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狂妃》 第一章 装到真时,真似装 长长的廊亭上,一道青色的身影走得有些急。鴀璨璩晓急匆匆的脚步,让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滔天大事。其实,她只是嫌自己的贴身侍婢,烦人!忙着躲她而已。 青色的身影,停在了一座假山旁。飞快的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形,只见青影一闪,假山旁,空旷的只余这艳丽的景色,在张扬着春的魅力。 “呼——终于甩掉这烦人的墙头草了。”小小的石洞内,一个青衣女子正在仔细的掩盖着石洞口的杂草。这青衣女子,就是刚才在廊亭上走得匆忙的人——妃妖念兮。 而这个小石洞,便是那座假山。这座假山洞,还是念兮十来岁的时候,急需要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练功。然后,就那么无意发现的。她想,一定是这座假山地处偏僻,时日一久,园丁疏于照顾,这座假山洞就被茂盛的杂草给掩盖住了洞口。从而,便没人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假山洞。 妃妖念兮围绕着这个能够容纳十几个人,笔直站着的假山洞,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有人来过的痕迹,她才放心的走到一块大石块前,随意的用衣袖甩了甩石块,屁股一撅往上一坐,两条细长的腿,大大的张开着,真是毫无形象可言。 若不是有着白白的亵裤挡着,这春色般的行径,要是被男子看了去,怕是要惹人犯罪不可。 念兮沉沉的呼出一口浊气,甩了甩脑袋,盘起双腿,打定入座。嘴中不时的念念有词,手上的动作也随着变换。 时光飞逝,天边的太阳挂在了正空中。在假山洞内练功的念兮,此时,圆润的脸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脸色也因练功而涨的通红。从她紧紧皱起的眉头,便可看出,这次练功的成果,并不怎么好。 “唉!”念兮甩了甩有些酸的手臂,神色沮丧的透过假山上的一个小洞,看了看外边的天色。 已经午时了,为了避免小霜那个丫头,将她‘失踪’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她最好还是在那之前,赶紧赶回去吃午饭的好。 妃妖念兮从假山洞内,走了出来。警惕的看了眼四周,依旧还是没有一个人的身影。如果不是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她真的要以为这里就是一座空无人烟的空院子。 回身整理了一下假山洞口的杂草,确定一切都极其的自然后,念兮这才踩着悠哉的小步子,慢吞吞的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路上看到开得正漂亮的花,就采上几朵,捧在手中。 不时的做着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低下小脑袋,作一副享受花香的娇羞模样。跟刚才在山洞内的她,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小姐!”小院子的门口,站着一年约十七八岁的姑娘,做丫鬟打扮。站在院子门口,一副翘首盼郎归的模样。瞧着那焦急的小模样,真像是在等着情郎的小姑娘。 不过....念兮眼中流露出不爽。这个丫头,心不小,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第二章 路遇‘恶姐\’ 嘭——!手中的鲜花掉落在地,念兮看着地上四零八落,被分尸的鲜花,一脸煞白。鴀璨璩晓 “哼!你个死结巴,往日不见你的手脚有这么快过,今天怎的躲得这么快?”刺耳的尖细嗓子,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收起手中的鞭子,气愤道。 念兮慢慢的抬起头,一身正红色的衣裙,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一头漂亮的乌发,梳着时下闺中女子最流行的款式,再配上一张俏若凝脂的脸蛋。念兮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妃妖佳人,她有着骄傲的起码资本。 只是配上这个黑丑的脸色,这证明着,今日的阳光不会开得正好。 “大大大...大姐姐....我我...”念兮颤颤巍巍的说着,焦急担忧的模样,好像有着一大窜的话要说。 妃妖佳人却没有这个耐心听她结巴下去,抬手就是一鞭子,甩在念兮跟前的地板上,劈叭作响,好不吓人。而那个一直都作焦急状的丫鬟小霜,早在看到佳人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什么大!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佳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好不吓人。 念兮眼中含泪的低下了头。“我...我...刚..刚才......” 啪!佳人手中的鞭子,电光般,快速的甩在了念兮的跟前。这次她并没有马上收回鞭子:“我都说了,叫你闭嘴!闭嘴,知不知道啊!明明知道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你还有脸皮出来晃荡。死结巴。” 念兮委屈的低下了头,紧紧握着的双拳,看上去像是极大的担忧不安。其实,唯有念兮才知道,她这是在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忍,忍,一定要忍!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怎么能在这么个小丫头面前破功呢! 对!只是一个,只会耍大小姐脾气的小丫头罢了,她不跟她计较。 “胆小鬼。”佳人不屑的白了念兮一眼,随即向前走了两步,看了看四周。“念兮,你有看到伊人那个傻子吗?” 念兮慢慢的抬起头,张嘴就回:“大大大姐姐......” 佳人一个回身,手中的皮鞭直指念兮的鼻头。“闭嘴!谁让你说话了?你只要给我点头摇头就好。” 念兮可怜兮兮的撅起小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睁得老大。急速摇晃着的小脑袋,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真真是楚楚动人之极。 佳人这才垂了垂眼眸,仔细的看了看念兮的打扮。一身半新不旧的青色衣裙,看上去挺眼熟的?哦!记起来了,她记得这是去年她穿过一次,嫌不好看,就随手丢给了念兮的。而她这头散乱的头发,随意的用一根半新不旧的银簪簪着。 嗯,佳人嫌弃的皱起了眉头。一脸不屑的看着念兮,除却这张脸蛋能稍稍入目点,其他的,真是糟侮了她的眼睛。 “你真的没看到?”佳人像是不信的挑起了眉尾。 念兮急忙点头回应,生怕她不相信一样。念兮紧张的看着佳人的神情,只等她发话,她就能快点远离这暴躁的小野牛了。其实,她更害怕自己面对这善变的大小姐,会一时忍不住,那可就不好了。 第三章 路遇恶姐——忍字诀 妃妖佳人看着念兮的模样,点着头:“收起你的可怜像。鴀璨璩晓既然你没有看到,好吧!那就跟我一起去找。” 哼!想溜,门都没有。 一起找!这怎么可以。念兮张嘴叫道:“大......” “不准反抗!”佳人嚣张的说完这四字,头也不回的就往着前方走去。看着她的背影,念兮只能叹口气,摇着头。这是什么姐姐啊!到处在找自己的嫡亲妹子欺负,就算她是个傻子,做姐姐的也不该这样啊! 花园中,廊亭下,两道身影在其中窜来窜去。在路上,不时的碰到几个丫头小厮,妃妖佳人就会询问一番。若是丫头小厮们回答的稍稍不如她的意,就会遭受到一顿鞭打。 而念兮只能静静的站在一旁,低垂着脑袋,听着丫鬟小厮们的哀呼声,努力的压制着心头的躁动。最近,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很容易冲动。便是佳人拿丫头小厮们出气,都能引起她深埋着的狂野之心。 想来,这应该跟她练功有关联。她记得,每每只要她即将要突破一关时,在突破的前夕,她的性格脾气就会变得躁动不安。便是连前世,也是这样过来的。只是,那时候她不需要忍耐什么,所以被她给忽略掉了。现在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捏了捏手心,念兮表面做着一副害怕的模样。心里头却在使劲的想着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滚!”佳人一鞭挥在一个小厮的身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大家小姐该有的姿态,简直就像是一个小魔女。不过,对于将军府的人而言,这已经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被鞭打的小厮,听得佳人出言赶人,急忙屁滚尿流的趴在地上跑了。瞧着小厮的滑稽模样,佳人这才开怀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爬,给本小姐好好的爬。你要是敢站起来,本小姐一定让你屁股开花。” 听到佳人毫不顾忌的狂言浪语,念兮额头直冒黑线。唉!二十一世纪是拼爹的年代,而她现在置身的时代,则是拼完爹爹还不够,还得拼娘。 像她,一个小妾的女儿。若是稍稍出点差错,人人就会将这一切的过错都怪罪到她母亲身上。哪怕她已经魂归西天好久好久,久到她压根就没见过这个母亲。而这个母亲也从没教育过她,她犯的过错,还是会被强行背到一个死了N年的人身上。 而这个有家族势力的正妻的女儿,那就... 佳人看着那个小厮乖乖的趴在地上,爬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瞬间,眉头一锁,嘴巴一撅:“哼!不好玩儿,真没劲!伊人那傻子也不知道死哪去了。看本小姐找到她后,不狠狠的打她一顿才怪。” 她拿起手中的鞭子,对着树丛,狠狠的甩上几鞭子。看着那任由怎么打,都没任何反应的树丛,脸色更臭的厉害。手腕一弯,长长的皮鞭,已经稳稳的收在手中。 第四章 第四章 古人,诚是闲得慌也~ 妃妖佳人回过身来,无趣的想要离开。鴀璨璩晓却看到念兮低着头,笔笔直直的站在那里。看到她这个呆愣模样,佳人耸拉着头,小声的嘘了嘘。还是没反应! 佳人当即提起手中的鞭子,就是一鞭,狠狠的冲着念兮甩去。本以为这一鞭一定能打得念兮,嗷嗷直叫。没想到,念兮一个急忙后退,躲了开来。虽然有惊恐的呼叫声,佳人却还是不满意的皱起眉头。 “啊——”念兮躲开鞭子,一脸惊慌的瞪着佳人。“大大..大姐...你你...” “哼!谁让你躲开的?”一脸青黑的佳人,提起手中的鞭子,一甩。“你个死结巴,看我不抽得你皮开肉绽。” “啊!”念兮一脸煞白的看着那当面甩来的鞭子,尖叫着,手慢脚乱的躲着佳人不停甩来的鞭子。嘴中不停的求饶:“大姐!不不...不要....放放放过....放过我吧!大大大姐...求求..你....” 念兮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头却替佳人可悲。这么一个脾性,现在待字闺中,有父母包庇着,还好。这要是嫁出去了,那可怎么办。更何况,堂堂将军府长嫡女,将来就算嫁的不是皇孙贵胄,那也是达官贵人。又有谁,能忍得了,这么一个娇蛮无恒的大小姐。 想到婚事,念兮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担忧的。虽然她并不保守,可她也不想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给糟蹋了。而且就她这身份,嫁给份位高的,必定是做小。嫁给份位低的,将军府那高高坐起的‘孔雀王母’,一定是不会同意的。 唉!看来,她还是加紧时间,冲破最后一关。那她就可以...... 嘭——!念兮一心多用,结果勾到了一个低低的台阶,狼狈的摔倒在地面上。 哎呦!再也不一心多用了,这破身体,锻炼了那么多年了,还是没自己的身体用得舒服。念兮用手撑起上半身,眉心紧紧的锁起。她本来想要慢慢的起来,可是身后那雄厚有力的声响告诉她,如果不躲开,她的身体必然要留上纪念性的一画。而这一画,也会成功的毁了她目前安稳且隐秘性的生活。 这可不是她要的。不过,大树下的树丛后面,有着极其微弱的两道呼吸声,看来,是有两个闲人,正站在哪里看戏。那她就不能表现出一丁点会功夫的痕迹。因为她可以很明确的感觉到其中一人,是有意稳住自己的呼吸。 唉!真倒霉,遇上懂道行的人了。而且还是一个闲着没事干,有偷窥癖好的古人。古人果真的闲着没事干,除了打人,就是看人被打。 “哦!”右臂一弯,念兮侧着身子,又摔在了地上。而锋利的鞭子,就在念兮的眼前,只有两三厘米的距离,狠狠的抽在了地面上。带起了一地的灰尘,引得念兮被呛得咳嗽起来。 第五章 云淡风轻,神仙哥哥 念兮仰躺着,双手抱着喉咙,不停的咳嗽着。鴀璨璩晓佳人收起手中的鞭子,一脸得意的道:“我看你现在还往哪里躲。” 话落,鞭子亦狠狠的挥落来。眼见着那道鞭子就要甩在自己的脸上,念兮心里狠狠的骂道:我靠,看戏看够了没有!还不出来,还真的想让我破相不成。你***,要是我真的破相了,姑奶奶一定把这笔账记在你的头上。日后,定要加倍的还在你身上。 皮鞭,眼见着就要落在脸颊上。一道微弱的风,好似春风拂柳般的吹过,这鞭子,就随着风,被轻柔的刮落在地。 “谁!”佳人不快的大喊道,一张黑臭黑臭的脸。可见,她对有人破坏她的事情,极其的不满。 “小姐又何必如此,就算这个丫头惹到你了,教训教训一下,便好了。”爽朗是声线,高亢有力。一道黄色的身影,慢慢的踱着步履,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气坏了小姐的身子,那可是大大的不好了。” 念兮一脸的黑线:你丫的!就算姑奶奶我穿的算不上好,你丫的那只眼睛看到我只是个丫头了。啊!而且你要拍人家的马屁,能不能等我先撤了在拍啊。 “你,没事吧?”温柔细腻的天懒之音,突然在头顶响起。一道阴影,从天而降。念兮睁大了双眼,一脸纯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是倒着的,但是眼睛没病的她,怎么会看不出来,眼前的男人....真真是个极品也! 一身雪白的衣袍,配上白皙的肌肤,高挺的鼻梁,深邃的双眼。除了,薄唇有点白白的,好像没有血色。其他的,简直完美的没有话说。这难道就是神仙哥哥了!? 哇哦!就连看过不少人造美男的念兮,都要忍不住的流口水了。唉!古时善出天然美男,果真不假。 白衣男子,看着念兮一脸呆愣的表情,扑哧一笑。他这一笑,念兮反倒像是活过来了。脏污的小脸蛋上,瞬间,染上了绯红。 哇靠!要不要这么灭天啊!不笑,就是个神仙哥哥。一笑,神仙哥哥也活不下去了。要不要这么没天理啊!这样的美男子,怎的就生活在这么一个信息落后的时代了。简直就是暴残天物啊! “没...没..没事。”难得迟钝的念兮,吞吞吐吐的道。眨巴两下眼睛,看到眼前的白衣男子依旧还在,她这才确定,眼前的绝对是活人。 “呵呵~!”看着念兮的表情,白衣男子忍不住的笑开了怀。男子温和的伸出手:“来,我先扶你起来吧!” 白衣男子伸手就要扶着念兮起来,空中却传来了另一男子不快的话语:“君行,不要碰那个脏丫头,免得辱没了身份。” “无碍的。”白衣男子——被称呼为君行的男子,依旧将念兮扶了起来。 第六章 好看的男子 君行,他的名字?啊!不对,她都给忘了,这里还有其他人。鴀璨璩晓念兮一脸苦相的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一身正气禀然。若说这个叫君行的男子,还能用语言来描绘他的容貌。那眼前这个,念兮真的想不出用什么词,形容的好。 可惜,念兮不能明目张胆的欣赏烟雾男子的美貌。只因为...这男子的目光太过凌厉,好像要将她彻底的看穿一样。这眼神,太过犀利,犀利的有着另一种意味在其中。 念兮真是很想探个究竟,可惜,她不能。她只能依着往日的表现,害怕的低下头,装作不敢迎视的样子,浑身上下也跟着颤栗起来,越抖越厉害。 君行见此,身躯一动,已然挡在念兮的身前。“君言,一个小丫头罢了,用不着如此吧!” 君行特意拉长了小丫头几字,好像特意提醒那个被他称呼为君言的男子。而那个君言则拧着眉心,一脸的苦逼相,感叹的摇着头。 念兮在君行身后,微微的抬起头,瞥向君言。哼!臭男人,就算你长得再好看,姑奶奶我也不稀罕在看你一眼了。就这副德行,小心娶个母老虎回家,嘿嘿! 哎!不对,瞧着他的样子,怎么也得有二十五六了。这年代的男子,可是早早的就结婚生子了。想来,他这身富贵有余的打扮,应该孩子都会叫爹了。那就祝他找个小三回去,将他的生活搅个乱七八糟吧! 当另外一个生物出现在念兮的余光中时,念兮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唉!都怪美男误事。不过,看来某小姐比她误得还要深啊!整个就成了一小花痴,哪里还有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 廊檐下,大树旁,微风不时的吹过,带落了一片又一片的落叶。一个年方二八的佳人,深情的望着一个俊美不凡的男子。这一画面,若只是挂着墙上的画,念兮真的很想赞美一番。此情此景,真真是天造地设。 不过,貌似是佳人有意,流水无情呀! “好了,君行,我们走。”君言拧着眉心,低着头,再也没看佳人一眼,走了。君行则微笑的回过头来,朝着念兮有礼的拱了拱身子,转身便追随着君言的步伐走了。 瞧着那渐行渐远的黄色背影,佳人才像是回过神来,着急的叫道:“喂!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家在哪里啊?” 余音还回荡在空中,却唤不回一句回应。佳人不快的撅起嘴,埋怨道:“哼!刚才还一脸温情,怎的一转眼,连个名字都吝啬告诉我。哼!” “大大..大姐...”人家刚才明明有说过名字的...只是你花痴犯得太重,居然没听到。 “大什么大!你是觉得今天没抽到你,皮痒了,是不?”佳人一个回身,手中的鞭子,极快的甩向念兮。 第七章 恶姐春心动 念兮急忙的向后退了好几步,一个踉跄,屁股狠狠的摔在地上,疼的念兮直咧嘴。鴀璨璩晓可佳人正气不顺,手中的鞭子,还是没有停下来。眼见着鞭子要甩向自己,三个字急忙的脱口而出:“恒和园。” 嗯?佳人疑惑的收回鞭子,拧着眉头问:“你说什么?” 看到佳人收起了鞭子,念兮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结结巴巴道:“刚刚...才..才那两位...公公子...他..他们去..去去了..恒..恒和园。” 一语惊醒梦中人,佳人兴奋的回过身来,一脸幸福甜蜜的看着前往恒和园的方向。是了,她怎的糊涂了。这里是她家,而刚才那个公子走去的地方不正是唯有爹爹一座院落的路吗!只是不知道他来找爹爹做什么? 妃妖佳人带着一脸比蜜还甜的笑容,向着恒和园走去。不时的,她好像想到什么,便会停下脚步,娇羞的做着普遍女子都爱做的动作,双腿撒娇式的跺跺地面。 一直坐在地面上的念兮,见此情,只在心内祈祷:神啊!就让刚才那位骄傲的王子把这小野牛给收了吧!拜托拜托。就算他瞧不上这小野牛,不收,那也别让她太快从美梦中清醒吧!please。 长长的廊亭,一道环着一道。两道身影,一黄一白,不急不缓的在其中穿梭。看着这满园的春色,再配上这匠心独运的雕梁画栋,此间真真是人间仙境也。 “呵!若不是这摆在眼前的事实,还真真是看不出,妃妖将军是如此一个懂得生活的人。”白衣男子,便是刚才扶起念兮的君行,赞赏的说道。 可他身旁的君言,却不怎么给面子。一直都紧皱着眉头,沉闷不乐。君行见此,淡淡的道:“君言,你至于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毛丫头如此吗?” “你不懂。”君言手臂一扬,双手背在身后,高高的挺起胸膛,一脸凝重的看向前方。 “是,我不懂。”君行拉住他:“可是你每每碰上一个,觉得像那个你连样貌都未瞧见过的毛丫头,就会极其兴奋。可当你发现她不是她的时候,你又是这般的失落。甚至于责怪那个被你误认为的那个人,就像刚才那丫头,明显被你吓得不清。” 君言眉尾一挑,调侃道:“怎的,我家君行是心花怒放了?说了这么多话,就是怪我刚才吓着那小丫头了!?” “哎!你。”君行无语的指了指君言,随即认输道:“好吧,好吧,你知道,我说不过你。” “呵呵~”君言爽朗一笑,那还有刚才深沉凝重的模样。根本就像一个阳光型的大男孩,从里到外都透着阳光的味道。看着就给人以清爽的感觉,舒服极了。“你那里是说不过我,你只是懒得跟我争罢了。” 第八章 势力侍婢——小霜 面对君言的笑脸,君行也跟着笑了。鴀璨璩晓“这样才对,这才是我们独一无二,世间仅有的大皇子嘛!我真不明白,为何你每每遇上与那毛丫头有点相似的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嗯,真真是想早点见到这位神秘人物,好让我明白,这世间究竟还有什么样的丫头,居然能比訫(xin)儿还能牵动你的神志。” 脸部高高扬起的弧度,瞬间垮下。君言袖手一抬,脚步一迈,便继续向着近在眼前的恒和园走去。“走吧,今天还有要事呢。” 看着君言的背影,君行无奈的摇着头,心道:怎的就变成如今这番局面了呢? 撇去心头的想法,君行抬起步伐就要跟上君言,眼前却突然闪现一张沾了些许脏污的小脸。虽然这张脸灰黄的泥土挡住了原貌,可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藏在这灰尘下的容貌,自是不凡。 怎的想起这小丫头了?行墨晃了晃脑袋,看向前方,亦墨的背影已然消失于恒和园的大门口。抬起脚步就要追上去,突然,察觉到身后的异样。看来,这趟来的,还是值得的。 雪白的身影,渐行渐远。一个娇小的红色身影从一根大柱子后面,窜了出来,一脸紧张的望着恒和园内。这张小脸,便是尾随着君言与君行一路而来的妃妖佳人。 *** 冷清清的独顿小院落里,临湖而设的小兰亭里。一个青色的身影,正躺在一张用不少绳子,扎成的吊床上。湖面带来的清凉,让躺在吊床上的小人儿,舒适的打起了哈欠。 “啊——”哈欠声连连,小小的嘴巴,扩张到了极限。“哎!真真是好日子养死人啊!吃完饭,就想睡觉。” 与亭子相连接的走廊上,一个丫鬟手中端着一个小小的碗,急急忙忙的向着亭子跑来。嘴中不时的破口大骂着:“狗眼看人低的贱东西,哼!瞎了你的狗眼,等我家小姐日后翻了身,看我不戳瞎你们的狗眼。” “呀!谁惹到我家小霜了?瞧瞧,把我家俏丫头给气的,面红耳润的,真真是好看极了。”躺在吊床上的小人儿,就是妃妖念兮调侃道。一脸的阴媚笑意,瞧着,就是在幸灾乐祸呢。 “小姐。”小霜一脸不情愿的跺了跺脚丫,看似熟络的举动下,却又藏着那么一丝丝的紧张。虽然她极力的想要改变她跟念兮的主仆关系,可她知道,想要赢取眼前这个看似天真无害小丫头的信任,那可是极其的难。不过,她小霜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她一定会成功的成为她家小姐身边最最信任的贴心人儿的。 然后,她就能......嘿嘿! 念兮瞧着在她眼前突然露出贼笑的小霜,头疼的摇了摇头。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做事情还是不够成熟。典型的心太大,脑大少的丫鬟类型。 第九章 姨娘梦,爱莫能助也~ 这种丫鬟不是在一群姬妾中,意外的突破重围,成为一名妾侍,那就是在一群姬妾中被淹没至死。鴀璨璩晓亦或着,死在某个色老爷或纨绔子弟的床榻上,最后被随意的埋葬在一片花园中,成为滋养花草树木的肥料。 素手一抬,念兮说道:“拿来吧。” “啊!?”小霜一下从美梦中惊醒,不知所措的看向念兮。念兮用余光瞄了瞄小霜的手,小霜这才想起,急忙将手中的小碗儿递到念兮的手中。 “小姐,只有这么一点点。”小霜有些留恋的捏了捏手心中,余下的冰凉。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随即想起刚才在大厨房的情况,愤恨道:“小姐,大厨房的管事,说你只能领这么多。其余的要留给老爷夫人还有大小姐,还有...其他院子的姨娘们。” 说到后面一句话,小霜的声音弱了下去。念兮瞧着她这出神的模样,就知道她又做起了姨娘梦。哎!要说这丫头的模样,长得还算标致。要是随便嫁个管事什么的,想要过安安稳稳的日子,那也不成问题。可惜,这丫头的心,却不甘与此。 只能恕她爱莫能助了。 挥了挥手,念兮舀了一口冰含在嘴中,模糊不清道:“你下去吧,等太阳晒到这儿了,我自会进屋去的。对了,把院子的门给关好了。” 嗯?小霜眨巴眨巴眼睛,看到念兮一副不愿再理睬她的模样,只能低头应是,退出了亭子。 念兮含着冰,躺在吊床上,一脸冷漠的看着亭子外的蓝天。嗯,这天是越来越热了,也不知道她这一关,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突破。 低头看了眼小碗中的冰,都融了一小半了。若不是为了能安稳的练功,和享受这难得平静的日子。她才不会憋屈的窝在这小湖边,吃着一小碗的冰块。 不过......前世的日子,她也不会再去过了。这辈子,她只要好好的,自由自在的活着便好。若是有人挡了她追求安宁的路,她定会让这人安静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口中冰块融尽,念兮一口将冰水含入口中。一脸惬意的躺在吊床上,享受着难得的岁月静好。睁着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蓝天...还有白云。 纯洁而干净的白云,漂浮在蔚蓝色的天空中,格外的爽人心怀。就像刚才的白衣公子,君行。不管是容貌,还是品性,那都是人中上上品。至于那位空有一枪外貌的君言,哼!跟佳人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要是他们两人能凑到一块去,那可真真是有意思之际了。 不过,刚才他们两人躲在树丛后面时,她明显感觉到故意隐蔽呼吸的,定然就是君言了。可是...君行扶她起来的时候,她明明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而这感觉好像.... 念兮拧着眉心,闭上眼睛。想要仔细的想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可不等她多做思考,每日必来的午困,找上门来,招呼也不打,直接将她带入了睡梦中。 第十章 夫人的侍婢,鸢尾来访。 湖面不时的被微风吹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为小兰亭中熟睡的念兮,带去一丝丝的凉意。鴀璨璩晓高高挂起的太阳,慢慢的向西走去。残阳的光芒,直直的照射在念兮的身上。烘得她整张脸都变得白里透红,看上去就像一个熟透了的小苹果。 此时,念兮的闺房中。小霜一脸嫌弃的看着这个寒酸的房间,摸了摸梳妆台,不停的摇着头。心想:真不明白这小姐的脑袋是怎么了,明明就聪明的厉害,怎的就能受得了这样的对待。不过,看看那些个姨娘那个不是从开始的默默无闻,受尽憋屈,到后来的风光。嗯,跟着小姐总不会错的。就算她以后不能嫁个皇孙贵族,那也能嫁个达官贵人。到时候,依着她的模样,姑爷定会收她做通房的。 嘭嘭嘭!嘭嘭嘭! 门环敲击在门上的声音,大而吵。亦伴随着一个女子不耐烦的叫喊声。小霜想起在小湖边睡觉的念兮,担心灰扰了她的美梦,便急急地向外跑去,嘴中回应着:“来了来了...敲那么大声做甚!” 因着小霜的回应声太小,门外的人显然没有听到。依旧使劲的敲着门,大声的喊着:“有没有人啊!要是还有口气,就赶紧来开门,听到没有!” 不耐的语气中夹杂着极大的不满。小霜急忙打开门,微微喘着气道:“哎!.我..我说你...” “怎的?小霜你为了巴结你这主子,居然也学会了她的看家本领了?哈哈~!”门口的女子二十来岁的年纪,一双狐媚的眼睛,正不屑的看着小霜。 而小霜本要骂出口的话,硬生生的收了回来,换上一脸的谄媚。“哟!怎的是鸢尾姐姐来了。快,快,进来坐坐。” 小霜说着就上来拉这名唤鸢尾的女子。一身鲜色嫩黄的衣裳,虽然是丫鬟装,但是这上好的料子,可不是什么丫头都能穿的。这鸢尾可是夫人身边最得宠的丫头,就在前几日里,由夫人做主,抬做了通房丫头。这不,昨日里,便给老爷收了房。这会儿,梳着个妇人髻,红光满面的,真真是风光极了。 小霜一脸艳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整个人无比的热情。鸢尾却不怎么领情,嫌弃的挥开小霜的手,一脸高傲道:“这倒是不必了。我来这儿,只不过是来传个话。今晚上,府里有贵客,老爷发了话,今夜设宴后花园,要好好的宴请贵客一番。夫人与小姐们便去陪着,凑个热闹。” “哦!哦,哦,小霜知道了。”小霜继续献着殷勤:“鸢尾姐姐要不要进来坐坐,喝口茶,这天儿越见燥得慌。姐姐这一番走动,莫累着了身子才是。” 于小霜来说,鸢尾可是个在丫头中彻彻底底成功的列子。赢得主子信任,成功的成为男主子的同房丫头,若是在生个一儿半女的,那便可抬为姨娘了。 第十一章 可远观,不可亵玩 平日里,莫说是给她巴结的机会,就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是极小极小的。鴀璨璩晓这番好不容易见到,她自是想要留住她,好向她打听打听如何才能赢得主子的信任,好为以后做打算。 “哎哟喂!我说小霜妹子说的什么话,姐姐我也只是个劳碌命,只是这般走走,不碍的。”鸢尾说着,伸出手在耳边不停的扇着。 瞧着鸢尾不停扇动的手,小霜略微有些犹豫的摸上了自己的腰间。狠心一咬牙,掏出了腰间的荷包,拉过鸢尾的手,一塞。“好姐姐,你的命,金贵着呢!这是小霜平日里闲着没事,绣的荷包,今儿这番献丑,拿来孝敬孝敬姐姐,还望姐姐莫要嫌弃才是。” 鸢尾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心中不屑的看了眼小霜身上的衣裳。“妹妹说的什么话,这荷包绣的极好。” 嘴上夸着,眼睛却一眼都没瞧过荷包,直接将荷包塞入了腰间。拉过小霜,小声的说:“好妹妹,念在你我同是丫头命的份上,姐姐就破例告诉你。今儿个晚宴这两贵客,若是你家小姐能被其中一个瞧了去,就算不能嫁去做大,那也能个妾侍。” “啊!”小霜一脸惊疑的瞪着鸢尾。鸢尾瞧着小霜一脸不在意的模样,挥了挥手,不快道:“你可别瞧不起啊!我听着老爷对他们的语气,这两贵人怕是不凡啊!” 说罢,鸢尾也不管小霜是什么表情了。只是扭着屁股,一步三摇的走了。而小霜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又被鸢尾这无限风情的身姿,给带入了无限的向往中。 她,什么时候能这么风光啊? 小兰亭中,念兮愁眉苦脸的望着天空。刚才鸢尾在门外叫喊的时候,她就醒过来了。耳力极好的她,将刚才鸢尾跟小霜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哎!她最讨厌应酬了。尤其是这古代的应酬,最是无趣了。也不知打哪里来的两个......两个!难道是午时遇到的那两个男子? 一定是他们,只不过,刚才鸢尾说她这便宜老爹对他们两人极其的客气。想来,这个阶级社会,真正能使得镇国将军客气以对的人,唯有那住在深宫庭院中的人了。 看来,她今晚得好好的打扮打扮,将所有的可能,都断绝在生根时刻。虽然那个叫君行的男子,让她极其欣赏,但还不至于有让她跳进深渊的动力。 “哎!看来真的是所有美好的事务,都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念兮幽幽的感叹着。 小霜笑的一脸甜甜的走进了亭子,正好听的念兮的低语声。“小姐你在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念兮动也不动的躺在吊床上,只是瞥了一眼小霜。瞧着她脸上这喜色,看来鸢尾这番话,给了她不少的幻想。只可惜,她家小姐,恐怕要让她的梦想幻灭了。 第十二章 晚宴 “有事吗?”念兮明知故问。鴀璨璩晓 小霜听到,很快的忘却了刚才念兮的低语。含羞带娇的道:“小姐,今儿个晚上你可要好好的打扮一番才是。” “为什么?” “因为..因为...”小霜娇羞的低垂下了脑袋,看得念兮只想笑,古时的女子怎的就这么萌呢?对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子,就开始芳心暗许了,这样太可笑了。 唉!念兮心头叹着气,神色一暗。莫说她一个丫头了,就连她这勉强算得上半个主子的人,也还不定嫁给个什么样的货色呢!若是这般说来,今晚,这未免不是一个机会,至少她还是见过这两人的模样。 若是只从他们两的模样来说,她可真真是稳赚不赔的。哎呀!烦死了,今晚的晚宴,到底该怎么办呢? 念兮神色一暗,顿时陷入左右挣扎中。看了眼一旁还陷入幻想中的小霜,不快的挥了挥手。“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啊!”小霜一脸懵懵懂懂的看着念兮,看到念兮满脸的阴霾,便知在多逗留下来,肯定会讨不到好,便点头退出了亭子。心中却还在疑惑着:刚才我有说了吗? 小霜回转头来,想要看看念兮在做什么,却一下就碰触到念兮冰冷的眼神。浑身上下便有如坠入冰天雪地般的寒人,不!这感觉,就好像是坠入了无间地狱,好似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将她完全吞噬。 这个眼神,太可怕了! 小霜被吓得急忙的回过头来,急走的步子,根本就像是在逃命一般。 “噗!”冰山化开,袭来一阵阵春色暖人。念兮看着小霜狼狈逃窜的模样,嘴角高高挂起。这丫头,不时的和她这样玩玩,也蛮有意思的。不过...晚宴...还得细细思量。 *** 不高不矮的戏台上,纸醉金迷的演着时下最新的故事。而与戏台相对的观赏台上,镇国将军妃妖衡,正坐在主位上。一身简约华袍,配上一身倜傥风流之骨,倒真看不出,是个驰骋沙场金马戎装的将军。反倒是,通身的书生气息更显浓郁些。 妃妖衡的左上位,坐着的正是一黄一白的君家两兄弟。与他们相对而坐的,便是妃妖佳人和她的母亲,孔阙(que)。只是这相对,比平常的宴会摆设,要远些。若不是特意大声说话,他们根本就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 这边,推杯换盏。这边,佳人不时羞涩的偷瞄上亦墨两眼,桌面下的手,却在不停的摇晃着孔氏的衣袖。孔氏看着对面而坐的君言,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拍了拍佳人的手:“放心,跑不掉的。” “娘。”佳人羞涩的甩开了孔氏的手,双眼却含春带媚的看向君言。 坐于佳人下手的念兮,瞧着这两母女的互动,心中止不住的冷笑。不过,她身旁的这位庶姐,看来刚才君行的有礼一笑,已经把她的三魂七魄给勾得差不多了。 第十三章 晚宴(二) 念兮不由的头疼,从庶姐的表情,便可看出,她定然已经在心里许下非君不嫁的誓言了。鴀璨璩晓好在,她刚才听到了妃妖衡对这两人的称呼——桓侯(huanhou)诺,名震桓夏王朝的大皇子,骁勇善战的他,曾独挑帅印,将北图之地的叛乱者,一举消灭。为桓夏王朝的盛世开启了篇章。 二皇子,桓侯玺。桓夏国内,真正被天下杰士共认的儒雅君子。虽然名声不及桓侯诺的大,但他对于桓夏儒学之士,影响之深,根本无人能及。 好在她的耳力没有退化,听到了妃妖衡对这两个想要低调行事的皇子——称呼。不然,待会儿定要闹笑话不可。 只是,没想到,这位脾性善变的大皇子,居然跟将军府的傻小姐有婚约。不过,看着两位殿下的样子,想来他们还不知道,妃妖伊人是个傻子。 酒过三巡后,主位上的妃妖衡一脸凝重的看着桓侯诺,颇有为难之色的道:“殿下,真的要实行婚约?” “是。”桓侯诺对于妃妖将军的态度实在感觉有些奇怪。虽说自从订婚以来,他从未关心过这位准妻,而且还大有不会履行婚约的趋势。可现在他说要履行婚约,妃妖将军就算不是很高兴,那也该是极其乐意的。怎的,就这么一副为难的模样? 见到大皇子毫不犹豫的肯定模样,妃妖衡担忧道:“那...殿下若是履行了婚约,那唯小姐...” “镇国将军提她做甚。”晚宴间,一直都神色融和的桓侯诺,极快的变了脸色。“今日,只提本宫与妃妖小姐的婚约。” 从大皇子殿下的脸色看来,近日来的谣言,不假。而且今日他居然主动提及跟伊人的婚约,想来他跟唯有訫的关心,真的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只是...可惜伊人那丫头,终究是个没福分的。 妃妖衡感叹的摇着头,眼光无意的从自家几个女儿身上划过。尤其是佳人的那张明媚照人的脸,让他生生的定住了目光。只稍一会儿,妃妖衡爽朗一笑:“好好好,既然殿下决意如此,镇河自是不会拒绝。” “如此说来,将军是答应了。”桓侯诺顿时喜上眉梢,刚才的冰山脸,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妃妖衡抬手阻止了桓侯诺接下来要说的话,笑着指向夜空中:“今夜如此佳色,不如让镇河的女儿,为两位殿下献上些个才艺。不知两位殿下,意下如何?” “将军你......”桓侯诺的脸色又是一变,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桓侯玺抢先道:“如此,是本宫与皇兄的福分了。今日能有幸的见几位小姐之才艺,实属三生有幸啊!” “哈哈,二皇子客气了。”妃妖衡满意的看着二皇子,嗯,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二皇子都要比大皇子更好些。只可惜这身子骨...妃妖衡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抬手朝着立于身后的侍婢招了招手,侍婢立即附耳于他身侧。 第十四章 突来的献艺——便宜爹,多事! “去告诉大小姐,让她准备拿手的才艺。鴀璨璩晓”妃妖衡小声的吩咐着,侍婢随即点了点头,正要抬步离去。妃妖衡的眼神却无意的瞥过两位庶女,这才想起,两位庶女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想起这也是自己骨肉,心一软,抬手叫住了侍婢。 “让二小姐跟三小姐也准备准备。”挥退了侍婢,妃妖衡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呢喃着:“盼兮,念兮,爹爹给了你们这次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好,就全看你们自己了。” 戏台上的戏子,纷纷停下了演绎,退下了戏台。坐在观赏台上的佳人,刚听了侍婢的话,顿时,喜上眉梢。水眸含情的向着君言,不停的送着秋波。 而与念兮同台而坐的庶姐——妃妖盼兮,在听了侍婢的话后,高兴的咧开了嘴角。高傲的眼神瞥过念兮,一脸势在必得之势。而念兮则焦急的说道:“二二...二姐...怎怎么...办?我我..我...” “好了好了,放心吧。”盼兮安慰的抓过念兮的手,轻轻的拍打着:“妹妹要是害怕的话...” 盼兮眼中精光一闪,余光瞥了一眼佳人。“这样吧,等会儿,你只需坐在台下,弹一首凤求凰。而姐姐我就在台上给你伴舞,怎样?” 念兮激动的张着嘴,喉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感激的点着头。心中却在讥讽着:哼!说的那么好听,风头不还是你一人占尽了。不过,这样也好。 念兮埋首,静坐在椅子上。刚才妃妖衡独自呢喃的话,她可是一字不拉的听了个清楚。此刻她只能在心里头使劲的感谢这位便宜爹爹——多事! “君行。”桓侯诺颇有不快的看向自己的弟弟。 桓侯玺微笑道:“皇兄,看看也无妨。” 桓侯诺却一眼瞥向坐于下首的念兮:“哼!你是想看这小丫头吧!看来,本宫的和尚弟弟,终于开窍了,懂得男女之情了。只是本宫怎的都想不明白,就这么一个软弱无能的小丫头,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你?若说是容貌,这丫头顶多算得上小家碧玉,颇有楚楚动人之姿外。我到真想不明白,和尚弟弟你怎的就看上她了。” “呵呵!”桓侯玺笑而不语的摇着头:“皇兄,君行只是想妃妖将军此举,定有他意。” 对此,桓侯诺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拿起手中的酒杯,观赏起来。 戏台上,小厮抬上了一张桌案。一名丫鬟捧上一架古琴,置于桌案上。妃妖佳人拖着为晚宴精心打扮的衣裙,袅袅生姿,步履生风的走来。虽然一副盛装打扮,却一点也不妨碍她展现她那英姿飒爽的大气风姿。 对于妃妖佳人端庄得体的举动,妃妖衡极是骄傲的介绍道:“此乃镇河的大女儿,佳人。” 桓侯诺明了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佳人,便又低下头,继续把玩着酒杯。见到大皇子这不冷不热的反应,妃妖衡拧起了眉心,看来这大皇子并不如外界所传的那般,喜好美色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 第十五章 大皇子与傻子小姐的口头婚约 桓侯玺见此,温温淡淡的道:“肤若凝脂,脸若挑花,果真是人如其名的一位俏佳人。鴀璨璩晓便是桓都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罢了。” 听得二皇子的话,妃妖衡得意的笑着。“不敢不敢,小女薄颜,怎比得上唯小姐呢。” “妃妖将军谦虚了。”桓侯诺却突然插话道,眼带精光的看向台上的佳人。“佳人小姐岂是那等肮脏之物能相比,这简直是侮了小姐的身份。” “这...”妃妖衡为难的皱起了眉头。桓侯玺伸出食指,轻声的嘘~着,阻止妃妖衡继续说下去。他真怕再说下去,此事会就此闹得不可挽回。谁让唯有訫,唯小姐,近日里来,成了桓侯诺不可触及的话题呢。 桓侯玺闭上双眼,倾耳聆听着从戏台上传来的悦耳音律。桓侯诺也不再多说,依旧拿起手中的酒杯把玩,只是不时的看眼台上卖劲弹奏的佳人。 一曲凤求凰,响彻整片夜空。婉约唯美的乐律,悦耳动听。曲中之意,也从佳人那双媚眼如丝的眼中,一览无遗。 念兮不得不承认,佳人这手琴艺,确实是极好的。尤其是此时,是她从未有过的境界。看来,人的心境如何,对技艺的影响真的很大。不过,她这番大胆的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就不怕...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桓侯玺睁开眼来,小声的对桓侯诺说道:“看来皇兄是要双美环绕了。” “这又有何不可。”桓侯诺直接了当的回答,显然对于妃妖衡的用意,他们两兄弟都是这么想得。多年来,他从未提过婚约一事,妃妖衡也从未敢将这口头婚约当真,拿上朝堂说事。 现如今,大皇子亲自提起这婚事,妃妖衡又怎么会放弃如此良机。并且为了更好的利用这次机会,特意的将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也送到君言面前,只为了有双层保险。 既然人家都不介意自己的两个女儿共侍一夫,他又怎么会有意见呢! 桓侯兄弟的谈话声,低到念兮根本就听不见丝毫。不过,他们两人的对话,还是没逃过念兮的眼睛。前世的她,为了完成诸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学过的本事,那可一点也不比谁少。其中就包括——唇语。 念兮巧妙的窥视到桓侯兄弟的对话,不由心中直乐。双美环绕!想得倒是美。到时候别被‘小美’给吓得惊魂失措,就不错了。 脑海中浮现桓侯诺新婚夜,刚揭开新娘子的盖头,猛不丁的,出现一张污七八糟的脸。而这位跟‘孔雀大妈’有的一拼的大皇子,顿时那个脸上的颜色,变得很精彩。 “噗~噗~”念兮忍不住的扑哧一笑,想起还在晚宴上,便连忙用袖子挡住嘴巴,装作咳嗽。 盼兮虽然一直都作专心欣赏状态,可念兮一个小动静,她便察觉到了。“妹妹怎的了?” 第十六章 避危机——病遁 “没什么,只是近日里气候多变,时冷时热的,想来是着了点凉。鴀璨璩晓”念兮缓缓的从衣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嘴角。 “既然如此,那待会儿妹妹你...?”盼兮一脸紧张的拧起眉心,看上去倒真像是担心极了。 念兮摇了摇头:“不碍事的,咳咳~”说着没事,却又咳嗽起来。而且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发白,便是这简单粗糙的装扮,也遮掩不住肤色的苍白。 盼兮一脸责怪道:“还说没事,看看,咳得这么厉害。妹妹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休息,爹爹哪里就让小霜替你转告一声便是。” “这...”念兮犹豫着。“贵客尚还在座,我若如此离去...怕是不太好吧!” 盼兮抓起念兮的手,拍着。“怎的就会不好了?妹妹要是不放心小霜去说,我便让莲翘去说。” “这样,不是麻烦莲翘姐姐了。”念兮歉疚的垂下了脑袋。 瞧着她这番模样,好像真的为麻烦了人家,而感到不好意思。其实,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就做出了决定,还是不要躺进这趟浑水的好。既然有人给了阶梯,她干嘛不用。再说了,她可不会真的傻傻的呆在这里,等着给盼兮伴奏凤求凰,从而惹到佳人。 毕竟,都还是未嫁的闺女,同处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何况依着佳人那个性子,若是惹到她了,怕是不被抽个皮开肉绽,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的,她是绝不会罢休的。 “姐妹之间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说罢,盼兮就朝着小霜招了招手。“妹妹你看过大夫了没有?” 念兮摇了摇头,小霜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伏身一礼道:“二小姐,有什么事吗?” 盼兮神色一冷,谴责道:“我说你这丫头是怎么做的?连主子病了都不知道,养你是做什么吃的!” 冷不丁的被训斥了一顿,小霜有些紧张的说着:“我...我....” “好了好了,还不快带你主子下去休息休息。”盼兮挥舞着手臂,小霜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睁圆了眼,惊呼:“休息!” 小霜这一声惊呼,惊扰到了听琴的妃妖衡与桓侯两兄弟。妃妖衡愧疚的笑了笑,招来身后的侍婢:“去看看怎么回事。” “惊扰到两位殿下了。” 桓侯诺笑语:“这与本宫倒是无碍的,只是...”抬眼向着准备离席的念兮看去,嘴中的声音,小得只有身边的桓侯玺能够听见。“欣赏不到皇弟你小美人儿的才艺,这才真真是可惜了!” 说罢,桓侯诺还一脸颇为遗憾的摇着头,叹着气,仿佛他这一次错过了什么惊天大事一般。 “大皇子殿下是说?”妃妖衡一脸疑问号,因着声音实在太小,他确实一点也没听清楚。此时,他的侍婢已然回来,俯身在他耳边轻语,听罢原由,妃妖衡感叹的着,挥退了侍婢。 桓侯诺见妃妖衡如此,便礼节性的询问:“妃妖将军,是出了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事情。”妃妖衡一扫悲伤的情绪,高高举起手中酒杯。“来,镇河敬两位殿下一杯。” 第十七章 打发小霜,念兮的小心思 月色高挂,妃妖府的后花园中,一盏又一盏的灯光,将整个后花园都照的通亮。鴀璨璩晓而与之相反的长廊上,一眨灯,在夜色中,与后花园,渐行渐远。 “小姐,你怎么可以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提着灯笼的女子,便是妃妖念兮的贴身侍婢,小霜。自从离了宴席,这一路上,小霜便不停的在埋怨着,好像这次的错过,便误了她的终身一样。 不过,她这样做。对于一个古时候的丫头来说,跟误终身,没差别。念兮主动过滤掉小霜的埋怨,继续我行我素的做着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庶女。 “难得老爷肯为你跟二小姐考虑一次,你怎的就如此轻易的放弃这个机会呢?”小霜越说越激动,口气也不免变得越来越差。“小姐你也真是的,怎么就白白的放掉了这一次的机会。就算依着小姐你的身份,做不了人家的正妻,那也能...” 话音猛地停顿,小霜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人的眼睛,整个身躯都跟着一僵。简直成了活生生的木偶一般,僵硬的身姿,僵硬的动作。看上去,就像是被点了穴一样。 “别忘了谁是主子。”淡淡的音量,轻的就像弹在棉花上。 可是,小霜的整个身躯却都猛烈的颤抖起来,一抖一抖,看上去就像是在寒风中穿行一样。而她脸孔上的苍白,便是连她脸颊上的胭脂,都掩盖不了。 念兮轻轻的拍了拍小霜的脸颊,轻声吩咐:“去,找个大夫来,就说三小姐病危了。” “啊!”小霜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愣愣的。念兮这才大声的说道:“还不快去,是不是还想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不!”小霜被吓得一蹦:“不不不,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一脸惶恐的小霜,转身就跑了。念兮看着她跑得急的背影,嘴角不由的划开来。人果真是经不得吓,这么一下,平日里最简单明了的事情,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小霜这么一去,怕是不到子时末,她都回不来了。 念兮的小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悠然的转过身,迎着黑夜,继续前行。只是空中却隐隐约约的传来女子,哼着曲调的声音。哼着这曲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一脸病态的念兮。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若是猛地一听,必然会被惊吓到。不过,这简单的不成调的声音,却能清楚的让人感觉到,此人的心情,那是极好极好的。 醉人琴声还余绕在众人的耳中,戏台上又换上一曲舞动人心的古舞。妖娆到恰当之处的舞姿,一眉一笑间都得体恰当。每一个动作,完美无比。便是连多数学习此舞的女子,都会刻意删去,最难完成的动作。妃妖盼兮,都成功的完成,并美仑无比。 曲落,舞动的人儿,也停下来了。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戏台上的桓侯玺,赞美道:“妙哉!妃妖将军,想不到令千斤,居然能够将琵琶语这一曲舞,跳得如此完整。今日君行有幸见之,实属三生有幸啊!三生有幸啊。” 第十八章 悄折回——偷窥! “哈哈~二皇子秒赞了,这只不过是小女的一点拙才罢了。鴀璨璩晓”妃妖衡谦虚道。 桓侯玺伸出手掌,摇了摇。“妃妖将军谦虚了,要知道,自从十年前,琵琶语问世,还从未有人能将琵琶语跳得如此的完整。便是靠此舞名震于天下的第一舞姬,铭心姑娘,亦不敢挑战这完整的琵琶语。” 桓侯诺抬手推了推桓侯玺,出言调侃道:“皇弟,你这么快就变心了,也不怕伤了你家小美人儿的心。” 妃妖衡突然听到冒出这么一个人,不由疑惑:“不知大皇子说的小美人儿是?” 桓侯诺张嘴便要说,却被桓侯玺强先道:“皇兄,不可胡说。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那可就是君行的罪过了。” 桓侯玺责怪的看着桓侯诺,桓侯诺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本宫不胡说。本宫闭嘴,本宫喝酒,行不行?” 说罢,桓侯诺就拿起酒杯喝酒。见此,桓侯玺只是尴尬的对妃妖衡笑了笑。只能看着桓侯诺,无奈的摇头了。 而这时发生的一切,都没逃过躲在一颗大树上的黑衣女子的眼睛。黑衣女子,躺在树干上,抓起一缕乌发,不停的搅拌着。嘴中呢喃着:“哼!让你调笑别人,等下好戏来了,看你怎么办!” 清脆悦耳的声音,声线却是那么的慵懒。这黑衣女子,不正是刚才离席而去的妃妖念兮。只不过她此时的装扮,实在不是属于能在光下行走的。 一袭剪裁合体的黑色夜行衣,紧紧的包裹出念兮一直都隐藏在宽大衣裳下的好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玲珑。一面黑色面具,掩在念兮脸部的上半部分,只露出弧度优美,白皙的下颚和一张勾勒的完美无比的红唇,格外打眼。 “不过...这曲子怎的那么熟悉呢?”念兮支起手,食指不停的刮着,眼露疑惑之色。“琵琶语?琵琶语!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哦!” 念兮恍然大悟的敲了一下额头:“看来真的是好日子过糊涂了,这不是十年前,被我连同凤求凰一起卖给第一琴师岳铭溪的琵琶语吗!” 不过,真的想不到当初那个小少年,真的靠着这两首曲子,成为名震桓夏的第一琴师。便是连他的妹妹,也因为她赠送的一本舞谱,成为桓夏第一舞姬。嗯,这可是她两世以来,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 嗯?念兮转头看向相邻的一颗树干上,身躯微微向后一斜,双眼凌厉的盯着那突然飞上树干的黑衣人。瞧这身手,也不咋滴。怎的就跑到镇国将军府来了,也不怕就此一去不回吗? 树干上的黑衣人,隐秘其中,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后花园中的情况。并没注意到,他的一切举动,早已落在旁人的眼里。 一直都喝着酒的桓侯诺,斜斜的看了眼树干。念兮见此,已经开始为‘邻居’哀悼起来:小子,身手不行,也不用急着送死。就算你活着真的难受,那也不用挑在这个节骨眼上。唉!只可惜了一场好戏,就此告终。 第十九章 突来的变换,别样的‘邻居\’ “妃妖将军,本宫在此谢过今日款待。鴀璨璩晓”桓侯诺站起身来,高举着酒杯。“本宫敬你一杯。” 妃妖衡丝毫也不敢怠慢的跟着举起酒杯,站起来。“殿下客气了,镇河不敢,不敢。” 桓侯诺不再多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见此,妃妖衡也不婆妈,举杯便饮。此时这般豪爽的风范,倒是有点将军的模样。桓侯诺饮尽杯中酒,便将酒杯倒了过来。妃妖衡亦跟随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时候已经不早了,桓侯诺不想再跟妃妖衡兜圈,开门见山的道:“不知妃妖将军对于...” 妃妖衡知道事情终究要说个清楚,只是....抬起手,阻止了桓侯诺的话。又将身后的侍婢招了过来,只消一会儿,院子中的人,便走个一干二净。 靠坐在树干上的念兮,徒然心情大好。看来这‘孔雀皇子’是在确定联盟关系前,是不打算管闲事了。这样才对嘛!才不枉她特意支开小霜,只是为了看这一场‘孔雀皇子见丑妻’的戏码。其实,她只是想看着‘孔雀皇子’,在看到与自己有婚约的女子,竟然是个傻子时,从而被惊到的神情,想想那张脸,变得五颜六色的,那得多好看呐! 只是在脑中想想,她就觉得特兴奋。更别提看现场的了,那感觉,一定的极好极好的。嘿嘿! 灯光照耀通透的观赏台上,只余三道身影坐于其中。本还算融洽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良久,妃妖衡终于叹了一口气,张嘴要就说话。可念兮的‘邻居’显然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热衷。居然在此紧要关头,弄出了些末声响。 “谁!?”妃妖衡眼神凌厉的在花园中的几颗大树上游移着。 念兮可恨的咬牙切齿,心中狂骂:我靠!精彩的时刻,泥马的!就这样没了。姑***好心情,也被你弄没了。哼! 念兮看了眼还不确定黑衣人,具体方位的妃妖衡。殷红嘴角,勾起了一抹魅惑人心的弧度。既然你坏了姑***心情,姑奶奶便助你一臂之力。 这么想着,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看向那位正准备逃离的黑衣人。想走,没那么容易。素手一抬,五指指端上,嗜血的殷红,使得阴霾,围绕着念兮,瞬间笼罩开来。 未曾想,不等她出手,妃妖衡已然一个飞纵,越到了黑衣人的跟前,与黑衣人缠斗起来。几不可见的黑夜中,兵器相击的声响,有些刺耳。 妃妖念兮,微微向着树干一靠,将自己彻底的隐藏于黑夜中。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压迫之感,袭面而来。而且,是如此的靠近... “美人儿倒是好兴致啊!不知这场戏,可否让你满意?”近在咫尺的声音,和一根正在卷着念兮发丝的细长食指,还有,那紧紧揽上腰间的粗壮臂弯。 第二十章 双面男子,桓侯诺 靠!全怪那个‘邻居’,不然这下也不会被逮个正着。鴀璨璩晓而且,还是在她根本就没察觉到是情况下。看来,她的悠闲生活,是该适当的小小改变一下了。 念兮回眸看向身边的男子,浅笑轻语:“怎及大皇子殿下的兴致好呢!不过,这戏,结的未免早了点儿。” 桓侯诺,这才是真正的你吗?为何,我总觉得,今日午时的你,才是最真的你呢! “呵呵~”听得这个黑衣女子,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与自己玩笑,桓侯诺忍不住的开怀笑道:“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有趣的美人儿。居然在明知本宫的身份下,还敢这般与本宫说话。” 听到美人儿一词,念兮忍不住的皱了一下眉头。这明明就是一句赞美的话,怎么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就那么的让人不舒服呢?不过,现在她可不是镇国将军府的小庶女。所以...... 念兮伸出一指,轻轻的勾上桓侯诺的下颚。“大皇子殿下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比如......” 念兮踮起脚,贴上桓侯诺的脸,四目相对中,吐气如兰:“现在我想看戏,便看戏。我想走人,便走人。” “哈...”桓侯诺张开嘴,便想要嘲笑眼前的狂妄女子,年少不知水深浅。可是...桓侯诺努力的张了张嘴,却发现,他已经连一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而他的身体,已然僵硬的不能动弹一分一毫。 怎么会这样!?对了!刚才这黑衣女子与自己靠得如此之近,她一定是趁机动了什么手脚。 桓侯诺一脸不屑的看向念兮,念兮也不计较他眼中的轻蔑之意,反倒是勾起红唇,神色不屑的回敬给桓侯诺。 “你不用那这种眼神看我,想大皇子殿下,好歹也是久经沙场之辈,自该知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以,我只不过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罢了。”念兮嘴中说着,还不忘向着妃妖衡与黑衣人看去。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单单这八字简言,便将行军作战的一种,完整的叙述出来!桓侯诺惊讶的看着眼前女子不停蠕动着的红唇,内心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赞赏和...担忧。 不过...这关公面前耍大刀,是什么意思? 桓侯诺拧起眉心,他真的很想将眼前这个小女子给压在树干上,仔仔细细的询问一番。从小到大,他还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的狼狈无能过。也从没有人,能让他陷入如此境地。而眼前这个小女子,居然能够不动声色的让他动也不能动。 幸好,看她的样子,并没有要他命的意思。不然,这一次的轻视大意,便是一次足以致命的错误。 妃妖念兮拉起桓侯诺揽在腰间的手,支在树干上。“我没空管你了,你可站好了,掉下去摔成肉饼,那就怪不得我了。” 桓侯诺看着这个突然变了一个人的黑衣女子,僵硬的脸上,瞬间黑了脸色。这是什么话!他桓侯诺的命,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第二十一章 突来的黑影(亲们,收藏点击,动起来!) “对了!你的穴道一个时辰后,自然会解开。鴀璨璩晓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了。当然,你若是不怕失了‘殿下‘的面子,自是可以找人救你。”念兮飞快的说着,眼睛却一直跟着后花园中,那两道缠斗的身影。“哎呀!功夫这么差,还当夜行者,这个世界是乱了吗?什么废材都可以充数了!” 听着念兮的话,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桓侯诺极其不快的斜着眼睛,看向树下的情形。哼!他桓夏大皇子的命,居然还比不过一个贼子,而且还是一个软弱无能的贼子。 花园中黑衣人,在妃妖衡的凌厉招式下,越见无力。眼见着就要被妃妖衡活捉,念兮赞叹的抚着头:“***就当姑奶奶我今天手痒了,闲着没事找事做。”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飞快的在花园中掠过,便不见了踪影。而妃妖衡则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得张大了嘴:“这...这...” 刚才他明明就已经抓住了黑衣人的衣服,可是,突然一阵黑风滑过。别说是衣服了,就连那个黑衣人,都已经不见一点踪影。这...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的诡异! 一直都稳坐观赏台上的桓侯玺,终于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得站起来。神色凝重的看着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就这速度,怕是桓侯诺,也追不上了吧! “咳咳...咳咳咳...”虚弱的咳嗽声,从桓侯玺的手掌中,闷出。便是这么一咳,桓侯玺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 妃妖衡被桓侯玺的咳嗽声惊醒,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回身看向观赏台上的桓侯玺。“二皇子殿下,刚...刚才...” 桓侯玺不等妃妖衡将话说完,便点了点头,表示他也看到了。可是胸口沉闷的感觉,越来越重,怎么也压不住。咳嗽声越来越大,也越见频繁。 “唉!老朽怎的给忘了,二皇子殿下的身子骨不好,居然还让二皇子吹了这一晚的冷风,要是病着了,这可怎么是好!”妃妖衡急忙走上观赏台,伸手,想要扶住桓侯玺,却被桓侯玺给制止了。 “无碍的。”桓侯诺神色淡然的飘向几颗大树上。他,怎么就不追呢? 妃妖衡看了眼空旷的观赏台:“大皇子殿下呢?” “皇兄...”桓侯玺浅然一笑:“他已经先走了。” 走了!可能吗?他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会如此轻易的放弃吗?或者,他会像对付岳将军一样......妃妖衡眉心一拧,神色颇为凝重。 大树干上,桓侯诺一脸惊愕的看着无尽的黑夜,好看的凤眸,扩张到了最大的限度。刚才,风吹起黑衣女子的头发,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哪朵深刻在他脑海中的曼珠沙华,同时也深刻在刚才那个黑衣女子的脖颈与背的相交接处。 怒放而夺目的红,耀人眼,慑人心。 第二十二章 多年的找寻,别样的重逢——曼珠沙华! 这朵开在人身上的花,他只见过两次。鴀璨璩晓 第一次,是在佛经里,曼珠沙华,引魂之花,开于黄泉。除了这十二字的注明和一朵盛开怒放的花朵外,便再无其他信息。可是他至今都还记得,初次在纸上看到这朵花时,他便觉得眼前被漫天盛开的曼珠沙华给占满了。除却这一片连一片的血色殷红,那便只有无尽的黑暗袭来。 在那一刻,他首次感觉到了——死亡! 绝望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可是,他又忍不住被眼前别样妖异的美,所吸引。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而他再次的见到这朵象征着死亡的花朵,居然是在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娃的身上。一身破裳,凌乱。一头长发,乱糟糟的,看不清样貌。小小的个头,浑身脏兮兮的,看上去就是一个小乞丐。 那时,他本想离开。却因为小女娃身旁躺着的一具死尸,停驻了脚步。他听到了小女娃好像在念叨着什么,却又听不清楚。过了一会儿,他正觉得没意思,想要离开的时候,小女娃脖颈上的衣服,突然燃烧起来,只消一会儿,脖颈与背相交接处,便裸露了出来。 一团夺目的血红色映入眼帘,桓侯诺震惊的看着这团血红色,这...这根本就的一朵含苞待放的曼珠沙华。虽然靠的不是很近,但他绝对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黄泉路上的引魂之花,居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么...这个小女娃,究竟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能力呢! 不等桓侯诺多做思考,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震惊的说不出话了。厚而硬的地面上,一个足有二三十米深的坑,就在小女娃的轻轻一掌下,显现出来。如果刚才他刚才没有眼花,这个坑,确确实实是小女娃的轻轻一掌,给打出来的。 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能力。那将来若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能力,恐怕是不能估量的。这种人,若是不能纳为己用,留在世上,只怕是个祸害。 凤眼一眯,眼前只剩下哪朵盛开在白皙肌肤上的曼珠沙华。短短五六年的时间,这朵花已经盛开,就凭刚才她的这一手,他便轻易的败在她的手中。虽然他们不是正式的交手,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深不可测的力量。 桓侯诺担忧的看向黑影消失的地方,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不过,她今晚怎么会出现在妃妖府?要知道,他可也是找了她五六年,却找不到一点踪迹。 *** 黑夜中乌云已然躲开了来,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大地,照上深山野林,亦照入无人的幽静小巷。 嘭!重物落于地面上,同时响起妃妖念兮的谴责:“我说大哥,你功夫这么差就不要做夜行者了!就算要做夜行者,你最少也要带个帮手啊!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坏事了,坏了大事了。” 第二十三章 善心救出斯文贼 被丢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站起身来,愧疚道:“这位姑娘,在下在此,先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鴀璨璩晓至于坏了姑娘的大事,是在下的不是。只是不知道,在下坏了姑娘的什么大事?若是力所能及,在下定会赔偿于姑娘的。” 妃妖念兮呆愣的微张着唇,丫的!古时做贼的也这么斯文?说话就像绕口令一样,开什么玩笑。难怪有斯文败类这一词了,原来这也是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啊! 赔偿!念兮伸出手指,戳着黑衣男子的胸口:“赔偿!你丫的说赔偿,就能赔偿得了的?!你当镇国将军府是你家啊!你当桓侯诺是你孙子啊!你想怎的就怎的,那还用得着姑奶奶我救你啊!我拜托你好不好,别还没脱了读书人的气息,就来当贼,好不好!你这是在败坏读书人的名声,好不好!你丫的都长得什么脑子,全都给诗书礼节搅成了一坨屎了。” 黑衣男子被念兮说得,惭愧的低下头。身体也随着念兮手指的节奏,不停的后退着。直到他碰的一声,靠在一面墙上,念兮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的行为,实在是有点过激了。 黑衣男子被迫的靠在墙面上,一直都蒙在脸上的黑巾,居然突然划落。一张不染纤尘的面容,展现在念兮的面前。念兮看着眼前男子的眼睛,额头冒汗,心底狂吼:你丫的不要拿这么委屈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搞的姑奶奶我,好像成了辣手摧菊的恶人。 不过,这贼长得,还真好看。虽然不如桓侯诺阳刚,不及桓侯玺温润,但是他就有着属于他自己的独特味道。就连这夜行衣,都被他给穿出了柔弱书生的感觉。这标志的小模样,便是连姑奶奶我都比不上。 黑衣男子见眼前的救命恩人,只是神色呆滞的看着自己,便忍不住出声问道:“恩人,你怎么了?” 恩人!——念兮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指,她今天这是怎么了?说的话不是多,而是非常的多。整个人都成了一头暴躁的小野豹,见人就狂轰乱炸。难道是因为她的本性被压抑得太久,而今天的事情,正好成了她的宣泄口。 黑衣男子看着念兮的神情,虽然他看不全她的脸,但他能感觉到,他的恩人,此刻的心情并不太好。 “铭溪不知坏了恩人的什么大事,但是只要恩人说出来,铭溪就算是赔上性命,也定要帮恩人完成。”黑衣男子升起双手,对着天空掬起,俨然一副对天发誓的模样。 念兮头疼的皱起眉头,娘咧,她今天发的什么善心?救得什么人啊!? “赔上性命!那姑奶奶我刚才救你做什么?我说铭溪......”念兮眼睛直直的看着黑衣男子,脑海中,来回的咀嚼着铭溪这一名字。再将眼前这张嫩滑白皙的轮廓,和小时候那张瘦弱枯骨,苍白的像个干尸一样的轮廓,合到一起。 还真的是这小子!不过,这脸长得,还真俊。 第二十四章 曾经救过的人,第一琴师岳铭溪 虽然确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多年前的那个人,念兮还是质疑的问道:“铭溪?你就是天下第一琴师岳铭溪?” 岳铭溪对着念兮掬起双手,正儿八经的说:“姑娘是铭溪的救命恩人,铭溪自是不敢欺瞒恩人。鴀璨璩晓在下确实是琴师铭溪,至于天下第一这个名讳,铭溪自问,不敢当。” 念兮看着眼前的人,额头上直冒青筋。这小子,几年过去了。这颠沛流离凄苦无依的生活,居然还洗不掉他这一身的书生气息。甚至于,还更婆妈了。这可真是一朵奇葩啊! “我说岳铭溪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能不能男人点?还这么婆婆妈妈的,真不知道你妹妹被你带成什么样子了?”念兮熟稔的语气,使得岳铭溪疑惑的看向她。“恩人是...?” “怎么?岳琴师现在名震天下了,就瞧不起姑奶奶我了?”说着,眉头一挑,嘴角露出妖异的浅笑。 岳铭溪看着眼前这张妖异的红唇,勾勒出来的弧度,整个精神突然一震。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张着嘴巴,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是...” “你没事学我...”发现差点漏嘴,念兮急忙改口:“学结巴做什么?我不就是我么。” “恩人!”震动耳膜的高呼,撼动地面的一下猛跪和......一个紧紧的抱着自己大腿的男人。这都是什么情况!若不是这里地处偏僻,只怕是要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了。 “岳铭溪,你做什么?快给我放开。”念兮动了动脚,丫的!抱得也太紧了吧!如果不是知道岳铭溪这书呆脑子,她真的要以为这是在变相的吃她豆腐。 岳铭溪紧紧的抱着念兮的双腿,不停的摇着头:“恩人,铭溪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吗?铭溪跟家妹,找恩人找了很久了。不管是从哪里找,我们却找不到跟恩人有关的一点信息......” 念兮头痛的大叫:“闭嘴!” 岳铭溪被吓得不敢动一下,只是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念兮。面对这么一个纯情的跟个小娃儿一样的大男人,她唯有使出她的绝招了。 “岳铭溪,你书都念哪去了?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你这样抱着我的腿,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你也不觉得臊得慌。”一句话还未说完,岳铭溪便急匆匆的放开了念兮。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鞠身道:“恩人,铭溪...铭溪会负责的。” 嘭!念兮胸口一闷,怎的有这样的怪胎!谁来收了他啊? 见着念兮的无声反应,岳铭溪还以为念兮不信他。伸起三个手指,宣誓道:“今日我岳铭溪在此发誓......” 念兮急忙捂住岳铭溪的嘴。“你乱发什么誓,姑奶奶用不着你负责。” 念兮刚收回手,岳铭溪又道:“可是......” 吓得她急忙捂回去,没好气的道:“可什么可,没有可是。你要是想要我现在就离开这儿,你大可再提一个负责这一词。你,还说不说了?!” 第二十五章 不必要的深交,避之 岳铭溪焦急的抬手就要抓念兮的手,却被念兮警告的眼神给制止了。鴀璨璩晓岳铭溪委屈的看着念兮,点下了男人的承诺。念兮这才放心的收回手,一副好奇的问道:“我说岳铭溪,你怎么会出现在镇国将军府啊?” 岳铭溪神色一凝,闭着纤薄冷硬的双唇,不再言语。 念兮扭了扭嘴,神色不爽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了。” “恩人,不是铭溪不愿对恩人说。只是时候还未到,告诉了恩人,只怕会害了恩人。”沉重的语气,可见岳铭溪说的事情,不小。 念兮挑着眉心,心道:只怕是,怕我害了你们兄妹吧!毕竟,我于你而言,只不过是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现在,便是第二次见面。而且,她还从未露过真面目。要是她,她也不会相信一个脸都不敢露的人。 “对了,恩人怎也会出现在镇国将军府?”岳铭溪轻声的问道。 “我?!”念兮神色突地一冷,神色无情的看向岳铭溪。岳铭溪急忙解释道:“恩人,铭溪并无它意。只是...只是...” “好了好了。”念兮不耐的挥着手,冷冷的瞟了一眼岳铭溪。一个飞腾,人影已然站在了屋檐上。“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们的缘分,便止于此。” “恩人!”岳铭溪大声的叫道,却终究还是没留住念兮。皎洁的月光,打在岳铭溪的脸上,冰冷无情的轮廓,那还有刚才楚楚可怜之态。薄唇掀起:“不用追了。” “哥。”女子不甘的叫道。同样一身夜行衣的女子,静静地站在岳铭溪的跟前。“不让我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会追不到呢!” 岳铭溪毫不留情的说:“你觉得你追得上?” 在岳铭溪的眼神下,女子不甘的回头,看向那个不留一点踪迹的屋檐上。随即又回过头,问道:“哥,你怎么知道恩人在镇国将军府的?” 岳铭溪笑而不语的摇了摇头,女子了然道:“哥哥一定是闻到了你说的那股恩人特有的香味,是不是?” “我的铭心果然是长大了。”岳铭溪欣慰的抚摸上岳铭心的头:“一猜就中,以后便不需要哥哥操心了。” 听着岳铭溪的口气,岳铭心忧伤的抱住他,轻轻的叫道:“哥。你是想......” “嘘~”岳铭溪抱住自己的妹妹,神色沉沉的看着遥远的天空。 *** 残破的门,被风刮的动摇西晃。木头摩擦的声音,吱吱作响,有些刺耳。天边的色彩,已然发起了点点灰白。房屋外,小霜犹疑的站在门口,抬起脚,又收了回来。又抬起脚,又收了回来。便这样,来来回回十几次。 屋内,念兮关上仅有的一扇窗。悠哉的走到床边,慢慢的脱下了身上的夜行衣。听着屋外的动静,果然如她所料想的一样。念兮哼的一声,露出嘲讽的笑容。 第二十六章 念兮心中的通透(求收!!!) 嘴中不停宣着忠心誓言,可当现实中受到一点阻挠,便会放弃,果断逃跑躲避。鴀璨璩晓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念兮走到铜镜前,取下黑色面具,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照印在铜镜中。拿起手帕擦了擦看不清晰的铜镜,将脖颈上的长发揽到一侧,看着那团蔓延到锁骨出的彼岸花,妖异血色的红唇一勾。 嗯,花骨朵儿已经盛放,而这颜色也是越见深浓了。只是这色泽,却远不如她前世炼成时的艳丽。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有突破这最后一关吧!她想,只要突破这最后一关,这朵纯正的彼岸花,必会重新绽放在她的身上。 而她也离自己想要是生活,越来越近。 铜镜中,光洁的肌肤上,妖异的花朵,渐渐淡去。而念兮脸上那不寻常的白皙,也转变成了病态的白。妖异的红唇,已然失了勾人心魂的色泽。邪魅的眸子,涣散而无神。 收好夜行服,念兮拿起亵衣,披上,走到床边,轻轻淡淡的说:“小霜,进来。” “啊!”小霜惊得身躯一颤。随即弱弱的回道:“哦。” 低垂下脑袋,慢慢的走进了屋子。颤栗的立于床榻前,颤颤巍巍的道:“小小..小姐...我我...” “噗..咳咳..小霜怎的也学会了我的本事了!咳咳。”神色苍白的念兮,靠坐在床头,身上盖着有些发黄的锦被。 小霜羞愧的将头低的更低了:“小姐。小,小霜没有为小姐请到大夫。” “算了。”念兮慢慢的躺了下来,眼睛空洞的看着帷帐顶。“这么多年来,那次不是这样。也就是魇着了的那两年,爹爹才注意过我。时日一久,他便习惯了我时不时的病了。” 看着眼前的小姐,小霜不敢随便说什么,做什么。虽然她是跟着她长大的,但是她从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她现在甚至于分不清,念兮到底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 “小姐。”苦涩的一声叫唤,分不清是为了念兮的忧伤难过。还是为了自己的命苦,难受。小霜从袖子中抽出手帕,擦去眼角的泪。“小姐,小霜会永远守在你身边的。” 小霜以后若真的飞黄腾达了,必定不会为难小姐的。亦不会让自己的子女,落到小姐的这步田地。 念兮挥了挥手。“你下去吧!累了一夜了,还是好好睡会觉。对了,去告诉母亲一声,就说我病了,这几日便不去给母亲请安了。嗯,就这些了,下去吧,我困了。” 说罢,眼帘一闭,真的睡去了。 小霜盯着念兮沉睡的容易,瞧了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睡着了,这才离开了房间,并带上那残破的门,用棍子在门外支好,免得被风,吹了开来。 老旧的床榻上,沉睡着的念兮,忽地睁开了眼,神色清清的看着床围顶。想起今晚的事情,不由一声闷哼。这个破琴师,坏了她的好事不说,居然还敢打探起她的事情。看来,这两兄妹,以后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毕竟,人心都是善变的。虽然岳铭溪一直都像个呆呆傻傻的书生样,可她还是不敢轻易的相信,一个经过世俗熏染的人,真的还能保持这般单纯憨厚的心。更何况,今夜的他,穿的可不是不然纤尘的白袍衣褂。一件夜行服都能穿出仙的味道,这男人,不简单。 真没想到,发的两次善心,救得居然是同一人。不过...哼!敢在姑奶奶面前装纯装无辜,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谁。姑奶奶我可是装的老祖宗。 第二十七章 ‘大事\’!(含泪求收啊!!! 蓝天白云,干净的就好像刚清洗过。鴀璨璩晓只是单单的看着,便觉得心灵,好似也被清洗过,极是舒适。高挂在空中的太阳,随着往西移去,有些晒人。 妃妖念兮躺在小兰亭的吊床上,呆呆的望着晴空。不知为何,看着这极好的天色,念兮突然觉得胸口一闷。总觉得,好像有什么超出她掌控范围的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念兮晃了晃脑袋,阻止自己在胡思乱想。 对了!一定是那晚本性毕露的后遗症。想想这十几年来,她一直都压抑着本性,做着一个忍气吞声的小庶女。这突地一下,做回了自己,这自在的感觉,便使得她开始管不住自己狂野的心。然后,她又强制性的将自己关在院子里十余天,这极大的反差,才使得她一下子协调不了两种个性。所以现在她才会觉得心口闷,不舒服。 嗯,一定是这个原因。 “小姐,小姐,不好了,发生大事了!”小霜大叫着跑了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念兮头疼的拧起了眉,她才刚觉得舒服了点,就跑出这么一个刮躁的大嘴巴。不由冷声冷气道:“希望你说的大事,对我来说,不是小事,不然...” 冷冰冰的目光,锁定在小霜的身上。小霜害怕的抖动,却又不敢抬腿逃走。只能不停的闪烁着眼睛,避免与念兮的眼睛相视。 “是...是....”小霜颤畏的说着。自从念兮在她面前表露出不同的一面后,她便觉得,小姐的性子越来越阴晴不定,不时露出的阴沉气息,会让她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全身心的由内而外的胆寒。 其实最最主要的是...她害怕,害怕眼前这个有如恶魔的小姐,会突然跟她计较,从前她经常欺负她的事情。要是知道现如今会这般,当初她绝对不会对小姐不好的。只可惜,发生过的事情,收不回了。 念兮收回目光,闭上眼睛,悠哉道:“说吧,什么事情把你给吓成这般了?” 见着念兮并无责怪之意,小霜这才慢慢的道:“小姐还记得半个多月前来的那两个贵人吗?” “嗯。”慵懒的声线,给人以错觉。但小霜立即明白了过来,不再婆妈。“原来那两个公子居然是当朝的大皇子和二皇子。” 小霜看着念兮并无反应的脸,不由又有些大胆的道:“唉!小姐你那晚要是把握住机会,现在你就算不是皇子妃,那也能得个侧妃滕妾的...” 小霜这才刚恢复点颜色的脸,又被念兮盯得冷汗直冒。小霜僵硬的扯着嘴角,想要笑笑,化解这恐怖的氛围。却怎的都笑不出来,最后反而大哭起来:“呜呜...小小姐...小霜,小霜错了。” 念兮头疼的扶额,喝道:“别哭了!” 第二十八章 夜深人静的时候(打滚求收啊!!! 这声猛喝,吓得小霜一把捂住嘴巴,便是连哽咽声都不敢发出来。鴀璨璩晓虽然从那一次的教训后,念兮并没有再对她做过什么。可面对这样不同的小姐,她就是忍不住的害怕。 念兮皱起眉头,不快的说:“有什么事,说了快滚。” “是..是是。那个..刚才圣..圣旨,下下月初三..三..伊人小姐嫁于大皇子为正妃。”小霜挑了简单明了的话说了,生怕念兮真的讲怒气撒在她头上,神色不安的等着念兮发话。 而念兮呢!本不好的脸色,却在这个瞬间一亮。眉宇一挑,看到小霜还呆呆的站在她的跟前,冷然道:“还不走,难不成你还想讨赏?!” “啊~不不不..”话音还在空中回荡,念兮的面前,已然空无一人。 念兮挑眉看着那道残影,嗯,这速度,简直快赶上刘翔了。只可惜,古代可没有百米跑,没有让她发挥潜能的余地。 微微转动身体,看向遥远的天空。想起连日里来,越来越多变的双重性子,看来她有必要做点什么,免得还没突破最后一关,就惹上不可脱身的事。 *** 黑夜依旧还是那般的黑,高挂的月亮,因着乌云不时的飘过,总被挡去了平日里的光彩。 念儿楼中,念兮用力的推了推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小霜。没醒!见此,念兮还是不满意,踏上床的里边儿,一个用力,将小霜推下了床。而小霜,在地面上打了一个圈儿,还是睡的死死的,便是一点儿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嗯,看来这个小小的迷.药,她还是成功的研制出来了。只可惜这本从死尸身上捡来的书,里面有的不是迷幻药就是迷情药。看来那个死的人,生前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惜的是...他这书上的东西不多。现在她对这些草药,可是热爱极了。看来,有机会的话,她应该去找找这个世界上,对药物最了解的人。就算她不拜他为师,那也能将他的医典之类的书籍给偷过来。再不行,她就明抢。 铜镜中,念兮满意的看着身上这套衣服。上次,那件夜行衣是临时找来,随便用用的。现在她身上这件,可是她一连熬了好几个通宵,专门量身自制的。 平行于胸口的领口,恰当的露出点点引人入胜的沟壑。紧贴着腰身而下的裙摆,乖顺的垂落着。拦腰而断的黑色束腰,将整个身材的黄金比例,完美的勾勒出来。最显眼的,是那双完全没被任何东西包裹的细长手臂。无袖夜行服,也只有念兮这个异世的灵魂,才做得出来。 不过,最最让念兮自己满意的不是这点。而是...念兮将长长的乌发全都揽起,满意的看着这深V型的背面,光洁如玉的后背,一览无遗。而那团盛开在脖颈与背上的彼岸花,此刻,开得极艳。 第二十九章 桓都’第一楼\‘(死皮烂脸求收!!! 嗯,有点晚礼服的感觉,也不亏她连日来的辛苦。鴀璨璩晓虽然这料子,算不得极好,还是勉强凑合。至于这手工......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奇迹了。看来她以后离开了镇国将军府,她还是不能摆脱杀手这一行业。 谁让她除了杀人,别的什么本事都不行。唉!既然改变不了命运,那就改变世界吧! 松开揽着头发的手,一头浓密的青丝,笔直垂落。挡住了那一朵朵妖异的花儿,却挡不住那道鬼魅的气息。葱白的玉指,捻起一块黑巾,戴在脸上,只露出优美的下颚与那殷红的唇。 将那平凡无奇的庶女,彻底的藏在深处。将那曾经轰动二十一世纪的彼岸非天,完整的释放出来。 微风轻动,古老的窗子还在风中摇摆,晕染着古朴气息的房间内,古老的铜镜前,已然空无一人。只余淡淡的香味,还在空中飞舞。 耳边风声轻动,眼前景物转换,念兮已然站立于镇国将军府的大门墙檐之上。墙下,两个守夜的家丁,在不停的聊些什么。念兮一时好奇,凝耳细听。 甲:“哎呀!真是作孽啊!堂堂的镇国将军,怎的就生了这么两个嫡女呢?” 乙:“是啊!你说,将军这么多年来,在关外,杀敌卫国,镇守一方疆土。怎的就这么....唉!就算这杀戮太重,生不了传宗接代的儿子,那也不用生这么两个女儿啊!” 甲:“其实四小姐是个可怜的娃儿,生来就是个傻子不说,爹不疼娘不爱的,隔三差五的还要遭受嫡姐的祸害。原以为,这次圣旨下来,能嫁给大皇子,那必定会有好日子过,谁曾想...唉!” 乙:“听说已经躺在床上好些日子了,你说,这大小姐怎么下得去手啊!这可毕竟是她嫡亲嫡亲的妹妹啊!” 念兮挑了挑眉,这结果,在她得知圣旨的那一天,她便知道了。对于伊人的命运,她只能为她感到可悲。其他的,她也无能为力。 脚尖轻点,一个纵身,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她这一时失神的动作,却惊得了墙檐下的门卫,吓得甲连忙捂住乙的嘴:“谁!?快别说了,在将军府内,这是最忌讳的。要是被告发了,你我都得去见阎王不可。” *** 桓都城内,不少的商家,已经关上了铺子。却也有不少的人,摆上了夜市,只为供那些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和公子,在这寂寞长夜中,能有个玩乐消遣的地方。而桓都城内,最大的玩乐之地——第一楼。此刻却在上演着别样的游戏,是这段日子来,那些个有钱人,最爱的游戏之一。 四合院形式的楼房,团团围住,足有七层的高度。中间成空,只有一座木头搭成的简陋台子,孤零的立于中央。台子下,一个年过五旬的男子,大手顺着鼻子上的八字胡子,高声道:“各位大爷公子哥儿,今儿个晚上,这已经是玩着个游戏以来的第八个虐奴。承蒙各位大爷公子是厚爱,这游戏才能得以玩下去....” 第三十章 权贵们的‘游戏\’(求收!求评论!求咖啡! 木台上,一个赤身luó体的女子,趴在那里一动不动。鴀璨璩晓乌黑脏污的长发,半掩在后背上。虽然是晚上,但在烛火的照耀下,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身上横成着的,大大小小的疤痕。还有一些新增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着温热的鲜血。 从这便可以看出,她遭受过许多非人的对待。 中年男人旁边的雅间,窗台口,桓侯玺一脸凝重的看了眼木台上的女子,便闭起眼睛,沉闷道:“君言,若这便的你要我看的。现在我已经看过了,我可以走了吧?” 屋内,桓侯诺一脸自在的坐在桌前,到了杯酒,浅酌。桓侯玺终是受不了的走回桌旁,一把夺过桓侯诺的酒杯。“桓侯诺!” “怎的?这就受不了了?”桓侯诺一脸不在意的,继续拿过酒杯,倒酒。 “桓侯诺,你怎么可以任由这种事情发生在桓都城内?”桓侯玺激动的攥起桓侯诺的衣襟。桓侯诺一脸平静的扯着他的手,冷冷的道:“这又与我何干?” 说着,脱离了桓侯玺的手。他又拿起酒壶,倒酒。见此,桓侯玺神色一凝,坐于桓侯诺的身旁。“我知道,近日里来,父皇对你,确实是苛刻了些。” “呵!”桓侯诺捏起酒杯,一脸失落的道:“若只是苛刻了些,那也到好。可是你看看,你看看那木台上的人。你说,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桓侯玺羞愧的低下头,轻道:“我知道,八弟如此,确实太过了些。” “太过——了些?”桓侯诺嘲讽的看向桓侯玺,特意拉长了些之一字。“嗯,确实只是太过了些——看来,本宫也改适当的像本宫的好弟弟学学了,这也就不会造成现如今这种局面了。” “皇兄。”桓侯玺神色凝重的唤道,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窗外,游戏还在继续。那位不耐烦的中年男人,大声的叫道:“快点!老子没时间跟你耗。” 木台下的男人,老五,赔笑的看着那位发着脾性的大爷。这几日来,这位爷最是捧场,已经连连买下三位虐奴了。对于这类人,他自是不敢得罪与他。 “既然是向爷发话,老五怎敢不从。”说罢,朝着立于四周的一个护卫招了招手:“快,把她的脸露出来,让向爷和各位爷好好看看。” 护卫一个应许,走上了木台。毫不留情的攥起女子的长发,向后一扬,将女子的脸和裸露的身体,都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哎呀!”向爷吓得向后一退,大骂:“我说老五,今天这是什么鬼啊?看看那张脸,你是想吓死大爷我啊!” 听着向爷的辱骂和不少人的惊呼,老五这才转过身,向木台上的女子看去。年轻的脸上,本该精致的面容,已经被一道道刀疤布满。除额头上那个烙印着的奴字,根本就看不出这丫头的原来模样。而她唯一能看的身体上,也布满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有鞭伤,有刀伤,有烙伤,也有着不少的咬伤。这具身体,根本就已经破败得可以了。 第三十一章 极丑极丑的‘玩意儿\’(死气白咧的求收!!! 老五拧着眉心,一脸不快。鴀璨璩晓这种货色,漫说是那些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便是连他,都看着难受。老五朝着护卫挥了挥手:“快放下。” 又招来另外一人,质问:“今天怎回事?怎的弄来这么一个货色?这是想毁了第一楼的生意吧!” 这人一脸歉疚:“不不不,五爷,我们哪敢毁第一楼的生意。只是这丫头太皮,管不住,上头嫌烦,就想着....嘿嘿..” 尴尬一笑,老五列了他一眼,挥手将他赶了下去。这才又陪着笑脸道:“向爷,我哪敢吓您们呢!至于这个丫头,那是因为怕腻着各位爷,今日里,特换了换游戏的规则。” “哦!什么规则。”向爷一脸向往道。 老五得意的挺起胸膛:“往日里,都是爷们单独一个玩儿,玩个一次两次,还新鲜。玩多了,那多没意思啊!” 向爷有些赞同的点着头,陪衬道:“确实有点儿。不过我说老五,就这女人的脸,别说干她,就连多看一眼,我都怕做噩梦。还花银子玩儿,就是倒贴,爷我都不要。” “是啊是啊!就这模样,谁还有兴致啊!”阁楼的雅间内,传来了大大小小的附和。 额...老五额头滑下黑线,有些不快的瞄了眼向爷。正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七楼之上,却传来了淡淡的女音:“各位公子爷们,稍安勿躁。” “铭心姑娘!”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雅间里的人,大部分都趴在窗口,向着七楼看去。而刚才那位向爷,更是不停的挥舞着双手,大声的喊着:“铭心姑娘,我在这里!铭心姑娘,我在这里!铭心姑娘...” “呵呵~!”女子娇媚一笑,声音宛若棉絮般柔和。“向爷稍安勿躁,不如等铭心介绍完这游戏的新规则,在陪向爷喝杯酒,如何?” 向爷高兴的呵呵大笑,脸上乐得笑开了花,连连点头称好。 二楼桓侯两兄弟的雅间内,桓侯玺一脸呆愣的听着这声音。瞧着他的模样,桓侯诺拍着他的肩膀,调笑道:“怎的?二弟是喜欢上这桓夏第一舞姬了?嗯?” 羞红悄然爬上桓侯玺的脸颊,白里透红。这羞涩的小模样,煞是好看。 “啧啧啧..”桓侯诺惋惜的摇着头:“那你的妃妖小美人儿可怎么办?说不定人家可还在深闺盼着你去娶她呢!” 眼前闪现那张脏污的小脸蛋,桓侯玺拿起酒杯,浅酌。不自在的回道:“大哥怎的这般胡说,万万不可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嗯。”桓侯诺点着早已染红的玉颊:“看来二弟真的对她上心了,不然怎的会出言为她辩护,却不出言为铭心姑娘辩护呢?” “大哥。”桓侯玺有些埋怨的看了眼桓侯诺,一脸不快的撇开脸去。 桓侯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爽朗的大笑,瞬间便惊动了整顿楼内的人,也惊动了一直坐在屋檐上看戏的妃妖念兮。 第三十二章 梁上小女子(求啊!求啊!啥都求! 这声音!?不就是哪‘孔雀皇子’吗?他怎么也来这里了?下月初三不是要迎娶伊人的么!现在居然还有闲空来这种烟花之地。鴀璨璩晓看来,男人果然都没什么好东西,尤其是古时的男人。三妻四妾合法的年代,他们自是不用约束自己什么,只可怜了那还未进门的伊人。 唉!念兮幽幽的叹了口气,神色悲悯的看向那木台上的女子。从女子被丢上木台的那一刻,她便已经潜身于屋檐之上。从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她便感觉到了她身上的绝望气息。 虽然脸部刀疤使得她看不清她的实际年龄,但是从她那玲珑的身躯,和那仅有些的好肌肤,她还是能看出,这个女子,瞧着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可是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实在不该是出现在这种年纪的女子身上。 瞧着这女子毫无生气的神情,念兮只能惋惜的摇着头。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便是连她,又何曾真正得到过公平。 第一楼的第七层,轻纱翻飞。一个窈窕身姿,千姿百媚的靠在栅栏上,听到桓侯诺的笑声,细长的玉手,紧紧的抓在栏杆上。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屋内走来,轻轻的拉过女子,将她揽入怀中,轻慰:“心儿,乖!现在还不是时候,再忍忍。” 被男子称为心儿的女子,揽住男子的腰,使劲的在男子的胸口蹭了蹭。“嗯,心儿听哥哥的。” “嗯,我的心儿真乖。”男子微笑着捧起心儿的脸,轻轻的在心儿的额间烙下一吻。“去吧,正事要紧。” “嗯。”心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男子的怀抱,走到栏杆前。而楼下此时,早因为这突来的笑声,炸开了锅。都忍不住的想知道,到底是谁,居然敢在第一楼这般狂妄。 心儿,听着楼下的声音,出言道:“各位公子爷,今日游戏规则是...” 女子是声音生生的卡在这一字上,楼中的客人们都忍不住的噤了声。瞬间,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引到这游戏上面。许久,女子的声音都没有再响起。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什么不是,毕竟得罪了铭心姑娘,于他们这群声色犬马中的人来说,那可是极其的不妙。 要知道,有多少人,都想着将这倾国的美人儿,压在身下。又有多少名门权贵的公子哥儿,想着将她收进自己是后院中。所以他们若是能一亲.美人芳泽,便是连死,都甘愿了。又怎的会去惹得美人不快呢! 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位于一楼的四道门,同时打开。每个门中,走进一列男子,而且都是清一色的粉面红唇。 藏在屋檐上的念兮,看到这一幕,眉宇一挑。这应该就是古时的伶人了吧!嗯,这第一楼的铭心姑娘果真是才思敏捷,这么快便想到解决的方法。难怪这第一楼,会在桓夏有着如此盛名,却也当得。 第三十三章 头牌——皖公子! “哟!那不是皖公子么?”一间雅间传出一声惊呼,好似很是惊奇。鴀璨璩晓“连第一楼的头牌都在这里,这铭心姑娘到底是有什么新鲜有趣的玩意儿啊!?” “咳咳..”念兮被第一头牌给吓得咳嗽起来,连忙捂住嘴。靠!第一楼的头牌居然是男子。念兮仔细凝睛瞧了瞧这位皖公子,嗯,白皙如玉的肌肤,完美柔和的脸部轮廓,精致的五官。虽然这没人气的表情,有点可恶。可这模样,确实比其他男子要出众。 嗯?她怎的就一眼认定了这群男人中,这个男子就是他们嘴中的皖公子呢?不过....念兮又细细打量了下这院子中的伶人们,清一色的白色衣裳,看上去就像一条流水线上的作品。 嗯,不管是从容貌还是傲人的身姿,这男子确确实实胜这些男子太多,也难怪她会一眼认出。 二楼雅间的向爷,此刻早已呆愣愣的站在窗台前,神色呆滞的看着立于楼下的皖公子。放着精光的双眼,微张的嘴中,一道醒目的哈利子,格外打眼。这模样,瞧着就极其猥琐。向爷伸出手,一把抹去嘴角的口水,质问:“铭心姑娘,这...不知你究竟是何意啊?” 铭心羞然一笑,淡然道:“这自然是会让各位爷觉得新鲜刺激的玩意儿了。” 有人忍不住的说:“铭心姑娘还是快点说说这个游戏,怎么玩吧!” “呵呵~公子莫急。”娇柔的声线,格外撩人心怀。“至于这个游戏,也不麻烦。就是各位爷们出银子,想让那个伶人当场睡这个丑丑八怪,就让那个睡。呵呵..” “啊!”雅间中传来不少的惊呼,有的是欣喜,有的是不快,同一种惊呼,却有着千百种意味。 “当然,价高者得的道理还是在的。”铭心接着说道:“若是哪位爷看上了其中的一个伶人,而不想让他陪...这个丑八怪的话,自是可以出银子,买断他的今宵。” “哇!”有人高兴的大叫:“这么说来,皖公子也包括在其中了!太好了。” “我去你的。”向爷对着对面窗台上的男人大骂:“今晚皖公子是大爷我的了,你就不要肖想了。” “哼,这不到最后关头,谁赢还是不一定呢!向老板。”那男人倒也不弱的回道。 “哼!”向爷得意的抬头挺胸。“这么多年来,你又何曾斗赢过大爷我呢!” “你!”那男人气得指着向爷咬牙切齿,可惜离的太远,不然他两一定早打成一团了。 “两位爷这般斗气做甚?出来玩,还不是为求个开心。”楼上传来铭心的劝告。“反正凡事都有个规矩,两位爷还是按规矩来吧!” 淡淡的语气,明明还是那个声音,却少了刚才那股娇媚,多了丝不可违抗之意。向爷与那男子,还是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却都同时出言:“铭心姑娘开始吧!” 第三十四章 得!路真窄 “呵呵~”念兮忍不住捂嘴偷笑。鴀璨璩晓嗯,出来玩玩,果然心情大爽。 “有趣?!”邪魅的声调,伴随着熟悉的味道袭来。念兮整个脸猛地一黑,有些厌恶的看向身边的人——桓侯诺。 依旧还是那一身金黄色的衣裳,依旧还是那一张欠揍的笑脸。这人怎么就那么讨厌了,她明明跟他隔了足足有五六层楼的高度,他怎么还是发现她了。难道他的鼻子是属狗的?远远的就能闻到她的气味。 “美人儿是怎的了?这脸色,瞧上去,不大好啊!”桓侯诺腆着脸皮,一脸傲娇的笑容。 若是随便一个女子看了,恐怕都要被迷得失了七魂八魄。可惜,眼前这个女子却不是随便一个女子。尤其,念兮有点小小的爱记仇。自是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不过... 红唇微勾:“嗯,自然是不及殿下的脸色好。听闻殿下近日就要大婚,今日来此之地,难不成是因为即将要迎娶美娇娘,所以情绪有小小的激动,这才来这里找找乐子的?” 桓侯诺神色一冷,眼带探究的看着眼前的蒙面女子。当他的眼光掠过念兮脖颈上那耀眼的殷红时,伸手就将念兮揽进了怀里。 “你想做什么?”念兮出言质问,抬手就要去点桓侯诺的穴道。哪曾想,她快,他比她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眼中露出鄙夷的笑意。“本宫虽然不知你是用什么方法将本宫定住,但是本宫知道,只要不让你的手碰触到本宫的身体,你便不能将本宫如何。” 念兮神色淡淡的看着这个狂妄自信的男子,不言不语。桓侯诺突地语气一变,柔声道:“我的美人儿,你说是也不是?” 念兮露出嫌弃的眼神,哼!‘我的美人儿’,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也不问问姑奶奶同意否。 “怎的?你嫌弃本宫。”桓侯诺一副不信的神情看着念兮。他可不相信,凭他的身份,居然连一个女子都收不了。 “哼~”念兮嘲讽一哼,抬手覆上桓侯诺的脸颊,一点一点的勾勒着他完美的轮廓,嘴中却毫不留情的说:“若只是依着你这副皮囊,姑奶奶自是不建议收了你。只是...” ‘收了你’!桓侯诺挑眉一笑,嘲笑着眼前女子的妄想。漫说是他的身份,便是普通的男子,哪有被女子收了的道理。 念兮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人的容颜。啧啧啧,若说刚才那皖公子便是第一楼的头牌,那他在桓侯诺的面前,什么都不用多说,便直接退居第二位。这丫的!长得也太好了,肤色极好不说,这五官,也是极其的出众。 人们不是常说,有的人乍一看,很漂亮,可看久了,就不怎的了。而有的人就属于乍一看不怎样,却是越看越好看的类型。可眼前这个妖孽,乍一看,惊为天人。而且看得越久,便越觉得好看。 第三十五章 不爱‘权术人\’ 念兮‘沉浸’在美色当中,幸好夜色太晚,她又戴着面具,不然桓侯诺早就要出言讥讽了。鴀璨璩晓 “只是什么?” 桓侯诺看着她并没有回答,便皱着眉头,慢慢的低下头,想要看清那面罩下的眼睛。逐渐放大的俊容,使得念兮猛地一惊,手臂微微使力,便将桓侯诺推开了来。 “只是姑奶奶我不爱权术中人。”淡然的声线,黑色身影一跃,便要离开这里。 桓侯诺意外的挑起眉宇,不爱权术中人!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不爱权利?桓侯诺抬眼望向那已经远离几米的黑衣女子,看来,他并不需要担心,这个女子会投靠到他对手的那一边了。只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我出黄金千两,选皖公子‘单独’伺候这位姑娘。”温温淡淡的声音,平淡的传入空中,他只是特意的加重了单独一词。 这句语气不重,话意却重若千斤的话,使得你争我夺的众位大爷公子哥儿们,都噤了声。刚才还热闹吵人的大楼,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虽然这群权贵中的人,不乏有钱的主。可是用黄金千两,只为让一个伶人去玩弄一个丑八怪,这...好像不太划算。 “他这是要做什么?”桓侯诺头疼的扶额,身形一闪,已然消失不见。而本要离开的念兮,也好奇的停下来。她记得,这个声音是属于那位纯若白莲的二皇子——桓侯玺。只是,他突然出言参和,为的是什么? 念兮又躲回刚才的地方,好奇的看着那木台上的女子。 “我呸!”向爷气愤的对着旁边的雅间大骂:“大爷我说了,今晚皖公子是大爷我的了,你他妈不要命了,跟我争。再说了,爷的皖公子怎么能...” 向爷硬生生的停了骂声,一脸惊艳的看着那张翩若惊鸿的脸。刚才由于视线原因,他只是看到了一个人影,却看不见这人的脸。可现在他转过头来,一张恍若天人的脸,映入眼帘。 哇!世间怎的还会有比皖公子还好看的男子啊!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根本就不会相信。 桓侯玺温浅一笑:“这位兄台,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傻傻的摇着头,看着就是丢了魂的贱样。 念兮鄙夷的看了眼这肥胖的中年男子,果然是一个真正的色胚。随即又看向木台上的女子,这么久了,她居然能一直无动于衷,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嗯~就像是一个死了心,只剩皮囊的躯壳。或许...她能成为她改变世界的臂力。不过,这个‘臂力’,还是要仔细斟酌的好。 “桓侯玺,他居然也来了。”铭心意外的看向楼下那道雪白身影,神色变得凝重。“哥哥,你说,这桓侯玺会不会最终还是站到桓侯诺的那一边?” 第三十六章 搅局 “不会。鴀璨璩晓”肯定的语气,一道白色身影亦缓缓的走出,俊朗的容颜暴露在灯光下,染上别样的风味。 岳铭溪。 念兮撅撅嘴,她就知道,他们兄妹两跟桓侯诺之间,只怕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不然,刚才岳铭心在听到桓侯诺的声音时,怎的会做出那番激愤的神情。 岳铭心低头略一思索,这才说:“有位公子出黄金千两,买皖公子与丑八怪当众欢好一番。不知还有那位公子爷,愿意出更高的价来买断皖公子的今宵呢?要知道,平日里,我们皖公子那可是...呵呵...连见都难得见着的。” 轻声言语,却有着无尽的魅惑。本还沉浸在美色当前的向爷,猛地一个激灵。虽说眼前这男子的颜色,让他不禁心神荡漾。但从他的大手笔来说,必然是权贵家族之子孙。他若想打他注意,说不得还要赔上性命。 嗯,还是近在眼前的猎物,才是最真实的。这么一想,向爷张嘴就报价:“黄金一千一百两。” “没有那位公子爷报价了?”铭心问道,见无人回答,便又确认一遍:“真的没有那位公子爷~报价了?” 向爷张着嘴巴大叫,手舞足蹈的。呆在他身后许久的女子,眼见着情况不对,急忙走上前来。“向爷,你怎么了?” 向爷见着人,连忙不停的说着。可这女子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担忧道:“向爷,你要说什么啊?怎么没有声音呢?” 没有声音!向爷张着嘴说话,仔细听着,发现真的没有声音。顿时,吓得他脸色一白,眼珠一白,就此昏迷过去了。岳铭心见无人回话,便出言道:“好了,既然无人应价,那便是那位公子得胜。” “你想做什么?”轻声的质问,从桓侯玺的身后响起。桓侯玺只是神色淡然的看着木台上的女子:“没什么,只是觉得她可怜罢了。” 桓侯玺很是意外:“可怜!?呵呵~”他还是不信的摇着头:“虽说二弟你向来仁和心善,但我不认为你会在这种时候发善心。” “那又如何。”桓侯玺转眼看向桓侯诺:“皇兄刚才不也发了一次善心么?”说罢,眼睛瞄向隔壁的雅间——向爷所在的雅间。刚才就是桓侯诺出手,才使得向爷不能说话。不然...还是有点小麻烦。 桓侯玺堵得桓侯诺无话可说。两人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在多说一言一语。 “哼!若是你们这样便是发善心的话,那姑奶奶我是不是成了活菩萨?”嘲讽的女子声音,传入两兄弟的耳内。两人都警惕的看向四周,没有人。 “皖公子慢着。”一袭露臂夜行衣的念兮,从空中缓缓的飘落。长长的发尾,随风飘动。雪白的肌肤,殷红的香唇与指端的指甲上的红色,相互辉映,这一切都洋溢着一股魅惑人心的味道。此刻,她便宛若从天而降的女神,那般的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 安静的走上木台的皖公子,正抬起手臂,要解去身上的衣裳。突然听到上面传来的女子声音,不由惯性的抬起头,想要看看来人是谁。 第三十七章 索要‘虐奴\’ 霎时,天地间仿若只有他们两人,周遭的人和物,通通化为乌有。鴀璨璩晓他的眼中除了这个邪魅的黑衣女子,便只有这个黑衣女子。 看到念兮的身影从天而降,岳铭溪激动的一把握住栏杆,神色激动的轻声叫道:“恩人!” 瞧着他的这副模样,岳铭心有些不快的看向那个黑衣女子。她就是当年那小丫头!哼!还是一样的戴着块黑布,不敢以脸示人。一定是个丑得不能再丑的鬼样子。真不知道哥哥总惦记着她做什么,就算她小有本事,那也不见得她就能跟桓侯诺抗衡啊! 皖公子神色淡淡的看着立于面前的黑衣女子:“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念兮满头黑线,这话说的...好像她在‘这’方面是个能手一样。念兮瞟了眼躺在木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便向着皖公子走进。二楼雅间的桓侯诺与桓侯玺同时站于围栏边,看向突然出现在木台上的黑衣女子。 当桓侯诺看到念兮的背影时,手心用力一握,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若他刚才没听错的话,刚才这黑衣女子用的的密音入耳,而且还是同时传给他们兄弟两听的。只是...她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白若粉壁的下颚上那抹浅勾的红,荡漾着魅惑人心的力量。一时间,皖公子仿若被迷了神志,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根本就看不到完整面容的黑衣女子。 念兮轻笑:“她~是我的了。” 嗯?!皖公子皱起眉头,一时反应不过,不解眼前这个神秘女子的话意。可念兮则理所当然的理解为‘你凭什么?’,念兮做出一副淡然的表情,心中却在骂着:你这个越来越爱冲动的臭女人,活该你英年早逝,活该你被骗感情,活该! “姑娘的意思是?”皖公子诚实的执行不知便问的好习惯。 一道黑线从头滑下,古人果真是要多纯洁有多纯洁。“我说。”念兮抬臂一指:“她~是我的了。” 光洁的玉臂,完整的呈现在灯下。昏黄的灯光,为其染上淡淡的黄晕,染上淡淡的朦胧之美。皖公子又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虽说这第一楼亦等同于青楼,可他还从没见过穿着如此.... 皖公子轻然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来,已然一片清澈。顺着念兮的手,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虐奴的身上,意外的道:“姑娘要这个虐奴?” 虐奴!念兮眉宇一挑,是了,那个老五提过的,她怎的给忘了。“虐奴。”念兮又将这一称呼念了一遍,目光落在‘虐奴’身上的伤痕。这还真真的将这虐之一字,执行的彻彻底底的啊! “是。”坚定的回答,使得雅间的权贵们都轰动了。这...这哪来的丫头,居然敢在第一楼要人。而且还是要一个正在被交易的——虐奴。 第三十八章 狂妄的‘交易\’ 权贵们只是一时的震惊,很快便都带着看好戏的想法,看着这个根本就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衣女子。鴀璨璩晓脸上,露出比刚才还要兴奋的神情。嗯,看皖公子收拾一个神秘女子,确实比欺辱一个奇丑无比的虐奴,要来的兴奋的多。 皖公子神色不变,什么也不多说,只是勾起浅浅一笑。无波的眸中,闪过一丝惋惜。眼前的女人不管容貌究竟如何,但她确确实实是第一个震撼到他的女子,如此让她~死了,着实可惜了些...... 细长的手臂,轻缓的抬起......岳铭溪抓住栏杆便要跳下楼去,却被岳铭心抬手抓住。“不管哥哥究竟有什么目的,若是不真真的见识一次,哥哥又怎知——‘恩人’的能力,能不能跟桓侯诺抗衡呢?” ‘恩人’~哼!今晚便让你命丧西陵之手,看你还如何在哥哥面前晃荡。 岳铭溪看着那抹傲然而立的曼妙身姿,想起那日所见。虽然他并没有真正的看到过她的实力,但他相信,以那种速度,她的功力必然要比西陵无皖要略高些。 看到岳铭溪因自己的话,而停下了动作。岳铭心得意的藐视着楼下的念兮:哼!魅力也不过如此。 睨到皖公子微小的动作,念兮头疼的皱起眉。一时冲动,都给忘了,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伶人,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伶人。人家可还有一个令人胆寒的身份——桓夏第一杀手,西陵公子。 “若是皖公子觉得我的要求有些无理...”念兮低下头,做沉思状。 权贵们都忍不住嗤笑,什么都没准备好就到第一楼要人,这神秘女子难不成就是一个傻子。眼见着皖公子的掌力就要打在女子的天灵盖,那女子却突地吐出惊人一语。 “不如我替皖公子杀些你杀不了的人。” 嗯!?西陵无皖的掌心堪堪停在念兮眉心,掌风微微的带起她的发际。而她却还似未察觉般,继续的说着自己的。“三个,我帮你杀三个你杀不了的人。而我就得到这个虐奴,如何?这买卖,皖公子可是稳赚不赔的。” 这个傻女子在说些什么话!她知不知道她面前站的究竟是何人啊!竟然敢在这里口出诳语,这还真的是嫌死得太快就不舒服啊!权贵们都摇晃着脑袋,心中却越发兴奋刺激。看来,这场好戏不会这么快散场了。 “皖公子觉得如何呢?”抬起头来,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手掌,念兮勾起红唇,道:“皖公子此意是?” 带着笑意的眼眸,仿佛有朵正在燃烧的火焰,在其中跳跃。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直面袭来。念兮抬起手来,幽幽的说:“虽然我不明白皖公子之意,但是姑...” 正要捏住西陵无皖的手指,一直大而有力的手掌,却突地插入其中,一把牵起念兮的手。“美人儿此言差矣,这银子可是本宫...子出的,怎能让这伶人白捡了便宜去。” 第三十九章 你来我往的狡辩 蜜色的肌肤,粗狂有力的手掌,紧紧的握住白皙纤细的手,一大一小。鴀璨璩晓这...这简单的大手拉小手,就好像代表着一个誓言。不过这大手的主人,实在是令她欢喜不起来。 念兮不快的望着桓侯诺,看来太过冲动真的不太好。忘得事情实在太多,譬如买下这个游戏的人是桓侯玺,而桓侯玺是桓侯诺的弟弟。这下好了,本想着此生与这人最好再不相干,现在自己却送上门去....唉! “既然美人儿这般想要这虐奴...”桓侯诺抬起念兮的下颚,带着仿佛人畜无害的笑容,贴近念兮的耳际,轻道:“不知,美人儿能拿什么条件与我交换呢?” 念兮愤恨的瞪着这个欠揍的男人:哼!若不是姑奶奶我不想惹麻烦,这哪有你这‘孔雀皇子’说话的地。 “他是谁啊?”雅间有人疑惑的问道。亦有人回答不知道。可一个人不认识,并不表示所有的人不认识。要知道,这当中的不乏官家子弟。很快有人犹疑的说着:“咦,这身影...怎的看上去那般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七楼上的岳铭溪见到这一幕,双手猛地抓住栏杆。岳铭心以为他要做什么,连忙拉住他的手,唤道:“哥哥!” 岳铭溪抬手扫开岳铭心的手,手臂往身后一背。“没事。” 眼见岳铭溪不在多说,铭心愤恨的瞪向念兮。凌厉的眼神,使得桓侯诺眉宇一挑,嘴角的笑意越发浓郁。“看来美人儿需要多些交换条件了,瞧,你惹得人家主人心情不快了,这可怎生是好呢?” “殿下这话说得未免太早了些。”念兮不甘示弱,哼!这第一楼的背景,不用她去查,就能知道是属于八皇子名下的。而这八皇子,那可是专门跟眼前这‘孔雀皇子’作对的。这下他突然来了这里,人家肯定要怀疑他的来意不善咯。 “虽说本姑娘我着实孤陋寡闻了些,但是我还是意外的知道了这第一楼是八皇子名下的。而我更意外的知道,这八皇子与殿下你的关系,那可着实不怎样。”扳回一局,念兮挺起胸膛,娇声道:“瞧,殿下惹得人家主人心情不快了,这可怎生是好呢?” “你!”桓侯诺瞪大了眼睛,手臂一弯,想要攥起念兮的衣襟,却碰到了一团柔软。急忙收回手,一时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刚才他摸的是... 掌风直击而来,桓侯诺抬臂一挡。念兮骂道:“我靠!你个死孔雀,趁机占姑奶奶我的便宜。” 看着这两人的你来我往,西陵无皖收回了手。转身便走下木台,领着一众伶人,退出了第一楼。见状,桓侯诺身躯一转,拉起念兮的手臂往她身后一锁。念兮抬手就要化解,却被桓侯诺给制止。 “你若不想卷入权术之中,最好给我仔细听好了,本宫可不会你这密音入耳的本事。”细小的声音,桓侯诺便微弓着身躯,靠在念兮的耳边轻语。若不去看那双倍钳制住的双手,这般瞧着倒真是晕染着无边的暧mei气息。 第四十章 桓侯诺的好心劝告 见念兮乖乖的不在动作,桓侯诺嘴角一勾,轻轻的道:“或许美人儿你意外知道的事情很多。鴀璨璩晓” 念兮的额头滑下黑线,意外知道的事情!她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明明就是天下皆知的,她自己开玩笑便罢了,这当事人跟着凑什么热闹! “可是美人儿必然不清楚,本宫的八弟可还有一个不怎么讨喜的脾性。”桓侯诺说着一停,只是笑而不语的望着面具下那双倔强的眼睛。真美!他还是第一次这般仔细的看着双眼睛,倒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双带着红色火焰的眼眸。 不!不是火焰。桓侯诺又仔细的看了看,这...这分明就是一朵微型的曼珠沙华——开得正艳。 念兮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桓侯诺,却发现他这副认真的表情。连忙转眸,问道:“什么脾性?” 看到念兮避开来,桓侯诺不快的道:“不告诉你。” “你!”哼!要我问的是你。不说的也是你,姑奶奶可没兴趣跟你玩下去了,这虐奴,姑奶奶不要了。 手臂微微使力,便震开了桓侯诺的手。桓侯诺急忙又抓住,道:“你要是真是想卷入权术之中,你就给本宫再动一下试试!” 威赫的语气,郑重的神情。念兮便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又乖乖的不再动作。 “若是被本宫的八弟知道这天下居然还有如此高手,他必然会想尽办法将你收服。若是不能将你收服,他必会派尽所有的高手追杀于你。”桓侯诺的话还未落,便察觉到念兮一脸的不屑。“或许以你的本事,这些高手在你眼中什么也不是。可是你真的确保能够经得住一轮又一轮的追杀?你真的能确保不在这连环追杀下出一点点的差错,而这一点点的差错,就不能要了你的命~” 念兮冷冷的白了一眼桓侯诺。她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事情,原来就这点小事。哼!只要姑奶奶功成,鬼还呆在这个地方。姑奶奶就不信了,离了这里,这臭八皇子能拿她怎么着! “别妄想着远走天涯海角就能避开本宫八弟的追杀。要知道,这九龙,可是姓桓侯的。更何况,本宫那八弟的耐性,本宫可是深有体会的。”话未落,念兮早已乖乖的不再动一下。虽然她并不将他所说的放进眼里,可是若失了这安逸舒适的日子....目前她的能耐还不足以对抗皇族,所以...还是乖乖的吧! 真的乖乖的不动了?!难道她真的怕被卷入权术之中?还是...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只不过是她另有所谋的表演?桓侯诺这般猜疑,嘴中却不忘调侃:“本宫刚刚可的救了美人儿一命,看来美人儿要以身相许,才足以报答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念兮愤愤的只能干瞪着眼睛。紧抿着的红唇,微嗔的眼神,伴随着淡淡的幽香...这...双眼一闭,再睁开时,看到的是一个撒着娇的小女子,正在深深的诱huò着他这躁动的男人身。 本能促使他慢慢的低下头来,念兮惊讶的正要张嘴大叫...... 第四十一章 岳铭心的莫名敌意 “大皇子殿下光临第一楼,实在是第一楼的福分。鴀璨璩晓”娇柔的女声从木台下传来,一袭粉色华群的绝色女子,正身姿摇曳的站在那里。淡淡的微笑,为这张不染纤尘的脸,染上丝丝人味。可是她的眼神...念兮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眼神好像对她的敌意要多过旁边这个‘孔雀皇子’些。 桓侯诺笑着回道:“铭心姑娘客气了,是君言叨扰了。” “啊!是大皇子殿下!”.....“难怪那么眼熟了,原来是大皇子殿下。”......“是了,去年祭天的时候,就远远的瞧见过。”..... “怎么是大皇子殿下!我只记得大皇子殿下第一次率军远征的时候,远远的瞧见过。那时也就一个十五六岁的娃子。”.....“哎呀!你说大皇子殿下来第一楼是要做什么?” “最近他不是正和八皇子殿下争斗吗?那他来这里会不会是想找证据什么的,来打击八皇子啊!?” “不是吧!”一声惊天大叫,只消一会儿,五层楼的雅间内的权贵们,消失的无影无踪。当然,他们还不忘在桌上留下银子,免得到时候得罪了八皇子,那可不好。 而念兮此时,还在纠结于岳铭心眼中的敌意。真闹不明白了,这丫头当年的那次见面,她可是几乎把她当神一样看待了。现在重逢了,就算不是极其热烈的欢迎,那也不用敌视啊! 眼珠转动,滑到岳铭心身后的岳铭溪脸上。嗯,还是这哥哥瞧着有人情味些,虽说腐朽了点,但也不失为一个好男子。 念兮对着岳铭溪笑了笑,岳铭溪亦点头以示回礼。她的耳边却响起了点点醋意:“美人儿这才刚要以身相许,这就对其他男子笑得这般多情,美人儿未免太薄性了些,本宫这心...” 你才以身相许呢!你全家都以身相许了。念兮心狂骂,姑奶奶为了快活,忍了。可不表示不能在心里骂你。 桓侯诺抓起念兮的手,便往自己的心口摸去。砰砰直跳飞心脏,铿锵有力。一抹霞红染上念兮的脸颊,白皙无血色的脸上,忽地冒出一抹红艳,煞是夺人眼球。 真美!白里透红,就好像那三月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也!桓侯诺贴上念兮的面颊,吐息如兰:“疼。好疼!” 砰!砰砰!心跳闪过那么一秒的暂停,念兮不自在的转过脸。太丢脸了!她居然脸红了,还是在这个‘孔雀皇子’的面前。 “呵呵~”娇柔的笑声,使得桓侯诺的头脑瞬间清醒。双目瞬间一冷,无情的盯着被自己钳制住的女子。 岳铭心笑道:“不知殿下与这位姑娘~这般~要到何时呢?” 暧mei的眼神在桓侯诺与念兮之间游走着,念兮猛地精神一震,脸颊上的红晕越见深浓了。见桓侯诺对此不以为意,出声提醒:“想来殿下这般抓着我,也该累着了。是不是.....” 第四十二章 私下里的较劲 桓侯诺不但不收敛,反而越发靠近念兮,轻声低喃:“美人儿在怀,本宫怎的会累呢~” “桓侯诺。鴀璨璩晓”这三字从念兮的牙缝间挤出,桓侯诺不以为意的勾唇一笑,满意的看着这双眼眸中越发盛开的花儿,赞叹:“好美的花儿啊!” 念兮察觉自己失态,连忙低下头去。这一姿态,配上面罩未遮住的脸部上的醉人红,简直就是一副羞滴滴的美人图。念兮这一番动作,乌发随着一滑,脖颈处的曼珠沙华展现在桓侯诺的眼前。 盛放的花朵,一朵拥簇着一朵。夺目的鲜红,不见丁点杂色。这场血色的美艳,渲染着神秘而妖异的魅惑。一时,令桓侯诺失去了思考,迷惑了心智。眼中,心中,都只有这血一样的鲜红。 “花儿?”岳铭心揽过第一楼中的摆设,这第一楼中,虽是烟花之地,却从没摆放过花儿做装饰。眼神落在黑衣女子的脸上,显然这桓侯诺用这词,在追求这神秘的黑衣女子。不禁勾唇笑语:“大皇子殿下,这花儿也该赏够了吧。现在是不是该先解决...” 岳铭心无情的眼眸落在虐奴的身上,冷冷道:“这虐奴的事情呢?大皇子殿下,你说,铭心说得对否?” 桓侯诺看向笑魇如花的铭心,回以一笑,道:“铭心姑娘说的,自然是对的。” “呵呵~”岳铭心羞涩一笑:“真没想到驰名沙场的大皇子殿下,居然是如此的风趣。铭心可真真是懊悔,现如今才识得大皇子的本尊。要是早些认识了...” 铭心适可而止的停了话,但笑不语的望着桓侯诺。 瞧着这两人眉目传情,念兮急忙脱离了桓侯诺的钳制。同时也不忘对着岳铭溪一笑,手腕上传来刺骨的疼痛。念兮咬了咬唇,忍住了呼叫。她的耳边还响起桓侯诺的警告:“虽然我不知道你跟着琴师有什么关系,但你最好不要随意放松警惕。” 念兮嘴角的笑意反而越发深了几分。手腕一转,狠狠的揪住桓侯诺的皮肉,往死里掐。嘴中也不忘回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发善心,但是你最好不要以为这样姑奶奶我就会不计前嫌跟你做朋友。” “前嫌?”惊讶的音调中满是嘲讽的笑意:“朋友~哈哈~你觉得作为皇家的人,会有朋友吗?” 桓侯诺神色嫌弃的瞄了眼念兮,慢慢的放开了手。嘴中回着铭心的话:“嗯,本宫亦有同感。向来得闻铭心姑娘之名,却从未见过芳容......” 步履轻度,桓侯诺已然走下了木台,站在了岳铭心的跟前。念兮顿觉无趣的看向四周,眼神撞上了站在另一门口的桓侯玺。依旧是一袭白袍承托得有如仙人一般飘逸俊美。 不过,今日里到是多了丝平常人的味道。瞧着桓侯玺温温淡淡的书生模样,念兮忽地升起了戏弄之心。 ******* 某殿指着某女,大骂:“靠!你个死女人,谁让你占了本宫的位置。” “本什么本,宫什么宫,这集已经过了。”某女毫不示弱的回击:“没看到你后妈我亲妈躲在墙角哭么。本来说要是收藏多的话,就给加一段戏。现在...没了。” “那死女人哭,管我什么事。”某殿一把攥起某女的手。“现在的问题的你这死女人占了本..本公子的专属位置。” “切!”某女一把挥开某殿的手,瘪瘪嘴,喃喃:“不就是一个位置么,姑奶奶还不稀罕了。现在文都没有人气的说,过不了多久,你后妈我亲妈直接让你下岗,看你还得瑟个啥。不就是一破男主角么,一抓一大把呢。” 第四十三章 赐名!曼珠沙华(无节操求收! 脚尖轻点,已然飘落在桓侯玺的跟前,戏谑:“哟!哪儿来的公子哥儿,长得这般标致。鴀璨璩晓莫不是~”伸起一指,向着桓侯玺的下颚伸去。“这第一楼里的伶人?那可真真的可惜了...” 调戏的话还没说完,手指眼见就要碰触到桓侯玺的下颚。眼前金光一闪,一身金黄华袍的桓侯诺,已然紧捏住念兮的手指,出言警告:“玩归玩,别太过了。” 念兮不爽的收回手,看着站在桓侯玺身前的桓侯诺,便是这么一个瞬间,桓侯诺的形象好似在她的眼中,猛地升了一个个头。别说,现在这兄弟两的姿态与神情,瞧上去就特有基情......念兮忍不住YY起来,嘴中亦贼笑着。 “你笑什么?”近在眼前的凤眸,吓得念兮青了脸色。冷冷答道:“没什么。” 桓侯诺眉宇一挑,显然是不信的。谁让眼前这个看似有些傻的女子,其实狡猾的很呢!更何况,这笑,瞧着就没好的。 “呵呵~”桓侯玺温浅一笑:“这位姑娘倒是好生有趣,不知姑娘能否告知芳名?” 温和的笑容,仿若春风拂面般是舒服。念兮极是受用,张嘴便要答,却冷不丁的被一只大手掌堵住了红唇。桓侯诺缓缓低落头来,勾唇浅语:“沙儿怎的好生淘气,见了二弟也不知收敛收敛玩闹之心。嗯~” 沙儿~念兮的额头忍不住的抽搐,这家伙究竟是要玩什么?她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名字了?! 看到念兮并未给出反应,桓侯诺薄唇一煽一合,无声的道:你给我离他远点。 凭什么!念兮亦无声的回答。她这一回,桓侯诺反倒是勾唇一笑,呵!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女子懂的东西,可不比他少。他对她真的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桓侯诺不再多语,只是挑眉看向念兮的身后。想起那个还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的女子,念兮头疼的拧起眉心,无声回道:好!我离他远点,她归我。 桓侯诺笑而不语,可他这眼神,明显就是嘲笑念兮的痴人说梦。念兮这才无趣的撅撅嘴:那你想怎么样?别太过分,不然,她,我宁可不要。 哼!就算她觉得这女子是可塑之才,可成本要是太大,那未免得不偿失了。 桓侯诺别有意味的哼哼着,抬手便揽上念兮的腰,轻语:“你的名字。” 嗯?!念兮不信的挑起眉,只是名字这么简单?鬼都不信。眉眼一敛,红唇轻翻:“沙儿。” “呵呵呵~”桓侯诺爽朗的笑起来,且越笑越大。这笑声听着念兮的耳里,怎么听怎么刺耳。她总觉得自己这么一个故意的举动,好像...好像哪里不对劲。她拧起眉头,怎么想也想不起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桓侯诺手臂一用力,将念兮的腰身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凤眸紧紧的盯着念兮的眼睛,轻语:“既然沙儿喜欢这一名字,好!本宫便赐你曼珠沙华之名,从今往后,沙儿便是本宫的人。” 第四十四章 咬牙切齿的抉择(咬牙切齿的求收! 轰隆!念兮一脸抽搐的看着这个自恋自大的男人,心中却在不停的大骂自己:你个死女人,在古代呆了这么久,怎么就忘了,在这个时代能够给一个女子或女人赐名的人,那就只有父亲,皇帝...还有夫君。鴀璨璩晓 “曼珠沙华,沙儿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桓侯诺俯下身来,低头绣着念兮身上独有的幽香。喃喃道:“这名字,便如沙儿身上的花儿一样,艳丽~妖异~渲染着死亡的诱huò~” 听着桓侯诺几近无声的碎念,念兮惊讶的睁大了双眸。耳边好似响起,某一天,与此时相同的时间,一个男人亦是如此的揽着她的腰,低声呢喃:“彼岸非天,如何?这名字与念儿身上的花儿,简直是极配,艳丽~妖异~渲染着死亡的诱huò~” 桓侯诺与黑衣女子的互动,桓侯玺都看在了眼里。他自是看得出来,‘沙儿’一名,只不过是桓侯诺编造的。他向来知道桓侯诺的性子多变,爱玩弄人。可他觉得自己皇兄第一次就在姑娘面前这般,实在太过浪荡了些。 正准备出言为黑衣女子化解,却见到桓侯诺一把揽住了黑衣女子。此时,他若是再多言,只怕要遭人嫌弃了。眼神转动,落在走过来的岳家兄妹身上,桓侯玺依旧绅士般的礼貌一笑。 岳铭心笑道:“若是铭心没有听错的话,刚才出黄金千两的~应该是这位公子吧!” “呵~”桓侯诺身体一转,迎视着岳家两兄妹,揽着念兮的手,却没有收回。在念兮想要挣脱之前,他低声威胁:“不要乱动,陪本宫演完这场戏,本宫许你你要的任何东西。” 说罢,桓侯诺不禁敛了眼色。他这句话一出口,无疑是给了念兮一个承诺,而且是一个根本就没有条限的承诺。念兮不笨,亦是察觉到这话中的漏洞,随即回道:“真的!那收回赐名,这个‘虐奴’无常的送给我。” “只能选一个。”桓侯诺想也不想的拒绝念兮的要求。又对岳铭心回道:“铭心姑娘说得不错,刚才拍下此‘虐奴’的,正是本宫的二弟,桓侯玺。” “啊~原来是二皇子殿下。”岳铭心堆笑道:“赎小女子眼拙,没能认出殿下,还望殿下赎罪。” 言罢,岳铭心身姿袅袅的行以半礼。立于她身后一直未曾一言的岳铭溪,亦是跟着行了一礼。 念兮不爽了对着桓侯诺不停的白眼:哼!说赐名的是你,说许我任何东西的也是你,你丫的!仗着是皇子就不得了了,哼!出尔反尔。姑奶奶才不陪你玩了,反正你又不知道我是谁,哼!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应不应你,就是姑奶奶我的事了。 念兮收回不快的眼神,却撞上岳铭溪担忧的神色。遂回以安慰的微笑,低声的话语从牙缝中挤出:“虐奴。” 第四十五章 多长了些东西! 听言,桓侯诺满意一笑。鴀璨璩晓遂挑着眉宇,一脸无害微笑的凑上念兮的眼前,温和道:“如此说来,沙儿是喜欢本宫赐的名字咯!” 念兮神色不爽的看着这双得意的凤眸,胡乱的点着头。心中却在骂着:嗯嗯嗯,喜欢,喜欢你个头!自以为是的家伙。曼珠沙华~哼!不就是彼岸花的另一个名字么,还以为这个‘沙儿’的名字是从那句诗词中得来的,多多少少也有点古韵寓意的,结果倒好...... “铭心姑娘快起,快起。本宫又不是长个三头六臂,又怎能人人识得呢!”桓侯玺嘴中说着这番,余光却从没离开过桓侯诺与念兮之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位神秘姑娘,总不同于其余女子,只是在桓侯诺的身边,一晃而过。 桓侯玺这番风趣的话语,说得岳铭心呵呵直笑,打趣道:“可不是呢!二皇子殿下确实比平常人要多长了些东西。” “哦!本宫倒不知二弟比平常人多长了些什么?”桓侯诺立即随棍上,亦不忘借机调侃调侃桓侯玺。 桓侯玺温温一笑:“漫说是皇兄,便是你二弟我也不知自己哪里多长了些什么。” 岳铭心抬手挡住嘴,掩去笑脸。这番娇俏般的女儿风姿,倒是更引人遐想。见此,念兮只能感叹,这般风情,便是她将前世的事情都忘个一干二净,再重生于古代,那她也是学不来的。 眼角无意一瞥,这才想起,从刚开始的时候这虐奴便没在动过分毫。而她身上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伤痕,触目惊心。漫说是一个姑娘家家的,便是一个健壮的男子,在经受过这么多折磨后,也未必还有命能活下去。 她可不想最后只是埋一个死人! “自是多长了些脑子。”娇柔的声线自念兮的喉头滑出,使得岳铭心即将脱口而出的回答,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桓侯玺对此只是报以一笑,而桓侯诺眉眼一冷,揽着念兮腰细的手,越发的紧了几分。腰间传来的微痛,使得念兮拧起了眉头,咬牙轻说:“桓侯诺,别给姑奶奶浪费时间了。就算姑奶奶有时间,那个虐奴可未必有时间。” “原来你也知道啊!”桓侯玺语气惊讶,可神色却怎么看怎么不好。而念兮也听出来了,此刻身边这人的情绪,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又是一个变。她真想问他,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知道善变是女人的权利吗! “沙儿姑娘果真是聪明伶俐。”一直都未曾言一语的岳铭溪,由衷赞赏的道。温温和和的声音,极是悦耳动听。虽说与桓侯玺走得的同一系列,这味道,却是天差地别。 “是啊!沙儿姑娘确实是聪慧。”岳铭心眸中带笑的看向念兮,这笑意却是满满的挑衅与恨意。“只是不知,沙儿姑娘是如何猜出来的?要知道...” 第四十六章 该长回去了! “这个,赎‘沙儿’不能说。鴀璨璩晓”念兮收起悠哉的脾性,直接了当的回答。“不过...我想,自今日,不!自这一刻之后,二皇子殿下这脑子~该是长回去了些。” “噗!”桓侯诺忍不住掩嘴偷笑,嗯,这美人儿实在是有趣。世人都道天下文人之首,唯桓侯氏君行当得之。便有了桓侯玺比平常人都多长了些脑子之说。现在倒好,被这美人儿直接给抹没了....哈哈哈!这么多年来,他还是首次看到桓侯玺吃憋屈了。嗯,总算找到个能治二弟的人了,快哉!快哉! 桓侯玺神色尴尬的看着桓侯诺怀中的人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微抿着的嘴唇,无辜慌乱的眸子,这副模样,真真是可爱极了。念兮头疼的低下头,懊悔啊!一时嘴快,忘了古时的人,可比不得现代,那能乱开玩笑的。虽然她这并不是玩笑之语...... 一直都冷着脸色的岳铭溪都忍不住的抿嘴偷笑:沙儿果真是不同于其他女子。只是...‘沙儿’真的是她的名字吗?而她跟桓侯诺的关系,真的如眼前所看到的这番?如果是...看来他得好好努力了。 “对了,二皇子殿下,这个虐奴是您买下的,不知...?”岳铭溪出言打破有些尴尬的局面,本一直都微笑着的岳铭心,脸色忽地一垮。明眸大眼眯成一条细缝,紧紧的锁在念兮的身上。只稍一秒,便转了开去。 若不是念兮眼明睛亮,看到了这一幕。她还真不知道,岳铭心对她的恨意,居然如此之深。可她还是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的恨她。 念兮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遂反手一把挽住桓侯诺的手臂,撒娇式的摇晃着。面对突如其来的转变,桓侯诺只是不明的挑起眉尾。可桓侯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很快的明了。 “本宫只不过是帮皇兄说一句话而已,所以...”桓侯玺很是圆润的说道:“这虐奴自是由皇兄说了算。” 哼!果真的聪明伶俐反应迅速。这种女人,他倒真不介意往后院中赛一个。这样...他的后院应该不会闹腾的太厉害,而‘她’....应该也能舒服些。桓侯诺这般想着,便出了神。 念兮见身旁的男子并不出言,急忙道:“既然如此,那这虐奴便是我的了。” 念兮抬脚就奔向木台,在她的手甩离桓侯诺的那一霎那,桓侯诺无意识的抓住了念兮的手。短暂的逗留,念兮狠狠的扯落了他的手,身形一展,已然飞到木台上。 望着那远去的黑色背影,那隐藏在黑发下,隐约可见的曼珠沙华。桓侯诺终于回过神来,捏了捏空空无也的手心,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一刻,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正在悄然爬上他的心头。 就在桓侯诺以为她会就此带着虐奴走人时,黑色身影一个回转,落在了他的跟前。桓侯诺有些结巴道:“你..你你要..要做什么?” ****** 无节操!!!求收 妃妖念兮这日闲来无事,早早下了班。正打算打车走人,却见门口蹲坐着两道身影,一黄一白。走近一看,只见是桓侯两兄弟。而他们的胸前各抱一个牌子 桓侯玺胸前的牌子上书:求收,求包yǎng,能暖床,会煲汤。 桓侯诺胸前的牌子上书:求蹂躏,求鞭打,能上床,会喝汤。 “靠!死桓侯诺,你丫的在这做什么?!”念兮当初恼怒。 桓侯诺一脸无辜,眨巴着眼睛,说:“还不是你亲妈我后妈,看文文不景气。这不就....” “靠!那个死女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那你还不如去屎!” “好啊!”.....#@&*%¥你妹啊! 第四十七章 衣袍~(端午节快乐! 念兮瞧着眼前男子这极其羞涩的模样,嘴角一抿,才堪堪忍住了笑。鴀璨璩晓面罩下的眼眸一转,落在桓侯诺的外袍上。此时,她的正脸迎着光,她的眼睛一动,便被桓侯诺明了她的来意。 金黄色身形一转,宽敞的外袍已然披在了念兮的肩头。宽宽松松的,穿在她身上,实在不是一般的大。桓侯诺忍不住的调侃:“看来得把沙儿你养胖些,瞧你瘦的,这件袍子简直能装下两个你。” 嘭——火辣的感觉,迅速蔓延上面颊。念兮急忙转过身,瞧了眼手腕上的白袍,疑惑的拧起了眉头。桓侯诺居然把桓侯玺的衣服放到她的手中,而他自个的衣服则... 想起还躺在哪里了一动不动的虐奴,念兮甩去心头的疑惑。脚尖一点,一个眨眼,便带着虐奴不见了踪影。 望着那空无一人的木台,桓侯诺冷着眉眼的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二弟,走吧。至于银钱,本宫自会使人送来,铭心姑娘大可放心。” 看着桓侯诺头也不回的离去,桓侯玺只是冷冷的望了眼木台,又瞧了眼紧贴在身上的衣裳,想起那件被桓侯诺明抢的外袍......“咳咳...”抬起手掩唇轻咳,遂步履有些踉跄的跟上桓侯诺的脚步,走了。 瞧着那两道身影消失不见,岳铭心回转身,紧张的看向一直都盯着木台上的岳铭溪。小心担忧的问:“哥,你,怎么了?” “烟花云楼,倩影难消。”温淡的嗓音从岳铭溪的喉头,缓缓吐出。害的岳铭心担心的一把抓住岳铭溪的手:“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你说过的,这辈子都不会抛弃心儿的。” 岳铭心说着,抱着岳铭溪的手臂嘤嘤哭泣。岳铭溪轻轻的将妹妹揽入怀中,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嗯,哥答应你的事情,自是不会反悔。不过...心儿,报仇的时机...来了.....” *** 月色高挂空中,深山野林鸟兽鸣叫的湖边。一声重物掉落水中的巨响,惊动了不少飞禽走兽四散开来。一袭黑衣的妃妖念兮,降落在一颗粗枝上,慵懒的靠着树干,无情的看着那缓缓沉落湖底的身影。 哼!若是一个人没了生存下去的意念,留着,也是无用的。反倒是多添了些麻烦,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这般想着,念兮亦幽幽的吟唱 月夜无勾,新月如旧,昔日的爱人啊!你是否依旧~执着。 黑夜无曦,烛光斑驳,昔日的誓言啊!你早已泯灭~不复。(纯属个人瞎写。) ...... 哗啦的破水而出的声音,使得念兮停下了吟唱。红唇微勾,道:“嗯,看来还没死透。” 波澜微动的湖面,波光粼粼。一道鬼魅的身影漂浮于水中,时高时低。皎洁的月光打在这人光裸的身躯上,一道道狰狞的伤痕,在月光与水光的效果下,越发扭曲可怖。 第四十八章 是否白忙活了? 在加上那些新增的伤口,被水一番浸泡,本愈合的地方,又裂了开来。鴀璨璩晓鲜红的血液不停的从伤口流出,染上扭曲的伤痕,更增添了份诡异的气息。 念兮瞧了眼,那件荡漾在水中的白色衣袍。眉宇一挑,讥讽道:“原还以为你是想明白了,原来是你根本就死不了啊!瞧着~这水性倒是不错。” “为什么要救我?”冰冷的嗓子,沙哑的厉害。若不是那凹凸有致的身躯,若不是古代没有先进的变性技术,单单从这声音,还真是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只是,这声音实在是太冰冷了些。这是一个正常人对待恩人该有的态度吗?不过...她也确实不算个正常人。 水流滑动声响,虐奴慢慢的从水中游到了水边,慢慢的踏着步子走了上来。一步一步的靠近,一种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使得念兮满意的勾起了红唇。 看来,她今晚的决定,并不见得白忙了一场。 “说,你为什么要救我?”冷冷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立于树枝上的黑衣女人。慢慢抬出湖面的身躯,在月光的照耀下,被勾勒的完整无缺。 枯瘦的身躯,苍白发黄的肌肤,说实话,这实在是太差。可是她那与身板极其不相符的前凸后翘,却极力的在为她证明着,若是在正常的生活下长大,她必然是一个能让众多男人甘心成为她裙下之臣的极品yóu物。 “嗯,刚才倒是没有看清楚。”念兮嘀咕着,根本就将她的话当成了空气。一个漂亮的翻空,念兮已然屹立在她的面前,仔细打量着她身上的伤痕。 “嗯,远远瞧着挺吓人的。”念兮依旧嘀咕着,看也不看她的眼睛一眼。“近了看,更吓人了。” 眉眼一敛,瞳孔一缩。虐奴扯着干哑的嗓子,道:“你救我就是为了看我长得有多吓人?” “不过这两处的伟岸....”念兮不由的低头瞄了眼自己的胸前,之前她倒是挺满意自己的酥xiōng。现在,放人家面前,根本就的橘子跟柚子的差距。太毁人了! 见着黑衣女子依旧自言自语,虐奴眉色越发冷的厉害,甚至闪出阴狠的冷厉。“哼!如果你只是要羞辱于我,大可直接一刀杀了我。” “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念兮好似终于听到了她的话,疑惑不解的问道。 虐奴鄙夷的白了眼念兮,道:“像你们这种人,不就是喜欢玩这些个游戏吗?” “游戏!?”眼珠一转,落在虐奴的身上,她才明了的说:“嗯,这些个游戏也确实是刺激。” 虐奴鄙夷的盯着这道黑色的身影,她就知道,不管是落在谁的手里,她的命运...... ********* 无节操!!求收(二) 妃妖念兮指着空中,大骂某无良作者半天。骂的口干舌燥,气喘吁吁。桓侯玺凑了过来,给她轻轻拍着背,叹气道:“唉!这样不能全怪西玥,主要还是世道不景气啊!” “靠!桓侯玺,你不用给那死女人说话。她这是变着法儿的让你们出卖色相呢。”念兮已经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木有注意到身旁另一人的脸色,极黑! 桓侯诺渐渐靠近,念兮突然觉得天色好似黑了一大半,身边阴沉沉的。转头一看,正好迎上桓侯诺愤怒的眼神,吓得身体往后一缩,极其自然的靠在桓侯玺的怀中。 瑟缩着,道:“你你..你你怎么了?” “你丫的桓侯玺,把你的臭手给我拿开。”桓侯诺一把将念兮拉倒自己的怀里,指着桓侯玺的鼻子大骂:“别以为你是我弟弟,我就会给你面子。没听说过朋友妻不可欺么!更何况你是我亲弟弟&*¥#¥%@#!…………” 某无良作者,在一旁哭鼻子“靠!老娘是要你们求收,不是争风吃醋啊!” 第四十九章 走了眼 “你就是抱着这个态度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念兮的突然一问和一双仿佛看透世间万物的眼睛,使得虐奴心头一震。鴀璨璩晓念兮肯定的摇着头,道:“不!不是。我知道你的想法。” 深邃的眼眸,荡漾出圈圈红色波痕,蛊惑着这虐奴的心。念兮望着她的眼,清脆的嗓音犹如使了魔法般,不停的诱huò着眼前这个悲哀的努力。 “你想要逃离那炼狱般日子,是不是?所以才会有你身上这一道道时间不同,刑具不同的伤痕。因为你每逃走一次,被抓回来后,他们便不停的折磨着你...他们用残暴不仁摧残着你的身躯,用污言碎语摧毁着你的内心。” 念兮每每说一句,虐奴的拳头便紧了一分。可那双抓着衣袍的手,却不见分毫动静。念兮自是将这看在了眼里,眉尾一挑,面罩下的眸子染上了些许笑意。 “让我来猜猜,你最后一次逃跑就在旁晚,是也不是?”明明是问句,却用着肯定的语气。而念兮这般肯定的话语,却换来了一个突然袭击。 干瘦的纤臂,却有力的向着念兮的胸口袭去。“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并不好惹。” “知道。”慵懒无力的声音落在树枝上面,望着那悠哉的黑色身影,虐奴只能干瞪着自己落空的拳头。 “啧啧啧!真真是看不出来,这干瘦的小身板,倒是有几分力气。”念兮轻轻拍打着衣服。“好在姑奶奶我跑的快,不然,这拳下来,姑奶奶我哪里还有命跟你说闲话。” “你!”虐奴气愤的瞪着树上的影子。她自然是知道这个黑衣女子的身手不凡,可她原以为自己的突然一击,必然能为自己的逃离争取些微时间。可惜,她终究还是算错了。 “怎的?让你失望了。”念兮又是一纵,立回了虐奴的面前。道:“我救你,一不为虐着你玩,二不为...”念兮神色清明的瞧了眼虐奴裸露着的的身躯:“当然,姑奶奶我不好女色,自是不会对女子感兴趣。” “你!到底为什么救我?”明明沙哑无力的声音,从虐奴的嘴中吐出,却极其震慑人心。甚至于因为语气的过度阴沉,而染上一股阴森森的感觉。 念兮见她已然失去了耐性,摇头叹息道:“唉!这性子,要不得。我原以为你在虐奴营中,怎的也将忍之一字......” 目光落在虐奴那刀痕如渔网撒布脸蛋上,紧皱起眉头。“嗯,是我失误了。若是真的学乖了,又怎会落得这般模样。” 嗯?!这个女子,看着明明比她要小些,瞧着也像是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可她所说的每一句简单明了的话,却仿佛藏着许多玄机。虐奴捏了捏手中的雪白衣袍,仔细回想着刚刚在第一楼的情景。 第五十章 天色渐亮——撤! 砰!一个不大的物体,准确无误的落在虐奴的手心中。鴀璨璩晓虐奴不解的看着那躺着手心上,白花花的东西。迟疑道:“这是...银子?” 小心的语气,不确定的神色。看着她这个模样,念兮只觉心头一缩,语气稍稍好些的回答:“嗯。” 虐奴警惕道:“你...给我银子,做什么?” 生硬的语气和不算圆润的字腔,引起了念兮的注意。刚才可能因为语气的原因,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念兮甩去心头的疑惑,道:“你走吧!我只有这点银子,其他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你!...为什么?”虐奴惊讶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只是这一刻,黑衣女子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虐奴依旧吐着不太清晰的语句,问道:“为...为什么放我走?” 好似想起什么,虐奴刚才还是震惊的眼神,又转为警惕,甚至增添了一分憎恶。 面对她这堪比变脸的技术,念兮没得心情在于她周.旋,直接道:“为什么!这有什么好想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若我真的想耍着你玩儿,自是不用跟你多做罗嗦。放心,我也不爱做那种嘴上说放你,背后却放刀的行径。” 瞧了眼远去的月亮,念兮不快的背过身,道:“跟你一个废物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快走,免得姑奶奶我后悔了,那你想走都走不掉。” 念兮未落,身后已响起了急匆而凌乱的脚步声。须臾,四周静的唯有那鸟兽们,不时地叫唤上两声。 唉!忙活了一晚,结果还是一场空。这感觉,可真不爽。要知道,前世的她,不管做什么事情,从未失手过。瞧了眼柔若无骨的双掌,念兮使劲搓了搓。嗯,真软!真滑嫩!那像她前世的手,根本就一钉子手。 明眸一转,落在已经渐见灰白的天空。天色已经不晚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露馅。 脚尖一踮,展开双臂就要离去。身后却响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若她没听错,这是跪地声。 “请小姐收留虐奴。”依旧还是哪僵硬与沙哑相结合的声线,不温不淡,不冷不热。 嗯~还有戏! “我为什么要收留你?”念兮讥讽道:“你凭什么值得我收留你?是你那吓死人的尊容?还是你那身害死人的傲骨?或者是你那唯一能算得上好的身材?要知道,姑奶奶我不收无用之人。” “我的心。”简单的三字,从沙哑的嗓子里,郑重的说出。其力道,并不比他人少分毫。而念兮自是知道,古人最重承诺与誓言。可... “我要你的心何用?”无情的话落,念兮就要抬脚离去。 ****** 无节操!!求收(三) 某女被某男晃得天昏地暗,头晕眼花,晕头转向...砰!——念兮一把推开桓侯诺,怒吼:“你妹啊!不就是拍拍背嘛,至于像是捉奸在床吗?” 身旁一块手帕,突现。念兮想也不想的拿过:“谢谢。” “不谢,嫂子不嫌弃便好。”爽朗的声音,愉悦而动听。 念兮一脸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桓侯X。你妹啊!死女人,连八皇子都放出来了,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西玥一脸无辜的摇晃着脑袋:不闹哪样,只是想让这几个乖‘儿子’来买点小色,挣点小人气。 无语......无语...... 第五十一章 暂收‘虐奴\’人 虐奴却狠狠的磕响了松软的土面,静静道:“虐奴并不知小姐为何要救我,但虐奴不怕告诉小姐,我要报仇。鴀璨璩晓” “哼!报仇。这世间为了仇恨而活的人,何其多。”念兮不屑,越发对自己今夜的行径,懊悔不已。 虐奴抿了抿唇,带动了嘴巴与下颚一道的伤疤,极是吓人。坚决肯定的道:“若是小姐肯收留,虐奴从今往后只唯小姐命是从。” 眼前黑裙翻飞,一片无影压上头顶。虐奴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黑衣女子的眼眸,乌黑的眸,并无特别之处。可那中心处的一点鲜红,好似一股神秘的深渊,在不断的吸引着她,往其中跳去。 “唯命是从?若是你的仇人,是我的朋友呢?”念兮一句话,直捣重心。 虐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紧握起来的双拳,承载了她所有的愤怒。“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虐奴绝不会有二心。” 念兮立直了身躯,微勾起的红唇,仿若染了那最迷人的色彩。“我凭什么信你?” 黑夜离去,暖人心怀的朝阳,还没爬上山,便将天边染上了火红的色彩。而虐奴便一直跪在地面上,不言不语的迎视着念兮。 淡淡的光,打在念兮的脸上。念兮这才勾唇道:“找个山洞好好休息,晚上我会带些你需要的东西来。” “小姐是...?”虐奴说着僵硬的话,拧起算好看的眉头。 “叫什么小姐,真是的。”念兮不爽道:“小姐小姐‘小姐’,多难听。”要不是这个时代如此,她根本就不会让任何然叫她‘小姐’的。 “这...那虐奴应该....” “叫主子。”殷红的双唇,在火红色的光线下,越发弥漫着一股窒息的魅惑。优美的弧度,证明她对这一称呼是极其满意的。 虐奴遵从的垂下头,应是。 “你自己找个地方休息,要是饿了。我想,你该知道在森林里,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吧!”耳边还在回荡着念兮的声音,可四周早已空无一人。 偌大的森林,除了树木高song,便是一片寂静。 ****** 茂盛的密林中,两队人马正不急不缓的行驶在小径上。两队人马的中心处,一辆马车被严严实实的保护在其中。马车中不时的传出男子的喘息与女子的娇喘。 “啊!...爷,你真猛,奴家真真是...啊!..唔...” 啪的一声,击打在肉上的声响,伴随着男子得意之语:“哈哈...是吗?那娇娘喜不喜欢啊?” 说罢,腰部摆动的速度越发快了,惹得女子娇浪不已。马车外,守护在两旁的护卫,相互换了下眼神,嘴角上挂满了猥亵的笑意。 树林一旁的一颗大树上,一个穿着严实的黑衣女子。虽然神色有些紧张,可她还是极其冷静的道:“主子,若再不动手,他们可要出了这密林了。” 第五十二章 劫杀!! 黑衣女子头上的树枝上,半倚着一个裸露着手臂身穿抹胸束腰襦裙的黑衣女子。鴀璨璩晓在阳光的照射下,女子的那极不寻常的白皙肌肤,倒是增添了些人的味道。可那张黑色面具下的红唇,反倒是越发鲜艳耀目。 女子勾起殷红的双唇,语气祥和道:“不急不急,人家正在兴头上呢!怎的能坏了人家的好事,那是不道德的。” 黑衣女子的脸部不停的抽搐起来,她可不会相信她的主子能有什么善心。回想前两日杀的那两个名震江湖的高手,她的心就忍不住的胆寒。要知道,哪两人虽说不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可那身手也的不懒的。但是他们在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面前,根本就成了她手中的玩具,何谈还手的余地。 微微抬起头,看到的便是一片无限春光。黑衣女子缩了缩身子骨,抿了抿干燥的唇。虽说这种春光,她见过的不少,可那些女子都是获罪的虐奴。一个正儿八经的姑娘家家的,哪里会穿的这么随便。 而她现在的主子.... “那些小家伙就归你了。”女子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黑衣女子猛地抬起头,一阵清风微微的吹过,树干上那无限春色早已消失不见。而小径上的那辆马车内,女子与男子的喘息声,已然到达了高.潮的边缘。 黑衣女子神色平静的望着那站立在马车顶端的黑色身影,捏了捏手心,心里对着自己宣誓:日后势必要成为比这个女子还强的人。 “啊!爷..唔..快快快...快些...唔...再快些...奴家,奴家....” 男子卖力的扭动着身躯,狰狞的脸上满是yín色。“娇娘...呼呼~...小骚huò....再等等,爷这就将你送上天,让你欲仙欲死。” “不如...让我来为你代劳吧!”头顶上响起阴森森的女子声。男子本正到兴致浓时,冷不丁的听得有人在头上说话。顿时兴致全被扫了,奴喝:“哪儿来的狂妄之徒,居然敢在你大爷头上卖弄。” 两队马车,齐齐的停了下来。一个个像见鬼一样的瞪着站在马车顶端的黑衣女子。不光因为她那惊世的装扮,更因为无人知道她是何时站到马车上的。 这....这是人吗? 听得马车内男子的怒吼,那两位靠近马车的护卫都回过神来。凶恶瞬间掩盖住了惊讶,左边男子拔出腰上的剑,指着马车顶端的黑衣女子,道:“那来的丫头,还不快点给大爷我滚下来。” 黑衣女子缓缓的转动着头,虽然他们看不清她的眼神,但他们却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眼中的轻蔑之意。另一男子拿起手中的大刀,大腿一登,便提刀像女子飞身砍去。 躲在大树上的黑衣女子,亦是蔑视的勾唇一笑。自不量力的家伙,若是他们能动动嘴,问问来的究竟是什么人。或许他们便不会是这般,而是早就逃之夭夭了。 第五十三章 地狱花——彼岸非天!(求收!! 站在马车上的黑衣女子眼见那把大刀离自己越来越近,也不闪躲,缓缓的抬起青葱玉臂,指间轻弹,一道泛着微红的无形之气,朝着男子的眉心击去。鴀璨璩晓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找死。 马车上的黑衣女子,神色不爽的看着那张逐渐放大的脸,眼眸中泛起淡淡的红光。 忽地,一阵风吹过,将黑衣女子的黑发全都吹起。一朵朵鲜红艳丽的花朵,展现在众人面前。顿时,有人惊呼:“啊!是地狱花!她就是近日来连杀两位高手的彼岸非天!” 提刀砍向黑衣女子的男子,听得此言,眼中冒出惊恐,心中顿生怯意。想要收回手,可惜已经来不及。而那位近在眼前的邪魅脸蛋,亦缓缓的对他勾起了红唇。而这笑容,便像是地狱的恶魔......恐怖在无形的蔓延。 许多人拉起缰绳就要骑马逃跑,可是这些马儿便好像被施了咒,任凭他们怎么抽打,都只待在原地踩踏着马蹄。 “啊!妖术,这是妖术啊!...啊——!”顿时有人吓得从马背上跌落,才刚刚说完这一句,便被马儿踩死。 他这一语,吓得许多人都弃马而逃。刚才还极其整齐的队伍,混乱一片。不少人都不被马儿踩踏至死。而堪堪逃过的......一个男子刚走出离队伍几米远的地方,神色一松,还在为自己的幸运庆幸时... “逃出炼狱的感觉...”一个娇俏的黑衣女子站立于身前,脸上戴着一张白色的面具,根本就看不到模样。不过这沙哑的声音与阴森的语气,配上这身装扮,简直就是一个能在青天白日里行走的女鬼。 白色面具下,传来女子浅笑。“不错吧!可惜......” 男子吓得双腿不停颤抖,颤畏着的嘴唇张了又张,却迟迟发不出声。女子单臂一挥,手中的细鞭,便如蛇般的缠上了男子的脖颈。一个使力,男子已经翻了白眼,身体僵硬的躺在了地面上。 女子素手一抬,细鞭又如蛇般的缠上了她的手腕。聚拢一处的细鞭,呈现深浓的墨绿色,越发的像一条小蛇,缠绕在她的手腕上。若不细看,必要吓到不可。 白色面具下的双眼一眯,说什么小家伙都交给她....娇媚的双眼围绕着马队转了一圈,这情形,哪里用得上她。这么几次来,她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要救下她了。凭着她的身手,根本就不需要人帮忙。 像她。若是遇上高手,说不定还是累赘呢! “啊!”提刀砍人的男子,神色懊悔的看着黑衣女子。只盼她能好心,放过自己一马。 黑衣女子,彼岸非天,便是妃妖念兮,讽刺一哼!看着那道就要击上男子眉心的红色之气,嘴角的笑容反倒是越发灿烂。 第五十四章 故意为之的劫杀(求收!!! 乒乓——一声脆响。鴀璨璩晓提刀男子已然被推到在地,劫后逃生的他正庆幸着,想要看看是哪位高人救了自己的时候。一把明晃晃的剑,直插心口,鲜血飞溅。男子极其不甘心的看向那刚刚推开自己的红色身影。 念兮颇为同情的看着这男子,啧啧道:“唉!亏得人家在心头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倒好,说也不说一声,就直接将人家送上了天。西陵公子,果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哼!怎及得上非天姑娘的大名。”西陵无皖脚尖单立于马车车棚的前端,神色淡淡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若不是这几次所见,他根本就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女娃,居然会有如此的身手。 念兮一本正经的感激道:“嗯,这也是多亏了公子这张嘴。不然,短短几日之内,这天下怎会有人知道‘彼岸非天’这一号人物呢!” “非天姑娘说笑了,这世上便是没有西陵,姑娘的大名依旧足以震撼天下。”西陵无皖依实说道。确实,便是没有他去说,只要她单单留下一条人命....西陵无皖勾唇淡笑,道:“更何况,西陵这是依非天姑娘之意。想来姑娘是不会怪罪的吧!” 哼!若不是如此,为何每次都要故意让他逮个正着,专门挑他要杀的人杀。而且...她居然从不跟自己交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呵呵~”念兮嫣然一笑,殷红的双唇在眼光的照耀下,却任然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西陵公子不必多做猜想,非天只是想珍惜人才罢了。” 西陵无皖温和一笑:“是吗?那西陵应为非天姑娘的欣赏,感到庆幸才是。” 这个女子,那一晚在第一楼中,说出那句“不如我替皖公子杀些你杀不了的人”。那时他自当这是一句玩笑之语,可这几次的碰面。明明是该命丧他手的人,却被眼前的女子捷足先登,一个个蹊跷而死。 现在他真的越来越看不清这个神秘的女子,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若真的与之一战,是否能够....能够抵挡得了她的全力一击。 “主子。”黑衣女子走到马车下,冷清的唤道。 看着这个同样穿着黑衣的女子(当然,这个穿着就没那么的..),西陵无皖透过白色面具,望着那双无情的眼眸。若不是她这矫捷的身姿,他真的要怀疑这个女子,就是那晚被救的那个濒临死亡的虐奴了。 不过不可能的,这才几天的时间。就算是神医,那也未必能让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在短时间内活蹦乱跳不说,还得有如此的身手。 念兮回身瞥了眼女子手腕上缠绕着的细鞭,眉头一拧,挑起眉头,不快的说:“我的小罂粟啊~蛇魂鞭的色泽,还是不够纯正啊!” 第五十五章 半路杀出个‘不胜防\’(求收!!! 黑衣女子摸了摸手腕上的鞭子,从念兮将鞭子交到她的手中时,她就告诉她:这条貌不惊人的小鞭子,名为蛇魂。鴀璨璩晓若是她杀得人越多,蛇魂染上的鲜血越多,那蛇魂的鞭体,色泽就会越墨绿,直到全体都变成纯一的墨绿色,那才是蛇魂的本来面目。 “这...非天姑娘莫怪西陵多嘴。”西陵无皖放眼望向地面上四处躺着的新鲜尸体:“这便是罂粟姑娘想要使上点力气,那也要有使力气的地方啊。” 瞧着西陵无皖的样子,念兮勾起殷红的唇,调侃:“小罂粟啊!瞧瞧,我可没见过西陵公子为谁说过话呢!看来,还是你的面子大呢。” 罂粟低垂下脑袋,并不回应主子的调侃。而西陵无皖也只是略微羞涩的低了低头,随后又神色自若的看向念兮。念兮无趣的挑挑眉:“无趣,不玩了。小罂粟,我们走。” 念兮抬脚便飞起来,罂粟亦跟随而上。空中却传来幽幽的男子赞叹声:“嗯,这花儿,开得真美!只可惜,开不长久。”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念兮没得兴趣跟他多做计较。脚尖一点,就要使用移踪幻影。却被一道黄色的身影,拦腰一抱,被他拉着落在了地上。 近在咫尺的天人容颜,紧贴上身躯的健伟男性身躯,这一切都充斥着这个男人特有的气息。尤其是那俯视着念兮的凤眸中,满是意气风发的笑意。 念兮回以一笑,心中却在奴吼:靠!不是都说了从此再不相见了么!你丫的,好歹也是一个皇子,怎的面皮能厚到这种程度。人家都明确的表示嫌弃你了,你怎的还能死皮赖脸的往上赶呢? “哪及得上沙儿身上的曼珠沙华的美呢~”来人缓缓靠上念兮的脖颈间,轻轻的吸允着她独有的芬芳。 这一刻,形成了好一副江山如此多娇,儿女如此多情的如诗画面。罂粟静静的站立在哪里,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西陵无皖走上前来,道:“罂粟姑娘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你的主子啊?” 罂粟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身边这个男人。虽然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神情,可西陵无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一样。耳边风声劲响,空中传来念兮留下的话:“西陵公子,劳烦你领着我的小罂粟去领赏钱了。” “嗯,看来你的主子把你丢给我了。”西陵无皖神色平静的看了眼罂粟,薄唇边儿却勾起那么一抹不见痕迹的弧度。 罂粟神色不爽的看着前面空落落的地面,毫不留情的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便可。” “是~吗~?”西陵无皖难得的露出邪肆笑容,眉宇一挑。这神态,写着满满的不相信。虽说罂粟的身手算的上敏捷,可他不是那些个下三流的杀手与混子,怎会看不出来,这丫头的功夫委实高不到哪里去。 第五十六章 知心,伤!(求收!!! 不过她的主子也着实太可笑了些,怎能将她托付到自己对手的手中呢?难道她不怕他乘机将她的小罂粟...给杀了?难道她还以为他会怕了她,若是如此,她也未免太过狂妄了些! 罂粟不再多说一句,抬脚便要离开。鴀璨璩晓她可不想跟这人扯上太多的关系...不!她不想跟任何男子扯上关系。便是那个男子...眼前闪过一张温和淡然的脸庞,一袭雪白的华袍,将这张脸衬得越发风轻云淡般的淡雅。 她也绝不会跟他有过多的交集。 瞧着这离去的倔强背影,西陵无皖神色冷冷的看着那张白色的面具。心中一动,身体已经忠于本意,将罂粟给拦了下来。抬手便向着罂粟的面具勾去...... 茂盛的原野树林中,一颗大树紧挨着一颗。而大树的顶端上,一黑一黄两道身影,在不停的追来逐去。高挂在天空中的太阳,此刻已然降至了西边,晕染出一道美丽迷人的夕阳红。 黑色身影终于停了下来,脚尖轻立于一颗树顶端的枝叶上。语气不快的对着那同样停了下来的黄色身影,道:“我说大皇子殿下,你不忙着去夺回你的权。跑这来跟我瞎掺和,这未免太过浪费你宝贵的时光了。” “呵呵~”桓侯诺扬起大笑。看到这一幕画面,念兮又出了神,心中大骂:笑什么笑,仗着自己笑的好看,也不用像个卖笑的一样,总把笑挂在脸上吧! “怎会浪费呢!要知道,本宫的‘多情皇子’这一称呼,那也不是浪得虚名的。”本一直立于另一颗树上的桓侯诺,身形一动,已然立于念兮身边,一把揽上了她的纤腰。“不过,沙儿的功力好像有些退步了。本宫可记得~在镇国将军府的那一晚....” “呵呵~殿下说笑了,我看是殿下的功力又更进一步了。”念兮勾起傲慢的红唇,称赞。桓侯诺自是不会相信这种一眼就看破的谎言,不过这个小家伙,委实有些可恶。那晚在第一楼,居然敢对他说那样的一句话... “大皇子殿下,‘沙儿’便不陪你玩了。今后‘沙儿’亦与你再不相见了,sayonara。”这样一句话,或许在别人的耳中算不得什么。可在他的这里那就是一种变相的侮辱。要知道他乃堂堂的桓夏大皇子,只有他不要人家女子,哪有女子甩掉他的道理。 更何况,他才刚刚赐名与她。这也明明白白的表示了,他要将她纳入府中之意。可她居然敢来这么一句,这明显就是不要他的赐名...这不是当面给他甩脸子么!还有她那句什么‘色yòu拉拉’,是什么意思? 念兮伸出青葱玉指,勾上桓侯诺的轮廓。缓缓道:“更何况,具我所知。便是殿下的红颜何其多,可殿下真正的红颜...也唯有唯小姐才当得知心这一词吧!” 第五十七章 绝色容颜,你可愿要?(求求求收!!! 知心!桓侯诺神色一禀,想起那张柔和似仙人的小脸蛋,揽着念兮腰身的手一松。鴀璨璩晓见他出了神,念兮一个回身,拼尽全力的迅速逃离。 桓侯诺看着自己空拉拉的手掌,手心上的余温与空中传来的淡淡幽香,让他清楚的知道,刚才那个小家伙确确实实的在这里。捏了捏手心,桓侯诺双臂一扬,背于身后。神色平静的看向那逐渐落下的夕阳,想起这几日来的事情。 只是短短两三天之内,一个无人得知的名字,震撼了桓夏武林。便是连朝堂之内,亦有不少人都在讨论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杀手。领赏杀人便罢了。她居然还要在场的所有人一同杀死,而那片躺尸的地域,若是站在高处看,便能看到一朵朵渲染盛放的曼珠沙华。而这一朵朵的曼珠沙华,又形成了一朵巨大的曼珠沙华。 那场面,是极其的震慑人心。满地的死尸,死状千奇百态。明明就那么几十来号的人,却形成了沙场上才该有的画面。不!那简直比战场要恐怖十几倍。要知道沙场那是由多少人才能制造出那种震撼人心的场面,而这...居然是出自一个小女子之手...... *** 冷清清的小巷子里,念兮靠着墙上,大口的呼着气。呼~呼呼~好在她乘着他出神的瞬间,跑了。不然以她现在的能力,想一下子甩掉那个‘孔雀皇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为了锻造出那条蛇魂,可没少费她的精力。这不,功力明显的就大打折扣,居然连移踪幻影都使不完整。看来,她得好好的休息一些日子了。反正目前制造出来的效果,让她很满意。 不过...‘知心’,真的有这么重要吗?神思一阵恍惚,念兮便直直的站立在小巷中,一动不动。 “主子。”冰冷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吓得念兮一愣。当她看到那张裸露在空气中的脸蛋时,被惊吓得几近窒息。又很快的想起来,这张白璧无瑕,像个死人一样的脸,正是出自自己的双手。 “呼~脑袋真是秀逗了,怎的那么容易忘性呢?”念兮低声嘀咕。罂粟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个新鲜的词,只是眼中划过一道精光,便又保持着沉默是金的性子,一言不语的站在一旁。还真是极其的符合她现在的这张脸,雪白的肌肤,洁白无瑕,便是一丁点儿的细纹都不见分毫。 念兮掩嘴轻咳,哎呀!不就是偷个懒么,结果把自己给吓到了。不过,既然她的面具被揭下来了,那不就是说,西陵无皖已经看过罂粟的这张假脸了。 心思一动,念兮伸出一指勾起罂粟的脸,又抬起另一手,轻轻的勾勒着这张几近完美的绝色容颜。轻语:“我便给你这张倾城绝色,你可愿要?” 一直都波澜不惊的罂粟,终于被念兮这一语惊讶的睁大了双眸,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主子。 第五十八章 ‘蛇魂鞭\’(求收!!! 神秘厉害的武功,可以让她这一个根本就没有一点功夫底子的人,短时间内成为一个高手。鴀璨璩晓虽然这需要不小的代价,可她在遇到她之前,还从没听说过这种武功。 一手厉害的手艺,现在她用来修炼的蛇魂,便是这个神秘主子一手炼造出来的。她至今都还记得那一日,她将她带到蛇窝时的情形。一个足以容纳数十人的山洞,洞壁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蛇,一条缠着一条的往上爬,好似在争抢些什么。 那时,虽然她一直都尽力保持平静。可她颤抖的身躯,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主...主子...这些蛇...这这是在做些什么?”正常的情况下,这些蛇看到有入侵者,不都该拼死将入侵者赶走,或者杀死的吗?怎的到了这里,却变了个模样。 站立前方的念兮,神色泰然的走进了蛇群中。这一刻,她便宛若是这蛇群中的女王,屹然立于万丈中央,浑身散发着一股王者风范。令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对之臣服。也便是这一刻,这个女人才真正的开始征服她这颗高傲的心,让她打心底里甘愿为她做任何事情。 现在她的脑海中都还在清晰的回放着那个画面,成千上万条蛇乖乖的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躬身臣服。这...又是一种别样的震撼场面。而后所发生的事情,更令她觉得匪夷所思。 一条又一条的毒蛇,前仆后继的缠上蛇王的身,最后居然心甘情愿的由蛇王将其活活吞噬。罂粟在看到这一画面的时候,满脑子除了震惊,那便只有一片空白了。 “嗯,瞧着倒是够了。”蛇窝中响起女子满意的嗓音,只见念兮走到蛇王跟前,素手一抬。蛇王便停止了吞噬小蛇的行径,弯下粗壮的身躯,像只乖顺的小绵羊一样,轻轻的将头靠上念兮的小手。 念兮轻轻的抚摸上蛇王的头,指间的滑腻黏稠,念兮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幽幽道:“嗯,真乖。” 这一刻罂粟便觉得自己就成了那条蛇王,脚腕一个哆嗦,她的整个身躯都向后一退。察觉到她眼中的惧意,念兮温婉的勾起红唇,道:“怎的!怕了?怕跟你腕上是蛇魂一样,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念兮眼中的笑意,落在罂粟的眼中,便成了深浓的嘲讽。是了,她只不过是她一时心善,所救下的一个虐奴罢了。便是她要了她的命,她又能拿她如何!谁让她只是这个世界上可有可无的一个奴隶,一个早已被毁得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剩的奴隶罢了。 更何况这些年来,她见过的,遇到过的这些个人,那个不是外表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实际上却都是些个残暴冷酷的人。相对的来说,主子,对她好太多太多。 罂粟挺起胸膛,道:“不!罂粟甘愿为主子做任何事情,哪怕的献出生命。” 第五十九章 被迫做听众(求收! “献出生命?”念兮嘴中念着这一句话,空灵的思绪却将她带向那遥远的另一世纪。鴀璨璩晓曾几何时,她亦同样对一个男人,许下这般诺言。可是...怎奈这男人要了她的命不够,居然还毁了她的肉身。 哈哈~世间绝情者,最莫过于此人也。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念兮突地大声说道,一个回旋,一指捏起罂粟的下颚。阴冷的双眼逼视着她,红唇轻煽:“我要西陵无皖成为我的人!” *** 幽径的廊亭上,有些灰白的鹅黄色身影,走得有些匆忙。直到念儿楼门外的几里路,她才缓了脚步,不停的踢着地面,好似在恼些什么。 “哟!还真看不出来,妹妹原来也是有脾性的人啊!”骄横的声音,响透半个空际。 鹅黄色的身影一颤,生生的立在那里,不敢再有丝毫动作。真是的,避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终究还是碰上了。这大小姐,此刻正在气头上,谁惹谁找死。好在,只要熬过这一天....等明儿个伊人嫁过去了,她也该消停消停了。 “大..大大..大姐,我我..”鹅黄色的女子,便是妃妖念兮,颤颤巍巍的说着。说得来人极其不快,抬手便是一鞭。“本小姐说了,给我闭上你那张嘴。结结巴巴的,不烦也被你说烦了。” 念兮颤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鞭子将她的衣裙给划破。只是紧张的想要解释:“我...我...” “嗯。”妃妖佳人出声警告,吓得念兮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多一言一语。见此,佳人眼中的愤恨才消散开来,道:“我说你这些个日子倒是知道躲个清静啊!知道躲在念儿楼里不出来,今儿个你怎的就跑出来了?” “大...”念兮张嘴就要回话,妃妖佳人却不给她回答的机会,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不快道:“闭嘴闭嘴,本小姐又没有要你回话,你听着便是了。” 念兮这才老老实实的站着,低垂着脑袋,任由妃妖佳人说些有的没的。这么些年来,妃妖佳人因着性子太傲,别人不喜与她相交,她便一直都没有朋友。因此,养成了一个习惯,一个什么话都往念兮身上倒的习惯。 哪怕念兮从没回过一句话,或者,她要是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 发完一大堆的牢骚,妃妖佳人才觉得舒服了很多。看了眼依旧抖动着的身躯,眼中充满不屑与讥讽,庶女就是庶女,哼! “好了,还不快滚!我累了,走了。”言落,妃妖佳人提着手中的鞭子,一路蹦跶着走了。 念兮头疼的扶额,余光却瞄到了躲在门后的小霜。瞧她这副想逃又不敢逃,可是呆在这里又好像会要了她命的矛盾模样,呵呵~还别说,看到这样一幕,她的心情倒是好了大半。 第六十章 前脚‘正主\’走,后脚马屁精!(求收! “小霜,看什么呢?”念兮窜到魂不守舍的小霜身后,猛地用力拍了下她的肩膀。鴀璨璩晓顿时吓得她见鬼般的...“啊——!” 刺耳的尖细嗓子,倒是比妃妖佳人那讨人厌的声音,更是惹人讨厌。念兮一掌捂上小霜的嘴,身形一跃,念儿楼的大门,已然关的严严实实。 “我说你叫什么叫,闭嘴!”念兮怒斥。小霜迎视着念兮的眼睛,见到她的眼眸中,随着她怒气而闪现的红色光芒,吓得连忙闭上了双唇,不敢露出丝毫声响。 念兮见她安静了,才松开手来。“去给我烧些水。” “是..”小霜颤栗的应允着,神色慌张的退了下去。刚才她可没眼花,小姐就这么嗖的一下,把院子门关上,嗖的一下带着她到了房间里。小姐...她真的是越来越不正常了,会不会是..被鬼魂附体了? 这么想着,走在走廊上的小霜,抖的越发厉害了。若是告诉别个,他们也不见得会相信啊!毕竟,小姐在外,还是那个小姐。只是回到院子里,就.... 乌黑的眼眸中,两团红色的光芒渐渐淡下去。念着手臂一甩,走到铜镜面前坐下。看着镜子中有些苍白的脸,念兮很是无力。没想到炼制蛇魂,居然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功力退了不说,便是她这几日来想要好好修炼一番,却遇到了一股阻力,令她止步不前。 看来,想要在被随便嫁个某个人之前,靠自己的能力离开妃妖府...虽然她有离开的能力,可四处漂泊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妹妹!妹妹!念兮妹妹!”念儿楼外,响起了女子大声的叫喊。听得这个娇媚的大嗓子,念兮当先眉头拧得越发的紧了。妃妖盼兮,她今天怎么有心情光临这里了?真是的,刚走了个闹人的‘正主儿’,又来了个呱噪的马屁精。 “小姐...二小姐她..她...”小霜站在门外,一脸的小心翼翼。见到小霜的模样,念兮忍不住的噗嗤一笑。遂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一句。 念儿楼外,妃妖盼兮大声的叫着。眼见里头还是没有反应,便对身后的丫头说:“莲翘,去,给我使劲的敲门。” “是。”莲翘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小声叫道:“小霜,小霜,快开门啊!” 盼兮见到她这副模样,不禁大骂:“你个小骚蹄子,平常勾.引管事们的那股劲哪去了?给小姐我大点声叫。没看到大姐叫的急么!让你这么叫下去,要是耽误了大姐的事儿,小心你这条贱命。” 说着还要再莲翘的手臂上,使劲的掐上两把。掐的莲翘连连求饶:“小姐,小姐,是莲翘错了。你饶了我吧!” “哼,没得时间跟你计较,还不快点叫。”盼兮说罢,神色紧张的抬起头,对着院子里大喊:“妹妹!念兮妹妹,你快点开门啊!妹妹!” 第六十一章 傻女伊人 莲翘亦加大了敲门的力道,大声喊道:“小霜!三小姐!快开门啊!快点开门啊!” 大门终于打开了来,小霜走了出来,见到来的是大庶女妃妖盼兮。鴀璨璩晓想到这位姑***母亲,珑姨娘。那可是为厉害的主。便堆笑道:“是二小姐啊!不知是什么风将二小姐给吹来了?” 瞧着这张献媚的笑脸,妃妖盼兮不爽的向后一退。莲翘也会意的走上前来,将小霜挡了开来。道:“小霜妹子,你便别说这些个有的没的了。大事不好了!还是快些让三小姐出来的好。” “发...发生..发生什么...”念兮结结巴巴的低垂着脑袋,从一旁慢腾腾的走了出来。瞧着这张挂满担忧的脸,盼兮就觉得不舒服。真不知道镇国将军府怎么就出了个这么没出息的子孙,虽说是庶的,但也不至于连个丫头的气势都比不上吧。 “我的好妹妹啊!快些,让姐姐边走遍跟你说。”盼兮二话不说的拉起念兮的手腕,急匆匆的向着前院的方向走去。瞧她这副模样,倒真像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二二..二姐..出出了了什么事了?”念兮结巴的问道,脚步亦加快了速度。她真不知道能出什么事情,如果是妃妖佳人...她才刚从她这里离去没多久,应该,不至于会闹出什么大事吧! “唉!”盼兮喘息的回道:“这..这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走,快点,等会儿,我再跟你说。” “唉,二小姐,你等等莲翘啊!”莲翘急忙的跟了上去,小霜本踏出了一步,却又收了回去。小姐们的事情,她还是不要掺和的好。虽说庶女只是半个主子,但那也是半个主子,可比她这个丫头的命,金贵得多。 **** 翠色一片的花园中,各色鲜花争奇斗艳,一朵开过一朵,一朵艳过一朵,无一不在张扬着它特有的美丽。一派欣欣向荣之态。可是,此时花园中发生的事情,却....... “我让你躲,我让你躲!躲啊!使劲的躲啊!”女子特有的尖细嗓音划破花园中的宁静,她每每一句话音落下,伴随而来的是劈哩叭啦,抽打在皮肉之上的声音。与另一女子微弱的痛呼和低低哀求。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别在打了....啊!.....好痛!....姐姐,求求你别打了....伊人好痛。”略显稚嫩的声线,除了知道求饶和叫痛,她好似根本就不知道反抗这一词。只是任由她嘴中的‘姐姐’——妃妖佳人,将皮鞭狠狠的抽打在她的身体上。 “别打,哼!你跟傻子,你有什么资格做皇子妃?”妃妖佳人挥舞着手中的鞭子,嘴中亦不忘大骂着:“瞧瞧你这个样子,衣裳不整,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成天里只知道往那些个肮脏的地方钻。” 第六十二章 要命的嫉妒 “啊!——姐姐,伊人很乖的,啊!”妃妖伊人手慢脚乱的躲着佳人的鞭子,却还是躲不过。鴀璨璩晓 “乖?我要你乖做什么?”佳人依旧使劲的抽打着,凌厉的鞭子落在伊人的身上,伴随着点点鲜红四溅开来。“就算你是跟傻子又怎么样,你不还是一样的做了皇子妃。妃妖佳人!你跟傻子,本小姐抽死你。” 啊—— 刺耳的尖叫,响透了后花园。良久....妃妖伊人着实没了力气,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而那刺骨的鞭痛,早已因为鲜血的流逝,变得麻木。 “不躲了?这才乖嘛。”眼见她不再闪躲,佳人得瑟的一哼,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娇斥:“不要每次都要本小姐打的手臂都发酸了,你才知道不躲了,这样姐姐才不会下这么狠的手,知道了吗?伊人。” 躺在地上的伊人,泪眼朦胧的抱紧身躯,低低的说:“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躲开的,姐姐生气了,自然要拿鞭子抽一抽伊人才是。姐姐,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去告诉爹爹,我不要做什么皇子妃,让姐姐你做,好不好?” 佳人听到伊人的话,眼中冒出兴奋的光芒。随即,又有些忌讳的看了眼四周。除了那两个呆呆站在那里的庶妹,倒也没有其他人。她这才嘲笑道:“还真是个傻子,要是你一句话就能让我做皇子妃的话,那可真是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了。” 佳人眼带威胁的向身旁两个庶妹投去一眼,她倒也不怕她们两人会乱说什么。毕竟,她欺负伊人这一事,在将军府内已经不算是秘密了。更何况,只是两个庶女。她们的话,在将军府,根本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谁让她爹娘没能力,生不了儿子不说,还生了个傻子。是个傻子就罢了,她偏偏还占着个未来皇子妃的头衔。 至于这两个庶妹,一个攀炎附势,只会拍须遛马。一个呆呆的跟个木头似的,根本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她才不会将她俩放在眼里。再说,这也是她故意叫她们两人来旁观的。这还是为免意外,万事留个后路,那也是最好不过的。 此刻,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伊人,听得佳人话中的傻子一词,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撅着小嘴道:“姐姐,伊人不是傻子。娘说,伊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漂亮的女子。” 啪!啪的一声巨响划破空中,狠狠的抽打在伊人的脸面上,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一道醒目的鲜红,赫然在伊人那原本姣好的脸蛋上,格外刺眼。 哼!娘说,娘说!她还真的指望你这傻子,能让她富贵腾达不成。你这傻子本就疯了的,现在倒好,因为你要嫁作皇子妃,害的娘也跟着你一起疯了。哼!凭什么!凭什么!为什么跟大皇子有婚约的会是你,而不是我! 第六十三章 傻女伊人的婚前‘大礼\’ 妃妖佳人的脸色变得铁青,抬起手臂就要继续打。鴀璨璩晓几步之外的盼兮,急忙小跑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佳人一个凌厉的眼神便吓得盼兮松开了手。 盼兮避开她的眼睛,小声且颤畏的道:“大大大...大姐..姐......” “大什么大!妃妖盼兮,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念兮那贱丫头的本事了。”说着向念兮投去一眼。 妃妖念兮一接收到佳人的眼神,便急匆匆的低下了头,想要避开她的眼神。而这位大姐看到她这么一副见不得世面之样,心头总算一松。好在这个丫头没什么心思,不然...她才不会让她如此的安然无恙的长大成人。 念兮心头直骂:这死盼兮,叫她来就是看这个的!早知道,还是躲得远远的好。不过,她还真没想到,原来妃妖佳人居然还不知道伊人要嫁的大皇子,便是她那日看上的君言。看来这是大夫人孔阙故意瞒着的,怕的就是会出现现在这局面。 那曾想,大皇子今日居然会亲自来送聘礼,而且让妃妖佳人碰个正着。这不,亏得妃妖衡将大皇子拉倒他的院子里去了。哪里离这里离得远,不然让他看到这一幕....嗯,那或许也不错! 妃妖盼兮听到佳人将她跟念兮归为一类,很是不满的咧了一眼念兮。“大姐,你作甚把我跟她......” “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给我让开!”佳人一把将身前的盼兮推开,挥起手中的鞭子,就往一脸呆愣的伊人身上,抽去。 盼兮惊讶的大叫:“大姐,千万不要再打伊人的脸了,她明天就要嫁给大皇子了。” 听到盼兮的话,佳人眼中憎恨的光芒越盛。这个傻子,她凭什么做皇子妃,凭什么!就因为德容皇后为大皇子定婚约的时候,她已经许了人家!哼!那个短命的表哥,也真是,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那个时候不死。平白让这傻子占了位置去。 嗖嗖的鞭子舞动声响,根本不见得有丁点儿的手软。 念兮听了盼兮的话,皱起了眉头。妃妖盼兮根本就是故意要激怒这头小野牛。唉!这年代的女子,怎的这么小的年纪,就那么多的坏心思。 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压下心头的躁动。念兮这才微微抬起头,断断续续道:“大大大...大姐姐姐,伊伊...伊人..她她她...年纪小,不..不懂事....你你你...也也知知..知道.....” 不等念兮继续结巴,佳人当即一个旋转,手中的鞭子,快而准的甩在念兮的衣裙上。瞬间,这件半新不旧的衣裙,转变了款式。若不是这个时代不允许,念兮倒还真不介意有这么一件...蛮潮的古装裙子。 佳人手握鞭子指着念兮,不满的警告:“妃妖念兮,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这鞭子,抽的可不是你的裙子了。” 第六十四章 傻女伊人的婚前‘大礼\’(二) 念兮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双眼惊恐的瞪着自己已经裸露出来的裤腿,浑身颤抖的厉害。鴀璨璩晓这副模样,像极了一个被吓得胆战心惊的胆小鬼。 哼!就这样的货色,怎么能跟我妃妖盼兮相比。便是拿到一处比较,都侮了我的身份。盼兮得意的翘起了嘴巴,一脸的得瑟。 而念兮的神情,很明显的取乐到了佳人,让她高兴的收起了手中的皮鞭。见势,盼兮又堆起一脸的谄媚笑容,正想要说些奉承的话。余光无意一瞥,看到地上的血人儿,一脸煞白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这不会是!? 转眼间,盼兮脸上的颜色,可与那血人儿的脸色相媲美。“大大....大姐姐..伊伊..伊伊人她...她....” 盼兮僵硬的伸出手,指着地上的血人儿——妃妖伊人。 这位大姐不快的拍下盼兮的手,冷冷的道:“看来你真的是将念兮这说话的本事,完完全全的学会了。结结巴巴的,是不是真的不想再说话了,啊!” 盼兮急忙否认:“不不...不是,我没有,是伊人她......” “伊人!?”大姐不爽的向着地上的血人儿看去。“她!她这贱骨头能怎么样?本小姐每次将她打个......” 一嘴的话,生生的卡在喉间,不上不下。只不过,这震惊,只维持了几秒。眨巴眨巴几下眼睛后,确定不是幻觉!那么...伊人她...真的被她打死了?而且还是在成婚前一日!难道是老天爷终于觉得这个傻子碍眼了,将她收走了? 嘿嘿!那她不就可以代替这个傻子,嫁给大皇子,成为皇子妃了!太好了! 这么一想,妃妖佳人情不自禁的贼贼一笑,眼角的余光看到两个庶妹呆愣的表情。扭了扭脸部的肌肉,冷傲的指了指盼兮。“你,去看看。” “大姐,我..我不敢。”盼兮害怕的摇着小脑袋。 佳人藐视着盼兮,讥讽道:“不敢?庶女就是庶女,哪怕是我镇国将军府的庶女,终究还是难登大雅之堂。” 听着她轻蔑的话,盼兮与念兮,同时羞愧的低下了头。见到她两的反应,佳人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地上的血人儿。“你,去看看。” 盼兮听到,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并不忘将身旁的念兮,给推出去。被推出来的念兮,惊恐的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向大姐。这模样,就是在期望,她说的‘你’,不是自己。 佳人看到念兮这番楚楚动人明眸顾盼的可怜样儿,露出一脸的厌恶,不爽的说:“看什么看!我又不是那些个懂得怜香惜玉的臭男人,别拿你那一副可怜兮兮,我很无辜的神情看我。你再这般看着我,信不信本小姐将你的眼睛给挖掉。本小姐看你以后怎么用你的瞎眼睛勾.引人。” 听到她的斥责,念兮急忙的低下头,委屈的握紧双拳,万分不安。 第六十五章 异世穿来的‘老乡\’ 好吧!她是在压抑心头的怒火,努力的在说服自己,别跟一个小丫头计较。鴀璨璩晓嗯,为了以后的逍遥自在,她一定要忍,忍,忍。这么多年,不都忍过来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破功呢! 佳人继续的说着:“再说了,这种情况又不是没有过。这傻子的命,可是硬的很,怎么打都打不死。”说到这里,她将近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快,快点给我去看看。说不定,再晚几分钟,她的命就真的没了。” 念兮这才迈着颤抖的步子,一步三回头的走到傻女子的跟前,蹲下。念兮一手撑地,伸出另一手,慢慢的探向伊人的鼻子前,想要探一探她还有没有呼吸。 忽地,一只纤瘦的手掌,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冰冷的女声,干哑道:“你想做什么?” 冷淡的话语,虽然并不怎么铿锵有力,却有着一股,震慑人心的效果。念兮神色慌张的抽回了手,一脸探究的看着妃妖佳人的样子。 人,依旧还是这个人。只是这语气!根本就不是一个傻子能说出口的话。而且刚才,她的手虽然没有探到伊人的鼻息,可是她刚才明明清楚的摸到了伊人的脉搏,根本就已经停止了。那现在这个说话的是... 如鹰眼般锋利的眼神,眼中亦是一片清明。不,或许有着小小的迷惑。可是,不管是那个,这都不是原先那个伊人会表现出来的神情。 “伊伊...伊伊..人..”念兮结巴的说不出一句话。佳人上来就是一脚,将她踢了开来。“伊什么伊,你个死结巴,给本小姐滚到一边去。” 妃妖佳人唾弃的看向伊人。“我就知道你个死傻子命硬的很,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你说什么!?”阴森森的语气,极是寒人心。躺在地上的伊人,本来还一脸的震惊与迷茫。冷不丁的听到佳人对她说的话,她的眼神,便如刀般的射向这个敢对她出言不逊的小屁孩。 是的,小屁孩。眼前这个发着大小姐脾气的女子,在她的眼中就是一个奶都还没喝够的小屁孩。现在的她,可不是她们嘴里的那个傻子伊人。而是来自二十世纪的顶级杀手——妖伊。 虽然短暂的时间,还不能够让她适应眼前的翻天覆地的变换。但是,以她的头脑,她很快的便明白了。她,妖伊,是遇上了传说中的穿越了,而且还是魂穿到一个傻子身上了。 呸!真倒霉! 妖伊神色睥睨的看了眼佳人,心道:哼!你欺负一个傻子,我管不着。可现在这傻子的身体归老娘用了,那就轮不到你个小屁孩来指手画脚。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慑人的眼神,让妃妖佳人有些害怕,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可当她想起眼前的人,不过是她的傻妹妹时,又挺起胸,当即一鞭挥了过去。嘴中大叫:“我抽死你个死傻子,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真是欠抽。” 第六十六章 似梦般的回忆 鞭子并没有如以往一般,狠狠的落在伊人的身上。鴀璨璩晓而是...... “你!”佳人震惊的看着那接住自己鞭子的手,再看看这只手的主人。怎么会!?怎么会!? “欠抽!”冷冷的话语,出自那个傲然而立的女子身上。宽大的衣袍,早已被打得稀碎。早已凉透的鲜血,然在衣袍上,一片斑驳。迎面而来的微风,吹动着衣袍,将她这具小身子,显得越发的娇小。 可这一刻,佳人却觉得这个傻妹妹,有着从未有过的高伟与...令她打心底里胆寒的气息。 *** 吱——呀——! 房门一开,昏黄的烛光从房间内射出。坐在屋内,担忧已久的小霜,飞快的从椅子上蹦起。窜到来人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激动的说:“小姐,你可回来了!你怎么样?大小姐有没有欺负你?她有没有打你那里?让我看看。” 说完,小霜就围着她家小姐团团转,好似非要将眼前的人儿,看出点问题来,才罢休。 妃妖念兮不快的挥了挥手,吓得小霜急忙的向后退出了几米远。瞧着她灵活的动作,念兮的心里头直觉可笑。这丫头,现在听话的就像个孙子。而且,每次只要她从妃妖佳人哪里回来,她就会表现的无比担心关怀。简直比她的便宜爹还要爹。 不过,古代的女人真可怜。嫁人未必会嫁个如意郎君不说,在嫁人前就得随身培养个填房丫头。这生活,真够憋屈的!而小霜,便是她唯一的填房丫头了。为了做好万全的打算,目前,她不会将她如何的。 念兮无力的挥了挥手,拖着软趴趴的身体,向着闺房走去。“你先下去吧!我累了,先休息会儿。” 听到念兮打发自己下去,小霜整个人都泄了气。突然,想起什么,高兴的叫道:“小姐,你累了,要不要泡个热水澡?水,小霜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哗啦啦的流水声,不大。雾气缭绕的空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念兮稳稳的坐在浴桶中,掬着水,轻拭着身躯。 嗯~真舒服!要是再来一杯葡萄酒,那就更好不过了! 唉!想起二十一世纪的东西,好像真的有了几个世纪的距离。汽车,飞机,美酒,海岛别墅,蓝天,大海,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隔了几个世纪的距离。若不是她知道自己脑子没问题,她真的要以为,二十一世纪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念兮一掌拍在脑门上,阻止自己再想下去。真怕自己越想越气,越气便胆越大,胆子一大就要无法无天了。一旦无法无天了,那就要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了。 毕竟...以她一人之力,漫说是一个王朝,便是一个江湖门派,她都不足以撼动。又拿什么去像前世那般,活得潇洒呢! 第六十七章 幸福的‘利刃\’ 呼——呼出沉闷的一口气。鴀璨璩晓好在,她都做到了。做得...还不错。至少,目前将军府中,所有的人都相信,她是将军府内,最胆小,最软弱,最无能的小姐。 嗯,这还要谢谢那个暴躁的小野牛——将军府大小姐,妃妖佳人。多亏了她,她才能在她小姐脾气下,成功的演绎着一个胆小无能的庶女。 温暖的热水,成功的催眠了念兮的神经。使得她昏昏沉沉的睡去...... “念儿。”一个冰凉的白金项链,被挂在了脖颈上。念兮拧起眉心,低下头,看着这根漂亮的稀世珍宝。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她了!她,记不清了。 “我就知道,唯有‘大地之心’才配得上我家念儿。”近在耳边的话语,温热的气息。惊得念兮抬起头,震惊的看着眼前。 一块精致的全身镜,立于眼前。镜子中的女人,有着一头长长的乌黑大卷发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极是漂亮可爱。加上一脸的无辜表情,像极了一尊放置在玻璃柜中的洋娃娃。 这,才是真正的她——彼岸非天。 前世的她,有着一副于世无害的容颜。可是她那双精致白皙的双手,却不知沾染了多少的鲜红。若真的要她说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死于她的手下,她不知道。但是,她却能清楚的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 因为,她往往在了解这个人的性命前。她都会极其温柔的将这人的名字,叫上一遍。随后,将这人的命,收入手中。 “念儿,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很相配?”低沉的男性嗓音,有着那么一丝的兴奋。念兮这才在镜子中,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立体的五官,聚在这张天使的脸庞上,有着一股别样的魅惑。完美无瑕的笑容...她还记得,初次看到这笑脸时的震惊。这个男人,可以说,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第一美男。 他成功的让她沦陷在爱的深渊中,不可自拔。却也成功的让她明白了,人世间,最让人不值得信任的,就是爱情。 酸涩弥漫上念兮的心头,看着这极其熟悉的一幕。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这个男人,将利刃,插上她的心头。而且,是在她要成为他新娘的这一天。她以为,她从今往后会一直幸福的这一天。 心口的疼,顺着神经,瞬间蔓延到整个身体。这烙印在灵魂上的疼痛,好似纠缠了她一生又一生般的漫长。 躺在浴桶内,看着屋顶的念兮,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两行清泪,争相滑下。刺骨的冰凉,侵袭着念兮的身躯。念兮掬起一些水,嗯,都凉透了,难怪那么冷。原来,她在浴桶内睡了将近整整一夜。 而昨晚的那个梦...她有多久没有梦见过了?她依稀记得,刚穿过来的那两年,她几乎是只要睡着了,就会将这个梦做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成功的从梦中挣脱。 第六十八章 来自二十世纪的...古人! 后来,慢慢的,她习惯了这个梦。鴀璨璩晓每次重临梦境的时候,她的情绪不会再有过多的波动,也能顺其自然的接受那磨人心智的疼痛,直到她的心,习惯性的麻木。这个梦,才彻底的远离了她。 屋外,天色微微凉,光还不足以穿透窗子射进来。闹闹腾腾的人声,不似以往般的寂静。念兮才想起,今日是大皇子迎娶镇国将军府小嫡女的日子。 从浴桶内起来,念兮顺手拿起挂着屏风上的浴巾,缠在了身上。一脸失神的她,还沉浸在昨晚的那个梦中。嗯,太久没做这个梦,她居然有了丝陌生感。哼~真是可笑! 小嫡女!妃妖伊人。对了,她昨晚之所以会做那个梦,一定跟她有关系。这个昨天才魂穿过来的小东西——妖伊。 嗯,其实这小东西,说不定比她的年龄还要老呢! 眼前景色转换,回转到昨天那个下午。 ‘妃妖伊人’单手生生接住如刀般的鞭子,瘦弱的手臂微微使劲,将妃妖佳人连人带鞭的拉倒自己的跟前。狂妄的宣誓道:“漫说是你这个小屁孩,便是连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能羞辱于我。” 这般盛气凌人的霸道之语,早已吓得妃妖佳人脸上阵青阵白。佳人咽下喉头的不适,逞能道:“你你..你你你个傻...唔!唔!” ‘妃妖伊人’一个单手,快狠准的掐住了佳人的喉咙,轻松的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三寸。吓得妃妖佳人不停的晃荡着脚,双手使劲的想要掰开喉咙上是禁锢。并不时的发出“你...放...放开!...放...开...” 这般能力,根本就不是一个傻子能做到的。那怕这个傻子从鬼门关逛了一圈,也不可能一醒来就有如此力量。 念兮的耳边还在回荡着‘妃妖伊人’轻蔑的话语“哼!我看你才是个傻子,不光傻,而且瞎。现在都还看不出来~老娘我可不是你嘴里的傻子。老娘我可是来自二十世纪的顶尖杀手,妖伊。老娘可不是你这小屁孩能惹得起的。呵呵~” 妖伊的话,说得十分小。怕是哪忙着想活命的佳人,都没有听清楚。不过,念兮却将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入了耳中。 二十世纪,哼!于她而言,也只不过是个古人罢了。不过,真没想到穿越到古代就罢了,居然还会碰上一个比她要做古的穿越人士。嗯~人生也确实是有趣了些。 这般一想,念兮不由的摇着脑袋,傻傻的笑着。 “你笑什么?难道被劫持了,很好笑?”低沉的男子声音,在念兮的耳边响起。念兮当即便随意的回道:“没什么,就是...” 等等!劫持!! 一阵冷兵器的寒意从脖颈间袭来,她才一个激灵。被劫持了!不过,她好像才从浴桶内出来,而且身上只围了条浴巾。这,作为一个古人来说,她现在的反应是不是应该拼命的尖叫呢?! 第六十九章 被劫!! 不过,看在这匕首的面子上,她还是不能如此的热情好客。鴀璨璩晓谁知道身后这家伙的武功是不是比她低呢! “你你..你..想想..想做做什么?”念兮结结巴巴的问着,身体也不忘配合的抖动起来。头微微的向后转去,想要乘机看看是那个贼子,居然敢乘虚而入。 挟持她的男子,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轻喝道:“不准回头!不准动!”说罢,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使劲。以此警告这个并不如外表老实的女子。 脖颈上传来的细微疼痛,与沿着脖颈滑下的一股温湿re流。轻微的刺激到念兮的脑神经,她,居然被割伤了!***!姑奶奶不发威,你当我是软柿子,好捏啊!如果不是在将军府的话,她一定要捏爆他的脑袋。让他看清楚,谁才是软柿子。 忍下心头怒火,想起刚才那一眼虽然没有看到身后男子的模样,但她还是清楚的看到了,握着匕首的手上的衣袖,居然是纯正的红色。没有穿夜行服?看来这人不是临时起意的话,就是太过狂妄自大。 他没穿夜行衣,不准回头,那他绝对没有蒙脸。 “这里是哪里?”男子飘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去——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我说老兄啊!不管你是临时起意,还是狂妄自大,那也不带这么玩儿的。 “本..我问你~这是哪里?”男子似乎极其不满意念兮的沉默,握着匕首的手,又微微的往里靠了一分。细微的刺痛,使得念兮皱起了眉头,不情不愿的回答:“镇国将军府。” 气愤中的念兮,一时忘了要掩饰本性。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脖颈上的伤。虽说前世的她,没少受伤。可这世的她,这可是头一次。便是这么多年来,假装被妃妖佳人欺负,那她也没被伤到过一次。以往的那些个伤痕,可都是她画出来的。 没想到,现在就被这么一个无名贼子给留下一道伤痕。哼!若是以后再让她遇到了他.....双拳捏的崩嘎作响。男子听得,虽有小小的疑惑,不过他可没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管一个小丫头的心思。 “谁让你说这个。”匕首又往肉里增入了一分。“本..我问你这是哪里?” 微微的刺痛,使得念兮拧起了眉心。抽搐着是脸面,满是见鬼的味道。靠!这么有水准的问题,姑奶奶实在是回答不了了。可她不得不颤抖着身躯,结结巴巴的回答:“就就...就是是镇~镇国...将军府..” 这番字不圆腔不正的回答,使得男子拧起眉头。这小丫头刚才不还好好的回答了一句吗?怎的才一会儿,这话就说得这么乱七八糟的? 垂下眼眸,想要看一看这小丫头的脸色。却被手中匕首的光芒,闪了下眼。待他习惯,睁开眼来,一双邪肆的凤眸,完美的呈现在光芒下。 *** 画个圈圈诅咒光看不收的娃子。。。泪屎!!!居然要做恶人。。。呜呜。。。 第七十章 被劫不够——还被春光! 嗯,看来这小丫头是被吓着了。鴀璨璩晓凤眸落在匕首上的猩红上,藐视的看了眼被挟持的小身板。胆小,真没趣! “这么跟你说吧~告诉我,今天那个新娘子的房间,在哪里?”男子贴上念兮的耳际,感受着她那怯懦的颤栗。嗯,或许也挺有趣的。 玩心顿起,男子手腕微动,匕首顺着念兮的脖颈划上了脸颊。 新娘!妃妖伊人,他找她做什么? 不等念兮多做思考,逼面而来的寒凉,迫使她急速的回道:“出门——往左拐,然后后后....” 想起自己差点泄露本性,念兮又急忙的挽了回来。嗫嗫半天,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男子头疼的皱起了眉头:真是倒霉,居然劫持到这么一个货色。亏得他刚才还觉得她好玩,那根本就是他脑袋毛病了。 “闭嘴!”怒斥的音量,有些大。看来念兮是成功的惹火了他,男子粗暴的将念兮往前一推:“穿好衣服,你带路。” “啊!”不是吧!念兮惊讶的回转身来,佯装一脸无辜的向着男子看去。只是等她看去,男子早已一个闪身,躲入那黑暗之中。 昏暗的布帘内,依稀有着一股轮廓影印在布帘上。瞧着身形,绝对是个男子。不过,他的眼神也未免太凌厉了些,便是在这黑暗之中,她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如刀般的目光。 房屋中央,念兮略显细弱的身子,直立其中。一身还未干透的乌发,直直的垂在身后。一双明眸,水波汪汪。瞧着便是一副,好不可怜的小模样。 这一瞬间,男子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小美人儿,也确实有些勾.引人的资本。不过可惜只是一个小庶女,否则说不得会有多少王孙贵族会为之拜倒。男子微微惋惜的叹出一口气,凤眸一转,却落在了那具毫无遮挡的酮.体之上。 玲珑有致的曲线,恍若吹弹可破的肌肤。嗯~真没想到,模样标志不说,便是这小身板,倒也是挺有聊的。 男子吞咽着唾沫的声音,使得念兮疑惑的皱起了眉头。这声音~这呼吸~怎的越来越不对劲了?就好像...念兮的脸皮,尴尬的抽搐起来。男人终究是男人,这么一点点的诱huò都受不住。 “咳咳~~”男子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嗓子,声音有些局促道:“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嗯?!这声音怎么突然多了丝害羞感呢? 念兮疑惑的转过身,打算去穿衣服。可刚踏出一步...毫无约束的步伐和一丝舒爽清凉之感,这!!!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男子,为什么说话的口气会变得这么怪了。 做事一向运筹帷幄的念兮,难得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蹲下身子。白皙的脸颊上,早已印满了醉人的霞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样丢脸的事! 第七十一章 孤单的怜悯 念兮窘迫的蹲在地上,一手摸索着地面,一手尽量的护着胸前的风光。鴀璨璩晓而站在布帘后的男子,终于忍不住的噗嗤一笑,调侃道:“嗯~改看的已经看了,不该看的也已经看了。若是美人儿因此想不开的话,本...本公子大可发发善心,收...” 扑面而来的雪白浴巾,丝丝清香扑鼻。男子本要躲开,才想起身前挡着一道布帘。薄唇勾起邪肆一笑,看向那道狼狈而逃的身影。看来这小家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至少他现在觉得她挺好玩的。 靠!居然是桓侯诺这个魂淡。她就说他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呢!哼!你丫的等着,看姑奶奶不整死你才怪! 念兮满脸怒气的从箱柜中摸出一件衣服穿上。本来她还没猜到这男子是谁,就刚才桓侯诺那句调侃中的美人儿,深深的刺激了念兮的神经。 这家伙,今日不是要迎亲了吗?怎么在这个时候跑来将军府?他,找伊人,是想要做什么呀!?而且还是穿着婚服。 **** 清晨的微光,已渐渐亮起。一道深紫色的身影,在小道上且行且停。不时遇到些个丫鬟小厮的,都将她当作了空气,瞧也不瞧一眼的走了。 瞧着这道娇小的背影,隐藏在暗处的桓侯诺突然觉得这小家伙委实有些可怜。在这偌大的镇国将军府里,无依无靠的活到至今。虽说这性子懦弱了些,可毕竟还是活着的。或者,正是这懦弱的性子,才让她平平安安的活到至今吧! 对于这种生存在大家的无奈,他又何尝不是没有过。不!他一直都处在这种生活中,除非...短暂的怜悯,替换而来的是桓侯诺的冷情的双眸。 或许,他该停下他准备要做的事情。为了大计,他唯有认命。谁让那位人人都说最疼他的好父皇,居然在这个时候,转而宠信八弟呢!为了留住实权,唯有将镇国将军府与自己拉在一条线上,那才是眼前最紧要的事情。 他,怎么能突然反悔。想要靠杀了妃妖伊人,来结束这段政治婚姻呢! 桓侯诺沉浸在自我的挣扎中,潜藏在暗处,随着念兮的身影,一路走得不算快。可当念兮躲过来来往往的人,偷偷的潜进布置的喜气十足的伊人苑时,他却拧起了眉心,站在院子外的暗处,犹疑着。 良久...眼前浮现那张梨花带泪的脸,脑海中响起那令人肝肠寸断的谴责。 “哼~你便这般将我们的感情一一挥去了,你,你怎能这么狠心?!......君言,我原以为我们只是像以前那般,闹闹小别扭...呵呵~没想到,你居然会背弃你我的海誓山盟,迎娶别的女子做你的正妃.....君言,你好无情呐!....既然你无情,那便休怪我无意,从今以后,你,桓侯诺。我,唯有訫。形同陌路。” 桓侯诺抬起脚步,就要飞入伊人苑。却被那迎门而出,大呼的念兮给阻止了脚步。 第七十二章 伊人逃婚,‘双姐\’代之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小小姐不见了...伊人不见了...快点派人去找。鴀璨璩晓”念兮着急的大叫着,神色慌乱的拉住一个丫头,道:“快,快点去告诉老爷,伊人小姐不见了。” 嗯?现在说话倒是不结巴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不见了!桓侯诺有些怀疑的拧起眉心,在这个时候不见了,是妃妖衡有什么目的呢?还是...不等他多做猜测,那个被念兮拉住的丫头,满不在乎的道:“三小姐你急什么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小姐她就是个傻子,可没见她什么时候乖乖的呆在屋里过。” 丫头说完,便挥开了念兮的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这般散漫的态度,哪里是一个丫头对小姐该有的态度。 傻子!!桓侯诺再次震惊到了。原来镇国将军府的小嫡女是个傻子,难怪这么多年来从没见妃妖衡有过催婚的举动,原来他根本就不敢将这个空头婚约当作真。毕竟,将一个傻子嫁个皇家,那就是对皇家的侮辱。 这般想来,那一晚的晚宴,他定然是想将那个死了订婚夫的大嫡女嫁给他了。哼!妃妖衡你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既然妃妖伊人是个傻子,那他未尝不可以娶她。 薄唇轻勾,正红色的身影一闪,瞬间消失于镇国将军府中。而独独留着念兮一脸咬牙切齿的站在伊人苑前,神色担忧的看着那红影消失的地方。 哼!傻子,她可不是傻子。看来这位新来的小东西,根本就不安于现状,逃了。唉!真不知道,这小东西的逃走,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念兮摇头叹气的向着自己的小楼走去,她应该收拾收拾包裹,准备逃走。免得因为这个小东西的自私,而丢了性命。虽说这个时代是个架空的古代,可皇族对于羞辱于他们的事情,那也是同样不可容忍的。 看来,这偌大的镇国将军府,就要因为一个‘傻子’的逃婚,而就此衰败。 桓夏真龙二十六年,六月初三,卯时初,当朝最得皇帝欢心的大皇子桓侯诺,亲自迎娶镇国将军妃妖衡之女——妃妖佳人,为正妃。此次婚礼,可谓是当时羡煞一众名门闺秀的盛大典礼。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龙迎鸾架,凤鸣大桓。 另,申时初,侧妃妃妖氏三小姐,镇国将军妃妖衡之庶女,由大皇子府管家迎接,从皇子府侧门抬入,正式纳为侧妃。 双花侍主,这可不谓为当时风流事上的一大佳话。更引起了一时的姐妹同嫁一夫之风。而这位被悄无声息抬进侧门的正主儿...... 靠!闷死个人了。妃妖念兮极其不爽的将头上的鸳鸯戏水盖头,揭了开来。双眼颓靡的望着这顶算不得大红的花轿,早就知道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像她这种庶女,只有嫁给人家当小三的命。 第七十三章 代嫁圣旨——狗屁! 桓夏真龙二十六年,六月初三,卯时初,当朝最得皇帝欢心的大皇子桓侯诺,亲自迎娶镇国将军妃妖衡之女——妃妖佳人,为正妃。鴀璨璩晓此次婚礼,可谓是当时羡煞一众名门闺秀的盛大典礼。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龙迎鸾架,凤鸣大桓。 另,申时初,侧妃妃妖氏三小姐,镇国将军妃妖衡之庶女,由大皇子府管家迎接,从皇子府侧门抬入,正式纳为侧妃。 双花侍主,这可不谓为当时风流事上的一大佳话。更引起了一时的姐妹同嫁一夫之风。而这位被悄无声息抬进侧门的正主儿...... 靠!闷死个人了。妃妖念兮极其不爽的将头上的鸳鸯戏水盖头,揭了开来。双眼颓靡的望着这顶算不得大红的花轿,早就知道在这重男轻女的时代,像她这种庶女,只有嫁给人家当小三的命。 只是....念兮懊悔的拍打了下自己的手掌。让你多事!让你多事!这下倒好,引起反噬了吧!搞得她现在的身手,比个二三流的流氓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反噬就算了,居然还偏偏碰上这个时候... 镇国将军府的大门前,全府的人,一一跪于此。而一辆二马拉的马车,稳稳的停在了距离妃妖衡不足一尺的地方。暗黄色的布帘,将马车里人的面貌,悉数掩盖。尖鸭般的嗓子,于空中慢慢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镇国将军妃妖衡之嫡女,妃妖氏伊人。于婚礼当日逃逸,令吾皇族蒙羞于世人,辱本国皇族之尊严,理应按国法魂诛于世,诛其九族。今,吾皇念镇国将军多年来镇国卫家有功,特许妃妖将军之嫡女,妃妖氏佳人嫁于大皇子为正妃......” 蹲在人堆中的念兮,听到妃妖佳人的名字时,便明白了这一天的等待,等来的并不是死刑判决圣旨。便散了心,敲了敲蹲的有些酸的大腿。嗯,这长裙的唯一好处,她倒是发挥的极好。 看来这‘孔雀皇子’最后还是为了大局着想,选了个这么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这下倒好,妃妖衡只怕要对他感激的泪流鼻涕的。这忠心的事情,那更不用说了。 救命之恩,本就够大了。桓侯诺这可是救族之恩了,现在恐怕他要妃妖衡把镇国将军府所有的家当都送上,他都会心甘情愿。想起那逃逸的小家伙,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一逃,居然会给桓侯诺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念兮这般想着,听到那尖细的嗓子终于落下。终是忍不住好奇心,悄悄抬起头来,想要窥视一番。 “恭喜将军了,看来将军是要行大运了。走了一个正妃,却换来了一个正妃和侧妃。嗯,杂家倒是要瞧瞧这未来的两位皇子妃才是。”尖细的嗓子又从布帘内响起,一只雪白的素手缓缓的伸出。立于车旁的侍卫,急忙上前搀扶。 第七十四章 惊‘念\’的侧妃之位 妃妖衡带着一众内眷家丁站起来,孔阙站起身来,就拿出随身的帕子,给他轻轻整理了下衣裳。鴀璨璩晓听得马车内人的问话,妃妖衡挥开了孔阙。双手抱拳,道:“赵公公,您客气了。” “嗯,将军才是谦虚了。呵呵~”越来越近的声音,极是温和,那还有刚才宣旨时的严谨。反倒是多了股恭维之意。“将军就要与皇上结为亲家了,这层关系可不是杂家这老东西比得上的。” “赵公公说的哪里话,谁人不知,皇上那可是将公公当兄弟看的。” 不等妃妖衡继续说,赵公公挥了挥纤白的手,道:“得了得了,这些个话啊!还是少说为妙,不然,圣上可要以为杂家居功自傲了。那可不好!杂家可还要侍奉皇上呢。” “是是是。”妃妖衡怎不明白其中道理,随即说道:“佳人,念兮,来,过来,认识一下赵弘,赵公公。以后啊~若是到宫里见个娘娘,参加个晚宴什么了,也好有人照顾。” 此时,念兮正悄悄的打量着她来古代后,见过的第一个活生生的太监。还真如记载的那般,粉面红唇的,瞧着比她这个女子打扮的还精细。 听得妃妖衡的话,念兮一时反应不过,直觉告诉自己是幻听了。可那道如刀般刺来的目光,让她深深的明白。此刻,她惹得妃妖佳人很是不快。真不明白了,她不是如愿的要嫁给桓侯诺了吗!怎的还这么一张怨妇脸? 这可要不得。若是嫁过去后,被别的姬妾什么的,抢了恩宠。那她可不得找人家拼命么。 妃妖衡见两个女儿没有一个上前来,又唤道:“佳人,念兮,来,到父亲这里来。” 嗯!?不是幻听。瞧得妃妖佳人换上一脸羞涩的模样,踩着小步,走到妃妖衡的身边。身上那股怨念,顿时消散。念兮这才将脑袋低到最低,一步紧挨着一步的走着。 可惜,这路太短。便是她再怎么拖,她还是一下子就到了。 “嗯,佳人小姐果真是国色天香之貌。难怪大皇子会亲自请求,说要娶佳人小姐为妃了。”赵弘极其满意的赞美着,说得妃妖佳人羞得脸冒红云,这么一瞧,倒是越发娇艳似花。 赵弘瞧见念兮挪步的动作,有些不快的皱起眉头。声音一冷,道:“哟!想来这位便是未来的侧妃娘娘了。” 嗯?什么!侧妃娘娘,谁啊! 妃妖衡尴尬的拧了拧眉头,都怪他一直对这一方面过于疏忽,才使得念兮在这种场面失了颜面。唉!现在便是他想管管这方面的事,那也是来不及了。 “啊~赵公公,这位便是佳人的三妹念兮。”妃妖佳人笑得一脸从容,亲热的拉过念兮的手,笑道:“念兮,还不快见过赵公公。若是你我明日嫁入皇家,以后便免不得要赵公公多多照顾了。” 明日!嫁入!皇家! 第七十五章 命定‘小三\’ 念兮的脑海中只有这三个词语,身体只是本能的行以半礼,结巴道:“念念..念兮~见见..见过赵赵..赵公公,日~后..后~还..还还望赵~公公多...多多照~照顾。鴀璨璩晓” 听得念兮这般结巴的说话,赵弘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急急的挥了挥手:“得了得了,将军还是快些准备好。明日大皇子便会来迎娶佳人小姐的,可不能因为时间紧迫,而委屈了佳人小姐。” 哎呀!真不知道这大皇子的眼光...赵弘看了看佳人,又看了看念兮,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朝着身后四人一抬的十几台箱子,指了指,道:“喏,除却先前的那些个本要给小小姐的聘礼,转到佳人小姐的名下。这些个都是大皇子自己给佳人小姐贴补上的礼金饰物之类的。将军也该知道,这件事,能像现在这般解决,便已经皇家的天大恩赐了。” 妃妖衡有些难过的皱起眉心,赞同的点着头。“是啊!也亏得大皇子这般心细,佳人嫁入皇子府,老夫也放心了。” 妃妖衡握上妃妖佳人的手,宛如一个慈父般,温和的拍打着她的手背。羞得佳人,脸若红霞般。这一低一笑之间,极尽女孩子家家的青涩甜美。 赵弘轻轻勾起薄薄的红唇,当他的目光落在站在佳人身后,头低到不能再低的念兮身上时,心中直冒难受。有些不情愿的道:“是啊~大皇子委实太细心了些。便是未来侧妃娘娘,大皇子殿下啊~也没忘了单独给你一份聘礼。喏。” 赵弘抬起白嫩的手,朝着队伍最后的几台体型比前面的小了四分之一的箱子,一指:“那二人抬的,便是大皇子殿下特意为侧妃娘娘准备的。” 说罢,赵弘极是蔑视的瞧了眼还处在呆愣中的念兮。哼!这般愣头愣脑的,长得也不是极出色。真的越来越想不明白,这眼光向来极高的大皇子殿下,怎的就看上这么一个小丫头了。 望着那远远瞧去,便极小的六抬聘礼箱子。念兮微张着泛白的唇,双眼直直的看着那极其讽刺的六抬箱子。六,居然是六。那么不便是双三么! “另,妃妖氏念兮,纳为大皇子侧妃。于明日申时初,迎进皇子府。” 脑海中,还在飘荡着这句被她忽略了的话。念兮双手紧紧的攥着鸳鸯红盖头,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算不得正红的花轿。 得,小妾的女儿,同辈中排位第三,穿来的那一日,好似正好是三月三。现在这聘礼数字,也是双三,进门的时辰又是申时初(下午三点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她这小三,是当定了。 归根到底,都怪妃妖盼兮。若不是她的话,念兮就算自己当时会被反噬吞噬的没有丝毫力气,她也会拼了命的爬出去。现在...她唯有暂时认命了。 第七十六章 意外的惊宠,迎娶 真不知道那个‘孔雀皇子’的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娶了佳人还不够,还偏偏拉上她凑数。鴀璨璩晓这不,昨儿那个人妖一走,她就跑来警告她了。 说:“听着,到了皇子府,你最好给我像从前一样老实。要知道,不管是在将军府,还是皇子府,本小姐都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哼!若不是娘亲说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出问题了,我...哼!” 想起佳人那副嘴脸,念兮从心底为她喝彩。嗯,果真是做当家主母的料。在外,一副大家风范,标准的贤妻良母型。在内,有着当家主母必须有的震慑力,恐吓力。她真的要忍不住为佳人的能力鼓掌。 不过,她的生活就...继续憋屈。 “小姐,到了。凌公公请你下轿呢!”花轿的窗子边,响起了温和的声音。念兮猛地一惊,手忙脚乱的盖上盖头。真是的!功力被反噬,这脑子也迟钝了。居然没有听到那凌公公说话。 盖好盖头,念兮沉沉的呼出几口浊气。虽说她对这婚礼并不在意,可这好歹也是她第一次嫁人,怎么着...也还是有些紧张的。 “嗯。”稳定好心头的系乱,念兮端坐轿中。 微薄的光亮,印上红色盖头。望着这近在眼前,被阳光印的红极的盖头。念兮的脑中闪过那么一丝的恍惚,她,真的是嫁人了。 “侧妃娘娘,请。”凌舟微微躬身于花轿旁,恭敬伸出手腕,静待新主子。良久...凌舟微微低垂了脑袋,向着轿子内的新娘子看去。坐的端正的身子,在这极其不合身的宽大喜服衬托下,显得十分的娇小。甚至,有些瘦弱的让人心生怜惜。 想来这位庶女侧妃,定是被这突来的龙恩浩荡...给惊喜过头了,才会这般的失魂落魄。凌舟想起他所打探到的消息,顿时心生怜意。身子又弯下了些,低声软语道:“娘娘,请下轿。” “啊!”突来的话语,惊得念兮大声一叫。凌舟突然觉得自个儿的善心,好像发的不是时候。透过盖头的朦胧影子,念兮依稀感觉到有人靠得很近。随即又局促的捏了捏手心,轻声应允。 听到这声弱弱的回应,凌舟有些紧皱的眉心,舒展开来。刚才定是他吓着她了,所以她才有这么大的反应。 念兮摒起呼吸,伸出一手,朝着有人影的方向探区。见此,凌舟伸出手腕,就要搀扶上念兮的手。忽地,一支宽大的手凭空而来,一把牵过这细小的葱葱玉指。 凌舟本要发怒,却在看清来人后,向后一退,躬身道:“殿下。” “嗯,退开吧。”严谨的声线,少了往日般的随意。但念兮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那被紧握着的手,还是忍不住的抖了抖。 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侧妃是不需要他亲自迎娶的吗? 第七十七章 ‘雪白\’的婚礼 一抹羞涩的红潮,悄然的爬上念兮的粉颊。鴀璨璩晓念兮微微使力,想要抽出手来。那厚实而有力的手掌,猛地一紧。将她的手掌,完完全全的包裹其中。这是有史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小的可怜。 “走吧。”桓侯诺轻道,抬脚便要拉着念兮走。念兮紧张的绷紧了身躯,被抓的手,亦是随着一僵。察觉到她这微小的变化,桓侯诺体贴的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这...这是那个风流多情的桓侯诺吗?念兮看着那紧靠上盖头的黑影,心中直觉不信眼前这个男人会是那个嘴巴欠抽,模样欠扁的桓侯诺。可...这声音,还有这味道... “去..去哪儿?”小声的问完,念兮便羞涩的低下头。 听得念兮这娇羞的询问,桓侯诺的嘴角轻轻勾起,回道:“自是去完成婚礼最重要的部分。走吧。” 桓侯诺拉起念兮便走,感觉到手中的那支小手不再僵硬,会心一笑。竟高兴的朝着一众家丁说道:“今日本宫大喜,心情甚好。凌舟,赏。” “是。”略微尖细的嗓子,划破寂静的长空。听到这有些熟悉,却又变了些味道的嗓音,念兮只是皱了皱眉头。 桓侯诺声音中的兴奋,念兮并没有漏掉。她捏了捏另一只藏在衣袖中的手,双眼直直的望着那紧拉着自己手的宽大手掌。像这般宽大厚实,孔武有力的手掌,恐怕不管是那个女子被握住了,内心里都会忍不住的雀跃吧! 毕竟,这手,便能给人以安全感。只是...念兮的目光始终落在那随着手,轻轻飘动的雪白色的衣袖。呵!大婚之日,居然一身素白。想来这是新郎婚妆中,千古以来的第一位。而她,一个庶女... 嗯,她怎么能忘了自己的身份。能承蒙皇子殿下亲自迎进门,那便是极大的荣幸了,又怎能奢望更多。至于这赏赐,想来不是早就设定好了的,那也是因为他今日娶到了对他至关重要的人。 “小心!”桓侯诺轻声提醒道:“有台阶。来,慢慢抬起脚~” 突然的一声轻喝,吓得念兮抖了抖瘦弱的身躯。听到桓侯诺的话,她极其配合的做着一切。只希望这磨人的婚礼,能快些完成。 暧mei的贴上念兮的耳边,道:“到了。” “再慢慢地放下。嗯,下面你跟着我便好了。”小声说罢,桓侯诺便挺直了身子,拉起念兮的手,朝着前方直走而去。 啊!还没到!念兮刚才还以为到了门槛哪儿了呢,真真是枉费她刚才配合的那般好。 半响,念兮都走得有些昏昏沉沉,整个人俨然到了状态之外。桓侯诺停下脚步,正要松开念兮的手,却发现她居然还继续往前走。拉紧手中的手,将念兮整个人轻轻的往怀中一拖。 第七十八章 刺了谁的目 几近低喃的耳语和这伟岸宽广的怀抱,感觉到这人怀中的烫人温度。鴀璨璩晓念兮紧张的蹦起了身子,整个人都僵成了一块。踌躇许久,才缓缓的吐出一个嗯~ 呵~桓侯诺浅浅一笑,放眼望向端坐在主母位置上的新主母——妃妖佳人。道:“嗯,开始行礼吧。” “是,殿下。”立于上席的老男人,恭敬的行以一礼。微微咳了咳嗓子,朝着高空,铿锵有力的道:“新人到位。一,交拜天地。” 桓侯诺松开怀中的娇人儿,哪曾想念兮居然还没缓过神来,下意识的将要离去的手,一拉。桓侯诺握上她的手,轻声的说:“乖,行礼了。嗯~” 长长的尾音,散发着别样的魅惑。念兮将手收入宽大的衣袖中,深深的吸入一口气:我这是怎么了?这...这只不过是一场政治的陪葬婚姻,而且她对他... 念兮睁大了眼,望着那影印在盖头上的轮廓。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感情,她又哪里来这么紧张的情绪? 咬起下唇,极轻极轻的一声回应,从念兮的嘴中挤出。嗯,一定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结婚。在现代的时候,不是有那个婚前恐惧症么。她一定是得了这个,一定是。 男儿俊俏,女儿娇柔,哼!果真是天造地设的璧人一双,只可惜...妃妖佳人脸上始终挂着祥和的微笑,那双藏在衣袖下的双手,却早已握得发青。 想起今天进门后,本该是等到今晚洞房花烛夜时,揭的盖头。却在她拜完天地后,刚刚坐上新婚的床时... “啊——!”惊讶的双眸,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子。一脸胭脂水粉也遮挡不住的煞白,可见妃妖佳人被眼前这突来的举动给吓坏了。“殿..殿下。” “夫人这是怎的了?”本一脸喜气笑容的桓侯诺,紧挨上佳人坐上来。瞧得佳人不对劲的脸色,有些担忧的道:“本宫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本宫...” “不!”佳人回过神来,反倒是为桓侯诺解释:“不是殿下的错。只是佳人...没想到...” 妃妖佳人羞涩的低垂下脑袋,眉眼含情的偷瞄着眼前这个令她心动不已的男子。“没想到殿下...如此心急,我...” “黛眉娇开横远岫,绿鬓淳浓染青烟。夫人之颜色,果真当得国色天香。”轻淡的浓情蜜语,不管是从声音的柔和,还是态度的暧mei,桓侯诺都将这拿捏的恰到好处。 眼见那越来越靠近的俊美容颜,妃妖佳人欣喜的想要大叫。可她记得娘教过的,千万不要坏了男人的兴致,不管你是高兴还是伤心,都不能。否则这会将自己的夫君推出自己的怀抱,送入到其他女人的怀里。那样,她想要收住他的心,那便是难上加难。 第七十九章 新婚宠极 看着那双极其配合闭上的双眼,桓侯诺嘴角一抽。鴀璨璩晓抿了抿,才忍住了笑。轻道:“嗯~如此佳色,我桓侯诺竟能拥得,实属三生有幸。” 缓沉的气息,从佳人的鼻中呼出。佳人稳了稳悸乱的小心肝,轻轻的回应:“殿下说的哪里话,能嫁个殿下做妻子,是佳人三生修来的福气。” 桓侯诺脸色一冷,眼中露出轻蔑的笑意。眼中幽光闪烁,薄唇依旧轻启:“嗯~~夫人果真懂得我心。也不枉本宫自那日一见之后,便对你牵肠挂肚~魂不守舍。” “殿下。”听到如此话语,佳人激动的攥紧他的双手。睁开来的双眸,直勾勾的诱huò着眼前的男人。是,从今日之后,他桓侯诺,便是她妃妖佳人的男人。 “殿下,我...” “嘘!”桓侯诺伸出一指,轻轻压上佳人红嫩的娇唇。“让我好好看看你。” “殿下,你...” “嘘!不要说话,就让我这样静静的看着。”神情的双眸,专注的盯着佳人的脸,一动不动。这般赤.裸裸的欣赏,便是佳人拿出往日的厚脸皮,那也是受不住的。更何况,这样深情注视她的男子,是她的心头人。 娇羞的媚态,女子家的青涩。佳人将这一切,无一不表现的极好。便是连一直看着她的桓侯诺,都有些怀疑那日院子里相遇的那个骄横霸道的妃妖佳人,跟眼前这个佳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良久...佳人忍不下去了,正要张嘴邀请桓侯诺实行做丈夫该做的。门外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嗓子。“殿下,格外来恭贺的大人等候已久,您..” “嗯,知道了。”桓侯诺歉疚的握住佳人的双手,道:“夫人,我...” “好了。”佳人表示理解:“殿下还是快些去招呼各位大人,免得...免得...” “免得什么?”桓侯诺故意的问道。佳人又羞涩的低垂下了脑袋,低低道:“免得叫各位大人看了笑话。” “笑话!”桓侯诺一把拥住了佳人,伸手抬起娇羞美娇娘的下颚,堵上那张被染得鲜红的唇。“哼!那便让他们等着,本宫倒要看谁敢笑话了去。” 一语狂妄,现在妃妖佳人想起,脸颊还是不由自主的灼烧起来。便是这么几个时辰,皇子府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正妃才刚刚进门,大皇子便迫不及待的恩宠了一番。可见这大皇子对于正妃娘娘,那是放在了心上的。 想起上午的恩爱缠绵,佳人忍不住的抿起了嘴角,她的耳边好似还在回荡着那一声声的暧mei气息。想来这事情,只怕早已通过各位大臣们家眷的嘴,传的街闻巷知。那样的话.... 妃妖佳人刚才还激愤的眼神,只稍这么一刻便转化为轻佻蔑视。哼!终究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庶女,她又何必为了她这般生气。再说了,殿下虽然做了不必要做是事情,可他这身衣裳....一身雪白的衣装,是桓侯诺穿的少见的颜色。 **** 靠!收啊!你如此伤我。。。呜呜。。。 第八十章 红与白的天地 嗯,在交拜天地的时候殿下穿的这么一身的白,这不明摆着~他对念兮,其实也就是做个样子罢了。鴀璨璩晓不管的凭姿色还是身份,她都比念兮强太多太多。哼!她若是在皇子府内依旧像以前那般的老实,那她便让她依旧那样的过着。如若不然...她自是要发挥其当家主母的权利... 耳边寂静的只有那老公鸭嗓子,在不停的唤着。而她,妃妖念兮只是本能的依着那公鸭嗓子说的去做。至于她的脑子里,眼里,只有那一片耀目的雪白。直至耳边悄然无声,她的眼中都仿若只剩下那片白色。 “小姐!小姐!”温和的声线在耳边轻轻叫着,妃妖念兮却还是陷在呆愣中,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叫喊着念兮的丫头,一袭红色丫头装扮,十七八岁的年纪。这张标致的小脸蛋,配上一副温和淡雅的气息,倒是一个极其惹人怜爱的模样。 她有些头疼的看了眼身旁泛着花痴的小霜,唉!真不知道,三小姐身边怎的就跟了这么一个丫头呢? 小霜察觉到她的目光,不快的瞪了她一眼。身躯一扭,将这个丫头挤了开来,道:“得!桑儿姐姐,还是让小霜我~来叫一叫小姐。我这声音~小姐可是听习惯了,怎是姐姐你这才跟了小姐几个时辰的,能比拟的。” 被小霜唤为桑儿的丫头,尴尬的退了开来,朝着站在床边等候的桓侯诺,歉疚道:“殿下,我家小姐怕是...怕是被这莫大的龙恩给吓着了,还忘殿下见谅。” 桓侯诺眯着眼睛瞧了瞧那呆坐在喜榻上的小人儿,其实他此刻真的很想瞧瞧这小丫头是怎么了。想起昨日于父皇跟前请罪求婚,他也不知怎的了,就将这丫头的名字也给报上了。 一声呼气,桓侯诺单臂一摆,身形一转,向着门外走去。“算了,还是让你们小姐好好休息一下吧。” “唉!殿下!”小霜急忙回转身来,朝着门口的方向张望,哪里还有刚才那道雪白的身影。眉眼一冷,粉唇微嘟:“哼!就是你这小贱蹄子多事,这下好了,殿下都没跟小姐喝合卺酒呢!小姐这侧妃待遇本就算不得好了,现在殿下冷落了小姐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你这是让小姐怎么做好这个侧妃娘娘啊!” 小霜盛世凌人的咄咄逼人,她每说一句,桑儿的头便低垂一分。见到桑儿的这般反应,小霜极是满意的勾出一抹得意之笑。 “小霜!”冷冷淡淡的声音,从小霜背后响起。一瞬,吓得小霜惨白了脸色,战战兢兢的回过头,小声道:“小..小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小霜殷勤的望着那被掩在盖头下的人,只是念兮却不见得买账。良久,念兮都不曾回一语。本就算不得好的气氛,极是令人尴尬。小霜的脸色越见惨白,更是冒出不少的冷汗。 *** 看文不收的娃子,都不是好娃子。。。。西玥打滚跪求都木有用。。。呜呜。。。 第八十一章 新婚夜——不红的红。 桑儿瞧着这个情景,倒是弄不明白了。鴀璨璩晓不是说,三小姐最是好欺,她的贴身侍女反倒更像是小姐。不是说,三小姐最是软弱无能,便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不然,老爷那会在这个关头,特意将她送给三小姐做贴身侍婢,为的只是不然三小姐被人欺负的太过。可瞧着此刻,她怎么都觉得小霜好像是怕极了这位三小姐的。一团迷云,占满了桑儿的心间。 不等她在多猜想,小霜已经受不住的向她投来了求救的目光。见此,桑儿本能的张嘴就要为小霜求情,可那盖头下的人儿,已然张启了嘴唇。 轻道:“没什么,你们先下去休息休息吧。这盖头,怕的要等些时候了。” 其实刚才桓侯诺在这里的时候,她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何,她就是不想揭开盖头,不想面对这个她名义上的夫君。 不!他...永远都不可能是她的。永远! 天色逐渐暗淡,头上依旧盖着盖头的念兮,斜斜的靠坐在床边。小脑袋已然一下又一下的点着,仿佛小鸡啄米般,刚刚低下去,又很快的抬起,然后又低下去。鸳鸯盖头都随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往下滑。 立于床前的两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睡得正香甜的小姐。两人的眉心都拧得不能再皱了。最后还是小霜推了推桑儿的手,眉眼齐比划,就是不敢出声。 瞧着小霜好不精彩的表情表演,桑儿敛去眼中的笑意,弯下身子,轻轻唤道:“小姐,小姐,醒醒~醒醒了!” 鸳鸯盖头已然掉了大半,露出了那张被脂粉勾勒出的精致小脸蛋。突来的这么一幕,看得桑儿出了神。说实在的,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她除了记得有个三小姐外,她压根就不记得这三小姐是何模样。 若说她跟在妃妖衡身边多多少少见过几次,那她能记得的也只有三小姐的懦弱无能与胆小怕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老爷才不会在昨儿个把她送给三小姐。 可眼前这个...哪里瞧着像一个常年受欺负的人。便说这小脸蛋的气色,细润凝脂,粉光若腻的。这便是常年被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也不见得有这般的好肤质与肤色。 或许因为桑儿的视线太过炽烈,一直熟睡着的念兮,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眼还未睁开,抬手便朝着桑儿的脖颈劈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桑儿只来得及一个急抽气。整个人就僵硬的站在那里,根本就不知道躲开。 逐渐张大的双唇,就要本能的发出刺耳的尖叫。那看似凌厉的小掌,只是软软的在桑儿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可眼前这个...哪里瞧着像一个常年受欺负的人。便说这小脸蛋的气色,细润凝脂,粉光若腻的。这便是常年被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也不见得有这般的好肤质与肤色。 第八十二章 妃妖衡‘特赠\’——扶桑 “小...小...小姐...” “噗~”念兮捂住嘴唇,一副天真无邪的神态。鴀璨璩晓并不时的指着桑儿,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说说~扶...扶桑,你你..你才~跟跟..了小小姐我...我多多~久,居居~居然..也也也学学~会了..我我..我的的的~本本..本。这...这要要要是~让大大..大姐知..知~道了..那那...” 听到念兮并没有指责自己什么,扶桑一时忘却了刚才害怕的感觉,想起之前的担忧。焦心道:“小姐,你还是先别管这些个儿了。还是担心担心明儿个皇子府里的那些姬妾们,会拿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你才是。” 念兮睁着无辜的双眼,只是呆呆的看着扶桑。心中却在叫好:呼~~好在及时反应过来,不然这一掌劈上这单薄的小身子骨...她可不想才进这皇子府,就闹出什么问题。 扶桑拿起滑落在念兮手中的鸳鸯盖头,简单的为念兮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发。一头简单的盘发,在配上些算不得精贵的饰物。她真不知道这个小姐是怎么想的,大皇子送的那些个聘礼中,也不乏多少好东西。可她却偏偏是一件也不戴,更是连正眼儿都没瞧过。便是这朴实的盘发,也是在她的一再要求下,她才给她盘的。 唉!现在她是越来越不明白她的这个新主子了。 念兮乖顺的低着头,任由扶桑为其整理着。微眯的双眼,却没有放过那早已石化的小霜。嘴中却随意的回答:“无..无碍碍..的..反反正..正~我我这侧侧..侧~妃妃..也也~也不...” “小姐!你怎能这般轻贱了自个儿?”扶桑突地蹲下了身子,一脸诚恳的看着念兮。 呼~小霜急乱的呼着气,便是刚才这么一会儿,她又觉得自己是在地狱里转了一圈儿。近日里来她对念兮的惧意是越来越盛,只要念兮的一个眼神,她便会如被吓坏了的兔子般,胆战心寒。 看来她不能再任由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小霜双眼定定的看着张浅笑嫣然的熟悉面容。此刻,这脸还是那张脸,这笑容还是如往常般无害。但她清楚的知道,这只是一个表象。 扶桑抓起念兮的双手,信誓旦旦的道:“小姐,你要知道,老爷之所以会再昨儿个把扶桑送给小姐,就是想要扶桑好好保护小姐。虽说扶桑只是一介小小丫头,可扶桑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小姐安慰的。哪怕~要赔上扶桑的性命。” 念兮看着扶桑眼中的坚定,真诚,不由一阵恍惚。记忆中,曾经也有过那么一个人,像她这般的宣着誓言。可惜后来.....手臂一转,念兮转手抓握住扶桑的手,道:“傻...傻丫头,我..我我~我不不不..不值得得...” 第八十三章 难懂父之心 “小姐,从昨儿个扶桑唤你小姐起,扶桑便已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鴀璨璩晓扶桑这辈子,莫说是这条贱命,便是小姐要扶桑就此下地狱,那扶桑也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跳下。”不待扶桑继续说下去,念兮一手捂上她的嘴。 骂道:“呸!扶扶扶桑,我...我我信~信你..” 下地狱!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要知道古人的极其迷信的。尤其是对于下地狱这一事,那可是无人敢轻许此诺。当然,这不包括那些个花花公子爷和那些个于权利高端游走的人们。 “真的!”一时的兴奋,扶桑忍不住的大声问道。一时失了仪态,又窘迫的红了脸颊,低低道:“哎呀!小姐,扶桑..扶桑是太兴奋了些,所以才会失了仪态,还望小姐见谅。” 一直说话都温温和和的扶桑,难得说得那么快。可苦了念兮一直张着嘴巴,在哪里啊了又啊的,整个人好不可爱。念兮瞧着这丫头的模样,心中直苦逼:扶桑,你这是故意耍你小姐玩儿呢? “没..没没..没...”念兮没了大半天,扶桑才察觉自己此时的行为又错了。随即眉眼一垮,道:“小姐,扶桑错了。请小姐责罚。” “没...没事~”没了那么久,念兮终于如愿的吐出这两字了,整个人精神一松。靠!妃妖衡都是你多事,送什么侍婢啊!以前不怎么管我这个庶女就算了,现在...靠!这便宜爹是成心跟她过不去,是吧! 念兮不停的挥舞着手,她真的不想再多说什么。免得她一个忍不住,一掌将眼前这个丫头给拍飞。不过,她现在的能力倒是未必比这小丫头好到哪里去。 是的,扶桑是会些功夫的。至于到底有多厉害,她就不知道了。想起昨儿个妃妖衡突然驾临念儿楼,本来想着要是逃不掉,怎么也要浑水摸鱼逃走的念兮,整个人都被这突来的情况惊得傻愣傻愣。 没办法,这变故可真是一重接着一重的来。便是头脑在好的人,都要被吓坏不可。 “念兮,你这是怎的了?”妃妖衡颇为担忧的看着眼前的女儿,看着这张越来越张开的脸蛋,他的内心不由一阵心疼。其实真正说起来,他妃妖衡有过的女人何其多,可真正让他心动过的,也便是眼前这个丫头的亲生母亲。 嗯,以往不曾细瞧,现在这么一看,倒真是越来越有苓儿模样。可这性子,委实差太多。苓儿那性子太过刚烈,才会落得...唉!说到底,还是他没用。 看到妃妖衡痛心疾首的表情,念兮不由疑惑的拧起眉心。靠!不是从小就不怎么管我的么?怎的突然上演这么一场慈父的戏码。要说感恩,想必这‘头号功臣’,该是哪位大小姐才是。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陪葬品罢了。 第八十四章 古时怪哉的父母心,陪嫁丫头 妃妖衡单手一挥,跟在他身后的侍从丫头们,一一退了出去。鴀璨璩晓站在一旁的小霜见此,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好。刚才一回院子,小姐便说要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谁也不得打扰。可..可没想到从没踏进念儿楼的老爷,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了。 “还不退下!”妃妖衡呵斥道。早就知道念儿楼中奴大欺主,可没想到胆子居然大到此般地步。唉! 小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看到妃妖衡横眉冷目,顿时胆儿一颤,点点头便急急忙忙的逃了。瞧着那狼狈而逃的身影,念兮很的头疼的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这依旧风流的半大老头是要闹哪样?总不能是... “念兮。”突来的深情一拥与这令人心‘冻’的呼喊,吓得念兮整个人浑身止不住的胆寒。 靠!老家伙,虽说姑奶奶并不是你的亲身女儿,可这具身子骨还是的。你可不能做出禽shòu不如的事情来,不然...不然姑奶奶便是功力尽毁,那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的。 “苓儿,是我对不住你,让念兮受苦了。”妃妖衡拥着念兮,低低的诉说着。而他怀中的念兮,则是完全的呆愣了。 苓儿?若她没记错的话,她这具肉tǐ的亲身母亲,闺名便唤作苓儿。在这世界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妃妖衡叫这个名字。不过,这偌大的将军府内,漫说是她母亲的居楼,便是连她母亲的一件东西,都没见留下过。 唯一有的,那便是被藏在那一层又一层箱子下的画像。 凝脂若雪,美眸盼兮,远山黛眉。那一颦一笑,极具古典女子特有的韵味。可那眉目间,却又透露一股凌立于万人之上的榤骨傲气。不是她自夸,妃妖衡唯一一次对的眼光,那便是选中了她的母亲。 “念兮,是爹爹对不住你,让你受苦了。”妃妖衡松开怀中的小人儿,颇为激动的说着。 那是?念兮不敢置信的看着妃妖衡脸颊上的反光,他!他居然哭了!天呐!妃妖衡居然哭了!才这么一天不到是时间里,要不要给她来那么多次的刺激。 “爹爹知道这些年来苦了你了,原想着等你到了婚嫁年龄便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不求有钱有势,只求能找个对你真正好的人。可没想到...唉!也不知这大皇子殿下怎的就..?” 妃妖衡无可奈何的说着:“如果不是有伊人的逃婚在先,爹爹倒也希望你也能一同的逃了。可惜...将军府内几百条的人命,不能因为爹爹的自私,便就此断送。所以爹爹准备将我的贴身侍婢扶桑送给你做陪嫁,日后到了皇子府,就算佳人找你麻烦,有扶桑在,多多少少都能帮衬着点。” “等等!”念兮出声止住了妃妖衡的话,脑中还在努力的消化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一团乱麻,可刚才妃妖衡说的那个陪嫁,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五章 新婚夜——空等 “你..你说说...陪陪~陪嫁...”这次可不是念兮故意装的,而是真的被妃妖衡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给惊得一愣一愣的。鴀璨璩晓 眼见念兮这般结巴的说话,妃妖衡轻轻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顺势落下。念兮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喂!老家伙,你这样究竟是要玩那样?难道是为了稳住她,才特意的来上演这么一场。 嘭!妃妖衡狠狠的抱着念兮,道:“念兮,你怎的就这样了?小时候的你是那么的活泼可爱,那么的...都怪爹爹,都怪爹爹没能看住你,才让你....”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化作梗咽被妃妖衡吞下。可他这有力的手臂,还是让念兮知道当年的事情并不如表面看的那样简单。一场驱鬼法事要了当年那个小丫头的命,所以才有她的异世魂穿。 所以从那时候起她便一直都处于小心翼翼的状态下,为的就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后院中的那些个肮脏龌龊,她又怎会看不明白。可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夫人独独对她‘特别’的照顾。现在.... 瞧着妃妖衡这老泪纵横的脸,念兮真想说:大叔,要不要哭的这么性感!你这样会让我忍不住想要犯罪的。尤其是面对这么一个深情的男人。 “爹..爹..不..不不~不哭哭了。”掏出袖子中的手帕,念兮轻轻的为他擦去脸上的泪。 妃妖衡拿过念兮手中的帕,爽快的擦去脸上的泪。抬手拍了两下,门外便有一女子婷婷袅袅的走入。看到妃妖衡这瞬间大变脸的技能,念兮脸部直抽抽。靠!老家伙你这感性,过去的也太快了吧! “扶桑,来见过小姐。以后小姐便是你唯一的主子,她生你生~她死...你死。知道了吗?”妃妖衡极是不愿的说着后面一句话。 “是。”中气十足的回答,平稳的声线,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一张老实秀气的脸蛋,说不得出色,却也算得上标志。可那一举一动中,无一不在透露着这个丫头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内敛。 “小姐!?小姐?”扶桑拧起眉心,目光落在念兮的眼睛上。这双眼的的确确是落在她的脸上,可她知道念兮看得并不是她。不过,目前还是先跟小姐说一下这个事情比较好。 扶桑上前两步,伸手晃了晃念兮的身子。小霜在她身后瞧到她这一举动,吓得耸起了身子,一脸的担惊受怕。只是双眼却还是贼溜溜的在念兮身上打转,好似不瞧出点什么,便不罢休。 “小姐!小姐?!”几声轻唤,念兮猛地从昨日里脱了出来。不解的看向身旁的人。接收到念兮询问的目光,扶桑拿起鸳鸯盖头轻轻的为其盖上,轻语:“小姐,今晚恐怕都得劳你这般空坐着了。” 第八十六章 屋内人窃喜,屋外人~ 嗯?!念兮心头猛地一个雀跃,空坐着!那就是说她不用面对那个名义上的夫君了。鴀璨璩晓扶桑却伏低了身子,道:“不过扶桑定会陪着小姐的。” 额!!!三道黑线滑下,念兮头疼的看着眼前这个信誓旦旦的丫头。嘴唇张张合合的,半年才说出声来。 “不..不不不用了。明..明~儿个...才才才是~最最..最重要的。这...这这里~里,我我..我~我自个~等等...等着。” 扶桑恍若一片清明,甚是诧异的看着鸳鸯盖头,想要透过这一层的阻隔,看清楚这盖头下的人,认清这人的真实面目。看来,她的这位新主子并不如流传的那般,一无是处。至少,她还是在将军府这大院子里,好好的活着,并嫁了皇家子嗣。 虽说只是一个侧妃,可皇家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而以后这位善隐忍的主子,还不定会有着什么命运。不管是起是落,她也唯有跟随着。便如她刚才的誓言般,哪怕堕入无间地狱,她亦会毫不犹豫的跟随着,直到生命的终点。 只消一个短暂的思考,扶桑有力的握了下念兮的手,便无声的退下。只是对着还处于惊讶中的小霜,轻盈一语:“走吧。” “啊!~哦。”愣头愣脑的小霜便跟着退了出去,只是在关起房门时,神色怪异的看了眼呆坐在床榻上的念兮。 关好门,小霜紧张的看了看着禁闭上的门。须臾听得扶桑叫了声自己,便回转身来。却被眼前伟岸的身影给吓得一惊一跳,张嘴便要惊呼“殿..”。好在扶桑身手灵敏,及时的捂住了她的嘴。 扶桑眼含警告的看了眼小霜,道:“走吧。” 嗯嗯,小霜连连点头。扶桑这才放开了手,随即对着身前站得笔挺的人行以半礼。小霜亦急急忙忙的行了半礼,跟着扶桑一起离开了新房门前。却还是不忘花痴的回头看了眼那道雪白的身影——桓侯诺。 桓侯诺眉头深锁的瞧着那两道身影消失。真没想到,妃妖衡对于这个小庶女,倒也算是有心了。居然将他自己的贴身侍婢送了这区区一个庶女做丫头。不过,谁又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呢! 桓侯诺抬起手臂,就要去推门。一阵风吹来,雪白的衣袖随着翻飞。听得里面微弱的响动,桓侯诺生生的停止了动作,就那般的站在门口。好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里面的人察觉了。 唉!我这是怎么了?不就一个小丫头么,再说了,他现如今这般举动,又何尝不是对她好呢! 这般一想,手间轻动,就要推开门来。里面却响起了某人的雀跃:“终于都走了。太好了!那‘孔雀皇子’也不会来,嗯!我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嗯?孔雀皇子!睡觉! 第八十七章 屋中有屋,温泉 想起昨天清晨看到的那副玲珑身躯,脸颊一红,他的耳边都仿佛能清晰的听到那衣物剥落的声响。鴀璨璩晓不过,‘孔雀皇子’一称呼...还有这一口流利的话语。看来这小庶女,也并不是那般的简单啊! 念兮快而猛的将身上的嫁衣脱了下来,穿着一身改短的亵衣裤,将平日里那个乖巧软弱的小姐,给丢在了一边。一股脑儿的跑在桌子旁,狼吞虎咽起来。 食物下咽,念兮忍不住满足的赞叹着:“呼~饿死我了。”说罢又往嘴里塞着食物,嘴巴还不停的呢喃着:“嗯,早就知道古时候的新娘子不好做了。没想到这么苦,姑奶奶这辈子再也不嫁古人了。” 嗯?她在说什么?因着隔了些距离,念兮又被吃得塞了一嘴,桓侯诺只是依稀的听到里面传来些末声响。随即忍不住好奇心,极轻极轻的将门推开了些许。透过细小的门缝,向着里面看去。 空旷旷的屋子,明明不是极大的屋子。可因为摆设少的可怜,而显得空荡荡的。目光在房间内流转一圈,最后落在那正在辛勤‘劳作’的白色背影上,瞳孔猛地一缩。 这...这真的是那个胆小怯懦的小丫头?!可看她现在这架势...即使他根本就看不到正面,可从她那不停耸动着的背影和那只踏在凳子上的脚。他就能够想象得到,正面究竟是一副怎样的情景。 呵呵~有趣有趣!没想到一个意外的举动,居然会带来这么一份小惊喜。这丫头倒是比她那个嫡姐,有趣多了。或许,这样一来对他将要做的事情...会更加有利。 一丝短暂的愧疚闪过,他的眼中便只剩下狠戾的坚定。 “呼~好饱。”一壶清酒下肚,念兮心满意足的捧着明显大了一圈的肚子。悠哉悠哉的站了起来。“嗯,一整天没吃没喝,就没有尿尿的冲动,这才刚一吃饱饱的,就想尿尿了。” 额!!!三道黑线顺势滑下,桓侯诺顿时面红耳赤。他...他可还是头一次听到一个姑娘家家这般说话的。 站起身来,念兮顺着屋内环视一周,又窜到床榻边,瞧了瞧床榻下。“嗯,不在这里。”目光转到屏风上,念兮抬脚就往屏风后走去。这么点大的地,应该是在屏风后面了。 桓侯诺双眼随着念兮的身影转动,瞧着她向着屏风后走去,薄唇才轻轻的勾起。屋内响起了念兮的惊呼:“温泉!这么个破房间居然还玩屋中有屋,而且有的还是一个温泉室!” 破房间!桓侯诺额头的一根筋猛跳。如果那一晚他没有眼花的话,他记得念兮那个房间的门可是用一根棍子支住的。她居然还敢嫌弃这个房间破,不识好歹的小东西。 确定念兮没有从里间出来,桓侯诺轻轻的走了进去,躲在屏风后,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响动。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越来越急。 第八十八章 不停的埋怨,碎碎念 桓侯诺耸起眉宇,这是什么情况!她看到温泉,难道就不想好好的泡一泡?要知道,温泉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泡的。鴀璨璩晓 “哎呀!一个皇子府,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尿壶呢!”里面穿来的女子的抱怨,桓侯诺顿觉汗颜。他都给忘了,刚才这丫头还口出粗鄙之语。 “不行了,不行了...”几声急碎的话语,有力的步伐,极快的向着外间而来。桓侯诺瞧了眼屋内,心道:躲都没地方躲,果然是一个破房间。 砰砰——砰砰砰!白色的身影,急匆匆的跑过,推开.房门便跑了出去。屋梁上,桓侯诺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幸好他反应快,不然...唉!他这是在躲什么? 新婚夜,新郎到新房与新娘行新婚大礼,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这怎么弄的好像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不过,这房间确实破旧了些。 顺手摸了下屋梁,老旧的红漆早起翻起了皮。他这轻轻一碰,便碎了一大片。往日里未曾注意到这些,倒不觉得这房间破旧。嗯,他记得这房子还是他十五岁那年,带着浩瀚的军队凯旋而归后,父皇特赐给他的府邸建造地。 只因这块地上,有着稀罕的天然温泉。而他也理所当然的将这温泉给圈起来,建了个温泉室,把这温泉真正的归为己有。 这房子自建起后便没有翻新过了,而他昨日里也不知怎的,就把这房子划拉给做了念兮的新婚房。 窜出门外的念兮瞧着已经一片黑漆漆的夜空,提起裤管,随意的往稍微密集一点的树丛旁钻去。一会儿...呼~~念兮神态悠闲的走入房间,随意的拍着身上的亵衣,走到床边,抬起腿就要往床上躺去。 目光落在脏污的亵裤上,眉头狠狠皱起,几近咆哮道:“靠!果然是破院子,连院子里的花草都没人打理的。真不知道这‘孔雀皇子’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迎娶这个侧妃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破落的院子。” 念兮一路碎碎念念的走到温泉旁,脱着衣服也不忘继续埋怨:“既然不待见我这个侧妃,那又何必把我取回来。莫名其妙的娶了就算了,有必要弄这么一个破院子来羞辱我么!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这‘孔雀皇子’了,真真的倒霉透顶。” 走到温泉旁,踮起脚尖轻轻的在水面哗啦两下。嗯,不凉不热的,温度刚刚好。念兮这才试探的将脚丫向下踩去。这不能怪她眼力不好,而是.....念兮瞧了眼四周。 白色的烟雾,好似永远散不尽的飘荡着。除了近在眼前的东西,她根本就看不清楚这温泉室的全部面貌。而这水的深浅,她更是看不清。 “哎呀!一个皇子府,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尿壶呢!”里面穿来的女子的抱怨,桓侯诺顿觉汗颜。他都给忘了,刚才这丫头还口出粗鄙之语。 第八十九章 木已成舟,顺行 “嗯~真真是舒服啊!这可比泡浴盆爽快多了。鴀璨璩晓”说完念兮便往水中钻去。而一层层的烟雾的另一头,靠坐在温泉池边的桓侯诺,听得念兮这一语,终是会心一笑。 呵~本宫就知道。细微的水流声响起,桓侯诺倒是意外的挑起了眉头。居然还是一个会水的,看来他真的不能小瞧了这丫头。一个大家闺秀,本就受着凡俗礼节的束缚,别说是游水,便是随意出趟门,那都是不能的事情。 而她——妃妖念兮,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居然游水游得这般好,更别说她那被隐藏的极好的性子。不过,他自是明白,她唯有这样才能在这世上活着。 “嗯?这温泉池有多大呢?”念兮望着看不清的远处,顺着感觉走到了温泉池的中央。看着四周烟雾缭绕,念兮很是头疼的拧起眉心。唉!还是不看了,也不知道桓侯诺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房子嘛!够破。可这里面却带着罕有的天然温泉。 “他这是要闹哪样?!”轻轻的嘀咕着,念兮抬脚就凭着感觉往回走去。 良久...的...良久 啪!——一掌拍在水面上,怒吼:“靠!一个温泉池而已,用得上摆五行八卦吗!” 本要向着念兮走去的桓侯诺,硬生生的卡在了哪里。透过薄薄的雾气,看着那娇小而朦胧的背影。桓侯诺皱起了眉心,缓缓的向着后面退去。 这妃妖念兮是越来越不简单了~!看来他的计划还得好好的斟酌一番才是。 “这是存心欺负我不懂,是吧!桓侯诺,我不去惹你,你倒是先惹上我了,看我不把你这皇子府给搅和的一团乱麻,让你成天见的头疼。” 嗯!她居然这就宣上誓了。他原本只是怜悯这丫头,才把这温泉室给了她做婚房,那这温泉池自是名正言顺的归了她。可他一时忘了,当时建造这温泉室的时候,便特意的在这温泉池中摆了小小的五行。 没想到,他这一个无意之举,居然能换来这么多。呵呵~倒也值了。 “嗯~不知小美人儿是想让本宫怎样的头疼法呢?”话一出口,桓侯诺懊恼的皱起眉头。他本不想惊动这口出妄语的小家伙,可他的嘴却...唉! 木已成舟,唯有顺行。 惊!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他来了多久了?他听到她说了多少话了?他不是应该呆在佳人哪里过夜的么?念兮胡思乱想着,圆溜溜的眼珠转个不停。直到那暧mei的气息靠近,她的整个身体都忍不住的颤栗着。 “怎么!小美人儿是不待见本宫?”桓侯诺从念兮身后靠近,伸起手指轻轻的抚上这一头乌黑漂亮的长发。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梳着。这细微的动作,害的念兮整个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 第九十章 本性初释放 “不...不不....”念兮聂聂呢喃,仍旧口齿不清。鴀璨璩晓可桓侯诺却没那个性子在听下去,悄然贴上念兮的耳际,道:“呵~小美人儿就用不着如此幸苦了,本宫心胸宽广,便饶了你的欺君之罪。” 欺君!如果不是她这十多年真的白呆了的话,欺君应该只能是皇帝老子用的。而他...这不是赤果果的宣告他的野心么! 抬起一手,轻轻的将自己的头发从‘魔爪’中解救出来。念兮便极其平静的向前走了几步,回转身来,神色平和的看向桓侯诺,道:“想来殿下对念兮的了解,应该不少了。那念兮可否问殿下几个问题,了解了解一下殿下呢?” 瞧着念兮毫不惊慌,反倒是得心应手的模样。桓侯诺趣语:“嗯~看来本宫不知道的事情,确实还有许多。而你~小美人儿,你可是第二个在得知我身份后,居然敢这般与我说话的人。” 咳咳~念兮急急低了低头,害怕被桓侯诺看出端倪。真不知道这家伙,怎的就把她跟自己的令一个身份扯上关系了。 “哦~!是么,只是不知这第一个,是谁?”念兮也不在兜着圈子,藏匿自己的本性。反正被逮了个正着,在装下去,那可就不好玩了。唉!都是这反噬惹的货,她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不过,这也好。她就用不着装得那么累了。 “一个女子。”简介的四字,令念兮跳起了额头的青筋。靠!她就不相信会没有男人在明知他身份的情况下,跟他对着干。只不过,男人对于这种事情,往往只会留意女人罢了。 “不知本宫的侧妃娘娘,有何要问的?”桓侯诺并不想再多说关于那个正被江湖冠上第一杀手称号的彼岸非天,而且他也没必要跟一个妇人说江湖上的事情。 这就转移问题了!嗯,刚好,她也不想多说,免得越说越错。便直接了当的切入主题,道:“殿下,念兮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娶我?” 薄凉的唇,轻轻的勾起,透露出来的却是满满的无情之意。瞧到桓侯诺这一表情,念兮只觉得心口一凉,整个身边都忍不住的抖动起来。为什么她突然很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既然你也不笨,本宫也便不瞒你。”桓侯诺一步一步的走近念兮,深邃的凤眸,紧紧的锁着念兮的眼睛,一点一点的蛊惑着她的心。 “本宫...”桓侯诺还未走到念兮跟前,念兮却突然想要转身离开,却被桓侯诺一把拦腰而抱。两具赤果果的躯壳,亲密无缝的贴合在一起。 念兮抬起手就要推人,怒叫:“放开!快放开我。” “你再动下试试。”警告的语气,有着些许隐忍。而他特意扭动的两下腰身,令那早已肿胀的分身,有力的戳在年代的腹部。“本宫倒是不介意多收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女人。” 第九十一章 恼怒的侵犯 轰!轰!轰!一阵燥红飞速的爬上念兮的脸颊,她可不是古时候没见过世面的小姐。鴀璨璩晓她自然是明白那抵在腹部的东西是什么,所以她也很乖的不在有一丝的动作。 她这一反应倒是令桓侯诺有些吃惊,只是...桓侯诺又试探性的动了动腰身,吓得念兮大叫:“你娶我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你有过男人!” 几近咆哮的语气,是滔天的怒意。不等念兮明白桓侯诺这句话的由来,桓侯诺便一把拉住念兮的手腕,硬生生的将她拖着走。 瞧着这不对劲的气氛,念兮焦急的掰着桓侯诺的手,并不停的责问:“你放开我!桓侯诺,你发的什么疯?放开,好疼。桓侯诺!你给我放开....啊!我没穿衣服,不要!” 眼见着被带出了温泉池,念兮才想起自己根本一丝不挂。而眼前这个男人....伟岸的身姿,腰杆挺得笔直。一头乌黑的长发,早已被浸湿,不规则的紧贴在背部。而随着健硕有力的动作,那黑发遮掩不住的是一道道骇人的疤痕。 虽然远远不及小罂粟身上的多,可这疤,那一道不是又长又宽,单单从这表面看去,便可猜想到这伤口之深。而这一切,无一不在散发着一个真正男子汉该有的气息。 他,果真当得桓夏杀王这一称谓。是了,桓夏无王。这是自桓侯先祖建国开始,便定下的规矩。为的就是巩固皇帝的权势,而桓侯诺这杀王的称谓,那可是当年他在战场上,一刀一剑拼来的。 虽说这根本就是民间为其冠上的,可皇家对此也算是默认了。 神游太虚的念兮,游移的目光,无意的落在那一前一后走动的两团....真翘!而且还特有型。 两团红晕悄然爬上腮边,还不等她多做羞涩。一个突来的旋转,她被狠狠的丢在了床榻上。生硬的床板咔嚓一响,同时也想起刺耳的吼叫。 “啊——痛痛..好痛!”念兮轻轻移动了背,哦!不行,好像伤到脊柱骨了。 眼前一暗,一个重物狠狠的压在念兮的身上。她的耳边,是桓侯诺那近乎邪肆的耳语:“怎的!本宫的小美人儿这就痛了?这可不好,要知道,本宫可还没开始呢!” 咵!骨头相撞,念兮微微咧开了嘴角。磕得痛的双腿,却丝毫不敢松懈的紧紧夹着。生怕眼前这突然暴怒的家伙,会一时头脑发热把她给... 念兮倔强的迎视着桓侯诺,不愿让他瞧出她的害怕。冷冷的道:“桓侯诺,你给我让开。” “呵呵~”讥讽的笑意,桓侯诺轻松的抓起念兮阻挡在他胸前的手,毫不温柔的压在了念兮的头顶。“你觉得~可能吗?” 念兮颇为无奈的看着桓侯诺将自己的双手禁锢在头上。靠!打死她也没想过,她居然会有被男人这般羞辱的一天。眼见桓侯诺空出另一只手,去强行掰开她的双腿。 第九十二章 哪儿来的‘男人\’! 念兮只能佯装无所谓的闭上了双眼,心道:***,就当是找了个男人来伺候自己了。鴀璨璩晓 看到念兮不再反抗的闭上了双眼,桓侯诺越发觉得心口闷得厉害。手掌落在念兮的双腿中间,不留一点余力的狠狠掰开。嘴中亦不忘嘲弄:“哼!这就认命了?不过也是,你这么多年在镇国将军府忍辱偷生,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爬上枝头做凤凰。现在本宫给了你这个机会,你自当要把握这个机会不是。” “桓侯诺!”念兮愤然的睁开双目:“你个疯子!...唔...” 有力的手掌,掐上念兮纤弱的脖颈,只消一会儿便见那本白嫩的肌肤,泛着淤红。而被掐的难以呼吸的念兮,还不忘乘机夹.紧.双.腿。见她这一举动,桓侯诺又是连连耻笑,道:“本宫是疯子?呵呵~~怎也比你这贪慕虚荣的小人要好吧。” “你...你胡胡说...什么...”一字一语艰难的从喉头挤出,念兮难受的耸起眉头。可她的头脑却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这桓侯诺是那个神经搭错线了,她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个时候头脑不清的,跟这疯子杠上了。 “胡说!”阴鸷的笑容,浮上桓侯诺的脸颊。他轻轻弯下了身躯,在念兮耳边低语:“本宫怎会胡说。来~跟本宫说说,那个男人碰了你那里?这里?!” 掐着脖颈是大掌,突然离去。得来新鲜空气的念兮,还来不及享受这一刻活着的感觉。胸口便被狠狠的袭击,桓侯诺的毫不留情,痛的念兮直咧嘴。 “还是这里?”桓侯诺松开那柔软的山峰,顺着光洁的小腹,慢慢的向下滑去。 “桓侯诺!你在胡说什么?什么那个男人?哪里来的那个男人?”念兮不想再多做无用的反抗,反正她现在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只能从言语上,努力争取微末的机会。 “哪里的那个男人?”桓侯诺抬起头,看向念兮。迎上一双坚毅清明的双眼,心,猛地一跳。扣住念兮双手的手掌一松,一把拉起她的头发,硬生生的提到自己眼前,审视。 忍住头皮被撕裂的疼痛感,念兮毫不示弱的回视着桓侯诺的审视。 “呵~别想欺骗本宫,本宫才不会相信你这从灵魂深处便散发着恶劣性质的东西。” “哈哈...你可真真是笑死我了。不会被骗?如果不是被我骗了,你,堂堂桓夏大皇子,桓夏王朝的战神沙王,会娶我这么一个卑微的庶女做侧妃吗?”念兮继续逞口舌之快,说完亦是极其睥睨的看着桓侯诺,满是嘲笑,讽刺。 桓侯诺冷冷迎视着念兮的双眼,良久...念兮扯了扯笑得有些僵硬的嘴角,好在现在天晚了也不冷,不然依着她现在这一身‘皇帝的新装’,可非冻坏不可。 第九十三章 折煞了蛮腰,羡煞了女人 不过,她怎么越瞧这桓侯诺,越觉得好看呢!完美的容颜,配上一副黄金比例的身材,哇靠!她现在倒是有点后悔没有爽快的从了他。鴀璨璩晓 砰!哎哟,好痛。 桓侯诺突然放开了手,念兮毫无准备的再次摔在这*的床榻上。刚才本就伤着了的脊柱,这下,越发疼的厉害。不过,念兮此刻脑海中只有....咽了咽口水,念兮努力的想要将刚才那定格的画面,从脑海中抛出。可是...不行,她的脑中眼中都是桓侯诺那男性特征。 桓侯诺拉过鲜红的床帐,一把扯落,极是平常的围在了腰身下。“你说的对,本宫确实不会娶你这个卑微低贱的庶女。不过,本宫娶你,自有用意。从现在起,你若想好好的活着,那便要好好的听话。” 桓侯诺走到摆放着餐果的桌子旁,瞧着那一桌的残羹剩饭。凤眸微眯,拿起酒壶微微晃了晃。 念兮懊恼的埋怨自己,刚才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动了动腰,想要坐起来。可是根本就不能动,看来这一下是彻底加固这个伤了。念兮抬起头,看向那突然恢复平静的桓侯诺。道:“殿下,我想,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力能帮得上你什么。” 桓侯诺缓缓的回过头来,微勾薄唇,轻轻煽动着:“不!你能。”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表情,念兮只能在心头默哀人生。靠!碰上个什么家伙,变态!向着床一躺,念兮不急不缓的道:“嗯,殿下说能,那便能吧。不知殿下现在是否能替念兮找个大夫来,要是念兮真瘫在这床榻上了,那可真帮不上殿下什么了。” 念兮拧起眉头,仔细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她算了闹明白桓侯诺是发的哪门子疯了,显而易见桓侯诺是误会了她刚才在温泉池中的反应了。本就突然看到了她的真面目,便理所当然的为她戴上为了名利什么都可以牺牲的帽子。 而她现在又嫁给了他,典型的‘我的东西,我就算不爱,那别人也是碰不得’的大男子主义。哼!她也不屑与他多做解释,随他怎么想。反正,等伤好了,她可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 次日,大皇子府中,原先那些个姬妾们都蠢蠢欲动。只因正妃才刚进门,便蛊惑了殿下白日宣淫。而侧妃,留得大皇子殿下于房中过夜不说。她居然还因为承受不住大皇子的刚猛,被大皇子殿下生生弄坏了小蛮腰。可见这媚功,那是十足了得。 红色的喜床,早已换上一套整洁的白色。而床的主人,妃妖念兮则一脸痛苦的趴在床上,心中不停的诅咒着:桓侯诺!你个混球,祝你生儿子没屁.眼儿,生女儿没咪咪。让你得瑟,让你搬弄是非。 是了,昨夜她要桓侯诺去给她找大夫。可那家伙居然直接往床上一躺,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说:“爱妃,本宫乏了,早些睡吧。” 第九十四章 折煞了蛮腰,羡煞了女人(二) 不等她出言反抗,他便威胁道:“不准反抗,否则...哼哼!” 死家伙!丑孔雀!居然敢威胁我,等姑奶奶我身手恢复了,看姑奶奶我不把你给掀了皮抽了筋。鴀璨璩晓念兮愤愤然的忍不住哼哼了几声,正坐在她身后的扶桑急忙问道:“怎么了?是扶桑弄疼小姐了?” “哎呀!小姐怎么就不让殿下悠着点呢。不过男人要是在这事上能悠着点,那也只能证明两件事情。”小霜亦是满脸喜色的插话,那满脸的笑意,好似昨晚那个被宠幸的就是她一样。 念兮挥了挥手,不愿多说什么,她现在实在是不想搭理小霜这个得了妄想症的丫头。不过她现在是明白了桓侯诺的用意了,他这是要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啊!弄的府中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现如今这皇子府内,最受宠爱的便是她这个侧妃娘娘了。 见着念兮并未阻止,小霜又道:“一件,便是殿下对小姐那是...呵呵..” 小霜说到这里便自个儿忍不住娇羞的贼笑起来,笑得念兮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神经遭到摧残的念兮,一时忘记自己受了伤,猛的一个回身。“啊!——痛痛..” “哎呀!小姐,快快,快点趴着。”扶桑急忙的揽着念兮的腰身,让她好好的趴着。嘴中也不忘谴责:“小霜你就少说两句,小姐这身子骨要是不好...你也知道,外面那些个夫人们,可一个个都在盯着呢。” 小霜本不服气被扶桑教训,可扶桑后面说的那句话,还是成功让她闭了嘴。 念兮嘴中嘶咧的呼着气,一副疼的忘乎所以的模样。可她清楚的明白,身上这个伤口,或许能唬过小霜这不懂事的丫头。可扶桑...她压根就没打算想能骗过她。 扶桑瞧了瞧那腰部上的淤肿,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道:“快些把热毛巾给我,这伤,再不敷药,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哦!”小霜有些不甘心被扶桑指使,可还是手脚快的把热毛巾递给了她。只是在扶桑的背后不停的做着鬼脸:哼!不就是老爷赐的么,还不一样是个丫头,凭什么对我指手划脚的。 “怎么样?还是肿的厉害?!”人未进来,担忧的话已先飘进。听到这欠揍的声音,念兮真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卑鄙!无耻!下流!贱格!” 可惜,她只能打破牙齿往肚吞。唯有以不应,应万声——装聋作哑。 “殿下。”扶桑从床榻上站起,恭敬的跪在早已跪下的小霜身旁。 “起来吧。”桓侯诺瞧也不瞧一眼,便直接往床榻走去。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赤.裸裸的玉背时,目光便一下子锁定在腰间那坨淤肿上。 扶桑与小霜站起来,安静的立在一旁。隔着帘子的外头,却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声线。“殿下,是否需要奴才进来替娘娘看看?” 第九十五章 折煞了蛮腰,羡煞了女人(三) 嗯!念兮扭着脑袋,扯着耳朵。鴀璨璩晓从这声音响起的时候,她便竖起耳朵听了。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这声音...分明就是那天将她从将军府迎来的那个人,皇子府的总管——凌舟! 靠!你***桓侯诺,让姑奶奶从半夜熬到天亮,又从天亮熬到现在,你找来的大夫居然就是他。你这是逗着我玩呢!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还是要多谢多嘴婆小霜了。一大早就在她的耳边不停的碎碎念,说着她从别的小丫头们那里得来的半哄半骗来的消息。这才是她为什么一直任由小霜说个不停,却不阻止的真正原因。 初来咋到,她的本意是想,像以前在将军府一样,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可现在被桓侯诺给逼的...若不了解皇子府内的局势,她唯有等着被一群寂寞疯了的女人,给生吞活剥了。 桓侯诺看着那完全luǒ露的玉背,只有一根青色带子拦腰而过。轻声道:“不用了。” 听得桓侯诺吩咐,凌舟在外躬身应是。而念兮则顿时气上心头,血冲脑门,张嘴就要大骂:“桓......” 温凉的触摸,温和而小心。便是直接碰在她的伤口上,她居然都不觉得痛。桓侯诺专心的瞧了瞧伤口,道:“伤口红肿,有些淤青。” 站在门外的凌舟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桓侯诺的话,便问:“可有发脓生疮?” 桓侯诺的目光落在滑落在一旁的手帕上,轻轻的瞟了眼乖乖立在一旁的扶桑。须臾,才回答:“这倒没有。” “哦!如此便烦请娘娘身边的那位姑娘,与奴才去取些药材。”凌舟弓起了身子,等待着念兮发话。可念兮这家伙,满脑子都是那只温凉软和的手。 瞧着念兮许久不曾应话,扶桑便躬身,朗朗道:“娘娘,奴婢便随凌公公去取药材了?” “啊!哦。”听到扶桑的声音,念兮这才从神思里遨游出来。莫名其妙的,但她还是很快的挥了挥手。嗯,不管他们刚才说了什么,挥手是绝不会有错的。这可是她在这个时代,学到的最有用的招式了。 “小东西,刚才都想什么去了?”近在耳边的吐息,吹红了念兮的脸颊。 瞧着她这副娇羞的小模样,桓侯诺不免感叹的摇着头。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容易生气,也容易哄。他也真不知道,依着这丫头的性子,在将军府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忍过来的。 一时红了脸颊,可念兮也极快的反应过来。“我在想,佳人姐姐什么时候会过来。” “姐姐!?”桓侯诺挑起眉宇:“本宫可没瞧出,你这位姐姐有什么值得你想的。难道说...你是舍不得那条鞭子?” 鞭子!?啊,对了!他们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她不正是被妃妖佳人拿着鞭子,到处追着抽打么。她原以为这家伙根本就没留意过,没想到...念兮瞥了眼桓侯诺,不屑的撅撅嘴,一哼! 第九十六章 折煞了蛮腰,羡煞了女人(四) “这难道不是殿下你的意思?”一语道破,念兮便往床上一趴,做死人状态。鴀璨璩晓 砰!身后传来碰撞身,桓侯诺拧起眉心看向身后的人,慑人的眼神,吓得小霜跪倒在地,急急求饶:“殿下饶命,小霜惊扰了殿下,是小霜错了,小霜给殿下赔不是了.小霜...” 小霜小霜小霜,靠!这丫头可真是什么机会也不放过。念兮头疼的拧起眉头,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装死。她倒要看看,这桓侯诺会怎么做。她绝对的相信,依着小霜这丫头的胆子,现在铁定对着桓侯诺挤眉弄眼。 而事实是.... “殿下,要不小霜给你...”小霜抬起标致的脸蛋,含春带媚的朝桓侯诺飞着媚眼。 “滚!”近乎怒吼的声响,吓得小霜萎靡的倒在地面上。桓侯诺眉色冷寒,加重口气的说:“还不快滚。” “殿下,小霜...”小霜依旧还是有些不甘心,昨儿个小姐拜堂的时候,她可瞧见过那些个站在一旁的姨娘们,真论姿色,她可不见得比她们差。她就不相信,殿下会不动心。 “滚!”桓侯诺再次冷冷的说出这一字,从他不耐烦的神色,便可瞧出他的耐性委实是不多了。 小霜挺直了身板,还想做些什么。那边厢,念兮悠哉悠哉的说着:“小霜,去,去烧些水,等会儿我要泡澡。” “啊!”小霜瞪大了眼睛,双目无神的看着那未曾动过一下的身躯。随即,浑身颤栗的抖动,使得桓侯诺疑惑的皱起了眉宇。 念兮听到身后并无任何响动,不耐的支起身子,慢腾腾的转过来,神色极其平常的道:“还不快去。” “是!”可小霜的反应却不平常,一副被吓得夺荒而逃的模样。使得念兮头疼的皱起眉头,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目光流转,触碰上桓侯诺满是质疑的眼神,念兮越发头疼了。 桓侯诺瞧着这小丫头的模样,嘴角一勾,一道完美的风景线随即划出。 唉!不对,他这笑容的意味,怎么就...怎么就那么怪呢?念兮慢慢的低下头,想要看看自己哪里不对劲。当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那对突之欲出的xiōng部时,一抹羞人的霞红,极快的爬上了脸蛋。 “人面桃花别样红,嗯,本宫可算真真见识到这一句诗的意境了。”桓侯诺啧啧赞叹的摇着头,好一副欠揍的模样。 念兮只能板着脸,冷冷的看着他。努力挺了挺胸口,故作一副无所谓之的状态,便再也不敢动弹分毫。因为腰部实在是疼的厉害,刚才还不觉着,现在反应过来了....疼! 瞧到念兮不停抽着冷气,桓侯诺幸灾乐祸道:“怎的?刚才那一副风轻云淡的神态哪儿去了?” 说罢,桓侯诺笑得一脸yin邪,向着念兮慢慢靠近。吓得念兮支持的手臂一软,直直的向着床上倒去。 “啊—— 第九十七章 折煞了蛮腰,羡煞了女人(五) “啊!——”来不及惊叫,桓侯诺身形一动,双手避开念兮的腰伤,轻轻的接住她。鴀璨璩晓斥道:“傻丫头,你在这样折腾下去,就算凌子有着神医的名号,他也救你不得。” 突来的温柔,远比刚才的邪恶,更令念兮吃惊。念兮抬起手,想要拒绝桓侯诺的好意。却遭到桓侯诺再次轻斥:“别动,这腰你真不想要了?你不要,本宫可还要的。” 桓侯诺近乎的直白话语,使得念兮羞涩的低垂下了脑袋。而桓侯诺便以一副深情款款的神态,凝视着美人佳色。 哼!果真是好一幅天作之合,倾城璧人。贱货! 布帘外,妃妖佳人圆目怒睁的看着那两道极其匹配的身影,怒上心头。娇容气得如蒸熟了的虾,红光满面。昨儿个夜里,她在新房中等桓侯诺,可是等到天亮。直到绿萝来告诉她,她才知道桓侯诺昨夜居然是在妃妖念兮这个贱人这里过夜了。 更可气的是...她..她居然...哼!想到绿萝说的那些个消息,再加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这气,越发喷涌的厉害。 “妹妹,妹妹你怎的了?”略显焦急的问语,妃妖佳人一副担忧到心疼的模样,疾步走了进来。跟在她身旁的紫荆,连忙为她搭起布帘。 瞧着那热情奔来的身躯,念兮勉强的往桓侯诺怀中一缩。一副被惊的小模样,极是惹人疼惜。“大..大大大姐,你你...你怎怎~怎么来..来了?” 是了,早在小霜落荒而逃后,他们就发现妃妖佳人站在布帘外了。不然,哪里会有现在这副恩爱缠绵的画面。她又怎会如此轻易的顺从桓侯诺,还不是做戏给佳人看。 “夫人怎么来了?”桓侯诺神色淡淡的扶着念兮,温和道:“来,慢慢的趴下,小心些。” 瞧着桓侯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佳人忍住眼中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扯起嘴角,笑意盈盈道:“妾身见过殿下,妾身是听说了妹妹今儿个身子不舒服。妾身是怕妹妹初到这陌生的地儿,怕她认生,这不就过来看看。” 佳人说着,走上前,从桓侯诺的手中接过念兮。“殿下,这还是让妾身来做吧!你放心,妾身绝对会小心再小心的。” “如此,便劳烦夫人了。”桓侯诺便松开了手来。念兮全身的重量,一下压倒佳人的手中,吓得她哇声大叫。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紫荆,见此,连忙上来帮着搀扶。 桓侯诺!念兮恨得牙痒痒,这家伙居然就这般将她丢到妃妖佳人的手中。亏她刚才还配合得那般好,靠!这桥都还没过,就想拆桥了! “本宫还有些事。小兮便劳烦夫人照顾一下,本宫这就走了。”桓侯诺丢下这一句话,抬腿便走了。而念兮更是恨得牙痒痒了。 第九十八章 折煞了蛮腰,羡煞了女人(六) 靠!小兮,叫的多亲热。鴀璨璩晓不过做出的事情,要有多不道德,就有多不道德。这下倒好,他是彻底的将她丢给这小野牛了。唉!真真是后悔刚才那么配合他,现在苦的可就是她一人。 念兮无力的趴在床上,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腰部快要给妃妖佳人的眼刀给射穿。靠!逼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一嫁人,就惹得这么的彻底。 “妹妹这腰~怎的肿的这般厉害?”阴森森的语气,逐渐靠近的身躯。念兮只觉得好似有一座大山当面压来,满满的沉重。 “大大..大~大姐,我...我我....”念兮悄然的缩起手脚,窝成一团。却因为腰部的疼痛,只能像是一只狼狈的小狗一样,无奈的趴着。 妃妖佳人朝着紫荆挥了挥手,紫荆会意的走到门外去把手着。 念兮察觉到身后的举动,身体猛地一蹦,嘴中大脚:“大姐!” “乖!”妃妖佳人抬手压在念兮的腰上的伤口处,轻轻的使力,便迫使念兮不得不乖乖的趴下。“妹妹腰都伤成这样了,就莫要乱动了。免得加深了伤势,那姐姐对殿下可不好交代了。” 念兮稳了稳抖动身体,轻言细语:“大...大~大姐,我我..我知知~道,错错错了。” “不!妹妹你何错之有。”妃妖佳人抚上念兮裸露的肩膀,声色平淡而冷静,可她那双燃火的双眸,却满是滔天.怒火。 光洁的玉背上,有着一道又一道的青红色的痕迹。虽说她只是在昨日里才成为真正的女人,可她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个痕迹,可是男女尽情欢好之后,才会有的。 呵~他待她,却是极其温柔的。或者说,他一直都在意着她的感受,生怕弄疼了她一般。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他这个人。就好像刚才,他对于她的到来,根本就无所谓之。 冰冷的目光凝聚在哪团红肿的伤口上,佳人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桓侯诺骑在念兮身上,尽情驰骋的香艳场景。 只要想到这个男人,上午还在与自己温柔缱绻。而转眼便在念兮身上尽情律动的画面。不!只要想到她的男人,在这后院中还有着那么一大帮的女人,她的心头,便如刀割般的疼。 是了,或许昨日里的白日宣淫,让他人都认为桓侯诺是很在意她这个正妃的。可她心里清透的很,他对她,只是跟所有的女人都一样。毕竟,感情可不是一两日里就能有的。 更何况,桓侯诺还有那么一位名震桓夏的第一才女——唯有訫。青梅竹马的恋人。 自从昨日那道圣旨一下,她的母亲,孔阙。便将所有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当年之所以会有这么一个口头的婚约,那还是因为她的父亲妃妖衡对桓侯诺有着救命之恩。 第九十九章 折煞了蛮腰,羡煞了女人(七) 为了报答妃妖衡,桓侯诺的母亲,德容皇后便当着皇上的面,亲自许下这桩婚事。鴀璨璩晓而她,由于那时已经有了婚约在身,自是不能再和皇子殿下定婚约。那么唯一能嫁给桓侯诺做正妃的,只有那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妃妖伊人。 本来将军府都将这事,当作祖上的无上荣光。可随着妃妖伊人日渐长大,傻性越来越明显,他们才对这事,绝口不提。而桓侯诺,也因为他青梅竹马的恋人,从来没提过这件事情。 念兮听着那阴森的犹如死人般的声音,头疼的拧起眉心。哼!看来还是她小瞧了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了,为了男人,居然可以忍气吞声到这般地步。这,可不像昨天夜里来的她。 一脸阴厉狠绝的警告着她“不可争宠,不可讨巧,不可做一切她都不允许做的事情。反正,你就算是嫁个大皇子殿下,成为了侧妃娘娘。那你也要给我记住,哪怕你是娘娘,那也是侧的,是妾。而我,妃妖佳人,镇国将军府的大嫡女,将会是大皇子殿下的正妃,名正言顺的正妻。亦会是将来桓夏王朝,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 这才多久,怎的就变了个样。难道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她的思维方式,就完全不同了?! “妹妹呀~你要知道,在这皇子府内,只有你我,才是真正的亲姐妹,知道吗?”佳人神色凉凉的瞧着那一道道刺目的紫青色痕迹,纤长的玉指,顺着念兮的肩膀一路往下,慢慢的滑,慢慢的滑。 念兮绷紧了身板,嗫嗫缩缩:“嗯~” “嗯,妹妹果真是姐姐的好妹妹。”佳人的手指滑到腰间的伤口边缘,踮起多余的手指,佳人只那食指沿着伤口的边缘,轻轻滑动。 微小的刺痛,远不如磨人的瘙痒来的难受。念兮拧起眉头,苦苦的点着头。心中却在为自己默哀:她总算明白妃妖佳人怎么就会来这么一大转变了,这全都是一夫多妻制惹的祸。 娘的,她一定是在桓侯诺那些个姬妾们那里,受了刺激。她这是想联盟呢!攘外必先安内,嗯,好家伙。她这是看桓侯诺昨夜无度的宠幸了她,就变着法的想要将她先拉入同一阵线。 “对了,这是姐姐从府里带来的金玉露。这可是圣上当年赐给爹爹的,姐姐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从爹爹哪里要来了这东西。”妃妖佳人高兴的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妹妹,这可是好东西。说是擦了,连疤都不会留。来,姐姐给你摸上。” “啊..不不...不用....”念兮急忙出言拒绝,妃妖佳人却拔开瓶盖,就往念兮腰间的伤口倒上一滴。 “妹妹莫动,要知道姐姐一贯不侍候人,这手脚也没个轻重,要是...”佳人捻起中指,按着哪滴金玉露,绕着伤口擦拭开来。一脸阴森骇人的笑容,极是吓人。 第一百章 折煞了蛮腰,羡煞了女人(八) 嘭!念兮无力的趴下,一副愁眉苦脸。鴀璨璩晓唉!刚才还一副姐妹情深,这一下又回复本性了。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妹妹,姐姐想你也该知道怎么做了。”佳人擦好药,蹲至念兮面前。阴冷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念兮的眼。“姐姐知道妹妹也不是笨的。” 佳人一把拉过念兮的手,将金玉露塞入她的手心,合拢。“只是这性子有些软弱罢了。这以后在这皇子府里,姐姐自会照应妹妹的一切,只要妹妹懂得怎么做。” 念兮扯着手,想要收回。可佳人却死死攥着,不让她动弹分毫。最后在佳人眼神的压迫下,念兮垂下脑袋,低低应了声嗯。佳人这才满意的松开她的手。 笔挺的身姿,直直站立。念兮抬起头,眼前是一片惹眼的正红色。是了,这色儿,只有嫡妻才穿得。而妃妖佳人之所以这身打扮,为得就是先从身份上压她一筹。 “如此姐姐便可放心了。姐姐这就走了,这些日子妹妹便好生静养着。至于每日的晨昏定省,待妹妹身子好了,再来吧。”袅袅余音,伴随着那道一摇三摆的身姿,远远而去。 “呼~”念兮四肢一软,如释重担。这次她倒是真要感谢桓侯诺的那一大堆姬妾,不然...在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妃妖佳人要是有一点点的坏心思,那她也是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看来她也并不如初见时那般的没脑子。”调侃的男子嗓音,从窗外传来。念兮颇为无趣的回到:“看来你也并不是那般的冷血无情。” 金黄色的身影一闪,直接从窗口翻了进来。看着那道逐渐靠近的身影,念兮就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情。羞红悄悄爬上了腮,念兮埋怨的碎念着:“哼!说什么皇家贵族,做起鸡鸣狗盗的事情,也一点都不比那些个鼠辈差。” “那是自然。既然你已经算是本宫的人,而本宫还用得上你,自是要保你安危的。”桓侯诺踩着傲人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进。 看着这道伟岸的身影,念兮只觉心头一紧。轻问:“如此说来,等我的利用价值没了,我是死是活,殿下也不会多管了?” *** 天色刚亮,天边的弯月,还淡淡的印在山头上。蜿蜒曲折的廊亭下,一道粉红的身影走得有些急。而这人的身后亦跟着一杏一青两道身影。 杏色身影疾步跟上前头的人。“主子,这天色才刚刚亮起,你这伤又刚刚好,还是别走这么急的好。” “放心,我自有分寸。”粉衣女子挑眉远望,瞧着那逐渐靠近的飞鸾殿,星眸中满是沉重的气息。唉!避了一个月了,既然一个怎么都避不了,那就尽可能的避开一堆吧。 “就你瞎操心。”青衣女子埋汰着:“我说桑儿姐姐,你就放心,小..主子她心里明白着。” 第一章 后院——明争暗斗(求收!!! 青衣女子,扶桑神色冷冷的瞟了眼身旁的小霜。鴀璨璩晓道:“嗯,主子心里自是明白的很。” 小霜虽不聪明,可从扶桑的神色中还是明白她这是话中有话。只是她现在可没有这个闲心思去猜测,她现在...小霜一手揪着一缕发丝,神不守思的随意回着:“嗯嗯,那是自然的。嘿嘿~”说罢还捂住偷笑。 唉~扶桑幽幽叹着气息,对于小霜的浑然不觉,她只能表示哀悼了。目光落在前面的背影上,这一个多月来,从开始的不信任,到如今的半信半疑,她已经很满意自己目前做到的了。 至少,主子不在处处防备她了。而且主子不准她们在叫她小姐了,至于原因,她至今都不得而知。 一行三人来到飞鸾殿下,守门的小厮打量了一下前头念兮的穿着,道:“你就是昨儿个殿下带回来的那个琳姑娘?哼!瞧着模样也没有传言的那般不得了啊。” 小霜傲气凌人的走上前,指着小厮的鼻子骂:“哼!你个狗眼长歪了的狗奴才,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可是新进门的侧妃娘娘,才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乡下丫头。” “啊!侧妃娘娘。”小厮腿脚一软,直接跪在念兮跟前。他可不是傻子,府中谁人不知,这侧妃娘娘才进府,便将皇子殿下的心,完全的俘获了。这一个多月来,殿下夜夜歇在侧妃娘娘哪里。漫说是其他妻妾,便是连正妃娘娘,也争不来半点的恩宠。 “娘娘饶了我吧!这位姐姐说的对,是小的狗眼长歪了,娘娘您饶了小的吧!”小厮求着饶,不停的磕着头。眼见念兮依旧无任何的表情,小厮一把抱住小霜的腿。“这位姐姐,您给小的说几句好话吧!您就行行好吧!” 一直笑眼看着小厮求饶的小霜,猛不丁的被小厮这一举动给惊着了。不过,她的眉目之间,更多的是难言的兴奋。那副神情,好像小厮能不能逃过责罚,归根到底还是得求她一样。 小霜骄傲的抬头挺胸,张嘴欲言。后头的念兮恰时出声:“算了,你进去通报一声吧。”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禀报,娘娘您请稍等。”听得念兮出言,小厮连连点头哈腰,急忙奔向院子里通报去了。 “主子。”小霜很是不爽的一撒娇,跺着小脚。霎时,娇滴滴的让念兮有扇她俩巴掌的冲动。 对此,扶桑只是头疼的摇了摇头。她真不知道,小霜到底的怕主子多些呢?还是不怕多些? 一会儿,那个小厮便奔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道:“娘娘~这..皇子妃娘娘她..她还没起呢!就,就劳烦你在这等等了。” “恩,无碍的。”念兮瞧了眼院子里,此刻,许多房间内,因着天色未亮,都点起了灯火。 第二章 后院——明争暗斗(二)求收 “恩,无碍的。鴀璨璩晓”念兮瞧了眼院子里,此刻,许多房间内,因着天色未亮,都点起了灯火。显而易见,妃妖佳人这是故意为之的。而她,早在来时便做好了心里准备。谁让她身边出了这么一个叛徒。 念兮的目光落在身旁的小霜身上,一脸傲人的她,根本就没注意到念兮此刻的神色。只是呆呆的沉浸在自我的喜悦中,对于小厮的话,亦是嗤之以鼻的一笑,便不再多做言语。 天色渐见亮起,太阳亦高高的挂上正空。念兮伸手揉了揉腰,眯着微汉的眼,瞧了眼太阳。哼!妃妖佳人,你既如此,以后便怪不得姑奶奶加倍回敬你了。 “哈哈哈,夏姐姐你说的话可真真是有趣。以后沫儿天天来找你聊天,你说好不好啊?”娇滴滴的女子声,从远处传来。一群莺莺燕燕的拥簇着两三个女子由远至近。 当中的是一个身穿黄色群儒的女子,端的是一副大家闺秀之姿。而她的身旁,依偎着一个个子娇小,却又活蹦乱跳的小姑娘,瞧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看她对着黄衣女子撒娇的样子,就可猜出刚才的话,是出自她之口。 小姑娘当先看到站在飞鸾殿外的念兮主仆三人,兴奋道:“哎呀!快看,那是谁啊?是不是昨日里言哥哥带回来的琳姑娘啊?” 一群女人被小姑娘的话引起了兴趣,一个个走到念兮三人跟前,像瞧稀罕物一样,不停的打量着。当中的黄衣女子瞧了一会儿,正想要询问念兮是何人。 小姑娘倒是忍不住先问了。“你是不是言哥哥昨日里带回来的琳姐姐啊?” 对于小姑娘的快言快语,黄衣女子只能对着念兮歉意一笑,希望她别跟这个小丫头计较。而念兮....噗! 念兮捂住嘴巴,噗嗤噗嗤的笑,丝毫没有顾及她这一放làng形骸的举动,会惊到这一帮子的闺秀。言哥哥!哈哈...笑死她了。居然还有人这么叫桓侯诺,还真是没想到。 扶桑颇为汗颜的站在念兮身后,头疼。自从主子不在她的面前伪装自保,在其他人面前也越发的不像样了。 小姑娘一脸新奇的盯着念兮,问:“这位姐姐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是言哥哥昨日里带回的来那个琳姐姐?” 小霜瞧着小姑娘一副不懂事实的模样,只是嘘眼念兮,并不如刚才那般好强的站出来为念兮说话。而念兮听到小姑娘又一句言哥哥,笑得越发没个正形。 黄衣女子瞧出不对劲,一把拉住小姑娘的手,斥道:“沫儿,别乱说话。” 小姑娘沫儿委屈的一撅嘴,跺了跺小脚,一脸不甘的被黄衣女子拉倒了身后。而那些个瞧热闹的女人,都在黄衣女子的眼光下,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齐齐噤声。 扶桑瞧着自家主子还在这傻笑,轻轻拉了拉念兮的衣袖,小声道:“主子,别笑了。” 黄衣女子立于当中,朝念兮盈盈一拜,道:“不知这位姑娘是谁家小姐?” 第三章 后院——‘他\’的女人们 黄衣女子立于当中,朝念兮盈盈一拜,道:“不知这位姑娘是谁家小姐?” 嗯,倒是有着当家主母的气势。鴀璨璩晓念兮止了笑,赞赏的看着黄衣女子。心中却为这么个古典美人哀悼:可惜啊!可惜,在妃妖佳人的压迫下,便是你在有能耐,也终究不过是一妾侍尔~。 素手一抬,仟腰一躬,念兮冰冰有礼的回到:“妃妖氏念兮,见过各位姐姐。” 妃妖氏!念兮!立于念兮跟前的女人们,都睁大了眼,瞧着眼前这个刚才还孟浪无形,现在又温婉娴雅的女子。她就是被神乎其神传了一个多月,只听其名不见其人的侧妃娘娘! 念兮满意的看着这各色的表情,目光落在一脸委屈的沫儿脸上,紧接着道:“当然,还有这位沫儿妹妹。” “涵芸见过侧妃娘娘。”....“蕊儿见过侧妃娘娘。”....“见过侧妃念念。”.... 一堆女人在黄衣女子当先带领下,齐齐躬身见礼。而沫儿沫儿听得念兮搭理她,高兴的连连点头,急忙回应着。一副傻傻的模样,极是天真可爱。““啊!是啊是啊。沫儿也见过..对了,姐姐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沫儿一把蹿到念兮跟前,熟稔的拉上念兮的手腕,一点也不怕生。笑嘻嘻的小脸,格外明媚可人。 黄衣女子涵芸想要拉住沫儿,可惜只能出言呵斥:“沫儿!别瞎胡闹,这位是侧妃娘娘。快放开你的手,娘娘可由不得你胡来。” “没事的,各位姐姐也快快请起。千万别跟我见外,唤我念兮便可。”念兮笑着,一把拉住沫儿的手。“至于沫儿你,叫我兮姐姐就是了。” 刚这么一说完,念兮都为自己的肉麻感到汗颜。可小姑娘沫儿,却乐癫乐癫的一把抱住念兮的手“兮姐姐兮姐姐”的叫的格外亲热。 “沫儿!”涵芸板了脸,喝到。沫儿乐呵呵的回着:“没关系的,夏姐姐。这可是兮姐姐让我叫的,是不!兮姐姐。” “嗯嗯。”念兮笑着应是,眼中满是欣喜的瞧着沫儿。在这个世界十多年了,她倒是头一次瞧见从骨子里散发着天真可爱的姑娘。 “对了,兮姐姐。沫儿的全名叫何沫儿,不过兮姐姐你叫我沫儿便是了。”沫儿一把拉起念兮的手,两只圆鼓鼓,水汪汪的大眼,不停的在念兮脸上打量着。 “兮姐姐你长得真好看,难怪言哥哥那般喜欢你了。”何沫儿扯开嗓子由衷赞美着,可她那落寂的眼眸中,是掩不住的醋意。 念兮抬起手想要摸摸这张小萌脸,可在听得何沫儿的这句话后,手锋一转,落在见势就抬起手腕的扶桑手臂上。“沫儿说得哪里话,以沫儿你现有的姿色,等长个两年,必然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第四章 后院——‘他\’的女人们(二) “沫儿说得哪里话,以沫儿你现有的姿色,等长个两年,必然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鴀璨璩晓” “兮姐姐没骗我?”沫儿兴奋的瞪着眼睛,一脸诚恳的看着念兮的眼睛。亮晶晶的眼中,满是难以言喻的喜悦。 瞧着这毫无城府的脸蛋,念兮有些不自在的点了点头。或许,是她多想了吧!人家的赞美未必一定是故意的,可能她也不知道她刚才这句话,会将念兮的置入一群女人的嫉妒当中。 而嫉妒,则的潜在危险最大的推动剂。 “对了,兮姐姐站在这大太阳低下做甚?怪热呼的。”沫儿眯起双眼,瞧了瞧高挂在正中的日头。 夏涵芸随即走上前来,一把拉过何沫儿的手。道:“侧妃娘娘一定也是来参加娘娘设的午宴的,只不过是比我们早到了先。” 何沫儿瞧不出,她可不会不明白。这‘姐姐’明显是对‘妹妹’这独宠,不满。这是在给下马威呢! “是吗?”何沫儿有些不信的瞧了眼念兮的脸色,这可不像是刚到的样子。 “对了,各位妹妹们,咋们还是早些进去吧!莫让娘娘久等了。”夏涵芸熟练的招呼上这一堆的女人,向着飞鸾殿内走去。 恰逢此时,那位守门小厮走了出来。“哟!各位夫人来了,快快,娘娘已经设好了宴,摆好了果酒,就等各位夫人了。”说罢,又走到念兮跟前,恭敬道:“娘娘,您请。” 蜿蜒的曲廊,九转十八弯。廊亭边不是种着知名的花草树木,便是有着一个小小的亭廊,供人玩耍歇息。 一路上,前面的女人们闹闹哄哄的说说笑笑着。而念兮则跟在后头,一脸苦逼的看着这遥不见头的走廊。 靠!故意不让这群女人早点来请安,让她干等一个上午不说,现在又走这么长的路。她可不是傻子,飞鸾殿的主屋,她可是看到就在进飞鸾殿门的里边。而这里,明眼人就知道,这路应该是往后院里去的。 哼!妃妖佳人,既然你不念姐妹之情。好吧,她们本来也没什么情谊可言。不过,那也休怪她给她难堪了。 后花园中,茂密的葡萄叶,一层盖过一层,形成一道天然的避暑佳地。而葡萄藤下,摆放着九张桌椅,从首位到左右两侧的桌子是可供两人坐的,其余的都是坐一人足矣,坐两人忒小的桌子。 佳人的一等丫头,紫荆早已站在藤下等候。见到这群女人,便迎了上来,躬身道:“紫荆见过各位夫人,各位夫人安好。” “哎呀!紫荆姑娘还是快快请起,谁人不知你可是娘娘的心头宝。”女人堆中,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连忙扶起紫荆。一脸的爽朗大笑,极尽掐媚。 紫荆不见声色的推开女人的手,毕恭毕敬道...... 第五章 后院——女人之争 紫荆不见声色的推开女人的手,毕恭毕敬道:“黎夫人说笑了,紫荆只不过是一介丫头罢了。鴀璨璩晓各位夫人还请入座,娘娘这就来了。” “嗯,真真是劳烦紫荆姑娘了。”黎夫人拉着紫荆就往葡萄藤下走:“紫荆姑娘也歇一歇,外头这大日头,晒人的很。” “不用了。”紫荆又不留情面的推开黎夫人的手。“紫荆这就去禀告娘娘,说是各位夫人到了。免得娘娘身子不舒服,睡过头了。” “唉!娘娘也是的,既然身子骨不好,便好生休息就是了。怎的还操着这份心思,来招呼众姐妹们呢!”黎夫人很是一副心疼的模样。可紫荆并不买账,直接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走了。 只是在离去的时候,眼光有意无意的瞄了眼念兮。那模样,好像在说:哼!你就使劲的得瑟吧!过不了多久,姐让你想得瑟都没腿得瑟。 好吧,这只是念兮自己胡乱猜测的。 不一会儿,各位夫人们都各自坐了。何沫儿却凑了上来:“兮姐姐,我跟你坐,好不好?” “好啊!”念兮应着,抬头张望了下四周。除却主位,其余都坐满了人。一时间,欢闹的气氛,又变得尴尬无比。 夏涵芸见此,从位置上站起。“娘娘,要不您跟我坐一处,沫儿就跟蕊儿妹妹坐了?” “哟!各位姐姐们这是在说什么呢?”尖细的嗓子,依旧是那般的刺耳。念兮头疼的回过头,迎上佳人的目光。 “呀!这不是念兮妹妹么,怎的,这身子骨在殿下苦守了一个多月下,终于见好了?”刺耳的话语,酸溜溜的。妃妖佳人走到念兮跟前,挺起高高的xiōng部,盛气凌人道。 佳人这话一说,那些个从位置上站起的女人,神色又变得越发的不自在了。当然,其中也不乏看好戏的。 “大姐说的可不是,这一个多月来,确实苦了殿下了。”既然你不给我面子,我又何必给你里子。 轰!讽人不成反被讽,佳人显然对于出口利落的念兮,还不太适应,一时被呛得无话可回。绿萝凑了上来:“哟!三小姐这口吃的毛病,这么多年不见好的。没想到才嫁入皇子府一个多月,居然就奇迹般的好了!” “那是自然,也不枉费殿下让凌公公天天给主子亲自煎药了。”扶桑瞧了眼,并不打算做什么的小霜,只能自己上了。 哼!这谁人不知,皇子府的总管凌舟,不光是一个小小的总管,还是一个名震桓夏的神医。而自打念兮进了皇子府,这凌总管可就被桓侯诺指派给了念兮,几乎都成了念兮的专属大夫了。 再加上桓侯诺的夜夜相守。这般宠爱,他该是有多喜欢妃妖念兮啊!? “你!”绿萝气恼的瞪着扶桑,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似要把扶桑活吞了般....... 第六章 后院——小小把戏 “你!”绿萝气恼的瞪着扶桑,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似要把扶桑活吞了般。鴀璨璩晓紫荆上前一把扶起佳人的手,道:“娘娘,各位夫人们,还是请入座吧!午膳早已备好,要是凉过头了,那味道可差了一大截了。” “是呀!我们可不能让娘娘白费了心思。”夏涵芸朝念兮招着素手:“侧妃娘娘,便委屈您同涵芸坐一桌了。” “不用了。”佳人当即出言,走到念兮跟前,一把拉起念兮的手。“本妃的妹妹,自是跟本妃坐一处。” “兮姐姐。”何沫儿拉着念兮的手,神色有些担忧。念兮拍了拍她的手,轻道:“无碍的。” 夏涵芸上前拉起何沫儿,就往自己坐的位置走去,宽慰道:“你这小丫头就放心吧!你的兮姐姐不会吃亏的。” “真的!?”何沫儿睁着有些水润的大眼,依然一副不信的表情。夏涵芸朝着主位上努了努嘴,何沫儿转眼看去。当她看到念兮立在首位时,那副理所当然大气斌然的神态时,心头一松,笑出了颜。 “见过娘娘,侧妃娘娘。”宏朗的声音,响头半边天。齐齐半跪下的身姿,让念兮头一次真正的体会到古时的阶级之分,亦理解了为何诸多英雄好汉为了这万里江山,埋葬性命。 原来,在真正权利的熏陶下,人的野心,果真会无限膨胀。若说她前世也没少被众星拱月过,可是哪种气势,那有此刻这般的激人心怀。 “各位夫人请起。”佳人好似习以为常的抬手,双臂一收,她便居当中一坐。如此一来,这哪里还有念兮的位置。 哼!夫人,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对劲了。原来在妃妖佳人进门的那刻起,桓侯诺便将她跟这群莺莺燕燕归为一类了。念兮颇为同情的看向死傲着佳人,默哀! 不过,桓侯诺那家伙倒真厉害,损人不带脏字不说,居然还能损得人家无还口之力。更气人的是~人家自己提都不能提,要是提了,那不是自我贬低了。嘿嘿~这个她也得学上两招。 “谢娘娘。”又是哗啦一片整齐的回答,各位夫人便安静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何沫儿愤愤然的瞪了眼佳人,又看向念兮。手臂一抓,就要出言。亏得夏涵芸一直盯着,当即便拉住她。“你若想你兮姐姐好,就别添乱。你兮姐姐自个儿能应付得来。” 念兮颇为欣慰的用眼神安抚着何沫儿,没想到,在这皇子府内,居然也有真心为她好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才刚刚认识,不到半刻时辰的小姑娘。 “绿萝,传膳。”佳人假作一副并未注意的神色,落在念兮身上。“呀!瞧姐姐这记性,都忘了妹妹你今儿个身子骨才好,怎经得住这般劳累。来,快,坐这儿来。” 第七章 后院——小小把戏,无趣! 绿萝躬身应是,抬起脚步从念兮身旁款款而过。鴀璨璩晓睥睨的杏目,极是轻蔑的从念兮身上划过。看着绿萝这副表情,念兮嘴角勾起惑人的弧线。 绿萝神色不屑的撇了撇嘴,可当她的眼神落在念兮的嘴唇上时,那张粉嫩水润的娇唇,好似由内而外的染开了一片鲜红,就好似那夺目而骇人的鲜血。 轰!绿萝被吓得猛地一跳,紫荆拧着眉头,问道:“怎么了,还不快去传膳。” “啊!三小姐她...”绿萝有些后怕的指向念兮,可当她看到落座在佳人身旁的念兮,并无丝毫异样,又不禁松了神。 “还不快去。”紫荆上前推了一把,绿萝这才疑神疑鬼的走了出去。 “哼!你倒是真能装,亏得本妃原还想与你一起联手,对付这群女人。”妃妖佳人抬起骄傲的头,小声的说着:“没想到,这条最毒的毒蛇,可一直都在身旁藏着呢。” 毒蛇!她可不是毒蛇,她远比毒蛇要厉害的多。念兮听在耳中,却并不打算回应。依旧泰然自若的浅笑盈盈。 此时,花园外,廊亭下,一溜的女婢,双手捧着一色的端盘。捧着菜色各异的小碟,银壶小酒。婢女们步伐整齐,队伍有序的走入葡藤台下,将酒菜置于每位夫人与佳人的主位上。 望着桌上的小碟子,念兮眉宇一挑。靠!就算要做大家闺秀,那也用不着苦了自己。这小碟子小菜的,若不是她知道这些个小玩意儿价格不菲,她可要当这只是开胃的小餐点了。 时过三刻,佳人筷箸一放,夫人们便一根跟着一个的放下了手中筷。无奈,还未吃得半分饱的念兮,只能放下筷箸。不过好在...看着那一道道的菜被美味可口的点心和鲜嫩的水果代替,念兮想也不想的就拿起一块点心吃着。 佳人捧起紫荆泡上的茶,轻道:“怎么?妹妹觉得这些酒菜点心的,可还合胃口。” 微挑的眉峰,洋溢着佳人自小便有的傲娇。看到她这副模样,念兮特不爽。这是变着法儿的说她没见过好东西了! “嗯,姐姐选的,自是好的。不过...”念兮捏起手中还未吃完的点心:“这点心,可远没有醉酥楼的点心好吃。尤其是醉酥楼那一月只有一份的梅龙酥。嗯~那味道,现在想起来,妹妹我都忍不住口水直流。” “你!”嘭!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握紧,狠狠的敲在桌面上。惊得静坐着吃茶点的夫人们,都睁大了双眼,好奇的看着。 “兮姐姐。”嘴唇轻煽,何沫儿就要奋然起身,又被夏涵芸一把拉住。“夏姐姐~” “别多事。”夏涵芸使劲将何沫儿拉倒身边:“你放心,有你言哥哥在。娘娘现在就算想动你兮姐姐,她也不敢轻易妄动。” 第八章 丞相庶女,唯蕊——蕊夫人 “是啊!兮姐姐现在可是言哥哥最最宠爱的妃子了。鴀璨璩晓”何沫儿高兴的低头,欣欣自乐。却未曾注意,在她说出这句话时,她身旁的夏涵芸眼中正在蔓延着一股浓郁的阴云。 念兮抓起佳人的手,从衣袖中掏出帕子,细心的擦拭着。“姐姐也真是的,怎的这般大的火气。瞧瞧,这手都被烫到了。紫荆快去拿些烫伤膏,这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这茶水的滚烫。” “劳妹妹操心了。”佳人抽出被念兮抓住的手,嘴角一扯,朗声道:“各位夫人亦无需担心,本妃这就进去上些药...” “既然娘娘的手伤着了。”主位的右席上,一直不曾言语的蓝衣女子,神色冷清的从位置上站起。“那我们还是早些告退,让娘娘好生歇着。” 嗯?!听着这算温和,却又不太有人情味的声音。念兮抬头向本尊看去,一袭湛蓝的宽大襦裙下,包裹着一个瘦小的身躯。女子的脸蛋极是眉清目秀,看上去便让人由内而外的舒爽。 是她!念兮挑了挑眉,并不太意外。从刚才见到这群女人的时候,她便注意到了她。除了随着大流行礼,她便一直不言不语,脸上的表情,亦是千年不变的冷漠。 冰山美人。真没想到,桓侯诺的女人当中,居然还有此等货色。不错!不错!这人的眼光也不至于太烂。 “蕊儿妹妹这说的什么话。”佳人从位置上站起,冷冷的看了眼下首的蓝衣女子。“本妃这就进去上些药,妹妹们便自个儿吃着喝着。” 望着佳人那摇曳的身姿,一步一脚印般的气势。念兮感叹,结了个婚,果真是大大的不同了。还知道冷姿势待人,那也是一记狠刀。 顿时,葡藤台上唏嘘声一片。交情好的夫人们,都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何沫儿兴奋的蹿到念兮跟前,咋咋呼呼。而那位被佳人称为蕊儿的蓝衣女子,则是平静的坐回椅子上。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沫儿,她就是丞相的庶女,唯蕊?” 念兮这些日子里,还是有将桓侯诺后院这些个女人给简单的了解了一遍。虽然不知本尊样貌,不过通过脾气性格,还是多数都对上了号。而这位冰山美人,唯蕊....说起来,也真是个笑话。 “是啊。蕊姐姐人还不错,就是不爱说话。” “哟!蕊夫人这是闹得哪门子脾性。”尖细刺耳的嗓子,简直比佳人过之而无不及。位于唯蕊下首位置上的黎夫人,端的是一副娇滴滴的笑颜。可谁瞧不出,她这是在变着法的讽唯蕊。 可惜,被讽的人压根茬都不答。黎夫人好似习惯一样,也不再多话,自个儿吃着喝着。 “兮姐姐别理她,丫头片子,眼光浅。” 第九章 贵客临 “兮姐姐别理她,丫头片子,眼光浅。鴀璨璩晓”何沫儿兴奋的抓住念兮的手:“兮姐姐,我们玩游戏,好不好?” “玩游戏!”汗滴滴,这古时女人们玩的游戏,不是赋诗,便是作词。好生没趣。“好啊!玩什么游戏?” “嗯...”眼珠流转,何沫儿高兴的冲着夏涵芸说:“夏姐姐,快些,你说今儿个我们玩什么游戏好呢?” 夏涵芸微笑的招着手,何沫儿三两步的蹿到她的跟前。语重心长道:“沫儿,今儿个就别玩了。等会儿娘娘来了,咋们还是早些告退。” “夏姐姐~”沫儿有些不愿。 “要不,等会儿去我院子里,叫上你兮姐姐,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夏涵芸小声宽慰着。听得她的话,何沫儿这才高兴的咧开了嘴角。兴奋的对着念兮眨着大眼睛。 “各位夫人。”绿萝不知何时站在了葡藤台前。“刚才殿下传话了,说是今晚要招待贵客。要娘娘早些准备宴席,娘娘就不出来了,夫人们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啊!贵客?”....“哟!不知道是哪位贵人,能劳殿下如此招待?”....闹闹轰轰的女人们,三三两两的走了出去。 何沫儿一手拉住一个,道:“夏姐姐,兮姐姐,你们说着贵客是谁啊?言哥哥居然还设宴招待他,可见来头不小呢。” 夏涵芸淡笑不语的摇了摇头,而念兮只能笑着摇头。谁知道桓侯诺从哪里领回来个什么东西,不过,今天这场戏,不知会不会有什么收获呢?还有待观摩... 别了夏涵芸,谢绝了何沫儿的好意。念兮急忙回到自己的院子外,看着那院门口上空空无匾的门口。想起桓侯诺说的那句话。 “这院子是本宫赐给你的,你可以随意取名。如何?本宫待你,可是与众不同的。” 明晃晃光线,照在门上。念兮仿佛看到了桓侯诺那张欠扁的笑脸。哼!与众不同,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扶桑,铺纸磨墨。”素手一挥,粉袖一扬。念兮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扶桑亦急忙跟随而去。唯独留下小霜站在门口,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大笔一挥,一行草书大字,在念兮的笔下流出。小霜与扶桑各自拿着一边,将整张纸平整的竖起。小霜瞧着上面的龙飞凤舞的,霎时好看。可惜,她一个都看不懂。 “小..主子,你这写的什么东西啊?”小霜下意识的就要唤小姐,想起念兮的警告,连忙改口。 “嗯,本公子也很好奇,姑娘这写的是什么?”低沉富有磁性嗓音,由高到低的靠近。 念兮头冒三道黑线,不用多想,这人一定是桓侯诺带回来的那位贵客。扶桑手指微动,就要做防备。念兮连忙挥手:“好了好了,快下去给贵客泡茶。这字就放在桌上好了。” 第十章 贵客临,千央 听言,扶桑瞧了眼站在念兮身后的男子。鴀璨璩晓随即放下手中纸张,什么也不多说,领着小霜就退出了房间。 瞧着那两丫头的反应,还有眼前一直未曾瞧过自己一眼的娇小背影。千央顿时有些气馁:“就知道不该跟那家伙打赌的。他自己妃子,他肯定要比我懂。” “你说什么?”阴森森的语气和冷冷的眼刀,直击千央面部。吓得他一把捂住脸:“没,没说什么。”最后又不忘小声嘀咕“那家伙可没跟我说过,这女人脾气这么大!” 小小的嘀咕,靠得这么近。念兮可是一字不拉的听了进去,嘴角一勾,念兮笑道:“不知这位贵客到此,是为何事啊?难不成真的就为了和殿下的一个小小赌注。” “那当然不是。”听得念兮语气一松,千央立刻便蹬鼻子上脸,乐和道:“主要还是本公子对你这魅惑君心的狐狸精,感兴趣。你不知道啊~现在外面...外面...传传的...” “传的什么呀?”微微笑开来的脸,写满了你敢再多说一句,小心我揍死你。 千央缩了缩肩膀,喊道:“喂!君言,你还不快出来。你再不出来,你家小美人儿可就要把我给吃了。” 嘭!一把折扇,直敲千央后脑。 “我说你小子,输了吧!哈哈~”一向身着黄色服饰的桓侯诺,今日里居然穿的一袭白衣。摇着一把折扇,一摇三晃的走来。 白衣翩翩而飞,金色的阳光洒在那张俊颊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环,为其增添了一股难言的味道。而念兮,却被眼前的装扮恍惚了眼。她记得...成亲那日,他穿的便是白色。 “还是本宫的小美人儿好啊!”桓侯诺一把揽起念兮的仟腰。“小兮儿,来,跟本宫到千公子的宝库里去挑宝贝去。” 恍惚中的念兮,抬手就要推开桓侯诺的拥抱。桓侯诺却及时在她耳边轻语:“好好演着,好东西自然少不了你的。” 嗯?!念兮手腕一转,便揽上桓侯诺健壮的腰身。轻声道:“看来殿下确实真真是没什么朋友。” “哼!你这家伙,一天到晚就惦记着我的宝贝。”千央不爽的坐在椅子上。 “我说千央,愿赌服输,知不知道!别想转移话题。”桓侯诺松开手中的人儿,踱着步子,走到了那副字前。 “行了,只要君言你有这个本事,本公子自是不耍懒的。”千央挥着手,目光落在面前的字上。“不过,还请嫂子能为小弟解惑。” 瞧着那两个同时落在字画上的手与折扇,念兮面露微笑。“这自是可以的。不过,还请千央公子,先为念兮解解疑惑。” “呃...我打赌说你一定是个娇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千央极快的说到恰当之处,便耸耸肩头,不在多说。 第十一章 千央——纯天然’人妖\‘ 大家闺秀!这意思不就是...念兮愤愤的瞪着桓侯诺。鴀璨璩晓一接收到她的眼神,桓侯诺当即便说:“对了,不知小兮儿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想知道。”近乎毛骨悚然的好态度,桓侯诺看向笑得一脸甜美的念兮,点下头颅。以他与她这一个多月来,还未磨合的脾性,他可不相信念兮会这么好,会直接把答案告诉他。 “你也想知道?”念兮转而朝千央问到,千央极是殷勤的点了头。一直脸带笑容的念兮,忽地冷了脸色:“既然这样,不知妾身能否见识一下千央公子的真容呢?” “嗯?不知道嫂子说什么?”千央面露微笑,装作一副不明白。 “嘿!你这嘴角的皮裂开了,都快掉下来了。”念兮神色兼具的说着,还抬手一指。 “真的!不会吧,本公子的易容术没这么差劲吧。”千央急忙伸手去摸。瞧着他的表现,桓侯诺头滑三线。手中折扇对着千央的手一敲,道:“你小子,别弄了,这么轻易就被揭穿了。都不好玩的,哼!还是本宫高看了你。” “啊!”千央这才反应过来,懊恼道:“哼!还不是本公子才学不久,不然那会让这小丫头一下子就识破。” 嗯哼!小丫头,姑奶奶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小丫头’。 “嗯~这下你愿赌服输了吧!”桓侯诺得瑟的将念兮圈入怀中。“小兮儿,你就等着挑宝贝吧!” 千央低垂着脑袋,手臂一扬,惊呼:“不是吧!你打算带这小丫头片子去?哪里可不是她能玩的地方。” 白面粉皮,线条优美而华丽,更阴柔。这模样...简直比女人还妖娆。靠!见到古代人妖了,还是个极品人妖。这么想着,念兮便下意识的说出“人妖”两字。 “小丫头片子,你说什么?”千央抬手就要敲念兮的头,念兮下意识的想要去挡,可有人比她手快。 桓侯诺冷冷的看着千央,不言不语。在他的眼神威慑下,千央悻悻然的收回了手。道:“小丫头片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上面画的什么了吧?” 念兮眉头一挑,拍开桓侯诺揽着肩膀的手。“嗯哼!你确定,你完全的为我解了迷惑?” “嘿嘿!”千央打着马虎眼的笑,纤长手指朝着桓侯诺一直,推卸:“这事都是君言的注意,我只是听他的。要怪,全怪他。” 桓侯诺当即扇子一扇,昂首挺胸道:“嗯,确实。本宫好像记得,不知道是哪位一回来就说要看看这位被盛传的嫂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是谁自作多情的认为,本宫宠的,就一定是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还非拉着我打赌不可。” 汗死!这才一个多月,桓侯诺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怎么就被盛传了。 第十二章 言语斗——失策! 汗死!这才一个多月,桓侯诺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怎么就被盛传了。鴀璨璩晓念兮的目光落在那道雪白的背影上,肯定是这家伙让人到处肆意流传的。 这可不像只是为了清除后院里的‘杂草’!那她...是不是能多要点好处?嘿嘿。 “咳咳..这个..这个...嘿嘿!我想嫂子这大肚量,一定不会跟千央计较的。”阴柔的眉眼,冲着念兮不停的眨巴眨巴。瞧着他这副欠揍的模样,念兮腰身一挺:“嗯?我这肚量~不大啊!人妖....咳咳!千央公子倒是给我解说解说,这大肚量一说~从何而来啊?” 瞧着念兮那瘦小的腰身,千央万分窘迫。而桓侯诺不经意的一眼,却让他脑中灵光一闪,喜滋滋道:“这个啊!~嫂子,你说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大?” “人?!”虽不懂千央闹什么,念兮还是回道:“一个人的力量,那自是不大的。” 额!!!千央抬手扶额,唉!怎么跟个女人说这么深奥的问题,失策失策呀! “不过...”念兮眉眼一挑,目光落在桓侯诺的身上。“一个人的无形力量,那便是真正无人能估量的。” 一时间,房子里的气氛变得紧张。桓侯诺与千央齐齐惊诧的望着那道瘦小的身影,一个闺家女子,居然懂得如此道理。且能一语道破,这又是何其的难得。 桓侯诺当先缓过神来,想起这一月余的相处,他又怎能将眼前这个女子简单化。千央伸手拍着,痴痴道:“我说你小子,眼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居然能挖到这么一个小宝贝,要不是你娶了,本公子还真想抢过来。” “胡说什么!”一语带怒,桓侯诺眉头一拧。 “嗯~不管千央公子你抢不抢,你倒是先回答姑..我的问题。”念兮随即有些得意忘形,差点习惯性的自称姑奶奶。 “啊!~诚如念儿所说,一人的无形力量...”说着,千央将目光落在念兮的腰间。“若是念儿怀上了小...娃娃,那念儿这肚量,可不是极大的。” 额!汗颜,果真跟桓侯诺是一道的,说个话都不给人反击的机会。若回不对,那刚才她自个儿给下的定论,这不就矛盾了。她总不能说自己生的孩子,不行吧! 何况,以千央的角度来看,她生的小孩,一定是桓侯诺的。而桓侯诺堂堂一国的大皇子,未来的道路必不可限量,他的孩子又能差哪里去。而她更不可能说,她跟桓侯诺压根就不会生孩子。 得!自己把自己给围剿了。失策失策。 不过此刻的念兮,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这些。她更多的是沉浸在千央的那一回又一回的称呼中。念儿...好久远的名字,陌生而熟悉。听在耳里,是那么的不真不实。 第十三章 ‘念儿\’伤 千央得意而邪肆的勾起嘴角,未曾察觉到念兮的异样,乐癫道:“怎样!现在念儿可以告诉本公子这纸上画的是甚?” 身形一转,衣袂翻飞。鴀璨璩晓千央一把夺过桓侯诺手中折扇,笔直的立于念兮跟前,用折扇挑起念兮的下颚,近乎红果果的调戏。“本公子静听念儿~细~解~” “商——千——央!”极淡极淡是音量,一字一顿。桓侯一步一步的走近,而千央却早已慌了神,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这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明明清澈到底,明明不染一丝杂物。可...却晕满了愤怒,纠结,痛苦,绝望。更多的是满满的恨意。 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心口猛地一抽搐,千央心疼的低下头,想要出言安慰几句。可身边越来越靠近的威慑力,清楚的告诉他:你若在近一步,那便到了死期。 “嘿嘿...嘿嘿....”扬起欠揍的笑脸,千央眯起双眼,看向桓侯诺,笑嘻嘻道:“君言,嘿嘿,我...我只是...只是...” “嗯!”桓侯诺眼神凌厉一转,落在千央抓握在念兮肩膀的手上。吓得千央极快的缩回手,一脸贱贱的笑着:“呵呵~呵呵~” “过些日子你们便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了。”冰冷的嗓音,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而这声音的主人,妃妖念兮,早已转身离去。瘦小的身影停在门前,头微微扬起,双眼迷离的望着那遥远的天空。 听着这极其生疏的声音,望着那道格外落寂背影,桓侯诺的眉心越发拧成一团。从刚才他便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冷冽的凤眸掠过身边人的神情,好看的剑眉皱得越发厉害。 “殿下,妾身累了,这就不招待贵客了。”粉色的薄纱在风中飘荡,只余点点清香,随风四撒开来。 “念儿!”望着就要离去的背影,千央不由自主的抬腿便要追去。 “千央公子,唤妾身嫂子便好...啊!不。”念兮语带嘲讽,轻摇着脑袋,低声嘲笑着:“妾身如何当得嫂子这一称呼。呵呵~若是千央公子不嫌弃,便唤念兮...小嫂嫂吧。” 不待商千央多说什么,门前人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芳踪。而一直立于一旁的桓侯诺,静静道:“商千央,收起你的心思。她——是我的女人。” 也只能是我的女人。无声的一语,悄然在心头落地生根。可笑他自己都还不知道,此刻他流露出来的认真神情,是他从未有过的严谨沉重。 “小嫂嫂~”微薄的红唇,轻轻煽动着。当他听得桓侯诺的话,看到桓侯诺的神情,他唯有随意一笑,乐道:“嗯,知道了。本公子自是不会跟兄弟抢女人的,更何况她已经是你明媒正娶的侧...” 第十四章 晚宴前——沐浴 想起刚才那女人突来的悲凉,千央有些难受的扯起嘴角,佯装着欢乐。鴀璨璩晓可桓侯诺从他那比死人还难看的笑脸,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小子在心疼那个小家伙呢。 *** 天色渐进昏黄,独坐于窗前的粉色身影,从刚才进来后,便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动作,呆坐在窗口。整整两三个时辰,她居然从未动弹过分毫。 扶桑瞧着这道背影,眉心都皱成了花。她还从没见过妃妖念兮,像现在这般,安静的像个死人。上前几步,小声提醒道:“主子,晚宴时间快到了,你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裳?” 眼前的人儿,依旧还是一动不动。扶桑伸出手,在念兮面前晃了晃,叫道:“主子!主子!...” “桑儿姐姐,桑儿姐姐。”几步之外,小霜小声的叫着。白嫩的小手,不停的招着。扶桑本不想理她,可看到小霜那副苍白的脸色时,她还是走到了小霜的身边。 “你怎么了?怎的脸色这般差?”扶桑凝目,抬起小手就往小霜的额头摸去。当她的手背触及到那烫人的额头时,扶桑惊呼:“哎呀!你怎么这么烫?白天不还好好的么。” “桑儿姐姐,今儿个晚上就劳烦你陪着主子了。我...”小霜眨了下干涩微红的眼,一脸的难受。 “好了好了,烧的这么厉害。”扶桑说着,便一边推着小霜出去。“快点去找府里的大夫看看,今晚我会照顾好主子的。还有,你一日不好就别来扰着主子了,要是把病传染给主子,你的小名可就不保了。” “嗯嗯,小霜谢谢桑儿姐姐了。”小霜面带微笑,甚是感激的看着扶桑。 “好了好了,快去吧!”扶桑挥着手。“要是你太难受,就让小竹子去给你请大夫。” “桑儿姐姐~”小霜满面含泪,情绪甚是激动。“平日里小霜对姐姐多般为难,可现在姐姐却...” “好了好了,身子要紧,快去。”扶桑打破小霜独自制造的悲伤氛围,瞧着她这一脸的不耐,小霜这才感激的踩着一步三晃的步子离去。 良久,扶桑都站立在门口望着那道背影,知道消失。 “事出异样,必有鬼。”冷而轻是声音从身后传来,扶桑转过身,刚想要询问念兮说了什么。却只见一道粉色残影,和一句飘荡在空中的话语。 “好了,晚宴不是快要开始了吗?沐浴更衣。”轻然的步履,轻盈的身体,极快的走向了屏风后的内室。 白雾缭绕,青白色的浴池在其中若隐若现。虽然这不大不小的温泉,看上去不怎么华丽而耀眼,可念兮却知道这一块一块的青玉,那是极其罕有的。而桓侯诺居然用这建造了整整一个温泉室,便是连墙壁上都贴满了。 第十五章 不能触及的情殇 靠!枉费她新婚那夜,总在不停的嫌弃这房子太破。鴀璨璩晓不过,谁让那家伙把这温泉搞得一点都看不清楚。这可不能怨她眼瞎。 踏入温热的水中,念兮舒适的趴在清凉的池边。想起那一夜的意外,想起那一身健壮而完美的身躯...羞人的红晕,瞬间染上念兮的脸颊。 想起那夜温泉池中,他轻轻的在她耳边呢喃...想起.... “不知道娘子这是想到了什么?瞧这小脸红润的,真想让人咬一口。”温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念兮烦人的挥着手:“去!净胡思乱想。” 瞧着念兮一副愤愤然的小模样,立于念兮身后的桓侯诺,嘴角一勾,轻语:“娘子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还不是桓...”念兮张嘴便说,可还未说出完整名字,她便一脸的惊愣。 娘子!这...这好像是桓侯诺这两天才有的新称呼。那...还有身边这不同于泉水的温热,and耳边令人心跳脸红,沉稳有力的火热呼吸.... 念兮慢慢的转过头,一脸抽搐的看着这近在眼前的邪魅容颜,尴尬道:“那个..那个..嘿嘿!我我...” “娘子大可不必在为夫面前伪装。”健壮的手臂一杨,桓侯诺将念兮揽入自己的怀中,怜惜道:“要知道,保护娘子,那是为夫天经地义的责任。娘子现如今大可不必活得这般累。” 温香软语,美色当前。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念兮都感觉通身的舒透。发痴的双眼,将她此刻没脑的事实,展现的一览无。 嗯,他就知道这招有用。桓侯诺得意的勾起嘴角,露出近乎邪魅却又阳光灿烂的笑容。慢慢的低着头,靠近....微博的唇,试探性的触碰上那双粉嫩的小嘴。 嗯~好香甜!来不及多想,桓侯诺的舌尖一伸,便以强势而霸道的气势侵入念兮的嘴中。尽情而贪婪的吸允着她独有的香甜,美好。 柔软的缠绵,近乎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念兮的呼吸。男性雄伟的气息,瞬间扰乱了她仅有的思维。轻煽的眼中,满是挣扎。可不等她的头脑清晰,桓侯诺已然霸道的侵上了她柔嫩的身躯。 厚实的手掌近乎残忍的捏上了她胸前的高song,而...你妹啊! 头脑一下清醒过来的念兮,双手猛地一个使劲,在桓侯诺彻底侵占她的身躯,失去理智前,将他一把推了开来。 “桓侯诺!别忘了我们说好的,我帮你,但是你一旦完成大业,那便放我离去。”近乎嘶吼的话一落,两行淡淡的清泪便从念兮的眼眶中突围而出。 嘭!哗——念兮突然的行为,使得桓侯诺一时失去重心,向着水中倒去。温热的泉水,极快将他整个人吞没。望着那面飘荡的水面,渐渐归于平静。 第十六章 不能触及的情殇(二) 念兮沉沉一呼气,冷冷道:“桓侯诺,别忘了,你的‘皇后’...还在等着你。鴀璨璩晓” 哗啦!桓侯诺突然从温泉中蹿出,身躯一倾,压在念兮身前。沉而阴冷的凤眸,直望念兮眼底。“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本宫!” 在他眼神的压迫下,念兮鬼使神差的摇了头。刚摇完,她便后悔的使劲点头。 “啊~”念兮呼痛,眯下眼,看着那突然钳制住下颚的手。靠!要不是姑奶奶给你面子,你想一下就抓住,做梦都别想。 “不,念儿,你是喜欢我的。”桓侯诺慢慢的低下头,声音近乎邪魅的在念兮脑海中不停回荡。看着那双凤眸,念兮心头一紧,双手便不听使唤的狠狠一推。 这一下...反而伤了自己的下颚。 “哦~好痛!”念兮狼狈的揉着下颚,手忙脚乱的爬出了温泉。也顾不得自己此时的风光无限,只想着快些逃离这头神经有问题的‘孔雀皇子’。 温泉中央,桓侯诺抬起双手,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许久...凤眸一眯,神色冷冷的望着那道人影消失的门口。 *** “主子!你怎么样了?”扶桑一脸担心的迎上从温泉室内走出来的念兮,当她的目光触及在哪红果果的身躯上时,便极快的从屏风上拿下一件外袍,为她披上。 “主子,你没事吧?”扶桑神色不安的看着念兮那稍微肿胀的下颚。怎么回事?刚才皇子殿下进去的时候,她可瞧得出来,殿下的心情不错。可现在主子怎的又弄成这副模样? 难道是因为主子还是不愿意! 扶桑扶着念兮躺在床榻上,便忙碌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中不停的念叨:“主子,扶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有些话实在不敢是扶桑说的。可是...主子你也是的,既然殿下真心宠你,你又何必跟殿下这般作对呢?瞧瞧你,那回最后伤的不还是你自己。” 坐在床头的念兮,汗颜的望着那道忙碌的身影。嗯~扶桑说的话不假,她确实没少受这些个小伤小痛。甚至于,这次数远比在将军府时,还要多。可之前她的伤,只是因为跟桓侯诺争执,才...而这次... 轻轻的揉着下颚,念兮双眼含怒的瞪着。哼!也不知道这‘孔雀皇子’今天的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哼哼!等下等他头脑清楚了她一定要狠狠敲他一笔。 “衣服也不穿,小心着凉。”桓侯诺神色复杂的看着床榻上呆愣的女子,终是忍不住提醒。 啊!念兮呆呆的看了眼自己凉爽的胸口,两团傲人的酥xiōng正在恬不知耻的在空中展现美丽。身上披着的衣袍,早已不知什么时候滑了下去。 平静的拉起锦被,却又神色稍稍紧张的瞧了眼桓侯诺的身后。 第十七章 花无百日红,不以色伺君 “不用看了,本宫已经让扶桑退下了。鴀璨璩晓”桓侯诺坐在床边,伸手摸上念兮肿胀的下颚。“让你冒失,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这下好了,肿的这么厉害。” “不牢殿下操心,擦些药就会好的。”脖子轻轻一弯,避开桓侯诺这温热的手。念兮垂下头,不敢迎视他的目光。 “别动!我给你上些药。”桓侯诺拿起手中从扶桑那抢来的药,到了些晶莹剔透的药膏于手指上。便要忘念兮的下颚擦去,可念兮却不认命的避开。 怒上心头,桓侯诺丢开手中的小瓷瓶。狠狠抓住念兮的下颚,霸道的将手指上的药,轻柔的擦上肿胀的地方。 “啊!痛!你给我放开,好痛。”念兮挥着手,却又不敢真的去拍桓侯诺的手,就怕自己的一个不下心,又加重了伤势。 “让你不听话。”微斥的语气中,是小小的恼怒。可他那般认真的神情,还是令某人花痴一犯,别说疼痛,便是连她姓甚名谁,都给忘个一干二净。 涂抹好药膏,桓侯诺便看到一副花痴的脸。嘴角微微一杨,想起刚才,便出言问道:“为什么?你明明对本宫有意...” “桓侯诺!晚宴就要开始了,你还是去招待你的贵客,陪着你是美娇娘们吧。”话落,念兮一拉被子,便背对着桓侯诺,躺在了床上。“妾身这般模样,便不出去献丑了。还望殿下体谅。” 望着这道许久不在有动静的背影,桓侯诺终是沉沉一叹:“念儿,你明明就是对我有意,何必这般苦了自己。唉~你好好休息吧,今晚本宫便歇在蕊儿哪里,你...再好好想想。” 沉稳而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沉重的关门声,伴随来的是扶桑的话:“主子,殿下走了。那晚宴...?” “扶桑,守着门口。今晚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念兮吩咐着,扶桑便接着问:“那等下殿下来了...” “他今晚不会来了。”念兮出言打断,语气中尽是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失落。 “怎么会!自从主子进门,殿下可的夜夜相伴与此...”扶桑有些不相信的摇着头。 念兮噗嗤一笑,话中带着淡淡的酸涩,轻轻的忧愁。“花无百日红,像这般流水般的宠爱,我既不的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扶桑,今儿个好好守夜,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修养。” “是。”扶桑应是,双眼怜悯的望着那道落寂的身躯。对于念兮的话,心中百感万千,可惜...这个世界如此,以她一人之力,又能做些什么?又能改变什么? 月亮悄悄的爬上天空,偌大的房间里,寂静的有些可怕。梳妆台前,一袭黑衣的念兮,对着模糊的铜镜中看了看自己肿胀的下颚。 第十八章 不动声色的小风波 “靠!桓侯诺,你他妈就是个煞星。鴀璨璩晓”咒骂一直都未从念兮的嘴中断过,可这反而使得她疼的越发厉害。 瞧了眼窗外的天色,念兮头疼的扶额。“还是抓紧时间,难得拿家伙今晚不会来这里。也不知道小罂粟那家伙怎么样了?嗯~她现在应该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了。” 一片耀目的鲜红在夜色中,格外打眼。随着鲜红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红艳。本就白皙的肌肤,越来越白,直到呈现病态般的白。而念兮那肿胀的下颚,也因着肌肤的白,在夜色中,便不那般明显了。 推开窗子,念兮打量一下黑夜中院子。虽然瞧着一片风平浪静,可她知道桓侯诺在这府内布下的暗卫,可都不是省油的东西。不过...这些家伙在她的眼里.... 黑影一闪,瞬间便消失于窗台前。刚刚坐在床上的扶桑,忽觉怪异。走到窗前,凝目瞧了眼乌黑一片的院子。过了一阵,还未见异样,她这才回到床上,睡下。 *** 高台上,美女如云。花红柳绿的衣裳,不停的飘来飘去。商千央笑得一脸贱的欣赏着,微眯的双眼满是情sè之意。瞧了眼坐在身旁,闷声闷气喝闷酒的桓侯诺,乐滋滋道:“哟!是谁惹我家君言生气了?瞧瞧,都喝了一晚上的闷酒。” 千央伸手拉过桓侯诺衣袍上的飘带。“害的你就这般的忽视了那一票子,对你抛了一晚媚眼的嫂嫂们。说说,是谁那么本事?” 桓侯诺冷冷的瞟了眼一脸八卦的千央,不言一语,继续喝着闷酒。千央无趣的撅撅嘴,举起手中酒杯:“嗯~让本公子想想,今晚这宴会上少了什么?” 说着便假作一副沉思,突地敲了一响指,故作一副惊讶模样,道:“是了,今晚好像只有佳人嫂嫂跟念儿没来。” “商千央!”桓侯诺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丢向千央。千央身形一闪,躲过这意料中的‘暗器’。 “叫嫂子,没大没小。”对于桓侯诺的警告,千央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头。可桓侯诺这一举动,在那些个夫人们的眼里,却是个意外。一个个都睁着圆鼓鼓的眼,瞧着。唯夏涵芸一脸娴静的走了过来,捧上一只干净的酒杯。 “殿下,酒多伤身,您少饮些。”夏涵芸尊尊劝诫。千央一脸熟络的凑了过来:“还是夏嫂嫂最好了。我说君言啊~你怎的忍心就这般冷落夏嫂嫂一整晚呢?” 夏涵芸对着千央,感激一笑。并不期望的看向桓侯诺。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政治上不可丢弃的棋子。从踏入皇子府的那一天,她便知道,她只要这般好好的守着本本份,便能一直这般的陪在他的身边。 哪怕...他的眼里从没有过她。 第十九章 不动声色的小风波(二) “过来,陪本宫喝酒。鴀璨璩晓”沉沉的男性嗓音,夏涵芸一脸惊喜的看着那朝自己伸着的手。桓侯诺有些不耐道:“快点!” “啊!是..是。”夏涵芸激动的行了半礼:“妾身谨遵殿下旨意。” 话还没说完,桓侯诺从座位上站起,一把将夏涵芸拉入怀中,俯首于她的耳边,道:“夫人这般有礼做甚!你可是本宫明媒正娶进门的。你我亲热,他人自是不敢胡说。” 言罢,桓侯诺便一把吻上夏涵芸的唇。不顾众人的一脸惊愕,做着惊世骇俗的举动。 哼!果真不过是自欺欺人,她又怎能奢望古时的男子,能明白她对于感情的偏执。呵~其实二十一世纪也不见得有几人能真正做到,这一切终究不过是她的妄想。 藏身与暗处的念兮,望着主位上此刻发生的一切。不知怎的,本打算直接出府的她,还是鬼使神差的来了这里。这下好了,看到这一幕,那本不该有的心思也该歇了。 藏匿在面罩下的眼睛,一冷。身形一转便飞离了这不属于她的地方。可她却不知,有一条小尾巴,紧紧的跟了上来。 ‘嗯?这贼要做什么?怎么瞧着这方向,是向着府外走啊?’在宴席中无趣许久的何沫儿,身形一转,便跟上了这个行为怪异的‘女贼’。 黑暗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离皇子府渐行渐远。飞快的穿过沉寂的屋巷,极快的走向无人烟的树林。眼见着就要离桓都越来越远,何沫儿拧起眉心,脚尖使劲一踮,以双倍的速度蹿到‘女贼’跟前。 喝道:“女贼,你往哪里去!” 望着那正气禀然的小身躯,念兮差点失去平衡,从树枝的顶端摔下。鲜红的唇角,不自然的抽了抽。黑色面罩下的容颜,满是汗颜。 三道黑线滑下,念兮头疼的摇着脑袋。用不用说得这么字正圆腔!用不用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就像...就像那戏台上的戏子般。念兮颇为无语,她真想对何沫儿说“沫儿啊!这不是演戏,不是说完台词,贼就任你擒拿的。” 良久,念兮一直不言不语的望着何沫儿,她倒要瞧瞧这小姑娘接下来要怎么做。 嗯?!她怎么不恼羞成怒的打上来呢?何沫儿一脸不解,圆溜溜的双眼转的极快。无奈,又喝道:“女贼,你往哪里去!” 噗...念兮实在忍不住,急忙转过身来,捂嘴偷笑。小姑娘,要不要这么可爱,要不要这么天真烂漫! “你..你怎么了?”瞧着那不停耸动的肩膀和颤栗的背影,何沫儿反而担忧的问着。念兮这才忍了笑,黑色身影一闪,便停在何沫儿的跟前。 深邃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沫儿那双清澈见底的水眸。鲜红的嘴角,依旧勾着魅惑人心的浅笑。 “你..你你想做什么?”沫儿缩了缩身躯,小脸上尽是恐慌。 第二十章 不动声色的小风波(三) “我说小丫头,既然知道自己的本事不到家,你又何必冒险蹿出来。鴀璨璩晓”红唇一扇一合,浮动的声音中,极尽妩媚。“难道,你就不怕姑奶奶我将你毁尸灭迹!?” “我我...”何沫儿后悔的垂下脑袋,刚才在宴席上,她发现这个‘女贼’的时候,她也不知怎的,就鬼迷了心窍,居然独自一人跟了上来。而刚才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劫了‘女贼’的去路。 “嗯,姑奶奶且看在你年幼不知的份上,放了你这回。小姑娘,记住,下次可未必这么幸运了。”话落,念兮身形一转,便消失于此。可沫儿却还是望着那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刚才..刚才那速度...一身冷汗瞬间袭遍全身,沫儿庆幸的呼出一口气。看来这‘女贼’早就察觉到她的跟踪,所以...所以她这差劲的轻功才能追上她。 沫儿失落的弯下腰身,心中极是懊悔自己的贪玩,才导致自己的轻功三流,功夫...没有。不过...想起刚才那‘女贼’离去时,她最后看到的那片血红,看形状,应该是花儿。真美! “好玩?”淡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念兮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膀。她身后的人,狠狠道:“主子怎的不让罂粟杀了她!?” 黑色衣襟,随风四处飘动。修长的身影,被夜色拉得越发长了。苍白的脸,在黑夜下,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这是念兮转过身来,看到的画面。不过,那双闪着阴鸷目光的眼,却是格外的凌厉。 “哟!我的小罂粟这是被戾气掩盖了心智了?这可要不得,要不得。”说着还若有其事的摇晃着脑袋。 看着自己没品的主子,罂粟只能回道:“主子,罂粟可是按照你的命令完成的。” 黑夜中,念兮再次满头黑线。靠!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嗯,她果然不是做管理的料。连一个人都教的敢跟她反嘴,那要是换上一批...还不直接把她这头头给灭了。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念兮伸出一手,难得严肃的命令。罂粟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轻轻的拉起黑色的衣袖。 忽然,一直黑黑的天空,一下子亮起来。天空上的乌云,四散开来。皎洁的月光打在罂粟右手上。那细细密密缠绕在她手腕上的蛇魂鞭,闪出发黑的墨绿光芒。 念兮头疼的拧起眉头,略显失望的看了眼眼前的女子。完美无瑕的容颜,在月光下,笼起淡淡的白雾,似梦似幻。好看的五官,被月光照耀的一览无余。可唯独这眉色,着实不怎么讨人欢喜。 靠!就想着能让她早日脱胎换骨,却忘了修炼蛇魂这门邪功,亦是最容易误入歧途。 “罂粟,听着,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可在随意杀害任何人。”念兮脸色凝重的命令。 第二十一章 夜歇 罂粟当即回道:“这怎么可以!主子,那帮鬼士可还不够。鴀璨璩晓而且,按照主子的吩咐,罂粟已经到处领养了一大批的孤儿...” “罂粟!”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浅浅的怒气,淡淡的忧伤。念兮抬头看向天空中高挂的圆月。“先找人好好养着那帮孩子,至于培养的计划,暂时停下。现在...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哈哈...我说千央啊~你不知道,本宫可从没对那个女人这么好过,可她居然一点都不领情。”醉酒的桓侯诺,不停的挥舞着仅能动弹的手臂。害的揽着他的夏涵芸,越发吃力累人。 “小姐,还是让我帮帮你吧!”碧荷一脸担忧的看着那抱着桓侯诺东倒西歪的小身子骨。今日里小姐也不知怎的了,死活都不让她帮忙。唉! “不用,我可以的。”夏涵芸踮起瘦小的臂膀,使劲托起桓侯诺沉重的身子。“殿下,你再等等,妾身这就扶你回房歇息。” “歇息!”桓侯诺拧起眉宇,脑袋一歪,迷醉的双眼看向夏涵芸。“对了,是该歇息了,我的美人儿,来,让本宫好好亲一个。” 啵!桓侯诺轻轻的在夏涵芸的脸上轻啄。醉人心怀的酡红,瞬间染上夏涵芸的脸颊。想起刚才在宴席上突来的吻,她的心就忍不住的噗通噗通直跳。 “殿下。”夏涵芸娇羞的叫着,含情默默的眼中,染满了欢喜。 嘭!嘭——瞧着那两道嗑来嗑去的人,一直不曾言语的凌舟走上前来,恭敬道:“夏夫人,不如让奴才代劳,将殿下送入居芸阁。这般下去,就算殿下去了夫人的房间,夫人也早被累坏,那殿下...夫人你也承受不住不是。” 羞人的红,席上夏涵芸的脸颊。虽说这男女之事,与她而言早已不陌生,可平白的从凌舟嘴中说出,她终究还是个闺家妇女,所受的教育远远没那般开放。 “嗯。”夏涵芸点着脑袋。“那便劳烦凌公公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照顾殿下是奴才的本份。”凌舟面无异色的上前接过桓侯诺,揽着他大步向前走去,轻声道:“殿下,你确定今晚不回侧妃娘娘哪儿了?” “嗯?回哪儿?!”桓侯诺身形一歪,趴在凌舟的肩头便呼呼大睡。 凌舟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忽地停下了脚步。一直跟在后头的夏涵芸,紧张的蹙起眉心。“凌公公这是?” 凌舟看了眼熟睡的桓侯诺,确定他真的睡的不能再熟。这才转过身来,恭敬的对着夏涵芸鞠躬道:“夏夫人,刚才殿下说了,今夜便不歇在你这儿了。所以,请你早些歇息。” 平静无波的话,狠狠的敲击在夏涵芸的心头。望着那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瞧不清晰的身影,心头猛地一紧。 第二十二章 夜歇(二) “小...小姐,你还是早些歇息吧!”碧荷上前劝慰,伸手便要去拉夏涵芸的手。鴀璨璩晓却被她无情的挥开。月夜中,夏涵芸神色忧伤的望着那近在眼前的牌匾。鎏金的三个大字,赫然在目——居芸阁。 *** 深夜沉沉,平日里的蝉鸣,好似变得格外闹人。躺在床上转辗反侧许久的扶桑,终究因着没有一丝的睡意,从床上坐了起来。 唉!也不知怎的,今夜怎的也睡不着。想起小霜离去时眼中的那丝得意...不行,她还是要去看看。哪怕这一行径会惹怒主子,她也绝不后悔。 从屏风上拿下衣裳披起,从衣袖中翻出火折子,点燃一根蜡烛。便这般的走出了房间,向着主卧间走去。 “谁!”扶桑大叫,将手中的蜡烛朝脚步声的方向,伸去。廊亭下,因着月光没有照入,扶桑只看得出一个庞然大物正一步一步的向着这里走来。 “是谁?”扶桑再次出声询问。凌舟冷声道:“扶桑姑娘,奴才这是送殿下过来了。” “凌公公!”扶桑惊讶,放下手中蜡烛,疾步走到已经醉得一沓糊涂的桓侯诺跟前。“殿下这是..喝醉了?” “嗯,快帮衬着。”凌舟说完,还不等扶桑明白过来,手臂微微一松,桓侯诺便整个人都压上扶桑弱小的身躯。面对着突出状况,好在她习过武,不然现在就... 一向好颜色的扶桑难得白了眼凌舟,也不关他是否看到到。 “唉!来,我们把殿下扶进去。”凌舟轻轻抓住桓侯诺的另一只手,扶起。黑暗中,那双一向无波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扶桑一时被他弄得昏了头脑,迷迷糊糊的跟着他将桓侯诺抬进了房间。当她站定在房间内,才想起念兮的嘱咐。 “不行!主子说今晚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她的。”扶桑突然就这么不走了,凌舟极是无奈的看着这个死脑筋的女人。“我们还想先把殿下扶上床,至于你家主子,我们再好好的跟她说,她必定不会怪罪你的。” “这...”扶桑依旧还是有些犹豫,虽说她刚才本意也是‘打扰’念兮。可殿下...念兮可是亲自交代过,便是殿下也不能打扰她的。 “扶桑,本公公可只能做到这里了。”凌舟拧着眉心,对于这丫头时好时坏的头脑,无可奈何。 一语惊醒梦中人,扶桑兴奋道:“啊!劳烦凌公公帮衬着将殿下扶上床。” 是了,她果真的脑袋秀逗了。本来还劝着念兮从了桓侯诺,可她的话,念兮哪里会听进半厘。这下好了,一个机会来了,她怎么能硬生生的往外推呢! 扶桑一门心思的想要成全桓侯诺与念兮,完全是手忙脚乱的扶着桓侯诺来到床榻前。 第二十三章 意料的暴怒 扶桑一门心思的想要成全桓侯诺与念兮,完全是手忙脚乱的扶着桓侯诺来到床榻前。鴀璨璩晓雪白的床帐,将里面的人与外隔开。扶桑扯着眼皮瞧了眼里头,因着光色太暗,她只依稀的看到锦被下拱起。 扶桑手臂一使劲,空出一只手,捞起床帐。迅速的将桓侯诺往床上一推,风驰电掣的拉着凌舟向门外逃去。嘴中还不忘说道:“主子,殿下喝醉了。就劳烦你照顾一宿了。” 嘭!被强行猛关上的门,撞得作响。凌舟一向面瘫的脸上,显出了惊愕。 “你家主子...侧妃娘娘她...她有这么可怕吗?” “啊!”扶桑反倒是一脸的不解。凌舟只好苦笑:“你..你看看你被吓的这模样。满头大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了鬼呢!” 凌舟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抬手就往扶桑的额头拭去。“来,我给你擦擦。” 月光倾泻在凌舟那略显阴柔的俊颊上。其实,若不是有桓侯诺这一大美男在,凌舟的姿色绝对是上乘的。只是可惜...人家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 扶桑敛起眼中精光,拿过手帕。“凌公公,奴婢自己来就行了。” “嗯。”凌舟松开手来,转身便离去。眼见他要走人,扶桑又追了上去。“凌公公这是要去哪儿?” 凌舟冷冷的望着扶桑,使得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忽然,月色下,一抹魅人的弧度,在凌舟嘴角展开。而面对着突来的美色,一向沉稳的扶桑,被惊艳的失了神。 凌舟转而看向高空中的月亮。“你说呢?” 额...看着那逐渐西下的月亮,扶桑才想起现在已然的夜入三更。那凌舟这自然的要去休息休息。唉!好丢脸。扶桑羞愧的低着脑袋。 “扶桑姑娘,不用难过。至少,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淡淡是音量,不重。却有力的敲击上某人的心怀,甜绵良久。 房间内,床榻上,醉的一塌糊涂的桓侯,一把揽住身旁的锦被,呼呼大睡。而这锦被也在他身体的压迫下,露出了里面摆放着的枕头。 翌日...昏沉的脑袋,实在是疼的厉害。桓侯诺从床上坐起,看了眼身上被睡的乱糟糟的衣袍。嫌弃的瞧了眼四周。大喊道:“凌舟!凌舟!” “殿下。”一大早便守候在门外的凌舟,疾步走进。“殿下有什么吩咐?” “说,是谁给你的胆子!”微禀的怒语,是掩藏不住的怒火。桓侯诺指着房间,道:“居然敢替本宫做主。啊!你当真的 “殿下。”凌舟双腿一屈,跪了下来。 冰冷的凤眸凝视良久,凌舟却未曾出得一言为自己辩解。桓侯诺终是罢了罢手:“罢了罢了,本宫自是知道你这是为本宫好。虽说这......” 第二十四章 皇子府的燥乱 凌舟低垂下头,恭敬的趴在地面上。鴀璨璩晓“殿下,奴才给你和侧妃娘娘请。” 请安!桓侯诺环眼四顾,眉心紧皱。“妃妖念兮呢?” 凌舟疑惑的抬起头,看向空荡荡...哦不!只有桓侯诺一人的床榻,惊呼:“娘娘不在这里!?”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凌舟对着门外大喊:“扶桑姑娘!” “什么事?凌公公。”一直都站在门外的扶桑,焦虑的跑了进来。虽然她刚才在门外早已将里面的一切都听个清楚明白,可没亲眼得见,她便还是不敢妄下断论。 可当她瞧到那张凌乱的床,想起昨夜里那声近乎巨大的关门声,而房间里面,却依旧静的没有丝毫声响。这.... “快!凌舟,派人去找。”桓侯诺从扶桑的神色便可判断,出事了!虽然这是他早就等着的,可一下子来的突然...他还是晃了神。 桓都城内,一向惹人注目的大皇子府内。从巳时末,一圈又一圈的官兵将整个皇子府整整围了三圈,霎时,皇子府内人仰马翻。可当一列又一列的侍卫在府中穿梭的同时,桓都城内早已传了大大小小几百条的各色猜想。 有猜测圣意难测,这是要废了大皇子,要强行收回大皇子手中的兵权,巩固皇帝的权利。 有猜测龙子明争暗斗,请了江湖杀手刺杀大皇子,昨夜大皇子一定是被袭击个措手不及,受了重伤,此刻正危在旦夕。 有猜测大皇子殿下这是要正式的成为储君,而这是皇上为了保护大皇子殿下,特别的用心。 有猜测....乱七八糟的猜测很多,可大都离不了皇室内部之争。唯独没有任何的人猜测,这阵势,为的只是一个女人。 砰砰砰! “谁啊?”洛河园外的大门口,敲门声一阵紧接着一阵的响起。屋内的小厮在门口问道。门外面敲着门的士兵,孔武有力的回道:“言字都卫。” 吱呀——门开来,小厮堆笑道:“是都卫长大人啊!不知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闪开。”被小厮恭敬的称为都卫长的男人,不耐的挥着穿着沉重盔甲的手,一把推开小厮,便大步的走进洛河园中。而他身后的二十来号卫队紧跟而进。 “都卫长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小厮急忙跟上,有些气恼。 都卫长却并不理会,挥手指着园中。“一队,给我搜院子里。二队,给我搜房间。都给我仔细些,要是漏了哪里,小心你们的小命。” “是。”孔武有力的声音,震耳欲聋。两列队伍,整齐有序的向着园子内走去。小厮被这骇人的气势吓得朝都卫长缩去,可当他触及到都卫长身上冰冷的盔甲时,猛地被吓了一跳,浑身都忍不住的哆嗦。 第二十五章 皇子府的燥乱(二) 都卫长见此,忍不住的掩嘴偷笑。鴀璨璩晓一掌拍在小厮的肩膀上,道:“我说你小子别害怕,我们不会将你家姑娘怎样的。” “嘿嘿!”小厮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问到:“都卫长大人,不知你们这...这究竟是要做什么?怎的这般大的阵势。”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还没出过园子门啊!”都卫长说着话,也不忘张眼仔细看着目所能及的地方。 小厮尴尬一笑。“小的这不是要守着门嘛!而且今日里我家姑娘昨夜也不知怎的了,病着了。这不一直躺在屋子里,歇着呢。” 都卫长眉目一禀,仔细打量着小厮的神情。“你家姑娘现如今还未出门?!” 对于都卫长的疑惑的神情,小厮只能陪着笑脸,点头。谁要他家姑娘——何沫儿,在这皇子府内是出了名的疯丫头。谁会相信,她居然也能有安安静静呆在闺房的时候。 “快!带我去小姐的闺房看看。”都卫长提起小厮的肩膀,就往房间里走。小厮踩着空拉拉的脚,惊慌道:“这怎么行啊!都卫长大人,我家姑娘可是还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怎能让男子进闺房啊!” 都卫长对于小厮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不停的询问着路,在他强势下,小厮的脸,只能一次比一次哭的凄惨。可他还是不忘不停劝道:“都卫大人,我家姑娘的嫡亲哥哥可是兵部侍郎。虽说这官位算不得大,可他跟皇子殿下的关系...” 都卫长瞧到前方被揽在门外的几位卫兵,提着小厮的手,一松。这名小厮当即被摔个四脚朝天,高声痛呼。 “你们这是做什么?”都卫长走上前询问。带头的卫兵,双手抱拳,道:“大人,这位姑姑挡在门口,不准属下们进门搜查。” 都卫长挥了挥手,双手抱拳对站在门口正中,三十来岁的女人,道:“还请姑姑禀报何姑娘,侧妃娘娘不见了。本都卫奉皇子殿下之命,彻查皇子府。” 本一直不苟颜色的女人,听到侧妃娘娘不见的时候。还不等都卫长说完,神色一变,转身便进了房间。她才刚进去一下,里面便惊天动地的大叫“什么!兮姐姐不见了!” 凌乱的脚步声,极快。一个衣裳不整的小姑娘,一脸惨白的走了出来。焦急的询问道:“这位都卫长大人,兮姐姐真的不见了?!是不是啊?” 精致的小脸蛋,略显稚嫩。圆鼓鼓的眼眶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呆呆只穿着白色亵衣裤的身子,在虎背熊腰的都卫们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娇小单零。 都卫长略黑的脸颊上,浮起别样的红色。眼珠一转,笔直的看向前方,目不斜视,喝道:“都给我转过身去。” “是。”卫兵们齐齐应声,齐齐转过身去。 第二十六章 皇子府的燥乱(三) “哎呀!小姐,你怎的就这样出来了。鴀璨璩晓来,快把衣裳穿上。”刚才挡在门口的女人,手中拿着衣服追了出来。 何沫儿披上衣服,眼中犯泪的说:“容姑姑,没事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兮姐姐怎么了。”说着,何沫儿朝都卫长投去可怜兮兮的目光。 此时,都卫长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像何沫儿投来一眼,却正好碰上何沫儿投来的眼神。碧波生涟,清澈见底。这便是那些个花花公子嘴中的美目倩兮吧! 心头一震,都卫长心头疼惜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却也只能如实的回道:“何姑娘,属下也不知侧妃娘娘现在如何。现在府内正在全面彻底的搜寻着。” “啊!”何沫儿忽地惊呼。“快!快进去仔细搜查一番。” 何沫儿不停的挥着手,指挥着门口的几位兵卫。兵卫们朝都卫长投去一眼,接收到他的同意,便毫不顾忌的走了进去。 容姑姑抬手便想拦住,何沫儿却一把拉住了她。容姑姑埋怨道:“小姐,你怎么能让一群男人进你的闺房。要知道...” “哎呀!姑姑,别说了,现在主要是要找到兮姐姐。”本来精神不怎么好的何沫儿,这一吓,精神倒是好多了。傻兮兮的她,居然还说“要是他们能在里面找到兮姐姐就好了。” 容姑姑头疼的看着自己小姐。真不知这丫头脑袋里都想些什么,要是侧妃娘娘真的在这屋子里找了出来,而她居然不知道。那这园子里可要仔仔细细的清洗一番,弄不好她这个主子,也要受到牵连的。 唉!这丫头怎的这般傻。 都卫长一脸惊奇的看着这个小丫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人人都说殿下的准姬妾,何姑娘是个疯丫头。那想到,不光疯,还傻。不过,傻的真可爱。 “小姐。”容姑姑只好妥协。“不过也没什么大关系,反正小姐已经不愁婆家了。现在啊~” 容姑姑笑得一脸满足,认真的将何沫儿身上披着的外衣,拉紧了些。喜滋滋道:“只等小姐及笄,殿下便会将小姐正儿八经的迎进门。那就不用受那些个小贱蹄子的污言秽语了。” “姑姑。”何沫儿神色一凝。圆大的目光中,并没有那种女子对于嫁给喜欢的人,所有的期待。有的只是一层薄薄的雾气,忧伤。 “好了好了,老奴不说了。”容姑姑自是以为自家小姐是害羞了,一脸的笑意。 可一直将何沫儿神色揽入眼底的都卫长,却看到了那一层不该属于何沫儿的忧伤...... “禀告将军,里面没有。”几位搜查房间的兵卫先后走出。 “原来你还是将军啊!”何沫儿一脸惊讶与好奇。‘都卫长’羞涩的低下头,道:“姑娘见笑了,属下只不过是商将军手下的一名小将。” 第二十七章 搜寻——失踪的侧妃娘娘 何沫儿伸手摸去额上的汗水,爽朗道:“小将军怎么了。鴀璨璩晓那也是个将军啊!再说了,等日后立了功,还不定能做个大帅呢。” “小姐说笑了。”这位小将军谦虚道。 “唉!你是将军,怎的跑到这皇子府了?”何沫儿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属下是奉商将军之命,带领军队,将皇子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小将军认真的回答着,可不等他说完,何沫儿又是一惊一炸。 “唉!瞧我这脑袋,怎的就忘了这个。”说着,提起裤管就往外跑。容姑姑急忙跟上,大喊道:“小姐!小姐!衣裳,先把衣裳穿好。” 何沫儿边回头边跑,道:“来不及了。对了,那位小将军,你再仔细搜搜,可千万别拉了哪里啊!” “而后凌公公便让属下带领言字都卫,搜查府内。对了,属下名唤韦德。”小将军望着那道越来越远的小身影,嘴中还是不停的说着。只是,这一句唯有他自己自己才听得到。 *** “言哥哥....言哥哥....”何沫儿的声音,老远就响起。可立在兰亭栏杆边的桓侯诺,只是锁紧了眉头望着栏杆下的假山美景。 凌舟看着那逐渐靠近的人影,叹了口气,摇着头。 何沫儿停在了凌舟跟前,因着长时间的跑到,早已上气不接下气。“言..言哥哥...沫儿...沫儿找了你好久。呼呼~~你不知道...我...” “何姑娘,你还是回去玩吧!殿下今儿个心情不好...”不等何沫儿继续说,凌舟瞧了眼她身上凌乱的衣衫,便出言打断。 “凌公公,我...”沫儿正打算说什么,紧跟上来的容姑姑却一下蹭到她的跟前,磨叽:“我说小姐,有什么大事你就不能先穿好衣服吗?瞧瞧,这都像个什么样。” 容姑姑即刻帮何沫儿整理起衣衫,见此,凌舟转过了身去。 “姑姑~衣服等下在弄。我现在有要紧的事要跟言哥哥说。”说着便要向桓侯诺走去,却被容姑姑一把拉住。 “小姐,不是老奴说你。就算大皇子殿下早已是你的未来夫婿,可你也不能现在就这般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殿下的面前不是。”容姑姑一边帮何沫儿整理着,嘴中还不忘教育。 “老奴知道,小姐从小无父无母,跟着少爷长大。老奴又是个不懂事理的,也教不了小姐什么东西,便一直放任着小姐的脾性。可现在不同了。” 何沫儿一脸痛苦的看着容姑姑一脸严肃的神情,头疼。心中和着:是是是,无父无母。是是是,被姑姑你给怪坏了。 可当她听到不同时,猛地一问:“有什么不同?” 嗯,是啊!他可瞧不出这疯丫头有什么不同了。 第二十八章 搜寻——失踪的侧妃娘娘(二) 嗯,是啊!他可瞧不出这疯丫头有什么不同了。鴀璨璩晓一直旁听的凌舟,神色冷冷的瞄了眼何沫儿。要知道这丫头早在几年前便在皇子府住下了,这么多年了,这脾性,还是来时的那般——疯! “当然不同。”容姑姑笑得一脸奸猾,至少在何沫儿的眼里是如此的。她突然有些后悔问了,便说:“姑姑,你还是先给我整理好衣裳吧!” “嗯,会的。”容姑姑不停下手中的活儿,嘴巴亦不会如沫儿的愿。“小姐,要知道再过些日子你就实岁十四了。现在你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待嫁姑娘了,就等着少爷跟殿下说说,你啊~就可以正儿八经的成为这皇子府里的主子了。” 轰轰轰——本一直无所谓之的何沫儿,只觉脑中三道响雷。瞬间,脸色变得煞白。 “咦!小姐你怎么了?”看到何沫儿不正常的脸色,容姑姑有些担忧的摸上她的额头。“没凉着啊!” “没..没事。”何沫儿有些不自在的拿下容姑姑的手,牵强的扯起嘴角。“对了!我是来告诉言哥哥,我昨晚看到了一个女贼。唉!都是姑姑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害的我都忘了....啊!” “你说什么!”近乎狼嚎般的吼叫,着实吓人。 双臂突遭生猛外力,何沫儿被惊得大叫。而被突然推倒的容姑姑,看到眼前这一幕,紧张的大叫:“唉!皇子殿下,你这样抓着小姐做什么?你会吓坏她的。” 望着那被提的老高,孤零零的晃荡在空中的小脚丫,容姑姑被惊吓的晕厥了过去。 “姑姑!”何沫儿嗓中带着哭腔。惹人怜爱的小脸蛋上,满是惊慌害怕。 怒睁的圆目,狰狞的五官。言哥哥这是怎么了?她还从没见过言哥哥这般模样。何沫儿害怕的垂下脑袋,不敢直视桓侯诺。 看着何沫儿害怕的模样,桓侯诺才稍稍恢复些理智。轻轻的放下手中没几两重的丫头,桓侯诺动情道:“沫儿,言哥哥吓着你了。是言哥哥不对,言哥哥只是太担心你兮姐姐了。” 沫儿小心的抬起头,瞄了眼桓侯诺。见他恢复了以往那般的和颜悦色,才笑得一脸灿烂的回道:“没事。沫儿知道言哥哥只是担心兮姐姐,沫儿也很担心兮姐姐的。” “嗯~那沫儿你跟言哥哥说说,你刚才说的那女贼,是怎么回事?”桓侯诺揽着何沫儿的肩膀,将她带到了兰亭下的石桌旁坐下。 凌舟看着那躺在地面上,早已被忘记的容姑姑...双臂一展,便将她抱进了兰亭。放在栏杆边上,用来坐人的石板上。 何沫儿凝眉回想。“就是在昨儿个的晚宴上,言哥哥...言哥哥正搂着夏姐姐...然后沫儿就察觉到有个贼子潜伏在暗处...” 第二十九章 搜寻——失踪的侧妃娘娘(三) “那你怎知那是个女贼?”桓侯诺问道,随即又说:“哦!一定是这贼子溜走,你便跟了上去。鴀璨璩晓” 被一下猜中,何沫儿低下头,尴尬的笑着。 “沫儿!”冷冷的声音,明显温度降低。看着何沫儿一副低姿态,桓侯诺终是不忍心,也没有那个时间去谴责。“哼!后来呢?” “然后我偷偷跟上去。”何沫儿有些兴奋,可在桓侯诺的眼神下,不得不降低了姿态与音调。“不过还是被发现了。不过,好在那个女贼姐姐没跟我计较,就放了我。”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刚才还一脸愤然的说女贼。可人家说不定只是懒,嫌杀她麻烦,就放了她。她这就喊上人家姐姐了。不过...桓侯诺耸起眉头。“就这样了?” 嗯?!何沫儿一脸奇怪的看着桓侯诺,点着头,当然就这样了,不然还能怎样。 桓侯诺有些头疼,想了想,说道:“那~那你追出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她身边还有别的人?” 某丫头摇头。 “或者她有没有抱着什么东西之类的?”继续,再接再厉。 某丫头眨巴两下眼睛,摇头。 “再或者...”桓侯诺拧着眉心,真败给这丫头了。这样她说跟没说,有什么差别。 “啊!”何沫儿想起什么,大叫道:“对了,那贼姐姐戴着一个黑色面具。” 本被挑起希望的桓侯诺,又被何沫儿的话,重重一击。试问哪个做贼的会敞着个脸,给别人随意欣赏。额...不包括他自己。 “还有...”何沫儿却未察觉,继续说:“这个贼姐姐居然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两只手臂就那么明晃晃的露在外面。姑姑说过,女人家家的,必须要仪容端正。” “她的脖颈与后背上,是不是有着一团团火红色的花?”桓侯诺急忙问道。这丫头就不能陪她犯二,不然她会跟二。 “红色的花?!”眼孔一缩,何沫儿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双眼空洞洞的望着前方,嘴唇好似本能的张启:“花儿~红色~好艳好艳的花朵儿,真美!” 嘭!何沫儿趴在石桌上,昏了过去。 金黄的袖袍一挥,桓侯诺站起来看向遥远的天边。“凌舟,即刻派兵搜索城内城外。彻底!” 望着那道已然飘远的金黄背影,凌舟应是,抬脚便要跟上。目光落在即将被彻底遗忘的两个人,随即从衣袖中掏出一只短哨,轻吹。低沉的乐律从中流出,这声音...不大,更不好听。 啁(zhou)——天空中传来一声长长的鸣叫,一只硕大的身影,极快的靠近。凌舟抬起手腕,神色冷冷的看着那落在自己肩膀上的大家伙——鹰。 “雕子,去找人把何姑娘她们送回去。” 凌舟话一落,这只足足比凌舟脑袋大了将近一半的老鹰,便展翅离去。 第三十章 走失密林中 葱绿的山林中,一颗颗参天大树,毅然凌立。鴀璨璩晓看着一望无际的树海,百般无趣的念兮,都到一颗大树下,屁股一撅,坐下。 “不可!”男子惊呼惊慌的声音,念兮不耐烦的站了起来,看着那个被她这一举动吓坏的人。骂道:“叫什么叫,都是你,若不是遇上你这家伙,姑奶奶我用得着在这破林子里瞎转悠嚒!” “姑娘说的对,西陵不该现身的。”温润有礼的声音,极是好听。温软柔和的俊颊上,满是浓浓的歉意。这人,正是桓夏第一杀手,西陵无皖。 “别给我说你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念兮打断这文邹人的文邹劲,抬头看着那好不容易从茂密的树叶缝隙里,穿透的点点阳光。 靠!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桓侯诺那家伙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唉!更要命的是,居然弄丢了罂粟那丫头。 念兮眼含怨气的看着西陵无皖,哼!早知道就不惹这帮子人了,这下好了,真如桓侯诺所说的那般,被盯上了。而且还被明明白白的要挟了。 西陵无皖惭愧的低下头。“非天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为你找回罂粟姑娘。” “我说,西陵,你为什么要为八皇子卖命呢?凭着你的本事,应该不用受这般屈辱吧!”她想,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不该能忍受做个伶人,被男人..爆菊吧! 念兮突来的询问,惊得西陵无皖脸露苍白。良久,无声.... 果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有个难启齿的秘密。叹了口气,念兮抬脚便走。当她从西陵无皖跟前走过,西陵无皖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了上去。 “非天姑娘,我...我...” “你平常都用什么洗剑?”念兮拧紧了眉头,看着前方。突然问。 嗯?!西陵无皖顺着念兮的目光,落在了一颗极其幼小的花草上。“额...好像就是这种花的花瓣。” 疾走的身影,弄得西陵无皖一头的雾水。只能提步跟上,劝诫:“非天姑娘最好别到处乱走,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皇家陵墓的外围。” “那又如何!”不屑一顾的语气,有着一股浓浓的焦急之味。 “凭着姑娘的本事,自是不能将你如何。但是它却能将你一辈子都关在这里,永远都走不出去。” 西陵无皖一把拉住念兮。念兮手臂一扬,一掌狠狠袭来。眼见那狠劲的掌风,西陵只能松开手,脚尖一踮,飞离危险地带。 “哼!若不是你,罂粟用得着迷失在这神秘皇陵外围吗?!若不是你,罂粟用得着,拖着随时可能毒发的身体,在这...在这破林子里...唉!”念兮挥下手臂,转身便四处找起来。 徒留西陵无皖一脸呆愣的站在原地。 第三十一章 闹市寻人 街巷中,兵马不停的来来回回。鴀璨璩晓本该热热闹闹的大街,人来人往的闹市,都因这些个兵马的纵横,而变得格外的冷清。酒楼里,早已在此喝着小酒听着小曲的公子哥儿们,个个带着瞧热闹的神情,望着外面来往的兵马。 直到.... “唉!那不是大皇子殿下么?他的府邸不是被兵马给围堵了,怎的还能骑着马儿在这闲逛。” “啊!那旁边那个青衣公子,不正是前几年被派往千赫做镇守大使的商家小公子,商千央么?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做什么?” 顿时,酒楼内,人声沸顶。不论身份贵贱,都齐齐闹哄起来,开始新一轮的猜测。而被他们所讨论的两位猪脚..... “商——千——央!”桓侯诺冷眼一瞟腰身上突然多出来的一双手。这家伙! “嘿嘿~你不是说,多一个闲人霸占着马,是浪费资源么!”千央腆着厚脸皮,一个劲的往桓侯诺的身上蹭。“再说了,咱哥两谁跟谁啊!漫说是同骑一匹马了,就是同一个女人....” “商千央。”阴森森的语调从前面飘出,千央身躯一弯,笑嘻嘻道:“嗯,女人当然是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不过,你这家伙现在怎么总能冒出那么些个新鲜词?虽说你这爱玩的名声,不比我低。可这新鲜的东西,你那里有我知道的快,知道的多....唉!” 马蹄一扬,突然向着前方疾奔。一直自我罗嗦着的千央,被眼前这情况给惊的大呼小叫。 “唉!君言你这是要做什么?跑那么快做什么?也不等我缓缓劲。” 桓侯诺坚定的看着前方,他自是不会告诉千央,他这些个新鲜词全都是来自这个正被他焦急寻找的女人。 蹦跶...蹦跶跶...蹦跶蹦跶....急促的马蹄从一旁响起。千央定眼瞧了瞧那匹马,又大叫道:“喂!凌舟,你怎么能骑我的马。哎哟!你那鞭子挥轻点,别弄疼得了我的小乖。” 汗滴滴,一向不变神色的凌舟。终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宇:骑他的马?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来,霸王硬上弓的抢了他的马。鞭子轻点?也不知道是谁刚才挥鞭挥的那么痛快。小乖?哼哼,这就给驰风取名字了。 “商小公子,这马是殿下赐给奴才的。并赐名驰风。”受不了商千央的碎碎念,凌舟冷冷的落下这句话,手中鞭子狠狠一挥。“殿下,奴才先查探一番,便先行一步。” “凌舟——!”商千央高呼。桓侯诺的嘴角难得勾起了弧度,可想起那个外弱内强...不!现在是外强内弱的小丫头,不管怎么样。他当初答应了她,只要在他的庇护下,他必保她无恙。 可昨天因着他的一时气恼,居然让那个突然名震天下的彼岸非天,堂而皇之的在他眼底上将人掳走。至今还不知是死是活。 第三十一章 闹市寻人(二) “商千央,坐稳。鴀璨璩晓”话落,桓侯诺拉起缰绳,加快了前进的速度。而这一直闹腾不停的千央,居然也乖乖的不再多言一语。 很快,马儿便停在了目的地。可看着那空无一物,只有一人的站立在哪里的地方时,这两个大男人终是忍不住一阵低落。 “皇子殿下!皇子殿下!”那位站在那里等待着的小兵,急忙凑了过来,兴奋的叫道:“皇子殿下!凌公公让我在这里等你...额!” 当这位小兵看到从后面冒出的另一个男人的脑袋时,被惊得一时忘了说话。 是了,他怎么把先到的凌舟给忘了。桓侯诺焦急的看向小兵,等着他告诉自己。眼光落在从腰间伸出的脑袋,桓侯诺当即朝着千央的脑门一拍。 “说!凌公公让你告诉本宫什么?” “啊!哦。”小兵飞快的说着:“凌公公让我告诉皇子殿下,说是皇陵那边有异样,公公他...” “驾!驾!”急奔而走的马匹,只留这位小兵还在这里愣神。嘴唇还在呆呆的张合:“他说侧妃娘娘极有可能被坏人给带进了皇陵。” 茂盛高song的参天树林外,一对士兵整齐有序的在在边缘处。当桓侯诺的马停在了士兵的面前,便有一个领队的人走了过来,接过桓侯诺手中的缰绳。 “殿下,凌公公已经先行进去寻找侧妃娘娘了,公公说,殿下在此等候便可....” 不等这人说完,桓侯诺抬脚便朝着森林里走去。商千央急忙上前拉住他,大吼:“君言,你疯了!你忘了你们桓侯家是祖训吗?你不可以进去。” “商千央,你给我放开。”桓侯诺冷眉道。 “不放,不放!你若是进去了,你这是要我们这些跟随你的人,全部都就此完蛋吗?!啊!” “完蛋,你倒是学的挺快的。”桓侯诺挑了挑眉,任执意前行。“呵呵~千央,现在的形式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不管我是否进不进去。都没多大的干系。” 是,现在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向被皇帝独宠的大皇子殿下,失势了。而那位一直名不见经传的八皇子殿下,一下凭空冒出。成为了最有可能被立储的皇子。 商千央有些沮丧的松开手,眼前忽然冒出昨日里那双美丽的眼睛。“好。不过,我要陪你进去。” “你怎么可以,你的父亲...”桓侯诺打算出言拒绝,可商千央苦涩一笑:“他还能怎么样?他的眼里可只有那一个儿子,那还有我的地位。” 桓侯诺默认,对此,他又何尝不是深有体会。 “好了,不说,走吧。”抬手一拍桓侯诺的肩膀,商千央便又恢复以往的浪荡公子般的姿态,悠哉悠哉的往这茂盛的密林内走去。 第三十三章 皇陵——密林相遇 嗯?西陵无皖瞧向身旁的高song的树木,一个个树木,粗圆的比人大了整整两倍。鴀璨璩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居然又跟彼岸非天走散了。 不管了,现在还在先找到那个随时会毒发的罂粟。要是她死了,他...他该怎么跟非天姑娘交代。 “罂粟姑娘...罂粟姑娘.....”不大不小的叫喊,因着林子的空旷,而被扩到无限大。 他只是这般叫喊,便能这般。可他却听不到非天姑娘的声音,看来她已经离他很远了。身形一转,西陵向着与念兮相反走去。 树木...树木....还是树木....又是树木.... 靠!念兮一掌狠狠的拍在树干上,目光落在大树下的那尾凤仙花上。她刚才特意的看了每棵树下,居然都出奇的长有一颗凤仙花。哼!这情况,简直是要直接灭了罂粟啊! 只希望她能谨记她告诉她的每一句话,不要轻易的靠近凤仙花。不然...她真的无能为力,再力挽狂澜了。 念兮抬起头,看着树叶缝间微弱的光芒。快要完全的天黑了,就算桓侯诺那家伙闹脾气不来她的院子,扶桑也该发现了不对劲,找桓侯诺求助了。 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念兮愤然是望了眼四周。靠!像这种原始森林,本该有很多飞禽走兽,山珍野果的。可这里,漫说这些个东西,便是连一点有水的地方也没看到。 真不知道桓侯家怎么就看上这么一块‘风水’宝地,连只鸟都没有的地方。难道她真的要如西陵无皖所说的那般,被困死在这里? 强劲的掌风从身后袭来,念兮骂道:“靠!不是吧,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有活人守卫!” 身形一转,堪堪避开来人的袭击。可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时,高兴的惊呼:“桓侯诺!” 兴奋的语气中,是难以掩藏的激动。念兮差点什么也不顾的跑过去,一把抱住桓侯诺。幸得某位无良者参合:“哟!这名字叫的可比我亲昵多了。我说君言啊~你都不让我这么叫你的。” “闭嘴!”桓侯诺喝责,冰冷的眉眼,一动不动的凝聚在眼前这个突然名震天下,又突然消失的女子。现如今,他可真不知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非天姑娘,不知你是接了谁的银钱。要将我娘子掳来皇陵?” 嗯?念兮顿时脑袋有些生锈。手臂一张,目光落在光光的双臂上,这才想起自己此刻的装扮——彼岸非天。 呼~差点就露陷了。好在千央这纨绔子弟出声的早,不然不知道要怎么跟桓侯诺这家伙....目光落在桓侯诺的身上,那一股毫无遮掩的戒备气息,甚至弥漫上了整个森林。 眼珠轻转,现在她只能顺势而上了。 第三十四章 皇陵——密林相遇(二) “非天姑娘?!”商千央面露惊奇的看着眼前这个,除了衣着有些香艳。鴀璨璩晓其他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丫头,乐呵道:“该不会就是前些日子里,名震天下的彼岸非天的非天吧?” 念兮身躯一扭,勾起有些干涸的鲜色红唇。“商小公子说笑了,若不是此非天,又是那个非天呢?” 死人妖!让你眼光低,没远见。姑奶奶我等下非变着法儿的整死你不可。 “是嘛!”商千央的语气依然是不大相信,身形一动,便想上前试探两招。却被桓侯挡了下来。 “非天姑娘,我娘子呢?” “娘子!”念兮挑眉,戏谑:“大皇子殿下的娘子可多了去了,不知大皇子殿下说的是哪位娘娘?那位夫人?” “喂!我说你这女子也未免太刁钻了些。”千央当即气愤的反驳。真不知打哪儿来的刁钻野丫头,居然敢这般戏弄皇子。懂装不懂。 桓侯诺当即抬起手,挡在千央眼前。道:“本宫的娘子只有一人,那就是妃妖氏念兮。” 靠!要不要这么men。念兮扯了扯抽搐的唇角,咳了咳干涩的嗓子。“大皇子殿下果真...有担当。只是这才月余不见,殿下怎的就这般生疏了?枉费沙儿我,对殿下可是日思夜想的。” 哼!你想就此结束,姑奶奶还不乐意呢。 “咳..咳咳..”面对眼前突来的变化,千央被惊得睁大了眼。语无伦次道:“唉,不是。沙儿姑娘...唉!也不是,你不是叫非天吗?唉!也不是,我家殿下又不是你的,为何不能对你生疏了?不是!你跟我家殿下...下...” 看着那突然窜过去的黄色身影,商千央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下之一字。 “是了,本宫的小美人儿居然还记得想我。嗯,也不枉费本宫对沙儿每日的思念之情。”桓侯诺两指捻起念兮的下颚,慢慢的低下头去。 商千央见此,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像是想起什么,连忙用手挡住张开便合不拢的薄唇。没办法,从他这角度看去,这桓侯诺是直接占上这神秘女子的便宜了。 靠!枉费他刚才那般维护他了,原来人家根本就是老相好,哪里用得着他插嘴多事。 “不过沙儿着实无情了些,居然这么久都不来探望本宫,这可委实伤着本宫的心了。”说着还神色黯然的往念兮胸口一趴。 深情并茂的话语,惹人犹怜的可怜模样。桓侯诺终究还是桓侯诺,演起戏来,还是一流。不过,她可不会因为他一个多月,好吃好喝的圈养,会就此给他留丁点儿的情面。 要知道,她现在可不是那个唯利是图的庶女侧妃。 眼珠一眯。不过...胸前怎么有股湿漉漉的感觉,她好像没出什么汗,那是? 第三十五章 皇陵——人血养‘花\’ “沙儿的酥xiōng果真滑嫩香软,嗯~”桓侯诺贪婪的吸允着念兮身上特有的幽香,神色极尽享受。鴀璨璩晓像极了一个无所事事,整日里沉迷女色的花花公子。 你妹!桓侯诺,你丫的居然乘机吃姑奶奶我的豆腐。 商千央身形一转,不自然的看着四周的树木。唉!几年没见,没想到这家伙的不要脸,炼得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这‘光’天‘化’日里,居然当‘众’轻薄人家姑娘家家的。 这花心皇子的称呼,也真没白挂。 这般一想,商千央的眼前又冒出了那双明明清澈见底,却又好似一点都看不清的眼睛。心口一紧。她那简单明了的性格,应该受不了男子的三心二意吧。 奇了怪了,他怎么就突然知道她的性格了?商千央拧着眉心,摇了摇头。努力的想要撇去脑海中人的影子,突然想起什么。 跟‘痞子’比流氓的事情,她可不会做,那是要吃亏了。所以...她只能兜回来。“大皇子殿下现在就不担心你家娘子了?” 桓侯诺从念兮的胸口抬起头来,笑得一脸春风荡漾。“沙儿这是被醋淹着了?嗯~” 这家伙的嘴...念兮勾起红唇,轻然靠近。眼见就要触碰上桓侯诺的唇,她却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向后一退。 “我把侧妃娘娘给丢到哪里去了?”故作头疼的拧起眉心:“让我仔细想想,好像...嗯~哎呀!你说我这脑袋怎么就不经用,就是想不起来...” “你必须给我想起来。”一直站在一旁做哑巴的商千央,突然蹿到念兮跟前。伸出手,想要攥起念兮的领口。白晃晃的手掌,硬生生的停在念兮上下匍匐的胸口。 尴尬的看了捏了捏手指,手腕一转,抓起念兮的双臂,摇晃。“你必须给我想起来。” “商千央!”桓侯诺上前一把推开这突然疯了的家伙,将念兮一把抱入怀中。 “君言,你还有心情跟这女子,在这里打情骂俏。念儿她现在还生死不明。说不定这女子早将她害死了,你居然还....” “本宫的决策,用不着你来妄作评判。还有,她是你嫂子。”桓侯诺揽起念兮便走。“来,本宫陪着小美人儿走走,这样,兴许就能想起来了。” “嗯,多走走固然是好的。”念兮顺势就往他的肩膀上一靠。“可惜,我在这林子里转了一整日,都还未找到吃的,着实是饿的慌。没这个力气去走走,更没那个心思去想事情。” 没吃东西? “那..”桓侯诺当即抬眼看了眼四周。“这一时也找不到食物。” 念兮贴上桓侯诺的耳际,轻语:“我喝人血,而且~人血最能养花儿了。” 念兮抬手撩起脖颈边的长发...... 第三十六章 皇陵——人血养‘花\’(二) 念兮抬手撩起脖颈边的长发,一向明艳照人的曼珠沙华,此刻却暗淡无光,好似失去了生命力一般——好像随时就能枯萎。鴀璨璩晓 一直跟在后头的商千央,看着前面诡异的一幕,只觉心头一跳。好像,即将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要发生。或者,更多的是他打心底里的害怕。 就刚才,就刚才他抓住这个彼岸非天晃动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一朵朵蔓延在这女子脖颈上的暗红色的花朵。若是他没记错,桓侯诺当年有拿着过一本画有这花的佛经,给他看。 而这花儿...便是令世人所敬仰害怕的死亡之花——曼珠沙华。 念兮神色有些紧张的看着桓侯诺的脸,生怕错过了他脸部的一丝一毫变化。不知怎的,她突然很怕桓侯诺会嫌弃她这样的‘怪物’。可是,从修炼这门邪功时,她就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遇上真正不怕她的人。 是了,她所练得便是一个令世人憎恶的邪功,彼岸非天。修炼此武功的人,随着功力的深厚,伯根与背上会慢慢的显现出一朵朵的彼岸花。而这人的功力越是纯正,那这花的色泽,会达到从所未有的红艳。盛放。 可惜,邪功自然是有邪恶的不能令人轻易接受的缺点。 必须用鲜血,娇养。当然,不一定是人的血,可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能有其他选择,念兮才不会说出这个一直无活人知道的秘密。 念兮努力睁着有些疲累的双眼,看向桓侯诺。而一直沉思着的桓侯诺,在看到念兮投来的双眼时。只觉得那双眼中的鲜红花朵,正在慢慢的枯萎。 当即将怀中的女人紧紧一抱,低声道:“给你。” 念兮摇晃着脑袋,看了眼这突然变得无限伟大的身影。嘴角一勾,轻轻的趴在了桓侯诺的脖颈上,深埋。 牙齿轻轻一碰,便咬破了桓侯诺脖颈上白嫩的肌肤。诱人的鲜血,直冲而来。脑中只剩本能的念兮,贪婪的吸允上这属于她的伤口。 嗯~还是人血的味道~好极。犹记得上次喝人血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久远,记不清楚了。 “嗯~”桓侯诺轻哼一声,虽说这痛,并不如其他那般。可是,这细微的血液流出,还有那时不时轻轻搅动的小舌尖。他不得不承认,这也是另一种极致的诱huò。 仿佛能感觉到,生命正在悄悄流转。仿若能感受到,那隐藏在黑暗深处的极致诱huò。 “殿下!”商千央上前几步,想要明白此刻到底是什么情况。桓侯诺手臂一扬,阻止了他的前进。过于担忧念兮的商千央,不甘的张嘴便要继续说。 桓侯诺实在没有说话的心思,抬起手,轻嘘。 *** 天空中的月亮,早已高高的挂起。可在这树叶茂密的参天大树下,却透不过一丁点儿的月光。 第三十七章 皇陵——西陵错 天空中的月亮,早已高高的挂起。鴀璨璩晓可在这树叶茂密的参天大树下,却透不过一丁点儿的月光。 一脸青黑的罂粟,终是忍不住浑身的疼痛,倒在了几颗大树的中央。迷蒙的双眼,一上一下,无意思的张合。本该雪白的眼球,早已跟眼眸融为一体,黑。 “罂粟——罂粟——”一声又一声的喊叫,由远及近。 听着这说熟悉却又陌生的男性嗓音,罂粟卷缩起了身躯,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良久...良久...这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同时响起她主子跟她所说的。 如果在没有任何选择的选择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吸入一口气,罂粟使尽全力,想要坐起。瘦小的双臂支在地面上,不停的抖动。刚坐起来,心口却忽地一揪,疼的她直接甩回地面。 这一摔,越发疼的厉害。不过,这也成功的让那不停叫唤的男子,停下脚步。 刚才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男子张着嘴,试探性的朝声源处叫道:“罂粟姑娘,是你吗?” 罂粟张着嘴,想要回应。可身体的疼痛,却只能使她发出嘶嘶的痛苦抽搐声。一直凝耳细听的男子,在听的这细微的声响,当即高兴道:“罂粟姑娘,你怎么样了?” 顺着细微的声响,男子极快且准确的找到了罂粟的位置。 一身本来整整齐齐的黑色衣裳,早已肮脏凌乱。本该柔顺乌黑长发,也早已乱糟糟的。而最打眼的却是那胸口的刺伤,不大却深的伤口,不停的流出鲜红的血液。滴在黑色衣襟上,居然都红艳的吓人。 “罂粟姑娘。”男子上前一把抱起罂粟,顾不得男女之防,当即便伸手捂住罂粟胸口的伤。 睁开迷蒙的双眼,眨巴几下,仍旧没有看清眼前人的脸。凭着感觉,罂粟试探的问:“西陵公子,是你吗~?” 说着,又抬起无力的手,想要触摸眼前这模糊的脸庞。可手臂的无力和眼神的无法凝聚,她怎么也摸不到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西陵无皖看着这只在空中摇晃的手臂,心头一震。不待他多做思考,手掌已本能的一把抓住罂粟的手,按到自己的脸上。 指间传来的温度,使得罂粟会心一笑。这一笑,绝美而凄然。深深地震撼着西陵无皖的内心,他遥记得曾经有个小女孩,最爱的便是对他笑得天真无邪。可却怎么也掩盖不了笑容下的悲哀。 “没想到,在我命终的时候,最后面对的人,居然还是你。呵呵~这难道便是人们常说的命么?”凄惨的笑声,不大,却渗透人心。 沉浸在回忆中的西陵无皖,听得这笑声,心口极痛。一把握住罂粟的手,坚定的道:“罂粟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带到你主人的身边去,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来,我先给你包扎伤口。” 第三十八章 皇陵——西陵错(二) 扶着罂粟坐好,西陵抬手就从衣袍上,撕下一块布条。鴀璨璩晓嘶啦一声响,罂粟当即笑语:“不用了。” “不行,我答应你家主人,一定会保你安危。”西陵拿着布条往罂粟的胸前缠去。眼睛触及到那傲人的双峰,堪堪一停。不多做无谓的挣扎,也不顾伤者的不配合,便往伤口缠去。 “可是你这般,我只会死的更快。”冷静的语调,好像只是在谈论着别人的生死。 “怎么会!?”西陵无皖不可置信的瞧着这张憔悴的毫无血色的脸。犹记得,每次看到这个女人...虽说她从没有过好脸色,可没有那一次像现在这般真正的难看过。 这血明明很鲜红,她的脸色怎会这般白,甚至青黑? “看到我手腕上的鞭子没!”抬起右手,轻轻拉开衣袖。那原本紧紧缠绕在手腕上的鞭体,早已退却了那墨绿色,慢慢的变淡,变青。 “这鞭子...怎么会?!”颜色怎么会变得这么淡?! “你的剑上有凤仙花汁。而我....啊——”一声痛呼,罂粟双手一缩,紧抱着自己瘦小的肩膀,身子板直直的朝背后躺去。骨肉撞击在地板上的声音,沉闷,却格外刺耳。 这血液...明明就没有中毒的现象,可她的脸色怎么看,怎么都像的中毒了。 “啊——!”刺骨的疼,从细微的神经处,一点一点的传入心口。听到西陵无皖的话,罂粟第一次想要好好回答,可这磨人的痛楚...使得她的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变成了痛呼。 “哼!若不是你,罂粟用得着迷失在这神秘皇陵外围吗?!若不是你,罂粟用得着,拖着随时可能毒发的身体,在这......” 耳边回荡着彼岸非天的声音,西陵忽地整个身体一颤。 毒发的身体,难道罂粟姑娘本身就有旧疾。而这凤仙花汁,恰恰是有能引诱着旧疾复发功效。那.... 嘶啦——胸口突然一凉,本被痛苦折磨的不省人事的罂粟。忽地一下从地面窜起,一手已然挥鞭而出。凌厉而狠绝。 逼面而来的风刃,迫使西陵无皖停下手中的动作。一个后空翻,堪堪避开罂粟的攻击。 “罂粟姑娘你!?”西陵无皖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倔强而又冰冷的女人。 半蹲着身体,手中长鞭极有气势的扬起,好似随时防备着。罂粟微微垂眸,当她的目光落在那明晃晃的在空中摇晃着的半裸酥xiōng时,一股怒火,直逼心口。 “真没看出来,西陵公子你,居然也是个乘虚而入的小人。” “罂粟姑娘你误会了,我...”西陵张嘴就要辩解,可想起刚才的情况...解去束缚,那弹跳而出的双峰,摇曳动人。 第三十九章 皇陵——意外 “真没看出来,西陵公子你,居然也是个乘虚而入的小人。鴀璨璩晓” “罂粟姑娘你误会了,我...”西陵张嘴就要辩解,可想起刚才的情况...解去束缚,那弹跳而出的双峰,摇曳动人。 看着那爬满羞红的俊颊,罂粟只觉心口的怒火越发旺盛。手臂一扬,手中蛇魂直击西陵无皖的心口。陷入沉思中的西陵,一时不觉。待那蛇魂近在眼前,却已躲避不及。 手臂一抬,张手就要硬接住这狠戾的鞭子。可手心却空拉拉的,而那条本可致人于死地的蛇魂,幽幽散散的掉落在地面上。西陵抬起头,向着几尺之遥的罂粟看去。 “罂粟姑娘。”一个弹跳,西陵奔到罂粟跟前,将扑倒在地的她,抱起。xiōng部上的一片鲜红,狠狠的撞击在他的眼球之中。这色泽虽说鲜红,可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 黑暗中,一小簇的火焰,在空中渐行渐远。远远瞧去,像是一簇鬼火般,阴森恐怖。 “唉——!你这女子,怎么能这般狠心。”男子愤恨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怨气。 “姑奶奶只不过是见商小公子走得有些累了,这才出手帮点小忙罢了。”娇柔的女子嗓音,却能轻易的听出她的语气中的故意。 “哼!”男子只能气恼的哼哼,甩甩衣袖。不甘心了瞧了眼身旁气定神闲的男子,小声嘀咕着:“哼!要不是看在念儿的面子上,本公子才不会做这探路人呢。想起我可怜的念儿,唉!念儿你可要坚持住啊!” 这家伙!念兮额头滑下黑线,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看向远离原始森林般的林子,这里明明没有任何阻挡物,明明就能感觉到四周是空荡荡的。可是...居然没有一丝的光亮!更怪异的是...目光落在商千央手中的火折子上。 虽说这火折子能照亮的地方,着实不大。可至少方寸之内,还是能看清楚些轮廓吧!但是在这里,居然看不到。 “小心点。”难得温和的声线中,有的只是淡淡的关心。桓侯诺一把将念兮揽入怀中,双眼紧盯着眼前那点光亮。 “谢了~”不假思索的感谢,脱口而出。念兮这一举动,反倒引起桓侯兴趣。俊眉一挑,轻声道:“嗯~只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谢了,未免太便宜了小美人儿你了吧!” 念兮不爽的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这货惯不得。得寸进尺的本事,可不小着呢。 “哼!姑奶奶我可没拿刀逼着你。再说了,要不是姑奶奶我嘴下留情,大皇子你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桓侯诺勾唇一笑:“如此说来~本宫还当先谢过小美人儿的不杀之恩了!?” 念兮笑而不语,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第四十章 皇陵——意外(二) 念兮笑而不语,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鴀璨璩晓而在这什么都看不清的坏境下,桓侯诺居然感觉...甚至仿佛看到了念兮脸上的笑容一般,勾唇笑语:“或者本宫可以不计较你的欺瞒,饶你一命。小美人儿觉得如何?!” “欺瞒?”念兮不解的拧起眉心。 “本宫可不认为一个对皇陵一点也不熟的你~居然能将本宫的娘子丢到皇陵内。”桓侯诺一语道破。“说!你将本宫骗入皇陵之内,究竟有何企图?” 一直专心的弓着腰身,探着路的商千央。猛地一跳转,大叫道:“什么!君言你说这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念儿在哪儿?” 滴——咚——! 寂静的四周,听不见任何的声响。商千央拧起好看的眉心,慢慢的端起手中的火折子,往桓侯诺与念兮的位置伸去。 没有! “殿下,你在哪儿?”千央小声的说着,没反应。便大声呵责:“君言!现在不是玩的时候,先找到念儿要紧啊!” 可惜回应他的,还是那一片的死寂。 *** 嗯?这是什么地方!念兮拧起眉心,努力睁着紧贴的眼皮。可是怎么也睁不开。 “喂!沙儿?沙儿?”轻轻的呼唤声,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沙儿?沙儿是谁?...啊!对了,沙儿不就是桓侯诺那孔雀皇子赐给她的名字么。桓侯诺~! 眼皮一睁,眼前是一只逐渐放大的手掌。宽大而厚实,这是一只男人的手掌。而这个男人就是桓侯诺...那他是想要! 素手一挡,一个弹跳。念兮单手掐住桓侯诺手腕上的命门,双眼冷冷的瞪着这个男人。道:“你想做什么?” “你醒了。真可惜!”桓侯诺极是惋惜的摇着脑袋,对于抓着自己手腕的手,压根没放在心上。“要不,小美人儿还是自动献...啊!痛。” 两根细小的手指,紧紧的掐住。致命的疼痛,直达心脏深处。 “哼!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当姑奶奶我是好欺负的。”念兮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这个痛的变了形的男人。“献身~哼!你祸害你后院的那些个女人就够了,要是胆敢打姑奶奶我的主意,那你可是自寻死路。” “痛!痛..先放放~放开。”桓侯诺暗自使力,想要借力脱离。可这念兮这只手,就好像长在了他的手腕上一样。任凭他一顿瞎忙,她是手掌依旧死死捻在哪痛处。 “哼!”念兮不屑的一哼,美目早已将目前的困境一览无遗。随即素手一松,桓侯便有如获释般,一个蹦跶,远远的跳离半寸之地。 有这么可怕?!念兮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修长的中指,暗暗的掐上手心........ 第四十一章 皇陵——活囚石室 有这么可怕?!念兮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修长的中指,暗暗的掐上手心。鴀璨璩晓唉!功力恢复的本就不多,这一下逞能,又加重了不少内伤。 这个女人...桓侯诺蹙起眉心,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神秘女子。从第一次相见时的,突然定身。和刚才这一下,他很肯定,这都是出自一种手法。 而他刚才还特意的查看了女子的脉搏,这女子明明就身带内伤,居然还能在这一瞬间,使出这一招。看来这个女子若不是纳为己用,来日必成大患。 “瞎想些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的凶光,并没逃过念兮的眼睛。可目前,还在先逃离这个地方,再说吧。 “还是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吧!虽说你百年终老后,还是要到这里来的。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不想呆在这个地方。” 方方正正的四面都是光滑净透的石面,大小不过二十来米的小空间内,俨然就是一座囚人的石室。念兮站起身来,围绕着四周走了一遍。 轻语:“桓侯诺!这是什么地方?若说是埋你的,是不是太寒碜些了?” 汗!桓侯诺神色一暗,哼!就算他一时并不能制住她,可并不代表他不能消耗她的体力...他可还记得,刚才这小东西喝的血,可是不多的。 “别向着消耗我的体力,在这之前,姑奶奶能让你变成一具干尸。”念兮突然回转身来,恶狠狠的警告。 桓侯诺避开那双仿佛能穿透心灵的美眸,一脸尴尬。很快又一副神态自若的看向石室四周。道:“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这里该的本朝特有的活囚石室。” “活囚石室!”念兮轻声的和道,弱小的身躯忍不住的一个颤栗。 靠!这桓侯氏,可真狠。难怪能统治这个国家将近一千年。要知道,不管是前世那个世界的历史上,还是这个世界的历史上。自从有了皇帝这一称呼,那可没有一个皇朝能经历那么久的统治时期。 而桓夏皇朝的统治史,肯定离不了这一大活刑的功劳。 试想一下,一个好好的活人,被关在这有着淡淡微光,却不见天日的石室中。长年累月的见不得一个活物....不错!是长年累月。 明明看似没有丁点儿缝隙的石室里,不但会有微弱的光芒,居然还有源源不断的新鲜空气。 “你知道?”桓侯诺略有些意外的看着念兮的反应。 “额...”明眸流转,嘴角微微撤出一丝笑。“姑奶奶知道的事情,可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更何况是这市井流传的活囚石室。” “是吗?”桓侯诺显然不信的挑起眉宇,嘴角淡然一笑。不经意道:“难道你不好奇这间石室为什么如此干净么?” 第四十二章 皇陵——活囚石室(二) “嘁~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你们家那么多陵墓,那么多陪葬的活囚石室,又是每个石室都装满的囚犯,那......”滔滔不绝的话语,噼里啪啦的吐出来。鴀璨璩晓说着说着,念兮终于觉得不对劲。 两眼无辜的看向,此刻正饶有兴趣盯着她看的桓侯诺。 “怎么不继续说了?嗯~”绵长浑厚的声线,再配上这幅勾魂的眉眼。在这暗淡的夜光中,极是引人遐思易想。 “花痴~”桓侯诺不由轻斥,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知道的还真不少,本宫可是对小美人儿你的来历,越来越好奇了。” “是吗~殿下若真有心想要了解姑奶奶我...呵呵~”念兮勾起魅人的红唇,淡笑风声。可心里对于桓侯诺骂她花痴这一点,极是愤恨。不过谁让这一词,也是出自她之口。她只能听听,便不多做话语。 “哼!虽说这活囚石室已经有了将近千年的历史,可是,这活囚石室关的第一个人,在坊间那可是无人不知。尤其是女子。”念兮昂首挺胸的走到石室墙边,伸出手指探上石壁,嘴中振振有词。 果然是湿的。眼睛顺着墙壁,落在墙角下。一道极淡的反光,在这昏暗中,忽然格外显眼。有空气,有水,只要再有足够的粮食。有谁会甘心死在这么个地方。 冰冷的眸子,顺着这间石室环视一圈。单凭肉眼,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破绽。这桓夏究竟是有个什么样的高人。居然能建造出这么一座惊世骇俗的皇陵。 “第一夫人。”冷淡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伤感。念兮有些吃惊的看向念这名字的桓侯诺,这家伙,怎的将这名号,念得这般伤感。 “桓夏姬宁,第一夫人,功过胜天,名盛君主。”望着这冰冷的墙面,念兮不由自主的念出这流传于官家子女之间的十六字箴言。哀默:“在怎么惹人艳羡的爱情,在君主的眼中,也抵不过这万里江山,手中的权势,来的重要。” “爱情!”桓侯诺凝眸看向浑身上下泛着淡淡忧伤的女子,只觉此时的她,明明近在眼前,可却又那么的飘渺无边。“爱情是什么东西?” “嗯?!”念兮发现桓侯诺正一脸求解的看着自己,心中暗骂:有没有搞错,她又无意中跟这个典型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说了现代词汇。她可没有兴趣跟一个古人,解释爱情这一词。 “没什么。”念兮否决的摇着脑袋,眼光围绕着光秃秃的墙壁,一览而过。“现在我们应该还是先解决目前的问题要紧吧!毕竟这里可没有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细长的手指,从湿濡的墙面,点起一点点的水。含入嘴中,喃喃道:“虽说这水蛮清甜的,可是终究不能当饭吃。而你的...娘子,可还在等着你呢!” 第四十三章 皇陵——‘德容\’陵寝 桓侯诺看了眼毫不做作的念兮,忽然怀疑自己刚才认定的事情。鴀璨璩晓难道真的是这个女人将妃妖念兮带到皇陵来了?可她是怎么知道陵路线的?而现在却对皇陵一点也不熟悉。 被桓侯诺的眼神瞧得有些不自在的念兮,正欲张嘴讥讽。却见桓侯诺踩着步履,来到了石室正中央。修长的手掌,从腰腹间掏出一颗雪白银亮的圆珠。 念兮美眸一眯,想要看清楚桓侯诺手中究竟是何物。可这白光却突然间大盛,刺眼的光芒,远比直视太阳光,还要刺眼。晶亮的眼眸,只好惯性的紧紧闭起。 良久... 嗯?怎么还没动静?!那家伙不会自己一个人去找他娘子了吧! 娘子一词,使得念兮反感的摇晃起脑袋。她这是怎么了,难道还真的顺着他一时的快语,把自己当成他的娘子了?! “瞎想些什么呢?”近在耳旁的声音,念兮睁开眼便想要反驳。桓侯诺却一手拉上她,朝着前方走人。 金黄的背影,高大而孔武有力。便是一眼看去,就能感觉到从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安全感。可惜,他终究并非良人。 “你还记得你将我家娘子给放在那里了吗?”桓侯诺仔细打量着前方的分差口,温声轻询。 “啊!?哦。”念兮这才张眼看向四周。嗯!他们什么时候走出了那间石室的?!而这一条条的‘地下战’式的地道,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刚才不是从这里进去的?”极尽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念兮抿了抿鲜红的唇。好在戴着面具,这里光线又极是暗淡,桓侯诺应当不会看得清她的所有情绪。 白皙的脖颈一扭,傲然道:“正棺室。” “唉!你轻点。”面对这突然变了脸色,使着蛮劲,攥着她走的桓侯诺。念兮只能愁眉苦脸,心疼自己的手腕。可双眼还是不忘欣赏着这一路的‘奇景’。 这一条条地道般的道路,却宽敞的可以通一辆小汽车。而这里明明就没有任何的火柱,却能够清晰的看见每一步道路。她都忍不住怀疑,这位建造皇陵的人,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前辈。 尤其的当她想通了刚才莫名其妙的掉进活囚石室,又莫名其妙的出了活囚石室。这一切,一定跟光学原理有关。不过,她对这方面可真没什么研究。 “现在跟着我踩。”低沉有力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怒意。 哼!皇家人就是皇家人,过河拆桥比谁都快。一个白眼,抛上桓侯诺的背上。 “你可仔细了,这里可没有玩笑给你开。”铿锵有力的嗓音,满满的警告。 念兮这才漫不经心的瞟向地面,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瞪大了眼球。不是吧!这个时代难道还玩玄幻不成。她在这里这么多年,也没看到什么斗气,或者什么空间之类的啊! 第四十四章 皇陵——‘德容\’陵寝(二) 漫长的地道,已然到了尽头。鴀璨璩晓而此刻他们面前的,却是一块空旷的...念兮低头凝眉,仔细瞧着下方没有底的大坑。这,这是要玩太空漂浮不成? “小心!”桓侯诺伸手便抓住念兮的肩膀,冰人的寒冷。迫使他羞涩的放开了手。 一时不查的念兮,拧起眉心。双眸带着询问,看向桓侯诺。 桓侯诺单臂一扬,背在身后。咳了咳,道:“这是假面幻象。虽然你见到的是万丈悬崖般的深度,可事实并没有那么高。不过,这高度,人掉下去,足以被摔个粉碎。而且还有未知的机关。” 假面幻象!机关!念兮越发赞赏的看着这个地方,心中满是敬佩。喝!果然是高人。可惜人家已经作古,不然她一定要拜访一番不可。 “然后呢?”念兮随即不假思索的说着:“是不是这能供人走过的地方,只能承受一定的重量?” “你究竟是何人?!”桓侯诺敛去眉目中的精光,探寻的看着身边的神秘女子。“明明不认得皇陵的路,却又对那么多事情,都仿佛了若指掌。” “大皇子殿下怎的一副如临大敌之态?”念兮笑着,勾上桓侯诺的肩膀。“你放心,奴家绝对不会是殿下你的挡脚石。至于侧妃娘娘这一事...等些时候,你自是能明白的。” 管他呢,现在先糊弄眼前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桓侯诺的眸底,写满着不信任。念兮只好勾起红唇,轻声提示:“奴家知道的事情确实不少,可这八卦易经之类的...姑奶奶可真没学过。” 纤小的素脚,轻轻抬起。眼见就要踩上空旷的深渊,桓侯诺一把掂起念兮的小身板。道:“跟着我。” 伟岸的背影,已然一步一步的踩上了那未知的空间。短暂的愣神,念兮便反应过来,急忙跟了上去。她对这方面可真不熟,她可不想弄得小命就此玩完。 踩在空空的地方,看着脚下的景色。念兮突然觉得,这种感觉真不错。倒是跟轻功所带来的飞翔之感,远远不同。反而更是多了一种凌空漫步之感,悠哉悠哉的。 “跟上。”桓侯诺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女子,虽说他并不能看到她面具下的神情。可他就是觉得她此刻的心情甚好,而他的心情...就跟着不好了。 一抹阴冷的浅笑,挂上好看的薄唇。桓侯诺大掌一挥,踏着轻快的步子,疾步前行。 靠!这家伙存心找茬。念兮冷眼看着那晃花眼的金黄身影,只能在内心岔岔不平。 忽的,桓侯诺停在了百米之远的地方。笑得一脸欠揍的道:“嗯~不知以小美人儿你的聪明伶俐,是否将本宫刚才走过的地方...是否都记得个一清二楚。嗯~?” 第四十五章 皇陵——‘德容\’陵寝(三) “嗯~”念兮扭着玲珑的身姿,带着些许慵懒的浅浅一笑。鴀璨璩晓脚尖轻点,便要起身追去。 “哎~小美人儿何必如此着急。”桓侯诺恰时出言。“本宫就知道这是难不倒我的沙儿的。不过,为了表示本宫的心意...” 一道完美的弧度,勾上那单薄的唇角。霎时便好似放出万丈光芒,将念兮晃得一时迷了眼。靠!这妖孽,长着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祸害!祸害! 不过,好可惜。她不能据为所有——她也不会,自找麻烦。 嗯!脚下....念兮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下面,依旧是什么也没有。可她的双脚,却在不停的抖动,而且越抖越快。 “啊~”桓侯诺惊呼,万分歉疚道:“差点忘了告诉我的小美人儿,这条道路,一旦过人,便会在一刻...不对,半刻...也不对。”说着,还故作一副深思样。“好像是...嗯!反正是会就此塌陷。” “桓——侯——诺——”低沉有力的嗓音,响透整个空中。 看着那道倔强的站在那里,随着塌陷掉落。却至始至终没有做出垂死挣扎的黑衣女子。他好似透过这百余米的距离,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 不管如何...对于这种未知,且不能掌控的人。还是让她就此葬送在此好了。毕竟能死后能...‘葬’在皇陵之内,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的。 轻轻一口叹息,身形一展,金黄色的身影,转瞬便消失在这幻影空间。 *** 阴暗的空间,湿湿露露。一道微弱的光芒,在这狭义的空间浅进浅出,来来回回的绕进绕出。 “这桓侯家的坟墓怎么建的这么麻烦。那家伙也不知道回来找我,哼!要是本公子的命,就此没了。他可哭都没地哭去。”手中拿着小烛火的男子,凑着这细微的火光,仔仔细细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嘴中还是不忘碎碎念的埋怨:“哼!死家伙,见色忘义。等本公子找到了念儿,哼哼...我就...啊!——” 男子整个身躯向后一退,手一抖,微黄的火光从他手中脱离。眼见那仅有的火光,就要掉落于地面。一只带血的芊芊细手,轻轻接住这把细小的火端。 “你就怎样?”微眯的眼眸,在火光的照耀下,清清楚楚。雪白的脸颊上,不时滑下鲜红的血液。白与红的交合,在这昏黄的火色下,反倒形成了别样的瑰丽。极是惑人心智。 “你怎么!...”男子慢慢的靠近眼前的人儿,一脸惊讶。“你这样...这样...你又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一身紧身黑衣,下摆本还是很长的裙摆,零碎的只堪堪遮挡住那挺翘的丰臀。两条白皙的大腿上 第四十六章 皇陵——‘德容\’陵寝(四) 一身紧身黑衣,下摆本还是很长的裙摆,零碎的只堪堪遮挡住那挺翘的丰臀。鴀璨璩晓两条白皙的大腿上,零零总总的伤口,数不胜数。而那头飘逸的长发,早已被汗水与血液沾湿。 这可比在密林遇到时,还要狼狈千万分。可那周身散发的气息....却是那般的恐怖阴寒。 看着眼前语无伦次的男子,拿着烛火的人——妃妖念兮。勾起破了唇角的殷虹嘴唇,阴柔的双眸,冷冷的盯着眼前男子的眼睛。幽幽道:“自然是小商公子家的皇子殿下,为了表达对你的情义,而做出的最该让他后悔的一件事情。” 淡淡的音量中,仿似散发着一股不可磨灭的邪恶力量。 轰——商千央只觉心头一震。一丝由心底散发的寒凉,瞬间侵袭了全身。 这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睛,明明黑眸似夜,可那‘夜色’中仿佛还亮着一点夺命的鲜红。便是这一点鲜红,好似能吞噬整个人的灵魂般....让他从心底,发寒。 惨了!都说最毒妇人心,可他想眼前的这个女子的心,恐怕是毒中之毒。而他家皇子殿下想除人家,没除成。只能等着人家更为恐怕的反击了。 他之前在密林里,还真的是看走眼了。不过,此时的她,倒真是跟桓侯诺....他,像极。 “领路。”冰冷的声音,毫不客气的命令般说道。念兮将手中的火折子往商千央的手中一塞,便有如君王般,挺起那在商千央眼中算的娇小的身板。屹立。 “额...我我我...”商千央口齿不清的扯着嘴巴。 “嗯!”念兮不满的拧着眉心,出声警告。 商千央一把握紧手中的火折子,快速的说着:“不管你怎么样,我是真的不认识路。真的,不骗你。” 双眸微微一眯,一抹红色金光一闪。念兮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说:“只有桓侯家的子孙知道?!” “唔~”商千央极快的摇着脑袋。“皇陵重地,有的可不只是这一座皇陵墓。桓侯家的子孙哪能都知道。” “那桓侯诺怎么对这座皇陵的结构那么清楚?”念兮不再多做心思去玩心计,直接了当的问。 “因为..”商千央举着手中的火折子,一脸虔诚的看着这个地方。“这里是先皇后德容娘娘的陵寝。” 念兮眼眸一垂,敛去眼中的惊讶。原来是桓侯诺的生母,难怪!只是一个皇后,在这皇陵中便能有一个单独的陵墓,这桓侯诺的父亲,是爱...还是不爱这个女人呢? 若说不爱,单单一个毫无政德,于天下毫无影响力的皇后。凭什么能独占一座陵寝!若说爱...难道不应该是生同寝死同穴吗? “所以...殿下才会对这个陵墓的结构,了如指掌。”低沉的嗓音中,透出一丝伤感。商千央仿佛陷入回忆,轻笑。 第四十七章 皇陵——‘被\’救 “还记得殿下十岁生辰那日,娘娘拦着我们这两个野东西,不停的责骂。鴀璨璩晓可她的声音,却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妙,最好听的了。可惜...也是那一日...没了。” “德容皇后是他...的时候...”念兮看着黑暗的前方,好像看到了刚才那个冷冷站在远处观望的桓侯诺。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他这么做,只是出于从小便养成对于危险事物的警备。 “嗯。”两行热泪滑下,商千央当即便不顾形象的撰起衣袍,像个市井小民般,擦拭着俊邪的脸蛋。 好一副‘美人’拭泪图。可惜她没那么的时间,也没那么多的心思去欣赏。美眸一闭,再睁眼时。又变回了刚才那个冰冷无情的彼岸非天。 “嗳!你去哪儿?”商千央狠狠擦了两把脸,疾步跟上念兮峥。 “主陵。”念兮凝眸,仔细辩着前方的路。刚才她来的方向就在左边,那么,主陵的方向,就是这个方向。 “主陵!君言去主陵了?”一声惊呼,商千央焦急的垂着手掌。“这下好了,哼!也亏得八皇子居然能想出这么一招,看来这么些年没见,这小娃子是真的长成一个男人了。不动声色。依着他那脑袋,居然能有此奇招,着实难得。” “为什么?”被商千央这一番言语,念兮只觉得眼前的迷雾,越发的扩散开来。而那若隐若现的谜底,却在闪着光芒,嘲讽客。 “哼!八皇子派你来,你居然不知道?!”商千央不信。 “我不是他的人。”念兮立即否决,又说:“姑奶奶只是收钱办事,并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左右的。” 商千央看着这道芊瘦的背影,不知为何,只觉心头一酸。“你,为什么要做杀手?” 娇小的身躯,猛地一停。“杀手。这世我绝不做杀手。” 宣誓的口吻。还不等商千央明白她的这句话。念兮已经一脚从地上飞起,站立在一排骷髅前。 “这是...唯家的假骨兵!”商千央睁大了眼睛,正准备好好看看这被外界所传,却无人见过的假骨兵。可念兮却没有这个兴头,张开如鹰爪般的双手,凌空这么一撵。十来具假骨兵,瞬间化为乌有。 “不...不是...”商千央再次被眼前的情况,给惊讶的不知所措。若说刚才他不能为自己找出个为什么害怕彼岸非天的理由,那现在,这理由太充分了。 这唯家假骨兵,好歹被传得神乎其技。也不能...也不能就这样,什么也没剩了。 “哎!等等我。”商千央赶紧跟上,颇为惋惜的瞧了眼地上的粉末。更多的是后怕,和害怕。依着这个女子此时的情况,那找到了皇子殿下,还不直接将他挫骨扬灰不成! “那个...那个非天姑娘。”商千央小心叫唤。 “嗯~?”听到这明显害怕的声音,念兮不由勾起唇角。停下脚步,回眸。 “那个...”沉沉呼出胸口的闷气,商千央昂首挺胸的走近。“那个...不知能否请姑娘莫与我家殿下较真。他...他只是...” “只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嗯~”念兮毫不留情面的一语戳破商千央想要说的话。 “我家殿下只是...”商千央想要强词夺理的将局面挽回。 “只是什么?”幽魅般的声音,被这偌大的空间,飘散的犹如幽灵。念兮轻轻踮起脚尖,凑到商千央的眼前。“你家殿下...只是想陪我玩玩死亡游戏,是么?” “啊!”商千央歉疚的干笑,看来他家殿下是逃不过了。不过...“你不能杀我家殿下。” 念兮不解的看向说的一脸理所当然的商千央。“为何?” “作为一个职业杀...有诚信的人。”本想说杀手两字,可想起念兮刚才的话,商千央急忙转口。“既然你已经拿人钱财,必然要如数完成,才算是一个真正的...” 商千央一脸懊恼的拧着眉心,没想到一向油嘴滑舌的他,也会有词穷的一天。 “赏金猎人。”念兮轻轻道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称谓。“任务已经完成,我自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本还沉浸在赏金猎人这一词汇上的商千央,听得此言,大呼:“没有!你没有完成。” 瞧着念兮一副等着你瞎掰的神情,商千央难得沉重的说:“哎!也不怕告诉你,桓侯家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任何人不经皇帝旨意,不得在祭祀丧葬之外的日子,踏入皇陵。一旦犯者,一律重责。” 啊~她总算明白了,为何桓侯诺会将这一切都贯彻的那么的理所当然了。 她,名震一时的最新杀手。将大皇子桓侯诺的新婚宠妃,绑出皇子府,丢在皇陵内。这一切只有放在现在正盛宠一时,备受天子重用的八皇子身材,才会合情合理。 真没想到一个意外,居然促成了一个阴谋。八皇子殿下,这可不能怪姑奶奶我了。谁让你盯上姑奶奶,这下好了,自食其果。她可不相信桓侯诺那家伙,会是如此轻易被打倒。 哼!龙争虎斗,谁赢谁输,这可未必。说不定最后便宜的,还是那隐藏在背后的人。皇家龙子,离那万人之上皇天之下的位置,仅有一步之遥。她就不信,其他皇子就没有一点野心。 *** 宽大的石室中央,一座小小的石台。一座石棺,静静的躺在那里。白色的幕帘,垂挂在石棺四周。可因着年月久远,这洁白的幕帘,早已染上了灰,泛黄。 金黄的身影,立于石棺前。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陵寝,桓侯诺只觉心头重万千。这里....他只是在她下葬的那天,才看过一次。可他却时常在梦中...看着那个如花般美丽,如云般温和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躺进这座冰冷的石棺。 自此,再无声息。 母后,你在天国可还安好!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石棺,桓侯诺踏起沉重的步履,踩上阶梯,一步一步的向着石棺走去。 “君言!”激动的声音从陵寝前响起,商千央瞬间窜到桓侯诺的身后,一把揽上桓侯诺的腰身。娇斥:“你这家伙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来找人家,人家都快被吓死了。你不知道,当你们两个消失的时候,我的心啊~都快被吓得跳出来了。” 基情!隐藏于黑暗中个念兮,看到这一幕,差点忍不住***。一个俊朗邪魅,一个阴柔可人。就这暧昧的姿势,引人入胜的娇嗔话语。怎么瞧,怎么基情无限。 可惜,她没时间欣赏咯~。身形一闪,身影便如鬼魅般,消失无踪。 嗯!桓侯诺抬起头,看向空荡荡的门口。为什么他刚刚会感觉到一阵微风吹过? “闭嘴!”一声怒喝,吓得商千央一把推开桓侯诺。一脸恭谨:“是。”他可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去跟桓侯诺耍嘴皮子。目光落在石棺上,虔诚。他也失了那个玩笑的心。 “你是一个人进来的?”桓侯诺凝眸,巡视四周。 “不是。”商千央回过身来,单手指向门口。却在目光触及到时,呆呆停住。呢喃:“还有...还有...” “谁!?”蹙起的眉心,皱的越发厉害。桓侯诺一脸严谨,一股潜藏的不安,由心而发。 商千央怜惜的目光落在桓侯诺的身上。“殿下的小美人儿。” 她没死!果真如他所料,她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可他现在不是应该担心这个神秘女人的报复么?为什么他的心底,更多的是庆幸。 “谁!是谁?”沙哑的嗓音,从石棺的另一边响起。“有没有人?”这声音极小,可在这空荡荡的空间里,很是清晰。 嗯?一个灵醒,商千央抬脚就朝声音的源头走去。“念儿,是你么?你别怕,我来了。” 奔到石棺的另一头,还未看清眼前的情况。商千央已被人一把拎起,朝后一丢。他只能哀怨:“候君言!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而桓侯诺此刻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他....石阶下方,一丝未挂的玲珑身躯,卷曲着躺在那里。美妙的*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鲜血。而那张一直都挂着傲气的小脸,狰狞不堪。 轰隆——桓侯诺只觉心口一闷,一股莫名的气恼,袭边全身。踏着沉重的步履,一步一步的走下石阶。 “是谁!?”娇弱的嗓音,从那干哑的喉头挤出。躺在地上的可人儿,尽力的微微抬起头颅,向着有声响的地方看去。 当她微眯的目光,凝聚在那缓慢移动的物体上。金黄色,便如太阳光,直击眸底。 “桓侯诺。”低低一唤,干涩的唇角一勾,便昏死过去。 *** 真龙二十六年,大皇子对妃妖家庶女的独宠,众人皆知。只因他动用千余亲卫军在城里城外,来来回回搜寻,只为找到被歹徒偷偷劫走的侧妃。后有消息说侧妃娘娘被掳至皇陵,而大皇子殿下居然不顾祖训,进入皇陵,只为救一个女人。 “唉!桑儿姐姐是不知道,这外面啊~都快传疯了。”细长的眼眸,有意无意的从坐在梳妆台前的人的身上划过。“都说咱家主子啊~这是前世修来的天大福气。不但嫁入皇家,并受到如此大的恩宠。哎呀呀!这可是多少女子都修不来的。” 扶桑为念兮细细的梳着头,从铜镜中看到小霜那副不爽的嘴脸。只能在心头,为这个盲目自大的丫头,再次叹息。 “主子觉着这样可好?”扶桑轻问。 “嗯!?”心不在焉许久的念兮,这才抬起头,看向镜子中的人。 散发着高贵气质的盘发,陪着一套金光闪闪的纯金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头饰。极是雍容华贵。可这搭配的妆容....细粉轻铺,樱桃小红嘴,还有这...短短的小眉。 这里居然还玩唐代桃花妆!呵呵~在配上这身华丽丽的粉色群儒,这是要玩活人玩偶吧! “扶桑,你确定进宫要这个妆扮?!”念兮小心的动着嘴角,尽量不做出过大的动作,生怕这‘粉墙’,就此随风飞扬。 “主子是娘娘,自然要这般,才能彰显娘娘的身份不是。”小霜堆笑的凑了上来。“哎哟哟~瞧瞧我们家主子,这么一打扮,啧啧啧,可真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 扶桑眯了眼小霜,知道这丫头是想着能跟随进宫。冷冷道:“若是主子觉着不好,倒是可以再换一个淡雅些的。” 念兮拧着眉心,对着镜子里这个涂满粉彩的脸,东瞧瞧西瞅瞅。嗯~越瞧越有一股廉价艺妓的感觉。这个时代的粉,还真是差的可以。想想她脸上这水粉的价格,若是换在现代,她一定要揭了这‘诈骗集团’。 *** 今日上架,猛更哦! 第四十八章 皇宫前的秀~ “嗯嗯。鴀璨璩晓”念兮点头应允。扶桑从梳妆台上,拿起粉巾,开始擦拭。 小霜在一旁涩涩道:“唉~这水粉就这么擦了,多可惜啊!要知道香书斋的水粉,那可是千金一盒。也亏得殿下惦记着,给主子送来这么一盒。” 看着那一点一点被擦去的水粉,小霜好像是在擦她的心头肉一般,满脸的心疼惋惜。 “停!”纤手一抬,打断扶桑的动作。 “小姐想明白了!”小霜当即兴奋的笑开了花儿。“就该如此。要知道宫里的那些个娘娘那个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主子第一次进宫,可不能失了脸面。像个...峥” “像个什么?”铜镜中,念兮的目光,直击上小霜的眼眸。吓得她一下噤了声,只能干咬着嘴唇。 “扶桑把这些粉都补上,而且全部都给我...在多擦...”念兮向着铜镜靠近了些:“一遍...不!两遍。嗯,就两遍。” 啊——扶桑瞪大了眼,瞧着念兮的脸。这...要是再加个一层两层的.....客. *** 高墙层层叠,一道道门,通着一条大路。而每道门前,都有十来个禁卫军严守岗位。直到马车停在一道算是比较小的门前,守门的已然是大内侍卫了。 “叩见大皇子殿下,大皇子妃。”侍卫们齐齐跪于地面,恭敬道。 “平身。”桓侯诺自马车内走下。紧跟出来的佳人,一脸期盼的伸出手来,希望桓侯诺能亲手将她扶下马车。 “侧妃娘娘呢?”桓侯诺当即问道。 “殿下,娘娘她...还未下马车。”凌舟弓着身子。“奴才这就去请娘娘下车。” 桓侯诺抬手一挡,嗤笑道:“本宫的爱妃就是爱耍这些个小性子。”说罢,一脸笑意的向着后面略微小一些的马车走去。 空留妃妖佳人一脸尴尬的抬着手臂,愤愤的瞪着一双明媚大眼。苦苦的隐忍着眼眶中的晶莹泪水。凌舟见此,恭敬的伸出手背:“娘娘请。” 桓侯诺来到马车前,车夫恭敬的立于马旁,躬身低头。 “爱妃!到了。”轻声细语,在配上一副讨好的姿态。看些个偷着看的侍卫们,都不禁睁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看来这传言的真的了!当今大皇子沉迷女色,尤其是将侧妃妃妖氏,宠得无法无天。瞧他那副小姿态,哪里还像从前那个手掌乾坤,心系天下苍生的大皇子。 一只细小的手掌,撑开了卷帘。众侍卫凝神聚气的盯着看,只想着能目睹这个将大皇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究竟长了张什么样的仙女脸。 一息间,一张精致的小脸从卷帘后探了出来。虽说这五官都极其精致,可这姿色,也只能算的上是一个小家碧玉。像大皇子殿下这种见过万千美色的,怎会被这种姿色就给迷得七荤八素。 “殿下。”探出头来的,正是唯一能跟随的扶桑。扶桑腆着脸,小声说:“主子她...她睡着了。” “睡着了?”桓侯诺探着头,想要透过缝隙看看马车里头。除却能看到他送去的那一身衣裳的衣角,妃妖念兮的上半身,根本就被扶桑个挡了个正着。 睡着了!一众暗地里瞧着热闹的侍卫,都偷偷向着独自站在前头的大皇子妃瞄去。一个正妃娘娘被当众冷落了,而那个侧妃居然还能安枕与马车内.... 妃妖佳人不是傻子,自是知道这些个人,都在瞧着热闹。可她真的不甘心....自嫁入皇子府起,除却新婚那日的意外宠幸,之后的这一个多月来,她夜夜独坐闺房。 而妃妖念兮这个贱人....哼!她真该早些年就让这丫头,不声不响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小姐。”绿萝不满的唤了一声佳人,她就是看不爽这贱蹄子。自以为当了个娘娘,就升上天了。哼!还不一样是个侧的,只是比那些个夫人的身份要来的尊贵些,上了牌子而已。 瞧着绿萝的样,另一边搀扶着佳人的紫荆,赶紧出言劝道:“娘娘,这里终究是皇宫。可切莫因着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 “呼~”沉沉呼出胸口的闷气,妃妖佳人踩着小步,一步三摇的走到桓侯诺的身后。“扶桑姑娘,劳烦你再叫叫我家妹妹。这丫头,就是性子惰了些。还望殿下海涵,莫要怪责。” 呵!好一副姐妹情深啊~马车内,一直闭目沉思的念兮。将马车外发生的,一点不落的听入耳中。 这妃妖佳人,可真是越来越有大家风范。那还像是哪个将军府里的刁蛮小姐。原以为她要是嫁了人,那这娶她之人必会苦恼不堪。而她,也会一天到晚的忙着跟小老婆明争暗斗。 那曾想到,这一个多月来,她不但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连她,她也没有再怎么来找麻烦。可真是将一个当家之母,做到尽职之极。 “夫人多虑了。本宫怎会责怪爱妃呢!”马车外响起桓侯诺的声音,格外响亮。“爱妃想那般就那般,便是她要那天湖的花,本宫亦会帮她寻来。” 天湖之仙!念兮惊讶的挑起了眉宇,也亏得桓侯诺这个时候居然能想到这东西。呵呵~也不知若是她真的要了这东西,他会是副什么样的嘴脸。 不过,她现在可以很确定妃妖佳人是一副怎么样的嘴脸。嗯,她现在应该出去瞅瞅。 “扶桑!到了?”低低的嗓子,慵懒而沙哑。 马车外的众人听得此声,又齐齐将注意力集中到马车内。 “念儿,快出来。晚了,父皇可要责怪了。到时候可别怪本宫不护你了。”桓侯诺轻声喝斥。可有耳朵的人,怎么听不出这其中的宠溺之意。 “殿下。”一声软软的娇媚,因着声音的沙哑,倒是多了股别样的诱惑。 卷帘被扶桑完整的撑开来,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摇曳着身姿,慢慢走出。一步一摇,极具大家之气。可她那张脸.....守门的侍卫们都忍不住的伸手擦拭着眼睛。 因为...他们真的不敢相信,大皇子这么宠爱的一个女子,居然...居然是这么一个画着浓妆的庸脂俗粉。 莫说这个侍卫,便是连桓侯诺妃妖佳人们都被眼前的女子,给惊呆了。一脸是脂粉,将那张原还算好看的小脸蛋,都遮掩在下。一头金光红光闪闪的饰物,在阳光下,不停的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再配上这套华丽而浮夸的服饰...这根本就像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疯丫头。 比起伊人那个疯子,根本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妃妖佳人乐的张开了嘴,原以为这丫头会借机将她给彻底的踩在脚下。没想到...哈哈!见不得大世面,就是见不得大世面。便是给她这些个华丽瑰宝,落在她手里,也只是块石头。 “爱妃怎的这般调皮。”一时惊倒的桓侯诺,重要反应过来。略微有些不自在的说着:“来,本宫抱你。” “殿下。”一声娇羞,道不出的妩媚风情。可配置这张脸...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 念兮一边做娇羞状,一边迫不及待的爬上了桓侯诺是怀中。将脸埋进桓侯诺的胸膛:“殿下,这么多人看着,妾身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桓侯诺扯了扯抽搐的面部,他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好意思把这张脸埋进他的怀里。就算他此刻多想把怀中这怪物给扔掉,他也不能。只能顺着,演下去。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本宫在,看谁敢说什么。”桓侯诺紧了紧手臂,笑得一脸灿烂。 天呐!原来大皇子殿下好的是这一口。这口味,蛮重的。 咔咔咔~细小的骨头脆响。妃妖念兮笑得一脸从和,袖子中的双手,却早已紧紧握起。哼!幸福吧!抓紧时间享受,本妃绝不会让你一直都这么得意的。 “妹妹,快些下来。”佳人上前,拉着念兮的衣袖。细声细语的规劝:“这是皇宫大内,不可胡闹!” “姐姐。”念兮委屈的探出脑袋,一脸脂粉,随着脸部的肌肉,拧成了一片一片。丑极。 “无碍。”桓侯诺一脸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小美人儿’:“本宫就喜欢这么宠着爱妃。” “殿下!”念兮娇嗔着又将脸蛋埋进了他的怀里,并佯装的敲打着桓侯诺的胸口。好一副你情我愿的打情骂俏,刺得妃妖佳人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扯着脸蛋。 “殿下宠爱妹妹,妾身别无意见。可今日里是妹妹第一次进宫,若是让别个瞧去了,还不定怎么嚼舌根子。”妃妖佳人好心好意的规劝着:“妾身这可是为了妹妹好啊!” “好姐姐。”念兮忽的从桓侯诺的怀中,窜到佳人跟前。一把揽住佳人的胳膊:“念兮就知道姐姐待我,那是极好的。事事都为妹妹考虑,真是妹妹的好姐姐。” 呕~这话说的,她这说话的人都想吐。 看着空荡荡的双手,桓侯诺动作极小的拍了拍胸口。早知道就不给这小东西送出什么胭脂水粉了,真是尽出乱子。 “皇兄。”温文尔雅的声音从桓侯诺的身后响起。桓侯诺高兴的回过身来,唤道:“二弟,你来了。” “嗯。”桓侯玺的目光落在妃妖姐妹的身上,躬身有礼道:“见过两位嫂嫂。” “妾身见过二皇子。”妃妖佳躬身回礼,念兮亦跟随着回礼。心道:这桓侯玺还果真的八面玲珑的主,还知道两不得罪两得罪的招儿。呵!可她们姐妹两个都不能出言责备。 “哟!二皇子殿下,好久不见。”刺耳的嗓音,一下子串入。穿着一身五彩花色的商千央,上来便将桓侯玺抱了个满怀。“不知二皇子殿下可还记得小官?” “咳咳~”桓侯玺被这一举动,刺激的小声咳嗽。瞧着商千央这张耍无赖的脸,满是无奈。“商千央商小公子,我怎能忘了你呢。” “哈哈~我说你这家伙,还是这么的娇柔可人啊。”商千央松开手臂,猛地拍打着桓侯玺的胸口。惹得桓侯玺频频咳嗽。 “商千央,你给本宫安分点。”桓侯诺怒斥:“二弟的身子,本就不好,可经不得你这般敲打。” 商千央尴尬的笑了笑,一张阴柔的俊脸,在阳光下,各位诱人。 娇柔可人!这家伙居然还能厚着脸皮,这么说别人。念兮忍不住扑哧一笑。 “嗯!?”商千央的目光落在念兮的脸上,一张美眸,拧作一团。“咦!这位是?” “商小公子怎的这般忘性。”念兮故意捏着嗓子,可破了的嗓子还是没有达到她要的效果。“妾身可还等着公子实现承诺呢!” 轰!商千央惊讶的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庸脂俗粉。良久,扒拉两下嘴唇。“念儿?” 第四十九章 传闻中的八皇子 啪!一声脆响,桓侯诺不快道:“叫嫂嫂。鴀璨璩晓” 商千央笑得一脸欠揍的揉搓着后脑,埋怨:“君言,本公子这不是替你...” “嗯!?”威胁的语气,从桓侯诺的鼻头哼出。商千央只好噤了声,转而一脸笑的看向念兮。“念儿今日也来了。” 说着,便上手一把揽起念兮的手臂,丝毫没有避讳之意。“哎呀!念儿怎的这般打扮。这候君言也未免太小气了些,怎能让念儿你,这样就来了。怎么着,也该要打扮的像个仙女一样,才对。” “商千央!”低沉的嗓音,极具穿透力。商千央松开手,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桓侯诺,干笑峥。 而一直都站在念兮身旁的妃妖佳人,则频频被气得七窍生烟。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商千央这个没眼光的家伙,居然一直对她视若无睹。哼! 亏得紫荆一直在旁劝着,不然,依着她的脾性,不闹他个天翻地覆,誓不罢休。 她是哪天那个丫头!?桓侯玺看了眼念兮,除了这张被脂粉掩去了面貌的脸,这身子大小。瞧着,是那丫头没错。更何况,一月余前,她也随着妃妖家的大嫡女嫁给了君言客。 那么,眼前这个,是她。没错了。可怎么才短短一个多月不见,她就...唉!只要君言对她好,那就好。 呵呵~念兮舔着脸,不停的笑着。并不时的发出声音来,瞧着,可更傻气了。 桓侯诺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大声道:“进宫。”又低声警告:“妃妖念兮,回去你给我等着。” “殿下何必生气。”念兮低声回着,顺手趴上桓侯诺的胸膛。“气坏了身体,那可不划算。” “妃妖念兮,别以为这次意外能保你一辈子。”桓侯诺极其不爽的一把揽住念兮的小腰,有力的手臂,满是警告。“惹恼了本宫,本宫大可重新挑过人选。” “挑过!”念兮突然停止脚步,将桓侯诺的头,一把抱下。嘴唇贴上他的耳际,低语:“殿下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再细细挑选,身世背景能与我媲美的姑娘了。” 哼!他果真的小瞧了这女子,审时度势的眼光,可一点也不差那些个饱读诗书的大家嫡女。嗯?! 耳畔的湿濡感,使得桓侯诺瞬间失了思维。双眼呆呆的看着前方。刚才这小东西,她...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挑.逗他。 “况且,就算殿能找到。那找到的,也未必能如妾身这般~会做。”念兮笑得一脸妩媚,却成功的将桓侯诺给吓醒。 这...后面跟上来的众人,都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眼球。真没想到这侧妃娘娘,居然敢在皇廷之内,做出这般...这般香艳之事。 妃妖念兮——你个贱人!妃妖佳人抬脚,便想上前给念兮两巴掌。紫荆硬生生的将她给攥住,劝道:“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万事以大局为重。这对你好,也对...” 紫荆附上佳人的耳畔,低语。妃妖佳人便熄了气,只能干瞪着眼睛,瞧着这刺眼的一对。 “小姐!”绿萝不甘愿的叫着,撅着一张嘴。双眸不停的朝着紫荆甩着白眼。她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忍着这等奇耻大辱,若是从前在将军府,哼!谁敢惹小姐不快。 嘀嗒,嘀嗒,嘀嗒....一声声马蹄,有力而规律的向着这边靠近。马背上的人儿,早在看到他们时,大声叫道:“哟!大皇兄二皇兄,你们怎的就来了?” 马儿堪堪停在了桓侯诺的跟前,马背上是少年,一把跳下马来。兴高采烈的说着:“幸好你们八弟我,今儿个早来了些。否则,等会儿父皇可妃妖责备我不可。” 八皇子!本还装害怕的念兮,猛地从桓侯诺的胸口抬起头。八皇子呀~这个她‘慕名’已久的人物,怎能不引起她的好奇心。 一身规规整整的骑马装,将眼前这个大男孩,承托的极具青春气息。一身英姿飒爽的气派,可真是将皇二代,权二代,富二代,这三个名词,诠释的一清二楚。 可...这身类似现代骑马装的骑马装,是怎么回事?难道现在已经有西洋文化传入桓夏国内?而她这个一直做着笼中鸟井中蛙的官家小姐,真的跟这个世界隔绝了?居然还不知道,现在社会已经进步了? “哈哈~八弟说笑了。父皇怎么会舍得责备你呢?”桓侯诺上前一步,笑着拍打着八皇子桓侯尉(yu)的肩膀。这样瞧上去,倒真是兄亲弟恭。 “要知道,父皇可是最疼你了。你可不能这么冤枉父皇,不然被父皇知道了,可真要谴责你了。” “就是。你这小子,可越发没个正经了。”桓侯玺踏上前来,像个兄长般斥责。却因着声音过小,显得无力。“还不见过你的两位新嫂嫂。” “是。”桓侯尉恭敬道,一张大脸上,笑得阳光灿烂。哪里像是桓侯诺嘴中那个...尽会耍阴谋诡计的八皇子。更多像个长不大的大男孩。 走到佳人面前,桓侯尉恭敬的行以全礼。甜甜的叫道:“八弟桓侯尉,见过嫂嫂。” “哎!”妃妖佳人急忙上前搀扶桓侯尉,笑嘻嘻:“殿下大礼了,妾身受不起。” “嫂嫂说笑了。长嫂如母,此礼,嫂子受之无愧。”桓侯尉昂首挺胸,说出来的道理,一道一道的。“再说了,八弟我,这可是第一次见嫂嫂,自是要行以此礼,才能以表本宫对嫂嫂的尊敬之意。” “如此说来...”妃妖佳人向着紫荆伸出手去。“紫荆,将本宫刚秀好的荷包拿来。” “呀!嫂嫂这是要赠予本宫。”桓侯尉开心的说着:“那本宫可真是沾了大皇兄的福气。早已听闻桓都之内,妃妖家大小姐的刺绣,那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八弟我可先行谢过嫂嫂了。” 说着,又行了一礼。惹得妃妖佳人开怀大笑,娇嗔:“快快请起,八皇子殿下这么着急作甚!?” “我这不是怕嫂嫂又后悔了。嘿嘿~”桓侯尉憨笑着。 “哟!正妃娘娘。”商千央突然惊呼:“你也来了啊!” 死商千央。妃妖佳人微笑着,看向商千央。这家伙此时才表现出一副刚看到她的样子,根本就是存心找茬。哼! “哎哟!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只看到念儿,没看到嫂嫂你。瞧瞧我这眼神,唉!”商千央惭愧的捂着眼,忽的将桓侯诺身后的念兮一把攥了过来。 “念儿你也真是的,刚才怎的不提醒我呢?”说着,双手将念兮的手臂一揽,就将头埋进了念兮的脖颈。嘤嘤哭泣。 妃妖念兮被这突来的举动,吓得睁大了双眼。一张花脸上,说不出的精彩多姿。 “商千央!”话音未落,桓侯诺一手将商千央提了起来。一丢。顺手将念兮揽入怀中。 “哎哟喂!殿下你也真是的,人家这身板,怎么经得起你这般呢。”屁股着地的商千央,扭捏的站起来,不停的揉搓着屁股,嘴中亦不忘埋怨。 “这位是?”桓侯尉上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女人。“难道就是备受大皇兄宠爱的小嫂嫂?!” 桓侯诺正想开口出言,念兮却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笑得一脸明媚多彩。屈膝一礼,道:“妾身见过八皇子殿下,久闻殿下大名,今日一见..呵呵~” “小嫂嫂快快请起。”桓侯尉虚手一抬。“这今日一见,怎的?!是不是毁了八弟我在小嫂嫂你心中的模样了?” “怎么会。只是没想到八皇子会是这么一个俊朗阳光的美男子,今儿个见到了,妾身可总算得到了一个结论了。”念兮勾着眉眼,笑眯眯。 桓侯尉看着眼前小女人的脸...这样的女人,不是太蠢,那就是太聪明。只希望,能是前者。 “念儿得出个什结论了?”听得好玩的,商千央又凑了上来。 “快些说来本宫听听,从小嫂嫂嘴中说出来的,一定是极极有趣的。”桓侯尉也跟着瞎搀和,活脱脱一个超级爱八卦的大男生。 “那就是啊~”念兮有意慢吞吞的说着,笑眯的眼睛无意的掠过妃妖佳人。“皇家的子孙不愧是一国之主所生的天龙骄子,这模样,可一个俊过一个,真真的养眼极了。” 轰隆!早就知道这小东西是个好‘色’之祸,可从没想到,她居然敢...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语将他们桓侯兄弟三人,全调戏个遍。 哼!这小东西的胆子,可越见肥沃了。 桓侯尉倒不觉得念兮这一语,有什么不对。反倒是笑得花开一样:“小嫂嫂这话可未免说得太早了些,你要是见了本宫其他的皇兄弟们,便会知道,什么叫做长相无关于身份。” 长相无关于身份!难怪这个八皇子会讨皇帝喜欢,在这么一个墨守成规的年代,一个能说出如此有趣话语的孩子,不讨喜,那才怪。尤其是一直寂寞的皇帝。 “八皇子这话说的,哪有这样贬自家兄弟的。”虽然她很是赞同这句话,可场面话,还是要说说的。 “本宫只是喜欢实话实说。小嫂嫂,跟你说话真真是有趣,不过,本宫可不敢让父皇久等。这就先行一步了。”桓侯尉高傲的挺起胸膛,单腿一跨,便坐于马背上。向下瞧来的眼神,好似天神睥睨凡人那般,高高在上,眼中满是不屑与讥讽。 霎时,气氛仿佛凝聚。尴尬而难堪。皇宫大内,莫说是皇子,便是真的被立为皇储了,那也是不可能,亦不敢骑着高头大马在皇宫内,随意走动奔跑。 此刻,念兮才真的相信,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大男孩,就是他们嘴中那个厉害非常的八皇子殿下。真不愧是皇家人,这两面功夫,可真不是能随便学到精髓的。 “哎哟喂!各位皇子殿下总算是来了,快快快,皇上可是念叨许久了。”尖细的嗓子划破刹那的宁静,赵宏扭着瘦小的身段,一步一摇的领着一队坐辇,向着这里走来。 “赵公公可走慢些,别累着了身子。”桓侯尉朝着赵宏,关怀的说着。“要知道父皇可离不了公公你。” 赵宏一张粉脸,笑眯眯的回道:“还是八皇子知道心疼奴才,这小嘴儿甜的。” “赵公公这话说的可没良心了,难道本公子就不心疼你了?”挨着念兮的商千央,以高速窜到赵宏身边。伸手便搀扶着他,委屈的拧起了眉头。 “哎哟喂!”赵宏从袖子中掏出香帕,轻拭额头。“商小公子多年不见,这张嘴啊~还是那么的贫。补过瞧老奴这张老嘴,也没个把门的。还望各位殿下娘娘莫多与老奴计较,老奴我啊~还想好好的安享晚年呢。” “公公这话说的,我们哪敢跟你计较。”商千央挤眉弄眼,手臂由揽,直接改为抱。 第五十一章 金殿中的小争执 “商小公子说的极是。鴀璨璩晓赵公公,本宫这就先行一步。驾!”一声鞭响,马嘶响起。马儿便朝着前方,直奔而去。 “哎呀喂!我说小祖宗啊~皇上可交代过了,让您给悠着点骑。小心身子骨儿~”赵宏扯着嗓子,对着那越来远远的身影,大喊着。可从桓侯尉那流星般是速度。显然是将这话,抛之脑后了。 念兮瞧着那远去的影子,心头一乐。好狂妄的八皇子,可比桓侯诺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桓侯诺会将这人看成心腹大患,处处堤防。 “殿下娘娘们还请上辇。”赵宏躬身道。 “赵公公您老怎么又将本公子给忘了。唔~”商千央娇嗔。嗔得念兮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直直立起。这商千央,看来不光是长的很女人,这行为动作,更女人峥。 可惜生错了厂家,再怎么魅,也掩不住身上散发的男子气息。也生错了时代,这要是换到现代,只要有钱,从有把到无把,这简直就是小事一件。 “老奴怎能忘了商小公子,请。” **客* 碧儿辉煌的大殿中,六支擎天柱,金龙盘卧。高高在上的龙椅中,坐着一位年逾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身耀眼夺目的金黄龙袍上,赤金的五爪金龙,张牙舞爪。霸气凌然。 左侧是正得盛宠的仪妃娘娘,桓侯尉的养母,千赫部落族长的嫡亲妹子,昭和公主,赫真。一身牡丹绣花长裙,将这位年仅三十来岁的女人,承托的极是雍容华贵。 而右侧,则是桓侯玺的亲身母亲,长(zhang)贵妃,常芳羽。正如外界所说的,病怏怏的脸上,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瞧着便极为惹人怜惜。 若不是念兮早已将这些个消息,于心中背个滚瓜烂熟。她可真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有着桓侯玺这么一个大儿子。两人站在一块,根本就像是姐弟两个。 难怪桓侯玺的母亲,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还能让皇帝对她青睐有加,以保在这后宫中的一席之地。或许她的份位不是最金贵的那个,可她却是真正能活着,笑看这后宫中~花开花落的一个。 念兮悄悄抬眼打量着。 “不知哪位是妃妖将军的小女啊?”金龙椅上的人,突然出此一言。“可否抬起头来,让朕,瞧个清楚!” 威慑的音量,震撼宫殿中每一人的耳。皇帝就是皇帝,这气势,可不是盖的!念兮由心称赞。同时慢慢的抬起头来,嗓音洪亮道:“回皇上,正是妾身。” 小女。若放在平时,她可不会认为这说的是她。可皇帝这么问出来,肯定是要追究桓侯诺擅闯皇陵之事了。而她,事件的源头,又怎能逃得过惩罚。 “嗯?”桓侯启眯起眼,瞧着台阶下那个小小的身子。看不清楚。“上来。” “父皇!”桓侯诺担忧的唤道。 “上来!”桓侯启反倒是加重了力道,大发君威。 “是。”念兮轻轻扭了扭手腕,刚才桓侯启叫她上去时,这人的第一反应竟是抓住她的手....不过皇上有命,谁敢不从。 “放心。”念兮靠着桓侯诺,小声说:“我能应付。” 粉色的身影,慢慢的踏上了阶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金色龙椅前。望着这沉稳的背影,桓侯诺的心里弥漫起不详之感。不是担心即将面临惩罚,而是.... “哈哈...”爽朗的笑声,穿透整个大殿。仪妃笑得抱起了肚子:“这丫头还真如尉儿所说的那般,整了一张无人能及的脸。” “怎样!母妃,孩儿说的没错吧!”坐于下首位的桓侯尉,立即附和着。 “嗯嗯嗯。”仪妃点着头,笑眼迷蒙的瞧向龙椅上的桓侯启。“皇上,怎样!你可输了,可不能赖妾身的账。” “爱妃放心,朕自不会耍赖。”桓侯启揽过仪妃的手,轻轻拍打着。凌厉的眼神,却从未从念兮的脸上移去。 站在龙椅前,念兮挺着笔直是腰身。虽说这皇帝确实龙威够劲,可在她的眼里,终究不过是一条垂垂老矣的老龙了。不过,看在权利的面子上,她还是要做一个‘良家女子’。 “妃妖氏念兮,叩见皇上,长(zhang)贵妃娘娘,仪妃娘娘。”不卑不亢的嗓音,在殿堂上,突然穿透整个空中。念兮盈身半礼,这动作,做的行云流水般的优美。 “哈哈...”桓侯启开怀大笑。“好好好,诺儿瞧上的,果然不差。好了,下去吧。让诺儿带着你在这宫里头好好转转。” 嗯!?就这样了?念兮向着龙椅上的人偷瞄,正要屈身应是。桓侯启紧跟着道:“别忙着应允。朕,可是有目的的。” “哈!”念兮惊讶的长开了大嘴,这一表现,落在眼前几人的眼中,又成了一个逗笑滑稽的表情。 一直静默不语的长贵妃,都忍不住出言谴责:“瞧瞧,皇上,你将这小丫头给吓的,呵呵~。” “来来来,丫头,让本宫好好看看你。”长贵妃招着手,微笑的眉眼,竟显慈眉善目。 这么一张柔和的脸,让看的人,就觉得身心舒爽。就像桓侯玺,温文尔雅的儒公子。嗯!虽然他的样貌,并不是很像他的母亲,可那性子,却是一模一样。 念兮踏出两步,向她微微靠近一些。将这张沾满脂粉的脸,伸到了她的面前。念兮想着,你要看,好,给你好好的看看。 “嗯,这五官生的还算精致。只是丫头,是谁让你画了这么一个妆啊?”哪曾想长贵妃不但真的眯着眼睛细细瞧了,居然还长谈阔论起来。 “啊!我...我...”念兮被这一问,吓得一愣。 “哈哈...芳羽啊!瞅瞅,没想到也有人会被你给吓的语无伦次。”桓侯启极是亲昵的叫着长贵妃的闺名。 长贵妃微笑的拍着念兮的肩膀,轻声道:“丫头,别怕别怕。本宫只是想着,要不要给你换身妆扮!” “啊!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想都不用想,念兮急忙摇头拒绝。才不呢!她难得这么‘精心’准备的,这要是卸了,可不是白费她的心思了。 “唉!你这丫头,贵妃姐姐好心好意想要帮你,你怎的能这般不识抬举。”仪妃提着娇柔的嗓子,呵责。 “无碍的。”长贵妃轻轻的挥了挥手,怜悯的看向念兮。“丫头,你要是想通了。本宫这里,随时欢迎你来。” 哇——靠!要不要这么好,没有被惩罚就算了。居然还有人对她这么好!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可长贵妃确实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遇到的第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对她抛出善意的人。 念兮这般想着,又手忙脚乱的屈身一礼。“妾身谢过长贵妃。”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站住!”一直在旁瞧着热闹的桓侯启,猛地大声喝道。吓得念兮当即转过身来,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皇皇...皇皇上上...我我..不不~是...是妾妾妾身...” “嗯,你这丫头倒是好大的胆子啊!”冷硬的声音中,帝王的尊严,展.露.无.遗。“居然敢未得朕的允许,便擅做主张。啊!” 这小东西,到底想要做什么?龙椅之下的桓侯诺,本一直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跪着。刚才所发生的,他自然是悉数听入了耳中。可当听得桓侯启动怒的声音,他便立即抬起头,向上看去。他真的越来越不知道这个小东西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若说她不生性愚蠢,哼!还不定有多少人败在她这‘痴傻’的外在下。而且事后还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元凶,是她。 若说她贪财好色,可在他每一次的财***惑之下,她总会做到适合而止。既不为金银失了自己的权利,又不为色丢了自己的地位。 “不..不不不是不是...妾身..妾身~”念兮焦急的张着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可半年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跪在桓侯诺身旁的妃妖佳人,此刻,悄悄的勾起了嘴角。真没想到,原来她还想着要怎么对付这越来越胆大包天的丫头,现在倒好,不用她出手。妃妖念兮居然自己将自己害了。 哈哈...!她就说,这丫头的口吃毛病,怎么能一时就给治好。原来,现在只是在害怕的时候,才会显露原形。 “父皇,你吓着念儿了。”她是身旁,传了那熟悉却又生疏的声音。桓侯诺居然为了妃妖念兮敢当众顶撞皇上!他...他就有这么喜欢这个小贱蹄子!? 值得他做出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桓侯诺目前的处境并不佳,可现在他这么做,无疑是雪上加霜。哼!妃妖念兮,本妃定要将你堕入万劫不复之地,让你后悔做个‘聪明’人。 “吓着。”桓侯启凝眉,禀冽的眸子,直逼桓侯诺。整个大殿内的气氛,仿佛在这一瞬间凝结。气温也好似急剧下降,本是六月的热伏天,可跪在龙椅前的念兮,却被冻的浑身发抖。 不,这微红的脸,紧紧抿着的嘴唇,满是憋屈。这根本就不像是被吓的,而是...气的,气得浑身颤抖。有没有搞错,又一个无意之举,为桓侯诺的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传言,增添了一个实质性的证据。 念兮偷偷的白了一眼,石阶下头一脸英勇就义的桓侯诺。死孔雀,你丫的存心的,是吧!姑奶奶给你整了个大变‘美人’,你丫的就给姑奶奶整了个‘高压锅’。 哼!你整的,就自己解决。想要姑奶奶出声,做梦吧!念兮想着,又乖乖的地下头,继续做惶恐状。装无辜懦弱什么的,可是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勤练修习的。难不倒她。 大约过了半刻种,桓侯启不语,桓侯诺亦不声响。眼见着外头天色不早了,一直抿唇笑而不语的仪妃,悄悄的对着桓侯尉使了个眼色。 桓侯尉却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在此刻出头。而且,这里也没有值得他出头的人,惑事。 “咳咳..咳咳咳咳...”细碎的咳嗽声,渐大渐小。频率却越发的频繁。本一直怜悯的看着念兮,为这丫头可怜的长贵妃。被这咳嗽声,给惊得一跳。 “玺儿!”长贵妃探眼看着下头跪着的那几个人,焦急道:“皇上,还是先让孩子们起来吧!玺儿的身子可经不起这般折腾,皇上。” 眼见着桓侯启无动于衷,长贵妃心急的抓住他的衣袖。“皇上!皇上!” 这摇摆的速度,酥软的声音。靠!这么个年纪,居然还玩撒娇。而且依着念兮她的角度,看到的,听到的。如果她是个男人,一定不忍拒绝。 “是呀!皇上,二皇子自小身子骨不好。皇上还是先让孩子们起身吧。”仪妃恰时出言:“再说了,皇上刚才不是说让孩子们在后花园里好好逛逛的么!还说是有目的的。不知道皇上是什么目的?又想出了个什么小玩意儿,快些说与臣妾听听。” 第五十二章 他的青梅——唯有訫 桓侯启很是无奈的看向身边的仪妃,轻声一叹,朝着她伸出手。鴀璨璩晓“过来。” “皇上!孩子们看着呢。”仪妃羞红的低垂下脑袋,白细的手掌,早已搭上桓侯启的手。桓侯启一个使劲,一把将仪妃带入自己的怀中,捏起她的下颚。“你这小东西,是吃定了朕的...” 桓侯启欲言又止,脸上刚有的一点微笑,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仪妃好似习惯了一样,宠辱不惊的从桓侯启的怀中离开,安静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传旨下去,今日各位皇子殿下,皇子妃,以及各位大臣家的子女们。今日晚宴,朕会以后花园中的任何一物出题,胜出者,可得朕一诺。” **峥* 金殿中,皇帝的话语,早已被抛得远远的。而这花开紧蹙的后花园中,各色的鲜花,争奇斗艳。 嗯,确实是争奇斗艳。看着那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官家小姐,念兮突然觉得自己这样,还算凑合。 “妹妹,来,到姐姐这里来。”本被小姐们,众星拱月的妃妖佳人。忽然回头,亲热的叫着故意落在尾端念兮。而这些个根本就没注意到念兮的小姐们,也都齐齐向着她看来客。 顿时,哄笑声,响成一片。 她就知道,这妃妖佳人是想着能将刚才的被忽略,找个气场,找回来。不过,她可没有心思陪着一堆小姑娘玩。还是一堆各有心思,耍着小心机的古代小姑娘。 “哟!这位是大皇子妃的妹妹?”靠在佳人左边的绿衣女子,掩面笑道。亮晶晶的美目中,满是讥讽不屑。 “呵呵~这打扮可真够稀奇的啊!”另一女子立即出言陪和。她这么一说,这些个小姐们笑得越发欢乐。 “主子,我...”扶桑歉疚的扯了扯念兮的袖子,若不是她,主子哪里用的受到这般嘲笑。 念兮低声安慰:“没事。这皇廷贵族间的潮流,可不是你个小小丫鬟能够左右的。” 扶桑明了的点着头。虽然她不明白主子嘴中的潮流两字是何意,可这大概的意思,她还是懂的。 “各位妹妹们还是快些别说了,这要是传到了大皇子殿下的耳中,那可就不好了。”佳人苦口婆心的劝着,可那微勾的嘴角,明眼人都瞧得出,她可别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开心。 “呀!为何说不得?” “是啊,为什么不能说。大皇子殿下知道了,又不会将我们怎样的。” “可不是是么。说起来,好一段时间没见着殿下了。” “嗯嗯,不知道殿下现在如何了?胖了,还是瘦了?” 一堆女孩,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可句句不离桓侯诺,时而开心,时而伤感。瞧着这堆女人埋怨的各色表情,念兮只觉浑身一颤。看来还是她低估了桓侯诺这花心皇子的能力。 瞧瞧这些个丫头,十足的桓侯诺粉,而且极其脑残的粉。不过,妃妖佳人那阵青阵红的脸色,可真真是有趣之极。这就叫害人终害己了。 府里的一堆女人,她不能怎么办。可这一堆想着能进府的女人,她应该不会再给她们一丝的机会了。那就交给她,一个一个的解决了。 “姐姐,我身子不舒服,回去歇歇。就劳烦各位姐姐妹妹们,陪姐姐逛逛,解解闷。”说完,念兮就拉着扶桑,赶紧的逃离了这女娃堆。 她宁愿跟那‘高压锅’皇帝在一起,备受折磨。也不要接受这堆女人,无形中的攻击。 逃离了女人堆,念兮拉着扶桑直往没人的地方钻。直到钻进了一个极其偏僻的小亭子旁,看着这个建造在不起眼的地方的不起眼的小亭子,念兮眉宇一挑。 看来这皇宫大内,也还是有不喜繁华的人。 踏入亭子里,看着那铺满了一层灰的石桌石椅。一股淡淡的忧愁,悄无声息的钻入念兮的神经。一代新人换旧人,在这不缺女人的世界里,就算再怎么得宠的,也只是一时。 “主子!”扶桑惊呼,吓得念兮一愣。扶桑急忙从袖子中,抽出一张香帕,往念兮身下的石椅铺去。 “不用了。”念兮抬手便止了扶桑的动作,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石椅上。 “主子,这椅子那么...”脏字还未出口,念兮微恼道:“扶桑,说过多少次。我的事情,我若不允,那你便不能插手。” 小脸蛋一垮,扶桑只能闭紧了嘴。做个乖巧听话的好丫鬟。目光落在小亭子的顶端,一副美妙绝伦的画,映入眼帘。若说着亭子,着实不符合皇廷的风格,那这幅画,则更应当不该出现在这皇宫内。 “主子,你看。”素手一抬,指着亭子顶端。 念兮顺着扶桑的手,看到的是一副壁画一类的画。画中,一个女人轻偎在一个男子的怀中,甜情蜜意。若只是看这些,这幅画着实没什么值得稀罕和惊奇的。 可目光落在女子的手腕上,一根耀眼的红绳,紧紧的扎在上头,而且绳子的一头,慢慢是顺延而上,居然是紧紧的缠绕在男子是手腕上。 这女子该是有多爱这个男子,居然以画表情。可她真的不该如此贪心,尤其是在这么一个多妻共事一夫的年代。怎么能奢望这男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呢! 画中男子被缠着红绳的手腕上,一团红绳缠绕,并有长短不一的线头射出。而女子的另一个手上,则握着一把小小的剪刀。剪刀下面的地上,掉了一地的红绳。 一生一世一双人。居然还有如此痴情女子...可惜,终究还是错付一场。 念兮怜悯的看着亭子里的薄灰。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扶桑,去给我找点吃的,我饿了。”念兮说的极是小声,可听到的扶桑却兴奋的叫道:“主子你没事了?” 是了,自从被皇子殿下救回来。不知道为何,主子不但不对皇子殿下感恩。反倒是比结婚时,还要冷淡许多。只是在人前,她还是依旧跟从前一样。 “主子想吃什么?扶桑给你做。不对,这皇宫大内的,可不是谁都能做食物的。”扶桑高兴的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只要是主子说的,扶桑一定帮主子找到。要知道,主子你可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了。” “你这丫头。”念兮欣慰的瞧着扶桑,虽说这丫头平日里不管遇上大事小事,都很是稳重。可一遇上高兴的事情,就会表现的像个孩子。 “去吧,我平日里爱吃的就行。” “是。”一答应,扶桑就快步离去。好似多耽误一会儿,念兮便会饿死一样。 看着那逐渐堙没在一丛丛树木假山中的身影,念兮只能无奈的笑笑。她这便宜爹,多多少少还是做了一件,没让她这么多年白叫爹的事。只不过....桓侯诺意欲将她宠上天的目的,可远没有那么单纯。 “你是谁!?谁让你坐在这个亭子里的。”恼怒的嗓音,从念兮身后响起。还不等她回过身,瞧个仔细。一个丫头一件窜到了她的跟前,指责:“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亭子!你知不知道这个亭子可不是谁都能坐的!你知不知道这个亭子是不允许任何其他人坐的!你知不知道....” “小琪。”淡淡的声音,身旁一两米的地方响起。温和的嗓音,却又冷冽寒人。而这个被称为小琪的丫头,当即便不再言语。可那双充血的眼球,仿佛念兮跟她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念兮当即决定,不跟这有妄想症的小丫头计较。转而慢慢的看向那寒人心的声音的主人。 一袭白衣沁入眼帘,冰雕玉啄般的容貌,不施脂粉的冰肌玉肤,一头随风飘摇的乌黑长发。这一切,都将眼前这个女子,衬托的像个画中仙水中月。 美则美矣,可是太冷太冷。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冰山美人吧! 女子直接走进了亭子,完全将念兮视若无睹。自顾自的坐在了另一个石椅上,而这个一直狠狠盯着念兮的丫头,这才提着手中的小蓝,走到了女子的身旁。 只是那含满警告意味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念兮,不曾离去。 靠!一个如仙般的主子,配个‘如痴’般的丫头。这可也算的是一种别样的搭配了。抿着嘴,念兮才堪堪忍住了笑。 “小琪。”眼见着小丫头放下篮子后,再没了动静。女子抬手,便要自己动手。小丫头急忙拦住:“不可不可,小姐是手可沾染不得这些劳累事。还是小琪来,让小琪来就好。” 说罢,便将篮子里的两碟甜点和一个酒瓶,两个酒杯端出。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石桌之上。小琪又碎念道:“小姐,这个人在这里,会妨碍你和殿下的。还是让小琪将她赶走吧!” 汗颜!念兮呆呆的看着桌面上的两盘精致小点心,不是因为她想吃,而是因为小琪的那句‘小姐是手可沾染不得这些劳累事....’。就端两个碟子,至于么? 小丫头片子,还在想着要将她赶走。念兮极其不爽的瞄了眼小琪。不过,她对于小丫头说的那个‘殿下’倒是极有兴趣。 忽的,灵光一闪。念兮腆着笑脸,道:“这位小姐不会就是唯相之女唯有訫唯姑娘吧!?” 虽是询问,可她的口气,早已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只因为...皇子府中那个小冰山美人,还真的与眼前这个女子,长得极像。只不过比起眼前的女子来,唯蕊还是缺了股大气之感。 “唉!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般与我家小姐说话。”小琪大声的询问。想了一会儿,又问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小姐的。” 因...念兮张嘴便要回,可小琪又立刻说着:“哦~不用说,我家小姐可是桓夏第一才女。像尔等之辈,肯定早已对我家小姐久仰已久。只是一只苦于不得机会,不能见上一见。好了,现在见着了,你可以滚了。” 噗...念兮顿时觉得额头滑下三道黑线,原以为佳人身边的绿萝就够刁蛮的了,没想到这还有个更刁蛮的。居然狂妄自大到这种地步,而且她还不是当事人。 “你是谁?”从进亭子,只开过两次口的唯有訫。终于正眼看了眼念兮,说出了‘小琪’之外的字眼。 眸色一敛,念兮对上唯有訫的目光。慢慢道:“本妃,妃妖氏念兮。”哼!她到要瞧瞧,桓侯诺是否敢当着一众皇子大臣之面,再一次将她‘宠’到浪头刀尖上。 几米之远的假山后,桓侯诺呆呆的站在那里。他的身旁,是一众跟随而来的皇子大臣。只是为来随他,祭奠祭奠先皇后。只因今日是他母亲的忌日。 没想到,居然会撞上这么一幕。刚才他是多么希望,妃妖念兮会听从小琪的建议,离去。可她不但没有,居然还猜出了有訫的身份。 第五十三章 一生一世一双,亭 “念兮。鴀璨璩晓”唯有訫低低念着这两字,冰冷的双眸,忽的一软。萌汪汪的瞧着念兮的脸,良久...她才轻声说:“你就是前几日,他找的那个女子?” 说的风轻云淡,可念兮却听出了这其中的不甘,不解,不愿。不过她既然已经挑起了事端,也唯有继续。 “是。本妃便是唯姑娘嘴中说的那个女子。”念兮娇俏的笑着,伸手从石桌上的盘子里拿过一块甜点,轻嗅。“嗯~真香。唯姑娘,不知本妃能否尝尝这小点?” 不等唯有訫回答,念兮便将点心吃了下去。并不时的伴随着赞叹:“嗯~果真香甜可口。” “你怎么能这样,这点心启是你能碰得的。”小琪大声说着,不过远没有刚才那般气焰高涨柝。 “本妃为何碰不得!”念兮慢慢的站起身来,以身高之资,俯视着眼前的小丫头。 面对念兮的逼视,小琪后怕的向后退却。在快要退到唯有訫身后时,又停了下来。说:“这可是先皇后德容娘娘最爱吃的的甜点....” “那又如何,不过一个已死的人。难道就因为她喜欢吃,这世界上的活人就都不能吃了?”狂妄的语气,傲慢的身姿。仿若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她倒要看看桓侯诺的忍耐力,究竟有多久。她就不信,逼他不出来杳。 “不能。”唯有訫站起来,道:“小琪,收拾一下,我们走。” “小姐,不是...我们还没有祭...”小琪断断续续的说着,可唯有訫根本就不再多语。抬脚便超亭外走,念兮却一把挡在了她的前头。 看着那粉红的裙摆,唯有訫漫不经心的说:“你想要如何?” “不如何。”念兮笑得一脸邪肆:“本妃只是想听唯姑娘礼貌的唤我一声娘娘。” 啊!娘娘,她这不是故意找死么?谁不知道,唯有訫可是大皇子殿下青梅竹马的恋人,更是当年桓侯诺钦点的未来妻子。虽然现在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可这未来的....‘妻子’,还不定是谁呢? “君言...”商千央刚想说些什么,可身旁这人,转瞬间便消失了。而假山的外头,也如期的响起了他预料到的声音。唉!念儿啊~你就不能消停消停,侮辱了先皇后不说,居然又故意挑衅唯有訫。 这不是明摆着,存心找死。不行不行,有机会他可要教这丫头一点功夫,免得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啪——一声脆响,震透天际。念兮不敢置信的捂着脸,看着眼前的男子。原以为他会谴责两句就算是最大的反应了,没想到,他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耳光。 这样也好,反正她的本意就是如此。灭了自己所有的念头,不要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会是一个值得依靠的。 胸口的沉闷,让她有些难受。可她不想此刻,在他的面前流露出丝毫软弱。嘴中的血腥味,实在是有些冲鼻子。喉头轻轻滑动,刚喷涌而出的鲜血,又被她吞了回去。 “殿下!殿下你可算是来了。”小琪见这来人是桓侯诺,又开始呱噪:“小姐可是受尽委屈了。看看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让小姐叫她娘娘。” “小琪。”唯有訫冷冷的看了眼桓侯诺,出言打断小琪的诉苦。抬脚便从桓侯诺的身边走过,离去。 “小姐!小姐!哎呀,殿下你还愣着做什么。”小琪担忧的叫着桓侯诺,可当她看大桓侯诺一直都盯着念兮时。猛地一跺脚,怨道:“我就知道是我家小姐瞎了眼,居然会相信殿下的那些海誓山盟。” 小琪刚走过桓侯诺,忽然身边一道金黄的影子飘过。她便知道,她家小姐还是赢了。嘴唇一勾,回过身来,朝念兮丢去一个蔑视的眼神。冷冷道:“这两盘甜点就归娘娘你了。就请娘娘好生享用吧~。” 话落,便一路奔奔跳跳的走了。而念兮只能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望着这两碟点心,发呆。 不一会儿,感觉假山外的人,消失的差不多。念兮松了一口气,拿过酒壶,张嘴就要就着壶嘴喝酒。一把折扇,忽的挡在了念兮的嘴与壶嘴之间。害的她直接在扇面上,落下一吻。 “念儿也果真厉害,这个关头还喝的下酒。”唰的一声,商千央将扇子收在手中。坐于念兮身旁的石椅上。 “为什么喝不下?现在这个情绪,才适合喝酒。”念兮拿起酒壶,又要喝。商千央一把夺过酒壶,陪和:“是是是,这个时候适合喝酒。只不过念儿怎的能这般狠心,居然打算独饮,亏得本公子还将念儿当做娘子般疼爱。” “商千央,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念兮不爽的语带警告。 商千央拿过桌上的两个酒杯。“好好好,不逗你不逗你。来,喝酒。”倒好两杯酒,双手端起,端着一杯递到念兮面前。 念兮伸手要接酒杯,商千央的手,却往后一躲。嘴中笑道:“再说了,本公子可真没逗你。本公子是真的将你...你..你怎么....” 商千央瞧着眼前的女人,因着那巴掌的力道之大,那半边脸已经悄悄的肿起。配上这一脸的鬼画符一样的妆容,她现在可真不是一般的丑。不过,她那猛喝酒的放浪姿势,倒更像是狂放不羁的江湖儿女。 “你怎么可以偷偷用酒壶喝酒!”商千央气愤的想要丢下手中的酒杯,可手还没来得及动作。目光落在酒杯上,猛地将两杯酒喝了个干净。 啊!自在,爽!念兮深深叹出一口气,舔了舔嘴角流出的酒水。“貌似我喝的光明正大。” 晃着手中的酒壶,意预:我本来就想用酒壶喝来着。谁让你要端着两个酒杯瞎嘚瑟。商千央瞅着酒壶,自我理解着。 “喂,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商千央终于忍不住问到主题。 念兮想也不想的摇头,她还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对!今天是桓侯诺为了另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扇她耳光的日子。她一定会永远都记得,记得。 一丝醉意缠上心头,念兮眯着小眼儿。看着亭子顶头的壁画,苦笑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呵呵~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居然敢要求一个帝王对你一心一意。居然该要求一个帝王,为了你一个女人,而放弃整个天下!” 商千央惊得瞪大了眼,一副惊骇的看着念兮。嗫嗫半天,才说出口:“念儿,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说什么?”念兮笑了笑,不再多言。抬手便是一通猛灌。可脑海中却在不停的闪过桓侯诺在皇陵的假面幻象时的狠绝眼神,还有刚才他那一巴掌狠狠打下来时,那满脸的愤怒。 好似要用眼神将她给活活刮了,才甘心。 果真,这世界上,最碰不得的,便是情。 “不是,念儿,你不知道。这话,这话我只在八.九十岁那年听先皇后说过。”商千央却不敢开玩笑,因为这句话,在这个时代,除却那一次外,他可没听任何人说过,也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句话的存在。 因为这是个男尊女卑的年代。就算给予女人再高的地位,也永远只会在男人之下。 “就在这个亭子里。”商千央站起身来,焦急的走来走去。好似在找着什么,最后停在两碟甜点面前。捧起其中一份,真诚的看着念兮。“也吃着这两个先皇后最爱吃的点心。还有...还有...” 将碟子一放,商千央拧起眉心,努力的想着。可是...深深一个叹息,道:“也是在今天。” 今天!?念兮坐直了身子,为什么商千央说今天这两个字,会有着无尽的伤感。一定是她将什么给遗忘了....让她好好想想... 趴在石桌上,醉眼迷蒙的看着那两盘点心。点心,是她最爱吃的。这个亭子,显然是她独有的。顶端的壁画,也显然是她画的。而她说这句话是时候,也正是那年的今天。而今天桓侯诺的情绪...桓侯启的欲言又止...还有刚才唯有訫的静默.... “今天难道是她的忌日?”念兮小声的问着,虽然她很确定了,可又多么的希望不是。 “她!”商千央一时不解,随后极快的点着头。“是啊是啊。” “哦。” “哦!?念儿,你可不能这样啊?你这个哦是什么意思啊?”商千央叽里呱啦,不停的说着。看着他这么为她担心的份上,念兮拍了下他的肩膀,坚定道:“劳烦商小公子送我去长贵妃的宫殿。” “长贵妃!?”商千央再次不解。正想要细问一番,走了已久的扶桑,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主子。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找不到路,我迷路了,我....”扶桑结结巴巴的说着,念兮站起身来,一手挡住她的小嘴。笑语:“随我去找长贵妃。” *** 洁净的桌面上,摆放着两碟点心。念兮低头瞧着这两碟点心,双目空洞而无神。一身白净的亵衣上,沾染着还未干透的长发。若是让他人瞧了去,恐怕都会打心底想要怜惜这个楚楚动人的小美人儿。 屋内,简单的摆放着一些个家具,古朴而典雅。屋外的屋梁上,悬挂着一只鸟笼。可笼中却无鸟。屋子的门口守着两个衣着规整的丫鬟,踌躇着。 “你们两个站在外头做什么,怎么不在里头伺候着?”温朗的声音,让人很是舒服。便是这么斥责人,都觉着好听。 躺在榻上的念兮,猛地一下坐了起来。桓侯玺,怎么是他来了? “殿下,我们...我们...”丫鬟想要辩解,可这声音,听着就是个胆小的。不然也不会让她一句话,就给轰出门外了。念兮瞅着那映在门上的两道,瑟缩的身躯。 或许,她该行行好心。解救这两丫头于水火之中。嗯!至少这两丫头觉得是在水火之中。 “殿下。”温和的声音,出自扶桑之口。念兮高兴的窜到门前,微微打开一点点门。其实她到不在意被看去什么,她可是穿的严严实实的——亵衣。只不过为了还能保留一点点的名声,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扶桑,快,先把饭菜端进来。”念兮眼馋的看着那一道道可口的饭菜。 瞧着那伸出来的小脑袋,一张质朴无染的脸蛋,笑得像个天真的小孩一样。而这一切只是简单的为了,得到食物而开心。这...才是哪天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小丫头。 “你...你还是先穿好衣服吧!”桓侯玺向着身后的捧着衣服丫头,微微招手。 看着那被丫头捧在手上的衣裳,念兮不好拒绝桓侯玺的好意。或者说,她是被桓侯玺这神仙般的风情,给迷了眼。神仙哥哥啊! ...... 桌子旁,桓侯玺端坐在椅子上。瞧了瞧这些个菜,她那小肚子,能装下这么多?! 屏风后,念兮趴在边缘,向着外头偷看。这桓侯玺怎么还不走?难道皇帝都不着他聊聊天,喝点儿小酒。 “主子,出去吧。”扶桑看着自家主子,来来回回的偷瞄着。忍不住出声,上前一把攥住念兮的手臂,就将她往外拉。 念兮拍开她的手,扭捏道:“好了好了,我自己出去。” 念兮从屏风后走出来,桓侯玺看她这一副昂首挺胸的模样。可见她对这身衣服,是满意的。不过,还真别说,红色果然比粉红更适合她。 现在的她,瞧上去就想一个刚刚熟透的小果子。色泽美艳而迷人。 念兮本踩着小步伐,可刚走几步,就觉着难受。便踩着大步,几步走到了桌子前。唉!果真是被惯坏了,这才一个多月,就被...唉!看来她的身子,要尽快养好才是。 嗯!先吃饱饭。念兮一句话也不说,直接端起碗就吃饭。吃相,老实。而且是从没有过的老实。 “慢点吃,来,多吃点肉。瞧瞧你这小身子骨,瘦的。”桓侯玺拿起快著,给念兮夹了一筷子的肉。 望着这肥瘦相间的肉,念兮头疼的拧起眉头。这就是古今差别,要是换成现代,那个不是劝着吃蔬菜。念兮慢吞吞的伸出手中的碗...慢吞吞... 嗯!念兮惊讶的看着桓侯玺,他居然一口将这肉给吃了。 “别看了,从你这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不喜欢就说,我又不会强迫你吃掉的。不过,等下便要开晚宴了,你现在可以少吃点。”桓侯玺浅笑的用快著敲了下念兮的碗。 念兮顿时有些羞涩,羞人的酡红爬上脸颊。桓侯玺他居然...居然做出这么暧昧的举动。 “就因为是晚宴快开始了,我才要吃的饱一点。” 念兮的反应,也让桓侯玺意识到,这行为,着实有些孟浪了。素手一抬,掩面轻笑,笑声中夹杂着些细小的咳嗽。“为何!?” “你说,别人家的小姐都小嘴小嘴的吃着喝着。而我....”目光落在碗碟上,刚才还极其丰盛的菜,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消灭了一半多。 桓侯玺忍不住笑开怀,可才笑了两声,便又咳了起来。待咳嗽一停,他轻声道:“你...你还好吧!” 嗯?!念兮不解的向桓侯玺投去询问的眼神。桓侯玺微微低垂着头,从袖袍下掏出一个碧绿色的小瓶子。朝着念兮一递。“用这个擦擦脸,很快就能消肿。” 看着那只浑身碧绿的小瓶子,念兮极快的接过来。小声道:“谢谢。你,听说了?” “嗯。” “都说女人是长舌妇,可我看那些个男人们,也没差。”念兮想着那些个藏在假山后的人,这朝廷,本就是天下所有事物的一个大浓缩。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在这里看到缩影。 “嗯嗯嗯,念儿说的对。”桓侯玺笑着回答。可话一出口,气氛倒是越发尴尬。 唉!这又是个什么情况?扶桑静静的站在一旁,不时的向着桌椅旁的两人,投去两眼。一个是小嫂嫂,一个是小叔子,这又是闹哪样? 主子,没想到你在府里是个不起眼的庶女。嫁了人,这桃花反倒是泛滥不止。嗯!很烂的桃花。 *** 夜色逐渐升起,宫廷内的一角,挂起了鲜红的灯笼。将整个气氛,渲染的喜庆而舒适。只不过,当龙椅上的那个执权人,一来到现场。本还算热闹的场面,瞬间降了一半的温度。 只余一些个大臣,配合着皇帝。 “众卿平身。”桓侯启大袖一挥。跪于地面上的人,齐齐起身。这场面,倒极是宏观。 想想,这只是一个晚宴。能被邀入皇宫的人,必然都是些个身份高,或者受皇帝重用。在不就是像他们这些,纯属家眷。这样的一群人都能早就出如此宏观的场面,若真的是站在那高台上,接受万名敬仰....那感觉,一定无所能及。 难怪这些个乱臣贼子都冒着生命危险,要抢夺这把椅子。念兮表示理解的目送桓侯启走上龙位,可她却明白,站在那高位上的孤独与寒凉,亦是无所能及的。 坐回位置上,念兮有些无趣拿起酒杯,摸。委屈的眼光,不时的向着身后宫女手上端着的酒壶看去。唉!果真的嘴多出错,现在连酒都没得喝了。 砰,一杯小酒被放置在眼前。念兮精神亦随之一震,可那金黄色的衣袖,却又让她眸光一暗。伸出两个手指,轻轻的将酒杯推了开来。 无声的拒绝。念兮拿起酒杯,半倚在桌面上,细细观看。完全直接将桓侯诺直接无视。 俊眉一冷,桓侯诺微微张开手,向着念兮伸去。 “老大啊~”桓侯启叹息着,好似平常人家的父亲般,感叹道:“朕,好像很久没有听你弹过琴了。有多久了?” 桓侯诺的身躯一僵,眸光晦暗不明。念兮有些意外的向桓侯诺瞥去一眼,他还会弹琴!怎么没见他弹过,也没听谁说过啊?弹琴,谈情还差不多。 这一瞥,她才注意到。桓侯诺整个人的脸色都黑了,貌似比扇她巴掌的时候,还要难看。 “嗯,朕还记得。有一年你自创了一首新曲子,而且还特意在朕大寿之日,亲手弹给朕听。”桓侯启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那时候,你母......” “皇上,大皇子早在十岁那年便已经封琴了。”长贵妃轻声提醒。 “十岁!封琴!”桓侯启拧着眉心,仔细回想。 瞧着他这模样,念兮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错乱了。这桓侯启,哪里还是之前见到的那个威武不凡的帝君。或许,只是因为想起些什么,才会这样吧!就像她身边这个人....对于帝王的问话,居然置之不理。 第五十三章 凤求凰兮~差点暴露 啊~桓侯启恍然大悟,整个人却还似是没清醒般。鴀璨璩晓“是啊!自从......” “皇上,千赫部落的赫克尔大首领来了,商大人已经前去迎接。”一旁的赵宏,轻声出言打断。 念兮放下手中的酒杯,整个人,随着身旁人的放松而放松。想起那座‘独居’的皇陵,她的整个身躯,由内而外一凉。 “赫克尔来了!”仪妃突然兴奋的惊呼,急忙询问:“赵公公你说的是真的?!” “是,老奴岂敢哄骗娘娘。”赵宏微微弯腰,回到枳。 仪妃眉眼一喜,对桓侯启埋怨:“皇上,你也真是的。赫克尔要来,你也不早些告诉臣妾。臣妾...臣妾...”说着,仪妃便低头,呜咽低吟。 桓侯启抬手拍了拍仪妃的肩膀,道:“朕只是想给你个惊喜。不过仪妃你这粗心的毛病,可越见厉害了。难道你忘了,再过些日子,就是千赫部落十年一次的祭天了?” “还不是皇上给惯得。”仪妃娇羞的垂低了脑袋,白皙的脸颊上,晕染出自然的霞红。极是好看砧。 “是是是,都是朕给惯的。”桓侯启频频点头,龙颜大悦。 仪妃羞涩的看了眼下坐上的皇子大臣们,娇嗔:“再说了,臣妾嫁入皇家十二余载。这么些年,早已与皇上同心同德,那还记得那些个。” “是啊!父皇,母妃教导孩儿这么多年,孩儿可还真没听母妃提过几次有关她家乡的事。”桓侯尉出言力证。仪妃颇为欣慰的点着头,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早就知道仪妃只不过是桓侯尉的养母,没想到,桓侯尉倒是有些孝心。 念兮无趣的撅撅嘴,目光落在刚才商千央的位置上。难怪这家伙突然中途消失,原来是迎接贵客...不对,若是贵客,又怎么会只派一个本就是驻足当地的官员,去迎接呢!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 “你对赫克尔很好奇?!”耳边响起桓侯诺的低声询问。念兮脸色一甩,不搭理。哼!才不久前就被‘当众’甩耳光,她可不是好糊弄的。 “黄金千两,如何?”桓侯诺直击解决问题的核心,念兮猛地看向他,双眼冒金星,喜滋滋道:“随意出入皇子府。” 这个时候不把握机会,更待何时。她可不想在像个囚犯一样,出个府,都还要经过一级批准。 桓侯诺冷目一瞥,低声道:“这就是你今日所做一切事情的真正目的?!一个巴掌,换的一个自由出入皇子府的机会?” “错!”她可不会就此放过敛财的机会,单手一勾,轻轻勾上桓侯诺的手臂。“是一个自由出入皇子府的机会和黄金千两。” 桓侯诺但笑不语的拿起手中酒杯,捧到念兮嘴边。她眉宇一挑,桓侯诺低声一“嗯”。她才眉飞色舞的张嘴,一口将酒水含入嘴中。 “二选一。”桓侯诺紧接着说,噗——念兮直接喷了他一身,也撒了自己一身。 桓侯诺!你...念兮不甘的瞪着这个欠揍的男人,她就知道,这家伙怎么突然那么好说话了。原来,也知道跟她斗,要拐着弯来。 “殿下!妹妹你..”一直带着虚伪笑容,坐在桓侯诺另一边的妃妖佳人,惊讶道。 她这一惊呼,引得众人齐齐向他们这里看来。 “老大这是?”桓侯启疑惑的看了眼桓侯诺的衣裳,又将目光瞟向念兮。“这位是?” 念兮看着这一众疑惑的眼睛,头疼。真是的,做什么要整个特别,现在又得重新跪一遍。站起身来,刚抬起脚。桓侯诺却站了起来,对着皇帝躬身道:“父皇,儿臣与念儿还是下去整理一下仪容。等会儿赫克尔大首领来了,可不能叫他们笑话了去。” 不等皇帝点头应允,桓侯诺一把拉起念兮,便离开了宴席。 望着那逐渐远去的两人,桓侯启忽然低叹:“世间最是情难了。” “皇上,你说什么?”长贵妃听得,轻声问。桓侯启摇着头,道:“尉儿,还不快去接你舅舅。” “儿臣遵旨。” *** 朗庭道下,一道红色的身影,一直都在死死的挣脱着。可走在前头的人,不但没有减去手中的力道,反而是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挣扎了一阵,念兮才妥协道:“孔雀皇子殿下,能不能麻烦你松松手,我自己会走。” 没反应。 “大皇子殿下,妾身求您了,放开吧!妾身自己能走。” 没反应。 “桓侯诺!你***把我手弄疼了,你是打算赔偿我多少银子啊!?”中气十足的说着,眼睛还不忘往两边瞟。没人,她可以随所欲言。 “还有刚才你说的二选一,凭什么。你以为姑..本姑娘的耳光,是那么好扇的。本姑娘刚才能配合着你,就算不错了,居然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桓侯诺忽然回过头来,双眸直逼她的眼。这一来,念兮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嗫嗫道:“你...你干嘛!我..我...” “我什么我。”桓侯诺松开念兮的手,一指勾上她的衣裳。“你倒是说说,你今日里的那个妆扮,是有何目的?还有,你为什么要跟有訫对上。既然你已经猜出来她是谁,你又为何不避开!?还有你这身衣裳,这个妆扮是在哪里换的?!嗯?你倒是细细说与本宫听听,本宫在参考参考,你今日这一耳光是否值得本宫的黄金千两,和你进出府的自由。” “我...我....”念兮切切的垂下头,不敢与之直视。 “怎的?念儿这张利嘴居然也有词穷的时候。”手臂一扬,背在身后。一抹得逞的笑意,在他的嘴角勾起。 念兮被他这么一激,张嘴便辩解道:“我这是为了自保。” “自保?”桓侯诺不解。“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自保?” “当然不是。”念兮理所当然的摇着头:“虽然我不知道,你将我‘宠’得人尽皆知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一旦一个女人受尽恩宠,又长的还不错。那这个女人,必然会死的早。” “可你现在这身打扮,那你白天做的不都是无用功?不对!”桓侯诺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双眼逼迫的盯着她是眼。“你是想要毁约?!所以你在小亭子里,才会故意为难有訫?” 有訫。叫的真亲,青梅竹马,果然不同。 避开桓侯诺的眼神,念兮笑语:“殿下想的未免太多了,妾身只是对你的青梅,很是好奇。而且,妾身哪里知道殿下就在附近。至于现在这身打扮,还不是多谢殿下赐教。” 念兮再次挣扎,这人真是好生善变。时好时坏,如果还有别的路,她绝不选择跟他合作。 昏黄的灯光,打在念兮的脸上。桓侯诺这才发现,眼前的女人虽然打扮的清雅许多,可这脸上的水粉,极厚。然而,这厚,还是不能完全遮掩这微肿发红的脸。 另一边,染上了淡淡的胭脂。若不是细瞧,这身装备配着这娇滴滴的容颜,还有这身正红色的衣袍。现在的她,可真像一个坐在新房,等着情郎的新娘。 美丽~而诱惑。 “唉!”念兮刚觉得手腕上的力道小了些,桓侯诺又霸道的拉着她的手腕就走。看着这人的身影,她只能无奈而顺从的跟随着。 *** 还未走近宴席的地方,里头就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二皇子就为唯姑娘伴奏一曲吧!” “是啊!唯小姐可是难得自愿献舞一曲,若是无人伴奏,那这可是一大缺憾啊!” 臣子们,你来我往的劝和着。而一道白色的身影,直直的站在舞台中央,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好似他们说的事情,根本就与她无关。 可念兮却知道,她此刻,正直直的看向这里。而她身旁的人,也知道。 桓侯玺不答应,大臣们便继续劝着。有的还聪明的选择了皇帝“皇上,这...赫克尔大首领才第一次来我桓夏皇朝,若是招待不周,那可于我桓夏皇朝的名声不利。” 嗯,这话说的,一副股权江山社稷的大家风范。念兮悄悄摇头,她不喜欢,最讨厌这样假仁假义的文绉人。 “皇上,这可万万不可。”长贵妃着急的说:“玺儿今日里身子不好,虽说这弹一曲.......” “哎呀!真啰嗦,不就弹个曲子么。本郡主就不信,这桓夏王朝居然都没个会弹琴的人。”娇蛮不耐的声音,在场中响起。 这话说的,够直白。她喜欢。念兮抬脚便要往里面走,却被桓侯诺一把拉住。得,看来这人是真心不想为他的心上人解围。唉!搞得她也不能一睹哪位郡主的英姿。 “赫尔齐,不得无礼。”一男子喝斥。可这赫尔齐明显不买账,反倒乐呵道:“哥,要不,你用马尾弦给这位姐姐伴奏一曲?” “赫尔齐!”被女子叫哥的男子,歉疚道:“皇帝陛下,还望多多包涵。小丫头片子,就是不懂事。” “嗯,小丫头片子。哈哈!”桓侯启开怀大笑。“蓝都郡主年岁可不小了,今年可有二八了?” “哥。”赫尔齐不太乐意的拉扯着赫克尔的手臂。随即,转眼看着台上的唯有訫道:“唯姐姐可还在台上呢!” 免得他们聊上不该聊的事,赫尔齐好心提醒。而一直都注意着她的桓侯尉,适时道:“父皇,儿臣今日特地请来的第一琴师岳铭溪岳先生。不如,就请他为唯小姐奏上一曲,可好?” “第一琴师!是桓夏第一琴师吗?”赫尔齐兴奋的大叫。 “正是。”桓侯尉高高举起一杯酒,对赫尔齐示好。“看来齐妹妹对音律,极有兴趣。” “那是,本郡主别的不爱,就喜好音律。特别是对桓夏的音律,心向往之。”激动的语气中,满是真性。赫尔齐突然一叹,可惜道:“只是本郡主这一路来,倒是听过不少好曲子。只可惜,毁在了琴师的手里。”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念兮了然,难怪他一点也不着急。原来早就知道桓侯尉会准备好一切。对于念兮的话,桓侯诺至始至终不置一词。只是一只看着高台上的白色身影,沉默。 “既然如此,尉儿,那就请岳......”桓侯启赞同的说着。一直站在舞台上的唯有訫,忽然跪地,道:“皇上,臣女恳请大皇子殿下,为我伴奏。” 顿时,宴席上的气氛,又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一年逾五十来岁的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毕恭毕敬道:“皇上,有訫一时失言。臣...” “父亲,女儿不是失言。”唯有訫一再郑重道:“皇上姑父,有訫最后一次恳求你,允许大皇子殿下为臣女伴奏一曲。” 这不是有意为难皇帝么。就在前不久才说过大皇子,早在十岁时便封了琴。现在她又...唯相一时羞愧的低垂了头,却也不再多言。 “这...”桓侯启有些为难,或许刚才一时的伤感,才让他想起这事。可现在唯有訫,根本就是故意而为之。况且,桓侯诺未必会同意的。 “有訫还是先起来吧!朕......” “皇上姑父若是不答应,有訫便不起。”唯有訫朗朗道,语气中的不退让,再次将桓侯启逼上了颜面。她这是打定注意了,要用皇命来让桓侯诺为她伴奏。 这烈性子,与你可真是如出一辙。桓侯启眼神朦胧的看着那道白色身影,便是连这气韵,也越来越像。可诺儿,他的性子,也与你像极。所以他们两人,才造成现如今的局面。 哪怕诺儿今天为了有訫,打了他目前最疼爱的女人一掌。更确切的说,是为了你.... “朕。”桓侯启正欲应允。 念兮才发现身旁这人,早已丢下她一人,走像了那万众瞩目的舞台。一时有人惊呼:“大皇子殿下来了!” 站在原地的念兮,被这一惊呼,才想起一些事情。不是说他已经失了皇帝的宠信了么?不是说他已经被排挤到不行了么?可她今日里看到的,根本就不像啊! 不过这八皇子的猖狂,还是真的。 “诺儿,你。”桓侯启仿佛不能说明般,适言而止。桓侯诺身躯微微一弓,道:“儿臣领旨。” 桓侯启欣慰一笑,手臂一挥。“赵宏,去将含子琴取来。” “不必了。”桓侯诺当即拒绝,目光落在人群中的不起眼处。“岳先生,不知能否借琴一用?” 嗯?!岳明溪。念兮随着桓侯诺的目光,落在一堆不起眼的人中。找寻了一会儿,才看到了,那个今日里打扮的并不怎么出色的男子。 看他的样子,来了也有一会儿了。桓侯诺这家伙,怎么看到了也不提醒一下。不对!她现在是妃妖念兮,可不认识岳铭溪这货。 嗯,岳铭心也来了。桓侯尉这家伙,倒也知道能源利用。这样既不会失了体面,又能借此让这些个不能轻易入宫的的人,到皇宫‘参观’一下,熟悉熟悉场地,以免以后用得着。 “大皇子殿下若不嫌弃,铭溪却之不恭。”岳铭溪轻轻将手中的琴,捧起。 一名公公便上前接过琴,捧至舞台上。只消一会儿,一张放置着琴的台子,便稳稳的摆放好在台前的右角。乘着这个间隙,念兮尽量不打扰任何人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悦耳的琴声响起,优美而清灵。白衣飘飘,仿佛哦随风起舞。轻盈的舞步,犹如踩着音律的阶梯,这一切都配合的完美无瑕。 真没想到这家伙的琴,弹得这么好。一曲凤求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而念兮盯着那道金黄色的身影,渐渐出了神。慢慢的,慢慢的,好像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念兮终是忍不住伴吟:“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低低的嗓音,在这一刻,清晰的随着音律飘扬。一点一点的,飘入所有人的耳中。 “皇上这...”仪妃张嘴欲言,桓侯启当即手掌一扬,细细聆听。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低吟声停,念兮颇为无奈的叹着气。等她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事情。 桓侯诺眼中的惊喜,唯有訫眼中的冷冷清清,还有所有人的惊异。这些都没什么,可桓侯尉那是什么眼神!?这根本就像是找到同类时,才该有的神情。 难道这货也是穿越来的?想想之前的那个二十世纪的女杀手,然后自己这穿越了十几年的老家伙。现在又碰上一个有野心的皇子...穿越大军,啥时候悉数穿过来,霸占这个九龙大陆啊! 汗滴滴,想太多了。不过她现在可以很确定,这个八皇子也是个穿越过来的货。至于有多久...有待考察。 “不知小嫂嫂吟的这是?”桓侯尉兴冲冲的问道,眼中闪烁的光芒,瞎子都能看到。 他还真的是一点也不顾及,居然敢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哥的女人。念兮笑了笑,一时不知如何做答。 “嗯...额...”桓侯启一时想不起她叫什么,长贵妃便好心提醒:“皇上,这丫头叫念兮。” 桓侯启欣慰的对长贵妃点了点头,道:“嗯,朕也想知道。兮丫头这词可是出自你之手?可有取名?” “额...”兮丫头,这称呼亲昵的,好像他是她亲爹一样。念兮踌躇的从座位上站起,手掌却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手心中。不用瞧,在这能如此正大光明握她手的人,除了桓侯诺这家伙,就没有别人了。 宽大的手掌,将她整个手都圈入掌中。大拇指还不时的蹭蹭,这样的感觉,就像丈夫给妻子悄悄鼓励一般,真好。 “这词不是妾身做的。”要撇清关系,必须撇清。她可不想用这个身份,跟这八皇子纠葛上了。而且还不知道这八皇子到底是哪个年代穿越过来的,若是解放时期...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 PS:章节写错了一章...这张才是五十三章 第五十四章 宴席必备,斗才艺 “哦。铪碕尕晓如此说来,做着诗的,还另有高人?”桓侯尉立即追问。当初他听到这首凤求凰的曲子时,他便一直都在找寻这个传出曲子的人,可一直苦寻无果。现在,好不容易亲自遇上一点线索。他可不会就此放过。 念兮点头:“嗯,其实这诗,还是念兮在幼年患病事情,听一个给念兮治病的郎中说的。” “郎中!那你可知道现在这个郎中在哪儿?”迫切的态度,还有这焦急的模样。哪里还是刚才那个温雅有力的八皇子。 “尉儿,可别吓着你小嫂嫂了。”仪妃突然插言,语气中的不满,极是渗人。 桓侯尉却一点儿也不收敛姿态,反倒是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瞧他这幅模样,大有不得结果不甘休之势玷。 念兮摇头,并不言语。她才不会傻傻的继续说话,然后任由这个疯了的大男孩缠着她没完没了的询问。嗯,至少在其他人的眼中,八皇子现在是疯了的。 “不知道!你再认真想想,仔细想想。真的想不起来了?”桓侯尉有些歇斯底里的吼着。 面对这个突然神经质的八皇子,念兮只好佯装被惊吓到,泪眼婆娑的缩进桓侯诺的怀中狙。 “殿下,小女彼时年岁尚且年幼,能记得的事情,着实不多。今日听得她吟此一曲,微臣亦受惊不小。”浑厚的声音从下首响起,念兮这才偷着向那人看去。 妃妖衡。 桓侯尉好似抓到救星一样,神色兴奋的问:“妃妖将军,既然是给你家女儿治病的郎中。不知可有那位郎中在将军面前说过些个惊世之语?” 妃妖衡想也不想的否决道:“没有。那时她忽生怪病,遍寻无数名医,亦招揽无数江湖郎中。若这词真是出自其中一位郎中之口,现在恐怕真的难以找寻到。毕竟人数实在太多,而且全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郎中。这...” 妃妖衡摇头,怎么找的到,又不知道究竟是出自谁之口。 桓侯尉面露惋惜,情绪瞬间低落。瞧着他这幅模样,念兮便知道,这家伙瞧着像个老油条,看来真正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应该就这几年之内。因为她深切的明白,在一个陌生世界的孤独之感。 在得知有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跟自己同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怎能不兴奋!怎么不激动!可惜,她已经不是刚来的时候,对于未知的人与事,处处提防着,总没错的。 “如此好词,居然不知出自何人之口。确实可惜。咳咳~”桓侯玺感叹的摇着头。 “这位姐姐能否将刚才那诗,再吟一遍给本郡主听听?”赫尔齐难得有些温和善意。 念兮想了想,点头应允。头顶上却响起浑厚的声音,由低浅吟:“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而此时的她,紧贴在他的胸口,感受着胸腔有力的震动。真没想到,她才念了一边,他就能将这诗完整的背下来。难道是因为这词,印证了他刚才或此刻的心情!? 某光一掠,落在舞台上的白衣身影上,晦暗。她怎么还不下来? “真美!”赫尔齐微笑赞道。 “皇上,臣女愿再献上一舞,恳请皇上首肯。”高台上,冷傲的声音,划破静好。白衣人儿,屈膝跪于地面。 唯相当即斥责的唤着唯有訫的名字,他虽知道女儿今日的异样缘由,可这皇宫大宴上,岂可由着她胡来。 还献舞!这是觉得她刚才抢了她的风头了?从桓侯诺的怀中钻出,偷瞄了眼这人的神情。他怎的还能如此淡定!?难道就不怪她抢了他青梅的风头? 正在皇帝觉得尴尬之际,赫尔齐高兴的大呼:“唯姐姐还要献舞一曲!?姐姐可激的本郡主也手脚发痒了。哥哥,皇上如此热情招待你我,若是不回以一礼,可不显得我们千赫太过小气了。” 嗯!蓝都郡主这话,分明多了丝挑衅的意味。一时间,宴席上的氛围,又是一变。各家带了闺女来的,都不禁喜上眉梢。便是不能借此机会扬名天下,若是有那位皇子殿下瞧上了,纳为妻妾,那也是极好的。 “既然蓝都郡主有此意,那好。朕便允了。”桓侯启高兴的说着:“不过,事先说好,只当是陪着郡主玩玩。可切莫因此伤了和气。” “这可不行。”赫尔齐当即反驳,赫克尔立即出言:“既然如此,赫尔齐,还不谢过皇帝陛下。” “哥哥。”赫尔齐不甘愿,可在赫克尔的眼神下,还是别别扭扭的躬身敬礼。 靠!这古代就喜欢玩这些东西,只要逢宴席,必要比一番歌舞,才好像这才是个真正的宴席。她可没兴趣在跟这些个小姐们,玩‘情趣’了。 再说了,她刚才只是因为美色,而一时失言。现在她才不会往枪口上撞...傻子都瞧得出来,这唯有訫是在跟她暗自较劲呢!瞧着她这幅风轻云淡的仙女模样,还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在乎。 原来.... “又在瞎想些什么?”头顶响起这人的低低询问,桓侯诺揽着念兮回到他们的座位上,低声道:“放心,你若是不想参与。那便直接拒绝好了。” “你觉得..可以吗?”念兮可不太相信,尤其是现在还多了一道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真是无形中又惹上了一只难缠的小野猫,真衰! 桓侯诺顺着念兮的提醒,清晰的感受到那股眼神中的斗劲。感叹的摇着头,轻语:“唉!看来我家小娘子是被某人盯上了,这就恕我爱莫能助了。” “哼!本来就没指望过你。”念兮低喃着,又提醒道:“不过之前说好的,你可不能耍赖。” “嗯?”桓侯诺有意逗趣。“不知我家小娘子说的是何事?” “你!”念兮气不过,正要与之争论。那边却响起妃妖佳人娇滴滴的询问:“不知妹妹可想好待会儿做甚表演?” 嗯,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念兮笑道:“这个,姐姐也知妹妹自小便没学个什么见得大场面的本事。至于刚才,妹妹纯粹是沾了点哪位无名郎中的光...所以...妹妹就不献丑了。”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姐姐知道,你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不如,我们姐妹合奏一曲,可好?”妃妖佳人低姿态的问着念兮意见,若是以往,这那里还有念兮说话的地。 “这...”念兮为难的拧起了眉心,只怕她愿意,那蓝都郡主也是不同意的。 桓侯诺一把揽过念兮,直接将她整个人隔绝在妃妖佳人的视线内。冷冷道:“夫人好意,念儿心领了。只不过念儿好像不大乐意,夫人还的自个儿忙着吧。” 啊~妃妖佳人震惊的长大了嘴,眼中满是惊讶。虽说桓侯诺让她独守空房一月有余,可他还从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从没。可他...他居然为了妃妖念兮这个贱人,如此待她。 敛去眸中异色,佳人尴尬的扯起嘴角,笑笑。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攥起。她发誓,她一定会让桓侯诺后悔这么对她的。 面对这一变化,被维护的人,也意外的拧起了眉头。真没想到桓侯诺居然会如此对妃妖佳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被有心人看去,闹出什么幺蛾子,那可就不能怪她了。 叮...一声轻敲,一曲优美的琴声响起。顿时,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舞台上曼妙的身姿所吸引。念兮惊讶的瞪大了眼,琵琶语!居然连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她今晚是势要夺艳啊! 不过这琴,弹得真好。目光落在琴师的身上,念兮会心一笑。嗯,不愧是她救过的人,这双手艺,极好。 一片大掌遮来,直接捂住了她的眼睛。耳边响起桓侯诺的警告:“你若是敢看着其他男子吟诗,本宫必将这男子千刀万剐,方才罢休。” “嗯!你知道?”她还是不敢确定。 桓侯诺俯低了身子,薄唇紧贴上念兮的耳际,低语:“念儿如此灼烈的目光,本宫岂能不知。” 温热的呼气,轻轻打上脸颊。她仿佛都能感觉到那唇畔的冰凉。而这一冷一热,都让她禁不住的红了脸。这男人,怎能无时无刻都透着股神秘的性感。 “我...我以为你....”明明低着头的,怎的就注意上她这么一个远远的人了。 “以为本宫低着头,不知道你是看着本宫吟的诗?”桓侯诺低低一笑,将念兮轻轻揽入怀中,轻轻的勾起她额隙的碎发。轻柔的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随即一指轻轻弹在她的额头。“本宫还不知道你这丫头,若不是因为犯了花痴,哪里会随意说出这些个别人从没听过的话。” 是了,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多多少少还是明白的她的一些个习惯,比如‘好色’,犯起花痴来,说话就没个分寸了。 可她,却还是一点都不明白他。明明瞧着极简单的一个人,可有时候她却又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属于另一个的他,正在随时准备着,给人以知名的一击。 “啊!这难道就是琵琶语中,最难的那一个姿势?!”宴席中响起众人的惊呼。 念兮这才想起舞台上还有一个在卖力表演的人,眼角轻轻一瞥,那扣人心弦的舞姿,真美! 撇去旁的不说,这唯有訫不论是从样貌还是才情,确实是当之无愧的桓夏第一美才女。其实,她跟桓侯诺,还真的极配的。 她有心情欣赏,可她身后的身后的女人却没那个心思。这一整晚的目光,几乎都黏在他们这两个黏糊的人身上。 曲声落,人影停。可那白色的衣襟,却还在迎风飞舞着。仿佛在低低控斥着,它的痛苦与绝望。 “好!”皇帝一声赞赏,当即整个宴席的人都随着皇帝的掌声,一同热烈的鼓掌。 “嗯,早已听闻只有唯相之女才能舞的琵琶语的完整一舞。没想到,今日居然有幸得以一见。好好好。”桓侯启连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其满意之意,极浓。 唯相站起身来,双手抱拳。“皇上秒赞了,臣女献丑了。” “嗯,唯姐姐这舞,确实极美。不过,也亏得有这第一琴师之手,才能将这首琵琶语弹奏的如仙曲儿一样。”赫尔齐兴冲冲的从椅子上窜起,抱拳道。 “接下来就由本郡主为各位献上一舞了。枯木,去把琴取来。” “是。”站在赫尔齐身后的一个青年男子,领命而去。而赫克尔只能无奈的叫着自家妹妹的名字,对皇上行抱歉礼。 看着那踩着大步,昂首挺胸走上舞台的赫尔齐。念兮只能摇头,这哪里是什么陪着玩玩,根本就是她们两个的专属舞台。刚才唯有訫的惊人一舞,便已令不少大家小姐怯步。 而现在...瞧赫尔齐这姿态,明显就是胸有成竹了。 高台之上,赫尔齐高傲的环顾四周,最后对着念兮挑衅一笑。背过身子,便当着全场人的面,脱起了衣服。 “啊!这蓝都郡主是要做什么?”....“堂堂一个郡主,怎么可以当之众人之面宽衣解带?有失体统!有失体统。”....“哎呀!实在是有伤风化啊!”.... 宴席中,不乏此类指责之语。可赫克尔稳坐当中,但笑不语。 念兮猛地从桓侯诺的怀中钻出,仔细瞧着。赫尔齐这一举动,才让她明白了,为什么会从头到尾觉得不对劲。原来就是出在衣服这里,如果按照从前她听说过的。 这千赫部落,应该是跟苗疆这样的地方,差不多。那这衣着打扮,也该是差不多才是。可她们两兄妹,包括随行人员,全都换上了桓夏的衣裳。难怪从刚才看到他们两兄妹的时候,她就总觉得落了什么东西。 “念儿很好奇?”低声的询问,在耳边响起。念兮轻轻转头,一张妖异的俊颊落入眼帘。 这家伙什么时候坐到她身边了?而且瞧他这色眯眯的眼神,唔~不理。 商千央沮丧的垂低了眉眼,伤心道:“念儿难道就真的不好奇么?” 嘁!就算好奇,这谜底不就要揭开了么。还用的着你这半路冒出的人,来解答啊!念兮睥睨的瞄了眼商千央,这家伙,就会动不动卖弄风情。好在她不好这口,否则,早被他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哎哟!”一声脆响,商千央呼痛。“候君言!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儿?不过就是帮念儿解解闷,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么。” “多此一举。”桓侯诺一针见血的道明一切。 商千央无趣的撅撅嘴,见念兮正看着他偷笑,又腆着脸,笑嘻嘻道:“念儿你说是不是?” 念兮微微一笑,眉眼一转,落在舞台上。呵!还果真如她所预期的那样,虽然没有苗疆那么多的银饰做装扮,可这露腰的短衫,和这双完全裸露在外的小脚丫。已经完全印证了她的一半猜想。 “呀!这是什么衣裳?也不怕羞人。”不知是哪位小姐一声惊呼,惹得其他大家闺秀都羞涩的地下了头。可那些个公子的眼睛就...不那么老实了。 胆小的,便偷着瞥着看。胆大的,便明目张胆的瞧。可见赫尔齐这身衣着,着实稀奇的很。 念兮偷着看向桓侯诺,想看看这人会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可是...没有。 “怎的!本宫没有被惊艳到,你失望了?”大掌轻轻一抬,捏了捏念兮的脸颊。念兮有些不自在的拍开他的手,道:“怎么会。大皇子殿下曾南征北战多年。见过的奇乡异俗必然不少,又怎么会为这么一件衣裳而惊奇呢。” “嗯,念儿这话说的对。”商千央又见缝插针的插了进来。“不过啊,殿下之所以不惊奇,可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念兮呆呆的问着。头上又响起了一声脆响,不过这一下却是敲在她的头上。她不乐意的看着‘行凶者’,可桓侯诺却朝着龙位之上,瞥去。 目光落在那眼中含泪的仪妃娘娘脸上,念兮才想起,这仪妃娘娘当年嫁入皇宫之前,必然也是做的这番打扮。而那时候就见过的一辈们,自然而然就不会再奇怪了。 咚咚...铃铃铃...几声敲击响起,一声古老而悠扬的琴声亦随着响透整个天际。古朴的舞姿,占立整个舞台。琴声起,舞姿优雅而古怪。琴声落,鼓声起,欢快而澎湃的乐律,引导着赫尔齐的身躯,旋转起舞。 这般风情,也只有这种少数名族,才会有的。 随着乐律的高.潮,赫尔齐的动作也越发欢快跳脱。看上去活力十足,青春味浓厚。她这一舞,倒是引得那些个没见过的小姐们,都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嗯,不错不错。这么些年都没瞧过这种欢快的舞蹈了,弄得她都快忘了在夜店里跳钢管舞之类的感觉了。这么想着,她便随着音乐点着头,手指也随着敲打着桌面。 商千央瞧到,便凑过来,说:“念儿喜欢这些个新奇玩意儿?如果念儿真的喜欢,大可来本公子的府里,哪里可有一堆本公子搜刮...不对不对,是寻来的奇珍异宝。” 察觉自己的用词不当,商千央便很快的换掉。 他这一举动,反而惹得念兮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赞叹道:“商小公子虽说已经离开桓夏足足有四五年之久。可这当初的第一公子名号,在这桓都内,可还是响当当的。” “呀!没想到念儿对本公子,可还是深入了解了一番啊。”商千央有些意外,可更多的是眉开眼笑。 桓侯诺森冷的目光从商千央身上掠过,又是一下敲在他的后脑勺。冷声道:“仔细看。” 面对桓侯诺的行为,商千央是好撅撅嘴,自己碎碎念。“哼!不就是和念儿多说了两句话么。不就是念儿对我稍微了解的多了些么。再说了,这样的舞蹈,我这几年可看够了。” “噗!”念兮扑哧一笑,这商千央若是个女的,那跟桓侯诺就是一对大大的冤家了。 第五十五章 ‘等价\’交换——雪中豹 灵动的舞姿在音乐中慢慢的停止。覔璩淽晓宴席的气氛,顿时被这异域风情的舞蹈,带上了前所未有的高.潮。激烈掌声响起,仪妃高兴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晶莹的泪光。 嘴中叨叨:“好好好,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本妃还能见到家乡的踏达舞。” 桓侯启站起身来,一把将仪妃揽入怀中,为其轻轻拭去泪水。“想当年仪妃的踏达舞,可也是无人能及的。” “皇上。”娇嗔一语,仪妃羞涩的趴在桓侯启的胸口。 瞧着仪妃娘娘的姿态,念兮不由觉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并不是因为她跟桓侯启之间的秀恩爱,而是...想当初的仪妃,必然也是一个性格豪爽的部落女孩,可现在在这皇宫后院内,她不得不摘了浑身的刺,做一个讨男人欢喜的小女人栀。 “怎的!羡慕赫尔齐?”桓侯诺低声问道。 念兮噘嘴不语。说不羡慕,那是假的。说羡慕...哼!这家伙不定又想着什么鬼主意呢。刚才的一千两黄金还没到手,她可不能因为一时嘴快,就弄丢了金子。 “接下来不知是哪位小姐夫~人~来露两手?”赫尔齐自信满满的站在舞台上,说到夫人这一词时,炯炯有神是双眼,直直的盯着台下的念兮姚。 汗滴滴,她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么!念兮避开赫尔齐的眼神,假装漫不经心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喝酒。 桓侯启顺着赫尔齐的目光,看了眼假做自在的念兮。又瞧了眼四周寂静的能够听见针掉落在地的大臣子女们,这些人原本还想着能借此机会,出点小风头。 可现在先有唯有訫的惊天一舞,又有赫尔齐的异域舞蹈。这不管是前还是后,那都是首屈一指。此时上场,那不是纯粹自找没脸。再加上,这赫尔齐是摆明了要跟老大家的斗.... “嗯,不知接下来有那位爱卿的掌上明珠愿上台献上一艺。”桓侯启说着,亦直接了当的看向念兮。 他这一举动,念兮直接低下头,埋首酒杯之中。不管了,她今晚的风头已经出够了,她可不想再绽放光芒了。不然,她真的觉得,不用回去,妃妖佳人就用她的眼刀,将自己大卸八块了。 气氛一时又陷入了尴尬的局面。赫尔齐有些恼怒,欲张嘴说些什么。赫克尔抢先说道:“既然今日里各位小姐夫人们的雅兴不高......” “妾身愿意献上一曲。”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念兮不由在心中感叹。妃妖佳人终究还是没能完全的忍住本性,不过这也好。若是能借此逃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桓侯启看着这突然站起的女子,凝眉细瞧一会儿。道:“既然大皇子妃有此雅兴,朕允了。” 赫尔齐败兴的从台子上走了下来,在途中与妃妖佳人碰到。便低声道:“你这女人真是好生没眼力劲,本郡主对你可没有兴趣,你瞎搀和个什么劲。” 佳人气得身体一僵,而搀扶着她的绿萝,当场便气得脸都绿了。可见到赫尔齐的身份摆在这里,她一个小小丫头能做什么。 紫荆愁眉苦脸的往前一挡,劝解。“小姐,忍。” 若是刚才小姐听她的,哪里用得着受这窝囊气。只要好生坐着,便能看一场好戏。唉...这性子,终究还是改不了了。 咽下心中的苦闷,妃妖佳人转头对赫尔齐微微一笑。道:“蓝都郡主这话说的有力,可佳人好歹也是大皇子殿下明媒正娶的正妃。怎可因一时羞怯,便令殿下蒙了羞。” 哟呵!妃妖佳人这是变着法儿的再说她呢。微微煽动的耳际,念兮依旧埋首在酒杯之中。知道,也当不知道。 “据本宫所知,娘子这酒杯,好似只是从开席的时候,到过一杯酒。”低低的嘲讽在耳边响起,念兮一个白眼甩去。你丫的不说白了,会死啊! 哼!微微撅起的嘴唇,一脸的不爽。都在控斥着桓侯诺的*。 一个银色的酒壶,在念兮眼前晃动。商千央颇为欠揍的拿起酒壶,作要为其添酒状。可等念兮眉眼一乐,他又一手拿出一个杯子,自顾自的到起了酒。 嘴中还欠揍的说着:“此等良辰美景,若是没有美酒相伴,此生憾矣!” 瞧着念兮瞪得圆鼓鼓的眼睛,商千央还很是无辜的为自己辩解。“念儿可别那这种眼神看本公子。要知道,本公子可还是要依仗着殿下吃这口饭呢。” 瞥了眼装无辜的商千央,又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桓侯诺。美眸一转,一抹邪肆的弧度勾上嘴角。念兮朝着商千央勾勾手指。 嗯!?叫我?商千央有些意外的配合着念兮,亦不出声的用手指着自己。 念兮不耐的一把拍在商千央的手上,将他拉到自己跟前,骂骂咧咧:“一个大男人啰哩叭嗦的,你烦不烦啊!” “不烦不烦,只要念儿开心,本公子就不烦。”商千央立即陪着笑脸。 眉宇一挑,念兮嫌弃道:“开心,本妃可没瞧出,商小公子什么时候做了让本妃值得高兴的事。尤其是刚才。” 哼!玩嘴皮子,姑奶奶呛死你。 “额...”商千央悻悻道:“本公子这不是有原则性么。要知道,若是本公子连饭碗都保不住了,那以后可怎么见着念儿你啊!” 嗯,念兮颇为赞同的点着头,又对着商千央勾了勾手指。商千央咽了咽口水,又向着念兮靠近了些。瞧着他这一副上刑场的模样,念兮伸手将他的耳朵一拉。嘴巴凑上去,小声说着。 商千央惊讶的睁大了眼,兴奋的看着念兮,激动万分。“念儿说的是真的!?” “嗯。”念兮颔首浅笑。 “真的!”商千央显然还是不太敢相信,再次确认。 听商千央这语气,桓侯诺必然知道这小东西是在拿什么东西跟他做交换,而这东西又对商千央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哼!就她这小脑袋能想到的,除了‘等价’交换,别无可能。 “嗯~。”桓侯诺闷声提醒。商千央本兴奋的神情,一撅。唉!谁让他跟了这么一个没人性的主子,只好牺牲自己的‘幸福’咯! 舞台上,妃妖佳人低声吟唱着时下最流行的一首怨情郎。幽怨的曲子,使得在场人的情绪,都随之一凉。撇去这不合时宜的曲意,不得不说,妃妖佳人的嗓子,也确实是极好的。 便是她这一唱,好似更好的诠释了这曲子的精髓。不过.....念兮偷着向妃妖衡的方向看去。铁青的脸,气愤的灌着酒。并不时的对着舞台上的妃妖念兮抛着白眼。 唉!她就知道,之前妃妖衡所表现出来的那么一点好,只不过是为了哄着她乖乖的嫁给桓侯诺的花言巧语罢了。她怎么能奢望一个滥情的男人,还能对她这具身体的母亲,能有所怀念。 “念儿,要不,我拿别的跟你换?”商千央不甘心的又凑了上来。 念兮瞧也不瞧他,道:“行啊!拿酒来。”哼!让你小子怕死,姑奶奶就要你往枪口上撞。 “念儿,你看这样。”商千央小声的作着商量。“本公子....拿我手中的冰魄玉观音跟你换,怎么样?” 冰魄玉观音,这个的诱惑力可不小了。商千央心中这么想着,满脸期待的等着念兮的回答。 “冰魄玉观音!?”念兮不解的皱起眉头,这东西难道很好? “嗯嗯,冰魄玉观音。像这样的天气里,若是佩戴在身上。便会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的凉爽。而且还兼具美容养颜的功效呢。”商千央极尽可能的想着能对念兮具有诱惑力的功效。 美容养颜,这总没错了吧。那个女子不爱美,念儿又怎能列外。 桓侯诺叹息的摇着头,轻声道:“念儿啊~那翡翠冰玉镯,你今日可有佩戴?” 念兮不解的瞅着桓侯诺,这家伙怎么有兴趣掺和了?点着头,微微的掀起衣袖。道:“当然有,这东西那么好,我怎么舍得...” 啊!原来他是要拆商千央的台。就商千央嘴里说的这些个功效,她此刻手上戴着的镯子,也全都有。这是在奉劝她,不要因为一时的小利,而冲昏了头脑。 商千央颓丧的看着念兮手腕上的镯子,愤恨的瞪着桓侯诺。这家伙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居然将这些个收藏的宝贝,随意的送给别人了。 面对商千央的指责,桓侯诺沉默以对。他才不会傻到说,他这也是因为要跟妃妖念兮‘等价’交换,手里的这些个宝物,才一点一点的从手心里流到这丫头的私库。 “嗯...”思索一会儿,商千央又凑了过来。“念儿,我这手里有一头从异域引到千赫的野兽。要不,给你?然后你告诉我答案,怎么样?” 野兽!这个有意思。精光从眼中一闪而过,念兮无趣的耸耸肩。“野兽!我这一大家闺秀的,要这玩意儿做什么,不要。” “唉!念儿,你先听我说嘛。”商千央不放弃的继续说着。“你不知道,这玩意儿,现在也只有这么大。” 说着,双手做了一个大约一尺长半尺宽的大小。嘴中不停道:“也就一两个月大。这个时候养着,那最能养的亲了。等养个一年两年的,放在院子里,那可就没人敢随意的敢在你院子里说话了。” 额...念兮头带黑线的小声说:“你说的...不会是什么狼狗之类的吧?” “狼狗!”商千央有些意外:“念儿还知道这东西?” “是啊,因为这家伙还欠我一头呢。”念兮说着,手指悄悄地朝着桓侯诺一指。虽然这个世界上的狼狗并不是稀罕物品,可也算的稀少,并不易得。所以,能混到一头,也算不错了。 商千央了然的点头,随即摇着头,高兴道:“本公子手里的,才不是那些个见不得世面的。” 哟呵!这下子敢跟桓侯诺叫板上了,可见他手中的小东西,必然罕见。 “是么?那是什么东西。你说啊!你不说,本妃怎么知道,这小玩意儿值得本妃拿答案换呢?你要是说了,本妃要是觉得这个小玩意儿,值得本妃拿答案换,本妃自然就会拿答案换了。”能饶就饶,饶晕了你们,姑奶奶才更有便宜可占啊!嘿嘿。 念兮贼贼一笑,突然白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桓侯诺笑得一脸邪魅,冷声道:“千央说的,该不会是北图的雪中豹吧?本宫可是听说了,这玩意儿极其难以养活。你倒是说说,你养了几天了?” 雪中豹,这可是好东西。在北图,那可是等同于圣兽了。先不管这东西是怎么落到商千央的手里,她一定要连蒙带拐的骗过来。念兮敛去眼中的贪婪,不屑着:“雪中豹!那是个什么东西?” 哼!桓侯诺但笑不语,对于念兮的这点小心思,他怎会不知道。但凡是好东西,她就绝对不会放过。尤其是这种越发稀奇古怪的东西,她才不会让它从自己的面前溜走。 商千央无趣的瞥了眼桓侯诺,有些无趣。“候君言,你丫的不说话就不好过,是吧!” “嗯。”桓侯诺眉色一冷,寒沉了嗓子:“商千央,本宫可记得跟你说过很多次,关于这个雪中豹的事。你倒好,见着你嫂子就全供了。亏得本宫这么多年拿你当亲兄弟一样对待,哼!” 商千央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不对,赔着笑脸。“本公子这不是刚回家乡,就一下子把这事给忘了。现在...嘿嘿...” 说完对着念兮一个劲的傻笑。若不是你这死家伙跑出来搀和,他才不拿雪中豹做筹码呢。要知道,这一只雪中豹,可是得来不易的。 “臣妾献丑了。”铿锵有力的声音,响透整个天空。妃妖佳人站在高台之上,端庄的行了一个半礼。可她的眼光,却从没离开过念兮的身上。 她的男人,围绕着她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冒出商千央这个男人,对她不停的献媚。更可气的是,殿下居然也能容忍此等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 哼!最最最气人的是,她在这台上使劲的卖力吟唱。可桓侯诺居然连正眼都没瞧自己一眼,他...他难道就此将她打入‘冷宫’了!不,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败给妃妖念兮这个贱人的。“好!大皇子妃果真不愧的桓夏十大才女之一。”桓侯启赞许着,台下众人亦给着面子,鼓起了掌。 妃妖佳人才走下舞台,赫尔齐讥讽的声音又响起:“好则好。只可惜尽是些深闺怨妇的行径...好生败坏气氛。” “赫尔齐!”赫克尔斥责着,可赫尔齐压根就不将这个哥哥的告诫停在耳里,继续说着:“本来就是嘛。真是的,最讨厌这些个怨来怨去的了。婆婆妈妈扭扭捏捏的。” “赫尔齐!你在胡说一句,本首领可就要将你先遣送回部落了。”赫克尔发出最后的通牒。 这边箱,念兮听到这话,高兴的差点蹦跶起来了。等的就是这句话,嘿嘿,现在看这刁蛮郡主,还敢不敢乱说话了。 赫尔齐不甘的闭起了嘴,眼光一瞥,瞥见念兮的小脸。挑衅的张着嘴,不出声的说:“别以为今天你逃过了,本郡主就会就此算了。等着,本郡主总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比试的。” 念兮看着赫尔齐,礼貌的露出笑颜。也不管自己的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的眼里,就像个傻子一样。至于赫尔齐的挑衅,她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不过,想要她动手,哼!除非不得已。那就是有利可图。 “皇帝陛下,今日本首领与舍妹代表千赫,要将一物献给桓夏王朝。”赫克尔单臂放于胸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桓侯启笑道:“哦!不知赫克尔首领,是要献上何物啊?” 啪!啪!两声击掌响。众臣子们都好奇的随着赫克尔的目光,看向了宴席之外。突然之间,这里又是寂静一片。所有人都秉着呼吸,耐心的瞧着外头。 半响,众人所视的那头,依旧安静。 这时有人等不及,扑哧一笑,嘲讽:“呵呵~不知千赫大首领今日献上的是何物?居然...居然这般难请上来。” 这人话声一落,整个宴会上的人,差不多都哄笑起来。忽然,一道吼叫,响透整个天空。深深地震撼了这些个养尊处优的大臣们的心。 当即便有人吓得大叫:“这不是野兽的叫声吗!?天呐,居然将野兽带入皇廷,他这是心存不轨啊!” 本兴致勃勃的念兮,听到这人的话,当即不高兴的喝道:“吵什么超,不就是一头野兽嘛!想我桓夏人才济济,怎会收服不了一头野兽。” 桓侯启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得无语,听得念兮这一语,不由点头赞许。 一只雪白色的豹子,牵在一个壮汉的手中。踩着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中央。在灯光的照耀下,豹子完美的外形,被勾勒的极其完美。 这只雪中豹,浑身上下除却那一点点的黑斑,根本不参杂一点杂色。精壮的躯干,瞧上去便能感受到那力量之大。这,已经是一头成年豹。这体型,甚至比现代的这些豹子的体积还要大那么四分之一。 囧囧有神的双眼,蔑视的环顾四周一圈。这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这里的这些人,全都有如蝼蚁般。不堪一击。 好东西!不过,正如商千央说的,太大了。到手了,也未必养的熟。这么一想,念兮只是欣赏的瞧了那么两眼,便不再流连。 桓侯诺低声问:“怎样!有没有兴趣?” “没有。”念兮直接了当的说。 “嗯!?”桓侯诺反倒有些意外。“如此好的东西你会不想要?” 念兮无趣的挑眉,慵懒的回绝:“不想。” 桓侯诺本还想说些什么,桓侯启却已开口:“雪中豹!这可是北图的圣兽。不知千赫是从何得来这圣物的?” 赫克尔站起身来,恭敬道:“回禀皇上。千赫能得此圣物,纯属侥幸。”早就听说过桓夏的真龙大帝,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可他也不是什么白痴。 “是啊。皇上姑父,你不知道啊!当初发现这东西的时候,为了抓住这东西,我千赫可有几个勇士都赔上了性命。”赫尔齐又欢欢喜喜的说了起来。 *** 断网了一整天,可算是更新上了....呜呜..... 第五十六章 戏剧化!喜剧化~ 这一声皇帝姑父,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惊。覔璩淽晓这蓝都郡主果然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居然敢如此称呼皇帝。一个个都屏气凝神的瞧着桓侯启的反应。而桓侯启也只是当时那么一惊,便一笑了之。 “这东西生性狡诈多端,善隐藏。想当初我千赫族,亦是出动了上百名勇士高手捉拿。为了将它活捉,可足足耗时七天七夜之久。”赫尔齐依旧自顾自的说着,甚至还发起了牢***:“哼!这东西,可真的不识好歹。被捉后,亏得本郡主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它,它居然还一点都不给本郡主一点脸面。本郡主想骑一骑都不行,要是那天惹恼了我,本郡主可非得将它剥了一层皮不可。” 赫尔齐说着还声色并茂的做起了动作,好似真的要将这只雪中豹给刮了般。 念兮不由头疼,都说了是圣兽了,若是你想骑就骑,那跟这些个马儿骡子的,有什么分别。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脑子都不靠谱。 赫尔齐的这一番举动,使得许多人都不由的倒抽一口气。只因为这只雪中豹,在赫尔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本一直慵懒的目光。居然直直的盯着赫尔齐,并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吼栀。 嗯!没想到这雪中豹倒是蛮有灵性的,只不过一只成年豹,她还是没兴趣。念兮挑挑眉,无趣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 “赫尔齐!”赫克尔出声喝斥,又说了一堆叽里咕噜的话。听得在场人都拧起了眉头,不过看赫尔齐那哭丧着的脸,便知道赫克尔是在教训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桓侯启细细观看了一下这头雪中豹,道:“既然这头圣兽来之不易,赫克尔首领为何不亲自抚养?这...遥” “皇上。”赫克尔微微一笑。“其实能得此圣兽,本族中人自是欣喜若狂。只可惜,这只野兽冥顽不灵,已经养了半年有余。可是...” 面色一凝,赫克尔瞧了眼牵着雪中豹的壮汉。道:“实不相瞒,本来驯养此圣兽的师傅是七兄弟,可这半年过去...现在只剩下老四了。唉!” 赫克尔这一叹息,便有人立即惊呼:“大胆!居然敢将尚未驯化的野兽带至天子面前,也不怕要是一时没看住...大首领你这是何居心?!” “是啊是啊。”一群人陪衬道,可一个个都面露胆色,害怕的不敢正视那稳坐当中的豹子。 没驯化呀!念兮挑着眉宇,对着身旁的商千央,轻声问:“你一早就知道了?” 商千央干笑着点点头。又立即小声说:“念儿你可别说啊,不然本公子这小命可就不安稳了。” “怎么!你什么时候觉得你的小命安稳过了?”桓侯诺森冷的声音,又阴阴的飘起。 商千央懊恼的撅着嘴,怎么将这尊大菩萨给忘了。瞧着他这幅憋屈的模样,念兮又忍不住的调侃:“嗯,这商小公子大可放心。有你家殿下在的一天,他便能保商小公子的小命~平安无事。” 念兮别有意味的瞧了眼桓侯诺。哼!她可不是傻子,他们两人的关系,那可是比基友还要靠谱的。 听着念兮的话,商千央无趣的扭了扭脸部肌肉。亏得他装得一脸苦逼,可最后他真的只能自己一个人苦逼了。 “大人们这话说的,可就未免太过偏执了。”仪妃冷声道,一脸冷凝的娇容,满是寒人的阴冷。可见她对于这话,着实的恼了。 “哼!仪妃娘娘这话说的也未免太过私心。尔等可是为了圣上的安慰着想,娘娘可莫要见怪啊!”一年逾古稀的老者站了起来,大气柄然道。 仪妃瞧了眼这老者,微微一笑,恭敬的回道:“何太傅说的什么话,本妃岂敢呢!只不过...”微微低了低头,泪眼婆娑道:“自从嫁入皇家,本妃便克尽己职,一直都好生的伺候着皇上。今日好不容易才得见这两小家伙...呜呜...你们居然就随意污蔑他们。” 说罢,仪妃娘娘便梨花带雨的嘤嘤哭泣起来。她这一哭,桓侯启便好似完全没了心思,只是一个劲的劝着哄着。便连这些个大臣们,都羞愧的垂下了脑袋。 瞧着这一幕,念兮真的很想撬开这些古人的脑壳,瞧瞧里面的结构。亏得不久之前,她才被桓侯家的皇陵结构所震惊。现在又被这群人的思维结构给‘震惊’了。 难道桓侯氏之所以能够将这桓夏王朝,稳固千年之久。其实是因为这些个当官的,脑子都行。迂的迂,腐的腐。又都是个没野心的,这皇帝,可真好当。 砰!一个咯嘣敲在念兮的头上,疼的她直拧眉头。 “你这小家伙又想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桓侯诺挑着眉,风眸倾斜的瞧着念兮。 念兮当即否决的摇头。“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有也不告诉你。 “是吗?”桓侯诺质疑的问道,向着念兮一靠,轻声质问:“那么,什么是迂?什么又是腐?嗯~” 嗯!念兮耸着眉头,笑笑。“额..这个..这个...”双眼不停的对着这些大臣们瞟来瞟去,嘴中只是不停个呵呵直笑。未免说多错多,她还是别说的好。 桓侯诺顺着念兮的意思,瞧了眼在场的所有人,幽幽一叹:“长以此往,这桓夏江山,要以何?得保。” 砰!一声巨响,震惊了所有人。一个个都奇怪的看向声音源头处——桓侯尉。 桓侯尉一掌,稳稳的摆放在桌面上。而那张一直都笑意盈盈的君颊,森冷骇人。桓侯尉缓缓地抬起头,巡视四周。他这一瞧,这些养尊处优的大臣们都恐慌的低下了头。 世人谁不知,仪妃虽是八皇子的养母。可八皇子却一直都将仪妃娘娘当做亲身母亲一样看待,平日里莫说是让仪妃娘娘受点气,便是谁敢惹的仪妃不快,被八皇子知道了,那要面临的可不是一般的皮肉惩罚。 “不过就是一屈屈野兽,本宫就不信我泱泱桓夏会没有人能将其收服!”桓侯尉面带森冷的环视着,阴冷的目光从念兮跟前划过时,念兮都仿佛感觉到了那一丝的停顿。 靠!惨了,不会又被这家伙给盯上了吧。念兮有些懊恼的挑挑眉,瞧他这幅表情,明显就是对刚才郎中一事,还放不开。一时间,空气仿佛凝结。只余仪妃的嘤嘤哭泣与桓侯启不时的安慰声......见此情况,念兮才完完全全的相信了,桓侯尉的确是桓侯诺的头号劲敌。 “这可就不见得了。”娇羞的话语中,满满的嘲讽。赫尔齐扬着美眸,顺着在场的人瞧了又瞧,嬉笑道:“想我千赫勇士们都做不到,就凭这些个..呵~之乎者也的,就能驯服一头雪中豹?” 赫尔齐话语中的嘲讽之意,使得那些个臣子们都极其愤怒。可又无人敢轻易应声,毕竟人与兽之间的差别,可是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 正在所有人都沉默以对的时候,妃妖衡慢慢的从位置上站起,轻声道:“蓝都郡主这话说的未免太满,我桓夏自是有不忠勇之士。只不过他们有更重要的使命。至于这收服圣兽一事,本将不才,愿意一试。” 寂静的宴席中,沉寂的大臣们又活跃起来。一个个都称赞起妃妖衡的丰功伟绩,好似一下子将妃妖衡捧上了天。而念兮只能头疼的拧拧眉头,她这便宜爹瞎掺和个什么劲。或许他行军打仗有一套,可这驯服野兽,靠的可是真刀真枪的手中实力。就他那功夫....唉!看戏吧。 妃妖衡走上前来,一身孺子打扮的他,可真不像一个镇守一方国土的将军。 “妃妖将军,安全为上。”桓侯启揽着仪妃,语重心长的道。沉沉的眸底,是满满的担忧。 妃妖衡转眼与之对视那么一秒,点下了高傲的头。 或者于臣子而言,能有一个似君似友的皇帝,那便是最大的幸事。看到这一幕,念兮颇为感触。这个看似步入昏庸的皇帝,也许只不过是看透了一切,顺应时势而已。 毕竟皇子们的争权夺利,怎么都是一伤的只有这个即将沉睡的天之老子了。 空旷的场中央,拉着铁链的壮汉,单臂一松,那只高傲的雪中豹,便完全的脱离了唯一的束缚。本还靠得近的那些个人们,都被吓得向后退却了十几米。 妃妖衡站到豹子的跟前,单腿一提,手一扬。便将袍子的下摆,揽入腰间的束带。手脚一张,稳稳的的扎在了雪中豹面前。而那只雪中豹,全程只是慵懒的瞧了一眼,便趴在地面上,一副昏昏欲睡的姿态。 嗯!这的蔑视了。 赫尔齐见此大笑,乐癫癫的道:“这东西压根都不正眼瞧你,哈哈...笑死本郡主了。哈哈...本郡主怎么才发现这东西是这么的可爱啊!哈哈....” 妃妖衡尴尬至极。真没想到他堂堂一国大将军,今日不光被一头野兽蔑视了,居然还让这一介小小丫头这般嘲笑。哼! 念兮咽了咽口水,心道:一把年纪了,乖乖的当个往昔英雄不就好了。偏要跑出来,现在好了,被嘲笑的像个狗熊了。 “念儿,这雪中豹可开不得玩笑了。”商千央向着念兮一靠,双眼紧紧的盯着场中央的情况。“要不,本公子帮帮妃妖将军?他老孤身一人的...” “嗯,爱妃说,本宫要不要上场为岳父大人解围呢?”桓侯诺忽地将念兮揽入怀中,眼含警告的看了眼‘多事’的商千央。 夹在中央的念兮,看着这两个男人的你来我往,头疼。明明两人都跟她没多大干系,可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将她夹在中间。眼见两人的神斗差不多了,念兮挥挥手,道:“散了散了,我这便宜...我爹爹他老人家,未必就不能重展雄风了。” 念兮一字一字的说,刚才又差点漏嘴了。 “哼!妹妹这话说的好生没良心,亏得爹爹那般疼爱你。”妃妖佳人梗咽的指责着,迷蒙的双眼,好似只要稍稍给点刺激,就快要落泪般。 疼爱她!开得什么玩笑。虽然这妃妖衡在她嫁人之际,表示了点点点点的父爱。可这疼爱一词,可真是个笑话。 念兮不以为意的看了眼佳人,嗯,这番泪眼婆娑的模样,倒真是不辜负妃妖衡对她的溺爱。不错,至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人性。 妃妖佳人看着身旁无动于衷的男人,只觉心间越发冰凉。她的父亲正在为难之中,可这个男人对她,却没有一句安慰的话语。 宴席的场中央,妃妖衡尴尬的看了眼好似睡着的豹子。无趣的收回了手,转身对着桓侯启,躬身道:“皇上,这...” 桓侯启亦是怪异的挑着眉头,看着场中央的那一团大白。一时之间,倒也真不知该如何说是好了。 “呀!皇上。”仪妃拭去脸上的泪痕,兴奋道:“看来这圣兽是见着皇上的真龙本尊,被你这龙威,给震慑到了。才会表现的有如一只小狗般,乖顺可爱。” 桓侯启被仪妃这么一说,瞧着那雪中豹的眼睛,也变得格外激动。“爱妃秒赞了,秒赞了。” 笑眯眯的双眼,都快眯成一条线。嘴中谦虚着,可这模样,一点也不谦虚。 “是啊,仪妃娘说的对。这圣兽必然是恐于圣上龙威,才会如此乖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臣子立即附和的称赞,说到最后,又恭敬的跪于地面行大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子们,齐齐高呼三岁万岁,行大礼。 面对这有是一喜剧化的变化,念兮唯有....汗滴滴,天地良心啊~这牛.逼吹得,可真是毫无技术含量。念兮被内伤的咳了咳,小声的问着桓侯诺。“喂!你确定这是你家老爸的家?你确定这朝堂上坐的,是那位有着丰功伟绩的真龙大帝!?” 桓侯诺憋笑,一个咯嘣敲在念兮额头。“你这小东西,竟说些胡话。” 赫尔齐瞧着这一变化,奴喝:“哼!才不是呢。你么这群只会阿谀掐媚的文人雅士,若这东西真能如此通灵,怎么会....” “赫尔齐!你现在就给我回千赫去。”赫克尔大声呵斥。他这一叫,赫尔齐委屈的哭着:“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不回去,我不回去。”赫克尔眉眼巨冷,怒喝:“你这丫头,说话没个稳重。留你在这,只会让我们千赫颜面尽失,你现在就给我回去!枯木。” 赫尔齐身后的壮汉,瞧了眼赫尔齐,上前躬身道:“在。” “现在就给本首领将你的主子带回千赫去。”赫克尔语不留情的吩咐。 “不,我不回去。”赫尔齐抬起高傲的头,坚决道。 枯木瞧了眼自己主子,忍不住低声请求:“大首领,主子她只是一时孩子气...” “枯木!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按本首领吩咐的去做。”孔武有力的话语中,是不可抗拒的命令。赫克尔痛心疾首的看了眼自家倔强的妹子,双眼一合。便不再动弹。 哟呵!这有玩的什么把戏,亏得她都准备好,要好好的看一场驯兽表演。怎的现在又转换成,令人‘热泪盈眶’的兄妹情了。 念兮无趣的看着场中央的豹子,嗯,这大东西,可真够淡定的。可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觉得不养这么一头,都对不起自己了。 商千央好似瞧出了念兮的心思,又贼眉鼠眼的凑到念兮身边,低声道:“怎样?念儿要不要考虑用你这答案,换取本公子手中的小豹子?” 小豹子!是了,被这戏剧性的变化弄的,她都忘了商千央手中可有一只正适合养着的小豹子了。 “我...”念兮张嘴便要说话,桓侯诺却一下又将她抱回了怀中。一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发丝,轻声道:“爱妃若真是喜欢,本宫赠与你一只,可好?!” 额..说这话的人,是桓侯诺?!念兮呆呆的发呆,任由桓侯诺好像抱着一只宠物般的,摸着她的头。 “嗯~?爱妃觉得如何?”桓侯诺再次加重语气的问道。 商千央惊讶的看着桓侯诺,出言劝道:“念儿可别信他,雪中豹又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玩意儿。他说送就有得送啊!” 嗯!阴沉的凤眸,缓缓的转向商千央。落在他的身上,无形中散发着一道不可抗拒的力量。 商千央无趣的捏捏鼻子,哼!谁让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谁让他是他名正言顺的早就认定的主子。哼!...哼! 额,貌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念兮伸出手来,拍了拍桓侯诺,又指了指那‘苦苦挣扎着’的赫尔齐。 看戏看戏,人家难得‘公演’。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职业道德,要做好观众的本份才是。 “哥,我不回去。”赫尔齐一把拉住赫克尔的手臂,不停的摇晃。硬的不行,来软的。“你可是答应过父亲的,要好好照顾我的。” “你还敢提父亲!”赫克尔头也不回的道。 “赫克尔,算了。赫尔齐还想个孩子,不懂事。”桓侯气见此,唯有出言当和事佬。 仪妃哀怨的说:“唉!你们这两孩子,也真不让本妃省心。算了算了,赫尔齐不过是一时失言。孩子气,当不得真。” “姑姑,这小丫头敢对你不敬,怎么可以如此轻易饶恕。”赫克尔抱拳道。 得,这话说的。对仪妃不敬,便要严惩。可另外的那一堆不敬,就....念兮向着桓侯诺一靠,轻声说:“桓侯诺,看来轮到你显身手的机会,不远了啊!” 说完,念兮便乖顺的低着头,继续做自己的观众。 嗯?!桓侯诺一时不解,低眉看了眼怀中的人儿。她这话...好似想到了什么,眉眼一清亮。一抹笑意,爬上他的唇角。邪肆。 仪妃挥了挥手,哀怨的看向桓侯启。轻声细语:“皇上,小孩子家家的,不会说话。还望皇上见谅,莫要与这些孩子计较。” “爱妃这话说,朕怎么这般小肚鸡肠。”桓侯启这话刚一落,那边厢,赫尔齐高兴的大叫:“好了好了,哥。你看姑姑和皇帝姑父都不怪我了,你就让我留下吧!” 第五十七章 宠‘妾\’无度 赫克尔无奈的看着身旁撒娇的小丫头,轻轻一点她的额头。覔璩淽晓“你这丫头,还不快谢过皇上和仪妃娘娘的不怪之恩。” “嗯嗯,赫尔齐谢过姑姑和皇帝姑父的不怪之恩。”笑得一脸灿烂的赫尔齐,双拳一抱,极具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们的风姿。 果然是个没心眼的丫头。念兮暗暗感叹的摇着脑袋。可不等她赞叹完,耳边却响起了令她极其意外的话语。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将此圣兽,赐予儿臣。”雄伟的身影,缓缓立起。黑暗的阴影,一瞬间将念兮的小身影,完全的笼盖住。 桓侯启对此,显然并不意外。只是笑意盈盈的瞧了眼桓侯诺,复又将在场的人,都挨个的瞧了遍栀。 “哼!大皇兄说要了就要了,这岂不是将吾等弟兄们,都当不存在了?!”讥讽的话语在桓侯尉下首的位置响起,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男子,一脸轻佻狂妄的瞧着桓侯诺。 立即,这男子身旁的男子又附和道:“就是就是,大皇兄,要知道这雪中豹可不是一般的奇珍异宝啊!你就这般像父皇讨要了,这让我们这些做弟弟的怎么办啊?” 当众挑衅桓侯诺!好玩~嘻嘻样。 念兮眼角带笑的抬起头,向那两个不将桓侯诺看在眼里的皇子瞧去。嗯,一个白面书生模样,虽远远不及桓侯诺桓侯玺和桓侯尉的姿色,可这也算得上是一个俊俏男子了。 而另一个就....圆圆胖胖的脸,五官本就不怎么出众,又被这一堆的油脂给活活包围了..这肥头油耳的,难怪桓侯尉说,若见过了其他皇子,必然不会认为皇家的人,长得就是血统优良了。 嗯,她也是的。怎的就忘了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的说法了。更何况这长相的问题,不还有基因突变这一说么。 “十二十三!话可不能如此说。”桓侯尉呵斥道,嘴角的笑容,反倒是好似极其赞同。“要知道大皇兄向来喜爱这些个奇珍异宝。每每有什么新奇玩意儿,大皇兄必然是第一个讨要的。这下见了这雪中豹,他自是欢喜不已。又怎么能不向父皇讨要呢。” 桓侯诺对此,只是淡然一笑,不予理睬。而他身边的这个小人儿就不太高兴的撅起了嘴,原以为这个男人真的有这么好心,原来只不过是满足自己是‘怪癖’。 哼!她才不稀罕别人玩剩下的东西。 “靠!这家伙,居然玩这招。”商千央气愤的看向场中的豹子,眉宇一挑,又嬉皮笑脸的对着念兮说:“念儿,你刚才不说了。这成年豹可不好养熟的...嘿嘿...可本公子这手里的小豹子....” 哎呀!念兮一脸惊讶的瞧着突然将她一把抱住的男人,当她触及到男人脸上阴森的笑容时,赶紧配合的露出一副浅笑。 “嗯,十二弟与十三弟这话说的极对。终究是本宫欠缺考虑了。”桓侯诺笑得一脸谦虚。可这笑容落在念兮眼里,就变成了一股浓郁的阴谋味道,并且还是为她而设。 “呵呵~大皇兄居然也会认错!”大胖皇子一脸意外的嗤笑,那本就眯成缝儿的小眼,这下完完全全的看不见了。 嗯!这大肉饼的脸...哈哈,也太有趣了。念兮努力的憋着笑,使得一张小脸上的肌肉,扭成了一团。 “哎呀!哈哈...哈哈...”念兮笑得前仰后合,含泪是眼中,是浓浓的恨意。靠!死桓侯,居然玩阴的。 扭了扭腰,想要挣脱桓侯诺暗地里的小动作,可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她有不敢将动作做大了。哼!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桓侯尉微微一眯眼,他自然是将桓侯诺的小动作,看了个透。眉宇一挑,笑得一脸无害,道:“不知小嫂嫂这笑的,是何意?” “还不是这死胖子的脸...”腰间的动作一止,念兮想要收回嘴中的话,却已是来不及。看着这满宴席人惊讶的脸,她只能大着胆子把话继续说下去。 “长得太有喜感了。”死就死吧!反正她说的也是大实话。 “你!”大胖皇子气恼的一掌拍在桌面上,猛地一个窜起。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直指着念兮颤抖。 瞧着大胖皇子虎背熊腰的模样,念兮紧紧的皱起眉头。这家的身材,她看着都未他着急。 “爱妃别怕,乖,别怕。”桓侯诺将念兮连头带面的揽入怀中,轻声安抚着。 额...这是什么情况!?念兮一时困惑,可她嘴已经下意识的配合着。“呜呜...殿下,妾身怕怕..怕怕..呜呜..” 这话说的,她都觉得恶心。 桓侯诺满意的抚摸上她的头,并附嘴至她耳边,轻声说着:“嗯,做的不错。不亏是本宫的得意小娘子。” “哼!桓侯诺,你要是不将这头雪中豹给我弄到手。”一口银牙,咬的嘎嘣作响。 “怎的?”桓侯诺微微一笑,远远瞧去便好像宠溺无比。 看着桓侯诺一脸拿住她不敢如何的笑脸,念兮只能越发的恨得牙痒痒。一时脱口而出:“我就罢工,不干了。” “嗯。”桓侯诺郑重的点着头,煞有其事的道:“好好呆在园子里,做个摇扇扑蝶的小美人儿?!让本宫想想,嗯~你确定你能做的来?” 顺着桓侯诺的说法,念兮幻想着那副装腔作势的画面。整个身躯都忍不住一颤,虽说这么些年她都在人前做着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可真要她的像个大家闺秀那般,她想,她会疯的想杀人。 “姑...姑娘我说的可是远走他乡...”又差点漏嘴了。可不等她说完,桓侯诺揽着她的手臂,忽地一紧。 “唉!疼。”肩膀处的痛,使得念兮皱起了眉头。或者说,牵一发而动全身。那日在皇陵内受的伤,可没好一分半分的。今日里能撑着来这皇宫,纯粹是眼前这人使坏。 居然叫凌舟喂她吃了一枚,赤血丹。吃了能使人一时间忘了疼痛,身体上的病痛也会一并麻木。可现在桓侯诺这力道,居然能让她忍不住呼痛。 “疼么?”桓侯诺贴上她的脸颊,凤眸中是一团团淡淡的火焰。正在悄然的燃起,越见扩散。念兮皱着眉宇,轻轻点头。还不忘眼神示意,现在还是先解决你的这堆兄弟要紧,我们的事,可以慢慢说....慢慢说.... “嗯,这才乖了。”桓侯诺满意的松开了手劲,拥着她,笑得一脸悠闲。 “你哭啥哭,本皇子还未与你计较,你哭个什么劲啊!?”大胖皇子嚷嚷道。他这一说,那一身的膘肥,居然随着悠哉悠哉的晃动起来。 看着那极其有节奏的晃动,念兮又是忍不住扑哧一笑。不管了,反正都笑过一遍了,那就不怕再笑他个十遍八遍的。 “唉!你..”大胖皇子又气得上蹿下跳。 看着他这一副干着急,却又不知道怎么办的神情。念兮笑得越发无法无天了,她这一笑,那些个隐忍许久的公子哥儿,小姐夫人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你们...”大胖皇子气得,对着这些人指来指去。可嘴中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笑什么笑!皇家子孙岂是尔等可以轻易耻笑的。”白面书生模样的皇子,大声呵斥。莫说是那些个小姐夫人们,便是连念兮都急忙的止了笑声,只单单控制不住脸部的肌肉。任由它,高高的挂起弧度。 “十三弟,没事没事,别气别气。”白面书生皇子轻言安抚着。 十三弟!噗......念兮死死忍住,可那极其扭曲的脸蛋,反倒是让十三皇子瞧了更气人。 “好了。不就是笑你胖吗!”桓侯尉不耐道:“本宫早让你减肥减肥,你不听,这下被人笑了,你能怪谁!” 十三皇子不甘的收回手,乖乖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既然大皇兄明了,那这雪中豹...大皇兄是否该让让给弟弟们了。”桓侯尉理所当然的说着。 “嗯~。”桓侯诺轻轻应着,使得在场的臣子们,都有些惊讶。这大皇子何时这么好说话了?难道他真的是大势已去,甘心退出了!? “可惜要这雪中豹的...”慢慢悠悠的声音,使得众人都屏气凝神的等着。在众人的期待中,念兮心头猛跳。可惜还是不能阻止桓侯诺说的那句“是本宫的爱妃”。 第五十八章 宠‘妾\’无度(二) 可惜要这雪中豹的是本宫的爱妃....清冷的话语还在空中旋转。蒲璩奀晓妃妖念兮极其不自愿的扯出一抹笑意,娇滴滴道:“妾身怎能承受的起殿下的如此厚爱,若真让殿下为...” “瞧爱妃这话说的。”桓侯诺一指轻轻压在念兮粉嫩的娇唇上。盈满笑意的凤眸中,闪过的是一道道警告的精光。 念兮唯有傻笑着,靠!这贼床上了,她就不信,她下不来了。 桓侯诺两指轻轻捏着她的下颚,宠溺道:“难道你忘了,本宫说过,哪怕你要的是天上的星儿,本宫也一定为你摘下来。” 哟呵!这话说的,也不怕闪了舌头。念兮堆着笑脸,真想顺着他来一句“你倒是给我摘一颗来啊”。然后一旁观看他怎么实现这‘诺言’柝。 听得桓侯诺这般宠溺的话,一旁看着就像是假笑的妃妖佳人,依旧是淡笑不语,只是脸上的笑容加深了那么几分,可这脸色,也黑了几分。 白面书生皇子冷冷一笑,道:“素问大皇兄对小嫂嫂那是宠溺无度,原以为依着大皇兄的为人,必然知道什么时候是该,什么时候是不该。可今日一看...” 白面书生皇子双眼别有意味的在念兮脸上转了又转,紧接着轻声道:“嗯,大皇兄果然当得风流皇子这一名号。胝” 面对这语中带讽的话,桓侯诺倒也坦然的一笑。忽地一指轻轻勾起念兮的下颚,缓缓靠近,薄唇轻启:“十二弟,你还小。又怎会明白,万里疆土终究不过是死物,怎极得念儿在怀~温香软玉般好。” 噗...念兮死死咬住牙口,这家伙,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这难道是要当着皇帝的面,表达他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真心’!? 白面书生皇子,便是桓侯诺嘴中的十二弟。听得此言,摇头晃脑,啧啧道:“这还是那个南征北战的大皇兄么?这还是哪个被百姓们封为杀王的大皇子么!?啧啧..难怪自古便将倾城女子归为祸国红颜。不过..” 十二皇子眉宇一挑,目光落在念兮的脸上。双眉便紧紧皱起,失望道:“虽说小嫂嫂的姿色,算得上上乘。可与这倾城一词,着实...” 十二皇子摇晃着脑袋,一副不可认同的模样。使得在场不少小姐夫人们,都窃窃私语起来。 算得上!!念兮压下心头怒意,淡然一笑。对着桓侯诺挤眉弄眼:喂!你丫的不是要把我捧在手心里宠爱么,现在正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哪曾想,这家伙居然不置可否的点头赞同。 “好了。”桓侯启沉了声,冷了眉眼。“既然如此...” 皇帝出言又止,冷冽的龙目慢慢的环顾着四周,一时间,气氛又冷凝了起来。虽说很多时候他都视而不见,可谁都清楚明白,大权最终落于谁手,还是他说了算。 在众人紧张的期盼中,桓侯启单臂一挥。立于他身旁,随时待命的赵宏,恭敬的行以一礼。站上前,捏着尖细的嗓子,道:“皇上有旨,先令在场所有人以后花园中的一物,作诗一首。拔得头筹者,赐圣兽雪中豹,钦此。” 旨意一下,仿佛扔下一颗炸弹,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一时间,人人脸上都露出了喜忧参半的神色。 这...这明明就是说,不论地位高低,只要在场的,那就谁都可以参与此项竞争了。 “嗯,这个不错。看来你父皇还没有老到糊涂啊!”念兮轻声说着,并用手肘推了推桓侯诺。 桓侯诺神色一冷的望着那坐在高位上掌握天下苍生大权的人,冷冷道:“哼!若他真的糊涂了,这里早就没有本宫的一席之地。” 既然明明什么都看得很透,那又为什么...这么一副敌视桓侯启的样子?念兮不解的想着,桓侯诺仿佛听到般,靠上她的耳际,小声道:“可他若真的不糊涂,那么...他将要为他的所作所为,承受应得的惩罚。” 冰冷的话语,仿佛从地狱中传出。听得念兮不由心一寒,这皇家,果然是世界上,掩藏秘密最多,也最深的地方。 “嗯,快想。”欢快的话语从耳边响起,念兮一惊。不解。 瞧着她这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桓侯诺微微一笑,单手一挥,身形一转。便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而念兮则一脸呆愣的看着他。 圆溜溜的眼珠轻转,不停的在他们两人之间游走。此刻的她,被桓侯诺紧紧的抱在怀中。紧紧的。甚至于,她都能感觉到屁股下那硬挺的异物。 “怎的!爱妃害羞了?”说罢,还恬不知耻的勾起念兮的下颚,极快的在她的嫩唇上,落下一吻。 桓侯诺!念兮气急,张嘴欲言。可桓侯诺又将她往怀中带了几分,那咯人的玩意儿,居然还极不害羞的动了动。念兮这下,吓得不敢再动弹分毫。 这家伙,他怎么能...怎么能...刚才不还一脸凝重的,好似要报深仇大恨似的。这才几秒钟,他居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般亲密的举动就算了,可他竟然...竟然还可耻的硬了。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一指轻轻敲在念兮的额头,桓侯诺邪肆的伸出舌头,舔上她那好看的耳垂。“嗯~?” “你...”念兮意欲反驳。可桓侯诺一手端起一杯酒,捧至她的嘴边,轻声道:“作为爱妃出动脑力的报酬,这酒,便是订金了。” 嗯!酒。 念兮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杯子,不过心头还不忘理顺桓侯诺的意思。酒是报酬,那么这酒是怎么成为报酬的呢?好像是要出动脑力。那,又有什么事情要出动脑力呢? 对了!刚才的旨意。 一把夺过酒杯,抬头便将酒饮尽。瞧着她这副猴急的模样,桓侯诺温声道:“别急,小心噎着了。” 啊~好酒。念兮露出满足的表情,一副怯意至极的模样。引得桓侯诺笑语:“真不知你这小酒鬼以前在妃妖府是怎么解馋的?” 桓侯诺这一语,仿佛惊醒梦中人。念兮呆愣的回想着:是了,她从什么时候又开始恢复嗜酒如命的习惯了?好像...好像就是从皇陵回来后...好像就是从哪次喝了人血之后...她...目光落在桓侯诺的脖颈上,那道若隐若现的咬痕,触目惊心。可更多的,是要命的诱惑。 念兮轻轻的忘桓侯诺身上一靠,引得桓侯诺意外的挑起了眉。这小东西怎的突然这么温顺了?嗯~ 脖颈上的温润触感...她怎么突然做出这般轻佻举动?桓侯诺单手轻轻提起念兮的后领,轻声斥责:“爱妃怎的这般调皮,来,再喝一杯酒。解解馋。” 瞧着桓侯诺眼中的笑意,那薄唇中吐出的解馋一词,意味深浓啊~ 惊得念兮身体一颤,拿过酒杯便又一饮而尽。靠!这家伙不会真的以为她是..是想那个吧!?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酒水饮尽,念兮便自顾自的拿过酒杯,一杯进接着一杯的喝。每每喝完,又回味无穷的舔舔嘴唇。 这酒有这么好喝!?在一旁明目张胆‘窥视’已久的商千央,拿起一壶酒,到了一杯。放置鼻下,嗅了又嗅。还好啊!跟几年前的一样,香味没差啊! 嗯,那试试味道。举起酒杯,便要喝。 “唉!”突然横来一只手,将他手中的酒杯夺走。商千央幽怨的瞪着桓侯诺:你都美人儿在怀了,还不允许本公子喝一杯酒,解解闷么?! 桓侯诺淡笑不语的转动指间。那洁白的玉杯壁上,一抹淡红,醒目而显眼。 啊!这杯子是念兮的。商千央悻悻然的耸耸肩膀,心中极其懊悔:哎呀!早知道刚才就早点喝了那杯酒,哪怕酒不美,这人儿~还是极美的。 “父皇,儿臣愿意当先赋诗一首。”定定的嗓音,沉沉的在这空中荡来荡去。桓侯尉高举着手中酒杯,笑得一脸轻松惬意。 桓侯启点头应允。 桓侯尉回过头来,别有意味的看着那喝酒喝的毫无顾忌的妃妖念兮。慢慢吟道...... 第五十九章 酒醉——风姿扬 桓侯尉回过头来,别有意味的看着那喝酒喝的毫无顾忌的妃妖念兮。蒲璩奀晓慢慢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桓侯尉话声一落,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虽说这诗句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可这根本就跟皇帝出的题,无关。 “嗯?”隐约有些醉意的妃妖念兮,听得词语。眉头一拧,便紧接着大声吟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一句话落,便豪饮一杯。她根本就不知道,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她的身上。尤其是桓侯尉的目光,热烈而炽热。 “好酒啊!”一声感叹,念兮一手执杯,一手执壶,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天空中的月亮高呼:“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好酒,好酒啊!柝” 赞叹完,念兮便直接拿着酒壶,豪饮。这般豪气冲天的词语,于这般英姿飒爽的风姿,一时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痴迷了眉眼。 而造成此事件的桓侯尉,一双精光闪闪的眼,至始至终都紧贴在念兮的身上。一时被念兮惊艳到的桓侯诺,自然是将桓侯尉眼中突现的喜悦之色,都瞧在了眼中。 她跟八弟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胄! 妃妖念兮这醉意般的接洽,使得在场的气氛越发紧张。这意不对题的诗句,莫说是才高八斗的女子,便是连大男儿,也未必能做出如此荡气回肠的好句。 可惜,再怎么好,这也终究不对题。 桓侯启冷冷的看着这个女子,不言不语。 见此,桓侯诺上前一把将念兮揽入怀中。轻声的说了一堆话,也不管这人有没有在听。随即说道:“快,按照我刚才说的,说一遍。” 皇帝这般冷色,众人更是不敢随意出气了。察觉到这一细微的变化,桓侯尉意料中的露出淡淡的笑容。薄唇轻启,正打算要说些化解气氛尴尬的话时... “天无情,地无老。只叹乾坤万千。君无心,妾无归。只笑痴心错付。痴痴迷迷人生路,不过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尔~”挣脱桓侯诺的束缚,念兮高举着手中酒杯,笑得一脸灿烂。一字一句,细细吟唱。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一个区区小女子,怎敢做得如此痴梦。 “笑话!~”就在众人都为念兮的狂妄之语,耻笑时。念兮抬起头,对着高空大呼一声。话声未落,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声凄凄苦苦的笑声。复杂而痛苦。 “笑话。”这两字来来回回在桓侯启的嘴中旋转,湿濡的双眼。看着那道鲜红色的身影,只仿佛看到了那个女子,手中高举着沾满鲜血的匕首。 低低道:“桓侯启...不,是皇上。皇上,臣妾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求你,能让诺儿平安一生...可好?” 金黄龙袍一挥,只徒留金口一言,在众人的脑中余留。 “雪中豹,赐大皇子之侧妃,妃妖氏。钦此。”赵宏扯着尖细的嗓子,又将桓侯启的话,隆重的宣读了一遍。 话声一落,这位年岁较大的公公,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妃妖念兮的身影。随即,摇着脑袋,红嫩的嘴唇不停的煽动着。踩着略微蹒跚的步子,紧跟着桓侯启而去。 长贵妃微微一笑,轻声道:“本宫便知道这个丫头是个聪明的主儿,难怪本宫一见着,就喜欢上了。” 瞧着长贵妃这一脸温和无害的笑容,仪妃轻声一哼,捏着嗓子道:“嗯~姐姐这眼光向来是极好的。只不过~姐姐还是留着些心眼,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害了去。妹妹可无能为力的。” “唉!这皇宫大内的,不用本宫多说,妹妹也知道。那些个俗尘杂事,还是少沾惹些好。”长贵妃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神色淡淡的瞧着下首位置上的桓侯尉。 “本宫乏了,便先行退下了。”说罢,摇晃着婀娜的身姿,踩着稀碎的步子离去。 仪妃见那身影越来越远,转而顺着长贵妃刚才的目光,看向桓侯尉。 俊朗年轻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不深,却很真,很真。 仪妃见此,只觉心头怒火中烧。一双美目瞪着浑圆,娇柔的脸蛋儿,也变得狰狞了几分。 “姑姑,我和赫尔齐便先行退下了。”赫克尔抱拳道。 听得声音,仪妃便身形一歪,柔声道:“嗯,回驿馆早些歇着。这几日匆忙赶路,你们必然精疲力竭,下去吧!” 轻染丹蔻的芊芊玉指,轻轻一挥。便落在眼角旁,轻揉。“唉!本宫也乏了,退下吧!” 赫克尔带着不甘心离去的赫尔齐,向外走去。路过念兮身旁时,当赫尔齐看到桓侯诺的容颜时。硬生生的一呆,双眼便直勾勾的盯着那张容貌俊美的脸蛋,不愿离去。 天呐!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容貌如此俊美的男子,好似那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真好看! “赫尔齐。”赫克尔一把拉起赫尔齐的手腕,便将她强行带离。可离去的最后一瞬间,那双平平无波的双眸,落在桓侯诺的身上,闪过一道精光。 “嗯!好酒好酒。”商千央抱着酒壶,喝的不亦悦乎。 桓侯诺一把将怀中喝的烂醉的人儿,打横抱起。走到商千央跟前,一脚踢去。道:“还喝酒。还不快去好好招待千赫来的这两个贵客。” “啊!”商千央呆愣的瞪着美眸,一张妖异的脸蛋儿,因着酒醉的酡红,越发显得娇嫩可人。 桓侯诺当即一腿踢掉他手中的酒壶,冷声道:“还发什么呆,快去!” “哦。”商千央心疼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不甘不愿的站起身来,踩着蹉跎的脚步,一摇一晃的向着前面的几个人追去。 见此,桓侯诺颇为无奈的摇着头。 “好酒!”一只素手,高高举起酒壶。桓侯诺更为无奈的看着怀中的人儿,这小东西,真是越发没个正行了。 抬起脚步,意欲离去。“大皇兄。”身后却传来他并不待见的声音,而这更不受待见的人,跟是直接走到了他的跟前。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怀中的人儿,道:“八弟我想跟大皇兄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桓侯诺意外的眉毛一挑,并不接话。 桓侯尉笑笑,轻轻的附上他的耳际,轻声说了一句话。 “咳咳...”一声紧接着的一声咳嗽。桓侯玺在一名太监的搀扶下,走近。“小八在跟大皇兄说些什么?二哥不知有没有这个福分知道?” 桓侯尉转身,担忧道:“二哥,你身子本就不好。以后啊~像这种无趣的宴会,你还是少参加的好。这晚上,大凉风吹着。只怕身子骨承受不了。” 急忙两步走到桓侯玺的身边,便接手搀扶着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将桓侯玺当成了那娇小软弱的小孩般。 “无碍的。”桓侯玺挥着手,双眼温和的落在静静躺在桓侯诺怀中的小女子身上。 轻声细语:“看来念儿的酒量不怎么好,大哥,以后还是少让她碰酒。免得重蹈今晚之事,要知道,下次父皇的脾气,可不一定有今日这般好。“ 对于这话,桓侯诺不置可否。今日之事,着实是他疏忽了。才会再不经意之间,让这小东西在他人面前露出这迷人的风姿。引得他人窥视之。 目光落在桓侯尉的身上,冷淡而无波。 桓侯尉露出一个信心满满的笑容:“大哥可好好考虑一番,八弟我,坐等着大哥的答复。” *** “念儿,嫁个我。”....“念儿,我果真没看错,你是我最完美的左右手。”....“念儿,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天堂。”....念儿念儿...念儿... 是谁在瞎叫唤?真吵! 睁开疲惫的双眼,一张标志的脸蛋儿,近在咫尺。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扶桑上前将念兮搀扶起来。 嗯?坐起身来,妃妖念兮仔细查看着这个不大的空间。除却自己身下的这张不大的床,另一边也有着一张小床。然后...虽然屁股下的垫子够厚,可那颠簸的抖动,还是让她清楚的明白。 古代这么大小的空间,然后还颠簸不停的。除了马车之外,别去他物。 只是...这是要去哪儿? 第六十章 路途中的清香小粥 在扶桑的搀扶下,念兮吃力的坐起。瞙苤璨晓抬手揉了揉眼角,手臂的无力和一股隐隐作痛的感觉,使得她手刚刚抬起那么一会儿,便无力的掉落。 “小姐,来,这里有水,扶桑给你洗把脸吧!”扶桑急忙从一旁的脸盆中,拧干一块毛巾,温声道。 洁净的毛巾,近在眼前。念兮轻轻摇了摇头,凝气会神,试探性的抬了抬手。可惜,最终还是无力的垂落。 扶桑便坐下来,轻柔而温和的为她清洗了一番。念兮看着扶桑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 “不用这么小心,你家主子我又不是面粉捏的,没这么娇弱。柝” 扶桑笑而不语,只是专心致志的为念兮擦拭着。 一抹温和的笑容,划上嘴角。罢了,此刻她也没有什么心情,也没有什么力气,去管那么多。擦干净些也好,这浑身上下的黏黏糊糊的。 只是,为什么她的全身会这么无力?好似虚脱到了极点肭。 一声淡淡的叹息,念兮无趣的抬起头,目光再次在这车厢内转溜了一圈。最后,呆滞的目光停在了那不时随风卷动的车帘上。瞧着外面,慢慢的,不停变换的风景。 嗯,久违的惬意之感,真舒服。 不过...她这是要去哪儿? 凝眉细细回忆着,她记得...记得昨天是去了皇宫,参加了一回皇家宴席。然后...然后...昨日里发生的事情,一遍遍的从脑海中划过。最后停在了那一壶香甜的酒上。 难道,她昨天喝醉了?!不可能啊,虽说她现在的酒量并不咋滴,可也不至于才喝了那么一壶,就醉的不醒人事了。 咔咔咔...咔咔...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 念兮疑惑的皱起眉头,想要透过那微卷的车帘看看外头是什么情况。 “醒了。”温淡的声音从一边响起,金黄色的身影,极其自然的走进车厢内。坐在念兮身旁,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道:“嗯,不烧了。” 烧!她还发烧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桓侯诺瞧着她那副呆萌的神情,莞尔一笑:“嗯,这么乖巧的模样,才像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嘛。” 嗯?念兮一时朦胧着,越发不解的拧起眉心。 扶桑放置好手中物品,躬身道“殿下”。金黄色的衣袖一挥,她便安静的退出车厢。 啪——一声脆响,在马车内响起。刚踏出马车的扶桑,忍不住勾唇一笑。 “哼!跟着这样的主子,桑儿姐姐可要万分的小心些。”悠哉的女子嗓音,从身后传来。 扶桑面色一凌,双眼定定的望着那走得风采多姿,身穿粉红花色比甲的人儿。一股火儿,直升脑门。 “扶桑姑娘,去给你家主子拿些吃食吧。”冰冷的声音,在扶桑的另一边响起。 扶桑愤愤然的瞪了瞪那个人儿,便感激的对着那永远都摆着一副僵硬表情的凌舟,点了点头。转而便走了开去。 “凌公公,殿下在里面么?”穿着粉衣的人儿,一脸堆笑的上前,恭恭敬敬的询问着。那还有刚才那一股子的傲气。 凌舟颔首。 吃了一鼻子灰的粉衣人儿,尴尬的笑了笑。便又腆着脸,道:“那边麻烦凌公公告知殿下,我家小姐刚才又吐了。那张水嫩的小脸蛋儿,都变得煞白煞白的,真真是可怜见的。” 说到动情处,她还配合的抽噎了几声。 凌舟颔首。 见此,粉衣人儿无趣的干笑。“那便麻烦凌公公了,小霜这就先回去伺候小姐了。” 凌舟再次颔首。 噗——念兮凝神听着外头的声音。虽然她瞧不见,可她能想象的出。就凌舟那面瘫子的脸,一点是除了点头,就是摇头了。只不过...这小霜什么时候易主了? “别妄想沉默以对,本宫就会放过你。”桓侯诺拧着眉心,一手拽起念兮的衣襟。 念兮无力轻哼,怏怏无力道:“大皇子殿下,妾身可从没这么认为过。” “你。”桓侯诺颇为气恼,可瞧着念兮那一副苍白的面容,最终还是气馁的松开手。道:“看来恢复的不错,不光有力气扇耳光,还有力气反驳。” 哼!一声轻哼,念兮转而向着床铺一到,懒懒洋洋的躺着。 呼~刚才那一巴掌,可真是费劲了她全身的力气。现在...她可没那个心情跟桓侯诺这个混蛋,玩兜兜转。 面对念兮的冷静,桓侯诺有些意外道:“娘子今日里怎的不反驳了?” 念兮不语,只是双眼不时的眨巴眨巴。 见此,桓侯诺勾唇一笑,道:“刚才那一巴掌,便当是还清了本宫让凌舟对你下药之事。所以,本宫也就不与你计较。只不过,那黄金千两和自由进出皇子府的权利,就~” “桓侯诺!”轻细的声音,好似从喉咙底端发出。嘶哑而干燥。 本急的想要坐起来的念兮,砰地一声倒在了床上。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嗯~刚才她怎的就忘了要扶桑给她喂些水了! “来,喝点水。本宫的娘子可不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渴死的皇子妃。”桓侯诺单手将念兮揽起,捧了一碗水到念兮唇边。 念兮惊讶的瞪着眼前泛着淡淡黄色的茶水,几片卷叶儿茶片,在水中慢慢的舒展着身姿。 “放心,娘子于本宫可还有利用价值。这茶水里,既不会有毒,也不会有赤血丹。”桓侯诺郑重的保证着。 咕噜咕噜咕噜噜。一杯清茶下肚,念兮便毫无顾忌道:“还要。” 桓侯诺抿唇微微一笑,又倒了杯茶水,亲手喂之。瞧着念兮那狼吞虎咽的模样,桓侯诺逗趣着:“嗯,娘子也不怕本宫刚才说的都是些假话吗?” 专心喝水的念兮,忍不住给他甩去一个白眼。 茶水饮尽,方轻细的说:“价值。” 价值。不错,一语抓住重点。桓侯诺不置可否的点头。 “多久?去哪?”简介明了的几个字,可见念兮是真的没那个劲头。 桓侯诺伸出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念兮一时不解,暗暗紧张问道:“做什么?” “躺下,休息。”桓侯诺亦是简单明了的回答她的问题。看他这幅不可违抗的神色,念兮乖乖的躺下。反正她也确实没什么劲,都怪凌舟的那个什么赤血丹,没想到那丹药的后劲这么大。本来在皇陵内就外伤内伤的都一起受了,现在被这丹药一害。 唉——桓侯诺,这笔账,姑奶奶我给你记着。 桓侯诺瞧着念兮那单薄的身子,拿过锦被,轻轻为其盖上。嘴中念念有词:“本来就不怎么有肉,昏迷了一两日,瘦的更厉害了。唉!等过些日子,身子在好些,一定要好好的补补不可。” 靠!还不都是你害的,居然说的这么一副天地动容的模样。念兮内心在狂吼,双眼冷冷的瞧了眼桓侯诺那厚颜无耻的俊容。 “殿下。”凌舟万年无波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桓侯诺神色一暗,轻声道:“好好休息,至于去哪儿。想想你那晚的‘吉言’。” 吉言?什么吉言。念兮睁开双眼,看着那道还在轻轻晃动的车帘。脑海中仔细回想着,那一晚...她到底说了什么吉言了? “主子。”恰时,扶桑端着一个小碗,走进了车厢内。 “嗯。”念兮慵懒的应着,继续回想着。 扶桑将手中的端盘,放在小茶几上。轻声说:“扶桑给主子弄了些稀粥,主子要不要喝点儿?” 听到粥这一字,念兮仿佛活过来一般。那一股子的清香味,也瞬间飘入鼻中。瞬间勾起肚子里的小馋虫。 一碗清粥下肚,念兮满意的吐出一个饱嗝。眼皮一眨,想起什么,轻声问:“这赶着路的,怎么会有这么清淡香甜的小粥?” 扶桑神色闪烁着,不知作何回答。可念兮却明了,挥了挥手,便又安静的躺回床上,修养。必须要好好修养,不然要是在这路途上,遇到什么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第六十一章 前往千赫——‘娘娘腔\’‘男人婆\’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一直都安静的躺在马车内的念兮,也一点一点的从扶桑的嘴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来龙去脉。玒琊朄晓 自那晚宴席回府后,她便一直都长醉不醒,且伴有轻微的灼烧。扶桑说,那一夜,他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她。只因为凌舟说的一句“娘娘今夜所饮之酒,与赤血丹中的一味配药融合到一起,便产生了剧毒。而这毒的当先症状,便是这人,好似喝的醉汹汹,不省人事。” 为此,桓侯诺第一次惩罚了凌舟。只因他照顾主子不利,罚。 翌日,皇帝便颁下圣旨。命大皇子桓侯诺为亲善使臣,于八月九日主持千赫部落的祭天一事。 而她,这个本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修养的人儿。则因着他~大皇子殿下的千分担忧万分挂念,而被他给带上了这条奔波的道路柝。 这下倒好,这宠妃的名声,越发坐实了。可苦了她一身伤痛的,还要受着这本不必要的折磨。 睁开眼来,圆溜溜的眼睛,一下将这车内浏览了一遍。 他还是没有来。这么多天了,她的身子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可桓侯诺自那天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进马车一步。哼!亏得她一直都在盘算着,怎么跟他好好讨要这批帐呢璇。 居然连人影都见不着,怎么要! “主子,你醒了。”扶桑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又从小茶几上端来一个小碗。碗中是浓浓的药汁,味道闻着便极是苦涩。 念兮拧了拧眉头,不太情愿的接过碗,一闷气,将药喝了个干净。一时,苦涩之味,霸占了整个味蕾。 “嗯,好苦。”眉心皱的更加厉害,五官都好似跟着移了位。 扶桑急忙将手中早就备好的糖粒儿,递到念兮的嘴中。 “嗯,好了。”念兮挥挥手,接过扶桑递过来的茶水。问道:“这是最后一剂了吧?” “嗯。凌公公说了,等主子身子好些,就要换药了。”扶桑仔细的为念兮整理着仪容。 听得她的话,念兮猛地一下吞掉了嘴中的糖粒儿,噎着了。“啊...咳咳...” “主子,你怎么了?来,喝点水。”说着又急忙的到了杯茶水给念兮,随即给念兮轻轻的拍打着后背。 觉得舒坦了,念兮便挥着手,道:“你去给凌公公说,本妃谢过他的细心照料之恩了。不过,现在本妃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劳烦凌公公在费心费力了。” “真的!”惊喜的欢呼,在马车卷帘外响起。大掌一把将卷帘掀起,那张妖孽的脸蛋,此刻带着欣喜的笑意,热忱满满的瞪着妃妖念兮。 念兮嫌弃的瞥了眼来人,怏怏道:“你个死人妖,不知道姑奶奶我的身子骨还没好全么。” 因着声音太小,商千央并未听清楚。反而厚着脸皮,凑到念兮身旁,不耻下问:“念儿刚才说的什么?” 瞧着这人的厚脸皮程度,但进无减。念兮只好软声软气的回答:“本妃说,被商小公子你这么一吓。本妃的病啊~可越发严重了。” “念儿。”一声娇嗔,酥得念兮骨头都冷了。商千央还恬不知耻的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说着:“亏得本公子怕念儿你一人独坐马车这么些日子,闷得慌。想着要是你身子骨好了,便陪你说说话儿,解解闷。哪曾想...呜呜...” “好了好了,商千央,我麻烦你别这么娘了,好不?”念兮不耐的挥着手。 娘!噗——扶桑急忙用手捂住嘴巴,才忍住了笑。可是...主子居然用一个娘字形容一个男人....噗...忍住忍住。 而商千央只是风中凌乱的指了指念兮,又指了指自己。一脸呆滞的表情,反倒是越发纯情可人。 在他的目光中,念兮郑重的点下头。没有错,姑奶奶就是说你娘了。本来想说娘炮来着,可不想做多余的解释。反正这样说,只要脑子稍聪明的,便明白其中之意。 “噗...哈哈...商千央,可算是有人认同本郡主的观点了。让你小子总给我装大爷,就你那阴柔小脸蛋儿,怎么装怎么娘~~。”欢快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 听得这话儿,商千央的脸色一下子从脖颈红到脑顶。猛地窜出马车,大声回击道:“哼!本公子在怎么娘,也好过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都像个男人一样。” “哼!本郡主这是英姿,英姿!你个...你个死男人懂什么。”赫尔齐高高挺起胸膛,雄纠纠气昂昂的回着。 念兮踏出马车外,来来回回的在两人的身上瞅着。扶桑紧跟着搀扶着,生怕她会累着。 商千央见念兮走了出来,兴冲冲的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念儿,快,你说像赫尔齐这种像男人的女人,该怎么叫?” 嗯!念兮摇头。干嘛要问我,姑奶奶才不掺和。 “如果你告诉本公子,这小雪中豹,就是你的了。”商千央想也不想的说着,心中暗腹:赫尔齐,你丫的就给我等着。 念兮摇头,不说,要是你跟那桓侯诺一样,耍赖呢! 商千央好似秒懂念兮眼中之意,单手一挥。便有一人,很快的将一只小豹子,捧到了他的怀里。 嗯!念兮惊讶的瞪着那只小东西,道:“你随时都带着这只小豹子?” “那是。不然要是让别有心机的人,给偷了去。本公子岂不是亏大发了。”说罢,媚眼如丝的朝着赫尔齐的方向,白了白。 念兮这才注意到,自打这小豹子被捧了上来。这赫尔齐的目光,便死死的黏在了小豹子的身上。 看来,当初争这小豹子,这两人也没少起争执。不过,商千央就这样把小豹子给了她,貌似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嗯,此语该称之为男人婆。”话声还未落,念兮便从商千央的手中夺过小雪豹。交易已成,概不退换。 得到答案,商千央乐颠颠的对着赫尔齐,得意叫道:“男人婆~...男人婆!...男人婆。” 时高时低的叫唤,随着赫尔齐渐变的脸色。商千央也叫的越发欢脱。最后忍不住得意的大笑起来,满意的叫着这一新鲜字眼儿。“你...”赫尔齐气得全身都跟着抖动起来,咬牙切齿的模样,好似要把商千央给扒皮生吞了,才能以解她心头之气。 念兮抱着小雪豹,漫不经心的从赫尔齐身边走过,低低道:“娘娘腔。” “本郡主不用你好心。”赫尔齐并不领情,转而瞪着念兮的美目中,燃烧的是熊熊烈火。“再说了,本郡主手里,可没有什么稀罕东西。” 念兮并不去瞧那双愤怒的眼,只是专心的研究着手中的小雪豹。 “嗯,居然还能瞧出这是一桩交易。不错不错。”一副老者教导的口气,将赫尔齐气得更是脸红脖子青。 “你...”赫尔齐气得抬起手,指着念兮。 念兮这才将手中的小雪豹,随意的往身后一递。一指轻轻压上赫尔齐的手指上,轻声道:“莫急,本妃既然将此话告之。自然是郡主身上有值得本妃想要的东西。” 赫尔齐恼怒的收回手,不情不愿道:“什么?” 哼!如果不是妃妖念兮先说了,她才不会轻易就范。 “本妃只希望郡主日后莫要在闲着没事,找本妃的茬。一切最好相安无事的好。”话声一落,一抹邪邪的浅笑,勾上唇角。不等赫尔齐答应,她便踩着小步伐,离去。 “唉!你。”赫尔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是好,只能看着念兮的背影远去。 商千央在一旁瞧了许久,不知这两个女人都说了些啥。不过瞧着,两人的关系,好像还算不错。 凑上前来,张嘴便叫:“男人婆,刚才你都跟念儿说什么了?” 赫尔齐瞧着商千央这幅生怕她欺负了妃妖念兮的嘴脸,脸色一凝,冷冷道:“娘娘腔。” 哼!念儿念儿,这也是你能叫的!人家可是有夫之妇了。 第六十二章 前往千赫——小打小闹着 茵茵翠翠的绿色,漫山遍野。琊残璩晓若不是这大树荫下,此时的太阳,还是极其晒人的。 念兮走到大树下,盘膝而坐。扶桑却还抱着那头小雪豹,有点无从下手。白皙干净的小豹子,伸着小脑袋,一脸呆萌的瞧着周围的一切。 而扶桑....捧着小雪豹的身体,向着前方,高高的举起。好似生怕一个不小心,这头小雪豹就会要了她的小命一样。 念兮瞧着,本来因着这段时间的修养,不见天日的,小脸蛋养的有些死白。可被阳光透过树叶这么一照,再被扶桑那一脸兢兢业业的严谨表情一逗。 一丝霞红,悄然爬上粉颊柝。 双眼一闭,念兮便靠在树干上,静心养气。嗯~躺在大自然中的感觉,就是好啊!浑身上下都觉得舒服多了。 可她自己却不知,此时的她,落在一人的眼中,成就了别样的风景。 不染脂粉的天然之色,宛如碧玉凝脂般的肌肤,美眸轻掩。那般静气凝神的恬息模样,便好似那不染凡尘的精灵仙子般。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不胜收璇。 “扶桑姑娘,可要我帮忙?”清冷无波的声音,从扶桑身后响起。 扶桑回过身来,才看到凌舟立于她的身后。而桓侯诺,正昂首挺胸的踩着步履,步步走近。 “参见殿下。”扶桑躬身,正欲婉拒凌舟的好意。哪曾想她这一躬身,手中的小雪豹便脱离而去。 “啊!小雪豹。”她一声惊呼,凌舟身形一转,便要去擒拿这只小雪豹。可那团雪白,就从他的手中这么一溜,跑了。 “哎呀!可不能让它跑了。”扶桑焦急的喊着。 听得这声惊呼,念兮睁开眼来。看见的便是一团雪白,直往自己扑来。啊——雪白色的小东西,乖巧的钻入她的怀中,团成一团,闭目修养。 额...这小东西,也不知道羞。这一副享受的表情,好似她就是一个高级沙发,它想怎地,就怎地。 扶桑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不知说什么,便硬硬的喊了声主子。 “嗯,娘娘人缘不错。”收回双手,凌舟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念兮伸手摸了摸小雪豹,额头三道黑线滑下。真没想到凌舟这家伙,瞧着不动声色的,居然也将她说过的这些话,都给记住了。而且还能在这么冷的情况下,应用自如。 “噗~。”桓侯诺抬手轻咳,掩去笑意。挥了挥手手,走到念兮身旁,也随身坐在了地下。 “殿下也不怕弄脏了衣服,还是莫要坐的好。”念兮瞧也不瞧他,低着头,开始摆弄着小雪豹。 桓侯诺眼见念兮并不太搭理自己,眉色不爽。伸出手来,就要将小雪豹给抱过来。 “念儿坐的,本宫怎就坐不得。”他手指还未触及到小雪豹的皮毛,本一直闭着眼睛的小雪豹,猛地一下睁开了双眼。 圆圆的小眼睛,露出一副狠戾之色。只可惜,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落在桓侯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小笑话。 “哟呵!这小玩意儿居然还知道凶人了。”桓侯诺赞叹道。 念兮憋笑着,兴奋的伸手摸上小雪豹的脑袋。乐呵呵的说着:“小东西,真不错啊!果然不愧是圣兽,才刚跟着姑..姑娘我,就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外人了。” 外人!桓侯诺是脸色越发阴沉。他居然就成了外人了.....靠! “哈哈...小东西,说,你喜欢吃啥,本妃今天让你好好的吃一顿。”念兮一时高兴,说话都语无伦次。 “噗...本宫的小娘子啊~你可莫要因着这一小畜生就疯了啊。”桓侯诺感叹万千。“不然可平白便宜了本宫了。这白花花金晃晃的真金白银,可都还在本宫手里呢。” “你!”念兮张嘴便想反驳,可在听得下一句时。硬生生的改了语气,道:“瞧殿下这话说的,它可不是一般的小野兽,它也是有名字的。” “嗯?名字,是么。”桓侯诺挑着眉,笑而不语。名字,本宫倒要看看你会给这圣兽取个什么名字。 嗯?念兮松松肩,眯笑着眼儿,瞧向扶桑。 扶桑爱莫能助的摇摇头。这事,她这做丫头的,还是别搀和的好。 “额...它叫...”念兮低着头,看着小雪豹。没想到,这小雪豹好像懂得什么一样,瞪着萌萌的小圆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念兮。好似在满心期待着自己的名字。 这无辜的小眼珠子,满怀期待的神情。瞧得念兮的小心肝儿,都跟着化了。 “它..它叫...”糟了糟了,叫什么好啊! “嗯,叫什么?”桓侯诺故作姿态的屏气凝神,仔细听着。 瞧着他这幅找茬的神情,念兮只觉心头一时怒火上升。脱口而出:“它叫小包子。” 到!小雪豹无趣的趴下了身子,再也不动弹分毫。 见此,桓侯诺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哈哈...娘子这名字取的,可真是通俗易懂啊!瞧瞧,咋们的小包子,它也是十分的赞同。” 这讥讽的话语,使得念兮越发恼火。瞧着小雪豹打不起精神的慵懒模样,念兮烦躁的一把从地上站起。使得小雪豹,摔了个底朝天。 “念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商千央哭丧着脸,一步一哭泣的跑了过来。 眼见着就要扑在念兮的怀里,桓侯诺身形一转,挡在了前头。使得商千央撞上了他这硬邦邦的胸口,大呼:“唉哟!好痛。” “商千央,你到底要本宫警告你几次?!”冰冷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商千央缩回身子,眉眼一垮,哭丧道:“殿下,你也不管管你家娘子。瞧瞧,她刚刚就骗走了我的小雪豹呢。” “商小公子这话说的,可没凭没据的。”念兮躬身,又将小雪豹一把抱入了怀中。闲情逸致的抚摸着小雪豹的头颅。 这番闲散的姿态,气得商千央脸红脖子青的指着她,道:“念儿你...你...你这...” 商千央又指着念兮怀中的小雪豹,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嘛。眼见着商千央说不出来,桓侯诺便帮衬道:“嗯,这小雪豹确实是在本宫的娘子手里。只是,本宫的娘子哪里骗你了?” 说,都说出来。本宫一定为你主持公道。桓侯诺神色鼓励着。 念兮咬牙切齿的白了他一眼。哼!小气的家伙,得着机会就反击。不过...姑奶奶可不是好欺负的。 眉尾轻挑,念兮微笑道:“本妃向来说到做到。而商小公子你的这笔交易,本妃可是说了,交易已成,概不退换。” “可念儿你...”商千央张嘴就要说。妃妖念兮劫话道:“商小公子可没说,本妃不能跟蓝都郡主做交易啊~。” 话声一落,商千央僵化。 桓侯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同情的拍了拍商千央的肩膀,轻声叹息。 他可是对念兮这个小人精儿,在了解不过了。什么事情只要不说到绝对之处,她必然能见缝插针,将一面倒的事情,给毁个一干二净。 “娘娘腔,本郡主看你跑哪里去。”赫尔齐远远的跑了过来,一张红红的小脸蛋上,满是得意之色。 一阵眼花缭乱的影子,商千央居然有躲到了念兮的身后。防贼一样的,逼着赫尔齐。 “男人婆,别过来。你要是过来了,我...我...我就...” “你就怎样?”赫尔齐乐颠颠的激到。 商千央东瞧瞧西瞅瞅,看了看四周。双手死死的拽住念兮的衣袖。不等他多想,桓侯诺已经一手将他给提起来,丢到了赫尔齐的面前。 商千央惊愕的瞪着双眼,瞅着桓侯诺一副保护之资,揽着念兮的肩膀。水汪汪的眼眸,好似在控斥着桓侯诺这一举动的无良。 兄弟,你怎能这般重色轻义! “君言。”清脆的声音,仿佛天籁。轻轻的响起。一袭洁白的衣裙,由远至近,好似仙人般,飘来。 第六十三章 前往千赫——忠心护住的‘小包子\’ 白衣飘飘如仙似梦,清逸脱俗的面容,将她整个人承托的越发不似凡人。洌璨啚晓 这般如画般的女子,又有几个男子不喜欢。便是连她这个女人,都忍不住动了心。心口一缩,一抹微笑爬上脸颊。 “嗷~。”怀中的小雪豹,轻声叫唤着。念兮便低下头来,抚摸着小雪豹。自言自语:“怎么了?小包子,你是不是饿了?还是困了?” “小姐,小心些,你的身子骨才刚好。”小霜在一旁碎碎念着,弓着身子,仔仔细细的为唯有訫,清理着地面上的石子。 另一旁的小琪,极是不快的咧了眼小霜。一张小嘴,张张合合的,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楫。 “君言。”眼见桓侯诺没有任何反应,唯有訫再次轻声唤道。 “哎呀!有訫,你怎么下马车了?快快快,快回去歇着。”商千央上前,亲咧的说着。抬手便揽上唯有訫的手,带着她往前头的马车走去。 “凌舟不是说了,你现在要的是凝神静气的修养。你怎么就下马车来了,快回去养着。要是身子骨在差些了,到时候候君言嫌弃你了,你可不能怨我。诘” 桓侯诺望着那渐行渐远,却总不时的回头望来的唯有訫。轻声一叹,抬脚便向着她走去。 “嗯?!”止了脚步,顺着下摆,向后看去。金黄色的长袍,不知何时被踩在了念兮的脚下。 看着那依旧还在自言自语的小女子,桓侯诺轻声道:“念儿,挪挪脚。” “小包子,你都喜欢吃什么?兔子肉?老鼠肉?狗肉!猪肉!还是胡萝卜白菜!?”念兮犹自猜想着。 桓侯诺低叹一声,正欲张嘴再说一遍。 妃妖念兮已经抬脚走开,对着扶桑吩咐道:“快去给我的小包子找些吃食来,什么样的都要点。” 娇小的人儿,抱着小雪豹,边往马车上走去,遍埋怨。“这商千央也真是的,就直是把这小包子甩给我,也不知道叫人来交代交代。哪知道这小包子都喜欢吃些个什么东西,还有那些是不能吃不能做的。” 碎碎念念的声音,随着卷帘一落。亦没了。 桓侯诺轻笑的摇着头,嗯,也亏得刚才是哪个说过,交易已成,概不退换。现在又抱怨起别人没尽到职责了。 “殿下。”扶桑严谨的轻声唤道。 “嗯?”桓侯诺不解的瞧向扶桑,看她一副苦丧的脸蛋,很快明了。点头道:“去吧。” 扶桑高兴的就要离去,桓侯诺又接着道:“扶桑,你还是先去找商公子问问。不必要的浪费,就别浪费了。” 沉重的步履声,渐行渐远。 马车内,念兮凝神听着车外的动静。直到感觉到外头没了声息,念兮才一把抓起,早就被她丢在一边的小雪豹。 愤恨道:“浪费浪费!哼,别以为姑奶奶我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我能够喝到那些个养生的清淡小粥,全都是依仗着你那身子骨弱的有訫。哼!一碗接着一碗的粥,里面还全都是一些名贵药材食材的,怎么没见你说浪费了。啊!” “噗...”卷帘外,一声嗤笑。 靠之~被桓侯诺给弄得,都忘了赫尔齐这小家伙了。 念兮一把掀起帘子,一脸嫌弃。“你好歹也是个郡主,做事干嘛偷偷摸摸的。” 赫尔齐不乐意了,钻进马车内,一副熟稔之态的坐在念兮对面。漫不经心道:“哼!你好歹也是个侧妃娘娘,做事干嘛偷偷摸摸的。” 嗯哼!这丫头居然也知道言语反击。 精神头一来,念兮佯装无趣的捧起小雪豹。啧啧道:“我说小包子啊~你这眼睛怎的就这么滴雪亮雪亮的,知道跟着姑奶奶我,那可是远比那什么郡主的要好多了。乖,等下姐姐就给你好吃的。” “你。”赫尔齐顿时气得眉眼一瞪,瞧着念兮得意的模样,她转而又道:“世人都说这桓夏大皇子,独宠侧妃妃妖氏。现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谣传尔~。” “本来就是。”念兮低声应和,随手又将手中的小雪豹,向着旁边一丢。 惊得赫尔齐呆呆的瞧着这一幕,迟迟不知如何言语。 “你...你这这...”赫尔齐凝眉仔细瞧着小雪豹,想要看看这个小东西接下来如何反击。惊呼:“你这是不想要命了!” 虽然这只小雪豹,瞧上去可是够小的。可这杀伤力,一点也不逊色于普通的成年虎豹。她还记得,有一次她想要偷这只小雪豹来着。 于是就派了一个勇士去偷,那曾想,这勇士手脚太笨,惹恼了这只小雪豹,这只小雪豹当时就把那勇士给活活咬死了。并且,还特高傲的当着她的面,将勇士的的头与身躯,给分了家。 也就是从那次起,她便消了对这小雪豹的心思。 可刚才...刚才妃妖念兮那么不客气的将小雪豹给丢开,那接下来....赫尔齐一把站起身来,抬腿就要溜走。可那只雪绒绒的小东西,居然慢腾腾的挪着小身子,一点一点的挪到妃妖念兮的身边。 拜拜胖胖的小爪子,试探性的,向着念兮碰了碰。眼见妃妖念兮并无反应,小雪豹这才大着胆子,向着念兮的腿上爬去。爬到腿上,小雪豹动了动身子,便窝着身体,乖乖的躺下来,睡觉。 睡觉! 赫尔齐惊讶的瞪起了眉眼,不敢置信的瞧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怎么会!怎么会!你明明才刚从商千央的手里...你明明...你明明....”一屁股坐下,赫尔齐一时词穷。只是来来回回的不停重复着,这一句话。 瞧着小雪豹毫不客气的慵懒模样,念兮嫌弃的挑着眉头。 “你这小东西,姑奶奶我这儿~可不是你的床。怎地!睡舒服了,还赖上了?”说着,又用手来回摆弄着小雪豹的身躯。 此时,这小雪豹在她的怀里,俨如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猫小狗般。乖顺之极。 可怜赫尔齐在一旁瞧得是胆战心惊。 “主子,我去问过商公子了。这是小包子平日里吃的东西,商公子说现在小包子归你了,这吃的,也就一并给了。反正他留着也是浪费。”扶桑兴冲冲的撩起卷帘,手中端着一大盆儿什么东西,走进马车。 进来瞧见赫尔齐坐在这里,敛了刚才的随意。微微躬身道:“见过蓝都郡主。” “行了行了。”赫尔齐无趣的挥挥手,脖子伸的老长的打量扶桑手中的盆子。“那个,那个大皇子殿下不是说要玩什么微服私访么!从现在起,你们就别叫我郡主了。” 扶桑放下手中的盆子,还没揭开外头盖着的白布。躺在念兮怀里的小雪豹,猛地从她的怀里蹿下,直扑这盆子。 这突来的一幕,吓得扶桑一时呆愣了神。一脸惊恐的看着小雪豹,好似这小雪豹就要一口将她给活吞了般。 念兮笑笑。 “小包子。”一声试探性的轻唤,因为她也不敢确定,这小东西真的这么灵性。毕竟,在有外力诱惑的情况下,她这个刚认的主人,可未必有这食物重要了。 没曾想,小雪豹居然真的乖乖的停下了动作。只是屁股一沾地,死死的坐在了那盆子边儿。 嗯!念兮顿时来了兴致,小声吩咐:“回来。” 小雪豹扭动着小脑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瞧着念兮。那双泛着泪光的小眼珠子,好像是在低低的哀求着。 “哟!这小眼神可怜的。”赫尔齐新奇的仔仔细细瞧着,生怕错过一点画面。 美眸一眯,一抹精光闪过。小雪豹便回头恋恋不舍的瞧了瞧那盆子,才一步三回头的向着念兮走来。 瞧着那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赫尔齐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马车内都是她的笑声。 笑声逐渐刺耳,本就没好全的念兮,被这声音一吵,头疼的拧起了眉头。 飕——一阵冷风袭面而来,赫尔齐被那凌厉的小眼神儿,吓得瞬间噤了声。 第六十四章 前往千赫——嗜血小圣兽 刚才明明萌萌的小眼珠中,一抹骇人的精光,时隐时现。洌璨啚晓微微呲咧的小嘴,露出白皙的小尖牙。 赫尔齐顿时觉得一阵冷风,从自己的身上,由上吹到下,在由下吹到上,直到全身都冒出了涔涔冷汗。 “噗——”念兮抬手捂住嘴巴,明眸轻笑。哈哈~这郡主瞧着倒是凶神恶煞的,可居然被小包子这么一条幼豹,给吓得这般。 不过这雪豹,倒真是灵性的很。她到要看看,这小家伙是不是真的这么神奇。 “小包子,坐下。”极轻微的声音,试探性十足楫。 见自家主子这般,扶桑有些害怕的向后挪了挪。主子也真是的,这可是一头野兽,而且还是罕有的圣兽。她怎么能像对待平常的阿猫阿狗一样呢! 小雪豹回过头来,低低一声呜咽。小屁股一撅,乖巧的靠着念兮的小腿,坐下。 哎哟喂!本来她就想着,养这么一头野兽,玩玩。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这么听话,这么乖。而且,貌似,是只听她的话谘。 不错不错。念兮点着头,一把将小雪豹抱入怀中。 “小包子,你怎么能这么可爱!你怎么能这么乖呢?真他妈...真是极讨姐姐的欢心。”念兮犹自欢喜。 赫尔齐眼见小雪豹,乖乖的躺着念兮的怀里,任由她揉捏搓拧的,心里好不痛快。可目前,她要做的是...轻轻挪动脚丫,一点...两点... 一阵冷风,从身后袭来。 赫尔齐惊愕的回过头来,一眼惊恐的瞪着迎面扑来的白色雪团。只剩下本能的长大嘴...啊——! “小包子。”念兮见此,觉着差不多。便出声唤住小雪豹。嘿嘿!让你嚣张无度,让你眼中无人。哼!今儿个就让你眼中真的‘无人’。 跳跃在半空中的小雪豹,顺势一转,直接跳落在赫尔齐的肩头。 “额..喂!喂喂喂!”赫尔齐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垫脚偷跑的姿势,眼珠儿直朝念兮瞟。“你快...快快..快把它给叫回去啊!” “嗯~。”念兮轻声一哼,懒懒散散的向着身后一到。眼珠儿一瞟。 扶桑受意,连忙为念兮斟了杯茶。念兮接过茶杯,低头轻嗅茶香味。感叹着:“嗯~这茶真香。扶桑,本妃记得,这茶好像是?” “啊!”扶桑连忙接过话茬。“这茶啊~是上次殿下为了让娘娘你陪着他,在炎炎烈日下,在香水榭亭吃梅龙酥。特意,拿来哄娘娘你。” 梅龙酥。眼珠一转,赫尔齐自不是蠢的。这是明摆着的抢劫,而她,还必须得心甘情愿的被抢。 “咳咳~。”低声一咳,赫尔齐斜眼瞧了瞧肩头的小雪豹。那近在眼前的眼珠儿中的精光,好似被无限的放大了般。惊得她连连叫道:“你想要什么,本郡主统统给你,只要本郡主有的,本郡主绝不怜惜。” 哟呵!这吓成这般,都还舍不得放下架子,有骨气。放下茶杯,念兮赞赏的拍着手。目光一溜,落在那个激起小包子兴致的盆子上。 素手一指,道:“扶桑,这盆儿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主子,扶桑也不知道。从商公子的仆从哪里接过来,我变直接端来了。”扶桑回道。 念兮颔首,道:“那你揭开来瞧瞧。” 扶桑领命,上前一把掀开白布。“啊!”惊得连连后退。 盆子里,一团血肉模糊的生肉。猛地一瞧,像是人体吃剩下的部位。尤其是那被掩在其中,圆圆鼓鼓的眼珠儿。 “主子!”扶桑惊倒在地,瞧着小包子的眼神,越发惊慌无措。 妃妖念兮只是轻声应了应,双眼馋馋的盯着盆子的生肉。嗯~虽然不是很新鲜很新鲜,不过在这大热天里,还能保鲜到这种程度。不错!更惊人的是,她根本就没闻到一点儿血腥味。 啧啧啧~看来商千央哪里,还有好东西。 嘴角轻轻划起,她这一微笑。使得本就被生肉给吓坏的赫尔齐,越发胆寒心慌。 这...这个女人不是人!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笑得出来。她...她....赫尔齐看着眼前的人儿脸上划出的浅笑,心头一缩。一身的冷汗,好似又顺着血液,流回了体内。 一身冰凉冰凉。 “小包子,饿了吗?”念兮轻声问道。 一双精光闪闪的小眼珠中,满是兴奋之意。小包子,期待的瞧着念兮。身躯呈前倾之态。 瞧它这幅雀雀欲动模样,念兮扑哧一笑。头一点,小雪豹便从赫尔齐的肩头跳到盆子里,张开小嘴儿,便是一阵撕咬。 瞧着那一块块,被无情撕落的生肉。赫尔齐好似瞧到了那天勇士被小雪豹活活咬死的情形,两行泪珠,止不住的滑落。 念兮尴尬的拧起眉头,她只是想吓一吓她,可没想把她给弄哭。 “我说蓝都郡主,不就是一头小雪豹么!至于把你给吓得哭成这样?”妃妖念兮走到赫尔齐身旁,抬手便要去搂赫尔齐。赫尔齐下意识就是一躲。 “赫尔齐!”马车外响起惊呼。一阵风袭来,念兮只见眼前一花。身边的赫尔齐便不见了踪影。 车外,赫克尔抱着赫尔齐,轻声安慰。“乖!不哭了,乖,没事了,没事了。” 赫尔齐拍在赫克尔的怀中,放声大哭着。完全像个正常的小女孩一样,只知道不停的发泄着内心的恐惧。 念兮掀开卷帘,瞧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兄亲妹哭的感人画面。 无趣的挑挑眉头,道:“这个...这个...本妃只不过是想和蓝都郡主......” “达西是被它咬死的。”赫克尔轻声说。 “嗯?达西!”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达西达西,她还西蒙呢。 眼见念兮不以为意,赫克尔冷冷的看了眼,坐在马车上的女子。再次道:“达西是赫尔齐的仆从,从小跟着她长大。” 嗯!念兮惊讶的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看了看那盆子中,吃的好不欢快的小东西。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赫尔齐应该是亲眼看着那啥西,活活被小包子咬死的。所以她对小包子的恐惧,才会这么大。不然她怎么不怕那头大雪豹,反而怕这头小的呢。“额...这个...这个....我....”念兮想着,怎么也要说两句,以表安慰吧!可刚才又是她,将赫尔齐给吓成这样的。 “不知者不罪。娘娘,请允许本首领先带我妹妹回马车休息休息。”赫克尔恭敬道。一言一语,一板一眼的。 对此,念兮只能点点头。 等那两兄妹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念兮便松了一口气,回过身来。却发现扶桑一脸发紫的靠在床板下,一动不动。 看来这丫头也吓得不傻。瞧瞧~。目光落在小包子的身上,专心致志的吃着饱餐的它,一身的雪白,早已被鲜血溅上了点点鲜红。血呼啦查的,瞧着,确实有些吓人。 不过...她喜欢。 “去,找个大点儿的桶子,装点清水来。”念兮上前拍了拍扶桑。看来指望这丫头帮小包子清洗,是不可能的了。 啊!扶桑神色惊慌的看向念兮。显然是还没从恐惧中逃脱。 念兮俯低了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你还想跟着你家主子我,那你这小胆子,必须要给我练大些。否则...” 扶桑瞧着自家主子脸上的笑容,只觉眼前一晃神。仿佛看到的,不是那个骄傲狂妄的主子,也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姐。而是一头从炼狱中,走出的恶魔。 邪恶的气息,环绕在她的周身。嗜血,邪魅。妖异,似火。 眼见扶桑并无任何反应,念兮只能轻轻一叹。唉~亏得这丫头忠心护主。现在倒要因着小包子而被她给遣离,也真真是有些可惜。 “是,主子。”郑重的回应。扶桑便身形稳稳的离去。 嗯~她终究还是没有看错人。 第六十五章 前往千赫——惊马! 咚咚...疾奔的马儿,逐渐减缓了车速。洌璨啚晓马车外,说话声,脚步声,渐渐增多。 念兮将怀中的小包子,往旁边推了推。掀起身边的布帘,好奇的看向车外。好歹来了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她可还真没怎么悠闲的逛过街,买过东西。 摆着小摊的小贩,不停的招呼着来来往往的人。吃喝玩乐的东西,样样齐全。瞧着,倒是也蛮有趣的。 咕隆咕隆~马车缓慢滚动着,念兮兴趣十足的瞧着外头。被闷了那么些日子,瞧瞧新鲜玩意儿,整个人的精神都跟着舒爽了。 “念儿想出来玩玩?”商千央骑在马背上,向着念兮靠近。招风的媚眼,不停的飘来飘去楫。 这家伙,生的比女人还媚。她可真想往他的脸上来两拳,谁让他长得这么妩媚了。念兮微微一笑,朝着他轻勾手指。 嗯?“念儿你..?”商千央还有些忌讳。尤其是从赫尔齐嘴里知道了那天后来的事,他现在对念兮,可真是又敬又畏,但是打心底里,他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过来啊!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婆婆妈妈过。”念兮不快的叫道,不停的朝着商千央咧白眼谮。 商千央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可身体在念兮眼神的逼迫下,早已乖乖的凑了过去。 “商千央,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哦~。”念兮极是小声的说着,双眼还很是贼贼的瞅来瞅去。 见念兮这幅神秘模样,好奇心使然,令商千央下意识的便向着念兮靠近了些。不过...一抹羞红瞬间占满脸颊,商千央一时意乱情迷的醉了心。 天呐!这滑滑嫩嫩的小舌尖,舔在耳蜗上的触感。激的他浑身都忍不住的颤抖。 商千央呆呆愣愣的骑在马背上,只是本能的做着本来的动作。而耳边越来越湿濡的感觉...真真是酥了心怀,柔了钢骨。 “念儿,你...”商千央欲言又止,满心的小鹿乱撞。慢悠悠的转过头来,深情脉脉的看向这令他乱了情怀的女子。 啊——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使得商千央身下的马儿,受到惊吓。马蹄一乱,便慌乱的在这人来人往的路上,撒要丫腿的乱跑。 而这骑马的人儿,早被刚才的一幕,给吓得没了魂。 忍了许久的念兮,在惊叫的那一刻,亦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便在一直都严严谨谨的坐在马车内的扶桑,都忍不住捂嘴闷笑。 收回手中的小家伙,念兮夸赞道:“小包子,你怎的就这么本事呢?姐姐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真是乖死了。” 瞧着小包子嘴角下的唾液,念兮从衣袖中掏出帕子,就是一顿乱擦。 “瞧瞧,这亲吻可是个技术活。小包子你得多练练,才不会像这次,留的口水可太多了。” 扶桑后怕的向后一靠。不是吧!这还要多练练。主子这是要给这小雪豹训练‘特技’?!可这‘特技’也太渗人了。想想刚才商公子被舔得那个享受...噗—— 其实小包子还真的挺可爱的,除却它用餐的时候。 “啊——”看着慌乱的人群,瞧着眼前飞快闪过的画面。商千央脑海中飘着的,还是刚才那只小包子舔自己耳朵的情景。 要是那小玩意儿一时不知个轻重,那...那他这耳朵...越想越觉得瘆的慌。 惊马迫使这几辆马车都齐齐停下来。最前头的马车,一只大掌勾起布帘。一张完美的俊颜从中探出些许,轻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一骑行卫士,上前答道:“回禀大公子,好像是商公子的马儿,被惊着了。” “嗯?”男子疑惑的拧起眉头,凝耳细听。那参杂在燥乱中的笑声,爽朗而欢快。 果然如此。这小东西,身体一好,便一刻也不得闲了。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君言,你还是快去看看。要是伤到了无辜的百姓,那可就不好了。”男子身旁响起儒雅的女子声。听着女子话语中的顾虑,男子点头。并交代道:“有訫,你好好的呆着。等会儿找间客栈,我们便在这里歇上些日子,等你修养好了,在上路。” “嗯。”女子,便是唯有訫,微微一笑。应允。 桓侯诺踏出马车,雄伟的身姿便屹立于马车上。俊颜冷冷的瞧着那受惊的马儿。当他的目光捕捉到商千央的神情时,双脚一垫起。一个横纵,便将商千央狠狠的踢下了马背。 啊!那近在眼前的狠摔,终于让商千央回过神来。急忙的伸出手来,才堪堪使得破相一事,终止。 一声叹息,商千央松气的转过身来。哎呀!差点点差点点,就差一点点了...呼~呼~幸好!幸好他极是反应过来了,不然他这张俊容可就要....“啊——!” 马蹄儿,由远及近的对准商千央的脸踏来。商千央惊得浑身一僵,只剩下一双媚眼,睁得老大。 “吁——。”一声马嘶,那本要踏下来的马蹄,被桓侯诺硬生生的给拉扯开来。并慢慢的,不再躁动。 坐在马车内,一直都瞧着这一幕的念兮。瑟缩的抱着小包子向马车内躲。这下好了,这才刚出来一会儿,便闯祸了。他会不会把她给赶回去,然后关禁闭!? 念兮这么一想,抱起小包子正想要埋怨一番。马车外却响起了那人的声音。 “你给我下来!”沉重的语气,使得念兮苦苦的皱起眉头。靠!回去就回去,反正她又不是心甘情愿跟着来的。 “你给我下来!”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扶桑亦是有些害怕。“主子。”听着殿下的语气,可不大妙啊!主子,珍重。 念兮整了整衣裳,才不甘不愿的走了去出。不过,她一直都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小包子。心里头直在滴血:我的黄金千两,我的自由出入‘证’,我的心,我的心血... “去给那些受惊的大叔大伯,大婶大妈,先生小姐们道歉。” 冷硬的语气,可这话...念兮悄悄的抬起头,向着桓侯诺瞥去。刚一触及他那如刀般的眼睛,她又急忙收回眼神。“算了算了。本公子已经给各位大叔大伯,大婶大妈,先生小姐们道过歉了,君言,别为难念儿了。”累的向条狗一样的商千央,上来便帮着念兮解围。 下意识抬起手,就要搂过念兮。可目光在碰触到小包子时,这手,便闪电般的收了回来。 嗯!念兮这才环顾四周,一瞧。额滴个天呐!到处都是乱七八糟,到成一团的烂摊子。刚才她尽顾着开心了,居然把这重要的环节给忘了。 这里是闹市啊! “念儿,快回马车上去。等会儿就会找到客栈了。”商千央不停的使着眼色,可念兮就是无动于衷。依旧自顾自的看着。 这丫头,怎么就是不懂事呢!他可真是越来越后悔把这小雪豹给她了。 桓侯诺冷眼一瞧商千央,他唯有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并不时的转过头,安抚着受惊的马儿。 这小东西,又在瞎想些什么?桓侯诺上前两步,抬手就要往念兮的额头敲去。念兮一个转身,朝着车内喊:“扶桑,快给我下来。顺便把那小盒子给我带下来。” 小盒子!桓侯诺意外的挑着眉头。这小东西还能有掏出银子的时候!?这可真是难得难得。 “啊!哦。”扶桑拿出包袱,从中拿出小盒子,就下了马车。将小盒子递给念兮。 念兮拿过小盒子便朝人群堆中走去,桓侯诺见此,勾唇一笑。转身便要离去,又止了脚步,对商千央说:“你去跟着,等会儿带她们到客栈来。” “啊!嗯。”商千央义不容辞的领命。眉眼中,具是兴奋。他就知道他家念儿是个善良的小女子,嘿嘿! 这人全然的忘了,刚才是谁令他受惊吓,从而导致了马儿受惊吓,然后又导致了人群受惊吓。这罪魁祸首,可不是个善主儿。 第六十六章 前往千赫——刺马镇 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停在一间客栈前,站在门口的小厮,定睛一瞧。洌璨啚晓便麻利儿的蹿到了马车前:“唉!各位客官是要住店呢?还是..吃..饭呢?” 瞧到从马车内走出来的两人,小厮不由神色一呆。两道雪白的身影,仿佛从天而降。这般仙人的风姿,可真真是世间难寻。 “好看吧!” “嗯。”小厮下意识的便回着。才一点头,他便反应过来。看到身旁跟自己露出一样表情的女子,小厮又是不由一愣。 这个女子,虽然不是什么天仙之色。可这赤点红唇,血染玉肌的俏容。亦算的上了人中极品。再配上这一身的露腰的异域服饰,这新鲜味儿,十足棂。 “赫尔齐。”赫克尔走上前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对小厮吩咐:“准备几间上房。” “好的嘞!客官,里面请。”小厮嘴中惯性的说着平常的话语,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的在这几位客人身上来回的溜达着。 “来,我扶你。”桓侯诺踏下马车,便伸出手来搀扶唯有訫凹。 唯有訫看着那只高高举起的手,迟迟不动。 良久...赫尔齐不快道:“喂!我说你怎么还不下来,不知道君言哥哥的手会累会酸啊!” “赫尔齐!”赫克尔瞥了眼自己妹子,这丫头什么时候能别这么事。 桓侯诺望着马车上人儿的一脸不可动容的模样,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出双手,将唯有訫拦腰抱入怀中。轻声叹嗟:“唉~你早已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又何必这般。” 唯有訫轻轻揽紧了些,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语:“因为害怕。” 轻轻抬起眼帘,望着那由远而近的身影,堪堪的停在那不远不近处。手臂便下意思的又紧了些。 她怎么会忘了,那一日在宫门前,他宠溺的将一个女人从马车上抱下。尤其是那双眼中的淡淡情愫,狠而有力的敲击在自己的心口。 她又怎么会忘了,那一日在小亭里,她受气离去后。他才追出来那么几步,便折回去。当他看到那个女人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时,他那悄悄握紧的拳头,承载了多少的怒气。 她又怎么会忘了,那一夜他们两人在众人面前合奏时。当那个女人轻声吟唱时,他那眼中流露出来的惊叹与赞赏。 或许桓侯诺在坊间有着多情皇子一称号,或许他后院里的女人多不胜数。可她却从没有像这一次,只觉得心里头所有的把握,在顷刻间流逝。 远处,那一道白色的风景,好似瞬间亮瞎了眼。念兮心头一触,呵!果真是一对佳偶天成的倾城璧人。不说这模样,便是这风姿英骨,可真是天上无处寻,地上仅有的。 “念儿,应该就是前头了。”商千央由自说着:“都怪我,刚才只记得要照顾你,却忘了他们会在那间客栈下榻。不过依着候君言那家伙的脾性,一定会...” 发觉念兮的不对劲,他这才顺着念兮的目光看去。 “额...这...念儿...”商千央尴尬的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候君言,也真是的。带上一个女人不够,还偏偏要带上另一个青梅竹马。他这是要自寻死路啊~。 “没事。”念兮微微一笑,从扶桑的手中拿过小盒子。乐颠颠的向着客栈走去,大声的说着:“小二,你们店子里有什么招牌菜,通通的都给我上一道。真是饿死本姑娘了。” “呜~。”一声低鸣,在念兮脚下响起。 小厮向下一瞧,一团雪白色的‘小猫咪’正紧紧地靠在念兮的腿边。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色,瞧着念兮。 “哟!这小猫可怪可爱的。瞧瞧这毛色,可真真的漂亮的紧。” 嗯——念兮低下头去,小包子见她瞧来,精神一震,眼珠儿越发泪盈满眶。 触目而来的小包子,那还有刚才那般干净。上半身瞧着还可以,可那下半身...可真脏。 “呀!小包子,你怎么弄得这么脏了?”念兮蹲下身子,众人都以为她要抱起小包子。而小包子也抬腿就要往她的怀里钻,可她却一手盖在小包子的头上。 “都怪我刚才净顾着挣钱去了,才让你跟着跑的这么脏的。不过,你现在可不能靠近我,就连爪子都不能碰我的衣服。” 小包子抬起的小爪儿,堪堪的停在半空中。 念兮这才满意的勾唇一笑:“嗯,这才是姐姐的小包子,真乖!” 从地面站起,含满笑意的目光,刚触及到赫尔齐。赫尔齐便吓得往赫克尔身后一躲。这个魔鬼女人,她还是避开的好。 “小二,快,给本姑娘我上菜。顺便来一盆上好的牛肉,生的。”念兮抬脚便朝着客栈里走去。 可怜的小厮,早已被今日里见的这些个人,给惊得乱了神思。如此听得念兮这一吩咐,他便将桓侯诺这一帮子人都给丢之脑后,跟着念兮进了客栈。 “挣钱!?”桓侯诺疑惑。 正走进的商千央,尴尬的捏了捏鼻头。他真不知道要怎么说是好,就刚才,他还觉着念儿这丫头挺善良的。居然还会拿出银钱,赔偿那些个受到惊吓的百姓们。 哪曾想...这丫头用几钱银子赔了人家,又用一颗小小的丸子,从人家的手里骗来了几十两,几百两。 这丫头,若是让她去做生意,必然能成为天下奇人。 商千央费了一番口舌才将刚才的来龙去脉给解释了个清楚。瞧着这些人脸上的惊讶,他对桓侯诺说道:“候君言,你是怎么养着你家娘子的。她怎么连着几十几百两银子,都...都...” “主子说,银钱无大小。积少成多,人生之大事也~。”乌龟爬的扶桑,总算是走到了客栈前。淡然一句解释,她便向着客栈内走去。 徒留这一地的人儿,呆愣。 *** 一张圆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盘子。各色口味的菜,都在尽情的勾搭着这几人的食欲。 自从他们丢下那一大队的人儿,他们便也没了那随时待命的厨子。想吃点什么,不是没材料,就是没人会做。好不容易才撑到了这里,终于可以吃上一顿正常的饭菜了。不过...... 赫尔齐向着身后偷偷瞄了一眼,害怕的扯了扯身旁赫克尔的袖子。 赫克尔安抚道:“没事的。要是你实在害怕,我们就换一间雅间。” “好好好好好。”赫尔齐急切的点头赞同。赫克尔唯有歉意一笑,陪着自己妹妹撤走。 “嘿嘿~,这菜瞧着不错,念儿,来,你尝尝。”商千央拿起快著便要去夹,却又来一快著‘当刀拦截’。 桓侯诺夹起菜,便往唯有訫面前的碗中送去。道:“来,有訫。这几日里苦着你了,瞧瞧你给瘦的。快好好的补补。” 唯有訫看着碗中的肉块,微微一笑。也夹了一快著的菜,给桓侯诺。 “怎么光顾着我呢。君言,你才应该好好补补才是。瞧你这气色,可没前些日子里好。” 嘁~补补补补,都好好补补。好像谁没看出来你们两长得最好看一样。念兮撅撅嘴,眉眼一转。叫:“小包子!” 一声呜咽,小包子一下子窜到念兮的跟前。可在一步之隔的时候,它又稳稳的停在那里。等待着念兮的吩咐。 念兮满意的看了看小包子那浑身的鲜红,点头道:“不错!看来你吃的挺欢快的。” “哎哟!念儿,快让它继续吃去。”商千央就瞄了那么一眼,便赶紧的别过脸。不敢再瞧那血呼啦查的小东西了。 哼!念兮嘚瑟的夹起菜,吃饭。让你们秀恩爱,姑奶奶我膈应死你们。让你们好好的‘补补’。 唯有訫无意瞥过那团,眉心一皱。便对身后的小霜说:“小霜,快去让掌柜的给备一盆干净的水。等会儿小包子用完餐,可要好好清洗一番。” 第六十七章 前往千赫——刺马镇(二) “不用了。洌璨啚晓”念兮抬手制止。笑得一脸灿烂道:“小霜还是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比较好。啧啧啧,瞧瞧这小脸给瘦的。快快快,多吃点肉。这个猪蹄不错。” 念兮拿起快著便往唯有訫的碗中夹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荤菜。她刚才可没看漏,唯有訫貌似对荤菜,并不怎么待见,甚至可以说是不喜。不过没关系,她喜就行了。 妃妖念兮的一通热情,惊得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 唯有訫瞧着碗中越堆越高的菜,清冷的脸庞,忍不住的直抽抽。 “念兮姑娘如此盛情难却。”唯有訫看着念兮这极快的手脚,心中哆嗦着。“有訫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答谢。不过...棼” “答谢!”念兮出言打断。“唯姑娘这话说的未免过重了些。念兮只不过是为姑娘你夹了些菜,还望唯姑娘你莫要嫌弃的好。” 微笑的双眼,停留在拿堆得老高的饭菜上。你吃啊!答谢什么的,就不必了,你能把这些个菜都吃完了,姑奶奶我就会很高兴很高兴了。 小霜正欲说些什么来为唯有訫化解尴尬,可念兮已当先一步一个眼神甩来先。 哼!你这个叛主的丫头,姑奶奶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滚—— “额...念儿,我觉得吧!”还不等商千央说完,念兮一个转身,已经将一块猪蹄夹入他的碗中。笑眯眯道:“商小公子应该也饿的不轻了,来,你也尝尝这猪蹄。听那小厮说,这可是这店子里的镇店之宝呢。” 迎上念兮的眼神,商千央身体一颤。赶紧的埋头于饭菜之中,吃得好不欢快。并不是的赞叹:“好吃好吃。” 今儿个姑奶奶就跟她杠上了,怎的!看谁敢为她解围。下面响起小包子的呜咽声,念兮满意的弯下身子。对着它说:“嗯,姐姐知道我家小包子也饿坏了。去吧去吧,好好吃,使劲吃。不够再叫,姐刚才挣了点银子,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更重要的是,姐心情好。嘿嘿~ 念兮微笑的坐好,转头向唯有訫看去。本高高挂起的嘴角,一下子耸拉下来。 桓侯诺一点一点的将唯有訫碗中的菜,都夹到了自己的碗中。又给她亲手盛了一碗清汤,极其温柔的嘱咐。“一下子就吃那么多油腻的肉菜,你这身子会受不住的。来,喝碗清汤。” 这家伙,存心的。念兮拿起快著,便是一顿猛吃。哼!她才不会因为这么一点点的事情,就坏了心情。尤其是刚才她又挣钱了,嗯,挣钱了。要高兴,高兴。 好一番美女吞食的场景。商千央伸出快著,想要夹些青菜,可在念兮这一番狂风飚过后,徒留一碟又一碟的凄凉... “本姑娘吃饱了,小二,本姑娘的房间准备好了没。”一声近乎震天吼的大叫。 在外的小厮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却又停在门口不敢再近些。瞧着在哪里吃的正欢快的小包子,喉头直咽唾沫。 这小家伙,亏得他刚才还以为是一头无害的小猫。可在这盆生牛肉被送进来后,它那双闪着金光的眼珠子,着实把他给吓着了。 “这位姑娘吩咐的,小的已经都安排好了。姑娘你这是就要歇息呢?还是?” 念兮站起身来,走到小包子的旁边。嫌弃的瞧了眼小包子,道:“那水也准备好了?” “啊!嗯。”小二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 念兮无趣的踢了踢装生肉的盆子,道:“小包子,跟上。” 说罢,便抬脚离去。望着那道云淡风轻的身影,唯有小包子伤心的呜咽了一声。好似在控告念兮的不守信,刚才还说吃饱为止。现在就... “主子。”扶桑歉意的对着桓侯诺点了点头,便疾步跟了上去。 “姑娘,这边请。”小厮热情的招呼着,可在看到小包子时,他便不由自主的向着旁边,离远了些。 呼~桓侯诺轻声一叹,放下手中快著。 “君言,怎么了?”唯有訫轻声询问。小霜很是殷勤的盛了碗汤,递到唯有訫手中。唯有訫对她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时,商千央打了一个饱嗝,道:“君言有訫,我吃饱了。我回房间歇会儿去了,你们继续。” 不等桓侯诺他们说什么,商千央便一阵风似得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小子的轻功是日益精进了,若是他能在功夫与治国一方面能有些微的努力,他那里用得着跑那么远的地方,做一个有名无实的文官呢。” 唯有訫摇头感叹。又将手中的小碗递到桓侯诺的面前,轻声道:“你也喝些汤。”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古色生香的房间内,一个女子极是没形象的,捋起衣袖,挽起裙摆,蹲在地上,为一只小东西洗澡澡。 从女子嘴中一直都没停过的哼唱,便可瞧出,这人的心情,还不错。 砰砰砰!叩门声响,门便被人从外轻轻的推开一点缝隙。 一张妖孽的脸蛋,从缝隙中探进来。轻声叫唤:“念儿!念儿!” 见无人应答,他又大声的唤了几次。 扶桑捧着一个饭碗,从一旁的小间里走出来,说:“商公子,你来找我家主子。她在里面给小包子洗澡呢,可能小包子又不安分了,弄出了大动静,她没听到。” “哦。”商千央明了的点头,随即身躯一溜,溜进房内。对着扶桑挥了挥手,道:“去吃饭,快去吃饭。” 听得商千央这么一说,扶桑才想起自己手上还端着碗筷。脸色一羞,便火急火燎的跑回房间里去了。 这于她这个丫头而言,这可是对主子们的大不敬。溜之为妙。 商千央见此,勾唇笑笑。果然是跟着念儿的丫头,做什么事情都沾了点她的坏习性。 抬起脚步就往另一边的里间走去,走过垂在地面的布帘。便见到小包子正无趣的躺在地面上的一块锦帕中,滚来滚去。而小包子见有人进来,便警觉的一停。可在见到来人是他时,又继续滚身子去了。 额…商千央汗滴滴的看了看这小东西,随即开心一笑。 看来养了这小东西一个多月,那也不是白养的。只是…环顾四周,除却小包子,并未见得其他人影。 念儿呢?哪去了? “啦啦啦…啦啦啦…”欢快的哼唱,伴随着哗啦作响的水声。在一旁响起。 商千央寻声看去,便见着两只光洁无瑕的手臂,从屏风后伸出来,又伸回去。 这…咚!心口一跳,瞧着那番极具幻想的场面,这心儿,越跳越快。好似要飞离般,整张妖孽的脸蛋,一道道红色漫过,直到红的像煮熟了的虾子。 喉头一声哽咽,商千央急忙捂住嘴巴。可在里头的念兮还是察觉到了,大声喝道:“是谁!是谁在外面?!” 惨了!被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念儿这丫头可不是吃素的,被她知道他偷看她洗澡,那还得了。 商千央焦急的抬脚便想逃离,可这双腿却好似灌了铅,怎么都拔不动。 念兮凝神细听,眼见无人回答。从浴桶中站起身来,想要爬高点,看看外头的情况。 哪曾想,她这一举动,居然将自己的身材,完整的影印在屏风上。本就走不动的商千央,这一下,更是没了那个逃走的心思。 满心满脑的,都只有这女子的玲珑身躯。鼻中也很是给力的留下两道血红。 念兮微微探出一点头,见到的便是一个风情并茂的美男子,一脸呆愣的站在那里,那高挺的鼻翼下,还划拉着两道鲜红,极是醒目。 “商——千——央!”惊天一声怒吼,便是连整间客栈,都被这声响给惊到。 桓侯诺正扶着唯有訫走过,猛地听到声音。一句话也不说,便丢下唯有訫,闯进了念兮的房间。直接朝着里间走去。 唯有訫望着自己空悬着的手,神色冷冷的向着里面看了一眼。 “小姐。”小霜担忧道。 唯有訫素手一扬背在身后,神色清冷的继续向前走去。小霜唯有无奈的朝着念兮的房间,白了白眼。 第六十八章前往千赫——刺马镇(三) “哼!”娇气一哼,便跟着唯有訫离去。殩齄玕晓 而这房间内,又适时的响起一个男子恼怒之声…“商——千——央!” 嘭!一个人影被狠狠的从房间里丢出,并伴随着一句警告:“商千央,从现在开始,你必须离念儿三尺之远。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 嘭!房门被一阵风关紧。 商千央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也不想的。谁让他一进去就见到如此撩拨人的场面,他是个正常男人,自然会做出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举动棼。 更何况,那个人可是念儿! 脑海中浮现刚才的那番香艳画面,商千央又没出息的流出两抹鲜红。直摇头,赞叹:“真没瞧出那小妮子的…” “商千央。”冰冷低沉的声音,好似从门缝中挤出饮。 商千央咋舌道:“知道知道,闭嘴闭嘴。”不说不说,想想便好。 “想都不准想。”房内的桓侯诺,好似听到他的心声般,即刻出言打断所有一切的可能性。 哼!他还能不知道那家伙的心思。桓侯诺极是不爽的瞧着那躲藏回浴桶的人儿,沉了眉眼,道:“怎的这般大意。亏得是这家伙,若是换了别的宵小之辈,那刚才必然…” 眉心皱的越发厉害。他真的不知道,若是刚才那人不是商千央,而他又恰好没从外面经过。那可未必能有上次那般幸运了。 眼前画面模糊,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天在皇陵中,找到妃妖念兮的场景。 身无一物的她,一身脏污的肌肤,系数裸露在空气中。因着皇陵湿气过重,本白皙的肌肤,冻得青黑。而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 他无法想象西陵无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才导致她那般的狼狈不堪。他亦不敢去想。 念兮坐会浴桶中,不以为然的继续着自己的泡澡。至于桓侯诺这家伙的瞎担心,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开心的。毕竟,这家伙还知道顾及她的安危。 从皇陵回来后,一直都静养着的她。见过罂粟几次,而罂粟,也是从这个时候,才知道她的主子,居然是桓夏大皇子的侧妃。而她,也从她的嘴中得知了那天她昏过去之后的事。 …… 昏暗的道路上,一道人影摸摸索索的前行。这人的怀中,还抱了一个人。 “罂粟姑娘,你确定要找到你家主人才罢休?”行走的人儿,轻声问道。 躺在这人怀里的人儿,轻轻动了动身子。一颗脑袋从他的怀中探出,转眉瞧了瞧四周。随即又无力的靠在这人的怀里,无力道:“主人安慰未知,罂粟怎敢弃之不顾。只是,要多多麻烦西陵公子了。” 抱着罂粟的男子——西陵无皖,羞愧的避开罂粟的目光。若不是他尾随她们主仆两人,又怎么会将她们两人至于此等要害之地。 罂粟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道:“西陵公子大可不必自责。你我本就不是同一阵营,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遵从各自主人之意。虽然罂粟这身伤,是出自公子之手。但是我知道恩怨分明,所以…罂粟在此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 “罂粟姑娘。”西陵无皖有些感触,又立即冷了声音。道:“你这身子才刚好些,还是不要说这么多话。保留体力,好早些找到你家主子。” 罂粟沉默不语,拦着西陵无皖腰身的手,紧了些。保留体力…从清醒后,她貌似就没有走过一步路。现在只不过是多说了那么几句话,又用得了几分气力。 一句对不起,清淡的好似根本就没有说过。 见此,西陵无皖只是笑而不语。这丫头,倒是也有知羞的时候。也不亏他刚才被她一番污蔑了。 暗淡的四周,随着西陵无皖的行进,四周慢慢的泛起了淡淡的微光。 “不久之前有人来过。”西陵无皖肯定道。 罂粟又抬起头,瞧了瞧四周。疑惑的拧起眉心。西陵无皖紧接着解释道:“你看地面上。或许因着光线原因,若不是仔细看,便瞧不出这满地的灰尘,可若你仔细了瞧。” 罂粟依言,凝眸细瞧地面。 这地面亦是跟四周一样,都是泛着淡淡的光芒。正是这淡淡的光芒,出卖了地面有人走过的痕迹。 地面上,统一的色泽度。可有一大一小的两枚脚印,影印在其中,直通前方。看样子,这两人才刚来过不久。不然这久无人烟的皇陵,怎么还能将这么两枚脚印保存这么久。 看样子,进这皇陵的人,不只是主人一个。而这另一个,还是个男人。 罂粟并不多言,只是不动声色的将眉头皱的更禁了些。 察觉到这一细微的变化,西陵无皖便不再多做逗留,直接抱着罂粟朝着目的地而去。 乘风破浪般的速度,罂粟因着身体不适,一时受不了这风吹,便将自个儿的脑袋,系数埋在西陵无皖的怀中。 除却这风,她能感知到的,便是这风声。由慢及快,又逐渐的慢了下来。 感觉到西陵无皖的速度变慢,她才慢慢的从他的怀中探出脑袋。还未完全露出整张脸的她,只是被眼前的人,给惊得一愣。 “大皇子殿下!”西陵无皖亦是有些惊讶。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姿态。 桓侯诺倒是不怎么意外的挑眉,笑语:“怎么!见到本宫很惊讶?你们将本宫娘子掳来至此,便应该早料到了。现在又何必故作惊讶。” 西陵无皖对此,淡笑不语。只是瞧了眼桓侯诺手中抱着的小人儿。 娇小的身子,被金黄色的外袍,紧紧的包裹着。一张煞白的小脸蛋儿,在桓侯诺的怀中,暗淡无色。整个身子,都好似软了般,紧贴在其中。唯独一只玉掌,被遗漏在外。 望着那只小手,罂粟轻轻一颤。怎么会这样!她的主子…她的主子居然就是这个男人的娘子,那…那… “罂粟姑娘,你怎么了?”感觉到怀中人儿的细微动静,西陵无皖轻声询问。 “我…”罂粟嗫嗫道,一小阵的踌躇后。她便昏倒在西陵无皖的怀中。不管彼岸非天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她既已经发誓效忠于她。她便会做到。这一切,无关于身份。 “嗯?!”西陵无皖见怀中的人儿昏睡过去。颇为无奈的轻声叹息,刚才还一副不找到主人,便誓不罢休的模样。为此,他怎么劝她,她都不愿休息。可现在却… “君言,他是谁?”商千央好奇的蹿到前头,极是新奇的打量着西陵无皖。 哇靠!这男人…这货是男人吗?瞧这粉面红唇的小白脸蛋儿,根本就是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可是…这浑身的气质,却比男人还男人。 面对商千央的打量,西陵无皖只是淡淡一笑,道:“商小公子如此,叫小生如何见人。这世上谁人不知,这商家小公子生的那可是国色天香。这美貌,那可是无‘人’能及的,小生这般姿色,只不过是大巫见小巫罢了。” 靠!商千央眉色具冷。这家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他最讨厌的就是人家拿他的‘美色’说事。 “不过小生任务既已完成,这便告辞了。”话声未落,西陵无皖便抱着罂粟消失在原地。 商千央抬脚便要追,桓侯诺出言阻止。“算了,我们走。” *** “念儿,往后多注意些。”桓侯诺走到屏风后。“要知道,本宫毕竟不是时时刻刻的都呆在你的身边。很多事情,你还是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嗯,知道了。”念兮不怎么情愿的应着。转眼瞧着那印在屏风上的人影儿,心道:这家伙什么时候也知道男女有别了?!想想往日里,每每她在温泉中泡着澡。这家伙就会突然出现,搞得好像她才是那个无良的人儿。 一记狠敲,猛地敲在念兮的额头。男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这小东西又在瞎想些什么?本宫刚才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心里,嗯~?” 第六十九章前往千赫——刺马镇(四) 轻细的男子声音,彷佛勾出丝丝魅惑之意。頙琊璩晓只听得念兮浑身一个颤抖,浴桶中的身子,自动的卷缩成一团。手也极快的拿着巾帕挡住胸前的风光。 靠!刚才还说这家伙懂得男女有别,哼哼,根本就是她太异想天开了。这家伙,自小便我行我素惯了,那里有可能懂得尊重人。 “我说桓侯诺,现在又不是在府里。你也没必要在装作对我恩宠如山,更何况~这唯小姐也跟随你而来。”念兮好声好气的说:“想必,这事亦早已传的人尽皆知了。我…” 桓侯诺一把捏起念兮的下颚,贴在她的耳边轻语。“你怎的?!嗯?” 微眯的凤眸,冷冽寒人槎。 “我…我就不必在掺和在你们两人之间了。”念兮毫无底气的说出这句在心里憋了已久的话。 本来就是,他们两个已经甜甜蜜蜜的在一起秀恩爱了。她这个本来就是充数的人儿,自然要有自知之明,该闪闪,该滚滚。再恬不知耻的混在其中,只会遭他人耻笑罢了。 “你有本事在给本宫好好说一遍。”指尖微微使力,云淡风轻的嗓音中,却有着一股迫人心弦的力道扫。 显而易见,他对于念兮此言,极是不满。 下颚的疼痛,也让念兮清楚的明白,刚才这话,必然不可再说。可是…为什么不说清楚,他们之间,本来就是简单的利益关系而已。既然现在她对他,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性。那她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 轻轻扭动脖颈,想要脱离桓侯诺的牵制。可那紧捏的手指,随着她的反抗,而越发贴紧。 “疼!”眉心轻皱,一个白眼翻去。“你先给我松开。” 在她的注目下,桓侯诺终是恶狠狠地将她向后一丢。雪白色的华袍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念兮眼前。 可他说的那句话,却迟迟逗留在念兮耳中,弥留不散。 听着,你与本宫的交易。若本宫不允许结束,那这交易,便永不结束。除非,我死。 桓侯诺,希望你别后悔你的所作所为。也希望你,不会将我逼上这最后一步。念兮望着那印在屏风上的人影,渐渐消失不见。 “主子!你怎么样?”早已躲在外头的扶桑,见桓侯诺离去。便疾步走了进来,担忧的将念兮露在外头的地方,都细细的查看了一遍。 当她的目光落在念兮那有些红肿的下颚时,伤心道:“主子,你…我去给你拿药擦擦。”说罢,便要去拿药水。 瞧着这丫头,念兮无奈的叹气,道:“不用了。” “主子,扶桑知道你…”扶桑转身想要说服念兮,却看到念兮整个人儿都潜入了水中。 望着那慢慢潜入水中的脑袋,扶桑最终只能不再言语。心中却止不住的为自家主子心疼。 自打嫁给大皇子殿下,她家主子便一直都是大伤小伤不断。而且,这大部分的伤,都是拜桓侯诺所赐。 若不是老爷把她送给小姐之前,早有交代。若不是因着桓侯诺的身份摆在那里,而她只是一介丫头。若不是若不是,若不是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原因。 有时候,她真的怎么都看桓侯诺不顺眼。想要给他那张傲娇的俊颊,来上那么两拳。 可是这些日子里看来,他跟主子……唉!她这做丫鬟的,还是好好做好丫鬟本分的好。就像他……永远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可要是真的遇上什么大事小事,都能镇定自若的将事情以最好的方式解决好。 扶桑靠在屏风上,笑的一脸的花痴。小女儿的情怀,一览无遗。 弥漫在水中的念兮,感觉到外面的寂静。便探出头来瞧瞧。未曾想,居然会瞧到一副小女儿发春的场景。 哟呵!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居然让我家扶桑动了春心了? 念兮憋着笑,正想要出言调戏一番。却见小包子已经悄然的靠近了扶桑,好奇的看着这个靠在屏风上,一脸痴笑的女子。 小包子瞧了一会儿,见扶桑并无反应。便伸出爪子,轻轻的碰了碰扶桑的腿。可扶桑依旧没察觉到。小包子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便不停的伸着爪子,来来回回的的碰着扶桑的腿。 潜在浴桶边的念兮,见此。只能使劲的憋笑。T***,小包子,你好歹也是个圣兽。能不能不要做出这么可爱且无知的呆萌样。 不过,真是很好笑。尤其是扶桑…亏得她还是个学过武功的,这样都没发现。真不知道是那个家伙能…等等,她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 念兮凝眉细想。 嗯?脚下面,是什么东西?扶桑终于还是发现不对劲,拧眉向着退下看去。 “啊!主子救我。”一声惊天大呼叫,再次响彻整间客栈。 看到扶桑那副没骨气的模样,念兮眉眼一垮。亏得她还说这丫头沉稳不怕事,可遇到小包子,那简直就像是老鼠遇见猫。 一个字,怕。 害的这小包子天天都赖着她,她都快成了这豹子的专职养母了。不行!她必须要想办法。要知道,这大热天的,抱着这家伙,可是热的很。 “小包子,你给我呆到外间去。”念兮冷声吩咐。小包子很是可怜的瞅向念兮,可在念兮坚定的目光下,颓丧的垂着脑袋,走了出去。 “呼呼~。”扶桑整个身体一软,有如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哗啦~一声水响。念兮从浴桶中站出,素手勾过屏风上的巾帕。 扶桑见此,勉强的撑起吓得疲软的身子。道:“主子,让扶桑来服侍你吧。” “不用了。”念兮毫不犹豫的拒绝。 望着那道裸露的背影,看着身上的点点伤痕。扶桑忍不住的这啜泪,轻声道:“主子,你身上的这些伤痕…要知道一个女孩子家家,最重要的就是身体发肤了。就算你跟殿下成不了,那你以后也要….” 哇靠!她怎么没发现扶桑什么时候也成了一个婆妈之人了? 一个转身,有如刀刃般的目光,直击上扶桑的脸颊。吓得扶桑赶紧乖乖的噤声。她明明知道主子最讨厌啰嗦婆妈,她这嘴巴…最近怎么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穿衣,出门。”念兮冷声吩咐。不容扶桑在做异议。 *** 楼道里,一道人影焦灼的来来回回走动着。时不时的停在一间房门前,伸起手,刚要敲在门上。却又硬生生的停住。 转而又在楼道里来来回回的走着。就这样,这人停停顿顿停停顿顿的。 里头的扶桑,见此,忍不住为他感叹。主子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商公子在外头。也明知道人家在为刚才的事情而犹豫不决。 可她家主子倒好,干脆抱着小包子,优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说是看哑戏。可怜的商公子,奴婢为你节哀~。 扶桑怜悯的瞧着商千央的影子。 哎!门外人一声叹息,一个跺脚。便要离去。念兮赶紧冲着扶桑扭脸。扶桑受意,便将门给打开了来。 道:“嗯!商公子?” 刚踏出几步的商千央,听得身后人的叫唤。眉色一青,尴尬的回过头来。难得正儿八经的道:“扶桑姑娘。” 又伸头往里瞅了瞅,问:“你家主子呢?” 那丫头呢?不会真的跟他计较上了吧。不可能,那丫头不是那么小心眼的家伙。商千央犹自内心自我安慰。可那紧锁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焦急。 对此,扶桑只是淡笑。这个,就要看公子你懂不懂得做了。 看着扶桑扭动的眉眼,商千央一下便明白了过来。抬手从伸进衣袖中,一阵摸索。 扶桑瞧着商千央的动作,喉头上下滑动。心道:怎么有种把人家给炸个干干净净的感觉。而她家主子,那就是一个光明的正大的土匪。 “给,这是本公子的护身符。”商千央总算从衣袖中掏出一物。 第七十章 前往千赫——刺马镇(五) “这块古玉,是本公子自小戴到大的。2”商千央只是略微犹豫一下,便有如壮士断腕般,将古玉向着扶桑伸了过来。 “虽说这护身符于本公子有着二十几年的情谊。不过…本公子刚才所作所为着实有违道德,若是念儿收下此玉,便能不与本公子计较。那便也是值得的。” 一块未经雕琢的玲珑玉石,足有鸟蛋般大小。被一根红绳穿插其中。玉身清透明亮,不见丁点的杂质。 不对!这玉身的中央,好似有什么东西一样。这颜色,远比周遭的都要深几许。 扶桑看着商千央毫不犹豫的举动,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难道还真的收了人家的护身符不成!槎? 尤其还是商公子自小便携带着的,这…错了错了!这一个大男子的贴身信物,若是主子收了,那可是有违体统的。 扶桑还在这里想着,念兮却早在听得护身符一字时,从房间里窜出来,一把从商千央的手中将古玉给夺了过来。 “主子!”不可。扶桑想出言阻止,却已来不及。唯有瞧着念兮,只希望她瞧不上这间玩意儿扫。 抚摸着手中的古玉,念兮瞧着玉石,不停的叹息摇头。 扶桑心头一松,感恩道:幸好幸好,主子看不上。不然念兮瞧上的东西,她怎么劝都劝不动她放弃的。 从念兮出来,商千央的目光,便一直都盯在念兮的脸上。见念兮摇头叹息,他只觉得心中一紧。没想到,他将自个儿的护身符都给贡献出来了,却还是没用。 “商千央。”悦耳的女子嗓音响起,商千央便有如打了鸡血般,笑的一脸殷勤的蹿到念兮身边。堆笑道:“在!念儿,你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本公子能够弄到手的,就算拼了本公子的命,本公子也绝对会帮念儿寻来。” 瞧着商千央这幅狗腿子模样,念兮打心眼里鄙夷的蔑了他一眼。一巴掌轻扇在他的俊颊上,道:“本姑娘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这块古玉有没有什么来头。2为什么这玉心中的色泽,会比周遭的要深浓那么多。可又看不清,这色泽的差异,到底是为何?” 听着念兮一个又一个的询问,商千央一时傻了眼。原以为念兮是对这古玉没兴趣,可这问出来的一个个问题,明显就是兴趣极大嘛! 一瞬间,商千央咧嘴大笑。 见他傻笑。念兮又是一掌轻扇在商千央另一边的脸上。嗯~不错,终归是凑合上一对儿了。这妆容啊~也是极好极好的。 念兮贼笑着道:“你别光顾着傻笑,你倒是给本姑娘好好解说一番。虽说这玉,算的上极好的。可却还没的冰魄玉观音来的珍贵。” “啊!”商千央听得此言,紧张的大叫。可看着念兮手中的古玉,他的薄唇张张合合好几回,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念兮挑眉道:“你不会是压根就不知道吧!” 在她的目光中,商千央一脸眯笑的点下了头。念兮颇为无趣的垂下眉眼,将手中的古玉向着空中一抛。 骂骂咧咧:“你丫的根本就是为了哄本姑娘,随意找了个破玉来唬弄人的吧。” “念儿,不可!。”看着那道弧线,商千央紧张的大叫。急忙伸手去接。玉到手,他也跟着摔了个狗吃屎。 扑通——!匡拉…听着这动静,本一脚踏进房门的念兮,回过身来。好奇的盯着商千央看。 一块破玉,有必要演的这么逼真么!? 商千央看出念兮眼中之意,轻声解道:“虽然我不知道这块玉的来历,可是本公子听我父亲说过。这玉,是在我出身那年,先皇后特意送的满月礼。” 先皇后!桓侯诺的母亲。 念兮微微弯下身子,笑的一脸天真无邪。商千央激动且羞涩道:“呵呵~这个就不劳烦念儿你亲手扶…” 望着空空无野的双手,商千央一脸难堪的断断续续道:“我…我自己可以…起来。” 好吧!是他自作多情了。显然先皇后这一词,成功的激起了念兮的兴趣。所以这古玉…商千央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 瞧着念兮专心的模样,轻声道:“念儿这~算是原谅我了?” 美眸一转儿,念兮调皮道:“本来就没怪过你,何来原谅之理。” “啊!”商千央惊讶的长大了嘴。何着,刚才竟是他一个人在瞎着急,瞎担忧了!那他的护身古玉…低下头,向着念兮手中的玉石瞧出。 可念兮很是给面子的,当着他的眼,将古玉收入腰腹间。并嬉笑道:“既然是商小公子的一番心意,妾身便在此谢了。” 如此,商千央只能眼巴巴的瘪着嘴。露出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表情。 一直都在旁瞧着的扶桑,眼见着小姐将古玉给收了。只能愁眉苦脸的祈求着,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么一块破玉,给闹出什么事情才好。 “好了好了。别哭丧着脸了,你还想不想带我出去玩儿啊!?”商千央的神情,实在让念兮不太舒服。虽然她刚才的行径,未免有些小人了。可谁让他自己瞎操心了。 若是他能在晚点点来到她的门前,那就不是他来求她原谅了。而是她去找他,求他带她出去玩儿。 本来她对这块玉的兴趣着实不大,可谁让他自己没事要提什么先皇后。所以她就…..要留着好好的研究研究了。 “咦!念儿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出去玩儿的?”商千央不解的拧起眉心。 念兮得意的挑眉道:“哼!就你这点小心思,本姑娘怎会猜不到。走吧,本姑娘也已经梳洗打扮好了,就等商小公子你带着我去好玩儿的地了。” 腰身一挺,念兮极是满意自己此刻的打扮。 一身正红色的裙襦,垂地而下。鲜红色的束腰,从小蛮腰间,一揽而断。将整个人儿的玲珑身段,勾勒的完美无疑。 红色。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日宫宴,念兮统共换过三身衣裳。而其中最是夺人眼球的,便是一身正红衣裙。 虽然最后同桓侯诺穿的同色系的金黄衣裙,也是极其打眼的。可远远没有正红色,能配的上念兮的如水玉肌,似花容貌。“看什么看,还不快带路。”说罢,念兮便当先向楼下走去。 “哎!主子。”扶桑抬脚便要跟去。念兮一个回身,道:“你就不用跟来了。有商公子保护本姑娘,本姑娘的安危是绝对没问题的。是不是,商小公子?嗯~。” 念兮朝着商千央微微一笑。这一目光,吓得商千央一个哆嗦。急切道:“嗯嗯嗯,有本公子在念儿身边,本公子哪怕是拼掉性命。也绝对不会让……” 妃妖念兮一把攥过商千央。“得了吧!又不一定会遇到危险。干嘛要发这么隆重的发誓。” 望着那两道背影渐行渐远,扶桑心中的担忧越见深浓。不是对商千央不信任,而是对自己主子信任不过。 因为大多时候,她都能无意的惹出一大堆的事情。 呜呜~~退边几声低咛。扶桑下意识的就是一跳,甚是惊恐的向着地面上的小玩意儿瞧去。 糟糕!刚才尽顾着商公子和主子去了,居然还望了有这么一个棘手的东西。这可怎么办啊!她可不想跟着东西有过多的亲密接触。 扶桑犹自想着解决办法。可站在地面上的小包子,只是无趣的看了眼她,便身形一跳,追上前头的人儿,走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主子走了,有谁能够收服的了这小东西。谁谁谁?…对了!殿下。 嗯,大皇子殿下一定能收服这小东西。没看到刚才大皇子殿下到主子的房间里,这小东西压根就不声不响的么。它一定的怕了殿下的。 扶桑兴奋的睁开眼,激动的张嘴便要喊。可看到眼前空空的地面,整个人儿一呆。 靠!这家伙根本就没将她放进眼里嘛。这根本就是侮辱人,嗯,侮辱人。这么想着,扶桑跺着脚丫走回了房间。 第七十一章刺马镇——比武招亲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来来往往的人儿,不是在认真的观看着摊位上的物什,就是在和摊主讨价还价。夹答列晓 念兮瞧着这一幕幕,突然觉得整个人儿都欢快的许多。说起来,她可是有十多年没真正像个女人一样,不停的购物,然后跟商家为了那么点差价,挣个你死我活。 “念儿念儿。”商千央一把拉住念兮,说:“你快看看本公子。” 念兮不解道:“看你干嘛?莫不是看了你,有银两挣!?” “不是。”商千央亦是不解的皱着眉头。“你说我今天是不是变的更俊俏了?这些人,怎么都喜欢往我脸上瞅呢?槎” 念兮伸出一指勾起商千央的下颚,调侃道:“商小公子的容颜本就长得倾国倾城,何来更之一理。” 说罢,念兮便急忙转过头,装作若无事事的向着四周瞧去。其实那张别扭的脸蛋上,早已印上了浓浓的笑意。 商千央被念兮如此一说,颇为赞同的点着头。可又立即摇头,追上念兮,道:“念儿这话说的。本公子这是长得俊俏,那里是能用那词形容的。扫” “哎哟喂!”一声娇羞女子痛呼。 商千央下意识的便说对不起,然后继续缠着念兮解说关于他容貌一事。他又不是女子,怎么能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他可不干! “你这人好大的胆子,撞了我家小姐,居然这样就想算了,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女子叫骂声。商千央与念兮依旧自顾自的走着,直到有一只手攥住商千央的衣袖。他才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跟他叫上板儿了。 商千央一个回身,便有礼有节道:“这位小姐,若刚才本公子有对不住之处,还望海涵。” 哟呵!看来扶桑根本就是担心错了人。念兮笑眯眯的回过身来,一脸窃笑的打量着那位小姐。 瓜子脸,杏眸眼,娥眉远黛,娇容别样红。这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古代美人儿啊!不光是这长相,便是这通身的气质,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雅致别静。夹答列晓 真真好一个古典美人儿。若是她的身边在配上桓侯玺,啧啧啧~这才是真正的所为倾城璧人。 “碧翘,算了。我们没时间在这瞎耽搁了,快点。”女子极是细声细语的说着。便是那招手的动作,到了她的手里,都好似变了一种味道。 拉住商千央的丫鬟,不甘的白了一眼他。最后还是愤愤然的松开手,跟着哪位小姐走了。嘴中还嗫嗫道:“哼!一个大男人跟个娘们似得,居然还擦脂抹粉的。真真是羞死个人了。” 无趣。本来还以为有一场小姐公子偶遇相许记。可惜可惜。念兮摇头感叹着。 “念儿你这什么意思?”商千央阴森森的蔑起眼眸。“还有刚才那个丫鬟嘴里说的…嗯!?” 看着商千央的眼睛,念兮一点也不羞愧的反驳。“哼!看什么看,那丫鬟说的本来就对。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的,还擦什么脂抹什么粉嘛。可真是丢死脸了。” 说罢,便赶紧溜之大吉。 商千央后知后觉的伸出手来,轻轻的往脸上一擦。细腻粉嫩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伸手一看,果然红粉嫩人的。 “妃妖念兮!”商千央大声叫道。只有傻子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这脂粉,明显就是刚才念兮拍他的脸时,偷偷给他抹上的。 念兮听得,当即指着一个摊子上的东西惊呼:“哎呀!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瞧着这么奇怪。老板,这是什么啊?” “你…”商千央指着念兮,颇为无奈。你你的大半天,却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余光无意一瞥,瞧到旁边正好有一个澡堂子。嘱咐道:“念儿,我去泡个澡。你可给我好好的呆在这里,别给我瞎晃荡。知道吗?” “嗯嗯嗯,不晃荡不晃荡。”念兮急急忙忙的点着头,双手不停的在摊位上,换着东西把玩。 等商千央的人影一消失不见,正红色的身影一转。从腰腹间掏出一钱银子,潇洒的向后一抛。道:“给,这是本姑娘的把玩费。” 摊主接住银子,高兴的直咧嘴笑。心想着,这大家小姐,就是手脚大方。只是摸了摸,什么也没买就给了一钱银子。要是能多遇上几个这样的,就好咯。 “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些人~是去哪儿?”念兮突然回头,阴森森道。 虽然这股人流量不大,可她刚才便发现了。尤其是刚才商千央撞到那个美女的时候,她才十分确定。顺着这些人的方向而去,必然能遇上有趣的事情。 只不过,她还不是很确定要不要去瞧瞧。毕竟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遇上地头蛇,那可就难缠了。 摊主听得询问,赶紧的将银子收入怀中,生怕这个大小姐会反悔。赔笑道:“这些人啊,都是赶着去参加本地一个员外大女儿所设下的擂台。这个员外的大女儿生的那叫一个如花似玉啊~。” 摊主说着还吧唧吧唧的赞叹着,又不忘拍马屁的夸道:“当然,她可比姑娘你,差多了。嘿嘿~。” 这话说的,她怎么觉得完全就是在违背人类的意愿呢? 念兮想想,便又问道:“那这家员外在这地方,是地头蛇吗?有大势力吗?是不是称霸一方啊?他们家的生意什么的,是不是都垄断了这个市场了?他们家有没有养着什么武林高手,专门看家护院的?他们家……” 听着念兮不停的问着,摊主终于受不了。大呼:“哎哟喂!我说姑娘啊,你这都怎么想的。这个员外啊,在我们这里只算的上的个有钱人。其他的,哼哼!如果不是他家有两个闺女,恐怕这个镇子上识得他家的人,极少。” 哦。念兮点着头,恶从心中起。如此说来,她大可以去凑凑热闹了。只要不闹出什么问题,那就是行了。 “说起这两个小姐啊。那可是招来了不少的名门子弟的青睐,你不知道啊…唉!姑娘!姑娘。”摊主自顾自的说着,才发现念兮早就走远了。 想起怀里的银子,摊主安心一笑。便又来往的招呼着客人,继续着营生。妃妖念兮一路哼哼唱唱的顺着这些人走,慢慢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哟呵!看来这女子的魅力可真不低,居然能把这么多人都给引诱来。 来到人流拥挤的地方。一张擂台摆在人群的前头,擂台上,挂有一条横幅。上书比武招亲四个大字。倒是颇有江湖儿女的味道。 一个大家小姐的,居然摆擂台招亲。这个小姐铁定是个练家子。不然一般的大家小姐不都是抛绣球么。瞧这阵势,功夫应该还不错。 不过这来的人就…念兮转身看着身边一个个的人。这也真是太好笑了!瞧瞧那模样,没一个长得端正不说,居然还有缺胳膊少腿的。 念兮忍住笑意,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凑到了前台。顺便将四周的情况瞧了个大概。 哎呀妈呀!要不要这么搞笑。那个摊贩不是说这小姐生的如花似玉么?怎么竟招来些不像样的人。 身边的人挤来挤去,念兮没好气道:“我说你没看到我一个女子在这里么!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去,哪儿来的野丫头。你给大爷我滚边儿去。”被念兮谴责的男人,恶狠狠的一掌将她推了开来。 本来下意识便要反手的念兮,在瞧见这人的面貌时。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同时也被这人给推了开来。 哈哈…麻花脸,浓眉小眼儿。油头大牛鼻子,再配上一只独眼。哇靠!这是来浑水摸鱼的吧。真不知道这家小姐看到这些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很期待,很好奇。 沉浸幻想中的念兮,压根就忘了自己正处于摔倒的状态。只是那张小脸上的笑意,着实看着让人欠揍。 显然,那个推开妃妖念兮的男人,是动怒了。 “你个野丫头居然敢嘲笑你大爷我。”男人冲天一声怒吼。 “噗….哈哈哈哈。”念兮反倒是笑的越无法无天了。只不过…为什么这么久了,她都没有摔倒在地呢?! “姑娘,你没事吧。” 第七十二章 刺马镇——比武招亲(二) “姑娘你没事吧?”温良的男子声音仿佛从天而降。夹答列晓听得念兮直觉浑身一颤,若不是那音磁不对,她倒是会以为这人就是桓侯玺。 那个温润如玉的神仙男子。 不对啊!她这个时候不应该想到这个,而是….略微有些瘦小的臂膀,将她给抱了个满怀。这男子虽然不怎么健壮,可这身高什么的,还是明显比念兮这娇小的女子身躯,要大了许多。 念兮站稳身子,道:“谢过公子的伸手之恩。至于我,没事。” 伸手之恩!?男子温婉一笑,可见对于念兮这一词,很是新奇槎。 念兮见得这人的笑容,不由一阵恍惚。怎么可以连笑起来的气质都那么像,可这张脸…明显就不是一个人。 不过长得真好看啊!一时间,念兮又泛起了花痴。双眼冒金光的瞧着眼前的男子。 那恼怒的男人,见得念兮如此。更是气甚,大声吼道:“你个小野丫头,欺人太甚。看大爷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荣” 这男子抬手便是一掌向着念兮的后背袭来,狠戾而毒辣。这一掌,根本就是要取人家半条性命嘛! 站在念兮身前的男子,抬手便迎掌而上。可在他的掌风还未触及到那行恶男人时,眼前一阵眼花缭乱。待他完全看清时,那行恶男子早已被抛出了人群。 而妃妖念兮…一袭白衣男子,将她给揽了过去。并斥责道:“谁让你来这里的?!给我回去好好呆着。” 念兮还未看清楚这人,下意识便张嘴反驳“你凭什么”。可在看清楚来人时,急忙偃了旗,息了鼓。 桓侯诺!他怎么也出来了?而且居然也来了这里?那…那一帮子的人,有没有一起来呢? 念兮低垂着脑袋,不敢乱动。可这双眼珠,却不停的溜来溜去。桓侯诺见得她的小动作,当即一个响头敲在她的额头。 “好奇我怎么来了?”桓侯诺说罢,便身形一让。一只雪白的小东西,正乖乖的蹲在他的身后。夹答列晓 小东西一见桓侯诺让开,便兴高采烈的的向着念兮奔去。 小包子——一股阴森森的凉风吹来,本跳的欢脱的小包子,在要窜入念兮怀中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乖乖巧巧的坐在她的跟前,只是试探性的伸出爪子,碰了碰念兮的裙摆。 面对如此卖萌的小包子,念兮只能气馁的叹了一口气。失策失策,居然把这个小东西给望。然后引来了身边这匹野兽。 念兮怏怏不乐的白了一眼桓侯诺。只能认命也~ “走,跟我回去。”桓侯诺抬手揽住念兮,便要离去。 “这位公子何必着急,不若留下来,一并观看观看。”刚才那救过念兮的男子,抬手阻了去路。恭敬道:“今日里舍妹比武招亲,若公子有兴趣,不如观看一二。” 嗯嗯嗯,观看观看呗。反正你不嫌老婆多,多娶一个两个的放回后院。那多好啊!念兮极是赞同的点着头。 本来无意于此的桓侯诺,见她这般,微微一笑。道:“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客气客气。在下姓简名荀(xun),不知公子贵姓?”男子温温一笑,询问到。 “简公子客气,在下候君言,这位是……”不等桓侯诺介绍,正在抱起小包子的念兮,一下蹿到简荀,说:“我是他妹妹,候妃沙,公子唤我沙儿便是。” 简荀听得,当即便说:“那在下亦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沙儿姑娘,候公子,这边请。” 桓侯诺淡然一笑,当先跟随而去。可念兮却没有漏掉刚才他听到沙儿这两个字时,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 嘿嘿!她就是故意的,他能拿她怎么着。 这边才屁颠屁颠的坐在简荀特意安排好的位置上,擂台上便响起了一阵锣鼓震天。一时间,人群便安静下来。一个身穿绸缎卦袍的的中年男人,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在擂台上来来回回的走了一两遍。 念兮坐好,才发现,这来的人,也未必全都的不行的嘛。只不过这好货色的待遇,可都不一样了。 顺着座位一排看去,这在座的男子们,倒是一个个都长得人模狗样的。不错不错! 嘭!桓侯诺又是一个响头敲在她的额头,道:“有我这么一个大帅哥在你面前,还去瞧那些个货色。你眼睛什么时候长歪了?” 嘁~念兮撅撅嘴,回嘴:“还不兴我审美疲劳了!再说了,唯有经过对比,才能真正的分出优劣。” “如此说来,你倒是有理了。”桓侯诺对此只能笑笑。这丫头真耍起嘴皮子,那可是天下无敌嘴。 念兮做了一个鬼脸,便不再搭理他。而是专心的瞧着擂台上,心道:那个小姐呢?怎么不放出来瞅瞅。 擂台上,那中年男人来来回回的走动许久,一句话也不曾说。只不过时不时的向着念兮这边瞅来,又不停的摇头叹息。 这是要嫁女儿吗?怎么看着更像是送葬。念兮不解的向着身边的几人看了看。这人是要等什么人吗? “哎呀!爹,你倒是说啊。再不说,我可就这样直接比上了。”突然一个人影蹿到擂台上。 一身粉红色的简单女子武装,一头乌发惬意的梳于脑后,扎了个漂亮的马尾。好一个简单明了,让人瞧着都倍舒爽的女子。 不过这小脸蛋……这不就是刚才在路上被商千央撞上的古典美女么!只不过,除却这张脸,这通身的感觉,明显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看来,这就是那摊主嘴中的小姐了。不过这模样,确实长得美若天仙。 念兮向着身边的身边人,嘘嘘道:“喂喂!简公子,这位就是你妹妹了?” 坐在桓侯诺另一边的简荀,瞧的念兮这幅神秘兮兮的模样,勾唇一笑。点头,道:“正是舍妹简巧。” 简巧!这名字取的…嘿嘿!还真符合实际情况。念兮明了的点头,随即垂下脑袋,摸着怀中的小包子,偷笑。 简荀见桓侯诺并无反应,便出言道:“不知候公子可有妻室?若是……” 不待他继续说,也不等桓侯诺回答。念兮便乐颠颠道:“有的有的,我哥后院可是有着一堆姬妾。那花红柳绿环肥燕瘦的,你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桓侯诺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这小东西倒是也有点良心,居然知道帮他回绝。不错不错,回去他一定…… “不过没有一个是正室。若是简公子不怕那群女人害了你妹妹,倒是可以….哈哈。”说罢,念兮便掩嘴窃笑。 靠!这死丫头。桓侯诺恼怒的瞪了一眼念兮。亏得他刚才还觉着这小东西懂事了,哪曾想…她就这么想要他娶一堆的女人回去不成! 简荀会意一笑,道:“像候公子这么俊秀的男子,三妻四妾自是最正常不过的。只不过我这妹妹,未必能担当一家主母之位。” 听得简荀之语,桓侯诺想要客气那么两句。可念兮又插嘴道:“这个妹妹不行,另一个就未必不可啊!” “哦!如此说来,沙儿是见过舍妹简玲珑了?”简荀意外道。 念兮也不顾忌什么,点头道:“是啊!刚才在路上,千央不小心撞到她了。” 千央——桓侯诺眉眼一沉,冷冷的瞟了眼念兮。难怪这小东西会出来,原来都是那家伙撺掇的。 哎呀!漏嘴了。被桓侯诺的目光一射,念兮才知道,他原来根本就不知道是商千央把她给带出了的。 商千央啊商千央,你可保重了。 “千央?”简荀明显对这名字好奇,还特意的念了念。 念兮更是抖了抖身躯,要不要特意在说一遍,加深桓侯诺的印象。 桓侯诺出言解释:“千央是随我们同行的伙伴。若是有机会,便为二位引见引见。”不过,这机会应该不大。 “在座的父老乡亲,与远山涉水而来的各位大侠公子们。今日里大女简巧在此摆下擂台,若有哪位高人能二十招内拿下大女。便无论老少,大女亦甘心下嫁之。” 第七十三章 刺马镇——比武招亲(三) 擂台上的男人此语一出,在场的人都纷纷惊呼。夹答列晓这简员外是疯了不成!之前来了那么多的世家子弟,都挑挑拣拣的,这不要那不要。现在倒好,只要打赢了他的大女儿,不管老弱病残的,就能把他家大女儿娶走。 而且还是二十招内。这简巧莫不是武功厉害到不行,难道就不怕一山还有一山高?! 这该不会是简家跟所有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吧!? 桓侯诺当即道:“简公子,你这妹妹如此,未免太儿戏了吧?” 念兮在一旁配合的点着头。就是就是。原以为这情节在武侠小说电视等等中出现就算了,没想到今天也给她碰上了。只可惜…念兮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只可惜她怎么不女扮男装一回,不然也可以上台去玩一玩榧。 嗯,有机会一定要男扮女装一回,才不枉她做了一回古人。 简荀莞尔一笑,道:“实不相瞒……” “停停停…停——!”一女子大叫声,贯穿全场。众人寻找声源瞧去,只见一丫鬟打扮的女子一下冲上了擂台,挡在简巧的面前墼。 “大小姐,你可万万不能这么做啊!” 哟呵!这不就是那个叫翘碧的丫鬟么,那正主儿呢?念兮四处张望的寻找着那个令她一时惊艳的女子。 简巧一把推开翘碧,道:“你给本小姐滚一边儿去,本小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鬟管了。” “那我呢?姐姐。”温雅的女子嗓音在念兮身边响起,吓得念兮一跳。 靠!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的?不声不响的,这是要玩鬼出没不成。 简巧见得来人,整个人的气势一弱。随即便低垂下脑袋,一副认错模样。简玲珑叹着气,抬脚便要走上擂台。 “玲珑。”简荀站起身来,高兴叫道。 简玲珑听得此音,先是一愣。随即不敢相信的转过头来,神色激动的看着简荀。简玲珑慢慢的走到简荀面前,呆呆的瞧了一会儿。 才悠悠道:“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今儿个一大早。2”简荀温柔的摸了摸简玲珑的后脑,微微一笑。“嗯,我家的小玲珑长大了。瞧瞧这出水芙蓉般的模样,难怪倾倒这许多男子。” 一直都在旁瞧着的两人,明了的点着头。看来这简荀之前不是在外游山玩水,就是在外经商做生意。而且出去的时间,还不短。 “嘘嘘。”简巧在擂台上对着简荀做着鬼脸。哪曾想,简玲珑当即一个回身,眉眼冷冷的盯着她。简巧耸了耸肩,别开眼去。 简荀淡雅一笑,道:“好了,小巧年纪也不小了。懂得分寸的,玲珑就放心吧。” 面对简荀的劝解,简玲珑最终还是不甘的点了点头。简巧见此,高兴的一个蹦跶。大呼:“来吧!本小姐在此等着各位武林豪杰们,各自彰显本事。” 这话说的,怎么都不像是比武招亲。倒更像是挑选武林盟主了。 念兮挑挑眉,一边摸着怀里的小包子,一边说:“我说小包子,你能不能别老往我怀里钻。这天本就怪热的,你这一身皮肉一粘,更是热的紧。” 一直都稳坐着的桓侯诺,忽的伸出一手,一把勾过小包子,往自己腿上一放。不情愿的小包子,抬爪便想要跑回念兮的怀里。 桓侯诺抬手往它的腰间一按,它便乖乖的躺在那里,不敢动弹。只是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珠子,哀怨的瞧着念兮。好似求她快帮它从魔爪中解救出来。 可惜它的无良主子,只是假作无奈一笑。便高高兴兴的瞧着擂台上面去了。 日过三巡,看台下的人,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唯有念兮看了那么两回,便无趣的靠在椅子上。哀怨。 真真是无趣,这上去的人,没有上百,也有五六十个了。可那个不是才过了那么一两招,便被简巧给打下台了。唉!就算是看猴戏,那也该来两只孙悟空不是。这些都什么跟什么呀! “瞧着就是跟简巧不是一跳水平线上的人。”又上来一人,念兮便无趣的嚷了嚷。 一直都注意着她的桓侯诺,微微向她这边一靠。道:“怎的!没趣。亏得刚才是谁那么要死要活的想着看呢?” 妃妖念兮一个白眼飞去,气哼哼的从他的怀里将小包子攥了过来。 桓侯诺微笑的摇头,朗朗道:“等会儿吧!等会儿就有好戏看了。”说罢,便往身旁另一边坐着的人看去。 是了,她怎么忘了这些只看不上场的特殊人群了。从刚才到现在,这些人,可是一个都没有上过场的。 嘭——!又一位英雄豪杰就此被踢下台。念兮目光呈下划线四十五度——默哀。 “不知还有那位英雄侠士,愿上台请教?”被打下擂台的人,快断气死翘翘。擂台上的简巧,却还是中气十足。一副游刃有余之态。 坐于前排的一个男子,纵身一起,落于擂台上。有礼有节的躬身道:“在下何华生,还望简姑娘莫要手下留情。” 这个还不错,勉强配的上简巧。念兮在心中为这人打着分数。不过这名字就…何华生,喝花生,哈哈!又不要这么搞笑。 这群特殊人群总算是有人上去了。这下,该不会太无聊了。 简巧亦是抱拳一礼,道:“这位何公子,还望你拿出真本事来。本小姐必是不会让你分毫的。所以…免得受了重伤,那可就怪不得本小姐下手每个轻重了。” 说罢,简巧便摆开姿势。何华生倒也不是刚才那些个三教九流,拎着个大刀大斧的便上去一顿乱砍。一时间,擂台上的两人,便你来我往的交手。 念兮向着桓侯诺一靠,道:“这个瞧着倒是有点意思,你说,他能不能拿下简巧呢?” 桓侯诺并不回答,只是朝着台上一指。念兮没趣的撅撅嘴,她又不是瞧不出。只不过是故意问问,装作不懂罢了。就这喝花生,那里会是简巧的对手。 哼!这简巧倒也不是死脑子,知道太猛会吓坏一群老少爷们。这才费着点体力,跟这喝花生玩玩游戏。 嘭——!不出意外,这喝花生还是被打下了台。除却这落地的姿势好看点,可那隐藏的伤势,一点都不比刚才那些看着快死的人轻。 如此一来,这些个坐在前排的人,都依次挨个上擂台。可唯有一人,稳坐中央的位置,摇着一把纸扇,笑的好不猥琐。 坐在简荀身旁的简玲珑,瞧了这许久。低声对着简荀道:“早说过没这必要。要是真的有什么人把姐姐给拿下了,那姐姐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简荀只是轻轻瞄了一眼简玲珑,不置一词。简玲珑哀怨的瞪了他一眼,便有些担忧的看着那坐在中央位置上的公子哥儿。 深深一呼气,眉眼中染上沉重之色。看着逐渐有些气阀的简巧,简玲珑对着身后的翘碧一招手。 翘碧弯腰附耳,简玲珑便对着她一阵私语。随即,翘碧便领命而去。 不期而然,这上台的人,都被简巧给打下台来。看着台下这个差点就将她给拿下的男子,简巧不爽道:“哼!就凭你也想二十招内拿下本小姐,做梦吧你!” 简巧说完,便大声喘着气。 论功夫,刚才那些人或许都不是简巧的对手。可大多都能与之过上几招,又是连番车轮战。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家姑娘家家的,没有男子体力行。 “瞧出来了?”桓侯诺突然出言。 一直都偷偷看着那中央位置上的男子的念兮,不屑的撇着嘴。哼!用得着这么得意嘛。她不就是坐的这个位置不好,早没看到这人。不然,她早就明白过来了。 念兮转而看向擂台上,独自坐在后头的简员外。也真不知道这家人是惹到那个乡坤土霸,这才刚摆下擂台,就来了个使诈的人。 简巧顺了一会儿气,便直接冲着那公子道:“不知公子现在是否愿意出手?亦或者说公子瞧不上简巧,今儿个来,只是纯属看一看瞧一瞧?” 嗯,还真没看出来,这个丫头倒也有些脑子。不至于完全是个胸大无脑的货色。 **** 加更咯!!!撒花.....撒花.....艾玛!更上一章不敢许诺,怕加更不上。不过还好还好,我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有时间,一定加更的。 第七十四章 刺马镇——神秘男子 念兮用手腕推了推桓侯诺,挤眉弄眼道:“喂!你要不要去将这姐妹花都给收入囊中得了。2瞧瞧,这双生姐妹可是要娴雅有娴雅,要俏皮又俏皮,要……” 桓侯诺一个冷眼,斜斜瞟来。妃妖念兮便立即乖乖噤声。心道:哼!姑奶奶就不信,面对这世间难寻的真龙双珠,你这花心皇子会不动一点心思。 “这些个优点你可全都包揽了。”桓侯诺淡淡道。听得念兮是眉飞色舞。算你小子有眼光,哼! “不过….你有的缺点,在她们身上可找不到呢。”桓侯诺转而瞥向她,眉目挑衅。 念兮立刻怂拉下脸,就知道这家伙那里会这么嘴甜。哼哼!原来是为了突出后面的话。姑奶奶不跟你计较。看戏榧! 她倒要瞧瞧这个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人,此时究竟会怎么做。 那男子朗声一笑,折扇一合。极有气势的从位置上站起,他身后站着的几个侍从,亦是配合的向前踏出一步。瞧这阵势,怕是有一场大仗正在来临。 “打啊!快打啊!这样干看着,有什么用。”念兮一时兴奋,叫唤道垆。 她这一下意识的叫喊,引得所有人都向着她看来。看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自个儿的身上,念兮干干一笑,轻声道:“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等了这么久,再不来个高手,那可就够没劲的。” 更重要的是浪费了她大把的时间。她可宁愿躺在床上打呼,也不要看这种没什么水平的比武——招亲。 “妃妖念兮。”桓侯诺咬牙切齿的,才将这几个字憋在牙缝中挤出。 简荀倒是噗嗤一笑,道:“沙儿说的,也着实不假。不过沙儿怎可忘了,这是比武招亲,不是武林争霸。自是不用拼个你死我活,也用不上那武林高手。” “嘿嘿。”念兮只有继续干笑一声。又不是争辩赛,用不上争个你死我活。 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简荀身上的简玲珑,这才注意到桓侯诺与念兮。轻声道:“若我猜的没错的话,两位应该不是远赴而来参加比武招亲的吧。2” “不是。” “是的。” 桓侯诺与念兮异口同声说出口。一个冷光射去,念兮咽了咽口水,还是壮着胆子。一把揽住桓侯诺的手臂,道:“本来不是,现在也不是。” 算你这个小东西识货。桓侯诺眼冒赞赏。可某女却不懂得何为适可而止,继续道:“不过…自从我哥见着简玲珑小姐,那就….” 说着,念兮不停的朝着简玲珑挤眉弄眼。这意思摆明就是说,我哥没看上你姐,倒是看上你了。怎样?有没有兴趣做我嫂子啊。 瞧懂念兮眼中之意,简玲珑羞涩的微微垂地脑袋,眉眼却不住的往桓侯诺身上来回溜。那眉眼中的羞涩,可真真是顾盼若曦,美人娇羞也~。 啧啧啧,这姿色,再配上这神态,果真当得国色天香。难怪以前(前世)的皇帝动不动就喜欢微服私访,这乡间美色可是浑然天成般的。 念兮赞叹的摇着头。 此时,哪位拿着折扇的公子,非但不上台比武。反而是摇着扇子,一摇一摆的向着念兮这里走了来。 随着这人的动作,一时间,在场的氛围,一下变了个样。 男子站到念兮跟前,凝视许久。 面对这人怪异的表现,念兮无趣的扯了扯刚才在第一时间,便握住她手的桓侯诺。你丫的给我松开,用不用得着这么瞎紧张。 桓侯诺却一点也不留余地的攥紧了。厚实的手掌,明明紧紧的抓住念兮的手,可念兮却一点也未曾感觉到疼痛。 这人,怎么有时候,就是让人忍不住的欢喜呢? 良久…男子才轻启薄唇,道:“也不过如此。” 男子微微勾起唇角,在配上眸中的淡淡讽笑。看的妃妖念兮是一阵怒火中烧,便是连她怀中的小包子,亦是有些蠢蠢欲动。 亏得念兮抱住了它,不然这小东西怕是早窜上人家的脸,一顿狠挠。 “不知这位公子此语何意?”虽然这话,极尽礼节。可当中的微薄怒气,还是让任何人都听得出。 听得桓侯诺的话,男子才转而看向他。眉眼一挑,男子又别有意味道:“嗯,不愧是候君言。不说这长相,便是这通身的气势,那都是……皇者风范。” 最后四字,男子并未说出声来。不过桓侯诺却瞧了个清清楚楚。当即眉目一冷,抓着念兮的手掌,下意识一紧。 念兮吃痛的拧起眉心。她自然是看懂了这四字。看来这长得不怎么样的男子,根本就是来者不善。而且摆明是冲他们来的。 男子得意的勾唇一笑,随后转身离去。那临转身时,落在念兮身上的目光,不由令她心头一紧。 为什么,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好像掉进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禁锢当中。而她,只能顺着他人为她设定下的路线,走下去。 “怎么了?”桓侯诺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张询问。刚才那人的眼神,他又怎会没看到。而他身边的小人儿,他明显感觉到手中那微微的抖动。 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背影,这人居然连看都不看场上的正主儿一眼。简巧只觉得怒从心中起。喝道:“哼!你这人未免欺人太甚,居然不将本小姐放在眼里。看招!” 一声怒喝,脚尖轻点,简巧便飞身而起。一掌直接朝着那人的后背打去。 简玲珑见此,眉色中染满担忧。直到看到不知何时回到她身旁的翘碧,眼中的担忧之色,才退了去。 “没事。”念兮摇了摇头,急切的向着简巧看去。她倒要看看,这来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居然敢轻狂到如此地步。 未曾想,简巧这一掌还未靠近这男子半尺之内。他身后的随从,转身后便是一掌硬碰硬。简巧当即被反弹回擂台之上,便是这站的位置,还是刚才的地方。 只不过那从嘴角慢慢溢出的鲜红色,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本来还围在四周的看客们,统一的向后急退。一时间,空出一道宽敞大道。 男子满意的点着头,道:“嗯,如此一来,着实是舒服了不少。老三。”“在。”立于男子身侧的一个年级稍轻的男子,恭敬道。 男子伸出一手,呈兰花指状。 兰花指!噗……这货莫不是民间太监一个。咦!不对,那手指中,分明拿着什么东西。 念兮凝眸细瞧。一根细小的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强烈的光芒。这是怎么回事!? 男子淡淡道:“嗯,这棉里针的毒性,虽然不大,可这针头还是有些刺人的,老三你可拿好了。” “是。”老三细心的结果银针,可这银针才落在他的手上,便转眼间化成了粉末。老三手掌轻轻一拍,那粉末便彻底的融入了这万千尘埃之中。 哇靠!好功夫。念兮兴趣盎然的瞧着那逐渐消失不见的几个人,连一个随从的功夫都这么高,想必那位主子的能力……真不知道跟她这功夫比起来,那个更胜一筹。 擂台上,撑了许久的简巧。视线模糊的看到那几人消失不见,这才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倒地不起。 “姐姐!”简玲珑一声惊呼,急急忙忙的上了擂台。 一时间,这简家人仰马翻。简荀眉头紧锁,对着桓侯诺与念兮道:“我这现在乱的很,就不招待你们了。” “简兄说的客气,还是赶紧看看令妹如何。我们兄妹二人,便不叨扰简公子了。”桓侯诺依旧有礼有节的回着话,可紧紧拧起的眉心,却泄露出他的担忧。 简荀瞧了眼擂台上,不停朝他挥着手的简玲珑。快速道:“不若这样,你们告诉我在那间客栈下榻。等明儿个得空了,我带各位在这小小刺马镇中,游览一番。如何?” 桓侯诺张嘴便要回绝。通过刚才的事,他可不认为此地值得长留。尤其是那人,识得他的身份不说,居然还直接道了个明明白白。 这样一股不可言语的逼迫,此时他们人太少,且不懂功夫的女子又多。还是赶紧离开是好。 “那就这样了。”简荀不等桓侯诺拒绝,便当先决定。说罢,便急忙走到擂台上去了。 第七十五章 异象! 看着擂台上闹闹哄哄。夹答列晓念兮撅撅嘴,心道:不过就是摆个擂台,招个亲。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变态人物。打伤了人不说,居然还不要人家了。 额…貌似是那个阿三打伤的,那么…嘿嘿~,依着简巧这傲性子,怎么会愿意嫁给一个随从。 “我们走吧。”桓侯诺眉目森冷的望着简荀的背影,揽住念兮便要离去。 “念儿!”一声急呼,商千央不知从那处蹿到念兮跟前。看也没看清这抱住念兮的人是谁,便一把将桓侯诺推了开来。紧张的查看着念兮身上能见之处。 “怎么样?怎么样?你没受伤吧!”说着,双手还不停的在念兮脸上摸来摸去。随即又抓起念兮的手查看榻。 面对商千央这一近乎‘热情’的举动,念兮唯有傻着脸。朝着桓侯诺一瞥:还不快把这人给弄走,他这可是当着你的面,在吃你娘子的豆腐呢。 桓侯诺一挑眉,唇角微微勾起。摆明了置之不理。 哼!死孔雀。等姑奶奶我……“哎呀!”念兮惊呼彬。 商千央见手指上并无伤痕,抬手便要掀起衣袖。他这一孟浪行径,着实将念兮给吓个不清。要知道,来到这个世界十多载,她可还从没有让一个男子看过除却脸与手以外的部位。 至于桓侯诺……他毕竟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婿不是。看个身体,没什么的。 宽大的衣袖,眼见就要被撩起。桓侯诺两指掐上商千央的手腕,制止了他这一举动。 “你丫的是谁!居然敢……”即将脱口而出的污秽之语,被生硬的卡在喉头。“君言…咳咳…我这…我这是….” 桓侯诺抬起手,商千央便急忙的将手给收回。干干的笑了笑,道:“我这是害怕念儿受了伤。” “嗯。”桓侯诺沉声回应,一把拉过念兮的手。冷声道:“所有你才一个人带她出来逛,而且还带丢了。” “额…嘿嘿…”商千央厚着脸皮嬉笑。“我这不是看念儿在马车上闷了好些日子,特地带她出来走动走动。夹答列晓” “君言。”冰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念兮下意识便想将手给抽回,可不等她抽回,桓侯诺便松开手来。转过身去,看了看那向着自己走近的人,谴责道:“有訫,你怎么也一个人出来了?凌舟和小霜呢?” “他们也在找妃妖姑娘呢。”说道妃妖姑娘,唯有訫亦是冷冷的瞥了眼她。 这摆明就是嫌她多事。 念兮无趣的撅撅嘴,她又没有叫你们出来瞎找。她又不是小孩子,还能失踪被拐不成。多此一举。 “君言。”唯有訫伸起手,想要抚摸桓侯诺的脸。手指还未触及到,便眼前一阵昏花,昏了过去。 桓侯诺抬手便接住,心急的喊道:“有訫!有訫!你怎么了?” 桓侯诺一把将唯有訫打横抱起,吩咐道:“商千央,快去将凌舟给我找回来。而你。”眉色阴冷的瞪着念兮。“给我滚回你的房间老老实实的呆着。” 说罢,抬腿便要离去。 望着那狠绝而去的人,正红衣袖下是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白嫩的手心,都掐出了鲜红的淤色。一双美眸中,泛着淡淡的泪光。 商千央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桓侯诺怀中的人儿。一狠心,抬脚便离去。 只是一眨眼间,这擂台下的人儿,走的走,散的散。独独留下她一人,驻立原地。 擂台上,简荀摸着简巧的脉搏。眉心越皱越紧。 简玲珑见他脸色逐渐深凝,便出声问道:“怎么样?姐姐她没事吧。” “先把巧儿给送回去。”简荀冷声道,便站起身来,朝着身旁的一众家丁挥了挥手。便有一两个家丁上前,将简巧抱起抬走。 简玲珑幽怨的看着简荀,道:“我就知道这个方法不可行。” “回去。”简荀不耐道,本温和的目光,瞬间一冷。 简玲珑不甘的咬住下唇,一阵目光对视。简玲珑跺了跺脚,便有些气恼的转身离去。还未走下擂台,便见念兮一人独自站在那里。 一抹阴光闪过美目,衣袖下的素手轻抬。一根细长的银针从手指中飞脱而出,朝着念兮直射而去。 沉思中的简荀,听得这一细微声响,一脸惊恐的转过身来。双眼盯着那就要射上念兮的银针,大喊:“念兮——!” *** 空洞的黑白光晕,一圈环绕着一圈,席卷而来。一股股要命的窒息感,刚要完全的夺去她全部的气息,却又松了开来。如此,反反复复。 莫名的痛苦,仿佛随着血液的流窜,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痛痛痛…怎么这么痛! 念兮努力的想要挣开眼皮,可惜最终还是徒劳无功。 “她怎么样了?” 嗯!?是谁在说话?念兮循着声源,想要听得确切些。可她除了听出是两个男人外,根本就再也听不清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 紧接着便又完全的昏死过去。 “她怎么会这样?”简荀望着床榻上已经昏死过去的人儿,对坐在床边的岳明溪问道。 岳明溪神色一松,收回在念兮鼻翼下探气的手指。忧心忡忡道:“找不到病因。不过…已经比昨天好多了。” “哥,你怎么不去担心担心巧儿,尽在这里关心这个女人。”站在简荀身后的简玲珑,埋怨的哼哼着。 “再说了,这个女人反正是要死的。你又救来干嘛,还不如让我一针毒死她…啊!” 床榻上的念兮,突然猛地坐了起来。双眼一睁,纯黑色的眸子泛着一阵淡淡的红光,后背一阵火光,便瞬间将亵衣给烧成了灰烬。 眼眸中的红光消散,那后背上的异火亦随之不见踪影。 “哥…哥…她她~她是妖怪吗?”简玲珑稳住心中的慌张,才勉强说出话。 这…怎么会发生这种怪异的事情?!简荀亦是十分惊愕的瞪着那没有火光烧过的地方。洁净的玉背,有如玉石般光滑美感。 漫说是伤口,便是连一丁点的痕迹,都瞧不出来。 “哥!”眼见简荀不回答,简玲珑抓住他的肩膀。简荀便抬手拍了拍她的手,道:“明溪,跟小小姐去看看大小姐的伤势怎么样了。”“嗯。”岳明溪站起身来,上前拉过简玲珑的手,带着她离开了这间房。在关起房门的那刹那,他又担忧的瞧了眼床上的人。 唧——碰! “你喜欢她?”岳明溪才转过身,便听到简玲珑毋庸置疑的说。 岳明溪冷冷的瞧了眼她,抬脚便走。简玲珑气恼的跟上他的脚步,道:“我说的是真的,对不对?你就是喜欢她,而且还是很喜欢。可是你怎么可以喜欢她呢?她可是桓侯诺的女人。而且还是明媒正娶的侧妃。” “玲珑。”岳明溪双手抓住她的肩膀,道:“你该知道,我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个。” “是么?”简玲珑显然是不信的。“那你怎么这么担心她的安危?” 岳明溪不耐的看着眼前这个无理取闹的女子,冷声道:“虽然你的银针并没有射上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可还是从她的脖颈一擦而过。所以…虽然她的体内并没有发现银针上的毒,可未必不会跟你的银针完全没关系。” 听着岳明溪的话,简玲珑渐渐笑开了眉。这才又像那一贯的大家小姐般,羞涩道:“所以说…你这是为了我避免被哥怪责咯!” “嗯。”岳明溪淡淡一笑,仿佛清风拂过梨花般。儒雅。 *** 客栈房间里,桓侯诺一把将唯有訫抱到怀中。让她背靠在自己的怀里,从小霜的手中接过小碗,轻声细语的哄着:“乖,就吃一点点,嗯~” 靠在桓侯诺怀中的唯有訫,一脸煞白。秋水美眸病怏怏的盯着桓侯诺,好一副汲弱的病美人之态。 “嗯。”桓侯诺微怒,唯有訫这才乖乖的点了点头。张嘴便含住桓侯诺亲手喂上的米粥。 第六十七章 较劲 窗外的月色,皎洁明亮。2本该刺耳的蝉鸣,在这一刻间好似变的格外的悦耳。望着窗外的一切,妃妖念兮有着从没有过的平静。 他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会是‘他’吗?眼前闪现那张阳光帅气的俊颜,那宛若大男孩的笑颜,若隐若现。 念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本平静的心海,逐渐泛起了浪潮。一定是昨天那个神秘的男子,一定是他悄无声息的做了手脚。 所以…现在的她,根本就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普通人。T***!她就知道,他一定留有不少的后路。哼! 双掌紧握成拳,咔咔..清脆的骨节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中,好似被放大了无数倍榻。 “候姑娘。”岳明溪按时出现,他依旧还是那一副风淡云轻的儒雅书生模样。不过,他身后的这条跟屁虫,就貌似反差太大了。 念兮从窗边走到桌子旁坐下,道:“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就不用再劳烦岳公子你了。” 岳明溪与简玲珑亦是坐了下来,对于念兮的话,岳明溪不予理睬。接过简玲珑递过来的药箱,从药箱中拿出小枕,放好彬。 他对着念兮淡淡一笑,念兮又反之微微一笑。简玲珑酸酸道:“候姑娘,若不是我家哥哥有令。明溪才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你瞎闹腾。” 明溪!可叫的真亲切。念兮眯笑着,目光别有意味的在这两人身上窜来窜去。这小子,还是有着不小的魅力。 这简玲珑看似柔若无骨般的娇滴滴,可这心气儿,一点都不比其他什么名门嫡女小。能瞧上岳明溪这个以卖艺为生的男子,可见她对他,是动了真心的。 哪怕他的第一琴师,那也只是个琴师。在这个身份为一切的时代,怎么能跟正经人家的公子哥儿相比。 不过还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学得一身习医本事。就不知道跟凌舟比起来,谁更厉害。 眼见念兮依旧无动于衷,岳明溪温和道:“侯姑娘,虽然现在你瞧上去没什么问题了。2可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你内伤太重且时日不短。所以,还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好。” 岳明溪抬起手掌,请念兮伸出手。 面对这人的执着,念兮唯有伸出手,随他去了。反正这家伙的能力还不够,根本就看不出真正的问题在哪里。哄些个珍贵药材来养养身体,还是蛮划算的。 想起这两日里吃过的那些个珍稀玩意儿,她的心,便乐开了花。 摸着念兮的脉搏,岳明溪的眉头还是跟之前那般一样,紧紧的皱起。这脉象,一如既往。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总是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怪在哪里。 念兮瞧着他的表情,笑而不语。就她这身怪异,便是连凌舟这个有着神医称号的家伙都没瞧出来。哼!我就不信你能比凌舟还厉害。 探了许久,岳明溪还是失望的收回了手。不由轻声一叹。 “怎么了?难道又恶化了不成!”简荀手中端着盘子走进来,听得岳明溪的感叹,便急急询问。 走到桌旁,将手中的盘子往桌上一放。拉起念兮的手,便认真把起脉来。探了一会儿,他便松了一口气。将盘子中的盅盖给揭开,拿起旁边摆置的勺子放入念兮手中。 “没什么大事。沙儿,先把这个吃了。” 这温柔的动作,细心的呵护。便是连桓侯诺这个名义上的夫君,可都从来没有像这样,对待过她。除非是在人前必要的秀恩爱。 “哥,哥!”凌乱的脚步声,急促的呼喊。简巧迈着大步,莽莽撞撞的走了进来。 “姐姐,慢些。这么大个人了,还这般没个样。”简玲珑上前一把拉住简巧,若不是两人的辈分摆在那里。简玲珑倒是更像姐姐。 简巧乖巧的点了点头,又立即将简玲珑给推了开来。蹦到简荀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哥…哥….外面….外面….” 简荀温尔一笑,抬手轻轻的在简巧的背后捋了捋。“先顺口气,慢慢说。” 简巧大口的呼着气,抬手指着念兮,道:“来人了来人了!说是来找侯姑娘的。” 嗯!他终于找来了?念兮显然是有些意外的,虽然她知道桓侯诺必然不会将她这颗明明就已经是可有可无的棋子给丢掉,但是她在这里清醒的时间便有两三天了。 她还以为….呵!她就知道,他才不会浪费那么多金银珠宝把自己这个身份给捧起,然后又弃之不用。 “是哪天跟沙儿在一起的候公子吗?”简荀当先开口问。“若是他,那便让我与他说道说道。这么些天,他居然将他的妹妹完全置之不顾。” “啊!候公子?”简巧显然因着没近距离瞧过桓侯诺,才一时不明其语。头脑简单的她,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我就记不太清了。不过来的这个公子,长得可真真是好生俊美。” 俊美~。靠!死孔雀,自己来找一下会死啊!念兮的脸色一黑,咬牙道:“去告诉那个死人妖,本姑娘明儿个因着简公子的诚挚邀请,要在这刺马镇内好好游玩一番。”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简巧很是不满念兮的态度。哼!若不是哥收留你,本小姐早把你给轰出去了。 平白惹得哥这几日里为了照顾这么一个外人,给累的都没个人形。 额…糟了,一时气恼,说话也没个把嘴的。念兮转而看向简荀,她才不傻,解决事情从根本上下手,才是正道。 面对念兮近乎祈求的目光,简荀当即一愣神。她…什么时候居然会露出这么柔弱的神情了?! 简荀下意识的挥了挥手,道:“巧儿,依候姑娘的话去说。” “啊!”简巧不情愿的撅撅嘴,在简荀近乎命令的目光下,气恼的跺了跺脚丫。气哼哼的转身而去。 “如果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就说本姑娘玩高兴了,自然而然就会回去了。”念兮有意的扯着嗓子,大喊。 她可知道,这间客房离那招待人的会客间,不算太远。依着她这样的叫喊,商千央一定能听到。当她见到在场的人都惊愕的瞧着她时,她便知道自己这一举动,明显是犯了作为女子的禁忌。随即腆着笑,道:“简公子,我刚才说的话,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介意。”简玲珑笑的一脸甜美,凑上前道:“既然候姑娘恢复的如此气势浑厚,那么~你也该走人了吧。” 汗滴滴,有必要抓着机会就要赶人么。念兮转而又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向着简荀瞪去。 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现在能用的,只能是脑子了。 靠!那只臭包子哪去了?从她醒过来,她就没见过那东西一次。也不知道要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 额…这次轮到简荀汗滴滴了,他以前怎么没瞧出这个丫头这么会使美人计呢? “不介意。”简荀微笑的点头,他自是明白念兮说的到底是那件事。“明儿个我便带沙儿你在这刺马镇好好逛逛。你平常都喜欢玩什么?喜欢瞧些什么玩意儿?” 念兮感动的看着简荀。只差内牛满面的抱着他的大腿说:你是新世纪的新好男人啊! *** 高山流水遇佳音。用来形容此刻的如画美景,那便是最好不过的。只可惜,作为一个长期被困在院子里的女人来说,念兮对这地方,着实不太有感。 好在,还有美男可欣赏。 紧闭双目的简荀,细长的手指从琴弦上一遍又一遍的划过,悦耳的琴声,时而宛如小鸟的叫声,轻灵。时而有若溪水流淌的汲汲之响,动听。 可惜再好听,都不及这容颜般,引人心神向往之。 念兮抱着双拳,近乎沉醉的盯着简荀。惹得简巧想要出言喝骂,却又怕打扰了简荀弹琴。 叮!琴声止,念兮抬手就是一阵猛鼓掌。道:“弹得好弹得好。简公子这手琴技,可真不是盖的。” 简荀从琴座前起身,走到众人围坐的石桌旁。不解道:“盖的?!” 第七十八章 游玩惊变! “额!就是说很厉害。夹答列晓”念兮嘴角抽抽的解释,随即又道:“这地可真真是个风水宜人的宝地….很不错!很不错!” 谁让你自己嘴贱,说什么要欣赏风景如画的山水。装什么清高,玩什么高雅。现在倒好,难得出来,闷死你。 念兮这一脸笑的,好不尴尬。 “切~厉害就厉害,哪来这么多歪词。”简巧依旧看念兮不顺眼,顺嘴便顶上两句。 简玲珑微笑的瞧了眼念兮,端起茶壶,道:“明溪,给你添茶。榭” 岳明溪极是有礼的将手中的杯子朝着简玲珑一递,温尔一笑。念兮顺势就将自己的杯子也给推了过去,眯着眼,微笑。 看着那不请自来的杯子,望了望这杯子主人笑的这一脸的傻样。简玲珑不情愿的给她添了茶。 喝喝喝,现在多喝点。等你的同伴们都来了,可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喝上一口热茶了。想到这里,简玲珑的脸上便挂上了浅浅的笑意垆。 念兮捧回茶碗,感受着碗中的温度。看着简玲珑微笑的脸,心头却一阵发寒。 “哟!几位公子小姐可都玩好了?”男子猖狂的声音,在这山谷中久荡不绝。 念兮跟所有人一样,都向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离亭子十来米的一个山石上,一个打扮得十分土匪的土匪,站在那里,笑的好不张狂。 而男子身边围绕着五零八落,同样都是穿着乱七八糟的土匪。看来,这人便是头头了。 额…果真是出门便遇‘贵人’啊!难道她跟这个世界注定了,磁场不和? 简荀微微眯眼,向着那个土匪看去。一抹精光闪过,出言道:“这位兄台,我等只是来此游玩一番。” “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土匪头子不耐的挥了挥手,眼神蔑视的在他们中转了转。忽然大喊:“兄弟们,给我上!” 冲啊——!呼天叫地的呐喊声,瞬间震透整个山谷。看着那仿佛从天而降,一群又一群的人浪。2 简荀从座位上站起,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道:“明溪,看好候姑娘。” 这时,念兮却以飞快的速度躲在了简荀的身后。她才不是傻的,依着岳明溪这身手,在这一群人浪攻击中,可未必能完全照顾到她。 尤其是她闹不懂,这家伙明明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却从来没有提起过一句,再加上这一直都笼罩着怪异的简家。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反正,这三个人里,论功夫,简荀明显就是最高的。论人情味…这就不用比了。 简荀察觉到身后人的靠近,无奈道:“你们都照顾好自己。” “我看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土匪头头提起一把大刀,便朝着简荀当头砍来。 简荀单手提起剑挡刀,另一手不忘紧拉着念兮不放。心中疑惑不解,那帮人都还没来,为什么他们会提早出手?难道也另有他人收买了这群土匪! 铺天盖地的人群都涌入亭子中,简荀又一剑了解了一个土匪。看着这群疯了似得人,他怎么能忘了这群人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又怎么会有诚信可言。 “啊!小心。”念兮站在简荀身后大呼,随即便又缩回他的身后躲着。这模样,可是要多没出息,有多没出息。 呀!一面目狰狞的男子,挥舞着一把利剑,朝着简荀的胸前捅来。 简荀身形一闪,这利剑便朝着躲在他身后的念兮刺去。念兮呆呆的望着那就要刺上的利剑,愣之。 眼见着剑便要刺上,简荀抬剑一挑。这男子亦随着力道,摔倒在地。一阵白光闪过,鲜红溅飞。一点一点的喷射到了念兮的身上,脸上。 血液的腥香味,即刻冲入她的鼻翼中。闻着血腥味,念兮只觉心脏在蹦蹦蹦的直跳。仿佛一瞬间有千万头马匹,在心中呼啸而过。 简荀从这男子身上拔出软剑,拉起念兮便向外而逃。大喊:“各自冲出去,回镇相聚。” 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如此了。而且,他看这群人中,真正厉害的,只有对自己穷追不舍的那个土匪头头。 “知道了,哥,你小心点!”简巧从一个土匪手中夺过一杆长枪,回应道。 简玲珑与岳明溪背靠背而站,不善舞刀弄枪的她,唯有在岳明溪的庇护下,不时的朝着这群土匪射出银针。 “哥!必要时,丢掉这个女人。”简玲珑乘空隙看了念兮,心中直骂臭女人死女人。当她的目光落在这一波又一波袭来的人群,亦是如同简荀般疑惑不已。 “走。”简荀并未搭理简玲珑的劝告,拉起念兮便朝着早已选定的路线逃去。一直顾着前避开攻击,照顾念兮的他,却忽略了那身后并没有紧跟上来的土匪头头。 土匪头头提着手中的大刀,望亭子的栏杆上一座。望着那渐渐消失不见的两道背影,一抹阴笑,划上嘴角。随即,他将手中的大刀往旁边一放,冷眼看起了戏。 简玲珑气恼的瞪着那两人消失的地方,心头还是松了一口气。眼角无意一瞥,却见土匪头头坐在一旁看戏。 惊呼:“不好,有埋伏!” 听得她的惊呼,土匪头头依旧是笑的一脸惬意的坐在那里。那双带笑的眼眸中,好似有着淡淡的赞赏。更多的,是耻笑。 “明溪,你给我让开。”简玲珑一把推开将自己保护的滴水不漏的岳明溪,素手一抬。手中的银针便有如梨花散雨般,朝着土匪头头射去。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银针,土匪头头淡然一笑。冷声道:“撤!” 便是这么一个眨眼间,凡是有口气的土匪,都瞬间撤离了亭子。而那土匪头头,一掌很拍在栏杆上,一个后空翻。便朝身后飞离而去。 来不及多想,简玲珑拉起岳明溪的手就要朝刚才简荀离去的地方追去。一个大铁笼,砰地一声从亭子上方掉落。将她们三人都围困其中。 亏得岳明溪手快,将简玲珑给拉了回来。不然,厚重的铁笼,必将简玲珑给压个前后身分家。 简巧从地上抄起一把大刀,对着笼子狠狠砍去。铁器相碰的响声,极是刺耳。可那在摩擦中激起的道道火花,更是刺人眼。“不用砍了,省电气力,免得等不到人来相救。”土匪头头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话语中的嘲讽之意,甚浓。 简巧收回大刀,看了眼刀口。早已磕出一个又一个的缺口,可见着铁笼的材料之硬。 *** 简荀拉着念兮一路走来,他一直都在注意着周遭的情况。这林子,可是越走越深。亦是最佳伏击之地。 “沙儿,小心点。”简荀松开念兮的手,从袍摆上撕下一条碎布。将手中的软剑紧紧的缠绕在手中。一边吩咐:“等下若是有危险,你就好好躲在我身后。如果有机会逃走….你一定要自己逃。” 说完这句话,简荀的眉色越发阴沉。 念兮感觉自己的手被松了开来,眨着眼眸,看着那慢慢走开的背影。心口的狂跳,越来越快。好似就要炸开来般,好难受! 念兮抬起无力的双手,捧住狂跳的心口。随着心跳加速,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干。 他刚才说了什么?念兮张了张嘴,叫着简荀。望着那道背影,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双腿一软,妃妖念兮倒在地面上。 望着头顶上翠绿翠绿的茂密树叶,好似如风般涌动着,形成一圈圈光环,晕染开来。 不安感,袭遍全身。眼帘无力的闭起,煞白的唇角轻轻蠕动。桓侯诺—— 身后许久无声,简荀才意识到不对劲。回转身来,便见妃妖念兮双手捧住心口,身躯卷缩的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沙儿!”简荀抬脚便向着念兮走去。 哈哈哈哈……浑厚低沉的男子朗笑声音,在这树林中穿梭。婉转久不绝。 “出来吧,龙之天。”简荀眉色森冷的望着地面上的女子,冷声道。 第七十九章 游玩惊变!(二) 男子的嗤笑声,在空中悠悠飘转许久。2树叶梭梭作响,一个身穿道袍,脸上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青铜面具的男子,缓慢的降落在简荀的面前。 简荀并不惊讶的看着眼前飘落的人,质问道:“龙之天,你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低沉的声音从青铜面具中传出,越发好似陇上一层诡异的迷雾。更像是不屑对简荀多做解释,语气中的轻蔑之意,极浓。 龙之天笑了笑,转过身,看向地面上的妃妖念兮。 对于他的轻蔑,简荀倒也不恼怒。道:“对于这个问题,我不想在与你深究。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要买我的命?榭” “买你的命。”龙之天摇了摇头,青铜面具下的双眸划过一道精光。回转头来,定定的瞧着简荀,缓缓而道:“他从来就没想要你的命。” 他!他是谁? 心中的疑惑还来不及问出,只见龙之天大掌一挥。只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身躯一软。砰地一声到地不起,昏迷坨。 “主人。”一男子从一颗树后走出,抱拳躬身道:“属下已经将他们给困在亭子中。” 一身乱七八糟的土匪打扮。粗狂的面容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宽大的手掌从脸上一抹而过,一张人皮面具在他的手中瞬间化为灰烬。 而这张被隐藏于面具下,毫无表情的脸。正是那日里在擂台上,将银针给毁个粉碎的老三。 “嗯。”龙之天颔首。“老大应该已经将桓侯诺他们给引来了。” 龙之天的目光再次在地上两人身上来回转动,从腰腹间掏出一个小瓷瓶。朝老三一递。冷声道:“给她服下。” “是。”老三接过瓷瓶,走到妃妖念兮身旁。细心的给她喂下了小瓷瓶中鲜红色的液体。 老三将念兮给平稳的放回原地,抬起头,向着龙之天看去。 龙之天单腿半蹲在地,而他的面前坐着的是刚才混过去的简荀。此刻,简荀的双眼已然睁开。2只是瞳孔散而无神,看上去便有如一尊没有灵魂的躯壳。 龙之天抬手取下青铜面具,长长的黑发瞬间将他的容颜给掩去。只于一双黑色的眼眸,冷冷的牵引着简荀的目光。 *** 山谷小亭中,在里面走来走去的简巧。终是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提起一把刀,便对着铁笼一顿乱砍。 对此,简玲珑只是轻声一阵叹息。随即又担忧的询问着身旁的岳明溪“还疼不疼?” 忧虑的目光锁在岳明溪的左臂上。一跳碎布紧紧的困在上面,可鲜红色的血液还是渗了出来。 简玲珑苦恼的拧起眉头。都怪她刚才一时着急,只想着要去救简荀。才害的岳明溪受了伤。不过好在这些个兵器上都没有抹擦什么毒药。不然…现在这个时刻,哪怕岳明溪有着一手的医病救命之能,恐也白费。 岳明溪摇了摇头,随即闭目修养。 若依刚才那土匪头头之言,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人来救他们了。而这救他们的人,必然就是他们原要残害之人。 是谁!?居然能将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掌控在鼓掌之中。 一层阴霾笼罩开来,将他们所有人都笼罩其中。而他们这群在迷雾中飘荡的人…只能坐以待毙。 “小姐,累了没?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娇柔的女子嗓音,不停的献媚。由远及近,渐渐清晰明朗。 “公子!前面好像有情况。”凌舟那毫无波澜的声线响起。 岳明溪平淡的睁开眼来,看着那飞速窜来的人影。果然是他们!那幕后黑手此番举动,究竟是何意? 总不能是想将他们两股人力,凝聚到一起吧! “你是谁?!”简巧瞪着站在铁笼外的凌舟。 “哟呵!哪儿来的这么漂亮的小鸟?”当先紧跟上来的商千央,极快的将铁笼中人,挨个瞧了个清楚。最后目光落在简巧的身上,唇角一勾。 得瑟的调侃:“凌舟,你瞧瞧,多好看的鸟儿啊!只可惜,着实呱噪了些。” “死人妖!你这破嘴里就没一句像样的话。”简巧见到‘熟人’,差点高兴的大喊大叫。可听得商千央的话,她便毫不软弱的回击。 人妖!一股无名火从心头窜起,商千央咬牙切齿的瞪着简巧。 自打那日里他在简家得罪过这丫头,她便动不动就骂他人妖。虽然他不明白这一词语意,可听这口气便知,不是什么好话。 不用多想,这词语必然是从念兮嘴中流出来的。而且他越想越能感觉到,往日里跟念兮在一起时。只要他惹得她不快了,她便总会小声的骂着。而她骂的,便是‘人妖’两字。 哼!等他找到她,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才不管她那什么侧妃身份。 这般想着,商千央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好在,念儿并没有在这里面。 “简小姐,请问!”桓侯诺不知何时到了铁笼前,凤眸微眯的在笼子里一览而过。“我家小妹在何处?” 话落,目光却落在岳明溪身上。 “哇哦!”简巧一副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皮,惊叹道:“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候公子!”简玲珑猛地从石椅上跑到桓侯诺的面前。激动道:“候公子快去哪里,快去哪里。我哥带着候姑娘从哪里逃走了,你快去,不知道哥跟候姑娘有没有遇到埋伏!” 简玲珑近乎抓狂的叫喊着,手指一直指着前方树林的一个岔路口。她这一言,使得桓侯诺一众人都恍然大悟。 对了!他怎么因着一事的疏忽大意,就给忘了,没在这里,可能是遇上危险了。商千央懊恼的拍了下脑袋,张嘴便要对桓侯诺说话。 眼前白色一闪,只于声音在空中冷冷的飘。 “凌舟千央,我们路而寻。只于有訫,便劳烦赫公子照看一番。顺便将这牢笼中人,给救出。赫公子,拜托了。” 唯有訫站在铁笼前,冷冷的看着笼子之中的人。 商千央见此,轻声一叹。双腿一跃,便消失于铁笼旁。而凌舟,早已紧跟桓侯诺而去。 瞧着唯有訫这毫无表情的面容,小霜小心翼翼道:“小姐,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喝点水?公子说了,你这身子骨…剩下的话,小霜尽数都给吞落肚腹中。 “呀!哥,你看,这铁笼圈人倒是真不错。等明儿个回去了,你得给我也做这么一个大笼子。”赫尔齐新奇的走到铁笼边,双手不停的在铁杆上摸来摸去。 乒——乓——! 简巧又是一刀坎在铁笼之上,双眸瞪得溜圆。哼!哪儿来的番邦女子,说的话,可真不是一般的难听。 此时的赫尔齐与赫克尔都早已换上了家乡的服饰。一身露腰短装的赫尔齐,身上佩戴着大大小小的银饰,瞧上去,好不累赘。 赫尔齐亦是一脸高傲的瞪着简巧。好在她刚才躲得快,不然依着这刀与铁笼激出的火花,她这脸,恐怕要被毁了。 “哥,我就要这种材质的,连刀都砍不断。”哼!你不想听什么,本郡主偏要说什么。气死你气死你! *** “念儿!念儿!”呼喊一声高过一声。商千央焦急的在这林子里飞来窜去,不停的叫喊着。 眼见无人应答,商千央飞落在桓侯诺的身旁。不满道:“你怎么也不喊喊,亏得念儿是你明媒正娶过门的妃子。” 对于商千央疾风的话,桓侯诺并不理财。只是凝眸细心的瞧着四周。 “公子,快来!娘娘在这里。”凌舟的声音在树林的一边响起。 商千央抬脚便要过去,桓侯诺却当先一步。并说了句:“知道还叫念儿叫的这么亲昵。” 商千央驻足,捏了捏鼻子。还以为你有了有訫,就什么都不在意了。没想到,一向表现的毫无城府的他,其实有着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的毛病。 现在,更甚。 第八十章 游玩惊变!(三)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撒落在妃妖念兮的脸上。夹答列晓精致的小脸蛋上,没有一丝的血色。甚至于,死白的渗人。 桓侯诺从凌舟手中将念兮接过,瞧了眼地上的简荀,凤眸微眯。 “公子!娘娘她!”凌舟惊呼。 桓侯微微低垂了脑袋,看向怀中的女子。只见那本死白的肤色,忽然之间由内而外的红润起来,光滑细嫩。瞧着好似能掐出水来。 这…微挑的眉,将桓侯诺心头的震惊,展露无疑槊。 睫毛轻煽,如秋水般的眸子,在两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轻启。 斑驳的阳光,有些刺眼。念兮下意识的便眯了眯眼睛,待眼睛能适应光线,才缓缓睁开来。望着眼前的俊容,彷佛时光已流转千余载。 桓侯诺。妃妖念兮激动的一把将这人给紧紧的抱住,好似要将自己给埋进桓侯诺的身躯,才能安心骑。 她这一抱,倒是将桓侯诺给吓个不轻。 她,可从来没有这么热情过。眼中闪过一刹那的惊愕,桓侯诺随即将怀中的人儿给抱得更紧了些。 “念儿,你怎么样了?”商千央蹿到桓侯诺跟前,目光忧虑的看着他怀中的人儿。 念兮听得商千央的声音,便想抬起头回答。可桓侯诺的手却紧紧的按住了她的脑袋,令她动弹不得。 “没事了。”桓侯诺的声音听上去并无异样,可念兮却觉得自己是不是将什么东西给忘了?不对!好像是…… “沙儿!”男子惊愕的呼叫,响透整片树林。 念兮双手一推,强行从桓侯诺的怀中挣扎而出。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她便明白了,此刻正抱着自己的男人之本意。 地面上,是一脸惊恐的坐在那里的简荀。从他这姿态便可看出,他刚才一定是做了什么噩梦。而他的身旁,凌舟与商千央一人立于一边。 显然,桓侯诺这是要来个防患于未然,先下手为强了。 可是刚才若不是简荀拼死保护自己,现在她恐怕…念兮推了推桓侯诺的胸口,只希望这人能给她个面子,高抬贵手一次。2 “贼子!放开我的未婚妻。”简荀突然高呼,大手朝着桓侯诺一指。 额…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莫说是念兮,便是连商千央与凌舟都被简荀这一举动,给惊得瞪大了眼。这人莫不是是摔坏了脑子?怎的突然说...说妃妖念兮是他的未婚妻? 简荀神色怪异的瞧了眼身旁的两人,便从地上坐起来,极其稳定的将身上的灰尘给弹了弹。随后慢慢的走到桓侯诺面前,双手抱拳道:“这位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抱着我的未婚妻。但是,现在你可以将我的未婚妻交还与我了。” 未婚妻未婚妻,而且他看着桓侯诺的眼神,根本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刚才她昏迷过去的时候,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念兮环视四周一圈,却并未发现什么打斗痕迹。只不过…目光落在简荀刚才躺在的那个地方,地面上一滩血迹,极是醒人耳目。 念兮转而看向简荀的身上,风儿涌动。她才依稀从他的衣袍上看到点点血迹。难道这家伙不但失忆,而且还记忆错乱了!? “你胡说个什么?念儿她明明就是…”商千央不快的反驳,这家伙平白做的什么白日梦。 “千央。”桓侯诺冷冷的出声,目光冰冷的落在简荀身上。 无声的对战,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念兮夹在两人中间,倒也不慌乱。只是颇为赞赏的看着简荀。 不错嘛!哪怕这脑袋出了问题,在这个时候也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你是谁?姓甚名甚?籍贯何处?家中有什么人?靠的什么营生?你未婚妻叫什么名字?是何许人士?”桓侯诺噼里啪啦的问了这么一大堆,问的简荀频频耳目顿塞。 简荀仔细回想着刚才桓侯诺问的所有问题,眉头越皱越紧。头脑的沉重使得他痛苦的双手抱头,嘴中不停的重复着刚才桓侯诺的问话。 凌舟上前拉过他的手,把脉。 “你要干什么?”简荀惊叫,惊慌错乱的想要抽回手。 念兮推了推桓侯诺的胸口,紧张的看着这个男人。虽然她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可这原则性,她还是有的。 桓侯诺凝视念兮的眼睛,瞬间便明白其意。手臂微动,慢慢的将念兮给放下。 念兮疾步走到简荀身边,安抚道:“没事的,你让凌舟给你瞧瞧。他不会对你怎样的。” 听得声音,简荀的情绪瞬间冷静。挣脱凌舟的抓握,忽的一把将念兮给抱入怀中。兴奋道:“沙儿沙儿…” 他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叫着这个名字,好似这个名字的主人,便是他今生生命中,占有最最最重要位置的人。 “侯妃沙,你就是我的未婚妻。”简荀近乎炫耀的声音,在树林中久久回荡。 *** 简府大门前,几辆马车稳稳地停靠在前。一群被马车吸引而来围观的人,都被简家家丁给一哄而散。 “君言,真的让念儿带上这么个大男人?”商千央依旧还是有些不愿相信,就算往日里跟他争风吃醋,那是装出来的。那也不该同意让念兮带着简荀一起前往啊! 桓侯诺静默不语的望着妃妖念兮。 “君言。”唯有訫坐在马车内,挑起车帘。轻声唤道。 桓侯诺收回沉重的目光,随即上了马车。商千央颇为无趣的耸了耸肩,现在算什么情况!这真正拜过天地的人,没呆在一处就算了。 而现在…一个嘛,带着青梅竹马的恋人。一个嘛,带着一个失忆的‘未婚夫’。这是要闹哪样?他当初怎么不来个失忆,然后死活拉着念儿不放手,说是她未婚夫呢。 感受到身后那股炙热目光的消失,念兮扭了扭笑的僵硬的嘴。 靠!这两姐妹,是不是要将她们两个都带上,才会放心。这都磨磨唧唧的快有一炷香了。 念兮幽怨的向着简荀抛去一个眼神。这家伙,自打那日里后,便一口咬定自己是他的未婚妻不说。现在无论她走到哪里,他就一定会跟到哪里。 哪怕她小解大解,他也会死死的守在门口。便是连扶桑,他都不准她靠自己太近。若不是考虑他是因为她而受的伤,才会被害的失忆。若不是考虑现在的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想找个免费保镖,而他的武功又刚好不错。不然她才不会同意带他上路。 为此,她可是又跟桓侯诺做了一笔交易。这买卖,可亏大发了。 “哥,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要小心啊!” “哥,这是玲珑给你做的点心,你带着路上吃。” “哥,在路上要是那个叫凌舟的将你给治好了,你可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哥,哥,哥….这究竟是两个妹妹呢?还是两个来送别情郎的深闺怨妇?!念兮懊恼的垂着脑袋,极是无奈的叹着气。 察觉到身旁人的不快,简荀对着简玲珑两姐妹挥了挥手,道:“你们赶紧回去吧。有沙儿在,我没事的。爹。” “唉!”一直都站在简家两姐妹身后的简员外,急忙应道。可他在听到简荀叫爹的时候,那张脸上的神情,不像是长辈。反倒像是被吓得不轻。 “把玲珑跟巧儿带回去。妹夫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够了。”简荀的语气也不怎么像是对自己的说话,更多的好像是吩咐。 “好好好,你们一路走好。”简员外点头应承。伸出手想要拉这两姐妹,可又瑟缩的将手收回。难得恶狠狠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快跟我进府。你们哥哥又不是没在外走过,现在只不过是失忆了,那身功夫又没丢。再说了,这凌舟大夫的医术,连岳公子都说了是最好的。能让他来医治,那是最好不过的。” 在简员外的训斥下,简家两姐妹才跟着离开了马车旁。 坐上马车,念兮便占了一方位置,倒床便睡。简荀则继续维持这温文尔雅的风格,跟简家人招手再见。 第八十一章 千赫——抵达 隆隆隆…隆隆…隆…一座石谷夹缝中,一座石墙仿若浑然天成般,驻立夹缝之中。2唯有中心下方处,开着一道大门。 城墙下,两列穿着统一的骑兵,左右排开。城墙之上,亦有一排士兵守卫。而这当中可见几个穿着不同的人影,看样子,这一族之长便在其中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念兮无趣的放下卷帘,打着哈欠。 “沙儿是不是累了?来,我给你捏捏。”简荀殷勤的做到念兮身后,为她揉捏着肩膀。这体贴的,比女人还女人。可他这张极富男性气息的容颜,却又令念兮频频心跳到不能自己。 想起这一路来,他的所作所为。都让她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这个男人或许真的是她的未婚夫。更有可能他们根本就已经交拜过天地了槊。 不然,那有男子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子这般好。要知道,这可不是现代,对女孩子好,就能轻易的将女孩子哄上床。 “怎么了?是不是我下手重了?要不,我轻点儿。”简荀见念兮神情不太好,便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下手重了。随即便轻了些气力。 这小动作,逗得念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家伙怎么就这么贴心呢?要是他真是自己的未婚夫,那该有多好砌! 念兮偷偷向后瞥去。 不会太阳刚,又不会太柔美的五官。可真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哪像那个死孔雀。额…她怎么又想起那个家伙了。 念兮眉眼一沉,闷闷不乐的垂低了脑袋。 “沙儿。”简荀停下动作,一把将念兮给揽入怀中。失忆的他,虽然除了记得沙儿的他的未婚妻外,但他的脑子并没有问题。 这一路来,他看得出,候君言与沙儿之间,有着一股微妙的关系。想到这里,简荀的眉心亦是轻轻皱起。 坐于马车另一边的扶桑,见此也不在大惊小怪。只能无声的叹息,现在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车队有条不紊的向着城墙下而去。夹答列晓赫尔齐却已忍不住从马车内蹿下,抢过一匹马儿,兴高采烈的的向着城墙下奔去。 嘴中大呼:“阿爸阿妈!阿爸!阿妈!齐齐达尔我回来了。” 城墙之上的人,一下子涌到城门之下。其中居首位的,是一个穿着异族服饰,却又十分端庄的女人。远远瞧去,也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 早先一步到达赫尔齐,从马上下来,便一下子冲进这女人的怀中。不停的在她的胸膛上蹭来蹭去,撒娇。 车队稳稳地停在了城墙下。念兮在简荀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大皇子殿下,请。”赫克尔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礼仪,上前邀请桓侯诺一众人。 “这位,想必就是大皇子殿下了。”一个蓄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对着桓侯诺问道。 桓侯诺恭敬的对着他行了一个半礼,道:“族长唤我君言便好。” “大皇子殿下客气了。”抱着赫尔齐的女人,拍了拍赫尔齐的肩膀,便将她给推了开来。 赫尔齐不情愿的又想往女人怀里蹭。女人冷了脸色,呵斥:“赫尔齐!” 赫尔齐撅了撅嘴,便乖乖的站在女人身后,只是时不时的朝着远处的念兮做鬼脸。 念兮神色凝重的看着城墙下的骑兵,那整齐划一的队列。从她刚才远远的看到起,她便没见这队伍有过些微的动静。 这样近乎专业化的骑兵,是在什么样的人的训练下,才会有如此的效率! 微微一声叹息,念兮又看了看马车两旁的卫队。这歪瓜裂枣的侍卫,都不知道桓侯启是从哪个疙瘩里给找来的。 这那里像是作为一个泱泱大国,出使附属国该有的阵仗! “主子!”扶桑忽然惊叫。 “嗯?”念兮回过头去,不解的看着被惊吓的眼睛瞪得浑圆的扶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见一团灰白色圆球正蹲在她的身后,一脸悲苦的瞪着自己。 “小包子!”念兮黑着脸,踢了踢小包子。“你这小东西死哪儿去了?啊!这么多天了,你都滚哪儿去快活了?” 念兮躬下身子,瞧了瞧脏兮兮的小包子。嫌弃道:“瞧瞧,瞧瞧。这浑身脏的,都快瞧不出你原来的样子了。” 看着地上那脏兮兮的‘大猫’。简荀疑惑的皱起眉头,沙儿还养了宠物?什么时候的事?算了,不想了。反正怎么也想不起来。 简荀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看着地上的‘大猫’微微一笑,道:“沙儿,这猫是你养的?” 嗯?念兮点头回应。伸手便要将小包子抱入怀中,简荀却道:“让我来吧!”这么脏。 细长的手指向小包子伸去。念兮叹了口气,心想这样也好,只要小包子对简荀没有敌意。那她也不用那么…… 闪着淡淡青光的豹眼,紧紧的盯着那向自己靠近的手指。微微俯低的身躯,呈现随时攻击之态。 念兮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便抓过小包子,抱入怀中。 “还是我来好了。”这小东西,可真是不让她省心。不过,好在它还是平平安安的回到她的怀里了。 额…好的。简荀收回手,有些失落的看着手心。 扶桑轻声道:“简公子不要想多了,只是小包子不喜欢随便被人抱。” 唉!若是她家姑爷也能像简公子这般,那她家主子该会生活的多幸福。扶桑轻轻的摇头,向着前方的桓侯诺看去。 “请。大皇子殿下。”千赫族长抬起邀请桓侯诺进城。 桓侯诺抬头望了望城墙,便在族长等人的带引下,向着城内走去。 望着那在慢慢走进城墙内,渐行渐远的白色身影。念兮直觉眼前一阵恍惚,心中只觉得格外的郁闷。好似这墙一踏入,便再难走出。 “候姑娘。请。”赫克尔脸带微笑的走进念兮,望了眼她身后的简荀,轻声道。“简公子,请。” 简荀微笑的揽上念兮,温声道:“沙儿,我们进去吧!” “嗯。”念兮微微一笑,化去眉头的忧虑。跟随上前面的人,踏入这未知的部落。 哈哈哈哈….才踏入城墙内一里之路,孩童的欢笑声,震聋欲耳。仿佛就是这么一个瞬间,刚才那还极是严谨的场面,变得格外惬意和谐。身上穿着跟赫尔齐兄妹一样服饰的孩童们,一下全都涌到赫尔齐兄妹的身边闹哄着。这个叫姐姐,那个叫哥哥的,一个个都叫的好不欢甜。 瞧着这一画面,念兮实在很难将刚才看到的,与之联系在一起。 赫尔齐兴高采烈的抱了一个又一个娃子,不停的在这些孩子的脸上亲来亲去。这么一副邻家大姐姐的模样,那里还有平常表现出的那副傲娇郡主样。 便是连一贯都十分严谨的赫克尔,在这群孩子面前,都柔和了不少。 “大皇子殿下莫见怪,我们这小小的部落,就是这样的。”族长解释着,笑的一脸和蔼的他,亦是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长辈一样。 桓侯诺点头道:“客气客气。” “对了!大皇子殿下这几位是?”刚才抱着赫尔齐的女人,指着此刻已经聚拢在桓侯诺身后的一群人,问。 一直都微笑的站在一旁的商千央,正欲张嘴介绍。 桓侯诺已微笑的牵起唯有訫的手,道:“族母,这位是本宫的未婚妻,唯有訫。” 商千央向着藏在后方的念兮,偷偷瞄去。唉!候君言,念儿,你们两个这是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未婚妻!呵!现在果然越来越好玩。念兮摸了摸怀中的小包子,幽幽一叹。不过他叫的这一声族母,可真解气。嘿嘿。 “原来是大皇子殿下的未婚妻,唯姑娘。”族母眉目欢喜的在唯有訫身上流转。“若我猜的不错,唯姑娘便是桓夏唯相的宝贝女儿吧。” “族母客气了,唤我有訫便好。”唯有訫难得像个大家小姐般,回以微笑。 第八十二章 每个地方,都有一个狗血的神话 族母微笑的点头。夹答列晓还别说,这一画面,若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根本就毫无关系,看上去便好似亲祥和慕的一家人。——美娇媳见公婆。 念兮摸了摸怀中的小包子,眼见桓侯诺要介绍其他人。她便抱起怀中的小包子往前一冲。 桓侯诺抬起手,向着身后的人伸去。念兮却抱着小包子冲了出来,大叫:“哥,小包子太脏了,这里就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先帮小包子清理一下?” 说着,又将怀中的小包子举到桓侯诺的眼前。 看着脏兮兮的小包子,眼见就要碰到自己的脸。桓侯诺脸色一沉,冷声道:“候妃沙!”若你要的是划清关系,那便顺了你的意槊。 “嘿嘿。”念兮干笑的将小包子收回怀中,笑的一脸的得意甜美。 “这位姑娘是?”族长问道。 “族长伯伯好,我是候妃沙,君言哥哥认得妹子。”念兮极快的回答,她才不会傻傻的说是亲妹子。这桓侯氏有几个后人,怕是这天下人都知道的器。 尤其是这一代,桓侯启前前后后加上夭折的,足足有十九个孩子。而这当中只有一位是公主,而且还是个早夭的公主。 “额,这。”族长向桓侯诺投去询问的目光,见桓侯诺颔首。族长这才微笑的点头,道:“候姑娘好。” 念兮微笑的点头。余光却将桓侯诺的神情一一揽入,这人...果然不在乎。 简荀看着前头的念兮,心头的疑惑总算明了。难怪他一直都觉得这两兄妹之间,总多了一股无以言喻的暧昧气息。原来…原来如此。 轻声一叹,简荀上前抱拳道:“族长大人。” “这位公子!”族长疑惑的拧起眉心。“莫不是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殿下!简荀微微一愣,便解释道:“族长大人高抬了,在下姓简名荀,乃是沙儿的未婚夫。” “哦~呵呵。是老夫认错了,简公子莫要见怪。大皇子殿下莫要见怪。”族长懊恼的敲了敲脑袋。夹答列晓 族母上前拉住他的手,斥责道:“说你老了,还不认。现在可知道我说的没错了吧!”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族长不停的点着头。 族母微微一笑,道:“停停停。候姑娘不是说要为这小猫清洗一下吗?” “啊!”念兮迎视上这女人的目光,只觉心头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降服之感。神色微微一愣,念兮便微笑的点头应是。 心中赞道:好厉害的女人!单单凭这双外柔内刚的眼眸,便能让人从心底里想要降服。好在她的心性定力足够,不然在她现在这种毫无功力的情况下,她还真可能就此被她给勾了思想去。 “齐齐达尔。”族母对着赫尔齐招手道。 赫尔齐不解的将四周的孩童遣散,高兴的蹦到族母的跟前,道:“阿妈,你叫我做什么?” 族母抬手阻止赫尔齐扑进怀里,眼睛瞟向念兮怀中的小包子,说:“候姑娘说要为她的小猫清洗一下,你带候姑娘去圣泉那里吧!唯有圣泉的水,才能以示我族对远道而来的客人们的尊重。” 赫尔齐随着族母的看向念兮手中的小包子,而小包子也恰好迎上她的目光。只是这么一瞧,她便忍不住的颤了颤身躯。手掌下意思的抓住族母,张嘴便要拒绝。 可在她看到念兮的带笑的眼睛时,到嘴边的话,来了一个回转。独独一个好字。 妃妖念兮抱起小包子,便跟上赫尔齐的脚步离去。留下简荀站在桓侯诺身后,不知所云。而奉命‘照看’简荀的扶桑,只有在心中摇头。 也不知道她家主子又想干什么了!只希望,别再出现想简公子这样的情况,那就万事大吉。 一路行行进进,念兮看着前方不停的与这一路上遇到的千赫族人打招呼的赫尔齐。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路把这没心机的丫头,给吓得太严重了些。 或许她的心眼有时候真的既刁蛮又可恶,可归根究底还是好的。总比桓侯诺后院中那些个每天玩笑里藏刀的女人好。 赫尔齐跟一个妇人打过招呼,余光向着念兮偷偷瞄来。见她正在看着自己,便笑呵呵道:“妃妖娘娘。” 念兮微微勾起嘴角,赫尔齐急忙瞧了眼四周,改嘴道:“候姑娘候姑娘。” 干涩的笑了笑,解释道:“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我这…我只是…” “噗!”念兮捂住嘴,摇摇头。上前轻轻拍了拍赫尔齐的肩膀,安抚:“齐齐达尔?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啊!”赫尔齐瞪着眼睛,受惊不小。 念兮笑笑,便不再多言,抱着小包子向前走去。很多事,急不来的。就像要跟一个惧怕自己的人,交感情。 赫尔齐看着前方走的潇洒的背影,心中一阵释然。或许,她只是吓吓她。看她这一路来,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顶多,是有那么点贪财。 想起念兮频频勒索商千央的画面…很贪财。 顺着感觉与直觉,走在前头的念兮,终于看到了那一池被千赫尊为圣泉的池水。 大大小小的圆形水池,一圈围绕着一圈。圆池的中央,是一涌喷出的地下泉水。看来,这是一个天然的喷泉。而在这群无法理解的古人眼中,这水往上面走的形式,必然会跟神扯上关系。 “这是本族的天河圣泉。”赫尔齐一脸骄傲的走到最外围的池边,掬起一捧水,饮尽。 念兮抱着小包子,走到池边蹲下,什么也不说。反正她不问,赫尔齐也会说这个故事的。 果不其然,赫尔齐紧接着将这个神话故事,津津有味的说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而念兮除却不时的随着赫尔齐说的情节,做出伤心高兴的表情。便就是低头帮小包子清理。 “后来天主回到了天上,赫泉公主积劳成疾死去,却任然思念着天上的天主,便化作这一池圣泉,以表对天主至死不渝的感情。”赫尔齐说到这里,青雉的脸上挂满淡淡的忧伤。 可见这一神话故事,对她的影响,是何其的深刻。“多美的感情啊!你说,这世上会有这样的男女之情吗?”赫尔齐一脸迷茫的看向念兮。 这幅迷失的神情,便好似求得指引般。可是…便是这么一瞬间,念兮亦是被迷失了方向。 这样的感情,会有吗?念兮神色迷茫的向着那喷泉看去,之间喷泉上好似闪过刚才赫尔齐说的那些个画面。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男人的脸。 男人搂住穿着新娘服的女人,变魔法般的从女人的婚纱下变出变出一条白金项链。而项链上垂挂着的坠子,是一颗镶嵌着的红色宝石。 在阳光的照射下,鲜红似血,明显如心。美极! 女人高兴的让男人为自己戴上这美丽的项链,正当她高兴的欣赏着镜子中的自己与身后男人时,一把利刃从后穿心而过。 随即是一阵漫天的大火,将这一切给烧的什么也不剩。 “没有。”冰冷是声线中,是肯定。突然间变了脸色的念兮,将迷茫中的赫尔齐给吓了一跳。 “没有就没有,我问你这问题好像也是问错人了。”赫尔齐碎碎念念的划弄着池子中的水。“像你们这种嫁给可以三妻四妾的男人,那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话落,察觉到身旁人的不对劲。赫尔齐赶忙闭了嘴,怯懦的瞄向念兮。 呜~小包子轻声的叫唤,啪啪啪的甩去身体上的水分,便望念兮的怀里一钻,安安静静的靠在她的胸口,无声的安慰。 念兮无奈一笑,摸了摸小包子的头。小东西! 看着这一温和的画面,赫尔齐越发觉得之前那一直恐吓她的人,根本就不是眼前这人。不过,她就是。 “对了,齐齐达尔,刚才那跟在你母后身后的男人,是谁啊?”念兮好奇的问着。她可不会忘了,她刚才离开时,那男人看着自己,那别有意味的笑容。 “你说的…”赫尔齐凝眉回想。“应该是赫真姑姑的同胞弟弟,赫理小叔叔。” 第八十三章 清澈的池水,清可见底。2念兮望着池水中的倒影,听着赫尔齐不停的赞美着她的小叔叔。忽然很好奇这池水到底有多深,便伸出手来,向水底探去。 未曾想到,她将衣袖捋至最高,整条手臂都伸进了水中,便是连整个人都极是狼狈的匍匐在水池边。只要有人稍稍使点坏,便能将她推入池子中。 靠!还真没看出这池水居然这么深。 念兮无趣的收回手,甩去手臂上的水渍。 “是不是觉得这池底一摸就能摸到?”赫尔齐一点也不意外的说。可见这事,她早已做过榕。 “七岁那年我整个人都跳了进去,你猜想怎么样?”赫尔齐瞥向念兮。 念兮颇为无趣的叹了口气,按照这种情节,她应该说…“这池子将你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赫尔齐震惊的瞪大了双眸,她怎么会知道!孥? 念兮眉尾一挑,对于赫尔齐的反应,她很喜欢。紧接着又道:“然后多亏了你的小叔叔救了你。” 不用多想,一个小孩子能如此的仰慕不是自己父母的上一辈,那绝对是做了另她觉得十分了不起,或者救了她的命。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这一下,赫尔齐显得更加惊讶。 念兮勾唇露出神秘一笑。她才不会傻到跟一个古代部落人去解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念兮伸出手,便习惯性的向着身旁的小包子摸去。 嗯!?空空如也~。微微低下头看去,果然什么也没有。 这小包子,才给它清理干净,这又是做什么去了!看着身边的空地,念兮眉色一冷。 赫尔齐向着四周看了看,随即说:“要不,我们去找找吧!?应该没走太远。” 念兮站起身来,随意的拍了拍衣裙,便转身向着刚才来的路离去。对于小包子,她好似无所谓之。 见她如此,赫尔齐也不再多说。人家主子都不担心,她操心个什么劲。之前不还消失了好些天,他们一度都以为那小雪豹是逃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2 可今天,它居然又神奇般的出现。看来它真的已经彻底的将妃妖念兮,认为主人了。 唉!她怎么就没有这种命呢?那只大雪豹她无法驯服就算了,便连这只小的,都嫌弃她。 赫尔齐摇头晃脑的跟随着念兮离去。没曾注意到,在她前脚离去后。便有一人站到念兮刚才蹲的位置,蹲下。 青葱一指扰乱一池清水。 晃动的水面上,只见这人的嘴唇轻轻蠕动,分分合合。来来去去的都在重复着念儿两字。 *** 月夜下,主位之上,族长高举手中的酒杯,说着一堆的迎宾之语。不时的参杂着一两句桓侯诺一众人听不懂的话,最后族长一杯酒水洒上地面。 其他在座的千赫族人,亦是对天高举酒杯,又将酒水洒至地面上。 桓侯诺见此,只好当先跟随而做。桓侯诺如此一来,他们这群人,便都一同跟随。唯独一人,正贪婪着杯中酒,喝得有点小H。 吧唧吧唧…好酒!念兮一口饮尽,实在忍不住的发出赞叹声。引得所有人都对她瞩目。 众人炽烈的目光,让念兮十分不自在。抬起头来,巡视一圈,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只不过,那小叔叔的眼神,着实不太对劲。 其他人不是震惊,便是惊愕。再不然就是嫌弃,或者像桓侯诺这般,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而这些人,都是多多少少了解她性情的。可这小叔叔…他凭什么露出一副宠溺的神色!?她又不是赫尔齐。 念兮尴尬的对着桓侯诺投去讨好的笑容。嘿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明知我是这样的人,你还硬要带上我来,那应该早有心里准备。 桓侯诺凝视着这个赔笑的小女人,很是无奈。正欲张嘴为她说话,与他想对而坐的赫理出言道:“哥,对于明日的祭天,是不是应该与大皇子殿下好好说与一番?” 嗯!这是变相的为她解围了。念兮疑惑的向着那人看去,却见赫尔齐正对着她眨眼睛。难道是这丫头要他帮的忙?不管如何,现在至少少了一个不该是敌人的敌人。 “嗯。”族长赞同的点头。“本来今晚是为大皇子殿下们接风洗尘,不该讨论这些个事情。可明日里便要开始祭天,有些事情还是要与大皇子殿下好好说说才是。” 桓侯诺微笑的点头,道:“本宫此次而来,为的就是参与千赫祭天这一大事。族长此言客气了。” 听得他们又开始客气,念兮无趣的呲牙,到了杯酒喝着。 “这千赫招待客人就没有属于这个部落的特别风俗么?”念兮喝下几杯酒,小声的说出了心中个疑惑。 坐在她身旁的简荀一直都沉默不语,见她喝了不少,便出言劝道:“沙儿,别在喝了。酒喝多了不好,伤身。” 嗯?念兮拧着向着身旁的人看去,笑呵呵的拿起酒杯给简荀也添上酒。 “来,简荀,作为我的未婚夫,你应该陪着我好好喝一杯。”念兮说着拿起简荀的酒杯塞入他的手中,举起自己的杯子与之一碰,叮! 念兮喝下酒,见简荀还是原状,便抬手去拿他的酒杯,嘴中说着:“你要是不陪我喝,我可就全喝了。” 唉!简荀微微一叹气,举起杯子便将酒喝了个干净。若沙儿你要醉,那我便陪你醉。绝不让你孤单一人。 就这样,本该犬马声色的场面,形成了两个极为明显的反差。一群人都沉浸在明日祭天之事,而念兮与简荀两人,却在这边你来我往,不顾一切的喝着酒。 扶桑在一旁瞧着,心头火急火燎,可也只能叹气瞧着。她可没有漏过桓侯诺时不时向着这边瞧来的一眼。主子啊主子,在这样下去,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不可。 月色越见明亮皎白,一道幽美而空灵的声音慢慢响起。一时间,本还算闹哄的人群,都静下了声响,细细聆听这一美妙的歌声。 古老的词语,宛如天神之语般。明明就听不懂一句,可听到了便忍不住静下心思,什么也不想的随着歌声飘转。念兮听着这歌,朝着桌面一到。便神色迷茫的看着桓侯诺的侧影。嗯,若是能没有那道小些的身影,这一画面,该是多美啊! 简荀看着卧倒的念兮,无声一叹。便拿起酒壶自斟自饮。 主位上,族母孤身一人站在身后的一个略微高些的小台子上。双手高举,对着月亮高歌。仿若在进行一古老而特别的祭祀。 桓侯诺凝视着这个一直都宛如女王般的族母,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还是没弄清楚。 “千赫部落千百年来,族长取的女人,便一直都是千赫的大祭司。”唯有訫轻言提醒。 桓侯转过头来,唯有訫微微一笑,道:“你知道我向来爱看这些个闲杂书籍的。” 对此,桓侯诺不置可否。余光向着妃妖念兮轻轻瞥去,却见她正脸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眼眸中的笑意,甘甜而动人心脾。 一时间令他愣了心神。 唯有訫察觉到他的异样,低低一咳,轻声道:“千赫是祭天是十年一回,而每回祭天的前一晚,在月色正中时,大祭司都会对月高唱着那古老而悠远的祭词。直到天色灰白。” “所以说,她要唱一个晚上?”桓侯诺向着族母看去。 “嗯。”唯有訫颔首。 一直都瞧着他们两人的念兮,却从位置上站起,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嘴中不停的说着错错错。 “妃妖念兮!”桓侯诺见这酒醉的女人走来,低声呵斥。 念兮早已喝得有些醉,听得他叫自己的名字。笑的一脸花枝乱颤的向着他扑去,桓侯诺接过这酒醉的小女人,唯有尴尬的看了眼四周。 当即便抱起她,离席而去。而他怀中的女人,一把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说:“她说错了。” “嗯。”桓侯诺低低应着。 “大祭司并非要唱一整晚的祭词,因为...新的大祭司会在这一天正式接位。所以,等会儿便能见到那位新祭祀了。”念兮趴在桓侯诺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那你呢?为的什么?” 第八十四章 千赫新祭祀 那你呢?为的什么。2”冰冷的男性嗓音刚从头顶响起,念兮便感觉托住自己身躯的有利臂弯,猛地一松——嘭! “哎呀!”念兮一下从地面蹦起,靠!要松手也不早说,疼死姑奶奶我了。眼见桓侯诺并未歉意,念兮恼怒的指着他的鼻尖。“你!” 嗯?怎样!谁让你装疯买醉的。桓侯诺眉目一挑,薄唇勾起邪肆的弧度。 在这人近乎压迫的目光下,念兮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气哼哼的一甩手,像个娇气的小姐般,跺脚。 哼!忍忍忍,谁让她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榍。 “说。”桓侯诺不容反驳的语气,沉重的敲在念兮心头。 真是的,这段时间与这人都膈应着,怎么一时间给忘了,他,才是那个最善变的人。 “赫理给我感觉有点怪。”怪得让她有时觉得,这人便了‘他’。可当她细细瞧去时,却又感觉不到那丝微弱的熟悉感都。 “当然怪。”桓侯诺一点也不意外的肯定。 当然怪!这是个什么意思?念兮不解的拧起眉心,向桓侯诺投去求解的目光。 微微拧起的眉心,将小脸上的五官刻画的越发深刻。桓侯诺望着这张日益张开的面容,心中一荡。 犹记得那日里他为悔婚,特意潜入妃妖府,只为结果了哪位从未谋面的新娘。哪曾想对妃妖府地形不熟悉的他,不过是想随便找个人带路,却碰到了刚沐浴完却未着衣装的妃妖念兮。 更没想到,一个不小心,他便将她全身看了个遍。想起那身青涩的小身板,却有着玲珑有致的曲线。他至今都记得,那一眼看去时,心中涌出的原始***。 是那么的强烈而…...那日清晨若不是她反应的快,那日里盛传桓都的大事件,怕是要改成。大皇子与妃妖将军小嫡女的婚嫁日,大皇子殿下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妃妖府,将妃妖将军的庶女给睡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丝的***蠢动,才有了迎娶姐妹之事。夹答列晓 可真没想到,婚后他几乎夜夜与她同塌而寝,相拥而眠。除却不时的小小***扰,他至今都还未曾踏出最后一步,只为她所说的心甘情愿。 如果他真的稍微强迫,她会不会半推半就呢? 这么一想,桓侯诺的手指已经下意思的抬起,往念兮的衣领口伸去。 “你想做什么?”念兮急忙向后退开。神色矛盾的望着那只宽厚的手掌,她又怎么会看不出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正在悄然涌动。 看着自己的手掌,桓侯诺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本宫只是…只是…” 本宫!念兮微微一笑,道:“殿下你说赫理怪,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 商千央长期驻守此地,必然知道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内部矛盾。以他对桓侯诺的忠心,不可能不告诉他。只能说,他们一直都不打算告诉自己这颗棋子罢了。 看着这女人倔强的神情,桓侯诺伸起的手臂一转,举拳到嘴边轻声咳了咳。道:“这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 “呜~。”一声低叫在一旁的树丛响起。 念兮下意识的转过头,叫道:“小包子!” 树叶梭梭作响,念兮这一叫唤。那树丛中突然冒出一团白色东西,飞快的向着念兮奔去。嗖的一下,便窜入了念兮的怀中,猛蹭。 看着怀中的小东西,念兮的嘴角直抽抽。也不知道这东西又跑到哪里去蹿了,身上居然这么….念兮抓起小包子往地上一丢,怒吼:“你个臭包子,死哪去了?!脏就算了,居然还弄得这么臭。你丫的是不是在粪坑里游过泳了!” ***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千赫族特制的鼓,在几个威猛的汉子手中,瞧出了特有的节奏。 身穿漂亮多姿的千赫族姑娘们,踩在特别搭架在圣泉之上特别祭台。一边跳着欢快的舞蹈,一边将祭祀要用的物品,慢慢的往祭台中心送去。 圣泉,是由九圈天然形成的圆池,一个环绕着一个组成。而每往里面一个圈子,池边的高度便比外面的要高几寸。由此形成一个个阶梯状态。最中心的池子,便是最高的。 再加上一个圆池与另一圆池相距三丈多远。所以从池子的最边缘处,到最中心的圣池,足足有二三十丈之远。是以他们便是站在第九个池边,也看不到那中心水池中,究竟是什么样。 而这特别的台子,便是以能容一人而过的大树树干,支架与池水之上。每个圈共有八根树干,分别以对折的方式,搭建。 喷泉之上,是以八根树干支撑的一个圆形祭台。祭台上,摆放着一张桌子。随着这些千赫少女的舞动,那原本空无一物的祭台上,慢慢的摆满了祭品。 哇哦!念兮拍了拍身旁的简荀,道:“还有这样祭祀的啊!” 简荀看着那拍打自己手背的小手,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九龙大陆所有的大国小国,部落异族大大小小的,都有不少。而这风俗更是千奇百异,若是沙儿喜欢这些个东西。等日后成亲了,我自可带你走遍这万里山河。” 温良的手掌轻轻覆盖上念兮的手背,念兮下意识的便将手抽回。看到简荀失落的表情,念兮觉得自己这行为貌似太过了。毕竟,这人,现在算是她的‘未婚夫’。 不过就摸摸手嘛! 一把抓起简荀的手,念兮笑的天真无邪,高声道:“好啊!” 望着念兮的笑容,和肌肤相触传来的温度。简荀微微勾起嘴唇,莞尔一笑。便是这么一个瞬间,念兮只觉心头好似被春风拂过,一阵温软,直浸心间。 靠!美男啊美男,若真收了他,未必会吃亏。 一丝贼笑爬上嘴角。一道寒冷的目光适时投上念兮的背影,冰的她有些不自在。 念兮干笑两声,松开简荀的手。便回头向着另一边的桓侯诺看去,死孔雀!别以为姑奶奶没抓住你的现行,就不知道是你在看我了。 哼!姑奶奶就是要广纳美男相伴,你又能咋滴!念兮得意的哼哼,突然神情一滞。转头巡视着四周,最后迎上坐在族长身旁的赫理的眼神。 这眼睛…轰!心头一震,念兮神色有些慌张的避了开来。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是他,一定不是,一定不是。 鼓起勇气,念兮有向着赫理看去。却见他正微微抬着头,眸色轻柔的向着祭台上看去。那柔和的目光,根本就是一个男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时,才有的。 而祭台上……刚才那些个跳着舞,送祭品的千赫少女们的身影,早已齐聚与圣泉池的最边缘处。 祭台上,只有一个穿着青色短装,七彩长裙。脖子与双手双脚上,分别带着成组的银饰的年轻女子。 女子的长发扎成了长长的辫子,辫尾在她不时的弯腰动作中,依然掉落在地。想来若是将辫子松开来,这长发怕是能拖到地上几寸长。 最让人忍不住侧目的,还是女子脸上戴着的那张白色面具。算不得精致,可是从那面具上的眼洞中,便好似能看到一双空灵美丽的眼瞳。 大祭司是要嫁给未来族长,成为族母的人。那么…祭台上的新大祭司,在祭台上跳着祭舞,嘴中不时的哼着两句无人懂的词语。 可她每次停顿时,装作若有似无的看过祭台下。念兮却能感受到,那其中闪过的一丝柔光,正是对着赫理的。 啊!明白桓侯诺所说的怪了。原来是这个赫理不甘心,勾搭上了下一任族母。这是要篡权的节奏。那她有时候觉得赫理很怪异的目光,应该只是她的一时精神错乱了。 新祭祀站立于祭台之上,双手捧起祭台上的祭品,嘴中念念有词。每每一段话落,她便将手中的东西抛上天空,嘴中洒落圣泉之中。 直到祭台上的祭品悉数抛完,新祭祀才稳稳的立于台前。念了最后的一段词,抬起手松开了脸上的面具。 嘭!——嘭!嘭!——嘭——! 第八十五章 祭神之——狩猎 咚!——白色的面具掉落在水池中,溅起一窜水花。夹答列晓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张白皙的面容之上,只因,这是她被选为祭祀继任者以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显露真容。 并不算太出众的五官,可是组合到一处,便让人感觉到一股出的安逸舒适。只不过…这面部的表情不知是不是因为长期不与人接触,着实有些僵硬木讷。 “我诚以河泉之神名,献上我族之祭物。愿在天之主,保我千赫族人之安危。另,我族勇士入山林之内,猎山中之猛兽,献于天主……”一堆听不懂的忌语,又从新祭祀的嘴中念出。 待她话落,便见在场的千赫族人齐齐跪落在地。半弯身躯,嘴中应是。 念兮看到身旁的人都一同入乡随俗的跪下,便弯下了退,蹲下。余光却无意的瞧见赫理正在与新祭祀眉目传情榍。 靠!虽说大部分人都弯下了腰身,但是也不免有像她这样的。他们也真是的,也不怕被其他人瞧了去。或许….念兮微微瞥过眼角,却见赫克尔正在瞧着这一幕。 得!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也确实没什么好瞒骗的。 “起。”新祭祀单臂高高一抬,收回留恋的目光。瞬间恢复到刚才冰冷无波的模样独。 念兮随着众人站起,无趣的看着这些个开始忙碌的向着圣泉后的山林里奔去的千赫勇士。 依着刚才那个新祭祀的话,这些人是要进山林狩猎了。 “念——沙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商千央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狩猎装,蹿到念兮跟前,笑嘻嘻道。 看着这张欠揍的笑脸,念兮突然好怀念。自从有了简荀这个免费保镖,商千央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跟她好好说过话了。 念兮张嘴一笑,点着头,就要应承。站在她身后的简荀,一手挡在念兮身前。冷声道:“不用了,如果沙儿真的想去山里玩玩,我自会陪沙儿去的。” “你!”商千央恼怒的瞪着简荀,心头怒火翻涌。 靠!念儿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还真当念儿的你未婚妻了。2哼!如果不是君言都由着你在这瞎胡闹,本公子早就把你给赶走了。那里管你是不是因为念儿才失的忆,反正不能让你这么明目张胆的霸占着念儿。 心头这么想着,骂着。可嘴中来来去去都是一个你字,只因为身后那束目光太过寒人。 “哼!”商千央不情不愿的压住心头不满,对着念兮道:“如果跟着他进去,要小心点。” “嗯嗯。”念兮应允。 商千央不放心的瞧了眼念兮的衣着,又道:“还是换身简服比较好,在山里好活动。” “嗯嗯。”念兮点头。傻子才会穿这么一身衣裙去山里头,她又没有以前的身手。 见念兮神色有些不耐,商千央拧了拧眉心,转身。忽的,回过头。说:“最好带上小包子。” 小包子!念兮瞧了瞧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再看了看身旁。带什么带,这家伙一大早便不知道跑哪里野去了。 这圣兽跟普通的宠物也没什么两样,皮。还不如养条狼狗听话。 额!商千央尴尬的笑笑,随即赶紧溜走。送出去的东西,他可不负责教养。更何况,还是小包子这只…嗜血野兽。 瞧着那麻溜跑的背影,念兮只觉可笑。看来小包子在他们眼中的形象,可真不是一般的不好。 “给。”一件折叠的方方正正的红色衣裳,闪入眼前。念兮顺着拿着衣裳的手,看向这捧着衣裳的人。 一袭白色武装,简练而干落。一直都随意摆放于身后的长发,全数扎于脑后。将这个妖孽的面容,完完整整的展现于人前。 看着桓侯诺这身不常见的装扮,念兮一时间又痴了眼。 桓侯诺拿起手中的衣裳便要往念兮的怀里塞,可当他触及到念兮花痴的模样时,噗嗤一笑。这小东西,对美色的免疫力还是这么低。 桓侯诺极是满意自己容貌所当来的效果,嘴角的弧度越发勾起。 简荀见此,伸手接过桓侯诺手中的衣裳。道:“简荀替沙儿谢过大哥了。” “嗯?嗯。”桓侯诺沉闷的回应。才慢慢的松开了拿着衣裳的手劲。 妃妖念兮眨了眨眼睛,赶紧的转移目光。唉!真是的,她对这人的美色,怎么还是那么容易的沉迷呢? “君言。”冰冷的女声从桓侯诺身后响起。唯有訫亦是穿着一身白色的武装,瞧上去便知道跟桓侯诺的是一套。 唯有訫站在桓侯诺的身旁,两人便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倾城佳偶。令不少人都钦慕不已。 看着这一对,念兮突然觉得格外刺眼。一把拿过简荀手中的衣裳,道:“我去换衣服。” 简荀看着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的哦了一声。 *** 树叶在风中嗖嗖作响,不时有着一两片树叶随着风儿慢慢飘落。 “来,沙儿,我拉你。”简荀回过身来,躬下身子。向念兮伸手道。 念兮瞧了眼自己刚抓住树干的手,随即赶紧将手收回,拉住简荀的手。爬上这个陡坡,念兮查看了一下地形。 这里只是山林边缘,又怎么会有什么猛兽出没。 唉!念兮往者继续往前走的简荀,这人也真是的,说陪着她来玩。又变着法的,不带她到危险地段。这让她怎么说他是好呢。 算了,就当出来随意走走得了。至于别的什么,还是不要妄想了。 念兮跟着简荀身后,无趣的撅撅嘴。随手掰断一个树枝,把玩着。就这样两人在这山林的边缘转了大半天。 简荀手中拿着一张弓,走在前头,一路都认真的观察着周遭的情况。虽说他刚才特意打听了,边缘处并不会有什么猛兽。可未免意外,他还是注意些好。 呜呜~一声野兽低鸣。简荀拿着手中的弓箭,飞快的对准了声源处。却见一团雪白色,迅速的从眼前奔过。 这只小野兽一脚踩到他的手上,将他手中的弓箭都踢飞。直接朝着身后的念兮奔去。 不好!简荀急忙回转身来,抬手便朝念兮身前的白色,一掌击去。“停!”念兮看着那几乎就要拍上来的大掌,心头猛跳。差一点点….呼~。 “嗯?”简荀收回手,不解且担忧的向着念兮怀中的白色东西看去。 一张不大的血盆大口,正对着自己刚才手掌的位置。虽然这口不大,可那口中尖利的牙齿,光是眼看,便觉得锋冷的骇人心胆。 若是他刚才在稍微快那么一点,或者他没有解决这突然出现的…小包子。就要被小包子把手都给咬断了。 念兮摸了摸小包子,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乖,他不会伤害你的。” 小包子呲牙的吠了几声,嘴唇撕拉开几下,才乖乖的闭紧了嘴,靠在念兮胸口,蹭。 这下念兮倒是呲牙了。靠!跑到外面疯玩,弄脏了不说,居然有往她身上蹭。 目光触及到身上的红色衣裳,念兮提起小包子就往一旁扔。 “哎呀!衣服都弄脏了,啊啊啊!”念兮气愤的跺着脚丫。骂骂咧咧道:“你这小东西,丫的就欠揍啊!弄得这么脏,还总往我身上蹭。” 念兮气哼哼的拍打着胸口。而一旁的简荀,将这一切都看入了眼中。神色忧伤。 “呜呜~。”小包子委屈的蹲在念兮跟前,眼泪汪汪。好不惹人怜惜。可惜,它唯一想讨好的人,却没空瞧它。小包子委屈趴在地面上,可怜兮兮的望着它的主人。 “没事吧!”简荀问道,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没事。”念兮摇着头,对着简荀微微一笑。手掌却还在胸口不停的轻轻拍打着,可衣裳上,早已瞧不到一点脏污。 “嗯,没事就好。”简荀亦是微微一笑。 小包子又低低叫唤了两声,成功的引起了念兮的注意力。只不过……“你这小东西,又死哪里去了!?天天弄得脏兮兮的,还老往我身上蹭,欠揍呢!你看看,看看,脏死了。” 是啊!脏死了。简荀微微垂地了头,沮丧。 第八十六章 狩猎——罂粟花开 嗖!嗖——!嗖!嗖嗖! 一支支羽箭在树林中穿梭而过。2那只巨大的猎物,却因身手狡黠,频频躲开了这一支支要命的羽箭。亦或者说…这群人没有谁愿意让谁,轻易的猎下这只难得遇到的老虎。 紧跟在桓侯诺身后的唯有訫,冷眼看了看四周潜伏着的勇士们。从背后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搭上弓。轻唤:“君言。” “嗯。”桓侯诺微微回过头,当他看到唯有訫已经搭起了箭,点头。转头凝视着前方忙着躲避羽箭的黄色庞然大物,搭起手中箭。勾住弓弦的两指,一松。弦上箭,便直直的朝着猎物射去。 眼见羽箭就要命中老虎要害,突然从四面八方射来许多箭枝,将桓侯诺射出的箭,拦腰射断N小段榍。 嗖——!一只羽箭从中飞疾而过。一箭直击老虎要害,老虎当场便倒地不起。 一声虎啸贯穿整片树林,所有人都惊呆了耳目。若是没听错,这该是只成年已久,且正直壮年的老虎。 怎么回事?!桓侯诺拧紧眉心,看着地上倒落的那只老虎独。 唯有訫顾不得那么多,便走上前去。她可不想让到手的猎物就此飞了,尤其是有着这么一堆虎视眈眈的野蛮人。 躲藏于树后的千赫勇士们,居然在此刻都悄悄的撤退。 见此情形,桓侯诺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再次凝眸细细打量那只一动不动的老虎。 唯有訫停在离老虎半丈远之地,认真的查看一番。确定老虎真的已经没了气息,她这才走近,蹲下。 “有訫,快回来!”桓侯诺大声叫道。 “嗯!?”唯有訫回转头来,不解。 嗷呜——一只黄色庞然大物从天而降,朝着唯有訫的脸部直扑而来。看着这远比地上老虎要大了两三倍的老虎,桓侯诺抬起弓箭便要朝老虎脊背射去。 不行,这个位置,若是老虎躲开了,那这支箭便会直接贯穿唯有訫的身躯。 看着那迎面而来的血盆大口,唯有訫拿起手中的弓箭,便要朝着老虎射去。2可惜,动作太慢。弓箭才刚举起,便被老虎的前爪打落。 “啊!”唯有訫张嘴便大声叫着:“君言!”抬起手,便下意识的挡住脸。 嗯?!没事。唯有訫慢慢的拿开手,向着眼前瞧去。别说老虎的影子,就连本该在眼前不远处的桓侯诺,都不见了踪影。 “小心!”桓侯诺担忧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唯有訫顺着声源看去。 嘭!桓侯诺抱紧怀中的小女人,心头猛跳。这小东西也不怕死,居然冲着老虎便冲了过去。就为了救那只小雪豹,哼! 桓侯诺抱起怀中的小女子,站起。“你没事吧?” “啊!没,没事。”念兮担忧的看着与老虎相持着的小包子,心中担忧不已。虽说这小包子是圣兽,可是这一大一小…..若说小包子是颗小草,那老虎就是一颗茁壮的大树。 这根本就是拿鸡蛋撞石头嘛! 老虎扭动着健壮的身躯,对着小包子喷着气息。那呼出的气息,仿佛都能看到那浑厚的气体,在空中翻滚消散。 可见老虎对于小包子的突然出现,是何其的恼怒。 糟了!念兮担忧的目光落在小包子的前脚爪上,刚才从虎爪下救下唯有訫。小包子怎么也不可避免的受了伤,而且还不轻。 念兮一把抓起桓侯的衣襟,道:“快救小包子。” 此刻,她真的恨极,恨那个将她的武功给压住的人。若是小包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一定要那人死的好看。 “殿下!”凌舟疾步向着桓侯诺这里奔来。 桓侯诺当即命令道:“凌舟,带有訫离开。” “不要!”唯有訫反驳道。几步跑到桓侯诺的身后,从后面将他抱了个满怀。原本被桓侯诺拦在怀里的念兮,便被撞了出来。 桓侯诺下意识的抬手便要去抓,可在他的手掌触及到念兮的手腕时。他又停止了动作,转过身来,将唯有訫对着凌舟一推。 “有訫,跟凌舟走。你的安危最重要。”这是桓侯诺在推开唯有訫时,所说的一句话。却也是在念兮身心俱冷时,顺着风声听到的。 其实,她的耳力,真的可以不必这么好的。 念兮垂眸,看着身上这身红妆。只觉胸口处的红色,好似瞬间变得越发鲜红,红的似血般,艳丽。 呜呜~!小包子一声低鸣。惊得念兮回过神来,向着小包子看去。却见老虎将小包子,像是耍着玩般,逗弄。 只是小包子的前爪受了伤,根本就经不起老虎的玩弄。 目光触及到小包子前爪裂开的伤口,那翻开来的皮肉,居然能清楚的瞧见里面的骨头。 心头一紧,看着小包子越见狼狈的身影。妃妖念兮抬起脚步便冲了过去,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包子,碰的一身滚到在地。将小包子抱进怀里,紧紧的护着。 “念儿!”桓侯诺目送唯有訫跟着凌舟离开,转过头来,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副场景。心头顿时有如擂鼓般,震跳不已。 啪!啪啪!几声鞭响,只见一条白色的鞭子卷住老虎的双爪,向后一撩。砰地一声,老虎仰面倒地。 只见一个衣裳褴褛的女子,站立于念兮跟前。手中鞭子一挥,卷住念兮的腰身,提脚飞起,便将念兮带离了这里。 看着那很快便不见踪影的神秘女子,桓侯诺沉了脸色。 虎啸声再次响遍树林,听着这声音,念兮望着那越来越远的地方,仍旧心有余悸。 “好了,放我下来。”念兮平静的说着,手掌轻拂着小包子的头,安抚。 脚尖落地,妃妖念兮腰身上的鞭子被收回。女子跪落在地,恭敬道:“主人。” “我的小罂粟,你什么时候来的?”念兮微微勾起嘴唇,满意的看着眼前这张脸。 凝若玉脂的肌肤,精致玲珑的五官,组成一张倾城之色。便是在这脏污之下,也绝不减丝毫姿色。反倒是多增添了一股柔弱之美。 罂粟抬起头,迎视着念兮的目光。面无表情道:“早几日便到了。” “是吗?”念兮垂眸打量着罂粟的妆容,道:“那你怎么不早点来,而且还弄成这副模样?”说着,目光还在罂粟身上,上下扫着。 罂粟脸色变得青黑,目光冷冷的看着念兮怀里的小包子。却又掺杂着一丝不可轻易察觉的忧心。 “你遇上小包子了?”念兮惊讶。“而且还干上架了?” 明显这干架,不小。难怪小包子总是溜出去,难怪每次回来都弄得这么脏,难怪难怪。只不过,这一人一兽,是怎么干上的? “主人,是不是先给小…小包子包扎一下伤口比较好。”罂粟冷冷出言。 对了!居然把这个给忘了。 念兮抱着小包子,把它平方在地面上。查看它爪子上的伤口,眉头紧皱。其实若不是为了救唯有訫受了这一伤,小包子也不用在老虎面前这么狼狈。 这么深的伤口,要是没有针线,怎么会好。 念兮焦急的看着四周看了看,焦急道:“没有针线,这伤口怎么会长好。” *** 深林中,月色透过树叶投射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桓侯诺捂住胸口,顺着不太清亮的月光继续前行。 他已经在这树林中找了整整将近六七个时辰了,那个小东西到底被带到那里去了? 桓侯诺抬起头,忧心忡忡的环视四周。已经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小东西有没有找到可以歇息的地方。或者...那女子会不会善待她呢? 她又为什么要把念儿抓走呢? 没有过多的心思再去细细思考,桓侯诺踏着地面继续前行。实在太晚,未免引来更多的野兽,他一直都未曾出声叫唤过一句。只能安安静静的找寻。 一直向前走的他,却忽视是从身上一路滴落的鲜血。染红了一路的杂草...... 第八十七章 出虎口,入蛇腹 小小是山洞里,念兮坐在火堆前,双目凝视着烧的旺盛的火光。夹答列晓 罂粟抱着从外头捡来的一堆干枝叶,走到火堆前,扔到地上。便无声的坐在火堆前,不时的添着柴火。 疲累的小包子趴在念兮身边,早已呼呼大睡。 火堆中不时的炸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罂粟拿起一根木棍在火堆里挑了挑,确定火暂时不会熄灭。站起身来,说:“主人,我去找吃的。” “嗯?”念兮一脸呆愣的抬起头,完全懵懵懂懂的模样。适时,她的小肚唱起了荒芜曲,而熟睡的小包子,它的肚子居然也伴奏起来棼。 念兮拧着眉心,瞧了眼小包子,又抬手摸了摸肚子。颔首。遂又抱着双腿,盯着火光,发呆。 罂粟看着眼前这个完全不同的主人,只能幽幽叹息。从她得知这个众所周知的大皇子侧妃,便是让自己涅槃重生的主人时。她心头的冲击,又何尝不大。 一个将她从桓侯诺手中救出的神秘女人,居然就是桓侯诺他自己的女人。这又是一个多么烦乱的关系,呵!不管她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她就是她罂粟的主人规。 罂粟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这下,山洞中更是静的怕人。只是不时的有着山风在外呼啸而过,为这寂静的夜幕,增添了一股凄凉。 时间悄悄溜走。饿醒了的小包子,凑到念兮身边,见她的主人对自己熟视无睹。轻声的叫唤了两声。 没反应。 “呜呜~。”小包子抬起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伤爪,轻轻挨了挨念兮。 嗯!?念兮低头瞧去。恶狠狠的骂道:“小包子,还不快躺好!这伤口才好不容易的缝好,可不能再裂开了。” 嘭!小包子顺势便扑到在地,可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珠,却一直都盯着念兮瞧。 念兮摸了摸小包子的头,拿起它的爪子瞧了瞧。又说:“翻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肚子。” 小包子乖乖的测过身子,低声的叫着。真真是好不可怜。 念兮松开那紧紧缠在小包子肚子上的布条,查看了一下伤口。2之前没注意,才会忽略了这肚腹上的伤口。她就说,小包子的战斗值怎么会这么差劲。 原来,重伤在这里。 还好,没有发炎的迹象。念兮又细心的将布条缠好,顺手便往小包子的脑袋一敲。“饿了!是吧。” 呜呜~小包子低叫的垂下脑袋,乖乖的躺在那里,不动。 念兮站起身来,眯眼打量了一下洞外头的情形。也不知道罂粟是不是遇上什么危险了,这么久了都还没回来。 念兮走回火堆前,添了些柴火。一边对着小包子说:“你给我好好的呆在这山洞了,等会儿我回来了,要是看不到你,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听到念兮的话,小包子转过脸,眼珠水汪汪的瞪着念兮,主人低呜。 呼!念兮走出洞外,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痕迹。见到一颗树旁的小树枝折歪的方向,便朝着这里而去。 现在的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是顺着罂粟的步伐,去找她比较好。 黑暗中,念兮借着微弱的月光,一路前行。走了一段路的她,累的气喘吁吁。看着前头越来越明显的痕迹,想着:看来她有必要教教这小罂粟,什么叫不留痕迹。 看看这一路过来,若是有人追踪什么的,还不给一下子就找到了。 嘭咚!啪!什么东西撞到树上了? 念兮抬起头,向前看去。可惜月光不够亮堂,再加上枝叶的遮挡,什么也看不到。簌簌…簌簌…簌簌…如果她没听错,这应该是条猎到食物的蛇。 这个猎物不小,那这条蛇,也该不小。 念兮停住脚步,向后轻轻一退。等等!不会是小罂粟吧!应该不可能,这丫头现在可以说的蛇的祖宗了,又怎么会有蛇敢去惹她。 这么一想,念兮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而那声源的地方,一条墨绿色的大蛇,足足有正常男子的大腿般粗大的蛇身,正紧紧地缠住了一个白衣男子——桓侯诺。 看着那就要缠住腰腹的蛇躯,桓侯诺举起一掌,屏气凝神。一鼓作气的将全部功力凝聚于掌心,对准大蛇的七寸之地劈去。 乒——!这一掌劈上去,大蛇只是微微摇晃了一下,缠绕着的身躯微微松开了一点。却并未能伤它分毫,反倒是将大蛇给惹怒。 大蛇猛地张开大口,对着桓侯诺的脑袋撕拉一叫。 桓侯诺察觉身下松动,急忙伸手去拿佩剑。大蛇见此,身躯一动,便将桓侯诺整个身体都给缠了个满。 桓侯诺挣扎的想要挣脱禁锢,可是他每动一下,这缠绕便紧三分。而且….眼前逐渐模糊的画面,胸口快要爆裂的心跳。 这明显就是中毒的迹象。 怎么回事!?昏过去时,脑海中最后的画面是停留在这条大蛇从背后突然袭击的场景。是了,刚才这蛇好像咬到他的肩膀了。看来,今日是天要亡我桓侯诺啊! 双眼一闭,薄唇勾起浅浅一笑。昏死过去。 大蛇晃动了一下身躯,确定食物已经没了动静。这才极快的松了开来,大蛇对着桓侯诺一顿猛嗅。 不行,还是要去看看。念兮疾步奔走在刚才的这条路上。不知为何,从她转身的一刹那,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猛跳。 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而她如果不去看看的话,她必定会后悔终生。 到了到了,念兮停住脚步。远远的看着那条躺在月光中,正在慢慢吞噬着食物的巨大蛇身。心跳越来越快,好似就要瞬间形成短暂窒息般,难受。 目光落在那随着大蛇身躯,慢慢的向着大蛇肚腹中央滑去的巨大物体。这…这明显就是一个人体形状。 会是谁!? 大蛇嘴中残留的东西,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这人,是桓侯诺。 桓侯诺!怎么会是他?这大晚上的,他不回去安慰他的有訫。跑到这深山野林里做什么? 很明显,他从虎口逃脱了。可现在倒好,成了大蛇的腹中餐。这可怎么办是好?哎呀! 大蛇吞下桓侯诺,转动着脑袋,瞧了瞧四周。吓得念兮急忙往身旁的大树躲去。念兮屏息。这无能为力的感觉,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体会到,并且还是在同一天。若是让她找到‘他’,她一定要让‘他’双倍奉还。 簌簌…大蛇拖着沉重的身躯,慢慢地向着念兮这边滑来。 念兮不由的绷直了身躯,再不敢乱动一分。 等了一会儿,身后的响动越来越小。慢慢地慢慢地,除了风吹树叶声,与那远处时不时传来的不知名的野兽鸣叫。 那条大蛇,便不再动弹分毫。 这下好了,这条蛇明显是要坐等腹中食物消化,而这段时间之内,大蛇是不会再动了。乘着这个时间,她得找点什么东西,把这条蛇给打死。 目视四周,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能砍断大蛇。可是如果现在她去找罂粟来,就怕桓侯诺会撑不住,被活活闷死。 怎么办!用石头砸。是,只能用石头砸了。 妃妖念兮小心翼翼的踩着步伐,低垂着脑袋,在地上寻找着大块的石头。目光触及到一块石头,念兮高兴的上前搬起。 不行,太轻。看着倒是挺大的,这分量就不咋地。转手一扔,又从歪着身子,在地面上细细寻找。 找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找不到有什么杀伤力的石头。不过……念兮看着眼前的大石头,又瞧了瞧自己瘦小的臂膀。这是开什么玩笑,就这石头,她现在凭什么能抱得起。 回头瞧了眼不远处,闭目休息的大蛇。深深一个呼吸,挽起衣袖,弯腰抱石头。 “呀!”咬紧牙关,念兮吃力的抱住身下的石头。碰!这才刚抬起那么一点,便因手指间的无力,滑落。念兮当即回头察看,还好还好,没吵醒大蛇。 念兮回头看着地上的石头,锁眉。这石头,等她搬过去,恐怕不是把蛇给弄醒了,把她也给吞了。就是,桓侯诺已经给憋死了。 “主人!”罂粟的嗓音,犹如天籁般响起。 第八十八章 罂粟的合法身份 啪!啪!两声巨大的鞭响,匍匐在地面上的大蛇已然没了生息。2罂粟扬起手中变得墨绿色的蛇魂鞭,对准并未完全裂开的蛇腹。 “罂粟!”念兮抬手,拦住罂粟就要挥下去的蛇魂鞭。若这一鞭重了那么分毫,便可能会伤了蛇腹中的桓侯诺。 顾不了这许多,妃妖念兮蹲下身子,便徒手撕拉蛇腹。刺鼻的血腥味冲入鼻腔,头脑一阵晕眩。 不行,不能昏倒。念兮摇了摇脑袋,想要保持大脑清醒。 罂粟将蛇魂鞭一收,蹲在念兮身旁,帮忙撕扯着蛇腹。念兮稳了稳急速跳动的心,便与罂粟一同使劲将蛇肉向着两边拉开棼。 大蛇的血液不停的汲涌而出,只是一个瞬间,便将两人尚算洁净的手,给染了个通红。 看着眼前黏稠的一堆的皮肉,念兮直接朝着人形的地方使劲扒去。扒开这一层层皮肉,一团被黏稠液体包裹的乌丝,瞬间被渗透的血液染红。 桓侯诺。是他!真的是他。幸好,幸好,幸好她刚才回头了硅。 念兮顺着乌丝,急忙的里头的桓侯诺给扒拉出来。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那沾满污脏黏稠物的俊容时,心头猛地一跳。 青黑色的脸庞上,沾满了恶心的黏液。些许血液溅上,斑斑点点。可这拥有俊容的桓侯诺,却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 感受不到一丝的生命气息。 “主人,他…”罂粟开口,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这个男子是主人的男人,虽然她知道主人与这男子并无实质性关系。 不会的,不可能的! “桓侯诺!”念兮神色焦急的将桓侯诺脸上的所有黏液,都清理个干净。又用勉强算得干净的衣袖,将他的脸细细的擦了一遍。 “桓侯诺!你快醒醒。”念兮叫了一句,无反应。 啪啪!念兮不停的拍打着桓侯诺的脸颊,嘴中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可惜,依旧无用。 “主人。”罂粟想要劝念兮,可是不会说话的她,除了知道叫主人这两个字。2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安慰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的主人。 是了,妃妖念兮哭了。只不过一心沉浸在悲痛中的她,忽略了这一点。 “桓侯诺!你快醒醒啊!”又是几下狠巴掌拍在桓侯诺的脸颊,念兮痛哭流涕的叫喊着:“你个死孔雀,你不可以死,知不知道。你可还欠姑奶奶我一千两黄金呢,你醒醒,醒醒。” 妃妖念兮对着桓侯诺的身躯,又拍又打。可桓侯诺依旧未曾动弹分毫。 “主人,他已经….”见念兮越发没了样,罂粟决定还是彻底的解决是好。张嘴便要说,念兮却突然嘿嘿一笑。 念兮抬手擦去挡住视线的泪水,笑着道:“真是的,怎么将人工呼吸给忘了。还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人工呼吸!?这是什么。罂粟不解的看着念兮。 念兮一手捏住桓侯诺的鼻子,一手拉开他的薄唇。深深的吸气呼气。 见着阵势,罂粟越发看不懂瞧不明白。可当她看到念兮匍匐着身躯,跟这个已经死了的男人亲嘴时,她心头的震惊,不小。 这样,就能让这个已经死了的男子活过来了?不会吧! 冰凉的触感,从嘴唇相触间传来。念兮拧着眉心,不停的换气送气。就这样来来往往的弄了一刻多钟头,可这被救的人,依然没有丝毫变化。 妃妖念兮颓丧的坐在地上,无助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然消逝了俊颜的男子。微微收缩的心间,好似有一根根细针在上头,轻轻的扎下,却针针刺中要害般的疼。 “桓侯诺——你怎么可以死!”念兮抬手对着桓侯诺的胸口,双掌狠狠的拍下。眼前一阵晕眩,在这血腥味中坚持许久的她,终于身躯一歪,昏了过去。 “主人!”罂粟张开手便接住念兮。伸手在念兮鼻翼下,一探。 还好,有呼吸。主人没事。罂粟目光怜悯的看着大部分身躯还包裹在蛇腹中的桓侯诺,气息一凝,将念兮抱入怀中,离去。 她才刚转过身,身后却响起了一声低咛。 *** “念儿,念儿!咳咳…咳咳…”几声闷咳,桓侯诺急忙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只觉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劲,而胸口,更是沉闷的厉害。 睁开眼来,入目的便是一片岩石与零零散散的杂草。 这里是哪里?桓侯诺摇晃着头,微微抬起头,目光却撞上一张脏污的小脸。 念儿!桓侯诺张嘴便想要叫念兮,可当他看到这沉睡的脸蛋上,那双拧紧了的眉心时,将到口的声音,给咽了回去。 嘭!脑袋无力的倒地。难怪胸口这么闷,原来是这小东西趴在自己的胸前。呵~!小东西。 桓侯诺抬起手,想要抚摸胸口的人儿。猛地想起那晚的情形,他记得…他记得那日里,他好不容易将那条猛虎给打死,而自己亦受了不小的伤。 然后他遇上了一条大蛇,还中了蛇毒。后来…怎么想不起来了? 突然好像想起什么,凤眸中的瞳孔一缩。桓侯诺的身躯猛地一颤。他想起来,昨晚虽然几乎昏死过去,可是他却在迷蒙中看到了些东西。 他,堂堂桓夏大皇子,居然差点死在蛇腹之中。 “你醒了?”小心翼翼的口气,念兮不太相信的慢慢抬起头,向着桓侯诺看去。 好看的俊容上,挂起那令她熟悉而舒心的邪肆淡笑。微眯的凤眸中,有着的是她惊喜满脸的倒影。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那里特别不舒服的!”念兮伸手探了探桓侯诺的额头。 嗯,烧退了。呼~放松的叹了口气。 “没事。”桓侯诺双手微微使力,想要坐起来。念兮顺手就将桓侯诺给压住,警告道:“别乱动,你血液里的蛇毒还没完全清除。你这一动…之前的一切,可都是白费功夫了。” 桓侯诺伸手抓住念兮的手,道:“没事的,这点毒,不能将本宫如何的。” 桓侯诺不再多言,微笑的推开念兮的手,正欲起身。外头传来冷冷的嗓音:“你若再动一下,我便不等你毒发,直接了解了你的性命。” 冰冷的嗓音,着实有些寒人。罂粟手中提着刚猎来的两只野鸡,脚步沉稳的走了进来。“呜呜~。”小包子欢快的对着罂粟奔了过去,抬头看着她手中还在滴血的野鸡。 “饿了?”罂粟半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包子的脑袋。又瞧了眼它身上的伤,拿过一只野鸡,放在小包子面前。 “喏,活的,为你准备的。”丢下野鸡,罂粟看也不看桓侯诺与念兮,便朝着火堆而去。 桓侯诺冷眼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子从面前走过,随即乖乖的躺在地上。轻声问:“她就是那日里救你的人?” “啊!嗯。”念兮极快的点着头。心中哀呼:糟糕!现在要怎么跟他解释罂粟这个大活人?本来让罂粟赶来,是想着来一场狗血的情节,然后名正言顺的将罂粟收在身边,照看小包子。 现在倒好,她该怎么说呢? 果不其然,桓侯诺张嘴就问:“她是谁?为什么要救你?” 她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呢?念兮拧着眉心,余光无意一瞥,看到正吃得欢快的小包子。 “这个你得问小包子。”嗯,这话回的好。问小包子,这不是明摆着的…耍无赖嘛。 嘿嘿~忍住嘴角的笑意,念兮一脸严谨。 哪曾想,桓侯诺凝眉一阵思量后,显然还是不太相信的说:“你是说这些天里,小包子无缘无故的失踪,就是跟这个女子在一起?” 啊!是是是。念兮点头眨眼。对对对,就是这样的,你怎么理解怎么来。 桓侯诺拧着眉心,看向那个正在处理野鸡的女子。良久...烤熟的野鸡已然飘出阵阵清香,罂粟拿下野鸡,伸手掐了掐。随即扯下一条鸡腿,拿着野鸡肉走到念兮跟前。将其余的全数往念兮跟前一递。 “吃吧。” 第八十八章 暴风前的嬉戏(章节完全错乱了,某懒货懒得修改了 “吃吧。2”罂粟将手中野鸡肉塞到念兮的手中,便拿着那只鸡腿走到山洞口,自顾自的吃着。 哇靠!真真是潇洒至极,真不愧是她看中的人。 念兮得意一笑,拿起鸡肉摸了摸。好烫!呼呼~,微微嘟着嘴,不停的吹着气。 “我自己来吧。”桓侯诺抬头便要起身。 不等念兮阻止,山洞口的罂粟,再次冷声道:“你若再动弹分毫,我这条鞭子便要缠上你的脖子了。棼” 听着这个女子的话,桓侯诺乖乖的躺着,对着念兮微微一笑。 过了一会儿,罂粟吃完了鸡腿。站起就往外头走。桓侯诺终于忍不住的出声。“这位姑娘。” “苏茵。”罂粟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这两个字归。 苏茵!罂粟,苏茵。不错啊!她的小罂粟可真是越来越有脑子了,而且也越来越有冰山女王的范了。 念兮看着那消失在树木丛林的背影,心中极是满意。 “苏茵?”桓侯诺细细咀嚼这个名字。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号人物。 念兮转过头来,看到桓侯诺深锁的眉头。扯起一块鸡肉,便往他的嘴里狠狠一塞。硬是给他塞了个满嘴,将他这风流皇子的形象,给毁的一点也不剩。 桓侯诺当即气恼的瞪大了双目。这下,这个表情配合的越发搞怪可笑。惹得念兮不停的呵呵直笑,笑的两颊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桓侯诺快速的吞下嘴中的鸡肉,笑语:“这样笑笑多好,连脸色都红润多了。唉!才刚养胖一点点的肉,一个晚上就又瘦了。” 勾起的嘴角瞬间垂落,念兮闷声不语的拿起鸡肉,猛啃。 见此,桓侯诺亦是眉色一冷。本不太空旷的山洞,一时间只有小包子啃食的声音,津津作响。 *** 痛!好痛! 桓侯诺努力睁了睁眼皮子,想要清醒一下。可是无论他如何使劲,这眼皮就是睁不开。而那开始只是猛地一下一下的疼痛,极快的侵遍全身。夹答列晓 这疼痛好似顺着血液的流动,而越发的厉害。身躯亦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主人,不可!” 嗯,是谁在说话?主人,谁是主人?桓侯诺不停的想着这一个字眼,可疼痛的侵袭,使得他根本就做不出任何的思考。 唔!什么东西? 一个温热的物体,贴上嘴唇。一股惹人作呕的血腥味,从口腔冲入鼻子中。桓侯诺下意思的摇着头,想要拒绝。 不为难闻,只因为他的心头,难受。极其而莫名的难受。 可是嘴唇上那物体,却紧紧地贴上。怎么也甩脱不了,只能任由那温热的液体,充斥了满嘴。 身体上疼痛的缓解,让他明白了过来。本抗拒的他,又下意识的含住那温热的物体,贪婪的吸允着。 “主人!”一声惊呼。不知是谁,猛地将嘴唇上的物体给强行扯走。 早已晕呼呼的桓侯诺,舌尖轻舔唇边残留的液体。便昏昏沉沉的睡死过去。 罂粟将怀中的念兮抱到山洞的另一边,看着这个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主人,叹息。 罂粟拿起念兮被割破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盯着这还在滴血的伤口。 一个人的血液居然能解蛇毒,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那么...是不是同样能解了她体内日益而增的蛇毒呢? 盯着这条殷红泛光的汲汲血液,罂粟慢慢的低下头,微微张开嘴唇。 不行!罂粟猛地坐直了身躯,摇晃着脑袋。光洁地方额头早已沾满了湿濡的汗水,罂粟喘着气。心中直懊恼。 她怎么可以这样想!要知道,如果不是主人救了她,又给了她新生。她早已死在那群令人作呕的纨绔子弟之手,而且还指不定是怎么被折磨致死的。 拿起念兮受伤的手腕,将早已寻来的止血草捣碎了,敷上,用碎布条包扎好。 “幸好你不够贪婪。”无力的嗓音响起。 罂粟抬起头来,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好似刚才所作所为,都不是她做的一样。 念兮坐起身来,罂粟扶着她靠在石壁上。 无力的抬起手,摸了摸布条。冷冷道:“我的血,能要了你的命。” 轰!一直面无表情的罂粟,终究被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别忘了我说过的,你现在的命,全靠这蛇魂鞭的毒撑着。”念兮微微转过头,看向昏睡的桓侯诺。 是了!她的命,是跟着蛇毒相连的。若是毒被解了,那她这条命自然就会没了。罂粟苦笑一声,摇头。 寂静良久,将野鸡给啃了个干干净净的小包子,心满意足的向着念兮走来。 看着这团脏兮兮的小东西,念兮当即出言道:“别过来,这么脏。” “呜呜。”小包子可怜的低叫。 念兮朝着桓侯诺一指。“过去,就你这脏兮兮的样。过去跟他躺着。” 在念兮眼神的压迫下,小包子摇晃着垂低了的尾巴,走到桓侯诺的身旁,紧靠着,躺好。只是不时的向着念兮投去可怜的目光。 “苏茵。”念兮幽幽叹息。“这名字不错。” 罂粟低低一应,便走到烧尽了的火堆旁,支起柴火。静默不语。 “这两天,外面都没有人找进来?”念兮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没有。”又是简单的两字回答,罂粟依旧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都两天过去了,就算这里是深山老林。有千赫族人在,怎么也该早找到这里来了。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不成这两日里,外头发生了什么大事! 目光慢慢从外头逐渐暗淡的光芒,游移到桓侯诺的脸上。忽然,觉得时光静好。 或许现在的她与桓侯诺,都是最狼狈不堪的模样。可这般不言不语的相处,真的舒心至极。 *** 细小的水流声,不大。站在这片小溪前的妃妖念兮,微笑的看着溪水缓缓流淌。 转头瞧了眼四周,找了一个位置略微隐蔽之地。褪去了一身早已脏的要命的衣裳,踏入溪水之中。 呼~真舒服。早已养成天天要熟悉的习惯,这么多天都没有好好清洗了,浑身痒得慌。 掬起水,浇在身上,感受着溪水的清凉。可惜这溪水不够深,不然她就能好好的畅游一番了。 念兮半蹲在溪水中,尽量将整个身躯都浸泡在水中。闭目享受大自然的美好。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一路寻来的桓侯诺的眼中,是何其的香艳诱人。 桓侯诺远远的看着这个小东西,心头惋惜:这几日若不是为了照看他,念儿也不至于累成这番没了个人形。 不过...身躯上传来的瘙痒。怎么越来越痒了? 桓侯诺伸手挠了挠,可身体越来越痒。是了,他也很久没有清洗过了。尤其是看到这清澈的溪水...嗯,就是这溪水给惹的。 那,他要不要也下水洗洗?桓侯诺犹疑不决的挠着脑袋。 “你到底洗不洗啊?”溪水中的念兮,不耐的问道。 嗯!她知道他在这里?桓侯诺慢慢的走到溪水边,故作一脸严谨。 溪水中近乎全裸的念兮,向着溪边走近,趴着身躯,调侃道:“哟!我们的大皇子殿下何时犹如少年这般,如此容易羞涩了?” “你!”桓侯诺恼怒的瞪着笑的一脸好不得瑟的妃妖念兮。 他倒是也想知道,现在他在这里扭捏个什么劲。要说妃妖念兮的身体,他可是早就看了个精光。可现在他就是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不敢在如此轻薄眼前的小东西。 “噗!”念兮噗嗤一笑。悠悠道:“既然殿下没有兴趣陪妾身嬉水,那你还是早些离去是好。” “妃妖念兮,你!”桓侯诺越发恼怒了。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即大袖一挥。挺直腰杆,道:“爱妃还不快给本宫宽衣。” “桓侯诺你!”本笑的一脸好不得意的念兮,气哼哼的回转过头。 第八十九章 惹火烧身,劫 看到这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着胸膛的桓侯诺,一时起了戏弄之心。2便慢慢的从水中站起,幽幽道:“妾身遵命~。” 酥软的声线,宛若游蛇般,缠绕上桓侯诺的脑海。 望着那还沾染着水珠的玲珑身躯,桓侯诺只觉一股浴火,瞬间烧遍了全身。 虽然重要部位,都被完全的遮挡住了。可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之感,更是魅惑人心。引人心之向往。 “妃妖念兮!”桓侯诺一声低咒。几步走到念兮跟前,从身上扒下外袍将念兮的身躯遮得严严紧紧棼。 “你这小妖精。”这几个字,几乎是从桓侯诺的牙缝中挤出来。可斥责之意,甚浓。 “也不怕叫别人给看了去。要知道,你可是本宫独有的。” 哼!念兮无趣的撅撅嘴。你丫的说是独有的就独有的了,那也不见你是我妃妖念兮独有的轨。 再说了...“这里可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就算我脱光光了。除了你桓侯诺这个大活人外,可就谁稀罕看了。” 念兮挺了挺胸,继续挑.逗:“而大皇子殿下你,可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被你看,那可是天经地义的。” 说着,小手还不安分的点上桓侯诺的胸前,勾圈。 桓侯诺一把抓住她的手,咬牙道:“妃妖念兮,你就不怕惹火烧身!本宫可知道,你可是打心底里唾弃那些成为我女人的女人。” 是了。眼前这个小妖精,是有多么的嫌弃他后院里的那些个夫人。而她与自己交易的一开始,第一个要求,就是他永不碰她。 虽然他时不时的会逗弄这个小东西,可那一回他又真正得逞过。 这就玩过头了?!念兮有些意外的挑着眉头,她可是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如外界所传的那般贪色。有的只不过是一颗称霸天下的雄心。 念兮无趣的撅着嘴,手指乖乖的向回收。 桓侯诺却忽然一把将她的手掌往他的胸膛前一按,贴上念兮的耳畔,冷了声弦:“我的好念儿,你觉得你这样挑衅一个正常的男子,还能逃得过吗~。2” 什么意思?!念兮觉得事态不妙,这情况,以前又不是没有过。所以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玩笑,可是...她怎么觉得眼前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将要超出她的掌控了。 “不是!桓侯诺...啊!”念兮来不及说完要说的话,却被桓侯诺向后一推。 身体的失控,吓得她惊叫连连。更闹人的是,桓侯诺居然将披在她身上的外袍给抽走了。 此刻,她才惊觉,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她所能完全了解掌控的对象。只不过是这几日里的和平相处,造成了一时的假相。 衣裳翻飞中,桓侯诺早已脱了个干净。精壮的身躯在月光的照耀下,完美有力。更惹眼的是....念兮顺着精壮的腰身,一眼瞥过那重要部位。 心头猛跳。天呐!他这回貌似不像是闹着玩的。 桓侯诺一手揽住念兮的纤腰,另一手直接往念兮胸部的裹胸抓去。 “桓侯诺!够了,适可...”念兮大声呵斥。 白色的裹胸在月光下,好似飞的格外高。念兮惊愕的看着那条消失的裹胸,只是本能的张着嘴。 “念儿放心,本宫会很温柔的。嗯~。”幽绵的声线,极富磁性。一点一丝的侵蚀着念兮悄然颤立的心魂。 “桓...” “嘘。”一指轻轻压住念兮的唇瓣,桓侯诺揽着念兮的腰身,慢慢的趟入溪水之中。 “念儿,叫我君言。”深邃的眸子,好似在散发出一圈又一圈的微波。蛊惑着眼前的小女子。 “君..”言...不!她怎么差点受到蛊惑,就此丧失自己的心智。 轻轻抵在桓侯诺胸膛上的小手,微微使力,正欲推开身上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下体却猛地传来撕裂开来的疼痛。 “不!”念兮仰头大叫。其中的苦痛与难过,让人听之动容。 抵在桓侯诺胸膛的手指,当即在他的胸膛上留下鲜红的划印。 念兮使劲的抓住桓侯诺胸口,留下了深刻的爪印。恶狠狠道:“桓侯诺,他日我必要你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能毁约,怎么能。 “便是念儿你恨我一生,本宫亦不悔今日之为。”说罢,桓侯诺便低下头来,一把含住念兮的嘴唇,吸允啃咬。 “唔..唔唔...”念兮不停的摇晃着脑袋,想要躲避桓侯诺的热吻。 桓侯诺又怎会让她得逞,抓在酥胸上的手掌微微使劲,轻而巧妙的揉搓着这团柔软。 “唔!”身躯的敏感,异样的舒适感,使得念兮低声轻吟。 桓侯诺抓住时机,灵敏的舌尖顺着这一点空隙,一滑。深深的探入这张小嘴中,贪婪而热烈的吸允着津甜的芳香。 这一番的热烈激吻,桓侯诺的手掌亦不忘在这玲珑的身躯上,到处点火。 “啊~。”一身低吟,念兮瘫软了身躯,软绵绵的躺在溪水之中。任由桓侯诺对她的身躯,肆虐。 感觉到身下人的软化,桓侯诺这才试探性的动了动腰身。下体的胀痛,早已超出了他以往的自控。因为,他对于那些个女人,从来都只是简单的发泄而已。 可身下的人儿,他打心底里想要疼惜这么一回。 “嗯~。”低软的哼叫,宛若仙子歌唱般,惑人心。 感受到身下人儿已然能承受自己的巨大,桓侯诺便不再控制自己的***。尽情的索取着自己想要的一切。 细细流水,俊男美女赤身***的相缠于其中。暧昧的呻吟,一声高过一身,一声软过一声。 而这一切,于隐藏在大树后的商千央而言,莫过于是一个大折磨。他其实很想很想就此逃离,耳不听为净。 可是,既然明知不可能,那何不来一次彻底的了解。 是啊!结束吧。 从此,她只是他的嫂子。真正的嫂子。 *** 月亮在灰白的光亮中,渐渐淡去了光芒。溪水之中,桓侯诺拿起衣裳将昏睡过去的念兮,给盖了个严严紧紧。又拿起一块布条,遮挡住下半身。 这才抱起念兮从小溪中,走出。冷冷道:“出来吧。” 过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任何的响动。桓侯诺再次冷冷出言:“怎么!还没听够?” “嘻嘻..君言,不要这样嘛。”商千央从树上一下跳落,笑嘻嘻道:“我可没死皮赖脸的要听的。谁让你跟念...嫂子,嘿嘿~你们两个那个那个的,也不知道找个没人的地。” 桓侯诺朝着他冷冷一瞥,商千央当即抬手捂嘴,眉宇飞跳。 “哼。”冷冷一哼,桓侯诺抱起怀中的人儿,向着山洞走去。“跟上。” “哦。”商千央低低一应,目光落在前头桓侯诺手中抱着的人儿脸上。心头仿佛松了一口气,若是君言真能珍惜她,这对她,又何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他们两,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虽然这个妻,并不是正室。可皇族的事情,又有谁敢真正担保,未来究竟谁才是那天下之主,一国之母。 跟着桓侯诺,一路走回山洞。当他看到这个不管是从地势还是其他方面都算是很隐蔽的山洞时,心头一阵释然。 “难怪我们在树林里找了整整两天都没有找到。”商千央撅着嘴,细细打量了一下山洞外头。 听言,桓侯诺驻步。道:“找了两天?” “嗯。”商千央理所当然的点头,这谁都可以失去,就你桓侯诺不能。这个就不必解释了,不过...“那个带路的千赫族人也真黑,根本就没有带我们进入到这里来。说什么这里是千古禁地,闯入者死。” 桓侯诺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念兮,继续向里走去。 商千央也唯有不再出言,跟了进去。 “怎么回事!?”躺在石壁上的罂粟见到桓侯诺手中的念兮,猛地一把蹿起。疾步走到他的跟前,眉目紧张的询问。 第九十章 重逢,别样伤 罂粟紧张的看着一身湿露,衣裳不整的妃妖念兮。2 不过就出去洗个澡而已,况且还有桓侯诺这个‘护卫’跟随在后,又怎么会弄得如斯。 罂粟那曾想过,造成此番情景的,便是她自以为是‘护卫’的人。 “有没有...”还未完全问出口,桓侯诺停了口。 若真的有换洗的衣裳,这几日里他们三人用得着都弄得这般酸臭肮脏么棼。 桓侯诺抱着念兮就往山洞里头走去,商千央抬脚便要跟上,却被罂粟伸手挡住去路。 “你是谁?”罂粟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她认识商千央,可此刻的她,必须不识得这人。 商千央不干了,反过来质问:“嘿!本公子没问你是何人就算了,你居然还怀疑本公子。诡” 嗯~。罂粟抬起头,眼神蔑视。 显然是不给商千央面子。顿时,商千央恼怒的抬手指着罂粟:“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罂粟依旧神态轻蔑。 “哼!要不是本公子看你这张脸长得尚算漂亮的份上,本公子今日可就...” “就什么?”罂粟难得拉高了声调,嘴角微微勾起。 她这一下微笑,商千央顿时如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都颓丧成一团。 好吧!他承认,眼前这个女子虽然人冷淡了点,可这容貌...当真算的上数一数二的绝色。 “殿下!”无法,只好呼叫场外帮助。 “苏茵,将火生大些。千央,呆在外面,未经允许,不得入内。”桓侯诺的话,有如晴天霹雳般,将一脸喜色的商千央,给劈了个外焦里嫩。 一脸的窃笑,硬生生的僵在脸上。 罂粟嘴角微抿,一向平淡的眸子中,挂上了淡淡的笑意。转身走进山洞内。 “唉!不是,桓...”话到嘴边,商千央一脸惊讶的看着被赶出山洞的小包子。 得,一只雄性动物都被赶出来了,那桓侯诺怎么也不会同意他进去的。夹答列晓 唉!低低一声叹息,自个儿找了个尚算洁净的地方坐下,静等。 被赶出山洞的小包子,对着山洞内低叫一阵。见没有任何人回应,便抬起爪子,想要走进去。 嘿!这小东西倒是想得美,以为它不是人就不受限制了。他可是知道桓侯诺若是真的小气起来,那可是无人能敌的。 坐在地上的商千央,嬉笑着脸皮,等着看小包子的笑话。 果不其然,小包子的爪子才刚刚抬起,山洞内响起桓侯诺的声音。 “嗯,不知道圣兽的肉,有什么特别之处没?”这一声嬉语,倒是吓得小包子委屈的向后退了几步。 哎哟喂!这小包子自打跟了念儿,可真是越来越灵性了。 商千央突然神色不快的瞪着小包子。 哼!之前这家伙怎么不表现出这么灵性的一面呢?不然他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将它作为‘礼物’送人。 小包子察觉到商千央的目光,忽然转过头来,豹眼冷厉的瞪着商千央。 额!额头滑下三道黑线,商千央急忙转过头,看向正慢慢升起的太阳。洋装一副欣赏之态,不过... 嗯,难怪世间雄杰皆爱晨阳。这旭日东升的浩瀚壮丽,却也能令不少颓废之人,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天空中的太阳渐渐高挂至正空中。 嗯,好香! 一阵幽香飘入鼻中,勾起肚腹中的馋虫。一直不愿醒过来的念兮,鼻头轻动。终究还是懒洋洋的睁开了双眸,神色懒散的看着眼前正盯着她看的男人。 “饿了?”桓侯诺伸手将念兮抱起。“来,今日里千央去找来了一些野果,你先将就吃着填填肚子。这野鸡肉还要等一会儿呢。” 接过桓侯诺递过来的果子,念兮看着手中的果子低低一叹。 她现在又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个,不是她男人的男人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早在回山洞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咬了一口野果子,念兮转眼瞧了瞧山洞内,问:“商千央呢?” “他...”才说一个字,桓侯诺便呆呆的愣在那里。 见此情形,念兮便知原因。而山洞口响起的声音,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君言!君言。”唯有訫站在山洞口,眸色忧伤的看着山洞里的白色身影。幽怨而又激动的叫道。 看着山洞口的身影,念兮将手中的野果子往嘴里猛塞。果然。 唯有訫站在山洞口,看着里面的男人,一直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可是...君言,你怎么都不过来了? 坐在念兮身旁的桓侯诺,眸色深沉的看着山洞口的人儿。迟迟不敢上前,只因他曾无意间听身旁的人说过:她的男人,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君言。”站了许久的唯有訫,终是放下冷傲高贵之态。神态忧伤的低低叫道。 一直站在她身旁躲着的商千央,见此情形。习惯的嬉皮笑脸挂上,抬起手,想要化解此刻的尴尬。 “有訫。”桓侯诺站起身来,走过来便将唯有訫揽入怀中。 靠上这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唯有訫张开双手便紧紧的揽住桓侯诺的腰身。倾尽全力的想要将自己埋入他的胸膛,只是因为他此刻抱着自己的双手,并不如从前那般有力。 “君言,你真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唯有訫诉说着心中的苦痛与思念。 念兮听得此言,伸出手指抠了抠耳蜗。 她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唯有訫居然还有演言情剧的潜能。瞧瞧这一句一句的,多么的穷瑶范。 听着怀中人的哭泣声,桓侯诺轻轻推开唯有訫,弓下身子,细心的为她擦着眼泪。 轻言细语的哄道:“乖,不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嗯~。” “嗯。”唯有訫乖乖的点着头,神色委屈的瞧着桓侯诺。好像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般,无辜的惹人爱怜。 靠!要不要突然变得这么柔情似水。念兮机械性的往嘴里塞着野果子,神色呆滞的瞧着这两人。 “来,我们先进去。”桓侯诺拦住唯有訫的肩膀,将她往里面带。 “嗯。”唯有訫实在乖巧的很。跟随着桓侯诺走进来,目光冷冷的迎视着念兮。哼!就算你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那也不会是他心尖上的那一个。永远都不会是。 念兮无趣的挑挑眉,转过头,却又迎上桓侯诺的目光。 心头猛地一跳。显然,他是故意气她的。只因为她刚才在他身旁低声说的那一句话“桓侯诺,昨夜我就当是我把你给睡了。你与我,仍旧只是互利关系。” 强忍住心头的颤立,念兮微微一笑,对着一直在一旁烤着鸡肉,静默不语的罂粟说道:“苏茵,鸡肉烤熟了没?唯小姐应该还没吃吧?” 念兮目光扫过唯有訫的全身上下。 此刻的她,依旧有着那般高贵冷傲之态,可她这身早已打了不少褶子,占了不少灰尘的衣裳。却出卖了她。 被念兮道出了自己的狼狈,唯有訫神色尴尬的站在那里。 毕竟是个古代的大家小姐,比起厚脸皮来,怎么是念兮的对手。 一时间,燥红了脸颊,羞答答的抓住身旁桓侯诺的衣袖。 得!我终于还是派上用场了。走在后头的商千央,嬉笑的走上前。 “我可也是饿坏了,苏茵,你这手脚可够慢的。现在都还没烤好呢?”走到火堆前,抬手摇了摇,嗅了嗅。 罂粟抬起头,这才正眼看向唯有訫。随即收回目光,冷冷道:“一只鸡,不够吃。” “怎么会,我不是也抓了...一...一只。”商千央朝着刚才山洞一头指去。 在他手指所指之地,小包子正吃得好不欢快。 被他这么一指,小包子撕扯到一半,拉着血呼啦查的皮肉,回过头来,冷冷的盯着他瞧。并且神色狰狞的咬着嘴中的碎肉。 商千央眉头一跳,站起身来,老实的朝着外头走去。“我去再抓一只。” 第九十一章 神秘军师 火堆依旧烧的劈啪作响,鸡肉的香味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夹答列晓 罂粟拿下鸡肉,嗅了嗅。抬手撕下一只鸡腿,便要将手中的鸡肉交给坐在自己身旁的桓侯诺。 可坐在他身旁的人,着实有些碍眼。 “给你。”罂粟将手中的鸡腿递给念兮,又撕下另一只鸡腿,往念兮手中一塞。 嗯?念兮看着手中的两只鸡腿,不明所以棼。 只见罂粟双手一边抓着一半鸡胸,手指微微使力,这只整鸡便被她给一分为二了。 她随手将一半的鸡肉朝着桓侯诺一丢。“接住。” 桓侯诺呆呆的接住这半只鸡,傻愣愣的盯着罂粟瞧搓。 唯有訫凝眉细细瞧了瞧罂粟。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哼! “君言,我饿了。”细软的声音,极是勾人耳,引人心。 唯有訫双手微微拉扯君言的衣袖,将大家小姐落难时的无可奈何与从小礼仪模范教养相冲突的苦,表现的恰到好处。 “啊!哦。” 山洞之中,俊美的男子。明明手中极其没有形象的抓着半边烤鸡,可配上唯有訫这个美人儿在一旁。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这本俗世到不能在世俗的举动,却被这两人给演绎出一幅神仙眷侣的意境。 念兮不是滋味的盯着这两个人,一手抓着一只鸡腿,一边一口,恶狠狠的咬着。嘴中的都还没吞下,便又咬一口。直到嘴巴里被塞得满满的,她才瞪着双眼,一上一下的嚼着。 “不好!君言有訫,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商千央从外头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可见他这心急。 桓侯诺凝眸瞧了一眼商千央,肯定道:“他们追来了?” “嗯。”商千央点头,神色焦虑的看了眼山洞里的几个女子。 “是那波人?”桓侯诺随手丢下手中的鸡肉,搂着唯有訫站起来。 商千央拧眉回想,摇头。 *** “快!那边,塔那尔说了,那里有个隐蔽性极强的山洞。2”一男子之中山洞的方向,大声说道。 跟随在他身后的,是一队武装精良的军队。瞧瞧这阵仗,四散开来却又井然有序的军兵们。 “这人数恐怕是不下百人啊!”商千央蹲在念兮前头,仔细的观察。 念兮下意识的便摇着头。真不知商千央这几年的官,都是怎么当的。这眼神...... “千央,我们恐怕逃不出去了。”桓侯诺语气凝重道。 这征过战,在沙场里捡回一次又一次命的人,果然不一样。念兮赞赏的向着桓侯诺投去一眼。 看什么事情都很全面。这源源不断增加的人数,很显然,这大部队正紧跟而来。 只不过,为什么她隐隐感觉到,这军队,并不是冲着桓侯诺而来的。 “千央,你跟苏茵带有訫和念儿走。我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桓侯诺始终眉色凝重的盯着前方,小声的对着商千央交代。 不等商千央拒绝,唯有訫激动的抓住桓侯诺的手腕,迫切道:“不!君言,这次哪怕的跟着你一起死,我也绝不离开你。” “有訫。”桓侯诺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他从小便许下重诺女子。神色忧伤的抚上她的发线。 嘭!一掌狠狠的敲在唯有訫的脖颈上。昏过去是那一刻,她还极其不甘心的瞪着桓侯诺,才慢慢的闭眼昏过去。 桓侯诺接过唯有訫,便将她往商千央怀中一送。 “千央,有訫交给你了。” 商千央看着眼前这个多年兄弟的目光,只觉心头一阵酸涩。用力的点头,不语。 桓侯诺转过身来,迎上念兮的目光。 念兮期待的看着他,桓侯诺,只要你说要我陪你,我必然义无反顾。快说啊!快啊! “苏茵。”冰冷的声音,叫出来的两个字。却不是眼前的小女人所期待的。 念兮失望的垂下脑袋。刚才她都在瞎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呵!她怎么能期望跟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同生共死呢。 罂粟应声,神色冷冷的看了眼念兮。 “念儿交给你,和小包子了。”说完,桓侯诺便转过头去。继续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看着这道早已不洁净的白色身影,罂粟才缓缓的嗯了一声。伸手拉起念兮,便要走。 不!伸出另一个手,拉住罂粟的手。念兮有些不甘心的看着桓侯诺的背影。 可惜,这人至始至终都没在回过头。 “走吧。”商千央看着桓侯诺,他又怎会不明白君言之心。唉!抱起唯有訫,他便毅然决然的朝着还未曾有敌情的地方离去。 桓侯诺!念兮微微闭眼,再睁开时,眼中一片清明。拉开罂粟的手,朝着商千央离去的方向走去。 “没有人,这山洞里没有一个人!”在山洞中搜查的士兵,大声的对着山洞之外的人叫道。 “居然让他们逃了!”领队模样的小将,气恼的大声吼道。 山洞中的士兵走了出来:“大人,他们一定走不远。这火堆都还是温热的,而且还有一些没吃完的野鸡肉。” “那还看着干什么,快给我去追。”小将大声骂道。 吓得这些个本来停住手脚的士兵们,统统赶紧向着其余地方搜寻而去。 “哼!真不知赫理首领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军师,说什么都要找到桓侯诺那个义妹。真不知他找个女人做什么?好好的桓夏皇子不去抓,抓什么义妹。”小将呸道,可见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军师,并不怎么待见。 义妹!侯妃沙。糟糕,他们是要抓念儿。 意识到不对,桓侯诺转身便想要向着念兮他们刚才离去的方向追去。 刚踏出一步,他又回过头来,望了眼向着这里搜寻而来的士兵。身形一转,便朝着另一个方向飞身而去。 “那里有人!”一个士兵察觉到人影飞过,大声呼叫。 令一个人抬头,也见到。大声喊:“快!快追。” 听得此言,这一大部队,便都跟着追了上去。而那个小将,看着倒是五大三粗的。可他居然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此刻在众人眼前飞来飞去的身影,眉心紧皱。 过了一阵,小将大声吼道:“都给我停下。”“啊!”众士兵唏嘘。齐齐停下脚步,等待着命令。 小将看了眼四周,朝着刚才并没有人找过的地方一指。张嘴便道:“给我往......嗯!” 小将看着自己被捏住的手指,下意识的便想要还手。可看清来人后... 冰铁的青铜面具,将这人的容颜完整的遮挡住。一身青衣道袍服,随风翻飞。倒是颇有仙风道骨之态。 只可惜...这面具下的嘴脸,可就无人得知,究竟是如何了。 “不用了。”来人抬头看着那在树上飞跃的身影,面具下的眼眸中,挂起一股淡淡的笑意。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笑,怎么会让人觉得这么的...浑身一个激灵,小将抖了抖身躯。呆愣的收回自己的手,目露疑惑。 “军师何意?” “有他在,她必回。”带着青铜面具,被小将称为军师的男子。抬起手,朝着桓侯诺的身影一指。 嘭!嘭嘭!一道白色身影从树上掉落。倒在一堆杂草丛中,身躯不停的抽动着。 小将随着军师走到这人的跟前,疑惑的看着这个抖动的身躯。蹲下身子,上前将这人扳过身来,一张脏污的脸,展现在众人眼中。 可眼前这人,就算狼狈肮脏至极。却还是不能掩盖住这通身的皇族气息。 大皇子!小将惊讶的瞪大了眼。 “这这这...”小将指着桓侯诺,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是好。 军师大袖一挥,转身道:“将他带回去。” 小将看着军师离去的背影,良久才回过神,抬手招来了两个人。“你们过来,将大...他抬回去。” 走在树林中的军师,青铜面具下的嘴角,高高抿起。可那双闪烁着点点精光的眸子,燃烧着愤怒。 念儿,为了他,你居然敢这样做。哼!我定要将他打入无间地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而你!前生是我的,今世亦是。 第九十二章 营救,小花样 烈日高挂,本已是秋高气爽的气节,可今日里的太阳,出奇的灼烈。2 圣泉之上的祭台中央,被太阳晒得昏沉的桓侯诺,被一根铁链紧紧地捆绑在一根石柱之上。 祭台下,赫理焦急的来回奔走着。眼见太阳慢慢向西降落,他驻步于一青衣道袍的男子身后。 “军师,你说这侯妃沙必然会来救他的。可是,你看这日头都已经要落下山了。这!” 青衣男子手臂一抬,转过身来,青铜面具下响起浑厚的男子声音。“不急。棼” 面具下的双眸,有如鹰眼般,犀利的在这四周的树木之间来回转动。最后,停在一颗树前。 呼~!念兮一个急转,背紧紧地贴在树干上。惊愕的眼瞳中,闪烁着点点恐慌迷茫。 这个被称为军师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他,貌似对她的脾性,极其了解村。 居然拿准了,她必然会来救桓侯诺。可是...他为什么要抓自己?明明桓侯诺才是那个会对他们影响不利的人。 略微等了一会儿,念兮这才又向着他们瞧去。 赫理仍旧焦躁的来回走动着,而一直静静呆着一旁默不作声的新祭祀,冷声道:“赫理。” 赫理停住脚步,脸带微笑的迎视着她。轻柔唤道:“钥儿,怎么了?” 嗯?!这赫理给她的感觉,怎么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念兮疑惑的拧起眉头。 “主人。”一声轻唤,下了念兮一跳。 看清身后的人,念兮松了口气,问道:“怎么样?” 罂粟将手中的包裹交到念兮手中,神色不解的看着自家主人脸上露出的笑容。 念兮接过罂粟手中的包裹,吩咐道:“罂粟,你给我继续盯着这里。” 说完,念兮抬脚便要离去。罂粟一把拉住她,问:“主人你去哪儿?” 虽然念兮从来没说过,可她早已看出,此时的念兮,不是任何人的对手。甚至于,弱的只要她手指微微使力,便能毫不费力的将念兮的手给废掉。夹答列晓 “放心,有小包子在,我不会有事的。”念兮安抚的拍了一下她的手,便转身离去。 罂粟看着那个虽然已经没有任何功利,可身手极其灵活的身影。只是一个转瞬,她便瞧不见念兮的影子,更无法确定她到底在哪里。 看来,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自己的主人。 罂粟回过身来,专注的盯着这里的风吹草动。眉宇之间,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忧虑。 “钥儿,你怎么了?嗯~。”赫理双手抓住新祭祀的肩膀,神色温和的问着。 而这位新祭祀,至始至终都只是眉眼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良久,她才轻轻推开赫理的双手,道:“这位军师,若是没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就不奉陪了。” “钥儿!”赫理有些责备之意,可新祭祀已然冷着脸色,从他身边走过。 新祭祀与军师擦身而过之时,军事微微弓低了身躯,道:“伯钥祭祀请好。” 新祭祀驻足,缓缓转过头,眸色繁杂的看了眼军师,才继续向前走去。 赫理双目冷冷的盯着那道背影消失不见,怒吼:“哼!不就是区区一个祭祀,等我当上了族长,看我怎么收拾你。” 察觉到军师的目光,赫理眉宇一跳,道:“怎么!军师你,莫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青铜面具下,笑脸阴森。可惜,赫理却根本看不到。只是,这双裸露在外,闪着精光的双眸,总让人浑身不自在。 好像...好像这人随时都能化身为狼,将自己给吞个一干二净。止不住的一个颤立,赫理摇了摇头。转开目光,撇去心头的恐惧。 这一切,罂粟自然都将其看在眼里。 看来,这个神秘的军师身后,必然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而这个赫理...跟之前的他,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太阳渐渐西沉,罂粟向着祭台上的桓侯诺看去。心道:主人,你要是再不来,他这条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可就没了。 可惜任凭罂粟在这里焦虑着,离去的妃妖念兮,却迟迟未曾出现。 “哎呀!军师,我们干嘛一定要抓那个侯妃沙。有候君言在手...”赫理的埋怨,在军师射来的一个目光中,悉数吞落。 他真弄不明白,这个军师干嘛一定要抓住那个女人。若真的是为了成就霸业,那现在应该就把桓侯诺给杀了,才是正道。 “这个,赫理首领便不需要知道了。”目光转移到祭台上的桓侯诺,面具下的眉头紧皱。 天色越来越暗,而桓侯诺亦在烈日在烤了整整一日。更重要的是,他体内尚未清楚干净的蛇毒,在他的引诱下,发作的极快。 可是,这么久了,她却迟迟未曾出现。难道,她真的变了? 不!不可能。他的念儿确实是世间最无情的人,却也是世上最有情的人。她必然不会舍下...双眸微眯。 军师目光阴森的盯着桓侯诺那张脸。其实,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可。至少证明了,还没有人得到念儿的心。 嘭!嘭嘭嘭!嘭嘭!数十枚异物,从空中抛落。 “这是什么!?”赫理惊呼。而一直躲藏在各个暗处的士兵,听得动静,全部都冲了出来。瞬间将这个地方,围得滴水不漏。 看着地面上,四处零散的异物。赫理拧着眉心,走到一个异物前。 “这是什么东西?” 望着地面上的小玩意儿,青铜面具下的嘴唇轻轻勾起。他就知道,他的念儿,终究还是当年那个重情重义的女人。不过... 目光转而落在祭台之上。桓侯诺,你必死。 赫理眼见无人应答,便蹲下身子,伸手去摸那异物。他的手指才刚刚碰触到,呲——的一声。 异物突然滋滋作响,并有许多白烟从中冒出。 被吓得倒落在地的赫理,叹气道:“哼!虚惊一场。正不知是...啊啾!啊啾!...” 稀里扒拉的喷嚏声,一声紧接着一声的响起。只是一个转眼,在场的人都被烟雾熏得喷嚏眼泪连连。 一个个不是忙着擦鼻子,就是忙着擦眼睛。“好了。小罂粟,快!快去。”念兮激动的招着手。可她身后的人儿,迟迟都没动静。 念兮回过头来,看到罂粟的呆愣模样,并不意外。只是无奈道:“小罂粟,现在不是你惊叹的时候。快点去救桓侯诺啊!” “嗯!?”罂粟一时没回过神,看到念兮焦急的模样。一个点头,手臂一抬,她便瞬间消失。 念兮转过身,看着前方的情况。 唉!差点点。好在,还是成功了。虽然出了一点点的问题,不过这效果还是不错的。 “主人。”烟雾中,罂粟抱着桓侯诺急忙走了出来。 念兮上前伸手探了探桓侯诺的脉搏。还好,没事。 “你还不丢掉?”念兮看着罂粟一手紧紧的捂住嘴巴上的帕子。 嘿!亏得刚才是谁瞧不起这条湿濡的帕子了。 罂粟眼神闪烁,随手将帕子一丢。她还真没想到,那些烟雾的威力居然会这么大。 “我们走。”没时间开玩笑,念兮松开桓侯诺的手,便向前先行。 在树林中拐了又拐,转了又转。念兮看着前方越来越偏僻的路,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包子。 沉声道:“小包子,全靠你了。” 这里完全就是原始森林,若没有人带路。恐怕用不了半日,他们就会完全的迷失在这里。 小包子仿佛知道重任落身,低低一叫。便专心的嗅着气味,一路走走停停。 可是转了许久,却依旧还是没有走出去的迹象。 念兮抬头看了看已然暗了的天色,轻声一叹,道:“把他给放下。” “主人!”罂粟惊诧。 念兮回过头,目光注视着桓侯诺的脸。沉声:“放下!” 时间不多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九十三章 两世的同一人求婚 若干年前,燕箫初遇顾红妆,那时候的她女扮男装,玉树临风宛如仙人降世。夹答列晓 后来得知她是女儿身,最初的欣赏渐渐就变了味道。 他对她,始终是又敬又爱的。 “姑娘有救世之策,天资聪慧,如今时逢乱世,三国鼎立,楚、吴两国蠢蠢欲动,大有起兵之势,眼下燕国正是用人之际,姑娘何不随我一起入朝面圣,救黎民于水火之中?”还记得,燕箫说这话的时候,薄唇紧抿,沉静的看着顾红妆,隐含期盼。 而顾红妆呢?淡雅轻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着实受不了奔波之苦。樯” “身处乱世,看似闲云野鹤,却总有诸多身不由己,一旦大势已定,天下山河尽在太平盛世间,届时姑娘畅游其中,岂不快哉?” “对我来说,最美风景不过漠北塞外风光。马蹄声踢踏,人声隐隐,漫天风沙,隐约有足音玉佩响动……” 这就是顾红妆,拒绝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不动声色,却又让人无可奈何兢。 如今,燕箫请顾红妆算上一卦,再次被她拒绝,同样的滴水不露,只是这次却尽显悲凉。 顾红妆单手抚摸空洞洞的眼眶,手指颤抖,话语却极尽沧桑:“既是天机,怎堪泄露?瞎眼之祸,便是见证,箫儿若当真心有好奇,为师纵使日后遭受天谴,此番也定当不会多加推辞。” 燕箫下意识皱眉,顾红妆言尽于此,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如果执意相逼,总归是不妥。 收敛浑身散发而出的戾气,燕箫一身黑衣立在内殿之中,眸光掠过顾红妆,笑了笑:“箫儿心急,险些酿成大祸,此番言辞请求,着实没有相逼之意,还请夫子不要放在心上。” 声音清冷寂静,似乎稍不留意就会淹没在黑暗里。 闻言,顾红妆面色沉凝,似乎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诡异感。 “箫儿,你可怪我?” 燕箫看着她,面色如纸,如果不看眼睛的话,苍白绝艳中却又透着清冷之色,明明是夫子的脸,明明是夫子该有的神韵,但燕箫心中的裂缝却在无形中越裂越大…… “怎会?莫要多想。2”近前,坐在了榻前。 “现如今,我也只有你了,若连你也对我心生间隙,我只怕是真的无路可走了。”呢喃轻语间,她已揽住燕箫的颈,鼻尖相贴,红唇在燕箫薄唇前停留,状似无意。 顾红妆身上散发出燕箫熟悉的荷花香和药香,香气缕缕缠入鼻息,柔软的感觉缓缓由肺腑沁入心底,似乎能够将他胸中所有的复杂情绪渐渐抽离。 “箫儿……”缠绵轻语,含着说不出道不明的诱惑感。 渴望已久的红唇就那么试探性的贴在了燕箫的薄唇上,但燕箫心中却无喜,双眸直直的望着顾红妆。 都说想要观察一个人,观其眼睛便可略知那人品性如何,但若是一个人没了眼睛,又怎么观察考证? 他心心念念有一天顾红妆能够敞开心扉接纳他,但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却在失神发呆,心不在焉的任由顾红妆在他薄唇上辗转亲吻,却不启齿回应。 变了,他忽然悲哀的发现,一切都在无形中发生着改变。 他的夫子,不会如此。 他的夫子,一向心性淡漠,纵使接受他,也不会如此直言大胆。 他曾偷偷亲过顾红妆,在她熟睡之时,小心翼翼的亲过她的唇。 那时候,他心跳如雷,好像做了天大的坏事一般,激动兴奋中却又担心被她发现。 那种感觉,又痛又快,不似现在,愤怨中却又偏偏夹杂了几分绝望。 “夫子……”他推开了她,疲惫的说道:“你早点休息。” “箫儿。”顾红妆忽然紧紧的抱住燕箫,燕箫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指甲深深地嵌进他的衣服内痴缠不休。 “你不想要我了吗?”顿了顿,忽然悲凉的笑了:“还是说,现如今我相貌丑陋,再难入你双眸,从头到尾,你看中的只是我的皮囊,而不是我顾红妆?” 燕箫唇角浮现一抹微笑,伸出右手,指尖逆光,缓缓触向顾红妆的脸庞:“我若爱你,哪怕你面目狰狞,我也依然深爱如昔。” 就怕,我爱的那人不是你。 顾红妆一颤,表情掠过几许痛苦,“发生这么多事,为师九死一生,这才意识到八年相处,我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你。所以箫儿,现如今,不是你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你。” 这番话,算是深情告白吗? 燕箫呆了很久,忍了再忍,好不容易将胸中欲爆发的疑惑勉强压下。 睨眼瞅着顾红妆,半日,燕箫方才淡淡一笑:“听到你说出这番话,内心总归是欢喜的。活着,便是希望。对你我来说,日子还长着,待你身体好些,再谈此事不迟。” 顾红妆闻言微愣,显然燕箫略显冷淡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你……不高兴吗?” 素来充盈在燕箫眉宇间的如仙俊逸,瞬间消散无影,他看着顾红妆,拍了拍她的肩,缓缓站起身,话语温和,但面色却透着无尽的清冷和疏离。 “高兴,可能是等的太久,所以才会感慨万千。”怅然若失…… ***************************************************** 是夜,不觉间,竟走到了云阁。 李恪在身后默默的跟着,几次想要提醒,但见太子似乎在想事情,也不敢多说,只得示意宫人把灯提高一些,免得道路崎岖,太子摔倒。 最重要的是,李恪担心会在这里遇到毒蛇,这个阴森的地方,还是少来为好。 直到燕箫辗转来到了草堂门口,李恪这才开始变得不淡定了。 “殿下,这里是草堂,您不是有公文要批阅吗?”他们现在该去的地方是墨香味浓郁的书房,可不是阴森恐怖的草堂。 燕箫经由李恪提醒,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抬眸看到“草堂”两个字,邪肆狂狷中却又…… 血气翻涌,毫无征兆,竟是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年轻太子在那一刻,似是受了什么打击,似是之前极力逃避,不愿相信的事实,一夕间铁铮铮的出现在眼前,那么突然,那么残忍…… “殿下……”眼见燕箫吐血,最担心的那个人莫过于是李恪了。 一边拿手帕给燕箫擦拭唇边鲜血,一边愤愤开口:“这地方果真晦气的很,殿下在合欢殿的时候还好好的,来到这里竟……” 喷薄而发的怒火还没有被李恪宣泄而出,就被燕箫一眼给止住了。 不是李恪没出息,而是那一眼太过狠戾,太多血腥阴霾。 面对这样的眼神,大白天,李恪都没办法对视一眼,更何况现如今在草堂之外,这么阴森的地方,再搭配殿下这么阴冷的眼神,李恪是真的很害怕。 明明是病弱面相,但却宛如嗜血修罗,换成谁不害怕。 只是奇怪了,以前每次说起草堂,再难听的话,他也曾说过,殿下当时也没有不高兴啊!但今天,他好像还没有提及那位云妃娘娘,殿下就生气了,怎么回事? 李恪忍不住小声嘟囔道:“果真是妖女,会不会她今夜又使了什么妖术?”要不然殿下的反常该怎么解释? “李恪,你是越发放肆了。” 清清淡淡一句话,瞬间就打断了李恪的呢喃之语。 李恪跟随燕箫多年,什么时候被他如此训过,当即没有委屈是假的。脸憋得通红,虽然对草堂正主有怒气和怨气,却也只能无奈受着,忍着。 李恪觉得,没准草堂那位真的是妖女,要不然就那容貌,怎会蛊惑人心?更何况,顾太傅如今还好端端的活着,按理说,查十八也查不到草堂这位有一天能够获宠,但眼下看来,他们殿下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盯着“草堂”匾额,失神发呆,那样绝望痛苦的眼神,看到人心惊胆颤。 绝对是中邪了。 就在李恪忧心忡忡间,只见燕箫已经入了草堂之内。 “你在外面守着。” 燕箫话落间,李恪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门槛之内,听了燕箫的话,只得讪讪的收回脚,摸了摸鼻子。 不进去也好,只是……殿下真像中了邪。 听说,帝都最近来了一位很出名的道士,他是不是该请那位道士来东宫驱驱邪…… 。 第九十四章 千赫大变 吱——呀!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推开,一股寒冷之气冲面而来,念兮不禁搂了搂双手,想要暖暖身体。2 “冷了!。” 沾有体温的外袍,落在肩头。念兮抬头瞧了眼青铜面具,抬手便将披着的外袍给拉紧了些。 嘴唇微微一勾,露出浅浅的微笑。 军师帮念兮整了整外袍,道:“我的念儿果然还是那般惹人爱怜。樯” 细长的手指,勾上她的脸颊,描画着。青铜面具下的双眸,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更多的是浓浓深情。 哼!真真是可笑,前世明明就是你亲手用匕首从背后贯穿了我的整颗心。可现在居然还露出这般情深模样,真不知你背后藏着的究竟是颗什么心。 厚颜无耻到如此境界晶。 念兮面色平静的任由军师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勾勒着,心头却波涛翻涌,恶心的真想吐他一脸污秽。 “虽然这张脸远远不及,可你仍旧还是我心头上最重要的人。” 话落,军师忽而伸手将念兮揽入怀中,深情地在她的额间,烙下一吻。 念兮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给弄愣了。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前世的那个他,那个深深爱着自己的他。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亲吻,甚至于这唇畔的温度,都是那般一样。可是这青铜面具碰触在肌肤上的冰凉,有如细小的蠕虫般,瞬间爬满全身。 令人身心胆寒。 轰隆隆的声响,刚才被打开的铁门内。青石的地面中心处,平整的地面,忽然向上形成一个圆形,慢慢升起。 圆形石块升起来,一个不大的铁笼渐渐升出来。 铁笼中,桓侯诺双手被两条铁链拴起。整个身躯,几乎是悬挂在空中。唯有一点点的脚尖,轻轻挨着地面。 因着他整个人都处于昏沉状态,悬挂的身躯仿佛能随风飘动般,零落。 “桓侯诺!”念兮一把推开身前的人,抬脚便要向着桓侯诺跑去。 军师一把抓住这个情绪激动的小女子,面具下的眸子一冷。2 “念儿。”冰冷的声音,有如冰水般,瞬间将念兮整个人都浇个透凉。 军师上前一步,将念兮揽入怀中。轻声道:“听着,我只给你半刻钟的时间。” 青色袖袍一挥,那座铁笼转瞬消失无踪。可桓侯诺却依旧还是被铁链拴挂在原地,轻而细微的摇摆。 松开双手,军师往后一退。念兮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等她说话,军师便说:“你是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念兮无力的松开手,任由军师退至身后。 这就是他,一个嘴上说着什么都随她的男子。却用着道貌岸然的爱情,操控了她前世一生。 甚至于,霸道到无所能及。而她,却傻傻的认为,那是爱情的私心作祟。 目光落在桓侯诺的身上,没有多余的时间。念兮直接奔了过去,伸出手来。极快的将白色纱布扯去,细白的手指直接将那划痕上的深红色血痂,一下揭开来。 鲜红色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 念兮一手捏起桓侯诺的下颚,便将手腕的伤口往他的嘴中塞去。 鲜血顺着桓侯诺的薄唇角,溢出些许。在这张惨白色的面容上,形成一道瑰丽的美色。 腥香的血液,滑入桓侯诺的嘴中。本是昏沉的桓侯诺,下意识便含住了这温热的源头,贪婪的吸允着。 鲜血的流逝,使得念兮本就不红润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念兮眉眼开始有些昏沉,眼前的一切,时而清晰,而是模糊。眉眼一眨,无意间落在桓侯诺那优长的脖颈上。 一道不大的咬痕,忽然格外醒目。 嘴角微微一勾,念兮眸色柔和的看着这道疤。 在皇陵迷失,是他的血,救了她。而她现在又用自己的血,救了他。呵!这便是命么?那么,她来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眼前一黑。妃妖念兮整个身躯向后一到,青色身影一闪,将她接了个满怀。 面具之下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念兮。 幽幽道:“我的念儿啊~你何时才能真正的像从前那般,只属于我一人呢?” *** 我一人,我一人,我一人.... 耳畔边,来来回回都是这个陌生男子的话语。而那一张倒下去的面容,更是深刻的刻在脑海之中。 妃妖念兮,还有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是谁!是谁!他说了什么话?我一人是什么意思? 桓侯诺拧紧眉心,努力的回想着这句话。 “我的念儿啊~你何时才能真正的像从前那般,只属于我一人呢?”忽然这句话,清晰的桓侯诺的耳边转过。 “不!”一声冲天.怒吼。 桓侯诺猛地坐起来,双目狰狞的瞪着前方。 “君言!”兴奋而又担忧的女子嗓音,响起。 唯有訫上前一把抱住桓侯诺,激动道:“君言,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念儿。”极淡的一声轻唤。可足以让在场的两人,都听个清清楚楚。 唯有訫呆愣的坐直,不可置信的看着桓侯诺。 他,刚才叫的是那个女人的名字。而且还是在他醒过来后,更重要的是...他的眼底,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君言。”颤颤巍巍的声音,微微扭曲的神情中,满是惧意。 凌舟上前小声道:“唯小姐,让奴才来为殿下看看吧。” 唯有訫转过头,神色哀伤的看着凌舟。轻轻点头,这才站起身来,退至一旁。 凌舟坐于桓侯诺的面前,伸出两指便要为桓侯诺把脉。 “凌舟,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桓侯诺沉声询问。 凌舟立即收回手,站起身来,躬身回道:“殿下,是简荀公子去找寻娘娘时,找到了昏迷的你。” “嗯。”桓侯诺低沉一应,便陷入了沉思。 “君言。”极小极小的叫唤,若不是细听,都会认为这根本就是错觉。 可桓侯诺还是温温勾起唇角,转眸看向凌舟身后的唯有訫。 “有訫。”他知道,刚才的他,一定把她给吓得不轻。 听得这声熟悉的呼唤,唯有訫笑着先前一走,坐到床榻上。神色激动的看着桓侯诺,眼含期待。“君言。”快,快抱住我啊! 桓侯诺看着眼前的人儿,习惯性的伸出手,便要将她给揽入怀中。 眼前极快的划过那张苍白的脸,神色一顿。身躯一硬,双手便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见此,唯有訫的眉头又染上了淡淡的忧虑。轻唤:“君言。” 桓侯诺微微勾唇一笑。轻轻的将唯有訫揽入怀中,安抚道:“嗯,我在。” 唯有訫紧紧地贴在桓侯诺的胸膛。听着他心口的跳动,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轻嗅着属于他的味道。 心安。 看着怀中人儿,宽慰的模样。桓侯诺只觉心口一揪。她,好像一直都很讨厌他从别的夫人那里呆过后,再到她的房间里。 只因为,她讨厌他身上那些个劣质的胭脂水粉味。其实他怎会不知,她只是不喜欢他去别的女人那里。 轻声一叹,桓侯诺轻轻拍打着唯有訫的后背。无声的安抚。 “大哥!大哥!”焦急的叫喊,夹杂着急匆的脚步声。 不等凌舟伸手拦下,简荀已然跑到了桓侯诺的跟前。询问:“大哥,沙儿呢?她在哪里?为什么没有看到她?” 清儒的面容,已然消瘦不少。本该是云淡风轻的身姿,沾满了尘世间的凡俗味。而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极是吓人。 这,这是简荀!? “大哥,你知道沙儿哪儿去了吗?我几乎都将那整片的树林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她。”简荀语气着急的说着,并不停的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 桓侯诺微微冷了脸色,锁眉。 “凌公公,外面有一位自称是赫克尔的千赫男子求见。” 第九十五章 千赫大变(二) 大红火烛在黑夜中尽情的燃烧。2烛火随着细微的风动,而轻晃。本就不算清晰的铜镜,在这夜晚,越发的瞧着人影模糊。 念兮呆坐在铜镜前,面无表情的看着铜镜中那具任由他人摆布的躯壳。 红妆新添,凤袍披俏肩。十指丹蔻,玉镯锁双腕。长发尽盘,金妆点额间。 真真是个美人儿。若是这脸上能再有些微笑意,便更完美了。 这般想着,念兮无趣的挥了挥手樯。 “小姐,军师大人吩咐了...”侍女手中拿着一个金簪,劝解道。目光落在念兮发髻上的簪饰上。这样,未免太简单了些。 待会儿军师来了,怕是会不满的。那大祭司...侍女握了握手中的簪子,神色哀求的看着念兮。 念兮不快的转眸,肯定道:“你放心,我满意,军师便满意。至于你,再不给我消失,我可以真的确定,你,即将会踏入凄惨的余生。晶” 低沉的声线,伴随着念兮阴沉的眼神,若不是这个新娘妆,她真的要以为这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侍女怯懦的向后退却几步,浑身颤立着。 “嗯嗯嗯。”她极快的点着头,抬起脚步便逃也似得向着门外跑去。 只向着逃离的侍女,在门口撞上了正进门来的军师。 “军...军师。”侍女惊愕的微微张着嘴,胆怯的向后退却。 面具下的双眸,将这个侍女一览而过,随即落在她手中的簪子上。 察觉到他的目光,侍女拿着簪子的手微微向后一缩。嗫嗫道:“我...我我...” “嗯。”低低一声感叹,修长的手指从袖袍下伸出。 看着这只手,侍女当即双腿跪地。求饶道:“军师饶命!军师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奴婢只是...” 感觉到手中的簪子被拿走,侍女微微抬起头,想要瞧个究竟。 “退下吧。”浑厚的男子嗓音,在头顶响起。夹答列晓便见那青衣道袍从眼前飘过,那道伟岸的身躯,已然踏入了房间内。 落荒而逃的身影,东倒西歪。 念兮无趣的瞧着,撅了撅嘴。 “我的念儿,真美!”声音在头顶响起,念兮微微抬头,随即转过头,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准新娘。 军师走到她的身后,双手抚着她的肩膀。躬下腰身,轻嗅。赞叹:“属于念儿独有的味道,便是连这浓厚的胭脂味,都不能将其掩盖。” 念兮透过铜镜,看着那张青铜面具。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不太情愿的问出。念兮便低下头,不再看他。 “嗯,我想想。”军师语气轻快的说,吊口味之意,甚浓。 她是他培养出来的,又怎会不知,她的每一个问题都有可能是为了解决一个潜在却赤.裸的真正问题。 “既然我们现在身处古时,念儿不若唤我相公,可好!”兴奋的语气,便连这冰铁的面具,都仿佛不再那般冰冷。 念兮无趣的挑眉,不惊不慌。对这答案,意料之中。 哼!就知道这人是老狐狸一个,他如此隐瞒真实身份,只怕这后面掩藏着更大的阴谋。 “反正念儿明日便会嫁于我为妻,此时这般叫,不违礼规。”军师理所当然的说着。 面具下的双眸,闪闪发亮。仿佛真的有如一个期待着婚礼的准新郎,浑身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之感。 只可惜,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眸色微微一暗,念兮微微摇头。她可真真是傻了,若真是了解他,她又怎么会死在他的手中,并被毁尸灭迹。 “我的念儿~。”绵细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惊得念兮瞪圆了眼珠,看向镜子中那双带着淡淡笑意的眸子。 心头一颤,张嘴便叫相公。 “嗯。”军师满意的点着头,抬手将刚才从侍女手中拿来的簪子簪上发髻之中。 “知道你一时不惯,等往后里,多叫叫,那便好了。”他细心的为她簪着,倒真像是一个宠爱妻子的好男人。 看着这一幕,念兮一时出了神。 “好了,瞧瞧,我的念儿就该这般打扮才是。”骄傲之态尽显。军师昂首挺胸的瞧着镜子中的女子。 嗯?念兮回过身来,目光触及到铜镜中的女人。心,猛跳。 娇艳若滴的容颜,一头乌发悉数散落,将整张笑脸,承托的越发娇小。可那双圆润的大眼睛,好似比之前放大了一倍般,闪烁明亮。 这张脸,这张脸....呼吸渐渐加快,念兮轻晃着脑袋。转而看向身后的人...俊俏的面容上,挂着那永远不会消失的淡淡微笑。灰褐色的琉璃眸子中,亦是闪着一丝又一丝的笑意。 不!一个转身,念兮顺手便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根簪子,向着身后的人,刺去。 军师一把抓住念兮的手,微微一个巧劲。手中的簪子便掉落在地。 “我的念儿还是这般不乖。”淡淡的声音,听上去便让人胆颤骨寒。 纤长的手指,在空中一个来回。看似的漫不经心的肢体动作,可此刻已然不能动弹的念兮。 只能在心底暗骂:混蛋!居然敢点我穴道。 军师看着一动不动的念兮,这次心满意足的点着头。 “嗯,瞧瞧,这样才有个大家闺秀样啊。”面具下的眼睛,不停的在念兮身上游走。双手细心的为念兮整理着,衣裳有些褶皱的地方。 大你个头!她要是这发型在这个世界上乱走,不会被误认为女鬼,也会被认为是个疯子。 一阵良久的注视,念兮有些疲累的眨眨眼皮。 真不知道,他这看了这么久。到底是在看些什么?若是看人,她可以很确定,现在她的这张脸,绝对不是他喜欢的型号。 可若不是...目光落在面具下是眼睛上。那这双深情的眼,真的只是装的?! 军师轻轻将念兮抱入怀中,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轻声唤着:“我的念儿。” 念兮头疼的拧眉。她何时,是真正属于他的了? 嘭!清脆一响,念兮便昏倒在军师的怀中。 他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子,亲吻着她的额。呼吸悸乱的说着:“再等等,再等等。再等等,你就能真正属于我一人的了。我的念儿~。”一把将念兮打横抱起,声音又恢复一贯的清冷。 “出来吧。”军师将念兮放置在床榻上,细心的为其解去外衣。 铃铃铃的小铃铛,哗啦啦作响。穿着一身粉红短装的伯钥,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看到她的穿着,面具下的眉目一挑。 呵!居然知道穿衣打扮了。看来,这个不懂世事的大祭司,是要长大了。 “有事?”简介的问话,军师依然自在的为念兮除去身上多余的衣物。 伯钥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将一个女子照顾的这般好。冷声回到:“没事。” “嗯,如此,那伯钥大祭司还是回去做好自己该做的。” 说话的间隙,军师将念兮稳稳的放好在床上。拉开锦被就要为念兮盖上,目光却触及到双脚上的绣鞋。想也不想的就为念兮把鞋给脱了。 “你!”见得此景,伯钥忽然神色气极的瞪着他。 他怎么可以为一个女子脱鞋!要知道...伯钥眉头紧锁,气哼哼的撇过头去。 眼不见为净。 “嗯?怎么了?”军师为念兮盖好被子,不解的回头。 伯钥看着那双面具下的眼,面色一白。一个华丽转身,不留一句话的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面具下的眼眸,泛起淡淡的笑意。 *** 天色灰白,晨阳还未升起。 桓侯诺藏匿在人群中,看着渐渐增多的人。心中一片茫然。 他倒是真没想到,他居然要看着自己的女人,穿着嫁衣,坐着花轿,嫁给他人。 第九十六章 千赫大变(三) 大道上的人,越来越多。2慢慢的聚拢在一座挂满红绸花球的房屋前。 “唉!真不知大首领怎么样了?”忽然有一青年轻声感叹。 “你不要命了!”另一人出言喝道。说着,便抬眼望了眼四周的人。见无人留意,他便小声道:“就连大祭司都选择了赫理首领,我们还是老实呆着就好,至于最后到底是谁当族长...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了。” “嗯嗯。”青年赞同的点着头。 随即,这两人的身影,彻底的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榛。 桓侯诺收回目光,眉头紧锁。 “君言你这身衣服,嘿嘿~嘿嘿!”商千央用手臂捅了捅桓侯诺,眼珠子在桓侯诺身上不停的转溜着。 桓侯诺双眼冷冷的瞥了眼商千央,手指下意识的拉扯了一下衣服蚁。 没办法,混迹一个部落中,当然要穿上这个部族的衣饰。只不过...伸手扯了扯衣摆。 商千央一掌拍上他的肩膀,道:“得了吧你,就凭你这样貌。再差的衣服,你都能穿出像是穿皇子服一样。” “真的!”俊俏的眉宇,拧得越发紧了。 “当然。”商千央想也不想的回道。还别说,从小到大,这家伙不管穿什么衣服,可都比自己...要俊。 桓侯诺眉眼俱冷的瞧了眼四周,轻声道:“你在这里这么些年,总会有不少人认得你吧。” “嗯,当然。”这是肯定的。 虽说他这个官,在这里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可是,他这张脸,在这儿还是多多少少的掀起过那么一股风浪的。 想起往昔,商千央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那般风光,可算是他这么多年来,最闪亮的一次了。 要知道,一直跟在桓侯诺身后的他,也一直都被所有人忽略。 嗯,看来他还是要离这家伙远些,才能引起姑娘们的围攻。 一丝邪笑挂上妖娆的脸颊。不等他在心里继续幻想,一股冰凉之感袭上脸颊。2 “什么东西!?”商千央挥开这突袭的手,摸了摸脸。 白皙的手指上,沾染着红白色的染料。商千央抬起头,向着桓侯诺看去。却见他那张脸上,早已涂抹上了几道颜色。 “君言你!”商千央惊愕的指着桓侯诺的脸。 要知道这家伙向来最注重自己的仪表了,可现在...现在... 桓侯诺抬起手,又往商千央的另一边脸上一抹。 “嗯,这样,应该不太容易被认出来。”桓侯诺冷冷的瞧着,满意的点头。 看着桓侯诺眼中那难以发觉的笑意,商千央只能恨得咬牙切齿。 这家伙,果然转眼抓住机会就要报复。哼!不就笑了那么一两声么。 商千央又抬手摸了摸脸颊,看着手上的染料,叹气。伦心思,他果然只能跟在桓侯诺身后走。 抬起头,看向四周的人。不少人的脸上都涂抹着这样的染料,因为这在千赫代表着,此人对于这对新婚夫妇的无上祝福。 而他与桓侯诺,居然要对念儿和那个神秘军师,送上这最高的祝福。这可真真是可笑之极。 “好了,我们走。”一章拍在商千央的身上,桓侯诺当先朝着人多的地方混进去。 商千央随即便紧跟而上。 一旁的高楼之上,一袭青衣道袍的男子,站立于栏杆边,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悉数揽入眼中。 青铜面具之下的黑色眸子,染上一丝丝笑意。 “主人接下来要怎么样?”青衣男子身旁的白衣男子,摇着手中的折扇,问这话时,一点也没有谦恭之态。 青衣男子倒也不在意,身躯一挺。道:“之昊客气了,你我是朋友,私下里叫我的名字便好。” 白衣男子微微低头,道:“之昊既已答应在帮助主人完成大业之前,做主人的奴仆。那必然要遵守一个奴仆,对主人最起码的恭敬。” 一声轻叹。青衣男子转过头,道:“之昊既然坚持如此,我便不勉强了。至于接下来...” *** 青瓦壁楼之上,满是刺目的鲜红。 桓侯诺跟在商千央身后,看着这满目的鲜红,面色是前所未有的青黑。 “唉!”商千央抬手揽住桓侯诺往一旁躲去。 呼!差点就撞上那迎面而来的侍婢们了。 “君言,你...”商千央回头看着桓侯诺的表情,便明了。 唉,若是这满目的红绸是为他挂,那该有多好啊!商千央摇着头,晃去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探出头去,瞧了眼四周。 “走。”伸手拉起桓侯诺便向着原先猜想好的目的地走去。 在这后院里,转来转去,转了好一阵。将原先那些个猜想好的地方,都一一寻看了个遍。可却一直都找不到念兮下榻之地。 两道身影极快的从一个装饰得极喜庆的房间里,窜来窜去。等他们分别将房子里查看了个遍,又飞快的撤离,在外头一个隐蔽之处相见。 商千央气恼道:“这家伙早有准备,瞧瞧这些个房间,一个比一个还要像新娘房。这分明就是混乱视线,让你我一顿瞎找。” 不理会商千央的抱怨,桓侯诺凝眸环视着这四周。 突然问:“这个府邸原来是谁的?” “自然是赫理那个大混...蛋。”商千央惊愕的张大了眼,脑袋飞快的左摇右晃。 一脸明了的抬起手指,道:“这是赫理的府邸,守卫自然应该极严极严才是。可是你我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这么久,除了不时的遇上了几个侍婢之外,便连一个守卫都没瞧见。” 桓侯诺颔首。 “糟了!引狼入室。”商千央懊恼的一掌拍在后脑勺上。 真是的,只顾着想要将念儿给救出来。却连这最基本的事情都给忽略了。 “嗯,不算太笨。只可惜,终究还是发现的晚了。”一声叹息,戴着青铜面具的军师,从隐蔽之处走出。 青铜面具!桓侯诺看着这张面具,只觉眼前一张恍惚。将眼前这张面具与那日里昏迷时,瞧见的那张合叠在一起。 仿佛那一眼的情形,又再次重现般。心头一阵猛跳,整个身躯都仿佛燃烧起来般,灼热。 面具下一声轻笑。那双隐约可见的薄唇,微微勾起。桓侯诺眉心一拧。远比刚才猜想到这是引狼入室,而他们会被抓时,还要担忧。 “想来大皇子殿下已经猜想到了。”浓厚的嗓音,散发着玄机之意味。 商千央最是讨厌这种装神弄鬼。见这来人不过是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道人,随即便轻声问道:“这位道人说话果然深奥。殿下,不知,你可知这位道人说的是什么吗?” 说着,商千央便抬手向着桓侯诺的肩膀一靠。 桓侯诺冷眼一横,商千央回以一脸的欠揍笑容。 “嗯,大皇子殿下或许是该好好给商小公子解说一番。不然...”面具下的眼眸,在商千央身上别有意味的一瞥。 商千央还是意识到了不对劲,眉心一拧,向桓侯诺投去求解的目光。 “我们中毒了。”桓侯诺意简言骇道。 “中毒!”商千央不太相信的瞪着桓侯诺的脸瞧,没变色。又抬手动了动筋骨,拉开袖子瞧了瞧双手有没有什么异样。 看着商千央这幅模样,桓侯诺心平气缓的说:“别瞧了,我们中的毒,应该是无色无味的七香。” “七香!”一个呆愣,商千央神色凝滞。 难怪刚才他们每到一个房间,便有另一种香味。现在想来,他们统共闻到的香味,不就是分七种。 “大皇子殿下果然是见多识广,君某佩服。”军师双手抱拳,朝着桓侯诺一举。 “那不知君公子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何意?”桓侯诺亦是抱拳回礼。 他刚才应没有听错,这位军师姓君。 面具下的眸子,笑意连连。军师抬头挺胸的说:“自然是请大皇子殿下你,参加鄙人~与念儿的婚礼。” 第九十七章 千赫大变(四) 乒乒乓乓的千赫特制锣鼓声,在壮汉们的手中,敲击出名族色彩深浓的欢快旋律。2 千赫族的少女们都穿着喜庆的新衣,随着旋律,跳起活泼而轻快的踏达舞。 人群聚拢于此,等待着新娘的到来。而桓侯诺与商千央,则被安排到了人群的最前排,观看。 “君言,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商千央俊容紧锁,不停的拍打着桓侯诺,要他看自己的脸。 桓侯诺被弄得不耐,神色冷冷的转过眼,一瞧。冷声道:“嗯,多姿多彩,应该用不了多久,你的小命就可以归西了。榛” “啊!不是吧。”商千央使劲的摸着自己的脸,焦急道:“哎呀!我怎么觉得我浑身越来越热,而且还冒虚汗。君言,你摸摸看。” 他拉起桓侯诺的手就往自己的额头摸去。 “是不是很多汗?”妖媚的眼睛,水汪汪的瞪着桓侯诺。瞧上去,可真真好不可怜以。 桓侯诺拧着眉心,看着自己被按在他额头的手掌。掌心那湿濡黏腻之感,令他打心底里,恶心。 “怎么样?是不是很多汗啊?”商千央犹自未觉,自顾自的担心着。 “新娘子来咯!”一语震破高空。 桓侯诺与商千央都呆愣的向着众人齐齐看去的方向瞧去。只见妃妖念兮一身千赫族新娘妆,由着一个年长的千赫妇女牵出。 一头乌发扎成一个个细小的辫子,挂了个满头。一个黄金的凤冠,戴于头上。 精雕细琢的凤头,悬于额中心。凤嘴中,衔一颗鲜红的宝石。镂空的装饰,令这颗红宝石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极是好看。 优美的凤身向后沿去,金翅慢慢张开而来,作展翅欲飞之态。翅尾华丽的向着两旁延伸,两端相距足有念兮的两个脑袋之宽。 一身红色的短衣,绣着金色而繁复的千赫图腾。精致的小蛮腰,完全的裸露在外。 而从腰部垂下的裙摆上,亦是绣着与上衣相呼应的金色图腾。更将那小蛮腰,衬托得越发好看。2 这一异域风味深浓的新娘装扮,不由的令这两个男子,都愣了神思。 商千央咬唇,咽下一口唾沫。赞叹:“真美!” 真的好美!这种美与那些个娴静的大家小姐之美不同。看上去,便好似那以吸取天地灵气为生的山中仙灵。 有着的,是一股灵气之美。 “若是能再多一丝笑容,那该更是完美了。”商千央不由感叹。 “哎哟!”额头忽然被弹,商千央埋怨的瞪了眼桓侯诺。 哼!他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桓侯诺不予理睬,双眼牢牢地盯着那穿着新娘服的小女人。眼前仿佛闪过一两个月前的那个婚礼,那个躲在草丛里尿尿,弄得一身脏污的小丫头。 现在,却又穿上了一身美丽的新娘服,要嫁给另一个男人。 目光转而落在迎接念兮的男子身上。 一身红色的新郎服,明显就是跟念兮身上的是一整套。只不过那张青铜面具,依旧未曾取下来。 站在念兮另一旁的司仪,抬手高高一举。大声道:“停!” 一下,所有的欢笑闹腾声,禁止。 赫理上前,抱拳道:“非常感谢军师大人愿意在千赫举行人生中的一大要事,本首领在此为军师大人与夫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说完,赫理便对着军师与念兮做了一个代表祝福的动作。而军师则立即颔首,表示接受祝福。 念兮冷眼瞧着,身躯一动不动。 面具下的眸子,朝着念兮微微一瞥。念兮这才不甘不愿的弓腰颔首。而她的脑海里,满是刚才看到桓侯诺与商千央时的画面。 靠!想都不用想,这两人明显就是被抓住了。真是的,两个人跑来瞎闹哄什么。真不知桓侯诺这家伙在背地里弄些什么,她可不认为.... 余光看向身旁的穿着一身新郎衣的军师,眉心轻皱。 她可不认为桓侯诺能轻易的将他给击败,尤其是在他一直都在掩盖真实身份的情况下。 不过,刚才两人的姿势与动作,可真真是基情的很。那画面,瞧着便让人赏心悦目。 可那画着红白染料的脸蛋,做出来的表情,又有种天然呆萌之感。这一切,都配合的那么的好,那么的...搞笑。 念兮站直身躯,刚才忍不住微微勾起的嘴角,顺势便落下。 赫理向后退开,一身正装的大祭司,伯钥站到了他们两人的面前。 一阵沉寂。 在场等待的众人,都忍不住唏嘘。此时,这大祭司不是应该代表天主,送上至高无上的祝福吗? 可是...她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 念兮奇怪的向伯钥看去,却见她正目光一顺不顺的盯着军师看。 这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其中的意味,并不简单啊! 军师在伯钥的注视之下,却并未有任何的不自在。仍旧微微勾着嘴唇,淡笑。 “钥儿。”赫理忍不住的提醒,语气中满是怪责之意。 伯钥眼眸微微向后一转,随即注视着军师与念兮。高举双手,置于两人的额头之上的空中,嘴中开始念着那古老而令人难懂的词语。 而围绕在四周的千赫族人们,亦都原地半跪在地。弓着腰身,双手抱拳交叉捧在胸前。虔诚至极。 “今日我诚以天主之名,为两位......”微微一个停顿,伯钥再次看向军师。 见他依旧那般,伯钥微抿唇角。张嘴继续说:“远道而来的客人......” 忽然,一道身影飞快的从新娘与新郎身边飞过,将新娘子给带离了原地。 惊得在场的人,都惊愕的瞪大了眼。惊呼! “桓侯诺!你干嘛?”念兮质问,一掌拍在桓侯诺的胸口。 若说他是要救她走,可是这...念兮看了眼一边的商千央。这不就是刚才他们两人站的位置么? 难不成这块地还大有文章?! 念兮垂眸瞧了眼地面,脚尖轻踮。 桓侯诺双臂微微一紧,将念兮抱得更紧了些。 微微低下头,轻声道:“难道你认为我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人,嫁给其他的男人?”不会。可是也不能随意乱来啊!念兮正欲张嘴。 四周一阵劲风袭来,几十把大刀,将他们三人围了个团团转。 “嗯,大皇子殿下居然甘冒性命之险,为的就是阻止我与念儿的婚礼。”军师不急不躁的转过身来,缓缓说道:“难道我这个妹婿,真的这般入不得殿下你之眼?” 顿时,便有人惊呼,感叹“难怪这男子看着眼生,却又觉得眼熟。原来就是桓夏的杀王,那日里来的大皇子殿下。” 桓侯诺将念兮向着身后推去,念兮本不愿。因为她从刚才军师的话,与桓侯诺与商千央被抓后,能乖乖的呆在这里。 看来,他们两人一定是中了奇毒。 要知道,这个男人最爱的便是直接有效的手段。念兮依从的躲藏在两个男子之间。 “哼!这位军师大人,怕是我家念儿配不上你吧。”商千央反讥。 面具下的眸子,朝着商千央一瞥。道:“商小公子现在不觉的浑身发热难受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商千央才想起刚才的事情。顿时又大惊道:“哎呀!怎么把这茬给往了。念儿,你摸摸看,我是不是冒了好多冷汗。” 说着便伸手去拉念兮的手。桓侯诺当即手臂一展,又将念兮抱入了怀中。根本就容不得他人触碰。 看着桓侯诺这霸道之姿,念兮心头巨震。 他,这的在用行动宣誓他的主权吗?! 面对商千央愤恨的眼神,桓侯诺直接无视。转而迎着军师的目光看去。 “虽然本宫并不知你到底是为谁做事。但是,本宫可以给你次机会,若是你能主动招出幕后主使,本宫便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第九十八章 千赫大变(五) 呵呵~。2阴冷的笑声,从面具下的薄唇之中,溢出。 “大皇子殿下怕是中毒已深,居然开始说胡话的了。”赫理朝着桓侯诺一指,脸上挂着的笑容,瞧着真是好不得意。 中毒! 念兮一脸汗颜,眼角朝着紧抱着自己的桓侯诺一瞥。 这家伙那里有中毒的迹象,这被抓,也只怕是在他的计划之内。只不过...念兮向着军师看去榛。 这两人相撞,究竟谁输谁赢,只能等着结果揭晓了。 面对赫理的嘲笑,桓侯诺微微一笑,不予反驳。可他这幅信心满满之态,却令赫理神色一变。 “钥儿!”他一把拉住伯钥的手臂,神色惊慌抑。 他怎么把赫克尔那对兄妹给忘了。他们现在一定勾结在一起了,而这里只有桓侯诺与商千央。 伯钥冷眼一横。 轻声一咳,赫理稳了稳神色,收回手。 青铜面具下,微微勾起的薄唇,缓缓的淡去。 见此,念兮不安的下意识抓紧了就近的‘东西’。 “嗯!”眉心微微一拧,桓侯诺眼眸向着身下一瞄。小声的说:“念儿,别怕,有我在。” 所以,松手吧! “啊!”念兮一脸惊愣。顺着桓侯诺的眼神,向下看去。自己的双手,正有力的揪着他的衣摆。 可是...手指轻动。为什么这里面包裹着的肉,感觉...咦!怎么在变化呢? 越来越大,越来越...硬。 轰!脑海一声雷轰,妃妖念兮的脸蛋,瞬间红了个透。 念兮向着桓侯诺瞥去歉意的眼神,暗骂:靠!你个脑袋秀逗的家伙,又不是对男人没经验。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纯情小姑娘了,而且...害什么羞,就在前两天,不还跟它来了场火热之战。 看着桓侯诺这张俊脸,那夜的场景好似倒带般,在她脑海中一一回放着。那般的旖旎多姿...那般的诱人心弦... 察觉到这个小女子的异样,桓侯诺轻声一咳。2小声道:“先松手。” 虽说他很享受自己的分身,被念兮的小手紧紧握着的感觉。可这大庭广众的,他可不打算做那蛮子般,随处能够与女子欢好。 啊!哦。念兮急忙松开手,撇开脸去。 她能够感觉到,脸上的灼热度之高。现在一定比那煮熟了的虾子,还要红。 面具下的眼睛,看到这一幕时。眼中的瞳孔,迅速扩大。 念兮的这幅娇羞模样,于他而言,那是在熟悉不过的。难道,难道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念儿跟桓侯诺...她跟他成了实质性的夫妻了。 不不不,不! 宽大的袖袍下,双手猛地握紧成拳。一丝浅笑慢慢勾起,明明笑意满满的眸子,却让人觉得阴森可怖。 “既然大皇子殿下如此自信,那君某,便为两位践行吧。”说罢,军师向后一退。 伯钥走上前,高高的抬起右手,轻晃。 纤细的手指上,不知何时带上了细小的银铃。随着她这一晃动,细微的铃声,不大,却叮铃不断的在空中响着。 啊!本还围观着的千赫族人们,见此,统统都惊愕而慌张的离开了这个还充斥着喜庆味道的地方。 念兮拧着眉心,心头猛跳。 为什么看到伯钥摇晃手中的小铃铛,这些个平日里对大祭司敬重之极的千赫族人们,都会惊吓至此? 莫不是真的有什么巫蛊之术不成!? “不好!”商千央神色凝重的叫道。“君言,你先带着念儿走,我来对付这些个侍卫。” 桓侯诺看了眼商千央,颔首。 不好不好。念兮急切的摇头。商千央这平日里比谁都躲得快的人,居然主动要求断后,可见这受伯钥之命的,并不是好对付的。 桓侯诺一手将念兮贴身抱紧,令一手从腰间一个闪过,一把软剑抽身而出。 桓侯诺提起软剑,便朝着将他们围住的侍卫们,一剑横去。先攻为上。 商千央亦是拿起往日里用来装潇洒的扇子,迎接着一轮轮攻击。划过一个又一个,紧贴上来人的脖颈。 眼前画面飞快旋转,溅飞的鲜红,几乎染满了整个画面。而这刺鼻的腥香,传入鼻中。 心头一个猛跳,念兮抿了抿,舌尖轻舔。 极快升上的体温,令她大脑一阵晕眩。看着眼前模糊的,只剩下鲜血的画面。 念兮一把将头埋入了桓侯诺的胸口。不看,不闻,不听。没事的,没事的。 察觉到怀中小女人的举动,桓侯诺又将她给抱紧了些。 “怎么?担心她。”伯钥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军师身边,冷声问。 “当然。”军师回答的理所应当。哪怕她已经失去了女子之身,可她还是他的念儿——命定之妻。 眉色一沉,伯钥冷冷的盯着被桓侯诺紧紧抱入怀中的念兮。 一刻不到,鲜血瞬间染满了这块土地。 桓侯诺看着这只多不少的侍卫们,神色沉沉的向着远处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柄大刀,乘着桓侯诺一时的愣神。向着他的要害,直砍而来。 “小心!”念兮抬头想瞧一眼局势,却没想到便看到了这一幕。双手使劲抱着桓侯诺,一个强力回旋,便要以身挡刀。 一把折扇,乒的一声,将这刀带离了轨道,砍在了一旁的地上。桓侯诺当即提简,将这人的头与身,分了家。 鲜血溅飞。不少溅上了念兮的脸,血滴顺着脸蛋,滑进了她的嘴中。 嘭!念兮浑身无力的昏了过去。身体软软的趴在了桓侯诺的身上。 “念儿!”桓侯诺一把将念兮整个人抱起。 “哎呀!君言,你怎么能当着念儿的面,砍人头呢!”商千央一边应付着不停袭来的攻击,一边还不忘玩笑。 撕拉!衣摆被撕破,桓侯诺当即用布条将念兮缠在了身上。又撕了一条布,将软剑与手,捆绑上。 “哼!自不量力。”站在伯钥身后的赫理,见此,得意的冷哼。 伯钥缓缓转过头,眸色清冷的看了眼这人。随即又向着被一众侍卫围攻的人看去。 此时,无人注意到,一只细小的虫子,飞速的向着中心处跑去。 “杀啊!”震天.怒吼,只见远处一众滚滚尘土中,一大队的人马,飞速的向着这里靠近。只消一会儿,便将那些个围剿桓侯诺们的侍卫们,给团团围住。又极快的将这些个侍卫,一一分散开来。 一场厮杀,震动人心。 “终于来了!”商千央兴奋的大叫。刚才本意是要桓侯诺带着念兮先逃,可惜对方人数太多。根本就没有机会。 好在...商千央向着桓侯诺怀中的念兮看了一眼。好在他们都没事。 “嘶~。”手臂上的疼痛,令他难受的皱起了眉头。 呀!杀啊!杀啊! 冲天的震喊,激愤杀敌。看着身旁越来越多的护卫,桓侯诺停下了手,紧紧地抱着念兮。 眉眼激动的看着这一刻。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居然又能再次亲临战场,与一众兄弟们杀敌卫国。 目光落在怀中小女人的脸上,嘴角微勾。 嗯,这次只能算是他的私心了。轻轻一吻,落于念兮干燥泛白的唇畔上。 “呵!看来这妹妹与哥哥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的单纯啊!”伯钥低声感叹。却足以让身旁的军师,听个清清楚楚。 “钥儿,我们还是先走吧!好不好?你看看这个刀剑无眼的,要是一不小心...啊!”赫理躲藏在伯钥的身后,不停的劝说着。 一个士兵,还真的提刀朝着他们砍了过来。 伯钥冷冷瞧着身后被吓坏的男人,一动也不动。赫理见她没有一点反应,当即将她朝着刀砍来的方向一推。 自己连忙逃离。 第九十九章 千赫大变(六) 军师两指接住刀刃,轻轻一个转动。夹答列晓一声脆响,这刀便被折断。顺势捏住那被折下来的一半,一个转弯,便刺进了这士兵的肚腹之中。 伯钥望着那狼狈逃离的身影,眉心紧锁。 “各位千赫勇士们,莫要被赫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蒙骗了。”赫克尔不知何时混入了杀战之中。 看着这些个千赫的勇士,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倒下。赫克尔痛心疾首的大喊道。 “是赫克尔大首领!”有人认出了赫克尔,千赫勇士中,慢慢有的人停下了攻击榛。 赫克尔趁热打铁,继续高喊:“勇士们,族长与族母被被赫理这个大叛徒囚禁。我们兄妹在大皇子殿下的帮助下,才得以逃脱。可赫理这个叛徒,居然还乘机污蔑我们兄妹。大家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啊!真的么?” “不会吧!如果赫理首领真的囚禁了族长与族母,那大祭司为什么要帮赫理首领呢?彝” 千赫的护卫们,都震惊疑惑的停下攻击。不约而同的向着刚才赫理所站之地。 “咦!赫理首领呢?哪去了?” 除却大祭司的身影,便只有那个神秘的军师,正双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观看。 “哼!赫理那个贪生怕死的叛徒,你们在此为他拼命,他却不顾你们的安危,独自落逃。”商千央见此情形,当即出言扇风点火。 虽说他们现在人多,大可用铁血手段解决。可毕竟早先已与赫克尔达成协议,这些千赫勇士自然不能白白为了赫理还有那个神秘军师,而送命。 听得商千央的话,这群人开始躁动起来。 商千央连忙朝着赫克尔瞥去一个眼神。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赫克尔单手一挥,大呼:“勇士们,举起你们的双手,请跟随我赫克尔去将族长与族母,从赫理与这神秘军师的手中救出来吧!” 大手朝着穿着新郎服的军师一挥。 众人目光齐齐刷去,纷纷都露出质疑的目光。夹答列晓 是了,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军师,也委实太可疑。而且赫理首领不光特别的待他,居然还帮他风光的举行婚礼。 要知道,刚才那场被打断的婚礼,在千赫,便是连族长与族母大婚时,也不过如此。 两方敌对之势,顷刻间,转变。 商千央松了口气,走到桓侯诺的身旁。紧握手中折扇,以防突然变化。 面对众人质疑的眼神,军师不予理睬。担忧的眸子从昏过去的念兮身上划过。 微微转头,对着伯钥说:“送他们一程吧。” 伯钥看着面具下的眼眸,面色平静的向着那些个千赫族人,看过。 意识到不安,桓侯诺抱紧了怀中的人儿。而商千央则紧紧地守护在一旁。 作为一个在千赫混了几年的他来说,他一直都知道,千赫族人之所以这么敬畏大祭司,那是因为大祭司的手中有着一批足以让整族人覆灭的队伍。 至于这个队伍到底是什么,至今无人得知。 现在,或许即将能够亲眼见识到这被盛传已久的队伍。 伯钥双手高高举起,双手上都带有细小的铃铛手链。 叮叮...铃铃铃...细微的铃声,比刚才要大些。而且这节奏,根本就不相同。 伯钥这一举动令不少千赫勇士都露出惊愕的神情,一个个恐慌的看着大祭司。 在铃声逐渐响动的越来越频密时,这些个勇士们,开始一个个的跪落在地,哀求大祭司仁慈。 “伯钥大祭司,你这是为虎作伥。你还是赶快住手吧!赫理那个叛徒,根本就是在欺骗你。”赫克尔朝着伯钥大神的叫喊,眉目中满是忧虑之色。 要知道,这个女人于他而言。自小便已经确定是他将来的妻子,而他也早已如此认为。 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受小叔叔的欺骗...一身轻叹,赫克尔神色有些忧伤。 一阵时间之后,千赫勇士们见并无任何异样。一个紧接一个的抬起头,面面相觑。 没事! 察觉到这一异样,伯钥停下手中动作。这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些微变化。眉心皱起,双眼微眯。 怎么会这样!? 伯钥不甘心的举起双手,摇晃的越发厉害。只可惜,仍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用摇了。”低沉的嗓音响起。 千赫勇士们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都转头向着声源处看去。高声大喊“族母”。 “阿妈!”赫克尔高兴的喊道。 在众人的目光下,赫尔齐搀扶着族母。被凌舟简荀等一众人,拥簇的走来。 “沙儿!”简荀飞奔的走到桓侯诺的面前,紧张的询问:“沙儿她怎么了?” 说着,便伸出双手,想要将念兮给抱过来。 桓侯诺身躯微微一转,躲开简荀的动作。冷冷道:“凌舟,给娘娘看看。” 嗯!凌舟有些意外的,随即点头,走过来。 娘娘!简荀整个身躯一僵。这娘娘,应该说的的唯姑娘吧!可是...眼眸在这范围内,一个转溜。 唯有訫根本就没有跟来。 直到看到凌舟轻轻捧起念兮的手把脉,简荀才停止了自我安慰。双目呆滞的看着那个昏倒在桓侯诺怀中的小女子。 她是娘娘!那他们两...究竟是什么关系?亦或者,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诚如那两姐妹对他所说的那样,他只是失忆了。并且还记忆错乱,误将别人的妻子,当成了自己的未婚妻。 身躯微微一驼,简荀整个人都变得没有一丝精神。 “族母。”伯钥冷冷的瞧着向自己走来的族母,面色恢复一贯的平静。 “你这丫头...唉!”族母伤心的看着伯钥,一声无奈的叹息。 军师看着现在的局势,低低一笑。道:“哼!桓侯诺,你给我守好了你怀中的女人了。我迟早会将她给夺回来的。” 话声还未落下,青色身影早已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徒留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回荡。 商千央抬脚便要追。桓侯诺出言喝止:“不用追了。” “啊!?”商千央疑惑的回头。“嗯!。”胸口闷闷的痛楚袭来,商千央痛苦的用手捂住胸口。 凌舟放下念兮的手,走了过来,拉起他的手,捏住脉搏。轻声道:“嗯,药性已过,毒发了。” “你个死面瘫,还说什么风凉话。本公子当然知道是毒发了,你还不快给我解毒。”商千央咬牙,一字一语道。 为了骗过那个神秘的军师,他与桓侯诺特意只服了点压制毒性,却又会呈现出中毒效果的药。 为的就是毁坏婚礼,引起他们全部的注意力。然后由赫尔齐带着凌舟去救族长与族母。 因为据赫克尔提供的情报,族长与族母应该是中了毒,才会被抓住的。 面瘫。凌舟的眉尾,细微一挑。 他记得这话可是从扶桑那个小丫头嘴中说出来的,而扶桑,必然是从妃妖念兮的嘴中听到的。 目光微微一转,从昏睡的念兮脸上瞥过。转而落在商千央这张妖孽的面容上。 迎视着凌舟的目光,商千央只觉大事不好。心头一跳,问:“你这样看着我干嘛?还不快给我解毒。” 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真难受。 “脱衣服。”凌舟面无异色的说。 “啊!干嘛要脱衣服?”一个激灵,商千央当即双手抱住自己。 不要!他才不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等孟浪之举。 凌舟说:“当然是要给你解毒,这不刚才药性没了,而你又用功,这毒,怕是顺着血液流遍了全身。” “所以?”要脱衣服!凌舟,我好像没听说过你什么时候治人需要脱衣服的。 商千央显然不信。 “死人妖,你该不会是怕你那小身子骨儿露出来了,会被众人嘲笑吧!”赫尔齐一直都紧盯着这边,见此,连忙出言闹哄。 第一百章 难得柔情(中秋节快乐!! 商千央褪去上衣,龇牙咧嘴的瞧了眼四周。夹答列晓最后与赫尔齐相视,骄傲的挺起胸膛。 哼!本公子虽说是瘦小了点,可这身材板儿,那还是要啥有啥的。 赫尔齐看着那裸露在外的精壮身板,啧啧啧的赞叹。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的转。 “还真没瞧出来,人妖这小身子骨儿,倒是有那么几两肉。”嘴上这么说着,可赫尔齐知道,自己的脸颊早已燃烧起来。 幸好,她这人无论怎样,脸色都不会太红榛。 商千央得瑟的笑着,转头向着凌舟看去,张嘴便想催他快些。可当他目光触及到凌舟手中的玩意儿时,整个人一懵。 细长的银针,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尤其是那针尖儿,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凌舟,就算本公子总是叫你面瘫,那你也用不着这样要我的命吧!”凌舟向后一到,双手支地遗。 “哇哦!好***的小受之姿。”一声极细小的感叹,瞬间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念儿!你醒了。”商千央兴奋的就要蹦地而起,却被凌舟手中的银针给吓得老实的坐回原地。 “噗!”念兮憋住笑意,双手抓住桓侯诺的衣襟,忍不住的将脸埋进他的胸口,笑。 有这么好笑?! 胸部传来的轻微颤抖,可见这个小女人真的笑的没了个正行。 桓侯诺垂眸,看着她,宠溺道:“若是想笑,那便使劲的笑,别憋着,免得憋坏了身体。” 这才刚醒,而且凌舟刚才居然连看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看来,这小东西的身子骨儿,真的不大好。 “嗯!?”念兮微微抬头,惊诧的看着头顶那张俊容。 她怎么觉得他刚才说话的口气中,是满满的宠溺。嗯,不管了,反正她现在很想笑。 哈哈...哈哈哈... 女子爽朗的笑语声,跳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便是连千赫族人,都被这笑声给惊得瞪大了眼球。 都说桓夏女子最是娇柔多情,柔情似水。夹答列晓可这个侯妃沙姑娘,实在是令不少人刷新了对桓夏女子的认知。 “念儿,你...啊!”商千央憋屈的想要埋怨,可凌舟手中的银针,毫不留情的扎上了他的身体。 痛苦的叫喊声,瞬间压过念兮的笑声,贯彻天空。 *** 古道悠长,几辆马车在一大队士兵的拥簇下,前行。 “大皇子殿下,臣等就此拜别。”几位年约三十好几,身穿将军盔甲的男子。分别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抱拳与桓侯诺告别。 “各位将军一路好走,君言便不远送了。”桓侯诺亦是抱拳回敬。 将军们郑重的对着桓侯诺再次一拜,拉起手中缰绳,纷纷驾马离去。卷起一地的飞扬尘土,随风飘散。 念兮放下手中的卷帘,坐回马车内。望着马车顶,一时出了神。 桓侯启根本就是有意将桓侯诺派来千赫,因为他知道千赫族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并不甘心受桓夏管辖。 那桓侯诺此时来此,显然就是送羊入虎口。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千赫族居然会在此时内讧。而桓侯怒亦是借此,收的千赫族新任族长之心。更与那些个经年不相见的战场生死之交,再次相见。 仔细回想着这所发生的一切,若是没有树林中意外。或许这件事,会更容易的被桓侯诺解决。 只因为,距离千赫最近的军队,便是当年桓侯诺征战沙场所带领的军队。 念兮猛地坐直身躯,满脸惊愕。 这一切,会不会早在桓侯启的算计之内!?他这到底是想桓侯诺就此消失呢?还是更加强大? “怎么了?”桓侯诺走进马车,坐好,随手便将念兮揽进自己的怀里。 念兮眼神迷茫的看着近在眼前的面容。她该不该跟他说呢?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桓侯诺说着,便用手在念兮额头摸了摸。 “不烫啊!”桓侯诺诧异道,随即便伸手去探念兮的手腕。 念兮慌忙的一把抱住桓侯诺,躲开了他的手。温温道:“桓侯诺,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呢?” 她还是不说的好,说不定这人早就比她还先看透了。或者,看透了,却更加模糊了。 嘴角微微一勾,桓侯诺极是满意怀中人儿如此亲密之态。 要知道,自打那日后,她从不轻易让他碰她。而他,又因着她身子骨儿不好,才一直忍让着。 驾!..驾驾!... 马车哒哒地向前行。桓侯诺将怀中的小女人抱紧了些,瞧了眼已经有些昏睡的小脸。 脑袋轻摇。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再次紧了紧双手,却又不至于会给念兮带来不适感。 望着念兮的小娇唇,桓侯诺终是忍不住在上面烙下轻轻一吻。在抽离之际,他还是贪婪的吸允了一下她的唇瓣。 “嗯。”念兮不舒服的哼了一声,又扭动一下脖子,将脸埋入了桓侯诺的胸口。 桓侯诺轻声一笑,低语:“因为喜欢。” 这,算是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了? 念兮尽量忍住内心的窃喜,保持熟睡的姿态。可那张逐渐升温的红颊,却有红果果的出卖了她。 桓侯诺轻笑着摇头,抿唇不语。任由一切,都归之沉静中。 几辆马车渐行渐远,却与刚才那大部队护送的一辆马车,行的路途,截然两边。 嘀嗒嘀嗒的马蹄声响,唯有訫冷冷的看着车外的一切。冷声道:“小琪,将帘子放下。” “是,小姐。”小琪放下手中的卷帘,一脸诚惶诚恐的跪下。 一直都坐在一旁,早已僵硬了身躯的小霜,见此。连忙从靠座上溜了下来,俯身跪地。 “小姐,我..我...” 怎么办?自打刚才大皇子殿下将小姐一人送上这辆马车起,她便感觉到空气中有一股强大的气压。 她倒是真没有想到大皇子殿下,居然会将这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单独送走。 想起桓侯诺对妃妖念兮,那般的紧张。她就懊悔。怎么又压错宝了呢? 唯有訫冷眼睥睨的瞥着地上跪着的丫鬟,随即嘴角一勾。站起身来,亲手将小霜扶起。 “小霜你跪我作甚。来,好好坐着。这马车内颠簸的很,跪着,那膝盖得多疼啊。” 唯有訫一脸心疼的说,又将一旁的茶杯递到小霜手中。“渴了吧?来,喝点水。” “啊!嗯。”小霜一脸懵懂的接过茶杯,饮尽。 哒哒哒...哒哒哒... 大队人马,在城墙之上,还是依约可见。可那几辆马车,却早已在山林中东拐西歪的消失不见。 “商千央,看不到了,我们下去吧。”赫尔齐在商千央身后,转哒许久。眼见那些个车马都要看不到了,才上前说。 是么,看不到了。商千央拧着眉头,眯着双眼,向着远方仔细看去。 还真的看不到了,不知下次相见,又是何年了?桓侯诺,只希望你能一直都如此善待念儿。 一声轻叹,商千央神色忧伤的转过身。迎面便撞上赫尔齐。 “哎呀!”屁股倒地的赫尔齐,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来。毫无顾忌的在众人面前,揉搓着屁股。 “男人婆,你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商千央低头便要去查看。 赫尔齐一把拍开他,大骂:“你个死人妖,别以为今天有什么特别的。本郡主可不管这些,看我不打死你个人妖。” 话落,拳脚亦是一同袭去。 商千央连忙避开来,嘴中慌乱的解释:“男人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啊!男人婆...男人婆...” 赫尔齐的拳脚却越发的狠历快猛。你个死人妖,让你叫我男人婆。哼!我让你叫,让你叫。 商千央一时不查,便被狠狠揍了个结实。 只能在内心哭喊:他到底哪里招她惹她了,犯得着下这么狠的手么。 一百零一章 难得柔情(二) 天色渐渐昏黄,马车行驶的速度逐渐减缓,慢慢地停了下来。2外头响起凌舟的声音。 “少爷,天色渐暗。我刚才仔细查看了一番四周,唯有此处最适宜夜宿。” “嗯。”桓侯诺紧了紧酸涩的双臂,慵懒的应着。随即垂眸瞧了眼怀中,仍旧熟睡着的小女人。 嘴角微微一勾,抬眸,轻声道:“你去打些个山珍野味来...” “我也要去。”怀中响起某女兴奋的嗓音榛。 桓侯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瞧着念兮,一个响指敲在她的额头。 “你个小东西,明明就已经醒了,却还不声不响的。可知道我这般抱着你,有多累。”嘴中说着,桓侯诺微微低头,双齿轻轻咬上念兮的耳垂。时不时的伸出舌尖,舔弄。 一阵阵瘙痒,从耳畔一点一点的传入心头。念兮燥红着脸,装作若无其事的从桓侯诺的怀中蹦起仪。 一蹦三跳的跳出马车,欢快道:“凌舟你得带上我,这可是你家少爷的命令。” 听得这个小女人大言不惭的假传旨意,桓侯诺只是笑着摇摇头。 “念儿你慢着些,身子骨可还没好利索,小心累着。”想起凌舟与自己说的那些话,桓侯诺的脸色一沉。 上前撩起卷帘,眉色忧虑的看着那道欢快的背影。 嗯,桓侯诺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想将她给逗醒。所以说这是他的命令,也不假。 这么想着,念兮笑冲冲的蹦到凌舟面前。 “沙儿...念儿...”身后响起男子犹豫的声音,念兮脸上的笑容一僵。 踌躇一阵,简荀嘴角微微一勾,轻声道:“我还是唤你沙儿吧。” 虽说他现在很确定念兮并不是他的未婚妻,可这段时日来的习惯,怎是说改就能改的。随即又想起些什么,简荀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嗯~,可好?” 听着身后人有些委屈的音调,念兮回头,笑嘻嘻的说:“当然好了。” 看着眼前女子那张未曾变过的笑脸,简荀仍旧向之前那般,勾起了一贯温和的笑脸。夹答列晓 可心头那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深深的绞着他的身心。 她果真,对他没有一点男女私情。 呵!痴傻一笑,简荀摇头。他这又在痴想些什么,就算她有意有如何!她终究已嫁作他人妇。 念兮看着简荀眼中闪过的痛苦,出言轻问:“简大哥有事?” 简大哥!是了,他现在可不就只能是一个大哥了。 简荀微微一笑,说:“没什么,我...我只是想...想...”想跟沙儿你单独呆一会儿,就一会儿。 从那日得知念兮的真实身份起,他便一直都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不言不语。 可现在眼见着就要到达刺马镇了,他也该跟他们就此拜别了。哪怕,他至今还未记起从前,可也不能像现在这般,再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所以,他想再好好的,跟她单独呆会儿。 “念儿。”一直都冷眼瞧着的桓侯诺,走到念兮身边便要将她给揽入怀中,宣告自己的主权。 他可不会忘了,从刺马镇到千赫的这一路上,这个男人可一直都在独占着念兮。而且... 脑海中一一晃过那些个画面,桓侯诺的眉心皱的越发紧了。 一个放空,伸出的手,并未落在原先确定的位置。桓侯诺一脸苦逼的看着那两道远去的背影,无声苦闷。 凌舟见此,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轻轻勾起一丝弧度。 “凌管家,我跟你一起去打猎吧!”委婉的女子声音,在一侧响起。 凌舟神色呆愣的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浅笑嫣然的丫头。一阵寂静后,点头应允。 扶桑高兴的裂开了嘴角,抬脚便紧跟上凌舟的步伐。 “凌舟,不用你去打猎了。”轻飘的声音,从桓侯诺的嘴中慢慢溢出。 凌舟波澜不惊的回头,撞上桓侯诺的目光。 哼!别以为本宫刚才没有看到你在嘲笑本宫。桓侯诺笑着挺起胸膛,尽是高傲之姿。 凌舟面色不变的迎视着桓侯诺的目光。那么,让谁去打猎呢? 漫不经心的目光在四周扫过。除却那离去的两人和几个马夫,那就剩下桓侯诺与自己了。 凌舟眉头轻挑。莫不是殿下你要亲自去狩猎?!嗯,如此奴才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凌舟双手抱拳,躬身,张嘴欲应。 “小包子,苏茵。”桓侯诺得意的叫出这两个名字。 一身低鸣,一团雪白猛地蹿到了桓侯诺的脚下,欢快的叫着。而‘苏茵’,则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从最后面的马车中,走了过来。 看着这一人一兽,凌舟躬身道:“是。” 得,他将这两个明明高调,却过得低调的人兽组合,给忘记了。 “少爷。”生硬的称呼,从罂粟的嘴中叫出。面无表情的她,根本就没有像别的奴才奴婢那般,屈身行礼。 桓侯诺却也不在意的说:“你跟小包子去林子里猎些食物,顺便...嗯,你懂得。” 噗!扶桑急忙用手捂住嘴巴,憋笑。 这不是小姐一贯的用语么?没想到大皇子殿下,也能运用的如此...呵呵~...恰当。 一道冷光射来。扶桑嗫嗫道:“嗯..嗯..我我,我去拾些柴火。” “我跟你一起。”凌舟说完,便当先向前走去。 “是。”罂粟一声应允,朝着小包子一招手。转瞬间,便消失无踪。 空留桓侯诺一人,独自站在原地,呆愣。 *** 一路行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 简荀一直都在看着前面走的有些急的背影,手指止不住的轻轻揉搓。微微凉却的指尖,逐渐升温。仿佛还是刚才念兮牵他手时,所残留的余温。 前头的身影微微一顿,简荀张嘴欲言。 “呀!简大哥,前头有个小湖。”话声还未落,蹦的欢快的身影,已经一路飞奔着向前走去。 “沙儿,你慢着点。这身子骨才刚好,经不得折腾。”简荀担忧的急忙追了上去。 听着身后人的话,念兮脑中响起的便是这几日来,桓侯诺那喋喋不休的交代。 不知何时,她居然不嫌古人这咬文嚼字的说话方式了。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脚步一下未停的向前走着。很快,她便走到了这座‘小湖’的边缘。 只不过...浓浓的烟雾弥漫着湖水的中央,她只能依稀的看清楚面前十来丈的距离。 望着湖水中央弥漫的烟雾,念兮只觉得心头好似瞬间也被这些个烟雾所笼罩。 这里,不安全。 心中下意识的确定着,可双腿却跟灌了铅似得,根本就抬不动。 “沙儿!”简荀跟了过来,见念兮动也不动,担心的问道:“沙儿你怎么了?” 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念兮身上的他,压根就没正眼瞧过这湖水。 念兮缓缓抬起手臂,朝前一指。 嗯?!简荀顺着念兮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内心一阵震撼。 湖面上,烟雾渐渐弥散。宽广的湖面,一点一点的展露在他们的眼前。一叶扁舟,居然在无人划着的情况下,向着岸边靠来。 眼中一阵迷茫后,简荀拉起念兮的手,便要带她离开这个神秘的湖。 “沙儿,我们走。”他总觉得,若是不离开,那即将发生的事情,有可能会令他后悔一生。 可惜,念兮却像是失了魂般。任由他一个人在那里瞎着急,她只是面色平静的望着那飘来的小舟。 死气沉沉的眼眸中,不带一丝的感***彩。 看来念兮是不知在什么时候中了毒。一声轻叹,简荀向着四周瞧了瞧。 若是他现在起搬救兵,任由沙儿一人被带入这湖中...他无法想象,要是有个意外,他再也找不到见不着这个小女子。 他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眼睛从念兮身上转过,手指轻勾,将念兮腰间的小荷包勾落在地。 简荀眼中闪着坚定的看着没有一丝意识的念兮。 你死,我死。我死,你生。 一百零二章 湖中‘隐岛\’ 天边的夕阳渐落,皎洁的月色代替了日光,宁静而弱弱的照射着大地。夹答列晓 燃起的两堆火光,将坐落在四周几人脸上的神情,照的一清二楚。 “凌舟。”细碎的起身响,伴随着沉闷的声音响起。 “少爷。”凌舟自是明白桓侯诺之意,当即跟着站起。 扶桑一把丢掉手中的柴火,匆忙起身,焦急道:“少爷,奴婢也去。榛” “不用了,苏茵在这里守着,小包子跟上。”桓侯诺头也不回的向着念兮与简荀离开的方向走去。 正在啃食着野兔的小包子,低低一呜。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野兔肉,随即用爪子蹭了蹭嘴。对着罂粟一阵低叫。 罂粟看着这几日里长了不少,身上渐渐显现黑色斑点的小包子。郑重点头,道:“你去吧!野兔肉,我给你看着。也” 得到许诺,小包子欢快一叫,转身便追上桓侯诺,瞬间消失不见。 桓侯诺眉色深沉的看着前头消失的白色,眉心紧皱。 “少爷,少奶奶不会有事的。”跟上来的凌舟,忽然出言安慰。 “嗯。”希望不会有事。桓侯诺点头颔首,可眉心依旧皱的厉害。 *** 清澈的湖水,在烟雾的笼罩下,形成一道神秘的色彩。而小包子此刻低头嗅着的,正是念兮前几日里开始佩戴在腰间的小荷包。 难怪殿下放弃苏茵那个人力,而选择小包子。看重的就是野兽特有的灵敏嗅觉,可以随着气味极快的找到目标。 “少爷!”凌舟上前拾起掉落在湖边的小荷包。 嗅着荷包的小包子,失去了目标。便又顺着淡淡的气味,向着湖边走进了些。直到不能再前进一步,抬头对着湖中心,呜呜直叫。 桓侯诺上前拿过荷包,透过薄薄的布料,摸着荷包里的小玩意儿。正是他前些日子里送给她的,一颗极小的黑珠。 他犹记得他将这颗小黑珠送给她时,那张笑脸上的得意神色。夹答列晓好似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好处。 居然还当场让扶桑高调的找了一个荷包,当场将小黑珠装入荷包中,佩戴在那一贯都不挂配饰的小腰间。 自打那之后,这荷包于她,可谓是绝不离身的。哪怕是沐浴,她也会放在目光可触及之地。 而现在,这荷包居然孤零零的躺在这湖水旁。 眉心的忧虑之色,但增不减。桓侯诺眸色深沉的望向那浓雾绵绵的湖中央,将荷包往胸膛衣襟处一塞。 “小包子,记住路。”说罢,桓侯诺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着来路走去。 凌舟向着湖中心,沉沉一望。便跟随着桓侯诺的脚步,离去。 微波粼粼的湖面上,泛起微微细波。 小舟在水中缓缓前行。简荀抱着目光呆滞的念兮,稳坐在小舟中。 看着那无人摇荡的木桨,居然一前一后的摆动着。这股诡异的气息,越发凝重。 远处,几个人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简荀当即将怀中的小女子抱紧了些,低声道:“沙儿别怕,有我在。” 他全然忘了,怀中的女子,早已失了魂智。 浓重的烟雾,随着小舟的前行,渐渐淡去。那几道人影,也逐渐清晰明了。 简荀看着那熟悉而陌生的几张脸,双瞳猛地放大。惊愕。 “哥!哥哥...”简巧站在最前头,蹦跶着,高兴的挥舞着双手,欢快的叫着简荀。 小舟稳稳地停妥,简荀的目光从简巧简玲珑岳铭溪,还有一个未曾见过的女子脸上,一一览过。 双手紧抱着念兮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小舟中,神色戒备。 “哥。”简巧见状,憋屈的叫了一声。 简玲珑拉过简巧,说:“哥,你先抱着候姑娘上来吧。在这湖中呆久了,免得被寒气给伤着。” 听得此言,不厚的衣裳下,肌肤好似滑过一阵凉风,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简荀抓过念兮的双手,冰凉之感,袭人。 他又抬起头,看了眼简玲珑的眼睛。这才点头,抱着念兮踏上了岸。 前脚上岸,本还朦胧的视线,瞬间清晰明了。 简荀微微转头,视线向后一瞥。果然,湖面上的浓雾,依旧让人看不清远处的情形。 看着神色呆愣的念兮,岳铭溪激动上前,抬起手便要去牵她的手。 “你想干什么!?”简荀抱着念兮,一躲。 这保护之态,令在场的几人,面色一变。 “哥。”简玲珑出言道:“你应该看出候姑娘的不对劲。” 简荀看着念兮无神的双眼,点头。 “铭溪这是要给候姑娘看看,你知道的,铭溪是大夫。”简玲珑尽量不多说的解释着。 简荀凝眸看向岳铭溪。他当然记得,从他失忆后醒来,这男子便跟了他整整两天,也给他灌了整整两天的药水。 双手微微松开,本呆滞的念兮,抬脚朝着岳铭溪走去。 “沙儿!”简荀伸手便要抓住念兮。后颈一个重击,昏了过去。 简巧抬手接住简荀,斥责:“玲珑,你这是干嘛?” 简玲珑不予理睬,走到岳铭溪身旁,眉头紧皱的说:“你有多大的把握?” 岳铭溪摇头。 这个方法是他从那人那里,用了很大的代价才换来的。可到底能不能成功,他没有一丝的把握。 “那哥呢?”简玲珑的眼神落在昏睡的简荀身上。 嗯?哥什么?!简巧不解的瞪着双眼。 岳铭溪伸手拉起念兮的手,摸了摸她的脉搏。一抹精光从眼眸闪过,眉色平静的回答“应该没问题”。 “姐,你把哥送到房间里去。铭溪,我们走。”简玲珑飞快的吩咐,看也不看那个一直都站在岳铭溪身后女子,抬脚便朝着小岛中走去。 “哦。”简巧撅撅嘴,便乖乖的抱着简荀跟上。 岳铭溪抬起手,轻轻的在念兮耳边打了个响指。犹豫半天,才说:“跟上来。” 刚转过身走两步,他又不放心的回头瞧。 只见念兮正目光呆滞的跟上,走了两步,便停下来。 “哥,真的有用!”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子,神色激动的走到岳铭溪的身边。 岳铭溪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是啊。心儿,看来哥付出的这点代价,是值得的。”说罢,一贯凝重的眉心,淡去了不少。笑意爬上脸颊,他便牵着岳铭心的手,跟着简玲珑离去的方向走。 岸边的人影一个一个的被岛上树木山石隐去踪迹。 一张小舟缓缓的驶近岸边。小舟上,一道青衣道袍男子,头戴青铜面具的站在最前端。 他的身后又立了一白衣男子,另有三人零散的坐于后端。一人掌托。使得小舟稳当的停妥。 “军师,我们要不要跟上去?”坐于后端的一人,疑惑的问道。 白衣男子手掌轻抬。“老二。” 那问话的男子,当即愧疚的垂下头,不再言语。 “嗯,之昊果然有管理人才之能。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只是不知...”面具下响起赞赏之音。 白衣男子当即抱拳道:“主人,请吩咐。” 青铜面具下的双眸,冷冷的落在白衣男子身上。 “郑之昊啊郑之昊,我君某当真是留不住你啊。”语气中满是惋惜失落之意。 白衣男子郑之昊,不予回应。只是抱着拳头,更弓低了些身躯。 “得了,你们再次等候便是。”青衣袖袍一挥,小舟上,只余四道人影,静候。 “主人,你说这个姓君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居然教会岳铭溪摄魂,又拿这个来对付他要娶得那个女子。”刚才问话之人,又出声问道。 郑之昊微微低垂了眸子,冷声道:“老二。” 老二撇撇眉,伸手蹭了蹭鼻翼下的人中。 湖面上,再次归寂。 一百零三章 摄魂,计。 密封的小室之中,妃妖念兮神色呆滞的平躺在石床之上。夹答列晓 岳铭溪神色紧张的站于石床之前,抬起一掌,轻轻从念兮面前,由上到下的扫过。 妃妖念兮当即便顺着他的手,闭上了双眼。 昏黄的烛火,随着细微的空气流动,而轻轻晃动。 念兮眼一闭,岳铭溪神情一松的呼出一口气榛。 “哥。”岳铭心递出手中罗帕,却堪堪停在空中,僵硬。 简玲珑从衣袖中掏出香帕,上前为岳铭溪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铭溪,别紧张。相信自己,你一定会成功的。”温软的嗓音,相信而肯定也。 岳铭溪欣慰的回应,抬手将简玲珑耳际的碎发,捋了捋。随即一个轻吻落在她的额间,绵长。 嫉恨的目光,从一旁毫不避讳的射来。简玲珑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轻蔑的瞥过那双眼睛的主人。心中冷哼。 纤长的手指,紧紧握住手中的罗帕,僵硬的收回。岳铭心高高的抬起头,迎视着简玲珑近乎挑衅的美眸。 不甘认输。 岳铭溪松开怀中的女子,沉沉呼出一口浊气。转而面色平静的看向石床之上的人儿,双手缓缓抬起。 简玲珑看着那手掌几乎不可见的抖动,轻声道:“铭溪,你一定可以的。” 这件事,只许成功。而哥,他也一定能恢复记忆的。 岳铭溪的双手,停止了颤抖。稳当的停在了半空中,双掌忽的握紧,一张。 在昏黄烛火下,几不可见的紫色粉末,飘散开来。慢慢地,慢慢地飘落于躺在石床上的人的脸上。 紫色粉末,好似受到磁铁吸引般,齐齐落于念兮的面部。眨眼间,一张泛着淡紫色的面容,展现于他们的面前。 形成一道诡异的画面。 嗯,短短时间内,这岳铭溪倒是学得有模有样。只可惜,这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 一双阴冷诡笑的双眸,冷冷的瞧着这间小室之中。青铜面具,在暗淡光晕的照耀下,泛起一阵青光。夹答列晓 军师赞赏的勾起唇角,余光瞄了眼石床上的人。脚尖轻点,眼前景物换转。 这道青衣道袍,已然驻立于一间紧闭的房门前。 “谁!?”刚将简荀放置于床上的简巧,听得细微响动。大声质问,提剑做随时迎站之姿。 过了一会儿,并无响动。 简巧将剑收回剑鞘之中,疑惑的走到门前,抬手去开门。 嘭——! 房门忽然被打开,简巧伸手便要拔剑。可还不等剑出鞘,她便狠狠的摔倒在地。昏迷。 青色身影踏入房间内,朝着床榻上的简荀,直奔而去。 大掌朝着简荀的脸部一挥。简荀忽的睁开了双眼,只是眸色空洞而无神。就好像...就好像刚才的妃妖念兮那般。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军师停在简荀面前的手指微微一勾,简荀便身躯笔挺的坐了起来。 面具下的嘴角一勾,军师挥袍坐于床榻上,与简荀面对面而坐。薄唇轻张,蛊惑的话语从中慢慢吐出。 “封存于脑海深处的记忆,释放出来吧!——桓侯玺。” ...... 小室内,妃妖念兮双目圆睁。 岳铭溪说出最后一句话,高抬与念兮眼前的一只手,向下缓缓放落。 念兮的双眼,随着闭起。 “哥。” “铭溪”简玲珑激动的一把搂住岳铭溪。 看此情形,应该是成功了。 啪得一声,门被推开。简巧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门口,气喘道:“玲...玲珑,快快...” “姐!怎么了?”眉心一拧,简玲珑疾步走到简巧面前。“难道桓侯诺就找来了?” 不可能!这隐岛虽说并不难找,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能寻来。 “不是,不是。”简巧摇头,大口的喘着气。 不是桓侯诺,那就好。简玲珑心知自家姐姐的德行,便伸手为她拍着后背,捋顺气儿。 岳铭溪柔声道:“巧儿,别急。先稳住气,再说。” 听言,简巧在这二人的瞩目下,沉声吸气呼气。 站在他们身后的岳铭心,轻声一哼。无趣的走到石床边,双眸狠戾的瞪着床榻上的人儿。 气一顺,简巧张嘴便说:“是哥,哥他...” “哥!”简玲珑猛地一震。不等简巧说完,便抬脚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不是,姐。”简巧想要拉住玲珑,可那里还有影子在。只余淡淡的声音,在空中柔弱的飘着。 “哥他没事。只是刚才一阵风吹开门,我就不知怎地,昏睡过去了。”简巧低垂着脑袋,满脸憋屈。 “巧儿!你...唉。”轻声一叹,岳铭溪摇晃着脑袋,朝着简玲珑的方向而去。 简巧自个儿做着鬼脸,却撞上岳铭心的目光。她下意识的便向后退了一步,身躯不受控制的颤立。 岳铭心见状,娇嫩的唇角一勾。邪魅的笑容,占据了简巧的整个瞳孔。 *** 哗哗的水流声,一下又一下的规律响起。 湖水中,一颗足足有两个壮汉粗大的大树干。被从中间掏空,制成一条最简单的树筏。行驶于湖面上。 凌舟与罂粟两人,一前一后的划动着手中粗糙的木桨。桓侯诺和扶桑,则稳坐与中央。 小包子,早已被吓得钻进扶桑的怀中,瑟瑟发抖。怎么也不愿出来。 “少爷。”凌舟忧心忡忡的叫道。 现在别说的去找那根本就不知是何物的地方,便是连来时的路,都分不清,到底是那个方向了。 桓侯诺眸色凝重的瞧了眼四周,烟雾弥漫。除却近在几尺的地方,目所能及之地,全都是浓厚的烟雾。 随即,他的目光又朝着扶桑怀中的小包子看了一眼。 他本想着,小包子或许能在这浓雾之中,寻得一点一丝的痕迹。一声轻叹,桓侯诺随意的朝着一个方向指去。 树筏便顺着方向,前行。 雾气渐散渐浓,刚才树筏所停之处的左侧。一只小舟,在浓雾中,慢慢地显现出来。 “主人,要不要帮他们一把?”郑之昊躬身请命。 “不急。”沉稳的声音,从面具下缓缓道出。 桓侯玺的记忆才刚恢复,他自是要给他些时间,将这段时日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好好消化消化。再合计合计。房间里,简荀静静的躺在床上。简玲珑坐于床边,紧张而担忧的抓住他的手,等着。 唧唧~。门被推开,岳铭溪手中端着一个小碗,走了进来。 简玲珑看着小碗中乌黑的药水,眉心紧拧。 “这药,真的这么有用?”才一剂,居然能治好失忆症?这未免,太不可思议。 “玲珑...”岳铭溪张嘴欲言。 简玲珑紧接着说:“会有用的,一定会的。若是无用,我定带着人马,将君邪(ye)山庄中的所有人,斩杀个精光。” 狠戾之色,从她的眸中一闪而过。 岳铭溪静默不语的端起小碗。“玲珑。” 简玲珑听得叫喊,随即便将简荀抱起。捏住简荀的下颚,迫使他的嘴唇微微张开。 浑浊的药水,顺着咽喉流入简荀的肚腹之中。只消一会儿,这小碗的药,便被灌了个干净。 简玲珑为简荀细细擦去溢出的药汁,将其平放于床榻之上。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静等。 关上房门,一直站在门口的简巧,忧心忡忡的背靠在门上。 “时间不多,这个就交给你了。”岳铭心将一个纸包塞入简巧的手中,嘴角微笑。 “可不可以不...”简巧低着声音,想要拒绝。 “嗯~。”低沉的声音,从岳铭心的喉头挤出。微微眯起的眸子,满含警告之意。 岳铭溪贴上简巧的耳际,轻声道:“简巧,你若想赢得我哥哥的欢心,必然先要讨得我的欢喜。再说了...” 微笑的眼眸向着简巧身后的门看去,冷冷道:“你可还有这么个好妹妹呢。” 漂亮的睫毛,轻轻扇动。简巧心中自知,她与玲珑,简直是天壤之别。可是她的心...就是不受控制的喜欢上了,岳铭溪。 一百零四章 计中计——营救 树筏在湖水上,行驶已久。夹答列晓望着这并没有因为早晚时间而改变的浓浓白雾,桓侯诺咽下嘴中的熟肉,喝了口水。 好在他们早有打算,准备了点食物和水。可依着这样毫无头绪的状况,根本就熬不了两天。 “少爷。”凌舟看着眼前的浓雾,眉心紧皱。 这都在湖面上游荡了一天一夜,莫说是一丁点儿的可寻之迹。便是连一个活物,都未曾见得。 便是连这湖水之中,也只是在湖边的浅水处,他才见过成群的鱼儿在水中游荡。而这浓雾坏饶处,水清澈的,像是没有一丝生气榛。 桓侯诺眉头紧皱,抬头环视四周,抬手朝着右边方向一指。树筏便顺着这个方向,行去。 “哥。”简玲珑将一块湿濡的巾帕递到身前男子的旁边。 白衣男子双眸紧紧盯着那渐渐远离而去的树筏,唇角一勾。转过身,接过巾帕医。 微微勾起的嘴角,温软而沁人心甜。淡雅如画的眉眼,在配上这通身的儒雅气质。可真真是翩翩公子,宛若玉中人。 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脸,轻声说:“岳铭溪,她,怎么样了?” 岳铭溪上前躬身抱拳,恭敬道:“回禀二皇子殿下,她现在仍旧处于昏迷中。” “是么。”微微勾起的唇角,挂着那标志性的浅笑。这张与桓侯诺略微有一两分相似的俊容,正是桓夏出了名的儒雅皇子,桓侯玺。 桓侯玺越过玲珑,走到端着盘子的简巧面前。将手中的巾帕往水盆中轻轻一放,拿起一旁的人皮面具。 “哥,你这才刚取下。要不...”简巧嬉笑的说。 “无碍的。”桓侯玺拿起面具,便往脸上铺。 他可不认为,他们还会在湖上绕太久。 一股馨香,冲鼻而入。 真香!眉心微微一皱,不再多想,他便将这张人皮面具,完好的覆盖在脸面之上。 俊美的容貌,自是比不得桓侯玺本尊之容。夹答列晓可这张脸,亦能迷倒不少女子。 “准备吧。”留下这三个字,桓侯玺便朝着岛中心处的屋子,直奔而去。 岛岸边,湖水渐渐滚动翻涌。溅起的水花,将离湖边最近的简玲珑的鞋子,给打湿了。 看着这点点水花,简玲珑诧异的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依此看来,他们此举,实乃最明智之举。 *** 浓浓白雾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流,而被吹散开来。慢慢的,慢慢的,白雾彻底消散。整个湖面,完整的呈现于众人眼前。 站于树筏中央的桓侯诺,双手呈掌,向前。这股气流,便是由他而发。 待烟雾完全不见,桓侯诺双掌一收。胸口的憋闷之感,还是令他咳出了声。 一座岛屿,便在离树筏一二十来丈之处。岛面积不大,便是连岛上的屋子,他们都能够瞧见。 凌舟转头瞧向另一边。便是树筏与岸边的相距,也不过二三十来丈。他们居然在这么一个小湖中,游荡了一天一夜之久。 呵!真不知这隐岛的主人,究竟是何方人物? 划起手中木桨,树筏稳妥的向着小岛前行。 “来着何人!?不但毁我隐雾,居然敢擅闯我隐岛。”浑厚的男子声音,宛如从天上传来。 行驶的树筏,忽而停在水中。任由凌舟与罂粟怎么使劲,就是纹丝不动。 一阵震天大笑,那神秘的声音又响起:“不用费劲了。若你们此刻识趣离开,本主便不怪责你们毁我隐雾一事。” “岛主?”桓侯诺不太确定的叫出这个称呼。 那人应道。 桓侯诺当即抱拳道:“这位岛主,在下是特来寻找我家娘子的。” “哈哈哈哈...你这人真真是好笑。你家娘子丢了,与我岛何干?还不快快离去。”那人大笑,怒喝。 “岛主,我家娘子于昨日旁晚失踪。找寻一番后,在湖边发现了她随身佩戴的荷包。”桓侯诺努力说着,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那人却不耐了烦,怒吼:“我说你这小子怎的这般冥顽不灵,本主让你们走还不快走。找死!” 话毕,树筏忽而向下一沉。好似被一张血盆大口,给生生吞下般。 众人当即垫脚飞起。凌舟当即一个回身,将扶桑揽住,飞身而起。 在飞上岛的瞬间,桓侯诺垂眸看向被湖水吞噬的树筏。心头震惊。 若说这是鬼怪之谈,他根本不信。只能说,这岛与湖,怕是出自人工之手。且经由能人之手,才造出如此鬼斧神工之物。 因为他俯览而去,根本就看不出一丁点儿的机关与人工造就的痕迹。 “哈哈哈哈...桓侯诺,你既甘愿送上门,就莫怪本主要了你的命!哈哈哈哈...”那人忽然叫出了桓侯诺的名字,并口出狂言。 狂妄之语,伴随着笑声渐渐淡去。待笑声也无,这座小岛,静的出奇。 站立于岛上,桓侯诺抬头仔细看了看这岛屿。 原来,这根本就是冲自己而来的。只是不知...念儿可好。这些不明身份的敌人,会不会已经把她给... 不敢再细想下去。 桓侯诺抬起手,便要指挥众人一同去找寻。罂粟却从他的面前走过,直接奔着岛中心的屋子而去。 抬起的手,堪堪僵在半空中。他能够感觉到,刚才苏茵从他身边走过时,那轻轻瞟来的鄙夷一眼。 几人飞快的跟上,眼见着屋子就近在眼前。却忽而一个晃动,整个天空都黑了下去。 “凌舟!”桓侯诺叫道。 无人应答。 “苏茵!” 仍旧寂静。 “扶桑?”他可不相信,这个丫鬟还能回应自己。 呜呜~。一声低叫,桓侯诺眯眼向四周看去,想要从这黑暗中,看到一丁点儿的东西。可是眼前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呜~。又是一声低叫。 桓侯诺索性闭紧双眼,叫道:“小包子?” 低低的回应声,大了些。 桓侯诺随即兴奋的叫了几遍,感觉到一阵劲风铺面而来。他当即睁开眼,却见一双金黄色的豹眼,在黑色中,朝着自己奔来。 小包子一把扑入桓侯诺的怀中,高兴的蹭着。桓侯诺抱住小包子,心中止不住的高兴。嗯,至少这此刻最有用的,还在。 摸了摸小包子的头,桓侯诺捧着它的脑袋,双眼对视,一抹邪肆之笑,勾上薄唇。 小包子后怕的挥舞着爪子,想要逃离。 桓侯诺又怎可能让它从自己手中逃出,倒是当即将它随手一丢。冷冷道:“还不快找你家主子。” 小包子一个灵敏的翻身,稳稳地落于地面。听得桓侯诺的话,当即便弓着头,四处嗅着味道。 *** 香气环绕的房间里,不少红色纱布垂挂与屋梁之上,层层叠叠的垂挂与房间内。 将中心处的象牙雕塑的大床,半遮半掩于其中。颇有一股绝美而仙幻之感。 一白衣男子,驻立于垂帘之外。双眸沉沉的望着那象床之上的人影,纠结。 男子抬手撩起红帘,一步一步的向着里面走去。这明明才两三丈之远,可他却走了半刻钟之久。 终究,他还是走到了象床前。 男子挥袍坐于床边,垂眸望着这张好似熟睡般的容颜。心头一个猛跳。 如玉的肌肤,水嫩光滑。紧闭起的眼帘下,长长的睫毛不时会有小小的颤动。 殷红的小嘴,微微嘟着。霎是惹人喜爱....喜爱.... 男子伸手勾勒着床上人儿的眉眼,直到指尖触碰到嫩唇。 一个吸气,男子慢慢俯低了身子。望着那触嘴可及的唇,一个深呼吸。张嘴便含上,吸允。 嗯~。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香滑软嫩,令人不可自拔。 他想,得到更多..... 一百零五章 计中计——暧昧 渐渐悸乱的呼吸,时快时慢。夹答列晓一时的贪婪吸允,转变为更磨人的啃噬舔咬。 脱离嫩唇的娇柔,男子神色迷离的看着紧闭双眼的女子。早已跳动不安的心,好似要跳出胸口般,激烈。 妃妖念兮,你让本宫拿你怎么办是好? 薄唇轻轻落在额间,顺着眉宇向下一路轻轻吻过。男子伸出手来,匍匐于那傲峰之上,迟迟未曾落下。 当他的唇畔再次触及柔唇,内心深处的渴望,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榛。 一个吸允,他猛地坐起身来,睁开充斥着鲜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微微上下浮动的胸脯,呆愣。 一个猛扑,他再次含住念兮的唇。双手有如游龙般,游走于惦念已久的身躯之上。 随着理智的混乱,他的双手已然不甘于只在衣料之间摸索揉捏。而这只单单于唇角相磨的亲吻,已然不能再满足他内心的需要铱。 忙碌的双手急忙捧起念兮的下颚,娇唇微微张开,他的舌尖便顺势滑入。不停的舔弄着那根本就没有一丝回应的香滑软舌。 顺着领口触及嫩肌的双手,温温的体温,由指尖传入心间,一阵酥麻。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灵活的手指轻动,已然将那衣带轻轻一勾。酥胸半露,好不勾人心魄。 男子用双手支撑着身子,抬头凝视着眼前的美景。心,蹦蹦直跳,充血的双眸,渐渐归附平静。 他,刚才这是怎么了!? 他知道自己的内心是有多渴望得到她,可是...他的身体怎么会!?如此不受控制。 不该的。男子挣扎的闭起双眼,心中默念:眼不见,心为净。 浮躁的呼吸,渐渐有些平稳。可高高支起的分身,却丝毫没有疲软之态。 忽而,一阵清香入鼻。 男子惊愕的睁大了。简巧,谁给你的胆子! 双眼一睁,那娇艳欲滴的容颜与那半露酥胸,便闯入眼中。瞳孔一缩,一声低吼,男子不受控制的有如饿狼扑食般,扑向‘猎物’。 *** 黑暗无边的前方,桓侯诺跟随着那双时不时回过头看两眼的豹眼,缓慢前行。夹答列晓 这都走了小半天了,他们却还在这黑夜之中。 桓侯诺看着小包子的步伐,眉心紧拧。从刚才到现在,小包子就一直都在带着他兜圈子。 显然,这人早有所准备。 哼!真不知谁何方人物,居然花的此等高价,要硬买他桓侯诺的命。 “嗯哼~。大皇子殿下可真真是好雅兴,这步,散的可真悠哉。”娇软尖细的女子嗓音,在前头响起。 桓侯诺凝眉望去。 一身穿素色襦裙的女子,手中提着一盏荷花灯,正一摇一摆的缓缓走来。 微弱的灯光下,来人的妆容渐渐清晰。 乌黑的长发,只由一枚粉色荷花雕簪随意的挽起。不少逃脱了束缚的发丝,随着微分,飘荡。 微微敞开的胸襟,露出了好看的锁骨,与那遮盖*的白底绣着粉色荷花的肚兜。 本该充斥诱惑的人儿,却因完全将脸挡住的白色精致面具,而染上一股诡异气息。 “荷中幽女。”薄唇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提着荷花灯的女子,远远的便停下了脚步。一阵阴森森的笑声,从面具下传出。 一个闪神,这女子已然到了桓侯诺的跟前。面具下,泛着幽光的双眸,阴冷的盯着他的双眸。 “大皇子殿下果真见多识广,居然连小女子都识得。”说罢,又是一阵阴森之笑。 瞳孔中,那白色面具上的嘴角,缓缓勾起。这张仿似真人的脸,越发诡异的令人身心俱颤。 桓侯诺勾出回笑道:“姑娘谦虚了。这第二杀手之位,恐怕不是一般小女子,能够稳坐多年的。” “既然大皇子知我是谁。”面具下的眼睛,幽光一浮。 荷中幽女手中提灯落地,双手捏着长绸一挥,勾住桓侯诺的脖颈。白色面具缓缓靠上桓侯诺,幽眸闪动。 “大皇子殿下可愿与我欢好,嗯~?”绵细的声音,软到骨子里的甜绵。 白色面具渐渐靠近,桓侯诺神色平平的望着越来越近的面具。 一张鲜活的美人脸儿,缓缓凝聚在他眼前。 “美!果真是美。”桓侯诺赞叹道。 面具上的嘴角,勾得越发灿烂。 “只可惜...”眉心一拧,桓侯诺惋惜道:“这再美的容颜,亦只不过的幻象一场。” 白色面具上的笑容,冷的一沉。 桓侯诺满意的勾起嘴角,伸手勾上荷中幽女的面具下颚。轻声道:“难怪近几年这些个高手,无一能顺位而上。嗯~,此等美色,却也能惹得无数男子尽折腰。” 荷中幽女恼怒的甩开桓侯诺的手指。素手一挽,荷花提灯飘回手中。一个闪现,她的身影已然远在几丈之外。 “呵呵...是小女子思虑不周。怎的忘了,若论这容颜之首,那可唯有桓夏王朝桓侯诺大皇子殿下你~,才当之无愧。”荷中幽女低低笑语。 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荷中幽女整个人的身子,仿佛飘离般,向后缓缓飘去。 直到,这个世界再次回复到黑暗之中。 “小包子。”语气并不怎么好。 呜呜~小包子低叫着,慢慢的走到了桓侯诺的跟前,双眼无辜的瞧他。 呵!这小东西怎么越长越回去了。眼见这身子日益增大,可现在遇到危险,居然学会不吱声了。真不知是跟谁学的。 不过这金黄色的豹眼,居然做出这么一副楚楚可怜之态,也未免太渗人了。 桓侯诺摇头,随即向着前方看去。 见桓侯诺并不责怪,小包子高兴一叫。便低着身子,跟着味道,继续匍匐前行。 看着那双继续时不时回头的双眼,桓侯诺眉心一松。 不管这是不是他们故意而为之,他们依旧要继续找寻下去。 念儿,等我。 *** 昏黄的烛火中,红色垂帘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在这层层悬帘中心的象牙雕床上,一男一女,几近于赤身***的躺在那里,熟睡。 嗯,只有少量的红色布帘,将两人身上的重要部位都一一掩盖住。 唧——呀——。房门被慢慢的推开,简巧踮起脚步,屏住呼吸,悄悄地潜进房内。 当她看到床上的两人时,紧捏住的心,一松。 成了!不过...俏脸眉头一锁。等哥清醒后,那还不得把她给剥皮拆骨。 “巧儿!你都做了什么?”简巧身后响起简玲珑的惊呼,吓得简巧猛地一跳。 “我...我我...”简巧嗫嗫缩缩的回过头,说:“我没没没做什么。” 简玲珑上前一把推开简巧,着急道:“还说没做什么,你看看哥。嘴角都流血了。” “啊!”简巧定神一瞧。 果然。床榻上,男子的嘴角边,有着干涸的血迹。 “怎么会这样?!”简巧焦虑的皱着眉。 难道她给我的药,有问题!?不行,我要去找她问清楚。 简巧抬脚便要离去,却被简玲珑呵斥住。 “站住!你要去哪里?”简玲珑弓着身子,上前细细查看男子嘴角血迹的来源。 “我要去找...”张口而出的话,被硬生生的卡主。 简巧看着自家妹子,正在专心的查看着哥哥的情况。心头一个触动,愧疚的闭紧了嘴,不再哼出半点声。 见简巧乖乖噤了声,简玲珑沉沉一呼气,从腰间掏出一块锦帕,细细的为男子擦去嘴角的血迹。 “你放心,好在你放的药量不大。哥他没事。”终究还是自己姐姐,玲珑还是出言解释。 “那他嘴角的血迹?” “为了控制药性,咬的。”简玲珑转而回头,凝望着简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明明没有商量过,要上演这么一出。可现在却又闹出这么一出,简巧,你最好给我好好说清楚。 现在时间又不够,只能依此行事了。 简玲珑拉起简巧,便离开了这间充斥着暧昧气息的房间。 一百零六章 计中计—— 危险靠近 天,依旧黑的看不到一丝的光亮。2 桓侯诺望着前方仍旧嗅着气味的小包子,不知为何,从刚才小包子兴奋的一声叫唤后,他的心,乱跳,不安。 “呜呜!”小包子欢快的叫了起来,步伐亦加快了速度。 这是要找到了!桓侯诺抬脚便急追而上。 几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奔跑。幽闭的黑色空间,忽而敞亮榛。 桓侯诺抬头望了望天空,虽然依旧是黑色,不过那挂着的几点闪烁的星光,与那朦朦胧胧的山岛轮廓,还有...眼前的房屋。 碧瓦红柱屋房之上,画工精雕细刻。整个屋子,美轮美奂。再配上之前那些个鬼斧神工的机关,这座人工岛屿,可真是令不少人梦寐以求,而求之不得之物。 没有多余的时间欣赏,桓侯诺只是粗略一眼瞧过。便紧跟上小包子,向着其中一间亮起灯光的房间,疾奔而去伊。 房门微微张开,里头的火光,透过红色布帘,顺着门缝,投射于地面上。 小包子叫唤两声,便从门缝中,跳了进去。而桓侯诺,看着那微微晃动的门,心头的那股不安,越发凝重。 尤其是这打在脸上的昏黄与红色相交的光芒。他,自是明白这一装饰,大多是用于什么房间内。 屋里响起小包子焦急的叫声。 来不及多想,桓侯诺推门而入。视线所及之处,遍是红色绸帘。唯有最中心处的那团白色象牙雕床,夺目醒神。 雕床上,两具躯壳相拥缠绵的躺在那里,熟睡。 步子忽的沉重,可也快了许多。 当桓侯诺看清床榻上两人的容貌,与床榻上下,随意丢弃的凌乱衣物。一股熊熊烈火,燃上心头。 妃妖~念~兮~!简荀! 森冷的目光从两人相拥的双手上,一遍一遍的览过。 啪啪!啪啪! 不知是谁?在不停的摇晃自己的脑袋还股沟,居然还不时的给她扇上两巴掌。不重,却足以扰乱她的睡眠。 嗯,讨厌!是谁在打姑***脸,看姑奶奶我...念兮睁开朦胧的双眼,抬手便要打上眼前人。夹答列晓却在看清这人的面容后,手臂僵硬在半空之中。 “嘿嘿~。”尴尬一笑,念兮收回手,小声道:“我没打。” 这只是抬了抬手而已,动动筋骨,动动筋骨。 念兮羞涩的避开桓侯诺的眼睛,想起这几日来的事,脸颊上便止不住的泛起红晕,甚至有些烫人。 是了,自打千赫稳定内乱之后。他,对她,可是前所未有的好。 若说之前纯粹是为了他那所谓的清理后院计划,那现在,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那一份心。 尤其是这几天赶路,他可真是将她给捧到手心里了。生怕她太累,会累坏身体。又怕她会闷,会闷坏身体。 可唯独在她撒娇撒的无法无天时,他会使出绝招....对她的身体,做出任何具有侵略性的行为。 想起那些个差点使得她丢盔弃甲的厮磨,小脸上的红晕,越发红润可人。 桓侯诺薄唇微微一勾,紧贴而上,轻声道:“怎的!我的娘子还知道怕羞了。嗯~。” 绵长的声线,勾人神思。可那双带着笑意的凤眸之中,微微跳动的火焰与痛苦。却没能引起此刻乱了心怀的小女子注意。 念兮羞涩的垂着脑袋,避开这令人心跳的暧昧气息。可心口的跳动,却早已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死孔雀!臭孔雀!真真是烦人的很。 嗯!?眼前红色布帘晃过。 妃妖念兮这才注意到,她现在所在之地,根本就不是刚才露宿之地。 这里...念兮推开桓侯诺,疑惑的站起身来,看向四周。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念兮疑惑道。 难道她睡得太沉,这都走到一个镇子或者城里了?! 她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景。不对啊!这房屋的结构布置,还有身下这座白象牙雕床,根本就不是平常店家能有的。 “隐岛。”桓侯诺冷冷道出这两字。 “引导?引导什么东西?”念兮越发不解。 咯嘣!桓侯诺一个指头敲上念兮额头,站起,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戏言:“我家娘子的脑袋可越发笨拙了,这可不好,得补补。” “不要!”念兮抬手便要推开桓侯诺。她才不要他那些所谓的‘补品’呢,羞死个人。 奈何,力不所敌。反倒是引来了更紧的拥抱。与其说的拥抱,不如说的捆束。 因为,她根本不得动弹丝毫。 “桓侯诺!你干嘛?”念兮惊愕。 “当然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说罢,桓侯诺便直接抱起念兮,走出了房间。 房间内,象牙床的后面。昏迷的简荀,身上裹着少量的红绸与衣物,静静地躺在哪里。 出得房门,念兮便看到小包子正戒备的守在门口。 “小包子!”念兮高兴的叫道。不知怎地,她忽然有种好几日未见小包子的感觉。且逐渐强烈。 小包子高兴的便要往念兮怀里蹦。 桓侯诺一脚轻抬,挡住小包子即将跳跃起来的身姿。小包子委屈的哽咽两声,乖乖的坐回地面。 “带路。”桓侯诺冷声吩咐。 几声低鸣,小包子听话的转身带路。 “哇哦!它怎么越来越听你的话了?”念兮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大。 虽说小包子对桓侯诺,一直都出奇的听话。可是,也从未这么听话过。 桓侯诺抱着她,紧跟上小包子。对于她的提问,仿佛未闻。 “桓侯诺?”望着近在尺寸的俊容,眼前又是一阵迷糊。 这家伙,侧脸真好看。瞧瞧这下颚的线条,瞧瞧这笔挺的鼻梁,还有这微微勾起的薄唇。 靠!她没白睡他一次。 感受到旁边越来越灼热的目光,桓侯诺心知这小东西又是犯花痴了。不过他第一次觉得被这种眼神盯着,也未尝不好。 至少,这能证明,他对她,还是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浅薄的唇角,缓缓勾起。 念兮看着这一变化,下意识的便惊道:“真帅!” 帅?!这又是一个什么意思?桓侯诺不解的皱起眉头,嘴角的笑,依旧勾起。 不过,他也确实真的当过大帅的。难道,真帅,就是这个意思?桓侯诺,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帅呢?”念兮犹自自言自语的说着,还抓住桓侯诺的下颚,摇晃。 “妃妖念兮!”桓侯诺松开手,一把挥开她捣乱的手。 无意间,却将她向后推开。 “啊!”念兮大叫的向后退了两步。本该停下的脚步,却好似受到什么引力般,不受控制的继续向后退。 “桓侯诺!”眼前一黑,念兮环视四周,漫天的黑,侵袭而来。 单凭肉眼,在这黑暗中,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东西。 “桓侯诺!桓侯诺!”她又试探的叫了两声,倾起耳朵,细听。 静!静的怕人。 “侧妃娘娘这是在听什么呢?”娇柔滑嫩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 一身素衣,手提荷花灯的荷中幽女,静静的站在念兮身旁,静等她受惊后的惊慌失措。 念兮神色呆滞的向后扬起,疑惑的看着眼前戴着面具的女子。 白色面具上的嘴角,高高扬起。那双闪着幽光的眸子,好似在嘲笑念兮的胆小般,不停的闪烁。 嗯,接下来,该是大叫了。 这么想着,白色面具上的嘴角,勾到了最大弧度。她最爱的,其实不是男子们被她的美色所迷惑,而是...看到这些个长得漂亮的小姐夫人们,都被吓得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 “荷中幽女,你在这里干什么?”念兮很是平静的问道。 白色面具上的笑脸,忽的,一拉。 怎么会!?她一个大家小家,皇族贵纣的妻妾。怎么不但知道自己是谁?居然还一点都不害怕。 哼!一定是桓侯诺教她的。 一百零七章 计中计—— 隐藏已久的嗜血本性 面具上的嘴角,再次轻轻勾起。2荷中幽女提起手中灯,照亮了念兮的脸。赞叹道:“啧啧啧~。怪道这世人都说大皇子殿下宠妾无度,若我是男子,也必为之倾倒不可。” 汗滴滴,宠妾无度。哼!她此番回去,才不做这宠妾。 念兮不快的冷了眉眼。 荷中幽女满意的将嘴角的弧度勾到最大。哼!终究只不过是个女人。 “只可惜...”荷中幽女感叹的摇头。“时光流逝,美人迟暮。而他,我们尊敬的大皇子殿下,终有一日会成为那普天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皇。榛” 荷中幽女将提灯往回一收,另一指,直勾勾的指着念兮的鼻翼。轻声道:“而你,我漂亮的侧妃娘娘。我本着一颗善良的心,便为你停留在这风华正茂恩宠正浓之时,免去那冷宫之苦,可好?” 面具上勾起的嘴角,泛起森森冷意。那闪烁着的眸光,可见她极其满意念兮在她的言语下,露出的神情。 念兮神色凝重的望着那张精致的面具,在自己的眼前,好似3D效果般,变成一张完美无瑕的活人脸胰。 可惜任是这张脸在怎么逼真,也只是假象。而她...偏偏最讨厌这种女人。 忽的,撇着的嘴角一勾。念兮整个身躯向前一倾,双眼紧盯着荷中幽女闪着幽光的眸子。 “如此说来,本妃岂不是要好好谢谢老~奶~奶~你。”念兮说到老奶奶三字时,故意拖缓,一字一顿。 荷中幽女眸光大闪,美丽的容颜,瞬间变回白色面具。高挂的嘴角也向下歪去。 她抬手便掐住念兮的脖颈,恶狠狠道:“哼!你不过是一个小小庶女。若不是那个皇帝老子,老的头脑昏沉。你又凭什么能赢得桓侯诺的垂怜,成为现如今名躁一时的宠妃。” 说罢,掐住念兮脖颈的手指,加大了劲道。 脖颈上的力道,使得念兮想说话也说不出,而且还伴随着细微的骨头碎裂响。 除却变得青紫的脸色,妃妖念兮反倒是神色平静的勾唇微微一笑。2 “哼!死到临头还笑的出来。怪到你能从一群女人中脱颖而出,只可惜...这在我面前,可没得半点用出。”荷中幽女幽森森的说着,指尖力道忽而增加数倍。 骨头碎裂之响,格外刺耳。 嘭!念兮一手抓住她掐自己脖颈的手腕,嘴角的弧度越发勾起。 “死到临头。啧啧啧。”念兮惋惜的摇着头,将她的手掌,缓缓拉离自己的脖颈。 白色面具上的嘴唇微张,惊愕!她...她居然能如此轻易的拉开自己的手,而且自己想要抽回手,反击。可根本,动弹不得。 念兮站直了身体,微笑的轻声说:“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惹上了谁!” 面具下闪烁的眸光放大到了极点。荷中幽女完全被眼前的情况,给吓得没了正常思维能力。 眼前,刚才瞧着还是一个文静娴雅的闺中女人。可随着她眼眸中闪出一团鲜红色的火光,她的背后与脖颈处,一阵火光,将衣裳都烧成灰烬。 她看到了,看大那脖颈上渐渐浮现的红色花瓣。这...这是... 素色身影,颤颤立立的抖动起来。白色面具上的神情,也随之变得惊恐万分。 “你...你你...你是...”念叨半天,她却怎么也说不出这已经到了喉头上的名字。 砰地一声,手中提灯落地。 “嗯哼!看来你还没有被这万年老二的身份,给弄得眼高到,根本不注意江湖事态的情况。”殷红的唇瓣,好似鲜血染红。嘴角微微一抿,仿佛都能滴出鲜红的血滴般。 浑身裸露在外的肌肤,一一变得雪白雪白。白的根本就看不到肌肤下的一丝血脉。 这整个人,根本就像是个从无间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渲染着,死亡的气息。 “你...我..我我...”荷中幽女努力的稳住情绪,面具下的眸子,幽光闪动。 念兮松开手,白皙手指轻轻抚上荷中幽女的面具。一片白色中,鲜红色的指甲,熏染上一钟极致的美艳。 “这面具,可真真是做的精巧。”念兮赞赏道,语气忽的一下落低:“只可惜,它再怎么完美,也掩盖不了面具下~丑陋的你。” 呯——!白色面具被剥落,垂直掉下。 荷中幽女惊叫着,伸手去接面具。突然,整个身躯一个僵硬。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具,被摔个粉碎。 念兮拧着眉头,看着荷中幽女的真正面貌,有点意外。 原以为会看到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可这模样,虽算不得上上乘,却也算的小家碧玉类的美女了。 用得着靠这么一张假面,存活吗?! “你!”荷中幽女对着念兮怒目而视,好似要将她给生吞活剥般。冷声道:“就算你是彼岸非天,那又怎样!哼,若我能逃脱,我必...呃..呃...啊...” 她双目惊愕的向下瞪着,喉头依稀只能发出点点声响。姣好的容颜,瞬间有如枯萎的花朵,干瘪而毫无生气。 嗯~啊~。念兮贪婪而沉迷的吸允着,嘴中温热而湿润的流动,是那久违了的感觉。 真香!真甜。鲜血,果然是最能养‘花儿’。从而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能够感觉到,身体里那股蹿动着的力量,好似令她整个人都重生了一般。 “啊!”念兮心满意足的呼出一口气。鲜红的眸子,带着笑意,看着眼前已然死去的人。 一指轻勾上荷中幽女的下颚,轻声道:“知道吗?能从我手中逃脱的几率,零。” 随着声音的落下,荷中幽女的尸首,僵硬的向后,倒在地上。 黑夜中,只有地上提灯的微弱光芒,能照亮方寸之地。 念兮一把脱去被烧毁的外袍,拾起地上的提灯。胡乱的向着一个方向,行走。 灯光逐渐远去,一盏灯光打上地面上的荷中幽女的尸首。 郑之昊惊愕的瞪大了眼,指尖紧握,才没把手中的提灯掉落。 这...这干瘪的皮肤,根本就像是被抽干了血液,浑身上下只剩一团皮肉骨头。脑海中浮现刚才的画面。一团神秘火光闪过,便见主人一直都紧盯着的那个女人,一把扑上荷中幽女的脖颈上。 刚才,他根本就不明其意。可现在...郑之昊提起灯笼,神色平静的退至一旁。 “之昊就不好奇?”青铜面具下,响起询问的嗓音。 郑之昊低垂下脑袋,并不回应。 他已力所能及的避免那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可终究还是漏算了。但是他也绝不会就此一脚踏进去,他,只是,也只会用这几年时间,报恩。 然后,继续做他的闲散野人。 面具下的眼睛,闪着点点笑意。青衣大袖一挥,军师看着地上的尸首,啧啧道:“不自量力。” 哼!真不知是那个没脑子的,居然胆敢要你来杀害念儿。 军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子,交到郑之昊的手中。“去,将这粉末撒在尸体上。” 郑之昊接过瓶子,依言而做。 白色的粉末,飘落在尸首上。才沾染上皮肤,就听得兹兹作响。一股股青烟冒出,干瘪的尸骨,瞬间化为一滩血水。 对此,郑之昊倒是不足为奇了。 青铜面具下的眸子,沉沉的向着念兮刚才消失的方向看去。一丝忧虑,染上。 她勉强使用功力,现在亏得鲜血支撑,她才能如此生龙活虎。等下这后劲,只怕会将她这本就被折腾坏的身子,弄得更加惨败。 “走吧。”青衣道袍一挥,军师抬脚便向着念兮离去的方向走。 郑之昊眸色沉沉的看了眼地面上的尸水,便提着灯笼,几步追上军师。问道:“主人,我们现实还跟着她?” “嗯。”军师想也不想的应声道。他得防着突变。 哪怕,死于她而言,是重生。 一百零八章 计中计——逃离隐岛 黑暗之中,两个影子仿佛从边界踏入。夹答列晓忽的,就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色世界。 “小包子。”桓侯诺很自然的叫了声。 地面上,别烛火照成黄与白相交的小身影。当即向前窜出两步,鼻头微微作响,仔细的辩解着空气中的气息。 桓侯诺神色凝重的看着小包子,眉心紧皱。 真不知道那个小东西,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是仍旧倔强的不像个女人呢?还是被吓得根本就不敢动弹半步榛? 只希望是后者,那样小包子顺着气味,就能很快找到她了。 想起妃妖念兮倔强的神情,桓侯诺叹息的摇头。 很明显,这不太可能。尤其是她这种骨子里透着倔劲的丫头,当真正面对危险的时候,她只会越挫越勇。岂有后退之理姨。 前面的小包子忽然大声叫。 桓侯诺急忙奔了过去,却见地面上一滩深红色。他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想要看看这究竟是何物。 小包子急忙咬住他的衣袖,不让他却碰那玩意儿。 “怎么了?”桓侯诺放下手,不解。 小包子转而对着一个地方叫着。 桓侯诺顺着它的意思,向着那个地方看去。却见一角破碎的布料,被深深掩埋在这一滩深红中。 这...这个好像是? 桓侯诺微微凝眸,细细看去。 素白色的布料,大部分被染坏,甚至有些腐蚀。 腐蚀!莫不是这摊深红色的不明物,碰了会被腐蚀掉!? 撇去心头的震惊,桓侯诺又仔细的辨认一阵。 这不正是那个荷中幽女身上所穿的那件衣服的布料吗?!他可以很确定,就是那个女子的衣服。那么...眉宇一挑。 是谁!?居然会下此狠手,尸骨不留。不可能是他这边的人,也更不可能是那个神秘岛主的人。那么...还有另一拨人马,在这个隐岛之上! *** 粉红色的荷花灯,在黑夜中潜行。2正红色的身影,由开始的快速,而逐渐减缓。在慢慢地慢慢地..一步..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怎么回事?头好昏,好沉。 念兮眯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视线渐渐模糊。眼前本就黑暗的空间,越发朦胧一片。 念兮晃了晃脑袋,继续向前行。才刚走出两步,指尖松动,荷花灯砰地一声掉落在地。妃妖念兮向前扑落,沉沉昏睡。 一道人影飞快的蹿了过来。 “主人!”来人,正是在进岛后,便跟桓侯诺他们走失的罂粟。 看着眼前的状况,罂粟伸出的手,硬生生的收回。 匍匐与地面上的人儿,玉背几乎完全的裸露在外。而玉背上的那一株株鲜红色的花骨朵儿,好似在几尽全力的绽放着,燃烧。 她,从没见过这花儿,开得如此鲜艳。鲜红似血的艳丽,晕染着一种极致的美丽。 “啊!”一声呼痛,妃妖念兮痛苦的抱紧了双膝。 她背后的花儿,好似要脱离*般,闪着点点红色光晕。光晕越大,念兮痛叫的声音越多。渐渐地,这鲜红色,好似要将妃妖念兮整个人都吞噬。 怎么办!?罂粟着难得神色焦急的抬起头,四处张望,想要寻求帮助。可除了地面上那一盏孤零的荷花灯,其余地方,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 又能到何处去寻求帮助! 便是这么一个瞬间,那红光又慢慢的淡去了光芒。一点一点的,失去了色彩。鲜红色的花骨朵儿,极快的干枯萎缩。 死寂一片。 这是!!!罂粟震惊的瞪大了双眸。便是她已经历过世上最残酷的刑罚,却也远没有眼前所发生的事,来的冲击有力。亦恐惧惊慌之极。 随着花骨朵儿的枯萎,念兮停止了痛叫,完完全全的昏迷过去。整个身躯,仿若死尸般,躺在地面上。 这一片枯萎的花朵,也渐渐淡去了踪迹。只留一片死白色的肌肤,在黑夜中,本能的颤立。 眼见妃妖念兮已经彻底没了丁点儿反应,罂粟脱下外袍,给她披上。当即将昏迷的念兮,单臂揽起。拾起地上的荷花灯,凭着感觉,随意找个方向,前行。 只希望桓侯诺能快些寻来...罂粟担忧的看了眼面色泛白的妃妖念兮。 “主人。”郑之昊出声提醒。现在这个女人有她的奴仆照顾,他们若再不离去,怕是会出乱子了。 微弱的灯光下,青衣袖袍轻抬。青铜面具下的眸色迷离,她,应该还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吧!一定会的。 “走吧。”衣袂飘扬,军师当先朝着与念兮她们相反的方向走。 *** 大风呼啸,随着眼前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与那雪谷的消失,风儿慢慢的减弱。 凌舟抱紧了怀中冻成冰棍的扶桑,眉头紧锁。 他身后的雪地里,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扶桑脸上的冰霜,一点一点的融化。一丝热气从鼻腔中呼出,一连串的咳嗽也伴随响起。 待得咳嗽渐小,扶桑张嘴便问:“凌舟,找到我家主子了吗?” 步伐一停,凌舟低头看着怀中连眼都还未睁开的女子,心中一酸。 “你自己都尚未脱离危险,却还惦记你家主子。你这丫头,怎的让人这般心疼。”喉间的干涩,使得他惯性的吞咽着唾沫。 嘭的,白皙的脸颊,烧的火红。 望着这张算不得出众的面容,凌舟的目光,紧盯在发紫的小嘴上。白皙脖颈上的锁喉,忍不住的上下滑动。 薄唇轻抿。仿佛还能触及到,那温良的温度,柔软的娇嫩。 长长的睫毛掀起,上面还有未完全融去的白霜。水汪汪的眼眸,泛着淡淡的忧愁。扶桑的眉目泛着青白色,缠着青黑的小嘴。 轻声细语的说:“怎么了?凌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叫你了?要是...” 扶桑动了动身子,想要站起来。“我可以..不...” “别动!”双臂力道加大,凌舟将怀中的女子,抱得更紧了些。微怒:“这才刚好些,可莫要弄出什么问题来。” 他,这是关心自己吗? 嘴角一勾,扶桑靠上凌舟的胸膛。从凌舟腰间歪过去的双手,缓缓抬起。胸口上的温度,暖上心头。凌舟抱起扶桑,继续前行。 才走出几步。眸光闪动,凌舟想起什么,又紧接着道:“免得待我见了娘娘,你要是弄出个什么好歹来,奴才可不好向娘娘交代了。” 明媚的眸光,瞬间黯淡。凌舟身后那双本要揽进的手,当即握紧成拳。 合着,这只不过因为她是主子的得力丫鬟。也是,她也只是个丫鬟。又怎能期望...余光落在凌舟的侧脸之上。心疼。 她又怎会不知他的本意,可是她不在乎的。哪怕,她嫁他,只能做对食夫妻。 “饿了?” 嗯?扶桑不解的抬头,凝视。 凌舟嘴角微够,朝着她的肚腹,努嘴。 咕噜咕噜...这声音是?扶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当即顾不得这许多,便羞得将脸埋入凌舟的胸膛。 她居然饿的肚子直叫都还没感觉,真是丢死人了。 看着扶桑的囧样,凌舟难得开怀大笑。引得扶桑微微抬起头,偷瞄。 真好看!若是能常见他这般笑,便是再丢脸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凌舟抱着扶桑,一路走进了山林之中。确定周遭暂时安全,他便将扶桑放置在一颗大树下。 一遍又一遍的嘱咐着“他没有回来,她千万千万不能离开这颗树。若是有危险,那便拉住这根绸带,往树上爬。不管如何,一定要安全的等着他回来。” 刺眼的光芒。透过葱翠的树叶投射而下。 扶桑抬手便想要遮挡阳光,手掌却被一物扯住。 目光落在紧捆手掌的绸带,扶桑会心一笑。使劲扯了扯,确实够稳。 嗯,她一定会安全的等着凌舟回来的。 一百零九章 计中计——逃离隐岛(二) 参差不齐的树木之中,凌舟攀附着树木,艰难而毫无目的的前行。2 他抬头望了望高挂在天上的烈日,轻叹。 真不知是何方高人,区区一个湖中小岛,居然能建造出如此多的季节时日幻象。而且...还毫无其他生命迹象。 猛地身躯一颤,不久前的画面又他的脑中盘旋。 是了。他怎么才走出危险,就给忘了那些个东西。只不过,那些东西对他们而言,只存在威胁。并不能...大掌抚过肚腹榛。 凌舟神色迷茫的看着这片看上去并无出路的山林。扶桑那张恬静温婉的面容,浮现于眼前。 希望那点水,能让她多熬一阵子。希望...不会有野鬼猛兽,盯上瘦小的她。 嗯?那边有响动颐! 眉目一禀,凌舟凝神细细听去。确定这声响,并不是朝着自己而来。紧接着便俯低了身子,朝着声源处,悄悄潜进。 随着眼前树木后退,前方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影和数只奇怪的影子。 嗯!?那块红色的身影是?? 凌舟凝眸瞧着那人影背后,躺在地面上的红色身影。 来不及多想,他加快了脚步。飞速的蹿到那个人影的背后,一把抱起地上的人儿,便一下子蹿上了一颗大树之上。 靠座在大树干上,凌舟将怀中的女人抱紧了些。 不行!晃了晃昏沉的脑子,凌舟抬手便抽下怀中女人身上的腰带。 “娘娘,得罪了。”事出突然,安全为上。 红色腰带翻转,凌舟将昏迷的妃妖念兮,与自己紧紧地缠在了一起。随即双臂反转,一把抱住树干。 纤长的十指,狠狠地抓出几道长长的划痕,紧紧的扣在树木之中。碎细的木屑扎入皮肉中,涔出点点血红。 这才刚抓紧,沉重的眼帘一闭,凌舟便昏了过去。 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怪物? 不管是这脑袋还是身体,或者那身后长长的尾巴,都像极了一只只大号的耗子。夹答列晓只不过这大号,也未免太不切实际了些。 不算尾巴,便是这浑圆的身躯,都足足比一个成年男子的身躯,要大了那么一半。还有那长而尖细的两颗大牙齿,只要它微微张开嘴,便能令不少人惊慌失措,魂不归兮。 这,根本就是怪物。而且还是很难对付的怪物。 罂粟提起手中长鞭,对准其中一只,便是一个狠抽。鞭子才使出,那只怪鼠,一个灵敏的跳动,就轻轻松松的避开了。 小短腿一跃,朝着罂粟铺面而来。 不好!罂粟抬手便要抽回手中的长鞭,可鞭子被绷得老直,也扯不回。 一直怪鼠,居然一口死死的咬住了鞭子。任是罂粟加大手劲,也无法收回长鞭。 “该死的大耗子!”娇唇怒斥,黑色的水眸紧盯着那迎面扑来的怪鼠。泛起淡淡的青绿光芒,她手中的白色长鞭也渐渐的转变成墨绿色。 不等她抽回鞭子,那咬住鞭子的怪鼠,一声闷哑嘶叫。当场便倒地不起,大嘴大张,一连串的白色唾沫咕隆咕隆的冒出。 哼!区区怪物,想要我的命,做梦。 啪!啪啪!啪——! 几声鞭响,这接二连三袭来的怪鼠,几乎都被击中一鞭子,被打退。 乘着这个空隙,罂粟瞧了一眼大树之上。 从凌舟出现将念兮带走之前,她便知道有人靠近。只是一直都不太确定来人究竟是谁。 当她看到凌舟那紧闭的双眼时,一直都担忧着的心,一松。 幸好这太监昏迷了。不然,她都不知道主人还要想着什么歪主意,来为她的身世,瞎编乱造一番。 啊~嘶~~啊啊...嘶嘶~嘶嘶... 几只怪鼠,张着狰狞的面孔,嘶嘶怪叫。随即,它们齐齐朝着罂粟围了过来。 前后左右,将罂粟围了个水泄不通。 哼!不自量力的怪物。罂粟抬手挥了挥手中蛇魂,泛着青色的嘴角,微微勾起,姿态悠哉。 好似猫玩老鼠般,神色轻蔑的瞧着这几个怪鼠。 “哼!区区几只变异老鼠,值得你浪费如此多的时间?”微嗔的斥责,从罂粟身后响起。 “主人!?”罂粟惊讶的回头。 刚才明明犹如死尸般是主人,怎么会...怎么会!? 因着一系列乱七八糟的情况,此刻的的念兮。除却那正好裹住胸口的裹胸,与那短短的包臀亵裤。 玲珑身躯,根本就是完全的裸露于外。乌黑长发,未扎一带的随意披落。 除了刚开始一眼的惊诧,罂粟突然觉得,她的主人,原本就该如此打扮。虽然这更让她觉得,主人跟自己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嗯哼~。”妃妖念兮踮起光溜溜的脚尖,仿佛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随着身姿的扭动,那从脖颈蔓延到胸脯前的彼岸花,好似迎着风,飘动。 这花!罂粟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念兮身上的花。 念兮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撩起长发。勾唇道:“怎么样!是不是从来没见这花儿开得这么灿烂?” 白皙的手指,血红色的指甲,顺着锁骨勾勒到高挺的酥胸前。白与红的交融,晕染成妖异到极致的绝望之美。 罂粟看着这一画面,忽然,呼吸一紧。整个人儿好似不受控制般,僵硬的站得笔直。 妃妖念兮放下手,眉眼嫌弃的瞧了瞧罂粟。撅着嘴,不停的摇着头。转身向着那几头早已吓得呆滞的怪鼠走去,嘴中念念有词。 罂粟,却一字也听不清晰。 “啧啧啧,他这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妃妖念兮怂着眉头,嫌弃的瞧了瞧这几只怪鼠。 “居然搞变异老鼠。真丑!”话声未落,只见葱白色的手臂,随着几个优雅的旋转。带起点点飞溅的鲜红,顺着轨道,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圈,将妃妖念兮整个人都围绕起来。 若是不看那东倒西歪的几具尸体,这一画面,倒也是极美。 站在鲜血围绕的当中,妃妖念兮双手张开,抬起头,闭紧双眼。赞叹道:“鲜血的味道,嗯~。” 她贪婪的呼吸着,染血的空气。 罂粟呆滞的瞧着,一丝疑惑爬上心头。或许,她的主人有时无情而冷血,可从没像这一刻,这么的...这么的贪恋着鲜血的味道。 “嗯~...嗯嗯~...啊!”一声惊呼,妃妖念兮瞬间倒落在地。她后背上的彼岸花,亦是一眨眼间,消散无踪。 嗯!?指尖轻动。罂粟又试探的动了动手腕。真的能动了! 身躯悉数僵硬的扭动一下,罂粟这才拧着眉心,走到妃妖念兮身旁,将她给抱起。 看了看她浑身上下沾染的鲜血,罂粟头疼的看向树上,明明昏迷着,却依旧紧抓住树干的凌舟。 希望这太监刚才并没有看清楚,这样,她就不用解释这些血是怎么来的了。 罂粟抱紧念兮,朝着树上一跃。又很快的落回地面,收起蛇魂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冷的盯着地上的几只残尸。 “苏茵!你有没有遇到念儿?”桓侯诺飞落在罂粟面前,还不等罂粟回答他的问题。 雪白色的小身影,直接朝着一颗大树上蹦去。 桓侯诺抬手,便攥住了小包子的尾巴。冷冷道:“你给本宫老实呆着。” 冰冷的凤眸,阴沉的盯着树干上的一男一女。 男的,衣裳凌乱,胸膛半露。女的...这么一副活色生香之色,可真真的吸引人的眼球。 罂粟暗自叹气。幸好!这男的是一太监,不然主人的清白,可要毁之殆尽了。 她却不知,这一画面,于桓侯诺而言,却是深深的刺痛。 那间挂满红绸的屋子中,象牙大床之上。一男一女,赤身***的相拥而眠。而这女人,却是他桓侯诺明媒正娶的侧妃 一百一十章 计中计——逃出隐岛(三) 枝叶茂密的大树下,扶桑紧靠树干而坐。夹答列晓被绸带绑紧的手,无力的垂挂着。另一手紧捏着所剩不多的水袋。小脑袋昏昏沉沉的左右摇摆。 不行,她不能睡着,她还要等着凌舟来。 扶桑使劲晃了晃脑袋,手指无意识的捏了捏水袋。想起凌舟走之前所说,唇角微微一勾。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食物。他这么做,无非是因为不想拖累自己。 嘶嘶~...嘶嘶~..橼. 什么东西!?一个灵醒,扶桑握紧了绸带。打起精神,凝神细细听着,看着周遭的情况。 嗖——嗖嗖嗖! “啊!”一只巨大的耗子,腾空扑向扶桑愠。 面对这一未曾见过的生物,朝着自己的扑来。扶桑在惊叫的同一时间,顺手便朝着怪鼠丢东西。 “不!”在看清被丢的东西是水袋后,扶桑当即便伸手去抓。 嘶~~。怪鼠一个利嘴,将水袋一口咬住。尖利的牙齿直接刺穿了水袋,仅剩的水,一溜烟的流了个干净。 “不——。”...要。 怪鼠好似瞧出扶桑之意,反倒是津津有味的嚼起水袋。 泛着白皮的唇畔,瑟瑟抖动。扶桑怒视着怪鼠,抬手便要松开绸带。 “蠢丫头,不就是一只水袋,值得你拿命去玩儿吗?”近在耳畔的低沉嗓音,扶桑惊讶的张开了嘴。 那紧紧握住自己拳头的大掌,手心的温度,是这么的真实,而暖人心脾。 看着扶桑惊愣的呆傻模样,凌舟轻笑摇头。抬手给她松开了绸带。 “扶桑,你...”凌舟惊愕的瞧着猛地扑入自己怀中的女子,张开的双手,一时不知是该抱,还是不该抱。 “凌舟。”紧紧抱着这人的腰身,扶桑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胸膛,贪享这难得的一刻的安稳。 “凌舟。”桓侯诺冰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扶桑被吓得一把推开凌舟,紧张的语无伦次。夹答列晓“大皇子殿下!你好...不,不是..我我,奴婢拜见大皇子殿下。” 扶桑刚要行礼,看到地面,想起现在的情况,尴尬的嘿嘿直笑。 “这个...殿下,我...奴婢,奴婢我...”扶桑张着嘴,可就是不知道说什么。 “呵呵~。凌舟,眼光不错。”桓侯诺笑着赞赞道,才勾起的唇角,又划拉下去。 她,应该不会反对吧。毕竟,凌舟这身份...迎上凌舟冰冷的眼神,桓侯诺眉宇一跳,贱贱一笑。 嗯,这个他就不操心了。还是留给当事人,自己去解决吧。至于他自己,看戏就好。 看着自家主子的贼笑,凌舟神色无奈的转动着眼珠。 “对了!凌舟,你的伤怎么样了?”说着,扶桑抬手便一把拉开凌舟的衣襟。 当她看到腰腹上被包裹的严严正正的伤口,遂又放心的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有好好整理一番了。 目光落在未被布条抱住的两点,想起桓侯诺还在一旁看着。两团红晕飞速爬上脸颊,双手急忙的收回,又极快的伸出,三下两除二的给凌舟把衣襟给拉好,才缩回。 她这一行径,惹得凌舟频频勾唇淡笑。 “对了!主子呢?”扶桑又大声叫道。抬手便敲打自己的脑袋,她这脑子是怎么了?居然把主子都给忘了。 凌舟一把拉住她敲打的手,抬头向着桓侯诺看去。 *** 噼啪!噼里啪啦! 四周的火堆,烧的噼啪作响。眼见一堆火又小了些,罂粟抬手便丢上几根干枝。 眉色忧虑的看了看所剩无几的柴火,又抬头看向高空上的烈日。额头的汗水,涔涔直冒。 “好热。”虚荣无力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罂粟拧着眉心,回头向着地上躺着的人儿看去。 这是哪里?念兮微微睁开眼,刺眼的阳光射来。眼帘轻眨几下,一会儿眼球适应了光芒。 她才睁开眼,迷茫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坏境。 “主人?”罂粟试探的叫了声。 嗯?罂粟。念兮撇着眼,向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随即用手支撑,想要坐起来。 可才撑起,手腕上的无力感,令她不得不放弃。烦躁的叫道:“还不快来扶我。” 可恶!照这个情况,不等她找到恢复功力的方法。她这身体,恐怕先要被搞垮不可。 不过,刚才她怎么会?!突然恢复功力了呢?而且...那般的贪恋着鲜血的味道。 脑海中飘过荷中幽女那张受惊的脸,疑惑凝上心头。 罂粟上前扶着念兮坐起,双眼一直观看着念兮的神情。待念兮坐好,她难得小声问:“主人,你没事吧?” 她可不会忘了,刚才妃妖念兮一靠近,她整个人便不能动弹。而且她很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远比她见念兮使过的,要强大。 “嗯,没事。”念兮摇头。随即察觉到罂粟口气中的异样,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这件事情,远远超出她所能控制之内,几倍或者几十几百倍。 罂粟不太确定,又试探的问道:“那,主人还记得昏倒前,你都做了什么吗?” “昏倒前!当然。”妃妖念兮想也不想的答道:“我把荷中幽女给杀了。” “荷中幽女!”就是那个排名第二的女杀手!她也在这座岛上? 罂粟惊愕的瞪大了眼眸,难怪她遇到主人的时候,主人会是那般模样。那么,她根本就不记得斩杀怪鼠一事了。 罂粟简单明了的给念兮,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却不知,一直听得面不变色的妃妖念兮,心头早已被震骇得颤抖。 若是她没记错,‘他’曾经说过一次。她的灵魂里,还住着另一个魂魄。而她之所以能够练习这个邪功,全都是因为这个魂魄。 但是,若她被人杀害,而身未灭,那么...... “念儿!你醒了。”一阵疾风白影,桓侯诺蹲在念兮面前。一把将她整个身躯都紧紧的抱入怀中,贪婪的吸允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熟悉的人。妃妖念兮欣慰一笑,抬手回抱桓侯诺。任由他将自己埋进他的胸膛,哪怕,呼吸实在有点难受。 “嗯,我醒了。桓侯诺,谢谢你。” 谢谢你重视我重视的人。不然,他一个皇子殿下,怎会亲自去接一个丫鬟呢。 “呵~。”桓侯诺推开怀中的人儿,抬手便是一个响头敲在念兮的额头。 “你这小东西,什么时候会诚心诚意的说谢谢了。嗯~?” “可不是。大皇子殿下刚才一定是听错了,妾身说的可不是这两个字。”念兮张嘴便向往常般反驳。 可她这佯作之态,在这虚弱无力的声音下,反倒是让桓侯诺越发心疼。 “主子。”扶桑本不想打扰这两人的小甜蜜,可凌舟...叫完,她便羞涩的将头埋入凌舟的怀中。 “嗯?”念兮抬头看去,却见凌舟抱着扶桑,而扶桑整个脑袋都埋在凌舟的胸前。 这...她的贴身侍婢,跟桓侯诺的头号心腹,好上了!! 要不要来这么狗血的剧情!而且,还***是跟一个太监。虽然凌舟是个好男人,可他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不行!绝对不行!罂...苏茵,你去抱着扶桑。”念兮中气十足的吩咐道。 罂粟遵命而行,将扶桑从凌舟怀中抱了过来。 桓侯诺瞧着身旁小女人的脸色,又看了看凌舟眉目中的沮丧之意。 小声道:“其实,凌舟他也挺好...” “挺好!他拿什么去挺?又凭什么去好?”念兮气极,想也不想的回道:“他可是一个不完整的男人,我家扶桑以后可是要嫁人生娃,享受天伦之乐的。额!” 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话。念兮一把捂住嘴,干眨眼。 不完整的男人...桓侯诺眉宇一挑,眼角瞥向凌舟的下半身。嗯,确实不怎么完整。 一百一十一章 计中计――逃离隐岛(四) 三道黑线滑下,凌舟极是无奈的瞧了这无良夫妻两。夹答列晓摇头叹息,遂对着扶桑露出安心一笑。 既然他家殿下不反对,那他也无需再顾忌那么多。更何况...他只要一个,足矣。 得到凌舟的安抚,扶桑悬到喉间的小心脏,才安心的放回去。转头对着罂粟,礼貌一笑。 “谢谢苏茵姑娘。” “苏茵。”罂粟看也不看扶桑,冷冷的说橼。 “啊!哦。苏茵。”扶桑干干的笑着。 虽然她不知道主子为什么一定要留着这个奇怪的女子在身边,但是以后既然要天天相见。她与她之间的关系,还是不要弄得跟小霜一样的好。 呵!还真没看出这个死孔雀在这方面,居然也损得这么厉害的闼。 念兮向着凌舟投去同情的目光。不过一码归一码,她绝不同意有精神没实质性的婚姻。 “嗯,本宫倒是一个挺完整的男人。可貌似这完整,也使用的并不完全啊。”桓侯诺忽然在念兮耳边,幽幽道。 语气中的怨念之深,令念兮忍不住浑身颤立。 靠!这死孔雀什么时候将活学活用这个本事,运用的如此灵活了。 眉宇一挑,念兮装作不知的转移话题。“嗯,这太阳这么大,干嘛还要烧火?” “嗯,这阳气太盛,本是该调和调和的。”微微勾起的薄唇,极是欢愉的说出这句话。 可念兮看着桓侯诺的眼睛,连连眨眼装无辜。 阳气太盛,调和调和。也亏得桓侯诺这个坐拥美女无数的皇子殿下,能说出如此憋屈的话。 桓侯诺上前一把抱住念兮,紧接着道:“既然有人不愿让本宫好过,本宫自是愿意推波助澜一番。直接毁他个干净彻底!” 轰!念兮整个人,猛地一颤。 得不到,毁之。桓侯诺何时这般极端了?!或者说,她了解的他,只是作为一个皇子的一面。而那个征战沙场上的他,她却从未真正触及过。 是了,一个能得到百姓封称为杀王的人,又怎么会只是一个只会沉浸声色犬马的贵胄子弟。夹答列晓 感觉到怀中的小女人,受惊不小。桓侯诺得意的将下颚靠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娘子,相公想你了。好想,好想。” “嘶~。”一声到抽气,鸡皮疙瘩顺势而起。 感受着肌肤相贴的亲密,念兮被桓侯诺这近乎撒娇的声线,给软得心都化了。 这死孔雀居然撒娇了!靠,今天他这是要给她上演几重奏?是不是要将她这本折腾的乱七八糟的身躯,给吓得真的不能再坏了,他才会甘心。 “呜~呜呜~。”低叫声在一旁响起。 念兮低头看去,但见小包子正抬着爪子,想往她身边蹭。可桓侯诺居然...在抱着她的同时,还抬起一只脚,将小包子死死的与她隔绝开来。 “嗯,苏茵,可以开始了。”桓侯诺将念兮打横抱起,随脚便将小包子朝着罂粟踢去。 额,什么可以开始了?念兮不解的看向罂粟。桓侯诺都让她干什么了?她居然会如此听话!这可不行,她才是她的主人。 面对主人的忽视,小包子幽怨的向着罂粟走去。当它看到被罂粟搀扶着的扶桑时,当即便对她嘶哑咧嘴的大叫。 扶桑看到小包子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浑身一抖。她怎么给忘了,主子之所以把苏茵留下,这小东西可占了很重要的分量。 哼!亏得他们坐着树筏进岛的时候,她还给它做了一天一夜的活人窝。它倒好,这兽脸,翻得比人脸可快多了。 主子。扶桑目光含怨的向着念兮看去。这可不是她不遵从主子的命令了,所以...... 凌舟悠哉的走到苏茵面前,伸出双手。 这...念兮奔无力的手,紧握成拳。小——包——子——! “好了,我们走。”不等念兮发怒,桓侯诺抱着她便立即走人。 此时此刻,念兮只能幽怨的看着罂粟将扶桑交到凌舟这个太监手里。 哼!桓侯诺,你丫的根本就是故意的。 念兮怒目而瞪,白皙的手指,早已拧上桓侯诺胸前的一点红梅。虽然隔着层衣裳,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她手指的灵活度。 “嗯~哼!”桓侯诺神色平静的继续走自己的。可那微抿的唇瓣,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煎熬。 这小东西,怎么没见她在那事上,这么给劲过。这小指头,抓的他心痒痒的很。 凌舟抱起扶桑,便跟上桓侯诺的脚步而走。 罂粟望了眼天上的烈日,从火堆中拿起一根带火的木柴,走到一堆草丛茂盛地。将手中的柴火,随意一丢。 只消一会儿,火光四起。 念兮无力的趴在桓侯诺的肩膀上,远远的看着逐渐烧起的大火,青烟滚滚翻起。 这就是他的计划了?走不出这幻想,便直接一把火给烧了。嗯,果然够干净彻底。可是,找不到出路的他们,怎么办? 难道就此葬身火海! 桓侯诺忽然止步不前,又转过身来,观望着这浓浓大火。 随后而来的凌舟与放火的罂粟,也都乖乖的站在桓侯诺的身后,静看。 “喂!桓侯诺,你别告诉我,你还要等着看火势,然后跟着火势走。”念兮无力道。 这个方法简单有效,可未免太费时了。况且,要是这火来个反扑呢?或者... 呼~!呼呼~~~。火势猛地一大,铺天盖地的向着有树木的地方,蔓延而去。 眼见这大火,向着他们扑来。念兮急忙大叫:“快走啊!快离开这里。快点啊!” 桓侯诺目光森冷的瞪着那团火光,迟迟不动。 念兮急的不停的拍打着他,说:“桓侯诺,别开玩笑了。这幻想哪有这么容易破的,逃命要紧。快走啊!别傻站着了。” 桓侯诺看着怀中小女人的模样,幽幽一叹。转身向着还未有火势蔓延的方向,飞身而去。 几道影子,在这一片天地之中,来来去去的撺掇着。而在火势不可蔓延的一端,几道人影驻立。 “岂有此理,他们居然敢毁我岛屿!”简巧气恼的握紧拳头。 如果不是有岳铭心拉着,她怕是早已冲了进去。要跟桓侯诺一众人等,拼个你死我活。“姐姐!”简玲珑不快的呵斥道。 这个时候还给她添乱,哼!若不是她多手多脚,那现在的情况,必然不同。 简巧当即安静的不出声,只是目光幽幽的看着身旁的岳铭心。 不过,怎么没有看到哥呢?简玲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几道人影,却还是找不到简荀的身影。 不行,她得回去看看。简玲珑转身拉起岳铭溪就走。 简巧不解的问:“玲珑,你去哪儿?” “我跟铭溪回屋子看看,你跟铭心盯着他们。要是情况有变,打暗号。”简玲珑快速的说完,拉着岳铭溪匆忙离去。 她怎么给忘了。侯妃沙可是桓侯诺是侧妃,妃妖念兮。被他给看到哥与她,两两相赤的躺在一张床上。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侵犯了,都会恼怒。更何况,他是这个离天下大位,只有一步之遥的龙子。 可他居然还带着妃妖念兮,并百般呵护。可见他真的如传言中的那般,对这个女人,宠爱至极。 火势飞速蔓延,将本就灼烈的天,染得越发干燥烘人。 望着这漫天火海,妃妖念兮头昏脑涨的看着眼前景物飞快流转。 这么个毫无章法的逃跑,也不是个事。她可不认为,凭着他们的体力,还能在这天上飞来飞去的,等着火光泯灭。 头疼,头真疼! 念兮无力的趴在桓侯诺的胸口,随着他身躯的晃动而摇摆。涣散的目光,无意一瞥。 大叫道:“往那里跑!” 顺着念兮指着的方向,所有人都在飞奔中,齐齐望去。 熊熊烈火,远远地瞧着便让人胆颤心惊。可是却也让他们都看到了希望。因为这火怎么烧,却也烧不着近在咫尺的树木。 一百一十二章 计中计――逃离隐岛(五) 落樱缤纷的深秋,枯黄的树叶漫天飞散。2垂直西边的橙红色太阳,将半边天空染上了昏黄。 一个个狼狈而入的几人,望着这如诗似画的景色,一时间都愣了神。 这幻境之中,竟还有如此惬意美景! 会不会只是为了迷惑他们的心?在他们放下戒备后,给以重击。 难得,所有人都戒备的向着桓侯诺靠拢。面色凝重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以防不时之难橼。 唯有桓侯诺手中抱着的人儿,目光迷蒙的瞧着眼前的一切。 “念儿最想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终老?”浑厚而轻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响起。 彼时的她,曾天真的相信着那个给予她一切的男人。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一点一点的勾勒着她想要的终老宕。 秋天,夕阳西下,落叶缤纷。如此,便好。 “如此,便好。”念兮低低说着。 嗯?桓侯诺听得耳边细语,问:“念儿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念兮愣愣的摇头,趴上桓侯诺的胸口。眸光随着桓侯诺的走动,而将这一路的景色,尽收眼底。 几人在这秋景中,走了许久。别说危险生物,根本就连一丁点儿的危险气息,都感受不到。 而念兮,也随着这一路的静逸美好,越发沉默不语。 凌舟看着眼前一成不变的景色,目光落在已经承受不住而昏迷过去的扶桑脸上。沉声道:“殿下,我们再这样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嗯。”桓侯诺驻足,眸光沉沉的看向四周。 若说这树木,明明每颗都不一样。可在这有如火海般的林木之中,却也尽数相似。 在这样继续盲目的走下去,恐怕怎么也找不到出路。 嗯?干嘛停下来。 念兮不解的抬起头,看了看桓侯诺,又向四周瞧去。目光最后落在凌舟怀中。 “扶桑!扶桑怎么了?”念兮一惊一乍的就要从桓侯诺的怀中蹦跶下来。 桓侯诺急忙抱紧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无奈道:“饿的。2” 他们在这岛上黑白不分的走了不知道多久,而这段时间内,别说是能吃的,便是连能喝的水,都未曾见得一觞。 一直跟在后头的小包子,憋屈的咬住地上一根枯木,泄愤。 念兮的肚子,也适时唱起空城计。咕隆咕隆,直叫。 是了,她好像好久没吃东西了。好饿哦~。念兮又无力的趴回桓侯诺的胸口,五指成爪的在他的胸口扒拉着。 无声的呼喊着饿.....“饿。”....“饿。” 每扒拉一下,她就低低的叫一声。一扒一叫,一扒一叫。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般,叫的桓侯诺直头疼。 这小东西,抓着机会就要整自己。哼!果真是冤家啊。 桓侯诺无可奈何的叹气,正欲出言安慰。 妃妖念兮又是一乍,道:“你刚才是怎么找到我的?” 若是她还没道老年痴呆的地步,她记得桓侯诺找到她的时候,她醒过来看到的,可是一间上好的房间。 “小包子。”桓侯诺不太情愿的说了小包子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包子当即咬着枯木,高兴的蹦到桓侯诺的跟前。 “噗...”念兮抬手捂住嘴,憋笑。 这死孔雀居然将小包子这头雪豹,当狗使唤。也亏他做的出来。 “小包子。”念兮微笑的朝小包子招着手,小包子高兴的一咧嘴,枯木掉落。 念兮轻轻推了推桓侯诺。快,让她下去。她得跟小包子,好好交流交流。 “之前之所以能找到你,必然是这神秘岛主的诡计。故意而为之的。现在,可没有气味给小包子追踪了。”桓侯诺毫不留情的打碎念兮仅有的希望。 从这一路来,他自是看明白了。刚才他能那么轻松的找到念兮,纯粹就是这未知敌人故意而为之。 虽然目前他并不明白,这人真正目的。但绝不是让他看到自己的女人被.....那么简单。 “哎呀,你别管。先放我下来。”念兮不甘心的推搡着。 她才不会傻傻的只让一头圣兽做闻息追踪,怎么也要来点高级的不。 见念兮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态,桓侯诺终是将她给小心翼翼的放下。 “小心点。”还不忘嘱咐。 “嗯嗯。”念兮不耐的点头应允。 真是的!这不就离他不到一寸地么,她又不是刚学走路的小娃子。 “小包子。”念兮叫着小包子的名字,苍白脸上的笑容,笑的猥琐到不能再猥琐。 可这对小包子来说,还是很受用的。 念兮蹲下身子,伸手摸着小包子的脑袋。小包子很是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将头伸得老长,任由念兮抚摸着它这高傲的头颅。 忽的,念兮一手揪住小包子的一只耳朵。 大骂:“你丫的!你可是圣兽啊,圣兽啊!拜托你,你他妈至少拿出点圣兽的本事来啊!别一天到晚的,只知道给我吃吃吃。姑奶奶我养着你,不是给我浪费粮食的。知不知道啊!” 众人看着念兮一下子中气十足的教训小包子,惊。 &b#...*&#.... 妃妖念兮扯着小包子的耳朵,叽里呱啦的骂了好一会儿。等到彻底没气儿了,念兮站起身来,抬脚便蹿了小包子一屁股。 骂骂咧咧:“快,给姑奶奶我去找活路。别管什么气味不气味,反正有一丝怪异的,你小子就给姑奶奶我好好找找。” 她就不信了,这地就只有他们这几个活人来过。 念兮向后退了两步,便直接倒在桓侯诺的身上。无力道:“夫君,我好累。抱我。” “念儿你!”桓侯诺显然还没从这一惊愕中,清醒。 “嗯~。夫君抱嘛!抱嘛!”念兮钻在桓侯诺的怀中,撒娇。 咦!好肉麻,好恶心。不过她更不会给桓侯诺清醒的机会,好让他重新审度她刚才说的话。因为一时嘴快,而露的——姑奶奶。 说罢,她更是将全身的重量都驮到桓侯诺的身上。吓得桓侯诺真的以为她怎么了,急忙将她给抱起来。又出言轻声安抚:“嗯,乖。娘子要是累了,便闭目修养一会儿。” 受训的小包子,伤心的蹲在一旁,低声苦叫。靠在桓侯诺胸口的念兮,偷偷的一个冷眼投去。惊得小包子一个后倾,直直的倒在地上。 瞧了许久,罂粟这才上前将小包子抱起。一掌拍在它的屁股上,说:“去吧。” 小包子这才神色幽怨的向着前方走去,黑色的鼻子,不停的在空气中嗅来嗅去。 “苏茵,你这。”桓侯诺不太相信的瞧着前头的白色影子。 念儿在这里瞎发泄,就算了。这苏茵,居然还当了真。要知道,小包子光是找念儿,便找了许久许久。 那还是人家故意留下的气息。而现在却要毫无目的的寻找,未免太儿戏了。 “试试总比没办法的好。”罂粟直接回到。最重要的是,她相信她的主人,这个有着神奇本事的女子。 她才不认为妃妖念兮刚才那通撒泼,纯属发泄。 *** 嘭——一扇门被狠狠推开。满屋飘悬着的红绸,随着风荡起。 简玲珑直接朝着中心的象牙床走去,却被这空荡荡的床,给惊得冒出一身冷汗。 “不!不会的,不会的。” “怎么了?玲珑,什么不会的?”紧跟而来的岳明溪,从后环抱住简玲珑。 “铭溪!哥,哥,哥他不见了。”简玲珑神色慌张的说道。 桓侯玺不见了!n 岳明溪脸色一青,抱着简玲珑的双臂,下意识的加大了劲道。弄得简玲珑生疼。 可沉浸在痛苦中的简玲珑,忽略了这一变化。 “玲珑,你是说不见了?而不是...不是...”岳铭溪再次确定的问着。 只是不见而已,更何况现在的桓侯玺可不再只是那个失忆的简荀。他的不见,必然有着他的道理。 “嗯,瞧我。只是不见了,乱想个什么。”简玲珑欣慰的松着气,她怎么给忘了。 他,是桓侯玺。 一百一十三章 计中计――逃离隐岛(六) 秋叶纷飞而落,行走在其中,倒也真真是别有一番情趣。叀頙殩晓当然,这得忽略越来越扁的肚腹和干哑难耐的嗓子。 念兮无力的趴在桓侯诺的胸前,见他又停下了脚步。这才无力的晃晃他的衣角,让他跟上前头一人一兽的脚步。 桓侯诺仍旧犹疑的瞧着小包子。面对念兮无力的晃荡,此刻,别无他法的他,只能抬脚跟上。 对此,他真的期望不大。只是,他不愿彻底打碎念兮仅有的希望。 “呜呜!呜呜!”小包子蹦跶的叫了起来,欢快的随着空气中残留的余味而去檑。 众人都随之眼前一亮。 “天无绝人之路。”念兮欣慰一笑,毫无意外之色。 她就知道,这里若是‘他’所建。‘他’必不会让她死得如此安逸。而这里...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个笑话憨! 笑她前世的蠢,笑她前世的傻。 “是啊!天无绝人之路。”桓侯诺亦是感叹。眸中忧色,但增不减。 只希望,这不会是空欢喜一场。 “快跟上。”念兮催促的摇了摇了桓侯诺的衣角。 未免徒生意外,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比较好。 *** 平静的湖面,慢慢的荡起细微的波浪。两支小舟,在湖边随着波浪漂浮着。 嘭!一壮汉将一男子随意的丢在一支小舟上。 壮汉拍了拍双手,笑呵呵道:“这小子瞧着瘦不拉几的,倒也有那么几两重。” “老二,得了吧你。就他这点重量,都不够你掂着玩儿。”壮汉身后的男子,戏谑的推了壮汉一把。 “唉!唉唉。”壮汉被推得向前连连倾倒,双脚踩在湖边的边缘。粗壮的双手,不停的挥舞着,以保平衡。 嘴中破破咧咧的骂道:“你个死老三,还不快把老子拉住。老子要是掉进这湖里,老子就拿你喂鱼。” “嘿嘿..我说老二啊。”老三伸出两指,微微捏住壮汉衣领口子。 “要知道,这可是主子的主人设计出来的死水湖。除却外头的边缘处,有那么一两尾小鱼儿能够塞塞牙缝。这里,可是连一只虾米二,都找不出来的。” “你!”壮汉气极。可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怎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硬是将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好了,别玩了。主子来了。”老三身后的男人,抬手一纸扇敲在老三身上。一脸严谨的看着,正向着他们走来的两道身影。 “听到没有,还不快把老子拉起来。”老二大声吼道。挥舞着的双手,往胸前一抱。 哼!让你玩老子,老子累死你。 老三本是两指轻捏,老二这么一来。手中重量猛地一增,他急忙伸出双手,抓住老二的衣裳。 “嘿!我说老二,你也不带这么玩儿的啊。快给我起来。” “偏不!”老二得意的抱紧双臂,暗自使劲,将重心力道又朝下加了些。 “喂!你个臭老二。”老三吃力的骂道:“你不知道你重的跟头牛似得,你再不起来,信不信我一掌化你个尸骨全无。” “嘶!”一声倒抽气,老二抬手抓住老三,一个拉伸,已然站在离老三几步之遥地。 “你个死老三,就知道拿这个吓唬老子。”老二这么说着,目光紧张的瞧了眼身旁。 粗壮的身躯一个扭动,躲到另一男人的身后。像个小媳妇般,憋屈的叫唤道:“老大。” “咦~。”老三抬手扫了扫双臂,牙齿颤立的说:“老二,你什么时候跟个娘们似得了!” 老二一脸委屈的探出头,大骂:“你才娘们!老子是顶天立地的爷们。” “是是是,你爷们。”老三贼兮兮的笑着,抬眉挑眼的瞥向老二躲在老大身后的身子。 “瞧瞧这姿势,是多么的爷们啊~。” “死老三,你!”老二气不过,抬手指着老三的鼻子。恼怒归恼怒,可他这身子,怎么都挪不过来。 “好了,别玩了。主子来了。”眼见那两道身影已近在眼前,老大又一脸严肃的说道。 老二与老三,这才停止嬉戏。齐齐严了脸色,恭恭敬敬的站好。 “主子,主人。”三人恭敬道。 “嗯。”青色身影走到湖边,看着小舟上的男子。青铜面具下的眸子,泛着幽冷的青光。 紧跟而来的白衣男子,目光谴责的瞪了这三人。随即无声的摇了摇头,走到青衣人背后。 “主人,你何不借此机会,将他们...”说到他们时,白衣男子看向小舟上的男子。“一网打尽。又何必将桓侯诺他们给引出这摩天幻阵。” 而他,也便可脱了这层身份。继续做他的闲散野人。 “时机未到,不可,不可。”面具下的嘴唇轻轻勾起。 郑之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我要的,不只是那个高位。高处不胜寒,念儿,你等着。我自会让你像前世那般,心甘情愿的伴我左右。 “走吧。”青衣道袍,当先朝着另一艘小舟走去。 郑之昊面色不变,颔首。紧跟而上。 四道人影一下便蹿到另一个小舟上,老三拿起船桨便往身后递。 嗯?老三拿着船桨半天,却迟迟没人接过。 “老二?”老三疑惑的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哗啦!一道水花溅起。老三抬手挡住飞溅而来的水珠。 “哈哈哈!老子在这里呢。这小舟就交给老子了,主子与主人,就劳烦你一个人累着了。”老二欢快的收回船桨,拿起便划船而去。 “喂!老二。”老三急忙叫道。这臭老二,又脑袋秀逗了。主子可从没说过,要把这桓侯玺给一同带走的。 老二却乐颠颠的,瞧也不瞧他们,划起桨就走。 “喂!老二,快停下。”老三焦急的喊着。 哎呀!这臭老二,脑子不行,还爱争强好胜。真是的,这要是主人怪罪下来...可怎么办是好? 咦!这根是....目光落在悬空于水面之上的一个麻绳,老三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了,貌似他身后这三人,可都没出声阻止老二的愚蠢行径。想来是早就看到这根还未解开的拴绳,亏得他瞎紧张了。 “老子才不停呢。好让你个死小子,一下子追上我。”老二犹自沾沾自喜的划着船桨。可才开心的笑了一会儿,他便发现,这船,自刚才动了那么几米远,便不再前行。 “哈哈哈哈!”老三大声笑道:“你个臭老二,还不快过来划船。” “啊?!”老二呆愣的望着那根长长的麻绳,一时不知所以。 “快点啊你,傻愣着干啥。”老三将船划到老二的旁边,将他手中的船桨往小舟上一丢,又将自己手中的船桨往他的手中一塞。 老二看着手中的船桨,傻愣傻愣的跳上他们这艘小舟。机械般的划起小舟,神色依旧愣愣的望着那艘被遗留下来的小舟。 荡漾的湖水,带起这孤零零的一叶小舟,飘来飘去。 湖面上的浓雾,不知何时悄然聚拢,飘散。将湖外的情况,给完全的遮掩住。 一道白色影子,飞速的蹿到离湖边数丈之远。停住。 随后而来的几人,望着这久违的陌生湖面。眉目中,都染上淡淡喜色。 “出来了!”凌舟欣喜的抱着怀中的人儿,激动的在她的额头烙下一吻。 “凌舟!你个死太监,给我安分点。”趴在桓侯诺胸口的念兮,有气无力的指责。 就算她这人身攻击,太不道德。但是为了扶桑好,她才顾不得那么多。 “好了。”桓侯诺一掌拍上念兮的屁股。“现在应该想想怎么离开这隐岛才是。” 哼!念兮撅嘴,一个白眼翻去。噤声。 “这里有艘小舟。”站在前头的罂粟,当先发现湖面上飘荡着的小舟。 “快!撤。”桓侯诺抱起念兮,直接朝着小舟走去。 不管这小舟为何在这里,还是先离开为上。 一百一十四章 计中计——逃出隐岛(七) 有如飘絮般的浓雾,随着小舟的行驶,居然奇迹般的向后散去。叀頙殩晓 面对这一异象,除了被*而入的念兮,不明所以之外。便只有她身旁昏迷不醒的简荀,根本就不得而知。 坐在前头的桓侯诺,宁心静气的注视着前方。想要忽略身后小女人的瞩目礼,可这道灼烈而森冷的目光,实在是烤的焦人。 “念儿,我...”他的脑袋才转过来,念兮便抬手给他扭了回去。 桓侯诺无奈:“念儿,我找到你的时候,是真的没有看到他。真的!檫” 凤眸微沉,一道精光闪过。 “真的?!”念兮半信半疑的拧起眉心。 虽说这段时日里,桓侯诺所表现出来的占有欲,极强。可他总不会为了这么一个连情敌都算不上的身份,而罔顾一条人命吧酸。 桓侯诺极是诚恳的点头。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轻微,身后的念兮可能瞧不见,又沉声应是。 “嗯,好吧,暂且信你了。”念兮撇撇嘴,视线转移。 桓侯诺这么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弄得她都觉得自己再怀疑下去,她都不是人了。 “那么。”语调一冷,桓侯诺冷眉横目的回转头来。伸出一手,拎起念兮衣领口便往自己身边送。 “念儿还是乖乖的躺在我的身边,好好的休息休息吧。”双臂一环,桓侯诺心满意足的抱着念兮,闭目浅眠。 鼻尖微微馨香,一抹弧度勾上薄唇。桓侯诺轻柔的在念兮发髻烙下一吻,赞叹:“真好!” 听得此语,本被桓侯诺的举动,给惊倒的念兮。娇唇微抿,脑袋轻轻一歪。靠上桓侯诺的胸膛,蹭了蹭,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闭目而眠。 嗯,这样,真好! 白雾缭绕,一叶扁舟缓缓滑行于湖面之上。而小舟中心上两个相拥而坐的一男一女,更是为这美轮美奂的如花画面,增添了一份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少爷。”凌舟语气中的惊愕,不小。 念兮睁开眼来,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得倒抽一口气。 原本小舟迎着白雾,而白雾也极有规律的向后而去。可现在,这白雾居然逆流而前,远比小舟行驶的速度,要快上几倍。 桓侯诺问:“怎么回事?” 他才刚闭上眼,这白雾,怎么就突然逆流而行了? 凌舟呆愣的瞧着眼前,摇头。 “凌舟,快划!快!”坐在船尾的罂粟急忙大叫。拿起手中的船桨,便愤力而划。 随着小舟行驶的速度加快,他们三人都不解的向后看去。这一眼,却令他们的心,都惊得荒凉。 青绿色的小岛,远远瞧去,却还没有皇城总面积大。岛体,肉眼可见的细微抖动,带起湖面跟随着翻涌出一浪一浪的波涛。 隐岛之上,一缕青烟飘荡。 想来,这就是被他们给烧毁的地方了。念兮眉色凝重的瞧着隐岛,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随着飘上天空的青烟,渐渐增多。小岛的晃动,越来越大。湖面上的波浪,翻涌的也越发厉害。 前行的小舟,在湖水的带动下,速度反倒是也随之增快了许多。 轰!轰轰!轰隆隆......一声坍塌巨响,紧接而来的响声,只多不少。 看着小岛塌陷,湖水随之被波及。惊涛骇浪,汹涌而来。念兮惊得大喊大叫:“快快快!凌舟苏茵,快点。” 再不快点,就要被这区区小湖给淹没了。 桓侯诺抬手搂住这个焦躁的小女人:“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说着,一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 “怎么不会有事,这个破湖,还不知道有多大呢?而这波浪...”依着这速度,永不了两分钟,便能将这小舟给掀翻。 念兮一把抓住桓侯诺的衣襟,含情脉脉的看向他的双眼。 嗯?这个小东西要干什么?!突然这么一副情深意浓之态,莫不是又有什么条件,硬要他应允? 桓侯诺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脖颈向后一缩。 念兮见他这幅表情,抬手便将桓侯诺的脑袋一抱,不让他离自己太远。随即深情款款道:“桓侯诺,我爱你。” 本不算小的声音,却因着涛狼的声响,而被掩去许多。桓侯诺只依稀听到我ai你的声调。 “念儿你说什么?什么是我矮?挨?暧?你?”桓侯诺抓住念兮的双臂,想要问个清楚。 他总觉得,这次若是不问个清楚,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得知了。 “我爱你,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就是....”眼见大浪铺盖而来,念兮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的说了一遍又一遍。 可惜,均被浪涛而吞噬。 大浪朝着小舟拍打而来,一个翻滚,小舟被大浪掀翻,淹没。小舟上的人儿,亦被悉数吞没不见。 湖中心的小岛,继续坍塌着。直到,彻底消失于湖面之上。良久,湖水才恢复如初。 静逸,清澈得好似之前的隐岛倒塌,根本就从未发生过一样。 “念儿,醒醒,醒醒。”桓侯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念兮猛地一下坐起,大喊不要。 嗯,怎的反应这么激烈?桓侯诺不解的拧起眉心,却也没有闲心多去猜想。 一把抱住妃妖念兮,轻声安抚:“没事的,我在呢。” 嗯,没事的,一定是刚才被吓着了。要知道,她只是一介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子。哪怕她在后院中,再能勾心斗角。遇上这样的情况,她若是不怕,那才应该奇怪。 “桓侯诺!”念兮睁开双眼,抬手便一把抓住桓侯诺的衣襟。 念兮瞪着眼前人的容颜,双手使劲揉了揉手中的衣袖。不是虚幻的,她可以摸得到。 双手松开衣袖,缓缓抬起。 余光看到这双还沾染着水珠的双手,在空中渐渐颤立起来。桓侯诺抓住她的双手,往自己的脸上使劲一按。 “我还好好的。”说罢,薄唇微微勾起一抹灿烂的弧度。 掌心冰凉的触感,却又因着肌肤相触而引起一丝丝淡淡的温度。这样真实的手感与这熟悉的声音,紧吊起来的心肝,一下放回原位。 “少爷少奶奶,你们有没有事?”凌舟在一旁看了许久,眼见差不多,才出言打断这对无良夫妻的恩爱缠绵。 “嗯!没事。”念兮急忙收回双手,垂下脑袋。 靠!这死太监,居然不声不响的瞧了这么久。 桓侯诺眉眼欢快的欣赏着眼前小女人,难得露出的羞涩神情。低声回应着凌舟。 “扶桑!”还有罂粟。念兮神色惊慌的抬起头,便迎上凌舟怀中昏迷的人儿。 呼~!看扶桑的样子,应该没事。 “呜~呜~~。”罂粟抱着小包子,一身湿漉的走到念兮面前。 念兮大略看了一眼。嗯,都没事。 “不对!你个死太监,谁让你抱着扶桑的了。”念兮气急败坏的捋起袖子,抬脚便冲着凌舟而来。 看她这架势,好似要跟凌舟干上一架般。 桓侯诺急忙拉住她,不情不愿的说:“现在是不是不用管他了?” 嗯?念兮顺着桓侯诺的目光,向着一旁的地面上看去。却见简荀,孤零零的躺在那里。瞧那惨白的脸色,看上去就像是没了气息。 “那当然不行。”念兮当即否决。 不管如何,她不能不管他。至少,她现在还不能眼见着简荀,就这么死在自己的眼前。 “不管如何,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罂粟将小包子放下,便蹲下身子,在草地上拾起一尾尾巴掌大小的鱼。 看到这一幕,念兮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遂又瞧了眼四周,小舟被掀翻于草地上。而湖,离自己也不过一丈来远。 靠!合着就她不知道,刚才小舟已经靠近岸边了。而且她刚才还...还对桓侯诺说了那么多遍...幸好!他根本就没听清楚。 一百一十五章 恃宠而骄——清君侧 呼啸的大风,吹过人来人往的院子,带起一地飘零的黄叶。叀頙殩晓 “见过侧妃娘娘。”两两而行的丫鬟侍婢们,在与妃妖念兮擦身而过时,都会恭敬有礼的行半礼。 “嗯。”念兮懒散的应着,瞧也不瞧这些人一眼,脚步不停的继续向前走。 这时,随伺在旁的扶桑,便会对着那些个丫鬟们,投以淡淡微笑。 “主子,你这...”扶桑跟上念兮,小声提醒橼。 念兮脚步一停,回头便是一个冷眼。想要她对这些个丫鬟们的态度好点,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那些个为了争宠,而要笼络人心的夫人们。 她现在要做的...是清君侧。 想归想,做归做。念兮自然不会忘记,她现在还有一件事,得从根源解决掉喾。 “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决定离凌舟那个死太监远点儿,本妃的态度便能好点儿。”低沉轻缓的嗓音,从娇唇吐出。 看到扶桑闭紧双唇,假装呆愣的样子。念兮得意一笑,哼!想教导姑奶奶,下下辈子都别想。 目光轻转,一片黄叶从眼前飘过。 念兮轻叹:“明明还未入秋,这叶儿便枯黄了。唉~。” 自打从那湖中岛,逃脱后。他们便加快了路程,急赶慢赶的将一直都昏迷着的简荀,给送回了简家后。 桓侯诺便带着他们,急忙朝着先前带着唯有訫先走的大部队而追赶。 前两日,他们与大部队会合后。桓侯诺便独自入宫去复命,而她则被送回这女人堆中。 这都两日了,皇帝才放他出宫。只怕,这两日里,又是一番不见腥风血雨的风卷云残。就是不知,这对桓侯诺来说,是好是坏? “小女有訫,见过侧妃娘娘。” “见过侧妃娘娘。” 几道女声响起,其中那依旧冰冷傲慢的嗓音,最是惹念兮头疼。 念兮转头,看向半蹲着的唯有訫。嘴角微微一勾,道:“唯姑娘快快请起,念兮可当不得此礼。” 说着,又伸手去扶。 哼!真没想到这唯有訫,回来后,居然就这样身份不明的直接在这皇子府内入住。 她当初怎么没瞧出这高傲的世家嫡女,怎的能做出这般低姿态之事来。 “侧妃娘娘客气了,现在你又怎会当不得呢。”说到‘侧’与‘现在’时,唯有訫特意加重了语调,神态轻蔑的瞟了眼念兮。 “嗯,本妃却也当得。便是将来,也当得。”念兮神态慵懒的收回双手,铿锵有力道。 这面子,给一次,不要,那就怪不得她甩脸子了。谁让,她现在有心要将桓侯诺给好好收了。 你既然送上门来,做那‘开胃菜’。那就怪不得姑奶奶我下手不留情面了。 唯有訫本要顺着念兮相扶的手掌而起,哪曾想她居然会半路将手收回。整个面色一青,就那般不上不下的僵硬在哪里。 “妃妖念兮!你怎敢这般与我家小姐说话,小姐,你起来,等殿下回来了,咱们告诉殿下去。”小琪气恼的上前扶起唯有訫。 而另一旁的小霜,则面色慌张的紧闭双唇,垂着脑袋。避之唯恐不及。 “小琪,不可造次。”话是这么说,可唯有訫那面无表情的脸,瞧不出一点阻止之意。 “不!小姐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哼!妃妖念兮,你个...” 啪!念兮一掌快狠准的扇上小琪的脸,缓缓靠近她。眉眼阴冷的,瞪着她。 小琪惊愣的看着逐渐放大的容颜,望着这双好似泛起淡淡红光的双眸。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恐惧倾袭而来。 “本妃名讳,岂是你个小小贱婢所能唤的。哼!可一不可二,这一巴掌,便当给你长个教训。若是再犯...”森冷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唯有訫。“本妃可不会再打狗看主人了。” 本还算融洽的气氛,一下子紧张的令人难受。 那些个本要从这条路而过的丫鬟们,纷纷在老远的地方便停下脚步,远远的瞧着,窃窃私语。 面对念兮直言不讳的挑衅,唯有訫轻斥一笑。丝毫不将念兮的话给放在眼里。 她一把拉过小琪,看着小琪微肿的脸颊,说:“你这丫头,不是说过不可造次吗。怎的这般不乖?” “小姐。”小琪委屈的垂下头。 啪啪!唯有訫又在小琪被扇的地方,轻轻拍打两下。“疼不疼?” 小琪憋屈的瞥了眼念兮,低低道:“疼。” “那你就给我记住有多疼,日后,小姐我必然会让你将这疼痛,双倍奉还。”话落有声,唯有訫丝毫不落气势的回视上念兮的双目。 听得此言,小琪眉色兴奋的抬起头。却在触及到念兮的目光时,又急忙的垂下头去。低声应着“嗯”。 看着唯有訫不再掩饰,念兮倒是有些赞赏的一笑。 本就不是那假仁假义之料,何必装作一副你慈我祥之态。这样,才是该有的大家小姐风范。 只可惜,她偏偏遇上了自己。 “嗯哼,唯姑娘果然有骨气。只不过,你这骨气儿,来的未免太晚了些。”若是唯有訫能早些承担这风尖浪刃之位,又哪来她的事。 “不晚。只要他还是他,那就不晚。”唯有訫信誓旦旦的肯定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是最了解他的真实面目。只有她,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小琪,小霜,我们走。”唯有訫抬起胸脯,步履蹁跹而去。 念兮望着那挺拔的身姿,不知怎地,本坚定的信念,仿佛在轻轻动摇。 “主子,我们也赶紧去迎接殿下吧。”扶桑见念兮出了神,急忙出声提醒。 “扶桑,你说,凌舟对你,可是真心?”念兮冷不丁的一问。 “啊!这个。”扶桑被念兮这猛地一问,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答。 念兮烦躁的摇了摇头,说:“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不说凌舟是一个太监,可你真的确定他对你,是真心?” “我?”扶桑犹疑的低下头。 念兮轻叹:“算了,我们走吧。” 这明明就是她的疑惑,她干嘛又丢给扶桑呢。 “是,主子。”瞥去心头的疑虑,扶桑跟上念兮的脚步,朝着刚才唯有訫走的方向而去。 *** 森严的府门口,两座石狮林立两旁。为这高大的府门,更是添上一份雄伟气息。 而现在,却因着一群形形色色的女人,围绕站立。这本庄严肃穆的气息,一下子被扰得没了分毫。 各位夫人寒暄着,那些个丫鬟们,也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烟儿姐姐,你知道吗。就在刚才,这侧妃娘娘跟唯小姐斗上了呢。”一个穿着嫩黄衣裙的小丫头,低声对着另一个跟她年岁相差不多的丫鬟说着。 “是吗?不过小可,这娘娘夫人们的事,你还是少跟着嚼舌根的好。”烟儿语重心长的警告。“我们做丫鬟的,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嗯嗯嗯,知道了。”小丫头面色雪白的瞧了眼四周,急急应是。 “喂!烟儿,绿萝姑娘叫你呢。”旁的一个丫头,推了一把烟儿。 烟儿这才瞧见前头的绿萝,正朝她招着手。烟儿拍了拍小可的手,几步走到绿萝跟前。 一阵交头接耳后,她笑的一脸灿烂的回到原来的位置。 “烟儿姐姐,绿萝姑娘叫你做什么啊?”小可担忧道。 烟儿笑着,偷偷将一个小玩意儿,塞入小可手中。说:“没事,绿萝姑娘只是问问刚才侧妃娘娘与唯小姐的事情。喏!这镯子是娘娘赏的,你拿回去,兑点银子,给你娘治病吧。” “啊!”小可垂着脑袋,望着手中锃光发亮的碧玉镯子,愣了神。 “娘娘,殿下回来了!”绿萝看着远远而来的人马,高兴的大声叫喊着。 一直面色严谨的妃妖佳人,在看到那当先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影时。眼眶一热,轻声道:“嗯,可算是回来了。” 一百一十六章 恃宠而骄――清君侧 踢踏作响的马蹄声,临近皇子府的时候,反倒是加快了许多。叀頙殩晓远比刚才远远听去时,要更加急促而猛烈。 不消一会儿,高头大马便稳稳地停当在大门之外的石阶下。马背上的人,抬头凝视着在这一众女人堆砌的人墙之后,那正翩跹而来的小女人。 见她神色无趣,没精打采的慢慢走着。桓侯诺不由低低一笑,轻声唤道:“念儿。” 这么一个瞬间,那本懒散的人儿,好似受到感应般。眉眼微抬,向着桓侯诺的方位,直直瞧来。 桓侯诺猷! 一丝喜色爬上眉梢,妃妖念兮掂起裙摆,抬脚便朝着桓侯诺奔来。 桓侯见念兮奔跑而来,从马上一蹬而下。便张开双臂,迎接这个跑的像疯子一样,没得半点仪态的小女人。 “恭迎殿下回府。”清脆婉转的女子嗓音,震人耳蜗曳。 这人墙般的女人堆,悉数半蹲身躯,施以半礼。而桓侯诺与念兮两人眼中,此刻除了彼此。便再也容不得其他。 袖袍一挥,桓侯诺不等佳人投怀。便迫不及待的越过这一众女人,张开双臂,朝着念兮走去。 “君言,你可算了回来了。”清冷的声线,多了份柔和。 白衣飘飘的唯有訫,不知从哪里蹦出。投入桓侯诺的怀中,深情而拥。 “有訫?!”眉梢喜色隐退,桓侯诺有些意外的看着怀中的人儿。张开的双臂,迟迟未曾落下。 几步之遥的念兮,身躯依然呈奔跑之态,眉目俱冷,僵硬。 下马威。哼!唯有訫,姑奶奶会让你明白,想要染指我的男人,会是什么下场。 念兮冷着脸色,身姿一端。双眼冷冷的盯着桓侯诺。 察觉到身后缓缓落下来的双臂,唯有訫的嘴角勾起得意一笑。 妃妖念兮,便是你再得宠一时,又怎能比得过我与君言之间的感情。 要知道,她不是不争,而是她清楚的知道。纵使桓侯诺身旁的女人多如行云流水,他的心,从始至终都只会是她的。 桓侯诺推开怀中的唯有訫,脸带笑容的问道:“有訫,回城后,你可有回家看过舅舅?” “嗯?”唯有訫神色惊愣,目光呆滞的瞧着眼前熟悉的容颜。呆呆摇头。 桓侯诺居然抱也没抱她,就将她给推开了! “没有!有訫你现在大了,怎可再这般顽皮。要知道你已离家一月有余,也不怕舅舅担心。待会儿,我便让凌舟送你回去。”桓侯诺一边说着,一边将唯有訫推置一旁。 这语气姿态,俨然就像长辈教导小辈。 被桓侯诺这一举动给彻底惊愣的唯有訫,在听得‘回去’这词,张嘴便要反驳。 桓侯诺却抬脚走向念兮,极是亲昵的唤道:“念儿。” 念兮冷凝的眉眼一柔,笑眼明媚。轻声一哼,桓侯诺,算你小子懂得做。 桓侯诺双臂微张。既然如此,娘子还不快快奖励奖励为夫。 念兮一把扑入桓侯诺的怀中,双手紧抱着他的腰身。 她,又何曾不是百般惦念,万般想念着这个令她动了心的男人。 唯有訫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人,眉目一禀。大袖之下的小手,紧握成拳。 大门口,那群莺莺燕燕们都还半蹲着。领头的妃妖佳人,微抬着头,眸色平静看着这几人。轻声嗤笑。 妃妖念兮,以前倒是真没瞧出你本事这般大。居然连这青梅竹马之情,你都能将之斗败。 佳人站起身,双掌很是自然的摆在肚腹前。款款前行,浅笑嫣然道:“殿下,自回城后便奔波于宫中。此刻想必已累极。妾身早已命人...” 听得佳人的声音,桓侯诺才想起这门口还蹲着的一伙女人。大掌一挥,道:“都起吧。” “谢殿下。”朗朗女子声,彻底将佳人的话语给淹没。 “为你准备好了热水”无声的话语,缓缓吐出。佳人极力保持的平静,终是被眼前的画面给击破。 念兮细心的整理着桓侯诺的衣裳,轻声说:“夫君,我给你准备好了热水。你赶紧去洗洗,嗯。” 念兮贴上桓侯诺的衣裳,嗅了嗅。嫌弃道:“你家父皇也真是的。你这都进宫两日了,也不知道找个美美的宫女,给你好好梳洗一番。瞧瞧你这一身的味道,若不是这衣料好,只怕你现在跟着路边乞儿,没差。” “是是是,娘子说的是。”桓侯诺非但不怪责,反倒是出言附和。抬手揽住念兮的肩膀,推着她向里边走去。 “我那父皇确实忒小气了些。不过这美人恩,本宫可消受不起。本宫还是劳烦娘子给我好好梳洗梳洗一番,只是娘子莫要嫌我一身脏臭才是。” 人影渐远,声音渐小。 这方向,就是妃妖念兮的那个小院子。而刚才殿下与她说话的神情与姿态,就像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普通人家的夫妻两 可惜,这个男人,偏偏是自己的夫君。而她,才该是那个被他宠在手心里的正妻。 “小姐,稳住。大局为重。”紫荆急忙走到佳人身边,抬起手臂。低声提醒。 佳人一掌握上她的手臂,五指丹蔻,狠狠抓紧。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又恢复刚才平静无波的神情。 嗯,大局为重。有了这个,她就不怕斗不过妃妖念兮这个小贱种。 看着那两个根本就将这一大票人给忽视的背影,扶桑拧拧眉头,对着刚走进门的凌舟冷不丁一笑。抬脚便急忙跟上那两人的脚步,走为上。 一众热切的目光,照的凌舟浑身热乎。望着前头一溜烟的身影,嘴角微勾。 走到佳人与唯有訫的面前,面色一凝,抱拳微屈腰身,道:“娘娘,唯小姐,各位夫人们请回吧。今儿个殿下累了,便在侧妃娘娘那里歇下了。奴才,就此告退。” 待得凌舟离去,那些个姬妾们便一一给佳人跪礼告退。 站了许久的唯有訫,见这些女人都散的差不多。神色极其不屑的瞄了眼妃妖佳人,便要离去, 妃妖佳人却挥别了最后一个姬妾,抬脚跟上,走到唯有訫的身旁,并肩而行。 走了一会儿,唯有訫停住脚步。道:“你想干什么?莫不是想要我向那些个女人一样,给你行礼告安?” 妃妖佳人轻声嗤笑,幽幽道:“本妃岂敢。只不过,唯小姐你若是再不想想法子,只怕你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 佳人眼珠轻转,悲悯的瞧着唯有訫。笑道:“若是本妃没记错,刚才殿下可说过,要让凌公公将你给送回相府。” “你!”唯有訫怒目而对。 这受宠的,她斗不过。这不受宠的,凭什么对她露出怜悯之色。 “唯小姐,这时间可不多了。嗯,本妃也乏了。”妃妖佳人说着,无力的朝着紫荆一靠。怏怏道:“紫荆绿萝,我们回吧。” “是,小姐。”紫荆与绿萝搀扶着妃妖佳人,缓缓离去。 望着她们走远的身影,唯有訫轻蔑一笑。 这妃妖佳人,倒也不是有如听到的那般个性乖张,粗鲁无脑。只不过,想要凭这一言两语的挑起她去对付妃妖念兮。这也未免太轻瞧了她。 不过,她所说的,倒也没错。刚才她被气昏了脑子,怎的把这句重要的话,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了。 *** 一池清水,冒着淡淡的雾气。妃妖念兮坐在池边,捧着个小篮,捻着花瓣,撒着。 紧靠而坐在温泉池中的桓侯诺,微微仰着头,闭目而休。 一片花瓣飘落在桓侯诺的脸上,桓侯诺睁开眼来。但见念兮目光呆滞的重复着撒花的动作。 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没反应!? 忽而心生作弄,高高抬起手臂,猛地一下拍打在水面之上,溅起一片水花。 将念兮整个人,都打湿了一半。 “撒花如此无趣,娘子可要与夫君我,鸳鸯戏水一番”话未落,桓侯诺不等念兮作答,抬手便将她给抱入温泉之中 一百一十七章 恃宠而骄——清君侧(三) “啊!桓侯诺。叀頙殩晓”斥责还未出口,袭面而来的水花,迫使念兮不得不闭紧双唇,任由温泉水将自己浸个湿透。 本就轻薄的衣裳被水沾湿,紧紧贴在身上。高挺的酥胸,半隐半现。而在这水雾之中,更添一股朦胧诱人心魂之美。 望着那滴水的娇唇,桓侯诺猛地倒抽一口气,心跳加速。 “桓侯诺,你。”等水面彻底恢复平静,念兮心头的无名火,亦火速燃起。 “念儿。”低低的叫唤,近在咫尺轺。 念兮恼火的睁开眼,却撞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暮的,心头之火,瞬间湮灭。 双手揽上纤纤素腰,桓侯诺躬身俯首埋入念兮的脖颈之间,轻嗅。 沉稳的呼吸渐渐迷乱,桓侯诺贪婪的吸着怀中人的芬芳。揽上腰间的双臂,猛地一使劲,将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合在一起俺。 “念儿,我想。”急促混乱的呼吸,混着话语轻打在肌肤上,激起一阵颤立。 说罢,桓侯诺又挺了挺腰身,委屈道:“念儿,我可很久没找其他女人侍寝了。” 他记得,她曾说过,她的男人,只能是她一个人的,不论是灵魂还是身躯。 虽然他知道,这于他而言,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实。可昨日在宫廷中,父皇依旧像从前那般,赏赐美女于他。 他就不知怎的,突然想起眼前这张小脸,当时便当着众臣子的面,谢绝了父皇的赏赐。便是连..... 靠上念兮的肩膀,他又将她抱紧了些。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肌肤相融的触觉,深深地刺激着每一处的神经。 想起这一路来的相拥而眠中,他们每每吻到至情之处。明明就已被浴火焚烧的他,却都还会询问她的意见。 她每次都以身体不适,这个用烂的借口拒绝。而他,倒也是一直依着她这明显的谎言,听之任之。 现在...这样应该不会有大碍了吧?她这破损的身躯,应该能承受得住...男女之欢了吧! 嗯,让他轻点就是,总不能真的让他一直这么憋着。憋坏了事小,憋到其他女人床上,那就不可饶恕了。 细微一思量,念兮极轻极轻的说:“好。” 等了一会儿,趴在身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念兮抬手拍了拍桓侯诺抱住自己腰身的手臂。 无力的双臂,垂落在两旁。而肩膀上的重量,即刻便增重了许多。若不是在这水里,只怕依着她现在的力气。他们两人都要摔得很惨。 唉!一声轻叹。 温温淡淡水雾中,两道身影,便这般站立其中。相依相偎。 良久,身上的人依旧睡得深沉。念兮勉强动了动有些酸涩的双臂,酸死了。 虽然泡温泉对身体有好处,可这样长泡下去,只坏不好。她得找人来帮着把桓侯诺给抬上去才是。 恰时,一道人影停在门外,却不声不响。 “凌舟?”念兮疑惑的拧起眉心。他干嘛像个幽灵一样的站在门外? “娘娘,奴才在。”凌舟居然听得念兮这声低叫,躬身应是。 额...这家伙,耳朵怎的这么灵!不过他倒是来的正好。 “嗯,凌舟你...”念兮伸手,正欲让凌舟进来抱他家殿下。一只大掌抓上手腕,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什么事?” 嗯!醒了。念兮挣开桓侯诺的手,便想要将身上的人给推开。 桓侯诺一手环起,便将她给揽入怀中。一指垫上薄唇:“嘘。” 哇靠!不就普普通通的一个动作而已,要不要这么迷人。 念兮靠在桓侯诺的怀中,抬头仰望着眼前的俊颜。醉迷了眼眸,乱了心扉。 看着怀中人儿迷蒙的双眼,桓侯诺极是满意的勾唇一笑。道:“说吧。” 倒映在门上的影子,微微一躬。“殿下,奴才奉命送唯小姐回府。” “嗯。”眉心微拢,桓侯诺轻声一叹。 依着有訫这性子,能自己腆着脸皮入住皇子府,便已将她的自尊心给跑在一旁。而现在,他却又当着他这群女人的面,将她给遣走。 想来,她必不会轻易离去。 门上的影子又躬得更低了些。“唯小姐病发了。” 病发。哼!果然是娇娇小姐,这病发的,可真是时候。念兮撅撅嘴,无趣的瞧着水面上飘荡着的花瓣。 桓侯诺依旧面色无波的问:“嗯,你可给她瞧过了?” 若是无大碍,凌舟现在应该是在送有訫回相府的路上。而不是....眉心一紧,桓侯诺瞬间凝了脸色。 余光瞟见桓侯诺面部这一细微的变化,念兮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喜该忧。 “目前一切安好。”凌舟简化回答。 可这两人,谁不明白其中因果。 “嗯,退下吧。”沉闷的嗓音刚落,念兮只来得及听到凌舟一声应允,看到门上的影子消失。 桓侯诺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嗯!你要干什么?桓侯诺。”突然失去重心,念兮惊慌的一把抱紧桓侯诺。 “娘子你说呢?”桓侯诺微笑的贴上念兮的脸颊,吞吐着暧昧的气息。 这眼神,这语气,显然是要...嗯!身躯随着桓侯诺向泉边走去,在彻底离开温热泉水的刹那,一阵凉意袭遍全身。 这...念兮低头瞧了眼身上。一丝未挂的身躯,在这微微徐徐中,几点水珠凝聚,滴落于水面。 桓侯诺这家伙什么时候把她给扒了个干净了?!她居然一点都未曾察觉到。 羞恼的红晕,飞速爬上双颊。 桓侯诺抱起怀中的人儿,附耳低语:“夫君我可清楚听得娘子说‘好’~。如此,夫君我便唯命是从也~。” “你装睡!你怎么能装睡?桓侯诺,你个混蛋!”念兮恼怒的抬手拍打桓侯诺。 桓侯诺倒是咯咯的大笑起来。忽的,目光一沉,紧紧盯着怀中的人儿。 念兮本打的起劲,可桓侯诺的反应,未免太不对劲。 “桓侯诺,你怎么?”念兮抬头,撞上桓侯诺的目光。不过,他这眼睛看的...顺着目光而下。 额...她刚才反而间接性的诱惑了桓侯诺?! 念兮收手便要挡住胸口,桓侯诺垂下头,低声道:“念儿,莫要挡住,可好?” 迎上桓侯诺的眸子,念兮忽而释怀一笑。抬手缓缓揽上他的双肩,吞吐清香。“嗯~。夫君,我们先回房间吧。” 红晕顺着两颊飞速染开,便是连胴.体上,都百里透着淡淡的粉红。瞧上去,极是诱人。 “娘子这是邀我共赴天堂吗?”细绵的声线,极是蛊惑人心。 可念兮却越发羞得红了脸颊。 ***任意幻想*** 嘭!嘭嘭嘭! 几声瓷器碎响,伴随着冰冷的辱骂:“哼!我要你来是做什么的。居然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早知如此,本小姐当初就应该任由你死在大路上。平白白白养活了你这么些年,费了我多少心思和银钱。” “小姐,小姐,奴婢知错了。求求你息息怒,这里不是相府,要是被外人传了去,对小姐的名声可不好啊!”小丫头痛哭流涕的边说边磕着头,磕得嘭嘭作响。 站着的白衣女子,忽的坐落在地,低声痛苦:“小琪,他现在居然连看都不来看我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变心了!?是不是啊。” “小姐,不会的,殿下怎么会变心。不会的,他现在或许只是太忙了。所以才没时间来看小姐你的。”小琪挪动着膝盖,来到唯有訫的身旁,不停的说着安抚的话语。 “小琪,别在安慰我了。我知道...咳咳..咳咳咳...”话未说完,唯有訫便急速猛烈的咳嗽起来。惨白的脸色,咳得越发没了型。 门外,小霜站在一边,悄悄将这一切都瞧进了眼底。嘴角挂起一丝诡异的浅笑。 看来这桓侯诺,是真的变心了。那么,这唯相的势力,可是不要白不要。 一百一十八章 恃宠而骄——清君侧(四) 幽暗的房间里,静的连微风吹过的响动,都能听见。叀頙殩晓桌案上的香炉中,袅袅青烟飘荡。 雕龙刻凤的檀木床榻上,一具裸露的身躯在薄被下,半遮半掩。 一个翻转,床榻上的人儿,睁开双眼呆呆的瞧着床顶。 “主子,你醒了。”候在一旁的扶桑,躬身捧上一个盘子。盘子中,是一个青瓷小碗。 嗯?念兮转头瞧着扶桑手中的东西,问:“这是什么?轺” “主子,这是殿下特意嘱咐凌舟...凌公公为你熬制的解乏汤。”扶桑说着,还频频忍不住掩唇窃笑。 脑海中飞速闪过昨日里的激烈缠绵,羞红攀上双颊。 这桓侯诺也真是的,她都明明说好了,要轻点慢点的。可他...根本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艾. 看到念兮的神情,扶桑更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咳咳!”念兮撑起身子,坐好。轻声道:“嗯,给我吧。” 接过小碗,看着这浑浊的青白汤色。念兮用勺子搅了搅,低头轻嗅。 嗯,真香。这解乏汤也不知是怎么做的,根本就闻不出一丝药味。 舀起一勺,念兮伸出舌尖舔了舔。 “扶桑姐姐,扶桑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屋外一个小丫头在慌张的叫喊。 “主子?”扶桑躬身请命。 念兮挥了挥手,随即慢悠悠的喝着汤。 不一会儿,扶桑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急慌慌的说:“主子,不好了。苏茵把黎夫人和她的丫鬟们,都打了一顿。黎夫人找了大小姐主持公道,大小姐现在正带着家丁们,去抓苏茵了。” 扶桑走到床前,神色焦虑。 念兮却不急不躁的将手中小碗一递,道:“嗯,身上黏得慌。扶桑,沐浴更衣。” “啊!”扶桑惊愣的张着嘴。当她瞧到自家主子脸上的淡淡微笑,随即释然。 恢复惯有的平静神色,恭敬道:“是。扶桑这就去为主子准备换洗的衣裳。” *** “娘娘,你要为妾身主持公道啊!就是这丫头,欺人太甚。”刺耳的尖细嗓音,刺破宁静的氛围。不时的抽泣哽咽,更是让人听了难受。 妃妖佳人嫌弃的挥开黎夫人抓过来的双手,微笑道:“黎妹妹放心,本妃自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哼!妃妖念兮,正好缺理由搓搓你的锐气。这下,你的丫鬟自动送上.门,可怪不得姐姐我铁面无私了。 “谢娘娘主持公道。嘶~。”黎夫人抱拳行半礼,却扯动身上的伤。疼得她直抽气。 佳人素手一挥,黎婵音抬手掩住脸部的淤青,退至一旁。 她们身后站着的是一二十来号的家丁,一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瞧这架势,便是来者不善。 罂粟倚在一根栏杆上,冷眼瞧着这一票围观的女人。 果然!黎婵音这个女人,是最多事的。不过,主人恰好需要她这样的人,杨威。 妃妖佳人望着那栏杆上的倩影,哼!原以为妃妖念兮这贱人会自以为傲,不将任何女人放入眼里。 没想到,终究还是怕殿下变心,不再宠她。而找来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丫鬟,好随时添做通房。 虽然人是冷了点,可这模样,倒真真是万众挑一的。 “苏茵姑娘?”佳人温和有礼的叫了声。 罂粟爱搭不理的单单嗯了嗯。 远远站在几丈之外的佳人,因着练过那么一点,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罂粟的回应。 可这回应,根本就犹如一个当头耳光,狠狠地扇在佳人的脸上。 这般懒散的态度,将她这正妃娘娘的颜面,置于何地! “听黎妹妹说,刚才不过因为她要你行个半礼。你却奴大欺主,不但将黎妹妹打得没了个人样儿,便是连她身旁的丫头们,你都下了狠手,将她们打个半死。”妃妖佳人语气温和而又难过的说。说着说着,还掩面轻拭眼角。 “你这般罔顾置上,是要将妹妹的颜面至于何地啊?” 妃妖佳人嘤嘤哭泣一会儿,但见罂粟依然面无它色的倚在栏杆上,动也不动。 轻咳一声,佳人擦了擦脸上根本就寻不着的泪痕。冷了声:“本妃姑且不责怪你不行礼之罪,可你这出手伤人,着实不该。若本妃今日不好好惩罚你一番,只怕其他丫头瞧了去,都以为夫人们都是好欺负的。” “废话真多。”一直沉默的罂粟,终于受不了这冠冕堂皇的言辞,轻声一说。 轻则轻矣,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个一清二楚。 佳人面色一青,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你这个贱蹄子!居然敢出言侮辱娘娘,你们还不快给我把这欺主的丫头给抓住。”绿萝气哄哄的嚷道。 侮辱!这丫头果然如主人所说,这利嘴,可真是会乘机作乱。 罂粟慵懒的动了动身子,眉尾一挑的望着佳人与不说话的紫荆,和气势堪比夫人娘娘们的绿萝。 嗯,若不是主人吩咐,她倒是真想不顾一切的给这虚伪的主仆三人,好好上上‘人生的一课’。 “你们看着干嘛!还不快动手。”眼见家丁们不动,绿萝再次叫喊道。 家丁们瞧瞧了妃妖佳人,见她并不反对。遂一个两个的向着栏杆上的罂粟走去。 “夏姐姐,你快帮帮兮姐姐的丫鬟嘛!”何沫儿苦着脸,不停的晃着夏涵芸的手,央求。 “你这丫头,就爱多管闲事。”眼见事情就要到达无可收拾的地步,夏涵芸拍了拍身旁何沫儿的手。 目光落在罂粟这张倾城容貌上,夏涵芸疑惑的拧起眉心。不过区区一个小小丫头,用得上这么多男人去抓吗? “娘娘,这...这大可不必如此大的阵势吧!”夏涵芸一人走到佳人身边,低声说道。 这意思,是可以抓,但是不用浪费这么多人?亦或者,你夏涵芸一人敢做她人不敢之事。却又碍于身份,只能语言晦涩的说一说。 妃妖佳人眉眼带笑的瞥向这看似老好人的夏涵芸,素手一挥。 哼!你不是想做这当家做主的人嘛,本妃便给你这个机会。 本还犹疑的家丁,受得命令。便悉数毫无顾忌的向着罂粟,团团围去。 冰冷的唇角,难得微微一勾。罂粟面色不变的靠在栏杆上,眼神轻蔑的瞄着那十几号男人。 “呜呜~。”低低的叫唤,成功引得这些家丁们的注意力。 一团比猫咪略大的小白球,从一旁的树丛里滚了出来,正好滚到罂粟依靠的栏杆之下。 众人望着这团白色,愣了神。 “这就是侧妃娘娘的那个小雪豹吗?”立刻便有人说。 “呀!这小东西真可爱。”何沫儿兴奋的瞧着,抬腿便向着小雪豹走去。却被夏涵芸给拉住。 “小包子。”罂粟叫唤,单臂一张。 小雪豹一个灵活跳动,已然跳入罂粟的怀中。一个拉伸,小包子挑了个舒适的位置,趴着,再也不动。 瞧着这小雪豹跟罂粟一样,看着就无害的模样。家丁们又继续向着罂粟走去。 “哼哼!呜哼哼~。”低沉的动物叫声,远比刚才小包子叫的要粗,要沉。 白色的爪子,从刚才的树丛后面,探了出来。 望着这只大爪,家丁们一个个都冷了脸色。齐齐僵在原地,不动。 簌簌~白色带着小黑点的身躯,悠哉的从树丛中站了起来。冷厉的豹眼,蔑视的环顾一眼四周。随即,踩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罂粟身旁。 高翘的屁股一撅,坐下。 它便有如那人中之王般,姿态优雅的端坐在哪里。睥睨的瞧着眼前的万物众生。 “大大...大大雪豹...”有家丁颤立的说着,惊恐的瞪着这身躯远比人要大的圣兽。 妃妖佳人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雪豹,抬手抓住身旁紫荆的手,稳住心头的惊恐。 她怎么给忘了,妃妖念兮还得到了这头圣兽。 一百一十九章 恃宠而骄——清君侧(五)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射入昏暗的房间内,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叀頙殩晓 立地的古铜镜前,一道身影驻立。 望着铜镜中的雍容华贵服饰与妆容,眼中一阵恍惚。仿若看到前世的那个行走于高官政要富甲权贵中的她,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她。 而这一切的游走于人.权富贵中,为的只是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杀死一个早已被判了死刑的人。 “主子!主子!”扶桑出声叫道轺。 虽说她不是太急,可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放心苏茵那个不善言辞...只善动手的丫头。生怕她会一个控制不当,而... “主子!?”见念兮仍旧没有反应,扶桑提高了声音,又叫了几声。 “嗯?!”干什么?念兮回过神,不解的瞥向扶桑。随后又释然的松开紧拧的眉头,轻声道:“扶桑,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一身衣服了?胺” 念兮动了动身子,这世的她,可还从未穿过这么正式的服饰。便是连参加皇宴,她都穿的算是随意了。 不过,之前确实是她没有。 扶桑笑嘻嘻的回道:“主子,听凌舟说,这是殿下在去千赫之前,就吩咐人给你量身定做的。还不单只有这一件儿呢。” 去千赫之前! 念兮有些意外,转眼瞧向铜镜中的眼神,都多了丝笑意。 “是呢。”见念兮高兴,扶桑又接着说:“凌舟说,这还是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嘱咐了一遍又一遍。说,快要入秋了,主子你也没多少衣裳。让他找桓都内最有名的裁缝,特意为你一件一件的做着时下最新鲜样式呢。” 铜镜中,微勾的嘴角,弧度勾得越发大。 念兮瞧这身衣裳,亦是越瞧越欢喜。 真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个心。不光为她的‘食’操心,还记得给她添些应节的衣裳。 “嘿嘿!”扶桑看着念兮不停摆动的身躯,莺莺窃笑。 念兮羞恼的一个回身,一掌拍上扶桑的脑袋。 “还笑!凌舟凌舟,这可真是越叫越亲昵了。哼!”冷傲的余光一睨,念兮身躯一挺,面色肃静的朝着外面走去。 “啊!”扶桑懊恼的哭丧着脸,抬脚跟上念兮。 她自然不会忘了,主子可还没同意她与凌舟两人...唉!轻声一叹,扶桑无奈的摇着头。 现在还是先把苏茵这事给弄妥当了的好。 *** 灿烂的太阳,高挂空中。明媚的阳光,懒懒散散的照射着每个能照入的地方。 赤红色的栏杆上,一道娇影倾斜于其上。白色的小雪豹,乖巧的躺在真的怀里,打着瞌睡。 这一切,瞧上去是这么的静怡美好。可就在这方寸之地,鲜血染地,惊坏了站在几丈之远的一堆女人。 若论手段,或许这些个女子,没谁比谁差。可这般血腥场面,她们这些个深闺女子,那里会瞧过。 何沫儿紧紧地抓住夏涵芸的手腕,嘴唇磕磕抖抖。 “夏姐姐!”一声惊呼,何沫儿躲到夏涵芸的身后。 面对这一画面,夏涵芸又未尝不是强作镇静。明明脸上已经白到不能再白,可她还是伸手拍了拍何沫儿的手。安抚:“乖,别怕。夏姐姐在这儿。” “嗯嗯。”瑟缩的身躯,在夏涵芸的身后抖动。 而这一众围绕的女人们,无一不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得煞白了脸色。更有严重的,直接呕吐不止。 一直站在人群角落的唯蕊,本还僵着脸色,硬撑的瞧着。可在那血盆大口一下撕咬开那壮汉的腰腹,扯出一串的花白肠子时。她终于忍受不住,频频干呕起来。 “呕...呕...”妃妖佳人亦是被这一画面给惹得作呕,可就是呕不出丁点东西。 本是干净的地面上,十几个家丁东倒西歪,零零散散的趴在不同的地方。大多都受了点小伤,不算严重。 可是在这群人中,有一家丁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匕首,想要偷袭那头巨大的雪豹。而不等这人靠近,雪豹一个猛然回扑。 一声嘶吼,雪豹便一口咬下了那握着匕首的手,更是将这人的整个手臂给撕扯下来。 一直静坐观望的罂粟,在瞧得这一情况时,只是无谓的挑了挑眉头,一声不吭的继续观望。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雪豹瞧了罂粟。随即便张开鲜血淋漓的大口,狠狠的咬上这家丁的腰腹,快而狠的将这人给开膛破肚。 惊恐的慌叫,顿时响遍整个院子。那些个倒在地上的家丁们,一个个急急忙忙的落荒而逃。 长廊下,两道人影渐渐走近。凌舟远远的瞧了眼,道:“殿下,娘娘这样,会不会闹得太凶了些?要不要奴才我...” 大掌一抬,桓侯诺站立不动。 凌舟会意的颔首,随着桓侯诺的目光,向着长廊的另一头瞧去。 两道身影,正不急不缓地走来。一紫红,一嫩黄。 桓侯诺会心一笑,抬脚继续前行。不消一会儿,他们便走到了这群女人墙的后头。 “切莫太过。”桓侯诺温和的警告。 紫红色的人儿,眉眼一挑。“怎的!殿下舍不得让这些个夫人们,受此惊吓?” 桓侯诺想也不想的摇头,抬手一个响头敲在眼前这个小女人的额头上。斥道:“狗急跳墙。本宫知道念儿你的本事不小,可未免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再掌控之内。到时候,死人事小,伤你事大。” 念兮望着眼前的俊颜,嘴角的弧度勾到最大。 靠!这死孔雀的嘴,果然够甜。若然没有这张脸,但凭这张嘴,他也完全能赢得多情皇子这一称号。 不过...念兮上前,为桓侯诺细细整理着衣裳。轻声道:“桓侯诺,你这嘴甜,我也不是头一次领教了。” “嗯。”桓侯诺赞同的点头。 念兮却忽然一把扯住他的衣襟,闪闪发亮的眸子中,笑意绵绵。声音却冷到不能再冷:“不过以后你这嘴,可得给我把严实点。” 不能见女的就捧,见女人就夸。不然...嘿嘿。 冷笑的眸子,幽幽的转向人墙。桓侯诺本还不觉如何,可随着她这一目光,只觉一阵凉风袭遍全身。 是了,这小东西可不光是小包子的主人。更是那头兽性十足的大雪豹的主人。 嗯,不知这大雪豹与那头深山老虎相比,那个厉害。 “是是是,娘子还的快快去管管你的宠物吧。要是它真的把那家丁给生吞了,只怕会坏了娘子的名声。”桓侯诺诚心劝道。 念兮眉头一挑,缓缓松开手,顺带拍了拍这被她抓皱的衣襟。 面色一沉。若然这人要做那人者之皇,而她必然要做那万众无一的后。那么,她的名声,多多少少还是要留点可回旋的余地。 念兮转身向着女人墙走去,跟在后头的扶桑,神色留恋的望了眼凌舟,便急忙跟上前去。 东倒西歪的女人们,一声声的呕吐,一个盖过一个。 念兮直接穿过这些个女人,走到前头。当她看到那一画面时,还是忍不住唏嘘的抽了口气。 “呕!呕!” 嗯?听得身旁的干呕声,念兮疑惑的转头。目光落在唯蕊的身上,瞧了一会儿,眉心猛地紧皱。 “呕!...快,快让人去找殿下来。”紫荆面色难看的朝着身后招手。 此刻,也就只有她还有点思考能力了。 念兮赞赏的看着紫荆的背影,朝着紫荆的手,一挥。踱着小步子,直接从她们主仆三人身旁走过。 紫红色的身影,平平静静的走到大雪豹的身后。 大雪豹听得身后的动静,张着血盆大口,嘶叫着回头。还不等它继续凶神恶煞的吼叫,一团雪白色,猛地从一旁蹿入来人的怀里。乖巧的蹭来蹭去。 念兮接住这意料中的小包子,抬手揉了揉小包子的脑袋。 “白加黑,让开。”说着,她还抬起脚,嫌弃的踢了踢身前的大雪豹。 一百二十章 恃宠而骄——清君侧(六) 白加黑。叀頙殩晓这么俗气的名字,也亏得她叫的出口。更亏得这头凶猛的大雪豹不但不计较,而且还格外的听从她的话。 真不知这小东西,哪儿来的这些...兽缘。 目光落在依靠在栏杆上的罂粟身上。这神秘的女人,却也与这两头圣兽差不了多少。 平白长了张嘴,说出口的话,却难得会超过两个字。除了在特殊(大多都与念兮有关)情况下,他每每试探的询问一些她的事情。 苏茵不是沉默以对,便是‘两字诀’轹。 嗯,这也算的上是半个‘兽’了。所以,这却也算的兽缘了。 桓侯诺勾唇浅笑,感叹的摇着头。而他身后的凌舟,更是一脸黑线。 “白加黑?”妃妖佳人捂着嘴,疑惑的瞧着念兮醌。 这白加黑,莫不是叫的这头雪豹! 众目睽睽之下,这头巨大的雪豹。泛着凶光的眸子,在看清来人之后。便弓低了腰身,虔诚的垂下脑袋,向后缓缓退开。 院子里,顿时一阵唏嘘。 念兮无心理会这些个女人的惊讶,蹲下身子凝眉细看这垂垂危矣的家丁。 腥香的鲜血味,在她蹲下的那刻,便毫无阻挡的冲入她的鼻中,深深地刺激着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一阵晕眩,念兮急忙抬手掐住鼻翼,才迫使这恼人的气味小了些。待得头脑清醒了些,念兮这才又向着这地上的人看去。 青黑的面色,吐出少许泡沫的青紫色嘴唇,还在时不时的颤抖。翻白的眼珠,不停的上下滚动。 嗯,这家伙亏得命大,这样都还没死透。 念兮身后不远处的女人们,纷纷都抑制住心头的难受,疑惑不解的向着她看来。 “紫荆,你说,这小贱人是在做什么?”扶桑半倾在紫荆是身上,无力的问出心头疑问。 面对这一情景,紫荆也只能摇头。 一个连凶猛圣兽都屈从的妃妖念兮,远比她初次识得她的真面目时,要更是震惊千百倍。 只怕,小姐想要斗赢她,只会得到两败俱伤的结果。现如今,还是让小姐安分守己的过了这段时日。待得小姐...以后,不怕没有机会让她输的凄惨。 唇角微勾,紫荆俯首在佳人耳畔低语。 半蹲着的念兮,缓缓站起,回转身来。笑意盈盈的眸子,在这群女人当中一一览过。 一时间,这些个女人,大多都怯懦的垂低了脑袋,不敢迎视这双眸子。 “兮姐姐!”何沫儿见念兮终于向自己看来,捂住嘴巴的手,高兴的挥了起来。 见此,念兮回以微微淡笑。 面色煞白的夏涵芸,立即将她的手给拉了回来,抓住。神色慌张的看了眼念兮,便低声轻斥:“别闹!” “夏姐姐,兮姐姐她看到我了,你让我...”何沫儿犹自兴奋道。 夏涵芸冷声道:“沫儿别闹!正妃娘娘还在这儿呢。” 啊!何沫儿苦恼的皱起眉头,瞧了眼四周。 是了,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 阴沉的目光落在念兮身后的那滩血水上,何沫儿担忧的看着那道站得笔挺的紫红色身影。 等到气愤变得越发紧张,念兮这才悠悠道:“黎夫人,听说是你带着我家姐姐来找我家苏茵不是的?!嗯。” 懒散的音调,让人摸不透其中意味。 在见到念兮来后,便向着一旁躲藏的黎婵音。听得此语,颤颤巍巍的躲在一个丫鬟的身后。 在看到那头雪豹咬伤人的时候,她便已经后悔了。 “黎夫人。”念兮幽幽道,余光朝着她在的位置一瞟。 站在黎婵音身前的丫鬟,终是受不住念兮的目光。颤立着身子,退了开来。 黎婵音见无处可躲,眼神闪躲的瞧了眼四周投来的各色眼神。轻轻一咳,紧了紧神色,挺起胸膛道:“侧妃娘娘这话说的,好似是妾身的错般...” “不是你的错!”念兮眉头一挑,嘴角笑意更甚森冷。 “是!是..本来就不是妾身的错。”黎婵音挺起胸脯,犹自逞强的站直腰杆,抬手指向依旧靠在栏杆上的罂粟。 “就是她!...啊!”来不及指责,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地扇在黎婵音本来就浮肿的脸上。 一个翻转,黎婵音身形不稳的摔倒在地。双目瞪得跟个铜陵似得,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近在眼前的人。 “你..你你..你怎么会?!”黎婵音不敢置信的指着面前的人。 刚才明明还在那栏杆上的! 罂粟冷眼瞥了眼那些个惊呆了的女人,蔑视的睨着地上的黎婵音。轻声一哼,转身踩着小步,悠哉悠哉的走到念兮身旁。 妃妖佳人见得众人气都不敢出一声,那抓住紫荆手腕的手掌,猛地一握。 紫荆人同,连忙劝告:“小姐,身子重要。” 憋得通红的脸颊,随着深吸缓吐,悸乱的呼吸渐渐平稳。 “妹妹,黎妹妹只不过出言小小训导一下妹妹的这位?这位?”佳人向着念兮边走边说,最后目光落在罂粟的身上。 “苏茵。”罂粟面色冷冷的回道。 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冷冷的态度,对妃妖佳人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尊敬之意。 见状,妃妖佳人尴尬的笑了笑。 “还望姐姐莫要见怪,这苏茵只能算是妹妹我请来照顾小包子与白加黑的看兽师。” 念兮歉疚道,随手将怀中抱了一阵的小包子往罂粟怀中一丢。 小包子不太乐意的叫唤了两声,抬着爪子又要往念兮怀中爬。罂粟立即强行将它给按在怀里,轻抚着它的脑袋。 “哦~~”佳人明了的一挑眉。“如此说来,确实的黎妹妹没有弄清楚情况。这...黎妹妹!” 嗯!黎婵音惊恐的抬起头,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急忙走到佳人身后。 “在!娘娘,妾身在。”黎婵音将脑袋垂到了最低,不敢去瞧念兮与她身后的恐怖女子。 原以为只是个迟早会像她一样,要以色伺君的小小丫头。所以她才会特意找她晦气,哪曾想...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黎妹妹,不是姐姐我说你。唉!”佳人颇为惋惜的叹气道:“这圣兽本就是殿下为妹妹讨来的圣物,而这位苏茵姑娘可是妹妹特意请来照看圣兽的。这身份,岂是黎妹妹这等能比拟的。”优柔的话语,仿若天籁。妃妖佳人这么一副温和之态,将说出口的话,硬是添上一丝我也没办法之意味。 可黎婵音怎会不明白,她这是在红果果的讽刺她的身份。 “娘娘,妾身知错了。妾身不知苏茵姑娘是这等尊贵身份,妾身...妾身...呜呜...”黎婵音说着忍不住悄然落泪。 这样,应该能逃过此次责问了吧!再说了,这苏茵又没吃什么亏。 念兮冷笑的瞧着身旁这个亲姐姐。 果然,这嫁作他人妇,可让这个只会乱发脾气的大小姐长大了不少。这说话,也越说越圆滑且意有所指。 哼!她便要她瞧瞧,身份与她而言,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空壳。 “唉!”念兮极是感叹的摇着头,一脸的愁苦。“黎夫人,不是本妃心狠。而是你着实不该啊。” 嗯!黎婵音惊愕的抬起头。 妃妖念兮这话...是何意?难道她还想凭这件事,要了她的命不成! 妃妖佳人亦是不解的皱起眉心,说:“妹妹何出此言?” 我都不再与你计较此事,难道你这贱人还想掀出什么风浪!要说乘机斩除异己...佳人眼角向着黎婵音一瞥,冷眼旁观。 念兮抬手掩面,悲悲戚戚的说:“姐姐,你不知道。殿下将白加黑交予我手时,他可特意嘱咐过了。要我好好照顾它,而且未免这家伙兽性未灭。说以后不可再让它食得半点...半点活人...现在,现在它...唉!” 黎婵音当场僵硬,面露恐色。 “嗯?殿下你与娘娘这般说过?”凌舟疑惑道。 一百二十一章 恃宠而骄——清君侧(七) 万年不变的脸色,难得质疑的拧起眉心。叀頙殩晓凌舟仔细回想,仍旧想不起有关这方面的一点记忆。 桓侯诺不禁窃笑。“这小东西,说起谎话来,可真真是脸不红心不跳。便是连凌舟你,都被她给瞒骗过去了。” 笑罢,眉心一拢。洋溢着笑容的俊容,忽的一冷。 凌舟见状,抿唇不语,观望。 他倒要瞧瞧,这娘娘说这番谎话,为的是何般轹? 念兮面色哀怨的向着桓侯诺所在的位置偷偷一瞥,随即唉声叹气道:“黎夫人,你说这...这那里是半点活人啊!” 念兮苦着脸,指着白加黑那仍旧在淌着血滴的嘴。 黎婵音顿时整个人一颓,目光呆滞的看着白加黑的嘴。只觉眼前一阵晕眩,这张血盆大口便要向着自己咬来醣。 “不,不要!不要吃我!”腿根一软,黎婵音倒落在地,神型狼狈。 虽然她是殿下的姬妾不错。可谁不知道,她这是乘着大皇子殿下酒醉爬床上位。然而无人得知的是...第二天她是在桓侯诺的大掌下醒来。 那紧紧掐住脖颈的大掌,窒息的感觉迫使她从美梦中清醒。那双阴鸷的眸子,有如利刃般,狠狠地刺上她的心头。 是,桓侯诺对于她的爬床,恨极。虽然她至今都不明白大皇子殿下当时为什么会没有杀了她,而且还将她给抬为姬妾。 可从那之后,她便知道。若是真正忤逆殿下的意愿,那下场,必然不会好过。 至少,后面想法设法爬床的丫鬟,不是死得凄惨,便是死不瞑目。 “啊!”黎婵音疯了般的大吼大叫。 妃妖佳人望着地上的她,身躯止不住的颤立起来。那抓住紫荆的手掌,越发加大了手劲。 情绪稍稍一稳,佳人浅笑的说:“这,单凭妹妹一面之词,对黎妹妹未免太过不公。” “对!对对对。”黎婵音疯了般的扑到妃妖佳人身边,双手抓住她的腿。哀嚎道:“娘娘说的对,这一切单凭你一面之词,怎让人相信。再说了,这雪豹便是圣兽,那也是没有人性的野兽。怎么能说不吃食活人,便不吃食活人。殿下又不是傻的,怎么会说出这么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要求。” “嗯,是么?”念兮眉宇一挑,向着桓侯诺瞧去。嘴角挂着贼贼的浅笑。 “唉!我的好妹妹,这原本只是你我姐妹之间,后院里的一些杂碎琐事。”妃妖佳人上前握住念兮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更重要的是,她可不相信桓侯诺这个惯有杀王之称的人,会在得到罕有的手圣兽之后,会想将这头圣兽给养成一个被拔了牙的老虎。 “便无需惊动殿下了。至于黎妹妹,妹妹你给个教训便是了。”佳人头头是道的说着,惨白的脸色因着点点笑意,而晕染出一道浅薄的粉红。 这张本就娇俏的脸,越发明媚动人。 嗯,这好人嘛,你做尽,坏人便由我来担。妃妖佳人,你这小算盘打的,也忒美好了。 念兮冷然一笑,冷不丁的道:“殿下以为如何?” 既然要姑奶奶我做恶人,那我便将这恶人做到底。 嗯!殿下。佳人惊愣的回转头,顺着念兮的眼光向着女人堆的方向瞧去。 这一堆的女人,在听得这话时,亦是齐齐惊讶的回转身。当她们看到桓侯诺站在她们的身后,连忙退出一条路来。 妃妖佳人望着这个浑身洋溢着王者风范的男子,心头猛地一缩,疼。 瞧桓侯诺这姿势,显然站在这里不是一时半会了。而念兮刚才说的那番话,他必然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全。 可他没有出面,那便说明...这话他如果没有说过,他便是在惯着念兮,听她依她。 桓侯诺配合的拧起眉心,一脸凝重的向着念兮走去。得!这小东西终究还是将他给拖下水。 金黄色的身影走到紫红色的身影前,叹道:“念儿,本宫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于你。你怎可!” 念兮极是委屈的哭丧着脸,心里却乐开了花。 死孔雀,演得不错。等会儿回去了,姑奶奶我好好奖赏奖赏你。 “夫君,唔~。妾身也是不想的。”念兮一把扑进桓侯诺的怀里,撒娇。 实则,掩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狠狠地掐上桓侯诺的腰身。 “不!不不不!殿下殿下。”惊愣一阵的黎婵音,疯疯癫癫的扑向桓侯诺。 哀求道:“殿下,妾身错了。求求你饶了妾身一条贱命吧!求求你了。” 长长伸着的双手,根本还未碰触到桓侯诺的衣襟。桓侯诺便抱着念兮一个旋转,远远的离了开来。 这嫌弃的眼神! 念兮有些意外的看着桓侯诺。她可以很确定,刚才桓侯诺那冷冷一瞥的眼神,是要有多嫌弃,便有多嫌弃。 黎婵音望着那飘远的身躯,煞白的脸色更添上了一层青黑。 她一直都知道,大皇子殿下一直都瞧不起她。哪怕她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可除却那晚醉酒爬床,他便再也没有碰过她了。 收回双手,黎婵音哭哭泣泣的低声说:“殿下,奴婢知错了...呜呜...求求你...呜呜...便是你随意将奴婢~呜,呜呜..许配给一个下作人,奴婢也绝对不吭一声。” 这一哭一说的话语,再加上言语不清晰,着实让人听着有些费神。 奴婢!她居然自称奴婢。 念兮面色一凝,呆呆的望着地面上已经狼狈的犹如丧家之犬的黎婵音。 眼前一阵重影,她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影。 “哼!尔等贱婢,本宫本瞧你可怜,才收你做小。哪曾想,你不但不居委思安。居然还挑衅滋事!”桓侯诺说着,抬手将念兮抱起。 念兮神色迷蒙的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容,愣了神思。 “殿下,奴婢知错了!”黎婵音直接扑到在地,盈盈哭泣。 桓侯诺却瞧也不瞧她,抱着念兮一步一步的走到屋檐的长廊下,将念兮给放置于栏杆之上。 嗯!他这是要做什么?念兮不解,却还是照着做。乖乖的坐上栏杆。 “知错!”桓侯诺将念兮放置稳妥,从衣袖中掏出一块帕子,单腿悬跪的弓下身躯。轻轻的为念兮将绣鞋上,不知何时沾染的血迹,细细擦去。 擦净鞋面,桓侯诺又仔细的看了看。“嗯,干净了。” 俊美的容颜,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嘴角勾起的浅笑,好似比往昔更是勾人心魂。 念兮愣愣的看着这张脸,迟迟无法压抑住心头的震撼。 他,尊贵无比的桓夏大皇子,居然为她擦去鞋子上的血污。而且...他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好看。 桓侯诺站起身,抬头迎上念兮的目光。浅勾的唇角,越发向上一划。薄唇一张一合。“既然本宫已将雪豹交予念儿,那这惩处便由念儿决定。” 嗯!我决定。念兮一个惊醒,瞪大了眼眸。 她好不容易才决定要将这个处决劝交到桓侯诺的手里,他怎么可以顺水推舟的又将这个推回给她。 匍匐在地面上的黎婵音,猛地抬起身子。双眸熠熠生辉,闪烁着希望。 她挪动着跪在地面上的双腿,飞速的向着念兮扑去。 “娘娘!娘娘,你饶了妾身吧!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只是不知苏茵姑娘身份尊贵,才会瞎了这眼睛,惹得苏茵姑娘不快了。” 眉尾一挑,念兮冷冷的望着妆容早已凌乱的黎婵音。 得,这下又是妾身了。觉得她好欺负,是吧! 认为她不可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做出此等‘欺凌弱小’之事。为了这本就单薄的名声,必定大而化小,小而划了的小小惩处她一下,是吧! 哼!耍了这么一点小小手段,她可不会就此作罢。 这杀鸡儆猴之事,既已做。那便要做个彻底。 “杀!” 冰冷的声音,犹如那从地狱蹿出的恶魔之语。惊傻了一众女人。 一百二十二章 清君侧——罢劝,暗斗 “杀!” 冰冷的声音,仿佛从无间地狱传出,极是寒人心,冷人胆。麺魗芈晓 黎婵音顿时有如泄了气的球,颓然一坐。双目空洞而无神,有如那没了灵魂的躯壳。 杀!妃妖佳人惊愣的向着桓侯诺看去,她可不相信桓侯诺会单凭这样一件事情,而任由念兮胡作非为的斩杀自己的女人。 哪怕这个女人于他而言,可有可无轺。 “杀!?”桓侯诺亦是有些诧异。 原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小小杨威一下,却没想到她居然能将‘杀’之一字,说的如此有魄力。 念兮但笑不语的迎视桓侯诺的惊诧目光哎。 桓侯诺,你既已成为我的男人,那我便执行我的规矩。做我我妃妖念兮的男人,只能属于我一人,也只能有我一人。 不管你从前有过多少,但是从我认同你的那一刻起,你,桓侯诺,从今以后只是我妃妖念兮一人独有。 绝不与他人分享! 桓侯诺淡淡一笑,宠溺道:“念儿若是喜欢,杀了便是。” 衣袖轻轻一挥,随手便要将手中沾血的帕子给丢弃。 念兮从栏杆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他的手掌。急忙说:“唉!别丢。这个可不能丢掉。” 桓侯诺当即便不顾帕子的脏污,大掌一握,将帕子悉数紧紧握入掌中。 “为何不丢!?”大掌顺势一带,将念兮带入自己的怀中。附耳与她的耳畔际,低问。“嗯~?” 泛着笑意的眸子,闪过道道琉璃般的光彩。念兮望着眼前又使出‘美男计’的人,抬手勾上他的脖颈。 迫使两人面部的距离,只消嘴角轻轻一嘟,便能点水相触。 “因为...”淡淡的女子香,随着话语轻吐而出。 勾魂的媚眼,迷人的芳香。统统都压迫着桓侯诺的脑部神经,一阵迷乱晕眩。 顾不得其它,他顺手便将手中帕子一丢,双手将念兮紧紧抱住。气息有些不稳的说:“小妖精,这才多久,你可越发会勾.引人了。” 眉尾一挑,念兮笑而不语的向着桓侯诺的身后瞧去。 她自是明白,桓侯诺语中之意。可她才不会傻到去跟一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说,她可是经历过两次破处之痛的人。 对于男女之事,她可算是轻车熟路。至于这魅惑人,更是信手拈来。 “念儿。”低低一唤,桓侯诺低头便要吻上这诱人的娇唇。 嗯!?两肩上的阻力,迫使他只差毫米之距,便能亲上念兮的唇。 “念儿,别闹,好么?”低婉的声线,磁性十足。 靠!这家伙,也未免太入戏了吧。再这样,把持不住的,可要换做她了。 念兮恼怒的一个白眼瞪去。 虽说,他如果当真所有人的面亲了自己,那这宠爱的名声,便会坐得更足。不过,她可不想在这些都还属于桓侯诺的女人面前,做这等亲密之事。 因为这会让她想起桓侯诺亲这些女人时的情节,更甚着,她的头脑会自动形成桓侯诺与这形形色色的女人们,欢好时的画面。 眼中娇容微嗔,这番恼怒不敢言的模样,倒是更添了股别样的风味。 这小东西,难得会有这般模样,他可还要好好逗逗她才是。 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桓侯诺低下头,便要亲上念兮才唇。 念兮一个娇羞的闪躲,埋入桓侯诺的胸口,娇语:“夫君,姐姐们看着呢。” “哦!”桓侯诺吃吃一笑,怀抱着念兮向着妃妖佳人的方向看去。 佳人呆愣的瞪着眼前,那只摆在紫荆手臂上的手指,已然扣入了皮层之中。点点殷红晕染。亏得宽大的衣袖,将这一切都掩藏。 桓侯诺转头瞧来,佳人急忙垂下脑袋,不敢迎视。害怕自己会因为一时的失控,而坏了大局。 “你还看着干嘛,还不去做你一个当家主母应当尽到的职责。”冷硬的声音,全然没了刚才的温馨之感。 佳人惊恐的抬起头,不解。 “嗯,本宫怎的忘了,夫人你怎可如此轻易的受人唆使。居然不分青红皂白,便带着这...这群女人来问责!”说到此处,桓侯诺的语气忽然变重。 “还有你们,瞧瞧,一个一个的,不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夫人姬妾,跑到这里来瞎搅合。你们给本宫回去,统统禁足一个月。” 这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桓侯诺的目光射来时,便尽数恭敬的垂下头去。听得桓侯诺的惩处,少数几个夫人惊愕的抬起头。随即又低下头,跟随着其他夫人们,无奈应是。 “言哥哥!”何沫儿娇嗔的叫道。 夏涵芸抬手拉住她,硬逼着她给答允。 “殿下,我...”佳人张嘴欲说。 桓侯诺松开念兮,走到她的面前。哀怜道:“夫人,本宫知道你是心善,会被此等贱婢三言两语给蛊惑。” “殿下。”佳人眼眸泛光,嘴角勾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她就知道,桓侯诺待她,多多少少还的有些不同的。毕竟,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 一旁的紫荆,悄然向后退开了些。 薄唇轻然一勾,桓侯诺抬手为佳人细细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 “不过本宫的正妃。”说到此,桓侯诺弓腰贴上她的耳边,低低道:“将来可是要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管整个后宫的一国之母。所以,这一切都容不得夫人你那天真好欺的心。” 一国之母! 空茫的双眼,闪过一道精光。佳人激动的双掌紧紧一握。“殿下!妾身...妾身...” “唉!”桓侯诺轻叹惋惜。“本宫亦不想让夫人你那天真单纯的心,沾染上世间恶俗之事。所以...” 嗯?佳人抬头看着桓侯诺,神色颓靡。接下来,应该不会是好消息了。 “所以本宫打算让夫人你暂时放下后院掌权,好好的休息一段时日。待夫人你做好了准备,再来接手府中一切事宜。” 桓侯诺微笑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俏皮道:“这也算是夫人你,对此事处理不得当的小小惩处。怎么?!本宫这般,可好?” 睫毛轻扇,佳人脸色僵硬的点着头。 “嗯,夫人真乖。”桓侯诺满意的转身,对着所有人宣布了这个惩处。 “如此,各位夫人可有异议?” “谨遵殿下旨意。”各色声线,齐鸣。 “殿下,若姐姐不掌事,那这府中的一切事宜...”念兮抱着小包子,出言提问。 妃妖佳人立刻一个冷眼射来。 哼!她就知道这贱蹄子绝对不会安分,可殿下如今这般宠她,若是她讨要这掌事劝去,那她所做的一切不都白白浪费了! 如此一想,佳人张嘴便要说话。一旁的紫荆又急忙拉住她,在她的耳边一阵细细低语。 “嗯,念儿觉得这交给谁是好?”桓侯诺顺嘴便问。 念兮微笑着,眼角不时闪过那两个窃窃私语的主仆两人。心中轻斥:哼!单凭你们两便想做那渔翁,也不看姑奶奶我答不答应。 阴鸷的目光落在紫荆身上,越发阴沉。 “当然是夏姐姐了。”一旁的何沫儿欢快的说:“娘娘进门之前,这府中大小事宜一直都是夏姐姐处理。这一切夏姐姐最熟稔不过了,让夏姐姐来做,那也是最好不过。” “沫儿,你胡说什么!”夏涵芸斥道:“有侧妃娘娘在这儿,那轮得到妾身之事。” 念兮眉尾一挑。这下,这手脚倒是不那么快了。 “夏姐姐何处此言,妹妹我,最不好管那些个繁琐之事。如此一来,倒是要劳烦夏姐姐操操心,暂管这府中事宜了。”念兮走到夏涵芸面前,抓住她的双手,郑而重之的说着。 夏涵芸先是一惊愣,随即推搡道:“娘娘这话严重了。有娘娘在,涵芸岂敢不自量力。” 她居然都不用经过殿下同意,就能做主的说出这般话。殿下他,该是有多宠她啊? 一百二十三章 清君侧——唯蕊有孕 “夏姐姐才是谦虚了。麺魗芈晓妹妹我是真的不爱管这些个繁琐事,不信,你问殿下。”念兮朝着桓侯诺看去。 桓侯诺上前揽上她的腰身,轻斥:“念儿你自个儿贪懒,便拖上涵芸帮你。你这个顽皮的小家伙。” 他说着,抬手便往念兮额头轻轻一敲。 这宠溺,溢之于表,言之于情。瞧上去,便令人好生艳羡。若是殿下能这般待自己,便是只有那么一日,死也心甘。 一抹忧愁添上眉宇,夏涵芸保持着一贯的微笑。此时,她真不知她还能怎么说轹。 “殿下。”念兮娇羞的垂下头,说:“这一切还不是殿下你给惯的。” “那当然,本宫不惯你,惯谁。”桓侯诺将念兮揽入怀中。 “哼!才不要你惯。箸” “你不要,本宫偏要。” 两人你侬我侬的甜蜜着,丝毫不顾及在一旁瞧着的夏涵芸。而夏涵芸看着这两人,嘴角勾起的笑容,越发苦涩。 “不要不要不要。”念兮顽皮的连连拒绝,目光转动,落在夏涵芸的身上。羞涩一笑,甜甜道:“夏姐姐莫要见怪,平日里我与殿下,便是这般玩闹的。” “嗯。”夏涵芸但笑不语的摇头,心中苦涩更甚。 “夏姐姐,你就答应妹妹我吧!嗯?”念兮推开桓侯诺,拉住夏涵芸的衣袖,左右摇晃,撒娇。 夏涵芸只觉心头紧窒,眉心亦是不由一拧。 “涵芸便应了念儿吧!不然,她可会闹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的。” 桓侯怒嘴中这么说,可脸上的笑容,却让夏涵芸的心,猛力一揪。唯有苦笑,颔首。 “嗯!各位夫人还不回?”桓侯诺挑眉转身,向着这群还未敢随意离去的女人们一览而过。 听得桓侯诺的话,女人们都躬身告退。 佳人见桓侯诺并无它意,蹲身行半礼,正欲一同退下。 “且慢!”念兮忽的大声喝道。 女人们齐齐停止了动作,站于原地。 桓侯诺不解。“念儿这是何意?” 念兮双手合于身前,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微眯的眼眸从眼前这些女人的脸上,飞速览过。最后,目光堪堪停在一脸憔悴的佳人身上。 心头一跳,佳人抬手向后一抓,便抓住紫荆急忙扶上来的手。 “妹妹瞧我作甚?姐姐可已将该交出的,都交出来了。”至于你收不收,便不是我的事了。 “姐姐这话说的,妹妹只不过提醒姐姐你还丢了一件事没做。”淡淡的音量,却令在场的人都不觉一震。 “什么事!”佳人头皮一紧,警觉问道。 “喏。”念兮朝着佳人跟前不远的地上努努嘴。 一脸呆滞的黎婵音,依然像是没了思想般,呆坐在地面上。一向精致的妆容,早已狼狈如斯。 本是娇嫩水灵的一个青春少艾,才在这短短时间内,变得有如一个几十岁的老妇。 佳人望着她,心头巨震。 妃妖念兮这是要...要她来执行黎婵音的行刑了。 *** 红木制的床榻上,淡粉色的罗帐被拴在两旁。床榻上沉睡的人,面色虽不好,可却又让人瞧上去觉得十分光彩。 坐在红木圆桌旁的念兮,面色凝重的拿起身旁的茶杯,浅饮。 脑海中一一放过刚才佳人行令时的画面,画面顿时停在黎婵音被乱棍打的不成人形,而那一直都掩面想吐未吐的唯蕊。 在猛地一阵大吐之后,便当场昏过去了。 她没想到,桓侯诺居然会这么在乎这个明显就是翻版的唯有訫。不但亲手将她给抱回闺房,而且还给凌舟下达了命令。 不可有事! “不可有事。”念兮无趣的重复着这简单的几个字,百无聊赖的看着站在床榻边上的桓侯诺。随即又无聊的瞧着唯蕊房内的摆设。 书桌,石墨,毛笔,纸卷。 嗯,稍微有钱人家的女儿,都会被很好的‘调教’。为的就是以后能有好资本,嫁个好人家。 可是这房内...念兮的目光一而再再而三的溜过每一面墙,随即嫌弃的摇摇头。 看来这唯蕊,也只是个仿表不仿神的肤浅女子。真搞不懂这死孔雀为什么会待她不同。 是的,不同。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对她,是真的不同的。 坐于床榻上的凌舟,细心的为唯蕊把着脉。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退至一旁。 “殿下放心,唯夫人一切安好。” “嗯。”桓侯诺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又问:“那腹中胎儿呢?可有异样?这都两三个月了,怎么这肚腹还是平平无奇?” 轰!轰!轰! 三道炸雷在脑海中直炸,根本就再也听不清这两人在说些什么。 念兮直直的盯着这个神色飞扬的男子,好似一瞬间成了陌生人般。她,根本就不曾认得他。 胎儿!两三个月! 孩子...念兮神色哀伤的向着床榻上唯蕊那掩盖在锦被下的扁平肚腹瞧去。 这里面,正孕育了桓侯诺的孩子。而这个女人,却是别人。是一个比她早进门,早成为他女人的女人。 那她,又有什么资格埋怨他的不是。毕竟,那时,他不属于她。 可她该怎么办?!任由这个孩子出生,还是...... “念儿。”桓侯诺兴奋的抱住念兮的双臂,激动道:“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说了,我要做爹了。” “啊!”念兮呆呆的看着笑的无比灿烂的桓侯诺,魂不守舍的点着头。 看他这样子,明显对于这个孩子是有着极大的期待的。 “念儿你怎么了?”桓侯诺看着眼前神色木讷的念兮,担心的问。 “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念兮锤头,不敢去瞧桓侯诺的眼睛。 桓侯诺忽然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垂首在她耳边轻声道:“念儿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会有我们的孩子的,你给我生的孩子。” 说着,便抱着念兮往外走。嘴中交代着:“凌舟从现在起,告知府内所有人。唯夫人怀有本宫子嗣,府中上上下下必要好好照顾好唯夫人。嗯,让厨房管事,不管府中来了什么新奇新鲜的吃食,都挑着最好的给蕊儿送来。她这小嘴,最是挑吃。” 念兮靠在桓侯诺的胸膛,静静的听着他嘱咐着一堆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到安全防卫,小到唯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原来,他的细心体贴。是从他的每一个女人身上,积累下来的。 那揽住桓侯诺腰身的双手,一只紧握成拳。在想到这个时,拳头微微松了些。 “念儿,你说,蕊儿这胎怀的是男是女?”桓侯诺抱着怀中的女人,仍旧情绪高昂的低声问道。 见念兮久久不答,桓侯诺又低低叫了几声念儿。 “嗯!啊?”念兮惊醒,抬头看着桓侯诺的侧脸。只觉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好似只不过是个梦。 一个坏她美梦的噩梦。可这噩梦,却已然存在。并且从她在乎的人的嘴中,很是随意的说出。 桓侯诺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念兮眨巴眨巴眼睛,又靠上了桓侯诺的胸膛。 为什么他就能这么轻松的跟自己讨论,别的女人和他的孩子呢?就算他是古人,他又怎会不知女人的妒心,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毒药。 念兮神色空洞的望着前头长长的檐廊,突然好希望这条路,不会有尽头。 “你,很期待孩子的出身?”现实终究还是要面对,只不过她必须要找到一条合理的解决方案。 “嗯。”桓侯诺的语气忽然变得凝重。“作为一个皇子,有一个子嗣,是必须。” 必须!难道是因为要争夺那储君之位?所以,他才会如此在乎。 毕竟,他女人无数,可至今都还没有一个女人,为他诞下过子嗣。那如果她告诉他...她也怀了他的孩子,他会不会比现在还要兴奋? 她,该不该说呢? 一百二十四章 清君侧—— 唯蕊有孕(二) 窗外倾盆大雨,下了整整一夜。麺魗芈晓临近清晨,才只余点点小雨结尾。 屋檐上囤积的雨水,顺着屋檐,嘀嗒嘀嗒的掉落。一阵凉风从窗口吹入,将已经燃烧殆尽,只余丁点儿火苗的火烛,吹灭。 窗子也随着风动,不停的摇摆,咯吱咯吱作响。 房门被推开,扶桑披着外袍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昨夜里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大雨倾盆不说,便是的这还未入秋的气温,比之前还要降了许多轹。 刚才她起床小解,便听得这房内的细微响动。想来是这风,将窗户给吹开了。 她得赶紧给关上,免得主子凉着了。 嗯!?主子箝。 望着趴在窗台边上的人影,扶桑心中一酸。 她本想直接叫醒念兮,可看她那已然青白的脸色,还有眼窝下的黑圈。想来昨晚她退下休息之后,主子一定不知弄得多晚才趴在这窗台上睡着了。 扶桑匆忙从一旁的屏风上拿起尚算厚的外袍,赶紧为念兮披上。 想起昨日凌舟吩咐下来的那些话,她就为主子心疼。只是身处这么一个时代,纵使一个女子在如何得宠,也终会有那光华暗淡消散的那一天。 而最后真正能够一直辉煌下去的,唯有那诞下子嗣,并成为...未来储君者之母,才是主子此生最该做好的事。 “嗯?”趴在窗台上的念兮,察觉到身上的异物,眉心一拧。忽而一惊,叫道:“桓侯!” ‘诺’。急忙回身,念兮欢喜的神情,在看清身后人时,一冷。 “是你啊。”念兮无趣的站起身来,向着床榻走去。 她身上本就披得随意的外袍,随着她的走动,一下便从她身上滑落在地。 扶桑拾起衣袍,追上念兮,便往她身上披。 “主子,天凉了,可莫要着了凉。”扶桑一边说着,一边将念兮给推上床榻,让她躺好,细心的为她盖上被褥。 “天色尚早,主子你还是再睡会儿。你这身子骨现在也该好好养养了。也是时候为殿下孕育子嗣,怀个小皇子了。” “孕育子嗣,小皇子。”念兮目光呆呆的望着空荡荡的床顶,低低念着。 盈着泪光的双目,轻轻一闭。将眼中的所有情绪,都一一掩盖在这双眼皮之下。 扶桑见念兮闭上眼睛,幽幽一叹,以为念兮并不愿以此来将桓侯诺的宠爱延长。无奈劝解:“主子,最是无趣帝王恩。虽说殿下还只是个皇子,可他终究还是离那最高权位只有一步之遥的皇子。所以......” 念兮抬手挥了挥,随意一个转身,面朝里边侧睡。 扶桑不再言语,只是上前为念兮掖了掖被子,便无声的退了出去。 床榻上的念兮,睁开眼来,呆望。 呵!生儿育女,真真是玩笑。 淋水前才知道唯蕊胎儿有些不稳,而已经脱去衣裳的他,却立刻便这么走了...走了... 丢下她一人,独守这张充斥着回忆的床。 想想自打她进门起,他便从没有让她一个人单独过夜。便是他去过其他夫人那里,无论时间再晚,最后他还是会回来。 抱着假装睡熟的她,相拥而眠。 更让她心痛的是,桓侯诺在她耳边低声说的那句话。 “念儿,你不能,千万不能。” 不能!不能!他居然说她不能为他孕育子嗣,呵!亏得她还差点告诉他,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现在,她该怎么办!?这个孩子,难道要了? 不!绝不。哪怕她沦为人世间的恶魔,这个属于她的孩子,她一定会让他平安出世。 *** 座榻上,一袭白衣轻靠,浅眠。一个丫鬟手中捧着一碗鲜嫩菩提,小声叫唤道:“夫人!夫人!夫人!” 丫鬟连连叫了好几声,白衣女子都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反应。 丫鬟随即瞧了四周,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叫道:“娘娘,娘娘!府里新进了番外进贡的鲜果儿,殿下特意吩咐凌公公给送了些过来。” 番翘的睫毛轻扇几下,白衣女子这才不紧不慢的睁开眼,坐起身。素手随意一挥。“放下吧!” 丫鬟将果盆放下,双眼望着这晶晶亮亮黄绿色的菩提,咽了咽口水。 啧啧道:“娘娘,听府里人说。这鲜果儿在我们桓夏是种不出来的,便是种出来了,这味儿,也不纯正。而这进贡来的,经过这一路的奔波,到皇宫里的,也所剩无几。而分到各个皇子手里的,更是少之又少。娘娘,你说,这一大盆的。殿下是不是将府里得的,全都个你送了来了?” 白衣女子眉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芊芊素指,捻起一颗菩提,轻轻撕去了外皮,尝了颗。 余光一瞥,见丫鬟双眼贪婪的望着桌上的菩提。轻声一笑,抬手扯下一小提。 “喏!本妃赏你的。”红嫩的唇角,勾到了最大的弧度。 丫鬟望着那手中几颗晶莹剔透的菩提,呆愣。 白衣女子拿着菩提下了榻,往丫鬟手中一放。轻嗤:“发什么呆,本妃说赏你了。拿下去尝个鲜吧!” “谢娘娘!谢谢娘娘。”丫鬟高兴的大声叫道,双手一抬便要跪地谢恩。 门外却走进两道人影,将丫鬟给吓了一跳。便是连白衣女子,都脸色一青。受惊不小。 “娘娘~?本妃?妹妹可真真是好兴致,居然还喜欢玩耍玩耍这戏~词~啊?”唯有訫冷声一笑,轻蔑的望着这个怎么看都怎么不顺眼的妹妹。 “唯...唯小姐...”丫鬟呆叫个半天,愣是怎么也说不出话。 唯有訫眉色冷冷的朝着身后的小霜招了招手,小霜便拉着这个丫鬟,离开了这间房。并将房门关上,守在外头。 “你想干什么?”白衣女子警惕的看着这个跟自己长得像极的姐姐。 不!外人,更愿意说她长得像她。而她,也亏得这几分相似,才成为大皇子殿下的唯夫人。 唯有訫眼眸轻瞥,走到座榻边,摘下一颗菩提。 “妹妹如今的生活可真真是极好,好到令姐姐我,好生嫉妒。” 唯蕊面色冷凝的看着。“姐姐说笑了,妹妹再怎么好。也绝不会超过姐姐你的。妹妹现如今只不过是...” 唯蕊摸着肚腹,嘴角下意识的勾起一丝淡笑。 “亏得肚子争气,为殿下怀了个娃娃罢了。”说罢,唯蕊朝唯有訫露出挑衅一笑。 她想嫁的人,她嫁了。而且她还怀上了这人的第一个子嗣。 哼!唯有訫,我唯蕊绝不会做你一辈子的影子的。至少...目前是的。 “看姐姐这个样,恐怕爹爹还没让人来告诉你殿下在皇宫里,所做的事了。” “事!什么事?”唯有訫眉心一拧,问道。 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皇宫里,他做什么了? 唯蕊阴阴一笑,叹息道:“唉!亏得姐姐还有兴致在这里与妹妹我玩笑。你居然都不知道,殿下在皇宫里,拒绝了皇上的赐婚。” “赐婚!”唯有訫捏着菩提的两根手指,猛地一掐,汁水溅了一片。 “嗯,赐婚。正如姐姐所想,你的赐婚。”唯蕊眉色飞扬,走到座榻边,坐下。又捏着菩提,细细吃了起来。 他居然拒绝了皇上对他们两的赐婚! 唯有訫瞪着泛起血丝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 良久....唯蕊细嚼慢咽的吃了好一会儿,眼唯有訫仍旧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轻声嗤笑,语气哀怜道:“姐姐,我若是你,可没有这脸皮在呆在这皇子府了。莫说殿下的秘密拒婚,便是前日里殿下说的那番话儿....” “唯蕊!”唯有訫忽的一个回身,大叫道:“别以为你有了他的孩子,你便能乌落梧桐成凤凰。莫说这天下还不是他的,便是你这孩子,可未必能安全的出身。” 唯有訫嫌弃的看着这个从哪儿都有着自己影子的复制版。 “本妃!娘娘?哼,你这梦可未免做的太早了些。” 一百二十五章 清君侧——唯有訫,计 唯有訫的话,仿若雷电,狠击在唯蕊的心头。麺魗芈晓不一会儿,她抖动着瑟瑟发抖的嘴唇。 “不,不会的。殿下不会任由你所说的一切发生的。” 想想自打桓侯诺得知她怀有身孕起,他便一直都让她注意着身体,小心的养着。直到他确定胎儿稳定,他才会准许告知他人,她有了他的子嗣。 这段时日来的,他总让凌舟每日为她请一回平安脉。哪怕是他去千赫之前,他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着她,安分守己,稳住胎心。 “不会!”唯有訫嗤笑,冷凝的眉尾,随着嘴角一勾而挑。“你觉得这府里的女人们都是傻的?会任由你将肚腹中的这块肉,平平安安的带到这个世上?嗯?轹” 面对她的质问,唯蕊摇头。她深知后院之中的女人们,看似一团和气,实则上,有可能一步错,便会踏入深渊,不得超生。 “那你觉得你这庶女的身份,真的能单凭着这个孩子,便能在这皇子府中稳当游走一生?”唯有訫眉色低沉的望着她的双眼。 唯蕊唯有再次摇头。她自不会傻到,相信有了孩子,便是有了一切篌。 唯有訫满意的点着头,欣慰道:“看来妹妹你也不只是一个,只会模仿我的傻女人。” “你想让我干什么?”她当然不是傻的。 唯有訫居然能有此兴致给她说这些,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秘密,必然要依靠自己来实施。 微勾的唇角,猛地向下一挂。唯有訫面色凝重的转过头,凝视着桌面上的菩提。 “这鲜果儿,我记得曾经是我吃过后,不要,才赏给你吃的。” “那又如何?”唯蕊高傲的挺起胸脯,抬起头。 “所以,有我在的一天,我便能保妹妹你与你肚中孩子,安稳无事一天。”唯有訫郑重起誓。“也唯有我,才会保得住你跟孩子一生无虑。” “那又如何?”唯蕊冷笑。便是你现在答应保我一生,可下一刻,你未免就会做得到了。 毕竟,她太了解她唯有訫了。 “蕊儿,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只要....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唯有訫有些激动的抓住唯蕊的手,情绪不稳的说着。 “呵呵!”唯蕊低低笑道:“没想到姐姐你,居然也有向妹妹我,学习的一天。哈哈~。” 真真是可笑。回想当初,一直在相府苦熬的她。在用了一点小计谋后,成功的成为桓侯诺的女人。 而她,这个一贯高贵如斯,冷艳如她的相府大嫡女。为此,将她给偷偷的虐待了整整一天一夜,并不留一丝痕迹。 只因她做出了‘这等’不要脸的勾当。而她,现在居然也要走上这条被人用烂了的老路。 啪! 清脆的耳瓜,唯有訫冷冷的瞪着唯蕊。 “哼!唯蕊,本小姐找你,是看得起你。要知道,这府中可不缺乏想爬高位的女人。可唯有你我,才是同宗同姓的亲姐妹。” 亲姐妹。唯蕊愣神,眸光左右闪烁。 *** “念儿,看!这个像不像你,我亲手刻的。”...“念儿,你觉得这一尊木像,会不会比前一个更神似些?瞧这眉眼。”...“念儿,我娶你,好不好?”...“念儿,等到我们赚够了钱,我们就收手。然后你挑个喜欢的地方,或者小岛。我们将那里买下来,一起过只属于你我的二人世界,好不好?”...念儿...念儿.... 耳边的低低叫唤,一声沉过一声。便好似自己现在的头脑一般,昏沉昏沉。 可这叫喊声,不是‘他’。 嗯!念兮猛地睁开双眼,喘着沉重的呼吸,眼前一片模糊重影。 “念儿!你醒了。”桓侯诺激动的将床榻上的人儿给抱起。 他这才一宵不在,她就把自己弄得病得这般严重。唉! 念兮靠座在床榻上,眼前视线渐渐清晰。这张模糊的脸,已然明朗。 桓侯诺连忙从一旁的茶几上捧来一直都温着的小药碗。 “来,快把这个给喝了。”说着,便用汤勺舀着药水,一口一口的喂着念兮。 念兮乖乖的将这药水给喝了个干净,才出言问:“这不是解乏汤么?” 貌似,她现在是着了凉,正在发着低烧吧!这解乏汤,还有治感冒的功效? “嗯,药我刚才便已经喂你喝下了。这个喝了,能更好的促进药效的吸收。”桓侯诺温软低语,极是小心翼翼。 昨夜若不是唯蕊身子不好,他才不会丢下她一人在这,平白受了凉,将这本就不怎么好的身子骨儿,弄得越发娇弱。 桓侯诺掏出帕子,为念兮擦去嘴角的药渍。 念兮望着眼前这张被淡淡光晕包裹着的脸,轻声问:“为什么?” “嗯?!”微眯是凤眸,在阳光中,更添了一分迷离之美。 瞧得念兮一时间又痴了神思。 “因为...”眉心一拧,桓侯诺微低了头。握起念兮的双手轻轻贴上自己的胸口。 无言的诉说着‘你在我心’。 念兮震惊的看着自己紧贴在桓侯诺胸口的双手,说心里不震撼,那是假的。 毕竟,对于一个惯于甜言蜜语的男子,居然只用这么一个无声的行为来表达自己的意愿。那...该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吧! “桓侯诺。” “嗯?”桓侯诺疑惑的抬头,当他看到念兮的眼睛时,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轻声道:“真的。” 得到肯定,念兮会心一笑。忽的抬手将桓侯诺一把扯到自己面前,双目紧盯着他的眼睛。 “桓侯诺,你听着。我不管你对唯蕊腹中的孩子,究竟有什么用意。但是从今以后,你,桓侯诺,只是属于我妃妖念兮一人的。而你的孩子,也只能是我所生。若然你背叛了我....” 燃烧着光芒的双目,一冷。烧起一股强烈的欲.望,那是潜藏于内心最深处的占有烈火。 “桓侯诺,你给我听好了。若然你不爱了,让我离开。万万不能背叛我,万万不能。” 炯炯有神的双眼,一阵恍惚。念兮无力的靠上桓侯诺的胸膛,只能任由昏沉之感,将自己的所有,带入晕眩之中。 嘴中却依旧低低念着“万万不能”。 桓侯诺抱紧怀中的小女人,心中只觉一阵酸涩。不由低问:“如果背叛了,你会如何?念儿。” 迷迷糊糊的念兮,听到桓侯诺的话。双手撑着他的胸口,摇摇晃晃的抬起头,双眼迷蒙的望向桓侯诺。 “若然你背叛了我,便是我魂归无间地狱,受尽折磨。我亦会不顾一切的爬回人间,将你一同拖下地狱之中,同受那炼狱之火,烧灼。直至,魂飞,破散。” 话落,念兮彻底昏倒在桓侯诺的怀中。 桓侯诺垂眸望着这张苍白的面容,凉薄的唇角,紧抿。眉心处的褶皱,越发深了几分。 *** 夕阳消尽,夜幕临。 漆黑的院子里,一道微弱的提灯,在这黑夜中,走走行行。 走在后头的黄色身影,脚步逐渐缓慢。他的双眼,紧盯在这在黑夜中照亮一方天地的提灯。 恍惚了神思。 “殿下,到了。”提着灯的丫鬟,躬身停在一旁的门边,恭敬道。 随着提灯的静止,桓侯诺亦从毫无思想的沉思中,回神。转眸向着里头看去,却见一阵漆黑的天地,忽的一片灯火通明。而那烛火的中心处,一道白色背影依然驻立当中。宽大的袖袍,随着夜风,翻飞不止。 一时间,桓侯诺仿佛陷入了昔日之中的光景。看到那个令他觉得高不可攀的圣洁女子——唯有訫。 “有訫?!”桓侯诺低低一念,抬脚向着里面走去。随着渐渐靠近,他才确定,这人不是唯有訫。 “蕊儿?”桓侯诺疑惑的唤道。“你这是做什么?” 唯蕊缓缓回头,双目闪着点点泪光的看向桓侯诺。喉中带着哭腔的说着:“殿下,我也不想的。” 一百二十六章 清君侧——唯有訫,计(二) 夜风中,灯火阑珊之下,一道白影从远及近。睍莼璩晓 桓侯诺望着这张远比眼前要精致冷艳的脸,眼前耳边,划过昔日缱绻情深的画面,响起往昔的山盟海誓。 一阵愧疚之感,涌上心头,眼前却一阵模糊。浑身乏力之感,顿袭。 身形一歪,桓侯诺踉跄着脚步,才不让自己倒地。 “殿下!”唯蕊急忙上前扶住桓侯诺轹。 她的双手才要触及桓侯诺,唯有訫从她身后一个甩手,将她给隔了开来,顺手便搀扶住桓侯诺。 唯蕊不甘心的看着唯有訫,难道,她真的要任由这件事情在自己眼前成为再也不可挽回的事实!? “蕊儿。”唯有訫搀扶着桓侯诺,一贯冷凝的面容上,洋溢着温和的浅笑。“你可以回去了。篦” 唯蕊向后微微一缩身躯,掩去眼中的不甘。却又忍不住向着与唯有訫身旁半昏半醒的桓侯诺瞧去,最终她还是再唯有訫的眼神逼迫下,恭敬的颔首离去。 桓侯诺努力的撑起眼皮,手脚无力的随着唯有訫的脚步而走。 不!他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力气。只不过,这点力气只能支撑自己跟随着有訫的控制走动。 若是唯有訫此刻放开他,他完全相信自己会无力的直接朝着地面倒去。 “有訫,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桓侯诺气息虚弱的说着。刚才那引路的丫鬟,明明说的是夏涵芸因着府中事宜,有些事情还是要找他商量一下。 见到唯蕊,他就够惊讶了。可没想到,有訫才是这个真正引他来的人。 对于桓侯诺的问话,唯有訫并不出言回答。只是搀扶着他,继续前行。 随着烛火渐渐暗淡,眼前景物换转。唯有訫将桓侯诺带入了一间烛火昏沉的房间内,把他给扶上床榻。 “有訫,你不能这么做。”见到眼前此景,桓侯诺当即便明了。 唯有訫这是在拿自己的名誉,来换取一个嫁入皇子府的机会。她这么做,无异于是将自己的自尊,践踏了。 唯有訫仍旧不予理会,转身走到一旁,将昏黄的烛火拨得明亮了些。又从一旁梳妆台上的一个小木盒之中,拿出一块麦色的香。 点燃,置于香炉之中。 不一会儿,香味便飘散于房内的没一个角落。 桓侯诺闻着这香味,眉心一拧。道:“有訫,你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唯有訫站在铜镜前,神色痛苦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随着吸入的香味越多,磨人的难受之感,更甚。 桓侯诺靠座于床柱边,透过铜镜的反射,看到了唯有訫渐起的变化。 垂于床下的手,猛地一握。力气恢复了。桓侯诺赶紧站起身来,可双腿却任凭他怎么使唤,却怎么都使不出一丝劲。 闷心的燥热感,使得浑身热的难受。双手本能的撕扯着衣袍,想要透过解开束缚,获得一丝丝的凉意。 唯有訫抬手解去外衣,四肢犹如踏在柔软的云端一般,一步一晃的向着近在咫尺的桓侯诺走去。 “为什么!呵呵。”唯有訫嘲笑道。“君言,你怎么可以问出这么无情的话。” 嘭!唯有訫软趴趴的趴到在地,双目紧盯着桓侯诺。 “君言...君言...你,你忘了!你曾说过,此生...此生你若娶妻,我必为嫡。你若成王,我必为妃。你若为帝,我必为后。” 唯有訫一步一步的向着桓侯诺爬去,身上的衣裳,都随着她一步步的前进,而被一件一件的褪去。 当她爬到桓侯诺的跟前时,浑身上下只剩下白底绣莲花的肚兜和白色亵裤。 如若凝脂般的肌肤,在昏黄的烛火下,染上淡淡的光晕。将本就水嫩的肌肤,承托得越发夺人心魂。 桓侯诺双目紧紧盯着眼前人的身躯,紧拧的眉宇间,细密的汗水渗出。整张冷凝的俊颊,憋得通红。 我若为帝,你必为后! 是了,曾几何时,他一直都在唯有訫的耳边,一边一边的重复着这一句誓言。 只因彼时,郎情妾意。而他,也一直以为,唯有訫便会是他此生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人。 可是,不是终究不是。 渐渐迷乱的双眸,只看得到眼前这具曼妙的女子之身。昏沉的头脑,亦慢慢失去了思考能力。 唯有訫扶着桓侯诺的双腿,胸口紧贴着他的腿,缓慢的站起。顺势,她抬腿便坐在他的腿上。 光洁的纤长的双臂,揽上桓侯诺的脖颈。唯有訫歪着脑袋,靠上他的胸膛。 “君言,我不求做嫡成妃,更不奢望那一国之母的后位。”低沉的嗓音,有些哽咽。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只求,做你的女人。” 唯有訫双手捧住桓侯诺的脸,以额相抵,轻吻他的薄唇。 “可好?”软绵的声线,仿佛从喉间痛苦的挤出。 望着近在眼前的双眸,桓侯诺只觉心头一触。早已躁动不安的身心,顿时有如战鼓猛擂。 猛地一下将唯有訫反扑在身下,凤眸痴迷的盯着身下近乎全裸的玲珑身躯。一团嗜血之光,熊熊燃烧。 嗯,只不过是再多一个女人而已,就像从前那般。更何况,这个女人,一直都是他最想娶的那个。 沉沉的气息,从薄唇间,不停呼出。 唯有訫乖巧的躺在这壮阔的男性身躯下,微微笑开了嘴,仿佛那盛开的莲花。纯洁而迷人。 “君言,来吧!不要拒绝你内心伸出的渴求,今夜,我是你的。” 柔荑轻抚面颊,一阵阵香气袭击的越发凶猛。桓侯诺沉醉的闭起双目,贪婪的嗅着。 少女特有的香味,引起他心底深处的原始冲动。 心头的剧烈跳动,不停的在叫嚣着“她是你的,她是你的...她,本来就是你的。所以...” 眼见桓侯诺闭起双眼,并未再继续。唯有訫不耐的抬手揪住他的衣襟,猛地一把将他给扯下,紧贴上自己的身躯。 低低诉道:“君言,我想你。” 想念曾经的你,那个只属于我的你。 娇柔的双唇贴上,沁人的女子香气,随着口濡交融,渗入心田。桓侯诺下意识的眨了眨眼,嘴唇轻动。 这看似熟练,却青涩的吻......有訫,你何必呢?嘭!一身皮肉相碰的细微轻响,唯有訫不甘心的瞪起双眼,最终却不得不在意识消散之下,昏迷过去。 桓侯诺将唯有訫放置于床榻上,细心的为她盖好锦被。从桌上提起水壶,走到香炉边,对着香炉便是一阵猛倒。 直到整壶水滴尽,他才将水壶随手一丢。有将紧闭的窗台推开,他才放心的离开了这房间。 一路跌跌沉沉,东倒西歪。 眼见妃妖念兮的院子,只有十来丈之远。桓侯诺无力的靠在一根柱子上,小歇。 他才停下,那股压抑的蠢动,便不安分的蹿动起来。 不行!他得快点。 桓侯诺提劲,抬脚便要走。一旁却突然伸出一手,一把攥住他。 “殿下!这么晚了,你去哪儿?”浅笑嫣然的娇容,甜美清纯。清脆的声音,仿若夜莺轻鸣。 桓侯诺折眸,冷冷的盯着这张脸。来不及拒绝,眼前一阵模糊,这张脸,已然变了模样。 “念儿。” “嗯,殿下。”这个女子温温应着,抬手勾上桓侯诺的下颚。轻吐兰香:“殿下,今夜,妾身伺候你,可好?” “念儿。”桓侯诺抬手将她抱入怀中,埋首白皙的脖颈之中,轻吸。薄唇之中,来回不停的念着念儿。 女子嬉笑的,拉起桓侯诺的手。“殿下,来啊!妾身带你去天堂,来啊!” 不一会儿,两道身影消失于此。而一直躺在床榻上,昏睡的念兮。 “桓侯诺!”一身惊呼,念兮猛地一下从睡梦中惊醒。 守候在床榻边的扶桑,立即上前问道:“主子,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一百二十七章 清君侧——再‘杀\’! 圆睁的双目,猛地一瞧,好似从眼眶之中瞪了出来。睍莼璩晓凉凉冷汗,仍旧不停的从额头渗出。 念兮抬眼环顾四周,不见那道能令自己心安的身影。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扶桑见念兮好似失了魂般,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担忧的叫喊着。 念兮却仍旧神色慌张的在四周搜寻着,直到确定这间房子里没有其他人。她便急忙忙的掀被而起,绣鞋也未穿上,就朝着外头疾走而去。 “主子!”扶桑连忙跟上,顺手从屏风上抄起了衣袍。紧跟慢跟的,才跟上念兮的脚步,将衣袍往她身上披轹。 “主子,你要干什么去?先把衣服给穿上吧,你本来就着凉了。好不容易才好些,要是...” 念兮忽的顿住脚步,转身看着扶桑。将扶桑给吓了一跳,嘴中之话亦随着给咽回喉间。 “主子。”扶桑嗫嗫着,胆怯的避开了念兮的眼神粑。 不为其他,而是真的太...太过犀利而冷冽。 “扶桑。”念兮神色激动的双手抓住扶桑的肩膀。“桓侯诺呢?!他在哪里?我明明记得,他就守在床边的。” 她记得,她记得之前清醒的时候,他与她两两相视时的那一种感觉。而她也从中感觉到了,他之所以不想要她现在生娃。是因为,她在他的心头。 她再也不是那颗只是为了计划,而需要的一颗棋子了。 扶桑看着自家主子是眼神,只觉心头一动。小声道:“先前凌舟来过,说...” “说什么?”念兮有些焦虑。 不知为何,急跳的心,告诉她,要出事了! “说是??小姐有些事情,要跟殿下好好商讨一下。”说着,扶桑有些难过的垂下头。 ??!是了,她怎么把这么一号人物给忘了。 那个在她嫁进皇子府后,被桓侯诺给偷偷带进府里的女人。如果不是她之前太过不在意这些事情,她又怎么会忽视这么一个带有秘密的女人。 “走,带我去。”念兮冷了脸色,拉了拉身上披着的衣袍。 她才不相信一个在这么特殊时刻带进府里的女人,若是真的得了桓侯诺的宠爱,会这么的低调行事。 低调到,进了府里这么久。除却刚开始所带来的轰动,之后便像是从没存在过一样。 这个女人,一定与他朝堂之上的某件事,或者某个人有关。 现在不管如何,她都必然要了解,他所有的事情。因为,她会帮他完成他所有想要做的事情。 扶桑见念兮眼神坚定,随即点了点头,在前方引路。 *** 昏暗的房间,一支烛火摇曳。点点浑浊的气息,极是撩人。 一支半新不旧的床榻前,女子慢慢褪去身上的衣裳。并不时地对着身前的男子,做着挑.逗的动作。 “殿下,来嘛。”衣裳褪下,女子双手贴着脖颈,缓缓滑下。落至高挺的胸脯上,指尖一垫,勾勒。 女子身前的黄色身影,双眼定定的顺着女子的手掌游走,而滑动。笔直的脖颈上,喉头不停的上下滑动,做着吞咽的动作。 女子做尽了所有勾.引之姿,可身前这明明就被媚药所控制的人,却迟迟都不动作。只是一个劲的干看着。 不行!可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她浪费了。既然他不动,那她动。 女子张开双手,向着身前男子的脖颈,勾了上去。 “殿下,妾身可是好生想你了。殿下。”温浓软语,嘤嘤哭泣的音调。听着就让人心疼。 感觉到身下人的身躯在隐隐颤抖,女子满意一笑。随即一手顺着本就松散的衣襟领口,滑入了衣裳内,轻轻摩擦着他的胸膛。 “殿下~,让妾身伺候你,可好?”媚眼勾魂,声线酥人。 女子抬头迎上他的眼睛,探入他的眼底,看到那最深处的渴望。 她知道,他想要的。只不过,却还在为什么坚持着。 女子抬手抚上他的脸,瞳孔一暗。 桓侯诺,你又在为谁坚持着?是青梅竹马的唯有訫?还是那个新宠,妃妖念兮? “殿下。”女子抱着桓侯诺的头,垫脚将自己的脑袋靠上。 不管如何,她这次若是再不成功。‘她’一定会让她这辈子,就这么沉浸的老死在这后院之中。 更重要的是,她再也见不到她的那个他了。 女子伸手拉过桓侯诺瑟抖已久的手,往自己的要身上拉。软嫩的娇唇,向着桓侯诺的薄唇靠近。 嘭! 房门猛地被推开,十几个人从房外飞速窜入。瞬间就将房间内,能够逃跑之路给挡了去。 女子惊愕的瞪大了双眸,尖叫着向着床榻上扑去,急忙拉过被子,盖住近乎全裸的身躯。 “桓侯诺!”一声急叫,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跑到桓侯诺的跟前,一把抱住桓侯诺。 妃妖念兮!床榻上的女子,很是意外的瞧着来人。 她怎么知道桓侯诺在她这里?!不可能的,根本就没人看到她将桓侯诺带来。她怎么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而且...她居然直呼桓侯诺的名讳! 嗯?!念儿。 桓侯诺拧起眉心,凤眸微动。轻微颤抖的身躯,在念兮抱住他的一刹那,开始颤抖得越发厉害。 “念儿。”桓侯诺凝睛向着身前的影子,仔细看去。 “桓侯诺。”念兮欣慰的回应着,双手顺势握上他的手腕。 “念儿。”桓侯诺望着眼前朦胧的影子,得到回应。 确定来人真的是这倔强的小女人,双手一揽,便将念兮给紧紧抱入怀中。不停的在她耳畔低低念着‘念儿’。 念兮双手紧紧回抱着身前的男子,满心欢喜。同时双眼一冷,朝着床榻上的女子瞟去。 青白双唇轻启:“凌舟。” “在。”站于门边的凌舟,躬身道。 听得念兮的声音,床榻上的女子,惊恐的抖动着身躯。她又怎会没看到,昨日里,为了那么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她就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明着要了黎婵音的命。 而她,今日所做。妃妖念兮,又怎么会放过自己。 “杀!”冰冷的话语,如这女子所猜一般,无二。 女子听得,随即神色一颓。了无生气的松开了抓着被褥的双手,任由裸露的身躯,展现在这么一群男子眼前。 “这?”凌舟犹疑的抬起头,想要看看桓侯诺的意思。 毕竟,一个姬妾伺候自己男人,算不得过错吧!却见桓侯诺浑身无力的趴在念兮身上,除却不时凌乱的亲吻着念兮的脖颈。那里还有神思,能够顾及得上其他。 “嗯!”念兮不快哼道。 凌舟见状,立即点头应允。抬手一招,身旁的两个侍卫领命上前。 “等等。”念兮出言制止,朝着躲在门外头瞧去。“扶桑,给这位绾绾夫人着裳。她毕竟的桓侯诺的女人,怎可失了最起码的女德。” “啊!”躲在门外的扶桑,有些意外。随后便应着,连忙跑了进来。 经过凌舟身边时,责怪的瞧了他一眼。 亏得他还是殿下身边人,居然不知道要寸步不离的守着。这下倒好,差点坏事了。不过幸好及时,不然....她可真不知道她家主子,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了。 凌舟羞愧的撇开头,避之。 扶桑走到窗前,无声的拿起地上丢散了一地的衣裳。心头为这个叫绾绾的夫人默哀。 真不知这夫人是怎么想的,居然挑在这个风头浪尖的时候勾.引殿下。这不是明摆着找死么。 看着这张毫无生气的小脸,扶桑只觉心头燃起一阵怜悯。 她,又怎会不知,作为一个侍妾的悲哀。 不一会儿,这间房内的人,退了个精光。只余两道人影,驻立房中。 “桓侯诺。”念兮轻轻推开身前的人,极轻极轻的叫道。 他,中了这么厉害的春药,还能撑到现在。这,都是因为自己吧! 一百二十八章 清君侧——君绾青丝 ⊙﹏⊙b汗,前一章的‘??’=萧琳 屋外,难得阳光高照。睍莼璩晓屋子里的氛围,反倒是与这天气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虽说之前这些个夫人们,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融洽相处。可今日一大早听到那个消息,着实将她们都给吓得不轻。 本来她们一个个都以为,要守在自己院子里足足一个月,才会再聚到一处。 可这才过了一天,没想到...没想到这才一两日的时间,皇子府里一向只多不少的夫人们,会连续被斩杀两人。而这下达命令之人,便是那个被她们暗自嘲笑‘盛宠不过百日’的侧妃娘娘轹。 是了,桓侯诺是多情且花心。可他每个宠爱过的女人,都绝不会超过一百日。 虽说这百日还未满,可这般宠溺无度,着实太过...太过恐怖。 这不得不让在座的这些个女人们都紧了心弦,生怕惹得这位娘娘不高兴了,就此便把自己的小命给交代出去了粝。 何沫儿无趣的坐在夏涵芸身旁,眉色怏怏的瞧了瞧这些个正襟危坐的夫人们。 “夏姐姐。”何沫儿轻轻扯了扯夏涵芸的衣襟,眉头一缩。 “嗯?”夏涵芸回首,抿唇微笑。 何沫儿神色蹶蹶的小声问:“夏姐姐,兮姐姐真的有她们刚才说的那么可怕么?她,她真的有那么坏吗?” 想起刚才走来的一路,听到她们一个两个的窃窃私语的那些话。又想起蓉姑姑在她临出门前,千交代万嘱咐的。 说什么,让她不要再向之前那般亲近兮姐姐。 说什么,让她对这个‘妖妃’多提防着点心思。不要什么都表露出来,免得一不小心,就惹上事。 丢命事小。怕只怕,会害了何家唯一传承血脉的子嗣。她的亲哥哥,兵部侍郎何翰。 可是,她真的不敢相信,那个她从见到第一面便喜欢上的女子。会是她们嘴中所说的那个,耍尽心机,霸道蛮横的‘妖妃’。 夏涵芸望着何沫儿眼中的恐惧,心头一酸。 她怎会不知,这丫头太过单纯。哪怕她已经被养在这皇子府里将近一年多余的时日,哪怕她见过不少院子里的龌龊事。 可她的心思,依旧单纯的一窥,便可全见。 涵芸抓住何沫儿依旧轻轻拉扯自己衣襟的小手,嘴角一勾。 “沫儿,你兮姐姐她...”话语略顿,夏涵芸随即咧开了嘴,笑道:“绝不会是她们所说的那种人。” 绝不会是!是也只是,远远比她们所说的,更为厉害。 她怎么会想不明白,前日里所发生的一切,若真的只是巧合的话,那要未免太过牵强了。毕竟,所有的开端,都是那个饲养着大小雪豹的苏茵姑娘。 而从那日里所看,这位苏茵姑娘可好像只服从于她一人。便是连殿下,都未必能够命令这位神秘饲养师。 “真的!?”何沫儿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毕竟这说是非的人,太多。尤其是此刻,她们太过安静,安静的让人太害怕。 “嗯,真的。”夏涵芸坚定的点头,肯定道。随即拍拍她的手,说:“嗯,来尝尝这个。” 夏涵芸捻起一颗葡萄,何沫儿兴奋道:“紫珠儿!” 何沫儿像是接过什么圣物一般,双眼放着精光的瞧着手中的葡萄。语气中,是难掩的兴奋。 “夏姐姐,这怎么有这个珍惜玩意儿?”说着,她又抬眼向着四周其他桌盘上瞧了个遍。 果真,只有她们这张桌面上才有这么一碟。她就说,她不可能会没注意到这么稀有的贡品。 夏涵芸又怎么会没注意到。再说了,这些个摆果什么的,本就是她张罗着的。 从前日里接手府中事宜时,她便知道前些日子里,大皇子殿下回府之前,皇上特意多赏了些这贡果与他。 便是再多,分了下来,又能有多少。到了这皇子府,更是没得多少。而最后的那点,他依旧吩咐,全部都给妃妖念兮送去了。 现在这桌面上又出现了,除了她,还能是谁给送来的。 “这个,应该是殿下给安排的吧。沫儿你吃吧。”夏涵芸含糊的解释,随即便笑而不语的看着何沫儿,一个劲的吃得欢快。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正襟危坐的夫人们,本就紧张的心情,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更是被磨得难熬。 外头日上三竿,这招她们而来的正主儿,却迟迟未曾出现。 “喂!孔夫人,你说,这侧妃娘娘她这是要做什么?”一个夫人终于忍不住对同坐的孔夫人,低声说着。“叫我们来,她自己却这么久还不来。她莫不是想着,要等我们其中谁闹出点什么事情,才来?” 细小的声音,在这静的能听到针掉落在地的声音之地。却还是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听了去。 一时间,本就凝重的氛围,更是紧张。 而这位说话的夫人,亦是赶紧闭了嘴,稳住情绪的恢复刚才静默的状态。 *** “哦!”大吼大叫的声音,从屏风后头响起。低低的斥责,更是不绝于耳。 “轻点!....痛,痛痛痛....扶桑,别别动,我...我自己...啊!....” 听着屏风之后的声音,桓侯诺单手支撑着脑袋,睡在床榻之上。凤眸温温的盯着屏风之后的风吹草动,薄唇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恭候在一旁的凌舟,问道:“殿下,要不要起床更衣...?” 桓侯诺挥了挥手,撑着脑袋的手腕一放,趴在床头。双眸依旧盯着屏风。 “不用了~。”声线好似有意拖得悠长。“本宫啊~累得慌了。嗯,累得慌了。” 绵长的声音,幽幽飘入屏风之后。 念兮缅甸的垂下头,脸颊娇红。脑海里,来来去去都在回放着昨夜里的画面。 越想越羞燥,越羞越深想。 哼!这家伙,平白得了便宜,还这般。 水嫩的小脸上,印着粉粉的红嫩,更是好看极了。可这般小女子家家的娇羞模样,还真是难得在主子脸上见到。 扶桑暗自为主子高兴着,一时忘了控制手中力道。只听一声刺耳尖叫,念兮痛呼道:“扶桑,你给我出去。姑奶那才不要穿这一身繁复的正装!” 尤其是在经受过昨夜里的‘非人折磨’之后。 ..... 铜镜之中,娇颜天成。一袭正红盛装,配上一头梳得极其庄重的发型,再插上一朵朵华贵的金簪。 整个妆容,华丽而隆重。 “扶桑,你又这样。”念兮一脸汗颜的瞧着铜镜中,她之前明明就交代过,简单,一切简单就好。 “主子,我...”扶桑犹疑的不知如何说。毕竟,她是有意这般的。 “嗯,念儿说的是。”桓侯诺不知何时到了她们身后,斥责道:“扶桑,你可知错!” “啊!”扶桑望着铜镜中桓侯诺的倒影,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呆愣。 桓侯诺走至念兮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弓着身子,瞧着铜镜之中的影子。 赞叹道:“你将我的念儿打扮得这么漂亮,这是要给谁看呢?” 扶桑明了过来,捂嘴偷笑。她特意将念兮打扮得这么漂亮,可不就为了让殿下看的么。 好让殿下知道,她家主子,可不光是那个不修边幅的女子,更是那值得...值得那端坐一国之母之位的女子。 “呵呵~。”银铃般的嬉笑,念兮回转头来,明眸光华婉转。“桓侯诺!这话可是你说的。” 桓侯诺定定的望着眼前人儿的娇容,出了神。听得她的话,呆愣点头回应。 念兮勾唇浅浅一笑,双手一抬一落。金灿灿的簪子,随着双手被随意的丢在铜镜台上。 乌黑青丝,顺势滑落。垂撒了一地墨丝。 桓侯诺反应不及,只能任由念兮将发间配饰,一一摘去。 “阿诺,为我绾发,可好?”念兮双手捧着一只玉簪,期盼的瞧着身前的人。 一百二十九章 清君侧——君绾青丝(二) “阿诺,为我绾发,可好?” 温和的声音,好似泉水细流。睍莼璩晓嘴角温软的弧度,暖人心窝。 阿诺,阿诺。 桓侯诺浅浅一笑,接过玉簪。念兮便回转身去,眉色欣喜的望着铜镜之中两人的倒影。 扶桑见状,捂嘴偷笑着向后小退着。眼含笑意的看着铜镜上倒映出来的两人,无论是从这外贸还是通身透露出来的气质,倒真真是天作之合轹。 嘭。嗯?脚跟受到阻碍,扶桑回身迎上凌舟的眼神。衣袖下是手,已然被一只大掌紧握。 心头一暖,扶桑的嘴角挂起微笑,回手反握。 “凌舟。”念兮的声音恰时响起糨。 凌舟唯有悄然松开手,苦笑应答。“娘娘,奴才在。” 念兮透过铜镜望着那道远远微躬的身躯,嘴角得意一勾。哼!想在姑奶那眼皮底下玩眉来眼去,做梦。 “你去给我将苏茵找来。” “是。”凌舟领命而去。 桓侯诺站在念兮身后,十指不停的在乌丝之中穿插。瞥见念兮笑的好不得意,便也跟着咧开了嘴角。 “用得着如此么?”嘴中低问,双手依然不停的忙活。 “当然。”念兮拿起刚才被丢弃的金簪,一边把玩着,一边说:“带着苏茵和小包子去,这震慑力可强了千百倍。” “唉!。”桓侯诺叹息的摇头,这小东西,明知他说的是凌舟与扶桑之事,却偏偏避口不谈。 真不知她平日里所嚷嚷的那些个什么民.主自由,什么人身自由,什么人.权自由的。怎么到了这事上,就全都没影了。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凌舟是太监? 候着的扶桑,听得这两人的私语。眸色一暗,面色凄凉的转身向着外头走去。 她不过一个丫鬟,又怎么能违背主子的命令。哪怕......哪怕主子将来让她,让她伺候殿下,她亦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 “啊!痛。”后头响起念兮的痛呼咒骂。“桓侯诺,你这双手怎的这么笨拙。轻点,轻点......哎哟!......轻点啊,你扯我头皮了......晚上怎么没见你手这么不灵活了......” 随着脚步远去,里头的谩骂之声越来越小。扶桑走到门外,依靠在门栏之上,呆呆的望着院子里已然开始一片金灿之色的景色。 眉心紧锁。离入秋还有些时日,这花凋零了便罢,可这些个草木树叶的,怎的就已经开始枯黄了? “扶桑。”罂粟的声调,已然冰冷无情。 扶桑听得,转眸向着声源看去。“苏茵。” 这么些时日的相处,她早已习惯且摸透了这位苏茵姑娘的基本脾性。所以,对于她这冷而不热的态度,倒也无所谓之。 更重要的是,这女子,对主子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不然,凭得她这容貌,何需做这人下人。 目光落在罂粟怀中浅眠的小包子,扶桑逗弄的叫着:“小包子。” 小包子慵懒的微微睁开眼,瞄了瞄扶桑。冷冷一哼,算是回应了扶桑。随即,扭了扭有些肥胖的身躯,继续闭目假寐。 看着这短短几日里胖了不少的小包子,做出如此姿态。扶桑只觉很是可爱,嘻嘻笑着。 “小包子。”念兮不知何时到了门口。 才闭上眼的小包子,听得此声,耳尖一动。便一阵风似得,朝着屋子里飞奔。 门里头,光线暗淡之中,两道人影缓缓走出。而刚才跑进去的小包子,此刻正被桓侯诺提着脖颈后的皮,悬挂于空中。 一双水眸闪闪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的瞧着另一旁的念兮。瞧上去,真真是好不可怜。 “噗。”扶桑忍不住的捂嘴偷笑。殿下可真是小包子最最最大的克星,凡是有殿下在,小包子就莫想进的主子半点身。 “得了,你还是赶快进屋去,再睡会儿吧!”念兮抬手去接小包子,劝诫道。 桓侯诺紧捏住小包子,拧着眉头瞧了眼身上零散的衣裳。点头,松指。 念兮抱起小包子,神色埋怨的白了眼桓侯诺。 哪曾想,她这一番怨色,在配上这一头简单松懒的发型。落在桓侯诺的眼中,倒更添了份女儿家家的娇羞之态。 被他这么一瞧,念兮倒真是有些害臊的腼腆垂眸。眸光却无意划过桓侯诺半敞露的胸口,顿时恼火瞪睛。 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继续睡你的觉。” 她男人的美色,只能由她来欣赏。 被念兮一推,桓侯诺看着念兮的样子,笑的一脸愉悦的向着房间走去。嘴中不时露出爽朗大笑,并念念有词‘嗯,昨夜大战,本宫确实累得慌。是得好好休养休养,以备不时之战。’ 这话,听得念兮直羞恼。便是连身躯上的酸涩之感,都好似随着越发难受。 尤其是胸口前...念兮哽咽着口水,抬手摸着胸口,嘴角笑的如涂了蜜般,神色却又是埋怨。 想对的情绪交杂,念兮脸上的表情,甚是丰富多姿。 凌舟走到她身前,双手捧着一个小碗递上。 敛去笑脸,念兮瞧了眼小碗之中。随即便接过小碗,仰头一口将碗中之物饮尽。 一旁的凌舟,却抬脚跟上桓侯诺的脚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殿下,可要奴才也为你熬制些解乏汤?” 靠!凌舟这面瘫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 念兮一个冷冽眼瞟去,可那被瞟之人,早已走的远远的。 扶桑上前接过小碗,殷殷道:“主子,这头发,是殿下为你扎的?” “嗯。”念兮点头。可不是,这可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教会了桓侯诺最简单的日本女子扎发。 她原以为桓侯诺这花心皇子,对于这种花前月下,举案齐眉之闺中趣事,必然是随手拈来。 可没想到他刚才梳了好一通,却怎么也梳不出发式。而且还将她的头皮,给折腾的不轻。 想到这是桓侯诺第一次为女子扎发,念兮嘴角的弧度便止不住的往上翘起。 “真好!”扶桑开心的笑着。虽说这发型未免过于简单,可这梳头之人......若是叫其他人得知,那主子在这皇子府的地位,便会越发稳固。 “嗯,我们走吧。”念兮正了正脸色,抬脚向着那堆女人进战。 顺手便将小包子丢给罂粟。 *** 大厅之中,气氛依旧紧张而尴尬。 一双圆鼓鼓的小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桌案上仅剩下的一小串葡萄。喉间唾沫翻飞,她却迟迟不曾伸手去拿来吃掉。 “沫儿,想吃就吃了吧。不然待会儿,这鲜果儿就会坏掉的。”夏涵芸见何沫儿安静良久,转头瞧去,却见这丫头正傻傻的盯着桌案上不多的贡果。 “嗯。”何沫儿直摇头。“我要把这留给兮姐姐。自打她回府,我可还没跟她好好聊过呢。” 给她。夏涵芸有些意外,却也不惊讶。 这傻丫头,不管什么时候,对她第一眼瞧着便喜欢的人,就是从骨子里的对这人好。哪怕,她才刚被一次次的警告过。 夏涵芸只能笑笑。随手拿起茶盏,啜饮。眼睛却向着门外瞧去,一股忧虑之色,染上。 这都快晌午了,她怎的还不来?她莫不是还有什么大招要使?还是......她要将殿下身边的女人,都给清个一干二净?! “侧妃娘娘到!”气势宏博的公鸭嗓子,在门口响亮的响起。 三道人影随声而至。 一袭正红色的宫装,宛若蹁跹蝴蝶飘过。一头乌发由一根红色系带,随意扎于脑后,两鬓却留出少许,半弯着,再扎入脑后。 夏涵芸望着这道直接走向高台上的身影,心头一动。 这般气势,怕是连那在此种时刻都未被请出来的正妃娘娘,都及不上她的万分之一。 看来这两姐妹之争,早已在无声无息中,注定。 一百三十章 清君侧——灭杀女人心 其实几名嬷嬷也是有苦难言—— 她们本是秦了柳氏的话来问话的,不想凤倾月一个不知两个不知的,两嬷嬷便心里有了恼意:虽然您是主子姑娘,可咱们也是秦了当家夫人的令前来问话的。睍莼璩晓 您这样一问三不知的,岂不是打她们脸。 回去如何交差? 特别是柳氏又小心眼的很轹。 这差事没完成,不知道怎么罚自己等人。 心里多少便有了几分不悦,便有个嬷嬷气嘟嘟的愤不过,转身的当估计是没站稳,直接就滑了一跤,另一个便嚷了起来。 三姑娘动手糗? 这样一喊,凤倾月如何能忍能认? 不禁便气的喊了起来。 外头小丫头进来,也不知怎的屋子里的多宝格便倒了,花樽茶盏摔落一地…… 端坐在椅子上,接过小丫头的茶轻抿一口,凤倾寒眸中不带半点暖意,“二婶娘,不知您让这几名嬷嬷来月儿这问些什么,侄女我可以知道么?” “那个,不过是一些子陈年旧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柳氏被凤倾寒那不带烟火气儿的眼神看的尴尬不己,她本就是一时犯了小性,故意寻个借口想让凤倾月在下人面前没脸一下,如今却出了这般的事…… 当真追究起来。 最后怕她也得落个用人不当,不能容人,小心眼等恶名声。 “哦,不知是什么陈年旧事,让二婶娘这般不遗余力的遗嬷嬷过来三妹妹这里,闹成这般情景?”凤倾寒拈了块点心放到嘴里,细细的嚼着,朝着柳氏投去轻轻一笑,“咱们一家人,应该不是什么秘密事吧,不如请二婶娘说来听听?” “咳,哪里有什么不可说的,左不过都是些小事……”柳氏干笑两声,强自镇定着缓和了下情绪,似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举手喝了口茶,皮笑肉不笑的笑两下,“不过是前年,这账上记着月儿拿了两套茶具,一套翡翠碧玉碗,竟是不曾还的,你也知道,这二婶娘如今管着库房,若对不起这账,别人还以为二婶娘把这些东西弄到哪去了呢。所以……” “原来是这样呵。不过二婶娘,您确定那些东西真的是月儿拿来了么?”凤倾寒微微一笑,眸底有抹幽芒滑过,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看向柳二夫人,“二婶娘,那账本您可曾确认了?” “可不是确认过的……所以,寒丫头你看今个儿这事闹的……”柳氏眉眼扬起,笑意满满,再怎么说能捉到点大房的不是,她总是开心的,叹口气,“或者月儿真心喜欢那些东西也好,但总不能这般一声不吭的便昧了去。这可是与咱们府里的规矩不符。” “二婶娘,我何时拿过什么碧玉盏的?” 凤倾月着急的要跳脚。 她什么时侯用过这样贵重的东西? 别说想,就是见都没怎么见过! “怎么可能,三姑娘,这事可不是想赖就赖的,这都有账记着呢。”柳氏面色不虞,脸便沉了下来,“三姑娘信不过我,总该信的过府里的账房吧。” 轻轻按下凤倾月的手,对着她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凤倾寒笑笑,“不知二婶娘能否把账本给我看看?” “……罢了,你等下。”柳氏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继尔又猛的抬头道,“不过,寒丫头,你看的懂账本么?” 凤倾月撇撇嘴,“二婶娘,我姐姐可是打三岁起就随着我娘亲识字学账的。可不像某些人,大字不识几个,连看个书信都得请别人帮忙。” “……”柳氏黑了脸,手里的帕子拧成了麻花,眼底全是阴霾——她就是一个字不识,看封信都得请别人帮忙! 半盏茶功夫过后。 凤倾寒看着手里的账本,一目十行的扫过,举着手里的账本吃的一笑,“二婶娘,这账本是谁帮您腾的?” “是我贴身丫头,怎么了?” 柳氏眉眼微蹙,一脸的狐疑,有问题? 举着手里的两本账薄,凤倾寒轻轻的笑,“二婶娘,你被骗了。或者说,这抄账薄的人粗心大意,抄漏了几个字呢。” “怎么可能,那上面明明有三姑娘奶嬷嬷的画押,怎么能搞混了。”柳氏拧了眉,一脸的怒气,连称呼都直接改了,“二姑娘这是在欺负我不识字么?” 对上柳氏的怒气,凤倾寒摇头失笑,“二婶娘,您不识字可您身边有识字的,或者,您大可以拿着这账薄给信的过的人去看。”她新旧两本账薄,“您看这是旧的,这账房原旧账薄上是写着,三姑娘奶嬷嬷领的东西……” “那不就结了?”柳氏扬扬眉,这还有什么差的?“难不成,这奶嬷嬷不是三姑娘的人,或者,是她私自背主,偷贪了这些个东西不成?” “那倒不是。”凤倾寒笑笑,是写着月儿的人领的,可是!她微微一叹,“二婶娘,帮您撰写这账薄的人真该重罚,她写了前面,可为什么后面不写呢?” “嗯?” 凤倾寒把账薄推到柳氏跟前,伸手指指过去,“您看这后头,这里还有一行小字,这上面备注的是,帮万寿阁成嬷嬷代领。也就是说,这东西是直接就入了万寿痴。至于月儿,呵呵,她不过是遣人帮着祖母做了点子事情罢了。” “这不可能。” 柳氏满脸的镇惊,继尔缓缓变成苍白。 她不傻的,凤倾寒不会拿这种事来骗她。 真假找人一看便知了。 可越这样,柳二夫人便越觉得如坐针毡。 这闹到了头,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掉?掩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指节都成了青白色,她深吸口气,不甘心的看向身侧的嬷嬷,“嬷嬷,你去看看。”终究是还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或者,是凤倾寒故意说假话呢? 只是,仅余的一丝希望在看到那嬷嬷脸色凝重的微微点头之后,柳氏的脸唰的褪去所有的血色,愤怒,恨,尴尬,以及出丑之后的无地自容,让柳氏恨不得找个地鏠钻下去。 自己竟然在这两姐妹面前出丑? 她们一定在心里看笑话吧。 一口银牙咬碎,“嬷嬷,雅诗那小蹄子呢?”要不是她,自己如何会出这么大的丑?她要活剥了她的皮! “回主子话,雅诗在咱们院里帮着夫人分线呢,说不定这事有误会呢,要不,夫人您回去再问问雅诗?” 柳氏一瞪眼,正欲说什么,眼角余光瞥到凤倾寒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头一室,这可不是她的院子,可不能让大房的人看了笑话去。 轻轻一哼,“也是,咱们就回去问问雅诗再作定夺。”眸光一转,又恨声道,“还有兰黛那丫头,也一并罚。” 这兰黛可完全就是遭了池鱼之殃。 她不过是奉命给夫人读了两遍账本罢了。 没想到去…… 嬷嬷暗自一凛,却是恭敬的应是。 “那个,寒儿,月儿,你看我,都是那些子个丫头们的事,害得咱们差点误会……你们两个放心,我回头就罚那两个粗心的丫头,定会给你们两个交待。”柳氏讪讪一笑,心头暗恨,可面上却不得不陪着笑,“寒儿月儿,我们也别放心上,都是那些子奴才粗心,你也知道二婶娘我大字不识的,是不是?你们两个放心,二婶娘回头就让那两个丫头给你们两个来陪罪,或打或罚都由得你们。” “我哪里敢怪二婶娘。” 凤倾月小脸一板,轻轻一哼,扭过了头。 之前那几个嬷嬷过来时可是满脸倨傲。 一个个巴不得在她屋子里抄家似的。 她不过是问了两句,便被那两个嬷嬷明讽暗刺的一堆话挤兑了过来,最后还故意指桑骂槐的打坏了她的花瓶…… 如今,二婶娘简简单单一句误会。 一声别怪就想把这事消了? 她冷冷一笑,“我可不敢当人家的陪礼。”她一扬下巴,示意外头那几个跪在地下大气不敢出的婆子,“人家之前可是毫不客气的,个个把我当贼似的,想着抄我屋子呢……” 一百三十一章 清君侧——下套 不一会儿,本几乎人满为患的大厅,三三两两的走了个干净。睍莼璩晓 何沫儿站起身来,犹豫许久。夏涵芸见状,呼出一口气,转身看向念兮。 “对了。沫儿,这葡萄味道可好?”硬朗的声音婉转而下,念兮一如既往般,态度亲和的看向何沫儿。 何沫儿不解,问道:“葡萄?!那是什么东西?” “额...”念兮面色僵硬的嘴角直抽抽轹。 她怎的给忘了,这葡萄在这里可是稀罕物。是北图之附属国,特意进贡的贡果。而且,在桓夏,可是还没有名字的水果。 夏涵芸见念兮面有尬色,立即指着桌案上盘子里仅剩不多的葡萄。“娘娘莫不是说的这个鲜果儿?” “啊!”念兮顺着夏涵芸所指看去,连忙点头道:“嗯嗯嗯,本妃说的就是这个鲜果儿。酏” “哦。”何沫儿了然,又不解的问:“那..兮姐姐刚才所说的那个葡..” 沫儿葡了半天,眉头一皱,愣是说不出来这名儿。 眸珠一转,念兮微笑道:“葡萄。” “对了!葡萄。”解开问题,何沫儿高兴的裂开嘴大笑。 “嗯,葡萄。”念兮用力点头。 何沫儿笑的天真,端起装着葡萄的盘子,一蹦三跳的走到念兮身边。夏涵芸匆忙抬手去拉,却拉了个空。唯有叹息锁眉,祈祷这位此时看似无害的侧妃娘,真的是无害的。 “兮姐姐,你快尝尝这个葡萄。我特意留了些给你吃的,可好吃了。”何沫儿犹如献宝般,将葡萄捧到念兮眼前。 念兮看着沫儿闪着晶莹光芒的双眼,嘴角微微一勾。抬指将盘子微微一推。 面对念兮突来的举动,何沫儿神色一怯,双手向后一缩。 她怎的给忘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蓉姑姑嘴中的‘妖妃’。而不是她嘴中的那个兮姐姐了。 夏涵芸提心吊胆的紧握双手。 这个傻丫头,妃妖念兮这都明目张胆的给这个鲜果儿取名了,她居然还没闹懂这其中之意。唉!果真是傻。 念兮顺手便抓住何沫儿的手腕,轻声道:“沫儿喜欢吃,那就都吃了吧。兮姐姐我已经尝过了。” “啊!兮姐姐你吃过了啊。”何沫儿意外的惊呼。眼帘飞速扇动,后知后觉道:“这盘葡...萄,是兮姐姐放的?” “嗯。”念兮含笑点头。 何沫儿呆呆的望着眼前尚算熟悉的笑容,心头一暖。 她就知道,她的兮姐姐还是那个兮姐姐。才不是蓉姑姑嘴中的‘妖妃’,更不是其他夫人嘴中的毒妇。 “兮姐姐,这葡...萄,是言哥哥特意拿来讨好你的吧?!”何沫儿顿时蹬鼻子上脸,将手中盘子往一旁扶桑手中一塞,上前挽起念兮手臂。 腻腻歪歪道:“是不是因为唯夫人怀了言哥哥的娃?兮姐姐放心,你以后一定也能为言哥哥怀娃的。而且,兮姐姐生养的,必定比那个假清高生养的,要好看,要聪明的多得多的。” 念兮笑的一脸和蔼和亲,晦暗分明的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立于下首的夏涵芸,好巧不巧的瞧了个正着。她急忙低头,抬手掩唇轻咳。 “嗯,沫儿放心,我不担心的。只不过,沫儿现在还是先跟你夏姐姐回去。兮姐姐我现在暂时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念兮轻轻推开何沫儿,目光忧伤的落在归于地面的小霜身上。 何沫儿明了的点头。 兮姐姐这是要清理叛徒走狗了,只是......何沫儿面露失落之色,一脸不愿。 念兮抓住她的双手,道:“乖,待兮姐姐我忙完了,再来找你玩耍,可好?” 沫儿连连兴奋的点头,笑的一脸眉飞色舞。 “夏姐姐。”念兮看向夏涵芸,语气之中生出点点难以察觉的变化。 夏涵芸自是不傻,亦不蠢。 妃妖念兮或许对于沫儿会有那么一点的真心实意之好,也可以说她根本不将沫儿看成威胁。可对于她,妃妖念兮绝不会轻易姑息。 “妾身听候娘娘吩咐。”夏涵芸身盈微屈。 “夏姐姐无需如此。”念兮牵着何沫儿走到夏涵芸跟前,抬手虚扶。 夏涵芸随即站起身,腰身仍旧微微弯躬。“娘娘客气,妾身如此实属理所应当。不知?” “夏姐姐,我家姐姐禁足这段时日,便劳烦你操心府中这些个琐碎之事了。”念兮牵着何沫儿的手,交到夏涵芸的手中。 “娘娘客气了,能替娘娘分担些事,是妾身之福。”夏涵芸牵住何沫儿的手,正欲躬身告退。 念兮道:“沫儿,这些日子你便跟在夏姐姐身边学学。将来若是嫁人了,也好知道怎么掌管这些个事情。免得到时候乱了阵脚,那可不好。” “啊,哦。”眸光一暗,何沫儿面色尬尬的点点头。 难道,兮姐姐还不知道,她在不久的将来,也是要嫁给言哥哥做夫人的么? 夏涵芸却震惊的瞪大了眼,满脸惊愕。 她,她这是要阻止沫儿进门。看她的样子,好似这件本来根本不可能有回旋余地之事,在她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那......一层忧色染上眼眸,夏涵芸垂头躬身道:“娘娘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妾身这就带着沫儿先行告退了。” “嗯,下去吧。”念兮面带微笑的看着何沫儿眼中的犹疑之色,轻叹。 但得那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念兮这才转头看向小霜,眉目一挑。 “小包子。”话声未落,小包子便从罂粟身上跳到了她的怀中。 小霜见状,噗通一声,向后到去。一脸惊恐的向后挪动着身躯,却因着双腿的混乱踢动,而半响才挪了那么几步之远。 念兮双眼冷冷的瞟着她,嘴角勾起一丝邪魅弧度。 “苏茵,你带着小霜来。”说完,她便抬脚向外走去。遂,又止步道:“扶桑,你去将这剩下的葡萄,给沫儿姑娘送去。” “嗯?”才走两步的扶桑,垂眸瞧了眼手上的盘子。“是。” “对了,记得将桌案上那些葡萄籽给收好了。”念兮提醒道:“一定要好好收好了。” 嫩唇一勾,眉眼中是难掩的笑意。 想起桓侯诺视若珍宝般的将葡萄捧到自己面前时,她确实受惊不小。并不是因为葡萄稀罕,而是因为真的很稀罕。 要知道,她在这个世界十几年,可还从未见过葡萄。 当时他才从桓侯诺的嘴中得知,这是北图进贡的贡果。而在桓夏,这玩意儿根本就生长不出来。 嗯,或许她能让这玩意儿,在这桓夏落地生根,且开花结果。然后......大挣一笔。 “是,主子。”扶桑随即走到刚才何沫儿那一桌,细心的将那些个不显眼的葡萄籽用帕子给包好。 *** 嘭! 小霜被罂粟随手一丢,倒落在地。 “主人,她,怎么办?”冷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之光。 在小霜被丢的那刻,念兮抱着小包子踏进房内,亦是随手将小包子一丢,神态懒散的走到上首位置,懒洋洋的坐下。 小包子哀怨的瞪着将它丢下的念兮,见念兮不搭理。眼珠一转,恶狠狠的瞪着几步之遥的小霜。 一口利牙,在嘶嘶的咧嘴中露出。沾染着点点口水的洁白尖牙,闪着淡淡的精光。 远远瞧去,极是吓人。 “不!我不要。”一声惊呼,地上的人影一个飞腾而起。朝着大门之外,直奔而去。 啪!飕——飕——一道白光在空中来回闪过,几乎逃出门口的小霜,被硬生生的撰回,狠狠摔在地面之上。 噗!一口鲜血喷出,小霜当场昏倒过去。 嗯?小霜会武功!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她能有几斤几两,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念兮猛地坐起,疑惑的盯着地面上那张惨白的脸。 “主子。”罂粟请命,抬手抽回鞭子。 小霜那被鞭子缠住的手腕上,慢慢显现一圈一点点的红色血斑,却又泛着淡淡墨绿之色。 一百三十二章 平平常常的小打小闹 念兮满意的点头。睍莼璩晓“嗯,不错。我家小罂粟的蛇魂鞭,居然还能‘进化’!” “进化?!”罂粟疑惑拧眉。 “额!”念兮汗颜,双眼微眯的看向小霜,无奈一叹,道:“你把她带下去吧。” 罂粟点头应命。既然主人不愿过多提及这些个从她嘴中冒出来的莫名其妙之词,她便不提。 她现在要做的,只是将地面上这个叛徒处理个干干净净轹。 罂粟大掌一挥,手中长鞭将地上的小霜卷起,在空中几个翻转。 “慢!”手臂一扬,念兮两步走上前。 罂粟手腕一转,昏睡的小霜再次被狠狠摔在地上酢。 嗯?她这张脸......念兮蹲在小霜身旁,抬手摸上她的脸。随着手中的触感,念兮心头渐渐惊慌且明了。 她就说,小霜什么时候学过武功了!原来,这早已不是那个势利小婢。 “罂粟,将她带出府。”严肃的口气,目光中溢满沉沉的杀气。 “是。”罂粟压住心头疑惑,一如既往的不闻不问。抬手将小霜提起,背上身后,很是平常的走了出去。 念兮目光沉沉的盯着那转眼消失的影子,心头凝重。 ‘他’,居然已经开始在她身旁***了自己人,而且还是挑她身旁最熟悉的人!‘他’凭什么认为她会识不破? 不对,小霜在她身旁时,确实没有任何异样。就算一个人再怎么模仿的想象,那总会在一些芝麻小事上露出一点马脚的。 难道,是在桓侯诺将小霜配给唯有訫后,才被调换的!?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暖洋洋的阳光从窗台投射到宽大的檀木床上,打上那熟睡的面容。 嗯~。念兮懒散的翻个身,避开刺眼的光芒,贪婪的睡着。 纤长两指轻轻捏上念兮的鼻子。随着呼吸受阻,熟睡中的念兮抬手便是狠狠一拍。 嘴中低低骂道:“草!谁***打扰姑奶奶我的美梦。” “噗!”姑奶奶。桓侯诺浅笑的摇着头,那掐住鼻子的手,早在念兮的手拍打来的时候收回。 啪!一声脆响,念兮猛地坐起。 “谁!是谁?谁***敢......”到嘴的脏话,在念兮看到桓侯诺那张笑脸时,生生卡在喉间。 靠!这人笑的,好不欠揍。 呆愣的表情一转,念兮鼻中喷着怒气,不爽的瞪着桓侯诺。 “呵呵。”桓侯诺低低一笑,双手扶上念兮的双肩。惋惜道:“瞧瞧,这好好的一张脸,愣是留下一个小巴掌,真真是让人心疼啊!” 嘁!心疼泥煤,昨晚还不知道是谁死活不听,愣是把我给......两坨红晕染上双颊,念兮又羞又恼的垂下脑袋,避开桓侯诺那越来越炽烈的眼神。 过了好一会儿,念兮终于受不了,娇嗔:“哎呀!桓侯诺你......你这么早叫我起来,是要做什么?” 总不能就为了这么看着她,看着她害羞吧! “早!这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在躺在床上,也不嫌屁股热的慌。”桓侯诺一个响头敲上念兮的额头,顺势捏了捏她那胖了不少的脸颊。 嫌弃道:“瞧瞧,在这么好吃懒做,你这长胖的姿势,可不比小包子慢多少。” “你。”念兮一掌拍开他的手,怒目而视。 桓侯诺一把拉起她的手,轻声说:“好了,快梳洗打扮一下。” “嗯!干什么?”念兮用怀疑眼神的瞧着他,眉头紧皱。 桓侯诺噗嗤一笑,道“念儿不是嫌天天呆在府里闷得慌吗......” 不等他话说完,念兮猛地一下从床上蹦起,大喊大叫:“扶桑,快!给我梳洗打扮。快点!” 念兮抬腿便往床下蹦去,桓侯诺一把拉住她,将她给按倒,稳坐在床边。 “你这小东西,也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他一边谴责,一边半蹲下身躯。双手轻轻捧起念兮的脚丫,望着那紧紧缠绕在上面的布条,眉头深锁。 桓侯诺不放心的说:“你这双脚尚未......” “好了好了,本就是一些小伤罢了,只是夫君你小题大做了。”念兮欢快的划动着双脚,以示自己没事。 桓侯诺心疼的按住她这不安分的双脚,轻声说:“知道你是更怕闷。不过要先让我查看一下,在确定要不要带你出府去。” “好了好了,也不看看用的是谁配的药。”念兮双腿一动,想要躲开。 桓侯诺大掌一握,紧紧抓住她的小腿。轻柔缓慢的将缠绕在双脚上的布条,一层层松开。 洁净细小的双脚,在桓侯诺的双掌承托下,显得那么的小巧可爱。 桓侯诺翻起一脚掌,目光怜惜的看着那脚丫面上细细小小,已经结痂的伤口,手掌轻轻划过,引得念兮轻声一嘶。 “你也真是的,以后就算再怎么急,也要记得穿鞋,知道吗!”桓侯诺近乎命令道。 念兮张嘴便反驳:“我那晚不是担心你吗。也亏得我醒过来了,不然你就要被别的女人给睡了!” 桓侯诺看着念兮愤怒的神情,眸色晦暗。低头道:“嗯,可是你也该穿上鞋子。好在府里没什么膈脚的石子,不然,你这双脚可不会只受这点小伤。” 伤口虽小,可数量庞大。 “嗯嗯嗯,小伤小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我现在可以梳洗打扮了吧?嘿嘿。”念兮顺杆儿爬,卖力的笑着,双眼殷切的看着桓侯诺。 面对这耍着小赖皮的念兮,桓侯诺唯有笑着摇头。“行!不过,得先让我给你上点药。” “嗯嗯。”念兮听话的坐在床边,任由桓侯诺捧着她的一只脚丫,细心的擦着扶桑从外头凌舟哪儿拿来的药水。另一只脚丫,则不停的晃来晃去,没得停歇。 念兮双眼温和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头一片安详。 嗯,这样的感觉,真真是极好。便是‘他’,都未曾给她带来过这般心安之感。 桓侯诺擦好这只脚丫,看着那在空中不停晃荡的小脚丫,心头一悸。大掌一抬,将那撩拨心弦的脚丫强行按住。 “乖,时日不早了,再晚了,可要错过了。” “错过什么?”念兮过着乖乖的弯下腰身,凑上前,疑惑的看着桓侯诺。 桓侯诺埋头做着手中的事,对于念兮的问题,置之不理。念兮却不依不饶的不停问着。 对于念兮这般难得的孩童之性,桓侯诺唯有摇头叹息,薄唇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勾起。 “夫君,你告诉嘛!好不好,嗯~?到底你要带我去哪儿?会错过什么好戏啊?”直问不行,改撒娇。 娇滴滴的嗓音,倒是一点也不比其他女子差。 桓侯诺起身便是一个响头敲在念兮的额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哎呀!脏死了。”念兮一惊一乍,用力的擦着额头。“你这手也没洗洗就往我头上敲,脏死了。” “是啊~,脏死了。”桓侯诺赞同的看着自己的手,眼角一瞥,见念兮专注的擦着额头。双掌飞快的按上她的双颊,一阵猛搓。 嗖——! 金黄身影一闪,飞速逃离‘犯案’现场。 “桓——侯——诺——!你个混球。”怒骂之声,几乎穿透了这算不得大的院子。 甚至于,守在院门口的小厮,都听到了些许响动。 桓侯诺脚步匆忙的踏出睡房之外,听着后头响起的女子高音,嘴角笑意更甚。 “殿下。”凌舟手中端着盘子,微躬腰身。 桓侯诺转头看了眼凌舟手中端着盘子上的小碗,向着屋内一旁放置的水盆走去。 眉眼沉沉的看着被水慢慢浸透的双手,桓侯诺闷声一叹,道:“去将这解乏汤给娘娘送进去吧。” “是。”凌舟应道,转身走进房内。走到那摆置在窗前的屏风前,躬身道:“娘娘。” “嗯?”念兮站着,任由扶桑为她穿着这繁复的服饰。“是解乏汤?” 凌舟回道:“是。” “扶桑,去端进来。”...... 一百三十三章 出府行——神秘店家 咕隆咕隆咕隆...... 马车在艳阳之中缓缓前行,车轮每每转一圈,便会想起咕隆咕隆的响声。睍莼璩晓使得闹市之中的行人,在听到这声音时,便已经向着路旁退了开去。 念兮微微掀起车帘,看着车外头那些个老老实实立在两旁,垂头弓腰的人,疑上心头。 “桓侯诺,他们干吗这么?这样?”念兮一时找不到说词,尤其是在看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做的时候,更是疑惑了。 桓侯诺骄傲的挺起胸膛,向后一靠,嘴角勾傲然之笑榛。 此刻的他,倒真真是像极了那开屏的孔雀,骄傲至极。 “死孔雀!”念兮低声谩骂,一个白眼咧去。 凌舟恰时恭敬回道:“回禀娘娘,此乃亏得殿下杀王之名。肄” 杀王!?一个灵醒,念兮明了的点头。 原来,那些个自动对桓侯诺俯首的人,是敬畏他那杀王之名。亦或者,更是尊敬他昔日为国所做。 嗯,那些个征战,她多多少少还是略有耳闻过的。 其中或多或少,都在证明着,桓侯诺这个人,曾是桓夏这片土地上的一代守护神。更有可能将会是这片土地的至高统领者。 咚!马车忽的一个急停,陷入深思的念兮,一时不稳,惯性的向着前面扑去。却不曾想,居然直接被抛出了马车。 “小心!”桓侯诺纵身而上,紧跟着飞出了车外。 眼见念兮便要摔倒在地上,桓侯诺伸展开手臂,使劲朝着她的腰身揽去。却凭空从旁多出一只大掌,将念兮腰身一卷。 啊!念兮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双手下意识的便捂住腹部。神色呆滞的她,早已忘却了呼吸。 桓侯诺身形一转,立于念兮跟前。见她脸色不对,双手拍上她的双肩。 “念儿!念儿!”察觉到念兮根本没有呼吸声,桓侯诺越发急了。大叫道:“念儿!快呼吸,快!快吸气吐气。” 桓侯诺拍打着叫了半响,念兮却仍旧没有半点反应。 眼见那张笑脸越发苍白,那站在一旁救下念兮的男子,猛地一把推开桓侯诺。一把抱住念兮的双肩,俯身到她耳边,一阵喃喃细语。 被甩开的桓侯诺,看着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子,怒上心头。大掌一抬,猛拍上这男子的肩膀。 “呼~!呼——”念兮沉沉的呼气吸气,憋得青白的脸色,瞬间染上点点血色。 “好了,大皇兄,念儿没事了。”那揽住念兮的男子,松了一口长气。语气熟稔的叫着桓侯诺大哥。 “老八!”桓侯诺惊讶的看着这张回转过来的面容。 他今日怎的也来了?莫不是,他也想参合上一脚?那可真真是有意思了。 “桓侯诺!”念兮从惊愣之中回神,猛地扑进桓侯诺的怀中。 当她紧紧的抱着这熟悉温暖的胸膛,蹦蹦蹦直跳的小心肝,才渐渐平复下去。 桓侯诺,既然你是为了我的安全,才不想在此时要我们的孩子。可是,他却早已悄无声息的来到。 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再也不会允许刚才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绝不! 待你功成名就,荣登那九五之位...... 感觉到那紧紧抱住自己的,瘦弱无力的手臂。桓侯诺微微一笑,紧紧回抱。 这小东西,在千赫森林之中,在那湖中隐岛之上也没见她吓得这般过。这下,怎的就吓得人都痴傻了。 桓侯诺笑着俯身,在她耳边轻说:“乖,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呢,不会有事的。” 桓侯尉垂眸瞧了眼念兮的背影,笑着劝道:“念儿,你怎么样?若是人不太舒服,还是让大皇兄送你回府去多歇歇的好。” “我没事了。”念兮推开桓侯诺,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看向身后之人。 暖暖的阳光打在桓侯尉的脸上,将这张本就阳光的俊容,晕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或许,这张脸远远没有桓侯诺的五官精致,没有桓侯玺的那一份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儒生气息。 可这略粗狂又明朗的五官,与这微勾的痞痞坏笑。真真是足以令多少不懂世事的闺中女子,为之痴狂。而她,亦是不会列外。 只不过......鉴于出使千赫之前的那场晚宴,在她还没闹明白这人的真实身份之前,她还是事事防范一些,比较好。 “只是不知八皇子殿下到这市井之地,有何贵干?”念兮有礼问道。 桓侯尉敛去眼中光芒,回道:“本宫来这,自是与大皇兄的目的,一样。” 目光一转,桓侯尉直直的盯着桓侯诺,将这问题转抛于他。 “嗯?”念兮顺着看向桓侯诺。之前这家伙就卖关子了,现在,总可以告诉她一丁些许了吧? 嘭!一个响指瞧上念兮额间,桓侯诺一个潇洒转身,缓步离去。 “走吧!进去了,你就知道了。” 进去!?念兮转着眼珠,将四周瞧了个大概。 很是平常的一个普通门面,只是这进去的人.流,着实不是一般的少。而且看那些个人的穿着打扮,那个不是穿金戴银的。 这......莫不是要举行‘宰客大活动’,宰一送十。靠!要是姑奶奶我那今日要开张的店子,能有这般好的生意,姑奶奶我可非乐翻天不可。 “念儿,我们进去吧。”桓侯尉走到念兮身旁,一向狂妄的语气,居然夹着点点小心翼翼。 “嗯,好。”念兮想也不想的便抬脚走。才走两步,她又停下脚步,转身向着身旁的桓侯尉瞧去。 他,好像从刚才起,就一直都叫她念儿吧!若是她没记错,那仅有的一次见面,他一直都叫的她小嫂嫂才是。 桓侯尉却瞧也不再瞧念兮,面无异色的向着这屋内而去。 嗯?难道是她想多了。桓侯尉之前只是给桓侯诺面子,对她客气而已。 念兮晃了晃头,抬脚跟上。 扶桑急急忙忙的跟了上来,喊道:“主子主子,等等我。” 念兮嫌弃的皱着眉头,眼角朝着从她身旁走过的凌舟。 “哼!等等你,也亏得你有了男人忘了主子。刚才你主子被吓坏了,怎么不见你出来啊!” 在念兮的指责下,扶桑愧疚垂下头,避开念兮责备的眼神。嘴中仍旧在为凌舟说着话:“主子。凌舟他......他只是,只是认为我们做奴婢奴才的.....” “怎的!你还敢反驳我的话了。”念兮哼哼道。“果然不能让你离那个死太监太近,居然都学会反嘴了。” “主子。”扶桑越发娇羞的不好意思。小脚一跺,气哼哼的向前走人。 “哎哟喂!不光学会反嘴,还学会发脾气了。”念兮也毫不示弱的跟了上去,仍旧喋喋不休的说着。 这走个不停的一路,她一直都在不停的给扶桑说教着。 直到踏入大门之内,她整个人都一呆。双眼惊愣的瞪着眼前的摆置,心头猛跳。 这,这不是...... “奴家在此感谢各位公子大爷的捧场。奴家特意在里面为各位准备了茶水甜点,还请各位贵人移步。请。” 宛若天籁的声音,只是略微有些沙哑。轻盈的腰身轻屈,站于一张门前的女子柔柔和和的站在那里。 那般扶风弱柳的身子,看上去好似一阵风,便能将其吹走。 腰身轻转,这女子便谁也不瞧一眼的,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身影,不少人都惊呼,这待客之道未免太过敷衍了。可念兮,却忍不住嘴角一勾。 好家伙!平常那副冷冰冰的女汉子模样,还真没瞧出也有女儿家娇柔的一面。 “念儿,我们走。”桓侯诺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一手揽住她的纤腰。 念兮点头,试探问道:“桓侯诺,这店家这般好生无礼。有什么好玩的啊?平白活受气。” 桓侯诺神秘莫测一笑。“这个,等会儿念儿便会知晓了。” 一百三十四章 出府行——白冰彩 随着那女子踏入,这屋子里的装潢与外头所见的平平常常有着天与地的反差。睍莼璩晓 屋内高度,远远是一般房屋高度的两倍。而这其中,不乏折折叠叠的雕花刻龙画凤的沉重木板。将这本该极其宽大的空间,给分割成不少大大小小的空间。 这般多的繁复隔离,本该将这屋子里的光线都给挡去个七七八八。可那屋顶之上悬挂着的主灯,透过木板上的镂空雕刻之眼,将银白色的光芒穿射其中交叉。 赞叹之声连连而出,便是连桓侯诺都忍不住感叹。“此般鬼斧神工之作,怕是要出自哪位高人之手吧!” 这语气,好似他不能与这高人相见相识,便是此身一大遗憾榛。 念兮看着眼前的一切,除却那盈满心头的骄傲与难以言喻的兴奋。更多的,是一股瑟瑟的触动。并不是因为这些,都是属于她。而是这中西合璧式的装潢设计,充满了强烈的现代感。 十多年了,她来这个世界有时多年了。也离那个渐渐模糊的现代,十多年了。 余光一瞥,桓侯尉对于此般场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一勾,爽朗一笑溢。 “这店主,怕不知是从何处来的仙人儿吧!这般新奇的屋内装饰,也亏得她能做的出。”他说着,眼珠还若有似无的从念兮脸上划过。 念兮急忙收回偷窥的目光,连连咳嗽几声。 “八皇子殿下这话说了,奴家主人可担当不得‘仙人’二字。”刚才那引领着他们进来的女子,一摇三摆的走了过来。 随着这道身影的靠近,念兮才看到她眼睛以下,由着一块与衣裳同色系的纱巾所遮挡。 透过这半透未明的纱,只能依稀看出大概的轮廓。纱巾却又随着微风紧贴上女子的脸颊,时不时的勾勒出精致的弧度。 嗯哼!果真是将犹抱琵琶半遮面之意境,完完全全的诠释出来了。 念兮看着那面纱之上的双眸,嘴角轻笑。 “哦!这位姑娘识得本宫?”桓侯尉倒也不谦虚,挺起胸膛,大气道。“若如本宫没记错的话,姑娘与本宫可是素未谋面。” “八皇子殿下说笑了,这桓都城内,又有几人不识得殿下你呢!”女子摇曳着盈盈细腰,行至桓侯诺的面前,亦是微微行以小礼。 “奴家见过大皇子殿下,皇子妃。” 先前见着女子识出桓侯尉。桓侯诺倒是不怎的惊讶,再加上他们此次出府,本就没有刻意隐瞒身份。 对此,早已是意料之中。 大掌一伸,桓侯诺虚扶道:“姑娘快快请起。只是还不知如何称呼姑娘是好?” “大皇子殿下唤奴家~铭依便好。”女子浅笑盈盈答道,随即身形一转。“不若由奴家带三位贵人观看,可好?” 铭依。念兮低低念着这个名字,那悬浮心头许久的疑惑,总算在这一刻悉数解开。 望着那道嬴弱无骨的身躯,念兮只能在心头轻叹。 “铭依,此名,也唯有姑娘这般如水依人,才配的。”桓侯尉紧跟上踏步前行的铭依。 “八皇子殿下妙赞了,奴家此名只不过是父母所赐,无所谓好之不好。”略微冰冷的音调,显然铭依对于这个话题,并不怎么愿意多说。 桓侯尉亦是知趣,抬手指着身旁随着走动而不停转换隔间。 “嗯,铭依姑娘说的是。只是还请铭依姑娘为本宫...”桓侯尉停步,转身瞧向身后还未跟上来的两‘夫妻’。 “大皇兄与念儿,好好说道说道,你这家店子到底是做的什么营生?” 嗯!是了,这样的经营方式,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极其新奇才是。不过......念兮眸中冷冷的看着桓侯尉的身影,眉心微沉。 掌心温度猛升,温软的大掌心与自己的掌心紧紧相贴。念兮眸色一亮,偷偷的向着桓侯诺瞥去。 “走吧,小心些。”低低的声音,很是温和好听。 桓侯诺还有些不放心的紧了紧手掌,随即牵着她向着那两人走去。 那两两相握的双手,一大一小。看着便让人觉得心头暖洋洋的。扶桑艳羡的瞧着,闪闪的双目,满是浓浓的羡慕。 嗯!扶桑惊讶的转头,看着身旁的凌舟。 凌舟脸也不转,只是眼角一瞥,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贯彻以往不言不语的态度,只是调了调手掌紧握的力道。以确保,不会握疼扶桑。 铭依看着那两两而来的四人,面纱上的眉头微微一皱。 “八皇子殿下客气了,这本就是奴家应尽的本分。”说着,眸色柔柔的览过这几人。 “扶桑!”念兮忽然大喊一声。 吓得她身后的扶桑连忙从凌舟的大掌之中将手抽出,小跑到她的身后,问道:“奴婢在,主子何事?” “没什么,我只是...”念兮目光幽幽看向走上来的凌舟,一字一字咬道:“防~狼!” “噗!”桓侯尉连忙抬拳挡住嘴,掩去喷涌而出的笑意。随后又低低道:“这狼也是个无齿狼,就算叼走的是龙肉,他也只能看不能吃啊!” “噗!”这下换成念兮忍不住想窃笑了。 虽说他们这样拿着人家‘残疾人’开玩笑,是不道德的,可她还真的忍不住。 而且,她现在越发肯定这桓侯尉同她一样,也是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只不过,在这个世界所呆的时日,远远没有她呆的多。 凌舟这个‘事故’本人,倒是一副无所谓之之态,一如既往般的冷着脸色,站在桓侯诺的身后。 铭依见状,小手一招。一名丫鬟装扮的小丫头走到她的身后,弓着身躯领命。 “去让各位姑娘好好招待来的每位大爷公子哥儿。记住,要好好招待,今日可是开张大吉,马虎不得。” “是。”小丫头领了命,脚步匆匆离去。 铭依抬手朝着身旁最近的一处隔离小空间指去:“八皇子殿下,还是由奴家为你们好好解说解说一番。” 众人随着铭依,走入这小隔间。只见一只平平常常的小木盒子被孤零零的摆放在一只木架之上,除此,便再无其他。 “嗯?铭依姑娘,这只不过是一只瞧上去很普通的木盒子。而且...”你安心洗抓住时机,连忙眉眼好奇的提出疑问。嘿嘿!她才不会傻傻的像个天知一样。毕竟,她在桓侯诺的面前,还是该多多少少做个无知才对。 小指将四周都指了个遍,念兮一脸天真无邪道:“这般简简单单的装饰,可真瞧不出铭依姑娘家,这都卖的是什么?” 铭依但笑不语的走到小木盒边,抬手将小木盒给轻轻掀起。 念兮故作屏气凝神的紧紧盯着铭依的一举一动,随着她将小木盒掀起,并无什么异样。 “嘁!还以为有什么......”嫌弃的话还未说出口,念兮不由的被眼前的状况给惊到了。 虽说这里面的布局啥的,她都一清二楚。可这店里到底寻来些什么好东西,她还是未曾管过的。 毕竟,她一向惯做那甩手‘掌柜’。 五彩斑斓的光芒,随着木板上镂空的小格子里射入的光线,而发出。 “真美!”桓侯尉赞叹着,情不自禁的走上前,细细观摩那静静躺在小木盒内的冰体。 惊叹:“这莫不是那被渲染成千两黄金,一座城池之价的白冰彩!?” “白冰彩?”念兮疑惑不解的走上前,眼神蔑视的瞧着小木盒里的冰体。 嗯,通体冰透无瑕,且毫无一丝杂色。肉眼瞧着,倒真是极好的一块石头。 “白冰彩!”桓侯诺亦是有些惊讶的走了过来,凝眸细瞧那冰体。嘴中一边为念兮解释着:“白冰彩,本只是一块极其平常的冰种玉石。可是,唯独这一块,却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 “什么意义!?”就这么一块石头,难不成还向‘国玺’一般,被赋予了一国之主的名正言顺的象征!? 一百三十五章 出府行——‘狂妃\’名扬 念兮不解的瞪着那小木盒之中的冰体,桓侯诺却猛地看向她。睍莼璩晓 “念儿所说之意,八.九不离十了。” 嗯!说什么了。难道,她又说漏嘴了。念兮懊恼的抿抿唇,暗骂“若是长此以往,那以后她还不得什么都会在不知不觉中说出来了。” “八.九不离十。”念兮避开桓侯诺那带笑的凤眸,凝眉瞧着白冰彩。 桓侯尉搭茬道:“嗯,八.九不离十~了。很近~很近的。辂” “很近很近?莫不是...”念兮不大相信的瞧着这块冰体,挑着眉头。“凤印!?” 不会吧!就这么一块白白透透的石头,居然会是那象征着后宫至高之劝的凤印。 不对!不对!一定不是。凤印凤印,自然是要雕刻成一只凤凰形态才是。怎么会就是这么一块毫无雕琢痕迹的原石妩。 “念儿真是聪明。”念兮才刚在内心否决,桓侯尉便夸赞道:“只不过......” 真的是啊!念兮顺嘴便问:“只不过什么?” 得,虽然不明白这桓侯尉今天闹得什么。直叫她的名字便罢,还总是事事围绕着她。不过既然他想逗她,她便顺了他的意。应他便是。 桓侯诺却一手揽了过来,将她拥入怀中。“只不过这不是我桓夏凤印。” 念兮转头看着桓侯诺俊秀的侧脸,内心一阵荡动。 嘿嘿,怕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他这时不时的小小霸道,真真是可爱。 “嗯。”念兮点头,目光再次落在白冰彩之上。眉头微锁。 这必然不会的桓夏的凤印,小罂粟才不会傻傻的跑去皇宫之内偷一块石头。更不会傻傻的摆在这里,任人观赏。 甚至于,贩卖。 “白冰彩,北图国母之印,于十七八年前消失不见。”见念兮百思不得其解,铭依三言两语的解说其中之意。 北图国母之印!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落在自己店子里的?念兮抬头,直直看着那双面纱之上的双眸。 “咳咳。”铭依轻咳,转头避开念兮的目光。 “那,铭依姑娘。这白冰彩摆于此,怕不只是为了让我等观赏吧。”桓侯尉声色冷冷的问。 这话语中的温度直线下降,听得念兮一个寒颤。 “若是如此,奴家吃甚。”说着,铭依低低笑开。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拿捏得娇柔而不造作。 一个丫鬟走到铭依身旁,躬身道:“铭依姑娘,那边那个贵人说要买下此盒内之物。” “哦!是嘛。”铭依随着丫鬟刚才走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三道身影正缓缓靠近。 其中,一绛紫华袍的男子,头戴紫纱帷帽,将面容完完全全遮挡在这紫纱之下。只见其轩然挺拔之姿,傲气十足。 “想必这位公子是知道此为何物了?”铭依抬手一挥,走上前几步。 紫衣男子话也不回,径直越过铭依,走到小木盒之前。跟随在他身后的一个丫头站于铭依跟前,问道:“还请姑娘出价。” 哟呵!直击中心,看来人家都是彻彻底底的打听好了规则来的。 念兮爬上桓侯诺的胸膛,眉头高挑。 铭依眉眼转动,笑道:“既然公子爽直,奴家便不拐弯抹角了。此物无价。” “噗!”念兮呛得咳嗽连连。原以为她多多少少还是会标个高价,可她倒好,直说无价。 这,这不明摆着坑人么。 “无价。”帷帽之下,传来低沉嗓音。只见他赞同的点了点头:“却也该。” 桓侯尉望着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眉头紧锁。调侃道:“铭依姑娘不才说过这些个玩意儿,可不是摆着看的么?姑娘如此说,可让这位公子怎么办是好。” 精光自眼中闪过,念兮兴趣高昂的看着这道紫影。“就是,不知要怎样,铭依姑娘才会将此物卖于本妃呢?” “嗯?”桓侯诺疑惑的瞧着怀里的小女人,自刚才念兮主动揽上他的腰身,他便知道这小东西又要闹腾了。 只不过......桓侯诺看向紫色身影,眸中满是忧色。 若是他没看错,这紫衣布料,可不是桓夏内随处可见的普通料子。而是,北图皇室特用的衣料。 “你。”那立于铭依跟前的丫头,恼怒的瞪向念兮。 紫衣男子抬手阻止,道:“听琴不可无礼。” 被唤作听琴的丫头,仍旧不甘的瞪着念兮。那紫衣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冷了声音叫道:“听琴。” 听琴只好愤愤的收回怒瞪的目光,只是仍旧面露不甘。 哟西!刚才倒是没瞧出这丫头脾性这么乖戾啊。念兮挑着眉,一指勾于桓侯诺的胸前画着圈圈。 “夫君,人家喜欢这个,给我买回去,好不好嘛。” 娇酥酥的声音,听得在场的人,都眼神怪异的瞧向桓侯诺怀中的念兮。 桓侯诺汗颜,眼角瞥瞥念兮。无奈的点着僵硬的脖颈。 死孔雀,装什么装,小心回去姑奶奶给你甩脸色。 念兮笑的一脸阴冷,衣袖之下的小手,狠狠地在桓侯诺的腰间掐上一把。让你不配合,姑奶奶掐你个肾亏。 嘶~,小东西下手真狠。忍住腰间突然袭击之痛,桓侯诺嘴角僵硬的扯了扯。不甘不愿道:“一切随娘子喜欢。” 嗯哼!念兮笑嘻嘻的抬起头,双手紧紧搂上桓侯诺的腰身。 “是么~夫君对妾身好好哦!” 面纱之上的眼睛,直抽抽。见火候差不多,铭依抬手掩嘴,笑道:“娘娘也喜欢?” “那是。”念兮理所当然的挺起胸膛,目光垂涎的盯上白冰彩。“一国之母象征,本妃自是喜欢的。” “喷...咳咳...”扶桑被念兮这突然蹦出的话,给吓得一跳。 天呐!主子啥时候这么明晃晃的表露野心了?她这不是......扶桑小心翼翼的偷瞄桓侯诺,见他并无异样,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哈哈哈哈...”紫衣男子仰头爽朗大笑道。“妃妖娘娘果然爽直,本公子喜欢。” 原以为这紫衣公子怎么也该会发怒,毕竟,念兮这直晃晃的挑衅。长了眼睛的,便能看出来。 可现在这情形,是怎么个意思嘛?他瞧上妃妖念兮了?然后不要这块白冰彩了? 铭依清了清嗓子,笑道:“公子你的意思是?” “铭依姑娘。”紫衣男子抱拳屈身一礼。 铭依回礼,道:“公子有礼。” “铭依姑娘,还请开始。”紫衣男子抬手,突然说出不着边的一句话。 念兮对此自是明白得一清二楚。嘴角的弧度勾得越发深了些,眸中光芒闪闪不停。 “开始?开始什么?”扶桑不解的转着眼珠,环顾四周。 恰时,脚板之下,微微抖动起来。 “主子,地震了!我们快逃。”扶桑抬手拉起念兮便要逃。 四周其他小隔间里,亦是响起不少人的惊叫。一个个狼狈的想要逃离,却又有一大半被吓得根本就拔不动脚丫子。 “主子!殿下。”见他们一个个都无动于衷,扶桑看向那站着一动也不动的铭依,尴尬的松开念兮。 轰隆!轰轰轰......地面颤抖的越发厉害,扶桑害怕的便要去撰念兮。两步之远的凌舟,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入了怀中。 地面慢慢升高,那原本将所有人分隔开来的木板,随着地面升高而被掩埋下去。 “啊!这是什么?” “天呐!宝贝呢?怎么不见了?!” “救命啊!——救命啊!——” 杂七杂八的声音,有些吵。 念兮头疼的伸手扣了扣耳蜗,眯着眼睛,瞧了眼四周。嗯,不错嘛。 她眼中骄傲之光,闪烁的有些刺眼。只不过,此刻却没有谁会在意她这么个女人的眼神,除却那帷帽之下的双眸。 一整片的地面一同升至木板之上,形成一个巨大的高台,所有人都被聚集在这高台之上。而念兮她们所站的这块,稍稍还升高了些许。 在这片高台之上,十分突兀。 一百三十六章 出府行――‘狂妃\’名扬(二) 屋顶之上悬挂着的灯光,忽的一暗。睍莼璩晓又突然亮起一道光束,打在桓侯诺他们所在的那片小高台之上。 将他们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显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各位贵人稍安勿躁。”平稳的声线悠悠响起,将混乱的局面瞬间稳住。 铭依抬手轻轻一拍,四周亮起微弱的灯光。一阵细微响动,平台之上又从下升上许多桌椅。桌面之上甚至还摆放着茶水与甜点。 “各位贵人请入座。”铭依一切都做的极其客气有礼,可那语气之中带有的微小压迫感,还是极震人心的辂。 在铭依半是客气,半是压迫之下。这些个还处在惊诧之中的有钱人,在身旁丫鬟们的牵引下,一个个都就近坐了下来。 再说了,眼前这种状况,便是他们不想,那也不得不乖乖坐下。 “现在便由奴家为各位贵人们介绍介绍本店经营之法。”素手一抬,直指身后的小木盒。“竞拍。妲” “竞拍,听其名而顾其意。竞,逐也。意为竞争,争夺。”铭依在小木盒的四周缓步游走,步伐一停,素手轻轻拍上托着木盒的木架。 只听砰地一声,小木盒四分五裂的倒开来。置于其中的白冰彩,完完全全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尤其被这束强烈的灯光打在上面,不停的闪出一道一道耀眼的光芒。 “现在,奴家身旁这位紫衣公子与大皇子殿下的.....”铭依看向桓侯诺与念兮。 桓侯当即回道:“本宫爱妃妃妖氏念兮。” 妃妖氏念兮!此名一出,才刚静下的来的人群,又再次沸腾起来。 这名字,或许他们不知到底是妃妖姐妹中的那一个。可这爱妃之称,想来说的必是哪位名传一时的侧妃娘娘了。 听得桓侯诺毫不犹豫的这般介绍,念兮微微一笑,眉眼轻瞟远比自己要高一个多头的桓侯诺。 桓侯诺却突然躬身,俯首到她耳畔。“字——狂。” 狂!眉尾一挑,念兮很是意外。他在此时,赐她狂字。这意思,不是明摆着不管她如何狂傲,他必会是她身后最大的支持者。 嗯,说白了就是他罩着她。 “念儿可喜欢此字?”桓侯诺在念兮耳际吞吐着暧昧的气息。 念兮眉眼笑的眯成一道线。“夫君所赐,妾身自是欢喜。” “念儿。”对于念兮过于敷衍的回答,桓侯诺不满的揽紧了她的腰身。 念兮娇羞的小声说道:“桓侯诺,别闹!我喜欢,我当然喜欢。” 她又怎能不喜欢。 “如此。”铭依顺道而上。“奴家该称呼娘娘为狂妃娘娘了。狂妃娘娘,请受奴家一礼。” 柔柔身躯轻轻一盈,衣袂翩跹而飞,将铭依承托的宛若仙子下凡。 随着她这一礼,那些个刚坐下的人都被惊得站起来,躬身屈礼。大呼叩见大皇子殿下,叩见狂妃娘娘。 高台之下,一众人影屈身而跪,在这昏暗的光线之中,越发显得黑压压一片。本算不得很多很多的人,硬是给弄出庞大之感。 念兮冷目而望,心尖忽而一颤。 狂妃,狂妃。桓侯诺,为何!我的心,会冷? 忧郁的双眸环绕着四周,将眼前的所有都一一揽入眼底。最终落在那只紧紧握住自己小手的大掌之上,静看身旁之人尽显皇者之气。 “无须多礼。本宫今日只是陪着爱妃来玩玩,各位快快起身,可不能因为本宫与爱妃而毁了玩性。” 桓侯诺大掌一挥,这些个人又寒暄着站了起来,连连谢恩。 “嗯,可不是。可不能坏了念儿你的玩性。”桓侯尉笑得一脸灿烂的从他们身后走出两步。 挺拔高傲的身姿就像只正直盛年的雄狮,威武且危险。 “铭依姑娘,还请你继续。”桓侯尉朝着白冰彩一指。 铭依羞愧道:“八皇子殿下说的是,奴家遵命。” 还不等铭依话落,一阵呼叫声再次响起,一点儿也不输刚才的气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丝满意的笑容爬上桓侯尉的俊颊,桓侯尉大掌一抬。“诸位平身。” 这,才是她初次见到的那个八皇子吧!狂妄,霸道且蛮横。居然明目张胆的抢桓侯诺的风头,嘿嘿,桓侯诺你丫的倒是直接反击回去啊。 念兮朝着桓侯诺甩去一个看戏的眼神。 桓侯诺身形一动,将念兮完全遮挡在自己身后。一只大掌直接拍上念兮的整张脸,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还请铭依姑娘继续。” 面纱下的嘴角抽搐,铭依咳了咳,点头。 “现在这位紫衣公子与狂妃娘都看上此物,按照本店规矩,价高者得。”铭依走到木架旁。“当然,若是在场的哪位贵人也瞧上了,亦可一同出价竞拍。此物,无价。” 汗!我的小罂粟啊,你这到底是要闹的那样。无价无价,你让我们怎么竞拍啊。 念兮额头滑下三道黑线,嘴角轻抽。 台下亦是响起不少抽噎声,那些个原本还有兴趣参和两脚的人,都不免歇了意。更多的,确实惊于此物竟是无价之宝。 “依着铭依姑娘之言,是不卖了?!”帷帽之下响起温温淡淡的声音。 若不细听,根本就察觉不到其中的细微变化。 当然,对于铭依来说,察言观色自是最基本的为人之道。对于紫衣男子细微变换,她自是察觉到了。 “公子理解错了。”铭依伸出一根食指,朝着木架上的白冰彩点去。却在三四寸之远的地方,猛地一停。 “此物乃是北图代表国母之权威的白冰彩,自当是无价之物。” “白冰彩!就是那北图突然消失了十六七年的国母之印?”台下立刻有人惊呼感叹。 “国母之印!那狂妃娘娘她......”随着这人话一出口,本闹腾起来的场面,又一下归为宁寂。 得,这下狂妃之名,坐实的真真切切了。我的好罂粟啊,姑奶奶怎么才发现你这么会来事儿呢。 念兮微笑的看着那张面纱之下,由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绝世容颜。想来若是她这张脸,在配上今日所装扮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怕会为这沉闷已久的桓都带来一次不小的逐美风潮。 “念儿怎的笑的这般开心?”桓侯诺察觉到身旁小女人的细微感情变化,不知怎的,就觉得心头泛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因为,他的心能感受到这笑意,是由心而发。 “因为~。”眼神俏皮的旋转一圈,最终落在桓侯诺的脸上。念兮双手一抬,朝着桓侯诺的双颊狠狠一捏。 “因为你对天下所有人都正正式式的说,我妃妖念兮是你最宠爱的女人。” 桓侯诺望着眼前这双晶晶发亮,清澈见底的眸子。心头一悸。只觉这般天真烂漫的笑颜,醉了自己的心田。 哪怕,她这理由着实有些牵强。不过那又如何,反正这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若是以后能......她又未必不能如现在这般,永远的留在他的身旁,陪伴其左右。 “那这无价之物,尔等又如何竞拍?”紫衣男子显然开始有些不耐,语气亦变得焦躁了些。 “承诺。”这两个字不轻不重的从铭依的嘴中说出,却令不少人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承诺!这该是要多大的承诺,才能换得这一国之母象征的白冰彩啊! 得,这下他们这些个在下面看戏的人,统统被激起了好奇心。在得知无价之时,他们便歇了与之争夺一二的小心思。而现在,他们瞧热闹便好了, 原以为只是一个小店开张的他们,没想到会无意之中参与这么一场趣事。这倒也不枉他们来此一遭了。 “承诺?呵呵~。”紫衣男子有些意外的一笑,笑声中满是赞赏之意。“现在本...本公子亦是对你那为主子万分好奇了。居然能想到如此...如此新奇怪诞的方式做交换,不知本公子可有幸能与贵主子见见?” 她倒要瞧瞧,这个人是否与她一样,来自异世。 一百三十七章 出府行――‘狂妃\’名扬(三) 她倒要瞧瞧,这个人是否与她一样,来自异世。睍莼璩晓 从她踏入这店子里的那一瞬间,铺面而来的‘古今’相溶的装饰风格气息,不由令她整个人都由内而外的精神一震。 寄托拍卖行,就算这个世界上的人在聪慧。这种赚钱方式,怕是要在隔个千来年才能有人想得出来吧。 毕竟,这还是个封建阶级社会。有的,只会是强权贵胄,胜者为王的时代。 帷帽之下的眸子,闪着道道晶亮的光芒。或许别人都未曾察觉,可念兮却清晰的感受到这一股强烈的迫切感辂。 嘴角一勾,念兮声色淡淡道:“本妃可许此店一世平稳长安。不知这个承诺,铭依姑娘可满意?哦!不对,应该是铭依姑娘的主子,可会满意?” 一世平稳! 漫说是一家才开张的店家,便是百年老店在这清平太世之中,都未必敢说自家店子一直都是在平稳中壮大,在壮大中长安屮。 这女子,果真当得狂之一字。不过这狂,却是太过狂妄了。想来便是大皇子本人,亦不会轻易许下此等重诺吧! 听着台下的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声,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一勾。 主子啊主子,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也就你能乘机做得出来。而且,做的还神不知鬼不觉。 这桓侯诺,大概死都不会想到,他居然被你卖给了自己。 “这承诺自是远远大过白冰彩的价值,奴家主子必是欢喜的。”铭依十分肯定道。 她自己给的承诺,当然是挑对自己最有利的。不过,她这不是一下子就打死了这紫衣男子了!? 目光微转,落在紫衣男子的帷帽之上。“这位公子不知你?” “若是本公子拿这个来换,铭依姑娘的主子可能考虑一二?”紫衣男子抬起手,在宽大的绛紫色的衣袖之下,一件乌漆墨黑的小东西,半隐半现在众人眼前。 这!就这么一件黑黑的不知是何物的玩意儿,竟然能抵的这一世平稳长安的诺言?开什么玩笑! 这确实不是开玩笑。这东西,对他们或许无用。可对念兮的冲击力,着实不小。 呵!看来这个比她要作古些的人,在这个世界里混的可比她好太多了。 念兮撅撅嘴,刚开始的惊讶,瞬间转变为小小的酸楚不快。却忽视了从一旁射来的温亮目光,从而为紫衣人平白添了一些转折。 桓侯尉一阵释然,难怪她突然会要与这陌生人争夺这块白冰彩。原来她早就值得这紫衣人,亦是与她一同来自异世。 那,这个人,会是谁!? 受到念兮的意思,铭依掩嘴轻笑,讥讽道:“公子这玩笑开得可有些大了,单凭这件...这件不知是何物的小东西,又如何能与狂妃娘娘的许诺,相比较之。” “这,烦请铭依姑娘将此物呈与你家主子......”紫衣人依旧不放弃,想要劝说铭依将自己手中的东西递给哪位神秘店主瞧瞧。 她就不相信,单凭自己手中这东西,会引不来这神秘店主。 “我说公子,奴家看你一桌体面,且有两奴旁身,才于你以礼相待。可你倒好,平白拿出这么一个东西想要糊弄奴家。”铭依娇滴滴的谴责着,一声一响,都将娇柔这一词,拿捏的正好。 可那位听琴姑娘,却被激起了怒气。怒骂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我家主人好声好气与你说......” “听琴。”大袖一收,紫衣人将双手朝身后一背。帷帽微转,好似对准念兮的方向。 “娘娘可要收好此物,本公子届时必来讨要。” 话声一落,紫衣人转身离去。那听琴在听得自家主子的话后,还甩了个等着瞧的眼神,才大摇大摆的跟着紫衣人走去。 在他们走到那无路的边缘时,只见三人身形一跃,飞跳而下。转瞬消失于此,一时间,整片又是一阵寂静。 若不是还在这里,他们一个个都要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幻梦而已。 “我的好念儿,你说,这白冰彩值得你这么一个承诺吗?”桓侯诺略略有些埋怨。 要知道,她许出的,可不单单是一个诺言。想来,用不了两天,父皇便会将他们两人‘请’进宫里,叙一叙。 “你说呢?”念兮忽的俏皮道,双手一把揽住桓侯诺的腰身。两具身躯紧紧相贴到,严丝无缝。 桓侯诺看着眼前小女人的俏皮模样,抬手在她的额头敲下一个响头。 “嗯,念儿喜欢便好。” 话语中的宠溺之意,让听者都不免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诺,你真好。”念兮温和的扑进桓侯诺的怀中,将整个脑袋深深埋入他的胸膛之中。 只为在这幸福时刻,能感受到他那一丝丝的心跳。感受到,他是与自己一样欢喜的。 嗯,他也是欢喜的。至少,这一刻是真的。 听着那扑通扑通直跳的平稳心跳,念兮心安的静静听着。 面对念兮这毫不顾忌的行为,桓侯诺先是一愣。尤其是这投来的不少目光,更是让他尴尬不已。 可当他看到怀中小女人的神情时,无奈一笑,随即紧紧回抱着她。只为,她安心。自己,心安。 “咳咳!”桓侯尉掩嘴轻咳,道:“铭依姑娘还不快将这白冰彩交予到念儿手中。” 念兮松开桓侯诺,面色平静的装作如无其事。可脸颊上早已晕染开来的红晕,早已无情的出卖了她的羞涩。 铭依淡淡一笑,双掌轻拍几下。道:“还请各位贵人起身,继续鉴赏宝物。” 话落,刚才那细微的响动又恰时响起。经历过刚才,这些人自然识趣的站起身来,也在没了刚才的惊恐之意。 地面缓缓降落,又恢复到刚才的状态。 铭依缓缓走到念兮跟前,手一抬,冷冷道:“以何为信物?” 念兮望着那纤长的手腕,眉一挑。 哟呵!问她要信物。小罂粟,也亏得只有你做的出来。不过这个时候让她拿什么来做信物啊?况且,古人就是古人,一件信物又真正能有什么用。 栩栩如生的飞龙戏珠,宛若那碧池之中的清水般,碧绿清透。静静的躺在铭依那白皙的小手掌之中,格外好看。 这?念兮惊讶的抬起头,看向身旁的桓侯尉。 “这,便权当是本宫代念儿许诺的信物吧!” 笑,依然是那大咧嘴的阳光笑容。脸,也依旧是那张能令念兮不由一阵失神的俊容。可这所作所为,着实有些太过了。 她毕竟是他哥哥的女人。他却这般做......桓侯尉,你这到底要闹那般? 铭依有些意外的看着桓侯尉,眉尾一挑。她家主子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这位名声盛大的八皇子了? 这莫不是要唱双龙夺珠!只要不是戏珠,那便好了。 桓侯诺朗朗一笑,从腰间掏出一块与桓侯尉手中玉色相同的飞龙在天玉佩,朝着铭依一递。 铭依也不知怎地,就伸出另一只手接住了。 “这就不劳烦老八你操心了,铭依姑娘还是将这还与八皇子吧!”桓侯诺客气道,语气中却已有些不快。 他又怎会没察觉出,今日的桓侯尉,待念儿别样的不同。可他没想到,他居然能眉头也不皱的为念儿拿出这块玉佩。 要知道,这可不是那些个平常拿来把玩的玉佩。而是父皇特赐给几位皇子的贴身龙佩,只有他,桓侯玺和自己,他们三人才有的。 “这?”铭依掂起双手中的龙佩,神色犹疑的看着这两兄弟。 “大皇兄何需与我这般客气,本宫只不过是为念儿出一块玉佩而已。”桓侯尉毫不在意这会不吹造成什么影响的侃侃而谈。 铭依却双腕一转,将两块龙佩都收入手中。 “如此,奴家便代主子谢过两位殿下的许诺之恩了。” 好家伙,原来这招埋在这里啊!念兮眸光一亮,神色飞扬。 不错,她原来想着是讨要了桓侯诺的承诺信物。这下倒好,得了个两。这于她这店子而已,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一百三十八章 狂妃名扬——唯蕊滑胎 屋内烛火昏黄,只有轻微的书页翻转着的沙沙声,不时的响起。睍莼璩晓夜风随着微启的窗台,偷溜着吹进了房内。将昏黄的烛火带起跳动,时明时暗。 天色早已不早了,可念兮却还一身休闲装扮的坐于窗台前,专心致志的翻看着书。 瞧她这幅清心修性般的神态,便好似那参悟着人生意义的仙风道骨老者。 扶桑眯着眼帘,透过这细小的缝隙,神色痛苦的看着这位仍旧精神十足的主子。 也不知主子她怎的了。自打回府后,便整个人都精神奕奕,好似捡了天大的好处辂。 若说是因为得了那块白冰彩,她却在踏出哪家店子的时候,便将白冰彩给收入怀中。直到现在,她都未曾再掏出来瞧过一眼。 真不知主子到底是在想什么?尤其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还能闲定自若的坐在这里看书。 昏沉的眸光微转,扶桑的额间爬上一缕忧愁。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件事情的最后,会指向她的主子——妃妖念兮媾。 “困了?”低沉的嗓音从书页的翻转之中响起。 扶桑回头向着念兮看去,却见她仍旧埋首于书中。 “困了就去睡吧!”念兮放下书,端起茶杯轻饮一口赏还算温热的茶水。 放下茶杯,念兮回头温温一笑。安抚道:“你快去睡吧!我没事的。” “主子,你真的?”扶桑还是不大相信。 毕竟,这事可大可小。若往好处说,她们自然是要高兴的。怕就怕,事情发展的没那么美好了。 “嗯,没事的。”念兮极其肯定的点头,抬手无力的挥了挥手。“你去睡吧!我再...等等。” 说到‘等等’两字时,念兮的眼中闪过一道微弱的精光。 扶桑猛地精神一抖,双眼瞪得老大。只觉浑身上下忽的被一阵冷风悉数吹过,冰凉的很。 看主子这胸有成竹的表情,根本就一点都不操心。那她...... “那我去睡了。”扶桑小心的问道,心底深处还是怕念兮只不过是逞逞强罢了。 念兮微微一笑,拿起书,继续埋首书中。还不忘调侃扶桑。“去吧去吧!再不好好休息,明儿个就怕凌舟会来找本妃的不是了。” “主子!”一声娇嗔,扶桑跺跺小脚,羞恼的跑出了房间。 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念兮缓缓放下手中之书,眼带笑意的看向窗外。 她,应该,快来了吧! *** “啊!——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孩儿,不要!” 撕心裂肺的嘶吼声,惊天动地般的吼叫着。渐渐沙哑的嗓音,诉说了她许多的无奈不愿。 一声痛呼!吼叫之声猛地一断。里间除却一个老女人的指挥声,便只余焦乱的脚步声,来来回回不停地走动着。 “殿下。”凌舟端着一壶茶水从外走到桓侯诺所做的桌椅旁,将茶壶放置好,便脸色平静的为桓侯诺添置茶水。 桓侯诺接过茶盏,细细品尝着。瞧他们主仆两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里间里所发生的一起,根本就不复存在。 待得里间是脚步声渐渐不再紊乱,桓侯诺放下手中茶盏。低声问:“她喝了?” “嗯。”凌舟低声应着,又怕桓侯诺不放心,遂又说道:“奴才亲自看着娘娘喝下去的。” “嗯,那就好。”话落,此间再次归为宁静。 里间却又响起惊叫声“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大难了,夫人大难了。” 烛火曳曳跳动,昏黄的火光照在站于床榻前的老嬷嬷身上。阴暗的影子印在床榻上昏死过去的唯蕊脸上,将她那苍白的脸,承托得越发没了血色。 若不是那细微汲弱的呼吸声,光瞧这样儿,倒还真以为她早已断了气儿。 老嬷嬷趴在床头,使劲掐着唯蕊的人中。可掐了半响,这人还依旧是这幅半活要死的样。 “快快快!快去跟殿下请命,赶紧让凌公公给夫人瞧瞧。”老嬷嬷焦急的朝身后挥舞着手。 站在她身后的丫鬟们,却早已被吓得失了魂。傻愣愣的瞧着床榻上那今儿个大白天还极其鲜活的唯夫人,一动也不动。 老嬷嬷起身骂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真想等着受死不成。” 老嬷嬷这一吓,起了作用。当即便有一个胆大点的丫鬟,挪动着沉重的脚步,东倒西歪的向着外间跑去。 这丫鬟跑到门边,猛地使劲去推门。没想到手还未捧到房门,整个身躯便随着惯性,直接朝着门外扑到而去。 “小心!”冷璇的声线,丝毫不影响这高高在上的人的气质。更不影响这一下,在这丫鬟心底深处留下的好感。 小丫鬟急急忙忙的站起,两颊羞得通红。 “奴奴奴婢...没没....”说了半天,小丫鬟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凌舟嘴角微微一勾,随手拍了拍衣襟。 小丫鬟当即惊恐的伸手帮着拍打着衣裳,嘴中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凌公公是奴婢莽撞了,对不起。” 凌舟看着这手忙脚乱的丫鬟,摇了摇头,道:“还不快让我进去。” “啊!”小丫鬟惊愕,呆呆的点头,急忙让开道,躬身道:“凌公公快请进。” 凌舟颔首,随即便踏步而入。脚步依然那般不急不躁,稳序前行。 小丫鬟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嘴唇轻轻蠕动。“我....我叫柯儿。” 在门口站了那么一小会儿,柯儿眨了几下眼帘,将眼眶之中的泪光掩去,这才慢慢地向着里面走去。她却未曾看到,她的身后站着不知何时来的桓侯诺。 看着那道汲弱的小身躯,桓侯诺挑眉勾唇一笑。一抹阴谋之光,在凤眸之中烨烨生辉。 柯儿慢慢走到那挡在床榻前的屏风后,探出小脑袋向着里面瞧去。 凌舟收回把脉的手指,另一手便从腰间抽出一块锦帕,轻拭几下,便随手将锦帕往地上一丢。又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老嬷嬷的手中。 “一次小半勺,两个时辰一次。” 老嬷嬷犹如接圣旨一般,双手高高捧着小瓷瓶。听得凌舟的嘱咐,老嬷嬷连连点头应是。 “好了,给唯夫人喂药吧!”说罢凌舟便转身欲离去。才踏出一步,他又想起什么,嘱咐道:“对了!切记不可吃甜食。此药若与任何一种甜腻食物一同服食,会出人命的。” “啊!是是是,奴婢记住了。”老嬷嬷殷勤的点着头,有如捣蒜。“劳烦凌公公了,奴婢再次替夫人谢过凌公公了。” 老嬷嬷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些个陪侍在一旁的丫鬟们,也随即跪倒。 凌舟瞄也不瞄她们一眼,便向着刚才来的路走去。走到屏风旁边时,双眼却撞上正在窥视着他的柯儿。 身形一定,嘴角轻勾,低声道:“别再如此莽莽撞撞了,以后多多小心些。” 话落,凌舟整个人便如一阵清风般,消逝于柯儿眼前。 他,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柯儿,还不快进来。”老嬷嬷不耐的在里头大叫道。 “啊!哦,来了。”柯儿亦是大声的应着,双眸却死死的盯着凌舟消失的方向,依依不舍。 柯儿走进去,老嬷嬷便将手中的小瓷瓶往她手中一塞。 “拿着,去给夫人喂上小半勺。”老嬷嬷说着便招呼着其他丫鬟开始收拾房间内的污秽。 “想来殿下这近半个月的时间也不会再踏入这间屋子了,你们可要给我好好收拾干净了。不然惹得夫人不快了,小命得不得保,便怪不得嬷嬷我了。” 本就不明亮的房间,因着人影走动,越发昏暗不清。其中夹着老嬷嬷的谴责谩骂声,更是将这阴暗潮湿的房间,弄得越发让人难受。 柯儿紧握着手中的小瓷瓶,双眸死死看着床榻之上的人儿。 从老嬷嬷将小瓷瓶交到她手中之时,她的心头便猛地一跳。若然她没有会错意的话,凌舟之后追加的一段嘱咐,根本就是说与她听的。 因为,那时他的眼睛,一直都在盯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一百三十九章 狂妃名扬——暗夜被掳 微薄的呼吸,从细耳凝听才能听到些许,到渐渐平稳。睍莼璩晓柯儿趴着身子,仔细听着身下人儿的动静。 呼~呼~呼~。一吸一呼极有规律,如此,该是无碍了吧! 柯儿放下悬起的心,满头大汗的向着身后看去。 空荡荡的屋子里,那些个在大白天里瞧着都耀眼夺目,价值不菲的摆设,在这暗淡的光线之中,便与那些个普普通通的玩意儿一样。 死物终究是死物,能及得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得鲜活美好辂。 一层雾气弥漫上眼中,眼前浮现那张俊美的面容。两朵娇羞的少女红晕爬上双颊,柯儿痴痴傻笑。 皇子府里,最好看的男人,非大皇子殿下莫属。可在她们这些个小丫鬟们的眼中,那个总跟在桓侯诺身后,遇事总是宠辱不惊的凌公公,便已经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 而她,何其有幸。不光能与之相视,还能得来他的一声关怀问候嫖。 “啊!”身后一个大声抽气,一只手掌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惊得柯儿猛地一个回身,惊愕的看着床榻上的人。 迷蒙的视线,眼睛所看之处,皆是一片模糊不清。唯蕊轻轻蠕动着无力的身躯,眼前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当她的视线彻底清晰起来,她猛地一坐起,双手紧抱着干瘪的肚腹。 “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思想胡乱之中,唯蕊看到跪在身旁的柯儿,瘦弱的双臂抓住柯儿的双肩。 “快!快告诉我,我的孩子没事,他还好好的。是不是?是不是呀!” 柯儿望着眼前这犹如疯婆子般的唯蕊,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位平日里有如女王般高高在上的唯夫人。 “夫...夫人...奴奴婢......”嗫嗫半响,柯儿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若说不在,那唯蕊必会受激,恐怕她又会昏死过去。若说还在,她可没这个胆子去做欺上瞒下......想到此,饱满的额间冒出不少细密的汗水。 眼角微微一瞥,落在一旁放置在木几上的茶壶。心虚。 “不!”哀嚎声,震响屋内。唯蕊失声痛哭道:“怎么可以,不可以的。孩子,母亲不能失去你啊!不能啊!” 唯蕊不停的摇晃着脑袋,精神几近失常。 因着她的叫喊声过大,刚才那个老嬷嬷领着几个丫鬟走了进来。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老嬷嬷急匆匆的走到床榻边,一个屁股坐上床边。一把抓住疯癫的唯蕊,迫使她不能再乱动。 “夫人,要抱住身体啊。哪怕这胎没了,那也还能再怀的。若是真的毁了身子,那可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老嬷嬷使出浑身解数的劝解着唯蕊,可唯蕊却只是呆呆愣愣的瞧着眼前这张不停扇扇合合,被胭脂涂得血红的大嘴。 嘴中不停的轻轻念着“没了没了没了。” 什么都没有了,就算她身体再好,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她知道的,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没了孩子,她这一辈子,算是彻底没指望了。 “孩子没有了,没有了。也不会再有了。”唯蕊失神落魄的移开目光,整个人一萎。颓丧无力的躬着身躯,精神恍惚的碎碎念念着。 “夫人,不会的。殿下这么关心你,孩子一定还会有的。”老嬷嬷仍旧不愿放弃的说着。 要知道,她是唯蕊的奴。若是唯蕊此身无望,她便也没了希望可盼。 唯蕊好似听进了这一句,身形一顿,转眸看向老嬷嬷。嗤笑:“关心!呵呵。” 桓侯诺会关心她? 或许,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唯夫人。从嫁进皇子府的那天起,便被捧得高高在上。 而桓侯诺,也会在每月之中的几日里留宿她的院子。可无人得知的是,除却几声简单的问候,便只剩下那屈指可数的几次缠绵温存。 听着唯蕊笑中之意,老嬷嬷不大高兴道:“关心,当然关心。殿下可是连夜让凌公公帮夫人你去调查了,听凌公公说,是夫人你白日里吃的那些个饮食有问题。” “查!”唯蕊忽的从恍惚中回神,整个人神经一震。双眼有如铜铃般,瞪着老嬷嬷。 “对!必须要查。”她怎么可以任由那个害了她孩儿的贱人,逍遥法外。既然孩子没了,那她死也要拉下一个人为她的孩儿陪葬。 唯蕊掀起被子,身躯东倒西歪的起得身来。 “夫人,你要做什么?!”老嬷嬷惊呼的上前搀扶。 一旁的柯儿意欲扶着唯蕊的另一边,老嬷嬷连连挥手,道:“还不快去给夫人拿件大氅,越厚越好。夫人现在可吹不得风,受不住一丝寒凉。” “啊!哦哦,好的。”柯儿急忙跑到屋子里摆放柜子的地方,拿来了过冬时才用的上的貂皮大氅。 “夫人,夫人!”柯儿拿着大氅便要为唯蕊披上。 唯蕊一个冷眼回转,吓得柯儿一呆,整个人僵在那里。愣是不敢再为唯蕊披上手中这件大氅。 “夫人,你还是披上吧。”老嬷嬷也被唯蕊的反应给吓得不轻,可她还是不放弃的说着。 虽然她明白唯蕊此举之意,可这跟身子比起来,那自然是身子重要些。 唯蕊摇了摇头,踩着虚软的脚步,艰难的向前走去。 气息虚弱的吩咐道:“快!送我到殿下那里去。” 老嬷嬷看着这道懦弱坚定的小身子,只能无奈的叹了叹气。搀扶着唯蕊,向着桓侯诺所在的地方走去。 *** 夜风清凉,带动着床榻上尚未关紧的窗子。咯吱咯吱作响,好不吵人。 一道黑影犹如鬼魅般,飞速在黑夜之中蹿上蹿下,很快便停在床榻之前。黑影探着脑袋,向着里面看去。 因着月色尚算清亮,随着窗子打入里间,倒是将里头的情况给照了个大概。 目光锁在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影,黑影身形一转,翻窗而入。飞速蹿到床榻前,便是一掌敲上这人的后劲。 床榻上的人,脖颈一歪,昏死过去。 黑影在这屋子内,快速的寻找着。可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东西。 黑影便走到床边,将锦被一掀。只见锦被之下,一身玉.体只着红色肚兜和白色亵裤,静静躺着。这光溜溜的,一眼可见。那里还能藏住什么东西。 黑影手臂一抬,直接将这人连带着锦被一卷。连人带被的揽起来,便风一般的消失于这间房内。消失于,皇子府内。 月亮穿梭于层层云层之中,一道黑影却穿梭于月亮之下。飞出了桓都城内。 “咦!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在头上飞过?”此刻正在城门之上巡逻的士兵,疑惑的问着身旁的另一个同行的士兵。 “没有啊!什么也没看到。”那士兵很是肯定的摇着头。 得到回答,这两人便继续在城墙之上执行着自己的职责。 那道从城墙之上一跃而过的黑影,却早已蹿进了树林之中的一座农舍之中。 “主子!主子回来了。”农舍的园子里,一道嫩黄色的人影蹦的老高,兴奋的嚷嚷着。 那站在一旁的绿衣人,当即一掌猛地拍在这人的后脑勺上。 “瞎叫唤个什么,别把那两老夫妇给吵醒了。” “不会的,听荷姐姐那么厉害,我这小闹腾,怎么会吵得醒嘛。”黄衣人直接扒上绿衣人的身躯,娇滴滴的撒着娇。 “你这丫头,若是你真的叫嚷起来,那便是沉睡的睡美人,都会等不到王子殿下的到来,就会被你给吵醒了。” 黑影停在她们二人面前,一掌狠狠拍在黄衣人的后脑勺。惹得她当场大喊大叫。 “喂!主子,你怎么可以跟听荷姐姐一样坏,专打人家的后脑勺。”黄衣丫头不乐意的愤愤道。“还有主子你不常说,这脑子不能打的。不然会越打越坏的。要是坏了,那听琴就不能为主子你做事了。那主子你可就不划算了,好说歹说的也养了我那么些日子了。” “行行行。”黑影不耐。“就你这脑子,不打也坏了。” 一百四十章 狂妃名扬—— 神秘主仆三人 “行行行。睍莼璩晓”黑影不耐。“就你这脑子,不打也坏了。别埋怨了,还不快帮你主子我接住这狂妃,T***,这身体重的跟猪一样。” 靠!泥煤,你才重的像猪一样。 锦被掩盖下的细长茂密睫毛微微扇动,眼帘悄悄睁开一点儿。天旋地转的感觉,迫使念兮又干净装作昏迷的状态。 心中暗骂:哼!等姑奶奶我知道你这作古老货的底细,看老娘不把这屈辱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哎呀!这个臭女人怎么这么重啊!”黄衣女子接过黑影随手丢来的‘被卷人’,嘴中骂骂咧咧。“简直比主子你还要重千百倍。辂” 啪! 黑影一掌拍上黄衣女子的后脑。大骂:“听琴你个死丫头,胆敢诋毁你主子,不要命啦。” “主子。”听琴幽怨的瞪着自家主子,后脑勺隐隐作痛。心中哀怨:这本来就是事实。尤其是现在......目光一瞥,落在黑影人的腰身之上嫫。 “以前挺纤细的一腰身,现在怎么越来越圆润。还有这细胳膊细腿,都快赶上阿朗哥后院那头母猪的大腿了。” 听琴紧紧抱着‘被卷人’,紧紧跟着黑影人向着屋子里头走去。那双微瞥的双眼,始终紧盯着黑影人。嘴中不停的细声碎念。 “噗!” 走如疾风的黑影人,或许没听到听琴这细碎的念叨。可被听琴给抱在怀里的念兮,却一字不拉的听了个正着。 这就...... “嗯!?”主仆三人闻声止步。 黑影人和听荷首先便向着听琴看去。听琴委屈的撅着嘴,解释道:“刚才这声音是从被子里发出来的。真的!是真的。” 好似怕她们不信,听琴还特意加强语调,一再声明。 黑影人眉目一挑,眼角轻轻一眨。听琴当即便双手一张,将手中锦被一撑,锦被之中的念兮顺势而被丢出。 几圈翻转,念兮一个漂亮的连环旋转,半跪半蹲的安稳落地。 啪!啪!啪! 黑影人拍打着双掌,极是意外道:“侧妃娘娘可真真是好身手啊!只可惜,空有其形未得其魂。” 念兮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双手。“妹妹妙赞了,姐姐可也从未见过妹妹的身手居然是这般好。细想过去种种,真不知妹妹怎能忍得那般羞辱呢?” 只着肚兜与短白色亵裤的念兮,身躯笔笔挺挺的站着。漫说是扭扭捏捏,更是丝毫没有这个时代女子们该有的娇羞之态。 反倒是神态俏皮,道:“要知道,凭得妹妹你这般身手,妃妖佳人可是连你的手指甲都未必能沾染半片。” “呵呵!”黑影人低低一笑,双手一张。 站在她身旁的听琴与听荷,当即为其褪去她所穿着的夜行衣。里头所穿的,正是白日里的那件绛紫色男士华袍。 素手一抬,这人将面上所带的黑色面巾扯去。一张精致小巧的面容,展露在念兮眼前。尤其是那道从额头划过鼻梁骨的粉嫩疤痕,极是醒人双目。 虽然能看出她用了不少办法将这道疤痕给尽量消除的不那么,打眼。可这效果就......略见斑驳。 “姐姐果真好眼力,居然还认得出小妹我。”妖伊脖颈轻歪,小嘴扯出一抹邪肆的歪嘴坏笑。 整张小脸,弥漫上一层淡淡的阴霾。 自打那夜逃婚离去后,一直忙着东奔西逃的她,自然不会忘了好好打听她这身体的真正身份和所有她应该知道的事。而这踢她代嫁之一的侧妃娘娘,妃妖念兮。可真真的凭着一入龙门染金光,成为桓夏坊间名传一时的热门人物。 单单是现在,那话题可还是接连不断的来点新鲜大事,来更新民众们对她的认知。 尤其是在经历今日里的事情之后,这狂妃之名,怕是会在大皇子府内搅起一场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妹妹可真是看得起姐姐了,姐姐我只不过。”念兮赤.裸着脚丫,踩在并不光洁的地面上,缓步走向妖伊。 嗯?只不过什么。妖伊高傲的挺着腰身,对于念兮的靠近,并不以为然。 “只不过是这耳朵,稍稍比平常人要灵醒些罢了。”纤纤玉指朝着圆润的耳廓一指,念兮歪着脑袋瞧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略矮半寸的小姑娘。 目光从妖伊的面容上,在转到她的身躯上。便是这么一霎,她就将妖伊这外在,给看了个仔仔细细。 最终目光停留在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上,惊诧! 这小家伙,手脚可比她也快太多了。真不知是何方神圣,不嫌弃她这张脸就罢了,还给她种上娃。 妖伊不自在的转动着身子,双手一转,用宽大的衣袖挡去念兮那稍显炽烈的目光。 “哦!”如此说来,妃妖念兮在她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如此,她这耳力未免太过灵醒了。居然能听得出已经做过化声处理的,她的男性嗓音。 “姐姐当真是好耳力。”妖伊眼角轻瞥,看着这张近在眼前的容颜。“想来姐姐也该知道妹妹今夜将姐姐请来,是为何事了。” “请!嗯,这‘请’的方式,倒也真真是极其稀有。”念兮说着,走上前两步。毫不生疏的从听琴手中去拿那件脱下来的夜行衣。 “唉!你。”听琴张嘴欲骂。 念兮却将衣裳一披。“嗯,妹妹这件加大码的衣裳,果然也是适合姐姐我穿的。” 听琴被念兮的话,吓得将几欲脱口而出的谩骂脏话,给硬生生的吞回肚腹之中。 她可不想再被揪出刚才的话,好让主子一顿好生教训。 “加大码!”妖伊惊讶的转头看向那慢慢穿着衣服的身影,心头的震惊,难以言喻。 她,难道也跟自己一样,来自异世!?所以她才能这般镇定自若的站在她们的面前,几近于赤.身.裸.体。 嗯,至少这在古人的眼中,算是见不得人的了。 念兮穿好衣服,身形一转,随手朝着妖伊一伸。道:“妖伊,是吧。” 嗯?妖伊眉宇一挑,虽惊犹静。想来,这个女人早在她来的那头一天,便知道了她的真实名字。“傻愣着做什么?拿着啊。”念兮有些不耐,直接将手往妖伊手中一塞。 “你干什么?!”听琴见状,抬手抓住念兮的肩膀。用力一提,将念兮直接朝着身后一丢。 好在念兮反应快,一个灵活转动,又稳稳当当的落在地面上。 妖伊傻傻的望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白冰彩,听得响动,微微抬起头,向着那半蹲在地面上的妃妖念兮看去。 她,究竟是谁?为何要将故意将自己引去劫走她?又为何毫无条件的将这白冰彩给予自己? “噗!”一口鲜血从嘴中喷涌而出,半蹲着身躯的念兮,身躯一软,直直倒落在地。 微微睁起的双眼,迷蒙的看着那疾跑而来的妖伊。 只希望,这步棋,没有下错。妖伊,别让我看错了眼。 呼吸渐渐困难,念兮双眼一闭,彻底昏死过去。一张小脸,煞白煞白。 “你怎么了?”妖伊将白冰彩往怀中一塞,抬脚便向着念兮走去。 听琴急忙拉住她,劝道:“主子,别过去。谁知道,她是不是又装的。” 妖伊无奈的推开听琴的手。这个傻丫头,嘴中不饶人,却永远会在第一时间保护自己。 见妖伊仍旧向着念兮走去,听琴不大乐意。抬手便要去抓,一直静默不语的听荷,上前拉住她的手。 对她默默摇头。 听琴唯有不再阻止,只是一张脸被扭曲的极其变形。整个人,怏怏不乐。 听荷低声道:“她把凰印还给主子了。” 啊!真的。听琴惊讶的瞪大了眼。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听荷,你快来看看,她是不是中了什么特别的——药!”妖伊喊道。药之一字,却吞落无声。 听荷急忙走过去,却见主子正直勾勾的盯着妃妖念兮脖颈上,正在一点一点盛开的——曼珠沙华! 一百四十一章 狂妃名扬——夜审 一直寂静安宁的夜晚,忽而狂风大作,吹起一地沙尘弥漫。睍莼璩晓 听琴手慢脚乱的将这屋子的所有窗户都给紧紧关上,嘴中骂骂咧咧:“靠!这善变的老天爷,好在主子你早去早回,不然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将这个侧妃给掳来呢。” 听琴关好最后一道窗户,走到摆置水盆的木架旁,从一旁的木桶内舀了一瓢水倒在水盆里。 “主子,我说你为什么还要管这个侧妃啊?凰印都到手了,我们还不如连夜离开这里是好。” 舀好水,听琴捋起衣袖,双手便往水盆中伸去。妖伊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腰身一摆,直接将听琴给晃了开来辂。 “唉!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水是我要用的。”眼见妖伊在水盆之中‘玩得’爽快,听琴大声指责着。 妖伊无趣的双眼一咧。“奴才伺候主子,天经地义。” “哟!这话居然是从主子你嘴中说出来的,这可真真是稀罕啊!”听琴毫不客气的讥讽。“想当初是谁在我跟听荷耳边,总是煽风点火的说‘没有人生来就是当奴——才的’。嫘” 妖伊一个冷眼射来,听琴乖乖的闭了嘴。整间屋子一静,只听得外头的风吹声,呼呼作响。 气氛开始变得紧张,听琴望望床前仍旧指尖不离妃妖念兮手腕的听荷,又看看一脸凝重的妖伊。 喉间上下几个吞咽,嗫嗫道:“主子,有听荷在。她,她绝对会没事的。” 嘴中这么说着,可她自己都不相信。因为她还从没见过,听荷的脸上会露出这么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而她的主子,貌似面临之前所未有过的抉择。 是什么?让她这般难以选择!? “听荷,怎么样?”妖伊擦干手,走到床边。双目紧紧盯着念兮的脸,眸色深邃。 听荷收回手,将妃妖念兮的手臂放入锦被之中,盖紧。双目牢牢盯在那脖颈之上,忽明忽暗的红色花朵。 “不好不坏。”幽幽一叹,听荷噤声不语。摇头。确切的说,她根本就瞧不出是好是坏。 妖伊幽沉一叹,吩咐道:“准备行李,风停即归。” “啊!”听琴木得一愣,呆呆的望着妖伊的背影。 “还不快去收拾东西。”妖伊双目一闭,斥道。 “主子!她?”听荷显然很是意外。毕竟,她认识的主子,不会像这般不顾他人。甚至,还有些急于逃避。 “你去帮听琴收拾东西吧。”妖伊双目一睁,面无表情的直接出言将听荷打发。 望着主子的神情,听琴点头应允。身形一转,一定。轻声道:“对了,主子,她貌似有了。” “有了!”双眸一亮,妖伊双目缓缓移至妃妖念兮那嬴弱的腰身之上。双掌不由自主的抱住自己微隆的腹部。 她,怎么能有身孕!? *** 天际渐渐亮起淡淡的黑灰之光,皇子府内的大厅之中,却是烛火通透得明亮。 大厅之上,桓侯诺正襟严坐。凌舟笔笔挺挺的站在一侧,为其不时的续着茶水。 而,在他们所坐之地的台阶之下。一个老妈子浑身瑟瑟的跪在地面上,埋头不语。可那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的身子骨,表示着她的承受能力即将崩溃。 老妈子抬手拭去眼前迷蒙了眼眸的汗珠,微微抬起头,向着上头的桓侯诺窥去。 只见,桓侯诺正端着茶盏,细品。 这般悠闲无谓之态,想来大皇子殿下并没有如府内所传的那般,对这个腹中之胎,万般欢喜千般疼爱。 那,她应该会侥幸逃过。然后携带着那一堆的财宝,荣归故里。 这般一想,那抖动渐渐停止。一抹得意之笑勾上嘴角,老妈子出神阴笑。 凤眸一瞥,桓侯诺端着茶杯的往桌面上狠狠一放。嘭! 老妈子被吓得一抖,又赶忙垂下脑袋,老老实实的跪着。 “许妈子,依你所说,是董夫人买通了你?”桓侯诺眸光落在摆放在桌面上的一个空置了的瓷碗,只有碗底上还有些淡淡的药渍。 “是的,殿下。老奴说的可全是实话,你不知道啊。当时董夫人逼着老奴做这事时,老奴...呜~呜呜~...老奴可真的...”老妈子说的声泪俱下,好似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桓侯诺轻哼着点头。“嗯,如此,可有人证物证?单凭你一面之词,又怎能平白冤枉了董夫人。” “有有有,奴才那屋子的床底下还藏着董夫人用来贿赂老奴的首饰。老奴可是连碰都不敢碰,就怕....就怕主子终究会查到老奴的头上啊!”老妈子扯着嗓子嚎头大哭,急切的将证据所在给说出来。还不忘为自己哭可怜。 “唉!老奴可是拼命劝过董夫人的,可是任凭老奴怎么说,夫人她...呜呜~...” “好了好了,凌舟快让人去将物证取来。”桓侯诺不耐的挥了挥手,悠闲的态度,尽显满不在乎。 老妈子收了哭泣声,嘤嘤抽噎着。粗糙的手掌掩盖之下,嘴角高高翘起。 “是。”凌舟领命,抬手正欲招来小斯。 桓侯诺又道:“你亲自去吧!顺便去念儿哪儿看看,免得她又胡思乱想的睡不着。” “是。”凌舟面色不变,躬身领命离去。 老妈子脸色木得一青,额间冷汗涔涔而出,仿若茂密细雨而落。只是一个眨眼,整张脸青黑煞白。 “殿下,董夫人带到。”恰时,门外响起禀报声。 “嗯,进来。”大掌一挥,桓侯诺复又端起茶盏,把玩。 一袭蓝衣,有如行云流水般缓缓而入。脚步轻盈,动作优美的根本就不像是在走路。 看着这张渐渐清晰明朗的容貌,桓侯诺眉宇一挑。 难怪他对这董夫人没什么映像,原来,是她。那个远比唯蕊还要高傲的女子。嗯,也比唯蕊要容易浮躁。 不过,一个根本就不削于他,坐着冷板凳的她。怎么会想要害唯蕊腹中之子? 冰冷的眸光一转,狠狠射在老妈子的身上。吓得老妈子身躯一抖,整个上半身都扑到在地。 董夫人走到老妈子的旁边,停下。冷冷道:“殿下今夜唤我何事?”“这位厨妈说,你买通她,给唯夫人下药。”平静无波的声线,桓侯诺整个就仿佛局外之人。 “唯夫人?!下药?”董夫人眉头一锁,想也不想的否决。“没有。” 眸光一转,董夫人冷冷的看着跪在地面上的老妈子。只听嗖的一声,一把软剑直接抵在老妈子的脖颈之上。 “说,是谁让你污蔑本姑娘的。” 雪白的剑体,被擦拭的透凉。反着白色光芒。老妈子被她这么一吓,大呼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是秋夫人,是秋夫人让我诬陷夫人你的。” “秋儿!”董夫人诧异。 “是是是,是秋夫人。”老妈子不停的点着脑袋,殷殷说道:“秋夫人让我给唯夫人下药,然后诬陷给夫人你。她说夫人你反正过得不快乐,还不如让你早些拜托这样的日子。” “噗!呵呵~呵呵~。”桓侯诺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可还记得,这董夫人与秋夫人,那可是比亲姐妹还要亲的闺蜜。没曾想,这秋夫人居然能以此为借口,做出这般愚蠢的事。 这鱼,钓出的,不够分量。 董夫人望着高位之上的男子,盈盈水光兜在眼眶之内打转。 “呵!果然,母亲说得对。女子一旦为人妻,必会再无真心。”董夫人语气凄惨的说道,握着剑柄的手,不停地抖动。 吓得老妈子傻直了眼,愣是不敢动弹一分。 “桓侯诺!”董夫人忽然高声喊道。 桓侯诺神态慵懒的轻应了声嗯。 “我...妾身只希望殿下你能绕过秋儿这次,至于这事,妾身愿一力承担。还望殿下成全。” 嗯?!这傻姑娘,还是这么......桓侯诺呆呆望着那应声而倒的身影,汗颜。 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他都还没答应她的请求呢?怎的就,自刎了! “来人,将秋夫人押来。” 一百四十二章 狂妃名扬——失踪 漆黑的夜晚,遥远的天际泛起淡淡的灰白光亮,仍旧照不亮方寸之地。睍莼璩晓 凌舟孤身一人提着一盏灯,在漫长蜿蜒的朗庭之下,缓步前行。 嘭!嘭嘭! 沉重的木门由里面打开一条缝子,刚好足够守门的小斯将脑袋伸出来。 “谁啊?这么晚了。”小斯揉搓着眼睛,打着哈欠塍。 凌舟冷冷答。“我。” “啊!凌公公。”小斯一个灵醒,精神一震。快速的将门给推开来,恭维道:“凌公公怎的这么晚了还过来了?” 小斯嘴中这么说着,双眼惯性的便往凌舟身后瞧去莉。 这么些日子来,他早已习惯了桓侯诺夜夜歇宿妃妖念兮的院子。也习惯了,无论多晚,这位大皇子殿下都会回到这院子里歇夜。 可今晚这事......瞧到凌舟身后并无其他人影,小斯露出一副早就猜到的神情。 “想来是殿下不放心娘娘了,凌公公,要不要小的先去给你.....”小斯关着门,嘴中还不忘献着殷勤。 小斯转过身来,身后却早已空无一人。便是这么一个转瞬,狂风忽而大作。卷起一地残风落叶。 小斯嘴中的话,被这突发的狂风呼啸之声给生生憋回腹中。 呼啸而来的夜风,吹得小斯赶紧眯起双眼。紧了紧身上披着的衣裳,小斯摇晃着脑袋。 “今年这天是怎的了?变化莫测的,莫不是真的要大变天了?!”说罢,他又赶紧摇晃了下脑袋,抱着双臂走回自己那守夜的小屋里,继续打盹。 一路前行,凌舟直接朝着那正房的大门走去。走到门前停下,抬手便要去瞧门。 砰地一声,扶桑衣裳不整的从里面将门打开,神色慌张而匆忙。手中烛台无力掉落,几下翻转,熄灭。 “凌舟!”扶桑直接无力的扑到在凌舟的怀中,颤颤巍巍的说:“主子...主子她...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凌舟惊愕。 噼里啪啦的一阵脚步声,一二十来号人,不知何时冲入院子。瞬间将这房子给团团包围。 “这!?这是干什么?”扶桑浑身一抖,将身躯站得笔直。 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尤其是当她看到,那伴在桓侯诺身侧而来的女人——唯蕊。 扶桑推开凌舟,躬身行礼道:“叩见大皇子殿下,见过唯夫人。” 桓侯诺拥着唯蕊,神色不太好。轻声一应,问:“凌舟,侧妃娘娘呢?” 扶桑站起身来,听得桓侯诺的话,身躯不由自主的一颤。 果然,她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而她的主子,却...... “殿下,娘娘她。”凌舟躬身,正欲回答。桓侯诺却不知何时,独自走了过来,直接从他身旁穿身而过。 “殿下。”唯蕊低低唤道,却因着身躯受损,而无力的靠在搀扶着她的小丫头身上。 桓侯诺头也不回的踏入了黑暗的房中,朝着那随风飞卷着床帘的床榻走去。 乌漆墨黑的房间,因着敞开的大门,外头的烛火将屋内那些个轮廓,基本照了个全部。 可这床榻,却因着多了层纱罩,而瞧不清里面。只能依稀看到......嗯?怎么是空空的!? 眉心一拧,桓侯诺抬手将纱罩挽起。褶皱的床面上,没有被褥,更没有那活生生的人。 “凌舟!”怒上心头,桓侯诺冷酷道。“念儿呢?” 扶桑紧张的抬起脚,凌舟上前将她往后一拉,身躯一动,踏入房内。 “启禀殿下,娘娘她不见了。”不温不淡的声音,一如既往。 呼呼作响的狂风,从四面八方的门窗吹入,衣袂翻飞,纱罩飞涌。 桓侯诺一脸青黑的望着空空的床榻,沉默良久。屋外,唯蕊望着那无人的床榻,嘴角一抹浅笑微勾。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桓侯诺的声音响起,唯蕊嘴角的笑意,悄然退却。一抹狠戾之色浮现,将整张娇柔的面容,扭曲的极其狰狞。 “去,不管要用多少人力物力,势必要将念儿快点找回。”凝重的气息,桓侯诺大掌一挥,坐于床榻之上。 凌舟应道。“是。”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屋外,搀扶着唯蕊的丫鬟,慌乱的叫喊着。 “凌公公,凌公公,你快来给夫人瞧瞧啊!”另一丫鬟焦急的叫喊着,并不停的朝着凌舟招着手。 眼眸轻瞥,凌舟静等桓侯诺示意。哪怕他心知肚明,这看也是于事无补。 接到桓侯诺的示意,凌舟走到屋外。狂风袭来,眼眸轻眯。随后嘴角微微一勾,看向那搀扶着唯蕊的一个丫鬟。 “柯儿,先扶夫人回去。” “嗯。”柯儿嘴角微微一扯,便乖乖的听命,与另一个丫头将昏沉的唯蕊扶起。 “等等。”虚弱的气息,唯蕊无力的想要抬起头。可努力了半响,脑袋还是无力的东倒西歪。 “蕊儿,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养着。”桓侯诺又怎会不明白唯蕊之意,可现在这个情况,他又哪有心情再去管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后院杂事。 “至于这事,待找回念儿再说。” “殿下。”唯蕊不敢的向着一直静默不语的扶桑看去,冷声道:“那她,总不能任由她随意再在府内行走了吧!” 扶桑眸光盈盈,面露惊愕之色的瞪着唯蕊。随后又转向凌舟。 她刚才自是没有眼花,凌舟他,对那个叫柯儿的丫鬟,笑了。还笑的那般的甜,哪怕那般浅淡。 桓侯诺望着那道孤零零的身影,幽幽一叹。“凌舟,暂时将扶桑关押。” 关押!扶桑紧紧盯着眼前人,双手成拳,死死紧握。 平淡无波的双眸,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变化。面部也是那张.万.年不变的严肃神情。 凌舟便这般回望着扶桑,应道:“是。” 望着那道被押送离开的娇小身影,唯蕊终是无力的闭上了双眸。 哼!若不是有那两头野兽,她可是连那个叫苏茵的女人,都不会放过的。 人走灯灭,空荡荡的房间内,风流涌动。只余桓侯诺独自一人,呆坐床头。眉心紧皱,双拳紧紧抓着床边。 冰冷的眸光,犹如冰刀,穿过狂风飞卷的夜幕,直射远边的天际。究竟是谁!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从皇子府内将念儿掳走?又或者,这前后并不是一批人。 呼~这皇子府的守卫,看来得加强一些了。 *** 土著的房子里,三道人影围在粗陋的床榻之前。床榻之上,躺着的正是昏迷的妃妖念兮。 一脸惨白而无血色。紧皱的眉心,沉沉的呼吸,时而凝滞,时而畅通无阻。此刻的她,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随着身躯短暂的抽搐,精致的笑脸都拧作一团,狰狞而恐怖。 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喂她喝过血了。 妖伊拿着温热的帕子,不停的为念兮擦拭着汗水。看着念兮的反应,眉目中尽是不解。 “主子,你到底给她喂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得这样?”听荷将忍了许久的疑惑问出。 虽然目前妃妖念兮的状态看上去不佳,可从她把脉的情况来看,远比刚才要好很多。 “听荷,去熬些清粥。”妖伊并不回答听荷的问题,只是将她给支走。 见主子并不想说,听荷自是知趣的听命。一转身,却见听琴正站得笔直,歪着小脑袋,打瞌睡。 “嘿!”听荷猛地喝道。吓得听琴一个惊醒,大呼:“有刺客!有刺客!?听荷,快,保护主子。” 啪! 妖伊站起身来,一掌拍上她的脑门,喝道:“刺客刺客,就惦记着刺客来刺杀你主子了,啊!老娘怎的就收了你这么个奴才了。” “噗。”听荷偷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悄然离去。 独留听琴这傻丫头,一时不知怎么回妖伊的话。 “我没有,主子。听琴真的没有,听琴对主子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耿泥煤!亏得你睡着了都记得刺客来刺杀老娘。”妖伊连连炮轰,并手脚齐上阵。上下不停的拍着踢着。 “妖伊!” 一百四十三章 狂妃名扬——搜寻 “妖伊!妖伊。睍莼璩晓”念兮深深抽着气,悸乱的呼吸渐渐平稳。 胸部的沉闷之感,缓缓消失。念兮睁开眼眸,眼珠儿便在眼眶之中转了一圈,快速的锁定上妖伊。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角,念兮轻声咳了咳。双臂微微使力,支起身子要坐起。 听琴接到主子的眼神,连忙上前将念兮扶着坐起。妖伊到来一杯茶水递给她。 念兮接过水,喝下。喝完水,她却仍旧不停的舔着嘴角膈。 听琴当即伸手,道:“我再给你倒杯水。” 念兮不动。 “喂!把茶杯给我,我再给你倒杯水。”听琴有些不耐。这女人莫不是病得痴傻了?给她倒水都不要脂。 妖伊呼出一口浊气,抬手一挥。“去帮听荷熬粥。” “啊!”听琴憋屈的撅起小嘴。“主子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下厨......” “快去!”在妖伊的冷喝之中,听琴狠狠一跺脚,不甘不愿的走了出去。边走还边念念叨叨:“哼!亏得平日里总是将民.主.民.主挂在嘴上,一遇上什么事,这主子之姿,比谁都端得快。” 嘭! 听琴不快的摔门而出。还算姣好的房门,不停的摇摆,咯吱咯吱作响。 “民.主。”念兮垂眸,低语。 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些个属于哪个世界上的言辞了,尤其是这种正义味儿十足的词语。 嗯,她或多或少还是会说那些不找边际的话。可这种,从来就不曾属于她。 “你想做什么?”妖伊并无兴趣绕圈子,直接了断的问。 念兮听言,眉目一挑。粉红小嘴之中,舌尖轻轻勾过唇畔。 “这血,可真香甜。” 嘴角瞬时勾出一抹淡淡的邪肆笑意,晶莹发亮的嘴唇慢慢浮现出耀目的鲜红。而那白皙的脖颈之上,红晕隐隐而现。 妖异的画面,美轮美奂。远比她前世所见,还更要来得......让人心惊胆寒。 不等妖伊的大脑做出考虑,她的躯壳已经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缩两步。凝重的神情,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念兮眉宇一挑,微笑。 看来,这次的收获。可远比自己早先预想的,还要多得多。不!应该是多太多了。 与自己来自同样的一个时代,却又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纪。可她却清楚的知道人血能救命悬一线的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上所浮现出来的彼岸花,象征着何等的力量。 妖伊,你,究竟是谁?我,又是否可以信任你? 平缓的眉心微微一皱,念兮迎视上妖伊坚定的目光。两人便这般,无声相视。良久。 “主子,粥好了。你要不要尝点?可好吃了。”听琴手中端着一个瓷碗,一路欢快的蹦哒着跑进来。直接将手中瓷碗捧到妖伊面前,一张小脸笑嘻嘻的。 这丫头,可真是活泼的厉害。念兮的目光从那张小脸上,转到那冒着热气的瓷碗之上,喉头上下滑动。 好饿! *** 长长的街道之上,本该人满为患的道路。此刻唯有三三两两的人影,还在路上偶尔晃荡而过。着实萧条的有些寂寥。 当然,这得忽略那些个挨家挨户搜寻的士兵们。 “唉,你说这都搜了三天三夜了。这城里城外的,都给差不多翻了个低朝天了。也不知这大皇子殿下到底是要闹哪样啊,这都闹得满城惊慌了。居然还不收敛收敛,也不怕惹恼了圣上。再把他手中仅剩的一些实权,全都给收了。” 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紧了紧还有些单薄的衣裳。走进一间还开门营业的客栈,嘴中抱怨不停。 迎上来的小二听得他的话,脸色一变。细声细语的惊呼:“我的大爷啊!你这说话也不挑个地儿。额。” 小二面色一哽,扯着僵硬的笑容。道:“凌公公你来了!” 对于小二的殷勤,凌舟直接忽略,大步流星的从小二与那男人的身旁,一走而过。 望着那疾走而过是背影,中年男子狠狠的松了一口气,额间却冒出了大大小小的细密汗珠。 一股子后怕劲,吓得他在看不见凌舟的背影时,转身便疾步而跑,狼狈而逃。 踩踏着一阶又一阶的楼梯,凌舟面色渐渐凝重。望着那步步走进,半掩着的木门,眉心前所未有的皱作一团。 脚步一停,驻立在门前,不前。 “还是没有消息。”门里头响起了然的声音,话语之中,迷茫着浓浓的颓丧之感。 凌舟缓缓推开门,走进。 乒!乒乒!瓷器相碰撞的声响,随着凌舟的走动响起。 “殿下。”凌舟愧疚的垂头而立于一堆东倒西歪的空酒壶之中。 嘭!一只空壶被抛于地面,撞上那些个早已被抛在地面上的酒壶。乒乓作响。 眉心的褶皱越发深了几分,凌舟顺着渐渐高垒的空酒壶,忧虑的看着那弯倒在座椅之上的桓侯诺。 “殿下,已经城里城外的找了三天三夜了。”他试探的提醒道。 再如此找下去,只怕桓侯启真的会出面干预了。虽然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他们在桓都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那皇城之内,却是没有半点响动。 “嗯。”桓侯诺毫不在意的轻声回应。抬手在桌面之上,不停的换着酒壶摇晃。 凌舟再次唤道:“殿下。” “嗯。”桓侯诺不耐的回应,手中摇晃的速度已然加快。不一会儿,便将桌面之上的酒壶给摇了个差不多。 “没有,没有,没有。这个也没有。”随着桓侯诺的每一句话,一个空壶被随手抛落。 “殿下,我们是不是该撤了......”不等凌舟将话说完,桓侯诺拿起手中的空酒壶便朝他丢去。 “老板!老板!”两声大吼,听得外头匆忙的脚步。桓侯诺身躯一倒,闭眸弯坐。 凌舟灵敏的避开酒壶,无奈的看着那几乎已经瘫成一团的桓侯诺。轻叹摇头。 “来了来了,殿下有什么吩咐?”店主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双手不停的用袖子擦拭着额头。 桓侯诺拧着眉头,抬手指了指只剩下两三个酒壶的桌面。 “啊!啊。酒酒酒,这就上。”店主朝着身后不停的招着手。只见小二手中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不下十几壶的酒壶。飞速的走进里间,将酒壶放置好。 “殿下,酒来了。”小二小声提醒了一下,随后弓着腰身恭敬的退出。 嗯?桓侯诺微微睁开眼皮,随手抓过一壶酒,仰头猛灌。 “君言。”温淡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一袭白衣似皎玉的桓侯玺,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忧心忡忡的望着那醉的一塌糊涂的桓侯诺。 “嗯?”桓侯诺睁着惺忪的眼皮,向着门口一瞄。“君行啊。来,过来陪我喝酒。” “二皇子殿下。”凌舟躬身道。 桓侯玺抬手一挥,凌舟退出房内,顺手将门关上。 “君言,念儿......”桓侯玺坐在桓侯诺的身旁,张嘴便问。又觉不对,急忙改口。“小嫂子她,到底是被谁掳走的?你这儿,就没有半点线索?” 桓侯诺摇头晃脑,随手将一个酒壶塞进桓侯玺的手中。 “来来来,今天陪我好好喝一顿。自打你身子骨日渐虚弱起,我们兄弟两可再也没有痛快的喝过一回了。” 说罢,又是提起酒壶往嘴中猛灌。 桓侯诺捏了捏手中的酒壶,一直微皱的眉头,无形之中深了些许。看着一直灌酒的桓侯诺,桓侯兮轻声一叹,拿起酒壶便往嘴中倒。 “噗...咳咳咳...”一个吞咽,喉间不适感,舒缓了许多。 桓侯诺笑着一掌拍上他的后背。“有多久没喝过酒了?” 问完这话,他又不等桓侯玺回答,便又晃着脑袋去喝酒。 桓侯玺双目紧紧盯着手中的酒壶。 是了,他有多久没有喝过酒了?不记得了。只知道这些年来,便是那必要的场合,他的酒,都会在早就安排好之下,被换成水。 而今天,他喝了。只因那个被神秘人掳走的女人,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 一百四十四章 狂妃名扬——归来 肃冷的大街上,秋风阵阵。睍莼璩晓这倒是一点也不影响来往人们的八卦心,一个个的都往一间不起眼的客栈聚拢而去。 望着这些个人潮涌流而去之地,帷帽之下的双眸一眯。 她已经消失了半个月之久,除却刚开始的那两日还听说了桓侯诺在桓都之内的所作所为。到后来她彻底离开桓夏境内,再也无从得知桓都之内的半点消息。 自打前几日重新踏入桓夏境内起,她一直都未曾听得半点与她被掳有关,或有相关联的的风声。 更诡异的是,皇城之内那高位之上的人,不说罚,居然对此没有吱得半点声辂。 这半个多月,不会就此来了个转天换地!?看这情形,不像啊! 秋风吹过,卷起雪白的垂纱。一张娇容若隐若现,这人,正是妃妖念兮。 手臂一抬,念兮将要从她身旁走过的一人给挡下骣。 “唉!我说你这人干嘛?”这人恼怒一瞪,眼珠上下一个转溜。见着挡人者是一个姑娘,便不予计较。神色匆忙的挥着手,道:“快让开!快点,晚了就迟了。” “这位小哥,不知你们这是?”帷帽之下响起清脆软绵的嗓音,甜甜腻腻的。 听得这人很是受用。当即回道:“这位姑娘想来还是刚进桓都的吧!可听你这语音,不像是外地之人啊。” “呃。”帷帽之下的眼珠一转,念兮回:“小女子离都城已有一段时日,这不刚回来,就......” “哎呀!别说了,还是快点进去,不然待会儿连站的地都没有。”男子话未说完,便急匆匆的向着客栈跑了进去。 越来越多的人群拢了进去,眼见着松散的空间,被挤得没了个空隙。望着那推搡着的各色人,念兮眉宇一皱。 这里,到底是在干嘛? 莲步轻挪,念兮正欲抬步向着客栈走去。身后却猛地涌上一大批的人群,飞速从她身旁跑过跑过,涌进客栈之中。 靠!这么多人,怎么挤。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次挤地铁的感觉。 余光一瞄,一个闪动,身影便消失于这人来人往的热闹之地。 *** 人满为患的大厅之中,本该只配备十号人的桌椅,硬是被挤成了二十来号人。几乎张张桌面,都是如此。 而那些个没能成功挤进来的人,都被一列穿着统一制服的壮汉,阻挡在人墙之外。 “殿下,就要开场了。”凌舟从窗台俯视着楼下,出言提醒。一回头看到那埋首于一身着暴露装扮的妖艳女子胸前的桓侯诺,无奈的摇头。 “嗯~。”暧昧的气息,慵懒而富有磁性。 桓侯诺从那高挺的胸脯之中抽离,宽大的手掌顺势便在这高耸之上,狠狠揉捏两下。 “乖~,好好呆在这儿等本宫。” “殿下!殿下!”妖艳女子神色慌张的抓住桓侯诺的衣襟,娇滴滴的撒着娇。“殿下不是说过,只要奴家的么?殿下就别...别去...” 声音一抖,妖艳女子害怕的缩回手,泪眼汪汪的迎视着桓侯诺那转眼便化作冰刀的眼神。 一狠心,妖艳女子又一把拉住衣袖。楚楚可怜道:“殿下,你才说过的。只要奴家就好了。” 望着那从手中溜走的黑色衣襟,妖艳女子神色一懵。两颗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之中,猛地掉落。 “凌舟,带下去。”黑色衣袂飞扬,无情的话语从那薄唇之中轻轻吐出。那般的凉薄,寒人心。 凌舟看着那个妖艳女子,眉心微拧。“是。” 这都不知是第几个不自量力的女人了,想想这短短十来日,殿下怎的就变得这般......这般放浪形骸。远比从前那个情场浪子,还更没得半点形象可言了。 “凌公公。”妖艳女子哀求的看着向自己走近的凌舟,害怕的从座椅之上,嘣的一下,四肢悉数扑到在地。 “凌公公,求求你跟......” “嘘。”凌舟一指轻压嘴唇,手臂一扬。 妖艳女子唯有哀怨不语,听从凌舟的指示,且走且停的消失于这间雅室。 门帘微动,一卷寒风乘势而入,吹起那一袭黑衣飘然。桓侯诺缓缓走至窗台前,此刻身着黑衣的他,仿若天神下凡。 桓侯诺! 念兮看着那日思夜想的身影,心中一阵激情澎湃。 只是,他怎的瞧上去这么消瘦颓丧。看他这脸瘦的,脸颊两边都凹进去了。还有这身体,瘦的这衣裳都大了......嗯!? 双眸一眯,念兮狠狠地盯着桓侯诺胸前那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怒火直冲脑门,眼中火光直冒。 靠!这家伙,那里是为她消瘦,根本就是‘勤快’的精瘦。 猛地,心一凉。 桓侯诺,难道这宠爱,真的如此单薄不堪!?只不过区区半个月,你身旁的莺莺燕燕,便已如推杯换盏般,更换不停。 嗯!干嘛? 一只柔软的手掌,木得抓住妃妖念兮的手腕。拉起她,便走。 帷帽之下的双眸。冷冷一转,落在这突来的人身上。可在这人挤人的地方,念兮也只能沉默的跟随着这人,向着那所有目光聚集之地,走去。 轻薄的纱衣,随风飘动。带起一阵阵淡淡的馨香,吹入妃妖念兮的鼻翼。娇影似蝶,蹁跹而舞。 看的念兮心中微波荡漾,嘴角微勾。 我的好罂粟,你可真真是越来越像个久经风月,却又不染烟尘的人间仙子了。光瞧瞧这背影,便能令不少男子为之倾倒。 不过,你这拉着你主子我,到这木台之上。究竟是何意? “铭依姑娘,快点开始吧!大爷们都等不及了。”木台之下,当即便有一个男人闹哄。“想来大皇子殿下也已经等不及了,是吧。” “哈哈哈...”随着男人的话落,台下之人皆哄堂而笑。 这又是什么情况?桓侯诺何时能容得他人这般! 眉心紧锁,念兮将目光从那楼窗之上的人影上收回。看了眼身旁一排与自己打扮一模一样的身影。 这,难道罂粟并未认出自己。只是错把她当做这些个女子中的一员了! 青葱玉指微微一抬,木台之下便噤了声。腰身一摆,罂粟向着一旁退去。那显露在面纱之外的眼睛,从这一排女子身上划过。“今日所赌,乃是从北图异域所寻来的女子,共有十二位。” 赌!怎么赌? 念兮不解的看着台下之人,想起刚才在外头所见的情形。越发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能这般吸引人来为之....近乎疯狂! “北图!这异域女子,怎能有人会长得与狂妃娘娘相似。铭依姑娘这是在拿我们开玩笑吧!”立刻有人提出质疑。 “就是啊!这异域女子,怎能长得像我桓夏女子这般精秀。” 嗯?为什么要跟自己长得相似?难道,桓侯诺因为找不到自己,便找与自己长得相似的替身?可这,又与这些个人,有什么干系! “公子稍安勿躁。”铭依抬手娇羞一笑,真真是尽显女子的娇柔多姿之态。 “这北图之人,或多或少是比桓夏之人,要长得粗狂壮美些。可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得这其中,便有人与狂妃娘娘长得十分相似呢!” 罂粟这般说着,眼角不由从这排女子身上一一看过。在说到‘十分相似’时,目光却别有意味的停在念兮身上,一顿。 “好了,开始吧!”桓侯诺不知何时提了一壶酒,靠坐在窗台之上。 放荡不羁的行为,邋遢散乱的形象。莫说那昔日慑人的皇者之气,便是连个普普通通的贵公子,都远比他有气势。 “奴家谨遵大皇子殿下旨意。”罂粟盈盈一拜,抬手一挥。便有人来将这一排女子请下台,只留一个站于木台中央。 “开始!”清脆的声音一落,木台之下便响起了此起彼落的出价声。 站于台下的念兮,望着这一幕,不快!不快至极。 一百四十五章 狂妃名扬——拍卖 闹闹哄哄的大厅,在这一声声的叫喊之中,渐渐归于宁静。睍莼璩晓越来越高的价格,令妃妖念兮万分疑惑不解。 这都是什么情况!一个个出价出得,根本就好似没有一点负担。就算这桓都之内的有钱人多如牛毛,那也不该如此的,一个个的都大手笔啊! “黄金十两。”随着一个男人的出价,这一小场的争夺到了结尾。 “没有哪位大爷公子愿意出更高的银钱?”铭依依例而问,台下响起一会儿低低细语,又很快归于平静。 十二个,这才第一个而已,他们自是不会一股脑儿的将所有压于此辂。 “如此,便由这位大爷夺得头筹。”铭依抬手朝着哪位出价的男子一指。 男子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跟随着铭依的指引,向着楼上窗台中的桓侯诺看去。 “殿下。”男子躬身屈礼绁。 桓侯诺凤眸微睁,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握着酒壶的大手一扬,酒壶成抛物线,直接朝着那站起的男子,当头丢去。 那男子面对此情况,倒是心不惊面不改色,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 靠!这是要干嘛,出钱不够,还得把命赔上。这群人是疯了吧!上赶着就为把命送! 帷帽之下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那腾空飞来的酒壶。看这力道,根本就不是耍着玩的样子。 谁能给她好好说说,这一样一样的,到底为的是那般!还有这乱七八糟的,都闹得什么东东。 嘭! 铭依不知何时到了这男子的身旁,徒手接住酒壶。调侃道:“殿下这酒赐错地儿了,不过铭依还是替这位姑娘,谢过殿下恩赐。” 铭依拿着酒壶,仿若扶风摇柳般,一摇三摆的走回木台之上。行至那站于木台中央的女子跟前,将酒壶往她面前一放。 这女子却害怕得将双手往身后一缩,铭依一把抓住她的手,将酒壶硬塞入她的手中。 “还不谢过殿下的恩赐。” 女子在铭依的压迫之下,最终还是瑟抖着身躯,屈伸行了半礼。娇滴滴的唤道:“舞儿谢过殿下恩赐。” 风随身动,帷帽上的白纱迎风飘起。一张肤色略偏麦色的精巧脸蛋,展露于众人眼前。 浓眉大眼,五官深刻明朗。明明异域风味十足的面容,却愣是...... “好像!” “是啊!虽说这五官远远没有狂妃娘娘的精致,可这模样,分明就有了六七分的神似了。” “靠!让他大发了。” 惊讶,赞叹,不甘,艳羡等等话语不断。而那位用十两黄金拍下的男子,更是笑的一脸得意。 那叫舞儿的异域女子,在露出面容之后,反倒不那么拘谨。行礼之后,便仰头将酒壶中的酒,直接倒入嘴中。 这气势,不比那些个男子弱多少,反倒是更添了一丝豪爽之气。 “呵呵。”拍下女子的男子见状,猥琐的笑了。 现在,不光是模样相似。便是这神态,也有了那么几分狂味。想来,殿下应该会舍得些个银钱,来赢得与狂妃娘娘这么,像的人。 想到此,男子笑的越发得瑟。 “殿下。”酒水饮尽,舞儿高举着反倒着的酒壶。水光莹莹的双眸,笑眼如花的向着桓侯诺送去秋波。 哟呵!这是当众挑.逗啊。呵~果然是北图女子,行事作风远没有桓夏女子那般多的顾忌。不过,她挑.逗的对象,可挑错了。 念兮不快的向着二楼的窗台望去。桓侯诺,你这家伙,等姑奶奶我...... “嗯,下一位。”桓侯诺只是轻轻瞥了眼舞儿,便衣袖一挥转身走回了里间。 啊!惊呼之声,齐华华的响起。所有人都被桓侯诺这意料之外的决定,给惊得膛目结舌。 “殿下!”舞儿两个大眼瞪的溜圆的看着桓侯诺消失的背影,不甘的叫道。 可那冰冷的背影,却没有一刻的停留。 拍下舞儿的男子,先是一惊,后又松了口气。他倒是极其满意的望着木台之上的舞儿,毕竟在这个时代用十两黄金买一个女人,倒也算不得有多出奇。 更何况,这女人与桓侯诺的狂妃,长得如此相像。得了她,算不得太亏。 面对此状况,铭依显然也受惊不小。但是她又很快的恢复状态,抬手娇羞一笑。 “如此,下一位姑娘上台。” “噗!”铭依这口气,可真像个正儿八经的老鸨。念兮忍不住扑哧直笑,连忙抬手轻咳几声。 好在,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桓侯诺这一举动给吸引了。并无人注意到她这隐藏在‘众多’人之中的一个。 嘿嘿!那就偷偷笑会儿。 随着另一个北图女子的上台,这位叫舞儿的,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随着丫鬟的指引,走到那位男子的身旁,乖乖陪侍一旁。 时间飞逝,念兮望着大厅之中突然多出的那些个白色身影,开始焦虑不安。 这都已经过了七八个,可桓侯诺却一个都没看上。不!更正确的说,除了第一个舞儿之外,他便一个都没有看过。而这其中,或多或少都会与自己长得有些相似。 他,难道真的已经开始……变心了!便连对这些个替代品,都没有兴趣了。 “呵呵~看来今日殿下雅兴不高,这位姑娘你可也要做好准备了。”铭依行至念兮身旁,随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木台之上引去。 嗯?念兮下意识的便跟着铭依往木台之上走去,可当她走到木台之上,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时,才想起,自己这一路压根都还没想好,这消失的半个多月,要用什么谎言去掩盖。 或者,坦白。 透过雪白的轻纱,念兮偷偷向着楼上的窗台窥去。 桓侯诺不知何时又回到窗台边,拿着一壶酒,独坐窗台之上,狂饮。 望着他这一副潇洒不羁,却又颓废至极的模样。念兮耸了耸有些酸涩的鼻子,心头一阵难受。 这才半个月而已,他,怎的就变作这般模样。 “失忆。” 嗯?!念兮惊愣的看向身旁的铭依,随即便勾唇微笑。 果然,铭依还是认出了自己。那么,桓侯诺他,会不会也在这一打的女人当中,将她认出呢?“有请各位大爷出价。” 铭依话落,整个大厅却寂静的可怕。那些个兴趣昂昂的人,早已随着桓侯诺的不闻不问,而消去了原先的心思。 现在所剩下的,只不过是一颗瞧热闹的心。 闹腾的局面,一时僵硬。 铭依眉眼带笑的向着桓侯诺瞥去,轻哼。桓侯诺,你终于忍不住了。想要以此来打破这个规定!只可惜,有人不会让你如愿的。 “黄金千两。” 浑厚爽朗的声音从阁楼的另一边响起,当即便有人惊呼:“八皇子殿下!” 张口便是千两,果然是皇者风范。 微风轻吹,微微带起雪纱。念兮向着另一边看去,只觉微风卷动之中,她仿佛看到了——‘他’! 桓侯尉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眼角微转,迎上她的眼神。轻笑。 念兮慌乱的避开这道眼神,双手焦躁不安的紧握。 “可还有人出价?”桓侯尉问道。 大厅之中的人,瞬间便都屏气平息。不敢出得半点声响。既然这两位要斗,那便由着他们去。他们这些个平民百姓,可不敢参合进去。 “嗯,既然如此。她,便归本宫所有了。”桓侯尉心满意足的点着头。 而坐于窗台上的桓侯诺,面对桓侯尉的挑衅,但笑不语。只是再次随手将手中酒壶,直接朝着念兮的方位一丢。 “黄金万两。”话落,惊起一众人等。 桓侯尉嘻嘻一笑,道:“大皇兄这,未免太掉份了些。才区区黄金万两,小弟我,还是有的。更何况本宫也不打算将她......” “错了错了。本宫说的是。”桓侯诺直接打断桓侯尉的话,望着那在意料之中落入铭依手中的酒壶。勾唇微笑。 “买下一次破规。” 一百四十六章 狂妃名扬——赐名,娆儿! 或许,万两黄金在桓侯尉的眼中算不得什么,可是买一次破规,委实不算少。睍莼璩晓甚至于,多太多。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半个月前狂妃娘娘许下的承诺。否则,桓侯诺怎会买一个区区店家的面子,遵守这么一个明摆着是针对他的规矩。 黄金万两只为买一次破规,可见桓侯诺对于这个女子的渴求有多大。台下之人,便是有再多的悔意,却也不会再傻着脑子,参合进这两兄弟的争斗之中。 不过桓侯诺今日之举,委实与往日里相差甚大。刚才那些个露出面貌的女子,他一个没选。而这一个,却瞧都未瞧,便愿用万两黄金买一次破规。 看来,这只是他们皇子之间的一种变相斗争罢了攴。 铭依听言微微一笑,道:“大皇子殿下这不是让奴家为难么。要知道,这可是奴家的主子定下的规矩,奴家可不敢随意做主。” 帷帽之下,念兮忍笑。 我的好罂粟,你这‘随意做主’的事儿,可好像没少做一件啊~。就好似这间店子,她只不过离开这么些天,她就做起这么一桩生意来迤。 或许这生意看上去,是便宜了这些个想发横财的人。可从另一种拓展生意的途径,她们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嘿嘿,小罂粟这脑子,果然是敛财的料。可真是越来越对姑奶奶我的胃口了。 “黄金万两。”桓侯蔚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此,铭依姑娘便不必为难了。是不是,大皇兄。” 看似阳光无害的笑容,却因着话语中透露出来的隐隐挑衅之意。而变得越发刺人眼眸。 可桓侯只是耸了耸肩头,松散的衣襟顺势滑落,露出削翘性感的肩头。眉眼慵懒的呵呵直笑,一笑三摇头的拖沓着软而无力的身躯,向着雅间里头走去。 看着桓侯诺毫不在意,远去的背影。桓侯尉脸上得意的笑容,渐渐消淡。 此局,局定。 “如此,这位姑娘便归八皇子殿下所有了。”铭依抬手掀起雪纱,不解的瞅着自家半个多月未曾见过面的主子。 若不是念兮授意,她可不敢真的就这样将她‘卖’给桓侯尉。 “嗯哼!铭依姑娘稍后将她送......念儿!”桓侯尉惊诧的望着那站台之上的人,下意识唤出了口。 而木台之下的惊呼声,声声不绝。 “好像!” “太像了!” “不,不是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根本就是狂妃娘娘本人啊!” 这其中自然有不少人在那一日的拍卖上,亲眼目睹过妃妖念兮本尊风貌。认出她来,也自在念兮所料之中。 随着话语声,渐渐增多。念兮一脸怯懦的抓住身旁铭依的衣袖,瑟缩着身躯,向她身后躲去。 念儿! 本要彻底消失于窗口的身影,堪堪一顿。 “不,她不是。”桓侯尉突然很是坚定的否决所有人的猜测与肯定。“说!你姓甚名谁?” 狠戾的目光,朝着隐匿在铭依身后的念兮射去。吓得她一个激灵,浑身颤立不已。 “别怕。八皇子殿下只是问问你的名字而已,你好好回答便好了。”铭依牵着念兮的手,将她往身前带。 念兮怯怯懦懦的缩着身躯,眉眼闪躲的向着楼台窗户之中的桓侯尉偷偷瞥去。 “奴...奴家...奴奴家...奴家不不不记得了。”念兮说着说着,喉间还带出点点哭腔。 “不记得!?”桓侯尉拧着眉头,仔细打量着念兮。对于念兮的话,他显然是不大相信的。可...他又有那么一点隐隐的希望,这是真的。 “嗯嗯。因...因为为~奴奴家...奴家...”念兮眼神闪烁着,将头上的帷帽取下。 一头及膝长的秀发,垂落。念兮抬手撩起额前长发,将额头完全显露出来。一块碗底口大小的疤痕,极是醒人眼目。 “哇!好大一个疤。好丑!” “真难看!” 啪!在众人低低呢喃中,桓侯尉一掌拍在窗台之上,翻身而出。一个跳跃,飞落在念兮跟前。细细打量这张脸色略黄,甚至还有些风尘仆仆的脸。 这人,他可以肯定是她。可是这失忆......桓侯尉伸出手指,向着念兮额间的疤痕触去。 指尖轻触,念兮害怕的一缩。桓侯尉另一手从她的颈后抱住,轻喝:“别动!让,让我摸摸。” 这触感,分明是真的不能再真。而这疤,明显还是很新。留下的时间,并不长。 一只大掌抓住桓侯尉的手腕,来人说道:“摸够了?” 这语气,明显是不快的。可是桓侯诺,现在的你,又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 念兮假作怯懦的垂下脑袋,双眼紧紧盯着那垂落在眼前的黑色衣袖。 “怎会。”桓侯尉顺手将念兮一把抱入怀中,睥睨道:“本宫今夜,可还要好好体会体会.....” 桓侯尉眉眼一瞥,伸出两指捏起念兮的下颚,将她垂落的头,抬起。一整张脸,完全显露在他的眼前。 眼珠在她的脸上团团转上几圈,轻薄的嘴唇微微一勾。“娆儿。” “嗯?”本就皱起的眉心,皱的越发深了些。娆儿!这算是赐名么?靠之,又无意中被赐名了一次。 “如何!从今以后你便是本宫的娆儿。娆儿你可满意?”桓侯尉对自己的决定很是满意的点着头,满心赞许。 满意,满意泥煤!都直接叫上了,还问姑奶奶我满意不满意,你TM逗谁玩儿呢。 念兮泪眼汪汪的轻点着头,道:“八...八八八皇子...殿殿下,觉觉~觉得好,就...就就好。” “如此。”桓侯尉扯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见念兮狠狠抱入怀中。得意的看向桓侯诺,说:“不知大皇兄还有何事?要与本宫说。” 桓侯诺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几乎被桓侯尉所掩盖的娇小身影,握紧了宽大袖袍下的双手。 “没,没事。” “既然大皇兄并无其他吩咐,那本宫便带着娆儿回宫了。”说罢,桓侯尉便揽着念兮向台下走去。 黑色衣袍一挥,桓侯诺跟着走下木台。行至一桌酒席旁,随手拿起一壶酒。“凌舟,剩下的,都给本宫带回府。”留下此言,桓侯诺便喝着酒,一摇三晃的离开了。 “是。”修长的身影,从昏暗处慢慢走出。凌舟向着另一间开着窗台,却始终未曾有人站出的雅间看去。眉头深锁。 “哥,我们回去吧。”娇憨的嗓音,很是不耐烦的说道。一身穿粉色裙襦的女子,伸手拉了拉身旁的男子。 男子一动不动。 女子拧着眉头,向另一个同她穿着一模一样服饰的女子求救。“玲珑。” 一张面容,亦是与这女子一模一样。只是这浑身透露出来的气息,却是一南一北。她们,便是那简家孪生姐妹,简巧与简玲珑。 “巧儿。”男子突然出言。 “啊!哥。”简巧立刻站得笔直,乖巧的垂着头。 虽然她一直都不明白,简荀为何不找她询问那日在隐岛之事的缘由。但是她知道,他迟早有一日会查清楚。到时候...... “哥。”简玲珑走上前,问:“我们走吧!晚了,就迟了。” 简荀缓缓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孪生姐妹。问:“你们,可想好了?” 简玲珑与简巧双双毫不迟疑的点头。 “虽说铭溪的能力不差,可也难免会出差错。药有可能会...失效。而这结果。”简荀再三解说,毕竟,他对她们,还是有些感情的。 “哥,你放心。铭溪绝不会出差错的。”简玲珑十分肯定的说着,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容。 一旁的简巧见了,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大咧咧的笑。 “就是。铭溪哥哥怎么会让这么大的事情出错呢!”就算出错,那也该只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吧! 毕竟,她对岳铭溪而言,无关紧要。 一百六十七章 狂妃名扬——众心宫 一辆由着两匹高头大马牵拉的奢华马车,踢踏踢踏的行驶在前往皇城的大道之上。睍莼璩晓 马车内,桓侯尉坐于正中,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念兮。而念兮从踏上马车的那一刻起,便一直都洋装害怕的卷缩在离桓侯尉最远的角落里,只是时不时的偷偷抬眼偷瞄两眼。 良久......桓侯诺食指一勾。“过来。” 念兮抖动着身躯,向后一缩。怯怯的向着桓侯尉瞄去。 “过来!放心,本宫不会在这马车之内将你如何的。”薄唇微勾,阳光明媚的笑容,在这光线稍暗的马车之内,染上点点阴冷讥讽之意攴。 见念兮仍旧动也不动的卷缩在角落里,桓侯尉终是不耐,俯身上前一把将她攥入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上。 “我说你个小家伙,还怕本宫在这马车之内将你生吞活剥了不成!嗯~。”意味声长的尾音,桓侯尉嬉笑着伸指勾起念兮的下颚。 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之上,眸光闪烁,眼眸微眯。问:“你这疤怎么来的?遨” 看着桓侯尉有些狠戾的目光,念兮眼神闪躲着摇头。“不...不不不记得了。” “那你从哪儿来?又怎么到这儿来的?你记不记得你的家在何地?是否有曾许过人家?许的又是何需人也?这些,你就没有一点印象了?难道你就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桓侯尉霹雳巴拉的问了一大堆,越问越急,神态也越发严肃。整个好似在盘问一般,每问一个,念兮便害怕的向后退却。 直到整个身躯呈现角度承受能力的极限,她才不得不勉强支撑着快要折掉的腰身,任由桓侯尉咄咄逼问。 “嗯~你就一点儿,都记不得了?”桓侯尉一把托住念兮的后脑勺,迫使她与自己相视。 在目光的迫使下,念兮吞吞吐吐的回到:“我...我我真...真真~真的...” 迫于害怕,念兮最终还是猛晃着脑袋。愣是无法完整的将这句话说完。 望着念兮那双闪烁着泪光的双眼,桓侯尉轻声一叹,一掌将她揽入怀中。顺势便将她的脑袋按到在自己的胸口,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鬓。 叹息连连,极轻极轻的说:“娆儿,乖。睡会儿吧!醒了,就到家了。” 到家了! 念兮贴上厚实的胸膛,听着嘭嘭嘭的心跳声。不知为何,一阵伤感便突然从心底深处冒出。 这场景,似曾相识。这感觉,钻心的疼。 桓侯尉,你,会是‘他’吗?可是‘他’又何曾这般高调的为人处世?若是,她该怎么做? 在这个年代,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怎么高级的马车,都会有颠簸。而这种微小的颠簸,感觉正好——眠。 察觉到怀中女子渐缓的呼吸声,桓侯尉紧了紧臂弯,从一旁的小窗伸出一掌。 立即便有一人问道:“殿下何事?” 桓侯尉垂头望了眼怀中人儿熟睡的脸,轻声道:“让甘臣赶慢些。” “是。” 车速缓缓减慢,摇晃着的速度,更是让人舒适不已。桓侯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浅笑。 轰轰轰~...... 迷迷糊糊中,好似有人抱着自己。是谁!?念兮抬起头,还未睁眼。只听耳边响起温和而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 “乖!困就再睡会儿,今晚可会有得一阵累了。” 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上她的额头,将她按到在一片暖暖的胸膛。疲倦的困意,席卷而来。 嗯,好困!好累!连着日赶夜赶的,总算在这短短几日之内赶回。真的好累。 “阿诺。”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 念兮惬意的在这暖暖的胸脯之上,蹭了又蹭。小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而这笑,刺得桓侯尉的眼睛,生疼。 “殿下。”立于桓侯尉身旁的一个青年男子,眼光从四周一览而过。见不少宫人都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便低声提醒道。 沉沉呼出一口气,桓侯尉抱紧怀中人儿,踏入他的殿宇——众心宫。 *** 碧瓦亭楼,假山重重叠叠,各色花儿争鲜斗艳盛开,春机盎然。一条人造小溪,顺着假山之上蜿蜒的小沟,汲汲流下,一路流至一面小湖之中。 小亭半依于其中最高的假山之中,以下便靠近湖面。亭中,一女人倚靠于栏杆之上,闭着双眼享受着暖而不晒的阳光照射。 神态慵懒而妩媚。 “娘娘。”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宫女,神色焦虑的走上前来。 “嗯。”女人低低一应,动也未动。 一阵过后,女人察觉到身后人的异样。疑惑的支起身子,回身问道:“尹箩,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嘛。” “娘娘,我。”这名被唤作尹箩的宫女,眉心紧锁。看着自己主人,终是狠下心。俯身上前,倚耳低语。 待得尹箩说完,女人神色惊愕。一口闷气憋在心口,一个白眼翻转,便当场晕厥。 “娘娘!娘娘,娘娘。”尹箩吓得大叫,连忙朝候在亭外的宫女太监们招手。“快!还不快来扶娘娘回房。快点啊!” “是是是。”太监宫女们,手忙脚乱的跑进亭子,七手八脚的将昏倒的女人给抬了出去。 原本神色慌张的尹箩,反倒是没有跟随着进去。而是转身朝着外头,疾步走去。 *** 金色辉煌的宫殿,却有着不搭调的素雅装饰。乳白色的象牙雕大床,铺着黑色绣金龙的被褥。 桓侯尉将念兮轻轻放在床榻之上,为她盖好锦被。 一身穿青衣的男子,从屋外走进来。躬身道:“殿下,尹箩姑姑来了。” “嗯?嗯。”桓侯尉了然的点着头,伸手为念兮拂去眼角两边的碎发,又轻抚她那微皱的眉心。 “甘臣,你在这儿好好守着娆儿。在晚宴之前,让她梳洗好,我等会儿过来接。” 甘臣应:“是。” 桓侯尉站起身来,神色留恋的望着床榻上的人儿。 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甘臣这才拧着眉心,走到床榻之前,凝望着床榻上的念兮。 “嗯~。”念兮轻声低咛,转动一下身躯,侧躺着。“嗯!”甘臣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见她并未睁眼。这才又定住脚步,继续凝视。 哟呵!这家伙,莫不是没见过丑女。居然能像个小孩一样,傻傻的盯着瞧,眼睛眨也不眨。 念兮有些头疼的拧起眉心,看来没办法了。被这样看着,她能睡得着才怪。唉! 睫毛轻扇,眼皮缓缓抬起。一双闪着水光的眼眸,撞上甘臣那疑惑不解的双眼。 这眼神,真清纯,真......傻.逼。 “你,是谁?”念兮假作害怕的低问。 甘臣眉头一锁,回道:“甘臣。” “甘臣。”柔柔的目光不停的在这屋子内东飘西荡。“那...那这这儿...” 素长小指,朝下弯曲的指着,点着。 甘臣坚定回道:“这里是众心宫。” “众心宫。”众心,众人之心。又可谐音衷心。桓侯尉,果真不枉桓侯诺将你当做劲敌。 若是一般皇子,怎会为自己的宫殿取个这样的名字。 “嗯,你刚醒。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叫柳姐姐给你弄些吃的?”甘臣笑眯眯的凑上前,两条大眼,愣是笑的眯成了一道线。 “嗯嗯。”望着这美好的笑容,念兮点了点头。 “好嘞,我这就找柳姐姐。你等着哈!”话还未说完,甘臣便飞奔离去。 念兮看着那道身影,眉心一拧。 看来,桓侯尉不是‘他’。因为‘他’可不会这么好心,居然收留弱智在自己身旁。尤其还是,贴身的。 不过,这宫殿的风格......念兮从床上起来,环视着这座宫殿。随着脚步移动,念兮走到了一间书房内。目光落在那挂在墙上的一副画,呆愣。 这幅画......嘭!身躯一软,念兮双手撑在画案之上,呼吸急促而混乱。 一百四十八章 狂妃名扬——简氏三兄妹 ⊙﹏⊙b汗死!前章是一百四十七章....... ****** 一列列宫女,不停的来来回回。睍莼璩晓 桓侯尉看着这些个人影,眉头微拧。也不知,甘臣会不会还让娆儿在宫殿里死等......唉! “叩见仪妃娘娘,叩见八皇子殿下。攴” 仪态万千的赫真,一举一动之中,果真不负仪妃这一封号。姿态高傲的她,微微抬了抬葱白玉手。 转头却见桓侯尉心不在焉的表情,一抹狠戾精从眼中闪过,嘴角微微一勾。 “学儿在想些什么?你放心,母妃无碍的。”仪妃反手捧起桓侯尉搀扶着她的手掌,轻轻拍打着遽。 “太医都说了,母妃只是一时惊厥了。学儿你就不用瞎操心了,也不用寻那些个古医偏方。有太医院那帮老家伙在,母妃这身子,还不会就此......” “母妃言重了。依着母妃这身子与命格,必会健康长寿。”桓侯尉握了握被抓住的手,安抚着赫真。 从他将念兮带上马车的那一刻,他便早已知道,他得花些心思消去赫真的敌意和顾虑。 “要知道,母妃可还没享学儿的福呢。” 目光交融,赫真欣慰一笑。松开桓侯尉的手,转而扶上另一旁的尹箩。 “进去吧!再等会儿,皇上就怕要到了。” “嗯,母妃慢些走。”桓侯尉温柔体贴道。“父皇若是知道母妃身体有恙,必不会怪罪母妃的。” “嗯,知道。可这规矩,本妃还是不能坏的。走吧。” 人影交错,歌乐悦耳,飘舞似仙。 零散的人群,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堆。随着这些个大臣家眷的走动,人堆又不停的变换着生生熟熟的脸面。 念兮立于场外,看着那两个作为在皇帝还未出现前,被众人所追捧的两位皇子,眉心紧皱。 “娆儿姑娘。”圆润婉转的声音,温温淡淡。 让人听了便不自觉的心生好感。可念兮,却对身旁这宫女委实好感不起来。 圆润的婴儿肥脸蛋,圆实的身躯,再加上那圆润的声音。这整个人,就是一个圆字便可完全简单的形容。 要说她胖,却也算不得。只能算是还没褪去婴儿肥的花季少女,却又有着艳美少妇才该有的丰腴多姿。 “嗯,麻烦祁姑娘了。”念兮一手紧拉着祁柳衣袖的一角,瑟瑟发抖。 祁柳唇角微微一勾,抬手朝着桓侯尉的方向一指。“娆儿姑娘,我们过去吧。” “嗯嗯。”念兮低声应允,踩着小碎步,紧跟着祁柳的脚步。 凌乱而不涣散的人群,在这头上戴着与身上粉色华服相配的粉白相叠的帷帽女子,踏入时。 疑惑的目光,先先后后的向着她投掷而去。而她必经之地,他人便会自主的退开。 嗯?察觉到异样的目光,被一众人等围捧的桓侯尉,谈笑风生之中,向着四周环顾一周。目光堪堪落在人围之外的念兮身上,惊愣。 她,怎的就戴着这帷帽来了! 想起念兮额头那块疤痕,桓侯尉眉宇一挑。 这家伙居然还知道怕丑。只不过,她如此独树一帜,只会引来更多人的好奇和攻击。 看了眼帷帽外层的粉红薄纱,桓侯尉赞赏的勾起唇角。不错!懂得临时应用,看来这脑子没有随着这失忆而变得痴傻。 “娆儿,过来。”桓侯尉高高的抬起手,迎接着念兮的到来。 随着桓侯尉的动作,站于他身前的大臣与家眷们,自动退却开来,为这位名唤娆儿的神秘女子让出道路。 透过薄薄的纱层,看着桓侯尉被纱层扭曲而变形的身影,念兮皱眉细凝。 桓侯尉,真龙大帝第八皇子。字君学,生母早逝,后经辗转过继于一直不孕的仪妃娘娘做继子。 五年前,他还是众人嘴中哪位资质平庸不堪虚有其表,有着平凡人的贪慕虚荣之心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子。 而在一次大病之后,他不知为何,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般。虽说仍旧张狂惹人厌,可那通身透露出来的气息,却会让人不由自主的甘之臣服。 桓侯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的房间内会挂着一幅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现代素描画。而那画中之人,竟是她前世的模样。 指尖轻触,念兮在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牵上桓侯尉的大掌,并肩立于他身旁。静默。 “皇上驾到!” “长贵妃驾到!” 男性被阉割后,特有的嗓子。在空中犹如回音般,逐渐放大。驾驭其上而来的两道身影,气势磅礴的缓缓走来。 “叩见皇上,长贵妃娘娘。” 在这众人下跪的节奏当中,本就打扮‘出众’的念兮,唯有跟随着——蹲下。 这大裙摆,就是好。 “众爱卿平身。”桓侯启踏上龙座,振臂高呼。 “谢皇上!” “娆儿,跟着我。”还未站起身,桓侯尉便一把紧握住念兮的手掌,将她牵引到他所坐的位置。 桓侯启稳坐龙椅之上,道:“众爱卿,请入座。” 混乱的人堆,乱而有序的走入该坐的位置。拥挤的道路,瞬间便空无一......四人。 三道人影驻立于宴席中央,不论这外表还是气势,都格外惹人瞩目。 念兮看到这兄妹三人,下意识的便往桓侯诺的方向瞟去一眼。 简氏三兄妹怎么来了!?桓侯诺你......撞上那平静无波的凤眸,念兮当即低头轻咳。 他怎么,怎么就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赤.裸.裸的盯着自己看呢。要知道,她现在可是跟桓侯尉坐在一起。而且还是这般的,亲密。 妃妖念兮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要知道,这辈子除了桓侯诺这个男人外,她还是第一次跟其他男人如此亲密接触。 察觉到怀中女人的不安,桓侯尉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身。低声问道:“怎么了?害怕!” 念兮眉心一拧,心道:怕!怕是怕,不过怕的可不是这满满的人,而是你这披着清纯无害面貌的狼。 帷帽随着念兮的点头,而轻微晃动。 “放心,有我在,别怕。”紧了紧揽住念兮腰身的手臂,桓侯尉从桌上端来一杯酒。“能喝酒吗?”念兮颔首。这个必须能! 嗅着那酒香,念兮砸吧砸吧了几下嘴巴。细微的响声传到桓侯尉的耳中,低低一笑。 “那就喝点酒,壮壮胆。”桓侯尉将辈子塞入念兮手中,又瞟了眼桌面上的酒壶,便顺手一同拿给念兮。 “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这点喝完不够,再给你上。” “嗯嗯嗯。”念兮欢快的点着头,拿着酒壶便畅饮。 看着面纱下忙活的影子,桓侯尉欣慰一笑。 这家伙,好酒的毛病,还是没有随着转世,失忆,而改掉。 眸光转动,落在立于当中的三人身影中最高的那道上,一冷。又缓缓向着对坐着的桓侯玺瞧去,勾唇微微一笑。 “简荀。” “简玲珑。” “简巧。” “拜见皇上,拜见长贵妃娘娘,拜见仪妃娘娘。” 兄妹三人屈身而跪,桓侯启哈哈大笑道:“荀儿玲珑巧儿,你们快快请起。让朕好好看看你们,说起来,朕可有十多年未曾见过你们了。” “可不是么,本妃也可有十多年未曾见过他们了。”长贵妃泪眼满眶的看着简氏兄妹三人,一向平淡的她,竟然激动的情绪溢于表。 简荀抱拳躬身道:“长贵妃娘娘......” “荀儿这么客套作甚!叫我姑姑便好。玲珑巧儿也是。”长贵妃连忙微笑着说:“长贵妃长贵妃,这多生分。要知道,你们母亲与我,可是一母奶大的姐妹。唉!” 提到这里,长贵妃的眼中已经闪出层层泪光。 “姑姑,我母亲若知你的这份心思,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简荀尴尬的哈哈一笑。 长贵妃从怀中掏出锦帕,擦去眼角溢出的泪。 “嗯,瞧我。不说了,难得你们还知道进宫来瞧瞧我这姑姑。皇上啊!不若让他们在皇宫内歇些个日子。可好?” 长贵妃说着向一旁龙椅上的桓侯启看去,却见桓侯启神色呆愣的看着简氏三兄妹。 不!更准确的是,看着简玲珑与简巧。 一百四十九章 狂妃名扬——宫宴 像!太像了。睍莼璩晓这双生姐妹跟她,长得太像了。 桓侯启目光痴愣,闪烁着不同于往日沉闷的鲜活。此刻的他,仿佛一瞬间回到了盛年时期。精神抖擞,面冒红光。 “嘉禾。”桓侯启看着娴雅的简玲珑,又再瞧瞧颜色活泼的简巧。目光柔和之中,这两道身影渐渐重叠到一起。 “皇上!皇上!”长贵妃轻声唤道,目光却向着简氏两姐妹瞟过。 “嗯?!”桓侯诺缓缓转头,目光痴呆的看向长贵妃。眼神飘忽,淡淡的薄雾散去,朦胧的轮廓渐渐清晰膪。 当桓侯启看清眼前人,想起什么。点点头,复又摇摇头,又点头。 长贵妃神色怏怏的唤道:“皇上?!” “嗯,芳羽说如何,便如何。”桓侯启愣愣的点着头,心头疑惑。难道,刚才只是他老眼昏花了!棘? 桓侯启闭目凝神,定睛向着简氏姐妹两瞧去。 这果真只是他一时失神罢了。便是这两姐妹再与她长得相似,可这神情,那一个都不像。 “唉。”幽幽一叹,桓侯启端起桌面上的酒杯,痛饮。 “荀儿,玲珑,巧儿,还不快谢过你们皇帝姑父。”长贵妃欢喜的张罗道。 随着长贵妃的话,简氏三兄妹恭敬的屈膝谢恩。随后落座于桓侯诺身旁的一张空置席面,他们三人竟也佯作不识得桓侯诺一般,与他生疏的寒暄着。 念兮喝下壶中最后一口酒,歪倒在桓侯尉的胸口,眼角轻瞥。 姑姑?皇帝姑父?长贵妃不是跟简荀的母亲是姐妹么?怎的又变成姑姑了。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她真想找个人,问个一清二楚。 还有桓侯启看简玲珑与简巧的眼神,实在太过繁杂。而桓侯诺对此,好似早已了然于心。 是了。或许在刺马镇‘偶遇’这两姐妹的时候,桓侯诺该早已猜测过了。可是桓侯启的眼神......脑中一个闪光,念兮惊得猛地坐直身躯。 难道...难道...难道简氏姐妹跟先皇后德容长得,像!那么...想起刺马镇种种,念兮眸色复杂的向着简荀看去。 “娆儿怎么了?”桓侯尉问道,双臂不自觉的将念兮抱住。 “啊!没。”念兮故作呆傻的摇摇头。“我只是,只是...” 拿起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壶,晃了晃。好在她戴着帷帽,桓侯尉并不能窥全她的神情。呼~ 桓侯尉微微一笑,接过空壶。“还想喝?” “嗯。”念兮低低应着,娇羞的垂下头。 在桓侯尉的笑声中,念兮又接过装满酒的酒壶,畅饮。 嗯,这酒不错。自打上次喝过一次后,她便一直惦念着。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再次品尝到。 上次都是凌舟那药,害的她只喝了那么一点儿,就醉了。这次,她可要好好痛饮一番,才罢休。 酒过三巡,月色越发清亮。舞台上的舞姬们,缓缓退下舞台。又是清一色的官家小姐们上台秀一秀,她们勤练千百日,却只用在一时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台上蹁跹转换,人影叠叠重重。醉眼朦胧中,念兮被耳边这轻声叫唤的微细凉风,吹得耳垂一凉。凉意,瞬间从脊椎骨传至全身上下。 精神一抖。“啊!?”神态迷离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桓侯尉。 圆溜溜的大眼透过这模糊朦朦粉白叠交,映入桓侯尉的眼底。犹如一波电击,只撞桓侯尉的心底。——砰!砰砰砰! 心跳加速,桓侯尉勾唇微微一笑。果真是他的娆儿,便是这‘失忆’后的醉酒之态,也是一模一样。 “娆儿......” 嗯?要喝酒! 帷帽下的小嘴微微嘟起,念兮嬉笑着将手中的酒杯往桓侯尉的嘴边推去。 “娆儿姑娘,本妃与一众娘娘们,可都是极其好奇是什么,让八皇子殿下对你这般~独好?”温软的声线,一如既往般冷情又不失庄重。 念兮顺着声音向着源头瞧去,却见唯有訫一身嫩黄宫装,梳着一头严严正正夫人髻,头戴凤头衔珠金冠。 这,分明就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妃才该有的妆扮啊。 桓侯诺!念兮下意识的便要往桓侯诺看去,目光却堪堪停在坐于唯有訫身旁人的俊容之上。 桓侯玺,这,这又是怎么回事?看来她有必要找个机会,去找罂粟将这半个多月内所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询问个遍了。 哼!娆儿。坊间都传遍了你与那女人长得万分相似,只不过......唯有訫双眸微微一眯,嘴角勾出一抹阴森笑意。 “娆儿姑娘!对于本妃的要求,不知是否有些~过分了~?” 一口凉气倒抽,酒壶从手中滑落。 这笑,太恐怖。不过,是什么要求?念兮疑惑拧眉。 桓侯尉顺手接住滑落的酒壶,张嘴便道:“二嫂嫂,瞧你。都说本宫的娆儿胆小了,这把她给吓得。若是有个好歹,可莫怪本宫问你要人了。” “嗯,好了好了,学儿怎可这般与你二嫂嫂说话。若真是看上君行府上那个姑娘,直接跟你二皇兄讨厌便是。”仪妃开怀一笑,嗔斥着。“何必劳烦你二嫂嫂。娆儿姑娘,你说,本妃说的是也不是?” 精明的目光,最终还是顺着轨道滑向念兮,驻目。 身躯一颤,这下念兮另一个手中的酒杯也保不住的掉落。桓侯尉接住酒杯,便将念兮往怀中一搂。 “母妃说的,自然是对。本宫确不该劳烦二嫂嫂才是。” 桓侯尉这般护犊子之态,看在那些个看上他,仰慕他的官家夫人小姐眼中,极是刺眼。 仪妃脸色一冷,轻哼。桓侯启当即抓住她的手掌,握入手心,轻揉。 “好了好了,老八也算是长大了。等再过些时候,他便知道,女人再亲,还是不如一手将自己带大的娘亲。” “皇上。”仪妃愁眉苦脸的咬着下唇,轻声娇嗔。“妾身自知不是学儿的生母,可他毕竟是妾身一手带大的。唔~” 娇软的身躯,顺势趴进桓侯启的怀中,轻蹭。 “好了好了,朕知道,朕都知道。”桓侯启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待得仪妃停了蹭动,桓侯启忽然道:“娆儿姑娘,是么?”桓侯尉当即搂住念兮的肩膀,站起躬身,轻声道:“娆儿快回!” 快速的抖动着双手,桓侯尉神色紧张。他就怕,这丫头真的被这酒水一灌,便本性皆漏。那可真真是不大好! “嗯!?”念兮眯着眼,透过薄纱向着高处的龙椅之上瞧去。屈伸行礼,声脆朗朗道:“启禀皇上,奴家是...是娆儿。” “嗯。”虽然念儿有些不对劲,桓侯启倒也没有太过在意。“朕,现如今倒也是极其好奇娆儿姑娘这面纱之下的模样。不知朕可否有幸一睹真容啊?!” 得,这下可是连天子都被挑起了兴趣。看来八皇子殿下,是不好再替她拒绝了。 一个个看戏的目光,飞速聚集在那穿戴异类的‘娆儿’姑娘身上。 哼!想看姑奶奶出丑,下辈子也不可能。 擦觉到抱住自己双臂的手掌一紧,念兮抬手轻轻扯了扯桓侯尉的衣襟。 “皇上!你这可折煞奴家了。”念兮猛地爬落在地,而那轻薄的面纱,随着这一劲动,飘转翻飞。便是这么一个瞬间,不少人都大约将这张脸瞧了个大概。 不太白的肌肤,确实不同于桓都女子的水嫩。对于他们这些只见过几面,或未见过念兮的人来说。他们时不知道,这娆儿是不是与狂妃长得相似。 但是他们可以很肯定,那额头上...... 嘲讽的笑意,从在座人的嘴角勾起。桓侯启见此,反倒是有些犹疑。 “皇上圣言,奴家自当时遵命而从。”念兮说罢,抬手将帷帽缓缓掀下。 一阵阵惊叹!连绵不绝的响起,醒人耳目。听此,念兮勾起唇角。“还望奴家,不会吓着皇上才是。 一百五十章 狂妃名扬——宫宴(二) 连连惊叹声中,念兮随手丢下手中帷帽,缓缓站起身来。睍莼璩晓抬头昂首挺胸,神色不变的迎视着所有人的目光。宠辱不惊,不傲,不卑。 淡淡的妆花,轻掩如花面容。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莲,盛于饱满的额间,煞是夺人眼球。 本该是极其淡雅的妆容,不知怎的,愣是凭添了分别样的妖娆。而这一分妖娆,恰好。既不会让人觉得她太轻浮,又不会太像桓夏这些个闺阁中的小姐们般,榆木。 这!就是今日里盛传于桓都内,那个丑陋的北图女子么?桓侯启凝眸细细打量,点头。 这丫头,确实与君言那个侧妃长得十分相似。可这神态......眉心一拧,桓侯启抬手轻揉太阳穴熨。 老了老了!连个人,都记不住了。唉!轻声一叹,桓侯启伤感的直摇头。 长贵妃问道:“皇上,你怎么了?” 看着这张妖而不艳的面容,唯有訫双眼一眯。笑道:“娆儿姑娘这妆扮,可真真是稀奇的很。这莫不是北图神女~们用来......姐” 神女一词出口,在场的人都不由暗暗变了脸色。不少带着讥讽之意的眼神,一一向着念兮飘去。 面对这些个眼神,念兮只好佯作不知的不变面色,可心头却不禁燃气一小簇怒火。 神女。哼!居然将她直接比作勾栏女子。唯有訫,你这嫉妒之心,也未免有些太过了。虽然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这情况,明摆着唯有訫已经嫁做人妇,成为桓夏二皇子——桓侯玺之妻。 想到桓侯玺这个如神似仙般的清雅男子,念兮不由转头向着这个从开席便没说过一句话的人看去。 依旧是那副容貌,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只不过脸色要比往日更惨白些许,呃......只是这白里透着些微青黑。 “咳咳...咳咳...”在唯有訫晦暗的羞辱话语中,桓侯玺的咳嗽声,越见急促悸乱猛烈。渐渐的将唯有訫的声音给掩盖了下去,唯有訫这才敛了眼中妒色。 “君行,你怎么样?来,喝点水。”温和的语气,倒也极尽平常夫妻间该有的‘相敬如宾’。 长贵妃当即便谴责:“玺儿,都说了身子不好就不要来了。这夜风最是伤人身,你还是早些回去修养着的好。皇上。” “嗯嗯嗯,芳羽说的是。老二家的,你还是快些扶着老二回去,好好伺候着。”桓侯启亦是有些担忧,不停的朝着桓侯玺的方向挥舞手臂,吩咐道。 面对桓侯启如此直白的‘驱赶’,唯有訫只好乖乖的听从,搀扶着桓侯玺,退出席宴。 望着那两道消失不见的身影,念兮一时愣了神思。 若是唯有訫能歇了对桓侯诺的情愫,好好为人妻。不论是从外貌还是家世学问,她倒是极配得上桓侯玺这个神仙般的人儿。 只不过,为何她总觉得这个桓侯玺,着实有些不对劲?! 本有些剑拔弩张的场面,因着‘挑衅者’的离去,而瞬间恢复原有的祥和气氛。就在众人以为此风波就此过去时,一直沉浸于酒色相伴的桓侯诺,缓缓地推开了身旁的两个艳丽的女子。 “不知八弟可否能让娆儿姑娘。”铿锵有力的话语,掷地有声。眼角微微向上翘起的风眸,迷离的向着念兮看去,透过薄薄的面纱,从她的眼睛直击心底深处。 桓侯诺,你这是要闹什么?念兮很是不快的拧起眉头,垂头避开桓侯诺这充满算计的眼神。 “为父皇献上一首胡姬舞。”话落,桓侯诺便随手揽住身旁的一位妖艳女子。随手勾起她的下颚,轻声道:“美人儿,来,让本宫亲一个。” “殿下。”一声轻啄响,女子顺势便揽上桓侯诺的脖颈,想要将这浅啄变作缠绵悱恻一吻。 察觉女子之意,好似耳边的惊叹声还不够震撼般。桓侯诺不但与其上演“法式”热吻,更是在这天子与文武百官的眼前将大掌伸入那片半掩酥胸的衣裳之内,堂而皇之的上演了一出活色生香。 气氛顿时凝聚,在场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幕所占据。 念兮眼角微微一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并不醒目的弧度。嗯!一抹目光直击而来,念兮亦是毫不示弱的用眼神回击。面对这人挑衅的笑意,她亦将嘴角的弧度勾至极限。 “父皇以为如何?”桓侯诺浅笑转眸,将目光从念兮身上移向高位之上的桓侯启。 不知何时又将眼神落在简氏姐妹身上的桓侯启,陷入浑浑噩噩的混沌之中。被桓侯诺这么一问,只是呆愣楞的点头。“啊!哦。” 面对这‘奇葩’父子,念兮嘴角微微抽搐,又不由轻叹。 纵使是天之骄子,一国之帝。也终有英雄迟暮,伟人衰老的一日。唉!桓侯启 “父皇!这恐怕......”桓侯尉眉宇一拧,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娆儿就是妃妖念兮。而妃妖念兮可是‘正儿八经’的桓夏子民,她哪里会什么北图的胡姬舞。 “想来尉儿是不会坏了你父皇我的兴致吧!”一道精光从龙眸一闪而过,方才还目光滞涩神态呆愣的桓侯启瞬间生龙活虎。帝王霸气,尽显露。 或许,他该找点其他事情,让他暂时忘却那两张与嘉禾那般相似的面容。 “学儿他自是不会的。”仪妃当即便替桓侯尉应下,那双笑得都显出细微鱼尾纹的水眸之中,尽是不怀好意。 如此,她只好......身姿轻动,盈盈一拜。“奴家遵命。” 望着蹲下又缓缓站起的背影,桓侯尉收回才伸起的大掌,向着身后一摆。 “儿臣自当不敢,只不过...”大袖一甩,桓侯尉一把搂住念兮腰身往舞台上走去。“如此,儿臣便为娆儿伴奏。父皇,这可好?” 两道人影向着舞台中心走去,方才还拥簇在当中几个官家小姐,个个面露妒色,却又带着看好戏的轻蔑神色,迅速退了开来。 只余他们二人,独立于空旷的舞台之上。尽显萧瑟肃穆。桓侯尉的目光一一扫过舞台旁的技师们,拱手道:“在座的各位师傅们,可有人会北图名曲亦或是民谣?” 众技师齐摇头。 “父皇。”桓侯尉看向龙椅上的桓侯启,目光烁烁。“儿臣前翻日子正好得了个北图师傅,学得几首北图民谣。不若便让儿臣为娆儿伴奏,可好。” 桓侯启看着那群享受着高官厚禄的宫廷乐师们,唯有颔首。 这,他确也怪不得乐师们黔驴技穷。 毕竟,北图成为附属国的时日,也仅有二三十载。而且连这短短二三十载内,大大小小的造反起义不断。也唯有这两年,才算消停不少。 除却增加不少刺杀的进贡,桓夏与北图根本就没有什么民风交流。要知道,桓夏与北图可是隔着一片万里沙漠。 “父皇,儿臣也恰好听说过,北图有一舞,只可一人舞,且无需任何旁人伴奏,只要这一人便可足矣。”桓侯诺推开怀中女子,站起身缓缓道来。 迎上桓侯诺的目光,念兮对他露出淡淡一笑。 桓侯诺啊桓侯诺,你可真是够狠的啊!就凭你这本智商,又怎么会是外头所说的那个好大喜功,专横暴戾,聪明自负的大皇子。 嗯,也没白瞎姑奶奶我的眼,看上你。 年长的臣子们,都不免被桓侯诺这一言,给惊得瞪大了眼。便是连桓侯启,亦是惊愕不已。 桓侯诺所说的,不就是二三十年前那名震桓都的金涛挽沙。 眼前人影晃动,那惊鸿一舞仿若重现眼前,却又模糊不清。眸光微暗,桓侯启神色不佳的向着简氏姐妹瞟去一眼,轻叹。 “若有可能,朕确也希望能再次看到这倾城一舞。只可惜...唉!”此舞专属北图皇室公主间,代代单传的祭沙舞。就凭这么一个......一个勾栏女子怎能够会的。 “奴家愿为皇上献此一舞。”晚风轻吹,带起一片粉袖翻飞。 一众人等,望着舞台上微微屈身的女子,好似被一团柔光包裹。引人遐思。 一百五十一章 狡计 咕隆隆...咕隆隆...轰隆隆...轰隆隆......一辆辆马车紧接着从高大的宫门穿过,井然有序。悫鹉琻浪 然这速度,着实的慢的出奇。便是长长的马车一辆紧挨着一辆,紧的都能随时来个连环撞。可在那当首的金黄銮驾之后的马车,愣是不敢逾越而过。亦或是四散开来,破坏这队形。 队伍平缓前行,车轮的响动,杂乱而又规律。伴随着这声响,念兮安稳的趴在桓侯蔚怀中,沉沉入睡。 呼~呼~沉稳的气息吹打在脸颊的肌肤上,桓侯蔚双目微闭,感受着这难得的祥静。与这阔别多年的被依赖感。 哪怕她已重回他的身边,却一直都战战兢兢的对他充满戒备。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搂着他安心入眠砝。 咕隆咕隆咕隆隆...一则与“大部队”不相融合的车轮声,飞速靠近金黄銮驾。 怀里的人儿微微动了动身子,桓侯蔚当即俯身轻拍念兮的背,轻哄道:“没事儿,好好睡吧,有我在,安心。” 躁动的身躯恢复安然,桓侯蔚紧了紧双臂,动作却又恰当柔和。轻轻将脸贴上熏红的脸颊之上,蹭了蹭逦。 杂乱的车轮声在一旁缓缓与“大部队”融合。本是一片晴朗的天空,忽然一阵乌云涌来,灰暗弥漫天际,一阵大风狂涌而来,吹起銮驾上的帘幔。 随着帘幔的晃动,那相隔而行的马车内的人脸,时隐时现。 完美的侧脸,线条阳刚不失柔和。无情的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却又无笑意。 “殿下。”低低的娇柔气息从他的身下响起,这颤栗的嗓音,听着便会让人乱乱想。更何况那喘息声,是如此的......勾魂。 见他毫无反应,那女子又娇滴滴的唤了声:“二皇子殿下。” 貌似她要站起,桓侯诺当即大掌一盖。一声痛叫,过了一会儿,那挠人的喘息,再次响起。 两辆马车并排行驶了一会儿,可马车内两位正襟危坐的两人,却楞是谁也未曾出得只言片语。 当马车渐渐靠近出宫的大门,桓侯诺才沉沉一呼,声色疲软道:“凌舟,回府。” 话声未落,一声鞭响震天,马蹄声踏。桓侯诺所坐的马车,以数倍的速度飞速驾离。徒留这“大部队”,缓缓前行。 桓侯蔚复又搂紧了怀中的女人,眉心紧锁。眼前闪过的,却是方才在宫宴上,她那震惊满堂朝臣与当朝天子的惊鸿一舞——金涛挽沙。 他万分肯定怀中的女人就是那名震桓夏的狂妃娘娘,他思念已久的女人——妃妖念兮。 可那一舞......想起什么,桓侯蔚勾唇一笑,欣慰的看着怀中熟睡的容颜。 果真是他的念儿,那一身的本事,可没丢得一丁半点儿。不过,半个多月前的跟丢,总算有了个方向。看来,他得派人前往北图好好查探一番才是。 以防万一。毕竟,她能习得此舞,必然是与北图皇室之人牵扯上关联。且这关联,不小。 *** 月夜乌云重重叠叠,将皎洁的月色一点一点掩去光华。 一座假山之上的小亭中,一人独坐当中,四周没有一颗火烛,漆黑一片。这人想必是坐了许久,抬手便能握起石桌上仅有的一壶酒,倒入那根本不可见的酒杯之中。 随着月光的隐去,亭子中越发暗了。可他,仍旧不急不缓的独斟独饮。彷如这个黑暗世界中的王者,散发着迫人的气势。 良久......一人提着一盏小灯,循着假山上的小道走来。还未走到,他便说道:“殿下可要就寝?还是......” 踏入小亭中,他便将手中小灯置于石桌之上,捏起一根小铜棍,拨了拨灯芯,将烛火挑得更凉了些。 抬眼环视四周,叹道:“想必,沙儿姑娘是不打算接殿下这一桩生意了。殿下还是早些......” “凌舟。”低沉的嗓音,有别于往日里的高亢。紧皱的眉心舒散开来,桓侯诺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没酒了。” 盯着那被晃动的酒壶,凌舟唯有躬身上前接过酒壶,无声的退出了亭子。来到蜿蜒曲直的小道上,驻足。 抬手将酒壶中的酒水,慢慢洒落一地。幽叹。 明亮的烛火,随着微风跳动,渐渐暗淡。 正襟而坐的桓侯诺,目光呆滞的盯着这烛火。好似失了灵魂的躯壳般,傻愣傻愣。就这般盯着,任由火光失了光彩。 一只纤细的小手,拿起小铜棍。那鲜红的指甲,在铜棍那暗青色的衬托下,越发鲜亮。 来人拿着铜棍挑了挑灯芯,道:“殿下怎可就这般任由烛光暗淡了去。要知道。” 娇柔的嗓音,近在耳畔。桓侯诺垂眸撇向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喉头上下滑动。 “若是任由事态发展,这火可就熄灭了去。”红唇上下扇合,一道别样的清香好似从嘴中飘出。这香味,引人心魂。 隐去心中躁动,桓侯诺转眸看向那明亮了许多的烛火,轻笑。 “大皇子殿下这是笑甚?”女子身形一动,已与桓侯诺相对而坐。迎着火光,四目相视。 “沙儿有此一问,莫不是想......”说到此,桓侯诺又摇头否决。“本宫可清清楚楚的记得沙儿曾说过,不爱权贵争斗。如今这是要?” 望着烛火那头的黑衣女子,桓侯诺皱了皱眉。 黑色面罩,将上半边脸掩藏。而那裸露在外下颚,脖颈与双臂。肤色一片雪白,白得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儿血色。 可这张红唇,却仿佛染了鲜血般的红润。红得,那般不真实。 也难怪江湖上之人,将她称作彼岸修罗。这般模样,委实不负此名讳。 面对桓侯诺探寻的目光,念兮毫不避讳。她倒是希望,桓侯诺能将她认出来。 “殿下此言,确实属实。”念兮抬手将滑落于胸前的秀发,挑向身后。 随着她的动作,桓侯诺的目光落在哪脖颈之上蔓延出些许的曼珠沙华花瓣。心间一跳。 “但~今时不同往日。我,亦不是从前的我。”红唇微微一勾,为这张邪肆的面容,更添一份妖魅。 “江山变更,择明君而侍,方为上策。” “择明君而‘侍’~?!”桓侯诺不免意外的挑眉。他只不过是想请她这个不属于任何一方的特殊人士,去将妃妖念兮从桓侯蔚哪里拐出来。那曾想,居然会有此番变化。 身影晃动,桓侯诺已坐于念兮身侧,抬手便将她揽入怀中,俯身而视。 “沙儿这可是在像本宫了表心迹,嗯?”一指轻轻勾上念兮的鬓角,凤眸有如三月春水,波光荡漾。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念兮不免一时呆愣。望着眼前人这双炙热的双眸,更是将她三魂七魄给勾了去。 “沙儿~本宫何尝不是,对你惦念已久。”缓缓俯低了身子,两唇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差之微毫的间距,桓侯诺的薄唇微启,轻声唤道:“我的小美人儿~。” 眼帘轻扇,念兮抬手便抓住桓侯诺那悄悄勾上面罩的手腕。勾唇轻哼:“大皇子殿下倒也真真是舍得,居然妄自屈尊,对小女子我使出美男计。小女子我可消受不起。” 靠之!居然这个时候犯花痴,幸好幸好!亏得她对桓侯诺这套太熟,不然可就真上了这死孔雀的当。 素手一挥,脚尖一点,念兮自桓侯诺的怀中飞身而起。 桓侯诺大掌一伸,又将念兮卷入自己的怀中,双手紧箍。 “死孔雀!你想干嘛。”念兮好一阵挣扎,可惜,徒劳无功。 桓侯诺得意一笑:“本宫想干嘛,沙儿你会不知道!” 浓厚的男性气息,吹打于耳畔,脸颊。心弦急速跳动,一阵燥热顺着脸蛋晕染开来,念兮当即双腿一个飞旋。 桓侯诺见势便将她抱起,一个旋转,躲开那袭来的一击。 “本宫只不过同小美人儿你开个玩笑,用得着如此下狠脚么?”从那脚风,他便看出来,她是一点余地都没留啊。 红唇妖娆一勾,跃跃跳动的烛火在脚风的带动下,熄灭。这下,桓侯诺怎么也看不到她红了脸。嘿嘿。 “是么?姑奶奶我可没开玩笑。” 话声未落,桓侯诺只见怀中女子身形一缩,从自己的怀中挣脱而去。他下意识的便要去擒拿,可是...... 靠!他居然忘了她有轻易将自己给定住一两个时辰的本事了。这不,就让她得了逞去。 对于桓侯诺这道在黑暗之中都不容忽视的怒视,念兮自动转换成‘恭维’之意。 “大皇子殿下不用客气,姑奶奶我只不过是...点指之劳,便能让殿下享受到这平日不可享受到的待遇......” “为何?!”望着那道娇小的黑影,桓侯诺沉声问道。 “嗯!?”神色一愣,念兮这才收敛玩心,回道:“姑奶奶自是知晓,有不少皇族贵胄想要将姑奶奶我纳入麾下。至于我为何选你......” 念兮双眸直视桓侯诺,静默不语。 鲜红自念兮眼眸开放,桓侯诺惊愣的看着眼前渐渐开放的两株曼珠沙华,满心惊诧。这虽不是第一次,可那份惊讶,他还是无法掩藏。 若说妃妖念兮是他无法掌控的那一个,那眼前的女子,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无法看透的那一个——神秘而神奇的女子。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让她改变心意。参与权贵争斗不说,竟然愿意直接投靠他这一方。 “姑奶奶我乐意。” 鲜红渐渐隐去,桓侯诺仿佛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这人笑弯了眼。可当他想要看清些的时候,却是什么也看不清了。 夜,太黑太黑。远比方才,还要黑暗。 不过她这理由,可真是让他哭笑不得。早就看出这个令江湖都为之一震的女子玩心极重,可在此种大事之上,她都如此......他可真不知该如何了。 桓侯诺不变神色,继续沉声问:“条件?” 额!是了,就算理由可以糊弄,可这条件,总不能只要点黄金白银吧!或者高官厚禄?! 开玩笑!她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桓侯诺。 眉心一拧,念兮愁眉苦脸,没了声响。 “沙儿莫不是想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者。”对于自己的猜测,桓侯诺很是满意的露出笑容。 “凤泥煤!”念兮怒气轰轰的一掌挥上桓侯诺的脸颊,这掌力虽不大,可这...... 昏暗的烛火中,念兮呆愣的看着被意外掌叩,同她一样被惊呆的桓侯诺。 糟了!怒火一盛,居然忘了她此刻的身份。不过这死孔雀也真是的,居然随随便便的就将这位置拿出去诱哄其他女人。 哪怕这女人,是她此时的身份,她也不允许。 素手一收,一个闪动,念兮已消失于假山小亭之中。立于高墙之上,冷冷道:“大皇子殿下静等娘娘回府吧。至于条件,江湖~唯我独尊!” 脚尖轻点,念兮飞身而起。桓侯诺,这样,你该信了吧。 望着那道飞速远去的黑影,桓侯诺的耳中只于方才霸道而冷厉的声音,来回涌动,弥久不散。 立于小亭外的凌舟,面色平静的提着手中的灯笼,走至石桌旁,捧着手中的酒壶,斟满一杯酒。好似方才的一切,他都未曾看到般。 放置好酒壶,转身对着桓侯诺躬身道:“殿下。” 额!看着那微微躬下的腰身,桓侯诺额冒青筋。垂眸望向自己还环起的双臂,努力想要动动手指。 可惜,什么动静也没有。 “殿下。”凌舟再次唤道。 桓侯诺皱着眉头看向凌舟那耸动的双肩,面色一僵。果然,平日里看着向死人的凌舟,居然也会乘他之危。 “凌舟,给本宫将酒端来。”桓侯诺正了脸色,冷冷命令道。 凌舟挺身而立,朝着桓侯诺笔直走来。却没有听从命令,端来酒水。走至桓侯诺的身旁,驻足。 “殿下,奴才这就为你去准备就寝事宜,还请殿下稍稍等候。”说罢,凌舟便径自离去。 徒留桓侯诺犹如雕像般,伫立于此。 *** 嘿嘿!窝在被窝中,念兮捂着嘴巴偷笑。脑海中飘荡着桓侯诺那被遗弃的哀怨神情,真真是可爱极了。 哈哈哈......她倒是真没想到这事事都以主子为先的凌舟,会在此时此刻玩这么一出。实在是太好玩了! 不过,她现在还真得好好谋划谋划,怎么让自己把自己从这深宫内院里给拐出去。 本以为在桓侯启的悬赏下,桓侯蔚会将她给送到座被悬赏给她的府邸去。没想到,他就是在那一天带她走了个过场,就把她给带回宫里了。 刚才跑出去,可就费了她不少事儿。光是支开桓侯蔚,也是亏得碰上那半夜召见的仪妃娘娘。不然,她现在可能还被桓侯蔚紧紧抱着,装睡。 “不睡觉,在瞎想些什么?”桓侯蔚不知何时回来了,一把就将窝在被窝里的念兮给抱入怀中。“难道少了本宫,娆儿就睡不着了!?” 不论念兮愿不愿意,桓侯蔚当头便是一吻落在她的眉间。见她面露尬色,心间一缩。桓侯蔚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脑。 “娆儿,你该习惯我的。”耳畔呢喃轻语,听得念兮一时愣神。 “要是你在我身边,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将你从我手中拐走。更不会让你,平白遭受如此委屈,痛苦。”指尖轻轻触碰上念兮头上的疤痕,轻抚。 哼!是么。漫说其他,就说这几日里的事,可就没见得她在他的羽翼下,有受到多好的保护。 念兮不屑的在心中轻哼。不管你是不是‘他’,可你也没得这般本事。尤其与你做对的人,是姑奶奶我。而你的身份,姑奶奶早晚有一天会弄个一清二楚。 “习惯。”低低嗓音,从念兮的喉头挤出来般,极细极小。 桓侯蔚却不会错过这难得的话语,激动的一把捧起念兮。迫切问道:“娆儿你说什么?!” 念兮佯作胆怯的苦着眉脸,紧缩身躯。 自打那宫宴上的惊鸿一舞,可是已经有人接二连三的对她又是诬陷,又是下毒等等一切能够害她的手段,她可在这几日里都经历过了一遍。 而她,也正好借此装作被吓了个半死,直接不跟桓侯蔚说话了。 “别怕,别怕!有本宫在,没人能伤害你的。”桓侯蔚急切的将念兮抱入怀中,轻轻哄道。“告诉本宫,你方才想说什么?” “我...奴...奴家..我奴家...”念兮嗫嗫不得一句语,瑟缩着的身躯,半响都不得平静。 “娆儿在本宫面前大可自称我,本宫......我不会怪罪于你的。”桓侯诺双手紧握念兮的双肩,双眸真诚的看着念兮的双眼。 桓侯蔚,你竟然能做到如此!难道,你真的是‘他’?可是‘他’不应该如此啊! “我...我...我想离开这儿。”话声极轻,轻到仿佛根本未曾出口。 可桓侯蔚还是听了个清楚,面色一暗,阳光俊朗的面容染上恐怖的阴郁之色。念兮当即挣脱桓侯蔚的双手,卷着被窝,卷缩在床脚。 “为什么?”沉冷的嗓音,冻人。 念兮挑着眉,窥视着桓侯蔚的神色。“这儿......我怕!” 哼!她当然不会傻傻的说这只是为了‘自己拐走自己’的计划做打算。虽说凭得她的本事要从这皇宫大院内再次消失,不难。 可要闹出点动静,再安然的离开。当然是选择更安全的方式,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腹中的小家伙考虑了。 看着眼前胆小如鼠的念兮,桓侯蔚的心头一触。他又何尝不知道,念兮在这几日里受了不少惊吓。其中,也包括他设计出的一次次试探。 面色一缓,桓侯蔚抬起手掌,迎向念兮。“既然娆儿怕,那本宫便带你出宫去玩一两日,可好?” “出宫!”虽然质疑,可那紧揽着被窝的双臂,俨然放松了不少。 桓侯蔚颔首道:“嗯,就去父皇赏赐你的宅子住上一两日。 念兮锁眉想:“赏赐!?” “嗯。”桓侯蔚又不知何时来到念兮身旁,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念兮之前的事不但没想起。就连着几日的事,都给逐一忘了个干净。就连他,都是他耐着性子,一日复一日的重新介绍着自己。 一百五十二章 狡计(二) 道道城墙,远远望去一层环绕着一层,仿似是兜兜转转,绕不出的牢笼。悫鹉琻浪 立于内城墙上,身穿金丝绸缎,面貌明显有别于桓夏女子的仪妃娘娘——赫真一脸素色的看着那道在一道道城墙之间,时而消失,时而出现。 唯一不变的是,渐行渐远。慢慢的,慢慢的变成一团影子,难以辨别。 若不是打从一开始她就站在这儿看着,恐怕她是真的无法将这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与其他车辆区分而来。 望着那影子消失的拐角,幽声一叹碛。 她,何时才能这般......出去走走。哪怕,只是看一看也好。 “娘娘,这儿风大,还是早些回宫歇着,莫要着凉了才好。”随侍身旁的姑姑,抬手紧了紧赫真身上的大氅,担忧劝道。 “哼!这点风儿,那能吹着本宫。”面色一禀,赫真抬手扶着身后姑姑的手臂。“尹箩,我说你也是没记性了。忘了本宫当年,可是千赫出了名的昭和公主。想当年,可就连千赫勇士,也没几个是本宫的对手啊!侏” 说道往事,赫真脸上露出兴奋耀眼的色彩。可随即想到什么,很快便又暗淡了去。 尹箩并未注意到,接嘴便附和着。“是啊是啊,那可不是么。当年娘娘你啊,可没人能治得了你的脾气。” “是啊,想当年啊~。”无力的话语中,尽是无奈与无能为力之感。低低呢喃:“老了老了。” 就算她没有年过半百,可在这些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面前。又怎么比得,又能拿什么去比呢! 但是她绝不会就此认输。哼!只不过区区一颗小石子,她怎么能让她膈着脚丫。他只不过是图一时新鲜而已,且让她张狂些时日。日后必叫她知道,谁,才是正主儿。 *** 撩起车帘一角,念兮一脸胆怯的窥视着外面的一切。 桓侯蔚靠坐上前,伸手将车帘系数撩起。强大光线的摄入,刺得念兮下意识便是伸手护眼。待得眼睛适应过来,她这才大着胆子向外头看去。 不是她装,而是自打她回到桓夏,被桓侯蔚带走后的这段时日里委实没有再见过阳光,更别说行走于青天白日之下。 恰时,马车亦停稳于一座宅院门前。而门前只有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老男人,恭候着。 见马车停稳,老男人便立马迎了上来。 “公子,小姐。”老男人恭恭敬敬的弓着身子,立于马车前,静候桓侯蔚与念兮。 桓侯蔚下得马车,伸手抱起念兮便瞧也不瞧这老男人,径直朝着大门内走去。 立于另一边的甘臣,将手中缰绳塞入这老男人抱拳的双手中,叹道:“老柳啊老柳,枉费你平日里总是教我要识大局知大体。今日倒好,嘿嘿。” 被甘臣称为老柳的老男人,面色一硬。整个身躯更是僵硬的有如一座塑像。 甘臣拍了拍老柳的肩膀,劝道:“老柳啊,你还是劝劝柳姐姐吧。” 在桓侯蔚的怀抱中,他们来到宅院的大厅之中,祁柳老早就带着几个丫鬟等候于此。 “公子,小姐。”齐刷刷清脆女子嗓音,与整齐划一的礼仪,无一不做得完美无瑕。 可对此,桓侯蔚采取再次忽视而过,直接抱着念兮坐于上首之座。 紧跟而来的甘臣,见此当即扯了扯祁柳的衣裳,说道:“柳姐姐还不快去给公子和公子夫人上茶。” 说道公子夫人,甘臣特意加重了语气。祁柳身后的丫鬟们,便立刻跪地高呼:“拜见公子,公子夫人。” 桓侯蔚满意颔首,对念兮说:“娆儿对这儿可还满意?” 藏在桓侯蔚怀中的念兮,这才探出脑袋,瞧了瞧四周的坏境。水汪汪的眼眸撇过那躬身而立的祁柳时,眼中不由划过一道精光。 若不是她,桓侯蔚可不打算将这个事事都与她做对的祁柳,给带出宫来。可她的计划,却不能少了这妒心极重的丫头。 看了一会儿,好半响她才嗫嗫道:“殿...” “娆儿,这是宫外,你唤我相公便可。” “相...相公。”念兮望着桓侯蔚的双眼,心道:得,这下直接叫相公了。桓侯蔚啊桓侯蔚,姑奶奶可不相信你真的会把我跟妃妖念兮当成是两个人。那些个试探,她可是清楚明白的很。 桓侯蔚,你到底是谁?为何对我,这般好。 高高咧起的嘴角,阳光灿烂的笑意,爬满桓侯蔚的整张俊容。方才那股沉重阴郁氛围,仿若根本未曾存在过。 “娆儿,我的娆儿。”桓侯蔚兴奋的一把将念兮狠狠抱入怀中,淡淡的话语中,是藏匿不住的激动情绪。 看着这刺眼的一幕,祁柳这才在甘臣劝解下,为桓侯蔚与念兮捧上茶水。 “公子...公子夫人请用茶。”捧着端盘,祁柳屈身而躬。 桓侯蔚接过茶盏,道:“祁柳,你领着夫人在这宅子里四处看看。本,本公子还有些事宜要处理一下。” “相公,我怕!”念兮一把拉住桓侯蔚的衣裳,怯懦道。“我害怕。” “乖,别怕。我只是去办下事,很快就会回来的。嗯!”桓侯蔚极尽耐心的哄着越来越胆小的念兮,就像哄着小孩般,生怕吓着了她。 念兮哭丧着脸,猛地摇头。两颗清泪,顺着脸颊便滑下。 面对如此的她,桓侯蔚这才无可奈何的说道:“娆儿放心,我就离开一会儿。要是你实在害怕。这样吧,反正你还没睡够,不如去补个眠。等我回来,我就带你去逛逛街市。怎么样?” “逛街市?睡觉。”对于桓侯蔚的话,念兮机械性的重复了其中重要的几个词语。在桓侯蔚近乎恳求的目光下,她这才点头同意。 看着念兮并不太好的状态,桓侯蔚终是不放心,亲手将她抱入睡卧,待她陷入浅眠,这才放心离开。 看着守候在门前的祁柳,他再三交代着:莫要叨扰,莫要干扰,莫要惊扰。 走出宅院,骑上马冀。 甘臣打马上前,问:“殿下,你说二皇子殿下此番急忙召你做什么?” 一个冷冽眼角瞟来,甘臣这才禁了声,闭唇不言。 看了眼前方,桓侯蔚眉心皱起。他又怎会想到,他这才带着念兮出宫,桓侯玺居然会让人来找他去赴约。 哼!赴约。果真是皇族子嗣,不管做什么都会做好万全的打算。可惜,终究还不是被他所玩弄。 “驾!” 黄尘滚滚,两道尘影很快行远。而藏匿在大门之后的老柳,亦很快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他便穿过亭亭院院来到宅院里唯一的厨屋里。而祁柳正立于灶前,熬着一锅飘香四溢的清汤。 “柳儿,殿下走了。”老柳看了眼冒着热气的香锅,有些担忧的说道:“柳儿你真的确定要这样,要是殿下知道了的话,那你可就......” “爹,我已经是殿下的人了。难道,你要看着你女儿我这辈子就只能做个丫鬟嘛!”祁柳将手中的勺子放下,目露凶光的看向老柳。 “女儿,这个爹爹自然是不愿看到你受委屈。”老柳想起甘臣的话,还是想要将这被妒心红了眼的女儿给劝回些理智。 “可是漫说是皇嗣们,便是权贵大臣们,又那个不是三妻四妾呢。殿下对娆儿姑娘也只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时日一久......” “爹。”祁柳握住老柳的手。“我打小便伺候着殿下,殿下的脾性我最清楚不过。可是你不知道......” 话未说完,祁柳便已哭了一脸,哽咽的说不出话。 自打几年前的一场病变,桓侯蔚便不知怎的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打那以后,他不但没再碰过自己。 居然还跟仪妃娘娘......她斗不过,也不能跟仪妃斗。可现在凭空冒出这么一个外族丫头,便要骑在自己的头上去。她绝不允许! 滚烫的汤水,咕隆咕隆的沸腾着。 祁柳眼珠殷虹瞪着翻滚着的香锅,狠狠道:“况且,也来不及收手了。” 简洁朴素的睡卧之中,飘荡着袅袅余香。沁人心脾,很是好闻。 躺在床榻上的念兮,单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在鼻前招了招,深深吸入一口香。 嗯~好香。不浓不淡,她最爱不过。也亏得她家小罂粟会挑,更亏得祁柳那圆滚滚的傻妞居然会如此容易上当。 松开支撑的手臂,念兮拉好锦被,伸出五指数道:“五、四、三、二、一。” 碰碰碰!...“娆儿姑娘。”...碰碰碰! 敲了几下门,见屋内一如往常般的没有动静。祁柳便擅自捧着一盅汤,开门而入。 “娆儿姑娘,柳儿给你来送参汤了。刚出锅不久,此时不烫不凉温温热热的,正好服用。” 祁柳将参汤放在桌上,偷偷向着床榻瞟去两眼。对此,她好似轻车熟路。 “娆儿姑娘,参汤柳儿就放在这儿了。柳儿这就告退。” 听到关门的声响,念兮从锦被中钻出,一股脑儿的走到桌子前,揭起盅盖,嗅了嗅。 “嗯~好汤。”这药,也融合的恰到好处。 不消一会儿,念兮便将整盅汤水给喝了个干净。就连煮汤的鸡肉,她也给啃了个干净。吃得吧唧作响。 贴在房门上的祁柳,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勾出一抹阴狠弧度。 今日这是最后一盅参汤了,过了今日,看你还怎么招殿下欢心。哼! 好似幻想到往后的恩宠荣华,祁柳低低嬉笑着昂首挺胸的离去。整个人儿,都好似换了翻精神气。 待她离去一会儿,她所站的门,便被打开。念兮从里头探出头来,看着那道远远消失在拐角的身影,轻哼。 *** 街道之上人来人往,桓侯蔚看着那道仿佛被放出牢笼,走得欢快的佳影。心头阴霾重重,耳畔还回响着桓侯玺与他说的话。 他怎么也没想到,桓侯玺找他,只是为了要他将念兮当做礼物,转赠于他。 “相公!你怎么了?快过来啊。”笑得一脸天真的妃妖念兮,此刻到真像是这个年龄才有的模样。 单纯无害。 念兮一把拉起桓侯蔚,走到一个小摊前,拿起一个玉簪,说:“相公你看这个玉簪好看么?是不是很配我?是不是呀相公?相公。” “是呀是呀!这位公子,也唯有公子的夫人才能配得上这玉簪呢。”摊主殷勤的附和着。 望着眼前人的笑脸,桓侯蔚不由一呆。还有这一声声的相公,是何其的甜腻挠心。 “相公!?”念兮不依不饶的晃着桓侯蔚宽大的衣袖。 桓侯蔚接过玉簪瞧了两眼,随手朝着小摊上一抛。“此等货色,怎能配的上本公子的夫人。娆儿,走,我带你去桓夏最好的货物聚集地。” 玉簪朝着摊主的额去头,直飞而去。嗖的一下,直插于摊主的发髻正中央,吓得那摊主屁滚尿流的双腿跪地。 “啊!好啊好啊。”念兮欢快的答应。 看着比自己还走得快的念兮,桓侯蔚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心头的担忧,不由更甚。 这突如其来的反常,是为何?唉!这古代稀奇古怪的药物太多,看来他不得不将念兮拱手送出。 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道路,来到一座层次分明的七层楼前。念兮望着那高挂在大门上的牌匾,轻声念到:“第一楼。” 嗯?桓侯蔚将她带来第一楼是想干什么!?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她买个玉簪! “嗯,这里就是桓夏第一楼。走,我们进去。”桓侯蔚上前搂住念兮的肩膀,往里面走去。 他们才踏进门,便有一个伙计热情的迎了上来。激动的俯身跪地,高呼:“八皇子殿下!叩见......” 桓侯蔚连忙抬手制止,道:“近日第一斋可有什么新进的稀有玩意儿?” 伙计自是明白桓侯蔚无意将身份道于人前,很是识趣的像对所有客人一般,弓着身子回话。 “有有,公子夫人请上楼,小人这就让铭心姑娘出来招待二位。”伙计朝上楼的梯子迎了迎,便要转身离去。 桓侯蔚一把拉住他。“不用了,去将掌管第一斋的寇秋姑娘找来就好。” “啊!是是是,小人这就去请寇秋姑娘。”对于桓侯蔚的要求,伙计虽不明其意。但也唯有遵命而行。 踏梯而上,念兮看着这些个来来往往的人,无一不是挥金如土的主儿。心想着,要是能把这些人都拉去她的店子里,那可就...... 眼前好似泛起金光,念兮不由自主的吧唧吧唧口水横飞的嘴巴。 桓侯蔚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不由担心的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人太多,吓着你了?!” “啊!没...没没...没有。”嘴中这么说着,可她的身躯却早已作出相反的行为。紧紧的抓着桓侯蔚的衣襟,整个身躯使劲的他的怀中钻去。 得,今儿个这时好时坏,可比前几日里的不言不语,难装得多了。 桓侯蔚一把抱起念兮便往楼上走去,并一路为她解释着第一楼的结构等等。希望以此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像方才那般活泼惹人爱。 来到第一楼的第三层,就有一女子立于楼道口恭候着。 见到桓侯蔚,女子便屈身行以一礼。“寇秋见过公子,见过公子夫人。” 素雅的装扮,仿若平常人家的女子。就连着模样,瞧着也不像是能做生意的人。 “寇秋。”桓侯蔚还未将话说出口,寇秋便上前拉过念兮,亲和的询问着:“夫人喜欢什么样的?不若这样,寇秋将第一斋里最后的几样玩意儿端来,让夫人你慢慢挑,可好?” 寇秋拉着念兮走入一间厢房中,桓侯蔚紧跟其后。对于念兮并未排斥寇秋的亲近,很是满意。 “公子,夫人请坐。”将他们两人迎到座位上,寇秋抬手轻拍几掌。 一行身穿雪白轻纱的伶人面首,各自捧着一个端盘,缓缓踏入。 见此,桓侯蔚当即捧拳掩嘴轻咳了几声。他怎的给忘了交代此事,不过......看着念兮面露好奇的看着这一行的伶人,他便不多作计较了。 西陵无皖!是了,他可是这第一楼的头牌。能在这里见到他,是在正常不过的。尤其是在‘伺候’第一楼的主人,他当然得出现。 看着那渐渐靠近的西陵公子,念兮真想上前好好调戏一番。想到小罂粟那无表情的面容,嘿嘿。 若是论样貌本事,小罂粟配他,绰绰有余。只不过......眉心一锁,念兮愁眉苦脸的陷入沉思。 “夫人!夫人!”寇秋捧着茶盏,轻唤两声。 桓侯蔚见念兮没反应,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大臂一挥,道:“将东西放下,通通都给本宫出去!” “是。”伶人们将手中的端盘放下,便挨个恭敬的退出了厢房。 “还有你,寇秋,你也退下。”桓侯诺走上前,接过寇秋手中的茶盏,挥了挥手。 桓侯蔚近乎躁动的神情,令寇秋一惊。在桓侯蔚近乎赶人的手势中,退出了厢房。 “呵呵!我就猜想着,殿下什么时候会将寇秋姐姐你给赶出来。”甘臣一副看好戏的神态,双手怀抱着一把剑,斜靠于门口边,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可他这模样,落在寇秋眼中,不过是小娃子装大人而已。当即摇头离开。 甘臣立刻追了上去。“寇秋姐姐!” “你个小子,谁准你叫的这么亲热的。叫姑娘,懂不懂礼数。”寇秋一个忽然回转,当头一个响头敲上甘臣的额头。语气满是呵斥。 甘臣却不买账,撒赖般的扯住她的衣袖,连连叫了好几声姐姐。 “哼!明知道殿下随时会翻脸,也不知道早点提醒一下我,我才是你姐姐。还有,你赶快给我放开手,本姑娘可要做事去了,没空招呼你这混小子。” 一百五十三章 狡计(三) 寇秋亦是不给面子的扯回自己的衣袖,径自离去。悫鹉琻浪甘臣仍是不依不饶的缠了上去。 厢房之中,桓侯蔚单膝跪于地面,不停的轻声唤着念兮。 “娆儿!娆儿!”眼见喊了那么多声也没反应,桓侯蔚这才抓住念兮的肩膀轻轻摇晃。 “嗯!?”念兮看着跪于身前的人,眼中一片模糊。将桓侯蔚的身影,与‘他’的身影相叠在一起。心头狂跳! 看着念兮猛地睁大的双眼,桓侯蔚大声朝外喊:“甘臣,寇秋。快去将铭溪公子找来,快去!碛” 铭溪。 念兮听到这个名字,猛地想起自己身处何地。当她看清眼前桓侯蔚的神色,不由作出最大胆的猜测。 碰佶! 双腿一蹬,念兮连人带椅的向后笔直到去。面对这猝不及防的变化,桓侯蔚急忙扑上前。一把将念兮抱入怀中,紧紧地抱住怀中有如抽羊癫疯的人儿。 大叫:“寇秋甘臣,快啊!” 外头的两人才行了没多远,寇秋听到厢房里的叫喊,抬手拍打甘臣的肩头,骂咧咧道:“还在这儿发什么痴,快去将殿下和那姑娘带到我的房间里去,我去找铭溪来。” 甘臣撒腿就往回跑,还未踏入厢房门,桓侯蔚抱着念兮跑了出来,一阵风般的顺着楼梯向楼上跑去。 甘臣望着那急躁的身影,眉心一皱。遂又转身向着寇秋方才的方向追去。 微小的颠簸,算不得厉害。可念兮眯着眼眸,眼前不停的摇摇晃晃,胃里头的翻腾蹈海,着实是难受的很。 真不知罂粟从哪儿找来的药,居然如此磨人。靠!她之前怎么不选直接翘辫子的毒药呢?失策失策。 “疼!”怀中人儿一声低哼,桓侯蔚顾不得其他,紧了紧双臂,脚下速度加快数倍。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最顶层的一间屋子门前。抬腿,一踢。 碰! 房门被踢开,桓侯蔚抱着念兮直奔屋内的卧房内,将念兮轻轻放在白纱绸飞的床榻之上。 床榻一旁的不远处,古铜黄镜前,岳铭心正对镜描眉。对于身后的动静,岳铭心仿若毫然不知的继续描画着眉宇。 举手投足之间,都宛如一幅动态美人图。 “娆儿,这样好过些吗?”桓侯蔚细心的为念兮垫好枕头盖上锦被,看着念兮痛苦的皱成一团乱麻般的娇容,眉头不由的跟着皱紧了几分。 放屁!要是这样就能好过些,那换你来替姑奶奶我躺在这儿看看。 身体的痛苦,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思维。听得桓侯蔚那轻柔的担扰,为了避免真的被疼昏过去,她唯有将全部的精神力都集中在这一点上。 内心狂骂桓侯蔚。 艹!桓侯蔚,你个混球。要不是你丫的眼巴巴的把姑奶奶给抢了来,姑奶奶我犯得着为了‘光明正大’的从你身边逃走,而受这么大的苦么。 还有你哥桓侯诺,他也不是什么好鸟。姑奶奶我才离开桓夏多久,左拥右抱就算了。这换过的女人,怕是双手加上双脚都数不过来了。 想到这里,她的耳中仿佛响起了宫宴后在马车上,听到的那一声声娇柔喘息。本就假寐的她,可是被那一声声娇喘给折磨的...... “啊!痛,好痛。”念兮无力的抬着双手,时而摸摸手臂,时而捂着肚腹。 这磨人的疼痛,竟然仿若游蛇般,在她全身上下不停的游窜着。 “娆儿!娆儿!念儿!”桓侯蔚焦急的看着床榻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妃妖念兮。 这副神情,好似恨不得由他代替床榻上的人儿承受这痛苦一样。 念儿。果然,桓侯蔚从没有将她当做一个只是于妃妖念兮长得相似的北图女子。 念兮猛地拽住桓侯蔚的衣襟:“殿下,娆儿好疼。”意欲钻出被窝,往桓侯蔚的怀中蹭去。 桓侯诺将念兮连人带被的拽入怀中,紧紧抱住她那不停抖动的身躯,低声安抚:“娆儿乖,再等会儿,再等会儿大夫就来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再忍忍就好。” 岳铭心望着镜中的脸,细细瞧了瞧才描画好的双眉,终是满意的放下了手中眉笔。幽幽转身,缓缓道:“公子夫人怕是要多忍忍一阵子了,我家哥哥,已被皇上给请进宫,为新得宠的简夫人和巧夫人奏曲儿呢。” “什么!”桓侯蔚猛地朝着岳铭心一瞪,好似一道利刃,直剐岳铭心的心窝。 咚!心头一跳,岳铭心勾勒完美的眉宇,轻然一挑。 她不得不承认,桓侯蔚这幅模样,着实将她给震到了。 “疼!”一声痛呼,念兮一把握住桓侯蔚的手,使劲掐。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哪里有半点主与仆的分别。漫说是一丝的尊敬,便是连起码的尊重,她都没从岳铭心的嘴中听出。 桓侯蔚不是第一楼的主人吗?为何岳铭心胆敢这般挑衅桓侯蔚!? 手掌上传来的疼痛,使得桓侯蔚狠戾的面容瞬间柔化。他急忙安抚着念兮,希望这样能为她减缓些许疼痛。 “也没什么,八皇子殿下你只要守着公子夫人。”岳铭心踩着优雅步调靠近,眼眸朝着桓侯蔚怀中的念兮一瞥,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在这儿好好等着便是,奴家我~可要忙活去了。奴家这就先行告退了。”轻佻的语调,傲慢而无礼。 身姿飘摇,岳铭心踩着小碎步向外走去。那微勾的冷笑,始终不退。她的耳中却回响着岳铭心那感叹一语——“金涛挽沙,世间难求。挽沙女子,三界难有。” 哼!她便要让着‘难’有,果真‘难’有。 岳铭心那原本犹如不染凡尘的仙子模样,不由在念兮的心中一一抹去。 她算是听明白了,岳铭心不但对桓侯蔚不敬。而这话语中更多的,是隐藏着对她的恨意,和一股暗暗踊跃着的志得意满。 她,这是要看她命丧黄泉呐。 摇曳的身影渐渐远去,床榻上的痛呼声越来越弱。钻骨挠心的疼,使得念兮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望着床榻上那张苍白的面容,桓侯蔚神色逐渐冷静。听着那一声低过一声,一声长过一声的呼吸,他握起念兮的一只手掌,轻揉。 垂眸,瞧了眼手中的手掌。在他那大掌的衬托中,显得那般娇小。 “念儿,或许,你死了更好。”低不可闻的声音,从桓侯蔚的嘴中吐出。 那柔弱的小手,从他手中滑落,重重的打在床榻上。砰! “念儿!”飞奔而来的白色身影,上前一把推开桓侯蔚,呆愣的望着那毫无生气的面容。 “唉!可惜,可惜。”岳铭溪不知何时来到房内,看着这昙花一现的可人儿,由衷惋惜。 随着床榻上人的呼吸跌下,死寂蔓延开来。 静默一阵,白衣男子从衣袖中掏出一块帕子,为念兮擦拭着早没了模样的脸颊。这轻柔的动作,仿似害怕一个手重,会惊扰了这‘熟睡’的可人儿。 看着白衣男子细细为念兮整理着,桓侯蔚的眉头不由缓缓皱起。 他试探的喊了声“二哥?” 白衣男子手掌轻轻一抬,云淡风轻的俊容上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天真的面庞,呆傻的眼神,惹人欢心的纯净。还有...刹马镇上,隐岛上的种种。 哪怕后来经过这些事,他清楚的明白那时的她,不过也是一个普普通通,为了在大宅院里活命而隐藏本性,小心翼翼示弱的庶女。可他,就是有些放不下这个让他心头一动的小丫头。 “罢了罢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不过是害了你一条性命而已。咳咳!”温和而柔软的嗓音,正是那一直都体弱多病的桓夏二皇子——桓侯玺所特有的。 “君学。” “二哥。”桓侯蔚微微躬身。 桓侯玺走到他的身边,看着身旁这不知何时早已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却恭恭敬敬弓着腰身的桓侯蔚,拍了拍他的肩头。 “既然她现在名义上是你的姬妾,那~便好好安葬她。” “君学知道。” “嗯。”放下手,桓侯玺回首望了眼念兮。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繁复的目光,直射桓侯蔚的双眸,冷冷道:“不可饶!” 桓侯玺说完便整了整衣袍,向外走。 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与念兮,桓侯蔚走到门,眼眸一转,悄然将门关上。疾走两步,来到床前,伸手探了探念兮的脉搏,又在她的脖颈处摸了摸。 嗯?桓侯蔚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还不去找人来为主子安排后事?高悬的横梁之上,罂粟稳稳的藏匿着。不时的向着下头,偷瞄一两眼。 为了这即将来临的一刻,她这几日可是费了不少精力。可桓侯蔚,他又在干什么!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可能。 探出些许脑袋,罂粟小心翼翼的向着下面看去。听得些微声响,她又将耳朵给升了出来,凝神细听。 却也只依稀的听到:念儿......现在倒好,不用我...亲自动手.....娆儿,再过一会儿,你就可以永久的陪在我身边了...被催眠...等你身子...... 这都是说的什么跟什么?罂粟拧起眉头,她可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等下脉象就要复苏了。 顾不得多做思考,罂粟飞身而下,卷起手中的蛇魂鞭,便朝桓侯蔚狠狠一击。啪! “谁!”一个飞身躲过,桓侯蔚望着那条从眼前闪过的墨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指捻住这条毒鞭。 “蛇魂鞭。不自量力的奴才,找死!” 怎么会!罂粟盯着那紧捏蛇魂鞭的三根手指,满心惊诧。 除却妃妖念兮,可还从未有人能一瞬制住她的蛇魂鞭。尤其是这三指,分明与念兮是同一手法。 可等不及她多想,桓侯蔚便一把拽住鞭子,狠狠一甩。将罂粟连人同鞭的给摔出房间。 咚!嘭嘭——嘭! 噗...一口鲜血从胸口喷涌而出,沾染了雪白的面具,形成一道诡异而美艳的别致景色。 罂粟捂住胸口,望着那道站于房内的伟岸身影,眉心紧皱。 不行!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身形一转,罂粟夺门而出,飞速逃窜。 看着那消失的黑影,桓侯蔚不急不躁的看了眼床榻上的人。随后身形一转,向着罂粟逃窜的方位追去。 兜兜转转好一阵,桓侯蔚停在一间雅间门前,听着里头弥乱混乱的喘息怒骂等等声音。想也不想的便一腿踢开.房门,走了进去。 “呀!你是谁?不知道老夜在行快活之事么,还不给老爷我滚出...”一个身材浑圆,满身赘肉的老男人,正光溜溜的骑在同样赤身果体的姑娘身上,卖力而缓慢的做着千古不变的动作。 被惊扰的他,当即便将满腔的怒意,恶狠狠的发泄在意外的闯入者身上。 可桓侯蔚没空看着污秽一幕,随手撤下一块帘布,朝着老男人与那姑娘身上一盖。目光狠戾一瞪,吓得这老男人噤了声。 嗖——嗖——凌厉的鞭子,朝着桓侯蔚的后脑直击而来。 眼见着鞭子就要甩上桓侯蔚的脑袋,罂粟不由心头一松。桓侯蔚却缓缓转过头来,面带微笑。 不好!意识到情况不妙,罂粟提手收鞭,意欲继续逃窜。 桓侯蔚却是轻轻的捏住那墨绿的鞭子尾端,阴冷一笑。 哼!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也玩够了。念儿这奴才倒是培养的不错,居然用时如此短,便将这蛇魂鞭练到如此境界。 可惜,这本就不久于世的命。他要先行了断了! 一股浓重的杀气,直袭而来。可罂粟只能看着那被三指紧捏的尾鞭,无计可施。奈何,鞭在人在,鞭亡人亡。她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徒做无用功。 “哼!”指尖力道骤增,桓侯蔚使劲将蛇魂鞭往身后一撤。罂粟唯有被鞭子,向着桓侯蔚的身前带去。 三指张开,朝着罂粟心脏的方向伸开来。 “公子!夫人的尸首不见了。”急躁的身影,朝着屋内疾奔而来。甘臣气喘嘘嘘的怕在门栏上,再次重复着念兮的尸首不见了。 什么!念儿的尸首不见了?桓侯蔚向着甘臣问道:“怎么会不见了!?” 嗖嗖——嗖嗖——!啪! 墨绿色的鞭子,狠狠甩在桓侯蔚方才所站之地。激起一地碎渣,留下一道长长的鞭痕。而鞭子的主人,也乘着这个空隙,夺窗而逃。 “怎么会不见了!”桓侯蔚一把拽起甘臣的衣襟,再没了心思去追杀逃走的罂粟。 看着桓侯蔚这近乎野兽般的咆哮模样,甘臣不由被吓得结结巴巴。“属...属下不知。方才属下从铭心姐姐嘴中听到夫人去......啊!” 桓侯蔚将甘臣往地面上狠狠一丢,骂道:“还不快去找!” 方才那使蛇魂鞭的奴才在这里,那么是谁将念兮给盗走了?难道是先前那个在展拍会上要拍白冰彩,与他们同样来自异世的神秘人? “是!属下这就派人去全城翻找。”甘臣领命,起身便要去执行命令。 桓侯蔚一把按住他的肩头,低声道:“算了。” 若是真派人满城去找,怕是会惹起桓侯玺的怀疑。更何况,娆儿若是回来,自会来找他的。 “啊!”甘臣微微倾斜身躯,偷瞄身后的桓侯蔚。可这角度,他根本就瞧不见桓侯蔚的神情。 “你们可以继续了。”桓侯蔚搭着甘臣的肩头,踏出雅间。留下这令甘臣茫然的话语,呆愣原地。 你们!继续!继续什么? “好...好好...好的。”瑟抖的声音,从一块幕帘之下响起。 甘臣顺着声源看去,那老男人正好将盖在头上的帘布撤下。他那光溜丑陋的身躯,就那么红果果的展现在甘臣面前。 当然,还有那早已被吓得出不了声的赤果姑娘。 “啊——!”刺耳的尖叫,响透半顿楼。好在这样的声音,在第一楼内屡见不鲜,因此并未没有那个好奇的脑袋从房间内探出来。 双颊一燥,甘臣立刻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为上。 *** 嘭!咳咳...呼~呼呼呼...罂粟扶着墙壁,看了眼无人的小巷。胸口传来的烦闷压迫,和一团乱串的气流,搅得实在太难受了。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罂粟一个转身擒住那偷袭的手掌。却在才抓住的那一刻,喷出一大口鲜血。将来人的一席白衣,染红了一大半。 来人一把接住疲软了她,焦急唤着:“粟粟!粟粟,粟粟。” “西陵,无皖~。”罂粟勉强抬起手臂,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叫出他的名字后,彻底昏死过去。 ***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她便犹如失了魂的躯壳般,浑浑噩噩的过了许久许久。脑海中除了暗,就是黑。 她在这个状态,实在太久了。 对了,还有一个男子的声音,每天都会响起。哪怕她根本就分不清这每天中的‘天’,到底有多少。但她就是觉得,好久好久。 “念儿,近来天儿越见凉意。待会儿等我给你擦过身子,我再给你添床薄被。”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总会在耳边不停响起。虽然念念叨叨的有些烦人,可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念叨,特暖心。 对了,他方才叫她什么来着?年儿?念儿。是了,念儿。他每天都唤她念儿的,多好听的名字啊! 嗯?这是......一股温热之感,传入脑中。她下意识的动了动那温热的地方,一下,两下,三下......这是,手。她的手。 紧闭的双眼猛一挣,眼前一片白芒。 “念儿!”这人激动的喊着:“念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一百五十四章 归府——逗弄 “念儿!”这人激动的喊着:“念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悫鹉琻浪” 白芒的一片,渐渐显现出一道模糊的影子。随着眼神的汇聚,这道影子越见清晰。直到,这人的轮廓眉眼清清楚楚。 熟悉的容貌,阔别已久的神情。 桓侯诺!你丫的,姑奶奶我想死你了。念兮猛地一把抱住桓侯诺,将所有的思念难过与欢喜,都融在这个有力的一抱当中。 “念儿。”在这有力的拥抱中,桓侯诺亦是将所有的一切顾虑都抛之脑后眇。 他,等这一抱,等了足足一个月。好在,念兮醒来,认得他了。 两人,就只是这样抱着,谁也不愿说出一句话,扰乱这难得的拥抱。 “殿下,娘娘才醒,身子骨薄。”凌舟那万年不变调的声音,恰时提醒镣。 “念儿你瞧我,怎么一时激动的就......”桓侯诺将念兮从怀中退出,念兮却是死死抱住他,不准他将自己推开来。 其实,她老早就醒了。 她知道,这一个月来,桓侯诺一旦将必须要亲自做的事情做完后,便会一直在床榻边守她。 她知道,这一个月来,桓侯诺每天都会亲手给她喂食。 为此,她曾特意将咽下喉的食物给逼回来,弄了个连人带床的肮脏。而他,细心的为她擦拭着身子......想起那些个让人心跳脸红的画面,念兮真真是服了这个男人。 她还知道,那些个不要命的女人们为了能乘机勾.引桓侯诺,特地打着来看望她的名号来暗度陈仓。而桓侯诺,却也让这一个个属于他的‘女人’,真真正正的成为一个叫陈仓的下三滥的女人。 “阿诺。”念兮抱住桓侯诺,使劲往他怀中不停的蹭着。对此,桓侯诺亦是万般享受。 “阿诺,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念兮抬起头,目光迷茫而又深情。“我感觉我好久,好久没曾这样抱着你了。” 嗯!?桓侯诺看着眼前神情迷茫而不安的念兮,深邃的凤眸,直直望入这双秋水涧瞳的最深处。 念儿这是,全都不记得了! 他小心的问:“念儿,你,还记得你最后是在哪里吗?” “我。”念兮仔细回想着,有些不太确定。“不是,不是在我的房间里吗?” “念儿,你是不是还记得一些别的?”若是还能记得一些零星画面,他也好摸清妃妖念兮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在哪儿。做过,经历过一些什么事情。 又是如何失忆,如何被......桓侯诺伸手轻轻摸着念兮被布条缠绕着的额头,一时失了神。 “嘶~疼!”念兮皱起眉头,额间却更疼了。 桓侯诺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手重了些,触疼了念兮的伤口。急忙哄道:“嗯?我弄疼你了。念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桓侯诺,我怎么了?还有你,堂堂大皇子殿下什么时候这么......”念兮说着就抬手向着额头摸去。 桓侯诺一把抓住她的手。 “没事,你只是受了一点伤。” “真的!?”念兮倒是很信任的放下手,微微一笑。 她自是知道自己的额头是怎么了。想起那日里突来的‘治疗’,她的两牙排就忍不住打颤。 也不知凌舟从哪儿学来的方法,为了治这疤,居然采用采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将这已经愈合的疤痕,又给切除一道道细小的口子,然后将药膏涂抹在这一道道的小伤口上。 生切啊!可疼死毫无准备的她了。 看着念兮信任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肯定的点头。“嗯。”不记得,也好。 “阿诺,我想泡个澡。”念兮尴尬的挠了挠后背。一个月都只是擦擦身子,而没有好好清洗。一直躺在床上还不觉得,醒来就...开始痒痒了。 “呵!”看着念兮一脸委屈的狼狈模样,桓侯诺抬手捂嘴偷笑。 “桓侯诺!唔~。”念兮贼笑着一把往桓侯诺的怀里蹭去。“妾身也不知到底有多久没沐浴了,既然大皇子殿下也很是闲来无聊,不若陪着妾身脏一脏呗。哈哈哈...” 桓侯诺不但任由念兮这般瞎闹,反而出言怂恿:“哼!方才也不知是谁死死抱住本宫,弄得本宫一身脏。现在居然还厚着脸皮往我身上蹭。” “就蹭就蹭,脸皮就厚,怎么滴!” 看着这嬉闹的两人,凌舟不由眉头一皱。声音微微轻了些许:“如此,奴才这就着人为娘娘准备沐浴事宜。” “对了!”停止嬉闹,念兮对着已然转身的凌舟说:“凌舟,我家扶桑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怎么都不见她人。” 听得扶桑两字,桓侯诺了然的向着凌舟瞥去一眼。凌舟回身迎上桓侯诺的目光,微勾的唇角,是得逞。 “奴才岂敢。” 念兮看着主仆两都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敢的。还不快去让扶桑为我准备衣物,我要好好泡上一会儿。” 好几次她都想偷着去泡一小会儿,可又怕被看出破绽。 掀开锦被,念兮直接光着脚丫往地面站去。突然,腰间***一双大掌,将她横空抱起。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照娘娘的吩咐去做。”桓侯诺语气不快,随手扯下床帘,将念兮的双脚裹个紧实。 “殿下这......”凌舟面露尬色。 桓侯诺抱起念兮便从他身旁走过,直接往里间的温泉室内而去。“还不快去!” “奴才遵命。”凌舟微微抬头,却见念兮正一脸微笑的盯着自己看。他又对着她行了一礼。 不知为何,这一眼,他突然觉得。这个看似复杂而简单的狂妃娘娘,并不如他们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放空全身的气力,软趴趴的趴在桓侯诺的怀中。 “阿诺,我是不是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脚尖微停,桓侯诺将念兮抱上温泉边的小榻上,蹲下身子,与之直视。 “没有。我,就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所以,没有。” 我,就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桓侯诺,你怎敢如此霸道!不过,姑奶奶我喜欢。 那~我呢?”念兮一脸俏皮的看着桓侯诺,明知不可为,她却偏偏要为难为难他。 “呃!”桓侯诺面色一僵,沉默无语。 心底一落,念兮扯扯僵硬嘴角,笑骂:“还在这发什么呆,大皇子殿下莫不是要伺候奴家沐浴更衣?” “这,又未尝不可。”说着便抬手为念兮褪去衣裳。 “唉!桓侯诺。” “怎么?你还怕了不成!”桓侯诺有意放缓十指尖的速度,更是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念兮的肌肤。 一阵酥麻,念兮近乎花痴的看着桓侯诺这张令她万分垂涎的脸,喉头直咽口水。 面对这熟悉的画面,桓侯诺一如往常般的勾起得意的笑容。 他就知道,凭着他的美色......咳咳~美色!真是被这小东西给带坏了。他这明明就是灼灼风姿俊朗无双,愣是被她给冠上形容女子之色的美字。 唉!他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随手褪去念兮的外衣。目光无意划过裸露的地方,一滞。 “念儿。” “嗯?”念兮低低应着,微微一笑。 “念儿,我......”豆大的汗滴顺着额头滑落,桓侯诺抬手便要将念兮抱入怀中。却见眼前一花,身前的人儿飞速的跃入温泉之中。 这小东西。“念儿!悠着点,你身子骨还太虚弱,经不得折腾了。” “既然夫君如是说,那~。”微微荡漾的水波之中,念兮缓缓褪去剩余的衣裳。余波荡荡之中,袅袅身姿随之飘漾。“殿下还是早些离开是好。” 念兮极尽柔媚的做出勾.引之资,看得桓侯诺是脸红心躁。却也不能真拿她如何,只能低声吼着:“小妖精!根本就故意的。” 泉水被撩起,一点一点的低落在那光洁的玉臂上,锁骨上,酥胸口......“小妖精!你给本宫等着,总有你能耐不了的时候。” “噗哈哈哈哈。”念兮看着桓侯诺愤愤而去的背影,嗤笑个不停。 嘿嘿,她就是故意的,怎么滴! 一百五十五章 归府——扶桑辱 盛世狂妃,一百五十五章 归府——扶桑辱 “主子!”听似平稳的声线,一丝丝极小的抖动,还是未曾逃过念兮之耳。ai悫鹉琻 呵!扶桑这丫头......念兮悠然的依靠在温泉旁,晃荡着双脚,双掌轻轻捧着已然微微隆起的腹部。 扶桑将一个小瓷碗端到念兮眼前。“主子,殿下说乘热喝,对...小殿下好。” 喉头的颤栗,她再也无法压抑住。柔和的目光,透过粼粼微波看着那不太显眼的微隆肚腹。除却激动,还是激动。 念兮笑嘻嘻的接过碗,随口回着:“小殿下,怎么就不能是小公主呢?眭” “当然是小殿下!我家主子可是有天神庇佑的,头胎怀的,铁定是龙子龙孙。”扶桑情绪激动蹲下身子,直接趴在温泉池边,想要跟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靠的更近些。 对于扶桑这断言,念兮只是笑而不语的将碗内的汤水给喝了个干净,心头满是甜蜜。 这味道,不正是他们从千赫回来后,桓侯诺便一直都让她喝的那个缓解疲劳的汤药么债!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她犯傻了。凌舟上上下下可为她把过无数次脉了,就算一次两次没瞧出,这么多次都还没瞧出来,那可就愧对他那桓夏神医的名号。 “扶桑,更衣。”念兮将碗往后一放,从温泉之中站起,随手拿起一旁放置的浴巾,往身上一缠。 扶桑匆忙接过念兮递来的碗,高兴的应着。手忙脚乱的向着挂放着衣裳的屏风跑去,脚步一颠一颠。 嗯!?念兮眉头一凝,看着扶桑脚步蹒跚却又十分卖力的小跑着。而她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挂着最最迷人的甜美笑容。 “主子,衣裳。”扶桑兴奋的捧着衣裳,笑眯眯的看着念兮。 她自是不会忘记,念兮最讨厌什么都被伺候的服服帖帖的。她说,这样与老人,与死人,何异。 念兮的面无表情,终是让她挂不住笑脸。嘴角弧度下滑,她又勉强扯出个尴尬的笑容。“主子,奴婢没事的。真的!不信你看。” 看着自己那早已不听使唤抖个不停的双腿,这根本就毫无信服力。 “你瘦了好多。”念兮伸出手,细细抚摸着扶桑的脸颊,语调平静。“眼眶都窝了。本来就不漂亮,现在更不好看了。” 两行清泪从深陷的眼窝中滑出,顺着高凸的颊骨滑入念兮的手指之间。 扶桑抿唇,泣不成声。“主子。” 念兮一把将扶桑揽入怀中,不停的轻拍着她的后脑。“不过没事儿,你主子我手巧,绝对会让你跟从前比,是一个天一个地的。” “主子你又说笑了,自打你嫁入皇子府,可一直都是奴婢我为你梳妆打扮的。”扶桑破涕为笑的捅破念兮死不要脸的自吹自擂。 “你这丫鬟!”念兮一掌拍上扶桑的脑袋:“怎么能这般甩了你家主子的脸面,你还想不想在这皇子府呆了!要是呆腻歪了,就给我滚回将军府去。” 本来又笑又哭的扶桑,听得念兮此话,惊得神色一愣。一把拽住念兮的手臂,哀求道:“主子,你可不能不要奴婢啊!老爷把奴婢送给了主子,奴婢就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 “啊呸呸呸!你个傻丫头。”念兮心酸的捂住扶桑的嘴,没曾想,竟然有些疙手。 她原以为,就算她不在,凌舟亦会保她万全。没想到,再见会是这般模样。 *** 断断续续的啜泣,时高时低。伴随着她的靠近,那低低的哭诉渐渐清晰。 妃妖念兮驻足于幕帘之外,冷眼望着那扑跪于书桌前的较弱身影,眉心一皱。真瘦! 打眼的鲜嫩牙黄,瞧着便是新作不久。可这衣袍下的身子骨,根本就撑不起这艳丽的衣裳。 她,是谁?难道是桓侯诺新纳的姬妾? 顺着桌角,目光滑向立于桌案前的桓侯诺。 他仿似根本就未曾听到地面上人儿的声音般,专心挥舞着笔墨,倾心于书法的世界之中。 还别说,此刻的他,脱去那一身皇孙贵族的高傲。浓郁的书卷气息,倒是丝毫不输桓侯玺。 嘿嘿,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就是与众不同。 “殿下,蕊儿夫人她...也跪了好些时候了。”一旁的凌舟,上前低声提醒。 握笔的手微微一顿,桓侯诺道:“凌舟,磨墨。” 蕊儿夫人!她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念兮惊诧的瞪着地面上的身影,依稀中,将她与那记忆中的身影重叠在一处。这,根本就无法完整的融合。 她怎么比扶桑还凄惨的厉害!就算没了孩子,这身子骨是女人的根本,她怎么也要好好保住才是。怎的就任由自己沦落成现在这般? “殿下!妾身知道你宠爱妃妖念兮,就算你不为妾身想想,也要为我们那可怜的孩儿想想啊~。殿下!”唯蕊拖着疲惫的身躯,向着桌案下的那双脚爬去。 可光是从自己的住处走来这里,便费去了她全身的气力。现在便是她手脚全都用上,也难以爬动半步。 “殿下!你曾答应过妾身,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儿讨回公道的。现在她妃妖念兮被寻回来了,你怎可就这样放任她做她的狂妃娘娘,而不为我们的孩儿报仇呢!?” 几句不长不短的话,唯蕊愣是说了大半响。话落,她也终于爬到了桌角旁,一把捧住桌腿,小歇。 此时,透过那微侧的脸,念兮才看到那张阔别两个多月的面容。可惜,昔日那个有着唯又訫几分味道,如仙脱尘的娇滴滴女子,早已不再。 干巴巴的肌肤,暗沉发黄,发梢更是添了不少白。这,真的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家么?说她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家,想来也是没人会不认同的。 “夫人!夫人!...夫人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要是扰着殿下练字,那可怎么是好。”一道身影越过念兮,风风火火的跑了进去。 瞧衣着和说的话,应当是唯蕊的贴身丫鬟。 这丫头首先跪地行礼:“奴婢柯儿,叩见大皇子殿下,见过凌公公~。” 啊!原来如此。念兮了然的点着头,目光嫌弃的从柯儿全身上下滑过。 瞧着衣着装扮,想来是打扮了好一番,才‘匆匆忙忙’地赶来寻她家主子。哼!凌公公呀凌公公,您老可真真是艳福不浅啊~。看姑奶奶我不给你好好整顿整顿,柯儿是吧。 一抹鲜红从眼底闪过,念兮冷冷的盯着这个叫做柯儿的丫鬟,俨然像是看一个死人。 毫不知死期将近的柯儿,笑得一脸娇羞的看着凌舟。虽然她不晓得为何这两日里凌舟对她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变,可她怎么也不会就此甘心。 “夫人,我们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瞧瞧你这身子骨弱的,可经不得你这般折腾了。” 柯儿走到唯蕊身旁,低低劝着。妖媚的双眼,却始终悬挂在凌舟的身上。除却嘴巴说说,她可是连扶都未曾扶过一下身躯东倒西歪的唯蕊一下。 根本就没有将唯蕊带走的意向。 “我不回去!你给本夫人滚开!”唯蕊挥舞着手臂,驱赶紧贴上来的柯儿。 柯儿一惊,大叫的向后一到。浑然像是被吓坏了般,楚楚可怜。 “凌舟。”柯儿低低的叫唤,可怜兮兮的向着凌舟投去委屈的眼神。 看到此,念兮又不由的一挑眉。 居然明目张胆的在桓侯诺的面前,直唤凌舟的名字,莫不是这其中还有她所不知道的歪歪绕绕。 面对柯儿的委屈,凌舟无动于衷。柯儿不甘的又唤了几声,可换来的...... “好大胆子的丫鬟,没见着皇子殿下正在练书法么!还不快领着你家主子,给本公公我滚出去!”一言一语,字字铿锵有力,声声尖锐刺耳。 凌舟近乎有些狰狞的脸,念兮瞧着,可也被吓到了。 “凌公公息怒,区区一个小小丫鬟,不值得你这般动怒。”念兮掀起幕帘,摇曳着妩媚的身姿,缓缓踏入书房。 一百五十六章 归府——扶桑辱(二) 这声音,就是她——妃妖念兮! 唯蕊愤恨的回转身来,怒骂:“妃妖念兮!你个妖妃,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那可怜的孩儿,他可是连这世界都还来不及看一眼呐~。妃妖念兮,我要杀了你。” 干枯的双手,紧紧抓住桌子腿,骨头嘎嘣作响。唯蕊拼尽全力支起身子向念兮扑去,长牙五爪,再也瞧不见丝毫初见时的不凡脱尘。 念兮停住脚步,目光清冷的望着像着自己扑来的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心中一片冰凉。 她可还记得初见唯蕊时的那份感觉,她也还记得她曾吃醋于桓侯诺对唯蕊如此特别对待,只因为她与唯有訫的那几分神似。 可现在看她落得如此下场,她便已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他所布下的局。至于那勾动全局的人,想必就是自己了。 念兮抬眸向着桓侯诺瞧去,却见他眉色不动的继续舞动着手中笔墨。 是了,从一开始。他们便已经订下了合约,只不过...万事敌不过人之本性。她对他,动了情。 神情一阵恍惚,身躯亦随之晃动。念兮摇摇头,眼眸轻眨。 “身子才恢复,不是让你多休息休息的吗!怎的就往外跑了。”桓侯诺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旁,一把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紧抱。 “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腹中的孩子想啊。” 扑通~!伴随着桓侯诺的话,唯蕊狠狠摔倒在地,满脸不可置信。 娇侬软语中,桓侯诺将念兮一把抱起,直接无视那倒落在脚旁的唯蕊,抱着念兮来到书桌前,细心的将念兮安放在座椅上。 “念儿可喜欢!” 念兮的目光随着桓侯诺的手,游过那苍劲有力的字体,心头澎湃。 一念阁!这不正是几个月前,她亲手写下,为自己住楼取的名字吗!而现在...念兮抬头凝视桓侯诺,满目柔情。 “只是迟了这许久,念儿可会怪我?”嘴角微微一勾,桓侯诺深情款款的回视着念兮。一指勾起,挑了挑念兮两鬓间的碎发。 娇唇勾出一抹打眼的弧度,这一笑,阳光明媚。念兮颔首,眼中闪着淡淡的泪光。 她就说,为何这都好几个月了,还不见那块牌匾送来。原来,他早就将这一切都放入了心中。 一手轻轻抚摸着微隆的腹部,轻轻靠在桓侯诺的怀中,尽情享受着他的细心呵护。 “孩...子...孩子。”唯蕊无力的趴在地面上,两行清泪从浑浊的眼中溢出。 听着身后那两人的话语,她只恨此刻自己是如此的虚弱无力,否则她怎么也要让妃妖念兮为她那可怜的孩儿陪葬。可现在的她...浑浊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骷若树枝的五指上,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夫人!夫人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服侍唯蕊的老嬷嬷,脚步匆忙的跑了进来。老嬷嬷将唯蕊搀扶起来,奈何年老力衰的她,扶着唯蕊东倒西歪的。 柯儿扭了扭身子,瞟了眼凌舟,见他看也不看自己,这才不大情愿的走了过来,帮衬着。 “老奴见过殿下,娘娘。夫人扰着殿下和娘娘了,老奴这就带娘娘回去歇着。”老嬷嬷搀着唯蕊就往外走,好似多呆一时半刻就会要了她的老命一般。 眼珠一转,念兮冷眼瞧着那急匆离去的脚步,轻声道:“嬷嬷且慢。” 哼!果然姜是老的辣,知道保命要紧。可惜,她们‘不计较’了,她却还得好好计较计较。 三双脚步先后不一的停下,老嬷嬷稳当的身躯开始颤栗。柯儿依旧不知所谓的翻着白眼,面色不爽。 “娘娘有何吩咐?老奴...”老嬷嬷扶着唯蕊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轻飘的向着念兮瞧去。 可当她看到独坐的妃妖念兮,立于一旁的桓侯诺。好似有一把大锤,狠狠敲打着她这衰老的心口。 这般气势,哪里是个普普通通的妃子该有的。 从进门那漫不经心的一瞥,她便瞧明白了,大皇子殿下是绝不会对妃妖念兮作出任何追究责罚。所以她果断的作出了方才那般行径,而此刻... “狂..妃..娘~娘~。”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顺着层层褶子,滴下。 “嬷嬷无需惊慌,本妃~只不过是想为蕊儿夫人那尚未出世便造残害的可怜娃儿,讨公道。”念兮眉目一转,直击柯儿眼眸,如冰如刀。 一个哆嗦,寒意自心底升起,柯儿眉色慌张的向凌舟投去求救的目光。她自是明白,妃妖念兮这是要为扶桑那个死丫头讨公道啊! 念兮勾起唇角,轻启唇畔:“凌舟,将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都给本妃带到前堂去。本妃要公开审查。绝不允许任何黑锅落在本妃身上,哼!” 呃...凌舟犹疑一会儿,躬身领命,退出书房。 桓侯诺终是忍不住,低声问:“娘子所说的~黑锅,是何物?” 念兮面部僵硬,嘴角一阵抽搐,三道黑线滑下。她怎么总是在关键时刻,出指甲盖这么小的纰漏呢! “呃...就是,就是...唉!妾身好累,殿下我们还是快些去前堂,早些审查完,妾身好早些修养身子。” 念兮浑身瘫软的搂着桓侯诺的腰身,紧紧靠着。 面对她这明显的耍无赖,桓侯诺只能置之一笑。好在,他也早习惯这些个打她嘴里冒出来莫名其妙的词汇。 “好好好。”桓侯诺应允着,在这主仆三人各异的目光中将念兮抱起,走出书房。 *** 一群女人叠叠重重的立于前堂两旁,细碎的议论声,声声不低,声声不息。 念兮看着堂下只多不少,且面貌新鲜的女人们,眉目一挑,朝着桓侯诺狠狠一瞥。 虽说这些个新增的女人,不管哪一个都能瞧出与自己长得有一两分想象。可是桓侯诺...你丫的,姑奶奶是尽顾着沉浸在与你重聚的欣喜之中,却也不会忘了这堆女人的存在。哼! 念兮在这头愤恨个不停,桓侯诺却犹若不知,自顾自的品着茶水。无奈,念兮只好将所有的怒气扔到这群妄想顶替自己的女人身上。 “这位姐姐好面生呐~不知这位姐姐是何时入府的?”念兮就近问了声那靠的最近的女人,看着她那敞露在外的两个半边球,喉头上下哽咽。 女人听得念兮询问,当即屈身行礼,晃得两个半边球好一阵动荡。 “奴家小希儿见过狂妃娘娘,小希儿是上个月入的皇子府。有幸得大皇子殿下~宠幸过一二。”小希儿眉目传情的向着桓侯诺抛去几记媚眼,羞答答的抬手掩面。 哟呵!这还炫耀上了。不过...念兮媚眼向着桓侯诺一瞟,嘴角勾起一抹阴凉的弧度。 咳~!咳咳~。桓侯诺被呛到,放下茶杯,努力压抑着包裹而来的凉意。对此,他都不用猜想就能料到。可妃妖念兮的反应,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了。 他原以为依着她那深藏着的敖冷性子,会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的。没想到......嘿嘿~ “白痴。”念兮低低笑骂,桓侯诺难得一脸憨傻的笑着。 小希儿见这两人自顾自的眉目传情,面容一僵。干笑两声,便抖动着两半球,识趣的收敛了猖狂。 她可不傻,光是看看那骨瘦如柴的唯蕊,还有那些个没名没分就死无葬身之地,同她一样是被桓侯诺搜罗来的女子们。她便知晓,她们这些个女人离到处漂泊的日子,又不远了。 “禀娘娘,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已到齐。”凌舟上前复命。 念兮向着堂下看去,只见一面色枯黄的女人,干坐正中央。而一旁趴跪着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妈子。 老妈子抬头偷瞄,正撞上念兮的目光。当即惊声大叫:“娘娘,娘娘饶命啊!老奴不过是遵照扶桑姑娘的吩咐去做的啊!狂妃娘娘,您饶了老奴吧!老奴真不知是谁买通了扶桑姑娘,让老奴陷害您啊!” 嘭!嘭!嘭嘭!老妈子一边泪眼婆娑的说着,一边用力的磕着头。眼见着头皮被磕破,流出鲜红的血液。 一百五十七章 归府——扶桑辱(三) 看着那鲜红的液体,念兮不自在的咽了咽唾沫,随后轻哼。此时此刻还想来个先入为主,也不瞧瞧目前是怎样的状况。 莫说其他,便是这一两个月来,桓侯诺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表示他对她妃妖念兮的痴迷。就算真的是她将唯蕊害的流产,桓侯诺也未必会真的将她如何。 双眼微眯,念兮浅笑嫣然的询问道:“你是?” 见念兮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老妈子一两下摸去眼角的泪。“回禀娘娘,老奴是皇子府膳房的小管事,专门负责娘娘与各位夫人们的膳食的。” 瞧这样子,也不过是个恃宠而骄,不懂人世的丫头片子,哪能查出个之所以然来。 “哦~。”念兮恍然点头,脸色忽的一沉,冷冷道:“不过一个区区厨房管事,本妃还尚未问你话,是谁给你这个权利,如此放肆!嗯?” “老...老老~老奴...”老妈子眼神闪躲,狡辩道:“老奴胆儿小,被,被这阵仗给吓的。” 念兮嗤之以鼻,神色轻蔑的看着这张满脸褶子的老脸:“哼!胆儿小。出言便将一顶大帽子扣在本妃头上,本妃可没瞧出你那里胆小了。” “老奴...”老妈子仍旧不甘心的想要回驳。 念兮大掌一挥。“来人,将这不懂尊卑的奴才给拉下去。”她可没性子在这老奴身上多费时间。 老妈子惊愣。 “重打三十大板。”看着老妈子的神情,念兮特意一字一顿的说着。 三十个板子落在这副老骨头身上,不是半死,也的骨头散架不可。这下,她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妄自挑战她的威严。 一时间,那些个没见识过念兮狠戾的女人们,都乖乖噤了声。 冷眉横扫,念兮静静的望着跪坐于地面上的女人,不闻不问。可那被念兮看着的人,傻愣傻愣的,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这股凝重的目光。 眼见这氛围越发紧张,凌舟上前说道:“娘娘,这位是秋夫人。” 念兮转而看向凌舟,心中一阵厌恶。 见念兮只是看着自己,凌舟唯有继续说:“秋夫人乃桓都守城官之嫡女,一时因妒生恶,在蕊夫人的那碗安胎药中下过少量堕胎药。且买通方才那个许妈子,将这陷害于已故的董夫人。” “嗯~。”念兮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她着实不知,这与最后所查出来的结果有何关系。与她,又何干。 凌舟敏锐的察觉到念兮的不快,仍旧不急不慢的说:“而负责买通许妈子的丫鬟,正是秋夫人的贴身丫鬟小桃。小桃在买通许妈子之后离开,又因故而返。恰巧不巧的撞见,撞见扶桑姑娘正拉着许妈子说悄悄话。” 扶桑姑娘!念兮向着桓侯诺斜眼一瞟,若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你这小东西在瞎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桓侯诺轻声提醒。“听都不认真听,你还怎么为自己正身。” 想到扶桑那身的伤,气愤的话语脱口而出。“正什么正!如果你跟凌舟没两样,姑奶奶我还呆在你身边作甚。” “嗯?念儿你说什么。” 念兮不快的嘟囔了几句,随后朝着桓侯诺不耐的挥了挥手。“没什么没什么。” 再次向着凌舟看去,他已经恭敬的抱拳候命。看着他这副无关痛痒的模样,念兮真想冲上去给他两记大耳光。 “如此,那位名唤小桃的丫鬟在何处?”不是说了,所有的相关人员都得带入前堂待审么。 凌舟回:“死了。” “死了?!”念兮一副难怪的释然表情,继而问到:“怎么死的?”莫不是畏罪自杀。 凌舟:“畏罪自杀。” 得,不出所料,果然是这个用得烂的不能再烂的老桥段。 念兮无趣的抬起手,查看着芊芊五指。悠哉的说:“把尸首抬上来。” 平静的话语,好似拉扯着家常,吩咐凌舟上菜一样。可在场的人,听到这一句,早已惊讶的微张唇角。便是桓侯诺,也被念兮这副神态,给吓到。 凌舟颔首,一时不知所终。 念兮提醒道:“对了,如果已经埋了,那也给本妃挖出来。” 凌舟楞了。 “还不快去,本妃现在这身子骨可经不得久累。”念兮疲软的向着座椅里面一靠,将整个身子都陷入其中。 “是。”凌舟领命葱葱离去。 桓侯诺见念兮这慵懒的模样,从座椅上站起,走到念兮跟前。 嗯?念兮不解的看着桓侯诺。 桓侯诺勾唇一笑,腰身一弯,双手一张,将念兮整个人腾空抱起。随后坐在念兮刚才坐的位置上,将念兮整个人都抱入怀里。 “木头硬,疙人。”在念兮不解的目光下,桓侯诺缓缓说出这几个字。 念兮会心一笑,蠕动着身躯,寻了个最舒适的位置,瘫软的陷入温暖宽大的怀抱之中,肆意享受。 嘿嘿,有福不享,遭天谴。 念兮搓了搓双臂,随后坐起来,一把拉起桓侯诺的外袍,将自己整个人都包了进去。 嗯~,天越发凉,还是人体取暖最舒服。念兮心满意足的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整个身子一软。好舒服~ 堂下的女人们,早已被这一波接一波的状况,给惊得无法出声。而现在这个场景,更是吓得她们连呼吸声,都不敢重了。 妃妖念兮披的,可是桓侯诺的皇子袍啊!而且还是跟桓侯诺一同披的一件呐~ “哎哟喂!慢点慢点,疼,疼!疼死老妈子我了。”许妈子在两个壮丁的押解下,被丢在了大堂的中央。屁股开花的她,只能趴在地上哀嚎着。 念兮窝在桓侯诺的怀中,再次细细瞧了瞧这个五十来岁的老妇。 “你说我家扶桑买通你给蕊夫人下药,此事可有人证物证?” 听得念兮的询问,许妈子轻轻的揉了揉屁股,挺翘翘的抬着脑门回话:“回娘娘,嘶~在老奴房中的床下...嘶~啊...有个檀木盒匣子,里头呐,里头有秋夫人和,和扶桑姑娘用来买通老奴的银钱。老奴我...哎呀~...事发后,老奴被关押起来,那银钱...老奴可都还未曾动用分毫。” “哦!银钱呐~。”念兮扭了扭唯一露出来的脑袋,问:“许妈妈在府里从事多少年?月钱几两?” “啊?”对于念兮这不搭边的问题,许妈子楞了一会才答:“老奴是家奴,打小就在殿下名下的庄子里生活,直到皇上赏赐宅邸,老奴才有幸被召入皇子府里伺候各位主子。至于月钱,从最开始的二两五钱涨至如今的十五两。” 许是因为疼麻了,许妈子已不再呼痛。 “家中有几口人?可都是在皇子府内从事?” 对于念兮的家长里短,许妈子唯有嗫嗫的回答:“老奴的老伴儿福薄,死得早,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贵来在仓房当差,混了个小管事,因着懂事会做,幸得账房的大管事的欣赏,三年前将独女下嫁于老奴儿子。至于小女,已于去年婚嫁,不能伺候娘娘您了。” 说到儿子,她跟所有的母亲一样,面露欣慰的笑容。可说到女儿,却是极快的一语带过。 “嗯,亏得许妈妈您有这个心意。”念兮一口欣慰的语气,赞赏的点了点脑袋。 “据本妃所知,许妈妈早已在入府不久后,就混得如今的差事。那也就是说,许妈妈的月钱早已稳定在每月十五两。而生活中吃的用的,都在府里。再加上许妈妈你这差事,多多少少也能捞不少油水。如此东算算西盘盘的,就算你这几年为儿子娶妻,嫁女,许妈妈你这些年该攒下的棺材本,也该不少吧!” “嘿嘿。”许妈子羞涩一笑。“娘娘说笑了,老奴这差事能有多少油水可捞呢。” “哼!好大胆的狗奴才啊。”念兮突然变脸,骂道:“随意弄个存放钱财的匣子,就想冤枉本妃的贴身侍婢,你可好大的胆子呐~!” 一百五十八章 归府——扶桑辱(四) “娘娘你冤枉老奴了,老奴绝对没有说谎啊!”许妈妈嚎叫着,响头磕得咚咚作响。额头上本已凝固的血痂子被蹭去,鲜红的血液又渗了出来。 念兮咽了咽口水,腰身一弯,又往桓侯诺的怀里陷入了几分。 “哼!没有说谎。本妃看你是嫌弃方才挨的板子,太轻,太少了吧。胡编乱造,一派胡言!” “娘娘啊~老奴真的没有编造任何谎言呐,老奴所说,句句属实。那匣子里的银钱,真真是扶桑姑娘与秋夫人用来买通老奴的银钱呐~。” 兴许是实在没有气力,许妈子瘫痪的趴在地面上。原先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在这一通猛磕之后,散乱得没个形,活脱脱一疯婆子。 许妈子猛地想起什么,急忙道:“对了!如果娘娘你不信,可将那匣子寻来,里头可还有扶桑姑娘的私物。” 听到此,念兮不由眉尾一挑。“私物。” 果然是做足了功夫,许妈子,你身后的人,究竟是谁?又许了什么天大的好处,能让你这半老骨头为此将老命给豁出去。 念兮微眯眼眸,目光缓缓览过堂下神色各异的娇容。 “来人,去许妈妈的房中将那檀木匣子给取来。”不论扶桑这私物是如何到许妈子手里的,现在势必先要将这匣子给取来。 “是。”候在一旁的一个丫鬟领命而去。 看着那丫鬟离去的背影,许妈子无力的趴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念兮无所谓的撅撅嘴,将脑袋往桓侯诺的衣袍内一缩。扭扭身子,紧紧挨着他的身体,汲取着属于他的温度。 嗯~还别说,这身板就是隔着这层层叠叠的衣袍,她也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一块块性感腹肌。 “嗷~嗷嗷——!”几声兽叫,一抹白色从堂中急速穿过,朝着缩在桓侯诺怀中的那团直奔而去。 听得这熟悉的却又有些陌生的叫声,念兮钻出小脑袋,看着那抹白,乖乖的停在桓侯诺的脚跟旁,弓着身躯,虔诚的匍匐着。俨然如人一般,行礼。 念兮看着猛然长大两三倍体格的小包子,扑哧一笑。 这个儿倒是长得跟白加黑一样大了,可这怯怕桓侯诺的本性,却是没有随着个子的长大而消失。 “啊!野兽。” 看到这突然侵入的猛兽,不少没见过小包子的女人们都被吓得花容失色。 小包子看到念兮的脑袋伸出来,当即激动的热泪盈眶,目不转睛的盯着念兮。这神情,好似在埋怨念兮,怨她将自己冷落了这么久。 卖萌!姑奶奶我偏不着你的道。 念兮心中这么想着,身子却早已从桓侯诺的怀抱里挣脱,张开双手,嘴中叫着小包子。 小包子当即雀跃的一跃而起,眼见着就要扑入念兮的怀里,来个大大的相拥。只见人影一闪,桓侯诺一把将念兮挡在身后,笔直的站在她的身前。 飞跃起来的小包子,不得不来个急刹车,停顿在半空中,嘭得一下掉下。随后便用委屈的眼神,向着桓侯诺身后那根本看不到的人看去。 “桓侯诺!”横眉冷竖,念兮脸色阴沉的仰起脑袋,看着桓侯诺的后脑勺。 桓侯诺回转身来,低声下气的说:“念儿,你也不想想你现在这身子,哪里经得起现如今的小包子,这么一扑啊。” 才燃起的熊熊烈火,瞬间浇熄得没个影。 “主子。”一袭高冷的身影,缓缓踏入。她身旁跟随着的,是另一头比小包子略壮硕些许的雪中豹——白加黑。 而来者,便是自打事发后,在一堆擒拿她的人中,从容逃走的苏樱。 苏樱冷冷的瞥了眼桓侯诺,不大情愿的说了句“苏樱见过大皇子殿下。” “苏樱。”念兮朝她招手。“你先将小包子和白加黑带下去,待本妃审查完,再去寻你。” “是。”苏樱颔首,抬手朝着小包子一招。小包子不得不恋恋不舍的跟着她离开这群女人扎堆的前堂。 不一会儿,凌舟领着两个兵丁走了进来。而这两个兵丁的手中,抬着一张盖着白布的担架。 他们才走进来,一股刺鼻的恶臭,亦随之飘进。 “好臭!”...“臭死了!怎么这么臭?”...“好像是从那担架上传来的?”...“担架!不会是...”...... 因着这股冲鼻的恶臭,这堆女人终是忘却了方才的害怕,你一言我一语的碎念着。 凌舟名这两兵丁将担架放置在堂中央,躬身复命。“娘娘,婢女小桃~的尸首已带到。” 看着就停放在身旁的担架,许妈子被吓得赶紧忍着剧痛,挪动着身躯,远离了几分。 念兮抬起双臂,在宽大的衣袖里摸了又摸,随后又拉开衣襟一阵摸索。挡在她面前的桓侯诺,看到这一幕,不由汗颜。 若不是他的身影将她整个人都挡住,只怕堂下这些个女人看到念兮这丝毫没有方才那般杀伐果决时的慵懒高贵模样,怕是又会有人不怕死。 没有,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看来她是忘带了。念兮皱着眉头,躬下身子,一手挽起长长的裙摆,扯出里头的白色里衬。 看到此,桓侯诺还是出言询问:“念儿你这是?” “嗯!我...”念兮抬起头,目光落在桓侯诺那宽大的衣摆之上。 随着念兮的目光,桓侯诺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衣摆。一双嫩白玉手蹭了过来,扒拉开外头的衣袍,拿起里头的内衬就是一顿猛撕。 “嗯——,嗯——。”念兮使劲的扯了好一会儿,可这内衬除却皱了几分,根本就没得半点要被撕开的模样。 念兮无力的垂下双手,站起来,高高的昂起脑袋,对着桓侯诺使眼色,嘴中哼哼唧唧的嗯嗯。 桓侯诺知晓念兮的意图,不由摇头莞尔一笑。大掌一挥,布料撕裂的声响,及其醒人耳目。 堂下被臭味熏晕的女人们,都齐刷刷的向着这两人看来。尤其是桓侯诺手中拿着一晃而过的嫩黄色,格外吸睛。 看着这宽厚手掌中的嫩黄布条,念兮皱了皱眉头,随后摇头。 论料子价值什么的,这条黄色布条,自然都是上上上...货色。可现在她要的是实用的棉布,她要用来做面罩的呀! 桓侯诺看了眼破碎的衣袍,随手将布条扔掉,大掌一挥,又是一声醒耳的布料撕裂声。一张雪白的棉布递至念兮面前。 念兮拿起棉布就扎脸上,撞上桓侯诺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桓侯诺盯着她的眼睛,却一时出了神。 哎呀!糟了。念兮一把推开桓侯诺,几步走到堂下。 她怎么一时得意忘形,让桓侯诺单单这样盯着自己的眼睛看呢。要知道,眼睛这一特别的外观,可是最容易被联想的。 念兮走到担架旁,那股浓浓的恶臭还是透过棉布,传入她的鼻中。顾不得这许多,念兮抬手就要去掀开盖在担架上的白布。 凌舟上前一挡:“娘娘,这些脏活儿,吩咐奴才我来做就好。” 念兮白眼一咧,收回手,双手一抱,不快的看着凌舟将白布掀起。本来还觉得凌舟这家伙只是个外冷内热的怪人一枚,可想起扶桑身上的伤,她就对他恨得牙痒痒。 凌舟扯开白布,那刺鼻的恶臭越发勇猛袭来。两旁不少的女人,都被熏得作呕。而那些个强忍着的,在看到担架上半腐不化的尸首时,通通加入作呕‘大军’。 念兮双眼飞速的在尸首上览过那一眼可见的地方,眉心一皱。 凌舟转而看向念兮,静候。 念兮转开眉眼,一副事不关己高挂起的模样。 哼!你丫好歹也是桓夏第一神医,用不着姑奶奶我来亲身相授指手画脚,才知道该怎么做。 凌舟尴尬的转回,随后蹲下来,抬手就在尸首上一阵查看。 “先前仵作便已检验过尸体,除却脖颈上的勒痕,尸体全身上下并无其他明显伤痕,更无任何致命的重击。” 两指停在尸体的脖颈上,将尸体的下颚扳开些许,将脖颈上的勒痕完整的显露出来。 “从这勒痕的方向,受力,还有关押的牢房来看,是自杀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