮在颤动，每一次都形成一股力量向上传递。通过双腿到腰部，脊椎、四肢，很短的时间，启明感觉身体比围着镇子跑一圈更加劳累。 仅从疲劳程度来说，分不清谁骑着谁。 震颤又一次从橄榄背上传来，全身肌肉、骨骼不受控制地跟着抖。这种像锻造一般的运动让身上体温高的惊人，汗水从毛孔不断渗出，被身体热量蒸发。 频率开始改变，脚步竟然与心跳开始呼应。首先带来的是心悸，心脏仿佛被一直打手扼住，不由自己做主。 当橄榄停止脚步，共振的心停止跳动。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脑海，四周阳光格外刺眼。紧接着黑暗袭来，不尽扭曲的光线。启明感到身上很涨，心脏的停止让全身毛孔瞬间闭合了，如剧烈运动后产生的热量无处散发。成了一个不断灌注热水的猪尿泡。 “咚咚……”有人在砸自己的后背，意识复苏。身上无处发泄的热被引导了，有力量不断改正它们的位置，聚集在胸口，又慢慢散去。 “【融力】已安装……”启明看到蓝眼中闪光，耳边响起了阿波罗的声音。 “感觉怎么样？” “橄榄背上非常颠簸，身上酥麻，像跑了几千码那样的累。后来，身体都要爆裂。”启明立即回答问题，重要时刻不能分心。“热乎乎的感觉聚集在胸膛，现在消散了。” 阿波罗点头，蹲着的姿势像个农夫。 “巫师说人的潜能巨大，甚至还说有神秘窍穴。最初战士却不信奉这个。通过锻炼增加力量总有极限，于是想办法将他们储存起来。” “力量无形，但当你把它看做小石头时就简单了，每天垒一颗，时间长了就成为小塔。” 启明说道:“所以，力量不是凭空得来的，枯坐没有效果？” 异界小说让他认识了修炼方式，可现实迥异。 阿波罗说道:“那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刚刚橄榄的颠簸让你体内的力量不断散发，心停跳的瞬间浑身紧缩，这些力量会回流，留在体内。所有战技的第一阶段都是这样，称为：融力。” “心中有力量了吗？”阿波罗问道。 启明咽下口水，感觉胸膛跳动很有力量。心情也发生了变化。老菲比的危机虽然解决，亿柯城堡死里逃生，心中并没有松快，前路迷茫。现在压在胸口的大石头仿佛被移走，愉悦适意。 “这是心的力量，它让你拥有更强的生命力，最重要的是能让你无所畏惧。” “刚刚橄榄颠簸和突然停下是为了让我获得这个力量吗？” “是的。”阿波罗轻描淡写说着。“战鼓，通过体能训练和心跳控制，一次次将储存起来对心脏进行锻炼。橄榄在帮你速成，不然要经过大量活动才能让体内沸腾，无数次感悟才能控制心跳。” 启明回身感谢橄榄，那雄鹿是非高傲，差点被喷一脸口水。尴尬中想起墓园的战斗。“力量不断淬炼着心脏和血肉，高段后它产生质变，会变成提供力量的源泉！” 阿波罗笑着说：“不错，无论在何时都要坚持住，坚毅总有一天能让你达到那种地步。” “尼桑子爵曾经说过我不能修炼，不能成为强者。但现在……” 阿波罗说道:“无碍的，融力是最基础阶段，没有涉及血脉。只要活着，再有一颗心脏就行了。” 启明觉得老师说得太夸张，但对他奇怪的行为已经足够了解，没有在意。 又一次感受颠簸，他开始仔细琢磨其中的奥秘。橄榄的皮毛有规律震颤，肌肉产生大量的热，开始循着毛孔透出。他想努力闭合毛孔，但成效不大。 “注意控制自己的心跳，聚集力量的奥秘就在那里。”阿波罗说着，但眼睛紧紧盯着现场的情况。 心跳又一次和橄榄的颠簸重合，随着脚步变慢，心跳开始降低。 “咚……” 阿波罗身躯如战鼓般巨响，周围的空间都被震动，路边枯树黄叶哗哗掉落。他在用自己的心引导学生。 启明不像之前那样晕厥，心脏猛然一颤，收缩到最小，全身皮肤紧绷，身体中的热量突然被锁住回流。 “引导力量……”阿波罗镇定喊着。 启明憋得满脸通红，仔细回忆先前的情形。战鼓声起到很大作用，热感沿着身躯往胸口聚集。在温暖的环境下，心重新活跃起来，膨胀到最大状态，周而复始， 像吞下一口热奶酪，舒服熨帖，呼吸越来越顺畅，心跳越来越有力。 继续几分钟，温度慢慢降低，可能是对比的原因，最后竟有清凉的感觉。 融力阶还不能储存能量，只是一遍遍温养心脏，等待它产生巨变。【领悟】和【掌握】能提高效率，做出了卓越贡献。 “很好！” 阿波罗心中赞叹。学生很聪明，第二次就能抓住融力的关键。在他的估计中，达到这种程度要十天。但他奉行顺其自然，墓园战场启明的神异表现也没有深究，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在橄榄帮助下你做的不错，接下来要离开它的背。” 训练浅尝辄止，在旅店阿波罗请启明吃了很多肉食。 用餐的时候，阿波罗仔细讲解了力量的提升，战技有一个统称，叫做：维导。 这个时候，他才有时间检查蓝眼中的技能。 【维导-战鼓】 【融力1/10】 【练习】 第十九章 被推荐的人 启明回到家，先看望了母亲。 玛莎精神很好，仿佛获得了新生。在经历亿科城堡事件之前，她陷入了一种困境。恐惧启明受到伤害没有勇气去打探消息，只能默默等待桀休马派出的搜寻队伍。如果寻找者真的到来，还要分辨是敌是友。 好在一切已经过去，她通过石佣城的驿所发出消息，用带有密码的符号书写。 保守估计，十几天后消息会抵达沉沦卫城，而两个后，接应的人马才会来临。时间有些长，为了保险起见只能这样做。玛莎有着绝对的信心启明能安全回到生地，桀休马的沉睡和醒来卫城是两个世界。 玛莎仔细描绘着沉沦卫城，让启明心驰神往。 它有着天然的鬼斧神工的城墙，任何军队难以攻破，高高在上俯视着周围的肥沃土地。一片片古老的森林围绕着它，四条比小镇还要宽的黑石大道延伸，是走出古老森林的道路。 为什么沉沦为名？因为它本就坐落在巨大死火山的顶端凹陷中，可以认作在地面之下。远处只能看到城堡微微露出的尖顶，神秘诡谲。呈螺旋形的登山道路堪称神奇，供水系统更是奇迹。 东北方向有断崖，同时冰川融水经过。不出意外这将成为自然的杰作，媲美于四泽的璨绿大瀑布。但它没有顺势而下，被城墙褐色石头建造的水渠节流，它在长城顶部流淌，经过近百里绵延，到达沉沦火山，不可思议的人工天河。 当问起血脉的时候，玛莎脸上露出悲伤，满是惋惜。她并不知道具体的经过。在七年的征期月，公爵城堡突然混乱。吉莲的抱着启明跑到市镇，脸上布满自责。她告诉玛莎，逃离这里，最好不要再回来，也不要让人找到他们。 而吉莲，是启明的母亲。 …… 铁兰王城，南大陆标志。远远望去，一道高耸入云的利剑扎在城市的背后。突兀出现单独山峰很难理解，造就了人们的幻想。魔杖峰必是神的武器，因诸神战争结束镇守世间。依山而建的铁兰王城自然受到神的庇护。 紫花铁兰，城市的名字。它的面积能抵得上整个亿科领地，中央的王宫核心，建筑用的石料白色中透出紫罗兰色，在朝阳和晚霞的照耀神秘的氤氲环绕，它呈现一种积极向上的宽剑剑形，倾斜向下的平直缺口似战斗残留的痕迹。外围青绿扩散直至墨绿，就像植物的叶子。 城市看起来像一株植物，因为国王家族的始祖诞生于紫花铁兰丛中。 今天，铁兰国王瑞亚正在召见三名小孩子。一道鲜红的地毯从王座铺设到殿门，异常隆重。国王端正坐在宝座上，宝座的样子和宫殿没什么两样，第一代女王铸造了它，华丽异常。但男人坐在上面就像一只开屏孔雀，是铁兰王室遭诟病的原因之一。 三名小孩子慢慢接近，有着清脆的铃铛声，也有轻轻擂动的鼓声。 “国王陛下，希文·萤火听候您的差遣！” “国王陛下，哈瑞斯·翼卡雷斯听候您的差遣！” “国王陛下，莫厦听候您的差遣！” 希蚊白净匀称，哈瑞斯脸黄修长，莫厦褐肤强壮，三人看起来只有六七岁，但礼仪无可挑剔。 “好好……”瑞亚笑得很开心，脸上都是褶子。“马钉甄选就要开始了，你们是铁兰神国推荐的天才，要做到最好……” “国王陛下，我们有勇气和信心。” 哈瑞斯是瑞亚第二子，第三顺位继承人。依旧遵守着规矩来参拜，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南大陆最大的盛会要开启了，九年之后，必定有人会成为马钉骑士。 哈瑞斯攥紧拳头，到那个时候，王位根本算不了什么！ 侍女端上三个金色的盘子，是三枚紫花勋章。铁兰王国勋章分为两种，铁兰是战争勋章，紫花是荣耀勋章。 四泽王国的国王在做同样的事情，不过他们正在用餐。 巨大的餐桌上面摆满沼泽黑鳄鱼的肉，手臂粗的烘泥鳅、磨盘般大小的烧鱼头，血红的浆果、厚重的菜叶。侍者抬着巨大的餐具，将炖好的浓汤摆上桌子。 “大家抛弃所谓的礼仪吧，尽情享受美食！”国王大声喊着，脸上被酒精刺激地红润。他看起来并不像一位君主，而是粗鲁的农人。 浓汤中是一只巨大的团鱼，它们受惊后会缩回壳子中，受到人们的鄙视。只有四泽的人才会知晓它的美味。 “感谢陛下的款待！”周围一片欢呼。他们吃得快要呕吐了，特别是得到推荐书的四人，出身优渥，对食物十分挑剔。但国王的脸面还是要给的，只能继续往嘴里塞。 推荐书在任的马钉骑士各握有一封，但使用权却在所在国家的手中，这种一种交换或者妥协。 其他的荐书由南大陆的巫师联盟发出，发给平民的到底有多少，谁也不会在意。一旦大贵族获得，会得到超乎想象的待遇。能够传承的不只有爵位，还有无数的秘技和选拔技巧。 如今，马钉骑士代表着利益集团，平民万分侥幸获得骑士身份，会成为他人的傀儡，很可能在几年内神秘死去，使得马钉出现缺口。巫师联盟不想类似的事情发生，默许了很多行为。 珍珠海岸，是一个王国。银行开满整个世界，并拥有所有国家承认的铸币权。两千年前贸易繁荣年代，他们非常强大，即便处于现在的特殊的封建时期，也有不可小觑的力量。有些国家不明白，怎么单独用金币和货物让一个国家崩溃？ 王都建造的海边，银白色珍珠般的光芒是城市的主要色调，使用的材料来自大海，是一种巨大的贝类。他们能在大海中获取财富和资源的国家，只有北大陆的鲸泉半岛能与之媲美。 远远看去，像一只贝壳，连接处无时不刻遭受着海浪的击打，溅起雪花一般的晶莹水滴，在阳光下形成彩虹。轰隆隆的雷声是海浪赠送的礼物，经过贝壳的减震并没有传出多远就消失了。 国王身上带着叮当作响的角币，珍珠海岸最引以为豪的货币。远处看起来像一个挂满零碎的乞丐。他挥手中，签署着一份契约。内容是将总部的部分股份转让给两个孩子。他们是得到推荐的人。 聪明的头脑造就聪明的办法，尽管尽人皆知。转让不过是把利益从左手倒换到右手，没有任何的损失。但其中小利益集团会被打破重新分配。 希文·萤火已经回到了神佑卫城，胸前带着紫花勋章，在城中接受人们的欢呼。 很快，萤火大公爵召见了他。 蜻文·萤火是一个年轻人，在一年前接替了父亲的地位，是希文的哥哥。英翅迦在去世之前说过：“这个世界很大，可以尽情分割。我为你们留下的东西，就是崛起的依仗。” 作为铁兰两位大公爵之一，英翅迦为长子留下王国近四分之一面积的领地。七年前，父子两人亲自策划了大事件。 “神佑公爵殿下，希文·萤火参见。” 蜻文对希文宠溺，抚摸着他的后脑，就像父亲一般。“没有其他人，礼节完全可以省略。” “是，哥哥。” “选拔就要开始了，你有信心吗？” “当然。”早慧的希文露出笑容。“马钉骑士也应该换人了。” “已经有明确消息说桀休马不会继续接任，风烛残年的象征。大巫师说你拥有父子相残的命运，但我们却完美解决了，并让你获得强大力量。十年后，就是征伐沉沦卫城的时刻。” 希蚊手颤抖一下，不过没有人发觉，说道：“是我们和桀休马的战争吗？我很有信心。” 他走出城堡，望着城下的三条河流，心中沸腾。微风刮过。七岁小小的身影发出叮铃脆响，一股莫名的气息让周围侍卫感到心惊胆颤。 父子相残？确实发生过。同样具有特殊血脉的自己记得很久之前的事。有人抛开自己脊背植入一股力量，它是那样惊人，从此便生活在痛苦中。 直到一年前，自己亲自杀死父亲英翅迦，那种痛苦竟然消失了。可笑，人们以为是沉沦卫城的桀休马派出刺客做的…… 长久以来锻炼他如钢铁一般的意志，能扫除路上所有的敌人。因为血脉的绪接，父子相残之占卜，除了亲生父亲，他还有一个目标。 桀休马，你是我接下来的养料。 第二十章 鹿之步 【融力】【入门】 【练习】【1/10】 晚上躺在床上，启明观察着白天被强行装入的融力。根据显示，他似乎没有学会维导-战鼓，只是战技片段。 老师使用特殊的方式，在第一时间让自己感受到心脏骤停的死亡境地，获得一丝维导力的种子，接下来，就可以说入门了。两次简单练习让进度增加了一点。 “练习” 【身体兴奋度未达到标准】是蓝眼给出的答案。没有锻炼，身体处于枯寂状态，无法修炼。 天很晚，身体很累，现在不具备练习的条件。 他闭上眼睛很快入睡，第二天很早起床迫不及待出门。蓝眼充满能量不再需要启明提供，加上杀人让断节的血脉沸腾，几天内大量进补，恢复很快，身体状况已经能达到普通孩子的标准。 属性不是力量，用“资质”或者“经验”来说形容更加准确。原本属性框架已被填满，经过训练开始慢慢增长，正在接近“3.0”大关。但没有之前迅速。 不断奔跑大汗淋漓之后站在那里努力练习。但没有橄榄和阿波罗的帮助灵感全失，最基本的都无法做到。 欠缺的一旦补充，就会产生一种动力，他很想跑，稍微练习后没有效果，也不会灰心奋力跑到旅店。 和阿波罗一同用过早餐，继续训练。 “老师，融力的训练一定要奔跑跳跃吗？”启明感觉纯粹的锻炼很蠢，异界小说中更酷炫一些。 阿波罗说道：“原本是那样的，但融力会伴随人一生，即便到了高级阶段依旧需要融力温暖内心。于是有人融入了一种步伐，让人在极小的环境中能沸腾身体，但很难学会。” 启明心思急转，想到了橄榄的步伐。它原地走了几步，自己就大汗淋漓，能达到大运动量的效果。 “是橄榄的步伐吗？” “你真聪明，我无言以对……”阿波罗有些服气。自己在这么大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的悟性。 启明最近很少尝试连接信号。和阿波罗在一起学会那种顺其自然的态度。总有机会来临，不需要太过执着。 现在，他在图片中寻找到了一对鹿角，信号是惊人的紫色。它竟然介于物品和肢体之间，倾向于物品。 “连接成功……” 【橄榄战角】【查看】 【鹿之步5级】【下载】 【秘技反刍】【下载】 【领悟12】【下载】 【稳定10】【下载】 “【秘技反刍】是什么虫子脚？”启明打个寒战。下载后能反刍，吃下去的东西从胃部翻上来再嚼一次？多么渗人的秘技…… “下载鹿之步。” 【此次下载，需支付储存能量10%。】 “要付费下载吗？”启明了解异界的某些东西。就下载来说，有些完全免费，有些需要付费。一般资费会支付给提供资源的人，难道是橄榄？为什么之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启明忍痛支付一笔能量，明显看到橄榄打了个哈切，似乎很舒服。不知表现在人身上是怎样的感觉。 “您可以教我步伐吗？”他为下载安装做铺垫。如果凭空出现鹿之步，不是天才是妖孽了。 “有些浪费时间，这是到赤血阶才可能学会的东西，很高级……”看着启明亮晶晶的眼睛，阿波罗妥协。“融力、战鼓、赤心、赤血、奔流之川、不息之川。战技的六个阶段，极难跨越阶层，你认为可能学会吗？” 启明郑重点头，眼光闪烁。 “看好了。”阿波罗慢慢迈步，鞋底和地面接触的一瞬间好像被钉子扎到，身体出现细微的颤动。启明觉得他更像踩到了电线，触电好像是这个样子。 步伐神奇，人的动作变得像鹿。尽管只有两条腿，但感觉是对的。旁边的橄榄很有兴趣，跟在阿波罗后面溜达。 “步伐是人们学习鹿的行为，它们拥有很特殊的体质和行为方式。” 在这个世界上，鹿不是弱者。有聪明的头脑，强大的身体，极其敏捷的动作和天生的长角武器。超然于诸多动物之上。 “步伐应该有其他的作用吧？” “是的！”阿波罗说道。“但如果学会鹿之步伐，提前享有非凡的攻击力，能跨过阶层击杀对手。武器上负载一种急速颤动的力量，破坏力更加强大。” 融力阶之后是战鼓阶，那时候维导力能覆盖在身体表面，一般刀剑很难伤害使用者。 阿波罗牵着启明的手一起走，那种震动的力量互相传递。它影响到从内到外的所有，皮肉、血管、骨骼。 如果说阿波罗的身体是一块顽铁，启明的身体就是沙团，几步路就感觉身体散架，大汗淋漓。 “好难！”启明说道。 “更难的在于运用。” 两人开始观察橄榄的步伐，力量是从脚部产生的，层层往上传递。成年巨鹿能把力量传递于双角，急速小频率震动着，比利剑还要可怕数倍。 阿波罗来了兴致，仔细讲解着步伐应用于人身上的原理，竟然浪费一天时间。或许他心中希望启明能够成功。 晚上，繁星漫天，启明在院子中查看着白天的收获。现在是夏秋之交，一年的第九个月份——胜利之月。夜晚气候舒爽，少有云彩。 【鹿之步0级】 【1级需求：领悟4，集中4，支配3，稳定3】 不愧是紫色的技能，属性要求竟然达到了全项，但启明垂头丧气，本身属性根本无法达到学习标准。 “不能放弃！或许到下载的时候了。”他开始在院子中活动，俯卧撑、仰卧起坐……同时想着，明天连接阿波罗身上的信号下载版本框架。 接近深夜，经过很长时间的活动，提示终于传来。【身体兴奋度达到标准，是否开启融力关键程序？此次操作将消耗储存能源1%……】 “是！” 能源还有很多，消耗一些无妨，融力增加的可是本体的实力。属性一个个点亮，像黑夜中闪亮的星星，这需要它们的全力配合。 【控制开始！】 “咚……” 心脏剧烈跳动，收缩膨胀之间远远大过之前进行的两次。身上感觉不好，口干乏力，似乎用力过度了。区别于之前的温暖，浑身火辣辣的。他不能什么都不做，蓝眼控制的只是心跳，汇聚热量还需要自己来完成。 他趴在地上，看不到身上一道道蚯蚓似的筋正在扭曲，白天的锻炼虽然很少，但身体处于非常松散的状态。蓝眼控制的融力远远超过自身的练习，那是一种超频的操作。身上没有汗水，因为闭合的全身锁住所有水分和能量。 火热的力量往心脏处聚集，辛亏在搬运过程中有很多损耗，不然非常危险。一丝丝火辣仿佛刺激了心脏，跳动比之前快很多，似乎溺水的人在拼命喘息着。 渐渐温度降低，温暖的力量滋润着心脏，它回归原本的状态。启明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屋，摔倒在床上，很快陷入昏睡。 阉人珀璐法得到玛莎的吩咐悄悄查看，见没有特殊情况默默退去。 第二天早上。玛莎和两名阉人目光有些异样。 启明气的稍晚，但精神振奋，就是有些饿。在吃了布鲁斯送来饭食之后，依旧觉得空虚。玛莎似乎知道什么，让布鲁斯以后多送一份早餐。 第二十一章 技击 布鲁斯和启明去旅店的路上，目光几次扫过比以前更加瘦小的身影，忍不住问道：“启明少爷，最近训练很辛苦吗？” “是很辛苦，多谢关心。老师懂得张弛有度并不严厉，可能是我太着急了。” 就怕比你身份高的人比你更努力……布鲁斯感叹。 阿波罗正在用餐，旅店的猪肉卷是特色，人们都很喜欢。薄薄的卷上脆脆的蔬菜和秘制酱，能融化人的心。感觉敏锐在看到启明瞬间，惊讶于天才升级为妖孽。 “昨天晚上很危险！”阿波罗表情郑重。 “是，您的洞察力是我一直佩服的。”启明谄媚拍着马屁，早已经习惯神通般的能力。庆幸老师对自己的秘密不感兴趣，不然糟糕透顶。 “不关乎洞察力，任何修炼战技的人都能看出来。”说着抽出旁边的宝剑，立在启明面前。 启明不明所以，露出疑惑的眼神。很快在宝剑的倒影上面看到影像。宝剑在接近剑锷部分没有剑脊，方便在挥动时观察身后的情况，紧急时刻可以整理仪容。被戏称为骑士镜。 “我是不是瘦了？怪不得别人的眼神很怪……”启明摸摸脸。眼眶深陷，颧骨变高，脖子更加细长。 阿波罗说道：“是瘦了，你很努力，这表明在没有十足准备的情况下跨过一个大阶段。因为积累不够，才如现在，以后小心。战鼓战技修炼时关乎性命，稍有不慎心脏就会爆掉。”说着拿起饭后水果小番茄，手指用力啪地一声捏碎。似乎在模拟破碎的心脏。 启明咽下口水，对老师危言耸听的比喻很不满，太吓人。但虚心接受教训，确实用力过度了，若不顾后果再进行两次极限融力，最终变成骷髅。 “你已经掌握融力了吗？”战技需要非凡悟性，有人突发奇想偶尔爆发，过后可能会遗忘。就在这反反复复中刻印入心，深入血液，最终成功。 “待会儿要试一下。” 启明稍稍观察蓝眼，看到了进度。 【融力】【入门】 【练习】【2/10】 在老师帮助下初次尝试，加上昨晚的锻炼让进度增加两点，不知是是否和技能的等级相同，入门、熟练、精通…… 来到小树林，战技的练习场，没有其他人打扰，布鲁斯在远处徘徊防止闲杂人接近。 阿波罗直接牵着启明的手施展鹿之步，很快达到身体沸腾。 “融力！” 启明惊喜，在有极限融力的经历后，仿佛烙印到骨子中。未凭借外力运用起来，虽然很微弱，但已经呈现正确状态。 阿波罗对于学生万分满意，抱着手臂不断点头微笑。强大如他，这一幕在传奇一生中罕见。他即将离开大陆生死难测，突发兴趣传授战技。本想为可怜的孩子留下希望。现在却觉得，可能造就了另一个传奇。 “很好，鉴于你的身体不适合继续训练，今天可以了解技击。” “技击？”启明眼中神往。 “只有力量是不行的，在力量变强的同时还需要有技巧，这就是技击。直刺类武器是战鼓技首选，攻击敌人的额头、咽喉、胸膛、腹部。攻击的距离需要恒定在一个动作中。” “维导-战鼓的技击，大体有四种，其中蕴含的力量不同。砍杀、利箭、爆裂、旋刺。现在给你展示一下。” 几个简单的动作，技巧的运用已经达到豪巅，几乎拥有能量攻击的效果。阿波罗在传授之前总是会把整体的东西讲一下。 启明的理解，郭靖那样的头脑，就不需要知道太多，适合埋头苦练。而自己显然类似于黄蓉的头脑，在练习之前系统地获知全貌。 一天过去，技击的练习不顺利，砍杀的四个项目根本没有安装到蓝眼内，想要下载也找不到地方。这对于总是依赖蓝眼下载的他来说是一个难题。心中倔强别扭，他人如此练习成为强者，自己一定能做到。 “哈！”、“哈！”、“哈！”。 他根据击杀要点拼命练习，战技种种困难束缚涌现。要知道，很多人凭借它获得财富和地位，比拼的是毅力和聪慧，难度可想而知。千百次练习日复一日坚持才会有收获。 手中使用的是阿波罗的木剑，带有“握剑姿势”技能的武器。携带的信号不能增幅任何方面，只是普通的练习剑。 它来历很简单，阿波罗在一年前在其他城市购得。因为材料比较特殊引起了兴趣，买下之后稍微修饰，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木剑很重，却比真正宝剑要轻一些。练习基础技能和真正的杀人很不一样，需要知晓力量的具体运行，感悟本质。日后，无论拿起什么武器都可以运用自如。 第二天起床，头脑清明的他觉得钻入牛角尖，既然可以下载，为何非要呆板练习？难道下载后自己就不努力了。没有密码，接着找就是。 使用唯一获悉的密码将阿波罗拥有的物品清扫一遍，四项属性的版本框架达到三点五以上，暂时没有寻获击杀技能，它们极可能藏在某件武器上，老师的宝剑或者幼翼短刀。 第三天，他忍不住想要问一些事情。深感自己的弱小，需要迅速提升实力。蓝眼安装技能并不属于作弊行为，只是太过超前而已。 没有信号传输的时代，一封信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到目的地。但在科技发达的时候，只要瞬间就能做到。 两人坐在小树林中休息，启明问道：“老师，您到这里来是寻找神之武装的吧，待在小镇是为教导我？” “教导你算是一个原因，我在等几个重要的人，你知道乌犸的事情吗？在亿科城堡你和尼桑曾经讨论过。” “知道，是一个巨大的怪兽！”他展开双臂示意着。 “近古出生的怪兽，祖先是世界上第一批诞生的生灵。不过很快他会成为盘中的美餐。”在阿波罗眼中，乌犸化身一棵豆芽菜。 “您要杀死他吗？” “杀死它。你的血脉也要使用它的生命来绪接！” 绪接他没有意见，却担心其他，那庞大的身躯和无与伦比的力量，真的是人类能够杀死的吗？ 阿波罗平静得说道：“不要为罪恶生命的逝去悲伤，乌犸作为十二基兽的后代，带着原罪。我认定千年大灾难和它们有关，不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会蛊惑更多的人。” “它非常厉害，很难对付，您需要助手。”启明想了解阿波罗的过去。 阿波罗笑得很开心，想起和朋友住一起的日子：“已经在路途中，十几天后就会到来！饭团、唐娜、钢鞭……” “他们都是和您一样强大的人吗，来自哪里？”启明越来越好奇。 “窒息荒林、龙息地、凤凰城！他们也是强者，有着非凡的经历。”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地方，故事中的圣地，英雄和战争常常出于此！”即便是孤陋寡闻的小镇少年，也知道三个地方。 窒息荒林居住着妖精，龙息地是近百年战争发生地，凤凰城高高在上是巫师的大本营。三个地方只有龙息地是国家，剩余两地为自由城邦。 “您来自何方？这般强大不可能默默无名。尼桑虽然很蠢，但并不是孤陋寡闻的人，他招惹了您。” “我的家在香槟帝国，也曾在帝雅墓园待过很多年，用过很多的名字。比如，阿波罗?猎狐，因为语言的关系读法并不相同。但按照这样的写法是没错的。” 他在地上慢慢写着名字，十分怀念。 “D，是什么？” “帝雅之羽的简写。” …… “帝雅之羽？” 萨默尔浑身颤抖，从碎星骑士嘴中听到这个词，再也坐不住了。 恐惧、庆幸溢满胸膛，他暗叹，幸亏在骑士消失期间监视小镇的人已经撤回。 神秘人揭开了面纱。 问题很严重，要抠掉眼睛直接换一副看待金发骑士。萨默尔用另一种语言读着阿波罗的名字，恍然大悟。放弃主动招惹非常明智，如人所见，亿科城堡的墓地已经变成了沙滩，而尼桑掉进了深渊。 他不是一头恶龙在战斗，在身后有军团建制的恶龙。也不像看上去那样年轻，岁月的利刃并没有在脸上留下痕迹，依旧年轻健壮。世界上能增加寿命、保持年轻的方式只有区区几种，而他就掌握着其中的奥秘。 能在名字后面贯之“帝雅之羽”四个字的，只有那强大军团的元帅。 “碎星小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萨默尔微微行礼，在女骑士面前仿佛一个看着她长大的老仆人。恭敬与溺爱各占据半数。 实际上他们之间确实有类似的关系。 碎星一张脸很严肃，对于别人的态度也是冷冰冰的。面对眼前的老人很自然舒缓下来。 “在我外出游历的时候曾经见过他，还曾得到过指点。多么睿智潇洒的人……对于近几年他发疯的异常状态，我很难理解。想见他一面，看个究竟。” “不！那很危险！”萨默尔焦虑。 “他虽然杀伐决断但很少亲自出手，你不用担心。对了……领地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都调查清楚了吗？” “您知道的，那很多，非常多。我只能用最忠诚的人去调查。现在进度只有一小半。” 碎星沉吟。“我觉得，他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能平凡，剔除强壮的、剔除面目可憎的、剔除懦弱平凡的。” “有一个人似乎符合这些特征。” “是谁？” “和阿波罗在一起的孩子，我们之前曾经观察过。他叫启明。” 第二十二章 阿波罗离线 现在，启明蠢蠢欲动，即将开启极限融力。距离上次已有三天。连续使用肉食进补，又恢复先前形体，重要的是骨肉蕴含能量激增。只是，他没想到幸福也能成为一种烦恼，大量油腻结实的肉块吃到近乎呕吐，先前最羡慕的东西成为恶魔。 杀人血脉沸腾之前，他只能清淡饮食。那时候过度摄入能量是负担，但现在身体极度缺少供给，需要补充。 依旧是在院子中，沉寂清冷。天上淡淡云彩飘过。别人已经入睡，他不能休息，完成第二次极限融力才是终极目标。鹿之步的需求慢慢接近，但依旧未达到标准，暂时用各种蠢笨办法强迫身体沸腾，攀登至巅峰。 经过白天的练习非常疲劳，但曾经无能为力的经历不断刺激着他，绝不放过增加力量的机会。 “100、101、102……” “500、501、502……” 蓝眼的提示，可以开启。 【控制开始！】 “咚……” 感觉胜过第一次多倍，那时有慌张作乱，几乎不能自已。现在依旧火辣难捱，但他镇定异常。已完全做好心理准备，熟练地温养心脏。这次他感觉到热辣之后的温暖，以及温暖之后的清凉。 汇聚由消散的气息让身体处于脱力后的舒适中，心脏跳动，力气又回到本体。这就是温养反哺的过程，十分美妙。 他甚至想大声呼喊，怕影响到妈妈休息而作罢。决定以后每天一次的坚持极限融力，几天时间，入门阶段已经进行大半，他很期待更高级的效果。 老师的曾用名已经获得，启明在训练之余尝试连接信号，效果非凡。 “帝雅之羽”确实是大多数信号的密码。但启明发现物品记录信号非常态，一件物留有信号源自巧合。而【查看】与携带的技能有必然关系。 在亿科城堡，【素描】使用的前后，由此得知了乌犸的事情。同样的，金色宝剑中定会有精彩绝伦的故事。 【阿波罗·帝雅之羽王座剑】上面有三个技能。 【血腥帝雅】【裂土】【荣耀猎狐】 三个技能不需要支付能量，他查看之后他没有下载。三个片段记录史诗般的争斗，鉴于技能太可怕所以放弃，那远远不是现在所能学习的。超过限度说不定会造成灾难。 …… 在极其危机的时刻，【血腥帝雅】带着红色的光芒仿佛两支羽翼扫过战场，无数的敌人醉酒般倒下，那血浪似乎超越战技，如魔法巫术带有神的力量。阿波罗肩膀红色羽翼闪耀，背后是一座巨大的城池，隐约看到非常高的墓碑顶部。现在，他是守卫者。 …… 巨大的伤痕在大地上形成，【裂土】斩出了一个天堑！地面皴裂，绵延百里。无数举着青人旗帜的战士掉进峡谷。影像中，骑士对着对面高声叫喊：永远不要越过这里……这次，他是战争终结者。 …… 阿波罗做出引弓射箭的动作，【荣耀猎狐】宝剑化为利箭射向对面的中年人。没有宏伟惊人的场面，宝剑却像有一只无形手控制，诡异地出现在不可能出现的地方。战斗在僵持中结束的，敌人使用盾牌抵挡了攻击。这次，他是侵略者。 影像不甚清晰，难以了解事件的来龙去脉。或许信号没有那么大空间记录高能量汇聚的场面。很快，他不再关心影像中的人与物。脚踏实地修行，总有机会领略到那种风采。 他又连接了阿波罗赠送的匕首。物品真正属于他，无论做什么实验都很便利。使用的密码是“阿波罗·猎狐。” 【利箭6级】【下载】 【旋刺6级】【下载】 “下载！” “果然在这里！” 击杀技能获得两项，属性框架也有重大突破，四属性版本达到四点，但已经不再增长。这是最让人担心的，版本框架不再增加，是否意味限制出现了，源于身体，还是源于战技水平？ 知识也是宝藏，今天，训练之余又师徒又开始畅谈。 启明有来自异界蓝眼，虽然最近训练总是很疲惫，少有查看蓝眼知识。但身体的强壮使得头脑清晰异常。经过之前的积累，聪慧十足。阿波罗在于丰富的阅历，几乎所有秘闻都知晓一些。偶尔话语中能感受到时间的气息，然启明疑惑。 年轻人是不可能有这沉重感的！ “曾经有人说，人类是从一次次废墟中成长起来的种族，却不是因为战争。人类和妖精总是能保持平衡让人惊叹，也为几百年来两个种族的伟大首领喝彩。在离海岸两千里范围内，留下了过去毁灭的痕迹。每两千年，大海中央的恶魔就会降临，如同海浪摧枯拉朽冲击着大陆上的生灵。” 两人不知不觉说起当地的趣事，引出了尼桑家族的来历，之后是屡次提到的灾祸。 “那是什么？能毁灭强大的智慧文明？”启明吃惊。 “鹿潮！一种类似幽魂的东西。没有形体却拥有力量。名字其实和它们没有关系，各种形状的魑魅魍魉。” “听您的描述，好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魔，我在故事中听过，人们都这么称呼。”启明显然没有意识到，即将听到不为人知的秘密。按照故事的书写说道：“每当恶魔降临，神会派出使者拯救世界。” “神来自什么地方？”阿波罗不屑。 “当然是永恒国度。”启明说道。本就是常识，那里能和蓝眼故事中的天堂媲美。 阿波罗笑道：“大海的中央叫做架鹿岛，是由连个月牙形状陆地环抱，其中一个岛叫做永恒，另一个叫做深渊。” 启明张着嘴，天堂和地狱是邻居？他眨眨眼睛：“神和恶魔生活在一起？有意思……” “是很有意思，你认为有没有神？”阿波罗说话有些肆无忌惮，光辉墓园的存在证明神的存在，多数人无法知晓，但都知道墓园下属机构祈祷塔，那是神的仆人在传播光辉。 “之前我每天都会祈祷，希望妈妈不要太过劳累，希望父亲突然出现，希望我快些长大，但从来没有得到神的回应。看来神有些不靠谱。” 阿波罗对于启明渎神行为很满意：“我难以证明神是否存在，但我的神在这里！” 他用拳头敲打着胸膛，坚定的动作感染了启明。用深邃的眼神看着远处，似乎在回忆。许久，传来他磁性的声音。 “或许神的起源就在那里，每隔千年，鹿潮会从架鹿岛中央喷薄而出，覆盖海面之后向大陆蔓延，路途中的一切生灵被摧毁殆尽，所以人们在海岸筑起防线。你以后会见到那些宏伟的建筑…… 启明想起了在图画中看到的倒塌的巨大石佣，有些类似。 “所以我只能教导你五个月的时间，之后，我会踏上那里，寻找一个答案。” 什么样的答案启明并不关心，获悉老师要离开，愁云笼罩。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话刚出口，即明白是奢望。希望跟随阿波罗出于依赖，但母亲还在这里，或许沉沦卫城才是自己的下一站。 “你需要回到沉沦卫城，接受很多考验。家族中有诡异的秘密，马钉骑士的选拔在明年开启，我觉得你有必要去参加。成功之后我可以骄傲地跟朋友说：我的学生是马钉骑士！你觉得怎么样？”阿波罗很得意地说着。 启明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能为老师扬名心中喜悦，嘿嘿笑起来。他们现在的关系是师徒，而不是师从关系。在这个世界两者的差别。 前者是毫无保留的传授，只为荣耀和成就，往往出现在父子之间。 后者是物质换取的教授，用大量金钱或利益，换得进身之阶。最明显的例子是骑士和骑士侍从。 十天过去，在一次传授后，阿波罗说道：“我要离开几天，或许有朋友会来找我，你可以带他去尖锤旅店，好好款待。” “您还会回来吗？” “当然，我只是和橄榄去搜寻一点东西。” 启明听着温和的话语，不是离别，悬起的心放下。 每天早上，启明都到镇子外面等待阿波罗或者说他嘴中的朋友，但五天过去没有人任何人来。但并不包括一直关注小镇的碎星·赫利厄斯。 第二十三章 青金盗贼 四点版本框架用储存能量填满，大提升时刻到来。 阿波罗离开后的几天内，启明升级了鹿步，旋刺和利箭也变成图标乖乖待在视界中。 欺诈升级到熟练，握剑姿势升到了三级精通。 紫色鹿之步和绿色技能的区别甚大，同样的点数，紫色只能升级到入门，而绿色已然是精通。 旋刺和利箭和其他技能不同，它们的升级要求中间包括“握剑姿势！” 【利箭0级】【升级】 【1级入门需求：握剑姿势入门，支配2，集中2，稳定2】 启明具有的属性能让其升级到熟练级别。 【利箭熟练】【旋刺熟练】。 他深得阿波罗恶趣味影响，利用缓冲时间内努力提升实力，待老师归来给吓他一跳。 使用蓝眼控制达到极限融力，已经做到一天两次，和猜测的一样，他依旧遵循着等级，入门、熟练、精通…… 【融力】【熟练】 【练习】【15/20】 提升在稳定有序地进行着，不过，血脉的缺陷问题已经显现。四点版本框架是极限，再也不能优化。 融力突破它依旧以老样子，启明确定是身体的问题。 阿波罗离开，只有布鲁斯一直陪伴在旁边。实力尚可，无聊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对战。他的武器是一把铁长棍，齐眉一般长，是绿色，启明暂时没有连接信号的欲望。自己学的已经够多。 两人没有使用各自的底牌拼杀，难以确定高下。 从握剑姿势到旋刺，他感觉到与“技能树”类似的系统。跟随一个老师学习，最好能一以贯之。别处技能很可能因为需求差异出现同名不同艺。 别人的握剑姿势和老师的是否相仿？会不会在技巧或者属性点需求上不同造成根本的差别？ 接近下午，太阳偏到一边，雾蒙蒙要出现日晕的感觉。镇子外面突然传来了马蹄踩踏的声音、瘆人的惊叫随之而来，人们似乎见到了魔鬼，哭喊声连成一片。 启明和布鲁士看到一队人马飞奔进镇子，嚣张肆意，骑手中眼神狂热。像极了下午冲向旅店的外来矿工，带着对食物的渴望。 布鲁斯眼神中闪过忧虑，对启明说道：“您先躲起来，这些人不好对付！” “你认识他们吗？” 布鲁斯咬咬牙说道：“是尼桑子爵的青金盗贼团，一直住在沼泽边缘。在亿科领地中补给准备，会出击劫掠其他领地。尼桑死了，竟变成流寇。过去的是先遣队，侦查者。” 启明心中闷气，到现在尼桑的影响还在，实在然人不舒服。 “桀骜的贼团除了尼桑没有人能控制住。必须要彻底剿灭。”布鲁斯担忧。 “镇上才有多少钱……”启明暂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好，妈妈！” 他瞬间想起来，家里有很多钱。 玛莎显然不是之前的沉默弱女人，在亿科城堡劫掠毫不手软。当初，老菲比真要霸占她，下场比死亡要凄惨。 拔腿就往家跑，启明非常惊慌。妈妈已经断掉了一只胳膊，尽管不知道还剩多少力量，身体虚弱，总归是无法战斗的。 他要回去守护。 “启明少爷，您最好躲藏起来，有我去侦查情况。”布鲁斯提出建议。 “我妈妈绝对不能出事，不是侦查，要保证她绝对安全！”启明咬牙说着。 布鲁斯低头领命，既然决定要效忠，就需绝对服从。 小镇彻底混乱，镇口石板路有几人已经身首异处。苍白的眼神中带着惊恐，鲜血的气息弥漫。中央街临街大门都被破开，已被洗劫。 街上汇集很多人，战战兢兢地在盗贼的指挥下聚在一起。 他们有十几个，每人都有马。身上武装齐备，硬皮甲、绷带缠手、金属护胸，甚至有人全身链甲带着头盔。手中是弯刀，刀尖闪耀寒光。扎人没有阻碍，一刀毙命。 原本尼桑的属下，身上的装备精良，比绝大多数草莽盗团要强悍。 “都蹲下，不要站起来！” “噗”一声闷响，费凡被砍掉了脑袋。 “啊……”惊叫声此起彼伏，但第二个脑袋被砍掉之后，再也没有人出声，抱头蹲在原地。 远处有人抓来了更多的俘虏。劫掠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方式，在小镇这样的偏僻所在，需要把弱者聚集起来，让家人送来财物。 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防护。 镇长兼领几个镇子，住在店银镇。小镇护卫汉斯，启明从亿柯城堡归来时不知所踪。 黑金岩在城中交易，这边没有大笔钱财。盗贼不会劫掠矿产，那么多且沉重，累死也运不走。黑金岩原矿价值一般，提纯后才值钱。 有几个人骑着马在各个街道喊话，让人送来赎金。 启明和布鲁斯已经跑到家中，路途上一个落单盗贼要阻拦被干掉。 “妈妈！”启明进门喊着。“快躲藏起来，劫掠贼来了！” 庆幸，家中安全，一如往日。 出头的椽子会最先烂掉，居所偏僻也有着优点，盗贼还没有到达这里。 “我没有事，不要慌张，不用害怕。我有办法对付！”玛莎目光闪烁，在安慰着儿子。 布鲁斯对启明说道:“听您的吩咐，是战斗还是逃出去？” “你们躲藏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出现！”启明决定与盗贼战斗，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有人冲向了旅店，那里是最有可能出现财物的。老师的物品多数在那里，不能有损失。 关键躲藏在什么地方。 “那里！小心打开”玛莎到院子中指点两个阉人。 房子右边角落柴堆下草席子掀起，覆满尘土的木板下竟然是一个地窖。这太让人惊讶。 “我不可能没有准备的！”玛莎很得意。 启明心头一酸，难以想象这几年妈妈承受者多么大的压力。随时有可能出现追踪者杀死两人。但玛莎躲避的实在太偏僻了，七年来始终没有人找到。 他转头对布鲁斯说道：“你也要藏在周围，不要离得太近，也不要太远。他们可能认识你，一旦被发现，会联想到尼桑钱财的事情。只有贼人发现了这个地窖，你才能出现斩杀他们！” 布鲁斯震惊于启明的冷静，在这个时候还能做出如此安排，单膝跪地领命。 看着三人躲藏好，启明决定与盗贼周旋。从身份暴露，除了阿波罗别人都会听从他的命令。这源自贵族家族的传统，少年便开始历练，武技、管理、理财、决策。 出门飞奔，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回老师的物品。如果被人发现，为了消灭口舌，整个镇子上的人都会遭殃。 阿波罗房间的东西不能用很值钱来形容。比如礼物圣音勋章，比如另一枚……阿波罗觉得桌子有些倾斜，用它来支撑桌腿缺少的缝隙。图案是宝剑破开一对巨翼，放射出代表光芒的线条。正义勋章，光辉墓园第七级。 如果盗贼有足够的知识，发现了什么，会吓得憋不住尿。为了灭口所有人会遭殃。 “那是小托马斯！” 启明转过街角看到一个强壮的络腮胡子抓着小托马斯的领口，用刀不断威胁着走向俘虏圈。小托马斯斜着肩膀挣扎，领口都被扯烂，但效果并不好。幸亏贼人有稍许耐心，没有直接砍杀。 距离太远，使用【秘技飞影】可能会带来误伤，他猫着腰在拐角处慢慢等着。小托马斯大叫：“我父亲是托马斯，你个该死的混蛋，放开我，不然托马斯会将你勒死！” 启明慢慢等待着。听着渐渐接近的话语心中微动。他能找到【托马斯的复仇绳套】就是因为勒死人故事。 托马斯从小是一个霸道的人，周围的同龄人都被揍过。面对外人的时候表现是惊人的。曾经有山贼袭击过还没有出产黑金岩之前贫瘠的棘丘屯，那时候没有护卫和镇长，托马斯看到父亲惨死，绳套勒死了山贼头领。后来，外出历练归来他发现了黑金岩矿。 越来越近，绝佳机会出现。 “噗！”盗贼被幼翼扎破后腰，连话都说不出来就倒在地上。小托马斯回头看到拿着尖刀的启明，眼睛睁得溜圆。似乎想重新认识自己的伙伴。 “到矿场通知托马斯，盗贼来了，最好能带来矿场的护卫，那边有马可以迅速通知镇长！” “你……”小托马斯没有害怕的神情，反应缓慢似乎没有听明白，有些发呆。 “快点！”启明又重复一遍叫声中有些尖锐。 “好！”小托马斯没有掉链子，奔跑速度也堪称一流。 旅店门口有人把手不能进，他到了围墙外。看着有他身体两倍高度的围墙，咬咬牙准备爬上去。 “启动鹿步。” 他将匕首塞在后腰上，后退几步一跃而起，双手把这墙头，手忙脚乱爬过。这种事情第一次干，就算有很好的属性也有些狼狈。 墙体划过皮肤生疼，还没有翻身调整平衡，手未抓稳，因重力直接摔在里面。 “唔……”一声闷哼，他感觉后腰已经在流血。短刀的锷部分虽然不锋利，确确实实金属铸成。 迅速爬起，已有盗贼看过来。小个子，身穿墨绿色皮质衣服，戴着一顶绿色细麻帽子。 【秘技飞影】！启明没有客气，也不是心疼能量的时候。攻击穿过小个子的眼睛，人仰面倒在地上。 其他盗贼原本悄悄聚拢，看到惊人一幕迅速退却。时间不长，一个穿着厚重的人单独冲上来。 青金盗贼团并不是所谓的草莽，在不断劫掠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这小子是什么人？” “铁桶，将他撞成肉泥！” 铁桶的护甲很厚，里面竟夹杂金属板。启明连续发射【秘技飞影】攻击，看到小洞中金属光满闪烁，知道要糟。飞影无法升级，充能后最大的力量是穿透普通人的骨骼，但不能穿透金属。 他迅速躲在一边，没有被撞飞，等待充能时间六十几秒，利用敏捷身手兜圈子。 其他人围了上来。 第二十四章 你们工人有力量 第二十四章你们矿工有力量 现在，启明的【鹿之步入门】的力量只能传递到后腰，不能负载到武器中。 【秘技飞影】充能也需要六十秒，最重要的，存储包能量只剩下百分之五十左右。尽管蓝眼本体能量充足，但已经消耗全部的四分之一。 他个子矮小，面对魁梧健硕的敌人没有胆怯。战鼓确实给人以力量，无论身体还是心理。心脏剧烈跳动，将更多的血液和其携带的神秘力量散发全身。 “鹿之步！”不愧是跨阶能力，现在能为启明提供急速，脚下硬地溅起碎屑踩出大脚印，瞬间到达了铁桶的脚下，略微抬脚就踢到了脚踝，带着惊人的力量。这是鹿之步体现之一，无论任何偶蹄类动物的踢击都十分可怕，它们凭借于此才善于奔跑。 带着急速的震颤，很多次攻击直接打在同一点。仿佛踩水果，稍有阻力接下来是脆响。 铁桶伸出胳膊原本要抱住小不点，将他活活闷死，但速度太慢屡次扑空。此时，他闷哼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痛引起大汗淋漓。 脚踝剧痛，脚掌似乎也碎掉了。 “啊……啊……宰了这个小杂种！” 现场回荡着铁桶歇斯底里痛苦喊叫，仿佛给启明的喝彩。 【利箭】带有穿刺的气质，一往直前。攻击部位在人的胸腹部位，如真正的箭只。幼翼扎进小个子的胸前，随后的力量让他仰面摔倒。另一人大个子已经扑上来，启明迅速拔出刀，回手启动【旋刺】。 它是技击四大手法之一，力量与兄弟们不同。【利箭】需要距离发动，而它原地便能发挥非凡威力。启明胳膊一扭带着转动力量的到扎到对方腹部位置，造成碗口般大小的伤害。一截肠子飞出，同时还有胯下那东西。 即使侥幸不死，他也会成为阉人。 两次攻击惊呆了最后的胆小鬼，他后退似乎想要逃跑，却被地上呼喊铁桶绊倒。启明怎么会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充能结束，连续使用飞影，将两人解决。看着剩下的一发，他准备一旦有机会马上释放。再次充能三发。 战斗，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也庆幸这几个人都没有修炼战技，只是凶悍强壮的普通人。 地面一塌糊涂，血水流遍，红黄白绿各种颜色掺杂其中。启明干呕了两声，使劲咽下口水，眼神再次坚定。以前杀人带着仇恨，这次不一样，山贼本就没有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为消灭潜在危险，他们只能死。 他跑到阿波罗的房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下手。包裹带着走？还是藏起来？外面满街都是山贼，不啻于羊入虎口。又能藏到什么地方？他想了一下，将包裹带出房间，走进马棚，先用柴草铺盖，咬咬牙加上一些橄榄的粪便。 藏起来，总比不藏要好。 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逆向思维。它倒过来说也行得通，如过不分时局一以贯之，会狗屁不通。 现场弥漫着少许的异味，启明希望老师不会怪自己。 幸亏橄榄吃素食，粪便味道较轻。 出门，他思考应该回家，等待山贼离去。自己和小镇的人并不和睦，死去没有悲伤与否的说法，但有些放心不下小托马斯。 熊孩子确实有很多缺点，打架、口吃、粗鲁，但如果没有他妈妈，两人一定会形影不离。 异界的人，很讨厌撞衫，讨厌相仿的又何止异界。这或许是他喜欢小托马斯的原因，与自己截然相反。在以前，他能提供“强大”的体魄，而自己有还算灵光的头脑。 他通过二街，慢慢接近俘虏的地方。没有遇到人不知是他的幸运还是敌人的幸运。经过一次翻墙，他有些心得，冲上另一个墙头，再次翻越到屋顶上。 跟异界小说中的侠客学来，登萍渡水、飞檐走壁。 小镇房子都很瘦，因为屋顶不好建造，稍微高一些，这为启明提供了很好的隐藏机会。在混乱的时候很少有人会关注房顶的情况。 居高临下心情舒畅许多，他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镇外远处有一群人在接近，是得到消息的矿工赶回来了。其中几名护卫混在在人群中间。他们的到来早已引起山贼的注意，全都打气精神，严阵以待等赎金送来。 最有钱的还是矿工，做主的人一般也是他们。 两队人对峙，矿工们很着急，都小生讨论着，看到俘虏队伍中的家人互相传递着消息，没有看到的已经在低声啜泣。大嗓门的矿工声音分贝却低，满场都是嗡嗡的声音。 讨论声中一名矿场管事越过众人与盗贼交涉。领地完全属于萨默尔的表现在于公私不分。矿场的管事甚至能算作领地或小镇的官员，而不仅仅是商人。 “你们好！我代表上官来到这里，付出一些金钱。请释放领地的子民。上官会请求萨默尔伯爵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要求释放人质都是如此的说辞，过后怎样报复就属于秘密了。 山贼们似乎有恃无恐，哈哈笑着。真是意外的收获，原本搜刮小镇以为没有油水，谁知道矿场出面，那是大肥羊。 “释放？我们需要看到金钱！” 一小袋钱被丢在两个团队的中央，黑皮肤山贼上前捡起来，打开看竟然是银币，有二十枚之多。 “很不错的收入，不过这些只能满足我们，打发不了后面来的人！”刀疤脸是头领，能代表整个山贼队伍。 管事脸面铁青，心中暗暗想着。只是前哨队伍，后面还有更强大的盗贼？ “请不要虚张声势，我们也有非凡的力量。二十名护卫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哦？在他们攻击之前，这些俘虏恐怕都会没命！哈……” 管事又付出一些钱，但依旧没有满足山贼，他们避开退却问题，只用俘虏的生死做筹码。 “我要离开，你们就没有任何收益了。之前是最后一次。” 刀疤脸确实在调戏管事：“您尽管离开，后面的节目会弄脏您新买的靴子。是星领的产品？确实令人羡慕！” 管事叹息一声，在这里只能变成肥羊。对方的话语不似作假，万一更多的贼人赶来，岂不陷入危险。 抬起脚，有人悄悄阻止。 “伞姆，你不能离开！”老托马斯在他身后抓住其胳膊，脸上满是焦虑。他的儿子虽然留在矿场，但是夫人却在俘虏队伍中。 “我必须要走了，你用来交换的东西价值不菲，但远远不能与我的性命相比，今天付出的够多了。搜刮完镇上的钱财，他们会离去的。记住不要反抗。”伞姆小声说着，声音只在两人间徘徊。 发过命令，带着护卫离开。他心中暗想，以老托马斯的脾气定会引起混乱。他不是能够承受耻辱的人。 之所以来这里，是老托马斯用传说中的地图交换的。私下有消息，他有一副地下矿脉的图画，但不知真假。 “都死了才好，真有地图也会落到我的手中。”伞姆小声自语。“那些银币就当做葬礼的捐助吧！” 矿工彻底失去了主心骨，变得惊慌。普通人甚至连肢解的尸体都没有见过，怎么会有勇气对抗山贼，况且自己的亲人都在那边。 目光聚集在老托马斯的身上，他一向沉稳可靠。 “我们会奉上所有的钱财，你们似乎不止为了这些，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那又能有多少角币？”刀疤头领很不屑。“至于目的……你们永远不会知道。” 老托马斯仔细琢磨着话语，他并非是土掉渣的矿工，看起来四十岁，曾经做过十年的佣兵。 而俘虏队伍中的他的夫人伊尔梧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虽然相貌平平但有着绝佳的身材。 善妒是缺点，但男人只能默默承受。老夫少妻组合的强弱双方，取决于生活是否优裕。大富之家男方会强势，普通家庭女方是女王。 “请说明来意，我们会帮助您，请不要伤害我们的亲人。”老托马斯的话引来矿工的响应。 “对，我们都会答应。” “只要不用刀解决。” 刀疤头领抬头看看天，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动手吧！” 围着俘虏的队伍举起手中钢刀，看起来要做什么。落下时，俘虏外围的人已经死伤过半。 “不要！”众人大喊，但明亮的刀让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惨祸在发生。这是一群没有头领的羊，遇到危险只能战战兢兢或四散而逃。 很快，头羊出现了，老托马斯手中没有任何工具，腰间却有一盘绳子。从雇佣兵到矿工，他卖掉了所有的武器，和爱人回到小镇。时光或许磨灭了他的战斗技巧，有项能力越发精深。 绳子飞出，在二十码外套住了刀疤脸的脖子。没有等到别人用刀砍断，另一端传来巨大的拖拽力量。和矿工攀比力气，除非你修炼过正宗战技。 山贼看到头领被套住，快速追上去。最先一人抓住头领的腿，接下来的人依次抱住腰部和胸膛。拖拽速度太快，暂时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救援。 愚蠢错误的做法夺人性命，刀疤脸的脖子成了双方角力的工具。 “嘿呦！”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号子，矿工们条件反射拽着绳子发力，一起摔倒在地。 绳套飞回，一颗头划出一条美妙的弧线，即将落地。 第二十五章 惨剧 “啪……咕噜噜……”刀疤脸的头颅掉到地上，眼睛暴突，狰狞可怖。他大概想不到会这样死去，荒诞、迅速，不着头脑。 在场的人都呆了，只剩一具没有头的身体，被盗贼同伴紧紧抱着。 启明在房顶猛拍额头，对蠢货山贼无语。那时刻怎能去拉腿，应该去砍绳子。马后炮谁都会，情况发生太快，谁又能猜到后面的事？ 同时他惊讶于老托马斯的技术，应该有着非常刻苦的练习，精湛卓越。按道理来说，绳子上必然有着更加高级的属性。 但信号是灰色的，矿场消耗首屈一指的就是绳子，几天就会更换一次。即便有属性残留，可能因破损断裂被拆解掉重编。赋予物品属性有着严苛或偶然的条件。 人是力量的基石！启明想起老师的话。 老托马斯知道不能善了，血气上涌，准备行动。杀死刀疤脸头领造就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们要屠镇！起来，用手中的钢钎保卫亲人！”他怒吼。接着绳套再次飞出，与刀疤脸相同命运，一个山贼被拉倒在地，腿脚乱踢。看着对面汹汹人群，几十个山贼心中胆怯。 他们是先遣小队，骑术绝佳，配合默契。本来奉命侦查，没有想到头领想要提前赚一笔，就发生了现在的事。头领会一些战斗技巧，几个人不是对手，是小队的依仗。现在，最先死在了双方冲突中。 矿工一拥而上，凭着一时的血勇挥动手中武器乱砸，对方武器轻巧，经常被沉重的钢钎磕飞。混乱中竟然势均力敌，互有死伤。启明只关注老托马斯，不理会其他人。第一个属性版本框架源自他，要仔细观察。 更小的时候，他隐约记得这个人经常送来一些吃的，笑起来也很和善，经常夸奖自己聪明伶俐。后来伊尔梧大发雌威才作罢。启明很确定他有异样心思，但不是为了接近玛莎。对自己更感兴趣。 老托马斯放弃绳套，捡起地上钢刀劈砍。启明惊讶看到了【砍杀】的技击能力。正面攻击，没有任何的花哨和阴险。重点不在于使用的力量，而是力竭后的再次攻击。刀尖划过一个美妙的轨迹再次发力。 启明见过老师使用过，过程中根本不会有前力枯竭后力未生的空挡，永远在攻击，即便撤回武器时也没有破绽。当然是眼力问题，发现不了其中的间隙。 可惜武器幼翼只是短刀，上面只有两个技击框架。砍杀和爆裂最好搭档是大型武器，要想下载，需从这方面着手。 老托马斯的【砍杀】很给力，已经杀死三名贼人，其他的战果也不错，虽然几人死去，竟然要胜利了。 “父亲！”小托马斯竟然从矿山跑回来了。 老托马斯逼退敌人瞪大眼睛，威胁着儿子不要靠近。胆大包天的糊涂小子似乎缺少一种叫做害怕的东西，千万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战斗很快结束了，山贼剩余十几人的时候，开始逃跑。矿工不是杀手，不知道追杀的重要性，敌人离去，勇气消散血气回流，身体虚脱精神愉悦。这给更多盗贼机会，纷纷脱离战场飞奔出小镇。 许多人摊到地上抱头痛哭，也有人拥在一起欢喜异常。哭叫、大笑、吵闹声汇集在中央街。盗贼留下的几匹马也是人们关注的重点，有心思的已经偷偷瞄着，虽然养不起，但可以卖掉。 逃跑盗贼很快回来，神色慌张。同时中央街旁边小巷子涌出更多的居民，它们是被人驱赶的！又有新的盗贼围猪小镇，从四周向中间聚集。所有逃离的人被迫来到到中央街。 如刀疤脸头领说的，真正的盗贼首领来了。启明站在屋顶仔细数着，领队有十五骑，每个都很精悍，没有华丽的旗帜和外衣，没有精美的宝剑和装饰。完全是一副劫掠老手的样子。 最前面的人看起来身上有一种首领般的气质。刀疤脸？更像一个小痞子，他和愚蠢手下刚刚造就一项奇观。 首领勒住马匹，看着地上刀疤脸的尸体，嘴角抽动，心中怒气腾腾。 “蠢货！” 领队十四骑将原先逃跑的盗贼一一击杀，作为懦弱逃避的惩罚。之后开始扫除街面，四周马下盗贼一同动手，不断斩杀无处可逃的镇民。 启明看到了很多技巧，一杆长枪发出了【爆裂】。如果说【利箭】以穿刺为目的，勇往直前，【爆裂】就像亢龙有悔。捅出的武器会顿止，引而不发，枪尖瞬间有一股力量喷薄而出。 四项击杀不是所谓绝招，只是组成一套招式的单元。单凭技巧和一定的力量就能不断使用。对付普通人的绝佳战法。 不断有人死去，极为凄惨。木丹被骑手用大枪挑在顶端，血不停流下，眼中是无边的恐惧。他还没有长大，尽管成年也可能做辛亏劳作的矿工，但许多成年人的精彩没有经历过。 扎克胸前有一个巨大的创伤，似乎心脏爆炸了，那是【爆裂】带来的伤害。他肥胖的身体躺在那里，他的儿子坐在远处，眼神僵直，好似失去了灵魂。 老煤被人用长行弯刀划破肚皮，巨大伤口就像放大无数倍的嘴唇，他努力阻挡着肠子流出体外，显然是无用功。双手无力趴在地上，但疼痛使他不断往前爬，肠子如红色的绳带拖在后面。 尼克被砍掉了一只胳膊，躺在地上呻吟，哗哗的血流怎么也堵不住。骑手的马匹在兴奋跳跃，将他的脑袋踩爆。红白色浆液飞溅。他也因此而解脱，不用继续承受痛苦。 启明眼珠通红，怒气腾腾。没有想到人可以残忍到如此地步，这是在虐杀。 他杀过的人，都有原因甚至有仇恨。即便如此，看到即将死去的眼神，他最想做的是赶快了结，割断对方喉咙让生命快速逝去。 下去将盗贼斩尽杀绝？他有自知之明，敌人力量太过强大。 不说未出手的头领，只是十四名骑手都很强，现身意味着血战。 头领举起手，贼人们纷纷聚过来，启明从中看到了一个人——小镇护卫。他叫汉斯，平时很沉闷的一个人，几乎没有存在感，除了杀死老菲比那次…… “带路党可恶！”启明心中大骂。有这么个物种，遭人唾弃。 从亿科城堡回来后，他原本想找汉斯麻烦稍作惩戒。既然是代表着领地规则的护卫，怎能为了钱财出卖小镇居民？可是他消失了，又出现，身份已然改变。 “首领，我们动作要快一些，骑士暂时离开，有些东西都没有带走。安德鲁说过具体的情况。玛莎家也有许多金钱，从尼桑那里卷走的。” 街面嘈杂，启明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但有种不祥的预感。躲藏已经没有用了，就对方的人数，可以挖地三尺，一寸寸地搜查。 镇民死去他心理波动不大，真正激怒他的是那些虐杀。肆无忌惮地砍杀不像劫掠，更像为了某些事情而灭口，屠杀所有的人。 他觉得应该出面。没有让妈妈直接逃出小镇是败笔，躲藏总不是好办法。现在可以回去，带上妈妈，凭借布鲁斯和自己的能力，奋力杀出小镇，或力竭而死，但小镇一定会变成空无一人的废墟！ 在这里生活过几年，总有不舍。 看向现场，骑士首领再次举手下令，要迅速解决在场的人。 启明不再等待，看了一眼蓝眼中的【欺诈熟练】，嘴上露出一丝决然。下载内容只是二级，使用属性升级之后无法提升到三级。虽然很可惜，但对付脑子不好的山贼似乎有把握，他们毕竟有愚蠢刀疤脸的先例。 重要的是他看到下面的信号，竟然只有白色和绿色。 这意味着，他们即便很厉害，也有限度。 第二十六章 决斗序幕 启明敏捷得翻到另一个屋顶上，寻找着可以使用的东西。一根细高的烟囱，许多瓦片，差不多够了。 鉴于现场的混乱，呼喊声传不了多远就会被湮没，他需要制造一点动静，引起众人的注意。 像英雄故事中情节中闪亮登场，现在很难做到。 他使劲揣着烟囱的底部，渐渐出现裂痕。这是用枯树皮制造的经过碳化后制成，紧紧扎在屋顶上，它很脆很重，完美的物品。 “啪啦……”从屋顶飞落的烟囱砸在街上的石板上面，残渣飞溅，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又不断扔下的瓦片浑然不顾误伤。有个盗贼运气极差，鼻血长流。 “那有一个孩子！”有闲情逸致观察的当然是骑在马上的头领们。 “等一下……”童声分贝很高，传出很远。 汉斯愣了一下，没想到看见这次行动的目标目标之一，迅速回到首领身边，介绍着启明的身份。 小托马斯被现场的杀戮震惊但没有变傻，或许他真的没有恐惧细胞，看到伙伴出现惊喜地大叫：“是、启明，父、亲，他……救了我，身手非、常厉害！” 老托马斯眼中满是担忧，又有莫名的光芒。危机时刻顾不上责怪儿子的口吃。他知道不是盗贼的对手，干脆放弃抵抗，寻觅着生还的机会。启明出现，身后正站着强大的人吗？ 他有丰富的阅历，多年以前察觉到启明一家不凡，可能与贵族有关。急功近利想要接近，但夫人因暗纱产生妒忌，发疯撒泼让他清醒过来。贵族矛盾或仇杀？类似事情不是他能参与的。此后他秉持不温不火的态度，一直到现在。 骑士的到来说明很多问题，但真正的答案依旧没有揭晓，需要继续忍耐。如果真有奇迹出现的一天，哪怕是叩头也要为儿子换取进身之阶。 启明扶着屋顶的边缘，右臂支撑用力跳到地上，抽动小鼻子忍耐着血腥味。 曾经的小镇护卫汉斯依旧小声和盗贼首领商量着，看来还要一会儿。他是尼桑子爵打入小镇的探子，用于观察萨米领。差事做了很多年，却没有几人知道。尼桑死后他得到消息立即离开，好去处就是盗贼团，他曾是其中的一员。 脑筋急转，启明发现汉斯和盗贼首领很熟，融入几人中也不显眼，有可能，他们原本就是同伙。 汉斯能对盗贼首领说什么呢？自己是暗纱的孩子、和骑士很接近、骑士毁了尼桑子爵？ 必须要引开注意力，强迫首领进入一对一决斗状态，不然很难解决危机。除了财宝，有更珍贵的东西更能吸引他们。异界故事中说过，每当秘籍出世，引来一片血雨腥风。 “很勇敢，阿波罗走了，你还敢出现。”骑士首领点头。 “多谢您的夸奖，看来您知道我是谁。你们更加勇敢，竟然想打阿波罗财产的主意。”启明话语中完全没有懦弱的表现，有英雄的高傲。 “财宝是我们的信仰。况且阿波罗离开是不错的机会，再有一点点时间就能如愿了。还有你，我很感兴趣。” “我只是小孩子，没有钱。难道对我的身世有兴趣？”启明想知道对方了解多少。 “当然不是，自从尼桑抓到你，他就走了霉运。城堡墓地一塌糊涂，还丢了性命。可惜青金盗贼团失去了最强大的人。我最近听说，从亿柯城堡平安归来的你出手阔绰，使用的好像是我们的血汗钱。” 启明说道：“听谁说的，安德鲁吗？” “你很聪明，是安德鲁。” 果然和旅店老板有关系，财帛动人心。 “那又怎么样？我的钱得自亿柯城堡，它们来自你们剥削和劫掠。” “尼桑死了，钱自然是我的，现在你成了强盗，我要夺回来。所谓强盗的逻辑！哈哈……”盗贼首领大笑。 “你们拿走了阿波罗的东西，他会追究。那种实力的差距不能用人数补足。”启明说道。 骑士首领点头：“金发骑士很强大，听说是他毁掉了尼桑的家族墓地甚至杀死了他。但我们有更好的办法躲藏，任谁都找不到。” 启明没有拿自己的身份做文章。对方是要钱不要命的滚刀肉，即便是国王的儿子也不会在乎。 “只是躲藏吗？那你好像要错过什么了……” 盗贼首领似乎不想废话，挥手让命令斩杀启明。动手的是一名骑着棕色马匹的人，手中一柄长枪，曾挑着木丹的尸体展示。 没有冲锋距离骑手的攻击大减，但依旧不能小觑。启明身体矮小，手中短刀无法攻击到马上的人。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启明开启鹿步从马腹低下钻到另一边，旋刺扎到马的后腿，瞬间出现巨大伤疤，几乎断掉。 棕马发出一声惨叫，后腿不能支撑但前腿依旧有力，在巨大疼痛的刺激下拼命挣扎。 马背上的骑手没有准备，一阵后仰已经摔下马背趴在地上，启明没有直接了结他，迅速接近使用飞影打中肩关节，抬脚踩断他的腰杆。 他站不起来，一时间也死不掉，这是对于屠杀的惩罚。 启明隔断马的喉咙，不让其继续承受痛苦，闭眼双手合在一起为逝者祈祷。暗中充能飞影，先前剩余一发使用完毕，再次预备，接下来有更多的挑战。 犹如开作弊的攻击让现场的人十分震惊，镇民不相信以前瘦弱的小不点竟如此凶狠。 小镇护卫汉斯一脸迷茫，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孩子。又接近首领，悄悄说着话。 祈祷完毕，启明说道：“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骑士首领皱眉，在所有情报中并没有提到启明会战技，汉斯刚才的话也能证明。在进入亿柯城堡之前，只是个弱小的可怜虫。现在，旋刺技击非常熟练，更惊人的是迅速移动的步伐让人羡慕。 “想谈什么？”骑士首领不再一意孤行执刑灭口策略。 “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拿了阿波罗的东西，无论逃到什么地方都会被找到。你以为悬赏金如此庞大的人会没有手下吗？” “很有道理，但我想尝试一下。”旅店老板安德鲁描述了那些东西的珍贵，一次劫掠似乎可以变成巨富。 启明露出鄙视的表情：“他能让我在半月内获得现在的力量，你怎么比？之前，你不过是尼桑的狗腿子。” 首领没有发怒，心中是震惊。那个骑士真的有这样的能力？眼前的孩子正可以解释。随之，嫉妒的烈火开始燃烧，他十五岁开始修炼，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始终在低阶徘徊。 “看来训练方法不一般，控制你，自然会有收获。”骑士首领心中瘙痒难耐。 “这可是在小镇。你确定能在小巷中抓到我？我可能在被抓之前结束自己的性命。这样，你们不但会失去训练方法，还将面对我老师无休止追杀。” 骑士首领迟疑了，将问题抛回去。“你有什么好办法？” “劫掠需要的是暴力，所以你一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怎么样？给你一个机会……” 骑士首领皱眉说道：“什么机会？” “放弃小镇的钱财和阿波罗的东西，与我决斗。” “呵呵……天真，盗贼并不会讲什么规矩，不管用什么方式，杀死对手才是最终目标。” “胜利，可以得到阿波罗送给我的东西，正是我实力提升的关键！它属于我，可以保证老师回来后不会追究。” 启明的表现，像中了个人英雄主义的毒。让人认为，他可以为了无辜生命放弃一切，甚至牺牲自己，表情坚毅，大义凛然。 这对盗贼首领的诱惑太大了。简直是两全其美的方法。不过他心中依旧执拗，决斗胜利拿到物品，完全可以撕毁前面的约定。 启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不知首领实力如何，但磨练才会使实力增长。如果不是对手，开启鹿步逃跑。 首领下马，活动一下就算做过准备。完全被启明迷惑的他没有想到追究奖品是否真的存在，或藏在什么地方。 “嘎支支……” “嘎支支……” 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是骑士首领身上发出的。它代表着非常有名的战技，和雷铃、战鼓并列，叫做绞弦。 战鼓炼心、雷铃炼骨、绞弦炼筋。 阿波罗说过，战技起源于奴隶，近古时代奴隶非常兴盛，遭受残酷压迫的他们没有健壮的身体，没有沸腾的血液，瘦弱如皮包骨。总有不屈者，一代代反抗中，他们发现了筋蕴含的力量。 至强者遗蜕非常特别。青色老树盘根一般由筋缠绕而成。 骑士首领已经过了融力阶段，浑身发出代表战技力量的声音，达到第二阶。 “是否已经准备好了？”首领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他没有大意，胜利意味着巨大收获。 启明看点头示意，手中紧紧握着短刀幼翼。 第二十七章 决斗 人们通过体能的锻炼，提高身体素质，又通过技巧训练，学习击杀。经过时间磨炼，一跃成为普通人难以企及的战士。 与普通人相比，他们可以算作强者。 近一步的力量获得太难，维导是一个系统，包括维导力训练、击杀和启明尚未接触的舞迹。 获得一鳞片爪的逞威一时，但终究没有触及根本的核心。掌握核心的人不用做盗贼。达到第一阶，军团战场上能带领百人以上中队。达到第二阶，做出足够贡献后可获封骑士甚至拥有爵士爵位。 拥有强大力量的盗贼首领确实堕落了，强者跟随贵族是不错的办法，但组建盗贼团有些过分。 以他的实力劫掠村庄、小镇、商队，确实犀利，想必尼桑费了一些力气招揽。 维导第三阶可以算作王国中层人物。尼桑本身处于巫师第三阶，惊惧巫师。 “嘎支支……” “嘎支支……” 盗贼首领手中武器是长柄斧头。行走之间一直有让人牙酸的声音伴随。这和战鼓、雷铃的声音类似，是一种蜕变。从关节处开始，筋膜在血肉与骨骼间穿行，直到相遇，互相纠缠在一起。 启明想尝试杀死对方，借以打击盗贼团，握起的拳头和一盘散沙有本质区别。现在正头疼，抛开实力差距，面对使用斧头的绞弦修炼者，自己手中的幼翼显得小了。 利用现有条件也是人的本领，释然后准备战斗。即便有较大的武器他也不会去使用，力气不够大，难以长时间挥舞。也没有相配套的技击能力。 盗贼暂时停止杀戮。退却后，围成圈子作为场地。都兴致勃勃得观看着，随时准备为首领的胜利喝彩，即便对手是小孩子也不觉得羞愧。 “哈哈……”盗贼首领腿弯屈伸，就有了行动的力量，脚步踩出啪啪响，迅速接近启明，高高举起斧头如高山压顶，倾泻直下。启明急忙避开，身体右侧脚下石板粉碎。溅起的石子碎片划过脸庞生生地疼。 斧头的力气似乎用尽，给被攻击者以反击时间。但这是绞弦的特点。也是革.命者奴隶的特质。看似倒下，一旦接近必然会受到临死的反扑。 启明见机会难得，开启鹿步顺着斧柄位置迅速贴近盗贼首领怀前。但对方猛然后退横拖着武器。 斧柄和斧头之间呈现九十度以上夹角，也仿如一个倒钩。现在，似乎要钓到启明的后背。警觉已经晚了，即便已经做出低下身子的反应，后背依旧受伤，在斧头上留下点点血迹。 甫一接触，双方力量的差距显现。与盗贼接触以来启明对敌都占有先机，但现在不得不面对残酷现实。他浑然不顾后背的伤，鹿步继续想抢回先手，盗贼首领经验非常丰富，手中武器依旧横平，使用简单的爆裂！ 在武器顶端聚集一股力量，不是维导力的附着，技巧和力量造成的。启明急停后仰，飞起的头发尖被摧毁。 差距好大，他感觉自己落入敌人的陷阱，想要抢攻太难。他依旧不死心，等待对方第二次攻击。武器短小，只能在空挡中寻找机会。 盗贼首领大姿势横扫，斧头带着巨大的风声。 “呜！”迅捷而有力。 启明急退，差点被横腰劈成两段。看到斧头从自己的左边到了右变，似乎招式用老，新力未生。 最佳的进攻机会！ 阿波罗说过：绞弦，要提防它的弹性。 “注意弹性！”启明提醒自己，没有轻举妄动，继续后退。 盗贼首领似乎是一个牛皮筋，弹性十足。向前迈步的同时，斧头调转一百八十度攻击横扫回来。 “呜！” “这么样？”骑士首领停手拄着斧头，像牛头人酋长。“差距很大，如果你认输会少受一些伤害。” 快速获得胜利，拿到所谓的奖励，最为重要。但对方速度很快，只能徐徐图之。 周围盗贼口哨吹地很响，也有哈哈笑声和鼓掌声。 “才刚刚开始，你的本事都在嘴上吗？”启明当然不服气。别人批评他讲的故事都要反击，不用说现在了。暗想，自己的速度确实比对方快一些，但远没有到碾压的地步。丰富的战斗经验化解了自己速度上的优势。 “继续增加速度？” 他想起了阿波罗的话，在融力阶段，形成的伪维导力，并非只有温养的作用。全身沸腾后，融力过程不变，控制气息不再汇聚心脏，而是凝结在四肢或任何需要力量的地方，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提升能力。 脑海迅速闪过使用的后果。因为没有温补心脏，所以不能引发心脏反哺的过程，使用后全身无力，一时间无法再战，无异于杀鸡取卵。 他曾尝试过，很不舒服。 紧急时刻用，现在不是时候。 “小崽子，牙尖嘴利。让你见识一下！” 四周盗贼也在骂，不堪入耳。口哨掌声混杂，制造的主场优势能给启明带来巨大压力。 盗贼首领再次发动攻击。维导，代表着全面的平衡。在三大维导战技系统中，没有攻击防御谁强谁弱的说法。其中，因个人的修炼不同出现差异，但不代表它们的特质。 没有先前的狂暴，盗贼首领双手抓在斧柄中央，正是防御的典型特征。这缩短了攻击的距离，首尾相顾，蓄势待发。 启明认为对方想要抓住自己，改变了战斗方式。稍稍稳定心神。寻觅最佳攻击机会。到现在，他还沉浸在对普通盗贼一击必杀的快感中，认为只要找到机会一定能够胜利。 “咻咻……” 他连发两枚飞影能量攻击，朝着山贼首领的眼眶和下体，准备扰乱对方的视线。混乱中才有机会破除经验，它会抵消经验带来的优势。 山贼首领斜过身子躲避，下体的攻击被斧头阻挡。他心中震惊，这又是什么力量？几次交锋他已经感觉到启明的修炼在融力的中期，经过后期、突破，才能达到第二阶，而第三阶力量才能脱离本体，进行稍远距离攻击。 “融力阶段就能将力量发出体外？” 他舔舔嘴唇，心中兴奋。竟有意外收获……除了快速行动的步伐，竟然还有神奇的绝技。斧子上传来的力量震荡不大，但足以对第二阶以下的人造成伤害。 发射秘技后启明紧随其后，飞影落空是预料中的事，佯攻而已。似乎产生更好的效果，盗贼首领走神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幼翼冲着对方的右腰而去，使用【利箭】，看起来非常有气势。启明精神高度集中，属性上面仿佛闪过光芒。手中的武器加入贪婪金打造而成，只要扎入身体会造成严重的僵直。 山贼首领回神迎战，攻击已贴到身边。后退已然不及，他不退反进，用屁股硬生生撞向启明。这是绞弦战技的击杀术之一，崩弹！ 手中的刀碰触敌人腰部，但这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刀尖在皮肤上轻沾即走，抬手往上发动秘技飞影。随后一股极大的力量撞击向自己。 山贼首领没想到三次佯攻只为最后一击。他用力仰头，希望能躲避开。飞影擦着嘴角颧骨而过，眼皮额头已然出现伤痕。 启明直接飞出去，虽然这是绞弦击杀中最不具备威力的招式，却能控制敌我之间的距离。奴隶手中出现的维导战技，确实有独到之处。 人摔倒刚刚死去马的肚子上，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但右臂生疼，很难抬起。 “啊……”山贼首领鼻子中发出怒吼，本以为很轻松能解决的家伙竟然让自己受伤了。左边脸颊一塌糊涂，眼珠周围不断留着鲜血看起来狰狞可怖。万般幸运，攻击没有损伤视力，只是擦过了表层的皮肤。 “啊……” “嘎支支……” “嘎支支……” 手臂挥舞中，皮肤青筋爆现。关节处不自然颤动，成为青色的起点开始蔓延。很快，全身淡青，像中毒身亡的尸体。身上所有的关节处不断膨胀，远处看起来有些畸形。强壮！相信每一个见到的人都会这么说。 “将人聚集起来，等我拿下这个小子全部斩首！”山贼首领发出命令，愤怒中让他想为胜利增加血的色彩。让小孩子击伤，脸皮如城墙般厚重也不能淡定了。 “小崽子，让你见识一下绞弦的厉害！” 现场一片惊呼，山贼骑士继续肆虐，逃跑或者反抗的直接击杀。有些人去处挂在马上的弓箭，对已经跑远的进行攻击，一场杀戮盛宴开启。 老托马斯准备良久，想夺马。现场拥有反抗意识的的只有他和启明，其他人被吓破胆。看看瘫倒在地上的伊尔梧，心中说声抱歉。 夺取马匹之后，用身体护卫着儿子出逃。自己也许会被箭只杀死，但儿子不能死。 第二十八章 斩首 “这是变身啊！”启明心中惊叹。可惜自己没有达到战鼓阶，不能使用类似的能力。 山贼首领一跃便站在启明身边，已经超过鹿之步的速度。这是维导力加成的效果，能让人所有能力大幅度提升。虽然绞弦维导力护体不美观，堪称丑陋，但不能否任它很强悍。 倚靠在死去马匹的身上，启明往旁边翻滚，柔软的皮毛不会带来擦伤。战斧带着巨大的力量直接将马尸体劈成两半。死肉已经没有血流出，整齐的断口和地面上连带损伤，证明攻击威力惊人。 “这是猛击！”盗贼首领大喝。 绞弦四击杀之一。 炫耀吗？启明躲避同时眯着眼观察着盗贼首领。二阶段维导力并不能持续很长时间，施展也不意味着他自认为不能凭借普通状态胜利，而是在震慑。 受伤同时带来信任危机，在一对一的战斗中输给小孩子，其他盗贼会怎么想？ 这是一个机会！ 启明咬牙站起来，看着周围不断哀嚎的人，心头略紧。对于生命逝去的怜悯人人都会有。 能责怪阿波罗留下的财物吗？ 有人制定规则，处于金字塔顶端，底端的人供养他们。而掌权者需要保护子民。在规则之内，只要子民没有触犯，就必须保证其生命。不然规则无效，权利无从说起。 萨米尔伯爵在干什么？！ 启明心中想，如果有一天成为那样的人，一定将游离于规则外的东西斩尽杀绝，而现在，就是起点，他紧紧握住幼翼，寻觅最佳时机。 山贼首领不想直接杀死自己，因为之前的欺骗，他坚信自己拥有提升力量的方法。同时想找回丢失的面子。 “下面是绞杀……”山贼首领长嗥。 抓过旁边镇民麻法拽入怀中，双臂用力合并，像巨蟒一样发出力量，弹性十足的肢体不断绞动，沉闷地骨骼断裂响起，麻法眼球血红几乎突出眼眶，惨叫被勒在胸膛中，瞬间失去呼吸。 这是在引诱自己进攻！启明心中知道，不能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他仔细琢磨，左手拿刀，握剑姿势让他很顺畅地使用。快速紧紧直接扎到山贼首领小腹。 钢铁碰撞的声音想起，武器有遇到很大阻力。刀锋刺破衣服后，不再前进。 “这就是维导力，融力阶段是不可能打破的！”山贼首领目的明显，引诱启明出手让他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也向手下盗贼说明，先前并未使用真正的力量。 阶层不可跨越，这是常识，往往越高的阶层就越发明显。在亿科墓园的战斗中，马钉骑士战阵刺破阿波罗心脏，却没有丝毫效果，正是基于这个原因。从柔软到坚硬，从实体到虚无。 当心脏处于虚无阶段时，只有同等阶的力量才能打破。不然就是使用长矛进攻水流，永远不会有效。 盗贼首领没有理会急速后退的启明，呵呵笑着。 “这是舒展！”技击之一，名字很温柔，但攻击效果相反。 出手的斧头如毒蛇直击，差一点撞到启明，好险。就在他松气的时候，攻击突然延长，很短却补足了差距。顶部平整整个印在启明胸口。巨大的力量让他喘息困难，眼冒金星。 原来盗贼首领的关节处竟然断开，完全由青筋包裹，手臂延长。 “哈哈……”技击展示完毕，盗贼首领冲上前抓住启明后颈。 这让人想起了老菲比那一幕。启明觉得必须要用最强攻击，无论从技法、经验还是等阶来说自己都落入下风，现在却是好机会，最后底牌可以拿出来了。 盗贼首领太大意，以为没有人攻破他的防御，处于无敌状态。抓着启明的脖颈得意洋洋，心中畅快。 战斗中浑身气血沸腾，融力随时可用。 启明暗暗用蓝眼启动极限融力。只有这个是不够的，还需要鹿步的配合。 “咚……”盗贼首领感觉手上一震，听到战鼓声。他微微一顿，心中疑惑。手中孩子完全处于自己掌握中，处于融力中等水平，应该不能发出如此声音。 【鹿之步】启动，踏步震颤从大地传到脚，蔓延而上，在极端的时间到达四肢。 原本只能传递及腰的力量，有了新的进步。 这就是启明最强大的力量。融力过程中，全身力量沸腾，仿佛充满另一种物质。此时使用鹿之步的负载效果十分顺畅。就像人在泥巴中和水中的区别，身体由原本的弱导体变为超导体，瞬间，频率极高的鹿之力传到了幼翼上面。 同时用于温养心脏的伪维导力散于四肢， 【利箭】！两人相隔极近，盗贼首领根本没有反应被刺中小腹。“滋……”往上的力量让刀尖破开心脏，和老菲比同一种死法。 正在屠杀镇民的盗贼有些看到了情况，大叫着往这边来，有些没有看到，但诡异的现场气氛让他们注意力转移。很快，大部分的目光聚集在启明那里，只是众人不敢相信现在的局面。 “噗！”盗贼首领趴在地上，后颈部像被野兽啃过一塌糊涂，双腿蹬地死去了。【利箭】具有穿透的特质，小腹到肩膀被贯穿。 没想到，他的死竟然引起了零星的反抗。要知道，镇民比盗贼多得多，只是他们没有武器，没有勇气，也被满地的鲜血吓破胆子。 反抗很快被盗贼用刀斩掉，但更大的风波在沉默中酝酿。 启明要震慑其他的盗贼，斩首？是个不错的注意。 他拖着极其疲惫几乎不能站立的身子，跨坐在盗贼首领的后背上，抓着尸体头发拽到胸前，脑袋扬起露出咽喉。幼翼在脖子上很顺利割开了一个口子，用力锯两下，隔断颈部骨骼连接的部位。 不愧是绞弦的练习者，骨骼间的组织非常韧，总有一天超过骨头，就代表大成了。 一颗新鲜的头颅抓在手中。滴答着鲜血的头颅充满死气，眼睛暴睁，带着不可置信的灰色光芒，启明歪头看看，觉得和老菲比很像。 “死在弱小的人手中，很不甘心吧？” 启明举着头颅站起来，尽管身体摇摇欲坠还是坚持着。这是给盗贼团以外其镇民的信号，如果现在还不敢反抗，死去也好，因为没有生者所具备精神。 “跟他们拼了！”有人尖声呼喊。 看到死去家人的尸体，后勤场的酥牙抓住一骑的马尾巴死死不放手。马吃痛后蹄连踢，那种力量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酥牙嘴中流出鲜血，竟然没有松手。又几次踢，竟然将马尾巴拽断！ 他飞出去，嘴中喷出红色碎块，那是碎裂的肺脏。 马尾不停流血，带来剧痛。原本温顺的坐骑竟然像疯牛一样蹦跳。骑手倒霉摔下马，被蹄踩踏死去。 “跟他们拼了！” “狗娘养的！” “表字养的！” 不断的响应，预示着盗贼团的杀戮已经起不到威慑力。 盗贼首领的死去，并且是小孩子割掉头颅，使以前所有对暗纱母子有意见的人感到羞愧。 那种惭愧中夹杂愤怒，恐惧中掺杂痛苦的感觉化为一句句脏话，喷薄而出。接下来是行动，将这些强盗永远留在这里，用鲜血祭奠死去的亲人。 逃避和恐惧一旦被抛弃，身体强壮的矿工就变成了可怕的人。如果这时候依旧有盗贼首领这样的人物，反抗是不成立的，但是现场没有第二个。 汉斯瞬间就被几人围攻，他和小镇的人最熟悉，人们潜意识中没有把他当做凶残盗贼，也就不觉得他有多么了不起。 单方面屠杀变成近身肉搏。镇民使用一切可以用到的武器，石头、敌人掉落的尖刀、甚至是牙齿和指甲。 老可卡和敌人拥抱着，呈恋人之间的亲密。他用最显眼的大板牙啃噬着敌人的喉咙，直到力气从全身消失。尖刀扎进了他的右胸，虽然不是要害，但血流带走他的生命。 蹲在地上的蒂尼婆婆从后面伸手抓住盗贼的下体，看力度能捏碎核桃。盗贼拼命地尖叫，手中的刀挥舞着，却恰巧砍到同伴。 巴焦眼中含泪，背着什么一个劲往前走。原来是一个盗贼，他用腰带从后面套住敌人的脖颈，反身搭在肩膀上，就像他平时从矿井中背石头。被尸体绊倒，回头发现，敌人已经死了。 第二十九章 范伦铁恩 对于是非观完全相反的盗贼，人们的英雄必须铲除。 启明遭到一个骑手的重点追杀。眼中带着仇恨的目光，要为盗贼首领报仇。相同的武器和类似的战斗招式，代表着他们之间有更深的关系。 能杀死头领代表拥有强大的实力，或许有人不敢上前。如果仔细观察，启明已经是强弩之末，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狰狞的面容，都在说明他在强行忍耐着什么。一个融力阶段的孩子杀死绞弦阶段的强者，绝不可能毫发无伤。 骑手正是发现了这点。 启明伸手就将盗贼首领的头扔出去，当作投掷武器使用。如此凶残的人不配拥有死者应有的待遇。 骑手也没有关注头颅，闪避后，任其掉在地上咕噜乱滚。逝者已矣，在战斗没有结束之前需要抛弃对死者的哀悼。在危机时刻，甚至可以把战友的尸体作盾牌。胜利之后给与荣耀，完成其未了心愿，最后好好活下去。 启明非常狼狈，驴打滚已经不算什么，拿出全身解数躲避攻击。 要被骑手捡漏吗？他心中咒骂。 小人物觊觎英雄的性命并且成功得手，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屡次上演。人们招收“侍从”是有道理的。他们的作用三分，战前准备，战时支援，战后掩护。避免自己陷入精疲力竭孤军奋战中。 小托马斯一直处在父亲羽翼的保护下，神奇般地没有受到伤害。暴乱开始，老托马斯抢夺弯刀奋力拼杀。而他也不想闲着依旧处在被保护的位置。 “你去哪？”老托马斯大吼，对于蠢蠢欲动的儿子很是无语。老老实实呆着就行，竟然拿起了地上长矛断掉后的长刃。 此时，弱者抢夺一副皮甲或者护具更重要一些，拿着武器容易引起盗贼的攻击。 “去帮启明！”他眼神很坚定，“惊人”地没有口吃。刚刚看到弱小的伙伴完成创举，热血沸腾，胸中一股力量爆发。 “蠢货！”老托马心情复杂，欣慰中带着愤怒。十岁少年，怎么能是凶残盗贼的对手？为了不让儿子受伤，决定亲自行动，他看了一眼生死不知的夫人伊尔梧默默不语。 “穿上这个，跟在我后面！” 启明伤口因摩擦剧烈疼痛，屡次躲闪险象环生。骑手的一次次攻击已经划破他左臂，殷红血液流出，沾染在青色的衣服上，黑夜般沉重。 “当……”老托马斯及时赶到招架斧头的攻击，闷哼后踉跄后退着。救援让启明略微喘息回神，但来人真正本领无法与骑手相抗衡，落败是必然的。 权利的斗争无处不在，盗贼首领死后，谁是新首领？拿下杀人凶手以作祭奠。而这人天然具有继承人的资格。在后面的竞争中，优势非常大。 两名骑士下马，握紧手中武器准备展开围攻。 启明十分疲惫，做到这些已经是极限，他目光扫过家的方向，不知是否有机会回去。 突然，他看到布鲁斯出现在人群中挥舞长铁棍，心中惊讶。这时候，他应该在在保护妈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铁棍上有血，应该经过了战斗。 瞳孔微缩，布鲁斯后面有人，身高竟有七尺以上！阿波罗的身高已经是小镇乃至领地之冠，但巨汉起码要高出一头。魁梧的身材仿佛从古老森林中走出的熊罴。厚重的肩膀很自然地让人觉得有城墙般防御能力。他体型并不匀称，胳膊垂下几乎达到膝盖。 情势危急，他顾不得细想，继续躲闪着。先前极限融力让身体疲软，甚至尖刀幼翼都掉在了远处。 魁梧身影摘下后背的武器抓在手中，手臂大力挥舞飞旋而出，动作充满力量的美感。武器像天外来物越过五十码以上的距离抵达目的地。 “呜呜……” “砰！”启明被巨大的声音震撼，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攻击摧枯拉朽将骑手毁灭。似乎是肉酱一般的液体喷溅到脸上。 人与马的结合部被圆形物体打击，半边印在马的脊椎，半边摧毁骑士腰部以下的所有身体，上半身飞出好远。马背血肉模糊，似被巨兽从背部凭空一口，在饼干上留下的弧形齿痕。围攻的两人拔腿就跑，反应可谓神速。 “盾牌？”启明认出了物品。大且厚重的盾牌，中间刻画着握在一起的双手，一头喷火的巨龙背着它们，火焰环绕成一个圆圈形成整个图案。 扭头看着布鲁斯的方向。魁梧身影前前后后甩动手臂活动肩膀，看起来要加入这场战斗。 “是敌是友？” 不用仔细想，他认定是老师的朋友。来人太强大，好像仅凭单手就能捏死盗贼首领。毫不讲理的怪诞攻击，恩……熟悉的风格。 魁梧身影悠闲地清扫盗贼，长长的手臂微伸就能抓住敌人，臂弯搂过脖颈断裂。逃跑的骑手风驰而过，他猛然挥拳，连人带马轰隆摔在地上，挣扎着不能爬起来，鲜血呼啦啦从口鼻中窜出。。 他抬脚猛踢，一名盗贼尖叫划过美丽的弧线落在人群中。 这有多大力气？ 鹤立鸡群，不管远处还是近前，都能看到仿如天神般的身影。盗贼像落到旋转雨伞的雨滴，接连飞起落下。同伴颤抖着，凶狠瞬间转化为恐惧。他们开始逃跑，发誓永远不再来这里。 启明肩膀酸痛沉重，背后手臂继续渗着鲜血，胸前沉闷难以喘息。他依旧站起来迎接着高大身影。心中暗叹，得益于老师才解决危机。这次，虽自我感觉良好，不再毫无反抗之力，始终没有碾压般的实力。 魁梧巨汉抓抓头发感觉无趣，不再对盗贼出手。他走向启明，大嘴裂开，笑的十分爽朗。黝黑的皮肤、衬托得牙齿雪白，给人非常好的观感。靴子有些破烂，沾满灰尘，似乎走了很远的路。 “您好，欢迎您光临小镇！虽然这里有些血腥。”周围是屠杀场，启明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礼貌。 “我不喜欢贵族做派，叫我兄弟，我是范伦铁恩。” “范伦……铁恩……” 以往，范伦铁恩只存在故事中，现在，非常不真实地出现在眼前。他是大陆最著名的英雄之一。可惜，眼前人并非真正的传说人物。 一个世代传承的名字，代表着一股巨大的势力。如果不是重名和冒充的话，他的父亲、祖父、曾祖父都曾以此为名，几千年间，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谁做了哪件事情。 启明惊叫。“您是迅龙兵团的范伦铁恩！” “当然，迅龙兵团的名字也传到了这里？”范伦铁恩很得意。 “您在开玩笑，先……兄长。迅龙兵团是最大的兄弟组织，占据龙息地，拯救被迫害的奴隶。而范伦铁恩是他们的领袖之一。” 范伦铁恩张着大嘴，笑着接受恭维，几乎要流下口水。 他在旅途上最为得意的事情，便是接受别人的恭维。布鲁斯来战场之前应该知道他的底细，带着崇敬的目光，身体微微发抖。而老托马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眼中含着热泪，几乎要跪倒在他面前。 “范伦铁恩！范伦铁恩！”小托马斯高声叫喊，依旧没有口吃。前几天和朋友玩游戏，正是扮演的这个英雄。 “您是老师的朋友？” 范伦铁恩说道：“是的，我们是朋友……他在消息中说选中一个学生，看来就是你了。” “那是我的幸运，再次欢迎您的到来。这里好像不适合继续交谈。老师已经出去七天了，很快就能回来。我们去旅店等他。”启明看着盗贼基本已经散去，竟然有人勇敢地追了出去，不得不说屠杀给小镇带来改变。 布鲁斯匆忙上前用绷带给启明包扎伤口。后背肩膀渗血，胸前也有一片青黑色。这必须要及时处理。 范伦铁恩怀中摸索着，捣鼓一阵掏出一颗药丸递给启明。 “使劲嚼，可以止血。” 启明怀疑的看着黑乎乎似乎散发出酸气的药丸。心想不会是什么骗人的东西吧？曾有人用泥垢丸恶作剧，现在这情形何其相似？ 看着满是好意的眼神，只能吞下去。它不是酸的，只是带着气味而已。但味道绝对不能称之为好。 发苦并有强烈涩感，使劲嚼着，舌头好像变大几乎盛满整个口腔。渐渐不能闭合嘴巴，嘴角流出口水黑红颜色。药丸有种紧致特性，等完全融化，伤口的血不再流。用绷带包扎之后，已经没有大碍。 范伦铁恩战斗经验，或者说受伤经验很丰富。蹲在地上，伸出手在启明的胸膛上自习揉着。筋血药丸主要是限制血的流动和增加粘稠度，对于淤伤就是毒药，必须化解开。 第三十章 迟到的卫队 旅店中很乱，有人来搜查过，大厅中一些锃亮金属杯子消失不见，阿波罗的房间也凌乱不堪。 幸好马棚没有人翻检。 沾有少许腥臊气味的物品被启明包起，准备带回家。范伦铁恩看到后嘿嘿直笑，让他很惭愧。 办法还不错，只是有些龌龊，顾不得许多，物品不受到损失为第一位。 启明回家看了母亲，安然无恙。家门口有战斗的痕迹，死掉的盗贼被扔到了远处。 已近黄昏，天边霞光血红，似乎知道杀戮刚刚结束。院子中，布鲁斯在启明诡异的眼神下躬身低头。 “知道有什么错吗？”启明现在并没有上位者该有的觉悟，平时还算温和。但他第一次掌控局面，尽管不完美，却有人违背了命令。 “我不该离开这里！”布鲁斯很诚恳。 亿科城堡中的潜伏让他明白很多事。只是擅离就有无可推脱的责任。 对方有三种身份，疑似公爵的儿子，阿波罗的学生，范伦铁恩的朋友。无论哪种自己都要认真对待，不敢大意。 “你的任务是保护我妈妈！即便我死了也不会责怪你！” 一些矛盾显现，布鲁斯的出发点是救援启明，但同时违抗了命令。这种事情在统治阶层经常发生。如果被效忠者启明死了，效忠者执刑命令又给谁看？ “我接受惩罚！”布鲁斯很诚恳。 事情发生太突然，他确实有些忘乎所以。 小镇没有围墙，范伦铁恩又不走寻常路。他经过启明家附近，看到盗贼顺便击杀，为旅途增添乐趣。布鲁斯并不是笨人，发现他后开始行动。 小心翼翼接近攀谈。对方很豪爽，没有遮掩和怀疑，直接说出目的。 布鲁斯一便激动于来人身份的惊人，一边赞叹启明的运气。自作主张打开沉闷的地窖，放出玛莎三人。原本非常无法批评的做法，却因为后面的事情毁掉了。 他带领范伦铁恩寻找启明，感觉大局已定却忘记可能存在的危险。 “启明……。”玛莎在房间内呼唤一声。一同生活过七年的母子之间很默契。红白脸的策略还是要讲的。 “幸好妈妈没有事情。不过，必须要有惩罚。” 启明说话很坚决，他相信，将来能赐予布鲁斯想要的东西，现在绝不客气。 布鲁斯低头准备领命。 “安德鲁跑了，刚刚查看过，旅店好像除了存酒没有其他东西。从我妈妈那里拿一些金币，到石佣城购买吧，一定要新鲜。还需要问问范伦铁恩喜欢吃什么……” “布鲁斯接受惩罚！” 算不上惩罚，但确实很辛苦。但为了保证能款待老师的朋友，他只能让布鲁斯不断在小镇和城中奔波。 他本打算到旅店招待范伦铁恩，略作休息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黎明时分。将范伦铁恩一个人丢在旅店，这太失礼！ 着急也无用，清水浸润麻布，他仔细擦拭着身上的血迹。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不喜欢阉人在一边服侍，催着他们准备饭食。 天亮起来，他慢慢走向旅店。用力过度的滋味确实可怕，浑身仿佛要裂开，哪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有酸痛伴随。耳边依旧听到不断的哭喊声，几乎每家都有。这次灾祸，小镇有一半人死去了。 街上零星几人，似乎在寻找亲人丢失的肢体，看向启明的眼光复杂，很难说清楚里面包含什么。 启明站在范伦铁恩的房间外，听到巨大的呼噜声。听说这事男人长大后睡觉的声音，他在门外等待。一呼一吸之间门都在微微颤抖。如果和他住在一间屋子，定会生不如死。 勤奋的才能获得巨大成功，启明认为他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坐在台阶上双臂撑着脑袋思考。 打开蓝眼查看，最为显眼的是范伦铁恩的盾牌。 “连接……” 他最近经历过许多事情，自认为精神足够坚韧，还是露出极度惊讶的神情。不出意外“范伦铁恩”是密码。但盾牌乃几代人传承下来，从祖先开始交替继任，名字相同。所以，启明第一次见到蓝眼界面充满技能、属性。甚至需要翻页才能继续查看。 “这凝聚了无数先辈的精神，承载着太重的历史。”所有技能都是关于盾牌，启明暂时放弃下载，只关注属性框架。 “【支配+20】下载……” “下载完成，无法优化【删除】。” 蓝眼无法优化的提示，便是启明现在遇到的问题。自从使用储存能量填满框架，自身属性提升至【4.0】，下载便不能优化。重点是，不能将下载内容储存。 如果不点击删除，提示界面会一直待在那里，冻结蓝眼，一切操作无效。 启明没有生气，认为这是有道理的。不删除，极有可能对自身造成影响。 “看来只有等待血脉问题解决之后了！”听着房间中传来的呼噜声很好奇。从小没有父亲参与生活，让他不知道男人睡觉是会发出如此大的声音。 在院子中活动着，身体微微发汗，身上的酸痛略微缓解。旅店前面有声响，启明感觉布鲁斯从远处购买物品回来了。因为路途远，以前送到镇子上肉食基本不再新鲜。现在，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用竹篮子携带，快马加鞭。 大量的肉骨头，结实的牛腱心，各种薯类、水果。范伦铁恩喜欢的食物。 布鲁斯不是厨师不敢擅自做主，启明只能充大头在一旁指导。蓝眼所处的世界又被称作美食王国，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从故事中曾经看到过一些食物的做法。 将肉骨头放到剁成块，倒进大锅中。烧开后将血垢混杂的水倒掉，重新注入清水。启明慢慢添加调料，还时常咨询一下布鲁斯调料的具体用法。 启明始终不相信有让人吞掉舌头的美食。只不过形容罢了。人接受美好的事物总是有限度的，个人喜好也不同。 布鲁斯很鄙视启明的行为，但不敢说出来。这样的食物，狗都会做。 肉骨头在大锅中炖煮一个上午，范伦铁恩总管起床了。嗅着一路走到厨房，看到启明十分惊讶。 “刚刚经过一场大战，你应该休息一下。” 启明没有想到范伦铁恩会说出体贴的话语，心中微动。但鄙视其懒惰，已经中午才起床。 “没有关系的，老师说过要好好招待您。旅店老板跑了，厨师也死在屠杀中。只能自己动手。” “多谢款待，沐浴、大睡、欢宴，胜利者的权利。你现在可以松口气。我们可以吃了吗？”他更关心大锅中的美味。点头谢过布鲁斯，肚子中咕咕作响。 炖煮一上午的肉骨很不错。肉骨分离，里面有加入薯快，绵糯细腻。启明在最后关头才加入盐和调味芝麻。让范伦铁恩赞不绝口。 喝完浓汤午餐结束。但一整锅肉骨头被吃得精光，布鲁斯有些忧郁，看来这几天要跑死在马背上了。 两人慢慢聊着战斗的事情。 “鹿步让我很吃惊，不过，你缺少战斗经验，手中武器不合适，很容易吃亏。幼翼，本是少年骑士团自我了结的凶器，不太好。” 嘟囔着转身寻找包裹，拿出一柄小剑。 “这是给你的礼物！” 启明站起郑重地接过宝剑，发现它并不沉重，甚至没有老师大剑的三分之一。长度相似，窄了一分。 “十分感谢。” “不用谢我，这是你的老师存放在迅龙团的玩意儿。” 不同于阿波罗武器的晦暗，宝剑十分漂亮。白色剑鞘点缀着星形花纹，淡雅高贵。细小银色锁链和挂环缠绕，便于悬挂在腰带上。慢慢抽出宝剑，亮白剑身，从剑锷处延伸着血红色花纹。 繁复鹿角造型的剑锷，黑铁打造，像黑金岩的色彩。金色细纹似乎在表达什么。剑柄分为两部分，从剑锷处三分之二是柔软皮质握手。。 看着启明眼中的痴迷，范伦铁恩说道：“这是他亲手打造的，使用龙息地最好的地火。” “亲手打造？我还不知道他有铁匠的本领。”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他跟随迅龙最好的铁匠学习三个月，最杰出的作品。烈火说剑的品质一般，但艺术成就很高……好看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品质！” “我很喜欢，谢谢！”这次没有最先收取幼翼时复杂的心情，眼睛亮晶晶透出兴奋。 保卫者总是在罪恶发生后才到来。萨默尔的卫队在第二天的早上进驻小镇，但有什么用？能跑掉的盗贼已经跑了，死去的人不能复活过来。 带领队伍到来的骑士发誓要将盗贼斩尽杀绝，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施舍，大部分人都热泪盈眶，但是某些明白人知道只是安抚的说辞。 他们在大街上喷洒着一种粉末，遇到占有血液的石头会呼呼作响，之后泛起微微的白烟。范伦铁恩说，那是净化粉末的的一种，可以消除血迹和死去的碎肉。不然过两天，整个大街将发出可怕的恶臭，几年不能消散。 第三十一章 阿波罗回来了 几天接触。启明发现范伦铁恩的笑点低得可怕。 “哈哈哈……哈哈……”在旅店房间中，范伦铁恩使劲拍着桌子发出砰砰响声，上面两个杯子跳动着，果汁和酒几乎要溅出来。还好，桌腿粗壮不用担心散架。 只讲了一个笑话，不至于这样吧？ “再讲一个，再讲一个，嘿嘿……”范伦依旧沉浸在欢乐中。 “好，一位凭着战功获得骑士身份的人，因不能亲自参加母亲的生日宴会，决定送给母亲一件珍贵礼物。他听说有一只小鸟可以讲九种语言，还可以唱十首赞美诗。为此，他花费一个金币将其买下并派遣仆从送回家。一个月后他获得假期，进入家门他问母亲‘您觉得那只鸟怎么样？妈妈？’他母亲愉快地回答道：‘味道好极了’” “哈哈……哈哈……”范伦铁恩眼泪都笑出来，启明担心他的肺会爆掉。“真有趣，真有趣……这个学生很值。” 范伦铁恩同样健谈，不过更喜欢睡觉。启明每天准时训练，但这个家伙几近中午才起床。大口吞下海量的食物，荤素不忌。不过用餐时不喝酒，酒水只用于闲聊助兴。 小镇青金盗贼事件五天后，长街上发出悦耳的蹄声。人们对这个声音很恐惧，全部跑到家中躲藏起来。 “范伦，你已经到了。”阿波罗笑着从橄榄背上下来，心情不错。橄榄四条腿沾满点点，是泥水的痕迹，确定经历很糟糕的旅程。 “接到你的消息，怎么能耽误时间。” 两人伸手紧握，交错右肩膀撞在一起。此动作让启明很是羡慕，他身高刚到范伦铁恩的腰部以上，要想模仿有困难。 阿波罗打来清水洗涮橄榄身上的污渍，直到毛皮油光可鉴才停下。范轮早已大喊着让布鲁斯准备美酒美食。一天前从石佣城雇来两个手艺不错的厨师，不过每天有一个银币的薪水很昂贵。 “照顾好自己的坐骑，是一个骑士的基本，要亲自动手。”阿波罗对启明说道。 启明受教。从阿波罗回来，他眼神几乎没有离开那张脸。稍待，晚餐已经准备好，他作为学生一旁服侍，也只是简单的倒酒工作。不过谈话内容十分有趣。 “哈哈哈……那时候，如果不是我跑得快，就被诺亚老头抓回去了。你背后一拳也很有力量，那血像喷泉一样。” 范伦铁恩标志性的“哈哈哈”让人无奈。他气息十足，讲话洪亮。但是笑声掺杂其中，看起来很热闹，表达不清晰。 话语中透露某些信息让人震惊。 老师曾经抚养过范伦铁恩？让人难以理解。从外表看起来他们年龄相仿。 “可惜了，薇薇阿姨，我很想再见到她。”范伦铁恩从原本的大笑瞬间变脸，眼眶中溢满泪水，总算没有流下来。“或许我不该提起这件事，你想好了吗？” 阿波罗说道：“听说那个地方拥有命运的苍穹，可以看到她的来处和去处。但这些我并不在乎，只想再见她一面。” “所以你那些大义凛然的话语都是扯淡？” “不错，但总需要给人以正确的方向，解决灾难不过是这次行动的附属品。那家伙在沼泽中沉睡，而钥匙也完好无损。” 启明开动脑筋推测事情的原委，人物关系难以明了，但架鹿岛上竟有更为神奇的东西？“命运的苍穹”是什么？ “你看到它了？”范轮铁恩很兴奋，加上烈酒的刺激，身上已经呈红褐色。 阿波罗点头：“看到了，像山一样，不知还留存基兽的多少力量。” 老师竟然找到了乌犸！启明心中激动，担忧却涌上心头。随后被哈哈大笑打断思考，他感觉不能和范伦铁恩待在一起，太吵。 “哈哈……就让我们共同见识一下那传说中的力量。” …… 讲起了启明在解决青金盗贼中的表现，令人吃惊。虽然阿波罗找认定他能掌握鹿步，没想到会这么快。 “来，试一下，试一下！了不起啊，在融力阶段使用鹿步的人，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阿波罗，你小时候能不能做到？”范伦铁恩赞叹着，仿佛是他培养出来的学生，正在向朋友炫耀。 阿波罗摇头，说道：“接触鹿步的时候很晚，没有机会。真要回到启明的年纪，我很想尝试一下。” “看来你很不服气。确实，很想回到小时候……”范伦铁恩很少有这样的感慨。 启明暗想，自己盼望着长大，而他们却回忆着过去。已经是大陆顶尖的强者，有什么遗憾不能弥补吗？ 他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使用者鹿步。虽然处于入门阶段，但是非常熟练。他怀疑自己的技能进步并没有限制住，在不断进步。但是进步水平并不能直接从第一级跳到第二级，所以蓝眼中没有显示。 “看看！厉害吧？”范伦铁恩无论看过多少次都会发出感叹。 “这是我的学生，我当然知道有多厉害！”阿波罗对于喧宾夺主很气愤。 “鹿步关系到舞迹。”范伦铁恩心中痒痒。“小子，成为我的学生怎么样？” 启明嬉笑着摇头，这种当面抢夺学生的行为较为鄙视。 阿波罗根本不理会他，对启明说道：“鹿步其实属于舞迹，虽然它偏离了原本的道路。” “舞迹，维导的最后一项内容？”启明好奇。 “当初尼桑说你缺少了血脉，不能成为强者，并不完全正确。” 范轮铁恩手中的骨头啪嗒掉在地上，眼中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说什么？他少了血脉。那么……他真是在不到一个月中获得现在的实力？” “没错！”启明点头。 “你不如他，阿波罗……不过你要好好教导他。”范伦铁恩诚恳地说着。从地上捡起骨头，用酒杯中的酒水略微冲洗，继续塞到嘴中。 阿波罗说着：“身体的锻炼像台阶，而血脉会铺平这个道路。即便没有维导，依旧有方式修炼，称为传承之技。” 范伦铁恩说道：“可惜不能演示，阿波罗的猎狐之志，威力太大了。” 提到名字，启明想到了王座剑中的技能【猎狐之志】。在【查看】中，最后一幕极短，图像仿佛被力量冻结。 老师也有特殊血脉！ “现在说舞迹。传承之技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但舞迹不同。人们通过一些训练感悟世界，去伪存真，形成自己的一套技能。威力并不亚于传承之技。” “这样说来，即便不绪接血脉，只修炼维导，也能成为强者？” 范伦铁恩说道：“我跟阿波罗学到的最重要本领，是用全盘的眼光看问题。血脉很重要，被取走更是可怕。它不是多出来的东西，少了意味着残疾，而不是降级变为普通人。” “普通人是一个完整体，血脉拥有者也是一个完整体。不存在互相的转换？”启明已经明白。但这不能解释自己属性版本不再优化的问题。 阿波罗说道：“有很多的解释，但没有绝对权威的论述。巫师们有烙印密文学说。人的一生经历会镌刻在身体上。特殊血脉者像一张纸，很容易书写且字迹难以消失。无血脉者像一个沙盘，微微的风吹字迹就会模糊。可以想象两种人的际遇。” “血脉被取走意味纸张被撕成碎片。” 启明恍然，心中感谢蓝眼，属性和技能很像烙印密文。没有了血脉应该变得不止平庸那么简单，但蓝眼竟然能在碎纸片上书写。 第三十二章 小勇士和小点心 镇外练武场，阿波罗在教导启明，准备开启舞迹的训练。 范伦铁恩同样在指导布鲁斯，他觉得护卫实力太差不能保护启明这个聪明宝贝。 “舞迹是维导从实体化为虚无的关键。在最初阶段，它能与技击组成一套完整的打击手段。相信你使用鹿步的时候已经了解。” 启明点头，使用鹿步的速度袭杀，无往不利。暂时可以不提对付绞弦阶段的盗贼首领，那差距太大，侥幸获胜。 阿波罗抽出长剑，摆出一个架势，踩着标准的步伐，由下而上使用【利箭】。模仿一头雄鹿英勇无畏地攻击，使用尖角刺穿敌人的胸膛。 还没有结束，【砍杀】使出，回手依然是由下而上，这次是撩起攻击。像雄鹿抬腿踢击身后的敌人。 【砍杀】不仅仅是闷头猛砍。从各个角度都能发力，只不过方向总是敌人的中心位置。 启明觉得动作熟悉，没错，在墓园战场。由维导力幻化出的雄鹿用此姿势解决了敌人。 一招一式恒定，杀机忽隐忽现。如果将技击能力包含其中，每次变化都能造成巨大伤害。盯着看时，会产生一种错觉，雄鹿用完美身姿在奔跑跳跃。 没有攻击对象，一人独舞。 结束后，慢慢收势。 “老师，这是一种套路吗？”启明问道。 “对，看起来很死板的招式套路，连续施展像舞蹈。人类不是为战斗而生的，我们崛起最先依靠智慧和学习能力。而存在于山林湖海的兽类却一直保持着杀戮捕食。特别是基兽的后代。” 启明说道：“是哈，人们饲养、种植，打猎逐渐变为爱好。” “人类出生，身上没有任何的烙印密文。虽然一生的经历都会被记录，但有的清晰，有的模糊。更多的训练能让其清晰甚至显现。而野兽天生就具有密文保持其捕猎的技巧，作为杀戮战技，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学习它们的行为，将密文镌刻到身上，会有很大收获。” “只学习动作就可以吗？” 阿波罗说道：“这是一个由内而外、由外而内的过程。善于杀戮的兽类具有天性，身体内的密文会自然展现在行动上，而人类学习其行为，又会将密文深入刻画。” 启明暗想，这是下载安装的过程……看着阿波罗带着鼓励的眼神说道：“我杀了老菲比激起血脉复苏，就是密文的作用吧？这种力量太神秘，看不见，抓不着。” 别人或许无法寻觅，但自己却能从蓝眼中观察。属性、技能……但杀人与血脉毫无关联。 “密文听着像一件物品，其实是虚无的。在人类身上，称作经历或经验更好。用极其特殊的方式才能让其显现。不同经历造就不同的人，杀人看似和身体没有关系，但这种密文镌刻引起了同样神秘血脉的反应。” “老师，世界上有直接增加力量的药剂吗？”启明突然问了一个不着头脑的问题。 阿波罗在一瞬间猜到了启明的意思，说道：“有，提升极为有限，其实饭食也能起到类似作用，密文无法用直接的方式获得。只能学习，不停锻炼，承受他人无法承受的痛苦。密文记载了痛苦，使得我们更加强大。” “这就是人类存在的意义吧，探索，提升，期望永远存在下去。” “这个问题好大，以后遇到巫师，千万要小心。我怕他们把你拐带到凤凰城成为守望者，那太糟糕了。” 守望者？启明听到了阿波罗的解释。一群怪人，整天枯坐冥想，或研究着巫师们传来的消息或者神秘地域的情报，以求解答各种高大上问题，和僧侣类似。 阿波罗有些不好意思：“架鹿岛的情报，是他们提供给我的，这可不是歧视。但人生不光有知识，还有无数精彩的事情，你不想看一下吗？亲情、友情、爱情……” “当然想……” 舞迹更深层次的作用在于打破人类的极限，阿波罗使用灵鹿的密文成功打破限制成就王座骑士，睥睨天下。 谁也不知道启明适合哪种密文，只能先练习雄鹿舞迹。就像阿波罗说的，融力阶段维导训练并没有受到血脉的限制，依旧在按照原本的等阶不断进步。 【融力】【精通】 【练习】【1/30】 每次百分之一的能量使用，启明感觉很快就会用光。自己努力训练也能增加，很少启动极限融力。 这天，启明独自在镇外练习，阿波罗和范伦铁恩没有跟随。 远处传来轰轰响声，似乎有一支队伍过来。想必小镇居民又会惊恐，近期他们对马蹄声过敏。最终出现的东西让启明非常惊讶，但心中已经有猜测，一定与老师阿波罗有关。 八条腿的怪物拉着一架朴实的马车，怪物拥有厚厚的菱形白色鳞甲，有金属般的质地。头颅非常小，眼睛更小。黑色眼球不断翻滚，像集市上的贼，看起来猥琐至极。 马车的麻布帘子打开，露出张小面孔。如果不是银白色头发和略微的皱纹，启明会把她当做同龄人。那双眼睛很特别，沧桑仿佛经历过无数岁月的洗礼，充满智慧。 “小勇士，镇子上是不是有个英俊威猛的骑士？” 启明对小勇士的称呼很感兴趣，第一次被陌生人用如此礼貌的用语称呼。 “是的，您是他的朋友吗？” “我们是好朋友……”听到启明的话，来人脸上散发出别样的神采，苍老的气质瞬间回溯，仿佛年轻了三十岁，尽管启明不了解她的真实年龄。 启明带了马车来到旅店，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从范伦铁恩来到之后，他有了一些预感。会有更多强大的人到来。 “哦？唐娜婆婆，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了。”阿波罗端着杯子站在院中，稍显意外。同时能听到很大的呼噜声，范伦铁恩在睡觉，经过层层隔断，噪音依旧不容小觑。 “小阿波罗，好久不见！让我看看……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您知道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到我的胃口。” 启明观察很仔细，唐娜婆婆眼充满慈祥，母亲看儿子的神色。只是两人的体型充满违和感。尖顶帽为她的高度贡献巨大，依旧无法与阿波罗相比。 唐娜皱眉说道：“有件事很糟糕，我得到消息，拜托你的事情办砸了，虽然毁掉小高瓦的罪物，但尼桑死了。” 阿波罗抓过启明举在胸前，说道：“是他，是他，跟我没有关系！” 启明彻底无语，老师太会推卸责任了。但心中没有任何危机感，这好像是朋友之间的玩闹 “抱歉唐娜婆婆，尼桑是我杀死的。”悬在半空的启明觉得没有错。 “我想为亿柯家族留下传承，特意让阿波罗做这件事，没想到……” 启明说道：“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看着唐娜婆婆亮晶晶的眼神，阿波罗直接将他塞在身后，唯恐老太婆相中他。真成为守望者怎么办？ “我不像那些人，你放心。” “呼噜噜……” 阵阵呼噜声让唐娜很不耐烦。略微抬手“砰”地一声，惨叫代替呼噜声，同时传来丝丝焦糊味道。 他大吼着从屋子中跑出，看到唐娜后马上站直身体，脸上凶戾表情变换谄媚，弯腰行礼。 “唐娜婆婆，您……您来了……” 启明感觉不可思议，范伦铁恩是他见过最不讲理、最没有礼貌的人，现在竟然像小猫一样乖巧。 “唐娜婆婆是恶魔……不，比恶魔更加可怕。鲸泉海岸可怕的巫师，都叫她诡灵……”范伦铁恩在背地里悄悄告诉启明，表情让人发笑。话语仓皇的眼神扫射这四周，唯恐被人听到。 或许诡灵之类的称呼算不得什么，因为在第三天启明见到了更加神奇生物，依旧是训练的地点，出现非人类的智慧种族。 全身散发着绿色，仿若一堆新砍的木柴。行动起来像被风吹动的灌木团。从远处以极快的速度前进，在没有反映过来的情况下，已经滚到眼前。肢体敞开，张牙舞爪，尖细的脑袋睁开一对眼睛，闪耀光芒。 启明有些接受不了，如果是人类，哪怕长三条胳膊都能接受。 可怕的巨妖…… “小点心……镇上是否有个骑士？他的坐骑是雄鹿……”巨妖似乎要流出口水。 小点心？启明心惊。 第三十三章 橡树图 第三十三章橡树图 棘丘镇的居民欲哭无泪，先前玩笑般的话语应验了。 “看着吧……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是谁说出这番话？该死…… 他们不是战士，一时血气之勇回归平静生活后依旧普通。 该死的话魔咒般发威，不断带来恐怖的东西。青金盗贼团屠杀过后，怪人不断出现。高如塔的黝黑汉子，乘坐怪物车的巫师，惨绿色的非人类。 居民开始逃离，匆忙收拾行囊中还发挥无与伦比的想象力：一天吃一个人，一年时间镇子就消失了。 除非有勇士来杀死它，但不能指望护卫队，洗地后他们去追寻逃跑的盗贼了，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原以为巨妖和骑士会发生一场大战，谁知勾肩搭背，竟是朋友。 人们在绝望中等待，真正付诸行动的极少，逃出去又能去哪？ 天天祈祷，终于，勇士出现了，他曾经带领居民和矿场交涉获取更多的薪酬，在小镇组成类似矿工公会的组织，他与已经死去的老菲比矛盾不断，与青金盗贼团英勇对阵。 有人从远处悄悄看着老托马斯的壮举，心中默哀。此去凶多吉少，最后可能变为一堆枯骨。如果他能胜利归来，一定用最好的美酒款待他。 抽泣声传来，有人流下感动的泪水。 棘丘人眼中，尖锤旅店已经完全被霸占，与魔窟无异。里面的魁梧汉子一只手就能捏死盗贼，何况还有巨妖。 老托马斯竟然在敲门！的声音很有节奏，每三次会停下稍待。 对！真正的勇士是有礼貌的，在解决对手之前会相互交谈。 他进去了…… 启明打开门看到了老托马斯。衣裳是新的，一尘不染。棕色头发和胡子经过修理非常整齐。 “启明，您好。” “您好托马斯，小托马斯还好吗？” “非常好，战斗能使人成长，他的口吃竟然好了。” “那太好了，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拜见几位英雄。”托马斯话语客气，有些谄媚。此次拜访，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您稍等。”很快启明回来，引领托马斯到旅店的院子中。 午餐前无事，都聚集在院子中等待厨师的美食。布鲁斯来往奔波，几个大肚汉让他很辛苦。 “英雄安好，请接受卑微的托马斯致以崇高的敬意。”托马斯跪在地上，伸出双手参拜着。 阿波罗和唐娜坐地很端正，范伦铁恩却在打盹。巨妖钢鞭伸出尖细的嘴巴在大杯子中咕噜噜吹着泡泡。 “你好，托马斯。”阿波罗脸上看不出表情。 “我来感谢英雄范伦铁恩对镇子的贡献。” “喔，啊？”范伦铁恩从打盹中惊醒，看着地上的人，尴尬地哈哈两声。他根本没有听到对方在说什么。 “小镇偏僻荒蛮，慢待老爷们了。外面的人没有见过世面，震惊下有些慌乱，还请恕罪。” 启明看着托马斯，很想知道他的目的。说着一些卑微的话语，明明很害怕还咬牙坚持。 “托马斯先生，有什么事情您可以说出来。”启明想帮助他。 托马斯擦擦额头流出的汗水，咕咕噜噜吹泡的钢鞭给他太大压力。佣兵生涯可没有见过这种生物。 “没有黑金岩就没有粮食。请老爷们宽恕我的无理，给一封命令，开采黑金岩。”这次眼神是看向唐娜婆婆的。 阿波罗笑笑，虽然超然于小镇，但在一个月的居住中偶尔听人说过托马斯，非常神奇。他带领的开采队伍，从来没有遇到过地陷和坍塌。 “镇上有人叫你土精灵，你能准确判断黑金岩在地底的脉络，这不但帮助了矿主，还让矿工更加安全。有秘密吗？” 托马斯浑身颤抖，唐娜婆婆眼睛开始发亮。 神奇的人往往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托马斯就是其中之一。 三十年前，充满杀戮暴虐的下午，他父亲倒在山贼的脚下，他看着逐渐失去呼吸的亲人胸膛燃起莫名火焰。 他曾经抱怨过父亲的无能，不能给他带来富裕的生活，但却从未缺少过衣食。当时，他的思维很奇怪，觉得有必要为父亲举行一个隆重的葬礼，这需要金钱。所以，他选择从山贼身上取得。 依仗年轻强壮的身体，以三个巨大伤口为代价勒死了山贼首领。他不由得感谢父亲为他遗传的健硕。山贼身上只有一袋角币，但足够了。袋子中有一张地图，历经佣兵生涯，他发现了一直藏在身上的秘密。 “我想，是一副地图……”阿波罗轻描淡写说着。 话语在托马斯的耳中无疑是炸雷。他颤抖更加剧烈，身上冒出豆大的汗滴，顺着皮肤流下。 范伦铁恩打瞌睡有些迷糊，听到谈话内容端起酒杯大口喝着。说道：“不会是橡树图吧？哈哈，这怎么可能？” 唐娜略显激动，说道：“很有可能！” 所有人都有了精神，吹泡泡的巨妖钢鞭也抬起头，眼睛闪烁着惊人的光芒。 托马斯低头不发一言，这已经是默认。 宝藏是弱者的大山。地图记载了地下黑金岩的详细情况。但开采矿石包括地盘、人工、运输、出售，不是佣兵能企及的。 他没有进献给大人物换取地位，默默揣在怀中等待时机。 启明发现事情没有按照预期的发展。老师和英雄们不是应该帮助托马斯吗？橡树图是什么？托马斯家中最高级的信号就是勒死山贼的那根绳子。 “是有什么宝物吗？”启明站在阿波罗身后说道。 “不止宝物那么简单。”阿波罗嘴角露出笑容，看向托马斯。“不知道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如果你把那幅图交给凤凰城，能换取大量贡献。如果交给某个识货的贵族，你会被灭口。” 托马斯激动地浑身发抖。 或许有些秘境不为人所知，但凤凰城作为巫师树立起来的标志，尽人皆知。它的给与的贡献点让所用佣兵趋之若鹜。 这是进身之阶。 “托马斯先生，可以说一下那宝物怎么来的吗？”启明说道。 “是战利品……” …… 托马斯把一张泛黄的纸献给了唐娜婆婆。而唐娜则回赠了一张洁白的纸。 洁白的纸张是契约，凭借它可以和巫师盟共同开采黑金岩。从现在开始，棘丘的黑金岩矿被唐娜和托马斯强行霸占，和萨默尔再无关系。不知道贵族老爷们会怎么想，会不会报复，但从托马斯的表情来看，他不担心这些事情。 二十年的佣兵生涯他曾见识过携带尖锥帽徽章的商队，没有任何人敢打主意。佣兵的队长曾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冒犯。 …… “这就是橡树图？”启明看着桌子上的薄薄纸张，不敢相信它是珍贵异常的东西。起码镶嵌有金边，放在硬木盒子中吧？ 信号还是灰色的…… 唐娜指着角上的文字说道：“这就是橡树图，永恒56125、深渊741。” “什么意思？老师说过，永恒深渊是两个小岛。”启明趴在桌子上，眼睛尽量靠近地图，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阿波罗笑笑，说道：“这两个词语，在光辉墓园代表天堂和地狱，在大海中代表两个小岛。在巫师盟代表世界的坐标。” “坐标？”启明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唐娜还在解释。 他用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十字，说道：“横线代表永恒，竖线代表深渊。在两条线上标注数字，可以准确确定一个人或区域的位置。以坐标来看，这是棘丘周围的地图。” 异界早先的地图是平面的，但宇宙大航海时代到来，地图变为立体。启明说道：“传说中的天空之城是在天上的，除了横线和竖线，好像缺了高度。既然托马斯能看到地下矿脉，深度也要有。” 阿波罗笑笑，已经习惯了学生的聪慧。地图颜色不一，三种线条代表地下、地面与天空。老托马斯应该琢磨到了黑色线条的用处。 唐娜她默默拿出一只漆黑的瓶子，倒出一点点黄色粉末，朝着橡树图吹去。地图发出微微光亮，黄色粉末聚集在它的上方，就像阳光照射在灰尘飞扬的角落，粉末变换了一副图像。 有山有水，就像缩小版的棘丘。地下的石头、河流、矿产非常清楚。 “这就是橡树图的珍贵之处，在显影粉的中，它能完美呈现一个地方的景象。” “谁制造的？”启明很好奇，这是全息影像啊。 唐娜说道：“这已经无法考据了，可能是在很久之前某一个时代，也许是众神的礼物。绘图的技术丢失，再也无法制造相同的物品。但我们相信，世界的各个角落存在这无数橡树图的碎片，将它们组合，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第三十四章 领跑之始 人们失望了，期盼的大战没有打响，老托马斯安然无恙从旅店中出来。兴奋的表情让所有人认为，他的灵魂被巫师控制了。 晚上的时候，他竟然召集几名矿工商量，准备继续开采黑金岩。疯了吗？这是贵族老爷们的专利！ 过了几天，他竟然成了矿长，原本的矿长和管事都没有意见。运送黑金岩的马车都挂上了尖锥帽图标。 巫师的标志！果然被控制了。 报酬长了，矿工纷纷归来。被控制更好，我们成为了巫师的属下，看哪个盗贼团敢来。 旅店后院。 “当当当……”巨妖小前臂手指敲着桌子，坚硬的白花岩被砸出小坑洞。 “现在教你一种辅助维导——狼笛，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巨妖钢鞭远没有故事中那样可怕，甚至有些可爱。吓唬人是他的爱好，特别是人类小孩。 范伦铁恩说，巨妖根本不吃人，只是讹传罢了。况且杂食动物的肉并不好吃，素食动物最为美味。 但不能由此小看钢鞭，他绝对是可怕的人物。四人中，战力数一数二，种族特性决定了那奇异的能力。 启明作为阿波罗的弟子，让其他人产生一种类似对于子侄一般的溺爱。鉴于其悟性极高，开始教授一些比较实用的能力。 “狼笛很普通，我都会。”范伦铁恩在旁边拆台。 “你管我，我有特殊的技巧。” “屁的技巧，有本事把它完善了再说。” 斗嘴又开始了，范伦铁恩对阿波罗敬重，对唐娜惧怕，但对实力强大的钢鞭毫不示弱。 钢鞭不再理会挑衅，继续对启明说道：“最先，狼笛需要用融力的办法修炼。” …… 世界维导三个半，众人皆知。狼笛是那可怜的半个，辅助类型。 三大维导呈平衡状态，其各个方面都已经成熟。但狼笛一直没有更大的发展。 在第二阶段，发出狼嚎一般的叫声，以此而得名。 它来源于呼吸。最初人们发现，能提供能量的不仅仅是饭食，喘息不但维持生命，还能吸收很多能量，但是随着一呼一吸大部分被浪费了。 利用融力强化胸肺之后，效果极好。呼吸活力增大，影响到全身肌肉力量。 修炼艰难，维导力在最后关头会从鼻口喷薄而出，消散在空气中。况且肺部也没有反哺的特性，不能像心脏那样成为力量源泉。 曾有人封闭口鼻强行温养，结果胸膛爆裂，威力堪称恐怖。半个房子在爆炸中消失不见。 优势和缺点同样多，它大大强化了呼吸能力，让人获得更多的养分，最让人不舍的，它能增加寿命。 有条件的人都在兼修，三大维导提供维导力，锻炼胸肺。在不断摸索下，竟然出现了四个阶段。融力、狼笛、吸啸、呼啸。 如果单修，只能到第二阶段。 钢鞭叹气说道：“很可惜，无法解决肺部反哺的问题，不然维导家族会有新成员诞生。我坚信它与三大维导不同，能沟通自然。低阶段便能增长寿命，如果达到最后一阶，是否能亘古长存？” 范伦铁恩不屑说道：“得了吧，来自窒息荒林自认为是自然的使者？寿命总是有限的，你应该知道守望者的理论，不能长生就选择了生育，这是我们延续自身血统的办法。如果永生，后代便失去了意义。反过来说，你只有失去繁殖能力才能长寿。要不我替你动手？哈哈哈……” 没有想到粗鲁的范伦铁恩很有知识，不过后面的话语太糙。启明仔细思考着狼笛的大体介绍，突然问道：“钢鞭大叔，您的肺部在什么地方？” 问题有水平，因为钢鞭有着一个尖尖的脑袋，没有鼻子。 “噗……哈哈……”范伦铁恩刚喝一口酒喷出去，捂着肚子笑。 钢鞭没有在意的启明问题，伸出拳头比划着。范伦铁恩连忙举手，可能他觉得有些不应该，在小辈面前要顾忌脸面。 它体型比范伦铁恩高一些但更瘦，身体表层有一硬硬的护甲。一条腿四只胳膊，远处看起来像一个极为高瘦的人肋骨部位长了胳膊。 最为奇特是手臂，有两个弯。快速行动的时候六只胳膊抱在一起，呼呼滚动。 钢鞭直起腰，指着腹部说道：“在这里……” 启明仔细看，原来中间胳膊的腋下似被人砍了两刀，像极了鱼鳃。 里面应该就是肺部。 “请您站起来，我量一下。范伦大叔帮忙。”两人都不知道启明要做什么，只能任凭摆布。 范伦铁恩拿着尺子，在童声指导下测量。启明发现钢鞭的肺部在整个身体的黄金分割点上。身高乘以零点六一八，正好是脚部到肺的位置。心中暗想，希望蓝眼中的知识在这个世界上有效果。 启明说道：“我有一些想法……” “什么想法？”钢鞭说道，随着小孩子折腾。 “维导力首先需要一个载体，心脏、白骨、肉筋。它们都封闭在身体中，并且拥有反哺功能。通过融力让其强化直到变为动力源泉。它们越来越强大，达到极致之后会产生质变，有原来的实体化为虚无。” 两人点头，这是维导的基本程序。 “化为虚无具体是什么感觉？” 钢鞭说道：“有人说它的质地变化了，有人说它融入了身体，最为权威的解释是他不再这个空间。最后的理论是巫师提出来的。就个人感觉来说，看待周围的方式变化了。就像你原本走在平整的路上，突然道路弯曲、或深陷、变成驼峰。” 启明思想立马歪楼：“那不是变得更弱了？” 钢鞭摇头，说道：“抛开物理攻击无效不说，小径代表着机会。比如攻击，驼峰上的两人原本距离很远，因为弯曲的形状他们反而接近了。瞬间就能攻击到对方。” 他用唐娜带来的纸张弯曲，原本纸两端的花纹贴近。 启明感觉那种力量的强大，岂不是说伸手就能将远处的敌人拉倒自己面前？超越了空间和时间。 摇头驱赶跑偏的思想，他拿过纸张按照黄金比例画了一个矩形。举起来对两人说道：“有没有觉得很好看？” “你说的是持戈人比例吧？”钢鞭绝顶聪明。 “有这种说法？持戈人可是比帝鸦更早的恶神。”启明知识基本来自蓝眼。但本世界知识极为匮乏。 钢鞭骄傲地说：“我可是学者……他很神秘，武器是现在非常少见的戈。一横一竖之间似乎带着巨大秘密。 “持戈人比例用于人体会怎么样？”启明相信人们已经发现秘密。 钢鞭思考一下说道：“比例运用是巫师的专长，他们使用比例寻找身上的神秘窍穴，以此研究巫术。它在巫师修炼系统中非常重要，是大理论的基础” 启明说道：“您的肺部正好在整体的比例分割点上，它是不是不更神秘的地方？没有想过，首先认定肺部是虚无的，然后将呼吸中携带的世界力量储存道那里。再对肺部进行温养。虚无，当然无从泄露，感觉是将维导反过来练……” 说道这里，他愣住了。这对于有些人可能是很大的诱惑。但反着训练会有好结果吗？白驼山主人反着练习《九阴真经》，走火入魔了…… “不不不……我瞎想的！”启明红着脸想收回自己的话。他完全按照武侠小说的丹田来描述，想当然如此。 “或许不要封住口鼻，从外界呼吸能量，也能成为动力源泉。”亡羊补牢的说法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从钢鞭和范伦铁恩的眼神证明他们已经陷入深思。回头，阿波罗和唐娜婆婆出现在眼前。极其简短的理论，却切中了要害。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启明先前的理论专为强者准备，必须三大维导达到感受虚无才能继续修炼。但是狼笛已经有四个阶段被摸索出来。 融力、狼笛、吸啸、呼啸。 四个强者却是在思考，怎样才能将狼笛完善。 “再说几句……”钢鞭很小心对启明说着，怕将思路打断。 “将胸肺变为联通外界和身体的枢纽，吸入、压缩、温养……”启明豁出去，万一师长们真的倒过来修炼“走火入魔”，就麻烦了。 “好办法！小点心……”钢鞭一下抱起启明扔在天上，哈哈大笑。 启明差点吓死，幸好被接住。 “我能成为大学者，还有你，小点心，你会闻名大陆的。” 第三十五章 碎星 启明原本认为，以老师和几位朋友的实力，创造战技很容易。谁知刚说出口，遭到了他们的集体说教。 修炼无小事。不可草率，不可大意。 接下来的几天，旅店中一次次进行着可行进行性探讨会，启明列席，听不懂…… 说起来有道理，做起来不容易。千百年大浪淘沙，剩余寥寥几种修炼方式是有原因的。核心完美始终无法碰触，创新基本在击杀和舞迹上面。 四个人很忙，只剩启明一个人在镇外训练 当初他想当然一说，又为了弥补信口胡诌，造成现在的结果。新思路让人豁然开朗，为提供了狼笛进阶的内核。唐娜说可以为他兑换凤凰城贡献，相关文献中会署名。 十岁之前闻名大陆？ “嘿嘿……”想起钢鞭的话，启明笑起来。 “噗……”远处有回应。 “谁在那里？”启明警惕，举着木剑绷起嫩白的小脸。 “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来人她身形高挑，一棵树的树干根本无法遮挡。她也没有刻意隐藏。 “抱歉，失礼了。”启明整理一下衣服。 “我叫碎星，你刚才不止失礼那么简单，愣愣地站在原地……傻笑！” 碎星面容英挺，身材修长。小麦色皮肤遮挡了脸上的几点雀斑。最特别的，她有一条垂在肩前的辫子。漆黑的头发被编成了三股，又用金色的细绳并在一起。 启明眼睛不受控制，总是往辫子上看，觉得不妥微微有些脸红。 “你好可爱，咯咯……”碎星露出雪白的牙齿，两个虎牙最为显眼仿佛在闪光。 尴尬围绕着启明，不知道为什么，现场的情形有些诡异，他对碎星也有着不同的感觉。 “您是旅人吧，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启明询问。 阿波罗的朋友已经到齐，不会有后来者。 碎星环顾，似乎没有看到想要的东西，眯着眼睛说道：“你刚才练习的是战鼓？” “是的！”这不用隐瞒。 “不觉得别扭吗？你是隐波人，战鼓不适合你。” 启明说道：“别扭？暂时还好。如您所说，雷铃更加适合我，但缺少一种珍贵的药材，无法练习。” 碎星露出奸诈的笑容，说道：“跟我走怎么样？我有药材——桑白剂。” 启明眼中闪烁：“桑白剂，有什么作用？” “嘿嘿，小绅士你好奸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碎星知道话题正往别处转移。 “您很奇怪，和老师认识是吗？朋友还是敌人？”启明说道。他再不是普通的小镇少年。经历过多次事件已然成长。 碎星笑了，眼睛光芒闪烁：“我认识他，但你了解阿波罗吗？” 启明轻轻摇头，暗暗戒备。不说出目的却和自己在逗乐子，也没有进驻棘丘的打算，他要做什么？ “猜一下阿波罗多少岁了？”碎星的问题莫名其妙。 “三十岁，老师很年轻的。”他当然知道阿波罗不止三十岁。 碎星又露出笑容，启明觉得那是嘲笑，但依旧表现地很天真。 “他参加过葬龙之战……” “那又怎么样？”启明丝毫不为自己的无知脸红，反而非常硬气。 碎星面容因愤怒微微泛红。转念想，再妖孽也是来自遗传，知识是短板，能知道战争的正式称呼吗？ “葬龙之战也叫做神奴战争。” 启明频频点头：“我知道，神奴战争不是范伦铁恩参加的吗？就在镇子中。” 他继续装傻，几十年前的战争，应该是范伦铁恩的父亲。 碎星觉得不应该和无知少年猜谜，有什么说什么才是正确的方法。 “神奴战争确实有范伦铁恩，不过他已经死了。现在的范伦铁恩是他儿子！” 启明说道：“我觉得你不善于讲故事，一件小事都讲不明白……这和老师有什么关系？” “哎……神奴战争中的最大反派是谁？”碎星胸膛起伏，继续压抑着怒气。 “墓园大军元帅血狐，阴险狡诈，强大无匹。奴隶军五大首领被他亲手杀死三个，首领的妻子都被玷污了。一个浑身沾满奴隶鲜血的人。”启明咬牙。这是真情实感。他以前最痛恨墓园元帅。 神奴战争是八十年以来最为广泛的故事，每一个小孩听过。大城市或许可以看到官方记载，在偏僻的地方，它被演绎成一个个生动的故事流传。 碎星露出虎牙，说道：“墓园大元帅真正的名字叫做阿波罗·帝雅之羽。” 启明一阵恍惚，他已经有过预感。闲暇时，【查看】中有很多影像可以观察，由此，他知道老师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和蔼。也推测流传的故事和真实历史绝不相同，甚至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但对自己足够好就行了，管他造下多少杀孽。 “发呆是你的特长吗？”碎星看着眼珠乱动的启明，虽然像在思考，可眼睛没有聚焦，像一个傻子。 “抱歉。想一些东西。” “跟我走，你想好了吗？” 启明的头摇地像小孩子玩具风旋鼓一样。 “为什么？血狐是大坏人。” “呵呵……”笑声让人难以忍受，没有原因的拒绝会让人抓狂。 “我可以教你雷铃秘技，并不比阿波罗的差。”她舞动身躯耍了几下刺杀，身上竟然发出了叮铃叮铃的声音，十分悦耳。 “这个声音和战鼓的心跳一样吗？” “这是骨头发出来的，怎么样？” 启明说道：“我还是觉得战鼓比较好，很有气势。只有狗和马才会佩戴铃铛。” 碎星指着启明。“你在侮辱我！” “很抱歉，如果您有意见，我会改正。前提是不要用故事侮辱我的老师。” “他确实创造过尸山血海，你为什么要和邪恶的人待在一起？世界是属于光明的！”碎星双臂挥动蛊惑着，在启明看来手段太低级。 “老师的做法属于他，我坚守自己。对待同伴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修炼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谣言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无情” 改编版异界小哥名言，震慑了碎星，口不择言。 “你自甘堕落！” 启明冷静地说道：“范伦铁恩和阿波罗是好友，如果神奴战争真的像故事中那样，两人会不死不休。我很怀疑你脑袋有问题。” 碎星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要动手。 “不能说服一个小孩子，就要打人吗？”启明装出可怜的样子。 “对付你只需用小指的力量。”碎星阴着脸。 启明眼珠一转，说道：“对我出手，不论输赢有损你的尊严。出三个问题，能回答一个算你胜利！” 碎星提起精神点头同意。 “王都的游侠们，依靠什么吃饭！”启明伸出一根小小的指头。 碎星在仔细思考，因为这个问题很宽泛。游侠们会受雇佣、做杂工、甚至回去抢劫和偷盗。不管干什么，都会依靠自己的本领。 死小孩，这个题目不难嘛。 “依靠本领吃饭！” 启明摇头，一脸悲哀地看着碎星，仿佛在说你脑袋有问题。 “不是吗？”碎星恨恨说道。 “哎……他们依靠嘴吃饭。” 碎星愣在当场，这是一个什么问题？ “著名的故事，罗密和朱莉在烈焰中化为爱情鸟，从此飞翔在天空中，后来怎么样了？” 碎星曾经很喜欢这个故事。讲述了一对有情人殉情化鸟，获得自由和永恒爱情。 “当然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回答坚定，她也不认为答案有什么错。 启明用看白痴眼神挑衅，说道：“一对爱情鸟，后来……它们生了一堆鸟蛋。” 碎星后退踉跄，颤抖地手指着启明：“你毁了我的童年。” …… 碎星气呼呼回到萨米城堡，连伯爵的儿子的行礼都没有理会。 很少见的这种情况，人们知道，碎星虽然高傲，但对于人们的礼貌都会回应，太反常了。 萨默尔匆匆跑来手中拿着一枚极小的信桶，它可以绑在飞鸟腿部实现快速通信。 “您的运气很好，那孩子，正是七年前失踪的公爵之子。迎接队伍已经从沉沦城出发，很快就会到来。之前是不是太危险了？故意放青金盗贼团进入小镇。” “考验总需要见一些鲜血，我恨他怎么没有死在盗贼手上？怪诞无礼，确实是他的孩子。能杀死绞弦阶的人，完全不意外。”碎星依旧气呼呼。 “碎星小姐，这种话不能乱说。只是……他是您的祖辈，应该怎样称呼？” “称呼名字、爵位，沉沦城早已经习惯这些。”碎星心情又开始波动。 萨默尔点头。人的寿命过长，会造成很多麻烦。桀休马曾经有十七个儿子，都没有寿终正寝，或死于仇杀，或死于战争。 他们拥有的爵位传承下来，每一代递减。运气好的被桀休马从后代中提拔，倒霉的逐渐消失。 虽然有着同一个血统，但存在于各个阶层，部分人的关系非常疏远。 不管怎样，传承谱系非常清晰。碎星主动接近启明，本想在正式确定关系之前在心理上占据优势，补足辈位问题，却没想到惨败。 “等待迎接队伍的到来吧。现在不需要做什么，时机来临我会去接触的。” “您心情好像不太好……” “团鱼和灰兔赛跑，猪猡当裁判。他们一同通过终点，裁判会判谁赢？” 萨默尔一阵语塞。他们会同时到达终点？这不可能吧！因为一个慢腾腾，一个跑得飞快。 等等？问题的终点是输赢问题。裁判是猪…… 萨默尔感觉小姐在捉弄自己，看看对方表情又不像。 第三十六章 叱咤风云 天渐渐冷起来，再过几天就是金盏花节，迎春的节日。 尽管棘丘的冬季不冷，但夏季也不热。温和的幻境却没有造就肥沃的土地，幸好有矿脉，使得人们不再贫穷。 今年的节日没有任何欢快的氛围，大部分家庭失去了亲人，悲伤依旧笼罩小镇。 启明训练完笑呵呵得往回走，寒风丝毫没有影响他内心的火热。从捉弄了不怀好意的人后，她再也没有出现。想起来很高兴却也觉得遗憾，很有趣的一个人。 她的身份已经确定，没有人能瞒得过阿波罗和唐娜的特殊灵觉。启明获知，她是寻找自己的队伍首领，被阿波罗吸引而来。完全是巧合相遇。 不用着急，他们迟早会找上门的。 今天，他的融力训练已经通过入门、熟练、精通，达到了专家级。 【融力】【专家】 【练习】 练习次数消失，证明融力已经到达顶端，接下来似乎可以进阶战鼓阶。 进阶，需要全力以赴汇聚伪维导力，聚集在心脏部位。压缩到极点后等待奇迹的发生。就像火苗点燃油桶，瞬间爆发。极限地锤炼带来一丝机遇，心脏发生质变成为提供力量的源泉。 身体往往“资质”不同，这是天生而来。这在进阶战鼓能显著表现出来。有人的心脏就像干柴，一点就着，有的却像湿木，经过很多次尝试只引起丝丝细烟。 资质无法探查，不管启明的情况如何，阿波罗希望血脉续接之后再执行这一步，其中关系到烙印密文镌刻。突破经验如果能镌刻在血脉上，会对以后的修炼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也是特殊血脉者的优势。 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狼笛的推演到了最后关头。想到这里，他加快脚步。 回到旅店，四人站在院子中，表情凝重，似大战来临之前。维导的完善需要慎重。即便四人拥有顶尖实力，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点心，你回来了。快来看看我们的成果。”钢鞭咧着嘴，似乎要流口水。 “我们开始吧！”范伦铁恩很兴奋。 唐娜说道，“再次重申，一定要慎重。第一次试验需要验证启明最初的想法是否正确，对于已经达到狼笛高阶的人来说很重要。我们重新修改了六个阶段，不是简修，部分甚至是颠覆性的。” 众人点头，眼神中带着骄傲。 唐娜继续说：“狼笛高阶，已经完全熟悉了原本的修炼方式，重修很难更需要时间。这次验证，是为他们准备的。直接感受胸肺的虚无，从最顶峰开始。” “那只有阿波罗能行……”范伦铁恩说道。“我还是一块小鲜肉，你们都是老妖怪。” 没有人笑，这是事实。 在场的人除了启明，年龄都像婚礼开始前的新娘秘而不露。从平时的表现来看，阿波罗和唐娜远远大于另外两人。 “我开始以钢鞭大叔为原型，人类也能练习吗？”启明惊讶。 唐娜说道：“根据持戈人比例可以确定一些神秘窍穴，现在看来作用不大。窍穴和维导枢纽有时候重合，有时候却毫无关系。你之前说的差点让我们钻入牛角尖。” 启明脸上微红，确实是自己错了。之前提出黄金比例不过是由头，看着钢鞭的肺部在“丹田”位置，就穴道的理论来讲。 但狼笛是维导之一，和故事中的武功很难结合。 众人一言不发，连呼吸都放缓了。但眼神中充满对阿波罗的信任。 阿波罗静静得站着，眼睛很亮，蕴养精神后，开始深呼吸。 他是很棒的实验体，战鼓修炼者在强化心脏的同时，受益最大的是肺脏。不管是激烈运动还是反哺，它总能在第一时间获取。 吸气声不断，胸膛也没有鼓胀，不知道有多少空气纳入肺部依旧没有停止。力度加大，一种飓风中才有的啸声出现，突然周围就刮起了风，越拉越大，一些树冠都开始东倒西歪。气体被瞬间抽走，外来者补足必然会引起波动。 “呼……” 阿波罗轻轻吐出一口气，就像吹蜡烛一样的无力。 启明惊讶，眼中充满担忧。那些空气都去哪了，留在胸膛里，万一无法控制就是大爆炸。 范伦铁恩说道：“维导力身体产生，温养肺部必定会喷出体外。” 钢鞭说道：“只要能吸进海量气息，谁能看得上身体产生的能量？。” 一人一妖仿佛异界的相声演员。 “稍等……”阿波罗说道。 众人睁大眼睛看着，唐娜婆婆却挥动手臂施法。 阿波罗抬起头，张嘴发出一声极其可怕的尖啸，肉眼可见透明力量冲向云霄。天上厚厚的云彩直接消失，肆意的飓风在高空四散。蓝天显像、太阳出来了…… 如果没有唐娜婆婆保护，启明感觉听力会受到损伤。 阿波罗说道：“我们的猜测正确，呼啸还是需要的，虚无化的胸肺不会容纳气息中的废物，必须要呼出。没有呼啸阶段的锻炼，恐怕内脏都要喷出来。” “成功了？”钢鞭说道。 “不错，需要一些时间。这是狼笛速成的办法，只有三大维导之一修炼至最顶点，才能使用。” 不论哪种维导，第三阶、第四阶，要强化与枢纽相关的一切。战鼓修炼血液，雷铃修炼骨髓，绞弦修炼滑液。 狼笛因“漏气”问题到第四阶段还孤苦伶仃，单单强化着肺部本体。 唐娜说道：“空气包含的物质能带给人更高的活力，这是长寿的秘密。虽有限但很可贵。狼笛维导力得自外界，可以驱散开到肉.体各个部位乃至四肢。” “散开到四肢？”启明担心，这是《吸星大法》的练法呀。 “不错！散于身体。呼啸之后加吸取空间中的能量，逐渐散于身体锻炼体质。体质强大后，融力而来的伪力的质量必定会提高。” 钢鞭在众人的目光下演示着。巨妖一族身体很奇妙，很多加入了巫师这个群体。特殊的身体让其能模拟很多事物，并且免疫众多毒药。就像一个百毒不侵也不会走火入魔的怪胎。 张牙舞爪，舞动身体，像一个风吹空中的红飘带，扭来扭去很搞笑。他在让身体沸腾，作用与鹿之步类似。 “啊嗷……”他仿佛狼嚎般的声音。模拟第二阶段。 狼笛前两个阶段非常容易，因为不需要将肺部变为枢纽，伪力都能让其发出声音。这两个阶段主要锻炼肺部的呼吸能力。 很短的时间进入第三阶段， “嘶嘶……”在温养的同时，钢鞭吸气。这个时候他没有用任何其他类维导辅助，只用融力形成的伪力。 从口鼻喷薄而出的伪力与吸入气息形成对冲，有益物质结合，出人意料的和谐，在废物呼出体外后，它们留在了肺部。 改良第三阶段“吸啸”，这个时候只能微量吸入空气，如果过多打破平衡，有两种结果，像往常一样漏气消失，或如封闭口鼻胸膛炸裂。 之后，这些伪力和有益物形成的气息慢慢渗入身体，在钢鞭的引导下散往各个部位。肺部反哺形成了。 第四阶段开始。 钢鞭首先吸进海量的空气，接着吐出“呼呼……”像狂风在刮。因前一阶段滋养肉.体，体质大大加强，融力而来的能量竟发生改变，伪力竟让向着维导力看齐，与有益物质结合，使得它不亚于维导力，甚至有更为奇妙的作用。 它将空气中的有益物质同化，剩余气体全部喷出。呼啸阶段彻底完善。 启明看到，四个阶段都经过了改良，不再依赖其他维导的力量能不断进阶。 钢鞭呵呵笑着，说道：“接下来是第五阶段，之前没有的，叫什么名字好？” 所有人的眼睛有看向启明，他提出了理论，可以得到一个命名权。 “第五阶段，是什么样的？”启明很兴奋没有推脱谦让。 但这个阶段钢鞭似乎没有演示。 “呃……阿波罗之前做的就是第五阶段。胸肺成为世界和人体的中转站，身体也淬炼到可怕境地，蕴含的总体能量和一个区域的世界神秘物质相当。每当吐息，引起飓风，破开云彩。” 启明说道：“叫做叱咤风云怎么样？” 几人眼睛闪光。 范伦铁恩说道：“狼笛达到第五阶，确实可以叱咤风云。” 第三十七章 组团打乌犸 过了金盏花节，小镇居民都盼望着新年过后有更好的运气，祈祷从此灾祸远离，人生幸福。 但是，怪事依旧在发生，莫名出现飓风和尖啸，似乎要把人的耳朵震破。 每天早上野外会传来狼吼声，开始稚嫩微弱，后来肆无忌惮长嗥。 “啊……嗷嗷……” “不详的预兆，看着吧，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有居民刚刚说出这句话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惊恐的注视着周围。千万不要出现不幸的事情。 很倒霉，确实有什么发生了，大地开始震动，人们原本逐渐淡忘的记忆被唤醒，有马群接近这里！ 居民当场就憋不住尿，脸色蜡黄不知所措。小孩在哇哇大哭，被家人用力捂住口鼻。聪明一些的拼命往矿场跑，听说那里有巫师的仆人。 有人偷偷看了一眼，心中逐渐安定，那是骑士啊。大家很快就知道，萨默尔伯爵竟然在队伍中，所有人热泪盈眶，跪地感谢，小镇的灾难终于过去。 几十骑士聚拢在尖锤旅店门口，只有马匹的喘息声。碎星下达命令敲门，可寂静无人。 “打开吧，他们已经离开了。” 骑士用巨斧强行破门之后发现旅店早已经人去楼空。队伍又赶往启明家，留下大部分守卫，分出几骑向小镇西方行去。 棘丘西面是延绵不绝的小山，可惜是贫瘠的丘陵。只有整片的灌木和低矮的小树。它像一个屏障，隔开了两个世界。从这里过去，就是沼泽地区。 一架朴素的马车在行动，旁边是骑着雄鹿的阿波罗，范伦铁恩迈开大步行走。钢鞭不再滚动，除非他疯了。在沼泽中乱来身上会沾满泥巴。启明和唐娜坐在马车上，车厢的顶棚已经打开，视野开阔。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非要一步步走。”这次抱怨的不是范伦铁恩，而是钢鞭。他最得意的动作就是“滚”。在沼泽中滚动不是个好主意，抛却他传统行进方式后，细长的尖爪偶尔踩在泥水中，变成折磨。 范伦铁恩说道：“飞过去？先不说耗费更多的力量，万一惊动了乌犸，藏起来怎么办？” “乌犸力量也很强，它会逃跑？” “嘿嘿，不要高看它的胆量，祖先就以狡猾著称，为了生命延续不惜使用任何手段。钻入沼泽的泥水中，完全有可能。”范伦铁恩很确定。 启明坐在马车上，看着周围的陌生又熟悉的景象，心情舒畅。总的来说，石佣沼泽很荒凉，但并不诡异。和一千年有了很大的区别。灌木都已经消失，略微发硬的地面偶尔出现水洼，高大的藓丘连成片，它正在退化，从沼泽变为荒地。 三天前，他们收拾行囊进入沼泽，去找乌犸的晦气。本来启明担心玛莎和布鲁斯，但阿波罗说碎星早已在小镇周围安排人手，会有人进驻小镇予以保护。 对于老师的探查力和判断力，启明是相信的。也坚信总有一天自己能达到这个地步。 “我们的行动让很多人蠢蠢欲动，只要战斗开始，他们必定会出现。”阿波罗面无表情看着远处，一轮藏在云彩中的红日慢慢落下。 “全部解决，似乎有我的仇人。”钢鞭伸出舌头舔着嘴角。 唐娜说道：“无非是想捡便宜罢了，他们不敢持有月虹武装，却对乌犸身上的其他东西感兴趣，也就是所谓的基兽之宝。” 有种异界组队打BOSS的感觉，还有人来抢装备。反正是闲聊，在场的没有外人，启明问道：“总是听各位提起，基兽到底是什么？” 唐娜说道：“基兽是否存在不可考，但确实有些线索。或许它们能沟通人类的灵魂世界，许多强者和怪人都曾说出关于基兽的莫名其妙的语言。如乌犸一般的巨兽又被称作永恒兽，拥有几乎无尽的寿命，除此之外，还有深渊兽。自认为是基兽后代。” “那现在只能看到永恒兽、深渊兽了，有什么特别？” “它们的资料不少，沉睡可能是唯一的爱好，同时还有夜虹武装。几次鹿潮灾难，流传出七件，分别在不同的人手中。有人相信可能有更重要的宝物。” 多么贵重启明都不会在意，最担心的是阿波罗。 “夜虹武装会造成什么影响？” 唐娜说道：“有好也有怀，总体来说弊大于利。人们根据异常进行推测。它的力量能暗中修改烙印密文，添加一些很奇怪的东西，可能传承到子孙身上。不同武装对人的改造不同，就像寂静之紫月，让人的后代天生具有巫师的能力，但永远无法产生英灵。” “有办法解决吗？” “或许像阿波罗这样的密文成熟者可以抵御。亚力士得到夜虹武装的时候只有四十岁，力量远没有达到顶点。” “还会增加人的寿命？” “不错，是一个谜团。现在知道，能够长久生存的有夜虹武装携带者、特殊血脉激发者、特殊烙印密文镌刻者、狼笛也许会成为一种。” 启明将信息牢记在心中。 阿波罗笑着说：“不用担心，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行进速度很快，启明已经能隐约看到远处的倒塌的石佣。这代表着目的地近了。 …… 碎星带领两人马不停蹄地奔跑在沼泽中，因为马匹的特殊，如履平地。它们来自古林领地。 桀休马十七个儿子遗存了众多的子孙，同祖无法分辨直系或旁系。大浪淘沙最后剩余四大领地。 古林、秘水乡、坎贝尔、战歌。它们在战时能为封主提供自然资源、粮食、战马和器械。 古林出产战马极少，远远不如坎贝尔，但适合在复杂环境中行进。 “加快速度，不然会错过好戏！”碎星眼神闪烁。 …… 在沼泽东北方边缘，有一座刚刚建立不久的营地。仿如在泥泞的污水中长出的白莲花，非常华丽。 近前看，真的是一株植物。如果有人看到它出现的过程，一定会目瞪口呆，竟是在半天内长成的。 最中央的伞盖下有两名老者，两名孩童。 “爷爷，我们真的要在这等待吗？”一名孩子说着。他体型较为强壮，满脸的遗憾。 另一名孩童有十岁左右，带着莫名地微笑：“等待战斗打响，爷爷们会带我们迅速到达战场，收取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就行了。” “四泽王国的天才，如果经过永恒兽血的洗礼，相信会更强大。”一名老者点头。 …… 庞大的木船靠岸，船上一块别致的徽章闪耀着光芒。 一位举着巨棒的人在咆哮。蛮歌王国的徽章。 这是蛮歌沙滩最北边的地方，拥有唯一的深水海港，它很接近石佣地区的沼泽。 船上都是光着上身的水手，举起鱼叉奋力击杀着海中跳起的怪鱼，尖利的牙齿和血红的眼眶，表明它们不仅仅是鱼，更像野兽。 “为了蛮歌，杀死他们！”水手们无疑都是维导高手，身上爆发出不同声响。大部分人能够将能量发出体外。很快血水染红了海面，有神秘的力量聚集在木船周围。再也没有怪鱼胆敢挑衅木船。 露着半个肩膀的三人走到甲板，看着远处泥泞的滩涂。 “我们的小宝贝们还在睡吗？” “昨天的战斗很辛苦，表现得不错，能在大海中击杀怪鱼。” “叫醒他们，随时待命。让我们观看一场好戏。” …… 巫师很神秘，一般只会单独出现。今天，安斯尔艾长峡的巫师馆来了十名以上的巫师。他们秉承一贯的神秘风格，进入房间后很少出现。 只有忠实的追随者按时间送上精美的饭食。 偶尔从房间中传出淡淡香气，是神秘粉末点燃后的烟气，它能让人更理智地思考。巫师会议的时候经常使用。 “唐娜太任性了，永恒兽不能随意碰触，月虹武装也应该属凤凰城。” “她是鲸泉海岸的人，不会对我们有好感的。” “但她是巫师！” “阿波罗故意等待我们的到来，仅仅为了示威吗。他已经叛逃出帝雅墓园，相信不止我们在寻找他。” “三十年前，他没有签订《扼灵盟约》，果然是有企图。” “这场风波过后，他在大陆将无立足之地。” 第三十八章 石佣和巫术 “啊……嗷嗷……” 启明在练习狼笛，嘴中发出瘆人的嚎叫。融力已经达到专家级，很容易进入狼笛的第二阶段。 改良后，前期相对简单，但从第三阶开始，喷出和吸入同时进行，难度呈数量级增长。 “啊……嗷嗷……”声音确实不好听，但经常被人运用在战斗中。 其他三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启明嗷嗷叫，嘴角上扬。当然不包括钢鞭，他的嘴巴有问题。不能微笑，大笑便是张开嘴流口水。 阿波罗独自一人坐在远处默默不语，继续完善狼笛第六阶。到达这个阶段，其他人只能提供理论，不能进行模拟。 启明吼累了，吧嗒吧嗒麻木的嘴，走过来说道：“隔绝一切，石佣作用真的有那么大吗？” 营地附近是倒塌和断裂的巨大石雕，无论从庞大的体积还是精美的纹饰，都像神的作品。站在它们面前，能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它隔绝了很多气息和自然现象，让棘丘的人不知道他们和大海只间隔的一个沼泽。 “上面依旧残留着威力，根据记载，石佣已经抵御了不下与五次的鹿潮。尽管不能完全阻挡，也起到了很大作用。”范伦铁恩说道。 启明很想感受那种看不见的力量，但太过神秘，无踪无影。突然，他猛拍脑门，竟然忘记了查看信号。 近期生活充实，对于蓝眼的依赖自然降低。况且现实比虚幻的故事精彩，师长们是大陆顶级的强者，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很有趣，关系到各方面的秘密。 注意力被完全转移。 “紫色！” “紫色” “金色！” “密码是什么？”为了密码，又开始头疼，但“巨石佣”竟然也能够作为密码连接。或许能力来自材料本身。 【钢岩之肤】【铁岩之肤】【永恒坚守】【不碎】【无息】【屹立】。 启明默默摇头，这些明明是石头本身就有的特性。不说现在受限无法安装，就是下载之后也需要仔细甄别。安装岩石的皮肤，变成活着的石人怎么办？ 除了技能，属性框架只有【稳定】，但数字大得惊人。 【查看】很无趣，日升日落，千百年坚守。只有一次鹿潮的袭击记录，但化身石佣的启明什么都看不到，好像被黑色纱巾蒙住眼睛，无数的黑色物体冲上来。 退出查看，就听唐娜说道：“使用上残存的力量来看，有两种人制造了它们。首先强大的雕刻工匠，之后巫师赋予纹章。将灰钢岩本身的特性引导出来。” 范伦铁恩说道：“很可惜，它们已经残破不堪，力量在逐渐消失。” 启明一直对巫术非常好奇，现在终于有机会询问：“婆婆，巫术到底是怎样修炼的，我可以成为巫师吗？” 唐娜说道：“这也是我们研究的重点，多少年以来，巫术可以修炼，但不能修炼而来……” 启明疑惑：“难道他们是天生的！可以做测试吗？比如是否有潜力。” 唐娜说道：“没有测试潜能的方法，巫师父母不一定能诞下拥有巫术的孩子，幸运的话普通人却可以拥有。巫师在大陆上行走，原因之一也是寻找散落的四处的准巫师。” “就没有预兆吗，在获得巫术之前是什么样子的？”启明又开启了乱想模式。 “一般来说会有异常发生，出现很突然，猝不及防。有人看到电闪雷鸣，有人看到白光飘过，有人看到飓风刮过。之后，附近出现了拥有巫术的人。” 启明说道：“可不可以这样认为，这不是人类本身的力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灌输的。与月虹武装持有者的后代情况类似。得到世界伟力的眷顾，被赋予神奇力量。” 一切都可以和蓝眼的下载相对应。既然物品有信号，橄榄的鹿角有信号，一些自然现象说不定也会有。 下载安装巫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情。 “确实有人这么想过。但经过很多的实验，失败了。寂静之紫月烙印的确实是密文，小高瓦为了赎罪，将遗体捐献给守望者们。研究者从中引导出一段特殊的密文，因为他是亚力士的后代这并不奇怪。但是，普通巫师却没有类似的密文，也没有多出什么。” 启明想不通，既然密文类似安装的技能，怎么会没有？难道是另一种东西。他想到了能源。既然能源能够将【飞影】充能，为什么不能给人体本身充能。 “巫术是怎样训练的呢？” “控制情感，感受本源。”唐娜说法很笼统。 似乎巫术没有成熟的修炼体系，启明想到与异界故事中的异能相似。尼桑已经是惊惧巫师，依旧被自己击毙，巫师战力究竟怎样，和维导修炼者怎样对比？能不能兼修？ 脑袋中全都是问题。 阿波罗慢慢走来，突然说道：“你是不是想问维导和巫术能不能同时修炼？” 启明嘿嘿笑两声。果然自己的表情瞒不过老师。 阿波罗说道：“可以肯定能同时修炼，没有壁障之类的东西，但只能有一项达到顶峰。烙印密文会互相贯通发生神秘的事情。其实守望者们都在同修，这利于思想火花的迸发却不适合战斗。” “为什么不适合战斗，不是会变得更强吗？”究根问底的小孩子确实讨厌。 “万分之一的几率会发生，维导的招式和巫术出现偏差。比如你想使用砍杀，却秀逗般发出火球……” 启明眼中露出笑意：“变傻了？不对……应该是掌管经验的烙印密文出现了问题。万分之一，几率够大了。” 到达在场强者的层次，战斗中的每次接触都代表机会，每个回合有着无数次攻击。如果出现略微的偏差，是致命失误。 谭娜说道：“巫师一般都会练习维导，尼桑太年轻，又自负，才让你得逞。他还在融力阶段。” 唐娜婆婆微微摆动身躯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在大路上行走很累的，没有一副健壮的身体怎么能行？当然，拥有强体术的人除外。” 启明涨了见识，眼前的老婆婆除了巫师身份，还是维导高手。 因为维导和巫术在最高阶可能出现冲突，人们开始研究最佳平衡点。一般来说，维导第二阶段是无妨的，根据几率，几世也遇不到一回。所以，强大巫师一般有着维导第二阶以上的成就，但不会高过第五阶。 餐食很简单，马肉干和面饼。还有唐娜提供的特殊饮料。沼泽在退化没有多少地面动物，偶尔能看到飞鸟落下。但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打它们的主意，来一顿飞鸟汤。 “出发！” 启明继续待在马车上，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石佣。它阻挡鹿潮，守卫着背后的人类文明，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再来一次灾难，将灰飞烟灭。 经过石佣，表明离目的地很近。第二天扎营修整之后，几人找到了如山的乌犸，它依旧保持大山的样子。厚厚的泥土苔藓覆盖，不知道它怎么把自己埋进去的。 “我们偷偷上去给他致命一击怎么样？”启明悄悄地说着。 范伦铁恩很鄙视这种行为，翻个白眼。 钢鞭嘿嘿笑着说不错的注意。 阿波罗郑重拔出宝剑，高举过头顶。 第三十九章 乌犸再现 “咚咚……” “咚咚咚……” 阿波罗的战斗前奏让人热血沸腾。战鼓能鼓舞士气，也有指挥战斗的功效。因为某些原因，在铁兰大陆的战场上，能发出如此巨响的强者基本不会出现。 擂鸣起只为惊醒巨兽而已。 它震惊着整个沼泽，乌犸藏身的小山开始出现裂缝，哗啦啦的石头从上面滚落。不只是震颤作用还是巨兽即将醒来的预兆。 启明很奇怪，在影像中看近两千年前的情况，乌犸身上没有石头，难道时间能然泥土变为石块？ 如果在你睡觉时有人擂鼓助威，相信不会睡得更浓厚。恰恰相反，必定产生堪称巨量的起床气。亚力士唤醒乌犸的的方式中规中矩，但阿波罗是暴力的，毫无温柔可言。 “呜呜……” “呜……” 类似人类睡醒前的动静，小山开始翻动突然爆发，像大鱼钻出水面溅起无数水滴，纷纷乱乱的碎石泥土掉落，其中一道电光闪耀的观察着周围，竟是乌犸的眼神。 “啊……我睡了多久？”话语丝毫没有变化，如启明当初听到的，沉稳平静。 “接近两千年……”阿波罗摸摸鼻子，从话语中听出一些异样。感同身受，被吵醒确实不舒服。 “人们难道已经忘记了永恒巨兽的强大吗？竟敢打扰我的睡眠……” “砰……”可怕的闷响之后，以乌犸为圆心，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息散发开来。普通人必然会被碾压，但现场都是强者，轻松自如地阻挡着，衣袂烈烈。 沼泽似乎被翻转，水洼藓丘消失，地面似被巨人一步步踩过，平整结实。 被保护的启明安然无恙，并见识了唐娜的本领。 巫术很少和人硬碰硬，低阶的眩晕术、疲惫术、诅咒术也只能对付生灵。但他们处在一个可怕的世界，维导的训练让强者免疫多数负面状态，冲上第二阶便刀剑难伤。 这曾让许多巫师欲哭无泪。 巫师能占据统治地位并非没有道理。大批的守望者提供依据，让他们不断进步。从弱者成为强者。 唐娜将小小的法杖虚空微压，袭来的力量诡异地改变了方向，被迫低头冲着地面而去。攻击方向改变造成另一个效果，脚底下的泥沙不断沸腾，站立不稳。 力量顶着大地像推土机，拱出一道深沟。唐娜和启明一直在力量的末端，脚下土地在后退的同时不断升高。等停止，启明发现离原先站立的位置很远，并且在高高的土丘上面。 一切都是唐娜引导力量导致的，不但避开攻击远离战场，还制造了一个完美的观看平台。 “我们就这样看着吗？”启明问道。 “我在等一个答案，暂时不会出手。”唐娜说着，眼神中充满期待。 乌犸爆发之后，渐渐平复下来，慢慢卧在地上。似乎消气了。 它看着阿波罗说道：“哦，你是亚力士的后代吗？” “很可惜，我不是。” “睡得太久脑筋迟钝，我应该想到，近两千年，他们家族早应该消亡了。”乌犸没有丝毫的惋惜，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三个月前，亚力士的最后一个子孙死了。”阿波罗平静地说道。 看不到乌犸的表情，但言语中透出惊奇地意味：“他们竟然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阿波罗说道：“是因为月虹武装吗？” “你知道它？能赋予人强大的力量和永恒的生命……你们很幸运。” “呵呵……”阿波罗轻笑。“太夸张了，你都做不到吧？不过你可以将他交给我，或许能看出一些东西。” 乌犸摇头，说道：“你并没有这个资质，并不适合月虹武装。” 一人一兽的声音响彻周边，启明能听得清清楚楚。他攥紧双拳眼神恨恨。任何侮辱阿波罗的话语他都不喜欢听。 唐娜笑笑，说道：“不用生气，继续看下去。不是没资格，而是不敢。” 乌犸翻身，似乎想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他对范伦铁恩说道：“小朋友，你有兴趣试一下吗？” 范伦铁恩哈哈大笑，说道：“你可能听到过我的名字，我只会使用盾牌，不会使用大剑。” 他将盾牌举起，显示出上面的图案。 “我想一下……”乌犸似乎在回忆。“范伦铁恩？” “不错，我是范伦铁恩！” “始祖死在了持戈人之墓……”乌犸说道。 范伦铁恩牙齿嘎嘎作响，眼神中充满愤怒：“那是一个阴谋，被自己人欺骗困顿而死……” 阿波罗说道：“你果然知道这些事情，是否参与其中呢？你们来自大海，鹿潮灾难的前哨战？” “吼吼吼……”乌犸大笑起来。“那我为什么会将将月虹武装送给人类。” 阿波罗说道：“很好笑是吗？鹿潮真正的目的不是毁灭生灵，而是摘取果实。《扼灵盟约》是个阴谋。” 启明曾经听到过这个词语，但从没有询问过。 “唐娜婆婆，《扼灵盟约》是什么？” 唐娜叹口气说到：“六阶顶端强者不能直接参与世俗战争。鹿潮来临，签订者必须参战，即便转化为英灵也是如此。未能转化英灵者，可依旧盟约修改遗蜕烙印密文，守卫人类。” “看起来是非常好的东西啊……”启明觉得世界太安全了。 “几万年以来，人们都以为它很好。十年前，阿波罗曾进入持戈人之墓，发现了一些线索，继而推测出整个事件，但遭到凤凰城和帝雅墓园集体否认。”唐娜有些矛盾。盟约的掌控者是巫师，她也是巫师，背叛和忠诚难以取舍。 乌犸说道：“你在抹杀先辈的功绩，他们努力保护的竟然是你这样的人。” 阿波罗露出自信的微笑，说道：“我钦佩他们，但并不认同那样的做法。杀死恶魔后应该顺藤摸瓜追击到他们老巢，斩草除根。或许老巢中只是病残或者尸体。” 乌犸摇动着身体，似乎有些激动，但很快平静下来。 “小孩子，我们几万年来保卫者大陆上的生灵，不是你能够妄自猜度的。这世界上有很多秘密，也不是你能够看清的。” “很抱歉，我是香槟帝国亲王，曾担任过帝雅墓园枢机主教，相信你知道这两个职位能够接触到什么。我触摸过青枫之门、血狱赤焰、彼岸黄枫、仇恨橙轮四件月虹武装。你们想让谁复活？基兽，还是所谓的众神。持戈人之墓已经被我打开，秘密早已不是秘密。” “吼吼吼……”乌犸大笑。“没有想到会出现你这样的人，看来谁都不能离开这里。” 一直雾蒙蒙的天风云变幻，堆积大片黑漆漆乌云笼罩四周，给人诡异的压抑。乌犸周身似乎被黑夜笼罩。 阿波罗三人，身上猛然爆发各色气息，飞到了空中，呈品字形分散围绕。 乌犸灰褐色的身躯猛然一窜，周围的土地开始龟裂。身体出现，拥有马的脑袋，却拥有巨人一般的身子。 腰部开始依旧埋在地下，双臂类似人形，手中紧握一杆标枪。 启明胆战心惊，原本以为巨大的体型是乌犸的本体，谁知道只是一个脑袋。怪不得有那么大的嘴巴。 “婆婆，老师是他的对手吗？” 唐娜面色凝重：“很强大，很难说。” 乌犸随意挥动标枪带起呜呜的风声，远处的启明都能感到那力量带起的空气流动。 “多少年没有使用这件武器了。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杀死我吗？” 阿波罗说道：“我要带着寂静之紫月登上架鹿岛！” “做梦！”回答触动了乌犸的逆鳞，手中的武器直接扎向阿波罗，枪身比成年人都要粗壮，顶尖更是带着无比的锐利。它刺破空气，发出爆响。 “轰……”撞击力在武器接触点四散，没有人后退，证明体型完全不对称的双方势均力敌。 阿波罗背后巨大红色羽翼闪耀，脱离躯体，欢快地飞向乌犸。它们仿若大群小雀，具有实体也仿佛是虚幻的。 “血腥帝雅！”启明认识这一招，它不是群体攻击吗？ 红色飞鸟拥有无坚不摧的爪和喙，在乌犸身体上破开无数的伤口，鲜血几乎在一瞬间就染红了躯体。 “嘶……嘶……”乌犸发出的马鸣声。 此时，在沼泽边缘，强者们看到天空的变化，听到战斗的巨响，开始行动。 第四十章 群殴中的意外 “我来试试！”范伦铁恩浑身铁青，是绞弦爆发的特征。他举着巨大的盾牌飞向乌犸的头部。 “盟约签订者，你不能对我出手！”乌犸咬牙切齿。怎么会出现这么一队人，竟然打起了永恒兽的主意。 “哈哈……”范伦铁恩在攻击之余还不忘大笑。“果然有标记，不然你怎么会知道我是签订者？” 它竟然能感受到签订者的气息，有一些古怪。一纸契约显然不能达到这种作用。 乌犸举起手臂猛抓，就像追捕水中的小鱼。范伦铁恩盾牌上猛然暴涨一股黑青色的力量，瞬间弹开那巨大的爪子，借助这股力量反向，盾牌轰击在乌犸的下巴上。 “咔咔……”似乎是脖颈的脆响，观众都为它默哀。 从正面看，乌犸的下巴确实歪了。 这才是真正的绞弦。 启明蹦跳欢呼，眼睛看着范伦铁恩的动作，发出崇拜的目光。 钢鞭的动作极快，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六只手臂似乎能划开空间，只见绿色的影子闪过，留下淡淡的轨迹。他没有武器，本体锋利无比，第一次攻击就在乌犸背后留下了巨大的创伤。 “你们违背了盟约，必将受到惩罚！”乌犸愤怒。 “呃……” “啊……” 范伦铁恩和钢鞭发出嗥叫，掉落到地面，身体不断抖动着，承受非常大的痛苦。 唐娜同样瘫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呼呼……这件事是真的！” “婆婆，您怎么了？”启明慌忙扶着唐娜，感觉那身体有些僵硬，眼神中满是担心。 “普通的爆体术，这一招很高明。”唐娜说着，似乎在自语，她一直没有出手，正是等待这一时刻，毫无疑问盟约存在问题。 她法杖挥动，阿波罗受到神秘力量牵引，瞬间到达乌犸的喉咙部位，砍杀带着血红的维导力在乌犸喉咙上留下巨大的伤口。 “呜呜！”乌犸用手捂着喉咙，手中扎向地面两人的标枪被迫收回。 如果阿波罗救援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盟约有其他的作用，签署者受到诅咒。对我，却没有丝毫作用。”阿波罗说道。 乌犸放下手，喉咙部位的撕裂完全愈合。摇晃身体，身上所有的伤口闭合。 阿波罗接着说：“同样，它也是一份名单。当强者数量达到标准，鹿潮就会来临。” “那又怎样？你们不过是诸神养在这里的药。等诸神归来，逆根着统统会被铲除。”乌犸被伤害激怒，口不择言。 阿波罗表情丝毫不变，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好大的口气，恐怕所谓的神正是被毒药杀死的！” “帝雅墓园！哼……”乌犸非常生气但压抑着行动。看看四周，叹息一声，说道：“月虹武装可以给你，不过你要马上离开。” 确实像范伦铁恩说的，永恒兽为了生命会妥协。 “月虹武装就连你们也不能完全了解，只能当钥匙或者眼睛，我志在必得。不过……还有一种东西我很需要。” 乌犸睁大眼睛，瞬间展开攻击，没有任何废话，虽然很忌惮阿波罗的力量，但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它知道，取走那件东西他会没命。 巨大标枪带着淡蓝色力量，扎向刚刚爬起来的钢鞭和范伦铁恩。 “轰……轰……”两个巨大的陨坑出现在原本两人的位置。 钢鞭急速后退，范伦铁恩却迎着攻击冲上去。他使用的是盾牌，任何时候都要站在最前面。爆喝一声身躯增长一倍，比之前更为庞大，浑身笼罩着青色的气息，几乎凝成实体，又让他的身躯看起来暴涨一圈。 “铛铛……”乌犸两次攻击竟然被范伦铁恩用盾牌挡在外面，螳臂当车，大家伙被渺小身影死死顶住，不能近前一步。 钢鞭已经退到乌犸攻击圈之外，左边身体的两只臂膀上的手掌扣在一起，形成弓形。右侧两只手臂轻挥，尖长的手指做出拉动弓弦的动作。 “咻咻……”两只由绿色气息化成的箭支飞向乌犸的双目。 “轰轰……”箭支没有穿透反而剧烈爆炸，震荡都能用肉眼都能看清。阿波罗隐藏在爆炸之后，瞬间到达乌犸的眉心位置，简单的直刺，空间出现阵阵涟漪。 乌犸不退反进，马头猛摆。长剑刺入它的腮部，但阿波罗同样受到巨型身体摆动的碰撞，像一颗小棒球飞出去，远处空中慢慢停下。 原本乌犸不可能将阿波罗击飞，地下范伦铁恩在和他角力，如果稍微放松，会被范伦铁恩推倒。 果然，范伦铁恩和钢鞭又倒在了地上。 远处唐娜颤抖着挥动法杖，地上两人迅速远离战场。 两人稍微恢复，怒气勃发，继续冲向乌犸。 三人一兽又进入对峙。 “《扼灵盟约》的反噬，主动激发，数分钟可以激发一次。”阿波罗说道。 唐娜逐渐恢复，擦擦头上的汗滴说道：“六阶实力，又被称作王座。他们会在金色的盟约上面签署自己的名字。发誓无论生死都会守护这个世界。如果违背，会受到一种诅咒，众所周知，诅咒不能主动激发。” 启明说道：“但乌犸之前使用了诅咒术！” “不错，更加高明的是，无人知道诅咒术只是鸡肋的爆体术，因为不曾有人真正背叛过大陆生灵。它威力很小，施法繁琐。但也是最隐秘的一种，无法察觉。即便察觉，强者也不会在意。” 启明说道：“乌犸使用，竟然这样强大。能让两位大叔失去行动能力！” “咔咔……”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厚，向地面压抑下来。其中出现如银蛇般的闪电穿梭其中。乌犸舞动身体，似乎想从地面中完全出来。大地彻底破裂，已经失去固体的形态，如巨兽从海中翻起。 完整体终于出现。 在地面以下的身体是马型，四条腿如擎天之柱，马蹄像四座山丘。它现在看起来很奇怪，好像马颈部位被人强行嫁接了人类的上半身。 “呜……吗……” 远处碎星和随从已经赶到，看着那巨大的身体完全呆滞。胯下的马匹早已经失去力气跪倒在地，其中一匹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碎星子……爵，那到底是什么？”随从见识很多，但从未看到过如此可怕的怪兽。 “永恒兽乌犸！” 来自四泽王国的两位老人手牵着孩童，从天空中迅速接近。浑身银色气息环绕周身，看着现形的乌犸神色复杂。原本想的，阿波罗四人完全可以杀死永恒兽，但现在出现了偏差。 永恒兽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和其他生灵，一直以神秘身份示人，传说中，遇见它是天大的运气，它会为给唤醒他的人以丰厚回报。 神话故事中有水晶酒瓶的故事，瓶子中的晶灵帮助特洛伊战胜邪恶贵族，并和妻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每个世界都很流行的吊丝逆袭的故事。而永恒兽便是活着的、可以触摸的晶灵。 故事和事实有差距。 蛮歌王国三位强者带领子弟已经在远处埋伏，他们穿着褐色的斗篷，在这里就是非常高明的伪装。 “得文大人，那是什么？”一个少年问道。 “传说中的永恒兽，乌犸！” “好大，那就是乌犸！” “真的要吃掉他吗？” “对，经过洗礼会更加强大。” 得文默默地看着远处的战斗，心中期待着。蛮歌王国的少年都会信奉一点，吃掉强大的怪物会变得更加强大。 实际上经过消化，任何食物只是转化为能量而已，对生命层次的跃迁不会有很大的效果。 感受兽类的强大，成为食物入口，会给精神上带来无比的愉悦，信心坚定。世界观的崩塌时刻，当然会有消沉堕落者，但大部分都成功了。 一队巫师在沼泽总迅速行动，脚不沾地，离地面有几寸，但是速度非常快。渐渐接近唐娜和启明所在的土丘。他们不准备等，主动出击。 第四十一章 乌犸死 乌犸已经拥有完全的行动能力，不再受到大地束缚。奔跑跳跃，声响沉闷惊天动地。远处的强者们纷纷后退，唯恐被误伤。 一直以来，它的族群以善良的面目示人，几万年布局，事情顺利。其中有提出异议者，会在盟约签订者的压力下不敢轻举妄动。 今天，竟出现这样一群肆无忌惮的人。 乌犸决定要将他们永远留在这里。它悍然发动攻击，先天的体质决定会产生可怕撞击力。范伦铁恩如皮球一样飞出去，但在极短的时间内，方向硬性改变，又弹了回来。 当维导枢纽虚无化之后，没有实体的空间都会变成墙壁，。 “轰……”范伦铁恩用盾牌狠狠印在马身胸膛上，竟让它踉跄后退。巨兽脚下仿如石柱的腿也难以抵挡那爆发。 绿色身影的钢鞭不断变换位置，丝毫没有受到气劲波及。他牵制乌犸的行动，扰乱其视线。手中绿色能量箭只不断发射，仿佛无穷无尽，每一杆都带着超强威力，发出长鸣声，跨过超远距离，最后爆响引起的血花崩裂。 阿波罗正面攻击，对付乌犸上半身的双臂以及标枪武器。红色力量围绕在宝剑周围像滚滚不息的河流，微小的波浪时常翻起，证明它具备可怕的力量。 三人躯体上能量环绕，内部凝实到极点，外部散发氤氲。血红、黑青、璨绿，形成三色彩虹发出震撼的美丽。 巫师队伍已经接近唐娜，启明戒备着。在路上，就听说会有不速之客参与。 现在，他们来了。一个深黑袍子红色衣领的巫师慢慢接近，其他人远处等待。 启明暗舒一口气，手中的宝剑垂下。 “唐娜……请让他们停下，冒犯永恒兽已经是罪恶，现在竟然要杀死他。”巫师站在台子下面仰着头，姿态很低。 唐娜居高临下说道：“伽言，我认为你早知道前哨战的事情，却秘而不宣。想必海曼、绚海、雨果都知道。” 启明眼神闪烁，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 伽言说道：“这本不是秘密，它们曾经是敌人，但现在是朋友。” “哦？我很有兴趣知道。”唐娜说道。 她作为阿波罗的朋友当然有着同样的特质，顺其自然，但有些事情决不妥协。 伽言摘下尖锥帽扣在胸前，额头微微发汗。“他们最早是作为鹿潮的前哨战，但是在盟约签订后已经处于中立状态。灾难来临之前它们会预警，也会帮助人类获得力量。” “怎样解释盟约上面的诅咒？”唐娜在虚与委蛇，真正的秘密恐怕双方都不会主动透露。 “这是巨兽最初的自保手段，我们同样有克制巨兽的办法。属于最高机密。”伽言说道。 唐娜没有再询问，但始终不给对方明确的说法。战斗不会停下。 控制，是非常可怕的事。启明暗想，刚刚如果不是阿波罗的救援，钢鞭与范伦铁恩就会被踩死。战争中突然发动更惊人，强者会像冰雹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局势顷刻翻转。不知道对于巨兽的限制是怎样的？ 启明对老巫师说道：“为了和平而签订的盟约吗？既然处于中立状态，想必不会在鹿潮中出手，但它们握有我方的把柄，您认为这公平吗？” 熊孩子的话真的难住了伽言，一时间沉默不语。他当然不会害怕启明，也能说得天花乱坠。但是唐娜在一边虎视眈眈。但事情确实有些复杂，牵扯的利益和人太多。 战场形式发生巨变，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咻咻……”刺耳的声音想起，人们看到震惊的一幕。 几分钟前，乌犸发动其最强攻击，漆黑黑的云中蓝色闪电穿梭不断落下，电光斩击三人。 天地间最神秘的力量展现出无与伦比气势，速度超过维导六阶强者，并且完全无视身躯虚幻作用。证明能够破开空间直接攻击。 掌握此巫术的人通常会作为杀手锏或王牌。 电光像雨点一样不断洒下，将整个区域映照成蓝色。乌犸周身三里内无处可躲，成为闪电的牢笼。范伦铁恩和钢鞭已经被闪电缠绕，周身的维导力滋滋消散。 类似于域场，在这个范围内乌犸是最强大的。而天上的乌云是发动此术的关键，但高高在上，通常人们对它无可奈何。 用神力劈散，也会重新聚集。 万没想到，站在空中的阿波罗仰天长视，突然张嘴猛吸，天空中的乌云进入口鼻，速度越来越快。眨眼间，黑漆漆仿佛毒药，看起来并不好吃的云被吞噬殆尽。天地间瞬间掀起狂风，似乎要补足这边区域失去的东西。 周围强者瞬时汗毛倒立，吞噬威力震慑着他们，也为阿波罗难受。同时疑问充斥脑海，他是战鼓的修炼者，可这是什么本领？巫术吗？但没有四溢的精神力，只有代表战斗的维导力。 珍珠海岸的强者、广森茂陵的强者、榉岩王国强者刚刚赶到，看到此场景，犹豫着没有出手。 每一方都有各自的打算，被阿波罗和巨兽吸引而来，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或者获得永恒兽的友谊，或抢夺乌犸的宝藏，都很划算。 没想到，实力评估出现差错，双方强大得过分。 “呼呼……”阿波罗竟然将吞进去东西吐出来，变成棉花糖一般。他隐匿在白色的云朵之中圣洁神秘。 仙人下凡也只能达到这个效果。 白色的云彩没有带着可怕的闪电，而是柔和安详，飘荡中开始滴下雨滴。 “呼风唤雨！”启明大叫。 虽然很多人都听到，并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目瞪口呆仰头看着，嘴巴微张，呼吸急促。似乎有人猜到了战技的底细，在小声说着。 “呼风唤雨……好！”唐娜笑起来。阿波罗竟然在几天内将狼笛第六阶完善，太突然了。惊喜交加，没有计较启明擅自做主取名字的事情。 神奇的自然现象震惊了在场的强者不算意外。乌犸逃跑却出人意料，它回头就往西方逃窜，速度惊人。踩着虚空一步步升高，几乎要飞到天上。 西边是大海，如果让它遁入巨浪中，任何人都会束手无策。 很少人能够涉足大海，它比陆地危险很多。 蛮歌王国，文化落后经济却极为发达，依靠的就是海上的航行。虽然只在沿着海岸做短途的贸易，却是暴利。海中物产丰富，也是他们的一项收入。 “追！”范伦铁恩爆喝，眼睛圆睁。他头发卷曲，浑身冒着烟，拍打和小雨的浸润让火熄灭，但滋味非常难受。 钢鞭张嘴发出一声尖啸。 唐娜得到消息，远处挥动法杖，两人瞬间出现在乌犸逃跑的路线上。乌犸看到两人，直接用马蹄踩踏。 范伦铁恩的盾牌青光暴涨，翻身背部朝上，用背上盾牌抵住踏下的马蹄。 “擎天！”范伦铁恩爆喝，全力撑起。 “好！”启明大喊，他曾在盾牌信号中看到过这个技能，金色。 “翻滚……”钢鞭六肢抱成团，不是赶路时的状态，十二个肢体关节露出尖刺，撞在乌犸的胸膛。 经过这一掀一撞，乌犸几乎凌空翻转，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阿波罗张口向宝剑上面喷出一口气。他手中没有弓，但做出了拉动的动作，宝剑变为箭只，像一道光追击乌犸，剑上不单有血红色死亡气息，还有闪电环绕。 刚刚乌云中的闪电力量，竟被他藏在胸膛中！ “猎狐之志！” “咻咻……噗……”宝剑四周带起了黑色的空间破碎颗粒，跨过空间，直接扎进乌犸人身和马身的连接部位。瞬间爆发出可怕的力量，闪电肆意缠绕在乌犸身上，带来麻痹和烧灼，红色能量更加暴力，瓦解血肉。它挣扎着，最后身体断为两截。 三人没有停下，分头行动。远处的强者却迟迟不敢妄动。胜利者的战利品不是那么好抢的。并不是两败俱伤，而是一方大胜。 阿波罗从乌犸藏身的坑洞中走出来，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宝剑。有人眼热，有人却暗叹。 月虹武装…… 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是远处的巫师团体。 多么可怕的巨兽，如领域一般的闪电场竟然让阿波罗一口吸进，传承技直接斩杀，实力已经不能用六阶来衡量。 强者们知道，永恒兽和深渊兽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南大陆四个超级大国拥有护国之兽，王室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很乐意给它们提供安息之所。这是王国最后一道屏障，在没有六阶强者出手的战争中，它们就是神。 多少年没有听说过它们被屠戮。 钢鞭则奔向巨大的尸体，手臂上弹起一支锋利的弯刀，在乌犸人形后背上剖解着，回来时扛着着一块晶莹的脊椎骨，虽然只有一节但是非常巨大。远处看着，就像一只蚂蚁拖着白色面豆。 范伦铁恩眼睛发出电光一般的眼神扫射四周，手握盾牌戒备着。 第四十二章 意外的争夺 钢鞭终于将脊椎骨拖到土丘上面，过程看起来很艰难，其实他没有费什么力气。他一手扶着巨大骨头，张着嘴巴流口水，露出得意的笑容。在体型不均等的情况下，以小博大，人们基本都会产生费力的感觉。 脊骨上面只有稍许的血迹，质地洁白晶莹，带着一种温润。除此之外，只有巨大的体积算得上神奇。 启明围着它转过几圈，心中惊惧，这个东西要嫁接到体内？单体积就是自己的几十倍，还不把人撑爆了。 土丘下面的巫师微微发声，在伽言的带领下，从深沟的背面登上土丘。轻轻地脚步声带着莫名的气息，任何人不敢小看。一共十一名巫师，袍子锥帽各不相同。 他们接触了！远处强者关注在场最大势力的碰撞，希望能查出机会的火花。只有这样，才能有可能将乌犸的遗存抢在手中。 “伽言巫师，好久不见。”阿波罗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伽言走在最前面，脸色阴沉心中郁郁，对方数次拒绝签订盟约，多少年来一意孤行，很多做法违背规则，无异于反复抽打凤凰城的脸面。更无奈，他的实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对于找回面子夺得利益的事，希望渺茫。 永恒兽的身体对巫师更为有用，可以制作药剂和增强施法效果，钢鞭显然截取的是精华部分。对于它，伽言要努力争取。 根据记载，人们并非没有打过永恒兽和深渊兽的主意，极少有成功者。 其一藏身隐秘。就像这次，人们若非跟踪阿波罗的踪迹，很难找到伪装成小山的乌犸。 其二实力强大。三名六阶强者联合行动，加上一名灰烬巫师，惊人的阵容才取得如此战果。其中阿波罗的“呼风唤雨”和“猎狐之至”起到决定性作用。 其三因为忌惮。它们是智慧种族并非任人宰割的野兽，与大陆各种势力有着关系。 “你好，阿波罗，今天的战斗很精彩，也祝贺你们取得胜利。寂静之紫月你可以带走，但脊骨必须留下。”伽言老脸上面满是坚定，没有拐弯抹角。 阿波罗脸上没有丝毫对长着的尊重。“哦？脊骨是我送给学生的礼物。” 伽言说道：“你知道的，所有关于基兽的物品都要送往凤凰城用作研究。” “呵呵……”阿波罗笑了两声。“你们可以找铁兰去讨要，四泽、龙息地、窒息荒林也有些许珍藏。只要他们能够贡献出来，我愿意双手奉上。” 话语非常凶狠。巫师很强大，但组织太过松散。单单看数量和能力，能碾压任何势力和国家。但是战争不应当这样计算，有着铁的法则。凤凰城是一个组织，但不是利益共同体。每一个国家与巫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内部也分成数个党派。 “你……”伽言语塞。如果面对晚辈或实力允许，他可以进行一通说教，甚至以侮辱为借口发动武力攻击。虽然留有花白的长胡子，在阿波罗面前，他是个年轻人。 范伦铁恩和钢鞭一脸得意，挑衅地看着伽言。 伽言摇摇头说道：“我们相识也有三十年了，对彼此都很了解。你可以提出条件，甚至洗刷你在民间的身份。要知道，你的名声不太好，这会影响到你学生的将来。” 阿波罗不屑：“我不需要这些。启明也不需要……” 启明听到自己名字茫然抬头。之前他在努力搜寻着信号，乌犸尸体是金色无疑，距离太远无法连接。尸体旁边身边有很多蓝色，但前面的图片空白，似乎未知物体是透明的。 大坑中的彩色堪称巨量。乌犸经历数次鹿潮，战场上总会有战利品，收藏很丰富。阿波罗只拿了紫月大剑，其他分文未动。 “送给这个小孩子……续接……此种实验从来没有人做过。”伽言巫师说道。“让他做一个普通人不好吗？” “我只做想做的，将来如何不会放在心上。离开之前想留下点东西。”阿波罗很坚定。 矮小的巫师走上前，似乎比唐娜略高一些。本以为他体型如此，拿下尖锥帽竟露出一张粉嫩的脸，是个少年。他自信地说道：“伽言巫师，既然脊骨最终属于这个孩子。我们可以通过公平的方式取得。” 钢鞭明白了对方讲矛头指向启明，哼哼两声指着脊骨说道：“这是我的……想决斗，再过一百年吧！” 小巫师看起来有十三岁以上。即便过了金盏花节启明也只有八岁。他们分明是想使用不太公平的方式。 启明从信号中回过神，认真地看着对面巫师们，眼中闪烁着光芒。他很希望能够独挡一面，成为师长们最为信赖的伙伴，一同战斗，一同冒险。而不是躲在一边成为累赘。 他思绪翻涌，老师们帮助自己，努力教授各种战技，不遗余力解答各种问题，完全出于情谊。即自己提供了便狼笛的补全契机，实际功劳也属于他们。治愈自己的乌犸脊骨在眼前，要他们继续出手吗？自己岂能继续做缩头乌龟。 看到阿波罗眼中带有鼓励的神色，启明点头，很正式地说道：“向我发起挑战吗？我很愿意奉陪！” “这好像不太公平……”范伦铁恩说道。“年龄，实力，包括先天条件都不平等。” 少年巫师呵呵笑着：“如果平等的话，都可以算作平局。哪还有什么可比的？弱者争先，就是为了突破这些不平等。” 范伦铁恩瞪大眼睛，说道：“哈……那你跟我比！” “但物品并不属于你……” 阿波罗笑了，说道：“你是思童吧，海曼子孙？” 少年整理一下胸前的银凤徽章，说道：“是的，很高兴见到您。” “你想用什么方式决斗？弱者争先不是飞蛾扑火。当年你的出生便震动两个大陆，加上海曼的精心传授，远不是同龄孩子能够相比的。” “两场，双方分别出题，只要他能胜利一次，就可以带走脊骨。”思童很有信心。 话语出口巫师们都很很欣慰，纷纷点头。 铁兰大陆最有规则，最没有道理的物质分配方式。可以称之为明目张胆地掠夺。依仗自己的实力，竞技中取得自己心仪的东西。 伽言也认同，既然身处南大陆，使用此种方式很合适。思童七岁达到潜匿巫师，九岁成为契约巫师，十二岁成为惊惧巫师。鉴于放逐巫师阶段太过凶险，要等待成人之后才会继续进阶。业余，他精修雷铃战技，马上就能进入第二阶。 对启明来讲，一个非常可怕的敌人。但他心中无惧，抚摸着手中的宝剑。慢慢举起剑锋贴在腮边，上面映照出清晰的面部影像，嘴角坚毅，眼神精明。 “现在可以开始了，我很想见识一下你的巫术！” “当然，第一场，是战技巫术对决。是否同意？”思童毫不给启明留下机会，他喜欢握有主动权。 “同意。”启明走出一步，步履坚定。 不远处碎星神情焦急，尽管熊孩子很可恶，远近亲疏他能分得清楚。远处的强者也在关注着，乌犸的尸体和大坑中的宝藏几乎无损，只是脊骨和月虹武装被拿走而已。他们在等待小孩子的对决变成双方的冲突。 众人后退停在土丘的边缘，围出半径合适的角斗场。之前乌犸的爆发和唐娜的引导，让地面平整硬实。 思童和启明事先围着场地走了一圈，仔细检查者地面。这是决斗前都会有的程序。凹凸、石头、乃至杂草都会在刻印在脑子中。确定不会为自己带来麻烦。 启明慢慢移动着，在考虑是否使用最强攻击一击必杀，如果有融力加上鹿之步，确实很有可能。巫师的攻击诡异，之前从来没有硬碰过，需要谨慎。 第四十三章 啐灭雏形 众人来时的路上，行走于沼泽中颇为无聊就开始畅谈。 其中关于巫术的交流很多。启明得知，巫术不完善，人在没有获得天赋之前，无法用主动修炼。 偶然的机会下，神迹会降临，至于原因从古至今没有人能够解释清楚，也让很多巫师坚信神的存在。 每一名巫师都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叫做本巫。它与学习无关，真正的杀手锏，强者赖以成名的绝技。 被赋予本巫之后，还可以学习先行者创造的众多奇术。这似乎是本巫带来的副产品，用额外的精神力能创造神奇能力。 照明术、探查术、控火术、汲水术…… 无良巫师在行走大陆的时候往往挂上一些杂乱的徽章，证明自己精通某种能力，真正的本领往往秘而不宣。 启明想过蓝眼是否是本巫的一种，但太过奇葩，内心予以否定。 现在他在观察对手的一举一动。天赋在行动中是能看出来的，但只限于初级阶段。就像尼桑、思童，都极难猜测。至于说唐娜和伽言，更无法揣度。 “开始！”英俊的碎星站在两人中间，特意换上白色手套，手臂手掌伸直用力落下。清脆带有刚毅的声音响彻全场。她原本没有争夺宝藏的打算，距离很近，被拉来做裁判。 启明使用鹿之步接近对手，缩短两人距离。紧握由阿波罗打造的宝剑——珊瑚。 他没有见过珊瑚，但蓝眼知识的描述与剑上的花纹相似。剑锷部位开始，仿如一株通红的珊瑚生长。深邃的赤色是掺入曼珠沙华矿石的原因。重量非常轻，但能为宝剑提供韧性。 长剑所指，意志所至，瞬间距离减半，威力无匹。在诸位强者的注视下，可以使用全力。层次相差天际，他们随时能制止惨剧的发生。 思童微微一笑身前骤然爆发闪光，剧烈的光芒仿佛超越了极限，比深夜跳出中午的太阳更加明亮。启明恍惚，眼前发黑，但紧紧他闭眼继续前进。 这个时候如果后退定然受到连绵不断的攻击。只有冲破敌人所站的位置才能有喘息的时间。 蒙头硬闯，他耳朵听见右边风声，同时感觉到一丝热的气息。 原来思童躲闪，挥手打出带着炽热气息的小球。维导没有修炼到第二阶，难以抵御。 启明眼中依旧昏暗模糊，但小球冒出的丝丝火焰很明显。“嗷嗷……噗……”他喷出一口气，竟将小球吹歪，顺着鬓角划过。 这不意外，鹿之步的启动，浑身伪力沸腾。体内气息应该慢慢汇聚心脏，进行温补。融力阶段本来就不是用来战斗的。但狼笛的完善让这件事情成为现实。 新版狼笛二阶对吐气压缩，最大程度锻炼胸肺能力。甚至造成吐气伤敌的效果。 看到这里，巫师们猛然想到一些事情，心中震惊。阿波罗在战场上使用的“呼风唤雨”定与狼笛脱不开干系。 启明眼睛依旧模糊，鹿步迅速，策略是追上对方将其撞到在地，最起码是个平手。但思童兼修雷铃战技，速度很快，跟人们想象中的巫师不同。快步硬闯撞向右边的身影，刚刚碰触心中大叫糟糕。那根本不是实体，穿过身影，感觉不到丝毫的阻力。 巫术虚影？ 撞击用力过度，无法急停，启明脚步踉跄差一点点摔倒。眨眨眼睛，视力已经恢复。 “呵呵……继续来吧，或者认输……”思童平静地挑衅着。两人依旧是原先的距离，位置几乎对调。 巫术发动，三个虚影出现在他周围，虽然能够清晰辨认实体，但在战斗中形成可怕干扰。 几个巫师在悄悄交谈。 “思童确实是天才，到现在使用的精神力量只有五丝。” “那孩速度太快，要不然三丝都用不到，就解决战斗了。” “凤凰城的真正传承者怎么会差。” 相对于这边，阿波罗三人有些无奈。武力对决，本就是输的节奏，怎么能提起兴趣。碎星的脸上也充满遗憾和紧张，她希望启明能够胜过对方，但是实力差距如鸿沟。 唐娜小声说道：“情况很微妙，看着吧！” 场上，启明回身完全背对着思童。怕对方故伎重演使用闪光。它威力实在太大，闭上眼睛都不能阻挡，他开始怀疑对方的天赋是否就是光。立着宝剑，通过倒影观察着对方的行动。 思童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胜利的微笑。法杖挥动，一道明亮丝线发出。 剑中影像中的对手稍动，启明在瞬间做出反应，后翻滚，压低自身高度，同时接近对手。攻击从头顶飞过，凶相异常。他半趴着伸手发出一道飞影，用同样的方式回击。 一幕令人惊奇的现象，也恰恰证明思童远远强过尼桑和盗贼首领。秘技飞影直接打在他的胸前，化成火光消失了。 “咻咻……”启明不相信对方毫不费力抵挡攻击，继续发射两颗。 攻击无效，同样是火光闪现，有无形的力量抵挡了飞影将其化为尘烟。虽然不能伤敌，但攻击出乎所有巫师的预料，同样引起思童的思考。 机会难得，启明冲到思童面前，就要将宝剑驾到他的脖子上。 微微回神，思童完全放弃巫术，竟有时间将法杖收起，伸手从袖子中拔出暗藏的匕首。 “当当……”两件武器碰触到一起。 几次变化在眨眼之间完成。巫师们惊奇，不相信眼前的场景。阿波罗一方确实点着头，很精彩的战斗。 碎星眼睛几乎要冒出星星。 “非常不错！”思童笑着。 启明却觉得可惜，如果有砍杀技击的话，绝对可以占据优势，再次进行攻击。匕首根本不能抵御那连绵不绝的挥舞。 现在，两人对峙，思童右手匕首较短，用另一只手托着手腕以便拥有力量支撑。突然，他的左手翻转，用手背用力抵抗，手指微动，巫术爆发前的征兆。启明大惊，张口吐出气息将手指的动作打乱，就像吹灭尚未燃起的星星之火。 巫师看到微微的光芒一闪便消失了，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威力，心中大叫可惜。 启明冒出冷汗，幸亏及时打断对方的施法，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思童手中的匕首猛然颤动，顺着珊瑚的剑锋上移。 双手握剑的启明因为杠杆原理，无法压制短兵器的力量。如果移动到宝剑上端，在猛然爆发，必定会伤害在脸部。 “间隙！” 这是雷铃四大击杀之一，在兵器相接时，利用互相纠缠的力量寻找时机。启明扭动手腕“璇刺”发动，双方武器发出叮当一声，两人后退拉开距离，不然技击威力爆发，都会受到伤害。 启明欺身而上继续进攻，使用的是“利箭”，但思童的巫术出手非常快，三个小小火球飞出。利箭微微颤动，击飞火球，又有攻击飞来。 在这被动的抵抗中，巫师真正的本领出现了。那是无形的攻击，令人最为惧怕的手段。思童嘴唇微动，启明的身体变得沉重，再也无法使用急速，脚下打滑，竟然有泥潭形成。控制类巫师非常强大，能让对手郁闷至死。 思童原本可以在战斗之初就使用，但稍微留了一段时间。占有绝对优势的同时，并没有使用最强本领。 “认输吧！” 看着两人慢慢接近，阿波罗摸着下巴，微微一笑，心中暗想，思童要因为大意吃亏了。除了生死之战，让对方心服口服才行。启明绝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公平决斗中看到强大的力量也会认输。但初生牛犊总是要挑衅一下猛虎权威的。 其他人各有心思，碎星摇头，似乎不忍心看。巫师们虽然帽檐遮盖看不到表情，但细小的动作看得出他们十分开心。 启明用力挥动宝剑想攻击临近的对手，但速度犹如龟爬，巫术限制了躯体的行动，很难用力量打破。 “当当……”思童使用匕首挑开珊瑚，似乎被另一种力量控制，不属于巫术，而是真正的力量。根据其特征，启明知道是雷铃战技的另一种击杀，转换。只凭借接触点，就能判断敌人战技的走向。 手中无力，珊瑚被挑落到一边落到地上。启明心中怒气勃发，微微跺脚鹿步使得全身更加沸腾。 “噗……”带着震颤的莫名力量从口中喷出，微微的红色气息，直奔思童的胸膛。 这是灵感爆发出现招式。启明原本并不想使用杀死盗贼首领的手段，心底知道这一场根本无法胜利。虽然尼桑也是惊惧巫师，但和眼前人根本无法比较。 他身体无法行动，体内的气息却没有变得缓慢。鹿之步震颤融入狼笛吐息，威力不可小视。 思童侧身闪避，气息扫过他的胸膛，身上的诡异力量并没有保护他，胸前开花，衣服如蝴蝶飞舞，露出稚嫩的皮.肉。 “我认输……”看着终于给对手造成损害，尽管只有衣服，启明还是笑了，嘴角流下一丝血迹，眼中满是遗憾。 谁也不会想到，神技啐灭，诞生了。 第四十四章 准备好了吗？ 第四十四章准备好了吗？ 论实力，双方难以成功为对手，第一场只是玩耍罢了。 双方都这样想，但对于启明意义重大。 唐娜婆婆拿出一些药剂给启明灌下去。“你本就不是对手，思童最强的力量还没有使用，认输是最好的办法。不得不说，最后一击十分精彩。” 启明咳嗽两声，胸中稍微舒服，喷出的力量带着鹿步的震颤，伤到了胸肺和喉咙，带出了鲜血。 “他身上的护体巫术是什么？” 唐娜说道：“没什么特别，只是简单的护体，惊惧巫师的护体以你的力量难以打破，但鲜血却能破除，在战场上很少使用。你很幸运。” 启明笑笑，仔细思考下一场的题目。 巫师群体心思很复杂，本来胜利应该高兴，却不是完胜。那孩子最后一击实在出乎人的预料。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如果他是战鼓阶的武者，今天的事情很难说。”思童面对伽言，做着自我反省。 伽言点头，没有夸奖也没有批评，仿佛面对一个同龄人。他已经不用人苦口婆心地说教，该明白的都已经明白。 稍微休息，第二场比试开始。 启明声音有些沙哑，但身体并没有大碍，眼睛亮晶晶看着思童说道：“第二场我来出题，很简单，我们做一个游戏。” “什么规则？”思童虽然老成，心中并非完全平静。本来能毫发无损，到底袍子却破损了。幸好有备用的衣服，不然胸前开花参见第二场，定会非常尴尬。 “你只需要将我说过的话复述一遍，没有丝毫的错误就可以了。思考时间不能超过一呼一吸。”启明以一种绝对自信的态度说着。 态度能决定效果，他和老师玩过类似游戏。或许是处于新奇，或许是大意，阿波罗第一次竟让上当了，虽然只是因迟疑失败。从那之后，启明在老师身上再也没有成功过。 这么简单？思童心中警惕，紧紧盯着启明的眼睛。这里面一定有着阴谋，因为之前的战斗足以展现这小子的顽强。 “是否有异议？” “没有异议。”思童已经戒备起来。 巫师群体眼中冒出非常感兴趣的神色，智慧一直是巫术的特长，现在竟然有人要挑战……自不量力。 碎星走向前，心中期待着。她见识过启明问题的威力，相信这游戏也不简单。 “开始！”声音响彻全场。 启明微微一笑，让思童警惕。 “准备好了吗？” 思童回答：“准备……” 他大脑急速运转，没有想到第一句话就带着陷阱。这种问题在没有完全明白远原理的情况下，紧张和放松都会造成阻碍，甚至用平静的心态去回答也会出现问题。最后一个陷阱在时间上面，略微犹豫，就是失败。 “……好了吗？” 思童不愧聪明绝顶，应变能力也非常强。两个字之后硬生生扭转过来。 启明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不给对方修整时间，伸出手指点着说道：“很可惜，你输了！” 思童一愣，回想之前什么地方出现错误，已经完整回答了，难道是超过了时间？思考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呼一吸。 恍然大悟后，他心中升起一些想法。智慧到底是什么，但身体一个激灵，想起那些奇怪的守望者，心中嘀咕：我可不想变成那样。 抬起头，他的眼睛恢复精明，点头说道：“我输了！” 输得莫名其妙，巫师们的脸色如丧考妣。 阿波罗脸上露出微笑，心中赞叹着。一个很了不起的年轻天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承认下来，海曼的子孙果然不一般。他对启明今后的对手很满意。 有巫师想要向前争论，对决游戏太过奇葩，就像在戏弄人，伽言却伸手制止了他。 “我们输了，脊骨属于你们。” 阿波罗说道：“天才的战争还没有结束，一如当初的海曼和我。很可惜不能见到他了，替我问候。你们以后也不用烦恼，我很快就会离开大陆。” 伽言躬身行礼说道：“我会转达您的意思。” 阿波罗说道：“有一个小礼物送给海曼，完整的维导狼笛。” 伽言浑身颤抖，之前的预感果然是真的，他们拥有完善的狼笛修炼方式。巫师有一项职责是保存文化。无论什么修炼方式都会由巫师记载流传。第四种战技，价值不能用物质衡量。心中对脊骨的事情不再关心。 “感谢您的慷慨，海曼会很高兴的！” “具体可以找唐娜商量，她知道。” 伽言闻言脸色有些垮塌。唐娜来自鲸泉海岸，是除了凤凰城之外的第二大巫师势力，找他们要东西，要做好出血的准备。 双方客套几句，思童已经从失败中恢复过来，对着阿波罗说道：“路途遥远来此不易，总不能空手而归，我们要去收取一些东西。” 又对启明说道：“很期待下次的交手。” 启明眼睛闪亮，心中决定下次一定要完胜。 “我们就此分别！”阿波罗说道。 此时，乌犸尸体周围重新成为战场，蠢蠢欲动的强者看到阿波罗一行人离开，迅速接近。 蛮歌海岸强者是奔着巨大尸体而去的，得文将孩子们留在原地，浑身散发着银色的光芒，最先到达，挥动手中的细长银剑，滋滋就切下了乌犸的脑袋。 对于人肉丝毫没有兴趣，是蛮歌的传统，对于兽类却毫不留情。 巫师赶到，一位飘荡着在天空画出完美的弧度，一位化身泥土从大地中钻出。 “得文，乌犸遗体属于凤凰城！” “哈哈，不要借用她的威风，我也曾在那里待过，你可以认为是尤利西斯拿到了这些。”得文扛着乌犸的脑袋，转身就跑。 两位巫师摇头，现在已经无法制止人们的抢夺。先前和阿波罗对峙，其他人没有行动，一是忌惮阿波罗的力量，第二是怕两方联手。 巫师的交际广阔也成为最大的不利点，很多沾亲带故。“尤利西斯”，凤凰城五位领袖之一，但现场的巫师属于海曼一派。 四泽王国的两位强者出现。他们力量显然更为强大，带着两名孩童出现在乌犸尸体一边。 “哲罗姆、萨克逊，你们也要和海曼作对吗？”巫师没有用凤凰城的名号，而是说起了领袖。 老人哲罗姆说道：“我无意与他为敌，但是为了子孙的将来，顾不得那么多。他不能一手遮天。” “咚咚咚……”哲罗姆胸膛跳动，发出战鼓声音。血红色维导力缠绕在已经拔出的大刀上面。 巫师一时被镇住，不敢轻举妄动。 萨克逊迅速翻动乌犸的人形身体，挖取脊骨。 乌犸挣脱束缚出现的天坑内很热闹。强者几乎都聚集在这里，战斗爆发，哄哄作响。 伽言和思童站在稍远处。 “伽言大师，那个孩子很特别。” 伽言看看思童，点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好，我没有见到过你祖父和阿波罗小时候的样子，想来，就如今天的场面，不过那时的阿波罗更加强大。” 说着，他轻轻舞动法杖，杖头原本无奇却发出了微微闪光。 大坑猛然就爆炸了，不带着一丝烟火气。无数的物品四散，能看到，有武器、防具、银色骨头，红色心脏，青色巨人。 伽言真正展现了力量，轻轻一点，飞扬在天空的物品被定格，静静留在那里。一些争夺的强者挣扎着，想努力挣脱什么。 巫术们迅速飞起，不断收取着物品。 “轰！”有人挣脱了束缚，飞在空中。 “伽言，我只想取回先祖的遗体银杖，不会动其他分毫！” 伽言却完全没有面对阿波罗时候的弱势。“钱洛丹，这些属于凤凰城，如果你想取回，可以来海曼之家！” 钱洛丹暗叹，东西真要进了海曼之家，只能用巨量的利益来交换。也幸亏自己签署过盟约，可以优惠…… 等巫师基本收取完物品，海曼放开了限制。在场几十人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宝藏的归于他人，毫无办法。 两人不服气，突然冲伽言发动攻击。看浑身缠绕的青色光芒和红色血气，已经是五阶强者无疑。 “噗噗……” 两人掉落到地上，浑身鲜血喷洒，让人看到了阶位的差距。 乌犸尸体周围的两位巫师脸色死灰，伽言大师让他们过来收拾残局，现在，脑袋被得文抗走，原本以为他会满意离开，谁知道又返回切了一条大腿。四泽两位强者更是将所有脊骨全部拿走。 伽言慢慢走到乌犸残尸身边，说道：“最有价值的密文在阿波罗取走的脊骨上面，剩下这些，带回去制作药剂。” PS：有推荐了，更新有动力，也有压力，今天第三更，求推荐、求收藏。西泉拜谢。 第四十五章 圆圆 启明一步三回头看着原先战场的方向，非常可惜师长们舍弃的东西。根据信号的显示，除去乌犸尸体，大坑洞中不但有众多物品，还有黄色信号，可以充电的能源！ 定是强者的遗骸——血川、银杖和青刃。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他心中不断嘟囔着。 “怎么了，小点心？”钢鞭已经将脊骨绑在唐娜婆婆的车上，看来要麻烦点点兽。 点点就是八条腿的动物，智力不如橄榄高，却很让人喜欢。它除了速度和气力外，忍耐力和老实听话也是优点。非常受巫师的欢迎。点点是唐娜从小养大，已经有三十多龄 “没什么……” 钢鞭说道：“我听到你在嘟囔，可惜了……” 拥有一群强大的朋友确实很糟糕，难以有隐私，你的任何小动作都可能被发现。 “确实很可惜，能卖不少钱。”范伦铁恩知道启明的意思，在一边声援。“够我们军团几年的伙食！” 唐娜拍了范伦铁恩一下，说道：“在长期接触下，永恒兽会污染一些东西，除非经过净化才能使用，那需要非常珍贵的材料，得不偿失，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启明很恐惧污染诅咒。通过尼桑的经验，他知道这些往往代表蓝眼提到的“异常状态”。 碎星也跟着队伍，说道：“到了沉沦卫城，会有无数财宝供你挑选。它的传承岁月并不比乌犸短。” 启明看着碎星英挺的面庞，呵呵笑了两声，感觉一群人安慰自己很幸福。他回头问道：“是否就是月虹武装上的诅咒？” 阿波罗说道：“两者上面都有，但并不是同一类。寂静之紫月应该早于乌犸出生的时代。可能乌犸也不知道它们的实际用途。” 寂静之紫月已经被包裹起来，严严实实，似乎不能透露一点气息。启明偷偷查看信号，是七彩颜色，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月虹武装那绚丽的颜色似乎在引人上钩。 想要连接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没有密码……此类密码无从猜测。 启明现在可以确定几种类型。 第一是赋予物品属性的人的名字。武器装备类几乎都属于这种。 第二是物品本身的名字，遗蜕、石佣、矿石、尸体…… 奇怪的是，矿石变为武器时，本身具有的特性受到了压制，不再展现其内在。启明能从自己的珊瑚上面得到的想法。越是精良的武器，特征越为明显。 回头眺望，乌犸的信号完全超出检测范围，刷新之后，启明惊讶，又走了一段路程再次刷新，心中惊惧。 他开始确定，很多蓝色的信号跟在队伍后面，这些，曾经在乌犸尸体旁边出现过。信号前的图标空白一片。 “这是什么？” 启明头皮发麻，胡思乱想。不会是乌犸的灵魂吧，能跟踪人，又看不到……但灵魂怎么会有这么多？灵魂碎片？ 心总是悬着感觉不好，他颤抖地连接着。 “连接成功，本次为首次连接，请设置密码。” 启明在蓝眼界面看到了那些东西，圆圆的，有拳头大小。他马上设置了密码，预感到能获得更多的东西。如果设置密码成功，是否意味着这些它们属于自己？ 看着圆敦敦的身体，他果断将密码设置为：圆圆。 “设置成功。” 启明眼睛发生了变化，或者圆圆与他产生联系。 队伍后面三码处，一个水团类似的物体跟随。有着占据整体四分之一的巨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小嘴巴小鼻子，没有身体。依仗自身的弹性一蹦一跳跟跟在队伍的后面。 启明认为是信号吸引了它。 看看还有类似的六个信号，他全部连接，依次取名圆圆二号至七号。 圆圆界面只有一个充能的选项，其他没有任何属性或者技能。路途上，启明不敢实验，需要等到单身一人的时候再说。 一整天，七个圆圆们在马车后面跟着蹦跳，似乎永远不知道疲惫，眼睛充满对启明的依恋。 那种每次前进都使出全力的感觉让人看得很累，启明招招手，它们直接跳上了马车粘在身上。他本想从身上拽下来，看着一片水汪汪的大眼睛，心中很产生一丝触动。伸手慢慢抚摸，只有很轻柔的感觉，就像在一团鹅绒。 “别人看不到吗？”启明奇怪。 范伦铁恩说道：“你干什么呢，一天奇奇怪怪的。” 看着周围人眼神，他觉得圆圆没有实体，即便是六阶强者也无法察觉。 “这么大的脊骨，怎么续接血脉？”启明赶紧岔开话题，虽不担心秘密暴露，但不能没有礼貌。 “它比我大好多倍！” 钢鞭说道：“人们都以为用血脉可以嫁接血脉，其实完全错了，所以没有人能成功。但是阿波罗见识过很多这种孩子，心中怜悯，一直在研究。我们很早之前经过讨论和模拟，总结出一套可行的办法。” 启明想到了舞迹。“是烙印密文吗？” “不错，是烙印密文。乌犸拥有长生的力量其实是愈合的力量，年老体衰不能弥补岁月的力量本体就会死亡。乌犸现在处于壮年，最好的时节。但舞迹无法学会它的治愈密文，你知道的，它总是在睡觉。” “将密文引导出来，然后学习感悟。这个太难看吧？”启明已经明白了原理。 钢鞭叹口气说道：“你太聪明了，不止是难，学会之后血脉会开始重新生长，痛苦常人难以忍受！” 启明能想到烙印密文并不是因为绝对的聪明，而是乌犸脊骨上面有技能。 【乌犸的长生脊骨】【查看】 【技能愈合6级】【下载】 钢鞭很精到，正好截取了这个密文，没有其他东西掺杂进来。查看启明暂时没有涉及，之前让圆圆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范伦铁恩说道：“不止是你，引导密文之后我们也要观察学习，如果能领悟丁点，就可以增加寿命。不然等我死去，阿波罗还是这么年轻。” 启明看看老师，说道：“这就是特殊烙印密文，老师您得到过什么？” 在朋友之间这不是秘密，阿波罗说道：“巅峰密文。他能让我永远待在三十五岁，身体状态的巅峰。如果失效，我会迅速衰老。” 启明眼神涣散，不敢想象老师老去的那一天。但眼前的身躯依旧强大，就不再纠结。密文似乎能治愈失去手臂的玛莎。 他满眼希望问道：“我妈妈能看吗？” 碎星骑在马山上生闷气。玛莎不过是护卫，似乎要得到一个天大的际遇。转念，觉得这个熊孩子心性还是不错的。 唐娜眼中慈祥，说道：“当然可以，但这比鹿之步更难领悟。玛莎练习的不是正宗维导，几乎没有可能。如果想要治愈他的手臂，有少数的办法更安全，几率更高，但必须要你自己去完成。” PS：第三章更新完毕，求推荐、求收藏，西泉拜谢。 第四十六章 储存和卸载 尖锤旅店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萨默尔伯爵启用了最好的工匠，在七天内重新修整了里外。 属于旅店的物品全部撤换，新家具都有棉垫子，也有柔软兽皮装饰。在边角处，经过特意的处理，确保不会多人造成伤害。装饰也很特别，有嵌入的金属图案或木材本身的纹理。 一个别墅行馆的牌子挂在门口，黑色底子金色文字，加上萨米蔷薇花纹，让小镇土包子们很惊奇。 几天内马车不断，运送着很多物资。咩咩叫的活羊，橡木桶装载的美酒，帆布遮盖，只看到露出青色的水果。 居民猜测，这些布置起码花费了一百个金币。 令人难以置信的，玛莎搬到了行馆内，人们终于意识到她的身份不简单。 老托马斯对于矿场的事情有些懈怠，在家教授儿子礼仪。伊尔梧跟他吵过很多次，最终妥协。连萨默尔伯爵都如此小心，启明的身份岂能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跟随这样的人，说不定能成为贵族，再进一步，说不好能达到萨默尔的程度。 启明和老师们回到小镇，却不住在原来的家。听从碎星的意见暂居旅店。 他知道离别的日子不远了，总是莫名地心情抑郁。狐假虎威没有给萨默尔好脸色看，对青金盗贼的事情耿耿于怀，认为对方没有尽到领主的责任。 此事确实错怪萨默尔，一切原因在碎星身上，她故意放盗贼到小镇，为了考验启明。 几天但舒适的安排让启明不再生气，只是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 沼泽归来大家都在休整，他终于有时间研究圆圆。 已经确定它们是一种生物，拥有些许智力。但不管从存在方式上还是行为上都太奇葩了。不吃不喝，也不会睡觉。重点是不知道它们会做什么。整天在房间中跳来跳去，嘴中发出微微的奇怪叫声。对启明很亲热，恨不能整天粘在身上。 其他人看不到这神奇的生物，旁敲侧击询问过唐娜婆婆也没有结果，世界上不存在类似的东西。 坐在由十五张灰獭皮包裹的座椅上，他慢慢抚摸着圆圆一号，就像睡醒的小猫一样乖巧。 启明心中担忧，明天就是参悟治愈密文的时候。阿波罗说过，如果在融力阶段学会鹿步是奇迹，那将治愈密文烙印就是神迹。烙印密文一旦引导，在三天内会烟消云散。不引导，永远不能学习。 “老师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一直没有说？”他怀疑阿波罗知道了蓝眼的存在，或者察觉有类似的能力。 以王座强者的洞察力，完全不意外。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启明心中感叹。身体已经满了，无法再安装治愈来绪接血脉。要扩充空间必须血脉完整，这是一个死循环。 阉人昆顿，敲门后送来午餐。烤小羊排加奇异果汁，肉食是温的，正合适慢慢咀嚼，果汁冰凉，是特殊矿物制冰冰镇。 启明一边吃以便思考。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问题，看到满屋乱跳的圆圆，思绪跑偏，没吃东西还这么有活力？ “你们吃什么？”启明用叉子扎起切好的羊排一角，送到圆圆三号嘴边。 “vvxx，噗噗……”圆圆三号很不屑，伸出小舌头使劲喷着。可爱的表情让启明心中略微舒畅，觉得有必要奖赏它们。 他想起了充能。储存能量仅剩百分之三十，但蓝眼本体内是满的。很长时间不用极限融力，确实省下不少。 “充能……”启明打开蓝眼进行操作。对象是“圆圆”，虽然这个不带数字，但是确实第一个链接的，有着特殊的感情。 “消耗30%储存能量，是否充能？” “是！”启明着魔，竟然不在乎如此多的能量。 随着进度，圆圆从透明状态渐渐凝实，有规律慢慢蹦跳着，看起来很舒服。 “充能成功！” 新圆圆闪亮登场，它已经变成了纯白色，温温润润没有反光，感觉像长了白色绒毛的小动物。再摸一下，确实有实体，手感非常棒。 “嘿嘿……”启明傻笑。 其余六个一蹦一跳汇聚，将充能完毕的圆圆围在中间，使劲挤着，嘴里嘟囔让人听不懂的声音，发出“波波”的声音后全部消失，只剩一个。 七个信号都在列表中，它们好像合体了，或者说圆圆装载了二号到七号。 “发现外部设备圆圆……” “这是什么？”启明仔细查看蓝眼提示，主界面下面竟然有一个球形的小东西，在不断蹦跳。点击打开，竟然又是一个界面。 【圆圆】 【存储空间0/100】【操作】 【储存空间6/100】【操作】 【激活1/7】 “存储空间，储存空间，有什么区别？”他看看在桌子上滚动的白色小球，又看到蓝眼中“6”的显示，觉得这个东西是不是能够储存物品。 将金属叉子攥在手中，准备试一下，突然感觉不妥，现在的姿势有点像解剖小动物……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充满弱者的可怜，场景确实很残忍。 放下叉子，拿起水杯递过去。对方眼神中充满茫然，似乎在问为什么。 “xx！！？” 这外星语言启明根本听不懂。杯子慢慢接近，碰触之后稍微用力，就觉得微微一股弹性传来，“波”，杯子消失了。 【储存空间8/100】 “太神奇了！”启明惊讶张开嘴巴。 现实中有储存物品的道具，但是没有人能搬得动。唐娜婆婆说过，那需要大量的建筑和巫术的配合。但没有人能将他们缩小到可以随身携带的地步。 现在，不单单能随身携带，甚至还能自己行动。 “神奇，神奇！啧啧……” 他玩的不亦乐乎，最后发现只能装下一百个圆圆体积的物品。但这也不小了，可以把随身物品都装入其中。 “噗噗！”圆圆根据启明的指示将物品吐出来，掉到桌子上。 “波波……”物品收起。 不用动手，在蓝眼界面就能控制。 整个下午，他在这种神奇中度过。闹累了，愁上心头。发现新玩意当然好，可下载的事情依旧无法解决。 突然，灵光显现，圆圆装满了能够取出来，安装的技能可不可以去掉呢？他隐约记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关于“卸载”的东西。 科技工具确实存在一种问题，特别是蓝眼这样的智能设备。安装时有提示，但卸载必须仔细操作。或许人类厌恶毁灭，将它们埋藏得很深。 念头使劲按压技能图标，竟然出现了垃圾桶的图标，点击一下。 【卸载欺诈精通】【取消】【卸载】 启明精神大振，马上卸载。 “卸载成功……”看到提示有些后悔，欺诈好像没有地方能够下载，头骨碎片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不像握剑姿势和两个技击。 “就这样吧！”启明咬牙操作着，只剩下两个技能。【秘技飞影】使用顺手舍不得。【融力】不敢卸载，提示说要重启设备。 结束后，他感到很大的不同，脑袋稍微有些混沌，握剑也变得不顺利。有些东西留在了体内，或许是自己修炼而来的。 第四十七章 继续卸载 第二天一早，就是激发烙印密文的时候。 超过一百名的骑士将旅店围得水泄不通，那架势，不想让一只蚊子钻进去。原本不用如此隆重，但是碎星接到了阿波罗的邀请，能参与到参悟中间去。 这让她兴奋异常，兴师动众派遣大量骑士进行守卫。让小镇的居民怀疑是不是要发生战争。 旅店中最大的房子，本来是橄榄居住。现在被钢鞭无情地清理，橄榄对此没有意见，智慧超绝的它也能观看密文，提供场地不算什么。 门和窗子围上了黑色的兽皮，厚实整齐，透不进一点光芒。如果不是唐娜婆婆的照明巫术，整个屋子伸手不见五指。 乌犸的脊骨就在中间，已经用净化粉将血迹完全溶解。比在沼泽看到的更加漂亮，似乎有白色氤氲缭绕。 周围站着六个人一匹鹿，多出了碎星。 玛莎没有参与，以她的层次和武技，无法感受密文的烙印。 听着范伦铁恩咕咕响的肚子，众人微微笑着。 所有人都没有吃早饭，饱食是参悟密文的大忌，源自古老的传统。这与战技修炼正好相反，不吃饱无法修炼身体。 启明认为是必要的。在身体状态良好的情况下，空腹有助于思考。就连喜欢吃的范伦铁恩都老实遵从。 阿波罗站在门的位置说道：“我不能继续参悟，这种能力更像巫术，巅峰密文再加一种身体会出问题，只为你们守卫了……” 启明也暗暗点头，如阿波罗这般强大也是有取舍的。蓝眼的提示确实有道理，自己的知识和阅历还很浅，相信随着渐渐长大能自行权衡利弊。 唐娜婆婆说道：“其他人暂时没有问题，可以开始了。” 范伦铁恩和钢鞭合力展开黑色布匹，每人两角轻轻将脊骨蒙住。照明术消失，屋子中伸手不见五指。 旁边桌子上摆着几个小小的瓶子突然亮起来，有红色、蓝色、白色、黄色。周围弥漫一种神奇的星点，仿佛具有生命。 唐娜按照顺序分别取用瓶子中的药剂，在黑色布匹上面施法。每当药剂滴落到黑布上，都会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启明感觉这和橡树图有些类似，不过更加绚烂。 黑色滴下，被蒙住的脊骨竟闪耀着微微的白光，仿佛在挣扎，嗡嗡作响，逐渐将布匹撑大一圈。蓝色药剂洒落，氤氲像火焰不断燃烧，它又变小了。白色就像腐蚀性极强的酸，滋滋吞噬着脊骨。 很显然，这比阿波罗用鲜血激发亿科墓园的遗骸更加精致，更加准确，过程更加复杂。 唐娜默默念着咒语，很长时间没有停下。手中也只有最后一瓶药剂，是黄色的。启明之前见过，曾经组成过橡树图的全息影像。黄粉按道理来说应该不太珍贵，但使用却异常小心。 “噗……”粉末飞扬，洒落在黑色布匹上，在漆黑的屋子中，如夜空中点点的星光。黑布猛然飞起，悬空挂在半空中，仿佛一股神秘的力量托着它。 脊骨原先的位置，只有一滩白色粉末，像经历风吹日晒腐蚀后被大锤硬生生捣烂。 启明看到如此状态直接变傻，接着是惊骇。 脊骨被毁掉了，还怎么下载？ “蓝眼，请刷新列表！”他心中大叫。要迅速检查上面的技能是否消失，它是全部的希望所在。 “……” 脊骨粉末彻底变成灰色信号，连【查看】都消失了，只有名字孤零零地显示着。悲痛中他看到了黑色的幕布图片。技能彻底消失，还是转移到另外的地方？ 使用“唐娜?夏洛特”的密码连接成功。 得到密码的真相后，启明总是很注意人的名字。范伦铁恩是全名，钢鞭的姓氏是“阿诺晶”，玛莎是沉沦雌卫，姓氏正是“沉沦”。 无意中得到的名字现在起到的救命的作用。 【承载之幕】【查看】 【技能愈合6级】【下载】 启明暗暗舒气，和猜测的一样，技能和查看完整地转移到了幕布上面。乌犸脊骨彻底毁灭，现在的【查看】，属于幕布的经历。 幕布上显示很多的影像，不断出现乌犸战斗的场景，关于受伤愈合的过程非常多。其中展现出来的气势不亚于面对真实的巨兽。 “开始吧，只有三天的时间……”唐娜盘腿坐在地上，慢慢进入冥想参悟状态。其他人都做出同样的动作。现在用眼睛看无效果，只能闭眼感受一次次出现的气势冲击。 启明悄悄观察，看看阿波罗，感觉他的眼神有莫名的鼓励，也学者其他人坐在地上。 “下载！” 整个房间中充斥着光影的闪动，启明觉得类似于异界的人们“看电影”，只是没有声音。他不知道，此种巫术，在强者的感应中是有动静的，气势也形成了特殊的效果音。所以，范伦铁恩的表情十分享受。 “下载完毕。” 启明等待了很久，经过了饥饿，憋气、心慌，在傍晚，等到下载完毕。 “安装！” “无法安装【删除】” “坏了，空间不够！”启明心中大叫糟糕。留下的两个技能确实阻碍了安装，到底应该怎么办？ 蓝眼已经被冻结，只能忍痛删除。 他心中闷闷，一股火气无处发泄，眼前冒出点点金星，眼白一翻昏迷过去。 醒来，已经在自己的房间。 “布鲁斯！”他大叫。要确定昏睡了多久，如果那边已经结束，就无力回天了。 “启明少爷，我在。” “几天了？”他快速的询问。 布鲁斯已经非常熟悉启明的风格，没有丝毫的停顿说道：“刚过了一个晚上。” 启明渐渐将悬起的心放下。 “我饿了，快准备一些羊奶和食物。” 布鲁斯领命而去。 他坐在床上，考虑的不是卸载飞影的问题，而是要将【融力】一起卸载。秘技确实很有用，但和愈合比起来一文不值，如果卸载空间还不够呢？ 脑筋迅速转动，他决定暂时开启蓝眼的搜索功能，看能否在上面找到什么。因为充能圆圆使得额外的能量消耗殆尽，只有蓝眼本体剩余的“99%”，想必是足够的。可能百分之一都用不到。 “搜索安装……” “搜索卸载……” “搜索游戏……” “搜索存档……” “搜索存储……” 一整天的时间，启明在浩如烟海般的资料中搜寻，一边灌着羊奶，补充体力。终于在一篇介绍单机游戏的文章中找到灵感。也找到了存储和储存的不同。 他将自身和游戏合并思考，觉得【融力】就像单机游戏，而自己的修炼进度就像存档。加上“存储，”想到了圆圆的存储功能。 将【融力】的存档找到，放到圆圆那边，之后卸载【融力】还有【飞影】，那时，身体全部清空。 如此操作后，如果安装空间还不够，只能说是命运的安排。 根据搜索得到的答案，他在【融力】中寻找到了存档，看看圆圆，不知道能不能完全装进去。暗想只是第一阶的能量，应该没有问题。只是心中一横，开始操作。 随着转移，他感觉身体的力量被掏空，说明锻炼来的力量被消失了。 “圆圆……圆圆……”白色的小球发出闪闪的白色光芒，不断发出声音，看起很可爱。等到全部转移，圆圆竟然变得非常强壮。 启明却顾不上这些，冷汗刷刷流下，身体渐渐感到沉重，虽然比修炼之前好，但反差中造就许多痛苦。 融力退步，到刚刚入门的阶段。如果没有蓝眼的帮助，这是他原本的进度。 终于结束，启明呼呼喘着粗气，查看圆圆。 【圆圆】 【存储空间99/100】 【储存空间6/100】 【激活1/7】 “够了，现在是卸载！”启明看看外面又黑下去的天，坚持着继续进行。查找资料耗费一天，时间不多了。 “此次卸载需要重启设备，是否执行？” “执行！”已经到了这一步，容不得后退。 眼前发黑，他知道完蛋了。这是昏迷前的预兆，如果昏睡时间超过一天，将永远失去机会。 “老师……” 他最后叫了一身，希望阿波罗能够听到并及时救援，之后再也没有知觉。 PS：大家先收藏一下，肥了再宰。另外求推荐……西泉拜谢。 第四十八章 治愈 启明恢复意识，耳中听到黄贼鸟的叫清脆声响，骑士守卫的旅店杀气很重，耗子都消失了。叫声证明春天真的来了。它们在蓝绒月离去，过了金盏花节就会大批经过这里。群体力量大，自然不怕几十个骑士。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老师。 阿波罗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发觉学生醒来，脸上笑容绽放。 “老师，我睡了多久？”时间是最重要的，希望没有错过机会。 企盼中竟得到和布鲁斯同样的回答。 “很幸运，一个晚上。” 启明迅速爬起来，身上已经没有酸痛的感觉，似乎是“重启”重新规划了各项身体各项机能。 “你的身体好像出现了问题，如果不是昏迷前的呼喊，我们及时发现，你能睡十天。” “谢谢老师，我要去继续烙印治愈！” 阿波罗点头。 两人悄悄走进黑暗的房间，“电影”依旧在播放。启明盘腿坐下，手中拿着一块夹了卤肉的薄饼。他不用耗费精神去感悟，但有必要保持充沛的体力。 “下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接近中午，钢鞭突然站起来，对着阿波罗微微摇头，可能感悟到什么，也可能一无所得。 不长时间范伦铁恩站起来，也同样摇头。不过他看到启明手中只剩下很小的肉饼，毫不犹豫夺过来扔到嘴中。已经两天多没有吃饭，正好先垫一下。 两人情况不明，表情却略带遗憾。启明看在眼中，内心深深感谢蓝眼，六阶强者都不能领悟的东西，自己竟然能够下载安装。 过了中午碎星站起来，神色复杂，它的境界并不高只有四阶低等，并非一无所获，满脸喜悦。 实力强大并不代表一切，世界上玄妙的东西很多。唯一没有动的是唐娜，她就像物品完全陷入沉默状态。 接近傍晚，因运转三天本就不多的幕布能量更加匮乏。影像受到影响逐渐暗淡，图画动作也慢下来。 “下载完成！” 蓝眼的提示让启明精神大振，忽然心中忐忑极其复杂。像等待裁决的犯人不知命运如何。万一不能安装，浪费了时机，未来更加坎坷。 正在纠结，空中的幕布影像开始扭曲，部分慢慢消失。接着，幕布就像被大火点燃一样，迅速腐化消失。启明心惊胆战，很确定不是自己下载引起的，因为这是复制而不是夺取。 唐娜受到微风的抚摸，衣服和头发飘动。 阿波罗看到幕布完全融化，迅速扯下兽皮，打开门窗。红彤彤的夕阳照耀在屋中，让每个人披上自然的绯色纱衣。 唐娜非常矮，盘坐就更加小巧，此时，身上却发生不可思议地变化，气势惊人，看去仿佛面对一个巨人。原本灰白的头发开始簌簌脱落，新的从头信中间重新生长，如蓝色莲花盛开。原来她的发本为天蓝色，只是因为年纪才变为灰白。 “成功了！”钢鞭和范伦铁恩惊喜，互相击掌庆祝，阿波罗也露出笑容。 皮肤开始脱落，露出里面新生的肌肤，一切现象说明，烙印成功了。唐娜慢慢睁开眼睛，拿起地上的尖锥帽戴在头上，用法袍遮住脸，声音都变得年轻起来。 “我要去浴室！” 众人眼睛斜视，赶忙让出道路。 确实，浑身皮屑确实不好看，即便她年纪很大经历丰富，但她是女人。 启明觉得应该开始安装技能。朋友们都在场，可以为自己保驾护航。看唐娜婆婆的状态，烙印应该是当场可以成功的，如果晚上安装，延时现象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安装中……”他心中兴奋，果然没有白费力气。 范伦铁恩看着唐娜离去的方向，叹口气说到：“没想到有这么难，幸亏婆婆成功了。” “我放弃是因为某些地方和陨石血脉有冲突，不然我也能成功！”钢鞭嘴硬。 “放屁！哪有那么简单，就你那个脑子，你能成功启明也成功了，看来还要想其他的办法绪接血脉。”范伦铁恩对启明很关心，又开始琢磨其他办法。 话语正在回响，启明惨嚎起来。 众人回头将他围在中间，带着惊奇的神色。 白白的小脸充满狰狞，眼中充血，微微弯腰拳头紧攥在坚持着。终于无法坚持趴在地上。 钢鞭迅速接近将他抱在怀中，用指甲划开后背的衣服，看到他后背变得血红，甚至有光芒隐现。 “真的成功了？”范伦铁恩瞪大眼睛，小心摸着启明的手，两人合力下，小心翼翼放倒在地。 这可是一个大事件，六阶强者都极难成功的事情，让小孩子做到了。传扬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非常规密文烙印需要智慧、悟性，甚至运气。 “啊啊……”启明惨叫，从腰部到头顶仿佛被人解剖，这与平时锻炼的酸痛是完全的不同的，即便你一动不动，即便你缩成一团，挣扎喊叫，都不能减轻丝毫的痛楚。 “嗯嗯……啊……” 别人一脸紧张看着，难以帮忙。范伦铁恩甚至眼中都出现泪水。感情丰富的人喜欢笑，也必然经常哭。 “把毯子铺在地上！”阿波罗只能这样吩咐。他能够预料到有效果，但没想到这样剧烈。烙印并不是赢者全拿的东西，获得只鳞片爪就能让血脉开始绪接。经过鹿之步的事件，他相信启明能够做到。可看眼前的情况，分明烙印地很深，甚至是整体烙印。 眼泪鼻涕全部流下来，挣扎中涂抹到毯子上。稍倾，出现了大小便不能控制的情况，幸亏他这几天吃的很少，气味不是很重。 疼痛越来越强，他不后悔，越是痛苦越能激发斗志，但是他觉得精神的弦已经延伸到最长的境地，在有一点点碰触就会崩断。 安装之前，他看到了技能的描述。 【自愈0级】【升级】 【1级需求：领悟4，集中4，支配4，稳定4】 这比鹿之步的要求还要高，属性要求达到，他点击升级。 【自愈1级】 【2级需求：领悟17，集中16，支配17，稳定16】 启明不敢想象，以这种数量级增长，六级究竟需要怎样的天文数字。但想到治愈能够长存，增加寿命，心中欢喜。这个时候，自愈开始，疼痛在背后突然爆发。 “坚持……坚持……坚持……”启明感觉不到自己现在何种姿势，也顾不上，只是一遍遍在心中呼喊着，为自己打气。 后背一股热流乱窜，像有人用烧红的标枪不断捅着。 疼痛到极点，意识逐渐模糊，最后基本察觉不到痛苦。他觉得自己在飘，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此时最艰难，浑身轻飘飘想睡过去， “坚持！”他在很多故事中看到过死去之前的描述，和现在如此之像。 自己并不在乎沉沦城，没有爵位也不会难过。但长辈们一定在看着自己。和他们言欢、冒险一直是愿望，今天就是强者之路的起始。 “不能睡，不能睡！” 阿波罗时刻盯着启明的情况，必要的时候会伸出援手。 “他的心跳没有了……”范伦铁恩上前，却被阿波罗拦住。 “为什么？” “先看看……”阿波罗是心脏专家，说话不会错。 启明感觉胸口很闷，想起亿科城堡老师初次展露实力，想起了第一次融力的时候，也想起了战场上那如同战鼓一般的巨响。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启明拼劲全力唤醒意识……幻听，还是真实。 “咚……” 地上小小身躯的心脏重新启动了。 微微的声响，代表他没有技能的情况下自行做到了融力。灵魂附到身体上，意识恢复。他长长的气息呼出，静静地躺在地上。 焦急不已的玛莎捂着嘴眼泪止不住流下。碎星暗暗点头，承认了他拥有统治沉沦城的潜力。只有神话中出现的血脉绪接，今天出现在了眼前。 启明平躺着，后背暖洋洋的，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舒服地呼吸着。这个时候都在沉默，落针可闻。 第四十九章 版本大升级 唐娜蹦跳着走进屋子。治愈让老态消失，回归壮年形态，竟然产生了一丝雀跃。 众人的眼睛睁大了。 “你你……你是唐娜婆婆……一百年前你就是这样子？”范伦铁恩向小托马斯看齐，开始口吃。 来到人前，唐娜没有炫耀自己的可爱，尽管心情舒畅，丰富的阅历能让她控制自己。先是关注地上的启明，烙印那与众不同的气息她能感应到，睁大眼睛说道：“太可怕了，小阿波罗，你不如他！” 阿波罗倒是没有什么，笑着点头。如对待自己的孩子，在外人面前不会大加赞赏。 “恭喜唐娜，好久不见！” “是好久吗，从你叫我婆婆开始，有多少年了……” “婆婆”只是两人的戏称，从唐娜逐渐老去，阿波罗就开始这样称呼。“小阿波罗”，就是反击。 启明睁开眼睛想看看大家为何惊奇，竟看到了一个同龄人。 婆婆原本灰白色的头发成为天蓝，皮肤也如少女一般莹润。启明感觉贵族一定喜欢这样的女孩，异界应该叫做萝莉。但希望不要有打她主意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人人都希望青春永驻，特别是唐娜这种体型的人，从小老太太变成萝莉，希望他不会有什么不适应。 “您年轻的时候这样漂亮……”钢鞭留着口水，仿佛是小红帽前的大灰狼。 “小可爱，我舅舅说过。”范伦铁恩口不择言。马上反应过来，尴尬地笑着。“他说的，嘿嘿……” 面对诡灵，他毫不犹豫出卖舅舅。 唐娜很罕见没有在意，挥挥手为启明检查身体。 “已经绪接，虽然只有一丝，不过韧性很强，应该完全超过了原先的品质。不过你的维导怎么退步了，应该更强才是。” 启明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很快就能练回来，您不用担心。” “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绪接成功的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功效！” 大家都很累，逐一拍过启明的肩膀就去休息。 启明洗完澡回到房间，尽管精神和身体都很疲累，但没有休息。 圆圆蹦蹦跳跳出来，围着打转。启明拍拍它的头（身体），查看蓝眼。前一天的查询，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东西……安装包。 原来，在安装之后，安装包并不会消失，而是储存在某一个地方。卸载之后完全可以重新安装。 血脉绪接后，安装空间也大了十倍。 卸载的技能必须在第一时间装回去，以免引起怀疑。 “安装【握剑姿势】” “安装【欺诈】” “安装【秘技飞影】” “安装【利箭】” “安装【旋刺】” 他微微舒气，准备安装【融力】，同时还要讲圆圆身上的存档转移过来。这需要非常慎重。 “安装……安装完成。” “导入存档，发现新版本，是否升级……” 在绪接绪脉最后，启明本体已经达到“融力入门”，它似乎与“融力专家”发生了化学反应。 “升级！” 【融力】【大师】 【练习】【0/50】 升级之前，专家级融力已经是最顶级，但现在出现了“大师级”，是否意味着还有一些地方没有修炼到。狼笛维导一直没有被安装，也有可能是它造成的。 启明觉得现在晋级二阶战鼓有些不妥当，一定要达到“大师级”满。 第二天一早，他开始了训练。血脉不愧是可怕的东西，鹿之步原本只能传递到腰部，需要伪维导力才能传递，但血脉拥有同样功效。它仿佛竖琴上的一根弦，贯通了腰部以上的位置。 如此差距无法弥补，启明心中感叹。平民修炼者如果想打破特殊血脉者的垄断，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击破第二阶低段修炼者，再遇到盗贼首领那样的人，也不会太狼狈。 “看，我们充满活力的小兔子！”这是钢鞭近几天一直挂在嘴上的话语，这是事实，启明现在非常有活力，不过出现了小小的问题，因为一次性安装太多的东西，使得身体有些不协调。 “接下来就是搜刮属性的时候！” 将所有技能安装完毕，稍稍训练熟悉身体，他决定下载属性框架。它是所有技能的基础，能够升级，对身体帮助无与伦比。它应该是最基础的烙印密文。令人兴奋的是，除了阿波罗四人物品的属性，迎接自己到达骑士身上也有很多。 走出旅店，启明心情舒畅。昨天晚上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庆祝他和唐娜、碎星的成功。碎星略有所得，经过测试，普通伤口能在半天内愈合。这效果很不凡，当然不能同其他两人相比。 “您好，盖文，今天又要麻烦您了。”启明向一个骑士打招呼，准备让他赔自己训练。店中倒是有四位强者，但那种武力高度，作陪练太浪费了。 “启明少爷，这是我应该做的！”盖文骑士很高兴。 他身体消瘦，皮肤微黄，身穿皮甲。微微的小胡子很性感，最大的特点是手掌很大，适合使用长兵器。总体来说，精悍的骑士。 “我们出发！”启明高喊。 “出发！” 从沉沦城来的骑士一共有四十多名，只有骑士首领知道启明的真实身份。其他骑士暗中猜测启明身世不简单，加上阿波罗等强者的原因，都很乐意与他厮混。 “您的砍杀进步很快，天赋太高了。”盖文拍马屁，说的也是事实。 启明说道：“感谢您的帮助。” 确实应该感谢他，盖文的骑士武器上有【砍杀】和【爆裂】，虽然下载之后发现了异常。两种技击法，升级不需要【握剑姿势】，二级的升级要求也低。启明琢磨着，这是人造成的，同样的等级，老师的技能要比盖文厉害太多。 这几天搜刮各种技能和属性框架，作为密码的名字对于启明来说非常简单。骑士们不但提供自己的名字，还不断提醒，很希望启明这个“大人物”牢牢记在心中。 通过不断经历，他明白了一些道理。老师技能树一定是存在的，但要走出自己的风格。自己拥有【握剑姿势】这个单独的技能，即便使用普通的【砍杀】和【爆裂】，也能达到非常高的水平。 他没有顾忌太多，下载安装，效果确实非凡。 镇外练武场因为经过修整，虽然没有铺设什么，但地面平整。有休息的帆布棚外加了两个架子，摆放着铁质长剑，包了鳄皮的盾牌，木柄长枪。还有不同类型的武器。 “当当……”战斗身影闪烁，训练之后两人在棚子中稍事休息。 “启明少爷，您现在已经达到了融力高段，技击和舞迹也非常精湛，什么时候进阶呢？相信以您的资质，第一次就能点燃。” 盖文以二阶中段的实力对付启明并不难，甚至没有出汗。 启明用毛巾擦汗，交叠一下拿在手上。说道：“我准备再过一段时间。融力会对后面的进阶有影响。” 盖文说道：“基础很重要，年龄小也是优势，可以仔细夯实。” 启明对这些骑士很感兴趣，岔开话题问到：“你的技击很精湛啊，现在是什么职位？” “隶属于沉沦骑士大团，队长级，我在蓝笋森林外有一块领地。正处于征召期，就来到这里。” 启明点头，沉沦公爵领的骑士是有领地的，称为骑士领。虽然只相当于一个小村子，但无疑令骑士有了根基，也相当于最为基层的官员。事实上，农业发达地区都有这样的领地，商业地区很少。 “蓝笋森林很美丽吧？”启明问道。沉沦火山下被黑石路分为四块森林，云雨、露霜、紫塞、蓝笋。 “非常美丽，特别是早上的蓝雾，还有美味的脆笋……”盖文绘声绘色介绍着他的家，让启明很感兴趣。 “等回去，有时间我会去拜访的。” “一定会好好招待您！”盖文笑起来。 启明经常和骑士聊天，不但能认识新朋友，还可以下载一些东西。经过几天的属性搜刮，属性版本已经达到了现阶段的最高。似乎又到了顶端，不过这次不同，顶峰的数字不一，似乎不是被硬性截断，而是因为年龄太小了，身体未长成。 【领悟5.1】【版本15】 【集中4.2】【版本17】 【支配5.0】【版本18】 【稳定4.9】【版本16】 第五十章 进阶 离别 金盏花节过去第三个月叫做“征期”，历法诞生的初期，农作物和牛羊青黄不接的时候，人们去劫掠，以此而得名。 它也是远行之始。冷热适中的天气最适合赶路。 所以，在一些人眼中预示着希望，也预示着离别。 启明的融力已经到达“大师级”顶点，因为阿波罗即将离开，他不再消耗时间苦苦练习，而是在蓝眼的帮助下使用极限融力，在半个月内达到了奇迹般的境地。准备在老师离去前达到战鼓阶。 蓝眼本体能量剧烈消耗，只剩下百分之四十。 大师级以后，和以往的专家级相同，没有出现升级的提示。但启明对此很满意，差不多处于融力的巅峰。 压制阶位会为后面的修炼铺平道路，以战鼓为例，第三阶赤血阶段锻炼血流，融力阶段如果精深，会提前对血流进行初步改造。 它对于进阶二阶战鼓也有益处，融力过程是伪维导力温养心脏的过程，经历时间越长，两者相同点越多，越能融合在一起。 因为太耗费时间也没有极显著效果，属于水磨工夫，很少有人这样做。况且融力伴随人们终生，如此做法得不偿失。但这使得在同一阶段，融力精深者略强于浅薄者。 练武场，启明握着宝剑准备着。今天，是正式进阶战鼓的日子。 阿波罗正在将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说明。 启明认真记录的同时心中有些许的担心。这是真正的修炼，不再是下载，需要完全依靠自己。他仔细想过，融力阶段是老师使用特殊的方式种下维导力的种子，类似于强装。 经过前段时间的经历，他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下载维导。活人身上无法下载，人死之后，前四阶血脉停流，失去活力。而五阶、六阶的遗骸只能够充能。 不知巫术是否可以下载，尼桑只能算作特例，他的巫术与自己的融力类似，都是被强行灌注的。 “慢慢来，不要着急！”阿波罗轻轻地说着，退开几码。 启明点头深吸一口气，微微跺脚，嗡嗡声传来，鹿之步开启浑身沸腾，全部伪维导力慢慢汇聚心脏，大师级的融力提供了一些便利。伪维导力和心脏非常契合。 为了保险起见，启明开启蓝眼，时刻注意着提示。由技能变为能源中心，不可能没有提示。 热力缓缓围绕心脏，启明努力感受着老师所说的“内视”。在第二阶，人们能看到心脏的跳动，这不再是眼睛观察，而是身体拥有了一种触感。高阶段强者，能感受每一条血管甚至毛细血管。 进阶成功之后有个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内视。 热力不要散去，要停留在胸膛中，等待心脏反哺依旧要坚持，内外两种力量对冲，最终引起质变。此时资质起到很大的作用。 “不太顺利……”范伦铁恩说道。 钢鞭点点头：“启明一族的体质是为了雷铃而生的，练习战鼓当然有问题。” 唐娜现在只看外表仿佛是启明的姐姐，容光焕发：“最重要是时间太短，只有五个月，年龄也太小了。” 阿波罗胸有成竹看着。这个学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治愈都能参悟，不要说小小的战鼓阶了。” 大家突然想起来，神迹发生过，在那面前，四阶之前的进阶都是小场面。 启明浑身微微发红，体温惊人，但却没有一丝汗液流出。他确实有些困扰，在面临抉择。蓝眼提示，本体受到外力影响，需要挑选优化方案。 心脏跃迁进阶被蓝眼死死抵住不能继续，原本对于身体正常状态的保护手段，现在却成了阻碍。 优化方案一，技能升级。 优化方案二，硬件升级。 关键是没有更多的解释，启明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 优先级的“方案一”，似乎要将融力技能升级，对于身体的影响很小。 安装新硬件可能对身体造成的影响较大，排在第二位。 他冷静地思考分析着，“升级”一定是蓝眼分析中最好的办法。但也可能不能造成身体层次的跃迁。 “方案二！” 胸口的热量达到极限，他不能再浪费时间思考，果断选择。心中坚信这一定是正确的维导进阶方案。从融力到战鼓，不是升级，而是跃龙门。 “安装中……能源，安装成功。请开启管理器进行调配。” 胸膛猛然一震，“噗通……”心跳的声音传到了体外。同时一股微微的红色出现在体表打起了血气的小浪花，很快消散。 启明意识中看到了红色的血团，在不断跳动。一些红色丝线向四周扩散。 “好！” “成功了……” “啪啪……啪啪……”掌声是对人最大的鼓励，在周围响起。 碎星有些嫉妒得看着启明，修炼五个月，达到战鼓阶，这份资质令人羡慕。在大贵族之家，他的年龄并不占据优势，有人在七岁就达到了第二阶。关键是修炼时间实在太短了。 雷铃先天在年龄上占据优势，在幼儿阶段已经可以桑白剂进行辅助，所以有少年高手。但没有人能在五个月内达到这种程度。 “哈哈……晚上开宴会！”范伦铁恩大吼。 “这就是战鼓的神奇！”启明暗叹。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发出一些神秘力量，那就是维导力。不过现在只能沿着血流流动，由内向外滋润肉.体。之后的修炼依旧需要融力汇集心脏，伪力在心脏跳动之间发生质变。 循环形成了，随着体质的改变，融力而来的力量更加精纯，五阶已经时维导力灌注全身，融力而来的直接便是维导力。 启明回过神来，对周围的四位强者深深行礼。 “感谢老师、唐娜婆婆、钢鞭大叔、范伦铁恩大哥的帮助，启明今天进阶战鼓，是强者的开始。总有一天我要追上你们，和你们共同冒险，共同进退。” “臭小子，干得不错！”范伦铁恩说道。 “我们等着你！”钢鞭同样为启明高兴。 众人笑着交谈，畅想未来。也都在邀请启明到他们的家去做客。那是三个大名鼎鼎的地方，在故事中代表着神奇。话语中，启明感觉离别的时刻很快就会来临，虽然进阶战鼓，但心中郁郁。 事情就是来得这样突然。 “呼呼呼呼……”天上突然传来气流的声响，乌云般的阴影划过小镇，人们惊恐得抬头望去，一个硕大的纺锤形飞行器出现在半空。黄褐色和黑色混杂，带着很多的螺旋桨和鼓风器。黑黑的骨架看起来十分结实，也像海中遨游的鲸鱼。 “那是什么？”启明好奇，在强者中间恐惧都很难产生。 “哎”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似乎不详的东西出现了。范伦铁恩甚至开始叹气。 唐娜探口气说道：“时间到了。” 阿波罗很平静，眼中精光闪烁：“离开的时候到了。” 启明瞬间想到，老师来小镇已经有五个月，应该要出发去架鹿岛。想起从遇到他的开始到现在经历的种种，心中酸楚，几乎要流下眼泪。 “老师……” “似乎没有什么告别的。”阿波罗看看周围的人，迈开大步走向小镇。 启明一路小跑着跟在后面，心中乱意丛生，几次差点被地上的凹凸绊倒。回到旅店站在门口，呆呆得看着阿波罗简单收拾行囊，手足无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本想作为弟子主动服侍，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阿波罗因为不需要他人的版主，背起行囊，挂好宝剑，包裹严实的月虹武装如长矛一般绑橄榄身上。一切动作毫无拖泥带水，等牵着橄榄走出旅店，已是全副武装。 “老师！”启明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后面，不能用任何语言描述现在的状态，任何告别的话也无法说出口。 正是因为他神奇得出现在小镇，才让小小少年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神奇。传授武技，教授知识，让少年面对以后的路有了抗争之力。 启明跑上前抱住阿波罗的腰，眼泪滚滚而下。 “回沉沦城，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阿波罗轻轻说道。 马钉骑士之事……他红着眼睛点头。 “等着我来找你，如果等不及，也可以来找我……” 阿波罗捏了一下启明的肩膀，回身骑上橄榄，追寻着飞行器，朝西方奔驰而去。 …… PS：自己看了一下很不满意，但布局基本完成。有朋友说文笔略诡异，我可能是当局者迷，没有太多感觉。有意见或建议可以提一下，西泉虚心接受。最后求一下收藏、推荐。 第五十一章 归程 阿波罗突兀地来到小镇，又在意想不到的时刻离开，干脆利落，有游侠的风范。但对于启明来说打击太大，几天时间也没有从萎靡中恢复过来。 那天空中的飞行器叫做巨鲸空艇，源自鲸泉海岸。它运输着一艘阿波罗订制的小船，最终会飞到最西海岸。而这艘小船就是渡海的工具。 对于不能看到老师扬帆，启明很遗憾。但送师千里终须一别，能在小镇离别，就不用再跑到那边了，徒增伤感。 第三天，唐娜随飞回的空艇离开。钢鞭和范伦铁恩又拖沓几天，看启明努力装作不再伤心的样子，知道他内心成长，也收拾行囊离开了。 他们不是游侠，而是大势力中的重要人物，虽不说日理万机，也都有着各自的事情。在这里已经耽误几个月，必须尽快赶回去。 每一位朋友的离开都是重拳，鼻青脸肿，到最后心中空落落的。看着曾经欢聚的旅店，启明觉得应该启程了。分散的注意力能减轻离别的愁绪，对于从未见面的父亲也有所期待。 队伍在小街上排成长队，都已经全副武装准备开拔。启明却在和骑士首领掰扯，到底是坐车还是骑马。 哥达首领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强壮汉子，黑黑的脸庞和满脸的络腮胡子。平民出身的他即便战功卓著也没有获得爵位，主要是太过刚强，经常按照自己想法做事，毫不顾忌长官的想法。不过沉沦城并没有亏待他，拥有十五个骑士领的采邑，甚至能比得上一些男爵。 “启明少爷，骑马确实很危险，这会影响我们的行进速度。”哥达心中郁闷，老实乘车就行了，你会骑马吗？并不是狗眼看人，他知道启明真的不会骑马。 启明撇撇嘴，骑马很难吗？从马鞍上下载骑术，分分钟搞定。 “很好学，昨天一天就行了，您可以先看一下，如果我的技术不过关，会听从您的意见。” 布鲁斯牵来一匹小母马，很温顺。 启明看到矮矮的个头不太想骑，觉得征服烈马才是一个男人干得的事情。就像郭靖驯服红马。从朋友们走了，在心底，从一个被保护者瞬间转变，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拿主意。 有时候也要妥协，特别在不重要的事情上。拉过缰绳，他翻身就上马，动作十分标准。这是从骑士山姆的马鞍山下载的骑术，升级很简单，只要稳定比较高就没有问题。 感谢山姆，他是骑士家庭出身，因为年轻刚刚成为骑士，但是骑术非常精湛。 “驾……”启明用脚轻轻磕了马腹，在院子中走了两圈。 哥达看在眼中，抓抓浓密的头发，感到不可思议。有桀休马亲子的身份在那里，只是觉得惊奇，没有惊骇。最后不再坚持。何况启明的驾驭的姿势非常熟练，甚至能和山姆媲美。 启明早已经收拾好行李，其实没有什么要带的，他童年最好的玩具是蓝眼，也没有特殊意义的小物品，以前的旧衣服也换成现在的崭新衣服。不过他让布鲁斯去找了一块很大的黑金岩，以此纪念小镇的这段时光。 玛莎和两位阉人坐车，是双轮轻型马车，非常轻巧，虽然颠簸但中间棉麻很厚。这一路要经过四个月的时间，不得不说玛莎当初逃得够远。 老托马斯站在街上，面前是儿子。他跪倒在地，请求启明带小托马斯离开。 “托马斯，你愿意跟我离开这里吗？”启明骑在马上问道。他很想有一个熟悉的伙伴陪伴，整个镇上小托马斯是最理想人选。 小托马斯看到骑在马上的启明，那气质深深吸引着他。熊孩子很野，得自与父亲的遗传，很想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当然，我们一起离开。”小托马斯的口吃彻底好了，经历血战，因祸得福。 老托马斯一个巴掌打在儿子头上。“要叫启明少爷！” “是……”小托马斯眼珠乱转，总是盯着周围的马看。 哥达说道：“给他一匹马。” 没有想到小托马斯真的会骑马，虽然很生疏，但没有从马背上滚下来，他父亲近期教授礼仪，不可能不会想到离开的事情，准备很充分。远处伊尔梧悄悄擦着眼泪，看儿子离去。 “出发！”哥达发布命令，队伍开动，缓缓离开小镇。 小镇经历了很多，但终究归于平静。在很多年后堂吉诃德?托马斯回到小镇，回想着当初的日子感慨万分。当然，他不再是粗野少年，而是铁兰王国侯爵，食邑数千骑士领。 启明骑在马上，有规律起伏。这也是一种锻炼，与鹿步相似。圆圆粘在马屁股上悠然自得，即便充能之后也没有人能看到它，也无法触碰到他。它本身应该是信号的一种，属于极为特殊的种类。 无聊中正在查看蓝眼中的情况。 进阶战鼓后，多了一个能源的选项，其中有【平衡】和【节能】的选项。无非是供给蓝眼的能源多或者少。【平衡】中，蓝眼非常明亮，各种特效显现，但维导力不会为蓝眼充能。【节能】时，蓝眼和往常一般，但是储存能量在缓慢增加。 还有一项。【压缩能源枢纽提升能源输出上限】。 这便是战鼓阶的“极限融力”。 每压缩一次，就是心脏剧烈运动一次，将伪力转化为维导力，顺着血流扩散到全身。每次需要消耗的能源为百分之三。 很可怕的消耗，但是效果非凡。 队伍第一次停靠的地点是石佣城。走到城门下，布鲁斯有些尴尬。五个月前就是他和两个骑手绑架启明，也曾经过这里。看着启明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低下头。 “好宏伟！”小托马斯大喊着，咬牙切齿，表情有些微微颤抖。 长时间的骑乘让他双腿内侧的出现擦伤，一直在坚持着。至于启明，先不说马鞍上面的绒布，他已经是战鼓阶强者了，鹿步那种急速早就锻炼出坚韧的皮肤。 “欢迎光临石佣城。”萨默尔的长子萨米很有礼貌，相貌也非常好。没有那种偏远地区贵族的土气。 碎星说道：“我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准备好物资，第二天就会出发！” 萨米赶紧忙碌地准备着一切，启明则叫人帮助小托马斯处理挫伤。 第二天一早，启明登上石佣城的城墙，后面小托马斯和布鲁斯陪同。他想最后看一眼小镇，并不是生活有多么幸福而留恋，而是怀念和老师在一起的日子。 看得出来，小城的历史确实很悠久，当初建造后抹在墙面上的灰质层已经掉了很多，但没有人进行修缮，它们代表着历史。贵族们很喜欢修旧如旧的把戏，维修承重其余顺其自然，不倒塌就好。 启明发现城墙的石头竟然和石佣属于同一材质，叫做屹立石。 它很稳定，只要在一个地方放置三天的时间，底端的重量会超过顶端。破碎的一瞬间，密度或者是重量就会重新分散、 反正身体的空间还有很多，启明在城墙上下载了【屹立】。 启程离开石佣领地。萨米为能做好这次规划而高兴，而萨默尔因为启明的态度感到担心。如果他将来继承公爵的爵位，还有自己的好吗？ 第五十二章 两条线路 出了石佣领地，就是葵花郡。 铁兰王国的行政机构两条并行。有大量的贵族领地存在，基本属于独立的小王国。郡县等直属机构像蜘蛛网一样掺杂在中间。 领地较为封闭，相邻之间如果有矛盾还会设置障碍和修筑工事。郡县则不同，不属于个人，有国王派驻的官员，驿站和道路系统也非常完善。 葵花郡驿馆，付钱就可以暂居修整，但仅限于有身份的人。平民一般不会去，首先舍不得钱，其次感到自卑，他们宁愿露宿或者在某个屋檐底下对付一晚。 吃过晚饭，众人在驿馆院子中等待着小少爷的出现，听他讲精彩的故事。关于游侠的传奇，骑士们是不屑的。这个世界不存在那么多“武侠”和奇遇。行侠仗义对于统治阶层的骑士来说是违反规则的做法。 大多数人也已经猜测到启明的身份，能让沉沦城主亲自召集骑士来迎接的，必定是大公亲人。有知晓内幕者暗中点头，传闻那人已经夭折，但是并未见有葬礼举办，果然是失散了。 启明很有派头出现，向周围骑士鞠躬，众人纷纷还礼。万不能将对方当做说书先生，来头太大了。 “少爷，还是讲《三王之战》吗？”有人询问。 “是的，继续昨天的故事。”启明心中暗叹，异界的语言往往和自己世界的语言发生冲突，特别是华夏那古老的文字。只好自己胡乱编造一些糊弄骑士们，只要故事新颖就行了，还管什么文体。 看看众人期待的眼神，他觉得和这些骑士在一起也挺好的。他们知晓礼仪，又不会高高在上。有几人里外都透露出朴素，很好相处。就这样，厮混几天大大减轻了他对于老师的思念。 故事开始，启明绘声绘色讲述着，到最精彩的地方，站起来比划着。 “战阵山曹性看见情况，暗地拈弓搭箭，正中夏侯左目，夏侯大叫一声，急用手拔箭，不想连眼珠拔出，他咆哮道：‘传承于父精母血，不可舍弃！’竟然一口将眼珠吞进口中，催动战马继续冲杀，曹性被他一枪贯穿死于马下。两边军士见者，无不骇然。” “好！”骑士们高喊起来，想听的就是这种故事，尼玛太精彩了。特别是听到夏侯惇吞掉自己的眼珠，还有那句让人热血沸腾的话语，身上神奇小鸡皮疙瘩。 “想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着本就是一章最后面的部分，启明很可耻停下了。 骑士们苦着脸，一般这种情况会用拳头威胁。可对方地位太高，无法动手，只好哀求再讲一段。启明嘿嘿笑了两声，本想再说一章，碎星和哥达让人来请他。 启明来到屋子中，看到地图已经展开摊在桌子上。用水果盘压着边角。 碎星挥手示意，说道：“早上得到的消息，楚布领地和清流郡发生了冲突，直接挡在行进的路线上，太突然，我们没有任何准备。” “这次冲突的规模很大，一些三阶的强者都出现了，最好不要经过那里。”哥达说道。他还有另一个忧虑，这次冲突是偶然还是故意？按照队伍的实力，不应该怕这些，胆敢挑衅消灭掉便是。但是如果是针对自己队伍的阴谋呢？ 启明察言观色的本领越发精深，对哥达说道：“你怀疑这次是有预谋的？” 哥达愣了一下。“有这种感觉但不能确定。有您在队伍中，怎样小心都不为过。” “还有什么线路可以走吗？”启明摸着下巴。 哥达说道：“第一是我们预定走的线路，它经过最多的郡，并且会经过王都，是最安全的。王都再向东，就能到达沉沦城。第二条应该是玛莎带着你曾经走过的，向北划出一个巨大的弧形，绕开王都，更不用在意远在南方的神佑城。” 启明说道：“有人故意造成混乱，只为了我？两条线路应该都没有问题，你们好像想多了。” 碎星说道：“你的身份很敏感，对于沉沦城非常重要，对于铁兰更加重要。其实在小镇的时候就有人在观察监视，只是阿波罗他们在，任何人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他们离开，正是好机会。” “呵呵……”启明笑笑，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有如此贵重的身份。但现在继续行进可能有危险，心中暗想，沉沦城就不能派遣更加强力的骑士来迎接吗？碾压一切的那种。 “有什么人要打我的主意吗？”启明想分析一下。 “大公爵在三百年间非常强势，尽管很少出现，但占据了很多的资源。我们这些直属骑士甚至都有堪比男爵的领地。一年前大公醒来，对一些人展开的残酷的清洗，可能与您有关系。” 启明点头，这些和他知道的差不多。 哥达继续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情，前任神佑大公爵的死亡带来很不好的影响，多数人认为是大公做的。同时，居住于铁兰的陛下野心勃勃，非常不满意大公现在的做法，整日沉睡，对帝雅墓园的另类入侵也视而不见。陛下似乎想将所有领地一统。” 启明眯着眼睛思考，他知道世界分为三大文化圈，“香槟帝国”“帝雅墓园”和“铁兰神国”。他们是三块大陆的领袖，从各个方面影响着世界。通过武力很难互相征服，帝雅墓园的天才竟然想到看使用文化入侵的方式。 零星出现的祈祷塔就是证明，他们宣扬神的存在，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甚至能培养骑士。 碎星说道：“陛下对大公没有办法，只好对他的继任者打主意。引起沉沦和神佑的战争，才能够得利。”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对于铁兰的国王也没有丝毫敬意。看得出人们的国王瑞亚处在什么位置。 启明很奇怪，尚未见面的父亲没有行动吗？问道：“大公爵一定知道这件事，做了什么？” 碎星苦笑：“在我出发前，大公爵又陷入了睡眠。” 启明本来拿起了盘子中的一颗葡萄，听到这件事啪嗒掉到桌子上。好家伙，在着关键时刻怎么睡着了。 “人们说这是风烛残年的时刻，所以各方面蠢蠢欲动。”碎星说道。 各方角力开始了。启明很快下了决定，继续前行到铁兰王都。只有站在风口浪尖上才能看得清一切。 “按照之前的路线行进！” 哥达说道：“这样好吗？” “大公爵沉眠才是好机会，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也不知道他醒来后做什么。人们现在只能布局等着他，无法主动出手。” 哥达眼睛一亮，这真是公爵的继任者啊，小小年纪有这样优异表现。 但还要继续考察。 第五十三章 铁兰王城 或许真是胡思乱想，或许有更深层次的意义。等他们抵达清流郡的时候，冲突已经结束。道路旁能看到战斗的痕迹。一些墙壁上的血迹清晰可见，已经干涸黑乎乎的，吸引了嗜血的蝇虫，从旁边经过，它们就围着人乱转。 哥达没有主动接触询问事由，带领队伍快速通过。 一路上，启明见识了很多东西。所谓骑士领可以看做骑士的采邑封地，由骑士完全掌控。也可以看做一个计量单位。差不多二百户平民为一个领，因自然关系人数参差不齐。用来计量领地的大小较为方便，男爵领地一般不超过十五个骑士领。 有的地方生活很好穿得起裘皮，有的则很差人们衣履破旧。还有一个特点，乞丐很多。领地富裕程度和领地主人的能力脱不了关系，武力不代表一切。 队中的盖文对于沿路的骑士领很不屑，大声说着让启明见识一下他们的家。那才是真正的富裕。 各个郡县的情况应当说好于领地，交通便利，贸易就繁荣。他们和领地的贵族做交易，税金不属于官员，最后会交到国王手中。贫富差距大于领地，但乞讨者很少。 两个月的行进，他们已经能看到紫花铁兰。 “那就是王城了吧？”小托马斯已经没有原本的天真，每天休息的时候接受骑士们操练，开始了武技的修行。因为他骨骼比较宽大，适合练习绞弦。同时他对范伦铁恩比较崇拜，高兴地答应下来。可是修炼的进度很慢，远没有达到融力的地步。 “那就是紫花铁兰，传说中神建造的城市。”一名骑士非常兴奋，他只来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记。尽管沉沦城同样宏伟，但它就像孤寂的幽堡。铁兰城则是贵族大厅，富丽堂皇。 接近城市，已经看到来往不息的人流，这是一所综合性的的城市，各行业繁荣，但是金属和矿石的提纯都不在这里，会产生毒气浓烟的行业在远处的卫城。 他们本想进程修整，没有想到一个队伍出现在面前。看形制竟然是国王派出的队伍。十六匹马拉动的巨大四轮马车，有着在阳光下闪烁的丝绸车围和铁兰花的装饰。后面跟着十几骑，看起来并不是骑士，手中举着象征礼仪的矛戈。 一名官员上前说道：“请问是哥达的队伍吗？” 哥达下马行礼，说道：“是的，上官有什么事情？” 官员说道：“我是陛下的礼仪官，尼罗古·汉斯。启明·赫利厄斯是否在队伍中！” “这……”哥达警惕。国王行动他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能出城迎接。 启明催马越过众人，说道：“我就是。” “您好，启明少爷，欢迎来到铁兰城，我奉命来迎接您。宾馆已经预备好一切，您也可以到公爵城堡休息。具体还需要听取您的意见。”尼罗古很客气，姿态很低。他的动作非常优雅，深色头发，皮肤白皙，相貌英俊。确实是接待工作的最好人选。 启明想了一下，说道：“去公爵城堡吧。” 很多贵族在铁兰城有房产，虽然是自己修建，但所有权属于皇室。赫利厄斯一系从建城之初就拥有城堡。近几年几乎没有住过，但是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骑士们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一路上风餐露宿，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官员想请启明上车，提议被否决了。他一心想看铁兰的风土人情，怎么会待在憋闷的车子中。但玛莎和两位阉人也没有资格享用豪华马车，最后只好跟在队伍后面。 城内看不到丝毫的脏乱，也没有闲杂人等乱闯乱走。进城运送货物的人和车都谨守着规矩按照指定路线前进。虽然齐整，但启明觉得少了一丝烟火气。 碎星说道：“一直通向宫殿都是这样，集市和都在两侧。” 在尼罗古的带领下，众人向城堡的后半区行去，一路向高处走，很费力气。地面分为很多层次，只有皇室有资格居住在最高处，其他人地位再高也只能在下面。 一个下午都在无数的建筑中穿行，让人见识到城市的巨大，也看到了生活在这里的平民，风土人情与棘丘有天壤之别。太阳将要落山，才抵达一条大街，有持剑石雕守卫大街两端，其中的建筑也非常宏伟。 赫利厄斯公爵行馆门口有两尊巨大的雕像，启明不认识，其他人说叫仇汼，长着巨大的角和一对翅膀，眼睛很大似乎充满智慧。 整个行馆占地非常广，分为丁字形的三条路，中间直通大厅，另外两条通往后院。 启明从进入铁兰城一眼不发，他看到了无处不在的信号。整座城市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发射源。信号呈现与众不同的绿色，它是带着光芒的。 对于信号等级，启明一般用白绿蓝紫金来界定，一般能体现其珍贵程度。铁兰的巨大信号明显不同。要想研究只能等晚上，现在没有时间。 房间有佣人每天打扫，很干净。启明自然住进最为中心的房间。大厅后面三层城堡的二楼，三楼也只有桀休马能够上去。 骑士们将马牵到马厩，仔细清洗战斗伙伴的皮毛，抠出马蹄中的小石子，最后用厚大布匹擦干。然后才到城堡两侧的骑士营，根据地位的不同分配好房间。 碎星带着行馆的管事来到启明的房间禀告。 管事五十多岁，从小就进入这里工作。他看到启明很激动，终于有主家的人来了…… “启明少爷，众人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行馆有侍从六十一名，侍卫三十五名，厨师、花匠、修理工匠十五名。杂役二十名。都已经在岗。” 启明点头，说道：“按照高标尊准备一下饭食，还有酒。两个月来都很辛苦，应该犒赏一下。” 管事领命而去，启明看向碎星。 他应该信任眼前的同族，虽然不能将自己的生命交到对方手上，但是起码有着共同的利益。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碎星说道：“有几种可能，第一种国王直接动手了，要将您困在铁兰城作为人质，这种做法很不高明，几率很低。也可能只是出于礼貌来迎接。我们出发根本瞒不住那些大人物。” “是的，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壁。我在想，马上离开铁兰，还是待一段时间。”启明站起来，想到了马钉骑士的第一次甄选，铁兰城是集合点之一。如果回归沉沦城再回来，时间有些紧张。 晚上在大厅开启了宴会，启明根本没有任何的客气，也不像小镇少年。仿佛从小就生活在富贵之家，举着装满果汁的酒杯，高声叫喊。 阿波罗曾经对他说过，不要让所谓的谦让控制自己，如果没有鲸吞天下的勇气，没有忍辱负重的决心，就不可坑成为强者。如果你真的是普通小镇少年，老菲比也真实地要霸占你的母亲怎么办？ 启明哑口无言，当时慷慨激昂话语，现在看起来非常愚蠢。如果真是那样，只能委屈求全，隐忍着，获得力量才能改变命运。能利用的都要利用起来，就像现在。人们都承认自己是桀休马的亲子，那还有什么客气的，最好的酒肉端上来，款待骑士们。 “感谢大家一致以来的厚爱，王都很安全，大家可以开怀畅饮。” “好！” 骑士们很尽兴，在这样豪华的大厅用餐的机会很少。他们只是拥有骑士领的骑士，并不属于贵族。尽管有着骑士领的食邑，也只是介于平民和贵族之间。 “畅饮！” “畅饮……” 几个骑士很豪爽，嘴中喝的却不是酒，而是颜色类似的果汁。哥达早已经交代过，小少爷的面子要给，但必须要有人保持清醒。 第五十四章 神 在骑士们的劝说下，启明第一次品尝了酒的滋味。回到房间中略微有些眩晕，就小睡了一下，醒来，整个城堡已经陷入沉眠。略微的虫鸣传来，窗外也有淡淡的月光。 他翻身坐起，下床小心走到桌子边，抓起精美铜壶，里面竟备有满满一壶清水。提起来直接嘴对嘴大口吞咽着，甘甜冰凉驱走了头上的困意，也缓解了嘴中的苦涩。 没有想到宿醉是这种感觉。 房间玄关处有一个隔间，是侍从住的地方，以便他们能随时听从主人的召唤。 现在有阉人昆顿和一名侍女住在哪里，侍女名字叫做芬伊。 听见有响声，两人慢慢起来查看。看到小小身影咕咚咕咚喝着水，慌忙点燃蜡烛。 “你们休息吧，不要管我！”启明擦着嘴，打一个饱嗝。虽然能和骑士们打成一片，但还不习惯随时随地有人服侍的生活。 “是。” 芬伊还要说什么，却被昆顿拉走。 “昆顿，这样走开没有问题吗？”回到玄关小房间，芬伊悄悄问道。她从进入公爵府从来没有服侍过大人物，赫利厄斯家族人丁稀少，旁系有另外的府邸，即便进入王城也不会住进来。 小道消息总是流传着下人因为服侍不周而遭到惩罚，心中忐忑。 “没事，启明少爷有很多事情思考，我们不要打扰。”昆顿知道主人喜欢单独待在一边。 启明坐在椅子看看四下无人，微微招手，圆圆蹦跳着接近，蹿上他的膝盖，用最舒服的姿势趴着。这家伙一路上追随，但没有人看到。 “圆圆……xx 启明摇头，谁知道说的什么。这是一种无意义的语言，并不是表达，情绪发泄而已。 轻轻抚摸着圆圆，就像怀中有一只乖巧小猫。他在思考进城后看到的巨大闪光信号，手指点着脑袋，渐渐来了灵感，这座城市叫做紫花铁兰，它作为密码连接。 “连接……” 【紫花铁兰城】【查看】 启明惊讶，不是收获太大，而是太小了。王城竟然和灰色的物品提示相同，没有任何的技能或属性。 “查看一下。”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继续，没有想到【查看】中影像竟然如此骇人，甚至能让世界观崩塌。 “神”！ 影像中，他化身一株植物，品种就是紫花铁兰。适意地生长在一个美丽的花园中，每隔几天定时有水从天上落下，为他和周围的植物补充水分。天上的阳光很有规律，定时开启关闭。有一天，一个女人亲手挖取了他，装载一个美丽的花盆中……影像消失。 启明眨眨眼睛暗想，自己连接的是物品，化身整座城市，可为什么变成了植物。那个女人是谁？铁兰城是她养的？ 第二段影像传来，他依旧是那株铁兰，在封闭的空间中感觉不到丝毫的震动。偶尔有人走过，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说着起奇怪的话语。他用感觉的力量搜索周围，透过空间，竟然看到无尽的黑暗。载体慢慢接近一个个星星，又开始远离。 通过蓝眼他获取很多的知识，这似乎是宇宙空间，那些星星就是一个个恒星！暗想，强大如老师那般，也不能在宇宙中穿行把？ 第三段影像。他从高空坠落，离地面愈来愈近，耳中听到巨大的响声后眼前一片漆黑。不知是第三段影像的后续，还是第四段，睁开眼睛，看到无数的人在自己的包裹下快乐地成长…… “真的是神吗？”启明大多数只是来自蓝眼，加上阿波罗的教导，渐渐成为一个无神论者。他分析，或许物品拥有信号是有道理的，蓝眼在异界知识普通的辅助工具，只能收到所谓网络器械发出的信号。 这个世界的某些东西和异界的信号有相同之处，出现了现在的状态。 也难怪，蓝眼看起来很不完善，并不符合小说中“系统”的设定。这是一种巧合使它能够帮助自己。 “可那些‘神’怎么解释……” 就在启明抱着脑袋思考的时候，铁兰国王瑞亚也在思考，尽管已经是深夜。 与桀休马合作是否正确。但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一年前桀休马找到自己，言语很恳切，说生命将尽，时日不多，只想为唯一的子嗣留下退路，双方合力将神佑卫城毁灭，沉沦一系也会归于王国。 但那个计策是不成立的，自己根本没有直接动手的打算，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瑞亚·翼卡雷斯不禁叹口气，曾经，整个南大陆都是属于翼卡雷斯家族。真神建立了紫花铁兰，但几万年的发展让它四分五裂。 始祖去世以后，经历了“小长城”时代，就在那个时候通过大力建设，珍珠海岸有了雏形，尽管那时候它只是一个领地。 长城的女婿链龙，叛逃到龙息地，不毛之地经过几万年发展，却让奴隶成立了国家。 长城的直系子孙中便有四泽大公爵，四泽死后儿子湿地建立了四泽郡，现在也是三大强国之一。 铁兰正统就是自己一系，到绚姿时代出现三足鼎立的态势，赫利厄斯家族以一直追随，是最为皇室信任的人，拥有除皇室外最高的地位。 意外发生了，四千年前，从窒息荒林分裂而出的广森叛军攻击铁兰，萤火家族挺身而出，用古老要塞抵挡三个月直到援军到来。胜利后，要塞被绚姿赐名神佑之城，由此出现了铁兰的第二位世袭罔替的大公爵。 “哎……绚姿毕竟是一个女人。” 瑞亚很不甘心，他没有能力控制两位大公，只认为是祖先的错误封赏造成现在的局面。那个孩子的出现成为契机。 多年前，自己鼓动萤火大公夺取血脉，等桀休马醒来果然动手刺杀了他。老家伙再一次陷入沉睡，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很可惜推荐书都已经使用，不然他想给启明一份，参与到马钉骑士甄选中。必能引起双方的死斗。 “书.记官……” “陛下！” “准备册封启明?赫利厄斯为星源侯爵，文件下派到第二首相处，让他亲自做这件事情。” 书.记官微微发愣接下命令，退下时苦苦寻思启明是谁。似乎没有这样一个人。但姓氏清楚地表明他是沉沦城的人。这是要找事情啊，他很明白，星源山是沉沦和神佑悬而未决的领地，一直存在争议，谁都不想放弃。 但国王名义上拥有往国内任何一块领地的赐封权，谁也不能拒绝。 第二首相接到了王命，很头疼，但必须按照命令去做。之所以没有到殿前首相的手上，是国王瑞亚对他的新任。 星源领地是两大的公爵领地的交汇处，同时还与窒息荒林接壤。有些人认为，直接放弃，万一遇到窒息荒林的巨妖就麻烦了。真正有见识的人知道，心中痛骂，你以为沉沦和神佑那无数的钱财的物资那里来的？你以为荒林真的荒芜吗？ 事实上，巨妖是真正的智慧种族，拥有高度发达的文明，只是少在大陆上走动，铁兰王国少了见识。巨妖们沿着西海岸线行走，甚至与北方两块大陆也有关联。可惜铁兰大陆的海岸线基本都在东方。 巨妖的领地很大，甚至赶得上铁兰和四泽的面积总和，传说着众神战斗的遗迹，鲜血洒下成长为无数的古老森林，自然资源和矿产资源十分丰富。 与他们贸易，一本万利。 可这样一个好地方，直接给了一个孩子。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获封，说明国王想占一块大蛋糕，现在却给了赫利厄斯的直系。他决心要引起战争了。 第五十五章 预备 早上，启明正在吃饭，两天的时间也没有想明白“神”的事情，就索性丢在一边。 生活略微安定，又对于蓝眼中描述的“面条”非常感兴趣，就厨师做了。经过几次实验，面条还是有点黏糊糊的，但炖牛肉的汤汁非常棒，鲜辣的蒜苗也很好，也就没有在意。只是让厨师继续改进。 他呼噜噜吃着牛肉面，看着来禀报的碎星。 “星源侯爵？”启明愣了，原本以为爵位会是尚未见面的父亲给的，但没想到国王亲自下手。 一大早，赫利厄斯城堡中来了一些人，是掌管礼仪和服装鞋帽的官员。通知城堡，准备册封的事宜。从天而降的旨意是很少见的，在册封某人之前，被册封者会接到消息，之后为典礼而准备。 这关系到皇家和被封者的面子。 贵族的册封，名义上全部都是国王，但实际上是某些特殊的大贵族就能册封。如沉沦和神佑两位大公。爵位低些的也能，但需要报备王国。反正是从自己贵族领地上切蛋糕，一般都能应允。 但贵族没有权利将他人的领地划给自己人，除非开战切获得胜利。瑞亚推行中央集权，郡县已经满世界都是，原本的册封制度彻底混乱起来。 “这个星源领地有什么说法？”启明看着碎星便秘的的表情，觉得里面有些事情。接过芬伊递过的毛巾，慢慢擦手。 “说来话长……”碎星很了解。 “不要急待会儿再去见他们，你也吃一点，挺不错的。”启明让碎星尝试一下牛肉面。一路护送，虽然隔了很多辈分，起码是亲人。 “正好没有吃早饭。”碎星也不客气。吃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很不错，只是用叉子不太方便吧。” 启明暗想应该用筷子，好像不太容易。 经过解释，启明得知，这块地方竟然非常神奇，是两大公爵争夺的重点，从历史和各种法理上都能找到对己方有利的证据。渐渐的，这里成为它成为非常敏感的地方，原本只关乎利益，被头脑发热的骑士们变成了荣耀的象征。 口号：“星源领地是我们的！” 启明没有注意太多，领地接壤窒息荒林让他提起兴趣。那不就是钢鞭的地盘吗？这是一个非常适合自己的地方啊。能够统治一块领地，似乎也不错。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领地？”启明站起身来回走着，甚至都不想去沉沦城了。 碎星咽下一口面说道：“你必须达到十六岁才能接收领地，接收之前是王国和家族共同管理。即便达到十六岁也不会顺利，神佑城成为另一个障碍。” 启明有些生气，说道：“萤火家族也对这地方感兴趣。冤家路窄，我身上的东西就是他们拿走的吗？” “应该是这样，希蚊·萤火是天才，超过了任何众少年人，单凭他们的血脉术很难达到那种高度。大公醒来展开报复，萤火死去说明了一些问题。马钉骑士甄选已经快要举行，萤火家族的希文也要来到这里。到时候就热闹了” 碎星说完，想到了三件事情竟然同时落到了启明身上，对手都是同一家族，宿命吗？ 启明说道：“我知道了，唐娜婆婆的推荐书应该已经到了沉沦城，可以让人直接送到这里来。我们暂时不走了。” 他很想得到这块领地，因为能和钢鞭生活的地方相邻。范伦铁恩所在的龙息地远在北方，和铁兰间隔四泽王国。唐娜居住的鲸泉海岸更远，在其他的大陆。 “不能妥协！” 会客厅，启明见到了来人，三名官员中竟有熟人，礼仪官尼罗古。他一身庄重的红色袍子，看起来非常喜庆。但英俊的外貌和衣服有些不协调。启明觉得如果是一个胖子就没有什么违和感了。 另外两名官员带领着国王赏赐的钱财和制作礼服的工匠。 双方落座，侍从端上红茶。就这次典礼的细节进行一些商讨。其中启明表现非常有礼，这些人也并不奇怪。他们并不知道启明是流落小镇归来，只是认为赫利厄斯公爵之前一直隐藏着这个儿子。 册封典礼很不简单，礼仪官开始教授各种礼仪，最先，被封者需要向国王效忠，启明很不喜欢这个程序。 效忠？去他NN的。 “尼罗古，效忠这个程序必须要执行吗？”启明伸开双臂，裁缝拿着柔软的皮质尺子量身体，要制作全新的礼服。 “是的，启明大人。”尼罗古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开始思量。他还带着其他的任务，就是不能让效忠的程序起效。 封主和封臣的关系很特别，互相之间的杀戮都可以看作违反规则。同样的，国王瑞亚想让人看到赫利厄斯家族拒不效忠的嚣张，为出手征伐夯实基础。 本来人们都在怀疑桀休马是否向瑞亚效忠，也在判断他是否已经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似乎有这么一个规则，在公爵没有去世的时候，第一继承人是不能向其他人效忠的。将来我如果真的继承公爵的位子，又要进行第二次。似乎有一些重复。”启明想起了一些东西，能拖延就拖延。 “是的，我会将您的想法禀告国王陛下，应该有更好的方式来解决。”尼罗古心中微喜，但表面上不动声色。 “那这个程序可以简化？”启明按照自己的想法的说出来，没有想到根深的一层，即便经历丰富，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暗想，需要花费一些钱财才行，不然没有人会认真办事。 学习礼仪结束已经是下午，布鲁斯送尼罗古出门的时候一袋沉甸甸的金币落入这个礼仪官的口袋。 尼罗古高兴地离去，这本就是他的目的，一箭双雕。 各个封地名义上不会向王都缴纳税负，只是起到保卫的作用，这些钱财属于领主所有，以筹建军队。当有外来者入侵，他们会起兵勤王。但是每年他们会有很多的物品的贡献，大多为奇珍异宝。王都也会拨下钱款，等他们来到王都的时候好好招待。 随礼仪官送来的金钱，转手又送到了他的手上。 看着太阳偏西，启明则叫上托马斯和布鲁斯出去逛逛，一天的学习很乏味。刚刚进城是由尼罗古带领的，真的看不到什么。就像异界领导视察的保卫一样，那条道路代表着王城的脸面，时刻被戒严。 托马斯很烧包地穿上了一身骑士的装备，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大摇大摆走过来。这是行馆内的工匠制作的，因为比较小，一直存放着。竟然被他找出来穿在身上。 “你这不叫英俊，而是烧包。”启明很无语，这和他本身的气质不配套。 小托马斯不以为然：“烧包是什么？” 启明不再和这个脑筋缺根弦的家伙掰扯。 “有什么地方好去？”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熟悉的人？”启明出门，看着空旷的大街，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 布鲁斯说道：“东边大部分是官员和贵族的城堡，西边是是市镇，应该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到那边随便花费几个角币，就会有人带领我们游玩。城堡中的侍从们虽然很熟悉这里，和您在一起好像不太自在。” 启明应允，心中对规矩有些厌恶。尽管自己努力保持温和的态度，侍从们还是战战兢兢。 第五十六章 戒指 走在街上，启明重点观察远处能看到尖顶的王宫，同时琢磨【查看】影像。铁兰城，到底有什么秘密？种植物的女人是谁，横渡宇宙的又是谁？是什么原因让一株植物变成了现在的城市？ 真的是“神”吗？ 可惜影像太过久远，里面的话语都已经听不清楚，只剩下呜呜呜，就像小狗发出的声音，令人无奈。启明突发奇想，会不会古老的城市都有类似信号，那样的话，游历大陆就能获得更多的线索，这不难。自己长大一些后就能实现。 三人经过几条大街，看到了一个集市，可能是接近城中心的原因，出售的货物比较高端。只看店面门口的装饰，就知道不是穷鬼能够进的。 启明很不适应，在他的印象中，集市应该挤满人，并且非常喧闹。道路两侧有着连城一排的小摊位，各色人等在挑选着心仪的物品。会有小偷出现在人群中，贼眉鼠眼盯着目标。下手成功就安全离去，被人发现，少不了一顿暴揍。 现在，路两边看不到摊位，人也很少。只有巨大的店门一个个排在那里。顾客基本都有随从，背着手很有派头走进商店，身份不低。 “这是什么集市！”启明小脸抽抽。 布鲁斯说道：“少爷，接近王宫的位置不可能有那种小集市。两边是珍宝铺子、玩具铺子和典当行。还有银行，就是那里。” 顺着布鲁斯所指的方向，启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贝壳形建筑。珍珠海岸银行，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气势，让人们一看就非常有钱。 确实，如果破烂穷酸，人们是不敢将宝贝和金钱存在里面的。 金属货币沉重，不容易携带。在银行可以用金币更换贝币，它与金币的大小相仿佛，却非常轻，方便携带。当然，只有贵族才能使用这种货币。除了这个还有银贝币，和银币等值。 小托斯眼中却是闪闪发光，说道：“老托马斯说，银行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等我有了钱，一定都存在这里。” 启明不置可否，继续看着两边的店面。里面的信号非常多，基本是都白、绿两色，蓝色的很少，基本不见紫色和金色。 他的胃口早已经被老师和朋友养刁。他们都是顶级强者，拥有太多高级信号物品。论质量，即便王都也不能和两个月前的小镇相比。 “汤姆玩具”是很不错的店面。门口挂着毛茸茸的玩具，都很可爱。启明感兴趣，正要迈步往里面走。两个年轻人从铺子走出来。 “艾德，这件事和威利斯没有关系，我可以证明！”一个面貌和善的高个子不断对同伴说着。 同伴一言不发往前走，手中是用黑布包裹着一件物品。启明刷新列表，信号前面的图片中看到，黑布包着的应该是枚很漂亮的戒指。 “艾德，兴许是美儿在什么地方捡到的，再说，威利斯势力太大，我们惹不起。”高个子继续说。 艾德矮小，但是很英俊，只是皮肤有些黑。他依旧不说话，沉着脸往前走着。被同伴拖回停留在店前的台阶下。 瘦高个就像不知疲倦的祈祷者，不断说着：“艾德、艾德，你听我说一句。” 艾德终于开口，脸上狰狞，咬牙憋出话语：“威利斯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美儿即便捡到了戒指，也会交给巡街侍卫，她为什么要吞到肚子中？” “你要相信我！”瘦高个总是重复这句话。 “要怎么相信？你不会当我是傻瓜吧？她死之前受到了侮辱，尸体在技院的附近的小巷子中！”艾德一下蹲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悲痛欲绝。 启明出门本就没有任何目的，也不进店，在一边看着两人闹矛盾。 这个时候，布鲁斯已经用角币雇佣了一个闲散汉子，他对附近的事情很熟悉。 启明指着问道：“那两个是什么人？” 闲散汉子叫做伯顿，说道：“艾德已经闹了好多天了，好歹是一个有身份的人，竟然对威利斯穷追不舍，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有话直说，谁能陪他猜谜语？布鲁斯脸色不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看到雇主不满意，伯顿赶紧说道：“两个人是朋友，都是贵族的身份，一代代递减，现在基本之剩下勋爵。艾德不关注军功，而是做起了贸易。好像是十天前吧，行商回家才得知她妹妹死了，本来需要安葬，但他一意孤行地却剖开了妹妹的肚子，发现一枚戒指，似乎和威利斯有关。” 启明感觉有意思，问道：“到底和那个威利斯有关系没有？” 伯顿哭笑不得，说道：“我哪里知道，现在是威利斯诬陷美儿偷了他的戒指，要闹到坊官大人那里去了。但这件事情没有人敢管啊，威利斯的父亲可是伯爵，也是掌管整个市场的官员。” 启明看着坐在台阶上的艾德，有了恻隐之心。 “威利斯姓什么？” “诺儿，他父亲是诺儿伯爵。” 启明连接那枚戒指的信号，看到了一些影像，但是却和美儿没有任何的关系。其中确实体现了威利斯生活的糜烂，只是巧取豪夺就有好几次。 “美儿是艾德妹妹的真名吗？姓什么？” 伯顿奇怪眼前的小少爷，问这些东西做什么。 “汤姆……” 启明想笑，在异界的蓝星，汤姆是一只猫。由此联想到赫利厄斯家族的族徽，竟然是一只黑色的招财猫，他认为这绝对是巧合，族徽是庄重的，再脑残的人也不会使用它。虽然喜庆，但诡异啊。 抬头看到店名，看来这个玩具店是艾德的产业，怪不得他坐在台阶上没有人过问。 连接、查看……他笑不出来了，叫做美儿的姑娘，竟然真的在戒指上留下了影像。同时还有远处不断劝说艾德的瘦高个。 一个不算漂亮但小巧可爱的女孩红果地躺在床上，衣服散乱丢在地上。她皮肤上有很多齿痕和伤痕，下.体一塌糊涂。 双眼无神呆呆地看着屋子顶板，像死去一样。 启明年纪小虽然不明白，但是知道姑娘受到了伤害，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是恐怖的。 影像、声音都很清晰，旁边两个人在说话。 “威利斯少爷，现在怎么办？”瘦高个光着上身出现，谄媚地说着。 “用一点点药剂，我从巫师那里得到的，很珍贵。使用之后会忘掉一切的，然后将它送到皮库旅店，就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皮库旅店有您的股份，这样好吗？”瘦高个说道。 “有高个子顶着，没什么问题。” 启明化身的戒指掉在床铺的一角，任何人都没有发现。 很快瘦高个拿来药剂，看着一丝不、挂的姑娘，竟然又脱下衣服进行侵犯，随后才将药剂灌下去。 瘦高个却没有看到，美儿眼角不关有干涸的泪水，还有微微的颤动。她将戒指紧紧抓在手中，趁人不备竟然吞到肚子中。 启明抬头问道：“皮库旅店是什么地方？” 伯顿眼珠乱转，似乎感觉有些好笑，眼前的孩子不过七八岁，又问出奇怪的问题“那只是旅店，只不过只有大人能去！” 布鲁斯忍无可忍，一脚踹在伯顿的腿上。“老实说话！” 伯顿苦着脸说道：“是技院” 启明继续看着影像，虽然周围漆黑一片，但还能感觉到周围的情况，美儿显然失去记忆，药剂同样让她失去耻辱感，竟然对来往的客人言听计从。摧残让她在几天内精疲力竭，气息越来越弱。 启明非常着急，没有任何办法，他看到了伟大王城肮脏的一角。 就在将要死亡的时候，美儿似乎苏醒了。恍惚中她跑出皮库旅店，精疲力竭倒在小巷子中。她掀开衣服，用带有尖刺的首饰，在自己小腹上画了一个十字…… 第五十七章 威利斯 启明知道美儿死了，但是影像并没有结束。 【查看】不但能够附身，也有“上帝视角”，但仅限于物品的记录。有时他在想，如果当初唐娜婆婆没有毁掉乌犸脊骨，自己也有足够的领悟能力，根本不用下载安装，只通过【查看】就能够学会自愈。 黑暗中他用灵魂能感受周围的环境。小巷子外面偶尔有人路过，但行色匆匆。几天后，终于有人发现尸体。 艾德一路哭着抱妹妹回家，美儿小腹的标记让他哀嚎起来。他很多来参加葬礼的人在争吵，最后剖开了美儿的肚子。 戒指重见天日，启明通过戒指的视角看到光明，也看到了拿着刀的艾德。他脸上的表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痛苦、希望、怜悯……影像消失了。 “你让我见到了光明，我可以帮你一把。” 启明附身的戒指在美儿肚子里待的时间很长，黑暗压抑一直笼罩着他。没有想到艾德的的决然剖腹不但找到了线索，还让他的心情迅速好转。 要相信奇迹！ 他回想着皮库旅店的事情，不敢相信光鲜亮丽的城市居然有如此肮脏的所在，威利斯该死，瘦高个更该死。 现在，那个更该死的人现在正不断劝说着艾德，似乎想让他不再追究。 启明其实是一个非常容易冲动的人，不然他不会当街杀了老菲比，也不会为了小镇不相干的人和盗贼首领火并。外表的礼貌似乎只是遵从母亲玛莎而已。看多了武侠小说，感受到老师朋友的豪气，行侠仗义观念深入心底。 他盯着不远处的瘦高个，眼神冷漠，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到底是成长了，他把心中怒气强行压下。现在，没有理由动手，也没有道理动手。等正式封爵之后，有的是时间玩死他们。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启明奇怪，来人没有看到街头的石雕吗？一个身穿盔甲的战士，手中一杆兵器，样子像割收大麦的镰刀。拥有这样雕塑的街道，是不允许骑马的。 至于原因，有的是因为纪念英雄，有的是步行街道，会伤到人。 一骑慢慢接近，后面两名侍卫一路小跑跟着。竟然是威利斯，启明在影像中看到过。 “吁……” 威尼斯勒马停在汤姆玩具点的门口，脸上带着笑容。 坐在台阶上面的艾德站起来，与威利斯对峙着。他从心底就认为此人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艾德，好久不见了。”威利斯亲切地打招呼，没有下马。在这条街上他没有骑马的特权，但是他的父亲却是整个王城商业的管理者，虽然不能一手遮天，但所有商人都会给面子。 “威利斯，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艾德从手帕中拿出戒指举着。 “什么交代？对于美儿的死我很遗憾。虽然我们是朋友，但不要随意诽谤我。这枚戒指确实是我的，出现在你妹妹身上，你是否可以解释一下。” 艾德阴沉着脸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剖开美儿的肚子吗？十几年前家族衰落，我们又是家族的庶子，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总是偷城外平民种植的南瓜果腹，每次切开时，美儿都会高兴地在上面找一个光滑的地方，画上十字，以庆祝可以吃饱。我也总会在十字图案上下刀……那几年的辛苦与幸福，我永远不能忘记。” 艾德哽咽着。 “后来，我奇迹般地继承了爵位，就不再争夺地位和权利，而是开始经商。我的贸易遍布整个王国，每个大城都有店铺。你以为美儿会贪恋你的戒指吗？” 威利斯说道：“确实是一个好姑娘，我很喜欢美儿，可是她屡次拒绝我的好意。我会怀念他。” 毫无营养的话等于默认，也等于什么都没说。 艾德警觉起来，直勾勾盯着他。 启明平静下来的心有开始剧烈跳动，异常愤怒。有蓝眼的帮助，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圆圆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心情，一下跳上他的肩膀。 “圆圆XX%$$……” 启明宽心，用另一只手拍拍它，突然想起宝剑珊瑚就储存在它的身上。 巧合下，机会来了。小托马斯对双方的冲突不很感兴趣，依旧走过去瞧热闹。其实他看上了威利斯马鞍上装饰，非常华丽，比骑士们的好看多了。 威利斯手中甩着马鞭，继续说道：“但这不能成为你诬陷我的理由！” “哎呦！”小托马斯捂着额头，离得太近，威利斯乱甩的马鞭打到了他。 “小兔崽子！”威利斯不但没有停下，竟然提起马鞭继续打。 启明对布鲁斯说道：“回去，叫哥达他们过来。” 布鲁斯略微犹豫就看到启明刀子一般的眼神，觉得事情比较大条，可能要来一场战斗，迈腿就向公爵城堡跑去。 启明微微伸手，宝剑珊瑚出现在手中。就像集市上面的戏法，但是没有人看到。 小托马斯真不含糊，挨了两鞭子，手中没有武器也要反击。硬是冲上前抓住威利斯的大腿猛然用力，把他从马山拽下来。 威利斯的两名随从刚刚抱着胳膊看好戏，现在惊慌。要是主人有个好歹，罪过大了。他们刚要上前，就被启明从背后踹倒。 杀鸡骇猴，启明毫不留情直接将两人的心脏刺穿，提着染血的珊瑚走到威利斯面前。大吼道：“竟敢打我的侍从，你不想活了。” “你是……谁？”威利斯刚刚想破口大骂，但是看到了染血的宝剑。回头看到已经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随从，心中颤抖，十分害怕。仔细看着启明的相貌，并不认识。 “打我的侍从，怎么补偿？”珊瑚微微用力，威利斯的脖子上出现一丝血痕。启明感谢这上天赋予的好机会，也为小托马斯的好奇心喝彩。 “我有很多钱……不要杀我！”威利斯不会武技，他们家族原本并不是传统贵族，也没有特殊传承。只是他父亲金姆是国王的官员，用政绩获得了爵位。 启明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笑：“我虽然很需要钱，但之前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皮库旅店一名叫女孩子逃跑了，好像是你遣人送去的。听是我的侍卫说滋味非常不错，不知是否有同样的货色。” 威利斯的钱和权确实很有用，艾德只查出一点东西就无法深入，听到启明的话，突然想起了很多线索和传言。 “就是你！”艾德颤抖地指着威利斯，几乎要将牙咬碎。 启明斜眼看着艾德，说道：“我们在商讨其他的事情，请你不要打扰。” 艾德流下眼泪，虽然恨不得冲上前食其肉寝其皮，但那伯爵的地位和权利让他感到无力。 场上已经聚拢一些人远远看着，看着小小的身影说出如此成.人的话语，都在感叹贵族生活的糜烂。 威利斯斜躺在地上，被启明踩着胸膛。一是角度问题，二是话语成熟。让他感觉眼前的孩子有十几岁。应该明白了男女之间事情的美妙。就自夸得说道。“那不算什么，皮库旅店还与很多好货色，这位小少爷可以跟我去看看。” 艾德再也忍不住，就算死也要将他先杀掉。从腰中拔出短刀就要向前，却被朋友瘦高个拦腰抱住。他原本就是威利斯的同伙，怎么让金主受到伤害。 “自尔，不要拦着我！”愤怒中人的力量非常大，不是同水平体格就能阻拦的。拖拖拉拉到威利斯身边，瘦高个自尔已经筋疲力尽。 启明抬起宝剑微微一晃，自尔惊慌后退。 艾德挣脱束缚紧握匕首，猛扑扎到威利斯的身上，两人瞬间滚在一起纠缠着。他们如果任何一人学过战技的话，事情早已经结束了。现在却进入僵持状态。 第五十八章 砸店 “统统住手！”卫兵赶到。首领麦克腰上佩剑，举起手高喊着，声音洪亮。身后的手下衣着鲜明装，装备精良，看起来威风十足。 别人的眼中卫兵工作很不错，但有苦自知。他们是这种高大上富贵街区最难混的人。多数游逛者都带有护卫，并且身份不凡。因为夸财斗富经常出现冲突。卫兵调停中，无论怎么做都会使双方生出不满情绪。 首领麦克路上的时候就在祈祷，希望是两个贵族在争斗，这样说来一切都好办了。这种事情和卫兵没有关系，他们很在乎脸面，战场就很快会转移到别处。 如果是贵族和商家就麻烦了。 麦克看到现场的状况，心中暗恨。是威尔斯和艾德产生了冲突。 威尔斯没有爵位，艾德是勋爵，典型平民与贵族的争斗。类似按照常理一定是以平民惨败收场。但是威尔斯的父亲是伯爵，还掌管整个王城的商业。 古贵族和新贵族各有优势，前者拥有古老的传承，在身份上天生具有优势。后者在王国的郡县系统中权利巨大，个人能力往往很强。 持剑站在一边的启明，被麦克自动忽略。 “将他们拉开……”麦克看到了两个死去的侍从，还有地上的鲜血，心中更加惊慌。 艾德在两个卫兵的控制下不断挣扎，表情狰狞，脸上都是血，看起来恐怖异常。威尔斯却像一条装满米糠的破布口袋，浑身无力，胸前血红一片。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是这样的死法，胸口扎着一把尖刀并不致命，喉咙被艾德用嘴撕裂才是最可怕的。 他发出“喝喝”的声音，是血流堵住了喉管，吹出血泡。 怎么办？怎么办！麦克觉得自己的首领生涯到此结束。威尔斯的父亲商业大臣金姆会暴怒，他哥哥威廉会要自己的命。 “带走，赶快通知坊官来处理！”麦克没有直接通知威尔斯家人，而是将处理办法转移到坊官身上。 他深知，报丧者没有好下场。 启明看看不再挣扎的艾德，觉得他人不错，看看高大的店铺门，商业本领应该也不差。心中暗想，应该趁着今天这个机会立威。桀休马久不在王都出现，很多人产生别样心思。 “等一下……”启明举着带血的珊瑚站出来。 麦克心中烦闷：“你要做什么！” “威尔斯打了我的侍从，刚刚要拿出钱来赔偿，就被这个人破坏了……”启明用宝剑指着艾德说道。“为了债务的问题，我要带走他。” “来人，把这个小孩一块抓走！”麦克哪还有时间思考，怎样平息商业大臣的怒火才是重点。 小托马斯挡在启明面前，脸上有一道伤痕，红彤彤似乎要流出鲜血。他浑然不顾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你算什么东西！” 麦克实在没有力气和小孩子继续胡闹，挥挥手，几名卫士冲上前就要将两人制服。 “轰轰……”一队骑士骑着马迅速接近，眨眼间出现在街上。哥达在最前面，二十几骑尾随其后。小托马斯看到自己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是哥达！” 麦克却傻了，不知道来人具体什么目的，看眼前粗鲁野小子的兴奋劲儿，确定他们之间有关系。 来人是真正的骑士，和卫兵有着天壤之别。如果把世界分为阶层的话，骑士以上包括骑士属于统治阶级，而其他人是被统治阶级。这是一种身份，与职位无关。 麦克尽管是三十名卫兵的首领，但身份依旧是平民。 启明也研究过，这与异界华夏古代的“士”的地位有相似之处。骑士看起来像骑兵，但是他们在战场上并不是战斗单元，而是领导元素。 “卫队到齐，听候您的命令。”哥达行礼。 启明点头，用剑点着近处，说道：“将这两个人带走。” 艾德不在挣扎，似乎任命。杀了威利斯不会有好下场，大不了一死。思绪混乱没有任何反抗。瘦高个自尔很惊恐，这里面竟然还有自己的事情？ 启明骑上布鲁斯牵过来的马匹，看看卫队首领麦克，说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如果有人要找艾德的麻烦，就让他来赫利厄斯城堡！” 麦克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惊惧。刚才要是抓了这个孩子，自己就不是丢掉官职那么简单了。 “哥达，跟我去把皮库旅店砸了！”启明在马上发号施令。虽然马很矮小，和骑士的伟岸身姿根本没法比，但气势很足。 按理说他现在也是平民身份，但古贵族和官员封爵而来的贵族最大不同点是身份。启明有一个准身份，相当于“半个公爵”，已经是统治阶层。而威尔斯却没有，只能依靠父亲的面子在混。 “遵命！”哥达虽然对于砸旅店感到丢脸，既然接到命令，就要去做。暗中也有些不满，用一队骑士去砸店，暴殄天物。 众人向西区行去，麦克安排人收拾大街上的尸体，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慌乱。 启明在马上抿着嘴唇，他虽没有发下宏图大愿，但也曾经因为青金盗贼的事情对萨默尔产生厌恶。除恶一直就是他想做的。 他仔细盘算着这次时间能达到的目的。王都铁兰城的各种势力错综复杂，了解也是一星半点，但大体的趋势还是知道的。 国王大肆提升新贵族阶层，对古贵族逐步蚕食。原本赫利厄斯家族在王都有一些贸易，但因为新贵族设置种种障碍，逐步关闭了。新贵族处于攻势遍布王国，古贵族处于守势龟缩在领地。 并不能完全界定两个势力的正义与否，即便古贵族有尼桑的那样的恶人。新贵族刚刚崛起，对于财富和权利更加热衷，往往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在侍卫的带领下，启明很快赶到皮库旅店。哥达对王城不熟悉，但是看到门外的装饰就知道这是一个技院。 旅店位于西区，在这个平民居住的地方，建筑可谓豪华。占地很大，几乎有小型城堡的规模。没有女人在店外招揽生意，这个世界的技院也没有类似的传统。 启明估算了一下，一共二十多名骑士，摧毁这里绰绰有余。他的维导已经达到战鼓阶，明白这种层次的破坏力。他全力能在坚硬的金属上留下拳印，身后的骑士境界高于自己，破坏力更强大。 骑士们下马挂好宝剑直接硬闯。旅店里面是一个大厅，能看到周围的二楼和三楼，三楼以上是极为私密的空间，比较封闭。四周的装饰带着暧昧的颜色和气息，空气中也弥漫着粗俗的香气。 “欢迎光临！”侍从本想着来了大生意，欢喜地招呼着。都是骑士老爷们啊，虽然王城的骑士非常多，经常到这里游玩的也不少，但是一次性来二十多人极其罕见。可队伍中的小孩子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小。 他刚想开口询问，骑士们就动手了。 盖文很有经验，抬手就抓起侍从扔上二楼，省的在眼前碍事。 “啊……”侍从一声长嗥就没有了声息。这是导火索，引起了一些尖叫声。楼上有人伸出头往下看，见杀气腾腾的一队人，又把头缩回去。 骑士们纷纷掀起桌子椅子往二楼，甚至三楼扔去。是否会砸死人他们是不在意。皮库旅店显然不是高贵人士来的地方。 山姆是个好孩子，启明曾经下载过他的骑术，可能出于很守规矩的骑士家庭，放不开手脚。 格鲁最高兴哈哈笑着，能与范伦铁恩媲美，武器是一柄大锤子，最适合毁灭。“山姆，没上过战场吧？没打过仗，没砸过店，人生是不完整的！” “轰！”他竟然使用了维导力，是绞弦的青色，瞬间就将吧台砸得粉碎。这个时候已经有骑士去了二楼。上面竟然传来了战斗的声音，似乎有个武力不弱的人在上面抵抗。 启明和哥达站在大厅地方一边，看着不断跑出门的人，没有动手。骑士砸店已经是大材小用，哥达丢不起那个脸。启明也觉得自己的体格不善于破坏。 第五十九章 侏儒 破坏行动让人很尽兴，却也有不和谐的声音。 格鲁梗着脖子回来请示：“少爷，哥达首领，有人反抗怎么办？” 启明眉毛稍稍一挑：“杀无赦！” “好嘞……”格鲁摸着后脑勺高兴地跑上了三楼。启明只说砸店，没有说杀人，骑士们竟然真的没有动手，忠实地执行这命令。当然被误伤的不计算在内。格鲁被人从后面打了一棍子，才急忙跑下来询问。 启明倒是很满意，说明他们执行命令很坚决。可能也是在和平年代，砸的又是毫无危险的技院。战争中不需要这么迂腐的行为。 哥达沉默，心绪并不平静。 沉沦城已经沉寂了太久。它名义上是王国三大领地之一，但已经很多年没有与人发生过冲突。人们顾及桀休马的面子，不敢逼迫太深。沉沦成也采取了避让的态度，让其他人无处下嘴。它就像一个老迈的强者，一旦有人彻底翻脸，后果严重。 现在出现了充满朝气的继承人，一定会有所改变。立威可以，但砸技院好像没有什么成就感吧？ 旅店中有很多打手，自认为后台很硬主动起来反抗，虽然很勇敢，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骑士每个人都拥有维导力，全部是二阶以上的人，任何一个人对付当初的青金盗贼首领都不用费力，怎么会吃亏。就像格鲁，被打之后毫发无伤，摸着后脑就去请示。 命令已经拿到手，格鲁大喊着：“反抗者格杀勿论！” “咚咚……” “叮铃铃……” “嘎吱嘎吱……” 骑士们早就对身边的小爬虫感到厌烦，血红、亮银、黑青色不断闪现。维导力肆无忌惮地使用，开始下狠手。 旅店老板被最先扔出的桌椅砸晕了，刚刚醒来。他慌忙跑到启明面前跪倒在地。 “小少爷，砸就砸了，您消消气。千万不要伤人。” 老板很明白，带着一帮骑士来砸店，身份不简单。店面并不重要，要保住客人的性命。不然，即便重开生意也会一落千丈。 骑士效忠于贵族，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养得起。如果一个男爵拥有十五个骑士领，理论上他可以招募十五个骑士。但一个骑士领养一个骑士是最低限度，领地全被占光，男爵吃什么？他们一般能有一两个骑士相随。 再说，骑士也不愿意效忠小贵族，成为大领主的直属骑士才是最好的，有足够的封地和财富，上升通道更通畅。 “我很想血洗这里……”启明牙齿紧咬，瞪着旅店老板。他似乎也在美儿留下的影像中出现过，一个真正的恶棍。 “皮库旅店并不简答，看在魏布家族和诺儿家族的份上，请放过我们。”旅店老板说道。 启明偏偏头，哥达弯腰小声说道：“魏布家族好像是户簿大臣，诺儿家族是王都商业大臣。” “很不简单，呵呵……”启明举起珊瑚直接砍下旅店老板的脑袋，转身踢出门外，引起街上一阵尖叫。 “哪里来的毛球，我靠，是人头！” 外面竟然传来了小托马斯的声音。没有人专门给他备马，竟然一路跑到了这里。来得很晚，好戏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启明……少爷……嘿嘿。”小托马斯故态复萌。手中拿着断铁矛，很常见的一种武器。 “你没有回城堡吗？”启明哪能在意称呼。 “我来看看……”小托马斯左顾右盼。 两个人最能让放松启明的心情，首推圆圆，第二个就是托马斯。 “怎么没有看到光屁.股的女人”小托马斯抽着鼻子，以为技院中都是那样的人。 哥达拍了一下他的后脑，说道：“注意言辞。” 启明微微笑了。 店中的人基本跑完了，当然没有光屁.股的女人。 大厅内一片狼藉，格鲁又来请示，要不要将几根柱子毁了，那样整个建筑就会坍塌。启明有些牙疼，真看不出来，格鲁这是个人才…… “不用了……”启明说道。周围有些建筑相连接，这边塌了会连累很多人。 “少爷，我发现了一些东西，请跟我来看看。”山姆突然走到启明身边小声说着，表情怪异，眼中冒着凶光。 启明跟着他走过大厅，在大厅后面竟让是几栋单独的建筑，看起来结实牢固，像一个个小盒子。在房子的门口，一个人身首异处，十分凄惨。 山姆说道：“这个人是我杀的。您知道，我对破坏不在行，到后面来透口气，却发现了这个地方。” 启明站在门外略微观察。屋子中昏暗异常，没有窗户，地面上光秃秃的。在角落处却有一块厚重的木板。上面本应该是铁链和锁头固定的，已经被砍开，铁链断口处微微反光。 应该是山姆做的，木板下可能有东西。 山姆掀开木板，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启明捂着鼻子慢慢感受，有药剂的味道，隐隐有血腥味，还有一丝丝的臭味。 “里面是什么？”启明可不会轻易陷入险地。 “我下去看看！”小托马斯一直跟在启明身后，他是傻大胆。 山姆已经拿起旁边带有余温的灯盏，熟练地使用火石草绒点燃。对启明说道：“我先下去！” 看着山姆期待的眼神，启明跟着他，顺台阶慢慢走下去。小托马斯紧跟其后，防备着背后。这是哥达教给他的，永远不能让主人陷入危险。等适应黑暗的地窖，入眼的是一个个大坛子，定睛细看，每个坛子的顶部都有人脑袋。 “这是什么？”启明奇怪得问道。他见识虽然不凡，总有局限性。 山姆说道：“侏儒！在集市上我们会看到很多的侏儒，一些贵族也专门有侏儒组成的杂戏团。他们是天生的，去哪能找到那么多合适的人？这是在制造侏儒。我父亲曾经捣毁过一些这样的地方，所以我才知道！” 启明仔细看着哪些脑袋，能感觉到他们有呼吸，但是却昏迷不醒。 “他们原本是正常的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就会装进坛子中。坛子中是水和一些药剂，能很好地保持他们的肉.体和身体不受损伤，受到压迫却又不能长大。等真正成熟，会砸开坛子，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就会出售给别人。” 小托马斯睁大眼睛，挥动手中的铁矛就想把坛子打烂，放出这些可怜的孩子。 “住手！”山姆赶快阻止。“现在放出来，他们会死。” 启明挥挥手，让两人安静，慢慢看着一张张粉嫩的笑脸，脸上微微笑笑，那表情像鬼。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竟然不感到悲伤，倒是有一些惊恐，可能是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原因。 他有预感，在看到美儿留在戒指上的影像之后，知道应该还有更加丑恶的事情存在世界上。 “这种事情很多吗？”启明问道。 山姆说道：“很多，这并不违法。甚至有专门有鉴定侏儒的店铺。我父亲致力于消灭这种交易，有很多研究。” “搜寻一下，看看还有多少人，统统带回去。”启明说着，摸摸一个孩子的脸。 淡黄色的头发非常稀疏，苍白的小脸上面没有任何表情，只发出微微的呻吟声。他们受到的痛苦并不大，因为坛子中有止痛的药剂，但最悲惨的时候不是现在，而是将来。 第六十章 一个金币的死亡补偿。 出了旅店，骑士们都神清气爽。破坏是最能激发荷尔蒙的行为，振奋人的精神。 街上有很多人不相关的人在看热闹，也不害怕，似乎知道骑士只是来砸店，并不想伤人。他们是王城的居民，用天生的高傲的眼神审视着。尽管只是西区的平民，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有优越感。 他们议论着，哪里来的野蛮骑士，竟然在这里招惹事端。贵族已经很少有人用这样极端的办法解决矛盾，一切得按照规矩来。现在竟然出现了这样的破坏者。也就是想想罢了，或者私下批评，他们没有胆子正面指责。 太阳已经落山，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山姆说道：“我带几个人守着这里。等天完全黑下来，用马车将那些坛子运回去。” 启明点头应允。砸个技院其实没有什么，但丑陋光天化日走在街头，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坛子确实不能在大摇大摆出现在大街上，很有可能对公爵的声誉造成影响。不明白的还以为公爵喜欢这些。人总是用最阴暗的心思来揣测他人的意图。 只能悄悄将那些可怜的孩子运回去，再想办法治愈他们。 对于侏儒的事，人们采取了一种鸵鸟态度。法律上没有明确的表明是否违法，商人们为了利益就胡乱做起来。近似于“君子远庖厨”，不会去看制作的过程，从不去想象后面的痛苦，只关注成品。 侏儒是比阉人更加极端，也是新贵族兴起后出现攀比工具。既然古贵族拥有阉人，我们就应该有更好的东西。 有新势力的崛起，就会出现大量的陋习。 启明曾经听范伦铁恩说过，一些奴隶的崛起虽然很励志，很热血，但却很残忍。常年受到压迫一旦拥有了力量和权利，会变本加厉迫害相对弱小的人。同时他们还很羡慕贵族的生活，千方百计学习，甚至最黑暗时期的陋习都重新捡起来。 由此，启明也知道阿波罗使用裂土斩出的那条峡谷，埋葬的都是类似的奴隶军。 “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人心难测！” 骑上马，他带着众位骑士离去，丝毫没有理会迅速接近的安全军，山姆能处理这些。 走到城堡外的大街上，就看到大门处有一些人。看样子应该是威利斯的家人。远处一个白净的年轻人和威利斯长相很相似。护卫麦克和坊官也在，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不用想就知道是被硬拉来的。 “交出凶手！” “将凶手绳之于法！” 有几个人再门口叫着，手中没有武器，但叫喊声很大。但也仅仅叫嚣而已，门口侍卫手中的武器可不是吃素的。 麦克看到启明回来，赶紧向身边的年轻人说着什么。 “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里叫嚣。”哥达接近大吼。“将他们都赶走！” 启明催马也跟上，没有下马居高临下审视着。 年轻人已经知道启明是能做主的人，走上前说道：“我叫威廉，威利斯是我弟弟。他无故死在的街上，凶手也就在城堡中，请交出来！” “什么凶手？有胆子你就进去搜查。”哥达拔出腰上的宝剑，说话更是不客气。他对于事件的经过并不了解，但艾德是启明要保的人，不能让人带走。 威廉抬头，目光看向启明，说道：“抵赖并没有什么作用，很多人都可以证实这件事。” 启明心情很不好，话语冰冷：“艾德确实在里面，但我们不会交人。看来你弟弟白死了。” “这样会想引起两个家族的矛盾。虽然你们势力庞大，诺儿家族也不是泥巴捏成的。”威廉很着急，也很想马上把人带走。他暂时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交人。可以肯定的是，艾德和赫利厄斯家族没有任何关系。 哥达很不屑：“你们还没有资格！” 威廉脸上泛起微红，单独一个诺儿家族确实没有资格。新贵族最大的优势是联合，各个家族盘根错节在一起，势力很可怕。古贵族往往比较独立。只为了威利斯，这种联合势力是无法调动起来。 “我道歉，但包庇罪犯，宣言出去会损坏公爵的名声吧？”威廉压下怒气。 “你要宣言出去？这才会引起战争！”哥达对名声很在意，也不允许有人损害大公爵的声誉。 “抱歉，我不是要故意这样做，只要交出艾德，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他被带入公爵城堡的原因无非是因为钱。威利斯打了您的护卫，我现在替他给您赔偿！”威廉软硬兼施，也听麦克说过艾德被带走的理由。 他的一切努力都是想先把艾德带走。因为有一件事大家没有在意，如果有人想起来就麻烦了。 启明诡异的笑容让威廉浑身不自在，随后的话语给了他重大的打击，就是因为这件麻烦事。 “禀报刑案大臣，送去一个金币的赔偿金。” 知道内情的人微微一愣，恍然大悟。 艾德是贵族，威利斯是平民。金姆伯爵的身份很容易让人将这件事情忽略。尽管他们可以从暗地里弄死艾德，但是法律上艾德没有犯罪，只是犯了错误。 一个金币，就是威利斯死亡的赔偿。 麦克和坊官垂头丧气，他们对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抱有成功的希望，现在彻底完蛋。 哥达很聪明，马上就想到了原因。一个金币和刑案大臣链接在一起，也只有贵族和平民的命案。他哈哈大笑，说道：“艾德在我们城堡做客，可以让人过来取赔偿金。现在，你们给我滚！” 侍卫们理直气壮得驱赶着人，尽管威廉很不甘心，但只能暂时离开。 经过闹腾，启明心情好了不少。刚刚迈步进入大厅，碎星来了。 她已经搬离这里，住进坎贝尔城堡。 桀休马作为封主，将古林、秘水乡、坎贝尔、战歌四大封地划给子孙。碎星是坎贝尔继承人之一。他们在王都也有城堡。 “你很快就会出名了，带着骑士砸技院，亏你想得出来。”碎星来是有别的目的，但他很习惯调侃这个长辈。 “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我们发现了很多东西……”启明摇摇头，又想起了哪些可怜的人。 “无非是迷药傀儡啊，侏儒坛子之类的。”碎星很清楚那里面有什么，皱着眉头。她是女人，很看不惯这种东西。在二十岁掌握一支力量后，将领地的技院清理过一遍，发现很多恶心的事情，当然，也得罪了很多人。 “你怎么知道？”启明惊讶地问道。 “这些东基本是技院的必备，你不用奇怪。”她站起来使了一个眼色，启明跟着他慢慢走向后边的花园。 密室不一定秘密，何况还有隔墙有耳的说法。如果商谈要紧的问题，也可以走到空旷的地方。赫利厄斯城堡的花园旁有一大片草地周围没有遮挡物，也可以当做“密室” 两人似乎散步慢慢走远，周围没有其他人，碎星说道：“这几天我关注了一下，城堡中混入太多的奸细，准备清理一下。你这边更多。” 启明点头说道：“是时候要清理一下了，城堡中这一百多人，不知道有几个可靠的。现在有个很好的机会，我想把侏儒坛子搬回来，他们一定会在运送过程中做手脚。为了威利斯的事情，金姆会出手。只要他们动起来，我们就能有所发现。” 这原本就是王都行馆城堡最寻常的事情，来的第一时刻，碎星就提醒了启明。如果在这里常驻的话，最好能换掉。 碎星说道：“我也来凑个热闹。” 第六十一章 运送 山姆主动留在了旅店，要看着这些可怜人人一个不少的运回去。每间房子中都有类似的暗室，在所有地窖中，一共发现了一百多名正在制作的侏儒。还好有些刚刚放进去，容易处理。但有些已经有几年，身体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只能另想办法。 这些孩子有的是被父母卖掉，有些是全家获罪因为是幼儿被官方卖掉，有些则是被绑架来的。与集市上的杂耍班子不同，他们很年轻，且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因制作周期又很长，制成之后，价值不菲。一百多人能值几百个金币。 他们现在静静地待在坛子中，虽然失去自由承受痛苦，但和将来相比算是幸运了。如果被人买到，会完全失去尊严，成为被取乐的对象，想宠物更像玩具。在年老体衰时，被赶出去。因为身体不能做劳动，一般在集市上讨生活，取悦更多的人。 山姆的父亲致力于清除所有侏儒交易已经二十多年，令很多贵族不喜。即便这样，也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好在有沉沦城的保护，在其他领地上没有出过事。如此执着，是有原因的。 不亲身经历，就不能感受到切肤之痛。山姆的大哥曾经被人绑架，并卖给了制作侏儒的人。他很幸运，在被装进坛子很短的时间被找到。但也让一家人惊出一身冷汗。现在也已经是骑士了。 启明刚走，安全军就来了，他们主要负责城内的治安，和街道上麦克职位相似。但只会调查和制止犯罪行为，不负责会调停，领导者也不是坊官而是军队。这里属于平民西区，安全军人数都很少。 他们想要接收被破坏的旅店并进行调查，让山姆一句话就打发了——明天再来，我们还没有砸够呢。 同属军队系统，对方还是真正的骑士，让安全军很无奈。 山姆手中的家徽和赫利厄斯家族的直属骑士身份，让安全军不敢动手，留下几个人看守就走了，准备第二天一早再处理，有缓冲时间很不错，头领准备禀告上官请示具体的处理办法。走的时候心里也琢磨，这些贵族的气性太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要继续砸下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在破烂的皮库旅店，依旧没有马车的踪影。山姆并没有着急，他得到消息，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准备。 公爵城堡有马，但没有那么多马车，用精美的马车运送坛子确实有些浪费。启明很舍得，但要看实际情况。那是给人乘坐的，运输坛子确实不好用。管事麦考夫去租赁了一些运送腌菜的马车。大轮子，稻草垫子，还有合适的固定框架，非常不错。等一切准备妥当已经到了午夜。 大街上没有平民，这么晚都已经回家休息。侍卫带将一个个坛子小心翼翼搬到车里，一点点往城堡中运送。 幸亏是非战时，西区并不实行宵禁。只是从西区进入中区的时候有些麻烦，有闸关。奇怪的是，平时不好说话的防卫官很简单就放行了。城堡管事麦考夫摸摸腰上口袋的金钱袋子，眼神闪烁。 准备好的买路钱竟然没有用到，启明少爷说的不错，已经有人洒下网等着我们。 现在的赫利厄斯城堡就是一个大筛子，多少年没有真正主人入驻，数不清的奸细混到了里面。这也是普遍情况，所以古贵族很不喜欢到王城，其实国王瑞亚也不稀罕。管事麦考夫来自沉沦城，忠诚与否的问题不存在。他想管好这个家，但没有真正的爵位和高贵的身份，很多事情不能做。 今天夜里，他和山姆还有另一个任务，查清楚奸细们在这次行动中要做什么。 “嘎拉拉……”车轮和地面的碰撞声基本响了一夜，在夜里格外清晰。这让很多居民好奇，到底在运送什么东西。 麦考夫倒是让这个声音闹得不舒服。但没有影响其做事的心，随着马车一趟趟往返，当然也会故意露出破绽，让那些人行动。一辆马车一次只能运送一个，两个放在一起回产生碰撞，对里面的人造成不良影响。长长的队伍甚至会断截开，或混乱，出现了很多机会。 回到旅店见到山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次返回了。两人来到小屋后面。 “山姆，已经确定了，每次有马车半路消失，当我们回来的时候又会出现。我已经派人跟着了。”原本运送队伍中的奸细就很多，半路加进来的车夫，就更加复杂了。 山姆说道：“那就是说，到最后会有很多坛子被运到了别处。到底是奸细的私自行为，还是受人指使？” 他的话有些道理，选择较为成熟的坛子藏起来，每一个都很值钱。不排除奸细想赚点外快。 麦考夫说道：“受人指使，他们有人在接应。” “不要打草惊蛇，让靠得住的人仔细查清楚，然后禀报给少爷。”山姆不确定接应者是侏儒制作幕后黑手还是另外的其他势力，但很想将其一网打尽。 金姆和威廉一夜没有睡，除了哀悼威利斯的死，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威廉从公爵城堡无功而返时，金姆就已经接到了国王的秘密指令。他马上启动了安排在城堡的奸细，准备行动。对付沉沦系和神佑系，远比给儿子报仇更加重要。 这也是一箭双雕，不管那孩子为什么将艾德保护起来，这次行动后能对大公爵造成很大影响，很可能将艾德顺便解决。 赫利厄斯家族很难从武力上打倒的，虽然大陆上六阶强者基本都签订了《扼灵盟约》，他们不能参加普通战争，但是不包括守卫自己的领地。事实上，很多规矩六阶强者不屑于去遵守，只要不被抓住把柄，什么事都没有。 包括王都在内的三城，在明面上的军事力量是差不多的。但赫利厄斯长寿三百多年，又是马钉骑士团的团长，使得人们对他多有忌惮。传说故事又将他神化，很多人眼馋其领地又不敢动手。 “首先要将他的传奇身份打破，从英雄变成恶棍！”金姆自语，儿子威廉在一边侍奉。他们的政绩基本上是从渗透。陷害上取得的，深知谣言的厉害。他们很想完成蝼蚁击杀巨龙的壮举，这样，身份就不再尴尬。 就像威利斯的死，如果他有身份，有爵位，情况就不是现在的样子。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工匠们也在不断印制着布告。等天亮后，揭露出这件事情，侍卫们会带着布告出发，三个月内贴遍整个王国。”威廉说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桀休马脱下神的外衣，变成一个教子无方的混蛋贵族。 “如果是几十年前，我们是不敢这样做的。国王亲自跟我说，桀休马就要去世了。”金姆严重冒出精光，感谢神给予的时代。他为上几代国王默哀，有一个如此强大的效忠者，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如果他不上当怎么办？”威廉和启明打过照面，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 金姆摸着胡子，说道：“那就去告诉他，这只是一个由头，一旦开始，无论怎样都不能避免。” 威廉想了一下，同意父亲的说法，阴谋阳谋都具备了，天亮之后，无论那孩子是否出现在现场，都不能改变事实。 启明好好地睡了一觉，起床后坐在那里发呆。他在思考到底用什么样的面目对待接下来的事情。 他并不想要什么坏名声，但恶棍的称呼有时候会成为保护伞。因为星源领地与窒息荒林接壤，钢鞭生活在那里，他不想放弃，准备接受侯爵的爵位。人会处于风口浪尖，这个时候，纨绔子弟的名声比天才要好很多。 要闹起来，既然国王想引起两大公爵的争斗，就不会轻易放弃封爵。 第六十二章 早晨 芬伊端来一盆温热清水让启明洗漱，昆顿跟在后面拿着皂粉和牙泥。这个世界没有专门的盥洗室，即便是贵族也只能用普通方式。这与排水系统的不完善有关系。 皂粉去污能力很弱，对于尚未干涸的油污有作用，如果油污附着在衣服上，它就无能为力了。听说有更好去污的东西，但那是巫师的药剂，价格昂贵，就是国王也不能把它当做日用品。 牙泥看起来还好，放到嘴里黏黏的像麦芽糖，略微带有甜味和咸味。起去污垢作用的是里面极其细小的坚硬颗粒。使用的时候，用软布包裹手指，含到嘴中不断摩擦，最后用清水漱口。 启明的头发不长，况且没有成年，只是略微扎一下成马尾就好了。在贵族家庭，基本没有披散头发的人。有些暴发户恨不得将整个身上挂满装饰，头发当然也成了炫耀的重点。扎头绳上面也是可以做文章的。 餐厅在大厅的后面，和厨房相连。这方面将温热不等的食物及时端上桌。早餐是油炸的面包片和米粥，切得非常整齐的腌菜。凡是不能做到反季节种植蔬菜的地方，腌菜就能做得很好。也是人们适应自然环境无奈的选择。 启明对异界的食物神往已久，不断指导着厨师去做。新鲜的事物总会有个接受的过程，但是普通食物却不在其中。除了那些发酵腐化之类的食物，油炸食物能第一时间俘获人们的心。其实它在味道上类似于肉食，很容易让人接受。 “咔嚓……”启明咬一口面包片。很满意地点头。外表金黄，内里细腻。喝一口米粥，绵糯滚烫。腌菜很脆，带着清香。 玛莎坐在对面，微笑地看着儿子吃得香甜。 她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对启明说教，沉沦城有雄卫和雌卫，属于绝对私密的武装。一般作为死士使用。他们战力水平各不相同，差距以很大。玛莎属于非常底端的战士，启明的母亲吉莲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将儿子交给她。 “听说你昨天砸了旅店？”玛莎很担忧。这里不是沉沦城而是王都。各种势力交错，除了赫利厄斯的继承人这一点，启明没有任何身份和依仗。 “妈妈，不用担心。他们那是罪有应得，更何况我有自己的计划。”启明在玛莎面前总是找不到上位者的感觉，他也不会去找。 阿波罗曾经稍稍解释过与桀休马的恩怨。他曾经袭击过沉沦城，至于为什么，需要启明自己去寻找答案。收下启明为学生，也不是为了与桀休马作对，在当初只是看到了他背后的伤痕，纯粹想帮助他。 启明还得知，桀休马少年时确实是一个混蛋，让上代大公爵伤透脑筋。其他贵族看到这种情况心中暗喜，表面恭维。只等着老公爵晏驾，看他将领地玩坏直至葬送。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桀休马崛起了，顽劣只不过是表象而已。实际上有着非常高的才华，武力堪称同龄人中第一强者。现实令人绝望，接下来的三百年间，多少人生活在他的阴影中。 时光流逝，一百年前的事情人们往往都弄不清楚，何况三百年前。沉沦城在某一阶段拼命将这段历史毁灭，不断粉饰大公，开始了造神运动。 启明吃完饭来到大厅，麦考夫已经到了，坐在一边喝茶，神情有些焦急。他很饿但不是吃饭的时候，暂时用茶水充饥。 “辛苦了麦考夫。”启明对每个人的态度不同。对骑士很豪爽，对下人和蔼。对管事麦考夫也会表现出足够的尊重。 “感谢启明少爷的关心。经过一夜的勘察，我们发现，有三分之一的侏儒坛子被搬到了别处。就是西区的奇峰广场。原本赫利厄斯家族在那里有一家很大的店铺，因为很多原因关闭了。但是房屋依旧属于我们。”麦考夫偷偷观察着启明。 “能确定是什么人做的吗？”启明差不多猜到了。 “我认为是金姆，他是王城的商业大臣，有很多事情故意针对我们。就像奇峰广场的店铺……您又收留了艾德，他不会善罢甘休。只是这次行动像预谋已久的，而从威利斯的死亡到行动开始，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又不像。” “是他们没错。我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个威廉在讨要艾德的时候曾经说过，藏匿凶手会给大公爵的声誉造成影响……呵呵，他似乎很擅长使用这个办法。”启明深知宣传鼓动的重要性，也知道声誉对一个人的影响。 “是的，商业大臣金姆·诺儿人称金狐狸，对手很多都是因为丑事被揭发而身败名裂。这种办法很无耻，但是很有效。他不会用同样的办法对付我们吧？”麦考夫惊愕。 “无耻？那倒不至于。你想，如果店铺中发现正在制作的傀儡，岂不是一个大丑闻？”启明微微鄙视麦考夫的“纯洁”，暗想，你没有见过异世界的战争，那才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一定早有准备，奇峰广场看守空店铺中的看守也在配合他们。是我做的的不够好，竟然瞎了眼。”麦考夫脸上尴尬。一个空店铺没有什么。派去的人当然是最不靠谱的，最能偷奸耍滑的。那些仆役也可能不是奸细，后来被买通的可能性很大。 启明站起来，走了几步。 “你不用自责，这是大环境，每个行馆城堡都是这样的。他们不就是要毁掉古贵族的声誉，很好。” “胆大包天，应该将他们统统杀掉！”麦考夫对大公有着狂热的崇拜之情，也不认为有谁能对他造成威胁。他在王都并不跋扈但很高傲，店铺关闭他也不出售，只是空着和竞争对手赌气。 启明呵呵笑笑。“恐怕已经晚了。你是不是先用点早餐，我听到你肚子响了。” 麦考夫很尴尬。 凯里是奇峰广场的一个无赖，因为有个秘密身份所以生活过得不错。昨天晚上他得到消息，要召集同伴大干一场。 走在广场边缘，对周围的店铺非常羡慕。幻想有一天能有一家属于自己。 这里是整个西区的中心，平整的广场中间一座巨大的假山。其实不能称作假山，它是真的，一根突兀的山峰。人们围绕着它建立店铺和街道。周围也是整个王都的货物集散中心，人流量非常大。贵族虽然有特供，但无数的仆人侍卫都需要吃喝拉撒的，自然要有大宗购买的地方。 即便是贵族也看重了其重要的价值，参与到其中。这里，九成以上的生意属于他们。 在珍珠海岸银行的旁边有一家铺子，没有任何的标志，也没有打开大门，人们都知道，里面是空的。按照常理说，一天不开门将会有很多银币从眼前飞走，是谁放着这么好的门面，却不用来做贸易？ 人们都知道，属于赫利厄斯家族。生意失败不是罪过，怎么不换其他生意或者将铺子租赁出去？他似乎想让穷鬼们看看，什么叫财大气粗。 看到周围十几个伙伴已经到其，凯里安排具体分工。 “凯里，这里可是赫利厄斯的店铺，真的要去找麻烦？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同伴们有些害怕。 “是啊，凯里，我们惹不起。” “公爵城堡虽然没有主人，但有很多侍卫！”显然，启明砸掉皮库旅店的事情还没有传到这里。 平时打探一下消息，勒索一下小贩他们能做，但绝不敢动贵族的东西。 “废话，又不让你亲自去。”凯里说道。“那个‘卫兵’很快就要来了吧？” 第六十三章 对峙 人们对于感情的看法不同，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同。 “卫兵”人们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也有人称呼绿头发。他是游荡于奇峰广场的可怜人。原本经营贸易，五年前儿子失踪，寻找无果后，出现惊人变化。原本深色带有微蓝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变绿了。 人们纷纷猜测他受到了诅咒，但街头一位画匠说出了原因。他的头发变白，或者说变黄了。但特殊的颜色和年轻的身体，并没有出现老人一般的灰白，反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夫人忍受不了他毫无振作苗头的颓废，卷着大笔钱财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精神上受到巨大刺激，变成了疯子。每天游荡在奇峰广场。倒是不伤人，但见到小孩子会非常激动。商人们乐见其成，因为这里热闹，自然吸引小孩子，但人流量大，孩子又不安全。 自从有了绿头发，孩子再也不敢到这里玩，近几年，很少出现小孩失踪的情况。其实是治安好了，和绿头发没有太大关系。但是他成为了奇峰广场的一个吉祥物，人们看到都会施舍一些食物。 他被人称为“卫兵”。 凯里看到绿头发出现，笑呵呵地过去搭话。 “你好卫兵……” 绿头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布满血丝的双眼扫视着人群，继续搜寻。他就是这样，永远在寻找着什么。 “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很多小孩子，你不想去看看吗？”那个店铺虽然空着，但来头很大。凯里并不想直接得罪赫利厄斯家族。尽管来人说明情况让他配合，但亲自出手那不是找死吗？出头鸟还是让别人去做为好。卫兵绿头发，无疑是非常好的人选。 “在那里？”绿头发激动异常，他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小孩子了。 “就在那家店铺，看到没，起码有几十个。” 绿头发完全没有先前的颓废，飞奔到店铺门口，伸开双手想要推开那巨大的门。但是里面似乎有门关挡着，他手滑整个人撞上去，头晕眼花。 “砰砰砰……” “砰砰……” 推不开，他握紧拳头不断敲打着，企图让里面的人打开。 山姆在不远处盯着，身边没有其他人。在黎明时分，坛子就完全被送到了这里，之后再无声息。要不是麦考夫来自沉沦城，山姆都要怀疑他的忠诚了。 他是单纯的，认为只要跟着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原因，却想不到这是一个阴谋。 骑士的上升通道很窄，是由他们自身决定的。最初贵族们为了培养忠诚的武装，从小为他们灌输规则，什么忠诚、正义、怜悯。事实上，往上爬的过程中是不需要这些的，或者说完全相反。 除非能将力量提升至巅峰，成为五阶或者六阶强者。那时候就能打破上升通道，自成一系。 “这是一个疯子吗？”山姆在不远处的巷子看着现场。 他到底不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让人进入店铺，发现店铺中的坛子，不明就里的人会胡思乱想，接下来百口莫辩。幕后黑手如果再宣扬一下，这个空着的店铺就会称为制造傀儡的魔窟！ 他看看四周，希望麦考夫能快点带侍卫来，自己则大步走向店铺门口。 “这是赫利厄斯的店铺，现在不做生意，闲杂人等闪开！”山姆脚步很快，站到店门前拔出宝剑。声音并不大，他不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绿头发可不管这些，大门打不开，心中怒气起。现在竟有人阻拦，弯下身子用头去撞山姆。 身为骑士，他不好对一个疯子出手，只能略微闪避。现在最重要的将疯子弄走，一掌劈在绿头发脖颈上，令人吃惊的是，他没有昏倒。 从手上传来的感觉，山姆认为疯子之前修炼过武技，可能在融力阶段。 “骑士无故打人了，骑士打卫兵了！”凯里见机会难得，大声喊着。 先前的绿头发的敲门声已经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奇峰广场的人见多识广并不害怕骑士老爷，对绿头发也存在些许的好感，纷纷聚拢过来。看看究竟是为了什么，骑士会跟一个疯子过不去。 “过去看看！” “不能让卫兵受欺负……” 山姆一看要糟糕，这样下去就无可挽回了。他也担心身后的门突然打开，里面可是奸细。深陷困境，彻底明白的对手的计划，他们要把这里变成魔窟。看看远处依旧不见同伴身影，他把心一横，决定要死守大门。以他的战力，平民根本不可能进去。 再次抓过绿头发，稍加用力将他打晕。面容凶恶地盯着台阶下面。 聚拢的观众们不乐意了。其中不乏凯里和同伴的煽风点火。他的任务很简单，让人们围住这里。 “怎么胡乱打人，绿头发只是在找他的孩子。” “是啊，反正里面是空的，让他进去看看。” “现在的骑士都是这样的吗，将怜悯抛弃了。” 话语让山姆很烦躁，这些人显然有着依仗，并不害怕骑士。更麻烦的还在后面，疯子的世界不一样，绿头发晕倒后在极短的时间内苏醒过来。根据本能行事，他恐惧地看了山姆一眼，转身又开始敲门，竟然开始用头撞，渐渐门上出现血迹。 “打开门让他进去看看，里面的人都死了吗？”一个声音尖叫，正是凯里。 山姆早已经注意这个家伙，但没有时间去动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不要让疯子继续敲门。他心中也奇怪，里面的人为什么不开门。 “发生什么事！”安全军将现场围起来，为首的人一身戎装。山姆心中大叫倒霉，这个人竟然有着爵位，比骑士高。 他的胸前一枚家族徽章，山姆并不认识。但是徽章顶端有一颗小星星，说明他拥有勋爵爵位。正式封爵之前的过度。这人，实力绝不简单，甚至能比得上哥达首领。 “奈斯勋爵，有劳您亲自过来。绿……卡尔斯得知合格店铺中有很多小孩子，就想进去看看，谁知道这个骑士阻挡。” 凯里很高兴，心中暗想这应该是主人后续手段。奈斯勋爵是个傻瓜，拥有非凡武力和厚实的家底，却窝在安全军当什么第三将军。冲动、暴躁，只要他参与的事情，最后总变地一团糟糕。 “你，打开门让他进去看看！”奈斯指着山姆说道。 “很抱歉，没有公爵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山姆拿出公爵直属骑士的威风。心中希望这个粗鲁的汉子能主动离开。 “难道里面真的有什么？我听到部下禀告，在深夜的时候有些东西被运到里面。” 奈斯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查看一下情况，虽然他不是傻子，也没有接到命令，但也要为广场人们的安全负责。 “建议您稍微等待一下，我们的人马上就来了。”山姆尽量拖延着。 “恐怕那个时候我就没有机会了。”奈斯说道。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贝币，上前一步慢慢放在台阶上。 “首先要说声抱歉，我现在就要进去查看。如果里面的人不开门，我只能将大门摧毁了。这是维修费用。”他必须要看查清楚里面是什么。 说完，奈斯跨步向前，山姆举起宝剑阻挡着。 山姆也是高手，处于战鼓阶中段，但是清脆的铃声表示，奈斯达到了雷铃第三阶的银骨阶！ “轰……”奈斯直接动手，丝毫不留情。山姆倒飞撞开了大门，门板碎裂残渣四溅。人们纷纷伸长脖子看着。屋子中的东西一目了然。 第六十四章 绿头发的演讲 店铺进门的正中央摆放着很多坛子，外面的人能清楚看到看到坛子顶上的人头。窗户都是封闭的，阳光照进微微屋子破开昏暗，让坛子中的人有了一些反应，发出呻吟。制作过程中他们很少醒来。即便恢复意识也是为了让他们不丧失语言和思考的功能。 奈斯勋爵看到这些东西的瞬间，心中明了。自己被人当枪使了。本想避开贵族之间的的龌龊，没有想到退缩到安全军依旧不能安宁。普普通通的检查演变成现在的样子。也怪自己太冲动，轻信了部下的汇报。 安全军兵丁冲到店里搜查，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里面的人为了不让人抓住把柄，早已经从后门跑掉。前面是店铺，后面是大门，来往货物都是从那里运进，工作的人也不会走店铺门。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绿头发连滚带爬冲上前去，看着坛子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想要抚摸一个个小脸。山姆顾不上和奈斯纠缠，也不在乎身上的疼痛，迅速爬起来，一脚就将绿头发踢飞。 他神志不清，难免会对孩子们造成伤害。况且山姆心中明白，很少有傻瓜绑架城中的孩子绑架，再在城中制造傀儡，一般会转移到其他的城中。坛子中不可能有绿头发的儿子。 平民们堵住门口伸长脖子看，被的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一个个半人大的坛子，上面顶着一个脑袋，坛子下面露出一些黄水，和传说中的情况一致。 “他们在制造傀儡！”尖利的声音从沉默中传来，非常有威力。果然还是凯里。 “好计策……”奈斯喃喃自语。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他根本打不起精神和其他人争斗，只想快点得到封地过安稳的日子。谁知道现在惹上了赫利厄斯家族。 “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奈斯问道。看到杂乱的现场，一看就是刚刚布置完成的。他想收拾一下残局，因为制造傀儡并不违法。草草处理一下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山姆被奈斯攻击却没有机会反抗，心中憋闷，执拗的性子上来说道：“我们怎么做，你管不着！” 他父亲能二十年坚持铲除侏儒贩子，就是凭着一股血气。山姆外表看起来温和，骨子里继承了父亲的特质。 奈斯有些无奈，准备撤退。“门外的贝币归你了，抱歉打扰。” 这个时候，绿头发醒过来了。他似乎不再疯癫，但也不正常，似乎进入一个诡异的状态。他晃晃悠悠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的人大喊。 “一个孩子，从呱呱坠地到少年，倾注的父母多少的心血……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就因为他们有智慧，有怜悯。野兽猎杀是因为有生存，它们们会猎物吃地干干净净，不会用来做成工具。可大陆上最具有智慧的种族，却不断干着这种事情。阉人、侏儒……很精湛的处理方式，阉割后不会死亡，用坛子制成侏儒……但这不是智慧，是连野兽都不如的行为！” 山姆想上去阻拦，却被奈斯制止了。实力相差非常大，奈斯修炼的又是雷铃。他甚至能只抓着山姆的手臂就能控制其全身的力量运行。他很有兴趣听着绿头发演讲。如果真牵扯到赫利厄斯家族和贵族们的争斗，说不定这次冲突会成为制造侏儒入刑的契机。 绿头发的的神智错乱，虽然能讲到很多大道理，但没有理性。 “他们还没有长大，还没有品尝到世间最美好的事情。却成为被人取乐的工具。试想，你的孩子变成这样会怎样？恐怕是第一时间卖掉吧！” “你才会卖掉自己的孩子！” “混蛋，你说谁？” 很多人被先前的话语感动，却被后来的话语激怒。 凯里藏在人群中间继续作妖，他在人群中小声说着：“这种事情不违背法律，但却不能称为人了。这座房子中不知道还藏着多少恶心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一直没有看到贸易的原因！” 绿头发突然跪倒在地：“看看我身后的孩子，他们本该在集市上蹦蹦跳跳吃着糖果，和伙伴们打架，赢了趾高气扬，输了痛哭着去找妈妈。有无数的问题问你，直到你不耐烦。会用崇拜的眼神盯着你，即便你只是取下了柜顶的玩具！” 现场的人都想到了自己的孩子，看看屋子中的坛子，有女人开始抹眼泪。 “我希望能看着儿子慢慢长大，从小不点长成魁梧的汉子。娶妻生子，诞下又一个白胖的小子。在我年老体衰的时候，可以听到‘不要怕，有我呢’，看到那个曾经需要我搀扶的稚童可以背着我穿越半个城区到医馆。” 现场的人越聚越多，暗中有更神秘的热你在煽风点火。现场嘈杂，但耐不住绿头发修炼过武技，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加持到声音上，中气十足，声音响彻全场。 “我们辛苦劳作缴纳税金，为的是安宁的生活。我们养儿育女，为贵族老爷们提供更多缴纳税金的人。可有些人，根本没有把我们当做人，随意凌辱，任意践踏。杀死一个平民只有一个金币的赔偿金。用于玩乐的侏儒售价高达三个以上！他们的快乐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的！国王陛下正在消灭这些贵族，但太难了。” 奈斯认真听着，他知道绿头发的确实是一个疯子，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令人惊讶。但不像有人指使，而是在巨大的刺激下要恢复正常了。几年的疯癫状态不被杂事困扰，确实能想到很多东西。 山姆很着急，但挣脱不了奈斯的控制。绿头发所讲的他全都明白，也能够理解他所说的。经过煽动人们可能要误会了。 “我们要治愈这些孩子！”山姆大声喊着，身上泛起阵阵血气。 “不用你们治愈，现在就能救助他们！求求大家和我一起砸烂后面的坛子，放孩子们出来！给他们准备糖果和美食。”绿头发哀求着。 山姆和奈斯心中大叫糟糕，正常人怎么能猜到疯子的心思，绿头发竟然要将坛子打破，这不是救人，而是害人。奈斯迅速将绿头发架起，山姆也堵在了门口。 金姆人称金狐狸，利用奸细和买通的人转移坛子，又利用平民堵住店铺门口。人群中不止有凯里还有高手隐藏在中间。冲突越大越好，最好能将坛子全部打碎，这样又增加了一个毁灭证据的恶心行为。 人群中一道青色的光芒打向山姆，他今天倒霉，屡次被攻击，现在是真正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冲进去，打碎坛子，将孩子们放出来！” “这些混蛋，随意践踏我们。” “一起去” 奈斯身为安全军的将军，对侏儒救治有所了解。取下坛子绝不是小事，需要经过比较复杂的程序。他抓着绿头发不让其挣扎，大声命令安全军守住门口。暗中的高手继续攻击，很快就有人冲破兵丁的防护圈，进入店铺中。 第六十五章 殴打 “后退！后退！”奈斯大吼。带有维导力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发麻，但效果并不好。主要是后面的人推搡着前边的，停不下下脚步。这就是盲从群中的力量，很多人都是被它的力量裹挟而做出糊涂事。 被推进入店铺的人，立刻浑身发颤。因为安全军的将军奈斯在对面盯着他们，一时间傻站在那里手足无措。最先攻入敌人阵营的人被视为英雄，内讧中的第一人却是傻瓜。法不责众，但会追究少数人责任。 他们想回头，但更多的人进了房间堵住去路。兵丁不知道被挤到什么地方，只有一个非常惊慌地跑到了奈斯的旁边。 启明带领的人马在奈斯没有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赶到了。麦考夫带领着他们走进巷子停在门前，没有进入后院。看人数有三十多，城堡大多数骑士都在这里。他们挤在巷子中，满满当当，全副武装但不是骑士的装备，而是换上侍卫的衣服，手里拿着包裹着绷带的大棒子。完全一副打手的样子。 按照计划，骑士尤拓和墨尔本翻过墙头，悄悄侦查前厅的情况。 麦考夫脸上很无奈，他扶着启明下马后，说道：“启明少爷，我们真的不顾及公爵大人的声誉？这些坛子如果在街上一走，所有人都会知道。不如现在藏起来，天黑再运回去。去殴打平民也不好。” 启明通过门缝瞧着院子里面，有些猥琐。院子有高大的围墙，东面是仓库，西面是住宅，南边就是铺子的后门，和正式的铺面和隔着几个房间。因为铺子分为了两层，有一道露天的楼梯可以直接登上二楼。 “金狐狸设下陷阱等着我们，无论怎么做这声誉都会毁掉，倒不如让他得逞，我相信，总有明白人。人活在世上，起码要有判断事件的真相的能力，哪怕是洞察一部分。如果不明白，就让他们恐惧！”启明用麦考夫递过来的毛巾拍打小靴子上的泥土，慢慢说着。 “这……”麦考夫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痛。大公爵三百年的声誉毁于一旦，又不知道引起怎样的风波。 “你不用担心，只要大公爵活着，事情就不会太糟糕。人们只会认为这件事情是我做的，被当成纨绔子弟而已。”桀休马少年的荒唐事给了他很大的启发，想将自己塑造成为“可怕的家伙”。 人的名声就是这样，如果你一直保持着正义贤明的形象会很累，而且容易倒塌。但纨绔子弟就没有那些顾忌了。这样更适合做一些看起来荒唐却正确的事情。他暂时不能改变世界，但改变周围的人是可以的。 “轰……”前面传来响声。 墨尔本骑士退回，对启明说道：“那边发生冲突了，安全军动手撞开了店门。那人很强，叫做奈斯。” 麦考夫微微沉吟说道：“奈斯勋爵，安全军第三将军。家族属于古贵族的一支。他似乎是庶子，但因为功勋很快就能获得领地。极少参与争斗，没想到现在出现在这里。我认为他被人利用了。” “盯着那边的情况，大家做好准备！”启明发布命令。 骑士们露出诡异的笑容，举起了手中的大棒子。它一头粗大一头纤细，像极了异世界的棒球棍。公爵城堡的一棵棵小树做成的，由骑士们亲自动手切削，手工技术蠢笨的，能看出作品也很蠢笨。 “下手不要重也不要轻，彻底让他们痛起来。作为智慧生命被谣言挑动，打死也活该。但他们没有犯罪，就稍稍惩处一下。你们记住，一定要有理性的思考。不要让热血冲昏头脑，那不是勇气，是愚蠢。”启明在一群彪形大汉中很渺小，但话语有道理。 骑士们收很认真看着启明，心中佩服。来人禀报安全军卫兵已经搜查完毕，并回到了前厅，应该不会再回来搜查。 启明挥挥手，格鲁直接将大门抗下来，大家小心翼翼进入后院。 “安全军实在是不安全，刚刚搜查的时候，有人把两个杯子顺走了。”尤拓是躲在后院侦查的骑士，对安全军卫兵的行为很不屑。 麦考夫摇摇头说道：“习惯就好了。这里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已经叫人去寻找两个逃跑的看守，抓到后将他们丢进监狱。” 这时候，前面传来了绿头发慷慨激昂的讲演声，虽然声音模糊，但在场的人都算高手，耳聪目明。有些骑士脸上略微沉重，或摇着头。 他们无法改变现状，力量太过弱小。都有意无意得看向启明，如果有人能够解决这件事，也只有继承公爵爵位后的小少爷了。 “事情很难，但在我力量所及之处，不会让类似的事情发生！”启明目光直视每一个骑士，证明自己的决心。 骑士们目光坚定回应着，他们是公爵直属骑士，将来要效忠眼前人的。他越聪明，越强大，甚至越腹黑，对他们越有益处。 “前面乱了！”尤拓禀报。 “开始行动！” 骑士们瞬间冲向前厅，经过两间小屋和一个甬道才能达到前厅，这是店铺和后院的一个缓冲地带，有账目间，休息间。现在荒废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店铺前厅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奈斯和山姆两人联手抵挡着汹涌的人群，除了被后面人推进来了，还有金姆派出的高手捣乱。 “竟敢冲击赫利厄斯的店铺，打死他们！”骑士格鲁一马当先从店铺里面冲出来，挥舞着大棒子，像刚刚学会使用工具的原始人，看起来很搞笑。至于骑士头领哥达，根本没有出现，先前砸店已经够丢人，这次斗殴就不参加了。 其实他和碎星正在处理奸细的事情。 三十多人如熊罴出槛，瞬间就将人群推得步步后退。挥舞手中的大棒劈头盖脸打着。很快，木棒绷带上出现血红的颜色。瞬间，屋中的人清理一空，他们依旧不饶人，追出大门继续打着。嘴中发出欧欧的叫声，像交.配期的狒狒。 山姆和奈斯总算回过神了。他们之前束手束脚，不能伤害被蛊惑的平民，又要保护身后的坛子，非常辛苦。 “咳咳……”山姆又咳出一口血，说道。“奈斯勋爵，人群中的高手还需要您处理一下。” “当然，我的职责就是维护治安，但你要让那些人住手，他们现在殴打的是平民。”奈斯想到今天的事情太大了，不知道谁擅自发布命令，是要彻底毁掉赫利厄斯的声誉啊。 “这恐怕不是我能做主的，还需要看少爷的意思……”山姆很清楚打手是自己的同伴，墨尔本、盖文……那个最野蛮的是格鲁。 但是他想不通，少爷怎么会发出这样荒诞的命令？ 人群中骑士不断殴打着平民，看起来很可怕，其实顶多是鼻青脸肿。大棒绑上绷带就是这个原因。如果有人出血粘在绷带上，更加骇人。骑士们另一个目的，要防备着人群中蓄意捣乱的人，以免杀害平民造成影响。 “啊……” “哎呦哎呦……” “我的脚……” 不断有人喊着，逃窜着。三十多人的骑士队伍在战场上都能踏营了，对付平民太简单。奇峰广场周围的店铺也纷纷关门，躲避混乱。 奈斯在人群中不断追踪着制造暴乱的人，凯里这种小喽啰是不屑理会，只找武技高手。抓住一个人摁在地上，自语道：“暴乱就是这样起来的，其实这个办法并没有错。” 启明和麦考夫慢慢走到前厅，事情已经差不多结束。他赶快吩咐麦考夫将坛子运回去。这一顿折腾，坛子中的人可能受到伤害。 “这可就无法挽回了，启明少爷！”山姆一瘸一拐走到启明身边，说的是声誉的问题。 启明笑笑：“历史不过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只要足够强大，史诗随便你书写。” 第六十六章 艾德 回到城堡，已然是中午，启明用过午饭小憩一下，在练武场锻炼武技。(园的东边，独.立于城堡建筑群，各类设施一应俱全。原本地上有些杂草，器具很久没有使用有些落灰。经过打扫和整理，焕然一新。 “请显示属性！”启明默默说着，对蓝眼的语气依旧没有改过来。 【领悟7.2】【版本15】 【集中8.5】【版本17】 【支配9.0】【版本18】 【稳定10】【版本16】 他满意得点点头，技能很多暂时不理会，倒是很关心属性的进度和维导的进度。除了近几天有杂事，来时路上并没有太多的搅扰，一路上专心感悟。 他发现，骑在马上非常适合锻炼属性。 站得高看得远，骑马行进对领悟和集中很有效果，同时操控马匹使得支配和稳定也在增长。等两个月的路途下来，属性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再看维导的选项。 【压缩能源枢纽提升能源输出上限】【1/10】 因为在小镇升级急切地【融力大师级】，蓝眼本体能源只剩下百分之四十，所以没有使用极限压缩。使用一次需要百分之三，让人心疼。他只启动过一次体验感觉，进度提升一点。 可见维导进阶的难度，要知道，普通训练也能增加【1/10】的进度，但是启明两个月的努力一点都没有增加。 维导的每一个阶都分为高中低三段。在蓝眼中却分为入门、熟练、精通、专家、大师等等。启明觉得，精通阶段就已经是每一节的高段了，完全可以进阶。可蓝眼似乎不满足，还能继续操练，将基础夯实地更加牢固。他很感谢蓝眼将虚无缥缈的维导分得如此细致，更加容易操控。 麦考夫来了，他应该没有休息补充昨天的睡眠，迈着匆匆的脚步，稍微有些凌乱。 “启明少爷，奸细已经差不多找出来了，有的隐藏地更深，一时半会儿很难查到。( 启明慢慢挥舞着阿波罗的练习剑。现在可以称为启明的练习剑，就在来王都的路上，他发现了剑上出现两个信号，原本绿色没有变化，新出现的白色信号竟然用它自己的名字可以连接。 【启明·赫利厄斯的练习剑】【查看】 【稳定+5】 这让他欣喜若狂，原来这就是赋予物品属性的秘密。只要不停使用，灌注全身的精神，会在巧合下给予宝剑属性。 【查看】中，他看到自己辛勤的身影，在小镇的练武场不断训练。 和他想象的一眼，属性【稳定+5】可以下载，但是优化之后什么也没有增长。这类似于阅读自己的写文章，不会增长知识。 挥舞的身影慢慢停下，启明摸着木剑的剑脊说道：“有怀疑的对象吗？” 麦考夫说道：“没有确凿证据的，也关了起来。” 启明说道：“我觉得可以将他们暂时放掉，细心安抚。如果家里太干净，会引起很多人反感，继续盯着他们就是了。我的‘丑事’如果没有人宣扬，别人怎么能知道？” 麦考夫点头明白，他现在已经完全跟上启明的节奏。 “你去把艾德叫过来。”启明继续挥剑。“那个店铺也重新开张吧，相信金姆一系已经不再阻拦。他们最大的目的达到，也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是！” 艾德已经在客房休息待了一夜一天，他听道城堡中有些混乱，正在查找奸细。也听到几个侍卫小声交谈，那孩子竟让带着骑士将皮库旅店砸掉了。他心中热血翻涌，决定效忠。但始终想不明白那个孩子为什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 妹妹的血仇已经报过，心中已经没有了遗憾。他觉得自己或许有些问题，真要说起来是恶心的。他对妹妹有一种超过亲人的情感，一旦爆发出来，后果不堪想象。此时他心里很平静，祈祷妹妹在永恒国度过得快乐，自己死后坠落深渊，再也不见面，心中只留存美好的念头。 他在心中感谢启明。城堡已经充分证明了他的身份，赫利厄斯直系…… “艾德爵士，启明少爷请您过去……”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在勋爵爵位，有两种不同的称呼。如果正属于上升期，人们会称呼：勋爵。如果是继承而来的，人们会称呼为：爵士。两者在名义上地位相同，但实际差别巨大。 奈斯同样是勋爵，但没有人敢小看。艾德却只能贸易经商。 “是，我马上来！”艾德早已经换下浑身是血迹的衣服，一身侍卫的打扮。 艾德在练武场看到了启明，他坐在一边喝着滚烫的茶水，杯子中飘出一股股带着枫树叶味道的茶香。 “感谢启明少爷为我雪恨，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定会赴死！”艾德直接跪下，眼中热乎乎，几乎要流下泪水。双膝下跪是非常重的礼仪，很少使用。 启明放下陶杯子，说道：“不用这样，机缘巧合遇到罢了，你杀死了威利斯，和金姆就有了死仇。一旦你走出这个大门，会受到明处暗处的攻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既然你有为我做事的想法，那很好。” 艾德见机会难得，单膝跪地大声说道：“艾德·汤姆，今日宣誓效忠主人，遵守效忠守则一切条款，发誓永不背叛。” 启明稍稍有些惊讶，毕竟是一个孩子，首次听到有人效忠微微激动。他站起来，挥手就将珊瑚拿在手中。艾德非常震惊，他一直盯着启明的眼睛，这也是效忠的必须程序。但那宝剑是怎么出现的？主人是个巫师？ 圆圆的功劳，他正在桌子上蹦着呢。 珊瑚搭在艾德的肩膀上，启明说道：“我接受你的效忠！” 宝剑担肩，在铁兰大陆有两种说法，第一个是表示将生命交于对方，因为宝剑微微一横就能斩下头颅。但是骑士和领主们非常不赞同这个说法，这和家奴死士有什么区别。因该是为主人担起武力的意思。反正是从古老时代留下的礼仪，已经没有权威解释。 艾德站起来，脸上满是郑重。 “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启明伸手示意。 艾德已经拥有身份，坐在身边的椅子上。 “请您吩咐。” “你那个朋友叫做……自尔是吧？” “是的，我们从小到大都是朋友。”艾德似乎很相信自尔，脸上露出笑容。 “找一把尖刀，去杀了他！”启明淡淡地说道。 话一出口，艾德愣住了。进到城堡，他和自尔就分开关在不同的房间，到现在还没有见面，谁知道效忠主人的第一个命令竟然是对自己的朋友下手。 他急忙单膝跪地，大声说着：“请主人讲明原因……” “怎么？不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吗？呵呵……”启明当然要考验一下艾德。“这就是我为你报仇之后的报答？” 艾德浑身颤抖，冷汗直流。他知道效忠之后要忠诚的执行命令，这是一个考验，但太过分了，杀死自己的好朋友。 “请主人讲明原因……”艾德咬咬牙继续说着，眼前这个熊孩子显然不是什么好人，希望他能明白事理。不要认为被效忠后能为所欲为。 “如果没有原因呢？”启明眯着眼睛。 “我不会背叛主人，也不会背叛朋友。如果真要做。我会执行主人命令，然后自杀去陪伴朋友……” 启明站起身一脚就将艾德踹出几码远。 “很好，很好……” 艾德好半晌才缓过气来，他没有练习过武技，身体脆弱。但继续单膝跪地。 “请主人讲明原因。”他实在不能对自己的朋友下手。除非有下手的理由。 “我是为了你。”启明点到即止。 艾德突然想到了很多事情。妹妹几次抱怨自尔很轻浮，他却没有乱想，只是认为朋友爱护妹妹，是出自长辈的关怀。 劝说自己放弃找威利斯的麻烦，开始他以为自尔是为了自己好，但现在想起来，有隐情。 “需要我给你证据吗？”启明看艾德明白过来，趴在地上哽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哪里有证据，只要自己作对了就行，管他使用什么方式。 艾德站起身给从对面武器架子上找到一把尖刀，看起来非常锋利，一言不发走出练武场。 第六十七章 牛肉面 不多时，艾德就回来了，将自尔的脑袋扔到地上，跪在启明面前。 自尔同样不会战技，杀死他并不难。 启明点头说道：“相信他在死之前说过什么，你也知道了真相。我的命令有时候可能很荒诞，但很少有错误。你们可以提出质疑，执行却不能马虎。既然你已经效忠于我，我的责任就是让你们获得更大的成就，说不定有一天你能恢复祖辈的荣光，甚至超过他们！” 艾德的心开始复苏了。在以前，小时候他一直为了吃饱肚子而烦恼，继承爵位以后就发誓拥要赚到很多的钱，再也不受饥饿的折磨。在经商过程中发现了权利的力量，但总是能通过聪明的脑袋进行周旋。但是威利斯的事情出现，他发现自己的无力。 “是！永远追随主人！”艾德很坚定。 “现在去找小托马斯，应该在马厩。让他带你熟悉一下城堡。” 看看一边疲累的麦考斯说道：“厨房准备所有骑士的饭食，我看牛肉面就很不错。将饭食搬到这里，让骑士都过来，我有一些事情要说。你昨做完这些要去休息一下。我可不希望你累死……” 麦考斯很感动，差点落泪。 两人走后，启明在想一些事情。骑士们看起来很强大，在高手眼中还是不堪一击的。就像汤姆，他只是受到了一个三阶武者的暗中攻击，现在躺在了床上。不过没有大碍，也不需要治疗。 沉沦城有城主，叫做傲思维德。他是桀休马第十个儿子的后代，通过不断努力取得现在的地位。启明觉得他像沉沦城的“总经理”也拥有一部分股份。幸运的是沉沦城内部还算团结。 自己身边的骑士略微特殊，傲思维德也无法完全调用，属于骑士大团。他们是公爵的直属，不属于任何拥有名称的骑士团。也就是说他们不是“职业军人”。忠诚不用说，他们都有领地，起码具有一定的管理能力。 这样的人很有潜力，放出去基本能治理好一片地方。 启明觉得这应该能算得上自己未来的班底。何况他们忠实地执行命令让人很放心。不管是砸店还是打手…… 骑士们晃晃悠悠来了。从少年时期的军事训练让他们拥有真正的力量，但是人总不能老是绷着一根弦，在平时，还是比较随意的，一旦上了战场，骨子中的气质就会爆发。 几个巨大的锅抬到练武场上，几头牛也被屠宰干净下锅了。铁兰大陆不缺牛，也不缺少马。他们起源于狩猎文明，很少有农耕文明的烦恼。 “这就是少爷发明的牛肉……面？”格鲁抽着鼻子走过每一个大锅，如果不是太烫他都要下手捞一块了。 “我尝过，还不错……”盖文笑呵呵说着。 厨子小梅提说道：“各位老爷，经过我们的反复改良，牛肉面已经完全成型了。加上七种作料熬制的老汤水，新鲜的牛肉炖煮。与盖文老爷当初吃的完全不一样。特别是面条，使用最新鲜的面粉，加入鸡蛋和很少盐水，煮制也是关键……” 格鲁口述都要流下来了，大吼道：“快做！” 哥达和碎星还有启明坐在练武场最里面的座位，现在是春天，气候非常适宜。微微的春风刮过，很舒服。 碎星在讲述着雷铃战技。 “桑白剂其实是一种毒药，有条件的贵族从小就开始涂抹，这一步有生命危险。如果有些人不适宜使用，会引起严重的后果。浑身皮肤溃烂，无药可医。” “然后完全被丢弃？古贵族的生活真是可怕。”启明摇头，想着是不是过敏引起的，如果能做药物试验就能解决了。但贵族学者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那又能怎样，没有检测的方法，如果涂抹一点，根本起不到作用。必须全身涂抹。融力就是这样来的，你修炼战鼓，需要引发心脏闭合毛孔，可雷铃的融力很简单，全省涂抹桑白剂，毛孔会逐渐闭合，反复几次后，毛孔缩小甚至完全关闭，让身体没有任何的瑕疵。”碎星脸上别扭，看样子想起了小时候的痛苦。 启明心中暗想，这是作死的办法，身体失去发泄的渠道，变成炸药桶。碎星的皮肤非常细腻，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时刻都处于积蓄能量，确实很厉害。”启明感叹，修炼雷铃甚至在幼儿时期就能开始，虽然不能做到融力，但高手可以帮助引导力量。战鼓呢？不能控制心跳，一切都是浮云。 “如果用这种方式修炼战鼓呢？锁住力量温养心脏。” 哥达大惊失色，这个熊孩子有开始了胡思乱想，而他又有实施的条件。“千万不能！其中有着很大的差别。如果说战鼓的是‘动’的力量。雷铃则是‘静’的力量。他们都有融力阶段，但是这个阶段产生的能量是不同的。桑白剂产生的力量用于加固骨骼。” 启明说道：“如果用那种力量温养心脏，心脏会地和骨头一样？” 哥达和碎星一脸正经地点头，那表情，恐吓的成分更多一些。 “那就是说除了狼笛能同时修炼，三大维导不能同时修炼？” “是的！”两人异口同声，唯恐启明去尝试不同的维导。 启明没有在意，虽然隐波人修炼战鼓略微不适合，但老师说过人是力量的基石。异界怎么说？没有最强大的武功，只有最强大的人。 阵阵香气飘散，启明不想继续聊下去，因为口水开始分泌。他想起第一次和老师见面的情况，脸上露出笑容。 “启明少爷，肉汤已经完备，是否开始煮面！” 启明笑呵呵说道：“马上去煮！” 五十多个骑士坐在小凳子上等，大陶碗一个个摆在那里，启明感觉有些不好看。黑乎乎的，确实配不上牛肉面。 应该是白瓷碗才好。蓝眼中是怎么描述的来着…… 启明知道，论起工具的制造，自己世界的水平拍马难及。或许与两千年一次的大灾难有关系，也或许这里有可怕的个人武力，对于工具不再过分依赖。 三种材料构成主流。木质、陶质、金属。最精湛的金属器具，可能是因为要打造武器才更加发达。 他在唐娜那里见到过装载药剂的小瓶子，似乎和瓷器有些关系，但还没有脱离陶的范畴。 面条很快煮好，一盆盆端上来。说来奇怪，城堡的厨师当中一个奸细也没有，还是当初的人。骑士麦考夫最注重食物，其他地方好说，如果厨房出现意外，被下毒怎么办？ 呼噜呼噜的生硬响彻在练武场上，启明觉得自己养了一群猪。他们太能吃了，最后所有的面条和牛肉都被干掉，肉汤也不见。幸好他们没有打面汤的主意，不然骑士的面子丢尽了。 “很好！” “太好了！” “呵呵……呵呵……” 骑士们赞美着，牛肉面虽然很好吃，但绝对没有到令人疯狂的地步。他们学过礼仪，知道美食应该慢慢享受。但是汤面具备一个很显著的特点，吃着顺畅。鲜香的浓郁的肉汤，顺滑的面条，喉咙粗的不咀嚼就能吞下去。场面让人想起了战场，一个比一个吃得快，最后都很尽兴。 稍事休息，启明将汤面聚集在一起，大家以为少爷又要讲故事，眼睛都亮起来。 “今天跟大家说一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我的老师和朋友们在完善维导狼笛，但是进度不太清楚。今天我可以告诉大家，他已经全部完善！” 众人发出惊讶的叫声，这可是一个大事件。修炼过维导的人基本都知道狼笛。 “融力、狼笛、吸啸、呼啸、叱咤风云、呼风唤雨……”启明笑起来。由此能看得出六个阶段的威力。前四阶，是稳步发展的，但是到了第五阶段，出现跳跃。 “大家想学吗？” “当然想！” 第六十八章 每天早上，赫利厄斯城堡都会想起狼嚎的声音，有懂行的知道，这是在修炼维导狼笛。偶尔有平民路过城堡外，打个寒颤赶紧离开。那个叫做启明的孩子不但制造侏儒，竟然开始养狼…… 离奇峰广场的风波已经过去五天，启明走在外面已经有了净街的效果。金姆派出的队伍不知是否已经将宣传的布告贴满世界。但面对死猪效果不大，他是不怕开水烫的。 没有想到，格鲁竟然是所有骑士中狼笛水平最高的——吸啸。被问到这个话题，他羞涩地说，因为嗥叫起来很有气势，所以才感兴趣。他的胸肺已经完全锻炼出来，功能非常强大。现在，他正在尝试改良版吸啸。 “嘶嘶……”一丝丝空气被他吸入胸中，和维导力开始纠缠，壮大维导力。狼笛的珍贵就在这里，吸入的气息似乎是外部的空气和世界力量，是属于中性的，和三种维导力完全契合。 山姆脸色稍微有些白，即便他本来就很白。但是带有一丝的病态。被人从暗处攻击，让他躺了几天，很没有面子，早上迫不及待开始训练。 哥达走过来说道：“你先尝试一下狼笛，对身体非常有好处。雷铃太过极端了。” 山姆点头，有些沮丧。维导力造成的伤害，医生没有办法，只能凭借自身的力量慢慢恢复。启明却知道，狼笛在这方面有很很好的作用，能温柔得化解伤害。 “真是神清气爽啊……”尤拓一脸欣喜地路过。“这和修炼战鼓完全不是一种感觉，就像泡过热水澡！” “确实有这种感觉！” “不错！” “狼笛是从外部夺取力量，和锻炼力量本身感觉不同。” 修炼基本结束，大家渐渐聚拢在一起聊着天。 三大维导锻炼之后类似一种疲惫，就像大量运动后躺在那里。而狼笛是一种充实，就像极度饥饿后刚刚吃饱。 “新狼笛还没有传扬出来，加上保密的原因，几十年也不能传遍大陆。我们应该利用时间的优势，尽快修习。”哥达语重心长对大家说。他回头看看认真的练习的启明，眼中露出希望。或许只有跟着强者，才能变得更强。眼前的小不点只有八岁，他十年后、二十年后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嘎支支……嘎支支……” 练武场突然传出不和谐的响声。骑士们惊讶，这不是练习的声音，而是进阶的爆响。 “谁？” “是谁？” 骑士们迅速搜寻着，小声询问。进阶过程中很怕打扰，都是袍泽，不敢坏人家的好事。 “格鲁……” 终于发现了目标，只见他浑身肌肉扭曲，脸上大汗淋漓。现场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好围成一个非常大的圈子将他护在中间。 启明也一脸惊讶在圈外观看。 哥达对启明说道：“格鲁已经是二阶高段，离进阶还有少许的距离，突然出现这个状况，很奇怪。” “狼笛的维导力会散遍全身，让肌肉更有弹性更有韧性。对于绞弦阶段的修炼者有很大好处，他们本来就是契合的。这能让进阶更容易……应该是这样。”启明没有自夸自擂，而是实事求是说着。心中微微着急，前四个阶段进阶很少失败，但也是有可能的。 格鲁很莽撞，但执行命令很坚决。在某些地方和小托马斯有些相似，启明很喜欢他，心中盼望他能够成功！ “有道理。”哥达点头。他知道格鲁又要骄傲了。五十多名骑士都在二阶段的中段或者高段，只有自己一人是三阶。一旦成功，恐怕又要向自己发起挑战。 “啊啊啊……”格鲁大叫着。身上维导力扩散，瞬间就将衣服变成了乞丐装。关节开始变得粗大，一跳一跳地，似乎关节中藏着一个小兔子。 “吱吱吱……”仿佛是老鼠的叫声，关节的粗大开始响非关节地带转移。 “他的筋在生长是吧？”启明问道，心中微微紧张。他第一次看到别人进阶，感觉奇妙。 格鲁说道：“没错。第三阶段称为青筋，筋开始像全身蔓延，初段和中断都很难看，全身鼓鼓囊囊……” “嘿嘿……”格鲁大吼一声，进阶结束。确实像哥达说的那样，很难看。 筋在生长，它们的方向是躯干对面的同伴，在高级阶段会汇合纠结在一起。可还未达到高级，它们只会将肉.体整体的流线破坏，凹凸起伏不定。启明觉得那形象应该是大力水手，但格鲁不喜欢吃菠菜。 “哈……”格鲁弯着身子挥出一拳，青色的力量离体而出，将地面打出一个洞。 第三阶，维导力离体是重要标志！ 骑士们看事情已经结束，纷纷上去恭喜。格鲁抬头挺胸，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突然看到了启明和哥达，急忙上前。 “感谢您，启明少爷。”格鲁眼中满是喜悦。第三阶，战场上军团级建制副将或主将的存在。世界中层人士。回到沉沦城，即便得不到爵位也能增加十五个骑士领。 “怎么突然就进阶了，发生了什么？”启明问道。 格鲁说道：“我融了一丝狼笛的维导力，往全身扩散。谁知道那种感觉很熟悉。是对于绞弦修炼者很熟悉……肌肉很弹。接着储存在关节的维导力就爆发了，他们很容易穿过肌肉，和对面的筋产生联系，进阶就开始了。” 哥达说道：“和我们猜测的相同。” 格鲁盯着哥达说道：“哥达首领，迟早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众位骑士哈哈大笑，议论着。 “进阶后脑子怎么也变聪明了……” “不再挑战，是怎么回事？” “哈哈，他感觉到了实力的差距。” 格鲁眼睛露出羞愧的神色，进阶青筋，他才知道力量的差距。确实不能用勇气来补足。先前对哥达首领的挑战是笑话。现在只能用心虚的话找找面子。 启明眯着眼笑，对小托马斯说道：“晚上准备宴会，庆祝格鲁骑士进阶！” “嗷嗷……” “哈哈……” 大家都很兴奋，这是必须的流程，即便再沉沦城，也会举办宴会，城主会亲自参加。 早上修炼结束，还没有到中午，启明叫来山姆和麦考夫仔细询问侏儒治疗的事情。 “启明少爷，侏儒很难治疗，医师是没有办法的，只有请巫师帮忙。”山姆知道的很多，特别是关于侏儒。 “城中有巫师吗？”启明看看一边的麦考夫。 麦考夫说道：“有，甚至有巫师之家。” 启明说道：“巫师之家？凤凰城的还是鲸泉半岛的？” 麦考夫露出苦笑，说道：“少爷，我不知道这些，巫师很神秘，谁知道属于什么势力？不应该是凤凰城吧，毕竟那里是巫师大本营。” 启明恍然，在小镇和师长们普通的交谈内容，并不被大众所熟知。 “下午我去看看……在什么位置？” “那很危险……”麦考夫看着启明坚定的眼神，说道。“在东区，一片小森林中间。” 第六十九章 巫师之家 启明骑着一匹小马，后面跟着同样骑行小托马斯和格鲁。 经过一个中午的稳固，刚刚进阶的格鲁看起来好多了。浑身虽然有些凹凸，但穿上衣服是看不出来的。听说启明要外出，死皮赖脸地跟上，如果不是老公爵还健在，他都要宣誓效忠了。 东区是整个城市除了宫殿和中街，治安最好的地方。这里有古贵族的城堡，也有新贵族府邸。碎星居住的城堡就在这里。和启明所居住的中街不同，东区给人感觉更好。前者虽然恢宏整洁，但太守规矩。东区就像一个非常庞大的别墅区，植物郁郁葱葱，甚至有小河穿过。 启明总算见识了铁兰城的大，直到太阳偏西。路上几次询问，巡逻卫兵的指向，他们才看到麦考夫所说的小树林。心中暗想应该早上来，就算不耽误时间，回家也要到深夜。但找巫师想办法，已经刻不容缓。 侏儒经过清点，情况很不妙。山姆认为只有三个是无恙的，他们很小又刚刚被放进坛子。五十多名已经无法治愈，差不多成型了。剩下的四十多个处于半成品状态。 启明看看树林小径上面的牌子。 “巫师之家”。 很简陋的四个字，很简单的木牌子。黑色的底子淡黄色的字，启明确定不是凤凰城的巫师。事实上，凤凰城的巫师会住进贵族的府邸，也不会常驻。这与他们生活的地域有关系。 从空中俯视的话，铁兰大陆总得来说是一个“鱼”形。窒息荒林是鱼头在南边，龙息地是鱼尾在北边。铁兰王国鱼鳃微微往下一点，其他国家掺杂其中。大陆略窄，巫师基本都住在西海岸线，横向通过大陆很方便。极少有长期进驻王都的巫师，他们和各国的政.治没有关系，致力于研究大海与鹿潮。 三人下马，将它们拴在树林外面。 小托马斯说道：“启明少爷，马丢了怎么办？” “除非是它们自己跑了，还没有人敢在巫师之家附近行窃。”启明知道巫师之家的厉害，五阶段凤凰巫师有资格建立巫师之家，六阶灰烬巫师能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很多人认为这是巫师的旅店，那是错误的。 就像在鲸泉半岛，有唐娜之家。 启明带领，慢慢走向树林中间。三人看到了林子中有很一些动物，甚至有没有长大的点甲兽。八条腿，小眼睛。 小托马斯和格鲁都见过为唐娜婆婆拉车的点点，惊讶地看着。 “这不是……” “没错，点点没长大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它其实叫做点甲兽。” 继续走，就看到一些飞禽，有的很漂亮，羽毛光鲜，叫声很好听。有些很挫，像白拔了毛的母鸡，但是它竟然会飞……启明看到一个东西颤抖了一下，一个绿色发身体蜷缩在一个房子门前，很熟悉。 “钢鞭大叔……”话刚出口，他觉得不对。这个身体比钢鞭小一些，看起来很年轻。这纯粹是一种感觉。 那团绿色似乎听到了声音，或许“钢鞭”的名字引起他的注意，马上有了反应。他逐渐伸展开六条肢体，站起来后非常高大。果然是巨妖，和钢鞭一模一样。 格鲁迅速挡在启明的面前，他知道巨妖武力强大，眼前出现的也不是钢鞭。小托马斯则目瞪口呆，在小镇根本没有见过巨妖，钢鞭在的那段时间，他一直被父亲关在家中学习。 “你认识钢鞭？”巨妖突兀得问道，话语很惊奇，眼睛中满是好奇的神色。 启明不再是小镇没有见识的少年，也了解巨妖的事情。点头说道：“您好，我叫启明，认识钢鞭大叔。” 巨妖说道：“我叫灰戟，也认识钢鞭……” 启明心中吐槽着，灰戟……灰机？你也认识钢鞭叫是什么话语，就不会打个招呼吗？ “钢鞭大叔还好吗？我很想他。”启明看着巨妖，像得到一些信息。 “呵呵……我很多年没有见到他了，如果你能见到他，代我问候。”说完，灰戟有蜷缩起来，像进入了睡眠。 启明感到莫名其妙，这个家伙到底是谁？启明搜索信号，连接信号。通过钢鞭他知道巨妖身上有信号，一般是它的装甲或者利爪。这和橄榄的角有相似之处。 他还真没有骗人，确实叫做灰戟。 【隐形灰戟装甲】【查看】 【隐身】【下载】 【领悟+15】 【支配+13】 “隐身？”这是个好东西，启明看到是紫色技能，突然有了兴趣。但下载活物身上的东西需要支付能量。想到只剩下包分之四十的能源，还是算了。 上前敲门，铜制门环慢慢叩响，很快一个小孩子开了门。比启明还要笑得年纪，粉嫩的小脸上露出笑容。 “你们找谁？”小孩子声音很清脆。 “我们来拜访这里的巫师！”启明说道。他听到屋子中有很吵的声音，但门开之前却丝毫没有声音。这扇门的隔音效果这么好？ “这里有很多巫师，你到底找哪个？”小孩子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启明，觉得他好像跟巫师没有什么关系。 启明说道：“我找这里的主人……” “找唐恩老头啊，稍等一下。”小孩子一下子把门，声音有消失了。只有树林中传出的鸟叫。 启明仔细思考着，唐恩，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门又打开，小孩子很有礼貌地请他们进去，启明进屋一阵恍惚，小托马斯和格鲁直接就呆住了。外表看起来很简陋很小得屋子，里面竟然是一个大厅。 四周墙壁上有很多门，看来大厅不是整个建筑的全部。地面上是一圈圈的桌子和椅子，很多巫师趴在上面，或是研究什么，或者读着书。 启明马上记起一些事情。唐恩·夏洛特，唐娜婆婆的侄子！ 在聊起空间储物的时候，唐娜说过。他的侄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使用特殊道具，并利用自己的能力，将整个屋子的空间变大。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个老头气呼呼从最里面的房间中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张纸。 启明觉得这就是唐恩，因为他瘦小，比唐娜高得有限…… 只穿着巫师的袍子，没有其他装饰。光头上只剩下的几根可怜的毛发，竟然是鲜艳的蓝色。眉眼之间和有唐娜有相似之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唐恩老头依旧喊着，引起很多巫师的不满。 一个雪白头发的巫师说道：“你打扰我读书了……” “贝卡丰，你能想象我叫一个小姑娘为姑姑吗？不行，我永远也不要回去，不想面对那个家伙。” 贝卡丰瞅了一眼唐恩手中的纸片，说道：“什么姑姑？唐娜吗？” 这个词语引起巫师们的注意，一起抬头看向唐恩。 唐恩依旧在念念叨叨，眼睛没有聚焦，脑袋小幅度晃着，像一个癫痫病人。嘴中小声自语：“不回去……不回去……” 另一位巫师微微挥手，唐恩手中的纸张凭空飞起，落在大厅正中央的桌子上。有巫师微微按住，一道显影粉被喷到了上面，黄色的粉末飞扬，开始出现纸张上面的影像。 “唐恩，不管在哪里，你马上给我回来！”一个蓝色头发的小萝莉凭空出现，大声吼着，正是唐娜。 巫师之间最长使用的交流方式，通过特殊的阵法在很短的时间内能互相通信，但只能在巫师之家中间传送。往往使用特殊的纸张记录影像，用显影粉阅读。和橡树图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唐恩从呆滞中醒来，发现手中的纸张消失，有听到了唐娜的吼声，浑身一个哆嗦。 “这是谁？好漂亮，好可爱。”巫师们非常感兴趣，看着飘扬在半空中的虚影，纷纷赞叹着。“不会是唐恩的子孙吧？” 巫师贝卡丰是屋中年纪最大的人，此刻呆住了，说道：“这是唐娜……年轻时候的样子……” “哦？”众人一阵惊叹，年纪稍小一些的并不知道。 “他是你姑姑？”巫师们的目光射向了唐恩。 第七十章 唐恩 有一个小萝莉做姑姑确实很丢脸。但无可奈何，他们确实有不可否认的血缘关系。 唐恩今天的心情本来不错，每天学生进步神速，看来有很好的接班人，自己的进阶也完成了，所有人都不敢小看，应该回到鲸泉半岛嘚瑟一下了。 巫师信桶却不停得响着，他敏捷得打开，看到“影信”的时候呆住了。里面的内容当然不止“唐恩，不管在哪里，你马上给我回来！”这一句话。 “影信”其中有密语，其他巫师是看不到的。那话语和影像相当于信封上面的文字，只有亲手撕开，才能获得里面的内容。两个巫师之间的密语一般是固定的，打开很容易。陌生人之间不能互相传递。 最重要的不是那蛮横的口气，而是显影粉中唐娜变年轻了，甚至有重孙女那样大小。一块走到外面，别人一定认为是祖孙。在实力、秘术为尊的巫师群体，类似场面会让人非常没有面子。白发苍苍的是晚辈，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他心中大吼着，不敢相信看到的。这是开玩笑，自己已经是灰烬巫师，成为最高层的人物，只是没有到鲸泉半岛去认证，建立唐恩之家。原本想给姑姑一个惊吓，到头来受惊吓的是自己！ 唐恩完全抛弃了顶尖巫师的稳重，在众人的注视下显得有些慌乱。巫师们十分感兴趣且诡异的表情让他浑身起满鸡皮疙瘩。仿佛浑身的衣服被脱.光。要是其他百岁以上的巫师，早已经看透世事不会在意这些。但他一直在唐娜的压迫之下，看样子还要继续压迫下去。好处是保留了一些小孩在的脾气。 一百多岁还有长辈在管束，每天叫你回家吃饭……那滋味不是人能承受的…… 他很想大吼：你们滚…… 但巫师中保留着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巫师之家的主人不能随便驱赶愿意待在这里的人。这也是巫师虽然松散但内部较为团结的原因。当然，事物分两面，不能说这是一个好规则。很少有死皮赖脸留在巫师之家的人，不和谐，不用主人驱赶就会主动离开。 “唐娜一定得到了了不起的东西，哈哈……”贝卡丰摸着胡子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唐娜这个样子。” “很可爱，嘿嘿……” 巫师的好奇心本来就比较强，一旦放纵，在语言上也丝毫不逊色与市井平民。脸上眉飞色舞，调侃着唐恩。 议论声让唐恩更加恼火，盛怒之下浑身爆发出一股慑人的气息。四周光线都仿佛扭曲，整个屋子的内部空间出现莫名的变化。 “不好，快躲！” “老头要发威！” 巫师们四散，动作非常熟练，看来是经常出现类似情形。他们瞬间都躲到了墙壁之下，抱着头等待疾风骤雨的来临。果然，大厅中央的座椅变形破碎收缩，咔嚓咔嚓，形成一大块一大块的碎片聚集在一起，又猛然爆发，四下散落。 请启明进屋的小男孩早就开始躲避，像经过无数次演练，瞬间不见踪影。但启明三人根本没有经验，莫名其妙地望着突如其来的攻击。 格鲁挡在启明的面前，不断用手臂阻挡着杂物，身上渐渐汇聚维导力。这次出来是为拜访，所以格鲁没有携带武器，只有腰间一把短刀。现在显然不是使用武器的时候，首先长度不够，其次容易误伤身边的人。维导力将碎木头变成碎屑，四处飞扬。 要说唯一携带武器的，只能是启明。珊瑚藏在圆圆的储物空间中。他现在站在旁边，看着飘飘散散的木屑，很像雪花。落在头发上，脸上有些刺挠。小托马斯不断打喷嚏，最后只能捂住鼻口。 混乱总算停止，唐恩的也消气了，影信重新回到他的手中，塞进袖子中。里面的内容还没有看，万万不能毁掉。巫师们也晃晃悠悠回来看着满地的碎片。当场就有人大喊道：“华朵，赶快去弄一些新的桌子，幸好我的书没有损坏。” “我的小瓶子呢？该死的，里面还装着幻想剂呢！华朵……”一个巫师很懊恼。 “华朵，去弄些实验器皿，全都碎了。”巫术欲哭无泪。 开门的小孩子原来叫华朵，不知道从那里冲出来说道：“这这月的零花钱已经不多了，又让我去买。” 启明真的惊讶了，这些老头子和中年人似乎在使用华朵的零用钱买东西，这还是巫师吗？跟无赖没有区别。 唐恩幸灾乐祸嘿嘿两声，叫你们嘲笑，本来姑姑变孙女就够倒霉的，竟然还说唐娜可爱，活该！他内心深处很敬重姑姑。 “华朵是我的弟子，想要换新的东西，自己掏钱。”唐恩一点都不留情。巫师之家的主人很有权威，要说赶人离开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像现在这种情况闹上几次，没有人会住在这里。 巫师们纷纷笑着，说什么都是巫师不是两家人；华朵很有钱不用那么节省；巫师之家的主人应该善良的。 三人来拜访，却没有人接待，一直呆呆地站着，看了一场好戏……闹剧。格鲁和小托马斯也有些傻。巫师不是神秘的、庄重的吗？怎么像一群老顽童。启明倒是不意外，人类发展起来的原因除了智慧外还有团结，具有社会性，既然如此，就与沉默孤寂相反。巫师也是人，也喜欢讲笑话。外人不了解造成了误会。 巫师们突然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三人。纷纷整理仪表，一言不发转身回到大厅周围的小房间。 唐恩这才记起还有客人。 放启明进屋是有原因的，巫师之家不是什么人都会接待。一般只有巫师才能进入，其他访客都是朋友或联络者。直接上门寻求帮助的几乎没有。在人们的印象中，巫师很少帮助人，如果出手，也需要支付珍贵物品。 唐恩对巫师之家周围的一切了如指掌，三人刚刚进入小树林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看样子是主仆一行人在游玩，有点不小心闯入的意思。他的巫师之家有一个很大的瑕疵，因空间不同只能看到影像，听不到到声音。 令人惊讶的是，小孩子竟然能够让灰戟站起，并开始了交谈，可见身份并不简单。仔细辨认，竟然是刚刚进入王城就胡来的桀休马的子孙，他很有兴趣。 “冒昧打扰了，我叫启明·赫利厄斯，有些事情想请您帮忙。”启明直接说明来意，也没有说认识唐娜。这次完全是私人行为，与朋友无关。 唐恩还没有说话，华朵激动得跳起来，伸出小手指指着：“你你你……就是那个制造侏儒的人，还带着手下殴打西区的平民……” 这件事情可是人尽皆知。 启明无奈得耸耸肩膀，笑了一下，听名字好像是皇室中的人，华朵……应该是国王瑞亚第十子。贵族谱系资料是碎星收集的，他已经完全记在脑子中。 表情在不同的人看来会有不同的含义，华朵倒退两步，脸上惊恐。突然想起这是在巫师之家，努力壮起胆子，看着启明，眼神却有些飘忽。 “到后面来吧。”唐恩点头。又跟华朵说道：“你也来。” 第七十一章 我们是一家人 大厅后面有一扇门通往朴素的房间。应该是唐恩的个人空间。装饰并不豪华但透出神秘的气息。 进门是一个小小的会客厅，有低矮的连在一起的座位和低矮的长条形桌子。几人落座，华朵很不情愿地去倒茶水。觉得老师招待一个恶人非常不妥。 启明原本以为坐在低矮的座位上会很不舒服，没有想到正好相反。他突然想起了，异世界的沙发就是这样。之后，他观察着屋中的摆设。 最里面的墙壁伸出半圆形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很多书籍，还有书写用的纸张。启明见过唐娜书写，鹅毛笔会飞在半空中不断书写，不知道唐恩会不会那种巫术。 桌子前有宽大舒适的座椅。墙上一扇小小的窗户发出来的光芒明亮但并不刺眼。仔细看，外面并不是树林的景象，只是用特殊方式制作的照明工具。 对面的墙壁多出一个台子，上面摆放着瓶瓶罐罐，错落有致，各种颜色齐全。 整个房间像书房与实验室的结合体。 桌子右侧墙壁上竟然还有一扇门，那应该是卧室了吧，启明暗想。觉得小屋内部的空间比想象的要大。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唐恩眼神带着审视。 “冒昧打扰，是为了侏儒的事情……” 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一边的华朵很激动：“巫师不能做坏事，如果你想得到药剂继续残害可怜的孩子，那就请你离开这里！老师也不会去帮你，因为巫术是保卫大陆的人……” 小孩子有些太着急的，皇室的成员竟然是个小愤青。启明决定逗逗他。在小镇他干过很多类似的事情。 “哦？巫师有什么药剂可以对侏儒使用的吗？我真是为这些来的，并且带了很多金币。”启明笑着看向华朵。 华朵说道：“当然，只要提到药剂就和巫师有关系，所有药剂的发明者都是巫师。这不是金币就能买到的，更不会卖给一个坏人。” 启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紧不慢说道：“那制造傀儡的药剂是从哪里来的？巫师亲自动手，这太可怕了，这么说来，巫师是傀儡制造者的帮凶！” 这句话差点没把华朵气死，小脸憋得通红，指着启明你你你说不出话来。启明觉得有点欺负小孩子了，尽管自己也不大。 唐恩在一边看着，很无奈得摇头。华朵根本不是眼前孩子的对手。那个家族一直都很妖孽。 赫利厄斯的直系，甚至可能是桀休马的亲子。进入帝都后搞出大事件，只是为了自污。一些蠢蠢欲动的势力竟然安静下来，并不在急在一时对付沉沦城。但这无疑埋下了火药桶。事件的影响分为两面。 如果桀休马死去，它们会爆发出来。如果没有能力将其浇灭，就会尸骨无存。 也有可能眼前的孩子接过重任，继续统治。 现在看起来，有成功的可能。 启明回过头对唐恩笑笑“抱歉，失礼了。相信您能够理解我之前所做的。在皮库旅店发现很多侏儒坛子，经过我们的仔细甄别，认为有些事可以治愈的。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想寻找救助侏儒的办法。还请您帮助。” “那些孩子很可怜，值得同情。但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没有一种万能药剂一定可以治愈他们。除非巫师亲自动手，对每一个人进行逐一治疗。很可惜巫师们都很忙，完全没有时间。”唐恩的意思是不想插手。 启明眼睛一亮，看来巫师确实有办法，但现在看来他们就像一群死宅，或者说思想者。每天思考，没有脚踏实地做事：“我奇怪，巫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组织。有传说有悲天悯人，也有神秘诡异，甚至还有冷酷无情。既然有能力去做，为什么不伸出援手。” 唐恩微微一愣，说道：“人制造侏儒的太多了，你治愈了十个，会出现一百个。况且这是不宠者做出来的事情，和我们完全没有关系。” 启明觉得唐恩的思想水平不怎么高，但也许是装出来的。不宠者是一些巫师对于非巫师的称呼，他们自称神眷者。在巫师群体中，有很大的市场。也是宣言神存在的主要群体。 “那你们整天在做什么？读书？思考？修炼巫术，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您受到了神的眷顾，不是更应该做出点什么吗？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嘛。”启明有些不礼貌，但察觉出唐恩的意思，似乎不是和自己作对，只是想考较自己。 “我们当然会做，都是有益的事情。调查关于鹿潮和大海的一切，保卫大陆，这可是最重要的事情。”唐恩说道。“可能你不知道什么是鹿潮……” 启明点点太阳穴，两千年一次鹿潮……如果出现在异界的蓝星不知道会怎么样。千年发展，只要出现工业革命的苗头，几百年就能制造出可怕的武器，早就把永恒深渊两座小岛炸烂。自己世界的人类是不是太没有用了？但反过来一想，两个世界本就不同。那个世界物品可不能发出蓝眼能接收的信号，也没有老师一样的强者。 “我知道什么是鹿潮，你们有没有想过登上架鹿岛看一看？”启明说道。“只有追本溯源才是最终解决事情的方式。脚踏实地，才能仰望星辰。” 唐恩很意外，没有想到小孩子知道很多。除了桀休马的子孙。还能引起门口巨妖的反应，还算不简单。但没有更多的信息。 阿波罗和启明是师生关系的事情极少有人知道，除了三大强者，也许周围的人和伽言巫师。铁兰国王瑞亚派出的人只知道他们有关系，但不会了解到那么深。启明在小镇的经历是秘密。 “脚踏实地，才能仰望星辰？”唐恩心中想起了很多东西，一生经历，也算脚踏实地了吧？但总归有些遗憾的事情。巫师的特质或者说传统，只看到了星辰，对自己脚下的事情却不管不顾。守望者呢？只走自己的路，却不知道抬头看看。 心中越想越乱，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冲了上来。 “只有蠢货才回去架鹿岛……这这里结束吧，我不会做什么。华朵，送客人离开。”唐恩不屑，准备打发启明走。心中暗想自己还是好好教授学生才对。过度的好奇心会引来麻烦。对方不过是一个很聪明的小子，不是神眷者，还不能引起自己的重点关注。 华朵立场有些不坚定。他觉得侏儒很可怜，老师应该帮助他们。站在那里犹犹豫豫。眼中甚至开始积蓄泪水。 启明很生气，有人敢骂阿波罗是蠢货，还是一个拒绝帮助自己的老头。他可以离开，但侏儒没人救了。外面虽然还有很多巫师，应该和唐恩穿同一条裤子。他决定在走之前吓唬一下。 “有一个人已经出发了，就在两个月前。如果他能安全归来，我会将话语如实转告。但是我还想到另一个方法，那个人有一个很好朋友，叫做唐娜！” 唐恩哆嗦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稍等一下！” 他说完话站起身匆匆跑进更深处的屋子，一会儿带着笑容出现了。 他得到唐娜的“影信”后，没有来得及拆封，只是看到了表面的影像就惊呆了。自己的姑姑变得如此年轻，以后让他的老脸晚哪里放？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大，但这个姑姑总会压着他一头，超越一直是他的梦想。但唐娜的进阶总是早他一步。比他更早成为灰烬巫师，就在他追平唐娜达到六阶，成就巅峰，却发现姑姑变年轻了。 这才是他发狂的原因，整个人生是悲剧。 “你要治愈侏儒吗？我可以帮忙……我们是一家人嘛……”唐娜最自己的侄子没有保留，所有的事情在信中都有详细说明。所以唐恩赶快出来缓和关系。 突然的态度转变让华朵很奇怪。启明却在心中不停鄙视眼前欺软怕硬的老头。 第七十二章 桑白井 夜晚已经降临，启明和老头谈了很多，但只是关于治疗的事。他得到准确的信息之后离开了巫师之家。 唐恩却在思考着，从“影信”中得知，启明是阿波罗的学生，和钢鞭的关系也很好，怪不得能引起门口巨妖的注意。他深深为一些人担忧着。阿波罗堪称最规矩，同时是最不遵守规矩的人，有人处心积虑对付启明，如果能冲架鹿岛回来，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有人能从架鹿岛安然无恙返回吗？很值得怀疑。.唐恩心中感到惋惜，同时很敬重。这可能就是脚踏实地而仰望星辰的人吧！ 华朵悄悄走过来说道：“老师，桑白剂不难获得，我去找父王要一些就行了，不用启明去找。” 唐恩说道：“今天你看到了，启明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华朵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短暂的接触让他对启明很崇拜。侏儒的事情除外，他竟能和老师聊天，商量很多大事情。自己却只能听从老师们的教训，还有被其他巫师掠夺零用钱…… “这也是给你的一个提醒，以后不要轻易相信传言，理性对待事情。制造傀儡无非是为了钱财，或者自己取乐。但赫利厄斯家族原本就没有类似的陋习，现场的事情你没有亲眼见过，不要轻易评论。你现在知道，桑白剂和桑白井确实是有关系的，而不是神话将他们联系在一起。药剂不是治疗侏儒的关键，我需要的是桑白井中的东西。只有它才能提炼出最好的治疗物质。”唐恩给启明一个很小的考验，取得桑白井中的白泥。 桑白井不是巫师能够接近的，他会影响巫术的发挥，甚至掉落阶层。同时，它是铁兰王国的圣地，除了皇室和赫利厄斯家族的子孙，没有人能接近那里。 唐恩说道：“记住，不要轻易接近魔杖峰的背面，会对你的巫术造成影响。” 华朵只能点头答应但很担心启明：“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哥哥们会去打猎，听说不论什么人接近，都会全身溃烂？” “那小子还是有一些本领的，你要努力了，争取赶超他。”唐恩觉得“赶超”这件事情的难度堪称恐怖。治愈不是一个小孩子就能领悟的，但是他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是的老师，我会超过他！”华朵高叫着，发出天真的呐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老师，明天我要离开一下，姐姐茉莉尔的生日宴会在明天举行，我要去参加。” “好吧，不过要快点回来。” …… 启明回到城堡已经是深夜，第二天早上迫不及待通知碎星到城堡，他要询问一下桑白井的事情。刚刚安排过后，就接到了一封请柬，茉莉尔公主的生日宴会邀请。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聚在一起，刚要询问麦考夫宴会的事情，礼仪官有来了。他每隔一天会来督促启明学习礼仪，到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打发掉礼仪官，碎星到了，午餐的时候也到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食物，又开启的传统食物的模式。 “你知道桑白井吗？”启明切下一块羊肉，塞到嘴里心不在焉地嚼着。一些隐秘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即便一路上碎星都在介绍基本的情况，依旧不全面。从小镇少年变为贵族少年见识必不可少，有几年的时间缺失，正在努力补回。 碎星说道：“怎么突然对它感兴趣？桑白井进传说是神王翼卡雷斯有关。帝雅时期，他看到受压迫的人民，流下痛苦的泪水，从此十七棵桑树在泪水中成长。人们饮用树下水洼中的水，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保护身边的人。哪些水洼被人们称为桑白井。” “嗤……”启明才不信这些东西。“那么说，水洼中是翼卡雷斯的眼泪喽？太恶心了。不过我赞同他的做法，只是让人饮用后保护身边的人，没有组成泪水大军。” “翼卡雷斯神王实力何等强大，根本不需要大军，那可是传说中的第七阶——神座。他干掉的帝雅，留下制造桑白剂的泉水。”碎星说道。 启明微微愣神在琢磨故事的漏洞。 翼卡雷斯传说中是南大陆的文明起源，建立了铁兰神国。那时候整个大陆属于一个国家，后来才慢慢分裂。所以即便在最落魄的时代，铁兰也自称神国。这也是启明奇怪的原因，铁兰城信号的影像中并没有翼卡雷斯或者类似的人出现。 帝雅是传说中最后一代恶神，是一只长着三只眼睛的巨型怪鸟，拥有可怕的力量。 铁兰大陆北边是光辉大陆，又称为帝雅墓园。翼卡雷斯一直将帝雅驱赶到那里，并杀死了它。有趣的是，战场废墟下形成的一个新的城邦，叫做帝雅卫城，现在是帝雅墓园的大本营。南大陆人们坚信，现在的帝雅墓园首领，是当初翼卡雷斯找来的守墓人的后代。 因为翼卡雷斯的传说，铁兰人表示自己的是伟大的国家，一向看看不起其他大陆的人。 “桑白井可能是一种材料或者矿物质，和翼卡雷斯没有关系。”启明回过神来。 碎星惊讶，说道：“不要乱说，我们的先祖曾经追随过神王，留下众多的信息，在沉沦城是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万一是伪造的呢？” 碎星直接无语，默默吃着羊排。刀子切在盘子上，金铁交鸣。 无论什么证据，链接信号后就知道真假。启明心中暗想，等到了沉沦称一定好好看看。 “还是说桑白井吧，在什么地方？”唐恩要求启明要获得桑白井中的白泥，这样可提炼一种非常优秀的药剂，用于治疗侏儒。 由此他知道，桑白剂最重要的作用是重塑骨骼，而紧缩毛孔是其他药剂起到的作用。而重塑当中需要大量的热能，如果毛孔通畅，人一般会变成打开的蒸笼，热气一下子散光。 “在城外，魔杖峰的后面，小时候曾经去看过。都是荒草，不过皇室经常到那里打猎，周围的动物都非常肥硕，我还见到了一个獒犬大小的兔子……”碎星不知道启明要干什么，这也是普及知识，很愿意作为讲解员。 “这么奇怪，过去有什么要求吗？”启明问道。 “你要去吗？没有要求，那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气息，除了我们家族和王室，进入那里之后会出现一些问题，最明显得就是流鼻血，且血流不止。” 启明睁大眼睛，心中乱猜。尼玛这是辐射啊，獒犬一般大小的兔子，流鼻血……和蓝眼中的辐射很像。唐恩老头不是怀着什么特别的目的吧？ “我想去看看，桑白井中的水能随便用吗？”启明问道。 碎星说道：“那是圣地，桑白井根本不能靠近。有一股力量一直阻挡着。越是接近，身体会开始溃烂。等到了旁边，基本就剩下骨架了。” 启明问道：“那桑白剂怎么制造的？用无数的人命去取出来的？” 碎星奇怪：“虽然他们的名字很像，其实没有关系。人们为了纪念翼卡雷斯才取的这个名字……桑白剂可以从领主那里购买。” 说到这里，碎星言语有些迟钝。名字很像，细细思考好像是有一些关系，只不过她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也没有想过，一句“为了纪念”就将真相掩盖。桑白剂的产量不少，一般都掌握在领主手中，使用也有一些危险，很少流传到外面。阿波罗当初没有桑白剂是因为用不到。 “不可能没有关系，你想……皮肤溃烂，饮用后获得力量的传说，都能说明它们有联系。”启明扎起一块肉，没有吃而是玩耍着叉子。“反正我知道这不是巫师制造的药剂，因为巫师很怕暗藏的那种力量，世界上有很多的秘密，等待我们去探索……小姐。” 碎星说道：“我明白了，可能只有国王和两位大公才知道真正的出处。但其他国家的药剂哪里来的？” 启明说道：“世界上又不止铁兰有桑白井……说不定神王翼卡雷斯在其他地方也掉眼泪了呢……” 第七十三章 儿子和女儿 启明的言论证明了桑白井传说很不靠谱，同时渎神行为十分恶劣。碎星有心反驳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谁让熊孩子说得有道理呢。 这已经是她遭遇启明后的常态。 “从这里过去要多长时间？”启明已经吃饱，用餐巾擦着嘴。 “使用马匹要一整天吧，来回起码需要两天的时间。”碎星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有点远。只是从北门出王城就要半天时间。 启明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做向导，带我去一趟，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说不定能揭开桑白剂的秘密，感兴趣吗？” 碎星说道：“听之前说的，你不会真的要去桑白井里面拿什么东西吧？会变成骷髅的。”随即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个熊孩子似乎不怕受伤。只要不是一下将头颅砍下，身体能自愈。 看着启明露出笑容，碎星说道：“这么自信，得自乌犸的能力有多大威力？” 启明不置可否。 虽然只是自愈一级，他还是有些把握的。更准确地说，他对唐恩的判断力有信心。既然知道会出现皮肤溃烂的情况，他为什么让自己的取白泥。很明显他从唐娜婆婆那里知道了自己的能力。 更何况唐恩取了自己一滴血测试过。或许有利用的成份，他对白泥有兴趣，但得到白泥之后必须拿出能够使用的药剂。 “应该没有问题，你不是也得到了一些乌犸的能力吗？对了，对于这个请柬你怎么看？”启明拿出茉莉尔公主的请柬，已经皱巴巴。深紫色上面有绿金色花纹。 碎星说道：“这和我们没有关系，只是一种礼节。扔到垃圾桶中也没人管你。现在去参加皇室宴会的都是新贵族。” “我还是很想看看宫廷宴会的！”启明挠挠脑袋想象着。人对没见过的东西总是抱有好奇心。 碎星用鄙视的口吻说道：“你会跳舞吗？还有，你这个身高恐怕不能邀请任何异性。茉莉尔已经十五岁，每次宴会都是一次挑选丈夫的机会。” “去的话可能遭遇一群发情的猴子？”启明笑呵呵的，将请柬扔到桌子上。 “你知道什么叫发情？”碎星很早就发现启明懂很多东西，包括成年人的世界。也不意外，主动介绍起皇室的事情。“瑞亚陛下有十六个儿子，五个女儿，这是你知道的。茉莉尔是三女，马上要成年。很显然他还是要嫁给新贵族。今天晚上，说不定威廉也会去……这成了他拉拢新贵族的手段。” “我昨天晚上见过十王子华朵，很有趣的小孩子。” 碎星心说你更有趣…… “新贵族和王子们紧密结合，人们预测，下一代国王继位，古贵族会开始衰落。” “不会，你说瑞亚会不会太蠢了，扶植新力量对付旧力量，如果尾大不掉，还要古贵族帮助他平叛，岂不成了笑话。呵呵……”启明笑着说道。古贵族很难消灭，因为存在时间太久远了，但反叛的心很淡，新势力却雄心勃勃，说不定会取而代之。他读过《三国演义》对之前的强汉感兴趣，就搜索了一下，获益良多。 “我也觉得可能会出现类似的事。听你的口气很狂妄，这么说你有办法让古贵族衰落喽？”碎星学着启明的口气，惟妙惟肖。 “封地，要从内部瓦解，一味对抗总归不是办法。封我一个侯爵有什么用？应该封你们，几十个侯爵，然后在沉沦领地上割肉。继续封你们的子女，继续分割。到最后……” 碎星一下子站起来，差点吧桌子掀翻。瞬间，他就认为这件事情是可行的，她唯恐被人听到，赶紧制止启明胡说八道。 “小点声！” 启明说道：“如果他是雄才大略的君主，早就想到这点了。方法见效很慢，起码需要三代人以上，我们的陛下急功近利不会使用。” 碎星松口气，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如果瑞亚的祖辈就开始实施，现在就可以摘取胜利果实了。即便桀休马面计策也无奈。他不可能杀死国王，皇宫中有强者不逊于他。要屠杀子孙吗，更不可能。只有硬撑着，等他死后，没有手续的擎天之柱，整个沉沦一系会彻底倒塌。 “以后不能说这些事情……”碎星警告。 启明眯着眼，想到其他问题：“大王子是路德，二王子是哈瑞斯……但第一继承人为什么是他们的叔叔诺克。” “这恐怕就是他们的事了。应该是上代国王决定的。”碎星说道。 “这就是另一个蠢点，瑞亚陛下应该赶紧将他弟弟杀掉，不然一场风波会席卷皇室。”启明看着碎星的眼神说道。“听过你之前说的，我知道你没有遇到过类似事情，那是因为大公爵杀伐果断。你的运气也很好。” 碎星默默想着，对内部斗争很无奈。希望眼前的孩子能继承公爵的位置，想出更好的办法。 启明说道：“宴会不去了，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出发！” …… 下午，太阳刚刚过中天的位置，很多华丽的马车就往王宫的方向行去，车上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展示着不同的马车等级。骑在马上趾高气昂的一般是护卫，主要为了摆出排场，没有实质性的作用。在王宫周围，是不用在意安全问题的。 承平日久，礼服有原先的军装变得更接近礼仪性质，以至于骑马非常不方便。只有在封闭的车厢内才能保持整洁干净。在宴会开始之前，不能有任何差错。所以一群男人像婚礼前的新娘，秘不示人。 和碎星说得一样，极少有古贵族参加这种宴会，因为他们不需要再与皇室通婚而获得利益。新贵族就不一样了，国王虽然依仗他们，但瑞亚没有强大到直接修改规则的地步。低于侯爵的爵位不能世袭，也不能分封公爵。即便是侯爵，也只能变为伯爵袭承一代。 一旦和皇室通婚就不同了，虽然得到的爵位各不相同，但是可以按照古贵族的传统每代递减一级。 当然有爵位极低的古贵族会参加，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等所有人到齐后才会偷偷出现。他们基本已经违背了古贵族的规矩，完全导向国王瑞亚。 瑞亚其实不太喜欢儿子，因为他们都张着血盆大口准备啃食领地，但女儿不同，能带来助手，还能削弱古贵族势力。看着五个女儿他很忧伤，为什么数量不和儿子做个对调呢？ 宫殿的大门依旧关闭着，来人依次排队等候着。幸好天气不热，不然会将躲在车厢中的人变成烤猪。有聪明人在车中预备冰块，但也是放在木桶中的，不然走一路滴一路，会被人笑话。 宴会在傍晚开始准备，到天黑才正式开始。因为光明蜡在黑夜中才会发出耀眼光芒。让整个大厅没有死角。 “咔咔咔……”王宫的大门打开了，车厢中的人迅速下车，仆从整理者他们的仪表，再用镜子仔细查看，才满意得走向大门。 第七十四章 宴会 光明蜡温润的光辉照耀在大厅之中，它给人们送来光明的同时不会带来多余的热量，也没有过多的烟尘。这成为富贵阶层最喜欢的照明工具。低等贵族没有那么多钱财支撑此类花销，又不愿意使用低等的照明物品，只能尽量减少晚上的宴会时间。 事实上，低等贵族就像宅男，很少邀请朋友到家中狂欢。 大厅两侧长长的桌子铺着猩红的桌布，看起来庄重异常。中央的是空旷地面，微微反光的光滑石面镶嵌着巨大的铁兰花图案，华丽异常。 虽然铁兰国因为新贵族的原因丢掉很多传统，但宴会的摆设传承几百年不变。原本一位公主没有资格举办宴会，只有凯旋的将士才能收到如此规格的款待。时间久远，人们早已经不再遵守某些规则。但用敌人鲜血染红的桌布必不可少，只是比试切磋变成了男女之间的舞蹈。 来往的仆从精神抖擞得将美食美酒端上桌子，当然都是冷食，皇家宴会没有人空着肚子过来。金色的盘子中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只有水果新鲜，可以入口。酒水主要来自窒息荒林附近，国王宴会上才会出现香宾帝国的珍品。 路德来的很早，一身紫色的厚重礼服站在门口亲自迎接着客人。胸前没有佩戴任何饰品，只有一朵散发着香气的绢花。他是王国王国大王子，第二顺位继承人。高贵的身份不会轻易常见宴会，但他与茉莉尔是同一个母亲。一母同胞关系亲密，出现在这里就不奇怪了，况且今天的宴会是他出资举办的。 瑞亚国王用于笼络新贵的手段无非是加官进爵和联姻，第一个孩子出生，是个女儿，为此他整整高兴了一个月。第二个孩子还是女儿，他虽然欣喜，开始担心后代的问题。没有儿子，就像失去了坚实的臂膀，有些不踏实，心中祈祷神能给他送来一个儿子。也许翼卡雷斯在某个角落听到了他的心声，之后的孩子基本全是儿子。二十个孩子中只有三个女儿。 为此他懊恼很长时间。 路德带着和善的微笑一一问候到来的客人。王子们的社交机会很少，也没有具体职务，成年之后会离开王都到领地生活。经过瑞亚国王的天才般的改良，前两位继承人可以留在王都，做一些具体事物。原本想可以同心协力对付古贵族，但他们中间已经起了争斗。 “怡塔斑子爵……” “威廉执行官……” “哈瑞斯紫花勋爵……” 路德不断打招呼，人们也欣喜地回应。今天能够来参加宴会的，都与他有着合作关系。等宾客们大部分到齐，路德慢慢走到角落端起一杯产自广森的红酒，他的规矩人们都知道，不喜欢被打扰。如果有事才可以接触交谈，如果只为家长里短，他会非常冷淡。 哈瑞斯却是例外，走到大哥身边说道：“没想到你今天亲自来了。” “我妹妹的生日宴会，当然要好好举办。除了父王和母后，任何人都不能与她相比。我们之间就算关系不错，也只因为是同一个父亲，为了某些目标走到一起。对了，马钉骑士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可不要功亏一篑。” 哈瑞斯早就习惯大哥的冷淡，毫不在意。况且他说的都是事实。但也没有直接回答路德的话。 “你看王都中都是些什么人，父王准备用这些人去对付哪些古老家族。要知道，他们领地是用功勋换来的，拥有可怕的武力。想法新颖，却不会起到决定性作用！”哈瑞斯还没有成年，只有八岁和启明同龄。没有爵位，但拥有紫花勋章，可以称之为勋爵。 “我问的是甄选的事情，不要跟我说别的。”路德微微皱眉。 “问题不大，你知道我的实力。最近我在铁兰的小书馆看到许多过去的记录，有很多收获。原来……”哈瑞斯没有说下去，在这个场合不适合透露隐秘。他近几年要心无旁骛，将全部精力用到甄选上面。 两人是一种小小的同盟，路德的兄弟姐妹都不算优秀，没有人能与他竞争。眼前的哈瑞斯或许可以算一个，但他前面海曙几个继承人，基本没有希望。马钉骑士是他唯一的选择。 现在就剩诺克了，王子王女们的叔叔。 “知道努力就好，马钉骑士并不比国王差多少，只是我的年龄不适合，不然会跟你一较高低。有个人恐怕更懊恼，我们的叔叔……诺克最近找你了没有？”路德眼睛扫射这殿中的人，似乎心不在焉。 哈瑞斯说道：“他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昨天突然给我送来一些窒息林出产的水果。约了我明天去打猎，正好这段时间有些枯燥，放松一下。” “去桑白井吗？”路德问道。在春天，能够打猎的地方只有桑白井附近。正处于动物生息繁衍时刻，各个狩猎场都处于关闭状态。 “是的！”哈瑞斯很兴奋，他的爱好全部都是关于武力方面的，打猎是最好的锻炼。 “什么桑白井？”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到两人耳朵中。“我可以参加吗？” 路德低下头露出微笑，说道：“华朵，你也来了。茉莉尔会非常高兴的。” 或许别的王子记不清楚，路德知道，华朵的出生引发了王都的混乱，那几天总是出现不正常的现象，自己的侍女不知不觉掉进了池塘中，而自己也经常走错路。直到一名巫师的出现，怪现象结束了。 天生本巫引发的力量，注定将来的强大。 “茉莉尔姐姐的生日我怎么能错过。” “已经去见过你的母亲吗？”路德用叉子扎起桌子上的蜜瓜，递给华朵。这是他最喜欢的水果。 华朵大口吃着，嘴角流淌出一丝丝口水：“已经见过了……母亲精神很好，但是……”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哈瑞斯看华朵小脸上有些异样。 “我很快就会和老师离开这里，去巫师的城邦。路途很远，学习也要很多年，可能很久见不到你们。”华朵脸上露出不舍的表情，语气也很低沉，严重开始积蓄泪水。 路德知道这件事情，甚至诺克也知道。巫师节操还是有的，不会私自拐卖儿童。带走别人的孩子总会知会一声。 唐恩独身一人进宫商议，路德、诺克两人都在场。唐恩走后，瑞亚通过国王和王宫的特殊的能力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他已经是灰烬巫师。这意味着将来华朵的成就不可限量。 “不要伤心，王都有什么好的，去更多的地方意味着可以见识更多的事，认识更多的人！”哈瑞斯安慰着华朵，他没有亲耳听到消息，但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临。想成为巫师必须经过几个阶段，其中凤凰城居住和游历大陆是必不可少的。 “哈瑞斯说地很对，等学到了真正的本领，就可以回来帮助我们！”路德对弟弟进行鼓励。他不太担心华朵对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胁，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巫师做国王的。但他不知道原因，所以心中还存在着一丝裂缝，有淡淡的担忧。 “那你们明天带我去桑白井玩！”华朵眼珠一转，说出要求。尽管之前稍微有做戏的成风，但确实是真情实感。老师的警告在浮现在心中，又说道：“我可以离得远远的，不靠近那里！” 哈瑞斯没有拒绝的理由，说道：“一块去！” 路德笑笑，说道：“我也去吧！” 他想陪伴华朵尽兴得玩耍一下，最重要的是，现在有了绝妙的机会，掺和在诺克和哈瑞斯之间。用异界的话来说，去做一个硕大无朋的电灯泡。 第七十五章 仇恨橙轮 宴会很成功，尽管有新贵族在其中争风吃醋，有路德在不敢太过放肆。 当茉莉尔身着白色晚装顺着楼梯换换而下，很多贵族眼热心跳。她并不是十分漂亮，但超过一般水平。加上皇家较为变态的礼仪教育，使她的气质区别于众多新贵女性。这种气质也是新贵羡慕的东西。突然崛起让他们依旧处在暴发户状态，几代人才能有所改变。 和哥哥路德一样，她的容貌与父亲有着很多相似之处。面部棱角较为刚硬，皮肤微微有些黄，但非常细腻，没有丝毫斑点瑕疵。 关于肌肤的保养有很多秘密，手握桑白剂奥义的瑞亚能将女儿的肌肤变为无暇，其他人即便知道也只能望洋兴叹。 她首先与哥哥跳了一支舞，接着收到各路新贵的邀请。 没有重要人物参加，今天晚上只是一场年轻人的聚会。一直到深夜，宴会才散去。茉莉尔十五岁，还有一年才能成年，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物色丈夫人选而已。而这个人选，需要路德做最后的确定。 第二天一早，哈瑞斯收拾狩猎的工具，骑上一匹黑色的骏马在王宫大门一侧等候着。随从护卫有七八名，暂时牵着马在一边等候。他只带着自己使用的工具，其它物资由叔叔诺克准备。 一直以来，他对王位就有许多幻想，大部分还是后天养成的。他的母亲的心气非常高，从小不断给他灌输关于权利的种种思想，最后心中出现争霸的念头。叔叔和哥哥太过强大，让他非常苦恼。 机会在不经意间出现了，他年龄适合可以参加马钉骑士甄选，这不啻于神伸出了援助之手。更大的惊喜在后面，巫师送来了推荐书。自信心回归，他精神振奋，这几年异常努力，准备夺下马钉骑士宝座。 “亲爱的侄子，你竟然先到了。”一支长长的队伍接近，领头人笑呵呵说着。和瑞亚相反，诺克非常瘦，看起来很精悍。高高的颧骨薄薄的嘴唇，给人以刻薄的感觉。他曾经是上代国王流落民间的私生子，寻回之后展现出非同一般的语言天赋。现在担任国王的外交官。 他能成为第一继承人，主要是和上代国王长得太像了。人们甚至怀疑瑞亚才是私生子。翼卡雷斯一系最大的缺点在于感情用事，经常遭到别有用心之人的利用。 “叔叔邀请是我的荣幸。等候也是应该的。”哈瑞斯礼貌地回应着。 诺克身后的队伍很大，马车拉着众多的食物和帐篷，还有酒和一定数量的水。到桑白井附近打猎并不方便，那里是纯自然环境，没有行宫只有几所小屋。有些东西是一定要准备的。猎物不等于食物，救急的水也必不可少。 诺克看着跟上来的队伍说道：“看来还有一个人要等。”他在宴会结束很短的时间内就知道路德要参加狩猎。他和哈瑞斯只为联络感情，暂且不是同盟，没有机密大事商量。所以并不排斥他的加入。 “我大哥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叔叔您不会在我们每个人家中都安排了奸细吧？”哈瑞斯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一副莽撞无理的形象。 “哈哈……那怎么可能。”诺克没有解释，也没有尴尬。他经常领教侄子的“快人快语”。同时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再解释就是做戏了。 “叔叔，哈瑞斯……你们他已经到了。抱歉来晚了。”路德脸皮很厚，明明是主动加入，却像主人一般。他身后带着三名骑士十几个带剑扈从，武装力量很强。 “您好，诺克叔叔。”华朵在路德的队伍中，笑嘻嘻地打招呼。他还没有成年，也没有特殊的身份，只能寄人篱下跟随大哥的队伍。 诺克笑呵呵地点头，“华朵也来了，好好……今天我们叔侄好好聚一下。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机会。欢迎你们的加入。路德，今天要看看你的本领，最好能猎会一只巨牛。” “我们出发吧！”华朵眼睛闪光，一脸兴奋。他已经身处叛逆期，对于违背老师的叮嘱不但有忐忑，还有激动。 诺克和路德虽然都觊觎王位宝座，也曾并肩战斗过。他们一个身为外交大臣，一个掌管全国贸易，在必要的时候必须精诚合作让王国变得更加强大。他们可不愿意最后接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 瑞亚也许正是看到这点，才放任两人暗中的争斗。 一路上风景不错，他们从北门出城，通过魔杖峰的山脚，最后抵达后面的狩猎场。那里地势平坦水草丰茂，有着桑白井的滋润，出现很多奇异现场。参天大树密布，灌木丛就像小树林，即便是普通动物也有强大的力量，让平民无法接近。出了一定的范围，这些力量就消失无踪。 华朵和哈瑞斯在讨论着巨牛的肉鲜美还是胖山羊的肉质更香。一致认为骑鼠的尾巴最为劲道。在节日，会有很多桑白井周围的特产运送到王宫，他们都曾经享用过。 诺克骑在马上目视远方，催马稍微加快速度，侄子们跟上。 远离后面的队伍，意味着他有话要说。 “桀休马的子孙在王都有一些肆无忌惮。还不知是巧合还是诡计，古林和战歌的动作竟然停了下来，似乎要等着桀休马死去才会再次行动。” 华朵在众人稍后，听到后默不作声。他喜欢巫师之家也是因为这一点，非常自由。皇家的事情对于小孩子来说太过复杂。父亲瑞亚和很多人，包括老师唐恩都告诉过他。除了兄弟姐妹间的问候和玩闹，尽量少说话，只带着耳朵就行了。 路德知道今天他们带领的都是心腹，没有泄密的可能。点头说道：“这件事情很难说。那孩子没有错误，甚至很有正义感。只不过是父王在引导这件事情而已。原本想打击桀休马，没有想到叛乱的苗头却熄灭了。” 哈瑞斯说道：“这真是那孩子的计策，还是巧合？”同龄人解决大危机，他产生一种异样的情绪，很急切得想知道实情。 诺克说道：“是巧合，古林和战歌的异动非常隐秘，就连我也是刚刚知道。那孩子原本只是想自污让别人失去警惕，没想到有意外的收获。现在，桀休马陷入沉睡，如果他醒着，这就不是巧合了。” 哈瑞斯心中暗舒一口气同时感到可惜。这是一个好对手，能够让自己成长。但是皇家教育让他知道，虽然有对手能磨炼自己，但通往目标的路上有太多的对手也不是好事。 “桀休马的沉睡，到底是因为什么？”哈瑞斯看看后面，队伍已经被他们拉开了一大段距离。几人一旦交谈，就会有亲信控制队伍的距离，以防有人偷听。 “我也很好奇这件事情。”华朵也问道。人能沉睡几年甚至几十年吗？神异事件为桀休马套上了众多光环。 诺克看看路德，说道：“华朵有一个伟大的老师，将要离开这里成为伟大的巫师。哈瑞斯也将参加马钉骑士甄选。这件事情可以告诉他们了。” 路德点头说道：“请大家务必保密，一旦传出去会引来非常大的风波。” 华朵和哈瑞斯郑重点头，眼神亮起来。 “这也就是沉沦城的来历。我们的祖先翼卡雷斯有两位追随者，赫利厄斯就是其中之一。他拥有世间任何攻击都不能打破的防御，甚至是帝雅的攻击都对他无可奈何。原因是一件武器，神之武装仇恨橙轮！” “神之武装！” 第七十六章 森白森林 人的名字或许能带来好运气，也可能带来霉运。智慧生物是最复杂的，名字往往带有好的寓意，其中理想主义横行。但现实遭遇往往相反，叫做幸福的不一定幸福，叫做勇猛的不一定勇猛。与之不同的是物品，名字就代表其作用。 “神之武装”四个字乍一入耳，就知道是了不得的东西。四人其实对这件物品知之甚少，特别是华朵和哈瑞斯。但他们都接触过一些隐秘，一个人有着灰烬巫师的老师，一个得到允许可以阅读大量古老典籍。 “神之武装，能给人以力量和生命……”哈瑞斯最近看过很多的远古记载，其中有只言片语的描述。“传说有七柄，可是它带有诅咒，更存在可怕的弊端。” 华朵也知道一些，他的老师知识丰富。“神之武装上面的诅咒各不相同，具体到仇恨橙轮上面是什么。我只知道它们会对子孙后代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诺克和路德同时摇头，表示没有人知道。桀休马将神之武装隐藏，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持有，更不用说更加隐秘的事情。 路德说道：“从某个地方似乎可以猜测。大家想一下如果桀休马在一百岁时死掉了，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诺克说道：“如果是那样，赫利厄斯家族在二百年前就不复存在了。他十七个儿子都死于战争或者仇杀，留下极少的子孙却并不出众。如果不是桀休马的苦心经营和武力震慑，领地早已经被瓜分殆尽。” “子孙会遭遇横祸，不能善终？或者能力下降，再无杰出之人？” “这个代价太大了吧？”华朵说道。虽然依旧不明白具体内容，听描述知道，它对后世的子孙造成影响是关于生命或者智慧。 哈瑞斯说道：“可是从先祖的那个时代到现在何止万年，赫利厄斯家族并没有消失，甚至领地没有减弱一分。虽然家族成员多数不优秀，杰出之人会在某个时代有人会崛起，统治几百年的岁月！” 路德说道：“你想说，桀休马风烛残年，这个人即将出现吗？” 四人同时想到了启明，他的表现很不凡。 启明和碎星已经出发，他们在四位皇室成员的前面。两人两骑，没有卫队的拖累速度很快。经过一个上午的奔驰路程已经过半，进入了狩猎区。 “休息一下吧！”启明有些累，也想思考一些事情，勒马停在一颗巨大的榕树下面。碎星虽然是女人，但不管从年龄还是维导上面都强过启明，没有感到疲劳，看起来很轻松。 “从这里开始，好像进入了巨人的世界。”启明坐在显露在地面上的巨大树根上面，喝着皮囊中的水。虽然有些温，但能缓解口中的燥热。 “这只是外围而已，里面的东西更加可怕。幸好这边没有猛兽，不然一支军队都进不来。”碎星没有坐下，抬头看着周围的巨数，似乎在回忆什么。她小时候来过，正在努力寻找那时感觉。 启明默默查看着蓝眼中的信息。进入巨树林的范围，他发现了信号，竟和铁兰城的中的相似，是一个带有光芒的蓝色，看起来更加高级。使用“桑白井”为密码不能连接，也无从猜测。思考中，几次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所以才提议短暂停留。 “动物生活的森林应该形成一个平衡，有吃草的，有吃肉的，生生不息循环起来。你之前说这里没有嗜血猛兽，其他动物岂不是要泛滥成灾？”启明暂时把信号的事情放下，仔细观察着四周。 碎星说道：“桑白井附近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它们并不可爱，力量变强体型变大，堪比猛兽。但繁殖能力弱了，加上每年的狩猎，动物在逐渐减少。小时候父亲告诉我的。” 启明心中感叹，人类确实是最大的破坏者，在异界的蓝星，人们曾经因为“吃”，将很多动物的数量逼入绝境。听到有动静，他回头警惕着，看到一个小鼠样子的动物鬼鬼祟祟接近，竟然有猎狗那样大小。感觉到启明的目光，它掉头就跑很快没有了踪影。 “总算是见识到了，刚才那是坡林鼠吧？”启明指着灌木丛中动物逃跑的方向，他认识那种动物。坡林鼠经常出现在田地中，吃掉落在田间的谷物。 “没错，很大是吧！”碎星稍微显摆一下。 “这里的一切应该源自桑白井，没有人研究过吗？”启明问道。人们相信神的存在但不能证明。影响这个范围的神秘力量很容易和神联系在一起。不正是寻找神最好的途径吗？ “守望者那里说不定有答案，但王国的贵族只关注自己领地的事情，关于财富，关于地位。在他们的眼中，这里也就是一个狩猎场。或许认为是神的后花园。所以他们才自称为神国。” “很有道理……”启明突然得到了启发，神的后花园让他想起了那株紫花铁兰。 他马上返回蓝眼的界面，用“紫花铁兰”连接信号。似乎记得……在铁兰城【查看】中的第二段，宇宙中穿行的时候，化身植物的他并没有感觉到花盆的存在，植物似乎生活在水中！ “连接成功……” 【森白森林】【查看】 【技能：奉献7级】【下载】 “森白？”启明喃喃自语，碎星声音听到后奇怪看着他。 “我小睡一会儿，你也休息一下吧。”启明准备查看以及下载技能。 碎星无奈地找出垫子，铺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原本只是稍加休息，现在竟然变成了小睡。她对于对于神叨叨的行为已经习惯，但赌气只是拿出自己的垫子舒舒服服休息着，才不去管那个熊孩子呢。 启明不会在意坐在树根上，点击【查看】。 影像中有声音，也很清晰。他感谢蓝眼带来的无障碍沟通，影像中显然是一种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但他知道其中的含义。 他化身成一汪水，包裹着一些根须，仔细感应，上面正式曾经的紫花铁兰。他们在一个非常奇特的建筑中，到处都是温和光芒，隔壁隐约传来一些歌声。周围都是一些看起来非常神奇的物品。有闪闪发光的屏幕，有低矮的座椅，桌子上有奇怪的杯子和水壶。 “我成功了！林末，我成功了！”一个人类模样的人跑进房间，不断敲着客厅最里面的门。 屋中传来隐约的声音：“什么成功了？那只大鸟？就为了嫁接第三只眼睛，你已经耗费了很多能源。这个月惩罚你去收集！” 敲门的人瞬间萎靡下来，转眼看到了紫花铁兰。他慢慢走近弯下腰。启明敢接他的鼻子都要碰到叶子了。 “小兰兰，林末竟然这样惩罚我。等回家，我一定告诉艾玛。哈哈……” 他转身离去，嘴中嘟囔着：“恐怕永远回不去了……” 启明现实中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大树，眼神中流露出震惊。影像中，屋子里的摆设他认识，但不能完全确定。蓝眼中都异界知识都是文字描述，根本没有图片。但是他隐约猜到，那些摆设可以称为沙发、茶几，上面摆着杯具…… 埋下头影像继续。屋子在剧烈的抖动，承载紫花铁兰的工具倾倒了，启明感觉自己流出了器皿淌在地上。一个高大的人出现，迅速将紫花铁兰转移到一个箱子中，关上箱子，匆匆离开。剧烈的晃动让高大人影连摔几个跟头，但他丝毫没有在意，只想把植物带走。 紫花铁兰一个女人亲手种植并送来的，她和这个高大男子是恋人吗？ 启明思考被打断，眼前漆黑听到了巨大的响声，屋子彻底裂开，他从裂缝中看到一个巨大的怪鸟正在攻击。黑色的羽毛泛起深深的红色，金色的爪子和喙，闪耀着寒光。额头上第三只眼睛瞳孔发出道道毁灭的光芒，竟然和传说中的恶神很相似。 “帝鸦！” 第七十七章 奉献 启明早已经有过预感，能在某些地方看到已经逝去的强者，但是没有想到第一个见到的竟然是传说中的恶神。 帝鸦，神王翼卡雷斯的最大对手。它最大的罪行是不断屠杀人类，要将刚刚崛起的种族消灭在萌芽时期。传说它一口酒可以吞掉几千强者，爪子和喙无坚不摧。现在，人类统治大陆，可想而知舆论会怎样对待它。 影像很快结束了，陷入黑暗。 启明双手揉揉小脸，思绪纷乱。除了那帝鸦，那个房子和用具怎样解释？那些人又是谁？其实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影像中的人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而是跨越星空而来的。由此他想到了异世界蓝星人经历的宇宙大航海时代。刚刚登陆荒蛮星球，被当地土著作为神来崇拜。 线索太少，秘密又多，他只能暂时放下。说不定有一天事情就能解释清楚。 【技能：奉献7级】【查看】 “下载！” 启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下载技能，只是不断夯实基础。现在却突然有了兴趣，想看看这技能有什么用处。它出自这片空间，说不定对后面的行动有所帮助。 蓝色技能下载时间稍微有些长，但是在这边森林中信号很稳定，即便赶路也不会耽误下载。 “碎星，我们出发吧！”启明站起来，翻身上马。 影像的播放大约有几十分钟，加上思考时间也不长。碎星心想果然是这样，熊孩子就会折腾人。 两人继续前进。 进入狩猎区，只是走了全部路程的一半，后面还有很长的一段正在等着他们。启明确定桑白井就是滋养紫花铁兰的那一团水，但是怎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转念就有些明悟，恶神帝鸦都出现了，在攻击那些人。他们成为“神”并不为过。用于养花水确实应该存在某种力量或者说这个世界让它变得特别。 就像蓝眼，在异界只是普通科技产品，到了自己的世界变成了神器。 眼前已经没有路，但很平坦，似乎经过修整。倒在地上的树干树枝被堆到一边，空旷的地面已经变得适合骑马行进。 “每年应该有来清理的人，皇族非常庞大，很多人已经变成了平民，但是依旧拥有一丝皇家的血统。到这里并不会受到伤害。但再往里面走就不行了。” 启明顺着碎星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已经没有路，到处都是原始森林的样貌，显然已经不能骑马。 “你之前的估计错了，这一段路不能骑马。我们所用的时间也会增加。” 碎星无奈点点头。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两人没有下马步行，开始牵着，走了一段后，马竟然不往前走了。打着响鼻扭着脖子，一步步后退。 “怎么回事？前面有什么危险吗？”启明皱着眉头，从蓝眼中查看，有一些信号，都很模糊。 “我们稍等一下，或者退回。等明天一早再出发。”碎星想稳妥一些，如果启明找在这里出事，就是沉沦城的危机了。 启明也同意退回，天已经快到傍晚，夜里确实不适合在森林中行动。两人返回狩猎区的边缘，架起帐篷。 随便吃过一些携带的干粮，启明查看下载完毕的技能。先前思考着影像的问题，没有注意技能的等级，但现在看到了大吃一惊。竟然是七级。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等级。通过一些摸索，他得知，技能的等级和赋予物品之人的能力是有关系的。 比如下载的【握剑姿势6级】，实力达到六阶后才能达到，或许五阶就可以，但是绝对没有可能三、四的阶位就有六级的技能。即便握剑姿势只是基础。 启明相信，属性在其他人身上也是有的，但是他们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这样说来技能等级也存在属性的限制。一阶属性的极限大约是四点零左右，只能将技能升级到二级。 或许六阶强者有七级技能，那是超越极限。就像战力，越一阶可能击败对手，但绝对无法跨越两阶。这种非正常模式，技能基本不能刻印在装备上。 【奉献0级】【升级】 【1级需求：领悟3，集中2，支配3，稳定3】 “升级！” 【奉献1级】【升级】 【2级需求：领悟7，集中5，支配7，稳定7】 “升级！” 【奉献熟练】 因为有蓝眼的帮助，启明的属性偏高。每一阶都能达到极限状态，所以他在一阶拥有熟练技能。现在处于二阶，本应该提升到三级技能甚至更高，但是因为属性没有满，只能和普通人一样。 他看到了蓝眼中的图标，圆形如钱币的图标上面有一个展开四肢，胸膛中有一团火焰，不断燃烧着。一阵难以察觉的信息出现，心中明悟，竟然是将身上的力量传递给别人。或者说用自己来滋养周围的事物。这是一个什么破技能？ “怪不得叫做奉献。”滋养铁兰的营养液确实会奉献自己的一切。 “什么奉献？”碎星从另一个帐篷中出来。他觉得启明一整天都非常奇怪。 “你过来，有个东西要试一下……”启明想做个试验，试试奉献的作用。对于维导他最了解的是战鼓，也就是心脏。暗想，碎星已经是三阶中段，也就是雷铃中的银骨阶段，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你要做什么？”碎星警觉，抱着胳膊遮挡着不太丰满的胸部。看得启明一阵无语，很想讽刺两句，觉得“飞机场”这个词语她可能不懂。 “跟我在一起，里每次都能获得不错的东西，是吧？我白天的时候有一些感悟，想试试，你不会在意吧？”启明实话实说。对于碎星还是比较信任的。首先她也姓赫利厄斯，其次他知道自己的底细。 碎星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又想到了小镇的四大强者，说不定传授给启明了不起的能力。 “好吧，怎么做？” “背过身去！”他想用奉献滋润碎星的心脏，但总不能摁在胸前，那里可是女孩子敏感部位之一，只能从背部下手。 碎星蹲下背对着启明。 小手按在背上，启明发动了技能。 维导力思维的引导迅速聚集在手掌部位，竟然穿透身体进入了碎星的心脏。奉献改变了原本狂暴的维导力，变得柔毫无属性。启明知道自己鲁莽了，碎星对自己也太信任了。如果属性不变，碎星在毫无防备之下心脏会被打穿！ “咚咚……”心脏跳动起来，非常有力。 “怎么会这样！”碎星回头惊讶地看着启明，她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似乎被种下一颗战鼓维导力的种子。因为是三阶强者，五脏六腑也被雷铃锻造过，所以表现并不明显。但是启明的水平太低，只有二阶。本是五六阶至强者才能做到的事情。 “那到底是什么？”碎星不断询问了一晚上，启明还是保持着神秘，没有回答。 他发现使用之后身体中的一些力量彻底消失，必须通过饮食才能够补充回来。猜测基本能够确定，因为在小镇，第一次极限融力之后也出现了类似的感觉。只不过现在底子比较厚，外表没有变化。 第七十八章 会面 早上，启明在帐篷中被由远而近的马蹄声惊醒，他迅速爬起来，拿出珊瑚戒备。并从帐篷里面偷偷观察外面的情况。听声音，来的队伍并不大，也许只有几人。但这是在野外，要时刻保持警惕。 三骑迅速接近，都是猎手的打扮全身穿着皮甲。从精致的马鞍和装饰看得出来，他们是早起活动的贵族。 碎星站在帐篷前，微微惊讶看着来人。她已经认出他们是王国的一二位继承人，还有跟启明同龄的哈瑞斯。 对方也很惊讶，早晨出来活动一下，以驱散睡意。没有想到树林中有两顶帐篷，看到碎星知道她是赫利厄斯一系的人，三人心中猜测，碎星出现在这里，另一个帐篷中不会是那个孩子吧？这可太巧了。 启明收起宝剑走出帐篷，能在这片森林中纵马狂奔，必定和皇室有着关系。看形体相貌，应该是国王瑞亚的三位继承人。 他钻出帐篷，慢慢走过去。那边碎星已经和对方开始交流。 “各位好，我是启明·赫利厄斯。”启明首先打招呼。 三人下马，这是必须遵守的规矩。贵族之间见面，没有叩拜的礼仪，甚至单膝下跪都很少。除非是封主与封臣，被效忠这和效忠者之间。交谈，必须在平等的位置上，骑着马居高临下，非常没有礼貌。 原本诺克和路德应该有亲王的身份，但国王瑞亚为了能更好笼络新贵族只给了他们官职，没有爵位。哈瑞斯只有一个荣誉爵位。启明还没有获封，造成了现在罕见的一幕。 都是身份极其高贵的人，最古老两大家族的子孙会面。现在竟然都只有一个准身份。如果去除古贵族那超然的身份和碎星，相当于四个平民会面。 “你好，我是诺克·铁兰·翼卡雷斯。” “你好，我是路德·翼卡雷斯。” “你好，我是哈瑞斯·紫花·翼卡雷斯。” 三人分别说着自己的名字，很郑重。 勋章可以用到姓名上面，诺克曾经获得过铁兰勋章，上代国王在世时，他曾经领兵抵御过帝国的入侵。双方介绍完之后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的祖辈是并肩战斗过的战友，又是接下来处于合作的关系，最近一些年关系不太和谐，甚至开始针锋相对。 “赫利厄斯先生也是来打猎的吗？”路德首先打破了僵局，称呼也比较正式。 “叫我启明就好，我们只是来郊游而已。”启明笑着回应道。 诺克说到：“那我们就叫你启明了，有没有兴趣到我们的营地参观一下，顺便可以享用林间早餐。” 互相接触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诺克很想看看这个孩子究竟如何。也可以判断赫利厄斯家族辉煌是否会因为桀休马的去世而衰落。 “我正好也饿了，很荣幸接受您的邀请。”启明要近距离观察王国未来的继承者们，仔细阅读过碎星收集的资料，经过分析，他们的能力远远超过现任国王瑞亚。未来会怎样，很难说。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启明根本没有收拾帐篷中的东西，在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得小气。况且最终的东西都在圆圆的储存空间中。他和碎星骑着马跟在三人后面走向营地。 营地并不远，巨大的树木中间有一片空场，应该是狩猎固定扎营场所。 五十多个帐篷围绕在一起，其中飘起几股炊烟，仆从们正在准备早餐。正中央是一个非常大的圆形建筑。应该叫做狩猎围堡。这是在几个小时内就搭建起的临时建筑，展现了精湛的制造工艺和巧妙的结构设计。 铁兰并不缺少人才，特别是在吃喝玩乐上面。其实围堡在战场也很有用，可以迅速扎营筑寨。 启明被邀请进了狩猎围堡，门口有一个高高的门槛，这是预防小虫子爬进屋子。迈过门槛四下打量，里面空旷，只有很少的用具，几个竹制的桌子，座位只是裁剪后缝制的兽皮。 “这里很简陋，只能等回到王宫再好好招待你。”诺克是这里的主人，完全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启明说道：“这已经很好了，在野外能做到这点，可以看得出诺克叔叔的对于野外狩猎非常精到。” 话语引来诺克的一阵笑声。对于叔叔的称呼很满意，这可是桀休马的亲子，自己从辈分上赚了大便宜。 哈瑞斯在路上一直观察启明，没有看到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至于早慧早熟？在贵族家庭并不是稀罕事。心中暗想，得找一个机会试试他。 众人落座，仆从端上温温的牛奶，启明端起来毫不犹豫喝了一口，感觉里面加上了不少的蜜糖。心中暗想，果然是翼卡雷斯一系，对于甜食太狂热了。这个传统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众人皆知。 接下来是肉粥和禽蛋，狩猎必须要保持充沛的体力，饮食当然不会清淡。 “在桑白林中有什么收获吗？”路德主动询问着。 “只见过一直大老鼠，其他还没有机会见识。”启明实话实说。 哈瑞斯说道：“你可以跟着我们，很快就有大收获了！” 路德说道：“哈瑞斯的提议不错，应该要有熟悉这里的人引导才能尽兴，碎星子爵虽然来过这里，毕竟不如我们熟悉。” 启明点头思考着，但没有下决定。 “对王都的印象如何？还有这片神王翼卡雷斯所造就的森林？”诺克很想见识一下启明的口才。 启明回答道：“王都很不错，完全可以称作铁兰大陆第一城，翼卡雷斯曾经的辉煌就不用说了，只是这片树林就是能看出他的强大。虽然王国已经不需要神王的眼泪，完全属于和平的年代，但这段历史人们是不会忘记的。战争很糟糕，将武器融化铸造农具，才是和平的象征。就像现在，痛苦之源变为狩猎场，翼卡雷斯神王在永恒国度会非常喜悦。” 这些话说出来，启明都有些不好意思，红果果的拍马屁。碎星更是低着头对付面前的食物。 三个神王的子孙露出满意的笑容，但在心底谁也没有将启明的话当真。当事人才知道真相，既然翼卡雷斯那么强大，铁兰为什么在二百多年前差点亡国，而现在，铁兰只是大陆十一个国家之一。 事情还需要分两面看，他们虽然是皇室，在真正继承王国之前，还不知道所有的秘密、 “启明，要知道，权力从来都是从武力中取得的，就像你说的，将宝剑铸成农具，敌人打过来怎么办？即便所有的敌人都被消灭掉，出现叛乱怎么办？”哈瑞斯当然不服气。“神王留下这边森林是为了让我们在和平年代继续保持武力上面的强大，而不是作为取乐的场所。” 启明呵呵笑了两声，暗想这个家伙果然很聪明。但这就开始针锋相对不太好吧？ “我承认这一点，我们赫利厄斯家族就是使用军功换取了庞大的领地……” 诺克、路德和哈瑞斯心中一阵恶心，话语很明显，我们祖先很强大，能从铁兰手中拿到一大块地盘。眼前的小子并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今后需要特别注意。 第七十九章 统一 早餐已经进行了一半，启明盘子中的食物只剩下残渣。他依旧保持着不温不火的态度，没有主动出击，等待对方发问。 接下来，可能涉及到古贵族的事情。 “对于我们正在做的事情呢？有什么想法？”诺克说话有些云山雾罩，但既然是最古老的两个家族年轻人会面，开诚布公更好一些。消灭古贵族最大的阻碍就是沉沦城和神佑城。既然可能的继承人在这里，可以稍稍打探他的态度。 “是对于削减古贵族领地的事情吧？我认为还是不错的，人类总需要进步，从分散到统一，应该是正确的方向。”启明点头。中央集权代替封邦建国确实是大趋势，没有人喜欢身边一群饿狼围绕。 路德笑了一下：“就像你之前说的，你们家族占据一块巨大的领地，这也是我们致力消除的。人民生活地太苦了，你们不能再任意地从人民身上获取果实，他们需要休养生息。铁兰如果要强大，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袖。拥有领袖地位的，必然是翼卡雷斯的子孙。” 三人开始逼迫，但启明知道这只是开胃小菜，也是一种考验。见到某些领地的继承人，总要给个下马威，如果表现良好就可以得到承认。某些纨绔是不能进入这种圈子的。 “铁兰影响着整个大陆，确实有有完成统一的先天条件。只是将来会怎样，恐怕你们脑海中还没有形成完整的模型。”启明顺着他们说，准备开始忽悠。蓝眼资料有很多异界的知识，他们早已经经过了这些阶段，正好可以拿来对眼前三个土鳖说。 诺克很有兴趣，这个小孩子竟然有独特的想法。“这确实是前人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们也没有资料可以参考。香宾帝国可能接近这种规则，但他们和铁兰的情况不同，你想象的将来是什么样子的？” 启明说道：“国王陛下现在做的很对，设立了郡县，取消一些自以为是古贵族的权利。没有了独立的小王国自然没有了叛乱。至于说外部的敌人，等一切尘埃落定，古贵族在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没有独立性，必须严格服从王国的命令。所有的一切受控于铁兰。强大的国王个人专断独裁，集国家最高权力于一身，那时候，恐怕就能具有神的力量，外部敌人不堪一击。” 大一统大业要看个人能力和手中握有的力量。启明没有顾忌，其实不管说什么都不能损害他的利益。先不说这世界有可怕的六阶强者，没有几代人的努力，统一就像水中的月亮，看得见，摸不着。 碎星眼神闪烁，不知道启明要做什么。用生命维护沉沦城的利益，是从小就烙印在骨子中的。但他早已经见过熊孩子的可恶，只能等私下再进行询问。 一番话让诺克和路德眼中放光，暗中想想着，多么美好的一个世界，再也没有该死的领主，一个人统治铁兰甚至整个大陆。那时候掌控的力量和神没有两样。 随即，他们想起了一种人——王座强者。只要他们存在一天，这种制度就不可能出现。万千军队会在他们的攻击下灰飞烟灭。虽然有很多的规则制约着他们，但能达到这种地步的人是“疯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哈瑞斯却有些不舒服。启明确实描绘了一个美好的未来，是他原先没有想过的。但是这样一来马钉骑士的力量也会衰弱，他想要反驳。刚要说什么，一个迷迷糊糊的小鬼钻进了围堡。 他看了一下四周，似乎觉得现场不太真实，用袖子擦擦眼睛确定没有眼花。随后惊喜的叫起来。 “启明，你怎么在这里……你要……”他突然停下了话语，嘿嘿笑起来。桑白井虽然不限制接近，但总不能随意透露出去，这点他还是知道的。这关系到侏儒的治疗和老师的大事，眼前虽然是叔叔和哥哥们，他们不问还是不要说的好。 “早上好，华朵！”启明这个小孩在没有恶感，甚至有稍许的喜欢。人只要心地善良就能引起他的好感。 “你好，你好……”华朵从角落拿了一张兽皮垫子，自作主张跑到启明身边坐下。大声叫着仆从将早餐端上来。 “华朵，你起床晚了。懒惰可不是一个皇室成员的美德……还有你和启明认识吗？”路德问道。按理说他们不可能认识，根本没有交集的地方。 诺克微微一笑，却是知道的。安插奸细可是他的绝技，有人报告说启明曾经去过巫师之家，可能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我们在巫师之家见过面。”启明知道自己的王城中的一举一动瞒不过这些人，三个人中肯定有人知道自己去过巫师那里。 华朵的出现让之前的交谈中断，各怀心事，没有人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似乎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现在早餐也快要结束，狩猎的工具也在准备中，很快就能出发。”诺克不想在聊下去，他发现启明话语的蛊惑性比较大，描绘的未来场景也十分美妙。越是这样的话语越不能当真，不然会陷入无尽的烦恼之中。 启明站起来目光扫过三人的表情，哈瑞斯有着不甘，路德似乎没有回过神，而诺克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心中暗想，姜是老的辣。话说这句话还是从异界小说中学来的，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姜这种调味料。 华朵吃饭有些慢，但也不能和他计较，年纪小总归是有些特权的。现在没有身处战场军营，很随意。说是狩猎，等同于春游。在等待了半个多小时后，可以出发了。 准备妥当，六个人骑着马穿梭在树林中，有时候还要下马穿行。启明和碎星只是拿了普通的弓箭应景，其余几人有备而来手中武器算得上精炼。启明慢慢观察着信号，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灌木中有响声。 一人多高的路边草丛中出现一只巨大的兔子，果然和碎星描述的差不多，比獒犬还要大。那兔子看到杀气腾腾的众人竟然不跑，眼睛红红的，像压抑不住怒气战士，一蹦一跳朝着这边冲刺过来。 那大板牙上面仿佛闪耀着寒光，说不定一口能将人的脑袋咬下来。 路德不慌不忙，拉起强弓，弓弦像琴弦发出嗡嗡声，箭支射出没入兔子的头部，尾翼搂在外面颤动着。 哈瑞斯抽出宝剑说道：“平时胆小如鼠的兔子，变大之后竟然这样狂躁，牛犊子和小羊倒像有了智慧，见到人就开始逃跑。” 他慢慢接近兔子，看到已经断气，抽抽鼻子享受血腥的味道。朝后面招手很快就有人来收拾，三个侍卫将兔子架起扔到特质的架子上，就撒手不管了，准备回程的时候一块带走。林子中很少有食肉动物，杂食性的不是饿极了也不会对肉产生兴趣。 主要是架子很特别，上面涂抹了一些猛兽的尿液，虽然林子中的生物变大，但对于那种味道还是有着本能的恐惧， 随着他们深入的侍卫都拥有皇室的血统，尽管非常稀少，但还能抵御外围的莫名攻击。深入丛林，已经有些人开始出现流鼻血的症状，只能退回一段距离等待着。启明仔细得观察一下，心中开始琢磨。从下载安装【奉献】他有一丝明悟，这种看不见的攻击应该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应该是大自然回馈给人类的奉献因子。 而奉献因子对于普通人是毒药，而对于皇室和赫利厄斯家族没有作用。启明觉得巫师应该能感应到什么，但是巫师不敢靠近这里。他看着华朵，说不定这个小子能帮自己解开秘密。 诺克三人非常有经验，在他们挑选的路上，经常能遇到动物。对林子中猎物分布范围很了解，森林原本就是他们的地盘。 第八十章 意外 狩猎在继续，又有一位脸色不正常的侍卫主动后退，不再跟随队伍。有些事情不能强行硬撑，坚持下去除了给自己带来伤害，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会连累别人。桑白森林中出现类似情况，是被允许的。 已经接近中午，森林中依旧清凉适意，偶尔有阳光照射下来，映在地上形成光斑，为略显昏暗的树林增添一丝光明。启明发现，森林章最危险的不是地上，而是天上。一些巨大的鸟类偶尔出现，叫声恐怖。 铁兰大陆上的鸟类也保持着一定的攻击能力，力量似乎源自祖先。帝鸦恶神就是一只鸟，人们认为现在的鸟类是它的后代。 启明想起异世界的一个段子。一只老母鸡对狗说：要不是六千五百年前的一块大石头，你还能朝着我汪汪？确实，曾经的一块陨石让蓝星霸主恐龙彻底灭亡，逐渐进化为鸟类。后世也有很多人研究，也有不同看法，但无论何种说法，陨星撞击都是因素之一。 先祖无德却连累了后世子孙。帝雅存在的时候鸟类是霸主，其主要的食物就是出于蒙昧状态的人类。可帝雅死去，它们的地位一落千丈。加上人类不遗余力的报复，说不清有多少种类彻底灭绝。 “森林分为不同的区域，外围很少能见到飞禽，从这里开始就多了起来。”诺克看着天上飞过一只巨大的影子，感慨万分。看样子，飞行的巨鸟只要不下来，人们对它无可奈何。 即便成为了世界霸主，人类在对抗自然方面还是显得非常孱弱。不管是巫术还是维导，前四阶如果想对抗大自然，无异于痴人说梦。就像现在，参天的大树作为天然屏障，保护着其中的生灵，栖息在上面的鸟类更是快乐地生活着，偶尔掉下一堆鸟粪调戏地上的人。 队伍没有继续向中心进发，以桑白井为圆心在同一距离打转。深入也没有意义，可能会造成伤亡。运气不错，经常有普通动物出现，随着猎物越来越多，天已经过了中午。 按照原路返回，一边收拾着留在原地的猎物。 启明看着侍卫们忙碌的身影，对旁边的几人问道：“森林的中心位置就是桑白井吧？你们见过吗？” 哈瑞斯说道：“没有，恐怕没有人能进去吧？毕竟是神王留下的东西，不是后世子孙能够觊觎的。” “这句话可不对，既然留下当然要造福子孙，就像遗产一样，虽然要缴纳不菲的继承赋税，总能获得一笔财产。”启明胡乱说着，其中的道理很简单，也符合常理。主要是在国王和继承人之间埋下钉子，或者说提醒三位继承人。他们很聪明很有能力，甚至比现在的国王强出好多倍，但是有一定不要忘了，瑞亚国王手中必定掌握着什么。铁兰曾经岌岌可危，也曾堕落消沉，却从没有人做到篡位夺权。 “或许这片森林就是先祖遗留的财产，外围一些树木的砍伐为王都提供了很多的便利，建筑、取暖等等。”路德一直在思考类似的问题，随口回答启明的问题。 森林核心位置没有人敢动，说不定哪棵树就是神王亲手栽种的。但周围的树木是一代代国王种植的，为此还专门设定了节日。因为受到奇异能量的影像，树木生长非常快，也就能为王城提供许多的木材，这对人口众多的城市来说非常重要。 “你什么意思？”哈瑞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森林中还有很多的秘密，为人们所不知。”启明话语很简单，微微提出了重点。王城和森林信号的事情，确实代表着秘密。他相信国王瑞亚一定知道，或者说继承王位之后才能获得某种特权。 哈瑞斯说道：“这里面的秘密多了，按我并不着急。等我继承马钉骑的位子，一切都不是秘密了。” 他说的是事实，世界上的秘密很少能瞒得住马钉骑士。甄选继承的不光是地位，还有知识和武力的传承。在已知的力量提升方式中，它是最神奇的。 启明点头说道：“也对，我也很想参加。” 想要了解大陆的秘密，马钉骑士的宝座是个不错的选择，况且他还要完成和阿波罗的约定。让他成为马钉骑士的老师，对于这个他志在必得。 “你有推荐书吗？”哈瑞斯说道。虽然桀休马手中握有推荐书，但使用的权利是在国王手中的，这是一种约定。现在名额基本已经确定，除非从巫师手中获得。 一般情况下，马钉骑士手中的推荐书由国王保管并使用，这也是大陆为“太上长老会”付出的代价。推荐书也不会交给骑士的后代们。不然他们优势太过明显，必定会破坏游戏的平衡。 “推荐书？好像已经在路上了。”启明微微笑笑，不动声色地挑衅哈瑞斯。谁让他一开始就针对自己。 洛克和路德稍稍有些惊讶，他们现在所知道的资料很多。启明应该是桀休马的亲子，但在很早之前就失踪了。他们认为是桀休马将他藏起来以免受到伤害。更重要的是，一年前出现风波。神佑大公爵死去了，或许在暗处处心积虑对付启明的就是他。桀休马忍无可忍才出手惩戒。 他生活的小镇也有一些谜团，阿波罗经过了那里并逗留五个月之久，还有另外的强者也曾经到过那里。更具一些情报显示，他们的目标是基兽的后代乌犸。和启明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基本不能判断，但肯定是认识的。也许是桀休马通过私人的关系让其加以照顾，但有一点说不通，阿波罗袭击过沉沦城，双方是敌对关系。 “我很期待，那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哈瑞斯没有问推荐书哪里来的，举起拳头发出挑战。 “我也很期待……”启明笑笑，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挑战。 “吼吼……”树林深处传来巨大的吼声，所有的人都抬起头看着那个方向。 “什么声音？”路德说道。从那惊讶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并没有佯装的痕迹，确实不知道是什么。 启明迅速查看着信号，在信号列表的最末尾，有一个黄色…… “能源！”与强者遗蜕上面的信号一模一样。没有想到时隔大半年，他又看到了这样的东西。有能源意味着可以快速提升属性， “喳喳……”鸟鸣不断响起，一群群从森林的中心地带飞出来。有遮天蔽日的感觉，似乎强大的怪物影响了它们的栖息。也像被盯上的怪物在逃窜。 “这里没有猛兽，这……倒像是强者的气息！”哈瑞斯说道。 诺克眼中露出莫名的光芒，脸上阴晴不定。他猜测到的，现在已经成为了现实。这次风波绝对不是巧合也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在后面操纵着。心中暗想着，自己的兄长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夺取权利也好，为继承人扫清障碍也好，无疑想要自己的命。 “我们先离开这里！”路德下达命令，侍卫们也顾不上猎物。拼命跑动起来。有一个人速度更快，已经只能看到背影了。 那就是诺克。 第八十一章 英灵 英灵，是死去的人遗骸不灭，重新燃起身体的神秘力量而长存的奇异生灵。也有认为他们不是生灵，只是强者死亡的某种变化而已。普通人死去会化为尘土，强者经过了不懈的修炼，死去自然和他们不同。 启明有自己的一番理论，结合异界的电脑等事物，他认为强者在死之前为自己书写了一段程序，将自己变成了忠实执行程序的物品。因为躯体的强大，能量能支撑很长时间，不动用能量“待机”情况下，存在万年都不算什么。 当然，书写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复杂，强者们也不会像异界的苦逼程序猿夜以继日，只是一种念头，力量和执着对生命造成升华。 在这个世界，入土为安可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知道永恒国度不存在，有能力的人会选择长存。 英灵的传说很广，几乎没有人见过。启明初次接触是在亿柯墓园，但也只是伪英灵而已。亚力士的银杖没有燃起灵魂火焰，逆秋的血川也没有生长出肉体。只是修改了烙印密文，使他们变成了战斗机器。 可是，一个英灵即将出现在人们面前。启明从蓝眼信号前面的图片中发现了银杖，就是五阶以上强者的遗骸。典型的骷髅战士造型，这次不一样，骷髅头眼眶中燃起腾腾绿色火焰，确定是英灵无疑。 诺克已经跑出很远，他原本就骑在马上，继续催马前进。马的速度其实比不上维导修炼者，但是诺克这样选择也有道理。他使用维导力全力逼迫战马前进，堪称急速，何止是超频，消耗的是生命的力量。同时会带来弊端很明显，战马在跑出不到一里的距离，已经消耗完全身的力气，倒在地上。诺克在地上翻滚一下，站起来继续跑。 他浑身泛起银色的光芒，看样子竟然是四阶低段。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但面对英灵，绝对不是对手。 不同英灵之间实力有差距，但总体看来起点非常高。最低实力应该能达到五阶低段，和诺克有整整一阶的差距。面对如此敌人，逃跑是最好的选择。 启明一行人也催马前进，尽管他有补充能源的想法但也要看处在什么时刻。英灵出现目的不明，应该多加注意。全力前进时没有像诺克那样决绝。 突然被后挂起一阵狂风，一道银色的身影越过众人。眼睛捕捉不到它的的详细动作，只能看到带有光芒的轨迹。 诺克之前的努力白费了，身影越过他，站到逃跑的必经之路上面。 众人人赶快勒马，看着一个人和骷髅的对峙。 “那是什么？”哈瑞斯最近接触了很多古老秘闻，但是从没有见识过英灵。事实上，英灵属于大杀器，也是一个家族的底牌，轻易不会暴露在人们面前。铁兰王城承平日久，战争火焰已经几百年没有燃烧到这里，除了国王瑞亚，恐怕没有人见过。 “英灵，能出现在这里的，说不定是就是王室的英灵！”启明很认真说着，仔细观察。 路德脸上没有表情，将所有惊讶和好奇压抑在心中。思考着英灵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针对的人非常明显，就是诺克。而诺克也似乎知道这件事情，在第一时间逃跑。 所有人按兵不动，骑在马上仔戒备着。看英灵之前的追击速度，逃跑好像没有什么作用。 哈瑞斯心中升起一丝火气，启明似乎什么都知道，这让他不能接受。最可恶的是他脸上总是有智珠在握的淡淡表情。 “王室的英灵，应该在魔杖峰定。”哈瑞斯说道。“现在有怎么解释，他想要对付诺克叔叔！” “没错，看样子是朝着诺克来的。”启明附和着。看样子是瑞亚动手了。原本以为他是一个蠢货，没想到真的能对自己的亲人毫不留情。弟弟死亡的理由不错，郊外狩猎，意外身亡。但也有弊端，死的突然悄无声息，会给人更大的想象空间。 “我们要过去吗？”路德突然说话了，在危机时刻，表现出了一个王国继承人应该拥有的气度。 “你会过去吗？”启明笑呵呵说着。“从情感上面讲你应该过去，但人总要理智一些。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英灵的对手，过去之后除了送掉性命，还能做什么？你可以想象一下，有谁能命令英灵行动？” 路德早就开始怀疑，诺克是皇室中最不稳定的因素，因为上一代的复杂关系，他成为瑞亚的第一继承人。这在一些王国算不了什么，法律中有规定，可以兄弟之间继承地位。在铁兰王国，父子相继已经延续很多年，成为一种潜规则。如果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而他的叔叔诺克，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完全可以在将来掌控国家。 启明的话让路德想到了很多，如果猜测正确的话，这次出现的英灵和自己的父亲瑞亚有很大的关系。如果诺克在这里死了，无论是原因还是痕迹，都能被外界所接受。 云山雾罩的话让哈瑞斯更加不舒服，他被英灵出现的场景搅得心乱，满脑子都是浆糊。对于启明和路德的之间的对话不甚明了。心底的怒气被嫉妒所代替，仿佛一瞬间带上了不同颜色的眼罩。不管看启明哪里都觉得很别扭。 另一边，诺克已经和英灵有了接触。英灵是死去的人，应该没有思维或思维受限。这让事情有了转机，诺克大吼着：我是翼卡雷斯的子孙。英灵竟然有了稍稍的迟疑。 众人将目光投向对峙的一人一灵，不少侍卫脸上一直是震惊的表情，他们见识非凡，但从来没有想过看到英灵，甚至有些让在有足够“见识”后，怀疑英灵的存在。现在，奇迹真正得出现在眼前。 他完全是一副骨架的形态，能站起来让人心惊胆战。骨头上面散发着银色的光芒，氤氲光焰升腾幻灭。骷髅那天生带有笑意的面庞很是可怕，眼眶中点燃的绿色火焰看得出他依旧拥有某些活人的特征。 如果仔细感觉，就能发现他并没有携带阴冷的气息，可怕也只是人的心理原因而已。甚至光芒还能让他展现出一丝圣洁，这是活着的人很难拥有的东西。 启明重新刷新列表后，英灵也只是“序列15”而已。暗想，必须要知道他的名字，才能连接信号继而充能。还有一个问题摆在他的面前，如果成功连接，英灵会不会有反应…… “尼克维斯特……”华朵平时不引人注意，突然的话语让所有人不解。 尼克维斯特是王室中负有盛名的人，他生活与四千年前绚姿时代。当时绚姿女王的长女安琪儿与儿子亚当展开争斗，南大陆真正进入四分五裂的时期。他是安琪儿的叔叔，为人很低调，但在争斗中他义无反顾得站在安琪儿一方，将亚当赶出了铁兰。亚当跑到东海岸，成立了雳剑王国，国家直到现在还存在着，只不过只剩下极小的领地。 “为什么这么说？”启明问道。 “安琪儿女王颁发给他的荣耀戒指……”顺着华朵所指的方向，大家眯着眼看向英灵。在他的右手的小指部位，确实有一枚金色的指环，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启明将小手搭在额头上，距离远影像模糊，但他没有怀疑华朵的话语。觉醒本巫的准巫师，虽然没有进阶，但有些能力可以展现出来。 “荣耀戒指是绚姿时代最重要的标志，它可以传承给子孙。历史上获得戒指的人只有尼克维斯特没有子嗣，并且也是唯一一个戴着戒指下葬的人。”华朵很兴奋，今天不仅进入了早已好奇的森林，还看到了英灵，并且是王室的英灵。 铁兰大陆上，人们死去会有葬礼举行，只为送别而已。他们相信灵魂会抵达永恒国度，尘世间的东西都无法带走。这样一来，陪葬品就完全失去了意义，也没有人会陪葬东西。 “轰！”英灵和诺克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变得躁动起来。气浪乱飞，周围的巨大灌木丛也变成了碎屑。 第八十二章 英灵的攻击 英灵的行动模式是什么很少有人知道，到底忠实听从某种指令还是有自己的思考，是否拥有智慧生物的创造能力？ 与异界智能科技产品不同，他们不是人类制造而成，而是人类转化升华而成。人类从内到外充满复杂，究竟有多少的秘密，恐怕只有英灵才知道。 就像启明这些人，眼睁睁看着尼克维斯特和诺克对峙，谁也不敢上前。知道他的目标是诺克，而且猜测是瑞亚国王出手，不能保证他不会对其他人出手。 两人之间的对峙很短，在第一次气势对撞之后尼克维斯特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把类似于长剑的利刃，齐眉高的长度，一半类似细剑，一半类似棍棒。看起来奇怪，但这是雷铃修炼者最初的武器——半身剑。它几千年前刚盛行于战场，随着和平时期的到来，贵族们很少使用了。首先它不太好看，不符合贵族的审美观。其次难以携带，也不能作为装饰。由此，在战场上很少使用的长剑逐渐取代他，成为贵族佩带的主流。 雷铃擅长借力，但不是没有攻击手段。作为成熟的维导应该是攻守兼备的。雷铃四大击杀间隙、屹立、渗透、逆转，都可以作为攻击手段。尼克维斯特起手攻击非常细腻，不像野兽，而是真正的战士。也没有爆发出本体强横无匹的能量直接碾压，像真正的人一样按部就班。 诺克手持宝剑，眼神微微慌乱。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英灵，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英灵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还是有迹可循的。从知道英灵存在的第一天，他开始收集有关的一切。很多家族曾经拥有过这种定海神针，不免会透漏出一些东西。 先前，他大喊翼卡雷斯引起的英灵的反应，只是让自己稍作喘息，先祖的名字并不能成为护身符。 他得到的资料中英灵分为两类，有序和无序。 英灵的共同点是都生前的性格和特点，不同点更多。前者会遵守生者的命令，后者只凭借本能行事。 在仔细观察骷髅的一切后，诺克心中大叫糟糕。从荣耀戒指上他也推测出眼前的英灵是尼克维斯特。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外人只以看到了官方的正面形象，而真正的他只有在王室绝密中才有记录。 死板、古怪、孤僻……疯子和怪人怎样形容都不为过。作为王室成员，他一生只效忠过侄女安琪儿女王，其他人的命令都不放在眼中。在铲除亚当王子党羽的过程中，残忍毒辣，斩草除根没有留下一丝隐患。甚至在死后，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来成为王室的保卫者。 表面的东西，即便是绝密信息诺克都不会完全相信。他认定尼克维斯特和自己的侄女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半身剑带着银色的光芒斩向诺克，前半段的锋刃带着微微的颤抖，发出清脆的响声。没有人敢小看这个普通的攻击，因为周围的空间似乎被撕裂一般。 诺克急速后退，他不敢用武器碰触半身剑，上面的力量除了统一阶层的强者没有人能够抵御。“不接触无作为”是雷铃的短板，当然这是和其他维导相比较。它本身的特点是和敌人纠缠在一切，侧面寻找破敌的时机。 现在，武器都不敢相碰撞，可见两者实力的差距。 英灵尼克维斯特第一次攻击只是试探，或者说习惯动作使然。生前的他虽然有诸多缺点，毕竟还是一个战士。英灵最大的特点就是拥有一定的思考能力，但这种思考能力到底能达到何种程度很难确定。 第二次攻击就已经让人见识到了真正的强大，维导力离体而出，化为一株荆棘笼罩诺克。尼克维斯特生前的时候并没有突破到雷铃的第六阶——擎天之杖，只达到屹立之杖的中段，但足够幻化攻击。 雷铃的舞迹，包括突破六阶过程较为玄妙，他们观察的不是动物，而是植物。 除去动物身上天生带有烙印密文，植物身上也有。相对于动物，它们更为隐秘难以察觉。启明猜测蓝眼观察到的信号中某些就是烙印密文，但无法近一步验证。生命能量似乎可以掩盖这一切，所以活着的东西基本看不到信号，只有死去才能有一些发现。 观察植物的生长，看它们徜徉在微风和阳光中，舞迹模仿将烙印刻画在身体里。这样一来雷铃修炼者的舞迹很优雅，不像战鼓模仿动物那样辗转腾挪，代表原始的野性。雷铃舞迹代表着生长，动作幅度小且赏心悦目。似乎符合贵族标榜的身份。 维导力幻化也遵循着一个原则，接近烙印密文。所以尼克维斯特发出的攻击变成了荆棘。银色的枝杈仿佛金属铸成，尖刺闪烁着寒光。普通的荆棘丛压在身上都能令人浑身血痕，不用说幻化的一团中还带着维导力碰撞形成的细微电光。 诺克的细剑上面也遍布维导力，层次竟然又上升一个小阶段，第四阶银髓的中段。咔咔的响声在树林中回档，细剑和荆棘丛接触了。结果很悲惨，诺克的的细剑布满缺口，身上仿佛掉进过布满荆棘的深坑，鲜血不停流下。他倒飞几十码摔在地上，好在荆棘丛因为力量的互相抵消已经消失。 英灵尼克维斯特举起了半身剑，剑尖银色光芒大盛。此刻他看起来不像一个战士，而是像巫师的在施法。 “是屹立！”路德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叹。大陆上就是拥有了这种程度的强者，才令人担心。 “是屹立崩塌！”华朵说道。“与击杀中的屹立结合在一起，形成的技能。老师曾经说过。你们小时候也应该学过，最强的战阵技能。三阶以上的强者才能发动。试想，三阶强者组成至强的锋线，发起决死守护是多么地强大！” 启明点头，他听范伦铁恩讲过铁兰王国的守护神技。雷铃锻炼的是骨骼，支撑人类站起来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一定水平上，由上至下的重力攻击是无效的。击杀-屹立，立木承千斤便是他们优势所在。但总归有个极限，超过了极限他们就会使用玉石俱焚的技能，屹立崩塌。 昂扬向上，永不倒塌的柱子倾倒是什么场面。铁兰曾经面临灭国。三十名三阶强者如钢铁长城阻挡敌人的进攻，他们共同使用了屹立崩塌，就像三十根石柱向前倒塌将敌人永远排在地上。 这个技能在一对一决斗中作用很小，几乎是直线攻击。攻击范围虽然很长，但是很窄。就像铺出能量的长毯，多人使用才能遍布全场。 尼克维斯特聚集了大量的维导力，直接用半身剑斩下。他面前宽度有十码的地面不断破碎，像永不停歇般延伸出去，很快就要淹没诺克。他是五阶强者，使用这一招毫不费力。 启明和其他人快速像右边躲避，攻击没有顾忌他们，待在原地会受到波及。诺克已经站起来，不断后退着，他躲避中看到慌乱的侍卫和自己的侄子们，知道英灵没有保护意识，会大肆破坏。此时此刻，只有拼命一途。 第八十三章 去而复返 “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启明大声吼着，主要提醒碎星和华朵。至于其他人的生死跟他没有关系，顾不上许多。他见识过类似强者的争斗，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参与的。 英灵尼克维斯特虽然不会保护任何人，但一定压抑了力量，就像在亿科墓园的阿波罗一样。 路德和哈瑞斯也很着急，先前的攻击可以认定英灵不会手下留情，也不会考虑周围人的性命，整个时候不跑，将会一同死在这里。 启明不再骑马，丛林中虽然有路但崎岖不平马匹只能慢跑。他认准一个方向，启动鹿步迅速逃窜。眨眼间就经过了很长的距离。他的鹿之步依旧是一级，但是维导突破带来了充足的后劲，不再像之前只能使用很短的时间。 他甚至还有时间回头观察其他人。碎星不用太过担心，在这里除了英灵和诺克，就是他的战斗力最为强大。华朵令人吃惊，他的速度非常快，虽然两只小短腿迈步幅度不大，但每一步都让人产生恍惚，似乎穿越空间行动。 力量运用不太熟练，遇到一根带有苔藓的朽木，华朵摔倒了。他擅长的不是速度，而是与空间有关的本巫。因为如此，急停摔倒没有受到伤害。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会因为惯性向前滑行，但华朵干脆利落摔在地上，很像瘫倒的动作。 碎星经过他身边，拽起后衣领快速奔跑几步，一伸手将他扔向启明。 启明和碎星的配合还是比较默契的，他不断调整距离，接到华朵的小身板之后迅速后退，抵消冲击力。 哈瑞斯和路德逃跑的方向与他们相同，两个王室的子弟是优秀的，但是却落在了三人之后。两人都处于维导第二阶，哈瑞斯在中段，路德在高段。但是和碎星比他们境界低，和启明相比，没有可怕的秘技。 路德已经在心底认定启明会是赫利厄斯的接班人，才八岁而已，看起来已经比哈瑞斯优秀许多。哈瑞斯咬着牙想要和启明竞速，但是只能看到对方越来越远。 “轰！”战场发生了什么人们不知道，但是巨大的气浪开始扩散。原本逃跑的人能顺风跑得更快，但是气浪开始出现收缩的力量。启明感觉已经跑不动，背后传来的拉力和自己前进的动力互相抵消，有人在原地踏步，有人被强拽着往回走。 启明心中已然明了，对抗中出现的力量。瑞亚很无情，伪装也不错。但诺克才是深藏不露的人。 现在的情况一定是一人一灵战斗造成的。 周围的大树开始向战场的方向倾斜，看那巨大枝干和华盖，普通飓风都可能对它们无可奈何，现在，被莫名的力量侵袭着。奇怪的是，地上的泥土竟让没有卷起，依旧是原先的样子。 一直巨大的丛林獐惨叫着飞向战场，从人们眼前经过都感觉来自心头的战栗。先不说獐子最后会怎样，只是飞行途中也可能被撞死。 吸引力猛然增加一个数量级，启明躲在了一颗大树的后面，但力量混杂的其中有很多的乱流，将人推搡出躲避的地方。 “啊……啊啊……”侍卫们惨叫飞向远处，很快没有了声音。 半空，高空许多的动物被莫名力量控制着，飞向战场。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哈瑞斯和路德也起飞了，能够抵抗的只有寥寥数人。碎星因为等阶高，暂时没有问题。启明已经坚持不住，他身边隐藏的圆圆却丝毫没有问题，不断在空中跳着。 令人吃惊的是华朵，他竟然能够抵御一部分攻击，虽然很狼狈但没有像他两个哥哥一样。启明来不及细想，他的脚已经离开了地面。 “呼！”吸引力几乎达到的顶点，启明再也抓不住树干，飞在的空中。碎星看到这种情况，一跃而起抓住启明的脚，华朵也迅速跟上抱住碎星的脚。但这是徒劳无功的，但好歹没有飞向高空，只是在半空中前进。 “都是一些动物！这种吸力只对动物有效果！”启明接受现状，但没有忘了观察周围的情况，同时利用自己在最前面的优势，努力调整着方向。路上能看到一些破碎的动物，那是撞在树干或者岩壁上死亡的。 “这样挺好的，只是路德和哈瑞斯不知道怎么样了？”华朵很担忧，他出现抱住碎星的腿，不完全因为要救援启明。两个哥哥都不见了，他一个人待着没有意义，顺着力量的方向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运气的问题，也应该是启明拼命抵抗吸力的回报。他们飞上天空之后感觉吸力变小了很多，等经过一半的路途，力量突兀地消失了。幸亏离地面不高，不然他们被摔死。 “我过去看看！你们要来吗？”启明盯着原本战场的方向。治愈技能给了他很大的勇气，只要没有被一击毙命，他相信能够跑掉。 英灵对付的数诺克，不是其他人。 碎星点头没有说话。她肯定不会丢下启明一个人逃跑。从公私两个方面来说都要保证启明的安全。 “去！我会小心，你们不用担心我！”华朵也同意近前查看，脸上满是好奇。但唯恐拖了两人的后腿。 三人放轻脚步但是速度一点都不慢，很快发现前面非常明亮，就像宿营地一般。要知道，森林中到处都是参天的大树，光线并不好。显然战斗让周围的大树倒塌，出现一个无遮拦的场地。 启明回头示意两人不要说话，悄悄接近。眼前出现一个新鲜的土丘，看来是力量造成的。躲在土丘下面，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森林中没有猛兽，那现在的声音就和之前的吸引力有关系，也和诺克有关系。 从土丘上微微露出半个脑袋，启明看到了两个身影。诺克，果然还站在那里！只是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奇怪，身形巨大脑袋却很小，华朵露出头，看到诺克的状态惊叫起来。 “赫杉之脉！”幸好离得很远，战场的人没有听到。恐怕听到也不会在意，启明他们并不能对战斗产生影响。 启明听到“赫杉”二字后，兴趣大增。 曾经的恶神帝鸦并不是孤身一人，麾下有四名强者。阿诺晶、戈登、赫杉、橡树。对于他们了解还源于小镇。钢鞭的姓氏就是阿诺晶，以至于范伦铁恩经常拿他来开玩笑。钢鞭没有否认这点，到了他们这种层次早已经不相信传说，只会自己去找答案。帝雅到底是不是恶神两说，阿诺晶曾经为大陆做出过贡献。 他与帝雅关系最为接近，是一头雄鹰。帝鸦时代的中期，来自天空的灾难降临，有星星掉落，他勇猛地将其一一击碎，拯救了很多的生灵。当然也不包括食物人类…… 启明还询问过橡树图和橡树的关系，唐娜婆婆没有办法回答，但没有否认他们之间存在一定联系。 “巨蛙赫杉！”启明看向华朵。他发现这个小子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虽然自己也知道很多，但多数关于异界。 “没错，这是血脉的传承之技，没想到诺克叔叔拥有赫杉的血脉。这……太特别了。”华朵有些语无伦次。翼卡雷斯和帝鸦是死敌，与巨蛙赫杉也是敌人。现在两者的血脉竟然聚集在一个人的身上，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反应？ “传承之技好强大！仇敌之间的血脉混合，已经引起的别样的变化。如果不能互相抵消，必然突破极限。”启明认为远处的诺克很难看，但没有否认其力量。 在维导出现之后，传承之技就变成了陪衬。一个原因是新的社会秩序形成，不需要那么多的至强者，拥有权力一样拥有很多。第二点，传承之技就像本巫，完全是撞大运的问题，不能像维导通过练习逐步强大。 启明感觉，本巫和传承之技像人类进化中出现的特例，而维导是科学严谨的。 “呃……”不远处传来声音，一个身影从土堆中爬出来，原来是路德。几人仔细打量四周，却没有哈瑞斯的身影。 第八十四章 连接英灵的信号 “哈瑞斯在什么地方？”华朵很关心哥哥们的处境。看到了路德，不禁询问起来。 “不知道！”路德表情很沮丧，身上很狼狈。被活埋对于一个王子来说确实是耻辱。幸亏埋在他身上的土层不厚，本身又有一些本领才挣扎着爬出来。因为华朵的询问，他说起了自己和哈瑞斯的遭遇。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两人直直地向战场飞去，一路上有惊无险并没有撞到树干或岩壁。事实证明，维导水平不差的情况下可以控制自身的方向。接近战场，呈现直线吸引的力量发生变化，以战场为中心形成一个力量大漩涡，两人还有侍卫，以及很多动物在半空围绕战场旋转。就在这个时候，他和哈瑞斯分开了。 “大概是哪个方向吧！”路德眼睛看向森林的深处，因为体重不同，维导力的水平也有差距。当时路德努力控制身处低空，哈瑞斯却在高空，最后关头的离心力将他甩出去，不见踪影。 “刚刚那种力量到底是什么？你看到了吗？”启明问道。 路德知道现在的处境，虽然面对的是将来可能的敌人，但还是讲述自己看到的东西。这个时候有人商量比一个人做决定要好。 “是诺克叔叔，他似乎在使用一种巫术，或者是传承之技，被强行拖拽过来的动物和侍卫就在我们的脚下，只不过被翻起的泥土掩埋了。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身上的维导力没有什么变化，但身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大家四下打量，果然看到周围新土丘中埋着什么，露出稍许的肢体，几人慢慢爬过去开始挖掘，原来是一个侍卫。头部一塌糊涂，黑黑的血泥中带有一些树皮的碎屑，已经没有呼吸。他应该在来的路上撞到了树干。 不远处有响动，竟然又是一名侍卫。他自己从土地中钻出来，脸色苍白，精神萎靡。 撤到土丘下面，启明仔细询问着侍卫具体的情况。侍卫拥有二阶高段的实力，是哈瑞斯深为信任的人。哈瑞斯消失他非常着急，忙不迭说着先前发生的事情。和路德的回答相似，空中被控制的情况下维导力并没有变化，而是身体内某种东西被抽走了。 启明仔细思考着。自己和碎星、华朵没有感觉到，应该是隔得太远了。等到达土丘的位置，或者说进入力量旋涡的位置才会出现类似情况。只是现在力量消失，无法验证。 “我们应该离开这里，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路德说道。“出现这样的事情，闹不好一场大风波就会出现！” 路德的话非常有道理，如果英灵悄无声息杀死诺克，一切还在国王瑞亚的掌握之中。没有想到的是诺克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不管结果怎样，森林中发生的一切已经瞒不住人。 “我同意！待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需要快点离开。”碎星眼睛盯着启明，似乎想看他的意思。 “好吧，你们想先离开，我随后就到！”启明舍不得英灵身上的能源，之前虽然很惊险但是没有收到伤害。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随意舍弃。他信奉的就是富贵险中求。 看到碎星欲言又止，他接着说道：“不要说留下来陪我，我的速度还是可以的，目标又小。你知道的，一般的伤害对我影响不大。” 启明有着自愈技能，一般的伤害是没有问题的。自从获得这项能力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实验。除了意外情况没有人会去实验这个能力，虽然能够自愈，但疼痛感一点也不会减弱。恢复过程中需要消耗能量，连续不断受到伤害，可能会因为自身能量耗尽而死亡。 哈瑞斯的侍卫犹豫着，因为主人不见踪影，这要是回去没有好下场。 华朵也想到了哈瑞斯的问题，但是没有力量力不从心，只能听从大家的意见。 启明一人继续留在土丘的后面，眼睛看着众人消失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准备连接信号。现场依旧在对峙中，诺克的发动的传承之技似乎在某些方面影响都了英灵尼克维斯特，一时间没有行动。这也想两个高手在各自蓄力，来一场真正的战斗。 具体什么原因无从猜测，但两人的按兵不动让其他人有了逃跑的时间。 “连接密码，尼克维斯特·翼卡雷斯。” 【英灵尼克维斯特·翼卡雷斯】 “充能中……” 看到一闪一闪的画面，启明心中信息，脸上露出笑容，英灵确实能够充能。 目光再次投入战场，战斗已经开始了。蓝眼正在盗窃英灵尼克维斯特的能量，但启明看不到他有什么反应。可能被战斗绑住了手脚，没有理会。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干掉眼前的敌人。 诺克的力量增加不多，应该处于四阶高段。如果凭借外力或者凭借某种提升四阶高段就是极限了。前三阶的维导人们用高中低来称呼，第四阶称为阶下，第五阶称为殿前，第六阶便是王座。 阶下和殿前隔着很大台阶，不是轻易就能突破的。虽然有着巨大的差距，诺克的状态确实发生了一些明显的变化。英灵的几次攻击都被他轻易躲开，躲闪的速度并不快，但攻击总是在落空。他似乎增加了预判的能力，在敌人没有发动攻击的时候就能知道打击的方向。 同时，诺克可以打破英灵的防御，在一般情况下这种差距无法逾越，但他使用的不再是单纯的维导力攻击。可以看到，一股灰色的能量和银色的维导力掺杂在一起，可以透过英灵的防御直接攻击到本体。 英灵尼克维斯特终于无法忍受只挨打不能攻击的状态，看得出英灵也是火气的，能被人激怒。这或许就是福祸相依的铁证。英灵保留了最强的战斗状态，同时一些缺点也同时存在着。如果一个人的速度和招式都胜过你，最好的办法是使用比地方强横的力量强势碾压。 “轰！”英灵放开了压制依已久的力量。原先的没有使用全力是因为要顾忌对环境造成的影响。他得到的命令是在隐秘的情况下干掉诺克，但他又不是刺客，只能压制力量。现在目标的战力远超过之前的推测，需要改变方式。 启明一阵激动，就像在亿柯墓园一样，充能速度开始急速跳跃。机不可失，他开始提升属性。使用能量将框架全部填满，几乎已经达到了维导二阶战士所能达到的极限。 【领悟15】 【集中17】 【支配18】 【稳定16】 技能的提升并不着急，看了一下【治愈】技能，后三项属性已经达到要求，但是【领悟】需要“17”，明显不能提升到二级。不过他相信很快就能够提升了。但普通锻炼的情况下，也能够慢慢提升。 领悟，并不是锻炼身体，只要多看一些书籍，多明白一些道理，它会自然提升起来。 英灵的能量已经弥漫在全场，浓稠得就像融化的银子泼洒在半空中。诺克再也无法使用先前的方式躲避和攻击，但他有一个更好的选择，那就是逃跑。 能量的弥散会影响使用者的速度。但能量聚集在身体内的时候，本体会非常精悍，维导力溢出，虽然攻击范围广了，但本体略微迟钝。 诺克始终存在着逃跑的打算，最好的机会来临了。 启明却大惊失色，因为诺克逃跑的方向，正是他所在的位置。心中不断埋怨自己，异界人说得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现在藏身的地方确实很糟糕。 先前启明的逃跑路线是有道理的，能最快逃离森林。被莫名的力量拽回，基本是直线。所以启明这个方向，依旧是最佳逃跑路线，诺克的不二选择。 最糟糕的是诺克后面有追击者，这种程度的战斗，岂能随便参与？但他确实被莫名卷到战斗中。 第八十五章 莫名的追击 启明开启鹿之步迅速逃窜，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蓝眼能量的补充，首先保住性命要紧。四五阶的强者杀死二阶，比一阶杀死普通人还要容易得多。在棘丘小镇，可以看到青金盗贼是怎样杀害小镇居民的，如砍瓜切菜一般。 不到一里的距离对于四五阶强者等同于几码，几乎迈步就到。 启明刚刚行动，一人一灵已经到了他的身边。他们周身环绕的能量迅速伤害到了启明。一种火辣辣的感觉碰到身上，出现大面积的伤害，上衣几乎破碎殆尽。幸亏能量爆裂但没有湮灭的力量，弱小的身影直接飞出去，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 如果他们离开就好了，可怕的是，英灵已经追上了诺克，他们在现场又开始了战斗，现场能量四溢。启明爬起来不断后退着，身上没有流血，但仿佛烫伤的伤口触目惊心。在治愈技能发挥作用下皮肤不断闭合，但他和英灵等阶悬殊，维导力的质量差距太大，无法排除环绕在伤口中的银色力量。就在破坏、愈合、破坏中不断循环。 在关键时刻启明的思考没有停下。尽管身上剧痛，他咬牙坚持着，迅速使用了从森林中下载的【奉献】。他不知道有没有用，但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开启技能后，银色维导力竟然开始向思维指引的方向聚集。他迅速蹲下，手掌按在地面上，银色的维导力直接没入大地。 “太好了！”启明心中振奋，没有维导力的伤害身体迅速恢复，之后拔腿就跑。但是今天幸运之神与他作对，非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诺克被英灵追赶，回头与之战斗，只是不想被英灵只背后攻击而已。几招过后，他调整姿势又开始逃跑，而方向与启明一致。 启明发现这种情况后，心中咒骂着脚步不敢停。为了避开诺克的逃跑方向，他特意向森林的中间方向逃窜。按照常理说来，诺克是不会向这边来的，但现在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来推测。他已经领先很多，决定照着这个方向跑下去。身后不断传来巨大的响声，是树干和石头的爆裂声。英灵就像一个破坏神，不断摧毁着路上的一切。 就这样一路跑，启明发现已经深入森林。这里还保持着原始的风貌，没有找到人类的丝毫入侵。倒塌的腐朽木头上有着绿色的苔藓，扭曲的藤蔓密密麻麻。他觉得有些糟糕，身后的响声依旧在继续，一人一灵不断朝这边前进。前面已经没有路，虽然能够前进但速度一定会受到影响。 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巧，两个家伙非要跟自己过不去？似乎是自己在吸引着对方前进。难道是因为蓝眼的关系？ 顾不得许多，他决定改变方向，拐向右边。 诺克使用传承之技之后意识已经不清楚，原本不需要这样的，但是他超极限使用了秘技，虽然力量和特殊能力大幅度增强，但是某些事情已经开始凭着本能行动。传承之技并不像其他的秘技，因为可以超越极限使用，所以在某些时刻能坐到越阶胜利。但是两者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无法补足。 从小长城时代，翼卡雷斯的血脉中就混入了赫杉的血脉，只是很少有人知道。经过几万年的发展，没有留下任何的书面信息，恐怕只有血脉继承之人出现之后才会知道。 上代国王检测儿子们的血脉时，竟然发现了这个秘密。那是一个堪称疯子的人，很想看看恶神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就这样，他在诺克的配合下不断研究，因为涉及其他传说，在过程中了解很多大陆上面的秘密。正因为如此，诺克手中握有从上代流传下来的秘密情报组织。 王室的子孙和国王相处的时间很少，这是制度和国事繁忙决定的。诺克和老国王相处的时间很长，老国王也没有因为血脉的问题对他产生厌恶，反而非常喜欢。因为血脉来源已久，已经传承几万年，任何王室子孙都和赫杉有着关系，只是没有显露出来而已。 父子之间的感情因为相处时间变得非常深厚，但最后的王位却落在的瑞亚的手中。因为瑞亚继承王位时，诺克只有十五岁，还没有成年。这也是铁兰最好的一个规则，没有成年的王子是不能继承王位的。如果国王只有一个继承人，就会出现摄政长老会，这时候马钉骑士就会起到作用。因为分属不同国家，只需要保证国家正常运行就行了，他们也不能干涉内政。 诺克眼神迷离，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血脉来自古老的时代，赫杉是帝鸦麾下的恶神之一，拥有很多奇异的力量。在吸取了大量的生命力量之后，诺克逐渐融入世界伟力中，在聚集精神的时候，能看到对方战斗的轨迹，发出的力量，也基本无视维导力。或者处于世界顶点的王座战士能够抵御，但英灵尼克维斯特还不能防御。 血脉力量的使用也有着很大的缺点，几次战斗过后，他几乎不能支撑，原本吸取的生命之力也在慢慢消耗。他现在处于一种过劳的状态，非常糟糕。他不断逃跑，前面有种东西在吸引他。诺克很难描述那是什么东西，但它发出一种神秘的力量，和自己血脉中的东西很像。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那就像母亲的怀抱，那么吸引人。 启明不断在丛林中穿梭，后面的追击越来越近。他不断变换方向，但没有摆脱。心中暗想一定和蓝眼有关系。从铁兰王城的信号和森林的信号中，他看到了一些影像。那是有关于科技的东西。有没有可能蓝眼和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或者说这世界上的生灵和当初的人有关系。 蓝眼中的资料有很多，他曾经偶尔看到一些。说原本的蓝星人是外星人制造的！ 尽管后来人们破解的这一秘密，完全是胡说八道。但是就有人在宇宙大航海时代进行过实验，曾经有过成功的例子。 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已经从圆圆中把珊瑚取出来，如果出现遮挡物直接劈开。没有跑出多远，诺克和英灵已经追到了他的身后。 “咔咔……”霹雳声箭周围的一切毁灭，诺克出现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开始发愣。 诺克意识已经迷失，目标已经到手却不知道怎么办。 启明心中大急，这样下去可不行，英灵尼克维斯特已经近前，闹不好一个攻击技能将两人干掉。他挣扎一下没有作用。先不说诺克的力量经过增幅，就是没有血脉的力量也可以完全控制启明。 漫天的银色力量已经落下，英灵已经到来，并且展开无差别攻击。维导力发出滋滋的声音不断侵袭两人的身体，启明发现诺克基本没有受到伤害，灰色的神奇能量将一部分维导力抵消，剩余的维导力已经很少。 启明知道不摆脱诺克的控制就不能逃跑，也会死在这里。攻击很快就会超过治愈的极限，到那时一切都完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心中祈祷能够成功。 【奉献2级】【升级】 【3级精通需求：领悟14，集中11，支配15，稳定16】 “升级！” 第八十六章 进击的哈瑞斯 启明从化解破坏维导力上面得到了灵感。 首先他要摆脱诺克的控制，才能避开英灵的攻击。但是攻击已经侵袭全身，接下来怎么办？只好借力打力了。 【自愈】不断发挥作用愈合身上的伤口，而银色维导力在不断进行破坏。他准备发动【奉献】技能将所有的破坏力量汇聚，然后释放。释放自然要有一个承载的物品，不然只能聚集在身体的最末端。 第二阶维导还不能将力量放出体外，这也严重影响了【奉献】技能的效果。就像人的力量，在弱小时必须碰触到攻击对象才能伤害到别人，强大时，只用拳风就能伤敌。 如果能达到第三阶，便可以凭空将力量释放到空气中。这是因为人本身的吸引力形成的现象。启明曾经有过思考。维导力来自人的身体，维导的枢纽心脏、骨骼和肉筋是它们的中心，就像卫星围绕着星球旋转。想要摆脱这种吸引，必须有极强的力量。而维导三阶的力量强度，是冲破引力的最低要求。 诺克用左手抓着启明的左肩膀，两人的朝向正好相反。启明这时已经启动【奉献】，身体上的异常能量根据思维的指示不断聚集，像一条小小的河流汇成大江，又流到右手上面。很快他的手掌聚集了很强的破坏维导力，发出闪亮的光芒，甚至比英灵身上的力量更加精粹。手掌一下按到诺克的后背上，一瞬间力量释放完毕。 启明没有时间喘息，继续第二次的尝试。英灵正一步步接近，弥散在他周围的力量更加浓郁、更加强大。 幸好【自愈】技能给了他暂时不灭的身体，【奉献】也达到了精通的地步。他不断将环绕在身体上的破坏能量聚集、释放，在三次以后，诺克有了反应。 诺克先前虽然站在那里，但陷入了昏迷。只是血脉的力量支撑他的没有倒下。启明使用的【奉献】技能不具备杀伤力，破坏能量经过转化，变得非常温柔。启明原本的目的是释放，带着侥幸的心里希望他能有反应，实际情况是他变成了“营养液”在不断滋养诺克。不管是温柔还是狂暴，能起到作用就好。 诺克原本被撑起的身体渐渐缩小，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着能量的不断注入，他维导力发生了变化。一股能量从他身上爆发，直面近在身前的英灵。 启明被力量弹飞，落在远处的灌木丛中。身上被划伤还带有丝丝的疼痛但心中暗舒一口气。运气很好，英灵也很“配合”。英灵的行为确实让人奇怪，遇到意外情况的时候行动会放慢，好像在戒备，也可能在思考，但是思考的速度有些慢，他本就不是活人，拥有思考能力就是了不起的成就，速度慢也可以理解。 可这种情况让敌人有了转圜的余地。 启明趴着慢慢后退，刚刚站起来，耳边传来武器挥动带起的风声，他微微侧身看到长长的宝剑从上而下斩向自己。 “噗……”他张开嘴喷出一口维导力打在剑脊上，将宝剑荡开。 啐灭，在沼泽他用这一招给思童一个难忘的教训。战鼓突破到第二阶之后，威力变大。因为有【自愈】的技能，他可以使用全力发动这一招，肺部以及喉咙造成的损伤会在很快的时间内愈合。 启明没有慌张，已经猜到是哈瑞斯，森林中唯一一个下落不明的人。他竟然跑到这里来，也许是之前发能量旋涡将它甩到这地方。 哈瑞斯屡经打击，心中产生一种杀戮的欲望。从见到启明的第一时间开始，他所拥有的骄傲被完全打破。从语言上没有占到上风，见识上也不如这个同龄人，就在刚才他看到了启明身上更加神奇的事情。 他确实是被战场中的漩涡甩出了很远。正因为这样他身上的生命力量并没有被抽走，但落地的时候造成了一些伤害，也算是祸福相依了。对于维导修炼者，纯粹的物理伤害并没有什么，维导枢纽反哺能力能有些提高生命能量的活力，愈合很快。 他趴在草丛中休息着，但很快就听到了战斗声音。他看到一个身影想这边跑来，那正是启明。接下来的事情就精彩了，诺克没有被英灵斩杀出现在现场，并抓住了启明，英灵身上那强大的力量不断侵袭着两人。他没有行动，只是远远看着。不管哪一方战败都不会对他造成影响。不过心中有些担心路德和花朵。 笼罩巨大范围的力量给启明造成了伤害，皮肤上出现可怕的伤口，就想滚烫的铁水浇到身体上，只不过没有烟尘和烤肉的香味。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一种神秘的力量不断愈合着伤口，在哈瑞斯看到后心惊肉跳，这太惊人了。 诺克的突然爆发显然不属于维导，让哈瑞斯想到了传承之技。这种猜测是正确的，他相信古老家族的人身上一定有着不同，就像王室。只不过很长时间没有人觉醒，竟然在诺克身上出现了。他想到，启明身上的愈合技能一定属于赫利厄斯家族血脉的某种秘技，在维导阶层差距极为可怕的情况下，竟然能驱散维导力，愈合身体。如果在马钉骑士甄选中遇到，哈瑞斯觉得自己很难获胜，那可是战士梦寐以求的神技。 其实启明在同时使用两个技能。如果单凭【自愈】入门，根本无法抵抗维导力。如果没有驱散，维导力会不断消耗启明身体中的能量，就在不断愈合和破坏中，消耗掉身体的全部潜能。 启明看着眼前手握宝剑的哈瑞斯，心中升起怒火。身处危境他绝不会束手待毙，也不需要哈瑞斯的解释。其实人与人之间关系非常奇妙，或一见如故，或初次见面或许并不和谐，经过了解后会变成非常好的朋友。但轻易对人下毒手，甚至置人于死地，可见本性中必然存在着莫名的恶。 挥动珊瑚，他直接杀向哈瑞斯。敌人对你露出了獠牙，最好的办法是干掉他。启明的战鼓处于第二阶的低段，比哈瑞斯低一个小境界，但是战斗形式是一边倒的。哈瑞斯被连绵不绝的仅供逼得逐步后退，完全没有发挥出雷玲的长处。战鼓原本就是勇往直前攻击，在不顾及生死的情况下更能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启明因为身具【自愈】技能，在某些程度上并不在意受伤。而且鹿之步也为他提供了绝伦的速度。哈瑞斯虽然很天才，但现在的一切都不能与启明相比。 不断的碰撞中，启明的剑伤哈瑞斯的脸颊，一丝鲜血流了下来。两人处于同一大阶，并不存在无法破防的现象。他略微有些犹豫，对方并不是青金盗贼首领那样无恶不赦的人，也不是威利斯那种随意玩弄别人的混蛋，毕竟只有八九岁。有人说三岁看老，也有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不能确定未来会怎样。 第八十七章 接近桑白井 哈瑞斯脸上死灰，宝剑也掉落在一边。种种遭遇使得他已经非常狼狈，倒退过程被朽木绊倒在地，宝剑珊瑚已经停留在他的颈部，只要启明微微用力，就能隔断他的喉管。 启明停下了攻击，没有把事情做绝。也许是看过很多的故事，对于人性本善这种事情很是信服。思想的行程，主要受到棘丘小镇四位强者的影响。在别人的眼中，起码一部分人眼中，他们不是好人，但不能否认他们心中永远不灭的真善美。 “为什么不杀我！”哈瑞斯低沉得说着，感觉自己鲁莽了。看到启明那神奇的能力就不应该主动挑衅。这是他第一次败在同龄人手中，没有想到滋味是如此的难受。 “我觉得应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需要看清脚下的路。嫉妒和愤怒并不能让人成为强者。我们在马钉骑士甄选中再分出胜负吧……”话没有说完，诺克和英灵的攻击力量再次侵袭全场。 启明一脚将哈瑞斯踢出去远离了战斗的范围，一方面为了解气，也变相保护了他。再次使用【奉献】奖身上的破坏维导力释放，回头看向正在战斗的两人，他感觉事情大条了。先前为了脱困不断使用【奉献】让诺克出现了非常大的变化，战力好像提升了很多。 战场上，诺克已然回复原来的体型，但是身上的灰色能量没有消失。同时他的维导力等级似乎进阶，完全不下于英灵。最为诡异的是，他依旧没有恢复意识，似乎在凭借着本能战斗。 启明觉得和自己有关系，先前不断使用【奉献】，将力量注入诺克的后背，那能量完全没有破坏性，但是却有着滋养效果。可能引起不可知的变化。很难确定这件事的利弊，因为有人对抗英灵是好事。但之前诺克不断追击自己，逃得很狼狈，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己再次逃跑时他会不不会继续追击？ 诺克确实突破了，他虽然意识模糊，但战斗的本能还在。特殊血脉就想一张洁白的纸张，从出生开始记录烙印密文。人生经验、知识、锻炼一丝不差得记录下来。造就非凡的天才。 启明释放力量的时候，他感觉后背有不断的能量注入，直接引爆了隐藏在脊背中的骨骼。那里是脊髓所在，骨骼最为精华的部分。也是血脉所在，在某种变化下两者产生某种融合。先前吸引来的生命力量迅速补充着维导力，竟然一举突破四阶，达到五阶！ 头脑依旧不清醒，但他本能地知道之前的策略成功了。根据感觉不断追寻着前方的道路，果然获得了回报。可他寻找的那条道路，正是启明。冥冥之中蓝眼对特殊血脉造成了吸引力，就想它也能吸引圆圆。 在种种巧合下，诺克进阶成功，他觉得现在就是对抗英灵的时候了。 战斗场面空前火爆，碰撞引起的气息甚至将大树连根拔起，启明很悲剧得飞吹飞了。 睁开眼睛，启明觉得自己躺在草丛中，仔细回想之前发生开了什么。 自己被战斗的气浪吹飞，眼前一片漆黑，完全失去意识。但现在，周围已经没有丝毫的战斗声音，只是偶尔传来鸟叫。既然鸟儿回归，说明战斗已经远离，或者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这是早上……启明想起来了。诺克和英灵的战斗应该是在下午进行的，自己被吹到高空中还看到了傍晚的霞光。昏睡了一个晚上？他不禁庆幸，如果周围有野兽，可能已经尸骨无存了。 浑身酸痛，启明坚持着站起来。昏睡这么长时间不是因为摔落在地上，而是因为【自愈】技能的过度使用。它是被动技能，只要受伤就会自动愈合。但这会消耗很多的本体力量。 既然【自愈】能够使收命增加，为什么会因为过度伤害而失去生命。这点很好解释，按照启明自己的理解，人和动物不能像绿色植物那样进行光合作用，只能依靠摄取外界环境中现成的有机物来维持自身的生命活动，并且储存能量。当身体受到伤害时，人体本身就具有的愈合能力被技能加强。要知道，普通状态的愈合非常缓慢，消耗的能量也不明显。但在加快愈合后，在一定时间段中使用的能量堪称恐怖。 如果不及时补充或者平时的储存不够，消耗殆尽后生命就消逝了。 至于增加寿命，首先要了解的是他并不能让人永恒存在。只是使用能量将苍老的身体愈合而已。至于寿命的极限是多少，取决于摄取能量的等级。 如果一个普通人获得烙印，可能只有一百多岁的寿命。因为他只能通过食物来获取能量。但伪维导力和维导力，甚至本巫的能量更加高级，它们能不断刷新身体，保持年轻状态。 通过沉睡，启明身体恢复一些。【自愈】似乎不能减轻浑身的疼痛，伤口当然已经愈合，但是存留在体内的能量碎渣在起着作用。再次使用【奉献】技能，将异种能量全部释放，就感觉好多了。 打量四周，这好像是在森林的更深处。因为厚重的水汽表示周围有水源。启明同时感觉到周围有非常强大的压迫气息。他想到了，可能离桑白井已经很近了。他刷新了信蓝眼中的列表，想看看是否有桑白井的信号，突然看到能源选项，心中一阵激动。 蓝眼的能量已经完全充满，备用能量也达到了百分之百。随后他知道，虽然之前一直在逃跑，但是充能链接始终没有断开。加上英灵因为战斗的几次能量爆发，使得充能速度飞快。 信号列表中有很多白色，密密麻麻。这代表前面有人工建造的事物。如果是自然形成，不可能众多同样等级的信号聚集在一起。 森林深处本就是没有路的，启明只好慢慢向前走。既然到了这里，不去看看桑白井实在说不过去。虽然突发状况不断，但最初的目的还是要实现的。不断躲避着障碍，低矮灌木的枝条刺激这身体，让他很不舒服。看看身边的圆圆，感觉并不孤独。它的神奇就在于太神出鬼没了，如果想要甩掉它，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维导力的能领对它也没有任何的伤害和效果，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这个世界的某些问题，用蓝眼中的知识解释不通，既然这样就索性不想了，随着经历世上的一切，总有弄明白的那一天。他从圆圆的储存空间中拿出一件衣服换上。现在空间中只有一身衣服和几个罐子。罐子是用来装桑白泥的。幸亏出发前没有将衣服取出来，原本的衣服上半身已经完全消失，下半身也满是破洞。 突然眼前出现一个深深的凹陷，底部离启明所站的地面有五码深。下面较为平坦的场地，没有大树，只是一块块的巨石让人看起来毛骨悚然。 这应该就是之前看到白色物品扎堆的地方。果然是人工建造的，如果说大自然能够形成如此多的怪石，只能说明真的有神灵存在。 巨石呈现一种奇怪的人形，有些举着宝剑，有些单膝下跪，有些挺立着长枪。局对是雕刻而成。石像上面上面布满绿色的苔藓和藤蔓，有些甚至有极小的草本类植物，还有几朵鲜花开放。 启明顺着土坡滑到下面，一踏入这个范围，就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入侵身体的能连不强，只凭借肉体就能够抵抗，继续往前走，脚下有些崎岖。经过几尊石像之后，压迫突然感增强了。 维导力迅速溢出体外，红色的光芒微微闪动着，开始保护身体。不愧为最为普遍的能量，确实发挥着作用，浑身轻松下来。 事实上，维导力是一种比较万能的能量。有些攻击不能抵御，是因为境界比较低。等达到王座阶段，几乎可以抵抗所有攻击的侵袭。当然在对付乌犸的时候是个例外，他使用的低级巫术十分可怕。但是即便是灰烬巫术也不能将巫术发挥到那样的地步。 第八十八章 桑白井 启明抬头，却被眼前的石雕挡住看视线，身体太矮有些麻烦。贴着凹陷的最外围不断走着，发现石头雕像是按照圆形排列的，他们似乎围绕守护着某种东西。这很容易就能想到，既然神秘力量压迫感出现，最中心位置很可能是桑白井。 越过几个石雕往中心位置走，压力变大，维导力的防护很快失去作用，启明只好硬撑着。空气中的能量很特别。之前他就猜测，普通人是虚不受补不能接受森林的【奉献】，而王室和赫利厄斯家族对这种能量免疫，但具体的原理并不清楚，能量具体什么特性也不清楚。进入石雕林才发现具体原因。 从铁兰王城、森林得到的两段影像推测，一种营养液异变形成了整个森林，而那种液体只是某些神秘人用来养花的材料。为此启明特意查询过，确定是一种营养液，它代替土壤向花卉植物体提供水、肥、气、热等生长因子，满足花卉植物生长所需的条件，并保证植物完成整个生命周期。 营养液成分复杂，森林中的力量也出现多种混杂的现象。 启明发现，一种特殊的能量被石雕挡在了里面，森林外围只是能量的逸散。同时发现，赫利厄斯血脉中确实存在一种非常神奇的力量。从到了这里，他感觉后背就想竖琴的琴弦，被弹响了。不是抵抗，而是自身和森林气息融合了。原本在外围这种感觉并不明显，进入这里，他醒悟过来。 森林外围就像只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到雕像林子中仿佛食物吃到嘴中。 确实是虚不受补，也可能人类需要的能量与这里的能量本质上不同。汝之仙草，彼之毒药。营养液对于植物是好东西，能支持其成长，如果给人灌下去，恐怕能要人命。 启明知道先前大意了，凭借入门级别的治愈绝对通不过这边石雕的范围，幸亏有【奉献】技能，等级也不低，可以将侵入身体内的能量及时排除。空气中的能连比维导力更加可怕，恐怕只有五阶以上的强者才能抵御。同时新出现的力量能改变人的体质，它被释放后有不断钻入人的身体，似乎很执着地想把人变为植物。 石雕有很多，有些依旧站立着，有些已经破碎，启明的思维有些不同，他很快分析出一些东西。石雕只有两种情况，缺没有倒塌在地上且没有破碎的。这说明什么？经过亿科墓园的但的事件，他认为石雕中藏着某些东西。他认为就是英灵！屹立未倒的，中间的英灵依旧处于沉睡状态，倒塌的石雕绝对会破碎，因为中间的英灵已经从里面出来。 虽然上面只是白色的信号，也不能够充能。应该是人们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将能量隔绝起来。就像在亿科墓园中，埋在土下的傀儡就像隐身了，没有任何的信号发出。 暴露在外界的物品一定会将能量散出去，出于保护的目的人们才将英灵建造成石雕状态。 白色信号应该是英灵外表的壳散发出来的，它们隔绝了英灵能量的逸散。同时阻挡了信号的散发。 心中稍微有些忐忑，但他没有停下脚步。探索这里的原因已经不是单单治愈侏儒那么简单。很可能藏着更大的秘密。 英灵应该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既然血脉中的东西允许他来到这里，一定不会出现更加糟糕的情况。 路程过半，启明远远看到了几棵枯树，粗大的树干，却很矮。树顶是稀疏的枝蔓，叶子也只有几片。远处看起来矮墩墩的，一点都没有伟大树木的样子。启明非常兴奋，与资料中的记载很像，虽然叶子数量和颜色有差异，但是气质非常符合。那应该就是桑白树了，树下是桑白井。 到现在，【奉献】已经起不到作用，能量的破坏已经远远大于释放的速度，这时候【自愈】开始了，不过效果不太好。现在【奉献】的作用远远大于【自愈】，不单单因为等级的问题，【自愈】最主要的作用是在于能增加人的寿命。但对维导力或者其他的能量供给效果并不好。 【自愈】并不是无敌的。 启明继续前进，身体不断遭到破坏。就想在肉.体中不断扎入木楔子，不但痛苦还有一种僵硬的感觉。他很想使用鹿之步迅速接近，但是担心途中猛然加强的能量浓度。那时候可能瞬间就将自己变成木头，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空气中的力量对身体破坏越来越大，几乎达到的极限。很快他决定后退，等实力更强之后再来取桑白泥。虽然可能耽误侏儒的治疗，但没有其他的办法。或许可以请更强的人帮忙，回去可以尝试一下。 他绝不会将性命丢在这里，蓝眼的能量已经充满，属性也因为年龄问题达到了极限。对于下一阶段的实力提升非常期待，不能为此冒险。他也深知，桑白泥不是唯一治愈侏儒的办法，唐恩老头有着私心，想利用桑白泥做其他的事情，治愈侏儒只是顺手罢了。 决心已下，他却没有离开，现在的机会很好，他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什么地方，也想看看桑白井到底是什么形状。真的是井的样子还只是一个池塘，或者只是一个土坑。 已经不远，启明咬着牙踮起脚，能看到桑白树的树底。那里竟然什么都没有，只是普通的地面。他不甘心使劲盯着看，想看出朵花来。神奇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一阵风吹过，桑白树下的地面泛起涟漪，看波纹的范围，非常小。就真如一口井的的口那样大小。 启明仔细观察着。真是一个小小的水洼，但无数年过去被树叶逐渐掩盖起来，那些叶子掉入水中之后，似乎被化开，变得像土地一般的颜色。桑白井中的水似乎不反光，所以隔得稍远根本看不到那个井口。 “这应该就是桑白泥吧？”启明明白了唐恩巫师让他取的东西。原本以为，泥应该在井的底部，谁知道“泥”会漂浮在水面上。 他叹口气，看来不能取回来了，因为实力不容许他到达井边。 刚要回头，一阵风刮起，启明感受到到特备熟悉的气息，竟然是之前放走的哈瑞斯。他回过头，果然看到了那个同龄人。不过身上的装扮令人惊讶，竟然只有破烂的裤子留在裆部，赤着脚，已有漂亮的红褐色头发都不见了，剩下一个光头。周围没有阳光，所以看不到光头闪烁。 最奇怪的是他好像无视周围的压迫，显得非常轻松。 “真是麻烦，先前放你一马又找上门来，你好像不怕周围力量？”启明说话不太流畅，他需要随时抵抗周围莫名其妙的力量。同时看到了哈瑞斯严重熊熊燃起的战意。 “我是翼卡雷斯的子孙，怎么会惧怕这种力量？”哈瑞斯说话非常狂妄。 启明不相信哈瑞斯所说的，眯着眼说道：“恐怕不是这样，你一定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怎么？想继续跟我战斗吗？” “不错，我会击败你，并且放你一马。” 第八十九章 小强哈瑞斯 之前，哈瑞斯被启明一脚踢飞，确实出了诺克和英灵的战斗范围。落地之后他并没有晕过去，意识也很清醒，但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境地。启明如果知道也不会自责，不计前嫌帮你一把已经算不错了，还要送佛送到家吗？ 他一条腿因为跌落受到了的重创，一时间无法站起来，更不用说逃跑。无力瘫坐在地上，心中的傲气被寒意熄灭，心灰意冷起来。想自我了结但是总下不了决心，况且也没有顺手的贡酒，宝剑丢失，也没有自杀的利器。 人如果不想真正死去，总会找一些理由。他现在就陷入了类似的境地。 很快努克和英灵的战斗战斗开始向他所在的方向转移。路线上所有的障碍被四溢的能量摧毁，那种力量让他目瞪口呆。五阶以上的强者不会轻易展现自己的力量，拥有如此力量已经不亚于顶级大贵族。哈瑞斯即便身为王子也从来没有见过。 两人几乎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情况很快发生了变化，诺克身上除了散发着银色的雷铃维导力，还有一种灰色的能量。它几乎无视英灵体表的防御，总能在关键时刻解围。一次巨大的碰撞之后，能量四溢，碎渣木屑噼里啪啦打在哈瑞斯的脸上，他毫不在意，因为被一个东西吸引了注意。 它就落在了哈瑞斯面前。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亮度渐渐削弱，仿佛被银色的火焰围绕。火焰熄灭后真身显露出来。原来是一截洁白的指骨，不出意外，是英灵身上的部件。断口处非常光滑，战斗中被斩断的！要确定来源很简单，英灵本身就是一具骷髅，可最明显的，上面有一枚金色的戒指。 没有戒面只是指环，上面有着紫花铁兰和王室的标志，环形的边缘是两圈整体的突起，内面刻画着细小的文字——荣耀即吾命。 “荣耀戒指！”哈瑞斯心中惊骇。原本戴在英灵手指上面，竟然被诺克斩下！荣耀戒指杂在几个世纪前就已绝迹，但在远古时代非常流行。至于消失的原因，人们认为一种极其稀少的矿物质消失，不能再打造同样的东西。 荣耀戒指和勋章有同样的作用，代表着奖励性质。但与勋章不同，荣耀戒指拥有神奇的力量，传说中每一枚的能力都不相同，能在战斗的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所以，几乎没有人将它带到坟墓中。 之前华朵能判断英灵的身份，正是源自于此。 哈瑞斯看着诺克和英灵不断战斗着远离自己，心中突然升起了希望。所有人都认为诺克必死无疑，但是他现在依旧战斗不休。甚至做出了了不起的突破。他不知道其中的种种巧合的内幕，但整个事件的外在表象激励着他。 向诺克叔叔学习！ 坐在这里等死？还是等着别人来寻找自己？着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艰难爬出到荣耀戒指旁边，伸手将戒指抓在手中。 戒指上面的温度非常高，几乎能将人的皮肤灼伤。他毫不在意戴在自己的大拇指上。戒指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大拇指确实是最合适的地方。哈瑞斯觉得祖先眷顾自己，在最关键时刻给自己了一点希望。 一股力量从戒指上发出来，贯穿他的全身。后背开始发烫。他完全想不到有这种变化，压抑中心中的兴奋慢慢等待着。他隐约知道，戒指激发了血脉的力量。 自从维导出现，血脉的力量虽然依旧被人们看重，但只是被人们作为辅助使用。或者说它现在代表了一种资质。就像原本失去血脉的启明很难提升自己的力量，重新获得后有了突飞猛进。 随着人类的不断发展，隐藏在血脉中的传承之技已经很少出现。祖先是强大的，但是血脉已经逐渐稀薄。尽管人们在极力避免，又面临混杂和负面能量的问题。绪脉虽然好，但是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哈瑞斯因为甄选的事情，接触了大量的古老资料。他觉得现在的状态正是传承之技出现之前的样子。即便在血脉纯净的古时候，它的出现也很偶然。按照守望者们的研究，它应该是人类身上天生的烙印密文，也是唯一可能出现的烙印密文。 古时候，拥有资质的人只要努力锻炼身体，努力进补，当身体整体的强度达到一定水平的时候，血脉中的力量自然就会出现。 荣耀戒指上面拥有怎样的力量恐怕只有当初的人知道。如果启明在这里，或许可以猜测这一切。桑白井周围的石头雕像表示，英灵们是守卫在那里的。英灵尼克维斯特可能曾经藏身其中。戒指长期受到莫名力量的侵蚀，也可能材质的不同称为温养，力量互相混杂具有了与众不同的威力。 哈瑞斯隐约感觉到一种神秘的力量在身体内徘徊，让他更加适应整个森林。后背的能领突然爆发，竟然生出一种舒畅的感觉。维导力并没有提升，但是更加精粹。同时一种神秘的能量不断通过外外界进入身体，就像修炼维导时使用的桑白剂。它能使骨骼编的更加坚硬，在通过融力改变骨骼的质地。 疼痛他是不怕的，维导训练增强了他身体的忍耐力，但心性的磨砺显然不够。 痛苦过后便是舒畅，就像徜徉杂水中，水中富含营养物质不断滋润着身体，精神愉悦。等他睁开眼，四周漆黑没有一点光亮，心中判断已经是深夜。夜晚的密林对普通人是可怕的，但对于维导到达第二阶的哈瑞斯来说是小意思。丝毫没有感到恐惧。他坐起来仔细检查着身体。 他心中泛起一种想法，桑白剂就是取自桑白井。 虽然两者的名字很相似，但是人们认为桑白剂和桑白井是没有关系的。前者是一种药剂，后者是一个圣地。药剂的名字是根据圣地而来的。这关系到翼卡雷斯的传说，人们便用桑白剂作为名称纪念。 哈瑞斯站起来，腿上的伤竟然好了。他看了一下四周，一些特殊的味道吸引着他，认准一个方向不断前进。 身上的变化让他急切地想要了解桑白井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看一看。至于英灵尼克维斯特和叔叔诺克，他已经没有时间关心。 不断接近森林的中心位置，他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的压迫。皇室的成员都曾体验过那种力量，哈瑞斯也不例外。这里是圣地，不是禁地。如果有条件或者有机会，都会尝试接近中心位置，在压迫下受伤之后得意洋洋，顺便感叹祖先的伟大。 现在，破坏力量竟然消失了，哈瑞斯很快明白，它不是消失而是自己融入到里面了。心中的兴奋忘却了时间和路程，等回过神来，眼前不远就是桑白井。 皇室的秘密就在那里。 他没有没有来过这里，但是获得神秘力量后似乎变得更加灵敏，玄妙的感觉在心头升起，认为目标就在眼前。果然他看到了凹陷，也看到了很多石雕。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一个很想见也不想见的人——启明。 身上无穷的力量给了他信心，看到启明身上的异常，也知道对方遭受着莫名力量的压迫。这一次，他心中虽然嫉妒，但学会了压制，没有从外表上表现出来。看到对方偷来的惊讶目光，心中升起战斗的欲望。 他隐约记得，五阶以上的强者才能接近这里，并且还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启明只有二阶，却走到了凹陷的底部。心中认定启明也获得了传承之技。自己已经与他提升到了同样的水平。要在这里击败对方一次，洗刷前面受到的耻辱，同时也要放他一马，以彰显自己的胸襟。 离开这里之后，才会开始真正较量。 第九十章 哲罗牡 碎星、华朵和路德一行人冲出森林外围，快马加鞭，心思各不相同。这次风波极有可能是国王瑞德策划并实施的，原本想悄无声息杀掉诺克，没有想到会出现意外。 路德现在要做的是悄无声息地回到城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将自己也去过森林的事情完全掩盖下来。这不是逃避，而是帮助国王的最好方式。 他想将华朵和剩余的一位侍卫带走，弟弟当然要好好嘱咐一下，侍卫杀掉灭口。他知道，这次行动的获益者首先是国王，其次就是自己。诺克有着威胁国王的能力，但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类似的想法。 做得好，外人只会认为是意外，不会想到谋杀。这也许是父王对自己的考验。 路德属于外表中庸的王子，和这点和瑞亚非常像。 父子之前的关系很复杂，有些人希望儿子在性格上与自己相像，有些却不太喜欢。这取决于人的经历和想法。国王瑞亚显然很喜欢路德，如果真有人能够继承王位，他是第一人选。 现在，绝佳的机会降临，路德浑身充满力量。 同时，他很想将碎星一块带走，但是实力不济一路上不会有机会。所以在马上不管观察着。 碎星脸上非常严肃，同时注意四周的动静。路德的观察很难瞒过她。 “我不会管你的事情，也不会介入到其中。但我要看着启明安全地从森林中出来！”碎星能够猜到路德的想法。第一继承人死了，他这个第二继承人很显然会成为大赢家。 “是他自己要留在里面的，你能怎么做？”路德皱着眉头，他怕其他人参与都其中，要知道，碎星自己身单力薄，赫利厄斯城堡中的骑士也不难对付，但她能请出一个非常厉害的老家伙——哲罗牡。 古贵族基本都是庞大的家族，单传的事情很少发生。即便是赫利厄斯家族主干人丁稀少，甚至只剩下启明，但旁系却很多。 在王城往往会有一个主事人或者强者坐镇。他可能是主系也可能是旁系，但都是一个姓氏。在出现王都出现事情的时候，会在最后的关头出现收拾残局。平日里，他们深居简出非常低调，人们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只会保证启明的安全。”碎星之后再也不说话。进入夜晚，他们快速进入王城的北门。 不管路德会怎样做，碎星回到家中没有休息，而是迅速洗漱换上新的衣衫，骑上马匹赶往另一个城堡。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她不会主动去找那个老头。刚刚来到王城的时候他去拜见过，并且将来到王城和启明的事情详细说了。 现在是第二次来战歌城堡。 碎星是坎贝尔一系，而老头是战歌一系。就高端战力来比较，战歌领地是除了沉沦城人数最多的地方。在王城坐镇的往往就是他们。 在辈分上来说老头是启明的晚辈，听说他来到王城应该是拜见的。可是让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去拜见少年，确实很尴尬。所以老头哲罗牡一直没有动静，装聋作哑当做不知道。 碎星赶到战歌城堡已经是深夜，但依旧毫不犹豫敲开大门。侍卫们知道有大事情发生，不然不会这么着急。就没有任何阻拦通知城堡的主事人，之后通知了老头哲罗牡。 在秘密小厅中，哲罗牡一身雪白色的长袍出现。花白的头发，修剪得非常整齐的胡子，看起来非常烧包。最主要的是他脸上皱纹很少，但很不自然，像是被强行抹去的。他看看碎星，点头表示满意。这就是换衣服的原因了。哲罗牡非常看重人们的穿着，不用太过华丽，只要是干净整洁就行。 他可能患有严重的强迫症。 他做到椅子上，先摆正了茶壶和杯子，让它们的壶嘴冲着正前方，很杯子横着排成一条直线。 “哲罗牡大人，现在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碎星赶快将森林章发生的一切告诉哲罗牡，同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让老人家亲自走一趟，以保证启明的安全。 “前今天的事情他做得到不错，自污可以保护自己。虽然只是巧合下让一些人停止了行动，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哲罗牡说着，心中暂时认同了启明的身份。他这几天确实非常烦恼，要不要不拜会那个孩子呢？虽然他的辈分高到可怕，但自己身为五阶强者，年龄的零头都比他大，见面之后何等地尴尬。 这不能怨哲罗牡，即便是碎星当初也产生了这样的情绪。强者不意味着淡定，精神层面有待修炼。 维导六阶，总体看来情绪会不断发生改变，需要自身好好调节才不会出现乱子。这和巫师能力提升很像。前三阶段基本说来是从平淡、奋发，到达顶点，是最为昂扬向上的。 第四阶段出现岔道，或是继续先前的道路永不言败，或者情绪低落彻底消沉。前者会向着最后的阶段冲刺，后者则陷入纠结中。 五阶或许就是最为质朴的阶段，自身的小爱好、小缺点统统暴露出来，并且不介意人们怎么想，很接近第一阶段的平淡，但更为高级。最后达到六阶王座，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想得开，无论怎么样，强者都是人而不是神。 哲罗牡正处于第五阶，殿前强者。 “他说是自己要留在那里的？”哲罗牡问道。 “哲罗牡大人，他的好奇心很强……您没有见过他所以不知道特别之处，他很聪明……”碎星很想形容一下启明，但是找不到具体的语言。“我见过很多天才，但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妖孽的资质，恐怕大公爵年轻的时候也只有这样！” “哦？”哲罗牡稍微提起感兴趣，但觉得碎星说地有些过，拿桀休马来对比太夸张。沉沦领地的所有强者都是桀休马的狂热粉丝，觉得没有人能超过自己的偶像，亲身儿子都不能。 从最开始他就决定去救护启明，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出现，总能弥补一下辈分上面的不足。但看碎星着急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沉稳一些，成为救世主。 哲罗牡的恶趣味很讨厌。 “他还有更多的身份，在小镇，有了一个老师，阿波罗?帝雅之羽……” 哲罗牡一下站起来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他签订过《扼灵盟约》，世界上基本的秘密对他公开。权限谁然不是顶级，但能接触到一部分。阿波罗是什么人？和桀休马大公一样是传奇人物。身份众多，也胆大包天。其强大的武力很多人崇拜地五体投地。 他从来没有过学生，只有部下和侍从。他虽然袭击过沉沦城，但哲罗牡知道那不是私人的恩怨。能让他收为学生，足以看得出那孩子的资质。最重要的是，他和阿波罗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他想要还上这份情谊，但总没有机会…… “我马上出发，他大体会在什么地方？”哲罗牡没有了先前的淡定，急切地问道。 “之前在英灵和诺克战斗的凹陷旁边，大约是森林中心东南方二十里的地方。现在应该早就离开了。不过他要看桑白井，躲开战斗后说不定会像树林的中心进发。应该在这条路线上！” 哲罗叹口气牡说道：“这是胆大包天，大公的儿子、阿波罗的学生，做出这种事不奇怪……” 第九十一章 哈瑞斯的猛攻 哲罗牡没有任何耽搁，稍微收拾后就出发了。带着他的武器——影鞭。它不是软行像绳子一样的鞭子，以劈，扫，捅等为住的像铁棍一样的兵器，比棍略短。鞭就像钢铁做成的竹节。对付比锁子甲更坚固的盔甲所产生的兵器，并可以一举打碎防护，威力极大。属于重武器。 坐骑方面十分寒酸，神奇的伙伴不是谁都拥有，普通的马匹不能带来速度甚至还会耽误时间。所以哲罗牡选择用腿……独身一人前往森林。心中不禁担心着，因为同属赫利厄斯血脉，他能进入森林，但如果启明到了森林深处就不好找了。 首先范围很大，没有有效的搜查手段。其次不能判断英灵和诺克的战斗到了怎样的程度。这会给搜寻带来意外。虽然有着种种顾虑，但他相信启明不会进入森林深处，因为那里的异种能量太过强大，实力弱一些的会被阻挡在外面。 此时，在森林的中心地带，战斗也开始了。哈瑞斯找到了绝佳的机会，按照现场的情况，能够轻松战胜启明，以洗刷之前的侮辱。机会不可错过。尽管心中有着公平公正的理念，在这一时刻竟然不在乎了，只想先报之前的仇。 人在钻牛角尖后就是类似的反应，越是聪明的人越不容易反思。 启明确实不想和他其冲突，特别是在这里。自身不断受到异种能量的冲击，只是保持站立的状态已经不容易。奇怪的是对方似乎不受影响。他有些想不通，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对哈瑞斯表现出敌意，有不和谐的地方只是在不自觉中产生的。况且又是他先动手攻击，自己还击也是被迫无奈。何以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废话无需多说，哈瑞斯的攻击已经来了。启明挥动珊瑚不断各档，在攻守当中他迅速转身，后退着向凹陷的外围不断退去，越是远离桑白井，异种能量压迫越小，可以抽出更多的精力对付哈瑞斯。几招下来，他虽然很狼狈，但暂时能够抵挡。 普通修炼者战斗时，会全神贯注。本身的力量和击杀招式融合对抗敌人，过程中不容分神。这和启明的战斗不同。下载安装迅速提升，才有了今天的实力。虽然学习的种类繁杂多样，但根基上有说欠缺。当然这是冲最高层次来说的，相对于哈瑞斯，基础已经十分坚实。 启明也察觉到一些，才没有肆无忌惮地下载安装技能。不然四五十位骑士们身上总能下载几十个。 下载的技能带来一个好处，可以将精神一分为二甚至一分为三。就像现在，已启动着【治愈】和【奉献】以对抗周围的异种能量。同时利用击杀技能对抗这哈瑞斯的攻击。甚至能在关键时刻发动【飞影】秘技挽回劣势获得先手。 但是，同时启动如此多的技能，让启明有一种精疲力竭的感觉。这不是体力上的，而是精神上。他知道异界科技产品中的智能终端，就像它们，也会因为程序运行过多中央处理器无法负荷或者内存不够而导致死机。他觉得自己就是这台超负荷运转的智能终端。 虽然情况如此糟糕，但从外表上看不出丝毫的异常。异界的电脑都有超频功能，更不用说潜力很大的人类了，一时半会还不会死机。 哈瑞斯心中的妒火重新燃起。他看到启明身上不断出现伤痕，又不断被治愈。自己的攻击对他来说非常幼稚，甚至没有周围异种能量来得强大。他埋头猛攻，看准一个绝佳的机会，使用了雷铃击杀技能中的【转换】。 【转换】威力并不大，但是很巧妙。利用与敌人纠缠的机会，引导力量让敌我双方在位置上调换。它在修炼前期威力一般，但如果达到三阶以上，就完全不同了。维导力外后就具有了变幻莫测的攻击力，让人防不胜防。 启明无奈顺着转换的力量躲避，有陷入危险中。原本他倒退逐渐远离桑白井，但现在位置调换，背对着桑白井。他奋力攻击，但哈瑞斯精神振奋竟然一步都不后退，反击堪称犀利。这就是哈瑞斯想要的结果，利用环境的力量压迫对手。 现在，拥有速度优势的鹿之步不能开启，它本身就能对身体形成一种震荡的作用，之前启明尝试过，一旦开启异种能量侵蚀身体的速度便会加快。 环境确实能影响战斗！启明步步后退，身体的负担逐渐加重，此消彼长下很快就会落败。但他绝不会对眼前的人低头，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的眼睛盯上的周围的雕像。 逃跑的机会需要自己去创造，如果石雕中真的藏有英灵，打破他们无疑是非常好的办法，或许可以获得一线转机，更大的可能是被英灵干掉。 启明倒在地上躲避了哈瑞斯的攻击，接着一个驴打滚顺便使用【奉献】卸掉身上的异种能量，他躲在了一个石雕后面。 哈瑞斯对启明的行动非常诧异。原本一直抵抗，看不出丝毫屈服的兆头，现在竟然开始躲避。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大堤一旦崩溃会一泻千里，很快他就应该失败了。 宝剑狠狠斩在石雕上面，碎屑飞溅。哈瑞斯一直以来的精力都放在启明身上，没有时间考虑石雕的事情，也不会想到破坏石雕会有什么后果。无非是一些石头雕像而已，即便是远古留存下来的，也不如打败启明重要。 雕像远处看起来密密麻麻，其实之间的距离非常大。启明和哈瑞斯的战斗只是低层次的，维导力都附着在身上，根本不能外放。所以之前没有任何的攻击落在石雕上面。 启明趁机喘息，觉得这样躲避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就放弃了主动破坏石雕的行动。重点在于躲避。哈瑞斯似乎不太适应这种的捉迷藏的行动，几次被启明甩掉。终于他使用的威力强大的技能。 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人们不会在战斗中使用类似的技能。首先雷铃修炼者凭借的是近身的纠缠攻击，纯能量远距离攻击比较少。技能使用一般会有一个时间的蓄力，这个时候如果被对手趁虚而入，就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雕像阻挡了启明的身影，同时也为哈瑞斯形成的保护，有了蓄力的时间！宝剑上带着可怕的银色维导力，重重得削在了雕像的一角。他不傻，不会直接攻击雕像中间最坚实的部位。看到那边露出小小的身影，发动全部力量进行攻击。 启明的手臂被划伤，不过没有大碍，在【自愈】的威力下慢慢愈合。 就在这个时候，受到攻击的雕像开始颤动，卡拉拉表层脱落，很快一副血川出现在原地，是一名战鼓强者留下的遗蜕。很显然他是英灵，因为一层像果冻一般的物质环绕在他的身体周围，形成晶莹的肉体。 哈瑞斯彻底呆住了，雕像中竟然有怪物！他抬起头眼睛恨恨地看着启明，这件事情他似乎知道，故意让自己去攻击石雕。 第九十二章 血川英灵 不同修炼者形成的英灵是不同的，就像之前雷铃修炼者尼克维斯特形成的骷髅，现在出现的是战鼓修炼者逝世后形成的英灵。 前者可以叫做“银杖英灵”，后者叫做“血川英灵”。 尽管人们不明白英灵形成的具体原理，但有一点必不可少。首先要实力强横，能留下一具遗骸，它是人类修炼力量的汇集，只有这样才会有继续的故事。 哈瑞斯惊讶地环顾四周，先前他并没有在意这些石雕，被仇恨蒙蔽了视线。翼卡雷斯是他们的祖先，在家族的圣地有特殊的东西并不显得奇怪。之前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启明的身上，没有分神关注周围的环境，甚至在进攻过程中也没有注意保护圣地的物品。 现在他有些后悔，不应该急切地找启明的麻烦。那是一个绝顶聪明且运气极好的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上当。眼前的东西他隐约猜到是什么，英灵的另一个种类。 维导修炼者有着不同的侧重点，雷铃锻炼骨骼，就像之前的英灵尼克维斯特。现在出现的应该是战鼓强者的遗蜕，那晶莹的肉体组成一个完整的人类模样，看起来更加神奇。 两种英灵代表的气质也完全不同，前者是骸骨组成令人想到历史，而后者会让人想到未来。 启明也大开眼界，在亿科墓园他看到的血川是逆秋，但那只是血管组成的人形。血川英灵完全不一样。一眼看上去，就认为他是一个人，只不过皮肤肌肉变成的透明的而已，同时身体中的血管分毫毕现，在异界的蓝星，绝对是学习医学的最好道具。 只不过眼睛这个心灵的窗户没有精神，和皮肤同一材质甚至有些苍白，看起来确实有些可怕。但这证实了一个情况，英灵在灵魂方面有着明显的欠缺。不论是银杖英灵还是血川英灵，眼睛都不能够和人交流。除了眼睛残疾的人，真正的人类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英灵的传说由来已久。最早的神话来自帝雅，它们虽然是恶神，却在创世神话中起到了重要作用，甚至是人类崛起的关键人物。 “灯塔”据说是第一个出现在世界上的建筑，它是第一个生灵建造的。也有不同的记载说第一个生灵诞生其中。 不管怎样，灯塔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世界上。 它高高矗立在世界的最中央俯视着大地，指引着迷路的生灵。上面居住着最早的神灵也是人类的起源，他似乎没有名字，人们一般称呼他为祖神。持戈人是同样诞生在深渊中强者，像很多故事中讲述的那样，他向祖神发出挑战。结果出人意料，邪恶战胜的正义。 持戈人胜利却也造成了人类诞生。 原本大地上是没有人类的，只有随祖神出现的各种生灵。它们在大地上繁衍生息，弱肉强食没有丝毫的秩序。 祖神临死之前将献血洒向大地，引起了大地生灵的繁荣。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生灵，他有三种鲜血黑血、金血和红血。飞禽族接受到了黑血，拥有了最强的智慧和生命力。巨兽族接受到了金血，拥有无敌身躯和力量。小动物得到了红血，逐渐开启智慧。 在无数年的发展中，一种弱小且聪明的种族出现在大地上。他们被所有强大的种族忽视，甚至作为食物。因为他们个头适中，血肉鲜嫩。这就是人类，创造无数奇迹的种族。很多年后，领袖翼卡雷斯带领人们登上大陆的巅峰。 创世说法成为某些人把肤色和发色区分高贵与否的证据，潜移默化中人们认定黑、金、红三种发色为高贵种族，就是源于祖神的三色鲜血。 “灯塔”没有祖神的逝去而坍塌，很多年后里面却飞出一只黑色的小鸟，是它将灯塔毁灭，并沉入大海。这就是帝雅，祖神的宠物。 人们盼望中的祖神宠物和持戈人的大战没有来临，持戈人在流焰岛建筑了墓地，并死在了里面。帝雅则肆无忌惮地使用着自己的力量，本来逐渐成型的原始秩序完全崩塌，又回归最初的模样。终于在这种无序的世界中翼卡雷斯崛起了。 没有压迫就没有反抗，在棘丘小镇，阿波罗等强者都认为，如果没有帝雅或许人类就不会有现在的地位。守望者有资料记载，翼卡雷斯曾经游历过大陆，曾经遇到过一个非常神秘的种族——银赫族，正是他们教会了人类使用力量的方法。 神王的诞生伴随着很多战斗，其中不断出现英灵的故事。翼卡雷斯是强大的，甚至没有多少伙伴，只有赫利厄斯、蛮歌和同族的兄弟们。这个说法可能有些偏颇，记载中可能删掉了异族伙伴，比如巨妖和拥有智慧的神兽。只是人类为了标榜自己的伟大而掩藏了某些真实事件。 英灵在战场上是永远不死的战士，后世很少有人见过。他们会在神王攻克敌人后保护当地的人民，不让国度重新回到恶神手中。 翼卡雷斯取得最后的胜利，带走了所有的英灵，因为人间不再需要他们。 永恒国度中有英灵殿，在这里，他们每天都要面对面地进行实战操练，到了晚上他们又像没有受伤的人一样欢宴狂饮。这英灵殿的神话正体现了原始铁兰人向往的理想生活——白天战斗、晚上豪饮；无所畏惧地迎接挑战。 一切都是神话，和现实有着巨大的差别。传说中打扰英灵的安息会受到惩罚，哈瑞斯是真的做到了，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轰……”血川英灵身上爆发出巨大的气浪，将周围的土地植被掀翻。奇怪的是周围的雕像并没有裂开，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它们看起来脆弱的表皮对于英灵发出的力量有着免疫作用。 这是完全可能的，前任制造雕像一定有神奇的处理方式，不然一具英灵爆发引起连锁反应，接下来造成的混乱可想而知。但对于纯物理性质的攻击没有抵抗能力。 哈瑞斯躲到远处心中暗叹王室的强大，拥有如此多的英灵守护，国王的地位稳如大山。但想必也是有限制的，不然三百年前的铁兰王国不会那样凄惨。但眼前的的雕像震撼人心，这里有几十具雕像，意味着几十个英灵。 即便继任马钉骑士，在没有绝对力量的情况下，不能觊觎王位。 启明没有逃出去，而是被气浪推到远处。英灵爆发的力量似乎不带有攻击力，或许他们现在没有自主的意识，只是在本能地保护自己。他提起精神，认为现在是好机会。拼出全身的力气向凹陷的外围跑去。 很不巧，哈瑞斯早已经发现他的行动。真正遭到了启明的算计，英灵出现他恍然大悟，恨意升到了最高点，暗暗聚集着自己的力量。对于他来说，现在也是好机会，暴起攻击。现他的想法在很简单，就是将启明撞回英灵的位置，最好能扑到身上，让他尝尝王室守护者的厉害。 英灵可能不会破坏周围的事物，但对于主动接近或者发起攻击者，定不会手下留情。 哈瑞斯蓄力已久攻击力度很大，启明被狠狠撞击，在毫无防备之下越过的英灵，翻滚到另一边。这个时候英灵第二次释放气势，比第一次更强，更加暴虐。 “轰！”血川英灵绝对有着无比强大的起床气，不断挥洒着能量。情况不算糟糕，红色的维导力之散发距离很短，周围的气浪都是空气流动形成的，英灵好像只为发泄，不为伤人。凹陷中尘土飞扬，能见度极低。甚至将周围的雕像都掩盖起来。 两次惊天动地的爆发之后，血川英灵逐渐安静下来，等尘土落地，只见他站在原地沉睡过去，再也没有声息。 两个少年的遭遇可不太好，哈瑞斯直接被力量推出凹陷，划过抛物线掉在树林中。而启明很不幸，因为在英灵的内侧，飞向了桑白井。在空中，浑身的肌肉被异种能量不断腐蚀，使用【奉献】聚集力量之后有不能释放，情况十分危急。他赶紧查看蓝眼中的信息，没有任何的提示。但危急中他竟然看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 属性是他最为熟悉的东西，每天会看上几次，对于数据也是烂熟于心。现在，他发现了一个不同的地方，经过这两天的逃跑和战斗，属性提升了。 【领悟17】 【集中18】 【支配19】 【稳定17】 每一项都增加了差不多一点。战斗果然是提升实力的最好办法，在没有属性框架版本的情况下，速度是苦练的几倍。他想起【自愈】现在可以提升到二级，立刻转移到技能界面。 【自愈1级】 【2级需求：领悟17，集中16，支配17，稳定16】 “升级！” 启明心中迅速下达指令，因为他的皮肤已经完全溃烂，手掌中聚集的能量也无处发泄，他感觉再有几秒就会失去生命。 “升级成功！”提示传来的一刻，启明扑通掉到桑白井中。 第九十三章 井下 哲罗牡快速穿行在树林中，虽然异种能量在身上造成略微的不适，但对于五阶强者来说完全造不影响。他按照碎星的提示找到了英灵尼克维斯特和诺克战斗的痕迹，但战斗的双方消失不见，不知是两败俱伤还是诺克已经死掉。 以他的见识看来，战斗毫无悬念。英灵干掉诺克轻而易举。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找到启明并安全地将他带回去。 急速搜寻，哲罗牡的身影不断闪现在各个区域，就像闪现技能。造成这种现象的不是什么巫术或特异功能，而是真正的速度。从王城赶到森林，他使用了很短的时间，但搜寻却耗费了大半夜。 周围漆黑一片，但在五级强者的眼中却恍如白昼。精力即将耗尽，周围依旧没有丝毫的蛛丝马迹，他将目光伸向了森林的深处。碎星提供的消息，原本启明要到桑白井，因为三位王室继承人的出现耽搁了，继而发生了后面的大战。 现在，他很有可能向森林的深处进发了。 哲罗姆微微皱眉，有些忌惮。他知道桑白井周围有很多特殊的东西，是王室英灵的所在地，还有异种能量的保护。 思考时间不长。他开始行动。桑白井周围虽然很危险但不是禁地。实际上，五阶强者已经可以小心接触，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况且他身上具有赫利厄斯的血脉，能量侵蚀会近一步减轻。 他没有呈一条线前进，而是以“Z”形搜寻着周围的大片区域，以免遗漏掉正在路途上的启明。天渐渐亮起来，逐渐有阳光洒落在林间。他心中有些着急，稍微休息一下，仔细回想并没有遗漏什么。 如果启明向外围逃离，根据时间计算应该已经出了森林，基本脱离危险境地。如果向森林中心行去，他有些不太相信。因为现在所处的地方已经有相当强的异种能量，二阶的维导修炼者已经无法前进。 就在他想要回头搜寻时，听到了一些响声。他迅速调整着呼吸，静静地站在原地，周围有灌木围绕，非常隐蔽。 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看到一个人从森林深处走来。 “哈瑞斯！”哲罗牡心中惊讶。常驻王城，虽然处于半隐居状态，但对于很多信息还是知道的。他奇怪的是这个王子只有二阶的维导水平，他是怎样抵抗异种能量的？ 哈瑞斯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盯着来的方向，自语道：“很可惜，竟然掉进了桑白井中！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吧。看来赫利厄斯家族已经失去了神的护佑……” 哲罗牡没有动，尽管哈瑞斯获得某些神奇的能力，但依旧不能发现他。心中已经泛起惊涛骇浪。不用说，有人掉进的桑白井中，和赫利厄斯家族有关的人，只能是启明。 看着哈瑞斯渐渐走远，哲罗牡准备到桑白井周围看看。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自己的行动完全没有起到作用，掉到桑白井中没有生还的可能。 他知道，桑白井传说是翼卡雷斯神王留下的东西，但实际的情况谁都不了解，甚至守望者都没有准确的答案。它似乎就像一个自然现象，就像风雷雨电、山河湖海，不断上散发出奇异的能量，对人们造成伤害。 但是异种能量对于英灵来说确实非常好的滋补品，常年在这种环境中温养，能阻止能量的流失，甚至还会让英灵进阶。 祸福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硬币旋转飞在空中没有落下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那一面会朝上。英灵虽然很强大，完全受控才是最好的，但经过特殊能量滋养后出现了不受控制的现象。在三百年前，桀休马大公爵不但解决的王国的外部危机，还解决了内部英灵失控的问题。 哲罗牡快速向桑白井的位置移动，已经顾不得哈瑞斯的事情。 启明的情况很不妙，刚刚升级了【自愈】技能，却掉到了桑白井中。井水中的异种能量太过可怕，不断钻入身体。森林中的那些，不过是井水中的能量逸散出去的，可想而知井水的质量。 几乎在瞬间，启明就陷入了昏迷中。大片肌肤变得干硬，质地发生了变化。可是【自愈】技能在不断修复，将发生变化的躯体重新变回原先的样子。过程中无疑会产生剧痛，这让启明从昏迷中醒过来。 【奉献】是一种主动技能，必须依靠思维的控制才能够启动。启明不断将异种能量排出体外，以免身体完全僵化。 尽管之前有些猜测，他到现在才完全明白了桑白井井水的原理。确实是一种营养液，但是对人体来说就是剧毒物质。它能提供营养，同时也会将人变成“植物”体质。 生死时刻他还想到了外面的英灵，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生灵，“植物人”或许是最好的解释。虽然和异界的释义不同，但他们确实更接近植物，而不是动物。 石雕摆在桑白井的周围非常有道理，异种能量没有太多的属性，但会增加维导枢纽的强度，特别是雷铃修炼者骨骼的强度。 他确实感到了异常，因为残留在体内未能及时排出的能量已经钻进了骨骼，骨头上出现麻痒的感觉，是一种无论如何都不能减轻的痛苦，即便想挠，也摸不到。同时身体内的脂肪开始消耗，肌肉似乎也在瓦解。 不断使用【奉献】技能，脂肪和肌肉形成的能量竟然和异种能量一同排出了体外。 【自愈】技能依旧在发挥着作用，但是它不能无中生有，已经瓦解掉的身体不能通过它恢复。人，胖一点瘦一点都不会影响生命，【自愈】就是这样的死心眼技能，它只会保证生命体征的正常，而不会在意脂肪的消耗。 启明在不断下沉，他想游动几下上浮，但没有丝毫的作用。努力无果，只能听之任之。他打开蓝眼，界面中没有提示。蓝眼很神奇但是异界人类的辅助工具，它不会主动做出什么，需要智慧生物的操作。退出蓝眼，他看到了圆圆在水中畅游…… 洁白的身体不受任何异种能量的影响，这和启明的猜测相同。应该是一种信号或者磁场，营养液对它无可奈何。 圆圆围着启明不断转圈子，看起来很着急。 “！！%&*……” 奇怪的声音启明听不懂，但很感谢他能只最后的关头陪伴着自己。圆圆并不是一个，在小镇第一次为他们充能，七个变成了一个。他看看蓝眼中的能量充足，就开始下一步行动。 对于逃出桑白井，启明没有办法，已经超出了能力的极限。但临死之前总要留下什么，所以他决定将能量全部送给圆圆们。 他不会轻易放弃生命，但是人们没有感受到绝望的时候总是想象——奋力一搏摆脱困境。真处在那样的境地，就知道无助的滋味了。 “消耗30%储存能量，是否充能？” “是！” “消耗30%储存能量……” 一号到六号，一共消耗百分之一百八十，充能完毕后，总共只剩下百分之十几。 “啵啵啵……”六个洁白的圆圆围绕在启明的周围，他突然感觉身体变轻了，并且不断上浮！ 第九十四章 崩溃 上浮的现象是启明完全没有想到的。 桑白井中的水基本没有浮力，同时井底还有一种撕扯的力量在往下拉，从启明掉在里面一直是呈下沉状态。周围又是不断地侵蚀，身体状况甚至连挣扎都很难做到，更不用说往上游。 身体不能行动，只能用思维控制蓝眼做些什么，没有想到为圆圆充能的举动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七个圆圆依次出现，一模一样，和没有编号的“老大”同样的形态。没有信号的指引，很难将他们区分。如果在平时，启明绝对不舍得使用百分之一百八十的能量将他们全部充满，绝望之下的最后告别却让机会来临了。 在水中，圆圆更像一种水母，看起来体内充满水分，不知道是半透明的身体原本的样子，还是和井水融合在一起。 “圆圆……%￥#@！” “？？%……&” 他们互相之间好像在交流，但没有人能够听懂。在“商量”过后迅速聚集在启明的四肢上，就像刚刚落入水中的物品周围携带的气泡。 既然有了希望就要抓住，启明呆呆得看着圆圆的行动，信心重新回归。 【奉献】技能不断使用，排除体内的异种能量，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圆圆拖拽着身体利用浮力不断上升，身体却感到了格外的沉重。这从上浮的速度就能得出结论。一快一慢，幅度慢慢减低，他们似乎在对抗着下沉的力量。或者是启明的身体在不断加重。 更加糟糕的事情出现了，他已经憋不住气。从落水到上浮，时间其实很短只有几分钟，一个经过训练的普通人都憋住这么长的时间，更不用说维导修炼者了。维导狼笛确实有着独到的一面，吸入外部的活性因子与维导力结合，能够增强闭气的时间。 在对身体的控制上启明很有经验，尽管之前曾经昏迷和身体出现剧痛，但还是没有张开嘴巴和鼻子。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井水中异种能量在努力改造着他，尽管是使用【奉献】技能大部分排出体外，但是还有一些留了下来。 它们虽然破坏者体质，也提供了特殊的维生能量，让闭气的时间加强。就像使用毒品的人，在不断破坏身体的同时，某一时间段内会增强人的能力。 启明的小脸憋得通红，上浮的速度慢慢减下来。他在努力分析着事情的原委。如果将桑白井的水喝下去有什么后果。 异种能量他已经逐渐了解，桑白剂必然是用井水制造的，只不过掺入的其他的东西。井水现在表现出了两种特质，腐蚀瓦解肉体，但却能强化骨骼。将原本略显脆弱的骨头变成类似植物的拥有成长能力的部件。如果不能从水中出去，最后必定会变成一具结实的骷髅。但那不是英灵，因为没有能量的汇聚，只是一具强度很高的骨架罢了。同时灵魂意识也会消失，成为一具死物。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握剑姿势】已崩溃……”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利箭】已崩溃……”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旋刺】已崩溃……” 一连三个技能的崩溃让启明大惊，蓝眼终于来了提示，但却是噩耗。这说明井水能够洗去人身上的秘闻烙印。如果将一具英灵扔到其中，就会彻底毁灭。如果当时亿柯墓园的亚力士和逆秋扔到中其中，所有的能力就会消失。 “呼……咕噜……”启明终于憋不住气，在还没有想好的情况下喝了一口井水。对于事物的感受不同，井水到了口中竟然没有腐蚀的感觉。骑士就像热水，有时候皮肤感觉很烫，但喝到嘴中却没有那样的温度。身体不懂器官感受温度是不一样的。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秘技飞影】已崩溃……”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欺诈】已崩溃……” 喝下的水暂时没有异样，启明闭上嘴巴，努力憋住，想着其他的办法。技能的安装包都在蓝眼和圆圆中存储着，打大不了重新安装一下，可眼前需要尽快离开桑白井，不然【奉献】和【治愈】崩溃后，身体会在极极短的时间失去活力。 突然他感觉上浮的速度快了一些，使用全身的力量滑动手臂，蹬着双腿，就像一只深水中的青蛙。在圆圆的帮助下速度似乎加快了一点。运动加大的同时肚子很胀，绞痛随之而来。仿佛有一些东西不断破坏，要将五脏六腑变成浆糊。 这是喝下井水后发生了变化，非常糟糕。启明瞬间就想到上浮速度加快的原因，肚子不断变大，浮力好像变得比以前强了很多。 他咬咬牙，张开嘴又喝了两口井水，这次和前面不同，仿佛喝了滚烫的铁水，要将身体完全融化。但是这一举动起到了非常明显的作用，胸腹部位猛然大了许多，上浮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砍杀】已崩溃……” “滴滴滴……发生未知错误，【骑术】已崩溃……” “【能源枢纽】即将崩溃，是否启动一键还原功能，以保证更换新硬件后正常使用？” 启明知道异种能量开始侵蚀心脏！ 维导修炼者的维导枢纽应该是身体中最强大的部位，在桑白井中也充分体现了这点。到现在心脏才出现危急。但是特殊情况出现了，其他部位能在【治愈】技能的帮助下恢复，但心脏一旦爆掉，就完蛋了。 就像一些科技产品的电池或者驱动，也类似安装的操作系统，虽然说不是最最尖端的地方，但却是使用中必不可少的东西。 蓝眼即便再强大，【治愈】即使再神奇，它们单独发挥作用，也不能将崩溃的心脏恢复原样。因为修炼战鼓之后它已经不是单独的器官，而是产生变化，同时拥有能量和一些特殊的功能。就像科技产品的电池或操作系统损坏之后，需要通过外力来进行修复，更换电池或重装系统。依靠自身的修复是不可能的。 但是，蓝眼和【治愈】相配合，却能将不可能变为现实。 “启动！” “消耗能量10%，正在开启……” 启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毫不犹豫开启了功能。之后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已经不能思考。身体外面的腐蚀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是肚子中的井水。破坏的力量将他的除心脏之外的五脏六腑变成浆糊不断膨胀，虽然加快了上浮的速度，但痛苦已经不能用等级来恒定。他很想呕吐，但咬紧牙关不让它们喷出体外。 已经接近桑白井的的水面，终于看到了光明。在出水的一瞬间，他张开嘴，喷出了一片血雾。 “噗……” 第九十五章 出井 哲罗牡对于森林的中心位置还算熟悉，迅速赶到了凹陷位置。他对于桑白井周围的石雕很恭敬，站在土岗上，嘴中嘟囔两句“护佑”的话语才慢慢走下去。一边欣赏一尊尊雕像，一边发出感叹。 虽然遭受着异种能量造成的巨大压力，额头上已经微微见汗，却兴趣十足。 即便没有赫利厄斯的血脉五阶强者可以来到这里，但没有必要任谁也不会接近。首先，这里有很多英灵，忌惮他们的复苏，第二空气中的能量让人非常不舒服，它们不能锻炼人，只会对生命造成消耗。 殿前和王座阶段的强者已经能感受到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周围的异种能量和生灵和相似，但又不尽相同。如果完全相反也就罢了，但是就像美味的甜食中加入了咸或者辣，味道令人厌恶。又注入剧毒，有致命效果。 桑白井还要可怕数倍乃至数十倍。周围的能量就是井水逸散后产生的。哲罗牡知道，就算王座强者掉到里面，也会凶多吉少。水中没有丝毫的浮力，王座强者依赖的虚化也起不到丝毫作用，里面的能量并不暴虐，但能无视一切维导力的防御，腐蚀任何品质的维导力，将人的烙印密文硬生生抹去。 或许王座强者能够依靠强大的肉.体逃出来，但也会元气大伤。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曾经发生过很多次。 通过某些极其特殊的方式，受到过洗礼的人会对桑白井散发出来的能量进行不同程度的免疫，这种作用会延续到子孙身上。原本，这里就属于翼卡雷斯家族和赫利厄斯家族。在历史上，必定有人经历过安全的洗礼，虽然不确定是哪一位，但两个家族子孙免疫异种能量就不足为怪了。 渐渐接近桑白井，压迫的力量不断增加。哲罗牡小心挪动着脚步，以免惊动石雕中的英灵。在三百年前，英灵并不在这里，而是沉睡在魔杖峰的顶端，因为传说中，高的地方能接近所谓的神国，接近所谓的英灵殿。 那时候，四泽王国和广森王国的尖刀领地同时对铁兰发动了战争。不久之后，蛮歌海岸、龙溪地的一部分势力也参与其中。当然一些雇佣兵军团后面有珍珠海岸的影子，可谓是举世来攻。当时的英灵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因为雳剑领也参加了战争。 雳剑王国经过很多年已经只剩下很小的核心地域。它的建立者是铁兰曾经的女王安琪儿的弟弟，掌握着近古许多家族的秘密，自然传递到子孙手中。铁兰很多的防御失去作用，联军势如破竹。 战火最后蔓延到到王城，大军已经将铁兰城层层包围，但桀休马却将英灵进行了天才般地改造。或许这个秘密来源已久，但是一直掌握在赫利厄斯家族手中，王室并不知道。 只有两个家族精诚合作，互相坦露秘密，才是铁兰真正无敌的时候。 雳剑领掌握的秘密起不到任何作用，也没有对英灵造成牵制。铁兰最后击退了大军，举世战争成为了笑话。从此，英灵便留在了这里，在守卫者桑白井的同时受到异种能量的滋养。 哲罗牡看着一座座英灵感触良多，因为阅历的关系，只凭借石头的外表能说出一些英灵的名字。因为这中间不只有王室的人，更多的是赫利厄斯家族的战士。多少万年下来，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直到赫利厄斯的上一代，才逐渐和王室分离，联姻取消，来往减少。 来森林的目的不是游玩，很快哲罗牡把心思放在了更深处，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即便是自己掉到桑白井中，也不能全身而退，更不用说一个八岁的孩子。 突然传来的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叮铃铃很悦耳。类似的动静只会出现在雷铃修炼者身上，或者属于真正的铃铛。但是哲罗牡知道，桑白井中的水剧烈搅动也会发出类似的声音。修炼阶层高，使他的视力非常好，远远的看着桑白井中间出现了涟漪，接着一个物体突然露了出来，在仔细看，竟然是一个人的脑袋！ 那个脑袋猛然喷出一口弄弄的鲜血，哲罗牡判断是内脏完全碎裂以后形成的。他迅速后退，不是逃跑而是寻找救人的工具，从黑色的头发上面他判断应该是启明，但是他不敢到桑白井的边缘去救人。 凹陷以外的森林中有很多藤条，长度和坚韧不亚于绳子。按理说五阶强者完全可以将维导力幻化实体将启明带出桑白井，可是井水对维导力有着非常强的腐蚀能量，不管什么级别的强者，怎样的维导力品质，都会在一瞬间被消融。 但桑白井的井水对植物却没有丝毫的腐蚀作用，如果不是浮力的问题，甚至可以用一条小船在上面游玩。 没有两个眨眼的时间，哲罗牡就回来了，手中握着从大树上面扯下的藤条。极致的速度足以看出五阶强者的强大，只是遇到桑白井后显得比较弱。 藤条先蟒蛇一样穿过最后两座雕像的中间空隙，灵活得绑在了启明的身上。上面附着的维导力发出丝丝的响声，还有眼睛几乎看不见的烟尘飘散，维导力被腐蚀掉了，只剩下核心的藤条。哲罗牡迅速扯着，将启明带离了桑白井之外。 哲罗牡手中不停，盯着藤条的另一端，心情却不好。之前早有猜测，如果启明掉到桑白井中，绝没有生还的可能。看那一头拴着什么？干枯瘦小的体型，似乎是一块木头。身体上面没有任何动物的生命迹象，只有植物一样的气息。浑身的肌肉和脂肪几乎已经消失殆尽，脱去表层已皮，可能只剩下骨头。 尽管是如此的情形，也要将尸体带回去。这次不是他的责任，任谁也不能怪。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搜查过程也没有错漏。要怪只能怪熊孩子的好奇心和王室之间的斗争，将启明卷入都这一场风波中。 越来越近，哲罗牡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尸体开始恢复。如果是身体转变绝不会逃过他的眼睛。他只是感觉属于人类的生命能量在恢复，从一颗小树逐渐向动物转变。摇摇头，他笑了一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桑白井就是用井水制造，但是掺入了中和的药剂。即便是这样，还需要小心使用，直接浸入水中，他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恐怖效果。 用蓝星的知识来形容，桑白井和桑白剂，恐怕就是纯度百分之九十的硫酸和稀释后纯度为百分之一的区别。 他没有直接将启明拽着飞回来，动作反而很慢。主要是启明身体上的水令人忌惮，拖动过程中，地面会将水擦掉一部分，同时也会挥发一部分。他停止了动作，眼中露出震惊的光芒，从感觉中得知生命能量又增加了！ 那句本应该失去灵魂的身体在慢慢恢复！ 启明其实已经醒了。 昏迷之前他逐渐接近水面，【奉献】异种能量全部聚集在胸腹部位。冲出水面后，全力使用了最后一次释放。这次，不但将异种能量排除，还将一塌糊涂的五脏六腑一起喷了出去。这种伤害没有人能保持存活，启明还好一些，全身被植物化，心脏没有完全破灭，昏迷过去。 【自愈】技能迅速发挥作用，重新生长新的五脏六腑。这需要很多的能量，但启明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吸收一点就会丧命。【自愈】不愧为神奇的技能，它竟然在吸收植物化身体中的能量。要说生长，没有人能比得上植物。所以，器官生长效果非常好。 【自愈】在特殊情况下变成了一个转换器。吸收躯体中的异种能量转换为治愈能量。 完全是巧合造成的奇迹，这种现象形成的条件非常苛刻。【自愈】的动力来源于本体，并不能从外界吸收。只有将躯体植物化后才能完成如此的转变。 桑白井异种能量卷土重来，要将重新生长的器官腐蚀，启明在内外能量的冲击下又一次苏醒，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捆住了自己，并往桑白井的外围拖动。出了井水的范围。 这就是哲罗牡的贡献了，他的速度拯救了启明。如果晚一会儿，恐怕一切都要完了。现在五脏六腑的损伤正是【自愈】自动运行的基础。如果异种能量将重新形成的器官再次植物化，那时候启明不能醒来。【自愈】因为完成了治愈自动停止，一切会定格，崭新的“植物人启明”就诞生了。 【自愈】开始发威，最先从皮肤上吸收异种能量，消耗之后，接着吸收肌肉中的能量。五脏六腑在迅速生长的同时，皮肤和肌肉由植物化中转变过来。肺脏生长完成，启明开始呼吸。 完美的循环，使得危机解除。 而远处的哲罗牡，看着启明从一个硬邦邦仿佛干尸一样的东西，逐渐恢复到正常人的样子。这颠覆了他的人生观，也想起了碎星对于启明的评价。他看看天空，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神在永恒国度中注视着、在护佑着他。 这不能用神奇来形容，可以称之为神迹！ 第九十六章 复生 死而复生可能没有人真正见过，可这一幕就出现在哲罗牡的眼前。现在，他不敢拉动藤条，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眼睛紧紧盯着另一端的启明，观察着“尸体”的每一个变化，唯恐破坏了眼前奇迹的发生，也怕错过千载难逢的场面。 他已经六十多岁，五六阶强者看来，这个年纪可以称为年轻人。但以普通人的年纪算，已经垂暮。人们所说的增加寿命，一般是按照身体的活性计算的。活性高意味着外表看起来年轻。就像阿波罗和或者自愈能力后的唐娜。事实上，维导力能支撑人类存活很长时间，但是维导修炼不能增加活性。他们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时间带来的是阅历，在七十年中间，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神奇的事情。即便在鲸泉半岛和凤凰城，也没有一件事情能与之媲美。主要是他了解桑白井的威力太过可怕。类似桑白井的事物在大陆上还有一些，也就是人们认为的神存在的证据。 启明的“尸体”先前是挺直的，身上没有一点人类尸身的感觉。就像藤条上拴着一块木头。拖动时地面的杂草起伏也不能使他改变形态，僵硬不似血肉的组合。现在，神奇的事情慢慢发生着。哲罗牡感觉尸体上生命能量不断出现，但无法找到出现的源头，似乎凭空出现。但他知道对方身上的异种能量在逐渐减少，类似于一种转化。 如果人被桑白井散发的异种能量转化成植物状态，将能量驱散后并不能恢复原状。因为身体的质地已经发生了变化。它会干枯甚至变成碎屑。就像失去生命的树干干枯之后经过风吹日晒后的样子。但是启明在【自愈】的帮助下恢复了。 这是哲罗牡震惊的原因之一。还有更惊人的，是启明恢复了呼吸。 从桑白井出现的时候，那一口浓重的血分明有很多的杂质，那一定是胸腹中的器官碎裂之后形成的。这表明有一些井水进入了他的体内，并腐蚀了五脏六腑。拖动藤条过程中也能看到。尸体的肚子已经完全干瘪，丰富被掏空。但是随着皮肤的慢慢恢复，一个非常恶心的现象出现了。 尸体的肚子在起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荡。如果是从普通的河流出来，哲罗牡不奇怪。或许有吃人内脏的怪鱼钻到了里面。可那是桑白井，没有任何生物能够生存。这意味着，他的内脏在不断生长。 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启明应该具有一种自愈的能力。可是从何而来就不知道了。烙印密文的事情非常惊人，碎星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可是还有一件事情困扰着他。自愈技能恐怕不能抵御桑白井。因为本是那不是一种伤害而是补充，或者是转化。人们身上的特殊能力，往往不能拒绝这种“好意”。也是桑白井可怕的地方。 其实在整个事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是【奉献】。 “传承之技？”哲罗牡心中暗暗想着，但随后摇着头。传承之技虽然强大，但是有一个显著的特征，迅速增加战斗的能力，但是绝对不会出现自愈。 启明感觉已经呼吸几下，意识逐渐清明。有赖于狼笛的修炼，他对于心肺的控制非常精到。他知道现在不是一个正常的状态，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感，一切感觉都很麻木，包括正在生长的器官。 他心中暗想，桑白井的水太可怕，如果是正常人被能量完全侵袭，即便不被腐蚀，也可能变成只有意识不能控制自身的“植物人”。人们不知道你死去还是活着，如果这个时候被埋进坟墓，那滋味很难想象。 心脏已经完全停止跳动，但启明依旧没有死亡，能够思考。他庆幸井水的作用，不会消灭人的灵魂。而蓝眼恰恰是使用思维控制的，对此没有丝毫的影响。看看蓝眼的界面，和往常一样，没有异常变化。他放下心思慢慢等待着身体的复苏，同时观察周围的情况。 周围有几个信号，等级很高。可以确定是一个人在那里。之前用绳子救助自己的也是他。只是现在按兵不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之前的行动看来，对方没有恶意。 【自愈】已经达到熟练的程度，恢复身体非常快。五脏六腑在很短的时间内便重新生长完成，启明也彻底放心。皮肤已经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息，只是皮肤下的肌肉很疼。着说明一切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身体还不能动，因为还有大部分异种能量在身体中。 他想了一下，决定先启动心脏。 【奉献】和【自愈】不同。前者需要人还“活着”，但现在的状态委实不能算作一个活人。 “一键还原！”启明点击还原的选项。 启明的心脏确实坚持到了最后，并没有变成血浆。首先修炼维导之后它有了神奇的功能，抵抗能力很强。同时在【奉献】时启明注意重点保护了它。最后一点非常重要，在进行备份之后，蓝眼做出的及时的处理。 蓝眼对于其他器官的损坏没有任何的反应，但心脏本已经成了它的一部分。从融力阶段的“控制器”，变成了“硬件。”所以在关键时刻，它自动停止了跳动，以免对蓝眼本体造成伤害。可能某些神奇的力量保护了它，竟然没有被异种能量侵蚀。确实有着某种不怕桑白井的神秘力量，就像圆圆…… 如此神奇，却让回过神来的启明非常担心，这场危机过去后，再出现特殊的情况，心脏主动停止怎么办？但他还想到了另一点，这可能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如果蓝眼受到损伤，心脏可能没有问题。但身体出现问题，影响到了蓝眼，它一定会做出一些控制。就像掉入桑白井中的事情，生命本身就没有保证，即便不停止心脏跳动，也会丢掉性命。 现在不是胡思幻想的时候，还原已经开始。 一个进度条出现在蓝眼中，启明看着它不断移动，心中很踏实。 “咚咚……”战鼓的声音猛然出现，尽管声音非常小，让远处的哲罗牡心中一震。这是重新恢复了心跳啊…… 他依旧没有靠近，只是仔细观察。 启明也在体会着心跳恢复之后的感觉，一种灼热的气息开始在皮肉中穿行，似乎是热血重新燃起来，但之前地方血液经过井水的改变，自愈的恢复已不是原先的样子。中间缺少了一种活性。就像干涸的鲜血重新用水化开，质量天差地别。所以血流的速度很不理想，似乎宽敞的道路上出现一个个大石头。 血液回流到达心脏之后，跳动的速度也出现了异常，频率或快或慢，难受异常。启明决定做些什么，必须把原先的血液完全排出，才能保证活过来。他已经可以使用【奉献】，所以他决定将血管完全爆开。 在桑白井中，他对【奉献】有多了一层理解。不单单能将维导力聚集，还能奉献自己的一切，关键时刻能够自爆，但威力就不好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祛除身体内的糟粕，利用重新启动的心脏重新焕发身体的活力。 第九十七章 恢复 “噗噗噗……”在启明的控制下，身体上呈现一条条线状爆裂。血管中失去活性的血被【奉献】的力量硬生生挤出体外，飞到空中变成最小的粒子，身躯周围被红色的气息笼罩。血雾很快消散。【自愈】开始发挥作用，让原本碎裂血管飞快愈合。 同时，他尽最大努力继续使用奉献，将体内的游荡的异种能量进行排除，开始非常顺利，到后期效果不太好。骨骼已经完全被转化，除非将骨骼因为抽离体外，不然无法清除。 【自愈】太过神奇，能吸取已经植物化的躯体，并将整个过程逆转。但是【奉献】却做不到这一点。只能将体内的多余能量排除，但对于已经植物化的骨骼，却无能为力。也不要指望【自愈】能够帮忙。先前启明身体生命力即将耗尽，【自愈】无奈中才转化肌肤，以获得能量。 现在，生命能量复苏，【自愈】第一序列是使用本体的能量，不会再进行之前的操作，除非启明再次处于生命垂危的地步，且需要大量的恢复能量。 正常人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启明也不想做那种危险的事情。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但对于骨头上面的的异常丝毫没有办法。他感觉这种转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暂时放下，之后再想办法处理。 很快伤口愈合，血液开始流转，并且十分顺畅，之前的做法非常正确。 身体已经恢复，启明睁开眼睛，看到了头顶的天空。天空中微微发出蓝色，没有云。心中感叹着又是一次死里逃生。虽然受了很多苦，但确实精彩。 “安装【握剑姿势】” “安装【利箭】” “安装【璇刺】” …… 启明依旧静静地躺着，身体条件已经允许站起来，但他没有行动。默默安装着之前崩溃的技能，做好一切准备。远处有人看着，最好能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预防意外情况的发生。 “安装【砍杀】” “安装【爆裂】” 按部就班一步步进行，很短的时间就安装完毕。他庆幸没有删除这些安装包，中觉得用用得到。但他不得不考虑另一个问题，万一有一天存储空间不够了，或者安装包损坏，会怎么样呢？ 很快他有些想法，不应该完全依赖技能的安装。他知道，先前的技能崩溃并不是遗忘了，而是整个身体出现了问题。用蓝眼的逻辑来描述，就是崩溃了。在桑白井中，身体几乎一塌糊涂，技能自然出现问题。在身体修复过后，不安装也能使用一些，因为他已经学会了，只不过等级没有那么高。安装的技能完全提升了实力的上限，不管从技巧还是熟练上来说都更为精到。 哲罗牡完整地看到了启明从死到生的过程，心中感叹着。桀休马大公爵确实有了后继之人。 启明站起来解开腰上的藤条，看藤条所系的扣子，认定远处观察的是一个强大的人。如此远的距离，只有将维导力附在上面才能做出如此复杂的操作。 衣服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水渍。桑白井水挥发非常快，不像真正的水。瞬间，他就感到一些异常。身体内的骨头非常别扭，整体的感觉更是奇异。身体像变成一颗小树，从后脚跟到脖颈的位置有一种挺立的感觉。 类似的感觉似乎听人说过。在小镇的时候，阿波罗仔细讲解过三种维导的感觉。战鼓不用说，能让人将胸口的烦闷击碎，心理承受能力大大加强。 如果说战鼓表现找精神上，雷铃则是表现在身体上。入门之后，骨骼处于一种昂扬向上的状态。就像异界人们形容“打了鸡血”。在平民身上显得有些别扭，但配上贵族的礼仪和行头，非常精神。 绞弦与雷铃相反，怎么看都充满朴实。 “叮铃……”启明走出一步，身体内竟然出现了响声，这是雷铃入门后的现象。 “咚咚……”他震动心脏，战鼓维导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这说明两种维导在他的身上同时出现了。猛然想起哥达和碎星的提醒，通过桑白剂产生的伪维导力不能用来锻炼心脏，但现在的情况是两码事。 异种能量强行侵入了骨骼，改变了其状态，和维导根本没有关系。他感受着骨骼中的力量，发现只是质地发生改变，变得与雷铃维导修炼者相同，但是没有真正的维导力产生。 哲罗牡被启明镇住了，不是因为维导，而是相貌。先前启明躺着很难注意它的面容，站起来之后，形象确实非常可怕。原本就瘦小的身形更加孱弱。只是看起来不好，但是身体蕴含的能量他能够察觉到，对于八岁孩子来说很强大。 井水腐蚀了大多数的脂肪和肌肉，【自愈】又不会全面恢复原状，所以启明身上只剩下了人体最精华的部分，必不可少的部分。这是一种非常理想的状态，修炼者都很想达到这种高度。因为有维导力提供能量，身体就不必储存过多的能量。就像马车将一切繁杂琐碎的装饰去掉，只剩下有利于行进的部件。 好虽好，但看起来是在不怎么样。启明现在就像一个包了人皮的骷髅，不用天黑就能将小孩子吓哭。 “叮铃……” “叮铃……” 启明迈着步子，起来后没有朝着哲罗牡的方向走，而是背过身悄悄拿出储存在圆圆中的瓶子。尽管经历生死，他并没有忘记来到这里的目的，要取一些桑白泥。异种能量已经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他已经完全适应了。 将桑白泥装好，他慢慢走向哲罗牡。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必须要感谢一下。如果不是他使用藤条将自己拽出井水的范围，身体早已经完全化掉。 走动的过程中，他感到了异样。身体胖瘦与否自己很难察觉，但他看到细细的胳膊和腿，同时摸摸脸，知道又是消耗过度了，这次与第一次极限融力相比，糟糕一万倍。不过精神很好，头脑清明。 “您好，感谢您的帮助！”启明很诚恳。 哲罗牡说道：“不用客气，这就是我来的目的。碎星通知我来帮助你。我叫做哲罗牡，哲罗牡·赫利厄斯。” 在经历如此巨大的事件之后还能保持心情的稳定，十分了不起。哲罗牡觉得有必要和启明好好相处。不看在其他人的面子上，纯粹为了这个孩子的逆天资质。 第九十八章 骨骼的变化 走出森林，启明已经完全熟悉新的身体，心走坐卧别扭的感觉消失。 桑白井周围的遭遇，对于他来说用脱胎换骨来形容十分形象，和哲罗牡简短交流后，他们走向森林之外。启明知道身体出现了一些异常，拒绝哲罗牡的帮助，坚持自己行进。 通过简单的介绍，启明已经知道哲罗牡是一个五阶强者，为赫利厄斯家族驻守王城。对于处理王城的紧急事件很有帮助。身份的问题启明没有怀疑，进入王城的第一时间碎星已经将大体的情况做过介绍。镇守者哲罗牡是重点，包括年龄、相貌、实力等等。处于五阶高段的实力可以算作定海神针 作为赫利厄斯家族的未来继承人，同族之人应该第一时间见面互相熟识，出现躲避的原因，启明了然于心。 自己没有任何的功绩和强大的力量，只有身份和辈分在那里。但强者都是由尊严的，抛开哲罗牡能做祖辈的年龄，还有五阶的超强实力，会面必然会造成尴尬。所以没有主动去拜会，也不指望他主动上门。 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见面机会。 在同族之间，类似的事情表现得尤为突出，反倒是赫利厄斯家族的骑士没有顾忌。辈分在效忠骑士中没有作用，完全是职员身份。 启明说起了自己身体的状况，有些不明所以，希望哲罗牡能够帮助解答。战鼓因为“还原”的关系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二阶初段。皮肤肌肉被削减很严重，最苦恼的是骨骼发生了质变。 无论沉沦城和其麾下的四大领地之间有什么矛盾，在王城，他们就是团结的一家。在关键时刻，自家人最值得信任。况且启明也不认识王城的其他强者，唐恩虽然强大，却是巫师。对于维导的了解不能称作专家。 哲罗牡是雷铃修炼者，对于骨骼的认识称得上权威。在启明刚刚修炼的时候阿波罗就说过，隐波人最适合雷铃的修炼，因为腰部缺少支撑但更加灵活。所以赫利厄斯家族的人都修炼雷铃，没有战鼓技修炼者。 哲罗牡很愿意帮忙，细心检查，他对阿波罗的“胡闹”行为很无语，竟然教授启明战鼓，是有其他的目的还是要毁了这个孩子？ 因为修炼方式的不同，维导只能选择一种，不然会产生十分可怕的事情。难点在于融力时期的伪维导力不同，战鼓为训练得来，雷铃为药剂辅助得来，两者在性质上属于一刚一柔，就像溶液和水泥的区别。实际修炼中，伪维导力不能一分为二，无法分别锻炼心脏和骨骼。 经过检查，哲罗牡震惊了。他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事情，启明的骨骼竟然完成了雷铃战技最重要的一步，骨头完全转化，单从质量上来说，进入了雷铃二阶！这说明他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双维导修炼者。 人们曾经不断尝试，三大维导是否可以进行同修。麻烦接踵而来。顺序是第一个难点，首先修炼战鼓，热血中蕴含了非常神奇的力量，在使用桑白剂的时候，那种固化骨骼的元素被完全分解，强行使用，会两者冲突使得腐蚀能量加强。首先修炼雷铃战技，再进行战鼓融力。因为身体经过桑白剂的辅助，伪维导力混杂，接下来会将心脏变为骨质。 有人在等阶非常高的情况下进行兼修，希望能出现奇迹。令人失望的是全部失败了。战鼓维导力会将桑白剂的力量湮灭，反过来，雷铃高阶训练融力产生的力量依旧带有固化的特性。两者就像沸腾的水和寒冷的冰，永远不能共存。 原因在于，两者的修炼都需要通过身体进行。躯体就像一个通道，力量经过它锻炼维导的枢纽。大路显然只能允许一种力量通过，再多就堵塞了。 现在，奇迹出现了。 哲罗牡一路上都在思考，到了森林的边缘他告诫启明，先不急于修炼雷铃，要经过仔细的研究之后才能可以尝试。他心中非常激动，路途中他见识了眼前孩子的成熟和睿智，还有逆天的运气。或许将来的成就能够超过桀休马大公。 他心头冒出一个想法，着也许是桑白井的正确使用方法，通过洗礼直接获得雷铃二阶的资质。随后摇头，恐怕谁也不敢尝试。 出了森林，走过一段就看到了一支队伍，打头的人很显眼，是哥达。 小托马斯、盖文、格鲁、山姆都在。他们没有进入森林寻找，只是在静静地等着。都知道，哲罗牡一人就能应付一切，贸然进去只能带来麻烦。 “启明……你、你……碰到吸血鬼了？”小托马斯看到了启明可怕的形象，话语突然被堵到了嘴中。甚至又开始口吃。他能认出来，但这和原先可爱的形象差别太大了。皮包骨头，脑袋就像一个骷髅。因为肌肉消失，眼睛显得特别大，重点是头发不见了。 “启明少爷！”骑士们也很担心。 “没有关系，深渊归来应该庆祝一下！”启明站在众人面前笑着。深渊，和永恒国度相对，在异界的称呼是地狱。确实，从深渊归来！ “少爷威武！”骑士们大拍马屁。他们都有一定的实力，从启明声音中的力量能够感受身体的情况，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糟糕，中气十足。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够知道了，谁也没有询问。 小托马斯牵过马，启明略一接近准备骑乘，马匹惊慌地后退，令众人很是不解。能让战马惊慌的不会是人的相貌。即便再丑的人牲畜也感觉不到。只有一种可能——气息。 哲罗牡说道：“是气息，你身上有一种非常危险的东西，就像明火渐渐接近油桶。” “是，是，在你身边有一种汗毛直立的感觉。森林力有什么东西，我也想见识一下”小托马斯不知道恐惧是什么。 “最好不要！”启明笑了一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其实感觉到了，一路上除了控制身体，一直在控制那种气息。源头应该是骨骼的心脏之间的互相感应。它们好像是仇敌一般剑拨弩张，形成的神秘气息散发到了体外。 经过适应，马匹终于不再抗拒，启明和众人慢慢往回走。 “其他人有消息吗？”启明和碎星还有哥达在最后面，与众人拉开一段距离。 “他们都回来了，诺克也是。但王城很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碎星说道。她很困惑，为什么诺克没有死。 “诺克也回来了？”启明也觉得奇怪，但是但并不意外，诺克最后的爆发十分惊人，逃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今天早上有人在看到了他，好像很狼狈。”哥达一直注意收集王城的信息。 “能逃命就算不错了，狼狈一些没有什么。关于这个有什么传言吗？”启明问道。 碎星摇头，说道：“我们出城很早，没有具体消息。但诺克自己说遇到了巨妖，通过一番苦战才逃离的！” 启明很不满，因为钢鞭的关系他对巨妖有着强烈的好感。对于诺克的栽赃很生气。“人们喜闻乐见的说法，巨妖吃人……” 第九十九章 疏松 启明那可怕的形象一直没有变化，人皮包裹的骷髅。 回到城堡之后，玛莎见到儿子不成人样，眼泪滚滚而下。之后每次见到都会伤心，启明对此很无奈。只好保证尽快想办法恢复。 玛莎最近生活地非常不错，除了两位阉人，管家又买来了几名侍女，全天候伺候着。骑士们对于她也很尊敬，大部分是对于她做事的赞赏，少部分是启明的面子。 管家麦考斯非常担心启明的身体，每天都让厨师准备最好的饭食，瘦弱就应该用最好的营养品补充，可是丝毫不见有效果。急的他每天上蹿下跳，还怀疑厨师偷偷使用了残次品食材。在经过调查之后，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礼仪官尼罗古依旧每隔一天来到赫利厄斯城堡，教授必要的礼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非常担心启明的身体出现意外。孱弱的身躯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不能参加受封仪式，那样就糟糕了。 启明在尼罗古面前表现得有些过，欺诈技能效果非凡，加上“优秀”的身体条件，能骗过任何人。他不希望人们知道他身体的具体情况，除了哲罗牡，只有碎星和哥达稍微了解一些，但也不是全部。 骨骼被转化之后，不断吸收身体摄入的能量，所以怎样进补都是白费。他能感觉到骨骼不断变强，似乎没有止境。 回城已经四天，桑白泥已经交到唐恩手中，但治愈侏儒的药剂还没有拿到手，制作需要一些时间。侏儒的事情他已经全权交给了山姆，对方也很乐意做。他现在面临着两件事情，第一是身体的情况，第二是两天后的受封仪式。 身体状况不算糟糕，但不能用好来形容。哲罗牡来过两次，说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毫无疑问，启明的骨骼已经完全转化为银杖，虽然只是初步没有经过淬炼，但质地完全相同，甚至更强一些。 雷铃修炼的过程并不繁琐。桑白剂涂抹到皮肤上，自然会有一种奇异力量渗透进皮肤、肌肉。这个时候还有事情要做，进行一定量的活动。因为药剂的关系毛孔闭合，身体中产生的热量和药剂中某一种成分融合，伪维导力就产生了。之后引导力量到后背的脊椎位置，温养骨骼。 和战鼓不同的是，心脏比较小，可以作为整体来锻炼。但骨骼遍布全身，就不能用同样的方式，笼统温养也不太现实，需要分成一个个阶段进行。达到雷铃的第三阶段“银骨”基本就能将全身的骨骼转化。 从骨骼上面来说，启明已经到达了“银骨”的阶段，但是他身上没有真正的维导力，并不能算作三阶强者。 哲罗牡也陷入了思考，说到底，雷铃和战鼓维导力的产生原理是相同的，都是将器官变成了枢纽，不管心脏还是骨骼都有着反哺的作用，可以成为维导力的枢纽。启明根据自身的感觉有一个非常棒的想法，哲罗牡最后赞成这种说法。 维导力其实是有的，但是被紧锁在了骨骼之中，因为最初的维导力是从骨髓中产生的。 温养骨骼由内而外，桑白剂的慢慢温养让骨骼逐渐发生变化，骨骼的质地从弱到强慢慢变化。但启明被桑白井强行改变，首先就在骨骼的外围形成一个坚硬的外壳，让里面的能量无处散发。 怎样打开是一个难题，无法兄雷铃的修炼入手。启明准备使用战鼓的维导力进行试探。使用雷铃伪维导力温养心脏会出现问题，但是战鼓伪维导力不存在这个问题。他本就是人体中产生了比较常规的能量，和药剂无关。 既然雷铃的融力不能温养心脏，那么战鼓的融力是否能温养骨骼？这就是启明想到的办法。世界上并不缺少敢于尝试的人，类似的实验不断进行，造成的后果就是，骨质疏松…… 战鼓融力获得的是一种非常活跃的能量，附加在坚实骨骼上后果不堪设想，能将强者直接废掉。但这似乎能觉接启明的情况，既然骨头太硬了，何不让疏松柔软一些？ 早上，启明吃过早饭就开始尝试，旁边是哲罗牡保驾护航。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碎星依仗少年时王城生活的经历，拜访着很多熟悉的人，儿时的伙伴，重点不在打探消息，而是将关系网重新建立起来。对于之后的事情很有帮助。他们也很喜欢和碎星交往，以前赫利厄斯家族一直比较清高，人们看不惯的同时心中存在不可攀的感觉。现在主动找上门只为叙旧，当然是欢迎的。 哥达去拜访一些官员，主要是和古贵族有关系的处于墙头草位置的人。大公爵的直属骑士，虽然没有爵位但在古贵族中地位较高。过程中，当然免不了付出大把的钱财和礼物。 山姆去了巫师之家，有了启明的指引他已经住在那里三天，盯着唐恩，希望能尽早拿到药剂。无论是身份还是实力。两者相差太大，他很不幸成为了唐恩的苦力，不断被指使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王城现在很安静，但是启明等人知道，很快就会有大的风波。诺克没有被英灵杀死，回到王城后竟然毫无声息，这不正常。既然国王动手了，详细他不会坐以待毙没有人知道他手中掌握着什么样的力量，上代国王是否有特别的遗产。不管怎么说，两人正式的冲突临近了。 实力始终是第一位的，如果双方冲突中出现王座强者，另一方必然败落。启明对哲罗牡点点头开始进行融力，然后对骨骼进行温养。 哲罗牡内心已经经过了几次的锤炼，对于启明能够使用鹿之步不再感到震惊。桀休马的亲子，阿波罗的学生，能做到这些本就是应该的。 疏松骨骼过程并不难，对于伪维导力的控制启明有十分的信心，再说，类似的温养本身并没有危险。 “叮叮当当……”维导力附着在骨骼上，引起了一些响声，十分悦耳，就像真正的铃铛。启明觉得非常神奇。一般情况下只有碰撞能产生类似的声音，但坚硬的骨骼在经过桑白井的转化之后，出现了神奇的改变。 维导力和骨骼在进行了角力。 第一百章 联合公告 维导力刚刚沾上骨骼，就出现了一些异象，但在启明的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它们只在身体内部运行。碰撞出现了大量的游离能量，质量很轻但是数量很多。就像人吃饱了胀气一样，充斥在身体内，很不舒服。 启明身躯上随着气体不断鼓胀。骨骼原本就是某些力量的聚合体，经过腐蚀变成了气体，这样一来体积变大，在身体中乱窜。很快就不是难受那么简单，而是疼痛。 关于受伤启明是不担心的，自己有着非常强大的技能，愈合完全不是问题。但现在一个非常严峻的情况出现在面前，也就是最大的难点。 维导在将心脏、骨骼或者关节变成枢纽之后，接下来会强化全身。维导之所以成熟，正是因为全面发展，并不是单单强化心脏将其他抛在一边。 以雷铃为例子，后背的脊骨成为维导枢纽之后，逐渐开始强化与之相连的各种骨骼。第三阶段白银骨、第四阶段白银髓、第五阶段屹立之杖、最后达到擎天之杖。从白银髓开始，力量逐渐向外渗透，将肌肉强化，屹立之杖阶段，全身基本被强化，只是侧重点略有不同。 战鼓维导同样，通过血流将特殊的强化效果带往全身。 启明遇到的难点是，如果骨骼中的力量释放出来，究竟用哪一种维导力强化身体。因为他们有显著的区别，一刚一柔，效果完全不同。 哲罗牡看着启明身体鼓胀，不断变换很多形象，心中微微惊讶。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看眼前的情况，人的身体一定非常痛苦。但是启明依旧按照之前商量地一步步做着，没有丝毫的差错。 根据之前的商议，两种力量不可放弃。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应该好好把握。战鼓强化的优点在于内部，心脏离着五脏六腑非常近，它们受益最多。而雷铃在于外部，因为强硬的骨骼是人类的支撑点，对于肌肉皮肤有着天然的优势。 如果用内、外功夫来形容的话，战鼓属于前者，雷铃作为古贵族世代传承，却是外功。出现的早不意味着高级，人类总是在进步的。就像战鼓已经摆脱药剂的辅助，而雷铃却依旧按照古法修炼。 启明小心释放着骨骼中的力量，气体能量仿佛就是杂质和垃圾，对身体造成破坏。他慢慢蹲在地上，使用了【奉献】，将它们完全排出体外，不要看是废气，但打入地面后将平整的土地掀起三码方圆的范围。这让哲罗牡眼前一亮，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样的能力，桑白井中一定做出过贡献。 滋滋的声音只有启明能听到，它像一种幻觉徘徊在身体内。经过三次【奉献】的释放，骨骼终于出现了变化。骨骼上面发出点点的银色，突然之间就爆发了。光辉透体而出直接附着在皮肤上，让启明可怕的形象多了一丝圣洁。 “果然是这样！”哲罗牡点头，嘴中发出惊讶的话语。猜测没有错，桑白井中的物质如果进入骨骼，能够产生重大的变化，维导力就是这样来的。 雷铃维导力开始在身体中肆虐，好像被囚禁的时间太长在发泄。无疑和战鼓维导力发生了冲突。其实在冲出骨骼的瞬间矛盾就已经产生了。启明迅速调整身体，将心脏尽量压制，一边两者破坏自己的身体。但是雷铃维导力穷追不舍，竟然顺着道路到达了心脏。 力量不好引导，因为它是外力强加给身体的，不像战鼓维导力自己修炼而来十分顺从。启明努力引导，将它们收回到骨骼中，同时期盼着蓝眼的提示。他有把握，蓝眼肯定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来吸取能源，可以利用蓝眼压制雷铃维导力。 “发现新能源，是否吸收？” 启明赶紧做出指令：“吸收！” 能源补充的选项亮起不断吸收身体中乱窜的维导力。启明终于有时间思考。桑白井中的异种能量非常奇怪，好像只有和骨骼融合之后才能产生异变，单单是桑白井井水，是一种神奇而无法吸收的能量。 站在原地不动，启明迹象一尊雕像。哲罗牡紧盯着同样不敢轻举妄动，用感觉默默观察着。他发现雷铃维导力不断减少，但去了什么地方没有线索。心中感叹，此能力应该是他逃脱桑白井侵蚀的最重要原因。 哲罗牡完全没有猜测到事情真相，在桑白井中起到最大作用的是【奉献】和【自愈】，蓝眼没有帮忙。秘密太多很神秘，他也不好探查，孩子身后毕竟站着两位巨人。他虽然是五阶强者，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算作大陆的统治者。也许更随一个伟大的人能让自己摆脱现在的处境。 哥达匆匆而来，脸上带着笑容。 “哥达参见赫利厄斯殿前！”哥达鞠躬。 “殿前”是一种非常正式的称呼，因为五阶的的名称便是它。传说这套称呼原本是翼卡雷斯制定的，事实上，现存只有第四阶的“阶下”和“殿前”存在着，人们会在姓氏后面加上它以作尊称，流传最广。 原本第六阶的王座，称呼为“陛下”。就是说他拥有一个国家的力量。各个国家的君主国王当然不喜欢这种“撞称呼”的事情，六阶强者极少出现并且数量比国王少，他们也不在乎太多名利。在种种事件中，人们选择性遗忘。 “陛下”是翼卡雷斯订制，臣子对帝王的尊称。当帝王与臣子谈话时，不敢直呼，必须先呼台阶下的侍者而告之。因而称“陛下”，意思是通过在你台阶下的臣属向你传达卑者话，表示卑者向尊者进言。 整个世界，只有极少数的国家的国王能被称为陛下，除去铁兰王国，四泽、雳剑，翼卡雷斯的子孙国王拥有资格。还有远在西北大路的香宾帝国。 哲罗牡看到哥达，示意走远一些一面打扰启明。 “什么事？” 哥达拿着厚重的纸张，笑着说道：“凤凰城、鲸泉半岛联合公告……” 哲罗牡微微惊讶，只有大事件才能有公告发出。通常意味着灾难或者惊喜。巫师们不涉及政治，国王替换都不会发布类似的东西。上一次发布，还是持戈人之墓开启。 “狼笛维导已经完善……”哲罗牡看到内容大吃一惊，再往下面看，是完善人的名字。 “启明·赫利厄斯”！ “阿波罗·帝雅之羽”！ “钢鞭·阿诺晶”！ “范伦铁恩”！ “唐娜·夏洛特”！ …… “启明参与了这件事情？”哲罗牡说道。 “是的，少爷传授给我们，已经修炼一段时间了，效果不错。格鲁的进阶和新狼笛也有关系。” 哲罗牡点头，回头看着启明说道：“我就想知道他能得到多少凤凰城贡献……” 凤凰城贡献，远远不是货币能够相比的，在它面前，贝角币就是普通的贝壳而已。 诸神领跑者 联合公告震惊了北大陆，似乎一切威胁都被消灭在萌芽中。 启明由瑞亚亲自册封子爵，并获得一块领地，未成年的他仍需要呆在卫城。启明蛊惑哈瑞斯夜探神宫宝库，因为好奇的石头放出了巨兽稞麦邋。军队镇压稞麦邋后，启明得到了他的血液样本。制造药剂时发生爆炸，惊动全城。大祸不断被称为恶魔之子，启明在14岁这年被赶到领地。 目的达到启明赴任星领，沿途遭到狙击，化险为夷到达领地。领地接壤窒息荒林，自然资源丰富却受到妖兽侵扰。启明通过钢鞭的徽章取得妖兽信任。血腥镇压奴隶贩子。在领地展开更加先进的管理方式，特产开始供给外界。因为奴隶商人的传播和启明骷髅一般的身体，加上实验室的标本，外界传颂着骷髅领主的凶残。星领出现远古遗迹，带出阿诺（鹰）修补星辰的传说，打退争夺者，在更强者到来之前，他进入窒息荒林。 十分遗憾不能继续进行寻找阿波罗计划，但领地在窒息荒林附近，他想到了妖精钢鞭。 启明寻找钢鞭，进入荒林，目的地妖精大本营——泪泉。 收集标本的同时发现自己的基因与赫利俄斯哟少许不同。斩杀巨蟒救助火苗（猫科动物，普通形态如小猫，可以喷射火焰）。见到钢鞭（妖兽之王护卫队长），妖王侄子。 妖王向启明讲述鹿灵潮汐的的内幕。永夏即将来临，启明和妖族诸位强者来到海边，部署防御阵地。并来到妖族圣地，接受天虹照耀。（天虹，妖族本体强大的基础，实际为带有辐射的晶体。与七圣器有联系。阿诺（鹰）修补星辰掉落部分）启明在石头帮助下开启天虹最高频率，妖王、钢鞭晋升半神。 启明得到巨妖徽章。回到领地，并不着急探查遗迹实际在石头帮助下探查完毕，开始布置防御。他要利用强者来临对抗鹿潮，鹿潮卷进所有人，启明在战斗中觉醒厄斯血脉，抵抗住攻击，鹿潮退去。20岁成为英雄领主。卫城传来王子们明争暗斗的消息，四泽也向安斯艾尔宣战，为避免介入大陆战争，踏向鹿灵之海寻找阿波罗。 鹿灵之海遇险，飘向极西大陆长鲸群岛，被当地贵族所救，启明暂时隐瞒身份，发现在人数极少的岛上，竟然有着众多的大贵族爵位。启明结识威灵仙公主，以学识和武力换取金钱，建造深渊船出海。国王陷入昏迷，启明和冒险队前往血尾岛寻找药剂材料，两人被困大血川，启明得知了一个故事（关于身世），遇到巨龙，危险时舍身相救。被巨龙抓走。 世界仅剩三条巨龙之一，羽晖在长鲸群岛和暴怒海岸之间有烈焰岛，启明在岛上智斗巨龙，并对巨龙实施外科手术，使其智力提升，作为报答，巨龙赠送礼物（强者之心，戈登之心碎片），并送启明到达暴怒海岸，来到龙息地。 启明见到了范伦铁恩开始学习绞弦战技体型逐渐恢复正常，战鼓战技大成。哈瑞斯在战争中遇险，启明得到消息后奔赴战场。帮助哈瑞斯瓦解滚石攻势，哈瑞斯成为战场新星并得到启明的馈赠的书籍《三国演义》。 再次出海，启明终于登上了架鹿岛进入灯塔世界，竟然发现是诸神原来来自蓝眼所在的世界。同属一员。 启明引领诸位朋友重新建立诸神世界，成为众神领跑者。 （全书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