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弦》 第一章 青山村 世人有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道出了世事无常,却道不尽,人生苦厄。 世间愿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上三等人的欲望,在高处永无止境的扩张;中间之人犹如那晴空风筝,被拖着长线四处飞荡。 下三等人,仿佛被世间万物所摈弃,操心的永远是下顿口粮,携着沉乏的皮囊,颠沛流离也许就是他们最好的宿命。 永济年间,战火灼烧着大地,没有一处不被沾染,熊熊的烈火誓要把这大地烧成一片虚无。 北燕一个支离破碎的皇土,外有各国争讨,内有动乱不断,各地藩王纷纷自立,流离之人在这大地之上比比皆是。 正值入冬,西北边陲还尚存一处完好之所,“青山村”,取自青山绿水,本该诗景如画之地,放眼望去一座座的“土坡”,耸立在此。 这村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连年欠收,颗粒不存,很多走投无路的年轻人,纷纷弃祖而去,只有少部分的老者,固守着伟大的祖业。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群雄并起的北燕,面对这片荒土,谁都提不起兴趣。 这地方要人,没人!要粮,缺粮!打下来当摆设当挂件嘛? 事实上也有不知死活的几人要来争,结果争来占去,谁也没占明白个所以然,还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粮草,最后相当有默契的一起撤离。 撤离那夜,老村长他们站在村口,挥舞着泛黄的白色糙巾,老泪横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 家家户户都以为这个村有人管了,甭管是清官还是贪官,强盗亦或是土匪,反正我们一无所有,只能是有机会过的更好,不存在更糟糕的处境。 现实总是喜欢打人脸,看着一个个饱食观音土的老汉,望着个个家徒四壁的村子,一阵微风吹来差点就当场送走几个。 撤离的几位豪强,其中不乏有些狠角,阔绰的散了些杂粮,能望在这乱世招揽些民心。 一众豪强,看着全村人的送别,心里那叫个不是滋味,咱是过来打家劫舍的,怎么感觉活成了救世主。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只是村子里的一个插曲,人在饱受饥饿痛苦之时,土匪强盗与常人焉何不同? 不过要真论起来,他们还是有些怕的,上天有时也是公允的,万物相生,皆有所克。 不远处的一座荒丘之上,一个瘦弱少年东瞅瞅西看看,一步三回头,像是个泥猴一般,又窜又跳。 山路崎岖,在这广袤的山头上,只见其好似寻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 弯腰伏地的他,开始用布满老茧的双手,卖力的刨着沙土,好像在寻宝一般,不一会便挖出了,半丈有余的深坑。 “哼,十几个坑了终归还是让小爷逮到你了吧。” 面露喜色的少年自言自语着,“就是小了些,罢了罢了,天色不早了”,便匆忙上了路。 至于那土中之物,则被他贴身藏于怀中,悠然自得的少年哼着小曲,迈着小碎步,消失在了夕阳之下。 正值入冬,北风如同一只下山猛虎,呼啸于天地之间,在这片没有草木的地方,更是助长了它的凶势,异常惊猛。 在一座山腰间,有这样一地,顶无寸缕,檐无寸长,光滑的四壁,撑起了一座虚无其表的小庙堂。 放眼望去,这庙堂之内空旷如野,倒是显的异常的干净,甚至连少许的垫脚野草也没,就在这样一座破庙里,时不时的却能传出一些嬉笑打闹之声。 “乖过来,让哥哥看看长高没有”。 “两文钱摸一次,时超一刻再加一文”! 追着声音寻去,只见另一个“泥人儿”,靠着光滑的墙壁,坐在地上慵懒的要着价! “嘿,你这小小年纪,钻钱眼了?我可是你哥,关心下你的发育有问题嘛”? “嘿嘿!捡的!概不赊账!” 从对话中不难看出,另一个“泥人儿”在话语间,占据着全部的主导权。 眼看话已至此,白天的“泥猴子”已是败下阵来,但嘴上却不依不饶的理论着; “就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就算我给你一锭金子,难道你能花出去不成?” “到了最后,还不是得好心的哥哥我,替你存着”。 “你说你这废一大圈劲,兜来兜去也没个结果的东西,与其这样倒不如,你哥我直接给你记账上的好”! “放屁”! 一听到“记账”这个熟悉的词汇,“泥人儿”差点就原地蹦起来,张口吼道:“你欠姑奶奶我多少银子了,白花花亮闪闪的雪花文银呐!” 吼叫完的“泥人儿”,身体开始轻微颤抖了起来,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的补着刀,“还花不了,那是用来花的嘛,那是姑奶奶的嫁妆!” 听着刚刚的怒吼,“泥猴儿”也是嘴硬的小声回怼着,“嫁妆是攒出来的,不是吼出来的,再说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嘛?” 恶狠狠的一个眼神瞟来,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过多的解释,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足矣。 瘦弱的少年感受着,面前女孩杀猪般的眼神,仿佛就是再说后果自负!吓的他赶忙停下了碎嘴。 事情结束了?不!远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都已经提到这了,看着小女孩不肯罢休的眼神,看来今天这个账,就是天王老子来她也是要定了! 但反观少年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开始了装聋作哑,答非所问,不管少女怎么索要,就是不予正面搭理。 看着少女步步紧逼,事情发展到了最后,可能是烦了她的骚扰,少年索性头一歪嘴一抿双手一滩,腰部靠着另一侧的墙体翘起了二郎腿,一幅一穷二白的样子。 这该咋办就咋办的无耻模样,顿时把小女孩气乐了,哈哈的大笑着,笑着笑着,可能是有点笑噎住了,细小的软舌绕着唇边一抹,“要不姑奶奶牺牲一下,没有银子肉偿也罢”。 看着妹子眯成月牙状的小眼睛,场面一下子窘迫了起来。 刚刚还在吊儿郎当避事不答的“泥猴儿”,突然站到了女孩身前,左手拍着胸脯再三表示,“钱我会尽快还你的,一个子都不带差的那种”! 小女孩则对他们现在的处境一清二楚,饭食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可笑的哪里还有什么钱财,但还是强忍着委屈,问了一句:“真的?” 话音刚落,“泥猴儿”便抢着继续保证了起来,“比真金都真,我王某人出来跑江湖,走的就是信誉二字,还能差你个小姑娘的三瓜俩子?” 听到这令人放心的回答,女孩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红润的嘴唇都明显的干瘪了下去。 观察细微的男孩,顿时也感受到了她的不满。 刚拍完的左手还没焐热乎,转身又掏出了右手,啪啪的拍起了胸膛。 “妹妹你放心,等你长大,哥一定给你安排个好婚事,保证让你衣食无忧,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哥这边还等着亲手给你挂上凤披,抬一手大花轿嘞。” 委屈的少女,听着面前这个小男人的再三保证,眼眶一下就红了起来! “哥,你是嫌弃我嘛?” 说着便扶起了自己的双腿,完美的蜷成了一个球,低沉的呜咽声缓缓的响了起来。 霎时间惊慌失措的少年,赶忙熟练的安慰了起来…… 一阵阵的小雨缓缓停了下来,雨过天晴的小月牙,挂上了眉梢。 “哼!早答应我,我用的着哭嘛,都怪你,哭的我怪累的!” 看着笑的如此灿烂的妹妹,男孩低头看了看自己露着八个脚指头的鞋子,一声发自内心的苦笑,唉。 “哼,笑的真丑,快点快点‘饿了…饿了…’” “话说王衍也真够坏的,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有饿死你未来‘媳妇’的倾向,是不是私底下你都盘算好了,饿死我方便你纳个更小的回来啊!” “得得得,小祖宗,您才十岁,更小的是不是我得去娘胎里寻啊。” “好啊,你果真有这个想法!” 气冲冲的小女孩咆哮道,“现在开始都不背着我了,找多大的都让你算好了,我咬死你这个杀千刀负心汉。” 一个小跳,男孩灵活的躲开了一招猛虎下山,“行了我赶紧做饭去了,要是再陪你玩下去,咱俩就真成亡命鸳鸯了。” 走出庙宇的男孩,开心过后满脸尽显颓废,“你迟早会知道的,将来跟着我,只会一直清贫下去。” 唉,一声叹息过后,男孩继续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嘲着“算了,不可能的!” 小男孩用力的锤了两下心口,大声的告诫着自己,“我王衍的‘妹妹’,以后注定是要大富大贵衣食无忧的!” 转头间,看着庙内娇小的身影,“希望你以后长大,不会嫌弃我这没用的哥哥吧。” 回过头来的“泥猴儿”,双手慢慢掏进了胸口,取出了那白天被其藏入怀中的“珍宝”,大步朝着泉边走去。 破庙中不知不觉的妹妹,缓缓的睡了过去,当她再睁开眼睛,一个洗的异常干净的瓦片,摆放在了她的面前,而那黝黑的瓦片中,则是盛放着一节节黑色的小块。 王衍看到她醒来,赶忙催促道,“快吃吧,算你走运,今天这个是你最喜欢吃的岚树根,味道带点甜哦。” 刚刚睡醒,睡眼惺忪的小姑娘,在王衍的引导下,小口小口的咀嚼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身边之人,而身侧站着的王衍也觉得理所应当。 看着面前这个细嚼慢咽的小姑娘,已经两天没有进食她,面部已经出现了些许的苍白。 在那老天爷不肯赏饭吃的两天里,肚子饿了也就只能饮些山间的清泉充饥,这小口咀嚼的憔悴模样格外的让人心疼。 刚吃没几口,小女孩便停下了嘴,这下有了力气的她,大声嚷嚷着不好吃,更扬言道这是要腻死她吗? 这时隔两天的唯一一顿饭,在一句“不吃了”的话语下,便草草的结束了战斗,转而又对王衍抱怨着,说是想吃果木的根。 王衍也只能勉强应声附和,软磨硬泡的让她在吃一些,“等过些日子会有的,果木会有,松木也会有的,先吃点这开开胃,等过些日子,哥哥带你势吃天下!” 女孩则是恨铁不成钢的讲道,“榆木疙瘩,吃都不会吃,岚木偏甜发腻,偶尔吃吃还行,不信你试试。” 王衍看着生冷的岚根,吞咽下了口水,再也忍不住的他,低下头大吃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妹妹如果说不吃了,那就真不会再碰这个一下了。 妹妹看着王衍吃着倍香的那股劲,甜甜的笑了起来。 她只是两天没有进食,而王衍则是五天没有入腹之物了,这个男人总是想的让她吃饱,让她活下去。 哪怕她吃不下的东西,也会留成她的下一顿,看着瓦片上平平无奇的树根,是多么宝贵啊,这东西可不是天天都能找到的。 在她心里,只有面前这个人才撑得起“男人”二字,若不是她曾经绝食几天,这个男人只怕早已倒在了,这树根日益稀少的年月里了。 “哥这真是咱们的最后一顿了吗?” “恩,明天起来就上路,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王衍,一边吃着一边述说着外面的事。” “朝廷那边催得紧,马上就到咱们村了,北燕刚在南荒那边吃了败仗,朝廷下令征兵,但凡有腿就得冲上前阵,现在又恰逢大荒,听说附近已经抓了不少难民充军了。” 看着天天卧倒在地的妹妹,王衍眼中漏出了一丝毅然的神色。 “哥,其实咱们天天窝在这里,也不见得有人记得咱俩吧,我甚至都快忘了这个村叫啥了”。狡诈的小女孩快速思考着现状。 “这个你放心妹妹,此等天降的好事,你村长伯伯肯定忘不了我,没准现在都已经走在了替我报名的路上了!” “说实话我这招谁惹谁了,村子不让我进,粗鲁的把我撵出来也就算了,还家家户户防着我,难不成我比那强盗、土匪还要了得?” “更可气的是,那一村的人,饭都吃不上了,都跑去吃观音土了,就这家家户户还能富裕出个火盆钱来,是早跨一次,晚跨一次,勤的狠嘞!” 越说越来气的王衍,好似极富正义感的正在揭露,这个村子的本质,句句不离抱怨。 “最后我人都走了,他们还是不肯罢休,也不知道从哪请了个大师回来,‘除霉’?这一天天也不知道提防谁呢!” 呵呵,妹妹一声冷笑,倒头闭眼就睡,就剩下风中独自诉讼着不公的王衍。 男孩名叫王衍,是一名孤儿,曾经幸运的被一对中年夫妻收养,当他以为这是新的开始,没想到却是恶梦的起点。 王衍从小就运气不好,也不是不好,就是喝水容易呛着,走路容易崴腿,别人出门是看黄历,他出门“全凭天意”。 这对夫妻把王衍收养之后,就开始给王衍灌输行乞等下三滥招术,完全是把这娃娃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王衍也就成了他们,名正言顺的摇钱树,动不动就打骂于他。 这样的日子,王衍也是咬着后槽牙,抱着活过一天便赚他一天的信念,苦苦支撑着。 很遗憾他那对养父母,明面上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但殊不知危险好歹的夫妻俩,却留下了这一个活宝。 很幸运的在一次轻微地震中,年久失修的房梁跌落,一梁两命,创造了全村甚至全镇的唯一死亡率,也是自此王衍又开始了,属于他的漂泊之路。 第二章 别了 入夜冰冷的寒风穿刺着俩个孩童,他们相互依慰在半扇破旧的棉被之下,瑟瑟发抖,那满目疮宁的棉被,若是拆开绝对能抖下二两沙土。 也正是这不起眼的半扇破棉被,陪伴他们渡过了无数的寒冬腊月,让他们在每个冬天起码还能保持一丝温暖。 清晨的阳光缓缓升起,照亮了这片荒芜的大地。 “哥咱们为啥往西走啊,多不吉利,太阳是朝东升起的,肯定东边最暖和啊,如果向东走,这样咱们就不用受冻了。” 听着小女孩天真的问题,王衍也不厌烦,耐心的给小姑娘开着眼界。 “东?好我的小棉袄啊,东边可乱着呢!” “听村里老人常说,咱们燕国早已名存实亡了,现在可谓是宦官乱政,诺达的一座皇宫,全在一大监手中握着,说之权势滔天也不为过。” 江湖上更流传着一句话,“你见了燕姓皇帝不跪,尚且有的救,但若是对大监不敬,毋说你的九族了,你家的蚂蚱都蹦不过今夜。” 听着少年的侃侃而谈,女孩则是满脸的不信,“哥你不会是瞎编,逗我玩了吧,有没有这么夸张啊,一个太监再厉害,咱们国家不还是姓燕嘛”。 “妹妹你怕是活在梦中吧,听说咱们这位皇帝一心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术,大事小情全是大监一手操办。” …… “妹妹你还真别说,咱这一走,我开始有点舍不得了,在这里的一年多,虽然缺食短粮,却异常的平静安稳,这怕是此国最后的一处宝地了。” 这时心善的小姑娘,小心提醒着王衍,“哥啊人家可没对不起你,你可别怀念了,你还记得咱们刚流难到这是什么样子嘛?” 王衍回首远望了一眼,一个个卤蛋般的山头,“额,好似是风景秀丽,青山伴着绿水……吧!” 山呢?水呢? “这…这这你可赖不着我啊!” 说着王衍跳了起来,“山是让附近几个村的村民一起吃空的,水嘛还是剩…” “你还有脸说啊,咱来之前青山村可是产量大户,供应着周遭不少村落的吃食,别人不敢乱说,咱还不知道为啥嘛?” 说着少女还替村名叹了口默哀之气。开始村民还不知道,后来你这霉气,村里传开了,是人见人衰,狗见狗瘸。 “话说哥你的脚力可以啊,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真是时势造英雄啊。” “每次背着我东躲西跑的,十几个壮汉忙活一天,楞是摸不到您的裤腿。” “现在想起来,哥你真“快”呦!” 王衍听着妹妹这夸赞的之词,莫名的不知怎么,就是高兴不起来。 但还是谦逊了一下,“快?你可快别说了,最后还不是让撵出来了?” “哥啊跟着你是到一个地方‘霉’一个地方,你这霉起来我都有点心虚。” “虚”? “虚还敢趴我背上?别乱动!话说你可怪沉的啊!” “沉”?是嘛!我不觉得呀!你真这么觉得吗?谈话之间一双巧手搭在了王衍耳侧,一边向左拧,一边向右转。 “停停停”!王衍的耳朵被拧的吃痛,赶忙服输道; “怎么可能呢,我这么聪明的妹妹,居然听不出我这是在嫉妒你的柳枝腰吗”? 感受到王衍的屈服,少女这才讪讪的松开了小手,“哼,这还差不多,算你有眼光,诶不对啊,合着你这变的花样来套路我啊。” 东升的太阳,缓缓洒下了新辉,点点的光芒照向了西边,仿佛凝聚出了一条光明之路。 就这样西行的道路上,充满了欢声笑语,给寂静的青山村留下了最后一丝印记。 可能青山村命中有此一劫,也可能是这劫成全了它,牺牲了富饶,换来了来之不易的安宁。 别了“青山村”! 第三章 这菇...有...有...毒? “哥你确定这黏糊糊,黑不溜秋的东西能吃?”说着小女孩边看还边用小手戳着,面前这堆“四不像”。 满脸侧漏着鄙视目光,“比树根都丑,您是怎么看出它是蘑菇的,能告告我嘛?” “还有最后一件事,您能停一下吗?” “吧唧吧唧”,王衍越听吧唧嘴的声音越大,嘴中含糊不清的说着,“烤蘑菇就得趁热吃”! “咕噜咕噜”一阵声音传来,打破了一个淑女的外表,抓起就吃,这一口差点咬下了,她自己的舌头,这是多久没吃过热的东西了,好怀念的味道。 看着急躁的妹妹,王衍宽心道,“别急,别急慢些吃,还有很多呢”,说着还不忘撩起了妹妹垂落的秀发,“哼,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臭小子。” 这对兄妹经过连日的奔波,终于还是一点一点的,磨出了北燕的边境,跨入了一片连绵不绝的群山之中。 深山之中吃食虽然变多了,但是全是充满了未知的不确定因素。 天知道,哪个带毒,哪个没毒,本着他们闯荡江湖时小心的性子,因此也就又开始继承他们这,三天饿九顿的老习俗。 “你看看你这,不一天天说举止要优雅吗,看看你这吃像,慢点别噎着。” 听着王衍的打趣,看到形像被人戳破,“反了你了,还敢说我?” 熟悉的猛虎下山,瞬间扒了上去,这次反应不及时的王衍被成功扑倒,妹妹吃的油嘟嘟的小嘴,一口咬在了王衍的胳膊上。 “别用力啊,轻点轻点,女侠嘴下留情啊...” 等等用力点,再用力点… 恩…额…啊? 完了…凉了… 这时妹妹轻巧地松开了小嘴,漏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同时看向王衍,目光中充满了同情,如同在看个傻子一般。 “让你有事没事的就埋汰我,哼,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吧。” “妹妹趴……吐,菇…有毒……” 王衍连忙,半卧在地上,身先士卒的扣起了嗓子眼。 一只手挖呀挖,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手臂一拐,抱过来自家妹子妹子,疯狂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 远处的天空之上貌似漂浮着两个黑点,如果仔细看,你会发现仿佛是两个人,在踏天而行,而刚刚仰躺在地的王衍,最先发现了他们。 “荒山野岭,两个道士?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应该是做梦,不对啊,咬的好疼啊,要么是…中毒了?” “恩,对,绝对肯定他娘的中毒了”,没有一丝的疑惑,反应过来的王衍,带着妹妹就开扣。 十多年的生活认知,本能的瞬间便帮他找到了心目中想要的答案。 “这..菇...不地道…它…它…蔫坏…带毒!” 虽然隔着很远,但是两名道士,在蔚蓝的天空下格外的显眼,道袍和腰间的流苏,随着清风肆意的扭打着。 在这深山老林的衬托下,颇有几分不世仙的韵味。 “这光天化日的,大白天的撞‘仙’?” “我王某人不信这邪!” “我选择中毒,妹妹给我扣,带劲的扣,别藏着掖着,吃奶的劲都给我掏出来。” 也不能说黑点是浮于空中,准确的说他们正在飞行,以极快的俯冲速度往王衍兄妹这边飞来,嘴间还有一句没一句的交流着。 “恩,师弟我也感受不到丝毫灵气,这方圆十里鸟无人烟之地,竟能蹦出两个凡人来,哈哈有趣,端是有趣啊。” 那名被叫师弟之人,身着一身黑衫,眉头紧锁,目光紧紧定在了两名凡人身上。 “不对,凡人?这山野之中,颇多豺狼虎豹盘踞,而他们又在此时出现。” “师兄我说是没有古怪,你自己信么?” “我觉得宁杀错,务放过!黑衫男子话语之间,携带着一丝狠毒的杀气。” 而另一名白衣男子闻言缓缓张口,“你看你这人,咱们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收收你的杀气吧。”这名师兄谈吐之间流露出的,则是另一种与之相反的,自然气息。 “暂且先看看吧,说不定是过路的商人,师弟你这刚闭关出来,确实有点过于紧张了,两只蝼蚁罢了,在咱们面前还能翻天不成?” 眨眼间那名白衣师兄,便率先来到火堆旁。 只见地上两名凡人疯狂呕吐着,此刻边上的白衣男子,都能闻见空气中那股子,若有若无的酸水的味。 而王衍兄妹则是仿佛见到了什么腌臜之物,胃都快吐空了。 哈哈... 一阵阵大笑传来,黑衣男子紧随其后。 “师兄,我刚才确实过于紧张了,这不一下子不就轻松多了,感觉起码年轻了百岁有余,借您那叫话怎么说来着?这凡人端是有趣的狠啊!” 刚刚铺垫完的黑衣师弟也是很不客气,,紧接着便又开始了落井下石。 “昔日的你不是自许品貌非凡,谈吐雅档嘛,怎么出了趟山门,离了那群阿谀奉承的弟子,你屁都不是啊,真是让人看见就得吐啊,哈哈……” 看到那白衣师兄脸色一黑,黑衣人又开始了继续补刀,“醒醒吧师兄!凡人的眼睛才是雪亮的,我虽然打不过你个老怪物,但身为师弟的我,有义务让你面对现实。” “真是几十年了都没个顺心的事,今天师弟我请命,琐事咱们不妨先往后放一放,先容我先笑他个半柱香的…” 听完黑衣男子的嘲讽,白衣师兄表情陡然间变的异常严肃,“师弟我觉得你之前说的对,男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一切为了宗门,斩了清静点也好,别笑了,我认真的,停…我很认真!” “不过言止于此,但笑声依旧回荡在山林之间,路者必闻。” …… “欸,师弟啊,我突有所感此地了不得啊!” 一声惊呼过后,身侧的黑衫师弟,也边笑边观察了起了此地地势。 但观察了半天,一头雾水的他很是不解白衣男子,这番谜之操作,“此地很是普通啊,只有面前这俩,身着破旧的凡人啊。” 而那白衣师兄,则热心的介绍起来,“师弟再好好看看,我觉得此地是个十足的风水宝地啊。” 白衣师兄是语出惊人,而那黑衣师弟则是笑声惊人,这一番言论,再次引得黑衣男子高潮不断,差点就当场笑断气了。 “就这?还宝地?师兄你快别逗我了,你这吓得我都不敢出山门了,这要是宝地,我那洞府岂不是天灵福邸了哈哈?” 看的差点笑岔气的黑衣男子,白衣师兄知道他这师弟在笑谁,神色更加阴沉的开口继续讲道。 “师弟此言差矣,你这只窥看到了一时,我观师弟生得一副好骨,不如就留于此间山林如何?” “有师弟这一生修为滋润,遥想此地百年之后,必成一天灵福地,所以还是师弟你的眼光,略逊一筹啊。” 随手间一道气势如虹的剑气斩出,转瞬间黑衣男子身后之山怦然碎裂,无声无息之间,山体裂出一道几十仗的沟渠,山峰之上更是笼罩了一层浓厚的烟尘。 场上笑声也随着剑气戛然而止…… 第四章 仙 浓密的烟尘随着轻风徐徐散开,此尘尚未散尽,却闻一声怒骂接踵而来。 “好你个阎老三,跟我玩真的是吧?” “数百年的交情,也要一并斩断嘛,罢了罢了,算我姓罗的瞎了眼,认识了个你这伪君子。” “什么亲兄弟,枉费我有机缘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你,我把你当手足两肋插刀,你居然在我背后放冷剑,得亏我后面护的紧,不然真着了你这老小子的道。” “神仙?”怪异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僵持。 王衍兄妹这时,还未从那天空,降下两人的离奇事件中缓过来,转而又被这惊鸿一剑所震撼,情不自禁的同时发声。 “好,好,好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难道是我们老了,现在的凡人都这么奔放了?下辈子管好自己,不该来的地方不要来。” 说罢,黑衫男子袖袍一卷,一阵凉爽的清风拂过,荡起的烟尘眨眼之见就消散不见。 空旷的山林之中,黑衫男子显得有些狼狈,衣衫上也出现了些许的破损,只见他表情怪异,歪着嘴漏出一份邪笑,颇是诡异。 兄妹俩也被这凉风捎带着一吹,醒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就不用醒了,因为是彻底凉了。 回想起这俩“神仙”的大手笔,看着眼前黑衣人的邪笑,这笑透露出的是无限的愤怒,兄妹俩的脊椎骨是从上凉到下,这是插翅难逃啊。 来不及反应,一道似曾相识的小一号剑气袭来,这剑气肉眼已经无法捕捉,王衍突然发现,死亡原来可以离得这么近。 本来已成定局之事,刹那间发生了扭转,剑气临近王衍兄妹之时,奇迹发生了,相安无事? 灰尘散去,只见王衍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反手又捏了捏妹妹,疼的娃吱哇乱叫,恩,这个手感不错,绝对不是做梦。 只见那名白衣男子,挡在了兄妹二人面前,衣衫上沾满了灰土,手臂一扶胸口,一阵鲜血涌出,微微挂在了嘴角,转头对他们露出了一抹阳光般的笑容。 “阎!老!三!今日老夫跟你拼了!” “你说的两只蝼蚁罢了,今天看来你是要做那好好仙人,护蚁人喽?” 额?嗯?? 刚刚怒喝完的黑衣男子,突然漏出了一幅吃惊的表情,转而仰天长啸,笑的跟个疯子一样,是那般的肆无忌惮。 魔性般的笑声充斥着现场,笑归笑,黑衣男子嘴上,可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打算。 “这有些日子不见,师兄灵力见“涨”啊,师弟我这随手一划拉,师兄居然咳了这么多血啊?可心疼死师弟我了,这要传回宗门,哼哼,就你这熊样也不过如此嘛!” 面对黑衣师弟的调笑,白衣男子则显的处之泰然,轻蔑的说着; “传呗,让尔等且笑去吧,他们虽是蝼蚁,但也是活生生的两条性命啊,我无折花意,却有怜花心,你怎么高兴怎么来吧。” 大公无私的话谁都会讲,但能说的如此的清新脱俗的,王衍还是第一次见。 听到黑衣男子的耻笑,反观白衣师兄开始了以理胜人,“讲真的,你这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暴躁的臭脾气。 “汝莫要忘了,尔等从道之前,与其亦有何不同。” 听着这长篇道理,黑衣男子知道,这孙子又要开始长篇大道了,反嘲到,“去你的大道理,你这双手也不比我干净多少,能爬到咱们这个修为,哪个脚下不是踩着尸山上来的。” “不对劲!” “怪哉,这阎老三是最好脸皮之人,为何今日如此的不要皮面啊”。还有黑衣男子摊开手掌,仔细的瞅着自己修长的双手。 两个凡俗,我这剑指也没用多大劲啊,就算这老阴货睡那,我这击肯定也破不开他的防御啊。 “最重要的是还喷血了?” 抬起头来,黑衣男子看向他的师兄,一身白衣的他胸口比之前,多挂了点点的梅花“真他娘夸张,我就是敢往外说,别人也得敢信啊,还是说他在…?” 另一旁,白衣师兄也没有再理会,那边狂躁的师弟,反而俯下身开始安抚起了兄妹俩。 “孩子们不要理我的那个师弟,整日里疯疯癫癫的,他那臭脾气,几百年下来,想改都改不了,不过倒是你俩,这小小年纪,怎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呢?” 另外一边冷静下来的黑衣师弟,沉默不语细细观察着这三人。 时至现在,王衍兄妹才从死亡的边缘缓过来,两人额角之上,残存着豆大的汗珠。 看着眼前蹲在他们面前这人和善可亲,但心里都知道这温和的道士,哪还是什么神仙,简直就是地府来的邪魔,刚刚言语间便还想打杀他们。 强大的气场压的他们喘不上气来,同时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让他们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兄妹俩如履薄冰,小心对答着,生怕说错了哪句,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两只妖魔现在还能披着人皮与兄妹二人交流,天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撕破脸皮。 眼尖的师弟这时也看出了端倪,笑骂道,“好你个老贼,合着在这挖坑等着埋我呢。” 直接坦言,“这个小女娃我要了”,今日之事我也不予你过于计较了,以后咱俩还是好兄弟,说着手臂便搂在了白衣男子肩上。 这白衣师兄,也非外表看似的这般柔弱,心里冷笑道“合着我这铺垫了半天,你这突然一来就趁火打劫,可能嘛?” 但表面上,他还是漏出了招牌笑容,轻声开口道,“这位道友,你谁啊?咱们认识嘛?别和我勾肩搭背,咱不熟!” 黑衣男子看到朝夕相处的师兄,突然间的变脸,“好你个阎老三,这演的挺逼真啊,要不是我下手有心数知轻重,掂的起自己几斤几两,还真就让你蒙混过去了。” 唉,知道被拆穿的师兄也不慌张,淡定的长叹一口气,转而轻抚着鬓间长发。 “贫道虽然生得一副好皮囊,但天下之大相似之人,总归还是有的,道友你肯定是认错了,还是请您速速打道回府吧。” “笑话既然你不配合,我自己就演不下去了?” 看到面前铁石心肠之人,黑衣男子倒也洒脱,“哼,不认就不认,麻烦请你收起您虚伪的面容,太膈应人了,还有把嘴角的血渍擦一擦吧。” “如果我没记错,您这口老血,恐怕伴了您百年有余了吧,看的太让人恶心了。” 面对挖苦,白衫男子倒也自在,“还是道友下手颇重,小道一时技不如人,倒也认栽”。 “不过好在,道友你能及时发现,认错了人就好。” “既然道兄如此不待见阎某,那某就与小徒,先行告别了。”说罢便拱手做揖,拉着小姑娘就要溜。 突然黑衣道人,一只手拦于空中,“等等,道兄走便走,但为何要牵走我的爱徒呢。” 脸已撕破,白衣男子也不在躲躲藏藏,话中有话了,“哼,看来今天是要做过一场喽?” “做便做,何须多言”,一股神秘的波动传来,虚空之中显现出了两柄法剑。 “一柄呈淡蓝之色,一柄显大气的赤红之色,在晴空之中摇摇欲试,场面一触即发。” 眼看局势即将恶化,之前的的牺牲将化为东流,白衣师兄眼睛一转,忍不住率先开了口; “道友咱俩在这边争的在凶,可曾征求过小姑娘的意见?” 是的,他们这种大人物,高高在上惯了,凡事都是一言堂,更何况还是收徒这种美事。 “双手缚于身后,黑色的发丝张狂的在风中起舞,我罗某人收弟子,从来都是别人打破头的想往里进,却暗自苦于无门,等她明事,自会知道这是何等机缘。” “一声冷哼,轻拍着身上的灰尘,一副高傲的姿态显于人间,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说的我阎某人就像那籍籍无名的鼠辈一般?万千弟子尽入我眼,又进不入我法眼。” 第五章 争徒 其实修真界本就是优胜略淘,物竞天择,前一刻还在称兄道弟,煮茶论道,下一秒兵戎相见之事比比皆是,没有永远的道友,有的只是眼前的利益。 白衣男子伸出了双手,“丫头刚才是不是吓坏了啊,也怪我这师弟太过毛躁,整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行事颇为马虎,修行教徒更是如此。”说罢便安抚的摸着姑娘的头顶。 “今日也幸亏有我在,修为比他高那么一截,才拦得住这疯子,若换了其他人来,还真怕是镇不住他分毫。” 这翻话也是变相的提醒,你的命是老夫从鬼门关硬捞回来的,还有我修为更是跟那匹夫不是一个档次。 这也是他思索再三的说辞,毕竟演的这么好,收个徒不就是顺理成章的嘛!要真跟那疯子比斗,我才是真傻了,这要真斗开,我都对不起我亲自锤出来的那口“老血”。 收徒毕竟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再加上这货也打不过我,这徒若我都收不下,天理难容啊。 黑衫男子也及时开口,“丫头啊,我跟你说这人呐,外表越是清高,就越是假正经,心里的算盘打的是嘎嘎响,内心其实早已肮脏不堪。” “不像我敢说敢做有啥说啥,就是个直肠子,等以后你跟我待久了,你自会知晓。” 至于优点嘛,也是没啥,就是护短,入得我门者,就是能人人敬畏,人敬你一尺,你可踏他一丈,谁敢多言半句,我便诸其九族,黑衣男子说话间,洒落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 “世间本就疾苦,我若疾苦世间之人便当更苦,何不随我潇洒走他一回。” 本就落了下风的罗师弟,怎肯就此罢手,别看他行事粗鲁莽撞,他要细起来,比那绣花针都不逞多让。 兄妹二人,单从外貌来看衣着极苦,那破旧的棉袄之上缝满了补丁,有的甚至是大补丁上面打着小补丁。 而王衍身上的棉袄,更还有许多裂缝,就这样大敞开着,隐隐约约都能看到,里面泛黄发黑的棉絮。 转而又看着那地上黑乎乎的吃食,虽然不能确定,但他们的处境早已被摸的八九不离十了。 此时再多的废话也已然无用,刚才出手的那一剑,已经把他斩入下风,若不攻敌以弱,那就请等着吃他人的拜师酒吧。 衣衫就像人的门脸,装点着一个人的性格,反应着人的状态,但他不知道的是,小小一件破袄,却在“她”的眼里倾城不换。 正是这件棉袄支撑她渡过了无数个寒冬腊月,这件“袄”是她全部的家当,是她最心爱之物,更重要的是,这是她哥一针一线东拼西凑给她做出来的。 然而角落中,这时的王衍形同一个局外人,一切都围绕着他妹妹这个漩涡旋转着,俩人在争夺妹妹的归属权。 王衍却未发出一丝声音,不是不敢,而是不能,生死不过一眨眼的事情,哼哼他王衍烂命一条何惧填之。 从两位道士的反目中,王衍看出了他们对妹妹的喜爱,这已经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王衍从他们争抢中看到了一条路,一条不属于他,专属于“她”的“道”路,此路阳光坦荡,不管她选择哪个拜师,未来总会有人替她遮风挡雨。 这乱世风雨飘摇,跟着他王衍,就如同雨后的蒲公英,终归是那无根之物,纵然有心,有时遮风挡雨也是看能力的。 想到此处,双拳紧握的王衍,下意识情不自禁的向后倒退了一步,这也表示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有时放弃比一切都难,此刻的沉默才是他最好的选择,也是“她”最好的归宿,做出选择的王衍,心口莫名的痛了起来,这一刻下那刀山油锅,想那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 “两位仙长到底想干啥?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么折磨我们兄妹有意思吗?沉默至今的妹妹,终究还是开口了。” 这一句满是恶意,充满愤怒的问候,瞬间惊醒了各自打着小算盘的二人。 “丫头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见你天资聪慧,想收个关门弟子而已。” “对,我们没有歹意,谁有歹念,看我当场就给你毙了他,说着还挑衅似的看了眼,跟前那个所谓的师兄。” 白衣男子没有理会这充满敌意的眼神,转而挂上了招牌的微笑,“丫头别紧张,放轻松,对了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草率了,又让这个老东西占了先机,这老东西修为咋跟心眼一样多呢”,黑衣师弟那叫一个恨呐。 “我?粗俗山野之人,如何担的起姓背的起名。” “不过,哝,那是我的夫君,他有他叫王衍,说完粉嫩的小手还挺有礼貌的指了指。” 这个丫头也是苦命之人,是个孤儿,这些年北燕灾年不断,是王衍从死人堆里活生生的把她“扒”出来的,背着她这个无用的瘸子,一点一点的苟活了下来。 想这世道什么也不多,却偏偏花伢子奇多,主营的大多都是皮肉生意,而这花伢子分的也很细,有两种流派。 运气好的女童,遇见第一种花伢子可活,极少数有钱的花伢子,喜欢挑选最优秀的女童先养着,待出阁之日,高价供给教坊司。 而碰见另一种则是一种时代悲剧,同样也是做皮肉生意的,名如其意,大战年间,要知道粮食才是一切的核心。 王衍曾也问过她的过往,说是房塌了,一屋子的人,只有她侥幸苟活了下来,也是此时她遇见了生命中的贵人。 至于怎们流落到花伢子手中的细节,则是永远的避口不谈。 但在一次交谈中,王衍还是有了意外收获,那一次丫头难得的松了嘴。 “哥你说有的人的出生,真的是一种悲哀嘛?” “四十文,我值四十文嘛?我居然值四十文呐!” 说完便自豪的笑了,笑着笑着捂住膝盖抱头痛哭了起来。 慢慢哭着哭着,习惯了,到最后便麻木了,后来再提起此事时,好像是在说另外一个人一样,与她何干? “王衍是你给了我人间最后一丝牵挂,我永远,永远只活在你的身边,你若肯称我一声妹,我便唤你声哥,自此有你的地方便是家,世间一切与我再无一丝瓜葛。” 说出这番话的她,那年…才…八岁! 后来王衍也试图询问她的名字,每次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我有名字嘛?我咋不知道?” 再到后面王衍想帮她取个新名字,望她能放弃过去,好开始新的生活,不过每次都被“小家伙”一票否决。 “好难听的名字啊,哥啊,这些是人能想出来的名字嘛?”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快告告我,我得想办法避免和你想的一样,要像你一样‘笨’咱家就全完了!” 每次王衍都是开心的进去,黑着脸就出来了。 要不我自己给自己取个吧,你觉得“老婆大人”这个名字咋样,哥你脸咋黑了,要不“小宝贝”也可以,坏了坏了,咋又变紫了,你别走啊,咱还没商量出哪个好听呢。 人如草芥的年代,八岁孩童的她,就已经开始厌烦世间的一切。 而王衍就像一道光,照在了他心间最柔软的地方,容不下更多,也没有了其他位置,也正是这道光,是她活在这个人吃人年代的最后一丝动力。 所有见过丫头面的人,直到她的离开,都不知道她叫什么,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曾与外人说起过。 第六章 缘 “他”你的…夫…君? 惊讶只是一时的,反应过来的罗老道,撸起了袖子脱口而出,“老夫今日不把那小崽子剁成肉泥,我这身修为就算修到狗肚子里去了。” 话音刚落,只见其右手缓缓抬起,聚五指成爪,向虚空中一抓,远处的王衍瞬间出现在其手上,任人宰割。 罗老道可不是吃素的,眼看就要动手了,丫头的一声尖叫,方才叫停了这场闹剧,勉强保下了王衍。 而阎大师,则冷眼相观,化身成了一个局外人,他在等一个契机。 眼瞅着罗老道贼心不死,一个劲的挑刺,就是想变的花样灭了“小王同志”,妹妹则攀爬在大地之上,一点一点的向前摩擦,最后用血肉之躯挡在了王衍面前。 “‘仙师’这杀一人是万般不过瘾啊,照我说这人要成双入对的屠才爽快。” “一会求‘仙师’麻利点,一剑杀两个,最好像糖葫芦一样串起来,这样就走不丢了,我怕我下去以后会迷路。”十多岁的小女孩,纯洁的目光紧紧直视着罗老道。 就在此声刚刚落地,阎大师一把从前面拽过了罗老道,怒斥了起来。 “你这厮想干什么?动我爱徒?咱俩先过过招,做他一场,若是有能耐,踩着老朽这躯壳,过去吧。”然后抬手便在两人之间划了一道分界线。 弄的老罗一时都反应不过来,我干啥了,所有人都在针对我。 “闫老三,他们不理解我,你也能不理解我吗?你要留这祸害干啥?一个废物,祸害了我这么好一个弟子。”气愤的罗老道边说边捂着心口。 得逞的阎大师,姗姗回复着,“眼瞎?不会自己看?就你这臭脾气,再不改迟早要招来血光之灾!” 反应过来的老罗仔细一瞧,“还好还好阴气未散,来的及,尚且来的及。” 可回过神来,转头一想,坏了,看着阎老三身后的兄妹二人,以及地上那道平整的分界线,仿佛隔开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中计了这老匹夫的奸计了”。 “你这奸贼害我!老匹夫!畜生……” 面对疯狂的咒骂,阎大师淡定的抬头看了看太阳,“今天天气挺不错的嘛,原来不知不觉都已经正午时分了。” 转身小声说道,“乖徒弟,你别害怕,你罗师叔是老毛病犯了,得抽风一会,身为他的师兄,我也是十分同情他,但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黑衣男子亲眼看着,兄妹二人小心翼翼的边点头,边躲到了阎大师身后。 罗老道:“我日…额?…??又发生了什么???” 阎大师带着丫头看着天空一只只的鸟儿飞过,询问道,丫头你喜欢“飞”嘛? “嗯?飞……?” “对,飞,就像它们一样充破一切束缚,无拘无束的翱翔于天际。” “脚下的道路其实很大,但你现在踩的只是很小的一块,甚至你都不能算踩在上面,只能勉强算是看到了。” 在小丫头的惊愕的目光中,阎大师也慢慢讲到了正轨。 “丫头世上有一类人可飞天遁地,搬山填海,凡俗之人称之为‘仙’。” “而只有这类人自己清楚,所谓的‘仙’不过是一个陌生而又遥远的称呼,这群人以‘仙’为目标,在这条道路上驰骋着。” “所以他们有个共同的称谓‘修仙者’,在这里小成者可延年益寿,强筋健骨,至于大成者,则是跳脱了局限,就看他在‘道’路上走的多远了,不老不死也绝非空谈。” 讲到此处阎道长双手背后,不着痕迹的突然来了一句:“丫头我愿做你的引路人,你可愿做那人上之人‘道中人’。” “孙贼!说的好啊!” “再讲下去,是不是就要开始拜师了,用不用我给你这阎仙师摆两桌?旁边的罗道士瞬间爆发,气的他破口大骂。” “如何丫头是拜还是不拜。”阎仙师自信满满的问道,该铺垫的也铺垫完了,是到收获的季节了,人啊就该多动动脑子。 嘴唇上挂着残存的血渍,得意洋洋的看向了那边的“陌生道兄”。 只见丫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坚毅的说到,“他拜我就拜,他留我就留,说着还指了指旁边的王衍。” “他……?他…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他是人,是我未过门‘夫婿’,说着女孩还害羞的闭上了眼睛,低下头玩弄着手指,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甚是可爱。” 哈哈哈,旁边洪亮的笑声接踵而来。“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是有修养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笑场的,哈哈哈…” 话题又绕到王衍这边,阎真人是左瞧瞧右看看,生怕漏下王衍什么优点,看了半天愣是没让他瞅出来,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丫头啊,其实修行也是讲缘法的,他休不得啊,万万修不得啊,我观他就算拿命都引不出一缕灵气,如何修得法诀。” 紧接着老道又讲起,这修行论的是“三缘”。 “尘缘、气缘、机缘。” “这尘缘说的是自身家世背景,若是底蕴雄厚,修道之路自当畅通无阻,就算再堵塞之路,亦能拿资源撬开一条‘小径’。” “二者气缘寓意嘛,论的是自身条件,道者躯体犹如那河道,所盛之量,所容之物,皆已天定,万物皆有源,又皆无缘,冥冥之中自由定数,若是有缘,体内自生其‘源’。” “至于第三者,天数谁又能看破呢,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你这位小同伴,体不生源,基本上就不用想了,经过老夫的勘察,“我建议他趁早回到俗世,好尽快享那荣华富贵,总的来说他其实还是有优点的,身体挺不错,保守估计挺个百年不是问题。” 至于你嘛,“徒儿,你可先随为师回山,若实在不放心,老夫可许他一场荣华富贵,待你道成出山之日,还若痴心念念,你们可俗世再汇。” 如此美好的规划,妹妹有了通天彻地的本事,哥哥有了巨财衣食无忧,这要换成常人,做梦都能笑醒的事。 但丫头一句话就堵死了阎大师,“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去留相依。” 阎老道看着执拗的妹妹,费了半天的唇舌,顿时便下不了台了。 知道该自己登场的王衍,开口道“罢了,我替舍妹谢过‘仙师’,怜妹以后就托您照顾了,至于荣华富贵的就免了吧,我还是有手有脚的,不劳您费心了。” 说罢,便摸起了妹妹头,和以前一样的触感,眼角忍不住的隐约泛起了泪花,王衍赶忙扭头背对着她,收拾起了蜷放在地上的“半扇破棉被”。 站的笔直的王衍,试着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控制着颤抖的声音 “妹妹以后要保重,照顾好自己,下次见面可千万别像现在这般瘦弱,不然哥锤爆你的脑壳。” 说罢,伸出了一只孤单的手臂,遥指西方,哥在那里等你,若是受了欺负,一定要想尽办法告诉哥,相信我。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是你永远的靠山!” 说出这话的时候,王衍是咬牙切齿,红涨的眼睛看向了,两位“仙师”,丝毫不显惧色,像是在说你们大可试试。 “哥,不要啊!” 此时的丫头已经哭的梨花带雨,“不要丢下我!”奋力的她尝试着绕过阎大师,爬到王衍的脚下,好能死死抱住他的裤角。 可一切都是徒劳的,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寸进分毫,他知道是那俩“仙师”搞得鬼。 “小伙子,挺有胆子啊,你知道现在你在和谁说话吗?”罗道长可不是惯他这臭毛病的人。 “我?我在和对我妹子有歹意之人对话,何须带胆?怎么,你有此意?” 此时突然一声惊响从北方传来,师兄弟二人不约而同的同时望向北方,阎道人立马传音,“异宝现世,虽地处偏僻,但要从速了!” 同时阎大师,看着身侧挣扎着的丫头,心头还是一软,“小子相见即是缘,我给你个机会。” “此处向北八百里,有座仙山,那便是我们道统所在,这是一部入气功法,若是有缘你三旬之前,引得一缕灵气。” “便可携此令前去仙山求道,可入我道外门,免予入门考核,我等也算了清了这一段缘。” 说完便甩下一枚玉牌,一本书籍,抓起小姑娘向北飘去。 王衍也不是那矫情之人捡起东西后,一码归一码,恩怨当要分明,弯腰朝着北方离去的师兄弟俩弓身一拜。 第七章 路已死,真修不得? 云雾缭绕的九天之上,被夹在腰间的小姑娘剧烈挣扎着,哭喊着,是咬是踹可一丝反应都没有。 “我不修,我不修,修个臭道,鬼道人,还我哥哥!” 说着还不甘心的,一口口咬在了阎仙师的臂膀上,洁白的袖袍上,被丫头咬出了一个个的血印。 满嘴淌着鲜血的丫头,牙齿都出现了轻微的松动,但依旧阻挡不了继续下嘴,接着咒骂,可想而知她是有多恨此人。 阎大师这时有些心疼了,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想我还你一个活的,还是死的,一个一动不动的你该不会介意吧。” 可小姑娘继续不管不顾的打闹着,只是声音明显收敛了些许。 “师弟啊,你说这好人呢我做了,坏人呢我也做全了,你这最后不会想渔翁得利,空手套徒弟吧。” 听着阎仙师开始给他上纲上线,那罗道人也不甘示弱。 “哼,师兄人是咱俩一起看到的,我怎么也有点权利吧,话说师兄你斩我的那剑,我还没和你好好清算呢。” “此事大有蹊跷,说来也怪,我当时没想斩你的,只想随便劈一剑,帮你止个笑,好心的我应当功德无量才对,谁知劈歪了。” 本着说不说是我的事,至于信不信就是你的事的精神,人已到手的白衣男子,开始扯起了歪理。 “真是我的模范好师兄啊,砍人都能扯上功德,行啊阎真人没白活,是想吓唬还是想其它,你我心中劫是清楚”,黑衣男子一声冷哼。 …… “人现在在你手里,赶紧想想办法,这女娃子这么闹腾下去也不是个事啊。”黑着面的罗道士也难得的精明了一回。 烫手的山芋,就这么又丢给了他亲爱的师兄,打打不得,骂骂不听的小姑娘,罗道士清等着看好戏。 尾随之后,罗道士又无情的添了一把火,“话说这对兄妹,是您亲手拆散的吧,若是她最后不拜你,投了罗真人门下,可别怪师弟我不仁义啊。” 一记干净利落的手刀斩落,世界终于安静了,脏兮兮的小姑娘,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看着眼前清冷的师兄,罗道士忍不住赞叹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阎真人”嘛,以后少拿您那假慈悲恶心我行嘛。 听到来自师弟的称赞,阎真人空闲的左手一抹,清解了衣物上的血渍,转而自顾自的整理开了,刚刚弄乱的衣领。 整理期间,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面前的师弟舌战着,不过此时的他,句句直戳罗道士的要害,一改之前的“暖仙”形象。 被一路狂怼,怼的垭口无言的师弟,总是试图让这位好师兄明白,你的那些“假慈悲”,早已在小姑娘眼中走到了尽头。 反观恢复过来的,阎真人则是一脸的无所谓,“区区小事,就不劳师弟如此记挂了”。 “一只井底之蛙,误把石子当做了朋友而已,待老夫引她上得那九霄青天,她才会知道谁对她是最好的,况且我不是留了一丝机缘嘛,虽然无用,但暂时还是能缓和一下关系的,这点就不劳师弟费心了”。 “来日待她登上年轻一代的巅峰,见识到同类翘楚,你觉得她会记得那只卑微的蝼蚁吗?” “再此之前所有的磨练经历,都将扩充她的眼界,而那小子百年之后终归是一捧黄土。” “人你就不要惦记了,为兄劝你还是早日另觅佳徒吧”! “咱们眼下要紧之事,是那处机缘,离得越近才越能感到那丝气息的磅礴,不得了啊,希望咱们师兄弟二人能独自吃的下吧!” 听着阎真人啰里啰嗦半天,罗道士也是能分清楚轻重缓急的。 “也罢咱们先处理完这山谷之事,反正人已到手,拜谁之事回头再论吧。” “我也感觉此物不同寻常,我这刚闭关出来的境界,竟又出现了些许的松动,看来真是我罗真人的机缘来了,好事成双啊,哈哈哈....” 转眼之间二人越飞越快,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小姑娘心早已葬在了一个塌房之处,碑名上写着“王衍”二字,再无其他。 …… 回过神的少年心里难受至极,无处宣泄的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朝夕相处的家人被活生生的“夺”走,听着那歇斯底里的哭喊,心就像针扎一般。 为了回应哭喊,王衍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喊出“等...我...” 声音一直在空中延续,王衍仿佛是怕妹妹听不见,此时所有的无能,无奈全集中在二字之上。 喊完之后的王衍,呈大字仰倒在了地上,可能是用力太猛岔气了,脑子一片空白,短短的一柱香王衍经历了太多,他不像是失去了妹妹,更像是丢了魂。 日日夜夜的陪伴,王衍早已离不开那个,动不动就咬人的小家伙了,而她也是一样,双方如同互丢了天地一般。 空荡的大地上,只剩一束篝火和一堆烤的焦黑的蘑菇,至于玉牌和秘籍,早就握在了王衍的手中,这俩东西现在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休息过后的王衍其实挺无奈的,这俩贼道士扔下东西,拐着他妹妹就跑,忒不是东西了,然而更不是东西的是,王衍他“不认字”! 这乱世战火连天的,能吃个半饱就是好日子了,哪还敢奢望识字。 这年头能认字的,大部分是家里有条件的,像他们这般流浪的乞儿,每天睡醒的他,只配为了五脏庙而四处奔波。 王衍本着失望的心态,翻开了第一页,册子上并没有字,但打开第一页的时候,王衍呆住了,他居然能看懂书上的内容。 虽然很不正常,但他要修行那搬山填海之能,又岂是正常说的通的,这一切超乎常理,恰恰又在天理之中。 …… 转眼七天之后,气修没修出来,王衍不知道,人是真就剩那么一口气了。 自打几天前,那俩混蛋走后,王衍找了条小溪,盘腿一坐,就开始了他的修行之路。 对这七天的收获,总的来说,如同王衍的人生一般,真闹心! 本以为已在人生谷底的王衍,想不到谷中还有盆地一说。 无论怎么努力,王衍总是做不到书中描述的第一步,引气入体。 但他丝毫不觉得失望,可能这就是人生吧。 如果他就因为这,就一蹶不振,可能他根不就长不到这么大,在别人尿床和泥的年纪,他却已经开始为了肚子而奔波。 天大地大不如肚子大,这是王衍心中永恒不变的真理。 看了几天,河中依旧没有鱼类的踪影,而所剩的蘑菇早已耗尽,是时候把目标放向别处了,王衍托起饥饿的皮囊,带着信念向北而去。 为何转而向北而行,这个外表瘦弱内心强大的男孩,只是单纯的想离他的家人,他的妹妹更近一些。 第八章 忍辱负重的根生 北方的道路上,王衍一个孤单的背影独自前行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森林。 上天保佑,但愿翻过这座山,能有点吃的,希望干些管饱,浠点也是能接受滴,再不济树根草根啥的也不嫌弃。 你说说诺达的天下,怎么哪都能找见家的影子。 这好端端的大山怎么说秃就秃,连根毛都不长,绝了,贼老天有本事你玩死我啊,这一路上传来了王衍大大咧咧的叫骂声。 刚翻过了一座卤蛋山的他,“咦,前面那是怎么了,咋焦了一大片,放眼望去,下一座山头通体乌黑,就像被焚烧过触目惊心”,这回好了是真毛都不剩了。 王衍试着小心翼翼的走了上去,是越走心越凉,尤其在没有食物补充体力的情况下,也不知道能抗多久,突然王衍眼前一亮,身前出现了一株奇怪的东西。 这东西有一人高,你说它是树,它太小,说他是草,又显得太大,王衍姑且把它称作“异物”。 “这异物通体乌亮,像刚被大火烧过一般,真不知道这东西生前是什么啊。” 观察了半天的王衍,终归还是没有忍住。 壮着胆子轻轻一触,只见其枝干便随风飞扬化成了灰烬,把王衍看的那是一愣一愣的,“真神奇”,此时的王衍像个好奇宝宝。 经过他的认真观察思索,判断它生前极有可能是株“植物”。 这坑爹的植物一碰就碎,不过还好,晚饭的主力应该还在,王衍用尽全部的力气,疯狂刨着灰土,像个二愣子一样。 “这是被天火烧的嘛”?土都能烧成灰,挖起来的手感软绵绵的。 在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况下,王衍认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鬼知道这天火之下,还能给我留点啥”。 黄天不负苦心人,深埋在地下的根须,被一点点的刨了出来,看着这白嫩的根茎,王衍苦叹到,“敢不敢再小点啊,这么小填牙缝都不够”! …… “等等这凡人要干啥,王衍不知道的是,这棵树早已通灵,根部更像是人类的大脑,这货咋像个疯子,他要干啥”? 根爷我果子也结了,劫也渡了,身子都化成灰了,大风大浪都让我挺过来了,苍天啊谁能告告我,这凡人在想啥? 可能这根一辈子也没见过难民,唯一一次见到的,还是一个饿了好些天的难民。 …… 经过熟练的本能操作,一个简易的炉台,就这么被王衍,轻松的架了起来。 由于十几天没见过水源的他,决定大胆的把这“异物”烤熟来吃,果断放弃了清洗这个环节。 一番熟悉的操作下来,根子被架上了火坑,火则是被这小家伙越升越旺… “靠!这根是铁打的吗,一个时辰了咋就不见变样呢”? 火堆旁的王衍,看着台面上,就是烤不熟的异物上蹿下跳,忙乎了半天的他,好似不接受这个结果”。 “好你个老天爷啊,你哥我山也上了,土也刨了,火也架了,时不时还传来肚子的催促”。 满脸怒气的王衍,五官拧在了一起,此时的他看着空荡的四周,比没来之前更难受了。 此时他饿向胆边生,口中默念着咒语,离进一听,“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此话一出,把手里的根子魂都吓没了。 他刚才是说道“吃”这个字吗?附近有好心根听清了嘛?请抓紧告我一下,在线等,挺急的! 也不能自己骗自己了,唉,一声落寞的叹息,是时代变了吗,凡人都吊成这个鬼样子了吗? 一言不说就开吃,“哥,亲哥,您大发慈悲,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个老母在天边等着赡养,我是家里唯一的独苗啊”,可惜没人能听到。 饿的实在受不了的王衍,抓起了树根一口咬下。 “啊啊啊”! 就这饥饿中的全力一口,差点没把小伙子的门牙崩掉,惨痛的叫声,响彻山头。 缓过劲来的王衍,以为是第一口大意了,开始用着侧牙,慢慢摩擦咀嚼着它。 但咬了半天依旧还是咬不动,甚至这根上连个牙印都没落下。 “继续啊,用力啊,小伙子你这SpA做的不错啊,没个几十年的功底,都咬不出你这水平”。 “这次的服务,根爷我是相当满意,如果你还能咬出那第一口的,那种惊艳感来”! “根爷我保证,下次给你介绍兄弟来捧场”! “啊”,对就是这个力度,其实从你的整体水平,可以看的出嘛,你这嘴上的功夫是到家了,绝对是个老字号”。 “对”就是这里,用力…… 而咬了半天,嘴唇都麻了的王衍,咽了咽口水。 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吃痛的牙齿,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费了半天劲的他,就不是那轻易放弃的主,眼睛一闭,一口直接吞了下去。 上一秒还在享受按摩的根子,下一秒睁眼,周身黑乎乎的的一切,都让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下轮到刚才还喜笑颜开,点评王衍技术的根子傻眼了。 喃喃自语到,“妈妈您当年是不是漏告我什么了,我们一族,不仅能结果子,还能被人口服啊”! 不能动弹的根子,只能被迫接受了,属于它的独特命运,他也有幸成了他族,第一个被口服的选手。 从刚开始的不信,到现在求生欲的拉满。 小根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区区一个凡人应该,大概率的,有可能消化不了我吧”! “这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剩下的是怀疑满满的根生”。 面对窘迫的他,只能不断的开导自己。 能活着好歹是有希望的,虽然换了个屈辱性满满的复活点,但有棵老树说的好,“根活着就是最大胜利”。 在开导自己期间,根子脑海里不断筛选着,未来的种种可能性。 真是不想不可怕,一想吓一跳,种种不好的画面迎萦上心头。 根子现在最怕的是,这疯子会不会梅开二度啊? 再度进食? 如果这bug卡成功,那还得了! 想想如果反复的被玩弄利用,此生出头无望了啊,这样的话他宁愿选择了却根生。 主要是根子现在,已经有点不自信了,这个疯子粗鲁的闯进了他的生活,强行改变了他的根生,满满的心酸,哪树能知?谁根能懂啊? 呜呜…根根心里苦,但根根就是不能说! 还是老树说的好,一个根的屈辱,只会让这个根更加勇敢,老天爷,就让这个凡人肚子里的暴风雨来的猛烈些吧! 最好开开眼让他窜稀而死,这样就没人知道我了,我依旧是那个干净纯洁的根根! 第九章 丹田之气 一天过去了风平浪静… 两天过去了… 第三天… 第四… 第三十日又是个艳阳天。 王衍哼着小曲,继续开始了他平平无奇的修炼,丹田一如既往的空荡荡的,不见丝毫所谓的“气”。 而等待中的根爷,一开始还能安慰自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开始的期待,变成等待,最终转化成了无尽的绝望,根生无望啊。 修着修着王衍突然来了一丝感觉,丹田之中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乳白色气体,这丝灵气让他感觉到异常的温暖舒服。 “成了!我居然成了!”突如其来的成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更让王衍措施不及的是,丹田之中更是传来一声亲切的问候。 “你全家可还安好?” “谁?仙师?” …… 原来是本已放弃了的根根,想出了其他办法! “一个月了!这小子肚子怎么还是这么坚挺,就这样苦等下去,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了!” 这眼瞅着老天爷不给力,这剩下的就只能亲力亲为了。 就在沉淀一个月的根子,苦思冥想之际,一个点子悄然摸上了心头。 “对啊,他这区区肉体凡胎的雏儿,拿什么跟你根爷爷斗啊!” 找见问题本源的“根儿”,开始了一系列的俏皮操作…… 而此刻王衍周身,开始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灵气漩涡。 这个漩涡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不停吞吐着周遭灵气,而当事人王衍,还在假模假样的练习着“入气”法门,根本察觉不出周遭的异样。 看着周围空气中的灵气越凝越多,根子的底气也逐渐上来了,果断抛开了之前的卑微。 甚是豪迈的来了一句,“你小子给我等着,再有一炷香的!” 随着周身的灵气不断涌入,根子的体形也慢慢发生了转变。 这恐怖的变化,用肉眼就可以轻易看出,根子的须脉,顺着王衍的丹田不断攀升。 这巨大的改变,根子的意图已经显而易见了。 “再有三刻钟,就大功告成了,真是谁也指望不上,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洋洋得意的根子,脑海中已经想象出了,那大仇得报的画面。 看着吧,根爷我快出来了,愚蠢的凡人想不到吧。 再有三秒钟,一个大树将横穿你的天灵盖,就问你怕不怕! “来吧!让你这悲贱的凡躯,化为伟大如我的养料吧!” “新起点,新的开始,将从你的脑袋延续,谱写出我这仙根的仙生。” “而我将带着你的意志,找个母树开花结果,走上仙树的巅峰!” 哈哈哈…… 良辰已到,“给爷出!” 伴随着只有根自己能听见的嚎叫,一番折腾的他,顺利的…… 从原先的胃部,腾挪到了丹田…… 看着眼前离他很近,那黑洞洞的丹田,根子满脑子的问号。 “灵气呢?” “我吸那么多灵气呢?” 说句难听的话,这么海量的灵气,就算是丢去喂狗,那狗也该撑大了吧! “老天爷呀,别逗我了,好歹给我点反应啊!” 随着根子的苦苦哀求,迟来的反应,终归还是出现了。 吓的根子长嘘一口气,我就说嘛,“一分耕耘一分……?” “……收获?” “艹” 这声不友好的感叹词过后,根子亲眼见证了,一个石头般的丹田,缓缓运转起了灵气…… 看的根子瞠目结舌,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只有嘴里一遍遍的重复着“我的…我的…我……” “疯子…不……不是,是强盗!” 这么明目张胆,光明正大的窃走了本根的成果! 浓厚的鼻音,无时无刻的证明着,根子离哭看来只有一步之遥! “这也是那声问候的来源,这声问候带着根子浓浓的火药气息”。 憋了一个多月的怒火,终归是爆发了。 泥人上有三分火,更何况是伟大的我呢,根子立马决定,要从他家开始,一直问候到他祖宗十八代。 …… 呆愣的王衍坐在原地,不敢移动分毫。 他努力回味着刚刚的声音,那低沉且无助的声响,好像是从他腹部传出来的? 品味感觉声线不对的王衍,立马察觉出,那动静绝对不是之前去而复返的仙人,那是……? 不过听着对面声音很是凄苦,王衍也不敢怠慢,立马回应着神秘人。 心里同时暗自盘算着,要不要也卖点惨啊! “我没家啊,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朋友出来闯的要振作!” 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你他妹的还有脸劝我?还振作?” 听着对面怒极反笑的声音,王衍怕极了,对面与他谈话之人,该…不会是个疯子吧! “算了,就当他是个疯子吧!” 这个敏感的身份,让王衍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江湖上俗话说的好,“愣的怕疯的,疯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字字珠玑,这个都是多少条命换出来的江湖真理啊。 “朋友,我是十分能理解你的心情,要不您先现身,我觉得咱俩,肯定有不少共同话语聊的!” 面对王衍的安抚,神秘人冷哼一声。 “哼,凭你也配”? 这位朋友,实在不瞒您说,“唉,我也苦啊……” 王衍十分配合着对面的情绪,试图先稳定住对方,毕竟现在可是身处荒郊,杀人放火最是无忌! “前些日子,我还有个妹妹,但现在也不幸被那贼人拐走了!” “同时苦难之人,如果您方便,咱俩还是现身一叙吧!” “现身?你这也是真够蠢得,我现在不就在你的身体里?” 现在的根子,火药已经填满,任何的一句话,都能成为他嘲讽“仇人”起点! 回味着这句话,王衍根据声音的判断,对方看来真的就是在自己腹中留了手段了。 “我和阁下远日无恩,近日无仇的,阁下为何要在我肚中做手脚!” “如此害我,阁下究竟在我肚中放了什么东西,亦或者是你想要什么!” 在王衍看来对方神秘人,如此处心积虑的设伏,定是有所企图,他也就不妨开门见山了! 听着王衍不卑不亢的呵问,根子彻底怒了,奋力的咆哮着,“我是什么东西?” “我是仙树,是你根正苗红的仙树爷爷,血脉纯正,得天独厚就是用来形容我的,知道嘛!” 刺耳的声音响彻天地,经过这么无厘头的一句咆哮,双方都冷静了下来。 余火连绵的根子,继续开口:“你这虫子也配开口?应该是我先问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才对吧!” 沉默一个月之久,好不容易能说上话的根子,总算是有了能宣泄的地方了。 交流了半天,听着脾气不太好的对方,王衍也不敢得罪。 更何况,与他对峙的声响,还是从他的丹田里发出的。 做好打算的王衍,准备以不变应万变,“我不是东西,我是人,正儿八经的好人!” 哈哈哈…… 一声声痴笑传来,那神秘之人仿佛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那种发自肺腑的感觉,根本无法模仿,无法超越。 “你?人?好人?你还有脸连起来?” “我呸,你除了外表勉强算个人,可你看看你最近干的那是人事吗,今天我要替全天下好好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听到对面的怒骂嘲讽,王衍也不生气。 从现在已知的情况来看,敌暗我明,如果他这边再撕破脸皮,那处境也就真寸步难行了! 王衍顶着压力,果断开口替自己辩解着,“我天天修炼,苦苦修仙,这么有梦想,怎么了是碍到阁下什么了”? 你说你干啥了,怒气冲冲的神秘人直接坦言。 “你好端端个凡胎,当你的凡人不香吗,修个屁,就你这天赋,九窍不通十窍,快回家种田去吧!” “论完你的天赋,咱再说说你的行为!” “既然你是个大忙人,那我来帮你小子好好回忆回忆!” “一个月前你还记得吧,你是不是刨了个‘根’!” “那么可爱的根根,苍天啊!你是怎么下的去嘴的呀!” “你…你不加以爱护也就算了,心如蛇蝎来形容你都不为过!” 这时疯狂批斗王衍的根子,俨然忘了当时销魂的按摩,还扬言要介绍兄弟过来捧场的事,是一概不提。 “我知道他很可爱,你就亲亲他,咬咬他也就算了,我也能理解,毕竟这么帅的根,换成是任何人,都会把控不住自己的。” “更关键的是,你还丧心病狂的生吞人家,你问过人家的感受吗?人家愿意吗!” “你这是赤裸裸的逼良为昌,我现在算是彻底的不干净了,谁来负责。”说出这话时,根子赫然化身成了一个幽怨的妇女口吻。 听了半天,王衍总算是弄清了,这“神秘人”的由来,听着他满是委屈的话音,王衍也开始有些惭愧了。 “别难受了,大不了我负责嘛,我也不是那种,吃干净就抹嘴走人的人,我为人还是比较仗义的,人送外号‘仗义小郎君’”。 你…你…你… 要是根子有实体的话,怕是要吐血而亡了。 如此不要脸的人,根子还是第一次见,开始的他贪图自己的身子,知道原委的他,更是想把自己彻底据为己有! 浑身被气的抽搐的根子,不禁感叹道,“你这家没的好啊,老天可算开眼一次了!” 唉? “你刚刚好像是说,你妹妹是被人‘活生生’的拐了?” 恩,愧疚的王衍,现在开始了知无不言的模式。 “那你能告我拐走她的,‘恩公’长什么模样吗?” 我决定天天晒光念道,保佑恩公长命不死,“这个时代什么都多,唯独好人不多啊,得好好保佑下!” 可怜的王衍,刚被揭完伤疤,还不得不娓娓道来。 其实他也是迫于无奈,甭管“它”是啥,王衍总感觉他有“大病”,而那有大病的根,现在就好巧不巧的,就在它丹田里静静窝着,就问你怕不怕。 “罢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吧,他开心就好”,这让弱小的王衍,有种刚出虎口,又有种入狼穴的感觉。 那人身着白衣道衫,面容清秀; 等等……根根弱弱的问道,“他们是不是两个人?” 王衍惊愕的点点头; 根:他们衣衫一黑一白? 衍:“嗯,你怎么知道的,哦,我知道了你表面是个根,其实你是个算命的吧!” 根:“两人身边有个小姑娘?” 衍:“算的好啊,大师!” 根:“那白衫男子总是把笑容挂在脸上.....?” 衍:“大师,您能算到他们现在到哪了嘛?去哪可以碰见啊!” 仿佛只有最后一口气的根子,虚弱的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他们剑修?” 看见王衍突然摇头,根根热泪盈眶了。 王衍憨厚的说道,“我不知道,不过确实好像见着他们一人有一把仙剑来着”。 大起大落啊,其实根子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天呐,你开开眼吧,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你开开眼把这东西,也捎带着一块给收了吧,我愿用两天根寿,换你睁次眼啊”。 “恩公愿你一路走好,来世一定要再碰这货,愿你下辈子再创辉煌,你的事迹我会为你传诵下去,若有来世,我愿意给你们当大哥,你们做小的,我做大的,给我当牛做马,已全恩情啊!” 根子的情绪可能就是这般,来的快,去的更快。 刚才还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转头就想着收人家来世,这种人走到哪里都吃不了亏,有位伟树说过,“不想当大哥的树,他一定不是什么好树,要做树上之树。” “怎么你算到他们在哪了?”王衍高兴的问道。 “恩,算到了,可不就我能算到他们走哪了?!” “本仙根,不仅算到了,甚至还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不瞒你说,他们俩是我的小弟弟。” “可恨我们见得匆忙,还没来得及相认,他们就走了,放心吧!他走的很安详,真是白发根送黑发人啊!” “苍天啊,我根某人加倍,四天,整整四天!眼啊…开…开吧。” 王衍心头一紧,“他们死了?那他们身边的小姑娘了?绝对还活着吧!”王衍强行给自己打了发镇心剂。 这事要搁以前,让村民知道了,绝对会更害怕这小祖宗。 “啥玩意啊,堂堂一名翻天倒海的仙人,被王衍远远一拜给拜走了?那一拜居然恐怖如斯”。 那年…那天…那一拜…都是泪啊。 王衍本来满怀高兴的修出了一缕发丝般的真气,正要远赴他乡,万里寻妹,哪知那一拜之后,已是冢中枯骨,再无相间之日。 同时心里万分后悔那一拜,本以为对方道法高绝,想不到还是他王某人技高一筹。 本想着给对方添点堵,谁知道给人拜没了,王衍不知道是,对方是尸骨无存,魂魄骤散,转世都转不动的那种,他还是小看了自己,高看了所谓的仙师。 “快说,发生什么了?据实的说,如若欺瞒,我和你同归于尽!” 双眼通红的王衍,言语间早已丢掉了敬畏,此时没有什么事,能大过眼前之事。 “呦呵,小朋友你是哪片林子里窜出来的小树苗啊,和我同归于尽?” 一旁的根子,则是不急不慢,丝毫没有着急的感觉。 “小朋友急不是办法,说是不可能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说,你倒是快教教我,我也好奇一个凡人,是如何带走我的,哈哈哈....!” 王衍不知道是,他丹田里这个根子的快乐,就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他越痛,这仙根越快乐,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他俨然成为了这根子精神上的另类养份。 “王衍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奔走着,一言不发毫不理会这个嘲笑中的树根”。 越走越快,朝着一个方向坚定的大步前行,这时的根子有点慌了,想起了以前,这年轻人总能给他些意外惊喜。 小小的根心,已经承受不了其他的意外了,赶忙指点道。 “小伙子你不是要同归于尽嘛,寻死根爷我最拿手了,让我手把手的教你!” “寻死啊正常人谁都会,但要真轮到咱,这里面也是有门道的,有些人的死,太肤浅,这寻死也是有考量的,最重要的就是死后启的墓穴。” “寻个好穴,能包你下一世投胎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让你还没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起码领先别人千年。” “咱俩也是熟人了,看你啥也不懂的样子,我也不坑你,小伙子你这事包我身上了。” 王衍听着根子大包大揽的要承接他的丧事,淡淡开口说道。 “虽然我没读过书,但常听别人说起,这人啊来而不往非礼也。” “根儿啊看你这根不错,这么热情,我这一走也送你点礼物吧,就算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馈赠吧。” “馈...赠?” 啥东西?告诉你根爷也是识货的主,不是老物件,根爷我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老绝对老,包你满意!”,听你这声音怪虚弱的,我这临走前给你补上一补。 “补?莫非是什么天地灵药?” “你这小小年纪能有个啥,莫非是你祖上传下来的?”同时心里暗叹这小鬼转性了? “想什么呢,有那好东西我还能自己不用?” “没事我那宝贝,绝对和你说的什么“灵药”来比,毫不逊色半分。” “我知道一‘宝地’,那里堆满了肥料,都是上了年份的,便宜你了!” “那里将是咱俩的长眠之地,你心里也有点准备,那地方有点偏僻,离得还有点远,我得加紧脚步了…” “你…你…你确定你是个人,根爷我就当求你了,走就走吧,做个人行吗,干他一回人事也不违心吧?” 第十章 天劫 王衍通过与“修道者”的接触,他渐渐发现所谓凡人口中的仙人,依然没有脱离所谓的人之本性,高傲、暴躁等本性还在,只是多了举手投足间毁天灭地的威能罢了。 但这所谓的差距,依旧不是他一区区凡人所能跨越的,“仙人”,如同那仙人二字,两个人字之间,依旧隔着座高不可攀的山字。 通过交流王衍发现这一类人都有个共同的爱好,喜好面皮。 王衍也不知道送出去的这个“礼”能否生效,但这也是他唯一的办法了。 仙根看着一脸认真的王衍,最终还是松了口,其实王衍不知道的是,这个所谓仙根,还有一个小秘密。 你可知道吾是谁? “仙根?” “是对也对,是错还错,天地奇珍妙宝无数,有一灵根名曰祖根,其可吸天地灵气,窃万物精华,其形一扎三界六域,皆可去得。”说着便摆出了一幅,没错就是我的高傲神情。 王衍…… “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嘛?” “如果需要,赶紧收起你那蝼蚁般的表情,我十分怀疑你在质疑伟大的我。” “其灵自聚可结一果,此果妙用无穷,尤其是对那兽类一族,有着致命般的诱惑。” “就在几十年前有一赤蟒,看上了你根爷爷我,那厮也是个狠角色。” “整整蹲了我三十年,就连平日里方便解手,也就在原地解决,硬生生熬我,它当你根爷爷是鹰吗?” “也是到近些日子,我实在受不了它那变态的目光了,这要传出去,洒家怎么在树界混,还怎么泡小母树啊。” “便借了点此地灵气,哪知此地这么不耐吸,吸干了几十里的灵气,才给它搞了颗速成版的。” “万物皆有因,我说此地怎么荒芜一片,原来是你搞得鬼?还有你是根,你为什么老想着在人家‘树’圈混,要点脸行么?” “你这前脚把你那果子吹成‘神仙妙药’,像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后脚就告我这玩意也能速成?你可以靠谱点嘛?” 听着王衍的奚落,根子毫不在意的,自恋的说了一句,“你是在嫉妒我嘛?” “根爷我高兴,想怎么整就怎么整,不服?你咬我啊!” 说出这话时,他好像忘了他已经在某人的肚中。 转头却安慰道,“到时你好好伺候好我了,根爷我高兴,下次聚‘果’的时候,让你这废物好好见见世面!” 唉,讲道此处一声叹息,谁知道那混账玩意,“不知感恩图报也就罢了,竟当场吃了果子,在它根爷爷这渡开了‘化龙劫’。” “畜生就是畜生啊,连回到自己族里,找个安稳点的地方都不知道。” “在这人类的地盘就开始了,你说在这渡劫不是害人害己嘛!下次见着它,根爷我非扒了它的皮做个毯子!” 伴随着妖蟒吞下灵果,苍天之上也做出了相应的回复,九天之上七色彩云滚滚浩荡下垂,紫气弥漫着山野,浓雾之中孕育着一道道黑色的闪光。 “正当天罚开始之际,我那苦命的俩恩公,带着那女娃子姗姗来迟,想我那恩公一世英名,临走前吃个果子都赶不上口热乎的!” “然后呢?” 面对王衍的追问,根子没好气的回道,“什么然后,就他俩那修为,能有然后嘛!” “我估摸着他们都没见过天劫,来的快凉的更快,三个人三道雷,诶你别说天道挺公平的,一蛇渡劫,三人升天。” 闻此噩耗,万念俱灰的王衍轻飘飘的落下了泪滴,这个还没断奶就开始跑江湖的男人,人生第一次落泪,他想起了和妹妹的过往。 一幕幕历历再目,那一声声银铃般的笑声,一声声的哥哥,扎在了他的心窝子里,和她分开仿佛还只在昨日。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哭什么,妹妹没了,大不了根爷我带你去找小姐姐。”毕竟往后它要在哪落叶归根,还得指望王衍,该劝的还是得劝劝。 这根子完全掌握了劝人的精髓,越劝王衍越绝望,心灰意冷的他,一副现在就要走的样子。 “别激动少年,我劝你善良,有口无心,不对,有心无口,啊呸,我啥也没有,你要走也别在这走啊,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万一我再衰点碰个神经病呢!” “想想你,想想我,咱俩以后会更好”! “这句话我也对‘她’承诺过,你说她在那边会很孤独吧,去晚了,她肯定会埋怨我的。” “别啊,少侠,呸呸呸,你瞧我这张臭嘴!” “诶,我刚刚好好回忆了下,你妹她也不一定非要死!” 当做戏言的王衍,直接无视了根子,双目依然无神。 这下没人催促的根子,反而更急了,“修真界众所周知,树的感应力很强,我在她那区域,曾经感应到了一种奇怪的波动,现在想来,好像是空间的味道。 王衍听到此处,脸色逐渐有了些许的好转,赶忙又请教了起来。 “天道是公平的,蛇欲化龙,需得入劫,劫起而龙变,皆是因果,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举。” “想我那恩公,当时离的太近自然受了牵连,你妹是个凡人,不出意外肯定是有变数的。” “变数在哪?”王衍焦急的追问道。 “我哪知道,你仔细看看我,我现在就是个半残不残的树根,你把我扔树堆里,一抓一大把的那种,要不然能在你丹田里?” “换成以前的我看你一眼,都是罪过,我都得洗半天眼睛。” “该告的都告诉你了,主要是自打开天辟地以来,就压根没有听过凡人渡劫这么一说。” “根据我的判断,天道是公允的,修士渡劫理所应当,我恩公应该是凉透了,你妹极有可能传送到了别的地方,或者别的世界都有可能,要想找她,看你自己造化了。” 临了结束的时候,根子适时的又补了一句。 “以我从道多年的眼光来看,你这修为强烈推荐,还是找个风水宝地,换个身躯来世再找,会更快一些哦!” 第十一章 在路上 一个月后…… 漆黑的夜晚,一片黝黑的岩石之下,王衍正静悄悄的匍匐着。 “走了吗?” “早走了!” 根爷不耐其烦的数着,“第二十三遍了,都走了两柱香了,哥那野虎真不在了。” “要我说你这孙子是真苟,一个茹毛饮血的畜生而已,你拿出怼我的一半勇气,锤死它不就完了。” “你好好看看我,我不比它可怕千万倍?什么下场?这不照样在你腹中。” “我这不是为了你的安全嘛。”王衍边说边从岩石下灵巧的爬了上来,“躲的过去为什么要搏命?你当我是莽夫嘛!” “合着根爷我跟你在这躲了半天,是为了我的安全?‘请’您大可不必,下次再有这事,‘请’直接锤爆它。” 根爷一脸无所谓的说着,“反正‘你’横竖都是一死,我大不了挪个窝嘛,哪待不是待啊,再说我看它可不像是吃素的,你当谁都和你一样牲口?” “这还不是怨你嘛!又想马儿跑的快,又想马儿不吃草。” “你这‘破根’,教我一点功法,你看我追不追着它锤就完了,用得着在这和我受这窝囊气,你当我好受啊。” “王衍呀,王衍你摸着你的良心说,我教没教你?!”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继续响起,“你们人类这么说话,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教了几天了?你自己不争气学不会,我个根有啥办法,我这可是把我压棺材的本事教你了。” “学不会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若是找不到,便证明你没有那修仙的天分,我劝你还是找个宝地,下辈子见吧!” 一套劝说,一气呵成,根本就听不出有分毫的私心。 听着天天劝他寻短见的声响,王衍长出一口气,他现在确实需要一本功法,可不在是什么威力叵测的秘籍,而是一本顶尖的“养心秘术”! 夜晚的小风一吹,平静下来的王衍,“你那也叫功法?什么狗屁的‘散心妙术’,你留着传给下一代吧!“ “王衍我警告你,咱们熟归熟,你可以不拿我当回事,但请尊重我的功法,而且我只把他传给了你!” “哼,这就是你大晚上折腾我的理由”? 还记的那天夜里清晨时分,天际刚刚吐露出鱼肚,大吵大闹的根子就把王衍折腾醒了,说是要传他当世顶级“妙术”。 睡眼惺忪的王衍,立马来了兴趣,爬起身来听从着根师傅的指示,在大冷的冬天,脱了个精光。 尤且还是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清晨,刺骨的寒风吹得王衍一直打哆嗦。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悄悄爬上了半空,阳光下的王衍,体表已经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长长的鼻涕挂在人中。 “笨蛋还没学会吗?你要试着感受太阳,接受他散发出来的能量,他的精华,唉我的天,你这笨死算了。” 开始的王衍以为,这么苛刻的条件是功法的开始,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这居然就是他的全部,还美曰其名感受光的力量? 此事过后,王衍连病了好几天,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冻的。 “你不是棵树怪我喽,这可是我们树界秘法,你知道多少大树小树,都在打这部圣经的主意吗,讲真的,你要是棵树我都不带传你一个字的。” “功法我是传你了,我也就这么一部,记住你答应我的事,你可是对天起誓的。” 王衍呵呵,呸… “你这娃娃年纪轻轻的,怎么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呢?” “老是想的不劳而获,你这是思想上有问题啊,虽然我帮不了你其他,但我会努力让你的思想觉悟,变得如我一般优秀。” 王衍呵呵,呸… “你这也别老指望我,我那俩恩公不是给了你造化嘛!” “听我的,正好入他门派,偷他武功,夺他秘籍,杀他门徒,抢他资源,烧他山门,再加上伟大的我给你从旁掠阵,啧啧啧,美的狠啊!” 这时王衍忍不住了,“你到底是“根”呢,还是“魔鬼”啊?” “你这是做梦都巴不得我死吧,我要真这么干,别人找我寻仇怎么办?” 一旁的王衍,快速的打断了根子的规划。 “怎么办?凉拌呗,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要干啥都牵扯上我,我只是一棵普普通通的小树根,我那么善良那么单纯,蚂蚁都没踩死过!” 呸…… “就你这胆小怕事的精神怎么发大财,听我的,还是我给你寻个风水宝穴的吧,来世投户好人家,让你还没起跑,赛道就是你家的了!” …… “还有多远啊?我再说一遍,我这不叫胆小,我这叫稳,稳如青山,青山来了都没我稳!” “要不这一路上,我早就被山里的豺狼虎豹分食了,说不定早就成了它们的粪便,滋润了你了!” 不远了,按你的脚程明天就能到。 还好这一路上,有根子的感应,要不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根本就走不到这里。 …… 第二天清晨,王衍雷打不动的开始了他的日常修炼。 那阎老道留下的秘籍,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引起篇,无论他再怎么修炼,依旧还是那丝灵气。 但固执的王衍,还是一直在疯狂的,巩固那丝得之不易的灵气。 “快点快点”,一阵焦急的催促,打断了王衍的修炼,根子那边传来急不可耐的声音。王衍知道,是当初答应的xE交易时间到了。 王衍起身,就近找了一条清澈的小溪,趴在边上开始了今日份的“牛饮”。 直到听到了一声“停”,他才姗姗抬头,同时嘴中抱怨着,“你这每天早洗一次,晚洗一次,也不怕掉皮啊。” 面对王衍的抱怨,根子视若无睹,“要不这么洗,你当根爷怎么这么白,怎么这么帅的呢?” “是白,我感觉你这心也得洗洗,要不迟早配不上您这身子了!” 第十二章 青牛城 王衍望着眼前这座巍峨的城镇,充满了幻想,这将是他的新起点。 观望过后的他,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进向了城门,正当要进去之时,却被一名身穿黑色官服的年轻城卫拦了下来。 “哪边讨来的小乞丐快滚开,不看看这是哪,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男子话语中充满了轻蔑的语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千里之行王衍岂能作废! “这位官大哥我是来仙山求道的,可否行个方便。” 听到王衍不卑不亢的请求,那名年轻城卫,更是瞧不起王衍了。 “哈?大哥?求道?你也配?” “就你这样的烂命,官爷我在这一年,少说不见一万也得有八千了,趁早收起你的痴梦,哪来的滚回哪去吧。” 随着王衍这边入门的卡壳,后方本该顺利入城的人群,在王衍的后面大排长龙,入城的人数是越积越多。 在嘈杂的大环境下,后方的过客更是不客气的催促着,让他这小乞丐快点走。 这一幅咄咄逼人的场面,在王衍面前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身处四周的人群更是给不到他丝毫的压力,冷静的王衍甚至还反问了一句,“那不知怎样才能入城呢?” “入我青牛城当然得有这个了,”只见那名年轻衙役搓了搓手。 “三两银子,你若有钱,就算是妖魔鬼怪,也可安心入得,如若没有天王老子来了,都得给老子绕道而行!” 看着那边不见钱,不放行的衙役,一穷二白的王衍摸了摸怀中,那空荡荡的胸口,只有一块似玉非玉的牌子。 听着后面排队之人,有些急躁的,已经开始了大声叫骂了起来,死马当成活马医的王衍,说罢便掏出了牌子。 牌子刚一亮相,周围杂乱的环境,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那想象中门可雀声的效果。 但却见那年轻衙役,双眼冒着金光的,信步到了王衍的前面,见这小乞丐还是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纤细的手臂不自觉的一把搭在了,腰间的佩刀之上,用力一抽,刀划铁鞘的声响,猛而清脆。 刺耳的声音过后,一把不是很新,却被擦的锃亮的官刀,立于侧门之前。 上一秒还形容市场的偏门,顿时少了人间的喧闹,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再催促叫喊的了。 “你这大胆野民,从哪淘了块烂牌子,就来你爷爷这耍威风啊!” 说着还一把夺过了玉牌,“你这牌子好是吓人啊!你爷爷我是不是得束手就伏,纳头便拜啊!” 哈哈…… 谈笑间那名年轻衙役,右手的刀比着王衍的脖子,空出来的左手便顺理成章的,将刚刚抢到的牌子,一把塞到了自己怀中。 正当那名衙役耀武扬威,不停恐吓王衍之时,后面于草棚中,休养品茶的一位年长差役,恰巧看到了这一幕,顿时一股凉意袭来。 哪还敢品什么冬天的暖茶,一声怒吼直接响彻四方。 “住口!”只见那名中年差役大发雷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 一个大嘴巴,便将另一位持刀衙役抽翻在地,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年轻衙役直接懵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待他再反应过来之时,一股被羞辱的怒火悄然摸上了心头,爬起身子的他就要开始反击。 这一反应同时也落在中年差役眼中,不过很明显这刚来之人,老于人情世故不想在此地再动手。 满是老茧的右手一搂,那刚倒地爬起来的年轻差役,被像拎小鸡一样,一爪就被这中年男子拽到了身前,低沉威严的声音响起。 “小齐子,你确定要和我动手?还是觉得和我动完手,你姐夫能保的住你!” 那年轻的衙役,刚刚还是怒火中烧的样子,可听到“姐夫”这一词,瞬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了的年轻衙役,用力的晃动着,那让他悬浮于半空中的粗壮手臂,可不管这人怎们用力,好像都无法摆脱那中年人的单臂力道。 尝试了半天无果的年轻衙役,只能冷言冷语道,“姓袁的,平时里我敬你比我官大,才喊你声袁兄听听,莫不要因为一声称呼,就迷茫在了死路之上。” “你也需要谨记,青牛城不是留给你倚老卖老的地方,更不是你个八品差役的一言堂,要知道我齐家在你头顶上也是有人的!” 哈哈…… 听到这姓齐年轻人的威胁后,那名袁姓中年男子笑了,笑的是好不开心啊。 在短暂的狂笑过后,那俩人的距离更近了,只见那位袁姓男子此刻高举着的右手,微微弯曲,把那年轻人的右耳,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开始了一阵小声的窃窃私语…… 在这大冷天里,只见之前嚣张跋扈的齐衙役,额头之上渐渐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随着两人细语声结束,袁差役刚一撒手,年轻人立马扑通一声,趴倒在了地上。 见到如此场景,那袁姓男子也不客气,直接坦言“好,今日算我袁某人多事了,咱这就走,省的扫了您齐大衙役的面子。” 那中年男子也是果断,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向着温暖的草棚走去,好像是惦记着之前的泡的那半杯热茶。 看着中年男子迈着的六亲不认的步伐,那齐衙役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赶忙一头扎在了,那袁姓男子身前,一个猛扑,照着袁姓男子面前就磕了一个头。 “哦,齐兄弟啊,我知道你的心意了,等我喝完那半杯茶,就帮你把你姐姐、刘师爷请过来的!” 听到那袁姓差役,打起了太极,那地上趴着的年轻人,心里更害怕了,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硬磕。 看着地上死倔的年轻人,面子已经是给足了他袁大人了。 只见那袁大人也不多说什么一个转身,走向了那年轻人侧面,一脚踢出。 强大的脚劲足足把那年轻人,踢出了数米之远,直到一个翻身才抵消了全部的后劲,径直的滚到了王衍的脚边。 正当王衍好奇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中年男子再次开口,“还敢停下?” 闻言那齐姓衙役,瞬间明悟,是稳住身形对着王衍就开始磕,额头上一个个血印是触目惊心。 此时的他双腿紧合低头哈腰,空闲出来的双手恭谨的举过头顶,一块玉牌就这么被他恭恭敬敬的,挺放在掌心之中,等待着王衍取回。 反观新到的袁姓差役,谈吐间雷厉风行,随后便开口招呼起了王衍。 “原来是剑宗仙师,快请进,怪我等有眼无珠,不识仙师驾到。” “剑宗?”怪不得当初那根子问,他二人是否是剑修呢,感情真和剑有关啊。 王衍转口道:“没事大哥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小弟初来乍到诸事不懂,还是有劳袁大哥多多提点”。 能当上城卫哪个不是人精,这一下子的客气,袁差役立马察觉出了王衍态度上的不对劲。 平日里那些仙门之人外出,哪个不是趾高气昂,尽管他们是城卫,在城中大小也算是个芝麻官,但在那所谓的仙人眼中,根本就不屑与他等交流。 偶尔有幸能见到下山采买之人,那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若是主城门在其过时,手脚慢了还未拉开,说不得还要挨上那么一剑,更别提走他这偏门了。 “有古怪!”这时袁差役,底气又不自觉的硬了起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玉牌?” 这态度转变相当丝滑柔顺,刚刚还一口一个仙师,现在转头就不认人了。 看来面前这个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主啊。 一脸愁容的王衍,缓缓说到,“我们老家发生了旱灾,我大哥早年寻仙求道,说如若有事,便来此处寻他,方解后顾之忧,临走前更留下了此令”。 “小弟也是迫不得已万里寻亲,盘缠早已用尽,才身着如此狼狈”。 听着王衍假中带真的故事,以及声嘶力竭的表演,这只老狐狸看不出丝毫破绽。 “原来兄弟来此竟如此不易,之前我等也是本职工作,对兄弟多有冒犯,望兄弟海涵。”说话间袁差役的双手抱起了拳。 王衍则是继续一脸哀伤,“没事只要能寻得我家兄长就行,老家之事刻不容缓啊,望袁大哥能通融一下。” 行走于江湖的王衍,早已明白了世人皆是如此,熙来熙攘,皆为利往,对此他早已如鱼得水,知道如何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看着王衍满脸的愁容,为了配合他,袁大哥也是单手背后,照着自己大腿,狠狠的铆足全力来了那么一下,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挂在了脸上。 “兄弟,没事,到这就是回家了。”说着那中年差役还抽搐着鼻子,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这下演的比王衍这个家乡闹灾慌的人还难受。 “兄弟你到这也就不用担心了,你大哥应当是剑宗之人”。 “像你手持的这种,仙门令牌可不是多见啊,我也是早些年,有幸见过相似的图谱,要不然咱俩可还没这缘分呐。” 一番简答的交流过后,王衍也问清了大概位置。 “兄弟你看,从这青牛城北门入城,再从西门出城直穿下去,只需两三日的脚程就能抵达仙宗了。” “多谢大哥指点,大哥我先去寻我兄长了,待我解决家乡之事,必然登门拜访,与大哥把酒言欢”。 眼看对方就要走,这中年差役也不好久留王衍。 “兄弟你先去吧,在这青牛城如果遇到什么事,直接来找我袁某人即可,大事咱不敢说,小事咱必给你解决明白!” 依依不舍的道别,两人仿佛真成了多年不见的患友。 “兄弟对家乡之情,真是感人肺腑啊,大哥也没别的,兜中就些铜臭之物,望兄弟收下,能早日见到兄长。” 能在这里当差役的,基本上都是老油皮条子了,这钱送出去; 一来刚刚态度不太友善,避免他兄长过来秋后算账; 二来也有些结交之意,希望自己有生之年,也能沾些仙缘。 可惜他哪知道,他这哪是沾什么仙缘。 两个月前,俩位仙风道骨的高人,都让面前这人畜无害的王衍,沾的连个灰都没了,如今其后人,更是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可谓是尸骨无存。 俩人一番推诿之后,钱袋子还是顺利的,进入了王衍的怀中。 胸口久违的承重感,让王衍走起路来都轻飘飘的,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名年轻的齐姓衙役面前。 从刚刚谈话开始,他就一直乖乖的跪在这里磕头,直到王衍再次走来,那年轻差役的姿势,都不曾发生一点改变。 看着刚刚拿刀欺压他,辱骂他,甚至最后想贪墨他玉牌之人,王衍不在多说一句话,探出手来就要拿回他手中,那本就属于自己的玉牌。 但就在他刚刚触摸到,玉佩那冰冷的质感时,一句“兄弟海量啊”,叫停了王衍的双手! 只见其身后的袁差役看到王衍停手,这才讪讪解释道; “兄弟他此番如此不敬,跪在此地是咎由自取,但你若是取回玉牌,便证明你原谅他了!” “亦或是,让我帮你取回也是可以的”,说出这话时袁姓差役,已经走到了王衍身侧,就等着王衍做出决定。 十几年来,第一次当家做主的王衍,终于是有了一回说话的份量。 侧眼看了一下,刚刚还互诉衷肠的中年差役,此时的他表情阴狠不定。 王衍叹声一笑,一手搂起了那枚权利的玉佩,将之从新雪藏回了自己的破袄之中。 “啊……” 一声惨叫过后,人来人往的偏城门口,一滩血迹,一双臂膀,永远的留在了那……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这么在血泊中,不停的打着滚,吃痛的叫喊声,引来了无数的围观群众。 一个冷漠的声音,从王衍侧面响起,“还不谢谢我兄弟的宽宏大量!” 只见那人控制不住自己,强忍着剧痛,每吐一个字,都会情不自禁的咬住舌头,“多多……谢……” 看着谈吐不清的年轻衙役,王衍侧目,死死的盯在了袁姓官差身上,仿佛是在讨要一个说法! “兄弟,你宽宏大量可以原谅他,但有些东西是不能被原谅的!” “那枚…玉牌,便是仙宗的门脸,你殊不知为兄也是为了你,才大胆留他半条狗命。” “待他日后若是侥幸,碰见医世良家恢复过来,他还得感谢你我二人的活命之恩!” “当然若是兄弟你现在反悔,也还来的及,只要你说一声,为兄自会替你照料他们全家。” 看到王衍沉默的摇了摇头,那袁姓差役才收起了饿狼般的眼神。 “此事为兄也是涉险,做个中间人,若是兄弟你还觉得不满,提起我这柄官刀,了结了我们二人便罢。” 说着一把官刀,递到了王衍面前。 …… 袁官人回头摆着手,慢慢目送着王衍进了城,王衍是走了,但袁差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王衍进了城,光明正大的打开了怀中的荷包。 “一百两的银票,被整齐的叠放在了小小的香囊之中。” 这要换作以前,王衍这后半辈子的吃喝拉撒都不愁了,“统统给小爷上最好的!” 带着这份沉甸甸的银票,王衍开始了他的第一次逛街,“这时要是妹妹在该多好啊,我这一掷千金的豪气,为甚么总感觉有种亏了的感觉啊”。 第十三章 大胆的想法 绕着久违的街道,一整圈逛下来的王衍,对这里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悟。 这的风土人情就单单一个“钱”字,足以囊括全部“真贵”! 沿街开放的商户哪是卖货,分明就是抢钱,王衍甚至一度怀疑,硬抢都不一定有他们捞的快,只是他暂时没抢过,也就分析不出哪个更暴力了。 此城的物价是外界的三十倍有余,也许是剑宗就在附近,每年求道之人一多,价格也就自然水涨船高了。 嫌贵?不买? 价就这价总会有人买单的,十个人中最起码会有九个,不差这些银两。 傍晚客栈里的王衍,收拾着他的战利品。 一下午的游荡,所获东西不是很多,只有两身上等洁白的儒衫,以及合脚的两双新鞋。 王衍低头摸了摸怀中,已经过半的银子,区区房钱和衣衫就得几十两,忍不住再次感叹到,“仙山脚下多忧愁啊。” 这钱真不经花,衣衫和客栈固然占了大头,但有些其他方面,也是不容小窥的。 此时王衍挺着一个,滚圆的肚子就是答案。 这一路上有位“大爷”,是看见啥都好奇,可能是让王衍逼入魔了,碰见啥都想嘬他一口。 彻底放飞的他,那简直就是个,无底洞般的存在。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的王衍,是辗转反侧,心疼着白天那巨额的餐费。 “你说你吃肉我勉强能理解,需要营养,捎带着连植物都不放过,就有点过分了吧,那起码算你半个族人吧!” 王衍秋后的算账,一下就激起了肚中那位“恐怖”的存在! “小伙子你看看你,是不是又犯你那穷病了,你可知道一位伟树曾说过,花钱似流水,财去人安乐……” “还好你的思想,有我给你把方向,不然迟早是会出问题滴”。 “你这就相当于投资,有我在,以后包你穿金的,戴着银的,吃香的,喝辣的。” “行行行算你有理行吧,快别叨叨了”! “这就对了嘛,还有刚刚路过时我看那些,‘春香楼’的雌性人类挺热情,现在回想起来大有古怪啊!” “要不根爷我做主,带你去探探?” 这尼玛到底谁是植物啊! …… 放弃了挣扎的王衍,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城市的另一角,一对中年夫妻热火朝天的扭打在一起。 “你这泼妇,老子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谋差事,一个月也就三瓜俩子,你这刁妇不知在家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居然还跑去赌坊。” “要不是人家上门收房子,我都不知道你本事这么大,把房子都给我输了,你可知这是我们家祖传八代的祖产!” 边上丰盈的少妇,也不甘示弱的回怼,“你到还有脸说,你每个月发的那点破俸禄,连根毛都买不起,要不老娘用的着去赌,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用!” 这时的王衍要在,绝对一眼就能认出,这不就是白天,杀伐果断的袁大哥嘛! “托王衍的福,夫妻和不和离的不知道,反正好大哥,今宿注定是要天为被,地为床了”。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照了进来,舒服的王衍艰难的爬起了床。 这床真舒服,贵还是有贵的道理的,慵懒的他穿起了,衣架上的新衫,存在即合理。 清晨一泉水,活到一千不显老,根爷不急不慢的催促着。 “你这是真把我这当你家了?” 这突然间的提醒,仿佛给封闭的根子,打开了一扇新窗。 其实根爷突然发现,在这也挺好的,比他在山里苦修,起码强一万倍。 “风吹雨淋的不说,还老有人惦记他的身子,说实话他这身子,虚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再说现在的他,这根儿能跑能跳,试问哪个根能做到,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好不好。 这要说出去,绝对能嫉妒死一片树林,然而随之一个大胆的想法也油然而生。 “王衍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非常郑重的发音,这是王衍认识根爷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他前所未有的严肃。 “说吧,我尽量。” 知道根子的不靠谱,王衍也不敢乱承诺什么,天知道这货是不是找见什么风水宝地了。 “好,我信你!你可以当我的宝贝吗?” 哈?王衍呆在了原地,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 不是不是,本仙根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癖好。 我是在想.... 不管前世今生;不管贫穷富贵;不管疾病还是健康; “你...可...愿意......” “我不愿意!” “成为本座的坐骑,吾将与你相伴一生。” 听完整句的王衍,长出了一口,同时也放下了心里那颗,悬着的芳心。 “行了,你这说话大喘气的能吓死个人!多大点事啊,整的我还以为你要对我下毒手了呢。” “好……好……你答应了?” 根子的声音都颤抖了,毕竟是第一次嘛,总会有点紧张。 王衍露出了一种看待弱智的神情,“废话肯定不答应啊,是当初天劫把你脑子轰傻了吗?” “没事哥不会嫌弃你的,等哥我有钱了,肯定给你请个,最有名气的植物圣手治好你的脑子!” 面对赤裸裸的同情,根子毫不吝啬脸皮,一直扯着脸继续撕问了下去。 “讲真的,坐骑要不行的话,人奴我这边也是可以考虑下的。” “要不先当三年的,期满再续也行啊……” “请,滚出克,”面对低能根,王衍依旧保持着礼貌。 优雅永不停息…… 第十四章 剑宗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坐在马车中,随着颠簸摇头晃脑的王衍,不禁再次感叹起来。 “确定不会被发现吧!” “根爷我通晓造化万物,要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早就被人雪藏起来,成为工具树了,哪还轮的到你跟我在这扯来扯去的!” 车外一名缺牙的老汉,坐于马车前方,“奇了怪了,车里明明就一个人,为什么老自言自语呢,是人上了年纪出现幻听了嘛?” “客官就快到您说的仙山了,您看能把车钱给结一下吗?” 倒不是这老汉小气,实在是这年头坐霸王车的太多了,老汉看这娃娃年纪轻轻,要不是看他衣衫不错,估计都不带拉他的。 “客官咱这走了四十多里路,给小的八两就行”。 刚刚言罢,一锭八量有余的银钱,便出现在了老者后方。 付过车费的王衍,再也没有人打扰他,一个人独自欣赏着附近的风景。 高耸入云的青山,从天际直插而下,空中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结伴飞行之人,好不甚壮观。 就在王衍撩开帘子,欣赏着秀山美峰之时,一声粗雷般的爆呵,打断了他们的前行,一群身着劲服之人拦住了去路。 “车里何人,来我剑宗何事!” 王衍听到这霸气的传呼,赶忙轻快的爬下了马车。 只见一群修士围了过来,顶首之人是一名蓄着大肚,眯着眼睛的胖修士。 王衍慌忙解释道,“启禀各位仙师,我是从北燕逃荒而来,来此拜仙求道的。” 面对王衍恭谨的问候,换来的却是胖修士身边之人的肆意嘲笑。 “哈哈…师兄听见没,又来一傻子,还是从北燕赶过的,不知斤两的东西,也是真他娘的能跑啊”。 为首的胖子淡定的挥了挥手,欲示着让周围之人少言闭口,“尔等既然已经来过,那便且速速退去吧”。 后面之人,听着大师兄这番撵人的话,则七嘴八舌的补充到,“吾等剑宗是你想来就来的?” “我们剑宗身为九大门之一,每隔三年才大开一次山门,只收三十名,十旬之内的外徒。” 便是吾等世间天骄入内,也是经历了重重考验,在场的哪一个不是那一年的翘楚。 “像你这等庸才,还是趁早滚蛋吧!” 话虽难听但却在理,胖修士没有尾随,师弟们的口无遮拦,但也不曾阻拦后方他们的恶语相加。 一个人,这个时间段能闯到这,怕也是愣头青啊,是该来点打击,要不然这种人撵都撵不走的。 胖修士再次开口,身边师弟尽皆闭严了嘴角:“如今试炼刚过,名额已足,况你年龄已溢,另寻福地去吧。”说罢一摆衣衫扭头便走。 看着被众星捧月的胖修士,他这一走带走了此地的所有修士,也带走了王衍的机会。 经过红尘的打磨,王衍他一直坚信,机会不是上天创造的,是要靠自己打拼的,才算的上是机会。 “慢!仙师,我有信物”,王衍从怀中急忙掏出了玉牌。 离王衍不远的胖子,在玉牌掏出的一瞬间,便有了感觉,回头扫向王衍的他,从开始一直眯着的双眼,突然睁开了眼皮,仿佛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一把夺过了玉牌,小心翼翼的瞅了起来,“这位小友我内门长老的玉牌,你是如何得来的”,不知不觉说话之间,胖师兄的言语,多了几分亲切之感。 启禀仙师,此话当从两月之前说起…… 机智的王衍,刻意隐瞒了便宜师傅的死讯,他也不敢说,鬼知道会不会树倒猢狲散,暂时还是先扯个虎皮的好。 远处的厢房内,香炉里的青烟缓缓升起,房间内装裱着各式各样的字画,但落款都是统一的“严山道人”。 一名老者坐于堂前,细细品着茶水,安心听着身前这个胖子的报告,此人便是外门的负责人“严山长老”,和阎、罗两人一个辈分的存在。 “哼,阎,罗那俩老小子,也不知道疯到哪个上古遗迹了,居然把自己魂灯给玩灭了,但这擦屁股的事,为何要老夫和宗门来做呢?” 严山长老抬头继续品尝着杯中之茶,琢磨着其中的利弊,毕竟事虽小,但牵扯到的是两个内门长老,这就不得不慎而又慎了。 “算了,既有信物就让他个,外门弟子又何妨“,思索再三的严山长老,终究还是破例,要替他们擦这一回屁股,毕竟魂灯虽灭,但也不一定就预示着他们真没了。 其实本就这单纯一事,严山长老根本不用思虑这么久,折磨他这么长时间的,其实是另有其事。 “听你如此说来,看来那女娃子资质不错啊,性格倒也像他们的作风,就是不知道那女娃子的下落,心里怪痒痒的。” “那俩老小子在内门,混了多少年长老了,关于收徒之事屁都没蹦一个,想那内门弟子,哪个不是那一代的虎狼之辈,竟都入不得他们法眼。” 叹息归叹息,但终归还是没那缘分呐,收起思虑的严山长老,转而又问。 “那小子你看了吗,资质如何。” “启禀长老,那闯山门的小子,未有存缕源,仙路已断。” “但他体内也确实,引得了一丝灵气,经过弟子查探,也确实是修的本派引气之法。” “呵,怪哉,怪哉,严山长老漏出了一分嗔笑。” “好一对奇葩兄妹,不过罢了,再有奇遇,他也该到这了,你随意给安排了即可,等过些年,他自会知道自己的斤两”。 “自行离去亦或是被门规所淘,都随他去吧。” 说完便告诫着,面前这个小胖子,称以后再有这事,就不用通知我了,外门又不是就我一个能做主的,长老我也是很忙的,说罢便悠哉的品起了灵茶。 …… 终于来人了,这半天的等待,让心里没底的王衍是七上八下的,知道真相的他,怕他这颗新星还没出道,就要陨落回家种田去了。 跟我来吧,来者正是白天那位,拦路的带头胖师兄。 “仙师不知情况如何?” “怎么还称仙师!”胖子就在王衍侧面一瞪,一股凌人的气势便展露了出来。 摸不着头脑的王衍,“那……” “师兄!师兄是师弟我冒失了”,转变之间毫无半点违和之感。 看见王衍有股如此的机灵劲,比他身边那群没眼色的东西,强的何止是一星半点啊。 煞有深意的拍了拍王衍的左肩,“恩,这才对嘛,师弟你也不必拘谨,我叫萧子良,师弟以后唤我萧师兄便可。” “刚刚长老,在我的极力恳求之下,已经许你入门了,如今你也是咱剑宗新的一员了,以后若有什么不懂的,来执法殿找我便可。” 说完之后,便把王衍引到了一处大殿,并告诉他; “正好这一届,新入门弟子正在受训,一会你自己过去,自有人会安排你的各项事宜。” 第十五章 “关系户” “我们所处之地乃是‘野州’,此州地大物博门派繁多,但凡名门多数盘聚于各处名川灵地,而在众多门派中,可以划为三流。” 三流当属最末之流,凑齐百修当可开门立派; 二流居于中末,则需数名高阶大修坐镇四方; 至于一流此州,当不满十耳无余。 “一流门派者,皆有数万年之上的底蕴,又需兼有顶尖修士威慑四方,乃众派之领袖,而我剑宗亦属于九派之一。” “尔等日后若是出去,切莫自持身高,行那为虎作伥之事,我九派同气连枝都属正道大派,如若发现小人,门规定斩不饶。” “在咱们剑宗之上,又多做细分,山脚下多为外门弟子,山顶上则是内门弟子的居所。” “你们可知在咱们剑宗,山峰之巅,还傲立着九座峰,九峰之上是更高的位置,我期待你们这一批人,爬上更高的地方去俯览天下。” …… “相应的越往上,你们所承担的责任和资源也是成正比的。” “外门弟子一月可领一颗聚气丹,两枚灵石,相信大家也都领到了。” “当然我知道,你们其中肯定不乏有,空有野心而不认命者,想要获得更多,那就需要去‘三行殿’,接取对应实力的任务了。” “记住任何宗门都不养废物!” “但是我作为你们的前辈师兄,还是建议你们量力而行。” “在这里我也大胆的,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咱们宗门每届都会消失半数弟子,你们当知消失之人去向何方了吧。” 台上之人一声冷笑,坐台之下新入门的弟子,多数汗毛皆是竖立而起。 “最后我再强调一遍,在宗门之间严禁内斗,如有矛盾化解不了,可相约而去‘露战台’,自有执事主持二人斗法,性命可保无碍。” “该说的我都说了,一会带尔等去功法阁切勿呱噪,衣物用品都已送到房内,一会挑选好功法,然后各自回房参悟去吧。” 王衍听完门规,便跟随着众人来到了功法阁。 “启禀无名长老这就是此届外门,共三十余一人,劳您多多费心了。”说完之后刚刚那名师兄,便行了一个大礼,随后撤离了此地。 置身留下了身处陌生环境的众人,“三十一人?”这一届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所有人的目光都悉数放在了王衍身上。 王衍也是有生之年,第一次享受到这般万众瞩目的目光。 其中包含有愤怒的、不屑的、嫉妒的…… 总之是没什么友善的,目光如似刀枪,王衍此刻定然早已身首异处了。 短暂的目光交流过后,此时王衍耳边,还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碎语。 “哎呀,咱们在外磨难重重的,这尼玛突然空降一个,内定的“关系户”。 “哼,可不是呢,有关系就是好,可和咱们这种俗人比不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感叹着,世风日下啊,修真界也不外呼如此嘛。 …… 细小的流言蜚语充斥在耳旁,这下的王衍终于是可以,独自安心修道了,起码眼前这群人里的道友,是不用想了,还是尽早想想,如何少树敌吧! “半个时辰的时间,选定之后不得更改,机会只有一次,望尔等珍惜。” 随着刚刚那位师兄离去,功法阁前那位形同枯木的老人突然开口,声音清冷低沉,吓得众人不敢多言一句话,纷纷低下头,快速走进了殿内。 王衍也不甘示弱,跟着三十多人的洪流,一起踏入了“功法阁”。 刚进第一层王衍便看到,屋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功法,看的他是眼冒桃花,恨不得当场给这搬空了,统统拿回房间细细揣摩。 奈何规矩所限,什么也不懂的他,只能放下贪念,一本一本的拿起来边看边挑选,“长生诀、造化功、逆天述……” 一圈看下来,眼睛都快挑花了的王衍,顿时泛起了难,该选什么呢? 经过他这大概的一遍梳理下来,他发现这里摆放的功法,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色”。 那就是名字,是一个比一个好听,一个比一个敢叫,不知深浅的王衍思索再三,只能虚心请教了起来。 “根哥您见多识广,能帮小弟的选一选嘛,咱要求也不高,就是能一日速成就好,顺道能随便搬个山,填个海暂时也就够用了!” 不耐烦的根子,低调的回应了一句,“那我勉强帮你看看吧”,那是端足了前辈高人的架子。 听见根子答应,临末王衍又不甘心的补冲了一句,“咱也不是那种心黑之人,也就不强求必须能斩天灭地的功法了,当然有咱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本就不愿动弹费神的根子,听到以后那是更加不干了! 根子赶忙是热情了起来,“王爷!您还是自己来吧!” “如果有您说的,那第二种您看不上的,能顺便毁天灭地的,捎带脚的给小的也多搞一本吧,小的今天舍命,也定平安把你和功法护送出去!” 听着根子热情且卑微的答复,王衍满脸的失落显露于色,“那这些功法哪些又好练,又厉害的……” 没错在别人认真挑选功法的时候,王衍想着却是如何投机取巧,咱不识货,身边不是跟着有大哥嘛! “小子你这回态度才算端正嘛,行吧!那根爷我就勉为其难的观上一观吧……” 眼见功法阁慢慢冷清了下去,那一个个眉飞色舞的人,选好各自属性的功法欣然离去,空荡的房间就剩下了王衍一人! “根哥好了没?” “马上,别催!慢工出细活,不懂吗?这还要我教!” “亲哥,您快着点行么?我赶着投胎啊!时间快到了!” “不急不急,这不就看完了嘛,大惊小怪!” “哼,行了小子,你也别选了,一堆垃圾东西,还真指望能挑出个宝?” “你…你……眼看着王衍被根子的话,气的失去了言语能力”。 生性平和的根子,继续用着“根言根语”重创着王衍,“还是跟着哥好好修炼‘散心妙术’吧!炼这些破烂没前途的!” “你个傻根!”小爷我苦等了你半天,结果你就给我看出来个这?! “亏你还有脸振振有理的,老王八你那是人学的嘛,你等着吧!小爷最近润的很,想洗澡下辈子吧!” “你这小子聊的聊的怎么还带变脸的啊,是不是玩不起!” “玩?呵呵,呸!” 看到王衍怒火中烧的样子,根子不得不开始了,自我辩解之路;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是个树,我哪懂你们人修的功法,我好心帮你参谋,你还骂上根了,你这过分了啊,知不知道多伤根心啊!” 当…… 此时屋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钟声,“还剩那小子时间已到,出来吧。” 不甘心的王衍随手一抓,径直而出,这破根指望他迟早要完,俩人之间的关系感悟再次+1。 早已等候多时的无名长老,静静的瘫在躺椅上,“拿来吧小伙子”。 谁知那无名长老摸都没摸,远远的瞟了一眼封皮,便让王衍收起来,并告知一月之后归还便可。 看着空荡的功法阁,无名长老不禁感叹到,“唉,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毛躁,多少年了,很少能碰见你这种心性沉稳之人了。” “不错不错。”面无表情的老者轻微的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王衍的选择。 心虚的王衍在跨出功法阁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选了个什么“鬼东西”,是看都不敢看一眼。 知道自己运气底子的他,甚至还心存一丝侥幸,“万一呢!”万一我上辈子攒的人品爆发了呢! 感觉自己中头奖的王衍,听见长老的夸奖,急忙连称“不敢当,不敢当,不知弟子所选功法有何问题么,还望长老指点一二。” “你这小子有趣啊,自己选的功法却跑过来问我?” 出于爱才之心,无名长老在短暂的质疑之后,还是细细的讲解着来历。 “问题倒是没问题,而且此功法还是相当的有名,此乃一位人族大贤所着,出现的年代久远,已无法考究。” “但此书真要说起来,天下很多的启蒙功法,都是从这部衍生推演而出的。” “真的人品爆发了?上辈子我替我全家谢谢你!” 听着老者的夸夸其谈,王衍手中之书,难免的在那一瞬间沉了不少,但在他心底里更多的是有了几分疑惑。 “那这……部功法竟如此了得?怎会流落到外门,放在外门岂不是抱潜天物了嘛。”说着王衍便将它塞进了怀里,裹得是严严实实密不漏风。 “哈哈,你这小子,看着王衍行不对口的举动,老者难得的被他逗笑了。” 接下来的老者还是开口,解答了王衍的疑惑,“你出山寻个大点的城镇,花些银两便能买到这部功法,入得宝库却能紧守本心,难能可贵啊”。 “难得啊,若不是你选的它,老夫又岂会高看你一眼,又怎会和你在此闲聊!” …… 双目无神的王衍在房间中躺了下来,老者后面说的话,他已不记得了,就连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仿佛就像一个傀儡。 “我是谁,我在哪,我来这是干嘛的……” 醒醒,王衍醒醒…… “天黑了,真黑了,咱们君子与君子间的约定呢?”一声声叫喊,魂终于是被叫回来了。 啊…… “一声怒喊划破了夜的宁静,你还有脸提约定?” “你个破根把我坑成什么鸟样子了,我他妈劈了你!当柴烧!我刀呢!说着便四处搜索了起来”。 搜寻半天眼见无果,一个人静静的打开了窗子,吹着冬夜的冷风,人瞬间清醒了点。 冷静下来的王衍继续问道,那无名长老后面又说了些什么? “王衍总觉得这事出的得有个转机!” 那老头好像特别欣赏你的人品,夸你无欲无求什么的...... “额?无欲?还无求?你没记差吧!” 王衍不信邪的,质疑起了根子的记忆力! “是这嘛说的!”听到根子肯定的回复,王衍更迷糊了,那后面呢? 此时的根子也难得,心疼了一回,面前这个就快要发疯的年轻人,转而开口安慰道; “别慌,也没啥大事,你先喝缸水缓缓的。”可王衍却不领情,一直纠缠着他,要“然后”! “然后?” “然后那老头就说,世间万物皆有属性,而这个功法却恰恰相反,并无丝毫属性。” 换而言之,也就是在战斗方面,完全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哼,那老家伙讲道这么细,就跟根爷我不知道属性的重要性一样!” 不过也安了,也没啥大事,那老头后面又说,“基本上你的后半辈子,就是属于花瓶形修士了!” “哼,老东西,等根爷哪天起来了,迟早收拾了你!”说到这里,根子还十分恼怒,言称那老头看不起花! “花有什么不好,花杀你全家了?还是刨你家祖坟了?多好看的东西!有眼无珠! 当夜,“根子”仿佛听见了什么碎裂的声音,他发誓绝对没有听错,原来心碎也是可以有动静的! 第十六章 解 第二天迷迷沉沉的王衍醒了过来。 “是梦?” “对,是梦,是你在做梦!” 根子照例泼着王衍的冷水,“年纪轻轻的别总想着逃避,面对才是解决困难的方法,你看看你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赶紧先喝缸水缓缓的。” 随着一番梳洗过后,王衍独自细细的端详起了,昨日的“果实”,入眼封面一个古朴的解字,直冲面门,没错这部功法单名一个“解”。 “序字开头,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草木无人种而自生,道之真解……” 虽然是早已烂大街的东西,但架不住其中真正的底蕴犹存,简洁明了通俗易懂的字里行间,让王衍格外的痴迷。 转眼已是日上三杆,闭目打坐的王衍突然睁眼,终归还是一介凡夫,逃不过那一日三餐五谷杂食,被身体支配着的他,起身径直走向了餐肆。 …… 热闹的餐肆中,一个呆呆的少年,端坐于餐桌之前,看着面前那一个个要吃人的数字,“怪不得说不养闲人呢!” 每份餐食后面,都清一色的挪列着所需的灵石,经过王衍刚刚的精打细算,前些日子刚发的灵石,也就勉强刚够每月餐补,至于修炼和其他所需,就不用多想了。 痛苦的王衍经过艰难的抉择之后,还是咬着牙点了些廉价的稻米,在店小二的白眼之下,自己的心却是在滴血啊。 但好在饭饱之后,唇角间残存的稻谷之香,让他并没后悔前一刻的选择。 柔和的阳光照在小路上,本该继续回去修炼的王衍,摸着怀里被人找零的散碎灵石,在途经分叉路口之时,迫于无奈的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 远远的望去,一座巍峨的宫殿伫立再此,只见其房头之上高悬着“三行殿”这个金匾,让人望而生畏! 在刚踏进大殿一步之时,放眼看去人山人海,鱼龙混杂的现场,每个师兄都在卖力的吆喝着自己队伍,各种的三缺一、四少二、五添一…… 王衍随着人潮人流,也来到了最前面,至于路上组队招人的师兄,在看到王衍的第一反应,都是齐刷刷的摇头直接略过。 众人的最前面,人潮的最中央,一面古老的石碑矗立在这,雀黑的碑身四周映刻着,各式各样泛着白光的任务。 知道规矩的王衍也不心急,一个人绕着石碑,自顾自的琢磨了起来。 碑身之上泛着白光的任务,是代表这无人领接,至于偶尔出现的红色亮光,则代表着正有师兄,为此浴血奋战。 知道这事急不得王衍,一整圈的研究下来,却当场泛起了难,现在场上所留的大部分任务,都是勘察险地,斩杀妖兽等等…… 看的他直冒冷汗,就不能来点靠谱的嘛!但最离谱的还当属,其中的任务,多数都有着所谓的修为限制。 现在就算穷急眼的王衍,敢拼死一搏,人家也没给他那机会,“凡是出山的任务,皆需炼气六层打底!” 不肯死心的他,经过不懈的寻找,最终还是在茫茫群星之中,让王衍逮到了一份任务。 “给本派丹修打下手,一月可得十枚下品灵石”。可能是其他同门,都嫌费时的同时又费力,给的酬劳也不高,这下反倒便宜了王衍这样的新手。 看准这个任务的王衍,当机立断的迎着人群挤了上去。 一个小小的手印,就这么搭在了石碑之上,就在两两接触的同时,一个神秘的声音,在我王衍耳边响起。 “明日卯时三刻,丹阁门口,过时不候!” 紧随着声音的结束,石碑上边的这个任务,也光芒散尽,一点点的暗了下去,随之出现的,是另一个全新的任务! …… “明日”? “这时日还尚早,要不去放松开心一下?”王衍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小路上,犹豫之声不决于耳。 听到王衍的自言自语,根子差点当场就哭出声来,“我家宝宝终于想通了,终于要长大了!” “去!必须去!到了那根爷我亲自帮你选!” 听到根子投来了知音般的支持!这下更坚定了王衍的决心!说的好!去!必须去! 表完自己的决心之后,王衍偷偷绕了半天的道,这路线走的根子是胆战心惊! 眼看距离出宗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王衍突然转身朝着藏书阁,一头扎了下去。 根子:“艹还是你小子带种啊!” 衍:“你不是要帮我选嘛?抓紧的!” 根子:“我妈喊我回家烧柴,我需要歇歇,您自己玩吧,祝你玩的开心!”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不管王衍再怎么呼叫,有骨气的根子,愣是再没吱过一次声! 在王衍看来,在这修真界,对一个无人指点的新人来说,最快乐之事,莫过于有一“良师”。 而对资质平平的自己,这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但反过来一想,能入书之人皆是惊天纬地之豪,万万人才气,英聚一屋,何人可与其一较!” 本来还怕耽误修行的王衍,经过根子的全力支持,自给自足的底气油然而生。 “根哥你想看什么,你先选”! 根子:“李奶奶!” 有这本古籍嘛?等我找找! …… 满屋的古籍会告诉王衍,何为更全面的修仙界。 “哼哼,要是一直依赖那整日里,吊儿郎当的根子,自己迟早要完”。 他算看出来了,那所谓的根爷,除了能感知的远些,是一无是处,天天除了吹牛,就会洗澡,简直就是个极品…… 但好在现在的他,也不算是无药可救,起码还知道读书了! “修仙界是由一个个门派、家族、散修等等所组成,其中修者强弱殊途,犹如阔海之别,一位位强者如烈日当午,压的同境之人不能直视。” 参“数百年前,传闻一位龙虎绝世金丹,成道之日天降异象,因早年种种脱离宗门,破境之日,被昔日仇家所窥,纷纷集结于此,欲连手诛之。 “同日其力战同阶修士数十有余,战灭,过后更以滔天业力噬敌灵脉,转修顿魔。” 在这短短的字里行间之中,无不透漏这这名修士的凶狠。 书上详细的写着这位“魔修”的生平,一次次的战绩辉煌无比,就这样的一位修士,至今仍被各大门派世家压的不敢露头,已经三百载毫无音讯。 在这冷清的书海里,王衍在用自己的方法,尽快的使自己融入到,这个残酷修者世界,他可不想哪天死的稀里糊涂的。 时光荏苒,傍晚回到房间的王衍,抛开了书中的杂念,立马又续上了白天的修炼,不想浪费一丝时间他,继续重复着那无用功之举。 “仙路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封上了他的大门。” 小小的一丝灵气,在王衍的丹田中若隐若现,不管他怎么努力修炼,那丝灵气都好似半死不活的样子。 此时的王衍也不气馁,不是还有最后的希望“聚气丹”嘛! 根子的耳朵属实灵巧,听着王衍自己给自己打气的话,立马便给出了反应。 “什么?这么早就用丹药?咱不是还有灵石嘛!听我的修炼讲的是循序渐进,先小后大!” 听着根子的敦敦教诲,王衍一下就急了,“我把灵石用了,明天吃你的?喝你的?” 掂量着手中这颗冰冷丹药,那一瞬间便把王衍带回的当时。 在排队领丹药的过程中,身边不停有人讨论着聚气丹,就这小小一颗丹药,里面便包含了“金银汁、五色根、昆凌草……” 那些灵植中的精华,经过那丹炉八十一转一催,炼气四层以下,若是服用一颗,便能顶的上常人十天的灵气量! …… 练了一天,毫无头绪的王衍,无奈之下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尽数托付给了手中之物。 “丹药该氪还是得嗑啊,苦叹一声,就看你的表演了!” 服下聚气丹的王衍静坐于床榻之上,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丹药刚入腹中,周遭的灵气果然朝着王衍自动靠拢。 王衍运转着“解”字诀,努力的填补着丹田中的空虚。 但还是天不如愿,半柱香之后,药效早已消散。 而浑然不知的王衍还在拼搏着,他总感觉下一秒,必然会出现第二缕、第三缕、乃至于第四缕…… 彻夜的努力过后,王衍丹田之中,还是只有那丝固执的灵气,它仿佛是再说你嗑任你氪,你作任你作,我自清风拂山岗。 …… 清晨暖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熟悉的灵根牌灵钟依旧的准时,顶着黑眼圈的王衍,缓缓爬下了床榻。 “嘘!安静!大清早的别烦我!” 并不是王衍暴躁,而是他看透了所谓的仙根,爱吹牛也就算了,还特别能蹬鼻子上脸。 长时间的相处下来,让王衍懂得了,绝对不能对他有什么好脸,对此他深有感悟。 现在的王衍,满脑子的都是外面的天空,昨日书中让他见识到了,广袤的修真世界,慢慢的也勾勒出了他的无限好奇,毕竟他还只是个十二岁出头的孩子。 “好想亲眼去看看啊,还有我的妹子,你人又在何方呢!” 说罢,又瞅了瞅自己干瘪的丹田。 唉,一脸苦瓜相的王衍,自嘲道,“自家的娃娃不争气,难道自己要强跑着出去送人头”? “此刻在他的眼中,江湖早已不是江湖,称呼为‘仙湖’也不为过,湖海底部更是卧龙盘踞”。 “不对!” 昨天接连的失败,让王衍脑子变的异常的空灵,瞬息之间便察觉出一丝异样。 “有古怪!今天这根子咋这么听话,让闭嘴就闭嘴,这要换做平常的他,早就和王衍,喋喋不休的吵起来了。” “根儿?”王衍大着胆子的叫了一声,后面那个“儿”字,被他故意放大了十倍有余! “放肆你个蝼蚁怎敢!” “怎敢怎样啊?”试探赤裸裸的试探。 “没事你先忙,我也知道你最近心情比较差,咱也不跟你一般见识,毕竟咱也是个讲道理的根!” “讲道理?” 王衍笑了,这是个讲道理的东西吗? “在根子的固有理念中,他看见的东西就是他的,没看到的也得是他的,说白了就是整个世界都欠他一个世界”。 “有问题,绝对大有问题!”思考片刻的王衍,转而开始了新一轮的试探。 “根儿啊,今天气不错,哥一会带你出去溜溜吧。毕竟咱也是有根的人,昨晚我还见一群师姐在溜灵宠,看的蛮解压的,咱有这条件也别浪费嘛。” 面对无厘头的毒舌,根子选择了默默的忍受,而王衍也不留情,继续疯狂的输出着。 根根心里苦啊,就好比那石头缝缝里的黄莲儿。 就在嘴炮间,王衍忽然回想起了昨天。 “根儿我相信你说的了,我突然觉得,我这天赋也不适合修炼,以后也就不浪费灵药了,往后的事就随缘吧。” 听到王衍话锋一转,知道自己好似露馅的根子,同时心里暗暗发誓,只要王衍你不点破,我绝对不会坦白的。 坦白?那是留给死根做的事。 “别啊,我觉得你还有机会,值得抢救下,还有那丹药,我感觉它就是你的契机!”灵根一改往日劝死不劝修的风格。 这要换成以前那根,早就开始帮王衍寻谋风水宝地了。 “契机?契机个鬼啊!昨那灵药服了半天,眼瞅着灵气环绕,但看得吸不得,最后更是连个屁都没给我留下!”越说越激动的王衍,一下子跳了起来。 “亏,我血亏啊!你知不知道,就昨天那浪费的丹药,可以换多少灵石嘛?” “两块整整两块呐,远的不说这要省下来,咱们桌上起码每天能多道菜啊!” 这时情绪激动的王衍,嘴角闪过了一刹微不可查的诡异一笑,一瞬而逝。 当真的根子又无奈的,充当起了“人生导师”。 “小伙子请相信我,论修炼我是专业的,想我家自开天以来,就是单带单传的修炼世家,哪一代不修他个几个纪元的。” “作为这一代的单代单传,尤且是像你这种文盲,碰见我那更是你小子,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 “以后像你这种,修炼上的事,就可以无条件的安心交给我处理,你要相信我这种专业根士的眼光。” “真的,说句难听的话,我洗过的澡,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年起人!” “昨天的聚气丹用的可还舒服?” “你…你知道了!” 果然还是被戳破的事实,根子根本不屑否认,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认了下来,并且还率先动起了口。 “知道了你还要来‘溜’我?你自己没有么?还是说你的‘太寸’,非要溜我这‘根’,你这是在嫉妒你根爷爷我的强壮嘛?” 争理没赢过,吵架没输过的根子,甭管占不占理,咱开头的气势不能怂! …… 事到最后根子还不忘,继续巩固自己的地位,“请你收敛起你那愚蠢的想法,你根爷我是用来溜的?” “记好了!上天既然把咱生得这么雄壮,当然是让你们这群废物,把咱当做信仰来‘拜’的!” “听到如此决绝的根子,王衍万万是没想到这厮脸皮,居然如此之厚。” “根儿,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有你在我修炼‘稳定’多了!”说着王衍冷笑起来,场上气氛瞬间被拉到了冰点。 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王衍一直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修行界有句话说的好,“断人修炼犹如杀人父母”。 嗅觉灵敏的灵根,感受到了空气中的那一丝寒意,赶忙收起了那副盛世凌人的态度。 认真思索再三,果断的抛出了一个引子,“你可真正认识‘丹药’”? “丹药”? “对,天下灵药皆有各自的药性,药性之下皆有各自的利弊,所谓的丹师只是“趋其异、避其凶”,世药皆有毒,越是劣质的丹药,其害越是明显。” 此时根子的声线,逐渐变的老成起来,“你该感谢我才是,你吃下的这些‘丹毒’,等你修为到达一定境界之时,将是你破壁的阻碍”。 灵根高深莫测的话语,轻易的便取得了王衍的信任。 不过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这些潜在的道理,没有人会跟他这个一穷二白的新人讲,这也是高境界修士,少之又少的原因之一。 至于宗门?有潜力的又怎会像王衍这样散养,宗门巴不得多一些这样的人。 像他们这样没天赋、没背景的,注定只能是宗门基层。 能让他们更早更进一步,提升宗门基层实力,“饮鸩止渴”这才是宗门残酷的真相。 没有人会在乎这些基层的潜力,因为在他们还没出生之时,天赋就早已烙印在他们的身体之上,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第十七章 “王”者之路 得知真相的王衍,没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事实本就是如此,像他这样的人,穷的叮当响,来修仙本就是以小博大之举,更何况他也没有资本去怨天尤人。 再有底气的宗门肯定也不会,无偿支付给所有弟子上好的丹药,这并不现实。凡人之时的王衍都知道,地主家也没余量,更何况如此繁大的宗门。 “要想过得好,还是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穿戴好的王衍走出了房门,踏上了他的挣钱生涯”。 “跟这小子唠真费劲,这小子年纪不大,心眼挺多,亏你根爷我能说会道,这都让我圆上了,我真尼马是个天才!” 一旁的根子暗暗庆幸着,想着想着又向虚无缥缈的良知祷告了起来。 “是他小子自己光听了啊,可没主动问我丹药的事!根爷我不受这些副作用影响,就勉为其难的替他消受了,是他自己不去换灵石的,可别找我还啊!” 王衍哪能不知道根子的小心思,不问并不代表不知道,也得亏他,自己才能少走不少歪路。 祷告完毕的根爷,“可笑我堂堂仙根,居然沦落至此,开始诓骗小孩子的糖果吃。” “唉,罪孽啊!以后不能这样了,嘴上这么说着的他,心里却想着,怎么下套让王衍继续氪药!” 咱感情归感情,良知归良知,药不能停啊! …… 人来人往的外门,每个人都忙碌着自己的事,大部分都是低境界的修士,而有能力的不是闭关修炼,就是接任务出门历练去了。 一座的奢华的宫殿,出现在了王衍眼前,门匾之上提名“丹阁”二字,更给它增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如约而至的王衍,刚掏出自己的身份玉简,就被看门师兄,领着来到了地处偏南的一处厢房之内。 只见其把王衍刚一丢下,话音便落:“姚大师昨天通知我们,今日又来一药童,照规矩领你来此便可。” “此间时日尚早,一会他便会来,你且在此等候切莫乱跑,此地大人物众多,勿要惊扰了大师们,而毁了自己前程!” 警告完王衍,那名师兄便头也不回的溜了,好像怕撞见鬼一般,来时和走时,完全就是两个速度。 “我有这么可怕嘛?早已习惯的王衍,迎面正对着一面铜镜,看着镜中清秀的自己。 “嗯挺帅的!”相当自信的肯定了,自己的面容。” 同时臭美完的他,又打量起了屋内的布局,宽敞的丹房内,正中央摆放着一尊古鼎。 鼎旁则是,列放着各式各样的灵药,中规中矩的房间,王衍看了圈没啥异常,倒是丹田之中的灵根蠢蠢欲动开了。 “衍,我觉得咱们的机会来了!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你称富,我变肥的机遇它来了!” 激动的根子,已经出现了语无伦次,正当他研究着,“咱们是从上边收呢,还是从下边开始拿呢,真是愁死根了!” “衍,要不你帮我选吧!” 这两声“衍”把王衍的鸡皮疙瘩叫了一身,他这还没说话呢,根子已经开始规划起了,他俩美好的未来了。 “等等,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突然叫停的王衍,赶忙把根子从美好的窃想中,踢了出来,“我好像还没同意吧,你这直接跳过选择,给我两条路走,花活还是您会玩啊!” 听到王衍那边掉了链子,不死心的根子,继续给王衍规划起了“王”者之路。 …… 恩,对。 …… 嗯嗯,对。 …… 不管根子如何的口若悬河,王衍总是一个劲的对对对的。 这边刚听了一半的规划,王衍也觉得这条“亡者之路”挺好,第二天,百分百横死街头,生还几率无限为零。 就当规划中的王衍,快走到人生巅峰之时,一名老者走进了屋内,无情的打断了灵根的思路。 迎面只见来者,发缕间掺杂着根根白丝,身形枯瘦,缓步向着王衍行来。 边走边碎碎念的说着,“现在的娃娃,刚诞生点灵气就敢来我这碰运气了?” “是当老夫什么人也要?” “废物堆吗?” “还是当我的灵石是刮风逮来的?” 王衍一看,这老者明显就不是个善主,看着就难伺候,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没人接这个任务了,感情还以为捡漏了,但万万想不到是被漏给捡了。 同时他也理解了,那匆忙离开不肯回头的师兄,“悟了!” 那师兄要是回头多看看,若不幸被这老者瞅见,那可真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不过进总归是进来了,王衍甚至开始考量着,今日如何安全的走出这扇大门。 …… 老者端坐于高堂之上,层层发问:小伙子,可懂药理? 王衍摇摇头; 那“浅”一些,药性呢? 低迷的王衍摆了摆头; 再“薄”一些,可识几何草药? 王衍双手摊平…… 当看到王衍的手势时,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老者有点猝不及防。 刚刚还在门口被他压下的暴躁脾气。瞬间再次被点燃了起来,怒火中烧的他呵斥道:“嗯?!两手之数,就敢来我这造次?你也不打听打听,真当老夫是吃素的?” 紧张的王衍,再次的摇了摇头,开口回应了起来,“大师您会错意了,不是两手之数!” 发火中的老头,听到王衍的说辞突然懵了,很自然的摊开了自己的双手,演示道“这个手势不就是过百之数嘛!” 无奈的王衍,再次摊开了双手,“我对草药一窍不通!” 场面一度尴尬了起来。 半天之后还是老者率先开口,低沉的声音:“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是当老夫是吃素的,你完全是老夫把当‘素’了,是奔着吃我来的对吧!” “小子你好啊,非常好,敢公然的挑衅老夫的尊严,你是咱们宗的这个,说着便比起了一个大拇指。” “哎呀,今啊若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去,老夫也就没脸踏出这扇大门了,看来今日老夫这扇门,咱俩注定只能有一个活着走出去的了!” 眼看面如黑炭的老者就要发难,王衍不由分说的率先发难,“大师您就杀了我吧!” 说出此话时王衍哽咽了起来,“姚大师您之名如雷贯耳,我在未入门派之时,就久闻您的威号,小子今日总算如愿,窥探到您的真容了,就算死…也是瞑目啊,哈哈哈! “小子今日已经偿愿不负此生了,但依旧有不平之事要说!” “大师!” 这突然到了的爆呵,吓的姚大师身上为数不多的老肉,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门派如今小人当道,现在就连姚大师您发布的任务之上,也更是被小人动了手脚,漏写了您原先的要求。” “弟子是前两日才踏入宗门的,当时看见大师您在招人,小子想都没想的就领了任务,昨夜更是激动的彻夜未眠。” 此时王衍觉得说的不过瘾,为了增加说服力,同时更是用手,指着自己的黑圆圈,做着计较。 “望大师洞察周身,早日铲除奸贼,还我等一个明宗,更还大师您一份清誉!” “小子今日虽死,但死不足惜,不能亲眼看着那坑害大师名誉之人,一起魂散,我不甘心啊!” 咬牙切齿的的王衍做着最后的挣扎,“来吧大师,我只求来世愿还是大师您的人!” 说罢,大佬便闭上了眼,伸开双臂,朝着姚大师的方向,一步一步的逼近,坦然赴死! 阁楼之内,大师内心颤抖了,甚至连手中端着茶杯的手,也跟着晃动起来,“想不到世间尽有如此单纯,至情至性之人啊!”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王衍,内心被暖化了的姚大师赶忙认错,“是老夫不察,是老夫之错啊!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子!” “你也勿要悲愤了,稍后老夫自会去寻那三行殿的执事,敢如此草率对待老夫,自有他等好果子吃。” 事实上“三行殿”哪有可能出错,发布的任务但凡稍差毫厘,便有可能葬送宗门的一名弟子,此等大事,岂会有人失误。 要知道在“三行殿”上发布任务,是需要经过层层的审核,包括任务酬劳的等价与否,以及接任务弟子的境界判定,都有着一套缜密的流程。 眼见老者的怒意渐渐消散,王衍提着的心,也彻底松了下去,虽然宗门严禁自相残杀,但对方毕竟是个炼丹师,地位岂能和他这,刚刚入门的弟子相比。 要对方真的有意害他,私下里的方法多的是,他这外门弟子当的,出山都困难,想逃都逃不掉,这简直就是最理想的瓮中捉鳖啊。 听着姚大师不停的咒骂着,三行殿那伙人,王衍知道今天这个坎,如果不出意外,他算是平安渡过去了! 其实三行殿的人也挺苦的,宗门总是出现一种人,没钱还喜欢嘚嘚瑟瑟的来发任务。 一般要遇见这种人,他们的做法都是打发走便可,可这姚大师是个例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天天去他们那边闹。 本来请执法队来,一切就可以解决的事,可偏偏这艹蛋货是个“炼丹师”。 一般炼丹师都是交际圈的香饽饽,谁也不敢得罪啊。 执法队的兄弟们是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混修炼圈的,谁能没个大病小伤的,再不济平日里修炼时的丹药,也是从人家那边流出来的。 所以执法队来是来了,不过是来和稀泥的,一个队两边劝,劝完东家劝西家。 最后两边各退了一步,任务是发出来了,不过是阉割版的,至于赏金这才压到了十枚灵石。 这个任务,在大厅里摆放了有些时日了,也被门派的师兄弟们称之为“天坑”,你说酬劳给的少也算了,还偏偏要懂草药,哪个懂草药的差你那十灵石。 这个任务的名气,是一个个入坑人士所踩出来的,一传十、十传百,坑里的人多了,自然也就变成了“天坑”。 昨天王衍接任务的时候,其实早就有师兄弟看到了,不过大家非亲非故的,说再多也没用,还是得让现实给年轻人上一课。 就在当天甚至有些好事的师兄们,连夜在外开出了庄口,压他能待过一天整的,一赔一,两天的则是一赔四,第三天的一赔八,就这样越往后越大。 而好心点的师兄,也只能同时感叹,那个糟老头子坏的狠啊,可叹又一只可怜的小师弟,要落入那厮贼手。 只是王衍这边,和以往的师兄有些不同,以往的师兄在外漂泊,一般多少会认识些药草。 要被咱们亲爱的姚大爷,剥削个几天,才能发觉不对,历史上能顺利从姚大师这,领到灵石的是完全没有,一个月很漫长的好吧! 有人的离开,是觉得付出和回报不成比例,按正常来算,这忙里忙外一个月,少说也得值个几十灵石。 另一边这老头也不客气,完全就是把人当牲口来用,为此“三行殿”还收到了不少投诉。 这时三行殿的人也想喊冤,“这倚老卖老的家伙,谁来给他收了吧!” 每次弟子刚逃的第二天,这老头准会过来,同样的任务,同样的价格,依旧出现在了弟子们的视野中。 第十八章 是非之地 这时骂骂咧咧的姚老道停了下来,看着满屋的灵药,随便挑了两株品相药力最差的,并叮嘱王衍让他好好修行。 转手两株灵药到了王衍手上,这也是变相的下了逐客令。 这一趟没白来,起码不是空着手回的,王衍本欲扭头就走,本着先溜为妙的原则,这事非之地,待久了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啊…… 就在转身之际灵根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好在外人听不见,这要让那疯老道听见,说不得要连人带根,一起下炉中走上那么一遭。 “亲,咱还有商量的余地嘛?”根子不甘心的问道。 王衍也是无奈了,白着眼小声的嘟囔道,“宝贝你说呢!你哪只眼睛看我像是那疯老道的对手啊?” “衍啊,我觉得抛开修为不说,你看那贼老道,瘦胳膊瘦腿的,一看就营养不良,常年久居此地不动!” “在反观你,正值年轻力壮,又入得仙门,气运正值顶盛之际。” “两相一比,此消而彼长之,咱们机会还是很大的。” “有位老树说的好,年少不努力,老了吃拳劲。拳怕少壮啊!兄弟!” “你再好好想想看我说的对不对,就根爷我目测这一票干完,如果省着点用的话,起码够咱吃他个半年的老本了!” 听着根子阵阵有理的分析,“呸,一口老痰被王衍吐在了地上,下次干这不要脸的事别带咱,光你就行!” “再说凭啥抛开修为不谈,你说不谈就不谈!你当谈情说爱啊!一厢情愿!” “小子,还不快走?”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自言自语说啥呢! 后面清理丹灰的姚大师,看到王衍一直赖着不走,果断的怀疑起了王衍的用心! “你该不会是在,惦记我满屋子的其他的宝贝吧!” 这吓人的语气,听着完全就是姚老道最后一丝耐心之语。 本着得了便宜就该走的原则,吓得王衍转头就跑,“有这里外里两个煞星在,多留一秒都是罪啊。” 可刚启步的王衍,还没跑出去多远,就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 看到王衍再次驻足,姚大师上一刻,还在擦灰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好啊,小伙子看你也是实在人,老夫这便亲自来送送你!” 一道剑影从背后袭来,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剑气便顺着王衍的腰间划过,剑影呼啸间穿刺而去,在直达大门之时骤然消散,仿佛从未来过世间一般。 王衍的腰带应声落地,“今天是白色的呀?!” “小子崇拜归崇拜,赏赐你也拿了,难道还想要掏空老夫的家底不成?若还死贴在这里,可就有些过分了!” 姚大师并没有下手死,这二次的逐客令,也同时被他递了出去,这剩下的就看这小子有没有眼色了。 其实“姚大师”这个铁公鸡,在送出那俩株残药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不过送都送了,收是不可能收回来的了,毕竟咱也是有名声的人。 不过换言之,这小子说话是挺好听,不过看着他拿着“自己”的灵药,姚大师内心总是很抗拒他,越看越难受,这小子赶紧给老夫滚蛋! “大师且慢,小子有话要讲。” 刚刚提起裤子,正帮着腰带的王衍,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出口干净利落,丝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姚老道此时内心也是泛起了嘀咕,这小子每次开口准没好事,第一次开口老夫折了面子,第二次开口老夫折了灵药,这第三次马上就又要来了…… “有话快说,念在你如此推崇老夫,给你十息,我的下一剑可等不得那第十一息。” 算了,再来十息精神上的享受吧! 哼,老夫这次意志坚定,晾他也耍不出来什么花样来! 十息虽短,但用的好也足够了!王衍在心里快速的总结着思绪。 “刚刚小子亲眼目睹了大师的雄风,一时大意竟忘记了,小子有一手祖传秘术历传十代,本以为修仙用不到了,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可为大师所用!” “秘术?还祖传的?” “哈哈……凡夫俗子的十代传承,老夫可受不起,小子你还是留回老家自用吧!” 王衍思索半天的语序,换来的却是姚大师无尽的嘲笑! “唉,那算了吧,一个标准的抱拳,大师打扰了!” 说完这一句话,王衍这次是真的转身就走,边走还边言语些有的没的。 “想我王某人十代医药世家,这一手提纯术,也罢还是止于我手吧!” “提纯术?”这不说还好,这一全说完,背后传来的笑声更大了。 哈哈…… 王衍眼看就要平安走到大门了,“这面子还是留些的好,自己走多少还是能剩下些的……” 等等!提纯术?! 反应过来的姚大师,质问着王衍,“凡人也有这门手艺了?你确定你不是在诓骗老夫?” 听到有回声,面朝大门的王衍,立马掉转龙头,挺直了腰板耿直了脖子,朝着姚大师就怒吼了起来! “大师您在质疑我嘛?大师你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你忘了我是谁的人了嘛!” 此时王衍的内心无比的酸爽,反正成不成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让你这老小子提剑削我,尼玛小爷吼不聋你! 姚大师也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这般空吼,听着这语气,他有点气,但听到吼的内容,却有点上头,有点飘,这小子有毒啊! 至此这老头便没有继续追问,是真的假的这种话了,转而开口道。 “老夫今日闲暇无事,正好咱俩碰上也是一种缘分,你且展示一番,如果入得我眼,自有赏赐,权当老夫提携后辈了。” “不过你说这要是假的,浪费老夫这么长时间,只为提携一个后辈”。 “这要万一一不小心‘不慎’!咳咳传到外面,我这么教化万众,大家都开始瞻仰我,我可怎么办呐。”说着就递出了个眼神,送到了王衍面前。 王衍也是秒懂赶忙接话,“大师请您放心小子有信心,必成!” “但万一要是败了,大师您的提携,也必当写入咱们剑宗史册,当被万万弟子所瞻!” 得到肯定的答复,老者也不再吝啬,随后便甩出一株灵草。 一旁的王衍也拾起灵草,并跟姚大师借了个“最大的容器”,但到这还不够,想罢又从身侧拿起了桌上一个砚台,便一股劲的哐哐哐的捣了起来。 “胡闹,纯属胡闹!”一旁的姚大师吹胡子瞪眼的叫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在霍霍老夫的家底子!同时暗自庆幸,还好给他的是一株最为便宜的。 能有如此大的反应,姚大师自当是亲眼看着王衍,把那株灵药倒入了药罐之内,开始了“哐哐哐”! “不行!一会得盯紧这小子,得让他赔了老夫药草才能走!” “昂对!还有时间损失费,老夫可是很忙的,这陪他过家家半天,多少得给老夫再蜕层皮下来!” 片刻之后,灵草在王衍的捶打下,化作了糊状,他这才堪堪停下了砚,如此粗鲁的行径,主要还是他没寻到合适的工具。 但还真别说,他顺手拿的这砚,捣起来挺合手。 捣完之后的王衍伸出食指,直接伸入灵糊之内,慢慢的搅动了起来,一滩绿色的糊糊随之旋转了起来。 好了,王衍拿起了他的杰作,这时容器之内的糊糊,也随着王衍的搅拌,转变成了半透明的液体,碧绿色的药液,纯净到能倒映出了二人的脸庞。 姚大师信手拿过容器,倒出了一点点,沾于中指间,边闻还边说道,“小子你这耽误老夫这么半天的功夫,还浪费了老夫一株宝贵的灵药,你这应该如何赔……赔……” 偿字还不等落下,其后眼睛大致的那么一扫,瞬间便被这罐中之物所吸引,打断了索要赔偿之事。 姚大师从开始的闻,转而变成用拇指沾着药液往嘴里送,一个劲的细细砸嘴品了起来。 这不尝不要紧,一尝便出事了!大师两腿一软,瘫倒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小子你等等,等等我理下思路。” “啊?不可能啊!作弊?不可能啊!” 本来大师都打算好了,随便走走过场之后,便开始索要赔偿,其实压根就没打算,正眼看那捶打半天的糟糠之物。 坐这半天的姚大师,仿佛入了魔一样,左一句不可能,又一句不可能…… 这自己还和自己唠上了,人才啊!苦等半天的王衍,终归还是怕了这“老疯子”。 王衍发誓,要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打死都不会留下来,于是他蹑手蹑脚一点一点的往门口蹭,门刚开到一半…… 吱…… 一个身影从后方窜出,无情的关上了那半扇自由的大门。 “乖童儿”你想飞去哪啊?嘿嘿! 被满脸猥琐笑容的老道,强行以请的方式拖了回了,拖?没错!鬼才想再回来呢,是非之地啊,事非之地啊! 第十九章 惊喜 “来童儿,请坐!” “来来来,喝茶!就当回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进屋半天了,不是吆五喝六,就是下逐客令,再要嘛就是吃那剑气,这会的王衍可算是咸鱼翻身了。 “童儿能告诉老夫你这手秘术的原理嘛?” 哼,大献殷勤在这等着我呢! 知道早有此一劫的王衍,熟门熟路的开始了他的表演。 “大师此法乃是门内功,须有百年甲子的功力方能驱用自如。” 百年?那你这年纪…? “大师您有所不知,此门内功乃是家祖年轻之时,游历天下从一险地习得。” “其后家祖更是参悟百年之久,用尽了一生才勉强入门,晚年之际怕落入小人之手,又恐家族后人遭人眼妒,所以没有流传下来。” 但家祖还是感念,此等功法若是无后人来继,必定会成为天之不幸,所惜以醍醐灌顶后人,自此一代传一代,传儿不传女,所幸到了咱这代没有失传,这才到了晚辈手中。 听了王衍的身世,姚大师不得不叹了一口粗气,失落的神情一眼就能被人识破。 “唉,早年间我也有所耳闻,凡夫江湖之中,多少有些奇人异士,想不到有生之年让老夫撞见一活的。” 眼看着自己得不到秘法,姚老道转而顺水推舟。 “小子相逢即是缘,既然你如此推崇老夫,老夫也就勉为其难,圆了你这小小的心愿吧。” 当然老夫姚书也不是小气之人,每月可许你两百枚下品灵石,说罢便凭空一挥,百枚灵石整整齐齐的叠落在了桌面上。 “两百枚啊?” 多谢大师,王衍面漏微笑,身体告诉他,内心再怎么兴奋,也要淡定。 “嘿嘿,一个刚入门的弟子,被老夫的大手笔震撼到了吧,眼都花了吧!” 不用多说,他肯定这辈子,也没见过这嘛多灵石。 “乖乖的来老夫这吧,小宝贝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姚老道嘴上肯定不会这的说。 “老夫也知道,你这刚刚入门肯定不易,这次老夫也就破例,先预付你半月之饷,让你应应急的先,桌上之石刚够百数,你先拿去,明日再来便可。” 还有这个!说话间姚大师,掏出了一枚玉牌,“这就是丹阁的门禁灵牌,以后再来时出示此物,即可畅通无阻。” “当然你这小子若是在门内,出了事也可亮出这个信物,他们多少会给老夫几分颜面,必不会为难与你。” 机智的王衍揣上玉牌,端上灵石果断开溜,生怕这老道反悔。 回家的路上,根爷又吹嘘开了他,“怎么样跟着根爷有肉吃,没错吧!” 就在刚才王衍快要出门之际,根爷是挠破了头皮,空入宝山而不取,实乃大逆不道之举,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则,便让王衍舔着脸试了试。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黄天不负果然还是成功了! “话说你做的灵液不会有问题吧,那疯老道可不是好惹的主”! 听到王衍的质疑,根子急了,“有啥问题!根爷我都出手了,将那灵草的杂质过滤,并对药做了提纯,妥妥的!” 看到如此积极的根子,王衍也是笑眯眯的凑了上前,“根子你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忘告诉我了吧?如果有那就趁现在的,过后若是被我自己发现,那咱俩的合作也就终止了哈!” 接下来的灵根,经历了一连串的逼问,真是软硬兼施或强或诱,说白了就是不惜一切代价! 而根子也是性情中人,出了名的“硬”,是问一句吐一点,回答也是简洁明了,一个字能答复的事,坚决不吐第二字,摒弃了之前话痨的性格。 就这也是被王衍,一点点的抽丝剥茧,最后才全盘脱出。 “王衍他才不信这灵根,这货就是无利不起早的货,他会无偿做好事?如果他做了,那世界也就等着毁灭吧。” 经过通天的盘问王衍方才知晓,果然还是吃了回扣,十成的药效,自己私吞了足足七成有余,真是不可谓不良心呐。 根子也没办法,药力这个东西王衍早晚会知道,早些告诉他还能聊聊,晚了那可真就一拍两散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去往藏书阁的路上,俩人激烈的商讨着如何分成,意见统一,都要九一开,至于谁是那一嘛,看各自的嘴上功夫了。 窝在房间中的姚大师测试着药液,“区区炼气,尚未筑基,未能起那丹炉之火,药效的利用率居然有三成之高!” 看着如湖水般清澈的绿色液体,老家伙沉默了,这药液更可怕的是这个纯度,几乎毫无杂质可言! “药力不是重点,重点是灵药的提纯程度,几乎没有多余的废渣,老道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药液的品质”。 这也才是他,不惜花费重金砸下王衍的真正目的。 “乖乖这一炉灵丹要都用这药液,丹药绝对不会产生一丝丹毒,品阶也能达到我炼丹水平的极限!” “更有根能超…越……? 想到此处的姚大师忍不住的更开心了,“哈哈……赚大了,垄断行业啊,这小子要放出去,绝对有价无市人人争抢!” 没有丹毒的丹药,事实上也是有的,不过能炼制之人,皆是世人所知的丹鼎大师,轻易不会开炉,但凡开炉必是高阶丹药。 至于中低阶的丹药,只能说很少,都是颇有能耐之人,花天大的代价给自己的身边之人所求,至于流出的那就更少了。 毕竟都是闻名于世的丹家大手,又怎会有事没事的,炼那些中低境之药玩呢。 至于不知情的王衍,还畅游在知识的海洋,甭管遇见什么事,都无法打断他每日的求知之旅。 第二十章 好人卡 昨日的争论最终还是根爷险胜,架不住王衍还不入道,需要睡觉来补充精神,那根子可不讲什么道义,嫌他心烦的王衍,最后是六四开。 其实王衍也不知道这四成药液对他修炼是否有用,不过看那老贼争的如此眼红,管他是什么的先争上那么一争,没用再说没用的。 王衍如约来到了老道的丹房,面对的还是那熟悉的一屋子灵药,不过和昨日相比,又有些许不同。 桌面上的这些灵药,按照各自的等级依次递放着,从一阶下品能一直罗列到三阶上品,井然有序,和昨日嘈杂的台面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方。 姚大师昨夜是彻夜未眠,激动之余想到了以后之事,不知道这小子的极限,所以就整理好了这一柜子的标签,让他明日慢慢依次提炼。 早些知道这小子提纯的极限也好,哪些能练,哪些会浪费,以后得记住些,多让他练些他能练的极限灵药。 虽然开始可能会浪费些,但这往这长远来想,日后便能避免浪费他那廉价的劳动力,同时也能避免老夫的损失,真是一举两得啊。 王衍看着满屋子的灵药,最终也不负重望炼了个遍,一圈下来各式各样的灵液,慢慢堆积在了屋子里。 把姚大师看的是目瞪口呆,乖乖的忘了这小子的炼制速度了,于是姚大师也急忙祭炼起了丹炉,风风火火的操练了起来。 不过眼看着满桌的药材,逐渐减少,而这边的姚大师,还苦苦掐着诀,明显就跟不上王衍的步伐。 刚炼好的药液一般是经不起存放的,必须马上开炉聚丹,不然药性会随着时间而流失。 当然也有专门存放灵液的容器,可以保证药液精华的不被流失,不过价格嘛,姚大师也就只能呵呵了。 “好端端灵液,为什么要存放起来!这是对炼丹师的侮辱,更是灵液的极大不尊重!”想起自己昔日的名句,姚大师这是咬着牙,硬跟王衍的节奏走。 眼看满桌的灵液开始挥发,急的姚大师法诀都掐错了好几回,孽障啊! 眼看马上就要造成损失了,老头子急忙开口,“童儿累了吧,累了就歇歇!” 这短短的一句话,事多么高的荣耀啊,这也是他药童里,唯一个有此殊荣的选手。 这老头每次来人,哦不是,是每次来的牲口,都恨不得让他们一刻不闲,但凡歇下来,姚大师就会认为这人偷懒,这是他赤裸裸的损失。 因此每次来人,他都会随时盯着,不给来人留下一丝可喘之机! “没事大师,我还能顶的住!我以前在俺们村一口气能犁三里地嘞!这才哪到哪啊?” 听着耳边王衍轻松的回答,tm明明是提纯比合丹更为困难,更为费时,可他这边到好颠了个个。 “我尼玛管你能犁几里地呢,我又不是牛关我屁事,老子这边顶不住了!” 眼瞅着姚大师渐渐的跟不上了,但就是咬牙不开口,随之而来的房内,五花八门的灵液,已经挥发出了不少灵气,返璞着这片天地。 顶不住也要顶!只见老道大呵一声,一阵清风拂起,炉中的火焰随风而起,风助火势,火燃风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比之前旺了几分。 …… 一炷香之后,老道收起术法,丹鼎缓缓升起,一阵阵药香扑面而来,丹炉之中散发出了柔和的微光。 什么鬼?姚老道刚掀炉盖立马就跳了起来,“三枚”? 王衍放眼看去,是三枚丹药啊!怎么了大师,炼个药有这么兴奋的嘛?你这一天天咋咋呼呼的能改改嘛?您好歹也是个炼丹大师啊! “你懂个鬼啊!我炼的是一阶丹药啊!” 一阶丹药不是该开炉最低二十之数嘛?我这臭手! 砰……刹那之间一声巨响从隔壁传来…… 地震?王衍懵了。 就在王衍纳闷的时候,只见姚大师顾不得丹药之事。 蹦蹦跳跳的冲向了隔壁,宛若一只脱缰的野兔,撒了欢的跑,是叫都叫不住的那种,王衍也只能跟在其后。 在姚大师的带领下,他们冲入了另一间房内,只见一名满身炉灰之人,慌忙的在烧着什么东西。 见到姚书他们这俩不速之客的到来,烧的速度更快了! 而自家的姚大师也没闲着,手中的戒指一晃,凭空摸出了一枚玻璃球,应声扑了上去。 经过昨日王衍的研读,知道世上修炼之人财产,皆放在一个叫储物纳戒之中,看的王衍好声心痒啊。 邻居老者也肯认输,单手握拳,朝着自己胸脯猛的来了那么一下,咳出了一口八二年的老血。 鲜血就这样飞溅到了,燃烧的火焰之中,淡黄色的火焰陡然变成了鲜红色,火势变的更为凶猛了起来,眨眼之间便融化了火中之物。 “贼老严”你猜我是刻没刻印上呢?说话之间姚老道,还潇洒的单手抛动着手中的“水晶”。 “老书头”就你那手速,炼丹都炼不稳,快别逞强退位吧!老占着人家丹阁的名额,也给人家年轻人点机会嘛! “还有老夫可是跨境炼制的四阶灵药,光材料我就攒了足足十余年,哼区区炸个炉算什么?” “就是再炸十炉!咱这身子骨也顶的住!不像某个人,炼个丹都得雇人了。” “哈哈…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宗,都在背后偷偷笑话你呢。” “放屁!”跳着脚的姚大师也开始了无懈可击的回怼,此战称之为唇枪舌战也不为过。 渐渐的姚大师占了上风,“老夫隔着八百里就能闻见你这臭味,我五岁识药,十岁熟读名着药典,三十岁便能自成一炉。” “你这绝对是一品炼气丸的废丹气息,下周的赌丹,咱们这群老伙计可有节目好看喽!” 主题我都替你想好了,“解析堂堂四品炼丹大师,炼制一品丹药,是如何巧妙避开了层层成功的阻隔,现世完美一炉!是肾的扭曲,还是心灵的变态?” “老伙计放心,有老夫在包你一炉而红!往后余生必是大红大紫,万师众瞩目!” 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但现在的严老道的脸上是泛着青光,这气的可不轻啊。 被气炸的严老道目光扫视,这一炸炉屋里是异常凌乱。 正当他头疼之际,余光扫到了王衍这边,好似发现了新的大陆一样! “小伙子看你面生的狠啊,刚进宗门吧!” 面对一个陌生炼丹师的提问,王衍惊恐万分,这俩老头明显看的就不对付,不带牵连我的吧! “额,是的严大师。”但王衍心里不得不佩服人家,这老道也太狠了吧,刚进宗门都能被瞅出来?这外门多少弟子啊,人缘可想一般! 看到自家这傻小子的神情,姚老头内心暗叫不好,这小子怕是被严老头拿捏住了呀! 同时按下决心,“不行,这小子还是得锻炼锻炼啊,太嫩了!” 想到此处,姚大师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话说整个外门,谁不知道我姚某人的厉害,选童之严万里挑一,能来我这的可不就是新人呗。” “贼老严”这还用的着你看啊,依我看你这双老贼眼,留着也是无用之物,倒不如快把你这装饰品挖出来,留给有用之人吧! 严老道听着旁边的嘲讽,不以为意的他,转身一步走到了王衍面前。 这意图就显而易见,我懒得理你这“老不死的”,我就想和这“小家伙”唠唠。 “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啊,要多交些朋友!想我年青之时,是那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故交更是遍天下。” “反观现在偶尔想起我刚入山门之姿,唉,那一届老友也是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了。” 听着王衍也想起跟他一届的师兄弟,额,还是算了吧,那一个个恨不得食其肉,碎其骨的,想想离远点没错的! “罢了罢了过去都过去了,小子老夫也是坦荡之人,有啥就说啥了,你可以出门打听打听你这位姚大师的风评。” 嗯?怎么了?姚大师?人还行吧? 看见这王衍这小子说自己的好话,正主也赶忙发话了,“别在诋毁老夫了,老夫的光辉形象,都是让你这种腌臜之人毁掉的!” 严老道则是嗤之以鼻,“就你?还用的着被人毁?就你这人不仅嘴毒,心肠还黑的离谱,一个月给个屁点的十灵石,把这群弟子当牲口的用,其实早就引起公愤了!” 小子还是那句话,多结交些友人没错的,遇到什么坑也能提前得个知会,像这老书头的威名早已远扬,俨然就是“剑宗一坑,丹阁一害“! 听我一句劝,“珍爱生命,远离姚书!” 在经过严老道的敦敦教导之后,若有所思的王衍,还是发出了正义之声,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身侧的另一边,还有个要一直朝夕相处的眼睛看着呢。 “严大师,我觉得您言重了,姚大师人还不错啊。” 接下来的王衍,一直在替姚大师辩解着,开始诉说着他的好,是如何大方的送他灵植,涨他灵石,又是如何体贴后辈,预支工钱的”。 听的严老道眼睛都瞪圆了,“咱俩说的是一个人……嘛?” “年轻人我劝你三思啊!做人要诚实!” 第二十一章 夜半交响曲 世上没有不说错的人,任何人说的话,从来都是经不得推敲的,越回味越是能品味出,话中那一丝埋藏的深意。 反思过后的严老头从根源入手了,小伙子你有啥特长嘛? 特长?王衍蹲在角落托着下巴思索着…… “我……妹妹说我……特别快算吗?” 两位老者不愧是多年故交,有时还是挺有默契的,同时向王衍投来了嫌弃的目光…… 正当王衍要辩解的时候,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呼啸而来,震的地面都出现了些许的晃动,就跟有人攻打山门一样。 同一时间两位大师一人拎着两枚“水晶”,弹射而出。 “老书头你从东走,我往西绕,互补之下形成合围犄角之势,务求将那一群老家伙一网打尽!” “哼用你说!老夫能不懂?对了把你的……借我用用!” 哈哈,此事若成,“丹阁”以后也就咱俩说了算了,伴随着大笑之声,二人一左一右包家而去。 而姚大师临走前,特意给王衍甩来了一堆木质的瓶子,说是盛放灵液用的。 刚刚王衍也看到了这些“家具”,是跟隔壁严大师讨来的,这属实让王衍有点无语。 存药的家伙事都要借,你这炼丹师事咋当上的! 其实是王衍太小看,这小小的木瓶了,此瓶市面上的售价,没有低于三十灵石的,只会有材质更佳的,不存在更次的。 看着消失无踪的两位大师,这弹射起步属实有点吓人,地面只见留下了两双脚印化作的浅坑,和一只被遗弃的王衍。 王衍也懒得解释是跑的快了,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大佬们满足自己的“诡癖”去了,咱还是得干活的呀,毕竟灵石不是白拿的。 听到王衍那任劳任怨的言语,“放屁,糙活还不是你根爷我干?你撑死也就算个搬运工!” …… 傍晚精疲力尽的姚大师回到了丹房,眼前出现的一幕是壮观至极,满屋子的灵草彻底化作了药液,王衍则斜趴在桌子上休息。 看着满地的药液,姚大师掐了掐自己大腿,“我地个乖乖,我这半个月的用量全造了?” 草率了!应该交代好再走的! 这时打盹中的王衍也醒了过来,看着大师点评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骄傲的回应到:“嗯,寸草不生!” “行吧,小衍你先回去吧,我先整理整理的,这满屋子乱的,还有看在你这么自觉的份上,老夫也是比较通情达理之人,给你放五天的假,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啊!” 看着王衍远去的背影,是个好苗子有前途,都知道自己干活了,比以前的那帮,只知道偷奸耍滑的乌合之众强多了! 不过嘛,看着满地的狼藉,就是有点费药…… 王衍放假这个事要传出去,不得了啊,一个人恨不得劈成两半干的“姚扒皮”,这厮居然还通晓人情? 其实主要还是人家效率高,就他这忙乎半天的功夫,够姚大师半个月的用量了,就这还得是天天炼,不能休息的情况下。 至于只放五天,姚大师早就有了打算,真当老夫的灵石是孵出来的?显然是姚老道不知起了什么鬼心思。 这个五天其实是姚大师深思熟虑,掐算了很久,才得出的结果!合适的五天啊,既不会觉得太短,也不会显得太长,刚刚好处理完这批货。 趁着四下无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 这要处理的东西有点多呐,说着姚大师便从纳戒之中,取出了一堆水晶,“我这是加起来做个长篇的好呢?还是单独放映显得自然呢?有点难选啊……” 另一边,严大师也整理着珍贵的文献,看着烛光,恍然间这才想起了王衍,“事出有怪,必有妖,明天得再去会会那个小妖怪,唉,我这左眼皮怎么老跳呢!” 回到房中的王衍,带着小激动开始了今日的分赃。 你说那老道咋心这么软呢,真是铁废物,根爷我这还没来感觉呢,这就放假了?什么东西嘛! 你说说这往后的五天了,让根怎么活啊! “少废话,别想扯开话题,我的那份呢!” “衍啊,咱亲主仆俩,分什么你啊我啊的,多见外多生分,让我这当主子的寒心呐,这要让外人知道,也不知道会怎样笑话咱俩。” 明知不好要的王衍,还是硬着头怼了上去,“你在胡咧咧,咱俩这生意可就一拍两散了,话说你都六了,我这点剩汤你还惦记,能做个人嘛?” 听到散伙的恐吓,根子不得不再次扯起了大义,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这不是怕把你撑爆嘛,你的那份灵液要是汤的话,那你这丹田撑死了也就算个汤勺,我给你存着不香嘛,大不了给你加点利息!” 听到这番熟悉的话,王衍顿时暴跳如雷,存账?这不是我的拿手绝活嘛! 气愤之余的王衍,恨铁不成的的说道,“根子你看看你,跟了我这么久,是一点眼力劲都没学会,你就不会少来点,一滴一滴的往里给我灌!” …… 王衍盘膝而坐,默默的修起了“解”字诀,浩瀚的灵气突然凭空出现,一缕缕的从身体中溢散而出。 片刻之后,满屋子的灵气,活脱脱一个人间灵境。 别人家修炼,是巴不得吸光空气中的灵气,而王衍与之相反。 感受着满屋的灵气,把王衍心疼坏了,这灵气浓郁度是尼玛外面的好几倍之多,要不是空间通畅,房间内的浓度,还能再提升! “破根,你这真拿地主家的吃食不当干粮?我是让你来斗地主老财的?老实点灵气给我收着点放!” 力气再小点! 大…大… 小点!浪费了! 就在这样的叫喊声之中,一整夜的修炼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而房外巡逻以及住在旁边的师兄们,听到这一声声鬼哭狼嚎的叫唤,顿时无语道“这年头啥人也能修仙了,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啊……” 这一宿下来别人还能跑,但独独给隔壁,想跑都跑不掉的师兄人都整麻了…… 清晨满眼血丝的师兄在无奈之下,敲响了某人的房门,咚咚咚…… 至于为啥昨夜不来?这不是怕撞见什么嘛!脏了眼睛怪不好的! 第二十二章 炼气四层 两扇房门打开,隔壁师兄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伙子从中走出,一眼看去,中规中矩炼气四层! 而映入王衍眼帘的,则是一名十分清秀之人,仔细一看衣着整洁气质绝佳,可唯独此人就是眼睛有点毛病,双眼通红的他如同见了杀父仇人一般。 “敢问师兄有何贵干?”王衍作为地主,率先开口询问。 “有何贵干”?师弟您这贵人多忘事啊!昨晚你可疯了个痛快!可师兄我可就惨了是辗转难眠啊! 恩?昨晚?难道他发现了? 东窗事发,王衍却在想着该怎么往回圆,这时的他就像被踩住了小尾巴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想想后果,那疯老道! 眼见事情败露,王衍顾不得形不形象了,衣冠不整的他,拉着这位师兄就往外走。 山间的小路上,二人拉扯着很快便来到了宗门的餐肆,王衍则是难得的土豪了一回,单独要了个厢房。 一进房内,便山珍海味的点了起来,而这位师兄也懵了,我不是就想让他,以后晚上动静小点嘛? 难道是……这位师弟丑闻败露,要用吃食封我的口? 看着心虚的王衍不停的招呼着自己,这更加坚定了这位师兄的判断,“错不了了,当是如此了!” 这时桌上的两人,一个乱点,一个乱猜,各自揣摩着对方的心思。 但就在这奇妙的氛围之下,俩人都以为摸透了彼此,一个大手大脚的添着菜,一个心安理得的等品着茶水。 转眼色香味俱全的菜品酒水,一道道的往上传着,俩人便也放开了手脚,大清早的就享受着人间烟火。 酒过三巡,眼看时机到了,王衍端起了杯中酒,“师兄咱俩这一见如故,不如拜个把子吧!” 正夹着菜肴的师兄,听到王衍的话,那手中正拿捏着的双筷,也不争气的悍然脱落,心中暗想现在的外门都这么刚的嘛? 王衍一番操作,着实是让这位师兄一下子就犯起了难。 尽管桌上的灵酿他没少喝,但也不至于醉的,就稀里糊涂的与人结拜了。 这一段时间的交流下来,这位隔壁师兄也已感觉出来,他们都是好面之人,一提昨晚之事,这位师弟说话就遮遮掩掩的,但那层壁纸终归是要有人捅破的。 “咱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师兄我索性也是个耿直之人,咱就摊开了说吧。” “师弟大可不必如此,师兄也是过来人,哪个人没点小秘密啊,师兄我这人嘴可严的狠啊。” 好好的结拜之事,在这位师兄的嘴下,很自然的就被抛开了。 王衍越听越虚,句句说到他心坎里,看来世俗这一套挺实用的嘛。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再有这神来一笔,拜兄弟这一招更是妙啊!” 此时的王衍,都开始打从心底里佩服起了自己了。 一切的虚伪,终将在我正直的王衍面前化为虚无,想罢便夹起一块兽肉,“来,来师兄尝尝这个地龙肉,很是滋补啊。” 看着热情高涨的王衍,师兄也客气了起来,“来师弟别光吃啊,来尝口咱山门的青竹酿,这也是很滋润呐。” 二人你夹我一筷,我敬你一杯的,眼看这顿虚伪的酒席,进入到了尾声。 王衍惊呼一声,“唉,看我这不是糊涂了嘛,和师兄一见如故,聊了这么久,还未请教师兄姓名,何处居所呢。” 而对坐的师兄也是汗颜,我名字你都不知道,就要和我结拜? 但其嘴上也不害羞,“师兄我叫芦丁,就住在你旁边!别的不说,就光小师弟你这股子机灵劲,哪里称的上糊涂之人,依我看啊,这日后师弟必定平步青云,入那内门也是指日可待啊。” 这就难怪被发现了,离得这么近,以后看来是得小心点了,隔墙有耳啊。王衍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何时漏出的马脚。 但口头上还是迎合了起来,毕竟现在话语权在人家手上,想想那疯老道,王衍不自觉的就打了个冷颤。 “我哪能啊,要入也得是像丁师兄,这样的前辈高人先入才对。” “对了师兄我叫王衍,昨晚之事还是有劳师兄了,师弟在这里先谢过了” “哼,师弟你这就客气了,那叫个啥事啊,还言道谢?” “以后倒是师弟要注意了,小声点别在被其他人发现就好。” 王衍赶忙点头哈腰,表示着应和。 “至于昨晚什么大了的,小了的,谁还没点怪癖好,其实这样也好,也就被我听去了,衍师弟放心此事师兄我绝对烂在肚中,说着还自信拍了拍,刚刚酒足饭饱的肚腩。” “师兄我也不是歧视男人和男人,只是不提倡罢了。” “等衍师弟你以后能出山了,我这做师兄的,定带你真正出去好好玩玩,你这怪癖可不兴好啊哈哈……” 说罢还拍了拍王衍的大腿,一个你懂得的神色递了过来。 听见?癖好?不兴有? 什么跟什么啊,感情是误会了啊!算了误会就误会吧,总比他发现什么的强。 虽然反应极快的王衍,知道了是场乌龙,但眼前这个芦师兄,还是得接着应付过去,毕竟人家修为摆在那,他也不好得罪。 嘴上也嘟囔着,“师弟我这身修为,不知道还要猴年马月,才能出山见世面啊,可不像芦师兄你,早已如风一般来去自如啊。” “哈哈,师弟迟早会到的不要心急,但我观师弟你也四层炼气了。” “快了,等你五层之后,便可再去那功法阁,登上二层研习术法之道,等磨练的差不多有自保之力时,也就如同我这般了。” 借着醉意这师兄还宽慰着王衍,“你修炼时也莫需心急,你这多少年都磨过来了,炼气四层,说实话咱也不差这临门一脚的功夫。” “放眼咱这全宗之人,哪个不是这样一步步走来的,万不可操之过急啊。” 芦丁不知情理的,劝着王衍稳扎稳打,压根就不知道昨天的这位小师弟,还是位一层都不到都雏。 “额?功法殿还有二层这等说法?我入门之时也没讲啊?”皱着眉头的王衍,思索着刚入门时的谈话,他可以百分百确定,那时的负责人,绝对没有吐露过分毫。 看着王衍不像演戏的神色,师兄漏出了一丝诧异,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一看师弟你就是那整日闭门之人,为兄劝你还是要,适时的走出来,多看看,多听听。” “咱宗门有很多隐藏的规矩,刚进山门之所以不告诉你们,只是不想你们好高骛远。” “等你们进宗之后,稳步修炼,慢慢与宗门接触,时日一长,自会一点点的揭开这些规则。” “还有这等说法?”王衍也是抓耳挠腮,“师弟我也是孤陋寡闻了,师兄今日可以多给我讲一些吗?” 喝上头的师兄胀红着脸,大喘着粗气连忙叫好,“还有那驱逐之规,但凡年近百旬,尚未筑基者,皆会从外门中驱逐,当然除非你有特殊背景,或者建立了足够的功勋。” “但我观衍师弟应当无忧,年纪轻轻十几岁就已达四层了,属实不错。” “不像师兄我,天赋平平,体内之源属性也泼杂,这些年也是步步坎坷,才勉强冲上了这五层修为。” “只期望今年大比,能获得好些的名次,得些丹药好冲击那六层之境,说着这名师兄借着酒气,把这些年吃的苦难宣泄了出来。” 第二十三章 大比 “大比?” “对啊,师弟还不知道吧,咱们剑宗每到年初,都会在雪山之巅组织弟子进行演练。” “能入前百者皆有奖励,名次越高,得到的宝贝越好,先是外门演,再是内门练,至于更上一步的亲传弟子嘛……能走到亲传弟子,又岂会差那些资源。” “咱们剑宗人才辈出,可叹师兄我全力以赴也不敢说能挤进那百人之列。” “时日无多,师弟你也要早做准备了!” 啊?我?算了吧! 听到师兄热心的关切,王衍立马推诿了起来。 “师弟你虽然修为低,但该争之时还是要争上一争的,与高人交手,方才能显露自己的弱点”。 “这可不像在外面出手,动辄则有生命危险,在大比中不会有太大的损伤,又同时能看清自己的不足,取其长,补己短,这才是修士之道。” “额,多谢师兄好意,还是真算了吧!” 看着王衍一次次的推诿,“唉,师弟啊,不是我要逼你,是宗门在逼你啊,宗门立有门规,每名弟子隔五年才允许,翘赛一次,就是防止像你们这些,藏得比较深的选手。” “其实宗门也没有恶意,不把你们勾出来,怎么看清每名弟子的真正实力,如果运气够好,被那些眼毒的长老看上,那你可谓是真正的一步得道了!” “衍师弟你就安心参赛吧!” “为兄这里倒是可以给你个小建议,在知道对手之后,可以去找些私商,买些对手的情报,获取对方的一些弱点,以点破敌,这样你的名次就会更好看些。” 芦丁看着满桌的佳肴,“想来以今日衍师弟的财力,应该不会差这些吧!” 王衍无语了,得了吧!知道弱点就能赢?别开玩笑了,咱的功法可是实打实吃素的,势要将素修持续到底呐! 但嘴头还是感谢着师兄的指点,之后这位热情的师兄又讲解了半天的潜规则。 酒足饭饱的王衍,晃晃悠悠的结了账,二十枚雪花灵石啊,一阵肉疼。 果真师兄的热情,不是白爆发出来的,但这也不算白花,此时的王衍更加了解了所谓的剑宗。 在王衍手把手的搀扶下,把酣醉的丁师兄送回了家,这灵酿劲真大,就两壶!把五层炼气修士给干成了这熊样。 王衍本来今日已经准备好烂醉如泥了,以前在俗世做工之时,也浅尝过酒味,是一杯就倒,无需二杯。 如今换成了更为恐怖的灵酿,随着修为体质的提升,第一杯下肚的时候,他就有点撑不住了,到了第二杯奈何还没到肚,就被截胡了。 丹田之中传来一声声,“继续,爽快,不要停!” 王衍才敢硬陪这位五层修士尬酒,这是活生生的尬倒了一个。 回到房间的王衍,听着根爷还要的话语,瞬间无语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店小二?还是酒保?”衍大哥大声的质问着。 “我?我能把你当什么?不就把你当坐骑嘛,还能当什么!” 依旧贼心不死,总想蹬鼻子上脸,如此处心积虑的想骑在我身上。“根儿啊你这么聊,我得加钱了!” “兄弟!说什么呢,你是我亲亲的好兄弟啊。”一听加钱,迷糊中的根子瞬间变脸,一直喃喃重复着“好兄弟”三个字。 此时的王衍唉声叹气了起来,“唉,再也找不回,从前那个百折不屈的根儿了,现在他有的只是那万恶的土豪嘴脸。” 感慨过后,王衍也感受起来,炼气四层所带来的感观体验,这时看向窗外的视野,变的更加深远,就连听觉和嗅觉,也得到了不同的提升。 看着有十几尺高的屋顶,轻起纵身一跳,一瞬间王衍便顶到了屋顶,疼的王衍一阵抽搐。 身体带来的变化,被他慢慢适应着,心里却思索起了宗门大比,刚进宗门之时就已初冬,现在细细算来。 几个多月的时间……算了吧,随他去吧。 一夜四层的境界喜悦过后,让王衍又想起了丁师兄的告诫,“修炼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百丈楼阁平地起。” 没有底气的王衍,还是问到了烂醉的根子,“我这么提升境界有什么后患嘛?” 王衍这下可算问对人了,醉醺醺的根子,小嘴叭叭的扯了起来,“什么提取的全是灵植精华,无任何添加,什么自然之道,什么手工萃取……” 好不容易听完的王衍,总结了一下,“就是没有任何副作用,剩下的废话,全是在夸赞他的伟大,提纯的多嘛的辛苦什么的”。 美好的一天从读书开始,安心的王衍又踏上了去往藏书阁的道路。 另一方面,严大师难得的顶着白眼来串门,东看看西瞅瞅的怪模样,惹得姚老道一顿嘴炮,“明天再来吧,估计是那小子病了,你说这,年纪轻轻就体弱多病的……” 第二十四章 再入藏书阁 夜晚的到来总是很快,吃完晚饭的王衍,盘坐在卧榻之上,每日一炼的时间到了,根儿啊这次就按昨的力度就行,应该有分寸了吧? “有,有你个死人鬼啊,昨天你那乱吼乱叫的,我感觉我心灵都不纯洁了,你得赔偿我的纯洁费!” 王衍拍着胸脯保证着,“放心今天肯定不比昨天了,声音不带有的!昨天乱喊是一开始不习惯,对,最主要还是你力道拿捏的太舒服了。” “那你后来呢?我记得属你后半夜最能嚎了,叫的那叫一个浪打浪,听的根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我…我那不是太兴奋了嘛,一时没控制住。 这不今天邻居芦师兄都找来了,“我可是赔了一顿大的,这才了事,不过现在想来我当时,嘴为啥那么欠呢……酒菜叫那么好,师兄他吃的贯嘛。”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小九九,就你这小家子气的,是个明眼根就能看出来,显然是误以为,你那好师兄发现了什么,为了封口才割肉的吧。”一旁的根子阴阳怪气了起来。” “说白了你还是不信任本仙根,想我纵横仙湖多年,从来只有我偷看别人的份,哪有贼子能偷窥上我的。” “再说就算有,哈你们这外门,烂菜皮破鸟蛋的,就算给他们多长双眼睛,又岂能窥探上根爷爷我,以后知道了吧!” “懂了,原来你还有偷窥这癖好啊,”说着王衍下意识的紧里紧裤带…… 这一刻根子感觉人生好累啊,尤其是跟王衍一块,永远是最费劲的,索性也就不在解释什么,准备好要来了。 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得劲……啊 这次没有在像上次一样,一股股天地灵气,在体内就已充分吸收,没有丝毫的扩散出来,根儿的手法果然还是被王衍调教了出来。 王衍的境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步攀升着…… 午夜时分,一口浊气从王衍嘴中缓缓吐出,不错已然是那炼气七层了,王衍感叹这修炼也太轻松了吧。 你就说吧,这以前好好修炼,这境界待动不动的,如今随意突破跟吃饭一样简单,不过就是比之昨日稍微差了些。 听到王衍的抱怨,“你就知足吧!你当是喝水呢?” “今日三层不错了,明日只会更少,往后随着你境界突破,只会越加困难。” “你这也就是好运,碰上了根爷爷我了,带你吃肉,要不然就你这天赋,这辈子也达不到这个境界。” “行了,你这身体今日已经达到极限,在练就要超出你的承受范围了,你先消化着,要练明日请早吧。” 一个人发呆的王衍,听着根子的讲解,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很明显的就出卖了他。 “这光有境界没啥用啊,照王衍估算,现在随便一个炼气三层的弟子来,都随便吊锤他。” 这种功法上的差距,也就只能说是,现在王衍是个比他们体质更好,灵气更多的一个人肉沙袋罢了。 看着发呆的王衍,根子好像心有灵犀一般,有点摸透了这个人类的心思,冷言冷语道,“是不是想明天就去功法阁,选个法术修炼啊?” 被看穿的王衍也不急,怎么你难道还有意见? “哼,意见倒是没有,你这强行送死,还不如让我帮你挑个风水宝地,自我了结的好,比起便宜自己人,也好过便宜了那些外人的好”。 听了根子的劝诫,王衍一下子更愁了“你这乌鸦嘴,就不能盼我些好嘛?” “事实本是如此,将死之人,骗你又有何用呢?” 说着怕王衍不信邪,从而连累自己的根子,又轻点了一下王衍,“就你现在这个修炼速度,出门若是被熟人撞见,绝对会第一时间,被人当成怪物切片,做研究!” “我能不知道?我也没办法啊,我这突然七层迟早会被人发现。”王衍也是无奈,这修为低了被欺负,修为高了藏不住。 不过就在王衍闷头,苦死冥想之际,他突然发现,与他同在一条船上的根子,为何这般悠哉,难道…… “我的亲兄弟……?”王衍瞬间狗腿子附身。 一番腻歪的温存过后…… 本来想着吊吊王衍胃口的根子,瞬间被恶心的不成根样,“小衍子啊,路是有了,就看你自己舍不舍得牺牲一下了……” 第二天一早,王衍又来到了这个悲伤的地方,没错就是功法阁,有关自己功法的详情,还是得想办法请教下那位无名长老。 熟悉的大门打开,“参见无名长老。” 空荡的院子里,王衍的声音回荡其中无人应答。 就这样在门口,等了许久始终不见人影的王衍,壮着胆子轻声走入,只阁楼外一名瘦弱的老者,安详的躺在院中摇椅之上,双眼紧闭,安静的晒着太阳。 眼看无名长老正在酣睡,王衍也不敢惊扰,就如木松般,挺立在了老者身旁静静等候。 此时要是换个弟子前来,绝对会直接叫醒这位长老。原因无它能来此地的,要嘛是新人,要嘛就是刚冲上五层的新弟子。 一般刚上五层的弟子,大多都是在门派中,修炼了最少也有数年之久,心目中对那所谓的“法术”,早已是垂涎欲滴了。 都走到这一步了,谁还会管一个,有名无权的看门长老呢,把他吵醒也无所谓,公事公办,反正宗门规矩在那立的,今日这法术你给也得给,不想给也得让我选。 王衍则是不同常人,毕竟有求于人,反正两天就修炼到的境界,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了。 院内正值换季,一阵初冬之风袭来,这要放在以前,王衍早就飞奔回屋换棉衣去了,可能是炼气七层的缘故,穿着宗门服饰的他,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寒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这样从早晨一直来到了中午,却不见这老头丝毫起床的迹象,正当王衍犹豫是不是,回去吃个饭在来的时候,长老他醒了。 “拜见长老。”王衍恭敬的行了个礼。 只见长老悠然起身,伸了个懒腰,“欸呀,好久没这么晒过太阳了,人老了就得多见见阳光啊”。 “咦,你这小伙子,怎么又来了?” 转头刚刚还享受阳光的笑脸,被长老瞬间耷落了下来,“告诉你啊,咱们这里规矩就是规矩,一经选择概不更换!” “老夫在这里守了多少年了,从来就没破过例,你今日就是说破大天,老夫也不会让你进藏经阁半步的!” 很明显,结合前两天王衍的失神,这位长老是把他,当做了某一类人! 而且这类人显然还不少,听着老人对话的熟练程度,很是不耐烦。 看着信誓旦旦,不让他进去的长老,王衍有点慌,这老家伙把话说这么死,一该不会和他翻脸吧。 严词拒绝了王衍的老者,看着这小家伙慌张的神色,很是满意,不禁感叹道,“老夫这些年,总算是让那群‘狗屁膏药’磨练出来啦。” 难以启齿的王衍,支支吾吾的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帮这长老原回面子,也只能直言开口:“长老,小子是要上第二层啊...” “说不行,就不行,不要找什么……啊!” 王衍唯唯诺诺的声音,被老者还的强势语气所淹没。 “二层?” 终归还是听到了,王衍唯诺的发言,老者也是从躺椅上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只见这个老者,绕着王衍看了好几圈,看完之后,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小子不对劲啊,这才几天,你怎么从炼气一层直接窜到五层了?” 听到长老的质疑,王衍也是赶忙交代起了,早已备好的说辞。 “禀告长老弟子实乃是侥幸罢了,可能是功法合适。” “加上小子手头也宽裕,越阶嗑了些丹药,索性丹田厚实,天幸没有撑爆身体,在鬼门关硬走了一遭,这才勉强冲上了五层。” “唉,可惜了”,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无名长老在感叹什么。 规矩应该知道吧,一个时辰,可选三本术法,二层自己上去吧。 说完,摇摇欲坠的老者,头又从新黏回了躺椅之上。 “且慢长老,弟子有一事不明,上回长老说我的功法有缺陷,不知这次可否通过术法来弥补一二,望长老指点。” 可能是之前的误会,让老者动了几分愧疚之心,本该公平公正的看守长老。 “功法啊,你选的那本功法确实奇特,功法大致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 “大五行其上又开异行,雷、风、雨、冰等等。” “功法皆是专指一项或者多项,比如修得行剑功法,御剑御敌之时,在剑招术法的基础上,威力能得到几成功法的加持。” “而你这个所习,是又一另类,指无所指,可谓是无任何战斗方面加成,若是他日与人比斗,终将是会弱同等境界修士一筹,剩下的你自行体会吧。” 了解到的王衍,径直走上了二楼,和一楼的风格一样,不过多了一些分类,身法、幻术、剑、枪、棍、叉…… “小子用不用我帮你挑挑?”热情友好的声音响起。 滚!一字应付过去。 琳琅满目的法诀沉放在书架之上,王衍是打死也不信那个树根的话了,吃过一次亏的人,怎么能当第二次冤大头。 老方法,一本一本的书被王衍看过去,不过术法明显比功法多太多了,他这只能选些,名字顺耳的看一看,在书海内以跳跃式的方法前进。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王衍不再像上次一般匆忙,拿起了挑选好的三本术法,转身离开。 …… “小子,拿出来吧。” “王衍伸手递了上去,小伙子你确定了嘛?” 老王瞬间无语,你瞅瞅你这话说的,就跟我还有机会改一样! “另外两本没啥问题,就是你这本‘负山行’,可着实难练啊,多少年了,不少弟子都跑我这哭诉,想要更换一本,但门规就是门规啊。” “拿来吧,弟子绝无怨言。”可能是刚刚发生的乌龙,今日的老者对王衍多了些关照。 “行,希望你能吃的了这苦吧”。 将功法揣进怀中,王衍大步走出了功法阁,一身轻松的他,转身走进了餐肆。 “小二,一碗烧面,五瓶青竹酿!” 听到此言的店小二,一个转身踉跄的差点跌倒,随后走到了后厨,方才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穷就穷呗,一个面食五瓶酒,你可真是鬼才啊,我一会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笑着走进来,躺着滚出去的。” 空荡荡的饭桌上,灵酿先一步上了台面,王衍也不客气,当着小二哥的面。 “咕咚…咕咚…咕咚”。 一瓶接着一瓶吹,喝完后的他还不忘砸了砸嘴,这时的王衍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甚至还动手剥了几瓣蒜。 “面呢!愣着干啥!” 呆愣在原地的小二哥,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尼玛碰到“酒中仙”了?想着便应了一声,转头就替“酒仙”找面去了。 “答应你的好处,王某可是做全了,你说你一个好端端的灵根,怎么就这么嗜酒呢!” “唉,也不知道是谁带坏的”! 根根:……?! 是的,王衍的境界就是被根子轻松隐藏,而代价则是! 自此世间少了一个忠爱洗澡的根子,反而多了一位爱洗澡的酒根子。 第二十五章 表面兄弟 山门之上,一处隐蔽的山角,一个疯子,疯狂翻找着石头,走进一看,这人不就是刚刚吃饱了没事干的王衍嘛。 “这块不行,太小,这个?有点大啊,这个刚刚好,就是全是棱,有点膈人......” 丹田之中根子,都有点怀疑,这娃是不是傻了,刚刚那灵酿到底是谁喝的呀? 我还没耍酒疯,这货到耍开了,看这阵仗如果根子没猜错的话,这家话是想把这个宗门犁一遍? 还是劝劝他吧,别翻着翻着,一会翻出来个什么老怪物,根子不得不承认,在他的感知下,剑宗还是有一些狠角色的。 本来这山门也不大,万一让老怪物发现,那可就不好办了。 “王衍清醒点,咱回屋疯行不行!” “疯?你才疯了!没看见正忙着呢!?” 说着王衍又扛起一块一人高的巨石,只是上肩颠了颠,又果断的放回了原地。 “忙?忙着抽风嘛,现在的小年轻真难沟通。” 在根子几次三番的插科打诨下,方才知晓原尾,一句话还是贫穷扩大了王衍的想象力。 这年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更何况他还养着个,人间陋习大染缸的“根苗”,好的不学,坏的不用教。 王衍摊开刚拿到的术法“负山行”,密密麻麻的开章,浮现而出。 “欲练此功,须弥负山,负山而行一日千里……” “这个山呢,咱负不起,重物呢,宗门物价你也知道的,咱还付不起!” 只能嘿嘿一笑,王衍斜视了一眼面前的石块... 原来整的是这出啊,练这功法,需要负重而修,心随口诀,身随意动,随着身体的适应,慢慢增加重量,直至压榨出身体的每一分潜力为止。 看完术法的根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这早说啊,磨磨唧唧半天,要自虐?成全你!” 王衍丹田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力道,扑通一声直接把他压爬在了路边。 就这样折腾了半天的王衍,硬是没从路边撑起来。 养个极品,有时候其实挺累的,根据王衍此时的感觉,这重量得开在几千斤以上,“你tm是有多恨我啊,我是刨你家祖坟了?还是拔你全家了!到底是谁让你来寻仇的!” 根儿啊,行行好,收了你这神通吧,洒家还没开始练呢,还有这份量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有待咱兄弟俩商议啊! “衍啊,这就不行了?快快起来,没事吧,可心疼坏我了,咱可还没用力呢!”根子嘴上这么说,但又适当的增加了些重量,生怕王衍给他个惊喜。 心中却嘎嘎的笑了起来,让你以前欺负咱,咱这灵气回来点了,往后有你小子好受的!果然仇还是自己报的痛快啊。 表面兄弟嘘寒问暖着,内心的小九九,谁也没有点破。 回到房间的王衍,修练着手头的“负山行”,体重也随之一点点的增加,最终定格在了八百斤左右,这也差不多是炼气七层肉身的极限了。 不错很好,王衍对现在这身神力十分满意,光凭这速度和力量回到凡俗,起码也得是个小将军了。 之所以选这门术法,一是简单省事,挂着重物就好,至于自己的外表,其他人的眼光,有那么重要吗? 第二点则是见效快,能更快的提升自己的速度,不是为了宗门年会,而是为了他那远在天边的妹妹。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衣替,有没有受欺负,这些事放在以前,都是王衍亲手操办的,每当想起这些,他心中就异常的坚定了起来,“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其实根子还给了王衍一个意外惊喜,这个负山行本来是归类于身法的,结果根子发出的重量是由内而外的。 也就是说增加的是全身的重量,包括骨骼、血肉等等,更为神奇的是,负山行对这些部位的力量也是能练到的。 也不知其他修炼负山行的师兄发现没有?其他部位的力量也能练到,捡到宝了! 本来是修练身法的秘籍,硬生生的被王衍练成了全身,至于他说的其他师兄弟?我发现你个鬼耶! 我们想也得有那条件吧,条件好的谁练这受苦的缓成类功法,条件差点的,撑死也就背个铁块重物,练练身法脚力。 还别说,身体在负荷的边缘,王衍的速度变的异常迟缓,甚至还出现了些许的不受操控,但好在他凭着惊人的意念坚持着。 其他修炼这个功法的人也就偶尔练练,勤奋的每日也就白天练练,而王衍则是全天背负着,一次又一次的突破着极限,时不时的还要再增加一些余重。 疯子,赤裸裸的疯子一个,看的根子这叫一个感慨,自虐都能成为倾向,以后得离他远点,万一这东西能传染呢。 王衍这表面看似背负着的是重量,其实他背负更重的是一份思念,和一份变强的信念。 夜晚来临,经过一夜苦修,修为和预期一样,成功进军了炼气巅峰,炼气九层境… 正当王衍期待着,夜晚再次来临,冲击更高境界的时候,根子一声冷哼打破了局面。 “你真当我是开钱庄的?就那天吸的三瓜俩枣灵气,早就让你败光了,就你这身九层境界,我昨晚还倒贴了不少我自己的份额,记住下次你得连本带利补还给我!” “奥,对了,咱这边的利息是九出二十归!” 王衍也无奈了,修练好是好,就是资源费的飞起,那一屋子的灵药,都造完了,只能等着过些时日的复工了。 白天闲来无事的王衍,则是修练起了另外两门术法,一本“剑诀基练”,一本“六感识”。 剑诀基练,讲的是最基础的剑招,因为王衍什么也不懂,所以他没有盲目选择,更为花哨的剑技。 至于为什么选剑,剑宗剑宗,当是以剑闻名,聚剑汇宗了,能有幸来到这里当然是要习之所长,弃之所短了。 再有就是王衍以前跑江湖之时,最常见的就是剑客,君子爱剑,胜过爱命,时时刻刻都在擦拭着配剑,王衍在那时就早已心生羡慕。 试问哪个儿郎不想策马仗剑江湖,恩仇皆系一剑之上,一剑出恩怨决,岂不快哉。 正当他要开练的时候,手中拿着功法的王衍,暗道还是莽撞了! 学剑好是好,不过就是得先有柄剑啊,跑去灵宝阁的他,刚一看价格就一顿乍舌,最便宜的下品灵剑,也要百枚灵石起步。 当然也有捷径,那就是用任务积累的功勋换取,到是能便宜一些,可问题是老王啥也没有啊。 “唉,年轻了” 感叹的同时王衍也不恼悔,拿起路旁一截脱落的枯枝,就练了起来。 刺、劈、砍…搭配着剑诀,青涩的剑法渐渐熟练了起来,一遍、两遍、三遍…… 一直无线循环着,直到灵气枯竭方才侃侃撇下树枝,拖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居住小屋返行。 第二十六章 血月 一处诡异之地,此处灰雾缭绕,盘踞在四周经久不散。 此地出奇的宁静,一株参天古树之上,一滴露珠滑落,滴溅到了树下,正好垂落在了下方沉睡之人的鼻尖处。 树下之人悠然转醒,面对这四周的寂静氛围,此人惊恐万分,“我尼玛就睡个觉的功夫,宗门咋就睡没了?!” “被攻破了?被人灭门了?那人人吹得叮铛响的护山大阵呢?那所谓的前辈高人呢?” 感受着四周的环境,哪怕是在深山老林之中亦有响落,风点落叶的声响,鸟拍羽翼的声音,水滚浅溪的声流…… 可此地完全没有,仿佛世间只剩他一个人了,无风无雨,无鸟无兽,无灾无难。 山间的羊肠小道上,王衍一个孤单的背影独自前行,此刻他感觉他就是一个聋子,失去了对世间万物的一切倾听权,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这里你感觉不到饥饿,感受不到劳累,感触不到痛苦,也没有任何目标,只有你一个人永远存在着的天堂。 王衍也试图呼喊过根子,拼命寻找着以前的足迹,但都是徒劳无功,寻了半天只有这无限的宁静在等待着他。 随着小路越走越宽,王衍慢慢走出了这片寂静,渐渐的有了人烟,地面上出现的脚印,石台上的烧痕,充分的说明了有人他存在过。 兴奋的他向前奔跑着,王衍太久没说话了,开始的自言自语他早已厌倦,在这里没有白天,没有黑夜,他甚至都不知道时间。 精神随时处在崩溃的边缘,是这些有人来过的痕迹,给了他新的希望,现在的他太需要一个同类,哪怕是看到他现在的丑态,哪怕只是骂他一句,“疯子”! 王衍在这片大地上肆意的奔跑着,周遭的灰雾依旧没有消散,这些雾气也同时压抑着他的精神。 跑着,跑着,王衍突然感觉到一阵阵乏意袭来,腿脚更是不听使唤的瘫软在地,冰冷的大地没有一丝人情味,尽情吞噬着王衍的余温,这时他的眼皮也不争气的磕巴起来,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起来!站起来!”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像个男人一样!你还不能倒下!你还不配倒下!” 这声音回荡在空间里,王衍最终还是抗争不过的昏了过去。 …… 浑身冰冷的王衍,被外面的声响所惊醒。 “哼,一场梦啊,王衍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只见他刚一睁眼,眼前的场景吓了他一大跳,王衍的四周,围满了一圈的人,其中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妇女手中抱着不足满月的婴儿。 王衍环顾着周围,自己躺在了一个法坛之上,周遭更是刻满了他看不懂的鬼画符,鲜红的符咒,各个都娇艳的滴淌着鲜血。 悄无声息,四周的所有焦点,都围看在一个小小法坛之上。 一群人冷冷的盯着王衍不发一言,甚至连那婴儿都不啼哭,瘆是怪异,每个围在王衍周围的人,都怀着统一坚定的目光。 王衍刚想要开口询问,但是好似被莫大的法力封住了口,只能看,不能说,就在他拼命想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在自己的挣扎过后,现在的他就连动一下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僵硬的王衍,只能静静的观看着这群人,而这群人也在注视着王衍,两边的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皎洁的明月一点点的升起,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所过之处,人人皆是低着高傲的头颅,单臂捂胸,表达着自己卑微的敬意。 像个木头人的王衍,从这群低头人的眼中看到了尊敬,看到了崇拜,看到了狂热,看的了世间形容一切美好的词。 这位老者仿佛就是他们的“神”! “哒……哒……哒……” 老者拄着重拐,此时这世间只有这一拐一拐的声音,王衍突然发现这世界,原来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只有远处这位老者才配拥有声响。 每一拐声响,都拄在了王衍的心头,这时他的心中莫名涌起了一阵悸动,这是“喜?怒?哀?乐?”都不对,此时就连他自己本人都分辨不清。 身影佝偻的老者拄着拐走到了最前方,默默盯着王衍迷茫的双眼,而王衍也试图看清这位老者,但是不管怎么凝视,都无法看清他的容貌,只能勉强看清老者那双“疲倦的双眼”。 是的就是疲倦,这位高高在上上的存在,王衍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疲”他的“倦”,“他”真的累了! 此时的月亮,正好悬挂于天空的正中央,皎洁的月光洒下,给在场的众人披上了一身洁白的披挂。 此时老者突然双手用力,重重的把手间的龙头拐,砸向地面,大地也是很给面子的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咒盘,随着初始的咒印,一次次的向外延伸着深奥的咒文。 老者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一声大呵:“祭!” 本该万里无云的天空,出现了一道道的劫云,天空之上的明月,更也是转化成了鲜红的皎月。 此时众人身上本该凝聚的银白色披挂,也随着月色的诡变,化身成了全身通红的“血胄”! “散!” 一声齐呵,每个人都发出了各自的丹田“道”音,一声声音哮气势如虹,瞬间便刺破了天际的劫云,还给了暗夜本该有的祥和。 王衍这时才发现,原来周遭俯首帖耳之人,全都是个顶个的强者,他无法想象刚刚如此浩瀚的雷云,居然被一群这样的人“呵”退。 就在地上的王衍感慨万千的时候。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披头散发的王衍被这声音所惊醒,连忙起身趴在了床头铜镜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一场“梦”? 门口之人此时也等的不耐烦了,用力的击打着房门,滋啦一声老旧的屋门被推开,只见三三两两的执法队走了进来。 “昨日晌午你去哪了?”只见迎面一个执法师兄开口就是盘问。 王衍这一下被问懵了,脑中的思绪还停留在昨夜的梦中场景里,一时半会的还没有变换过来,而发问者看见王衍迟迟不答,更加确信了王衍的心虚,拖着他就往执法殿走去。 “这位师兄有话好好说,昨天晌午我一直在‘功法阁’挑选功法了呀,不知犯了何罪?” 法袍男子则是冷笑一声,“选功法?你这功法挺特别啊,能选一上午?谁不知那无名长老铁面无私,为何我等就一个时辰,而你能选一上晌午的!下次编由头,也编的靠谱点!” “至于你犯何罪,为何抓你?偷盗这一条你看够吗?!” 第二十七章 实“锤”关系户! “昨日我们执法殿收到案件,你隔壁的芦师弟家,在晌午时分失窃了!而昨日我们上门寻你,你一天都不在,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是你干的!” “昨天我们还翻阅了你的所有资料,本来还不太确信,今日见到你,我便感觉十拿九稳了,乖乖自己跟我们走一趟吧?门规在执法殿等着你呢!” 带头之人刚刚说罢,房间内就窜出一名弟子,“报告赵领班,在屋内柜中发现七十余枚灵石,还找到一些散碎的银两,暂时再无其他。” 只见那名领头人突然笑了起来,“哈哈现在十成十了,你且自行交代一下吧!” “剩下的赃物被你藏在何处了,也省的一会,我们还得来回折腾,若是冥顽不灵,到了执法殿,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的。” 恐吓的话音刚尘埃落地,赵领班犀利的双眼,便紧紧的跟了上去,瞪着王衍心里直发毛。 就在王衍努力,暂时忘掉那个梦,尽快平复自己心境的时候,那个赵领班又开始了另一套说辞。 “你这刚入门的弟子,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在我们执法殿的管辖范围内,明目张胆的动手,更是盗取了芦师弟的全部家当。” “还有昨日经过我翻查,附近弟子信息的时候,所有人的底案都一目了然,可唯独你的我并没有查到任何来历。”说着还漏出了阴狠的笑容。 这时云里雾里的王衍才明白,感情是这么一会事啊! “师兄,误会,天大的误会呐!” 听到王衍喊出“误会”二字,赵领队仿佛更是吃了一剂定心药,这俩字他哪个月,不得听个百回千回的,可又有几个是清白的。 照他以往的办事经验,这俩字喊得越凶,便越说明就是他做的! “误会”?那你老实交到一下吧,希望编的动听点,不然一会你受到的,将是我的特殊的照顾。说着赵领班还掰动着手指关节嘎嘎作响。 “等等容我想想,昨天那一大堆事要从哪说起呢!” 看着低头整理思绪的王衍,赵领队难得的善良了一回,“那我教教你,先从你这赃物,哦是这灵石说起吧。” “这么多灵石,你可千万别说是赚的,说不定万一我一心软就信了呢,哈哈……” “就你这入门几天的时间,里外里再搭上你的屁股,也一定赚的很辛苦吧哈哈……!” 这时一个轮职,巡逻此地的执法弟子听不下去了,趴在自家领队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着些什么,隐约间能听见,他正在汇报前天晚上的工作! 听完之后,赵领班漏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再看向王衍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丝恶心,厌恶。 “你起开,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他那小身板,是怎么卖出七十枚灵石的”!说着便一把推开了刚刚窃窃私语之人。 王衍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了玉牌,没错这就是姚老头给的贴身玉牌,通体一个大大的“丹”字镂刻其上,检验这老头靠不靠得住的时候到了。 赵领队则是强忍着厌恶,颤颤巍巍的拿起了玉牌,细细端详起了真伪,“东西是没错,这不右下角还篆刻着真伪署名嘛。” 哈?“姚书”? 看到这晦气的名字,赵领班差点蹦起来,是那个难缠的老东西!说着又快速,递还给了王衍,归还之后的他,还不停的用袖口擦拭着双手。 “你和那个糟老头…哦是姚大师什么关系啊!” 职业病犯了的赵领班脱口而出,问完之后的他,便当场后悔了,问的都是点啥问题啊,你说能是啥关系,此刻的他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子。 同时又不得不感慨,“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拼啊,为了上位是不择手段呐!” 但王衍哪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还是毅然决然的报起了家门。 “也没啥关系,姚大师是我从小就崇拜的人,前些日子刚进宗门的时候,得了些空便去拜访了下,我现在是他老人家的专属药童,那些灵石就是他,预支给我的半个月工钱。” 听着王衍的回答,赵领班的内心却在煎熬着,这下知道了这老家伙的秘密,要不要连夜收拾东西跑路啊。 说完王衍还补充道,前两天刚开始干活,他老人家看我挺卖力怕累着我,就给我放了五天的假,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陪你们去问他。 赵领班悟了,那铁公鸡哪里是雇童子,这分明就是禁脔,要不咱往大里点想,我现在就开跑?! 这时的他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可转身看着后面的一群手下,狠话已经放下了,为了面子的他一咬牙,梗着脖子又问。 “那你昨天晌午去哪了?可别说一直在功法阁里待着,无名长老可是最喜清净之人,不会让你这嘈杂之人久留的!” 昨天晌午啊?王衍也顺着对方的话就接了下去,“我在跟长老聊天呢,顺便请教了下,修炼上的问题!不信?那我现在也可以,陪你去功法阁对证!” 听着那小子,三口不离一个对证,赵领班今天算是彻底服了,“这小子关系有点硬啊,这尼玛是碰上传说中的硬茬子了?!” 末了还不死心的领队大哥开口道,“咱们剑宗乃一流大派,门规最是公道,我们执法殿在门内也是以理服人!” 这句话则是在明摆着告诉王衍,“我这可不是打击报复,咱在门内是讲道理的,咱这门规也是讲公道的!” “最后一个问题,为何宗门履历上,没有填写你的身份信息呢?!” 此时要换成一刻前的赵队长,敢这么当众扫他面子,早就先给王衍按上宗门奸细的标签了! 哦,这个事啊,就得从长说起了,不过长话也能短说,我本来是要来加入宗门的。 结果路上出了些状况,耽误了些时日,结果来的时候三十人已经选好,我最后只能厚着脸皮,当了那第三十一人了。 王衍这一番说辞,把后面的执法弟子说的一愣一愣的。 后面的弟子有的开始了提问,兄弟你是不是一不小心漏了点过程啊,测试呢!入门考验呢! 说的在场的谁不是从这一步爬出来的,都知道其中的艰辛,测试天赋“源”的属性,要选最为拔尖的,选完这之后,还有各种试炼等着这帮天才,说起来都是满满的心酸。 合着你这长话短说,直接把测试给我漏了,这就是宗门宣传的人人平等? 行了,带头大哥打断了其他执法者的提问,此事就到这吧,唉,我相信(gou关系户)是清白的,散了吧。 对了,师兄您刚才说失窃的芦师兄,是芦丁师兄吧? 不对啊,我前两天还和隔壁丁师兄推杯换盏呢,我们是相间恨晚啊,就差那么一丢丢,说着王衍比着小拇指甲盖,就结拜了! 看着一个个锤头丧气的执法队离开,王衍则是开心的去吃早饭了,说这么半天饿死我了。 自此以后,执法队每次巡逻到此,总是想着花样的绕开,避免闻见那个肮脏的“背景”味道。 也是自今日起,王衍“关系户”的身份,是被捶到地底,拔都拔不出来的那种。 有人猜测他是某大家族子弟,出门游历的贵公子,有人则是锤他是剑宗高层的私生子,更有一个说法某人的“禁腐”,众说纷云。 只有可怜的丁师兄,自此以后一蹶不振,老子十几年的积蓄啊,哪个杀千刀的小贼,老子势要将你抽皮剥骨! 第二十八章 解梦 吃过早饭的王衍,又想起了那光怪离奇的梦境,这始终在他心头缠绕,连早饭都吃的不尽兴了,完全不像当初那个,干饭最积极的人。 “根儿啊,昨天晚上真没啥异常?” “要我说几遍啊,没有就是没有,就你昨晚睡的跟个猪一样有啥异常的,你要实在不放心,你可以讲出来嘛,身边有我这尊大神在,解个梦还不是随随便便的?” 王衍半信半疑的讲了出来,昨天晚上我一醒来…… 根子一开始抱着听故事的心态,越听越入神,到后面整个根都完全融入了进去,甚至时不时的还要开口询问一些细节,直到今天早晨那阵敲门声,才把我惊醒。 “哼,臭小子你这想象力挺丰富啊,根爷我都差点让你哄了,不过还是醒醒吧,别做美梦了!” “还众多神灵般的存在献祭你?你咋不梦天道是你儿子呢!还空口白牙的‘呵’退了天劫!” “孩子身为你的主人我都为你感到丢人,以后出去麻烦您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那根,你这丢根现眼的玩意!” “作为主人我给你讲解下,天劫代表着是天道的尊严,天劫是由这个世界的规则所制定的,没有人,没有物,世间万物一切都逃不过他的审判。” “真的是梦么?” 听完根子的讲解,王衍也出现了些许的动摇,真的感觉就像一场大梦一样。 “对啊,安心吧,肯定是梦,相信我没错的,还有你说这梦解的值不值十瓶佳酿啊?” “呸,趁火打劫的玩意,知道了,只有两瓶,爱要不要!” 抠死你算了,根子心里暗道还是亏了,早知道先唠报酬了,算了就当做好人好事了,这酒灵灵教训咱得记住啊。 刚解完梦的王衍,还是一副愁容,有一点疑惑始终萦绕心头,百思不得其解。 “根儿啊你也别不满,我这还有一个问题,你要是能解了,十瓶我全给你满上,让你好好泡在灵酿里生根发芽!” 你看看都是自己人,你这跟我客气个啥劲啊,赶紧说!根爷我急着洗“酒”浴,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诚。 此时根子疯狂的暗示自己,“老板就是神!他说啥就是啥!为了“酒”哪怕不知道,我哄都得把人家哄开心了!” 我刚才找你再三确认过了,我形容梦中的那片乌云,就是天劫对吧。 对!老板那就是实打实的天劫,我不管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是天劫! “可是我……没见过天劫呀!” 根子蒙了,对啊他咋知道天劫长啥样!连根爷我上次,也还是第一次见,也没告诉他长啥样啊! 俗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才能有所梦,闻所未闻之物,如何入得梦中的,最可怕的还是形容的一模一样一丝不差。 从开始王衍的沉默不语,到现在的根子也安静了下来,原来沉默也是会传染的。 “小子,你再重复一遍那个梦,要一丝不落,多讲讲细节环境。” …… 这个故事总是让人听着那么着迷,回过神的根子,梦境中的故事已然讲完,根子悄悄留下了几丝虚汗,第一次开始认真的分析推演。 一翻冥想过后,冷清的氛围被根子严肃的打断,“小子根据我的判断,我觉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无上大手操控着,无声无息间在你身上做了手脚,引你入惑”。 “不可能啊!我家祖上八代都是贫农,还有谁会为我这小人物费劲啊。” “是啊,能逃过我的感知,若真有此人,必定不得了,估计连现在的我都入不得他的法眼,更不用说你这个草根了,一个眼神一口气,你就连墓钱都省了,何必费此手脚。” “那第二个呢?” 至于后一个可能,那就是它不是一个“故事”、一场“梦”! 王衍听到这个推断,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背哇凉哇凉的,你这别说一半就停啊,继续往下推啊! “你身边可曾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人么?” “有啊,我身边之人各个都躲着我走,我老早就感觉他们很奇怪了!” “得,白问,那你父辈祖辈呢?” “我?别问我,我哪知道,自我有意识起,我就是个孤儿,在说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大户人家的样子,哪个大户人家乱丢孩子玩?还一丢就是十几年,愣是找都不带找的那种。” “这乱世战火连天的,不出意外我家绝对就我一个了,铁铁的八代贫农。” 看着王衍这流氓态度,根子放弃了,毁灭吧,我累了! “如果真的,存在过像老者那般的强者,你们人族之中必定会有记载,至于像你描述的那恐怖之地,在我的传承记忆中,是没一处对的上的。” 行了,这也不是咱这种弱鸡操心的事了,听天由命吧,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咱安安心心过日子就好。 看着王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根子大骂,“你这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叽叽的干啥呢,就不能像根爷我一样坦荡点?” “你这该死的样子,该不会是想污了根爷我的灵酿吧!” 听着根子护酒的小人样,王衍不得不开口,“这到也不是,都摊上这事了,我还能差你这点小钱?就是我私人还有点小事。” “有屁快放,放完好收拾灵石,陪大爷我买醉去!” 急躁的根子,就怕王衍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屁大点的事一直拖拖拉拉的。 “恩好,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我好像记下了些,他们烙印下的符文……” “算了先陪你醉过一场的,祛祛晦气,这一天天的倒霉透顶了!” 老板敞亮,咱们走……哈? 你……记下啥了? ……记得多少? 这下轮到根子结巴开了,兄弟慢点,别急啊,大白天的喝啥酒呢!你记得是祭天的咒文,还是老者脚下的符文呢? 都有一点吧,我感觉他们之间很像,就像是一种符号一样,胳膊和腿的关系。 听到王衍的答复,根子立马开口“兄弟,愣着干嘛,走啊!”说着王衍便揣了些散碎灵石,走出了房门。 停停停……你咋往东走呢! 王衍弱弱的回道,咱不是去买醉吗? “买你个大头鬼!去灵宝阁啊,买符纸,买符笔,买法砚啊!” 说实话,碰见这么诡异的事,王衍真的是不想在节外生枝了,但是有些事藏在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其实王衍也很好奇,那诡秘的符咒有啥用,但他又不想试,就他这鬼见鬼衰的运气,试了保不齐会出什么异事,只好装傻充楞,找个背锅的就好了。 往坏处想,就算出了事,人家毕竟是仙根,多少沾个仙字,虽然怀疑他是自吹自擂的,但这并不影响出了事,他要负责擦屁股善后啊。 …… 纸墨笔砚买回来了,买的都是些最廉价的,就这简简单单最基础的毫笔、法砚和三黄纸,也花了他十多枚灵石,疼的王衍不亦厌乎。 磨好了法砚,王衍平座于桌前,深呼吸了口气,回忆着昨晚的场景。 在王衍一次次苦思冥想之中,他仿佛再次置身在了梦中,看着那满天符文,这么多就挑个最简单的符文吧! 就这样选定好了要画的符字,王衍努力的追寻着其中的韵味,笔缓缓落下,根子也是好奇的探出了神识,一个最简单的符号慢慢成形。 就在它即将出世之时,纸笔统统不见了,没错刚买的三黄纸和毫笔,就在他们眼前碎成了齑粉。 根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刚才那一瞬间,没有一丝灵力波动,就好像被天地腐朽了一般。 咱们的根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接着就又鼓励王衍继续写下去。 可看着空荡的桌面,十枚灵石就剩下了,一个刚刚开封的“法砚”还在。 好,王衍也是舍命陪君子了,纸笔没了没关系,咱就用万物作画。 跑出房门的王衍,过了一会便搬回了一个石板,捎带着腰间蹩着一截枯木,这是要以自然印“符”。 第二次有了经验的王衍没有酝酿多久,就又抓住了那一瞬间的灵韵,这次识趣的他换了个符文,片刻之后青石和枯枝也相继随三黄纸化作了飞灰。 有时候哇,人撞了南墙就得回头,这搞不成的事就要早早放弃,王衍就是个很识大体的人。 可根子却是那大风大浪挺过来的根,这么奇妙的事怎肯放弃,当场赌咒发誓,势必非要研究出一番所以然不可。 王衍试着安慰道,“根儿咱适可而止吧,咱这家当都折里面了,这就是个无底洞啊,咱们还是趁早放弃吧!” 思索再三的根儿还是不死心,求得王衍最后来一次,不管成也好,败也罢,自此以后他俩谁也不提这个事了。 看着根子这么浓的决心,再陪他玩一次吧,毕竟他也是为了解开自己梦中的疑团,好最后一次了,冲。 冲出了房门,王衍是看见石板就要往回抬,“停停停”,根子这时突然阻拦住了王衍。 王衍心道不妙,难道这货好要让他买更高级的纸笔?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根啊,哥哥最近难啊,要养着你,还得养着我,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啊!” “快别演了,不让你花钱,看你那小气没见过世面的样。” 王衍一听不花钱? “行,你随便搞,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只要不犯门规不花钱,小爷我今天陪定你了!” 第二十九章 胸有成根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希望你像个男人一样别反悔啊!”刚说完这话的根子,就看到一只昂首挺胸的王衍,站立于此。 这时豪气的王衍,还有模有样的询问起根子,“你可曾见过,我后退过!说吧!需要怎么测!” 对于这种不花钱的事,王衍从来就不吝啬自己的底气,当然这也没办法,照他自己的话讲“年轻人,底子厚!” 听着王衍这豪迈的话语,根子却打起了哑谜,“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知道在这宗门里,哪个最硬嘛?” “硬?我哪知道,我是个新人,再说买最硬的东西不得花钱买嘛!” 听着王衍情绪上,明显出现了抵抗,根子连忙安抚到先别激动,“你肯定知道的,再好好想想,放心也肯定不花钱。” 我肯定知道?看着根子十分确定的口吻,王衍渐渐有了种不详的预感,抬头望了望阳光明媚的天气,温暖的太阳还悬挂在空中。 “那啥,根哥,今天那大石板也怪沉的。”说着王衍还在大白天就打起来哈切。 “今天兄弟有点累了,咱说好的你今天怎么高新怎么来,那没我啥事我就先睡了,咱明天见啊!” 说着就要往屋里钻,这时想赖账的王衍,却被狠心的根子拦了下来。 王衍嘴上开始了喋喋不休埋怨,“你说你个顶天立地的大仙根,拦着个我这凡人回屋睡觉觉,这叫个啥事啊!” “谁敢说我们衍大官人是凡人啊,也不睁开眼睛瞧瞧,他干的那些事可件件都不凡呐。” “我记得你倒腾灵液的时候,那可是生龙活虎啊!‘九层’炼气啊!你说那姚老道要是知道这事,是先剥了你,还是先来找我呢?” “知道了,知道了,就非得倒腾那个东西吗?”不死心的王衍做着最后的挣扎。 恩,一句“是的”表明了根子坚定的立场,话说我可没违反约定,宗门门规里可有写不让动“它”? 那到是没有,我感觉我要是真陪你疯这一次,我人可能就没了,我死不足惜,但我心底里最担心的还是你啊,你往后这无依无靠的,我走了以后“根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说着王衍还掏出了,久藏在袖中的双手,人模人样的擦拭着眼角。 “少跟我打感情牌,咱俩不熟!不过这事既然是我敲定的,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能保你无恙!” 哼,王衍一笑,就知道你小子留了后手,希望你说道做到! 说完之后的王衍,便没有了心中的顾虑,借着午后明媚的阳光,捡了条枯枝,又开始了今日份的剑道练习。 此时根子心里反之也是七上八下的,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今晚值不值得出手呢,显然若是今夜不慎被发现,出手之后根子,很明显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刚刚画面中,出现的那一边边诡异的符文,俨然成了他心头里的魔障,拼了! …… 此时山巅之上,一群剑宗高层正在开会,商讨着一处遗迹资源分配的问题,在场之人各各争的面红耳赤,若是现在给他们,一人发一把“灵剑”绝对都能打开。 在这群人的最前方,静坐着两名老者,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一个闭目不言,一个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众人。 “各位长老冷静一下!”那名仰躺着身穿素衣之人,淡然开口,不过尽管开口,但依旧没有睁开他那厚重的双目。 “长老们在这样吵下去,就算明年也没有结果的。” 此时右边一位脸吵的胀红的长老,看到掌门突然发言制止,不禁赶忙挺直腰板质问道,“不知掌门对这遗迹分配有何见解。” 素衣之人还未开口,倒是又被他左手边一位长老打断。 “掌门你可得明鉴啊,我执法殿素来勤勤恳恳,为宗门鞠躬尽瘁,若是分配不公,我李某人第一个不服!” “哼,不服?” “你们执法殿,天天在宗门里颐养天年,有何不服,倒是我们“丹阁”为宗门鞠躬尽瘁,不分白昼的炼丹,和我们争你说说你的脸呢?” “呵呵,合着就你们丹阁有脸,我们“灵铸殿”就没有了?不想想宗门上到内,下到外,手中拿的御敌之物,是凭空捏出来的不成?” …… “安静……我说安静”! 看见掌门有些发怒,这一个个内门长老,都识趣的暂时闭上了嘴蓄势待发,等待着掌门做出决定后再争他个天翻地覆。 从全场的吵闹,再到现在的安静下来,素衣男子依旧没有睁眼,只是淡定的又把话题抛了出去,“权”长老你怎么看? 盘龙桌最前方另一名,与他并驾齐驱一言不发的人,身穿华服笑眯眯的眼睛,一直容纳着整个会场,“老朽老了,可不像各位长老,争不动了。” “不过掌门既然问到我这,老朽也就不推脱了,咱就直言己见了,当然如若说的不好,也还请各位长老见谅。” “我觉得现在在场之人,皆是咱们剑宗的肱骨之柱,缺了谁少了谁都不行,只有咱们合起来,才是那高高在上人人敬畏的‘剑宗’。” “既然如此,那老朽也就斗胆替掌门分忧一二了,老夫觉得“三行殿”奠为本派之基,占个大头六层足以,剩下的则由在座之位,平均分配来的最过公道自然。” 说罢只见那权长老,颔首弯腰转头离去,不在理会身后一片安静的众人。 掌门这时也淡然开口,“如果有不同意见的留下再辩,同意这个方案的长老,可以先行移步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没了当时争的你死我活的劲头了,各自一副愁容,袖袍一甩,走出了宫殿。 空荡荡的宫殿,摆放着一排排的座椅,掌门也在这时睁眼了,凌厉的目光看向天际,所望之地正是权长老的离去的方向。 那位“权”姓长老,正是“三行殿”的首领,在场之人皆不敢多言,也正是因为这位老者他姓“权”。 权利的“权”,在野州权可是一个大姓,没有人敢轻视,因为野州的第一大族,他也姓“权”。 这位独坐高台的掌门,右眼皮突然跳了起来,是止都止不住。 到了他这等境界,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无缘无故,但唯独今天莫名其妙的跳了起来,只见他嘴角漏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这算是“灾”么? 天色暗淡,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有的打坐修炼,有的谈情说爱,有的醉饮品尝着佳肴,而更有的人趁着月色在鬼鬼祟祟行动。 “慢着点,前面有巡逻的,根子好心的指点着,今晚的王衍一反常态,走路之间虎虎生威,尽显霸王本色。” 这要让人发现,绝对会理解成哪来的精神病在溜达,昂首挺胸的嘚瑟至极。 此时的王衍,也是心存最后一丝侥幸,快来个人发现我吧,快点盘问我,你看我动不动手就完了。 宗门出现打闹事件,一律是优先压到执法殿,对于现在的王衍,那是一个多么美丽安全的圣地啊,只能连连苦叹遥不可及啊。 “嘀嘀咕咕说啥呢?我还在呢,能不能收敛点,你今天就像犯了大病,你信不信我真掀你老底。” 听着自家兄弟的威胁,王衍也是左右为难,“别,自家兄弟有啥不能谈的,咱就不心平气和的坐下再聊聊?” 看的王衍婆婆妈妈的姿态,根子也只能先放下心来,忙外必先安其内,“你就放心吧,你忘了刚进门那天,他们是怎么形容的?” “本派护山大阵传承久远,乃是本派开山始祖,得自一不可说之地,阵法散开,可顶天灾,可躲人祸,尔等的身份玉简,在宗内需随身携带,若触及阵法者后果自负。” “看吧,话是他们自己说的,后果自负!” “再说他们也没说不让碰啊,我就想看看你那完整的符文,是何样的,不过分吧!” “这论硬度,我对宗门还是有自信的!”王衍掐着下巴,可是这也太荒诞了,那大阵看不见,摸不着的,还是算了吧! “这个简单的,你再往前走一些,就等着看我的表演就行。” 就这样王衍按照根子的指示,走到了对应的地方,此处就是阵法的边缘,结界也在此地。 “看好了!” “现……” 随着根子的爆呵,王衍面前出现了一截淡淡的光壳,显露在了空气之中若隐若现。 “还不抓紧!根爷我有些吃不消了!”正当王衍欣赏着,自家的宝贝阵法的时候,根子那边却传来了焦急的催促。 听到命令的王衍,今夜也是豁出去了,拿出了早先备好的工具。 枝丫沾着法砚就开始了刻画,一笔一划缓缓落下,那截光壳通体成白色,但随着王衍这边施压作画,其上也渐渐的变幻开了色彩。 从乳白色,一点点的逐渐加深,从浅红色一直加到了大红色,红色变的越来越艳,宛若滴淌着鲜血,直到最后一笔收工,罩子它撑到了最后。 “你这小子胆小怕事,看看我就说没问题的嘛,根爷我还能不知道深浅?” 其实根子刚来宗门的时候,早就注意到这个阵法了。 都不用他细看,一闻空气便知道是个老物件,绝对是从上古年间流传下来的宝贝,“下雨天根爷我正好缺把伞,迟早要寻回我这宝贝伞罩!” 第三十章 敌袭? 嘚瑟完的根子,赶忙观察起了这个奇怪的符号,单单一个符文,无人运作,是如何拥有这般伟力的,还没来的及细品,另一边倒是热闹起来了。 敌袭!敌袭! 高层早在大阵变化的一瞬间便有了警觉,只是谁也查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按部就班的一层层传达命令,有条不紊的面对黑暗中的威胁。 甚至其中几个长老执事更是悬于半空之中,一面巡视着四方,检查着可能到来的危机,一面安抚众弟子,暗示他们不要怕,宗门还有高层在! 就在他们坚持着巡查搜索的时候,有人坚持不住了。 挡于空中的护山大阵漏出了原形,一个光秃秃红色的罩子,显化在了众人面前,还没等众人看清楚,紧接着“砰”的一声,就在空中化为了尘埃。 点点的星光洒落,把寒夜中的剑宗照耀的犹如白昼,所有人都蒙了! 只有山脚下还不知情的外门弟子还蒙在鼓里。 “师妹你看美么?” “美,好美呀师兄。” “这点点的星光,就是师兄为你献上的烟花,望咱们余生如同此花一样灿烂。” “讨厌了,你就会逗人家开心,说着还用小拳拳捶打着男子胸口。” 由于山顶之上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也就没人顾忌山脚下的外门弟子了,这群人是死是活,对剑宗来说没有一丝影响。 但在山脚下有一人例外,王衍看着大阵碎了的一瞬间也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是夹腿就跑,他保证他这辈子也没跑过这么快过。 只见他边跑边咒骂着什么,“你个死人头非要害我,老老实实在家睡觉他不好吗?非要来霍霍我敬爱的宗门,我恨不得把你这厮千刀万剐了!” “你……你也默许了呀,还有具体是你亲自上手操办的呀,我这么善良的根根,顶多就是想想,想想又没错!” 根子其实也特别心痛,我可爱的“伞罩子”,你怎么说没就没了呀! 在他心底里,这个大阵自打他看见起,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现在充其量只是“暂借”给剑宗冲冲场面,他迟早是会拿回来的! 一人一根趁着外门还没乱起来,都在欣赏炫丽烟花的时候,悄悄溜回了房内,蒙起被子是倒头就睡,谁也不在多说废话。 可怜的高层和内门以上的弟子,整晚都飞剑不离手,守了宗门整整一夜,最终是连只苍蝇都没见着。 当天据说高层,是又连续召开了一系列的紧急大会,商讨未来宗门的方向。 第二天,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王衍,带队的还是昨日的好大哥,简单的盘问了一番,就直接走了。 至于一觉醒来的王衍是该吃吃,该喝喝,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突然想起好像落了本功法,那本“六感识”还未曾动过。 想起来的他,果断翻开书页,这术法不管最后成不成,一个月都得还回去。 负山行如今已是运用自如了,身体一直处在负荷的状态下,王衍也是早已习惯,重量就这几天也是多了百十斤有余。 至于剑诀基练,剑这个东西本就永无止境,只有更强,没有最好,是得一点点的用时间去消磨。 第三本“六识感”是一门偏类,讲的是养五识体孕一感,养的是“触、嗅、视、听、闻”融其五,而孕育出传闻中的“第六识”。 传闻此感若是大成,将有一点概率可预一切事物。 这本功法本就偏门,选的人极少,至于大成之人,是几乎没有,这个功法不是资源,勤奋所能填补的,而是靠各自的机缘。 根子也嫌弃过,王衍选的这一堆功法,也就剑诀像回事,但那还是个基练,剩下的不是跑的快,就是看的远,是真的“苟”。 修炼过后的王衍感觉到自己的五识,有了显着的提升,是门好功法,就是这门功法入门容易,大成极难。 一天天重复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白天练枝,晚上凝练五识,时不时的和根子唠一唠,炸宗门大阵的“碎后感”。 转眼之间几天过去了,眼瞅着明天就要复工了,俩人心里都有点小激动,其实这几天,他们也想过自己私下进点灵植,卖些灵液好度日。 但是去到灵草阁看了看灵植的价钱,算了吧,还不知道这东西好不好卖,就先赔一堆钱,这不是王衍的风格。 再说就算有自信能卖掉,这来源问题也解释不清啊,就对付姚大师的那套说辞,能蒙几个人就不错了,这天下总归还是有有心人的。 万不可大意暴露什么,毕竟宗门的护山大阵刚被人点了烟花,正处在敏感阶段,他这得亏是在外门,现在的内门以上是人人自危,天天盘查的密不透风,寻找着所有可疑迹象。 第三十一章 谁敢? 这些日子以来,王衍日复一日的沉浸在藏书阁从未间断,也曾想在书中找到,有关梦中老者,存在过的蛛丝马迹,但都不符合。 今天也是他最后一次寻找了,抱着能找见就找,找不见就算的心态,一圈下来还是连相似的可疑人都没有,看着熙来熙往的藏书阁,王衍放弃了。 就在从史记区转往其他区域的时候,王衍在转角处和一个小丫头撞了个满怀,“诶呦,你咋这么硬啊”。 是的,虽然王衍是个充气式的炼气九层,和其他九层相比略有不如,但其肉体的坚硬程度可是货真价实的。 “根?不是让你帮我探着点路,这就是你帮我探的结果?” “是啊,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我开心你个毛!刚才王衍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寻人上,面对几十丈的史记区,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要在其中寻找线索更无疑是大海捞针,容不得半点分心。 你个铁Fw,我好心帮你,你反过来怪我,那是危险吗? 这时女孩强忍着疼痛突然起身,胸前之物摇摇欲坠。 看到这一幕,根子突然转口,好吧,恩恩,确实挺危险,这么香艳的危险,倒是便宜你这臭小子了,下次我保证注意。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只见那名女孩快速起身反手拉起了王衍,“你没事吧?” 王衍看着这名女子,第一次碰见这种人,不是应该大骂她流氓吗? 这名女子身穿一件淡紫色的罗裙,裙边绣着朵朵昙花,双条齐腰的马尾长长梳下,没有多余的头饰,只有两条草绳编绑着秀发,就在她刚刚拉起王衍的时候,还隐约能闻到一阵兰花的香气。 “这位师兄刚刚对不起,是我走路不小心分神了,没看到你,抱歉啊。” 这女子甚是奇葩,王衍顿时无语,师妹明明是我撞的你,该我说声对不起,你怎么反跟我道歉啊,这女子说话声音细长绵软,让人恨不得能咬上一口。 此刻,身边已经有不少师兄围了上来,就等着王衍欺人太甚,好来个英雄救美。 就是这样的女子,放到其他男人眼里,都会莫名的产生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望。 “哦,是嘛?那我没事,咱们各走各的吧。” 众人望向她那脸,如蚕蛾触须般的弯眉,细而又长,侧面又带了少许的婴儿肥,配着这股软萌气质。 不少书友后悔的捶胸顿足,我该先冲上去按住那小子爆锤一顿的,等什么机会,人都走了。 还有一些脸皮够厚的道友,连忙跟了上去,索要联系住址。 王衍也懒得理会,自己读好自己的书比啥都强,就这样他一直研读到了很晚。 夜色降临,王衍看了眼那边,还围着水泄不通的少女,唉世道啊,便转身离去。 到了饭点,就该吃饭,以前是没条件的饿一顿饱一顿,现在有能力了,王衍十分严格的制定着自己的饮食习惯。 …… 饭后的王衍按部就班的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这时前方,看见一群黑压压的人围成一圈,像发生了什么事。 王衍则是知道,有时好奇心会害死猫,想想宗门大阵,仿佛还只在昨日,还是不凑这热闹了,当即就准备绕行过去。 这时王衍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该死的好奇心,最终还是没能埋住,他也费劲的钻进了人群。 被团团围住的焦点中心,只见下午与他相撞的,那名小女孩就蹲在人群中央,一个人不停的抽泣着。 而与她对峙的另一面,则是一身粉装的俏佳人,只见粉衣女子不停的数落着紫裙小姑娘,用着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她。 而小姑娘则是蹲在地上,一直摇头嘴边不停的重复着:“我没有!不是我!”眼角已经泛起的层层泪花,让人好不心疼。 王大官人的原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下午发生的事,还是让他忍不住开口询问,问向那位粉衣少女,“这位师姐不知道,你和这位师妹有什么恩怨么?” “哼,你是什么人,也配和本小姐说话,莫非你和这贼丫头是一伙的?” 听到女子恶毒的攻击,这显然就不是一位软柿子,但王衍想来,毕竟咱还是欠人家一句“对不起”。 于是硬着头皮再次开口,“原来师姐是丢失了物件了,不知失落的是何物啊,师弟不才愿帮师姐一同寻找”。 一旁如孔雀一般高傲的女子,在听到王衍的用词时,顿时炸开了屏。 “失落?” “放屁,明明是被这贼丫头盗了去,你这小贼是安何居心,如此篡改我的话,等一会执法队来了,你也一起去吧!” 听着对方言之凿凿的话语,王衍始终还是相信,那个抱头蹲伏在地抽泣的小姑娘是无辜的。 “那不知师姐您是多会被盗的?”师弟也好帮你分析分析。 “这就不是你所操心的事了,管好自己便可,至于被盗时间,‘贼丫头’我问你,你今天可曾去过什么人多的地方嘛?” “我…我今天一直都在藏书阁里面待着,哪都没有去过,说完她又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 “好,小妖精你终于漏出狐狸尾巴了吧!”一旁的粉衣少女,拍手叫好。 “要我说!你今天就压根没去过藏书阁!” “本小姐今天也不欺负你,我若是说早了,怕你上午也起不来,东西姑且就算是下午被盗的吧!” “当然你若是有冤屈,不妨大声的给姑奶奶喊出来吧。” 哈哈…… “你胡说,我一直都在藏书阁,哪都没去过,有很多师兄可以给我作证的,当时还有很多师兄一直围着我,跟我要住处呢!” 倔强的小女孩,始终相信着公理的存在,但场上大多数的明眼人,早已看出了结果。 感受着小女孩坚强的三观,那名粉衣少女也不客气。 “好啊,本小姐也摆明了告你,藏书阁今日的入阁名单,它必不会有你的名字,现在就且看看你能否找到,剩下的人证喽!” “我看谁敢!” 一双描眉的丹凤眼,怒视着这群围观的弟子,不管修为高低,不论高矮贵贱,在场弟子无一人,敢正眼瞧看一眼,面前这位粉衣女子。 场中的王衍也无奈了,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他,看着在场围观众人中,还有几名眼熟之人,王衍定眼一瞧这可不就是,下午藏书阁里,等着英雄救美的师兄们嘛。 场面上只有可怜的紫衣少女抹着眼泪,左看看,右瞧瞧,那无助的“小眼神”无论走到哪里,那里之人的目光,必定退避三舍,不敢直视。 公道在何方,有“时”他在人心,有“视”他在权贵,有“事”他更在人性。 剑宗的执法队效率还是比较高的,夜色下的赵领队带着人马,火急火燎的便赶到了现场。 “三小姐好久不见啊,”来人一见面就与粉衣少女续起了旧。 只见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少女还是那副高傲的姿态,而赵领班则是嬉头哈腰。 说完之后三小姐,反手一指对面,就是这丫头干的! 赵领班也赶忙发话,“给我压下去,三小姐放心,赵某今夜必让她好看。”说话的赵领班是咬着牙,狠声狠气的腔调,众人都清晰的能看到赵领班的牙根了。 看着被拖走的小姑娘,罗裙的袖口上,已经处于半湿透的状态了,耳边还不时传来其委屈的哭泣声。 王衍他知道,这件事依靠着公理已然难平,能救小姑娘的现在只有权利,更强的权柄,碾压一切权势。 虽然知道这是白搭,自己一个泥腿子出声,只会陪同她一起沦陷下去,但看着周围这群冷漠的人,这个地方显得格外的扎脚。 向前一步,他选择了去个更温暖的地方,“我作证!” “下午的时候,我在藏书阁看到她了,还撞了我个满怀,这小师妹还别说,撞上去质感挺不错的,希望以后多多保持啊!” “我佐证他一直待在藏书阁!” 徒劳无用,但总有一些人喜欢站出去冲英雄,王衍他承认他不是个当英雄的料,但有时做他一两回的勉强也可以。 “哼,我就感觉你们是一伙的,刚刚还替那贼丫头辩解,赵领班还愣着干啥,一块拖下去吧,我怀疑他们是团伙作案。”粉衣女子以命令的口吻开口道。 一阵苦笑的王衍,也笑着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啊,赵师兄! 被人问候的赵大队长,此时冷汗直流,咋哪都能碰见你这“臭关系户”,你就不能给我消消停停的修练嘛!你来剑宗到底是修仙的,还是来找事做的呀! 执法者一个动手的也没,都在等着赵大队长的回应,而赵大队长也在思考着哪边关系“硬”。 一个是知根知底的硬后台惹不起,一个是到哪都能打上哈哈的小子,他的背景至今都隐藏极深,就光表面漏出来的一些关系他都不好惹。 有时候中间人挺难做的,赵大队长最终还是下达了命令,一个队被他活生生的拆成了两个队,开始了漫长的两边劝,和稀泥的服务。 王衍这边倒是好说话,可那粉衣女子那边一直纠缠不休,最后在赵大队长这个主力猛攻之下,这位三小姐才堪堪松口。 临走之前还不忘放出狠话,“小丫头这次算你运气好,遇见了贵人,下次可不会有这等机会了。” 看着危急解除了,紫裙小姑娘抿了抿红润的小嘴,拉着王衍的手一直道谢。 王衍看着她通红的双眸,没啥事了就要走,可这小姑娘却一直拉着他不放,说要让王衍留下来一起吃饭! 而咱王衍,衍哥是谁? 能同意吗? 看着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一天天净想美事,头上连个首饰细软都没,一会吃完饭不得我来结账?当我傻啊! 大聪明趁着月色仗着修为,一路小跑逃回了老窝。 第三十二章 紫依 “好你个榆木疙瘩!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你自己说说你能揽成个啥事。” 深夜有趣的一幕发生着,一个树根训斥着一个榆木。 “我辛辛苦苦给你铺路,你稳稳当当给我拆路,真有你小子的啊!” “根儿啊,相信我,她绝对穷的叮当响,她绝对是图谋咱们的灵石,咱好心救她,没想到她却倒打一耙,亏了亏了。” 死鸭子嘴的王衍,嘴里一直嘟囔着,救人不明啊! 怒急攻心的根子,捶胸顿足的叫到,“好我的哥哥啊,我跟你啥时候能赚过啊!” “人家那是图财来的吗?我咋觉得那小姑娘是奔着你色相去的!” “还有你是咋识人的,哪个老师教你的,你来告告我,您是怎么看出她‘穷’的。” 听到苦口婆心的根子劝言,王衍的嘴依然够硬,强势的反驳道。 “这有啥看不出的,我教你就她绑那头发的头绳,都用上草绳了,就这条件,还能富到哪里去!” “粗鄙,庸俗,以后真的求你别说认识我,本仙根都开始觉得,认识你我都丢人。” “人家那头绳是用草编的么?人家那是用钱编的!” 钱……? “你知道她用的什么材料?人家用的海鸢花的根茎!” “你知道这花多稀有么?就她那一小截头绳,天知道用了多少花茎,那花的根茎可是比你的头发丝还细啊!” “真的,就算把你卖一百遍,都买不起人家那一根花茎,就这现在你还看不起人家?” “还有她身上那香味,好闻么?” 说着王衍老实的回忆了起来,“恩!好闻!” 那股自然飘洒出来的轻香,王衍至今都未曾忘却,太独特了。 衍官人,品品吧!啥味道! 接着王衍抢答到,“兰花”! “哥,咱能对一回嘛?兰花?哼……哼” “根子被气乐了,她抹的如果我没猜错,应当是一座灵石山!” “幽兰”虽然不属于特别顶尖的宝贝,但也是异常难求,就因为它的气味独特,所以受到许多女修的追捧,就这一小撮脂粉,就能顶得上一座灵石山。 “亲哥,你说刚刚我那是让你撞人去了嘛?我是带着你撞宝库去了,结果你打开门之后,逛了圈就给我回来了,我要你何用!” 气的不行的根子,毅然下达了最后的通牒,“你就说你该不该骂吧,这样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想气死我,明天就给我好好工作!” “如果再出现什么纰漏,放个什么鬼假的,我应该也就断气了,但你也别想给我好过!” 放完狠话之后,二人一夜无言。 第二天,熟悉的牌匾高高悬于楼宇,“丹阁我王衍回来了!”紧接着一声爆炸声传来,我的三品养心丹,鬼哭狼嚎的叫声响彻天地。 这情况,不知道还以为是谁放炮仗,庆祝贵客到来呢。 打开木质的房门,只见一堆新鲜的灵材,早已等待着王衍的归来。 看着密密麻麻的灵药旁,堆叠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是五花八门,总的来说全都有一个特性,就是出奇的大! 别小看这些瓶瓶罐罐,这可都是姚大师,从各处搜寻出来的二手灵瓶,就这点东西,老姚头可是跑遍了整个宗门,只捡又大又便宜的买。 听见有人进来,后面厢房休息的姚大师也漫步走出,迎接着这棵小摇钱树,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笑容。 “童儿来了?最近休息好了,可要好好干了,只要你够努力,看见这处丹房没,它迟早是你的,为师看好你呦!” 说完姚大师又回到了后面的房间,休息了起来,“你说这灵液是真好卖,真赚钱,我翻十几倍的卖,别人都得预约着买!” “有这好营生,我还练什么丹,累兮兮的,老老实实当我的地主岂不快哉!”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一整天就过去了,休息中的姚大师被一阵晃动摇醒,“大师醒醒,天黑了,我要走了。” 迷糊中的姚大师,嗯嗯嗯的点着头,让他明天早点来,继续炼。 ? “大师醒醒!灵药上午就练完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不是告过你嘛!你还迷糊的回应了我一声,我这下午练完剑都回来了!” 额? 又炼完了?大师听见喜讯一下猛的扎了起来,看着熟悉的画面,哽咽了,“好小子你有前途,是块好料,大师我必定好生培养你。” 王衍走了,空洞的房间又只剩下了姚大师打扫战场,一瓶一瓶的小心收录着,可不是嘛,自从上回知道这小子三品灵药都能提。 这次采购的灵药,清一色全是三阶,甚至有几株药都达到了三阶上等的品阶,而这些灵药数量更是之前的三倍之多。 心想的,上回那么多都炼了一天,这回怎么也够两天的量了吧,谁知还是少了,懊悔的同时,姚大师又扛起了麻袋,挨家挨户的上门收购二手灵瓶去了。 至于隔壁的严大师,老早就想找王衍谈谈心了,连续五天都扑了个空,看这样子是被那老东西埋地底下去了。 “有东西,看来老书头还是察觉出了我的异常,这老小子还是这么多鬼心思,下次得换个人去了!” 姚大师哭诉道,我哪有时间揣摩你,我这几天研究怎么收低价二手瓶呢,忙死我了! 严大师也发现,自己上目标太大,肯定是不行了,派谁去呢,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狠一点?! 这时一个身穿罗裙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师傅我回来了,甜美细腻的声音相当勾人心魄。” 正愁容不展的严大师,听见声音则漏出了久违的笑容:“是紫依啊,回来了?外面好玩吗?” 听闻老者的询问,沮丧的“紫依”师傅你不知道,外面人可坏了,老想的欺负我。 “不过还好有好心人搭救,你可一定要替我找见他,好好谢谢人家。” 老者瞬间面目焦黑,“谁”? 说道此处,少女沮丧中又带了点失落,“那人救了我就走了,我不知道。” 我没问是谁救的你,是谁敢欺负我“严天正”的乖徒弟,老夫要连夜把他挫骨扬灰! 小姑娘强装笑容开心的说道,没事的师傅,那人可能也不是故意的,一定是不小心的。 她知道她师傅说的出,就做的到,此刻小姑娘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那天太晚了,我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 听到小女孩的维护,老者的脸更黑了,直接迈步走出了丹房,边走边言语着。 “是嘛,那也好办,我亲自去寻,外门这么多人,终归是会有人看见的,到时候连那坐视不理之人,我也要一块拌了。” 听见师傅这么说,小姑娘一下子就慌了,眼圈又红肿了起来,看着暴风雨就要落下。 爱之深,疼之切,严老道只能摇手作罢,“唉,我咋就摊上个,你这样傻的徒弟啊,老夫感觉迟早晚年不保啊。” “来了就别出去了,以后就住为师这,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你!” “对了,明天你正好帮师傅一个小忙,隔壁有个小年轻又入了姚书头的坑”。 为师本着向善之心,明日你把他带来,为师得亲自点化他一番,切记,中途不要和那小子多说一句话,那小子可是个好色的登徒浪子啊! “恩好呀,师傅我就知道您最好了,隔壁那个姚大师坏透了!” 第三十三章 疯了一个 傍晚回到家的王衍一脸惬意,今天这收获颇丰啊,光看那些灵药的外表,和以前所炼的都不是一个级别,其中他还能认出几株是三阶灵草。 今夜月朗星稀,又是个提升修为的好日子啊! 所有人在面对实力提升这个诱惑面前,都会显得十分渴望,盘膝收拾好心态,久违的一阵灵气袭来…… 熟悉的感觉涌遍全身,打今以后哥哥我也是筑基期了,这自保之力也算是有点了,可以出山寻人了。 这个效果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根儿啊? 我这边咋感觉有点不对劲了,你那边给我灌的灵气是不是注水了! 没错折腾了一晚上,体内灵气还是处在炼气九层圆满的边缘,一直迟迟未能做出突破。 王衍,你太看轻我根某人了,我是那种贪图小便宜的人? “恩,你是的!” “好,既然这么说,你自己玩吧,我先冥想了。” 漫漫长夜,王衍一个人独坐床头,结合这段时间恶补的常识,分析着问题所在,难道真的是我的天赋太差了? 难道真的天意如此? 王衍这时又想起了自家妹子,行了,实在不行搞几颗筑基丹吧,这样来的快些,时间不等人呐。 修真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炼气突破筑基的时候,不能依靠任何丹药突破,必须做到水到渠成。 若是在突破时,掺杂入丹药的药性,这个人基本上也就废了,此生的根基,注定会出现无法弥补的瑕疵,时而会出现不稳定的情况。 用丹药强行突破的修士,修真界也给了这群人一个总称呼“残基”! 道基残缺,就如同身体中埋藏了火药,稍有不慎,就会身死道消。 尽管有着种种弊端,但筑基丹也不是万能的,服下之后有九成概率踏出那一步,剩下还有一层失败的概率。 虽说有着失败几率,但总有乐此不疲的人,把“它”当成更高境界的垫脚石。 对于那些停留在筑基九层,油尽灯枯的人来说,这就是“仙药’”,踏进更高的境界,就代表着多几百载的寿元,那是救命的药啊。 因此这丹药的价格也不便宜,一颗少说也得需要千枚灵石打底。 起了贼心思的王衍,想着想着便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熟路的王衍,踏进了古生古色的丹房,比昨日更多的灵草堆积在了地面,给人感觉这整个一个野地的错觉。 别人家的丹房路过之时,多少都能闻到一些丹药的香气,自家这丹房,别说香气了,活脱脱一个批发灵草的库房。 内心做好打算的王衍,准备干完这一个月就开溜,时间不等人,他可没那闲工夫在这攒个筑基丹的时间。 既然这些药液的药性,自己都用不上了,那还要这东西干嘛,至于根子?它爱咋地就咋地吧,哪有时间理他。 要不是收了姚大师预发的灵石,他现在就已经不想来了,来折腾个半天,他还嫌耽误他练剑的功夫呢。 这次的姚大师更是连面都不漏了,只能看见丹房内,王衍的身影来回穿梭着。 本来制作就不慢的药液,在没人的情况下,根子那是火力全开,“七成、七成、七成”,嘴角一直念叨着,仿佛入了魔。 这一上午的功夫,房间又恢复如初,异常的干净,只有桌上地下摆放着十分密集灵瓶。 中午时刻,饭点他又悄无声息的到了,跟随着身体本能,放下了最后一瓶灵液。 铛铛铛,一阵轻盈的敲门声传来。 王衍感叹到谁啊,真不会挑时间,大中午的这突然来个人,房间内就他王衍一人,这应付起来,可不就耽误他的用餐时间了嘛。 房门打开一阵香气扑鼻而来,人未见,香先到,这个气味,难道是? 土豪师妹,你还缺挂件嘛!王衍差点脱口而出,迎面这人可不就是,前些天那座会移动的“小灵石山”嘛。 “咦,师兄,是你啊!本就面带微笑的脸庞,挂上了更甜美的笑容。” 真想咬她一口,看看甜不甜啊,呸,应该是师妹你还缺朋友嘛,我身边正好缺一位,喜欢乱给我花钱的土豪朋友! 看见真人的王衍,淡定的来了一句:“您好,您是家师的朋友?” 只见那小姑娘眉眼一瞪:“哼,师兄你这么快就忘了人家了?” 王衍则是装起了大尾巴狼,“你是我的师妹?” “对哇,是同门师妹,你忘了那天晚上你救了我了?” “我?救你?” “不好意思啊,你这说起来我好像是有那么点印象了,不过事都过去了,师妹你也趁早忘了吧。” “为人要像我一样活着坦荡一些,每天不做他个几十件好人好事,我那天就算白活了,这人啊帮的多了,脑子也就有点不够用了!” “你是来找姚大师的吧?他今天不在,丹房就我一个,你明天再来找他吧,他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正好我也要吃饭去了,师妹请回吧。” 说罢,王衍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独自走向远方,有时候论装13,根子只服王衍,这东西还是个人么?太坏了! 阳光下一个可爱单纯的女孩,追着一个男生走到了餐肆,在众目睽睽下一起走进了厢房。 另一边翘着二郎腿的严大师,品着灵茶,等着自己的乖徒儿把那小色狼给牵回来,至于怕不怕他做出那有辱斯文之事? 这光天化日的,还是在自家地头上,师徒之间就隔着一堵墙,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冲过去。 更何况他已经叮嘱过爱徒,要小心提防那小色狼,她这乖徒弟平时最听她师傅的话了。 要再不放心,想想那小子的修为,一层炼气,他倒想看看若是对方起了歹意,他是如何翻出那层层浪花的。 一壶热茶是喝了又倒,倒了又喝,水都凉了,人却是不见回来,他那大度的心总算是放不下了。 还是自己出门看看吧,结果一出门,炙热的太阳普照着大地,空旷的院子里连根毛都没有,再用神识一扫,一阵微风吹来,人都凉了。 随后院中传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贫道要灭了你全家! 说罢便到处寻了起来,可是怎么都找不见,心里是越来越慌,越想是越后悔,这后槽牙都毁掉了。 至于为何一开始不跟随着一起去,院子里都是炼丹大师,没事趴别人门口偷窥,就算他严天正不要脸了,那也是犯忌讳的事。 严大师头疼欲裂,一想到可能以后要多个人叫他师傅了,他像疯了一样的四处搜寻着。 这时送货中的姚道长,看着那疯影,拉了拉身边预定灵液的炼丹师,我眼睛花了么?你看那窜出去的黑影像不像严老贼! 不可能!老姚你肯定眼花了,老严为人多稳重,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老规矩我先验货。 而另一边,师兄妹俩正吃着中午甜甜的午餐呢,阳谷下的黑影是四处搜寻,唯独漏掉了餐肆这种地方。 第三十四章 乖听话 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焦急的严大师心急如焚,最终还是在后山的百花园找到了二人,远远看去二人之间仿佛你侬我侬的样子。 寻了一整天的严大师顿时气的是火冒三丈,冲了出去,势要当场毙了这贼娃子。 至于二人是如何巧妙躲开,严大师的层层搜寻的,师兄妹俩一整天都腻在了餐肆,前脚出门,这不后脚就被抓了个正着。 这顿饭吃的时间可不短,俩人也是简单的认识了一下,“紫依”原来你是严大师的高徒啊。 “什么?你说我上当了?姚大师是个坏家伙?什么鬼啊,你可别乱扯啊,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内心却是在骂街,你看你这话说的,我眼瞎啊,我能不知道疯老道的人品?” 贼船都上了,我能有啥办法,还有您说人坏话的时候,能背着点人么,看着路边人来人往的师兄们。 王衍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玉手,错愕的紫依羞红了脸颊,王衍便开始了精彩绝伦的演讲。 “紫依我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姚大师在我心中的地位。” 他在我心里永远是一位正人君子,品德高尚…… 听完王衍的宣言,小姑娘懵在了现场,不可能啊!师傅不可能骗我的呀,衍师兄绝对是被姚老道忽悠的太深,不行我得拯救他,毕竟人家那么帮过我。 随后单纯的小姑娘一路扯着王衍的衣角,进行着辩解,她一直试图让王衍相信自己,给她和自己一个机会。 姑奶奶你可别害我了,你有人罩着随便讲,至于我嘛,那老道士耳朵可长着嘞。 这一路上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对甜蜜的道侣在散步。 只不过这女子过于热情,众人看着王衍那青涩的长相,不禁感叹到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老道看到这一幕,那满腔的怒火是压都压不住的往外冒,冲上前去一把拉开爱徒,转手就要毙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小姑娘被这强行一拉,刚要喊救命,扭头一看原来是师傅大人。 “欸,师傅他的胡子怎么竖起来了呀!”这时傻丫头才恍然想起,他们师徒之间的约定。 “这次去叫人,不管成功与否,一炷香的时间必须回来,若是那小子冥顽不灵,只能让他听天由命了。”坏了我把这茬给忘了,师傅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赶忙拦在了老者面前,小姑娘呆归呆,可却一点都不傻,这要让师傅出手了,这王衍估计以后,就只能活在她的记忆里了。 “师傅且慢,手下留情!” 留情?这短短一下午就留情了?这小子再留下去可还得了?看老夫不当场毙了这孽障。 护在身前的小姑娘赶忙解释了起来。 …… 哦,这小子人还不赖嘛,是该请人家吃顿饭,好好谢谢人家,不过下次你们可不能单独相处了,这小子危险的狠啊。 三人在路边,边走边聊,我这宝贝徒弟时常不在山门,所以也没啥人认识,但这外门的世道竟然如此不堪,罢了由他们去吧。 话又说回来,小子此事既然有因,我当偿还这一果,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知道前因后果的严大师,果断的向王衍询问着价码。 王衍?他想要的东西那可多了去了,你该问的是,他不想要啥,不过话到了嘴头,还是客气的拒绝了。 并讲道,严大师若是紫依她不是你的爱徒,小子难道就做不得那证了,小子做证不是为了情份,更不是为了赏赐,小子证的是那份,虚无缥缈的公道。 “讲道的好啊,是我冒失侮辱到你了,每一代终究是要出现像你一般的几个人,剑宗之火才配传承下去啊。” 一番话,把这严大师说的是开怀大笑,一旁的小姑娘则是不开心了,动手扯了扯严大师的衣袖,月眉一挑。 瞬间心领神会,“小子委屈你了,今天你必须被我侮辱一次,这东西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严大师知道,这礼要送不出去,今晚可有他好受的了。 既然大师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小子也就广开胃口了。 不知严大师可否存有筑基丹,小子我想讨借一枚,来日手头若是宽裕,小子必当加倍偿还。 听到“筑基丹”,严大师双眼泛着金光,上下打量起了王衍。 “你个炼气二层修士要什么筑基丹啊,就算你天天嗑药天赋异禀,但是要修到那九层炼气,最少也要数年之久啊。” “听我的,老夫还是多给你匀些“聚气丹和灵气丹”,好好修炼才是正道。” 至于王衍如何这嘛快到的二层,这么正气的小子,他也懒得问,毕竟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机遇。 听到老者的拒绝,苦情戏上身的王衍不得不含泪,叙说起了过往。 “大师您只看到了表面,孰不知我有位师兄,在外做任务的时候,出了些意外伤到了寿元,眼看他时日无多,迟迟窥探不到筑基大门。” “遥想他在我入门之时,对在下多有照顾,小子现在夜夜想的是如何投桃报李。” 诶…可叹囊中羞涩啊。 “看着那天天卧床,日渐颓废的炼气九层师兄,以及那天价的筑基丹,小子只恨自己没用,帮不到师兄。” 听着这声情并茂的故事,老头子没啥感觉,可是小姑娘眼睛泪汪汪的,一直扯动着严大师的袖边。 “罢了罢了,你且随我来吧。” 说着三人不知不觉的走回了丹阁,尾随着严大师一起来到了他的房间。 严大师则是一头扎进了屋内,好一通翻找,这才寻到了两个丹瓶。 “拿去吧。”说着就递给了王衍。 王衍怀着激动的心情端着丹药连忙道谢,“在下替师兄先行谢过大师,感谢大师的再造之恩。” “慢,你别谢我,要谢就谢谢我这傻徒弟吧,我可不是什么滥好人,你手中的丹药这完全是看在紫依的份上。” 你救了紫依,我便救你师兄,你左手的是“筑基丹”,右手瓶中装的是“化气散”。 “筑基丹可保九层几率筑基,听你所言你师兄又受了重伤,若是强行服下,成功率只怕会变的更低。” “当然你救了老夫的爱徒,作为回报,贫道也得把你师兄给强行捞回来,这“化气散”和“筑基丹”是齐名的东西。” “两者药效各不相同,同时服下也是互不干扰,化气散同样也是有着九成几率,这概率一加一叠,必定功成。” “行了,咱这缘分也算了断,你先行去吧,从此以后不要在和老夫弟子来往了!” 眼看东西到手的王衍,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便往家回返。 这门一关,看见没外人了,紫依立马带上了哭腔,“师傅你是不是对他有偏见啊,他是我好不容易才交到的朋友。” 听着小女孩的哭腔,严大师也是被迫,拿出了为人师长的语气,“乖徒儿你要相信为师,为师也是为了你好啊,他真不是啥好人,他连他妹……” “你骗人,我不听,我不听,啊啊啊……” 此时在一个角落中,一个神秘人默默看到了这一幕。 没错此人便是,刚完成全部交易的“姚大师”,看着王衍这小心翼翼的鬼样子,他慌了。 王衍一走出房门,屋里面就传出了躁动,绝对有鬼,可是刚刚回房看到,王衍已经超额完成了今日的任务,他也不好发难。 这严老鬼,当我面就要挖墙脚?不行,我的想个办法拴住这个童儿。 可是他也不是特别清楚王衍这个人,虽然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英雄,可现在这行为,明显是已经有了别的想法。 细细想来,王衍这小子可有什么弱点或者是什么爱好么? 对,有了! 第三十五章 十八成? 一个人回到房内的王衍,摆好了行功姿势,准备好突破到梦寐以求的筑基期。 这是喜从天降啊,本来还担心运气不好的王衍,怕自己就是那九成之下的一层炮灰。 看着手中的丹药,一枚泛淡黄色土晕,另一枚流转着与之相反的冰蓝色光晕,两颗加一起,十八成的概率,今夜他不突破谁突破? 事先打点好了根子,做好警戒,再一个就是一再强调,这俩丹药的药力你敢动,你就完了。 一脸不屑的根子,现在的我差你那二阶丹药?连个上品都不算,白送我都不要! 接下来好似赌气一般,根子不在做出任何回应。 这下彻底安心了的王衍,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破阶。 虽说他是以填充式方法,冲上了九层炼气,但与其他普通弟子相比,丹田之中的灵气储备量还是一样的。 有区别的只是岁月的打磨,战斗经验的缺失,这些在宗门这个安逸之地,是很难得到提升的,需要通过血与泪的洗礼,方能见成长。 吞服下丹药的王衍,体内产生了强大的灵气漩涡,这种感觉和平时的灌顶完全不同。 先者是纯粹的自然灵气,后者则带着一部分奇妙的法则,仿佛在教导王衍,如何运转灵气才能达到完美。 同时丹药的药力,在不停的催生着王衍体内的灵气,让他不断的攀登到更高的顶点。 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了整整半个时辰,最后在无声无息间悄然结束。 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四肢的力量,额? 这筑基了感觉咋和炼气九层的气感丝毫不差,身体的感官也没有得到提升。 笨重的身体,还在默默承受着“负山行”所带来的两千斤的负担,没有丝毫的轻松可言。 像一个正常的炼气九层,身体所负也不过是千斤左右,随着慢慢的增加,王衍早就已经能顶住两千斤的负担。 我修了个假筑基?书中描述不是这样的啊!说好的质的提升呢? 难道……十八成筑基概率,就这么让我败了? 需要静静的王衍,独自思索着问题所在,他就不明白了,筑个基有这么难么? 别人筑基也和他一样嘛,他筑基丹都用上了,还是两颗一起上,难道筑基真的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想明白没?差点笑出声的根子强忍着笑意,勉强和王衍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折腾这么半天,声势挺大,就是屁用没有,还不如当时直接便宜根爷我呢,最后你还能落句好。 “没看见我心情不好嘛,哪凉快哪呆着去!” “你这人,能耐不见涨,脾气倒变大了,你就不想知道问题所在?” 此话一出,王衍还能不明白根儿的小心思嘛,“行了,你这直接说条件就行,这一天天的跟谁学的全是心眼。” “放屁,这是你根爷我自打出生,就自带着这股浑然天成的机灵劲,用的着和阿猫阿狗学么?” “不过,根爷我倒是挺喜欢你这痛快样的,我也不啰嗦,十瓶青竹酿,你会知道的。” “哼,胃口真大。”这时的王衍真是被根子死死的咬住了命脉,说吧。 看见自己趁火打劫成功,沾沾自喜道,“要想知道你筑基为什么不成功,你得先了解筑基的本质是什么。” “你们人类的修炼我不太清楚,不过大致的还是了解过一些的。” “筑基顾名思义,就是在体内源扩展到九层之时,于源之上竖建根基,小子你有源么?” 此话一出王衍彻底呆住了! “你连基本的源都没有,筑什么基,你来教教我,基铸哪里?你天灵盖上?。” “我原先也是不解,刚刚也是看到你的灵气不停扩散,久久不能凝聚才想到这点。” “你这修仙修的兴起了,怕是连你本来就没这天赋的事都忘了吧!” 王衍听着根子由浅到深的分析,渐渐脸上的表情也失落了起来,好像也是啊,主要是他这九层修为来的太过轻松。 他以为他能一直就这么勉强走下去呢,所以理所当然的就给忘了。 思来想去的王衍,始终无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路是上天给你断的,人力终究是无解的。 这边王衍还在头疼不已,那边根子便吵闹着索要酬劳。 “黑心小子,还我血汗钱!” “知道了,今天太晚了,乖明天的!” 明天?做你的春秋大美梦去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餐肆是全天营业的,上回就是明日拖明日,最后也没见着。 王衍则是摆着一张臭脸,“你还有脸提上回?上回你把我们宗门大阵给炸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到先找上我了?” “上回?上回可不关我的事,主意虽然是我出的,但都是您一手操办的呀,要是您不同意,完全可以拒绝的呀,说到底还是您的功劳最大。” 懒得辩解的王衍,穿上鞋袜,起身便向屋外走去,一炷香的功夫,便买回了十瓶佳酿。 “根儿啊,我也愁啊,给我留三分酒意,我也陪你醉上一回。” 盘坐在床榻上的王衍,静静的看着桌上满满的十瓶佳酿。 听到王衍的叹息,根子难得也大方了一回,毕竟今晚收获颇丰,动动嘴的功夫,便白得了这便宜,况且就王衍那酒量,不是高看他反正留一口的事。 随着暖热的酒水下肚,久违的一丝丝醉意涌上心头,王衍打开了窗门,俩人望着皎月,放下了往日的一切彻底的闲聊了起来。 随着夜色的深沉,桌面上的酒水是越喝越多,越品越有味,在明月的见证下,俩人从聊的有来有回,演变成了王衍单方面输出。 而根子一个劲的劝解,可谓是苦口婆心啊,但劝着劝着这家伙居然睡着了,事后是愁的根子一夜未眠。 虽然“根儿”是个草本植物,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冥想,就如同人需要睡觉一般,这种冥想着实让根上瘾啊。 一觉醒来的王衍甚是清爽,这灵酿睡前少沾一点,睡起来都比平时香,是个好东西,就是太贵了。 看着满屋子横躺着的瓶子,王衍自顾自的收拾起来,一晚上,全空了?说着王衍还时不时的底朝上的抖两下。 真干净,不愧是我,虽然昨夜从第四瓶开始,王衍就没印象了,但这节约的精神,果然是刻进我的骨子里了。 唉,根子今天又不对劲了啊,怎么不吵不闹的,难道是还没醒? 根仔? 恩……在,今天的根子一反常态,整个根都感觉抑郁了。 我这收拾完就给你进水,你在等一下的。 不用了,今天没心情,改天的吧,趁着今天正好都有空,咱亲兄弟俩得好好聊聊了。 第三十六章 还好我没放弃! “兄弟?” “根子你有话好好说,我可做不起你兄弟,为了你这声兄弟,我可每次都得拿命去搏啊,再不济也得破些钱财。” “没关系,咱俩是一声兄弟一世兄弟,这个你是躲不了的。” “还有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瞒我了。” “?你知道?你又知道啥了?我都不知道!” “还能有啥,你这下个月听说就要远走高飞了,可叹我这做兄弟的是最后一个才知道,可悲啊,这世道,讲不得仁义啊。” 知道了前因后果的王衍,这才放松了下来,刚刚根子那无缘无故的一声“兄弟”,可把王衍吓够呛。 “废话,我修为都上不去了,还天天蹲姚老道那干啥,我这一天天担惊受怕的,他这迟早有一天会察觉出你的存在的。” 此时不溜更待合时! 不死心的根子依依不舍的劝诫着,“兄弟别嘛,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我看那姚大师对你多不错啊,没听他说,那处丹房都迟早是你的!” “得了吧,就他那话也能信?我在藏书阁可打听过了,就姚大师那处丹房,早就许给不知道多少童子了。” “他要是说真的,他那处丹房,待他千年之后,那都得是属于所有外门弟子的公共财产。” “区区我王某人可不敢染指!” “行了,下个月不是还早嘛,完了再议吧,还有以后买的灵酿,你照单全收就行,我以后滴酒不沾。” 此时王衍嘴头,还不停感叹着喝酒误事啊,这次还好真言是吐在自己人面前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以后酒水是坚决不能碰了。 根子听着王衍宣誓般的言论,内心也做出了抉择,“好兄弟,以后但凡有我一口喝得,就有你一次醉的,好兄弟!” 说着已经收拾好衣衫的王衍,便向着丹阁的方向进发。 推开大门,一身整洁的姚老道早已恭候多时了,他脸上这笑容,比以前的笑堆一块还假,笑的王衍毛骨悚然,瞬间心虚了起来。 莫非这老道如此手眼通天?我前脚出门才说的,后脚就能知晓? “大师早啊,今天你这身白衫,显得比平时更有精神啊”。 “是嘛?有精神就好,明天就穿他了,对了童儿今天要好好努力了。” “为师我看你这些天这么辛苦,明天正好有个丹药大会,我给你放天假,带你出门见见世面,别整日窝在这茅庐之间,跟个宅修一样。” 王衍连忙感谢,而根子听了以后,这让他本来就难受的心,变的更加的愤愤不平。 忍不住的臭骂到,“你这贼老道,一天天不知道提升你的丹道,整天研究的全是啥玩意,还放假你这丹炉趁早封了吧。” 留你是一点用没有,整天就给我瞎琢磨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你气死你根爷我算了。 另一边的姚大师也有着自己的想法,既然不了解王衍有什么嗜好,那咱自己给他创造一个不就完了? 这样既能留下这个摇钱树,又能多个同道中人,真是一举两得啊。 开心的姚大师破门而出,去张罗明日要用到的各项事宜去了,又剩下了孤单的王衍,和满屋子的灵药。 这姚大师每次一走,王衍的效率明显就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这多少的灵药都不够提的,可能是孰能生巧吧。 现在的根子操作起来是得心应手,每次残留的药性只有三成,只能更少,不许更多,满屋子的灵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 今天中午还没到,根子就率先完成了任务,技术比昨日又精进了几分,炼完后的根子每次都直呼不过瘾,说这老头太抠搜。 他殊不知,就这些灵药是老头子全部的家底,每一株都记在了心头,若是晚上回来对账的时候少了分毫,说不得就要活撕了王衍。 正阳当午,这时窗边拂过了一个黑影,只见这黑影蹑手蹑脚的,在窗边扎了一个小黑孔,往里探去。 日夜习炼五识的王衍,早就发现了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这光天化日的他怕啥,能在附近炼丹的各个都是牛脾气,都是一等一的大佬,在这丹阁呆着总的来说还是相当安全的。 王衍就站在那黑洞前,等待着神秘人探眼,果不其然一声尖叫传来。 啊…… 叫声有点熟悉,接着王衍赶忙从正门踱步而出,这声不就是那个“软白甜”嘛,胸大无脑的她咋又来了? 看着被吓倒在地的女孩,王衍还是礼貌性的搭了把手,拉扶了起来。 这小女孩看着年岁不大,也就差不多十来岁左右的样子,不过从她尚未展开的容貌中,倒是能看出几分美人坯子的影子。 拉起来后王衍笑道,“小妹妹你虽然年纪不大,但你好歹也是个修仙者啊,你能尊重一下自己的职业么?别这么胆小!” 小姑娘起身之后迷迷糊糊的哦了一声。 “今天你这鬼鬼祟祟是来干啥的?还有你师父不是,不让咱俩单独见面么?” “不要听他的!”听到“不能见面”这几个字,小姑娘瞬间回过了神。 “我师父就是这种自以为事的人,老把人往坏处想,主要还是他没怎么见过你,还不了解师兄你的为人。” 听到小姑娘说的振振有词,王衍从她的口中感觉,她比他自己都了解自己。 为了不惹上麻烦,王衍不得不亲手,捏碎这个小女孩的梦,“哼,怎么你就了解我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啥人,你倒明白了?” “你是个好人!” 看着小姑娘单纯的眼神,“好吧,好吧,我是个好人,没啥事就再见了。” 这要让隔壁那严老道,又看到和他的宝贝徒弟纠缠在一块,说不得王衍得蜕层皮,速速打发走人才是上策。 昨晚在百花园,看严老道那起手气势,就明显不一般,显然是玩真的,昨天要没人拦的,王衍赌他绝对已经动手了。 这就是个小定时炸弹,难道用自己的生命去赌,赌那严老道发现不了?还是赌那老道不敢下死手?别开玩笑了! 赌赢了是啥?那或多或少,可有可无的油水?王衍相信,能炼丹的都是耳朵贼长之辈。 “你讨厌我?”说着小姑娘又哽咽了起来。 顿时把王衍吓得一机灵,“停停停,小祖宗可不敢,您可别在家门口哭啊……” 还好王衍底子厚,打小就练了一手止哭之道,难缠的妹妹都被他劝的一愣一愣的,更何况一个单纯的小丫头片子。 阳光的小路上,王衍谨慎的确认着,“你确定你师父不在家吧?” “师兄安了,今天一大早就走了,说是要采买一些东西,好准备明日的丹道大会,去年就是这样,起码晚上才能回来!” 看见丫头言辞凿凿,王衍悬了一路的心,这会总算是放下了。 “说好了!咱就单纯的吃个饭就回,可别像昨天一样磨磨蹭蹭的,一直吃到晚上啊。” 听着王衍严厉的告诫,小姑娘则是不以为然,“昨天是师兄请我吃的饭,今天当我请师兄吃这才公平嘛。” 哼,丑恶的土豪嘴脸,根爷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 王衍替我问问这小祖宗,灵酿酒水管够嘛! 王衍:呵呵,呸…… 师兄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嘛,我这里有灵药包治百病哦,说着小姑娘便抬起了手中的“储物戒指”! 王衍面色一沉,“根儿啊,想我王衍也是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整的谁没点丹药啊,臭得瑟!” 王师兄,你又在嘀咕什么呢?紫依亲切的问候,换来的却是…… 王衍阴沉的脸颊,向上一挑,一个崭新的笑容高高挂起,大呵一声。 “小祖宗,咱今天的预算是多少啊?” 听到这里,小姑娘顺手从戒指中取出了一颗灵石,“哝,师兄应该够了”! 王衍接住了紫依递过来的灵石,人却当场石化住了。 这?是灵石? 主要是灵石王衍见过不少,但灵气这嘛浓郁的灵石,倒还是第一次见到,此刻王衍手中的灵石。还残存着阵阵体温,闻起来香香的。 “是呀,中品灵石啊,应该够咱们吃了吧,不够的话…”说着倔强的小姑娘,又摸向了储物戒指。 “够够够,王衍知道现在他手中的这小东西,小小一块就能换一千枚下品灵石,我滴乖乖,小姑娘身上还是有货的呀。” 还好我没放弃!土豪咱交个朋友吧,我优势“贼穷”咱俩互补! 哎,您老慢着点,小心前面有巨石! 说着王衍便在根子强大的灵觉下,提前“搬”起了小姑娘脚前,那巨如花生米大小的“岩石”,您老这边请…… 第三十七章 前路 一顿潦草的午饭就这样过去了,并没有所谓的山珍海味,有的只是和昨日相差无几的饭菜,至于中品灵石则是留在了王衍的手里。 “师兄照这么说,你明天也要去丹会嘛?” “是啊,姚大师亲自开的口,我怎么能不去呢。” 要不试试生病?不过刚蹦出的想法,瞬间就被王衍亲手掐死在摇篮之中了,在根子的掩护下,姚老头眼中的自己,炼气二品! 生病?这理由要真说出口,怕姚大师不得当场毙了王衍这小东西。 其实王衍还是比较厌烦这种大会的,自己什么也不缺,去那干啥呢,自己炼炼药,忙完再练练剑,看看书,一个人不是挺悠哉的嘛。 “好耶,那师兄明天见咯。” 午饭过后,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就走了,而王衍也忙着练剑去了,也不知道他这剑法练到什么程度了,继续练吧,反正是一天比一天强是真的。 傍晚回到房内的王衍,刚想躺下休息一会,结果就又被根子吵嚷了起来。 不,准确的来说是被勾起来的。 “小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断路当如何继续走下去嘛!” 这句软绵绵的话,是直击王衍的要害,想,怎能不想,我昨晚还梦到我筑基成功大杀四方呢。 “说吧,这次你要什么好处,倾我所能,尽我所有!”王衍这态度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笑呵呵的根子,“简单你继续留在这就行。” 在这吃好的,喝好的,根子渐渐已经出现了醉生梦死的想法。 “我也是为你好,外面那么乱,宗门里多安全,在这里咱这小日子过的不挺舒服嘛。” 话是没错,这里确实是个安乐窝,不过王衍心中还牵挂着一个人。 兄弟俩开始了一波叫价,一个漫天要“一百年”,另一个坐地还了个“一天”,经过一番争讨,停留的日子最终延长到了三个月。 “普通方法你基本上是没戏了,经过我的深思熟虑,你只有一条出路。” 那就是废掉你现在的修为! 哈?! “听你这信心满满的口气,我还以为你真有办法了,合着这半天你是在这逗我玩呢?”王衍气愤的说道。 “看你那猴急的样,根爷我自有妙计,你且听我慢慢跟你道来。” “你现在这身灵力,虽然经过我的过滤,属于比较纯净,但前方的路已被堵死,已然是进无可进的状态了,所幸咱就一不做二不修。” 斩了?从来?一脸严肃的王衍,果断的拒绝了这个思路,别逗我了可还行! “肤浅,你可知道我们一族是如何修行的?” “吾族每代为何都能强横一世的,那便是修一世,斩一世,待满九之极,便是树掩满域星之日。” 我们这套功法,这个体系是愈斩愈强,到了后面只能说是强到没朋友。 王衍这时及时的插了一句嘴,“那?有人族修过这吗?” “额……人家都说是秘法了!阿衍你要相信,理论大于一切实践。你行,你肯行,同时你也要相信我。” 至此根子的理念全部灌输完毕,苦闷的王衍最后不得不吐槽了一句,“合着我就是您试验的第一人呐。” “这个你放心其实很简单的,根据我族自斩时的经验,推断出只要你先于丹田之壁上,破出四洞。” “丹田?四洞?破……?” “然后于丹田外侧强行聚于灵气,当里外两股灵压发生挤压之时,你在按照这个轨迹加以引导……” “你放了我吧哥!”王衍哀嚎到,我想家了,你这又是破开丹田,又是气海外凝聚灵流,你这是怕我走的太快嘛,您行行好能给我留个全尸么? “根儿啊,谢谢你的好意,其实在你的构想里,随便挑个条件我都死透了,不用走完这个过程,更不用接着往下想了。” “我觉得我都不配,活着走到您推演的第二步,对不起是我命薄了,消受不起您这路。” “还有我活着挺好的,如果不碍您啥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此刻王衍突然觉得,这炼气九层挺好的,足够他用一辈子了,再见! …… 第二天一清早,王衍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出发地,在这安静等待着,姚大师的到来,等着等着,没想到连他的死对头,严大师也一块等来了。 旁边还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就这样奇怪的一行组出发了。 俩位炼丹大师驾着云雾,身边一人带着一个小的,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远,第一次飞行的王衍开始出现了眩晕。 “哈哈,你这臭小子胆子也忒小了,就这以后到了筑基期,怕是自己都不敢单独御空吧。” 看的王衍晕头转向的丑态,俩炼丹师不禁挑逗了起来,只有紫依在旁边不停安慰着王衍。 王衍本来就不曾遁行过,加之又修炼了极为敏感的“六感识”,才造成了这阵阵晕眩,不过好在,王衍这人的适应能力是出奇的好。 慢慢的从云上站了起来,享受这高处所带来的的视觉盛宴。 四人飞行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来的一处小镇,仔细一看镇门口,完全是大敞开着的,广迎四方豪客。 走进这个小镇,四处支立着各式各样的小摊位,不过在这能铺摊位之人,所摆之物皆是不凡。 光王衍所观其中奇物就数不胜数,当然里面更大部分都是灵草灵植,大概的估测了一下,根本没有低于三阶下品的灵药。 看着琳琅满目的草药,体内的根子那叫一个激动,深有一种回家了的感觉,不停念叨着“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而王衍一行人跨过了人海,在两位大师的引导下,来到了最中央的一处宫殿内。 这里不止殿外异常豪华,就连里面的内饰也是极为奢侈,连过道用的地毯,都是高阶灵兽的毛皮,一块一块的拼凑而成。 俩位大师对这座神秘的宫殿非常熟悉,带着俩小家伙东绕西拐的,来到了一个会堂。 好家伙,小小一处殿内,里面别有洞天很是宽敞,同时也容纳满了不同服饰的人,看着三三俩俩走过来的修士,俩位大师也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从这群人交谈中,不难听出在场之人皆是炼丹大师,而且他们所在的门派也各不相同。 这里仿佛是个聚会,紫依看着他们一阵客套话滔滔不绝,拉起王衍就要走,嘴上则是应付着严老道,“师傅里面一点也不好玩,人家要出去转转。” 这个举动立马引起了,俩位大师的共同不满,“你转就转呗拉他干啥,小子你最好赶紧松开我徒儿的手,不然老夫立马把你这小爪子炭烤了,你信嘛!” 王衍顿时无语,是她拉着我好不好,甩都甩不开,我都没敢用力,当然在这公众场合,王衍没有辩解,小丫头也识趣的松开了小手。 至于姚大师则是吹胡子瞪眼的,“姑娘家家的你要玩就自己玩去,别拽着我小童乱跑。” 看着王衍被二人锁在此地,小姑娘皱了皱眉,无奈的她也只能,安心的被蜷压在此了。 第三十八章 丹会? 在一声锣响之后,嘈杂的会场突然安静了下来,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侍从,登场。 场上的红衣侍从们,一人朝着一个方向,快速的下发着一枚一枚的号牌,片刻之后,在场的炼丹师是人手一枚。 紧接着前面的看台之上,出现了一个轮盘,在人力的操作下,一个一个的小球跑了出来,只见每个球身之上,都对应着一个数字。 这时一个年轻靓丽的女修走上高台,一个接一个的宣布着球上的数字:“十七、三十一、八、……” 念完之后一旁的严老道,手握着一张号码牌,喜笑颜开的瞅向了另一侧:“姚书头怎么样,中了没?”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张口闭口就输输输的,老夫每次来这,可不是为了表演报酬才来的!”姚大师愤愤不已道。 “对、对,您是为了捐灵石才来的,老夫还能不了解你嘛,还有你姚书这名字我都叫不得了?” “哼,那这次严老贼你可看好了,不过我看你那衰样,怎么抽中了?” “那你一会可要好好炼了,等散会以后,好去领些酬劳,别输的一毛不剩的回去喽。” 严天正面色一凝,“我看你应该说的是你自己吧,别输到最后连童儿也抵押了。” 随着二人的互相嘲讽,这时一名炼丹师站上了高台:“二品,蕴体丹”声音低沉中,透露着满满的自信。 尾随这第一人的上台,看台对面也摆起了一个长桌。 桌上面清晰的画着三个区域,一面圈“单”,一面划“双”,中间则是立着个大大的“废”字。 随之三个区域之下,也罗列着各自的比例。 “童儿,可曾看懂了些?” 王衍震惊了,这修仙界也有这种东西? 更可怕的是,玩这种东西的还都是衣冠楚楚,地位极高的炼丹大师!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呐。 看着王衍一动不动,姚大师自顾自的介绍起来,“这就是压单双,看的是炼丹师出炉以后的丹药数量。” “每位炼丹师上台之前,都会先报自己的炼丹品阶,然后告诉众人要炼的丹药名称。” “这第一位上台之人嘛,为师还是认识些的,虽然此人过于自负,但确实有两把刷子,炼个二品的蕴体丹应该是手到擒来。” “老夫有预感,台上此人要炼双数,为师今日亲自带你下场,赚他一票!” 另一旁的严大师看不下去了,“你这是误人子弟啊!有你这嘛教童儿的?” “哪个师傅像你这样,把自家童子往死路上带。” “说的好!”王衍还没来得及投出感谢的目光,结果接下来彻底傻了。 看台之上此人,乃是战兽宗的长老,虽然门派二流,但人家炼丹用的可是“翻云手”,配合他暴躁的个性,绝对是“单”数。 “你这年老昏花的,自己输也就算了,还带着童儿一起输,人家的灵石不是灵石了?” 听我的压“单”!“单”必是活路! 这时刚刚和他们打过招呼的一个炼丹师不干了,就在他们旁边吵了起来,“单”什么“单”。 你个“严弟弟”懂炼丹么?台上的老王乃是我的至交好友,手足兄弟,我能不知道?他那手控火术,我用脚丫子想也知道,必是“双”! 场面一度热闹了起来,各种内幕消息是满天飞。 紧接着一个个的侍从,下场逐个询问,有的买“单”,有的填“双”,有的人犹豫再三直接略过。 转了一圈,一个侍从来到了王衍他们面前,严大师很痛快的下了单,五百灵石,先小心试水。 到了姚大师这,那个人正要询问,老姚却率先开口,“帮我这徒儿也开个户头,一块玩玩,说着甩出了三十灵石。” 只见那名红衣侍从接下了灵石,连忙开口询问王衍姓名,门派…… 而王衍半天迟迟不开口,那边的人员却耐心的等等候着。 此时后背传来一阵冷气,“童儿,你是想为师丢人,又丢灵石嘛?还不快着点,人家问你话呢。” 可怜的王衍登记好了信息,从怀中左掏掏右摸摸,掏了半天,不情不愿的取出了二十灵石。 “我师父压哪,我压哪,说着还朝着姚大师。”赔了个阿谀奉承的笑脸。 可就当王衍伸出去灵石的时候,却一直没有人接。 “不好意思这位小客官,本会最低压注,是三百下品灵石起压,上不封顶!” “你咋不去抢呢!”气的王衍差点托口而出,可他转念一想,妙啊! 这顺水推舟的事,他王衍最在行了,就这样他双手一摊,似曾相识的手势,搭配着可怜兮兮目光看向了“姚大师”那边。 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大师小子很想陪你玩,但条件不允许啊,等以后我有灵石了再说! 这时王衍内心却笑出了花,赚了赚了,这个月的肉菜钱保住了! 看着王衍无赖的目光,姚大师则是会心一笑,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没事“童儿”,为师帮你。 说着就从纳戒中,取出了一枚闪闪发光的中品灵石,“徒儿拿去用,别丢了为师的脸,这些就从你月俸里扣就行,说着便递给了王衍。” 好你个老家伙,在这等着小爷呢,上来就是小半年的月俸,你可真够狠的,最可怕的是这还是第一轮…… 还有那再三叮嘱,别丢他的人?不就是不让我找零,暗示我豪气点全压嘛! “不用了师傅,徒弟这边还剩点老婆本,我这就舍命陪君子了!”到后面王衍完全是咬着牙说的。 说罢便从腰间取出了另一枚中品灵石,狠狠的拍在了女侍从手中的托盘上。 好的,这位小公子压“废”,中品灵石一枚…… 等等,我还没开口呢,只见他那灵石拍落下的位置,不偏不倚的压在了托盘上的“废”字上,造化弄人啊,王衍刚要开口辩解。 另一旁的姚大师冷眉一竖,“童儿啊,你说这人呢,他就活一张脸面,这把输了,下把压回来就罢了,这脸要是丢了,可就真找不回来了!” 王衍马上识趣的闭上了嘴,默默流下了两行泪,痛啊!我尼玛招谁惹谁了! 姚大师最终还是如愿了,尽管不知道王衍从哪淘回来的灵石,但这坑他是入进去了,下把就开始他的表演了。 那天晚上苦思冥想的姚大师,最后决定破罐子破摔,既然不知道王衍的爱好,那咱就给他亲自培养一个更狠的爱好。 早在来的路上,姚大师就琢磨着开多少灵石,来砸王衍这个坑,一枚中品灵石? 可这起点会不会有点高啊,思考再三的姚大师,心一横算了他若不狠,万一这个摇钱树被别人挖走了呢。 尽管王衍这中品灵石,掏出来的有点出人意料,但好在他下注下“废”了! 第二轮才开始正二八经的好戏,虽然规划的路走歪了点,但这绕啊绕着他不就又走回正轨了? 就算他侥幸,后几轮跟着老夫赢了,这赚灵石的速度,他也肯定会上瘾,这样他就更离不开我姚某人了,哈哈…… 第三十九章 有没有可能炸? 随着在场之人纷纷投完了注,那位姓王的炼丹师也开始了,他的个人独秀,一套套的法印掐的是行云流水。 在场的炼丹师,也纷纷打量起了他这手发,甚至还有个别几个还三三俩俩聚在一堆,点评着这人的手法。 “姚大师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会炸啊!”不死心的王衍,还在心疼着他那牙缝里省下来的巨款。 本来昨夜他都打算好了,等过些天就去灵宝阁看看,能不能用这笔意外之财,淘回来个好一些的灵剑,可恨这老贼坑我。 可能是为了安抚王衍,姚大师捏着胡须,细细讲道:“炸还是有可能炸的!” 像这种场合,为了防止作弊,材料和丹炉都是大会提供的,都是制式的,不像咱的丹炉,可是三阶宝器,天生就自带一些属性。 像炼制三阶以下的丹药,都会增加一些成功率,而且就算炸炉,也不会伤到丹炉的根本。 至于台上之人,本就是个三品炼丹师,炼这些二阶丹药,哪怕再水也会成…… 成…那天地之变幻,也会有那万分之一的概率炸炉。 姚大师此时心里疯狂的安慰自己,孩子们不能打压,尽管要撒谎,但多少要给孩子们点希望,不能把他这爱好,扼杀在摇篮之中。 接下来姚大师一直吹捧着他那丹炉,“整个外门啊,能用上三阶上品灵器的那可是屈指可数……” “姚大师别说了快看,看台上冒烟了,要炸!” 对啊,是要成了,老夫这个丹炉可是我师父那辈给我传下来的,其光炼制就炼了……什么要炸? 眼瞅看台之上滚滚黑烟轻起,一众炼丹师更躲到了对面,纷纷咒骂着。 “王孙子,你这是收了多少好处,演的居然如此逼真,我等居然都看不出你做了手脚,上了你的鬼当!” “什么兄弟?你买的双?什么他买的单?没关系咱一伙的,咱们一块骂就完了!”咒骂之声接踵而至,场面一片混乱。 站台之上的王姓丹师,承受着众人的怒火,眼看还有买了重注之人,脱下了袍衫,提着兵器就要往上冲。 还好最终被人拦了下来,看着丹炉中不断溢出的浓烟,王姓大师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我尼玛就是按规矩来的呀,咋就要炸呢? 王大师努力维持着丹炉外围的火力,尽可能的抢救着,而他内心更是开始了求仙拜佛,求求您老天爷,哪怕一颗也行啊! 随着一声爆炸,丹炉四分五裂,里面之物也被气压,崩的早已不知所踪,空荡的看台上,只剩下一个灰溜溜王姓大师。 真是恨此地没个地缝,要不这位大师必定早就钻了进去。 随着侍从们的整理,操控着水行功法,被崩的燥黑的大殿,又恢复如新。 而王大师也是直接退场了,自此怕是以后在此地,永远见不到他的身影了,临走时还黑着个脸,一言不发! …… 随着第二位炼丹师的到来,气氛再度活跃了起来,鄙人“也是三品炼丹师,就随意炼个二品活瘀散吧,欢迎各位下注,这次绝无黑幕!” 接下来就是兑账的时刻,愤恨有黑幕的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真有人出来兑注?还真有人下“废”? 这下子有黑幕的事,是越传越真,在场的多数人都相信了,甚至不少人都想好了,要跟这“神秘人”一手。 在场只见一个红衫少女走出,其手中托盘上摆着五枚中品灵石,一扭一摆的走向了王衍,“恭喜王公子爆冷中注,这是您的五枚灵石。” 这小子也姓“王”啊?看来果然有门道啊,在场众人窃窃私语着。 其中有些大胆的人,更是开始了咒骂,好你个“王平”现在都不遮掩了嘛?在这阴我等!看你日后怎么在“丹圈”混。 甚至有些过激的修士,刚刚骂完扭头就提着刀,向着战兽宗的方向奔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王衍赶忙收起了灵石,抱着赚了就行,赶紧收手跑路的想法,想溜。 一旁的姚大师同意了嘛?一把抓住王衍,赚了就得继续上,师门规矩愈战愈勇! “这上台的第二人老夫更熟,童儿信我的,跟我全部压上去买“单”,包你血赚,大杀四方!” 王衍知道这灵石肯定是保不住了,先保命吧,反手吹捧起了姚大师,“大师您这手炼丹识人之术,在剑宗谁人不知,哪人不晓。”含着眼泪的王衍,谢过了大师栽培。 听到王衍这夸张的吹捧,一旁的严大师瞬间坐不住了,冷声道“合着我就炼丹不正?识人不明了?” “你小子把话给我说清楚!” 无奈的王衍,又捧起了严大师的臭脚,这俩大爷真难伺候。 行了,小子看你这股机灵劲,大师我也提携你一手,这手买“双”必定是满堂红,勿要让那姚书给你带上歧路。 不一会侍从又转到了他们这边,拿着五枚灵石的王衍,是上也不是,是下也不是。 买“单”吧,严大师一眼神递了过来,压“双”吧,姚大师一声冷哼。 中间人难做啊,看着诺达的一个托盘,竟无一条活路,我和你们拼了,一枚灵石就这么直直的摆在了正中央。 王衍管这个叫“活路财”,他可不想人去财安乐! 这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提醒道,“童儿,为师是怎么教你的,气度,咱们的气度呢!” 我是记住你这老小子了,别让我筑基成功,要不迟早把你砍成十八段! 所有的灵石尽数压在了“废”字之上,王衍也废了,我好冷,心也好冷。 看着这个状态的王衍,姚大师这才从容的点了点头,“没事,这把输了,师傅下把借你!” …… 第二场不负众望的又炸了,漫天的谩骂声,铺天盖地。 而万众瞩目的王衍,喜提二十五枚灵石,随后在两人的威逼中,又全数下了“废”,这叫个啥事啊,你们不开心你们自己下啊,老捎带上个我。 …… 第三场开始了,迎面走来的是一个年轻人,此人年纪轻轻就已到筑基,开炉炼丹之事也如喝水饮茶一般平淡,可谓是一代骄子…… 抱着一百二十五枚中品灵石的王衍,拽了拽旁边麻木的姚大师,大师你刚刚说他是啥来? …… 第四场走上来了一个老者,老夫这手二品凝气丹,自打出生就未败过,让各位道友见笑了。 确实见笑了,这枚丹药是炸的最凶的一枚,点着六百二十五枚灵石,看了看眼前被炸的稀碎的地板,王衍静静等待着侍从们的抢修。 …… 五场猝…… 丹道大师们一个接一个被羞辱着,王衍则是打量起了上品灵石,这看一眼上品灵石,再看中下品就索然无味了。 王衍他发誓,他真的不想再玩下去了,三枚上品灵石啊,看着他想跑,两位大师一手抓一边,死死的压住了他。 …… 第六场过去了,王衍拿着十五枚上品灵石,他想死,他想和那俩贼老道拼了,人死了下辈子可以再赚灵石,灵石没了,这辈子可就再也见不到这嘛多的灵石了! …… 第七位下场的是一位老一辈的人物,他其实是这个丹会主办方叫来的,其身份赫然是一位四品炼丹师。 我今天要炼的是一阶丹药“聚气散”,望道友理智下注。 爆了这么多轮的废丹,所有人都怀疑有人在搞鬼,很有可能就是主办方。 主办方也很纳闷,难道有黑手朝我们地盘上下手了?这才调换了第七名选手,而当事人则领了一笔,不菲的灵石跑路了。 四品炼丹大师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不可能为了几枚灵石就下手黑他们,名誉不要了嘛?更何况对方是稳扎稳打的炼一阶下品丹药。 “兄弟们稳了,随我杀,单、单、双、单……” 第四十章 哪个说的稳? 这位神秘的四阶炼丹师,一上场就与之前的选手产生了鲜明的对比,无论是提炼的手发,还是开炉的气势,一气呵成。 这炼丹如同本能一般,都不用刻意操控,每到关键时刻,身体下意识的就会做出反应。 不需一会,看台之上一阵阵丹香飘来,丹药已在炉中循环大成,就在收炉的一瞬间,丹火出了一丝异动。 本该水到渠成的事,却因为这一点小瑕疵,直接可能影响到“聚气丹”的品质,这要传出去,四品炼丹师开一炉瑕疵丹,还是一阶下品的,颜面何存。 看着周围被炸炉坑的异常难受的众人,渐渐兴奋了起来,老者眉头一皱,此事决不能允许发生。 本该开炉的时刻,老者做出了决定,一个大手印拍向了丹炉,本该停止旋转的丹炉,又以极快的速度周转了起来。 他要通过后天手法,弥补这一缺陷,炉中再炼制它三周天,就能填补这一不足。 风风火火的老者又操练了起来,丹炉在奇妙的环境中,慢慢发生了变化,一股熟悉的黑烟升起。 老者冷哼一声,一掌“击碎”了丹炉,袖摆一甩扬长而去,留下了一众蒙圈的炼丹师。 老子的全部身家啊,哪个奸贼说的“稳”啊! 是啊,那绝对是“托”,还老夫血汗钱! 在场之人自发的开始,筛选刚才人群中的那个叛徒去了,只有王衍害怕了! 不算零头,七十多枚上品灵石啊!我完了! 王衍感觉自己是把这路越走越死,这庄家的灵石岂是那么好拿的! 在刚刚四品炼丹师没上之前,王大官人就开始想退路了。 听着周遭炼丹师不停夸奖,这位德高望重的四阶炼丹师,更还有所谓的专家给众人们预测。 王衍一盘算,这么厉害的人炼个一阶下品丹药,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他也知道今天这么邪乎,事后必有人找他麻烦。 索性王衍决定自废一臂,只留了一枚上品灵石,剩下的又压到了“废”上。 散财消灾这个说法他还是知道的,谁知这抱着必输的想法去,结果又中标了,不过还好,还有下一把。 这么邪乎,下把我三个匀半买,分散了下,一轮一轮的下去,这灵石也就慢慢的反利吐庄了,上一轮还是莽撞了,误听谣言啊。 这时很多中签的炼丹师,纷纷打起了退堂鼓,“我家丹炉的火忘关了,诸位道友我先告辞了!” 我道侣给我炖的灵参汤好了,吕某也得拜别了,再会! 一个个的借口蜂拥而至,更妙的是每个人的理由各不相同。 到了后面没由头的炼丹师,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在下道侣可能与某个小白脸私会,在下要先行一步,抓她那姘头去了。 随着在册之人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一位比别人都慢一拍的严大师。 老姚也是幸灾乐祸的一直怂恿着,让老严上去露一小手。 老朽…… 没了说辞的严大师直接带着徒儿就要走,却没想到刚到门口,就遭到了其他挚友的阻拦,老严多玩会嘛,是不是赢了就想跑! 我……赢? 是啊大师,来一次吧,我早就想欣赏大师您的高超炼丹技巧了,王衍这时也舔着脸开口阻拦着。 这要让严大师溜了,我就百口莫辩了,必须给我次输的机会,证明自己。 今天咱俩只能全身而退一个,对不起了严大师! 此刻不少炼丹师,一直在围着侍从投诉着有黑幕,要见他们的头目。 看着现场逐渐变的混乱起来,有一位老者从看台后方,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各位道友静静,我是这次丹会的负责人,众位放心此次大会,我们并没有任何黑幕,我们的宗旨是组建一个炼丹师交流会。” “不会为了些钱财灵石,而背弃我们最初的梦想,违背我们的宗旨。” “此次大会就先到此为止吧,我们也会派人追寻这次大会中的猫腻,不会让受益者逍遥法外,会还大伙一个公道的。” 此话一出,炼丹师们的表情是五味杂陈,有的说再也不来这鸟地方了,有的则是吵嚷着要赔偿…… “这位小友,请先留一步。”刚刚台上的幕后之人宣布结束之后,大部分的人都纷纷离场,王衍他们一行人也正要走之际,被拦了下来。 王衍就知道这事没这么轻松,“这位前辈不知为何,拦住我等离去啊。” 看着这位满脸阴霾的老者伸手之处,唯独只拦王衍一人,机智的他先扯上两位大师再说,毕竟找棵大树好乘凉。 “这位小友,你刚刚最后一轮技压群雄,独占彩头的灵石还没拿呢,老夫怕你可能要做的事太多,这不是专程给你送过来嘛。” “瞧前辈这话说的,我有何事要做啊,只是一时忘了而已,倒是有劳前辈了,不过钱财皆属身外之物。” 我呢也就是陪师尊出来玩一玩,就图一乐呵,灵石之事就当送给贵方了。 王衍的拒接,换来的却是老者的一阵大笑,“小友果然豪气,不愧是做大事之人。”说着老者眼中漏出了一丝杀意,不过马上又被他遮掩了下去。 “既然小友都有这一份气魄,我们也不好落了下成,规矩就是规矩,灵石给你便是,说着老者手中弹出了一枚戒指。” 这枚储物戒指在外力的推动下,不偏不倚的正好直落王衍的怀中。 王衍看着怀中的戒指,也知道这笔灵石,是万万推掩不过去了,只能鞠身谢过这位热情的前辈。 “前辈既然此地没什么事了,那我们剑宗之人就先行告辞了。” 说着王衍就拉着严、姚二位大师就要撤,但却又被眼前这老者拦了下来。 知道这事躲不了的王衍,硬着头皮再次开口,“不知前辈再三阻拦我等,还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老者清冷的声音响彻这片屋宇,“我们组建丹会最初信奉的就是公平合理,长久以来也都是恩怨分明。” “小友你还是点清了财物再走的好,避免出现我们的疏忽遗漏,这要传出去,我们的名声也就砸了。” 看着面前立着这位守规矩的老者,无奈的王衍只好运起灵力,先行打开了这枚戒指…… “两百枚?” 揉了揉眼睛的王衍,再次用灵力探了进去,没错就是两百枚的上品灵石,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储物纳戒之中,让人一目了然。 老者微笑道,“小友可还满意,这是我方的诚意。” “对待朋友我们从来都是非常大方的;但是对待敌人。” 哼,一声冷哼传出,王衍一行人身后的高台,尽数被炸的粉碎,“绝不姑息”。 “既然小友酬劳你也收了,那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么?” 这时老者看向四周,空旷的场地人流早已散尽,“此地并无外人,小友当可尽述原委,我们“丹会”恩怨分明不会错杀一人,更不会漏放一个的!” “其实老朽也是好奇的很呐,到底是哪路的神仙派你来的,现在只能请小友指点一二喽?” 王衍……! 王衍何尝又不想告诉他,是哪个货硬要他来的,可是这说出去对面那老者也得信啊。 想到这里王衍不得不,又看了看身侧的姚大师,转而又摇了摇头,得罪一个总比得罪两个的要强。 “前辈我一直连赢,真的是天意,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这迟来的答复,单从老者的神情就可以看出,这个答案他不满意! “看来小友是要执迷不悟了,也罢你先下去等着吧,那些幕后你所庇护的魑魅魍魉,老夫日后也会一一请他们下去陪你的!” 眼看这神秘老者就要动手,旁边一直作壁上观的姚大师还是忍不住了,果断的出面制止了起来。 “道兄我也是此地的常客,他是我新收的童儿,不会有问题的!” “这位道兄可否看在,我姚某人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再说这丹会刚结束,你就要对着贵客下死手,贵宝地是真不想我等再光顾了?” 旁边的姚大师静看了半天,始终瞧不出这老者的深浅,根据他的观察,以及刚才那一手的下马威,眼前之人实力深不漏底,眼下只能智取,不能力抵。 姚大师的这一番话,明显那位老者听后,还是有一些顾虑的。 经过老者的再三权衡,“小友七日,你还有七日的时间迷途知返,收人钱财,就要替人办事,莫要坏了这规矩。” 王衍:“我还,我全还你行嘛?!” 森冷的眼神直逼王衍,“小友莫要再开玩笑了,时日不早了,你等请回吧!” 第四十一章 幕后人 看着王衍一行人架遁而去,老者微微点头,希望这个活口识趣一点吧,老朽可是好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说着便一个人走上了宫殿的最顶层。 在这宫殿的最顶层有一房间,里面布置的异常奢华,和宫殿下层的装饰一比,只能说是土鸡瓦狗。 此时一个慵懒的少年,正半躺在床榻之上,身后还站着两名婀娜多姿的女修,一左一右的帮这名少年按着肩。 少年就这样静静的享受着,一阵敲门声传来,打破了这奢房宁静的氛围。 进! 只见刚刚在大厅还异常威严的老者,卑躬屈膝的关上房门,走到了少年面前,“不知道少爷驾到,奴才有失远迎!” “不敢当啊,本少爷如何担的起大管事的亲迎,咱这好久不见,想我这大管事骨头也着实硬起来了。” 说罢,少年便随手拿起了,桌上摆放的一个玉如意,随手甩了出去。 只见那异物,迎着管事的脸面横砸了过去,老者则是巍然不动,同时眼疾手快的他,卸掉了全身所有的灵气,如同一个凡人一般,硬生生的吃了这一下。 管家的脸面上,被砸的血肉模糊,但依旧是半弓着腰,丝毫未动,同时还大声说着,“多谢少爷恩赏”。 “常言道,会叫的狗它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他不叫。你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呢,我的大管事。” 一道看似简单的送命题,直接被少年摆在了明案上。 管事也是不假思索,照着本心解答了起来,“老奴觉得少爷说他是假,他便是真也得做假;少爷说他是真,他便是假亦要焕真。” 说的好啊,我听的顺耳啊,不过这就是你替我照顾的“牧地”? “今日本公子闲暇,特意来看看这牛羊之争,这一天下来,真是看的本公子好不尽兴啊,这也是全仰仗大管事的功劳啊!” 管家低头不语,乖乖的领着罚,只见那骄横的少年又连续发问,“你这跟了我多少年了,一点长进没有,可曾查出是哪个小东西,敢来我这找事做啊!” “禀告少爷,老奴跟着主子您十四年有余,至于幕后主始已然有了些眉目。” “眉目?” “真是白养你个吃干饭的老东西,别人都骑到我脖子上了,你才找出一丝线索,是不是要等我被人杀了,你才能找出主谋啊。” 此刻的少年大发雷霆,身后两名少女瑟瑟发抖,这时其中有一人突然被吓停了手,就那短短一瞬间的空隙,侍女又继续按了起来。 突然一只利爪,抓住了那名少女的脖子,随着脚尖的离地,大脑一片空白的女修都不敢过多挣扎,但半空中支支吾吾的她,努力着想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青梅啊,你是少爷我最喜欢的丫头,可你怎么偏偏也不听少爷的话呢,我让你停了么?” 随着少年手中的力道逐渐增加,少女不停的挣扎着想开口。 少年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意,还贴心的宽慰道,“别勉强自己了,这让你开出口,少爷我心软了怎么办,帮帮少爷,乖,别乱动。” 看着少女放弃了挣扎,少年最后一下力道发出,女修就这样变成了一具尸体。 “我这亲手带出来的丫鬟,总是这么听话,不错不错……” “停手吧绿竹,把她拖到灵兽圈,咱可不能浪费她这曼妙的娇躯啊,少爷我总是这么节俭,正好我那三头狮獒好久没食过灵腥了。” 绿竹代青梅谢过少爷恩赐,说着另一名少女拖着冰冷的尸体,离开了房间。 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青梅被轻轻抱起,已然僵硬绿竹,嘴角呢喃自语道,“不要怕,会有那一天的。” “人都已经清空了,老东西说说吧,今天搞我的是何方神圣。” “今天此事不正常,处处充满着诡异,在第六场时,老奴就感觉不对劲了。” “然后随便找了一位此地的客卿丹师,想探探水,看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谁知,那位客卿亲自下场,用一阶下品丹药探路,最终此人也没探明白,走的时候还大发雷霆,只留下一句“天意、勿逆。” 呵,有点意思,一会通知下去,明天起我不想再见到此人了,脾气可以有,但他真发错地方了吧。 “给我剃了他!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线索?” 全场之人皆输于今日,但有一名炼气期的小子,莫名开了七把“废”。 他人呢? “事情是这样的,刚刚老奴拦下了他们,盘问了一番……” 满脸阴沉的少年,打断了老者的讲话,“我问你其他的了?他人呢!” “走…走了……” 少年此时乐了,好啊,说罢还鼓起了掌,在这狭小的屋子内,掌声阵阵回荡,还不时传出少年赞许的声音。 “理由!” “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刚出门的他不能死,老奴身为奴才,除了您之外,只有规矩能约束老夫的行为。” “老奴私自给了他,七天的考虑时间,他不过是条小鱼,但往往小鱼才能钓上那万斤巨鳄。” “是少主您亲自托付给老夫的这片‘牧地’,因此此地的一切名誉利益,都要比老夫的命还重。” 这次少年再次询问,“那枚棋子是哪的人?” “剑宗、王衍” “哼,有趣啊,剑宗?”这时安排好一切的绿竹,又站到了少年身后。 “刚刚的事都听到了吧。”青梅应呵了一声是。 “在咱自家地盘啊,一会你去给那姓王的小子安排一下,七天之后他必须出山。” 少年说着,“一脚便踢翻了半跪在地上的老者,剩下的用少爷我教你嘛?七天之后我要一个结果,知道怎么做就下去吧。” 老者起身向着屋外走去,就在要出门之时,少年又轻言了一句,“你不是最讲规矩的嘛。” “越庖代俎!” 老者一言不发,干净利落的扯掉了自己的左臂,此刻场面之上异常血腥,接着又默默斩下了自己的右腿,眼看老人就要斩自己的左腿之时。 少年的一声够了,老者才打散了,右手凝聚马上就挥向左腿的灵气。 多谢少爷恩赐,这才一瘸一拐的,靠着灵气支撑着走出了屋外。 第四十二章 暴发户 早已远去的王衍也是挺难受,这莫须有的就摊上事了,对方扬言七天后要结果,我这鬼遭的哪来的结果给他呀。 此事并非自己所能抗住的洪流,王衍转头又看向了姚大师,“大师我是您亲手带出来的,此刻您不想说两句什么嘛?” 老道此刻心里更难受,我的白花花的灵石啊,这一次丹会什么也没干成,袖中就空的比脸还干净。 这往常去丹会,不能说是把把中吧,但这输赢好歹也是五五开,现在这倒好两袖清风不说。 最可怕的是这次,他为了给王衍培养这个好习惯,可是下了重本,带着全部的家底子,还四处借了不少灵石。 谁知好好的养成游戏,变成自己这边单边上火,越压越狠,七把呀! 我的老底啊,这一趟回去,老夫拿啥开炉炼丹呐。 听见这小家伙的询问,“小子看你现在这土狍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这次出来才叫见世面,以后给我稳重点!” “前面就到家了,有什么好慌的,你这往咱宗里一钻,量他本事滔天,还能把剑宗倒过来,把你拽出去?” “你真当咱们平日里,这护山大阵是白养护的?你真当咱们剑宗是吃素的?” “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宗里,就算他关系通天,在门规和老夫的双重庇护下,没人能动的了你。” 看着姚大师这稳如泰山的口气,这是吃死了王衍,要把他绑在丹阁一辈子啊。 无奈的王衍一口叹息过后,唉,随缘吧,咱也没那条件担惊受怕的,踏踏实实的先龟一阵子吧。 但是往好处想想,起码咱不差钱了,两百枚上品灵石啊,还多了储物纳戒,看着里面的空间,怕也是个高品阶的东西。 …… 当天夜里,餐肆出现了一个奇怪少年,所点酒水、吃食不要最好的,只求最贵的。 吃完抹嘴结账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说着真便宜,连块上品灵石都花不了,惹来旁边一众师兄弟的白眼,他走之后满屋的铜臭之味久久不散。 就连平日里,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都一反常态,挥舞着擦桌子的白布巾,“酒仙”欢迎以后常来啊。 期数这也不怪他,主要是这位主太豪横了,一顿饭的功夫动不动就打赏几块下品灵石,这谁能顶的住? 干了这么多年,炼气一层的店小二方才知道,原来外门也是有土豪的呀。 土豪酒足饭饱之后,摇摇晃晃的迈步走向了灵宝阁,那是让外门多少修士,魂牵梦绕的地方啊。 走进找庄严宝器的大殿,里面高墙之上,悬挂着琳琅满目的灵器,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飞剑。 看着有客人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迎面走了上来,“欢迎光临,不知这位师弟想买点什么?” 王衍一直打量着墙壁上的飞剑,中年男子心领神会,踱步走到了后台,取下了几柄飞剑,并详细的介绍了起来。 “师弟你看这把可还行,此剑乃玄铁所铸,煅烧了九九八十一天,再经大师的手艺雕琢,看这柄端,这条栩栩如生的雕龙。” “在与人对战之际,光掏出此剑,吓都能吓死对面,实乃良品,只售三百灵石。” 看着王衍失望的目光,对方可是常守此地之人,焉能不知这是何意,这眼神之中,冥冥透露着一股嫌弃的神色。 无需多言,来了只肥羊,他二话不说又往上递增着品质,王衍就静静的,看着这人自吹自擂,慢慢的那人感觉出了不对劲。 这货该不会只是来这看看的吧,说着便上下打量起了来这名醉汉,衣着普通,二品炼气,不像是贵公子。 看其面容有点陌生,但是陌生中又夹杂着一丝熟悉,隐隐约约之间店小二感觉出来了他们绝对见过,但绝对不是什么公子哥。 有背景又低调的人不是没有,干他们这一行就是认人识相,不然每来一个客人,都这么热情,那他早就累死了。 “哦,我想起来了,尼玛是你这小子啊,你给我走,我尼玛不做你生意,快点走开,关门了!” 经过这位师兄的慢慢回忆,这不就是那天,来买三件套的那个小子嘛! 回想起那天,可把他气坏了,这小子带着灵石来买毫笔、法砚和三黄纸。 这本就是个一桩简简单单的生意,可他碰上王衍就不简单了,一下午啊,磨了他整整一下午啊,就十二灵石的东西,硬生生被他磨到了十枚。 就这还不算完,临走时又多捎了他两张三黄纸才肯罢休。主要是那天下午人特别多,他在那一直磨蹭,看他如此心烦才松嘴卖了他。 谁知当天夜里,灵宝阁的执事就来查账,得知此事后,是好生驯了他一顿,还罚了他五枚灵石,这单卖的亏惨了。 今天咋又我轮职的时候,碰上这衰货了,这次坚决不做他生意。 并口头威胁道,“你再不走我可就找执法队去了,他们来了可不讲情面啊!” 看着对方如此的惊恐,王衍也不得不开口保证了起来,“师兄放心,这次来有钱,说着便拍了拍指尖的储物戒指。” “看货吧,来些顶级的飞剑,别拿那些连个灵阵都没烙印的废铁,敷衍师弟我了。” 看到王衍手上的纳戒,灵宝阁那位师兄还是不怎相信他,“行啊小子,带个储物戒指就认不清自己了?来我这装大尾巴狼?你等着……” 说着就悄咪咪的钻到了殿后,轻手轻脚的取来了一柄飞剑。 观其剑身整体通红,表面没有做过多的雕刻,简单大气的两条弧线划过剑鞘,剑柄之处也是相当朴素无华。 看着王衍肆意把玩着灵剑,旁边的师兄连忙开口,“你小心着点,这剑碰破点皮你都赔不起,这可是二阶中品灵剑。” 此剑唤做“妖火”,乃是绝世灵剑,也是我们殿的招牌之一,此剑内刻有两个灵阵,火系功法的修士用之,可涨剑威一成。 另一阵法可就更厉害了,此剑对应五行之火,还有其他四种属性,妖木、水、金、土,若是集齐五把,灵阵自成,进可攻,退可收,越阶战斗轻而易举。 这一顿听的王衍是眼毛金星,“其他四把你们可有货?” 小哥骄傲的一哼,“当然有,也不看看我们这里是哪啊。” “那不赶紧的,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你知道价格嘛!行了给你这土豹子开开眼,我得抓紧收回去了,别一会给我整花了剑鞘,影响品相。” 这时的王衍底气很足直言道,“多少灵石?说个数吧,我看上了,给我包起来就行。” 小二哥满脸的不服气,“哼,你买的起么?不多也就一百五灵石整,先说好谢绝还价!” 二阶中品灵器这么便宜啊?酒气上来的王衍大声质疑道,你该不会是用假货来哄弄我吧! “呵!假货?你也配?也不照亮照亮自己,我说的可是中品灵石!你闪一边去吧!” 什么? 听到价格的王衍赶忙道起了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上品灵石呢,正准备来一把呢。” “既然如此的便宜,都让我碰到了,也别藏着掖着了,“五柄”全给我包起来吧!” 说完王衍顺着储物戒指,甩下了一枚上品灵石,“剩下的灵石你看着随便给我凑点别的,若实在凑不满余下的就当你的辛苦费了。” 看着眼前的上品灵石,小二揉了揉眼睛,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么,这是遇见贵人了!这一激动差点左腿绊右腿,差点直接给王衍跪了下去。 看着有油水的生意,这位师兄也是不管不顾的,从前台拿出一枚储物戒指,开始不停的往里面装着东西。 还一边装,一边给王衍介绍着这些东西的作用,“这个是祛胀气的,这个是驱赶灵蛇灵虫灵鼠蚁的……不到一会便装满了戒指。” 看着贵客心满意足的走了,小二手中还剩余百十枚灵石,再加上卖出去灵剑的分红,美地狠啊,今晚能做个美梦了。 出了灵宝阁的王衍,转身走向了丹市,而与此同时,另一边也热闹非凡。 在丹阁的一个丹房内,一个小姑娘又哭又闹的,在小姑娘对面则坐着一个老者,细细的品着手中的灵茶。 “师傅你当时为什么不救师兄啊,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却被人家诬陷,人家当初可是救过我啊!” 严大师淡淡开口,“你那笔账,为师已经替你偿还过了,再说当时之人,实力深不可测,保守估计也是筑基巅峰之人。” “而且咱们与那小子非亲非故,拼上性命捞他,划不来。” 听到严大师这一番再正常不过的说辞,紫依是闹的更凶了。 “你不认师兄对我的恩情没关系,那你当时封人家的六识,定我的身体,阻拦我报恩就过分了吧,我讨厌你!” “哼,那里是人家的地盘,我不拦你,就你这口无遮拦的说辞,咱们最后都得留那,你信嘛?” “不过再说此事不也过去了嘛,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这不所幸有惊无险的都回来了嘛!” 严大师的这番话极在情理,但这个坐于窗边,气鼓鼓的紫依听没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第四十三章 剑宗无外门! 大晚上一圈晃下来,该买的东西都买了,该置办的也置办全了,上到“野州”地图,下到疗伤灵药,都被王衍添了个遍。 一个人回到房间之时已是深夜,“根儿啊,今天喝爽没,不爽下次的,今天晚上属实有点仓促,时间有点赶。” 根子这边也毫不吝啬的夸奖到,“你这小子人品不错,富不忘兄弟,没交错!就是你们这餐肆有点小了,才几百瓶灵酿就没货了!” 王衍这一路上天旋地转,“兄弟你这酒性吸全了么?我怎么感觉我也飘了,有点晃~嗝,咱家啥时候多了个后门呀。,说着王衍又不争气的打了个酒嗝。 “放心你这是错觉,肯定是今天被吓到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同时根子还没忘记,一口酒两人喝的约定,尽管王衍这方毫不知情,但这并没有任何影响。 刚刚推开房门,王衍一头就扎倒在床上,鼾声震天。 只有敏感的根子发觉了不对,“王衍快醒醒,这屋子有外人来过,快起来啊,不对劲!” 迷梦中的王衍喃喃道,“来就来呗,广天化日的,还不让人家小偷活动了,~嗝,下次让他当面来,爷这屋子都送他了,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听到此话的根子,“由你吧,你开心就好!” 第二天清晨,一阵熟悉的敲门声响起,王衍打着哈切走到门前,刚拉起门栓,敲门之人便推门而入,“什么人啊,这么没礼貌!” “你就是王衍?”只见来者是一名青衣男子,看着此人的服饰,这不是三行殿的人嘛。 抱着与人和善的态度,王衍礼貌的说道,“我就是,不知师兄找我有何贵干啊。” “贵干不敢当,此行是来通知你一个消息,你越阶领取的任务,已经通过我们的备案了,鉴于此次的任务紧迫。” “自今日起,你有七天的准备时间,可以充分的备齐任务所需要的物品,七天之后不得在宗门逗留!” 哈?什么和什么啊? “这位师兄你是不是找错了,我,王衍,炼气二层!越阶任务?还特别紧急?” “咱们宗门不是出山任务都要炼气五层嘛,我这才二层,你们过分了啊。” 只见那名青衣男子开口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个传话的,你的任务审核是由上层决定的。” 听到对方言辞凿凿的确定就是自己,王衍更懵了,“那师兄你知道我领的是啥任务么?” “瞧你这话问的,你自己领的啥任务还来问我?你自己不知道吗!” “不过你这任务也够奇葩的,我所知也不多,只知道事成之后是二百灵石报酬。” 听着这熟悉的二百,再迷糊的人也知道是谁找上门来了,只是王衍万万没想到,对方出手居然如此迅速。送走了三行殿的师兄。 这个任务,王衍也知道是什么了,想不到昨天的老者居然有如此能耐,能暗中操控的了剑宗的高层。 就在他沉思下一步,该如何走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家桌子上,莫名出现了一封信。 根儿?啥情况?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啥也不想说,昨晚提醒过你了,你还说要连房子也要送人家。” “放屁,污蔑,纯粹的诬陷,我王衍怎么会说出这种疯话!” 这很明显就是招贼了,更可气的是还留封信羞辱他,王衍强压着愤怒,打开了信封。 一行清秀的字迹浮于纸面:“命本不贱,何不自惜,剑宗无外门,余夕还往东。” 这是?在指点我? 看完之后的王衍,立马将其焚烧,穿戴好之后大步向着丹阁奔去! ……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老夫之人也敢动?” 知道原委的姚大师坐不住了,“你且在这边安心提炼,为师这就给你亲自上门讲理去,你就在这不要动,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你分毫!” 本来心情低落的王衍,听着姚大师的这番狠话,顿时提起了自信,猛猛的干了起来。 傍晚总是离朝阳很近,一天的时间弹指一瞬,悲感的橘色夕阳,静伏于大地之间,一个落寞的身影飘荡到了丹阁。 出门之时虎虎生威,回来之际犹如那丧家之犬,轻轻的关上了房门,一声轻叹发出。 “童儿,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为师老了,飞吧,往没有人的地方飞吧。” “为师尽力了!” 看着这般颓废的姚大师,和以前相比,这完全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姚大师发生什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老者嘴里呢喃道:“变了?不是早变了,还没轮到!只是没轮到罢了!” “弃腐之肉;砸锅之鱼,都是宗外之人。” 看着姚大师这神神叨叨的样,虽然不是第一回了,但他此时的伤感,王衍能感觉出来,是悲从心底起的。 渐渐从悲伤中缓过来的姚大师,情绪激动的一把过了王衍。 “童儿你还有机会,听好了,从今日起,忘了你是剑宗之人,就当从来没来过此地,明天开始,不,从今夜开始忘了一切,哪人少去哪里,认准一个方向往前走,千万不要回头看!” “你若是回头看一眼,只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记住,跑!不要命的跑!” 说到此处,姚大师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两大瓶丹药,“给你这个,这是我炼制的二品疾风丹,这个也给你,这是二品回源丹。” “一会你回去收拾收拾,今夜子时再来我这里,我掩护你出宗,记住莫要让人发现你的踪迹。” 此事关乎你的性命,你自己心里有点数,说罢便把王衍推出了房门。 一个人冷静了下来,“要是我当年选择弃丹从武,能多一个选择嘛?” “哈哈,剑宗啊,外门啊,回不去了!” 早上的王衍还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经历了今天之事,才终于明白那句“剑宗无外门”的真正含义。 子时已到,王衍顺利的来到了丹阁,在听从姚大师的指挥下,王衍钻进了丹炉,就这样老道把丹炉一封,背着王衍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每一步都透露着寒心,每一步都带着失望…… 就这样一步一脚印的走到了宗门口,只见那执法队看见是姚大师,但执意要搜查一番,经过老头子的撒泼打皮,惹来了领队的头头,最终才勉强越过了警戒点。 “看来大师这次没少输啊,既然您执意要卖这丹炉,就过去吧,都是老相识了,我们执法阁对您这种丹道大师还是很放心的。” …… 在离开宗门五六里的地方,遥遥一看后面并没有什么人跟着,姚大师这才把王衍放了出来。 退出来的王衍,深深一鞠躬,“谢谢师傅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往姚师傅以后保重。” “小子别提什么师不师傅的了,我可还没收你呢,记住你只是我姚书的一个炼丹小童。” 说着姚大师还从戒指中取出了一个册子,“哝,这是术法,知道你才炼气二层”。 “老夫观你天赋也是够糟糕的,以后若是有缘分,去了其他地方,侥幸到了炼气五层,可别被别人欺负了!” “要不传出去,老夫的童子被人揍了,我可丢不起那人。” 老夫最后再叮嘱你一遍,“记住忘了你叫王衍,跑远点不要回头,找个新的地方从新开始吧!” “我给你的‘疾风丹’,一会出去就吃,要一直跑,不要停下,不能停下!” “等你跑不动,灵气耗尽之时,服下我送你的另一个丹药‘回源丹’,找个僻静的地方回灵气。” “回满就跑,跑完就回,千万不要担心浪费药力,只有这般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该教的都教了,活不活的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天下这么大,希望你能活的比我这糟老头久吧!” 王衍此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再次抱拳,“师傅保重”。 “傻小子别愣着了,时间就是生命,赶紧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 月光下的姚大师,默默看着王衍孤独的背影,两人相隔越来越远,直到不见人影的时候,方才低声说道,“这笔生意,亏了!” 说完,他看向了身旁那尊古朴的丹炉,运足了全身灵气,一剑挥下,剑炉俱毁! “不炼了,没意思!” 再会了,我的最后一位“小童儿”! 第四十四章 逃 广袤无垠的大地上,一个极快的猴影闪过,在一颗颗大树之间辗转腾挪,没有丝毫的犹豫,一直奔东而行。 “行了,停一下吧,够远了,咱都闷头跑了七天了,是个骡子也该休息下了,可以先寻点吃食嘛?” “根儿啊咱这是逃亡,你当是踏青啊!” 随着腹中之鼓响起,王衍最终还是屈服了,“行吧,那你找找,最好给咱找个猛点的,我正好练练手,话说我这手好痒啊。” 闻言根子的灵窥立马向着四面八方铺开,王衍话音刚落,就听到根子的指示,“正西处八百丈开外”! 闻言王衍一个弓步呈蓄力状,突然双腿一抖弹射而出,这一猛冲径直有五百余丈,可见他此时的爆发力何其惊人。 腾空之上的王衍,在余力散尽之时,手中一把飞剑直掷而出,直奔一片枝垛丛中,随着飞剑的到来,荆枝开始了剧烈的晃动,直到最后归于平静。 随着王衍走进一看,一只成年的野猪,已经停止了挣扎,其尾部正中王衍的“妖木”。 “根儿啊,我这手飞剑玩的怎么样啊。” 看着屈辱暴毙的野猪,根子一股恶汗,“漂亮,你这手‘飞贱’真是使的出神入化啊。” “算你识货我就说嘛,飞剑怎么飞不是个飞,那五把剑里还是这柄“妖木”飞的最顺手。”说着王衍又比划了两下。 根子看着和飞剑差不多一般高的王衍,拿剑的姿势都如此的滑稽,这耍起剑来,真怕一阵风迎面吹飞他俩。 接下来一把妖木,被王衍使的是干净利落,剑光所过,肉骨分离,一块块的腱子肉被斜放在猪皮之上,颇有一种野炊的感觉。 肉处理好了,随着王衍小手一撮,一个小火苗窜了出来。 小火苗被轻轻一弹,落在了旁边的枯树之上,薪薪之火可以燎原,火势在这本就干燥的初冬里,是越发旺盛。 灵气九层是可以辟谷一段时间,但王衍终归还是肉体凡胎,时日一场,终还是需要进食一二的。 “王衍你说这老头也挺客气啊,这走归走,临了还送你本功法,这是怕你路上没了做饭的工具吧。” “根别拿他开玩笑了,他现在是我的师傅,你要学会尊重!” “呸,你吃我的时候,尊重过我没?就这还师傅?都让你提剑跑路了,你还挺尊重他?” 谁知王衍掰着手指,“细数过去,一桩桩一件件他何曾待我不公,虽然脾气硬了点,嘴臭了点,但终究待我不薄啊。” 王衍摸着怀中的功法‘五行诀’,“这次也许是他也有难言之隐吧,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说着便取出了地图,还好前一天备了不少东西,要那天真陪你耗死在餐肆等你那灵酿,咱现在过的可就不是日子了! 随着香味的扩散,王衍一边吃一边动着手。 在地图上画着一个个的红圈,那些都是他这些日子走过的路,根据王衍的推断,这里就是“三水岭”了。 再走一些日子就能看到人烟了,不过咱们这往人堆里跑合适嘛? “姚大师送别之前是再三叮嘱,一定要往深山老林中扎,这‘七天’刚过,咱就出现在人前合适嘛?” 根子听到王衍的担忧,不禁嘲讽起来,“你把那个‘嘛’给我去掉,你这话说的根爷我就不爱听了,想当年根爷我闯荡天下之时,那老小子估计还在娘胎里呢。” “小衍子,你就放心吧,有根爷爷我在,何须听他个门外汉指点,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一个小家‘雀’的危言耸听,也就能哄哄你这样的小孩子,放心的走,大胆的走,后方有根爷爷我给你撑腰呢。” “管他什么妖魔鬼怪,给根爷我笑的出来,跪着爬回去,小子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真的嘛根子,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正当王衍感叹根子是真仗义的时候,正主又发话了,一句“有人!”匆匆划过之后,根子便闭口不言了。 “人?什么人?哪里来的?根儿你说话啊!别不理我啊!别吓我!”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好巧啊,小友在这荒郊野岭野炊,可有多余肉糜,分老夫一些可好啊。” 一名素袍老者从西边天空缓缓落下,随着声音追视而去,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丹会幕后之人,他追来了! 不过这次与他相见与上次略有不同,在空中只见他左手和右腿处,鼓鼓囊囊的灌满了空气,随着脚步沾到了地面,袖口腿口也随之干瘪了下去。 “这……就残疾了?” 来不及多想,对方既然敢追,王衍就敢跑,二话不说丢掉了手中的糜肉,撒丫子就跑。 “小友,贫道有这般恐怖嘛,看来你是想不起咱俩往日的恩情了?” 说罢,老者便再次腾空,向着少年追去。 听着远处声音传入耳中,感觉着老者在一步一步的逼近,王衍大喊道“根儿,给我解开封印!” 没有义气的根,默默的收回了重量,但俩人间没有任何的言语触碰。 随着身体的负担减轻,王衍开始有些不习惯了,但当他看到后面穷追不舍的老者,王衍是咬着牙继续跃进。 这下子王衍速度更快了,但这场追逐战,还是被越拉越近。 前方的王衍是拼尽全力的奔跑,而后面的老者,则是慢慢开始了劝降。 “人孰无过,知错要改错小友,执迷不悟只会让你越陷越深,醒来吧,好好看看你身后之人,可曾为你说过一句话。” “像你这般拼上性命的跑,终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回头来吧!你还有很多机会的!” 眼看王衍沉默不语,老者也嫌这只小老鼠过于心烦了,一剑甩出,境界上的压制,让前方的王衍避无可避。 只能硬挨后方老者这一击的王衍,只用他这薄弱的炼气九层肉身,肯定是不够的的,想罢王衍只能匆忙间施展出了五柄“妖剑”,一个小形剑阵就这样浮于他身侧。 这个阵法在王衍得到的那晚,就测试过了,攻击和防御都堪称完美,据他的估测,这个阵法在他手中攻击不好说,但论防御同阶之人想要破开,怕是没有那般容易。 此阵最妙的地方在于,只要五剑同时注入灵气就可施展,不需要过多的操作,当夜测验完后,可把王衍高兴了一宿。 “哼,土鸡瓦狗。”随着老者剑法的倾泄而出,五把灵剑应声爆碎,二阶灵剑的爆炸可是非同小可的。 灵爆的瞬间,最先震翻了前方的王衍,同时灵剑未能挡住的余威,也同时砸落在了王衍身上。 倒飞在地的王衍终于支撑不知了,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着这口鲜血流出,此时的王衍仿佛伤到了五脏六腑,动一下都痛的要死。 看着紧随其后的老者,“孩子累了吧!累了就该好好休息休息,你看你这不懂事的样子,累了还得老夫帮你落座。” 知道今天必死无疑的王衍,忍着剧痛,赤手空拳的冲了上去,招式凌乱斑杂,没有一点章法,借着负山行所增幅的力气,凭空释放着气力。 可惜王衍的一套无形组合拳下去,甚至连老者的衣袖都未沾到一点,但他王衍丝毫不见放弃的样子,因为他笃定着下一拳必中! 第四十五章 前辈且慢 力不竭,战不止,随着携带浓厚拳锋的招式扑空,老者虽身有残缺,但缥缈的身影在场间不停地划过,始终保持着,万拳不沾身的状态。 “‘小孩子’就是贪玩,这般的打闹,还要老夫陪你玩多久才能尽兴啊。” 说着老者一指点向了王衍的小腹,顿时一股蛮狠的外力直冲王衍的丹田而去,将之一指洞穿。 这平平无奇的一指过后,泄了气的王衍如同气球一样,体内的灵气不断的向外扩散着,返璞着这片天地,境界也慢慢的随之跌退了下去。 感受着巨大的疼痛,王衍无力的倒在了他脚下的这片大地上。 看到王衍失去了反抗力,老者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小友你之所以现在还能活着,只是老夫单纯的想和你聊聊,一个时辰,你有最后一个时辰的时间!” “现在丹田已破,你本身五脏又俱损,全凭体内那口灵气境界吊着命,一个时辰之后,若你伤势不好,灵气先行散尽,到时就算是神仙下界都难护你周全了。” “咱俩好好聊聊吧,是哪个仁兄给你支的招,让你往东跑啊,若不是老朽有些手段,此次差点就让你个小老鼠给溜走了。” 王衍感受着体内灵气骤散,恐自己命不久矣了,而对面管一个无解之题要答案,这完全就是一个死结。 看着眼前的老者,王衍知道就算他今日找出幕后黑手,今天自己怕也是要栽在这了。 等了半天的老者,知道这不用些手短是不行了,这小子嘴怎么就这么硬呢,为了家族,为了少爷,今天此事必须要有结果了。 想到此处,老者掏出飞剑,决定先削了他四肢再说,“小子看来我得帮你,好好回忆回忆了,说着老者便向王衍这边逼近。” 随着老怪物不停的靠近,看着对方锃亮的飞剑,王衍他怕了,“既然你不仁,怪不得兄弟不义了!” “前辈且慢!我招!我什么都招!” 面对王衍的屈服,老者是终于长出一口大气,“哼,早这嘛干不就对了嘛,何苦受这些罪呢。” “说吧,若是我听的满意,老夫也不介意帮你治疗一番,恢复你之前隐藏的修为不可能,但保你条小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前辈我之前的苦修,我的修为就真白费了?!” 老者满脸的嗔怒之色,“那是你自找的,老夫从不屑于骗人。” “你这身修为回天乏术了,老夫动手只能保你个百年寿元,难道自此你还不满意嘛?” 场上老者的直言,换来的却是王衍厚着脸皮的再三嚷求。 “说没办法就没办法,你这人烦不烦,再这样老夫可就要先送你归西了!” 眼看老者逐渐开始不耐烦了,王衍心道,总算是达成了他想要的效果了。 “前辈既是如此坦白之人,小子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小子相信今日能苟活下来了,但求前辈赐一场人间富贵可行。” “当然小子也愿付出相应的代价,除幕后之人外,小子还有一‘仙宝’,特想在此献给前辈。” “仙宝?” 此时的根子后背,已经有点开始发凉了,安慰自己道,“这铁定不是在说我,我们论过兄弟的,要讲义气的!” “对,一桩天大的机缘!”不给这位老者反驳张嘴的机会,王衍便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解。 “天地奇珍妙宝无数,有一灵根名曰祖根,其可吸天地灵气,窃万物精华,其形一扎三界六域,皆可去得……” 根子大怒! “尼玛王衍!你个脏东西,你害老子……” 王衍现在谁也不想理会了,生怕这老者不上钩,他还自顾自的开始扩充了起来…… “其百年可结一果,果熟可蜕猛兽残脉,脱胎换骨,人族食得也能得那天大的机缘。” “众所不知,其根须也可入药炖汤,其乃整树之最,研磨成粉可增天赐根基,其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服食之后灵气也能在短时间内疯涨,而且没有任何弊端。” 根子:“……mmp。”这边的根子已经被逼用开了树语了。 “前辈若是不信,可以查我入剑宗时间,才短短几天,我便达到了此时的炼气九层,奈何小子身体无源,筑不得基,这才侥幸被大师所擒。” “其根的妙用,晚辈也是才刚刚获得,不曾完全挖掘出来,剩下的就交给前辈了,是切丁煲汤也好,是碾成粉入药也罢。” “喂喂喂,煲汤也就算了,碾了就过分了吧!” 听着一旁吹嘘自己的王衍,根子打心底里的一点也不开心,甚至抬起了自己的“小脚脚”,闻了闻,真香! “不行不行,自己不能吃自己,这样长大会没出息的!” 前辈此宝只能亲体,不能意会,晚辈心甘情愿贡出此物,可否能换凡世荣华一场梦呢? 不能!我说的! 这会在刚刚失联的根子,又主动的出现了,一口否决了这个提案,但只有王衍一个人能听到罢了。 “可!拿来我先看看,先说好若是欺骗老夫,你可是会付出更惨痛代价的!” 哈哈,王衍的脸上逐渐的露出了自信的神色,起身慢慢悠悠的朝着老者走去。 而另一端老者则是抬着个头,摊出仅剩一只的手掌,一副仙道高人的模样,静静等着王衍把“仙宝”呈上来。 经过不断的努力,王衍虚弱的背影,也移动到了老者面前,在不足一尺的地方突然爆发,一个泛着绿光的球体从王衍丹田射出。 这么近的距离,直冲老者心脉而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光球透体而出,老者瞪直了眼珠,在不甘中缓缓倒底。 另一边,快! 王衍急忙掏出了手中的储物戒指,凭空一甩,满天的上品灵石掉落在地。 拿起一枚来不及多想,便囫囵吞下,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 地面上的灵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直到最后一枚服下,王衍喘着粗气,“可还行?” “行行行…,根子满意的说道。 能不行嘛,其实刚刚那一次短暂的爆发手段,是根子孕育之初,第一次出手。 虽然根子也不确定,能否灭杀对面的筑基巅峰,不过看着老者满脸高兴的神色,根子更不爽了! 这要真跟那老者回去,是要被炖汤炼药的,好好的日子不过,被人拿回去做研究,甭管是谁都会搏上一搏,事到如今,都怪那缺心眼的王衍。 那恶人王衍要一个人享受荣华富贵去了,自己却要被人切片研究,他不服啊! 就刚刚根子使出的那招,本是要扎根于地,吸取大量的灵气来作为后盾,方才能爆发出恐怖一击。 但咱根子是谁,是根族小天才啊,他早就推演过此招了,他虽然可以强行爆发杀招,但是那后续的反噬,则是他所负担不起的。 就在刚刚,老者说“可”的时候,王衍就和根子达成了协议。 …… “小贼事到如今,咱有两个方法,第一以我现在的能力,能带你逃遁出去几万里,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能否再被他追上就不好说了。” “还有第二个方法,就是和这老小子拼了,你离他每进一尺,我便能多有一分胜算,不论成败,我事后必有灵气反噬,你必须把你所得的上品灵石全部服下,我才能勉强抵抗这个后果!” “你选吧!” 等了一小会,见王衍没有丝毫回应,聪明的根子开始学会了暗示,这样吧。 “你笑一声,就是方案一,咱立马远走高飞!” “你选二就给我放开声音大笑两声,根爷我就开始蓄力,陪你博上一搏,不管失败与否,第一时间都要给我上品灵石!” 随着两声大笑,最终他们还是舍得了一身剐,把这老者硬拉下了马。 可恨这筑基巅峰的老者临死之时,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死在炼气境手上,那是死不瞑目啊! 第四十六章 灌灵 看着身体一秒不如一秒,王衍索性打开了自己另外一个储物戒指,那是王衍离开宗门前一夜所购置的疗伤灵药。 护心脉的?吃! 疏血的?吃! 延骨的?吃! 现在的伤急眼的王衍,看着一堆一二阶的灵药,疯狂的胡吃海塞着。 山穷水尽的他,已经把这一顿灵药当成了最后的晚饭,心里想着这一身伤痛随便吃呗,说不定哪个灵丹妙药就能吃好了他呢。 就这样王衍抱着最后的幻想,外伤随着这些灵药的下肚,慢慢有了好转。 至于体内的内伤,一些已经被炸错位的五脏,也慢慢朝着正确的位置恢复着,但是要想在一个时辰拉回原位,那恐怕是不现实的。 随着王衍胡乱服下的丹药,体内错综复杂的灵气乱窜,疯狂的修护着各各受损的部位。 这下可更好了,一个时辰之后若是王衍没有修为,他不爆体,谁爆体。 看着自己的库存逐渐清空,虽然药效强如此步,但依旧未能逆天。 转过身来的王衍,看着自己这身灵气,都达不到炼气七层的强度了。 丹田处还在以极快的速度,吐泄着为数不多的灵气,不甘心的王衍,此时的他又把目光看向了老者的储物戒指。 说干就干一番折腾之后,无主的储物戒指被王衍轻松打开。 走进仔细一瞧,老者这家产着实不薄啊,密密麻麻的灵石,足有万余枚之多,还全是上品灵石。 反观丹药,看了一圈下来,王衍是一个都不认识,全都是一些三品,乃至于是四品的宝丹。 思考良久,王衍决定殊死一搏,单场挑了一瓶最顺眼的丹药,掀开瓶口,就要生服。 这时还在调息的根子,看到王衍这荒唐的一幕,赶忙拦了下来。 就在刚刚根子吸收了,百枚上品灵石的灵气,能称之为上品灵石,自然是灵气充盈。 这要换成往常,他疯了才会阻止王衍嗑药,但今时不同往日,此时的他是自顾不暇,可没有那闲工夫,去吸收其他丹药的药性。 冷冷的一句,“你想死就直接服吧,死多简单,一闭眼一张嘴一蹬腿的事,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状态,什么境界。“ “你真当那是仙丹妙药啊,你现在若是服下,它若下肚,那便不再需要磨蹭一个时辰了,当场它便是你的第一道的催命符!” 听到根子的狠话,王衍就在这犹豫之际,他的境界又跌落了一层,五层了! 这丹田上被戳了一个洞咋整啊,王衍现在可谓是焦头烂额,纵使刚刚收获颇丰,但依旧改变不了他现在的处境。 洞? 一个? 好熟悉的感觉啊,一阵思索之后,衍哥硬是拉下脸皮又找上了根子。 “根儿啊,你说咱俩是不是亲兄弟,你身为根界的功法大家,眼看着兄弟马上就要暴毙了,就没点想法?” “没有!”简单明了的答复,直接阐述了根子的心声。 “那要不咱再聊聊你那神功,我觉得还是有操作空间,蛮可行的!”说出这话时,王衍是咬牙切齿的。 “哼,别啊,您还是忘了吧,那只是一个根子痴人说梦的想法,只是一个你遥不可及的梦!” 听到根子的拒绝王衍慌了,这是也是他眼下唯一可以选择的路了! “好兄弟!再商量商量!”说罢王衍便掏出了几枚,灵气充足的四品丹药,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摆在了根子的眼皮底下。 随着根子的眼皮不停跳动,阳光下的两个人窃窃私语着,最终还是达成了一致。 “好兄弟!我建议呢从这边开一刀,然后这里在补最后一个洞。” “还有原本那个眼位置太差,咱还需要在这加几道扣槽,两边一连起来,这样就完美了!” 根子这一番评头论足,听的王衍是不寒而栗,“你快少啰嗦了,直接动手就行,剩下的我就全数托付给天意了!” 刚刚言罢的王衍,还没有等根子动手,反身又提出了个卑微的请求。 “还有一会你有啥事,也别知会我了,你自己先规划一下要动手的路线,别干一会停一会就行!顺畅点一次过!我怕疼!” 哈哈哈…笑开心的根子,此时可谓是一朝得意天下欢。 “哈哈,小爷报仇,可从来不隔夜的。”根子看着破裂的丹田,刚刚那老头的灵气冲进来的时候,可没把他吓坏了。 “臭王衍,碾成粉末是吧!还煲汤喝?吃我一击!” 就是如此盘膝坐下的王衍,里面进行着大刀阔斧的动工,外面的他则忍受着钻心的剧痛,说实话这比刚刚那灵爆还要带劲! 在这手工打造丹田的途中,王衍疼的几次晕厥了过去,但又被活生生的疼醒,这无疑于来自地狱的折磨。 …… 成功了! 王衍咱们成功了! 满头的虚汗,苍白的脸颊,此刻就是王衍最真实的写照,现在的他动一下都是奢望。 “不行,我不能倒下!妹妹他还在家等着我呢!” “我还……还……没守着她长……大呢……!” 盘坐在地的王衍,随着每动一下,体内的血液,都会发生激烈的碰撞。他就这样拖着虚弱的残躯,一点点控制着不自觉颤抖的手臂,摆出了最后的运功之法。 “解”可以说是最古老,最传统的一批功法,他独特的兼容性,使得他名扬于世。 能称为“古法”的功法,都有着霸道的灵气,其越是顶尖,其附着的灵气越是蛮横,威力也越发强大。 “解”它没有苛刻的修炼条件,没有强大的攻伐属性,有的只是浓厚的根基和妙不可言的厚实气感。 此时得亏王衍修的是这部功法,在这最危难的时刻,“它”没有其它功法的暴吝之气,绵厚的灵气缓缓缠绕周身。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衍在根子悉心指导下,将新的灵气缓缓的注入到了丹田之外,这每走一步都是在死亡边缘疯狂的摩擦。 看着丹田慢慢发生着变化,这万中无一的一线生机,终究是被王衍窥探到了。 根子很负责的坦言,“对,你做的很好,就这样等一会,渡完天劫之后,你的丹田就圆满了!” 哈?! 怀疑是不是听错了的王衍,虚弱的掏了掏耳朵,“天劫”?? “对啊,要不然呢,这么逆天的东西都让你成了,当然得劈一劈了,只有经历过雷劫的洗礼,这样的丹田才算是圆满的,不过你放心了,我们一族都是这样过来的!” 此时的根子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确认没有听错的王衍,看着自己现在这身堪堪二品炼气的修为,还有那在不断流失的灵气,那我洞咋办? “咋办?自愈呗,还能咋,我给你堵上?” 根子这呛人的简短回答刚落,天空中已经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雷云…… 在云层中,一道道森冷恐怖的闪电注视着王衍,偶尔还时不时的翻出一丝雷花。 看得这让本就绝望的王衍,心上又加添了一层厚厚霜雪。 “好你个根子,吾命休已啊!” 此时这里外两道催命咒,压的王衍是穷途末路,他甚至都开始,考虑要不要自我了结的好。 根据剑宗藏书阁中的描述“,被天劫所锁,不可闪避,不能退让,天雷之下寸草不生,凡被天雷所诛者,不入轮回,不掀过去。” 正当王衍犹豫之际,天空中突然亮出了一道莽雷,直奔王衍而去。 “劫”它开始了…… 仰躺在地的王衍,感受着天雷所带来的恐惧,那种避无可避,压倒众生的恐怖力量,仿佛势要摧毁一切。 认命了嘛?! 不,我不甘心! 王衍用劲最后的力气,抬起了他瘦弱的小拳头,苍天好似也感受到了,他这股不屈的精神,天雷也变的更兴奋了一样,加速了锤落。 这时王衍想起了第一次,他背着妹妹在野外逃荒,饿了四天的兄妹俩,正巧被一只野狗盯上,二人看着那恶狼满身的伤痕,锋利的爪牙。 两个六岁多的孩童,没有一个是不害怕的,那时他们若是转身逃跑,结局肯定只有被吃一个。 想到此处,纵使不敌又如何,天雷转瞬间就近在咫尺,这一次,毋庸置疑的王衍又出拳了。 人生第一次的出拳他赢了,赢的遍体鳞伤,甚至瘦弱的大腿上,都被野狗咬的血肉模糊,坑坑洼洼的躯干上让人不堪入目。 但结果是,兄妹俩靠着野狗,活过了那年荒秋! 第四十七章 祈 轰,随着两者的接触…… 天劫之下一切都是公平的,蛮狠的天劫以雷霆般的手段,碾压了王衍那微不足末的力量,在获得全胜之后的天劫,同样没有丝毫的怜悯,用着全部的力量,尽情肆虐着王衍这身破烂不堪的躯体。 一眨眼的功夫,王衍身体上已经升起了滚滚轻烟,他那体表发出的焦黑之色,就是在宣告着他马上就要化为飞灰…… 此时一阵声音响起…… 欠老子的没还,就想死? 你不能倒下,你还不配倒下! 在那满是雷霾的天空中,隐约出现了一些身影,有男有女,或老或少! 我祈福……这孩子: “无病!”一道稚嫩腼腆的纯声传出; “无灾!”一道霸气狂傲的浑声爆出; “无难!”一道悠长温婉的磁声发出; “无劫!”一道沙哑苍老的洪声递出; …… 天空之上,那一个接一个的神秘虚影,真诚的祝福着王衍,每祝福一次,他的躯体上都会覆上一道金光。 这让王衍早已破败不堪的身体,在神秘祝福下发生着诡异的蜕变。 在其体内那些之前的暗伤,还有被灵器炸伤的五脏六腑,也是纷纷自愈,甚至就连那本该破烂无医的丹田,也是回复如新,甚至还在不断的完善着。 在这些人祝福的时间中,天劫除了第一道天雷命中,其后再无再落一丝的征兆。 直到最后的结尾之处,一个爽朗的老者声音响起: “吾赋他,万厄不沾身!” 毕! 就在最后的老者结束之后,一阵阵道音响彻这片天地,一瞬间便让人有一种花鸟齐鸣的错觉。 …… 就在这种意境慢慢融入这个山头,就要融入王衍体内之时…… 一阵“阴霾”刮起。此刻若是王衍醒了,绝对能一眼认出,这不就是梦中的那些人嘛,还有那对他纠缠不放的“阴雾”,统统都跑到了现实。 这片“阴霾”通晓灵性,眼看就要刮散众人的虚影,领头老者一声大“呵”,声音所过之处,阴霾俱散。 这一声断呵,连带着场上那片雷劫,也一同驱散而去,顿时这小小的山头阳光普照大地,熟悉的那片天地它又回来了。 但是随着阳光的照入,那片“阴霾”又死而复生了。 这第二次复活的“它”,相较于第一次是更加的浓郁,更加的深沉了,所过之处寸缕不留,山头间一棵棵的枯树,也随着他的足迹化成了灰烬。 这次的它好像学聪明了,不等头上那群“神秘人”反应,一口便吞化了他们的虚影。 自此天空之上,彻底被这阴霾所笼罩,看的在王衍体内的根子是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看不见!看不见!只要我看不见它,它就看不见我!” 黑雾从王衍身旁轻轻一扫而过,刚刚那群大能所编制的祈福,纷纷支离破碎,上一秒还满身金光的王衍又变回了普通人! 七天之后…… 一觉醒来,“这里就是死人要待的地方嘛?” 摸着身下松软的土地,这个手感难道? 王衍弯头一看,自己身下方圆一尺的地方,都充满着这熟悉的焦黑质感的泥泞…这? 缓过神的他刚想轻轻跃起查看,但王衍俨然忘了他之前的状态,结果这一蹦不得了,直接跳到了半空。 熟悉的空景再现,还来不及欣赏的他,又被大地狠狠的拖回了原位,只是这下来之时,可就不像上去那般轻松。 一个简单的360°自由落体,“啊”的一声尖叫,划破了长空。 “哎,居然不疼?!” 按道理讲从数百丈的地方摔落,就算是炼气九层的修士,不至于会摔死,但疼痛还是在所难免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王衍,渐渐的也回忆起晕厥前的最后一幕。 雷!霸道无比的天雷! 激动的他,赶忙掀开了自己那破碎的衣衫。 光滑细腻的的皮肤,让人不禁爱怜,仔细观察过后的王衍,还惊奇的发现,就连他以前虎口处所留的老茧,也都通通消失不见了,端是异常邪异。 外部居然都有此变化,急切的他立马又内视起了丹田的状态,炼气九层的修为还在,甚至里面的灵气储量是之前的两倍有余! 根儿?在么?这大手笔是你的功劳吧! 不是我! 不,一定就是你! 不,真不是我! 别装了,肯定就是你。 好,我摊牌了,就算是我吧! 自此根子当起了仇人的恩公,我跟他之间的“被吃之仇”,是报了呢,还是没报呢?! 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根子心里,七天,足足七天都没有理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 至于七天前发生的那一幕,根子却再也没有提起过,说好的农八代呢,说好的草根出身呢!? 骗子,这小子不知还隐瞒了我多少事,不行,根爷我得卧薪尝胆,就窝你丹田中了,你个二世祖,能把我咋地! 自那天起,根子仿佛换了一个人,随叫随到,是打就忍,是骂就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励志要当一个文明的狗腿子! 当夜,王衍就准备开始修炼,久违的感觉又来了,新的丹田,新的开始。 正当王衍斗志昂扬的要大修一场时,根子坐不住了。 这位“小爷”羊毛也不是您这么薅的吧! 好歹得喂点食在薅啊,你这干薅也不是个事啊,上回我都被您掏空了! 此时的场景一下子,变的暧昧了起来,上回陪你斗那个老家伙,我都差点被榨干,你看看,为了你我都瘦了一大圈了,今天你必须得好好补偿人家! 王衍这一下子被恶心的不轻。其实上回根子爆发的杀招,用不了百枚上品灵石不假,但实际情况是王衍就那么些了,不全骗出来吸了,根子自己感觉都有点对不住自己。 第四十八章 放手一搏! 王衍从老者的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枚上品灵石,正要服下之时。 “爷,慢,小的自己来。”说着一股张力从王衍掌心传出,灵石中大量的灵气顺着王衍的手臂,缓缓流向了丹田之中。 “爷,几个一块来更刺激哟!” 这日子一到啊,总会有些神经有问题的人跳出来,替根子默哀的同时,王衍又取出了几枚上品灵石。 这时的王衍回忆起了昏迷前,那大颗大颗的灵石,往肚里咽的举动。 那些粗糙的石头,在喉咙里划过的质感,他应该算是世上第一个,生吞灵石之人,此间奥妙也只有他一人独知。 王衍也懒得追究了,能苟过来就挺不容易了,眼看着几枚灵石慢慢变成了飞灰,从指间不经意的就悄悄溜走了。 几十枚之后,王衍果断的收起了老者的戒指,他知道根子的尿性,不能一次喂太饱,不然容易没事找事干! 熟悉的灵气从王衍丹田中发出,这一股股纯净的灵气,慢慢被“解”字诀吸收着,从新又归纳回丹田中。 王衍其实早就能自行凝聚灵气了,但是可能是天赋所致,吞吐之慢,犹如蚁虫铸穴,慢如牛毛。 原本相较于其他资质相同的同辈,他就已经落后很多了,更如何能抵的上,那天赋卓绝家世显赫之辈。 根子就像是一扇门,给王衍在这条,本就不公的修炼道上,开出了一条小路。 “根儿啊,力道可以再大点了,不怕咱现在有的是灵石!”说着王衍还拍了怕,老者留下的储物戒指,端是显的财大气粗。 根子不禁怀念起了当年那小子,多嘛勤俭,多嘛朴素啊,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都怪这万恶之源的灵石,“艹你小子再给我来两块啊!” 不知不觉中王衍一遍遍的运转功法,一遍遍的尝试突破,而体内的那面筑基之墙,在他一次次的冲击下,渐渐出现了一丝裂痕,就在王衍要再次猛冲之时,根子停了下来…… 您饿了? 没有; 您渴了? 也没有; 哦,我知道了,你是酒虫又在肚中勾你了嘛? 无辜的根子又摆了摆小触须。 那哥你这到底咋了,你这突然掐我灵气,我在突破大境界呢,挺急的! 刚刚的王衍看见突破有望,反而不着急冲击了,一直在蓄势,积蓄一股一气到底的“势”,眼看“大势”已成,就差临门一脚了,结果“没气了”! 这把王衍的小手气的都哆嗦开了。 面对王衍的层层质疑,根子也只能开始了他的辩解; “小祖宗,我倒是想继续供啊,可我也没气了呀,您丢给我的三瓜两枣,早就不够你挥霍的了!” “您这回冲击境界,到最后我可是把我自己都差点供上去了!” 听着根子的解释,王衍更不开心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你抽点好处就算了,我现在可是砸了三十余枚上品灵石!” “你信不信,我把这灵石换成下品的,都能填河补道了,你这次抽的也忒狠了吧,你能学学我当个人嘛!” 这次根子真可谓是有口也说不清了,憋屈的他都差点当场哭出来。 这其实也怪他自己,以前的事做绝了,早在剑宗灵液的平分上,原本说好是六四开,但暗地里打从一开始在根子这,就默认的是八二开。 王衍也早就有所察觉了,但一直以来他也不差灵气,也就没有说破。 加上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多,根子怂了,没错他准备潜心做一段时间的好根,奈何这刚开始做善事,就被王衍给冤枉了。 罢了罢了,你牛,我现在是棵工具树,以后等风平浪静了,有你小子好受的! 看着根子委屈的样子,想起刚刚无数次的冲击失败,王衍方才察觉出,该不会是冤枉这大冤种了吧! …… 晚上,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淌亮的平铺着一片灵石。 “根儿刚刚委屈你了,现在给我吸,多了算你的,少了我在给你补!”望着这满地的上品灵石,足足有着千枚之多。 白天失败后的王衍,没有盲目的继续冲击,反而是花了一天的时间平复心境,等待着这晚上的放手一搏! 这一搏,就搏到了深夜,有着一次次失败的铺垫,王衍发现,白天的壁障那只是假象,他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按照书中描述的突破了,他现在的这个处境很是尴尬。 因为丹田改造加重塑的原因,按部就搬只是单纯的石沉大海,心疼灵石之余,王衍也开始了自己挖掘前路。 眼看地上所剩灵石不多了,这次失败以后,遥想下次还得再布置这一地的灵石,光想想王衍都肉疼。 在这抠门精神的督促下,场上的灵石只够他,最后冲击一次的筑基了。 在这身心俱疲的夜晚,王衍放下了一切,感受着自然的平静,这份祥和不禁勾起了他以前的记忆。 …… “哥,你说这天上的星星为什么这么多啊!” “这都不知道啊,笨死你算了!”躺在草地上悠闲的王衍,毫不客气的开始卖弄着,他白天从城镇上道听途说的学问。 “在这浩瀚的天空之上,每个心地善良单纯的人,都代表着一颗星,星星上的亮光,则代表着他们各自的美愿。” “每次星辰交际夜空轮换之时,总会有那么一颗最闪烁的星辰脱颖而出,当那颗被选中的星辰升到最顶点,变的最耀眼的时刻,也就代表着那颗星辰主人的心愿马上就要成真了!” 听到此时妹妹闪闪发亮的小眼神,死死盯着王衍,“真的嘛?” 王衍则是毫不犹豫的回复了一个自信的目光。 就在得到首肯之后,上一秒还在半坐着的瘦弱小姑娘,突然也随着王衍仰躺在地,不停的在天空中寻找着什么。 不一会便传来了,小丫头欢快的笑声,“那颗!那颗!最亮的一定是我的!” “还有那边又暗又丑的一定是你的!” “哼,为什么我就非得是那颗最暗的呀!”王衍不服气的问到。 天真的小女孩笑嘻嘻的,“因为你的愿望要由我去实现呀,咱们两个共用一个就行,不然别人该没愿望了!” 就这样两人聊的聊的,一颗神秘的星辰突然横空问世,伴随着那颗诡异的星辰挤入星空,瞬间便掩盖了漫天星辰的光华。 眼瞅着小姑娘刚刚,精心挑选好的星星被别人星辰的余光所遮盖,委屈巴巴的她,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小鼻子别哭哦,只要咱们不死,属于咱们的星星迟早有一天能超过他的!” …… 此时的王衍,看着漫天的星辰,思绪又回到了自己身上,给我“成”! 此刻王衍成道路上的最后一丝掩体,被大量的灵气冲破,他王衍进阶了! 第四十九章 炼气?? 领略着新境界的王衍,挥动着手臂,没敢用力猛跳,轻轻一跃,便达到了白天所飞的高度,这次落地也是双脚紧合,没有了上一次的仓惶。 随后王衍又细细的观察起了丹田,其灵气储量已经是,刚入炼气九层时的十倍有余,不说斗法,光这灵气的储量,都能活生生压死同阶之人。 在他不停的内视过后,王衍又不开心了! 没错!根据书中描述,炼气之后方为筑基,气奠己基,基中养气,可更上一层楼。 看着空荡的丹田,除了灵气就是灵气,我筑的基呢?玩我呢?基都没有,我在哪“养气”啊! “根子,你看看我现在是处于什么境界!是筑基期吧?”说到最后一句的王衍他有些犹豫了,话音之中甚至能听出一丝丝的动摇。 经过“根子”再三的确认,绝对错不了,现在的你已经完美的,突破到了“炼气八层”! “小子你可莫要骄傲,殊不知前方的路还很漫长呢。” “王衍:……??” 能好好说话嘛?我凭啥骄傲?就凭我闭关突破了一下,硬生生的把自家炼气九层,突破到了八层? 听到王衍的阴阳怪气,根子很不好意思的开始了他的解释,“你这不是又能提升了嘛!” 就这一句潦草的话,彻底堵死了王衍的话腔。 “多好的事啊!你该开心开心才对,别一天到晚的,总绷着个苦瓜脸!” “衍啊你要还是开心不起来,你也可以往坏处想想,没准下一次突破就炼气七层了呢,现在这不挺好的嘛!” 根子不停的劝导着王衍,而某位则是被越劝脸越黑,“说不定你这辈子就和炼气有缘呢!” “我跟你说啊,照你这炼气期一直修炼下去,不得了的啊,这还不得打遍天下‘炼气期’啊!” 我根子愿称你为“最强炼气师”! 忍无可忍的王衍爆发了,“你现在必须给我个交代,你咋改的我的丹田啊,听你这意思,我这辈子也就炼气了呗!” “这我要万一再招惹个,‘丹会’那种老怪物出来,你顶还是我顶啊!” 听了王衍的牢骚,根子则是侃侃而谈,“你看看你们现在这小年轻,动不动的就想着惹是生非,做事要像我一样稳重,脑子里整天都是打打杀杀的,一点都不健康!” “此事休要在我面前重提,我真恨与你这种人为伍!” 感受着根子的大义凛然,王衍居然无言以对,貌似当时灭老怪物的主意是你出的吧,手也是你亲自动的吧!一击毙命,绝无生还! 一场被逼的搏命,搏出了一个奇怪的境界,但愿不会修到炼气一层吧! …… 另一边,一名曲线妖娆的女修,正端着一盘灵果,行走在剑宗内门,出奇的是这婀娜的曲线,换来的却是路人东避西躲的目光。 少女就这样行走在山巅小路上,路上身形所致目光无人敢及,直到它走到一个洞府前,伸手轻轻的敲响了洞门。 女修所敲之门刚响,一声爽朗的“进”便从洞内传出。 就这样女修拖着修长的大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半刻之后,里面传出了雷霆般的怒吼。 “什么,那老鬼死了?” “是的少爷,刘管事存在族内的“香火牌”碎了,奴婢也是刚刚收到,家族那边传来的讯息,就及时汇报了。” 此刻得知消息的少年突然闭目沉思起来,可嘴上还是继续问索着女修,“可有什么线索,那老鬼走之前可说了什么?” “启禀少爷,没有!” “根据族内回报,刘管事之死一定是被一击毙命,临走前都来不及传讯。” 从开始到结束直到听完少女汇报的全部消息,少年只是一个劲的冷笑了起来。 “看来这背后水挺深啊,虽然那老东西没用,但打狗也得看主人啊,我家养了百余年的牲口,少爷我还没动呢,就有人急着吃狗肉了?” “哈哈……可笑啊!规矩?这倒也好,下了地府再慢慢去论你的‘臭规矩’去吧!” 看着满脸阴笑的少年,这名女修此时赶忙开口,“奴婢愿为公子搏回颜面,请公子给奴婢‘五天’时间,必当擒凶归来!” 哼!谁知那名少年听后,更加痴狂的笑了起来,“本公子的颜面你也配搏?” 知道自己多嘴的女修,二话不说直接跪在地上,疯狂的抽起了耳光,面无表情的“她”,一下比一下狠。 啪……啪……,这让本该安静的洞府,变的异常诡异起来,在一抽抽的力道加持下,女修那本该清秀貌美的脸庞,渐渐的红肿了起来…… 宽阔的洞府内,一声声皮肉交织的声音处处回荡,就这样女修每抬一次手,力道总是比上一次更加用力,此时疯狂的她,已经完全遗忘了自己的容貌,放下了全部的尊严。 就在这里,如此娇弱的一个美人儿,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 “够了”,随着少年一声呵令,女修这才欣然的停下了忙碌的双手。 “以后少说话,少给本少爷丢人现眼的,念在这次没有外人在,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知道自己活下来的女修,静静的跪在一旁,时刻听候着少年的吩咐。 “有人和本公子玩阴的,他怕是还不够格啊,既然是条大鱼,那‘刘老鬼’这筑基巅峰的修为,确实有点不够看了。” 思索再三的少年,拿起少女刚刚奉上的灵果,在手中自顾自的细细把玩着,“不如将这浑水彻底淌浑了吧。” 少年轻起一投,手中天价的灵果,一个个的都咕噜到了地面,投石问路? “哼哼,不错不错,没理由只有本少爷,赔一个筑基圆满的修士啊。” 其后少年转头吩咐着女修收拾干净,而这名阴森的少年自己随即转身独自出门,只留下了一个深远的背影! 深夜一名内门修士御剑而起,朝着远方飞去,此人正是内门赫赫有名的天才剑师,分属掌门一系的嫡传正脉! 而在不远处,一名少年正目送着他的离开,嘴角呢喃着,“潜水玩虾蟹,想不到钓到一条深水鱼,你们且斗去吧!” 山巅之上在少年的不远处,追来了一名粉衣少女,“嗨,表哥干什么呢?” 少年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月色,粉衣少女则在一旁叽叽喳喳,猜测着少年所想。 “我知道了!你一定又在想,那个叫什么‘紫依’的小狐狸精对不对!看我明天不宰了她!” “你敢!?” 一声厉呵,少年打断了粉衣少女的无理取闹,随后没有继续搭理她的,神秘男子向着远方再次远去。 …… 月光下另一边的王衍,则是翻山越岭朝着一个方向进发“青山村”! 妹妹说不定早就回家等着我了! 第五十章 庙中古玉 经过几日的长途奔波,王衍很轻松的,就走完了之前一个多月的脚程。 这一下回到自家山头他,看着熟悉的破庙,人也显的格外精神了。 此时的庙堂里面,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来自打他们兄妹二人走后,这房间没有迎来它新的主人。 王衍就静静的看着,面前这所破烂不堪的住所,这是他们二人最后的一个“家”。 随着此处的落空,这下王衍真成了无头苍蝇,只能满世界乱飞了。 王衍转身就要离开,这一所冰冷的寺庙,再没有昔日的一点温度,继续看下去也只能徒增伤悲。 眼看王衍就要离开,根子心里也是,如同打翻了陈醋五味杂陈,“你说我这要不要说呢!” 根子与生俱来就拥有一种本领“灵窥”,人族只有修炼到极高的境界,一般才会诞生“神识”。 “灵窥”相较于“神识”,是更胜一层楼的存在。 在王衍离这里还有八里地的时候,根子就感受到,此间地下藏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凭借着敏锐的嗅觉,这空气中夹着,那若有若无的远古气息,早就把旁边的根子“馋哭了”! 本着有好事必藏拙的理念,根子硬是强忍着一路,没有告诉王衍,靠着自己惊人的意志力,克制自己流口水的小嘴! 只是让根子没有想到的是,跟着王衍的归程,越走这气息越是浓烈,现在的他百分百确定,那“东西”必在他的脚下! 此刻根子看着触景生情的王衍,实在受不了的他,眼瞅着马上就要离去,单看王衍那红润的小眼睛,根子基本上就能断定,这次离开的王衍是根本不可能再踏足此地了! 这他俩一走,那“宝贝”就真是彻底留给后来的有缘人了! 可是反过来想告诉王衍吧,根子感觉就他那抠门扒皮的精神,根爷怕是这辈子也拿不回来喽! 最终在己善与外善之中徘徊的根子,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罢了,先拿上的要紧,大不了等咱以后修为起来了,反手镇压了这小子不就完了?” “反正王衍可是他钦定的坐骑,当然这也是为将来的自己所培养的宝库,此时不流,难道流入外人田? 抹了抹眼角已经渗出的泪花,“停停,小贼根爷爷我赐你桩机缘!” 就在刚刚根子犹豫之时,转头已经跑远的王衍,突然停下了脚步,好奇的问道,“婷婷小贼”是谁?偷你什么了吗?机缘? 看着王衍没眼力劲的样子,根爷立马低头想寻把刀,好活劈了这“宅种”! 半晌之后经过根子,正确的引导加指示,王衍又开始“上活”了。 不过这次的“活”与以前不同,以往刨坑是忙着讨生计,现在重操旧业的他,在寒冬腊月里,本该硬如石板的土地。 就跟豆腐一样,轻轻一掘就出来了,这让有着各种挖掘技巧的王衍,感觉到愤愤不平! “天啊,我唯一一项苦练多年的技术就这么废了?!” 抱怨归抱怨,随着越挖越深,王衍从开始有着明确的目的,直到现在的满是怀疑,你确定下面有“宝贝”?! “衍啊,信哥,哥在这一方面有经验,这个古老的味道错不了!” 听到根子如此确定的答复,王衍抬头看了看天,从正午时分刺眼的阳光,已经挖到了皎洁的白月高高挂起! 这个坑已经被王衍挖的深不见底了! “唉,真不该信他!带着外人把自己家给刨了!”没错,经过根子再三确认的位置,就是破庙的正中央。 眼看后悔不已的王衍,眼下也只能往好处想想了,这白天的自己鬼使神差的信了根子的邪,事到如今的自己也不差这一会半会的功夫了! 此时王衍算是彻底急眼了,曾经的家都赔进去了,这要不出点“货”,都对不起他这一身的泥泞。 此刻本就身着破烂的王衍,在掺杂着浑身的泥土,现在活脱脱的他,仿佛又变回了曾经的“难民”! 就这样,一直用功的王衍,努力到了第二天,他感觉就快挖穿这片大地了,再一抬头已然是早已看不见所谓的天空了。 就在王衍口头絮絮叨叨的说要放弃的时候,命运果然没有和他开玩笑! 出货了! 随着王衍满是泥土的双手,在一次次的下掏下,一个“异物”伴随着湿润的泥土,一起重见天日。 兴奋不已的王衍,赶忙拾起了脚下刚挖出来的“宝贝”。 还来不及太过高兴的他,马上就一个大跳,接一个大跳,轻松的跃出了深坑。 当双脚再次踏足这片明朗的大地时,王衍的目光全部都被,手中的异物所吸引。 在阳光的照射下,一枚玉佩闪闪发光,这也不知道被埋藏了多少岁月的的物件了,但依旧保持着崭洁如新。 这宝贝越看越让人着迷,古朴的花纹笼罩着全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面纱笼罩在其上! 为了试探其中的奥妙,王衍大胆的操控着“五行诀”,测试了起来,随着夜以继日的研习。 这粗浅的功夫,被王衍在这一路上慢慢吃透了,不在是当初那样,简单的打个火苗烧火煮饭了。 一股浓烈的火焰凭空升起,看着在烈火中,依旧坚实的玉佩,王衍心更大了。 只见他放开了手脚,不停释放着体内海量的灵气,火锻土砸金断…… 经历过重重磨难的“它”,依旧洁白如霞,看的王衍是好不慎喜欢啊。 “我的,我的,那个是我的!你给我拿过来!”不服气的根子努力反抗着…… 乖,根根还小,让我这个大人先替你保管,等你长大再还你! mmp……!!! 进一步的研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灵气的注入,滴血认主,这些古老的方式,在这面玉佩前纷纷失效! …… 王衍在这边研究的热火朝天,另一边却有人傻眼了。 千丈之上的高空中,一名少年正莽着膀子疾速飞行着,突然在这一刻他停下了脚步。 只见这名少年,年纪轻轻,便有着筑基巅峰的实力,于空中滞留的他,单手捧着一个类似罗盘状的东西。 驻足在半空的少年,仔细的观察起了他手中的罗盘,只见这一面小小罗盘上的指针,好似疯了一样,东南西北的绕着圈转。 眼瞅着失灵的“它”,少年青涩的面庞上,掺杂着几丝怒意,顺着云层便丢了下去。 “哼,鬼东西!” 不过也不远了,那个偷盗“权师弟”钱财的外门叛徒,你等着吧,我马上就要清理门户了! 收人钱财就要与人消灾,看来这百枚上品灵石,怕是赚的也没有想象中那般轻松啊。 第五十一章 难眠的夜 折腾了一天的王衍最终还是放弃了,修真界有些神奇的“宝贝”,是讲缘法的,缘未来,落在他人手上的终究只是虚幻泡影。 王衍的身形渐渐远去,与来时不同的是,离去背影处的腰间,多了一块,随着清风不时叮铛作响的玉佩。 这个玉佩也是“怪”物,连二品灵剑都入得的储物戒指,他却怎么也收不进去。 漫无目地的王衍,重新运转起了“负山行”,在上次的追逐战中,“它”可是立下了悍马功劳。 随着“体重”再次的回归,此刻的王衍,感觉不到一丝从前的压迫感,上下蹦了蹦他,不禁脱口而出“就这”? 根子黑着脸默不作声,体重逐步攀升了起来,熟悉的千斤已过,两千……三千…… 最终定格在了四千斤左右,随后根子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轻点了下根头! “哎呦喂,不行了!不行了!衍啊你现在体质太棒了!” “我是加不动了,可恨那该死的老头追杀咱们,我现在这伤势未愈,身体太虚了,真加不动了!” 感受着身体的负重,这堪堪四千余斤的重量,还远远未达到他的极限。 王衍想起当时,老者追杀他的场面,虽然是在慌乱中撤除的,身体有些不习惯,但当时爆发的速度,他是真实感受到的。 起码是之前的几倍有余,也正是那时的爆发力,才勉强逃过老者伸出的恶抓。 真论起来,这也就是他运气不好,碰见个这相差巨大的对手,但凡换成一个筑基初期的修士,王衍绝对有自信,趁着月色甩飞他。 想到这里王衍也只能耐心的安慰起来,“根儿啊,你伤这么重怎么就不告你兄弟我一声呐。” “我心里那叫一个恨啊,你这是纯粹把我当外人了。”王衍此刻大声的诉说着,说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很自然的挂在了脸上! “放心,就算我王某人,倾家荡产也得医治好你这个好兄弟!” “真的?” 根子下意识的回了一嘴,艹漏了! 同时又赶忙十分配合起王衍,换上了一副病恹恹的语气,放心,衍…… “你……放心……兄弟我绝对不会拖累你的!” “咳…咳…我就算死也死在外边,绝对不会让你操心的!” 面对根子遗言一样的嘱托,王衍则是不吃这一套, “干脆点,你直接报“数”就行,演什么演,缺啥直说就行了,本公子现在还能差你那三瓜俩枣的肥料?” 而被识破的根子,则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罗列起清单了! …… “对,对,就是那瓶红色的丹药,还有那绿瓶口的也带上。” “等等,你把那瓶黑的放下干啥?白瓶拿都拿起来了,也别漏啊,你看你这不懂事的样!” “行了,就这些吧,再拨九千灵石给我垫垫,我这边元气就差不多恢复了!” 看着这狮子大开口的根子,今天的王衍,倒是异常的配合起来了。 “笑眯眯的王衍不禁夸赞起来,不错不错,根啊,论兄弟还是你根子最仗义!” “这次的收获你倒也不贪心,还给我留了个储物戒指!不错、真不错!” “嘘……!” “做贼心虚的根子,赶忙嘘了起来,示意王衍小点声,不要太过张扬。” “哈哈…衍啊,你知道我仗义就行,可千万不要说出来哟!下不为例啊!” …… 就在刚才,还在闷头卖力加“重”的根子,突然意识到,不对呀,我的初衷,貌似是要报复这小子! 可是看看手头,正在忙乎的事!好人?好事? 不行!我尼玛怎么能打破我的原则,触碰我的底线呢!前些日子亏了亏了! …… 看着得意洋洋的根子,王衍把铺了一地的战利品又收了起来,小小的一枚戒指,被王衍别在了衣服的内三层里。 而根子正在感叹,自己英明神武的决定时,看着王衍一件一件的往回收拾着,寸毫不留! “小贼,你这说话不算数!是要遭天谴!遭雷劈的!” 听着根子声嘶力竭的吼叫,王衍则是潸潸然的耸了耸肩! “我?我又说啥来?我趁着今晚的月亮好,晒晒宝贝你也管啊!” 气头上来的根子,此时已经开始了颤抖,“好小子!好小子!刚才不是你让我报数的嘛,敢说不敢认!” “是啊,所以这半天了,你选好没?选好了告我一声,是哪棵‘树’!” “我好去帮你‘抱’一下,我建议选棵细点的,你现在这么虚,还是静养一段时间来的好!” “什么玩意啊!你等着吧!迟早有人收拾你!”放完狠话,根子便声也不回的沉默了下去。 …… “根儿啊,冷静了?” “既然你冷静了,那咱就能好好谈谈了吧!” 空荡的四周,只有王衍一个人在讲话,根子现在听是能听到,就是不想搭理他,好一手“抱树”,报的整条根现在都不好了! 安静的夜晚,根子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这档子事,没有九千灵石,“它”平不了! 必须要八千灵石!王衍必须为自己的玩笑话买单!他必须得付出代价! 我告诉你根子,你这次不能心软,不能纵容这个“祸害”了,七千灵石少一个子都不行! …… 对着空气聊了半天,王衍突然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了。 “根儿啊,你放心,丹药我替你先存着,至于灵石肯定还是有你的嘛!” 对着空气报出了一个数字,“三百灵石”! 哼哼哼,根子自己差点笑了起来,得亏是有素质,你拿区区三百灵石,是在侮辱我这条“仙根”嘛! 看见还是无人应答,不满意? 自顾自的王衍又说了起来,“不满意也行,咱兄弟俩还有啥好说的,我在涨点不就完了,多大点事!” “二百九十块灵石……还不行嘛?” “二百七十块灵石……还嫌少啊,根儿啊,你信我不少了!” “这么大的便宜只有这一次机会啊!谈定离嘴啊!” …… 丹田中满是凄凉的根子后悔极了! 老天爷我为啥是条“根”啊,下辈您让我做把刀吧,你看我扎不扎这小子就完了。 还有是哪个“大师傅”教的这小子算数啊,有机会必须统统带走! 夜晚的博弈最后还是根子小胜,王衍血亏。 对于现在的根子,能顺利从“王大财主”那,“抠”到灵石就是最大的胜利,最终他还是战胜了自己卑微的内心。 “两百灵石!” 咋就缩成了“两百灵石”了啊!根子在一边哭喊一边吸收着! 王衍也是心疼不已,这东西咋反应这嘛快,“二百五”完了应该直接喊一百的,看我这张臭嘴,识根不明啊,识根不明啊! 这俩兄弟今夜怕是都难眠了! 第五十二章 极品货 腊月的清晨,天际间刚蒙蒙的亮起,打坐了一夜的王衍又踏上了新路程。 一条乡间小道上,凡是王衍走过之处,一个个脚掌大的深坑触目惊心,王衍走的也是相当狼藉,一步一拔腿。 这还是在他的极力控制下,才勉强能够行走。 此时王衍的承受重量,已然达到了恐怖的九千斤之多,地面随着这个渺小的怪物,开始了不停的凹陷。 好在王衍也知道收敛,不停的尝试收住这恐怖的力道。 开始的他,额角间不停的溢出汗珠,但随着时间的挪移。 一天的漫长磨合期,王衍开始慢慢习惯这种发力方式,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都要发出相应力道的反劲。 这种生活方式在不知不觉中,锻炼着王衍的力道,帮他不停提升着自控力。 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衣着单薄的王衍,还时不时的要挥起衣袖,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渍。 这也就演变成了一个,走走停停外表尽显虚弱的“穷鬼样”。 …… “根儿啊,再翻过前面那座山,就会有人烟村落了。” “到时候你给我‘灵窥’探查的时候,给我往远里铺,当然原则也是有的,宁可要少窥一厘,也不漏查一毫!” “家妹的样子,你应该还记着吧,好好寻,寻到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时王衍自顾自的给根子,许诺着未来的好处,而另一旁的根子则是嗤之以鼻。 哼,一声浓厚的鼻音发出,又是这套,“小贼”你那大饼画的不错啊,根爷爷我尽力吧! 有位伟树曾言,战胜敷衍的办法,就是比它更加敷衍,虽然听着很简单,但效果会出奇的好。 此刻是人皆能听出,论“敷衍”此时的根子俨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相较王衍明显是那更上一层楼的存在。 此时的语气,就是在说“找人”? “你且先寻着,根爷我随意。” 在生活面前,尊严再一次被无情的践踏,“一天一枚灵…”! “慢!我根某人,探了!” 王衍这边话还没说全,另一边的根子生怕王衍反悔,赶忙补充道,“论灵石我只收上品的啊,别拿那种不入流的灵石边边,侮辱我,咱这边可不认啊!” 一头惬意的王衍站了起来,整理着刚刚掌心火,烘烤而成的肉干,这战乱不休的天下,这东西就是硬通货。 对于现在的王衍来说,顿顿有肉吃就是天堂,好东西当然得备起来。 就这样肉干被慢慢有条不紊的,整理进了储物戒指,此时的王衍还不时贪婪的抽出几条,品味着这最原始的肉香味。 “根儿啊,你这什么跟什么呀,你又惬想啥了???” 听到王衍老实巴交的反问,根子马上急眼了“你说了,你就说了,你个混蛋!” 强调着这件事的根子,委屈的都出现了颤音。 …… “哦……,你说这件事啊,我是说了呀。” 听着根子委屈的声音,王衍也不着急辩解,开始给根子一条一条的盘起了逻辑。 “根儿,你看看我现在什么修为!” 没有任何防备的根子脱口而出,“炼气!” “对嘛,”心安理得的王衍如同讲故事一般,一句承接一句,“你看看人家其他朴素的炼气期小朋友,都不用问有没有,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他们见没见过上品灵石!” 弱弱的声音响起:“……应…该……没有…吧!” 听到根子唯唯诺诺的回答,王衍的声音变的更强势了,“都是自己人啊根儿,在这里咱们畅所欲言,你的语气也可以更肯定一点的,当然在这里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们都没有听过!” “你看看你,根儿啊不是我说,不管是‘人’或者是‘根’,活着就要有自信,你看看你,再看看我,多学学!” 经过王衍歪理不断的洗礼,根子最终还是咬着牙,硬声硬气的说道“没……有”! 但马上反应过来的根子,又急忙辩解道,我又不是炼气士,那些凡俗杂草,怎配和本仙根相提并论。 学会了王衍自信的根子,嚣起来那叫一个不可一世。 不过转过身的王衍,又开始一步一步的引导起了根子;“好好好,你不是人,可是你的同类呢?” “看看人家别的树根,哪个不是吸吸水,晒晒太阳就好了,就算有条件的加点肥料就算是奢侈嘞。” “你再看看你,多让人不省心,咱们兄弟俩在这里,我就不妨实话实说了,其实你这已经算是走在根界的最前沿了,还不知足呢。” 说着根子唯唯诺诺的低下了根苗,不再言语。 这不就对了嘛,此时王衍不急不慢的掏出了一枚“灵石”。 “哝,这其实才是,咱们这个阶段现用的硬通货!” 根子看着那皱巴巴,坑坑洼洼的灵石,个头小就不说了。 灵石里面的灵气涣散,这明明就是一枚,十足十的下品灵石中的下下之品。 看着这枚“硬通货”,根子懵了,迷一样的沉默,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可能是在思索根生,也有可能在回忆,这个令人唾弃的“土豪”,是从哪淘回来的这枚“极品”灵石的。 看到根子的沉思,王衍则是焦急的担心起来,“愣着干啥兄弟,还不赶紧收起来,这月黑风高的,让那贼人抢了你这‘宝贝’就不好了!” 说着王衍拿起了“极品灵石”,半推半就的催促着根子赶紧吸收。 并且还直言道,“根儿啊赶紧吸吧,别怕我还有很多,这不是你的最后一顿,像这样的灵石以后天天都会有的,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抓紧的我这可是看在,咱俩兄弟一场的份上,才给你预付明天的酬劳!” 吸?不吸? 摆在根子面前的两条路,都让他痛苦不堪。 吸的话,这亏的根娘都要在棺材里哭了,不吸的话,下一顿灵气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诶,叹息过后,根子看了看满是热情的王衍,“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吸! 一眨眼的功夫,灵石就化成了粉末,被风一吹,又回归到了天地的怀抱中,只剩下沉默寡言的根子。 这事处理完了,那咱该聊聊修炼的事了,七天之期终于熬过去了,说着王衍又掏出一枚枚闪闪发亮的“灵石”。 没错,因为大量的灵气灌入,身体的负荷,也从原先的“一夜郎”,变成七天的适应期。 在这期间丹田会慢慢的适应消化,王衍吸入的那些天然灵气,直到身体达成某种平衡。 当然这个时间也是有考量的,经过专家(根子)的推断,七天恰恰好! 看了看地上亮闪闪的“灵石”,根子又想起了上一秒自己的工资,那枚“极品货”! 哇的一声,根子哭了出来,“老子不干了,你自己玩去吧!” 第五十三章 镜子 一股轻风袭来,王衍的境界随着灵气汇聚,不断攀升到顶点,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抓起身旁的一把灵石,少年怒喊道一声“破……” 周遭汹涌澎湃的灵气,渐渐平复了下去,与幽静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不出意外,王衍境界再度提升,感受着此时境界的变化。 额?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当根子报出境界之前,王衍还是出现了些许的期待。 “炼气……七层” “天啊,这真是让我从修回去的节奏嘛!” 指天骂怀的王衍,抱怨归抱怨,但感受到体内灵气的储量,已经与昨日相论,早已今非昔比了。 就连身上九千斤的“负山行”,此刻也变的轻松了不少,足见王衍肉体也得到了不小的增幅。 赶忙呼唤起了,加量不加价的根子。 刚得了便宜的根子,表示无所谓,只要你还用我修炼,灵石乖乖往过递就行。 刚刚也是太久没见灵石、灵植了,算是饿怕了,才吸了个那种“极品货色”。 现在回想起来的根子,还在不停的砸吧着舌头,一阵恶心反胃感。 此时王衍承受的力道,堪堪九千斤顶峰,好似心有魔障的他,一直测试着万斤力道。 每次一过万数,总会把王衍压的起不了身,这仿佛就是压垮大山的最后一枚石子。 测试了半天的王衍,才不甘心的叫停了续重。 正常的炼气境,炼气六层都是有着一道大关,是一天哲,拦住了不知多少的寒门苦士。 王衍看着眼下这情况,只有自己得突破到六层,才有可能“负”起那万斤之重。 遥想着自己身躯,突破那万斤之重的限制,奔游在那世道之中,犹如一尊盖世“莽侠”的样子。 王衍不争气的流下了口水,此刻什么“剑道、法道”都给小爷往后靠一靠。 只要我够快,出拳够猛,天下之间还不任由小爷驰骋? 哈哈…… 深夜另一边,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来到了青山村,看着村旁道路上,一个个如同怪物踩过的深坑。 少年一路追寻了下去,只见脚印在不断的变浅,看着一个个的坑中,还带着深褐色的土壤,没错越来越近了。 哼哼,“叛徒”猫捉老鼠的游戏,看来咱们快玩到头了! …… 正当王衍惬想着未来之时,一阵细微的呼救声,打断了他的幻想。 虽然平日里王衍吊儿郎当,早就把“剑诀基练”落下很久了,但“六感识”却是一天也未曾放下。 这躲闪保命的看家本领,怎么能说丢就丢呢! 这大半夜的,本该是“王道长”打坐修炼的美好时光,远方却传来了异响。 在好奇心的催使下,王衍奔着声源追了过去…… 只见一个瘦弱的孩童,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而他的对面则盘踞着一只“猛虎”。 这只猛虎身体上遍布着“伤痕”,有新有旧,新长之处堪堪结痂,至于老疤痕则是上下纵横交错。 此刻配合着它那一身,瘦骨嶙峋的腱子肉,张口呼啸间虎威十足,俨然就是这一片的霸主模样。 少年则是被吓的一直在哭泣,但哭归哭的他,手中却死死的攥着一物。 仔细一看孩童手中的“宝贝”,王衍是倍感怀念。 一截粗糙还带着泥土的“岚树根”,被他当做了宝贝,哪怕再害怕也不曾撒手。 此时在外人眼里张牙舞爪的“凶物”,在王衍眼中瞬间也变的可爱了几分,他的眼中好似看到了当年的那只“野狗”。 看着熟悉的画面,王衍掰动着手腕,关节等处也是嘎嘎作响跃跃欲试! 当年可是不过瘾啊,“咱”再会会啊! 此时看到冲动的王衍,根子急了,“你要救那小孩?” 理所当然的回答,“不然呢?”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嘛,就乱救,你们修仙者也是讲缘法的,轻易都不会干涉凡俗之事,这是忌讳。” 王衍坦率的回应道,“我知道啊,但那又如何?” 根子无语了,“你看看那小孩,都快死了,还抓着‘树根’不松手,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衍啊相信我,不要乱插手!” “好的!”一个飞跃王衍纵身跳向了前方。 身体在巨力的作用下,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两者之间,那名和王衍一般大的孩童,看着王衍的到来,依旧放生大哭着,止都止不住。 而这老虎好像是个识货的主,感受到王衍身边传来的阵阵危险感,却是低头徘徊了起来,可能是野兽的本能吧。 在徘徊了几圈之后,这只猛虎下意识的后退,想要跑! 但王衍哪是善人,一把拽住了老虎的尾巴。 随意一拳下去,只见老虎已然化身成了残影,被直勾勾的崩飞了出去,看着这恐怖的力道,怕是再给这虎王,增命十条也是死透彻了。 看着解决完这个大家伙,王衍转头去寻那个“小家伙”了。 不是王衍非要插手这一遭,只是那个“小家伙”,和以前的自己处境太像了。 双方就像一面镜子,都没有来得及思考,王衍就情不自禁的就出手了。 曾经的“他”也多希望,自己的人生中,能出现这么一个“盖世英雄”救救他。 可事与愿违,他靠着自己这双手挺了过来,而这个“小家伙”很走运的碰见了自己的“英雄”! 王衍的目光刚刚传来,就被小家伙的小眼神下意识的躲闪开来,在这冬天里小家伙的身影瑟瑟发抖,比之刚才在老虎面前还要胆涩。 “你……你别过来!” 这是小家伙除了哭,第一次壮着胆子开口说话,语气里充满了恐惧。 刚刚那一幕卓实吓到了他,一只突如其来的猛虎,只会让他疼痛一时,而面前这个一拳击退猛虎的“凶人”,有可能会让他痛苦一世。 看着面前蜷缩成一团的少年,王衍放缓了脚步,伸手掏出了包裹里的干粮。 “不要怕,我是附近的猎户,我没有恶意,给“肉干”!” 食物果然是乱世之中,交际关系的上上之品。 小家伙看着眼前的肉干,又看了看人畜无害的王衍,他大胆的选择了相信一次“食物”! 抱着死也要做个饱死鬼的念头,小家伙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伸手接住了递来的肉干,毫不停顿的大快朵颐起来。 在山头的另一边,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 第五十四章 暖冬 对,王大哥再往前走些就是我家了! 两个孩子就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前一后的走在山路上,只见带头的孩子,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自己的过往。 而王衍则是听的津津有味,在这世道上,王衍愿意尊重,倾听每一个人的心声。 这个孩子名叫“魏暖冬”,今年刚好十岁整,家中还有一个被人砍去手脚的老爹。 每当提及他父亲,暖冬的话语间,总是充满了自豪感,遥想当年他爹在一方乡镇,那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奈何世道多艰,因为所居邻近边城,加之当今燕皇的不作为,临近的边塞还是被“南荒”攻破了。 早早得知消息的百姓,无奈只能连夜背起行囊,远赴他乡了。 当天收到消息的一城之人,开始了不分高低贵贱的逃亡之路。 此时此刻再多的钱财,也是无用之物,都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 而大部分继续留在城中之人,都是那些已经认命跑不动的老者! “南荒蛮子”屠刀已近在咫尺了,根据史册的记载,每当南荒蛮子破城之后,都是尽情的烧杀抢掠,这仿佛是对那群,拼命冲在最前线士兵的最好馈赠。 懂得前车之见的勋贵们,是带着头的跑,而“魏家”也是这洪流中,随波逐流的一条小船。 天公不做美,他们这随意逃窜的路线,终究还是拦不住有心的“山匪”。 在一处山坳之地,山头间站满了或大或小的“匪头”,各各面露凶色,手拿刀枪。 一群平头百姓哪见过这阵仗,纷纷吓的倒地不起。 千数的民众,被堪堪过百的“山匪”吓的头都抬不起来,但毕竟人数众多,百姓之中不乏出现了一些硬骨头。 呼吁着同乡以死相搏,但是随着这声响一次次的不停石沉大海,周遭只是传来低迷的哭泣求饶之声,不见回击之应! 看着对面人多势众的难民,此时的劫匪突然转换起了战术,以居高临下的地形呼喊起来,“只图财,不伤人命!” 投降有时“它”是会传染的,一染十,十传百,百递千,此时跪在地上的千人,哪还是什么“人”,分明就是那砧板之上,嗷嗷待宰的羔羊! 放弃抵抗的百姓,开始不停的被“悍匪”,搜刮捆绑倒是十分的配合。 一整天过去了,那股流窜的山贼,也确实遵守了承诺,劫走了一干钱财,至于人嘛。 由于他们怕这群难民事后报复,便统一削去了手脚,放在了那片“血海”中自身自灭! 那场灾难祸及了有千人之多,场面早已混乱不堪。 …… 在他们全部走后,一个孩子奋力的爬出了粪坑,一阵恶臭扑鼻而至。 那孩子也顾不了太多,当场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但当他再次抬起头,发现他所面对的是一片尸山血水,又是一阵哭泣干呕。 趁着夜色,孩童虽然害怕的眼睛都哭红了,但是他依旧不忘,翻找着尸山,那些一个个陌生人的血肉被他一个个“扒开”。 直到深夜,少年才勉强找到了所谓的家人,因为手脚被砍,血水不停的流出,当少年发现他们之时,一个个的家人早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就在少年仰面无助哭泣的时候,上天好似是在怜悯“他”一般,最终还是留给了这个少年,一个“喘气”的活口! “暖冬”看着脚下,嘴角被衣物堵的严严实实的人,刚刚被暖冬从人海中扒出来的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拼命的想要活下去。 看着面容与暖冬相似的中年人,小家伙一瞬间好似打开了情感的洪炉,哭喊之声变的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没错,此人正是白天人群慌乱之时,把他“塞”进狭小粪坑中的父亲。 此刻的暖冬强忍住了哭泣,感受着父亲脸上的血渍,以及疼爱他的目光,“暖冬”又憋不住崩溃的大哭起来,不过这次哭闹的同时,还是帮父亲快速的解开了堵在嘴角的衣物。 …… 就这样,一个黑瘦的孩子,背着一个成为“人棍”的人父亲,独自走出了这片“血海”! 途中这个深明大义的父亲,知道此时的现状,几次三翻的他想要寻那短见,不想成为“爱子”的拖累。 可每次的小动作,都被这个寸步不离的“小家伙”救了回来,不离不弃一直走到了现在! 每当“暖冬”提到自己的父亲,这个自卑胆小的家伙,总是一卷颓废,神色之间眉飞色舞。 这也是他现在,唯一拿的出手,可以“炫耀”的资本了。 这个资本值得他骄傲,值得他炫耀,值得他一生去“守护”! 家到了…… 王大哥,我家到了,说着还拽了拽王衍那破旧的衣角。 王衍则是沉浸在,刚刚的故事中无法自拔,俩人之间的遭遇何其相似。 看着这个嘻嘻哈哈的“小家伙”,他所受的苦比“王道长”也不逞多让啊! 同时王衍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走的时候一定要拉一把,这个“小家伙”。 想着储物戒的最里面,还有他那位“好大哥”,留给他去剑宗的盘缠。 所剩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够他长大成人了。 回过神的王衍放眼看去,这“孩子”口中,所谓的家,和他上一个的“旧宅”是半斤对八两。 一个空旷的山洞,也对,能找下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可见这孩子也是用心了。 刚回到家,“暖冬”便一路小跑,迫不及待的来到了父亲身边,炫耀着今日的“果实”。 那位躺在地上的男子眼神浑浊,虽手脚俱断,但依旧有着股不可言说的威严,可想以前的他断然也是一方人杰。 看着自己孩儿手中的树根,听着他今日的遭遇,中年人只是淡淡的看着暖冬。 当听到眼前的少年,一拳便轰飞了猛虎,男子眼中这才漏出了一丝“阴沉”,不过转瞬即逝,下一秒就被他那厚重的双眸压了下去。 “冬儿还愣着干什么,如此贵客登门,为父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中年男子此时突然开口,打断了暖冬喋喋不休的话语,自带着一阵浓烈的气场,悍然就是一位严父。 暖冬闻言,也是抱起刚刚挖出的战利品,一只手臂大小的树根出洞而去。 随着孩子的离去,此时偌大的山洞里,就只剩下了中年男子和王衍俩个人了。 空荡荡的山洞很黑,没有烛火的照亮,没有一切该有的家具,只有地上铺有一些枯草,用来保暖。 在这漆黑的山洞,透过一些月色,王衍可以清晰的看到,中年男子凌厉的双目。 这宽广却又狭小的空间,王衍甚至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好渗人的中年男子,明明自己才是修仙者好吧,这个生的平凡,却又不平凡的男人,居然给到了王衍压力。 老夫“魏三正”,不知少侠何等称呼啊。 经典的皮笑肉不笑,老者抢先自爆称呼,此时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对答着,这时的王衍完全就是跟着老者的节奏走。 …… 魏先生过滤了,王某没有什么师承,是自学成才,只是天生运气好,仗着自己力气大了些,如今在山外做个粗野的“猎户”而已。 随着最后一句话刚落,小家伙这时也回到了家中,手中洗的锃亮的树根,被他死死的抱在怀中。 “也罢,少侠既然救了犬子,那便是吾等恩人。” “如今天色已晚,食过晚饭,不如就在家舍休息片刻,待明日再做打算吧。” 面对老者如此露骨的试探,王衍也懒得理会,直接顺水推了波舟,“那就承伯父恩情,小子今夜就不客气了。” 来到这处洞府,王衍也没把自己当外人,看着暖冬小心翼翼的掰整着树根,王衍立马叫停了他,又快速掏出了刚刚烤好的肉干,看到如此多的肉食,小家伙顿时高兴的欢天喜地。 用过晚饭之后,二人便隔开睡了过去,漫漫长夜只有中年男子一个人,迟迟不睡时刻提防着那个,随时都有可能暴起的“陌生人”。 第五十五章 软硬之骨 宁静的清晨,被一阵连续不断的咳嗽声打破。 暖冬熟悉的从地上翻起,连忙跑到了魏三正身前,敬心服侍着“他”。 一段时间过后,男子渐渐从咳痰之中缓了过来,只是暖冬的神色很不好看,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手捧着一兜血痰。 很明显这是老毛病了,看着脓血的数量,老者怕是没有多少好日子可活了。 暖冬很冷静的捧着“它”,一个人向着溪边走去。 疼痛中的魏三正看了眼王衍,神色淡定的说了句,“惊扰小友了”,便开始闭目养神,神情淡然。 不一会暖冬便再此回来,只是手中多了一块湿旧的破布,帮男子静静的擦拭起来。 此时的王衍隐隐动了恻隐之心,“根儿,能救么?” “王大侠”请容我再重申一遍,我是一个“根”,现在上不挨天,下不着地的,不要打扰我,谢谢! “一枚灵石!” “额嗯?” “上品!” 老板,那咱们就有必要必须研究研究了,一会你把那个“爱啃根”的小子支开,我得上手才能知道。 王衍再次回到了山洞里,看着收拾着地面血污的暖冬,开口询问。 “暖冬啊,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市集嘛?” “有啊,王大哥你从这边走,说着熟门熟路的暖冬,跑到了山洞口指了个方向,此处走三里路,就能看见村子了!” “那你帮我一个忙吧?” 面对王衍这个恩公的请求,暖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听见王衍的问责,“我呢,昨天一整晚都被你呼噜声,吵的没有休息好,今早起来更是头疼欲裂啊”。 王衍这一番话下来,听的“小家伙”特别不好意思,王衍随后又补充到,“我这人,一但休息不好,就得吃条‘鱼’补补”。 说完,便看向了小家伙,暖冬则是一副抓耳挠腮,囧态频出的样子。 王衍也看懂了他的意思,反手向着怀中一掏,被遮住的手掌从储物戒指内,顺利的取出了一锭银子。 “去吧,剩下的都是你的。” 而站在王衍面前,太久没见过银两的暖冬则是愣在了当场。 主要是这小家伙实在不敢相信,面前这位穿戴破旧,比他还不讲究的“王大哥”,居然能从怀里摸出这嘛一大锭银子?! 看着王衍把银锭轻松甩出的神态,明显就是身怀巨款的样子。 收了钱财的小家伙,支支吾吾的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个话。 “王…大哥……那个……那啥……可以借给我一些银两嘛?” 没有回答,王衍则是一步步的把小家伙,推出了山洞口,“快去快去,头疼的要紧,像个男人一样,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做到!” 银子的事以后再说,打紧的给我带条“鲜鱼”回来,剩下的银子买点其他的也行,你自己看着来吧。 “可是我父亲他……” 还来不及说完的暖冬,就被王衍赶到了大路上,无奈的小家伙只能顺着自己指的路,继续前行。 到此这间阴暗的山洞,再次剩下了俩人,而且这两人明显都不是吃素的! “哼…等不及了嘛,终于要动手了啊,小伙子年轻人要像你这般拖拉,可成不了大事!” 知道自己大难临头的魏三正,躺在地上,不停的嘲讽着王衍。 王衍…… “知道你这厮心眼多,喜欢疑神疑鬼的,真当你多厉害呢,还有人来暗杀你?” “你睁开你的眼珠,好好看看你现在那样,躺在地上‘生不生死不死的’,真是多说你一句我都累的慌!” 看着解释太多也没有,王衍一把按在了男子的天灵盖上,一股热流朝着他体内窜去。 片刻之后,根子便开出了“药方”。 这名男子是因四肢被砍,气血逆伐,虽侥幸苟得一条命,但也只剩最后半年不到的光景了。 这半年里,他必定日日咳血,夜夜烧心,只能说生不如死。 王衍知道了男子,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看着他脸上淡漠的表情,回想起昨夜直到现在,不管出了什么情况,男子都从不吭一声。 王衍像变戏法一样不再遮掩,凭空掏出了两个瓶子。 就这样当着“魏三正”的面,从瓶内取出了,一枚古香古色的丹药,抠了半缕发丝大小的份量。 “哼,用多了都便宜你!” 此时男人的身体,早已形如破旧之堤不堪冲刷,王衍随之将分好的丹药,倒入了另一个水瓶内,催使着灵气慢慢将之化开。 不一会一个干净整洁的瓶子,就立在了老者的头颅旁边。 “都看到了吧,速效药,好东西呐!” “不过这东西需要一个时辰的催发,才能达到药力的顶峰,魏先生一个时辰后,还请您自己看着办吧!” “我只出手这一次,不管你的死活,暖冬都可无碍。” 说完王衍便走,不给男子留下多说一句话的机会,可能是害怕听到些什么。 大步走出了阴暗的山洞,慢慢目视着冬日里的阳光。 根子在这时,忍不住开口索要起,刚刚的酬劳,因为他知道。 王衍这个东西很“奇妙”,只要自己不开口,他绝对会把对自己不利的事,忘的干干净净! 美滋滋的根子,晒着太阳,吸收着上等的灵石,真是好生快活啊。 “刚才为什么不跟他讲明白。” 讲明白?听着根子多嘴的询问,王衍则是一声冷笑,“为什么要讲明白?世界上那么多的事,哪那么容易讲的明白啊!” 很简单,一瓶药,骨头硬便喝下去“死一回”! 如果软一些,洒了,也就洒了吧,那他就继续好好的“活下去”罢! “我本就不是救世主,奈何要心系他人?” 而一旁的根子却是不信,还大胆的和王衍顶起了嘴,“那你小子刚刚走那么快干啥,根爷我还能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不就是想看他出丑,让他哭喊着挽留你,向你求饶嘛!” “出丑?我倒是希望我能出丑,他能用行动把我拆穿!” 唉,王衍的一声叹息过后,“走的快,只是耳根子想清净些,不想听到那些,他不该说的话!” 如果他能顺利“死掉”,真希望天下有骨之人都如他一般雄壮! 呵呵…… 这一天,王衍都在外修习着功法,而他身边的山洞,通天他都不曾多看一眼,多近一步。 第五十六章 好鲜的“鱼” 夕阳西下,一个孩子拎着硕大的“肥鱼”,一点点的朝着家的方向移动。 背影看去,只见他小小的两侧肩膀上,搭拉满了东西,其中有酒有菜的,不过清一色的都是熟食。 王衍此时的视力,早已远超同阶常人,在暖冬刚翻过前一座山时,王衍就已然看到。 看到小家伙努力扛着酒食,王衍热情的招了招手,尽直走了上去。 只是今日的“他”,与昨日相比一反常态,变的十分的不好意思,王衍用目光扫去,暖冬都不曾敢直视。 目光躲闪的暖冬,犹如变成了一位刚刚出嫁的“小家碧玉”。 哼,此番扭捏,定是为了早晨的借银之事。 不过,就算我借你又如何,普通的凡夫俗子,又岂能医治的好“气血逆发”。 就算侥幸运气好,碰到那“一代医家”,也不过是花钱“续罪”罢了。 机会我是给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想到此处,王衍和暖冬俩人,已经前后脚的来到了山洞。 刚一进去,一股浓稠的血腥味飘荡而出,急的暖冬抛下东西便冲了进去。 闻见这股气味,王衍是暗自一笑,好“风骨”…… 区区一个“死”字,难倒了多少古来豪杰。 王衍递给男子的药,并不是“绝世良方”,而是一剂摧心毒药。 盘出世家多数奇门妙方,一剂区区逆血,倒也勉强可医,但是男子千疮百孔的身体,毕竟不是铁打的啊。 在男子服下药汤之时,需谨守本心,如果出现晕厥,那他就真的只是一具尸体了。 王衍原本准备好心提醒一下,奈何看其样子,那魏三正决计不会信那天降名医之事。 躺在地上的男子,昏昏沉沉的被人摇醒,只见他气色好转了些许,身体上的隐疾痛感,也渐渐收敛了起来。 此时刚刚苏醒的他,看见那投入怀中哭的不成样子的暖冬,身旁沾满了自己那断口处,溢出的淤血,让他这做父辈的好不心疼。 可转头又怒斥了起来,“哭什么哭,老夫不是还没死嘛!” 赶紧清洗一下去,顺便收拾了这里,准备“晚宴”。 听到父亲那雄厚的声音,暖冬擦去了泪花,朝着洞外河边走去。 看着暖冬通红着小脸,跑了出来,王衍才识趣的再次进洞。 这刚迈进一步山洞,王衍便贺颂着,“恭喜魏先生重获新生!” 不苟言笑的魏姓先生,此时也难得的挂上了笑脸,“还是王少侠妙手回春医的好啊!” “不敢当,不敢当,是魏先生自己用一只脚迈过的“鬼门关”,与我有何关系啊。” 如今这“逆血”已排,先生往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条件!” 沉默许久的魏先生,始终看不透这个“小少侠”。 藏了一辈子心机的他,此时所性也全部抛之脑后,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魏三正他倒想看看,他这条命的代价,自己能不能负的起,若当不起自然是一死还之的事。 王衍听到这男子,憋了半天的的话,真是有被逗笑了! 苦笑道,魏先生我和您认识么? 低沉的魏三正当场否认。 “那小子斗胆请教,两个互不相识的人,谈‘条件’是不是有点贻笑大方了啊,哈哈……” “我和你之间,只是隔了一个‘暖冬’罢了,待这个冬天过去,希望先生也能暖起来,咱俩终归只是陌生人,不是嘛!” 听完这番无情的讥讽之后,男子笑了,笑的特别开心! “好啊,老夫是老了,小子从今日起,老夫心甘情愿的欠你一个人情,需要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吧!” 听着面前这位男子老气横秋的口吻,王衍则漏出了一双鄙视的目光,“你当你谁啊,你知道我是谁嘛?” “看你这样也没喝酒啊,怎么就飘开了呢!” 王衍的再一次讥讽,老者并没有买账,“罢了,你随便怎么说,你认不认都好,老夫认就行!” 暖冬的手脚还是勤快,一转眼的功夫,就把洞内收拾的干干净净,冰冷的饭菜经过王衍转手的时候,也冒起了蒸腾的热气。 看的“小家伙”一阵眼馋,嚷嚷着想拜王衍为师。 可王衍自己还是个半吊子,哪敢误人子弟,更何况他早早的就看过了,暖冬的天赋如他一般,是只能求个今世富贵的命。 在熊孩子的吵闹声中,晚宴开始了! 眼看王衍被小家伙折腾的不轻,魏父开口了。 “冬儿,为父是怎么教你的,你大声复述一遍!” “饮不言!食不语!” 说完之后,暖冬便守礼的静静盘坐了下去,等待着开席。 客随主便,在魏三正的要求下,王衍率先动起了“第一筷”。 这个鱼真鲜!好久没尝过河鲜的王衍,吃的是狼吞虎咽,一口接着一口的下肚。 反观父子二人,暖冬强忍着馋意,孝顺的给父亲小口小口的夹着菜。 正吃到一半,突然王衍眼前一黑,阵阵的眩晕感随之而来,此时的他用着炼气期的修为,强压着这股“倦意”。 “啊哈,你小子终于又遭报应了!” “根子你敢害我?” 但紧接着王衍的耳边就传来,“我哪能啊,就我这鬼样子,有那心也没那力啊,哦不对,是没那心也没那力啊!” “让你别救,你非瞎救,这下真瞎了吧!” “唉,不听根子言,吃亏在眼前哦”! 想得知真相的王衍,顺势往地上一躺,他倒要看看,是哪路鬼神要阴他! 只见王衍刚一倒地,暖冬便扶下魏父,冲到王衍跟前,干净利落的搜刮起来。 王衍的衣物倒飞,暖冬一边翻一边找,嘴角呢喃着银两呢? “逆子,你要干什么?畜生还不赶紧住手!” 暖冬对于这次父亲的怒斥、咒骂,假装不闻,手脚继续飞快的翻找着。 很快搜索完上半身没有丝毫所获的暖冬,恰巧又盯上了王衍腰间的玉佩,虽然他眼光稚嫩,但这并不妨碍他,看的出这个宝玉的价值。 眼看暖冬就要得手,魏父用脑袋拼命的撞向地面,一阵阵鲜血横流。 见此情景的暖冬,赶忙跑回了父亲身边,用身体保住了魏父的额头。 “爹,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孩儿真的没有办法了!” “如果再没有钱续命,您会死的!” 此番话一出,显然是暖冬,早已寻访过附近的名医了,知道他父亲的命,“能续不能医”的事实了。 “你走,你马上给我走,魏暖冬老夫不认识你,你不是我教出来的东西!” “枉老夫防了两天的‘蛇’,没想到老夫自家养的畜生倒会咬人了!” “老夫从小教的你是读诗书,当尚礼仪,你来大声的告诉我,那边倒地的人是谁?他是谁?” 被父亲顶的哑口无言的暖冬,发不出声来。 我告诉你,他是你的“恩人”!同时也是老夫的“恩人”! 老夫可不曾记得教过你,知恩图“报”的! 把解药给我拿出来,然后自己滚! 支支吾吾半天的暖冬,眉头一皱最后做出了决定,“解药没有,便宜的黑货哪来的解药!” 我欠他一条命,说着便指向了“王衍”,我也欠你一条命,说罢又看向了“魏三正”。 这辈子,能不能还清我不知道,但欠“你”的我必须还!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向王衍! 走到近前,没有丝毫犹豫,闭上了眼睛,低下了身子,就要拽取玉佩! “这一拽”不曾想,居然拉扯住了一长条之物! 惊的“小家伙”睁眼一看,手中拿捏之物,正是一柄长剑的“剑鞘”。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还了!” 第五十七章 仆从 在暖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王衍单手拄着凌剑,早已躺坐在了魏先生身后。 洞府里的俩人很是费解,明明晕倒在洞口的王衍,是如何“鬼迹”一般的出现在了魏三正的身后。 “不可能,这不可能!” 暖冬大声的质疑着,我明明亲手放进“鱼汤”中,看着你亲自吃下的! 可怜的暖冬,到现在还是不肯接受现实,因为接受了这个结果,就代表着他父亲,定损! “你……你一定是强撑着对吧!” “我的好哥哥,你不用苦苦支撑了,我肯定不会伤你性命的。” “待家父病情好转了,我给你当牛做马!以全今日彻天之恩!” 看着只是在原地撂出甜言蜜语,迟迟不肯先动的暖冬,明显是准备采取怀柔之策。 “魏先生,真看不出来,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事事运筹帷幄,洞察秋毫,可怜的我啊,现在是四肢软弱无力啊。” “您快教教我,我该怎么办呢?”说完此话的王衍,很似虚弱的靠在了石壁之上。 王衍知道,他不能起,他若是起来,会控制不住手中的“剑”的! 暖冬看到王衍虚弱的冒着冷汗,双眼紧紧的闭着,他慢慢大着胆子,尝试一步步的靠近。 “王大哥你怎么不睁眼呢,是累了嘛?” “哼,你倒是挺操心我身体嘛!” 坦诚的王衍毫不避讳的直接说道,“这个你放心,累倒是不累,不出意外应该是瞎了!” 此时的暖冬听着“好哥哥”,淡定的拍着胸脯保证着自己双目已瞎,暖冬有点慌了! 就这样,双方一直僵持在这里,暖冬对自己下的那一副药,是相当有自信,原因无他。 事前他亲手喂鱼吃了一点,鱼当场就昏死过去,看到如此奇效,他才放心的把鱼教给了后厨烹饪。 成菜出炉以后,他还不放心的把药全撒了上去,毕竟对方可是位“打虎好汉”。 不甘心父亲就这样,一天天的沉沦下去,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恐惧,暖冬要动手了。 这时魏父不顾颜面,衮到了王衍面前,“逆子”回头吧! 看着平时最尚礼仪的父亲,竟做出如此行径,少年迷茫了,我错了嘛?! 是啊,我打从一开始不就知道,这本来就是一件错事嘛! 可事成之后,我父亲能活啊! 人终归要有取舍,“良知,善念”,这不本来就是救父的代价嘛! 暖冬绕过了父亲“庞大”的身躯,“错我一个,续你半世够了,真的够了!” 在暖冬就要动手时,一道剑光削落! 只见暖冬的发丝尽后脑以后,全部齐落。 王衍还是继续保持着那个姿势,不想站起来! “半柱香,你还有半柱香的时间,我劝你道个别吧,别留下遗憾!” 看见王衍现在的战力,此番的言语,严重打击到了暖冬。 他下意识的第一句话,脱口而出,“那他呢!” 是的,他现在已经不敢叫父亲了,只能尽可能的撇清关系。 “可活!” 没有哭泣,没有悲伤,“小家伙”一个转过头来的微笑,“再见了,以后要好好活下去哦!” 魏三正眼角留下了些许泪花,“张少侠可否……” 犹豫再三,这个“否”字拖的很长。 思考再三,男子没有说出傻话,“什么一命换一命”,“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得饶人处且饶人等等”一句都没有。 “刀快些……” 是的,沦落至此,暖冬怨不得他人,也由不得其他,这代价总要有人承担。 如果上天再给暖冬一次机会,怕他还会毫不犹豫的再次下药。 王衍:“后悔么?” “后悔!” “如果再来一次呢?” “我还要这么干!” 短短的两句话结束,在场都在等待着,王衍手中之剑的审判。 看着面前与自己何其相似的孩子,只是单纯的想要“救父”! 一只老虎都能把“他”,吓的嚎啕大哭,此时的他平闭双眼,迎接着那迟来的“赎罪一剑”。 一剑劈出,烟尘散去,王衍大步朝着洞口离去。 “这种祸害死了也好,魏先生保重了!” 此时本就坑坑洼洼的山壁之上,多出了一道长而有力的“剑痕”! 呆滞的少年愣在原地,看着王衍就要出门,以为他劈歪了的暖冬,连忙开口: “王大哥我还……没死!” 王衍身形顿在洞口,“不,你死了!” “从你上一秒开口的那一瞬间,你便死透了,你此生注定将要在愧疚中死望一生”。 看到自家的“独苗”还活着,魏姓老者赶忙开口! “老夫和这逆子的命,从今夜起就是你的了!” “哼,王衍一声冷哼,养你们何用?养你们疑神疑鬼?养你们背后捅刀子?” “我王某人可受不起尔等供奉!” 倔强的魏先生,还是把那句话挂在了嘴边,“收不收是你的意思,我们当什么牛,做什么马,是我们父子俩的事。” 此间洞府,我们终生不弃,我俩“罪人”今生等的起! 再一声冷哼,王衍踏洞而去,不过走之前,甩出了一个“荷包”! 老者看到‘荷包’的一瞬间失神了,低声言语了一句,世间竟真有如此“痴傻之人”啊! 赶忙回神高声呼喊了一句:“记住你的仆人名叫“魏言”,说出去不丢人!” …… 第五十八章 游戏开始?结束? 走出洞府的王衍不禁感叹,好你个“老倌”,这两天一圈事下来,原来一直是用着个假名字糊弄我。 这老男人的心机不简单啊! 此时王衍已经是远离了是非之地,站在山涧,感受着冬日里的轻风,一丝丝的凉意,压下了他内心的躁动。 而丹田中的根子,则是一个劲的蹿腾着王衍,直呼他“窝囊废”。 “出都出来了,难不成我再回去,杀了他俩灭口?哼,那我才真成了废物呢。” 正在调整心态的王衍,这会才寻到了个,单独询问根子的机会,“话说回来,晚上那鱼汤有问题,你怎么不通知我一下啊。” 根子呵呵一笑!通知?通知是不可能通知的,这辈子也不可能! 通知你有灵石拿?还是有灵药吸?真当我和你一样“傻”啊! 想是这样想的根子,可没敢说出来,随口敷衍到,“区区凡俗调配的毒药,你都能中招,这也能怨到我头上?” “鱼汤”刚入体之时,根子就察觉出了异样。 早知道鱼汤中带“料”,可真到了身体里,根子才发现这个药效怪的狠! 修仙者自产灵气之后,凡世中什么断肠毒药之流,就皆撼不动其分毫了。 可是王衍吃下的这个料,很有讲究,排列顺序很古怪! 古怪到就连根子也推测不出分毫,还有再一个就是明明全是凡草,但药龄出奇的高! “不怨,这有啥好怨来怨去的。” 王衍淡定的说到,“按洞中你所言,区区凡毒,解了不就完了嘛?” 原来双目失明的王衍,还能保持如此冷静,是因为某根早早便漏了底。 “百枚上品灵石!” 一次次血淋淋的教训,教会了根子许多道理,人啊这起点要高。 不管你出多少,王衍这抠搜劲,绝对会讨价还价,也不知道他跟谁学下的臭毛病! “一枚,极品” 听到这个报价,根子湿了! “兄弟,那是你的眼睛啊,你这相当于是给自己消费,咱能走走心嘛!” 王衍听到这是更淡定了,“我有‘六识感’我不急,另外我有种感觉,这次机缘就是我,顿悟第‘六感’的契机!” “你这治好了我的双眼,我还觉得亏的慌呢!” 感觉?还“你”感觉? 听到王衍跟他在这聊那虚无缥缈的感觉,根子笑了,“我还感觉你马上就要死了呢!来你告告我,感觉有用嘛!” …… 一阵寒风吹过,一个神秘的少年打起了招呼! “嗨,叛徒你好啊。” 突如其来的问候吓蒙了二人,刚才的根子集中了全力,准备和王某人硬砍一场,所以松懈了警惕。 双目不识,单单听着这亲切的问候,王衍就知道要出事了。 根子内心则是一万个我艹,我开光了嘛,催命的这就有了!这么准? “如此深夜,道友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啊!” 王衍彬彬有礼的交涉了起来,毕竟能不动手王衍才不想动手呢。 那少年打完招呼以后,说话的语气也是相当的硬气。 “不承认?不承认也好办,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就地打杀了你!” “二是跟我回剑宗,听候宗门的处置!” 内心八九不离十的王衍,好似想通了什么,继续嘴硬着,“道友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和道友素未谋面啊,道友为何要为难于我啊。” 谁知对面少年也不客气,一声冷哼,“哼,就你个炼气七层的蝼蚁,也配和我称兄道友?也不找个地方撒抛尿照照自己。” 说话间那少年更是催促起了王衍,“还有麻烦你这种蝼蚁,别在耽误我的时间了,你手中的‘权家的纳戒’,早已出卖了你,你觉得和本公子继续胡扯下去,有意义么?”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蝼蚁也是有些手段的,前俩日居然能屏蔽,权家的秘法罗盘。” “如有什么秘密,就速速给本公子交出来吧,一会也好给你个痛快,让你免受那行刑之苦!” 一番简单的交谈下来,王衍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行踪,居然是那枚,死物“戒指”出卖了他。 他就说当初那老头寻他,就跟找他亲儿子一样,来的那么快,还找的那么顺手,原来问题是出在了这啊。 至于屏蔽罗盘,王衍则是听的一头雾水。 听到关键线索是两天前,两天前?简单思考过后的王衍,那可不就是那玉佩了嘛。 想通过后,王衍眼看藏是藏不住了,索性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试探着打开了感情牌。 “这位师兄咱俩远日无恩,近日无仇,为何此番言语中,动辄就想要我王某的命呢。” “剑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一句简单的话,被那少年说的是虎虎生威。 “你身为剑宗外门随从,整日里不思如何侍奉吾等,报答宗门,却反而仆撺主财,还顺手杀了权师兄的侍从。” “你也休要狡辩了,下一世愿你的手脚干净些吧。” 少年一些简单的话过后,却透漏出了很多重要信息,别的姑且不论,大致王衍从此人口中听出,原来丹会的主事人,居然就是自家的内门师兄啊。 我说姚老头非要让我,忘掉身份拼命的跑,绝不要回头看。 原来还是个家族啊,“权家?那个野州第一世家?” 经过王衍简单的推测过后,他决定不辩了。 就单单从此人一个视角所观,内门以上之人,早已默认把剑宗外门,当做了仆从奴役。 王衍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上层人士,对待外门弟子的蔑视,这根本就不是看待同门该有的目光。 大势所驱,言你是盗,你便是那人人厌恶,罪孽滔天的窃贼! 王衍一卷衣袖,怒喝一声“战……!” 此时,接到暗号的根子熟练的收起了力道,拿人钱财就要与人办事,这是他一贯的准则。 此时场上的王衍,活动着手脚颠着小碎步,战意盎然! 随着逐渐适应了他的“万斤之躯”,一个猛跃便朝着对方飞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是快,一个腿鞭扫了过去,这数万斤的力道悍然压下,知道对方和自己不是一个境界的王衍,没有一丝留手的打算。 看着眼前被自己小腿横飞出去男子,王衍怎肯罢手,根子常说的好,“趁他病,要他命!” 虽然王衍只是发动一轮轮,简单到极致的拳脚攻势,但反观少年那一头却不好受,这恐怖的力道着实吓人。 本以为是只“小蝼蚁”的他想速战速决,奈何大意之后命中了第一招。 正是这个好的开头之后,无章法的拳脚奔涌而来。 少年也是得亏境界上占了巨大的优势,不然早就被王衍活生生的“打爆”了。 四面八方的拳脚一直涌出,少年也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冤枉气。 平日里的内门斗法,哪个不是功法灵气的比拼,可这“东西”倒好,抓住自己轻敌起手,拳脚连的他是半天都下不来。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少年忍着裂骨之痛,肺腑之伤,强行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自己那柄灵剑。 此剑一经登场,不经催动便携带着阵阵寒气,隔空冰冻着空气。 随着这柄“四阶”灵剑显世,空气中凝结着阵阵寒霜,生生的冻出了一个壳罩。 此刻率性而为的王衍,看到少年身前的这个灵阵也不甘示弱,一拳一拳的轰了上去,只见自己这双手被震的阵阵发麻。 王衍眼看自己的优势拳脚已经无效,便顺手储物戒指内一掏,就掏出了一柄灵剑,走进一看,这不正是老管事死前所用的兵器嘛。 在王衍庞大的灵气灌输下,老管事的三阶灵剑,被王艳一气削出。 虽然王衍只修炼过剑诀基练,境界上也达不到,能完全发挥三阶灵剑的筑基初期,但在王衍那海量的灵气加持下,三阶灵剑的威势惊人,也是不容让人小视的。 一招招,一式式的剑诀,被王衍熟练的发挥到了极致。 但每当落到少年面前,那诡异的冰壳之上时,总是就好像从未来过一般,留不下丝毫损伤。 眼看自己所有的攻伐手段无果,王衍也是聪明反头一蹦,便头也不回的便开始了逃窜。 废话,人家把吃饭打架的家伙事都掏出来了,此时不溜,难不成还留在那等着吃权家的年夜饭? 况且自己这身本领,用的也是七七八八了,继续留在这里,难道继续用自己那“剑诀基练”和他这个剑宗内门硬怼剑气? 便宜是被王衍占尽了,提起裤子跑也是属他跑的最欢。 本来已经受伤不轻的少年,看着王衍这没有丝毫节操的行为,气的一口鲜血飚出。 “孙贼”!“你给我等着”! 此刻少年双目通红,气急败坏的他,立马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两枚“丹药”。 在少年果断的服下一枚以后,“咱们的游戏,正式开始!” 少年低沉的声音响彻这片天地,吓得在前方盲目逃窜的王衍·,速度更是快了几分。 第五十九章 神秘老者 “一百灵石!” “根儿,快快快,快把眼睛治好!” 面对着后面,随时有可能杀上来的追兵,王衍也不鼓吹自己的“第六感”了。 还好凭借着敏锐的“四识”,王衍在这黑灯瞎火的夜晚,倒也勉强能“疾行”,但终归还是要受些影响的。 根子则是开始了“一口价”模式,收起你那极品灵石,“三百上品灵石”分石不减! 看着根子那趁火打劫的模样,王衍是痛心疾首,怎么就交了个这个“玩意”! 一个声音响起,休息片刻的少年踏着飞剑,在空中慢慢的追了上来。 恼怒的声音响彻云霄! 眼看这样逃下去,早晚要被抓到,这时的王衍突然想起了,“留一根”! 根儿啊,我出“五百灵石”,说着王衍朝着自己脖间,单手划了一下,你能把后面那“东西”做掉嘛! 根子铺开“灵窥”,朝着后面望了一眼,回过头来,“哥你放过我吧,我不要灵石了!” 憋着坏水的王衍,悄悄说道,要不,咱再献一回“宝”? 亲哥啊,根子差点哭出来,“上回解决老者那一击,我到现在小胳膊小腿都还没缓过来呢,要不这回您自己先忍忍消受了算了。” 再说你看看后面那“东西”,我怀疑他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你现在别说“献宝”,你就算献他“爹娘”,我怀疑他都要“生撕”了你! “苟贼”休跑! 一道锋利的剑气甩向王衍,但每一次都被王衍巧妙的避了过去。 后追少年眼看,一道一道的剑气起不到丝毫作用,前面那“苟贼”仿佛是把躲避属性拉满了。 一咬牙的他,又掏出了刚刚手间剩余的那一枚丹药,犹豫再三的他,一口服下。 顿时体内的气场,外部的创伤,被这枚丹药,强行压到了最佳状态。 两个时辰!哼,足够玩死你十回百回了! 此时的少年回归到了,入夜之前的巅峰状态! 通红的双眼被刚刚的屈打所蒙蔽,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向,抓住前面的“苟贼”千刀万剐! 东!往北点!对对!他娘的,那疯子又来了!南南…难…… 此时的根子,被后方的漫天剑气所震颤,停止了对王衍的指引。 这时王衍也感受到了,后方的恐怖威胁。 不需思索,王衍抵出灵剑,摆出了“剑诀基练”的“御剑式”,做着顽强抵抗。 双目不视,但心里隐隐的不安,让王衍空出来的左手,自觉的结起了“五行诀”。 木生火、火演土、土化金、金生水…… 一口气,王衍的自研招式,在御剑式剑气所形成的罩子外,施加了五层防护。 漫天的剑气,在罩子成型的最后一刻,接踵而至。 后方少年的一道道的剑气打在了,王衍的屏障之上,还没开始最外层“木罩”瞬间告破,残余的木灵力又马上映入了第二层“火罩”。 火遇残木,瞬间灵威大涨,比之结成之际更强三分。 慢慢的火罩也渐渐的瓦解了,照此一层层的灵能将余威递了下去。 眼看就到最后一层了,反观对方剑气还寸威未减,犹如一只猛兽,狠狠的冲向王衍。 “一击”,就中了漫天剑气的一道,王衍的身躯,就被直冲冲的侧身飞了出去。 就这简单的一击带着王衍硬生生的冲出了,好几十丈的距离,直到倒飞到了,一个山壁之上才堪堪停了下来。 这恐怖的冲击力,把山体硬生生的冲出了一个凹洞。 少年此时驾驭着飞剑,缓缓落下,看着呕血不止的王衍,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但还是假模假样的皱着眉头言语道,“这都没死?你这个蝼蚁命是真的挺硬啊。” 说着就想上去继续凌辱王衍。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拦住了少年自负的步伐。 且慢,这位“小朋友”,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娃娃老夫留的还有些用处,你们之间到此作罢可好啊。” 空旷的四周,少年努力寻找着“声源”,四处的搜寻,换来的不过是视野里荒旧的残山。 看着在那里东张西望的少年,神秘之人疑似解疑,“老夫就在这里。” 这一句话的音道不是很大,但也不再如开始一般的扩散,而是凝聚成了一个点。 此时两人顺着声音看去,被少年剑气所折腾的此山早已面目全非,而在那断崖横臂之巅,一个孤落的身影,与月齐驱! 一个弹腿,那名老者从高耸的山崖垂直落下,不沾一丝尘垢。 笔直的落到了两人中间,此时的场面何等的似曾相识。 根儿啊,我就说善有善报吧,你还不信! 根子:“我…我信李奶奶”! 看着幕后的这尊大神,少年感受不到丝毫的气息,但这个老者明显就是身怀东西的人。 “参见前辈,小子乃是剑宗弟子,地上趴着这只蝼蚁,是我们剑宗叛徒,不知他与前辈有何根源啊?” “没有根源。”老者的话简单通俗! 这时的少年眼睛机智的一转,“此间之事乃是我们剑宗的私事,前辈如果不问缘由,随意插手恐怕是不好吧。” 当然前辈也可以不讲道理,硬要保他,“但如若日后此事让我剑宗的高层得知,恐怕他们颜面上,没一个能过的去吧。” 谁知这面前的年轻人,狠话还没放完,就遭到了神秘老者的极力厌烦。 “张口剑宗,闭口剑宗,你这娃娃生的,就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魄力。” “难道离了那狗屁‘剑宗’,就真什么也不是了嘛?”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呀。”老者就这么一句肺腑的真心话,落在旁人的耳朵里,就真成了别的意思。 少年瞬间大怒,“你这老不修,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嘛?” 听到此人出口诋毁自己的宗门,少年怒了,虽然看不透这老者的修为,但此等口出狂言之人,若不制止,他剑宗何以立足于这“野州”? 晚辈杨涛“炼气九层”,请赐教。 听到这年轻人的挑战,老者乐了,“你这娃娃臭脾气怎么就这么冲呢,罢了罢了,老夫就原谅你这一回。” “就算老夫活的再不愤,也不屑与你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动手,你自己走吧!” 面对老者的原谅,少年直愣愣的站在原地,“请赐教”。 该讲的礼法,他讲了,自家门派的事,又占据理数,虽然他看不透眼前这位身形朴素的老者。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 就这样一老一少针尖对麦芒的开始了。 第六十章 “凡人?” 眼前这名少年由于种种原因,释放着夸张的剑气,一道接一道的扑向老者。 这些凌厉的攻击,在这僻静的山角下,荡起了诺达的灰尘。 此名老者过于神秘,少年感测不到老者的丝毫气息,这只能说明一点,此人的境界深不可测! 少年疯狂对着场上无差别的释放剑气,以此来试探老者的深浅。 他虽然在剑宗内门排不上号,但毕竟直属于掌门一派直系,资源不够充沛的他,所修功法可是走的“老一派”的路子。 体内灵气充盈,所斩剑气大开大合,颇有几分古修的“韵味”。 荡漾起的灰土,在皎洁月光的见证下,慢慢的尘埃落地。 银白色的月芒洒落天际,给这迷蒙的大地,铺上了一层银妆,引渡了光明。 安静的老者依旧静立在,王衍不远处的前方,未曾挪动分毫。 这简单的一试手,杨涛便知道了彼此间的差距,虽然用的不是自己的“杀招”,但此刻也动用了他八层的灵力。 嗑了一枚“四品”回气丹,少年此刻见硬的不行,便耍起了无赖! “不公平!” “前辈境界高深,是吾辈所向之境,但凭此高等境界,强压于晚辈的九层筑基,不感觉有以大欺小之嫌嘛!” 杨涛见着刚刚的话语,在老者耳下有了几份动容,他更是不依不饶的吵嚷起来。 “待过今时,他日晚辈的长辈登门,也请前辈莫要怪我等仗势欺人了!” 老者听着这少年的威胁,刚刚紧皱着的眉头却又浓眉轻疏,“你这小家伙,好是喜欢强安于人,是你要在老夫手中过招,却成了老夫的处处不是。” “也罢,老夫也懒得和尔等小辈纠缠,我出半成气力,你若能接我一剑,便当老夫从来没有踏足过此地。” 眼看老者慎重其名,那杨涛便开始了得理不饶人! “前辈既开尊口,何不尽全力打杀了小子,事后此战不尽由前辈所说嘛,何必争取我等小辈意见!” 眼看自己的半成气力,都要被这小辈所驳回。 老者也是淡然,开口问道,“那要我如何才能让你满意,才能彰显‘公平’二字呢!” 眼看老者中计,杨涛急忙谦虚的说道,“不须多,不须多,只要前辈压到筑基九层就够了!” 筑基?九层! 看见老者开口质疑,杨涛连忙继续了嘲讽,“前辈莫不是怕了,我这晚修道数百余载的孩童了吧?” 怕?此刻老者也被激起了斗志,“老夫纵横天下百余载,会怕你个红齿白牙的小儿?” 刚说完这句话,老者此时也是眼睛一亮,突然明悟了些什么。 “哦,我知道了,筑基九层我是没有,此生估计也是不可能了。” 说着,便亲自动手摘下了腰间配剑。 随后一把古朴破旧的长剑,出现在了场上,看的场上的剑宗师兄弟俩一阵迷茫。 但紧接着光是这样,老者仿佛还不过瘾,顺带一把揪扯下了,缠绕其上的剑穗,随之将他抛向了身测。 渐渐的老者身旁的迷雾,慢慢消散,源初的他展露在了众人眼前! 凡人?? 凡人……?! 两名剑宗同窗同时发出了惊叹,揉了揉眼睛,杨涛继续看去,此刻老者的境界尽数显露。 回想起刚刚开口,一嘴一个“前辈”,一口一个“高人”,少年此刻的心气全散了。 一个凡人要强行参与我们修仙者的“缠斗”,更还扬言要当“和事佬”! 这事你敢信?这要是说出去,怕鬼都不信他这胡言乱语! 其实这些奇葩事倒也是其次,最主要是自己居然还信了,真以为是什么深山老林中,窜出来的“老怪物”,结果就是一个路过的“凡人”。 前一刻的卑躬屈膝,只能是助长此刻杨涛的“怒火”。 好你个“老杂毛”,在这阴你爷爷我,此刻的少年蜕下了羊皮,展现出了凶狠的“狼劲”。 “你还有你,你们今天都要给我葬身在此!” 杨涛此时含怒一剑斩下,紧挨着周遭的大地,寸寸开裂,一道巨粗无比的剑气,淹没了此时的山脚。 宏大的剑影散去,老者依旧挡在了王衍前方,寸缕未伤。 不过自老者身前的土地,可未能幸免于难,前方的大地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道恐怖沟渠。 此时的沟渠,宛若一个盆地,而老者脚下的泥土却分毫未少,这样的场景好似一个缩影。 老者站于凹地正中,四周的深坑,反倒凸显出了他脚下泥土的珍贵。 老者仿佛依旧站在那群山之巅,高不可攀。 “假的,都是假的!” 杨涛再一次的怒吼了起来。 起初的王衍已然给了他足够的惊喜,那恐怖的肉身力量,要是出其不意,哪怕是弱一些刚晋级的筑基初期都要饮恨当场。 王衍虽然变态,可在他修道途中,也曾见过更加变态的修士! 王衍的成功可以归结于秘法,机缘所致。 可这位来历不明的老者,一不炼气,二无气源,犹如那冥冥之中不可出现的存在。 可此刻,老者却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眼前,此人的变态比王衍都过犹不及! “今日就算是天大的机缘,也保不住你俩的‘贱命’,区区‘凡躯’就敢与我等修仙者为敌。” “老东西我会让你为今日插手的闲事,付出代价的!” 没有丝毫犹豫的杨涛,再次摊开储物戒指,取出了一个红色的瓶子。 他慢慢拔掉了瓶塞,“小巧”的红瓶被他侧转,只见瓶中滚出来了一枚丹药。 此时已经瞎了的王衍,通过“六识感”很轻松的就能听到,场上俩人的所有举动。 此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无论是少年的灵剑,功法等等…… 无一例外,都远超王衍的一切…… 再加上打斗之中,时不时就得嗑上几枚的“三四阶”丹药。 这哪里是比斗啊,这分明就是比谁财大脖子粗,我上我也行! 看来得有空多补一补,丹药方面的知识了。 此间的王衍“丹药”是有,而且还全是“三阶”起步的,不过又转过头,又想了想自己的修为,真是有火也说不出。 就王衍现在这个修为,说破大天也就能服些二阶丹药,当然有些药效温和的三阶丹,也是可以尝试的。、 奈何那管事的戒指里,一个个的丹瓶,连个标签也没有,王衍可不想贸然死在试药的路上! 第六十一章 凡人焉敢斩“仙” 根子此时也关注着战场,看着少年手中的“糖豆豆”,馋死根爷爷我了! 说着就不自觉的开始了攀比他人,挤兑王衍! “小衍子啊,你看看人家,一场战斗下来,光那回气丹就嗑了十几瓶了,再看看你那抠搜的样真丢人呐!” “趁着现在多看看多学学,就人家现在手上那瓶,不得了啊,就单单这药香,我就能闻出‘百虫草’的味道。” 呐呐呐,奢侈啊…… “百虫草”?什么鬼呀! 本来王衍还忍受着根子忿忿不平的抱怨,可当谈及到什么“百虫草”时的根子,仿佛就是在说绝世佳肴一般,那口水都快流到王衍耳根子里了,这也才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听到王衍虚心的小声发问,根子更是装算的清了清自己,铁鸭子一般的嗓子,“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百虫草就是百种灵虫死而不僵,尸体所腐,血肉所朽的灵植。” “就算是现在遥想起来那个滋味,单单闻一下,根爷我都得费些口水!”说着根子还在王衍的丹田中,打了一个满足的冷颤。 听着根子一脸回味的样,王衍则是一脸嫌弃,“我丢脸?我能连你一块‘丢’了嘛!” 听到王衍的冷嘲,根子也是一脸的不在乎,“哼,看你那没有点水准的样,那可是好东西啊!” “那虫草,在你们修士眼里,那也都是抢都抢不来的宝贝呢!” “你看着吧,就他那一颗药下去,起码能暂时突破三个小境界!” “能不能到结丹我不知道,但随便吊打,什么炼气九层的“妖魔鬼怪”,还是轻轻松松的啦!” 刚刚神秘老者出手,别人看没看清,王衍他是不知道,但自己却是感觉到了! 老者刚才应对杨涛剑气的手段,不是依靠什么花哨的技巧,也不是什么神秘的招式。 当时杨涛的倾力一击到来的一瞬间,躲在其后的王衍,却是实打实的感受到了,老者的那一剑。 朴实无华,却道劲内敛,腰间的废剑在老者的手下,一抽一把一收,娴熟到了极致。 就是他手中的那“三尺青锋”,让其后的王衍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 老者出手之快,就是那一眨眼的功夫,“拔剑、出剑、收剑”一气呵成。 这下知道对面那少年在酝酿“杀招”的王衍,赶忙开口惊醒老者,对方服下丹药就是在脱胎换骨,他手里的药丸就是他要与你搏命的最关键点。 老者的深浅王衍一直没有看出来,但那剑宗内门修士的凶险,王衍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何况其中还牵扯到了虚无缥缈的结丹。 苦口婆心的王大官人,一直努力的劝解老者,让他要嘛赶快撤离,要嘛速速拿下对方。 莫要等那少年手段其出之时,悔恨晚矣! 在王衍看来,这个老者仅凭手中“三尺剑,一身君子骨”,硬抗下对方筑基巅峰的手段,显然已经是到达了极致。 只有亲身体会过对方的战力,才知那筑基巅峰一道道不要钱的剑气,有多恐怖! 若是再让那少年顺利的服下“百虫草”,接下来的场景王衍都不敢想下去了,那时的老者必定危已! 可自己现在这气力,都被刚刚抵御那一剑所磨没。 眼看老者不听劝告,甚至还怀揣着,几分有所期待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对面的杨涛。 老者听着王衍那啰里啰嗦的告诫,也十分嫌弃。 扬言道,“他若不是达到最佳状态,老夫怎么能让他安心上路呢。” “哼,在老夫的剑下,可不曾有过屈魂!” “好,很好!”鼓着掌的杨涛怒极生恶,果断放弃了最后的尊严,服下了“虫丹”。 “让我放弃的是你!让我言退的是你!如今扬言要“斩”我的更还是你!” 咬牙切齿的少年,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朝着老者招了招手。 “你现在倒是来试试啊,你这‘肉体凡胎’的东西,现在斩不斩的动我这,半步金丹的‘仙人’!” 莲生于浊、浊蜕于清、清者自莲…… 少年一步一诀,一诀一顿,手中的“四品灵剑”光芒大盛,就这样少年单手持剑,气场缓缓的向老者铺去。 对,少年走的很慢,他不急,实力上的爆增,让他有着碾压对手的信心! 他就是要一步步,压垮老者的心里防线,让他连剑都挥动不,在精神上一点点的折磨死他! 只有这样,此前他所受的侮辱,才能尽数理清,才勉强算是报了仇。 “哼,区区凡人之躯焉敢斩仙?” 此时的王衍是没脾气了,明明有着碾压对手的实力,明明优势巨大的局面,让这老者给一步步的败光了。 此时老者的实力已经被王衍自动忽略,少年强大的气场笼罩着此地。 凡人之力,终究只是有限的,在这半步金丹的面前,一切修士皆如草木。 恐怖的气场禁锢着在场之人,王衍此时都不得不为这位老者,提前感到惋惜。 刚刚明明有机会的,而且是战必胜的机会。 此时的老者在王衍眼里,已经是无可救药,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了。 因为老者此时面对的,不再是少年实力的强寡,他最先要解决的是,这半步金丹所凝结的气场。 感受着这牢不可破的气场,王衍已经跟根子讨论起了,这个地方算风水宝穴嘛? 葬哪好,有啥讲究没! 少年已然慢悠悠的压到老者面前,看着这没有礼貌的“孩子”。 老者:“就这?” 本来已是手拿把掐的局面,老者突然挺直了腰杆,“那你可要当心点了,老夫的剑……糙的狠!” 少年的认知,就这样被眼前这位,活动着腰身年老力衰的凡人所打破。 在短暂的不可置信之后,杨涛果断的挥出了自己的杀招“莲恨”! “咳咳,现在的娃娃,越来越没礼貌了,这要换成我们那里的人,这么没有教养,你看我讹不讹的你倾家荡产的。” “不过现在也好,既然前辈也不称了,老夫也就不留情了,走好!” 两方的剑几乎同时挥下,少年的剑上夹杂着庞大的恨意,衮衮灵气随着法诀的加持,光芒越来越盛。 而老者的剑与之相反,就是那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寒铁之光,在两两相对之时,居然平分秋色。 就这样老者扛起巨大的灵压,与面前这位,“半步金丹仙人”搏得了五五之数。 但随着老者一声浅笑,他手中的剑突然剑锋一转,一剑封喉…… …… 画面一转,两人废劲的挖着深坑,王衍则是不情不愿的充当着主力! 王衍很不情愿的往地上一坐,“大侠,如果我没记错,他好像是要杀咱俩吧,还扬言让咱俩死无葬身之地。” “咱这转身就给他挖坟,是不是有点过了啊?!” 面对王衍的吐槽,老者却是很随和的道,“在我的老家,落地就要归根,甭管是朋友还是仇敌,尸体都当值得被人尊敬!” 听着耳边这大道理,王衍是被气的不轻,这真是打不过,要不然他早就和这个“大侠”分道扬镳,甩胳膊走人了。 “况且我还是个伤员唉!” “哎呦~我这胳膊…这腰…废了废……疼死我了……” 说着王衍还像模像样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开始了泛浑。 一直一个人动手卖力刨坑的老者,听到王衍的呼喊,则是静悄悄的拿起了身旁的配剑,如同刚开始挖坟一样,从新丈量起来尺寸! 听见老者不说话,王衍以为是老者默许了。 便在地上仰躺起来,甚至还舒服的翘起了二郎腿! 此时要能添壶茶就好了!想到这王衍还舔了舔自己早已干裂的唇口。 “混小子你多高啊?” 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王衍的休息,我啊,也不高,我这还小,还没长开呢! 多高! 四尺……不到吧! 腰围! 啥……?! 孩子莫怕,我这边也就是粗浅的比划比划,老夫想着做一次是做,做两次也是做,做个双人墓,不是更省劲嘛! 王衍……!!?? 一个鲤鱼打挺,王衍顺畅的翻了起来,“恩公!” “恩公这等粗事,洒家最擅长了,快快让开,这里灰大,您在那边等等我就好!” 这老者明显是话里有话,弦外有音! “恩公,饿了嘛,一会小子给您做饭,还有以后像这种杂事统统教给我就好。” “咱这手艺,我也不和你吹,你亲自出去打听打听,这附近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我王衍!” “恩公,仔细瞧瞧就是这双手,”说着王衍停下了手中的活。 “就我这双手,少说也挖了十几年的土!” “大大小小的坑,更是经历了无数次,这次您就安心交给我就放心吧,绝对错不了!” “咱这祖传的手艺,保证这次给你刨完活,下次您还来找我。” 一边自言自语的王衍刚刚说完,却看到老者还是不愿意搭理他,只能咬着牙继续开口。 “咱们都这么熟了,实不相瞒,自打见识到恩公的英姿后,我此生什么也不想了,我就想静静的给恩公挖一辈子的‘坑’,掘一辈子的‘土’,好报答恩公今日的恩情!” 以后恩公你若是再遇到,什么不开眼的不顺眼的人,只管放心下手就行,后勤的墓“管够”! 恩公,你说我这愿望过分嘛?能如愿嘛! 王衍的啰嗦,换来的依旧是老者淡淡的闭目养神,明显是刚才那战,消耗了不少体力,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句“呱噪”! 第六十二章 肥鱼可还“鲜” 就这样,王衍忙里忙外,终于挖出了一人深坑,在请老者观摩过后。 将那名昔日的剑宗“师兄”,葬在了自己的杰作之中,临了还不忘抠下了,对方的储物戒指以示尊敬。 还没有来的及细看,刚转头的王衍又惦记上了,他好师兄到死,都紧紧握于手间的“四阶”飞剑。 尤其是他那自结冰霜的效果,王衍眼馋了可不是一时半会了。 此时,王衍看着那枯瘦如柴的杨涛,人都死了,可还是没能逃过,那一堆丹药所带来的反噬。 再是看去,这哪里还是人啊,这分明就是一具“干尸”。 哪怕再不忍心,王衍还是硬生生的拔出了“灵剑”,人犯下的错,怎么能让“它”来承担错误呢。 王衍一边扣着杨涛的手指缝,一边还念念有词的说着,师兄你放心,我必定带着你的,哦不我的“灵剑”,替“它”扬名天下! …… 这边的事情刚刚忙完,也给这场恶斗完美的画上了句号。 此时的王衍起身,拍了拍身上夹杂着的尘土,向老者拱了拱手,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晚辈没齿难忘!以后有用的着,我王某人的地方尽管开口就行。” 看着刚刚冉起的太阳,王衍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说道,“恩公此时,天色也不早了,晚辈就不打扰前辈休息了,告辞。” 人小鬼大的王衍,滑稽的抱了个拳,江湖上的礼仪他还是略懂一二的。 就在他转身马上要离开的时候,被老者硬生生的挡住了前路。 王衍此时则被满满的心虚所填满,想着前半夜老者说过的话,“留下他有用!”有个根的用。 你都摆不平的事,我来也只能“呵呵”一笑啊! 唉,紧小心慢小心,到头来,还是没能溜的掉…… 知道老者的秉性的王衍,赶忙挤上了一张笑呵呵的脸颊,连忙问道,前辈不知还有什么吩咐嘛。 挡在面前可不就是有事嘛,王衍内心深深替自己感慨到,“哎,王衍你变虚伪了!” 复杂的江湖!复杂的老头呀! 只见拦住王衍去路的老者,冷不冷热不热的突然来了一句,“我的饭呢?” 哦,此时的王衍,真想生生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瞧我这张“臭嘴”! “前辈稍等,饭菜马上就来!” 风风火火的王衍,翻遍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除了一包“肉干”再别无他物了。 看着大块的“兽肉”,明明就是可以直接食用的餐食,王衍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掌火慢慢的加热了起来。 随着肉香飘散,不多一会,一盘热腾腾干巴巴“糜肉”,出现在了老者面前。 看着台面上老者一口口的咬下,这简直就比刚刚那场打斗,都来的更为惨烈,只见老者咬一口抱怨一句。 小伙子,你这“石头”烹煮的确实不错,老朽居然勉强都能咬动了! 就这样老者坐在原地,生硬的撕咬着手中的“石头”,经过老者长时间的不断努力,这肉食最终还是入了他的腹。 同时看见老者吃上饭的王衍,也暗自期待着,这位不速之客的早些离去。 盐呢? “好家伙,你这小伙子做肉是懒得啥也不放啊?” 说着老者还朝着地面,吐了吐夹杂在嘴里的碎肉,满嘴的肉腥味,恶心的老者止不住的呕吐了起来。 经此一事,老者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娃娃他不地道! 吐完之后的他,再也不敢侧眼小瞧这小家伙了,本来是他精心准备的下马威,好让王衍知道知道规矩! 结果历经苦难的为何偏偏老夫啊! 这一吐,看着地上的污杂物,这老者怕是连昨宿的“余食”也赔进去了,一起回赠给了大地。 当吐完之后的老者起身,淡淡的说了一声“水”,王衍又屁颠屁颠的,飞奔出去找寻水源去了…… 老者一遍一遍的漱着口,看着老者难受的样子。 王衍难得的解释了起来,恩公啊我不知道您这么“择口”的啊! “肉”干一些是为了保存的更久,这荒山野岭的,咱也没地方寻那“香料”啊。 要不这样吧,下次,就下次,咱们再相遇之时,小子亲自“做庄”,必定让您大饱口福! “行了,时间真不早了,恩公,青山易改,绿水不流,咱们再会了!” 又一次抱拳的王衍心想着,“坏事不过三,这次得走了吧!” 迫不及待的自由,即将再次属于自己。 转身一扭,王衍朝着老者背驰的方向,头也不会的迈开了步伐,一下比一下坚定,一步比一步扎实。 不想惹事的王衍,默默发下毒誓,我这次再回头,就是你“孙子”! 结果这“孙子命”,王衍注定是要背起来了。 老者再次开口语出惊人:“小伙子,那肥鱼可还鲜?” 王衍听着这看似轻飘飘的话语,但其意早已不言而喻! 冷冷的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同时第一时间,王衍就摸出了,刚刚收获的战利品“四阶飞剑”,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我啊,老者自顾自的站了起来,身影有些沧桑。 “我就是一个孤寡年迈的老头子,还能是谁啊”。 至于目的啊,我都这么老了,能有什么坏心思,不就是想请你这位“打虎英雄”,尝尝老夫的手艺嘛。 哪知道你这“瘪犊子”恩将仇报,要不是这里条件不允许,老夫都想“洗胃”去了! “洗胃?” 不明所以的王衍见识太少,加上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此时的问答“简短有力”。 “解药”! “不识好歹,堂堂的打虎少侠,就这么害怕我一个糟老头子嘛。” 神秘老者说着便甩出了一块方巾,“先擦擦你额头的虚汗,再说解药的事吧!” 王衍此时一动不动,那一环套一环的“鱼”,让他感觉这事不那么简单! 而这一系列的“不简单”,背后的始作俑者就在他的对面! 论心机,论战力,王衍感觉他都不是那老头的对手。 迟疑片刻的王衍,一瞬间便理清了现在的处境,自己这瞎都瞎了,打又打不过,怕个老头子? 想着便拿起了,对方递来的洁白方巾,擦拭着额角的冷汗。 擦完之后的王衍水灵力一转,方巾瞬间湿的不成样子,左手向空中一抛。 右手再接之时,掌中温度急聚提升,落手之时,方巾已然干透。 用完之后的王衍果断甩还了老者,“多谢前辈”。 看到崭新如初的丝巾,又回到了自己手中,老者才珍惜的叠了又叠的,放回了怀中胸口,直言这才像点样子嘛。 老者安顿好自己的手帕后,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人老了就是闲啊,咱得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只有忙起来,才能忘了自己,已经老了的事实喽。” “都是老胳膊老腿了,也顶不住太大压力,老夫就给自己定了两个‘小目标’。” “一嘛,就是请人尝尝老夫这手艺,看看退步没有!” 听着慢条斯理的老者,王衍突然有种错觉,对面这老者好像还不错啊! 刚刚升起的危急感,瞬间被王衍手动清为了零,可接下老者的话,又有点让王衍破大防。 “至于其二倒也简单,就是个随手善后的功夫,除了“她”世间担不起有第二人,能尝我做的“佳肴”了。” 所以,“老夫请小兄弟,死一回吧!” 第六十三章 相逢即是悲 此时的王衍伤势未愈,能够自由行动,全是靠着修为硬撑着一口气。 在其内部,早已是破烂不堪,但大战之后的战利品,“养伤丹药”倒是不少,服下之后,药力无时无刻的修复着,王衍那受伤的内脏。 眼下之际,只能托! 托着托着说不定就有那一线生机了。 “恩公,咱们真的就只能刀兵相见了嘛,我可是还欠你一顿饭呢。” “您多少要吃回来才够本啊,现在动手无意是杀鸡取卵呐!” 王衍说胡话的本事,是张口就来,可那老头也非表面上的善类。 “小子莫要再呱噪了,老夫就不能灭口之后,拿上你的钱财,自己潇洒去?” “难不成老夫享受的时候,还要带一个像你这样的拖油瓶,一路叮叮当当乱叫唤?” “老夫的耳朵可受不了,罢了看你伤重再先,你先出手吧!” 面向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老者,王衍耿着脖子,生生的硬唠了下去。 奈何昨夜对战,处处放手的老者,今早是铁了心的要斩了,面前这瞎眼小年轻! 什么以大欺小?你是说是就是吧! 什么又伤重在身?关老夫屁事啊,那是你自己不争气! 什么投降?老夫劝你站着死,还能给你留些尊严! 王衍:……??? 行了,王衍这遍布厄运短暂的一辈子,勉强算是过去了! 还是那种,老天硬捞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根? 看见没人回应,王衍算是彻底心寒了,罢了最后殊死一搏吧! 王衍运足了残存的灵气,将之缓缓凝聚成一点,等着那最后一刻的爆发! 慢慢的灵气达到了顶点,他…他……出手了! 老者看着他憋了半天,甚至有些期待,王衍那酝酿半天的“杀手锏”了! 雄厚的灵气,喷涌而出,“前辈且慢!晚辈有仙宝要献……” 一声灵吼功过后。 根子绷不住了,快快动手,你再不动手,我都想自爆了! 老者则是瞬间没了兴趣,“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我要那东西干啥,替别人保存?” 百般的诱惑王衍是张口就来,延年益寿,天下无敌之词,不乏于口…… 在丹田内,根子则是听的羞红了脸,这都是啥功效啊! 行了,就到这吧,既然这么厉害,那老夫就要全力以赴,好好见识见识喽! 不死心的王衍,看见老头子不上套,“真的前辈,白送不要嘛?” “你死了,难道就不是老夫的了?” 一句发自灵魂的反问,王衍知道坏了,看见手握剑柄的老者,王衍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双硬拳,没有征兆的直接冲了上去。 在场之上,只有王衍不停的发挥着余力,老者则是游戏耍人一般,不停躲闪,捉弄着面前这“瞎眼”的小家雀! 王衍看着拳拳扑空,自己这速度是无法再提升了,反而因为伤势的原因,体力已经出现了滑坡。 眼看场上的局势逐渐恶化,在王衍一筹莫展之际。 老者突然再次开口,“你的剑呢,你们不是剑修门派嘛?忘了根在哪了?” 听着对方欣欣然的指点,王衍岂能让他如愿! “没有,不会,就不用!” 标标准准的素养三连,让老者哑口无言,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叛逆的嘛? “这样吧,你停停手,咱再聊聊!” 随着老者的开口,生机它出现了! 王衍一个后跳,是能蹦多远蹦多远,体力下滑的他,像刚刚那次偷袭是不可能再用了,躲远点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小伙子,把你的剑掏出来,咱俩对对,老朽生平就喜欢与人对剑。” “只有剑与剑的碰撞,才是最有灵魂的,把你刚刚那花拳绣腿收收吧。” “你这除了力气大点,毫无章法,陪你玩的老朽都困了。”说着对方就哈切连天的伸起了懒腰! 看见有坡下,王衍立马转口,“前辈,困了就早点睡吧,别折腾晚辈了,一点都不好玩!” “哼,照你的意思,你是觉得老夫是陪你闹着玩?” 这一下的老者,收起了刚刚嘻嘻哈哈的笑脸,冰冷的说着,“下一击你必损!” “亮出你的剑,老夫只出三层力,活下来你就可以走。” “死了,老夫也亲手埋了你!” 刚才的打斗,确切的能称之为“打闹”,就像一个前辈在训练自家晚辈一样。 就是这荒唐的行为,把王衍的思绪引入了一个误区。 看着老者清冷的面孔,手已扶在了剑柄之上,这也预示着下一个姿势,绝对是“拔剑”! 老夫一生“嘻于世,止于谎”。 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你大可继续施展你那可笑的拳脚! 知道老者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王衍感受着恢复中的身体,刚刚那拖延的时间,他足足恢复了七成实力。 老者动了,下一击“必杀”。 王衍没有转身逃跑,又是昨夜那大简致道的一剑,连使用剑宗内门,“浊莲诀”的半步金丹,都没挡住的怪物,他如何能挡。 熟悉的“御”剑式起手,五行灵罩在外加持,顶不住也要顶! 此刻,“活下去”成为了王衍唯一的信念! 他看见了…… 那一剑的洒脱,那一剑的伟岸,那一剑的心无旁骛,那一剑的返璞归真…… 要走了嘛? 贼老天!为何我碰见的总是“疯子”! 战事随着王衍的灵罩,支离破碎而告散,人还在,魂消亡! 老者走到王衍的尸体旁,抚下了他的眼皮,瞑目吧! …… 山峰之上,是谁?哪个混账! “徒儿”你走的好惨啊,一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飞出了关隘,一路上横冲直撞,直奔最上层之所…… 第六十四章 故事 王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家人朋友,有兄弟姐妹,没有在外的提心吊胆,更少了那一次次避无可避的打打杀杀。 痴儿,还不醒来?! 一声玄妙的道音,把王衍从梦中硬生生的勾了出来。 睁开眼睛,还是那虚无缥缈的黑暗,没有一点色彩。 四周的触感,让他瞬间知道自己身处一屋内,凭着仅存的四感,王衍一步步摸下了床榻。 打开房门,清风抚过,如何获新生。 长时间的跋山涉水,这突如其来的一觉,睡的太过舒心,太过安逸了,甚至有些忘乎所以。 “早啊,你小子可算醒了,可以清清这几日的房钱了吧!” 疯魔! 王衍第一反应脱口而出,又是那个疯老头。 他死也忘不了,那不苟言笑的声音,以及他手中冰冷的剑彻,恐怖何其的恐怖,在其剑下只能说是挡无可挡,防不可防。 自己这修仙者与其相比,他仿佛才是那笑傲人间的“红尘仙”,自己就如那井中之蛙,池中之鱼。 “醒了就不要乱动,你这身上裹着药呢,抖撒了老夫定扒了你的皮!” “行了,来吃些早饭吧。” 小子你这醒的可真巧啊,好好记住你这是第二个,在老夫碗中夺食的人。 说着老者起身,多拿出了一套碗筷,把自己碗中未动分毫的饭食,拨了一半递给了王衍。 就这样在半山腰间的一处小小庭院内,承载着这俩位怪异的食客。 桌椅之上,王衍没有丝毫的忌讳,端起就吃。 自己这条小命,反正是落在他人手中,早已不归自己了,现在眼下他最紧要的任务,就是能吃就食,能睡则眠。 在这怪里怪气的老头手中,坚决不能亏待下自己。 看着狼吞虎咽的王衍,老头再次无语,这是请回来个什么东西啊! 是一点都不客气,大口吞咽着碗里的饭,吃饱以后的他,更是自然的往后一靠。 自己那亲手编制的躺椅,被王衍压的吱吱作响。 这小子比我大爷还大爷,吃饱了就睡,早晨的阳光漏下,不显刺眼,反倒充斥着几分柔和。 这样的幽静的环境下,王衍又憨憨的回归了梦香。 可怜的老人家,收拾着刚刚的碗筷,真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那东西还是个人? 比老夫供奉的祖宗都会享受,收拾完桌面的老者“心累了”! 没错上了年纪的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一阵天旋地转,王衍成功的躺在了地上。 而现场的凶手,则是光明正大的插着双手,一旁静静的看着,滚落在地的王衍和地上碎掉的竹椅。 有病啊! 你这黑老头,给点准备行么? 这么用力的一脚,是想好了要我送走嘛? 还有我的竹椅啊,说着心疼的王衍,摸起了压在他身下的残片,你赔我冬暖夏凉,能吃饭能睡觉的躺椅! 老人捂着心口,听着王衍那心疼的叫喊,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个诡异的念头,“要不再找一个吧!” 想着就掐起了手指的老者,在一旁仿佛是在计算着什么。 “不行,晚了,时间不够了,算了将错就错吧,反正这东西以后我也操不上心。” 想通此道理的老者,瞬间豁然开朗,对嘛! “凭什么就让他抓住老夫一人霍霍,对对,他是属于世界的!” “小子,别嚎了,聊聊!” “不聊!” 俩人的对答简洁明了,老者的头又大了起来。 奈何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王大爷”这样的造作。 “老夫没和你商量,我数三个数,马上闭嘴给我过来,不然老夫保证,三秒一过尸骨全无!” 3…… 聊聊就聊嘛! “此时不情不愿的王衍,还没等到老者喊2,就立马站起了身来。” 因为他知道,眼前这老头的性格是说一是一,说二就是二,对此他可是身有体会。 至于刚刚苏醒,为什么没死掉,其实他也很是纳闷,不过聪明的王衍绝对不会主动开口询问的。 他知道,问的越多,事越多,知道的越多,走的越快,索性撒泼起来,看看那老头子能忍他到几时。 至于这么做作会不会死有没有风险,王衍还是不知道,不过要死早就死了,既然老者选择留下了他,那很明显他还是有用的! 此刻王衍乖巧的站到了老者面前,听着老者慢慢的讲起了一个故事。 …… 故事的主人如他一般,是一名少年,年纪轻轻便背剑云游起了四方…… 少年钟情于剑,授命于剑,在那打打杀杀的江湖,很快便名声鹤起。 少年喜欢白色,一阶白衣入江湖,再出之时,衣无寸缕白。 本该满是臭气熏天的江湖,被他生生的杀出了一柱天梯,此梯“通江湖百理,晓冉冉正道。” 少年高高在上,守着一个正道之心“无敌于世”,用他的道祛杂那些“恶”,用他的理抚慰那些“迫”。 当时诺达一个江湖,一个属于全天下的江湖,却等不来一个能站起身来,与之对试“三招”之人。 多么的空虚,多么的寂寞,整个江湖哑然成了他的一言堂。 年仅三十岁的他,显得那样的苍老,放眼天下没有一个“人”,能激发起他片刻的斗志。 …… 直到几年后,家破了…… 数不清的敌人,想要蚕食他们的血肉,那年他一人一把剑,斜拦住了一军之人…… 在他印象里,天本该是蓝色的,可那天是红色的…… 体力限制死了他的极限,事到关头,他才忽然发现他的“剑”钝了,不在是那么疼了。 躺在血泊中的他,穿着那件他最钟爱的白衣,昏死了过去。 在他倒下之后,本该被对面,前赴后继的人所碾杀…… “杀他?你们配嘛?” 一个神秘之人从他身后走出,提起了他那把“钝”了的剑,挡在少年身前。 …… 再次醒来的少年,依然是那一身白衣,血红色的污垢,早已被人清洗了下去。 俩人第一次见面,洽谈过后,没有温情的感谢之语,有的只是那汹涌澎湃的战意。 他从救他的神秘老者身上,感受到了让他害怕的气息,就连他那端药的手,都止不住的抖动起来。 哪怕知道对面之人,没有丝毫的恶意,但就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知道,“同路人”来了! 第六十五章 拜师 也许是那迟来的惺惺相惜吧,恢复过来的中年男子,依然还是少年。 从对面那神秘人散发出来的惊人气息,他感觉他现在前所未有的好,似重复少年,心境上来的他,战意盎然。 在自己的再三请求之下,神秘人同意了与他比拼一招。 一剑,高手过招,往往只需一击,便已有了结果。 他败了,三十年的无敌,尽数败光。 承受过,刚刚那一剑的男子,再次身负重伤,咽息之间昏了过去。 …… 多嘛熟悉的场景啊,这不就是把王衍刚刚的经历,搬弄成了故事嘛。 只是他少了一些,书中之人的气概,他是折服于江湖之人,而“衍大哥”则是被江湖所折服! 一个词两个意思,一个在混温饱,另一个倒一统江湖了! 听完故事的王衍第一次提问,书中之人就是你吧! “话说,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次次都是先把人捞回来,再打回去!” 王衍如此清奇的脑回路,打断了要继续讲下去的老者。 造孽啊,老者也不客气,一掌拍在了王衍脑袋上。 “呱噪…” 安静点,继续听下去! 王衍则是毫不客气的继续打断,有事您说事就行,不用指鹿为马,硬搬个故事,你不尴尬,我都替您尴尬。 您这故事漏洞百出,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老者则是吹胡子瞪眼,“漏洞?那你倒是说说看,如此真实的故事怎会存有漏洞!” “好,那小子可就直言了。”听到老者的应许,王衍也开始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是您说的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我不信他碰不到一个修仙者!” 听到王衍的疑问老者苦叹到,那个地方确实没有一个,你们所称呼的“修仙者”,那里人人修练的皆是“内力”! 明显要抬杠的王衍,继续开口,“那一军之人,是多少我不知道,但总归跑还是没问题吧,为何要死战!” 听到王衍鸡蛋里挑骨头的话,老者哽咽道,“因为,因为家要没了!” 随着老者低沉着平复心情,随后又补充道,“我知道你还有很多好奇的地方,但那个地方很奇怪。” “那里的人很聪明,他们发明了一种‘铁管’,点燃火种就能引爆,威力奇大。” “最重要的是,那种宝贝没有任何副作用,普通人使用也是可以一发连一发,直到你归西为止!” 看着回忆起来什么的老者,王衍也不好继续开口。 “说吧,掠我来到底什么事,我不信就是为了,听一个可有可无的故事!” 老者叹了口气,跟王衍聊天,就不能舒心一回? 真是句句都能噎死个人,还好老夫脾气好,不然早就拉着你上路了! 老者给故事,补充了一个结尾。 后来那位“神秘人”,把白衣男子再次救了回来,“倾囊相授……” 听到故事的结局,王衍愣在了当场! 反应过来的他,两句“为什么、为什么”挂在了嘴边。 两人好似心有灵犀,不需过多的言语,老者也能知晓,并慢慢的为他解答了起来。 “第一个我也不知道,那个人,他不善言语,不屑解释,我不能替他回答!” “第二问,我倒是愿意替你解答一下!” “暖冬?” 这两个完全联系不起来的事情,听的王衍是一头雾水,只能往下引了一句,“那夜你也在对嘛。” 谁知老者好不容抓住机会,这才又低迷的笑了起来,“可不嘛,我们的‘打虎英雄’,那晚老夫可是亲眼瞧见了您的雄姿啊!” 知道老者是在挖苦自己,但脸皮厚到王衍这等境界,岂会害臊。 “就这么简单?”说实话王衍他不信! 要世道真这么简单,岂不是人人皆是高手了? “当然不是了,‘暖冬’才是老夫所选的关门弟子!” “论资质,他骨骼惊奇,是走老夫这一脉的好苗子!” “论毅力,他背父万里,也是够格了!” “至于缺点嘛,就是胆子小了点,听着老者长舒一口气后,不过好在胆子这个东西能练,等他长大些也就足了。” 王衍怒了,“你个老不羞,那你费那一圈劲抓我过来干嘛?吃你们的拜师酒?” 真是怪人天天有,今天轮我家! 看着张牙舞爪的王衍,老者又是一巴掌,直冲天灵盖,瞬间王衍激起的怒火,被老者用实力所碾灭。 你这“娃娃”怎么如此急躁,就不能往下听听嘛! “不过,可惜啊!” “他最后一关败了,彻头彻尾的败给了你王衍!” 我?听到老者说自己赢了,王衍赶忙摆起了手,“大爷快别别别,我认输,你回去搞他去吧,跪求您放过我!” 谁知一旁的老者却不吃王衍这一套,“输赢岂能由你等来判定,其实你本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听着老者说自己没戏,王衍瞬间来了精神,继续听着老者娓娓道来。 “我观察了那孩子三年之久,一直中规中矩,平平无奇,既无大功亦无大过。” “不过直到后来你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个僵局,起初我还有些诧异,但观察了你几天。” “发现你除了资质不够,样貌不行,性格怕死,其他还是挺不错的!” 得到了老者的首肯,王衍并不怎么开心,你倒是说说我的优点啊。 被他这一番数落,王衍感觉自己一无是处! 这老东西,难道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心性的嘛。 不行,我得挺住,不能让这老东西坏了我的道心! “小子,你还记得那碗鱼汤吗?” “鲜……”一声长音,被王衍拖的高高飞起,满脸的不高兴挂在了眉梢。 “你这人,老夫问你味道了嘛!” “你这人端是无赖啊,就不能听老夫慢慢讲完嘛!” 碍于强弱的王衍,又只能恭谨的听起了老者的啰嗦。 “那条鱼,就是老夫最后一道考验。” “如果他放上餐桌,就证明老夫与他无缘,如果他最后倒掉了,他就是老夫的亲传弟子!” 王衍无言,合着你这老头,拿着人家老爹做考验。 还是你个老家伙有东西啊! “那如果事后我宰了他呢?”王衍适当的提醒了一下老者。 谁知招来了老者的白眼,那你大可试试,老夫都做好了出手的打算了! 谁知你这小子,变数,变数啊…… 听着老者长长的唏嘘,王衍开口问道,“然后呢,那您老是来寻仇的?” “咱拖了这么多天了,您佬也给我句痛快话吧,到底是杀是放,也给小子个音讯。” “唉,孽障啊孽障,老夫无敌一世,到死怎么就碰见个你这玩意!” 此时老者的面容,活生生的被王衍气的拧成了个一字形。 “好如你所愿,老夫现在给你俩条路走。” 第一条,就是奉我为师! “跪下吧!” 第二条路,老夫现在马上就给你个痛快! 言简意赅,老者的选择一目了然,“天赋和心性”他选择了后者,选择了这个后来的插足者! 王衍看着面前这老者坚定的目光,不禁反问道,“我选一,不过您确定要受我一拜?” “拜吧,婆婆妈妈的,跟个大娘们似的。” 闻言王衍纳头便是一拜。 机缘来了是挡也挡不住。 第六十六章 “七日” “徒儿,咱们一脉起于焦蛮,匿于礼末,一门一脉,一代一传,世世永薪。 “无生门”,记住它,它必定使你辉煌,也必导你落寞! “入此门者,不言长生,不论因果。”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但且全全记住就好,日后自有体会。” 一旁王衍默默记着老者说过的话,毕竟刚拜师第一天,当门徒要奉三从四德王衍还是听说过的。 “从今日起你有七天的时间,如果达到标准,你就出师,如果你不让老夫满意,那就出殡。” 听着老者蛮横的言辞,王衍微微一笑,他现在说啥就是啥。 谁让人家现在,算是我名义上的师傅,也谁叫人家拳头大呢。 同时王衍心里暗下决心,您先爽着,等我修为到位,非要让你看看谁才是“爷爷”! 深知面前的老者,实力深不可测,王衍知道他的这个梦想,前方的路还很遥远呐。 但好在未来可期,王衍好似看到了,一个孤寡老人,哭跪着给他备饭的样子。 越想越真实,越想越贴近,就恍如明日一般,王衍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话说刚刚那老家伙,做的那长条状的“馒头”,还挺香嘞。 就在王衍暗暗窃想之际,突如其来的一个脑瓜崩,用力的招呼在了他的脑壳上。 老者庄重的整了整衣领,“开小差?第一次老夫就原谅你了。” “七天,记住你只有七天,要是学不会,就不再是老夫原不原谅你的问题了。” “到了那时就是看天收你,还是地收你的事了。” 笑话,学个本事还划个时间? 此等恶略之事,王衍还是头一遭碰到。 以前初出江湖学烙铁,刨木的时候,那些个的“大师傅”,是一个比一个难缠,一个顶一个的脾气大。 尤其是在做技艺的时候,是左藏右躲,生怕王衍学去了真东西,而少了他这份免费的苦力。 处处留手,这也导致王衍他,入一行略懂一行,干一行丢一行,干来干去一事无成。 师傅不行啊,听着这短暂的“七天”王衍慌了。 急忙赶紧变口,都不用时间适应,顺心而为的王衍连“师傅”二字都喊出了口。 看看老者能不能心一软,换个时间单位啥的,比方说“七年”王衍就觉得挺不错! “好你个小东西,还跟老夫讨价还价?” “咱们门派可没这规矩,七天就是七天,多一刻钟都不行!” “我、你师公、你师爷、你太师公、你太师爷……” “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如果七天你都学不会,那恐怕你终其一生,也难有所常。” “七天”记住这不是逼你,这是咱们的“命数”,也是咱们一脉的一个坎。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一声叹息过后,王衍隐约间能感觉到,这个“无敌一生”的人,他真的老了! “罢了,咱们开始吧,宗门的延续,绝不能断在老夫之手!” 说着老者便拉起了王衍的胳膊,朝着空院中走去。 边走还便给王衍灌输着他们门派的正能量,“你若是不争气,老夫会亲手提着你,给先辈们赔罪去。” “师傅莫慌!” 小棉袄王衍及时的宽慰道,“没事的师傅,我不争气,不还有‘师弟’嘛!” 对于王衍的俏皮,老者没有吭气,只是用一个带有厚重杀气的目光回应。 王衍此刻虽然看不见,但那已快凝聚成实体的杀意,他还是感受到了。 “乖巧的,点了点头,师傅咱们开始吧!” 第一天…… 凝练“内力”,炼了一天的王衍,一丝“力道”都没有凝练出来,老者皱着眉头,盘坐在王衍身后。 静,出奇的“安静”,王衍根据老者所授的“脉络图”,一点点的收纳自己的力道。 可总感觉,力道过“脉”的时候,有一份巨大的阻力,让他迟迟无法凝成。 晚饭间隙,王衍大口的扒拉着饭食。 从相遇之初,老者无论是做什么,都特别顶尖,无论是功法还厨艺。 王衍甚至觉得,其厨艺压根就不在剑法之下,尤其是老者今夜做的,黑里透红的“猪肉块”,甜而不腻,肥而不油,真乃人间极品。 老者也是趁着晚餐的空荡,一点点讲述着自己凝练的经验。 老夫当年三岁触剑,五岁负剑,七岁就凝练出了第一道“真气”。 还记的是那年夏天…… 老者一个人,自顾自的开始讲解起,自己的剑道,沉醉在了当年的回忆。 而王衍则是收拾着,桌面的碗筷,给这“七日师徒”,留下些许的好印象。 听着老者动情讲述着,意气风发的自己。算了做做好人吧,不忍打断于他的王衍就这样,半趴半卧的陪到了天亮! 清晨,鸡鸣三声,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王衍伸着懒腰,刚想道一声师傅早安,可却感觉面前一道黑影,死死的注视着他。 虽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王衍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了一句,“师傅早安”。 “安,安的狠呢!” 听着这咬牙切齿的回答,王衍立马狡辩了起来。 “师傅,您的雄姿,徒儿是无法触及了,昨晚一席话徒儿是感同身受啊,跟师傅您同生在一个时代,真使我等何其的悲戚啊。” 说着王衍还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暗讽着世道的不公,既诞了您,何须赐我等握剑之手啊!” 黑着脸的老头,听着王衍这喋喋不休的奉承之语,脸更黑了。 来了一句,“老夫可不敢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老夫还是知道的。” 此时还滔滔不绝的王衍,看见老者绕起了客套话,赶忙将话堵死,“师傅您这五指,若握其锋,世间焉有鬼神敢称雄!” “哼,有啊”。 在王衍的语言攻势下,老者起身就要走。 但在老者临出门的前一刻,甩下了一句,“譬如跟你共活在一世,才是我等的悲哀啊!” 今日照常! 晚上加训! 今夜原订的“红烧肉”取消!改吃素! 话音刚落,老者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见,只留下懵圈的王衍,我这是拍马蹄上了?! 不信邪的王衍,一声怒喝情绪瞬间高涨。 根儿起来,你当当世无敌…… 就这样一句句赞颂了下去,起初莫名其妙的根子,现在已然听的浑然忘我了,只有小嘴中,依稀残留着继续之类的话语。 王衍感觉不对啊,话既然没问题,难道那老头有其他怪癖? “王衍你真是我的知己啊!” 此时的根子沉浸在甜言蜜语之中,“我就知道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 “待我根扎天下之日,必许你灵境万万倾。” 看着激动的跟子,王衍无情的将他拖回了现实,“根儿啊,醒醒吧,别做梦了!” 王衍一手缔造的美梦,在关键时刻又把那飘飘然的“根”拽了回来。 “王衍你…你……耍我?” “我要你……” 撕心裂肺的怒吼,响彻屋屿! “诶,师傅,您怎么又回来了!” 听见狠人回来,狠话还没撂完的根子,又悄咪咪的潜了下去。 同时默默念着,“我是根,我能忍,阳光总在王衍死后!” 第六十七章 变了 王衍稍微一骗,世界又安静了下来,与乱哄哄的环境相比,他还是更喜欢安静一点的氛围。 心无旁骛的他,一遍遍的冲击“内力”的边缘。 可在一次次的失败当中,没有丝毫的曙光可见,只有那造化弄人的阻力,在每次的冲击下越变越强! 坚不可破的牢门,死死的锁住了王衍新一天的进展。 月色降临,第二天又完美的过去了。 “根儿”我这么费劲都练不出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的资质不到位啊。 所有的事实都是大胆推测,小心实践出来的。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天赋差,但他更不想否认自己的努力,王衍可不想七老八十了,才练出所谓的“内力”。 如果真要是这个情况,他宁愿选择再和那老头拼一场。 当然前提是要在不死的情况下,卧薪尝胆这个理王衍还是懂得的。 根子是谁,那可是有名的“修炼大家”,遇到不会不懂的事,就算咬着牙,也得给王衍分析的头头是道。 看两人交流的情况,那白天所受的创伤,明显是愈合了。 两人的交流愈演愈烈,差点没吵起来,只是空气之中,隐约飘散着一些毫无灵气的灵石齑粉。 这场学术交流,在随着一声开门声,尘埃落地。 老者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只见左手怀中抱着一坛美酒,右手拎着一个土块。 看到师傅回来,王衍急匆匆的冲了上去鞍前马后大献殷勤,师徒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坐到了餐桌之上。 听着砰砰的敲击声,老者把带回来的土块,被他自己敲了个稀碎。 慢慢的随着土块脱落,其内里也展露出了片片的荷叶,它们就这样聚在一起,好似是包裹着什么。 眼睛看不见的王衍,可丝毫不影响其他“四感”。 早早的就嗅到了土鸡的香气,赶忙跑到了后厨,拿出了师徒二人的专属碗筷。 边走还边碎着嘴,我就知道师傅这人挑的狠,委屈谁也不会委屈他自己! 素?哄鬼去吧! “是嘛?” “是啊!” 正常来说,王衍是讲给“根儿”听的,奈何弄岔劈了,与他对答的却是那背后老者。 丹田中的根子笑了,开怀大笑,哈哈,这一声声的长笑,可惜没人能听见。 想“吃鸡”? 行,今宿您吃鸡,根爷我吃您的席! 真是物种限制了根子的发展,要不然现在,指定已经乐开了花! 老者的声音清冷高雅,辨识度很高。 “不是,肯定不是啊!师傅你怎么能这么看徒儿呢,徒儿可是乖的很啊。” “徒儿刚刚那话的意思,是指您会保养会养生啊,看看您这皮肤、这眼睛、这嘴……” 老者就这样,面无表情的听了下去,王衍则是尽情发挥着,自己的特长。 在里面的根子,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这哪是形容“男人”啊! 话说我未来伴侣,能是王衍形容的样子,该有多好啊! 实在不行,一半我也认了,好,决定了,以后本仙根的道侣,就让这小子给我物色了! “不对,不对”,这是现在该关心的事嘛,一切事宜通通后撤,首要的是吃席当先啊! 同时根子对着老者嘴角默念着,发飙!吃席!发飙!吃席!…… 说完了嘛? 老者依旧高高在上,说完就过来吃些东西吧,今天肯定累了吧! 根子:??? 如此关头,根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王衍快逃!” “你那师傅是假的!”一道传音入耳的秘术,被根子用了出来。 他肯定是你“假师傅”,我不信,我不信那个暴躁易怒的“老东西”转性了! “王衍快跑,老天必不可能给你分配个,这么好的师傅!” 王衍:…… 同时王衍心里也默默记下里此仇,不信你就可以去死了! 师徒二人整整齐齐,坐在了小院之中,抬起额头,就是那数不清的漫天星辰,好生雅致。 如此美景,王衍是自顾自的,低着个头扯弄着“鸡腿”! 一口下肚,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但与昨天却丝毫不同。 看见王衍这个贪吃的小家伙,老者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十多岁的年纪,终归还是个孩子罢了,定是我追的太紧了。” “看来这教徒授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感叹归感叹,这一天老者虽然不在,但却没有丝毫的浪费,这一天里他想了很多,想过亲手掐死这个“逆徒”。 可反过来一想王衍又有什么错呢,不崇尚剑道?不追求力量? 在老者看来,这都不是源罪,罪的根源在他这里,为人师表不止要授人生技,更要导其佐向。 通过这一天,老者放开了很多东西,虚名浮沉过眼云烟。 他不需要通过这七天证明什么,他只需要做到他该做的就好。 正如当初在刀山血海中,救出他的师傅一般。 王衍通过自己的行为,证明了自己。 既然选择了这个,天赋平平的小子,剩下的就该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徒儿”,一声称呼的改变,说明老者已经把心态,调整到了最佳。 “为师今夜趁着月色正浓,便出道题考考你,看看你这两天,有没有偷懒。” “若是被为师考中,你可要乖乖受罚啊!” 此时正吃着鸡腿,嘴角油嘟嘟的王衍,瞬间心虚了下来,学就学呗,还出道题?你这明显就是欺负老实人! 可话到嘴边,脱口而出的总是最顺耳的话。 “师傅请赐教!” 王衍这边刚同意,老者便沉思了起来,“这筋脉在武学中,分小周天和大周天,这些为师前天给你讲过。” “恩,是说过。”王衍努力的回忆着,前天的画面。 要这老头真出这题,他百分之百能答上来,毕竟炼气期的修为不是白养的。 简单的过目不忘,过耳不遗,还是信手拈来的。 “是,请师傅出题!”说话之间王衍信心倍增,神色之间也开始了眉飞色舞。 “若是在运转大周天的时候,内里突然逆流到谭中穴……” 王衍听着长题,不对啊,自己又没练出内里,鬼知道啊! 一丝汗珠挂在了王衍脑门上,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起,这恶毒的老者要怎么惩罚自己。 七天不睡觉? 七天不能吃饭?! “已知内力逆窜,穴位会阵阵刺痛,那么问题它来了……” “为师叫什么!” 王衍??? 这老家伙有东西啊!这下连借口扯皮的机会,都不用找了! 什么自己没修出来“内力”,自己还没贯通全身啊,都省了! 内心波澜壮阔的王衍,也只能低眉道,“徒儿不知,徒儿有罪,请恩师赐罚!” 王衍认了,今天算是栽到这老家伙手里了! 而另一边老者眼珠不停的转着,思考再三之后,慢腾腾地说道。 我罚你,这七天之内…… 王衍:“我…我就知道你这个老变态要阴我!” 罚你七天之内,不许再说那些阿谀奉承的胡话了! “就这?” 王衍内心突然有点承受不住老者的折腾了,这磨蹭半天王衍还以为老者是憋了什么狠招,想不到就这! 王衍:”我就知道你有大病,有那特殊癖好,不吹了,不吹了,小爷还省劲呢!” 看到王衍气急败坏的样子,老者又突然打起了圆场,“当然,你若嫌不够,哝,把你面前这碗酒给我干了!” 老者把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王衍也不矫情,端起碗来一口喝下,立马清醒! 这不得不说,根子的后勤工作,还是做的相当到位的,虽然凡酿难喝,但他是来者不拒。 喝完之后的王衍,借故醉醺醺的,摊倒在了桌面上,以防后面还有诈! “徒儿,你要记住了,老夫只说一遍。” “老夫复姓公西,单名一个墨字!” 第六十八章 袒露心胸 趴醉在桌上的王衍,低声呢喃着,“师傅,师傅……” “嗐,就这酒量,如何让老夫,安心把宗门教到你手上啊。”同坐对面的公西墨一直用言语,不停刺激着王衍。 没用!你这什么“无生门”,一无权势,二无钱箔,就连逢年过节,连个串门的关系都没,留之何用! 王衍继续低头不管不顾,装着吃醉了酒儿。 其实老夫还有个“秘密”,从未跟外人吐露过分毫。 “秘密?” 王衍心想,这老家伙一定是在钓我这条肥鱼,不能起,坚决不能起! 这但凡动一动,我就彻底输了,所以还请您老,把您的秘密一起带到土里面吧! 看见不为所动的王衍,老者再抛一饵,“你们这里的饭菜,真是难吃啊,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吞下的。” 王衍突然爬起,那秘密难道是,有关那股“怪异”味道的? 挺不住了,大鱼终是咬了老叟钩! 老者,沉冉一笑好你个“小崽子”,一只鸡都让你下肚了,还惦记着其他食呢。 被拆穿的王衍,也不嘴软,“不是还有明天嘛!” “徒儿是想习得师傅那一身厨艺,好日夜守在身旁,以尽弟子的那份‘笑’道。” “你这嘴,怎么就那么甜呢!” “这话要放到为师年轻那会,指定是不会搭理你分毫!” “这也就是我人老了,耳根子软了。” 但老者一想,突然的一句,“算了,你若真有这心思,为师也不好阻拦。” 说着老者忽然计上心头,眼睛一扫王衍那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要不这样这几日,只要你能按时完成,我的任务,每日饭前为师破例教你俩手也不为过!” 就在老者为自己毒道的眼光,感到欣慰的时候。 一旁的王衍在听到老头子的允音后,却是犯起了难。 王衍就这样在老者面前,摆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抬着他那聪明的小脑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正当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老者,看到王衍那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是又气又悔,我这到底收了个什么玩意!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从公西墨毒辣的眼光中不难看出,这衰小子对饮食方面的执念颇深。 现在他递出此策,投其所好,望这小子能浪子回头,但眼下却见正主愁容满面,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可见此时的王衍非常痛苦,眼瞅着他那表情,老者甚至于产生了些许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看着王衍这幅不成器的样子,无奈的公西墨只能再次开口。 “徒儿就非得和老夫作对嘛?” “你这现在就气死老夫,日后若逢大难,可就没人给你撑腰了,你可要想清楚了,‘乖徒儿’!” 知道老者误会了以后,王衍也赶忙开始了他的解释。 把下午他和根子,争吵的那翻理论,一一的说了出来。 “什么?你是说你天赋不行?” 老者一掌拍头,痛苦的表情浮于脸上,“乖徒儿,你这真是要亲手送走老夫嘛!” “你记不记的,咱们相逢之初,老夫斩你那一剑!” 老实的王衍点了点头,“恩,当然记得,那可不是得记死了嘛!” 这是他和老者间的第一笔仇,就等着日后学艺大成一朝清算呢! “知道为什么嘛?” 当公西墨问到这里,王衍则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师傅,真要我说嘛!” 听到公西墨的答应,王衍才小心翼翼的道出了原委。 “还不是因为您‘小心眼’,不就吃了您条鱼嘛,况且我还付钱了呢!” “实话实说,跟您老那一战,我到现在都没缓过来呢。” 说完王衍为了彰显公西墨的强大,还像模像样的弯下了腰,咳嗽了几声,表示自己很虚弱,急需“进补”! 而公西墨则是被王衍的猜测气的眼前一黑,只能无奈的解释道,“算是为师的问题吧,当时该跟你解释清楚的。” “那一剑,你以为为师斩的就很轻松?” 王衍满脸的不信,“不然呢!” 小心思作祟的王衍,开始揣摩起了面前这个老家伙的想法。 难不成他都这么大一个“师尊”了,难道要跑到我这,跟我装一手“虚弱”? 突然的明悟让王衍豁然开朗,瞬间清醒,好家伙这老东西应该是要跟我比谁“虚”了! “行了,我虚某人今日必赢,老家伙你还嫩点,跟我讹赔偿?” 老者正要继续开口,王衍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嗽,说着右手还夸张的捂住了胸口。 灵力随着手臂,以肉眼看不到的方式,震击着自己的胸部,一口鲜血喷出。 公西墨看着王衍这架势,顷刻间呆若木鸡。 这个小家伙,性格有点怪我可以理解,嘴有点碎我也可以包容,这脑子要是有问题,“爱徒”我拿什么拯救你啊! “要不还是丢了吧?” 经过公西墨激烈的思想挣扎,最终还是继续开口解释道,“老夫那天,自斩三十年功力,才逆伐出的那一剑。” “那一剑,虽然会让你假死几天,但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几天就能好。” “那一剑的精妙就在于,等你假死过后,你体内的奇经八脉,为师也就替你尽数打通了。” “你这身躯现在已经洗伐成功,此躯若是用来修炼内力,必定一日千里。” “为师也曾说过,你天赋甚烂,都不用与我比较。” “就是那暖冬,修炼一年,也顶的上你百年之功。” “只有此法,打通你的所塞的筋脉,才能让你在这乱世,站他一个席位。” 听到这合理的解释,无语的王衍,嘴角还停留着血渍。 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此时王衍的眼里,世界变的好复杂。 师傅麻烦您下次,要不就别说,要说就说快点,我这流了一地的“血”,挺疼的! 听着乖徒弟的抱怨,公西墨这个当师傅的则是冷呵一声,“呵,谁让你这小子,尽跟为师耍些小聪明。” “不过,你说的那股阻力,为师倒是没遇见过,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你第二个推测了!” 公西墨说完以后,闭目沉思了起来,仿佛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王衍也忐忑不安,早知道就不说了。 按照“根儿”的想法,体内的那股阻力,也可以称之为“灵气”! 此刻王衍已经做好了,随时跑路的打算,只要老者开口有一个“废”字! 他绝对会,头也不回的飞奔出去,死就死吧,灵气坚决不能“废”。 空气突然变的凝重下来,老者突然开口。 “我要让你踢开,以前走过的路,你会恨为师嘛!” “会!” 这是王衍第一次和老者顶嘴,态度之决绝! 听到王衍坚定的抉择,公西墨也只能摆了摆手,“就这样吧,以后的路,你自己且行且珍惜吧,为师替你做不了主。” 如今老夫能做的只能是,尽自己绵绵之力,无愧于你喊的“师傅”二字罢了! “剩下的五天,你要好好完成任务,为师虽然不知道,你要学的东西,对以后的你有没有帮助,但是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至于刚才的约定,依旧有效,厨艺这等“小技”,你还是能学得的。” 第六十九章 游来人 知道自己肚子,日后有了托付的王衍,还是忍不住的寻问到老者,“师傅那您这身手艺,是传自何处啊。” 老者闻言,顿下清空了杯中之酒,右手又从桌上,捞起了泥坛。 滚滚的原浆,化成细流,从高空新添到了碗中。 我是一个“游来人”! “游来人?” “对,从家的地方游来的浪人,过来之后方才发现,回家的路早已断了!” 你知道一个人最悲哀的是什么嘛? 听到公西墨的反问,王衍隆重的沉思了片刻。 恐怖的敌人? 绝望的困境? 王衍大胆的猜测着,等待着老人的首肯。 老人一一否决了王衍的答案,你说的这些,只会让老夫这身皮囊更加兴奋。 老夫缺的是这里,说着便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此时老者的行为,成了一个小循环,“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累了,我真的好累…… 听到公西墨的宣泄,王衍也难得的孝顺了一次,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者搭着话。 师傅你的家乡?很远嘛! 远!但也很近! 说着,老者就像打开了话匣子,“那里的人很聪明,他们不修你们这里的境界,他们更专注于探索世界。” “你相信那里的一个凡人,凭借着一堆铁料,就能御空飞行么?” 还有…… 这些听似无用的信息,成功的帮助王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两人之间,慢慢变的有问有答起来,老者是来者不拒,有什么讲什么,渐渐的他醉了。 每次回答完王衍的提问,老人都会不自觉的揽上一口烧酒。 每多入喉一寸,脑海里的家乡便更真一分。 酒过三巡,老者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喝醉了,竟开口让王衍帮他一个忙。 说是等他走后,希望王衍能亲手,把他的皮囊,烧成灰烬。 若是有心,便寄于一个容器内,待机会来的时候,他想回家了! 王衍一听,这是最后的试探嘛? 他们这里,管这种方式叫“挫骨扬灰”,是用来化解不世仇的不二选择。 从心底里来讲,虽然老者先下毒在先,后砍他在后。 尽管如此,就算没有今日的推杯换盏,他也万万做不出此事! 这老家伙喝大了吧,在对方的再三的请求下,王衍含糊的应承了下来。 随后,老者又讲述着,那光怪离奇的新世界。 …… 第三天来了…… 老者一大早,就把睡梦中的王衍吵醒,拎着小家伙的耳朵,走出了房门。 谁知那一桌子的盛宴,让王衍瞬间原谅了,这位师尊大人。 吃完早饭之后,老者开始悉心教导着王衍。 对,就是这个穴位,将内里凝聚于此,会产生阵阵灼热感,待到耳有虫鸣之后,一鼓作气,顺势冲至会阳穴…… 一天的教导下来,王衍渐渐熟悉了,各各部位的传导,虽身无内力,但现在的他也算是一位“伪高手”了。 在做饭之余,老者都不忘随时随地的提点着王衍。 餐桌之上,自是摆放着一个酒坛,酒过三旬,老者又讲述起了他的故乡,一个蓝色的星球! …… 第四天,负手而行的老者讲起了势! 知道你双目为何而瞎嘛? 有了前车之鉴的王衍,不敢再胡乱揣摩他意了,便如实回答着。 而公西墨在听到王衍的态度时,一句“徒儿不知”,老者终是难得的欣慰了一回,随后便娓娓道来。 “修剑者,必识其势,而忘其势!” 在我的家乡那里,多已“杀势”为主,杀意展开百里之内,人人必而诛之。 当然在你们这里,这个东西牵扯范围就更大了。 像几天前,你那个仇人小朋友,他的“势”就起的有些水平。 记住,双目已失,不是考验你的反应,而是要让你忘记某些东西。 忘记你自己的恐惧,忘记你的实力! 要乘其势,借其威。 有些东西用眼睛去看,是完全不够的,你要学会用感觉。 只有心无旁骛,才能祭出咱们“无生门”的招式。 夜晚,师徒俩尽情畅饮,一个买醉,一个假喝,两人之间畅所欲言。 第五日,新的开始…… 前戏铺展完毕,老者开始传授他“那一剑”。 是的,此招没有任何名字,也没有任何招式,有的只有那一剑,遇神斩神,遇魔斩魔…… 此招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叠”字,一剑叠一剑,一力叠一力。 只要你的气力足够,只要你的意志还在,你就能“叠”出一个奇迹! 当然现在的你,是不可能了。 所以你一定要记牢这些穴位,尤其是运力的法门。 哪怕日后弃之无用,也请帮为师,选个顺眼的门人,把“它”传下去,莫要断了根! 为师这就给你慢慢施展,你务必看好! 遇到不会的,切记一定要问,不要自己瞎琢磨,你若是记差分毫,咱们“无生门”的精髓,也就要开始丢了! 晚饭过后,老者果不食言,授予了王衍一种香料的做法,“味精”! 后厨内,老者都不用动手,王衍上蹿下跳就给老者,收拾齐了药材。 这小子,明显比白天更有精神了,甚至于掏出了一张“宣纸”,鬼画符的记录着,只有他能看懂的符号。 十分的小心谨慎,生怕漏下一个细节。 一个时辰过去了,王衍还在不停的提问,师傅你说“清桐花”的汁粉,再多加一些,会不会更鲜啊。 看着充满干劲的小伙子,老头心窝子里是真堵的慌,什么玩意啊。 抱怨完之后,自己转身回到了后房,睡觉去了,只留下一个刻苦钻研“味道”的王衍,独自奋战。 …… 第六天,昨夜研究到深夜的王衍,熟练的翻起了身。 穿戴好之后,正准备出门享用,今日份的“油条”。 但打开房门之后,空荡荡的院子,显的格外凄凉,我早饭呢! 跨步走入院中,高声的呼喊了起来,“老爷子……?!” “难道是有急事出去了?” 但王衍仔细一想,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应该啊,前几天都是他一大清早,把我踹醒! “今日难得小爷我自己起来了,他人呢?” 不甘心的王衍,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师傅”二字,看来是真出门了! 就当王衍要放弃的时候,一阵鼾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随着声音,王衍追到了屋内,只见一个竹木搭成的床上,一个老者呼呼大睡! 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绝世高手之姿,就像一个赖床不肯起的老人。 此时的场景似曾相识,这不就是前几日的自己嘛! 王衍……?? 时间可不等人,说着便摇晃起了老者,“师傅,师傅醒醒了,该起来操练我了!” 谁知那公西墨本能的一个翻身,就躲过了王衍抓过来的手。 就这样一场闹剧上演开始了,一个使出浑身解数去抓,一个靠着无意识的本能闪躲着。 王衍的每一抓都快如闪电,奈何半天之后,还是抓不到那条“老泥鳅”。 也是到了现在,王衍才真正意识到两者之间的差距。 就在王衍快要放弃的时候,睡梦中的老者似乎是有了些意识,开始嫌弃王衍出爪时的破空之声,“抱怨到,大清早的吵什么啊,没看见老夫在睡觉!” “自己一边练去,老夫已经没什么教你的了,自己慢慢复习去吧!” 第七十章 被放弃的选手 这师傅前后的行为变化,简直判若两人。 若不是老者的气息未变,王衍甚至怀疑有人,“掉包”了他的师尊大人。 面对着叫也叫不醒的老者,王衍只能一个人来到院中,琢磨起那“斩天一式”! 转头中午就已经到了,今日的王衍格外的勤奋。 专程在空余之时,跑去了几里之外,捕获了一条肥鱼。 经过王衍娴熟的刀法,不一会鱼儿已经被处理上了餐桌。 本该独自享用午饭时光的王衍,奈何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只有一副碗筷。 心里难免出些了少许的不忍,多张嘴而已。 就这样,王衍顶着被训的风险,从回了虎穴。 开门之时,王衍故意没有敲门,而是用腿,一脚蹦开了房门,动静之大。 可凌乱在床上的老头,没有一丝要醒的迹象,王衍想着上前推一推,试着叫醒他。 奈何是双手其下,左摇右晃,竹床都差点被摇散架了,可就是叫不醒这个“嗜梦之人”。 在摇晃床榻的无意间,一种很熟悉的香味,引起了王衍的注意。 自从修炼了“六识感”,王衍就连平常最没用的嗅觉,也夸张的递增了几十倍有余。 跟随着自己的鼻子,王衍来到了床的对角侧,一块整洁的手帕,光明正大的被摆放在床头。 呵呵,想不到这老家伙,还有这癖好,睡个觉都得摆一块“香娟”。 王衍想着便将其拿起,靠近鼻尖嗅了嗅,姑娘绝对是个黄花大姑娘之物! 而且此物还不简单,如果没有记错,他与老者第一次见面之时,老者就递出的此“巾”。 这小小一块“丝绢”,上面的气味特别淡雅,经过那夜的“洗用”,香气丝毫不减当初。 由此可见,这绝对是一“女子”的私密之物,而且常伴其身旁的时日一定不短。 还是这老家伙有福气啊! 正当王衍想要开口,询问师娘的事情的时候。 话刚到到嘴边,还没开口的王衍,被突然坐起身的老者吓了一跳,“放下”。 冰冷,语气之中夹杂着命令的口吻,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嬉闹之腔。 知道自己摊上事的王衍,赶忙转身,师傅你这起来了呀。 结结巴巴的王衍,“那您也别坐着了,快点出来吃饭吧,徒儿特意为您烹制了一条‘鲜鱼’。” “就等着师傅您起来享用了!” 面对满脸谄媚的王衍,刚坐起身的老者则是淡漠的嗯了一声,便继续吩咐到,“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以后没啥大事,就别进我这个屋了。” 王衍连连称是,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刚才的老家伙好寡薄啊,一块手帕而已,何况当初是你叫我用的啊,跟谁稀罕一样! 阳光晒进院中,懒洋洋的王衍瘫软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老者的到来。 此时紧闭的房门,轻轻被推开,一个笑眯眯的老者,大步走出,快速坐到了王衍身前。 转变之快让人吃惊不已,就这样两人,有说有笑的分食着这条鲜鱼。 餐桌之上,王衍正要报告,今日的修习进展,却被老者一口驳回。 “你怎么修炼是你的事,不用跟为师汇报了。” “你只需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提出你的疑问,老夫自会给你解答。” “不要有过多的负担,你昨日能全部记全,老夫就感到很满意了。” “说完之后,老头起身泡了一杯浓茶,端着茶壶,慢悠悠的消食而去。” 王衍也是有苦难说啊,自从那晚以后,那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就不见了。 转而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逐步适应着老年生活的老人。 其实王衍最近,有个大胆的想法,本想询问询问老者的意见。 可谁知道自两日前老者知晓,修仙者皆有“过目不忘”的底子后。 一股脑的修炼细节,全部教给了王衍,在晚上的考较之中,王衍也当人不让的详细回述了一遍。 可不曾想,自那晚之后,老者便开始了养老生活,开始明目张胆的摆烂,俨然已经忘了当初的“七日”之约。 算了,没了他小爷还不信,练不上热乎功了? 让他狗眼看人低,看不起我,猜不到吧,咱身上还揣着位功法大师呢! “根大师,出来吧,那老家伙他走远了!” 王衍的这次召唤并没有奏效,依然无人回应。 当然王衍岂是那手软之辈,凭空抓了几块中品灵石,向空中一撒。 下灵石了,填肚子喽…… 哪哪哪? …… 第七十一章 雨要来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老头子总是特别嗜睡,是叫都叫不起来的那种。 昨天王衍是恰巧,触碰到了老者的禁忌,要不然就连那日,王衍的那条鱼,也就真自己独享了。 在没有老者督促的日子里,王衍开始了他的自学之路。 开始的时候,王衍希望送给老者一个惊喜,努力的修炼着“内力”。 可体内依旧是一团糟糕,堵不胜堵! 转眼约定的第七天来了,王衍结束了这今天的修行,扛着两只兔子,往家的地方走去。 一推开房门,零落的院中摆放着一个长桌,那正是师徒二人,为数不多的家具之一。 “奇怪了,我走的时候,不是收起来了?” “难道我记差了?不对啊,那难不成是那老家伙出来了?” 为了印证这个猜想,王衍朝着老人居住的房间走去。 果然老者的房前空荡荡的,那老家伙终归还是出来了。 在这两天里,老者好似人间蒸发一样,每次王衍吃饭的时候,都会匀出一些饭菜。 端到老者房前,苦叫一番次次无果。 但每次过一段时间,屋前王衍留的饭菜都会凭空消失,只剩下用完的碗筷。 在这剩余的两天里,王衍只是知道老者还在,但未见其半点声影。 胆子大有时候也是一种优势,壮着胆子王衍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在屋外折腾了半天,看见没人开门,王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全然忘了老者之前的告诫。 房门没有内锁,只是轻轻一碰就开了。 就在王衍迈步要进去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王衍背后。 一把搭在了王衍的右肩膀上,很是诡异,“干什么呢?” 要知道王衍现在的“五感”,因为是炼气期的缘故,加上又修有专门的功法。 身体比常人敏锐百倍之多,现在居然有莫名的生物,出现在背后,还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强者王衍不是没有遇见过,但强如那个“丹会幕后”的老者,都无法做到的事。 可不就只剩下书中描述的“鬼魂”之物了嘛! 吓的他往房里一钻,高呼有鬼啊! “鬼?” “依我看,你这小东西才是鬼精鬼精的吧!” 对方浑浊的嗓音传入王衍耳中,声音有点熟悉,瞬间王衍便猜到了来者。 “老家伙你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嘛!” 王衍尖锐的声音传到后者耳中,老者也不甘示弱,“这不是老夫的房间嘛!” “也不知道该夸你胆大呢,还是骂你胆小呢。” “老夫又不是没告诫过你,别往我房里凑,你非不听。” “现在又被自己异幻出来的鬼怪,吓成这个熊样,合着在你眼里老夫连那鬼怪都不如?” 惊魂未定的王衍,犀利回怼,“你我天天见,鬼我宁愿天天不见,能一样嘛!” 听着王衍这有力回击,公西墨也慢慢找回了,丢失的平衡感。 “唉,日子真是越过越回去了,可怜老夫现在,都得和那鬼怪争一争威严感了。” “你这徒儿做的,就不能听听为师的话嘛,也让为师的日子过的舒坦点。” 随着两人日渐熟悉,王衍现在说话,已经放开了六七层之多,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吹嘘拍马的小家伙了。 “师傅你要嫌弃我了就直说,实在不行就再给我收个,听话的小师弟,我也是愿意的!” “哼,你这小子,还想添个小师弟?” 这“徒”岂是你说收就能收的啊? 听到老者急了,王衍赶忙转移话题,“那师傅你这天天说我。” “我不信,就你这犟脾气,当年也没少顶我师公吧!” 老者苦叹一声,“是啊,为什么我就这么听话呢,为什么我就不顶一顶他呢!” 老者双眼呆滞,恰似又陷入了曾经的回忆之中。 就那短短一刹那的时间,老者又回到了现在,但是双眼的目光却变的更加犀利。 “行了,不早了,吃饭吧!” 说罢,公西墨便一袖子将王衍卷入袍下,拉着他的小手走向院中。 这突如其来的大手,暖烘烘的包裹着王衍的小手。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不自觉中慢慢升华,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袭来。 这个感觉的依托,和实力的大小无关,就是单单的一种踏实感。 两人就这样入了席间,刚刚摆在院里的长桌,被老者端放上了一盘盘的佳肴。 王衍闻着五花八门的香气,这少说得有几十道了吧。 这抠巴巴的老家伙今天是怎么了,闭关闭坏脑子了? 往日里一两道菜,就打发了饭食的师傅,今日是下足了功夫。 琳琅满目的菜色,没有一个是敷衍了事的,味道都很奇妙。 坐在桌边,停不下嘴的王衍,还不忘开口询问,“师傅今天是啥好日子啊,这么隆重!” 看着自己做的一桌子的菜肴,都没堵着王衍的小嘴,公西墨也温馨的提醒道,“嘿,你这记性,还不如我个老家伙好呢。” “今日啊,是你学期已满,出师的日子。” 王衍??? “师傅我这啥也还没学会,你就把我扫地出门了?” 面色赤黄的王衍大声的质问着老者,“您对这天下也太不负责了吧,教个半成品的徒弟出去闯,我怕天下人会耻笑于您啊。” 听着耳边传来的嘲讽,老者微微一笑,轻松带过! “赶紧吃你的吧,就属你能说,吃饱了赶紧准备考验!” 此时刚刚站起身子的王衍,手头还不忘扒拉两口碗中的饭食,用着含糊不清的小嘴不以为意的说着,“考验?那您抓紧的吧!” “也别等会了,现在就开始吧,一会小爷吃饱了还要歇息呢。”自信起来的王衍势不可挡。 放完狠话的他,仍不忘底下头又顺势扒拉了两口,碗中的饭菜,静候着老者出题。 谁知一边的老者听完王衍的虎狼之词,却是又竖起了曾经的那张绷着的脸,“规矩不是你说了算的!” 谁知听到此话,王衍一口饭菜差点从嘴里喷出来,这也是得亏曾经王大哥底子厚,一口饭菜又被他本能强行压了下去。 王衍戏然,“对对对,当然是您说了算了,要不就当我失败了吧。” “明天再辛苦辛苦您,加把劲给我再培训一下!哈哈!” “诶,孺子不可教也。” 听完王衍俏皮的话语,公西墨的表情更不淡定了,“谁说是老夫出题的?谁说是考你嘴上功夫的?谁说败了你安可以活的?” 老者严呵三声质问,问的王衍失了神。 就连他平时爱护有加的饭碗,也在此时跌落在地。 老者看到此时失态的王衍,心态才缓和了几分。 嘴角一声苦叹,“雨要来了……”! 第七十二章 风雨欲来 “徒儿啊,别站那发呆着了,你这该聪明的时候,怎么就这么笨呢?” 叫醒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王衍,老者一句一句的吩咐着,各项事宜。 王衍每次想要反问,却被老者一次次的压了下去。 “为师现在,在和时间赛跑,你听着就好。” 说着便将两个瓶子摆上了桌,一个墨瓶,一个乳瓶。 这是咱们宗门秘药,可以提升人的感知,加速“内力”的运转,一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次! 此药虽妙,但尚有一丝缺陷,在获得力量的同时,也会使人陷入长期的“失明”。 王衍被老者气势,震慑在一旁不敢吭声,心说就这还秘药? 瞎的感情不是你的眼,说的倒轻巧! 黑色的是秘药,白色那瓶是解药,给想服就服吧。 说着,公西墨便递上了白瓶,等着王衍顺手接过去。 可在这节骨眼上,王衍怂了,贪从心底起。 大声的开口询问,敢问师傅这药,与那日比斗“半仙”,您能无视对面的“势”有关嘛? 老者则是捻着须,慢悠悠的说道,有但也没有,老夫当初只是以“势”破“势”而已。 你若能悟到那个层次,谁也拦不住你,你要捅不破那层壁纸,谁也帮不了你。 服下此药不代表悟透此术,不服此药悟透此术者,则是大有人在。 听着很简单,但王衍自己体会过,要真信了这老头的话,那便是长个嘴,便能到的境界。 看着王衍犹豫不决,老者把黑瓶也推给了他。 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老夫留之也无用,你收着吧。 老夫之所以,迟迟不肯掏出解药,就是想让你领略一下,人世间的狡诈。 一个老实的皮囊下,有可能就存着那卑劣的想法,人心险恶啊。 这是为师给你上的第一堂课,也是对你的第一个惩戒。 不要用眼睛试图去寻那事物,要学会用心去判断,世间本无黑白,有的只是人心的筹定! …… 接下来各种的杂事、琐事,老者交代的无一纰漏。 王衍一脸纳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有种感觉。 面前这个吃的油光锃亮的老头,下一秒就要“仙逝”了。 直到最后,他拿起了身后那把“铁剑”。 此剑唤名“清锋”,陪伴了咱们“无生门”,一代又一代的“始祖”。 传到你的手上,也正满第“六十六”代了,好好善待莫要糟践了“它”。 还有其后这个“剑穗”,也是个“端异”。 是老夫早年间无意所得,轻抚着那颤红的“阳穗”,老者饱含思绪。 “恶”呀…… 说着一把将其扯断,单独的摆上了桌面,在木桌的衬托下,那妖艳的色彩,显得格外的扎眼。 说实话,为师犹豫了有些年头,不知该不该把这“祸害”传下去。 临门一刻,犹豫再三的老者,“罢了,徒孙自有徒孙福。” 东西是传给你了,天道恢恢,兴许在那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也说不定呢。 为师最后送你一句话,记住“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赠完这最后一句,老者仿佛是一下子解脱了一生,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闭眼凝神的公西墨,隐坐高悬,不怒自威! 接受了刚刚师傅全部馈赠的王衍,内心其实有太多的疑问,都被老者含糊推脱了过去。 王衍知道接下来,一定有大事要发生。 就这样带着某种不详的预感,王衍顶着这个纵横一生老者的强大气场。 “会死嘛?” 老者仰着脖颈,抬头眯着眼,听“风起了,雨要来了!”答非所问! 说完,一个人哼起了一段,谁也听不懂的“戏腔”…… 此时老者嘴里单单的哼唱,很明显的他还并不满意,一只手耷拉在了桌面上,食指和中指轻点木桌,打着诡异的节拍,很有节奏很是魔性。 王衍的问话,堂而皇之的被老者所无视。 “我会死嘛”? 王衍不甘心的发起了第二次试探,势必要从老者嘴里,撬出些有用的东西。 此刻外表悠闲的老人,耐心培养出来的好心情,被王衍两个“死”字,所无情打破。 你? 本来蛮有机会的,但现在嘿嘿没机会了! 当然前提是你得听老夫的话,不然老夫可就说不准了! 说完此话的老者惜字如金,再次哼哼起了他的“魔音”,此刻一切的烦恼,被他尽数抛之脑后。 无力能改变什么的王衍,再提一问,“以后怎么才能把你送回去!” 听到此话没有提“家”,却带尽了“家”意。 你?不用了,走好你自己的路就行。 当然,你若是还念那一丝师徒情谊,日后倘若被人横扫,勿报吾名就好。 老者顽皮的回答,王衍知道他是认真的! 但王衍的心里总归是很不舒服,就像是被蒙该上了一层东西。 那种奇妙的感觉,一直环绕在王衍心头,就在他沉思片刻过后,突然有了自己的决定! 一脸庄重的王衍,忽然站到了公西墨身前大骂起来,“好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背信弃义,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 此刻场上脏话连篇,句句不带骂意,但句句都能恶心到一旁的老头。 看见本该躺在竹椅上等死的公西墨突然起身,就要收拾他的时候,王衍话锋一转。 “你个老东西还有脸和小爷动手?” “你忘了那晚说了啥?做了什么了?” 撂完狠话的王衍,果断的掏出了一封手书! “那夜,咱师徒俩说好的,你族中若是有适配女性,便许给我一个当良人!” “怎么现在酒醒了,是不是不想认了,告诉你我这可是有,你亲手写的手书!” “看见真凭实据的公西墨,上面还印着自己的签押和大手印,气的差点当场就蹬了腿。” “你……你……孽徒啊!” 站起身的老者,对着王衍咆哮了起来,“好好好,你不是想知道嘛,既然你不怕死,我就摊开了跟你明说!” 王衍…… 这老家伙,我不就激一激嘛,怎么啥事都能往“死”字上靠拢啊。 “别别别师傅,我后悔了,您别说了!” 呵呵,老头怒极反恶,还“老家伙”,刚刚不是叫的挺顺嘴嘛。 现在后悔?晚了!你愿意承担就承担去吧! 王衍小声的问道,师傅那我原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啊! 公西墨则是一脸怯笑,“不知道!不过凭你那口才,如果顺利自是能逢凶化吉。” “真到了那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吧!” 冷静下来的老者,慢慢意识到刚刚自己失态了。 经过再三的权量,他还是决定向王衍吐露一些真相。 在公西墨看来,自己这徒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让他早些知道也好。 总比那人来的时候,装傻充楞,靠摇尾乞怜苟活下去的好。 至于之前考虑的,心境上漏出破绽就破绽吧,给这小家伙心里,早些来点准备也好。 第七十三章 渊源 老夫刚才传你那条“阳穗”还在吧。 听到老者讲起此物,王衍赶忙从储物戒指内掏出,恭恭敬敬的递还了回去。 本来刚刚冷静下来的公西墨,重见此物之时,神情上又有了一些波动。 “唉,成也此物,败也此物,信此物者,终究要落梦一场空啊!” “为师可以给你讲讲,不过你要先答应为师。” “要做到传于我口,止于你耳,此世终其一生不传此物,不用此物!” “相信为师,这物他邪的狠!” 满脸痛苦的公西墨,在一直用无声的表情郑重的告诫王衍,而一旁摆弄鸡骨头的王衍则是随意敷衍着,“师傅谬论了。” “您前脚不是刚教完弟子,人无黑白,怎料话音未落,就教导弟子物有善恶了。” 熟悉的一指弹下,疼的王衍满院乱叫。 “果然,跟你这小东西讲什么道理,还是这个来的最实在,最快意!” 意犹未尽的老者,看着王衍那疼痛的表情,心情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正当老者开心不已的时候,在他不知道的某个丹田角落,开心指数+1+1+1…… “行了,收收你那夸张的表情,只要你不顶为师,为师就不弹你了!” 王衍用力的揉着脑门,好家伙起包了! 这老东西弹个人还玩阴的,短短指尖内里居然夹着心,带着“纯味剑气”! 在这场师徒争锋中,王衍已经落了下乘,奈何嘴上还不肯服输,嘟嘟囔囔的说着气话!讲着道理! 嗯?老者冷冷的斜瞟了王衍一眼。 王衍赶忙停下了嘀咕,老者自然是也不客气,“为师现在心情不错。” “但为师心情糟糕的时候,就喜欢弹些‘小东西’。” “乖徒儿你没事吧!” “为师这老毛病犯了,这是止都止不住啊。”说着手头还不停示范着“弹法”。 就那一个动作,辗转反复不停弹动着空气,指尖内里流转,一声声破空声爆出。 “唉,这次是为师的不好,没控制住这小毛病,误伤了你那聪明的小脑袋。” 为师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动那了,说着又随意的扫了一眼王衍下面的裆部,霎有深意! 恰好此时微风炸起,从王衍的脚下穿过,本已是寒暑不入的身躯,此时下方的档位,格外的清凉。 “正义之师啊,天底下居然存有如此‘邪物’!” 王衍的反应永远是不容置疑的,对着桌上之物怒骂道! 您亲手镇压了“它”一世,您为天下人做的太多了,也够了! 恩师事已至此,依徒儿之见,咱们不如现场毁了它吧! 说完就等着老者那一声令下,他这般神通,必将统统施展。 定要让台面上,那一动不动的“死物”,化为飞灰! 此时低眉顺眼的王衍,在公西墨眼中,显得格外乖巧。 “好徒儿,你这个态度就对了嘛!” “不过你这话说的也轻巧,你当为师不想啊。” 是此物大有来历,“毁不得,损不灭,”若不然为师能留它至今? 话说此物本该是一对,是只流传在我们那里的神话之物。 为师年轻之时,钟爱携剑云游,斩天下不平之事,断阴阳善恶之分。 此宝也是我在,一处古迹中寻得,那地了不得啊,就算我取走此等异物,也当的起一“妙地”之称。 他日若是有那机缘了,你也可去那观摩一二…… 听到老者详细描述着位置,王衍也乐一清闲,拿起此物端详了起来。 深深的感受着剑穗的触感,“软”! 就是单纯的这一个字,此物便做到了极致,比那静水更柔三分。 捏着软趴趴的此物,王衍质疑了起来,这绵软之物,十中可有一分,如师傅您所言啊。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好似是怕王衍重蹈他的覆辙,老者耐心的讲起了,此物的“邪异”。 为师所知也不多,“鸾配青”,正是此穗异之所在。 当两绸交替之时,可实现所配者一个“愿望”! 王衍:“啊……??” 一个激灵王衍差点从竹椅上滑下去! 真的? 一声尖锐的质疑声,询问着公西墨真假。 老者一声轻叹,不过马上他又释怀了,世人皆是如此,当年的我何曾不是如此兴奋! 老者清了清嗓子,“当然是如假包换,师傅可曾诓骗过你?” 不过,老者转声来了一个大反转,“你也要做好,承受相应代价的准备!” 我……愿意! 王衍的回答声格外的洪亮! 一切的发展正如老者所料,再次开口的公西墨,你真的做好要付出“代价”的觉悟了? 是的,回答他的王衍,口吻依然坚定! 包括你的性命? 听到要命题,王衍的小眼睛虽然瞎了,但还是不自觉的转了起来,取舍着中间的利弊! 呵呵,看到犹豫不决的王衍,老者笑了。 连忙开口解围,别紧张,别紧张,这东西可不稀罕你的“小命”。 王衍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这十几年了,啥好事也没沾上。 这好不容易天上掉一次馅饼,可别砸他命门子上喽! 正当王衍庆幸自己交好运的时候,公西墨却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憧憬,“这邪物,他想要的…是你身边人的‘命’!” “尤且是你最为亲近之人!必不得善终!” 说出此言,场面顿时变的寂静下来,只有风声在空中不停炸响。 “记住,不要把这个邪物流传出去,你须日日佩戴,莫要转经他人之手!” 说出此话时,公西墨的神色严厉,比当初传他道统之时更为端重。 王衍甚至于隐隐间,能听到老者嗓音沙哑了起来,这在平时是万万听不到的! “我会的!” 这次的回应,没有了前几次吼叫的力道,却多了几分沉稳。 因为这是一个承诺,不需要用多大的力气表决心,更多的是“让自己听见”! 此时的公西墨又犹豫了起来。 他怕,他真的怕,他怕他这小徒,意志不坚,重走他的歧路。 一个新的故事,娓娓道来…… 继承了“无生门”的少年,见识了另一种剑道,他对力量上的渴望,一天比一天重。 直到得到了“它”! “一个愿望”的出现! “对手,我要值得我出剑的对手!” 你…会…失去很多…… 一个冥冥之中的声音,独自在他的心中响起,少年既然走到了这一步的,他对一个更强对手的渴望,已近痴狂。 “我愿意背负所有,只求领略更强大的力量!” 脑海中没有一丝顾虑,直接做出了决定。 他已经在世无敌了,他愿意接受一切代价,只求再酣战淋漓一次。 多嘛令人着迷的味道啊,至于所谓的代价。 无牵无挂的他,唯命一条,大不了让所谓的代价,和他一起深埋底下吧! …… 一阵光晕展开,一片光怪陆离的新世界出现,这里没有家,却多了一群自称为“仙”的东西。 尽兴,也曾有过,但在他越斩越强的剑下,他想家了! …… 听到这里,王衍不禁觉得老者有点小题大做,就这? 内心脆弱的老家伙啊,照徒儿说,天檐地榻,好男儿何处不安家! 公西墨则是一句肤浅,草草带过。 其实故事到这也算完美,苦也只苦老夫一人,奈何可恨此物…… 老者一顿咬牙切齿,硬是说不出要接下去的话。 再次斟酌许久的公西墨,“你可曾感受过,最亲近之人杀了你最爱之人嘛!” 一口长气吐出,这一句话憋了许久,终究还是鞭了旧人尸。 第七十四章 师叔 场面再一度的迎来了尴尬。 知晓轻重的王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绝对不是他这个,当徒弟所能过问的。 他所能做的,就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照顾好这个饱经风霜的“师傅”。 公西墨面无表情,此刻脸上丢了往昔的神采,但眼睛里却充斥着另一种情绪。 “愤怒”无尽的“怒火”,一种拳打棉花的挫感,无处释放。 王衍虽然看不见,但他比普通人,更能感受到氛围的变化,洞察入微。 “师傅你这饶了半天,我就算有那邪心,也求不来那个愿望啊。” “咱师徒俩,红口白舌饶了半天,光这一个剑穗,也难有所图啊。” “说难听点,现在这东西就是一个挂件啊!” “放心了,不会出意外的!” 说话间,王衍还有意识的挑逗了一下老者。 “听师傅您这感悟,分明就是被此物大有所害啊。” “那另一半,该不会是送给哪个‘老相好’了吧!” 本来想的,好好臊一臊这个老不修,整天抱着块女子汗绢,也不知道想啥。 看来人老了,就是容易养点怪毛病! 老者听着王衍这戏谑之词,也不闲着,当场赏了一个“金瓜弹子”。 避无可避的王衍当场中招,一声惨叫过后。 好巧不巧这次的受伤处,和脑门上刚刚那个鼓包,很是平齐。 两相呼应,就像一对刚长出来的犄角。 老者动手发泄完后,果然是开心了几分,认真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满院乱跑的王衍”。 “哈哈,牛娃子别窜了,老夫的眼睛都快花了,你可安生点吧。” 矫情的王衍,现在离老丈足足避开数丈之远。 虽然知道只要老者愿意,他那手绝活肯定是百发百中。 但王衍始终克服不了心里障碍,离他远点,自己这心,才能安稳的放进肚子里。 其实这避险的心理也怪不得他,主要是老汉那手法可不是吹的。 就王衍现在这身体的硬度,从山顶跳下来,都不见得有多疼。 可偏偏是老者取了个巧,剑气入体,那滋味回味无穷啊! 公西墨则是继续挖苦道,“看看现在这小年轻,是吃不了半点苦。” “让为师轻轻弹了两下,就哭天喊地的。” “唉,这让为师怎么能指望你成大器呢!” “来坐近点,咱这师徒情分,可不能被这几下就冲淡了!” 反观回应公西墨的,则是王衍的摇头晃脑,老者也是霸气的很,手痒的他又直接比起了,那熟悉的兰花指。 “怎嘛会呢!咱师徒的感情不是天生的嘛,牢不可破啊!” 忍着剧痛的王衍,快速的回到了原位。 公西墨则是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时间到了!” 记住,将来如果有人拿着“阴穗”,找过来…… 看着西陲风势逐渐高涨,老者说着没有丝毫联系的话语。 一个“来”字过后,停顿了足有半刻之久…… “给他吧!” 老者好似是遗弃了什么…… “一码归一码,一局算一局,哪有拿我的残局,让你走的道理。” “罢了,罢了,为师留下的祸害,看来是清不完喽。” “可是转过头来,苦的就是你了,孩子…”说着公西墨还暖心的摸了摸,王衍凸出来的犄角,眼神高眺远方。 为师能做的,便是再给你留一生词,“师叔”! 看的出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脚在路上,自己走,“不求赎债,但求不遇!” 老者仿佛抛下了最后的骄傲,嘴里一直嚷嚷着“够了…够了…应该够了!” 说完之后,公西墨拿起了竹桌之上的酒葫,轻轻晃了晃。 嬉笑颜开的说着,“哼,还没完”! 然后一手将王衍按倒,另一手则倒着桌上残存的余烈! 酒入瓷碗,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天意,不多不少正好两大碗。 端起酒碗的老者,对着王衍豪情万丈的来了一句。 “来干了它,陪为师上路”! “让为师引你见一回真正的世面!” 第七十五章 八重八 清酒入喉,浓烈醇厚之香,席卷着王衍的味蕾。 如熊熊烈火烧灼一般,寸寸入腹。 就在要享受那迷离醉意的时刻,有人不同意了。 “如此烈酒,当配雄主,你这小娃娃,还需多加历练,这万般苦楚,根爷我就替你消受了!” 传音一到,直接半路截胡,这永远是根子最拿手的行为。 酒是好酒,除却那久违的醉意,浓甘依然留于唇齿。 还不等王衍回味那股陈年稻香,公西墨便耸起了腰身。 看着王衍微微点头,示意着什么。 一头雾水,而好似又知道点什么的王衍,跟着老者走出了这个熟悉的“家门”,朝着远处一个山头走去。 两人手拉着手,如同一对爷孙一般,在黑暗中慢慢摸索前进。 这次王衍走的非常的慢,老者虽然平日里步伐甚快,但这次却选择了迁就某人。 步子再沉,也终归有那终点一说。 他俩一言不发,就这样慢步走上了山顶。 一路上无处不在的风,如影随行,随着时间的挪移,风头日渐高涨。 等二人抵达山地顶那一刻,风变了。 此时王衍已然不知,还能不能用风来形容,这质变的鬼东西,它渐渐形成了一个微妙“势”。 在此“势”下,普通人若是前来,必定会落得一个皮飞骨散的下场。 “怎样,徒儿此地还凉爽否?” 公西墨笑嘻嘻的询问着,而王衍则是回了他一个大白眼。 老者也不予理会,自顾自的又讲起了“无生门……” 咱们宗门比较随意,历来无生门的豪杰,从来没有定过什么门规,也从来看不起江湖各门各派的臭规矩。 他们每一代都是独来独往,纵横一世的枭侠。 但物尽其美,必有所缺,咱们每传一代,只有七天的授徒期限,七天过后,便要接受那“八重八”的洗礼。 “八重八?什么鬼东西啊?谁定的臭规矩啊……!” 王衍代表着师辈高人,无情的问候着幕后之人的亲戚。 老者也是习以为常,教养这一块,看来是来不及提携王衍了。 谁定的,为师也不知道,不过据传咱们是代代皆有,倒也好是公平。 以前的先祖们认为,可能是…… 说着公西墨看向了乌云密布的天空……便没有了然后。 风势慢慢缓和了下来,在前方不断的凝聚着力量,期待着那蓄势一击。 天空在乌云的遮盖下,也渐渐变成了墨黑色。 公西墨一声怒呵,打断了夜的宁静。 “一重风起,还不拔剑?” 王衍则是不敢怠慢,轻呵一声“御……!” 挂起了熟悉的五行阵,在大阵的重重环绕下。 六重防御中的他,开始慢慢积蓄起了力量,经过这几天的调养,王衍身上的伤势早已痊愈。 第一重“风罡”猛烈袭来,迎面便撞上了第一层大阵。 一转眼浩荡的“罡风”,便把绿色的灵罩轰然淹没。 半柱香过后“风停”,原本的大地也显露了出来。 站在王衍身后的公西墨,看着被冲成淡绿色的罩子。 拍手说道,“不错不错,就是这罩子弱了点!说着还伸手弹了一下。” 随着老者的触碰,木属性的罩子立马支离破碎,被第二层火罩所吸收! “徒儿希望你再接再厉!” 王衍顿时就炸毛了,老子在前面拼死拼活挡风,你还在后面挑三拣四了? 还有老头你下手能轻点嘛!不行咱俩就换换! 你可爱的徒儿我,可不止会鼓掌,着急了还能给您歌颂一段,加油助兴呢! 当心!第二重“罡风”卷起来了! 公西墨言罢,便又自觉悄咪咪的躲到了罩子后面。 第二重的风,起势比第一重多了三倍有余,浓烈的罡气,一次次的冲刷上了通红的罩子! 随着火罩的支离破碎,风势才肯罢休,王衍此时身侧展露出来的,是深黄的土罩! 老者又带着掌声,从王衍身后走出! 熟悉的画面,刚想弹一弹这个新到的罩子,反手就被王衍大声呵斥住了! “师傅你放过它,他还小,还不懂事。” “您若非要弹,等此劫过去,徒弟让你弹个够!” 王衍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等过了今日的。 等来日,不是小爷给你寻个名医治好了你的手欠,就是趁半夜给你剁了他! 我和手,你只能留一个,有我没他,有他哼…也…得有我! 人老了,咋就这么爱弹东西呢,是挨啥弹啥! 第三重罡风袭来,此时的威力,呈几倍数的增长,比原先第一道,足足强了六倍有余! 好在在损失两层灵罩的情况下,王衍勉强撑了过去。 但随之麻烦的第四重罡风,紧随其后。 后两层水阵和剑阵,在前面四重余灵的加持下,变的格外坚毅,慢慢的顶住了九倍的罡风! 随后风停了,老者慢悠悠的从王衍身后走出。 唉,摊上个这师傅,找谁说理去啊! 完了吧!完了就回家吧,王衍拍了拍衣服上荡起的土,终究还是我一人扛下了所有啊! 完? 可美的你吧,老者的冷水泼的很是及时。 上四重的罡风不过只是开胃小菜,好好休息休息,调整一下,下四重半柱香后“起”! 第七十六章 “答案” 来不及和老者闲聊,王衍赶忙掏出一瓶丹药,嗑了起来。 刚刚布置的六重“灵罩”,在他这雄厚丹田面前,灵气十去其一。 奈何王大仙人,胆比眼小,心比手小。 根子望着这充盈浩瀚的丹田,慢慢恢复着发丝般的灵气,造孽啊! 这丹田若是放出去,得顶多少个同阶九层巅峰的修士啊。 充沛的药力辗转其身,身上暖洋洋的王衍,舒服的周身毛孔都张开了。 如此的大材小用,急的根子好想上去吸一吸,但想到王衍那股扒皮劲,自觉的摆了摆根须,退缩了。 丹田的某一处,一个根子自言自语道,话说丹药是啥滋味来? 努力回想着的他,平时真是不见也罢,可偏偏王衍对自己用药,很是大方,每次服用,都堪称大手笔! 眼见心乱,越想越委屈的根爷,我这糟糕的根生,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的呢?是走错了嘛?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耗完了。 在灵药的填补下,满灌的灵气充斥着丹田,此刻的王衍,一直在凝神,积蓄着他最巅峰的状态。 常言到“摔死的是懂马的,淹死的都是善水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船已入海,上一秒还风平浪静的酷夜,一风闪出四方齐聚。 再次卷起的“罡风”,与第一次相比,犹若云泥之隔。 阵阵的咆哮声,势要撕碎二人的耳膜。 到了此刻,就连王衍最拿手的“六识感”,也遭到了强力的阻隔。 眼不能视,耳不闻声,灰淳淳的泥土,封闭了嗅触之感。 孤独,一种另类的孤立感迸发,此刻若换成一般修士,心性不稳者,怕是当场就要疯掉。 这种剥离一切感官的境遇,真的还能算是活着嘛。 随着罡风摆动,王衍慢慢放下了一切,从上剑宗开始,一幕幕的往回倒退着。 身心的空灵,仿佛人生本该就是如此。 剑宗山下看门的师兄,入夜与他经常打招呼的邻居师兄,姚书等等…… 一个个熟悉的面庞,逐渐曲影化…… 慢慢的与他相识之人的五官,开始旋转扭曲起来。 在随后的一个不经意间,又如同雨后湖水一般,归于平静,化于虚无。 王衍所受磨难的同时,他不知道的是,这天然之势一成,最是容易蛊惑修士的道心。 …… “躺下,或者自己爬过来!” “选!” 硬冷的少年此时,已经浑然忘记了所有。 他放下了一切,但到了这个五官空白人面前,双脚还是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为什么我要说这话?我是谁?他是谁?我要到哪里去? 一脸迷茫的少年,不自觉的吐出了,一句奇怪的话语。 说完之后扭头便走,不给任何人留下喘息的空间。 在少年的信念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前方会有他想要的一切答案。 听从着引导,少年步子迈的极大,几息之间便走出了好几丈的距离。 随着前方的街道逐渐显露,伴着月光,脚下的路是越走越宽敞。 但刚走完一截,前方明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少年却停了下来。 奇怪双腿怎么控制不住了,我为什么要停?答案不是还在前方嘛? 随着视线的转移,少年扭动了脖颈,向后看去。 漫长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刚刚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无面人,紧随其后。 不过他的方式有点特别,是连滚带爬。 刚刚见面时,她本就血流不止的双腿,硬生生的让她在街道上,磨出了一道血线。 后面跟上来的“她”,看到少年的注视,她依旧一言不发。 就这样,两人足足对视了半刻钟,少年刚想要询问,但话一到嘴边就是开不了口。 眼见如此,少年扭头径直前行,而后面的“她”还一直在爬…… 本就重创的双腿,不停的摩擦地面,腐肉随着鲜血狂涌不休。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想象中的叫喊、哭闹。 有的只是跟着王衍步伐,往前不停蠕动的身躯,像极了蛆虫。 没走几步,最终还是少年妥协了,一个转身,来到女孩身前。 一把将女童扶起,挺立起的“她”,与男孩的身高将将其平。 就这样女孩来到了一个,很是柔软的地方,这个地方她只在梦中到过。 一个不算很宽,不是很壮,甚至有些干硬的后背。 骨瘦如柴的少年,背起了这个与他相差无几的女童,明显有些吃力。 刚走没几步,少年便汗珠如春雨一般滑落,但他没有放弃。 就这样一对组合,走在大街之上,被无数的人指指点点。 “小乞丐,托个小瘸子,真他娘不怕饿死你们!” 无数的奚落声传来,有人小声嘀咕着脏了他们的眼睛; 有人骂就是有他们这种烂命,才脏了这个世道,大晚上的撞见他们,真他奶奶的晦气!” 没走多远,随着谩骂之声的积累,少年还是放下了少女。 女孩屁股刚刚着地,看着把他放下的少年,她没有一丝责怪的神情。 仿佛认定了要发生什么,双眼之中,透露出的是一种认命的情绪。 放下她之后,少年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就当少女以为他要离开之时。 少年扯下了自己一个袖字,帮她一点点的包扎起了双腿。 男孩的手法很重,时不时的用力擦拭着伤口,可受伤的“她”,喘着大气却不吐分毫。 经过简单的擦拭,捆绑,血液不在如先前一样,流的满街全是。 就当少女以为,做完一切的他,是到了该分别的时刻了。 少年看着手头还残留着的一些线头,简单的团成了两个小球。 一左一右,在女孩的不解下,用力的塞进了她的耳朵里。 塞完之后,还不放心的如伤口一般,反复检查了好几遍。 直到确定密不漏风之后,这才又背起“她”,大摇大摆的走上了街道。 抱着这狭小的肩膀,回想起刚刚,从头到位面无表情的“他”。 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啐了一口; “大笨蛋!” 第七十六章 信念 这对奇葩的组合,在大街上游荡,一个浑身是血,一个单露着膀子。 本是凄苦的少女,在男子背尖,难得的漏出了一抹笑容。 本就被卖入火坑的她,早已万念俱灰,在教坊司接受驯养的时候。 一只地龙翻身,推翻了她本该有的命运。 在这穷苦的年代,她不知道一个小丫头怎么活下去。 看着倒塌的房屋,一个个横梁倒飞下来,屋内的人死的死,伤的伤。 只有一个人,待在原地一动不动,本已接受自己命运的她,上天再次和她开起了玩笑。 没死,但两条双腿…… 当她有意识清醒过来时,她已经被无数的难民救出。 杂乱不堪的废墟,被半城的难民疯抢。 把她从废墟中,抢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大汉,看到她一无财物,二无首饰,便如丢垃圾一样,把她丢到了街旁。 很快骂完晦气的中年大汉,又冲入废墟,继续搜刮着屋内财宝。 其中甚至有过分的人,连挖出来的残羹剩饭也不放过,各种带满玉佩首饰的尸体,被难民疯抢。 这疯狂的一幕幕,现实的经历在她的眼前。 看着刚刚救出她的大汉,很快便又有了新的收获。 一个半死不活的俏娇儿,被他费力的刨出,只见那姑娘双手之中,死死攥着一支发簪。 大哥,恩公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是我娘留下的唯一遗物,您行行好!放过我吧! 这名女子苦苦的哀求,好似并没有唤醒男人的良知,反倒是被嘈杂的现场所淹没。 从远处看,这个姑娘长得不算漂亮,也称不上丑,就这样一个娇滴滴的水灵儿。 面对她的大汉,听着这位姑娘的百般请求,以及死也不撒开的双手。 一狠心,直接搬起了身边的石头…… 一株沾满鲜血的簪子,被大汉揣入怀中,头也不回的往城外跑去。 …… 另一边,少年随着一步一脚印,渐渐的他想起了什么。 此刻少年脑海中乱的很,索性闭起了双眼,狠狠的摇了摇头,想让自己轻醒一点。 第一摇,画面突变,一堆篝火旁,与他对坐的无面人,眼睛变的不再朦胧,清晰可见; 这第二摇,身侧之人便有了鼻子; 看见有效,王衍疯狂补全着画面,慢慢的对面女子的五官齐现。 面对神志不清的少年,对面女子回应了绵绵的一个糯笑,犹如涤面清风。 “哥哥……” 随着第一句话说出,两侧脸颊的酒窝瞬间凝聚。 我……就是我……王衍! 画面突然崩碎,还是相同的夜晚,他所面对的处境,依旧如从前一样……活下去! 此时场面上罡风凌冽,回过神来的王衍,瞬间穿上了他的“六层”小背心。 下四重的罡风,果然难以对付,就这第一步,王衍就差点折了下来。 在王衍刚穿上背心的同时,第五重它来了。 王衍急的破口大骂,合着我不出来就不来,我一出来准备的时间都不给留,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嘛! 要不是这环境不允许,王衍必跟它舌战个三天三夜。 也不知道这罡风,听没听到王衍的问候,回答他的是那“掷地一击”! 这一发的攻击,远胜之前上四重罡风的总合。 木破、火破、土破、金破、水破…… 眼看最后一层御剑式,马上告碎再急,王衍凝神聚气,挥出了手中之剑。 剑刃之处庞大的剑气脱手而出,与罡势两两相撞,这下四重的罡风果然不简单。 喘着大气的王衍,最终还是硬接下了这第五重。 如此粗狂的风罡,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此劫还没有完,之后的攻击连绵不断。 根据前面的经验,后面罡风的威力,只会成倍数的增长! 还没等王衍多想,第六重没有给他,分毫的喘息机会,直接莽来…… 看见如此声势浩大的场面。 王衍硬着头皮,拔出了前一刻插入泥土的灵剑,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就当这第六重罡风,冲出一半的时候,王衍的身前,一道剑光斩出。 两股特殊的能量,还没来得及碰撞,便被他浩大的剑气所斩破。 第七重,第八重,紧接着一道道飞出…… 王衍看到如此危险的场面,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灵剑,转身向后扭去。 大胆的他,直接背对着马上就要袭来的危险。 唰……唰…… 对应着罡风,两道与之前相同的剑气刮过,顿时剑破风散。 “师傅,下次您要来,能不能早点上,真是吹个风都赶不上阵凉快的!” 王衍幽怨的眼神瞟向身后之人。 公西墨此时也是被气的破口大骂,瞎子都学会瞪人了,还有刚刚啥情况你就扔剑。 还背对“罡风”,小子你要耍帅,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恨铁不成钢的公西墨夸口道,刚才老夫但凡马虎一下,或者出现其他情况,你可就真没了! 听见师傅的长篇大论,王衍连忙称是。 不管老者说啥,他都一个劲的点头,承诺下次不会这样了。 说着同时还给了公西墨,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似好久不见一般。 这要是换成一个时辰前,王衍绝对会顶着老者,翘起那兰花指的威胁,继续与他叫板。 (“我这不是给你机会嘛,你这若是连徒弟都罩不住,就赶快回家吃奶去吧!”) 短暂的拥抱过后,老者淡淡的问了一句,“心关”如何? 王衍则是小手一摊,表示小事一件。 公西墨看着王衍这个态度,也就笑笑,啥也没说。 毕竟王衍的这些经历,他当年也都一一经历过,也曾在那大梦之中,寻找自己最重要的信念“剑”。 这小子可算是办了一回,让我称心如意的事了。 往后他的道,只会越发的坚定,他的信念也会愈发的锋利。 每一代的无生门徒,都会经历这一死结,去寻找心目中的那柄“剑”。 两人都以为对方知道了所有,相视一笑,表示清楚了。 王衍心里却想的,不就是梦女人嘛,话说回来,我妹妹真可爱! 自此以后,无生门“心关”的流言飞起! …… 哪个扁犊子玩意,不是说想啥梦啥的嘛! 请马上站出来,徒孙我保证继续给您贡香,绝不会因为这区区危急生命的小事,断了咱们的香火之情! 唉,算了,先祖既然留此玄机,我自当传承下去。 …… 乖徒儿一会过“心关”,心里想哪个妞,你就会梦哪个妞,这简直就是,百试百灵的福利关! 过了一会,一个小娃娃哭丧着脸出来了,师傅我不干净了,呜呜呜~ 住嘴!这是师祖遗命,你要牢牢记住,一个字也不能有偏差,给老夫传下去~ 听见没有,别哭了…… 第七十八章 风止雨不休 随着八重劫风一过,浪荡的山头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师徒二人松开了彼此,王衍享受着劫后余生,老者则是双目凝神的看着天际。 是的,头顶黑压压的乌云,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 王衍感受到了公西墨的反常,率先开口道; “老头子怎么了?麻烦不是都过去了,难不成又想你的老相好了?” “照我说啊,喜欢就该去争取,虽然您都一把年纪了……” “但您放心,甭管对方多大,我承诺“师娘”二字,咱还是叫的出口的。” 说出此话时,明明还是个小瞎子,却漏出一份,什么都懂的深明大义的表情。 造孽啊,公西墨平白无故,苦叹一声,又开始后悔收了这样个孽障了! “谁说麻烦过去了……” 老者自顾自的念叨起来:“每逢八重隔八重,醉梦载日何人醒。” “哼,来吧!老夫当年怯了一次,咱再做一场!” 洪亮高亢的嗓音,震人心魄,动人心魂…… 身旁王衍听闻此音,内心也逐渐升起了汹涌战意。 就当他一步迈出,正欲与老者平行之时,公西墨出手了。 瘦弱的右手戛然探出,一把将冒头的王衍,压到了自己身后。 “乖徒儿,听话,从现在开始,你在我身后站着就好,不要乱动哟。” “接下来的事,就真不是你该掺和的东西了!” 明白过来的王衍,顶着老者的手劲,一点点的向前推移。 这番行为,明确的表达了王衍的立场,丝毫对不起,刚刚公西墨那声乖徒弟的称呼。 老者看着王衍如此执迷不悟,单臂一发力。 顺利的把王衍这个人形怪物,又按到了身后。 此时老者不禁想起了当初,自己的师傅,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嘛?但看到仍在不断尝试的王衍,公西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当年事,懦弱了就怯那一次吧,同时又感叹了一句,还是那个老东西说的对啊,你比他更需要我!” 沉浸过后的公西墨淡然开口:“莽不是不对,年轻人是该有点活力,但你好像用错了方向!” “和老夫站一块?凭什么?凭你那二两蛮力?” 留下“它”吧,将来会有人更需要你这份力量的! 看着不听劝诫,还在折腾他的王衍,老者怒了,又冷声呵斥道; “今日过后,你是要让老夫断后?” “无生门”必须继续走下去! 你若再不听教诲,老夫必将亲手斩断这个道统! 果然好话听不进,赖话王衍勉强才能听一半。 此番过后,王衍当起来了安静的“乖宝宝”。 就当王衍安静下来时,天公不作美,熟悉的微风飘起…… “风?” “难道……后八重……它又卷土重……?” 对这祖传的“八重八”,恨是主要的情绪,但好奇这个心理也是压不住的。 王衍一直揣摩着,后来的“八”究竟为何物? 大风卷后,当是“雷”,亦或是更强“风”?! 等待不乏是人间最为烦恼之事,尤其等的还是,即将收割人命的灾祸。 空气中夹杂着害怕,害怕中又充斥着紧张,氛围感异常压抑。 师徒二人就这样,一齐默默的等待着“劫”。 微风吹荡着山岭,秃了枝的树丫,跟着清风一起曼妙的秀着舞姿。 天空之上黑云压催,慢慢的一些肉眼可见的小黑点,从高空浮下。 万物之源的“水”,耸耸而落,就在第一滴露珠快要落下之时。 在山头闭目养神的公西墨,睁眼了…… 一剑斩出,锋芒内敛的剑气,迎着露珠便冲撞了上去。 顿时雨花被这小巧的剑气,横扫了一大片。 满山的雨珠伴着清风,还是来到了人间…… 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下着,只有王衍他们脚下的土地,还保持着干爽! 是的,老者从拔出凡剑那一刻,一直连绵不断的挥砍。 师徒两人之所以还能保持干爽,也正是因为老者绵绵不断的阻砍。 王衍大着胆子伸出小手,想测试一下,身侧离他仅有三尺的小雨。 但刚一伸手,就被老者呵斥住了,想死就大胆的摸吧! 原来自打雨落之时,老者的余光就不停打量着四周,身后的王衍,则成了他重点监控的对象! 半柱香…… 一炷香…… 半个时辰…… 时间过的很快,但雨势仍然不减当初。 老者的肩膀大开大合,努力维持着,这脚下的一亩三分地! 看着与天斗的老者,王衍还是对他充满了信心! 不为什么,因为他是公西墨,他是我的师尊,他无敌了一世,天岂敢收他? 看着这场漫长的消耗战,老者时而放出两招霸道剑气,想要驱散乌云,但一直无果。 看着师尊在前方独自奋斗,王衍也尝试贡献出他微末的力量。 六重灵罩轰然升起! 但在这绵绵细雨中,根本就不够看! 刚布起的一刹那,迎接它的便是毁灭…… 点点细雨,看似毫无威力可言,可当他的灵力接触的一刹那,便有种螳臂当车的挫败感! 灵罩并没有被想象中,无情的摧毁,而是随着和风细雨,消融在了这月色之中。 整个过程只有那简单的一眨眼功夫,甚至连一刻钟都没撑过。 看见没有丝毫作用,王衍不甘心的拿起了灵剑。 想要学着师傅的招式,有模有样的来! 王衍此番的小动作,被公西墨尽收眼底怒骂道,逆徒勿动! 莫要让这贼云,铭刻了你的剑息! 第七十九章 承我宗辉 孩子,为师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这样和“它”一直耗下去,咱爷俩今夜必命猝当场! “再给我些时间,若是为师还没有,寻到那破敌的契机。” “为师会用剩下的全部内里,散于周身!” “到时候为师倒下,不要慌,不要乱”! 为师临走前,会斩出我的至强一击,根据刚刚的试探,能替你挡下三息有余! 每当老者话重一分,王衍的身体就不自觉个跟着抖动一分。 “三息,我知道很短,不过够用了!” 这也是为师上路前,所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事,撑这最后一伞! 公西墨探视着天上的墨云,为师内力自持深厚,足挡它八十一个大循环之数。 待到天明,雨雾自散,不过在此之前,一定要善用为师,护好你的周身,不能有一点马虎! 老者的态度决然,居高临下根本就不是在商量,而是以长者的口吻发出! 话已至此,前面的一切谜题皆已揭晓。 反观呆立在原地的王衍,喉咙如蛇虫扭动一般抽泣了起来。 这是他在世上,第三个对他这般好的人,身份还是他的师尊。 听着公西墨说的所谓的自救之法。 拿自己之命,填他人生机。 没有丝毫的犹豫,王衍脱口而出; “哼,师傅老了就得认,一会您若是乏了,我来顶,您这体力也就到这了吧。” “这区区小雨有何难缠,要是换我来,咱家必顶它个三天三夜!” 骂吧,王衍的嘲讽过后就该是那铺天的谩骂…… 呵,老者也不傻,即将面对死局的他,还有什么事,是看不破的呢。 “徒儿啊你这小伎俩,往回收一收吧,为师在这也给你透个实底。” “咱们这苦苦撑下去,是没有结果的。” 沙哑的声音,诉说着历史…… 不管放眼哪一代,这“贼云”若不收个本,又岂会罢休! 师徒两人的感情,其实并没有多久的沉淀,短短七日光阴,其实并不足以改变什么。 时间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老者的行为,却在无时无刻感染着王衍,提醒着他有“家”了! 听话!这是老夫该还的! 当年为师也是靠着你师爷的庇护,才苟延至今。 遥想当年的我,如同明日的你。 从今往后,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你也会有徒弟,我也会有徒孙的! 咱们门派能幸存至今,便证明了一代一魂,一魂抵一命! 生生不息,长流不止! 公西墨看着王衍那倔犟,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表情,仿佛知道该传递些什么了。 老者清了清嗓子,“今日起,无生门老夫便托付给你了!务要堕了它的名号!” 我的使命已经快要完成了,这代该你挑了! 有时候一个使命,就是一个人活下去的动力。 传递完最后的信息,老者并没有侧辗出分毫的悲观。 转头又开始和这恐怖的灾厄,展开了新一轮对弈。 俩者之间,一个默默披撒着小雨,一个慢慢试探着尾巴。 一柄破旧的备剑,在此人手上挥洒自如,浑厚的剑气被老者掐算的近乎完美。 每一次剑影的亮起,转到乌云前的消散,除了个别的试探。 没有一道,是因为力量过盛而触碰到“墨云”的。 随着老者每次的试探,他渐渐发现,每当他尽全力对墨云发出猛攻时。 他残存在剑身上的力量,总会在触碰到墨云的一刹那,消失! 经过几轮不断的试验下来,每次对触及到“它”的挑衅,雨势总会在不经意间,上涨三毫。 人无完人,力有穷尽,当老者发现的时候,他渐渐的控制起了力道。 无意义的试探,只会更快的消耗他的内力,拖垮二人唯一的生机。 这样的僵局,又对峙了整整两个时辰! 直到从那遥远的天际,一声声鸡鸣声响彻山野。 老者发出了一声不甘心的撕喊,卯时到了…… 黎明即将来临…… 狂野的呐喊过后,公西墨归于了平静,双目有神的他,呆呆的直探云际,可始终有一层神秘的面纱,无情的阻拦着他的视线。 “徒儿,赏过剑嘛?” 身后的王衍:……?你才没见过!你全家都没见过! 来,靠近为师一点,接下这一剑你要记住喽! 公西墨仰面直视苍芎,傲视一笑,“糙是糙点,但这人间够用了!” 看好了…… 经过一夜雨水的洗礼,潮湿的地面,坑坑洼洼的还淤积着不少水渍。 但当老者真正握紧剑那一刻,四周围不论是狭雨,还是它带起来的细风,统统止步在了上一刻。 随着老者威势,不断攀升到新的顶点。 一眨眼的功夫,王衍黑漆漆的双眸,隐约间看到了年轻时,那幅纵横天下的雄姿。 “斩……!” 一声爆呵,置身在当前的王衍,感受到了周身的空气、雨水、灰尘…… “碎了……” 身负六感识的他,是最具有发言权的,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敏感! 这些周身之物,皆是从内里自行崩碎瓦解的,没有任何外力的掺杂。 如同花儿的凋谢,河川的干涸,是那么的自然。 一瞬间世界清明了,王衍的内心也超前的空灵。 此刻在他的感知里容不得其他,只有老者手中还未斩出的那一剑! “愿你持剑之时也当如此!” 话音刚落,老者便毫不吝啬的斩出了,那破天一式。 耀眼的剑光,佐证了老者辉煌的一生。 仿佛是怕王衍看不清这式,剑光走的不是很快,也不是很慢…… 依依不舍的它,贪恋着尘世的繁华,在即将消失于视野的时候。 剑气疯了似的开始提速,音爆之声炸响在空中。 刚开始的它还同小家碧玉一般,含羞待放; 但当真正需要它的时刻,便如贞洁烈妇一样,悍然勇猛。 这束光带着师徒俩的希望,直冲云霄…… 就当王衍还沉醉于其中之时,公西墨一个反扑,硬生生的将王衍扑倒在地。 俩俩之间,手对手,脚对脚,更过分的是,头点头…… 两个邦硬的额头,顶在了一起,鼻嘴之间只有那可怜的几公分距离! 师傅不要啊…… 唉,终究还是找年轻了,没能看透世俗那一坎。 正当公西墨运转功法,八十一个周天开始运转的同时,还得分心,思考如何劝服这头“倔驴”。 而空灵顿悟的王衍,还在回味着刚刚那一剑。 刚回过神来,老者便把他扑倒在地,疯狂摩擦着他! 隐约间,还听到了什么,年轻?世俗那一砍? 公西墨是左思右想,他是理子讲了,面子也讲了,不用心里上有压力,更不用他负责! 正当研究从哪个方面切入之时,王衍抢先开口; 禽兽! 小爷我是男的,你怎能下的去手啊! 公西墨脸色瞬间下沉,喘着大气,疯狂的平稳着自己的心境,关键时刻心法不能散。 他感觉此时若是倒下,绝对不是被“八重八”拖垮的。 王衍感受着这个衣冠禽兽,大口吞吐着气息,急不可耐! 嘴角喷涌的热浪,不停冲打着王衍稚嫩的面颊,耳边还传来一句,你这“小东西”真是有欠调教! 调……? 师傅求求您,我真的啥也不懂,放过我吧! 徒儿庙小,真容不下你! 老者感觉自己心跳骤停了一下,不行,不能跟他再墨迹下去了,时间不够了。 求人不如求己,老者自己在上,疯狂的扭动,调整着最为合适的角度。 但就在老者忙里忙外的时候,王衍还十分不配合的上下浮动。 看见这“小东西”这般的不配合,老者一句:忘了嘛? “避天之法” 这下才把刚刚还处在半顿悟中的王衍彻底唤醒。 第八十章 “嗯嗯嗯” 幡然醒悟的王衍,看着自己的恩师,就静静的趴在自己面前,细声低语着最后的嘱托。 “昔年老夫的债,今日算是还清了,记住,你不欠我什么,我可不像那个老家伙,后人的事与老夫无关。” 老夫求的是那一生无憾,一世快哉! 三息之间转瞬即逝,随着公西墨那倾世一剑,贼云也在这闲谈的两三句话间,恢复了往朝的活力。 透明的雨珠,随着轻风再一次的卷土从来。 而那位从来不服天,不服地的存在,也合上了其厚重的眼皮。 他不是认命了,而是确有不甘,这一世他有太多太多的遗憾,还没来得及去填补。 致使他放下一切的,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古例”。 “无生门者世岁皆不过百,若孕其徒则不闯七。” 是的,诞辰及是死期,这便是每一代无生门豪雄“无人可逆”的悲哀…… 而他们所能期待的,就只有他们怀中那下一代的梦想。 试想每一代的无生门主,哪个不是万里挑一的伟才,又有谁不想活出宿命,壮阔的改写出自己的结局。 可凡事都是绝对的,每当迟暮的他们,身边萦绕着那下一代的硕果,都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递赠下去。 “前人无树载,后人何乘凉”。 “雨”还是不出意外的一滴一滴的迎落了下来…… 可半天过去了,老者运起全部功力,布散于周身的真气,却没有受到一丝阻碍。 正当公西墨感到疑惑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撑开了那厚重的眼皮。 只见自己身下,压着一个空落落的“气墙”,这面墙体凹凸有致,身形和某人完全一样,简直就是一比一的复刻体。 这豪华的杰作都不用猜,一眼就能看出是谁的操作。 逆徒!逆徒啊! 正是王衍这一番鬼灵鬼精的行为,把老者生生气的一拳凿在了地面之上。 师傅…您起来了? 那就别玩了,徒儿这身材不错吧,您还满意嘛? 公西墨这回是真的发火了,以往就算他这徒儿再怎么顽劣,他都可以自认倒霉的接受,可这回事关传承延续的紧要关头。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那可是先辈们用一条条尸骸,硬铺至今的路,要毁于这逆徒手中了。 不过当生气的他转过身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个十几岁的孩童,咬着牙用“清锋”划出那一道道近乎完美的弧线。 你……?! 只见王衍手中所出的剑气,总给公西墨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紧接着这位师傅,并没有第一时间抢过王衍的位置,而是细细品磨起了他的剑气。 不对,就是无生门运功所出的叠字诀啊,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道的公西墨,总感觉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更何况就算那小子有“内力”,那也是刚修出来的,一剑全力,二剑竭力,就算是资质绝佳,三剑过后便也应该油尽灯枯了呀。 可他面前这少年,还是一次次的向着空中输送着剑气,虽然远远不及自己,但他确实有那个味了。 “小子!你这剑气究竟是搞什么鬼!” 王衍得意洋洋的喜形于色,能让这孤傲的老家伙,反过来请教自己问题,王衍感觉就连刚刚顿悟的行剑法门都不香了。 两天前…… 根儿你说这没内力,这个行功路线真的就废了嘛?厨房里的王衍悠闲的摆弄着,这经他手挑弄出来的“味精”。 跟一样闲得没事做的根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不时还要用手指沾着一些干料,品尝一下自己的手艺。 而根子跟他的处境完全不同,长时间的接触下来,他已经对王衍的品性了若指掌。 虽然他为人怕死一点,抠门一点,不讲义气一点,但自己的性命总归是无碍的。 可现在他们这身处的大环境,对王衍来说可能偏向好处居多一点,可自己这局外根,万一哪天让这老头发现给逮去延寿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根子也是自打见了这公西墨以来,他的小触须一直跳动着不停,作为他植物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蔫不拉几的老家伙,若是出手绝对能对他造成一定损害。 这种本能的感觉,可能也是上天赐予他族,一种潜意识里的趋吉避祸。 根子作为面子上,一句连一句的和王衍搭着话,保持着双方关系的稳定性,可他内心里却是盘算着,怎样劝服王衍和他一块逃离这个鬼地方。 一直没有思绪的他,恩恩呀呀的敷衍着王衍的问题,这些没有营养的答复,完全没有经过他那聪明的小树脑壳。 就这样两个迷茫的家伙,浑浑噩噩的在厨房渡过了一上午。 但就在中午来临的时候,其中一人高兴的跳了起来。 没错那个人,他只能是王衍了,这个跃的飞起的男人,嘴边还不停称赞着根子的了不起! 而一旁发呆毫无头绪的根子,也被王衍这突如其来的兴奋所吓醒。 “根哥,小弟日后的幸福,能不能扬眉吐气就看你的了!” 根子……什么?啥情况! 眼看无良的根儿,一脸迷茫的问着王衍发生了什么。 王衍本来兴高采烈的脸庞,也随着根子的追问,一点点的暗沉了下去。 怎嘛反悔了?答应替我改的功法,这就不作数了? 一屁股稳稳坐在凳子上的王衍,问候根子的语气,也随之变的阴冷下来不再友善! “爷,您冷静下,我可没答应您啊,您味精可以乱吃,这么大的帽子可别乱扣啊!” 根子顿时惊起了一身冷汗,我滴个乖乖,擅自改那老东西的功法,根爷我可还没活够呢。 我这边逃还来不及呢,这自己往刀口上撞的事,你根爷爷我可是万万干不来的。 先甭管说能不能成功,失败了还好说,这万一一不小心,我们根家祖宗不保佑我,让我成功了。 想想后果!想想王衍以前的作为!那老家伙发起彪来,我愿意用我一千载的根寿,赌这小子三秒之内必卖我! 但凡能超过三秒,这小子带拖延思考一下的,都算我根某人输了! 这事明显就是一个火坑,谁进谁遭殃! 最近跟着王衍营养不良瘦弱的根子,进行着最后的辩解。 小祖宗,你一定要信我,我刚刚在想…… 那我不管,你不止“嗯”了,你还是“嗯嗯嗯”的,难道你是在诓骗我王某人? 一个茶杯应声落地,四分五裂…… 第八十一章 剑出 一遍又一遍的求饶,回荡在厨房之内…… 王衍身居座椅之上,面对根子喋喋不休的哭诉,他也出现了稍许的不耐烦! 心情很不好的他,一个人独自在桌面上,叠起了高楼,只见这座大楼,在王衍稚嫩的小手上一秒比一秒高。 就这样,大楼在一层层的加固下不断攀高,每当王衍叠到令他满意的高度时,都会凭空来上那么一句,“够高嘛!” 一旁的根子,随着王衍这奇怪的举动,也停下了已到嘴边的哭怨,他甚至于还不争气的留下了,足有一寸长的口水…… 没错这座小楼,正是选用灵石打的地基,至于所选用的建筑材料,也是那一颗颗普华无实的上品灵石。 随着这座灵石小山慢慢升高,根子的眼中逐渐开始变的狂热起来。 高点……再高点! 再多三枚我就答应他! 要不,再来……十枚? 一层极限了,你要记住你自己可是仙根,不能这样自降身份! 两层吧!咱毕竟是提着脑袋给那小子干活,不能亏待自己! …… 随着小山越来越高,上面的灵石也越铺越多,放眼望去这座灵石做的小山,足足消耗了最少千枚上品灵石。 可就当丹田中的根子,为自己敢搏的精神欢呼喝彩的时候。 这座人见人爱的小山,终究还是在王衍的手上到达了极限。 月满则亏,月盈则溢,顷刻之间本还高高在上的灵石,瞬间垮塌了一半。 据当时在场的目击根估测,其山体的损伤程度,最少达到了惊人的三分之一。 就在受害根默默抽泣的时候,他发现那个桌面上,本该继续修缮山体的小子突然变卦了。 一个人一把把的抓着灵石往储物戒指里丢! 正当根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那散乱的灵石早已从归王衍囊中。 就在那个恶人,刚要继续摧毁根子的“灵山”之时,默不作声的根子,服软的声音终于响起。 饱含着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悲愤,“这位爷改倒是能改,不过咱先把话说好,这东西讲的是命数,成不成功的小的可不敢保证啊!” 这次的王衍倒也豪爽直接放话,你直接像上一次操刀就行,成不成我都不收回桌上的灵石。 就根子的那点小心思,撅个屁王衍都知道是啥味道的,他如此的强调不成功这事,不就是怕克扣他的酬劳嘛,王衍也就索性切断了他的后顾之忧。 还有还有! 听到王财主的许诺,不知足的根子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改功法这事,还是人家亲自操刀,自己可没有那本事,就算根子此时提出约法三十章,王衍都只能咬着牙的往下听。 第一嘛……就是此事不管成也好败也罢,都不能告诉你那便宜师傅! 好好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王衍还是欣然接受。 至于第二点,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都能知,那个老头不行! 王衍…… 第三……根子还没来得及开口,王衍便开始了率先抢答,“别让那老家伙知道对嘛!” 事后随着根子吸的个肚饱肠圆,两人的合作也就开始了。 经过这两天不分日月的推算,王衍一次次的测试着,根子给出的修炼路线! “以自身灵气,强行催动着无生门的运功法门。” 这也得亏是他经受过,“三水岭”那一干大能失败后的洗礼,再加上老者那三十年功力的一剑伐髓。 此时的他内里筋脉,早就是变的格外坚固,不用说同阶之人,就是比之“筑基期”都不一定能胜他多少。 但尽管如此,这两天的一番骚操作下来,王衍的体内还是被他哥俩,折腾的乌烟瘴气。 这也就是王衍了,但凡是换个两条腿的筑基期修士,早就不知道死多少轮了,坟头草堆叠起来,都估计能赶上王衍的身高了。 …… 本已两天无果的王衍,正是刚刚公西墨的那一剑,贯穿了人根俩的全部理念,“剑走大脉,脉通博广”。 剑出! 就在那位匍匐地面的老者即将瞑目的时候,王衍这不孝徒弟站了出来。 这次的公西墨,没有在向往常一般纵容王衍,而是厉声秽语的大声斥责着他。 因为王衍这一站,毁的不是他们两人的心血,而是崩的万朝人的努力,一代代的生命折损下去,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让无生门这一脉,永远流传在大地。 “更何况……更何况……老不死的……是你徒孙不争气,怨不得老子!” “你这差事老子不干了!” 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场景,公西墨一念之间,想起了那个曾为他弯腰的汉子,佝偻的身影依旧停留在眼前,沧短有力的话语萦绕在耳。 “小墨子活下去吧!不为了我,不为了你,为的是我将来的徒…孙……!” 此时的公西墨,一屁股瘫软在了枯燥的地面上,而王衍则是一边吃着恢复灵气的丹药,一边努力硬嗑着八重八! 第八十二章 身死咒消 人有完结,力有穷尽…… 尽管王衍的储物戒指内,堪称一个豪华的小宝库,但终究远水止不住近渴。 那永无止境的小雨,一直连绵不停,任王衍丹田再怎么雄厚,任他宝丹千万,可小小丹田终归是入不敷出啊。 一点点涓流一般回复过来的灵气,哪经的住他这一道道剑气的挥霍。 更何况现在的王衍,虽然勉强领悟了“叠”字的奥义,可终究每道剑气只能叠过两次。 剑道上的造诣,限制了他的发挥。 虽然如此,但面对现在的境遇,每次全力出手的他才堪堪够用,勉强能斩离一仗高的雨水。 其实从公西墨和王衍所斩次数就能看的出,前者是随意挥砍,大多时候都是在思考着什么,至于后者则是拼了命的甩着膀子,生怕漏下来一滴两滴的。 这似雨非雨的怪东西,远非凡水可比,韧性之强骇人听闻。 刚刚上手的王衍,也是从它手上吃了大亏,本着悟透了的精神,意气风发的他。 第一次交手之时,不了解这雨水特性的王衍,险些吃了大亏,剑气透雨而出,剑气未散,雨珠亦未散。 这也得亏王衍够机灵,一击失败后没有惧怕的收手,而是继续竭尽全力的拦截这雨水的空降。 硬是拼出自己三成的灵气,才堪堪将雨水又从新拦截于一丈之外。 王衍在这片山头之上,一遍遍的重复着一个动作,出剑…出剑…出剑…… 可怜的王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师徒俩必死当场,既然老的没办法,王衍则是把目光放在了“小的”身上! 在吗?仙根大人? 不在! 简短的回答表明了根子的立场,这声答复之后,不管王衍再怎么样的呼唤,根子都是很讲义气的始终保持着失联的状态。 眼看软的不行,王衍立马上起了硬菜! “师傅,您看我这无生门的功法改的可还厉害!实不相瞒,我这边其实是有高人相助!” 空旷的山头,除了细微的雨声,就只剩下一个自谈自说的王衍,和一个坐在地下一脸颓废的老者! 当然这时第三个人出现了! 狗贼!咱们的约法三章呢!你不讲道义!你…… 好,我满足你!出来混的王衍,听到根子怒斥之后还是转身讲起了道义! 贼云!你可知我这功法…… 根子:??? 急的跳脚的根子,最终还是又和王衍搭上了话。 “说吧!能不能用你那杀手锏,把我和地上那老家伙转移走!哪里都行!只要能逃出这个山头!” 现在的情况如此危急,王衍体内的灵气早已所剩不多了,索性也就大大方方的和根子谈起了交易,三千灵石! “上品?” 简单的言语之间,充分的说明根子,还没从那极品灵石的阴影中走出来。 刚报完数的王衍,也只能咬着牙应承了下来,同时感叹着他的极品灵石销路,应该是走到头了,下次得在想想其他办法喽。 “那走吧?” 算了,就当花钱买平安吧,大不了事后带着地上那个老家伙打家劫舍去! 这点王衍他不管,就是卖屁股,地上那个老家伙都得给他匀出六千灵石来,对必须还得是上品的! 要不我还是报一万吧,毕竟咱这修炼功法有点太耗灵石了! 对,我真聪明,这羊毛不能出在羊身上啊,此时地面上失神的公西墨,在王衍眼中也变得顺眼起来。 而另一边就在王衍幻想着,对老者这份救命之恩的时候,根子倒也坦率,“走?你小子想走哪去啊!” 此时王衍想着自己那一万灵石,抛去要给根子的三千,自己小赚七千的辛苦费,心里不知道有多美。 听到根子的发问,王衍赶忙补充到,“越远越好!你不是说你能挪移几万里嘛,这次照着你的极限来就对了!” 一脸疑惑的根子我有说过嘛? 你忘了上回了?三水岭!你说过的!一边急躁的王衍,赶忙提醒着根子,因为自己真的快顶不住了! 自打王衍开始接手这摊子事,这期间少说也过了半个时辰了,他这边是真的快油尽灯枯了,而更可气的是根子那里居然给他打起了马虎眼。 “哦,你说那次啊,那次是可以啊!不过这次不行!” 知道自己快拖不住的王衍,大声质问着原因,不然他到死也不会瞑目! “你自己看看,周遭这乌烟瘴气的,全是诅咒愿力,你想往哪逃啊,你不管传哪我保证它下一秒,必寻着你的气息追过去,真的没准人家还比你快呢!” “那尼玛问什么是不是上品灵石?”在这糟糕的环境,王衍再次爆起了粗口。 根子则是意有阑珊的淡淡回答,“我就想问问,不行嘛!”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他这个仙根还是很有肚量的! 那你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不说消灭他,咱有机会跑出也算! 不死心的王衍,退而求其次起来,毕竟面对这稀奇古怪的东西,根子还是蛮有一套的! 有! 回答他的是根子自信满满的答复,正当王衍庆幸自己的选择,根子果然还是根子,关键时刻总是他能站起来! 可当他还没高兴一会时,根子的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又把他浇的个透心凉。 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根爷我今天免费教你一手,“身死则咒散”! 说完解决办法之后,那个家伙又沉到了丹田底部,美滋滋的睡了起来,同时嘴上还哼着什么,隐约间能听到“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心里想啥都能成啊……” 场上又只剩下了一个,马上灵气耗尽的小伙子…… 第八十三章 未死 师傅! 师傅醒醒,要出人命了! 随着场上王衍一声声无用功的嘶吼,公西墨还是呆愣在地上。 小的让他送,老的等着死,摊上这一对奇葩王衍也是够倒霉的。 转眼一抬头,天色经过这一夜的洗礼,慢慢也透出了几分柔橘色的阳光,此刻的王衍知道再不叫醒地上那个装死的人,那他们师徒俩就真的可以,永远装下去了。 紧要时刻王衍还是挺惜命的,顶着剩余的灵气,硬是匀出了一小半凝聚在了脚尖。 随着清锋下一剑的挥出,一直小脚朝着斜后方一脚闷下! 在此期间王衍依旧挥动着手中的利刃,丝毫不见停顿,只是这脚出的,让王衍本就不富裕的丹田,变的更加雪上加霜了。 雨一直下,命还得苟,做人真难! 正当王衍感叹人生艰苦的时候,他踹出的那脚,终还是引起了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公西墨成功的脱离出了呆滞,不过他还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一句句“为什么……”叨扰在嘴边。 眼下仅剩最后一丝气力,本以为解脱的王衍,右手狠狠的拍在了自己脑壳上。 你说说你都一把年纪了硬钻什么牛角尖!穷途再次末路! 气愤的王衍最终拼尽了全力,一剑抽空了自己所剩的最后灵气,一剑斩向天际。 随后精疲力竭的他,反手将“清锋”一剑戳在了地上,支撑着他厚重的身体。 谁怕谁!你有空问,老子就敢答,今天黄泉路上算咱爷俩一对! 为什么?为什么!反反复复就这一句你腻不腻啊,你真比小爷还文盲! “小爷我打小就没念过书,不知道那什么狗屁礼义廉耻的,虽然我活的很卑微,很烂贱……” 但小爷我明白一个理,“既无师,何来徒……” 老家伙!下辈子见了…… 随着灵气耗尽,王衍的体力也跟着达到了上限,右手拄着“清锋”的手也在不自觉中轻起松开…… 就这样四仰八叉不讲规矩的倒在了地上。 双眼在合上的最后一刹那,只见那绵绵的细雨,朝着下方他们两个靶子齐射。 哼,也不知道这雨是什么滋味,话说小爷正好身上燥的慌,要你点水冲干爽先! …… 恍然间一道刺眼的阳光,直射打透了王衍的眼皮。 这是……在阴间? 只见少年正要剥开自己眼皮的时候,转念一想好端端的阳间不让他休息,阴间来都来了还管他什么,先睡它个三天三夜的。 正当他回笼觉意大发的时候,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小子,你惹出来的事,这睡的倒是挺香啊!” 老家伙的声音?奥也对,应该是一块溜达下来的! 真烦!阳间的时候就没少祸害我,来阴间也这么多事!活该你英年早逝! 可正当他再要酝酿睡意的时候,王衍才发现了有些不对,一下子窜了起来。 一入眼一个陌生的老者,举着一把满是浊痕的铁剑,肆意的挥砍着天穹,须发飞舞间右手大开大合,颇有种气吞山河之势。 这是……? 我师父?公西墨?那老家伙不是应该是个猥琐的老胖子嘛! 眼前的场景着实把王衍震撼到了,总的来说就是王衍的脑海很美好,现实却是在生生的抽他的脸。 为什么!不公平!实力和容貌为什么全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正当王衍还在思索着,老者那堪称清秀容貌的时候,公西墨当场又赏了他一个“金瓜蛋子”。 不过这次的手劲,完全无法与前俩次相比,很明显的缺乏了某种力道,更减少了对王衍的极大威慑力。 不过清醒过来的王衍,还是乖巧的跑到了老者身边,一声甜甜的“师傅”,不要脸的脱口而出。 “师傅您终于醒了?” 王衍用着哽咽的语气,说着最悲伤的话,这个具体的悲伤程度,就得看他此刻藏在后腰上左手的力度了。 可小悲,可大伤,能自由全天调节,无任何副作用纯手力发动,此刻王衍眼眶中那浓厚的忧伤栩栩如生。 正当他要开口给老者表孝心的时候,公西墨则是淡定的拍了拍,胸口那个格外显眼的小脚印。 这毋庸置疑,就是王衍当时叫醒他的玩命一脚,依旧残留至今。 看着这双熟悉的脚印,王衍还是咬着牙死辩到底,毕竟他面前这位老者,可不像他的面相一般和善可亲,心眼之小这两天的他和根子可是有目共睹的。 这不把丹田中的根子,吓的都要和他约法三章,而且是三条并一条的约。 刚解释了两句的王衍,就被他这便宜师傅叫了停。 “逆徒,先解决了眼前之事,其他的日后再说。” “果然是日后还要再说!”王衍此时不得不为日后的自己捏把汗。 “逆徒,你又小声嘀咕什么呢。” 呃……没什么师傅,您看空中的雨好像变小了! 王衍满是高兴的语气,却引来了老者满脸的愁容,“唉,孺子不可教也,雨小了是好事嘛?” 听着公西墨沉重的口吻,王衍又开始了日常反驳,“雨小不就代表着,那贼云弹尽粮绝,马上就要覆灭的预兆嘛”! 王衍的嘴犟,换来的却是老者的嗤之以鼻。 “哼,那你等着看吧!” 天空中飘了一夜的雨水,随着王衍的猜测,开始慢慢的收敛起来…… 随着最后一滴雨珠,惨碎在公西墨剑下,本该拨云见日的青天,却陡然间途生变故。 师徒二人眼睁睁的看着,空中的墨云随着雨晴之后,展露出了他的第二形态。 第八十四章 雨晴化霜 一片神秘的乌云,覆盖了整座山顶,随着小雨的结束,那片散乱的墨云朝着它的中心,疯狂的簇拥而去,慢慢的便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 看着这诡异的场面,王衍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师傅,这贼云是在耍杂技?” “你这小子倒是好生安静些,眼睛好了怎么还这嘛多嘴”,公西墨单手托扶着自己烦躁的脑袋,就王衍醒来的这一小会,他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甚至于他都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惹醒这个孽障,他在那睡的不是挺好挺安稳的嘛。 一个嘴巴子,老者是抬起手来,差点朝着自己老脸上狠狠来那么一下。 可犹豫在三的他,看着身旁那个不着调的弟子,唉,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砰…… 一个金瓜蛋子,再次不偏不倚的落到了王衍的小脑瓜上。 正当得到公西墨点拨,明白自己失而复明的王衍,喜出望外的时候,这飞来横祸覆顶之灾啊。 虽然老者没有动用剑气,但就王衍现在这身子骨,多动一动都有种要散架的感觉,更何况是老者的含怒一指。 啊…… 抱头低身哀嚎的王衍,一边揉着伤处,一边编排着老者忘恩负义! 在这一阵阵声讨声中,天空之中的诡云,再次出现了变化。 一团疑似球体的墨云,经过再三的团簇,积蓄满力量的它,再次声势浩大的平铺开来…… 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降落的产物,不在是开始一般的露雨了。 在它散动的状态下,一阵阵雹霜应声落地…… 老者见此情景,不等王衍反应过来,单剑舞长空,一道道简单到极致的剑花,在老者手上秀出了极致。 随着剑气的到来,那些悬在他们师徒俩头顶上的霜雹寸寸碎裂,没有一个能在老者剑下活过一秒的。 师傅好剑法! 一道洪亮的喝彩,尾随而来的则是老者眯成鱼线的斜视,“你才好贱法”,用牙根发出的声音,听的王衍鸡皮疙瘩起了一背。 不是!师傅我的意思是说您的剑法…… 呃,刚谈论到老者的剑法,王衍便下意识的朝着老者的手中的铁剑看去,又是理想和现实的碰撞。 师傅……这??? “清锋??” 这也不怪王衍产生怀疑,主要是公西墨手中握的那三尺清锋,哪里还是剑,分明就是一块锈里锈气的凡铁疙瘩。 之所以还能称它为剑,王衍那可是给足了公西墨和无生门的面子了。 这把剑要是丢在凡尘,用它锄地都嫌磕碜,这是王衍看到它的第一感觉。 “似剑非剑,漆黑一片”,只有两道侧身上的剑刃,是世间唯一还能证明,它还是归属为剑类的证据。 师傅,我现在后悔接这清锋了,可以吗? 一道道凶狠的剑气,就是回答王衍最好的答案,刚刚那一瞬间,王衍仿佛在老者的剑气上看到了愤怒。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老者经过长时间的消耗,也开始取起了巧劲。 那飞洒出去狰狞的剑气,不在是一往无前了,转而开始弹飞周遭的霜雹,大颗大颗的小炸弹被老者弹飞。 这赏析悦目的手发,再次引来了王衍的大声道贺。 师傅好…… 这次有了准备的老者,话都没说一句一记狠狠的手法,赏在了王衍脆弱的小脑袋上。 就是这一击,又让烦躁不安的老者享受了半天的清静。还是家乡的那句老话说的好啊,“棍棒底下出孝徒啊”,对此上了年纪的他是大有体会。 就当公西墨充分感受着,这得之不易的宁静之时,王衍这不安分的主又主动跳了出来。 师傅,师傅您说这八重八啥时候才是个头啊。 在一旁躲清闲的老者,强行克制着自己那双躁动的手,耐心逐字逐句的解释了起来。 很明显他这手武力镇压,压根就克制不住这个劣徒,硬的不行,可不就只能来软的了嘛。 公西墨白着双眼,来了一句“你没有手指头么?不会动一动它自己数?” 老者的白眼,并没有对王衍造成丝毫的负面影响。 “那岂不是说……八重二?” 公西墨本以为他透漏出的这个消息,会严重打击到王衍的求生欲望,可他还是小窥了自家徒儿的洒脱程度。 “唉,看来这八重八还是要渡几天的嘛!” 既然这样那师傅您先撑住,话说这一转眼中午都到了啊,徒儿我起口锅哈! 说着王衍就从他那储物戒指中,掏出了那口祖传的大铁锅,不温不热的升起了火苗。 只见他边忙活还边嘴里阵阵有词的,“还好还好,昨天打的小兔儿还在!” 老者这是不看不要紧,一转眼的功夫,这小子已经是把兔肉炸的滋滋冒油了。 娴熟的手发不停翻滚着周身,不时还要撒上一些刚改良过的味精,香味顺着空气一下就窜了上来。 “小兔崽子!” 听到老者的吼叫,王衍看了看手中的兔子,他是想都没就明白了师傅的用意。 “师傅!不要心急兔崽子还没好呢!这才六成熟,难道你要吃生的?” 这一刻公西墨闭上了双眼,开始思考起了一个很有意义的问题,那小子和那八重八,到底谁才是他的劫。 时也,遇也! 他悟了,是那种非常彻底的大彻大悟! 第八十五章 咒文 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咱们面对的是什么! 正在专心料理的王衍,听到公西墨的问话,又识趣的低头看了看手边的兔子,一叉子下去,“没听到我师父问你话呢!小兔崽子!” 滋滋冒油的兔子身上,出现了两个孔眼…… 好在公西墨知道,他永远叫不醒一个想装睡的人,所性也就把话彻底讲开了。 这八重八,前八易躲,后八易葬。 尤且还是这后八中的“恰三遇六命止七,阴阳难定勿回首”。 老者诉说过后,王衍也及时的停下了手中的油锅,从他那苍白的小脸就可以看出,这小子现在慌了。 “那……师傅是不是咱们挺过第七重,就算过了……?” “唉,还第七重?也不知道是你太看的起老夫,还是我公西墨自己看不起自己。” “咱们要能活着挨到第八重,就足以载入宗谱含笑九泉了!” “第八重?” 一个虚无缥缈的神话罢了,眼下咱们最要紧的是,想想怎么挨过那第三重,“霜凝聚雾”。 看到公西墨那一脸愁容,王衍不禁再次开口询问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嘛。 有! 一命换一命! 老者低眉梢眼的瞅了瞅旁边的王衍,一声叹息过后,苦涩的摇了摇头。 王衍不知道的是,就这么简单的一条路,还是不知道先人们,多少辈的心血探索出来的。 就在气氛降到了冰点的时候,王衍想起了一件事! 梦! 梦中那指天破地的咒文,若是拿出来应该能有些用吧! 可是那神秘咒文所需的载物,又让王衍的思路一下子断在了原地。 看到自己宝贝徒弟,抓耳挠腮的样子,公西墨终于是安慰了一回,一种慈师的关怀一瞬间笼上了心头。 “徒儿莫慌,师傅还能再战,有老夫在谁敢言咱师徒命丧!”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宣示,公西墨说的甚是豪情万丈,本以为听了他的渲染,他这徒弟会纳头就拜。 可事与愿违,王衍还是一脸的苦大愁深,完全不给他丝毫的面子。 就这样过了许久,“点子”这个东西,往往是一瞬而逝的! 根儿? 一声友善的呼唤,老者那边并没有察觉出什么,而另一边一种不详的预感缓缓升起。 根子发誓他这种预感,被雷劫劈的时候都没这么强烈过! 灭顶之灾?没错他慌了!但那位小祖宗的呼唤,他又不得不回应,更何况那老的就守在小的旁边,稍有不慎……我滴根奶奶请保佑您的孙儿! “王…大爷,找小的有什么吩咐嘛?” “你慢了!你回答我的时候慢了整整三秒!”冰冷的王衍口吐寒气,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寒魔一般,让根不寒而栗。 “不过好在咱们是好兄弟对吧!好兄弟之间互帮互助,互相体谅是应该的对吧!” 反应慢一拍的根子,听着王衍这一冷一热的态度,根皮瞬间发麻。 但没有办法的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认了这声“好兄弟”,说实话王衍这兄弟难当啊,动不动就得被他当成仙宝献上那么一回。 不用仙根了,就是他身边跟个天人来,都得折寿呐! 果不其然,一声好兄弟过后,王衍果断的图穷匕献,“兄弟呐,咱们也认识有些年岁了,还记得咱们当年的誓言嘛?” “肯定的呀!这才多久,我当然肯定不记得呀!”同时根子心里盼望着,这小贼他可别乱想啊!这年头乱想容易出人命的! 此时王衍的善心作祟,善良的提醒着曾经的过往,帮他回忆起了那一幕幕的经历。 还记的是那风和日丽的夜晚,四周一片漆黑的环境下,根子立誓今晚必定要窥探到,王衍脑海中那完整的神秘咒文。 当然结果也是美好的,剑宗那历经岁月沧桑的护山大阵,也在同天晚上随着根子的誓言,一起变成了璀璨的烟火…… 看见王衍旧事从提,根子那不好的预感,更加的强烈了起来。 “根兄,你的梦想就是我王某人的梦想,今天我必定帮你填上根生这一大憾事!” 一旁信誓旦旦的王衍宣告着他的目的,而公西墨则是当他这徒弟,是被这八重八吓疯了,“算了发现的也不算晚,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下辈子再收一个吧!” 而另一侧嘴硬的根子,一直重复着一个问题。 “男子根大丈夫,一根做事一根当!本仙根是说过,不过你小子当时不是也没答应嘛!” 面对据理力争的根子,王衍则是讪讪然的承认了,“不过我现在不是答应了嘛,我的好兄弟!” 根子……“你怎么不再晚点,下辈子答应呢!” 这个不用你管,我替我兄弟排忧解难,完成誓言这不是理所当然的?此时在王衍的眼里,根子就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行吧,行吧,王大爷那麻烦您替我完成吧,没啥大事我就午睡去了,不见!” 本想已经全身而退的根子,又被王衍一句淡淡的“师傅,徒儿有事禀报”给拦了下来。 这本就是和他聊天,就算根子再傻,他也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是说给谁听的,那老头?呵呵! 正当公西墨专心致志震偏雹子的时候,王衍这一句莫名其妙的师傅,喊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但紧接着就传来他这傻徒儿一句,“师傅没事了”! 云淡风轻的王衍,让公西墨下手之时,不自觉的多用了三分力,当场几个雹子就被劈的稀碎!孽徒啊! …… 第八十六章 载体 “王大仙人,您放了小的吧!小的现在没有什么心愿了,一心了无牵挂,绝无半点红尘拖累!” 根子的心声,一遍遍的述说给了面前之人。 而只见他面前之人很从容的摆了摆手,表示拒绝他的提议。 根子纹吧!咱们的猜想绝对不会出错! “我预以你仙身之力,刻九天咒文于身,图张天之志,展洪途伟力!” “你再好好想想到时候,哼哼,神咒铭身谁敢近咱们分毫,这可是一场难得的机缘呀。” 王衍宏观的叙述,搭配着他那稚嫩的口音,根子他倒是得敢信啊,想想那天的护山大阵!那下场! 根子在丹田中四仰开来的根须,也在同一时刻收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王大人!小的会死的! 不!你不会!你可是仙根啊,区区凡物怎能害你。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喜欢对吧,没事大不了纹完你不满意,我再给你洗掉嘛! 相信我会很帅的哦! 有的根一生之中,命和帅总是要取舍一个,所以根子果断的选择了命! 王仙人,您放了小的吧,小不是什么仙根,咱家就是一株杂交品种,根本背不起您佬托付的这个使命啊! 泪眼婆娑的根子,是彻底放弃了尊严,他相信只要他活着,王衍一定会没有未来的! 不!你得是仙根! 不!俺是“杂种”! …… 一番惊心动魄的争吵过后,二人谁也不肯停嘴…… 这时天边高高挂起的墨云,随着二人的争吵,再一次的屈卷成了一个球状,只是这次的云雾中间默默的空出了,一个漩涡状的地方。 这时的根子知道机会来了,“王大仙人,您就是把我刻满,把我雕爆,我觉得我也不是那贼云的对手啊。” 更何况,你看看咱们距离那么远,我是一个根,脚踏实地是我的祖训!您给我插一对翅膀我也飞不上啊! 根子这一番推脱之词,好像是点醒了王衍聪明的小脑袋,少年看着远上天际的墨云一直默默轻点着头。 “师傅助我!” 经过王衍短暂的思考过后,一声大呵惊醒四座,来不及解释的他双腿屈膝,一个异类的半蹲之姿,正在积蓄着全身的力量。 机会只有这一次,刚刚休息过后的体力,也勉强只足够他拼这一次命。 就这样在老者的不解中,王衍凭空一晃,右手一把寒气凛然的四阶灵剑赫然出现。 然而就在它出现的那一刹那,少年动了…… 只见一阵浓烟炸起,四周为数不多余存的土地,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王衍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在他消失之前,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送我上去师傅!” 最后的一句话虽然短暂,但言语之间冲满了师徒之间的信任。 而地面上摸不着头脑的公西墨,自顾自的来了一句,“送你上哪?西天?” 实在是时间紧迫,甚至紧张到来不及与他这便宜师傅有过多的解释,半柱香!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仓惶的一次机会,就看他们师徒俩的默契程度了。 王衍随着全身力量的迸发,这一跃一条完美的弧线,直捣苍穹…… 肉身的力量终归还是有限的,随着不断的向上跃进,王衍那一弹的力量,也在规则的消减下,一点点损耗殆尽。 抬头望天,举目凝暗…… 高高在上的墨云,王衍甚至都没有走完十分之一的路程。 身体变重了!是的一点点的反力,正在向下使劲按压着王衍,可这少年怎能就此心安,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击溃墨云! 手舞足蹈的他,如同一只笨鸟,四肢在天空中不停的滑动着,做着这最后无用功的动作。 这小丑一般的样子,顿时逗乐了下方静看着的公西墨,随着老者一阵短笑过后,一声叹息,一剑祭出。 “也罢早死晚死的事,既然你想扶云,那为师何吝携你直上!” 一道赤黄色的剑气,好似锁定了下落的王衍一般,直冲其上…… 半空中那个滑稽的少年,感受着即将到了的恐怖剑气,也不多做思考,壮着胆子一脚踏在了剑光之上。 双脚稳稳的落地,剑气却凝而不散,敦厚的冲击力,带着他再一次浮云直上。 这时的王衍回首望去,一个孤寡的老人,静静的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悲喜,只有空气中那一丝落寞告诉王衍,他是绝望的! 师傅咱们还有机会!不自觉间王衍握剑的右手,又好似笨重了几分,他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老者,咱们未败! 随着剑影的不断逼近,王衍的额头之上,很自然的垂落了几滴汗珠。 他紧张了,这本就是一场豪赌,是跨上他性命的豪赌,王衍此刻体内恢复的灵气,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的回返,此行不成功便成仁! 这场赌局,赌的就是他王衍的命够不够硬! 近了,随着飞行距离不断的拉长,眼前的墨云简直触手可及。 功时已到,剩下的就看王衍他自己的发挥了。 遥遥天际这段路不是很漫长,但也不是很短促,在飞往终点的路上,一直双目紧闭提神构意的王衍睁眼了。 一股冥冥之中的喷发感油然而生,下剑神速的他坚决不浪费一分一秒,一笔一划间充斥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随着一剑剑的深入,一种冥冥之中的阻力,阻碍着王衍的提落。 但每次压力的到来,他都凭着惊人的鱼死网破精神,拼命抵抗着那一波波精神上的冲击。 渐渐的王衍眼睛红了,鼻子,耳朵相继涨得通红,随着他鼻尖的一声闷气发出。 血…止不住的殷红鲜血,一道道从七窍之中流出,来不及擦拭的他,任那血柱随意喷涌。 一个符号在墨云之上缓缓凝成,随着刚见到大概的轮毂,那吱吱作响的四阶灵剑,随着一声巨响,爆碎在了空中。 看着手中灵剑残存的齑粉,王衍伸出了舌头,轻舔着到嘴的血腥,场面一下子变的妖异起来。 断我生?我便要你亡! 第八十七章 癫狂 九天之上一个浑身浴血的少年,挥洒撒着全部积蓄…… 灵剑断了下一把,再断了神秘的古盒补上,盒子化了还有有四阶灵草!只能勾勒一笔?废物!再换…… 当初追杀老家伙的东西,还有剑宗少年的物品,一样样的被王衍掏了出来。 此刻在他眼里,储物戒指里的没有什么宝贝,只要能挺住他两笔的也都能称的上宝贝! 眼角不停泣出的血泪,虽然模糊了视线,但丝毫不妨碍他那刻入骨子里的感觉。 就是这个感觉下一笔!下一笔! 一个个的咒文被王衍活灵活现的刻画了出来,脑海中的他甚至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这是一场残酷的赌局,而赌注就是他的生命! 随着越刻越多,他渐渐的变的癫狂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刻下去!下一笔他必崩!” 此时他浑身的骨骼,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剧痛,一根根骨头就像是逆生长一般,疯狂抽搐着,剧烈的挤压让他时痒时痛。 面对已入疯癫的王衍,寸寸的疼痛他可以忍受,但痒…… 他朝着自己胸口猛锤了几下,嘴边喷溅的血柱似乎是打开了洪闸,一瞬间倾泄而下。 而只是有他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漏出了一个邪魅的表情,继续舌尖舔着鲜血…… 此时丹田里的根子……!!! 在他幼小的心中“王衍≥疯子?”。 你可以称他是疯子,但一个区区的疯字怎配给王公子提鞋。 高空之上王衍喷涌出的鲜血,随着含蓄的轻风,点点洒落人间…… 一场姹红的雨血飘落凡尘,其中有一滴特别有意思的血珠,不偏不倚的直落到了公西墨的鼻头。 老者没有任何的闪避,就这样任由一滴鲜红的血露,滑落下了鼻尖。 少年做的每一步他都看在眼里,那全身是血好像一个怪物的疯子,就是他的徒弟,他认可的亲传弟子。 老者的眼珠无时无刻的观察着他,请等着能为弟子做事的那一刻…… 天空之中,随着无数奇珍异宝的粉尘,王衍咬着唇舌做的最后的努力。 每一个符文都灌注着他全部的心血,每一笔都在透支着他的潜力…… 神秘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的,刻画在了墨云的表层,每一个都代表着各不相同的至伟力量。 一连串不惜代价的挥洒,让王衍成功铭撰上了九个神秘的符号。 就在他掏出灵植,要铭刻第十个的时候,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可惜了他那一株三品灵植,还没来的及使用,就被他失控的双手抖落到了地面。 正当他刚想拿出下一株的时候,脑海中的一个声音响起“够了”! 没错这个声响的来源,正是潜意识里面的王衍,警告着失去理智的自己,下一个符文不出则已,出之肉身必崩! 可你跟一个疯子讲道理,不用说劝他的人是他自己了,今日就是天塌地陷,他也有必须刻下去的理由。 再此起手,一拳下去喷溅出来的鲜血,以及那刻进骨子里的疼痛,让他再次凝笔,此时他的牺牲起码还能活下去一个。 想着身后的老者,没有犹豫的他,举起了手中的笔墨。 但就在他落笔的那一刹那,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再次阻隔了上来。 这次的阻隔,不单单是对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而更是转变成了一种恐怖的窒息感。 是的,他的身体已经走到了极限了。 王衍不知道的是,从来没有人能凭借炼气境的底蕴,完美的展现出九个古文的全貌。 当然若不是在三水岭,经历过那一场失败的祝福,“三个字”只需三个咒文,就足以送王衍一路西行了。 随着身体失去了掌控,再次力竭的他一个踉跄,数十万米的高空,便成了他一个人的大床。 渺小的躯体,随着高空的坠落,落地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出意外,他这次的行动算是失败了,看着依旧高高悬在九天的墨云,心里一万个不甘愿的王衍,想要嘶吼,想要发泄。 可就现在的他,来个强壮些的凡人,也足以掐死他了。他现在就连最基本的张张嘴,动动口,也成为了一个奢愿。 他的肉身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荡,看着那屠害了他们一代又一代的墨云,王衍不甘愿的闭上了双眼。 强,对方太强了! 就在王衍以为他这一生是该尘埃落地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 这次的声音不是来自地面,不是发自他的内心,经过仔细的辨认,听力严重受损的王衍,还是能隐约听到那来自九天之上的哀嚎。 墨云身上的九个咒文,不是很大,但现在的它们足够耀眼。 足以让老眼昏花的王衍,一睁眼就能醒目的看到它们。 那诡异的墨云随着咒文的加持,开始出现了剧烈的反应,单纯的墨黑色变的不再是它的唯一。 一会的它是蓝色,一会的它是紫色,一会的它更是变成了妖红。 由浅到深的血红色,看的王衍和根子那叫一个好生的眼熟。 当年老子的“小伞伞”,就是这么没的!还好没听王衍那个大忽悠的!要不此刻上面呆着的就是我了!委屈的小根根,抱着自己的小触须,庆幸着劫后余生。 随着骄红色的血云不停的颤抖,最终的它还是步入了剑宗护山大阵的后尘。 一道美丽的烟火撒落了下来,它们的速度很快,在天空中很快就追上了领跑的王衍。 就在两两就要相碰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剑气刮来,那残存的烟火更是连王衍的边都没靠上,就彻底消散在了人间。 这场声势浩大的烟火表演,在公西墨的精准一剑下,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这一刻的王衍真的感觉,背后有靠山真的是一种,让人多么愉悦的事情。 此刻身体上的苦楚,和来自精神方面的快乐,两两相抵,明天值得期待。 在虚弱的王衍离地百米的时候,一个老者突然杀出,这来自数万米高空俯冲带来的力道,在来老者怀中,被轻松的化解。 就这样,凯旋的王衍平稳着陆。 第八十八章 阴山一角 虚弱的少年强撑着自己的眼皮,看着面前这位慈祥的老者,不停滚动着喉结,仿佛想要靠着吞吐表达什么。 看着如此激烈的王衍,公西墨则是微笑对之,“别乱动了,师傅知道你很努力,你很了不起,为师为你而骄傲!” 师徒之间的灵犀一指有时也是挺必要的,明白王衍用意的老者不停说着夸赞王衍的词汇,此刻他是毫不吝啬嘴中之意。 听着师傅的夸赞,王衍心里确是万马奔腾! 呜呜呜呜~(老不死的!别曲解小爷的意思,你上下嘴唇一合有个屁的用,赶紧帮小爷找找刚刚掉落的那株“三品灵植”!) 看到越来越起劲的王衍,不停挣扎着,老者只是权当自己的褒奖起到了作用! 欣慰啊,徒儿果然是用来夸的,看看原先的他躺在地上,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老夫这不张张嘴的功夫,这将死之人都快从地上蹦起来了。 王衍含糊不清的口中,一直呜呜呜~(快去找!别让人捡走了!) 老者则是昧着自己的良心,一句一句的夸赞着这个小屁孩…… 根子,能听见嘛?快告诉那老头,帮我速速挽回这天大的损失! 什么?似懂非懂的根子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是要请我喝酒! 王衍:呜呜呜呜~(给我去死!) 根:什么?要最贵的! 王衍:呜呜呜呜~(你等我好了的!) 根:什么?你还要给我灵石丹药?那咱们现在可就说定了啊,不准反悔的!反悔的人是我孙子! 王衍……???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终归还是放弃了最后的抵抗,眼角还不争气的淌下了一行,放弃的眼泪。 公西墨看到这一幕,是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观点,徒弟得疼! 就在师徒二人以为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的时候,沧白的晴天又不争气的暗了下去…… 相同的高度,相同的位置,相同的雾霾再次笼罩上了山头,这第二次复出的它,变的更加的阴森恐怖。 然而让这对师徒更想不到的是,只见万丈高空之上,那朵墨云随着再次凝现,这次的它竟出现了一点异样。 时间在不停推移,半柱香过去了,只见那墨云如黎阳夕降一般,缓缓的向着西侧靠垂。 看着它那庞大身躯的挪动,它身后之物也渐渐的显露了出来。 一座崖角,就这么赫然出现在了师徒二人的视野之中。 神秘山崖的出现,下一秒伴随而来的就是天色剧变,方圆万里之内的天色,都随着它的到来,变的黯淡无光。 高空映衬的这座神秘阴山,在无需任何外力的作用下,一股自带的恐怖威压袭来。 这种感觉,是一种“王”的威慑,身处此山之下命中注定,你就是那崖下顶礼跪拜之人。 一种神秘的力量,超脱了肉体和精神的束缚,从天际直接强压了下来。 这座山头的野树,野草齐齐的同一时间,尽皆弯下了笔直的腰杆。 本来还剩一口气的王衍,在这股神秘压力的摧残下,鲜血一直狂飚,脸色也随之变的更加苍白无力。 这股溟灭生灵的力量,是王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就算与之前见过的阎罗俩兄弟,再带上他这便宜师傅,把他们绑在一块都不行! 就在这危在旦夕的时候,一道剑光斩出,平整的土地被斩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深坑。 王衍被老者轻轻抬起,平平整整的放进了坑内! 呜呜呜~! 明知道这是死局的王衍,哽咽着喉咙发出着最后的抱怨,“小爷还没死呢,你这老东西倒给我刨个大坟出来?话说你倒是给我刨个宽敞点的呀!” 安置好王衍的公西墨,轻身一个飞跃,漫步跳出了坑内。 顶着天倾的压力,老者逼出了自己最后残存的内力,全之封死了这口活死人坑。 看着剩余的内力,绰绰有余的封死了这股威压,这才意兴阑珊的举头高昂。 随着内力的消散,一个措手不及间老者被威压,死死的仰面压平在了地上。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九天之上的阴山一角。 “哈哈哈哈……” 粗犷的笑声,从地上这只蝼蚁的嘴中传出,只见他笑着笑着,到了最后眼睛也还是,情不自禁的湿润了起来。 乖徒儿……为师恐要先走一步了! 往后你要一个人,照顾好自己喽! 还有……谢谢…… 坑内百感交集的王衍,听着老者的临终遗言,内心说不出的苦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坑内断断续续的,“呜呜耶耶~”成了王衍现在唯一交流的方式。 “徒儿你是在挽留为师嘛?” 听到老者的问候,坑里的声音更加洪亮了几分,但此刻的公西墨全然不管,一个人自顾自的独自唱起了旁白。 答应为师两件事好吗?当然你若不答应也没关系,权当是老朽的自说自唱吧。 “若是今日有幸,你能活下去,来日挎阴穗来者,替为师祭出你的至强一剑”! 一剑过后不论成败,不忌生死! 当然为师也先警告于你,你若是祭出那剑,他死还好说,如若不然你必十死无生! 这剑恩仇其实与老夫无关,你若能斩出便是替你“师娘”偿的愿,老夫这生算是无能了。 其实若不是看到王衍斩出了那稀奇古怪的一剑,公西墨到死也肯定不会说出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更不会把这一剑递交给王衍。 第二件事,就是替为师照顾好“她”好吗? 留完这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公西墨的眼神变了,变化的犹如一把尖刀一般,直刺天际…… 第八十九章 对撞 还有最后,你当受为师两谢! 一谢,那缥缈的“既无师,何来徒……”,老夫自愧看不透,历届豪客亦分不明! 这一谢过后,没了内力的公西墨,竟奇迹般的站了起来…… 二谢,谢你为无生门剥开的层层迷雾,百世载的摧残,吾辈修士何虚一战,何惧一站,可尽皆倒放了手中清锋,那份怨念,摧千世而不毁,历万劫而不灭! 今日老夫天幸有缘窥探到了这崖山一角,先辈可知,祖辈可贺! 公西墨! 撩剑百载! 今日特请阁下,血债当还! 一道金光冲起,笔直的直奔“阴山”,没了功力的公西墨,以己为剑,驭剑道奥理,挥出自己一剑。 没有人比我更懂我的剑,我当为剑,万物皆凋…… 双眼神奕公西墨,眼神不再如往常那般浑浊,那些往事也随着此时他体表的金光,一一排泄到了体外。 剑慧! 他也有过,不过被这污浊的尘世玷污了,曾经的一剑一心走天下,搅的天下云起飞扬……、 那时的他眼里只有剑,剑中只存理! 争权夺势从未有过,他也曾高高在上,万人敬仰,可盲目的敬仰过后,只剩下了他永无止境的空寂。 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他变了! 平日里出手快、准、狠的他,眼里不再只看得到见剑了,眼里更有了她。 …… 随着金光在空中肆溢,最后的一分理智,他选择留给了他。 回首探去,公西墨眼角的最后一丝惦念,余留给了坑内埋着的王衍。 这个徒,终归是不亏了! 哪怕这次他们输的一败涂地,他墨某人也有脸去和前朝人辩一辩了。 他们,包括他,都可以接受死亡,但又有谁愿意走的这么憋屈,每一代人终其一生无敌天下又如何,最终还不是剥不开那层层迷雾,含怨待死? “雅儿咱们的徒弟,以后就靠你照看了。” 说完最后一句人间言,公西墨的眼神从之前的坚定,变的有些迷离了…… 似孩童一般天真无邪,直视之前不敢对视的迷雾之后。 这道目光所及之处,阴霾处处避让,犹如那热锅之上的沸蛙,腾跳不停。 此刻抛去最后一点人性的公西墨,快如一道闪电,一往无前…… 自身化剑所流露出的强大剑气,撕裂着空气,空间仿佛在这一秒也变的迟缓了。 曾经众云拱及的阴山,赫然出现在了公西墨的眼皮子底下,褪去了所有神秘面纱。 遥遥青天之上,一座枯寂的崖角威震四方…… 很快这片寂寥的土地,迎来了第一位不素之客。 双方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的言语,不存在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有一道剑光劈下。 那道剑光,凝聚了一位武道宗师的精、气、神,那股力量或许不是世间最伟大的,但他绽放的一那瞬间,却是不容任何人小窥的。 那解不开的血海深仇,就是这一剑的全部力量,一剑斩出既分上下,也断恩仇。 这就是公西墨眼里的那个江湖,那份独一份的真理,拳头大的才能当账主子。 面对这老者的索命一剑,高不可攀的崖山依旧巍然不动,就如死物一般任人宰割。 这股极致的力量,在剑慧老者的手中,使用的也是淋漓尽致,虽然他只是暂时拥有,从未驾驭过那份力量。 但那可是老者的精、气、神所凝,他这一生如何提剑,如何拔剑,如何斩敌,自己这身皮囊可能比他这主人都要了解。 与其说是老者在驾驭运转这股力量,倒不如说是这股力量,在依附着老者做出各种的改变。 就如同长身体的孩子,会改变的衣衫,永远才是最贴身的。 这股属于老者的力量,带着他来过世间的一切痕迹,义无反顾的冲向了“阴山”。 就在弹指一挥间的功夫,剑刚烈的撞上了崖角。 公西墨的心很大,虽然此时的他,已然忘记了世间的一切种种,但在那烟消云散的过往中,一道恐怖的命令,还是指引着他的方向。 没错,老者不想冲上山顶,他不在乎山顶有没有人,有没有物。 他只想尽全力撕毁此地,里面的人也好,物也罢,统统在这一剑下化为齑粉…… 随着光剑直劈山脚,耀眼的光芒于万丈之上高高绽放,而另一旁的阴山则是坦然不动,默默无闻的挨着毒打。 此刻双方的风采都倾尽给了世间,可惜没有人能看到,这方圆万里之内,早已随着阴山的降世,被用莫大的神秘力量,完全隔绝开了。 观众只有一个,那就是土坑中,身受重伤的小年轻王衍。 此刻已经哭成泪人的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睁不开的眼角,被他透支着这体力睁到了最大,眼珠上还残存着未被擦拭的血渍。 在他的眼中,此时天空就是血红色的,被血与泪交织出来的天际,一柄绝世好剑被逼横空出世,在为无生门开着头顶的天,在为他辟着脚下的地。 在王衍的眼中,公西墨那恐怖的一击,是如此的惊鸿绝艳,但很不幸的他宿命中的敌手,是更加神秘的存在。 那座看似虚幻的阴山,在老者强大的力量面前,依旧能保持着完好无损。 在老者一次次的持续加力下,他所化的那把剑锋,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虽然身心的受损,让他痛苦难当,但依旧改变不了公西墨,单纯想赢的那份执念。 看着自己力量的倾泄,并不足以对阴山造成损伤,沉下心的他,爆发了最后的潜能。 而自身的残剑,也随着这份至伟的力量,一寸一寸的消耗掉了剑身。 转眼之间,光秃秃的剑柄,已经再无一战之力。 反观那处阴山,依旧高干挺拔,耸耸挺立…… 看着失败的自己,剑柄茫然了,没有任何思维力量的他,不知为何涌出了一阵阵的无力之感。 丧失力量的他,在空中没有滞留的一点点的跌入了凡尘。 第九十章 灭世之灾 彼此鲜明的对比,出现在了场上,一方全力以赴的败北,一方稳如擎天的不动。 败落者随着他闪耀的覆灭,快速的跌落凡尘。 在双方实力悬殊的战场上,地上还勉强活着的王衍,看不到一丁点生的希望。 近在咫尺的悬崖,就在身后,倒头的一方注定是要摔的尸骨无存。 就在这胜负已经显而易见之时,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传遍了战场。 嘻嘻哈哈…… 经过仔细的辨认,王衍终于认准了方向。 那一声声如顽童般的嘻笑,就是跌落中的公西墨传出来的。 他是笑的那般灿烂,笑的那般的纯真,就像一个刚刚捡到糖果的小孩子。 王衍带着满满的疑惑,目不转睛的盯着空中的公西墨,虽然他的下降速度很快,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蕴养,王衍的瞳术终于还是恢复了一点。 不是巅峰,但比起正常人的视角,他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随着那股精力的枯竭,公西墨藏剑于内的精神,出些了些许的涣散。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一个淡淡的虚影浮于剑舌之上。 在距离地面很远的深坑之内,王衍刚刚要收拢的情绪,再一次的崩塌了。 单手捂着嘴间,面含笑意的脸庞,是那般的熟悉,那扣人心弦的嬉笑,也证明了那个老者他回不来了。 空中飘落的孩童一般的老者,好似也注意到了,那个正在直视他的王衍。 看着王衍那满是血污的脸颊,公西墨嬉笑的脸庞笑的更加痴狂了,只是在笑的同时,那位敢天动地老者,还是情不自禁的留下了两行清泪。 摇摇万米的距离,不是很近,但更不是很远,老者朝着王衍的方向吗,用力的挥舞着虚弱的手臂,像是在和王衍分享,述说着什么喜悦之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不断垂落的天真孩童,好似也看懂了王衍双眼的迷茫以及那眷眷不舍。 就这样两个傻子,一个负责呆呆的看,一个负责挥舞着胜利的手臂。 时间在这里过的很快,王衍好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秒,可那不过是痴人幻梦罢了。 分别的时间终归还是到了,随着视角差的偏移,深坑之内的王衍,已经快要看不到,马上就要跌落在地的师傅了。 在这生离死别的最后一眼,有着千言万语的王衍,却无法倾诉离别之苦。 老者也是同样如此,两行清泪一直不舍擦去的他,终于停止了手臂的摆动。 摊开了那一直挥舞,死死攥握着的手掌…… 霎时一块鸡蛋大小的“异石”,赫然出现在了公西墨的掌心! 没有一丝的犹豫的他,朝着深坑之内,那个熟悉的陌生人位置,蓄力…… 甩出! 随着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毫力道,老者那本该早已溃灭的执念,也随着轻风的刮起,卷灭在了茫茫尘世间。 他胜了! 那个男人他胜利了! 刚刚他那是挥舞着胜利的手臂,在向自己的亲人炫耀着自己微不足道的战绩! 虽然那是他拼尽全命的结果,但他还是胜了对方一子。 他向王衍证明了,那个神秘高高在上的存在,还没有做到无敌,世间还是有能斩的动他的剑…… 那小小的异石,在空中划出了高挑的流线,完美的落到了王衍的怀中。 从百丈高空抛下的“勋章”,在触碰到身受重创的王衍时,他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那个老家伙到死还是知道疼弟子…… 亲眼看着那老家伙在空中羽化雾散,和他亲手抛过来的万斤巨石,此时王衍感受到的是胸膛成吨的压迫感,现在的他就连喘一口大气都是异常艰辛。 另一边,高耸的阴山默默注视着底下的一切,在老者亮出那片山体残片的时候,阴山出现了一瞬肉眼不可查的悸动。 再回想起老者,在空中一直挥舞着的手臂,那丝悸动也在阴山的思维中,被无限的拉扯到了极致。 就在王衍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时候,恼羞成怒的山崖也做出了他的决定。 墨黑的万丈之上,一个恐怖的崖角,发出了一声震鸣…… 随即之后,他那庞大的身躯,在九天之上也开始了一点点的下沉。 跟着时间的流转,他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看着他那黝黑的山躯,如果这一击下去,这片大陆也就八成要沉了…… 如此的灭世之灾,可怜外界的所有人,都还蒙在鼓里各自潇洒快活呢。 在场唯一知道真相的三人,一死一伤一装傻……、 这覆灭之势,注定将成为历史记载中的一页,这一页之内将有无数凡人,修士化为飞灰。 灭世之势谁人能挡,单看那崖角单纯的下落之势,就卷起了漫天风尘。 之前无数来不及躲避灾雨的动物,纷纷变成了脆骨,又在此时那影藏在角落的白骨,又被这回转之风尽数荡起。 在空中的他们,纷纷随着漫天的烟尘,骨化尘埃…… 当然只有坑内的王衍还能平安无事,在这安然无恙的背后,却是公西墨余留的力量在苦苦支撑。 平时里常年装傻的根子,也在这时催促着王衍,快点醒醒! “啥情况了,还和根爷装傻充愣!咱俩马上就一块没了!赶紧起来想想办法啊!” 一声声的呼喊,像极了平时日里的二人,只是双方的身份做了简单的互换罢了。 不过就算叫醒王衍,现在的他又能做什么呢? 能爬起来么? 不能! 答案是否定的,要不然依着王衍的性格,早就冲上九天云霄与那公西墨一齐作战了。 “天亡我也!” 根子死心的一声长呼,忽然让他怀念起了,当时漫山遍野追捕他们的执事老者,还有那月下势必要猎杀他们的那剑宗少年。 与之前相比,根子反倒觉得先前那两人,是显的多嘛的可爱,那么的友善! 第九十一章 天外来物 就在这万物寂籁的时刻,摧灭之势欲覆苍生…… 巍峨的山崖,从高空急速坠落,仿佛想要销毁一切与他不利的信息。 可怜的根子甚至已经闭眼蹬腿,准备着来世再找王某人寻那大仇了! 庞大沧桑的气息,世人可能都感觉不到,可在此结界内的根子,察觉的可是一清二楚。 那无力改变的命运,就像当初被王衍口服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悲惨的命运,悲惨的根生再见了!” 就当根子留下那可有可无的遗言时,闭眼等死的他,却迟迟迎不来想象中的剧痛。 我? 这么吊! 这世界都崩了,我皮都不带擦破的? 难以置信的根子,感受着灵感带来的压抑,不!危险还没有解除! 根子赶忙再次探出了,早已收回体内的灵窥…… 周遭破碎的山河,在根子灵窥的探测下一览无余,“可怜的小树,小花啊!” 在根子的一声叹息后,鼓足勇气的他,灵窥再次对焦到了天际! 嘶…… 一口凉气倒灌进了根子的鼻喉! 恐怖的山崖边挂在了根子面前,没错两者的距离,不过是区区百丈之余。 此时仅凭根子那火候尚还欠佳的灵窥,就能粗浅的看到阴山,整山不规搓比嶙峋的棱角,此起彼伏的盘遍了山腰。 虽然穹顶之处,还是积压着许多经久不散的迷雾,可那无意间泄露的恐怖气息,是更让根子忌惮的东西。 阴森缭绕垂落天际的崖角,就这样直愣愣的杵着这片大地的咽喉。 待根子冷汗褪去,看着全貌的场景的他,一股天大的庆幸涌上了心头。 “根奶奶啊,我前几世一定拯救了世界!” 什么样的运气,才能截住这灭世之灾! 只见一条从天之尽头铺落的锁链,死死的扣在了神山之上。 一直颤抖却未能寸进半许的的阴山,也发出着阵阵悲鸣之声…… 就好似自己的计划被人破坏一般,恼羞成怒的阴山,一次次丧智的冲向地面。 可次次强大的反噬之力,都被那摇摇无边的锁链,所默默吞噬…… 就在根子以为,事情到这就要告一段落之时,那庞大的阴山,突然停止了自己的猛伐! 像有思维一般转而沉思了半刻之久,在阴冷恐怖的威压之下,场上只剩根子和一个身心力竭晕倒过去的王衍在场。 就在阴山与天链冷锋僵持的几刻钟之后,阴山好似蓦定了什么,掉转了山头,正面硬刚上了天链。 一条直通天际的锁链,死死压制着恐怖的阴山,双方异物的较量也就正式开始了。 沉默的阴山,不动则已一动先人,率先之势抢先袭人! 苍白的火焰覆满了山体,随着火焰的升腾,铁链之上也被引上了那汹汹怪炎。 怪炎看似酷白,其实内里温度惊人,就单单身侧百丈之外的王衍,体遭衣物也早已被熏化成了尘埃。 大地之上,王衍所躺的凡间山峰,也感受到了这恐怖的热量。 山体一点点的开始融化成了通红的石水,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百米高的山峰,尽皆流淌成了一个平地。 王衍和根子也随着通红的石水,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之下!、 这也幸亏是王衍的躯体,得到过重塑,才避免被那怪炎周遭的热量所烤化。 但那次的洗伐终究是失败的,加上王衍现在还只是个炼气期。 虽然他这个炼气期有些奇怪,甚至可以比拟一些弱些的筑基期,可终究在那些大鳄的眼里,筑基又如何终归是土鸡瓦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随着体表温度越来越高,不只是山峰被烤化,地面也随着这个怪异热量的升腾,开始出现了融化! 如此恐怖的“怪炎”,不要说挨上一下了,就是隔着百丈距离,也有融天化地的威势。 反观那条神异的锁链,也在沾染了怪炎之后,出现了些许的融化。、 阴山在感觉到自己的神火,已经对神秘的锁链出现了动摇时,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悸动,火力直接加升到了最大。 那轰天烈日的热炎刚一出现,地面便瞬间被烧灼成了盆地。 看着逐渐变深的趋势,这个盆地在一点点的向着深渊发展…… 肉眼可见的消融速度不断下沉,就连蒸馏出来的石水,也在瞬息间变成了滚滚黑烟。 场上战争的天平,开始出现了向着一边倒的趋势。 铁链也在温度炙热的火焰中,缓缓的融化成了铁水,铁水经过异炎的烘烤,已经出现了变异。 就当自鸣得意的阴山,准备横扫占局的时候,战场的局势突然发生了扭转。 被烈焰熏烤成的铁水的锁链,只见其久久不能凝聚,升腾的神火环绕其身。 在一个不经意间,融化的铁水,凭空之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动力,一头浇盖在了阴山之上。 漫天瓢泼的银液,如冬雨一般的出现在了阴山之上,区域很小但笼罩的范围却极细。 一丁点一丁点的侵蚀着崖角,这期间的根子刚刚喘了一口粗气的时间,就看到银白色的铁水,已经把恐怖的阴山包裹的严严实实。 第九十二章 影 密不透风的山崖,被裹轧着结结实实,从外面看去就像一个被囚困着的囚徒。 这个暴躁的囚徒,在剧烈的挣扎无果后,果断的选择了沉寂下去。 一动不动的样子,悬浮在了大地之。 看见这个暴徒居然乖乖的束手就擒,原本的银链也不客气,直接演化成了一个球体,封印着里面信誓旦旦的恶徒。 就在根子真的以为一切就要结束了,长嘘出劫后余生的第一口气时。 仅仅一口气的时间异像再变,吓的根子赶忙又屏住了呼吸。 因为这时的阴山,如同化作死物一般,规规矩矩的耸立在此。 而诡异的穹顶,雾却散开了一角,就是这一角的破开,灰暗中的迷雾也自己识趣的纷纷自崩。 山顶的一切,慢慢也浮现在了这一白世…… 随着山顶迷雾的消散,冬日里凛冽的寒风也跟着一同消失了,就连天上的云彩,向西迁移中的太阳,都本能的停止了移动。 这时迷迷糊糊中的王衍,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皮。 没错,在王衍的脑海中,还停留在山欲摧世的那一幕中,深深的无法自拔呢。 这转头睡躺了一会的功夫,啥情况……! 阴山? 银球? 那个崖角被吃了? 怀着满满的疑问的他,四周却空荡无人,只有丹田中被吓破了胆的根子瑟瑟发抖。 在根子颤颤惊惊的话语中,王衍也一点点的了解到了现在的处境。 虽然知道了前因后果,但自己这满目疮宁的肉体,早已快要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 哪还感有什么想法,听着根子那焚天灭地的白炎,结合躺在深坑中的自己,王衍就知道了,今天的自己注定还只能继续,当一只任人摆布的蝼蚁。 就当王衍细细品味,刚刚发生的一堆事时。 阴山穹顶的迷雾,随着最后一点的消散,彻底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了王衍的眼前。 “一个黑影!” 对!没有看错就是一团黑漆漆,好似人形的影子,站立在了这片世界的巅峰之处。 虽然对方看似一动不动,就好像一个投影,没有任何的威压可言。 但其身上的气势,当场就让王衍有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要不是现在,王衍的身体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地步,莫不然早就开始了三跪九叩了。 “不行!那个地方是仇人!” 王衍不停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一直告诫着自己,如此推崇对方,就等于欺师灭祖! 其实王衍压根不知道的是,这还是对方把气息收拢到了极致的结果。 当然如果此时只要山巅之人愿意,这个方世界不管是修士、凡人、甚至是死人死物…… 只要对方想要,一个眼神的功夫,便足以让他们神智轮丧,永生永世的轮回膜拜。 可惜没有人知道这个影子的厉害,更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就在此地。 深坑之中不知深浅的王衍,还在心中盘算着脱困之策…… “根哥!要不你现在先续上力!一会等那道虚影下来,致命一击?” 王衍一步一步试探着根子的底线! 哪知根子还没等王衍张口,王衍一声“根哥”喊的,直接就让本就丢了胆魄的根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听完王衍深思熟虑的计划,面色苍白的根子,都不知道从哪还嘴了。 憋屈的他,颤微微的伸出了一个小枝丫,向着前方就是一指“滚”! 得到回应的王衍,只能从新制定起了新的计划。 另一面远在崖顶的虚影,也随着迷雾的消散,彻底的出现在了这方天地内。 只见刚刚苏醒解封的他,环顾着四周的支离破碎的山河,煞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就当他继续欣赏风景的时候,突然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奇怪的黑影抬头直视起了天穹。 看着目测天高的黑影,这一怪异的举动,也顺利的打破了王衍的思考。 根子和王衍不得不再次将视线,定格在了瞬息万变的战场上。 只见那个黑影,刚看没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毫不犹豫的探出来虚怀莫测的右手。 高高抬起的手影,对着天际就是一个下拉…… 只见手影划过之处,虚空竟处处隐晦的模糊起来。 随着单手的下压,一条短暂轨迹划破,虚影的手起手落,看的场外的兄弟俩是一阵的摸不清头脑。 正当王衍兄弟俩还处在低头疑惑之际,一声爆破之声炸响。 定耳一听,声音正是来自不远处的阴山之外发出的。 王衍撑起了时刻垂垂欲落的眼皮,再次定睛看了过去,只看漫天的银色的小碎片,如流星一般被碾成了小碎块,倒落到了地面。 看着眼前的场景,王衍和根子瞬间便炸了毛,两人谁也不猜,那虚影刚刚一挥手是要干啥了。 答案都出来了,此时此刻两人只剩下了深深的恐惧。 看着地面惨落银链的碎片,他们俩的最后答案也不外乎如此了吧! 就在他们惊恐之余,破开了银链束缚的虚影,好似也注意到了,地上的两只渺小的蝼蚁。 双方只是简简单单的对视了一眼,王衍便感觉到了自身仿佛是处在地狱一般。 无穷无尽的厉鬼,从他的身下纷纷涌出。 噬肉的噬肉,啃皮的啃皮,就连王衍此刻的骨骼血液,也在这一秒发出了悲鸣。 面对粉身碎骨的疼痛,此时无法言语的王衍,也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看着地面上那个五官扭曲到一块蝼蚁。 高深莫测的虚影再次抬起了右手…… 第九十三章 绝处逢生 眼看熟悉的动作,就在还来不及反应的兄弟俩面前,将要再次滑落…… 等待着王衍他们的,就是刚刚俩人都猜到,不说破的结局。 只是谁知上次崩碎银链的右手,在这次下滑的过程中,居然遇到了坎坷。 就当身心俱疲的王衍,承受着那份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还活着的剧痛时。 以为终于迎来了解脱的他,甚至有些期待起了,下一秒的轻松。 孑然一身走,哪个凡间过客不当通通如此,只是自己这人生终点走的有些急,十几年的人生,就包抄到了别人一辈子的终点。 在地面苦苦挣扎的王衍,等了半天就是等不来,那迟迟未到的生命丧钟的敲响。 有些急躁的王衍,不得不再次将视线聚焦到了,罪魁祸首身上。 看着山顶之巅,那顶峰的黑影平抬着右手,吃力想要向下挥去。 但他的右臂好像不听使唤了一般,就直勾勾的停留胸口的位置,仿佛有道无形的气墙,隔绝着他让他无法按压下去。 这样的局面僵持了很久很久,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耐力角逐。 本该轻松拿下王衍的阴影,好似隔空在与什么东西较着劲。 那如山峦一样不动的手臂,就是悬在王衍他们头顶上的一把铡刀。 刀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不会不到…… 死前的等待永远是最宁静的,就连平日里话最多的根子,这时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这一人一根之间,此刻的默契程度直接拉满,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时间又一次从指尖划过,再是看去已然是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就在王衍他们准备坦然赴死的时候,一声爆啐之音响起。 随着根子敏锐的灵窥率先看到,王衍的视野里,也出现了一个残缺的黑影。 对,上一刻还不可匹敌的虚影,在这场焦灼战中,似乎是占了下风,一条右臂的缺失,倒让他这个影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就当地面上王衍兄弟俩,看到这一幕准备为此欢呼的时候!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场上,虽然这个声音听着很是绵软,但在根子的耳中犹如天籁。 救星来了! 这时的根子,也突然讲究起了长幼尊卑,“衍爷!您家来人捞您了!” “还有您富贵了,可千万别忘了小的啊,小的这段时间为您鞍前马后,日后您发达了,给小的留口汤汤水水的就行!” 就当王衍疑惑不解的时候,“家人?” 劫后逢生的根子,反应速度也是变的很是敏锐,“对啊,是衍爷您的家人啊!” 随着狗腿根子的一番解释,王衍很快就知晓了“三水岭”发生的后续! 正当根子准备开诚布公,直接投诚宣誓效忠王衍时,王衍的一句话,彻底打断了根子给自己烘托起的感人氛围。 “我王某人可是记得几天前的夜晚,某根可是打算敲诈我三百枚上品灵石来着!” “奥,对!那根还诅咒我瞎着就瞎的吧,瞎一辈子才好!” 面对有气无力的王衍,根子只能自退一万步,“那根肯定是嫉妒你,嫉妒你的天赋,嫉妒你样貌、风度才如此出言不逊的!” 咬着牙说完这话,根子立马又上杆子的出起了“好主意”! “衍爷,咱这自家人到了,咱赶紧出门跪拜迎一迎啊,也给他老人家留个好印象,说不定万一他老人家一高兴一心软,给你留个见面礼啥的,咱不就发了嘛!” 狗腿子的根子,开始了调教起了王衍礼仪,说是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话分另一头,这边的调教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但一教一学两人的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空中的崖角一刻不停。 奶生奶气的声音依旧回荡在空中…… “不用阁下邀约了,大爷我自己来了!”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空荡的四野随着声音的出现,那些恐于阴影的死物,也再度流转了开来。 此刻王衍和根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还迟迟未现身的“家人”身上了。 跟随着山巅人影的扭动,他好似察觉出来了什么,人影也在同一时间,朝着自己左后手的方向扭动了过去。 此时大家所有的视角,都交织在了一个空白的天空之处。 随着众人视角的就位,那名声音奶萌奶萌的神秘人,也姗姗出现了…… 好似凭空降临一般,就那恍惚的一瞬间,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就竖立在了半空之上,众人的视角之下。 神秘人刚一露头,就感觉到了众人复杂的视线。 山顶那位还好说,满满的戒备心,不用看都路人皆知了,至于坑底的那两位…… 只能让神秘之人,挠了挠头,大骂一句什么东西! 这也是没办法的,就王衍那小眼神左右摇晃,飘忽不定满满的排斥性,神秘人直接给他定性成了“有病”! 至于根子的波动,那就更奇妙了! 经过神秘人的感受,那是一种想认他当爸爸的冲动!而且这种波动越来越强! “什么东西”这还是在神秘人,修养极佳的情况下给出的客观评价。 说实话,王衍的眼神真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实在是刚刚想好的讨好对方的说辞,在上一刻全部崩塌了。 什么磕头就拜,什么祖先好,什么最近身体怎么样,等等……他都需要再从新和根子斟酌一下了。 没办法,这凭空出现的一个人,实在是…… 让王衍怎么言语呢,外形是一个人没有错,可错也就错在他的外形,从外表上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奶娃子”。 身高方面,王衍可比对方高出了整整半个头,再搭配上奶娃子脸上,一副不高兴的表情,婴儿肥的小脸被涨的是气鼓鼓的。 对他倒头就拜?王衍是一万个心不甘情不愿。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这个道理,在根子的嘴上,一遍一遍的灌输给了王衍。 在空口白舌的根子嘴下,最终王衍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他却说自己需要时间,去克服一下心底里的那个坎! 第九十四章 外援 百丈高空之上,一个胖娃娃冷冷的盯着对面山头的人影。 “这就是阁下的待客之道?” “老朽算是见识到了贵方的待客礼仪了,今日必讨要个说法!” 老气横秋的奶娃子,搭配上稚嫩的嗓音,显得不是很突兀,但绝对是相当的另类。 听着面前这个渺小身影的威胁,人影也继续保持着呆立不动。 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俨然一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现在的场上就缺一根导火索了。 惊天的爆炸一触即发,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山巅之人的决定。 只见默不作声,思考良久的人影,在众人的目光下,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单脚一跺崖角,整座阴山山头都随着这一脚,开始了低声的翁鸣。 就如同战争前的号角,低沉但那昂扬的意志却代表了它无敌的信念! 而此时坑底的两名吃瓜群众,也开始了精神上的议论,“你说谁能赢啊!” 听到王衍的疑问,这时的根子明显是有了底气,“当然是我祖宗喽!” 啊? 信心爆棚的根子,直接口吐真言,想啥说啥喽,当然这也引来了王衍的一阵唏嘘。 另一旁,远在高空中的奶娃子,也好似突有所感,有意无意的瞟了王衍的丹田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就这一眼的功夫,瞬间让根子的自信再度叠加。 “王衍!王衍!看到没!咱祖宗看我了!我就说他老人家与本仙根有缘嘛!这个义子我根某人当定了!你再劝我我和你急啊!” 喊急眼的根子,差点一声爹叫出来,论这个下限尺度,王衍认为也是没谁能比了。 这义子一词出来,就连半空中的那个瘦小的身形也是一抖,好悬没从半空中跌下来。 赶忙平复心境的奶娃子,又与正在低鸣的阴山,争锋相对了起来。 眼看不需要任何多说一句话的场面,在山巅人影的第二脚落下之际,低落的悲鸣声转而消失不见了。 就在众目睽睽的多双眼睛里,整座山头开始进入了雾化状态,就如水中之月一样,一点点的波纹散开,整座阴山都变的虚幻不定。 上一秒还庞然大物的躯体,随着崖角不甘的悲鸣结束,也到了它的落幕时刻。 偌大的身躯,没有任何征兆的瞬间离开,只留给了这世间一片残破的山河。 …… “傻小子愣的干啥,赶快上去拜呀!别一会让那老东西跑了!” 在根子焦急的催促下,是生怕这莫须有的祖宗,和上回一样屁都没留就溜了。 看着王衍支支吾吾,还是横躺在地上,根子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他的现状。 王衍那血肉横翻的身躯,不得不让根子感叹了一句,“艹你小子命是真硬!” 感叹完的根子,也忍受了现实的残酷,只能默默祈祷着,那老家伙一会别真跑了吧。 解决完山巅那个麻烦的人影之后,奶娃子也不禁长嘘了一口气,那东西是什么跟脚,奶娃子也不知道,但他能感觉出来,对方很强!强的离谱的那种强! 若不是到了必要时刻,他也不想纠缠这么神秘的身影当对手,毕竟那东西看着处理起来就很麻烦,而且关键是还不一定能处理掉,万一对方亮出什么狠本事,他也只有逃遁的份了。 看着吓唬走了对方,奶娃子这才转过头来,看着下面仰躺着的兄弟二人。 更棘手的问题,它要来了! 见?不见?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每当想起地面上的兄弟俩,奶娃子就是一阵头疼,对付天上那家伙拳头就好使,拳头要是不好使,他的遁法也好使。 可要见那俩东西,这就不得不犹豫一下了,经过半天的心里争斗,奶娃子还是做出了他的决定。 见!为什么不见! 担这么大风险替人出头,人肯定是要见的,不过这见也有见的方法。 只见凌空降临的身影,缓缓的落到了地面,渺小的身形脚刚一沾地,奇迹就发生了。 被白炎熬化了的山河,在一阵阵神秘力量的推动下覆地从原。 原本已经凹成一个深渊的山头,随着大量土地的汇聚,从新长起了一座秀峰。 而王衍的屁股底下,好巧不巧的就是之前,他们渡八重八的那个山头。 山腰间的奶娃子,看到这一幕,也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从半山腰起步,一步步的迈向王衍所在的山顶。 每下一步,一季如春,本该被罡风吹灭吹散的树木,也随着奶娃子这一步步的落下生根,发芽…… 在平淡的几十步下去之后,刚刚才露芽的花花草草,早已恢复到了昨夜的之前的容貌。 当奶娃子快到山顶之时,那些本该溟灭在这场灾劫中的草木,也获得了各自的机缘造化。 看到这一幕的根子,更加否定了喊“干爹”这个愚蠢的想法。 因为在他的心里,这哪是什么干爹,这明明就是亲爹来了呀! 所幸为了迎合这位老人家,自己做聪明的他又和好兄弟王衍聊了起来。 “衍哥这是我的老婆本了,你不能负我!” 随着根子的话音刚落,那躺在山头,本该垂垂欲死的王衍,竟然奇迹般的站立了起来。 高兴的王衍,活动着几近崩溃的手腕脚腕,那叫一个舒坦。 看着王衍适应着身躯,根子这时还是热心的提醒着他,“记住我这点能量,只够助你回光一天一夜的时间,时间一过你是灭是崩,就看咱家祖宗的意思了!” 这时的压力又传到了王衍这边,因为根子知道,王衍这小子原则性还是很强的,想让他办事,你得给他找点动力先。 更何况,王衍现在这一身伤,也不是根子自己看不起自己,这些伤和以前那些筑基打斗造成的相比,那就是小打小闹。 什么丹田破损,世间还是有法子能进行医治的,可这次王衍受的伤,那可是神秘的咒文反噬造成的。 王衍此刻,身体就像一个大漏斗,体内无时无刻不在涣散着体能。 第九十五章 祖宗? 站起身的王衍,第一时间收起了,那块山体残片。 在手腕脚腕不停的活动下,王衍感受着自己在不断减退的体温,慢慢朝着死亡的边缘靠拢。 是的,正如根子所说,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在王衍的估算下,一天一夜那也是在根子乐观的估算下的结果。 自己的情况,只有自己才能知道,自己可能就只剩一白天的时间了,白天一过到了晚上,自己一定会回到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而根子所说的那一天一夜,极有可能说的是王衍的死期。 这时的王衍也不敢再生其他小心思了,只想着如何伺候好,迎面走向他的这位活祖宗。 看着对面比自己还矮小的身材,再搭配上那稚嫩的脸庞,娇羞的奶音。 站在原地酝酿半天的王衍,愣是培养不出丝毫,曾经信手拈来的情绪。 还好这时的他又想起了高人支的招,“表情不够眼泪来凑,情绪不来嗓门先来。” 想到这里,王衍对着自己暂时恢复的大腿,就开始了反复的揉拧。 “嗷……”的一声,着实有点吓到了,还在靠近他的奶娃子。 此时的王衍,可能是力道过大所致,眼泪伴着鼻涕率先流了出来,声泪俱下的他,朝着离他几十丈的奶娃子就冲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的根子,微微的点了点头,“嗯,不错,不错…这小子,可以出师了!” 而另一边的奶娃子,看到王衍的这阵仗,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吓的他连退了好几步,方才停下了脚步。 停驻在原地的奶娃子,就这样看着眼泪鼻涕横甩的王衍,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这边逼近。 奶娃子也不着急,就静等着看王衍他们是准备唱什么大戏,当然顺便也在自身的周围,有意的添加了一层隐形的壁障。 毕竟对面朝他冲来的那位大爷,看似他那个修为,冲撞自己就像是开玩笑,但人家脸上挂着的那可是真家货,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东西。 虽然奶娃子本身没有洁癖,但王衍自产出来的那黏糊糊的东西,鬼才想沾上呢! 就这样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在某一个节点上,两人就快相拥在一起了,但根子是何等人物,他调教出来的选手,会连这一点礼数都没有? 看着王衍的冲进,奶娃子甚至有些期待着,面前这不知死活的小家伙,撞上他布的结界。 “对!最好撞他个鼻青脸肿!” 然而事与愿违,刚刚上一秒还在奔跑疾行的王衍,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屏障之外。 看着马上就要到了屏障的临界处,王衍突然不按套路的脚步一停! 可能是造化弄人,王衍朝着奶娃子的方向一个猛扑,明显就要跪倒在地上,行那五体投地的大礼! 一声祖…… 宗字还未喊出口,王衍就被一股外在的力量,拖悬在了空中,同时他的嘴角也被莫名其妙的封了个严。 看到自己亲传的拍马术失效,他那倒霉的半个徒弟,也被眼前的亲祖宗倒悬在了空中,吓的根子赶忙忘记了,刚刚给自己准备的词。 一言不发的根子,静静琢磨起了眼前这个活祖宗的兴趣取向。 毕竟老树说的好,好饭不怕晚,好屁不怕迟。 本着宁缺毋滥的精神,根子刚才才把第一屁的机会,交给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徒弟王衍手上。 同时根子心里也暗自佩服起了自己,自己好一招隔岸观火啊,果然刚刚的谨慎没有错,还好有王衍这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帮他试水,不然现在受责罚的肯定就是他了! 被倒掉起来的王衍,明显看着也不安分,像个蚕虫一样,在空中不甘的扭动着身躯。 奶娃子看到这里,是彻底无奈了,果然这俩小东西没有一个善茬子。 一声厉呵! “住嘴!” 奶凶奶凶的话语,着实让人听着想笑,但老实的王衍可不敢笑,这明显就是一道送命题! 在这道大题里,所有选项都可以选择,唯独笑这一选项,是唯一必死无疑的答案。 毕竟对面那人是谁,王衍到现在还不知道,现在他们推断出的结论,只是根子单方面的推测,里面充满了各种不确定因素。 至于王衍为什么要相信这个结论,拜一拜肯定是没错的,如果猜对了,在这位长辈面前,自己的形象可定是有加分的,万一要是猜错了,大不了认错人了嘛,反正自己又不吃亏! 对方既然找上他们,肯定是有原因的,王衍可不相信修真界,有什么拔刀相助这一说法! 这一声干呵下去,王衍果然一下子就老实了起来。 看到这闹人的小家伙老实了,奶娃子这才讪讪然的双手负后,慢慢的走到了王衍身前。 被悬在半空中无法动弹的王衍,这也才细细的打量起了刚刚出手的这位“高人”。 只见对方身着一身,黄色精巧的服饰,在气质下显得有些雍容华贵…… 另一边,奶娃子也细细的打量起了,刚从土坑里爬出来的王衍。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几眼以后,奶娃子率先开口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地根就在你手里?!”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引爆了某个人情绪! “你奶奶的,根爷爷我啥也没说啥也没做,就隔岸观了个火,还能被人烧了老底!” 这时心思灵巧的王衍,一下子就知道对方在找谁了! 口不能言的他,在半空中不停摇摆着自己的脑袋,算是否定了这件事。 奶娃子看着半空中,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的王衍,瞬间也漏出了一丝怪笑。 “别着急小伙子,你不用这么急的回答我,我知道他就在你的丹田里,你俩这组合说实话,老朽活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没见过!” “不过你也别着急,灵物是有能者居知,我既然敢问你,老朽就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正好老夫这几百年,要开一炉宝药,其他的配材已经寻的七七八八了,眼下就剩下一位主药的位置,还尚且空缺。” 说罢,那奶娃子便色眯眯的看向了王衍的丹田,根子也同时感受到了那极具穿刺力的目光。 “死定了!死定了!这回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是这时根子唯一的感慨。 在刚刚那一瞬间的根子好希望,刚刚那座阴山再杀个回马枪,最好把眼前这个煞星给挫骨扬灰了。 哪怕最后的代价,是世界毁灭! 那起码根子空落落的内心,还能有点安慰,起码有这片世界给他陪葬。 第九十六章 地根 这下的根子,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惦记的是奶娃子的家产,而对方却惦记着他整个根! 赔了自己仅存的灵气不说,还好像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现在苦命的根子把最后的灵气渡给了王衍,是真应了那句老话,“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明知今天的结局,肯定是要做主药了! 根子果断放下了最后的牵挂,开始做着垂死的挣扎! “大人您说的地根是啥啊,您是不是认错根了!我家祖宗十代都是土生土长的土根,您再好好瞧瞧,是不是看错了!” 听到根子真诚的话语,熟悉他的王衍,很明显的就能感觉出,这个朝夕相处的小伙伴,他心虚了! 根子也果然没有让王衍失望,果断的抛下了以前仙根的称呼,开始给对面的奶娃子,细数起了他的身事…… …… 听了半天的王衍,不禁感叹起根子的编瞎话能力,一代代的往上倒腾,果真是代代都是土根。 什么爹是隋树,娘是古笼草,还有祖父祖母啥的,说了半天剧情愣是没有一个重样的! 对面静站着的奶娃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根子的解释,反正就是直勾勾的站在王衍面前。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 直到根子罗列到,他的第七代祖宗的爱恨情仇时,根子正讲的兴起。 另一边的奶娃子却突然开口,浇灭了根子正在燃烧的激情,“你刚刚说的,你第四代祖先的表妹跟你家先祖私奔了,然后生了七株小树对吧!” 此时慌里慌张的根子,下意思的点了点头。 谁知奶娃子也不客气,直接继续追问道,“那你第四代祖宗的第三个儿子,叫什么!” 听到对面的反问,根子虚汗立刻流了下来,“什么扁犊子玩意,根爷爷我故事都给你编完了,你还要提问?我哪能记住那么多!” 根子在心里抱怨归抱怨,但脑子里还是想着,那个莫须有的曾爷爷叫什么。 三……… 二…… 一… 时间到,随着奶娃子倒计时的结束,根子随口扯了一个名字,齐根山! 在根子的脑海中,刚刚编的肯定有这一号人,但具体是哪个哪位他就忘了。 听着根子给出的答案,奶娃子也漏出了欣慰的笑容。 对!对!对! 正当根子为逃过一劫感到庆幸时,奶娃子随口又问了一句,“原来没刘根苗这号人物啊!” “刘根苗”这三个字一出,根子彻底的又凌乱了! 没错,刚刚经过奶娃子这一嘴,根子瞬间想起了,他那祖宗的四儿子叫刘根苗。 “前辈误会啊!是小根记错了……” 还不等根子开始找借口,奶娃子瞬间大度的原谅了根子,“没事没事,多大点事啊,到我的炉中走一遭就行。” 一点点的错误,满盘皆输! 极度焦虑的根子,还在力证着他那卑微的家世,可站在王衍面前的那位小祖宗,可不管他这解释。 直接开口辅正着根子的价值观,“乖,老朽知道你不是地根了,别难过了,不是地根也不是你的错!” 听到对方在相信了自己编的话时,根子赶忙投来了感谢的目光! 奶娃子同时也感受到了,根子充满热情的灵窥,也再度开口宽慰着根子,“什么地不地根的,咱也不稀罕那些玩意,放心伯伯最稀罕的就是你!” 啊?用词不当奶娃子,立马就被根子察觉出了异常。 “没事,你这草根出身,伯伯也不难为你,咱主药做不成,大不了伯伯让个辅药的位置给你!” 看着满脸疑问的根子,奶娃子坚定的给根子灌输着,根定胜天的道理,“你千万不要因为家世不好的原因,就看不起你自己,放心在未来伯伯这一炉里,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你这人有病吧!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想炼我?凭什么啊!” 在根子的大声质疑中,满腔的怒火也尽数被宣泄了出去,之前的恐惧以及卑微,也被这时根子的愤怒所彻底掩盖了。 面对根子的指责,奶娃子却笑嘻嘻的回应到,“天地灵宝有能者据之,怎么我不配么?” 说着面前的奶娃子,亮出了豆沙包般的拳头,细细的盯着王衍的丹田。 “你若非要论个凭什么,那老朽就给你个答案,好让你这草根死心!” 在实力差距巨大的双方对话中,不死心的根子彻底绷不住了,因为对方的回答太不要脸!太欺负根了! “什么没听清楚?因为你会说话可以嘛!”好心的奶娃子,又重复了一遍理由,是生怕王衍肚子里的那个土根没听清楚。 这个回答,是让丹田中的根子又急又气,他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最后无可奈何的根子,知道这炉他下也得下,不下也要下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的他,又开始跟奶娃子吵起了嘴。 “我不是土根!咱是十成十是地根!” 明知是必死无疑的根子,开始吵嚷起了他主药的位置! 毕竟有棵老树说的好,有的树死的轻于皮毛,有的树走的重于肱骨! 与其碌碌无为的做一味辅药,根子选择轰轰烈烈的成为一颗仙丹! 不,你不是! 不,我就是! 不…… …… 两个人的争吵还在继续,一旁的奶娃子倒也实在,一个个的根名,像报菜单一样的从他的口中吐出,“根守义、王苗芳……齐根山、刘根苗……” 一个个刚刚耳熟能详的人物,被奶娃子细数了出来。 每个在根子口中活生生的人物,啪啪的打着根子的脸。 说完以后的奶娃子,还煞有其事的问了根子一遍,“老朽没说错您家先祖吧。” 咬牙切齿的根子,含糊着吐出了个,对! 之后便再没了声响。 第九十七章 让他先…… 随着根子的沉寂下去,被悬在半空中的王衍,则是一脸的惊恐。 根子不就在他的丹田中嘛,这要让面前的奶娃子取根,不是得给他开膛破腹? 这下焦虑到极点的王衍,犹如待宰的家畜,又开始了拼命的挣扎。 而一旁悠哉的奶娃子看着半空中,一直不停摇晃着婀娜身姿的王衍,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这个人好对付点,可现在的奶娃子,有点想收回之前的这个想法了,又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 就这样在场的唯一一个正常人,“奶娃子”忽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想着速战速决的他,果断的一手挥下,半空中楚楚可怜的王衍,上半身的衣服瞬间炸裂! 刚刚入冬的寒风,没有丝毫阻碍的直接吹在了,王衍的胸膛上。 无助的王衍在冷风的吹拂下,并没有畏惧,但随着胸口上一点点的酥麻感觉的到来,瞬间直冲他的天灵盖。 上一秒还处在憋屈中的王衍,下一秒就被奶娃子一指戳在了丹田上。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一下子,就传遍了王衍的全身。 就在奶娃子刚要发力的时候,根子看不下去了! “狗东西!有什么招数你只管用,我兄弟要是皱一下眉,他就跟你姓!” 好一句狗东西,骂的是恰到好处,既不会让这奶娃子碾碎了他这昧辅药,又能让自己的好兄弟,多吃一点苦头。 妙哉啊…真是秒啊…… 这时还能苦中做乐的,世界上估计也就只有他一个根了! 眼看被激怒的奶娃子,就要出手,这时的根子又好似想到了什么。 一句大声的停! 延缓了这场本可速战速决的行刑! 脸怀不悦的奶娃子,没安好气冲着根子说道,“又怎么了?我亲爱的辅药!” 现在的主副药之争,已经勾不起根子任何的怨念,他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 “实在不瞒大人,我和你面前这个人类,是属于那种同甘共苦,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在奶娃子不解的目光中,根子又絮絮叨叨的开始了他的真情流露。 “遥想当年的我们,一起滚过沙丘,一起下过平原,在万丈高峰上一起享过清福,又在山脚底下被逼刨过土坑……!” “所以?” 这时的奶娃子也有点好奇这条废根想表达什么,不过聪明的根子,听到对方肯和他搭话,顺着奶娃子的所以,就又继续把话延伸了下去。 “所以,我们兄弟的感情不容任何人拆散,致此苍天可鉴,日月可明!” “好好好!” 奶娃子乐了,这俩宝贝搞得和殉情一样,这时的奶娃子,也不得不佩服他俩这段跨物种的畸恋。 “小子算你今天好命,遇到你这老相好的舍身保你,正好老朽今日遇到它这位大药,也挺高兴的,那就姑且饶你小子一条小命吧!” 听到这位个小却老气横秋的发言,王衍扭动的身躯也随之停了下来,渐渐变的老实了起来。 口不能言的他,想着丹田中大义凛然的根子,看着面前人畜无害的奶娃子,王衍的眼眶莫名的就红了起来。 而那位做了好事的大英雄,此刻却在王衍的丹田中,漏出了一幅吃惊的神色! 我…我……意思没表达清楚???!!! 满脸不可置信的根子,自认为他表述的很是完美,他就是想简简单单的让那老东西,把王衍也一块带走! 因为后知后觉的根子,在奶娃子刚要动手的时候,他恍惚间才发现,开膛破肚也不一定要死的啊。 他亲爱的王衍,万一要是一会有什么变数,苟活了下来怎么办! 这种紧要的可能性,在根子的小脑袋中一闪而逝,转而他就坐立难安了。 因为在根子的心里,他自己的性命啥的都是小事,王衍的命现在才是值得他认真琢磨的东西。 是啊,万一那小子死不了,一个人苟活了下来,在这个无亲无故的世界里,整天大酒大肉,醉生梦死的沉沦下去怎么办! 这种事情,是坚决不能发生的! 更何况现在的王衍,就连底裤都肥的流油,想想他那三四个储物戒指!里面的灵丹妙草他还没来得及享用呢,一转眼自己马上就要被人炖药了! 在气愤之余的根子,刚要继续开骂的时候,这次的奶娃子却没有给他,再渡下口的机会,一句“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之后,一指戳下! “你知道?你咋啥也能知道!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根子此时晕晕的感觉一下就提了上来。 就在根子昏迷前,嘴角还呢喃着,“他先…他先……让他先……” “我知道,让他先活!”说罢奶娃子便一指把根子彻底的封印了起来。 在王衍的肚子里,一棵倒地的小根,盘卧在王衍的丹田下,只是不知为何,这株小根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远远看去亮闪闪的,就像有情人离别前的眼泪一样。 恨啊,不是恨别人,是恨自己为什么不把他最后的夙愿,表达清楚,在迷迷糊糊睡意袭来的时候,奶娃子替他补充的那个“活”字,更是点睛之笔。 就这样带着满是泪水的根子,彻底沉寂了下去。 让他先死……! 可惜没有人能听到他完整的愿望,而王衍的耳边,传来的却是奶娃子替根子所说的,让他先…活! 第九十八章 凡人 可爱的根子,我不会忘记你的! 看着暴戾成性的奶娃子,王衍只能选择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 在一座巍峨的山上山之处,一个扛着破布幡子的老头,正在拼命攀爬着陡峭的山峰,只见其佝偻的身形下,藏着一双灵巧的手脚。 在山壁上左摇右晃的身影,看似手脚并用的他爪爪无力,实则动起手来稳如坚石。 这名老者衣着破旧,就像是一个老乞丐一样,但在其的身后则是插着一杆破布旗幡,也跟着寒冷的冬风,随空摇曳着…… 而在这座大山脚下,聚集着一群男男女女,观看着老者攀爬此山,此时的他们有说有笑。 正当场面一片混乱之际,在人群的最前方,站立的一名身材魁梧的胖子,发出了一声暴呵! “肃静!” 顿时原本热锅一般的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虽然安静下来的众人,没有人敢大声的议论,不过背后的指指点点,还是将矛头丢给了攀峰之人。 就在人群的最前方,一群身着黑红色衣服的执法队,也在默默注视着山腰。 前排的人与后方的群众形成了一组鲜明的对比,前排的执法队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挂着恼怒的表情,仿佛是有人在践踏他们的尊严,抹除他们的规矩。 在这群人的最中央,一个瘦的跟个皮包猴一样的人,小声的跟旁边的人交流着什么。 “老赵啊,是你的人把那一老一小带进宗门的吧!”说着便顺手拍了拍身旁,跟他并排站着的黑亮青年。 没错!此人正是之前,经常撞见王衍的那个倒霉蛋“赵领班”。 而一脸铁青的赵领班,听到同门的嘲讽,奚落,以及后面那群不知所谓的仇视目光,打碎牙的他只能自己偷偷往肚子里咽。 没办法啊,谁叫他倒霉,这个烫手的山芋是自己亲手接回来的呢! 本来今天早上,到了他们小队看巡山门,老赵抱着百无聊赖的心情,就这样从早晨一直看到了中午。 眼看中午马上就要到了交班,替岗的时候,这一对丧门星组合,赶着他们的驴车就出现了! 赵领班看着穿着破破烂烂的一老一小,本想着赶快打法走人了事,便派手下将他们赶走。 谁知赵领班刚让他的左右手,去斥退那对凡人爷孙组合的时候,意外他发生了! 自己的手下,弯着腰端着一枚亮闪闪的玉牌就回来了! 只见那小小的令牌上,一个大大的“剑”字,占据着玉牌最中央的位置,看到这剑字的一瞬间,早起还迷糊着的赵领班瞬间便清醒了。 因为能派发出这个款式的玉牌,无一例外都是剑宗内门的那些个的长老。 不敢有丝毫马虎的赵领班,赶快端着玉牌,将事情上报了上去,谁知这刚报上去没多长时间,上面就传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 “切勿声张,小心伺候,满足一切,迎他上峰!” 就这样,赵领班带着一群毫不知情的小弟,替这位老者牵着那口驴子,迎着路小心的把他带进了剑宗。 这夸张的一幕,也引来了所有外门弟子的关注,闭关的,不闭关的,都放下了手头的一切事物,看着这个像个乞丐的爷孙俩,大摇大摆的走在剑宗的大路上。 只见这对爷孙也不客气,老人家指着剑宗的亭台楼阁,和自己身后那小孙子介绍着,“看看这!这就是大户人家!你长大了要多骗点这种有钱人,别整天想的骗村口,刘寡妇家的包子吃!” 而跟在其后的小孩子,也是一脸天真的点着头,“恩,好的爷爷,等我长大了,保证骗的他们裤衩子都不剩!” “赵兄真就让他这么光明正大的爬上去了?!” 而赵领班则是黑着个脸,“那能怎么办,难不成让我驮着他们爬上去?” 说着赵领班,就想起了晌午的那一堆烂事,希望这对爷孙下来的时候再也“不见”! …… 当时刚刚得到执法殿首肯的赵领班,马不停蹄的便又回到了山门外。 再次见到老者的时候,那老者居然在剑宗山门外的不远处,生起了一个火堆,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这一老一少两人居然围着火堆取着暖。 看着十分惬意的两人,冲上前去的赵领班居然忘了要说些什么。 正当他犹豫,该怎么称呼面前之人的的时候,那老者也不客气! 看着犹豫不决的赵领班,老者直接开口,“卵娃儿回来了?” “是不是不让俺们乡下人进啊,乖娃儿收拾东西,准备启驴!” 听到老者的吩咐,那六七岁的小娃子也是机灵,锒铛起身的他一脚下去,就想踹灭了身前的篝火,只见他那瘦弱的身体,在汹汹的烈火面前,明显有些吃力。 就这样一脚不成,又是一脚下去,只见那原本小小的篝火被他越踹越旺。 短短的几十脚下以后,那原本脸盆大小的火堆,被娃硬生生的踢的有一人之高,看着赵领班身后的执法队,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俏皮的小娃子知道丢人了,赶忙摸了摸被熏的黑漆漆的小脸,同时拽了拽老者的破旧的袖口,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甚是让人心疼。 而老者则是单手一拍脑袋,看着这个愚笨的徒弟,有些郁闷! “你这乖娃咋就这么笨呢,为师平时怎么教你灭火的,就这小小的三寸火苗用得着动手动脚的?!” 小娃子看着对他寄予厚望的师傅,眨了眨眼睛,搓了搓小手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低头准备了起来。 而四周剑宗的人则是不以为然的看着,而赵领班也不急着出手,小小的火苗灭它,弹指可破。 哪怕对方再燃他个几十丈的凡火,只要不烧到宗门就行。 赵领班不想出手的原因有很多,但更多的是他想先看看这个老头有什么本事,能让执法殿的高层为他破例。 要知道,在赵领班的眼中,对方可是实实在在的两个凡人! 这也是他刚才不敢贸然称呼的原因,叫前辈?两个凡人,这要是传出去,他赵某人以后还怎么在剑宗混。 那叫蝼蚁?凡人?老头? 对方毕竟是能让剑宗内门上层为之破例的存在,要知道自剑宗成立以来,有资格登上内门上峰的人,个个都是剑宗的人中龙凤,再若不济的登峰之人,那也是宗门交好实力滔天之辈。 静坐其关的赵领班,他倒是想看看这老家伙调教的弟子长什么样。 老大不发话,后面的执法弟子则是站在了赵领班身后,一起静观这出,凡人闯仙门的好戏。 只见那小小的童娃子,一直揉揣着自己的肚子,不多一会…… 在众目睽睽之下,男童就这样自然的解开了自己那小小的腰带,顷时一道水柱冲天而起! 还没等这水柱灭火,着了急的赵领班,左手一指戳火,右手一指控水。 夹在中间的他,额头冒着虚汗,“还好…还好,没落地!有的救!” 这道水柱还好是没落地,这要是一落地,不止是他,包括他身后兄弟们的人头,保证跟着一起落地! 第九十九章 痛苦的人 一眨眼的功夫,火就被赵领班一指弹灭,而那一滩水也被其右手推出的劲力,全部挥发。 这边的赵领头人刚捏一把汗,谁知后面的众执法队弟子坐不住了。 一个个的开始了叫嚣“老不死的”,更有一些淡定的的弟子,已经是在掐着诀了…… 在他剑宗门口撒尿? 这是对他们身上这身衣服的侮辱,大爷们就靠着这身皮子吃饭,我们不欺负你们孤老幼小就不错了,现在好了你们倒是骑到我们剑宗门头撒野来了。 一触即发的血腥场面就要展开,一个个的剑宗儿郎摩拳擦掌,都在想着要亲手毙了面前这对爷孙。 可反观那对爷孙也不着急,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一直在窃窃私语的教训着幼童。 另一边的幼童也是一个劲的点头,小脸红彤彤的他,嘴边一直嗯嗯嗯的。 无奈的赵领班,先是安抚着自己这群手下,是连骗带吓,好不容易才收拢住了,手底下人涣散的人心。 当他再一步迈出,走到老者面前时,听着老头喋喋不休的言语着“以后不能这样了!” 小童这时也提起了小裤子,小声的说着“师傅人家知道了,以后一定多喝水!” 喝水? 啥情况听着一脸懵的赵领班,忍不住的继续听了下去。 而老者听到小童的回答,这才欣欣然的点了点头,“乖娃子这就对了嘛!要多听听你师傅俺的,你看看你最近尿黄的,师傅的嘱托你一定忘了吧!” 不好意思的小童,继续喃喃的说着我错了之类的话,一直坦率的承认着错误,并保证着以后不会再上火了。 合着刚刚师徒俩吵那么凶,就是看见尿黄了,上火了? 听到这个答案的赵领班一口老气堵在了胸口,上上不去,出又不能出来。 想着上层人嘱托自己的命令,“切勿声张,小心伺候,满足一切,迎他上峰!” 当时副殿主嘱咐自己的时候,赵领班仍然历历在目,那小心谨慎的口吻,以及刻不容疑的口气,让当时的赵领班甚至有种错觉,他严重怀疑他们谈论的是什么宗门机密。 怀着各种复杂的心情的赵领班,还是憋住了那口气开了口,“老人家您好,我是负责接待您的赵银川,您有什么吩咐直接跟我说就行,我会尽量满足您的一切需求的。” 憋了半天的赵银川,始终是没有喊出那声前辈,只是强忍着情绪,装出一份彬彬有礼的样子。 自认为完美无缺的赵银川,谁知刚一开口,就惹得了那老头子的不满。 “你这卵娃子,什么老不老的,我这样子很老么?” 看着气势汹汹的老者,赵领班只能低头认怂,谁让人家是上面人的贵客呢,我赵某人能忍! 憋着一口残气的赵某人,可谓是把忍字练到了最高,在他的花言巧语下,这对爷孙这才不情不愿的踏步进了剑宗。 就这样在一干执法队的护送之下,他们朝着剑宗的最中央“传剑山”走去。 而本该在前方的赵银川,也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到了最后,尽管他自己走的很慢,甚至已经快要脱离前方的大部队了,可整支队伍的焦点,依然停留在了他身上。 赵银川身旁那一声声“呜啊…呜啊……”的叫声,吸引着整个外门弟子的眼球。 可当事人却一个劲的黑着脸低着头,向前小碎步的跟着前面的大部队。 “讨厌的这头驴!还有前面的那头老倔驴!”可怜的赵银川默默发誓,等此事一了,以后见一头驴,便杀一头驴,若食此言天诛地灭! …… 当时本该在赵银川的巧嘴下,顺利进宗的爷孙俩,在磕磕绊绊的一路上,谁知那个调皮上火的小家伙,突然饿了! 正当豪爽的赵领班,准备自掏腰包带这对土狍子,见见仙门餐肆的时候。好家伙,当时身旁的老人家,二话不说拉着众人,又折返回了宗门口。 一路上坎坷的赵银川是生怕上面降罪于他,是一个劲的鼓捣老头子,说要邀请他们品尝佳肴。 在花言巧语的攻势下,那个怪老头总是一口拒接,甚至还教育着那小童,“自家地,自家食,自家地里自家孩”。 满脸无奈的赵银川,只能跟着那对爷俩,从新反回了起点。 在一大一小俩两张嘴的补给过程中,那老头还顺道喂起了刚刚遗落下的驴子。 在众人的目光中,两人一牲口很快便酒足饭饱了,这回再次起身的老爷子,又莫名的捉起了妖。 “大爷!驴子真不用带!这丢不了!” 这声大爷,喊的是赵银川是心甘情愿的,没办法这老小子也太难伺候。 “大爷,您听我的,我是这山门口的负责人,这头牲口一会我给你安排下去就好,会有专门的人给您定时喂养的,保证出不了意外!” 在苦口婆心的赵领班嘴下,这倔强的老头是一直不肯撒口,始终是不相信那人与人之间的一份信任。 这也没办法,在场之人只有赵银川知道真相,其他的执法弟子是一头雾水的。 甚至赵领班的手下,有些人已经产生了一些不好的怀疑,一老一幼,这人伦中间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在一群有心人士的揣摩下,这一老一少一幼的完美阵容,就已经被人猜测了出来。 众人看着鞍前马后的赵银川,都不想怀疑他了,这样很不礼貌的,那明明就是事实好吧! 废了半天口舌的赵领班,眼看绕不过这个坎了,只能擅自同意了驴车进宗的决定。 无可奈何的他,朝着自己的左右手使了一个眼色,下意识的又朝着那个露天的驴车,轻点了一下头。 站在他身边的两名手下,也是很有眼色的帮忙牵起了驴车。 可谁知,这寒酸的小破车还没有上路,就又被这老头子焦急的喊了停。 百般无奈的赵银川,默默的走上前去,发自肺腑的叫了一身“老爷子”。 看着面前比他还沧桑的赵银川,老者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指着两名牵驴人直言道,“俺不放心他们,那驴子可是俺从小看大的!” 彻底无语的赵银川,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不理智的他冰冷的来了一句,“要不你自己来?” 刚说出这句话的他,瞬间就后悔了,想着副殿主交给自己的任务,心里的凉意瞬间就让他清醒了过来。 反观另一边的老人家,则是没有在意赵银川的语气,淡淡的看了一眼赵领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驴子。 心领神会的赵银川,赶忙又放下了自己的架子,给老人家在后面默默的牵起了驴车。 呜啊……呜啊……的叫声,响彻着整个外门,脸色苍白的他,默默背下了所有的锅。 第一百章 天机泄露处 在众人的围观下,所有的外门执法弟子都出动了,一个个辛苦的他们努力的维持着,场面的秩序。 当其他领班看着身后,牵着驴车的赵银川,怒火中烧无处宣泄的他们终于找到了源头,“骚乱的制造者”。 赵银川! 同是执法队一份子的他,瞬间成了所有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正有几个好事的领班,决定一起上前教训赵银川的时候,一只个大手拦住了众人。 笑眯眯的脸庞,搭配着肥糯身躯的萧子良,一手拦下了所有人的怒火。 “他怎么来了?” “萧师兄谁来了?”好几道声音同时发出,身边几个关系较好领班,同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随着众人的发问,萧师兄只说了一句“呱噪”,便留下了一脸疑惑的众人,独自朝着老者迎了上去。 大队人马迎着老者很快便来到了,剑宗的主山“传剑山”。 看着高耸入云的山体,所有人都充满了敬畏,当然也有人在等着老者出丑。 毕竟再怎么看,他们区区两个凡人,如何跃的上那高高在上传剑山,四处陡峭的崖壁,注定了只能粗显神通才能上去。 在一众观摩者的注视下,那个老爷子,朝着自己的双手吐了两口唾沫星子,暗自磨热了双手。 在众人的视线中,这个老不羞直接走到了驴车身后,扯出了一杆大旗。 寒风凛冽的冬日里,旗子很快就被吹的四散开来。 “天机泄露处……” 迎着软风,在一众外门白眼的目光中,将旗子绑在腰间的老者,便自顾自的开始攀爬起了传剑山。 …… “总算是走了!” 一阵长叹的赵银川,可算是送走了这个瘟神。 正当他长出一口气的时候,边侧的袖袍突然动了! 这种频率极高的动,绝对不是风吹的,更何况自己可是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哪来的风啊! 正当赵银川轻松下来的视线,转移到自己右侧的时候,一个小童突然折现在了他的视角中。 ???? “那老家伙,自家的徒弟都不要了?” 看着正在扯动自己的小孩子,赵银川松弛下来的心境,莫名的又有些紧张开来。 莫非那老头,爬山只是在虚张声势? 看着一脸有话要说的小童,赵银川就知道自己的活,还没有结束。 小童看着这个大哥哥,在他努力的拉扯下,终于是看向了自己,这才小声的说了起来,“大哥哥,师傅说大黑子就麻烦你照顾了!” 一脸无奈的看驴人,只好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倒霉啊,不是照顾这头驴子倒霉,而是那老头若是下山了,可怜的自己还要再见那个老家伙。 唉,无奈的再一声叹息过后,看着那欲言又止的小家伙,赵银川知道自己拦不住即将到来的命运,只能俯身把耳朵往小童的身侧靠了靠。 “师傅说!让你这卵娃子,最近三年不要出山!” 什么东西?满是不解的赵银川抬头看了看天,那老东西这是在命令他么? 当他把目光,看向爬山老者的时,那随风飘散的旗帜,仿佛在告诉着他答案! 天机?泄露处? 半信半疑的赵银川,这次主动开口询问起了童子,“那你师傅还有交代什么嘛?” 看着满脸羞红的幼童,左闪右逃的眼神,“师傅,师傅他他他…还说让你照顾好我!每餐必须有肉!哦,对对对!还不能管我!”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满脸疑惑的赵银川,必须再次确认,因为那小童补充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不敢看他,其眼神更是飘忽不定的。 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明他在撒谎! 正在这时,攀爬中的老者好似心有所感,一手握岩,一手掐算,随着拇指与食指的摩擦,瞬间明悟的他,盘算到了时机已到! 啊…… 随着一声尖叫,小童的身子开始向着前方飞进。 更诡异的是,小童的双脚明明没有迈动,但整个人却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行! “啊……师傅你骗我!” 正当众人以为,是山顶的内门大能在操控全场的时候,有几位炼气九层眼尖的师兄,隐隐的看清了情况。 没错,在小童的腰间,绑着一根极其细软的丝线,而丝线的另一端,绑的正是在冲击更高地方的老者。 就这样老者在上面拼命的爬,幼童在下面一直鬼亏狼嚎。 听着自己乖娃子的叫喊声,老者自顾自的低喃了几句,“俺可没答应你这娃子什么,只是让你传个话,又没说不带上你,怕高是病得治啊!” 在不断升高的惊吓中,那个年仅六七岁的孩童,慢慢停止了挣扎,是个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娃子绝对是晕了过去! 可另一边的老者,只是依旧单手掐算了一下什么,便头也不回的继续向着山巅攀爬起来。 …… 蔚蓝的天空上,一条粗狂的链子,犹如一条蛟龙,肆意的在云层间不停的翻滚穿梭。 如龙归大海,气腾之势转瞬万里,就这样一条银龙,在广浩的大地上不断腾挪,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远远的看去,这条奔放没有任何束缚的银链,在其的端头竟盘坐着一个焦急的少年。 走进一看,破碎的衣衫,凌乱的头发,甚至裤腿上还沾满着,肉眼可见的泥泞,仔细一瞧,这不正是王衍嘛! 只见他焦急的眼神,看着已经下午转为柔和的阳光,一种谜一样的急切,从他的内心中不断逸散出来。 这种紧张氛围,在随着时间的飞逝,还在不断的累加中…… 第一百零一章 开始贴金 “前辈,还没找到嘛!” 王衍焦急的询问声,没有迎来想象中的回答,但出人意料的却吵醒了另外一人。 迷迷糊糊的根子缓缓的铺开了灵窥,代表他的力量一点点又从新回到了人间。 随着一声声大叫! “死!死!死!死!!死!……” 哀嚎之声响遍了天地,当再一次转眼,沉寂下来的根子,开始有意识的和王衍攀谈了起来。 “唉,兄弟!那老东西真是太客气了,我这走都走了,他最后还是把你送下来陪我了!” 伴着幸灾乐祸的说腔,根子一个人默默压下了这份得之不易的喜悦。 而另一边的王衍则是无奈,几个时辰前的他舍根为人的行为,着实是感动到了王衍脆弱的神经。 可一会不见,这份感人肺腑的喜悦,便蒙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尤其是在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死”字冲击下,更是让王衍感到了自己的命大! “对!咱们死了!死的很惨很惨的那种!”阴阳怪气的王衍,刚迎合完根子,回首就又给根子讲起了下面的规矩! “下面刚还来人通知了,说咱俩是死到一件事上的两个冤魂,一会投胎由于是我先苏醒的所以我做爹!后下来的你勉强当个儿子!” 说完后,王衍还不忘用着利言补着刀,“没事兄弟你要不适应,我委屈一下,你可以先喊喊试试,找找感觉的先。” 王衍低沉的声音,好似感染到了根子,刚复苏的他顺着王衍的思路,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爹?” “诶,在呢!” 这时把控不住情绪的王衍,先行笑了场,随着这一声促笑,朦胧中的根子瞬间反应了过来! 孙子!孙子!孙子……! 恼怒的声音,好似是为了换回那一声爹的尊严,就这样两人又嬉闹到了一块。 在一番吵闹过后,置身天空中的王衍,在根子的严行逼问下,最终复盘了晌午发生的事情! …… 温和的阳光,照在了王衍的胸膛上,周遭一切的风景都是那么的美好。 可美好的事物,往往总是伴随着一些小小的瑕疵。 就比如此刻的王衍,胸膛上正按着一只小巧的手掌,在不停上下滑动着五指。 在最后一划落下的时候,根子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眼看奶娃子的右手刚刚收回了衣袖,王衍最终还是咬着牙说出了他的诉求。 “前辈,您本事滔天,想来那世间灵物何止千万,细数起来哪个不是在前辈的眼里手到擒来,不知今日可否高抬贵手留那根子一命。” 看着面前无动于衷的奶娃子,王衍再次一咬唇角。 “详说起来他我二人,皆属剑宗内门一脉,都隶属于阎罗两位真人门下亲传关门弟子!” 满是玩味的奶娃子,嘟囔了一声“剑宗”? 正当王衍以为对方认识的时候,奶娃子随后面色突然一沉,“你是在威胁老朽么?” 冰冷的眼神以及那一字一字清冷的声音,都好似在展**娃子的厌恶。 知道再借剑宗之名就要出事的王衍,立马感觉出了不对,“不是,不是,前辈您看您又误会了不是嘛!” “前辈既然认得剑宗,晚辈今日是特想请前辈留下一丝香火之情,来日必携恩师一起上山给您磕头叩恩,以报今日的不炼之情!” 听着王衍求饶的话,奶娃子倒是咧嘴一笑,“你这徒弟算是做到头了,带着你师傅一起来我洞府磕头?” “当你小子的师傅可真是幸运啊,有你这么个好徒弟在外闯荡,想不扬名都难啊!” “行吧,阎罗还是两位倒霉蛋?老朽记下了,不过你说的那个什么狗屁剑宗,我倒是不太清楚。”说完以后,奶娃子一个盘腿,凌空盘坐在了王衍身侧。 “你要是愿意,老夫倒也是可以给你个机会,毕竟刚才那灵根的九世恩怨老朽都听完了,也不差你这一星半点的时间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奶娃子,王衍他放弃了,面对一个铁打不动的家伙,着实会让人有些疲软。 毫无面色的奶娃子,就静静的飘立在王衍的旁边,而此时的王衍就被夹在了中间,一个是舍根为己的自家兄弟,一个是对红尘还有很多遗憾的自己。 尤且还是此刻的王衍,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句未述说完的遗愿。 “让他先……” 终于绷不住自己情绪的王衍,想起了几个时辰前,化为飞灰的师傅,身边一个个的亲人,离自己远去的那份孤独,他不想承受了! “前辈,一命可否抵得过一命!” 看着王衍那红润的眼睛,一旁的奶娃子知道,这个人类是在说真的! 听到这个奇葩请求的奶娃子,也不禁有些动容了,因为在他的印象里,这些天才地宝,在那些修真者的眼里不都是争着抢着要的宝贝么? 甚至很多人因为身怀某种宝药,被自己的亲人道侣徒弟,所残害图谋的事情,在修真界里比比皆是。 到现在居然有个傻子,想和人类的工具食物,做朋友做兄弟,这一下子有些颠覆了奶娃子的三观了。 但像奶娃子这种修为境界的人,错愕也往往是一瞬即逝的,短暂的惊挫之后,奶娃子面露不屑的道了一句“换命你配吗?” 看着一脸玩味的对方,王衍只好提起裤子开始宣传起了自己,不断的给自己加起了注码。 “王衍,炼气七层!” 奶娃子笑了,同时开口反嘲了一句,“炼气,修真有这个境界嘛!” 王衍也是头一次这么卖力的宣传自己,“前辈莫笑,境界这个东西讲的就是独一无二,我与根子一体相连,灵气互流,我们身上本气同源!” 奶娃子听着王衍的话语,有一些认同,“不错,你倒是也可入药,不过你知道你和地根的差别么?” 听着对方说自己也可入药,单纯的王衍听着是头皮发麻,人吃人? 但既然开了这个头,王衍又怎会轻易放弃,轻轻的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对方,而另一旁则是毫不留情的继续开口,“就相当于我和你的差别懂了嘛!” 来不及沮丧的王衍,听了对面的打击也不气馁,而是又自顾自的给自己脸上贴起了金。 “前辈,我说了境界这个东西,讲的就是独一无二,既然您看不上我,那不知您可否正眼仔细看我一次!” 第一百零二章 惊喜 终于褪下有色目光的奶娃子,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连蝼蚁都算不上的人类。 在奶娃子毒辣目光的一层层深挖下,王衍的整个丹田,以及旁边被封印的根子,都彻底的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粗看之下毫无发现的奶娃子,有些生气了,一个卑微的虫子居然在戏耍他,这时的愤怒让他的脸色变的不再合善起来。 他可以忍受别人的墨迹多事,但他容不下旁人的谎言,这是奶娃子一贯的做事风格。 正当他想收回视线的时候,面色难看的他,突然双眼冒光,刚阴沉下去的脸色,马上又有了起伏。 随着奶娃子脸色有了波澜,一句赞叹不禁脱口而出,“好一个炼气七层,老朽今日算是开眼了!” “是那一脉的锤炼之法么?” 听到对方的惊愕,王衍也是点了点头,便透漏出期许的目光,希望能完成这桩交易。 但在对方在深思一秒过后,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不够!” 听到对方不再嘲讽自己,王衍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对方既然开口说不够,就说明这桩事有的谈。 果然在说完不够的时候,奶娃子也顺势放下了悬在空中的王衍,因为在他的眼里,敢拿自己做交易,换取他人生机的人值得被尊重。 一个炼气七层,尽管王衍的地基打的很好,但在奶娃子的眼里,现在没有起来的他,依旧连蝼蚁都算不上。 就算王衍侥幸筑基成功,那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大点的灰尘颗粒罢了! 奶娃子心里已经对王衍不报什么希望了,因为他已经给足了自己惊喜。 那一族的锤炼之法,人类真的能修得? 一个怪异无羁的想法,一直萦绕在奶娃子心头,什么时候那一族的本命法门,旁人也能修得了? 怪哉,怪哉! 不过更让奶娃子费解的是,地根一族的修炼方法,不是从巅峰之境才能开始锤炼嘛? 一跌一垂,一重一练! 虽然他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最基本的他族常识他还是知道一点的。 这小子啥时候开始锤炼的? 筑基么? 不像啊! 炼气? 也不可能啊!老朽这是撞见什么怪东西了啊!要不我开口问问那小妖怪?转念这个想法还没成型,就又被奶娃子给否决了。 在一个蝼蚁面前,不要脸的不耻下问这件事,可属实难为坏奶娃子了。 随着脚步落地,王衍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顺道挺直了腰间的毽子肉,他也开始揣摩起了奶娃子的想法。 看着对面一副沉思的样子,王衍心里便有了底气,不就是宝物和钱嘛! 不够?不够咱就继续加呗,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他是否能买回“地根”一条命! 正当王衍要去掏储物戒指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五指,这时的他才恍然想起了,自己所有的资源,都消耗在了画符之上。 可怜的王衍,也只剩腰间最后一个储物戒指了,在诺达的戒指里,也仅存着无生门的家产,以及上百枚的上品灵石。 感觉到贫穷的自己,王衍又抬头看了一眼,眉头越来越沉的奶娃子! 看对方的架势,王衍知道留给自己讨价还价的时间不多了,没有丝毫犹豫的他,果断从腰间掏出了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 这是他师傅公西墨,用命帮他拼回来的最后筹码了。 看着眼前小小的黑色石子,奶娃子顿时翻了一白眼,好家伙你们胆子是真大啊,那东西居然被你们撬掉了一块。 现在的奶娃子终于知道,为何阴山上的存在,想要毁灭这里了,要换成他自己,估计下手要比对方更狠。 在奶娃子指尖细细把玩了一会的石子,又静悄悄的落到了王衍身旁。 看着奶娃子的视线,已经不再神秘的石子身上停留了,王衍就知道这东西对方不要! 其实奶娃子也是有点小不舍的,这小小一枚石子看着就是好东西,不过东西再好,刚刚离开的那一位也不是吃素的主。 若是接了石子,这天大的因果,都会落在他的的身上,这要是换成别人,或许对方会客气的收下,可奶娃子这人最怕的就是麻烦事。 今天他倒是可以轻松收下,不过想那日后的麻烦必也会源源不断!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这神秘的石料明显就是打造东西用的材料,他一不会识材,二不会锻料的,留在自己手头撑死也就是块珍贵的摆件。 因为一个摆件,把自己折腾的焦头烂额? 他怕是傻了才会做这一桩赔本的买卖! “己不贪,则不失寡势”,这个道理奶娃子还是知道的,虽然自己不要,但王衍给他的惊喜已经足够多了! 奶娃子保持着自己威严又带些顽笑的面容,细细打量起了身边这个“蝼蚁”。 一旁的王衍也发现了对方的目光,在死死的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的王衍,好像真的已经家徒四壁了。 在苦思冥想之下,一个小物件俨然涌上了他的小脑壳。 “对!还有它呀!” 在他面前的奶娃子,看着王衍的自说自对有些想笑了,一个蝼蚁罢了,撑死再拿出一些灵石丹药之类的东西就顶破天了。 就算这只小虫子再了不起,再家境殷实,再有本事能超过刚刚那枚神秘的石子? 他不信! 说实话这不是他信不信的问题了,实在是这只小虫子给出惊喜的起点,实在是太高了,甚至已经有些达到了他这个层次的维度了。 可能是奶娃子的胃口已经被养刁了,剩下芝麻一点的东西,他实在是没心情没打算看了,正当他准备和这个小家伙开口说算了的时候。 某人的心脏崩不住了! 第一百零三章 幻 “哪来的?” 不在空中继续盘坐的奶娃子,一个猛子直接扎到了王衍身旁,看着这个蝼蚁从腰间掏出来,那闪闪发亮的玉佩,奶娃子彻底疯狂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从奶娃子心里猛然升起,那恨不得当场吃人的眼神,瞬间吓傻了刚刚还犹豫不决的王衍。 因为被奶娃子抢走的那个东西,就是他家最后的地蕴! “快点回答老朽,这东西到底哪来的!”刚刚还万事好商量的奶娃子,语气一下子变的严肃了起来。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奶娃子的一个眼神,王衍的身边立马簇拥起了几团炙火,围着王衍一直盘绕起来。 汹热的烈火,烧灼着王衍周遭的空气,这时不争气的王衍,全身上下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那湛红色的火焰,仿佛下一秒就要噬他而去·。 “前辈咱们有话慢慢说,快收了您的神通吧,您这伤了我倒是无所谓,您就不怕灼了地根?”说完这话,一脸无辜的王衍,小心翼翼的瞅着旁边的烈炎,是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变成了木炭。 “嗯哼?” 随着奶娃子的一声冷哼,红色的炙炎,立马肉眼可见的缩小了一圈,这摆明了就是告诉王衍,他现在的态度。 随着周身温度的不断拔高,可怜的王衍隐隐约约间,已经能嗅的了烤肉的香味。 不争气的他,使劲的咽了一口口水,本着惜命的精神,王衍长话短说的回答到,“前辈,土里抛出来的。” 谁知这不回答还好,刚一回答,热炎便携着巨浪又靠近了王衍一圈。 哼! 旁边的奶娃子,淡定的回了一个冷笑,额头一挑的他,就静静的看着一边胡说的王衍。 眼看不用火焰的袭击,在热浪下的王衍已经有点坚持不住的味道了。 “真的!真的!前辈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真是我家地底货!” 看着不死不明悟的王衍,奶娃子收起了冷笑,一副默然的表情,缓缓的收缩着王衍的生存余地。 王衍亲眼看着那一团团的火焰,慢慢的收缩成了一个火圈,火圈就在要贴上自己皮肤的时候。 愚笨的王衍立马想到了关键点,赶忙继续吼了两句,“灵窥!灵窥!” 唉,随着一声叹气。 周遭的火焰无情的簇拥上了王衍,随着身体被点燃,惊慌失措的王衍立马伸手掐起了五行诀。 凭空出现的水柱,把王衍浇了里外里一个清凉,正当他满脸惬意的时候,一点小火苗陡然间又爬上了他的肩头。 随后薪薪之火,又从王衍的肩上烧了起来,看着汹汹的火势,王衍突然有点认命了,这样恐怖的对手就在自己面前,如果对方不满意,就算自己驱完火,肯定还有更刺激的术法等着自己。 想明白这一点,平安添乐王衍,突然朝着地上一躺,他今天就不信了,对方不要地根了? 还有从对方的焦急中,王衍可以确认一点的就是,对方一定是想从自己嘴里知道些什么,现在的他就在赌对方一定不舍的杀他。 渐渐的一炷香过去了,地上黑乎乎焦灼灼的身形,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人了。 随着最后一丝火星的熄灭,奶娃子彻底怒了,“恶心!废物!” 说完还不忘用力踹了一脚,地上已经认不出人形的王衍。 这用力刚猛的一脚下去,地上的焦炭突然好似动了一下,随后一个人形焦炭好似活过来一般,缓缓的从地上直立了起来。 看着对其面气鼓鼓的奶娃子,那个焦炭抖了抖身上的余灰,“前辈你要要这玉牌直接拿走便罢了,何苦折磨小子呢”。 焦炭说的话,直接被奶娃子所无视,一个人若有所思的他,看着古朴的玉佩,心里不知一个人在思索着什么。 眼看没有丝毫头绪的奶娃子,在细细的看了一会以后,又把那凶恶的眼神看向了自己。 出于无奈的王衍,尽管自己已经化成了焦炭,但还是没被放过的细细讲起了,得到玉佩的全过程。 …… 就在王衍讲到自己苦尽甘来,挖出玉牌那一份喜悦的时候,奶娃子的一声够了,直接打断了回忆中的焦炭。 “你是说那地根的灵窥,发现的它?” 一嘴看不起的语气,从奶娃子嘴里说出,在得到王衍的肯定的点头过后。 奶娃子歪嘴斜笑了一眼,“呵呸”。 在朝王衍身前吐出这口浓痰的时候,男娃子的目光没有再与王衍交合,而是有意无意的盯着王衍的丹田瞅着。 明白对方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连他和根子一起看不起的时候,王衍受创的心灵也好似得到了一份浅浅的慰及。 看不起就看不起吧,谁让人家拳头大呢,知道这个理的焦炭,继续努力向对方保证着,这件事的真实性。 可每次起誓发誓的王衍,总会换来根子的一份轻蔑。 在王衍滔滔不停的唇舌之下,有些厌烦的奶娃子,还是稍微透露了一点玉佩的信息。 “小子嘴硬就嘴硬嘛,咱嘴硬也得有个限度吧!你是真把老朽当傻子么?” “若是被那破根翻出来什么宝贝,老朽都可以理解,但这东西你知道是谁的吗?” 看着吹鼻子瞪眼的奶娃子,王衍立马就知道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下意识的他,顺着嘴就是一句“谁的”? 谁知那老气的奶娃子,在听到王衍求知的提问时,下意识的他往后撇了撇嘴,感觉自己被这烦人的小家伙搞乱了思绪,多嘴了。 但考虑到某些事情他,还是出言给这个问题画上了句号,“这个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东西了,你只需要知道,现在天上地下,多少人都在找个玉佩,但都……呵呵”。 这个问题随着奶娃子的一声冷呵结束了。 说完之后的奶娃子,还不忘下意识的轻瞟了一眼王衍的丹田,“他?灵窥?还找到?呸!” 又是一口卡在心上的浓痰被吐到了地上,“莫说是那小东西了,就是把他刚刚说的九代祖宗全招出来,把他们心眼子全绑一块,他也不配!” 第一百零四章 真相 是嘛? 黑漆漆的王衍漏出了一个尴笑,雪白的牙齿成了他身上仅存的第二个颜色。 看着外黑里焦的王衍,仿佛是丑出了一个新的时代的标志,看不下眼的奶娃子,又从新给了王衍重重的一脚。 这外来的一脚下去,刚刚还焦成碳的他,立马又变回了一炷香前的人样。 这一脚下去的天旋地转,刚刚摸清南北的王衍,看着从新变的白嫩的手臂,上下还一直不停摸索着自己绵软的腱子肉,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一旁的奶娃子,则是更加瞧不上眼的来了一句,“蠢货,幻术没见过?” 刚暗讽完的的奶娃子,一甩手又把玉佩从新挂回了王衍的腰间。 人生的大起大落,往往就在那一朝一夕之间,刚刚还无私奉献的王衍,这一刻虽然什么东西都在,但又好似失去了很多东西。 看了看又被递回的玉佩,王衍费解的问道,“前辈您不是说很多人都在找这块玉佩嘛,那您这是?” 奶娃子看着小心谨慎的王衍,眉头一歪,“他们要找是他们的事,别人想找老夫就得要么?” 脾气上来的奶娃子,一身的不愉快都写在了脸上,“修为低的那是在找死,修为高的找这都有各自的理由”。 “就那两波人天天霍霍来,霍霍去的,几十万载都过去了,据说还有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还在寻找”,说罢奶娃子突然顿了一下,幸灾乐祸的瞧了一眼王衍。 而当事人则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王衍感觉这老东西就是来消遣他的。 从对方的话语中,不难看出自己拿出的这些,都是一等一的宝贝,可奈何那有病的小东西,挑挑拣拣一番过后,又全给他原物奉还了。 看来今天根子这条命,自己算是找补不回来喽。 满脸的愁容王衍,一幕幕的回忆闪过了脑海,第一次的见面,最后一次的谢幕,以及根子最后都未交代完的嘱托。 让他先…… 满脸忧愁的王衍,落到了奶娃子的眼里却是无比的开心,现在看见这小犊子吃瘪,比他自己干成什么都要高兴。 没办法,可能王衍感觉不出来,奶娃子自己可是感觉出来了,今天自己失态的次数,比他以往几千年加起来的都要多。 想到这奶娃子一拍王衍的肩膀,算是小小的安慰了一下吧。 看着正午的阳光正在升起,奶娃子心里也盘算着时候差不多了,便放一下了一些废话,直接和王衍进入了主题。 “小子,一会帮我传句话!” 嗯?不敢多言一头雾水的王衍,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一会等你那小根子醒来,你就跟他说,老朽欠他家祖上的情,打今日起算是还清了,勿找!勿念!勿寻!” 看着如释重负的奶娃子,那一脸轻松惬意的样子,王衍就已经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抓耳挠腮的他如同跳蚤一般,“前辈,既然咱们有如此渊源,为何不当面和他道清楚这一份缘清呢”。 王衍刚问出自己的想法,谁知迎来的又是奶娃子的一声冷哼! “哼,天上地下,有谁不知道他们那一族,是一个比一个难缠,一个比一个混蛋,就拿这一代那混账东西来说,老夫若是让他知晓了这些情源,你觉得那小东西会善罢甘休?” “可前辈您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啊,我相信根子一定会明事理的!”说完这话时的王衍,挠头的右手在不知不觉间,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王衍的劝诫,在奶娃子的眼里,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行了小子,区区救命之恩,老朽真不信能满足那小小根子的胃口。” “今日老夫看在那地根替你求情的份上,特开此恩愿留你一命,话已至此,小子再会了。” 简单交代完的奶娃子,轻挥了一下衣袖,转身就要离去。 哪知这下一刻的王衍,一个飞身直接机敏的,抱住了奶娃子已经半腾空的大腿。 “叔啊!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跟我兄弟交代啊!” 当奶娃子知道碰见的不是一个软茬子的时候,已经晚了,心里暗自嘟囔的他,咋一碰就碰见两个软茬子呢,该怪自己命不好么? 虽然此时的他停下了离去的身影,可那扒在他小小大腿上的王衍,是怎么甩都甩不掉,活脱脱的一个蛀虫。 看着准备饱饮自己鲜血的蛀虫,怕麻烦的奶娃子心里升起了一种恶狠狠的念头,要不灭了这个小侄子吧? 可转念一想,之前他这个准备一命换一命的做风,属实是有情有义。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王衍也看出了对方的犹豫,赶忙撒开了死死抱住对方的双臂。 一脸沮丧的王衍,双眼已经挂上了很久都没出现过的泪珠,“叔你走吧!” 反差如此之大的前后,着实是有点哄住了久不经事事的奶娃子了,一会抱着他认叔,一撒开他又让他快点走? 疯子绝对是个小疯子! 此时对王衍的评价,已经从之前的软茬子,被奶娃子硬生生的拔成了小疯子。 就这样,走三步回头望一步的奶娃子,慢慢的准备离开这个小疯子。 看着对方时不时的回头看自己一眼,心里有了底的王衍,也开始了他的计划,“叔,您不用回头看了,我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 死?奶娃子可不管他死活,知道此话必有蹊跷的他,强忍着内心里的好奇,正准备破空飞走的时候。 一声余音绕梁的“可惜”,又传到了奶娃子的耳中。 一个炼气境的可惜,确实与他关系不大,可对方是蝼蚁?虫子? 是也都不是,对面站着那个看似儒弱不堪的人类,确实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惊喜,虽然与他本身的修为境界影响都不大,可那一次次的震撼,有时确实会让人上瘾。 第一百零五章 活 “放屁!蛀虫!你根爷爷我用他救?不过倒是你小崽子,就让那老东西轻松的走了?” 一脸肉疼的根子,是打死他也没想到,那凭空杀出来的旷世大能,居然是自家长辈的旧识。 而且还听王衍那口吻,对方欠他族的这人情好像还不轻。 刚刚苏醒的根子,想到这里已经是浑身抽搐了,是指着鼻子对着王衍就开骂,你……! “畜生!那老东西欠的是我族恩情,你就这么把人给我放跑了!” 听着根子的咒骂,王衍也不生气,转头讪讪的讲道,“也是啊!咱叔多好的人啊,应该留下人家吃顿晚饭的说!” 说完的王衍,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几分笑意。 …… “小子可惜什么!” 回到之前,奶娃子十分费解的声音刚刚传来,王衍又架起了他那自带几分委屈的哭腔。 “叔经此一别,往您老日后好生保重,小子命薄以后算是无缘再瞻仰到您的伟岸了。” 哦! 老气横秋的奶娃子,突然感到可能是自己精神大条了,“那你小子先可惜的吧,你命浅不浅可和老朽没啥关系,咱可是还有很多琐事要去处理的,你小子记得把话带到就可以了!” “但愿吧!” 论敷衍,王衍永远是最草率的! 刚刚王衍敷衍的回答,换来的却是奶娃子一个恶狠狠的回头杀,“哼你小子不愿意?” 对方凶狠的眼神,王衍看到了,可戏已经唱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是对方拿把刀架他脖子上,王衍都得义无反顾的唱下去。 因为这回头与失败,所面对的都是一个死字,唯有前进尚有生机。 “前辈您看您又误会了不是嘛,小子怎能不愿,就单说您对小子可是有救命之恩的,您所交代下的这个任务,小子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麻烦的小子,王衍这一顿吹捧,听到奶娃子自己都有点恶心了,轻轻抬起右手摆了摆,算是示意了,王衍对他表的忠心。 眼看没自己啥事了,奶娃子又迈出了稳健的步伐,这次大步离开的他,是铁了心的要走了! 又是一声可惜! 带着几分恼怒的奶娃子再次回首,这小东西有完没完了,他这一走,就是一步可惜,整的像自己马上就要暴毙一样。 这次信誓旦旦回首的他,势必要做出个了结! 说! 听着对方恼怒的声音,带着点小委屈的王衍,又开始了作妖。 “叔,您放心的走吧!小子我愿意自己扛下这份伤痛,愿我有生之年,能等到根兄弟的解封!” 伤痛?一脸怪笑的奶娃子,瞬间明白了这个小疯子的企图。 明白归明白,但他是真的不想管,要管早就管了,这小子体内的崩灭之力,奶娃子其实一开始就发现了。 像他这种伤得慢慢养,更何况他与这小疯子算是萍水之缘,真要算起来,那也是王衍倒欠他一份活命之恩,他管那么宽干啥。 明白了王衍的意图,奶娃子则是直言开口,“小子这个你放心,俩个时辰后,你那根兄弟就自然·会苏醒,到时候你把话带到即可!” 可谁知王衍听了奶娃子的话,则是口头开始了一万个不答应,“不行不行,叔那可不行啊!我那根兄弟是啥人,他若苏醒想来必定会去找你!” 奶娃子听到这话,眉头又不自觉的翘起了几分。 “只是单纯的带个话,我想根子他必定不会承认的,不过叔,你放心!” “我王某人再世一天,你们就必定一天不会相见!” “我知道您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您对我的大恩大德,我王衍铭记于心!” 说话的时候,低沉的音道,哽咽的王衍,气氛属实是到达了顶点。 不过他说归说,奶娃子信不信那个就不是他说了算了,果然在眼泪的加持下,奶娃子还是动摇了。 “你确定有你在他不会来找我?” 听罢,王衍又涨起了他那,一根同源的炼气七层境界! …… 在遥远的另一片天际,奶娃子躺在了一个巨大的金色树梢上,洁白的脚丫还不停的在空中来回荡悠着。 “这小子看来是没说错,那小根子醒来果然啥都不认!”暗自窃喜的他,一个念头关掉了面前的景象,转而又独自晃悠悠的慢慢熟睡了过去。 …… 这时王衍脚下的银链也突有所感,朝着一个指定的地方,俯冲而去! 第一百零六章 洛 胯下坐着这一段通灵的银链,王衍的眼角,总是不经意间漏出一种欲羞含放的神色。 这种淡淡的神色,是无论他怎么压制,都无法克制的欲望,像极了邻家小孩手中的糖果,只敢远瞻不可近亵。 …… 遥想当时奶娃子的一声“洛”,一条拔地而起的银链,从之前散落的虚空中,一点点的又从新凝结起来。 看着之前被阴山之上的存在,挫骨扬灰的游龙,轻吟声再次鸣旋在了天际,王衍馋兮兮的眼神,就已经透露上了眉梢。 当然另一旁的奶娃子也不客气,只见其单手冲着空中轻轻一搂,便直接将王衍扶送到了游龙之上。 “小子洛与本座心意相通,你的选择他已然知晓,去吧!” “还有记住你小子应承本座的话,往后不见安好,若欲神魂俱销!” 随着王衍的一声肥厚的“诺”,那冲天而起的游龙,携着天旋地转的王衍,一头扎入了云霄,消失在了茫茫云海之中。 而就在这恢复了平平无奇的山头,一个奶娃子却呆呆的弥留在了原地,思索般的望着刚刚那座阴山消失的方向。 “道伤?” 虽然对方已然离开,但神神叨叨的奶娃子却在独自自言自语着什么。 看来来头不小啊…… 一个转念的功夫,徐徐山巅之上,便再了无人影。 …… 坐在游龙上如热锅蚂蚁般的王衍,此时也是上窜下跳,想着晌午与奶娃子的谈话,以及提及的苦阴之地,是越想越着急。 当时奶娃子在细细打量了一遍王衍的伤势后,在苦思冥想之下,给王衍提出了一快一慢两个方法。 第一简单又纯粹,就是由他亲自出手,驱散掉王衍一身伤势。 刚听到这个方案时,笑嘻嘻蹲在地上的王衍,立马蹦了起来,很明显的他直接否定了奶娃子,还没说出口的第二选择。 可好景不长,当奶娃子又提及到,他要付出的代价的时候,王衍那小脑袋摇的跟株小草一样,随风摇曳。 “小子你这伤势古怪啊,想来定是那刚刚崖角之上的神秘存在,出手伤的你吧!” 虽然心中有着万分不解,明明如此弱小的一个人,也配在连他都有些忌惮三分之人面前活下来。 如此匪夷所思的故事,就连神话书中都不敢这么编,但王衍体内那若有若无的崩灭他大道的气息,又无时无刻的不在证明,对方就是对他这条杂鱼动手了,而这鱼还硬生生的挺到了现在。 看着不说话的王衍,奶娃子自作主张的,就先入为主的以为这小子默认了自己的猜测推想。 人总是容易脑补的,可能对方是冲着地根来的,不想破坏他这个储存地根的容器吧。 就这样奶娃子讲出了,王衍需要支付的代价,“修为!” 虽然王衍的资质,奶娃子看到了,可谓是一塌糊涂,但人家走的可是地根一族的修炼方式。 虽然之前从未有人族修练过,但现在的他也不敢轻下定论了,毕竟他眼前可是有一个人族,是完美复刻了锤炼之法。 如此逆天的东西,奶娃子也只能道一声可惜了! 因为就单论他所知,此一族的锤炼方式,九世九锻,放眼天下那也是排的上号的功法。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之一族,每一代也都不是吃素的,不管谈论起哪一代,无不是满世界横着打牙祭的存在。 尽管如此巅峰辉煌的一族,但据他的了解,那九世九锻也只是他族的一个空洞传说…… 他与地根一族一世交好,虽不像外界一般,对这一族一无所知,但想想上一代的地根,虽然奶娃子不知道他是怎么消失了,亦或者陨落了。 但躲着走的这个理念,是他亘古不变的处事原则,想想当年的那个老流氓,奶娃子就是头皮酸麻。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是这小的遇难,他才露面的,因为这次机会在奶娃子眼中,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得赶快把这一族的恩情填了,要不然他得让他们流氓一族薅到死不可。 有此渊源,奶娃子才不得不替王衍生生的叹了一口气,九世九锻,讲的是每巅一世,每世一锻…… 如不达到巅峰焉可称世,又如何论的上一世呢。 他地根一族的古法,之所以不显山不漏水,一是因为他族的战力恐怖,越境撵杀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二是因为只有极少数的大能才知道,他之族的恐怖,是靠漫长的寿命和几十倍常人的资源堆彻起来的。 很多种族单论寿命一途,便对他族之法,望洋兴叹了。 静静的看了一眼急躁的小家伙,奶娃子仿佛已经能看破他的未来了,没错九锻炼气,就是他的前景。 不过九锻之后的练气,是可以在练气称雄,筑基做霸,不过也只能局限在这里了。 听到奶娃子要自己自断前程,自毁根基,吃过人世万恶苦的王衍,怎能同意。 这也就顺利的引出了第二个方法,“苦阴之地!” 以外阴之气,导体内失衡之态,慢慢滋养,用不了些年月,便可平衡自己体内崩坏的阳刚道伤。 就这样洛带着两个拖油瓶,开始了满世界的寻找苦阴之地。 第一百零七章 祖宗醒了 错落的山川,交杂在王衍的眼前,耳边还是不是的传来根子那恨铁不成钢的孜孜教导。 随着一句句苦口婆心的话石沉大海,眼看王衍这个铁石心肠的人实在是不开窍,无奈的根子转头又撩拨起了洛。 “链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现在也好歹算是个短暂的邻居……” 根子一句句的话烙在了洛的心里,波澜不惊的它,也总算是体会到了主人的忌惮。 那一句句有的没的,话语辗转反侧间缠绕在的他耳旁。 总的来说根子不停重复的表达着一个意思,“掉头!马上!带他回家!” “家?咱们不就一个家嘛,你别不说话啊,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家了!” 密密麻麻的话语,铺天盖地的压来,而王衍则是从头至尾的挂抱在洛的本体之上。 这烦人鬼终是不来压迫自己了,反而转去跟那铁打的洛纠缠了起来。 王衍则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多的精神,一旁静静的呆着,说到底其实王衍也对洛充满了好奇,奈何他一路上的问候,都不见其搭理。 这时碰巧杀出来一尊牛皮糖,还是那种自愿往上贴无怨无悔的那种,真是瞌睡找枕头,一找一个准啊。 王衍知道一个人的底线,就是靠另一方的不要脸,来丈量出来的。 果不其然,一句话重复一遍那是态度,一个意思重叠一个时辰,那就是要不要脸的事了。 在脸面的问题上,根子的厚度从来就没有让王衍失望过。 滚!闭嘴! 一个时辰的苦熬,换来的是一声清脆爽朗的呵斥,王衍看着还处在云雾之中的自己,这个陌生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了。 在吼出那声滚的同时,瞬间知道自己失态的洛,本想一路上装个哑巴就好,奈何还是被那孽障暴露了自己。 其实洛本来也不用装,根子和王衍也不是俩傻子,早在奶娃子说出本座和洛心意相通的时候,王衍和根子早就已经不是在对他洛说话了。 眼看死物是装不成了,清冷的声音再吐真言,“缘分已还,债缘已了!” 空荡生分的话语,缭绕在云雾之上,王衍是无所谓,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成,现在的他只要劝住根子不要与对方爆发冲突就行。 而根子听了对方冷漠的话语,也是一声冷哼! “哼,本大爷让你出手了嘛!区区弱敌,根爷我眨眼间便可灭其于无形!” “倒是你,放跑了我族生死大敌,还来报恩还债?呸!” “依根爷爷我看,你更像是来添乱的吧!” 想好了措辞的根子,立马调转了船头,一直疯狂的攻击着对方。 “哦,我知道了!你这老不羞,一定是欠着那玩山头之人的人情,来破坏根爷我的复仇计划的吧!” 眨眼之间强敌没灭,但他这万里迢迢来报恩还债的人,立马被根子打上了,是对面请来的帮手的标签。 远在天边的奶娃子,这时还憨憨的沉睡在金树吊床之上,不够走进一看,其稚嫩的脸庞上,刹那间皱起着几道眉纹,同时在其小小的嘴角边,一双洁白的牙齿,也被他咬的吱吱作响。 难缠属实难缠! 如此焦灼的场面,此时已然不是他一灵宝能把控住的局面,就在洛等着自己主人回复的时候,根子那边却在掰着树须子,给在场众人算起了账! “一个人情添一个人情,多少来?八?” “不对不对,十二?” “好像也不对,三十?” 手脚并用的根子,掰扯着自己的小根须,一直絮絮叨叨的算着账! 此时蠢蠢欲动的洛,压制着他即将爆发的愤怒,如此不知道好歹的地根,他真想就地灭他个一万八千遍的,替主人解解这空恶气。 可他本就平静的性格,知道这时的他不能焦作,停在空中的洛一直在等待着主人那边,下达让他灭口的指令。 在洛的心中,此时的主人应该也是,很头疼很难选择吧,是到底应该鞭尸这小犊子一万遍呢,还是鞭个十万遍呢。 要是主人让他来做决定,洛肯定会先毫不犹豫的鞭他个十年,而且必须还得是那种,十年以后他还能剩口气的那种,方才解恨,毕竟法宝与主人之间的关系,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这点洛还是很清楚的。 本就冰冷的链子,现在连最后一丝温度也都抛下了,只等着主人的一声令下。 可迟迟不来的命令,更加印证了洛的那坐立难安的心,而另一旁总算算明白账的根子,也不嫌事的大。 “十万个!” “多一个也不多,少一个根爷我也不干,放敌之仇不共戴天!” 别看这会根子像个凶神恶煞的流氓,但王衍他敢保证,只要奶娃子敢出来,根子绝对会跪下倒立着,把刚刚要的十万个人情给咽回去。 什么十万个人情,都只是明面上把奶娃子逼出来的幌子,王衍他太懂他这兄弟了,他这兄弟说来说去,始终不就不忘初心的只有那一个愿望嘛! 不耻下限的跟对方攀上关系(包括认贼作父!)。 王衍安叹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也不是自己丢,假如根子如果就平静下去,那王衍才是真的要开始着急了。 至于现在,经过根子这么一闹,王衍甚至还有点小开心。 第一百零八章 回回回! 那迟迟不来的命令,等着洛是干着急没办法,尤且身上那地根,看自己不搭理他,是蹬鼻子上脸的尽情演示的无耻二字的抒写。 来回焦躁的洛,盘滞在了半空,被他缩小成三丈的身躯,此时在云雾中不停的来回轻摆着。 但就在上一刻,他那躁动的尾端,随着一声只有洛能听到的声音尬住了。 来来回回急躁的他,甚至有些看不懂主人了,莫非主人是想我把那地根带回去,由他亲自挫骨煲汤? “不开眼的小东西,你交好运了!” 洛清冷的声音响彻半空,“主人已然替你们找到了苦阴之地,是去是回,皆由你定!” 你!没错这个你,说的不是王衍,也不是洛,而是他! 天命之子根子,这时获得一切做主去权的根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提了提自己那营养不良的尾须。 懵懵懂懂的他,还怕是大梦一场,反复的确认着,是否是自己决定。 在得到洛的首肯之后,肆无忌惮的根子,立马仰天长啸! “出来了!我根子终于熬出头了!是谁说败落的根须,不如人的!” 热泪盈眶的他,终于是在长期的隐忍之后,完美的扬眉吐气了! 从新做根的他,立马再次开口,“洛兄,咱这一走,那我人类兄弟是不是就死定了!” 现实,果真是现实的根子,以前鞍前马后,马首是瞻的他,此刻立马和王衍划清了界限。 一声人类兄弟,这是根子分手之后,能做出的最后的尊重了,尤其这还是知道王衍命不保夕的情况下。 本来这个愚蠢的问题,洛是拒绝回答的,但看着对方那兴奋的口气,他还是给出了答复。 不懂他们之间爱恨情仇的洛,是完全体会不到此时他的心情的,只有亲自走过那段漫长且黑暗的根子,才是最具有发言权的。 见不得根子好,本想落井下石的洛,一声不过脑子的“是”。 是彻底放飞了根子的最后一点根性束缚,“小衍子啊,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咳咳……,但人终归是要学会长大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衍啊,走好!” 明明本该是哽咽的时刻,但根子那压制不住的低笑,还是出卖了他。 哎,到底还是修练不到家啊,这么神圣庄严的场合,我怎么能偷笑呢!应该等小衍子彻底走了,再开怀大笑的。 短暂的自我批评,是根子每天的必休课,自苦自乐方得自我成长。 这不是见利忘义打击报复,我这是伸张正义,主持公理!暗暗提醒自己过后,神清气爽的根子立马准备带着洛启程回“家”! 见此情景,王衍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毕竟洛跟他不熟,这一路上他的一腔推心置腹,好像并没有引起洛的好感,反倒是根子的三言两语,把对方气的不轻。 这面前的两人,还有背后的奶娃子,都在耍着各自的心眼。 讲道理王衍不信,就对方那通天的手段,找个苦阴之地会这么费劲,再一个就是,这找到的时间就真这么巧? 不偏不倚的在根子发难之际才找到,这王衍要是信了,他也就白闯那么多年的江湖了。 这赤裸裸的明显就是奶娃子对他最后的考验,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只会有那天意难测的恶。 收拾好现在的情绪,王衍也开始了和好兄弟最后的道别! 两个男人之间,不需要多么感人,更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你一张嘴我便知你是渴是饿,你一抬头我便知你想要说啥。 男人之间的默契,在两人身上体现的是淋漓精致。 正当王衍准备开口张嘴的时候,不争气的根子先一步带着哭腔,泣不成声的说道,“慢!人类兄弟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劝我了,来世咱们再做好兄弟!” 缓缓的抽泣声,从王衍的丹田中发出,但从两人的聊天中,洛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一人一根,似友像敌,又似敌为友,双方之间若有仇隙,万不会如此尊敬对方,若谈他俩是友,又好像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这玄妙的关系,洛他不懂,但他也不想懂! 两个弱鸡之间的惺惺相惜也好,不共戴天也罢,有什么用呢,都不用他主人出手,现在的洛随便吹口气,这连人带根的,都得下辈子见。 呆滞的思维让洛理解不了两人的关系,但这并不妨碍,洛看两人都不顺眼,这俩弱鸡是在光明正大的耽误自己的时间! 有这犹豫闲散的时间,回到主人身边多睡一会也是好的啊。 越想越气的他,直接催促起了场上的话事人,根子! “小东西,你要速度决定了!时不待你!” 听见洛这没安好气的口吻,一边装腔作势的根子,还来不及变音,就带着那半哭不哭的腔调,直接坚定不移的高呼着“回回回”! 听到这个回答,洛表示很满意! 而这个回答仿佛也让王衍很满意,下意识点了点头的他,又从新坐稳在了洛的身躯之上。 所有人都对这个“回”表示很满意,只有遥远的天边,一个正在酣睡的小孩,皱起了眉头,仿佛是在做一个噩梦! 这万事据已尘埃落地,就等着登门认祖的根子,终于是放下了那尘锁的凡心。 原本醇厚的他,只是想单纯的挑衅出那幕后的奶娃子,那字字珠玑的话语,也都是经过根子精心打磨而出的。 本来根子想的很美好,不过事与愿违,事实证明这无情的现实,经不起任何人的盘算推敲! 想的挺美,没想到现实更美!舒服的根子不经间又哼唱起了歌谣…… “兄弟?在嘛?” 就在洛刚刚启程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根子听到那朝夕相处的声音,本来的他是拒绝的,但又想起了那一幕幕的种种往事! 明知道王衍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话,可自己又不得不受他的摆布,晦气啊! 一股无名之气涌上心来!抱着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精神,根子咬着牙应了过去。 “说!” 第一百零九章 回家 这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用王衍了,正在赶路的洛听了,都有点渗的慌! 王衍这时也是胸有成竹,“兄弟,咱这兄弟一场,不要这么着急嘛,我这又没说阻碍你们回家!” 根子听完王衍的言论,则是一声冷哼,“哼!你倒是敢!” 说罢,根子煞有深意的灵窥,光明正大的朝着洛身上看去,就是这么肆无忌惮,你王衍能奈我何! 感受着根子意寓,王衍也只能笑笑了! 不过洛呆归呆,傻可是和呆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看见那小东西把祸水东引,扯着自己的名号干事,当场就不乐意了! 尤其是回想起,刚开头的那一句句链兄! “你们之间的矛盾,我不管,我收到的命令是,活着把你俩带回去!” 仁至义尽!洛的发言已经充分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不过就这短短的一句话,也够用了!足够他根子坚持回家了!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够了!论拍马的水平,根子从来都不屑与王衍为伍,就他那可怜的三角猫的马屁技术,回了“家”那奶娃子还不是任由我摆布? 更何况,那奶娃子欠的是我祖上的大恩,关你个人类毛事,要蹭恩情,别蹭你根爷爷头上了,呵呵想沾我便宜的人,你也配? 心里打定主意的根子,开始了和王衍新一轮的虚与委蛇,交缠的时间越长,对他自己越有利! 一件件往日的事情,被王衍提上心头,俩人之间有仇不假,但更多的时候是互相搀扶。 这一路上的跌宕起伏,根子脆弱的心灵居然动摇了。 想起那一幕幕的曾经,根子甚至开始有种想放王衍一马的打算,让他安安乐乐的做个凡人吧,至于是贫是苦由他自知。 就在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根子赶忙掐灭了这个荒诞的想法! 毕竟有仇不报是根也? 也就在这时候,王衍提出了临终前最后一个请求,果然王衍还是顺杆爬了上来。 图穷匕现啊,图穷匕现啊!这来不来的一个请求,直接让根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次次如此,根子他知道,事情没有发展到最后一刻的王衍,他不是王衍! 静静等死?这做风很不修真,很不王衍! “说!” 又是一声冷漠的语气,让根子的心态回到了,他俩攀谈之前,甚至其小心谨慎的程度,更胜往昔! “碑文篆书!” 言简意赅,听到根子那冷淡的口气,王衍的回答也是同样如此。 “呵呵呵……” 就这样僵持的局面,根子突然笑了,这次果然是自己神经紧张了,不过这也是最后一回了! 往后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毕竟对面坐着的可是活王衍,是那个坏事做尽,丧尽天良的东西。 不过现在的他,不过是那垂垂欲死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作为亲自送走王衍的根子,他感觉倍感荣幸。 “好好好……” 从根子一声声的叫好状态中,很容易听出他现在的兴奋程度。 听到对方的同意,王衍终是漏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看着这招牌微笑,大笑中的根子他不镇定了,一种坏坏的凉意,从根底莫名的升起。 不对,那坏东西每次漏出这个笑容时,倒霉的总是自己! 赶快查纰补漏的他,细细琢磨着对方的深意。 从字面理解,碑文篆书这是凡人喜好的东西,如今王衍一个练气修士,居然旧事从提,只能说明他还没能褪下凡人的那些劣根性! 再琢磨…… 有问题! 根子在事关自己利益的事上,脑子动的都是非常快的,很快就让他抓住了关键点! “小衍啊,要自己写嘛?” “对!” 简单的交流之下,根子的身上忽然冒起了层层虚汗。 没错,这王衍一介布衣,他识字么?! 根子这边肯定是不会,至于洛和奶娃子,找他们抒刻碑文?那完全是在痴人说梦! 根子敢保证,只要王衍敢说出口,那俩大佬绝对会瞬间把他轰成渣渣。 苦命的自己!在根子的琢磨下,为何狡猾的王衍,要询问自己能否留存碑文篆书,这样简单的事情,用得着征问自己? 答案很明显,不用! 再加上根子对王衍的了解,这娃娃爱学爱看,可他根本就不识字啊,此刻感受着根子慌张的神色。 王衍下意识的扭了扭右手间,那唯一仅存的储物戒指。 最后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据根子所知,他只会一种字体!而且王衍的身价,他可能自己都不清楚,但经过上次的月下晒宝之后,王衍有多少身价,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根子可是一清二楚。 没错,他那空荡荡的最后一个戒指,最后应该剩下一堆上品灵石了。 至于其他宝物,早就损耗在上次的雕云之战了。 这孙子,是想拿自己,雕他的碑文篆书! 这个可怕的想法,直到出现就一直萦绕在根子的心头,挥之不去。 再回头想想,那神秘的奶娃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善主,一直这样防着自己,就算自己勉强去了他的山头,估计卑微的自己也是苟且偷生。 何不如……! “喂喂喂……走反了!” 一头雾水的洛,继续匆忙的提升着自己的速度,以为是他们一人一根的交流,没想到最后还是牵扯上了自己! “洛兄!听到没!你走反了!让你回我衍哥家!不是让你眯着我们回你家!” 害怕对方听不到的根子,一遍遍的重复着这段话语,而一旁的王衍只是默默的报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第一百一十章 苦难 开始的龙腾虎猛,如龙归大海,苍入晴空的洛,此刻是被根子气的活生生的抖了起来。 就在洛再次停下,准备爆发的时候,主人再次传念! “啊……” 一声长啸,这是洛听完之后的第一反应。 是的,那远在天边的主人继续下令,平安送走他们! 一生傲骨英气逼人的洛,此刻也被背上的兄弟俩磨的没有了脾气。 不再言语的洛,调转了回家的方向,而此感受到方向已经调换,根子也是彻底投身到了王衍一边。 “链兄,我这说句话都能理解错,你这属实是有点没眼色啊,你家那老小子平时里,就这么调教你的嘛!” 听着对方污言秽语,洛他只能默默的忍了下去! “还有链兄,你这速度也太慢了吧,耽误了我家衍爷回苦阴之地看病,你这小身链担待着起么?” …… “哦!我懂了!你这是在练习新法术‘蜗牛爬’么?” …… 一句不过分,过分的一句接一句,这句句紧密,词词缠绵的挑衅,换成谁来也受不了! 而根子的内心则是十分的舒畅,让你个臭铁链刚才不帮爷,爷现在投敌了,看小爷不欺负死你! 在堆叠半晌之后,终于老实人爆发了,洛作为奶娃子最信任的法宝,不仅仅是俩人之间心意相通。 更多的时候,奶娃子看重的更是,洛行事向来小心乖张,从不阳奉阴违。 而洛在这一点上也没有让他主人失望过,一次次出色的完成了,奶娃子给他下达的任务。 只不过这次,主人对不起了! 闭眼的一声叹息过后,当洛再睁开眼之时,他的底线明显出现了些许的松动。 平!安!送!走!是吧?! 哈哈哈,老实的洛突然阴沉沉的笑了起来,这顿时吓坏了坐在他身躯上的王衍和根子。 洛…洛……兄?你没事吧! 最先提出问候的,是刚刚一直尚未言语的王衍,至于刚刚他为什么不制止根子。 还不是因为人类的那一丢丢私心嘛,他这一路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就是不见洛搭理自己。 这下根子突然醒来给他主持公道,虽然手段有些见不得光,但根子的出发点总归还是好嘛。 可谁知已经癫狂的洛,现在已然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自言自语的他,“蜗…牛…爬?” 这一字一字生硬的发音,根子听到最后已然是头皮发麻了。 正当王衍也要开始发麻的时候,谁知王衍那不争气的脚脖子,率先僵硬了起来。 一尺一寸的足足僵贴在了银链的表面,正当王衍要惊呼的时候,天空中停留在原地的他们,已然消失不见。 原本天空中肉眼可见的移动速度,现已变成了能瞬间突破某个维度的时速。 那一张张不停变换的画面,已经让王衍出现了阵阵反胃,闭目凝神的他,还没来得及适应多久,就又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羸弱的练气肉身,在经过极限速度的加持下,就连平日里最柔弱的空气,都卷动着阵阵锋利的罡风。 刚刚勉强恢复肉体的王衍,顿时出现了层层龟裂,肉身仿佛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一般,即将盛开! 这一片晴空之上,飘撒着点点血花,这一点一滴的血花,都是从王衍那层层龟裂的肉上之上逸散而出。 就在这危难之际,被罡风吹的话都说不出的王衍身旁,银链之上忽然飘起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青光。 这点点的青光,慢慢夹杂到了王衍那即将,溃散的肉体裂缝之处。 随着青光的出现,王衍那逐渐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些血丝,生与死的交杂在苦苦的煎熬。 别看王衍这个局外人不好过,现在尤为难过的其实另有其人! 根子!如果问他当时嘲讽洛后悔嘛?他一定能后悔的哭出来! 王衍的肉身有洛的照应,一时半会的聚散不了,可好心的洛他会不计前嫌的给根子提供援助么? 答案是不会的,洛那蕴养了几千年的修养,早在碰到根子的时候,就已经碎了一地。 第一次的粗口,至今还让洛历历在目! 高空之上此起彼伏的嚎叫络绎不绝,不过这一声声的狼嚎,半点不是由那个人类发出的,这点倒是让洛有些意外。 本以为会是一场人和根的混合演出,现在却变成了根子的独奏。 这属实是让洛开心坏了! 根子那凄厉的嚎叫,填满了洛空洞的内心,当然也同时让洛无语至极。 早在他要开始报复行动的时候,洛就已经大概估算出了那一人一根的肉体强度了! 论坚毅程度,地根那凝练的气息,足足可以甩出那人类几十条街。 但让洛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区区蝼蚁一般的人类,虽然肉身弱的要死,但骨气倒是不低,洛虽然用自己的灵气,护住了王衍的安危。 不过那十成十的痛苦,洛可没有特殊关照过他。 反倒是根子,受着同样的伤痛,叫着最凶的声音,这一下高下立判! 听着根子那一声声的求饶之声,洛的心情也是难得的舒畅了许多,这是他近千年来,最开心的一次,没有之一! 心也开了,但主人交代下的事还是要办的,不管那俩外人,洛也观察起了那苦阴之地的地图。 早在奶娃子给他传念过来的时候,洛就感觉出那地方不简单!如此隐涩之地,必然有大凶之境。 虽然主人说的很轻松,但料想境界主人手眼通天,已然到了那万物皆不惧的地步,不过自己充其量只是主人的一件法宝,他和主人之间的距离那可是天差地别的! 此刻屏气凝神的洛,一心一意的朝着目的地飞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郢涧 在突破层层的距离之后,一片鸟阴山林的场面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苦阴之地到了,刚下银链的王衍小腿肚子,就不自觉的率先抽搐了起来,紧接着那浑身的疼痛,也在他身体移动的一刹那翻了数倍。 现在表面看似完好的王衍,实在内外早已伤痕累累,除了之前灾祸波及到的道伤,现在的他就连那可怜的肉躯也开始了负重前行。 脚步刚刚着地,冒着虚汗忍着剧痛的王衍,一个躬身径直的拜向了前方! 随着一声“多谢前辈!”方才尘埃落地。 没错之前苦苦挣扎的王衍,到了苦阴之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谢他的仇人。 人熟好歹,这是王衍的一贯做事准则,刚刚在那漫长的道路上,虽然自己忍受着剧痛,但那丝丝漫华的青光却在滋润着他的肉身。 这一路上肉体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摩擦的王衍,实则是受了洛的天大好处! 早在与阴山之战时,自己的舍生取义式的自爆了九重九之后,内外皆受重创的王衍,在得到根子积攒的全部精华后。 内伤的压制,以及外伤的痊愈,顿时让王衍感受到了一丝诧异。 那诧异的结果并不是根子的全部底蕴,而是疑惑的自身实力,自己那奇葩的境界,居然顺利成章的牵降到了练气六层。 还有自己那身躯,也在不同程度上的得到了天大的好处。 不过当时还来不及欣喜的王衍,转头又得和那神秘的奶娃子斗智斗勇,这才一直强压下了心中的兴奋。 直到在来苦阴之地的路上,经那自然之风捶打着躯体的王衍,虽然很痛苦,但却很值得! 风力在极致的速度压榨下,变的尤为恐怖,但尽管如此善于发现的王衍,很快就发现了这也是一种修练的捷径。 那丝丝纯净的青光,一直滋补着自己的身体本源,而罡风却在不停锤炼着自己的肉躯,很快王衍就代入了自己的负山行,立马将受益拉到了最大化。 经这一个时辰的修练下来,王衍顿时对自己的身躯,充满了信心,他甚至于膨胀到产生了一种,想要靠托肉身之力和筑基修士硬刚的幻想。 如此凶悍的想法,很快也被王衍一股脑的抛到了身后,赶忙先行拜谢起了对方。 而性格单纯的洛在他看来,自己就只是单纯的想整蛊一下,那不知好歹的地根。 可谁知那地根的朋友刚一落地,倒先行拜谢起了自己! 当然这也实在是灵宝和人类的成长轨迹不同,世间大多数的众族都是靠着先天的天赋,以及后期的努力磨炼一步步的走上去的。 而绝大多数的灵宝则恰恰相反,他们一族生来便不需修练,出道即是自己的巅峰。 所以说洛很不理解王衍此刻的行为,在他眼里看来,现在的王衍和之前一样,依然只是一只弱的掉渣的凡人! 或者对方可能是谢自己这一路上的照看之恩吧,此刻的洛也只能如此想了! 不过对方既然道谢,咱这礼数也不能少下,接下来等待王衍的,便是洛的随意吹出的一口灵气。 这轻松出口的风,随之脱离了洛的身前,瞬间卷向了半死不活的王衍身上。 感受着洛行来的礼数,王衍纳头便又是一拜! 经过一股灵风的洗礼,王衍身上的伤痛已经彻底消失,而刚才疼的几度昏厥的根子,看着两人奇怪的一幕,也是不再开口了。 因为根子已然知晓对方是个什么货色了,别看那洛外表是个银光瓦亮的主,内心其实不然,在根子看来对面盘旋着的,那也是个和王衍一样一丘之貉,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都在欺负你根爷爷,你个小链子,还有你个王魔头,新仇旧恨都给你根爷爷等着,有朝一日,必定银链拴魔王,遛着遍地走! 随着太阳的西陲,王衍那被压制住道伤,也开始慢慢的活跃起来。 一股股阳刚的崩坏之力,又开始纠缠起了他那脆弱不堪的丹田,但好在根子之前给自己奉献的精华,虽然也在逸散,但两股力量在一伐一补之下,也还能再撑个个把时辰。 来不及多想的一行人,又开始了丈量起了汇阴之所。 苦阴之地归苦阴之地,但区区苦阴已经无法与王衍体内的那阳刚道伤所持平,需得找到那单桥汇阴之所,方才能中和阳刚之道,这也是奶娃子当时告诫王衍的重点。 随着洛平静的接受着奶娃子的指示,王衍也小心的窥测起了这一片陌生的山水之地。 刚入眼境,只见这片绿阴之地很是反常,已经堪堪入冬的时节,但此地的绿水依旧长流,绿阴遍地。 如果不是是洛带他们来的,王衍真看不出此地的任何异样,这样诗景如画的山河,简直活脱脱的一幅世外桃源之景! 正当王衍细品着,这幅世外盛景之时,洛也得知了汇阴之地的具体位置。 洛这人很干脆,从不善与外人打交道,更何况还是俩他看不顺眼的东西。 在没有争得王衍的同意之下,一个转身便携着王衍翻过了数座山头,直接来到了单桥之所。 而王衍是更加无奈,上一秒还在细看着河中的锦鲤,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另一座山头。 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单纯的王衍有些迷茫了,刚刚那山呢?河呢?还有那肥美的鱼呢? 知道是洛的施为之后,王衍也只能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只能怨一声是自己下手慢了!小鱼咱们来日方长! 本想着单桥会阴之所,乃是苦阴之地的核心之处,应该长年阴气缭绕,万物骤不复生的场景。 可真正来到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却让王衍大吃一惊! 郢涧……村? 第一百一十二章 郢涧村! 一个歪歪扭扭的门匾,斜挂在约离地三丈的半空之中。 听着洛轻声的念出“郢涧村”三个字,王衍才惶惶然的知晓此名。 同时洛那难以置信的口吻,也侧面的应证出就连这方神物,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如此大凶大恶之地居然立着个村子,而且看村内的情况,还不停有炊烟升起,这换谁来都的懵一会。 虽然这个村子的出现有点超出两人的预料,但这依旧无法阻碍到他二人的步伐。 就这样一条缩小版银白色的链子,在空中慢慢的飘向郢涧村,而在这链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孩童。 俩人步子迈起来是一个比一个自信,本来前方的洛就已经飘的有点嚣张了,可谁知这身后的小娃子,迈起步子来比起前者是一点不逞多让,比之前方领头的洛更加霸气! 其实洛此刻已经有些怕了,现在如此强装镇定,完全是靠他主人带给他的底气,此地有些怪异不假,但他主人更不是吃素的,这点洛比谁都清楚,只有自己现在把自家的气势扭出来,才能震慑住那一群宵小! 而王衍的想法就比较单纯了,要现在有什么妖魔鬼怪的蹦出来,王衍二话不说绝对先上前去,给对方两个大嘴巴子,看什么看,没看见我家大佬在前面开路?! 唉,没办法,这年头谁家没有个大哥呢,真是想不嚣张都难。 看着王衍这一幅欠揍的表情,刚刚缓过一点劲的根子,那是真恨的牙痒痒。真是看着王衍瞎嘚瑟,这比杀了根子都难受! 随着二人的靠近,那久经岁月腐蚀的村牌,在他们的视野中,一点点的变的更加清晰起来。 本以为只是牌匾歪斜,实际上走进一看,木匾上歪歪斜斜的纹路,一看就用的不是什么好木料,再加上那磕磕巴巴的字体,更凹陷了这个村庄的贫穷。 随着布满青苔的村匾变的清晰可见,两位席地盘坐在村头的老者,也出现在了王衍的视野中。 就在洛和王衍进村的时候,其中一位正对他的老者,还在不停擦拭着眼睛! 好像活见鬼一般的老者,一直嘟嘟囔囔的和他的同伴叙说着什么。 “老陆!老陆!你快看,快看啊!有鬼啊!!” 急的脸庞胀红的老者,其额头上的褶子,也在他焦急的话语声中,皱的更深了。 这大白天的闹鬼?可不就是那位凡人来者,发现洛的本体了嘛! 而被人发现的当事人洛,则是继续扭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向着村里飘去。 如此诡异的场景,本以为会引起一场骚动,可就在被吓坏老者通知身旁之人时。 另一位背对着王衍他们的老者,则是讪讪然的一声浅笑,“老孙啊,你这盘棋快输了,鬼就出来了?哈哈哈!” 说完那位背对着王衍的他们的黄麻衣老者,右手顺手执起一枚黑子,镇定自若的下了下去,随后左手一摆,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可谁知那姓孙的老者,见对方不信自己,一直朝吵嚷着自己见鬼了,非要让他那对手回头看看。 如此粗陋的把戏,精明的老陆岂能中招,只见那陆老爷子轻捏起了几枚黑子,在手中一直不停的把玩着戏谑道,“对对对!肯定有鬼!而且我还知道,他是一只脏鬼!”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来说说吧,你又看中老夫的什么了!” “昨天老夫一回头,我这棋盘上就少了一条大龙!” “前天老夫就端了盏茶的功夫,我的活眼就全被那个鬼给填死了!” “还有大前天……大大大前天……!” 看着对面疯狂的质疑自己的人品,那老孙直接一掀棋盘,撒腿就开逃,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是上了年纪的老者! 而另一边看着自己的多年的老对手,如此仓皇的逃跑,那老陆瞬间感觉自己这场,已然不单单是赢下了一场棋局。 美滋滋的他,低头端起了脚下放着的一盏茶杯,掀开杯盖的他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方才作罢。 …… 就这样二人大摇大摆,不断深入着郢涧村,就在他们不断涉入的时候,那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空荡荡大街之上,各种的房屋林立着。 不管是宽广的大道,还是夹缝中的小道,虽然家家户户都是炊烟袅袅,但空旷的街上却没有半个人影。 身为初入修真界的王衍虽然有些害怕,但前面的那位带路大佬,却悠然自得的一直带着他不停深入。 直到来到了一片破落屋院旁,才欣欣然的停下了脚步。 随着王衍他们的推门进入,一个面积不是很大,但也不小的庭院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这布局精美的院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在院子的最中央则是矗立着一个黝黑的石磨。 王衍环视着这破落的院子,一眼就看出了这里定然有人长年居住。 眼前的农具虽然破旧,但在那锄头旁,石磨上却是分灰没有,如此险要之地,往往越是平常就越显得古怪。 此刻已经进入备战状态的王衍,身上的汗毛已经竖到了极致,小心应对着即将到来的大恐怖! 就在王衍心神进入高度紧绷的时候,洛却淡点的说了一句“那里”! 顺着链子尾端所指的地方,正是一处马厩! 第一百一十三章 落葬 抛着松软的泥土,辛勤的王衍再度重操旧业起来。 不久之后一个侧宽两丈,高深竖丈的深坑,被王衍整整齐齐的刨了出来。 随着洛的点头示意,王衍静悄悄的躺入其中,之后随着洛的一个侧甩,刚挖出没多久的洞穴,又从新被盖上了一层厚实的泥土! 就当洛欲转身离去的时候,贼兮兮在深坑中王衍,又小心的试探了一句,“洛前辈!这里应该安全吧!” 主要是这个村落,处处尽显平凡,可那淡淡的平凡之下,又处处暗藏诡异。 当王衍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内心面的恐惧是大于一切的。 可谁知这一声问候,惹来的却是洛的一双白眼,“你少说点废话,自当平安无事”! 留下最后一句对话,洛起身就毫不犹豫的直接飞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王衍,被静静的埋藏在泥土之下! 在离开的路上,虽然此地怪异,但王衍的安全根本就不在洛的筹算范围之内,眼下要紧之事,就是赶快回到主人身旁。 就在洛急匆匆的,按照回返路线划破天际之时,噔! 洛的身躯突然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体,想他身为奶娃子的贴身宝具,没想到在硬碰硬之下,居然吃了如此大亏。 就在洛疼的发懵的时候,一位身穿斗篷的神秘人,瞬间出现在了洛的身侧。 还不等洛从疼痛中反应过来,一直黑手由上往下按下,瞬间恐怖的灵力布满周天。 可怜的洛一秒直接就被那黑斗篷之人,死死的拿捏的到了掌中,至于洛那修长的身躯,也被其恐怖的手段,压制成了一条腰带大小。 就在对方轻轻单手掂量着洛的时候,一声咳嗽声打断了对方。 没错,洛刚刚失手被擒,其身后之人便立马站了出来。 其实打从一开始,奶娃子就早已默默盯着他们一行人了,至于一路上为何不漏任何声色,只是单纯的不想见某根罢了。 “道友打何处来,为何欺我宝儿!” 咳嗽声一过,奶娃子瞬间硬气了起来,虽然对方出手封印洛的手法很不俗!但这不能成为,他要掳走自己法器的理由。 听到奶娃子的率先兴师问罪,斗篷人也不惧他,直言开口道,“欺人?阁下的宝贝不是才刚教会在下,何为欺人太甚?” 听着对方嘲讽的口吻,奶娃子不经也动气了一股无名之火!是他太久不在世面上跑动了么?怎么总有不开眼的来挑衅他! 就在奶娃子即将到达爆发边缘的时候,对方斗篷人,直接一翻手掌,又将已经到手洛,轻松的放了出去。 随着洛不停的翻滚,身躯也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看着一边的主人,和另一边两两相对的黑斗篷人,洛立马滚动的显露了,自己本初的庞大身躯,在黑衣人的边侧虎视眈眈。 看着对方放了洛,奶娃子的脸色,终于是好看了一点,不再像之前般的恼怒了。 虽然对方放了洛,但祸苗已然存在,只是不像之前的剑拔弩张,即将开战的态势。 黑斗篷人自己单方面的行为,已经挽回了一些局面,眼看气氛已经得到了缓解,但依旧很是尴尬! 那黑斗篷人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了,一把掀开了自己那层面纱。 直到看清他的长相之时,洛最先叫出了声! “是你??!” 仔细看去此人正是之前,在村口下棋,直呼有鬼的老人! “怎么就能不是老夫呢?” 看着对方轻描淡写的神色,洛越发的不自在起来,想起刚刚在遇到他的时候,那个被他吓的魂飞魄散的老人,连逃跑都是哆哆嗦嗦样子的人,居然是翻手就能镇压他的存在。 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亏他进了村的时候,还小心谨慎,处处强装镇定。 其实整个郢涧村最恐怖的存在,早在他入村的时候,就已经被自己吓跑了,想到这里,洛突然有一种被人羞辱的感觉。 “从新认识一下,老夫孙秉正,郢涧村现裔村长!” 一声嗤笑过后,孙秉正算着正式介绍完了自己,看着对方不说话,他刚开始那絮絮叨叨的劲又突然犯了。 “阁下强闯我村,又擅闯名宅,而后又私自在我村种下了一个活人,难道就不打算给我孙某人一个说法嘛?!” 言罢,横眉冷对的孙秉正,双手负于身后,冷冷的看着对面那心虚起来的主仆二人! …… 此时已经落葬完成,安心躺在地下的王衍,一个劲的掰算着手指头,一点一点的在计算着什么! 不出一会,王衍突然停下了手头的一切,按照他自己的计算,只需要两年,自己就足以完成阳刚道伤的平复。 当然这还是按照,王衍现在已经突破练气六层的境界,又加之刚刚在来的路上的,那一番肉身造化的乐观情况下计算的。 也得亏是有着这些造化在,自己肉身加丹田的凝练速度,才能大幅度的提升。 这要是按着他当时七层练气,未被加强的肉身来算,自己也不需多,但十几年的时间肯定是有了! 好好的落葬已经完成,现在的王衍只需自身埋于地下,慢慢被单桥汇阴之地,所逐渐侵蚀就好了,至于此地的危险,无奈的王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王衍已经逐步适应了,此地的阴寒之气的时候,刚刚被王衍谨慎带上的院门,却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坏了!妖兽?强敌?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女人? 啊……! 恐怖的咆哮声响彻在院子的每一个脚落! 随着大门的被踹开,一头人形凶兽,气汹汹的朝着西边的一个房间径直冲去! 砰!又是一脚! 听声音好像是西边的一个厢房被踹开的声音!再然后此间便没有了动静! 而身埋地下的兄弟俩,这时额头也不禁多出了一层汗! 根:凡人? 衍:女人? 两个声音同时传出,王衍率先觉察出了,外面动静好像是一个女子所发出的!而根子则感觉出,来者好像是一个凡人! 两人的侧重点完全不同,这时的王衍,就不得不埋怨起了根子,“你的灵窥呢?说好的方圆数里草木皆知!被狗吃了?” 此时的根子听的王衍的奚落,也是大彻大非的放开了,“对对对!我全身的灵气却实让狗吃了,吃的分毫不剩!” 说完又仿佛是给王衍翻了一个大白眼,便又悄悄的潜了下去。 没办法,此刻的根子不想被王衍所挑逗,又白当了他手中利他不利己的工具。 更何况每逢大凶之地,必埋大祸,这是修真界万古不变的铁律,如此险恶之地,自己最近还是安生点的好。 就在俩兄弟刚刚斗完嘴的是时候,西厢房那边又传来了一个女孩低沉的哭泣声。 原本整个院里是没有人的,这点王衍可以确定,不过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女人,听着那阵阵的哭泣声,王衍就能断定,屋里的女孩年龄绝对不大。 不只是王衍,这时没人关好那院子里的大门,就这样大敞着对着街道。 刚刚还清清冷冷的大街,这时却变的热闹非凡,以为是自己感觉错的王衍,下一秒也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那不时三三两两个白花花的脑袋,蹑头蹑手的探进院子,偷听着里面的情况。 而西厢房里的姑娘,可能是此时正哭的兴起,是完全忘记了自己没有关门的这件事。 所幸大多数的人,在没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八卦之后,便兴致缺缺的缩回了自己的脑袋瓜子扬步走开。 只有少数的几人,一直持之以恒的孤军奋战着,始终坚守在门口。 感觉到如此情景,王衍是气的牙根直痒痒,什么人啊都是,一群群跟有大病似的,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随便哭哭闹闹不是很正常? 那一个个多事的脑袋伸进别人家偷听八卦,这就属实是过分了! 当然还有几个拔尖的选手,鉴于王衍也不认识,就不一一点名了,那几个听着走路的声音,就知道对方必定体态臃肿,更可气的是,那三三两两的重量选手,居然在门口搬来了一个个的长凳。 三五成群的婆姨,就这样当街肆无忌惮的开始唠起了八卦。 从起初的这家女子为什么会低泣,众多的猜测纷涌而至,有的说是被负心男伤了心,有的不同意的说是怀了某人的野种,就这样一群婆姨,硬生生的从巷头干扯到了,街尾赵家寡妇的姘头! 其中有些重磅消息,更是引来了许多过路人的兴趣。 渐渐的天色黑了下来,屋里的哭声还在继续,外面的八卦更是如火如荼,这半个时辰听下来,是把王衍都听的水灵灵的! 想不到小小一个村子!居然如此的藏龙卧虎肮脏龌龊! 大到上了高龄的百岁老者,小到张屠户家的看门恶犬,其中复杂的伦理关系,瞬间震碎了王衍仅存的三观。 这一个个的八卦消息,基本上全是满满的负面能量。 每一段故事,都有着村家大姐们赋予的浓厚色彩。 就在他们正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身穿黄色麻衣,捋着一捧白色山羊胡的老者,走到了门前。 静静的他,只是单纯的斜视了一眼门前的那群婆姨,其不怒自威的神色,立马吓退了围坐一圈的众人。 看着门口清利了的老者,这才走进了院门,关好大门的他,径直的走向了,充满抽泣声的西厢房。 一阵稀疏的敲门声过后,这一老一少的交谈声便响了起来。 “游儿,今天怎么如此伤心,你不是和全村的老少,去参见祝老爷子的寿宴去了嘛?” “哭的这么伤心,难道没有看到,你那心心念念的皮影戏?” 在老者的步步指东打西之下,那唯唯诺诺的抽泣声方才停止, “不是的爷爷,好看!很好看!”说完小女孩还揉了揉已经哭肿的眼角。 而另一边好似看透了什么的老者,一把抱过了尚还年幼的女孩,“是又被那群劣童给欺负了?” 还不等女孩解释,老者便霸气开口,“没关系,等过两天开课了,爷爷亲自替你教训他们!” 刚气的老者,一眼便看透了小姑娘藏在心里的心事,知孙莫若爷。 也许是被老者戳破了的原因,只见那小女孩更加理直气壮的,把头塞到了老者怀中,不停吮吸着老者身上那股淡淡的书香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小女孩好似有口闷气一直堵在胸口,此刻安适状态下的她突然开口,爷爷! “我的爹娘真的是被我的长相吓死的嘛?” 言罢,小女孩又露出了那楚楚动人的表情,瞬间点燃了老者心中的那口气! “往世录”罚抄十遍,你可满意? 谁知那女孩,听着老者那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瞬间眉开眼笑! 哈哈哈…… 一串风铃般的笑声,立刻取代了上一秒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哈哈…往世录?” “那他们不得抄的家破人亡啊爷爷!”说罢小女孩给老者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听到这里,王衍和根子不禁同时唏嘘起来,这女孩笑点真低! 实则,这也不怨女孩笑点低,实在是因为那“往世录”,已经不能用书来形容它了,那南厢房堆了半个房间的纸张,他们有一个统称! “往世录!” 这东西撰抄起来,可不是按照遍数算的东西,曾经有好事的学生打赌,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堪堪撰写下了一遍。 这时间倒也还是其次,最主要其用掉的纸张笔墨,在当时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也得亏打赌的学童,最后是撰抄完了,最后赢下了一群学生的彩头,要不然其来年吃饭都是一大问题! 看见自家孙女笑了,老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这样定了!” 眼看自家爷爷要为自己出头,女孩连忙拒绝了老者的好意,那鬼东西真要抄十遍,最少也得花个十年八年的时间。 知道自己爷爷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而对方肯定也会照他爷爷说的做,原因无他,因为他爷爷是整个村子唯一会读书的人。 于是那游儿一把拽过了老者的胳膊,在她不断大力的摇晃之下,老者终于还是收回了罚抄书的决定。 第一百一十五章 剑宗秘谈 “一人做事一人当!” “爷爷不用你,他们怎么欺负的我,姑奶奶就怎么欺负回去!” 看着自己孙女又变的彪悍正常起来,老者不禁伸出右手,轻抚着她的小脑袋。 “游儿你觉得你很丑么?” 听见爷爷的突然发问,小姑娘仔细端详了片刻,带着些许的不自信的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再说谁说你爹娘死了的?” 听到来自爷爷的反问,小女孩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真的嘛!” 只见那伟岸的白须老者点了点头,正当小女孩刚要追问,他父母行踪的时候,那老者却先是捻着白须,先说道了起来。 “游儿,记住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更何况是一堆子虚乌有的事情,听之任之不信之!方可不攻自破!” …… 不愧是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大道理说的是一套接一套的,甚至就连屋外的王衍都听着受用起来。 …… 宁静的月色甚是撩人,就在王衍听着长篇大道的时候,剑宗山巅之上,九峰之顶处的一座宫殿内。 一名身穿一身白色素苦丧衣的中年男人,细嗅着空气中飘散的檀香,那丝丝缭绕的青烟,在鼎炉的催生下,久久盘旋不散。 空荡的大殿之内,只见那主座之上的白色丧衣男子,身后赫然立着一块长生牌匾! “祭爱徒杨涛之匾” 紧接着下面便供奉着三炷清香,和一个无物可盛的瓷碟,看那白色瓷碟的尺寸,不偏不倚正好如一个人头轮廓的大小。 而男子身前,则坐着两位远到而来的“贵客”! 虽然这贵客,是主人白衣男子所称呼出去的,不过看其两人那邋里邋遢的外表,可一点都不贵! 就在双方交谈的时候,还时不时的从大门走进一些弟子,小心的他们端上了一盘盘的各色佳肴之后,就胆战心惊的顺走了,桌上用过的空盘子退了下去。 “司徒鉴吃好了没有!”只见正于主座之上,侧目静悬的丧衣中年男子,虎目圆睁一直压抑着自己的那份火气。 “好了!好了!再来十碟,这个什么肉的菜!”说完之后那司徒鉴,用着自己那大油手照着一个空盘子指了指,临末还不忘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而在他身旁的一个小孩,可就没他师父那么讲究了,上一秒嘴角还在不停溢出着油水,下一秒又看见新菜上桌,就立马双手并用的赶快填进了嘴巴。 是一口接一口,从未停止过! 听着对方那不着调的回答,那丧衣男子也是无语至极,只能轻点一下额头,示意弟子们赶快上菜。 看着被自己师徒俩,席卷过的那狼狈不堪的桌子,司徒鉴漏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吃大户果然才是自古以来的王道!古人诚不欺负我! 就在司徒鉴等菜的间隙,他也终于开始了自己的业务,“杨奎,那杨涛与你是何许关系啊?” 听着对面那糙老头的问题,身穿丧衣的杨奎痛苦的闭上了双目,“师徒!” 如此肯定决绝的回答,那司徒鉴听后也是一声冷笑,“哼,你当老头子我是干什么的,事情已经如此了,还不肯说实话嘛!” 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提问,杨奎再次松口,“关门弟子!” 看见杨涛如此费劲的说出此言,那司徒鉴也是不客气,腰间夹起自己那边吃边拿的爱徒,提步就往外走。 可谁知还没走出两步,那看似怒火攻心的杨奎再次开口,“重要嘛!” 回答杨奎的,是那掷地有声的脚步,“重要!” “骨肉师徒!”在传音给司徒鉴之后,那瘦成皮包骨的杨奎,一头仰靠在了躺椅之上。 在听到让自己满意的回答之后,那司徒鉴并没有从新回到之前的座椅上,而是扭头站在了原地,径直的看向了主座上的杨奎。 两两的对峙之间,司徒鉴有意无意的侧目,看向了正在收拾餐桌的剑宗弟子。 双方会意,只听杨奎冷冷的说了一句,“都下去!” 那三俩个内门弟子,便急匆匆的走了个干净。 看见场上只剩下了他们三人,那司徒鉴也不客气,“我要你的一滴本命精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面对司徒鉴的无理要求,杨奎直接冷言冷气的拒绝了! 因为在修真界,本命精血那可是每个修真者的大忌死门,多少修为高深的大修,就因为早年泄露了本命精血,被人用以邪术残害致死。 这真要不是看在他杨奎有求于对方,要不然早在对方开口的一瞬间,就送走对方了。 面对拒绝,司徒鉴也是好似早已料到,继续提起自己徒儿,向着大门口走去。 在司徒鉴不停的脚步下,嘴中还不依不饶的嘟囔着,“是你有求于我,于我而无求!” 就在这一对师徒俩,即将踏出大门的时候,杨奎再度开口,“你太贪了!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其威胁的意图已经显而易见了,可听到这里,司徒鉴却也不恼火,“我原以为杨长老,是爱子心切,痛入骨髓,没想到今日一见,也就是嘴上硬一点罢了!” 听着司徒鉴的反驳,杨奎也是笑了,笑的那是异常狰狞,“死者自当为其负仇,但阁下如此心大,借以小羊之名,欲想吞食大羊,实在是难伺候啊。” 对方的突然翻脸,好像都在司徒鉴的预料之中,看那慢悠悠的步伐,以及他轻松的面容,好似早已猜到了今天这结局。 “杨长老,恕我这乡下人大胆,姑且猜测一下,我并不是您请来的第一个卦师,但绝对是最后一个卦师,可对否!” 看着杨奎那难看的脸庞,司徒鉴已经知道了答案。 “塑本回源!” “这是当下唯一的办法,杨大长老你觉得呢?” 听着对方那不容质疑的口吻,杨奎知道这人,他是请对了,尽管代价很大,但却很值。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杨奎,看着对面那自信的老头,“连你筹天门也?!” 看着对方摇了摇头,心下一狠的杨奎,直接从指尖甩出了一枚精血,比直的停到了司徒鉴的身前。 感受着这滴大能的精血,司徒鉴也不客气,直接从腰间掏出了几枚铜钱,沾上了精血开始推算。 第一百一十六章 筹天门 顿时那沾染血气的十八枚铜钱,被司徒鉴用巧力,一把抛到了的空中。 随着那如黎晨小雨般的铜钱雨,点点撒落在地上,一个诡异的卦象展开! 呃……???!!! 正当还要再发力的司徒鉴,看到地上那卦象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明出门前算的,还是一片迷雾,为何现在居然能看清了! 看到那真真切切的卦象!还在双手互搏,尚未成功的返本归元咒术,明明还没施展,但卦象已成这是不容欺骗的事实。 看着那司徒鉴迷茫的神色,以及他那手头已经掐乱的法咒,一种不好的感觉瞬间涌上了杨奎的心头。 失败了? 正当杨奎有种种不解,正欲开口的时候,司徒鉴身旁的小徒,却向着杨大长老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如此大逆不道的手势,这要是放在往常,早就被剥皮拆骨了,可现在杨奎却没有了追究下去的心思了。 因为在场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司徒鉴的身上,只见本就衣着破旧的他,此刻更是没有丝毫的架子可言。 当即灰头土脸的趴在了地上,细细看着自己的卦象。 这也不算是他狼狈,更不是什么一个卦师的自我操守,主要是这小小的十八枚铜钱下面,藏着一个惊天消息! “贵郎,是被人一剑斩首!” 啊?谁! 怒目赤发的杨奎,此刻间那久经上位的气势瞬间爆发,加上他那本就强大的修为,整个地面都好似出现了晃动。 看着虎视眈眈的杨长老,司徒鉴也不卖关子了,“公西墨!” 随着这个的隐隐陌生,但又耳熟能详的名字脱口而出,杨奎那满是怒气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去。 因为这个人他听过但不熟,也是但凡在修真界,谁能没听过公西墨这个名字。 这个名号所及之地,必能掀起那永无穷尽的比试搏命,那一个个与他对弈过的大修,无不称他是个老魔头,他简直就是一个为战斗而生的机器。 而且听外所传,那穷凶极恶的老魔头,本身没有丝毫修为,这下就更可怕了,这一个双手沾满了,与他同阶金丹修士鲜血的怪物,让杨奎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不过更让杨奎好奇的是,这公西墨近些年不是已经淡出江湖了么? 更重要的是,这老怪物虽然变态,但他从来都不是那种持强凌弱的人,要不然浩大的修真界,也不是他一个人能放肆下去的。 听闻他所对之敌,所寻之修,无不是强大一时,能搏杀同境之人的佼佼者。 当然之所以是听闻,是因为大多数与他交手对敌之人,能侥幸活下来的,每当有同道之人谈论起公西墨时,他们总是闭口不言,更有甚者直接否认了与他交手,这就造就了他在江湖上碌碌无名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的一切,都是从那虚无缥缈的传闻中,一点点累计所得。 “寒铁三尺立,籍籍无上命,”这个雅号,是用多少金丹修士的命填出来的。 当司徒鉴提出这个名字之后,就连平日里心狠手辣的杨奎,也不得不从新思量起来。 “罢了!罢了!什么妖魔鬼怪能顶的上我爱子一命!” 更何况这是他唯一的爱子,平日里知道自己仇家甚多的他,小心谨慎的隐藏了这么多年。 虽然平日里没有沾上他这位,内门长老父亲的光,但背地里他这父亲却是为他操碎了心。 要不然他杨涛凭什么,年纪轻轻就能从碌碌无名的一群小辈中脱颖而出,一越成万人敬仰的剑宗内门弟子。 正当杨奎思考要如何围困那名宵小魔头之时,司徒鉴却好似看透了这位高高在上的长老。 “不用想了!恭喜你!大仇已报!” 看着蹲在地上细细研究卦象的司徒鉴,杨奎内心不禁生出了些许的怨气。 “有什么话,不能一次说完,你知道的,我请你来不是单单只要结果的,我要知道这件事的一切牵扯。” 说完之后的杨奎,又攥紧了那无处发泄的铁拳,正当他又要询问那话不言尽的司徒鉴时,他那身旁的小徒,又向杨奎递来了那熟悉的手势。 嘘……! 而无辜躺枪的司徒鉴,也在地上来回思索着卦象。 这要换成平时,他早就装出一幅仙道高人的摸样,指点完卦象,甩屁股走人了,哪还会像今日这般,趴在地上丢尽颜面。 但这些事,他又不能对这个啥也不懂的饭桶长老讲,这今日的卦象实在是奇!而且奇的特别怪。 这地上的十八枚铜钱,代表着他衍算的最高水平,因为他在来的路上就早已算过,可那结果却是一片迷雾。 所以在得到骨肉精血的时候,司徒鉴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动用了他的全部算力,竭尽全力的推算结果。 这地上的前九枚铜钱,把公西墨的后半身算的是明明白白,可就是他的死法,也就是从第九枚铜钱开始,变的飘忽不定。 “有后无前,无始无末,怪哉!怪哉!” 知道这趟活,不像平日里的闲散琐算,是必须要有个结果的司徒鉴,也开始钻起了牛角尖。 原因无他,因为司徒鉴这一生给人算卦,只能说是算无遗漏,眼下遇到这种情况,他可不想落得一个晚节不保的下场,更何况他还有一个非算不可的理由! 天开!雾散! 一口精血自司徒鉴嘴中喷洒而出,很显然他用了某种古老的秘术。 看着突然出现的无数神秘符号,不停的在司徒鉴侧面回转显露,就连他本人那本就干瘪的肉皮,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萎缩。 在场的两人,都摈气凝吸的看着那位,不停吞吐的老人,都在静静等候着结果。 此时某处山巅之上的一处黑影突有所感,一脚剁下! 顿时在大殿之上的司徒鉴,露出了他此生都未有过的惊慌神色,赶忙从自己胸口,掏出了一面七面八卦玲珑镜。 那看似护身符的小东西,别看造型矮小,但在场的杨奎知道,那东西错不了! “筹天门初代始祖的……护身祖器!” 别看他是那小小的一枚不起眼的八卦镜,但其威力杨奎可是早年间有所耳闻的。 “八卦玲珑又七面,当挡世间一切敌!” 不需任何人的夸张,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传颂,威力浑然本天成,奈何一世不遇敌! 此刻看着对方掏出这方神器,毫不夸张的说,杨奎他眼红了! 看着那七彩斑斓的镜身,杨奎望着望着居然入了神! 尽管眼馋,但杨奎他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筹天门只是没落了,若放在当年,别看剑宗是什么九大宗门之一,就是把他们九门放在一块,都不配给筹天门提鞋。 若是在当年筹天门巅峰时期,别说是他了,就连元婴修士都不配看这玲珑镜一眼。 曾经的顶天宗门,尽管没落了,但他杨奎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底蕴还是如此的深厚。 杨奎知道自从对方一进门,自己的情绪就在跟着对面那司徒鉴走,是自己心乱了的杨奎,只能静静的看着对方施法。 第一百一十七章 如此恐怖 一束灰暗恐怖的威压,突然凭空出现在了剑宗九峰之上,那恐怖的灵压瞬间便压的众人抬不起头。 此刻的剑宗主峰之上,不管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长老亦或是执事,现在可谓是人人平等。 都感受着那凭空出现的巨大灵压,而不敢直视。 大殿之内的杨奎,此时也感受到了这股灵压,祭出全部修为的他,额头之上如瀑布一般的冷汗,一直倾泻而下。 可能是因为此地是事发中心,这座宫殿的灵压,明显是其他主峰的数倍之多。 就当杨奎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道彩色的光芒慢慢也笼罩在了其身之上。 随着这道柔和的光线覆盖在主殿之上,司徒鉴的小徒和杨奎,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就在刚刚,他那小徒还没来得及感受那股浩瀚的威压,下一秒就直接含着一个糕点昏了过去。 这也得亏是司徒鉴反应及时,要不然他这出来一趟直接就算是断后了! 如此磅礴的灾劫最恐怖的还是它,并没有彻底爆发,一直虎视眈眈的灰色灵气,一直停留在空中蓄势待发。 正当整座剑山之人叫苦连天之时,那明明之中的恐怖灰色灵气,突然好似完成使命的消散开来。 紧接着没有多余的废话,一股世间无双的致命伟力,突然从天而降,直向司徒鉴头顶砸去。 原来其先灰色的力量,只是单纯的事先锁定司徒鉴的位置,那随后的致命一击,才是后面的真正主菜。 如此宏伟的力量,以及伴随着那空间的阵阵扭曲感,此刻不经让其他主峰的长老执事,生出了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此刻能有这种感觉的无不是剑宗高层,因为像其他弱一些的内外门弟子,早就经过刚刚的能量洗礼,昏厥了过去。 而此时正处在旋涡中央的杨奎,却在不死心的试探着其它小动作。 运转起他金丹全部的修为,念力操控着本命飞剑,一鼓作气的将其飞剑向外激射而出。 果然!飞剑刚一发出,杨奎便皱起了眉头。 没错!刚刚初遇的那股灵气威压,果然不是针对他们这群剑宗弟子的! 那第一波恐怖的能量袭击,是为了…… 此刻剑宗山外,一层淡灰色若有若无的灵气结界笼罩了整座山头。 而仔细一看,此时结界的边缘,还十分恰好的排列着数把本命飞剑,其五颜六色的宝器,足以开一场鉴宝大会了。 杨奎感受着自己的本命飞剑,被一股灵气结界阻隔之后,其剑身旁赫然同时出现了几把非常熟悉的飞剑。 “哼哼!都挺怕死啊!” 那一排琳琅满目的飞剑,果然在互相遇到彼此的同时,都轻抖一下剑身。 也不知道这是他们这群剑宗高层,在礼貌的打招呼,还是嘲讽对面。 能当上剑宗高层的,在场之上没有一个是傻子,在面对如此恐怖的劫难时,下意识的都选择了,战术性的撤退。 但那几个久经高层的长老们,此刻是怕死怕到了极致,都是下意识的先用自己本命飞剑开路,一探外界虚实。 正当杨奎叹气退路被堵死的时候,那珊珊来迟的最后一记杀招,也是同时直逼司徒鉴的面门而去。 说到底这场旷世的灾难,就看这八卦玲珑镜能不能挡的住了,若是传闻虚假,那…… 此间剑宗从此除名!剑山从此除名!剑宗一脉从此除名! 只见那天空威势浩荡,令人窒息的气息一点点的泄露而下,方到现在剑宗几个凝练法眼的长老,才勉强看清了天灾雏形。 脚印! 对!就是一只五指可见的右脚,轻而易举就能覆灭剑宗! 随着脚印的到来,剑山之上九座宫殿齐齐蹦碎,那一个个平日里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大修,此刻也通通露出了无助的眼神,全然忘记了与之对抗!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个外宗之人突然站了出来,只见他头顶一个好似八卦状的镜子,一头便直扎进了那巨大的脚印。 随着一股浩瀚的巨威,在空中炸响,顿时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席卷了整个剑宗,屋不复屋,院不似院。 就只是单纯的一次碰撞,整座剑山上的屋舍院落全部崩塌,顿时造就了一片废墟荒山。 而尾随着冲击波,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也被瞬间从天空炸回了地面。 人是没事,很是平安,就是……他那落地的姿势…… 一个漂亮的倒栽葱,人头直接就毫不讲究的插到了,那本就被冲的稀碎的宫殿废墟之中。 看着那双粗腿不停在空中用力,想要使劲把自己拔出来的司徒鉴,杨奎他笑了! 一声轻笑过后,经过他那随手的一挥,顿时被炸得稀碎的宫殿碎片,纷纷悬停在了空中。 而那批头散发的老者,也漏出了他那一身焦炭的鬼摸样! “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战 啊…… 一声长啸过后,那披头散发好似癫狂的司徒鉴,一份恨比天高的表情悬于双目。 是的,他这辈子算无遗漏,没想到到老了,居然虚名不保,虽然司徒鉴并不怎么在乎这点名声,但没想到今日能吃如此大亏,骄傲的他咽不下这口气啊!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他算不得不敢算的,但今日这事,充其量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件寻仇事,居然能让他吃如此大亏,更是逼迫他拿出了传宗法器。 看着好似疯了的司徒鉴,杨奎只能无奈的撇了撇嘴,“奶奶的这到底是谁死了儿子啊!” 状若疯魔的司徒鉴,在一旁撒着疯,而站在他跟前的杨奎,是想劝又不敢劝,因为这老头是目前为止,筹天门的唯一再世弟子。 当初那叱咤风云的筹天门,随便单单拎出一个内门弟子,都足以横扫一片现在的修真界。 俗话说的好,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今日他杨奎有幸见到了,世间的仅有的顶级至宝之一,也算是开了眼了,更何况据他所知,当年的筹天门,可不止有八卦镜这一件防御至宝,更是有着那至强至烈的攻伐圣器…… 这也是他迟迟不敢上前,劝解司徒鉴的理由,因为天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从屁股底下掏出什么其他至宝。 眼看事已至此,大量的剑宗高层,好似也感应到了这事发之地,纷纷朝着杨奎所处的宫殿废墟处赶来。 正当杨奎低头,思索该如何向宗门解释,这场惊天巨变的时候,另一头的司徒鉴好似突有所感。 上一刻还气到跳脚的他,下一秒又摆弄起了,那地上已经被蹦碎一枚,所剩十七枚染血铜钱。 杨奎看到那突然间意气风发起来的司徒鉴,也好似怕了什么的,一头冲到了他的跟前。 赶忙说着“道兄算了!算了!” 事到如今,当初那满世界气的咬牙切齿要报仇的杨奎,却突然画风剧变,变成一幅和善可亲的样子,一句句的劝解着想不开的司徒鉴。 那善解人意的杨奎,如今也是和颜悦色的劝解着那疯老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司徒道兄听我杨某人一句劝,此事还是算了吧。” 看着双方的拉拉扯扯,那司徒鉴却是不管不顾的从新又掏出了一枚铜钱,继续开了自己的卦象。 此刻看着那熟悉的起卦手势,杨奎算是彻底急了眼了,也不跟对方拉拉扯扯了,直接动用自己金丹期的修为,控制住了那已经丧失理性的司徒鉴。 感受着被束缚起来的自己,司徒鉴也是一声冷笑,“哼,要和老头子我动动手嘛?我告诉你,今日这事,我已经损失了一枚铜元子。” “观本门自开山起,便蕴存仅千枚不到的铜元子,枚枚皆属本门心血,告诉你姓杨的,今日此事必须要有个结尾!” 司徒鉴那冷冰冰的话语,刺痛着自己的神经,不过杨奎一听倒是幡然醒悟了,怪不得此人癫狂至此啊,原来是这老东西放血了呀! 眼看硬的不行,杨奎赶忙服起了软,“好我的司徒道兄啊,我心中的恨你还不了解么?” 顿时此话一出,回击他的是司徒鉴的一个,看傻子般的目光。 “司徒道兄,仇有时候也是要分情况的,对方既然如此凶残,咱们何不如从长计议的来说!” 是的,眼下的杨奎只想拖下去,因为根据他的感觉,剑宗的众高层已经快要巡视到此地了。 原来是这个啊,只见司徒鉴听后则是一声冷笑,果然是怕死的家伙! 不过既然如此,那便更好解决了,只见自信满满的司徒鉴立马开口,“你当老头子我是傻子啊,合着你是希望我再去,捋捋刚刚那只怪物的胡须嘛!” 听闻之后的杨奎,则是立马反问,“那不然呢?” “刚刚那个怪物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但跟他息息相关的第九枚铜元子,已经承受不住他的业力,而自崩于世了。” “老头我接下来要算的,是那剩余的九枚铜元子,你安可放心,向那样的活着的老怪物,偶尔能跳出来一尊,也是你我有着逆天的运气,接下来老夫要反本归元的,是那剩余的九枚,当然就下来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看着杨奎听后那犹犹豫豫的劲,这时了解杨奎本性的司徒鉴,也是毫不客气的直接火上浇了一桶油,“事到如今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代价你也付出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的贵公子死亡的始末么?” 听着来自恶魔的蛊惑,杨奎他动摇了,直接咬着牙发出了一声“干!” 随后四肢束缚的解除,司徒鉴也是熟练的一把铜元子撒落,不多不少正好十八枚。 看着这老头又补充到十八枚,杨奎不禁感叹起了,对方就算是落寞了,底蕴也是如此雄厚! 那熟悉的卦象再次显现,只不过这次的司徒鉴,选择绕过了那万恶的第九枚铜元子,开始从第十枚着手。 这次知道情事紧迫的他,掐起的返本归元诀,也是快的让人心惊,因为那老头知道现已造出此番动静了,不管好坏他都必须加速了。 堂堂野洲九宗之一的剑宗,发生如此惨祸,一会必然会又大量高修露面,排查这件事的始末。 司徒鉴清晰的知道不管这事情最后如何,他都必须在那些剑宗隐世老怪物到来之前,抽身离开。 杨奎看着那已经快的看不清的起手式,顿时也对这神秘莫测的司徒鉴,又重拾起了信心。 随着最后一丝手印掐完,那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马上就要昭然若是了。 可现在的司徒鉴,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他总感觉这事很古怪,很有可能要牵扯出什么上古真相之类的。 虽然远古时期的事情,本就是在卦师中是一种忌讳,其中当然也赫然包括他们那,早已分崩离析的筹天门。 果然在原先后藏的九枚铜元子中,那隐隐跳动的真想,也随着铜元子在地面不停跳动,被遮蔽的卦象也慢慢浮现了出来。 地上九枚纵横交错的铜元子,一直不停的打着转,知道铜元子落地之时,就是解开这真相之日的司徒鉴也不免紧张起了几分。 手掌不停出汗的他,一直来回搓拭着那无处安放的双手。 看! 随着圈数越转越密集,司徒鉴的呼吸频率也变的越来越快,因为他知道,铜元子圈数转的越多,那被封存的古史就越沧桑。 眼看那铜元子,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那一圈圈在地上卷起的风尘,已经让司徒鉴双眼变的异常通红。 就在司徒鉴越看越入迷的时候,诡事却突然发生! 嘭嘭…嘭嘭…嘭嘭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西升 随着七声爆脆,司徒鉴胸膛一热,突然从肺部气出了一口血。 那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这片大地,随之那七声爆脆对应着的七枚铜元子,也同原先的第九枚一起消亡在了这片大地之上。 看着对方如此失魂落魄的杨奎,不知道怎么地的他,就是有种想笑的冲动,不过看着对方那身下沾着着鲜血的衣裤,他又赶忙收回了那愚蠢的笑意。 因为对方那一身伴着泥土混杂着鲜血的服饰,搭配着司徒鉴那独有的癫狂表情,像极了一名嗜血狂徒。 眼看自己所剩无几的铜元子又被干碎几枚,老头他是彻底的疯掉了。 低头俯视着那孤零零剩余的两枚卦象,在观看第一枚的时候,司徒鉴皱着他那已经快要发霉的额头,心都在滴血。 “???……就这!” 然后当他在观看最后一枚,也就是第十九枚的时候,本来已经被恶心到的司徒鉴,打心底里已经是不报什么希望了。 正当他随意瞅着第十九枚铜元子的时候,他却情不自禁的睁大了眼睛。 因为大大的卦象上,显示的一个“无!” 这个无,是虚无的意思,如此奇葩的卦象,不用是他司徒鉴了,就是整个筹天门的史书中,都未曾出现过。 正当司徒鉴一个人苦苦纳闷的时候,此刻的剑宗却是彻底的乱作了一麻。 “禀告掌门,外门弟子皆被震的昏死了过去,内门弟子晕倒了一半,至今上下伤亡仍在统计之中。” “再探!”只见那高高越起的白衣掌门,细闭着双目,一幅冷若寒潭的表情凝于面上。 如此恐怖的人祸,打的他剑宗是措手不及,很多来不及使用的后手,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对方以摧枯拉朽的方式,崩坏于无形。 看着自己脚下站着的那一干长老,他这白衣圣雪的掌门,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凌于半空中的他,看着脚下这本该雄伟的剑山之巅,眼下却是满目疮宁,整个山头看下去,没有一处是保存完好的。 看着那陆陆续续赶来的长老,他这当掌门的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无力回天了,不过那一个个龙精虎猛的长老执事,就像是一颗定心丸,高层实力还保存完好,那他剑宗就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就算是有那也是一群,实力低微的内外门的弟子,大不了今日过后,再从新培养罢了。 “报……掌门,各峰长老执事现已聚齐,只是……” “说!”不知道喜悲伤白衣掌门,无喜无悲的询问着。 而在其身下的一名身穿内门服饰的弟子,也是如实的禀报了上去。 “现在只是三行殿的权长老,和灵草阁的杨长老尚未到齐!” 一丝疑惑的目光,瞬间从上方横扫下去,看着那冰冷的视线,一个个的长老都打起了寒颤。 只见此时突然出现一人,顶着掌门那生冷的目光,突然站出了众人的队伍。 “启禀掌门,我殿权长老,因家中有事,所以此时尚未在三行殿述职!”说完之后,这个冷峻的少年执事,赫然一步又站回了队伍之中。 可谁知剑宗的掌教,看到如此目无顶上的一幕之后,也是默默的隐忍了下去。 “杨奎呢!” 随着掌门的发问,众长老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的,一脸纳闷的表情,赫然摆在了脸上。 看着众长一脸疑惑的样子,那白衣掌门也不再开口询问了,只是他一人径直的向着竹草峰的方向飞去。 而众长老这时也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都一个个的跟个老狐狸似的,朝着灵草阁的方向奔去。 而此时竹草峰的山顶废墟上,那还在摆弄卦象的司徒鉴,也是着了急、 虽然他筹天门家大业大,可再怎么雄厚的底蕴,也经不起时间的摧残,那一件件的灵器法宝,也都纷纷消失在了茫茫岁月长河之中。 眼下能用的,没遗失,无损耗能留到他司徒鉴手中的,那就更是寥寥无几了。 更不用说那早已丢失大半的铜元子,今日毁在他手上的就已高达八枚之多,此刻光是想想这个数字,都让司徒鉴捶胸顿足。 正当专一的大师摆弄着,第十八枚铜元子的时候,忽然本该宁静的深夜,恐怖的一幕瞬间出现。 西边的太阳缓缓倒退式的逐渐升起,那天空中本该安逸飘散的云彩,也逐渐聚拢到了一块,远远看去,好似一个人的眉眼。 “放肆,一声娇呵响彻在剑宗上方。” 随着这一声断斥,剑宗所有御空飞行的长老执事,纷纷坠落到了地面,其中赫然也包括,他们那一向严责的掌教。 那一个个俯首帖耳的修道人士,人人面红耳赤,造羞的不成人样。 而此时位于山脚下的内门,也在发生着同样恐怖的事情,那一个个本该修为不撑,昏死过去的弟子,也都奇迹般的开始了跪拜。 就这还不算完,有些没有被抢救过来的,没有顶住阴山威压早已死透的弟子,也有模有样的跪拜着。 而此事的制造者,也是正在焦头烂额的,苦思冥想的如何送走这位大神。 看着来活踱步走来走去的司徒鉴,此时五体投地的杨奎也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有时候怕死也是一种本事,怕死之人一般都是眼疾手快,就在那诡异的太阳,刚刚照亮西方的时候,司徒鉴就已然察觉出了不对!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精神,司徒鉴立马又撑起了,刚刚收放回胸口的七面八卦玲珑镜。 此时笼罩司徒鉴师徒二人的七彩的光芒,从侧边一点点伸展开来,一步就吞并了俯首帖耳的杨奎。 这时如获重负的杨奎,起身面笑里不笑的拍着身上的尘土。 一年七面,一面七年 第一百二十章 云眉 而一旁司徒鉴,在救笼了地上的杨奎之后,便不再多想了,只是独自细细观察着天空中的那只“云眉”。 似云似眉的一双云眼,就横插在了剑宗的上空。 随着云眉的一点点成型,天空被此刻的“异阳”也照的犹如晃世。 在短暂的半炷香过后,司徒鉴这边还没有观察出任何眉目,但场上的格局又发生了变故。 只见那在上一刻刚刚成形的云眉,忽然活了过了…… 那万丈高空之上,原本闭目养神的它,在某一时刻突然睁开了他那双空乏的眼眸,宛若一尊再世神灵。 如此恐怖的一幕,瞬间让司徒鉴有些不知所措。 “希望八卦镜能……”,剩下的话司徒鉴便没有继续讲下去了,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得罪的是哪一波人了。 那只存于古籍之中“仙损年间”的老怪物…… 而且观对方施术,定还是苟活过了“仙殇之役”的活生生的老妖怪! 传闻记载在仙损年间,各各种族除了人族以外,其一但出生便是那元婴之上的境界…… 在那纷乱不断的年代,每个种族之间都有着残酷的纷争,那时的世道并不像现在有着统一的阶级,划分着正邪。 暗无天日的岁月下,人族凭着顽强的奉献精神,顶着时代的洪流,在一位位人族大尊的舍生往死之下,才换来了那场“仙殇之役”。 直到后来也没有人知道,那场战斗最后的结果如何,而那场战役留给世间的,只有那在仙损年间并不占优,甚至还略显颓势的人族崛起了。 也是自那一战起,世间各族间的顶尖战力统一的全部失踪了,而自那之后天地间的灵气,也逐渐开始变的枯竭起来,就连平日里大大小小的灵石矿,也变的急剧萎缩。 没有人知道大战的起因…经过…结果,世人只知道是那场仙殇大战奠定了,人族勉强算是走上了世界之巅。 但在智者眼中,这看似人族碾压众族的局面,这万世巅峰却是伪巅,一代不如一代的修士,只能在现在的这片大地上驰骋,却无人敢于前人媲美。 恐怖的云眼睁开了一丝,但就这一丝,也不是现在剑宗所能承受住的。 而被压在地面的剑宗掌教,虽然没有像其他长老执事一样跪在地上,但他那也是四肢仰天的倒了下去。 此时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略显狼狈的白衣掌教,虽然眼中充斥着愤怒,但他的眼神里,却透漏着几分理性,而就在他的指尖上,还死死掐着一枚翠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掐断! 目不转睛的他,死死盯着空中那只云眼的一举一动。 另一边的焦躁的司徒鉴,也是急的火烧眉毛了,就这般倒转日月的神通,放在现世能做到的是绝无仅有。 更何况对方真身还没有出现呢,只是吐泄了一些手段,就能如此了得。 眼下的残局该如何继续往下走呢?司徒鉴迷茫了,对方如果铁了心的要送走他们,甭管你有什么手段什么法宝,今日这里也必是你的葬地。 但如果对方只是想小惩大戒一下,可如今这势头又不对啊,如此法相都出来了,就为了罚责他们一下? 别人信不信司徒鉴不知道,反正他本人是不信的。 不过眼下好在有祖师爷传下来的宝器在,自己的存活下去的希望还是有的,也不至于现在就草草的断绝了求生欲望。 正当这个司徒鉴辗转反侧的时候,空中的神秘存在终于是忍不住出手了。、 不过这次的他,与前一刻的黑脚印相比,算是客气了许多,对方并没有对整座传剑山之人下死手,只是单单朝着“竹草峰”狠狠压下。 对方只是轻飘了一眼,那座荒芜的山峰,司徒鉴便赶忙付之全力的抵挡着,对方扫视下来的恐怖余威。 不过好在那摧万世之威的凝视,在司徒鉴的八卦镜的七彩光芒下,也慢慢综合了下来。 看着抵御了对方的手段,而自己这玲珑八卦镜,明显还没有感受到真正的压力,可悲的司徒鉴又傲首挺胸的看向了,天空中的对方,好似是在说,老子就在这!你能耐我何! 看着自己的余威被尽数稀化,天空中的那只“云眼”忽然楞了一下,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很意外的东西。 但失神也就是那一刹那的事情,转眼又从新回过神的他,现下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司徒鉴。 被这一尊庞然大物盯着,司徒鉴顿时心里毛毛的,但好在他右手端着的八卦镜,还完好无所的在他手中,顿时那悬在嗓子眼的心,又莫名的沉了下去。 不过下一秒,他那刚刚沉底的心,又悬上了他的脑门。 只见他身后,又一枚铜元子在无声无息之间,突然发了疯似的开始旋转起来! 自己明明已经算出结果,已经停止了秘术,但那诡异的第十九枚铜元子,与其他剩下的十一枚,显的格格不入的独自飞舞起来。 这显然像极了之前的七枚自爆的铜元子,仿佛是在从重蹈之前的覆辙。 “算了!七枚了!也不差爆这最后一枚了!”分清轻重的司徒鉴,没有管后面那枚疯元子,而是自顾自的先全力继续催动着八卦镜,保持着周身的安全,以防筹天门绝后。 就在司徒鉴准备抛弃一枚铜元子的时候,那顽强的第十九枚铜元子却是没有抛弃他! 在自己疯玩了一会之后,他又像躺在地上的其他十一个兄弟姐妹一样,默默的又平静的躺了下去。 只是这一躺之后,它的气质全变了! 尾随着气息的变化,司徒鉴那边刚有所察觉,就一股莫名的吸力,吸引到一个神秘的空间之内……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赏赐 司徒鉴看着眼前漆黑且熟悉的场景,瞬间便知道了此地是哪里。 “前辈?” 司徒鉴看着面前这位雾隐雾现的身影,壮着胆子的他先一步,和对方问候了起来。 事到这一步,都不用多想,对方肯定是用了莫大的手段,才把他强行拖进了这铜元子之内。 像眼前如此漆黑的画面,司徒鉴也曾经历过,不过此地大多时候,都是他用来困敌之所,只是眼下自己的本命法器,却被对方使用的如此灵活,然而更可气的是,自己万万没想到,有一天铜元子这个“内化洞玄”会把自己困住。 真是有苦也难说啊,早在司徒鉴刚一进这内化洞玄,他就试着催动过筹天门的秘法,可左摧一下,右掐一下的,这空寂的铜元子内部空间,就是不给他这做主人的一点反应。 不过既有此悲,又怎会无端无喜。 司徒鉴看着眼前的这位前辈是倍感欣喜,原因也无他,虽然眼下自己这时虽身陷囹圄,但脑子永远比别人快一拍的司徒鉴,可从不这么看待问题。 遥想那铜元子是何物,那可是他筹天门的卜算利器,是门派核心中的核心,别看他那一枚枚的小巧玲珑,如果是落在懂行人手里,一枚皆可遮天。 现在想来,对方既然能反控的了他这铜元子,那想必必然和他筹天门有过一腿,而且这一腿必然还不轻。 甚至司徒鉴现在想来,对方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筹天门的…… 老祖宗?! 想到这里司徒鉴突然热血沸腾起来,一股从震山河的想法,从他那老脑瓜里一闪而过。 对方只要是本门的藏世老祖宗,不说是重塑往日辉煌吧,但小小的野洲,也不够他老人家看的。 念头眨眼即逝,但冷静下来的司徒鉴,细细一琢磨,自己这番的奇思妙想,明明合乎现在的种种蛛丝马迹,但那遍布着所有可能性的细节上,瞬间告诉司徒鉴,微乎其微! 随着司徒鉴深思熟虑过后的一声前辈叫出,他面前那雾气缭绕的神秘之人,在听到司徒鉴的叫喊时,也发出了沉闷闷的回应。 “是你这小娃子,打扰的本尊啊!” 被人称作小娃子的老汉,外表看上去一席粗糙白乱的浓发,黑壮黑壮的身材,像极了一位朴素的田间农伯。 司徒鉴听到这个称呼,也不敢不满,中规中矩的应了一声。 哪知这面前神秘之人,听到不卑不亢司徒鉴的回答,这宏大的铜元子空间内的气温,瞬间冷了近百度下去。 “小小娃子,居然也敢直面本尊了?” “给你一天时间,去把你们的驴老道给我叫过来!” 听着对面指名道姓的要人,司徒鉴那是何等的人精,自是猜到了对方所邀之人,必是自家门派的前辈高人。 一脸愁容的老脸,当面一衰! “前辈!仙祖大概已逝!”说罢,司徒鉴便摆出了一幅死了亲爹的摸样,甚是凄厉。 听到对面那老头子,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所邀之人已亡,那神秘之人瞬间漏出了几分诧异。 “不可能!” 想能被神秘之人所邀之人,必也是那头可顶天,脚可颤地之人,断断不会死在俗世的长河之中。 面对神秘人的质疑,司徒鉴也顶着对方传来的压力,小心的诉说着“筹天门”的起落兴衰。 虽然就司徒鉴所知,几千万年之前的灭宗惨案,他也是相知寥寥无几。 但经过他们,灭宗之后近百代的苟延残喘,虽然依然不知当年真相,但历代筹天门掌教的心血,还是掌握了一些线索的。 “洲外之人?” 听到他们近百代掌教东拼西凑出来的线索,对方那神秘之人,则是发出了一声复杂的笑意。 “骗人哄仙还诈鬼!真有你的呀!老东西!” “呵呵……” 看着对方好似与他筹天门相交不浅,司徒鉴赶忙与对方打起了哈哈。 可奈何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仿佛是不屑与他这条小杂鱼所交谈。 在努力的舔了一会对方之后,发现无果的司徒鉴也赶忙再次闭上了嘴。 因为他知道,福不扶嘴根,祸必如嘴舌。 就这样神秘人问什么,司徒鉴就答什么,一问一答之间恪守规矩。 在一番流畅的对答过后,司徒鉴也从刚进此方空间时,那颗悬着的心也是松了下来,索性对方也问的不是他宗之秘,司徒鉴也就一一照实答了上去。 所闻内容大致也都是此方是何天,此方水土还安稳否之类的。 随着神秘人最后一个问题问出,此方天地的“六事七非”还在否。 听到这个比较有含金量的问题,这样换成一般的无名小卒,可能会挠头顿腮,但他司徒鉴是何人? 卦师!还是最顶尖一脉的卦师!虽然他不如先贤们所知据多,但此间天地的秘密他还是知道一些粗浅的。 “禀前辈,事非之地…存!” 那神秘人在得到司徒鉴的肯定回答之后,也是难道思考了起来。 短暂的思考过后,他又看向了面前这个低头哈腰的老汉。 “小鬼头,今天你的态度本尊听着蛮顺耳的……” 听着对方嘉奖起了自己,司徒鉴也是不盛惶恐,都到了他这把年纪了,那早已混成了人精的他,嘴上说着多谢前辈抬爱,可下一眼就看着对方的身形迟迟不肯撒眼。 好似在等待着对方的赏赐,这口不对心的一幕,也着实逗乐对面的那位大人物。 看着满目春光的老头子,这神秘人也是不再矫情,“你筹天门盘据了多少代的资源了,还惦记着本尊这三瓜俩枣?” 听到对方的讥讽,司徒鉴不敢漏出任何不满,“前辈既有赏赐,晚辈怎敢推辞。” 说完之后这老家伙一弯腰,高高的双手举过了头顶,虽然看似毕恭毕敬,可这总是让神秘人有一种,他被这个晚辈打劫了的感觉。 虽然不好,但话已经说到这了,像正常的前辈高人,可能真会赠他这晚辈一些油水,可他神秘人是谁,岂能与其余庸俗之辈同较。 司徒鉴感受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迟迟没有入手之物,他倒也不嫌丢人现眼,就这么一直稳稳的托举着双手。 看着面前这个小老儿如此的较真,那神秘人随手甩出了一道掌气,直接把司徒鉴的双手,砸拖到了地上。 看着对方如此戏弄自己,司徒鉴那个老不要脸的,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多谢大人赏赐!”然后这才不甘心的又将自己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重新藏回了自己衣袖里。 看着如此薄厚有度的筹天门传人,那神秘人也是安叹一声。 “小老儿,本尊现在就赐你恩赏!” 此话刚一说罢,司徒鉴赶忙又弯下了老腰,重新举起了那熟悉的动作。 第一百二十二章 炸了 看着这么不要脸的东西,那神秘人也是自顾自的独自说起了往事,“你筹天门,当年在仙损年间,也曾是那一方擎天大势,这你可曾知晓!” “前辈严重了,不敢,不敢当啊!”说出这话时,司徒鉴老脸露出了一股很自然骄傲的微笑。 “那你可知,你筹天门惹了多大的祸患!”此话一出,就连神秘人那云里雾里的表情,仿佛也变的声色俱厉。 听着对方如此的危言耸听之词,司徒鉴也是顿时翻起了白眼。 “前人事,前人过,当一朝皆掀,更何况几千万载过去了,前辈就算是天大的过错,如今我筹天门形已俱灭,当翻过去了!” 看着如此笃定的老家伙,那神秘人也是浅浅一笑,“当年那驴老道,不知诓骗了多少大能,现在细细算来,他们有的人也该回归了!” “如果你觉得他们心胸,都如我这般宽阔,你大可坐等他们的降临以后,亲自上门赎债!” 听到这里司徒鉴那不争气的额头,已经汗如雨下了,“前辈就真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你这小东西也太天真了,你可知当年你宗先祖,是如何诓骗的他们?” “当然我若是他们,归来之日必嚷其肉噬其皮吞尔骨!都不能一泄我心中阴恨!” 对方那不共戴天的话语,瞬间让司徒鉴心如死灰,那远古一尊尊的大能的仇恨,是都要宣泄在他这一代人身上了么? 看着对面那浑浑噩噩的老头,那神秘人也知道话就说到这里即可,再多了两者交换信息的价值就不对等了! “今日之事莫要与他人提及!”随着烟雾的消散,外边又磕跪在地的杨奎,等着也是异常的焦急。 明明上一秒还是他的擎天小宝贝,下一秒那老东西倒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了! 还有这跑就跑吧,地上那已经昏死过去的小东西算个啥,你别看这司徒鉴外表朴朴素素的,这发起狠来连自己唯一亲传弟子,那也是说丢就丢,这时的杨奎也不得不佩服起对方的狠辣劲。 随着身形一闪,那朴素的老道士,突然又回到了原地。 司徒鉴的出现,让那地上的杨奎瞬感,难道是对方良心发现了?要带上他双宿双飞? 不过,就在司徒鉴现身的一刹那,天地再次昏暗了过来,天上那只睁眼云眉,也跟着司徒鉴的出现随即消失了。 只剩下了一个七零八落的剑宗,和一个痴痴呆呆的司徒鉴! 那疯疯癫癫的司徒鉴刚一回来,口中一直呢喃着一句断断续续的话语,“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看着已经傻了的道友,杨奎也只能露出一幅无奈的神色,然而就在这时,随着那冥冥在上的压迫感的解除。 几十股强大的灵气瞬间爆发,朝着他们所在的竹草峰快速逼近,在感受到那几十道熟悉的灵感之后,杨奎这才安心下了,静静的盘坐在原地。 同一时间,感受到那几十道灵气的靠近,不需半炷香就能到达的来人,这时神情紧绷的司徒鉴也突然转醒。 踉跄的他腰间一卷小徒,闪身就要开溜! “道友,结果!”听着冷冰冰的问话,司徒鉴刚迈起的右腿,瞬间又被自己压了下去。 回应杨奎的问话,“无可奉告!”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司徒鉴是张口就来,没办法那位前辈已经叮嘱过他,今日的嘴要严。 说罢司徒鉴,起身捡起了靠放在自己身侧的旗帜,摇摇晃晃的“天机泄露处”几个大字,顿时又出现在了杨奎眼前。 看着对方熟练的将旗杆拆下,将那破破旧旧的旗帆往自己身上一裹,起身就要离去。 对方那黑瘦佝偻的背影,在杨奎眼中一点一点的变小,实在忍无可忍的他,高喊了一句。 “家父以命换你命!” 背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汝真想偿此愿,不悔?” 看着自己这座破落的竹草峰,以及早已山不像山的传剑山,杨奎恨恨的看了一眼,“我还有机会后悔嘛!” 家破人亡,是对方把自己逼上绝路的! 深吸一口气的司徒鉴,淡定的吐出了一个人名,“王衍!” “何处可寻!”两人之间的对话简短明了,因为杨奎知道,自己宗内的那几人来了,他就走不掉了! “本是同根何来一寻!”言罢,司徒鉴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山顶,只留下一个苦苦发呆的杨奎。 是啊,轻松了,无债一身轻的司徒鉴,彻底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在世知道他司徒鉴的修士本就寥寥无几,知道他是筹天门的顶尖卦师的人,更是少的可怜。 其实早些年的他,就已经不帮修士算卦了,今日之所以破例,算这一手如此刁钻的卦象,实则是他欠了对方一个天大的人情。 早年他司徒鉴还未成道之时,对方的父辈救过他一回,当时他父也也是小看了那次的危急,算是机缘巧合下,用自己的命,换取了司徒鉴的生机。 今日过后,此债可偿,但他筹天门的路,又在何方! 浓浓的月色之下,几个身着长服的人降临到到了竹草峰。 “杨长老,此地可有异常!”带头问话之人,正是之前死死掐着竹段的剑宗掌教。 “回掌教,无!”面色铁青的杨奎,一字一断的回答着。 也是自今夜过后,剑宗对内对外,皆发出了两道悬赏令。 “自今日起不论门派,查究外门叛徒王衍踪迹者,赏千枚上品灵石,五六品神药若干……!” “剑宗内门者,寻叛徒行踪者,可额外获赠亲传弟子资格一位!” 也是不知道那杨长老动用了什么手段,掌教居然就这么赐予了一个亲传弟子的资格。 自此疯了!整个修真界全疯了!都在疯狂的寻找着一个叫王衍的人。 而与此遥相呼应间,权家也悄悄的发出了自己的悬赏令,都是在找寻一位叫王衍的练气修士。 不过这第二道,与财大气粗的杨长老的奖励相比,还是略显单薄,但他们要寻的是何人啊,是一名练气期的小修啊,两者奖励皆是那天大的机缘。 修真界,就因为一名无名小徒,突然炸开了锅。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有鬼 宁静的深夜遮蔽着所有人的视野,在不远处的一个山脚下,只见一位灰头土脸的破衣老者,正抱着一个娃童在月色下疾行。 夜色变的越来越沉,而那老汉怀中的小娃娃,则是时不时的说着梦话,看着睡的如此香甜的小家伙,司徒鉴一幅不怀好意的一指弹到小娃子的额头之上。 这不轻不重的一指下去,只见那小家伙竟奇迹般的,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皮。 “诶,师父这是哪啊?”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荒郊,那小娃子也不见害怕,只是单纯的继续搂抱着司徒鉴的老腰。 看着如此腼腆的弟子,司徒鉴则是安慰道,“没事!咱快回家了!” “那大黑子呢?”虎头虎脑的小家伙,醒来的第一时间,看到了自己敬爱的师父就在自己身旁,一转身的他咕噜下了地面,开始搜寻起了自家坐骑。 黑灯瞎火的夜晚,小家伙借着半隐半暗的月光,四处搜寻着大黑子可能躲藏到的地方。 如此忙活半天的小家伙,眼看把四周都找遍了,可就是不见自己的牲口。 “娃儿,大黑子如今就暂时寄养在这了,等将来有空你再给师父牵回来吧。” 而此时心情也不太好的司徒鉴,又将在地面乱跑的小家伙,一把搂到了怀中,继续开始了亡命奔波。 不过跑着跑着,老家伙总感觉漏了点什么,就是死也想不起来。 魂不守舍的司徒鉴低声呢喃着,“也罢,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不能漏出任何根脚,最好是少沾染点是非,可能真是人老了吧,今夜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 而远在天边的一个村落里,某个人的腰间玉佩,今夜一直闪烁着微光,这道微光闪耀的不是特别刺眼。 只见坑内闪烁了半天的柔光,忽然在上一刻就突然熄灭了,随之而来的玉佩绳头上,却多出了一枚古生古气的铜钱! “好宝贝!居然能自动敛财?!”沉默的根子,已经悄然观察了这个玉佩一夜了,看着其夹带回来的宝贝,根爷是眼冒金光。 “宝贝生宝贝?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离奇之宝?”而且就根子观那铜钱的成色,不得了啊!虽然不如玉佩身上那股远古的气息,但那铜币也绝对不简单! 如此诡异的一幕,可惜只有根子一个人静静的看在眼里,而在他身旁的王衍,可能是因为这几天的创伤,已经身心俱疲的他,睡的却如同一头死牛一般。 而与之相反放弃甜甜冥想的根子,则是期待着玉佩的再次闪烁!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一天过去了……两天……三天也随之一闪而逝,在此期间王衍是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而根子则是在不知不觉中,眼都不舍得眨一下的守了三天三夜! 看着眼前依旧只有一枚铜钱的挂绳,根子已经出现了精神上的崩溃。 哈哈哈…… 好在一声爽朗的大笑,打破了一直僵持着的根子,同时也吵醒了久睡不醒的王衍。 “爷爷终于走了!三天啊!姑奶奶该去哪玩呢?” “下河摸鱼?上山采会花……?” 听着刚刚送走自己爷爷的小姑娘,刚一关上房门,就爆发出了早已抑制不住粗犷的笑声。 这爽朗的笑声本来没什么,可偏偏是从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嘴中发出来的,这就着实是让王衍俩兄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笑声好在很是短暂,埋在土里的兄弟俩都忍忍也就过去了。 不过倒是另一边的小姑娘,随着笑声戛然而止,好似是陷入沉思的她,在思考接下来的何去何从。 马槽的地底下,有着印记屏蔽的王衍,也在苏醒后细细打量起了自己。 “练气六层!不错不错!”心情大好就是暗自苦恼的他,就是可恨此地没个试身手的地方。 不免心中暗暗埋怨起了三天前的洛,当时那老东西催什么催,害的小爷只掘出个这么小的坑,要是当时自己嘴再硬点,多刨大点该多好啊。 正当王衍忧愁自己,区居于这一亩三分地的时候,恍然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好像多了些什么的他,立马警觉了起来。 “一枚铜钱?” 王衍他发誓,自己睡前绝对没有这个物件,可醒来后那枚铜钱,就不偏不倚的偏绑在自己的腰佩之上。 如此邪门之事让王衍深感不妙,马上查问起了根子这三天的事! 可怜的根子,明明已经把自己所有灵气都渡给了王衍,自身处于是毫无保留的他,又紧接着透支了三天三夜的观候玉佩。 此时如同醒狮的他,张口就想咬掉王衍的脑袋,不过可惜现在的自己是技不如人,只能正面对答。 正当根子刚想开口的时候,他又想起了王衍的那扒皮拆骨的精神,“不行!绝对不能让这小子知道,这玉佩的邪门之处,不然将来就更难要回自己这宝贝了!” 尾须悄然一转的根子,这时懒懒散散的回应道,“根爷我这偷偷存点私房钱,你小子也要过问?你这贼娃子要是稀罕,这一文送你了!” 听着根子异常豪迈的话语,王衍仔细的揉了揉耳朵。 他没有听错吧!根子居然会送他东西?这破天荒的一幕,是着着实的上演在自己眼前,让王衍不得不信这就是事实。 听出此间大有蹊跷的王衍,正要起身好好审问根子的时候。 啊~有鬼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刺破了黎明的朝阳,天才刚刚蒙蒙亮的大街,立马出现了一位横冲直撞的少女。 好在现在街上没什么人,少女一个人惊慌失措的向前狂奔着。 而此时王衍所在的院内,也再也没有了外人的存在! “他听到我说话了?”半信半疑的王衍,经过他的耳力,很清晰的就能感知到,小小的院内就他们三个人啊。 此时其中一人说有鬼,并且还门都不关的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可不就是听到自己说话了嘛!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三叹 王衍根子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此空旷的院落,王衍始终还是露出了一丝,微不可查不好意思的神情。 不过这短暂的神色,也就那一眨眼的功夫,修练到位的王衍,也就又恢复了往日那淡漠的样子。 说实话他哪知道,洛那位大能布的封印法阵居然不隔音! 好像是天大的笑话一般,当初说好的只要自己不乱跑,不闯破封印,这里就没人会发现他! 可现在区区一个凡人,就能揭破他们那层层封印的隔绝,真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 现在想来洛那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样子,王衍真是后悔信错了人。 经过早晨这一声嚎叫,彻底精神的王衍,又开始了自己的修练之路,这一日之际在于晨,可不是无中生有的。 在不停稳定自己练气六层境界的同时,王衍又毫不吝啬的,大量吞吐着此地的极阴之气。 转眼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草草的过去了,根子此时还是略有不甘的,盯死着那块神秘的玉配。 随着王衍最后一口浊气的吐出,盘坐在坑内的他,缓缓的站起了腰身。 今日份的修练就到这了,看着自己逐渐殷实下来一点境界,王衍还是恋恋不舍的收起了“解”字诀。 感受着夕阳西下,虽然王衍依旧还是被埋在土坑,不过橙红色的夕阳,好像极富穿透力,总是能穿透进深坑几束光线。 自己的境界经过王衍这一天的调息,算是安稳下来了,经过他本人的估测,只要现在他不与人动手斗法,就真如当初的奶娃子所说一般,伤势自可自愈。 其实现在的王衍,比之三天前的他,可谓是虚弱了万倍不止。 毕竟三天前的他,外有洛的庇护,内有根子的全部底蕴帮他支撑,反观现在的他,可谓是豪猪卸刺虚弱到了极致。 结束了今天的任务,不知不觉间王衍的肚子,却开始了低声的悲鸣! 上一次吃饭,是多久之前来?这个问题一提出,是直指王衍空虚的本心,真是越想越饿。 看着周遭湿润的泥土,王衍自顾自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不过好在现在的他,虽然人是挺虚弱,但好在他脑子还没坏掉。 想起储物戒里,还存放着之前烹好,还没来得及吃的两只野兔。 一转手,两只油腻腻金灿灿的野兔,出现在了王衍手中,看着两只可怜的兔崽子,王衍又不知不觉间想起了公西墨。 原本盘算好的一人一只,现在到头来,却只能留他一人独享。 心中的悲伤是压抑不住的,可另一边的肚锤,也叫锤的王衍很是难受。 就这样没有经过任何再次加热,存放了几天的野兔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王衍填下了空腹。 吃起来虽然依旧残存着,油炸过肉的糜香味,可那略显酸骚的味道,在味精的调适下,酸味还是显得尤为突出。 王衍想着几天前的山珍海味,嘴中却砸吧着放了几天,早已酸骚的兔肉,可叹现在的王衍再也回不到,以前逮啥吃啥的简朴日子了。 刚还没下肚吃几口,好像是存放太久的缘故,王衍终于还是吐了! 看着满坑酸臭的味道,王衍终于还是顶不住了,讨厌的“六识感”,在不知不觉的发动下,让修士本就敏感的嗅觉,变的更加灵异。 好在不需一会,王衍又想到了办法,在回想公西墨的传承中,王衍大胆的封住了自己几个大窍之之穴后,他终于是再也嗅不到任何气味了。 人虽然从恶臭之中解脱出来了,可那一直响个不停的肚子,却让王衍犯起了难。 真是一口吃食逼死人!暗叹自己越活越回去的王衍,忽然又想起了早晨那档事。 看着就在指尖的铜钱,王衍是反复细察了个遍,虽然钱上的字体王衍不认识,可不管怎么反复横看,这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枚铜币啊。 心下看来不简单的王衍,只能寻找新的突破口了。 根子? 精神暴躁的根子,此时已经是第四天没有休息过了,顶着轻显蔫黄的根须,活脱脱一个研究狂啊。 听着王衍一步步套着自己的话,“小根根哪来的私房钱啊?这区区一文钱,要我帮你买什么嘛!” 一句句敏感的话题,直冲根子现在已经略显乏力的小脑壳。 不行了!根子一句句前言不搭后语的对答,显然已经是快到了被戳穿的地步。 本着坚决不能让王衍发现,玉佩妙用的根子,突然小脑瓜一转,一个好主意突然涌上心头。 “王公子,您现在还有空和我唠嗑啊!”阴阳怪气的根子突然上线。 其可怕程度料想一般,要知道当初有着几千年修养的老实“洛”,都被根子流里流气的话语,差点气疯,更何况是年轻气盛的王衍呢。 不过好在现在的王衍,知道自己现在的目标,绝不能轻易被根子三言两语的挑衅,所激怒自己。 看着不上当的王衍,继续想方设法的拐着弯,挖着铜币的秘密。 根子则是苦叹一声,这声重重的口气,本来王衍是听不到的,可奈何根子在叹息的时候,同时共鸣起了自己的灵窥。 听到婉转忧伤的叹气声,王衍以为是根子,已经被自己的逼问拿下了,正当他要继续开口追问的时候。 紧接着又是一声的叹息,这瞬间刺激到了王衍飘零的好奇心。 知道对方已经做好庄的王衍,这会也不急了,就这么静静的盘坐在坑内,静候着根子的演出。 “人心皆是肉长的,可怜啊,可悲啊!” 又是一声叹息,瞬间让王衍不得不小心起来,毕竟对方是活了那么久的老怪物了,王衍是生怕对方对他起了什么猫腻。 “可怜的小姑娘啊!被人害的这么惨!阴间路上多香魂呐!” 第一百二十五章 秘洞惊魂 听着莫名其妙的长叹,王衍这下子是更摸不到头脑了。 本着有疑必问的精神,王衍这才从根子杉杉叙述的话语中,了解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早在早晨的小女孩,被吓的夺门而出的时候,警惕的根子立马就铺上了灵窥,多疑的跟了上去。 当然这也不是根子灵气多的,嫌的没地方用了,这实在是此地如此的诡异,已经超出了根子的想像,如此大阴恐之地,居然林立着如此平凡的小镇,这就不得不使向来小心的根子,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可怜的小姑娘啊,你说这被人害的年纪轻轻,一个人就走散在了深山老林中,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山野里的豺狼虎豹们,看来是要加顿早餐喽。” 轻拿轻放,怎么把话引出来的,根子就又怎么悄悄引了下去。 虽然听着这事和王衍八竿子也打不上关系,但某个人他偏偏就吃这一套,他就是在意了! 听完根子的假惺惺,王衍心里也有了个七八分的底,转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小的走丢了,老的就不会管么?” “俗世之中的事,当由俗事中的人去破。”说完王衍还漏出了一份鄙夷的目光。 对啊,人家有长辈在世,而且就王衍观他家那位老爷子的谈吐举止,想来对方在村里的地位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一村子的人,找一个被吓跑的小姑娘,就算那小姑娘体力通天,也跑不过那一村子的腿啊! 对此王衍是深有体会,论一个村的实力他是最具有发言权的,满是遍野的村名,遥想当年的他,也是被青山村的一干人等,生擒住了好几遍。 虽然是满满的心酸,但想到当时他和他妹妹的囧样,王衍还是忍不住憨憨的笑了起来。 王衍此刻憨傻的摸样,被根子泄露出来的灵窥一览无余。 看着此刻他那傻傻的样子,根子便知道对方已经上钩了,其实在这个鬼坑里,根子早就受不了了。 在这呆着,没有天然的泉水就不说了,更可气的是要留在这里,必须要戒酒! 既然这样…… “呵呵!”根子突然起来的冷嘲,唤醒了过度思念中的王衍。 带着种种不解的他俩,又低声交流了起来。 原来少女真的注定了早已是条黄泉上的孤魂,他那位慈严的爷爷,早在今天早晨就出门置办教材去了。 一脸愕然的王衍,听着根子模仿着老者的口吻,“游儿附近山上全是盗匪,你一个人在家,千万不要乱跑啊,就怪怪的呆着家里,等爷爷回来就好!” 反正根据根子的证词,早晨那老东西自打出了房门,嘴里一直就碎碎念的叮嘱着这两句话,严禁小姑娘出村!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悲的小姑娘啊,哦不是,是可爱的肉饼啊!”言罢根子还用灵窥偷看着王衍的表情。 …… 另一边,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正躲在一处老树下的枯洞里,颤颤巍巍的双手,一直忐忑的上下搓拭着盘坐在地的双腿。 可能是天色太黑了,这狭小的洞穴,少了烛光的支持,变的异常阴森。 只见这个黑影,一个人静悄悄的躲在树洞的右角落,嘴里一直低声喃喃着,“爷爷…爷爷…我再也不敢不听话了!” 就在少女低声抽泣的时候,突然她的右肩好似触碰到了什么,身体下意识左边一侧的小女孩,立马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 “别吃我!别吃我!求求鬼大哥放过我吧!” 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瞬间被吓的面色铁青,嘴里一个劲的向着鬼怪求饶。 就这样,一直哭一直嚎的她,过了半天嗓子都快哭哑了,可就是不见任何声影。 眼看没有人的回应,少女这才缓缓的停下了抽泣,开始慢慢向着原本的右边位置,细细打量了过去。 这时夜色本来就阴沉的天空,再加上半封闭式的洞穴,这就让少女的视线里,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隐约模糊的猜看到,原本他蹲守的地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嘀嗒…嘀嗒…嘀嗒…… 随着这一滴滴水珠的声音滑落,少女这才如实重负的摸了摸,刚刚被什么东西触摸到的右肩。 果然一片湿乎乎的右袖,这才让少女安心的又曲蹲了下去,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女又发现了怪异的地方。 刚刚摸完右袖的左手,此刻变的是异常黏腻,颇有一种双指连动,就能拉出丝的感觉。 发现不对的小女孩,这时虽然光线太过昏暗,看不清任何东西,不过随着她把自己的左手,轻缓的放到了鼻尖下轻轻一嗅。 一股腐臭的腥臭味,瞬间直冲上了她的大脑,没错这是一股腐坏的血腥味。 下意识惊醒的她,还来不及思考,便本能的朝着前方冲出,在她的印象里那本该是洞口的方向,可下一秒随着他的奔出。 啊……! 一声细长的尖叫声,回荡在黑暗的树洞内,紧接着便看到一个抱着脑袋的小姑娘,四平八稳的倒在了地上。 揉着头的同时,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前面的枯木墙,没错这正是他刚刚靠坐过的那面木墙。 可一转眼自己的小脑袋倒是一头扎了上去,而且感受着墙体脱落的声音,这一头撞可是稳扎稳打的撞了个满怀。 随后起身疼的龇牙咧嘴的小女孩,看着被他撞出一个凹洞的木墙,随着木块的脱落,一点点的光亮从那小小的凹陷处闪动着。 在有着强大好奇心的驱使下,隔了一会小女孩便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形,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杰作处,看着和他脑袋一样大,透着微光的窟窿。 小女孩一点点的尝试扒拉开了,周遭已经出现裂纹的墙体。 可能是树体已经老化的太严重了吧,随着小女孩的轻轻一用力了,整面木墙便轰然碎了一地。 在浓浊的烟尘过后,小女孩的面部是彻底僵住了…… 影藏在木墙之下的,是一面新的墙体,不过这新露出来的墙体,看着可比他的上一任木墙结实多了。 密密麻麻的骷髅碎骨,砌的这堵墙是毫不透风,有些已经上了年月的枯骨带着灰尘,和一些还残留着血液未干的新骨,交杂的是黏黏稠稠。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双向奔赴 大脑一片空白的小姑娘,瞬间人都恍惚了,变的犹如一个一息之间产出的婴儿一般六神无主。 就在那不听话已经待机的大脑,正在罢工的时候,一口状若雾尘的哈气,从小姑娘的右耳轻轻流过。 听着那寸耳之间的绵长呼吸声,小姑娘再也强装不了镇定了,卸下了伪装的她,再度倒地大哭了起来。 此刻的她,俨然早已经忘了求救的呼喊了。 当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小女孩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尊壮硕的身影。 随着场上第二个身影的出现,这不算宽敞的树洞之内,已经是诡异到了极致。 倒霉的小姑娘,此刻是不管不顾的一直嚎啕大哭,那流不完的眼泪,像极了一堵泉水,一口被压抑了数万年的喷泉,涛之不尽流之不竭。 就在小家伙哭的忘乎所以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就出现在了,小姑娘那细软的胳膊旁。 好似是提携的对方,一把拉扯起了正抱头痛哭的小女孩,而无辜的小女孩,虽然被巨大的力气拉起,但他那肿的跟灯笼一般的双眼,楞是不敢看对方一下。 随着扶着她站立起了身形,那只大手好似还特别绅士的,抚摸着她的额头,好像是在安危她那已经被吓散的胆魄。 一下接一下的抽泣声,听着节奏突然放缓了下来,小女孩终于是酝酿起了勇气,睁开双眼轻看着对面那位好心人士。 啊~ 一声尖锐到极致的嗓音,有着空洞的树洞加持,回荡之声此起彼伏。 不过好在可能是小姑娘惊吓过度,在这一声浪喊过后,双眼一白算是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看着少女昏倒,那只好心的大手再次抽伸,不过这第二次的援助之手,可就没有第一次那般温婉了,而是拽着小姑娘那秀气的头颅,直挺挺的拉了起来。 伴随着那只大手的用力,轻飘飘的小姑娘,就这么被蛮横的怪力,拖拽到了空中来回晃荡。 正当那黑夜中的怪手,要对小女孩下手的时候,一簇小火苗在不经意间,悄然在他们身旁炸亮。 火花四起的树洞瞬间被照的亮如白昼,这时王衍也抻着懒腰,懒洋洋的从远处走来。 而此时根子也还从旁煞有其事的说着,“我就说是这里嘛!你小子还偏不信,还非要和我赌上一赌”。 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赢了,根子说着还不停的朝着前方探个根苗,急切的表示你看你看,还是你根爷爷赢了吧。 一旁的王衍此刻则是,睡眼惺忪的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了根子胜了,虽然他已经休整了整整三天,可他那空乏的身体,就是让他忍不住的困意连天。 随着火光的点亮,王衍也揉了揉他那快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仔细打量起郢涧村的土匪摸样。 放眼看去,只见一只面露獠牙的猛兽,外形极像一只白虎的凶兽,正裂着大嘴吞吐着巨舌。 在那血盆大口,一吞一吐的瞬间,仿佛还隐约的能看到锋利的獠牙上,沾染着斑驳的尘年血渍。 而在它两齿之间,一条粗壮的猩红巨舌尖处,此刻正包裹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其一口吞下。 原来小女孩上一秒之所以放弃了挣扎,正是看到了那无底洞一般的深渊巨口,就在自己的面盆不远处。 那恐怖如铜铃一般的圆目,就饥渴的盯着自己,而少女此刻方知,刚刚那搀扶自己,不断安抚自己的好心巨手,居然是那怪物的一条巨舌,在不断的舔舐自己。 从未见过的如此场面的少女,自然是坚持了一秒不到便昏厥了过去。 不过随着巨兽刚要进食,下一秒一束不平凡的火光,打断了自己的夜宵时间。 正当两个铜铃般的巨目,瞅向自己后方的时候,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撑着懒腰,一步步的朝着自己逼近。 好似是怕自己看错的白虎巨兽,一直不断的眨巴着它那对铜铃,就这么真真切切的看着对方懒散的向着自己迈进。 “二阶人类?” 一句人言,清晰的响彻在这片树林之中,看着对方朝自己走来,还来不及喜悦的大白虎,赶忙一个转身瞬间朝着王衍来的方向奔去。 瞬间大白虎就感觉绝对是老天慈悲,觉得它平日里吃的太素,突然大半夜的恩赐给他一个二阶人类。 可怜的它,刚还用舌头给那小娘皮舔蹭干净,正要下口之际,这来的猝不及防的荤腥,瞬间就让它又感觉,这肉到嘴边的小娘皮素里素气的,还吃个屁啊。 赶忙放下了嘴中的猎物,好似是怕对方反悔,急的这只大白虎,赶忙一个踉跄,又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自己的脚步。 双喜临门!双向奔赴! 第一百二十七章 虎妖 地动山摇的树林,一只庞然大物正朝着远处奔赶,而另一边的人类看着对方如此心急,也突然停下了脚步。 细细的打量着这只洪水猛兽,单从其外形来看,区别于虎类的地方,莫过于它那一声坦荡的白毛,以及他那不怒自威的身躯。 虽然就王衍看来对方傻萌傻萌的,但他那雄岸的身形,在这遍布树木的林地之中,跑起来也端是灵巧自如。 就在王衍停下观察对方的时候,那只凶兽也察觉出了王衍的异态。 看着自己的荤腥突然停下了脚步,那本就馋坏了的巨兽,也放弃了本能的闪避周边的树木,而是遵从本心的直接一往无前。 顿时一棵棵古树,被那巨虎撞的连根倒飞出去,滚滚的尘土被它卷的漫天飞扬,就好像是千军万马的奔袭过来。 王衍一个人冷冷的观望着,那只白面獠牙的凶物,眼看随着对方的冲刺,只差片刻钟的时间,对方就要将自己踩踏。 这时的王衍才不慌不忙的,从储物戒指内,掏出了一柄钝剑“清锋”。 随之而来的五行诀的波纹,荡漾在了王衍周遭的空气之中,一眨眼的功夫五行灵阵便掩护在了王衍周身。 随着当初那一场弥天大战,王衍的所有飞剑,包括自己在灵宝阁添购的妖木妖火等等,还有从丹会幕后之人嘴中撬出来的灵剑,均荡损在了伐云之战中了。 至于现在之所以还能铺开五行灵阵,只是功夫到家了罢了,此阵非彼阵。 之前催动的灵阵,完全是靠王衍磅礴的灵气带动,五把剑身上铭刻的咒文,加以催使出来的。 而现在王衍身旁闪烁的大阵,则是他自己五行诀修练至今的感悟而生。 两者对比,虽然后者不如前者的浑然天成,威力和防御上可能也稍有不足,但自己领悟催动起来的,要永远比阵法共鸣的来的顺手。 防御力不足,只是暂时的,随着修为的提升,功法的参悟,后者的潜力则是前者所不能比拟的。 看着刚刚成型的脆弱阵法,在猛虎的一声声大笑中,一次次的被其拱碎。 眨眼之间便只剩下了最后一层碧蓝色的水障了,看着那宛若一头屠戮机器的猛虎,那最后一层水障,也在对方饥渴的冲撞,化作了飞灰。 猛虎回首欣赏着如牛犁过一遍的土路,如此丝滑的路径,不禁再次引起了对方嗤嗤嗤的笑声。 当再次转过头来,只见那只白虎也近距离,细细打量着今日份的美味宵夜,一身破破烂烂的绸衣,搭配着一幅完全不着腔调的神情。 不知怎么,在对方这个人类眼神中,它看到的是他对自己这方霸主,赤裸裸的蔑视。 本想着尽早吞噬对方的霸虎,这时在看到对方的神色之后,也突然改变了主意! 露着嘴角最后一丝残忍的微笑,白毛虎这时很有礼貌的跟对方打起了招呼。 “臭虫,几百年了,你是第一个敢如此看本王的!” “本王今日念在你是第一次,敢如此的大不敬,本王特赐你……生嚼骨肉!” 离王衍此时不过区区几十米的庞然大物,此刻吞吐着嘴角的寒气,面带讥笑的介绍着王衍的死法。 “骨肉不做分离,一口血肉,一口修骨,带着你这辈子最大的悔意,一点点的哀嚎吧!” 哈哈哈…… 正当白毛虎渍渍大笑之际,一只没有来由鞋印,突然落到了白虎的左边眼眶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蛮力,带着巨大的惯性,是硬生生的蹬退了白虎几十米的距离。 原本上一秒还在哈哈大笑的白虎,此刻也被这莫名的一脚,蹬的整条虎都不自在了! “臭虫!你怎敢……!” 拖着长长的回音,整条虎现在都暴露在一种不敢置信的地步。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往昔在狩猎猎物的时候,永远只有它狩猎别的生物,别的灵物都是靠着逃跑躲藏,来规避自己的捕食,就算偶尔碰见几只强横的对手,那它们也是从未伤害到自己分毫。 可今日这人类给出的一脚,虽然伤害性不大,但好在其侮辱性极高啊。 遥想他堂堂此境一霸,居然被一个刚入二阶的修士,是直踩自己的面门。 此刻的白毛虎,是捂着自己那屈辱感慢慢的左眼,暗暗发誓,他今日一定要让这个人类血债血偿。 想到此处,上了心的白毛虎,此刻也不和对面的修士玩虚的了,直接出人意料的一个猛冲,一爪子直接拍在了王衍所在原地。 看着被自己拍进泥土中的爪子,莫要说是二阶出头的人类修士,此刻就是如他一般的三阶大妖,暗自里吃自己这一爪子,就算侥幸不死,那也得挂点彩了,更何况是肉身极弱的人族呢。 正当骄傲他慢慢的抬起爪子,准备欣赏自己作品的时候,谁知本该被拍成肉泥的人类,此刻在白虎抬起爪锋的时候,居然神秘的消失了。 正当那怪物感到疑惑,四处搜寻那个人类踪影的时候,谁知这又是莫名其妙的一脚,直接不偏不倚的蹬在了白虎的右眼之上。 紧接着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王衍又出现在了对方的视野之中。 “是可忍熟不可!” 看着头冒白烟的白虎,王衍感觉已经渐入佳境了,因为他知道,人族修士和妖族修士,两者之间最直白的差距便是理性。 人族生得狡诈,妖族生得勇猛,同境之士,人族不论是肉身还是战力,都要逊色妖族不止一分。 这点王衍早就在,剑宗的藏书阁中略有耳闻了,“遇智妖者,当谨记稚子之心,与其对斗心智,方为上上之策。” 对,此刻的王衍就是要激怒对方,激怒到对方丧失理智为止。 如此上上之策,王衍是时刻铭记于心,努力的追寻着自己那必杀一击,毕竟现在的他…… 想到这里王衍不得不强咽了一口口水,刚才那剧烈的运动,仿佛是又触及到了他的伤势。 第一百二十八章 生嚼 看着头顶升着白烟的白毛虎,此刻的王衍表面上的神色是全然看不起对方,甚至在双方交手的时候,他也是尽露调戏之情。 可这都是表面上的文章,实则在王衍赶来的时候,他就早已是那强弩之末了。 一击! 按照王衍他自己的估测,自己动用灵气的全力一击以后,必定就会到了油尽灯枯看天意的时候。 至于那天意怎么看,那就要看对面那畜生的情调了,到时候倒下的自己,是被对方是煮是炸,全由对面那孽障的心情决定。 遥想他王衍,在梦里是吃了一辈子的肉,没想到邻近危难之际,他也会被人惦记成补品。 在王衍幼小的内心中,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啊,刚一想到这里,王衍那恶狠狠的内心,又突然发觉一件大事! 那就是……尼玛自己还饿着呢! 想着自己的肉体被对方如此惦记,越想越饿的王衍,此刻也是看着对方那凶兽,是越来越顺眼。 “根……!你看那大东西,像不像咱的宵夜啊,尤其是那大白腿,是像极了我失散多年的储备粮呐。” 这话听到虚弱的根子耳中,楞是被王衍吓的不敢附和,光是说着王衍就又不自己觉的流下了几滴,不争气的口水。 此刻的凶兽,在感受着自己那被踩的黑兮兮的双眼,心里也是一万个难受。 说实话它自打出生在这一片山林,便是这山中的一霸,往昔都是它撩猫斗狗,没想到今日他会在自己山头受到如此奇耻大辱。 正当他接受不了这件事,而努力接受的时候,那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对方人类那原来满满调戏之色的神情,本来就让他这妖兽挺不爽的了,可接下来,那平凡的人类突然一改刚刚那嘲讽的神色。 当王衍再次睁眼之际,那饿狠狠的目光,是属实吓到了他这尊妖兽。 那比妖兽还凶狠的目光,就这样冷冷的盯着自己那洁白的大长腿,上一秒还恨不得啃食了这人类的心,下一秒的他,居然动摇的产生了一种想要逃的荒谬想法。 努力的摇了摇头的白虎,不停的告诫着自己,这是自家的山头,不能逃!此刻就是天塌地陷,人间炼狱,自己都要勇敢面对。 对方不过是区区一介人类,怎么能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自己就被吓的仓皇逃跑呢。 对!境界! 他只是一个区区初入二阶的人类,遥想自己可是四阶妖兽中的翘楚,想想自己曾经的一个个四阶的死对头,哪个不比那小臭虫狠辣啊。 给自己找好了理由的白虎,一瞬间目光也变的凶不可挡,是恶狠狠的迎着那个人类的目光对了上去。 两个肉食动物,两两交织的目光,是吓的一个草本植物瑟瑟发抖。 好像是宽慰自己,根子不断暗示着自己,对方那凶兽再狠,能有王大人狠?咱们王大人那可是能想出极品灵石的恐怖存在! 大不了打到最后,自己搬个家嘛!毕竟有位伟根说的好,在哪个肚子待不是待啊,大不了搬个家嘛,更何况他看对面那妖兽,可不像一个会吃草的主。 正当根子惦记自己未来的时候,双方已经开始了第一轮的交手。 一手利爪,被那白虎用的是虎虎生威,虽然次次都挠不着王衍那个小泥鳅,不过那一爪爪的挠在空气中,那破空声也是锐不可耳的。 反观王衍虽然处处避让,不过该出的拳头,他可是一拳都不少。 王衍那小拳头看着个头虽小,不过每次砸到白虎的时候,白虎虽然没有受伤,不过每挨一拳,白虎的眼神都会变的迷离一秒。 总的来说,王衍的拳劲不是不能造成伤害,而是造成的伤害太轻。 在如此激烈的打头过程中,王衍是不敢有任何的马虎,毕竟白虎那小山般的爪子,要是硬挨一下,自己就可能会丧命于此。 正值交锋之际,那只白虎突然再次开口,“小臭虫你这身怪力有东西啊,要是来个三阶妖兽,说不定还真要倒在你的拳下。” 不过…… “本王可是四阶中的翘楚,被本王碾压过的四阶妖兽,那可是双手都数不过来的个数。” “今日的你,不过是本王的盘中之餐,何必如此苦苦挣扎,受尽这凌虐之苦呢,依本王看你小子还是速速上前受死来的痛快。” 王衍是万万没想到,刚开始霸气的不可一世的妖兽,现如今居然开始了用言语干扰他,如此高智的妖兽王衍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随着战斗的持续,王衍体内的道伤,还是不自己觉的从内部开始崩碎,一点点的损伤着他的五脏。 渐渐的就算是那妖兽不出言蛊惑,王衍也怕是要开始战力倒退了。 眼看这个人类出拳的速度慢了下来,可能是自己的言语到位了,白虎是逮住机会,一抓子便掏到了速度减缓的王衍。 看着被自己利爪洞穿的王衍,就那样血淋淋的倒挂在自己右爪上,白虎他笑了。 战斗已分,只需进食! 正当高兴的白虎,乐的睁不开眼睛的时候,一声渗人的惨叫突然响彻在了树林。 只见刚刚还自诩胜利的白虎,突然发出了一声嚎叫,便开始疯狂的甩着自己的右爪。 听着声音越来越小,感觉着疼痛变轻,白虎这才强忍着剧痛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细细打量着右掌。 只见刚刚还倒挂在自己利爪上的人类,上一秒早已被他疼的不自觉的摔飞了出去,而此刻他的肉掌之上,明明确确的少了一块血肉。 当他四脚着地,再次看去的时候,那个人类少年身上不停滴淌着鲜血,不过其嘴边则是不断咀嚼着一块生肉! 看着那凶兽目光的看来,王衍则是扬着下巴,嘴角微笑着继续咀嚼着虎肉,是完全不给对方一点面子。 那人类在回敬了自己一个凶恶的目光过后,便继续大口大口的咀嚼着自己的血肉,这时的白虎也是真的动怒了。 他跟这个人类,今天势不两立! 第一百二十九章 披着人皮的妖兽 现在场面之上是鬼影重重,两道身影不停的来回交叉,来回磨蹭。 场上的局面是你蹭我一下,我刮你一下,这一小一大两道身影的交织次数,也在随着时间的推挪,不停的变的频繁起来。 从最初的一炷香才能蹭到一下,到现在是蹭一下就得半炷香,可谓是有了质的变化。 当然这也没办法,如此情景也不是白虎愿意看到的,忍着剧痛的白虎是有苦也说不出。 他发誓,他早就后悔和这个人类为敌了,在这不断交手的时间里,他不止一次苦口婆心的劝导这个人类心要向善,冤家宜解不宜结,什么深仇大恨的非要和他这只年迈的老虎搏命呢。 大家从今日起,各走一边不好吗,我不犯你…你…你也别咬我了…… 哎呦喂~ 又是一声尖叫,准确的说是虎叫响彻天地,听的一旁观战的根子是格外渗人,“好可怜的小老虎,王衍他…他怎么能……!?” 可是当根子望向双眼通红的王衍时,那欲言又止的悲天悯人,又被根子无情的快速咽了回去,是生怕说多了一句,王衍也给他再来上一口。 此时双方的交战,这才算是拉开不久,由于王衍的速度骤降,导致白虎的攻击屡屡得手。 而被白虎一次次的狠命拍中的王衍,也丝毫没有让人失望,虽然次次交手都会受伤,可架不住咱衍哥已经快饿疯了。 你只要敢用爪子拍飞我,我就敢咬一口肉再飞。 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甭管王衍能不能顶住,是有虎先顶不住了,楞是王衍冲到最后,可笑的白虎四爪都不敢再伸出去了。 这不要命的打法,是小刀擦屁股,好好的给这白虎露了一手。 凶兽打法都没他这么不要命,更何况是开了灵智的自己,王衍那伤敌一千自损三千的打法,很快就咬的白虎对这人世间是生无可恋。 这还是人嘛,是见他啥位置就咬他啥位置,是一点都不讲究,吓的这只白虎是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之余,总是下意识的半蹲在地上。 是生怕这面前的人类,给他那个惊喜而脆弱的位置来上那么一口。 面对王衍不要脸的打法,这只委屈的白虎,是浑然放不开自己的手脚,在一步步虎言虎语的劝说下,这个白痴人类,还是一个劲的对他发起着猛攻,是完全不给他一点面子。 好在可能是失血过多,慢慢癫狂中的王衍,也在白虎只守不攻的策略下,一点点的冷静了下来。 虽然双方都僵持在这里,但双方的眼神都发生了质的跃迁。 王衍的双眸通红,仿佛是下一秒就会继续扑身撕咬上去,而另一边瑟瑟发抖的庞然大物,目光则是颤颤巍巍的出现了些许的涣散,不再像刚来之际的意气风发了。 就在双方暗自琢磨对策的时候,白虎这时也是掐算着他那千疮百孔的肉掌,“时间应该快到了,臭虫受死吧!” 本来搏杀唯唯诺诺的白虎,此刻是顿时来了精神,一反常态的大叫一声,率先向着王衍猛扑过去。 这久违了的打法,是甚合王衍心意,像之前这只衰虎的打法,唯唯诺诺的一点也不阳刚,就在刚才王衍还一度怀疑,他这是不是碰见一只雌虎了。 如此萎靡不振只守不攻的打法,让王衍本该打起来的兴头,是一点也得不到提升。 看着白虎一个猛扑之势,王衍那经过强化过的肉身,虽然已经遍体鳞伤,但真当那孽障扑过来的时候,王衍也是巍然不惧。 一个反锁之势王衍直接闪身,自顾自的锁住了对方的最后一处,带肉垫的右后腿。 噗呲又是一口血肉分离……顿时是疼的白虎一跃三米远,看着自己血淋淋的四肢,是把他这身白毛都染成了半红色。 “小王八犊子,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咬么?你兽爷爷最后一块好肉垫,也让你个瘪犊子给吃了!” “你个小犊子,不知道做人要留三分底线嘛!” 说话间,那白虎一直疼的龇牙咧嘴的,是完全不顾妖族的颜面,破口大骂。 而另一边的王衍,听到这叫骂之声,也是彻底的完全脱离了癫狂状态。 就在白虎不断咒骂王衍的过程中,王衍则是继续打量着这只山间妖兽,灵智如此之高的存在,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至于其味道嘛,王衍蠕动着满嘴鲜血的嘴角,是毫不客气的继续品味着,野味的魅力。 看着被他骂的呆楞在原地的王衍,这时的白虎才又从刚刚的疼痛中舒缓过来。 “你小子,不是人族?”面对这只妖兽的发问,王衍也是歪着头,斜视着对方,一脸疑惑的样子。 “对对对!你这臭虫肯定不是人族,人族哪有你这离谱的肉身。” “要知道就我们一族的肉身,在妖族中虽算不上顶尖之族,但那也是可进百强之列,你小子居然瞒的如此之深。” 看着人摸人样的皱着眉头的白虎,此刻是充满了挫败之感。 常年捕猎,想不到今日居然被个披着人皮的妖怪,给阴了一手,如此刁恶的内心,其罪当诛啊! 扬天长啸的白虎,是不停宣泄着对这个披着人皮禽兽的不满。 不过好在下一秒,一个狡诈的笑容,突然充斥在白虎的脸上。 “小臭虫时间到了,此地不欢迎你,你该上路了!” 第一百三十章 妖毒 伴随着倒计时的结束,白虎也只能对这个衣冠禽兽表示惋惜。 小伙子战力是挺不错,就是心眼子差了些,这辈子算是就这洋了,如果有下辈子好好练练心眼子,再来和你兽爷爷扳手腕吧。 满满的遗憾,此刻便是白虎最后的仁慈。 只见这庞然大物,摇晃着自己的尾巴,四肢一瘸一拐的向着王衍的方向走来。 此刻的白虎妖兽,是完全没有一点敌人的样子,热情的迎接着到嘴的美味。 就当王衍表示疑惑不解的时候,这时充满傲娇神色的白虎,也是信誓旦旦宣告着王衍的死期。 “小臭虫,你真以为兽爷爷是一点智商都不带么?你也不看看你这是在哪里撒野!” “堂堂极阴之地,如果没点手段,你觉得你兽爷爷坐的稳这座山头嘛?” 说话间,这只残虎一瘸一拐的样子,搭配着他那渗人的口吻,像极了一位老阴怪。 听着对方的口气,王衍此刻内心也突然出现了一丝慌张,赶忙查看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果然不容乐观! 不过王衍这身体状况,怎么又和这老阴怪搭上关系了?自己明明是受了道伤啊,更何况自己那杀手锏还没使出来呢。 “小臭虫,你真以为就你那三拳两脚,就真能气到兽爷爷丧失理智?” 正当王衍疑惑之际,咱们这位兽族阴谋家,也是自顾自的掀开了老底。 原来刚刚白虎被王衍两脚下去,气的头顶冒烟,原来都是对方有意为之。 对方其实刚刚也在思考着,该如何顺理成章的把自己那伴身毒气,合理的散播出去。 可谁知真是瞌睡找枕头,明知对方是个比自己弱小的人类,自己还毫不留手的散出了自己的底牌,这便是他能称霸这一方山林的气魄。 比他等阶低的灵物,在吸食他的伴身毒气以后,一个时辰便是吸食者的死期。 当然哪怕是与他同阶,同为四阶的妖兽在误吸过后,那也是任他宰割的场景。 如今一个时辰已到,王衍这个人形妖兽,在白虎的眼中,可能站立不倒,便是对方最后的倔强。 迈着自信步伐的白虎,此刻脚下虽是痛苦难当,但这区区疼痛,怎么能阻碍的了他复仇的内心。 眼看对方三步并成两步的,朝着自己信步走来,王衍此刻也才是恍然大悟,原来对方还有毒气这一手底牌。 难怪刚才这白虎,总是想着拖延自己的时间,说话总是絮絮叨叨的,他原先还以为是对方本性所致,到现在王衍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在这等着他呢。 看着在地面不停挪动的身影,王衍也是毫不吝啬的又一脚下去,是直踹那白虎的胸膛。 在这突如其来的这一脚之下,此刻已经消耗不少体力的白虎,在这巨力的作用力下,居然被王衍成功的踹翻在地。 此刻小小的白虎,整个兽脑都是懵的…… 不会呼吸的怪物? 不!不!他不信! 亦或者是对方早就有所察觉? 对方的心思实在是太歹毒了!这么可爱的小白虎他都骗!臭虫! 而此刻的根子则是一拍脑壳,暗自生着自己的闷气,他居然会偷偷期待一个废物,能消灭王衍那混世巨魔! 这年头不需要奇迹,因为根子眼里失去了光。 “讨厌的穴位!讨厌的公西墨!还有那更讨厌的馊了的两只兔子!”因为以上的原因,现在的王衍是嗅不到任何气味的。 …… 在粗略的交手过后,王衍已经认识到了这只白虎的强大,肉身和强大的自愈能力,这可能就是兽族赖以生存的能力。 不过经过这次交手,王衍也有了自己的分寸,尽管对方这个妖兽很强大,但他那恐怖的肉身,还是有着薄弱的地方。 脚掌! 他那厚实的肉垫,便是这尊妖物的薄弱之处,经过自己的这张大嘴的测试,他那整个虎身都犹如一尊金刚,但他那肉实的脚抓,却是可以咬的动的。 这尊难缠的对方,是该给对方划上生命的句点了,因为经过王衍的勘察,自己的剑……完全斩的动对方的肉身。 刚刚的玩闹,只是王衍想要磨炼自己的战斗技法,现在是该结束一切了。 王衍就这样托举着疲惫的胳膊,摇摇晃晃的举起了“清锋”。 公西墨那举天一剑,王衍试问现在的自己还远远做不到,不过斩这只白虎,还是绰绰有余的。 熟悉的锋芒,再次显现,那诡异到极致的剑气,在王衍的剑尖处不停的流转。 二字叠! 这是王衍现在能做到的极限了,将一身剑气,堆叠两次便是他的极限。 而自己的师父公西墨能叠到多少,王衍曾经也是问过,而那时的公西墨只是笑笑,从不正面回答他。 有一次在王衍的死缠烂打之下,公西墨才伸手比了个二字的手势。 两次?叠两次?就公西墨那一手剑气,叠两次王衍当时也就笑笑,没有继续搭理这个为老不尊的师父。 可王衍何曾想过,公西墨一生何屑说过谎,他那个手势只是在告诉王衍,他初练法门便叠足了二十次。 天才剑师和普通人,永远只差一剑…… 那不可分割,足以跨山隔海的天赋一剑……磨不平 第一百三十一章 锅里兔 剑气在清锋上流光萦绕,地上那尊庞然大物,好似也感应到了王衍这异常不凡的一剑,而卷起了身躯。 随着深夜剑光的炸响,只见一道剑气径直的向着,蜷缩成一团的白虎疯冉跃近。 眼看在这岌岌可危的最后关头,剑光无情的斩向了妖兽,一声惨叫刺破了天际,只见那妖兽庞然大物的肉身轰然炸碎。 血海一般的浓浆,搭配着块块碎肉,朝着四周不停飞溅出去。 亲眼看着这妖物被自己所斩灭,此刻再也绷不住的王衍,收起了那条烧铁棍清锋,一个人无力的半坐倒在了地上。 正当王衍长出一口气的时候,只见那血山一般的妖尸,此刻也在最后一点剑气的作用下,所被磨灭待尽。 随着血水的耗尽,王衍的视野里,只见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小白点,还依旧匍匐在白虎的原地。 凭着最后一点意志,王衍拖着疲惫的身躯,壮着胆子一点点的走了过去。 王衍那摇摇晃晃的身影不断靠近,而那黑夜中的小白点,则是随着王衍的逼近,开始出现了剧烈的抖动。 “怎么办!怎么办!那杀星要来了!” 原来那白虎只是一具空壳,那拳头大小的小白点,才是那只妖物的本体,此刻刚刚被斩灭旧身的白虎,是被一点点靠近的王衍,吓的是抖成了一个球。 一个在走,一个在抖,就这奇葩的场景,直到王衍走进一看,才结束了这尴尬的局面。 “什么啊!原来是只可爱的小白兔啊!吓死我了!”说着王衍还不自觉的,撩起了他那早已破旧不堪的白袖,轻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紧接着其大袖更是一挥,直接卷起了那只瑟瑟发抖的白兔。 “听到了没!那杀星居然没有发现我就是我!他居然还夸我可爱!天幸见怜啊!” 王衍看着那只可爱的小白兔,不知怎么这只白兔红红的眼眶,被王衍抱起来的时候,眼睛里一直萦绕着两颗豆大的泪珠,可能是喜极而泣吧。 正当被吓哭的白兔,为自己迷人的外形,而感到沾沾自喜的时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根子这时却是长叹一口粗气! 又要有伴了,只是这个伴能不能走到他这一步,就看对方的造化了。 “话说王衍上一次夸可爱的动物,是被清蒸了?还是油烹了?你看看我这记性,是根就得服老啊。” 随着怀中的白兔,正庆幸着自己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而盘算的该如何利用自己这优美的曲线,而报仇雪恨的时候。 一旁的王衍也是一点都不客气,熟练的捡了点周边散落的干枝干叶,顺手还掏出了自己那口祖传的大黑锅。 看着那个人类明明已经没有了气力,可依旧在忙里忙外的干着体力活,这时的妖代王真是想笑。 正当他刚有笑的举动,嘴角轻轻扬起的时候,那戏剧性的一幕再次反转,只见那手忙脚乱的的身影。 拖着他那摇曳的身体,急匆匆的奔向了自己,就这样小白兔在一顿不解之中,成功的被王衍安放在了铁锅之中。 诶~ 可叹的王衍,边干还边可惜着,就是这穷山饿水的鬼地方,少了猪油这个好东西。 不过人也应该知道满足,这只可爱的小白兔,可比在自己储物戒里,存放馊了的那俩只可爱多了,起码眼前这活蹦乱跳的小东西,吃起来不会感到酸臭味。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那两只小可爱的味道,顿时让从不挑剔食物的王衍,还是忍不住的炸舌批讨起来。 “什么东西!” 听到王衍这无缘无故的一句叫骂声,这吓的锅里的妖王,还是可怜的再次颤抖起来。 此时的妖王内心里是一万个恐惧在策马奔腾,浑然已经忘了自己还有四肢,自己还能逃跑。 就在大黑锅被熊熊烈火点燃的时候,王衍那讨厌的道伤,还是不挑时候的爆发了出来。 那如洪流一般的流逝的灵气,不管王衍怎么运转功法,就是止不住的飞逝。 渐渐的王衍看着那明晃晃篝火的眼皮,逐渐变的异常沉重,此时再也支撑不住伤势的王衍,还是倒在了松软的草地上。 看着这个披着人皮的妖兽倒下,起初的兔子还有点不敢置信,这么凶残异常的同族,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倒下了? “是考验?!” 高智的小白兔还是王衍倒下之后,忍不住的揣摩起了,这个人形妖兽的用意! “老子今天就不动了!”这杀星的用意实在是太险恶了,他肯定是希望我立马逃跑,然后等着背后给我致命一击。 相信了自己猜测的兔子,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呆在了锅中,是一动也不敢动,毕竟对方可是早已看穿自己伴身灵毒的存在。 明知道自己已经撒毒,还能装的那么逼真的和自己演戏,兔子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这杀星的一举一动了。 就这样时间在慢慢的流逝,地上的王衍是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 “这杀星这回也演的太真了吧!” 说实话此刻的兔子有点心动,如此好的机会,虽然自己的旧躯已经被斩灭,自己的实力是十不存一。 可在内心中的恶魔不断怂恿下,兔子还是迈出了自己坚实的一步。 “他赌了!” 趁他病要他命!杀了这个杀星,自己往后还是这个山头的霸主,其地位依旧悍立不动。 笃定主意后的妖王,是生怕迟则生变,当机立断的一击飞兔腿,是狠狠的朝着王衍的头颅踢去。 不成功便成仁!这是兔王最后的想法! 可谁知如此刚毅果绝的一腿下去,只见迷迷糊糊中的王衍,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鸡腿别跑!” 啪呲~ 睡梦中的王衍,又是饿狠狠的一口咬在了兔腿之上,顿时少了旧躯支撑的妖兔,是哇的一声直接哭了出来! “你个王八蛋!果然是陷阱!”喊完这句的兔子,是二话不说,果断的又跳回了已经烧开的大黑锅之中。 就这样凄冷的夜晚,一人一兔是谁也没敢再动过。 夜黑风高,黑漆漆的夜晚一阵凉风吹过,只见一个身影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梦? 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小姑娘就这么软软的撑起了身,不过下一秒的她,好像回忆起了她晕倒之前的种种不美好的场景。 一只血盆大口,正面朝着自己,那时小姑娘的眼中,依稀还能看见那参差嶙峋的牙齿,每一个都有她脑袋那么大。 空洞洞的血盆大口,滴淌着那怪物黏腻的口水。 想到这里的小姑娘,是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吓的她起身就朝着村庄的方向奔去。 不过在奔逃的路上,她好像看到一簇篝火,一只锅里兔,还有一个晕倒的人影。 此时已经被吓破胆的小姑娘,是哪还敢多看一眼啊,是运起自己吃奶的力气,是一个劲的朝着家的地方逃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陆浮游 清晨一缕阳光照进一处闺房之内,一个少女缓缓的抬起了眼皮,照常的梳洗打扮进入了流程。 只不过今日的她,明显要比平日里,多抹了一些脂粉,多涂了一些香薰。 而在少女的梳妆台上,没有什么奢华的饰物,只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白兔,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少女的打扮。 眼看少女的妆容已经初现了雏形,小兔子这时也是不情不愿的,伸出了自己的右腿,熟练的一下跳到了少女的怀中。 沉甸甸的兔子已经入怀,下意识的少女便移步踢开了房门。 只见在这清晨的阳光下,一个壮硕的少年,正不停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铁棒,一招一式的钻研着动作。 没办法,谁让师父走的早,离了家的孩子不如草,这一招一式的叠字诀,只能靠自己一点点的研究突破。 可恨当初的公西墨,是只教了王衍这叠字诀,剩下的秘技是一招也没有多传。 最可气的是当初的老家伙,还美曰其名,“老夫自己习得的招式,凭什么交给你这混小子啊!” “什么求我了?滚滚滚!你小子想练其他招式,让你师公给你托梦去吧,反正老夫这是没有!” 在王衍的死磨硬泡之下,公西墨最后才不甘心的告诉王衍,“他不想让王衍成为第二个公西墨,这样做对你的人生不公平!” 啊呸!公平? 想到这里的王衍,忍不住一口老痰直接不顾情面的吐在了地上,公不公平,你个老东西倒是问问我啊,起码参考一下我本人的意见啊。 看着举止吐痰优雅的少年,少女也只能欣欣然的接受了,谁让是自己就救回来个这么个玩意呢,说好的风度翩翩的公子呢,爷爷讲的故事,全尼玛是骗人的! 看着衣服宽松的王衍,手里拿着一根黑铁棍,就自己一个人疯疯癫癫的在那,不知道练着什么鬼棍法。 天天如此,可能是司空见惯了,少女熟悉的一声早安,在王衍的漠视下,被选择性的无视了。 眼看对方这邋里邋遢的臭流氓,一点也不重视自己的早安,那小姑娘一声长长的嗯? 算是在纠正王衍的态度,眼看王衍还是不搭理自己,自顾自的练着他那鬼遭的棍法,小女孩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大声的质问着那块木头。 “我是谁!” “陆浮游,陆大小姐!”听到王衍那敷衍的回答,又是一声冷哼! 果然陆浮游哼完之后,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 王衍对着天空,朗声的机械般的回答着,“救命恩人!” “谁的救命恩人?”听到王衍那不情愿的回答,陆大小姐表示并不满意。 “王衍的救命恩人,我的救命大恩人!”看着王衍回答还算麻利,这次的陆浮游算是兴致缺缺的放过了他,抬脚走向了客堂。 不过这边走对方手头也不闲着,还边用力拖拽着,正练剑练到一半的王衍,只见那少女一边走路,一边嘴角还喋喋不休的絮叨着。 “你说说你啊,邋里邋遢的一个人,你的命是我给你从大怪物手中救回来的,你的衣服,还是食物,哪个不是姑奶奶供给你的,现在到好了,你个小牛犊子还不乐意了。” “你是不知道,当时那大怪物可凶了,它站起来有一万个你那么高……” 当然每当说起怪物的时候,少女怀中的小白兔后脖梗总是向后一缩,“我有那么高么?” 不过王衍这人把,虽然人长的不咋样,态度也不是特别好,不过他还是有一个长处的,这个长处陆大小姐表示还很满意。 看着一桌子早已备好的饭餐,陆浮游还是忍不住的赞叹道,“有一说一你小子还是有点用处的嘛,以后你就是姑奶奶的御用厨师了!” 眼看王衍刚要开口,机灵的小姑娘是赶忙在王衍开口之前,堵住了他的嘴。 “你个小牛犊子日后留在这里要有点作用,这今后的饭菜,姑奶奶算是全交给你了,就当是报恩吧!” 说着少女不自觉的把目光,看向了头顶两个小鼓包的王衍,在王衍的一声叹息过后,算是轻点了一下额头,表示就这样吧!世界快毁灭吧! 看着小牛犊子答应了自己,陆浮游这才又想起了一件事,在满嘴菜肴的嘴中,含糊糊的说着,“爷爷今天就回来了。” 而王衍此时也是对那个,所谓村里唯一的读书人,所勾引起了兴趣。 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餐桌对面的陆浮游,一束长长披肩长发,斜斜的搭在右侧芳肩之上。 小小年纪端正的五官,已经有点美人雏形的味道,只是可惜…… 在她的右眼之上,烧灼着一片通红的火烧云,直直的挡在了右边脸颊之上,不算特别丑,在看惯了之后,搭配着她那爽朗的性格,还是别有一番韵味的。 “多会?” 面对王衍的直接,陆浮游则是浅笑一声,“怎么小牛犊子,你不怕我爷爷嘛,他可是很凶很凶的。” 面对陆浮游的恐呵,王衍则是讪讪然的表示,“读书人再凶,不是也得讲道理嘛,我和他又没有什么冤仇,怎么难不成你爷爷是个假读书人?” 王衍的反问,则激起了陆浮游挑事的神经,“怎么没关系,你有钱么?” 陆浮游的反问是直击王衍的要害,下意识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储物戒指,“貌似……还真没有!” “行了穷鬼,把你的貌似去掉把,穷就是穷,还跟姑奶奶貌似装什么!” “我可告诉你,我爷爷可是最记仇的人!” 下意识的王衍在这屋檐下,不得不低下了修真者的头颅,没办法,为了道伤这个地方他肯定还是要继续待下去的,但同时他又不想仗势欺人。 看着这个傲娇的男孩子低下了头,陆浮游这才高兴起来,“行了,行了,收起你那哭丧的表情,等爷爷回来,我会和他说明,他的衣服是我拿给你穿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陆顺天 “还来不来啊?”慵懒的蹲靠在村口的王衍,嘴中叼着一根不知是从哪折下来的草茎,一上一下的叼衬着。 而他背后站着的也是有点发臊的陆浮游,则是心安理得的来了一句,“爱等不等!” 自己等的都有点不耐烦的陆大小姐,怎么会迁就安抚面前这个废物男人呢。 在得到大小姐指令后的王衍,也是不惯着对方,是起身拍了拍裤摆上的沙土,直接就朝着村里走去。 眼看对方要走,上一秒还无所畏的陆浮游,下一秒就立马慌了神。 她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沉稳的性格,这一下子少了唯一一个愿意陪同的人。 尽管看王衍脸上的神色,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威胁,但这并不影响他要继续陪她等下去的结果。 “你走吧!本姑娘肯定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泼妇。” 在王衍回头的不解中,陆浮游双手叉腰,俨然一幅母老虎的状态,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王衍,当然是眼角的余光在看,其主要视力,还是全全紧缩在王衍那身,不是很得体,但面料绝对没的说的儒衫上。 刚走出几十米的王衍,在这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又无奈的蹲回了原地。 女人还是不好惹啊,尤其是暴脾气的女子,天知道会给王衍捅出什么幺蛾子来。 此时看到王衍吃瘪,两道非常友善的目光,同时打量起了这个,能称之为妖魔克星的女子。 顿时其中一道炙热的目光突然暴露,陆浮游也看到了两眼泪汪汪的小白兔,正在注视的自己,下意识心地善良的她,立马拔起了一些村头的杂草,赶忙拱喂到了兔子嘴边。 眼看兔子是十分抗拒,自己这份来之不易的食物,陆大小姐怎肯罢休,小手立马强硬的塞到了兔嘴之中。 直到看着这只荤兔,不情不愿的咬牙吃完,陆大小姐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上的杂泥。 话说她可是立过大志的,在锅中救回这只锅里兔的时候,她就已经暗暗发誓,势要把这只兔子,养成山中第一肥。 而此时看着兔子喊泪吞下了又苦又涩的杂草,此时的第二道目光,也不禁打起了寒颤,“真变态的女人,还好她见不到根爷我。” 就这样一行四人组,一直守在村头,等待着某人的回归。 天边的夕阳,一点点的垂落而下,已经从晌午等待到傍晚的众人,在孜孜不倦的等候中,一道赶着马车的身影,渐渐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随着马车的嘶叫,众人才从已经呆滞的思维中,苏缓了过来。 一声爷爷,叫喊出了不知道多少的心酸委屈,在晚霞的映衬下,陆浮游毫不客气的直接一头扎入了,那久违的怀抱之中。 还是淡淡的墨香之气,瞬间充斥到了少女的鼻腔之中,那股熟悉而让人安心的味道,一下子就缓平了这段时间发生的诡事。 看着还如此黏自己的宝贝孙女,老者也是轻抚着她的额头,详细的询问着这段他不在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此时只见羞涩的少女,本该有着千言万语之说,不过在老者真正询问的时候,她选择了一个劲的抱头拥抱。 小嘴里一只喃喃着,“没事了!过去了!” 直到双方分开,老者这才笑意阑珊的夸奖着,自家的宝贝孙女,“游儿长大了!爷爷走了这么长时间,居然都不怕了。” 看着这感人的场景,王衍此刻也有些尴尬,只见那面色红润的老者,此时也观察到了王衍这个外人。 直接开口询问到自家的宝贝孙女,“怎么游儿最近交到新朋友了?也不快给我这糟老头子介绍介绍?” 在久违的激动过后,少女也是热心的介绍起了新朋友,“喏喏喏,爷爷这是我新捡到的宠物,它叫“锅里蹲”,说着陆浮游立马将怀中的兔子高高举起,好让爷爷看清楚自己的收获。” 在介绍完可爱的锅里蹲之后,少女这才恍然想起,奥对,好像还落了什么似的,直到一回头,看到一旁的王衍,这才又想起了她的厨师。 “牛犊子,快点没看见我爷爷问你话呢,赶紧的!” 看到自己身后的王衍,还是呆楞在原地,那恨铁不成钢的陆大小姐,赶忙跑到了王衍身后,直接一脚踹向了正在观察老者的王衍。 “抓紧的啊邋遢鬼!要是你把我爷爷哄高兴了,平日里免费教你个一字半句的,也够你个小子受用一生的了。” 直到这一脚踹中,王衍才从浑浑噩噩中醒来,不知怎么了,他第一次与这读书人相见,总感觉对面这老头,有一股若隐若现的书香风骨。 可能是书真的能读到骨子里吧,当初在遇到魏言的时候,王衍也有这种感觉,不过前者给人的感觉,比之后者可谓是天壤地别。 “小子王衍,拜见先生。” 看着王衍半躬于身,向自己行着儒家礼仪,老者也是双手做作辑,“快快请起,老夫陆顺天,不过乡野书虫一只,可当不起先生二字。” 就这样一行三人,在互相闲聊的过程中,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在此期间,陆顺天更是毫留情的一手拍在了,陆浮游的小脑袋上,刚才她是恨铁不成钢了,自己该恨谁去呢。 自家的姑娘,向着外人说话,要给自己强按一个徒弟,罢了,自家姑娘打不得,自己长的牙,自己往肚子里咽吧。 这不轻不重的一下,小姑娘也只是单纯的一笑了之,其实王衍不知道的是,这陆顺天别看表面非常儒雅,其实他对择徒,有着好一套严格流程。 那一条条的收徒规矩,真要罗列出来,光看那条条框框,王衍估计都得花上个几天时间。 第一百三十四章 收徒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陆顺天自那天起,再没有提过收徒的事情,王衍也是一脸无所谓的表示,自己都开始准备冲击练气第五层了,还读什么凡俗之书。 转眼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王衍每天负责的任务,就是早中晚的三餐,不管他怎么搭配食材,加上一点味精总能让陆浮游爱不释手。 就这样在小姑娘的庇护下,王衍天天过着摸鱼的日子,白天练练剑,到了饭点做做饭,生活过的好不快活。 在大量的时间冲叠下,王衍的叠字诀也是进步飞速,如今的王衍已经能在他小心的控制下,叠满三次之多。 又是一天深夜,一个偷偷摸摸的身影,闯入了一处房间。 陆顺天一声“请进!” 随着房门的一开一合,那贼兮兮的小脸,也露出了久违欠笑。 “游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陆顺天看到是自家的孙女,其实打心底里是一点都不意外。 没办法,一次如此,次次如此,换做是大儒的他此刻也只能耐着性子,没办法这贼里贼兮的小贼摸样,陆顺天是早已经料到。 这天天深夜都是这个时间来,来的摸样还偷偷摸摸的,陆顺天早已是习惯了。 至于陆顺天为何发问,那不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嘛。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就是陆大小姐爱干的事情么,“姑奶奶我天天磨,月月磨,就不信爷爷你不松口。” 想罢陆浮游立马跑到了老爷子身旁,不停用着双手使劲的晃动着,陆顺天那已经快散架的胳膊。 “爷爷求求你了,答应我嘛,求求你了,人家每天都好辛苦的!” 在小姑娘的不停摇晃下,可怜的陆顺天,那一身老骨头都被摇的嘎嘎作响。 “说不行,就是不行,游儿那小子缘分不够,爷爷也没办法啊!”说完陆顺天还像模像样的,捋了一把他那早已花白的山羊胡子。 眼看平日里处处宠着自己的爷爷,经过自己一个月的苦求,就是不答应收王衍为徒。 这傲娇的小姑娘在这段时间里,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不过好在她陆浮游,可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想到这里,新悟出的花样,陆浮游也是就地使了出来。 诶呦~ “孩子的爹爹,他不能不识字啊……”说着陆浮游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一直捂着自己平忐的小腹。 看到这个场景,陆顺天也是无奈了,这小鬼灵精可谓是,把自己对她的宠爱发挥到了极致。 从开始的撒泼打诨,到后来的寻死腻活,再到现在这一出未婚先孕。 小小年纪的陆浮游可能还不懂这些,不过向来稳重的陆顺天,可是知道女孩子名声的重要性,甭管有没有这档子烂事。 小心的陆顺天,先快速踱步的打开了窗户,看到外面没有人偷听,他这才又关上了那扇纸糊的窗户。 在关窗时,那也是经过老家伙的再三确认,门窗的完丝合缝程度,这才拉起了倒坐在地上的陆浮游。 “游儿啊,以后不要跟爷爷开这种玩笑好么?爷爷老了,爷爷的五脏顶不住你这冲击。”说罢一脸愁容的陆顺天,把这小孙女拉到了床边。 可谁知那小姑娘却并不领情,一个劲的重复着,“这是真的!” 看到如此大逆不道的孙女,陆顺天的白眉可谓是快皱到了下巴,这小东西是打也不是,是骂也不听。 就这么一块他捧在心上的心头肉,此刻已经变成摧他老命的毒瘤。 眼看今天不答应也不成了,陆顺天这才迟缓的点了点头。 爷爷的这一点,瞬间点燃了小姑娘喜悦的心情,眉开眼笑的她,张手就要拉着他爷爷去见王衍。 可谁知这老头就死死的坐在床上,是任由小女孩怎么用力拉扯,老者就是纹丝不动。 “爷爷你不是答应人家了嘛!”说着小姑娘嘟起了丰厚的嘴唇,俨然一幅谁劝都不好使的模样。 看到宝贝孙女生气了,陆顺天这才娓娓的讲道,“最近天气燥热的狠,明天让那小子,打盆水去书堂驱驱燥。” 说完这不情不愿的话,老者先一步顺手走到了窗前,打开了一扇窗户。 “以后就让那小子去院中,耍他的棍法吧!”可能是最后的退让,老者这时也不顾陆浮游的反对,继续开口道。 “当然你若还是胡搅蛮缠,那老夫明天就亲自给你举办婚宴,你自品吧!” 说完老者便头也不回的,把气鼓鼓的陆浮游,一把抱出了房门。 知道这是老者最后底线的陆浮游也不生气,反正目的已经达到,撸起袖子的她,气鼓鼓的朝着王衍所住的客房走去。 砰~ 毫不客气的一脚,是直接踹开了王衍的房门,这时的王衍正没有丝毫防备心里的正在洗漱。 听到这一声巨响,本能的王衍还以为是土匪进村了,可擦干净脸上的水渍回头一看,原来是他姑奶奶来了。 这时正洗到一半的王衍,刚把脸擦干净,转身又撩起了盆中的热水,继续擦洗了起来。 人可以一会见,话可以一边聊,可若是盆中的水凉了,自己又得费劲的去厨房烧水。 看到无视自己的王衍,继续擦洗的脸部,陆浮游顿时想起了自己这一个月所受的委屈。 抿了抿嘴的她,是薅起王衍那长发,粗暴的一把将其拉到了自己身前。 “看着我!” 就这样衣冠不整的王衍,看着双眼通红的陆浮游,心里满是好奇,我是又怎么得罪这位活祖宗了? 正当王衍空白的大脑,正在飞速思考的时候,陆浮游率先放出了狠话。 “姑奶奶答应你的事做到了!明天早晨,你给学堂打一盆清水,然后就去院中练剑!”强势的陆浮游,没有争取王衍的意见,直接就替王衍做出了决定。 听着如此生冷的命令,王衍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然后正主又继续放话,“你以后要给姑奶奶好好学读,若是让我发现你偷懒!” 嘿嘿~ 留下一个残忍笑容的陆浮游,直接扬长而去,只剩下独自一个风中凌乱的王衍,打了一个寒颤。 回头继续擦洗着脸庞的王衍,刚把手伸进盆中,“艹!老子的热水啊!” 感受着凉下来的水温,王衍也懒的去厨房继续加工了,就凑乎着继续清洗着脸庞,而一边擦拭一边思考的王衍低囔着,“话说她答应我啥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畏”之道 草木本无情,冉冉畏之道,畏之天而恐于地……沉于心而鸣之理…… 郎朗的读书声,唤醒了学子们的新一天。 而此刻的王衍,则是一个人费力的托举着一盆清水,独自站在了学堂之外。 按照约定,王衍并没有先一步走进学堂,也没有人愿意让他正式走进学堂,除了一个傻姑娘除外。 随着陆顺天的端着早茶,一个人穿着一身洁白的儒袍,严肃的走进了学堂,此时的王衍也紧跟其后。 刚移步进学堂,只见小小的房间内,正坐满了不到七位学生,其中赫然还有一位女同窗,朝着王衍狡诈的眨巴着眼睛,疯狂的对视着眼色。 没错此人正是此地一霸,陆浮游陆大小姐。 这一点王衍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老头子居然把自家孙女也带进了学堂,要知道女子整天抛头露面,在这个时代是不被允许不被理解的。 这时的王衍方才知道,为什么邻里中的那些婆姨,整天都在议论陆浮游啊,感情原因是出现在了这,这里的礼法被陆顺天破了。 第一次进入学堂的王衍,规规矩矩的端着一盆清水,放到了讲堂之下。 在陆顺天的一声炸呵之下,王衍也才恋恋不舍的走出了房间,不过好在陆大小姐这一个月也没白折腾,还是给王衍争取到了一个旁听席。 此时小小的一间屋子,在窗户被打开的瞬间,也给王衍打开了一扇门。 这要放在往常,那老头子早就吹鼻子瞪眼睛的,把王衍撵出院舍了。 而王衍的前一个月,也是一个人独自在村外的山头独自练剑,也只有等学生们下课了,王衍才能名正言顺的重回院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在院舍里清脆的读书声,让王衍练剑的右手,都情不自禁的放松了几分。 “上课!”品完杯中的早茶,陆顺天才高喝一声,算是表示今天的课程开始了。 随着学生们的集体鞠躬,谢完师礼之后,陆顺天才又清了清嗓子。 “今天咱们要延伸的是畏之道,陆浮游你先起身回答,何为畏之道!” “畏天!畏地!畏人!畏鬼!畏妖!畏魔!畏人之六常!畏心之迷离!”陆浮游果然没有让人失望,一起声便是标标准准的回答,随后古灵精怪的小女孩目光,这时也傲娇的看向了窗外。 而那个依旧练剑,练的浑然忘我的王衍,这时也是只当在听笑话。 在他出道至今,苦修数月之久的王衍,何惧一畏! 这时在听到标准答案的陆顺天,高兴的捋了捋长须,不过自家孙儿,那已经快贴到窗外的眼珠,倒是令他这老师好生不愤。 这时的陆顺天也表现的很有师德,并没有当中批评心不在焉的陆浮游,而是继续转口道。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很难明白畏之道。” “为师独创的畏之道,也不是留给你们那些听不懂的迷人的。”这时听到陆顺天的点评,那些所谓的迷人,不就是指在外,正在修练的王衍嘛。 “不知畏,何谈无畏,畏不是重点,而是无畏的起点……” 就是这最后一句,是逼的王衍放下了手头的清锋,直接侧耳趴在了窗户外面,而此刻的陆顺天好似也注意到了有人在偷听,不过他不在乎。 “心中不曾畏过,不曾亲自品尝过畏感,何人敢谈无所畏惧!” …… 就这样一堂简简单单的课听下来,王衍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偷听,听的浑然忘我的他,早已淡忘了要煮食饭菜的使命。 这时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的陆浮游,率先冲出了屋舍,直到看到王衍还沉醉在自己爷爷,所讲的内容之中,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破土而生。 不过随着自己肚子的哀嚎,陆大小姐还是忍不住的一脚踹了上去。 顿时被蹬醒的王衍,此刻看着已经日上三竿的太阳,从来都从容不破的他,眼角中居然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迷茫。 其实早在王衍面对,当初那恐怖的阴山一角时,他就早已出现了心魔,只是这份被埋藏的很深的心魔,只有在真正战斗的过程中爆发的时候,就是他王衍命丧黄泉之时。 好在在渐渐的,有些理解“畏”之道后的王衍,眼中居然出现了一丝,从前只有在没修仙之前的清明感。 在陆大小姐的一声声数落之下,王衍这才想起还有做饭这个任务,好在王衍好歹也算是一位修仙者,手脚还算麻利,在一番疯狂的操作下,昨晚购买的食材,被王大厨师一一烹饪了个遍。 就这样三个人细细品尝着,经过味精烹调出来的饭菜,陆顺天还好粗茶淡饭本就是一种修养,不过另外一个小吃货,倒是对王衍的饭菜赞不绝口。 在少女暴风扫食之下,满桌的饭菜都被她疯狂吸食着,不时还有一些没有夹稳的肉块,被陆浮游不小心滚落在地。 这时在另一个案桌上的“锅里蹲”,看到少女终于有掉地下的食物了,那也是如疯狗一般的扑了上去,大口进食着掉落在地的废材。 看着对方浑然不在意,那浓香肉块上的灰土,这时的根子只能露出一幅养废了的表情,“你说好好一尊四阶兽王,居然沦落至此。” 不过这凄惨的一幕,很快就被饭菜噎住的陆大小姐看在眼里,在喝着手边温茶解腻的同时,陆大小姐一个冷冷的眼神,是直击锅里蹲的心房。 在那蛮狠不讲理的生冷眼神中,锅里蹲只能夹起自己那小短尾巴,灰溜溜的又跳回了原先的案桌之上。 看着对面那三个人类吃的油光满面,可怜的锅里蹲,只能含着热泪,嗅了嗅自己面前的杂草。 刚含泪硬吞了一口的兔王,下意识一股反胃的酸水差点吐了出来。 “三个不是人的狗东西,等着你兔爷爷的报复吧!” “快吃啊锅里蹲,那是姐姐我刚才,辛辛苦苦给你摘回来的香草啊,你看那草尖多新鲜啊。”本就双眼通红的锅里蹲,在听到那女魔头给自己施压,只好强撑着胃里的不舒服,一口口的吞了下去。 “你魔头!你给兔爷爷等着!” 果然当天晚上,锅里蹲闹了一晚上的肚子,可怜的陆浮游是一步都舍不得离开,而这时在不远处的桌子上,一阵阵的鼾声传来。 嘭~ 一脚下去,刚刚眯着一会的王衍,被一只小巧的右脚直接踢醒。 “姑奶奶让你来是陪我守着锅里蹲的,不是让你来陪它睡觉的!你睡的!我守着!你个小牛犊子倒也好意思?” 此刻的锅里蹲,前脚掌一直抱着自己那可怜的小肚子,“兔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这俩魔头的!” 果然第二天两人一兔,顶着三双黑眼圈,齐刷刷的走进了学堂,惹得其他学生一顿笑话。 第一百三十六章 白吃白拿?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王衍对所谓的畏之道的理解,也在一步步的加深。 “先恐于畏,后斩于畏。”这便是王衍对此的理解。 随着理解的加深,随之而来的也是王衍对陆顺天的敬重,以及对陆浮游的感激。 吃水不忘挖井人嘛,王衍能有这一份造化,也全是靠陆小姐一个月的拼搏换来的。 之后的王衍也俨然遵守着各项规矩,在面对书风傲骨的陆顺天时,王衍总是忘了自己修仙者的身份,虽然对方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好脸,但这并不影响王衍对他这位先生的感激。 而在面对陆浮游的同时,他有事像一位大哥哥,有时更像是陆浮游的一个小弟鞍前马后。 就这一点一滴的,全看在了陆顺天的眼中,自家的好白菜,就快让猪拱了,这换谁来也着急啊。 就在这天中午,王衍做好了午饭,安静的从后厨,端到了前厅。 在三人落座之后,陆顺天的一声开席,三人才有条不紊的开始了进食。 不过在此期间,王衍则是一脸谄媚的笑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陆浮游,而陆浮游在看到王衍那殷勤的笑容时,顿时上一秒还阴冷的脸,下一秒就换成了桌底下的一腿。 是直狠狠的踹向了王衍的大腿,是一点不留情面,当然桌下的王衍,也无奈的吃着这一记记的鞭腿,谁让自己又无意得罪了陆大小姐呢。 原来在昨天中午休学的时候,陆顺天的六位弟子,在探讨着书上的一处学疑。 这处学疑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奈何五位同窗的观点都是出奇的一致,只有一人持有反对的意见。 至于那特立独行的唯一一人,正是材满整个学堂的陆大小姐。 这本来并不是什么事情,更不关王衍什么事,可奈何那时的王衍恰好刚从学堂门口路过! 这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一个帮手,正好就被眼尖的陆浮游直接生擒。 “来小牛犊子你说,礼法尚乎于情,还是尚乎于礼!”眼看自己本来就是准备去如个厕,奈何直接被六人给架到了墙角。 那可怕的带头大哥陆浮游,更是带着众人,举着自己的小拳头,生生的压住了他。 一脸无辜的王衍,此刻是憋着属实有点着急,可能是昨晚吃坏肚子了,连忙举着双手就要逃跑。 可此刻的陆浮游,岂能让信奉自己的壮丁逃跑,是直接一个高抬腿,挡住了王大忙人的去路。 “我告诉你小牛犊子,今天必须要有个结果!你说!”此时看到王衍的敷衍,陆浮游的情绪已经接近了暴走。 “礼!礼!礼!”可能是真到紧要关头了,王衍随便高呼了一个选择,就转头朝着如厕的地方奔去。 而此刻围观的其余五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击起了掌,可怜的陆浮游此刻环顾着四周,连自己唯一的小弟,都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可恨的陆浮游狠咬着银牙,直到第二天都不曾消气。 当天的王衍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傍晚她的大姐大都不曾搭理过她一句话。 这时的王衍经过根子的提醒,这才回想起中午那档子事,“不至于吧!一件这么小的事!浮游她不会生气吧。” 带着半信半疑的腔调,王衍质疑着根子的推测,而此时根子则是一声冷笑,“真是魔头撞魔头,看看哪个更魔了。” 随后王衍带着满满的诚意,跟根子拍着胸脯表示,如果真是这事,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看衍哥手把手教你怎么拿捏女人。 夜晚挂着满脸伪笑的王衍,就这么笑嘻嘻的端着盆洗脸水,走进了一间闺房。 其后便是山呼海啸的吵闹声传出,顿时一个身影直接就踢出了房门,只见那黑漆漆的身影,远远的看去水滋滋的。 走进一看,王衍整个身上都冒着滚烫的热气,尤其是发梢和衣服上,更是湿淋淋的。 …… 第二天中午的餐桌底下,更是上演着一边倒的战争,是直到吃完这顿饭,王衍那泛黄的白底裤下面,已经被踩成了黑颜色的料子。 咳咳咳,陆顺天这一顿饭也吃的不安逸,这俩小家伙打闹是结束了,可自己也只能尴尬的咳嗽两声,假装他啥也不知道。 明明是自己孙女占据上风,他总不能出言制止,自己孙女出气吧。 不过在饭后,本该散席退去的众人,在陆顺天剧烈的咳嗽声中,亲孙女尤为关心的最先询问起来。 “爷爷你没事吧!”说着少女还掏出了自己的手帕,给那咳嗽不停的老人家半捂了起来。 在剧烈的短咳之后,陆顺天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昨夜没关稳门窗,带了些风寒,最近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听到爷爷都已经这么说了,王衍和陆浮游也只能表示,让老人家好好休养,多注意身体。 就在两人结伴,刚要离开前厅的时候,陆浮游已经先一步跨出了房门,而王衍则刚迈出了半步。 “咳咳…王小子,给老夫斟杯热茶去!” 听到屋里陆顺天的使唤,王衍也是赶忙走出了房门,正当他要去厨房烧水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拉着了他。 “那啥…小牛犊子,半个时辰后,院门口见!”说完俏皮的陆浮游,便带着小跑离开了厨房。 而此刻对方明显是已经原谅了自己,王衍此时也是倍感高兴,端着刚刚泡好的热茶,便向着陆顺天所在的前厅端起。 噔噔噔…… 一阵稀疏的敲门声,在得到许可之后,王衍也是端着滚烫的热茶,快步递到了陆顺天的面前。 “王小子,最近在这里呆的怎么样啊!”刚一上来,泯着热茶的陆顺天率先开问。 在听到从不苟言笑的陆顺天发问,王衍也是快速对答起来,“禀陆先生,一切安好!” 听到王衍给出的回答,陆顺天明显是有点惆怅,“怎么王小子,你就真准备一辈子就这样下去?” 明显对方的话语极冲,但又不有失涵养,直接点名的询问王衍,你就真准备一辈子吃这碗软饭。 面对陆顺天的咄咄逼人,王衍在思考再三之后,也是从容不迫的回答道,“陆先生,小子是真心的尊重您,您如果希望看到什么回报,小子也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言罢,王衍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其实王衍也早就打定主意,绝对不会白吃白拿这一家的。 他其实打心底里一直在等,等到自己的道伤,养到能支撑自己在外长时间活动为止,不过所性伤势还算平稳。 在经过昨夜的一番调息之后,他现已经能自由短时间的,出入这极阴之地了,不再沦落到对这汇阴之所,依赖到寸步不离的地步。 就在王衍他刚一抬脚,准备一步迈出这个房间的时候,陆顺天突然又来了一句,“请现在就证明你的价值,今日村东头十里之地,会到一批笔墨,代我去接回来。” 好! 硬气的接下之后,王衍便大步的走出了房门。 第一百三十七章 荒诞洞 在肯定了心中想法之后,王衍先一步的走到了陆浮游的房间。 咚咚咚…… 僵硬的房板被敲的异常带感,在苦敲半天之后,王衍也只能留下了一封,字体歪歪扭扭的书信,夹杂了门缝之中,便一个人独自向着村东面奔去。 在半个时辰之后,一个可怜的少女,在门口苦苦哀等着一个混蛋。 “臭牛犊子!坏牛犊子!死牛犊子……!” 在之后的另外半个时辰中,苦兮兮的少女一直嘴边叫骂着王衍,楞是不带一句重样的,“居然敢迟到,这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吧!” 在苦等无果之后,少女只能独自的走向了村子的另一头。 怀中揣着沉甸甸的银子,陆浮游就直接迈步走进了药房。 就这样过去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少女这才从药房中扫兴而出。 只见生着闷气的她,腰间还颠簸着一块硬东西,看其大小,观其分量,她的荷包居然和当时进去时的一模一样。 “治疗伤寒的草药,居然还要等半个月才有货?” 气鼓鼓的小姑娘在没有任何人的陪伴下,一个人独自走在大街上,“还有…荒诞洞?” 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小姑娘的脖颈下意识的抖了抖。 “什么怪地方啊!本姑娘听都没听过!不过……为了爷爷!”这时紧咬牙关的陆浮游,朝着她住的另一边走去! 十里的山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不过好在有王衍这个背锅侠在,陆浮游还是一口一骂坚定的走了下来。 “没有你!姑奶奶照样能找见那个破洞,照样能采到草药,不就向西十里嘛!”咬着银牙的陆浮游此刻还好,起码她不是孤单的! 怀中那只软萌萌的呆兔锅里蹲,此刻正悠闲的睡着大觉,没办法,它周围总是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那讨厌的王魔头,若不是幸好有陆浮游护着它,要不它可能早就和自己的名字配对了,锅里蹲! 所以这只懒兔,虽然每天都吃不好,但好在它能通过大量的睡眠,补充自己的体力,索引这也就导致了这只兔子,近来是一入陆浮游的怀抱,是睡都睡不醒。 就这样一人一兔,很快就结束了十里的距离,不过因为是山路的原因,在七绕八拐之下,她俩找到那荒诞洞的时候,天色也已经黑了下去。 啊球~ 此刻的王衍已经从晌午等到了天黑,那止也止不住的喷嚏,是一下午都不曾断过。 “少年郎肯定是有人在想你了吧!”此时说着风凉话的根子,意兴阑珊的打趣着王衍,原因无他,就因为有灵窥在,根子永远掌握着一手情报。 “你可别乱说,谁能想我这遭罪的命啊。”苦等一下午无果的王衍,听着陆顺天说是有笔墨要到,可就是说不准时间,这下可坑惨了王衍。 想着晚饭还没做的他,此刻已经仿佛能猜到陆大小那暴脾气,可能已经开始摔锅砸盆了吧。 不过好在自己这次偷懒是有公务在身,最后也给她留了字条,这回去起码还能辩一辩,要不然这一回去,对方还不扒了他的皮,做围裙啊! 就这样难得清闲的王衍,也不顾地上脏与不脏,就悠闲的靠躺在石堆之上,享受着半天人间清闲。 此时这悠哉的画面,有人看了却是十分不喜,王衍的享福,永远是建立在根子的不悦之上。 带着多少一点的幸灾乐祸,这时根子这个情报库,才肯吐泻一些消息。 “小子,好好享受现在吧,你回去就死定了!” “哼!我是真傻才信了你的邪!”这时享躺着的王衍,却是一点也不信根子的话,毕竟有着许多回的前车之鉴了。 哪次根子吐出的是好话啊,每次没有危险就创造危险,这才是根子爱干的活,这要是真到了危难之际,对方划界限的速度,可要比吃饭还轻松。 “对!对!对!你小子就千万别信我的邪,如果我没探错,你那封信可能已经吃了三米的积灰了。” 说完这话的根子,也不再理会王衍了,士为知己者死,这点根子还是很清楚的,像王衍这种不信他的人,死了也白搭。 呃…… “信没有看到么?陆浮游那疯丫头在干什么啊!”这时急的蹦起来的王衍着急了,不!确切的说是他慌了! 那天就是回答错一个问题,就把他折磨了两天,这回不声不响的消失了半天,整整半天的时间啊,这还不得直接可以考虑自己头七的事宜了? 不过更关键的是,那疯里疯气的小丫头,每天也没事干啊,这今天一天都不回房间,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越想越着急的王衍,此刻又回想起,平日里他练剑时,那群口无遮拦的婆姨们议论的……山匪? 两件无头无尾的事,经过王衍这大脑一串,一件不好的事陡然在他脑海中扩散开来。 “陆浮游现在在哪?!”带着不容质疑的口气,王衍追问着根子。 “十块上品灵石!”在听到王衍的诉求时,根子也想出了自己的底价,这回坚决不能少于两块灵石! 先报十块吧,反正王衍那小子会砍价的,以前的他都不管,这回的根子是铁了心的发誓,不能少于两块,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了。 堵上尊严的一仗,根子正等着王衍开口还价,可谁知这时噗噗噗…… 十块如美玉一般的上品灵石,就这么出现在了空中,这时激动的根子,下意思的揉了揉眼睛。 这次的王衍居然没有搞价?还居然提前支付了报酬?我滴个根奶奶啊,我眼睛没花吧! 不过随着王衍的一声,“赶快!抓紧的!” 果然在灵石面前,根子的潜能直接爆发,直接启动了一心二用,一边慢滋滋的品味着久违的上品灵石,一边加速地毯式的搜索着陆浮游! 看着空中灵石灵气的慢慢消亡,半块…一块…两块…… 正当根子在慢悠悠的吸食第三块的时候,突然一股可怕的吸力,骤然出现在了王衍的上空。 可能是数术没学好的根子,两块吸完后,是直接瞬间抽干了剩余的八块。 看着如此场景,一个可怕的幻想,马上就要实现了。 “根子:找不到!” 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员工 黑煞的山洞,一点点的光亮正在向里面移动。 一个石尖尖大小的烛火,就这样飘逸在狭隘的隧洞之中。 绵展而幽长的窟洞只有两个成年人的大小,九转十八弯的路径,此刻已经有点把陆浮游绕晕了。 不知道终点在什么地方,不过好在这条隧道并没有多余的缝眼,不至于迷路的小姑娘,就一个人撑着火折子,慢慢向里摸索着草药。 可如此密不透风的隧道,在陆大小姐一点点的摸索中,除了黑硬的石壁,就是那潮乎乎的苔藓。 找了半天都没有草药的踪迹,就这样一手抱兔,一手撑着烛火,陆大小姐在迷途上是越走越深。 渐渐的狭小的洞穴,越是往里走,就越是宽敞,慢慢的她手头上的烛火,已经不够支撑她看向更远的地方。 而此刻的陆大小姐也没有轻易放弃,拼着最后一点余光,照亮着脚下的路途。 虽然一路上颠颠簸簸,但经过她的不懈努力,好歹是一条路走到了最后。 看着如此幽暗的内洞,好似是走到头的她,也开始了一点点的打量着周边,那可能诞生草药的石头缝缝。 由于光线的不足,只能靠着烛火一点点摸索的少女,在她不断大胆的摸索下,终于是拔到了一株好似植物的草药。 此刻有点松懈下来她,细细打量着手中的凝草,“没错就是这株草药,和刘伯伯给的画本上的,是分毫不差。” 在找到草药的同时,由于双手腾挪不开,右手是托举着可有可无的微光,左手则是抱揣着自己最爱的锅里蹲。 两者一对比,那熟是熟重明显是一目了然了,果断的少女是一秒钟都没有犹豫…… 坚决的放下了左手边的锅里蹲,反而将右手的火烛轻轻举起,将草药贴心的放置到了怀中。 这才再次伸出左手,一把搂起了地上的锅里蹲,不过经过刚刚那一刹那,地上那无情的潮意是直逼锅里蹲的下盘。 已经一个多月没下过地的锅里蹲,此刻是胯下一凉,下意识的它迷迷糊糊的便睁开来了双眼。 大妖就是大妖,区区的黑暗怎么能挡住锅里蹲的视线,在环顾着陌生的四周,漆黑的古洞。 “这是哪啊?” 下意思的一个念头,锅里蹲一觉醒来,好好的房子,暖和的怀抱,突然一下就变了。 “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鬼地方,到底是哪里啊!” 不过下一秒,在一股外力的支撑之下,那个熟悉的温度,又占据了锅里蹲的肉身。 红着眼睛的他,看着陆浮游继续将其抱入怀中,他赶忙去掉了,在做梦的那一条猜测。 “至于你要问为什么?我兔爷的梦中,才不会出现这女魔头嘞!”当然括弧噩梦不算梦括弧完。 就这样看着锅里蹲醒了,这时的少女好似是更多了一分底气,下意识的大步朝着进来的方向走去。 不过此时突然天不见怜,此刻那飘飘散散的火折子,这时忽然出现了问题。 在陆浮游赶忙检查火折子的同时,兔爷也是毫不客气的欣赏着,周围洞穴的风景。 “如此美好诡异的洞府,难不成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这时的锅里蹲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在努力环顾四周的他,认真探索搜寻着一个,本该出现形影不离的人。 “东边没有……西边没有……南边没有……北边妙啊!”真想扬天长啸的他,此刻终于是迎来了报复这个女魔头的机会。 而在一边,摸着黑继续鼓捣火折子的陆浮游,此刻在她不断的吹气中,那不争气的家具,就是不给她一点光亮。 气的这位暴怒的大小姐,直接一把甩飞了这个无用之物。 “下次姑奶奶一定要准备它两根火折子,哦不!五根!”再次紧咬牙关的陆浮游,又有事没事的骂起了牛犊子。 “小牛犊子都怨你,害的本小姐这么害怕,等老娘出去了,有你好受的!” 这时正构想坏心思,如何下黑手的锅里蹲,在听到那姑奶奶又在骂人,也是不禁一身恶汗。 不过更让他紧张的,并是不少女的叫骂,而是他提到的某人! 至今为止都不用见到某人,光是提一提他的绰号,都能让锅里蹲的四肢开始不停的颤抖。 这也没办法,就那东西锅里蹲感觉,对方是早已超出了人类范畴的存在,起码得和他是一个种族,生吞血肉。 诶也不对啊,锅里蹲反过来一想,这么狠的一个玩意,怎么能是我们光明正大的妖兽一族呢。 别管对方是啥了,反正锅里蹲这辈子是不想跟他缠斗了,那生吃他四爪的摸样,至今还历历在目,那恐怖的一幕,俨然已经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还是小心点吧,万一那小子在洞口蹲着呢,万一对方就等着自己暴露,好炖了自己呢!” 此刻的锅里蹲,是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想法,只要洞口没有人,他就……女魔头下辈子见吧! 此时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的陆浮游,本来还庆幸有了上回树洞的教训,为自己备了一根火折子而感到庆幸。 可一下秒那不争气的劣质产品,是直接勾起了她无限的火气。 此刻暴怒的她,是已经彻底丧失了分析能力,气愤的大脑已经不足以让她思考,她这根火折子是从哪顺的,而这位火折子在她家厨房里,是给他陆家卖了多少年的命,都是老员工的它,此刻已经被陆大小姐无情的踩到了脚底下。 第一百三十九章 内洞 抛去老员工的旧爱,孤零零的陆浮游,这下腾出来的右手,可以安心的把双手的宠爱,都集中在锅里蹲身上了。 而这份伟大的爱,也尽数无情的体现在了锅里蹲麻木的肉体上了,不过更准却的说…… “轻点!轻点!” “好我的姑奶奶,我这耳朵是肉做的,经不得您这么拽啊!”此刻委屈的锅里蹲,是有苦也喊不出啊。 毕竟这俩男女恶魔,在锅里蹲眼里,是一笔写出来的人,蹦不出第二下来。 他这现在若是忍不住开了口,明天兔子会说话这桩奇闻,王衍那小子绝对会知晓。 不过!看着由于陆浮游太过紧张所致,自己地上那被她拽掉的白花花的绒毛,锅里蹲是死的心都有了。 “姑奶奶轻点啊!我头都快秃了!”不过这求饶的话,锅里蹲是咬着牙,也就在心里敢想想。 铁骨铮铮锅里蹲,就这么被害怕的少女,所无情的蹂躏揪扯着。 也是实在到后面没办法了,锅里蹲居然研究开了歪门邪道,“话说要不本王象征性的叫上两声?让她明白本王现在很疼?” 这时打定主意的锅里蹲,是下定了决心,就凭对方平日里对自己的宠爱,只要自己能叫出声来,引起对方的注意,自己肯定就能从秃毛的下场中,反转过来。 不过此时另一个困惑,也突然难住了这尊兽王,“话说……兔子该怎么叫来?” 这一史诗难题,突然被锅里蹲琢磨上了,就连此刻被少女一把一把薅掉毛发的痛苦,都已经被陷入沉思的兽王所淡忘了。 就这样有着锅里蹲毛发打底,舒缓着陆浮游此刻紧张的心情,踏着一点一点的小碎步的她,向着原路回返。 摸着黑的陆大小姐,可能是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如此宽广的内洞,被他摸寻了半天,就是找不到出去的那个路口。 生冷的墙壁上,有一只肉手在不断的攀摸着,那一收一放的小手,在这空荡的内洞不停环绕着。 每当陆大小姐紧张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的,摸一把怀中的锅里蹲,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带走一缕兽王的毛发。 慢慢的路越走越长,地上的毛发也被陆浮游越薅越多,此刻的她犹如有一万个人,在踹着她的心窝子。 砰砰砰的心跳声,此时就连她本人都能听到,可就是如此这般,她依旧还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忽然脚下的一块石头,在此时突然立下了大功…… 诶呦~ 陆浮游的身形被成功的绊倒在地,此刻正面朝下的锅里蹲,成功的做出了自己伟大的牺牲。 “哎…怎么肚子软软的啊!”在陆浮游发出惊叹的同时,下意思的她,摸了摸肚子所在的地方。 只见一个手感不是很好的软疙瘩,就这么静静的滚立在自己的肚子下方,又是一声尖叫,她似乎是已经忘记了,她此刻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这个肉团的不停蠕动,陆浮游这才又想起了锅里蹲,不过好在对方还在动,肯定就没有死。 再次起身抱起自家兔子的陆大小姐,还是贴心的检查了一下,咱们的盖世兽王。 只见一只肉嘟嘟的圆球,此刻在陆浮游的怀中不停打滚,这时的陆大小姐才恍然发现,“这……是我的锅里蹲?” 却实进洞前后的对比,宛若两个不同的物种! 一个蓬松松的肉球,一个是好似一团死肉的生物,这一下子弄的陆浮游居然有点不敢相认了。 “锅里蹲!你居然掉毛?!” “蹲:呸~” “好丑啊!”此刻的陆浮游,轻拽着锅里蹲的耳朵,她内心十分煎熬的在考虑,还要不要继续养下去这个丑东西啊。 很可能是太过心率焦猝,此时替锅里蹲未来发愁的陆大小姐,一肩膀靠倒在了石壁之上。 全身心的放松了身体之后,整个身子软趴趴的陆浮游,此刻却感觉到了背后传来的,一阵阵的不舒服感。 随后细心的陆大小姐,赶忙摸了摸后背的墙壁,本以为只是膈着石缝的她,下一秒却有了个更大的发现。 娇嫩的小手细细摸去,只见一道道不平稳,略带规则的峭缝,横裂在墙壁的四周围上。 那墙壁上五排深浅不一的裂痕,像极了猛兽磨爪时的印记,但那道道深不可测的抓痕,又不像是野兽所谓。 因为缝隙的裂口太深了,就陆浮游的小手放进去,要不是因为她手臂太粗卡住了,不然她感觉就这个深度,足够把自己的臂膀都填进去了。 心里越想越不对的小姑娘,是抱起锅里蹲就跑,哪还敢多管他兽王的未来啊,现在自己都快陷进这个洞里了。 随着大步的奔跑声,渐渐的一个奇怪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吱…吱吱…吱吱吱…… 一道声音的响起,唤醒的是无数声的吱吱叫声! 啊~ 有老鼠! 陆浮游本来还是有迹可循的在逃跑,可这一声声鼠潮声音的出现,是吓坏了她这个小女孩。 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陆浮游此生唯一的仇敌,便是那老鼠,更何况现在听这声响,这哪还是什么一只老鼠,此刻明明是大批的鼠军啊。 疯了!此时的陆浮游算是彻底的疯了! 被吓的精神恍惚的她,此时那不听话的双腿,硬是带着她冲向了一处死角。 随着四面八方的吱吱声不断涌来,此刻彻底被吓傻的陆浮游,是一下子就蹲到了地上。 随后在千呼万唤的鼠潮之中,丧失神智的陆浮游,也开始了自我救赎。 “滚开!臭老鼠滚开!” 大声的叫骂声,带着一块块的石子,被陆浮游一下下的抛出,也不知道能不能砸死几只鼠军的小姑娘,此刻是用力丢捡着脚边的石头。 眼看地上的石头被她一个个的无情丢出,随着地面石子数量的锐减,此刻一个白色的肉球,也被陆浮游成功的丢了出去。 “锅里蹲:麻迈皮!不过……好香啊!” 第一百四十章 三阶?! 嗷呜~ 此时心情低落的陆浮游,算是彻底的从心灵上崩溃了,遇到鼠军的她不一定会死,但这一声虎哮嘶喊的出现,是完全给她的生命扣上死结。 这前还没出鼠潮,后又蹦出来的山大王,这换哪家的女子来,也顶不住这际遇啊。 这下彻底没了后顾之忧的陆浮游,也放弃了自己那卑微的抵抗,是放心的躺平了下去,眼睛还不停的渗出大片的泪花。 而那一声声虎鸣,则是某蹲情不自禁的发出来的。 此时的锅里蹲哪还有什么心情去看,那哭的梨花带雨的陆大小姐。 自顾自安心享受着这久之不遇的饕餮盛宴,憋了好几个月的锅里蹲,无情的横穿在鼠潮之中。 大口大口的享用着这荤宴,每次大口一张,总有数之不尽的老鼠,被他吸入腹中。 刚开始被甩飞的锅里蹲,本以为就是能图图嘴乐,这一群鼠辈的作用,也就能给自己解解馋。 可那刚吸第一口的白兔,当时立马就发觉了不对! 这哪是给他解荤馋的……这明明就是帮他疗伤,滋养肉体的机遇! 眼前那一只只前赴后继的鼠仔,表面看上去就是地地道道的老鼠,可经过锅里蹲这肠胃的一蠕动,方才知晓…… 灵鼠?! 不过这也难怪他一时不查,那一只只勇敢的小家伙,体内的灵气属实是少的可怜,就偶尔能吸到几只躲在后排硬气点的灵鼠,能有个一阶的修为。 苍蝇大点的肉,本来要换成以前的锅里蹲,是不在乎这群小家伙的,可是现在的他…… 几个月前刚被王衍打的失了附体,伤了本源,原先这点小伤,经过锅里蹲这尊兽王的修养,也是用不了多久便能自愈的。 可……架不住人家点背,碰到个无良的女主人,还有一个时常惦记他身子的楞小子。 不敢大规模动用灵气疗伤的他,只能靠着以前修练出来的底蕴,慢慢磨平着伤势。 更让他这尊兽王气愤的是,以前的他是无肉不欢,无肉不食的存在,可再看看现在的他,没有丝毫灵气的野草,就能草草的结束一顿伙食。 天杀的女魔头! 嗷呜~ 化悲愤为力量的锅里蹲,又是一口狠的下去,横扫了一片鼠军的先锋军队。 勇猛的锅里蹲是越战越猛,朝着鼠潮的后排一直横吸着,“诶!灵气少点就少点吧!不过好在看这架势,仿佛这灵鼠是取之不竭的!哈哈,就让兽爷爷给你们好好上一课吧! 嗷呜~ 又是一声虎哮,可能是以前的锅里蹲这么叫习惯了吧,这时的他一时难以改口,便怎么顺畅怎么嚎的叫了出来。 眼看一只只的老鼠杂兵,被锅里蹲无情的收割着,但每每收割完一茬,总是能涌出来新的鼠兵,顶替着前一名的位置。 这批鼠军秩序很是有条,哪怕被锅里蹲这么强扫,可就是捣不乱对方的阵形,不过越是这样,锅里蹲就越是兴奋。 这意味着什么?不限量! 眼冒金光的锅里蹲,此刻看着新顶上来全是一阶的鼠军先锋,这时的他居然停止了大批量的吸食。 饱了? 怎么可能啊,那可是饿了好几个月的妖兽啊,老鼠才多大啊,就是再来十倍,锅里蹲都敢照单全收。 不过看着全是一阶的鼠军,锅里蹲居然楞在了原地,仔细端详着什么。 “你说带灵气的老鼠吃完,就上一阶,那一阶吃完过后,是不是就到……?” 二阶……乃至于……三阶? 此刻的锅里蹲已经有点小激动了,开始期待今天晚上的大菜主食了! 哈哈,后菜我来了! 此时来了精神的大白兔,是更肆无忌惮的吸食着一阶鼠军,眨眼对方的一阶前锋便少了一半。 在这场惨烈的正面战中,锅里蹲更是尝到了一些甜头,二阶小将领,更是被他好运的蹭到了几只。 这时也更加印证了这只蠢兔的想法,“三阶!三阶!三阶!” 听着这大声的叫喊声,此刻的陆浮游有点迷茫了,“三阶?什么三阶啊,难道是那……小牛犊子来了?” “小牛犊子快跑啊!有老虎!”拼尽全力的陆浮游,一只干吼重复着这句话。 而这句话,到了锅里蹲的耳朵,那可又是另一个意思喽! “你这小娘皮,有点过分了啊!喊那小妖魔就喊那小妖魔来呗,还让他快跑过来!呸~” “更有意思的是还有老虎?老虎吃你家肉了?还是睡你家床了!一个人类女子居然如此没皮没脸的,也不知道害臊!” 说罢锅里蹲又气狠狠的咬碎了一只二阶灵鼠,满嘴鲜红的他,此时居然有一种说不清的委屈感! “不过还好!得亏大王我还没动手,就知道又是那小子的诡计,想坑你爷爷我?没门!” “就这一尊女魔头兽爷爷吃定你了,你小子有种动动我试试,大王我就这一个活祖宗吃你小子一辈子!”想罢,锅里蹲的身子下意识的,朝着陆浮游的方向靠了靠,避免哪个不开眼的鼠军杂兵混过去! 就这样胡吃海塞的锅里蹲,就像疯了一样的吞吐着二阶的血食,嘴角还不停喊着三阶!三阶!的字眼。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叶大人? 随着第一只三阶灵鼠到嘴,那滋补的血肉,疯狂冲刷着锅里蹲的肉体。 眼看自己的推测如此精确,锅里蹲心中不免有了更大的猜想……四阶? 不是没有那个可能,虽然四阶的妖兽都是凤毛麟角,往常那是几十年都难遇一尊。 不过如今三阶灵鼠已经入口,看着鼠军还是如此井然有序的朝着自己发动着进攻,那相比之后定然有着更高的指挥,在控住着鼠潮…… “好吃……!” 又是一声虎哮,不过这声“好吃”,锅里蹲用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妖言”发出的。 紧接着随着一声好吃,只见那只娇小的兔子,此刻在这声赞叹之后,全身居然蒸腾起了大量的白烟。 掩敌先瞒己,这是锅里蹲的做事原则,在悄悄把妖毒散播出去之后,锅里蹲又赶忙继续恢复了自己的征战。 宽阔的山洞之内,到处都流淌着鲜血,如今那只可爱的小白兔,已经从没有皮毛的肉色,杀到了浑身是血。 一只血淋淋的白兔,就静静的挡在了小女孩的面前,不敢挪移寸步。 同一时间,随着白兔视线的迁移,两只躲藏在背后的三阶灵鼠,随着锅里蹲的一声大笑,又被其吸入了腹中。 “畅快!四阶我来了!哈哈哈……!” 一声妖言的大贺,那小心眼的锅里蹲,浑身上下又蒸腾起了大量的白烟,消散在了内洞之中。 连撒两次的妖毒,就算是同是四阶的妖兽赶来,那也得先吃大亏。 此刻的内洞,俨然成了锅里蹲的主战场,毫不夸张的讲现在不管是谁来,只要不超过他的修为,那是赶来一个就敢死一个。 随着战场布局的完成,锅里蹲的笑容是更加的猖狂起来。 哈哈哈…… 说直白点,这只蠢兔是早已忘了四阶妖兽是什么滋味的了,没办法能力虽有,但时运不济,总是碰不到同阶的伙伴,锅里蹲心里也很难受啊。 正当他笑的逍遥的时候,此时面前不断涌出的鼠军,居然吱吱吱的开始了齐刷刷的后退。 “这群鼠辈怕了?”正当锅里蹲疑惑不解的时候,下意识的他赶忙一个跨步,两条健硕的后腿,直接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弧度。 一步跃到了出口的方向,随后锅里蹲用着自己那瘦小的身躯,硬是活生生的把大门堵死了。 “小宝贝们!你们想往哪逃啊?”漏出一幅色眯眯的目光,锅里蹲环视着整个洞内的大军,洞外的鼠军逃就逃了他管不住,可这洞内的残军若是逃了,他堂堂一尊兽王,去哪里解馋啊。 如此吃的过瘾的锅里蹲,面目上的表情,逐渐朝着猥琐的方向发展,俨然就是一只赤裸裸的洞内痴兔。 流着口水的他,此刻的内心也是异常煎熬,到底是先从小的吃,还是先从修为高的吃。 思索半天的他,最终还是有了决定,先把几只三阶灵鼠解决了,剩下的偷偷晒干,当甜嘴吃,毕竟生活已经那么苦了,平日里要再没点补给,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如此合理的想法一经想通,身为实干家的锅里蹲,赶忙就动起了手。 在虚晃晃的鼠群中,锅里蹲一眼就相中了“他”!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一个旋转着的洪流就率先朝着对方冲近。 随着那只修为最高的灵鼠,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锅里蹲的嘴边冲击,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顿时出现在了锅里蹲的脑门。 原先那本该命丧兔嘴的三阶灵鼠,随着这股外在力道的奇袭,也顺利的活了下来。 本该有点灵智的三阶灵鼠,在下来的第一反应,应当是向后撤退,继续从新寻找掩体,以便偷袭对方这个强敌。 可此刻有着自我意识的灵鼠,在摆脱那个强大的虹吸过后,下意识的他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朝着空中嗅了嗅。 敏锐的鼠鼻,经过空中的这一浅嗅,下意识的他,一个拱拜便跪倒在了锅里蹲的身前。 正当被袭击的锅里蹲,头皮炸疼的时候,此刻一个个的鼠军,好似有了归属感的朝着锅里蹲的方向膜拜倒下。 一时有些纳闷的兔子,这时还不停揉搓着自己受伤的头部,一边看着不知这是闹哪一出的鼠军,正当他以为对方这群鼠辈是在投降的时候。 一道妖娆的声音突然响起…… “原来是虎大人啊,奴婢这相有理了!” 再一转身,只见一名婷婷玉立的秀女,就这么直白白的突然出现在了锅里蹲的身前。 其修长的大腿包裹着一层淡灰色的薄纱,盈盈耸立的双肩,更是不加任何思索的坦露在这幽暗的空气之中。 双点之间娇弱嘤嘤的身形,看似随着声音摇摆,可幽暗的洞府,哪还有什么视觉可见。 只有自备夜视的锅里蹲,方才能看清,对方那娇嫩的面容上,挂着一块浅灰色的纱巾。 没错了!绝对是她……! 顿时一身冷汗直流的锅里蹲,赶忙擦拭着身上的血渍,之前还引以为傲的鲜红色,现在却是他褪之不及的灾祸。 “叶大人……!您听小的说……咱咱咱……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疯狂舔舐着自己身上血液的小白兔,颤颤惊惊的朝着面前这位绝色,疯狂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进去,反正如此妖娆的女子,只是自顾自的检查着身后的鼠军,当然更是在无意之间的她,轻纱更是一摆,随着她袖间纱巾的拂过,听到一半的陆浮游,也是昏昏沉沉的睡死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泼皮 “继续呀!小白兔!姐姐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可爱呢?” 少女左手一拂,隔着几百米的陆浮游便已倒下,看见碍事之人倒下,少女倒也不客气,只是朝着地下的鼠军,眉角抛出了一个眼色。 哄堂的鼠军,便开始了一波波的撤离。 洞穴内片片的血渍,看着被此间如此遭贱的洞府,叶美女也是眉目一挑,暗自一抹凶狠的神色一闪而逝。 这丝可怕的吝气,刚好也被正匍匐在对方脚下的锅里蹲,看的是清清楚楚。 行了,对方若是想让自己死,哪怕自己有一万个理由,自己也是十死无生了,眼下这能否存活,就全看对方的意思了。 不过随着那一抹带有杀气的眼神闪出,锅里蹲也知道今天他这条命怕是悬了。 如今之际,只有一不做…二不羞了…… 锅里蹲两只极为有力的前掌,在来回不停的揉搓着,眼看对方正在观察空荡的内洞,这不正是好机会么? 蓄势待发的的后腿,已经绷呈了一个弓字形,随着后肢的发力……噗 通一声,锅里蹲没有丝毫脸面的跪了下来,“夜大人!您杀了小的吧!” 此时的锅里蹲是继陆浮游之后,立马追上了前者的步伐。 稳稳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知道的是他在认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爹娘去世了。 如此这般声嘶力竭的锅里蹲,既然已经拉下了脸面,那也就没有丝毫的所谓底线了。 眼看对方越哭越畅快,越哭那是越起劲,哭上头的对方,是早已忘了天地,兴致起来的他,甚至还在地上打起了滚。 看着这个泼皮如此的流氓无赖,叶大人也被其扰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轻袖再次一摆的她,伸手便是一抹灰色的灵气。 这抹极其微弱的光芒,在洞府里耀耀生辉,随着这束光彩的打出,是直逼锅里蹲的嘴角。 看着对方已经出手,避无可避的兔子,看着光束是直直的迎了上去。 这悍然赴死的一幕,倒是有点让这名灰衣少女诧异。 光束的命中,并没有想像中的兔死魂消,反倒是把这泼皮兔子的嘴,给封的死死的。 眼看自己的利嘴被其封印,不甘示弱的兔子,继续在地上无赖的打着滚,在灰衣女子身边绕着圈圈。 “虎大人您这是做何啊,怎么在奴婢这里撒开娇了,快快起来,奴婢可担不起您这大礼啊!”说话间,叶大人的神色已经深深的黯了下去。 知道这下麻烦了的锅里蹲,知道今天自己这是捅了马蜂窝了,赶忙又用自己的兔头捣起了蒜。 一下一下的磕头声,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如此惨烈的一幕,就这么实实在在的发生着。 眼看自己头都快磕冒烟了,对方就是不搭理自己,自顾自查看着内洞里的一切。 含着泪的虎大人,只能咬着牙,继续磕了下去…… …… “够了!别撞了!小兔贼你心不心烦啊!”眼看自己发出的磕头之声,惹恼了这位素来喜欢清静的主,锅里蹲赶忙收回了自己,那已经磕的七晕八绕的脑瓜子,恭敬等待着对方的发落。 “话说你这兔子造型,可真不如你之前那小老虎可爱,怪不得你总以虎皮见人,原来我们的兔大人居然掉毛啊。” 嗤嗤嗤的笑声,回荡在内洞之中。 而可怜的锅里蹲听到对方对自己的品头论足,刚开始说他掉毛的时候,他是拼了命的摇头,疯狂的用手指着对面那已经昏厥过去的陆浮游。 可是大嘴已经被封,有些事情是解释不明白的,看着这只小兔子乱指,紧接着疯狂的摇头。 “你是对奴婢有意见嘛!”下意识叶姓女子冷眉一挑,吓得锅里蹲赶忙摇头,之后又是点头。 就这点琐事,是被对方越描越黑,索性锅里蹲也懒得辩解黑白了,“哎,掉毛就掉毛吧,总比掉条命来的划算。” 看着这只兔子,突然稀里糊涂的叹出了一口恶气,叶大人的银牙再次紧咬了起来。 “兔大人的虎威尤存啊,可怜我这小小一介婢女,怕是兔大人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吧!”说罢,那叶姓女子也是独自,用着袖纱掩面自泣起来。 此刻锅里蹲的心,是彻底的潮了,目光涣散的他,又回忆起了曾经的往事…… 哇…姐姐这里有只小白虎! 而此刻面前这尊庞然大物,也在为自己交到好运,而感到开心。 “今天加餐,四阶人类…外加一位……人类废物!” 看着眼前那活蹦乱跳的四阶人类,竟然心甘情愿的喊着一位普通人类叫姐姐,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族废性吧。 被四阶人类拉着到处乱跑的普通人类,随着前者的脚步,其在后面也是优雅的跟了上去。 “叶儿,姐姐今天给你煲汤喝好不好!”说完这句慈祥的话,后面那位优雅的女士,迈着稳健的步伐,亲切的看向了面前这尊白虎。 面对食材,咱们的锅里蹲的耐心永远是零的! …… 姐姐,这只废物白虎好弱啊,看着被揉虐到满脸委屈的白虎,叶儿也是骄傲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向着自己的姐姐邀起了功。 “我弱?”对方当着他的面,赤裸裸的嘲讽着自己的战力,这已经不是锅里蹲能忍受的范围了。 冒起青烟的白虎,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那俩人类,瞬间生有一种想要撕碎对方的想法。 不过那人类长女,看着自己体冒白烟,一眼就瞧出了自己的不对。 只见轻飘飘的她,只是随意压下了一个眼神,自己那坚韧的外皮虽然无恙,只不过自己深躲其中的本体,却是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人捏爆。 “叶儿,今天想喝什么口味的汤呢!”又是一个问题,倒是难住了叶儿,狐疑半天的她,好像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直到这时,锅里蹲才知道对方的实力,与自己早已不在一个档次,还有开头说的煲汤,大概率就是“兔…肉…汤”了! 知道今日的自己是难逃一死,所幸这个昔日的霸主,也蜷缩起了身形。 犹豫半天的叶儿,看着宠溺自己的姐姐,“姐姐叶儿今天可以不喝汤么?” “况且……它也不是人类……何必非死不可呢?”俏皮的小家伙,就这么救回了濒临被煲的锅里蹲。 第一百四十三章 脱胎之地 看到叶大人伤心,锅里蹲那丑陋没有毛发的嘴脸,仿佛比这掩面的女子更为难受。 就这假装一瘸一拐的兔子,轻轻走到了叶大人的身边,用自己那磕出血的额头,轻蹭着这位姑娘的裙摆。 眼看对方已经消气,叶大人不在遮挡面部,在这漆黑的山洞,又漏出了那半张盛世美颜。 “不过可惜啊,兔大王!这次本座也帮不了你了。”说罢叶大人便一点不念旧情的,拎起了锅里蹲的肥耳。 正当锅里蹲纳闷,这叶大人的说法有什么寓意的时候,那昔日俏皮多嘴的叶儿,也没有让锅里蹲失望。 在对方眼中,兔大王死可以死,最后让他死个明白,这便是自己能做到的极限了。 “别说奴婢我不帮你,你今天屠戮这些灵鼠,奴婢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过……”在叶大人的一声叹息声后。 “你千错万错,错不该拿此地当你的屠戮之地,在此地逞英雄,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听着对方不停的恐吓自己,锅里蹲只当是对方又在吓唬自己,每次碰到这叶大人,打又打不过,对方还老是吓唬自己,对此锅里蹲早已深有习惯。 看着这只肉兔子的表情,明显是不信自己的言语,叶大人也不心急,耐不住性子的她,可从不会重复第二遍自己说的话。 冷声冷气的叶姑娘,最后也是倒出了此事的原委…… 只见对方,轻轻的拎起锅里蹲的耳朵,一股冷若寒颤的凉气呼来,叶大人这才小声的说道,“这里是姐姐的脱胎之地!” 说完之后的叶大人,一把甩下了锅里蹲,而刚开始还不信邪的锅里蹲,这下也算是彻底的凉在了当场。 脱胎之地是什么地方,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地方,是一个人最具情感的地方,没有人或者妖兽,会允许外人破坏弄脏此地。 此刻的锅里蹲,甚至连跑的想法都没有了,因为他已经绝望了! 毕竟叶大人就在这里,他再逃能逃的过叶大人的身法?其实早在当初交手的是时候,他便已经知道自己和叶大人的差距。 当然更不用说现在自己得罪的,那可是对方的姐姐“夜娘子”,对方的一个眼神就足以秒杀巅峰时候的自己。 就这样锅里蹲僵持在了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叶大人,朝着陆浮游的方向走去。 已经不用问结果了,想都不用想的锅里蹲,是已经能预见到面对陆浮游的会是什么…… 死! 别无第二个选择,因为就锅里蹲知道的,她们姐妹俩,对待妖兽走禽是一个态度,对待人类那可又是另一个态度了。 虽然自己嘴上说的喜欢生吃人类修士,可自己真真的碰见过的,也就王衍算是半个人类。 而她们姐妹俩,面对人类那可又是另一幅面孔了…… 哪还有时间操心别人,想想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吧!那可是脱胎之地啊! 现在细想起来,要不要一会求求叶大人,让她把自己煲了算了,也算走的体面一点……痛苦这东西,能少受点还是少来的点好。 一步…一步…一步生冷的脚步,慢慢逼近了陆浮游的身侧…… 眼看这位妖娆的女子,抬起了一双冰冷的双手,下一面就要触碰到陆浮游的身上。 只见一道光影炸响,光亮的影子不断朝着叶大人的身侧逼近…… 深深的一道剑痕,就这么拦腰斩到了这名娇弱女子的身上,带着些许的轻伤,但没有丁点血渍流出。 “谁?” 怒喝之声响彻了整间内洞。 “这位姐姐现在收手还来的及!”洪亮的回答,说明了此间洞府冲进来了第三个人…… 面对这个熟悉的声音,锅里蹲则是打了一个响鼻,露出了一种不诧的神色。 “你这小妖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你兽爷爷背完黑锅才到,刚好兔爷我观你一幅短命相,陪咱一起上路吧!”很显然锅里蹲已经猜到,且并很不看好,这位后面入场之人。 伴随着笑眯眯的脸庞,王衍也在这时草草的进入了内洞。 劝说间只见其手上,还不断抛洒着一个袋子,在那鼓囊囊的袋中,逸散着恐怖而又纯洁的灵气。 不过随着王衍的抛掷,其袋之中的灵气,每一次起空,再到落手,都会锐减一大波的灵气。 …… “找不到?”一脸不信邪的王衍,满脸不悦的质问着根子。 而可怜兮兮的根子,则是带着不容置疑的腔调,“找不见就是找不见,你要不满把我宰了吧!……反正灵石是退不了!” 都到什么时候了,根子居然还惦念着那点破灵石,反正对方是一口咬死了这个结果,不带丝毫商量的余地,这意思显然不是想讹诈更多的灵石。 回过头来,知道出事了的王衍,是心头一紧,陆浮游算是他第一个交到的,真心对他的朋友。 尽管王衍知道自己这气运,是千防万防着小心对方出事,可这该出的事,最后还是发生了。 胸间一口憋郁了很久的气,让王衍空有一身力量无处发泄,“骗子还我灵石!” 化悲愤为力量,能省一点是一点的王衍,果然还是走上了要账这条不归路,不过说归说,对方的脚可没闲着。 一直奔波快速移动着,寻找着附近的诡异之点,这便是他当这朋友的,最后能出的一份力。 “耍赖!”永远是根子最痛恨的两件事。 第一就是别人对他耍赖,至今为止也就王衍有幸有此殊荣。 至于第二嘛,那就是他跟别人讲道理的时候,他不能对别人赖皮,这也是他最痛恨的事。 而以上两件事,王衍是彻彻底底的占了个全,所以说王衍是他的一生之敌,这句话完全是不带任何个人因素,不讲前仇不计后果的评价。 就在王衍喋喋不休吵个没完的时候,那满筐大道理讲的是轻车熟路,一条接一条的无缝衔接的异常完美。 正当根子听的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王衍前面有人!” “有呗!”附近就光王衍知道的就有两个村,还不让人家上山砍柴找药了? 正当王衍要专心继续训话的时候,一道身影从空中突然极速略过…… “筑基期?”一脸茫然的王衍,呆滞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荒山野外的都能碰到筑基期的大能?什么时候筑基期如此的不值钱了? 正当王衍疑惑不解的时候,根子知道这是又到了他显摆的时候了,说不定还能再…… “她可不是筑基期!”听到根子的解答,王衍更加的疑惑了,那练气? 呃呃呃……王衍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他可不信对方是练气期,就当初姚大师带他飞行的时候,两个人驾行的速度都没有对方如此迅猛。 那难道是筑基之上……? 正在王衍胡思乱想的时候,根子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是该到他秀优越感的时候了。 “乱猜什么呢!傻小子,就她?筑基之上?呵呵…她也配?”说完根子又像老学究一样,卖弄起了关子。 经过王衍的不断攀问,最后方才得知,对方是一介鬼修!俗称“鬼”! 跟不跟?陆浮游的消失,鬼修的突然出现,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本来也没有什么找人思绪的王衍,顺利成章的便偷偷跟了上去。 不过奈何那个鬼修飞的太快,王衍两条腿的,终究是敌不过那个天上飞的,很快就跟丢了…… 这时财色上身的根子,小眼睛突然毫无准备的,打量起了王衍的储物戒指,而王衍只能一咬牙,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袋。 闻着袋中熟悉的味道,在根子直觉的确认下,“纯度够了!是上品的!” 一条由根子指挥的路线,王衍则是在这条路线上狂奔着,索性距离不是太远,王衍最终还是及时的赶到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魅天 “哪家的俏儿郎啊!快过来让奴婢稀罕稀罕!”玲珑凹凸的身形,搭配着那沁人心脾,妩媚妖娆的声音,瞬间便能俘获世间九成九男子的芳心,就连修行者的欲望亦能斩获。 酥酥麻麻的叫喊声,听的王衍骨头都变软了。 可这女子碰到的是谁啊? 那可是天下第一榆木疙瘩,上次在剑宗空撞一座宝山,是如何做到人财两空的,当是都差点把根子这个地根,气的差点去见他祖宗的人物。 呆有时候可以是一个褒义词,但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贬义词。 呆货,就是根子认识王衍这么久,给出的唯一评价。 此刻刚进内洞一头虚汗的王衍,在魅音之中苦苦挣扎着,眼看差点就要沉沦其中,但其裆部内揣挂着的玉佩突然一亮。 一股清明豁然开朗之悟,瞬间充斥在王衍的大脑,此刻六根清净的王衍,颇又一种想要看透世俗,却又悟不进门墙的感觉。 不上不下的他,虽然从魅音之中摆脱了出来,但当时那种被欲望冲上大脑的感觉,还是让王衍颇有心忌。 “还好!还好!根啊差点我就要……剁手了!”心有余悸的王衍,这时向着根子不停感叹着这鬼修的可怕之处。 “剁手?第三只手?”下意识的根子,听到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便开始了自己的揣摩。 短短一句话但怎么解释就是不通畅,总是理不清王衍这句话的含义,不管怎么解释,都说不通“剁不剁你的第三只手,那不是对面那个鬼修该操心的事么?” 果然还是看不懂的根子,询问着王衍,王衍刚刚中了魅术这点他知道,但根子更想的是读懂王衍这个人的思维,毕竟更了解王衍可不是什么坏事,他现在可还记得王衍对他的种!种!的!好!呢! “什么三不三只手啊!我一个人哪来的三只手啊!”说的糊涂,王衍听的那是更糊涂了。 根子:“对!人!男人!软男人!呵呵……” 来不及和根子继续墨迹下去,王衍只是双手作辑拱拜了起来,江湖规矩有仇没仇,先拜一拜总归是没有错的。 “姐姐好魅术,再下今日算是领教到了!”皮笑肉不笑的王衍,此刻因为对方的魅术,算是彻底的没了好感度。 面对这个小孩子的突然杀出,又破解了自己的魅术,叶大人却是有些诧异,没错吧?死在她魅术手下的残魂,可不乏筑基期的修士,现在练气六层的小修,居然都有能力破他的“小魅天”了? 面对王衍的作辑,叶姓女子只是象征性的笑了笑,轻撩起发丝的她,热情的回了一眸魅眼,舔舐着那不知会让多少男子倒下的炙热唇舌。 再次一发小魅天施展而出,这第二次施展的此术,明显比第一次的更为要命,就连内洞湿润的空气,都开始变的稍微有些躁热。 那那呆子看着对方如此尤物,还在疯狂的撩拨自己,王衍这下心里的火是彻底的燃烧了起来。 一点一点控制着自己的小碎步,朝着面前的绝色佳人走去,就像是朝圣一般,那真挚的眼神,不带一丝凡间的障气。 眼看只有摇摇两步的距离,王衍就可以投入佳人的怀抱。 哪知明明很近的两步,却走的王衍异常艰难,没错王衍的一只右手,已经急不可耐的触碰到了对方的腰身。 感受着自己剧烈摇晃的右手,王衍眼睛也逐渐从清明开始变的胀红。 而那名当事人叶大人,原本以为又是一条小杂鱼,可当对方走近的她的时候,她才遗憾的发现她错了,错的还是不是一星半点,错的是彻彻底底。 恐怖的右勾拳,比直的砸向了自己腰身,完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精神的小年轻,没有丝毫的留手,就万钧力道恶狠狠的砸向了她的小腹。 破万斤的拳力,她不是没有见过,但更多的时候出现在的,都是在妖族的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拳,虽然有点让叶大人失望,不过好在常年警醒的她,还是下意思的挡住了对方的拳劲。 一回合交手之后,红着眼的王衍,下意思的就要蹦出第二拳来。 不过该女子并没有想继续缠斗下去的意思,轻身一跃,向后倒退了百十米的距离,不是不打,有些事还是要先问明白的说。 “你以前见过我?”看着双目微红的王衍摇了摇头,女子又不甘心的继续问道,“你以前听说过我?” 看着懒得答复她的王衍,继续摇着脑袋,这叶大人可就更奇怪了。 他……还算是个人么?单说长相,就算自己不是倾国倾城,那也得是个芙蓉出水吧,再不济自己好歹外表是个女的吧,如此娇弱的小女子,见了面不说有意思吧,还直接就下死手,她已经开始怀疑王衍是不是个男的了。 看着如此愤愤不平的鬼修,王衍的火气更旺盛了,你自己做了啥你没点心数嘛?还有脸在我面前装委屈。 此时的王衍,就静静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你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有本事就来拿吧!” 言罢,王衍还用自己的右袖擦了擦,自己那枚宝贵的储物戒指,直到看到左手食指上的戒指,被他蹭的闪闪发光方才停手。 “请这位姐姐收起你那没用的魅术,再一再二可没有再三之说,你想要灵石不是用你那外门邪术骗的,是要靠自己勤奋的双手挣的!” 根子:……你的灵石真干净!如果没记错,你在剑门挣的干净的下品灵石全留给洒家了吧!呸~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寂寞啊…… 小魅天自她练成起,就没有再失败过,这一波双折的挫败,顿时让叶大人有些恼怒。 “贪墨灵石?该不会是你想贪墨霸占奴家吧!”说罢叶姑娘又漏出了一幅娇羞的表情,半遮半掩的在这洞穴之内,是霎是可口。 凭借着六识感的王衍,在这幽暗的内洞之中,不敢说像妖兽走禽一般看的清清楚楚,但大概的轮廓样子,托这门功法的福,还是略微能瞧见的。 在刚进这内洞的时候,最亮眼的无疑是那一只肉嘟嘟粉嫩嫩的兔子,接下来就是站在兔子身边,那位妖娆可人的鬼修女子。 经过王衍摆脱魅术后的再一打量,一旁昏倒的陆浮游,就显得是那么的普通。 看见那鬼修如此这般魅吝,王衍也毫不客气的,直接冲到了陆浮游身边,只是正眼一瞧,灵耳一动,便得知了他这寻找半天的当事人,还正在憨憨熟睡。 此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被王衍放下了。 眼看没事大事,就连一旁的锅里蹲都还活蹦乱跳的,虽然此时那小东西毛已经掉光,但那独一无二的夜宵气质还在,王衍当然不会认错。 既然没有什么大仇,那当然是……溜了! 背起一旁昏迷的陆浮游,王衍也不啰嗦一个跃进,是直奔着洞口的方向冲去。 索性在这条比直的路线上,刚巧不巧的锅里蹲,就蹲在洞口前的一旁。 本准备直接抓起锅里蹲就跑的王衍,直到到了洞口,才发觉了一丝不对。 平时那个任人蹂躏的锅里蹲,此刻在王衍大手略过的时候,居然在不停的跳躲反抗。 看到这小东西如此的不配合,王衍也不惯着他,是一脚直勾勾的踢向了那个肉球。 本以为不需用力的王衍,此刻却在锅里蹲这边吃了小亏,本该被一脚轻趴趴踢飞到自己腰间的小家伙,居然在自己这随意一脚之下纹丝未动。 “不想走?还是被对方施了术?” 两个唯一的可能性,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王衍的脑海中,“不想走?不可能啊!”看着锅里蹲侧边还沾染着点点血渍。 不难猜出,对方一定是经历过一场,极其惨烈的厮杀才造成的。 擅作主张的王衍,瞬间便明白了锅里蹲的心意,看着锅里蹲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王衍一下子便知道了原委! 他在求救!鬼术!一定是中了不知名的鬼术,从而限制了他! “身不由己”几个大字,一下就浮现在了王衍的脑袋里…… “蹲!别怕!哥哥救你!” 论速度,当初虚弱期的王衍,就已经能和巅峰时候的锅里蹲持平,更何况现在的王衍那可是在村里,好吃好喝的修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此刻刚刚恢复一点活力的锅里蹲,哪里还是这个时候王衍的对手。 动用了一些真格的手段之后,在全速爆发下的王衍,不需两招便制服了,只会窝里横的锅里蹲。 后背背人,左肩挎着一只随时挣扎不停的混蛋兔子,此刻的王衍别说是有多累了。 知道今天全身而退不易的王衍,此刻也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清锋。 右手比剑,左手拽兔,后背还带着个大活人…… 而可怜的锅里蹲被王衍残暴的制伏之后,还是不安的一直向着王衍的后方,也就是叶大人的方向,划拉着自己的双爪。 “强抢啊!光天化夜之下!强抢活兔啊!”不断的哀嚎之声,在这狭小的内洞之中此起彼伏,小子你自己找死别带上你兔爷爷啊。 泪眼婆娑的兔子,就这么一直向着叶大人,用着妖言哭喊着! 而此时锅里蹲的怪叫,也引起了王衍的注意,“蹲儿?!” 一阵恶汗从锅里蹲的脑门划过,难道这小妖魔……真的不是人?……真的听的懂妖言? 被吓的一个激灵的锅里蹲,立马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自己这一身肉嘟嘟的躯体,可还在这万恶的绑匪手中,万一……离被打火锅可就不远了! 顿时安份下来的蹲儿,只是向着性的继续挥动着前爪,而大动作则是不敢再有了。 此时感觉锅里蹲逐渐变的安份起来,王衍才总算应证了自己的猜想,果然是被对方控制了,离远之后鬼术的效力也减弱了。 明白了一切原委的王衍,才继续欣欣然的和那只肉兔对起了话,“蹲儿啊!你陆姐姐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礼貌!做兔子要讲礼貌!别骂那么脏!万一以后再见面多难看啊!” “以后?”听到王衍猜测是自己在骂人,更是谈及到以后的事,锅里蹲立马打了个响鼻,你小子也配跟我谈以后? 先别说有没有以后的事了,就眼下能给您找到一个挖坟的人就不错了! 在锅里蹲眼里,不用说那冷若凝霜的夜娘娘了,就是眼下的叶大人与王衍交手,那也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更何况据他的了解,两位大人对人类的恨,已经不能称之为恨了,那是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虽然这弯弯曲曲的一路上,都没有再见到叶大人出手,但两个大活人当着叶大人的面跑了?别开这种笑死人不偿命的玩笑了好不好。 一人一兔各有所思的掂量着以后的事时,一个微弱的光点,正在他们面前一点点的放大。 没错!王衍感受着洞口吹进的微风,是出口! 狭隘的隧洞虽然勉强够王衍撑开身子,但当真正感觉着前方的自由时,王衍的脚步还是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 一个惊人的猛跃,只有区区数百米不到的终点,随着王衍发力的完成,他们也顺利的冲了出去。 不过当真的感受到自由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窒息感,也瞬间锁住了王衍的咽喉。 明月淅沥,清风徐徐的的夜晚,经过自己不断跋涉才走出的终点,到头了回顾一看,一个熟悉的面容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小弟弟跑的蛮快嘛,只留奴婢一个人在这里等的好寂寞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新境界万钧雷霆 这沁人心脾的呼喊声,叫的王衍从头到尾的好生怪异。 感觉走出去了,但又感觉没有迈过去…… 知道出了外面就不用逃了,毕竟对方会的御空之术,比自己的速度只快不慢! 此刻王衍也是就近找了一处干净的草垛,放置好陆浮游和锅里蹲这对主仆之后,也是大大咧咧的抄起了袖子。 干! 这从头到位王衍都想避免的一战,最后还是爆发了。 不等对方那位鬼修如何,上来就先是一套无名拳,展示着自己那飘洒灵动,却不分丝毫章法的肉身之力。 王衍上一次出手,还是与那只白虎厮杀,那拳拳到肉的快感,让王衍身上的每一滴鲜血,都在蒸腾焕发。 可能是少年气义在作祟,那滚滚的热血,那每一拳挥出的真实感…… 可这一次的出手,不得不让王衍收稳了拳脚,看着自己次次都挥出全力的拳头,但总是被对方那飘逸的身形所躲开。 一拳打出,王衍力量是迸发出去舒服了,但总有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抓不住对方的身形。 看到这一幕的锅里蹲笑了,这和当年挑战叶大人的自己有啥区别,要知道对方可是鬼修!一个鬼修在用肉身与他们博弈。 取你长,用己短,磨你杀意,挫你锐气! 真正见过叶大人深浅的锅里蹲,方才知道对方的肉身力量,与之对方的术术相比,那可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肉身力量都能碾压同境界妖兽的存在,更不用说其更擅长的术法鬼法了。 看着自己的拳脚,就像是在和对方过家家,挨不着擦不上的,王衍是越打越憋屈,更时不时的还要挨上对方两脚。 更让人窝火的是,对方那女魔头,踢人都不好好踢,是专攻自己的下盘,一脚王衍还能忍受,可是脚脚都是撩阴腿。 自己可能会在这场大战中活下去,可自己的弟弟他确实快顶不住了…… 痛疼难忍的王衍,最后夹紧了腰部,放弃了猛攻,就安静的站在了原地,准备以守待攻! 这情景要是公西墨在,绝对能从棺材地里用头拱出来,谁教你哪门子的以守待攻啊!老子教你的全还给我了? 看着王衍停下了攻击的路数,那叶姑娘也不强人所难,也是笑笑盈盈的停下了扭动着的柳腰,在后面嗤嗤嗤的笑着他。 “小弟弟不想陪奴家继续玩下去了嘛?”妖娆的声音,就凭空出现在了王衍身后。 当王衍已经大汗淋漓的转过头的时候,那轻纱曼妙的身形,就亭亭玉立在他的身后不远。 对这鬼修的娇问,王衍也是不答,玩不玩的不得看实力,才能继续斗下去嘛。 此时王衍看来要抖落出点真本事,才能与这鬼修一战…… 静静的站立在原地的王衍,感受着这个鸟语花香的诡阴之地,是该动点真格的让这鬼修见识见识了。 屏息凝神,一股浑然上头的力量,正在王衍的血脉之中流转…… 看着小弟弟就在她面前蓄力,这叶大人也是不着急,既然她敢与王衍对斗,就有着在各个方面碾压对手的实力。 其实叶大人也对王衍,产生了一丝好奇,如此这般肉身之力,怕是比拟的上弱一些的四阶妖兽了吧…… 只不过在叶大人眼中,王衍的短板也很明显,那就是肉身不够强大! 妖兽之所以能以力乱世,一是靠着他们那绝无仅有的力量,二则是凭借着引以为傲的肉身,那能以肉躯硬顶人族法宝的躯体,才是妖族傲世的资本。 因此在血脉和传承上,妖族也对此看的尤为重要,生下来有的那便是有了,倘若若生下来没有的,那终其一生成功的希望,也只能用渺茫来用做安慰,当做慰及了。 渐渐的,王衍的肉身虽然没有变化,只不过他那隔着衣服辗转横挪的腱子肉上,却是布满了灵气。 随着一声怒喝! 王衍的上半身衣服,随着其高涨的情绪,随之爆裂而开! “第二套了!”一声叹息,此时的王衍好似因为忘记什么而感到心痛! 衣服!陆浮游当初就好心的,递给王衍两套,而王衍也是依次递换交替着穿着。 如今的王衍身上的这身衣物,已经快一个月都没有洗换过了,原因无他,只因为在上个月的一次修练中,上一件衣服随着他功法的修成,一起销毁在了当场。 “万钧雷霆!” 这便是负山行的第二个境界!随身而动,体表着气,拳拳焖响,脚脚炸裂。 这个第二层王衍以前之所以没有练成,就是因为这第二层精境的条件太过苛刻。 “负重万斤!逆转功法!”这便是唯一的条件。 像正常弟子,哪怕是筑基成功,想要肉身破万,那也需要天大的机缘傍身,才能勉强达成。 至于功法逆转,只有底子够厚,灵脉够博之人,才能有此底气。 难练!难成!这便是功法阁无名长老给出的评价,丢西瓜捡芝麻的功法! 但就在这种情况下,王衍也是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和洪福的机缘,硬是把负山行给练圆满了。 本以为这本功法已经走到尽头的王衍,只有上个月他练成之日,方才能感觉的出来,他那爆体之后的蕴力,总感觉怪怪的,每一步每一动,虽然都有爆炸性的力量,可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直到王衍最后把这种奇怪的感觉,跟根子聊起来的时候,根子才夸他捡到宝了! “残法!” 绝对是一门残法,因其后补不足,方才会出现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而且就观王衍的肉身之力,现阶段都有此威力,更不用说有机会补全后的功法。 第一百四十七章 相生相克 衣服炸了,可惜归可惜,但面前这位强敌,终归还是要面对的。 呼呼炸响的拳风,丝毫不讲章法的拳脚,朴实无华间没有任何拳招可言。 但也就是这一对对的拳头,在凭空中出现,又在莫名中消失,王衍此刻的速度已经堪称鬼魅来形容了。 三倍……四倍…… 拳锋的速度还在一层层的上叠,仿佛是没有丝毫界限的拳力,一招一招的招呼着面前这位鬼修。 起初的叶大人还是充满了好奇,在她随意拨弄的状态下,有一招没一招的逗弄着王衍。 可直到从她身后,霹啪的一声自带雷霆的声响,一听她就知道是王衍的拳头到了,那拳拳自带雷霆的声音,十分符合这个境界的名字。 魅影般的右拳即将一发猛中,叶大人虽然听到了声响,但本就不擅长肉搏的她,意识永远比她的反应慢着一排。 其实她敢与那些外人博她弱项的肉身,就是因为她有着自己桀骜的资本…… 灵化…… 在王衍好不容易找到刁钻角度的时候,这一拳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躲无可躲。 铆足全力的王衍,本想着一拳击中之后,便是十拳百拳的暴雨狂风,好一举剥夺对面的作战能力。 可就在他算盘已经打好,那决定胜负的一拳下去之后,王衍整个人都楞在了原地! 而只有叶大人皱着眉头,小腿一弯,跳离了王衍所在的区域。 没错那眼铮铮看着实实在在的一拳下去,换回来的却是,一种打空气的感觉。 “灵化!只有修为极其高深的鬼修,才有可能掌握的一门绝技!” “此技极难练成,炼成之后再无敌手,可触之…碰之…扰之……” 王衍是真不让人省心啊,打个架都得你根爷爷操心!……十块灵石! 报着自己出场费的根子,瞬间便给王衍解答了起来! 而上一刻还庆幸自己马上要终结对方的王衍,此时也是漏出了一口叹息。 多好的机会啊,本可以直接一个破绽废了对方的,可现在的自己,居然要为对方那无赖的功法买单。 “好!我给你五十枚灵石!”豪横的王衍,直接斩敌先斩己了。 荷包的大出血,只能怪在一个人的头上,目光贼凶的王衍,直接把眼神定格在了,旁边正在整理自己身容的鬼修身上。 “五十?”突然其来的惊喜,让根子顿时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转念一想的他,又立马意识到了不对,王大官人的灵石岂是那么好拿的! “那多出来的四十枚灵石,该不会是要买我的命吧!”此时的根子已经逐渐的开始了贱化! “到底卖不卖呢,那可是四十枚灵石啊,那吸起来的感觉,呦呦呦……”很快要钱不要命的根子,再次上线。 而这时的王衍,也催促起了根子,弄什么呢…快点…! “催什么摧!你命还是我命啊!不得让人家想清楚点嘛!”暴躁的根子,本来已经做出了决定,可就是王衍这一催,又搅起了他心中的那些小九九。 正当根子犹豫的时候,一旁的锅里蹲心里却是发毛了,感情当年的一战,自己无论怎么打,哪怕侥幸击中了叶大人,对方也不会有任何损伤。 还有……王衍?那东西是不是藏的太深了,自己几个月前才刚与之一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是双方都已尽力的彼此,此刻的差距也是彻底的拉了出来。 说好的咱俩五五开呢?原来那只是小妖魔的冰山一角,可笑的自己啊,这几个月里还一直埋怨是自己心太软,才败给了王衍的凶狠。 没想到……王妖魔……心机之重!我“蹲”愿称你为世界之最(不要脸)! 而双方的交战还没有结束,叶大人还是那一幅淡定自若的样子,“小子快点来啊,刚才那一下才对味嘛,之前那轻飘飘的拳头,弄的奴家都快痒死了!” 嘲讽,明晃晃的嘲讽着王衍的实力,可自己又无法辩驳,图那一时口舌之快?不!王衍认为能站到最后的才是王者! 没有丝毫破局之法的王衍,只能又把目光看向了根子,能知就能破。 而此时的根子,听到了王衍的催命,两人才又杂七杂八的交流起来! “感情这四十灵石的出处在这啊!我还以为你小子知道了呢!”带着藐视目光的根子,此时方才娓娓倒出了破敌之法。 雷! 雷破鬼邪! 最正宗的雷法,只要击中,便可一招破敌…… 最正宗的雷法?王衍倒是在古籍中看到过图简,那绘声绘色毁天灭的雷法,谁人路过不得馋上两口。 不过谈到雷法,那又得论到资质了,有雷源的良才,那可是前腿迈进剑宗,后脚就能直升内门的存在。 更不用说其雷法的修练了,那更是秘中之秘,在藏书阁的图鉴中,才勉强能窥探到一些传闻,至于功法嘛,那也就只能是他们这群外门,在梦中苦思之物了。 而懂现成雷法的人……据王衍所知,整个剑宗,也只有执法长老那一脉有所流传,至于其他人有没有修练,这也就不是王衍所能知道的了。 他只知道,在剑宗想要修练最强的雷法,就只能找寻那执法殿的内门长老,而那位长老择徒的规矩,据传也是异常严格。 剑宗相传至今雷法的流传,也不过只有他和他那三名亲传弟子而已,而他那三名爱徒,他也都各个都视为自己的掌心肉。 雷法? “眼下大战一触即发,你现在让我去哪给你掏本雷法回来!”王衍带着一丝恼怒,训斥着这个不着调的根子! “退灵石!” 本来还无所谓的根子,在经过王衍的一句退灵石后,是更加的无奈了,“我都还没拿到那五十枚灵石呢,要不我把命退给你成吗,王少!” 一想也对啊,那就不退了,直接扣你六十枚! “种还是你带的狠啊,王衍!” 刚刚结束了与根子的缠绵,王衍这时又想起了根子当时说话时的不对,“我还以为你小子知道了!” 这句重点的话,又被王衍从拾了起来…… “我的雷法?”听到根子的解释,王衍的头皮已经快让他自己,全部挠成沫了。 “对啊,负山行不就是嘛?”根子一边痛吸着王衍腰间刚掏出来的灵石,一边一字一句的给王衍解释着,当初他说的“捡到宝”是指的什么了。 “那……她……为什么……还能站着呢?”看着一旁不断出言调戏他的鬼修,王衍甚有不解,不是说好的雷诛鬼邪呢,自己不是已经…… 不过转念一想,王衍便顺理成章的想通了,感觉对方刚刚出言不是在调戏自己,而是他真的触碰到了她。 虽然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但自已经有了能伤到她的资本了。 至于对方为何还能站着与自己对嘲,那……问题应该是出在了,正宗雷法的正宗二字上了。 一下不行,咱就十下,十下不行,咱就百下…… “小娘子,我来咯!” 第一百四十八章 惨战 王衍从来不是一个得优肯饶人的主,刚刚上一秒还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下一秒占据上风,知道对方弱点的他,也是丝毫不客气的叫起了小娘子。 狐狸的尾巴终于漏出来了,天下的乌鸦果然一般黑,看着对方那洋洋得意的表情,女鬼修上一秒还造作的娇容,下一刻却突然冷了下来。 有些东西你得到前是一个样子,得到后那又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叶大人生平最喜欢的,就是逗弄那些读书人里的书呆子,看着他们一个个为自己争风吃醋,从而大打出手的囧态,她那一刻才感觉自己是高高在上的。 可那些脱下羊皮的狼,最后又有哪一个能逃过她这个猎人的手,玩完玩腻玩废的玩具,当通通全部销毁。 如此出言寡薄的男子,叶大人已经给他,暗自笃定了他的消亡。 而自以为知道对方能耐的王衍,此时也不跟对方客气了,毕竟对方设这么大一个局,就他看来的结果是,鬼修看上了他的朋友陆浮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她,但这局已经是解不开了,自己明明已经逃走,对方却如此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要说这鬼修只是单纯的想交个朋友,这点打死王衍也不信。 这个世道紧追不舍的,不是敌便是友。 看着自信上来的王衍,叶大人只是冷冷的一笑,就算对方知道自己的弱点又如何,自己的底牌还没亮过一张呢。 此时面对这个冷美人,王衍也不矫情,打蛇打七寸,擒敌先擒王的道理王衍知道。 没有任何的啰嗦,鼓足自己那满身腱子肉的王衍,是一个猛子,直扑对面那位鬼修而去。 玩具! 一个可悲的玩具,正兴高采烈的朝着叶大人扑过去,在锅里蹲眼中,此刻的王衍是那么的可笑,多么的滑稽。 看着即将冲杀过来的王衍,那名鬼修也不慌张,轻手一抬“蛮鬼打铁!” 顿时随着一股鬼风袭起,一锤锤的打铁声接踵而至,随着叮呤咣啷的敲砸声,从王衍的四面八方袭来。 没有丝毫感受的王衍,心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戒备,他已经和对方交过手,对方既然敢用这招,那就必有着击溃自己的能力。 不过防备归防备,既然已经出手,那必然是趁着对方鬼术还没展开之际,袭杀对方的本尊,扼住对方的手脚。 随着王衍的冲进,此刻有着雷霆万钧境界加持的王衍,速度已经快到了离谱,眨眼之间那相隔甚远的位置,就已经被王衍迈过了一半。 离成功已经搓手可及的王衍,在高空之中看着对方清秀的容貌,虽然他也不想下死手,但对方的境界又不得不逼的自己火力全开,根本留不下余手。 随着拌打之声四处敲响,那迟来的最后一声,也在此刻完成。 啊…… 从不喊痛的王衍,此时忽然诡异的停在了半空中,好似被空中一只巨手挟持的他,面部的表情逐渐朝着扭曲发展。 此时地面稳坐观众席的锅里蹲,则是漏出了一幅毫不吃惊,但面色极为难看的样子。 想到王衍一会会很惨,但没想到会如此的惨,那凄厉的嚎叫声,响彻在了整个夜空。 为甚么锅里蹲总爱叫王衍是小妖魔,就是因为王衍的忍痛能力,在锅里蹲看来是极其变态的。 遥想当年自己与他一战,那被他挠的已经能看到肋骨的身体,在当时王衍可是一句都没叫出声来。 在啧啧赞叹王衍的同时,锅里蹲现在也同时考虑起了,自己所面临的处境,“脱胎之地!”要不现在自己先洗口锅把自己煲了算了! 正当凄厉的哀嚎声,刺激的锅里蹲无法自拔的时候。 那停留在空中的王衍此时,却早已是大汗淋漓,那擦拭不掉的汗珠,一直悬挂在他的额头之上·,一滴一滴的垂落下去。 就像是一场春雨,其挥洒的数量,在成着几倍数的增长着。 在外人看来,此刻的王衍就像是中了邪一样,面色苍白唇齿无力,可就他自己感知而言。 他的血液在以一种奇怪的速度燃烧着,还有把他停扼在半空中的,根本不是什么巨手。 那四面八方毫无死角的压力,更多的像是六面隐形的墙体,在一步步的不断收缩挤压着自己的身体。 起初刚刚中招那会,王衍也想的通过蛮力,以力制力的方式,来捣毁这几面墙体。 可邦邦的几拳下去,本以为水道渠成会破碎成粉的墙面,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毁灭,反倒是自己这玩命的几下,更促使对面压榨过来的速度推进的更快了。 那冥冥之中诡异的窒息感,在里外的双重夹击下,此刻王衍身形上的雷霆境界,正以一种不知名的速度消退着。 本来有着雷霆万钧的第二重加持,这来自外部的压力,王衍还是能勉强撑上一会的,可此刻自己体的血液,也不知中了什么邪。 正以飞快的速度燃烧着自己,滚滚的血液,在自己体内无端的升腾着,在一次次的燃烧下,都通过汗水的方式正飞量的排出体外。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瘦的已经成了皮包骨的王衍,此刻连站立在那隐形墙体上的力量,仿佛都被剥夺了。 可此时软弱的躯体,被四面八方的夹裹着,倒又倒不下,站又站不稳,只能一点点忍受着对面那蛮鬼打铁的压榨。 就这样下去,不需一刻钟的时间,王衍便会身死道消。 看着受着如此大刑的王衍,锅里蹲刚开始还只是象征性的口嗨几句,想报复报复昔日他对自己的虐待。 可到了现在,看着空中人不像人鬼不似鬼的王衍,锅里蹲此时对两位大人的恐惧,已经从心理变成了灵魂上的颤粟。 “这……会是我的下场么?”一句奇怪的反问,被锅里蹲不自觉的小声嘀咕了出来。 原以为隔着这么远,谁也听不见的他,欣欣然的突然才刚萌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可转念一想我是谁,想想我是谁?我可是叶大人的亲信,我怎么会这么惨呢! 这时背后一个生冷的声音传来,“是嘛!?” 扭着僵硬的脖梗,锅里蹲下意识的往后一看,原本还在他对面山头站着的叶大人,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第一百四十九章 干?碎?亦或…… “你确定吃掉奴家几个亲信鼠兵,就能成为奴家的人了嘛!”说着叶大人,伸出了那诱人的红舌,舔舐着自己略显干燥的唇角。 “既然您想……那不如……让虎大人彻底的成为奴家的人吧!” 看着妖女就如此明目张单的惦记着自己的躯体,锅里蹲那灵魂上的压制,吓得他瑟瑟发抖。 “奴才不是早就是叶大人的人了嘛”,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反正这个节骨眼上,无脑表忠心就对了。 面对锅里蹲那毫不掩饰的奴才样子,叶大人突然乐了,“我的人?谁说的!在奴家的眼里,只有进了嘴的才能称的上是自己人啊,虎大人想试试么?” 说着叶大人嘴角不自觉的轻轻上扬,此刻趴在地上的锅里蹲,仿佛已经能感觉到对方那,呼之欲出火热的口气了。 正当锅里蹲在心中思索,是图一时之快,几百年后还是一尊大妖好呢,还是忍辱偷生试试看有没有生机的说。 犹豫不决的锅里蹲,就静静的爬卧在对方的脚边,内心在不停挣扎的同时。 此刻叶大人也继续看向了,那个敢出口冒失,敢口无遮拦的叫她小娘子的浪人! “虎大人看把您吓得,奴家只是随口一说,我可没权利替“夜”大人做决定!” “不过……此间闲来无聊,不如咱们赌上一手如何,若是你赢,奴家这里私自做主,可以替你给姐姐求上一情!” “赌!”一声高亢的叫喊声,锅里蹲立马原形毕露的差点跳起来。 刚刚还想着下辈子见的锅里蹲,此刻听着面前这位美人,居然要为她求情,锅里蹲深知,只要对方肯开口,夜娘娘的责罚虽然不会少,但起码会减轻一半。 至于剩下的一半,自己有没有命挺过来,锅里蹲不知道,但如果没有这减免的一半,自己肯定会亲自体验一遍,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打定主意的锅里蹲,是听都没听赌输的后果是什么,直接叫板拍定了这场赌局,无论最后这场赌局的赌注是什么,他都愿一兔承担。 听着这兔子的雄心壮志,笑的叶大人是合不拢嘴,多少年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兔子了。 “好既然虎大人已经同意,那奴婢可就开盘了!” 言罢,叶大人巧手一挥,顿时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罗盘。 只是此罗盘非彼罗盘,正常的罗盘都是报意天圆,可叶大人凭空规划的罗盘,却偏偏是四四方方的正方形。 如此诺达的空地上,比划着两个区域,一边清秀书写着“干”,一边横横霸气竖写着“碎”! “咱们就赌这小流氓,是先血限干枯而死,还是先被挤成肉末!至于赌注……” 一谈到赌注,整个兔子就浑身不自在了,“我都是叶大人您的了,您想要什么让我做什么,不需要任何赌局!”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叶大人只能看着锅里蹲的兔腿,下意识眯着笑点了点头。 而此刻站在两极之间的锅里蹲却是犯了难,王衍的气血!不用同境界之比,就是跨境界比,那也不得不算的上是充沛。 至于王衍的肉身,锅里蹲本来是毫无悬念的会选择前者,可偏巧不巧的今天让他看到了王衍负山行的第二境界。 那实打实充满爆炸力量的肉身,虽然锅里蹲没有亲身试过,但就冲他的眼界看来,他那肉身之力绝对不会,逊色之前他所看好的气血,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偏偏王衍此刻那个功法境界,又掉落了下去,两者之间的抉择属实是让他这兽王难办。 压气血吧,看现在这情况肉身肯定是最先崩的,压肉身吧,万一王衍想临死前一搏,从回巅峰状态呢,那到时候必定是气血先一步耗尽。 “难啊…”兔子也是难得的说出了心里话。 本来还抉择困难的他,此时热锅上的锅里蹲突然脑子一热,一个好主意突然灵光上头。 就这样叶大人静静等待着这只死兔子的抉择,可下一秒奇怪的一幕忽然就出现了。 只见那只猥琐的兔子,一瘸一拐的走向了罗盘的正中央…… 左脚跨“碎”右脚踏“干”,感情是传说中的一局两买啊,反正锅里蹲想好了,大不了哪边输了,哪条腿就赔给叶大人嘛,这样最终自己虽然残废了,但好歹是能苟活下来。 “叶大人您没说……”看着耍无赖的兔子,叶大人又被气乐了,真是一只奇葩的兔子。 自己这么好的局,都能让他给玩出花来,“各买一半?” 笑着轻点着颔首,算是同意了锅里蹲的小聪明,“不过……” “奴家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说罢便是一个大大“活”字,从中间隔开了两边的干与碎。 无耻!此刻的锅里蹲是跳着脚,可就是不敢叫骂对面那尊瘟神。 看着自己的杰作,大大方方的三个选项,这时的叶大人才满意的再次点了点头,“这下就圆满了!不过虎大人您要赶快选咯,我看那边那个小流氓可是快要撑不住了!” 此时丈量着自己大腿的锅里蹲,实实在在的开始了劈叉,看能不能仰仗自己的大长腿,克服中间那个不伦不类的“活”字! 这第三个选项哪里是为王衍比划出来的,这明明确确的不就是针对你兽爷爷嘛! 欺负我腿短?我劈……我劈……我还能劈…… 舍了老腰的锅里蹲,是努力的劈了半天的腿,可一看结果,他这兜兜转转的玩来玩去,就始终没有劈出过中间那个圈子。 难道是天意?活?不可能!坚决不可能!这小妖魔要是能活下来,兽爷我自减一千年寿命! 看着左干右碎的两边,正当锅里蹲犹豫之际,一个公正的声音直接响起,“时间到!封盘!” 而呆立在中间“活圈子”里的锅里蹲,下意识的也不管对错了,就随意朝着一边一头扎了过去! 嘭~ 结结实实的隐形避障,被锅里蹲撞了个满怀,顿时把他疼的是满眼金星…… 委屈纠结的他,十分想站起来骂街,可看了看一旁正静候他佳音的叶大人,双腿一拴的他…… 只能带着满满的哭腔,都懒得抬头看空中的王衍了,直接就和叶大山开始商量起了投降的事宜。 第一百五十章 投降? 投降? 冷哼着鼻音的鬼修大人,看着地上那只畏畏缩缩的白兔,都不知道说啥了。 “虎大人跟奴家对赌,那可是你八百年都修不得的缘分呐,你知道天底下有多少怨种男人,是钻破头的想跟奴家对赌身价性命嘛?” “投降?不存在的……” 听到叶大人的否决,那磨磨唧唧的锅里蹲,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嘴,“跟你对赌?那也得赌完有命的说!” 刚说出嘴的话,在叶大人的酥肩一抖之下,那半裹半露的梦幻场景里,却不知为何让人生不起任何欲望。 知道是自己失言的锅里蹲,正准备乖乖低头,接受叶大人的惩处时。 只见那平时里高高在上的叶大人,再也没有低头查看地上的他了…… 转而一脸深沉的凝望着高空…… 赌局仍在继续…… 烟花,绚丽鲜红色的烟花,即将在空中绽放,那些腐臭恶男人的躯体,唯一能做到便是满足他们人生中唯一一次的璀璨。 不需要多明亮,不需要多艳丽,只有短短的一刹那的绽放时间。 王衍此刻的情况,可能眼界较低的锅里蹲还看不出来,不过与他们不处在同一片天地的叶大人,则是早已洞悉了一切。 以对方那种强横的秘法,燃烧自己血气为代价,应该限制颇多,王衍能再用出来的几率,几乎为零,所以…… 必定是肮脏的肉体,带着他的血液先炸,至于拼命动用气血再次启用那种秘法,打破现在的僵局,不是他叶某修看不起他。 实在是就连王衍也应该知道,就算从回刚才那巅峰状态又如何,能打破她的手段吗? 相信这个答案,上空那个人类修士应该比谁都清楚…… 静候着这个男人最后的赎罪,可能打从这个人类修士生下来起,命中注定他最璀璨的一刻就是现在。 …… 在上空已经被挤压的不成人形的王衍,五脏皆已发生了移位,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边,跟不要钱的溢溅出来。 看着自己满口满口损失的鲜血,王衍也是个狠人,老人常说吃啥补啥…… 所以说吃血补血,这个理念贯穿了王衍的前半生,与自己的同源的血再咽回去,应该…大概率的……会补的会更猛吧! 想到就干,王衍从来就不是那种墨迹的人,一口的鲜血涌出,硬是被这个傻小子强行吞咽回去了大半口。 从感觉上来说……没啥实际效果,从心理深处来论……痛快! 因为那个不开眼该死的老人还说过!肥水它不流外人田呐! 从来都是他王衍占别人便宜,到现如今也不例外,哪怕最后自己流出的血,是便宜了地上那些花花草草,但这都不是借口! 想到这里,王衍还没说话,倒是根子先倒抽一口凉气!“不说了,王衍是个狠角,咱惹不起!” 至于地上那些花花草草,也就没机会饱饮修士血了…… 在地面上一人一兔,看着空中那面目狰狞的王衍,在拼了命的往回倒咽着什么。 叶大人表示十分费解,难不成这个人类,强吞自己鲜血是在憋什么秘法? 至于熟门熟路的锅里蹲,看到这一幕,刚开始还有点奇怪,不过结合王衍平日里,那从不吃亏的性格。 他也是继根子之后,猛吸了一口凉气,狠人!我兔某兽愿称你为生平第一狠人! “自己的血都舍不得往外露!论抠门还得是看咱们王大官人!” 原本锅里蹲以为,平日里的节约用水,省食简餐就已经是这个人类的极限了,没想到到了这关键时候,这个牲口还能再给他出其不意的再露一手! “哥哥那又不是本命精血,你他妈咽回去也没用啊!”这时的锅里蹲是实在忍不住想告诫王衍一声,可一看旁边那满脸疑问的叶大人! 哆哆嗦嗦的兔子又识相的缩了回去,不过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怎么能逃过叶大人的眼睛。 “看来这个人类是真的在憋什么狠招了!” 没办法此刻锅里蹲的表情,在叶大人的眼中,已经是变相的出卖了这个人类。 “憋着使坏对吧?!臭男人走好吧!” 如风铃般清脆的低笑声,叶大人一个眼神恶狠狠的压下。 只见上空中的王衍,在那隐形的结界中,本就已经是举步维艰了,此刻在对方那女鬼修的操控下。 屏障内的空气,也开始了慢慢稀薄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胀红脸的王衍,因为呼吸困难的原因,那大张大合的嘴巴,也停止了吞吐! 这一幕落在根子的眼中,可算是过年了!笑的那是一个痛彻心扉,不过笑归笑,但坚决不能让王衍那个老阴货发现!这是不能逾越底线! 在这一点上两相对比,锅里蹲却是有些做的不足了! 笑! 谁开心都会笑,可憋笑这件事,锅里蹲可从来没做过。 直到看到王衍的惨相,锅里蹲是毫无顾忌的仰天长啸!出气了!你奶奶的本山大王,何时受过人类的这种侮辱。 一种扬眉吐气出人头地的感觉,直接涌上心头。张扬?本大王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顾忌! 满场的兔笑声,回荡在四周,直到乐呵完了的锅里蹲,才侧眼看到了那满目凝霜的叶大人,正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颇有一种在看食材的感觉! “难道那人类的秘法已经成功了?!” 满脸的问号都打在了叶大人的脸上,不过成就成吧,缺了腿的山猫,还能跳出我的掌心? 一切都释然了的叶大人,这才停止了对锅里蹲的打量。 而苦难的王衍,此刻却是因为某兔遭了老罪了,本来疼痛还能咬着牙忍忍,流出的血也还能往回咽咽。 可这一手没法呼吸了,王衍算是彻底着急了!我这好端端的都被对方生擒了,可就这对方还不满意,命运非要让他遇到个变态的女魔头,喜欢虐杀败者? 啊!呸! 压不住的鲜血所幸也就不压了,一口深红色的鲜血向着下方吐去。 “真当你爷爷是吃素的了?师父佑我!”一声大喝过后…… 王衍立马就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 无鞘的清锋直接被王衍祭出! 本来对剑术不报什么希望的王衍,明知道只有雷法才能克制敌人,但最后还是无奈的掏出了那柄祖传宝剑。 似剑非剑,似棒似棍的清锋一被掏出! 整个停滞的区域之间,瞬间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还不等王衍催动叠字诀。 那右手握剑之手,瞬间便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其他身体的部位一做对较,王衍只感觉他整个人都是死的,只有使剑的右手还尚存人间。 还来不及让王衍高兴,随着蛮鬼打铁的一角被破,四周那无处不在的挤压,瞬间成几倍数的开始增加。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楞是被那倔强的傻小子咽了回去,随着滚烫的鲜血入喉,王衍也是毫不客气,直接挥舞劈砍着周围被禁锢的四肢。 蛮鬼打铁的被破,不会飞行的王衍,也顺利的从空中坠了下来。 不过在随着他整个身体束缚的解脱,此刻的王衍却是猴精起来,什么要往下掉?掉下去疼不疼?会不会摔坏我这俊美的脸庞…… 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顺间从王衍的大脑一闪而过,直到看到一位美丽的女子,正刚巧不巧的站在了自己的正下方时! 蔫坏蔫坏的王衍,直接高呼了一声“啊……救命啊!好高啊!”坏笑一闪而逝…… 虽然王衍在那空中狗刨的姿势很丑,不过这时的清锋之上,则是流转着王衍滚滚浩荡纯正的气息……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 第一百五十一章 意料之中的意外 在那若隐若现的剑气浩光之中,藏起拙来的王衍,不仅是口头上的呼救,其更是狡诈的用自己的背弓屈膝,将那一束剑彩笼抱在了怀中。 就这样处于地面上的叶大人,就静静的观看着这个,如跳梁小丑般人类那拙劣的呼救。 当然王衍那些可笑的小动作,对同阶修士来说,还有的一藏,可就论叶大人来说,她可是鬼修啊! 夜是她宿命所在,生于夜,葬于夜…… 在她的生命中,没有比夜晚更美妙的时刻了。 不管多远的一举一动,都尽收于叶大人的眼底,不过更是如此,才会让她觉得这个人类的可笑无知。 你尽管手段其出,区区练气六层修士,叶大人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虽然刚刚王衍施展的那一种秘法,确实是让她吃了小亏,可就说造成的伤害,真还不如让蚊子叮一口来的痛快。 功法上确实产生着些许的克制,可还是修为太低了,那不痛不痒的攻击,不用是挨一拳,就是挨一辈子,那也怕是伤不了她本源分毫。 “小丑爱跳就尽情的跳吧……” 叶大人刚吐完这句看似是自言自语的说辞,倒是让她身旁的锅里蹲是冷汗齐流! “本兽王应该和丑字沾不上边吧!”想着锅里蹲还不停用唾液,打湿着自己前脚掌,梳理着自己额头的毛发! 一上一下……一左一右…… 直到擦摸了半天,锅里蹲才恍然想起……“哥的毛!我说手感咋不对呢!冤孽呀……” 一声缓叹之后,锅里蹲把目光看向了一边,正酣然熟睡的陆浮游! 至于跳!这下没辙的锅里蹲,又静悄悄的把目光收回到了自己后腿之上! 正当王衍直直的垂落地面之际,一发狠的锅里蹲,是直接咬着牙的站立了起来。 “谁说兔子必须跳着走的!哥以后就两条腿的蹬给他们看!外乡人!兽王的性命不容被任何人威胁!”说着锅里蹲,还真就摇摇晃晃的学开了两条腿行走。 本该是天大的奇闻趣事,可到了此时,在场之人却是没有任何人去观摩。 全因为王衍那四肢蜷缩成球的躯体,离那地面只有区区几十尺的距离了! 眼看时机已到,不再遮掩的王衍直接展开了身形,一条似铁似棒的棍状物体,直接就从怀中抽了出来。 王衍的不再遮掩,倒显得叶大人好似闲来无趣,就这么眼勾勾的也不做任何反应,比直的干杵在原地。 “小丑再跳也终归是小丑!” 叶大人的吐槽,落到王衍的耳中,却成了赤裸裸的嘲讽! 如此坦荡的面对自己的攻势,对方的毅然不动,反倒是让王衍犹豫了。 机会只有一次,等对方下一次再施展新鬼术,那等待自己的可又是被动挨打了。 是继续挥出手中的清锋,还是弃了自己从空中养出来的势,转而继续燃烧精血,催动雷霆万钧,攻其弱点。 一条是稳定能对对方能造成伤害,一套组合拳下去,王衍真不信对面那鬼修,还能保持如此优雅从容的与他对战。 另一条路却是有赌的成分!赌他对公西墨的信任! 两条路不管走哪条,王衍都能确信,只要自己这次机会一但耗尽,对方肯定会继续施展其它,神秘莫测的鬼术,而且必定比那蛮鬼打铁更加难缠。 时机稍纵即逝,一眨眼的功夫,王衍便有了自己的决断! 斩! “公西墨曾说过,遇事不决当斩,遇事不公当斩,遇事不敌当斩!” 挥出自己的剑时,为师便已知不是敌死,就是吾亡!这便是咱们无生门的搏命之术,也是精要所在! 哪怕明知不敌,也要偏偏与之倒辙为敌,敌人的强弱不在其外表的操控强大,而取决于他在你心中的份量。 藐视天下也是咱们的宗髓。 就这普普通通的一位老者,却以平凡之躯,荡遮了云云诸天,藐视着那人人传颂的修仙者。 既然奉其为师,就不当怀疑其者信念。 继其意志,当再掀天之波澜…… 斩! 心无旁骛的王衍,全然抛弃了那种肉体达到巅峰时的快感,血气的蒸腾,肉躯的燃烧,此刻都及不上现在自己手中紧握的一剑。 听着王衍那鬼哭狼嚎的叫喊声,一道简朴到极致的叠字诀,所激荡起了淳淳灰尘。 快!快到极致的剑气! 不过在叶大人的眼中,依旧还是不够看!同时她那紧俏的眉梢,更漏出了一些厌恶之色。 “他还是个剑修?”很显然这不是一个加分的选项,本来只准备一举抹杀王衍的俏佳人,这下随着剑修身份的曝光。 单纯的击杀,已经满足不了对方的胃口,这下子真真的虐杀即将来临。 “偷袭?剑修?伪君子!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咬牙切齿的叶大人,很明显是恨透了,那些白衣飘飘自称君子的剑道人士了! 随着一声银牙的紧锁,那在叶大人眼中,足够迟缓的一记杀招,方才珊珊来迟。 不躲不闪,不避不争…… 就静静等待对面那修道人士的绝命一击,因为他们鬼修,只惧怕一些独道剑气的修家,亦或者是境界碾压他们之人。 至于王衍这种三不沾的人员,让他莫说是劈上一剑,就是千剑万劈又有何妨,能沾上他身的特征,这道剑气没有一点符合的,无非只是小刀划空气,有气无力罢了…… 被大地沾染着灰淳淳的剑气,瑕盖上了一层土地仅有的味道。 剑过莫留影,转眼之间那道剑气便已经来到了,女鬼修面前,果不其然一道剑气透体而出,没留下分毫它存在过的痕迹。 而此时安全着陆的王衍,看到自己的叠字诀失效,也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不过这霉不是倒在这功法上,而是落在了自己的境界上,这简简单单的对叠,已经是他自己所能琢磨到的极限了。 至于传说中的三叠,四叠…… “要是师父在……一定能……斩了……她!” 可惜他不是那位剑法高觉的公西墨,只是他那倒霉催的小徒儿! 第一百五十二章 滚滚腾烟 第一百五十三章 冰火 在浓重的烟雾升腾之内,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声响彻着这片山林。 遥遥听去,锅里蹲可以赌上他的下一代发誓,这凄厉的叫喊声,绝对就是那位温婉典雅,但又不失为是一位,小肚鸡肠的叶婆子发出的! 不过细细听来,这婉转激昂的刺喊声,不像是受到了某种伤痛所哀嚎出的,那不甘的叫喊声,更像是被万人践踏后的羞辱之音。 涛涛的音浪传出,不尽刺激的在场的一草一木,同时更是刺激着,日夜习练着六识感的王衍。 本来耳朵就挺好使,可奈何那一声带着恼怒的音波,逼的王衍是节节后退。 直到震退了王衍百尺有余,其方才堪堪稳住了身形,不过再观王衍此时的现状,那煞白的小脸上,七窍挂满了殷红的血渍。 感受着那滚滚蒸腾的血液流出,王衍也是咬了咬牙,比直的挺立在远方近观其变。 扭曲的五官,搭配着愤怒的脸颊,这时的叶大人倒也勾勒出了,另一幅异常妖艳的风姿。 “你……!” 随着心智全乱的叶大人,那上言不接下句的怒问,直到最后也没吐出你…之后的第二字来。 此时塞冷的场上双方都处在一个,想先让自己先行冷静下来的局势中较着劲,而此刻背地里躲在暗处暗自庆幸的哥俩,也在十分期盼着未来的出现。 根子那边比较单纯,只是单单纯纯的想找个人,暴揍王衍一顿,给自己出出气,解解闷! 哪怕最后出现变故,自己的挪移之法也不是吃素的,观对方叶大人的境界,大概率的是拦不住自己想逃的步伐的。 甚至到了最后,自己舍命出手救下王衍,单冲这一份救命之恩,王衍那储物戒指里,静静安躺着的灵石,可不就全是自己的小宝贝了嘛! 至于锅里蹲的想法也是比较奇葩的,事到如今哪怕明知双方的实力,可不甘心的他就是在傻傻的等待着,下一个奇迹的出现。 两败俱伤!最后自己好渔翁得利! 不过此刻的锅里蹲,在冷静下来之后,也发现了自己这想法的愚蠢之处。 在细细琢磨之后,锅里蹲还是打心底里,暗自给王衍加起了油,助起了威! 哪怕到了最后王衍败的太惨,最坏的场面,那他也要给自己创造一个开溜的机会! 在她叶大人统治的地头束手待毙,自己这明天必会横死街头,眼下唯一的机会只有一次,那就是逃!逃的越远越好!隐姓埋名,入山苦修! 两人的算盘都已经打好了,可偏偏此刻,叶大人身体上的烟雾,随着气氛的冷静下来,那拨云见日的婀娜身材,再次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此次从新理智占领上风的叶大人,随之而来的面孔,也不再是和当初一般的嬉皮笑脸了,而是难得一见的一板一眼字正腔圆的开起了口。 声音不是很大,但那刚硬的声线,不知怎么仿佛绕过了周围的一切阻碍,包括此时那一脸期盼的锅里蹲。 “是你!哪里来的剑法!” 干脆果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刚上来就直奔主题。 此时叶大人的异常严肃,甚至都有点不符合她,那喜欢挑逗世间万物的性格了。 眼看自己的认真,没有得到王衍的尊重,一言不发就是此时王衍,对待敌人的态度。 “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可以!拿你的命来换!”王衍有时候很呆,但这并不代表他傻。 这明显窜出来的一个,来者不善的老怪物,九成九的与自己师父不对付,此时自己要软了腰板,那公西墨可是要含泪九泉了。 看到自己的真诚发问,换来的却是这个人类的口舌之快。 叶大人真的怒了,一种打自心底里的愤怒涌上心头,是怎么压都压不住。 区区一个人类,自己肯放下架子,与他平等对话,那已经是开了天恩的举动了。 自己的示好,换来的却是那个人类的嘲讽,最关键的还是,这个人类明明比自己弱,腰板却比自己挺的还硬! 不服!来自灵魂深处的羞耻感,瞬间笼罩在了叶大人的心头。 此刻的愤怒,然而在下一秒却马上转换成了哄然大笑…… 哈哈…… 悦耳的笑声,虽然能听出莫名的火气,但相较之前刚见面时的嬉笑,听的反而更让人舒服,但这舒服的灿笑声之下,却仿佛又能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好!奴家就是喜欢你这种硬骨头!” 随着娇呵声结束,一声迟来的“阴水何在!鬼火何起!” 水深火热的交织感,瞬间引上了王衍的周身,满地缥缈的黑水,瞬间倒流入了王衍的下半身,使他整个身体异常的燥热难忍。 还不等王衍反应过来,随着叶大人的话音结束,一团团无名的白火,顿时从王衍发梢之上,顺势缠绵盘环而下! 而那本该被烧灼的上半身,此刻随着鬼火的盘绕,反而倒是阴寒到了极致。 没见过这场面的王衍,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半冷半燥的浑身,虽然没有任何负伤的痕迹,但就是那肉眼可见的水火,却把王衍整个人都瞬间吞并了下去。 “知道奴家为什么喜欢硬骨头嘛?!”看着场面上没人搭理她这位美人,叶大人转头一个人却玩起了自问自打的游戏。 这时一个想看却又不敢看的锅里蹲,那半遮半掩的目光,可谓是爱恨交杂。 “尤物!绝世尤物!奶奶的!等你兽爷爷修为上来的!暖床!必须暖床!俺妈可是说过好东西可不能浪费!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而王衍也在痛苦的海洋中挣扎着…… 这时的锅里蹲正悠哉的,独自欣赏着叶大人虐俘的名场面之时,毫不知情的他,总是能忽然闪过一种,自己和王衍能感同身受的想法。 自己为啥总是这么冷啊,还好自己的修为够深…… 只是这天气怎么有点冷啊……说着锅里蹲下意识的搓了搓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