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滴滴》 第一章 大王子 第一章大王子 “这······这是给我的奖励。” 丁泽眼珠子瞪圆,说话都变了腔调,不可抑制的惊呼,难以压制的沮丧,就好像被抢走孩子的母犬,可怜巴巴,却又不敢反驳邪恶的饭票一样,只能默默的在心里掉着眼泪儿。 四四正正,棱角分明,小轱辘,小车厢,深蓝色的车身,九成新的外表,内在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四个座位上套着毛绒绒棉质的灰色座套,后视镜挂着一串黑褐色的金刚菩提珠,仪表台上放着一瓶血红色的汽车香水。 “老七家换车了,我琢磨着挺合适,就把它收了过来,知根知底,行驶不到三万公里,车没毛病,收拾收拾跟新的一样。” 老妈扔来钥匙,拍拍引擎盖,感叹道:“如果你分数不够,不能留在京城,这辆车就留着我开,但现在你考上了,那这辆车就归你了,大学平时住宿,家里又住在郊区国道,回来一趟不方便,有它也能让你省点力气。” 于泽拿着车钥匙,样子有些发傻,送车送一辆奥拓,老妈你也太抠了吧,虽然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大王子,可实际呢,它连土鳖都算不上。 十六年前出产的老品牌,现在满大街上跑的轿车,就没有一辆比奥拓大王子档次更低的,哪怕现在送去报废,也换不回三千大洋,稍好一点的电动车,也要比它的价格高。 开一辆这样的车,你叫我怎么去见人,于泽怎么感觉这是惩罚,而不是所谓的奖励。 老妈挤眉弄眼道:“怎么样,感动的要哭了吧。” 于泽默默无言,强制性送车,我是委屈的要哭了,感觉回家做公交,都要比开着奥拓车来的气派。 于泽敢反驳吗? 答案很明显。 老妈性情坚韧,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办事干脆利落,好爽劲不输于男人,一头毛寸短发,一身深蓝色的工作服,指甲间有着总也洗不干净的黑色油腻,哪怕一天三遍澡,也抹不去一股子的机油味。 按理性格来说,外刚内柔,或者是内柔外刚,但老妈这人,里外都是钢,刚硬的程度能与造纸厂的切纸刀比美,别管你是软,还是硬,通通能给你一刀扎断。 老妈可不管儿子的复杂心情,打开车门兴致勃勃的介绍道:“车座套,虽然是从人家不要的报废车里扒来的,但我可是泡着消毒液洗刷了三遍,瞅瞅,现在跟新的一样,可惜没找到合适的方向盘套,不过没关系,我多跑几趟,一定给你找个差不多的回来。 还有这导航,是从宝马车上拆下来的,高级货,我也给你装上了,用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路线倍儿准,语音播报那叫一个好听,女音的,还带蓝牙功能,能和手机做绑定,这样来电话方便,一个按钮就解决通话功能。 还有汽车香水和祈福的珠子······” 于泽在旁边忍不住说道:“我说老妈,这两样东西不会也是从别人车上拆下来的吧。” “胡说。” 老妈不满了,轻轻拍打一下儿子,说道:“明明是我花三十块钱从早市买的,别废话,赶紧绑定手机,开两圈试试手感。” 于泽站着不动,做着无声最后的抵抗。 “怎么?嫌丢人?” 自己下出来的种,当妈/的哪能不了解,当即抱肩斜眼瞅着儿子,说道:“这车是给你回家代步的,不是用来和人扯淡的,想和人家攀比,咱家没那条件,老老实实的学习,等毕业后找到个好工作,别跟妈一样整日跟油腻子打转。 放假一早回家,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如果找对象,先给妈带回来看看,人呢,必须要勤快,不能懒,不然我可不承认,另外,······” 老妈下了决心,没玩没了的唠叨,于泽无奈,只能委委屈屈的拿出手机,开始绑定车上的导航系统,这哪是奖励,纯属是吊在头顶的狼牙棒,免了他以后不能回家的借口。 本以为高中结束,步入大学,能轻松自在些,谁成想·······哎·······。 总之一句话,千万别小瞧一位单身母亲,对儿子严格的管理程度。 于泽刚想点火启动,出去跑一圈试试手感,哪知老妈又在一边说话了。 “还有,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车速我做了限定,最高不能超过六十五。” “六十五?” 老妈说完,于泽不可置信的惊呼道:“我说老妈,你是嫌儿子死的不够快吧,从市里到咱家,一溜的高速公路,开六十五不是等着被人撞。” 老妈听完楞了楞神,只想着儿子的安全了,确实没考虑这方面的事,想了想,犹豫道:“要不······七十五。” 于泽翻个白眼,坐在驾驶座拍拍方向盘,说道:“七十五肯定也不够,最少也要九十五,否则这车爱谁开谁开,上高速非出事不可。” 老妈瞪眼道:“最高九十,在快你就跟人飙车了。” 于泽失笑道:“哈,我开个破奥拓,跟谁飙车去。” 最高时速九十五,是灯就亮,是表就走,方向盘灵敏,刹车好用,挂挡时没有卡克给不上油的现象,发动机的声音也很纯净,于泽驾驶着蓝色的奥拓大王子,开出修理厂,随着车流漫无目地的行驶在国道。 还没跑出五公里,仪表台上的导航突然亮起,闪烁着“滴滴系统”四个彩色的大字,然后一连串机械的女音传入耳中,在奥拓车内回荡。 “滴滴系统正式链接······正在为您搜寻客户······请稍后······客户链接成功,正在扫描客户位置。” 于泽皱皱眉,把车缓缓停在路边,拿出手机好一阵的摆弄。 滴滴打车,于泽知道,也用过,很方便的一个应用程序,不少车主靠着接单子赚取酬劳,什么顺风车,拼车,快车,出租车,选择很多,坐车的价钱也各不相同。 但关键的是,于泽没想干这一行,也没有接单拉客的意思,手机一切正常,没有接单的显示程序,那跟手机绑定的导航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来个滴滴,开始接取拉客的单子了呢? 于泽对着导航连试几次,也没找到取消的办法,只能暗自埋怨老妈不靠谱,这导航哪是从高级宝马轿车上拆下来的,明明是不知品牌的出租车。 第二章 穷装 第二章穷装 “客户位置,金日大厦,正在与客户链接通话·······嘟,嘟,嘟······喂,你到哪了?开的什么车啊?” 电话接通,询问声响起,于泽打量四周,条件反射般的说道:“我开的是奥拓,就在金日大厦呢,不是,那个导航出问题了,我没想接······” “导航坏了?没事,我认识路,行了,看见你车了。” “咔哒!” “嘟!嘟!嘟!” 电话挂断,忙音响起,于泽气急败坏的喊道:“喂喂,我擦,怎么挂了?谁管你认识不认识路了,我不是趴活拉客的,这他么的叫什么事啊。” 于泽恶狠狠的拍几下导航,导航歪道在一边,也很合作的黑屏了,在也没有一丝反应。 “卡······嘭。” 车门打开,坐进一人,在副驾驶扭扭干瘦的屁/股,找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伸手比划道:“巴蜀鱼,直走第三个路口右转,第二个路口左转,然后下一个路口右转巴蜀渔家,半个小时准到。” 于泽把导航摆正,抬头说道:“我不是······您是,马,马,马,马阿里,马富豪。” 小脑袋,个不高,身体干瘦,一身没有品牌的黑色休闲装,眼眶下陷,使眼睛看起来很大,大嘴巴,没下巴,脸比锅底都平,笑起来左右脸蛋有很深的皱纹,指长的黑色头发贴在脑瓜皮上,离远一瞧,长的跟外星人似的。 长相奇特,好辨认,全球独一份,咨询,财富,视频报道,几乎天天能看见他的身影。 阿里集团的主要创始人,现担任阿里集团董事局主席、日本软银董事、TNC中国理事会主席兼全球董事会成员、华谊兄弟董事、生命科学突破奖基金会董事。工学院英文及国际贸易教师。 支宝宝的拥有者,创办华夏第一家互联网商业信息发布网站,出任华夏国际电子商务中心国富通信息技术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选全球互联网治理联盟理事会联合主席。出任英国首相戴维·卡梅伦的特别经济事务顾问。 名头太多,太大,两人身份一个天,一个地,就好像小老百姓见到了国家领导人,腿肚子都在发抖,于泽脑中一片空白,神情有些迷糊,跟梦游挺像。 马阿里早已习惯这样的目光,咧嘴笑道:“小伙子效率很高嘛,我这才下单,你这人就到了,利落,干脆,做事就得这样,不能拖,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 于泽早就没有了赶人的心思,马阿里坐了他的车,这事值得吹半年的/牛/逼,听到问话,小心的回道:“人才?” 马阿里摇摇头,于泽又道:“团队?” 马阿里再次摇头,苏仁抓抓脑袋,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是效率!” 马阿里表情认真的说道:“有在好的人才,在好的团队,可你没有效率,终究一事无成,现在是什么时代?互联网时代,什么事都要讲究一个“快”字,这样才能更好的把握住市场,聪明的人很多,勤快的却很少,可最终能赚到大钱的,终究是那些勤快的人。” 于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勤快确实很重要,老妈就很勤快,也因为勤快,把一个破碎的家庭,生生用自己瘦弱的肩膀给抗了起来。 马阿里伸手指指前方,说道:“小伙子,开车吧。” “哦,好。” 打火,启动,挂挡,于泽控制奥拓小车,灵活的行驶在国道的车流中。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 听到豪气的歌声,于泽暗暗吐吐舌头,早就听说马阿里是金庸武侠迷,互联网上的马甲叫做“风清扬”。 阿里公司的办公室,也全都是武侠小说里的武林圣地,例如“光明顶”、“达摩院”、“桃花岛”、“罗汉堂”、“聚贤庄”、“半山亭”、“侠客岛”等等,甚至洗手间都叫做“听雨轩”。 却没想到,马阿里连手机铃声也用的是武侠曲子。 “喂,高经理,我不是说了吗,最近休假散心,没大事别找我。” “什么?刘冬冬弄出个六一八买三送二?” “他弄,我们当然也弄,当初刘冬冬不山寨了我们的双十一嘛,风水轮流转,这回我们山寨他的。” “笨,做事要动动脑子,刘冬冬用集团创办纪念日的理由搞活动卖货,我们也可以用年中大促销的理由来搞优惠嘛,他们买三送二,我们就送代金券,花一百,送三十,少得一些利润,我就不信了,我的猫猫还干不过他的东东。” “嗯,用心做事,早晚挤垮它。” “小伙子,我们刚才说道哪了?”马阿里挂上电话,笑呵呵的问道。 于泽控制方向盘,回道:“刚才说到了效率问题。” “对,效率,是说到这了。” 马阿里点点头,然后抬眼瞅瞅四周,说道:“不过,做生意也不能光靠效率,也要讲门面,你这辆车,档次有些低了。” 于泽赫然,奥拓大王子,卖不出一个笔记本的价钱,说起来确实让人有些羞涩。 “当初啊,我从西雅图考察回来,发现了互联网行业,便跟人家说,互联网能传送照片,能传送文字,可以做商城,赚大钱,很有搞头,可是呢,除了我的一位老同学,没有一个相信的。 我想啊,那些个电视台,报纸等传媒行业的记者,接触的信息广泛,文化水平高,应该能知道互联网行业的知识吧,结果他们也不知道,后来,我就把这些个记者请回家,摆上两台大头机,让他们现场看一看。 一呢,是想让他们帮我做个宣传,为了筹集资金做准备。 二呢,是想证明我没有胡说吹牛,人家国外确实有这个东西。” 说到这,马阿里黯然长叹,摊手道:“记者来了不少,可一看我家的状况,没呆上十分钟便一个个走了。 最后我一狠心,卖了房子,筹钱租质一层上好的办公楼,搞装修,买价值高昂的办公用品,这回在请记者呢?” 马阿里冷笑一声,说道:“他们来了,并且一呆就是四个小时,只为了等待一张传输的照片。” “所以这人呐,想干成点事,就必须把实力亮出来,哪怕穷装,也要把面子收拾干净,否则人家就是瞧不起你。” 第三章 滴滴系统 第三章滴滴系统 过红绿灯,转路口,在马阿里轻声的感慨中,路程已经行驶了大半。 以貌取人,以财取人,全球通用,世界就是如此,否则也不会出现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典故。 想别人尊敬,必须要拿出相应的实力。 剩下的路程当中,马阿里给于泽讲了很多。 做事,要有目标,想做大事,门面必不可少,人呢,也要有一股子永不认输的韧劲,学会培养自己的信念气势,不能人家反驳两句,自己就心虚了,要气质昂然的面对一切。 短短三十分钟的旅程,于泽就好像请到一位顶级的人生大师,恍然之间学会了不少东西,并且受尽终身,可以铭记一辈子。 值!真值! 莫名其妙的接一个滴滴单子,便受到如此教导,当真是不虚此行,于泽恨不得天天如此,此刻竟然对仪表台上的黑屏导航感激非常。 临下车前,马阿里瞅瞅于泽,在瞧瞧仪表台上黑屏的导航,“哈哈”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彩券,塞入于泽手中,轻笑道:“小伙子不错,看你挺有眼缘的,这张两千块大洋的代金券就送给你了,上猫猫,选一个差不多的导航,拉活拉客,不认识路可不行。磨刀不忘砍柴工嘛,还有,等赚了钱,买台好车,千万别忘了装扮一下门面。” 话一说完,马阿里干脆的下车,摆摆手,大步走入名叫“巴蜀渔家”的酒店。 于泽拿着代金券,眨巴眨巴眼睛,世事如梦,莫过于如此,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等马阿里身影消失不见,黑屏的导航竟然亮了起来,屏幕上闪过一行行文字,机械的女声也随之响起。 “滴······目的地到达,客户下车,任务完成,任务点数加1,总点数为1。温馨提示,任务数量为5时,可得到技能奖励,任务数量为10时,可得到科技奖励。” “感谢您参与滴滴系统,本次任务结束,祝您休闲愉快,再见。” 机械的提示音响起,于泽心里震撼莫名,汗水打湿衣衫,冒出一身的白毛汗。 技能奖励?科技奖励?滴滴系统? 挺玄幻的,这是滴滴打车的新活动?还是遇到了外星人的黑科技? 于泽此刻满脑门的浆糊,胆战心惊的伸出手,轻轻触碰一下黑屏的导航,然后立马缩了回来,小心的问道:“喂,你,你,还在吗?这,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半响,除了黑屏还是黑屏,导航无声无语,没有一点搭理于泽的意思。 于泽火了,在车里气急败坏的喊道:“怎么也要给个说明书吧,没有说明书,你让我怎么用?” “滴······滴滴系统说明书导入。” 导航屏幕点亮,这回没有语音了,而是一页页电子版,米粒大小的文字,于泽赶紧简直凑上前仔细阅读。 良久,于泽抬起头,神色不断变换。 滴滴系统,谁发明的,没有记载,从哪来的,也没有说明。 滴滴系统会根据适宜的条件,来寻找特殊的客户,为什么要说是特殊呢,因为滴滴系统所寻找的客户,都是所谓的社会名人。 只要客户对社会有影响,拥有万人崇拜,也就是一定的粉丝团,便达到了滴滴系统挑选的条件,他可能是网络主播,可能是国家领导人,可能是超级富豪,也可能是电影明星。 每拉取五个这样的名人客户,便会得到相应的技能奖励,而这些技能奖励,也是从客户身上挑选而出,并且绝对是他所最擅长的一项。 而每拉取十名客户,滴滴系统除了奖励一项技能外,还会奖励于泽一张科技方面的图纸,有药方,有机械,如果运气好,也可能会得到远超地球的黑科技产品。 总之是滴滴系统从数据中随机挑选的,一切要看自己的手气。 并且多次试探,于泽也了解到,滴滴系统,它只是一段复杂的程序,并不是所谓的人工智能,很呆板,除了一些语音指令外,和普普通通的导航没什么两样。 看看上方“巴蜀渔家”朴素的招牌,于泽挂挡,倒车,转动方向盘,奥拓车变换方向,穿梭于回家的路上。 马阿里上了自己的小破车,讲了一堂生动的商业哲学课,整个华夏,有几人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上国道,下土路,把奥拓车停在自家院子,快步绕过院中望天的爷爷,回到房间中,坐在床上,于泽拿着价值两千的代金券,神情变换,一会皱眉苦想,一会兴高采烈,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老妈叫他吃饭。 西红柿炒鸡蛋,豆皮炒肉,一大碗冬瓜汤,都是很简单的家常菜。 饭桌上,爷爷看着饭菜唉声叹气,一副很嫌弃的样子,筷子在豆皮里拔了来拔了去,等吃光盘子里的瘦肉,一推碗筷,拎着房檐下的鸟笼,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走了。 老妈没吱声,大口大口的吃着米饭,于泽却眉头直皱,起身拿着爷爷吃剩的豆皮,抬手倒在了一边的垃圾桶。 喝一口冬瓜汤,于泽刚要张口给老妈讲下午遇见马阿里的事,但一想到滴滴系统,又把话咽了下去。 这事太奇幻,还是等以后确认过再说,不就是拉五个人嘛,又不是去玩命,如果是真的·········那这事只能天知,地知,自己知,决不能让第二人知道,否则定然福祸难料。 于泽心里有事,闷头吃饭,过一会,老妈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明天你大伯要来。” 于泽手中的筷子一顿,不爽道:“他来干什么?” 老妈说:“大俊考上了清华。” “所以上咱家显摆来了?” 于泽眼珠一斜,狠狠嚼着嘴里的冬瓜块,说道:“就他家那个呆子,考上哈佛都没用,五谷不分,生活不能自理,比傻子强不了哪去。” 老妈拿筷子一敲碗边,不悦道:“怎么说话呢,那是你堂哥,在说了,傻子能考上清华?万一大俊以后有了出息,和他打好关系,总能照顾着点。” 于泽语气不屑:“他照顾我?哈,那可真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第四章 脑浆不够肌肉补 第四章脑浆不够肌肉补 家里这些个亲戚,就没有一个靠谱的,一个个油奸耍滑,不要面皮,总想着占便宜。 丁泽不屑道:“只要他不像大伯一样,我就谢天谢地了,妈,你说这一家人怎么回事,老不老,小不小,就没一个正经玩意儿。” 老妈眼珠一瞪,说道:“那你算什么。” 丁泽摆出讨好的模样,舔脸道:“我是你的种,不随你随谁。” “行了行了,别贫了。” 老妈翻着眼皮,吃光碗里的米饭,放下筷子,起身道:“厂里晚上加班,如果太晚,我就不回来了,明早你自己弄点吃的,还有,一会别忘了把碗刷干净。” 话一说完,老妈扭头就走,跨上院里的小飞哥牌电动车,眨眼间便没了影子。 吃下一块西红柿炒鸡蛋,嘴里酸甜酸甜的,于泽清晰的记得,小时候家里条件好,有疼爱宠溺他的父母,城市中有漂亮的大房子,总也吃不完的零食,让小伙伴们羡慕的玩具。 美好的生活,却在苏仁初中的时候破灭了,老爸遇人不淑,导致家里突然破产,京城有名的汽车修理厂倒闭,外加欠下一笔数额不算小的外债。 老爸一气之下中风成了植物人,现在还和死人一样的躺在疗养院,突遭巨变,家里重担都担负在了老妈瘦弱的肩膀上,老妈没有自暴自弃,像巨人般的扛起大梁,凭借一手半吊子的修车手艺,努力钻学,没过两年,生生变成了京城少有的修车女工。 大到货车,小到电动车,就没有一样老妈不能修的。 老妈的苦,于泽明白,老妈的累,于泽也清楚,长大赚钱,让老妈享受着轻松富态的生活,这是他内心当中最大的心愿。 今天被马阿里上了一课,得到了所谓的滴滴系统,就好像燃烧的烈火上浇了汽油,使发家致富的想法轰然爆裂。 吃饭,洗碗,回到房间内,于泽无聊的躺在床上,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心里却想着车上普通模样的导航。 “它”,到底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恶作剧?如果是恶作剧,怎么就会让马阿里上了车,碰巧?不对!于泽摇摇头? 像马阿里这样的超级富豪,谁能指使的动? 以前于泽也想过,上大学后能做什么?努力训练?拼搏向上?最终当上为国争光,赢取金牌的国家运动员? 拉倒吧,名额就那么几个,光光训练好,成绩好可不行,还必须要有人脉,有票子,不把教练伺候舒服,他会好心为你填写一张国家级的选拔表格? 在大学混四年,等毕业后到小学应聘个体育老师,守着每月的几千块大洋过一辈子,如果说主科老师还凑合,没油水的体育老师嘛,咱还是洗洗睡吧。 于泽虽然是体育特招生,脑袋却绝对不笨,反而很聪明。 最近几年,绝大数老师都很草蛋,上课不教,下课教,一个小时两百块钱的补课费,你爱上不上,反正耽误的又不是老师自己,人家有的是花钱补课的学生。 林林总总,要想把书好好念下去,每个月最少要用一千多的补课钱,当初突遭巨变,正是家里生活最困难的时候,于泽又怎么可能张嘴管辛勤的老妈要钱,一来二去,学习成绩便落了下去,成了年级组内有名的破烂货。 最后被逼的没办法,为了顺利升学,于泽干脆一咬牙,凭借一股子韧劲,努力锻炼身体,成功加入了学校的校队。 正所谓,脑浆不够肌肉补,东边不亮西边亮。 可现在有了滴滴系统,说不定······嘿嘿······ 第二天一早,于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听到了外面吱喳火燎的大嗓门。 昨晚一顿胡思乱想,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连衣服都没脱,穿鞋下地推开房门,阳光刺眼夺目高挂天空,让他不自觉的眯起眼睛。 “呦,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新近大学生小泽嘛,听弟妹说你被保送到了京大,最近考试一定消耗不少体力吧,怪不得起来这么晚,哎······我们家大俊就没这个福气喽,每天夜里十二点睡,早上五点钟准时起床,洗把脸就看书,一坚持就是十来年,养成了习惯,现在想改都改不过来。 今个儿我本想让大俊多睡一会,弟妹你猜怎么着,这孩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非要找书看,你说都考上清大了,又成为了京城理科状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可他倒好,要考研,做博士,哎弟妹,清大你知道吗,那可是华夏最好的学校,比京大高出好大一截,出成绩那天,清大招生办主任亲自上我们家来。 弟妹你猜怎么着,嘿,夸我们家大俊是好苗子,是人才,只要入学,学费全免,并且有奖学金,清大啊,那可是清大······” 眼前这位唠唠叨叨,碎嘴的中年妇女,是于泽的大娘,发福的身体,浓妆艳抹的脸蛋,就跟大白墙贴了红油漆一样,一双大腿粗的要死,却偏偏穿着深蓝色的诱惑丝袜,不过膝的黑色帆布裙,黄色的棉布T恤衫,挺好的装扮,硬是让她穿成了非主流。 这要是在大街上一走,回头路定然达到百分百,留下一片呕吐的对象。 视线扫过一边看书的呆子,厚厚的眼镜片,纤细的四肢,瘦弱的身板,浑身没有二两肉,出门必须带着分量十足的大号秤砣,否则清风吹过,回头一瞅,呦呵,人没了。 可怜的孩子,连一顿饱觉都没睡过,怪不得一副早死的相貌。 目光略过喋喋不休的大娘,于泽对僵着脸的老妈问道:“大伯呢?他没来。” 老妈隐晦的翻个白眼,努嘴道:“看你的奥拓车呢,唉声叹气一早上了,也不知发了什么疯。” 大娘一听这话立马张开血盆大口进行反驳道:“弟妹,话可说过了啊,那可不叫发疯,而是替你们家可惜,多好的一块牌子,上了个破奥拓,简直拉低了京A牌照的格调,知道现在一块京A的牌子值多少钱吗······” 对于碎嘴的大娘,母子俩一耳朵进一耳朵出,早已有了应对方式,该说话说话,该唠嗑唠嗑,当她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否则一接话茬,大娘定然说个没玩没了,让你不胜其烦。 “妈,你今天怎么没上班?”于泽问。 第五章 别有用心 第五章别有用心 对于奥拓车内的滴滴系统,于泽并不担心,全语音声控,已经进行了所谓的认主绑定,只要他没死,任何人都别想抢走。 刚要拿起起桌上的苹果,却被老妈挥手挡住了,只见她瞄了大娘一样,小声说道:“今天跟别人调休了,赶紧去洗脸,一会有好东西吃,别吃水果,先空空肚子。” 于泽“呵呵”一笑,悄声道:“妈,你花钱买东西了?” 老妈微微摇头,小声道:“我哪会买东西给他们吃,是你大伯拿来的,一只大龙虾,起码有三斤重,还有一些大螃蟹,虾爬子,扇贝,一水的海鲜,全活的,这些东西加气来上千块都打不住。” 倒吸一口冷气,大伯这次可真是大出血了,像他这样抠门的人,能有这么大方? 老妈不信,于泽也不信,娘俩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防备,一定要严防死守,把大伯当贼一样的盯着。 走进洗漱间,刷牙洗脸,冰冷的凉水敷在脸上,于泽的精神当即一震,感觉全身都轻松了几分,等从洗漱间出来,正看到老妈忙里忙外的收拾着海鲜。 海鲜这东西其实很好弄,去除大龙虾后门杂物,其它海鲜多放盐,让它们吐出泥土,然后或蒸,或煮,放上一些调料,一会的时间便能大快朵颐。 反正又不是在饭店,所以用不着穷讲究。 于泽的家没有什么像样的装修,和普通的农户家一样,三间正房,四间厢房,中央的正房是客厅,左右两边则是老妈和爷爷的卧室。 厢房也各有共用,一个洗漱间,一个杂物室,一个是做饭的厨房,剩下的一个自然是于泽的私人场所。 家里的院子倒是挺大,分内外,外面是车库,面积能放三辆轿车,内院有一百多平米,种着两颗枣树,四颗苹果树,而中间则是一个大大的葡萄架,翠绿色的叶子,上面挂着一串串青色的葡萄,嫩嫩的,带着雾气的水滴,样子很是馋人。 葡萄架下,能当幽静走廊,能当招待客人的雅厅,也能当炎炎夏日中酣睡打盹的凉亭。 别看户口本上挂着京城二字,但这里的环境跟农村没什么两样,正宗的郊区乡下,紧靠着河北边界,想去趟市里,顺着国道走四十公里的路程,才能到达京城的六环之内。 村中老娘们八卦的厉害,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东家常西家短,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老爷们也会时常聚在一起,喝些小酒,打打扑克,吹着牛皮。 熊孩子调皮捣蛋,一个个跟泥猴似的,一窝窝的疯跑,上树掏鸟蛋,下河抓泥鳅,就没有一样他们不会的,整日的不着家,时常能听见家长的喝骂,和吃饭时间的呼唤声。 于泽把一张厚实沉重的圆饭桌抬到葡萄架下,用力时两臂肌肉高高凸起,把T恤衫撑的鼓鼓囊囊,棱角分明的肌肉格外让人羡慕。 堂哥目光移开书本,偷偷的瞄了两眼,便被大娘挡住了视线。 “有啥好瞅的,一身的疙瘩肉,难看死了。” 大娘撇嘴对堂哥说道:“啧啧,一个体育生,等毕业后连工作都找不到,新闻上可报道了,运动员年轻时透支体力,到老后都是病,而且他们总打架,没素质。 还是咱家大俊好,多看书,好好学习,以后当老板,做SEO,赚大钱,听妈的话,少跟丁泽打交道,离他远远的,省得把你给带坏了,以后啊,他就是个苦哈哈,卖力气的,来时的路上,建筑工看到没,妈跟你说······” 大娘自以为说话声很小,却忘记了自己独有的大嗓门,老妈当时脸就拉下来了,打开一只煮熟的扇贝,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盯着大娘的目光很是不善。 于泽放好桌子没吭声,一个好好的学生,穿衣服费劲,袜子不会洗,鸡蛋壳不会剥,快被你给养成废物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看堂哥那个憨样,甩开贴身照顾的老妈子,能不能在大学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海鲜上桌,几分可以生吃的蘸酱蔬菜,等菜品摆放完毕,失踪的爷爷,叹息的大伯,很神奇的出现在各自座位上。 爷爷眼珠放着绿光,像饿狼一样,掰开一个龙虾钳子梦啃,一点也没有老态龙钟的神态。 堂哥放下书本,安静的像个丑男子,等着大娘把剥好的虾肉蟹肉,放在他身前的小碗里。 老妈端着辣根老醋放在圆桌中央,然后抓起一把虾爬子,慢条斯理的剥皮吃肉。 于泽闷声不吱,打海鲜端上桌一直啃到现在,活像苍蝇见到了腐肉,粘上了就拿不下来,吃相那叫一个凶悍,惹得大娘白眼仁翻来翻去,小声骂着“土包子。” 大伯是个很有派头的人,国字脸,长相方正,板寸头,挺着个小肚腩,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脚下黑色的皮鞋锃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来的领导干部。 只见大伯拿起一只螃蟹,掰下一条蟹腿,轻轻的唆两口,好似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泽呀,你那辆奥拓车我看了,二手货,不值钱,白白浪费了一块上好的牌子,在说你一个学生,开车有什么用?不如这样,把牌子过户给大伯,你以后的大学费用由大伯出了,这样也能减轻一些弟妹生活上的负担。 大伯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弟妹她生活不容易啊,又要照顾这个家,又要掏钱给疗养院,所以·······” “我不累。” 老妈直接打断大伯下面要说的话,砸吧砸吧嘴,咬碎嘴里的虾仁,头也不抬的拒绝道:“我在修理厂,工资按大工算,每月一万多块钱的工资,足够家里的吃穿用度了,用不着把孩子的车牌卖出去。” 大伯眼中带着诚恳,轻叹道:“可你们家的生活太苦了,做哥哥的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块牌子,当不了吃,当不了喝,不如转给我,为家里创造些利益,大哥又不是占你们家的便宜。”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苏仁扯下一把身后的葡萄叶,随便擦了擦手,玩昧的问道:“我数数啊,一台帕萨特,一台朗逸,一台高尔夫,大伯家已经三台车了吧,还要车牌做什么?难道车不够开?另外,顺便问一句,牌子给了你,我去上大学,你准备每年出多少钱。” 第六章 恼羞成怒 第六章恼羞成怒 大伯还没开口,一边给堂哥弄吃食的大娘却急了,见于泽好像有些同意的样子,连忙说道:“三万块,你是体校生,上大学花不了多少钱,每年三万块足够了,一共四年,只要你答应把牌子过户,这些钱可以一炮给你。” 于泽冷笑道:“三乘以四,嗯,一共十二万,真是好高的价钱。” 一块京A9打头,能过户的牌子,市场价格都已经抄到四十多万了,大伯给多少?十二万,跟抢一样,如果不是亲戚,于泽真想一拳砸在他们的脸上。 爷爷摸摸嘴,用一家之主的口气说道:“小泽呀,十二万已经不亏了,能帮你/妈解决很大的问题,甚至给你爸换个更好的疗养院,听爷爷的,把牌子过户给你大伯,你大伯还能亏了······” 于泽挥手打断爷爷下面的话,盯着他那双略有浑浊的眼睛,认真的问道:“大伯给了你多少好处。” “什······什么。”爷爷眼珠躲躲闪闪。 于泽一字一顿的问道:“他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爷爷心虚了,遮遮掩掩的说道:“我,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大伯见状沉声道:“小泽,怎么说话呢,那是你爷爷。” “你也知道他是我爷爷,是你亲爹。” 于泽猛然站起,一指大伯的鼻尖,厉声道:“他是你爹,你管过他没有,啊,家里开着四个超市,每月十几万的赚,让你照顾他一天,你愿不愿意?说啊,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 “你什么你!” 大伯刚要开口反驳,却被于泽凝声打断,问道:“他进派出所的时候你在哪?他要交保释金的时候你在哪?我妈为了他,到处跑到处求人的时候你在哪?” 于泽从初中开始,每天早上风雨无阻的长跑十公里,在加上校队安排的各种训练,这一发火,自然有一种体魄健壮的凶悍劲。 在说了,校队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教练出口成脏,同学呢,脑浆少,肌肉多,精力旺盛,无论男女,脾气一个赛一个的火爆,和队友打,和校友打,和校外打,和社会混子打,打起架来简直比吃饭还要省事。 更何况,于泽初二的时候,还做过一件彪悍事,当时轰动了方圆百里,震撼了整个村子。 那一年,同村的一位痞/子,找老妈帮他在修理厂偷几个汽车零件,老妈没同意,还跟他吵了起来,结果那个痞/子看老妈家里没有顶梁的男人,污言碎语之下,竟然挥手打了老妈一巴掌。 于泽知道后,从家里带着几张做好的白面大饼,拎上一塑料桶清水,胳膊里夹着磨好的菜刀,晃晃悠悠的就去了痞/子家大门口,屁/股往那一坐,既不骂人,也不吵吵。 饿了吃大饼,渴了喝清水,脚下放着菜刀,谁说也不好使,就等着痞子出来砍他。 老妈来了,狠狠揍了他一顿,没用,于泽死活不走。 学校班主任校长来了,没用,于泽不走,哪怕开除也是一样。 居委会的人来了,让痞子和老妈道歉,没用,于泽还不走,等痞/子出来,非砍他不可。 派出所的人来了,有用,于泽跟人家走了,被民警训斥一顿放回家,第二天,于泽带着大饼、清水、菜刀,又去痞/子家大门口坐着了。 期间,老妈也没办法了,扔下工作,黑天白夜的陪着他,生怕于泽犯虎把人给真砍了,于泽当时周岁十四,又没有犯罪事实,来回折腾几次,最后警察也不愿意管了,哪怕有人去告,也是简单的答复一句,万事等那可恶的小子砍人在说,到时候有他好看,瞅着没,少管所都联系好了。 痞/子家有六口人,在于泽堵大门的那段时间,楞是没有一个敢出来的,生生熬了半个月,在担惊受怕,弹尽粮绝之下,哭喊着求饶让老妈放过他们一家。 看着痞子怀里抱着的婴儿,被老妈死死拦着的于泽没动手,只是很认真的告诉对方一句,“他家有男人。” 自此,整个村子,在也没有人敢跟他扎刺。 面对这样有前科的凶人,大伯一家子也有些发憷。 爷爷却没有这顾虑,倚老卖老早已养成了习惯,当即恼羞成怒的反驳道:“我,我那是为了家里创造利益。” “创造利益?” 于泽冷笑道:“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那是碰瓷,是犯罪,往大街上一趟,撒泼打滚你丢不丢人。” 爷爷老脸涨红道:“还不是为了你,你一天天的长大,眼瞅着取媳妇儿了,家里却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有,你······” “拉倒吧。” 于泽挥手道:“咱能不能不胡说,给自家人留点脸面。” 爷爷梗着脖子叫道:“我就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赚钱。” 于泽懒得辩解,讽刺道:“行!行!行!你是为了这个家,包括公交车上找小学生让坐,跳广场舞猥琐老娘们,都多少次了,让我妈丢人现眼,去派出所一次又一次的捞人。” 老妈在一边扯扯儿子,瞪眼示意别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好事。 于泽见状坐回原位,拿着煮熟的螃蟹开始较劲,他不说话了,爷爷却气的浑身发抖,抽风似的吼道:“反了,这是反天了,我要去法院告你,告你忤逆,这个家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这话老妈当没听见,翻个白眼,隐晦的撇撇嘴,不慌不忙的剥着虾仁。 “呸。” 于泽吐掉嘴里的螃蟹壳,斜眼道:“那正好,您儿子在这,以后您去他家住吧。” “别,别啊。” 大娘急了,赶紧道:“我,我们家房子小,不如这里宽敞,这儿风景好,安静,没,没雾霾,没事还能和老朋友溜溜弯,去我家住多没意思,而······” 大娘还想找理由说下去,却被大伯一记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饭桌上一时陷入寂静,堂哥见没人给他剥吃的了,眼馋的咽咽口水,想傻子似的坐在原位。 爷爷的人缘死臭,兄弟三个,妹妹两个,到现在全活着,但没有一个理他的,通通都与他断了来往。 网络上所传的,坏人变老了,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年轻时耗子扛枪窝里横,仗着自己是那一辈的家里老大,逮谁打谁,把弟弟妹妹当奴隶一样的使唤。 第七章 不如去蓝翔 第七章不如去蓝翔 上学时不好好学习,带着红袖标,穿着绿皮衣,跟着一群人明目张胆的打砸抢。 等长大参加工作,分配到电缆厂上班以后,偷工厂铜线往外卖,让人抓到了,开除外加大会点名批评,等流行起迪斯科,他卖自家东西,扛着播放机,跟别人潇洒的去跳霹雳舞。 于泽的太爷爷,也就是爷爷的父亲,为了躲着他这个孽障儿子,以防不被气死,能多活两年,带着全家人集体偷偷搬迁到了隔壁的津城,扔下他一人在京城讨生活。 爷爷这一辈子很失败,除了生下俩儿子,一点好事都没做过。 至于奶奶,呵呵,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青灯常伴,出家为尼,成为了全国有名的世外高僧,前几年老妈还带着于泽去看过她,活的不错,很受人尊敬,做一场法式少说十几万,老妈悄悄告诉于泽,指不定以后他结婚的房子,就落在这位出家人身上了。 也就老妈心善,始终赡养着爷爷,这要是换一般家庭,早把他扔马路边上要饭去了。 良久,大娘拉过看书的儿子,继续给他剥皮喂食。 爷爷“呼呼”的喘着粗气,抓过整只大龙虾,化悲愤为食欲。 大伯点燃一根香烟,吐出浓浓的烟气,对于泽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小泽啊,你也知道,在京城弄一块车牌不容易,你大娘已经摇号两年了,可惜一直没摇到,比中上一等奖的彩票还难,你就算帮帮忙,把车牌过户给大伯,大伯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帮忙?” 于泽嘲讽的摇摇头,一水的极品亲戚,于泽真是受够了。 大伯家开超市,哪来的钱?他植物人老爹给的,甚至手把手交会了大伯做生意。 可最终得到了什么? 当初家里出事,急需钱,老爹便向大伯张口,可这一家三口倒好,竟然躲到了欧洲,出去旅行了,手表、皮包,奢侈品可劲的买,但就是不借钱给老爸渡过难关。 等老爹住院,大伯一家假惺惺的安慰,说帮忙,要买他们家一百多平米,京城二环内的房子,五年前,房价还没现在这么邪乎,但卖个两百多万还是很轻松平常的。 大伯出多少?一百三十万,差点没把老妈给气死,人家债主都给房子作价两百万,可自家亲戚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占便宜。 为还欠款,车,房,修理厂,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现在就剩下这一块京A9打头的牌子。 但就是这么一块车牌,却也被大伯家惦记着。 于泽把啃完的螃蟹腿扔在桌上,轻笑道:“大伯,你这顿饭可真不好吃啊。” “牌子不卖。” 老妈开口道:“卖了车牌,我儿子用什么开车上路。” “一个破奥拓,有什么好开的。” 大娘阴阳怪气的说道:“小泽,不是大娘说你,一个大学的体育特招生,念下去有什么用,你能参加奥运会吗?你能代表国家去比赛吗?等毕业后找工作都难,不如去蓝翔,学个挖掘机开开,以后啊,兴许还能有个出路,这车呢,你就别想了,先看看自家的条件在说话。” 老妈不爽了,沉声道:“嫂子的意思,就是说我儿子以后买不起车,只能开奥拓呗。” 大娘隐晦的撇撇嘴,怪声道:“哎呦我的弟妹,嫂子可没这意思。” 大伯没管自家娘们,对于泽说道:“小泽,一句话,二十万,这可是市场最高价了,小小年纪别太贪心。” “二十万?” 真把我们娘俩当傻子了,于泽摇头失笑道:“三十万,我给大伯加十万,京A,9打头,能过户的车牌,你手里有多少,我买多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 大伯尴尬的张张嘴,别说三十万,就是四十万也找不到这样的京A车牌。 别说奥拓车里有“滴滴系统”,哪怕就没有,于泽也不会把车牌卖掉,因为它已经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家里万一有个天灾人祸,车牌就是娘俩唯一的生活保障。 太阳高挂,精力无穷,把大地烘烤的火热,葡萄架下却有着难得的凉意。 看到无言以对的大伯,于泽心里一阵腻歪,伸个懒腰,慢悠悠的说道:“天黑路远,我家住的偏僻,开车到大伯家要一个多少小时吧,早点上路,省得一会不安全。” 老妈瞅瞅儿子,没吭声,爷爷打着饱嗝,继续啃着手中的龙虾。 “是,是该走了。” 目的没达到,又被侄子开口赶人,大伯脸色很难看,大娘刚想开口,却被他挡了回去,目光森然的扫视一圈,带着老婆孩子气哼哼的走了。 不一会,发动机轰鸣,汽车渐渐远离的声音传入耳中。 老妈没好气的拍打一下儿子的脑袋,笑骂道:“把人撵走,这回心里痛快了。” 自家亲戚什么德性,老妈心里门清,只不过是不愿理会罢了。 于泽挠头傻笑,一顿海鲜大餐,肚子吃的溜圆儿,想起车上的“滴滴系统”,顿时有些坐不住了,招呼一声,从屋里拿出代金券塞给老妈,于泽开车便往外跑。 近年来,由于高速公路的迅速发展,国道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年久失修,路面很多地方坑坑洼洼布满裂纹。 反正也没有目的地,于泽便驾驶着奥拓车随意的溜达,瞧见一个路边卖西瓜的摊子,停下车,刚想上前挑两个熟透的西瓜,机械的女声已然响起。 “滴滴系统正式链接······正在为您搜寻客户······请稍后······客户链接成功,正在扫描客户位置。” 导航仪的屏幕亮起,于泽大喜过望,眼睛直勾勾的盯在屏幕上。 “扫描成功······客户位置······庞各庄路口西,正在与客户链接通话·······嘟,嘟,嘟······喂,你在哪了?行了,不用说了,这就停着一辆小奥拓。” “嘟!嘟!嘟!” 电话挂断,车门打开,坐上一人儿。 个不高,大脸蛋,圆圆的脑袋上顶留着一个短寸盖头,身体微胖,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于泽一瞧,竟然是从视频中经常露面的著名相声演员。 第八章 睡了一路 第八章睡了一路 有人叫他郭巧嘴,有人叫他郭大脑袋,有人叫他草根艺人,面容慈善,整体笑呵呵的眯着眼睛,其实呢,他是一个很彪悍的人,与整个行业干过架,并且是单家打他们一群。 凶猛,强悍,这一架打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比八年抗战都多了几年。 最终要的是,这场持续良久的战争,人家竟然轻轻松松的打赢了。 德纲的屁/股很沉,一落副坐上,就感觉车身都忽悠一下。 “这天儿也太热了,吹风,赶紧吹风。” 于泽眨巴眨巴眼,小心道:“要不把窗户打开?我这车窗是手摇的,把手就在您旁边。” 德纲眼珠一斜,说道:“我说的是冷风,小兄弟,我可告诉你,我这人心宽体胖又怕热,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什么毛病都有,热着了可会出大问题的。” 听着怎么跟准备碰瓷似的,于泽无语,把冷风开到最大,问道:“您去哪?医院,瞧病去?” “我又没病,去什么医院啊,去德云社。” 德纲回了一句,晃晃没有脖子的大脑袋,扭扭肩膀,美滋滋的说道:“嘿,还是小车好啊,这冷风才一吹气,就已经传遍整个车厢了。” 心好累,刚才还说自己浑身是病,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不承认了,德云社,地方可够远的,从郊区跑到那儿要一个多钟头。 小车上路,德纲没说话,圆脸上带着倦意,抱着肩膀在那儿闭眼小睡。 “呼······啊······呼·······啊。” 没一会,呼噜声震天,闷在小车里面,像打雷似的,偏偏还有些节奏,仔细一听,跟河北梆子一个味。 噪音刺耳,把于泽给烦的啊,不知不觉便加大了油门,按照导航上的路线图,直接驶入了高速公路,进六环,绕五环,拐四环,下三环。 一小时二十分,准时来到了前往德云社的路口,本以为对方会和马阿里一样,给于泽讲讲社会上的知识,哪只德纲一路打着呼噜死睡。 周围很繁华,很热闹,一波一波的人群涌入德云社大门。 德云社的外表和茶楼一样,古香古色,飞檐雕花,门梁上高挂着一块黑色招牌,招牌上书写着烫金色的大字,上面还搭着一个用红绸编制的绣球。 于泽拍拍德纲肉感十足的肩膀,轻声道:“那个谁,哎,德纲,起来了,醒醒,到地方了。” “啊?” 德纲猛然惊醒,迷茫的瞅瞅四周,然后长呼一口气,揉揉脸,一脸歉意的说道:“小兄弟,这,这真是不好意思,应该和你好好聊聊的,但我这实在是太累了,脑袋底下垫着东西就能睡着,要不这样吧,瞅你挺有眼缘的,我这有一张票,没事的时候,您找几个人捧捧场。” 话一说完,没等于泽答应,德纲往仪表台上放张门票,下车溜溜达达的走了,碰见认识的人还拱拱手,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看着德纲的背影,于泽摇头失笑,来回高速费六十,这生意还做陪了,拿起门票一看,不限时的,属于随时来,随时有坐的那种,一楼,一排,二桌,八人位,价值一千二百块大洋。 得,还是找机会送人吧,反正于泽没有在现场看的心思,乱哄哄的,杂音多,听不真,如果不是那种气氛,还真不如从网上找高清视频看。 “滴······目的地到达,客户下车,任务完成,任务点数加1,总点数为2。温馨提示,您还有3个任务,便可以得到技能奖励,完成8个任务,便可得到科技奖励。” 三个,只要在拉三个客户,就能得到技能奖励了,于泽顿时美哒哒的,干劲十足,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可惜一直等到他擦黑回家,也没接取到一个任务。 老妈此时正对着显示屏,按着鼠标,在猫猫商场里翻着一页页的图片,见儿子进屋,问道:“这代金券是谁送给你的?” 于泽凑上前,扶着老妈肩膀,说道:“怎么?不能用。” 老妈头也不回的说道:“能用,就是钱少点,没挑几件东西,就剩下一百二了,你怎么不多要几张。” 这心可真够大的,于泽摇头苦笑,这玩意儿是想要就能有的吗。 “代金券是没了,我这弄到一张德云社的门票,您要愿意动弹,可以去市里瞧个新鲜。” “德云社?是干什么的?”老妈问。 于泽比划道:“就是听相声的地方,吹拉弹唱,挺火的,德纲知道吧?德云社就是他开的。” 老妈疑惑道:“说相声的那个胖子?” 于泽点头道:“对,就是他。” 老妈释然,把目光继续放在电脑上,说道:“把票给你李爷爷送去吧,他对什么相声,京剧的感兴趣。” “那也行。” 李爷爷叫李富,今年七十多岁,身体倍棒,是同村的一位独居老人,老伴儿没的早,自己一人无儿无女的过到了现在,对于泽一家很是照顾。 祖上从清朝乾隆年间开始,就是代代相传的御医世家,李爷爷的医术也非常高明,于泽从小到大没进过医院,有个头疼脑热发烧的,直接就往他家跑。 可惜的是,李爷爷从没有过开诊所的意愿,原因就是被搞怕了,当初李爷爷还是个小伙,刚刚出师,学医有成,正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哪知一场红色旋风席卷全国。 崇拜西医,崇拜西方文化,崇拜西方政治,反正只要是外国的,哪怕放个屁,国人闻着的都是香味。 反/四/旧,拆除庙宇祠堂,打到牛鬼蛇神,结果倒好,一帮子的人,把李爷爷当成是害人的土郎中给收拾了。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那以后,除非是熟人有关系,否则李爷爷绝不伸手医治。 看老妈在猫猫商城中乱逛,于泽好奇是问道:“妈,你都买什么了?” “都是你上学能用上的东西,一条被子,两条褥子,褥子铺厚点,睡觉舒服,另外妈还给你挑了三套床单被罩,都是深颜色的,耐脏,你经常训练,出汗多,三套够你换洗的了,还有两个皮箱,结实个大,来来回回的也能方便,对了,妈还挑了个护眼灯,放在床头上不占地方,想看书的时候打开它,省得弄坏眼睛······” 第九章,你怎么还撕 第九章,你怎么还撕 一个个,一件件,都是于泽用到的东西,而老妈没有给自己挑选一件。 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妈唠唠叨叨的话语中,包含着浓厚的关系和溺爱。 于泽从老妈身后,搂住她稍显瘦弱的肩膀,轻声道:“妈,你怎么不给自己买点东西。” 老妈拍拍儿子的手臂,欣慰道:“家里不缺东西,没什么好买的。” 于泽把脸蛋埋在老妈的脖颈间,暖暖的,老妈的头发很短,扎在脸上有些刺痛,有一股淡淡的机油味:“妈,以后我一定孝顺你,赚大钱,成富翁,把你像太后一样的供着。” “呵呵。” 老妈脸上笑开了一朵花,笑骂道:“还供着,我又不是菩萨,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不惹祸,当妈就知足喽。赶紧起来,都多大的人了,还找妈撒娇,快看看还缺什么东西,咱娘俩把这两千块花干净。” “好!” 于泽轻轻点头,母亲为儿子挑选东西,未尝不是一种快乐。 双臂环绕过老妈的脖颈,打开度娘,双手按在键盘上,于泽输入道“大学生活”,轻敲回车,立时出现一大堆信息图片。 有肮脏的宿舍,有裹着床单拍诱惑照的,有绣大腿的,还有拿垃圾桶吃泡面的。 但最多的图片,还是带着热气的。 大学的夜生活很难熬,拿着凉席去走廊睡觉,去体育馆睡觉,泡在厕所的洗漱池,宿舍里放儿童游泳池的,有穿着小裤衩像狗一样伸着舌头的。 一张张图片,光看着,就能感觉一股燥热的气息。 老妈吓坏了,迟疑道:“要不······买个电扇?” 于泽恶狠狠的说道:“就买电扇,挑个好的,风力大的。” 每天训练累的要死,在没有个凉快的地方,还能不能愉快的做人了。 接下来的几天,于泽开着奥拓车到处的跑,油钱浪费不少,却始终没有接到滴滴系统发布的任务单子。 期间,于泽还拉着李爷爷看了一场德云社的相声演出,李爷爷很高兴,很兴奋,叫好声不比年轻人差,等德纲上场,还花二百大洋买了个花篮,亲自送到了台上。 花白的头发,长长的胡须,满脸皱纹七十多岁的年纪,把德纲同志弄楞了,生怕一不小心就出了问题。 并且,德纲还按照李爷爷的要求,现场唱了一段《关云长单刀赴会》。 猫猫商城订购的东西,也陆陆续续的送到了家,可等来等去,却没受到后买的电扇。 查订单,订单上面显示,电扇已经送到京城分拣站三天了,可就是没人往这里送,于泽见状赶紧打电话催,通话以后,把情况那么一说,对方答复了。 “哥哥您好,不是不给哥哥送,而是我们这乱套了,电脑瘫痪中了病毒,已经罢工三天了,没办法扫描快递,现在一切工作全靠手工,抄写快递单号,记录地址,分配区域,实在是忙不过来啊,如果哥哥要是不着急,就多等几天,如果着急呢,就麻烦哥哥自己来取件,我们会返回您二十块的快递费。” 小姑娘娇滴滴,可怜巴巴的在电话里说着好话,于泽没想多长时间,便痛快的答应了,反正自己也要开车转悠,顺便取个快递费屁大个事。 开车去了分拣站,登记,查找,在工作人员诚恳的道歉中,于泽顺利领回了自己的快递。 电扇的包装很精致,一尺见方,占地不大,被于泽随手扔在了副坐上。 “滴滴系统正式链接······正在为您搜寻客户······请稍后······客户链接成功,正在扫描客户位置。” “客户位置,南苑机场申申快递分拣站,正在与客户链接通话·······嘟,嘟,嘟······喂,那啥,不,不用接了?俺都看到你了?” “咔哒!” 电话挂断,于泽纳闷的抓抓脑袋,已经通话了,什么叫不用接了? 对方说话时的乡土音很重,一口的河北味,但不知为什么,于泽竟然在声音里听到了一股子的傻气。 车门打开,来人看见座位上的纸箱一愣,随手拿起抱在怀里,一屁股坐在副驾上,摆弄几下纸箱,问道:“咦,这啥玩意儿。” 于泽耸肩回道:“电扇,扔后座就行。” 个不高,一指长的头发,乱糟糟的跟鸟窝一样,长相奇特,呆、傻、痴,俱全,一般人长不成他这样,尤其说话的时候,总让人响起了彪哥。 “大哥你好,我叫王宝宝,是一个演员。” 对方灿烂的傻笑,让于泽有些眼晕,道:“你,你好,准备去哪?” 王宝宝把怀里的纸箱转了一圈,张头晃脑的说道:“去西客站。” 打火,挂挡,给油门,于泽随意的问道:“你应该才下飞机吧,去火车站干嘛?” 王宝宝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傻笑道:“坐过站了,准备去火车站坐回去。” 于泽无语,坐飞机能坐过站,头一回听说这样的事,估计奇葩程度可以上今天的头条了。 “大哥,那啥,我闷的哄,把窗打开透透气。” 王宝宝说完,没等于泽回话,便龇牙咧嘴的摇下了车窗,然后伸着脖子发出一连串的怪叫。 控制着方向盘,奥拓车在车流中行驶。 “刺啦!” “喂喂喂,你撕它干嘛。”于泽惊声道。 王宝宝呲牙一笑:“大哥,俺这不没事吗?” “刺啦!” 电风扇包装又被扯掉一块,于泽不满道:“还撕,你有完没完了,没事也不能撕包装壳啊,这是我新买的,还没试过呢,万一不好用,包装又碎了,到时候你让我怎么退货?” 王宝宝有些委屈,扁扁嘴,说道:“大哥,俺就是想看看,看看它跟俺家用的一样不一样。” “刺啦!” 包装壳又掉了好大一块,已经能看到里面的电扇了。 于泽皱眉道:“听不懂话,还是怎么回事?” 王宝宝慌张的摆摆手,说道:“没,这,俺,俺不是故意的,这是自然反应,俺手上有东西就想扯,成,成习惯了,大,大哥别着急,俺立马把它放后面,绝不在碰它一下。” 第十章 大哥你净开玩笑 第十章大哥你净开玩笑 王宝宝回过身,抓着包装壳往后座送,结果······ “刺啦。” 电扇掉了出来,滚动几圈,在座位下的空隙中弹动不休,王宝宝晃晃手里破碎的纸壳箱,瞅瞅零散没有组装的电扇,偷偷瞧瞧于泽发黑的脸色,灿灿道:“大哥,这回不是俺撕的,是,是它自己掉出来的。” “不过大哥,俺也在猫猫上买过东西,可熟了,东西有发票就能退,和包装壳没关系,俺现在就给你把发票找出来。” 王宝宝像蛆虫一样,半截身体探出座位拱来拱去,低头寻找从纸箱里调出的物品,先捡起电扇放在后座,还有说明书图纸小册子。 “哈哈······大哥,你看,俺找着了,发票,俺找到了,有它你就能退货了。” 王宝宝挥舞着一张纸单,兴奋的大吼大叫。 可就在此时,右侧的一辆出租车突然变道,正好别在于泽前面,让他不由自主的点下刹车,车身一顿一咣当,王宝宝身形不稳,手一松,纸片顿时飞了,风声作响中,顺着打开的车窗,很自由,很自在的飞了,飘飘荡荡,跟小蝴蝶似的。 王宝宝砸吧砸吧嘴,怯怯道:“大,大哥,这不能怪俺吧。” 于泽点点头,目视前方,深以为然的说道:“怪我,怪我手欠,你说我待着没事取电扇干嘛,直接让快递送货上门多省事。” “大哥,别,别伤心,不就是一个电扇嘛,如果它是坏的,俺赔给你。” 王宝宝翻身抓起后座的电扇,在手里一阵的捣鼓。 于泽咬牙道:“你把它放下成吗?算我求求你。” “嘿,大哥,你看,你快看啊,这电扇还带灯呢。” “电扇上带指示灯很稀奇吗?” “大哥,大哥,扇叶竟然不需要螺丝,没螺丝咋装,不会是少给你东西了吧。” “组装位置上有卡槽,用不着螺丝。” “大哥真聪敏。” “我不聪明,聪明的是你。” “嗯,俺妈也说过这话,俺打小就聪明,要不然俺村咋就俺一个当上演员了。” “本色出演,活灵活现。” “大哥,你咋知道的,导演也对俺说过这话,夸俺演技好,地气足,大哥你也当过演员啊。” “没当过,但我看过你演的电视,都是一个味。” “啥味?大哥说说呗。” “傻!” “傻?哈哈哈······大哥你净开玩笑,我演过当兵的,演过养牛的,演过打工的,还演过泰国旅游的,怎么可能都傻······咦,大哥,电扇装好了,它咋不转呢。” “没电,它转个屁!转起来就见鬼了,你能不能有点常识。” “大哥真是明白人。” 于泽泪流满面,安静一点行吗,他现在十分想念德纲的呼噜声,噪人,却不烦人。 王宝宝一下下拍打着扇叶,扇叶一圈圈的转着,好像找到了喜爱的玩具,王宝宝拍的更来劲了,有一下拍狠了,太过用力,竟然使扇叶“嗖”的声飞了出去。 “啪嗒!” 扇叶像一把旋转的大刀,直直斩在于泽的脑门上,留下一道显眼细长的红印。 于泽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蒙,手一抖,奥拓车再路中央左右摇晃,差点撞在一边的护栏上,惹得后面司机鸣笛叫骂。 感受着脑门的疼痛,于泽心里发酸,你是从电影种走出来专门玩我的吗? 摆正方向盘,于泽凝声道:“求求你,咱能不玩吗?” 王宝宝沉默片刻,道:“大哥,对不起,俺不是故意的。没事,俺会修,一会就能给那你修好,灯泡,洗衣机,电视,手电筒,这些东西俺在家都修过。” 小心的从于泽大腿上拿走飞出去的扇叶,王宝宝开始龇牙咧嘴的摆弄,扇叶按住卡槽,手臂上青筋暴起,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 “咦,小样的,俺就不信了,还装不上你。” “咔嚓!” 卡槽扭裂破碎,塑料材质的扇叶齐根而断,于泽听的声音,心都要凉了,感觉电风扇这种东西离他越来越远。 王宝宝眨巴眨巴眼睛,拿着断裂的扇叶,惊呼道:“大哥,这玩意儿也太不结实了,我还没弄呢,它就坏了。” 瞪眼说瞎话,这么高级的技能,你是从哪学来滴。 “喀吧,喀吧,喀吧。” 王宝宝把剩下的三个扇叶折断,耸耸肩膀,豪气道:“坏了正好,俺正好给大哥买个新的,一定挑个比它还好的,不过大哥,这电扇多少钱买的。” 于泽平复下心里的情绪,稍稍加大油门,奥拓车速度提升,只想把眼前这个灾星赶紧送走。 “一百零九块大洋。” 把零散的电扇扔到后座,王宝宝摸摸衣兜,找了半响,全身上下都翻便了,却没有找到一分钱,王宝宝抓耳挠腮,焦急的像个傻狍子:“大哥,俺没带钱包,刷卡行吗?” 于泽脑门青筋乱蹦,眼角直抽,心里那个恨啊,把京城的出租车司机全找来,问问有没有人在车上装刨丝机的。 “微微红包,扣扣红包,有吗。”赔钱,必须让他赔钱,于泽咬牙道。 王宝宝咧嘴道:“俺有,俺当然有,好几个朋友圈呢,没事总和他们抢红包,发一百,抢三十,俺天天发,一天发好几次,他们可愿意和俺玩了,有时候还催,总让俺多发几个。” 土豪啊,这样的实在人千年不遇,于泽真想问问他,发红包时,能不能加他一个。 “既然有红包,那就把钱发过来吧。” 王宝宝抓抓头,犹豫道:“可是大哥,俺没带手机。” 于泽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火气,怒吼道:“没有钱包手机,你是怎么出的家门。” 王宝宝缩缩脖子,怯怯道:“俺,俺带卡了,人家都说了,有卡走遍天下,无卡寸步难行。” 两边景色迅速倒退,于泽手把方向盘,这话有些耳熟,扭头看一眼王宝宝,轻声道:“这话谁说的?” 王宝宝理直气壮的说道:“工/工/银/行!” 第十一章 俺可不傻 第十一章俺可不傻 三十年前,广告人人相信,那是谁舍得花钱,谁产品就好的年代。 三十年后,广告群魔乱舞随处可见,弹窗,夹缝,花样繁多,哪怕是看个小****,也给你插播两段,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几人把广告当回事。 于泽懒的和这混人之气,后背重重靠在柔软的座椅上,手握方向盘,有气无力道:“那是广告,广告词都是比喻,比喻懂吗?” 说完这话,于泽突然一愣,疑惑道:“没有电话,你刚才是怎么通话,怎么叫车的?” “哈哈······俺可不傻。” 王宝宝畅快的怪笑,像抽风似的指着于泽,说道:“大哥你咋这么笨呢,路边上不是有公用电话吗?” 于泽一脑门黑线,决定不理这个气人混蛋,驾驶着奥拓车,灵活的穿梭于车辆之中,继续行驶在宽阔的路面上。 “我说大哥。” 王宝宝摆弄着零散的电扇,批评道:“你买这东西也太次了,在买电扇弄个好点,上档次的,别不舍得花钱,还没用呢,东西就成一堆零件了。” 罪魁祸首近在眼前,这是推卸责任吗?于泽慢慢降低速度,对王宝宝认真的说道:“哥,我叫你哥,把这段路安全的走完,别闹了行吗?” 王宝宝瞪眼疑惑道:“俺,俺没闹啊,在说,俺本来就比你大。” 于泽咆哮道:“知道自己比我大,还一口一个大哥的叫我。” 王宝宝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大哥你真逗,俺这是客气话,你咋还当真了。就像逛街时俩人遇上了,人家问你,你吃了吗,你要要回答······” 神仙啊,如来佛祖啊,玉皇大帝啊,上帝阿门啊,保佑我,保佑我这段路程别堵车,把他顺顺当当的送到地方,在这样折磨下去非疯了不可。 王宝宝把零散的电扇扔在后座,也不提赔钱的事了,伸着脖子东张西望,宽阔路面跑着的高级轿车,瞅着左右的高楼大厦,屁大点事,都能引起他的大呼小叫。 高架桥,悬空转盘,地面路口,道路复杂的像蜘蛛网,让人分不清方向。 西客站是京城四大铁路客运站之一,人流多,车辆多,商铺多,导致附近的路况总是拥堵非常。 于泽的运气不错,最近几天没有节假日,又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虽然路面各色轿车不少,行驶却很顺畅,还达不到拥挤的程度。 王宝宝来过西客站多次,见状大嘴一咧,露出满口白牙,一句浓厚的家乡话脱口而出:“大哥,今天真顺,竟然没······” “嘭!” 话还没说完,前面一辆扣扣,狠狠吻在了夏利的屁股上,亲的那叫一个痛快,左侧车灯粉碎,保险杠脱离,后备箱凹下去好大一块,把夏利顶的直转圈,最后直挺挺的横在了马路上。 这条路是盘旋单行道,只够两辆轿车并排行驶,路面本来就窄,现在一台夏利车当不当洋不洋的横在中央,立马把整条道路给堵死。 踩刹车,挂空挡,拉手刹,把奥拓车停在原地,于泽扭身死死的盯着王宝宝,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能不说话吗?” 阴云密布天雷滚滚,乌鸦嘴黑的要死,好的不灵坏的灵,一说一个准。 王宝宝缩缩脖子,神色有些委屈,拉开车门一脚踏在地面,做出要逃跑的架势,目光躲躲闪闪,有些心虚的说道:“那啥,大哥,前,前面有人撞车了,肯定有人受伤,俺,俺去帮忙,还有,这儿离车站挺近,俺走着去就行,就不回来了,看,看大哥挺有眼缘的,送你一张邀请函,这可是我家冰冰的私人邀请函,挺难得的,一般人想弄都弄不到,大哥收好,有时间去转转。” 扔过一张做工精美的卡片,王宝宝转身下车,撒腿就跑,动作一气呵成,犹如百米冲刺,对事故现场看也不看,不一会儿便跑没了影子。 于泽“······” 说好的救助伤员呢,说好的赔偿电扇呢,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些信任了。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态度那叫一个亲人,结果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滴······客户主动下车,任务完成,任务点数加1,总点数为3。温馨提示,您还有2个任务,便可以得到技能奖励,完成7个任务,便可得到科技奖励。” “感谢您参与滴滴系统,本次任务结束,祝您休闲愉快,再见。” 好听的女音响起,让于泽多少有些安慰,拿过精致的邀请函,打开一看。 邀请函内容简单,就一句话“十分荣幸的邀请您参加本人的私人聚会”。 被邀请人的姓名处为空白,意思是可以随意填写,谁去都行,邀请日期是八月八日,地点佳怡大酒店。 但关键的是,邀请函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本次聚集仅限于女性。 聚集仅限于女性。 仅限于女性。 女性。 亏了,亏大发了,拉过三个名人客户,这是最亏的一次,于泽恨不得抓住王宝宝猛削一顿。 做人怎能如此无耻,一张用不上的邀请函,随手就把人轻易的打发了。 一场车祸,把路面堵住了,好在人没事,扣扣,夏利,两位车主张牙舞爪吵的正欢,一个说你追尾,一个说你强行变道别车。 无聊的司机打开车窗,伸着脑袋,饶有兴致的瞅着热闹,恨不得双方立刻来一场男女单打的PK大赛。 也有性子急的司机,按着喇叭,扯着喉咙的叫骂。 “赶紧拍照取证,麻溜的把路让开,否则一会交警来了罚死你丫的” “倒是快点啊,我这着急上车呢。” “吵、吵、吵,怎么不吵死你们。” “有这样做事的吗,谁责任你们俩私自讨论,别耽误大伙时间。” 鸣笛和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刺耳嘈杂。 严重影响了车辆行驶,肇事双方引起了众怒,有些心虚的瞅瞅四周,想拿出勇气骂回去,却怕受到群殴,顾不上争辩吵闹,拿出手机拍摄几张现场照片,然后灰溜溜的把车停靠在一边。 路面恢复畅通,于泽驾驶着奥拓,随着车流一路向前,下高架桥,到加油站加上一百块钱的汽油,还没驶出加油站大门,机械的女音随之响起。 第十二章 机会来了 第十二章机会来了 “滴滴系统正式链接······正在为您搜寻客户······请稍后······客户链接成功,正在扫描客户位置。” 于泽的神情一愣,接着大喜,每次想接任务都找不到地方,今天竟然连着来两个,当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根据以往的经验,于泽打开转向灯,赶紧把车安稳的停在路边。 “客户位置,丽泽桥中段,正在与客户链接通话·······嘟,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 电话刚打过去便被挂断,车门打开,一位女性抬腿坐在副驾。 圆领白衬衫,米黄色女式长裤职业装,脚下蹬着黑色高跟鞋,年纪在四十岁左右,披肩黑色卷发,脸蛋微胖,样子富态,神色严谨有一种女强人的气势。 很陌生,不熟悉,于泽从没有在电视或者杂志上看到过这张脸。 来人为自己系上安全带,目视前方,很平静的说道:“风华证券。” 口音粤语味道浓重,说话时总有一种咬文嚼字的感觉,气势很强,好似身居高位,让车内的氛围有些压抑,使于泽不由自主的有些拘谨。点点头,打开导航寻找“风华证券”的位置,还好,离这里不远,如果抄近路,可能连十来分钟都用不上。 “嗡······嗡······” 来电提醒,没有声音,是震动模式,女强人从随身携带的黑色挎包中,掏出一只不知品牌的翻盖式商务手机,接通后说道:“你好,我是刘英。” “哦?你的668874股被套住了?” “呵呵,贪婪是一只可怕的魔鬼,高山流水的散文,推荐给你了,没事读一读,很有好处。” “记住,能被股票套住的,只能是散户,而不能是玩家,对不起,你出局了,再见。” “嗡······嗡······” “手里持有的酒业类股份全抛了?很好!对,一股不留,我有预感,最近酒品行业可能要出大事,还记得上次塑化剂的事吗?暴跌!暴跌!一路的暴跌!” “还有,南方水灾,以公司名义,捐款五百万。” “五百万不少了,捐款要随大流,否则容易得罪人。” “好,就这样!” “嗡······嗡······” “奖金发下去了?每人三万?不够,在填两万。” “有激/情,才会有动力,没有动力,谁肯为我工作?” “收心啦,能花我几多啊。” “嗡······嗡······” 从上车开始,女强人电话一个接一个,粤语,普通话,没有一刻清闲的时候,在一问一答的对话中,于泽能清晰的分辨出,对方从事金融行业,很富有,也很有实力。 “中化岩土发行?想抬高股票?搞,当然要搞,起股六块八,收盘十块零四毛,然后做空压下股票,反手一倍多的利润,岩土收集到了资金,我们赚到了钱,为什么不做。” “当然啦,一定要做。” “嘟嘟嘟。” “好啦,不讲啦,有没有搞错,又没电······喂喂喂······” 电话没讲完,手机却立马黑屏了,女强人皱皱眉,扭头对于泽问道:“靓仔,有没有车载电源啊。” “有。” 于泽点点头,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从仪表台下的储物箱中掏出充电器。 女强人道谢接过,对比一下插口,丧气道:“插头都不一样,怎么充。” 于泽操纵方向盘,让过一位骑电动车的妇女,说道:“我这就一种充电器,没别的了,反正一会就到风华证券了,您也不差这一点功夫。” “没关系。” 女强人摆摆手,说道:“怪只怪我自己买了假货,两万多块的电话,告诉我通话时间超过三十个小时,可我只打了八个多小时就黑屏了,现在的电商真是越来越不可信了。 没电话也好,没电话能放松一下,和你闲谈几句,我问你啊,靓仔,现在有一个赚钱的机会,你做不做。” 于泽眼珠一亮,奥拓车速度都降了几分,连忙问道:“什么机会?能赚多少钱?” “股票喽,至于能赚多少,那要看你投多少钱,三天的时间,一倍的利润。” 女强人做的很端庄,两腿并拢,双手提着黑色挎包搭在膝盖上,如果不是知道滴滴系统的神奇之处,于泽定然当她是一个很精明的女骗子。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于泽虽然不懂股票,却也能明白个大概,炒股票,最重要的便是讯息二字,机会来临,又怎能不紧紧抓住。 “什么股?怎么赚?” 女强人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轻笑道:“靓仔,如果不是看你有眼缘,这个消息我是一定不会说的,中华岩土,明日上市开盘,六块八一股,买进,十块零四毛卖出,然后做空,跌到七块时归还。” 别看于泽在开车,却把女强人每一句话记到心里。 “靓仔,记住,不能贪心,这个游戏只能你一人玩,上限金额为五十万,如果把消息散出去,导致市场突变,到时候赔了钱,可不要怪我哦。” 女强人讲解着一些股票操作中常见的注意事项,于泽在一边很认真的听着,导致车速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明明十分钟便能走完的路程,楞是行驶二十分钟。 但在远的距离,也有走完的时候,到了地方,女强人摆摆手,下巴微台,打开车门高傲的走了。 于泽深呼一口气,用力的攥紧拳头压制住内心的激动,然后辩准方向,转动方向盘,加大油门直奔回家路途。 拉了四名客户,终于来一个实惠的。 筹钱,一定要筹钱! 管老妈要?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别看老妈每月一万多块的工资,可家里的积蓄真心不多,大头都用在了老爸的疗养费上。 让老妈拿出学费去炒股?想想都能知道结果。 第十三章 借贷 第十三章借贷 校队内,家里有钱的同学很多。 但关系到位,能弄来一大笔钱的,只有平时低调的隐形土豪,于泽的好友闫青。 正宗的高干子弟红三代,闫青母亲是家庭主妇,这没什么好说的,但他/老子却是一国首都,京城实权的副市长,四十五岁的年纪算得上是年轻有为,后台硬,背景深,听说很受上面赏识,过几年位置便会动一动,成为主管一省民生的封疆大吏。 别人在校队训练,花费方面其实很少,各种训练器材和指导教练由学校提供,自己呢,只要平时吃些好的,买些调养身体的营养品,弄几身运动服,便能稳稳当当的度过一年,如果有比赛成绩不错,还能混到一些助学奖金。 可于泽这位好哥们闫青呢? 训练费用惊人,能把一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家庭生生拖垮,射击运动员,办理一把运动员持枪证,少说三十多万,你还别嫌多,一般人想办都找不到地方。 一把比赛专用的高级气枪,价格贵到没谱,从高到低应有尽有,哪怕花费个上百万也毫不稀奇,两把平时训练强,机油,损耗的零件,每年三把枪的保养费用就不在少数。 并且这还没算上平时训练的费用,训练时,一颗子弹三块多,一张纸壳环靶一块二,一天打上两百发子弹,小康之家都会破产。 闫青花费多,气枪多,成绩却不咋地,但架不住人家有个好老爹,和于泽一样,被学校保送到京城大学,等混过大学四年,得到毕业证,便会进入国家体委工作,到时候做出些成绩,就能顺利脱离体委,把工作转到地方实权行政。 从此,闫青便会过上没羞没臊,腐败的公务猿生活。 通过电话,问清闫青的所在位置,于泽开车一路来到了体育训练中心。 游泳馆内,偷懒纳凉的闫青被于泽找到,见面时连一句客套话没说,直奔主题,问道:“你那现在有多少钱?” 闫青皮肤很白,身体修长,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三左右,国字脸,板寸头,浓眉毛,眼睛眯起,给人一种非常稳重的感觉,此刻他一身红色运动装,懒散的躺在游泳池边缘的白色塑料长椅上,闻言微微抬头,说道:“几千块吧,怎么?你需要钱。” “嗯,急用。” 于泽拉过身后的长椅,坐在闫青身边,目光放在游泳池另一边,正在训练的少男少女身上。 少男没什么好看的,少女嘛,没有化妆品的掩盖,穿着黑色连体的游泳衣,干干瘪瘪的小身板,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听说,女性游泳运动员,从不会选拔那些胸大的,因为会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阻力,事实嘛,也确实如此。 “五十万,能不能想想办法。” “五十万?” 闫青惊呼一声,从白色长椅上翻身坐起,苦笑道:“你可真是看的起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这种人,兜里虽然不缺钱,却也不会装太多钱。” 真正的红色子弟,其实家教很严,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给家里惹来麻烦,变成坑爹的李某某,说句不怕别人嘲笑的话,闫青看到漂亮的小姑娘都快馋死了,心里像猫爪一样的难受,可他敢搞嘛? 不敢,每天安静的做个美男子,都快憋的像岳不群了。 “快开学了,你要那么多钱干嘛?”闫青好奇的问。 “一、二、一、二,手抬高,手臂要有力,一、二、一······” 游泳池的另一侧,少男少女在教练的指导下,摆开架势,一下下的舒展身体,做着训练前的热身准备。 对于闫青,于泽并没有选择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以对方的家世来说,想弄钱实在是太简单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想借钱,必须拿出魄力,要让对方知道,你有本事,有实力还清债务。 那些个靠银行贷款而发家的大老板,明明一块钱的利润,非要吹嘘成十块,为的是什么?还不是给予银行适量的借款信心。 训练中心设施齐全,外接网络速度快,没密码,于泽拿出手机,打开度娘,搜索到刘英的姓名。 照片,资料,应有尽有,刹那间布满整个屏幕。 照片上的人虽然年轻一些,漂亮一些,皮肤白了一些,但于泽还是一眼认出,对方就是刚才拉过的客户。 “给我消息的人就是她,三天一倍的利润,把握很高。” 闫青接过于泽递来的手机,扫了几眼屏幕,看的他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名号响亮,什么金融大师,投资天才,香江第一女股神,女巴菲特等等。 今年四十七岁,现任西京投资公司主席,管理着超过一百四十亿美金的投资金融方案。 在香港,B股大王、新股大王、细股大王、中资股大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刘英的名字,也是近几年香港十大杰出女性之一。 仔细阅读着资料,闫青抬头目光奇怪的看着老友,诧异道:“好家伙,你小子行啊,居然不声不响的认识了个香港女富豪,关系不错啊,连这样发财的消息都能告诉你。” 于泽耸耸肩膀,用谦虚的语气说道:“还行吧,和我家死鬼老爹有些关系,就顺带照顾了一下。” 知道好友的家庭状况,闫青露出恍然大悟,身体微微前倾,认真的说道:“钱呢,我这不多,也拿不出五十万的巨款,借贷倒是有些办法,可以为你做个担保。” 于泽眼珠一亮,问道:“速度快吗?” 闫青大气的挥挥手,说道:“哥们办事,哪有不快的,那家伙专干借贷。” 两人都是利落人,有事说干就干,按照闫青指引,出了训练馆开车直奔附近的大学城。 下了车,闫青在前面引路,两人顺着胡同走入一处三层楼简易的办公场所,没招牌,没接待,但是一个个进进出出的姑娘真是不少。 姑娘们特点相同,年轻、漂亮、还有发红的眼圈。 于泽好奇的问道:“她们这是······” 闫青看一个穿着时尚的姑娘,神色不屑的撇撇嘴,讽刺道:“卖身借贷。” “什么!” 于泽不可置信的发出惊呼! 第十四章 大学生创业贷款 第十四章大学生创业贷款 一楼大厅布置十分简单,四周放着老式的长条形沙发,外表破破烂烂,有些地方还露着发黄的棉絮,墙壁脏兮兮的,有少许脱落的痕迹,灯光略为昏暗,让人看不清面目,一个个小姑娘像鹌鹑似的挤在沙发上,小声的窃窃私语,使大厅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眼前场景,如果不是了解闫青为人,于泽甚至以为自己走入了红灯区。 闫青对一边的女孩看也不看,见好友好奇的张望,玩昧道:“有相中的了?可以去挑一个,旁边就有旅馆。” 于泽皱皱眉,问道:“卖身借贷,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友没上当,闫青感觉无趣,拍拍于泽的臂膀,带着他走向二楼,楼梯很窄,刚巧一个女孩低头擦身而过,于泽清晰看到女孩下巴掉落的一点晶莹,和她轻微的抽泣声。 “知道大学生创业贷款吗?” 闫青问,于泽点头。 “她们就是附近大学的在校学生。” 闫青脚步不停,踏上一个个台阶,说道:“银行效率慢,贷款手续多,所以便有人抓住机会,开办了私人贷款业务,但是,现在的大学生不争气啊,贷款不用在正途,而是玩起了潇洒,买漂亮衣服,买新出的品牌手机,请朋友吃吃喝喝,把钱花的一干二净。 到了还款日期,钱收不上来,让很多以借贷赚钱的人愁坏了脑袋,最后······有人想了个歪招,钱还不上来,那就肉偿吧,反正自古都是如此,也是从那天开始,能借贷拿钱的,渐渐变成了俊男美女,丑人嘛,一分借不到。” 两人来到了二楼,看的出来,闫青对这里也不怎么熟悉,推开一间房门,里面没人,再推开一间,里面还没人。 于泽回味着刚才听到的话,默然道:“不会是,强迫那些还不起钱的学生卖身吧?” “强迫?” 闫青回头道:“怎么可能是强迫,强迫是犯法,我又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人来往,灰色收入,懂吗,专门钻法律空子的那些人,另外,你知道下面那些借款的女人来过这里几次了吗?” 于泽缓缓摇头,闫青比划道:“最少三次,有些甚至成了常客,或者指着贷款赚钱,借款五千,拿走四千五,余下的五百块是手续费,利息另算,如果到了期限还不上钱,就会有人联系她,陪有钱的人睡觉,一次便能结清,这样的好事,有几个人不愿意做?” 在次上前推开一间房门,闫青嘴里有着说不出的嘲讽:“没人逼着她们,还钱多累啊,要辛辛苦苦的上班,辛辛苦苦的工作,弄不好还会耽误学业,还有,上班能买的起包包吗?能买的起化妆品吗?哪有睡一觉来的舒服,吃穿喝一炮凑齐,多简单。 你知道吗?一百个借钱的学生,只有区区一人能出淤泥不染,其他无论男女都走上了歪路。” 于泽听完无言以对,虽然有人引诱是一方面,但大多数人还是自己不争气,这又能怪谁。 “咣当。” “啊,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闫青又推开一间大门,里面有一男一女。 女的坐在床上,赤/裸着上身,露着娇挺的胸脯,下身穿着一条仅能少许遮羞的丁字裤,手拿一张身份证,而那个男的手里拿着相机,好像正在一副拍照的架势。 见到有人进来,****的女孩尖叫一声,抱着肩膀瑟瑟发抖的躲在床角,男的面带不悦,大声的呵斥。 闫青像个大爷,瞅瞅女孩细嫩的皮肤撇撇嘴,气势十足的伸手一指道:“你,穿衣服出去,你,去给范瘸子打电话,就说一个姓闫的找他,让他麻溜的过来。” 靠山硬,底子厚,腰板便足,虽然不是第一次看着闫青拿起高官子弟的架势,但于泽内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羡慕,暗暗攥紧拳头,期待自己趾高气扬的那一天。 照相的男子被震住了,别看两人穿着一身运动服,面带少许稚嫩,与老板款爷的形象格格不入,但身在京城,谁都知道,有气势的熊孩子大多都不能得罪。 更何况出口便叫他家老板的外号,没有些资本,谁敢这样做。 男子拿起电话,到外面小声的汇报,床上女孩颤颤巍巍的穿着衣物,越遮挡,穿的越慢,越遮挡,露的越多,被两个小伙直勾勾的盯着,女孩有些放不开,扁扁嘴,委屈的差点哭出来,当真别有一番诱惑,让两人大饱眼福,深感不虚此行。 没过一会,女孩跑了,男子挂掉电话,上前点头哈腰的说道:“那个,闫,闫少爷,老板说他马上就来,让我招待您,请您去他办公室坐一会。” 来到三楼范老板的办公室,男子殷勤的给两人沏上茶水,摆上水果,便小心的退了出去,老板刚才特别交代了,可以向菩萨般的供着,但不要问东问西惹人厌烦。 办公室的装饰很简陋,两套真皮沙发,一个大理石茶桌,墙壁光秃秃的,没有字画点缀,窗台下方是办公的地方,有一个长方形木桌,一部电话,一个招财猫,连部电脑都没有。 于泽拿起一个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问道:“你怎么也不事先打一个电话。” 闫青坐不住,摆弄办公桌上的金色招财猫,说道:“我要他电话干嘛,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一辈子都来不了这地方。” 于泽咬着苹果,翘起二郎腿,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说道:“好兄弟,没二话,欠你个人情。” “就等你这句话呢。” 闫青闻言大喜,使劲一拍招财猫的爪子,凑到于泽身前,献媚道:“你和那个香港富婆的关系这么好,能从她手上拉来投资吗?” 于泽道:“什么意思?” 闫青道:“我老爹要调到地方了。” 于泽惊讶道:“这么快,不是说等几年吗。” 闫青坐在于泽旁边的沙发上,点头道:“已经确定了,半年后调到辽省做二把手,离京城近,经济又不好,只要做出些成绩,很容易进入上面的视线。” 于泽把苹果胡扔到脚下的蓝色垃圾桶里,挑眉道:“不是一把手?” 闫青摊手唏嘘道:“老爹说他年轻,资历不够,能提前调升到地方就已经不错了,只要不出大事,从省长到书记,弄不好要在东北呆上几年了。” 第十五章 初步接触 第十五章初步接触 拉投资?填政绩? 于泽沉思不语,如果没有滴滴系统,那些个富豪名人能坐上他的破车?能和他扯上关系?能对他说小伙子,我看你有眼缘? 接待客户半个月,便有了一次发财的机会,那半年之后呢,按照这样发展,积攒出一笔投资的钱财应当不成问题。 力是相互的,于泽的目标是赚大钱,上面没有人罩着,又怎么能顺心的发展下去,凭借闫青的关系,给他老子增添一笔政绩,到时候自然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自己没能力,先要扯起一张吓人的虎皮,今天如果没有刘英的资料,闫青会借他钱吗?会,但一定很少,绝不会费心费力,把他带到这种地方。 想到这,于泽点点头,凝重道:“可以,等你爸上任后,我会想办法让她投资一些钱,但具体能投资多少,这就不是我能确定了。” “哈哈!不亏是好哥们。” 闫青搂着于泽的肩膀,满是喜意的开怀大笑,他在乎那一笔投资吗?不是,在乎的是刘英这个名字,只要他老爸上任,以刘英在香港的影响,去辽省转悠一圈,简单的露露脸,哪怕投资小小的几十万,那也是一项妥妥的政绩。 “闫兄弟,什么事这么乐呵,说出来也叫我高兴高兴。” 房门推开,一人拄着拐杖步入其中,一头自来卷,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长方脸,下巴微尖,鼻梁挺直,嘴唇微薄,如果不是身有残疾,绝对是一个帅气的小伙。 “别,别叫兄弟,我可高攀不起,我爸知道非撕了我不可,有事直接喊名字。” 闫青起身,一指于泽,介绍道:“于泽,我哥们,纯的,最近手头有点紧,从你这拿点钱周转一下,用不上几天就能还你。” “成啊,你闫大少爷都开口了,有什么不行的。” 来人腋下夹着拐杖,和于泽握握手,拍着胸脯道:“我叫范铁柱,家里排行老二,给面子,管我叫声二哥,不给面子,喊我一声范瘸子。” 有事求人,于泽利落的点头,爽快的叫一声“二哥”。 范铁柱“哈哈”一笑,拍拍于泽的肩膀,把拐杖放到一边,侧着身子,伸直腿,斜斜的坐在沙发上,摆手道:“老弟说个数,哥哥我一准给你凑齐。” 于泽说出五十万的数字,范铁柱二话没说,问清于泽账号,半点没犹豫,还殷勤的问他够不够用,现场拿出手机为他转账,不一会,银行账户的短信通知铃音便在几人耳中响起。 于泽心里十分清楚,对方能不问缘由的痛快掏钱,这一切完全是看在闫青的面子上 转完账,范铁柱十分热情,闲聊中,叫两人去楼下挑一个顺眼的姑娘,一个不够选两个,两个不够选三个,吓的闫青转身抬脚就走,拉着于泽一刻都不敢逗留。 于泽开着车,闫青坐在副驾上,为他详细介绍了一下范铁柱的情况。 范铁柱,原属于军人世家,不过现在嘛,家里只剩下了他一个,爷爷死于九八年特大抗洪抢险,父母车祸双绝,哥哥经过层层选拔选拔,好不容易的进入了维和部队,原本应该有一个广大前途,可谁能想到,他哥哥去了国外以后,竟然突发脑出血死于一场训练当中,最后连个烈士的身份都没有混到。 而范铁柱自己呢,天生小儿麻痹症,一条腿肌肉萎缩,政治方面已经与他绝缘了,本来依靠父辈里那些个老战友照顾着,可以很好的生活一辈子,而他却偏偏选择了灰色地带。 不过这家伙会做人,豪爽,大气,嘴紧,从不乱攀关系,懂得红色子弟的规矩,谁惹了麻烦,谁需要顶罪,谁喜欢漂亮姑娘,把这些问题交给范铁柱,他都能没有后患的轻易解决。 哪怕是别人看谁不爽,叫他去揍人,他也以吓唬为主,从不留下尾巴,惹下麻烦,不知不觉中,范铁柱建立起良好的口碑,他竟然成为了一些个红色子弟的话事人, 利用这一点点的关照,几年以后,还真叫范铁柱混出了名堂,搞贷款,搞拆迁,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确实赚到了不少钱。 路灯明亮,两边景色快速倒退,车窗外霓虹灯色彩纷呈,于泽手握着方向盘,等闫青说完,好奇的问道:“顶罪?顶什么罪?你们这些人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可犯罪的。” 闫青伸个懒腰,说道:“大事没人犯,有大事范瘸子也不会接,他这人比谁都精,需要顶罪的,无非是一些小事,什么打架斗殴酒驾一类的。” “有些事先和你说明白。” 闫青面相于泽,认真的说道:“范瘸子可交,但不能深交,可用,但又不能大用,最好像我这样,连个电话也不留,有事直接去找他,万一出了毛病,也省得沾自己身上,他毕竟是钻法律空子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抓到把柄。 今天我带你去认门,你如果想交他这个人,等还钱的时候直接给他五十万,如果不想交,还钱的时候就带上三分利,具体怎么做,这事你自己考虑。” 于泽暗暗乍舌,一天三分利,一万块就是三百块,五十万的利息,一天便需要一万五千块,三天就是四万五千块,怪不得人家都说犯高利债赚钱,这么一算,确实是一种暴利行业。 把闫青送回家,于泽掉转车头,直奔高速公路,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爷爷没睡觉,点亮院里瓦数不高的灯泡,坐在葡萄架下,支上小桌,也不知是从哪弄的猪头肉,一口小酒,一口肉片,吃的满嘴流油很是香甜,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对回家的孙子看也不看。 爷孙俩就跟陌生人一样,谁也不搭理谁。 老妈屋里没拉着深蓝色的窗帘,应该还在加班,看样子晚上是不会回来了。 顺利借到了钱,初步接触到了高干子弟的圈子,哪怕没饭没菜,一碗泡面也能让于泽吃的带劲。 第十六章 小心你家玻璃 第十六章小心你家玻璃 吃完饭,于泽打开电脑,下载炒股软件,打开网页,开始拿出高考的架势进行学习,细节不重要,不要求精通,只要会买,会卖,能做空归还就行。 折腾一宿,第二天上午十点,中华岩土正式开盘上市,开盘价格为一股六块四,于泽顶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账户余额清空,购买七万三千多股,确定没出现遗漏后,懒散的爬到床上,不一会,均匀的酣睡声响起。 “大哥,你做过了。” “怪大哥,是大哥好心办了坏事,弟妹你心有怨气是应该的,来往这打,狠狠的打,大哥绝不还手。” “我说徐慧呀,别怪你大哥,你大哥也是为了你好,要怪就怪汽修厂的马老板,弟妹你整日加班,像个男人似的,辛辛苦苦操持着那么大个场子,加点工资怎么了,他还不乐意,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大嫂,这么说,我还要谢谢大哥,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去和马老板谈福利喽。” “咳咳,那个······弟妹,丢了工作不要紧,大哥都给你安排好了,喜乐汽车美容,四个洗车间,地下有循环利用的蓄水池,两间工人卧室,一间办公室,装修好,位置好,入手就能赚钱,自己当老板,总比打工要强,你不考虑自己,也考虑考虑小泽吧。” “是呀,是呀,徐慧,不是嫂子说你,小泽一个体校生,毕业后能有什么出息,干脆,别让他念了,和你一起开洗车场,这不是挺好嘛。” “你瞧瞧,这都是大嫂最近几天看到的消息,大嫂都给你打印出来了,有奥运冠军家贫如洗,有运动员背后的惨状生活,还有世界冠军求医无门,还有这个·······这个,运动员兜售金牌为给去世的母亲买墓。” “嫂子,你拿出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以后我儿子会跟他们一样。” “哎呦,我的弟妹,嫂子哪有·······” 大伯?大娘?他们怎么又来了,于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耳边充斥着几人争执的对话,听的出来,老妈很不高兴,说话时嘲讽的意味浓厚。 瞅瞅床头上的闹钟,下午四点二十,于泽伸个懒腰,穿着拖鞋摇摇晃晃的坐在电脑前,红绿相见的线条让人看起来眼晕,上午一股六块四毛钱的股票,几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增长到了八块七,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于泽赚钱了,每股赚了两块三毛钱,七万三千股也就是赚了十六万八千多块。 这才多长时间,赚钱也太过容易了,一连串数字震的于泽晕乎乎的,巨大的喜悦充斥心房,让他精神不可抑制的亢奋起来。 “弟妹,反正你现在工作丢了,直接把洗车行盘下来得了,如果钱不够,没事,大哥这有,先把钱给你垫上,等······” 什么?老妈把工作丢了?是辞职,还是被开除了? 于泽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老妈修车技术好,干活勤快踏实,从来没有偷懒的时候,是带着二十几人的车间主任,只要没有大错,汽修厂不可能开除老妈。 自己辞职?这更不可能了,工作简直是她的命根子,全家都靠老妈每月一万多块钱的工资养着,没有了工作,家里吃什么! 顾不得电脑上的数字线条,于泽推开房大步来到葡萄架下,招呼老妈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垫着脚,目光扫过大伯一家,身体前倾,玩昧道:“几个意思,来和我说说。” 见到于泽,大伯一家心里多少有些发憷,自觉理亏喃喃的说不出话。 老妈坐在矮脚马札上,手里拿着针线,正为于泽一针针缝制着开线的牛仔裤口袋,闻言瞅大伯一眼,轻声道:“你大伯感觉我在修理厂上班亏了,待遇太差,就找马老板谈工钱去了。” 于泽皱眉道:“怎么说的?” 老妈咬断线头,甩甩于泽的裤子,说道:“工资提高一倍,还必须加上汽车厂每月百分之二十的利润提成。” “嘿嘿!” 于泽被气乐了,谁家开公司能给一个员工这么好的条件,你以为你是谁,掌握着全球领先的技术?苹果总裁,还是微软懂事。 这样的行为和从口袋里抢钱有什么区别,哪家公司老板能容忍惦记自己股份的员工。 结果不用说,养不起大佛,咱送走还不行吗。 “那,那也是为了你好。” 大娘不满道:“你一个女人,干着男人的工作,多要些工钱怎么了,另外······” 于泽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给我闭嘴!懂吗?” 大伯眉头一皱,拿出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说道:“小泽,你怎么说话呢,那是你······” “啪!” 于泽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飞溅的茶水茶叶沾了大伯一裤腿。 突然的爆发,把大娘吓的缩缩脖子,大伯刚想开口怒斥,却被于泽狼一样的目光盯的心里发寒,把下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马老板又不认识他,他胡咧咧一通马老板就信了?” 老妈好似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心里的火气很足,撇嘴道:“他带着你爷爷去了,你爷爷说我脸嫩,不好意思和公司开条件,便委托他去说了。” “好!好!好!” 好事找不到他,坏事准有他的身影,于泽怒极而笑,问道:“老头在哪?” 老妈抬着下巴一点正房爷爷的屋子,说道:“谁知道他躲在屋里干什么。” 于泽脸上的怒气怎么也掩饰不住,快步向正房走去,大娘推推大伯,有些胆怯的道:“咱,咱们走吧,万一他发疯······” 大娘嗓门天生高,哪怕悄悄话,也能跟广播的大喇叭一样,于泽听到后,脚步不停,说道:“走,可以,但过后要小心你家玻璃。” 玻璃? 那块?是家里还是超市? 一句话,好像一个魔咒,把大伯大娘定在了原地,同时下定决心,回去一定在超市附近装满摄像头,绝不给这混小子下手的机会。 来到正房客厅,拧动爷爷的房门把手,门没开,已经从内在反锁,于泽不耐烦的喊道:“赶紧把门打开。” “有,有事明天说吧,我睡了。” 第十七章 赶人 第十七章赶人 还不到五点,你睡哪门子的觉。 “哐!哐!哐!” 于泽握拳砸门,凝声道:“开门······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开门。” “没穿衣服,睡觉了,小泽有事明天说啊,你也早点睡,早睡早起身体好。” “哐!” “咣啷啷······” 于泽后退一步,一脚把房门踹开,圆柄把手飞出去老远,在客厅地面乳黄色的瓷砖上不停打转。 里面面积不大,装饰简单,有十四五平,一张大号单人床,一张书桌,一台二十四寸液晶电视,一台老式的VCD影碟播放机,也不知老头从哪找来的黄/碟子,电视里正播放着无声电影,十男一女,没穿衣服,光/溜溜的做着不雅的动作。 突如其来的响动把老头吓了一跳,手一抖,二锅头小酒瓶掉落在地,刹那间摔个粉碎。 于泽大步上前,抓着老头衣襟,不顾他的挣扎,直直的拖着他向外走去。 “你干什么?干什么?” “松开,我是你爷爷,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松开!” “哎呀,杀人啦,不孝孙子杀人啦。” 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常年锻炼结实的身板,于泽拽着老头跟玩一样,来到葡萄架下,把老头像大伯身上一推,冷声道:“你们关系不是好吗?行,从今天开始,他就归你了,是死是活随意,反正我和我妈是不带管的。” 大伯扶着浑身发抖的爷爷,为难道:“小泽,你爷爷他······” 于泽抱肩道:“别扯那些没用的,他是你爹,爱管不管,不管扔马路上。” 大伯瞅瞅老妈,说道:“弟妹,你看这事······” 老妈整理好针线盒,把儿子的裤子叠好,默然道:“我听儿子的。” 搬来娄子村将近六年了,老于家的名声死臭,除了同村的老李,左右邻居就没有一家搭理他们的,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眼前这没有面皮的老头。 为老不尊,骂街,刷混,骗小孩零食,隔三差五有警车往家里面跑,一切的一切,根源都在他身上。 现在又与老大合伙,把老妈的工作弄没了,要说心里不恨,那简直是假的不能在假。 “赶我走,凭什么赶我走,这是我儿子的产业,你有什么权利不让我住,畜生,你们这帮不孝的畜生······” 老头在那里跳脚大骂,可于泽和老妈是死心了,从今天开始,说什么也不能让这老头留在家里了。这次是把老妈的工作弄没了,那下次呢······ 大伯寻思半响,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弟妹你看,我平时忙,也没时间照顾咱爸,是不是······” 于泽挥挥手,打断下面的话,说道:“没时间可以给他送养老院去,像他这样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的健全人,每月两千块钱就够,一日三餐,管吃管住。 还有,你也别推,从我爸当修车学徒开始算起,我们家已经照顾他三十多年了,同为儿子,轮也该轮到你们家了。” 老妈给爷爷找过养老院吗,找过,但没过三天就被人给送回来了,偷人家东西,调戏人家老太婆,和老头打架,各种不要脸的事全让他做了,七十多岁的年纪,送派出所都没人收。 一见没有商量的余地,大娘不乐意了,老头是什么德性谁都清楚,把他接回家,那日子还能过吗,当即嚷嚷道:“我们家不要,于国庆,我告诉你,你要是把他接回家,我立马带着孩子回娘家,以后你就和他过吧。” “不要是吧,那行,把他送居委会去。” 老妈掐腰道:“找居委会的人评评理,或者让他去法院告状,以父告子,一准上新闻,还能给你们家超市省些广告钱。” 大娘咋呼道:“告就告,谁怕谁啊。” “啧啧。” 老妈咂咂嘴,毫不在乎的说道:“这些年我也尽力了,生活困难,活寡妇一个,供着上大学的儿子,给老公掏药费,现在连工作都没了,没收入,无力照顾公公,这事谁也挑不出毛病,可你们家呢······” 老妈斜眼看着大伯一家,嘲讽道:“四个超市,三台轿车,每月十几万的收入,却把老人扔到一边,几十年从没照顾过,到时候看谁丢人,还用我儿子去砸玻璃?传出去,别说扔砖头了,扔臭****的都有。” 话很硬,说的却有道理,现在社会发达,三轮车蹭上夏利都能上头条,更别说富豪儿子抛弃老人的劲爆新闻了,大伯大娘对视一眼,目光放在“呼呼”生气的老头身上,不约而同的开始傻眼。 困难户,坚强的女人,总会受到社会舆论的同情,那有钱人呢······· 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两口子嘀咕一阵,共同做出决定,赶紧去找养老院,每月扔些钱立马把活爹打发掉。 解决了老头的去留问题,气氛有些缓和,老妈更是暗暗高兴,能把这位神仙弄走,丢掉工作也值了,咱有手艺,还怕找不到上班的地方。 “咳咳,爸呢,我就照顾了,为弟妹你减轻点负担。”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于泽在一边值撇嘴,当儿子的照顾老子天经地义,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过大哥好心办了坏事,一定要给弟妹补偿,刚才说的洗车场的事······” “洗车场我开不······” 老妈刚开口,立即被于泽拦了下来,给她一个眼神,说道:“大伯继续说,我听着呢。” 大伯脸上露出喜意,殷勤道:“洗车场在南五环,位置好挨着开发区,一天车来车往生意不错,每月赚两万块钱跟玩似的。” 大伯的话,于泽一句都不相信,问道:“既然生意好,那为什么不做了。” “我一个同学,他家孩子今年高考失利,就准备花钱把孩子送到国外读书,小泽你也知道,最近国外乱啊,又是杀警察,又是搞歧视,两口子不放心,想暂时放下生意,去国外就近照顾孩子。” “租金便宜,有全套的洗车设备,小泽你想啊,弟妹每天工作多累,连点自由都没有,每天忙的团团转,赚的还不多,你就忍心弟妹这么的操劳下去,不如让她自己当老板,给自家做买卖,没人管没人说,总比给外人打工要强吧。” 大伯打完感情牌,又把洗车行夸上了天。 第十八章 毛驴子与四等人 第十八章毛驴子与四等人 还别说,大伯这些话还真说在了于泽的心里,老妈跟油腻子似的,一个女人,成天和机器打交道,天天起早贪黑就为了几十块钱的加班费,为了这个家,确实过的很不容易。 老妈以前多漂亮,长头发,气质绝佳,跟富太太一样,没事逛逛商场,给爷俩下厨做些好吃的,近几年呢,长发变成了板寸,好看的衣服压在了箱底,眼角多了皱纹,手心布满老茧,指甲间有着总也洗不干净的黑色痕迹。 沉思半响,于泽抬头道:“能去看看店面吗?” 大伯一拍大腿,说道:“成啊,人家每天晚上十点多才关门,现在去正合适。” 事情有了决定,几人立刻忙乎起来,不管气哼哼的爷爷,开始为他收拾起衣物。 一进屋,电视上还放着精彩的动作电影,从十男一女,变成了两女一男,有顿云吐雾的,有重叠啪啪啪的,大伯皱眉,大娘轻啐,老妈更直接,面不改色的扯掉VCD链接电线,把播放器塞进老头的箱子里。 老头的东西真不少,除衣物被褥外,还翻出很多小件,避/孕/套,女用自/慰/器/,几套让人脸红的性/感内衣,林林总总,大伯一家的脸色越发难看,反而老妈的脸色越来越轻松。 京开高速公路,两边路灯明亮直入视线的尽头,大伯开着自家的白色高尔夫,拉着老头在前面引路,于泽开着蓝色的奥拓车,听着耳边老妈不满的唠叨。 “你大伯一家哪有个亲人的样子,总想着占自家人便宜,这么殷勤,还不是为了你车上的这块牌子,一会去看的洗车行,指不定怎么个破烂呢,好东西能留给我们家,比太阳打南面出来还稀奇,陪他瞎转悠的这段时间,还不如咱娘俩在家看会儿电视。” “我可告诉你,这块牌子说什么也不能卖,汽修厂老张,摇号摇了三年多,连块牌子的影子都没看到,现在你卖了牌子,以后拿什么开车,没一辆车,以后对象都找不到。” 于泽扶着方向盘,苦笑道:“妈,找对象找的是人,谁和车过一辈子。” 老妈翻个白眼,说道:“你懂什么,现在找对象,都是先看车,在看人,你以为还跟二十多年前似的,有辆凤凰牌自行车,拿个手电筒就能把人接走。” 于泽好笑道:“妈,我爸娶你的时候,用的是什么?” “你爸!” 老妈白眼翻的更厉害了,小有不爽的说道:“毛驴子,你爸用一只借来的毛驴子,赶着一辆大破车,把你/妈我给接走了。” “哈哈······” 于泽畅快的笑声在车内回荡。 “你爸啊,人俊,实在,别看穿的不好,但每天都干干净净的,让人看着就舒服。” 老妈的声音很轻,转头看向窗外,语气中有一种莫名的甜蜜。 “那时候你爷爷整日不着家,回家就卖家里东西换钱,而你爸勤快、聪明,能吃苦,白天在修理厂给人当学徒,晚上跑车去河沟里挖沙子,等路面上自行车摩托车多了起来,你爸辞去了国企的工作,买辆三轮车,每天拉着工具配件去路口摆摊,给自行车补胎打气、最后还修起了摩托车。因为这事,我还跟他吵了起来,那也是我和你爸第一次吵架。” 于泽被老妈的回忆吸引了过去,问道:“为什么吵架?” “一等工人,二等农,三等商人,四等匠。 “那时候啊,最好的职业就是工人,拿着铁饭碗,国家管你一辈子,医疗全报销,工厂管分房,如果找不到老婆,工会比你还着急,每天给你安排相亲,直到你有了老婆为止。” “农民呢,这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商人嘛,很让人看不起,赚在多的钱也是一样,没地位,背后别人叫他们投/机/倒/把,资/本/主/义/者。” “而匠呢,说的是路边的剃头的,修脚的,修车的,搓澡的,被认为是无/产/主/意/者,下九流,是贱业。” “你想啊,好好的工人不做,改行去路口做丢人的修车匠,我又怎么不会和他吵架,当时因为这事,我没少挨邻居们的白眼。” “后来,改/革/开放,工人下岗,证明你爸是对的,家里赚了钱,有了固定的店面,从修自行车摩托车,到最后修理一辆辆小汽车,生意也就渐渐大了起来。” “你爸在地沟里修车,我就拿灯泡给他照亮递工具,快完工的时候,我就回家给他做饭,之后又有了你。” “妈怀你的时候,你爸连蹦带跳高兴的像个孩子,店里请了几个师傅管着,而他自己整日的陪着我,跟伺候老佛爷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去外面遛弯走几圈都必须由他扶着······” 老妈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微不可闻,眼圈有些发红,目光一直望着窗外。 喜乐汽车美容位于五环内,属于刚刚进入五环。 位置确实不错,跟大伯说的一样,在开发区旁边,以一条马路为界,马路南边为商务楼、工厂,马路北边为一大片高档住宅小区。 到达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然擦黑,但喜乐汽车美容依旧繁忙,四辆洗车间爆满,旁边还等着几辆。里面五个身穿黄色工作服的人员,忙的是脚不着地。 装修很时尚,全玻璃大门,铁架上摆着麂皮布,蓝色的擦车巾,井然而有序,透亮、整洁、干净,地下有正规的循环水池,除电费外,洗车用不上多少的水费钱。 下车和老妈在附近转了几圈,位置好,店面好,洗车行这一条短短的商业店铺,都是与汽车有关的行业,但洗车却是独一份,没有竞争方面的压力,五十米外还有个加油站,于泽心里越看越是满意。 大娘黑着脸,带着爷爷去吃羊肉串,大伯则带着两人走入洗车行内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面积很小,大约在七八平米左右,装饰的却不错,办公桌,电脑,几本汽车类的杂志,两套高级沙发,一台带着冷鲜柜的饮水机,大大的落地窗,玻璃门,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外面的洗车间。 第十九章 令人满意的洗车行 第十九章令人满意的洗车行 老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看起来有些憨厚,拿出一次性纸杯,殷勤的倒上热水招呼几人坐下,含蓄几句,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的情况,老于应该都跟你们说了,装修是年初新做的,抛去工人电费什么的,每月的纯利润在两万左右,房子是我自己的,先说好,只租不卖,租期是四年,租金一次性交齐。” 于泽抿口热水,问道:“租金是多少?” 老板看看老妈,老妈没吭声,一副儿子做主的模样,老板神色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老的不说话,反而小的做主,伸出两根手指,说道:“每年二十万。” “嗯!嗯!” 大伯在一边直哼哼,努力显示着自己的存在,于泽没理他,摇摇头,轻声道:“四年就是八十万喽?价格有些高了。” 老板反驳道:“我这里生意好,位置好,东西也会给你们留下,价格已经算是很保守了。” 于泽摆摆手,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有一个前提,你只租四年,如果接过洗车行的生意,那我们肯定要把它做好,什么发会员卡呀,给优惠呀,用进一切手段拉拢回头客,力气卖了,脑子出了,但四年以后你收回房子,这些东西就等于白做嫁衣,到时候你叫我怎么办?” 老板一愣,沉思片刻,感觉于泽说的有些道理,问道:“你想出多少?” 于泽道:“十二万。” 老板听完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也太少了,一点诚意都没有。” 于泽放下一次性水杯,说道:“如果没有诚意,在你说出价格的时候我就走了。” 老妈看着一边款款而谈的儿子目光很是怪异,除了前几年的菜刀堵门事件,儿子其他方面从没有让她操心过,懂事,稳重,孝顺,没对当/妈/的说过谎,如果不是学习成绩差,三好学生都比不上自家儿子。 可现在家里没钱,你谈什么生意啊,是练习口才,还是找乐子逗人玩。本以为是给大伯一家个台阶下,不想撕破脸皮缓和一下关系,现在一看,不是这么回事。 有秘密,这小子一定是有秘密,都会隐瞒当妈的了,真是反了天了,老妈暗暗磨着牙齿,捉摸着回家收拾儿子的手段。 “十八万,我这设备可都是新的。” “设备我不要,你自己卖废铁吧,几台水泵才多少钱,十三万五,一口价,不能在加了。” “装修呢,装修你怎么不说,十七万,就是十七万。” “玻璃能值几个钱?玻璃只要不坏,擦吧擦吧跟新的一样,十四五。” “我还有蓄水池,里面过滤网才换的,你最少五年都不用换,十六万五,真的不能在减了,我女儿去国外读书也要花上一大笔钱。” “别博取同情啊,谈生意又不是诉苦大会,十五万,这回绝对不能在加了。” “小伙子,你也太黑了,十六万,一分也不能少。” “十五万,爱租不租,不租我走啦······我可真走啦······十五万不租你别拉我啊。” 一个急着出国照顾女儿,一个想给老妈找个事业,唇枪舌战后,最终出租价格定在了每月十五万块,洗车行老板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允许他一年一交费用,但必须是四年,哪怕他做一年不干了,也必须把之后的三年钱交齐,这一条要写到租质的合同当中。 不得不说,这里面也包含了一些大伯的颜面。 偷偷捏捏老妈的手臂,给个眼色,让老妈用手机转账五千块定金,手下老板手写的条子,约定好四天后签订合同,几人就此愉快的分别。 合同签订,大伯那叫一个高兴,比于泽脸上的喜意还浓,拉着于泽娘俩,非要请他们吃羊肉串,借口是为老妈丢掉工作而道歉。 吃饭间,大伯一个劲的说钱不够,他那里有,叫老妈不用客气,却被于泽嘻嘻哈哈的糊弄过去了,并且罕见的奉承大伯几句,说四天后一定找大伯拿钱云云。 看大伯一脸高兴的样子,于泽却在心里冷笑,还真要谢他给老妈找了个好地方,想从我这弄车牌,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不把你稳住,万一你和洗车行老板窜连起来弄些幺蛾子怎么办,等签订了合同,有你后悔的时候。 甩掉了家里老头,就等于扔掉了一个大大的包袱,老妈丢了工作,却因祸得福,过几天便会成为老板娘,于泽心里痛快,连干了几杯啤酒。 酒足饭饱,两家人各自分开,老妈接过了开车大业,过收费站,一上高速,便冷着脸问道:“说吧。” 于泽搓搓发热的脸蛋,说道:“我炒股了。” 老妈问:“炒股?你哪来的钱?” 刚从手机银行转账,通过短信通知,老妈清楚的知道,银行卡里省吃俭用的五万多家底一分没少。 于泽摊手道:“贷款,无息贷款。” 范铁柱的利息钱,于泽没准备给他,给了利息,就证明关系断了,这样的人虽然不能深交,却也要有一定的联系,指不定哪一天便能用上,估计闫青也是那个意思,否则以他的手段,弄钱的方式很多,为什么偏偏找到做灰色买卖的范铁柱身上。 老妈手握方向盘,瞅一眼胆大的儿子,问道:“贷了多少?” 于泽伸出手掌,缓声道:“五十万!” “什么!” 老妈心里一慌,差点在高速路上直接踩了刹车。 “妈,你别着急,还记得闫青吧。” 儿子的同学,来过家里几次,父亲是做大官的,老妈又怎能不知道。 于泽急切的说道:“他给的消息,保赚,今天上市的新股,真真的内部消息,从上午算起,您儿子到现在已经赚二十多万了。” 老妈没有一丝高兴的神色,反而满是担忧的问道:“你为他办事了,不然人家为什么给你赚钱的机会。” “没有。” 于泽摇摇头,组织者脑中的语言,说道:“我救过他命,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否则凭咱家的条件,我哪能和人家成为朋友,我们都被保送到了京大,他爸发话了,让我照顾一下。” 第二十章 赚钱很容易 第二十章赚钱很容易 为了让老妈放下担忧,于泽连闫青的老爸都搬出来了。 官大,则有威严,官大,则有实力,这样人说出的话,可比一般人来的信服。 老妈神色变换,曾经也是大富之家,不少弯弯道道她也见识过,生怕儿子一步踏错后悔终身,急声道:“是帮他打架,还是背黑锅。” “妈,你想哪去了。” 于泽失笑道:“就是普通的照顾,相互关照,跟好朋友一样,人家是什么身份,背黑锅哪能用的上我,随便从手指缝露出点东西,就够咱家吃一辈子的了,我估计啊,人家是看咱娘俩可怜,我又救过他儿子的命,想报恩,这才给了我一个赚钱的机会,而且贷款也是闫青家帮忙找的,还做了担保人。” 老妈疑狐道:“真的。” “肯定真啊,比真金还真。” 于泽赌咒发誓似的说完,然后探头探脑,神神秘秘的说道:“妈,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千万别跟人说,过段时间,闫青的老爸就要高升了,在辽省做二把手,到时候他们全家都会搬到东北去,京城只留下闫青一个,可能是他家里不放心,才那么嘱咐我一句。” 老妈性格坚韧,什么事情都能挺过去,但是涉及到自家儿子,却也乱了心神,多少有些失去方寸,更何况,五十万大洋绝对不是个小数,万一亏了,家里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下高速,入国道,不到一个小时,娘俩顺利的回到了家。 老妈虎着脸,直奔于泽房间打开电脑,让儿子给自己说个明白。 解释劝慰,撒娇讨好,于泽招式用便,终于让老妈放松精神,达到了半信半疑的程度,可老妈却直勾勾的盯着电脑,不敢离开半步,股市朝夕而变,当初家里富裕时也没少买,但终究输多赢少,现在一笔巨款扔在里面,她又怎能睡得着,一直研究着最近股市的行情状况。 于泽喝了酒,脑袋昏沉,躺在床上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上午,于泽睁开眼睛,便看见了坐在电脑前的老妈。 “啊哈······妈,现在多少钱一股了。” “已经十一块二了。” 于泽伸懒腰的动作一顿,精神当即一慌,从床上爬起,连鞋子也来来不及穿,两步奔到电脑前,着急的道:“清空,赶紧清空,人家告诉我,十块零七毛就要卖掉。” 老妈也急了,控制着鼠标,很有经验的一点点往外抛售,埋怨道:“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 “谁能想到它会升的这么快。” 一天时间涨了四块,坐火箭也不过如此,昨天光顾着给老妈信心了,忘说了股票具体的操作事宜,不过好在看起来还不晚,没遭受到损失,反而能多赚几万,当真是错有错招。 七万三千多股,一卖就卖了两个多小时,慢慢脱手被人收购,一查账户,八十八万两千多元,一夜之间,赚取利润将近四十万,抵得上老妈两年半的工钱。 娘俩面面相视,喜悦中带着迷茫,如同身在美好的梦中。 好一阵,于泽压下心中的兴奋,凝声道:“妈,把钱都投进去开始做空。” 老妈看着屏幕上的红绿线条和一连串的数字,迟疑道:“小泽,要不算了吧,反正我们已经赚不少了。” “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手里有确切的消息,凭什么不在赚上一笔。” 于泽扶着老妈的肩膀,认真的说道:“这支股票会降低的七块,八十多万投进去,明天就能变成一百二十多万,然后我把五十万贷款还掉,家里也能剩下七十多万,昨天看的洗车行,我们就可以把它租下来,老妈你勤劳聪明,说不定就能把它发展到咱家以前汽修厂的规模。” 老妈听完有些意动,卖出去顶账的汽修厂,简直是她一辈子的怨念,最后咬咬牙,开始了做空的操作。 中午,老妈下了一些面条,娘俩坐在电脑前简简单单的对付了一顿,股市当真是风云变幻,上午中华岩土最高时飙升到十二块钱一股,下午呢,跟做滑翔车似的往下降,下午一点开盘,到下午三点收盘,股票直接跌了三块多,降到九块钱一股。 屏幕上绿色的线条,看的娘俩眼皮直跳,当真是心惊胆战,庆幸不已。 收盘后,稳赚不赔,状况良好,老妈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精神,疲惫下也不回自己的屋子了,直接睡在了儿子的床上。 于泽关掉电脑声音,打起了英雄联盟,连玩三盘,三盘全输,气的几个熊孩子大骂坑货,把他一脚踢出了房间,此时闫青来了电话,叫他去参加一个临时通知的同学聚会。 这里说的同学,不是指于泽挂号的班级,而是在校队一起训练的队友。 ············· 金釜宫,韩餐式烤肉自助餐,价钱不贵,五十八元一位,海鲜、肉食、酒水应有尽有。内在的环境也很不错,精致屏风的包间,四人隔断的小坐,于泽去的时候,还没有开餐,其他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正在那里喝着饮料闲聊打屁。 “罚,一定要罚!” “什么也别说,先干三杯,否则别指望有人理你。” “喝,麻溜的把酒喝了!” 于泽刚进包间,便迎来一片热烈的征讨,有男有女,有胖有瘦,十多个人有说有笑,气氛相当不错。 “抱歉!抱歉!家远,理解万岁,酒呢,我是真的不能喝。” “以茶代酒,没茶?没茶这不有饮料吗,我多喝,多喝还不成吗。” “什么?让我喝三瓶雪碧,还是大瓶的?我走行吗?或者你们干脆给我准备个桶。” “不是不给面子,而是真不能喝,我自己开车来的。” 找个没人的地方坐好,于泽混插打诨的讨饶,旁边一个专练跳高的瘦子楼主于泽肩膀,羡慕道:“小子行啊,几天没见都混上车了,我们这帮人驾照是一起考的吧,现在就你一人有车,什么牌子的车,有机会借哥们练练手。” 于泽闻言呲牙一笑,说道:“奥拓车,想开吗?” 瘦子结结巴巴的问道:“奥······奥托,就是那个有黄,有蓝,四四方方傻傻的小家伙。” 第二十一章 哭泣的女乘客 第二十一章哭泣的女乘客 队友们说说笑笑,一个个很是清闲。 于泽喝一口饮料,点头道:“对,就是它,十五年前的老车,叫奥拓大王子。” 瘦子一拍大腿,也不说借车了,挺懊悔的说道:“你买它干嘛呀,到手就亏钱,卖都卖不出去,还不如弄辆扣扣。” 于泽倒是不嫌丢人,耸肩道:“我妈给买的,家远,为了我回家方便。” 车破怎么了,有滴滴系统顶着,在好的车咱也不会换。 这时候,闫青进了包间,手湿湿的,应该是去了卫生间,只见他把瘦子挤到一边,凑到于泽身边小声问道:“收获怎么样?赚了多少?” 于泽环绕四周,瞅瞅一张张嬉笑的面孔,悄声回道:“翻番了。” 闫青眼睛一亮,没说话,用力拍了拍于泽的肩膀。 “我说你们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赶紧去找吃的,不然一会晚了可就没有了。” 自助餐正式开餐,客人们开始三三俩俩的离开座位,前去餐台上挑选自己喜欢的食物。 闫青于泽两人相视一笑,晃晃悠悠的跟着众人身后。 家庭,环境,对一个人性格方面的影响很大。 闫青是正宗的红三代,家里都是搞/政/治的,俗话说,站得高,望的远,从小就接受一些独特的政治教育,所以思维方面会比同龄人想的多一些。 于泽呢,从大富之家变成了一个住在偏远农村的穷小子,突遭巨变,便养成了一种成熟稳重的样子。 性格相近,哪怕没有于泽救过闫青这一档子事,两人成为好友的几率也要远远高于他人。 于泽数了数人数,九男四女,十三个人,都是被校队保送到大学的。 瘦子拿着个盘子,看着一个个挑选菜品的女同学,遗憾的说道:“人家都有校花、班花、为什么我们这些人只有狗尾巴花。” 听到这句话的几人男生相视一愣,发现竟然无言以对。 说实话,校队的女生还真就没有好看的,整日锻炼的女运动员,胸部一般都平的要死,原因是脂肪都变成了肌肉,经常风吹日晒会使毛孔变粗,体毛变重,外加肌肉阻碍了脑浆的发育,导致很多校队女生根本不会打扮。 大腿粗,胳膊壮,重重的眉毛,不施粉黛的脸蛋,看来看去,还真没有外面娇滴滴的女生顺眼。 金釜宫内客人多,生意好,一伙大妈组成的团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些大妈将近三十来人,犹如蝗虫一般,仗着腰粗体胖,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只要是可口好吃的食物,通通被她们扫荡一空。 一盆螃蟹摆上了,呼啦一下围上去,螃蟹没了,又一盆螃蟹端上来,呼啦一下围上去,螃蟹又没了,上菜的服务员擦擦脑门的汗珠,惊恐的端上第三盆螃蟹,呼啦一下围上去,连螃蟹带盆都没了,直接被一位大妈连锅端走。 自助餐内,好多人连饭都不吃了,注意力全在大妈们的身上。 大妈们很疯狂,大妈们很卖命,大妈们肆无忌惮,完全是一副扶墙进扶墙出的架势。 晚上九点多,于泽开着奥拓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队友们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已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如果不是最后饭店经理出现,给每位客户打了半价,自助餐内定然血流成河,残肢遍地。 战斗力超强的大妈,谁见谁发憷。 “滴滴系统正式链接······正在为您搜寻客户······请稍后······客户链接成功,正在扫描客户位置。” “客户位置,宏途宾馆,正在与客户链接通话······通话失败!” 马路边,于泽还没把车停稳,车门便被打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窜了进来,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赤着脚,脚上带着刺眼的血迹,披头散发神态焦急,一手拿着屏幕破碎的手机,一手抓住于泽的手臂,摇晃中哭泣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追上那辆车,有人,有人抢走了我的孩子。” 抢小孩?于泽二话没说,甚至没有细问,挂挡猛踩油门,奥拓车“嗖”的一下蹿出去。 现在人贩子真是越来越猖狂了,随着网络的发达,讯息传递越来越快,于泽经常能看见人贩子明目张胆抢夺小孩的新闻,没想到今个儿被他给遇上了。 被人痛恨的职业很多,例如碰瓷,诈骗,但拐子绝对占据到头把交椅,只要抓到了,少不得一顿狠揍,如果在农村偏远的地方,哪怕被当场打死也毫不稀奇。 女乘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花了眼影,在脸蛋上留下两道黑色的痕迹。 扶着方向盘,目光凝视前方,京城的夜生活很丰富,哪怕已经夜里十点,也不能减少路面上行驶的车辆,女乘客说的笼统,于泽也不能确定小孩在哪辆车里,不由沉声道:“能确定是哪辆车吗?” “红,红色的。”女乘客柔弱的像朵小花,抽泣道:“红色轿车,我只记得车牌号尾数是,是27,求求你,求求你” “放心,我一定不会把它跟丢。” 于泽安慰一句,目光在前面一辆辆车牌上打转。 红色的,红色的,红车不少,属于大众色,尾数是27,按喇叭变道超过一辆箱式货车,于泽终于看到一辆车牌号尾数为27的马自达轿车。 对方开的不快,慢悠悠的,速度在六十左右,和正常行驶的车辆没什么两样,透过后车窗,于泽只能看见对方的后脑勺,却始终没有看见孩子的身影。 “就是他,呜呜呜······就是这辆车,求求你帮我把孩子找回来。” 女乘客张牙舞爪的哭嚎,激动的指着红色的马自达,吵吵闹闹让人头疼。 于泽却不敢靠的过近,控制着奥拓车不紧不慢的跟着,生怕对方发现有过激的行为。 这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一个简单的交通事故便能要了人的小命。 再说,于泽直到现在也没看见孩子,万一找错,耽误救助孩子的时间呢。 于泽深呼一口气,说道:“你先趴下!” “求求你,我的孩子······孩子啊。” 女乘客已经焦急的失去了理智,拍打车窗一个劲的哭嚎,于泽一把抓着她的头发,把她使劲的往下按,厉声道:“你先冷静,趴下别让对方看见你,我凑近看看他车里有没有小孩。” “呜呜,孩子······呜呜。” 女乘客六神无主,好像感觉不到发根的疼痛,惊慌的点点头,闭着嘴巴趴在座位上无助的呜咽。 第二十二章 有枪,他有枪 第二十二章有枪,他有枪 于泽让女乘客身体在低一些,爬到后座躲着,一转方向盘,加大油门靠近红色马自达,余光瞧瞧的瞄向对方车内。 说来也巧,红色马自达的茶色车窗突然下落,露出一张中年面孔,大约四十多岁,长脸,带着一副无框眼镜,胳膊拄着车窗,手里好似无意的掉落一支注射器,注射器在地上弹动几下,打个滚,被后面的轿车碾的粉碎,而于泽清晰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正在副驾上熟睡。 于泽缓缓降低车速,隔着三台车辆跟着马自达身后,对后座流泪的女乘客问道:“你孩子多大,穿什么衣服。” 女乘客边哭边比划道:“不,不到四岁,穿黄色的衣服,胸前,胸前有个米老鼠,我早上才给,给孩子换的,救他······呜呜,我求求你。” 目光凝视着红色的轿车,于泽问道:“你认识他吗?他为什么抢你孩子。” “我不知道,不知道。” 女乘客情绪失控,带着满头长发疯狂的摇着脑袋,活像一只女鬼。 “儿子说口渴,我去超市给他买水,他,他就被人抱走了,如果,如果不是我出来的快,呜呜········你救他·······对,撞·······上去撞他,一定要把我儿子夺回来。” 女乘客像个疯子,从后面抓着于泽的肩膀,竟然向爬上前争抢方向盘,轿车在路面上左摇右晃,引起身后司机不满的鸣笛声。 “冷静,你先给我冷静。” 于泽努力控制方向,反手把女乘客用力推倒一边,甩手就一个大嘴巴,爆吼道:“你想要儿子死,你就继续闹。” “啪!” 清脆的声音在车内回荡,女乘客一愣,目光呆泄,机械的转头看向五十米外的红色轿车,然后“哇”的一声趴在椅子靠背上嚎嚎痛哭。 女乘客的手机碎了,于泽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道:“报警!” “呜呜······” “擦,这特么的什么事呀!” 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按着电话屏幕,电话接通的韩快,没过三秒钟,对面传来好听的女声。 “你好,这里是妖妖灵报警服务中心,请······” 于泽哪有时间听她客套下去,直接说道:“喂,有人抢小孩子,我正在跟着他,孩子的妈妈在我车上,还有对方开的是红色马自达,车号是京J45D27。” “你在什么位置?” “大兴黄一路附近。” “你叫什么,这是你的电话吗?” “我叫于泽,是我的电话。” “请你保持电话畅通,马上会有人和您联系。” “哦好,咔哒,嘟、嘟、嘟、嘟、。” 于泽放下电话,视线一直凝聚在前面的车上,神情不敢有一丝放松。 十字路口,黄灯结束,红灯亮起。 “我是一只小小鸟······” “喂。” “你是叫于泽吧,刚才是你报案,说有人抢夺小孩,你正在跟着他,能不能把情况详细的说一下,好为我们提供一些有利的线索。” 电话来的很快,红灯好没结束便打了过来。 来电话的人是一位男性,说话很稳,带着威严。 于泽看一眼只知道哭泣的女乘客,无奈道:“我看车在宏途宾馆附近,有人向我求助,说他的孩子被抢了······” “然后你就一直跟着那辆车,那你看到司机和孩子没有。” 绿灯亮起,于泽发动汽车,继续跟在红色的马自达身后,说道:“是跟着呢,一直跟到现在,我凑近看了,对方车里有一个孩子,衣服岁数和孩子妈妈形容的一样,哦,也就是向我求助的人。” “嫌疑人有没有什么特征?孩子的情况怎么样?” “嫌疑人?······没敢细看,四十多岁,特征嘛,他带着一副无框的眼镜,孩子的情况也不太好,正在睡觉,我看到那人扔了一个注射器。” “注射器?能肯定吗?” 于泽点头道:“能肯定,我亲眼见到的。” “小刘,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派出一辆救护车。” 电话另一边的男人吩咐了一句,然后又问道:“他发现你了吗?” 于泽皱眉道:“没发现,除了刚才凑近那一下,我跟他隔着好几辆车呢,我说你们别光打电话,赶紧派人来救人啊。” “哈哈,别着急,我们就在车上,现在连一些软件都能给手机定位,我们又怎能没有,放心,最多五分钟,我们就能与你汇合,还要麻烦你继续跟在他后面,另外注意隐蔽,不要让嫌疑人发现你的行踪。” “他有枪,有枪,我看见了,看见了。” 女乘客“嗷”一嗓子,从后面一把抢过于泽的电话,尖叫道:“他有枪,有枪,我看见了,看见了,呜呜呜······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什么?喂喂喂,你是谁?能确定吗?有枪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喂喂喂,能听见吗?” “呜呜呜,孩子······我的孩子,······救救他,救救他······呜呜······” 女乘客已经傻了,翻来覆去的就那么一句话,于泽侧身抢过手机,刚把听筒贴在耳朵上,便有一连串的问题传来。 于泽苦笑道:“刚才接电话的是孩子的母亲,就是被人抢走小孩那个,精神,精神有些崩溃,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有没有枪,她现在只知道哭,好吧,我试试······” 于泽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仪表台上,以防女子再次发疯抢夺,大声向喃喃自语的女乘客问道:“你能确定他有枪吗?怎么看见的。” 女乘客像木偶般的流泪,傻傻的,呆呆的。 “这位女士,你提供的线索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请你重复一遍,你是否看见枪了,怎么看见的,他关系到救助你的孩子。” “喂喂,还在吗?” “人在,可她不说话,正哭呢。” 于泽耸耸肩膀,转动方向盘,远远的掉在红色马自达身后。 “李队,现在怎么办,这电话打还是不打,万一嫌疑人有枪,或者劫持人质什么的,这事我们可处理不了。” 第二十三章 太猖狂了 第二十三章太猖狂了 “打吧,叫武警支援。” “可万一没枪呢,无事呼求支援,可是要被处分的。” “让你打你就打,我说多少次了,有意外的时候按照最坏的方式处理。” “哦·······好,好。” 电话另一头争执几句便没了声音,好像在考虑着什么,于泽跟着红色的马自达,拐来拐去,方位越走越偏,竟然来到了京城治安有些混乱的平房。 平房,地如其名,到处都是开国早期的红砖房建筑,一条条胡同,一家家住宅,相互连接在一起复杂的像个迷宫。 路灯稀少,视线昏暗,在一些个路口,站着很多衣着暴露形态放荡的女子,娇声娇语的招呼着一位位过往的行人,如果把京城所有区域划分出一个犯罪率排行榜,那么平房定然高挂榜首。 道路窄,路面行驶的车辆越来越少了,于泽不由放缓了速度远远的吊着,在目光中只能看见马自达红色的尾灯。 “你到平房了?”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凝重,于泽咽咽唾沫,目光划过外面只穿着一个小肚兜的女子,略为紧张的回道:“是,是到平房了。” 于泽扫一眼后视镜,女乘客缩成一团抱膝躺在后座,双眼迷茫,泪水在无声无息间滑落,如果不是不时的抽泣几下,样子和死人简直没什么区别。 “麻烦了······报案人,我请你认真的想一想,嫌疑人到底有没有手枪。” “你应该明白,这是关乎孩子的安全问题,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现危险状况吧,只有确切的情报,我们才能计划出合理的拯救方案。” “儿子,我的儿子,儿子······” 女乘客年念叨几句,急切的从座位上爬起,擦擦眼睛,努力压下惊慌的情绪,呜咽道:“看,看的了,他抱着孩子跑时,我,我看到他,他后腰上别着一把手枪,和,和电视上的一样,你们什么时候来······呜呜,什么时候来呀······怎么还不来······” “我们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从免提传出的声音很沉闷,使气氛多少有些压抑。 “我们需要换车,平房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如果我们直接开警车进去,用不上一分钟,整个平房都会知道有警察来了,一旦发生这种现象,会给拯救工作带来很大的困境,请你们耐心等待一些时间,我们会尽快给······” “嘭!” 一声巨响在耳边响起,使于泽脑袋“嗡”的一下,视线好似一片空白,大脑立时陷入停顿,如果不是双手死死的抓着方向盘,整个身体差点从座位上甩出去。 后座的女人更是不堪,身体抛飞,像球一样的撞在另一边的车门上,前额猛然磕在了椅背凸起的棱角,眼皮一番当即昏死过去。 “喂喂喂,怎么了······回话······发生什么事了?······请回话。” 耳中轰鸣作响,声音有些失真,手机掉落在脚下传来急切的呼唤声,于泽死命的晃动脑袋,晕乎乎的望向四周。 轮胎快速的摩擦地皮,一辆金杯车在身后迅速的倒退,停在三十多米后又猛然向前。 灯光刺眼,使人看不见驾驶室内的情景,于泽却能清晰的看见金杯车前脸上自制的保险杠,狞恶,凶狠,由几个婴儿手臂粗的钢筋焊接而成,就好像末世电影中超强的汽车撞角。 三十米······二十米······十五米······ 近了,越来越近了,完全是一副要人性命的架势,于泽吓的肝胆俱裂,挂挡扭转方向盘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喂喂,回话,快点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吱嘎!” 奥拓车甩动尾巴,躲过了金杯车的正面撞击,但车后左侧尾灯的位置未能幸免。 “嘭!” 巨响中,奥拓车尾灯全碎,并且凹下去好大一块,后车窗也随之震出裂纹。 远处,不少昏暗的地方,人群指指点点争相张望,嘻嘻哈哈的不知说着什么。 金杯车调整方向,看样子想来第三次撞击,于泽见状哪还敢呆下去,压制着心中的惊恐,脑中的害怕,来不及辨别方向,加大油门直直的冲了过去,哪只没跑出五十米,一道人影突然从胡同跑出。 “吱嘎!” 刹车抱死,在地面留下几道清晰的痕迹,扭动方向盘,奥拓前来立时撞在了一家大门的门墙上。 “卡啦!” 门墙上几块砖头脱落,路面上跑出的人影手里拿一根棒球棍,一下下的拍打着手心,不怀好意的凑上前,抡圆手臂,一棒击打在车窗上。 “啪!” 右前门玻璃破碎,残破锋利的碎片到处飞溅,此人还不满足,高举双手,看样子是把目标放在了前挡玻璃上。 点火,启动,在轮胎刺耳的摩擦声中,奥拓车飞速倒提,仗着个头小,相对灵活,在不宽的路面打个转,绕过金杯车,向平房入口的方向飞驰而去。 人贩子什么时候这么凶猛了,感谢老妈!感谢老妈手艺好,小车质量杠杠滴。 于泽也发了狠劲,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在有人出现在面前,直接撞死他丫的。 “喂喂,回话,快回话,喂喂。” 于泽弯腰捡起手机,顾不得心疼的扔在仪表台,从后视镜看着昏迷挤在座位夹缝的女乘客,大声回道:“我被袭击了。” “终于回话了,是被他们发现了吗?还有,袭击,是什么样的袭击!” “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金杯车顶着狞恶的保险杠在后面死追,可以清晰听到里面人喝骂的吼叫。 于泽急忙道:“有个改装过的金杯车撞我,还有人拿着棒球棍砸车。我擦······” “噗!噗!” 刹那间,车头偏离方向,于泽死死的控制着方向盘,后轮的两个轮胎竟然同时爆气,可以清晰感觉道车身猛然一沉。 “你们他么的什么时候来,在不来我就被打死了!” “李队,武警支援来了。” 第二十四章 别把自己当大爷 第二十四章别把自己当大爷 “赶紧走,用不着换车了,报案人受到袭击,立刻前往平房救援,刚掉过来就给老娘惹麻烦,太猖狂了,严打,老娘要严打,有嫌疑的通通给老娘抓起来。” 免提里明明是男人的声音,却偏偏自称老娘,如果是平时,于泽定然一脑门的黑线,但现在哪有时间想这个,车轮爆胎,使车速不可避免的降了下来,后面的金杯车抓住机会,狠狠的顶在了奥拓车的屁股上。 “嘭!” 于泽不由自主的身体前仰,后座的女乘客也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草,你们什么时候到啊!” “在坚持一下,我们已经进了平房大门。” “我特么的马上出平房了,怎么没看到你!” “嘭!” 又是一次凶狠撞击,于泽稳住身形,怒火蹭蹭的往上冒,这不是坑人吗,公务猿说话都他么的不讲信用,老子就是一个靠着滴滴系统拉活的,可没准备兼顾超人这份职业。 后轮飞转,摇摇摆摆,胶皮破碎成块远远的甩了出去,奥拓车好像安装了风火轮,带着一路刺眼的火花。 “嘭!” “嗷呜······嗷呜·······” “终于来了·······” 红蓝相间的警灯闪烁,刺耳的鸣笛声响起,于泽终于长呼一口气,擦擦脑门的白毛汗,把悬着的心落回到肚中。 后面的金杯车也知道情况不好,在于泽诧异的目光中,金杯车很痛快的停在了原地,打开车门后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老老实实的站在路面上显眼的位置。 “吱嘎,吱嘎!” 一辆辆警车停在左右,车上下来好些个人,有便衣,有身穿警服的,有拿冲锋枪的武警,呼喝中上去就把金杯车司机按在了地上。 才一下车,立马就三位警察围堵上前,神情很不友好,好像一有不对,便会把他抓捕归案一样,于泽见状摆摆手,说道:“我叫于泽,是我报的案,车后有人受伤了,你们能不能找人看一看。” 三位警察面面相视,其中一位小心上前,透过布满裂纹的玻璃窗一瞅,连忙打开车门,上前探探女乘客的口鼻,凝声道:“她是怎么回事。” “有人撞我车。” 于泽一指不成样子的后备箱,说道:“她没稳住,不知道磕在哪了。” 警察问:“她叫什么,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于泽挠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话。” 警察竖起眉毛,厉声道:“别跟我耍滑头,老实的把事情交代清楚,不认识?不认识你让他上什么车。” 于泽眼珠一缩,真把自己当犯人了,本来就受了一肚子气,当即冷笑一声,身体前倾,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受害人,是报案人,不是你们的罪犯,你知道事情经过吗?不知道躲一边去,让明白人过来,别穿一身蓝皮就在这显示威风,像个人似的装起了大爷。” “你······” 眼前的警察大怒,脸色涨红,脑门青筋乱蹦,作为一个被老百姓敬畏的公务猿,竟然被一个开破奥拓的讽刺了,掏出手铐拉着同事就要把眼前嚣张的小子绳之于法。 “你就是报案人于泽吧。” 还没等这小警察动手,一声干脆的女声打断了他的动作,于泽转头望去,来人二十五六岁,马尾辫,锥子脸,细眉毛,大眼睛,挺拔的鼻子,外加一张樱桃小口,身材高挑,一身笔直的警服,以整体形象看来,对方像一个模特,多过像一个警察。 “李,李队长。” 见到女警,三名警察赶紧问好,女警察摆手说道:“你们去忙,这里交给我了。” “是。” “那,那您忙。” 三名警察屁都没敢放一个,灰溜溜的走了。 女警伸出手,说道:“我叫李丽,刑警队副队长,是刚才和你通话的人。” “哦,哦你好,不过,你声音······” 于泽一愣,和对方握握手,女警的手很硬,没有一般女生的柔软细嫩,反而手心上带着不少僵硬的茧子。 “用的变声器,根据心理学,人在惊慌受怕时,男人要比女人管用的多,声音会起到稳定心神,给人一种安心的作用。” 说这句话时,女警隐晦的撇撇嘴,看起来有些不爽。 女警上下打量一番七零八落的奥拓车,问道:“你没受伤吧。” 于泽苦笑摇头,一指车里昏迷的女乘客,说道:“我没什么事,她就不好说了。”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李丽拍拍于泽的肩膀,说道:“后面有救护车跟着,一会就能对她进行救治,对了,还没问你,你是做什么的?” 于泽道:“学生,今年京城大学还没正式入学的学生。” 李丽有些意外,夸赞道:“行啊,没看出来还是个重点大学的高材生。” “我是被学校保送的体育生。” “体育生怎么了,我当初也是体育生,练跳高跳远的,你呢,练什么的?” “长跑。” 于泽看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七手八脚把女乘客抬上救护车,好奇的问道:“搞体育,那你怎么当警察了?” 李丽一呲牙,笑道:“我上的是公安大学。” 于泽无语,得,又一个跟闫青差不多的红色子弟,不过也是,如果不是背后有人,对方哪能年纪轻轻的便成为了三级警司,刑警队的副队长。 李丽谈话间有很高的技巧性,短短几句话,便拉近了两人的关系,降低了于泽内心紧张的情绪,详细的从头到尾把事情对李丽讲一遍,于泽有些担心的问道:“孩子不会有事吧。” “刚才抓到的那个司机,正在被同事审讯,应该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李丽没有正面回答于泽的问题,只要孩子还没有被解救,这事谁也无法做出明确的保证。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对于女警的邀请,于泽爽快的答应。 红蓝色的警灯交相辉映,把四周渲染成了纷乱的颜色,长时间凝视,让人眼晕有些迷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警车驶入平房,整个区域彻底陷入到寂静当中。 运载武警的厢式车旁,在几名警车的审讯下,金杯车司机哭天喊地的嚷嚷着“冤枉。” 第二十五章 冤家路窄 第二十五章冤家路窄 “各位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我只是收了一点钱,想教训他一下,可从没有过拐卖过孩子的念头,我发誓,我发誓啊警察同志,我坦白从宽,我立功举报,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您问什么我说什么。” 金杯车司机很瘦,皮骨头像个猴子,脸色蜡黄神色惊恐,说话时有撇嘴吸气的陋习,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瘾君子一词。 明明是收钱教训一个人,结果却变成了拐卖小孩的同伙,如果按着量刑来算,打架斗殴寻衅滋事,像于泽这种没有明显残疾伤害的,最多是罚钱劳教半年,可如果按照拐卖儿童来量刑,哪怕只沾上个同伙二字,最少也要五年打底,要是在严重些,判个十年以上也大有可能。 李丽上前,竖起好看的眉毛,厉声道:“别那么多废话,想要争取立功,知道什么麻溜的说出来。” 俏丽的脸蛋上威严很足,英姿飒爽好似女王一般,有种独特的风味。 “是是是!” 金杯车司机带着手铐,点头哈腰的说道:“我交代,我交代,您问什么我说什么。” 李丽问:“他们有多少人?叫什么!住在哪!是干什么的!” “他们有十来个人,就住在前面不远,离平房围墙很近,叫什么我不知道,没深接触过,不过我知道他们的老大叫医生。” “医生?” 几名警车面面相视,在外面有一句老话,只有叫错的姓名,而每有叫错的外号,于泽捏着下巴,听到“医生”这个名字,有一种莫名的担心。 李丽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金杯车司机抓耳挠腮的犹豫道:“听说啊·······我只是听说·······是不是真的我不能确定。” 一个警察不耐烦了,厉声道:“利索点。” 金杯吃司机吓的一缩脖子,小声道:“有,有一个哥们喝酒时跟我说过,他们······他们可能,可能是,是从火车站拉,拉人,搞人体贩卖的。” “什么!” 一句话,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身上不可抑制的冒出冷汗。 大案,并且是惊天大案! 人体贩卖,全名叫,人体器官贩卖,大约在一年前,于泽也看到过这样的新闻报道,一些偏远地区,以打工招聘的名义,把一些农民骗出家门,好吃好喝的供上几天,等他们放下戒心后,便会迷晕他们,偷偷摘除掉他们的器官。 京城火车站,每天丢失钱包,或者寻找工作的人简直太多了,去火车站以工作的名义欺骗这些人,然后······· 怪不得警惕心这么强,于泽刚进平房就被人拦住了,怪不得老大有个医生的外号,怪不得女乘客说他有枪。 明白了,这下全明白了! 一群抓到就会枪毙的亡命之徒,手里有什么都不奇怪。 “上车!都特么的给老娘上车!” 李丽肝胆俱裂,本来就大的眼睛更大了,白眼仁上瞬间出现几道血丝,顾不得保持形象连脏话都彪了出来。 把金杯车司机按在车里扣好,让他指引方向,其他人手忙脚乱的爬上了汽车,七名武警接到通知后,立马检查枪械保险全都打开。 本想找辆车把于泽送回家,等明天再去警局录口供,现在李丽却不敢放他跑了,天知道那群人会不会报复。 警笛嚎叫,几辆警车疯狂的向前,于泽和李丽坐在同一辆警车上,看着越来越远,停在路边可怜的奥拓车露出无奈神色。 如果不是留下一名警察保护现场,以奥拓车四处漏风的状态,打死于泽都不会离开,万一被收破烂的拖走卖钱······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坐在副驾的警察有些担心的问道:“李,李队,我们要不要呼叫支援,咱们的人太少了,七名武警,加上队里了六个同事,一共才十一个人,而且我们出来的时候也没申请枪支。” “叫,当然要叫!” 李丽咬着嘴唇,说道:“但不是来这,刚才耽误了二十多分钟,那些人早跑了,而是封锁离京的各个路口,长途站,高速,国道,火车站,飞机场,这些地方都要严查死守。” 没过三分钟,按照金杯车司机的指引,几辆车来到了目的地。 门,大敞四开着,里面是个小院子,地上有很多残破的电器杂物,几名武警当先持枪冲了进去,等确认没有危险后,才轮到警察进入院内寻找线索证据。 于泽没有下车,透过车窗静静的看着一切,不一会,警察出来了,叫来跟在后面的救护车,从房子里扶出三名身体虚弱的种年男子,两个好似陷入沉睡的孩子,其中一个孩子身穿黄色童装,胸口有一个大大的米老鼠图案。 就在此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这里走过,带着一顶红色的棒球帽,好似好奇的向院内张望,耳朵上挂着耳机,肥大的灰色半截袖衬衫,天蓝色牛仔裤,红色的跑鞋。 于泽注意力没放在对方的长相,没放在对方的穿着,而是紧盯着他的手腕,确切的说是他手腕戴着的果果牌智能手表。 半个小时前,改装过保险杠的金杯车像个坦克似的横中直撞,于泽驱车逃跑,却被胡同里突然窜出的一人拦住了去路,为了躲避,害的他一头撞在了墙上,而对方上前用棒球棍砸碎了奥拓副驾旁的车窗。 虽然于泽当时惊慌失措,昏暗中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却唯独看见了这只手表,以及手表下如婴儿拳头大的彩色蜘蛛纹身。 于泽深户一口气,拿起挂在座椅靠背的胶皮警棍,悄悄放低身体,等对方走过的时候,打开车门猛冲向前,高举警棍对准他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啪!” 突如其来的一下,当场就把戴帽子的小青年打蒙,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感觉腰眼一疼,身体倒退几步斜斜的摔倒在地。 一脚把小青年踹倒,于泽得势不饶人,甩着警棍对他一顿猛抽。 “砸,砸,我特么让你砸。” 小青年被打的“嗷嗷”直叫,像只大虾似的卷着身体,双臂抱着脑袋在地面上滚来滚去。 “牛,你不牛/逼吗,你特么的给我牛一个!” 第二十六章 他们两个一伙的 第二十六章他们两个一伙的 于泽喘着粗气,好像踢着足球,一脚闷在小青年的脸上,小青年面部扭曲变形,身子在强劲力道下横移一周,带着鲜血的大嘴一咧,三颗洁白的门牙“嘎拉拉”的掉在了地上。 打人就打脸,骂人就骂娘,既然已经结仇了,还讲个屁的道义,一棒子打死才是绝佳的选择。 娄子村,满村子的人,除医学世家的李爷爷外,没有一个能看的上于泽家的,见面绕着走,那他们为何不敢说闲话嚼舌头,因为于泽拿着菜刀堵过痞/子家大门。 在校队,家里出事最困难的时候,于泽捡过同学淘汰的运动服,穿过同学稍旧而不要的跑鞋,但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嘲笑过他,因为他把扎刺的人全打哭过。 你说他凶狠也好,野蛮也罢,于泽只认一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如果当初他老子能心狠一些,岂会落到个植物人的下场。 于泽不惹事,却也从没怕过事,既然你砸了我的车,那就要有被我砸回来的准备。 出来混,迟早要还·······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啪!啪!啪······” 小青年被打傻了,剧痛一波波的冲入脑中,让他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力,只会本能的用双臂抱着脑袋护住要害,连续被胶皮警棍抽打,双臂浮肿,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浮起一道道横七竖八的紫色印子。 “喂,你干什么呢!把警棍给我放下!” 一声大吼传来,于泽停下手回头望去,真是冤家路窄,身后呵斥的警察,竟然是刚才和他犟嘴的那一位。 此人面色不善,眼光凶狠,上前抢过胶皮警棍抬手便砸,却被于泽迈步侧身灵巧的躲了过去。 “他是和那个司机一伙的。” “一伙?你说一伙就一伙了。” 警察面色狞恶,从后腰掏出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手铐,一脚抬起踹向于泽后膝,爆吼道:“双手抱头给我跪下!” 警灯闪耀,一圈圈的转着,把视线内染成了红蓝的颜色,警察、护士、武警忙里忙外,或救治,或搜集着证据,没人注意到警车后面发生的事。 于泽后退躲开凶狠的一脚,皱眉道:“我说了,他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擦,还特么的敢躲开。” 眼前这位四十多岁的警察哪会听于泽解释,大骂一声,挥手就像于泽的扇了过来,怒骂道:“老子让你跪下,你听没听见。” “啪!” 于泽甩手打开对方扇来的巴掌,认真看着他气势汹汹的面孔,凝声道:“我说的你没听见,他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他堵过路,砸过我的车。” 中年警察没想到于泽敢反抗,神情一愣,咬牙道:“行啊,袭警,无辜殴打他人,小子,你准备去监狱里待几年吧,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于泽烦乱的抓抓头发,眼前这警察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痴不成,怎么连话都听不明白。 “叔,王叔······。” 挨打的小青年缓过劲,呼吸急促,像蛆一样的在地上蹭来蹭去,微抬着已经失去直接的手臂,目光望向于泽闪烁着深深的恨意恶毒,颤颤巍巍的说道:“叔,王叔,我·····我要他死,帮······帮我,一定要弄死他!” 中年警察面部“唰”的一下变成惨白色,身体不可抑制的一抖,指尖发青死死的攥着胶皮警棍,抬头正好对上于泽明亮的眼睛。 “你和他是一起的!你们认识!” “我······” “去你么的!” 中年警察刚想说话,可能是解释,也可能是威胁,但于泽却只认准了一条,他是自己的敌人,怪不得无冤无仇的第一次见面,却总是平白针对自己。 “碰!” 一拳,简简单单的一拳,于泽抡圆了手臂,攥紧了拳头,直接打在了中年警察的太阳穴上,中年警察帽子飞出,口水四溅,脑瓜“嗡”的一下,好像被一把铁锤狠狠的来了一下。 于泽是什么样的身体素质?正宗的长跑运动员,跑一万米休息二十分钟就能缓过劲,别看身体消瘦,可全身上下是结实的精瘦肉,中年警察呢,没事坐坐办公室,有事抓几个蠢贼,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早已被作威作福的腐败生活掏空了身体,天天挺着个大肚腩,不是埋汰他,你问问,就这熊样的跑五百米都是大价儿。 “噗通!” 中年警察被一拳击倒,狼狈的摔倒在地,于泽大步上前,弯腰抓起他的头发,用力向警车的后保险杠撞去。 “咣当。” 也不知是质量太差,还是于泽太过用力,保险杠竟然脱离车身掉了下来,中年警察被这一下弄的眼珠发直,跟痴呆儿似的缓缓滑倒在地,眼皮一番当即晕死过去。 旁边的小青年爬起扑到近前,刚要用肩膀撞向于泽,却被他一脚踹了回去。 “给我滚!” “李丽······警察李丽·······李警察·······李丽!” 于泽张嘴大吼,小心的盯着倒地的两人,小青年挣扎爬起,却感觉眼中一黑,好似半张脸都要飞了出去,脸蛋上清晰的留下一个鞋印。 “李丽!李丽!” 平房寂静无声,使于泽的吼叫远远传出,没过三十秒,李丽皱起好看的眉毛走了过来,小有不满的说道:“你事快说,我这正在搜集证据呢,三个农民工,其中有两个被摘掉了肾,一个没了半片肝,还在孩子没事,咦······他们这是。” 李丽见到这里的情况一愣,连退三步,从后腰掏出一个长条形,比烟盒要大两倍,形状很像对讲机一类的东西,但顶端却多出两个凸起,好似金属接头一样的装置,女警神情凝重,绷紧身体,戒备的望向于泽,凝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一伙的!” 于泽手指小青年,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个人应该是和人贩子一起的,我来平房的时候他堵过路,还用棒球棍砸过我的车,这事我跟你讲了······”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解释了一遍,李丽听完,脸色难看的要死,问道:“你有证据吗?” “那不是有行车记录仪吗?” 于泽向身后的警车努努嘴,说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二十七章 技能出现 第二十七章技能出现 四辆警车,一辆运送武警的面包车,每辆车头的倒视镜上都闪烁着小小的红灯,其中一辆警车的车头正对准于泽的方位,应该能记录下完整的事情经过。 李丽没有放松警惕,把手铐扔在于泽脚下,说道:“你把自己扣上,等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如果弄错了,我会给你道歉。” 撇撇嘴,于泽也不在意,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十分清楚,李丽性格不错,当得起一个“好人”的评价。 弯腰捡起手铐,一头拷在自己的左手腕,另一头却扣在了晕死过去的中年警手腕,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小青年的身上,不轻的体重把小青年压的直哼哼,刚想反抗,被于泽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 见于泽没耍滑头,女警脸色阴沉,叫来俩武警一个警察看着三人,然后带人调取了警车上的行车记录仪。 经过很清楚,又是在寂静的深夜,声音影像一样不缺,女警看完后脸色难看的要死,做出一项让于泽惊讶的事情。 干脆,利落,果敢,出手毫不犹豫! 以集合的名义把所有警察聚集在一起,让武警当场把所有人控制住。 李丽去角落僻静的地方打了半天电话,然后过来给于泽打开手铐,于泽晃晃手腕,主动把中年警察和小青年拷在一起,小青年不服气,好似要开口大骂,却又被于泽一个大嘴巴抽了回去,瞅瞅被武警控制住的警察,迟疑道:“你这是······” “哎······我是刚调过来的。” 李丽坐在马路边,没有呵斥于泽的野蛮做法,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说道:“主要负责平房周边的治安问题,打架、斗殴,藏/毒,卖/淫,偷窃,无法无天极度混乱,整个平房简直成了罪犯集合的老巢,你知道吗,只在今年上半年,平房就发生了9起自杀事件,偌大的京城一个月都没有9个自杀事件,可这样的荒唐事却发生在了平房。” “并且现在还有警察参与了进去,成为了恶势力的保护伞。” 李丽苦笑道:“你说,这样的警察我还敢用吗?平房治安一直得不到改善,虽然早知道分局有问题,但却没想到这么严重,连人体器官贩卖这样的大罪都敢参与进去。” 于泽傻笑的抓抓脑袋,暗道,这样机密的事情,你和我一个小老百姓讲合适吗。 李丽坐在那,用纤细的手指在地面上写写画画,嘴里唠唠叨叨,好像在发泄着郁闷的情绪。 平房的治安很差,黑白勾结难以处理,李丽能调到平房这个区域,也是上面做出了方方面面详细的考虑,一,李丽后台硬,不怕得罪人。 二,李丽胆大心细并且很会做人,这一点从她对待于泽的态度上就能轻易看出。 三,整顿平房治安只要能做好,李丽仕途最少要减少五年的奋斗。 半个小时后,大批的武警挎抢冲进平房,封锁了现场,带走了警察,女乘客和被救的孩子也在医护人员的照料下清醒了,母子平安无事,大哭一顿精神恢复正常,还特意跑过来痛哭流涕的感谢一番,并且给于泽转账了五万大洋作为报酬。 照片,按手印,录完一份正式的口供,于泽被告知可以回家了。 凌晨三点多,站在残破的奥拓车前,于泽欲哭无泪,叫拖车,么的费用比这辆车的三倍价值还要高,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还是等吧,等天亮后给老妈打电话,让她把需要的工具和备胎带过来。 一辆黑色的帕萨特缓缓停在身边,车窗落下,露出了女警英姿勃勃的俏丽,只见她对于泽招招手,说道:“过几天可能还需要你来趟警局,另外,嗯,看你挺有眼缘的,又帮了大忙,这个东西就送给你吧。” 于泽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张执勤证,和名片大小相同,材质与身份证一样,国徽钢印编号照片一样不少。这玩意制作很简单,有一台打印机就能做,但关键的是·······于泽手里的执勤证是真的,可以在京城内随意使用。 “这是······” “我刚叫人做出来的,多亏了你,否则我还真找不到机会对警局下手。” 李丽“呵呵”一笑,说道:“你小子挺能打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上,还有,别拿着这张证件胡作非为,知法犯法可是要罪加一等的,至于你的车,放心,等案子结束,我一定给你申请一笔丰厚的奖金。”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拜拜。” 黑色的轿车疾驰而去,于泽拿着手里的执勤证“嘿嘿”的傻笑,从今天开始,咱也是临时工了,并且还是交通刑事通用,如果碰见不顺眼的小贩,也能凭借这张证件把他撵走。 受些刺激,经历些危险,竟然能得到如此丰厚的奖励,五万大洋······一张能随便管闲事的执勤证,更别说最后还有滴滴系统的技能奖励。 左右无人,整个平房如同死域,只有不知名的小虫躲在阴暗角落中鸣叫。 于泽捡干净车内破碎的玻璃,开门坐在了驾驶室。 “滴······目的地到达,客户下车,任务完成,任务点数加1,总点数为5。” “滴······你以完成了小节任务,将得到技能奖励······滴······正在提取奖励,请稍后······” 仪表台上的导航亮起,随着机械的女声,屏幕上闪现出一连串让人眼花的数字。 “提取完成······正在数字化······数字化完成······列表生成,请选择。” 于泽认真的看着导航屏幕,上面浮现出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汉字。 1.马阿里······奇思妙想。(你时常灵机一动,会有非常绝顶的好主意,虽然可能会受到他人的嘲笑,但也无法掩盖其中隐藏的智慧,事实如何,让时间去证明。) 2.郭德纲······口若悬河。(你谈吐幽默,很容易获得他人好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总能让人开怀大笑,你是吐糟高手,与女生谈话时会有很大的魅力加成。) 3.股神刘英······敏锐直觉。(你直觉敏锐脑光灵活,总会发现一些让人忽略的地方,对善恶、好坏、危机、有着清晰的认知。) 第二十八章 净扯淡 第二十八章净扯淡 列表字数多,于泽看的很慢。 4.王宝宝······大智若愚。(你很傻,但是总能轻易占到别人的便宜,与人相处时会降低对方的警惕。) 5.主播妙妙······柔弱不堪。(傻、呆、甜,你神奇的占据了三样,除了嚎嚎大哭,其实你什么都不会,柔弱胆小是你最大的特点,一遇到事情便会惊慌失措,却十分幸运,发生危险时总能遇见真命天子,从而得到细心的呵护。) 这哪是技能?明明是这五个人的特性! 于泽搓着下巴,认真的读着屏幕上的文字,介绍的很准,说的也很对,尤其是王宝宝的大智若愚,这家伙看起来傻傻的,其实精明的要死,莫名其妙的就能把人给坑了,白坐车不说,还玩坏了他一台新买的电扇,而最后所付出的代价紧紧是废纸一般的邀请函。 马阿里的奇思妙想,郭德纲的口若悬河,股神刘英的敏锐直觉,王宝宝的大智若愚,主播妙妙的柔弱不堪。 前四个还好,多少有些实用,可柔弱不堪是什么鬼,遇事就哭,还什么惊慌失措遇见真名天子······这一定是惩罚,绝对的,你怎么不说一遇见危险,就会蹦出一个骑着白马的唐僧。 倒数第二的是大智若愚,自己用不着装傻,于泽不是通缉犯,不是骗子,没必要降低别人的警惕,中等的是口若悬河,人天天说话,幽默的言语总会让人喜欢,在交谈中便会得到很多朋友。 上等的是敏锐直接,知好坏,分善恶,能辨别危机,好像一个预言大师,是非常实用的一个技能。 最好的选择,当然就是马阿里的奇思妙想,这家伙厉害,一想想出个小猫猫,在一想想出个把银行差点干哭的支宝宝,如果他下次再想········啧啧,地球村的村长定然非他莫属。 口水流了一尺长,看了半天,对屏幕按了半天,嘀咕了半天,于泽突然发现,这技能不是自己看上什么就选择什么,而是拼运气随机的,好像摇奖机一般,触摸屏右下角只有一个开始的按键。 麻蛋,不能自己选还玩个鸟,于泽气急败坏的大骂一通,好一阵子的发泄,最后认命了,双手合十的祈求老天保佑,闭眼心虚的轻轻按一下开始。 “千万别是柔弱不堪,千万别是柔弱不堪啊·······还有大智若愚也不要······” 五条选择像滚轴般不停旋转,速度由高到低,最后一点点慢慢的挪动,一步,两步,三步······ “滴······恭喜你得到敏锐直觉,技能以提取,随时可以输入。” “耶!” 长呼一口气,于泽用力握紧拳头,虽然不是自己最中意的奇思妙想,但能得到敏锐直觉也是不错,有了它,自己在也不怕恐怖分子的袭击啦。 “滴······小节任务完成,滴滴系统开始阶段性升级。” “升级方向······· 外观升级,可选择模板: 1,扣扣2,夏历王3,桑塔纳两千 颜色选择: 玛瑙红,海天蓝,幻影黑,陨石银,水晶紫,青瓷灰。” 导航屏幕再次出现的文档使于泽一愣,仔细阅读一遍,若有所思的选择了桑塔纳两千,三辆车当中,桑塔纳已经是实用性最高的了。 至于外观,于泽选了低调大众的黑色。 “选择完毕,滴滴系统正式升级,语音功能开启,请您坐好不要离开原位。 开始倒计时:10···9···8···7······3······2······1.” “·····开始升级。” 机械的女声在耳边回荡,于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屁股下面的座椅突然出现一根根金属绑带,把他死死的固定在座位上,破烂不堪的奥拓车如水银般融化,刹那间成为一个银色的水球。 水球里面有座椅,座椅上面有于泽。 一种莫名的磁场闪现,昏暗的街道中,破烂的奥拓车竟然在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二天一早,于泽驾车行驶在回家的高速公路,眼中不时出现迷茫的神色。 五个小时前,系统倒计时结束后,于泽竟然在莫名中昏睡过去,等他清醒时,平房还是那个平房,街道还是那个街道,除了一个个胡同里持枪巡逻的武警,好像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可遭遇车祸残破的奥拓却变了模样,一台崭新黑色的桑塔纳两千取代了它的位置。 行驶证发票保险各种手续齐全无比应有尽有,睁眼时就放在副驾上,直接省略了于泽跑办手续所有的程序,滴滴系统还是待在原来的位置,固定在仪表台上,却多了一个语音控制的能力,如果在查询地图方位,已经不需要于泽费劲的打字了,直接说出名字便能直接搞定。 语音识别率极准,什么蜀川话,闽南话,英语、日语,只要是于泽嘴里说出来的,一点也不会发生失误的状况。 至于技能嘛······于泽没感觉到什么特殊的地方,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琢磨来琢磨去,于泽最终确定,敏锐直觉,它就是个被动技能,压根就不会受到人为控制。 回到家,老妈正拿着大剪刀修理院子里的几颗果树,见儿子换了车,问道:“你那辆奥拓呢?” “别提了!” 在路上于泽便仔细考虑了眼前的情况,摆摆手,想也没想的说道:“昨天为了帮警察抓住一个拐子把车给撞坏了,这不,人家看我可怜巴巴又是个大学生,想也没想的奖励了我一台车。” “净扯淡!” 儿子虽然稳重听话,但难保没有犯错误的时候,老妈不信,绕着桑塔纳转悠一圈,没好气的说道:“随便抓着个拐子就能奖励你一台新车?公家要是能这么大方,这个世界早就没有坏人了。” “妈,你怎么就不信呢!” 于泽搂着老妈的肩膀,神神秘秘的说道:“这可不是个小案子,而是从拐子身上查出一个倒卖人体器官的团伙,贩卖人体器官知道吧,就是把人骗到小黑屋里灌上迷晕,然后摘掉肝呀肾呀什么的。” “真的?”老妈斜眼瞅着儿子,比划比划手里的大剪刀。 第二十九章 神五神六 第二十九章神五神六 “妈你怎么还不信!” 于泽从兜里掏出执勤证,说道:“瞧瞧,这也是人家给我的,您儿子从今天开始,就是国家公务猿的编外成员了。” “什么编外成员,就是个临时工,有事一准拿你顶罪。” 老妈接过来看看,随手还给儿子,认真的说道:“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能犯罪,一旦出事,能毁了你一辈子,人啊,就要踏踏实实的赚钱,踏踏实实的捞好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你爸咋样,聪明了一辈子,只犯一次错便把自己搭了进去。” “妈,你还不了解我,哪怕找事都让人挑不大毛病!” “是是是,就你聪明!可你这聪明劲,哪有一次用到正事上,想当初·······” 见老妈有化身唐僧的架势,于泽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妈股票怎么样了。” “今天还没开盘呢,能升能降的我哪知道。” 果然,一说起股票,老妈立马精神抖擞,最近几年穷怕了,能简简单单的赚到这么一大笔钱,由不得老妈不兴奋。 吃完老妈煮的手擀面,于泽回屋补觉,别看滴滴系统升级的时候他昏睡了几个小时,其实跟没睡一样,反而更累了,精神疲惫的要死,一沾上枕头片刻间睡了过去。 对于换车的事,老妈并不放心,把执勤证从儿子的屁兜里掏出来,然后按照编号立刻在电脑上查询,结果嘛,是真的,并且上面还有儿子的职位和免冠照片,见到这一幕,老妈才彻底长呼一口浊气。 儿子平平安安的,其实比什么都好。 上午开盘时,股市风云变幻,自家的股票一会升一会降,老妈眼珠盯着电脑上红绿两色的线条,心里七上八下的。 下午刚开盘,中华岩土蹭蹭的往下跌,一路跌到七块一股,老妈见状赶紧归还股票,才弄好不久,中华岩土又可劲的上涨,直到下午收盘时达到八块二毛钱的价格。 短短的三天时间,银行里的账户已有一百三十七万四千多块,五十万的本钱翻了一倍多,当真跟做梦一样,不知为何,看着床上熟睡的儿子,老妈的眼眶突然红了。 赚钱了,老妈这几天面带红光,好好的犒劳儿子一顿,期间,于泽也跑了一趟范瘸子的借贷公司,贷款还了,没给利息,如此上道的做法得到了对方热情的接待,如果不是见机于泽跑的快,差点被几个小娘皮现场生吞活剥。 家里有粮,肚里不慌,一转眼,与洗车行签订合同的时间到了。 小小的办公室内,大伯提着一只黑色皮包,里面装着一打打红色钞票,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色,弟妹丢了工作,二弟在疗养院又是个吞钱大户,一会把钱借出去,以于泽一家子的为人,只要随便挤兑几句,车牌便能轻轻松松的到手。 别人送中奖彩票,送翡翠配饰,送现金,送股份,岂不知那些东西早就过时了,听说孙区长家的孩子可还没弄到车号呢,正好送他块车牌,到时候······嘿嘿······家里生意还能更进一步。 可一想到今早接到的养老院电话,大伯脸上闪过一丝阴豁,老头实在是太能折腾了,还是趁早把老头弄走,让他回到弟妹家去。 检查机器,检查房产证明,检查合同,一套程序忙乎下来,时间以临近下午。 合同一式两份,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漏洞后,老妈当场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从现在开始,这家洗车行四年内便姓于了。 于泽拿着手机,翻转到银行页面,对洗车行老板说的:“那天我和我妈回去琢磨了一下,租金还是一次性交齐为好,省得以后出现麻烦,您觉得呢。” 洗车行老板大喜,这简直是求之不得啊,大伯却神情一愣,拍拍怀里的皮包道,为难道:“那个弟妹,房租一年一交就挺好,一次交四年,大哥钱没代够啊。” 呸,一次交四年,那就是六十万,想的倒挺美,却也不问我愿不愿意,告诉你,没门,万一你生意亏了还不起怎么办?到时候我管谁去要,能给你垫上一年房租已经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了,给脸不要脸······大伯表情不变,心里却在暗骂。 于泽要过洗车行老板的银行账户,头也不抬的说道:“没事,我们有。” 大伯茫然道:“有?有什么!” “叮咚!” 短信提示音响起,给洗车行老板汇款的六十五万块已经到账了,其中包括了洗车行五万块大洋的押金。 于泽耸耸肩膀,玩昧道:“当然是钱了,不然大伯以为是什么。” “钱,哪来的钱!” 大伯猛然站起,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们家都快穷的尿血了,哪来的钱租房子。” 于泽轻笑道:“我老妈赚的,大伯不恭喜一下。” “恭喜,哈,你让我恭喜!” 大伯喘着粗气,脸色涨红,身手一指老妈,说道:“她哪来的那么大本事赚钱,如果她会赚钱,于国柱就不会躺在疗养院等死了,这钱指不定是哪来的,一准没有好来路,谁知道她是不是出去卖······” “啪!” 下面的字还没出口,于泽一嘴巴子扇了过去,很用力,从办公室内回荡的脆响中就能听出,大伯脑袋一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又被于泽一脚踹在胸口,当即狼狈的摔倒在地,脑袋“咣当”一下撞在旁边的饮水机上。 办公室内陷入寂静,透明的落地窗外,已经有员工发现了这里的状况,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好奇的张望。 老妈坐着没动,甚至还在暗暗喝彩,洗车行老板眼珠发直,刚才还和和睦睦的一家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真以为我会惯着你?啊?” 于泽活动活动手腕,居高零下,看着挣扎爬起的大伯说道:“早就想揍你了,你自己想想,你干过人事吗,天天神五神六的欺负自家人,你很牛/逼呀你,来跟我说说,把我妈工作弄没了,下一步还准备怎么算计我妈。” 大伯摸摸嘴角,看着手心上的血迹,眼中带着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小畜······” 第三十章 没事找事 第三十章没事找事 “啪!” “来,在骂一个。” “你······” “啪!” “继续!” “我······” “啪!” “继续说!” “大······” “啪!” “来告诉我,你想说什么!” “弟妹······” “啪!” “你倒是说话啊!” 于泽的狠劲把围观的几人看的眼睛直抽,说一个字,换一个大嘴巴,大伯几次开口,脸型立马胖了几圈不成人样,衣领被抓住,一只手臂被反锁,他是想躲都躲不开。 狠!真狠!彻彻底底的狠人! 洗车行老板是看出来了,这一家人有矛盾,并且矛盾还挺深,他想帮帮自己的好同学,可瞧着那模样凶小子愣是没敢动手,心里多少有些发虚。 老妈从于泽身后扯扯他的衣襟,说道:“放手,别把人打坏了。” 于泽瞅着哆哆嗦嗦,连目光也不敢直视的大伯,松手用力向前一推。 “咣当!” 大伯撞上身后的饮水机,再次摔倒在地,脱离掌控,大伯麻溜爬起躲在洗车行老板身后,挺着一张肿胀的大脸含糊不清的叫道:“大壮······不,洗车行不租了。” 洗车行老板还没说话,于泽先开口道:“合同都签完了,大伯你在说什么屁话,是不是还没睡醒?想违反合约?行啊,按照合同条款来办,拿出三倍的违约金,我和我妈立马走人。” 合同确实有这一条,在京城,很多房子说拆迁就拆迁,居住租房还好,如果是商业租房,会给商家带来很多损失,所以现在租质店铺,都会在合同上添加适当的补偿条款。 三倍赔偿,也就是一百八十万,洗车行老板不可能掏这个钱,哪怕和大伯关系再好也是一样,为难道:“我说国庆,你看这事儿。” “我······”大伯龇牙咧嘴的捂着脸蛋,气的说不出话,疼,很疼,除了上小学时被老师掐过脸蛋,已经多少年没被人打脸了,想牛/逼/哄/哄的吼一句“这钱我掏”,然后给这小子一个好看,可一见于泽凶狠的眼神,胆气什么的通通丢到一边。 最终,大伯遮挡着脸蛋灰溜溜的走了,临走前留狠话,让于泽等着,过后一定让他好看的,于泽答应了,却又抬手扇了他两个嘴巴。 洗车行老板也走了,准备出国照顾女儿,至于老妈则在外面安抚着员工,家里开过公司,又在汽修厂做过车间主任管理过二十多个老爷们,老妈一点也没有怯场的意思,反而精神焕发精气十足,细心温和而又不失气质的安抚着员工。 于泽无所事事,便打开办公室电脑下载一个股市软件,想凭借敏锐直觉,做一个和刘英般的股市大亨。 想法很好,可没有了明确的捞钱目标,于泽看着屏幕上一个个线条,一个个数字,时间没超过半个钟头,立马头昏脑涨眼珠里冒出蚊香圈,敏锐直觉这项天赋丝毫没起作用。 老妈在外面忙忙碌碌,她的心思很大,不仅要洗车,还要去采购常用的汽车消耗品,例如玻璃水,刹车油,汽车香水一类的东西,甚至还买了水果去见左右邻居,并且旁敲侧击的问人家店面租不租,想盘下来一家做汽修生意。 娘俩都是干脆人,没什么举办庆典的心思,在办公室委屈一宿,第二天早八点,便打开店门正式营业,反正什么东西都不缺,员工也一个没走。 可谁能想到,洗车的客人没等来,两辆警车却停到了洗车行大门口,一辆轿车,一辆面包车,警察两人,协管五个。 呼啦呼啦的一群人进入洗车场内也不说话,东走走西看看跟自己家似的随便,把员工和老妈都整楞了,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完全弄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于泽从来没有观别人毛病的习惯,见两名警察还要往办公室闯,立马侧身挡住他们的去路,挑眉问道:“我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两名警察岁数都不大,二十七八左右,一圆脸,一长脸,长脸警察说话很横,瞪眼道:“没见衣服啊,干什么用跟你汇报吗?” 于泽气笑了,说道:“这是我家,有事你不找我找谁,干什么赶紧说,不然我可报警了。” 长脸警察道:“我们就是警察!” “我知道你们是警察。” 于泽抱着肩膀,打量几人一番,讽刺道:“但我还从来没见过随便在别人家遛弯的警察,今个儿可真是涨见识了。” “你······” 长脸警察刚要说话,却被圆脸的警察拦了下来,只见他笑呵呵的说道:“你们家消防······” “消防归你们管吗?什么时候警察又添新的职责了。” 还没等他说完,于泽直接顶了回去,随即身体前倾,表情认真的说道:“消防,卫生,工商,没有一个归你们管的,告诉我,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对方面面相视,竟然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借口,良久,长脸警察强词夺理道:“你们家影响市容,我······” 于泽满脸不耐,挥手道:“那是绿化城管的事,与你们警察有什么关系。” “他们就是城管!”长脸警察一拉身后的协管嚷嚷道。 于泽说道:“行,他们是城管,可以,那请告诉我,我们家哪做的不合格了,是在外面立招牌了,还是在大街上竖立灯箱了。” 长脸警察梗着脖子道:“还没有检查,谁知道你们家有没有违规的地方。” 于泽翻个白眼,借口也太烂了吧,纯属没事找事,影响市容,说的是室外而不是室内,自家是室内洗车,又不占街道,哪怕把店铺弄成猪窝,也与城管没有一毛钱关系。 于泽懒的说话,却被他们看成了软弱可欺,找不到反驳的借口,长脸警察感觉自己有了合适理由,眼角一挑轻“哼”一声,骄傲的带着几人在洗车行内乱转。 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自家没有违法的事,于泽目光盯着他们,想要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些什么。 老妈凑上前,轻轻扯扯儿子衣襟,在他耳边说道:“妈见着你大伯家车了。” 于泽眉头一皱,问道:“在哪?” 老妈指指外面说道:“不就在那,路口第三辆,那台银灰色的高尔夫。” 第三十一章 扯虎皮扛大旗 第三十一章扯虎皮扛大旗 大伯来了,这些警察协管是过来找事的? 以他们一家的德性,这事很有可能。 一个好好的超市老板不做,竟然还学会了官商勾结,当官的有好东西吗?没有!在利益至上的社会背景下,为了政绩,这些个玩意儿敢做出任何事情。 君不见于泽老爹,贪些便宜,然后就被所谓的好友给卖了,自己变成植物人躺在疗养院不说,还把妻子儿子给坑了,如果不是老妈坚强,指不定现在混成个什么样子。 关系很重要,于泽从来不否认这一点,不然也不会和闫青范瘸子打交道,但于泽心里却紧守着一条底线,那就是自身绝不做违法的事情,绝不会让人抓到一丝一毫的把柄,让人挑不出丁点错误。 大伯托警察来找自家麻烦,这是犯罪吗······答案是肯定的。 协管们走到货架前,扒了来,扒了去,把货架上一个个瓶瓶罐罐弄的是乱七八糟,最后每人都往兜里装了两瓶顶级防冻液。 这种防冻液体积很小,外表是一个食指大精致的瓶子,属于随便装在兜里也不显眼的东西,是老妈昨天下午新近的货品,每瓶进价三百多,售价六百八。 一名协管拿走两瓶,五名协管拿走十瓶,三千多元也就这么的飞了。 两名警察看见了,但他们没管,反而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你们······” 老妈见状急了,刚要上前阻拦,却被于泽拉住了,轻笑道:“让他们,随便拿,能拿多少拿多少,一会有他们好受的时候。” 几名协管在洗车间乱转,什么麂皮,干净的毛巾,几瓶汽车香水,肆无忌惮跟土匪似的搜刮一切。两名警察进了办公纸,见到管理监控的电脑,当即扯断电线一脚踹碎电线,然后抽出硬盘用火机熏烤点燃。 于泽露出古怪表情,昨天洗车行老板,也就是现在的房东特意和他说了,外面的监控电脑就是个样子货,是分机,真正的主机在后面的女员工宿舍。 至于原因嘛,房东是个细心人,做的又是大敞四开的买卖,今个儿丢快麂皮,明个儿丢块毛巾,已经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办公室又人来人往的,一般熟悉的客户都会趁洗车的功夫去里面坐坐,结果房东就琢磨了,万一有人把监控电脑偷了怎么办? 当即脑筋大开,把主机挪到了女员工宿舍,也就是说直到现在,监控系统还在正常的运转着,两名警察所做的事情都被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拆掉电脑弄坏硬盘以后,两名警察更猖狂了,在办公室里翻翻找找,见到什么值钱的东西通通装入兜里,片刻时间,办公室就好像被狂风袭击过一般,残骸密布到处狼藉。 看几人祸害的差不多了,于泽拿出手机,拨打了前天李丽留下的电话号码。 “喂,李姐吗,我于泽,要报案,我们家店面有人打砸抢,什么?你没时间?找派出所?哎呦我滴李姐呀,派出所不能找,因为打砸的人就是警察······怎么可能弄错,他们七八个人都穿着制服呢,我倒是想动手,可是不敢啊,对方人多势众,我也打不过他们啊,更别说抓人了,证件?证件职位太小,我怕压不住他们。” “这不归你管,不能越界?你找别人?弱弱的问一句,你找的是好人吗?” “纪委?纪委好啊,纪委太好了,行,我等他电话。” 于泽拨打电话,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反而声音很大,让洗车间内的众人听个清楚,协管胆怯了,不知不觉的停下了手中的搜刮动作,面面相视中连忙小跑到警察身边汇报情况。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 来电号码很陌生,于泽却迅速的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于泽,真的,我发誓,我说的情况绝对是真的,绝没有夸大事实,是是是,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国家的特勤的外编成员,好的,我知道最近国家主抓反腐斗争,我一定积极响应号召,那我就管您叫张哥了,我说张哥,您可要快点来,他们可还在这抢呢,我可是偷偷给您打的电话,好,好,我一定注意自身安全,还······” “哎哎,你干什么呢,把电话给我放下,放下!” 警察跑出办公室,把于泽的言语听个真切,纪委?响应号召?立时心都凉了,当即肝胆俱裂怒火蹭蹭的往上涨,还偷偷的打电话,还什么注意自身安全,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两名警察想都没想,大吼一声扑上近前,挥手就要抢夺于泽电话。 于泽见状撒腿就跑,在洗车间内玩起了快乐的躲猫猫,七个大老爷们抓来抓去愣是连他的衣角有没有摸到。 于泽喘着粗气,打开免提,边跑边对着手机鬼哭狼嚎道:“哎呀妈呀,匪徒打人了,哎呀我的脑袋,哎呀我的腰啊,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严重违纪,什么?连刀都拿出来了·······” 老妈员工看着这场闹剧都已经傻了,呆呆的不知所措。 “于泽同志,你要坚持住,我们会立即赶往现场,一定会将匪徒绳之于法,对面的匪徒听着·······” “我们不是······” 免提的声音很大,一名警察刚要辩解,对着手机惊恐的发出吼叫,哪知苏仁眼角一抬,把电话嘎达一下挂断,接着回身停住奔跑的脚步,挥手就抽了过去。 这一下很用力,带起呼呼风声,一名很卖力追赶于泽的协管来不及闪躲,只感觉半张脸一疼,当即斜斜的飞了出去。 “啪!” “你敢袭警!” 长脸警察惊声大吼,从后腰掏出一把对讲机大小,警察专用的电击棍,带着“噼啪”的电光就要往前杵。 于泽冷笑一声,面对“霹雳”的电光不闪不避,反而上前一步指着自己的胸膛凝声说道:“来,往这杵,麻溜儿的,你倒是杵啊,你倒是电啊,知不知道我刚才给谁打的电话,知道纪委是干什么的吗?” 扯虎皮扛大旗,这事于泽干的熟门熟路,警察协警当场被震住了,手拿着电击棍不敢上前。 “啪!” 于泽挥手给长脸警察一个大嘴巴,强劲的力道把他打个趔趄。 第三十二章 有用的执勤证 第三十二章有用的执勤证 “你······” “你什么你!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于泽掏出屁兜的执勤证,扔给一边默默无声的圆脸警察,圆脸警察弯腰捡起,眼珠明显一缩,然后抬头讨好的把证据双手递还给于泽,说道:“原来是自家兄弟,误会,都是误会,我们······” “现在知道是自家兄弟了?早特么的干什么去了,拿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说,还他么的熟门熟路的把电脑硬盘给毁了,行啊,一看就知道是老手了,说说吧,都干几次了。” 反转,情况彻底反转,员工们脸上露出了喜色,想不到自家的小老板有这么大的能耐,只不过一个电话,一张证件,就能让这些土匪老实的跟孙子一样,大嘴巴可劲抽都没敢还手 于泽的执勤证很牛/逼,级别比小片警还高了两等。 小片警想出主管的范围内办案,还要事先和兄弟部门进行协调,而于泽的执勤证在京城通用,并且是行政、交通都可处理的万能证件。 使用这样证件的人员权利很大,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特勤。” 滴滴系统神通广大,也不知是怎么弄的,让李丽给他办了证件,虽然没有工资,属于编外成员,却让于泽有了和特勤一样的权利。 老妈很欣慰,儿子长大了,已经会赚钱向外面借力了, “误会,这真是误会。” 圆脸警察挨了一巴掌也不敢还手,脸上挂着手印,强挤着献媚的笑容说道:“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吸/毒,有人报案,出勤执法,这一切都符合正常手续。” “正常手续?” 于泽身体前倾讽刺道:“谁家执法跟土匪似的,谁家执法可以随便往兜装东西。” “我们······” “啪!” 又一个大嘴巴抽过去,于泽甩甩手腕,凝声道:“老子是校队的,学校一个月尿检血检恨不得天天做,连烟都不让抽,还特么的吸/毒,你见过谁吸/毒了,还能练长跑被保送到大学的?” “我来给你们算算!” 于泽抱着肩膀说道:“私闯民宅,入室抢劫,打人,砸东西,简单来说就是打砸抢,这是一份罪名,身为执法人员知法犯法,罪名翻一番,超过三人,算团伙作案,你们有七个人,罪名在翻一番,嗯,最近半年抓贪污腐败,这样的话·······说不好还要翻一番·······” 完了,一切都完了。 牙齿撞破口腔,鲜血混合吐液顺着嘴角流下,圆脸警察低下头,目光闪烁着怨毒的恨意,恨的不是于泽,而是外面银灰色高尔夫的车主。 计划不如变化快,什么家里没实力,什么凭运气弄出个洗车店,什么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孩子,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没有后台,没有后台从哪来的执勤证,没有后台一个电话便能和纪委扯上关系。 说什么对方脾气暴,只要把他惹急了,必报会动手打人,然后破坏监控,给他安一个袭警的罪名。 对方脾气是挺暴,大嘴巴子可劲的抽,但关键的是······白打······ 想到纪委,洗车间内的警察协警跟鹌鹑似的,脸色刷白,站在在那里瑟瑟发抖,早没有了刚才的傲气。 对方的话是吓人吗?不是,绝对不是! 在监狱里度过个十几年?······在场几人想哭! 好一会,长脸警察咬咬牙,把从办公室内找出的几包黄鹤楼一块手表扔到远处,瞪眼道:“我们是接到举报后正常出警,一切都是按照办案的程序去做,你说我们打砸抢是诬蔑,是滥用权力。” 其他人对视一眼,立马把拿来的东西都扔了,有一位协警在慌乱下甚至把自己的钱包扔了出去。 “对,我们没有偷东西。” “冤枉,你这是滥用职权。” “我们在查案,是警察,怎么会偷东西······” “我们是执法人员,怎么会知法犯法。” “证据,你有证据吗?” “屋里的设施我们来的时候就坏了。” 老妈气的直翻白眼,员工们躲在一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她们的无赖行径。 警察协警们越辩解嗓门越大,从底气不足到理直气壮,弄的跟真事似的,最后挺起胸膛连他们自己都信了。 “吱嘎!” 一辆银灰色高夫带着刺耳的刹车出现在眼前,嚣张的横在洗车店门口,车门打开,大伯拽着八字步走入店中,他肿胀的面庞涂抹着厚厚的橘黄色药膏,警察协管在反驳争吵,其中几人脸上带着明显的指印。 大伯见状满意的点点头,用阴毒的语气说道:“哎呀,瞧瞧,瞧瞧,小泽你怎么把警察给打啦,大伯早就告诉过你,要收敛一下脾气,不要随便打人,这下出事了吧,我可告诉你,袭警可是大罪·······” “你认识他们?”于泽抱肩眯眼道。 大伯“呵呵”怪笑的说道:“大伯怎么可能认识他们,小泽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看怎么脱身才是重要的,我说弟妹,你怎么也不管管他······瞅他一天天嘚瑟的,现在可好······” 门口有辆七成新的电动车,车筐里有一把锁,纯铁分量足,链锁挺长有手指粗,于泽拿起掂量一下,大步走到数落老妈的大伯身后,挥手对着他的后背猛然一甩。 “啪!” 大伯“嗷”的一嗓子,剧烈的疼痛使他直缩脖子, 一脚把大伯踹趴下,看他双手抱头准备好了挨打的姿势,于泽哪会客气,手中铁链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啪!啪!啪!” “啊······杀人啦······杀人啦······” 大伯鬼哭狼嚎,旁边的警察协管却没有一个动地的,眼睁睁的看着这场暴行,圆脸警察眼中甚至出现了解恨的神色。 “小畜生,我跟你拼了!” 高尔夫车门打开,大娘张牙舞爪的扑上前,跟泼妇一样,伸手就要往于泽脸上挠。 “给我滚······” 第三十三章 骑士公园 第三十三章骑士公园 “给我滚······” 于泽暴虐的大吼在洗车间内久久回荡,猛然转身目光如狼,挥起铁锁就要抽在大娘身上,凶狠的模样把她下的浑身一抖,惊恐中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 老妈面色一紧,慌忙上前夺过儿子手中的锁链,急声道:“干什么,想杀人啊,还不赶紧给我放下。” 于泽动作一顿,目光茫然的望向四周,扫过一张张惊惧的面孔,扫过打滚哭嚎的大伯,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暴、如此冲动了。 是得到滴滴系统后的自我膨胀,认为自己与众不同,很厉害,没人能管得了自己?只要不顺心,就可以随便的打、随便的揍? 虽然以前也打架,却绝不会出现一言不合变大打出手的情况,都是点到为止,只要对方服个软,不在扎刺,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于泽看着被老妈扔掉一边的锁链······ 不行,必须要控制情绪,在继续这样下,非得把自己玩坏不可。 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 深户一口气,于泽对老妈挤出一丝笑容,然后默默的靠在墙壁,内心反思着自己最近的言行举止。 纪委来的很快,当场控制住两名警察五名协管,接着调取了录像,给老妈和员工们做了笔录,最后大伯也被带走了,被圆脸警察供了出来,说所有事情都是他指使的。 民不举官不究,大娘则哭天喊地的请求老妈原谅,一哭二闹三上吊,所有手段都用了,却只得到老妈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话语。 和于泽通过电话的张纪委,个子高高大大的,长方脸,面容小帅看起来有些呆板,来到洗车间后,先是对于泽嘘寒问暖,问他有没有危险,受没受到伤害,可等他看完现场录像以后,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于泽见状摇头苦笑,不作死便不会死,这话说的当真不错,对方一定看到了他暴虐的样子,对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好像纨绔弟子一般,仗着有些人脉,特意给这些警察下套,如果早拿出执勤证,又怎么会出现后续的事情。 下次在想请人家办事······难喽······ 折腾来折腾去,该走的人都走了,洗车行恢复了正式营业。 生意不错,小车一辆接着一辆,老妈训斥儿子一顿,便到外面忙里忙外,为客人介绍新的业务,于泽心中郁闷,招呼一声,开着自己崭新的桑塔纳回到了郊区家中。 最近一段时间,于泽哪也没去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没事锻炼锻炼身体,换上运动服跑跑公路,要不然就去李爷爷家坐坐,陪老爷子聊聊天,帮他收拾收拾菜园子。 老妈真是越来越忙了,把儿子忘到了脑后,一心扑在事业上,整天的围着洗车场打转,这几天也一直没有回家。 一大早,于泽刚跑完五万米公路,带着满身的臭汗闫青便来了电话,说在他骑士公园搞了个聚会,让于泽去一趟,顺便介绍些朋友给他认识。 骑士公园,位置偏僻在京城内名声不显,游客更是十天半个月也难见一个,可于泽知道,这里是京城内各种二代的聚集地,别看外表破破烂烂的,内在却别有一番天地。 豪车多,姑娘多,桑塔纳往这里一停,好比矮挫丑站在了高大上的队伍当中,怎是一个难堪所能形容,但于泽偏偏没有这份自觉,车子再好,能有咱滴滴系统牛/逼?能升级,能变形,能增添人脉,还能给予他非凡的本事。 等找到闫青时,这家伙正安静的做个美男子,于泽一屁股坐在他的身边,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遥望四周好像酒店大厅一样的布置,说道:“别人家公园门口是售票处,这倒好,把售票处变成了吃饭的地方。” “骑士公园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地方。” 闫青用下巴一点左侧,说道:“看到角落里的胖子了吗?” 于泽咬一口苹果点点头。 闫青毫不在意的说道:“他老子是个副区长,是这些人当中家世最差的,还有那边卷头发的,他老子是卖建筑材料的,资产在一个亿左右。” 于泽表情古怪道:“你别告诉我他是这些人当中最穷的。” 闫青面无表情的点头道:“事实就是这样,能到骑士公园来玩的,要不家里有权,要不家里有钱,反正没有一个简单的。” 于泽听的暗暗咋舌,今天能进入骑士公园的大门,还真是占了闫青的便宜。 “你怎么不去和他们说话聊天?”于泽问。 闫青像个小老头似的轻声长叹,说道:“我老子位置尴尬啊,够不上中央的位置,所以中央子弟嫌弃我档次低,但是呢······他在地方又是一省大员,档次嘛······又稍稍高了那么一点,弄的地方子弟怕高攀不起,不敢上前和我答话。” 于泽呲笑道:“所以你就把我叫来陪你作伴?” 闫青耸耸肩膀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于泽无语,感情自己就是个凑数的,专门陪他聊天来了,把啃完的苹果胡扔到脚下的垃圾桶,看着周围一个个三五成群开怀交谈的众人,于泽好奇的问道:“你们在这聚会,那总要有个说法,有个名头吧。” 闫青说道:“来这里的人有三个目的,一是交友,二是拉关系,三是博彩。” 于泽疑惑道:“博彩?什么意思?” 闫青解释道:“博彩,嗯,怎么说呢,其实跟赌博差不多,只不过名字起的好听一点。” 于泽问道:“既然是赌博,那赌什么?” 闫青摊手道:“到骑士公园,赌的当然是赛马喽,一共三场,都是一千八百米的泥地赛。骑手和马是在京城各家马场挑来的,坐庄的人是骑士公园的老板,下注没底线没上线,怎么样,要不要买几注玩玩。” 于泽摇头道:“我一窍不通,连个规则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玩。” 第三十四章 东方红 第三十四章东方红 帅哥、靓女,这些人的穿着打扮都很随便,年龄都不超过二十,属于年轻一代,没有成年人西装革 履聚会时的压抑。 但你要认为他们很纯真,那一定大错特错。 无论是经商,还是从政,想要有发展余地,没有足够的脑浆必然会被淘汰。 其实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官员的儿子永远是官员,商人的儿子永远是商人,工人的儿子永远是 工人,而贼的儿子······永远是贼。 什么样的环境,孕育出什么样的人,否则也不会有孟母三迁的典故。 在华夏,从政不能经商,那他们的后代会怎么样? 从政,也只能去从政,因为他们不会去给别人打工,不会混吃等死的泯灭于众人,所以,随着时间 的推移,也就形成了很多所谓的世家望族。 大厅内,一套套桌椅,聚集着一个个身份相等的圈子。 说道一会的赌马,闫青表情有些不屑。 “规则?有个屁的规则,十三匹马胡乱的跑一圈,哪只能得第一,你压中了就赢,没压中就输,哪 还用想什么规则,你问问这些人,他们有几个懂马的,全都是凑热闹,打着赛马的名义搞聚会拉关系, 正事一点没有。” “如果不是我老妈非让过来,谁有那个美国时间陪他们胡闹,还不如找个地方睡一觉来的痛快,我 说于泽,等一会赛马结束,我们去五号院钓鱼怎么样。” 于泽一愣,疑声道:“五号院不是高尔夫球场吗?什么时候变成钓鱼的地方了?” 一说起钓鱼,闫青眉飞色舞的比划道:“你不知道,一个月前五号院挖了两个大坑,里面蓄上水 ,扔了很多鲤鱼草鱼王八,都是花大价钱买来的野生物种,个头大,分量足,等钓上来后直接让他们炖了,一口 吃在嘴里滋味那叫一个美,如果能弄个王八,啧啧,小日子简直绝了。” 连吃带玩,于泽很顺从的答应了,看的出来,闫青所处于的位置确实比较尴尬,坐了这么长时间 ,一个主动上前打招呼的都没有,左右用余光偷瞄这里情况的倒是挺多。 九点左右,人群移动脚步,逐一进入了骑士公园内部,两人略显无聊的跟在后面,里面的环境相 当不错,幽林小道,树木成荫,入目皆是绿色,飞来飞去的鸟儿高升鸣唱,蹦来蹦去的小虫悠闲自在。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欣赏着自然的美景,让人心旷神怡好不自在。 迈过河流,走过古朴的石板路,众人来到了赛马的场地,场地面积很大,由木兰围起,一匹匹颜 色各异的骏马早已等在那里,没有看台,没有喧闹,连电视中骏马起跑的电动闸栏也没有,一切都显得 很随意。 不远处有个小木屋,木屋上有个喇叭,喇叭里正介绍着骏马曾经获得的荣誉和现在的状态,闫青 告诉于泽,那里是下注博彩的地方。 十三匹骏马,十三个骑手。 这些骏马名字怪异,有叫火箭炮的,有叫葡萄干的,还有一匹黑白花的骏马叫大脚板。 介绍完毕,骑手拉着骏马来到了起跑线,翻身上马在那里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于泽面色有些怪异,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匹枣红色,四蹄雪白,名字叫东方红的骏马能赢得 这场比赛。 从广播中的介绍来看,东方红属于三岁小马,并没有什么优势,以前也没有什么显眼的成绩,是 很平凡的一匹马,好像是庄家随便找出来凑数的一样。 于泽不懂马,更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可那种它能赢得比赛的感觉一直在充斥着心神。 敏锐直接,于泽突然想到了这项得到过的天赋,为了实验是不是真的,他拉着闫青跑到了下注的 小木屋,在工作人员的鄙视下,买了一注东方红能夺得冠军的奖票。 一赔六,一注一万块大洋,于泽黑着脸,感觉被骗了,闫青不是说没有下限的吗,买三百块大洋 的竟然还不卖。 钱都被老妈拿去做生意了,于泽卡里只剩下了五万块,是那个丢孩子主播给的感谢钱,也要是输了,财产立马缩水五分之一。 闫青去了厕所,于泽在着里无聊的等待,下注的人很多,一位帅气的小伙子在旁边款款而谈,吸引 漂亮姑娘的注意力,就好像他多懂似的,什么马腿长,马腿短的,又是以往的战绩如何如何,其实仔细 一听全是胡说八道,没有一句说在点子上。 既然那么牛/逼,为什么不把哪匹马能得头名说出来。 于泽隐晦的撇撇嘴,哪知对方眼尖,竟然被瞧了个真切,顿时感觉自己被冒犯了,带着三五个跟 班,在姑娘的注意下走到于泽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很眼生,不熟悉。 “你是哪家的。”对方问。 最烦这种在漂亮女孩面前装大半蒜显威风的人,于泽眯眼道:“老于家的,你有事?” “老于?哪个老于?” 对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哪个于/余家,但能跟闫青在一起的人,定然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货 色。 其实于泽不知道,闫青在这个圈子里的名声都臭大街了,这才是没有人跟他上杆子闲聊的主要原 因,不然以他的家世,主动献媚套近乎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我叫李毅,是马术协会的会员”。 李毅介绍完,话题一转,说道:“看兄弟也是个懂马的,你觉得一会的比赛哪匹马能赢?” “东方红吧。”于泽实话实说。 “东方红?那匹三岁,没有任何战绩的小马?” 李毅对周围很夸张的呲笑一声,说道:“我说兄弟,你看错了吧,那匹马是王铁拉过凑数的,你 瞧瞧,那匹马脖子长,身子短,四条腿长度相同,走路摇晃连平衡都掌握不好,又怎么可能赢得头名, 它要是赢了头名,今个的马场卫生我一人全搞了。” “兄弟,学着点吧,李毅可是香港《马经》上留过名字的专家级人物。” “不懂就不要乱说嘛,误导了别人多不好。” “我说兄弟,你以前没玩过赛马吧,如果真有兴趣,多向李毅请教,他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不管走到哪,捧臭脚的人从来都不会缺少,李毅身后的跟班你一句我一句,拐弯抹角的损着于泽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小女生吃吃的笑着。 第三十五章 狗/屎/运 第三十五章狗/屎/运 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只要身边有漂亮的姑娘,便会像孔雀一样拼命的展示着自己美好的一面,例如学识、财富、家世、谈吐等。 那怎么样才能把这些东西更好的展示出来,最快的方法当然是通过比较,寻找一块垫脚石,贬低他,讽刺他,挖苦他。 偏偏小姑娘们还很喜欢这一套,喜欢有人为她们争风吃醋的样子。 “这位于兄弟,赶紧把你的彩票扔了,东方红是一匹从没参加过比赛的三岁小马,它能赢得比赛的机会几乎为零,并且它四条腿一边长,有很大的缺陷,你不知道吧,动物的四肢比例,从来都是后腿粗重前腿略短······ 听兄弟一句劝,买大板脚,大板脚得过四次省级冠军,一次全国丰盛杯第二,是这里所有赛马成绩最好的。” 李毅苦心劝慰,可他姿态摆的很高,下巴微抬,眼中带着少许的藐视,高高在上有种拿鼻孔看人的架势,顺带着还显示一下自己的财富。 “是不是兄弟家教严,手头紧?没事,相逢即是缘,哥们间有通财之义,老二,去给这位兄弟买两注大脚板的彩券,要什么钱啊,把账直接算在我身上。” “啪!” 比赛开始,骑手们一抖缰绳,驾驭着骏马一窝风的冲上赛道,黑白花的大脚板起步最快,赛程两百米后,就与第二位拉开了三个半的身位。 “哈哈······我说什么来的,我说什么来的······哈哈,冠军一定是大脚板的,它跑的比风还要快,谁也抢不走它头名的位置。” 李毅俊脸涨的通红,恢复一下情绪,连比赛都不看了,转身面向于泽,用玩昧语气的说道:“啧啧,本来想送给兄弟两注大脚板彩券来的,可惜晚了啊,比赛都已经开始了,兄弟选的东方红也不错·······虽然处于最后一名,可没掉队就是一场胜利。 等下一轮,下一轮比赛开始,兄弟我一定给你选一匹好马,把你刚才受到的损失扑回来,一会听我的,听我的一准没错,我跟你说啊,这马······” 李毅面向三名漂亮的姑娘,眉飞色舞的传授着自己的赛马经验,心思根本不在比赛上,妙语连珠的吸引着姑娘们的注意力。 说实话,不到一百的观众,比赛氛围其实并不怎么好,除了那些购买彩券的人能不时的吆喝两声外,其他人大多只是瞧个热闹。 一千八百米的距离对于骏马来说,也不过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大脚板一直处于领先地位,东方红则一直处于队尾的位置,于泽拿着彩券,不知为何,对它能赢得头名的感觉越来越强了。 一千三百米,一千五百米,眼看就要达到终点,哪知情况突变,大脚板疾驰弯道的时候,前腿一歪竟然连人带马的摔倒在地,后方高速奔驰的骏马闪躲不及,就好像连环车祸一样,一匹接一匹的撞在一起。 东方红排在队尾,跑的慢,离事故又远,竟然慢悠悠的绕过了惨剧现场,踩着优雅的脚步,不慌不忙的度过了终点线。 于泽长大嘴巴,这······这也能行! 人马嘶鸣,赛场乱成一团,十来个工作人员冲入场中,检查着骑手的受伤程度。 “本场比赛的冠军获得者是······东方红。” 彩券销售处上方的喇叭在尽职汇报着比赛情况,李毅听到后“哈哈”一笑,环绕四周摊手倍有风度的说道:“我说什么来的,头名一定会被大脚板·······” “本场比赛的冠军获得者是······东方红。” “东······东方红?” “怎么可能是东方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毅跺着脚,气急败坏的吼道,然后连忙向赛程看去,十三匹赛马,十二匹出了事故,只有东方红完成了全程比赛。 受伤的骑手被抬上担架,受伤的赛马则被打上一针用拖车运走。 李毅脸色阴沉的可怕,扔掉手里的彩券,几个跟班面面相视,悄悄的退到一边,几个姑娘惊讶的捂着小嘴,眼珠一会看向赛场,一会看向于泽。 狗/屎/运/也未免太好了! 于泽瞅一眼手中的彩券,对李毅默默的说道:“麻烦让一让。” “这一局不算,不算!” 李毅像耍赖被惯坏的孩子,脸色涨红的说道:“在比一场,我们再比一场,这把不算,出了事故,你能赢全靠运气,就在下一轮,看谁能猜的头名赛马。” 于泽撇李毅一眼,迈动脚步绕过对方走入彩券售票处。 李毅对着于泽的背影大吼道:“你靠运气赢了比赛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我们真刀真枪的比试一场。” 莫名其妙,一直是你自己在自言自语的挤兑人,谁答应你什么玩意儿了,如果按照前段时间的脾气,于泽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最近反思的效果不错,暴力只能用在学校的熊孩子身上,可一旦进入社会,拳头只能让事情越来越糟。 一万变六万,赚钱的速度比股票还要快,敏锐直接没在股票上发挥作用,反而在赛马上有了效果,那其它的比赛项目呢。 例如足球斗狗斗鸡一类的,于泽越想越心动,越想越觉得钱途光明,恨不得立刻开车去这些地方好好的转一圈。 一出彩券售票处大门,于泽便被李毅拦住了去路,只见他眼珠发红,不依不饶的说道:“比一场,就比一场,谁输谁学狗叫,你就说你敢不敢吧。” 于泽上上下下的打量李毅,表情很认真的问道:“你有病?” “你······。” 李毅气的眼珠子都直了,旁边的几名小姑娘相视一眼,抖动香肩像小母鸡似的笑着。 “有病赶紧去一边吃药,别再这捣蛋。” 自己还要找敏锐直觉这项天赋的规律呢,哪有时间和对方胡扯。 闫青去厕所回来,就见到李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盯着于泽,当场呲笑一声,说道:“瞧瞧这是谁,这不是去香港镀金的李毅李大公子嘛,啧啧,瞧瞧这架势,怎么着,要打人?还是皮痒了想松松骨。” 闫青的出现把李毅下了一跳,想起了以往的悲惨经历,立时连退几步,有些虚张声势,底气不足的说道:“告,告诉你闫青,我,我已经不怕你了,我,我练了跆拳道,还,还有咏春拳,你,你要过来信不信我打你一顿。” 第三十六章 全球同胞都羡慕 第三十六章全球同胞都羡慕 这么一会的功夫,又一批骑手赛马出现在跑道上,身后的广播也开始介绍起他们的情况。 见李毅闪闪躲躲来回比划拳架的样子,闫青失笑道:“赶紧滚一边去,我今天没心情和你扯淡。我说于泽,你怎么跟他杠上了。” 闫青的威震力很强,才一出现,周围无论男女全都移动脚步远远躲开,哪怕购买下一场彩券的也贴着墙根绕着走。 “他就是个神经病!” 于泽摊手道:“自己跑我身边叽叽歪歪的说个没完,跟粘豆包似的扯都扯不下来,非要跟我比什么相马之类的玩意儿。” “哈哈,他就那个德行,从小就这样。” 闫青搂住于泽肩膀,嗓门很大的说道:“小时候我和李毅住一个大院,他就天天带着别人找茬,今天比钢琴,明天比成绩,后天又来比赛跑,最后给我弄烦了,我直接跟他比撒/尿,谁尿的远谁赢。” 李毅脸色涨红,怒吼道:“闫青,老子和你拼啦······” 闫青见状眼皮一搭,瞅着李毅的几个跟班冷声道:“还不给我拉着他,真想他出事不成?” 几个跟班一愣,连忙七手八脚的死死拽住李毅。 不理旁边的闹剧,于泽对下面的剧情很好奇的问道:“比撒尿?你们俩谁赢了?” 闫青一挺胸脯,好似很光荣的说道:“当然是我赢了,你不知道,当初他把那东西掏出来,可着实吓了我一跳,有这么长。” “闫青,你要敢说出来,我特么的跟你玩命。” 李毅什么风度,什么涵养通通扔到一边,挣扎着就要扑上前,却被跟班们紧紧抓住,几个跟班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这手不能松啊,一松问题就大了。 “玩命,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闫青很不屑。 这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于泽被闫青比划的长度吓到了,好家伙,足有一尺多,这还是人吗?目光不由自主的往李毅裤/裆上瞄。 男人家伙大,全球同胞都会羡慕。 李毅身材适中,大约有一米七五的个头,如果有那么大的家伙,会不会连裤/衩都兜不住,直接耷拉在大腿上,其他人无论男女,也看到了闫青比划的长度,当即眼神不受控制的往上瞄。 “放开,特么的放开······” 李毅脸色黑中带紫,眼中喷火呼呼的喘着粗气,样子如同愤怒的公牛。 于泽不敢相信的问道:“小时候?那时候他多大?” 闫青皱眉寻思道:“应该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吧。” 十一二岁就这么大,那现在岂不是更大了。 不少小姑娘脸蛋红晕,轻啐一口,视线却偷偷的晃来晃去。 “哈哈,其实你也不用羡慕。” 闫青朗声一笑,拍拍于泽的肩膀,挤眉弄眼的说道:“他那玩意长是长,但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包/皮,软踏踏的跟面条似的,实际内容却小的可怜,最少比一般人小了一半多,哎我说李毅,去香港一趟,包/皮割了没有。” “闫青,老子要弄死你,弄死你······” 闫青撇撇嘴,瞅瞅周围人群,嘴上没德的说道:“弄死我?今天过后你还有脸继续在京城呆下去吗?忘没忘我跟你怎么说的,以后少在我面前转悠,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怎么?从香港回来胆子上长毛了,连我朋友都敢挤兑,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你包/皮为什么那么长,用我跟大伙讲普及一下吗?” “闫青,老子和你誓不戴天,啊······放开我,特么的松手,松手啊······”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吵架拌嘴了,而是把人往死里得罪。 于泽虽然好奇李毅的包/皮为什么会那么长,却也明智的没有询问,反而把视线放在了起跑线的赛马身上。 名字叫一水黑的骏马能赢,那匹马眼睛大大的,明亮而有神,没有一根杂毛的纯黑色,四踢在原地连连踏动,第一眼便给人很活泼的感觉。 张毅走了,临走前恨意的目光足以让人心头发寒。 于泽转身到彩券售票处,把刚才赚取的五万大洋都压在了一水黑身上,赔率是一赔三,比刚才的东方红要强的多。 闫青跟在后面疑惑的问道:“你还懂赛马?” “还行,以前研究过。” 于泽见他还要问下去,连忙转移话题道:“我看你们这些人没把心思放在赛马上,既然都不感兴趣,那为什么还要举办这样的聚会?” “所谓的精英教育呗!” 闫青摊摊手,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不止是赛马,什么围棋象棋,金融讨论,高尔夫比赛,只要跟学识有关,这样的聚会每年都要举办几次,不要求精通,只要求了解大概,并且,什么样的学习方式,能比亲身参与进来还要快。” 把聚会当成课堂,于泽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就像今天这场赛马,只有参与进来,你才会懂得其中的规则,只有购买奖券,才会懂得其中赔率的计算方法,例如这些赔率究竟是怎么来的,是根据以往的赛马荣誉,还是根据赛马自身的状态。” 闫青把目光放在已经开始的比赛,轻声道:“我们这些人,不要求你学识多高,但必须要有丰富广博的见闻,然后把这些学会的知识,运用到平时闲聊交谈的生活当中,这······也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 一水黑从起步开始一路领先直到终点,短短两分钟的时间,抛去本金,于泽又有十万大洋进账。 “那这样的聚会是谁举办的?”于泽问。 “还能是谁。” 闫青撇嘴道:“我们家里的那些大人呗,当初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每过一段时间参加一场聚会,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等于泽兑换完彩券,两人坐在树下,等待下一场比赛开始,沉默半响后,闫青扯一把青草问道:“知道为什么没有理我吗?” 摇摇头,其实这么长时间,于泽也发现了,这里的人多少有些排斥闫青,有厌恶,有害怕,就是没有喜欢与他交谈的人。 第三十七章 妩媚女 第三十七章妩媚女 闫青坐在树下,有些迷茫,有些孤僻,扯着身下的青草,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看的出来闫青心情不好,于泽没有探寻别人秘密的心思,最后一场的彩券也不买了,既然是二代子弟的另类课堂,自己还是低调些为妙。 第三轮比赛刚开始,两人便没有了待下去的兴趣,干脆中途退场,直接跑到高尔夫球场钓鱼去了。 结果嘛······才把鱼竿支好,闫青便被家里人叫了回去,说是李毅告状了,他老妈非要闫青回去给李毅赔礼道歉。 接下来的几天,于泽开车到处的跑,什么赛狗,斗狗,斗鸡,足球,只要是有比赛的地方,全都被他跑了个便,最后发现,敏锐直接,只对赛马有效,对其它竞技类项目根本毫无反应。 最后算来算去,如果想要捞钱,还是去国外最为合适,虽然税率高,但博彩公司十分正规,不像在国内,地下赌场不少,可猫腻太多,弄不好就会惹上天大的麻烦。 查度娘,找资料,在大学报到的前一天,于泽背着老妈偷偷的办理了护照,准备大学军训结束后,立马请假去美国参加一年一度的赛马盛会。 至于新生不好请假的问题······呵呵······体育生只要成绩不错,就没有不好请假的时候。 京城大学门口,车辆众多,一辆接着一辆,严重阻碍了交通秩序,噪人的喇叭随时折磨着你的耳朵。 一双双父母,一个个孩子,泪眼流淌好像在经历着生离死别,抱头痛哭的模样格外凄惨。 在京大附近租质了一个每月六百大洋的停车位,于泽拎着大号皮箱随着蜂拥的人群往里面挤,大门口接待新生的学长学姐很多,忙忙碌碌,样子很是热情。 学姐接待学弟,学长接待学妹,大学老师深得男女搭配之道。 接待于泽的是一位·······嗯······怎么说呢,是很妩媚的一个学姐,一身红纱艳丽的连衣裙,胸脯很白,很大,有着深深的事业线,身材高挑,大腿修长,臀部陡峭丰满,皮肤雪白中透着粉嫩。 恰到好处的淡妆,使她看起来清纯而又夹杂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这是一个天生的尤物,举手投足间便能让人拜倒在石榴裙之下。 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于泽左右已经发生了十二起人与人之间的相撞事故。 “小弟弟,快来让姐姐来看一看你是哪个系的新生。” 人妩媚,声音也好听,气息香甜带着点点的绵羊音,让人心里痒痒的。 这是调戏吧?于泽挠挠头,努力摆正自己的眼珠,尽量让它不要乱瞄,礼貌的回道:“嗯,学,学姐你好,我是体育系新生,叫于泽,请问去哪报道?” “体育系?” 妩媚女微微嘟起红润的嘴唇,白嫩的手指轻戳于泽的胸膛,娇声道:“还挺结实的,不愧是体育系的猛男弟弟。” 于泽一张老脸憋的通红,目光躲躲闪闪,在心里大呼受不鸟,这究竟是哪里来的妖精。 “咯咯咯······” 见于泽糗破的样子,妩媚女笑的花枝烂颤,手指轻点红唇玩昧道:“想不到小弟弟还挺单纯的,跟姐姐说说,你找没找过女朋友?” “没,没有。” 于泽瞅瞅四周的痴男怨女,有些脑门冒汗的说道:“这位,嗯,这位学姐,你看,是不是先带我去报道,然后在讨论些别的事情。” 妩媚女眨眨好看的眼睛,凑到于泽耳边说道:“想和姐姐讨论事情啊,好啊······那能不能先告诉姐姐,弟弟想讨论什么?准备在哪里讨论。” 香气逼人,于泽眼珠不受控制的往下瞄,咽咽口水,好白,好大,好深。 妩媚女也发现了于泽不怀好意的目光,但却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好似撒娇似的拍打一下他的肩膀,然后扭转腰肢说道:“弟弟也是个不老实的,好啦,福利没有了,还不快拿上东西跟姐姐走。” 妩媚女在前面引路,丰满的臀部扭来扭去,高跟鞋“咔咔”的踩在地上,到哪里都能引来一片绿油油的目光。 两人一前一后,不一会便来到了一间四人宿舍,好短的路程,好快的速度,不知为何,于泽心里有点小遗憾。 “好啦,这里就是你今后四年的小窝了。” 妩媚女在宿舍中央调皮的转个圈,好似舞动的精灵,从伟大的胸怀中掏出一张表格,递到于泽面前可怜巴巴的说道:“好弟弟,可一定要给姐姐五星好评啊。” 于泽一愣,接过表格问道:“这是什么?” 妩媚女娇声道:“学分啦!没有点好处,谁会大热天的去接待新生,好弟弟,帮帮忙,只要给个五星,姐姐就能得到五个学分,到时候把它加在奥数,姐姐就能免掉挂科的危机了,好弟弟,帮帮忙,帮帮忙啦,姐姐会给弟弟奖励哦。” 妩媚女撒娇卖萌,让于泽大感吃不消,迷迷糊糊的就在五星评价上签了名字。 “咯咯······” 妩媚女拿着表格欢呼一声,接着赏给于泽一对卫生球,然后踩着高跟鞋“咔咔”的走了。 “哦,对了。” 妩媚女回头嫣然一笑,娇声道:“弟弟别忘了明早八点到401教室报道,到时候自有老师给你们办理入学手续。”话一说完,对方头也不会的走了。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这是······翻脸不认人?说好的奖赏呢?说好的福利呢? 听着耳边俏皮的小调,于泽呆愣片刻后摇头失笑,大学······还真是有意思。 宿舍不大,挺干净,有十五平米左右,四张床,上面是睡觉的地方,下面是一张电脑桌外加一把椅子,而靠墙的地方是一个大大的立式柜,铁皮做的,分为四个隔断可以自己加锁。 于泽来的比较早,宿舍只有他一个,选了一张靠窗的床位,便开始整理起自己的物品,没多长时间一个身高足有两米,五大三粗的汉子走入宿舍。 第三十八章 韩相镇 第三十八章韩相镇 壮男腰宽体壮,肌肉高高凸起棱角分明,冷丁一看很像健美先生,浓眉大眼,面相带着稚嫩的憨厚,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 “你也是这个寝室的吗?” 于泽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要扑的床单,伸手道:“我叫于泽,是今年体育系新生。” “你也是体育系的?” 壮男憨厚的脸上露出喜色,和于泽握手道:“俺也是体育系的,不过俺是挂名,俺叫王磊,家是山东地。” “好大的力气。” 于泽咧咧嘴,和王磊握手时好像被铁钳夹住一样,手指挤在了一起,不由愁眉苦脸的说道:“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在说话。” 山东大汉果然名不虚传,自己的体型也算不错了,将近一米八的身高,满身结实的肌肉,怎么和王磊站在一起,就好像变成了孩子似的,对方足足比自己壮了三圈高上大半头。 “俺弄疼你了,对,对不起,俺最近在练习抓握,所以一时间有些受不住力气。” 王磊连忙送手道歉,很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 于泽甩甩有些发麻的手掌,眼中注意到,王磊手心和拳头关节地方有着一层厚厚的老茧。 “你既然在体育系挂名?那你练的是什么?” 所谓的挂名,也就是学籍在京大,但真正的训练场地却在市体局,并且有专门的教练进行指导,就好比闫青,他是射击运动员,而京大又没有射击练习的场地,又不能耽误人家,所以只能无奈的把学生让出去。 这样的学生一般都不会呆在学校,因为学校对于他们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得到毕业证的地方。 一说起自己的专业,王磊显得很高兴,比划着自己的拳头道:“俺是练习散打的,从小就练,得过市里散打少年组冠军四次,得过省里散打少年组冠军四次,得过全国少年组冠军四次,得过·······” “等等等!” 于泽听的有些迷糊,问道:“你参加过散打少年组几次?” 王磊伸出胡萝卜粗的手指,自豪的说道:“市里,省里,全国,连续四年俺都参加了,俺参加了四次,得了四次冠军,本来还能参加一次的,可惜人家不让俺上台了,最后俺参加了青年组散打。” 于泽瞅瞅王磊的块头道:“也得冠军了?” 王磊兴奋的点点头道:“得冠军了,不过俺加了六次,只得了三次冠军,一次省里的,两次全国的,前几年俺个头小,没打过他们,后来俺个头大了,就把他们全揍趴下了。” 王磊拉过一张电脑桌前的椅子,******“噗通”一下的坐在上面,有些不乐意的说道:“其实俺不想来,但教练说了,大学挂校生有两个活动是必须参加的,一个是开学的军训,一个是毕业的典礼。” 于泽深有同感,如果军训能逃出去,他早就办一张去日本的旅游证件赌马捞钱了,谁会在这跟他们一二一的。 “咚!咚!咚!” “那个······这是二零三寝室吧?” 敲门声响起,两人回头看去,说话的一个尖嘴猴腮,瘦瘦的小个子,鼻梁上驾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猥亵。 “我叫韩相镇,是艺术系的新生。” 韩相镇后面跟着一个胖乎乎的女生,女生撅着嘴,满不愿意的拎着两个大包裹,不高兴三个字就差点写在脸上,看起来应该是接待新生的学姐,见到于泽王磊以后,把两个包裹往地上一扔:“喏,你的寝室就在这了,这两个就应该是你的室友了。” 韩相镇点头哈腰的说道:“谢谢学姐,如果不是学姐,我这些东西······哎······啥也不说了,学姐如果有空,咱们立马去下馆子搓一对,想吃啥学姐你可着菜单使劲点。” “和你?” 胖女生撇撇嘴,从兜里掏出一张表格,斜眼说道:“免了吧,赶紧把表格填了,我还在外面约了人呢。” “是是是,我立马给学姐填,现在就填。” 韩相镇打开一只包裹,在里面翻来翻去。 “咦,怪了,我放的笔去哪了,我明明把笔放包里了······” 翻不着笔,那继续的往外掏,这么一会的功夫,韩相镇四周地面已经扔满了衣物。 什么带着不明白色印记的裤衩子,两条皱皱巴巴的衬裤,两条厚实的毛衣,使使劲,韩相镇又掏出一条大号棉裤扔到一边,还有几只不成双数,能当靴子穿的袜子,几身好像被老鼠啃出破洞的衬衫,两本带着美女果照封面的杂志······ “嗑啦啦啦······” 于泽悄悄把脚边的女性专用跳/蛋/踢到一边,心里一阵恶寒,感觉这四年当中自己不会寂寞了。 “那,那啥,俺,俺还有事,有时间咱在联系,还,还有,这宿舍俺以后就不回来了,床和柜子你们随便用。”王磊招呼一声,逃也似的转身就跑。 门口的胖女生眼珠子都直了,捂着嘴巴好像在泛着酸水。 “哦······我想起来了。” 韩相镇拍拍脑门,好像恍然大悟般的说道:“我把笔和电脑放在了一起,学姐你等着,我立刻把笔给你找出来。” 话一说完,韩相镇扯过另一只包裹,一屁股盘腿坐在地上。 “别,别找了,我这有笔。” 因为入学时会填写很多表格,所以于泽特意在兜里装了两张中性笔,在继续让他找下去,天知道他还会掏出来什么玩意儿。 接过递来的中性笔,韩相镇大嘴一咧,露出满口大黄牙,说道:“谢谢啊哥们,一会吃饭钱我包了。” “噗呲!” 韩相镇一咬笔盖,于泽眼瞅着飞溅的口水粘在笔帽上,顿时连退三步远远躲开,并且不由自主的打个冷颤。 韩相镇大笔一挥,爽快的在表格上签了名字。 胖女生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好像对着危险物品似的夹住表格,定眼一看,眼圈立马红了,怒吼道:“大热天的,老娘提着两个大包,陪你转了三圈学校,跑上跑下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结果你就给老娘两颗星,你还是人吗。” 第三十九章 自主创业的一代 第三十九章自主创业的一代 一胖一瘦,一男一女,两人针锋相对,于泽在旁边抱肩看着热闹。 “一颗星是给你帮我提包的辛苦费,一颗星是给你陪我熟悉学校的跑腿费。” 韩相镇不慌不忙的说道:“一路上连个笑脸都没有,跟送爹去火葬场似的,你还想要几颗星,还有,会数数吗,整个校园连半圈都没转到,也就随便给我指了指方位,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三圈,哪怕做出租车打表也不能这么快吧,不到两千米的距离,你撇嘴十七次,鄙视我三十二次,瞪眼二十九次,瞅帅哥五十八次,可以说服务态度极端恶劣,另外······” “叭叭叭”的说了很多,好像有苍蝇在耳边旋转,胖女生傻了眼,呆呆的说道:“你,你刚才不是这样的啊,态度挺好的,还一口一个学姐的叫着,怎么现在······” “刚才?” 韩相镇扣扣鼻子,一抖手中的棉裤,一股尿骚味顿时迷茫整个宿舍,把于泽熏的眉头直皱,后退几步来到窗前连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好家伙,这玩意儿多长时间没洗了,简直能当成顶级的生化武器来使用。 “你在猫猫上买过东西吗?”韩相镇问,胖女生点头表示买过。 “刚才就跟在猫猫上买东西的时候差不多,买东西简单退单难,所以在买之前呢,要拼命的讨好卖家,说一些好话,以防他给你发一些残次商品,等货到手了,确定没有问题以后,当然要把之前受的委屈给找回来。” 韩相镇对胖女生比划道:“我对你说好话装孙子,是怕你一气之下把我扔在路上,如果那样了,我还要自己提着行李跑来跑去的问路找宿舍,不如直接把你哄高兴了来的简单,现在好了,宿舍找到了,我也见到了室友,你的工作也就理所当然的结束了。” 胖女生扁扁嘴,眼圈微红的说道:“那,那你也不能就给两颗星啊,我大热天的跟你跑·······” 韩相镇挥挥手,打断她下面的话,一推脸上黑色的眼镜框,伸着脖子尖嘴猴腮的说道:“怎么不爽啊,不爽可以和那些给卖家学啊,给我邮寄一些纸钱寿衣什么的。” “你······” “我什么我,你翻白眼讽刺我的时候就应该能想到现在!” 于泽抓抓脑袋,想起了刚才送他来的妩媚女,送福利,抛媚眼,小调戏,各种诱惑使劲的往你身上扔,那可是真真的花了大力气,让你挑不出一点毛病。 在看看胖女生,不好看没关系,你可以态度好一点呀,结果呢,偏偏自以为是,看这个不爽,看那个不顺,各种不屑的表情随时展现······怎么样,现在报应来了吧! 这做人做事啊,还真是态度最重要。 胖女生拿着填好的表格,摸着眼泪哭哭啼啼的走了,韩相镇撇撇嘴,拎着刚才装满破衣服的包裹,直接把它扔在了走廊内的垃圾桶里。 “抱歉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韩相镇爽朗的一笑,有股东北人特有的利索劲:“那是我妈装的,她岁数大了,最近脑子有些迷糊,总会犯一些这个那个的小毛病,我又拗不过她,就把那玩意儿拎了过来。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韩相镇,韩寒的韩,互相的相,小镇的镇,家在吉省,是今年艺术系的新生。” 于泽握住韩相镇伸过来的手,说道:“我叫于泽,家就在京城,是体育系的新生。” 韩相镇“哈哈”一笑,用力拍拍于泽手臂的位置,爽快道:“那以后的四年就多多照顾啦。” 闲聊几句,于泽对韩相镇的感觉不错,给人很好相处的样子,并没有刚才对胖女生的那种刻薄劲,总是未语先笑,谈吐间很是幽默,如果不是形象过于猥亵,定能成为一个引人瞩目的焦点人物。 两人边打扫卫生,边等待下一位室友,可是等来等去一直到天黑,也没见到下一位室友的身影。 摸摸空空的肚皮,两人刚准备去饭店大吃一顿,相互间加深一下友谊,便看见身材雄壮的王磊抱着一套行李,垂头丧气的走了近来,只见他有些忌讳的瞅瞅韩相镇,把行李扔在了于泽隔壁的床铺。 “你怎么回来了?”于泽问。 王磊低头耷脑的丧气道:“教练说了,军训期间必须在入住宿舍。” 韩相镇问道:“军训内容是不是有叠被子,整理内务这一项。” 王磊点点大脑袋,闷声道:“听说是这样的。” “惨啦,老子最特么的讨厌叠被了。” 韩相镇抱头惨嚎,瘫坐在椅子上,好像要承受满洲十大酷刑一般。 都是年轻人,所以交情来的很快,等王磊知道韩相镇不是那种邋遢人以后,立马把刚才的忌讳抛的了脑后,几句话的时间,便哥们兄弟的叫了起来。。 京大附近有三多,一是超市多,二是饭店多,三是两公里以外的宾馆多。 七月的天气,正是吃烤肉的好时节,三人来到大排档,肉串肉筋使劲的叫。 王磊比赛多,又是散打中的超级好手,属于各种奖金拿到手软的货色。 于泽有滴滴系统的帮助,最近大赚了不少,又给老妈添置了洗车行的生意,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韩相镇呢,这家伙更是不得了,高中时艰苦奋斗成为了网红,现有七、八万的固定粉丝群,钱虽然赚的不多,但也足够养活自己的一大家子。 三个人都是家里困难,都是自主奋斗创业的第一代,这样的缘分简直深的可怕,等相互了解后,几人的感情立马加深了几分,啤酒一杯杯的往下灌。 大排档的人很多,绝大部分都是今年京大的新生,和于泽他们一样,与室友跑到饭桌上加深关系来了。 反正谁也不熟悉谁,所以吹牛/逼的话题不绝于耳。 什么我以前如何如何啦,什么我泡过几个女生啦,什么我在家多厉害啦,什么以后有事包在我身上啦,什么我家里多有钱啦。 第四十章 想找事? 第四十章想找事? 大学的生活很精彩,最起码第一天是这样的。 填写表格,开学典礼,发放迷彩服,然后便是·······打架。 没错!就是打架! 天南地北的体育生相聚在一起,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足以冲破房顶。 无论男女,都是一样,区别嘛······无非是女生先骂后打,男生则是先打后骂。 体魄壮,胆气就足,于泽感觉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不打架的运动员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的运动员。 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衣柜要争,鞋子臭了要被骂,眼神、口角、无意中的触碰,都可能成为打架的理由。 把野兽放进一个笼子里,其结果不言而喻,只有选出一个合格的头领,才能彻底结束这场战斗。 每年京大老师都会为体育系的学生而感到头疼,今年也是一样。 如果不是需要德智体美劳的全面发展,六十岁的老校长恨不得把这些个只长肌肉,不长脑袋的家伙通通开除。 调皮捣蛋,打架斗殴,搞大女生肚子,辱骂同学,和老师顶嘴,跳学校大门,只要是学生能做的坏事,里面必保有体育生的身影出现。 闫青咧咧嘴,摸摸嘴角上的青色,看着于泽身边的肌肉男很是羡慕,刚才有人骂他脚臭,说有一股烧鞋垫的味道,结果两人便干了起来,虽然赢了,却也难免受到一点伤害,眼睛有些肿,牙床破裂有些刺痛。 于泽很幸福,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所有事情都被大块头王磊解决了,刚才有个骂他傻大个的,一拳,仅仅是一拳,直到现在,那家伙还一边老实的躺着呢,不数完一千个数,起来一次揍一次,绝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嘶哈,于泽,你被分到哪个系军训?”闫青龇牙咧嘴的问道。 体育系新生,绝不会被分配到一个军训方队,而是会被分散到其它队伍,原因是这些家伙太会惹麻烦,放在一起老师不放心。 于泽用湿毛巾擦着柜子里的灰尘,说道:“艺术系,你呢?被分在哪了?” 闫青眼珠一亮,说道:“我也在艺术系,你在艺术系几班?” 于泽回道:“艺术系二班。” “太好了!哈哈!” 闫青一拍巴掌,大笑道:“我也是在艺术系二班军训,这下总算有个伴了。” 王磊比划着刚发的迷彩服,感觉有些小,穿起来紧巴巴的,听到两人说话,憨厚的挠挠头,瓮声道:“俺也是艺术系二班的。” 于泽把抹布递给闫青,问道:“你在哪个宿舍住?” 闫青接过抹布,胡乱擦了几下柜子,说道:“三零一,怎么了,你有事?” 于泽比划道:“我们宿舍就三个人,还空出一张床位,不如你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反正也就是一个月的事。” 闫青闻言痛快的答应道:“成,那一会我就把行李搬过去。” 王磊在一边接道:“搬过来也好,反正我们三个是一起的,韩相镇也是艺术系的,就是不知道·······” “喂,你们几个新来的能不能小声点,没看见有人在这休息,一点规矩都没有。” 更衣室很大,差不多有两个教室的面积,四周摆放着一个个结实的铁质的更衣柜,中间是一张张长条形的椅子,隔壁则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的淋浴间。 口气蛮横,气势很足,于泽抬头望去,眉头立时皱起。 对面六七个大小伙子,身高都在两米左右,虽然肌肉没有王磊夸张,却也属于棱角分明的一类,穿着各个号码的白色球衣,脚下放着两个棕色篮球,正面色不善的看着于泽三人。 周围学生停止各自手上的动作,目光来回扫向双方,做出了围观党的姿态。 闫青斜眼道:“学校是你家开的?想休息回家去睡,那舒服,别再这叽叽歪歪的找毛病。” “你特么的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人话······” “擦,找干是不是······” “小子,知道“尊敬”俩字是怎么写吗?” 对方骂骂咧咧,轮着粗壮的胳膊好像要冲过来动手似的,于泽眯起眼睛,拿起一边沾水的湿抹布,绕过长条座椅,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去。 闫青不用吩咐,主动的跟在于泽身后,王磊憨厚的一笑,摸着脑门也跟了上去。 来到几人身前,于泽上上下下的打量几人一番,轻笑道:“篮球队的?” “篮球队的怎么了,小子,想过来打我们一顿啊,来来来,往这打,擦,一年级的小崽子,给你们牛/逼坏了,真特么的惯的毛病·······” 看见凑在自己面前的大长脸,瞅着他在自己胸前点来点去的手指,于泽轻轻一笑,猛然抓住他的手指用力向下掰去,同时轮起右手的湿毛巾便照着他的脸上便抽了过去。 “啪!” 感受到手指的剧痛,长脸男“哎呦哎呦”的蹲下身,刚想开口大骂,一张脸便被湿毛巾给抽了,那叫一个响,那叫一个疼。 “给我躺下吧!” 见于泽动手,闫青二话不说,抓住身前一人的头发使劲向下一拽,习惯随着手上的动作高高抬起,直接顶在了这个倒霉蛋的脸上。 “吼!” 常年散打生涯,王磊的反应更快,爆吼一声,当即左勾拳右勾拳,随着“砰砰”两声,两名篮球队员立时被打倒在地,剩下的一名篮球队员刚想做出投降的姿势,但王磊以为他想还手,因为擂台上没这动作,直接挥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篮球队员全军覆没,有人想爬起,却被闫青几脚闷了回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傻了,没想到刚才还你哄哄的几人,一转眼就被三人给揍趴下。 于泽还在抓着眼前这名篮球队员的手指,眯眼轻笑道:“想找事?” 余光扫过地上不敢起身的同伴,感受到脸蛋和手指的剧痛,对方有些胆怯的说道:“没,没有。” “啪!” 于泽抬手一毛巾抽在他的脸上,轻声道:“我问,你答,听好了?” 对方急忙点头。 “你叫什么?” “潘景明!” “潘景明?好名字,我们有仇吗?” “没,没有。” “那就是平白无故的找事喽。” “对······对不起,我······” “啪!” 第四十一章 天是什么颜色 第四十一章天是什么颜色 湿毛巾抽人很疼,最起码比巴掌要疼的多,火辣辣的跟燃烧一样,而且还不会打坏人,只能让脸蛋发红肿胀。 篮球队有人想爬起来,闫青上去几脚给他闷趴下,一指角落里躺着的人影,狠声喝道:“草,没看到那还有人趴着呢,给老子数数,数不到一千,谁特么的要是敢起来,老子弄死他你信不信。” 王磊眨巴眨巴牛眼,感觉新认识的朋友真有意思,一个平平常常的打架也能弄出各种玩法。 “我问,你答,懂吗,答错了······” 于泽掰着潘景明的手指,下面的话没说完,却扬起了手中的湿毛巾。 “懂,懂了。” “很好!” 看着潘景明哆哆嗦嗦的样子,于泽满意的点点头,问道:“天是什么颜色的?” “怎么?连天是什么颜色的都不知道?不知道不会抬头瞅瞅。” 潘景明都要哭了,大哥,这里是更衣室,你叫我上哪看天去。 更衣室的天花板有年头了,从以前洁白的颜色变成了现在淡淡的黄色。 “啪!” “问你话呢,天是什么颜色的?” “蓝······蓝色的。” “啪!” “在想!” “有,有云彩,是······是白·······” “啪!” “在想!” “红色,晚上有火烧云,有火烧云,是红色。” “啪!” “不对,在想!” “灰······灰色,阴天······” “啪!” “你咋还打啊······” “啪!” “答错了,我还不能打你吗?继续想!” “我······” “啪!” “我问你天是什么颜色,别给我说写没用的,懂吗?” “晚、晚、晚、上是、是、是、黑色,对是黑色。” “啪!” “不对,说错了,你连天是什么颜色都不知道,这二十年来你是怎么活下来滴!” 大嘴巴子被湿毛巾左右的抽,潘景明脸颊通红肿胀,眼泪“唰唰”的往下流,这人也太不讲理了,也太狠了,心中后悔的要死,你说待着没事惹他干嘛。 更衣室寂静无声,每一声脆响,都会使围观党内心狠狠的抖一下,当即把三人列入到了不可得罪的名单之内。 “天是什么颜色的?我问你话呢!” “绿,绿色。” “啪!” “什么颜色?” “黄色!” “啪!” “什么颜色?” “紫、紫色!” “啪!” 湿毛巾甩动,又一个大嘴巴子抽过来,潘景明都被打蒙了,情绪彻底崩溃,大嘴一咧,眼泪像小溪似的流淌,嘴中哭嚎道:“呜呜······哥······别打了,天是五颜六色滴。” 于泽三人面面相视,竟然同时大笑起来。 人嘛,都是欺软怕硬的玩意儿,别管表面上多横,其实内在都是如此。 那些电视上受到酷刑而好不胆怯死不开口的男男女女,说成是百万里挑一也并不为过,威势很重要,打架要有技巧。 哪怕就是没有王磊,于泽也敢面对几人大打出手,别管自己受到多大伤害,逮住一个往死里揍,总有把他们打怕,把他们镇住的时候。 人一旦没有了胆气,和一块案板上的肥肉简直没什么区别。 三人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在更衣室内久久回荡。 良久,于泽松开抓潘景明的手指,拍拍他的脑袋,语气很轻的说道:“来,趴着,乖乖的把一千个数数完在起来。” 潘景明摸着眼泪点点头,委委屈屈的趴在了地上,和同伴一起进入了数学时代。 ········· 给闫青搬完行李,扑好床铺,寝室四人又来到了离京大不远的烤肉大排档。 说来也巧,几人军训竟然都在同一个方队,韩相镇是个活跃气氛的好手,听闫青吹嘘完更衣室内发生的情况,立即肠子都悔青了,多好的题材啊,应该现场录下来才是,然后挂在网上供人欣赏,最少也能给他增加一千个粉丝。 王磊是个憨厚人,说的少,听的多,感觉跟着几人很痛快,新交的朋友都很对脾气,一口吞掉烤馒头片,笑呵呵的看着几人说话。 韩相镇嚼着一块牛板筋,嘟嘟囔囔的问道:“于泽,你为啥要问他天的颜色,咋不换个问题,比如问他穿什么样的裤衩,小时候干过啥坏事,和哪个老娘们打过炮,这些东西听着多带劲。” “问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被打的人胡思乱想。” 于泽抿一口啤酒,见几人迷茫的神色,解释道:“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如果他失去反抗的勇气,你在连续不断的问他问题,他的心里就会把反抗的念头忘到一边,思维也会被这些问题牵扯过去,之后嘛······只要围绕这些问题,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不明觉厉,挺深奥个东西,韩相镇推推眼镜框,傻乎乎的问道:“这些玩意儿你从哪学的?” 于泽一呲牙,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轻笑道:“心理学,忘记是哪本书了,反正跟二战时审问犯人有关。” 吃着烤肉,喝着啤酒,几人聊天打屁好不自在,喝干杯底,闫青提议道:“我们现在住一个宿舍,是不是按照规矩,也要分出个老大老二。” 于泽疑惑道:“按什么排大小?” 闫青沉思道:“年龄?不行,总感觉有些俗气。” 王磊一口撸干净一根羊肉串,攥着砂锅大的拳头,亮出粗壮的手臂道:“要不我们比力气?” “拉倒吧,谁跟你比这玩意儿。” 韩相镇当场反驳,如果比力气,他肯定排在老幺。 讨论来,讨论去,几人最终决定,从现在开始,铆劲的喝啤酒,谁先上厕所,谁就最小,谁能坚持到最后一个,谁就是老大。 结果小瘦子韩相镇酒量不好,还逞强,喝蒙圈直接尿裤子了。 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求评论!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请大家帮忙为新书增加一点人气! 地伐在此拜谢! 第四十二章 色胆包天 第四十二章色胆包天 喝啤酒,吃烤肉,自己真是越来越腐败了,于泽迷茫的坐在床头上苦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是被王磊背着?还是被王磊用胳膊夹着? 还有······刚才是军训的集合号响了吗? 宿舍内很乱,味道更不好,韩相镇裤裆还是湿的,并且嘴角还残留着食物的残渣,闫青睡的四仰朝天,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翻盖的王八。 王磊睡姿最好,跟炮台似的弓着身子撅着肥大的屁股,口水稀拉拉的浸湿了枕头。 八点钟点名军训,于泽一看表,我擦,已经七点六十五了。 “赶紧的,起床起床,都他么的八点过五分了,哥几个还能不能干点事业。” 于泽快速的穿上衣服,跳下床,唔闹喊叫的端着洗脸盆往外跑,反正已经迟到了,上个厕所洗个脸想必教官也不会在意。 一声大吼,惊醒了几人,韩相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摸索着带上眼镜,看一眼手机上的数字,猛然坐起,一看自己湿润的裤裆,老脸“腾”的一下红了,连话也没敢说,拿着干净的迷彩服起身便往厕所跑,临出面前还不忘拍拍弓腰搭背的傻大个。 王磊和闫青一醒,立刻显出了优秀运动员的身体素质,等刷牙洗脸搞定各自为卫生以后,韩相镇还躲在厕所里龇牙咧嘴的用冷水洗澡冲凉呢。 京大的操场很大,新生差不多在四千人左右,等于泽四人跑到操场以后,整整五十个方队按照顺序已经集合完毕。 韩相镇说谎不用打草稿,大大方方的带着三人来到艺术系二班的位置,和教官班导解释,说他们几人早来了,但另外三个人是体育系分配过来的,不熟悉同学没找对地方,站到了别的军训方队,因为住在一个宿舍,集合的时候又没看到他们,所以刚才他离队找人去了。 有理有据,说的跟真事似的,大学人多,每年军训找错方队的二傻子数不胜数,所以班导很大方的原谅了几人,提醒了一句下次注意,便点完名扭着水桶腰走了。 军训苦,军训累,军训绝对活遭罪。 大大的太阳,三十五度的天气,汗水浸湿了帽子顺着下巴一个劲的往外流。 军姿,齐步走,左右看齐,没有难度,都是基础中的基础动作。 枯燥,烦闷,让你用余光寻找漂亮脸蛋的机会都没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可下挨过了白天,教官们晚上也不让你消停,教受叠被子,摆豆腐块,整理室内卫生,水泥地面用墩布一遍遍的拖,恨不得把地面磨光当成镜子,教官则穿着雪白的袜子在上面走,只要袜子沾染了灰尘,那必保有一个寝室的学生变成了倒霉孩子。 折腾来,折腾去,等到夜里十一点就寝,累的人屁都放不出来了,之后教官们还不会放过你,弄什么幺蛾子,整什么紧急集合,一晚上双眼发直的起床三、四次。 闫青说,大学军训就第一天难熬,因为今天当教官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士官,这叫杀威棒,下马威,用来磨磨这些个天之骄子的心中傲气,等明天换成普通大头兵当教官后就不会这么严厉了。 一天下来,韩相镇脚上便起了好几个水泡,疼的他连道都不敢走,最后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几个大号卫生巾当鞋垫用。 第二天早八点,正常的军训正式开始。 新分配的教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叫张伟,身材不高,修整过的眉毛,擦过唇油的薄嘴唇,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贼溜溜的目光总是在方队中女孩的敏感部位打转。 “好······全体都有,听我口令,向右看······齐,小碎步颠起来,脑袋往右看,说你呢,你脑袋上锈了还是怎么回事,碎步呢,向右看齐的时候颠碎步你知不知道。” “向前······看!好,在来一遍,向右看······齐,碎步碎步,我说过多少便了,你是缺心眼还是白痴,是白痴赶紧给我滚出去,不是白痴你就好好给我站着。” “齐步走分解动作,我喊一,你们迈步摆臂,我喊二,你们下一步跟上······” “迈左腿,先迈左腿,你/妈教你走路的时候没说过吗,还有第三排的傻子,给我出列,跑三圈后在回来,说多少次了,顺拐,顺拐,你特么的走路不感觉别扭啊······” 教官张伟说话很难听,并且言行越来越粗暴,也不知他胆子长毛了,还是精/虫/上/脑,竟然在教受动作要领的时候占人家女生便宜。 柔家人肩膀,抓人家手臂,拍人家大腿,更过分的是,在讲解原地转向的时候,居然扶着女生腰肢要她们转来转去。 天气死热,本来就容易让人急躁,方队里的男生神色越加不善,暗暗攥紧拳头,女生越加娇羞,咬着嘴唇强忍着要挥出巴掌的念头。 “正步走分解动作,一,脚悬空,拳头虚握,放在小腹位置,我说的是小腹,你那是小腹吗,你那都到肚脐眼了,还有,腿抬高,抬高,在高点。” 张伟色胆半天,蹲身在一位面相较好的女生旁边,扶着人家大腿,一点一点的往上挪,眼瞅着就要摸到了人家的大腿根。 女生眼圈都急通红,左右慌张的望着周围同学,神色委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个月前,这些人还是死记硬背满脑子都是书本的孩子,一旦遇见突发事件,居然连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于泽翻个白眼,暗骂着教育制度,扭扭自己老腰,嚷嚷道:“我说教官,你别光顾着教别人啊,我这都练习正步走半个小时了,还没弄明白先迈哪只脚呢,你先过来教教我呗,让我也进步一下。” “谁,刚才谁说的话!” 张伟抽回手,转身怒气冲冲的大吼。 于泽懒洋洋的举起手道:“报告教官,我说的。” 闫青紧随其后,用一口子的山西话说道:“报告教官,不是他鸟,是饿说滴,你腻在那女娃娃身上都好长时间咧,把额几个忘在一边,额们学不会新东西,当然会着急咧,腻说腻是来教人滴,还是来泡妞滴。” 第四十三章 你敢打我? 第四十三章你敢打我? 王磊瞪着一双牛眼,憨厚的抓抓脑袋,吭哧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报,报告教官,是,是,那个,俺,俺也说话了。” 韩相镇举起瘦瘦的手臂,蹦跳两下,好像生怕人看不见一样,尖叫道:“你们几个滚犊子,明明是我说的,报告教官,他们撒谎!他们嫉妒你摸小姑娘大腿了。” 几个人耍宝一样,顿时乱了方队中的秩序,引得周围同学“哈哈”大笑,同时也把另类的目光放在张伟身上。 眼前这个流/氓似的大头兵,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旦有人带头,立马进入了起哄模式。 张伟气的浑身发抖,怒吼道:“反了天了你们,竟然无事生非,诬陷教官,我那是摸大腿吗?我那是指导,知道什么是指导吗?既然你们还有力气,现在立刻去给我跑五圈回来。” 韩相镇一推鼻梁上的眼镜,轻咳一声,摆出严肃的神色,拿出一副专家的样子说道:“都别笑,都别笑,还有没有现代文明学生的样子了,教官说了,他那是指导,你们知道教官有多辛苦吗,你知道他今天指导了多少人吗? 我给大家列个数据,你们就知道教官有多劳累了,今天一天,教官共指导男生五十九次,方式是怒吼与粗暴的谩骂,但你们要理解,俗话说的好,打是亲骂是爱,教官那是对你们恨铁不成钢的深厚爱意。 指导女生四十三次,教官认真负责全程贴身指导,对于莫名其妙的的触碰,请女生们不要有意见,你们身体弱啊,学习能力又慢,脑子笨缺少领悟,教官不手把手的交你们,你们能学会吗,能知道先迈哪条腿,先伸哪只手吗?怪只能怪你们脑袋里存不住事,如果早学会了,何苦让教官给你们摆弄胳膊腿,还有那位同学,军训嘛,化妆干什么,弄那么漂亮······” “你,你给我住嘴!” 张伟紫中泛青,这是讽刺吧,是不是讽刺, 不亏是做网络主播的,嘴皮子就是一个溜,把于泽这些人弄的哭笑不得,几句话的功夫,便把张伟气的要死。 “你给我出来。” 韩相镇人五人六的走出队伍,军姿笔直的站在张伟身前,如果不是面相太过猥亵,尖嘴猴腮看起来跟个耗子似的,当真是一个完美兵哥哥的形象。 张伟手指韩相镇鼻尖,冷声道:“很能说是吧,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操场跑二十圈,跑不完不准归队,不准吃饭,不准睡觉。” 韩相镇扫视一眼京大一圈一千五百米的大号操场,感受一下空气中的燥热,突然很没节操的往地上一趟,跟犯了羊癫疯似的抖来抖去,哼哼唧唧的说道:“哎呀妈啊,不,不行了了教官,我,我中暑,中暑来,赶,赶紧帮忙叫,叫校医过来。” “叫校医是吧!” 张伟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看着地上抽搐的韩相镇,一脚抬起狠狠闷在了他的腹部。 “我特么的让你叫,让你装死!” “嘭!”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韩相镇没有半点防备,这一脚直接踢在了他的腹部,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使他眼球凸出,呼吸都有些困难,嘴中更是咳嗽个不停,像煮熟的大虾般卷成一团。 方队中的同学惊呆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教官会突然打人,于泽、闫青、王磊带着笑意的神情一僵,然后齐齐的冲出队伍向张伟扑去。 远方其他方队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疑惑的视线随之而来。 “去你/妈/的!” 于泽跑的最快,一脚踹在张伟的腰眼,强劲了力道让他倒飞三米之外,“噗通”一下摔倒在地,可打击远远没有就此结束,闫青紧随而上,好像踢足球一般,大腿高高抬起,脚背带着“呼呼”风声,“啪”的一下踢在张伟面部。 “你······你敢打我?” “擦,老子打的就是你!” 学生,不都是一群老实的绵羊吗?张伟鼻梁骨折鼻血飙飞,脑袋“嗡”的一下,眼中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东西,却猛然发现自己离地而起,被队伍最前方的傻大个高高举了起来。 “住手,全部给我住手!” 其它方队教官发现了这里的斗殴,急忙向这里赶来,有人一见被举起的战友,当时就急了,大吼一声也不问对错,离老远就攥起了拳头。 王磊咧嘴一笑,别看他平时憨厚,可这一笑却被显狞恶,看着奔来的军人也不害怕,等他们靠近,抓着张伟用力向他们一扔。 人生有三铁,同/窗,嫖/娼和战/友,这一挑衅的行为,顿时激怒了其他方队的教官,一场全武行已然不可避免。 “草,干/他/丫/的/!” “打,打死那个流氓。” “是男人就一起上啊······” “麻蛋,什么玩意儿,连同学也调·······” 方队中的男生女生也不甘寂寞,见有人当了领头羊,当即激起心中的血性,大叫一声便冲了上去。受够了张伟的鸟气,必须要发泄一番才能找回心中的愉悦。 “喂,韩相镇,没什么事把,现在能不能起来。” 于泽来到韩相镇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脸蛋。 “不,不行了!” 韩相镇脸色蜡黄,满脑门子的虚汗,说话有些大喘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刀口可,可能裂开了。” 于泽神情一愣,急切的问道:“什么刀口,在哪?” 韩相镇哭丧个脸道:“我,我半个月前才,才做完小肠手术!” 才做完手术不久? 那你还他么的敢喝啤机,敢吃烤肉,敢来参加军训,这跟作死有什么区别,怪不得他瞥不住尿,弄湿了自己的裤子。 于泽闻言赶紧撩开他的衣服,把他的裤子往下拉了一节,露出他小腹下方,一条大约在四厘米左右的刀口,刀口处的缝合痕迹还是粉红色的,没有血迹,没有崩开,但里面的肠子呢。 周围热闹非凡,呼喝叫骂声不绝于耳。 最早是艺术系二班的再打,场面略为吃亏,属于挨打的货色,闫青和王磊更是受到了重点照顾,可最后······所有方队都有人参加了这场大规模斗殴,原因就是几个哭哭啼啼的小女生,说自己军训时受到了教官的骚/扰/调/戏。 第四十四章 学生无错 第四十四章学生无错 才做完手术不久? 那你还他么的敢喝啤机,敢吃烤肉,敢来参加军训,这跟作死有什么区别,怪不得韩相镇瞥不住尿,很丢人的弄湿了自己的裤裆。 于泽闻言赶紧撩开他的衣服,把他的裤子往下拉了一节,露出他小腹下方,一条大约在四厘米左右的刀口,刀口处的缝合痕迹还是粉红色的,没有血迹,没有崩开,但里面的肠子呢。 周围热闹非凡,呼喝叫骂声不绝于耳。 最早是艺术系二班的同学再打,场面略为吃亏,属于挨打的货色,闫青和王磊更是受到了重点照顾,可最后······所有方队都有人参加了这场大规模斗殴,原因就是几个哭哭啼啼的小女生,说自己军训时受到了教官的骚/扰和/调/戏。 其他班级的热血汉子一听,这还得了,小白菜咱还没动呢,竟然先被你们这些个狐假虎威的王八蛋给占了便宜,于是便撸胳膊往袖子,自告奋勇的加入了战斗, 法不责众,越打越凶! 无论到什么时候,喜欢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都不会少 事情越传越广,越闹越大,京大老师们哭天喊地的要大家停手,可惜然并软,并没有什么鸟用,学生们仗着人多势众,把这些个保安打的“嗷嗷”直叫,想躲都没地方躲。 韩相镇痛苦的样子让于泽心都凉了,顾不得周围的混乱,顾不得人脑袋打出狗脑袋的战场,连忙掏出手机,先给急救中心打了电话,然后绕过纷纷扰扰的人群,抱着他小心翼翼的向大门口跑去。 ··············· “他没什么事吧。” “万幸伤口没裂,只是受到了震荡,休息一段时间就能缓过来。” “还好,还好。” “其实也挺危险,大夫说了,一旦他小肠伤口爆裂,可能等不到救护车他就已经死了。” “命大,这小子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个短命的鬼。” “行了,不说他了,我问你,最后结果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上各大新闻网站头条了呗,哎,你知道吗,原来那些给我们做军训的人,里面就没有一个当兵的。” “不是军人?赶紧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泽当时的心思全在韩相镇身上,哪有时间理会周围的吵吵闹闹。 “最近全国各地不是到处发水嘛,京城附近的官兵都跑去赈灾救援抢险了,驻地就只剩下一些后勤和必要的值班人员,学校请不来教官,又不能把开学军训的传统给丢掉,所以校领导把镇远镖局的人找了过来,全权负责今年京大新生的军训。” 镇远镖局,于泽知道这个名字,也十分熟悉,因为京城内运钞押运的工作,都是由镇远镖局的保安来做。 几百年的老字号,听说从清朝初期开始便已经存在了,现代注册的名字叫镇远护卫,可大家还是喜欢用镖局的名字来称呼这家保安公司。 “不对吧,哪怕驻防军人在少,也不会连百八十人的教官也抽不出来吧。” “瞧你这话说的,搞军训的可不止我们这京大一家,初中,高中,都有开学搞军训的传统,什么一本,二本,三本,还有那些个技校,所有搞军训的学校相加在一起,数量绝对超过了两百,平均下来每家学校最少需要五十名教官,那把他们加在一起呢?” “告诉你,这话是我老爹刚才说的,每年为了各个学校的军训,京城附近的驻地最少会被抽走三分之一的兵力。” “啧啧,刚才的场景你们看见,十几台消防车,支起几十条大水龙可劲的往人群中冲,哪块儿打的厉害冲哪块儿,等场面控制住以后,又有几百个拿着盾牌警棍的人围上前,没过多长时间就把局面控制住了,什么叫********,那就是,真特么的威风。 四千多人没一个敢扎刺的,全都老实的跟鸡仔子似的,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在他们面前抖了腿,你说这事怪不怪。” “嘿嘿,不过这回镇远护卫倒霉了,事情闹的这么大,他们少不得要推出几个股东来顶罪。” “别看那些个镇远护卫的人经常接受正规训练,里面还有很多退役军人,但素质方面就是差,被社会大染缸一熏,一个个全他么的变成老油条了,其实很多方队在军训时都出了毛病,打人,骂人,体罚,弄的学生们怨气冲天。哪怕没有我们方队这杆子事,问题也会早早晚晚的爆发出来。” “不过嘛,调戏学生,对学生动手动脚的,就只有我们教官一人,啧啧,听说他是镇远护卫总经理的儿子,这回他可把他爹给坑喽。” “怎么处理的?” “谁知道,正在里面审着呢,不过我估计,那小子少不了十几年的牢狱之灾,主要是影响太坏,连国外媒体也开始抹黑的报道了。 群殴到现在,加起来也不超过五个小时,于泽你知道有多少家长赶来学校了吗?足有一千多人,并且家远的还在继续往学校赶,那场景你是没看见,好家伙,愤怒的家长已经把学校给包围了,就差举横幅游行示威了。” 一间病房,三个床位,全被于泽的室友占据了,韩相镇睡的很沉,脸上恢复了血色,没有了痛苦的神情,王磊在一边打着呼噜挂着点滴,时常砸吧砸吧嘴,睡觉的模样很是香甜。 而闫青呢,支着身子,兴致勃勃,眉飞色舞,幸灾乐祸,鼻青脸肿的吹着牛/逼,好像他刚才多英勇,多伟大似的。 住院的京大新生不少,数量以百人算计,幸好没出人命,大多是肌肉挫伤一类的小毛病,最严重的病情,是一个过于兴奋的学生把自己脚给崴了。 至于镇远护卫的保安嘛·······呵呵,全住院了,没死人,但被打骨折的有十几号,没办法,学生的数量太多了,好汉架不住狼多,双拳难敌四手,能把自己的要害部位护住,便是赢得了最大的胜利。 学生无错,学校领导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问题全在镇远护卫上,什么医疗费,营养费通通应该由他们负责。 第四十五章 擒拿格斗 第四十五章擒拿格斗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也担负了很大的压力,甚至还有不少老师庆幸,辛亏一年级新生是提前报到军训,如果和老生的开学时间定在一起,那当时场面必然更加热闹。 军训嘛,没被取消,六十多岁的老校长发了狠话,这帮敢打架的小崽子必须使劲的训,刚开学就敢惹事,现在不把棱角磨平,以后非反天不可。 京城驻因为抗洪抢险有很多宿舍闲置,现在正好把这些个小崽子扔进去,让他们真正的体验一番军人生活。 反正也没有学生受到严重的伤害,至于那个崴脚和小肠做过手术的倒霉蛋,他们必须也去,训练可以不参加,但必须和同学们吃住生活在一起。 为了办成这件事,老校长不要面皮的求了很多人,上面也觉得这个方案不错,还能转移一些外面不好的评论。 京城军区驻地是个很荒凉的地方,说是穷乡僻壤也并不为过。 周围有山,有林,有河,有兽,但就是没有人家,想买包香烟,最近的地方也在二十里之外。 正规军训,何为正规军训,就是新兵集训时什么样,现在于泽他们就是什么样。 军训第一天,教官就让他们把鞋脱了,除了分发的绿色鞋垫外,里面其它的玩意儿全部扔掉。 于泽清晰记得当时的场景,一阵大风吹过,入眼白茫茫的一片,满操场的卫/生/巾/起舞。听说为了收拾这些玩意儿,驻军当时调动了两个连的兵力。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清晨,天刚蒙蒙亮。 一个个整齐的方阵,绕着军区硕大的操场,开始了早操的晨跑。 从最早的两千米,到现在的五千米,众多学子的进步不可谓不快。 没办法,都是被逼的,教官不打你,不骂你,却可以让你没有饭吃,让你接受恶魔般的体力劳动。 这些个教官神色严肃,一张脸冷的跟铁块似的,一点也不会惯着他们毛病 于泽慢跑在方队中,控制着呼吸的节奏,对于他来说,奔跑几千米的距离,比晚上决定吃什么还要来的简单。 闫青和于泽的身高差不多,两人正好在一个纵列,隔着一个人,闫青见教官跑道队伍,气喘吁吁的小声说道:“于······于泽,这,这是第几天了?” 于泽不急不喘的回道:“第十七天了。” “还,还要十三天,我的天,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前摔,后摔,老子现在的后背还疼呢,老子是来混学历的,不是来军区受训的。” 慢跑中,闫青愁眉苦脸的说道:“爬铁丝网,翻围墙,最不能让老子忍受的是,先出早操后洗脸的规定,瞧瞧,老子的眼角还有眼屎呢,要我说啊,这当兵真不容易,瞧这一天天折腾的,真羡慕你,怎么训练都不会累,英姿飒爽的像个铁人。” 于泽撇嘴道:“英姿飒爽?这是形容女人,不会用词就别用,还有,你要是每天跑个几万米,你也能跟我一样。” “算了吧,射击挺好,不累还容易出成绩。”汗水汇聚在一起,一滴滴的在脸上滚动,痒的要死,闫青却偏偏不敢去擦,如果被教官抓到,少不得要多跑几千米的距离。 “听说下午的体能训练结束后,还要学习军体拳和擒拿格斗,这真特么的拿我们当特种兵培养呢。” 于泽没吭声,因为教官从后面跟在来了,大嘴一张,口号在不远处响起。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教官刚吼完这一句,方队众人扯着脖子接道:“革命战士一兜泥,那里需要那里提。” 教官道:“流血流汗不流泪。” 方队众人道:“掉皮掉肉不掉队。” 口号很响,气势很足。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全体都有,从左到右依次报数!” “一,二,三,四,五,六········十七······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八十一,八十二,报数完毕。” “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今天的早操到此结束,解散!” “轰!” 教官话音一落,方队成员立马双腿并拢,抬头挺胸恢复站姿笔直的形态,等教官转身走了,才能吐出一口浊气勾肩搭背的各自离去。 男生女生一窝窝的疯跑,目标是宿舍的洗漱间。 没洗脸,就没有自信,尤其是一个个没有化妆的小娘皮,捂着脸蛋那叫一个娇娇怯怯,其实嘛······在一起呆半个多月了,谁是纯天然,谁是后期加工,让这些个色坯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起床……早操……洗漱……打扫卫生……早餐……训练……午餐……午休……训练……体能……晚餐……看新闻……夜训……点名……睡觉…… 下午军体拳教了,擒拿格斗讲解了,到了晚餐的时间,教官站在食堂大门口,伸出手指在方队中连点两人,轻喝道:“王磊,闫青,出列。” “啪!” 于泽和王磊向前大迈一步,提起双臂,以小跑的姿势来到教官面前立正站好。 “你们两人,按照刚才教受的内容进行格斗,赢的进去吃饭,输的跑操场五圈。” 教练一说完,于泽傻了。 王磊,两米零三的身高,一百一十一公斤的体重,散打重量级选手,得过好几次全国冠军,你让我和他打,教官你没带眼镜还是没吃药。 我是得罪你了?还是偷你家小鸡了?于泽皱眉沉思,王磊在一边抓着脑袋傻笑。 教官眼睛一瞪,轻喝道:“还不动手!” 八十多双眼睛直勾勾的瞅着,韩相镇不知在哪弄来一台掌中摄像机,挤眉弄眼偷偷的笑着,大大方方的录制着现场情况。 于泽沉默片刻,对王磊摆摆手,无奈苦笑道:“你去吃饭,我去跑圈。” 体型相差太大,实力相差太大,于泽有自知之明,他靠着手狠,欺负几个普通人没什么问题,可跟冠军级选手比······他没有挨揍的习惯,不就是八百米一圈的操场嘛,四千多米的距离,用不上多长时间。 “你给我回来!” 第四十六章 有错就认 第四十六章有错就认 于泽跑出七八米,又被教官给吼了回来,只见他像一只咆哮的狮子,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扫过下面的方队,爆吼道:“记得军训第一天我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问为什么,给你什么,你就要什么,不要问还有什么。 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军人除了生孩子,什么都办得到............. 有事情先服从,后投诉······ 如果不服气,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部队不是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往大了说,你这是抗命,是不服从纪律,往小了说,你就是个孬/种、废物,看见强大的人,连一点反抗的心思也没有,如果现在打仗,你一准就是个逃兵。” 连一点实际情况都不看,就给别人轻易决定了命运? 于泽挺胸抬头,大声道:“报告教官,我不是孬/种,我是有自知之明,遇见不可反抗的因素,选择暂时性撤退并没有什么错,明知不可敌而赶着去死,那不是英雄,是白痴。” 教官被气笑了,怪声道:“呦呵,违抗命令你还有理了,遇见敌人不反抗,你不是废物是什么,不是孬/种是什么,就你这样的货色,一旦发生战争立马就会投降当汉奸。” 于泽怒火蹭蹭的往上涨,念头一转,转身对王磊说道:“打我一下,记得轻点别太用力。” 王磊这人好啊,实在,讲义气,听完也不问为什么,抬起砂锅大的拳头轻轻的敲一下于泽的胸口。 “哎呀妈呀疼死我啦。” 于泽夸张的摔倒在地,然后若无其事的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面无表情的对教官说道:“好了,打完了。” “你······你······” 当兵七年了,从没有见过如此无赖之人,食堂门口人来人往的,多少人在看热闹,多少同学在瞅着你,弄虚作假跟糊弄鬼似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拿我当白痴是不是,好,好小子,我最喜欢你这样的刺头了。 “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跑二十圈操场,跑不完不准吃饭,超过了饭点时间也不准吃饭。” “等等!” 于泽叫住了气呼呼转身就要离去的教官,轻笑道:“我记得教官说过,有问题,要先执行,后投诉,你说的擒拿演练我完成了,那么现在我要投诉你。” “哈?投诉我?” 教官站在食堂台阶上缓缓转身,居高零下的问道道:“你要投诉我什么?” 于泽就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摊手道:“我怀疑你小心眼,公报私仇,派送给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进行各方面的打击报复。” 韩相镇拿着摄像机,对于泽挑起了大拇指,好哥们,有勇气,但这回咱们可不陪着你胡来了,在军区大院斗殴混战,那才叫真正的作死。 闫青,王磊,方阵内的同学,看向于泽的目光都带着担心的神色。 教官失笑道:“我小心眼?还公报私仇?那么我们之间有仇吗?” 于泽撇嘴道:“谁知道呢,也许是嫉妒我长的比你帅,也许是你看我不顺眼,理由多了去了。” “胡闹,你这是胡闹!” “怎么就是胡闹了,你让我和他打,这和打击报复有什么区别?” “身材壮硕就打不过了,这是哪家道理,欧美国家军人一般都要比我们高大,要是按照你的说法······” “因为你也打不过他!” “啥?你说我打不过他?我当兵七年·······” “这跟当兵多少年有关系吗,你是不是看他憨呼呼的,又听话,从不违反纪律,就以为他是个傻大个,随便让人欺负。” 被于泽这样说,王磊也不生气,挠头“呵呵”一笑,使他的样子看起来更傻了。 教官不服道:“我在军区大比武两次进入前三十名。” “前三十名?” 于泽摇摇头,说道:“这个驻地有多少人?三万人顶天了,抛掉后勤和文职,参加比武的超过一万人吗?没有吧,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 于泽没给教官说话的机会,一指憨痴傻的王磊,凝声道:“全国重量级散打冠军,并且还不止得过一次冠军,你让我和这样的人对打,不是打击报复是什么?明知道打不过,我认输又有什么错,怎么到教官嘴里,我就成了孬种、废物、汉奸?” “哗······” 于泽刚把王磊的情况说出来,就不可抑制的想起了窃窃私语,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傻大个,竟然有如此耀眼的成绩。 来这里训练的学生,年龄最大的也不过十九岁,按这样来算,王磊有相当大的机会代表国家,参加一些世界性的比赛。 一个地域军区比武名次才进去三十以内的教官,能跟全国性质的散打冠军比吗? 两人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比。 哪怕食堂门口有很多看着热闹的教官战友,也不认为他能打的过全国散打冠军。 一个刚学会军体拳,才接受半个多月训练的普通人和散打冠军去比试拳脚,确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教官沉默半响,长呼一口气,很诚恳的说道道:“我确实没想到这种情况,好吧,这场投诉你赢了。” “耶!······” 不得不说,军队真真是一个培养集体荣誉的地方,整个方队都在为于泽欢呼高兴。 有错就认!一点也不推却责任,爽快,利落,当真是一枚军中好汉。 教官看着于泽,摊手道:“根据惯例,你给以给我选择一项体能体罚,说吧,你准备叫我做什么。” “于泽,让教官做俯卧撑!” “于泽,让教官做鸭跩,让他蹲着走路,上次他就这么罚我来的!” “于泽,让教官负重奔跑十公里······” “于泽,单杠啊,别把单杠忘了,让他转个几百圈,看他还敢不敢嫌弃我转的慢。” 第四十七章 胆大包天 第四十七章胆大包天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有担当,有豪气,当面罗对面鼓,做事堂堂正正,教官一点也没有推却责任的无赖劲儿。 下面的方队没了阵型,一个个调皮捣蛋的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帮于泽出着惩罚教官的主意,可面对这样知错就改的好同志,谁也升不起厌烦他的心思。 于泽挠头寻思半响,试探道:“要不······就罚你陪我跑圈?” 抗命,输了比试,哪怕理由千万,但该有的惩罚也一样都不会少。 在军队,不能服从命令便是最大的失职。 “行!” 教官爽朗的答应一声,然后带头向操场跑去。 夕阳下,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奔跑在操场,他们的身影很长很长······ “我说于老三,这能行吗?” “行!怎么不行,我说闫老大,你胆子上的毛被人给拔啦,怎么军训几天连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敢做了。” “屁话,今天是军训最后一天了,只要明天打完枪,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回到京城享受去了,谁想在最后一天惹麻烦。” “那你吃不吃?” “吃!怎么不吃,不过先说好,我们抓一只就行,千万别多祸害!” “一只?你问问王老二,一只够塞他牙缝吗?” “呵呵······” 寝室的辈分终于在这几天排完了,既然各个傲气冲天,谁也不愿意平白多个哥哥,那就直接名字后面带上排行数字。 闫老大,王老二,于老三,韩老四,叫起来很是顺口。 山林嘛,防明火,防砍伐,防偷猎。 军训最后一天的内容,是山林巡逻任务,在这个任务当中,教官不会跟着,也没有人监督,按自愿组成一支三人小队,只翻过三个矮小的山头到达终点,就算是很好完成了军训任务,简单的跟郊游一样。 军区驻地有野兽吗?除了无害的松鼠,其它可怜的小动物早就被打光了。 教官给挑的山头有危险吗?出事了谁担责任。 军区附近有砍伐盗木的吗?在军区附近盗木吗,那是找死好不好。 危险一点没有,一个行李卷,一小包调料,一个灌满水的军用水壶,一个多功能步兵铲,三人配备的一个铁锅,这几样东西能增加重量耗费体力外,对于三个肌肉多过脑浆的老爷们,爬三座小矮包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军训的这些天累的够呛,也没有心思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唯独在吃的方面十分凄苦。 大锅饭,馒头米饭管够,油水也算充足,可唯独在肉食方面少了一点,平常菜里带几块可怜的肥肉片,十天一个鸡腿,五天六块红烧肉,不够吃,真真是不够吃,并且是越吃越馋,越吃越想吃。 运动员,消耗大,平常吃肉食吃习惯了,一旦有没有肉吃了,哪怕吃下再多是的饭菜,也会有一种饥饿的感觉在随时折磨你的神经。 这不,忍受了一个月,三个眼珠子都绿了的肉食动物终于忍不下去了。 走出军区五公里,来到山林边缘,也不知是谁家的大白鹅,向着小河的方向自由闲逛,不时低头寻觅草根,不时挥舞翅膀与同伴练练掌法,小日子那叫一个美满幸福。 三人一看这还得了,伟大的领袖曾经说过一句名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现在美味送上门来了,又岂有放过之理······至于这几只大白鹅是谁家的,自动被馋疯了的三人忘到脑后。 “一二三四五六七,一共七只,我们抓几个?”闫青目光紧盯大白鹅问道。 于泽咬咬牙,说道:“灭绝的事不干,抓两只,你我一只,王老二自己啃一只。” 王磊抓抓脑门:“呵呵······” 三人胆大包天,见大白鹅逐渐接近,猫腰“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别看大白鹅拧人厉害,会看家,属于大牲口,但在三个气势如虎的猛男面前还真不够看。 “呱!呱!呱!” 尖叫声刺耳,两只大白鹅围拢上前,刚做出伸着脖子拧人的架势。 “滚蛋!” “啪嗒!” 于泽右臂使劲的一挥,手掌“啪”的抽在一只大白鹅的脑袋上,强劲力道打的大白鹅脖子一歪,远远倒飞出三米之外,迷迷糊糊的摔在地。 至于另一只大白鹅被于泽踩在脚下,抓着它的脖子用力一扭,大白鹅的惨叫声噶然而止,惨死于山林沃土之间。 伤亡惨重,大白鹅不敢捋其锋芒,扇呼着翅膀“嘎嘎”的奔逃远方。 垫垫手中分量,于泽倍感满意,个大肉多,少说也有个七八斤,抬头看向闫青王磊二人,惊呼道:“不是说好只抓两只的吗?” 闫青没抓到,正呲牙咧嘴的捂着大腿,王磊却像个山霸王,气势汹汹的往那一站,双手各自提着一只早已死躯的大白鹅。 听早于泽问话,王磊也有些不好意思,憨声道:“激······激动了,俺没收住力气。” 于泽隐晦的撇撇嘴,又不是打仗,你激动个毛线。 “行了,行了,赶紧走。” “嘶······我擦,这玩意咬人真疼,看看我腿······都特么的紫了。” “废物,连个鹅都抓不住,除了吃你还能干什么?” “我就没抓过这玩意儿,谁像你似的天天琢磨着偷谁家小鸡。” “自己不行就别随便找理由,你看看人家王老二,不也是第一次抓吗,结果怎么样,一次就收获两只。” “俺······俺家里养三百多只大鹅,天天捡蛋抓鹅。” “·······你能不拆台吗······” 三人闲聊打屁,手里拎着大白鹅,脱离了教官安排的航线,顺着小河一路疾跑,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 闫老大啥都不会,只能做些找干柴的工作,王老二有往专业屠夫发展的趋势,手拿多功能步兵铲,在河边残忍的处理着大白鹅,于泽挖坑找石块做灶台,三人分工明确速度急快,不一会,橘黄色的火焰就升了起来。 第四十八章 我看见他了 第四十八章我看见他了 “香······真特么香,王老二手艺不错,以后的野餐工作都交给你了······” “呵呵······” “调料少用,一会别忘了平摊,省得教官检查没有推脱的借口。” “不过······我们都折腾一个多小时了吧,还能赶的上前面队伍吗?” “你爬这三座小土丘要用多长时间?” “瞧着距离,怎么也需要三个小时吧。” “俺,俺也差不多。” “你看,我们这些成天锻炼的人都需要用三个小时,那些个同学最少五个小时才能爬到终点,别以为军训一个月就能变成了超人,体力意志方面他们还差的远呢。 “啧啧,可到手的第一就这么飞了,总感觉心里不是个事。” “噗!” 三人啃的满嘴流油,破碎的骨头土了一地,于泽把嘴里的骨渣吐到一边,手里捧着一只烤鹅腿,斜眼问道:“你在乎那二十个学分?” 教官说了,按小队名词,第一名可得二十学分,第二名十五学分,第三名十学分。 学分很诱人,在大学混的就是这玩意儿。 但学分对三人有用吗? 三人的文化课简直要突破到了天际,能被保送到大学全指体育成绩支撑,小小的二十学分扔到文化课上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对于没用的东西,于泽连看一眼都觉得欠奉。 吃饱喝足,连打嗝也散发着烤鹅的味道,三人挺着肚皮挖出坑洞,把所有罪恶痕迹通通掩埋地下,然后悠悠达达的回到了教官安排的航线。 小路崎岖,却早已行人踩出了痕迹,翻过两片树林,跨过两座山包,十几户农家小院出现在眼前,擦掉脸上的汗珠,晃晃空空的水壶,三人不由相视苦笑。 烧鹅吃多了,嘴里那叫一个干渴,于泽拿着水壶,刚想不要面皮的去找一户人家讨口水喝,但一道身影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一米七出头的身高,四十多岁的年纪,长脸,鼻梁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嘶······是他,不会错,自己当时虽然没看到他的正脸,但侧身面貌绝不会认错。 “走!” 于泽停下脚步,面色严谨拉着两人转身就走。 “怎么了?有事?”闫青问道。 “等等,我先打电话问问。” 于泽摆摆手,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接通了李丽的电话。 “好小子,还敢给我打电话,你办的那叫什么事,给片警挖坑······” 于泽打断了对方的不满的埋怨,急切的问道:“先别说这个,李姐我问你个事儿,上次那个人你们抓住了吗?” “呦呵,还敢跟我耍横······” “李姐,我真没跟你开玩笑,着急着呢,赶紧告诉我,那个人你们到底抓到了没有。” “老娘我一天抓的人多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那个拐卖小孩的那个······。” “那个外号叫医生,做人体买卖器官的?” “对,就是他,抓到了吗?” “没有,对方很狡猾,也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哪怕暂时找到了他的指纹,也无法查清楚他到底是谁。” 于泽深户一口气,凝声道:“我看见他了!” 电话另一边沉默片刻,然后响起东西的碰撞声,李丽在电话另一端惊呼道:“什么!你,你看见他了?在哪?能确定吗?” “肯定是他,我一准不会认错,人在京城军区附近的一家农房。” “竟然没出京城,还躲在了军区附近,怪不得我们没能找到他的踪迹······小子,你是外编特勤人员,我现在正式给你下达命令,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密切监视住他们的行动,我会立刻安排人前去接应你。 记住,千万不要过于靠近,他们是拿人命不当回事的亡命之徒,穷凶极恶的罪犯······” 李丽叮嘱了很多,让于泽随时保持联系,一切以自身安全为准,能监视住对方最好,不能监视住也没过错。 周围很静,电话声音又大,里面的内容被闫青王磊听了个真切,两人傻了眼,没想到身边的小伙伴还是牛/逼/哄/哄的特勤人员。 闫青十分清楚“特勤”的定义,什么事都能管,什么事都能做,职位与纪委挂钩,一般人想见都见不到,当即惊讶的一拍于泽的肩膀道:“行啊,特勤你都能混到个职位,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哥们也好给你庆祝一下。” “有几个月了。” 滴滴系统不好解释,于泽敷衍一句,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们是在这陪我,还是继续军训任务。” 远远监视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闫青拍着胸脯豪气冲天的说道:“好兄弟,当然是一起陪着你。” 王磊虽然没有说话,却也用力点着大大的脑袋。 “那先给教官打个电话。” 临行前,为防止特殊的意外发生,教官特意让每个人记录了他的电话号码,等于泽把电话接通,把事情说清楚以后,教官只回了一句话,让他报告方位老老实实的等在原地。 居高零下,三人趴在山坡上,学着电视上伪装的样子,身上盖着杂草,眼睛眨也不眨的望向山脚的十几户人家。 距离远,只能看个大概轮廓,于泽发现,医生所在的人家,与周围邻居的院落是相通的,十多分钟的时间,共有三道人影在院子里面进进出出,至于内宅有多少人暂时还不清楚。 车有四辆,但没停放在一起,而是停放在各个方向。 “啪!” 肩膀突然遭受到拍打,于泽吓的一抖,差点大声的叫出来。 “就你这隐藏水平还敢学人家监视人?”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使于泽把心放回到肚中,苦笑道:“我的好教官,难道你没听说过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不知何时,十几名军人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四周,默默无声的潜伏在三人左右。 教官虎着脸说道:“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如果是敌人,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泽摊手道:“我哪懂这些东西,能赶鸭子上架就已经不错了。” 第四十九章 胆战心惊 第四十九章胆战心惊 周围突然出现的人影,把王磊和闫青也吓够呛,正趴在那里喘着粗气,缓缓恢复着紧张的情绪。 于泽扫视这些军人一眼,小声道:“教官,你们怎么没带枪?” 教官眼珠一瞪,轻声道:“你以为枪是那么容易带出军区大院的?我们是给学生做军训,又不是去打仗,一接到你的电话,我叫上其它方队的战友,一分钟都没敢耽误立即就赶过来了,生怕你小子出现什么毛病,还有,我把这里的情况和上面首长汇报了,赶紧把你的特勤证拿出来,那边还等着核实查对。” 于泽内心暖暖的,从教官言语表情中,他看到了浓浓的关心之色。 从迷彩服屁兜掏出钱包,于泽抽出执勤证痛快的递给教官,教官看了几眼,拿起电话小声去一边汇报了。 不一会,教官回来,把手机往前一递,说道:“给,我们团长要跟你讲话。” 于泽也没犹豫,接过电话道:“喂,你好,我是于泽。” “我是王国锋,你们教官的团长,你说你在军训途中,碰见了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这件事情能肯定吗?” 对方的声音很沉,透着一股淡淡的威严,没有什么客套话,直接进入了正题,行事非常符合军人的作风。 如果是小偷小摸,于泽可能过后就会忽略过去,但是面对令人痛恨的人贩子,他肯定记忆深刻久久不忘。 所以于泽毫不犹豫的回道:“能确定!” “那好,我现在就让张力配合你把他们抓住。” 张力,也就是教官的名字,于泽听到这句话后有些迟疑的说道:“我看还是等一会吧,他们可能有枪。” “有枪?一群拐卖孩子的团伙哪来的抢。” “不好意思,我忘说了一句,他们不止拐卖儿童,还贩卖人体器官,做着玩命的买卖,怎么说呢······嗯,他们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嗯,好吧,反正是挺危险的。” “失职,你怎么不把情报说清楚,把我的士兵就这么的暴露在一群亡命之徒的枪口下,你········” 听到电话里的怒吼,于泽弱弱的辩解道:“我没想让他们过来,也没······” “别废话,我立刻带队过去支援,你们的人什么时候到,到时候遇见了怎么配合。” 就是监视几个人,你对我吼什么吼,于泽抓抓脑袋,寻思道:“这事不归我管,我也没这权利,我给你个电话,你和她说配合的事。” 于泽刚说完李丽的电话号码,对方便挂了电话。【ㄨ】 接下来的几分钟,于泽三人见识到了华夏军人的风采。 行事干脆、利落,果断,教官通过短短的几句话,把军人们分配到各处,以全方位包围的模式,彻底监视住山脚下的十几户人家,并且通过电话联系,一条条详细的情报汇聚到教官那里。 厉害,当真是厉害非常。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十几名军人找到人贩子的一个暗哨,两台藏在玉木杆下面的轿车,三台放倒在草丛里的摩托车。 通过暗哨和一系列的逃跑路线,教官也十分明白,探查不能继续向前了,否则分分秒秒都有暴露的可能。 气氛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压抑,一旦火拼,可是要死人的。 王磊心大,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躺在原地睡着了,并且还悠闲的打气了轻微的鼾声,闫青咽下一口吐沫,喉咙有些发干的问道:“这不是离军区很近吗?你说的那个支援怎么还不来。” 教官轻声回道:“为了不惊动山下的犯罪团伙,需要走山里绕一段很长的路程,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最少还要等半个小时左右。他们计划周密,暗哨,逃跑路线,反侦查手段一样不少,我已经汇报给领导了,他叮嘱我们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轻举妄动。 我们这次遇见的家伙,不比边境运/毒的悍/匪差多少。” 就在此时,闫青一指山下,焦急道:“快看,有人开车出去了,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 教官皱皱眉,拨打一个号码,接通后问道:“车里有几个人?” “一个,是一名女子,年纪在三十岁左右,黄色披肩卷发,身高在一米六左右,开的车是黑色奥迪A4,车牌号码是京J27DU0,用不用通知下面,找人劫车把她抓住。” 教官问:“她发现你了吗?” “没有,她过来的时候,我把身体隐藏在了土路旁的臭水沟里。” 教官凝声道:“辛苦了,给你记上一功,我现在立刻通知团长派人劫车抓人。” 于泽把这话听的清清楚楚,顿时感觉一阵子的心惊肉跳,敏锐直接竟然在此时起了作用,老不及考虑,扑上前去连忙按住教官的手机,焦急道:“不能抓,他们已经起疑心了,开车的人只不过是一个放出去的小卒子,你这一抓就彻底暴露了。” 敏锐直觉,除了能帮于泽赛马赢钱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能帮他感知到自身的危险状况,因为滴滴系统的存在,他也很信任这种感觉。 可他现在胆战心惊了,并且心慌有一种要尿裤子的感觉,说明一旦惊动农户里面的人,定然会产生莫大的变化,使他受到严重的伤害。 这里离山下农户不过一百多米,如果发生枪战,除了没用的手枪,随便一颗子弹都能要了于泽的小命。 教官见于泽惊恐的样子,凝声道:“你怎么确定对方有疑心的?” 于泽急声道:“直觉,我直觉很准,我······” 教官用力推开于泽,冷声道:“战场上,直觉是最没用的东西,一切要以现实来看,只要抓住那名女子,通过审讯,我们就能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有什么样的武器,这样就能解决掉很大的麻烦,也能降低危险少死几名战友。” 于泽急的团团转,教官那里已经在打电话了。 闫青不知所措,愣愣的站在那里。 “对了,还有还有!” 于泽眼珠一亮,抓住教官手臂,急切道:“教官你看,今天我们班在这条路线上巡逻,八十多人穿着迷彩服从这里走过去,对方肯定看到了·······” 教官拿着电话摇头道:“团长几分钟后就能赶到,并且已经安排下面待命的战友拿人了,放心吧,团长调动了一个营的兵力,将近两百号全副武装的士兵,这些罪犯一个也不会跑掉。” 第五十章 怪不到任何人 第五十章怪不到任何人 于泽差点哭出来,他是怕罪犯逃跑吗?不是,他是怕有人死在这里,怕身边出现危险。 人贩子遭人记恨,所以于泽才会报警,如果是小偷小摸,谁管他去死。 那名团长来了,先恶狠狠的瞪了于泽一眼,然后叫人计划着一会的进攻方案,他带的人不多,只有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缓缓的向山脚下的十几户人家围了过去,并且沿途破坏着对方逃跑路线上布置的车辆。 剩下的一百多名士兵在最外围待命,封锁公路,阻拦人群进山以防误伤。 包围圈还没完成,阻击手还没占据高位,团长接了个电话,脸色大喜的告诉众人,说那名女子抓到了,一会就能得到匪徒的具体情报。 团长带队下山了,现场只剩下于泽三人,教官,还有一个持枪趴在一边的阻击手。 心发慌,腿在抖,于泽一时间脸色刷白,窒息感传遍全身,犹如死亡即将来临,让人不可抑制的陷入了极度恐惧。 喉咙发干,于泽嘴皮子发紧,目光呆泄的扫过山下潜伏的军士,抬腿踹起熟睡的王磊,用力一推闫青,嘴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嚎叫。 “跑!!!!!!” 于泽好像疯子一样,拉着两名发傻的小伙伴儿拼命向山上跑去。 教官不明所以,刚要大声询问,然后······ 脚下在颤抖,视线在摇晃。 天地在刹那间变成一片昏暗,尘雾迷茫,碎石被冲入天空,强烈的气爆扫过向四面八方,就好像飓风突然来临,树木在左右摇摆,树枝“噼啪”脱落。 脚下刚一震动,于泽便把两名小伙伴儿扑倒在地。 轰!轰!轰!轰! 声音在最后传来,入耳皆是爆炸的轰鸣,杂物纷纷落下,片刻间就在几人身上铺了厚厚一层的泥土杂物,好像要把他们活埋一样。 良久,于泽灰头土脸的挣扎爬起,耳朵已然失聪听不见任何响动,视线摇晃有一种眩晕的感觉,王磊闫青随之起身,惊恐的神情好像看见了世界末日。 “教官,教官······” 于泽离了歪斜冲到教官身边,他此时的状态可不怎么好,身体被一只断成两节的树干砸中,表面没有外伤,双目紧闭如同死人。 “啪!啪!” “醒醒,你特么的给我醒醒!” 于泽惊慌失措的抽打着教官的脸蛋,王磊上前撞开于泽,很专业的翻看教官眼皮,探探他的鼻尖,听听他的心跳,然后一手垫在教官胸口,一手攥拳用力的砸着,给教官做起了心跳复苏和人工呼吸。 “咳、咳咳······” “怎······怎么有一股······烧,烧鸡味。” 教官清醒缓缓睁开眼睛,让几人长呼一口浊气,王磊抓着脑门傻笑道:“是大鹅,不是烧鸡。” 谁有闲心和你讨论这事了,教官苦笑挣扎几下,可肋骨断裂的疼痛根本无法让他起身,抬头目视狼藉的四周,神情悲痛道:“快去看看其他人。” “哦······好好。” 几人答应一声,连忙向各处张望。 短短的几分钟,山下的景色大变,小小的村庄四周出现一个个由深坑组成的隔离带,深坑很多,数不胜数,阻击制高点的位置更没放过,通通成为了爆炸后残留的废墟。 山下两伙人正在对持,而团长带领的士兵则少了许多。 一百多米的距离让人看不真切,于泽也没心情细看,因为身边的阻击手,脑袋脑袋被一块飞溅的碎石砸中,鲜血像不要钱似的往冒,让几人好一阵子的忙活。 撕衣服,扯布条,好不容易把阻击手脑袋的血口给堵住了,闫青拿起阻击枪,眼睛对准瞄准镜,轻声道:“山下正在对持,有个人拿着一根双管猎枪挟持了人质,而那个团长正在他面前喊着什么。” 王磊在照顾两名伤号,再也没有心惊肉跳的那种感觉,于泽终于把心放回肚中,趴在闫青身边,以肉眼来看山下的人影很小,只能把形式猜个大概。 闫青脸色惨白,握枪的手在微微颤抖,瞄准镜里有死人,有鲜血,有抱着伤口痛苦呻/吟的军人匪徒。 于泽好奇的问道:“人质?什么情况?有几个人质?” 闫青努力放缓呼吸,压制住内心的情绪,轻声回道:“劫持了五个,他很聪明,自己躲在车后,让人质站在车前。” “嘭!” 突然的巨响把于泽吓了一跳,随机气急败坏的叫道:“你疯了,你怎么敢开枪,你以为这是在训练场打把呢,死人了算谁的责任,你······” “我······我没想开枪。” 闫青像触电似的把枪扔到一边,带着哭腔道:“我,我就是看到目标想了那么一下,谁知道一紧张,手指就不听话的扣动了扳机,我······” 于泽恨铁不成钢,使劲的拍了他脑袋一下,焦急道:“出事了没有,傻愣着干什么,赶紧看啊!” “我,我把他打死了!”闫青此刻浑身都打着哆嗦。 “谁?你打死谁了?”于泽问。 闫青模样很怪,谁不清骄傲还是害怕,比划道:“就是那个劫持人质的,嘭一下,脑袋就没了半拉······” “啊·······?” 枪响过后,警车军车速度疯狂的来到了这里。 半个小时后,于泽把教官送上了救护车,周围人来人往分闹非常,等见到那名团长以后,对方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他一击老拳。 “四周埋有矿用雷管持有枪械你为什么不先说······” “去你/妈/的/。” 脑袋上平白挨了一拳,于泽当即不干了,哦,现在死人了,你把责任推我身上了,冲我身上发泄,有他么的这样做人的吗? 一脚踹在对方肚皮上,于泽指着他的鼻子吼道:“我特么让你来的?啊?来了甩个狗脸,感觉自己多牛/逼似的,我说话你听过没有,我说那女的不能抓不能抓,结果呢······” “王团长,这事怪不到任何人!” 李丽也来了,分开要上前厮打的两人,俏脸紧绷的说道:“有人牺牲,我也很难过,可这绝对不是把怒火发泄到别人身上的理由,事先谁也没想到罪犯会如此狡猾,扔出一个诱饵给我们吃,也没想到他们能弄到矿产爆破用的雷管。” 第五十一章 你能陪人聊天吗? 第五十一章你能陪人聊天吗? “七个人啊,整整牺牲了七个······还有一个断了胳膊,一个没了脚丫子······” 王团长眼泪鼻涕一把的哭嚎道:“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和他们家里面交代,他们还是一个个二十左右岁的孩子,还年轻······呜呜呜,还有大好以后大好的日子,可他们就这样的没了······没了······还有一个正好趴在爆破雷管上,尸体都碎了······我······呜呜······我就找到了他的一只鞋······一只鞋······” 王团长哭泣的像个孩子,使周围人群的眼圈都红了,好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抽泣。 现场很惨,深埋的雷管爆炸,众多军士根本没反应过来,然后又跟冲出的匪徒交战········ 情绪激动的王团长被人拉走了,于泽心里发酸,转身对李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丽揉着太阳穴说道:“我们在抓捕马美丽的时候,在她车座下面搜查到一部开着免提正在通话的手机。” 于泽皱眉道:“也就是刚抓她的时候,这里就收到信号了?” “就是这样。” 李丽点点头,视线扫过十几户人家,扫过一个个爆炸后遗留的坑洞,说道:“他们花了很大的价钱租下了十几家住户,改造成了他们的犯罪老巢,首领的身份也查到了,叫王恩泽,四十六岁,是人民医院内脏科专家,早期还在军医院工作过,至于犯罪原因······还没审问,等结案的时候在和你说说。” 李丽拍拍于泽的肩膀,挤出一丝笑容道:“总之,这次你做的不错,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过后会给你应得的奖励,还有,你那个同学的枪法不错······” 军训结束了,事情也完结了,于泽三人都得到了不错的奖励。 也不知闫青家里是怎么运作了,奖金他没有,却在履历上增添了一个大大的功勋,而王磊则得到了十万大洋的奖金,还有局颁发的一张“杰出青年”奖状。 于泽嘛······二十万元的奖金,外加一个功勋,只要在熬两年资历,便能把执勤证上的职位提高一个级别。 几天过去,去军医院看看肋骨断掉五根的教官,在体育系主人面前展示一下万米长跑的成绩,于泽也就顺利请到了一段超长的假期。 一个多月没开的小轿车已经落下了厚厚的灰尘,于泽先去补交了下个季度的停车费,然后便开着焕然一新的萨塔纳取回了办下来的护照。 正要回洗车行把车里里外外收拾一遍,顺便看看许久不见的老妈,哪知滴滴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滴滴系统正式链接······正在为您搜寻客户······请稍后······客户链接成功,正在扫描客户位置。” “客户当前位置,大生庄路口西,正在与客户链接通话·······嘟,嘟,嘟······喂,那个······那个,你和人聊天吗?” 聊天,不应该是坐车拉活吗? 怯怯的女声,好听的声调,于泽把车停到路边,对着导航的通话孔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嘎达!” 车门从外面打开,一个长发女孩拿着手机,探头探脑,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的问道:“你能陪人聊天吗?” 女孩年龄可能还不到二十岁,很漂亮,淡淡的妆容,一头微微有些卷曲直达腰间的长发,皮肤白嫩毛孔细腻,一米七的身高,显露出较好腿型的牛仔裤,肥肥大大的粉色T恤,一双洁白的休闲布鞋。 清纯、活泼,俏丽。 见于泽愣神的样子,女孩俏皮的吐吐舌头,模样小心的问道:“你能陪人聊天吗?” “啊······哦······可以,你先上车在说。”于泽愣愣的点头,手忙脚乱的对女孩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说实话,见到女孩的一瞬间,于泽心脏有那么的一下停止跳动,甚至有些发慌不知该说什么好。 女孩很熟悉,看过很多由她主演的电视剧电影,属于那种你认识她,她不认识你的熟悉人。 什么新一代的女神,新一代的当家小花旦,最美丽的青春少女,娱乐圈的女学霸,等等等等,各种关于女孩正面的评价数不胜数。 “我叫关彤彤。”女孩说。 于泽点头道:“我知道。” 两人同岁,都是今年刚刚入学的大学新生,不过人家是以专业课和文化课第一名成绩被警察电影学院录取的女学霸,而于泽是靠着体育勉强步入大学的小混球。 关彤彤歪歪脑袋,有些高兴的说道:“知道?那太好了,省了我好大的麻烦,你一定看过我演的电视剧吧,怎么说呢······嗯······坐车是次要的,我呢,是主要找人聊天来了,心里医生建议的······” 于泽把车停到一处阴凉下不怎么碍事的地方,文言有些疑惑的问道:“心里医生?怎么回事?” 关彤彤拉下俏脸,闷闷不乐的说道:“我要接床/戏了。” 床/戏?于泽蒙了,这事儿和我有关系吗?还有那个心里医生是怎么个意思? “虽然人家说,娱乐圈能不能接床/戏,是衡量一个人成不成熟的标准,决定着以后能不能接到更宽广的角色,但我真不想演什么床/戏,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有戏就接,没戏就看看书,上上学,轻轻松松,自自在在,用不着什么更好的戏路,反正我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 关彤彤嘟着小嘴比划道:“你知道嘛,上次有个吻戏,哇,给我恶心的够呛,我吐了好多好多的东西,有那么一大桶,弄的我两天没吃下饭。 其实有时候我很纳闷,为什么电视电影里有那么多的吻戏,床/戏,难道没有吻戏,床/戏就不能拍了吗?还说什么艺术,谁家的艺术是这样的,还有,还有·······” 越说越多,越说越离谱,于泽脖子像生锈的轴承,一点点的面对关彤彤,喉咙发干的问道:“你说这么多,难道就不怕我透漏出去。” “呀!” 关彤彤捂着小嘴,瞪大漂亮的眼睛,好像受到了惊吓,略为发傻的说道:“光顾着发泄,我都把正事给忘了。” 第五十二章 保密协议 第五十二章保密协议 “你等等,等等啊。” 关彤彤闭口不言,从白色的帆布挎包中翻翻找找,手忙脚乱的掏出一打文件递给于泽,俏生生的说道:“帮忙把这个填了吧。” 于泽接过来一看,上面有着《保密协议》四个大字,里面条条款款内容不少,什么禁止泄漏谈话,什么不准诽谤,什么不准录音拍摄照片,如果违约需要补偿,补偿金额为·······等等,这是几个零,一二三四五六七······· 九千万,一个泄密,一个名誉,竟然需要九千万的违约金,眼前这个小丫头也未免太过值钱。 趁于泽看着合同,关彤彤皱起好看的眉头说道:“心里医生说我现在有轻微的烦躁症,最好找朋友聊一聊,发泄一下,不然总憋在心里,会出现问题影响工作,和······嗯,和自身的状态。” “那你为什么不找朋友或者是闺蜜一类的聊聊天?”于泽头也不抬的问。 “朋友,闺蜜?” 说起自己的朋友,关彤彤有些沮丧道:“在影视圈我是以童星起家,小时候就有了很大的名气,你也知道,这人名气一大,身边的朋友就不在单纯了,不是和你套近乎,就是问这问那。 至于闺蜜,呵呵,你平时不看娱乐新闻吗?泄漏秘密最多的,大都是那些所谓的闺蜜,拿你当垫脚石,拿你当头条,一个个小心思多着呢,和那些人做朋友可要多留几个心眼,想说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好好转一转。” 于泽在储物槽里拿出一根黑色中性笔,在《保密协议》上签署了大名,说道:“让他们签署这样的合同不就把问题解决了。” “签署合同?” 关彤彤看着于泽的表情有些怪异道:“和朋友签署《保密协议》?你没开玩笑吧,找朋友签协议,这不是明显的信不着人家,在好的关系也会弄掰。” 额·······事实还真是这样,对朋友掏出《保密协议》,和当面打脸简直没什么两样。 于泽侧着身子靠在车门,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耸耸肩膀道:“好吧,现在你想聊什么?” 关彤彤嘟起小嘴,纤纤玉指点着脸颊道:“聊什么?要不······你起个开头。” 两人层次不一样,于泽也想不起什么好的话题,沉思片刻道:“你的心里医生是怎么说的?” 关彤彤摊手道:“他也没说什么,就说让我找朋友聊聊天,随便发泄一下,当初我是想找他聊来的,不过他是看着我长大,就好像长辈,有些话对着他不好说出口。” 找自己聊天?于泽缓缓摇头,自己平时比较沉闷的人,说的少,做的多,如果想聊天,关彤彤还真是找错了对象,至于发泄嘛······他倒是有些办法。 “你一会有事吗?” 关彤彤眨巴眨巴漂亮的眼睛,疑声道:“你要干嘛!” 打火、挂挡、给油门,小轿车行驶在车流之中,于泽手握方向盘,轻笑道:“当然是找地方让你发泄一下。” “找地方?发泄?” 关彤彤有些怕了,往后缩了缩,胆战心惊的问道:“你,你要带我去哪?怎么发泄,告、告诉你,来之前我,我已经给你的车牌号拍照片了,一旦失去联系,我,我妈妈会找你的,还,还有,我可是个好姑娘,你,你别想带我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这是想哪去了,于泽失笑道:“瞎琢磨什么呢,也真难为你了,我这车厚厚的一层灰,想拍车牌号,你一定帮我把上面的灰擦了。” 于泽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往关彤彤手中一塞,说道:“给你,身份证、学生证都在里面,先押在你那,这总可以了吧。” “学生证?你还是学生。” 关彤彤不怎么相信,皮肤有点黑,身上有点腱子肉,因为是坐着,所以瞅不出具体的身高,但大约比量一下,怎么也不会少于一米七五,长相虽然有些稚嫩看起来很年轻,可那一种的成熟劲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两条眉毛也太粗了吧,他怎么也不去修修,眼睛倒是挺有神,长相中等偏上,算不得好看。 学生不应该上课吗?他怎么跑出来开滴滴了,关彤彤在满脑门问号中打开了钱包,身份证有,驾驶证有,学生证有,这执勤证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是公安大学跑出来实习的便衣?也不对,学生证上明明写着京大。 一张执勤证,让关彤彤安心不少,却也使她增添许多疑惑,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机,开始查询上面的证件号,半响,只见她抬头惊讶道:“你真是警察呀?” “警察?” 于泽点点头,目视前方,操纵着轿车行驶于车流当中,说道:“嗯,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关彤彤闻言少了几分胆怯,拍拍胸口,望望周围的景色道:“我们这是去哪?” 于泽道:“先去我妈那把车洗洗,然后给你找发泄的地方。” 关彤彤有些羞涩,俏脸涌出一团红晕,小声道:“能不能不去。” 于泽诧异道:“怎么?有问题?不会让我妈也签保密协议吧?” “不会,不会,我只是,只是感觉怪怪的。” “有什么可怪的,我妈人很好,也不是个多嘴的人,而且我这车在外面扔了一个多月······” 洗车行的生意不错,四个洗车间爆满,外面还等着两辆,老妈没在,听员工说她出去跑业务了。 于泽拿着水枪,冲洗着车上厚厚的灰尘,关彤彤俏俏的站在一边,有些眼馋,有些蠢蠢欲动,脚步轻挪到于泽身边,笑嘻嘻的说道:“能不能让我玩一会。” 于泽点点头,把水枪递给关彤彤,自己跑一边去调合洗车水去了。 关彤彤玩的很开心,拿着水枪晃来晃去,哪知一不留神,喷出的水龙正好打在于泽脸上,关彤彤张开小嘴惊呼一声,然后“呵呵”一笑,接着一不做二不休······· 于泽哪是吃亏的人,摸掉脸上水珠砰然大怒,躲过射来的水流,一把抢走旁边员工手中的水枪悍然反击。 水流互射,凌空起舞,你来我往的好不激烈,两人竟然以车辆为掩体,在追逐中嘻嘻哈哈的玩起了打水仗。 第五十三章 脚丫 第五十三章脚丫 “那是······” 很熟悉,非常熟悉,真是太特么的熟悉了!自己甚至还关注了她的博博! 一位三十出头等待洗车的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嬉笑打闹的年轻男女,神情充满着不可置信。 “这······这是关彤彤······是她,一定是她!可那个男的是谁?······擦,爱谁谁,老子特么的发了!发了!” 男子目露惊喜之色,连忙躲到角落,一手拿起电话快速拨打一个号码,一手拿着一个小型摄像机,镜头一直放对准那对嬉闹的小年轻身上。 “喂,总编,李总编,大新闻,天大的新闻。” “我发誓,这回是真的,肯定不会和上次的辣条事件一样,你猜我看到谁了,关彤彤,新一代的女神关彤彤,绝对不会错。” “他有男朋友了,而且正在我旁边像孩子似的玩水,真的,我哪敢糊弄您啊,我发誓,您听我说,照片录像我肯定拍,但有一条,这个消息不能现在就报道出去。” “李总编别急,您想啊,您现在把消息报道出去了,这属于什么?这属于打草惊蛇,到时候惊到了这一对小鸳鸯,在想有这样的机会可就千难万难了。” “对,跟踪,一定要全程跟踪。” “您不说我也要请您给安排个助力,我自己一人黑天白天的可盯不住,对,对,谢谢李总编,我一定好好干,争取挖出最大的消息,您就瞧好吧。” “那是,新一代的女神有男朋友了,并且和小男朋友在公共场合,不注意形象的打闹玩水,您想想,只要把这条新闻往上面一挂,劲爆、火热,到时候点击率一定蹭蹭的往上涨。” “后续?肯定要有后续,我这不是跟着,放心,耽误不了事,坚决不能让她们离开视线,好,好,那我就等着您给派来的助力了,嗯,嗯,嘿嘿,最好她们在开个房什么的,这画面想想就美,一定能在网上吵翻天。” “呦,不能在说了,她们要走了,好好好李总编,我先挂了啊。” 男子挂断电话,心急火燎的上了自己的红色马六,然后一给油门,急切的追了出去,旁边拿着水枪的员工傻了眼,上前两步大吼道:“喂先生,您车上的泡泡还没冲呢······神经病,在有事也要把泡沫冲了啊,不然风干以后花花白白的多难看。” “给钱了吗?” “他是会员,来了先画的卡。” “给钱就行,反正是他自己的事。” 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黏答答的,关彤彤撅着小嘴,摆弄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有些小埋怨的说道:“瞧你,都湿透了,挺大个男人,也不会让着点女孩子。” 于泽隐晦的翻个白眼,好像刚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水珠滴滴答答的往下掉,这么一会的功夫,座椅和脚底下便湿了一大片。 “刚才也也不知道是谁,踏踏踏,突突突,拿水枪玩起来没完。”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就喜欢玩水,那时候家里养了一条黄色的大狗,没事我就用那种大号的玩具水枪射它,然后它就会蹦蹦跳跳的躲来躲去,等它身上水多了以后呢,它就会来到我身边使劲的甩动毛发,把水珠弄的我一身一脸,然后我继续用水枪射它,它在甩······” 关彤彤眉飞色舞的说着,小模样很是开心,可过后不久俏脸变为沮丧,说道:“可等我五岁拍戏以后,就在也没时间玩了,而大狗也被妈妈给送人了。” 打了一场水仗,两人的关系近了很多,就好像相处多年的老友一样,说话时也没有了拘谨的陌生感。 上了高速,于泽加大油门道:“你很喜欢狗?” “当然!” 关彤彤挺着一张俏脸叽叽喳喳的说道:“猫啊狗啊我都很喜欢,对了,我还养过一只小乌龟,很耐饿,几个星期不喂东西吃也没事,也养过鸟和小兔子,不过我去拍戏,被凄惨的饿死了,从那以后我在也没养过东西了。” 闲聊中时间过的很快,四十分钟以后,于泽开车顺利到家,可两人的衣服还是湿乎乎的,穿在身上很不舒服,还好天气热,否则非感冒不可。 别看长时间没回来了,家里有些冷清,但屋里的卫生还是干干净净,一看便知老妈经常回家收拾。 回到自己的房间,于泽为关彤彤找出两件干净的衣服,一件深灰色的大裤衩,一件纯白色的T恤衫,最后比量一下,为她找出一条自己没穿过的四角内裤。 关彤彤因为经常拍戏,虽然性格爽朗大方,但还没达若无其事拿着男生内裤的程度,俏脸羞的通红,奖赏于泽一个大白眼,也没说话,伸出小手使劲把他推出门外。 “好没好!” 于泽翻开手机,有些不耐烦的喊道:“这都快半个小时了,换个衣服你至于吗?” “吱嘎” 门开了,关彤彤穿着于泽的拖鞋,蹦蹦跳跳的坐会他床上,晃着自己洁白的小脚丫,对比着拖鞋的长度,俏脸惊奇道:“女孩换衣服就是这样,不过······你脚可真大。” 在外面站了那么长时间,衣服已经自然风干了,于泽也懒的换,打开电脑问道:“四二的鞋,在体育生里面已经算小的了,你呢,你的脚多大。” 关彤彤皱着小鼻子道:“三九的。” “哈!” 于泽回头嘲笑道:“在女生里面,三九已经算是大脚板了,你也好意思嘲笑我。” “什么呀!” 关彤彤上前拍打于泽的肩膀,举起小拳头大声的反驳道:“你这家伙没看见我的身高嘛,净脚一米七一,穿三九的鞋怎么能算大脚。” 说这句话的时候,关彤彤多少有些底气不足,一般和她身高相同的女孩子,脚丫确实以三七,三八居多,自己的脚丫是大了那么一点点,不过没关系,自己的脚可比她们的好看多了,白嫩,修长,脚趾肚圆圆的,有型有质,穿什么鞋都能撑的起来。 关彤彤美滋滋的想着,把目光放在和电脑较劲的于泽身上,在他背后俏生生的问道:“你这是订机票?准备去哪?” 于泽头也不回的说道:“美国。” 第五十四章 被抓到了 第五十四章被抓到了 从京城到纽约,单程机票三千六,往返机票五千八,于泽想了想,最后还是预定了一张单程机票,反正机票什么时候都能买,何苦把时间规定好,让自己忙忙碌碌没有一点清闲的时间。 “美国啊,你是去看亲戚,还是去旅游?”关彤彤在于泽身后好似的问。 于泽打开一个雇佣美国本地导游的网站回道:“是有点事要办。” “美国?美国我也去过,在洛杉矶随便溜达了一圈,其实那边卖的大多是国产货,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对了,你准备去多长时间啊?” 于泽算计一下三冠赛的时间说道:“应该需要一个月吧,具体还不确定?” “一个月!” 关彤彤惊呼一声,俏脸丧气道:“我还准备让你陪我玩几天散散心呢。” 碰见一个聊得来、拿她当普通人对待的朋友很不容易,现在可下遇见一个,可惜对方明天就飞了。 网站上可选的导游很多,辛亏是中英文字幕,不然于泽还真看不懂,里面导游有很多是华人同胞,或者是搞兼职的在校学生,价格嘛,每天八个小时,在一百美元左右,如果是全天需求,要包食宿,价格一般在两百四、五。 浏览着网站,于泽寻找着合适自己的导游,关彤彤则无聊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装修虽然简陋,却是个很干净的地方,小院,几颗果树,一个大大的葡萄架,上面挂着一串串碧绿色的葡萄,看起来就给人一种舒适清新的感受。 “出来了,快别吃了,赶紧藏好。” “好家伙,进里面有一个多小时了吧,你说,嘿嘿,他们在里面睡了吗?。” “废话,衣服都换了,又怎么可能没睡!” “啧啧,那个小伙可舒服喽,对了,你查出他的身份了吗?” “没有,对方不是娱乐圈里的人,想要查出点有用的东西可能需要不少时间。” “哎······好白菜都被猪给拱啦,这可是女神,新一代的女神啊!多少人想惦记都惦记不上,要是让我睡一宿,少活十年都成。” 关彤彤愁眉苦脸的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兜,穿着大裤衩露出一段白生生的小腿,脚下踩着一双大上好几圈的运动鞋,白色的T恤衫穿着身上松松垮垮,一步一挪,磨磨蹭蹭有些胆怯的问道:“偷,偷东西能减压散心,你,你能确定?” 于泽手里也拎个兜子,闻言点头道:“放心吧,听我的准没错!” “可,可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太靠谱,万一被人抓到了怎么办?” 关彤彤烦躁的抓抓头发,说道:“一旦被抓到了,明天全世界都能知道,你,你可叫我怎么见人啊。” “没事,抓着了正好以后连床/戏也不用拍了!” “你去死,抓到了我就没路了,床/戏一准来的更多。” “放心,绝对没事,如果出事由我顶着。” “可······可是······” “哎呀,别墨迹了,快进去,掰几穗够吃的咱就跑!对了,你能啃几个。” “两,两个吧,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快动手,我给你放风,掰十个,五个煮,五个烤。” “你可······可千万给我看住了人,我······” “是是是,动作快点。” “咔嚓!咔嚓!” “够······够了吗······” “三穗够谁吃的,在掰几个。” “咔嚓,咔嚓!” “不好,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天啊······于泽,你害苦我了!躲,你让我躲哪啊······” “别动,蹲那别动,嘘,放心,他们看不着你。” “嘭!嘭!嘭!” 一片不小的玉米地,关彤彤小心的蹲在里面,俏脸绷紧,神情紧张的望向外面的土路,蚊虫在身边起舞,心脏在剧烈跳动,一滴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实在是·······实在是太刺激了。 半响,没有声音,没有响动,一会的功夫,蚊子在腿上咬了三个大包,小心的向前张望,于泽那坏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寂静,沉闷,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关彤彤蹲着的腿都有些发麻了,终于忍不住压低嗓门小声呼唤道:“于泽······于泽,你在哪?外面还有人吗?” “于泽,你······你还在不在。” “回话啊,你跑哪去了。” 身边无人,除了一根根绿色的玉米杆,只有装着五穗玉米的破旧布兜与她作伴,一只蝗虫在身边跳过,关彤彤害怕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慌在心中升起,动作不由越来越大,嗓门也不由越来越高。 脚上踩着直咣当的运动鞋,关彤彤急急的向玉米地外走去,哪知就要走出去的时候,一声大吼在耳边突然想起。 “快跑,被发现了!快快快,不想成为头条,转身赶紧往回跑!” “妈呀!” 关彤彤吓的眼泪彪了出来,想也不想的掉头就跑,可她低估了鞋子不停话的程度,身子一歪,当场扑倒在玉米杆上。 这一摔,立马让关彤彤紧绷的精神崩溃,把装着玉米的布兜往旁边一扔,顾不得疼痛,捂着脸蛋哭嚎道:“于泽······呜呜······你害死我了······” “跑啊,在这傻坐着干什么吗?” 关彤彤感觉手腕一紧,直接被于泽从地上拉起,抓着她就往玉米地里跑。 关彤彤穿着不合脚的鞋,踉踉跄跄的跟在于泽后面,一根根玉米杆在眼中倒退,哭泣道:“我说我不偷,你非叫我来偷,这回出事了吧·······哇哇哇,这可怎么办啊······我妈知道了······非······非打死我不可。” 于泽哭笑不得的拉着关彤彤,这神经也太脆弱了,遇见点事除了哭以外什么也不会,拨开左右的玉米杆,以防锋利的叶子挂伤他娇嫩的肌肤。 关彤彤在于泽身后边哭便嚎,各种后悔的词语“吧嗒吧嗒”的说个不停。 第五十五章 别跟我提病 第五十五章别跟我提病 穿过不大的玉米地,一个老头背手出现在面前,于泽尴尬的抓抓脑袋,关彤彤则傻傻的愣住原地,小嘴一咧,又“乌拉乌拉”的哭了起来。 “哇哇哇······被抓到了·······这下子惨啦······哎呀我滴妈啊,我可不活啦,于泽······呜呜······你没安好心,你,你绝对······呜呜,·····绝对是仇家找来害我的。” 关彤彤哭成了大花脸,可怜巴巴的上前两步,泪眼朦胧的盯着老头,扭扭捏捏娇娇怯怯的哭泣道:“老······老爷爷,能不能······呜呜,能不能原来我一次,我以后再也不偷您家玉米了,我······哇哇······我,我是第一次偷东西,您不要怪我好不好,我······呜呜······我给钱······” 老头鹤发童颜面色红润,看起来大约六十岁左右,一身干净整齐的白色练功服,脚上穿着老式的千层底黑色布鞋,说话时铿锵有力,往那一站跟电影中的一代宗师似的,身边跟条吐着舌头的黑白花傻狗,样子很是悠闲。 于泽干巴巴的说道:“李爷爷,您这是遛弯呢。” “你认识?” 关彤彤泪眼吧叉的问一句,然后赶紧扯扯于泽的手臂,抽泣道:“你快给老爷爷求求情啊······快点······老爷爷,我······呜呜······” 老头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孩子哭,看着眼前花猫似的小姑娘连忙安慰道:“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来跟爷爷好好说道说道,爷爷一定给你报仇,不用怕,大胆的说,满村子就没有爷爷收拾不了的人。” “老爷爷,我······” 关彤彤哭狠了,一想到自己因为偷玉米而登上头条,立刻悲从心来,一抽一抽的说道:“我······我不是诚心偷您家玉米的······都怪他,如果不是他非逼着我······说什么能治病,我······呜呜······” 于泽在一边直翻白眼,这就把我给供出去了,这也太没立场了吧。 “治病?治什么病?” 老头一愣,看看女孩面色,一抓起她的手腕掐起了脉搏,捋着雪白的胡须说道:“气血充畅,脉搏有力,没毛病啊。” 于泽插口道:“心里疾病,是癫狂还是疯狂来的,反正就是那么回事。” 气氛很好,老头没有抓贼的意思,关彤彤吸吸小鼻子,抽泣道:“你,你才癫狂呢,是轻度烦躁症。” 老头诧异道:“所以你就带着她偷自家玉米,给她发泄来了?” 于泽尴尬的点点头道:“是有这个意思。” “哼!瞧把这丫头吓的,你可真会玩!” 老头没好气的踢黑白花傻狗一脚,然后转身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走了,在也不管这一摊子烂事。 关彤彤还在留着眼泪,可老头说的话却听了个明白,能凭借实力考上京影第一名,她绝对不是个笨蛋,关彤彤扭着修长的脖颈看向于泽,一字一顿,眼珠通红的问道:“这玉米是你们家的?” 于泽没吭声,把关彤彤扔到一边的玉米兜捡了起来,瞅瞅感觉不够,又伸手在地里掰了几穗。 没说话就等于默然,关彤彤气的浑身发抖,偷玉米?还有人来抓了?把自己吓的哇哇大哭,丢了好大的脸,弄的跟真事一样。 伸手摸一把眼泪,关彤彤恶狠狠的掰断一根玉米杆在手里掂量几下,对准于泽就抽了过去,并且嘴中大声尖叫道:“啊······于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啪!” “哎呦呦!” “别打人啊!” 于泽抱头鼠窜的往前跑,说道:“我,我这不也是为了给你治病吗?”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站住,有能耐你给我站住!” “有能耐你给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我让你站住,你听到没有!” “我让你把东西放下!你听见了吗?” “啊啊啊!于泽······老娘和你拼啦!!!” “别追,你鞋不跟脚,容易······” “啪嗒!” “呜呜······于泽,你竟欺负我······” 关彤彤趴在地上,一只鞋远远飞出露出沾满灰尘的脚丫,坐在那里跟泼妇似的用手拍打地面,一时间弄的尘土飞扬砂石四起。 锅里煮着,火上烤着,浓厚的玉米香四处飘荡。 关彤彤抱着双腿,下巴顶在膝盖上,小有委屈的说道:“于泽,你把我当成傻子耍似的骗来骗去,是不是挺有成就感。” “没,没那个意思!” 于泽灿灿一笑,转动手里的玉米棒说道:“我这不是给你治病嘛。” “别跟我提病!” 关彤彤纤细手指对着于泽,竖起好看的眉毛道:“在跟我提病我就跟你急。” “好好好,我不说了就是。” 于泽看看手中玉米的火候,轻笑道:“那,玉米好了你吃不吃。” 烤玉米不怎么好看,黑乎乎的,有些地方还冒烟发焦了,关彤彤俏脸嫌弃道:“能吃嘛,你看,你看,那都成碳了,我可不想吃坏了肚子,一会我要吃煮熟的玉米。” 于泽瞅瞅,玉米烤的形象确实很差,但这事不能怪他,关键是月份不对已经有些老了,估计锅里那些玉米的味道也不怎么样。 果不其然,关彤彤免费试毒,一根煮玉米啃的直咧嘴,直嚷嚷太硬没有味道,还不如一包泡面来的好吃。 家里最近经常没人,除了一些大米白面,连一颗鸡蛋都找不到,打闹,紧张,惊醒,大哭,关彤彤今天消耗了不少,在一边委委屈屈的叫饿,最后于泽无法,只能厚着脸皮去李爷爷家蹭饭。 “李爷爷,你做的炒鸡蛋真好吃!” “李爷爷,您真厉害,竟然还会看病!” “哇,太棒了,没想到您还是御医世家呢,那以后我有病就上您这来了,打针什么的我最讨厌了。” “李爷爷,这是什么?老山参,呵呵,您不说我还以为是萝卜干呢。” 第五十六章 事事不顺 第五十六章事事不顺 “哇,老爷爷,您已经八十二岁啦,我不信,您看起来也就六十,不,顶多五十出头······说四十都有人信!” “老爷爷,我以后经常来看你好不好,好不好嘛······” “嗯,我一定多吃,把自己吃胖胖的,晚上吃炖小鸡?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吃顿小鸡了,尤其是您炖的小鸡,人参?不用放了吧,多破费·······嘻嘻,爷爷真好。” 关彤彤小嘴很甜,叭叭的说个没完,把老头哄的那叫一个高兴,被忽悠的晕头转向浑身轻了二两,连行动中都开始带着仙气。 干净的小脸,漂亮的脸蛋,没事装装傻、卖卖萌,这样的丫头确实让人喜爱,称之为老头杀手也并不为过。 于泽闷声嚼着米饭,看着桌上一老一少热火朝天的互相吹捧,无聊的夹一块炒鸡蛋扔到嘴里。 晚八点,一个高档的小区大门外,关彤彤垮着俏脸问道:“于泽,一天光玩了,可我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车窗下落,于泽手臂搭在窗沿上,挠头道:“其实吧,我感觉问题挺简单的,你们不是有替身吗,例如武替裸替什么的,随便找一个帮你拍吻/戏/床/戏不就好了。” “找替身我也想过。” 关彤彤皱起好看的眉头,小手把玩着自己的长发道:“我又不是什么大牌,用替身拍戏会给人不太敬业的感觉,另外用替身很容易得罪人的,尤其是那些个拍戏的导演,他们总说什么逼真啦,要为艺术奉献啦。” “呸!去特么的敬业!” 今天潜规则那个,明天潜规则这个,各种负面消息数都数不过来,于泽表情不屑,撇嘴道:“哪个行业用脱衣服来奉献,你以为这是当慰/安/妇呢。想当婊砸又想立牌坊,他们怎么不自己脱。” “好难听,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关彤彤小有不满,轻轻拍打了一下于泽。 “你缺钱吗?”于泽问。 关彤彤错愕的摇头,只见于泽认真的说道:“你不缺钱,生活又没有什么困难的,为什么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你从小就是童星,在荧光灯下长大,没有隐私,没有自由,你不累吗?名气,你现在很大,华夏十四亿人口最少有一半都认识你,你还想要什么?” 是啊,自己还想要什么?世界巨星?关彤彤暗暗摇头,在圈里的人都知道,华夏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世界巨星,都是通过公司运作一个个吹出来的。 那些在国外露脸的人,你让他去大街上转几圈,看看有几个能把他们认出来。 天然劣势,欧美等地排挤华夏文化方面的输出,想在这种情况下出人头地简直是千难万难。 自由,这个词一直在关彤彤脑中欢呼跳跃,突然让她又一种莫名的兴奋,就像于泽说的一样,从小在荧光灯下长大,一举一动都能带来莫大的影响,一言一行都要注意!注意!在注意! 就好像自己是为别人而活! 拍戏!扮演一个又一个角色,那什么时候能演回自己呢? “咯咯······” “谢谢你!” 关彤彤偷袭成功,在于泽错愕的面容下“吧嗒”的来了一下,然后打开车门蹦蹦跳跳的走了,临近小区门口的时候,还俏皮的回头做一个“拜拜”的手势。 今天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关彤彤偷笑着,浑身散发着一股靓丽青春的气息。 莫名其妙的坐上一辆车,莫名其妙的和他签订了合同,莫名其妙的和他打了水仗,莫名其妙的被他耍的团团转,莫名其妙的哇哇大哭。 嘻嘻!自己还穿了男人的内裤·······呀,糟了,自己的衣服忘记在他家里了,他会不会用自己的东西做一些奇怪的事。 哼哼!自己明天就把衣服要回来,要是让自己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哼哼!到时候一定让他好看,自己的女子防身术绝可不是白学,可是他那么壮······还是练长跑的,自己万一打不过怎么办,对了,还可以叫李爷爷收拾他。 但,他好像明天就要去美国了。 ··············一个月以后············ “擦,什么玩意儿啊,真特么坑人,大把的银子就这么的喂了一群狗!” 于泽骂骂咧咧的走出机场,忙忙碌碌一个月,黑了,也瘦了,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哪怕现在说他是阿三也有大把的人相信。 这一趟很不顺利,各种事件层出不穷。 明明在网上雇佣的是一位名叫王博的华人导游,可以下飞机,接于泽的却是一位胖胖的黑人娘们,并且生肖属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 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四川普通话,连比划带说的也能弄个大概,为减少麻烦,于泽也就没挑毛病,可架不住那娘们贪心,见他赌马赢了几次后,竟然找人在一条路口威胁他,想把那只肮脏的爪子伸进了他的钱包。 于泽哪会惯人毛病,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并且还狠狠锤打了威胁他的黑人壮汉,为广大人民同胞好好的出了一口恶气。 都他么的说黑人抗揍,可在于泽手里楞是没有撑过五分钟,脸肿的不成人样,肋骨断掉三根,大腿也扭成了V字,最后警察来了,举着手枪,收走了他行凶的大号棒球棍。 好在美国警察还算公证,及时的调取了监控视频,这才还给了于泽一个清白之身。 可一番调查是不可避免的,这一调查,坏了,三冠赛每年都吸引大批游客,像于泽这样专门博彩的人也不少,但次次能赢的绝对是耗子粑粑独一份。 三万块赌/金,七场赛马后变成了一百四十多万,并且还在以几何数字翻番的往上涨。 每一场冠军赛,有三场淘汰赛,一场总决赛。 三场冠军赛,加起来一共十二场比赛。 美国能取得三冠王荣誉的赛马为什么越来越少,十几年也见不到一个,就是因为比赛太频繁了,一个月完成十二场比赛,能做到如此程度的,全世界也找不出几匹这样的马。 第五十七章 底是怎么回事 第五十七章底是怎么回事 赛马博彩的赔率很高,毕竟是从十几匹赛马中选择一个冠军名额,哪怕最有大红希望的冠军马,其赔率也从没低过两倍以下,赔率在五倍、六倍的更是常事。 于泽还有五场比赛没有下注,那五场以后他会有多少钱? 博彩公司当天就来人了,调查他是否操纵比赛,可惜然并软,于泽的身世清清白白,就是一个刚办理过护照的普通游客,这一段时间甚至连电话都没打过几个,不认识裁判,在美国也没有人脉,如果这样的人都能操纵比赛,简直比****同志竞选美国总统还要可笑。 博彩的工作人员还不放心,于泽的导游不是被抓了吗,正好,我们几家博彩公司免费为你聘请几个,全程为您提供优质服务。 然而,三场比赛过去,六大博彩,数不清的中小型博彩公司全都冒汗麻爪了。 三场,就三场,一百四十多万的本金变成了一千一百多万,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瞅着,挑不出一点毛病。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天一早,于泽便成为了各大新闻的头条人物,什么华夏马王,什么赛马场上的巴菲特,各种不要脸的称呼使劲的往他身上扔。 另外还有几个专家级人物信誓旦旦的说,这又是一次华夏资本的正式侵略,什么大把大把的美金被华夏人抢到了口袋······ 于泽一时间风头无量,威势横扫美利坚。 博彩公司为什么害怕,因为于泽的神奇表现,已经引起了大量的跟风者,用电视台新闻金发小妞的话来讲,跟着于泽买彩券,比把钞票扔在股市保险的多。 见效大,收益快,谁见谁眼馋,一个个把目光全放在于泽身上。 最后弄的博彩公司无法,只要于泽买哪匹马,过后便“唰唰”降低他的赔率,这样的做法,把后面的彩民弄的怒火朝天,天天举着牌子在各个博彩公司门口举行示威游行。 当然,这和于泽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买的时候是什么赔率,到时候就能兑换几倍的钞票。 三冠赛结束,于泽手里的票子变成了六千七百五十多万,然后······税务局就上门了。 都说博彩税务重,于泽却没成想会重到如此程度,将近一半的税率谁听谁傻。 这可是收益百分之四十的税率,六千七百多万变成了四千万,钞票猛然缩水,怎能不叫于泽咒骂,怎能不让于泽发飙。 如果不是有两亿六千万的大洋平复心情,于泽狠不得当场生吞了他们。 异国他乡忙碌了一个月,身边一个个黄皮肤,黑发黑眼的家伙,就是比一群杂毛老外来的亲切。 才走出机场通道,一群群扛着长枪短炮的人围了过来,连续几天这样的生活,让于泽早已熟悉了这种状况。 摇摇头,于泽暗自感叹,国人就这点毛病不好,只要有人能在欧美地区闹出点动静,便能立马成为国内的头条新闻人物。 “于泽先生您好,我是果果台记者郝晴,听说美国各大博彩公司,已经把您当成了头号公敌,并且称之为有史以来最不受欢迎的客户。” 于泽推开快要杵在脸上的话筒,边往外走边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博彩公司会对您禁售彩券吗?” “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你是否会因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而聘请律师控告几家博彩公司。” “于泽先生······” “我是企鹅记者,请问······” “安静!安静!” 乱哄哄的一片,形式越来越乱,使于泽不厌其烦,大声道:“一个个的来,否则我连问题都听不清,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就你了,拿企鹅牌子的,先从你开始,先说好,我只回答五个问题,其他的事情以后在说。” 这里的情况早已被工作人员发现,机场每天出现的明星数不胜数,早已让他们见怪不怪,瞅于泽身边没有助力保镖,还很贴心的为他安排两个,生怕出现什么践踏的意外伤害。 举着企鹅话筒的记者大喜,当即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连忙举起话筒问道:“于泽先生,我是企鹅记者周涛,我们有确切的证据表明,从你一下飞机开始,美国博彩公司便执行了以后对你禁售彩券的相关条文,请问你现在又什么感受,会对这种情况作出抗议吗?” 于泽先对两名机场保安作出感谢,请他们帮忙畅通左右道路,然后才对那名企鹅网的记者说道:“抗议?有什么好抗议的,美国不让玩,还有英国、日本、香港,有太多的地方供我挑选,何必跟他们扯皮吊死在一颗树上。好了,下一个果果台来问。” “请问你是从哪学的相马,为什么能准确的猜出每一场头名冠军,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吗?” “秘密?没什么秘密,无非是认真观察,仔细对比,赛前看清每一匹赛马的状态,在加上一点点的灵感直觉。下一个,那个胖子,用不着瞅别人,对,说的就是你。” “谢谢!太谢谢于泽先生了,我是花花报记者张航,请问你跟新一代的女神关彤彤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关······关彤彤!”于泽愣神,不是该问赌马的事吗?怎么扯到那丫头身上去了? “是,前段时间有报道说,关彤彤在你们家过夜了,请问有这回事吗?” “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于泽先生,你和关彤彤交往多长时间了,你们双方的父母会不会反对。” “据我们调查,你们都是大一新生十九岁的年纪,这样做算不算早恋,会不会耽误你们以后的学习成绩。” “娄子村是你们的秘密约会地点吗?” “你们以后会结婚吗······” “你父母介意关彤彤演员的身份吗·······”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把于泽搞蒙了,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过夜,又是交往的,能不能问点正常的问题。 乱很乱,这些问题好似让记者们打了鸡血,一个个奋勇上前,把保护于泽的两名保安挤的东倒西歪不能自己。 第五十八章 房子 第五十八章房子 什么时候生孩子,上床有没有保险,女神是不是第一次,言语露骨的可怕,面对一个个稀奇古怪让脸红的问题,于泽像受到惊吓的兔子般落荒而逃。 一群疯狂的记者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能不能有点廉耻,能不能要点面皮。 在机场保安的帮助下,于泽好不容易的坐上了出租车,可才一到洗车行,便被老妈拽进了办公室,身后留下五个目光十分奇怪的员工。 “说说,你跟那孩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妈抱着肩膀,拿出一副铁面包公的架势。 于泽抓着脑门咧嘴灿笑道:“谁啊。” “跟妈装傻是不是!” 老妈沉声道:“这几天总有记者问这问那的往家里跑,新闻上的报道妈都看了,你还把那孩子领回家,并且还带她去了李老爷子那儿。” 于泽接杯水一口喝干,反驳道:“我说老妈,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我······” “普通朋友。” 老妈压根不信,不满的轻喝道:“普通你把她带回家,普通朋友她把内衣什么的都留在家里,现在事情都传遍了,你随便去大街上拉来一个问问,有哪个不知道你那点破事。” “妈,我们真······” “不用说了!” 老妈不听儿子的解释,挥手道:“你找对象妈不管,但这样的女孩却绝不能进咱家大门。” 于泽错愕道:“为什么不行。” 除了长相,于泽对关彤彤没有一点意思,但老妈的反对还是让他比较好奇。 “为什么!” 老妈伸出手指轻点儿子的脑门,虎着脸说道:“妈还不知道你那个臭脾气,她是个明星,避免不了和别人拉个手,演个戏,兴许还有更过分的内容,到时候你看见了什么办?是揍人家演员,还是打自家的媳妇,这样的孩子要是进了家门,以后的日子还不翻了天。 到时候折腾来,折腾去,家宅不宁,早晚把你自个儿折腾进去。” 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打滚亲热?于泽是受不了这个,并且相信,只要是正常男人,一般情况下也同样如此。 把关彤彤的问题仍到一边,老妈开始审问起了自家儿子的小金库。 早知道儿子大胆,不是什么老实的货色,却没想到胆子大到了如此程度,自己请假不说,还闷声不响的跑到了国外,凭空掀起那么大的风波。 两亿六千万大洋,这个数字一出口,立马把老妈镇在原地,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家里最富裕的时候,也从没有过如此庞大的资产。 钱的来路没有问题,是儿子自己正大光明凭脑袋赚回来的,老妈连喝三杯白开水,才把激动的情绪压制下去:“这钱你准备怎么用?” 于泽仰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笑道:“先给老爸换个疗养院,以前家里条件差,供养不起,现在有钱了,当然要给他换个更好的地方,请上几个专人护理,这事吧,还要老妈你来办。” 一个多月前,于泽还为几十万的炒股钱弄借贷,一个多月后,他自己便成了亿万富翁。 孝顺、懂事,聪明,除了脾气差点,自家儿子哪方面都不差,老妈欣慰道:“成,妈一会就去。” 娘俩聊了半天,于泽把卡里一半钱转到老妈账户上,随便她自己怎么折腾。 学生,主要的工作就是上学,于泽回到京大,一路上形形色色的校友不少,认出他的也多,虽然没有主动上前搭话,却也指指点点,拿着手机偷偷的做着什么。 “呦,瞧瞧这是谁,这不是赛马场上的巴菲特,华夏年纪最小的亿万富翁嘛。” 红色的连衣裙,红色的高跟鞋,红色的皮挎包,红色诱人的唇膏,诱惑的脸蛋,粉嫩的小腿,鼓鼓的胸脯,深深的沟路,会放电的大眼睛,一笑一颠中有股莫名的妩媚。 “你是······你是那个······那个······。” 香风阵阵,妩媚的姿态,如同妖精般引人瞩目,让于泽大感受不鸟的那位学姐,就是给各种诱惑,各种小福利,带他入学的那一位妩媚女。 妩媚女纤细的手指划过于泽的胸膛,娇笑道:“小没良心的,可不就是姐姐我嘛。” 玉指划过胸肌,痒痒的,直接深入心底,于泽打个冷颤,后退两步道:“我说这位学姐,这······这大庭广众的不好吧。” “咯咯······小弟弟还害羞了,不过······” 妩媚女笑的花枝烂颤,带动着鼓鼓的胸脯一跳一跳的,嘟着红润的嘴唇,欲怜欲泣的说道:“小弟弟有了明星女朋友,就不要姐姐了吗?” 于泽眉心直抽,我们没关系好吧,难道是想粘在他身边搏出名的。 见于泽面色缓缓变冷,眼看就要抬脚离去,妩媚女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娇声道:“好啦,不逗你了,姐姐呢,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于泽皱眉道:“什么事。” 妩媚女正色道:“放心,不是什么坏事,姐姐手里有几套房子,位置好,离学校近,开车也不过五分钟的路程,怎么样,小弟弟赚了钱,有没有兴趣买一头心仪的大房子。” 于泽惊讶道:“你是来卖房子的?” 妩媚女抛给于泽一个媚眼,娇声道:“不然你以为呢,如果弟弟有兴趣,姐姐可以全程服务哦。” 还别说,提到房子,于泽还真有些心动,娄子村的房子离城中心太远了,光光开车就需要四十多分钟的时间。 于泽沉默片刻,问道:“房子是你自己的?” 妩媚女闻言自哀自怨的说道:“姐姐可没属于自己的房子,实话告诉你,姐姐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是凄惨的售房女,没天东跑西跑的,还要给一些歌臭男人占便宜。” 对方就是个诱人的妖精,于泽没理她可怜的模样,接着她的话说道:“所以你就找我来,想让我买房子,然后你赚取提成?” “对,就是这样!” 妩媚女可怜兮兮的点头道:“那弟弟帮不帮姐姐呢!” 第五十九章 小镇说天下 第五十九章小镇说天下 大学校园,人来人往。 小妖精摆手弄姿,随时随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时而妩媚,时而诱惑,时而楚楚可怜,使于泽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刻把她就地正法。 “你怎么知道我要买房子。”于泽问。 妩媚女“咯咯”一笑,娇声道:“小弟弟还不清楚自己的名气吧,早在你成为关女神的男朋友那一刻,你家里的祖宗八辈都被翻出来了,之后又有的赛马的事,赚了那么一大笔的钱,姐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要买房子。 这人呐,无论是谁,骤然巨富肯定首先想到的便是房子,所以呢,姐姐已经等好多天啦,你就看在姐姐这么辛苦的份上,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嘛,好不好······” 妩媚女把于泽的手臂抱在怀里好一阵摇晃,感受着其中的柔软,于泽内心不可抑制的一荡,差点直接沦陷了进去。 撒娇、卖萌,由一个熟透的妖精来演义,绝对是一种独特的味道。 一挣,二挣,再挣,连续几次,于泽愣是没能把手臂给抽出来,有些心虚的望向四周,悄声道:“你,你能不能松开手在说话。” 妩媚女抬起靓丽的脸蛋,向于泽吹出一口香气道:“那小弟弟你帮不帮姐姐忙?” 于泽口风很紧,也不是见到美女就腿软不能走路的蠢蛋,忙可以帮,但最少也要看过房子在说,如果位置好,房子没什么毛病,而自己又相中了,那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掏钱就是。如果自己没看中,嘿嘿,别说这一点小糖果,哪怕于泽吞了她也绝不会花上一分的银子。 得到周末一起去看房子的约定,妩媚女漂亮的脸蛋笑出花,伸出粉嫩的小拇指,勾起于泽的手指娇声道:“说好了哦······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嗯,还有,要记住喽,违约可是要做小狗狗的。” “咯咯······” 妩媚女在娇笑中甩出一个夺人心魄媚眼,然后扭着纤细的腰肢,哼着歌曲快乐的走了。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京大有名的水仙花,这几天头条上常见的赛马男,两人勾勾搭搭的说着悄悄话,顿时引起了周围学子的八卦心思,不少人停下脚步,在远处拿着手机,明目张胆的拍摄着刚才的画面。 这小屁股可真够圆的,于泽嘀咕了一句,扯着行李箱大步向宿舍方向走去。 二零三寝室,于泽掏出钥匙打开门,转眼又退了回来,抬头看看上方的门牌号,纳闷道:“没走错啊,怎么里面······” 迷茫中走进寝室,里面的装饰已然大变,以前寝室有四张床,现在只剩下了两张,一张放着于泽的被褥,另一张看起来应该是韩相镇的。 而撤走床铺腾出的空余地方,则摆上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一台看起来档次很高的电脑,一台专业的音频调节器,一个专业的摄像头,一只蓝色的麦克风,几只不知功用的灯泡。 电脑正对的方向,是一台钉在墙壁上的四十七寸大号液晶屏电视,是触摸屏能与电脑连接的那一种,而电视旁边有一个很像广告似的牌子,上面写着“小镇说天下”这五个大字。 有花纹,有装饰,有图案,整体弄的跟新闻直播间似的。 放好东西,于泽在系主任怪异的目光下消了假,去外面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等他一回宿舍,正看见韩相镇西装革履,在电视前说着什么。 韩相镇一见到于泽,明显的露出高兴之色,对他指指角落里的椅子,做出一个稍等的手势,然后手指在大大的触摸屏上一划,屏幕上立时出现一张水盆装满草虾的图片。 “狗肉节我们刚才说完了,现在我们来谈一谈菜市场商贩的问题,前一段时间,有一位阿姨向工商局举报,说市场商贩,为了保持鲜虾的欢实,竟然用尿素来泡制草虾。” “有的朋友要问了,什么叫“欢实”?这个欢实呢,就是活泼,有精神的意思,例如你去买鱼,看见鱼在水盆里懒洋洋的不动,看到这样的情景你就会想了,这鱼是不是有病或者是要死了,不然怎么蔫蔫的······” “我们把话题继续放在草虾身上,不知有没有朋友注意过,当你去买虾的时候,你问老板,哎老板,这虾是活的吗?老板就会回答,这些虾当然是活的,不信你看,然后呢,他就会把手放在装下的盆子里涮一涮,这时候,草虾就会变得活碰乱跳······”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当卖海鲜的老板,手放进虾盆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注意,或者是有没有看到,他们的手上是否沾了别的东西。” 韩相镇用手一划身后的触摸屏,把草虾照片换成一位海鲜摊贩的手掌,从图片的场景内容来看,这只手正往一个装满草虾的盆子里伸。 照片放大,放大,在放大,近距离观看,这只手掌指肚的位置,确实沾着一点淡褐色的粉末,韩相镇在粉面上画了一个大大圈说道: “有的朋友会问了,这位老板手指上的东西是什么呀,为什么要拌在浸泡草虾的水里······” “在这里,小镇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个东西是······尿素,也就是种地所用的中性肥,又称碳酰胺,是工业上用氨气和二氧化碳在一定条件下合成尿素。” “至于为什么要在虾盆里放上这个东西······呵呵······因为它能瞬间刺激到草虾,在刹那间提高草虾的活性,就好像动物遇到危险,会慌张躲避一样。” 韩相镇讲解时语气幽默,吐字清晰,神态自信,说话时有理有据,很容易的就能让人忽略了他那一张独特的老鼠脸,哪怕在角落中坐着的于泽也听的入迷。 “说道这里,朋友们也该知道,为什么会有海鲜摊贩往草虾里加这个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