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1】拉斯维加斯之夜 房间没有开灯,细碎温柔的星光透过轻纱窗户上的暗花,映在地毯上。夹答列晓 冉蜜有些局促地坐在大床边,褐色的卷发一直垂到了床上。 浴室的门吱嘎一声轻响。 琥珀色的双瞳蓦的缩了缩,飞快地转过头去看,只见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浴室的灯光从他背后投过来,而他的脸隐于了黑暗之中。 饶是这样,冉蜜还是感受到极强的攻击性,这男人具有天生的霸气。 她抿了抿唇,呼吸越来越急促。 “害怕?” 他缓缓走向前,强壮的胸膛,窄腰上只系着一条浅蓝的浴巾,腹肌诱人。 冉蜜吞了吞口水,轻轻闭上了眼睛,居然没有勇气去看这个今天刚刚成为她丈夫的男人。2 一根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额,到了她的眼睛上,顿了一下,一直往下,直到停在她正急剧起伏的胸上。 “怎么,验货还穿着衣服?”他再度开口,低沉醇厚。 冉蜜的背僵了僵,手指放在了拉链上,不像解衣,倒像在伐一株顽固坚硬的木,双手一直在抖。 他长眉轻轻一扬,径自掀开雪白松软的枕头,拿出两张纸,坐下去缓缓地折。 冉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强自镇定地和扣子奋斗,屋子里只有他低沉、她急|促的呼吸、还有纸张轻折的声音在交缠。 终于,他折完了,居然是两只纸飞机! 他一挥手臂,纸飞机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又飞回来,准准落在她的脚边。 “按照协议,在未生子之前你要求离婚,你将赔偿我三千万美元。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和你在这里签字结婚,你要知道,如果你欺骗了我,后果会……” 他没说完,长指一掸,指向纸飞机——一只婚书,一只协议。 冉蜜垂下长睫,一闭眼睛,往床上一躺,摊开了手脚。少女的身体,还带着甜蜜自然的香,钻进他的鼻中。 “34C,还不错。”他拔开她白色蕾|丝胸衣,手掌覆上,轻轻抓握着,享受着难遇的超好质感。 冉蜜唇角紧抿着,抑制不住地发抖,偏开了脸。 从今天开始,她将为他行使妻子的义务,并且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手掌撩起她的长裙,轻轻勾住白色底\裤的蕾丝花边,覆了上去。 “嗯……”她痛得紧了紧眉,他在用他的手指——验货! 冉蜜是耻辱的!可是,她能怎么办呢?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啊! 那长指,一点一点地没进,她的眉也一点一点地锁紧,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像快绷断的弦。 “你很紧。”突然,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手指还略动了一下。 冉蜜睁开眼睛,琥珀色双瞳带了几分愤怒、几分委屈、几分痛苦,紧盯着他,“别这样,你要就快点。” “呵,果然像个野猫儿,我们有三天时间在这里度过……” 他高大的身躯覆盖下来,双掌分开了她的膝…… 【新文求包yǎng哦,来吧来吧,莫大王出品,必定有天雷勾地火一样的热烈激情,亲们把热情拿来哦……】 【2】像蜜糖一样 七天前。夹答列晓 冉蜜倾其所有,买了一张前往拉斯维加斯的机票。从飞机起飞,她就一直把额头抵在窗上,木然地看着窗外的蓝天。 天这样蓝呢,云这样雪白柔软!她好想扑过去,就那样躺着,一睡不起…… 冉蜜,染蜜——爸爸妈妈希望她的一生都生活在蜜糖里! 事实上,在她二十岁生日前,她确实过着如蜜一般甜美的生活。 可是在五个月前,父亲冉宋武在金融风暴里投资失败,股票和资产缩成了负字,有天晚上喝得伶仃大醉,出了车祸,车子扭曲残毁,他被压得不成人形。 而优雅漂亮年轻的后母林亚楠立刻带着私房钱和珠宝首饰、还有她的小妹,消失不见了,她就像被人狠狠从身后踹下了云端,那个名牌大学出来的未婚夫齐梓商突然变脸,挂她的电话、不见她…… 在航空工作的小姐妹悄悄告诉她,三天前齐梓商搭乘她工作的航班、带着新欢去了拉斯维加斯! 所以她把妈妈留下的、从未离身的复古宝石项链低价抵押给了一直想要这条项链的小姐妹,换来这张机票、还有三天的生活费用,追去拉斯维加斯,逼他交出最后的那份房契。夹答列晓 那是父亲准备给她的嫁妆,而他居然悄悄用她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去过了户,成了他的产业!那是她的甜蜜庄园,那是爸爸留给她的唯一甜蜜的回忆……她唯一可以栖身的地方啊! “小姐。”坐在她身边的男子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 她木然转头,冷漠的琥珀色眸子看向他。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相貌普通,笑容温和客套。 “这是我的名片。”他递上一张染着淡金色的名片。 冉蜜瞟了一眼,继续看窗外。 “你是冉蜜,冉宋武的女儿。”男人不在意,又说。 冉蜜又转过头来,微拧了眉,不悦地盯着他。不会在飞机上也遇上逼债的人吧? “我姓乔,乔诚,和令父有过生意上的来往。” “那你应该坐头等舱。”冉蜜漠然打断他的话,抚了一下长发,闭上了眼睛。 “呵。”乔诚毫不在意,还是笑,把名片轻轻地塞进了她包里,“我这回去拉斯维加斯,是去组织一场为富豪们相亲的活动,如果有兴趣,可以给我打电话,都是非常有实力的人。” 富豪选亲,拉皮|条吧?天,这男人当她是什么了?难道她家败落了,在外人眼中她就沦落到要去靠男人吃饭了? 冉蜜把脸偏向另一侧,眼睛都懒得睁开,当他是空气。 飞机中途中转,39个小时之后,终于抵达了拉斯维加斯,乔诚也算有自知知明,再没打扰过她。 出了机场,冉蜜仰头看了看天,这里还是夜晚,满天繁星,静月高悬,却给她一种极度的陌生和孤单感。 她抓紧了自己的小行礼箱,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防狼喷雾,拦住了计程车,直奔赌场酒店。 【3】努力的尊严 订了房间,可她连行李都没放,直接闯进了赌场。2 灯光通明的大厅里,她一桌一桌,一区区地找,去拍每一个像齐梓商的男人的肩膀。 两个小时过去,她回到大门边,环顾了一周偌大的大厅,失望地转过了身,情报有误,她没找着那个男人。 突然,她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正悠闲地从大门进来的清瘦男人,他的手揽在身边女子的腰上,那女孩子剪着娃娃头,侧脸笑时,一脸乖乖的模样。 “真乖,亲亲。”他低头,在那女孩子的脸上亲吻,那女孩子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齐梓商。”她抓紧了行李箱,一步步地挪了过去,生硬生涩地叫了一声。 齐梓商猛地抬头,愕然地看着她。2 “把我的房子还给我。” 她木然地向他伸出手,竭力维持着自己的情绪,不发怒,不哭泣…… “你搞什么?什么房子?别跑这里来发神经,我们已经分手了。”齐梓商拧了拧眉,左右看看,有些不耐烦地说。 “你是男人,不要下作到落井下石,那是我爸留给我的房子。”冉蜜的唇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一双水眸直直地盯着齐梓商。 “你胡说什么。”齐梓商拉下了脸,粗鲁地说了一句,拉着女孩,绕过她就走。 冉蜜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了齐梓商,一声怒吼,“齐梓商,你不能这样厚颜无耻,你别忘了,你才出大学的时候,是一文不值的。” “疯婆子!”齐梓商被她戳穿了,脸色大变,狠狠一甩手。 冉蜜的高跟鞋,很不争气地一扭,人和行李箱一起滚到了地上,剧痛从脚踝处疯狂漫延,像重锤,狠狠锤打在她的心脏上。 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地落下来。 这是那个为了她想吃的青梅汤,在雨里为她排队三个小时的男人吗?这是那个为她写长长的情诗的男人吗?那浪漫呢?那海誓山盟呢? 突然,齐梓商和那女孩子一起捂着眼睛惨叫了起来。冉蜜撑着行李箱的架子,手里高举着防狼喷雾,冲着他们用力地按着。 “疯婆子,你没人要了是不是?”齐梓商怒吼着,大声骂着她。 赌场的保安赶过来了,用力地扭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外拖,“不要在这里闹事,出去!” “齐梓商……” 她尖叫起来,像受伤的小狼,撕心裂肺,狠狠割断曾经干净的爱情。 行李箱和她一起被丢了出来,像破布一样摔在地上,她眼睁睁看着齐梓商搂着那女孩子上了一辆计程车,扬长而去。 几个滑板男孩从她身边快速滑过,猛地一掀她,一个人把她的行李箱夺走,另一个人用力拽住了她肩上的包包,用力拽扯,滋拉一声响,包包的拉链被扯开,有几件东西跌了出来,可是包却被他抢走了! 天眩地转,星光都归于了漆黑…… 【4】走投无路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样的长久,她被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惊醒,她轻吸了一口气,接听了电话,才喂了一声,里面立刻传来了尖锐的女声,“喂,冉蜜,你什么时候还钱?我可以要求法院强制执行,把你抓起来去坐牢!” 她猛地摁断了电话,呼吸急得像颤抖的手拉风箱。夹答列晓 冉蜜啊冉蜜,你看看你,你沦落到了什么地步? 她努力地扶着一边的花坛,想站起来。可是脚踝太痛了!她倒吸一口凉气,又坐了下去,用力脱下高跟鞋,往地上狠狠一砸! 她赤着脚,跳到了东西跌落的地方,只有一只小粉盒,一只墨镜,这就是她所有的财产了!不,还有一张名片! 她捡起来,定定地看着上面的名字,乔诚!只犹豫了几秒,她就拔通了电话,勉强说明了打电话的用意。夹答列晓 只过了十几分钟,一辆黑色沃尔沃越野停到了眼前,乔诚下车,还是那样客套礼貌地微笑着,替她拉开了车门,请她上车。 “来参加活动的女孩子,无论成功与否,报销来回机票。”他侧过脸来,向她介绍。 “对不起,我只是请你帮我回家。”冉蜜轻声说,这种富豪选妻游戏,不过是找小三儿罢了,她还不会那样轻践自己。 乔诚见她一脸淡漠,一笑,继续说:“现在的富豪们,都想生出优秀的继承人,冉小姐条件很好,不如一试,女人的最大的财富不是才学,而是青春和美貌,有了这样的武器,就能为你的后半生建起坚固的堡垒。” “乔先生,你这样做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听着他的谬论,冉蜜转过脸来,狐疑地问。 “介绍成功一笔,报酬不菲。”乔诚很坦诚,笑意更浓了。 “那对方都是什么人?老头子,丧偶的秃子?”冉蜜恶意地问了一句,对这种事相当厌恶。 “呵,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们有钱,这就是现实。如果你有钱,你就不会打我的电话了,对不对?”乔诚扬了扬眉,继续说:“冉小姐,恕我直言,如果你有钱,你甚至可以买回你父亲的公司。这是最快的最有效的捷径,征服男人,让男人为你服务,这就是女人的魅力。” “那是,如果对方八十岁九十岁,那不是更好?”冉蜜开了句玩笑,可玩笑过后,她心里却急涌起澎湃的狂潮…… 爱情是什么?父亲那样爱着继母,却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她那样爱齐梓商,被他这样侮辱…… 她还要相信爱情吗?她还期待着美满的婚姻吗? “相信我,人生就是赌博,不赌,又怎么知道明天是什么样的?在这次的相亲里,确实有为了找个听话的太太而来的人物,你不妨一试。”乔诚的手探过来,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她转过头来看他,乔诚这男人,太会说服人了,一字一句,直切要害! 【5】一夜游戏 报了警,通过特别渠道等着加急护照,她在酒店里一呆就是四天,好在脚踝的伤好了,能走了。2这几天,她想了太多太多,前二十三年的时光,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闪过,唯独和齐梓商的事有些模糊。 六点半,乔诚亲自来酒店接她,为她带来了一件月白色的旗袍。他做这一行好几年了,这将是他猎到的最有价值的女人! 出身名门、性格独特,又美得如同从画里走出来,带着东方美人独特的柔和独特的媚。 他相信,今晚的贵宾们一定会满意的。 半个小时之后,冉蜜出来了。 旗袍是最展现女人魅力的衣服,它能将你的玲珑有致展现的极致了,就如同此刻的冉蜜!领口规规矩矩的,胸bu凸现出来,腰身凹进去,臀bu又是挺翘的,旗袍的下摆一过了臀bu就开始开叉,露出她那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叠加在一起,裙摆随着她柔软的腰肢晃动时,不知道晃动了多少男人的心。 她知道自己这番举动,带着冲动的味道,可是,她的性格就是这样,赌一场又如何呢?当她的运气坏成这样的时候,她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 她不指望有郎才女貌的爱情神话等着她,她只想来一场豪华的交易,一场世纪赌博。2 推开暗红色的大门。 里面很静,只有圆台上有一束聚光灯,贵宾们都坐在单向玻璃墙外面。 几名女孩子正站在圆台上做自我展示和介绍,不时有人透过扩音器发问,听得出不止一个人,声音有低有哑,有暗沉,也有明朗…… 这是什么场合,冉蜜猜得太准了,就是一个找小三的地方,供他们消遣取乐。 男人们就这样,有了几个臭钱,就把下半身的性|福给摆到了台面上,得让女人去捧着,供着,让他们快乐。你能骂他们无耻,道德败坏,然后呢?只能看世风日下,爱情被践踏…… 台上的几名女孩都转头看向了她。她太惹人注目了,像聚光灯一样,吸引了所有的视线。 “冉蜜,二十三岁,X大学商学院毕业。”她微抬着下巴,竭力镇定,可是黑暗里的男人们静得有些让她意外。 “冉小姐……那个……你有什么特长?”终于有人开口了,发问还真让人好笑。 事实上冉蜜真的笑了,她的水眸扫过去,看着声音传来的暗处,一字一顿地说: “这位先生,相信你不需要人为你弹琴赋诗吧?漂亮不就行了?还有,我来这里,只要婚姻,不要当小三,你们中有老婆的,可以不用提问了。” 底下完全静了。 冉蜜就站在台上,迎接着这些黑暗里投来的各种贪婪的目光,手心里全是汗。 “你又凭什么觉得你能打动一个男人,让他娶你?比你漂亮的,多的是。” 一把低醇的声音从稍高的地方传来,这声音好听得像一缕清风从月下缓缓拂过。 冉蜜抬眼看去,透过黑暗,轻声说:“我们赌一场。” 楼上的人再没出声。 冉蜜轻舒了口气,说不出是放松,还是失望。 乔诚似乎也很意外,因为全场只有两个男人为她开过口,完全没有之前的活跃,或者是因为她这名字,那些人知道她是谁? 冉蜜走了出来,靠在了墙上,冲着乔诚耸耸肩,“不好意思,要白住你的酒店了。” “没事。”乔诚尴尬地笑。 这时,一个身着黑西装的男子匆匆过来了,俯在乔诚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他眼前一亮,立刻就对冉蜜说道:“冉小姐,请你跟我过来,有人要单独和你谈谈。” “什么人?”冉蜜狐疑地问。 “请。”西装男人面无表情地向她一伸手,和乔诚一起,带着冉蜜走进了走廊尽头的里间。 【6】屏风后的男人 这是一间充满了中式风格的房间。夹答列晓 绘着小桥流水的半透明中式屏风后,一个高大的人影背对屏风而站,目测,起码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身材是极好的衣架子,穿着衬衣,袖子挽着,双手放在裤兜里。 他很年轻! 冉蜜很意外! 可也没什么意外的,富二代,官二代猎奇,寻找新鲜刺激再平常不过了。 “你有什么特长?” 他微侧了脸,冉蜜透过屏风看,这脸的轮廓也好看。 “我是问,除了弹琴赋诗。”他重复了一句。 冉蜜微拧了一下眉,小声说:“懂事,我这样家庭出身的女人,看得太多了,知道怎么当一个合适的妻子。2” “还有呢?”他转过了身,语气里带了些挑衅和嘲讽。 冉蜜尽管不太痛快,可还是反问他:“这位先生,我有前提,若你能给我婚姻,我便回答你的问题,否则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 “你为什么要婚姻?”他沉默了一会儿,问她。 “我需要我的男人很强大,帮我收复我们冉家。”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作为回报,我会服从你的一切要求,当然除了杀人放火儿奸犯科。” 他又沉默了,就当冉蜜的手心又开始冒汗时,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这笑声意味不明,又霸气威胁。 “冉蜜,你很有趣,我问你,你干净吗?” 他终于从窗口处走过来,慢慢靠近了屏风。 冉蜜垂下长睫,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我昨天去CA医院开具的检查报告,我甚至没有接过吻,很干净,我想,你绝不会吃亏。” 一直站在门边的西装男子走了过来,接过了报告单,绕到了屏风后,交给了他。 “准备很充分,你不怕对方……根本让你无法兴奋?” 他说得很直白,冉蜜的脸红了,硬着头皮说:“这是双向选择,我也可以拒绝。” “无法拒绝的时候呢?”他追问。 “闭上眼睛,想像他是里奥纳多,机器猫,花仙子……”她有些懊恼,怎么问这样难堪的问题? 他又笑了起来,把检查报告叠好了,从屏风上方丢了过来。 “明天上午九点,我的司机会去接你,你的要求我会全部满足,但你要记住,这游戏由我来掌控,你只有服从。” 冉蜜怔了一下,这男人神秘而且自大,她甚至想不到在她们K市,哪家有这样的人物! 乔诚敲门进来,恭敬地问:“黎先生,可以了吗?” “秦方,给他支票,让冉小姐住进我的房间。” “可是……” 冉蜜却有些慌了,这就定了?他是谁?他长什么样? “冉小姐,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给你婚姻,你们冉家,你回报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女人给男人的,能有什么?”他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重新走到了窗边,不再理她。 【7】十七条契约 “我回乔先生给我准备的房间。夹答列晓”冉蜜蹙了蹙眉,转身走开。这人很傲气,很难相处!对她的轻视也显而易见,她不准备和他继续有什么交集,她还有人生自由。 小房间里出来另一个男人,一面看冉蜜的背影,一面对男人说:“表哥,姨妈知道了,非揍死我不可,你知道她是谁吗?” “冉蜜,这名字不错,像蜜糖一样。” 他侧过脸来,唇角微扬。窗外的灯光落进他的深瞳里,迅速融成了幽暗的海,让人望不到底。高挺的鼻梁下,性感的唇角轻弯着,抿成嘲讽的弧度。 “黎逸川,你千万别扯上我,我先走了,让姨妈知道,够呛!” 他匆匆走了,黎逸川才从屏风里慢慢绕出来,笔挺的休闲裤下,居然穿了双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又有一名助理进来,放了双鞋到他的面前。2 “拟一份文件,送去给冉小姐签。” 他慢条斯理地说着,开始念条款。 助理飞快地打开了笔记本,指尖在键盘上疾敲,十七条条款,很快就整理出来。 他坐下去,看了一眼,点头,“如果她不签,摁着她的手指头签,明天上午十点,我要她准时去登记。” “啊?”两名助理抬眼看来,一脸惊愕。 “去啊。”黎逸川锐利的眼神扫过来,两名助理连忙起身,快步出去。 他转过身来,看着迷离夜色,笑意渐渐消失。 冉蜜回到酒店已是深夜十一点。 她把自己泡进雪白的浴缸,瞪着天花板发呆,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即便隔着屏风,她也能感受到那男人压迫至极的凌锐霸气,K市什么时候来的这种人物? 门铃不停地响,她犹豫了一会儿,披上浴袍出去,透过猫眼看,只见门外站着那个叫秦方的黑西装。 “什么事?”她打开一点门缝。 “黎总让冉小姐签下这个。”秦方递上打印好的文件,客套礼貌。 冉蜜狐疑地接过文件,快速看了一遍,轻声念: “婚姻存续期,三年,三年之中必须生下一名孩子,男女不限……婚姻在拉斯维加斯缔结,回国后各自居住,女方随叫随到……” 她已经有些生气了,每一条都让人难堪,可是最后一条,却让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半年内,将冉家所有产业奉上。” 冉蜜捧着文件,慢慢地走回客厅,坐在沙发上,久久地沉默着。半年,只要半年,她就可以拿回冉家的一切……还清一切债务……甚至还能做出另一番事业…… 可是孩子呢?有了孩子,还能离婚吗?或者是为了孩子,委屈求全一辈子? “冉小姐,请签字。”秦明在门外小声催促。 “我要想想。” 冉蜜抬起水雾朦胧的眼睛,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肩上,把身上的真丝睡裙都浸湿了,勾勒出饱满的身材,让秦明他们不敢直视,这可是老板看中的女人。 “对不起,您现在必须签,否则今晚就作废,明天黎总就飞往法国了。” 【8】关于他 “他是谁?”她低声问。2 “黎逸川。”秦方想了想,如实回答。 冉蜜还是疑惑,黎家……K市的几大家族中,有一个黎家吗? “冉小姐,我们半个小时之内必须回去。”秦明又催了一句。 冉蜜又沉默了一会儿,走到桌边,拿笔签字。她先打发走这些人,等下到网上查查这个人,反正这种东西,不受任何法律保护。 关上门,她迅速打开酒店提供的电脑,搜索这个名字,几乎没有黎逸川的任何报道,倒是搜到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警察,一个五十多岁的油漆厂的厂长…… 她想了想,放弃在国内网站,转而在国外的浏览器里搜索,当网页跳出来的时候,一个背影的照片出现在眼前,身材高大,穿着灰色衬衣,暗色长裤,站在海边,任波浪打在他的裤角,头发很短,…… IT行业的传说,这是报道的题目。2八年前,他开发的一项软件,为名不经传的他带来上亿的财富,之后这天之骄子就开始了IT行业里的神话…… 非常简单,没有年龄、没有家庭背景,只有公司做了报道,成立八年,财富估值已有三十几亿美元。 这样的人,起码应该是大学毕业之后再创业的吧?23岁加八年,三十多岁的年纪? 她咬着手指,缩在沙发上,看着网页发怔,背影看上去倒是挺拔笔直,不知道正面长什么样子? 只有乔诚知道她住在这房间……对了,为什么不找乔诚问问呢? 她用力一拍额头,暗骂自己糊涂愚蠢,刚要拔打乔诚的号码时,叮叮……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吓她一跳。 她犹豫了一下,抓起了电话,习惯性地喂了一声,那头静了静,随即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冉小姐,文件我已经看到了,字很漂亮,像你人一样。” “你是……黎逸川?”她的呼吸紧了紧,小声问:“可以告诉我,你真的要结婚吗?这可是大事。” “这么说,你不要结婚?我不在乎多一个两个女人。” 黎逸川的声音再度传来,让冉蜜头皮有些发麻,似乎看到了坐在空间那头的他,脸上正带着莫测的笑意,手里抛着锃亮复古的打火机,那眼神像一只令人难以揣磨的狐狸。 “可是……” 冉蜜更加疑惑,像他这样好的条件,为什么是她?就算是她,也是onenight的游戏,怎么可能是婚姻? “明早十点,请准时来酒店门口,请记住,我不喜欢等人。” 他笃定地说完,挂断电话。 “喂……哎……” 冉蜜有些慌了,就这样定了?盲音不停传来,她抓着听筒呆了半晌,慢慢地放下了电话。 文件一式两份,一份被秦方带走,另一份被她丢在床上,她翻开来,一行一行地看,必须无条件服从男方任何条件,必须无条件满足男方任何要求,必须无条件温柔听话…… 【9】要一个充|气娃娃 养猫,猫闹脾气还会挠人几爪,黎逸川这是要一个充|气娃娃吧? 冉蜜的目光再度落在最后一行字上,冉家所有产业……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馅饼……冉蜜抱着文件慢慢地躺下,脑子里不停回响乔诚的话,女人的资本……冉蜜,你山穷水尽身无分文,家里债台高筑,只要出现,就会有债主打上门来,你还有什么资本?你还有什么本事去拿回父亲辛苦一生的产业?拿回父亲留给你的唯一的疼爱? 她紧紧地缩成一团。2这几个月所受的一切委屈、白眼、冷遇……在心里拼命膨胀、几乎要爆炸…… 不,她不要爱情了,她要成为强大的女人,不再让人欺骗欺负。 不,她不要这狗屁的尊严了,没有钱,被债主追着骂,还有什么尊严? 那些人落井下石,不时有父亲的旧友提出要包yang她,还有男人对她动手动脚……从被人捧在掌心,摔成了泥里的落花,花叶被风吹雨打,想飘都无力飘起…… 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眼睛酸酸胀胀地痛!可就是一滴眼泪也掉不出…… 她是女人不错,可她会重振父亲的家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管多苦多难多累,不管这赌注有多大,她的人生,也没什么可输的了! 年轻的、被现实打击得无处哭诉委屈的冉蜜呵,在跌跌撞撞的路上,选了一条更跌跌撞撞的路。夹答列晓 这是她以前最不屑的路呵,不要爱情,以交换利益为目的的婚姻……代表了绝对的不幸福的婚姻…… 可是,路不走,又如何知道成不成路,又如何知道,路的那端是什么? 凭的,就是运气加上勇气罢了! 冉蜜有勇气去走这条路,她信,这黎逸川不至于会要她的命吧?只要她遵守了游戏规则,守住一份婚姻,不会太难。 阳光扑天盖地,照进复古的酒店大门。 冉蜜就站在大门边,头发盘上去,别了一枚水晶发夹,不施脂粉,穿着昨天那身旗袍。玲珑浮凸的东方美人,惹得四周全是男人的注目,不时有人过来向她搭讪,她只安静地站在阳光下,像一座上好白瓷烧就的美人,不带一丝笑意。 她行李被抢了,只有这身衣服可以穿,她并不喜欢,因为腿边开叉太大,几乎到了臀bu。那些男人就冲着她的腿吹口哨,让她难堪。 突然,身上多了一件黑色西装,带着男人身上特殊的香,一直遮到她的俏臀下。 她愕然扭头,只见高大的男人,一手插在裤兜,一手揽在她的纤腰上。棱角分明的脸,一双深海般的双瞳,平静地看着玻璃门外,并未朝她看一眼。 “黎逸川。”她下意识低呼。 他的手在她的腰上轻轻一拍,带着她往台阶下走,“冉小姐,你不应该穿成这样。” 【10】精致的禽|兽 冉蜜的心堵了一下,这男人的霸气让她有些难以接受。夹答列晓 “我只有这一件衣服,还有,黎先生,我们谈谈。” 她停下脚步,他松开了手,转过头来,深瞳紧盯她的眼睛。 “冉小姐,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处理我们的事,你最好快一点。” 冉蜜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她接触过的男人里,大都显得文质彬彬,或者有礼有节,再或者虚伪地端着架子,只这个男人,能让人一眼就让人跌进了他的浩瀚深瞳里,他英俊,却又霸道、带着进攻的锐气,毫不掩饰地掠夺…… 冉蜜不知道他这眼神只针对女人,还是他针对了所有人,或者说,只针对她…… “冉小姐,走吧。夹答列晓”他收回视线,调头就走,步伐稳健沉着。 “走路吗?”冉蜜跟在他的身后,高跟鞋太高,他腿又长,她可跟不上他的脚步。 “你可以打车。” 他淡淡地一句,让她更加纠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我没有护照,怎么登记?”她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那应该是我要处理的事,你只负责安静听话。” 他头也不回,冉蜜冲他的背挥了挥拳,真想一高跟鞋甩过去,砸在他的后脑上。 穿过大街,进了一家商场,这让冉蜜很意外,他径直带她到了女装部。冉蜜有半年没有踏进这样的地方了,霓裳已是旧梦,不是现在的情怀。 他一路目不斜视地过去,到了一个专柜前,满目的黑白色调,他伸手拿了白条色的裙子,转身给她。 “去换上。”他灼灼的双瞳里,带了让她捉磨不透的光亮。 这裙子是纯棉的,一字领,A字长摆,腰上有细的黑色水晶腰带,非常勾勒身材,又包得很好,是种隐致的诱|惑。 她在试衣间里站着,久久不愿意出去,突然门被敲响了,她犹豫了一下,推开了门。 他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突然抬步进来了,反手关上了门,把二人锁在了试衣间里。 狭窄的小间中,二人对面站着,冉蜜的呼吸陡然急了。 他微低了下巴,一抬手,把她的头发给放了下来,长指抚过她的脸颊时,滚烫的温度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一瞬间,逃的念头猛然升起。 “黎逸川……我们……” 冉蜜终于忍不住了,才开口,他便盯住了她的眼睛。 “冉小姐,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披着头发的时候,非常漂亮。” “啊……”冉蜜的脸慢慢红了,被一个年轻有为的男人称赞,总不是件坏事。 他扳着她的肩,让她转了身,面对着镜子,手指一点点地抚过她的眉眼,一字一顿缓缓地说:“我很期待,和你上|床的时候……” 冉蜜脑子里嗡地一炸,反肘就想抵开他,可他却更快一些,把她抵在了镜子上,滚烫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 【11】这里有人碰过吗? “黎逸川,麻烦尊重我……” 冉蜜说这话的时候,悲愤、并且无奈。夹答列晓虽然她不想又做biao子又立牌坊,只想要利益。也明白,这是条难堪的路,可她依然期待对方能尊重她一些。 “我很尊重你了,否则昨晚你就是我的人了。”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停下,轻轻地抚摸着,低声说:“冉蜜,记着,从现在起,你是我的……” 冉蜜不适地偏了偏头,小声问:“你会履行承诺吗?” “那你说实话,这里有人碰过吗?” 他在她腰上的手突然往下,直接覆在她的腿|中|间,那个,从未被异性碰过的位置! 冉蜜脑中嗡地一炸,嘴干舌燥。夹答列晓 “黎逸川,别这样……” “证明给我看,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你知道我的前提,你先让我看到我想要的。” 她强忍着屈辱和逃的欲|望,转过脸看他。她还记得和齐梓商在一起时,父亲告诫她的话,和强者在一起,才能更强,尤其是男人想得到最好的美人,就应该付出代价。齐梓商靠她而强,而她却失去了依靠…… 她的目光冷漠疏离,柔软的身子里却满满是倔强和忍耐—— 黎逸川的呼吸沉了沉,唇从她的脸颊边扫过了,低声说:“可以,晚上在酒店的房间老老实实地等我,冉蜜,希望我们彼此都不会失望。” 冉蜜没出声,只是轻轻地拉开了他的手。 既然是交易,就要清清楚楚,货银两讫才对。 “也别想逃,这里是拉斯维加斯,记着,你已经提最出了条件,不可能反悔。”他缓缓松了手,语气平静了下来,可隐隐地让冉蜜总感觉有威胁的意思。 若非初遇,冉蜜真会怀疑自己曾得罪过他! “为什么是我?”冉蜜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你漂亮,我喜欢漂亮而且……木讷的女人。”他居然笑了笑,唇角扬成了好看的弧度,未等她反应过来,便打开门,走了出去,“自己回酒店,想吃什么,让酒店送去房间。” 木讷,居然说她木讷? 冉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站在繁华的异国大街上,彷徨无助,如同初生的婴孩,连啼哭都不会。她不知自己到底惹上了什么人,明天又会如何……她似乎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拽进了异度空间,命运开始发生巨变,难以控制…… 回到酒店的时候,房间的沙发上和床上堆放了许多精致的纸袋,全是衣服和鞋袜,丝质、纯棉、蕾丝、雪纺……甚至连内|衣都有,都是白色…… 黎逸川有多喜欢白色呢?洁癖吗?所以只用专用的女人? 冉蜜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掉进了狼嘴里的小羊,只能蹦哒几下,然后被他一嘴吞下。 下午,秦方准时送来了婚姻文件让她签字,晚上九点半,大使馆的双认证到了——黎逸川在她缺席的情况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了这一切! 【12】第一晚的痛 仅仅七天而已,冉蜜把自己嫁给了一个陌生人!她有些作梦的感觉,只有身上的男人给她的感觉是真实的! 粗|喘声在房间里持续不停。2 覆在身上的男人还在冲击,非常有力道,根本不在意这是她的初次,每一次进\入的时候,都深抵在她的身体深处,每一次退出,又是飞快的,把疼痛和空虚留给她…… 反反复复,这样枯燥的动作,偏又让冉蜜在疼痛中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这感觉绝不会是快|感,反而近乎于好奇、近乎于新鲜…… “冉冉,睁开眼睛。” 突然,他捏住了她的下颚,看着她沾湿的长睫。 过了几秒,她才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惊恐眼神,让黎逸川的动作轻缓了一点。夹答列晓 “第一次,感觉怎么样?” 他轻抚着她的脸颊,低哑地问她。 冉蜜的脸红通了,花瓣一样鲜嫩的唇微颤了几秒,难堪地咬紧。 “知道吗,你让人很着迷。” 他的手指摸到了她胸前的酥软雪荷上,慢慢揉nīe着,挤得她的白皙上都留下了他的指印。 “来,摸摸它。” 他低笑起来,突然就退出她的身体,抓着她的小手往她小腹下的烙铁上面放。 冉蜜脑中像被塞进了一万只蜜蜂,耳朵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这嗡嗡的复杂声响,小手无助地往回撤着,嘴里含糊地呜咽不停。 “不要、不要、不要……” “以后你要让它快乐,多学点,懂吗?女人若不懂得做|爱,一点都不可爱。” 他没再强迫她,再度重重埋进了她的体内。 “真紧……” 最后,他咬住了她的嫩唇,用力地一击…… 冉蜜脑中一片空白,身体里烫烫的,像被什么东西浇过了,一直浇到了灵魂深处。 “冉冉,还不错。” 他在她身上俯了会儿,抽身离开,手掌在她的小脸上轻抚了一下。 冉蜜再度感觉到了耻辱,她飞快地拉起了被子,紧紧地包住了自己。他的语气,不像对妻子,反而像在酒店里随便招来的小姐。 被子突然被他抽开了,身体也被他捞起来,她无声地挣扎着,低目时,一眼看到了雪白床单上的大片泅艳……她的身体立刻绷紧了…… 真的,一点都不美好! 曾经那样信仰的爱情呵,你到底回报了她什么?她在心里大声嘶吼着,忍不住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 从现在起,她都懒得娇情了,该怎么样怎么样吧,她只要她的目的达成。 冉蜜从这一晚起,真的没怎么哭过了,不管多痛多伤多累,抑或多高兴,她都只是仰头看着蓝天,让湿湿的眼眶重新清晰起来。 黎逸川把她放到了浴缸里,温暖的水紧紧包裹住她的身体,她放任四肢舒展,睁开了泪眸,静静地看着他。 “真乖。”他又笑了。 【13】没见过光着的人吗? 他低笑着,手掌掬了水,一下一下往她的胸前浇,然后看着水珠从她胸前往下滚。夹答列晓 冉蜜缩了缩肩,可他的手立刻就摁了过来,挑着她的下巴,吻了过去。 “唔……” 她挣扎了一下,可立刻被他摁住,他结实的胸膛紧压下来,把她的一双丰ru压得变了形,贴紧他的身体。 “疼不疼?”他的长指摸到她的下面,在丝柔的地方不轻不重地轻抚。 “嗯。”她仰着下巴,看着他的眼睛。 对于她现在经历的一切,她还有些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婚姻、从天而降的年轻富商、还有这浴缸里相缠的身体…… “希望你明天表现得更好一点。2”他的手抽了回来,顺手扯下了浴巾,围在了腰上,“我们有三天时间,冉冉,明天见。” 在冉蜜愕然的视线里,他就这样用浴巾包住了她,把她往门外推—— 这算什么? 黎逸川你到底要干什么?他说的三天,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门关上,死寂的走道中,只有她披着一身水珠,站在地毯上…… 她一手揪着浴巾,一手在脸上狠抹了一把,就这样赤着脚,大步往电梯走去。金色的电梯映出她有些狼狈、但更风情毕露的模样……她已经从女孩,成了女人! 叮咚…… 电梯在九楼停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抬眼,愕然看着她。这是个黄皮肤的男子,看上去亚裔,不知是哪国人? “看什么,没见过啊?” 冉蜜立刻抱紧了双肩,下意识地用了流畅而且好听的普通话。 那男人又怔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走了进来,顺手按了键,关上电梯。 冉蜜看着数字下去,突然又恼火起来,她应该在九楼下的! “奶|奶的……”她骂了句粗话,立刻伸手,用力摁九楼的键,这样去了一楼,她多难堪! “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那男人扭过头来,忍不住问她。居然也是醇厚好听的普通话! 冉蜜看了他一眼,抿紧唇角。 悉索几声响,一件西装披到了她的身上,她惊讶地抬头,只见男人正为她拢着西装,小声说:“我住在912,你可以打我房间电话。” 又以是叮咚的一声响,电梯门开了,外面的人进来,看到光着双腿的冉蜜偎在那人身边,纷纷露出了然又暧mei的笑意。 冉蜜侧过脸,摁了九楼,然后退到了电梯角落,右手摁住了太阳穴,狠狠揉了几下。 黎逸川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是,表面上笑眯眯的,可是骨子里都是冷漠……很可怕! 秦方正在门外等她,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西装,镇定地为她打开了门,转身离去。 冉蜜进去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门牌,她是910,隔壁就是912!她想了想,把衣裳挂在了912的门把手上,这才进了房间。 【14】控制欲很强 阳光透进玻璃窗,冉蜜翻了个身,她几乎一夜未眠,脑中乱乱的,全是黎逸川…… 门被轻轻敲响了几下,她又躺了好一会儿,才过去开门。夹答列晓猫眼往外看,黎逸川正站在门口,低眼看着地下。 她面无表情,拉开了门。 “没睡好?”黎逸川抬眼看她,声音低沉。 是,他看上去真是神清气爽,完全是吃饱喝足的大灰狼的模样!灰色长袖T恤,白色长裤,俗死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偏能气场十足。 冉蜜抿抿唇,侧身让开了门,繁衍道:“你睡得好不就成了。” “今天想去哪里玩?”黎逸川看了一眼床上堆皱的被子。 冉蜜站在原地,小声说:“我想睡觉。” 黎逸川的唇角渐渐勾起了笑意,挺坏的那种,让冉蜜头皮发麻。2 他略一沉吟,慢慢靠近了她,伸手一揽,把她的细腰搂在了怀里。她的腰很软,很细,他也不客气地在她腰上肆意抚摸揉nīe,捏得冉蜜心慌意乱。 “在床上过,也行。”他终于笑了,手指轻快地挑开了她的真丝睡裙,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不是那意思。”冉蜜连忙想抱住胸。 黎逸川还是笑,冉蜜不解释了,缓缓放下了手。 “冉冉啊,这么乖,我还不好下手了。” 他低眼,看着她白嫩的xiōng部,上面还有他昨晚留下的牙印和指印。他在她身上的时候,可没节省力气…… 看她拧着秀眉,黎逸川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冉蜜涨红了脸,双拳抵在他的胸前。 “冉冉……”他一抱她,在她耳边笑着说:“你猜,我今天想去哪里?” “不知道。”冉蜜想了想,很老实地摇头。 “你看,你这么老实,所以才被男人骗。”他长眉扬扬。 冉蜜的心立刻被针扎了一下,迅速想到了齐梓商抱着那女孩子的一幕——难道,黎逸川是被那女孩子甩了,所以迁怒于她? 这不应该啊!哪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放着黎逸川这巨富不要,去要齐梓商那坨渣! “快换衣。” 黎逸川从还堆在沙发上的纸袋里顺手拈出一件胸|罩,手一挥,丢到了她的身上。 她脸有些红,这胸|罩是真丝的,上面绣着艳丽的桃花,极富古风,而且,特性|感! “我帮你?”他站了起来。 “不要。”冉蜜立刻抓着衣服往浴室里走。 “就在这里!”可黎逸川却喝住了她。 冉蜜的背有些僵,却没停下,大步进了浴室,用力关上了门。 外面很静,没出现他踹门的情况,她轻舒了口气,快速穿上了内衣……那外面呢?她纠结极了,出去一看,他已走到窗边,仰头看外面的天空。 她飞快地窜出来,从纸袋里随手抽出一件衣,迅速往身上一套。 突然,他抬起了手,往窗子上做了个手势,就像自拍……她一个激棱,神速拉上了裙子拉链。 “冉冉,没有下次,不能拒绝我的任何要求。”他这才转过来,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冰凉。 【15】只能让我咬 车驶出市区,冉蜜的心还在扑嗵地急跳。2 从酒店出来到现在,黎逸川恢复了那温柔的模样,可是怎么看,怎么让她害怕。大灰狼骗小红帽开门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吧? 她一直偏着头看窗外。突然,他的手伸了过来,捏住了她的小手。 “在想什么?” “你和你做的事,让人不可思议。”她诚实地说。 ‘呵……”他低笑起来,摸出烟盒,又扭头看她,“可以吗?” “嗯。”她点头。 他放下了车窗,任风吹进来,缓缓吐出了烟圈,淡淡地说:“在拉斯维加斯,没有什么事不可能。” 是的,在赌城这里,一面是天堂,一面是地狱,在你往前、或者转身的时候,根本就分不清,你到底走向了哪里! 冉蜜又咬紧了唇。夹答列晓 “这么爱咬嘴唇?”他侧脸,看了她一眼,手又伸了过来,在她的唇上轻打了一下,“只能我咬,记住没?” “啊?”冉蜜有些糊涂了,他真当这是新婚了吗,还是真当她是亲爱的妻子?他这言行举上,真是温柔得像个好丈夫啊! 越温柔,越古怪,越可怕!若非情场老手,就是心底有秘密! 冉蜜往车门边挪了挪,警惕地看着他。 他摁灭了烟,拐进一条小路,慢慢的,前面出现了一片蓝得让人心醉的小湖,一只小船在湖面上轻轻摇晃。 停了车,她刚要推门下去,手臂就被他拉住了。 她回头看他,可他却迅速俯身过来,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吻过来,另一手放倒了座椅。 “黎逸川……” 她只低呼了一声,嘴唇就被他牢牢封住,他的舌尖带了凶狠的味道,钻进来,翻腾得她无法呼吸,慢慢的,这吻又温柔起来了,细腻地吮着她的唇瓣,她的小舌尖…… “冉冉,你在害怕!”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 “是。”冉蜜点头,水雾朦胧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呵……”他又笑了,双瞳深得,似乎要深过面前这片小湖,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 他扬了扬眉,推开了车门,“下来吧,吹吹风。” 冉蜜捂了捂胸膛,等自己平静了一点,才下了车。 小湖边长满青草,一只栈桥通往湖中,风吹皱湖水,树叶在沙沙轻唱。 推开小屋,里面用具一应俱全,看样子是专门提供度假的地方。 “我难得休息一天,走吧,我们去游泳。”他拉开衣柜,抛了泳衣给她。 冉蜜有点脸红,比基尼也太性|感了。 “怎么?”他转身看她,双瞳灼亮。身上已经换上了泳裤,暗蓝色,包裹着他结实的臀bu,那隆起的部位,害她的脸又迅速红了——他“肿”得还真快! 【16】一天一次 黎逸川还真是脸皮厚,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了,低笑起来,“满意吗?” 冉蜜飞快地别开脸,唇角紧抿,冲进了卧室去换泳衣。2 现在的男人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全靠下面的脑袋去思考和生活?她忿忿不平,想着他昨夜的话……不会做|爱的女人不可爱!难道他黎逸川天生就会床上一百零八招?还是你黎逸川经历了太多女人,才练成了这全套的本领? 腹诽还在继续中,门却无声无息地推开了,黎逸川看着她幼嫩柔软的身体,双瞳微敛,那光芒全是凶猛猎人的热烈。 冉蜜正反手系背上的细带,一双大手突然伸过来,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差点没尖叫出来。 手掌穿过她的腋下,空全扣到她的胸上,他的唇舌轻|吮她的耳垂,害她不得不往后躲着,想避开他的故意挑|逗。2 “你说去游泳……” “我觉得这件事比游泳有趣。” “你昨晚才……” 冉蜜都没好意思说完,可他却低笑起来。 “你也知道那是昨晚!我亲爱的小太太,现在已是第二天,一天一次,多吗?” 冉蜜应该说什么? 面对这个陌生,却又充满了控制欲和攻击力的男人,她有点儿不会招架。 他说她木讷,她后来想想,可能还真是。她除了齐梓商,就没谈过别的男朋友。那时候约会,他和她做过什么?牵过手,看过电影,喝过咖啡,更多的是在她家的别墅里看书,听音乐,养小狗…… 怎么觉得有点儿浪费了光阴? “黎太太,你走神了。” 他的声音陡然大了些,她的身体被他一摁,和他一起扑倒在了面前的小床上。浅绿色的格子床单,被二人的挣扎扯动,皱如春水。 他的身体强壮滚烫,沉沉地压在她的背上,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覆着薄茧的手掌在她胸前揉nīe,唇舌在她的耳边和唇角游离。蓦的,他坐了起来,把她拉起来,让她跪在床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下颚,迫她转过头来和他接吻。 冉蜜再度见识到了他的霸道,他的吻简直可以让女人窒息掉,根本不容人有逃的念头,就那样不留一丝余地地攻城掠池,最终让她只能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 当意识一丝丝被他抽起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比她还先一步摸到了手机,手臂扣着她的xiōng部,另一只手滑开了锁键,扫了一眼,唇角扬起了笑意,举到她的眼前。 “黎太太,看看,这礼物怎么样?” 冉蜜水意迷朦的眼睛瞪大,看着上面的短消息——甜蜜庄园已经过户回到她的名下! 黎逸川,他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能量?不就是个商人吗? 她扭头看他,迎上他火焰灼灼的双瞳,还未能出声,他的吻又封堵下来。 【17】如同在梦中 比基尼,彩虹的颜色,几乎包不住她丰挺的酥|胸。2 黎逸川的长指滑过她的小腹,到了她的腿上,每游走一寸,都引来她一阵轻颤。当他的唇印在她的小腹上时,冉蜜忍不住推他的手,想往后退。 “别躲。”他的手臂立刻揽紧了,手指勾住比基尼细细的裤带,轻轻一拉,丝薄的布片就掉了。 “呀……”她轻呼着,连忙弯腰。 可这样一来,一双雪荷就落到了他的唇边,他一张嘴,就隔着布料咬住了。 “啊……” 她又小声尖叫起来,像被强行摁住的小猫,不停地挣扎,可就是挣不开灰狼的齿。 他往后一仰,她就扑到了他的身上,软软而且年轻的身体贴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指在她的背上游移滑走,一直到了她的臀上。2 “黎逸川……” 她轻呼了一声,人就被他扳开了腿,跨坐在了他的小腹上。她的眼睛瞪圆,又迅速闭上。这姿势让她难堪得想晕过去。 “来,主动一点。” 他手一揽,摁她趴在他的胸前,托着她的臀,慢慢吞吞往里面挤。 那过程还是很痛,一点、一点地……撕开她的紧窒水嫩,弄得她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 “很痛……” “忍忍,乖冉冉。” 他摁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哄着她,那温柔,让人会以为是幻觉,会以为这真是深爱着她的男人。就当她刚刚放松一点,他突然一翻身,把她掀到了底下,开始大力冲撞起来,每一次都是狠狠的、重重的…… 冉蜜觉得自己就像被抛上了惊涛骇浪的小船,找不着方向,只能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指,任他把自己推向难言的浪峰…… 当一切静下来的时候。 她又睡着了。 这晚上,他要了她三次,直到她已经没有力气出声为止。 当她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太阳暖融融地从玻璃窗里钻进来,抚在她的身上。 她翻了一个身,身边空空,黎逸川不在! 外面响起汽车喇叭声,她穿衣出来,只见秦方站在车边,双手撑在车门上,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夫人,黎总让我送你去机场。” “机场?”冉蜜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黎总赶去法国了,夫人您先回去。” 秦方拉开门,做了请的姿势,一脸客套疏离。另有助理进来,为她收拾好东西,锁上木屋。 冉蜜只有上车,车驶出小湖,她扭头看向小木屋,湖风拂动树叶,美妙的景致渐行渐远,一切就像梦一样……她甚至都怀疑,有没有黎逸川这个人! 有人在机场接到了她,给了她甜蜜庄园的钥匙,以及一把车钥匙,随即离开。冉蜜抓拖着行李箱,心里百味杂陈。 她这到底是结婚,还是卖掉了自己?黎逸川匆匆出现,给她两夜jī情,然后就这样消失掉了,无声无息,她连如何找他都不知道,他又有什么目的?寻求游戏的刺激,还是……她想不出任何靠谱的解释…… 【18】灯红酒绿的夜 回家一个月,冉蜜独自住在甜蜜庄园里。夹答列晓 黎逸川的出现虽然像梦一样,可是甜蜜庄园却是真实的。 她在难受了数天之后,镇定了下来。不管黎逸川那人什么目的、是不是只是想玩玩,事情既然发生了,而生活总要过下去,她就得振作起来,起码父亲留给她的回忆她拿回了手中……尽管代价有些不堪!可是冉蜜啊,这一辈子,你就一个人过吧,男人真的靠不住! 她披着垂到腰际的卷发,赤着脚站在阳台上,看着斜阳浓抹,大口大口吃着泡面。 这一个月里,她连续面试了十九家公司,都被婉拒了。 虽然有在冉氏企业工作的经验,可那时候多是白拿工资,她一直以为有齐梓商可以依靠,又有冉氏给她衣食无忧,所以每天在办公室坐坐就好了,没学到什么。2 而这回黎逸川虽然给了她房子车子,却没给她钞票,她回家两天便陷入了窘境,林可韵给她送来一千块钱,她若再不找到工作,又要弹尽粮绝了。 她喝干了最后一滴汤,手机响了。一抹嘴,她毫不优雅地从牛仔裤屁|股裤兜里掏手机。 “冉冉,有份工作,你要做吗?”林可韵的声音传来。 “啊,什么工作?”她立刻兴奋起来。 “先告诉你是临时的,而且很辛苦。”林可韵说。 “我做。”冉蜜迅速答话。 “我有个姐妹做酒水生意,今晚她公司在vivi会所做促销,临时少了人,任务每人是三百支啤酒,二十支红酒,多出的钱全归你。”林可韵那头开始吵闹,她在机场工作,可能是要登机了。 “好,我准时到。”冉蜜立刻说道。 只要有钱进,她又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了。生活的残酷,让这落魄的大小姐开始学会费尽心思养活自己,努力向上。 “穿漂亮点,晚上十点半,vivi会所,你到时候报我的名字就行。”林可韵说了个电话号码,挂断了。 冉蜜看了看表,才六点,她还能好好地泡个脚,今天一天在外面走得脚上都起泡了,今年就业形势这么差,她得再努力一点才行,来日拿回冉氏,她才有本事管理。 ******* Vivi会所是K市有名的风|流公子聚集地,在这地方,有钱就能买到乐子,你随便推开哪间包厢的门,都能看到热情四射的表演,拥吻在一起的男女。 冉蜜推销了一个多小时,才卖出了三十支啤酒,她的同事比她厉害多了,抢单又狠又准。 她有点气馁,在走廊里稍事休息一下之后,推着车,敲开了下一个包间的门,幽暗的光线下,男男女女正围在一起玩骰子。 “请问,需要开几瓶酒吗?” 她拿起一瓶啤酒,问靠门最近的人,那人一抬眼,冉蜜的笑容就消失了。 【19】喜欢用酒洗鸳鸯浴 这是整个VIVI最贵最奢靡的房间。2 房间正中间摆着弯月开型的柔软真皮沙发,四男六女正坐在中间。 冉蜜透过暖色迷离的灯光,看着黎逸川的脸。 他正端着酒杯,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妩媚的女孩子,戴着硕大红宝石戒指的手指轻搭在黎逸川的肩上。 时隔一个月,他突然出现在眼前,还是在这种场合。 冉蜜脑中嗡地一炸,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对——当不认识?叫一声黎总,或者,是叫老公? “先生,需要开几瓶酒吗?” 她的手僵了几秒之后,放下了啤酒,转手从车里拿出两支昂贵的洋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夹答列晓 黎逸川的嘴角这才慢慢扬起了,放下了手里的水晶酒杯。 “嗨,冉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黎逸川还未出声,坐在另一头的男人却开口了。 冉蜜看过去,那面孔似曾相识,她狐疑地摇了摇头。 另一名男子当即就笑了起来,“我说沈司晨,你也太不要脸了,这种勾搭人的方式,他|妈|的也太落后了吧!” 沈司晨也笑了起来,站起身,走向冉蜜,低眼看了看她推车里的酒,指着那些昂贵的红酒说:“都开了吧。” 这里可是三十支葡萄酒呢,每一支都几千块! 冉蜜好心提醒道:“先生,你们喝不完这么多的。” “哈哈,这妞还真老实,没关系,他喜欢用酒洗鸳鸯浴。”大家又哄笑起来。 “呵,没事,喝不完我存在这里。”沈司晨一笑,露出白白的齿,挺好看的。 冉蜜轻声道谢,然后拿起开瓶器,摆好水晶醒酒器,蹲在茶几边,专心致志地开酒。 长长的卷发几乎快垂到地毯上了,身边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娇笑声,光亮的茶几上倒映出两个贴在一起的人影,那女人,已经倒进黎逸川的怀里了! 冉蜜想,她的运气可真差劲,遇上齐梓商那骗子在先,又遇上了黎逸川这样的花花公子。 镶着银饰的开瓶器有些硌手,她费了些功夫,才把所有的酒打开。 “请慢用。” 站起来,她冲沈司晨点点头,准备出去。帐单是由前台统一收取,她只需要在工作结束之后去前台结帐就可。 “冉小姐,慢一点,坐下来喝一杯……我是说,为我们介绍一下你推荐的这些好酒。” 沈司晨又叫住了她。 冉蜜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人,可人家是出手阔绰的客户,她若一走了之,导致退货就麻烦了。她转回来,拿出其中一支介绍起来,她的声音很软,很糯,就像一把融化的糖,能把男人的耳朵甜醉了。 结束的时候,她轻喃了一句法语,声音被音乐盖过,没人听到。她抬眼,沈司晨正双手撑在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而黎逸川却因为坐在角落里,整个人都隐于暗光里,看不清表情。 【20】熄灯游戏 “冉小姐的声音真美妙。2” 沈司晨突然拍起手来,笑眯眯地看着冉蜜。冉蜜的脸红了红,把酒放下,向他点点头,准备离开。 “哎哎,冉小姐,你的酒我全包了,来来,坐下喝几杯,沈少难得对女人热情,来,你向我们证明一下,这小子不是个基。” 另两个男人看了一眼沈司晨,笑着围过来,拦她坐下。 “我……”冉蜜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黎逸川,可还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冉蜜想,这叫什么事啊?是不是他想当成不认识? 那就算了,谁知道他什么烂人!就算想玩游戏,一|夜|情也要说得清楚一些,别妨碍她以后嫁人……神神叨叨,以为自己是007? 冉蜜有些赌气,那两个男人又把沈司晨推到了她的身边,拼命把两个人往一堆挤。2 “沈少,美人面前别这样文静,来点热情。” “行了,别吓到冉小姐。”沈司晨还是笑,眉眼舒展着,突然就俯过身来,贴在冉蜜耳边小声说:“帮个忙,我不喜欢这个应酬,等下你坚持走,我就说送你。” “你是……902!” 冉蜜脑中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来,猛地转过头,不想他的脸还没转开,她的唇正扫过他的脸颊! 冉蜜更加不好意思,连忙坐开了一些。 “来来,唱歌有个屁意思,我们玩游戏。”一个男的拿着酒杯站起来,一口喝光了,洋酒的味道在空气里放肆弥漫,只闻一闻,都能让人醉掉。 “许总,玩什么游戏呀?” 坐在黎逸川身边的女人柔柔媚媚地问了一句。 “哈,你家黎少肯定大爱,这个游戏叫……输了让我亲一个!” 姓许的男子放下酒杯,打了个响指,扯起了身边的女人,扣着她的脑袋,就是一个深吻,唇齿纠缠时,发出暧mei滑腻的声响。 他二人就在冉蜜面前,冉蜜有些难堪的别开了脸,沈司晨抬腿就踢向那男子。 “许杰安,你再这样不要脸,我可不客气了,别脏了冉小姐的眼。” “呵……哈……”许杰安指着他,却没发表半字不满,只一挥手,大声说:“游戏规则,熄灯之时,抱着谁就亲谁,男的也不许放过。” “我走了。”冉蜜立刻站起来。 “别呀,冉小姐,要有工作态度。”许杰安拦住她,醉熏熏的,完全没办法正常交流。 沈司晨轻轻拉了一下冉蜜的衣角,笑着说:“别怕,看我怎么整他们。” 就在说话的时候,灯突然灭了,也不知道谁手这么快…… 冉蜜的心紧了紧,只听到有女人的娇笑声接连响起,然后便是那滑腻的唇舌之声,她飞快地站了起来,快步往左边墙边上溜,准备贴着墙溜出去。 她进来时看到墙角有一株高大的绿叶植物,没几步,她就溜到了植物后面。 【21】取下她的胸衣 绿叶植物上都是酒味儿,她皱皱鼻头,紧贴着墙往前…… 突然,一双手臂从她身前抱过来,在她惊呼之前,嘴唇被那人咬住……惊慌失措之后,她迅速闻到了这男人身上的味道。夹答列晓 黎逸川。 “敢亲别人,知道后果吗?”他好半天才松开她的唇,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着。 “你……”她还没出声,只觉得胸前一烫,他的手伸进来了! “怎么,想让人看到这样……”他的手指抓了抓,温软满掌。 “呜……”冉蜜轻声呜咽了几声,愤怒地盯着他。 这么黑,只有他的呼吸声喷在她的脸上。 “想我了吗?”他咬在她的耳畔,低低地问。夹答列晓 “不想。”她咬牙切齿地回。 “呵,那可真糟糕。”他的手指用了力,抓得她有些痛,另一只手却一抬她的腿,修长的腿插|进她的双|腿之间,在她的敏|感处轻轻磨研。 “别这样。”冉蜜脸红透了,生怕灯光一开,大家看到她这时的模样。 “哪样?这样?”他的手指摸进去,在渐渐有些水漾的地方滑动几下,然后举到她的鼻下,“冉冉,你兴奋了,还说不想我。” “你……”冉蜜羞恼交加。 “冉小姐?”沈司晨的声音响了起来。 冉蜜飞快地抓开了黎逸川的手,可胸前却一痛,他强行把内衣肩带给扯坏了,内衣从她的领口被取走。 “呀……”她终于惊呼出声,整个上半身都弯了下去,双臂紧紧抱在胸前。 “啪……” 几秒之后,灯亮了。 冉蜜头也不敢回,双手紧抱了胸,拔腿往外跑。 “哈,沈司晨,你干了什么好事,把……清纯的冉小姐吓跑了?”许杰安指着冉蜜的背影大声调侃,她头发衣裳凌乱,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司晨愕然地看着她跑出去,快速转头,视线扫过几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最后和黎逸川的视线对上。 他坐在那里,气定神闲,手里的红酒杯还在轻转,浓艳的色彩折射出来,诱人至极。他的双瞳波澜不惊,只有唇角扬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个项目,我要定了。” 他放下酒杯,站起来,懒懒地说了一句,看也不看他们,转身就走。 门关上,许杰安抄起茶几上的酒瓶,用力一挥,砸到前面的巨大液晶显示屏上,哗……碎裂的玻璃四下飞溅…… “啊!”女人们尖叫,逃向一边。 许杰安指着门,冲着沈司晨大嚷, “这人什么德性?好心和他商量,他来了就一副阴阳怪气地样子,现在还大言不惭说要定了,沈少,你可不能看着你兄弟我,被人这样欺负吧?和你老爸说一声,把项目给我,我一点也不分给他。” 沈司晨没出声,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坐在沙发一角的那红宝石戒指女人,缓缓站起来,漫不经心地说:“他可是黎逸川,别争了,白费力气。” 【22】这个男人很狠 “喂,叫你来陪|酒,你胳膊肘子往外拐,多什么嘴。2”许杰安指着她,一脸怒意。 “陪|酒?瞎了你的眼。”女人冷笑,拿起坤包就走了。 许杰安往两边看看,对沈司晨说:“现在陪|酒的怎么这德性?妈|的,要不是小爷不打女人,今天非整死她。” “不是,林耀小姐是这里的总经理。”旁边一个女人弱弱地说了一句。 “总经理?这里的总经理什么时候变成了女人?”许杰安一怔,立刻问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只知道玩女人,这里的老板都换了……不会是姓黎的吧?”另一个男人抓起酒杯,突然一抬头。 来势汹汹……众人脑中都出现这个词。夹答列晓 “黎逸川怎么这么大来头?”许杰安到沈司晨身边坐下,狐疑地问。 “不知道,在拉斯维加斯有一面之缘,在赌场遇上过,他做IT起家,头脑极灵,眼光很准,在股市里狠赚了几笔,又投资几家名不经传的小公司,如今那几家公司都在赚钱。”沈司晨点了根烟,二指捏着,轻吸了一口,表情平淡。 “你要不要把他说得神一样?”许杰安有些不服气。 在座各人也表情古怪,全是家中有底子的人,靠的是老爸和家族,突然来了一个白手奋斗,还比他们强大的男人,心中满不是滋味。 “我先走。”沈司晨掐了烟,大步往外走去。 “走吧走吧,我们自己乐。”许杰安不悦地一挥手,继续抱着怀里的女人寻欢作乐。 ————————分界线———————— 冉蜜从更衣室里出来,没有内|衣,只能把自己的衣穿里面,外面再罩着工作服,酒红色短袖。可这样也不行啊!她一路用包挡着自己的胸,又把长发全拉前面来,埋头匆匆往外走。 “冉小姐,我送你。” 沈司晨等在大门处,见她一出来,立刻放下了车窗。 “不用。”冉蜜摇摇头,把包抱得更紧了。 “冉小姐,上回在拉斯维加斯……” 沈司晨没说完,只见黎逸川的车缓缓过来了,黑色奔驰越野,车窗放下来,锐利的视线直看向冉蜜。 “上车。” 他还真是不肯低调,狂得令人讨厌!冉蜜脸一板,伸手拦住了计程车,一猫腰就钻了上去,扬长而去。 剩下两个男人互相从反光镜中看了一眼,一左一右,离开。 冉蜜坐在计程车上,一路看着霓虹灯倒退,心里堵的气,越来越满涨,忍不住掏出手机刷了条微信——张狂的男人,没好下场。 她自打落魄,朋友急剧减少,以前的联络方式基本不用,现在的微信号只有林可韵知道,完全是她自己的一个发\泄情绪的地方。 很快微信就响了。 不过不是林可韵,而是一个陌生的头像,名字是个“黎”字,内容——是吗?冉冉,皮痒了吗? 【23】强势入侵 冉蜜如同见鬼! 黎逸川什么时候在她手机上动的手脚?她翻了几下手机,果然,一堆公信号里,多了黎逸川的号码,他在她手机上存了号,可她居然没发现! 冉蜜懊恼万分,可她这些日子哪有玩手机的心情呢? 看着那一行字,她用力关掉了手机,手撑在额上,呼吸渐急。夹答列晓 黎逸川那里,她到底如何面对? 老公?天,怎么听,这词怎么别扭! 计程车在别墅前停下,冉蜜推门下车,立刻怔住。家里灯火通明,大门敞开。 “太太回来了。” 两名黑西装男子快步过来,拉开大门,恭敬地对她说。夹答列晓 冉蜜退了好几步,仰头看房子,确实是自己的家,可这些人怎么进去的? “黎总回来了。” 两名男子又转身看向林荫大道的另一头,越野车正缓缓驶来。 冉蜜退到门边,眼睁睁看他驶进了她的院子,她的地盘! “黎逸川。”她拔腿追过去,在他停稳之后,用力拉开车门,不满地盯着他,“你怎么让这些人跑我家来了?” “冉冉,依我国法律,这房子是你我共同财产,不是你一个人的。” 他转过头来,唇角勾起,一双墨瞳里尽是星光,让人心里陡然生寒。这是天生的掠夺者,不管何时,都散发着攻击的气味,让人心生畏惧。 冉蜜竭力镇定,房子过户确实是在领证之后,可她明天还是要去详细咨询一下律师,以免被他忽悠了。 他下了车,慢悠悠地大厅里走。 冉蜜在他身后,恶狠狠地瞪着他,被人侵占领土的滋味,十分不爽!冉蜜从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她就像骨子里藏了刺的野荆棘,开花时艳丽绝伦,可一旦惹毛了她,就能狠狠刺你一场。 家里多了两个中年女子,正在打扫家务。 冉蜜一个人住的这段时间,天天忙着找工作,厨房里还丢着一些泡面盒子,从丢在茶几上的榨菜小包上看,她的落魄可见一斑。 她突然有些脸红,不肯在这男人面前露出一丝怯意了,快步上前去,几把扫落榨菜小包,麻利地收进塑料袋子里,嘴里冷漠地说: “来看过了,黎总就可以走了。” 黎逸川没出声,她扭头看时,只见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她的长颈鹿布偶耳朵,饶有兴致的左顾右盼,最后目光落在墙上那幅水彩画上。 “你画的?”他抬手。 冉蜜白他一眼,继续收捡东西。 “画得真丑。”他耸肩,把小鹿丢开。 “你才丑!”她扭头,愤怒地骂了一句,那可是她亲爱的妈妈画的! “冉冉,你还挺能装,在那边装得温柔贤惠的,房子得手了,你就过河拆桥了?” 冉蜜咬住了下唇,没出声。 “给你的车怎么不开?怎么,当掉了?”他一脸玩味地看着她,轻视之意溢于言表。 【24】味道很辣 冉蜜能说她车开回家就没油了,而她没钱加油吗? 她的落魄完整地展露在黎逸川面前,让她在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里像个小丑一样存在,她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他多少岁,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他突然出现…… 她沉默着,把茶几收拾干净,起身准备走开。夹答列晓 “去做饭,我饿了。”黎逸川放下玩偶,拿起她放在沙发另一头的招聘报纸看。 冉蜜轻吸一口气,掉头往厨房走去。她并不是想听指挥,而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相处。 打开冰箱扫了一眼,冉蜜有些为难。她啥也不会!就会煮面,蛋炒饭。 她洗了几个青椒——就蛋炒饭吧,反正他当时在条件里又没有说,老婆必须会煮饭! 虽然有些汗颜,可冉蜜觉得给他一碗蛋炒饭不错了! 在过去的五个月里,她失去一切,独自一人苦苦谋生。2原来生活是这样辛苦,原来钱是这样难赚,原来没有钱,很多朋友的嘴脸也会变—— “滋……”走神的冉蜜一刀划到了手指上,鲜血顿时涌出来。 “这么笨。”黎逸川的手伸过来,捉住她的小手就往嘴里放…… “滋……”他也倒吸了口凉气,这么辣?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冉蜜眨眨眼晴,举着沾着辣椒籽、鲜血、还有他口水的手指看着他。 “你切菜的时候。”他拧拧眉,拧开水龙头洗手。 冉蜜瞪他一眼,继续切辣椒。 “你不放辣椒怎么样?”他转过头来,长眉紧拧。 冉蜜怔了一下,“你不吃辣椒的啊?” 黎逸川突然就板起了脸,把水龙头往下一摁,转身就走了,没一会儿,外面居然传来马达声,她跑出去一看,他居然走了! “神经病。”冉蜜气恼地骂了一句,半夜三更让她做饭,炒了饭他又跑了,果然难伺侯! 她转回厨房,抄起菜刀,恶狠狠剁了几下,又抓了几个超辣的辣椒过来,剁碎了,和蛋一搅,倒进了米饭里,炒了一大碗! 平常她还舍不得吃呢!放了两个鸡蛋的好不好! 辣椒烟味儿在厨房里弥散开来,呛得她眼泪直流,可炒出来的饭粒粒金黄饱满,一看就食欲大发。 她乐滋滋地抱着碗出来,上楼去吃。 推开卧室的门,打开电视,盘腿坐到她的大熊公仔沙发上,才扒拉几口,就辣得舌尖冒火,可是,真带劲! 咔嚓……她背后有门响,飞快扭头,只见黎逸川裹着浴巾从她的小浴室里出来了。 “你没走?”她一怔。 “去哪里?”他瞟她一眼,冷冷的神情,往床上一坐。 那走的是保镖?冉蜜看着他,突然有种恶意塞了满脑,把饭粒掀上来,把辣椒片盖住,然后端着碗就过去了。 【25】滚烫的呼吸 “尝尝吧,很好吃。2” “你放辣椒了!”黎逸川扫了一眼,一脸冷笑。 “没有,你说不吃,我没敢放。”冉蜜摇头,“真的,你看我吃。” 她吃了一大口,又舀了一满勺喂到他的嘴边,“你尝尝。” 黎逸川盯了她几秒,张开了嘴。 冉蜜一笑,把饭喂了进去,神情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扑……”黎逸川一口吐出来,一抬眼,脸色铁青地瞪她,然后猛地站起来,大步冲出去喝水了。 “就放了一点点。”冉蜜一脸无辜,就用力往嘴里扇风,真的挺辣的! 让你说我木讷!让你擅长做|爱!让你神气!让你在vivi戏弄我!哈,最好现在就发狂走掉以后都别来了,我们两不相欠! 她忍不住大笑起来,跌坐在沙发上,继续吃炒饭。夹答列晓如此美食,才不愿意与他分享。 他下去很久都没上来,冉蜜忍不住开门出去看,别在下面磨刀,上来砍她——黎逸川这么凶,很可能做得出来! 楼下大厅静静的,没有黎逸川的身影,她犹豫了一下,迅速关上门,去浴室翻他的衣服口袋。铁夹子、身份证总有吧? 可是,衬衣和休闲裤袋都掏得很干净,一毛钱都没有。 她有些郁闷地出来,拿起空碗下楼去洗。 小餐厅里有说话声,她走过去看,他正端着水杯,手里握着一支手机,只围着一条浴巾的他,身材真的很好,冉蜜突然就脸红了,转身想走开。 黎逸川突然转过头来,盯她一眼,手机往桌上一丢,淡漠地说:“以后我打电话,不许听。” 呵,谁要听!这是她的房子! 冉蜜垂下长睫,聪明地现在不去惹他,溜进厨房去洗碗。不过刚刚他说的带苏格兰口音的英文,她听懂了一些,好像是说雨湖区的哪栋楼公开拍卖…… 身后传来他的脚步声,她浑身的神经绷紧,微微侧脸偷看。他的身影在她身后站定了,下一秒,她的手指落进他的掌心,然后一枚创可贴贴上了她柔白的指肚子。 冉蜜整个人完全僵住…… 他还惦着她这一点小小的伤? 可她刚刚才恶意地捉弄了他! 他的动作很柔,很轻,大大的手掌托着冉蜜柔软的手,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让她忍不住战栗起来。 “我的女人,应该完美。”他的声音低醇得像晚风,直扑进冉蜜的心中。 她猛地打了个激棱,抬眼看他。 双瞳灼亮,猎人看着小白兔一般的目光,把她从幻想里击醒。 他的吻落下来,轻|含|住她有些发烫的耳垂,从冰箱镜面一样的门上,冉蜜看到自己羞得通红的脸,还有无措得僵硬的双手…… “冉冉,你怎么认识沈司晨的,能不能解释一下?”就在此时,他的舌尖在她的耳上轻轻滑了一圈。 【26】小模样挺勾人 “我不认识他。夹答列晓” 冉蜜的声音有些发抖,她年轻的身体,经不起黎逸川如此肆意的挑|逗,她想挣脱,双手却无力推开他强壮的身体。 “你认识的,好好想想,说谎可不对。” 黎逸川低笑起来,双手托着她的腰,往上一举,就让她坐到了整理台上。 她还没有穿上内|衣呢,工作服下面的白色丝质衬衫还是他在美国时给她买的。 说得再直接些,冉蜜已经山穷水尽到没有自己的衣服的地步了!因为拖欠房租,并且让房东一个电话打去美国,整了她不少话费,那个房东一怒之下,把她的东西全丢给了收废品的。 他的手已经伸进她的衣服里,轻握住她的胸,吻也炽烈起来,唇舌胶着,响起暧|昧的水渍声。夹答列晓 她的腿有些发软,偎在他的胸前,轻喃出声:“别这样……” “别哪样?这样?”他低笑着,另一手轻轻拍打她的腿,突然就用了点力道,分开了她的双|腿,“冉冉,你这小模样还真勾人。” 冉蜜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他的腿横进来,身体也明显有了反应,在她柔软的身体上紧抵着,她的呼吸越来越急,眼睛紧紧闭上,不敢看他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他的强硬从拨开的底|裤里强行进|入,撑开她身体时,痛得她连声尖叫。 “别躲,你要学会适应我。”他摁着她的臀,一鼓作气,长驱直入,大手撕下她的工作服,扯开她的衬衫,一双雪兔弹进他的视线。 冉蜜全身都燥红起来,她口干舌燥地看着这个强势的男人,看着他埋下头,咬住她的雪柔,舌尖极力挑|逗…… 突然,他的手机在小餐厅里响起来,音乐是独特的蓝调。 “你的电话。”冉蜜急喘着,双手推着他的肩。 “别走神。”他抬手,在她的臀上打了一掌,粗|喘着,居然把她抱了起来,抵在了冰箱之上。 冉蜜脑中又是嗡地一炸,雪亮的冰箱门上,映出她惊慌失措,又羞愧难当的脸……虽是她的丈夫,可也是陌生人啊! 别人的闪婚,到底是怎么维持下去的?她是不是要感谢上帝,没遇上一个秃顶有狐臭的老头儿…… 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竭力让自己不至于太沉沦……不可以沉沦,冉蜜…… 手机停了又响,响了又停,而他就和她在这急促的铃声里一直继续着,他一直揉着她娇软的身体,在她的身子里奋力冲击,非逼得她喘得不成形状,才紧摁着她,重重一撞! 恍如星云密布,让她眼前一阵绚烂! “黎逸川……我怎么感觉你一个多月没碰女人一样?” 她软软地靠在餐桌上,有无力气地看着天花板,骨头都快被折散了。 “答对了,乖冉冉。在蛋糕和饼干之间,我选择饿久一点,吃味道更好的蛋糕。” 他低声笑笑,拍拍她的脸,从她身体里退开,捡起浴巾围上,大步走出去摁掉了这烦人的铃声,然后上楼去了。 【27】被践踏的初恋 冉蜜抚着砰砰乱跳的心,慢慢地走到了小餐厅,他的手机还在桌上,她看到屏幕上是“林耀”二字。夹答列晓 他这么晚还要应酬? 他的脚步声咚咚地传下来了,“把手机拿过来。” 冉蜜握着手机过去,他直接挂断,换鞋走人,没多看冉蜜一眼,分明刚刚还在她身上激|情满满,是怎么做到立刻冷漠如陌生人的? 偌大的别墅突然又空了,此时已凌晨,别墅区的夜空,有难得的青草的香味。 冉蜜偎在门口,看着黑色的车驶进夜幕,心依然狂跳不止。黎逸川面对她时,总是笑笑的模样,可是冉蜜能感觉他眼底的笑意带着莫名的复杂和戏谑…… 突然,冉蜜脑子里一道光闪过,黎逸川……她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第二天,冉蜜接到维蓝公司的录用电话时,高兴得跳了起来,那是K市一家口碑不错的装修公司。2 她应聘的虽然是普通的销售员,工资也只有一千六,还需要考核业绩,可她实在太满足了,要知道,这是她被拒绝十九次后出来的星光啊! 她终于能靠自己去养活自己,终于不会有人认为她是冉宋武的女儿、所以不能吃苦而拒绝她, 冉蜜,好好干,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得踏实一点,这世界上只有自己才靠得住! 奋斗吧,冉蜜! 她换了一套真丝的套装,匆匆赶去维蓝公司。 偌大的天蓝色牌匾立在阳光里,冉蜜收了太阳伞,快步走进了玻璃大门。前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满脸亲切地笑容。 “请问小姐是想装修房子吗?有没有预约?” “不是,我是来应聘的,我叫冉蜜。”冉蜜笑笑,拿出自己之前投递过的简历给她。 前台的笑容浅了浅,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冉蜜有些莫名其妙,低头打量自己。 “右手第一间办公室。”前台把简历推回来,客套地说了一句。 冉蜜道了谢,才转身,就听到两个前台的议论声,“最讨厌穿假名牌的女人了。” “看她名字,是谁的小蜜吧。” 冉蜜恍然大悟,她穿了宝姿的套装,怎么能去跑销售? 硬着头皮,敲开了办公室的门。接待她的男人一抬头,冉蜜立刻转身往外走。 “冉蜜,等等。”齐梓商从桌后绕出来,飞快地拉住了她,把她拽回了房间。 “怎么,见到老朋友不打声招呼,这工作可是我给你的。怎么样,我已经在这家公司里入股百分之三十,是这里的大股东之一。” 她就知道,不会有这么好的事落在她的头上!冉蜜冷冷地看着他,愤怒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你继续跟着我,当我的女人。”齐梓商扬扬眉,一脸玩味笑容。 “情人?”冉蜜的眼睛都充血了。齐梓商太过残忍,把她最纯真的初恋践踏得像烂泥。 【28】倒霉倒此为止 “你可以这样认为,当然我更倾向于称你为宝贝。2”齐梓商靠近来,居然想低头吻她。 “滚开!”冉蜜挥掌打去,可齐梓商早有防备,立刻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沙发上拖去。 “别给我装圣女,冉蜜,你以前装得那么纯,可还不是去拉斯维加斯当婊|子去了。” “齐梓商,你混|蛋!” 冉蜜睚眦欲裂,她曾经把真心捧上,奉他为真爱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在她的心上狠狠的捅上几刀。她发怒了,一脚就蹬到了他的下|体…… 齐梓商嚎叫一声,从沙发滚到地上。 “齐梓商,我一定要让你在K市无法立足!”冉蜜快速站起来,指着他怒斥。夹答列晓 齐梓商痛苦地蜷着,想站起来,却无能为力,只能瞪着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冉蜜。 “好啊,我看你有什么本事,姓冉的,我一定要睡到你!” 冉蜜的心在一瞬间麻木得像块石头了,她悲哀地看了一眼齐梓商扭曲的脸,转身出去。她当时的眼光,怎么烂到这地步? 走廊里有人正在探头探脑,两个人的动静太大了,惹得隔壁办公室的人过来观望。 “谁会智利语,这里有顾客是智利……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众人赶紧散开。 冉蜜整理好头发和衣裳,挺起胸膛,大步走过人群。 大堂里有一对棕发碧眼的男女,正在和前台比比划划。冉蜜会英文、法文语和智利语。此刻心念一动,便走了过去。一交谈,她就明白了,这对夫妻才来K市,喜欢这个城市,想在这里暂时驻扎,想装修自己的咖啡馆,可是没人会智利语,他们的英语也不怎么样,很难交流清楚。 冉蜜回头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视线落在了人群后的齐梓商身上,唇角一扬,冲着那对夫妻说:“若不介意,我想请二位喝杯咖啡,我们详细谈谈咖啡馆的事。” “请问您是?”二人对望一眼,狐疑地问。 “我是冉蜜,冉氏装饰公司的设计师。”冉蜜直接撒了个谎,虽然有些脸上发烧,可是她就想把这对顾客拐走。 虽然很大胆,很疯狂,可冉蜜还有什么疯狂的事做不出? 既然没人肯用她,她就自己创业!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冉蜜,你再背时倒霉,也就到今天打止了! 夫妻二人微笑点头,跟着冉蜜出来。冉蜜请二人坐上了计程车,直接奔赴城中一间挺有情调的咖啡馆。 途中,她给林可韵打了个电话,让她赶紧把昨晚vivi的酒钱给她送来,否则她没钱买单。 以前城中大大小小的咖啡馆,她曾和齐梓商一起跑遍了,再度坐进来,心如枯水,再感觉不到一点浪漫的色彩。 【29】不是凑巧 “你疯了!你这是行骗!”林可韵听到她的计划,眼睛猛地瞪大。夹答列晓 冉蜜对着镜子理了理长发,平静地说:“我能骗她们什么,大不了用房产证做抵押,我就不信,搞不好一个装修。” “你想得太简单了。”林可韵一拧眉,双手叉腰,“你装修队伍哪里来?你会设计吗?” 冉蜜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爸有朋友做这一行……” “他们愿帮早帮了!你忘了那秃顶是怎么摸你屁|股的了?这是昨晚你的报酬,你自己想好。”林可韵从钱包里掏出一打钱,丢到洗手台上,径自走了。 冉蜜数了数钱,两千一。她小心地收好钱,走出了洗手间,过去继续和那对夫妻谈装修之事。约好过两天再详谈之后,那对夫妻先行离开。 冉蜜独自坐在窗边,圆珠笔在纸上乱划着,她这时候才感觉到有些后怕……冉氏装修?她怎么敢说出口? 那么,她能不能求助黎逸川?她犹豫了一会儿,拿出了手机,盯着他的名字看了许久,才摁出了号码。2 铃声响起时,她的心跳跟着加快了,他会不会讥讽她,说她自不量力? “什么事?”黎逸川的声音突然传进耳中。 冉蜜沉默一会儿,小声说:“没事,我打错了。” “打错?想我了?”黎逸川的声音果然充满了嘲讽,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舒坦。 “什么呢?是打错了,挂了。”冉蜜微拧了眉,挂断了电话。 “冉小姐。”熟悉的嗓音在她身侧响起,她扭头一看,沈司晨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沈先生,好巧。”她淡漠地点点头,继续在纸上乱画。 “不巧,我在外面看到你……”沈司晨指大玻璃窗,也不问她是否愿意,直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能请我喝杯咖啡吗?” “没钱。”冉蜜很不客气,现在看哪个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那,我请冉小姐,两杯蓝山。”他一勾手指,侍应生立刻下去了。 “沈先生,我想静静,这里有很多空位。”冉蜜四下看看,指着另一边,赶沈司晨离开。 沈司晨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短暂的沉默之后,便笑着摸了摸鼻头,起身走开,“看来我是不受欢迎的对象,不好意思。” 他一面往旁边走,一面小声嘀咕,“装修公司我有一间,如果你愿意……” 冉蜜偏过头来,一双褐色大眼里涌起希望的光彩,可也只一瞬间,又熄灭下去。冉蜜,你和他很熟吗? 她没再搭理沈司晨,沈司晨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总之,侍应生过来说已经有人替她买了单。 也好,四杯咖啡六百多……她一个月才挣了两千一! 看着她出去,在咖啡厅的另一角,坐在着着阔大叶片的植物后的黎逸川这才收回了视线,深遂的双瞳里,波澜渐平。 “你真娶她了?你不怕她知道真相?”坐在他对面的是林耀,涂得艳红的指甲在铺在面前的文件上轻划。 “林耀,管好你自己的事。”黎逸川脸色一沉,从钱夹子里抽出钱丢在桌上,大步离开。 【30】晚上好好奖你 【30】真想吃了你 冉蜜没回去,就在路上漫无目的闲逛。夹答列晓遇上有装修公司的广告,就会驻足看一会儿。汽车喇叭在她身后响起时,她已经这样走了半个多小时。 “黎逸川?”看着放下的车窗,她一脸愕然。 “上来吧,陪我去办事。”黎逸川淡淡地说了一句,把车窗放上去。 冉蜜只有上车,直接坐到了后座。 “怎么,怕我开车的时候摸你的腿?”黎逸川从后视镜中看她一眼,嘲讽道。 “你不能好好说话?”冉蜜反驳了一句。 “过来,让我亲亲。”黎逸川却更不成体统,反手来拉她的手。 “你在开车。夹答列晓”冉蜜急了,连连甩着手。 “你不过来亲,我们会撞上前面的车。” 黎逸川还真不是省油的灯,牢牢抓着她的手,眼看着车飞快往前窜去了,冉蜜连忙凑过来,在他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不算。”黎逸川却还不肯放过她。 “你要怎么样?”冉蜜脸都涨红了。 “快点。”他又侧过了脸,手抓得她的手腕生痛。 冉蜜只好再凑上前,犹豫了一下,在他的唇上亲吻了一下。 “真乖,晚上好好奖你。”他这才勾起唇角,笑得坏坏的。 冉蜜脸都要烧熟了,她捂着脸,气恼地扭头看着车窗外面。车渐渐驶离了市区,冉蜜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问他,“黎逸川,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黎逸川笑了笑,反问她,“我应该见过你吗?” 冉蜜又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继续扮演沉默的羔羊。 车越行越偏,最终停在一所荒废的院子前面,满地碎砖,杂草丛生,在还未完全塌下的院墙上画着偌大几个拆字。有一半白色墙上,玻璃窗豁然还在。 冉蜜对这里太熟悉了,这里曾经是孤儿院!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跟在黎逸川身后,狐疑地问他。 “我想买下这里,建度假山庄。”黎逸川靠在车上,拿出烟,拿打火机的动作优雅洒脱。 冉蜜微微拧眉,这里曾发生过大火,所以废了,没人愿意来这里,几年前政府就在拍卖,她父亲曾说过这里没什么商业价值。 “冉蜜,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黎逸川的脸被烟雾给模糊了,声音很低沉。 “当个好太太。”冉蜜随口说。 黎逸川低笑起来,深遂的目光紧盯着她漂亮的眼睛。 “你干吗这么笑?”冉蜜被他笑得发毛,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连忙往旁边躲。 “冉蜜……我真想吃了你……”他慢慢俯过身来,滚烫的唇扫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耳朵上,一张嘴,就含住了她的耳垂。 “你又不是吃人的妖怪。”冉蜜的背脊骨又开始发麻,强自镇定。 【31】压在车上 “哈,冉冉……”他眉眼舒展开来,拍拍她的小脸,大步往废墟中走去,指着前面的青山说道:“那里有温泉,这里的土质非常适应种薰衣草,只要开发出来,度假山庄会有特殊的吸引力。夹答列晓” “你不怕我透露你的商业秘密?”冉蜜捋着长发,小心地在碎石里走。 黎逸川又笑了,反手伸来,沉声说了一句,“我的就是你的,你忍心看我亏钱?” 这话还挺漂亮动听的! 冉蜜犹豫一下,假意扭头看一边的窗子,忽略掉他伸来的手。 “不乖了。”他霸道地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拖进怀里。 冉蜜脚下一崴,细高的跟卡在碎砖里,直接脱离了鞋底。2 “喂,你谋杀呢?”她用力撑着他的手臂,眼睛瞪得圆圆的。 “那,就是这种表情,你第一晚的时候。”黎逸川扬了扬眉。 冉蜜的脸瞬间红透,甩开他的手,“无聊。” 黎逸川这回没有再拉她,看她脱下高跟鞋,坐到砖头上,把细跟往鞋底凑。一身雪白,坐在狼籍之中,其实挺不和谐的。可她安安静静,任长发垂到腰间,又实在让人很想凑过去揉上一把。 黎逸川眼底闪过了黯光,弯下腰,从她手里接过了鞋,手一挥,鞋子就飞了。 “干吗呀?”冉蜜仰头看他。 “我抱你。”黎逸川双手叉在她的腋下,把她给抄了起来。她娇软的身体被他扛在了肩上,一头秀发像瀑布一样淌下来。 “好难受!”她的血全往头顶涌去了,双拳在他的背上敲打着,“黎逸川,你怎么像个土匪一样。” “你就当我是土匪好了,抢个媳妇也不错。” 他爽朗地笑着,倒让冉蜜说不出话来。初见黎逸川的时候,觉得这人深沉、神秘,可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能说出一些让她想像不到的话。 “你是猪八戒?”她撇撇嘴角,嘀咕一句,下一秒,身体被他压到了汽车的后盖上。 二人对望了一会儿,冉蜜一手推开他,想坐起来。 不料他突然用力掐住了她的下颚,这动作让她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嘴,让他滚烫的舌长驱直入,逼得她退无可退。 “冉冉,你的味道真不错……”他的呼吸粗|沉起来,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 冉蜜脑中再度嗡地一炸,这种太露|骨的挑|逗,她可没有招架的能力。 “你、你别、说这种话!”她口干舌燥起来,脸红通通的。 他低笑一声,俯在她的耳边小声说:“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样子……欲拒还迎,假装清纯……” 冉蜜气结,用力抵着他的胸膛,愤怒地问:“你怎么能侮辱我!” “我明明说的是喜欢。”他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唇。 【下节有小秘密要透露哦!】 【32】脾气突然变坏 “黎逸川,我们是不是有仇?”冉蜜瞪大了眼睛,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把他推开。夹答列晓难道真是父亲结下的仇,可他人已经过世了,难道让她来承担后果? “叮叮……” 冉蜜的手机响了,她钻进车里,从包里掏出手机,徐医生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 “冉蜜,你很久没有来复查了,今天下午来检查一下吧。”徐医生温和的声音传过来。 “我……头不疼,今天也没空,就不去复查了。” 冉蜜的手指抚上了后脑,那里有疤痕,以前摔过,还有淤血。每年冬天疼得最厉害,每季度都去复查。可检查费用已经不是她随便能承担的了,只能暂时指望菩萨保佑。 “你最好抽时间来复查一下。夹答列晓”徐医生劝了几句,挂断电话。 冉蜜转头往外看,黎逸川已经走到了废墟正中央,正仰头看破败的残墙。 黎逸川为什么对这地方感兴趣? 她拧拧眉,又有些着急起来,她可没时间和他厮混,还得回去找朋友解决装修的事,就算不成,也能早点通知那对夫妻,给她们介绍好的公司,从中间拿点介绍费总成吧? 至于黎逸川,见鬼,他拿了什么东西回来了? 她瞪大眼睛,只见他手中拎了一个脏兮兮的东西,拉开后座门,往她身上一丢。 “拿着,回去洗干净。” “什么啊?” 冉蜜被这东西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味熏得差点吐出来,厌恶地把东西掀开。 “冉蜜,我吩咐的事,你最好做好,别忘了我们的协议,你想得到冉氏,想过舒服日子,就安安份份的,听我的话。” 黎逸川低头看来,一脸冷竣。 冉蜜敢怒不敢言,也不知道他为何喜怒无常……刚刚还挺好,拿到玩偶就变了脸…… 她把那破旧玩偶推到一边,知道今天别想有时间做自己的事了。 车一路狂飚,走了小道,拐弯的时候都不减速,够疯狂的!到家的时候,冉蜜下车就吐,差点没把心肝五脏给吐出来。 “别这么娇气,你已经不是大小姐了。” 他扫她一眼,自顾自走上进了大门。 冉蜜抹了一把嘴唇,扫了一眼他的背影。黎逸川从捡到那只布偶之后,就显得脾气恶劣,难道父亲真的得罪过黎逸川?那她不是自己送上门受折磨来了? “好臭。” 司机准备去停车,一拉开门,立刻捏着鼻子跑开。 冉蜜沉默地走过去,抓出布偶,去后院的花园洗。 黎逸川有一句话说对了,冉蜜还真不把自己当大小姐,这几个月来苦也吃尽了,睡楼梯的时候也有,还怕洗这个吗? 太阳有点大,她把大布偶塞进水桶里,用刷子用力刷着。 这小东西太脏了,她换了十几桶水,才看出颜色来。 【33】只穿着睡衣 到最后,一只大流氓兔出现在眼前,不过小鼻子掉了,眯缝眼呆呆地看着冉蜜。夹答列晓 冉蜜长舒一口气,用力抱着吃饱水的兔子站起来,想凉到花园的葡萄架子上去。 黎逸川的车又出去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回不止他一辆车,还有他司机开了辆卡宴跟在后面。 也好,清静了。 那几个女帮佣,从昨晚起就没看到了,她也没问,不知道是不是他叫来临时打扫卫生的。冉蜜也不喜欢这些陌生人闯进她小世界,太阳从葡萄藤的叶片里落进来,照在她的脸上。这葡萄还是她和父亲一起种下的,明年应该就能结出咕噜成串的葡萄了吧? 才夹好夹子,冉蜜的脑子里突然嗡地一炸,疼痛骤然肆掠起来,眼前一片漆黑。夹答列晓 她连忙扶住了架子,慢慢地沿着架子坐到地上。父亲下葬那晚,她头疼发过一次,这都有五个多月了,剧痛还是如此熟悉,就像有把刀,在脑子里狠狠削割着她紧张的神经纤维…… 她终于倒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手指想去摸自己的手机,可她为了洗东西,怕打湿东西,把手机放在了台阶上…… 她根本无力爬过去,像被人从水里揪出来的鱼,要死掉了,还想拼命翕动嘴,大口呼吸,连带着,连她的嗓子都跟着烈痛起来。 叮叮…… 她的手机响了。 她多想抓到手机,不管对方是谁,赶紧来救她! 可是声音又急促又扎耳,只加剧了她头痛的程度,她终于失去了意识……像濒死的鱼,躺在浅浅的水滩里。 冉蜜真觉得自己就像一条鱼,从镶着水晶的尊贵鱼缸,被人猛地倒进了大海里,这海中不仅有腥咸的海水,还有天使、欲|望、诱|惑、恶魔、欢笑、眼泪……她苦苦挣扎,竭尽全力…… 云层遮住了太阳,似是不忍把她晒得失去体内仅有的水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天已经全黑了,兔子还在滴水,就滴打在她的身上。 她挣扎坐起,去台阶上捡起了手机,黎逸川有两个未接来电。他能有什么事?她不想理,拖着软软的脚,挪回了房间洗干净身上的污泥。 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连呼吸都嫌费劲,看样子,明天真得去徐医生那里复查一下。 她也懒得穿内|衣,只罩了件纯棉睡袍,捧着泡面,窝在沙发上,哧溜吃着。 院门开了。她也没管,黎总大人来来去去,她如何管得着? 端着碗大口喝汤时,大门被推开,进来的人视线全落在了冉蜜的身上。她愕然睁着眼睛,看着黎逸川,几名男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 她盘腿坐在那里,嘴上还有辣汤,薄薄的棉睡衣还在大腿上方,露着两条白皙的腿,甚至能看到白色的小内内…… 【超级友情提示:本文绝对没有失忆、病死等桥段!失忆这种事通常只发生在作者本人身上,不会发生在故事主角身上,所以姑娘们勿需担心!后面是天雷勾地火……忍住鼻血最重要!】 【34】她是用来满足需要的 “我上楼。2”她连忙放下泡面,拿了个抱枕护着胸,快步跑上楼, 手机有提示灯在亮,她划开屏幕,黎逸川十五分钟前发来的短信,让她泡茶,准备水果,他要和人谈事。 糟糕! 她赶紧换上衣服,下楼去沏茶。 客人们在客厅坐着,见她下来,便点头微笑。 冉蜜有些窘迫,赶紧打了招呼,快步去了小餐厅。黎逸川正在里面,雪白的茶杯已经放好,手指一松,深碧色的茶叶就落进了杯中。 她沉默着过去,帮着往杯子里倒开水。 黎逸川一直没说话,直到她把四杯水泡好了,才慢吞吞地说:“冉蜜,你除了去参加选妻,还真会活不下去。夹答列晓” 冉蜜忍了忍,没出声。 咚……他把茶叶罐往桌上一丢,转身走了。 冉蜜问自己,她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呢?她是真想要冉氏企业,还是想维持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还是她脑子疼糊涂了? 她端着茶盘出去,把茶杯依次放到客人面前,轻声说了句:“请喝茶,不好意思,怠慢了。” “哪里,十多年没见,想不到黎逸川你还真……”坐在右侧的男人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咳……” 有人轻咳一声,那人就转开了话题,“黎逸川,我前段日子在网上看你的报道,是真准备回来扎根了?” “嗯。”黎逸川转头看向还站在沙发边的冉蜜,冷冷地说:“你上去吧,我们要谈事。” 冉蜜被他驱赶,便深深地看了一眼右边的那人,他话里有话,更印证她的猜想,黎逸川和冉家,一定有渊源。 上楼之后,冉蜜站在墙边偷听了一会儿,谈的是开发项目的事,压根没再提到她。她只有回房,在电脑上搜黎逸川的消息,依然毫无收获,这个人就像几年前才出生一样…… 她把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集中精力处理自己的事。黎逸川说她除了靠男人,会活不下去……这话真的挺伤人的。 她和父亲的做装修的朋友联系了一下,恳求明天见面,对方沉吟了许久才答应给她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又在网上查询了本市各大装修公司的情况,自己列了个计划,忙到十二点多钟,她又累又困,实在撑不下去,便爬上床先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觉得身上有些重,睁开眼睛一看,昏暗的床头灯光下,黎逸川正覆下来,手指在她腿间的柔蜜上不轻不重地滑动,然后一刺,攻进了她的身体。 “不要……累……” “累?你总得擅长点什么吧?”黎逸川的眼底有笑,却是嘲讽的。 冉蜜被他噎得想哭,一双杏眼慢慢蒸腾起了雾汽。 “你看,这也委屈?”黎逸川另一只手摸上她的眼睛,缓缓地说着,“当人家太太,要是出不了厅堂,就得上得了床,不然我娶你干什么?你就是用来让我满足的,知道吗?” 【35】弄到哭为止 冉蜜发誓,她真想立刻穿越时空,回到那一天,不要听乔诚的话,不要相信什么可以不要爱情,而用婚姻换来想要的…… 她还想狠狠打自己几个耳光,就算是在拉斯维加斯死掉了,她也不想受黎逸川这样的轻视和侮辱。夹答列晓 他说得是对的,一个自己都不要自尊的女人,又怎么能要求别人给她自尊? 她更明白,离婚是不可能的!黎逸川这人很狠,心里藏着事,是她傻乎乎一头撞向他…… 他撤出手指,把她翻了个边,拉起她的腰,从后面进去了,强悍的烙烫一点点撑开她的紧窒,然后用力一顶,完全埋了进去。 冉蜜今天被头疼折腾得丢了一半的魂,根本没有力气去反抗。这个男人,这段婚姻,都是她自愿接受,不能怨任何人……冉蜜,这是你不要尊严所受到的惩罚,所以自己受着吧! 她的脸陷进了松软的枕头里,只呜咽地发出了几声轻泣。夹答列晓 然后,他就只顾自己去满足了。他重重地撞进去,又退出来,反反复复,明明带出水渍声响,越淌越多……可却让她越来越难受,原来,不是每一次做|爱都会让她感觉到如在云宵飞翔…… 她很想喊停下来……可他会怜惜、会同情、会停下来吗? 所以冉蜜机械地忍耐着、承受着,长长的睫毛合得紧紧的,似乎这样,就能让一切痛苦都消失掉了。 她从蜜罐跌进泥潭,短短的五个多月,面对沉重如山的债务,她还无法强大到能承受一切狂风巨|浪。她无人可依,无枝可靠,也没人会分担她的痛苦和悲伤。 只能……听凭正压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由着他的狂|浪的方式,掠夺她残存的自尊。 “黎逸川……我痛……别做了好不好?” 她终于转过脸来,轻轻地地说了一句,长睫轻眨,居然真的没有落下泪来! 她哭都哭不出来的时候,这种痛感,已经无法描述。 “痛?不像啊……你看,这么湿,也没有掉眼泪,在美国那一晚,你可是掉了不少眼泪的。”他俯下身来,轻啄她的脸颊。 “我哭不出来,可真的痛。”她轻拧起眉,小声说:“明天好吗,明天我准备好……” 可他不为所动。 冉蜜轻吸了一口气,又说:“那让我在上面……好不好……” 那样,起码不用受他这样大力的顶撞,她真的受不了了! 黎逸川双瞳里有一抹星光闪过,翻了个身,让她坐到他的身上。 她往前俯了一点,长发拂到了他的胸膛上,双手摁上他结实的胸肌,缓慢地动着。 “你这样可不行……” 他显然不满意,双手托着她的臀,往下重重摁了一下,完全埋进了她的身体,严丝合缝。 冉蜜倒吸一口凉气,慌慌抬眼看他,忍了会儿,终于忍不住说: “总得让我学吧?我不像你,久经情场,天生擅长。” 【36】你可以想像成她 空气陡然有些凝固。夹答列晓 冉蜜索性直接趴到他的胸前,摸到了灯的遥控器,摁灭了,“别开灯了,这样你看不到我,可以想像成你喜欢的人的样子,就不会这样生气了。” 黎逸川的呼吸更重了! 静了片刻之后,他突然用力把她从身上掀下去,捡了睡袍一披,摔门而去。 今天黎逸川的心情,还真够恶劣的! 冉蜜瘫在大床中间,轻轻地闭上眼睛,急促地呼吸着。 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她一定要尽快弄清楚黎逸川和冉家的渊源,不能总处于迷糊挨打的局面。若他仅仅是因为她今晚让他丢了面子而心情不好,那还有转圜的余地…… 第二天早上。2 冉蜜一看镜子就吓了一大跳,眼眶青肿青肿的,像被人揍过了一样。她抹了好几层粉也没能遮住,索性洗干净了,素颜素衣地下楼。 静悄悄的,神秘的黎先生没在楼下,可能走了吧? 她去后花园看了一眼流氓兔,还很沉,这么大只兔子,得晒好几天才行,等下回来记得要给小兔子买只扣子充当鼻子。 她捏着兔子耳朵往两边一扯,额头抵上去,忿然地说:“兔子,好好保佑你家黎先生,让他少发疯。” 风吹动了葡萄藤蔓,沙沙一阵响,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里面钻了出来,光着膀子,只穿着泳裤,水珠还在往下掉呢。 对了,后面有游泳池!黎逸川对这里实在太熟了,简直比她还熟!她还没用过后面的泳池! 冉蜜嘴角抿抿,随口说了句:“黎先生早。” 黎逸川盯她一眼,过来拍了拍兔子脑袋,然后快步往房子里走,“进来。” “嗯。”冉蜜轻哼了一声,松开兔子,跟在他身后。 “那对夫妻的装修你别多手,没有能耐就别多事。”他扭头看向她。 “嗯?”冉蜜愕然地看着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跟踪我吗?”她匆匆进去,追在他身后问。 黎逸川不理她,拉开冰箱,拿出食材捣鼓,冉蜜看了会儿才明白,他在自己做早餐——煎鸡蛋饼! 冉蜜更加震惊,黎逸川居然会*蛋饼!只穿着泳裤,结实的手臂拿着锃亮的锅产……毫无违和感! 会赚钱,会居家,床上强悍……她这到底是撞上了哪路神仙? 叮叮……她的手机响了,是昨儿那对夫妻打来的。 “不好意思,我……”她埋头走出去接听电话,歉疚地想向对方说明原因。 “嗨,冉小姐,你朋友公司的效率太高了,设计图我们非常满意!你的西班牙语非常好,我有一个朋友,想临时请一名翻译,陪她游览K市,报酬我们当面商量。”不想对方却兴奋地打断她的话,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她朋友的公司?她扭头看黎逸川,难道是他? 【ps:智利官方语言为西班牙语。】 【37】很不听话 “吃饭。2”黎逸川扫端着盘子去了小餐厅。 冉蜜和对方约了时间,跑到了小餐厅。煎得黄澄澄的鸡蛋饼,看上去比她的蛋炒饭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 冉蜜看他一眼,小声说:“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他端起牛奶杯子,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吃早餐。 冉蜜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模样,轻轻一拧眉,打消了向他借钱的念头。其实她想重新买几套衣服,这样穿着宝姿,她一辈子别想找到工作,而且陪人去浏览风景,裙子也不方便。 “说呀。”他抬眼,双瞳里锐光凌厉。 冉蜜坐下来,拿着筷子戳饼,快速说:“我们分房睡吧。2” “那你不如搬出去。”他嗤笑一声,伸手在她唇角一抹,一点奶白的牛奶沾在他的指尖上,他看了一眼,又抹回她的嘴唇,指尖还在她的唇上摩挲几下,动作色|情极了! 冉蜜的脸迅速涨红,连忙扒开他的手指,拿起纸巾用力擦嘴。 黎逸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沉声说:“在家里好好学学怎么做饭,晚上我回来吃饭。” “喂……我等下要出去。”冉蜜连忙说,陪人游览,不知何时几点才能回来。 “去哪里?”黎逸川盯着她问。 “帮别人当翻译。”冉蜜轻吸一口气,强忍这种被审判的不适感。 “好好呆着,我养不起你吗?”他站起来,扫她一眼,大步走出餐厅。 冉蜜忍了一会儿,冲着他说:“我要出去,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他还是发出类似蔑视一样的嗤笑,说了句:“随便。” “该死的兔子!” 冉蜜恨然骂了一句,也不想吃他做的饼了,去客厅拿了自己的小包,换鞋就走。 她的车是摆设,所以她只能步行走出别墅区,然后去路上拦车。走了十几分钟,黑色的越野车呼啸着从她身边卷过,她楞了一下神,才认出那是黎逸川的座驾。 正生气时,车又倒回来了,黎逸川放下车窗,上下打量了她一会,沉声说:“我七点回来,我希望我能看到你做好的饭菜,弄清楚,你是来做我太太的,不是别人的翻译。” 冉蜜赌气不理他,埋头往前走,不想坐他的车,看他的脸色,听他的使唤。 他也不多说,直接发动车扬长而去,车轮飞蹦起的小石子打在她的身上,痛得她想骂人。 黎逸川,小心我一桶辣椒辣死你! —————————————— 黎逸川从反光镜看后面,她的长发被风撩起来,白色灯笼袖的衬衫,亚麻的长裙,孤孤单单行走在望不到尽头的马路上,像一株倔强的荆棘…… 他点着了一根烟,车速稍缓了一下,接着就猛地加大了油门,疾驰往前。 【38】主动出击 冉蜜和胡安夫妇约定在上回的咖啡厅里见面,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对外国男女,以及两个穿着蓝色职业套装的年轻男子。夹答列晓 “冉小姐,我们是圣安公司。”男子起身,有点紧张地着看她。 “圣安?”冉蜜知道圣安,这是K市很有名的一家公司。 “是,沈总让我们接手这单生意,并且给您准备好了劳务费。”男子拿出文件袋给她。 沈总,不是黎逸川,是沈司晨?他的手怎么这么快? 冉蜜捏了一下厚度,文件袋里应该有两三千吧。她有些心动,起码她能去做复检了。可是,一个来势汹汹的黎逸川已经很可怕了,如果沈司晨也有企图呢? 她想了半天,还是把钱收进了自己的包里,这本来就是自己从维蓝公司抢来的单啊!给哪家公司不是拿提成? 见她收了钱,二人紧张的神色才退去。2 胡安夫妻要请两名男子去自己的咖啡馆里看场地,让冉蜜与马克夫妇谈翻译的事。 双方谈好了三天两千块钱的报酬,见马克夫妇对历史文化挺有兴趣,在冉蜜的建议下,先去K市的博物馆。 这里出土过汉代古墓,有许多珍贵的文物。大玻璃展览窗橱里,一件件来自千年前的展物安静地看着现代的时光。 “冉蜜。” 此时突然有一把娇软、略带高傲的声音响起,冉蜜扭头看,是个债主! 这女人叫邢佳凝,是个有名的交际花,交际手段和能耐都超强,父亲资金链崩溃时,找她帮忙挪了一些钱救急。 她暗自叫苦,怕她当场发难。 “不错啊,不到半年把债务都还清了,比你爸强。”她轻轻拍了一下冉蜜的手臂,娇笑着上下打量她。 这个月来确实没有债主再来找她,她还以为是那些人要得烦了,知道没希望了……可原来是有人帮把她债务还掉了。 冉蜜第一时间想到了黎逸川,若他是大债主,她逃无可逃呢。 邢佳凝拿了张名片出来,塞进她的手里,“有空来找我……你有本事啊,和原配一起伺侯一个男人。” 她说着,媚眼瞟向马克。 冉蜜懒得解释,在很多人心里,女人的成功全是靠男人……好吧,她现在确实靠黎逸川。 邢佳凝又主动过去和马克握手寒暄,冉蜜只能跟着翻译了几句,邢佳凝的热情火辣妩媚,让马克主动留下她的电话,马克夫人居然没有生气,还微笑着点头,等邢佳凝走了,马克才说:“周末的舞会,她如果能来,一定能活跃气氛,在你们这里做生意,就要适应你们的喜好。” 冉蜜怔了半晌,突然醍醐灌顶,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中午午休,冉蜜在书摊买了一本菜谱,下午带着马克去游览临河栈道风景区。天快黑了,才匆匆回家。 已经六点五十,黎逸川先生七点到家。 【39】胸型很漂亮 冉蜜匆匆上楼,换了一身白色真丝吊带睡裙,里面穿着白色的真丝文胸,白色的真丝内内,把长发盘起来,然后快步冲进厨房,把菜谱翻开,再从冰箱里扫了一大堆菜出来,全堆在桌上。夹答列晓 正洗菜的时候,黎逸川的车进了院子。 冉蜜努力镇定,她要做的,就是尽快弄清黎逸川的目的,若他是心血来潮,想找个好玩懂事的玩具玩玩,她就让他早点腻了,以后别缠着她。若他来势汹汹,她就扮猪吃老虎,先用辣椒废了他。 不过自我鼓励谁都会,可当黎逸川走进来,把手放进她裙底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心虚,赶紧推开了他的手。 “你坐一会儿,就做好了。”她扭过头,勉强笑笑。 “这么乖。2” 他的手又抚过来,沉着的视线透过她丝薄的睡衣,落在她的臀上。手掌把她的睡裙推上来,一腿插|进去,稍一用力,就让她的腿分开了。 “我要洗菜。”她的呼吸一紧,感觉到他在故意用腿摩擦她那地方。 黎逸川低低一笑,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拿起了菜谱,翻开的那页是一道百合炒西芹,非常清淡的菜色。 “买百合了?”他扫了一眼处理台上的菜,没发现百合的影子。 “没,我给你做生菜沙拉。”冉蜜硬着头皮说,最好他特别、特别讨厌吃,这样她以后都不用为他做饭。 黎逸川丢了菜谱,拿起一根胡萝卜,往水池里一丢,水花扑嗵一声飞扑出来,溅了她一脸。 “你说让我吃这些叶子吗?” “你不是喜欢吃清淡的吗?”冉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强忍火气,扭头看他,却只见他正盯着她看着。 “干吗这样看我。”冉蜜的脸涨红了。 黎逸川笑了笑,俯过身来,在她的耳边小声说:“知不知道,你的胸型很漂亮。” 冉蜜又懵了,急急低头,只见真丝的睡衣被水浸湿,紧贴在身上,包裹着浮凸的两团,内衣上的绯色绣花,特别打眼。 黎逸川的手指勾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扯,把细带儿勾开了,一点一点地开始把睡衣剥下她的身体。 当她打了个冷战的时候,他的双臂用力环了过来,把她揉进了怀中,驾轻就熟地解开了她的胸衣,彻底释放了他的雪兔小宠,软软地贴在他的胸前。 “别这样……”冉蜜又不会说话了,谋划了一天,本想让气氛缓和一点,刺探一点他的事,到了关键时刻,她又全线崩溃。 “又是这句话,换一句,让我高兴点。”他念着她的耳垂,轻轻呵气。 “我们喝点酒。”冉蜜想了半天,挤出一句。 “你买酒了?”他眯了眯眼睛,盯着她通红的脸。 “没,你去买!”冉蜜脱口而出。 静了片刻,黎逸川又笑了起来,抱着她往处理台上一放,她不巧,正坐在一堆青菜上。 【40】养宠物就要大方 “慢,别又在厨房里……你让赵亮买两酒回来吧。夹答列晓” 冉蜜的双手摁在他的肩上,竭力让自己镇定,不能再慌到被他压痛,还不知如何反抗。 黎逸川的双眉扬了扬,低声问:“想灌醉我?” “不敢。”冉蜜迎着他的视线,小声说:“我酒量不好,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任你摆布,你不就喜欢那样吗?” “呵,出去一天,倒有长进了。”黎逸川的双瞳里滑过几抹锐光。 “我做饭,你去楼上等我,我也饿了。”冉蜜强行笑笑,推着他掐在自己腰上的手。 “让他一起买吧,我看你也做不出什么来。”黎逸川淡然说着,拿起她搁在桌上的手机,打给司机赵亮,让他去买。夹答列晓 “现在,餐前甜点。”他丢开了手机,把她往上一抄,她的腿就环在了他的腰上,就这样抱着她往楼上走去。 冉蜜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紧搂着他的脖子,把不想碰到他那里,可惜他每上一级台阶,偏又故意用那里碰她一下,没一会儿,她就开始有反|应了,感觉湿湿答答,冲|动起来。 “你故意的!”她终于忍不住,用手推开他紧贴的胸膛。 “你不是故意的?”他抬眸看她,唇角带着讽刺的笑意。 冉蜜沉默了,她是故意穿成这样,想让他迷糊一点,再套取他的话。可看样子,她道行还太浅了!不过不要紧,她就不信他不露出一点马脚! “你让我当好你的太太,我总要学习好吧。问你件事,是不是你帮我还清了债务?” “怎么,感动?”他双瞳里光芒闪了闪,唇角勾起来。 “你还真大手笔。”冉蜜被他看得心里发麻。 “我养宠物,一向大方。”他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把她往木质的楼梯上一放。 冉蜜知道,只要一天依赖他,他多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他现在真成了她的大债主,是捏是揉,她只能使尽浑身解数来应付。只是不知道在应付许多债主,和应付他这个债主之间,到底哪个更困难一些? “黎总,买回来了。”门口传来赵亮的声音。 “这么快!”冉蜜惊讶地感叹。 “别墅区里就有贵宾商店,你不知道吗?”黎逸川扫她一眼,下楼去拿晚餐和酒。 趁他下去,冉蜜赶紧回房间,另外换了一套文胸和睡衣。黎逸川是阴狠的大灰狼,她是凉在细绳上的兔子,若不分分钟提高警惕,她会连骨头渣也不留下。 才换完,黎逸川推门进来了,拎着比萨饼和一瓶酒。 冉蜜其实挺饿的,一揭开盖儿,闻到香味,唾液腺就开始加速分泌了。她打开红酒,倒了两杯,举起高脚杯,透过浓厚的酒汁看黎逸川。 他正走进浴室,卡一声,门关上了,没一会儿就传出了水声。 冉蜜迅速扭头看向黎逸川丢在枕上的手机…… 【41】他的私生活 冉蜜盯着门看了几秒,迅速伸手抓住他的手机。夹答列晓 他没有设密码,可滑亮屏幕之后,她居然不知道先看什么,通话记录里没有姓名,短信空白,微信只有她一个人—— 嘀嘀,手机突然响了,她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放回枕上,可她的手指无意间触到了接听键,那边传来了软软的女声。 “逸川,来我这里好不好?我想你。” 冉蜜怔住,那声音更软更细了,似是带着醉意。 “逸川,我开了酒,等你……” 水声突然停了。 冉蜜手忙脚乱,赶紧挂断了电话。夹答列晓 “在干什么?”黎逸川开门出来,视线掠过她,落在手机上。 “有你打你电话,我不小心接了。”冉蜜转过身,小声说。 黎逸川扫了她一眼,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号码,直接回了过去。 冉蜜走到一边,手指捏着红酒杯,竖着耳朵听他说话。像他这样的男人,若在外面有情人,那简直是太、太、太不让人意外的事了!刚那号码是座机,若不是在酒店,就是在家里……冉蜜在心里默念了一回号码,牢牢记住。 他只嗯了几声,便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冉蜜的心跳加快,一百个希望他赶紧滚去会情人。 可他却到了她的身后,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去接她手里的酒杯,轻轻晃了晃,仰头轻抿了一口,在舌尖上细细品了一下,然后扣住她的下颚,迫她转过脸来和他接吻。 他的舌尖还带着红酒的微涩,以及青柠牙膏的清香。 他的吻总是这样的,不容你有片刻的躲避和舒缓,一定要让你透不过气了,向他告饶,向他臣服,并且依靠他来呼吸…… 空气里全是这暧mei的水渍之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松开她被吻得嫣红的唇,低低地问: “你对我的事很好奇?” “是。”冉蜜轻抹了一下唇角,把不知是他还是自己的口水擦掉。 他又低笑起来,扬了扬眉,微微举高了酒杯,就顺着她的背轻轻往下倒。 冰凉的触感立刻渗透丝薄的睡衣,把睡衣紧贴在了她的背上,他又一掀,把睡裙推起来,露出她白皙的臀。 他的手指一勾,把她的小裤裤给拨开了,把红酒往她凹下的纤腰上倒,她的腰上有个小窝,据说腰上有这样的窝窝的女人,那就是真正的尤|物,能让男人欲|生欲死的那类。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钻进她的紧室水滑的花朵,随后,带着强大压迫力量的话语钻进她的耳膜, “冉冉,别使小聪明,安安份份的,让我高兴就成了。” 冉蜜浑身都僵硬了,感觉到酒正从她的臀上往下淌,像冰凉的水草,漫过她敏感的神经。 【42】快活得要疯了 她摁住他的手背,硬着头皮问他,“你跟我说一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家室?我可绝不给人家当小|三……” “有啊。夹答列晓”黎逸川说着,手指在她的臀上轻敲,“一、二、三、四、五、六、七……” 天啦,他不会搞八国联军,每个国家放一个老婆吧? 冉蜜差点没尖叫出来!才挣扎一下,就被他死死摁在了墙上,双腿被他的膝盖挤开,骤雨一般的攻击随即袭来。 在冉蜜被他弄得快从墙上滑地上去时,他才把她抱上了床,往前一推,沉声说:“家室只有一个,太太只有一个,你希望她是谁?” 最好别是我……冉蜜闭上眼睛,一手掩在唇上。 满床都滚上了艳色的红酒,她的身上也是。夹答列晓他一点点的倒,再来亲吻,然后抚摸……总之是能让她失|控的手段。 “你看,你的两张嘴都在叫,你看你的小模样……”他覆上身来,亲吻着她,撩|拨着她,说让她无法承受的话语。 冉蜜彻底疯掉了! 此时的疯是为抗拒不了的快|感,第二天的疯,是为了满床的狼籍! 她最喜欢的一套绣着飘飞羽毛的床具,彻底毁了! 她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用洗衣液泡,用手使劲搓,搓得手上皮肤都皱巴巴的,拇指都快掉了,那些可恶的红酒烙成的恶魔斑印,还在嘲笑地看着她。 “该死的东西。”她气急了,站起来,一脚踢在盆子上,大水盆安然无恙,脚趾头却肿了! 手机一直在响,马克夫妇还在等她呢! 她匆匆换衣,赶去接马克夫妇,司机赵亮在门口等她,把一只小包递到她手中。 “黎总休假结束了,车已经加满了油,这是油卡,已经充了值,这是信用卡。” “意思是他暂时不会过来了?”冉蜜眼睛一亮,克制着自己想欢呼的冲|动。 赵亮笑笑,先行驾车离开。 冉蜜在原地跳了几下,才锁门离开。 今天带马克夫妇走街窜巷,去看民风,吃小吃。在路边的小店里和马克太太一起淘衣服,顺便把自己身上碍事的套装给换了,一件白色的雪纺小衬衣,一条牛仔七分裤,再加一双平底的夹板拖鞋。 “你戴这个很美。”马克太太把一条彩色的玻璃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赞美她,“你开这么好的车,家境一定不错,还自己做事,很棒。” 冉蜜的脸红了红,没解释,她哪里来的能耐买这样的车?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挺虚伪的。 马克太太向又对她说:“冉,跟我们去参加朋友聚餐吧。” “我不去了吧,送你们过去。”冉蜜摇摇头。 “去吧,你会有收获的。”马克太太很喜欢她,拉着她的手不放。 冉蜜想了想,多认识新朋友是好事,可能她以后开拓这个行业也不错啊!人生总要有新尝试。 【43】被人盯上 来到约定的地点,冉蜜才觉得有些好笑,天天穿宝姿,今天穿九十块钱一套的行头,却来到了六星级的酒店。2 “没关系。”马克太太看出她的犹豫,拉着她下车,让酒店方替她去泊车。 是在聚会厅里吃自助餐,热闹地交谈。胡安夫妻也在,一见他们三人进来,就兴奋地走了过来,和他们分享自己咖啡馆的装修进展。 “那位设计师很优秀,总能猜中我的心意。”胡安满脸感叹。 冉蜜突然对那位连夜拿出设计稿,还能让胡安这样满意的设计师有些好奇。 “嗨,这是我的朋友,冉蜜,她的西班牙语很好,你需要翻译吗?她很棒。2” 马克太太和朋友们聊了几句,开始替冉蜜拉生意。 冉蜜坐在一边笑,伸手捋着卷发,安安静静地坐着。 “冉蜜确实有能耐,五个月把家里几千万的欠款还完,这是中了彩票?”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冉蜜抬头,只见才三十出头的继母林兰欣正站在人群里,浑身珠光宝气,风光不亚当初。 “听齐梓商说,你去拉斯维加斯陪美国富豪过几晚,才换来的这些钱,你也不怕你爸知道了气死。” 林兰欣流畅的英文,让在场听得懂英文的外国朋友都听懂了,短暂的寂静之后,开始有了小声议论,那是没听明白的人在互相交谈。 “冉?”马克太太惊讶地看着冉蜜,见她脸色有些白,便拧拧眉,对林兰欣说:“这是冉的私生活,你不应该在这里说。” “可这是有身份的人来的地方,大使夫人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林兰欣微微抬起下颚。 这林兰欣偏是非常著名的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开始进公司时是小销售,成绩斐然,被提拔成了父亲的助理,再成了冉太太。 可是高智商真不代表高人品! 冉蜜也不想在这地方和她互相揭短,简直是丢人! “抱歉,若二位下午还想游览,打电话给我就好,我就不破坏气氛了。”她转过身,微笑着向马克太太致歉,看也不看林兰欣一眼,拿着自己的小包就走。 人群里,有一个妇人始终静静地看着冉蜜,直到她出了门,才轻轻点头,身边的年轻男子立刻俯过耳来,她抬起手,无名指上一枚碧玉戒指泛着幽光。 “去跟着她,看逸川最近找的女人是不是她。” 年轻男子立刻跟了出来。 冉蜜出了酒店,车速有些快,一直窜了几条街,才在一条陈旧的小巷边停下,在方向盘上趴了会儿以后,抬头看向车窗外。看到林兰欣,父亲的脸又在脑海里不停地闪动,从此之后,再没有人会像父亲一样疼爱她了,为她遮挡风雨,挡去利箭。 【44】若你是我女朋友 巷子口有个卖猪血丸子的小摊,她还没吃午餐,索性过去点了一碗能辣死人的猪血丸子,一个人呼啦呼啦吃的,直冒大汗。夹答列晓 悲伤的时候不哭,流汗就好了。 突然,她食欲全无,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疼,勉强吃了几口之后,疼痛加剧。她应该去复查的,不是好了痛就忘了病。 “怎么了?”老板见她脸色不太好,过来问她。 “给我一杯水。”冉蜜摁着太阳穴,小声说。 老板赶紧倒了杯水过来。 不喝还好,一喝之后,这头痛居然又猛然爆发出来了,她丢开了杯子,上身完全俯下去,双拳抵在额上,缩在椅子上,像一只刺猬。 “你没事吧?”小摊主有些害怕了,别是食物中毒,小本买卖的,她可赔不起。夹答列晓 叮叮…… 她的手机开始急响,她哆嗦着伸手去摸手机,才摁到接听键,一阵眩晕发黑,直接从椅子上栽了下去。 小摊主吓了一跳,赶紧抓起电话,“喂,喂,你朋友晕倒了。” 再害怕赔,也是人命啊。她又打了救护车的电话,满头大汗地跟着车往医院里送。 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冉蜜即使是在昏迷中,也能下意识地想到在医院里守着父亲的那最后一晚。 因为她一直昏迷,医生检查出不是吃坏东西的原因,拍了片,要留院观察。 沈司晨一直听着她在喃喃呓语,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生怜惜。 只是她的手臂上、肩胛骨上,那些暗绯色的吻痕,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她有男朋友?是黎逸川吗?沈司晨看着手里的白色手机,犹豫着想打开看看。可这太小人了吧?他把手机放下,低头看着她不安的睡颜。 “先生,是她自己晕倒的,和我没关系,我还要回去做生意。”摊主大妈站在他身后,沮丧地说道。 “没事,你回去吧,我还要感谢你呢。”沈司晨扭头,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也亏他那个电话打得及时,这大妈把他给叫来了。 天色渐渐黑了,冉蜜慢慢醒过来。 拧拧眉,意识到自己在医院里。 “醒了。”沈司晨站起来,低头看她。 “你怎么在这里?”冉蜜疑惑地看着他。 “哦,你晕倒的时候,我正好打电话给你。你胃不好,怎么吃那么辣的东西?” 胃不好,还不是这半年弄的。她揉了揉眉心,坐了起来,小声说:“住院……我不想住院。” “观察一晚再回去。”沈司晨摁着她的肩,低声劝她。 “多少钱?”她抬头看他。 “你有男朋友?”沈司晨却一笑,问她。 “干吗?”冉蜜拧拧眉,不悦极了,这男人干吗八卦。 “如果你有男朋友,我会告诉你一千二,如果没有呢,我会告诉你我付了。”沈司晨低笑起来。 【45】福祸相依 冉蜜还真没男朋友,只有一个恶魔老公。2可是她可没有和沈司晨讨论这个的兴趣。从包里数了钱出来,捋平了,给他。 沈司晨盯着她白皙的手,挑挑眉,接了过来。 “冉小姐,我想还有人工费,陪床费……” 他想开个玩笑,不料冉蜜轻吐了口气,抬起头来,安静地看了他几秒,小声说:“能请我吃饭吧,我饿了。” 沈司晨没想到这样顺利。 载着她从医院出来,到了一家挺有名的酒店。 偌大的包厢里,就两个人对面坐在圆桌边。气氛安静,也不会显得他太唐突。 冉蜜点了几道清淡小菜,一点粥,都在她支付的范围内。夹答列晓先喝了点粥,胃里舒坦了许多,她这才直接道明目的。 “沈先生,我想打听一个人。” 沈司晨来时路上,不是没想过她为何突然主动,当她开口时,脑中也只想到一个名字。 “黎逸川?”沈司里笑笑,深遂的双瞳紧盯着她。 “嗯,他是什么人?”冉蜜有些紧张,隐隐的心生不安。 “为什么对他感兴趣?”沈司晨沉吟一会儿,低声问她。 冉蜜沉默了几秒,轻声说:“如果沈先生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沈司晨轻舒了口气,摇了摇头,“冉小姐,你脾气还真大。不过我对他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17岁之前都在K市,后来随继父去了美国,17岁之前的一切,几乎没人知道。如果你想了解他,我倒有一个建议。” 冉蜜听他说不知道,不免有些失望,听到他最后一句,又有了精神,“什么建议?” “作我女朋友。”沈司晨一笑,凝望着她。 冉蜜没好气地说:“你这建议还真好,不过我没空。” 沈司晨当然知道是这答案,笑了笑,“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排个队。” 冉蜜正想说话时,手机响了,是马克太太打来的。她今天一病,把她们的游览都耽误了。 “抱歉,马克太太,下午没能陪您出去。”冉蜜撑着额,小声道歉。 “没关系,冉,请原谅我打听了你的隐|私。对于你父亲的事,我深表遗憾,我相信你不是一个虚荣的姑娘,你很优秀,只是暂时遇上了困难。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份工作。” “真的吗?太好了。”冉蜜激动极了。 “明天上午八点半,请到长水街26号HE公司。” 马克太太交待完,冉蜜已经乐得站了起来,绕着椅子转了两圈,拿起包就走。 “改天请你。” “喂,你的车,我让人帮开回去?”沈司晨冲着她大声说。 “对啊,我的车呢?”冉蜜扭头看他,她把宝马给忘了。 “我公司。”沈司晨扬扬眉。 “明天我自己去开。”冉蜜冲他挥挥手,快步走了,哪像个病人呢,简直跟个无量战斗佛一样…… 【46】狭路相逢 晚上,冉蜜先在网上查了一些HE公司的资料,原来这家广告公司在行业非常有名。夹答列晓本市有几支著名的楼盘广告都是HE的手笔。 她又详细准备了自我介绍,和可能回答的问题。前两个月她面对的各种刁钻问题,全都罗列出来,想好了如何回答,尤其是问到父亲公司的事,和她能不能吃苦之类的……其实每提一次,都是用刀在戳她的心。饶是如此,她也只能忍着,千疮百孔,也要自我修复。 提心吊胆地过了12点,再熬不住睡意,趴在雪白松软的枕上睡着了。她这姿势就像爬累了的乌龟一样,不管外面有多大的风雨,只能用身上这并不坚实的层壳去抵挡…… 在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抱着一只大大的兔子,站在一个小院子里。夹答列晓面前是许多面孔模糊的小朋友,她穿得那样漂亮,而他们穿得那样寒酸,甚至有人想要抢她头上的水晶发夹戴,被她厌恶地推开了…… 叮…… 急促的铃声骤然响起来,冉蜜猛地睁开了眼睛,过了好几秒,她才回过神来,她约好去面试! 战斗,输入鸡血状态!她一咕噜从床上翻起来,冲进浴室,花五分钟搞定全套装备,急匆匆地往外跑。 HE公司在海蓝大厦拥有三层办公楼,装饰精美,非常时尚,富有朝气。 接待冉蜜的是公司的HR,吴经理,三十出头的样子,挺和善,标准的职场女性的气质。 出乎她的意料,吴经理只是详细询问了一下她的教育背景和工作经验,便提出愿意为她提供两个职位,一个是市场部客服,一个是销售。 冉蜜考虑了几乎有十分钟,终于抬起头,对一直耐心等着她回答的吴经理说:“销售”。 对她来说,她根本就没时间没资格去享受舒适的空调、朝九晚五的节奏,她再承受不起别人对她“草包”的评价,废物的指责。 冉蜜想,她有手有脚,也长得不差,更是好学校出来的,难道真的就不能凭自己过上好日子?暂时依靠了黎逸川,以后拿回冉氏,她还得靠自己去经营拓展,她得在最短的时间里强大起来。 “好,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吴经理站起来,向她伸出了手。 “我还什么都不懂,今后肯定会有惹麻烦的时候,请吴经理到时候多多帮助。”冉蜜先给她轻轻鞠了个躬,才握住了她的手。 吴经理的双眼里闪过一抹讶色,笑意更浓了,“没问题,我让人带你去办手续。” 她打了电话,让销售部的文员过来,带她去见销售部的经理。 冉蜜心里明白,她这也属于走后门,否则不会这样顺利,多是靠了马克太太的面子。她若做不好,也没脸见热情善良的马克太太。 电梯门才打开,冉蜜就看到了电梯里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47】就要她伺侯 娃娃脸,大眼睛,齐刘海。夹答列晓这是和齐梓商一起去拉斯维加斯度假的那个女孩! 她显然也认出了冉蜜,立刻摆出一脸警惕和不屑的神态。 “张总监,苏小姐。”带着冉蜜的文员向娃娃脸和电梯里的另一名男子打招呼,态度恭敬。 “小刘,这位是?”张总监看着冉蜜,双目里全是惊艳。 “这是我们销售部的新同事,冉蜜,这是销售部的张总监。”文员连忙向二人做介绍。 “哦……”张总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冉蜜的笑意更浓了。 美人,总能得到男人格外的亲睐。冉蜜被他的笑意弄得心里毛毛的,都不知道如何应付。好在张总监并没有继续盯着她看,而是转头看向身边的娃娃脸。 “苏小姐,你参观完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现在签合同?” 这女孩子是来谈业务的,看上去来头还不小,也不知道齐梓商又钓上了哪家的千金? 娃娃脸的唇角渐渐浮出了讥讽的笑意,一指冉蜜,清脆地说: “那让她负责给我介绍。2” 电梯里稍静了几秒,张总监立刻反应过来。 “二位……是朋友?” “不是呀,我看这位姐姐面善,人又漂亮,肯定做得好。”娃娃脸微微一抬下巴,倨傲地说道。 “冉蜜?可她是第一天来上班,我让林经理……” 张总监很是犹豫,娃娃脸却非常坚持。 “我就让冉小姐负责,否则我找别的公司。” 张总监见状,只有答应下来,三人下了电梯,直接去总监办公室谈细节。 趁着小刘带娃娃脸去小会议室,张总监把冉蜜带到拐角处问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没有,她是谁呀?”冉蜜摇头,那段往事说出来,简直是打自己的脸,毫无必要。 张总监见她形容镇定,微微放下心来。 “她是景西房地产公司的大小姐,叫苏艺涵。你好好跟这个单,他们有好几个楼盘正在陆续推出来,等一下我让你们组的徐经理帮你。” “可是这单签了,不就是其他部门的事了吗?”冉蜜有些不解。 “这不是还没签吗?我还以为她和你有什么恩怨,要为难你,没有最好,你跟我进去吧。”张总监让冉蜜去拿了公司的资料,再带她进了小会议室。 苏艺涵正在打电话,娇声软语,一听就是齐梓商。 “你快到了呀?”她抬起圆眼睛,看了一眼冉蜜,唇角又有了讥笑。 冉蜜硬着头皮坐下,屁|股才挨着椅子,苏艺涵就挂了电话,站起来说: “张总,我未婚夫来接我了,让冉小姐和我一起去吧,让她在路上给我介绍,我有点忙。” 张总监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 冉蜜能感觉到苏艺涵的敌意,她上回在拉斯维加斯喷防狼喷雾的时候,可是对这两个人扑头盖脑的,似乎这娃娃脸还摔了一跤。报仇,谁不会啊? 【48】家宴 齐梓商的兰博基尼,有司机,派头果然不可同日而语。夹答列晓 苏艺涵和齐梓商坐在后排,小声说笑,苏艺涵不时会依偎进齐梓商的怀里,甚至还会接吻 冉蜜坐在前座,竭力把注意力全都放在手里的彩色宣传页上。随时准备应付苏艺涵的发难,可是很奇怪,苏艺涵表演了一路的恩爱,压根没理她。 车在美期酒店停下。 “冉小姐,请吧。” 苏艺涵终于和冉蜜说话了。那眼神充满了挑|衅、嘲讽以及即将啃噬到对手狼狈血肉的兴奋。 冉蜜微拧了一下眉,未必还是要把她关在屋子里,他们两个一起揍她一顿? 可已经走到了这里,她不可能不去。2最难堪的事,莫过于他们搂搂抱抱,她在旁边像白痴一样介绍这所谓的业务,为了苏艺涵大笔落下,签下一单。 冉蜜不想提所谓的骨气,她若还承受不起这些所谓的挫折、挑衅,她就不是冉蜜。 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微抬着下巴,跟着她们上了电梯。 随着电梯门的打开,苏艺涵的笑意更浓了,她站在冉蜜身边,手挽在齐梓商的手臂上,指上的钻戒,是冉蜜以前和齐梓商一起看过的粉色桃心的款式,还以为是送给她的…… 她自始至终没看齐梓商,负心的嘴脸,每看一回,都万箭穿心。 侍应生推开暗红色大门,苏艺涵微侧了身,看着冉蜜。 “冉小姐,请吧。” 冉蜜往里面看去,里面居然还坐着十几个人。此时视线全都投在她的身上。陌生的、好奇的、古怪的……复杂多样到,冉蜜以为自己是个火星人。 “外婆,小舅舅呢?”苏艺涵松开了齐梓商的手,往沙发上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身上扑去。 妇人一手搂住了苏艺涵,在她的娃娃脸上捏了捏,温和地笑着:“干什么,只想小舅舅,不想我?” “我这不是抱着你了吗?”苏艺涵嘻嘻地笑,又转过头来指齐梓商,“这是我男朋友,齐梓商,现在是我爸的助手。” “哦,小齐。”妇人微笑点头,看了一眼齐梓商,又看冉蜜,双瞳里泛起丝丝忍耐。 “这是冉蜜,冉氏企业的千金,现在在HE公司做销售,负责我现在手里这个case。我呆会儿要和她谈事,就带她上来了。”苏艺涵看着冉蜜,天真无邪地笑着。 “太太好。”冉蜜过来打招呼。 “坐。”妇人倨傲点头,淡然说了一字,便扭过头,和苏艺涵去说笑。 冉蜜听着她们的谈话,知道这是一个家宴,她坐在一边,浑身都不自在。苏艺涵毫无要谈事的意思,就算是示威,也不必带她来这种场合。 “小舅舅。”苏艺涵突然一声欢呼,跳起来扑向了大门处。 冉蜜扭头看,黎逸川带着一个身穿酒红色小礼服的女人正慢步进来,那女人挽着他的手臂,中指上一枚红色宝石戒指。 【49】免费的,干净的 冉蜜又迅速转头看齐梓商,他们都认识!他们现在是一家人! 齐梓商歪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枚打火机,看上去也有些紧张,察觉到冉蜜的视线,他转过头来,只匆匆一眼,便飞快地转开。2 这到底是什么场合?家宴! 黎逸川带着那个陪他在夜场里出现的女人参加家宴来了! 她坐在这里算什么?冉蜜猛地站起来,她想走,却被苏艺涵一把按住。 “冉小姐,你还没和我谈事呢,来吧,我们两个过去聊。” 苏艺涵眼角的笑意,这时才彻底迸发出来。 黎逸川、齐梓商、苏艺涵,他们同时出现在拉斯维加斯,原来他们认识!黎逸川就是因为知道她和齐梓商的关系,所以才戏弄她吗? 难怪甜蜜庄园回来得那样快! 难怪大家用那样的目光看她! 她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一个供她们取乐的小丑!她那样迫不及待地把身体给了黎逸川,她下|贱到成了别人的玩|物…… 这些人看着她的难堪,心底一定在狂笑…… 冉蜜微微发抖,竭力忍耐,没关系,这一切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夹答列晓她需要自己的工作,她可以忍耐一切,她总会闯过这些恶魔挖下的陷阱,她总会过得春暖花开。 她木然地抬步,从黎逸川身边走过,和苏艺涵一起坐到了角落的小桌边。铺开了方案资料,推荐适合的套餐。 她的声音很紧,她的脑子很乱,她的耳朵却很灵敏。她听到黎逸川叫了一声妈,接着便是大家向他打招呼的声音,全是近乎于请安的恭敬巴结味道。黎逸川是这个小世界里的王,他的母亲是太后。 “耀耀,你爸爸去参加钓鱼比赛,怎么还不回来?”老太太的声音温和而慈祥。 冉蜜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名字:林耀。 “爸爸过明天晚上回来了,要和你一起打麻将呢。” 林耀的声音很软,就像她那天在电话里听到的一样。 “也不知道现在男人怎么回事,总喜欢在外面找小的,有意思吗?”突然有个女人抱怨了起来,冉蜜侧脸去看,是一个和黎妈妈年纪不多的女人。 “怎么,他又去外面胡来了?”黎妈妈问。 “姐,你这就不懂了,现在的年轻女孩很多都虚荣,只要买几件衣服,请她吃几顿饭,什么事都肯为男人做,往公寓里一放,每天免费为男人服务十八项,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另一女人调笑了起来。 “苏茜,还有小孩子呢,你别带坏了涵涵。”黎妈妈看向冉蜜这里,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冉蜜的视线和黎逸川对上,抓着资料的手有些抖,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她强忍着,对苏艺涵说:“苏小姐,若现在没空,不如我们改天?” 苏艺涵皱了皱鼻子,笑着说:“我马上就签单,看戏花钱,很公平。” 【50】我接受 “合作愉快,慢步,不送。2”苏艺涵收好印章,笑眯眯地看着冉蜜。 冉蜜收好文件,起身往外走。 出了大门,她立刻拔腿就跑,柔软的地毯,就像长了利齿,一口一口地咬着她的脚心,让她不愿意多停留一秒。 电梯该死的还不到,她用力拍打了几下门上的摁键,调头就往一边的楼梯跑。这是在十九楼。 她一层一层地往下跑,疯狂到每一步都跳下好几个台阶,直到发现跑过了,到了负三层地下停车场,而那门上大锁高悬时,才把身体用力地撞上了这冰凉无情的大门,额抵在门上,久久地,不动。 丝丝凉凉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吹醒了她。 花钱看戏很公平,那花钱买她也很公平。夹答列晓 黎逸川花了大价钱在她身上,她能怎么办?冲上去打他吗?很有骨气地冲他大嚷——你怎么能骗我? 冉蜜啊,明明是你自己主动参加那场游戏的!人家不过是顺水推舟,在你身上寻点乐子而已。 这是一个残忍的世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冉蜜很快就残忍地逼迫自己接受了这一切,坦然的、悲哀的! 她慢慢地坐下,整理手里的资料。这笔单上的数字很大方,她不知道这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但是起码没让她空手而归,让马克太太蒙羞。 情敌和负心汉的钱,也是钱!最好能把他们的钱全都变成自己的。 冉蜜,你能做到吗?用自己的双手和汗水,洗干净耻辱! 手机响了,她看着上面的号码,黎逸川的名字在上面跳跃。 “黎先生。”她调整好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在哪里?”他的声音也很平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 “楼下,有事?”她说。 “没事。”他挂断了电话。 冉蜜站起来,捋好头发和衣服,一层一层地往上走。大厅里衣香鬓影,进出客人衣冠楚楚。她从水晶吊灯下走过,穿过了旋转门,走到了大街上。 拦车,赶往HE公司,把单交给公司,然后以今天要回去做准备为由,去医院找徐医生做复检。 她应该对自己好点,做好吃的给自己,而不是方便面,保重身体,而不是害怕治疗。 徐医生听了她两次头疼发作的过程,脸色有些严竣,亲自带她去照了CT。 “你是不是经常熬夜?要注意休息,否则你会一睡不醒。还要注意情绪,千万不要激动、暴躁。”拿着检查结果,徐医生脸色更加难看。 “最近有点忙。” “再这样,就要手术了,先吃段时间药。你爸的事,你不要总想。”徐医生开了药给她,送她出了办公室。 “好,谢谢你,徐医生。”冉蜜道谢,拿了药,快步离开医院。 大大小小的药瓶,简直是冉蜜的噩梦,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吃这些苦涩的药丸。 【51】今晚很乖 闹了两个小时,众人才放下碗筷。2黎逸川面前的碗几乎还是干净的,他点了烟,轻吐出烟雾,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各人。 “你怎么吃这么点?”表姨苏茜转过头来,看着黎逸川。 “有点辣。”他掸了掸烟灰,淡然说了句。 “你胃还没好呢?怎么,上回介绍给你的凡博士也不行?”苏茜又问他。 黎妈妈也转过头来,伸手抚他的额头,满脸的疼爱,“你好好地呆在美国,回来开什么公司?” “逸川,你和耀耀青梅竹马,我看你也别挑来挑去了,早点结婚,别让你妈等了,让林耀照顾你。”苏茜又说。 林耀笑了,扭头看向黎逸川。夹答列晓 “小舅妈,你再不抓紧,可要被别人给抢了。”苏艺涵一手托着腮,笑嘻嘻地看着黎逸川。 “我先走。”黎逸川挑挑长眉,摁灭了吸了一半的烟,站了起来。 “走啥啊?等下陪你妈和我打几圈牌。”苏西冲着他喊。 “让林耀陪你们打。”黎逸川头也不回,径自走了。 “小舅舅很忙呢。”苏艺涵嘻嘻一笑,拉着齐梓商站起来,“我们去看电影。” “去吧去吧,陪我们老人家有什么意思?”苏茜没人打牌,有些不爽快。 “表姨,我陪你们打。”林耀不慌不忙地起来,扶住苏茜的肩。 “姐,就这丫头贴心,让你家逸川赶紧娶回来。”苏茜转头看黎妈妈。 黎妈妈只淡淡一笑,转头看向大敞的朱漆大门,只见黎逸川已经上了电梯,扬长而去。 ————————分界线———————— 别墅只有二楼的房间有灯,黎逸川上了楼,推开门。 大兔子已经缝上了鼻子,端正地放在沙发上。冉蜜坐在地上,长发散在背上,身边铺着一大摊的资料,人却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黎逸川在门口站了会儿,才走了过去。 冉蜜立刻就惊醒了,转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朦胧的杏眼里,水波潋潋的,长睫微湿。她微微张开红润的嘴唇,似是想说什么,可立刻又闭上了,站起身,过来接过了他的手里的西装,抖了抖,挂好。她又过去收好了散落一地的资料,叠整齐,放进包里,再把包放在角落,不占去任何他可能碰到的地方。然后,她下楼泡茶,上楼放洗澡水。 她始终没说一句话。 黎逸川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她做完这一切。 “好了。”她忙完了,过来站在他面前,像勤奋听话的小女仆,那眼底全是忍耐的神情。 黎逸川笑了起来,“这么乖。” “你满意就好了。”冉蜜小声说。 黎逸川一伸手,把她拉到膝头坐着,长指直接伸进了她的衣裳,里面没有内衣,也没有内|裤。指肚子接触到的,全是柔软微暖的感觉。 【52】满足他 “怎么不穿,在等我?”他的手指轻抚在她的大腿内|侧,吻到她的唇角。2 “洗了。”冉蜜轻合长睫,淡然答他。 回来的路上,她买了全新的衣裳,从里到外,不会再穿他买的那些。她有自己喜欢的颜色,而他只喜欢白色,里里外外的白,让她觉得世界都苍白了。 她要彩色的,紫色,蓝色,粉色,碧色,要绣花、要蕾|丝要一切漂亮的。全是在女人街扫的便宜货,没刷他的卡。 她的反应极出乎黎逸川的意料。 她平静得像一潭无人能打搅的水,就算是他的手指正在她腿|中敏|感的粉蕊上肆意挑|拔,她也只是安静地坐着,甚至还微微打开了腿,方便他的动作——真像一个柔软的布娃娃,带着超好的质感,让他再度有了玩|坏她的冲|动…… “几千万,我要还多久?”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问。夹答列晓 这语气,平淡得让他更意外。 “若你找上更富有的男人,可能一晚上。” 他眯了眯眼睛,手指慢慢地挤进去,紧盯着她的脸,终于满意地看到她的眼神有了几分慌乱。 “你没洗手,不卫生,你也不想我生病,满足不了你对不对?”她摁住他还在往里面伸的手,小声说。 黎逸川的笑意在眼底弥散开,手指勾开她的睡裙,剥掉,看着她饱满得像蜜桃一样的身子在眼前舒展着。 “你还真的越来越听话了。”他在她的胸上轻拍了一下,拉着她进了浴室。 她先前就为他放好了水,他站在雪白的浴缸边不动,她毫不犹豫地,抬手给他解衬衣的金属扭扣,这是纯银的,是定制衬衫,扣上是独一无二的标记。 她的手轻轻推过他的胸膛,褪下他的衬衣,然后轻轻拉扯起他的皮带。暗色金属上镶着皮饰,反射出低调又奢华的冷光。 冉蜜拉扯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把皮带扣打开,而他的欲|望已经开始暴|虐地抬头。冉蜜收回了手,偏过脸,小声说:“我解不开。” “皮带都解不开,还想说满足我?” 他的手突然摁下来,把她往盥洗台上一推,单手打开皮带扣,抽落,丢到了地上。 冉蜜始终忍耐着,直到他摁着她的腿,不客气地用力挤进她的身体,她才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次的过程很漫长,他似是在特意拉长这段时间,慢进慢出,还拧开了水龙头,把冰凉的水浇到她的胸前,看着水珠从她的胸前往下淌,流到她的小腹上,再淌到两个人紧紧贴合的部位。 “这么乖……叫出来……” 他突然就用力了,重重地撞上去。 冉蜜飞快地抬眼,眼底全是痛意,她扶住他的肩,往后躲了躲。可他的下一个撞击更重,冉蜜终于尖叫出声了,她惊恐地发现了他眼里的戏谑和故意玩|弄的意图。 【53】漆黑的浴室里 灯突然灭了。2 冉蜜忘了交这个月的电费,电卡上的电量耗尽,直接用黑暗吞没了二人。在这黑漆漆的世界里,有流水声在响,有他的粗|沉的呼吸声,还有他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撞击的声响…… 冉蜜忽然间就害怕了起来,感觉黎逸川不是黎逸川,而是别的什么可怕的生物…… “黎逸川,放开我……”她开始挣扎,指甲在他的胸前狠狠挠过。 刺痛感更刺激了黎逸川,他紧紧摁住她,吻住她的嘴唇。这女人像小兽一样在怀里挣扎,可他就是不想停,只想再深一点,再抵进去一点。 她让他舒服得不可思议! 渐渐的她不挣扎了,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任他冲撞。2 徐医生说她不可以激动,该死的,她不想去开颅,那么恐怖的手术……谁知道还能不能睁开眼睛。而且,当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谁来理会她呢?连饭都没人给她买一份! 冉蜜怕死,怕到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程度,她猜测,她可能会为了活下去做任何不要脸的事。 她安安静静的,却让他以为她哭了,可是唇吻过去,她脸上只有汗水的咸味。 冉蜜发誓不哭,眼泪不能改变任何事……她要做的,是靠自己改变这局面…… 他突然紧紧抵着她的身体,滚烫在她体内喷放。 一直到情绪平复,他才用手指摸到他进|入的地方,那里软绵绵,滑腻腻,被汁液沾满。 冉蜜急喘着,把双手攀到他的肩上,小声说:“抱我去床上。” “你还会撒娇了。”他亲吻了一下她的唇角,抱起她往外走。 冉蜜哪里是撒娇,她的腿像是别人的,完全不听她的控制。 黎逸川把她丢到床上,回了浴室,出来的时候,她正缩在床的右侧,呼吸轻轻的,像片轻羽,抚过他的耳朵。月光漏进来,他盯着床上那团隆起看了几秒,穿衣,开门离开。 她不是不想问他,而是她明白,不管她怎么问,得到的也不过是他的冷笑而已。直到听着汽车驶出别墅大院,她才完全放松下来,可却毫无睡意。 失眠是件痛苦的事,才六点钟时,她就索性起床,步行几站去坐公交车上班。 这是她第一天正式到HE公司工作。 张总监把她介绍给了同事们,给她指了一个临时的师傅,教她一些业务上的知识。 跑销售这一行没别的窍门,尤其是职场新人,要么狠,要么忍,要么逃。师傅只说了些皮毛,便去忙碌了。冉蜜独自消化了一会儿,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开始。 “咚咚……” 有人敲她的桌子,她一抬头,只见人事的吴经理正端着一杯咖啡,微笑着看着她。 “吴经理。”她连忙站起来。 【54】挺有名气 “适应吗?喝不喝咖啡?”吴经理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杯。2 “可是上班……”冉蜜左右看看,这才发现人都走光了!并没有人来叫她同进午餐。 再回想上午上班的情形,她向别人打招呼,也没几个人热情回应。似乎她有点不受人欢迎! “还没吃饭啊?”吴经理反应过来,好笑地问她,“工作得废寝忘食了?” “不是,还不知道干什么。”冉蜜诚实地说。 吴经理又笑了,“冉蜜,我还以为你这大小姐难伺侯,原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你知道我呀。”冉蜜不好意思起来,以前是有多“懒名远扬”? “我们和冉氏也有过合作,我见过你一回。夹答列晓”吴经理点点头,手指在桌上轻敲,“去吃饭吧,你还有四十分钟时间,等对面有家小饭店,经济实惠。” “谢谢。”冉蜜连忙道谢,拿起东西跟着她出来。 “苏氏房产的那笔单,是你们组老林的。”吴经理突然又说。 冉蜜怔住,老林就是她师傅!难怪老林态度不咸不淡,不太搭理她。看样子,大家都认为她这草包大小姐是空降过来吃闲饭的。 “吴经理,真谢谢你。”她再度向吴经理道谢。 “不用谢,其实冉总人不错,我还欠他一份情,你好好干,女人靠自己也没什么可怕的。去吃点饭,身体最重要。”吴经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鼓励了几句。 冉蜜道了谢,去对面小饭店吃了份便宜的蛋炒饭,回来就敲开了张总监的办公室。 “冉蜜呀,有什么事吗?”张总监抬眼看她,一脸笑意。 “张总,苏氏那笔单的奖金,请您给林哥吧。”冉蜜小声说。 张总监怔了一下,不解地问她,“为什么?” “那本来就是林哥的呀。” 冉蜜捋了捋头发,鼻尖上有细微晶莹的汗,绯红的面色让她看上去更加美艳,张总监又有几分失神。 “张总?”冉蜜微拧眉,提醒他。 “你等下陪我出去,我约了个几大老板,你可以认识一下,事半功倍。”张总监连忙调整姿态,呵呵一笑,掩饰尴尬。 “可是……”冉蜜挺怕什么潜规则之类的,犹豫不决。 “没事,你要做这一行,这些就要学会应付。”张总监安抚了几句,让她出去准备。 冉蜜心里直打鼓,直到上了车,背还僵硬地挺着,不过张总监好像是那种只会眼睛吃豆|腐的类型,在车上也只和她聊了几句业务上的事,便全神贯注开车去了。 约见的地点是一家休闲咖啡厅,正中间摆着一张斯|诺克球台,此时球台边正站着一名男子,手持球杆,淡雅的灯光落在他的脸庞上,不远处,几名男人正恭敬地垂手站着。 【55】没幽默感 冉蜜走到这里还能遇上黎逸川,一天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夹答列晓 “黎总。”不想,张总监却眼前一亮,伸出双手快步过去,“真巧,能在这里遇上您。” 黎逸川一杆击出,球稳稳进了底袋,这才转头看向二人。 冉蜜偏过了脸,装成不认识。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公司的新任销售经理,冉蜜。”张总监一拉冉蜜,把她拖到黎逸川的面前。 冉蜜只能硬着头皮问好。 黎逸川看她一眼,眸子里冷光闪了闪,继续独自打球。 张总监似是有点激动,不仅还没松开她的手,还侧过脸来,俯在她的耳边低语。 “黎总是从美国回来的,公司规模很大,投资非常大手笔,最近市里的领导都在围着他转,我们今天运气好,能遇上他,如果可以,能让他把公司的形象广告给我们做就好了。2” 冉蜜拧拧眉,没出声。黎逸川有多大能耐,她太知道了。 “冉蜜,你会打这个吗?去陪黎总打一局。”张总监嘴一咧,笑呵呵的,故意提高了嗓门。 “冉小姐会打?”黎逸川转头看过来,深遂的目光似无意般掠过了她被张总监扣住的手腕。 见冉蜜还是不动,张总监有点冒汗了,以前带出来的女孩子,个个嘴上抹了蜜,看来今天带了个光长脸蛋不长嘴巴的花瓶了啊! “我教你。”黎逸川突然慢吞吞说了一句。 张总监还没反应过来,黎逸川已经一反手,用球杆在冉蜜肩膀上轻打了一下。 “过来啊!” 张总监终于明白了,敢情这两个人是认识的!他一脸尴尬地松开了冉蜜的手腕,退到了球台下面。 黎逸川直接环住冉蜜的腰,双手抓着她的手,教她用球杆。他的身体紧贴着她的后背,皮带扣就硌在她的腰上,弄得她极不舒服。 “这就是你的新工作?陪男人出来打球?”他贴在她的耳边,小声问她。 “你不应该是神通广大,对我的动向了如指掌吗?”冉蜜冷冷反击一句。 他低笑起来,抓着她的手,稳稳击出一杆——“砰”——可惜击歪了,力量也偏大了,球在球台上撞了几个来回,停在了正中间。 “可惜,不应该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吗?”他微叹一声。 冉蜜侧过脸看他,秀眉微拧了,小声说:“什么时候你也变幽默了?” 夫妻?开什么玩笑?她不过是他晚上的一个玩具而已! “乐总。”突然,厅里又传来一声声响亮的问好。 “不好意思黎总,我们约好的客户到了。”张总监眼前又一亮,大步往大门边走去。 冉蜜扭头看,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正快步走进来。 这人她认识,乐东川,酒店界的大人物,手下有四个品牌,在全国有一百三十几家分店。 “你自己打球,我要去工作。”她拂开黎逸川的手,跟着张总监快步走了过去。 “冉蜜呀,好久没见了。”乐东川看到冉蜜,有一秒的愕然,紧接着便握着她的手轻轻摇晃起来。 【56】记得讲卫生 冉蜜的手被他抓得有点疼,想抽又抽不动,他握了好一会儿,才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她坐,微笑着问她:“怎么,你现在在HE公司?” 冉蜜心里再清楚不过,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有些姿色,失去了家里光环的庇佑,在很多男人眼里,都是嘴边的小羔羊。2 她不想埋怨这社会怎么变成了这样,有正派的男人,也有下作的男人,遇上哪一种,全凭自己的运气。她要学的,是如何周|旋,如何保全,还不损害工作利益。 她被乐总拉到身边坐下,沉吟了一会儿,亲手端起了刚端上来的咖啡壶,给他倒了一杯咖啡,柔声说: “家父在世常提及您,说您非常有智慧,是一个值得学习的长辈,当年抗|战还用了八年,可您用短短七年就建立了让别人羡慕的酒店王国,我现在得全靠自己生活,还请乐总多多指教。2” “不敢当。”乐东川背挺直了一些,眉目间颇有些自得的意思。 冉蜜轻舒了口气,投人所好,给人戴高帽子总不会错。乐东川这种白手起家的男人,就喜欢别人称赞他的成就。乐东川当年创业非常艰辛,话匣子一打开,就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冉蜜一直倾听着,这些人的创业经验非常宝贵,而且愿意在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面前诉说细节,这正是她想知道的东西! 可让她极不舒服的是,黎逸川坐到了她对面的小桌边,虽然背对她,却像一株尖刺,扎得她不自在。 “小舅舅。” 清脆的欢呼声从一侧传来,冉蜜抬头看,只见苏艺雪正像一只花蝴蝶直接扑到了黎逸川的身上。她身后,一身米白色亚麻布休闲长裙林耀正慢步走进来。 第一回看林耀穿得这样随性,卷发扎成了马尾,也未施脂粉,眼底有一层薄薄的黑眼圈。她径直走到黎逸川身边,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柔声说: “逸川,看到你车停在下面了,等下去我那里吃饭吧,我刚和艺雪去买了菜。” 去呀,快去呀……冉蜜恨不能替黎逸川回答了。 乐东川抬腕看了看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快十二点了,走,去吃饭,我作东。” 苏艺雪很快就发现了她,眼睛一亮,立刻就说:“咦,张总监,冉小姐,你们也在。” “苏小姐。”张总监笑呵呵地起来问好。 “冉小姐,业务做得不错吧,张总监很照顾你呢。”苏艺雪笑眯眯地看冉蜜。 冉蜜对这女孩特别恼火,真不懂她为何要与自己为敌。她客套了几句,和乐东川一起往观光电梯走去。 苏艺雪还在身后大肆宣扬张总监对她的各种照顾,她索性转身回去,到了黎逸川面前,弯下腰,手指在他的衬衣衣领上轻抚了几下,柔声说: “玩归玩,记得讲卫生,早点回家,我还有事和你商量。” 【57】堵上嘴的方法 苏艺雪的声音噎住,林耀的微笑也僵在脸上。夹答列晓 堵上黎逸川的嘴,代价可能很大。可是要堵上这些聒躁的女人嘴,太简单不过了。 电梯门快关紧的时候,她才转过身来,那三个人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让她心里别提多爽快了。 乐东川这人爱热闹,又叫来了好几个人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桌上未免会说些段子。冉蜜垂眉敛目,只当听不到。 “小冉,你不错,你父亲创业的时候也是这样白手起家。”乐乐川带了些醉意,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指着冉蜜。 冉蜜正道谢,手机响了,她向桌上的人说了声抱歉,拿着手机出去接听。才滑开键,沈司晨的声音就从那一边毫不客气地冲了过来。 “冉蜜你在哪里?” “干什么?”冉蜜有些奇怪,这男人怎么怒气冲天的。2 “我拿到你上次的检查结果了,你在哪里,赶紧说,我来接你。”沈司晨又说。 “我有事呢,不用你操心了。”冉蜜想挂断电话。 沈司晨的声音更大了,震得她耳膜都有些痛。 “冉蜜,你疯了是不是,你脑子里有那么大一块淤血,你还不赶紧治?” “不用你操心。”冉蜜有些头疼,这个沈司晨是什么星座的,如此自来熟! 她挂断电话,才推门进去,就看到张总监正脸色古怪地看她。 “怎么了?”她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脸。 张总监哈哈一笑,混了过去。 “小冉,来,再喝一杯。”乐东川亲自拿起了酒瓶,给她倒酒。 冉蜜已经勉强喝了一杯红酒了,她还不会推脱这种场合的劝酒,正费力解释时,包厢的门被用力推开了。 “你身体这样,还敢喝酒啊?” 沈司晨冲进来,把她手里的酒杯一夺,往桌上用力一顿,冷着脸看她。 “你怎么回事?” 冉蜜愕然看着他,突然就明白过来,一定是他打了张总监的电话。这人的耳目还挺灵的,知道她在HE公司去工作了。 “我们去医院。”沈司晨拖着她就走。 “哎,哎,沈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乐东川年纪大,见沈司晨这样不管不顾地闯进来,有些不悦了。 “我要带她去医院,怎么,乐总有什么问题?”沈司晨转过头来,盯着乐东川冷冷地问。 “怎么要去医院?小冉你病了?”张总监问着,视线却直接滑向冉蜜的肚子。 这一看,众人的视线全看向了她肚子上面。冉蜜的脸更红了,她赶紧用包往肚子上一捂,捂完了,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这人真是的。”她毕竟青涩,不好意思再呆下去,甩开了沈司晨的手就往外走。 “冉蜜,我是关心你。”沈司晨紧追出来,手掌摁住了她的肩。 “你干吗关心我啊,我们很熟吗?”冉蜜有些恼火了,她一点儿也不想谈及感情的事,也不想这男人纠缠自己。 【58】我看过你的身体 “喂,别忘了,你没穿衣服的时候我可都看过了!” 沈司晨是想开句玩笑,或许他以为冉蜜如此年轻,是开得起这种玩笑的人。2 可冉蜜这人,实在不是个开放的女孩子,骨子里固执又古板,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这沈司晨是真把她当个风尘女子看了? “无聊,无耻!” 她一抬脚,高跟鞋狠狠碾在沈司晨的脚背上,痛得他一声惨呼…… “冉蜜……我没恶意啊,我真关心你……追求你行不行?”他抬高脚,用力捂着,看着冉蜜大步往楼梯下跑去。 他的声音一直在楼道里回响着,冉蜜用力捂住了耳朵。 男人都是那样讨厌,尤其是有钱的,全想着怎么把女人拐上床,玩够了就丢掉,再换新鲜的……尤其是她运气不怎么好,遇到的尽是这种人! 拐角处有闪光灯轻轻地闪过了,两名记者模样的人拍了个尽兴,收起了东西就走。2 沈司晨揉了会儿脚,才一跳一跳地往电梯跑去,继续给冉蜜打电话。当然冉蜜不会接,他只能改发短信。 “冉蜜,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冉蜜,你不能拖,我问了医生,你最好尽快把淤血取出来。” “若是钱的方面有问题,我可以先借给你。” 可冉蜜没回短信给他。 他到了一楼,只见冉蜜正钻上了一辆计程车。他赶紧收起了手机,开车追上去。银色跑车很快就追上了冉蜜的计程车,他放下车窗,对着车这边大叫: “冉蜜,我真心的,没恶意,做个朋友啊。” “喂,你真不记得我了?你十八岁生日舞会上……” 冉蜜立刻把车窗关紧,目不斜视。她不怕生活辛苦,只怕别人看不起、轻践她。 有一个黎逸川轻践她就够了,才不想要第二个! 手机安静了会儿,又开始响,沈司晨是想把她的手机打爆呢?她忍不住地心烦,看也没看,按了接听键,一声怒斥:“有完没完?” 那头静了一下,才传来一个沉稳的女声。 “冉小姐,我是逸川的母亲,我们见个面吧。” 冉蜜的脑子里立刻闪过那双对她隐隐含着不满之意的眼睛,她犹豫了一会儿,问清了地点,让计程车转了方向。 也不知她儿子黎逸川的荒唐举动,黎妈妈知不知道。如果她肯开口,让黎逸川结束这一切,于她来说就是一件大好事。她甚至准备表现得势力恶劣一些,让黎太太更加讨厌她。 不过,当车停到约定地点时,冉蜜才发现这是一个高级公寓小区。 黎太太让她去了家里! 四百多平的复式楼,黎妈妈苏逸芬正在阳台上修剪花枝。一身宝蓝色的棉布长裙,头发全拢在脑后。冉蜜发现她新染了头发,带了点淡蓝色,很洋气。 【59】不许生孩子 “黎太太。2”冉蜜尴尬地打招呼。 “坐。”苏逸芬的声音很温和,不过也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排斥。 冉蜜在阳台上的小椅上坐下,苏逸芬一直剪完了那盆月季花枝,才转头看她。 “你喝酒了?睡前喝点好葡萄酒,有助于女人保持青春,不过白天喝得脸上红通通的,并不雅观。” 冉蜜不知道说什么好,苏逸芬气势十足,一开始就压住了她。 佣人端了两杯茶过来,黎妈妈指了指她面前的青瓷茶杯,轻声说: “喝点茶,醒醒酒。我想和你聊聊你和逸川的事。” “谢谢。2”冉蜜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轻声赞道:“真香,六安瓜片!” “喜欢?等下拿点回去。” 黎妈妈面色平淡,居然还赠她礼物,这让冉蜜有些摸不清头脑。 “逸川一直在你那里过夜吧?你们避|孕了吗?”黎妈妈这时候才话锋一转,低声问她。 冉蜜脸上更烫了,没想到这婆婆问得如此直接。 “我已经叫了家庭医生,就在这里给你打一针长效避|孕药。” 黎妈妈锐利的眼神盯着她,给她下命令。 “你怎么能这样做?”冉蜜放下茶杯,气得微微发抖,这简直太侮辱人了! 黎妈妈只微微一笑,带了几许傲慢的神色,缓缓地说: “冉小姐,逸川想喜欢谁、想怎么玩,我都管不到他,毕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但是既然没有感情,最好不要有孩子,想用孩子来套住男人的心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孩子若在不正常的家庭里长大,注定一生不幸福,你应该同意我这个观点。” “你无权这样对我,对不起,我先走。”冉蜜起身就走。 “我劝你最好打这一针,免得去受|堕胎之苦。”黎妈妈对着她的背影,不客气地说。 “谢谢关心。”冉蜜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甩门离开。 这一家人,全狠毒! 房间里,黎妈妈又站了起来,继续修剪花枝。 房门打开,苏茜从里面走了出来,不满地说:“表姐,你就这样让她走了?你忘了当年冉宋武怎么对你姐姐、怎么对你的?逸川是烧坏脑子了,还替她还钱。我看,就应该摁着她打这一针,若她以后怀了孩子,非要挟着要分财产,到时候可就头疼了,而且对林耀也不公平,林耀可是对你服侍得尽心尽力的。” “是服侍你尽心尽力吧,你手上这枚祖母绿戒指哪里来的?”黎妈妈扭过头来,淡漠地说了一句。 苏茜脸红了红,有些尴尬地说:“她是想做你儿媳妇,又不是我的儿媳妇,我家蓝彦有女朋友。” “林耀心机太重,再物色物色吧,如果有艺雪这样乖巧的就好了,总之,不能是洋妞,也不能是这两个。”黎妈妈丢掉花剪,脸色微沉。 【60】九枝蔷薇【三更】 冉蜜从公寓里冲出来,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握着拳头,指甲把掌心都抠破了。2 天已黄昏。 左侧是一个小公园,一抹残红斜斜抹在面前的白色墙壁上,雕花的小窗子里,一株蔷薇从窗口探出头来,火艳芬芳。 汽笛声,人的笑语从她耳畔飞过,这热闹的世界把她摒弃在外。 她站在蔷薇花前,久久地看着。第一次不想回那个别墅里去,不想看到那个随时可能出现、还会以最原始的方式侮辱她的黎逸川…… 她想了会儿,给林可韵打了个电话,林可韵交际圈广,有个朋友是做私家侦探的。她要把黎逸川的底翻出来,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虽然有可能被黎逸川知晓,并且激起他的怒气,可冉蜜一定要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2 那人开价不低,冉蜜只能先交一半订金,折腾完了,已是晚上九点。 她无处可去,只能回别墅。远远地看,别墅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她长舒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走上了通往别墅的那条林荫道。 父亲当时为了清静,买了这片别墅区最靠上边的一栋,越往前,越寂静,风停树静,不闻一丝声响,昏黄的路灯投在路上,一团团的光,忽浓忽淡。 突然,她发现前面的路上放了一枝蔷薇,尖刺都修剪掉了。 她往前看,每隔两三米都有一枝,一直延伸到她的别墅前面。她有些讶然,一枝一枝捡起,九枝蔷薇在她的掌心里成了火艳的一束! 谁会为她放了这九枝蔷薇,谁知道她喜欢蔷薇? 不管是谁,冉蜜的心情真的为这突然出现的九枝蔷薇好了起来,唇角微微溢出一丝笑意,捧着花,大步往前走去。 快走到时,突然听到汽车车轮碾过夜色,往这边而来。冉蜜想都不想,直接窜到了路边的树后躲着。 果然是黎逸川的车过来了。 她屏住呼吸,缩紧手脚,一直等黎逸川的车驶进了院子里,才沮丧地从树后走了出来。 讨厌的人今晚又要占着她的窝,他明明昨晚上才来疯狂过,难道他想夜夜狂欢?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突然,她包里的手机开始响了。包里放了太多杂物,她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出手机,包包夹在腋下,一手抓着花,一手看手机上的号码。 黎逸川打来的,若不接,此男很难应付。 若接,她又不知道如何说谎。 “冉蜜,给你三分钟时间,再不进来,小心我整死你。” 突然,黎逸川阴恻恻的声音从大门处飘来,冉蜜一个激棱,她太蠢了,让手机在这里响个老半天!黎逸川是什么人物?只怕眨一下眼,就能有一个整死她的想法。 她慢吞吞地从树后出来,手里还倒拎着那整蔷薇。因为走了太远的路,一身汗津津的,脸颊红润,双瞳却迷离如两潭绕着薄雾的春水。 【61】我给你吹吹 走进大门,只见黎逸川一身浅灰色的衬衣,双手插在裤兜里,正冷着脸,盯着她看着。2 糟糕,冉蜜突然想到了手里拎着的蔷薇,她刚才也没走过来,不知道送花的人会不会在门上留下卡片之类的…… 管他的,有人送花又怎么了?关你黎逸川什么事,比你那个老妈送我打针强! 她也冷下脸,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去。 “站住,跑哪里去了?”黎逸川果然叫住了她。 她转过脸来,盯着他看了几秒,摇了摇手里的花,“买花。” 黎逸川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古怪的神情,看着她大步进了房内,才关上了大门,跟了进来。 冉蜜洗了手,找了只大花瓶出来,把花插了进去,鲜艳的红色,让人精神振奋,至少看着这个,比看着黎逸川要强。夹答列晓 洗澡,洗衣,吹头发,她完全把黎逸川当隐形人。 穿着紫色的棉衣睡衣出来,黎逸川还坐在小客厅里看电视,她轻手轻脚地过去倒水喝,寻思着这花到底是谁送的,是不是送错了人?可这条路的最后几十米只通向她这里,有胆量追求住在这里的女人,一定也有高手段,不会连住哪里也弄错。 那么,是沈司晨吗?沈司晨提到了她十八岁的舞会,那晚上沈司晨来了吗? 冉宋武觉得她平常太静了,不爱交朋友,所以特地为她在酒店里举行了舞会,希望大家给她介绍年轻的男孩子。 可冉蜜那朵小蔷薇,舞会只开到一半,就躲到露台的摇椅上睡着了。 她真不喜欢那种吵闹的地方,她只想一个人有自己安静的天下。 冉蜜知道,终此一生,她都不可能再拥有那样宁静的露台了……她现在的生活就像在打仗,硝烟弥漫,荆棘丛生。 突然她一震,她刚过来的时候,客厅放花瓶的地方是空的! 她冲出去看,果然花瓶和花全不见了,她愤然冲他吼,“黎逸川我的花呢?” “丢了。”黎逸川冷漠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你怎么这样!”冉蜜气得快吐血了,居然连几朵花的自由都不给她! 见他不理不睬,她一跺脚,去门外的垃圾筒里找花,希望没被他用魔爪踩碎碾烂。 “讨厌鬼、烂人、渣子……”她在垃圾筒里没翻到花,委屈得想痛哭一场。 倒霉这么久,好容易来了一点点暖意,他就这样给她丢了!一阵风吹过来,冉蜜的眼睛被细尘给迷了,站在月下,用力揉着。 “你干什么呢?”黎逸川找了出来。 “砂子迷眼睛了,你以为我还哭啊?”冉蜜冷笑。 “花我给你拿楼上去了。”他拉开她的双手看她的眼睛。 冉蜜懵了,气恼地伸手打他,“你怎么多手多脚!” “你这才是多手多脚,安静点。”他低斥一声,用力掐了掐她的小脸,翻开眼皮子就给她吹了起来。 【62】人比花娇 冉蜜的整个人都僵了,像木头一样,小脸被他行扳着,他的呼吸吹进她的眼中,烫得她有些不知所措。2 黎逸川被鬼附身了吗?才会突然间表现得如此温柔! “好了吗?”他扯扯她的眼皮子,微拧起了眉。 冉蜜低下头,嘴角抿紧。他一开口就冷冰冰,如煞神。 “困了。”她抱起双臂,大步往房间里跑去。 进了房间,果然花瓶就摆在床头上。这男人不仅没给她丢了,还大方到帮她拿上来,难道真以为是她自己买的? 黎逸川的手从一侧伸来,从花上扯了一片花瓣,往她脸上丢。冉蜜立刻伸手护住了蔷薇花,不满地看着他。夹答列晓 黎逸川在床边坐下,利落地拿出烟来,啪地一声微响,银亮的打火机喷出火苗儿,吞噬了雪白的烟,化成一团红光,映在她的双瞳里。 “躲在树后面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在那里方便,或者思考人生。”他轻轻吐出一圈薄烟,抬头看她。原本深遂的双瞳被烟雾遮去锐气,更让人觉得不可亲近。 冉蜜偏开脸,*地说:“心情不好,不想见你。” “你还挺诚实。”他低哂几声,强行从花瓶里抽了支花出来,往她的脸上轻拍,“怎么,你觉得自己这样是美德?不知道夫唱妇随才是美德?” “明天再唱好不好?”冉蜜退了一步,天知道她现在多想睡觉,而不是和他在这里僵持着,也不想等下还要受他摧残。 “谁送你的花?这么器重,还捧着不愿意见我了。” 他终于问她了,阴嗖嗖的语气让冉蜜心里发麻。 “说啊。”他又从花瓶里抽出一枝花来。 “还给我。”冉蜜见他又要丢,连忙伸手去夺。 他顺手就抓了她的手腕,把她往床上一掀,蔷薇花瓣沾在了她长长的卷发上,一片一片娇艳欲滴。 他的脸离她的脸六公分远,彼此的呼吸碰撞在一起,缠得难分难舍。蔷薇花从他手里跌落,娇嫩的花瓣从枝上脱落,跌在了粉蓝色的大床上, 他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二人僵持了片刻,突然,黎逸川的唇印在了她的额心,低低地说了一句:“人比花娇。” 冉蜜只觉得一身发麻,这是拍口水剧呢,人比花娇…… 若是花椒,还能麻他一麻。若是娇花,还真的只能任他催残了! 他的手掌隔着棉布的睡衣,在她的腰上、腿上轻轻地揉|弄着,突然又问:“昨晚弄疼你了?怎么腿合这么紧?” 滴答、滴答…… 浴室里有滴水声,像拔动心弦的魔术手指,突然就拔动了冉蜜紧张的神经,她看着隔得这么近的俊颜,心跳加快,开始口干舌燥。 “你下去,我不舒服,想睡觉。”她嗡声嗡气地说了句。 【63】就喜欢辣手摧花 黎逸川还真从她身上下去了,并且顺手扯上了毯子给她盖上,然后拿着他的文件袋出去。夹答列晓 冉蜜轻吸了口气,如释大赦,迅速被睡意击倒,昏昏沉沉地睡了。 黎逸川就在小客厅,他并没有处理公务,而是站在玻璃窗边,凝望着外面的星光,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里的带着花香的卡片撕了个粉碎,丢进了垃圾筒中。 然后,他转身从文件夹里拿出两张照片凝望着,照片上的女子就是她。 一张是她大约十八岁的时候,一身火红的公主袖短裙,倒拎着一枝蔷薇,仰头看天空,那眉眼美得如诗如画。第二张,她抱着一罐蜂蜜,用一个木质的勺子舀着吃,粉色的舌尖探出来,在唇瓣上轻轻舔过,眼神一撩过来,男人最原始的冲动就被掀了起来。2 他盯着照片看了会儿,看了看时间,估计她已经睡了,这才回了房间。 冉蜜正趴着睡,睡衣包得很严实,似乎就是为了防范他才买来的。他看过她的衣柜,白色全扫开了,换上她爱的缤纷色彩…… 他弯下腰,长指在她光洁如上好白瓷的脸上轻轻滑过,感受着她的柔软。 冉蜜立刻惊醒了,蓦地就瞪大了迷蒙的眼睛,和他对望着。僵持片刻,冉蜜翻了个身,一副认命样子,摊开双脚,直楞楞地盯着天花板看着,手指缓缓解着衣扣。 黎逸川几乎过了一分钟才明白她这姿势的意思……一股怒火突然就冲上了他的脑门,抄起了枕头就往她的身上丢去。 “冉蜜,你只会陪男人打球睡觉是不是?” 可这男人到底想怎么样?他半夜在她身上摸来摸去,难道是帮她挠痒痒?天知道她多不想惹他,只想早早应付完,换来一时清净。 她怒视着他,好半天才把身上的枕头掀开了,冷冷地说:“恭喜你答对了!” 黎逸川因她那委屈的模样才消下去的火,又被她给掀了起来。他拉开了衣柜,从里面随手拽出了一套内衣,丢到她身上。 “换上!”他冷冷地盯着她。 冉蜜没动。 “我让你换上。”他一把拉住她,把她拖了起来。 冉蜜一声尖叫,抄起那套内衣就往他的头上丢去了,小内内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脸上。全新的,因为洗过,还带着洗衣液和阳光的芬芳。 黎逸川其实只是想来看看她,便去客房睡的。可这丫头今天得了花,气焰突然就嚣张了起来,前段时间,什么时候敢这样和他对着叫嚣? 他冷冷地笑着,一枝一枝地,把蔷薇花从花瓶里抽了出来,然后用花瓣往她的胸前轻打。 “冉蜜,你今晚让我满意了,我就把你得到冉氏的时间提前一个月。” 冉蜜看着花瓣在床上飞散开,心里难受得不行。她把花瓣从床上扫下去,然后坐起来换衣。 紫色的蕾丝非常衬她的肤色,尤其是她的肢,白莹莹,温软软,像段上好的羊脂玉,胸前的丰|满,更是挺俏得令男人销|魂。 【64】要什么给什么 黎逸川看着她换完了,指着床头的位置说:“去,趴那里去!” 冉蜜的血往头顶疯涌而去,她竭力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激动……她忍着屈辱,在他充满了掠夺欲|望的眼神里,趴到了床头上。夹答列晓 等了会儿,没等到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灯却灭了,扭头一看,黎逸川已经睡了! “喂。”冉蜜恼了,坐起来,用枕头打他的腿。 “趴好。”黎逸川看也不看她,只冷漠地说了一句。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只有冉蜜急切的呼吸在回响不停。 她气得哆嗦,又无可奈何,若眼神能杀人,黎逸川已被她凌迟而死,成了一团碎肉……脑子里闪过了血腥画面,冉蜜自我安慰成功,放轻动作往床下爬去,她才不会蠢到真的那样趴上一晚。夹答列晓可才爬了两步,他的脚突然就勾了过来,冉蜜怕被他勾住,赶紧往旁边一翻…… 她怕摔到头,用手紧紧护着脑袋,就这样硬翻了下去,咚的一声……冉蜜的手肘重重磕在了床沿上! 痛得倒吸了几口凉气,身子突然悬空了,被黎逸川抱到了床上。 “还真没见过有人从床上滚下去的!”他一面给她轻揉着手肘,一面低声讽刺。 “你这不是吗?”冉蜜抬眸盯他,突然就伸手一推。 可惜了,他纹丝不动,还挺了挺胸膛,让她的手肘又剧痛了一下。 “自作自受。”黎逸川又讥笑一句,索性把她往怀里一摁了,自己往后一倒,让她趴到了自己的胸前,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在她的后脑上轻抚着。 月光如水,静谧流淌。 这是难得的一种安静,他没有表现出任何色|情的地方,只这样静静地抱着冉蜜,让她几乎以为这男人会自此休战,不再想法子折腾她了。 “让我下去。”她撑起双臂,小声说。 “给你的卡怎么不用?”他却没松开手,反而箍得更紧一些。 谁不想享受?冉蜜也不想如此辛苦,可是她怕一开始了,从此真成了任他玩|弄的废物。 “那张卡取现的额度也不低,怎么跑去买这么些便宜的衣服,这是存心和我对着干?”他又说。 “知道了,明天就取。”冉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气氛突然又转成了尴尬的僵持,冉蜜强行拉开了他的手,贴着床沿躺下。 黎逸川却起了床,拿了烟盒和打火机去露台上。 风从玻璃门里吹进来,他靠在栏杆上,一手拿着烟,一手放在栏杆上,仰着头,背影居然显得有些萧索孤单。 冉蜜想不起是不是见过他,她一向孤僻,不爱交际应酬,就算见过,也不会在脑海里留下印象。就像沈司晨,他都报出了见面的那天,她还是毫无印象。不知道私家侦探会给她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65】他的过去 这一晚后,黎逸川对她的态度突然缓和了,而且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没过来,白天偶尔会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再挂掉。2 冉蜜也很配合地去提了些钱出来,买高档的内|衣,继续开他送的车上下班。 他想要这样一个听话的布偶,那就配合他,大家相安无事吧。 只是她的工作很不顺利,乐东川的单比想像中的要难太多了,他乐呵呵归乐呵呵,可一扯上广告的事,就变忙碌了,冉蜜又去见了他四回,每次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搪掉。 业务上一无进展,一个星期下来,冉蜜双手空空。 总结会上,张总监通报业绩,自然是她垫底。2办公室里的人对她依然不阴不阳,她被人排斥着,每次热情主动去邀请人一起吃午餐,都被人拒绝,就算在对面的小饭店遇上,他们也以极快的速度吃完,留她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冉蜜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甚至把车停在一个街区之外,再走路过来。她也只穿公司发的职业装来上班,不敢化妆,在办公室里不敢大声说话,甚至天天主动替老林去泡咖啡…… 到底还有哪里不对? 今天星期天,她应该休息。可是闹铃一响,她就像打仗一样冲来上班了。 现在去哪里呢?从空荡荡的公司里出来,她有些茫然。林可韵这时候关机,应该是登机了。她前几天忙,林可韵在家里的时候,两个人也没能见上面。 沿着街,慢吞吞地走了会儿,进了附近的小公园里。 有几对老人家正在散步做运动,还有年轻的父母陪孩子玩。她坐在长椅上看了会儿,摸出镜子来照,看看自己脸上是不是还是霉气乱飘…… “冉小姐,这么巧。” 一双运动鞋停在她面前,她抬头看,这满头大汗的男人不是上回和黎逸川一起到家里来的,他的老同学吗? “黎逸川呢?”他四下看了看,拉起了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在她身边坐下来。 “他没来。”看着他,冉蜜心一动,小声问:“你以前也认识我吗?” “哈,他天天看你照片,我还能不认识?”他哈哈一笑,从椅子边摸出一瓶水,仰头就喝。 照片?黎逸川真的认识她? 他喝了水,用毛巾擦了把嘴,又说:“黎逸川那小子今天生日,晚上会带你去吧?你别打扮得太漂亮了,让我们嫉妒啊。” 黎逸川今天生日?冉蜜捋捋头发,轻声问:“那个,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哈,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许毅。” “你们是什么同学?”冉蜜好奇地问。 “哈,我们在少管所……你不知道呀……”许毅猛地收住了话题,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66】王的领域 冉蜜被这三个字震住,少管所——黎逸川年少的时候犯过什么事?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打架嘛……冲冠一怒为红颜……” 许毅含糊地说了几句,借口买水跑开了,他黑色的运动背心挡不住背上青色的纹身,豆大的汗水从展翼的飞龙上淌下来,把黑色的背心紧紧粘在结实的肌肉上。2 黎逸川为了哪个红颜打架?他又是多少岁进了那样的地方? 冉蜜有些挫败,她连黎逸川的年纪都不知道!而且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一丝年少荒唐戾的模样,除了在床上会对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外,平常看上去都深沉稳重,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分明阅尽沧苍桑,又高傲锐气。 难怪黎逸川17岁以前的生活一片空白,一定是他想办法抹去了这段岁月。2 也是,一个成功的人,大都不愿意让人看到他曾经的灰暗。 她赶紧和私家侦探联络了,告诉他这新的线索,侦探带着未睡醒的呢喃,挂断了电话。 冉蜜有些忐忑,林可韵介绍的这人靠不靠谱?昨儿就下了定金,这时候侦探应该正在积极行动呀,怎么还在睡觉? 她坐了会儿,决定去黎逸川的公司看看,上回好像听说是在双马路。 双马路是K市的核心商业区,各大地势优异的写字楼早就被瓜分了,最高的一栋叫颐美中心,以前的冉氏在颐美中心租了三层楼的办公区。冉氏破产之后,公司的高层卷钱离开,还欠了三个月的房租,冉蜜后来去看过一回,公司里就像打过一场激烈的仗,满目狼籍。 她犹豫了一下,走进了颐美中心,在大堂的牌子里找了会儿,没发现和黎字有关的信息。犹豫了好一会儿,她给沈司晨打了个电话,想问黎逸川的公司名称。 铃声还在响呢,她突然看到黎逸川的车到了旋转门外,那头已经接通了,沈司晨含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 “冉冉,怎么主动打我电话了?” “晚点再打给你。”冉蜜正盯着外面看着,匆匆挂断电话。 黎逸川正从车上下来,把车钥匙给那个叫秦方的助理,然后转头过来了。 冉蜜本来想躲的,可是退了一步,居然踩到了后面的女人,惹得女人娇声尖叫,把黎逸川的视线给招过来了。 他的眼神带了几分冷漠,直接越过了她,看向她身后的女人,让冉蜜很不舒服。 这时身后的那女人此时一把扒开她,细腰一扭一扭地过去了。 冉蜜这才认出,这是那朵交际花邢佳凝! “黎总,我正在等您呢。” 冉蜜见邢佳凝已经主动大方地握住了他的手,便识时务地别开了脸,假装在牌子上寻找其他公司的楼层,也不知道邢小姐是他的几号夜之伴侣,还是不看为妙。 【67】黑白两重天 “黎总,想见您一面真难。2”邢佳凝娇嘀嘀,颇有某明星的架势。 冉蜜已经上了电梯,准备胡乱按一层,混过去拉倒。可进去之后才发现,明明外面很多人等电梯,却都不上来,还有一个男人正按着电梯的门,态度恭敬地等着黎逸川—— “专用的?”冉蜜退了一步,看里面的电梯键,还真改成了专用电梯,改成了电子显示屏,直达顶层! 寸土寸金的地方,黎逸川活生生霸占了一部电梯! “冉蜜。”邢佳凝这时候的注意力才放到她的身上来,惊讶地看着她。 “邢小姐。”冉蜜打了声招呼,贴着电梯往外走,却被正大步进来的黎逸川伸手挡了回来。夹答列晓 “我不是找你。”冉蜜微微拧眉,可分明是想上楼去看看他的王国。 “冉小姐。”秦方也快步过来了,看着她,也是一楞。 冉蜜突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她扭头就摁那些电梯键,冉氏的那三层指示灯也可以亮。 “我买了。”似是看出她的疑惑,黎逸川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冉蜜脑子里越来越乱,齐梓商和黎逸川的侄女在一起,黎逸川买下了冉氏所在的楼层,黎逸川到底想干什么? 若是为了半年后还给她,还说得过去,若是……她不敢想……黎逸川神秘得让她此时不敢探究下去。 电梯在顶楼停下,黎逸川大步走了出去。 邢佳凝有些防备地看了她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清脆说:“黎总,我知道您很忙,分分秒秒都尊贵如金,不过您可以看看我手里这份计划,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冉蜜看向电梯门外的公司名称,凯瑞投资集团,黑底,冷艳的金属字体泛着凉光。 整个楼层都已经打通,一方黑色的圆台后,站着漂亮的女秘书。 冉蜜没有下去,她走下电梯,认真地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切。 这里非常新,应该是刚刚装修完毕,甚至连黑色的桌椅脚上,还有未拆封的皮套。 黎逸川在她的身上运用了一切白色,可他却在这样的环境里办公,整层楼都是黑色和金色的混合搭配,像高傲的统治者,冷冷地注视着她这个孤单的闯入者。 秘书进了他的办公室,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微笑着请她去走廊尽头的房间。 冉蜜推开|房门,这里是套房,看样子他这些天都住在这里。宽大的落地窗外,就在平台上建起了一个泳池,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大床,却是印着暗色羽毛的黑色的床单,除此之外,连椅子都没有一张,也没有衣柜沙发,完全就是一个让他躺下就睡的场所。 黎逸川建立的这个黑色世界,连空气都霸道得令人无法呼吸。 她慢步走到了窗边,看着游泳池里的碧水,强行让自己镇定。 【68】喘不过气来 “想什么?” 他的手指突然轻抚过来,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滑动了一下,接着便揽住了她的纤腰,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轻轻地蹭了蹭。夹答列晓 “黎逸川……我今天遇上了你那个朋友许毅……” 她尽量让语气平静,让语言精炼,可考虑半天,才说了一句,就被他给打断了。 “许毅给我打电话了,今天我生日,准备送什么给我?” 他的手指慢慢地解着她的衣扣,往她的胸前钻去。 冉蜜缩了缩背,被他环紧了腰,只听他在耳畔低笑。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那是为你打架?” 冉蜜没出声,他居然主动提出来,她再好奇,也只能等他自己说。 黎逸川的唇贴过来,轻|含|住她柔软粉嫩的耳垂,低喃: “别傻了,你还没那么大的魅力,那时候你还是个黄毛丫头。” 冉蜜有些窘迫,偏着脸,想躲开他的唇舌,小声问他:“那你为谁打架?” “说这些扫兴的干什么?一个星期没见我,想不想我?” 他突然一用力,把她摁到了玻璃窗上,扳过她的脸去吻她。夹答列晓他的吻总是这样,非让你喘不过来,浑身无力了,全得依靠他,他才肯放过你。 “黎逸川,别耍我了,你什么时候买的冉氏?” 冉蜜急|喘着,想挣脱他这重压,可不仅没能挣开,反而被他压得更紧。 “我还以为你会向我说声生日快乐,真是失望。” 黎逸川的呼吸沉了沉,他那急促的心跳声,直接透过她纤直的背,影响到了她的心跳。 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生日快乐……能不能知道你多少岁?” “我能不能说自己永远二十?” 黎逸川终于松开了她的腰,拉着她往床上一摁,从枕下拿了个盒子出来,在她眼前打开,手指勾起一根坠着鸡血石的项链。 “来,送给你。” 他的眸色有些深沉,手指抚摸过她的锁骨,一路往下,撕开了她的衬衣,让鸡血石直接落在她的雪肤上。这种艳色,坠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还真是绝配。 “我一见这个就觉得配你。” 他低低地笑起来,把项链给她戴好。 冉蜜不觉得这是什么好兆头,他就像是在打扮自己的宠物。明明只有拇指大小的宝石,却像千斤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 “黎总,我还在等你呢。” 邢佳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娇娇媚媚,明明是想勾|引。 冉蜜抬眼看去,门并未关严,隐隐看到裙摆闪动。 “秦方,带邢小姐下去,以后不要再放闲人上来。” 黎逸川沉声一句,让外面的娇声软语猛然收住。 很快脚步声和电梯声都消失了,整个楼层只有他二人的呼吸声在轻响。 他慢慢弯下腰来,脸离她的眼睛越来越近,然后离一指的距离处停下,低低地说: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不必去请私家侦探。” 【下节精彩预告:她白色的娇嫩身体,如羽一般轻蜷着,然后又被他强硬地打开……】 【明天上架,谢谢大家的支持,莫大王的这篇故事,会和很多姑娘们想像中的不同,不是你想像中的虐,也不是你想像中的宠,更不是你们想像中的恨与怨,不一样的爱恨恩怨,不一样的深爱缠绵,不一样的……床|上大战,哇哈哈,我就正经不了几秒钟,总之,精彩在后面的故事里,请跟我来,我带你们进一个奇妙的爱情世界,悸动,试探,靠近,刺痛,又紧紧拥抱,缠绵,悱|恻,恩爱…… 每个女孩心里都有一个暖暖的他,穿过了千山万水,来为自己遮风挡雨。可有时候现实很残酷,我们不得不自己奋斗,我们要靠自己坚强地走下去。可不管怎么样,绝对、绝对不要忘了,要永远有勇气,永远有信心,永远不要害怕触碰爱情,哪怕会受伤,总有那么个人,在前面等着你。 爱坚强,爱撕碎,爱扑倒,爱刺激,爱狂|野、爱暖暖的爱情的我,邀请你们一起和我继续走下去,一起陪冉蜜坚强,陪冉蜜成长,陪冉蜜驯服爱情,陪她成为一个幸福的好姑娘。】 【69】扑倒她……【大更,求首订,求各种热情】 冉蜜的脑子短暂的短路之后,立刻把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警惕地问: “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黎逸川的眼神锐利地割在她的脸上,让她分外难受。2 “是你跟踪我,拿着我给你的钱,找私家侦探跟踪我。冉蜜,仅此一回,你再敢干涉我的私事,别怪我不客气。” 他冷冷地说完,那眼神冷漠凶狠,哪有上礼拜把她抱在怀里时的淡淡温柔峥? 她还以为他偶尔会温柔的,却原来只是假象。 这时候的黎逸川,就像极力隐藏了一身戾气的猛兽,冉蜜甚至能感觉到,她若再有一丝的进犯,他都会扬起双掌,把她撕成一片一片…… 冉蜜怕他客! 不止黎逸川,连冉蜜自己都刚刚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黎逸川以为冉蜜怕他的凶狠,冉蜜却清楚地知道,她怕的是,一不小心,这宝贵的小命丢在这男人手里。 所以与其说冉蜜怕黎逸川,不如说冉蜜怕死。 她再倒霉,日子再不顺,可也贪婪红尘啊!在她二十三年的岁月里,她一事无成,真不想这样两手空空地离开世界,到了地底下,没有脸面去见父母。而且,她就这样升天了,只怕连烧纸钱的人都没有,活着的时候被钱欺压,难道死了也要捱穷? 冉蜜的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背僵硬地贴着大床,长睫轻合,微微颤抖。 她这副楚楚柔弱的模样,让黎逸川的戾气淡化了。他松开了她的肩,低眼看她胸前的鸡血宝石。 “以后不要胡来,你戴这个很漂亮,不要取了。”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坐直了身体。 冉蜜立刻又反应过来,似乎每次她露出弱态的时候,他也会缩回他的利爪…… 总有对策的! 冉蜜捋了捋鬓角处散下的发,低下头,捏着鸡血宝石看。 二人静了片刻,她才抬眼看他,小声问: “你……为谁打架?” 他转头看过来,深遂的双瞳就像望不到尽头的寒夜星空,又有一点一点的碎星子裂在里面,光芒冷冽。 “总之不是你,收起你的胡思乱想。” 他冷冷嗤笑,卷了一指她的长发往她的脸上丢。 “是你说想知道什么就问你……你别这样瞪我好不好?” 冉蜜微微拧眉,看他这是什么表情?好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黎总,老太太来了。” 秦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冉蜜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黎妈妈可不是好应付的主,她也实在不想看到黎妈妈眼中那轻视挑剔的神情。 她背过了身,快速系衣扣。可黎逸川这男人,把她的衬衣扣子给扯脱了! “你有衣服吗?” 她转过脸来,一脸潮红的问他。 黎逸川的视线停在她匆匆起伏的胸前,一拉被子,把她推了进去。她才仰头躺下,还未来得及扯上被子,黎妈妈就进来了。 “大白天的……逸川你出来一下。” 她显然看到了冉蜜半敞的衣衫,立刻面露不悦,侧过了身,不让黎逸川看到她眼中的厌恶。 “怎么过来也不打个电话?” 黎逸川起身,慢步走了过去。 黎逸川的话显然让黎妈妈很不高兴,转过头来,盯着他问。 “你怎么把她带这里来了?不是说好不掺和家里的事吗?你晚上想过去睡,我不管你,但是她绝不能和家里人在一起。” “好了……妈,你出去等我。” 黎逸川打断她的话,语气却很平静。 “玩归玩,但是太出格了,我可不依她。不合适你,你也别拖着人家,耽误人家的终生大事。这种事传出去,对女人来说名声也不好听。” 黎妈妈又罗嗦几句,这才转身出去。 冉蜜在被子里紧紧缩成一团,用被子堵住耳朵,不去听黎妈妈那些伤人的话。 房间里的冷气很足,可整个人完全闷在这被子里,并不是件舒服的事,很快她就有些透不过气,汗水渗渗涌出。 “出来吧。” 黎逸川揭开被子。 冉蜜扭过头来,脸上憋得通红的,一双眸子也染了雾气,实在是热的。 黎逸川掐着她的小脸看了看,一言不发地走到墙边,伸手一推,居然那看上去严丝合缝的门打开了,露出一间浴室来。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水声,很短暂的声音,然后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湿毛巾,给她擦脸上、胸前的汗。 冉蜜心思一转,这黎逸川估摸着放大了自己的魅力,误认为她被那些话伤到了! 可冉蜜真心想拥护黎妈妈的决策,只盼她快把她这个厉害儿子带回去,不要再来欺压她了,她打不过,斗不赢,猜不出他的心思,又不甘心放弃自己的甜蜜庄园,正难受呢。 “你快去吧,别让老太太等。” 见他迟迟不离开,冉蜜有些不耐烦了,虽然极力装出娇弱的语气,可那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黎逸川反应过来,抄起毛巾就往她的脸上丢去。 “冉蜜,真是对你太放纵了。” 他垮着一张俊颜,让冉蜜叫苦不迭,为什么不再忍忍呢?何苦自找不痛快呢? 黎逸川的眼神让冉蜜又害怕起来,不知道他会怎么对自己。 突然,他站了起来,伸手开始解他的皮带。冉蜜吓坏了,他这样站在她的眼前,那鼓囊囊的地方就在她眼前突兀地显现着…… 他在兴奋! 冉蜜可没忘,他一个星期没去别墅了! 可他只是当着她的面前,换了一套休闲的衣裳,然后盯着她冷冷地说: “车钥匙给我。” 冉蜜沉默着把车钥匙拿给他,反正是他的车,还给他就是。 他捏了钥匙,又冷冷地说: “好好呆在这里,不许出去。” “总要吃饭吧。” 冉蜜有些忿然,这是要控制人身自由吗? “你还怕饿死?” 他讥笑完,扬长而去。 冉蜜盘腿坐在床上,扭头看着窗外的游泳池。池中水波轻荡,被阳光抹得金鳞泛泛。黎逸川这人很会享受,也高调得让人难以理解,一人独占了这城中最高的楼的最高点,从这里俯看全城,还真能让人心里有种膨胀的满足感。 那么,黎逸川,你是习惯享受,还是回来证明什么?一个从少管所出来的默默无闻的男孩,成了这商业区的王,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那个让你肯为她打架,为她进少管所的女子,此刻又在哪里? 她往后倒下,睡在松软的枕中,伸手轻拍额头,让自己清醒。 这时候让她出去,她也出不去,衬衣是破的!这样跑出去,一副刚受人凌辱的衰样儿! 索性躺会儿,等人走光了再走吧。 整个楼层静若无人,偶尔会有电话铃声响起,她趴在门边看过,秘书还坚守岗位,声音温柔,语气职业,有公司员工他,但更多的是想约见他的客户。夹答列晓 看样子他回来的这些天,挺受欢迎。不,是他带回来的巨额资金受欢迎,这世界上,有几个会不爱财呢? —————————————分界线———————————— 到了中午,有人过来给她送了饭菜。 冉蜜草草吃了点,直接盼望天黑。 时间这东西很讨厌,你盼它慢慢走的时候,它溜得飞快,你想它早早结束的时候,它又展现出极磨人的一面。 沈司晨打进电话来的时候,她正百无聊赖地站在玻璃窗边,看着窗外点起点点星光。 “冉蜜,我都等了一天了,你怎么打电话说个半截话?” 冉蜜看看时间,六点半了。黎逸川一家团聚,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过来。她一个人呆在这里,黑漆漆,又静得可怕,还是早点走吧。 “帮我带件衣服过来。” 她匆匆说了句,在房里又等了会儿,抓了自己的皮包挡着自己的胸前,去地下停车场等沈司晨。 喧嚣的大楼,还有许多窗户亮着灯。 白领的日子并不如想像中好过,加班到一两点也是常有的事。好在黎逸川的地盘灯已经全灭了,她下了电梯,正看到沈司晨的车缓缓进来。 “冉蜜,怎么每回看你,都这样……” 沈司晨一脸愕然,眼中隐隐有些不痛快的神情。 “衣服多少钱?” 冉蜜抓过他递来的纸袋,匆匆说。每次把自己狼狈的一面给一个男人看到,也不是件痛快的事。可既然都在他面前丢过一次脸了,她又何必再找一个新鲜面孔去丢脸呢? 袋子打开,却是一件男式的短袖T恤。 “怕你着急,来不及买,就顺手拿了我的,你放心,新的,我没穿过。你来车上换吧。” 他下了车,背对着车站着。 冉蜜只犹豫了一秒,便钻上了车,脱掉衬衣,套上他的T恤。深蓝色,像暗夜一般的颜色。每个人都有自己心怡的颜色,冉蜜的爱好多了点,但最爱紫色。黎逸川,似乎是黑白都爱,黑的一面对外,白的一面给冉蜜。而这个沈司晨,还真适合这样的暗蓝色。 他侧过脸来,冲着里面问。 “换好没有?” “好了,你上来吧。” 冉蜜下了车,拢了拢头发,小声说。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衣裳过长,掩到了大腿下面,也过宽大,把好身材都藏去了。但又因为这样,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藏在大人衣服里面的孩子,让人的心陡生怜爱。 “先陪我去吃个饭,我再送你回去。” “我不去,我吃了,衣服我下回买件一样的还你。” 冉蜜摇摇头,想坐电梯到大堂去。 “冉蜜,我有这么可怕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黎逸川什么关系?是不是因为……钱……所以……” 他尽量措辞委婉,不想伤到冉蜜的自尊心。 冉蜜抬头,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轻轻地说: “是。” 所以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沈司晨的眼中凶猛地涌起了愕然、失落、还有不敢置信!尽管他来时路上想过这个答案。 “不过,他也没结婚……他对你好吗?” 他勉强笑了笑,想扮大方,可又说得不伦不类。 不想这话却触到了冉蜜的心,什么尊严,什么自爱,在黎逸川手里算是撕得粉碎了。明明婚书都经过了大使馆的认证,明明是夫妻,可她比人家小三儿还不如,努力的小三儿们还能光明正大地陪着男人出席各种场合,她却像一株见不得人的丑陋植物,被他关在黑乎乎的房间里。 “什么叫好呢?”她喃喃地低语了一句,默默地走上了电梯。 她还没理顺和黎逸川的关系,夫妻不像夫妻,情人不像情人,只有玩具这个词适合她。 “冉蜜,他花了多少钱?”沈司晨在她身后问。 冉蜜扭头看了他一眼,眉轻拧了,问他,“怎么,你也想买我?” 沈司晨有些尴尬,摆了摆手,“你别误会。” 冉蜜摁上了电梯门,快速说:“总之很谢谢你,你是好人。” 好人…… 沈司晨可不想当什么好人,他想当冉蜜的男人。 男人追逐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有钱男人追逐漂亮的女人,无非就两个目的,一个是心灵慰藉,一个是身体慰藉。他们肯花钱买这样的慰藉,一买一卖,简单明了。 沈司晨不比黎逸川高明到哪里去,最初的追逐,也出于对冉蜜美丽的膜拜,对她年轻身体的渴求。 不过沈司晨落后了一步,黎逸川在冉蜜被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先砸下了钱,用钱把冉蜜给砸败了。 她孤傲了五个多月,最后还是弯了腰,她骂过自己没志气,可最后还是接受了现实。 怎么办?只能去努力挣脱了。 挣脱人们的轻视,挣脱人们的耻笑。 冉蜜走出大门的时候,下雨了,还下得很大,噼啪啪地砸在路上,飞溅起一颗颗硕大的水花。她顶着皮包跑到路边,缩在大树下,伸手拦计程车。 霓虹灯的光影投进积水里,汇成一大团一团的艳色。 车子来来往往,却没有车为她停下。雨水飞溅到她的身上,裙摆都湿了,粘在腿上,让人很不舒服。 “上来吧。” 沈司晨的车停在她的面前。 雨刷在他的车前刷个不停,冉蜜盯着雨刷看了几秒,拉开车门上了车。 淋雨生病,发烧住院……要死! 冉蜜恨透了自己这种怕死的心态。再这样下去,她不用出门了,整个乌龟壳背在身上,还能减少活动频率,活上一万年。 她安静地坐着,扭着头,看着窗外倒退的路灯和大树。 “冉蜜,别生气,我没有什么唐突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可以过得好一点。” 沈司晨低低地说了几句,见她没反应,便打开了车里的音箱,放了首轻妙的歌。 冉蜜听了一段儿,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了。 “沈司晨,要怎么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赚回四千七百万。” “他为你还了债?”沈司晨立刻明白了。 黎逸川确实大手笔!动用这么大笔资金,就算是他,也会惊动家里人。就算是买房投资,也得有个来龙去脉。 “在这里吃饭吧。” 沈司晨的车停在路边一家酒店边,熄了火,有些不容反抗的意思。 冉蜜微微有些不悦。 沈司晨立刻从她脸上读到了这情绪,有些无奈地说: “小姐,我为了等你的电话,饭也没去吃,就等着你召唤我一起吃饭,你给点面子成不成?” 冉蜜抬起长睫,看他一眼,小声说: “你别这样……你都知道我和黎逸川……”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你和他就算是夫妻,说不定也有离婚的时候……我的意思是,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 “男人和女人,哪能做什么朋友。”冉蜜嘴角抿抿,直接给他反驳了回去。 “得,冉小姐,我们来讨论一下如何赚四千七百万的事行不行?”沈司晨一面说,一面趴到了方向盘上,肚子里居然咕噜响了几声。 冉蜜轻笑了起来,推开车门下去,“走吧,我请你。” 她抬手一指,却是大酒店对面的大排档。 “行行行。”沈司晨都没力气挑剔了,从车里抓了把伞出来,撑开了,一手揽住了她的肩,大步往街对面跑去。 冉蜜挣了两下,他就把伞往她手里一塞,自己往前面跑了。 “别扭,自己打着吧。” 冉蜜的心微微暖了暖,加快了脚步。 二人冲进小店,吃饭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位置可以随他们挑选,坐定了,才发觉这里是一个四川火锅店。 冉蜜爱吃辣的,辣得爽快了,可以一除心中闷气。 “你能吃辣吗?”她拿起筷子,在碗里戳了戳,很熟练地从中间撕开。 “能,快上菜。”沈司晨点了根烟,催着店老板端锅底过来。 一大锅红油锅底,没几分钟就翻腾起了热汽。 一吃起来,这才发现两个人都是食肉动物,羊肉牛肉猪肉鱼肉,一股脑儿往锅里煮。 中午黎逸川给她的都是清淡的东西,哪有这东西吃起来舒服? 可吃了一半,沈司晨突然抬头看她,把她手里的筷子夺了,低声说: “你脑子里有淤血,能吃这么辣吗?” 冉蜜看着他,想了一会儿说:“偶尔吃一顿,不会那么倒霉死掉吧?不过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亏,黎逸川亏,都没收回投资。” 冉蜜如此坦白地和沈司晨谈论起她和黎逸川的关系,沈司晨不知道是应该说她眼中无他,还是说应该觉得她信任他…… 二人对着瞪了一会儿,各自继续埋头大吃。 “真好吃。” 冉蜜狂吃了一会,心满意足地轻抚自己的肚皮。 她突然发觉,人的要求真的可以很低,有个能陪自己吃饭的人,有个能问她病时会不会很难受的人,有个……不看轻她的人……她就觉得很快乐了。 “买单吧,辣死我了。” 沈司晨大口灌了几杯水,让人过来买单。 老板过来了,擦着油腻腻的手指,递上了帐单。 “一百七,还真不便宜。” 冉蜜从钱包里掏钱,沈司晨立刻按住了她的手。 “我来给吧。” 沈司晨抢先付了帐,又看着她说: “下回你请我吃个鸡蛋灌饼好了,那个便宜。 “别瞧不起我,我们各出各的。” 冉蜜脸红了红,明知道不是因为辣,还是装成了辣的样子,大口喝了口水。 她很敏|感,很怕别人提她为了钱做出的这种事……沈司晨没敢再开这样的玩笑,只胡扯了几句别的闲话,带着她出来。 冉蜜扭头看了看他,一身贵气十足的打扮,能陪她来吃这种东西,也算不错了。 “看不出啊,贵公子。”她笑了笑,杏眼弯弯,妩媚尽显。 “你也看不出啊,这么辣也能吃。”他掏出湛蓝色的手帕,却是给她擦了擦鼻尖上的汗。 冉蜜往后躲了躲,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冉蜜,和他分手吧,钱的事我来解决。” 沈司晨盯着她的脸,突然就有了些冲|动。 “别开玩笑了,我还谁不是还,就不去祸害你了。” 冉蜜笑了笑,沈司晨的家族不一般,可能比黎妈妈更难缠,她已经麻烦缠身,就不去招惹麻烦二次方了。 “我不需要你回……” 他一个报字没说出口,冉蜜就打断了他。 “要真想帮我,你们要不要做广告啊?” 她仰着头,眼中闪闪亮的,有些期待地问他。 沈司晨低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开玩笑,“给我发个征婚广告。” “只要你肯出钱,别说征服,征男人也行啊。” 冉蜜顺着他的话说,却微微地有些失落。她走到街边,伸手拦了张车,扭头冲他笑笑。 “我回去了,谢谢你,沈司晨。” 沈司晨站在树下,看着她一弯腰,像只小鹿一样,又跳回了她的世界。红色的计程车载着这只小鹿,驶进了无尽的夜光之中。 他忍不住开车跟了一会儿,直到岔路口时,才给她发了个短信。 “我明天让秘书联系你,谈广告的事。” 等了会儿,那边才回了两个字。 “谢谢。” 沈司晨的心,微微痛了一下。 在冉家破产之后,他也听人谈过冉蜜,说那样一个漂亮的女人,不知道躺去了谁的怀里。他只当笑话听了,那样的大家千金,在他的生活里来来去去,他从未放在心上。只有这个不常露面的冉蜜,在他心里划过了一道痕,当然,那时也只是浅浅的一道痕。 直到在拉斯维加斯遇上,他才发觉,几年未见,冉蜜居然像一颗饱满的蜜桃,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甜蜜气息…… 冉蜜很美好,美好到,超乎他的想像。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抗议,他这才踩了油门,往相反的方向驶去。他觉得自己最近也有些冲|动,也应该去冷静一下——对方是个陷入困境的女孩子,而不是被男人去玩|弄的对象。 ——————————分界线——————————— 冉蜜洗了澡,吹干了头发,窝在床上看书。 明天要上班,她准备看一会儿营销心理就睡,若沈司晨真心帮忙,她便能收获自己的第一笔单,虽然利用了别人,可拥有关系网也是财富啊。 没看到邢佳凝那女人多么如鱼得水吗? 可为什么男人都喜欢邢佳凝那一套的? 冉蜜跳下了床,快步走到镜子边上,挺了挺胸,又甩了甩头发,学着邢佳凝的模样,娇滴滴地抛了一个媚眼,又娇滴滴地说: “黎总,人家等你很久了……” 一点都不像! 她这腰扭得就像木头!而且声音也假得要命! 她又干咳了几声,又对着镜子抛眼角,声音更嗲了, “黎总,你这个死人头……” 呕……她差点没吐出来,这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台词?真恶心! 窗外轰隆隆打起了雷。 冉蜜扭头看了看窗外,皱了皱眉,希望雨别下得太大了,她没车,明天走出去会把工作装弄脏的。 继续练!她转过头来,又叉了腰,学着邢佳凝走路,摆胯、扭臀、甩头发……走到门边时,一个转身,又一挥手,假装去搭前面男人的肩,软绵绵地说: “沈总,广告一定给我呀!” 门被推开了,她从镜子里看到了黎逸川的脸,还有她一进门就脱了,丢到大门换鞋凳上的沈司晨的衣服…… 她的手楞在空中,好半天没能收回来,只怔怔地问他: “你怎么来了。” 黎逸川把衣服拎起来,冷笑着说: “谁来过?” “没人。” 她放下了手,往房中走。过生日的人,怎么跑这里来了?怎么都不去彻夜狂欢呢?过生日都不放她的假呀? “我怎么说的?我不是让你不要离开那间房吗?” 他缓步过来,弯腰拿她的手机,连接着充电器,关机了!不用说,是想把他的声音也关在那一头。 “你洗澡吧,我去放水。” 冉蜜很快就调整过来,想用之前的那一套。 她快步往浴室走,却被他给拦腰拖了回来,往大床上一推。 冉蜜方才在沈司晨那里得到了友善,这时候就太不想得到他这样的粗|暴了。 她坐起来,小声说: “你别动手,你想干什么,我配合就行了。” “我想干什么……” 黎逸川盯了她半晌,坐了下来,双手撑在太阳穴上,久久地沉默着。 一身的酒味儿直往她鼻中涌。 他喝了酒……他会更加没善心的! 冉蜜小心地往床下溜,轻声说:“我去给你泡茶。” 他没出声。 冉蜜过去端了茶进来,他也不喝,一直维持着那姿势,手指轻摁在太阳穴上。 “你要不要洗脸?” 冉蜜见他不动,又小声说了一句。这表情挺小媳妇的,她也不想在他面前如此唯唯喏喏,可若唯唯喏喏能让她不吃苦头,她宁可装成小媳妇。 他还是不出声。 冉蜜过去打了盆水过来,拧干了毛巾,递给他。 他抬眼盯着她,直到她快装不下去了,才接过了毛巾,擦了擦脸,又洗了洗手。 冉蜜发现他其实非常精明,一直很好地把控着度,不对她太热,也不会太冷落她;不靠她太近,也不放她太远。 “想吃东西吗?我去做。” 她见他又盯着自己,赶紧又往外跑。 “回来。” 这一回,他一把摁住了她的脚踝,手再往上面一探,摸到了她的纤腰,往下用力一摁。 冉蜜的上半身跌下了床,双手撑在了地上,下半身却还在床上。 冉蜜转过头来,惊恐地看到他眼底里那如同困兽一般的挣扎,那兽的一方,似乎渐渐占了上风。 她收了收脚,呼吸急促。 “黎逸川,你为什么恨我?” 她拖了些哭腔,怕得要发抖了。 “你这么怕我?” 黎逸川的手在她的臀上轻轻地拍打着,沉声问她。 冉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别这样,你让我坐起来,我头会疼的。” “记得海岚吗?” 他掀开她的睡裙,摸到了她的臀上,在她的光滑饱满的两瓣上轻轻地揉|摸着。 “谁啊?” 冉蜜不适地摆了摆腰,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听他说话。 “冉蜜,你的世界只有你自己吗?” 他的手指重了点儿,带了些狠意,突然就扣住了她腿中间的花蕊。 冉蜜痛了,想挣开,可挣扎起来,又被他弄得更痛。 她以往的岁月,根本不用操心任何事,冉宋武把她照顾得像一朵温室里的花,每天阳光雨露均衡,她过得无忧无虑,就连那时候齐梓商的爱情,都完美得不得了。 冉蜜实在想不起有个叫海岚的同学或者朋友,是他的女朋友吗?她的高傲得罪过那女孩吗?她双手撑在地上,很累,血往头顶冲,也让她很难受。 她扭过头来,心里直打鼓,“你为她恨我?” 黎逸川也转过头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在她的腿间捏了捏,哑声说: “我为什么要恨你?” 那这一切是为什么?冉蜜不懂了,他到底要干什么?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还债,买房子,注册结婚……难道是暗恋她?有没有搞错,会对暗恋对象如此恶劣吗?把她这样摁着,像对待一个性|爱娃娃…… 其实黎逸川也不懂自己想干什么,不应该恨她吗?恨冉家人? 可她就像一株罂粟花,有着迷人浓愈的香,就这样把他给诱过来了。其实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只是一个生活在皇宫里的小公主,她甚至不记得海岚是谁。 “那你为什么……啊……” 冉蜜没能说完,他突然把她的睡裙往上一抛,淹过了她的头,眼前一片黑,整个背都露了出来。 “因为你漂亮,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 他的手突然收了回去,可冉蜜的纤腰又立刻落进他的掌中。很快,就有滚烫的身体贴上了她的臀,她一支手撑在地毯上,掀开了睡袍,转头看他。 血往头顶涌的感觉太不爽了,可是这姿势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堂一般的享受。 她的蜜境完全暴\露在他的眼中,长指拔开她紫色的纯棉底|裤,雪白的臀中间,是那极美的花蕊。 冉蜜羞极了,可又挣不开他的手掌。 “黎逸川,你让我上去……” 她往前爬了两下,又被他拉向他的身体,她又往前爬,他又把她拖回去—— 就像猫捉老鼠,老鹰捉小鸡,大灰狼捉小羔羊,坏猎人捉可怜的小白兔…… 她累了,整个上半身都贴下去,手臂无力地挨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 “黎逸川,不能正常一点吗?我不想这样趴着,我头晕。” 黎逸川的手臂环过来,双手抚在她的胸前,轻轻抚摸着那两团雪团儿,滚烫的吻烙在她的背上,一点一点,居然往她的臀上去了…… 她吓得赶紧躲,他的手掌立刻把她摁紧了。就算不看她,她也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正在看哪里…… “你别这样!” 她的脸涨得红极了,都没有这种红色可以形容,整个玉白的身体都蒙上了一层瑰丽的色泽。 “别怎么样?冉冉,怎么这么爱说这句话?” 他将她上半身拉起来,从背后抱住她,结实滚烫的胸膛贴到了她的背上,手指还在粉蕊上揉捏着,试图勾起她的水漾蜜意。 冉蜜的背绷得紧紧的,身体忍不住地开始收缩,把他的长指包裹得紧紧的。 “这么紧……” 他咬住她的耳垂,另一手来摸她还戴在脖子上的鸡血宝石项链。 她还真没取,星座运势上说,红色在新的一星期里会给她带来好运……人走背运久了,不免就开始研究这些,心理上得到一点儿可怜的安慰。 “你把手指拿出来好不好……” 冉蜜憋红了脸,小声央求他。 他的呼吸沉了沉,慢慢地往外撤,就当她松了口气的时候,那手指又进去了。 【70】如娇似妾……【二更,求热情,各种求】 “怎么了?不喜欢他给你的感觉?” 他带了丝丝酒意的声音钻进她的耳中,让她的背绷得更紧。2 他的长指进得更深,轻轻转动,不停地进出,在她水润的花道里勾出点点蜜露。 冉蜜忍了会儿,忍不住说: “专家说,酒后……同|房,会伤身的,你体息好不好。峥” 黎逸川脸上露出几分古怪的表情,另一手扳过她的小脸,盯着她的眼睛看着。 冉蜜竭力不让自己退缩,迎着他的视线。 这涨红了脸、偏还一本正经地表情,让黎逸川突然就放松下来客。 “专家还说什么?” 他的声音愈加低哑,手指还在那水蜜的温室里轻抚转动,越来越湿润的感觉,让他无法停下。 “专家还说这样不卫生,你没剪指甲,手上也有细菌……女xing的身体构造,让女xing比男xing更容易受伤害!” 冉蜜其实是有本事打消男人的欲|念的! 她在这里一本正经地向他传播正确的xing|爱知识,让黎逸川忍不住低笑了起来,还真的慢慢地撤出了手指。 他抬起两根手指,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分开的时候,拉长了晶莹的蜜丝。 冉蜜想撞墙,这太羞人了! “冉蜜,你还真有趣,在你身上花点钱,还真值得,就这样保持下去!来,给我说说,专家还教会了你什么?”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手指在她的胸前擦了擦,然后往床头上一靠,轻闭上了眼睛。 冉蜜用睡裙在胸前用力擦了几下,面红耳赤地瞪他。太恶劣了,怎么能做这样的动作? 他的衬衣扣子扯开了,露出结实的胸膛,上面微微蒙着一层汗意,泛着健康的光泽。 这男人身材非常棒,像这样一个男人,有钱有能力,若不是在这种情形下结成的婚姻,冉蜜也会想试着和这样性格的男人好好生活。 “专家有没有教会你,不要乱穿别人的衣服?你还没告诉我,那衣服是哪里来的。” 见她不出声,他突然又开口了,语气咄咄逼人。 冉蜜抿抿唇,不敢说沈司晨的名字。 好容易让他消停,若再激起战火,她不敢想像那将是如何的惨烈。 “不肯说?” 他睁开了眼睛,盯着她。 冉蜜捋捋头发,想了想,不如扯个比较合理的替死鬼,好过说不出人来,要么就说在路边的小店里买的吧? “这是限量版定制衣服,来自意大利的贵族品牌,标上有特殊的记号……冉蜜,安份一点,起码安份到你我结束的那一天。” 没容她撒谎,黎逸川轻扯住她滑到胸前的卷发,把她拉到了面前。 有的女孩子天生就适合这样的卷发,长长的,一直垂到腰下,带着自然的篷松,把她这张小巧的脸衬得更加迷人。冉蜜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长睫轻颤的眼底,有隐忍,有彷徨,有无奈,有害怕,有紧张。 黎逸川的手指用了力,迫得她不得不往前俯来,像小猫一样四肢着地,趴在他的面前,把脸送到他的唇边。 他吻过来了,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嘴唇,一一用舌尖扫过了,又回到她的眼角。雾蒙蒙的眼睛,总让他觉得她会哭了,可是却又总是没有一泪眼泪,从第一晚之后,她就一直是这表情,强行忍耐着,让他再想狠一点都不行。 “放松点,没那么可怕,和我做|爱而已,别说什么专家的蠢话,全照着执行了,人类也灭绝了。” 他翻了个身,把她环在身下,手掌抚过她的腿,一路往上,握住她胸前的百花花苞,温玉一般的感觉从他的掌心渗进去,这手感,让他非常喜欢。 不过冉蜜不怎么喜欢这感觉。 她僵硬地躺着,每次和他做这种事,都像上刑场一样,盼着早早收场。 她不知道其他的女人是怎么样的,怎么能和不爱的男人褪尽衣衫,拥抱亲吻?那感觉不会很糟糕吗? 她以前很爱齐梓商的时候,也只让他吻吻嘴唇,连舌头都不让他进去。 她把爱情视为圣物,小心的捧着,要在结婚之后,奉献给一生的爱人。 可老天爷似乎不赞同她的梦想,几巴掌狠狠扇过来,把她扇到这个男人身下来了。于是,关于爱情和婚姻的一切美好想像,碎成了泡沫,风一吹,就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她如今面对的难堪难过的现实…… 他正握住她的脚踝,拉开,把她修长的腿推起来,压到她的胸前。 冉蜜立刻就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地揪住枕头,呼吸又急又浅。她讨厌这姿势,什么脸面都丢光了,什么都让他看得清清的。 可他喜欢啊,她只能忍着,像娃娃一样,随便他去折腾。 “嗯……” 她被他强硬地撑开的时候,痛得轻呼了一声,雪白的身子在他的手掌轻抚下,像羽毛一样蜷缩,再伸展开。他的吻也落下来,在她的脖子和肩胛骨上用力的亲吮着。 他今天有了酒意,没多少耐心让她准备好,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没怎么理会她,前面已经和她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不准备继续磨叽下去。 男人女人,在床上哪来这么多废话?乱七八糟的书看多了是不是? 他深深地抵进去,再快速退出来,不停反复,摇晃她的身体,每一次抵进去的时候,抓着她胸的手,都会轻轻地拍打一下。下手拍重的时候,她就会转过脸来,一脸央求地看他,无声地抗议。 冉蜜紧紧地掩住了自己的嘴,低声呜咽着,分不清是因为痛,还是因为他触到了她敏|感的地方。 他也没再用乱七八糟的姿势,就这样持续到底。 冉蜜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她,居然没像之前一样,没完没了要个不停,还会换着想都不敢想的姿势,一直要逼着她尖叫出来为止。冉蜜也没能高|潮,他若不刻意抚\慰她,她怎么可能会感觉到舒服? 他很快就退出她的身体,去洗澡了。 冉蜜躺了两分钟,从床头柜最里面的小盒子里拿出撕出标签的小盒子,倒出一颗药来,紧紧握在手心,下楼去喝水,然后吃下这不会让她受伤的药丸。 她没清高到说什么不要用孩子来分财产的话,她只是不想自己自己在如此悲苦的境地里,还要去被冰冷的器械捅上一捅。 女人真可怜,生与不生,都可怜。 她喝了一瓶矿泉水,又在小餐厅里站了会儿,才磨磨蹭蹭地上楼,这时候他应该洗完了澡,要离开了吧? 推开|房门,冉蜜却怔住了,黎逸川占着大半边床,睡了。 难道是因为下雨? 她有些烦躁起来,怎么都不肯放过她呢?都给他了,干吗还要霸着她的床?她看着他,好想冲上去,抬脚在他的屁|股上踹一脚。 见他一直躺着,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她便轻轻掩下门,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往走廊尽头走。 还有客房,她去睡客房。 黎先生,让我睡个好觉吧!关灯的时候,她祈祷了一句,往被子里一缩,倦意凶猛地扑了过来,用黑暗把她吞噬掉了。2 偶尔,祈祷也起点儿作用! 大风撞击着玻璃窗,雨滴冲刷着宁静的夜。 孤独立在山腰上的别墅,闭上了寂寞的大眼睛。一栋房子,两个人,两间房……彼此都梦到了吗? —————————————————————————————————————分界线———————————————————————————————————————— 冉蜜起晚了。 匆匆下楼,她看到扔在沙发上的西装,猛地想到黎逸川还在这里! 糟糕,她要怎么说?难道说是因为他占了大床,她没地方躺吗? 她屏住呼吸,想偷溜出去。 可拉开门一看,黎逸川就站在大门口,仰头看雨,听到开门声,只微微侧脸,视线还停在大雨上。 “哈,以为你走了。” 她赶紧抢先说了一句。 黎逸川这才转过头来看她,一身深蓝色的职业套裙,肉|色的丝袜包裹着她纤直的腿,头发盘起来了,还化了点淡妆。 “去做早餐。” 他冷冷地说了一句,回了客厅。 冉蜜轻拧起眉,小声说: “我要去上班,会迟到的。” “你是想迟到,还是想被辞退?” 他转过头来,锐利的视线紧盯着她的眼睛。 冉蜜输了,她脱了小皮鞋,赌了气,光着脚往厨房走。 该死的黎逸川,一大早找她的晦气! 做早餐,她只会泡方便面,爱吃不吃! 她拉开冰箱,里面的食物少得可怜,佣人不来,她也没时间去购物,冰箱里几乎没什么可以吃的了。 她果然拿了一袋方便面出来,拆了,用开水一泡,然后端去餐桌。 黎逸川盯着她,沉声问: “你会不会做人太太?专家只告诉你怎么同|房吗?” 冉蜜脸涨红了,反正她怎么做,他都有刺可以挑! “冰箱里没东西了,你要是不爱吃,出去吃好了,我不会做饭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让我做,我也变不出来啊。你别拿工作的事威胁我,协议里又没说不许我工作。” 她小声反驳着,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便识趣地闭上了嘴,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 “大不了我请你吃早餐,福满楼的羊肉面很好吃。” “你倒是很懂吃的。” 他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冉蜜轻舒一口气,快步跟了出来。他把车开了出来,停在门口,又回了屋里。 雨下得很大,她没有犹豫,直接坐上了他的黑色卡宴。黎逸川是很会享受的人,与其说他喜欢奢侈,不如说他喜欢精致的生活。 当然,他有本事精致。 冉蜜系好安全带,等他上来当司机。 可等了好一会儿,他还没出来,冉蜜看了看时间,有些急了。正要下车去催的时候,他拎着那只大兔子出来了。 “你干什么?”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这兔子在家里摆得好好的,他要丢掉啊? 他看了她一眼,把兔子放到了后座。 “这几天不回来,安份点,别再让我抓到。” 他发动了车,又沉声说了一句,唇角紧抿着,不再理她。 冉蜜坐得直直的,心里骂得正凶,突然他一个急刹车,吓得她的心跳猛地一跳。转头一看,只见他浓眉紧锁着,看向前方。 前面也有一辆车停下来,尽管是大雨,可冉蜜还是在雨刷的工作间隙看清了对面的司机,那是女人,穿着艳红的无袖衣裳,短头发,正冲着他们的车按喇叭。 黎逸川拿出手机,拔了过去,沉声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那边有女人的声音很清脆地传过来,很不客气的调调,“怎么,我不能来啊?我想要那个房子,你给我啊,干吗给那个女人。” “好了,回去。”黎逸川挂断了电话,发动车继续往前。 又有找上门的女人!还是打甜蜜庄园主意的女人。黎逸川不会做一房几送的龌龊事吧? 冉蜜轻蹙着淡眉,一脸不悦,可一直忍着没问他。 她让黎逸川把她放到HE公司对面,她下了车,撑开伞,匆匆跑过了天桥。 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了,冉蜜对于自己的迟到,有些懊恼。她努力想当个好员工,珍惜自己的工作。 可黎先生太讨厌了,让她怎么面对本就讨厌她的同事们,一定又在议论她,说她是草包,来吃闲饭,傍男人的! 这种话,她听过好几回了,在洗手间里,两三个女人一面洗手补妆,一面议论冉蜜和冉家。各种传言都有,还说她为了钱,去当了高级外援,专门陪外国男人睡觉…… 冉蜜其实很痛苦,却又没办法改变别人的嘴,让她们对她说出好听的话。 打了卡,又陪着笑脸去向老林道歉。本来说好今天和老林一起接待一位客户的,现在老林一个人接待完了。 老林是个大男人,不至于说难听的话,可也怪了,人家男人都喜欢漂亮姑娘,老林偏看着她就不顺眼,所以也不爱搭理她。 冉蜜贴了半天冷脸,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偏偏此时办公室里另一个颇有些姿色的女人叶瑾过来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阴阳怪气地说: “唷,冉小姐晚上一定很忙吧,睡过头了吗?迟了四十分钟才来啊。” 办公室里响起了女人们的窃笑声,男人们也都抬起头来看她。 冉蜜再怎么不好,也是个大美人,这样的美人到底躺在谁的身下,实在是个香|艳的话题。 “叶大姐,你不忙吗?” 冉蜜有些气恼,叶瑾针对她不是第一回了,这样的话说出来,也太让人难堪了。她一时没忍住,直接叫了人家大姐。 一大把年纪晚上还不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叶瑾还有个小职位,上一任销售经理离职,叶瑾现在是她这支销售小队伍的临时负责人,她的脸一下就青了,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语气也凌厉起来。 “冉蜜,你迟到了还这么多废话,你来公司是上班,不是陪男人说话的,请你弄清楚自己的本职工作。” 冉蜜再好的脾气,也被叶瑾刺激得快爆发了。什么叫本职工作?这是赤luo的污辱! 可她明白,一天没有真正的业绩,一天就是这些女人针对的对象。 她深吸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拿出客户名单来看。 叶瑾又敲着桌子,清脆地说: “都好好工作,不要学某些人,人不会永远年轻,漂亮的脸也会老,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的能力和本事。” “在干什么呢,在这里大声嚷嚷?”张总监不悦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叶瑾立刻换了副笑脸,转过身,恭敬地说:“我在和大家交流工作经验。” “哦。”张总监点点头,看向冉蜜,脸上挂起了笑容。 “冉蜜,圣安公司要做支广告,对方要你负责沟通一下。” “圣安?圣安的广告不是一直由龙景公司包了吗?”叶瑾一脸讶然,瞪大了画着黑黑眼线的眼睛。 “包了就不能让我们HE做了吗?”张总监看了叶瑾一眼,又对冉蜜说:“冉蜜,你过来一下吧,圣安的人在我办公室里等你。” 冉蜜赶紧起身,快步跟着张总监出去。 “看到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冉家倒了,关系还在。”终于有人幽幽地说了一句。 “什么关系,若有关系,怎么不早来,八成又是……”叶瑾有些不服气。 老林抬眼看了她一眼,不满地说:“你怎么这么多话?人家八成怎么了?能勾|搭上也是本事,你去|勾搭一个回来好了。” “林利平,你什么意思?”叶瑾气得一拍桌子,瞪着老林骂。 “出去做事,坐在这里也等不来男人。”老林掀掀眼皮子,背起包走了。 办公室里静了一会儿,大家纷纷起身离开。 叶瑾一个人生了会儿闷气,也出了办公室,去看看圣安派的谁来的,打听点小道消息。 女人太多的地方,总会有那么些个浅薄的,制出看不清烟雾的战场,各种拼,拼姿色、拼魅力、拼男人、拼孩子、拼干|爹…… ——————————————————————————————————————分界线———————————————————————————————————— 张总监的办公室里。 冉蜜正递给沈司晨一杯刚泡好的香茗。 “你怎么亲自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在他对面坐下来。昨儿说要他打广告,也只是一时激动,没想到他还真的决定投放广告。 “不能来啊?” 沈司晨靠在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她,可视线落在她微敞的领口上时,笑容就浅了浅,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吃饱了撑着,来给别人的女人撑场面。 冉蜜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拢了拢领口,竭力平静,却忍不住脸上微微发烫。 她的局促和尴尬让沈司晨清醒过来,他又暗骂了自己一句,决定追求她,还要管这些干什么?他又不是处|男,经过的女人也不少,怎么去要求冉蜜像百合花一样干净。 而且她和别的女人比起来,不知道诚实了多少倍。 冉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呆坐了一会儿,不知道如何开口。 张总监已经安排完人,过来了,他叫了好几个部门的人上来拜见沈大总裁。 沈司晨的家族,在整个南方都赦赦有名。 因为家里出过老将军,在战争时期立下不朽战功,所以福泽后代。几代都从政,在他这一辈,大哥也进了仕途,沈司晨从了商,姐姐们都嫁得不错,剩下年纪最小的他,成了家里的宠儿。 圣安装修公司只是他手下的一家子公司,他还有好几家餐饮连锁和高尔夫球场在手里。 财神上门,张总监当然高兴,不管冉蜜是用什么办法,至少让一直未能攻进去的圣安公司向他们打开了门,今后的事就好说了。 “沈总,人都来了,您提要求,我们马上就办。”他乐呵呵地在沙发另一头坐下,让各人拿出纸笔,准备记下沈司晨的话。 沈司晨挑了挑眉,一指冉蜜,“我的要求就是,让她高兴。” 这不是找她麻烦吗?冉蜜真想拎着他丢出去。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冉蜜的脸上,张总监的笑容也有些干巴巴了。不过毕竟是老|江湖,很快就反应过来,哈哈一笑,看着冉蜜说: “那就全权交给冉蜜负责,冉蜜和沈总沟通好了,再告诉各部门,你们先回去吧。” 众人被急急召来,又被急急赶出去,只当是听了个传奇故事,巴不得早早回去扩散。 “哎,要是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乱传,我可把广告收回去了啊。” 沈司晨又补了一句。 张总监瞪了一眼众人,又说:“哪能呢,沈总放心。” 众人都散开了,冉蜜才抬起涨得红红的脸,满眼忿忿地对沈司晨说: “沈总,你有什么要求,快说!” “生气了,和你开个玩笑嘛。”沈司晨笑着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转头看张总,“可以吸烟吗?” “自便,我去那边签份文件。” 张总监识趣地站了起来,大步出去了。 有钱公子泡妞,他算是见识到了。不过这还不算离奇的,再离奇的事他也见识过,见怪不怪,公司能赚钱就行,他还巴不得冉蜜多几个这样的朋友。 “冉冉,,中午我们又去吃火锅吧。” 沈司晨靠近来,伸手给她捋额边的碎发。 “中午不行,你别动手动脚,如果你以为……那你还是把广告收回去吧,我大不了当回笑话,可你别以为我是那样的……” 冉蜜连忙躲开,眼神中又有了防备,让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尴尬地笑笑,收回了手,自嘲地说: “想讨冉冉的欢心,挺困难的嘛。”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回去吧,公司里又该拿我说事了。” 冉蜜有了业绩的喜悦被一扫而空,黎逸川说她除了去参加选妻,一无是处……她现在还真点儿自卑了。 凭什么别的女人可以做到的,她总做不到呢? 她没再理沈司晨,站起来就走。 沈司晨连忙拉住她的手腕,诚恳地说: “冉冉,抱歉,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来看看你,我不知道会让你困扰。” “是啊,不知道会让我困扰……” 冉蜜苦笑,其实那些女人说的有错吗?她确实出卖了某些东西,却还要假腥腥地假装要洗白自己……谈什么努力,谈什么自强,多可笑! 到头来,只有一个正在睡|她的男人,还有一个想睡|她的男人,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狠狠嘲笑着她这莫名其妙的自我哀怜! 她的情绪跌到谷底,拂开他的手,快步走了。 回办公室拿了自己的东西,跟人说了声出去办事,就出了公司。 沈司晨追出来,她打着伞上了天桥,原本挺得纤直的背微微弓起,在滂沱大雨里,像一株快压折的含羞草。风把她的伞吹得翻过来了,雨直接打在了她的身上,她用力收着伞,可伞却被风刮得乱舞,还刮到了她的发髻。 沈司晨懊悔极了,他知道自己伤到了冉蜜的自尊。 他大步跑上了天桥,一路叫着她的名字,也不管雨水打湿了裤角,钻进了他昂贵的皮鞋,追到了她身边,用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冉蜜转过头来,一脸的平静,没有他想像中的红肿了眼眶。 反倒是他有些局促起来,不知道怎么理解她此刻平静如梦般的眼神。 “沈总还有事吗?”她轻声问他。 又是一个以为她会哭的男人!看不到她哭,会失望吗? “不是……我……冉冉……”沈司晨有些语无伦次。 冉蜜用力把伞扳好了,举起来,仰头看着伞说: “你看,就算是伞,也要买好的,才能给人遮风挡雨,钱真是好东西,沈司晨你既然这么大方,不如广告投入再大一点吧,那我跟完了黎逸川就去跟你。” 沈司晨听着她毫无情绪的话,心又狠狠痛了一下。 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急切地说:“冉冉,我不是想看轻你,你……” “走吧,去吃火锅。” 冉蜜转过了身,往前面走去。 沈司晨像个做事的孩子,跟在她的身后,然后钻进她的伞里,两个人快步往天桥下面跑去。 全都淋湿了。 就在路边的小店里,一人买了身新衣裳换上。 沈司晨很少有不是名牌的衣服,穿着觉得有些新鲜。 冉蜜却很自然地穿着泛着仓库积压味道的,三十五块一件的棉布衬衣走出来了,她穿牛仔裤很漂亮,包得臀又翘又紧,腿又长又直。打湿的皮鞋包了起来,衣服都用塑料袋拎着,等着他开车过来。 冉蜜不知道为什么要和沈司晨一起出去,或者是因为太久没有人这样追着她跑了,尤其是在这大雨里追上她,有那么一会儿,触动了她心里的脆弱。 多想有人比这伞管用些,为她遮去这大风大雨,不让她受到这风雨的侵袭,不让她欲哭无泪,眼睛痛得都不敢眨,不让她害怕彷徨,怕被所有人嘲讽嘲笑…… 冉蜜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一个女人,她的心很柔软,她很想有人听听她的心,听她哭,听她笑,听她诉说苦恼…… 她一言不发地上了车,任他载着自己在路上乱转。 大雨把一大半的人都浇进了大楼里,偶尔有行人匆匆跑过,一身狼狈。 “去年不是有地方涨大水,车门打不开吗,你说会不会突然涨水,然后把我们两个关在车里?你说报纸会怎么报道我们?雌雄双煞?黑白大盗?” 沈司晨开着玩笑,企图让她开心一点。 “男盗女g,狼狈为jian,jian夫ying妇。”冉蜜转过头来,看着他认真的说。 沈司晨的笑声噎在喉里,好半天没缓过神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声说: “得,我也不再乱开口了,冉冉,你才叫真毒舌,我这大好青年怎么在你眼中就这样下三滥呢?” “哦,大好青年。”冉蜜点点头,转头看向车窗外。 卡宴正从车边开过,里面的人也正扭头看过来。红灯正好亮起,两辆车几乎并排停下。 冉蜜心里发毛了,有没有这样背运?隔着两扇车窗,滂沱得像天被捅出洞的大雨,她直视着黎逸川的脸。他的车里坐着那个红衣服的女人,这时候趴了过来,趴在他的胸前,也看着她。 “没关系吧?” 沈司晨也发现了这边的状况,手指摁在开窗按钮上,随时准备听她的命令,打开车窗。 “快开车!” 冉蜜却突然小声尖叫了一声,逃跑心思疯狂涨满她的心脏,她为什么要受黎逸川的折磨呢?他又不缺少女人,却还要压在她的身上……多脏啊! 她想着那事,心里百般难受起来。 沈司晨却认出了那个女人,他看了一眼冉蜜,把快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黎逸川的妹妹。 他也只见过一次,但是印象极深,短发,单眼皮,为人高调直爽,惹她不高兴,不管你是谁,那就是霹雳闪电一般的拳脚。没错,这女人会泰拳。这年头,居然有这样看上去瘦瘦的女人去学泰拳,亏得她长得那般斯文。 绿灯一亮,他脚下油门紧踩,如离弦的箭射了出去。 黎逸川的车也紧跟上来,几乎和他并驾齐驱。 冉蜜没再朝那边看,反正这婚姻没人肯承认,他又不缺女人,他就没资格管她和谁在一起。她没发现自己一直在微微发抖,那种被戏弄的感觉又涌上心里。 她其实明白,自己应该明白,像黎逸川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少了女人?不是红衣的,就是绿衣的蓝衣的黄衣的……唯独她是他心里的一抹白色,最容易被他涂抹的,想涂成什么样子,就涂成什么样子。 沈司晨的手机响了,他塞上了耳机,听了几句,转头看向车窗那边,然后低声说: “那就试试,我对她很有兴趣,大家都是男人,你想什么我就想什么。” 这话挑衅的味道非常浓。 在生意场上,他们是对手,正在竞争两个大项目。 在女人这里,他们也成了对手。 沈司晨也是个狠角色,可不怕黎逸川来势汹汹。不过沈司晨和冉蜜都太不了解黎逸川了,一个靠自己双手起家的人,他内心的强大是沈司晨现在不能窥透的。 他扯下了耳机,扭头对冉蜜笑,“没事,不用理他。” 冉蜜没出声。 谁都可以不理,黎逸川却不能不理。 她静了会儿,小声问:“你认识一个叫海岚的人吗?” “海岚是谁啊?我只知道一个海澜之家,卖衣服的。” 沈司晨丈二摸不着头脑,黎逸川的妹妹可不叫海岚,叫黎筱枫,小疯婆子一个。 冉蜜不再问了。 那些事,若黎逸川不肯说,只怕她猜断了肠子也猜不出来。 两辆车都在一家酒店前停下来,冉蜜以为黎逸川会过来,拉开门,把她拖下去揍她一顿。 可是他只是从她们的车边走了过去,和那个红衣女子一起快步进了酒店。 “我们来这里干吗?” 冉蜜拧拧眉,想让沈司晨离开。 “我和他说了,谈谈你的事,如果可以谈妥,我想把钱还给她,你就自由了。” 沈司晨转过头来看她,一副小心的样子,不让言辞伤到她。 “你别这样……” 冉蜜有些头疼,那不是要换个男人陪|睡?她可不想,一万个不想! “你可以打借条给我,分期还也行。” 他沉吟一会儿,又小心地劝她。 “那我还到猴年马月去,还到孙子辈可能都还不了,算了,我走了,你广告的事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是额外的支出就算了。” 冉蜜推开车门要走。 【下一节精彩揭密,往事扑来,哈,准备好捂好小心肝,可和你们想的不同哦!】 【71】你在我的床上 “冉冉,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你不用害怕他。夹答列晓”沈司晨拉住了她的手指,热切的目光让冉蜜有些动摇。 或者,沈司晨真的能让她离开黎逸川? “司晨。” 娇俏的呼声从外面传进来。 两个人转头看,只见两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像花蝴蝶一般,欢呼着从大堂的旋转门处奔过来,一人把手臂搭在车窗上,一人靠在车窗玻璃上,两个人热情洋溢地找沈司晨说话,把冉蜜的愁眉苦脸给压倒了峥。 她立刻抽出了手,匆匆说了声再见,跳下车就走了。 沈司晨火冒三丈,拂开两个女人就骂,“你们谁啊?” “哈哈,你女朋友请我们教训你的,以后不要三心二意哦。客” 两个女人脆声笑着,转身跑开了。 沈司晨眼睁睁看着她们跑进了大堂,到黎筱枫面前接了钱,眉开眼笑地走开。 “沈司晨是吗?那个女人是我哥的,他没说不要,你抢个什么劲?” 黎筱枫这才抱着双臂,慢吞吞走了过来,一脸讥笑地看着沈司晨。 兄妹两个,都不是善茬! 沈司晨纵横K市这么多年,还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对手,居然用这样的手段!他甩上车门,把车钥匙丢给了匆匆赶来的大堂经理,大步往里面走。 黎筱枫嗤笑一声,跟到了他身后,不过在走廊处就拐了弯,去了另一间房,没跟着他一起过来。 黎逸川已经进了包房,纯中式的桌椅,功夫茶已经摆上。他抬眼看了一眼沈司晨,拿起茶勺,往壶里加茶叶。 这是沈司晨见过的,最沉稳、又最看不透的男人。他把西装丢开,在椅边坐下,开门见山地说:“开个价吧,我要冉蜜离开你。” 黎逸川放好茶勺,慢条斯理地说:“你父亲在任上已经快二十年了吧。” 沈司晨怔了一下,没想到黎逸川会提到他父亲。 “许杰安家里有些不安份,我奉劝沈书记还是要注意一点影响。”黎逸川又说。 “你什么意思?”沈司晨沉下了脸色,紧盯着黎逸川。 黎逸川拿出烟盒,利落地敲出一支,丢给他,自己又拿了一支,点了火,把打火机丢给沈司晨。 沈司晨头一回被人用气势压倒,心里不免有些不爽快,点了烟,把打火机往桌上轻轻一放,低声说: “黎总请我过来,是要谈我父亲,还是谈冉蜜?想谈我父亲,劝黎总不必费心。” “冉蜜虽然不是物品,但你想和我买,也要出得起价。”黎逸川的眼底这才渐渐涌出些波澜,这目光跟凶悍的狮子一样,看似平静,却隐隐露着随时能扑上来撕坏对手的野意。 沈司晨再度正视了这位对手,调整了一下坐姿,迎着黎逸川的目光,镇定地说: “那我们就试试各自的本事,若当时候冉蜜想和我在一起,我希望黎总能像个男人,大度一点放手,不要做出强迫女人的龌龊手段。” 黎逸川笑了笑,意思莫名的,掐了吸了一半的烟,端起了茶壶。 “喝茶。” “不必了,先走。” 沈司晨站起来,拿了西装大步出去。 走廊上,黎筱枫正和一个年轻的男人说话,听到开门声,扭头看向他,涂得艳丽的红唇翘起来,那副讥笑的神情,简直能让沈司晨狂躁起来,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黎筱枫,大步离开了。 黎筱枫抿抿唇,推门进去。黎逸川扫她一眼,沉声说: “以后不要用那些幼稚的手段。” 黎筱枫坐过来,抱着他的胳膊,盯着他的侧颜,小声说: “我要不用手段,你那个小心肝可就跟人跑了。哥,你干吗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除了一张脸好看点,还有什么优点?到底哪一点比耀姐强?就算不是耀姐,妈也还给你物色了一个特别好的,我也见过了,你今晚去见见吧。” “你是不是想嫁人?” “你娶我?只有你打得过我。” “好了,海岚忌日,你去准备一下。” 黎逸川拂开她的手,语气又淡漠下来。 他露出这样的神情,让黎筱枫不敢再闹他,乖乖收了那些乖张的表情,打电话去安排。 黎逸川倒了碗茶,轻轻品着,转头看向窗外的雨。2 玻璃窗被雨水击打得模糊了,世界在他眼中,也模糊了…… ————————————————————————分界线—————————————————————— 雨越来越大了。 沈司晨的车在雨中穿过,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手下人的汇报,末了才低声说: “去查查黎逸川身边有没有一个叫海岚的人,什么岚?有什么岚就查什么岚!” 听到对方传来肯定的声音,他这才缓和了一下神色,挂断电话,打给了父亲沈策,聊了会儿家长,问他: “许伯父最近没什么事找你吧?” “许安杰有个工程项目,怎么了?”沈策的声音传过来。他和许安杰的父亲同时出仕,许安杰的父亲却中途弃政从商,二人来往密切。 “压一压,暂时不要动。”沈司晨低声说。 沈策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问:“听到什么了?” “稳妥点吧,爸,都快退了。”沈司晨说着,眼中突然一亮,看到了前面一个正在雨中快步走的女子,像是冉蜜,“回去再说,挂了。” 他挂了电话,匆匆过去一看,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 再打冉蜜的电话,已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冉蜜。” 他喃喃念了一下她的名字,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他这是中了什么魔咒,怎么突然对女人掀起了如此高浪潮的爱情,女人,来来往往,不就是那样吗?冉蜜到底哪里吸引他?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电梯里遇上她的那一刻,她瞪圆了眼睛,脸颊通红的盯着他,凶巴巴,却又窘迫得要命的表情……她那强忍着要哭的表情…… 还有,黎逸川毫不避讳的挑战和轻视,也让沈司晨热血沸腾。 男人要争,那就是全方位的,事业,权力,女人! 他轻吐了口气,一脚油门踩下去,往雨幕深处驶去。 ——————————————————————————————————分界线———————————————————————————————————— 冉蜜吃了感冒药,还是晕乎乎的难受。 她害怕生病,却还是病了。 眼看天已经大黑,雨还在下,她却粒米未沾。从酒店回来,她又去找了乐总,他这一回见都不肯见她,看样子,广告的事一定得黄。 冉蜜百思不得其解,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她打不开工作的缺口?她也陪笑脸了,她了耐心了,她也娇滴滴冲人笑了,她甚至也让乐总摸了手了……到底怎么样才行? 一急、一烦、一忧,冉蜜现在软绵绵,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 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如果连这本钱也丢了,她还凭什么活着? 越烧越厉害,她忍不住开了机,想打给林可韵,让她来救自己。如果早两年,她也去当空姐得了,现在她这模样,脑子里还装着枚定时炸弹,谁还会录取她? 冉蜜的脑袋越来越晕,后来慢慢就没了知觉,自己都分不清她是睡了,还是昏迷了。 黎逸川推门进来的时候,她缩在大床最边缘,床头柜上还丢着几个药盒,长长的头发都快垂到地毽上了,一只白皙的手紧捂着脑袋。 他大步过去,抓起药瓶看,两盒是感冒药,另两个用白色的药瓶装着,撕去了标签,他拧开了,闻了一下,随手一放,弯下腰去摸她的额头。 非常烫! 他紧锁起眉,双手插|进她的身下,想把她抱起来。 冉蜜被人挪动了,毫无意识地说了句,“别碰到我的头。” 他抬眼看来,她的脸烧得红通通的,嘴皮也干得皱了起来,失去了原本玫瑰色的光泽。 她的鼻翼快速翕动着,又轻轻地说:“不能哭……别哭……” 黎逸川的手缩回来了,惆怅地看着她。 两道急促的呼吸声在空间里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冉蜜翻了个身,又紧缩成了一团,可又反过手来挡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喃喃地说: “我不舒服,明天好不好……” 和他上|床,简直成了噩梦、成了她最不愿意做的事!男欢女爱,情到浓时,分明是美妙无比的情|事。 可冉蜜从第一晚起,就怕惨了这件事。 不爱的陌生男人,一层层剥掉她的衣裳,撕开她血淋淋的心,压在她的身上,以残忍的姿态告诉她,她只是一件床上的消费品。高傲的冉蜜,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尽管她努力接受着,可以灵魂深处,却把自己唾弃到了深渊,连想都不愿意想…… “送你去医院。” 黎逸川把她从床上拖起来,抱着快步往外走。 冉蜜很轻,在他怀里轻得像片羽。 她翕动着长睫,慢慢醒过来,很快就明白自己在谁的怀里了。她没动,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醒了。 他把她放到沙发上,开门去开车。 冉蜜突然就有了冲|动,他一出去,她就立刻翻下了沙发,过去锁上了大门,从里面反锁住。 她讨厌死黎逸川了,虽然是他让她住回了这大房子,不让她受雨淋之苦——可就是讨厌他!她脑海里没想到黎逸川,只想到他的妈,还有那个偎在他怀里、找他要房子的红衣女人,齐梓商、苏艺涵、林耀……一个赛一个地讨厌!在黎逸川的世界里,别的女人都是天使,只她卑若尘土,能任他轻践…… 黎逸川在外面推了推门,又用力敲了敲。 冉蜜的背紧靠在门上,一言不发地顶着,这生病的女人,突然有了种莫大的勇气,若他再敢戏弄她,她就要和他同归于尽! “开门。”他的声音里蕴了薄怒。 “不开。”她哑着嗓子回他。 “冉蜜,你不打开,我要拆门了。”他又用力拍了一下。 “你拆吧,连我一起拆喽。” 冉蜜吸了吸鼻子,又用力一抹,鼻涕正在往下滴,讨厌的黎逸川,真想糊他脸上去! 外面没声音了。 冉蜜转过头来,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这时候雨停了,悄无声息的,像进入了无人之境。 她忐忑了一会儿,想着,莫不是开车走了?可怎么没听到开车的声音? 她想打开门看,可又怕像恐怖片里演的一样,黎逸川突然变了恶魔火焰,从外面袭卷进来,把她卷成一团灰。 不知道静了多久,她慢慢走回了沙发上,趴上去,像小狗儿一样缩紧。 明天还要上班,若不退烧,她就得请假,那些人又要嘲笑她晚上去繁忙了!她强迫自己睡觉,睡吧,冉蜜,睡着了就不痛了! 厨房里的门响了几声,冉蜜扭过头去看。 黎逸川大大方方从厨房走出来了,她忘了,绕过游泳池可以从后门进来。 “去医院。” 他在沙发前站定,弯腰抱她。 “不去。” 冉蜜看着他,鼻子下又痒痒的,鼻涕又流出来了,她想也不想,伸手就抹了,一巴掌糊到他的脸上。 五根纤细的手指,从他的眉心一直往下,直到他的唇上…… 有点儿静, 又有点儿古怪的气氛。 黎逸川呼了口气,拉起了她的袖子就往脸上擦,那铁青的脸色让冉蜜清醒过来,她把他的狼尾巴给踩了! 她往沙发后面缩着,一脸恐惧地看着他。 “冉蜜……” 他往前俯来,手指慢慢伸近,在冉蜜眼中,简直像五爪恶魔! “你别这样……我不舒服……” 冉蜜往后仰下去,眼看着他的脸就近了,顿时小脸涨得更红。 “不舒服你还横!你到底有多大本事?不就是只会在我面前横吗?锁门,你再锁给我看看!以为沈司晨会给你出钱了,腰挺直了是不是?怎么,还想嫁进沈家去?你也不……” 黎逸川冷冷讥笑几句,卷了她的长发往她脸上用力一甩。 他后面的话不说完,冉蜜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沈家人不可能要别人玩过的…… 她抿紧唇角,执拗地缩成一团,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乱糟糟的长发堆在她的肩上,影子在沙发边蜷成一团,像拼命躲藏的小兽。 “你在我的床上,就给我躺好,别装什么纯洁,你要真纯洁,就不会出现在那种地方,说什么能当称职太太的话,你想想明白,这天下,没有哪个正经女人会去那里的。今天你没跟我,也跟了别人,结果都一样,所以收起你这委屈的样子。” 他直起了腰,冷冷刺她一眼,上楼去了。 冉蜜抹了一把鼻子,瞪着沙发靠背光滑的真皮纹路,嘴唇咬得快破掉了。 冉蜜,你这个蠢猪,他说的又有错吗?你当时不已经认了命,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了吗?你清高个屁,你就是个虚伪到家的……婊|子! 当两个字钻进她脑海里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她用世界上最难听的话骂了自己,审视自己的所做所为。这世界上,没人能轻视自己,能轻视自己的,只有你本人。你躺到了他床上,还要假装委屈,你想博取谁的同情呢?他会同情你吗? 冉蜜,你真的很可笑!他外面有几个女人关你屁事!你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楼上又响起了脚步声,她侧了侧耳朵,仰头看楼上。 他站在栏杆处低头俯视她,冷冷地说:“上楼来换衣服,医生要到了。” 冉蜜没再抗拒,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楼。 从他身边过去时,他说:“要想和我横,拿出点本事来,再这样在我面前委委屈屈的,就让沈司晨把钱拿来,你和他一起滚远一点。” 冉蜜转头看了他一眼,平静得就好像这不是她在挨骂,而是另一个人站在这里,接受现实的审判。 人的心要硬起来,其实也容易,拿了厚厚的砂纸,在上面不停地打磨,就生出了厚厚的茧,把真实和脆弱包进去了,或者一定得到破茧成蝶的那天,心才会露出原本的鲜红的颜色。 冉蜜在人生路上狠狠摔了跤,很庆幸,她还活着,还站着,还能平静!她想,再没有什么事能压倒她了。 她穿整齐了,躺在床上等家庭医生。 过了十几分钟,医生到了。 冉蜜靠在床头上,打了退烧针,头晕好了些,胃里却饿得难受起来。 黎逸川这时候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清汤羊肉面,往床头柜上不轻不重地一搁。 她立刻端起面,埋头吃。 以后绝对不淋雨,不挨饿,不生气,不激动。 “黎总,没问题了,明天早上烧就能好。”医生收起了东西,转头看黎逸川。 “嗯,辛苦。” 医生和他交待完离开,房间里只有冉蜜吃面声音在响。 黎逸川盯着她看了会儿,去浴室洗澡,冉蜜吃光了面,喝光了汤,这才发现碗底有几个字……福满楼! 这么晚,福满楼会为了黎逸川下一碗面吗? 她盯着碗底古色古香的字,心房微微膨胀了一下。 他这个澡洗了很久,只怕有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里面……自我“安慰”! 冉蜜打了针,却是困意满满,倒在枕中睡了。 黎逸川出来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姿势,缩在床沿边,似乎是怕睡过去一点,就会碰到不愿意碰到的人。 他坐下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躺下去,把她搂进怀里。 她只低喃了一声,又睡了。模模糊糊的,似乎又是那一句,不要哭。 一个强迫自己不要哭的女人,男人想不心疼都难。他轻揽着她的腰,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手掌轻轻地钻进她的衣里,轻捂在她的左胸前,她的心跳就这样传过来了。 一场高烧,烧变了两个人。 黎逸川的心又软了半分。 而冉蜜的心,又硬了半分。 她是蒲草,还是那株最骄傲,最能隐忍的蒲草,越到困境,越能坚忍,终有一天,她会光芒万丈。 手机急响,惊醒了冉蜜,她迅速掀开还在她衣服里的大手,起来换衣。 脑袋还有点儿疼,不过还能撑着。 可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她才弄懂这不是设定的起床铃,而是来电。 她赶紧抓起来,上面正显示着沈司晨的号码。黎逸川也醒了,正盯着她看着。 她硬着头皮,摁了接听,转过头,一面往浴室走,一面问他什么事。 “我查到海岚了,冉蜜,我现在来接你。” “是什么人?” 冉蜜有些惊讶,还要说话时,黎逸川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从她手里接过了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直接把电话挂掉。 “以后别来往。”他把手机丢开,转头看向她。 【72】就是想要她 冉蜜转头看他,小声问:“海岚是谁?” “这么想知道,我带你去看她。2” 他从她身边走过,拧开水开始洗漱。 偌大的镜子里映出他的身影。他拿起剃须刀,打上泡沫,利落地刮去晚上钻出来的胡渣,一下、再一下,他的下巴就光滑了。 棱角分明的脸,深遂若寒夜星空的双瞳,永远带着捉磨不定的冷笑的性|感的嘴唇,让他看上去俊眉朗目,可又神情淡漠槊。 晨光从彩色玻璃窗透进来,红、橙、黄、绿、蓝、靛、紫,彩虹的色,这时候静静地抹在黎逸川赤|luo的上半身上。 当初建这房子的时候,冉宋武特地给冉蜜的房间里装上了彩色的毛玻璃,他觉得这个特别适合自己文静的宝贝女儿,他爱这个女儿,所以给她一切最好的,连房间也美伦美奂,像童话里的城堡,希望冉蜜一辈子过这样梦幻一般的日子。 可是冉宋武能想到吗,他的女儿如今正像一株站在狂风狂浪里的蒲草,只能自己缩紧身体,抵抗风浪砌。 所谓童话,如这光影一般,人穿过去,没几步就走到了现实里。 黎逸川只扫她一眼,继续洗脸。 冉蜜突然就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把脸贴在黎逸川的背上。 他的肌肉很结实,她的手环在他的腰上,用力扣住,一言不发地、用力、再用力…… 她的呼吸像微风,拂在他的背上,黎逸川的呼吸也紧了紧,拿着毛巾的手撑到了盥洗台上,微微侧过了脸。 他当然不认为冉蜜是喜欢他了,他以为是这丫头是在讨好她…… 他哪里会知道,冉蜜是在用这种方式,与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她不是那个公主了,即使重新住进这里,她也不再是。是这个男人,带她回到童话城堡,然后用他的肢体和语言破坏掉这童话城堡,告诉她,她不是公主,她是女人,一个以前没什么用处的女人。 那么,他既然不心疼在她身上砸下的钱,她也不必再客气了。 他的手指在她光滑的手臂上慢慢摸过,突然,他转过了身,把她抱了起来,再转身,把她放到了盥洗台上。 “烧退了,心痒了?” 他的目光,如锐利的剑,去剥她娇弱的神情,可手覆上来时,却温柔极了。长指摸过她的额头,滑过她的眼睛,到了她还有些干枯的嘴唇上,轻轻地摩挲。 冉蜜指指他已经被撑起来的裤子,轻声说: “是啊,我的烧是退了,不过你发烧了!” 黎逸川的眸子眯了眯,清晨的年轻男人,多是如此。 尤其是佳人在眼前,温香软玉,娇俏迷人,那代表男人骄傲的地方,就会高高抬头,想进入佳人的柔软身体里去,狠狠地撞她,直到她细声泣诉,向他求饶。 可是还未等他动手,她已抢先动了手,身体往后仰了点,轻声说:“要做吗?” 黎逸川不太喜欢她这神情,唇角轻抿起来,紧盯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就像猎豹盯住了小白兔,猜测她要往哪边逃。 可冉蜜却从盥洗台上跳了下来,轻叹了一声,幽幽地说: “若不要就算了,我还要去上班。你和海岚的故事,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但愿我和我爸没有欺负得她很惨,让你为了她,甘愿用自己的人生大事来报复我。你这样做不划算,倒是替我解了围,我还要谢谢你呢,黎逸川,要不是你,我可能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就被街头混混给卖掉了,陪你真的比陪别人强太多了。” 黎逸川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小腹之下,那代表早晨骄傲的抬头,也渐渐垂下去。 女人要扫男人的兴太容易了,提他最介意的事就好了。有两个结果,一个是惹得他兽|性|大发,另一个,就像现在让他兴致全消。 不是A就是B的选择题,非常容易做。 冉蜜就这样趁机从他腋下溜走了,从衣柜里翻出漂亮的套装,梳好她漂亮的长卷发,用个水晶顶夹夹好,一点唇彩,两弯淡眉,足能让她光彩照人。 “送我的车你不打算还给我了?你不是对养的宠物很大方吗?” 她转头看正在穿衣服的他,小声地问他。她的声音很软,一旦放柔和下来,明明不是央求,可因为这声线的缘故,总让男人心里发痒。 黎逸川心里也痒来着,冉蜜可能什么都不好,可是她的身体却真实的诱|惑着他,那些软|嫩的感觉,只要想想,就觉得这丫头简直是天生的媚胚子,就想摁着她狠狠弄上一回。 不过他毕竟是黎逸川,这时候扑上去,就失了男人的风度。 他扣好了袖扣,慢慢恢复了他那要掌控一切的霸气,唇角挑了冷笑,拿出钥匙往床上一丢,扬长而去。 冉蜜轻舒一口气,拿了车钥匙,出门,在他的车后面,慢慢滑下了别墅区长长的山道。 他的车开得很快,扬一路细尘,冲向前方。 冉蜜才不想学他,和风较什么劲?她开着车窗,让清新的早风吹进来,听着早间新闻,看绿树后退…… 她头一回在口舌上占了上风,让黎逸川败兴而归。 她心情顿时大爽,并为自己前段时间的唯唯诺诺感到好笑,他还能打她不成?打了她,她不会打回去么? ————————————————分界线———————————————— 冉蜜把车停进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保安都从值班室里了来了,开百万的车的人不少,可来广告公司当销售员的人,估计全公司就是她了。 这身行头也漂亮,香奈儿最新季度的小黑裙,红色宝石项链坠在脖子上,再加上脖子上白皙的肌肤,三种颜色碰撞在一起,想不让人看过来都不行。夹答列晓 冉蜜不想再为别人的目光而改变自己。 穿好的、穿差的,都只是人的一层皮,既然能穿好的,又为何要故意穿差的去拉近距离?她去试过了,别人不接受,她也就不再勉强自己了。 别人喜欢你,尊重你,也不会仅为了这样一层皮。下了电梯,一路各色目光迎而扑来,男的惊艳,女的复杂,一道道像飞箭,嗖嗖地往她的身上招呼。 她把背挺得直直的,她又没做什么龌龊事,她是合法的夫妻,只和自己的丈夫夜晚忙碌。 叶瑾站在门口,一双眼珠子,嫉妒得快掉出来了,等冉蜜过来的时候,忍不住就轻声嘲讽了一句:“唷,昨儿晚上有收获啊。” 冉蜜挺认真地说:“是啊,收获挺大的,叶姐,改天我给你引荐引荐?” 办公室里一片窃笑声,大有看好戏的劲头。 大家不喜欢冉蜜,因为她是空降的草包小姐,不喜欢叶瑾,原因就不消说了。 “开会了。” 张总监从里间走出来,敲了敲玻璃门。 大家赶紧收好了东西,跟着张总监去会议室。 张总监也没多少架子,往椅上一坐,不等大家坐好,直接了当地开始会议主题。 “最近业内竞争激烈,我们销售部门的业绩大幅度下滑,这几天有四个同事离职,你们的队伍重新组合一下,缩减一队出来。林利平,叶瑾,黄敏,你们三个带队,把名单交上来,各位这个月要加油,赢的一队,只要目标达成一百万,公司奖励泰国七日游。” 张总监话音一落,小会议室里就热闹起来。 “哇,是不是真的呀?普吉岛,可以穿泳装,我买了比基尼。” “你看泰囧看傻了吧,那有啥好玩的呀?” “公司出钱,去哪里都好玩,我都好久没旅游了,这日子苦|逼的。” 张总监打断大家的臆想,不悦地说:“行了,赶紧的把人组合好,都是老熟人了,利落些。” 冉蜜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她明白自由组合这种事,只怕最后没人肯要她,她平静地坐着,等着最后落单。 没关系,她一个人也能往前奔跑。 眼看着人员名单要出来了,叶瑾故意拿眼角瞟她,黄敏也不出声。 大家静下来,看向冉蜜,这时候老林突然开口了,“冉蜜来我这组吧,她不错,挺勤快的。” 冉蜜愕然抬头,这是她来公司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赞扬。 小会议室里静了会儿,立刻又闹了起来,大家拿了东西就走。 冉蜜最后一个起身,出去找老林道谢。 “师傅,谢谢。” “不用谢我,你不是正有一单在手里吗,那种旅游圣地你估计去过了,我们去玩玩。” 林利平话挺直的,众人突然反应过来,圣安公司的单……那可不是小数额!人群里出现短暂的静,各种对林利平的“攻击”就来了。 “林哥,你耍奸诈。” “老林,我要来你这队。” 林利平板着脸,谁也不理。他脾气古怪,犟得很,听说和人拼酒能喝到胃出血,可就是因为这种犟,总能拿下别人拿不下的大单,还能和一些客户称兄道弟。 意识到冉蜜开始成为工作上的劲敌时,林瑾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一脸怨气地看着冉蜜。 男人之间的争斗有时候莫名其妙,其实女人之间的更加莫名其妙,有时候一个眼神不对,都能激起雌性激素的疯狂分泌,导致对方的疯狂攻击。 她眼珠子转了转,端着咖啡过来,一手轻搭在冉蜜身上,喝了一口咖啡,小声说: “冉蜜还是挺有本事的,老林,你捡到宝了。” “托你的福。” 林利平直白地回了一句,收了东西就走。 他每天这个时候一定会出去拜访客户,雷打不动的规矩,到了门口,才转头对冉蜜说: “小冉,把你的客户名单整一份出来,要维护的标注出来,不要闲着。” 冉蜜赶紧答应,坐回自己座位办事。 队里另两个人见了,赶紧过来,笑着说: “冉蜜,反正你也不用出去跑,能不能帮我们也整理一下,就按标记打出来就行,我们赶着出去谈事。” “好的。” 冉蜜虽然不赞同他们前一句话,可她毕竟已经有圣安的单在手里,可他们还要去完成任务,所以点头答应下来。 见她乖乖地点了头,两个人相视一笑,把名单往她面前一放,转身就跑。 她眼前的资料顿时堆起十本书高,冉蜜有些愕然,她只有几份资料而已,原来这些人手里资源这么庞大! 公司里的人都暗自看着不出声,没一会儿,各自做鸟兽散,拍屁|股走人了。 都是苦哈哈的白领,都得为了工资和泰国游奋斗,不像冉蜜,有圣安防身,朝人家大老总笑一个,就是一笔大单。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冉蜜和林瑾,以及文员呆着。 一页资料一页资料地打起来,真的很是费神,冉蜜打字并不快,又怕打错,速度就更慢了,慢吞吞的,中午也只吃了份三明治,下午继续。 林瑾一直翘着腿,一边喝咖啡,一边给客户打电话,娇滴滴的,转动着皮椅,不时大笑几声,约人家去听音乐会,看音乐剧,还真拿客户当心上人了。 不过,这个林瑾看上去挺有能耐,不比那个邢佳凝差,她一整天就是不停地打电话,和这个老总笑着聊一会,那个老总笑着说几句,似乎就谈成了几笔生意。 冉蜜都不知道,和男人哪里有这么多话说呢?尤其是只见过一两面的男人,难道谈如何摸手? 快到五点半了,门外有人冲林瑾大声说: “林经理,你们销售部的物资到了,张总监让你安排人搬上来,别的部门都领了。” 林瑾挂了电话,不耐烦地挥挥手,冲着冉蜜说: “冉蜜,你跑一趟,去后勤科拿一下东西。” 这事本来就常归新人干,冉蜜也不推辞,站起来就走。 后勤科在负一楼,冉蜜领了一大箱消暑物资,什么十滴水绿豆之类的,二十多个人的份量,她一个人抱着出来,走到电梯边一摁,发现电梯罢工了! “见鬼,有没有搞错,让我爬九楼啊。” 她低骂了一句,犯着愁,抱着箱子往楼上走,没爬一层呢,就沉得两只胳膊都快断了。 走一层休息一会儿,高跟鞋也不带劲,让她的腿抬得更高。她索性把鞋脱了,搁在箱子上面,光着脚走。到了七楼的时候,冉蜜一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她在楼梯上休息了一会儿,决定分批拿,否则她会像累断气的牛,从楼梯上滚下去。 抱了十袋一斤装的绿豆,她才踏上八楼的台阶,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没从楼道上摔下去。她眼疾手快地丢掉了绿豆,双手紧紧抓住了栏杆……天,若是穿着高跟鞋,她今天非摔断腿不可! 地上滑滑的,她用手指抹了一把,是刚泼上去的洗洁精! 她猛地抬头,楼道里静静的,只有她一个人抱着栏杆,惊魂未定,又气得发抖。 手机这时候拼命地响起,在寂静的楼道里,震得她心脏愈加不舒服。 她靠着墙站着,掏出手机,才紧着嗓子喂了一声,楼上面就传来了沈司晨的声音。 “见鬼,你站那里干什么?” 她抬头看,沈司晨正大步跑下来。 “搬东西。” 她抹了一把汗,却是命令沈司晨。 有几袋丢到了楼下面,摔得肢离破碎的,冉蜜沉默着,把完好的绿豆装进纸箱,让沈司晨抱着,自己拎着鞋往上走。 她的脚扭了一下,走一下,脚踝处就刺痛一阵。 办公室里的人已经都走了,连门都锁了,冉蜜看看时间,刚到下班的点!她的包还锁在里面呢,明明林瑾知道她下楼去了! 整层楼里,只有他和她面对着玻璃门站着。 看着她紧绷的脸色,沈司晨把东西一放,掏出了一方叠得干净的深蓝色刺绣手帕,给她擦额上的汗,低声说: “辞职吧,我看这工作也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不适合?这天下就没有适合不适合的事!” 冉蜜一声吼过去,吓了沈司晨一跳。 冉蜜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过份了,她接过手帕,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轻声说: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你是来和我说海岚的事吗?” 沈司晨看着她涨得红红的小脸,几缕细细的卷发发丝被凌乱的粘在了脖子上,忍不住就伸手替她捋好了头发。 “嗯,上午就想过来,被公司的事给绊住了。” “哦,她是谁?” 冉蜜累极了,一屁|股就靠着墙,在地上坐下来,低着头,轻轻揉着脚踝,佯装不在乎海岚是何方神圣的样子,大不了是他前任爱人。 包裙绷得紧紧的,勒出漂亮的腿形,鸡血宝石从她领口滑出来,沾上了她的汗珠,莹莹发亮。 她觉得自己今天的穿着其实有些可笑,虽然刚进公司时让她威风了几秒,可结果并没有扮美她,而是让她爬楼梯时爬得快断了香魂。 沈司晨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 “海岚是他亲妹妹。” “啊?”冉蜜愕然抬头,她有过叫海岚的同学,并且被她欺负过吗?难道是父亲包|养……呸,怎么可能? 沈司晨沉吟了一会儿,低声说: “冉蜜,你父亲当年考上大学之后,家里负担不起他的学费,和他同样考上大学的、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苏芹缀了学,出来打工,供他念书。 苏芹后来又供他念了研究生,他在读研的时候开始创业,给一个公司设计的图标中了奖,有了第一笔资金,慢慢开始和导师一起做生意。他和苏芹的差距拉大了,就悔了婚,就和导师的女儿谈起了恋爱,加上那几年股市赚钱,冉家的生意就越” “可我妈不是导师的女儿。”冉蜜一头雾水。 “不是,那时候他还不认识你母亲,导师的女儿后来出了国。” “黎逸川是苏芹的儿子?”冉蜜立刻猜了出来,可上回见黎妈妈,似乎她并不叫苏芹,好像叫苏怡芳…… 沈司晨拿出手机,调出文件来给冉蜜看,少管所加上海岚的名字,让他终于通过警|务系统,查到了当年的案例。 “是,那时候农村还很封闭,你爸爸实际上已经和她做了事实夫妻,他悔婚之后,黎逸川的母亲并没有怨言,可村里的流言太多了,只能嫁到外村一个瘸子木匠,可你知道,女人……所以,她结婚的当晚就被打得遍体鳞伤。后来生下了黎逸川和妹妹黎海岚,很不幸,黎海岚脑瘫,黎逸川的父亲坚持认为苏芹不贞,黎逸川不是他的孩子,更不想对生病的女儿负责任,把他们赶了出来。” 冉蜜的心揪了揪,黎逸川的妈妈命真苦!爸爸当年怎么能做那样白眼狼的事? “苏芹到K市来,想寻求你爸爸的帮助,帮女儿治病。那时候你已经五岁了,不过你可能不记得家里来过这样的客人。” 冉蜜紧拧了眉,努力回忆着五岁那年的事。 可年代久远,她又确实是个忘心极大的人,又不喜欢见生人,实在想不到那一年,家里来过什么样的客人。 “他那时候不叫黎逸川,叫黎海川,你能想起来吗?都是苏芹取的名字,海纳百川,她觉得自己爱过冉宋武,好合好散,无论付出过什么,都是她自己愿意的。” 海纳百川?苏芹一定是个非常大度善良的女人,爸爸为什么不珍惜呢?就因为容颜老去吗?不,她不想接受父亲是这样的人!父亲对人一向和善,就算是对家里的保姆,他也是能帮就帮,从来不说一句重话。 可沈司晨给她看了当年的笔录复印件—— 冉蜜揉脚的动作停下来了,怔怔地看着地毯上的花纹,为父亲做过这样无情冷酷的事感觉到内疚。她能感觉到的黎逸川对她的恨意,还有黎妈妈对她的排斥…… “不过,看样子苏芹没能得到你父亲的帮助,山穷水尽之下,带着两个孩子住进了南井孤儿院,在那里当保洁员。” 南井孤儿院—— 冉蜜脑中的回忆顿时呼啸而至。 她十二岁那年和父亲一起去过南井幼儿园,父亲代表集团去捐赠东西,在那些礼物里有一只很大的兔子…… 她的呼吸紧了紧,当时父亲让她去分发礼物,有个歪在椅上的小姑娘一直盯着她怀里的大兔子,可是她却觉得那小姑娘的眼神表情很可怕,所以故意把兔子给了别人,也没敢靠近去给那小姑娘礼物。 那就是黎海岚吗?他十七岁那年,你父亲去过孤儿院,同一年他就进了少管所,为了黎海岚他把人家的头打破了,几乎没把眼睛打瞎,那一年孤儿院失火,他母亲和海岚都死了,他也没有了下落。” 冉蜜扶着墙站起来,大口地喘着气。 黎逸川现在的母亲是养母,但一定和他有关系,因为他们眉眼间很相似。 “冉蜜,我……怀疑你父亲的车祸是他动的手脚,冉家的生意……也是。他一定恨你们……我还害怕……他是你哥哥……” 冉蜜的呼吸更急了,她紧紧地靠在墙上,几乎不敢挪动脚步,难怪黎逸川总用那样一种复杂的眼光看她。 他是想怎么慢慢地玩|弄她,直到她跳得累了,失去最后一点力气吗?她又坐了下去,手里抓着那只箱子,大口地喘着。 怎么办? 爸爸造了那样的孽,比她想像中的要冷酷得多!他用苏芹的心血和人生换来了他的富贵,然后看着苏芹过得那样凄惨。他当初是有什么样的嘴脸去孤儿院搞什么捐助的呢?他怎么好意思出现在那里呢? “回去吧。” 她咬咬牙,想站起来,可腿实在没力气,又坐了回去。 “我去找人拿钥匙,看电梯怎么回事,我上来的时候还是好的。” 沈司晨打了楼层电话,没人接听,于是安慰了她一句,匆匆下楼去。 冉蜜把头埋进了长发里,深深地吸着气,心里实在无法消化这个残忍的故事。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爸爸,你怎么忍心?你那时候有钱了,为什么不给钱给海岚治病?是不是妈妈不允许? 电梯铃声突然响了。 冉蜜一个激棱,转头看过去,只见电梯正在缓缓上来,到了九楼停下,银亮的门缓缓打开,黎逸川居然稳步走了出来。 他来接她下班?对了,他说要去看黎海岚! 她害怕看到冰冷的墓碑上那可怜的姑娘的照片,这是她爸爸犯下的罪,毁了别人的人生! 黎逸川走近了,低头看了看满满的大箱子,又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蹲下去,拉着她的脚踝看了看,讥笑道: “这就是你上班的成果?我还以为你有多横!” “我不去。” 冉蜜害怕了,哆哆嗦嗦地脱口而出。 “什么?” 黎逸川怔了一下,看着她满脸惊恐,眸色突然渐渐深沉起来。 他站起来,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又弯下腰,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打横一抱,大步往电梯中走去。 人生的际遇总是这样令人讨厌,沈司晨让人打开了电梯,却让黎逸川抱走了佳人。 他坐着另一部电梯上来,只看到走廊上的大箱子,还有她的鞋。 ——————————————分界线—————————————— 车在路上行驶着。 冉蜜尽量靠着车门,就像在拉斯维加斯第一次坐他的车一样,不敢靠近他一点。 她的这种害怕,很快就让黎逸川察觉了。 他不露声色地放慢了车速,手摸了过来,拉住了她的小手,把她往自己身上拽。 “坐过来。” “别这样,交警看到会扣分。” 冉蜜更紧张了,被他强行给拉进了怀里,人挣了两下,被他摁到了腿上,他的手摸过她的臀,到了她的背上停下,手指轻轻地敲着。 这是一种很难受的姿势。 冉蜜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小腹微微起伏的幅度,告诉她,他很平静,起码比她平静百倍千倍。 “你怕我?”他突然开口了,声音低低哑哑的。 “没有,你让我起来,我难受。”冉蜜小声说。 “你为什么怕我?”他却没放手,继续说:“我打你了?让你为我做特别姿势的服务了?” 他一面说,一面把她的头摁了摁。 “不要,黎逸川。” 她吓了一跳,真怕他会突然干出那样的事来,她的耳朵,正触在他那地方啊! “冉蜜,我买下你,是希望你能让我开心,你这样愁眉苦脸,让我怎么开心啊?” 他松开了手,手指回到方向盘上。 冉蜜赶紧坐起来,娇|喘吁吁的,又往车门边缩回去。 【73】怎么玩,他才开心 天知道,冉蜜有多想让他开心,让他忘了那些残酷的往事,放她蓝天白云地走开。2 “你要怎么开心?” 她轻声问了一句,立刻就咬到了舌尖。 黎逸川嗤笑几声,伸手拿烟,古朴颜色的打火机窜起了火苗儿,在他指间利落地转了个圈,落回原地。 冉蜜发现他吸烟的姿势其实挺特殊,两根手指,夹着烟的三分之二处,就像怕人伸手夺了他的烟一样槊。 淡烟升起,很快被风吹散。车里静得有些古怪,让冉蜜愈加紧张。 他掐掉才吸了三分之一的烟,丢了,扭头看着她说: “不如你现在用特殊姿势为我服务一次,我心情可能会好一点。器” “别这样……” 冉蜜窘迫至极,一手撑在座椅上,另一手抓着车门,一副随地要跳车的模样。 黎逸川又笑了,好像看到她这样惊慌失措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他是想这样开心的吧,作弄她,玩|弄她,看着她认命地打开双腿,拿一切偿还苏芹受过的苦与痛。 “黎逸川,对不起……” 她勾下头,轻轻地说了一句,黎逸川的笑声立刻像刀一样割在她耳朵里,她慌慌抬头,只见他正抬手过来,落在她光脸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 “冉冉,怎么今天像被人踩到尾巴了,这么胆小,你这是跟我认的什么错?” 他的脸并没有转过来,视线专注于前方,高挺的鼻梁下,唇角勾着冷漠的弧度。 冉蜜想像不出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被父亲赶出来,背负着野|种的骂名,在孤儿院里沉默寡言,以自己单薄的力量保护母亲和妹妹,然后……他又是怎么成了今天的黎逸川? 他的过往,突然对冉蜜充满了吸引力。 这个有着难堪和奋斗往事的男人,像一片看似平静的海,分分秒秒都有可能掀起惊涛骇浪,拍碎每一个他想征服的人。 “我好看吗?” 他的手还停在她的脸上,手指到了她的唇上,轻轻地摸着。 “冉冉,你的嘴唇很舒服,什么时候这里也让我用用。” 他说话一向这样肆意,冉蜜的脸涨得很红,赶紧别开了脸,拉下他的手指,小声说: “别这样……” “呵,别这样……冉冉,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不要。”冉蜜一个激棱,连连摇头。 “只要你赢,我给你一个愿望,摘星星都可以。” 黎逸川慢条斯理,别人吸了烟,一身烟臭,可黎逸川身上却没有,只有故意俯过来亲吻她嘴唇时,才有淡淡的薄荷烟草味儿钻过来。 “骗人,你能摘星星吗?” 冉蜜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小心揣测着他的心意,他是否知道她已了解了苏芹的事? “试试看,你又不吃亏。”他扬扬眉,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什么……游戏……”冉蜜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他。 “只要你在凌晨之前不和我说‘别这样”和‘不’字,你就赢了。” 他又转头看她一眼,那双瞳幽幽亮亮,让冉蜜心中直打鼓。现在才六点,谁知道他在剩下的六个小时里,会对她做什么? “不敢?那就算了,我还以为你受到了谁的鼓励,准备展翅飞了。” 他扬扬眉,轻描淡写的表情,若不看他的眼睛,只会认为他说了句玩笑话,可冉蜜偏偏正在看他的眼睛,那眼中的不屑、嘲弄、肆意剥奈的欲|望,让她忍不住就说: “好,你不许后悔!” 话出口,她又恨死了自己,怎么非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那样精明的人,在楼下停车的时候,说不定早看到了沈司晨的车,有人查他,他又会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怕她知道那些事,甚至就是因往事而来,K市有人欺过他,负过他,他要讨回来。 冉蜜早上打赢了一局,可威风只持续到六点,就被他用手指勾到了他的眉下,只能仰头看他,眉眼不得舒展。 她垂下唇角,摆弄着手里的手机,给沈司晨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回去了,让他不要担心。 沈司晨很快又回短信过来。 “冉冉,他会伤害你,回来。” 冉蜜打了行字,又消除掉,再打,再消除,最后把手机塞回了口袋。 经过了这些事,她冷静下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尽管听到了如此震人的秘密,可她还是第一时间用理智来思考问题。 把沈司晨拉进战争不是明智的举动,那只会让战火更加激烈,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灭掉黎逸川心里的火,换来她的天地安宁。 黎逸川并没管她和谁发短信,其实只要他心里痛快,就不怎么管她。 他加快车速往和甜蜜庄园相反的方向驶去,冉蜜强忍着去问目的地的冲|动,薄唇紧抿着,只差没直接贴张胶布了封住了。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打破车里的压抑气氛。冉蜜从口袋里掏手机,屏幕上是沈司晨的名字,见她没回应,他忍不住打电话过来了。 她犹豫着看了一眼黎逸川,摁断了电话。 “接啊。”黎逸川瞟她一眼。 “不……” 冉蜜一个不字出来,立刻捂住了嘴巴转头看他,秀眉紧蹙,满脸失望。这赌注才进行了几分钟,她就落败了,让她出逃的梦瞬间碎成了细末儿。 黎逸川低低地笑着,在十字路口转了弯,沉声说: “给你一次机会,从现在开始。” “怎么可能?你别耍我了。” 冉蜜小脸皱起,这分明是不可能赢的游戏。 “这样,你也和我说一个禁词,我们同时期,只要我说了,不管你有没有违规,我就算输,怎么样,敢不敢?” 黎逸川可以成为本世纪钓鱼大赛金奖得主,他的鱼饵总是又香又滑,让人忍不住咬,又灰溜溜滑下来。2 “没胆量?冉冉,你不是挺有胆的吗,这就认输了?” 见她不出声,黎逸川的声音更温和了。 冉蜜是初入海的小鱼,黎逸川是纵横汹涌大海的鲨鱼,他摆摆尾巴,就能把冉蜜给扇到水面上去,因为渴望氧气,不得不回到他的面前。 冉蜜深吸一口气,行,接招!她想了想,认真地说:“那你也不许说不字!” 黎逸川低低地笑起来,眉眼扬起,一副乐不可吱的模样。 “我要离开你,我要离婚。”冉蜜直接了当地出招了。 黎逸川还是笑,笑她这拙劣的第一招。 “冉冉,你作梦呢?” 他转过头来,好笑地看着她。 冉蜜咬咬唇,转过脸,不理他了,她真弱智,和他玩这样的文字游戏。 车驶过了繁荣集市,渐渐靠近了河堤。空地上,一群孩子正在溜滑板,几个年轻男人在球场上打篮球。其中一个穿着黑背心,露出大片的青色纹身。 “许毅。” 他停了车,冲许毅招手。 许毅抛开了手里的篮球,大步跑了过来,旁边有个看上去还很青涩的小女生赶紧跟过来,给他递毛巾和水。 “站远点,我和朋友说话。”许毅瞪了那小女生一眼,小姑娘就赶紧退开了,可怜巴巴的冲这边看着。 “多大人了,还搞这手段,祸害人家小姑娘。”黎逸川下了车,靠在车门上,给许毅丢了根烟。 许毅一伸手,准准地接了,往嘴里一叼,痞气十足的。 “多大人就不能泡小姑娘了?难道你泡的老姑娘?”他一面笑,一面朝冉蜜挥手。 冉蜜勉强笑笑,坐着没动。 “和你打招呼呢,没礼貌,下来。”黎逸川转头刺她一眼,不客气地叫她。 冉蜜抿抿唇,温驯地下车了。 可她光着脚啊!她的高跟鞋还在办公室门口呢,而且脚踝也是肿的。 “黎逸川,你也温柔点,怎么把人家冉美人的脚都弄肿了,也太猛了吧。”许毅开着玩笑,勾着黎逸川的肩往前走,对站在一边的小姑娘说:“去,给你嫂子拿双拖鞋来。” 小女生立刻屁颠颠地跑开了,冉蜜单脚跳着,到了一边的石阶上坐下,看着黎逸川和许毅站在篮球架下说话,几个年轻人都围在他身边,说说笑笑,不时把篮球往篮框上投。 “嫂子,鞋。” 小女生折返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双塑料夹板拖鞋,上面缀有玻璃珠子。 冉蜜赶紧道谢,可夹板拖鞋得脱袜子,她穿着连裤的丝袜,不好脱,只能站起来,去车上脱袜子。 “嫂子。”小女生跟在她身后,陪着笑脸。 “嗯?”冉蜜转头看她。 小女生长了圆圆的脸,微微有点儿婴儿肥,也烫了头发,有些羞涩地看着她说:“等下,要是毅哥让我回去,你帮忙说说,让我跟你们一起玩。” “你……是学生吗?”冉蜜犹豫了一下,许毅应该和黎逸川一样大了,不会真“欺负”这样的小孩吧? “不是,不是,我都十九了,家在街那边开游戏厅。” 冉蜜看着她的眼睛,就像看到那个刚遇上齐梓商的自己,暗自在心里开出花来,就是那样对爱情蠢蠢欲动着,憧憬美好的结局。 “好。”冉蜜点头了,上车去换鞋。 脱掉丝袜,纤白的腿露在空气里,她的脚很漂亮,很小巧,脚趾头颗颗饱满,一用力,就露出要钻破皮肤的绯色来,她以前也爱涂点指甲油,穿拖鞋特别好看。可惜了,那些扮美的心思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念千年,似乎老了好几十岁。 脚踝肿得厉害,她轻轻揉着,抬眼看向黎逸川。他挽起了衣袖,和他们一起打篮球。抬步上篮,球撞在篮板上,反弹回来,咕噜噜地往车边滚。 “捡过来。”黎逸川冲着这边喊。 冉蜜下了车,弯腰捡起了篮球,用力往他面前丢去。 黎逸川一伸手就勾住了,扫了她一眼,反手投篮。 篮球在篮框上打了几个转,终跌进了框里,落到地上,扑嗵扑嗵地弹开。 “黎逸川,当了大老板,还没忘这个啊。” 许毅笑着坐下,看着另几个男人去追着篮球跑。 “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黎逸川在他身边坐下,沉声问。 “时间太久了,很难找。当时火灾之后,很多孩子就这样跑出来了,互相又没个联络,谁知道去了哪里。我说,你找隋玉琴干吗?” 许毅喝了一口水,转过头来看他。 “有事要问问。”黎逸川双手靠在腿上,轻舒了口气。 许毅点点头,小声问:“海岚忌日,你不去啊?” “他们去就好了。”黎逸川摇头, “还想不开呢,又不是你的错。”许毅转过头来,低声安慰他。 黎逸川笑笑,沉默着,暮光落在他的眼里,隐隐浮动着几许悲伤,过了会儿,才小声说: “如果我不出事,说不定院里就不会起火,我妈也不会受那么久的折磨,百分之八十的烧伤,我只要一想到……许毅,你不会明白……” 许毅拍了拍他的肩,把话题引开,“不过话说回来,做兄弟的真为你高兴,能做这么大的生意,你这衣服抖一抖,能给我抖出套房子来吧。” 许毅感叹着,抬起眼冲着他的车呶嘴巴,小声说: “车里的那个,你是来真的,还是玩玩?说真的,她还真是漂亮,别把人家弄得太伤心了,你到时候要是不想要,便宜我啊。” “就你话多。”黎逸川抽过他手里的白毛巾,往他脑袋上去抽,“快三十的人了,还吊儿郎当。” “我不吊儿郎当,我还能做官?”许毅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摸出烟来抽,“黎逸川,你是命好能出去。我们留在这里,脑袋上顶个罪|犯的帽子,还能当教授?学校都不收了,邻居绕着走,亲朋好友都觉得我是怪物。” “纹身不打掉?”黎逸川后仰了一点,看他的背。 “为什么要弄掉?这是我的青春!” 许毅故意夸张的语气,让黎逸川笑起来,转过头时,只见冉蜜正从车里下来,扶一个摔在车前面,玩滑板的小孩。 黎逸川的眼神又复杂起来,很多时候,他看着冉蜜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对。 11岁那年,妈妈带着他和妹妹去了冉宋武家。头一次从村里出来,看到那样的房子,窘迫得不敢乱动,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把有点脏的手放在膝上,把有点脏的脚悬在半空,怕弄脏地上漂亮的地毯。 妈妈诉说着妹妹的病情,冉宋武坐在对面沙发上听着,他身边坐着漂亮端庄而且年轻的太太。黎逸川忘不掉冉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小公主披散着柔顺的头发,穿着粉色的棉布睡裙,白嫩的小手里拎着一个洋娃娃,睡眼惺忪地过来,扑到冉宋武的怀里,说她要听故事,否则睡不着觉。 她的声音那样娇滴滴的,她的身体那样软绵绵的,和坐在妈妈怀里的海岚相比,她简直就是仙女。 海岚也看她,用羡慕而且可怜的眼神,她不能走路,可小公主却像蝴蝶一样在城堡里飞奔。 冉宋武赶紧抱起了她,居然就这样请妈妈和他们离开了,说第二天再和他们联系。 当然,不会有第二天的联系了,冉蜜的妈妈追了出来,给了他们一只牛皮纸袋,礼貌但是厌恶地请他们不要再过来,不要打扰他们的生活。或者冉蜜的妈妈以为苏芹想缠上冉宋武,想敲诈吧?这个世界上,人的心早就硬了,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纸袋里有五万块钱,妈妈的青春和爱情,就值五万块钱。 妈妈的手抖得厉害,可还是接了过来,轻声道谢,然后抱着妹妹、带着他离开那所有着温暖灯光的大房子。 他看到妈妈哭了,一面走,一面拼命地落眼泪。他从来没见过妈妈那样哭,就像身体里有片大海,海水流不尽…… 那条路的两边全是法国梧桐,不停地往下掉紫黑色的树籽,砸在妈妈洗得发白的布衬衣上。 而那个漂亮的太太,就站在台阶上,一身真丝长裙,淡漠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那一刻,他讨厌死了那个小公主……都是人,为什么生活差别这么大? 治病很花钱,五万块很快就成了医院白色的帐单。 妈妈没再去找冉宋武,不停地打工,不停地干活,不停地四处奔波。 他跟着妈妈去工地上搬砖,跟着她去餐馆洗盘子,看着妈妈一次又一次的晕倒。 真的,不是吃过那些苦的人,不会明白苦是什么滋味,不会在后来的岁月里像头牛一样,埋头奋发。 今天的他,过着极其精致的生活,却一生都忘不了那几年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刻进骨头里。 他双手撑着下巴,凝望着冉蜜。 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对她狠一点,心里会痛快一些。可她那时候只是小孩,把气撒在她身上,又有什么用? 冉蜜扶起那小男孩,给他拍打身上的灰,让他去宽敞处玩,看了他一会儿,才转过头来,和他的视线对上。 她很快应该别开了视线,往车里钻。 她的腿线很美,玲珑往上延伸着,因为脚踝的关系,她是上半身先进去,膝盖跪在后座上,屁|股翘起来。黑色的裙子包裹着她的挺翘,白嫩的小腿露在暮光之下。 当年的小公主,现在成了他床上之人,为了他而呻|吟扭动,不知道她父母在地底下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心里涌起几分恶意的痛快,随即被几声汽车喇叭声打断了这乱七八糟的念头。转头看,一辆白色宝马慢慢靠近来,在他的车边停稳了,林耀走了下来。 “逸川,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她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用手指给他抹额上的汗。 “怎么这两天不回家,老太太派我来抓你了。” “有事,过两天回去。” 黎逸川拿烟出来,林耀立刻拿打火机给他点烟。 “林小姐。” 许毅知趣地打了声招呼,起身走开。 有钱男人三妻四妾,对许毅来说,也不奇怪,他也不会去同情别人的女人。一个人拍了会儿篮球,那小姑娘又踢踢踏踏跑来了。 “毅哥,饭好了。” 小女生又踢踢踏踏跑过来了,扭头指着河上的一艘大船。 “黎逸川,过来了,我亲手钓上来的青鱼,你有口福,纯正野生。” 许毅冲黎逸川招手,先带着那小姑娘下去了,下台阶的时候,那小姑娘抱着他的肩一跳,就跳到他的背上,双腿夹|住他的腰,像只小猴子,让他背了下去。 “小妮子,自己下来走,我这是带孩子呢?”他抖了几下,没能抖开她。 “毅哥你背我嘛。”小姑娘笑着,不肯下来。 两个人斗着嘴下去了。 林耀站起来,拉着他的手也往下走。 黎逸川转过头来,只见蜜低着头,没朝这边看。 “你先下去。”黎逸川抽出被林耀拉着的手指,过去找冉蜜。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冉蜜没动,盘腿坐在后座上玩手机,明明手机都没电报警了,她就是不抬头看黎逸川,也不说那个“不”字。 “下来了。”他拉开车门,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车外边拉。 天已经黑了,空地边的路灯投下暖暖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冉蜜抬眼看他,小声说:“你去吃嘛,你女朋友来了,我去干什么。” “我要左拥右抱。”黎逸川突然不耐烦了,把她往车外拖。 “黎逸川,我……” 冉蜜把不字吞回去,已经七点半,再过四个半小时,她就能提出自己的条件。 她弯腰,理好夹板拖鞋上的玻璃珠,跟在他身后,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林耀并没有先下去,而是站在台阶边等她。 见她过来了,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轻声说:“怎么受伤了?” 知道这种场面有多难堪吗? 黎逸川的左拥、右抱!两个女人居然手掺手! 冉蜜抽回手,强忍着脚痛,抢先往台阶下走。这该死的脚,自打在拉斯维加斯扭了那一回,似乎有点习惯性崴脚了。 不过,不就是四个半小时的时间吗? 她忍!忍!忍!就不信忍不成忍者神龟! 桌椅就摆在甲板上,风一吹,船上悬的彩灯微微晃动,河风微热,拂在脸上,一大盆煮得泛着奶|白色的鱼摆在桌子最中间,一箱啤酒全开了,那小女生正给大家分酒。 林耀坐在黎逸川的右边,冉蜜坐在左边,看着面前摆的两瓶啤酒,她要怎么表达不喝酒的意思? 她看着酒瓶,愁肠百结,这不是和她作对吗?“来,我给你倒。”林耀主动拿起她面前的酒瓶。 那小女生坐在一边,左看看右看看,俯在许毅耳边小声问:“哪个是元配啊?” “多嘴,吃饭。”许毅低斥一声。 可人多是看不惯这样的,小女生嘟了嘟嘴,小声说: “毅哥,你可别这样呀,只能有我一个人哦。” 满桌都听到了,冉蜜还没喝酒,脸就有些发烫。 林耀倒是大大方方地,该吃吃,该喝就喝,给黎逸川夹菜,除掉鱼刺,又摊开纸巾,一切都流畅自然。 冉蜜闷头吃着鱼,许毅他们不时过来敬她,她只能应付着,喝上几口,饶是这样,她也硬生生喝下了满满三大杯的啤酒。 她酒量不好,开始发晕。 突然,碗里多了一块白嫩的鱼肉,她抬眼看,林耀正朝她笑。 “冉小姐,多吃菜啊,逸川,你怎么也不给冉小姐夹菜?” 这到底谁是太太啊?林耀气势足得让冉蜜反感。 冉蜜抿抿唇,借了冲上头的酒意,端起酒杯对林耀说: “林小姐,我敬你,多谢你平常对我家先生在生意上的帮助。” 这话说得非常直接了,她是名正言顺的太太,她和黎逸川之间有什么恩怨,外人别掺和。 “咦,我就说了,年轻的更好嘛。” 那小女生心直口快,让林耀的脸一下就白了,饶是再好的气度,也忍不住手腕发抖。 “多嘴,去加菜去。” 许毅一声喝斥,把小女生赶了下去。 “别放心上,嘉嘉不懂事。” 许毅端了酒杯,给大家敬酒,大伙儿一顿乱起哄了,把这事给带过去了。 林耀后半程都没出声,冉蜜也只闷头吃,不时看看时间,这时间怎么过得如此慢,才到九点,还有三个小时呢!时针的分秒,不什么不加油往前跑? 黎逸川偏过脸朝她看,她正第N次滑开手机屏幕,他唇角一弯,俯到她耳边来,小声说: “冉冉,当黎太太的感觉好不好?” 冉蜜抬眼看他,他双瞳里映着灯火,紧紧挟裹着她淡漠的脸。 他拿起桌上摆放的消毒湿毛巾擦了手,然后探到桌下来,抚过她光滑的大腿,悄然钻进她的裙子里,从她的大腿处往上,一直到了她腿|中间那位置。 冉蜜的背都绷紧了,抓着筷子的手更加用力,转过脸看着河里的微光。 他的手并没有只止步于那柔软的花苞之外,撩开了底|裤,手指在那丝柔上面轻抚。 这种当众的撩拨,依着他以往的脾气,一定不会做。可这会儿,他偏生了这坏心,就要让她窘迫一回。 不是想着赶紧混完这时间,和他说拜拜吗?可她怎么忘了,订下游戏规则的人是他? “冉冉,湿了。” 他又俯过来,在她耳边低低地说。 冉蜜的腿合紧,又赶紧分开,呼吸渐渐急促。 “冉冉,我们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让我想想,呆会儿干什么去?若你赢了我,我该要去哪里找你这样的宝贝?” 林耀朝这边看着,呼吸微微急促。Lv包包里有电话响了,她收回视线,看到上面的名字,立刻温柔地接听。 “伯母,是,他和我在一起。” 她又嗯了几声,把手机递给黎逸川,柔声说: “逸川,伯母让你回去。” 冉蜜轻舒一口气,这舒气的动作带动了小腹,那花苞处一紧一合,让他立刻就感觉到了。他的手指在她的腿上敲了敲,没接电话,只沉声说: “我晚上要陪冉冉,明天再回去。” 【下一节,冉小姐大战腹黑男,从床上斗到床下……谢谢各位的票票,谢谢送红包花花钻石的各位,你们的喜欢和鼓励让我充满了力量,感激不尽。】 【74】如果说喜欢(肉) 冉蜜搁下了筷子,扭头看着黎逸川。夹答列晓 她身后恰有一盏彩灯,一直垂到她的肩后,微暖的光笼在她的卷发上,秀眉平静地舒展着,她薄薄的唇角微微上扬,骤起一阵河风,把她耳畔的发丝拂起来,一直拂到她的脸颊上。 这是一个女人真正美好的年华时光,二十三岁,正被时光剥掉青涩,却偏还留着那么一丝丝稚嫩,然后,眼角唇边又染上了一个成熟女人的柔美。 黎逸川刚刚的亵|渎的心思,就在这一瞬间,被她这目光给打败了。 他转过头来,深深地看她一眼,把她的长发给她拢到耳后。这动作很温和,刚刚还满涨的戾气烟消云散了榕。 他凝望着冉蜜,双瞳幽遂,像船下那河幽暗的水。 或者,究其一生黎逸川也不会想通,为什么在拉斯维加斯他做了那样一个决定…… 这辈子他就冲动了两次,一次为了海岚疯打了那个畜|牲—孥— 这一次,他把冉宋武的女儿抱上了床…… 他试图说服自己,这不过只是一场游戏。儿时那可爱的可恨的小女孩,在他身下哭泣求饶的时候……感觉确实很好,莫名其妙让他的身体得到了最大程度上的欢|愉,什么人都无法替代的欢|愉。 可这时候呢,看着她的脸的时候,这心里的悸动到底是什么? 冉蜜这时候低下了头,轻轻摆弄着脖子上的鸡血红宝石,小声说:“既然陪我,那就走吧,你带着她算什么意思?嘉嘉都误会了。” 桌上人皆静。 黎逸川挑了挑眉,拉住她的手站了起来,手指在桌上慢条斯理地敲了敲。 “各位,小心肝发了话,我得先走,改天回请大家。” “走吧,快去陪小心肝。” 许毅笑着往后一靠,揽着嘉嘉朝黎逸川和冉蜜挥手。 众人都站了起来,向二人道别。 林耀抓着手机,僵坐着,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目光直直地盯在冉蜜脖子上的红宝石上面。 黎逸川也没理她,对于林耀,他向来只把她当成伙伴,对于伙伴,他恪守一条规则,绝不越过雷池。 林耀和他做为搭档,替他挡去不少艳色麻烦,他也付出了相应的回报,当然,那是金钱。一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这是他在过去十年间得到的教训,别和生意场上的人过多的谈感情,谈感情不仅伤身还伤钱。 他这人,其实对女人一向的无情冷漠,你恪守那条线了,他就对你大方,若你越过去,对不起,你就可以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到了台阶边,黎逸川一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我自己走行了,你装什么恩爱?” 冉蜜挣了一下,轻轻地说了句。 看那林耀一脸受伤的表情,让冉蜜愈加讨厌黎逸川对女人的态度。苏芹受过的伤害,你黎逸川全看在眼里,又怎么可以让别的女人再受到这种刺痛? 黎逸川这人没人态了! “闭嘴吧,趁我心情还好。” 黎逸川淡淡地说了句,大步往高高的台阶上走。 冉蜜从他的肩头往河中看,星光和灯光一起跌进河里,团团融开,漫起满河的鳞光。晚风这样清凉,星星这样明亮。若这是她爱的男人,这个夜晚该多么美好。 可惜了,是黎逸川,甚至是沈司晨,这个夜晚都要美上百倍! “喂,放我下来。” 从长长的台阶上走上来,冉蜜轻轻挣了挣。 黎逸川低头看她,她咬咬唇,又重复了一句,他这才把放下。 冉蜜把拖鞋脱下来,用裙角擦干净了,又把头上的那只水晶发夹取下来,和拖鞋一起并排放在堤坝栏杆上,光着脚往车边走。 她先前看到嘉嘉用羡慕的眼神看过她的发夹,还是新的,只戴一次,送人也不为失礼。 黎逸川没见过这种女人,这样较真—— “你还真是一对一的交换。”他甩上车门,发动车。 “哈,我就是这样的人。”冉蜜顶了一句。 黎逸川转头看过来,她的胸脯急急起伏着,又在低头看时间。他的呼吸紧了紧,突然就伸手过来,把她的手机夺了,反手一丢,丢到了后座上。 “喂……” 冉蜜只看了他一眼,就被他冷面冷颜的模样迫得闭上了嘴。 车厢里有淡淡的酒精味儿在飘,他喝了不少,她也小喝了一点。她这种身体情况还喝酒,实在是不应该。 可有了点酒精在胃里心里烧,冉蜜的胆量又大了,像被渐渐吹大的汽球,鼓在她的胸口,扑嗵、扑嗵……像小锤在敲打……扑嗵、扑嗵……越来越急了…… “黎逸川……”她盯着他的侧脸,小声叫他。 “嗯。”他这一声是肯定式的,不带反问语气,还干脆利落。 “你……我没吃饱。”冉蜜话到嘴边,又无奈地换了词。 “想吃什么?”他扭过头来看她,还真是难得的温和。 “羊肉面。”冉蜜揉了揉鼻子,嗡声嗡气地说。 “这时候都关门了。”他拧拧眉,很不客气地说。 “你那天半夜都买了。”冉蜜不服气地顶他。 “我是不是每次都要去叫别人开门,特地给你下一碗面啊?” 他又转过头来,语气开始不耐烦了。 冉蜜识趣地闭嘴,转脸看向车窗外,路灯的光抹过来,她的眼睛朦朦胧胧的,含着雾气,长睫微微抖着,就是不肯落下细碎的泪珠。夹答列晓 黎逸川最恨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好像他刚刚打过她耳光一样。 他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每次从甜蜜庄园走出去的时候,都说不要再来了,可他还是回去了,扑在她的身上,一次又一次,不知满足。 他加快了车速,窜过流灯溢彩的夜光,冲进繁华得无边无际的城市大街。 冉蜜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不看他,不说话。心里一直在盘算,之后怎么和黎逸川相处,当他暴戾起来的时候,她要怎么应对。 他是狼,她有些招架不住。 突然,车停下了,他扯开安全带下了车,大步往路边走去。 她有些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那只有堂内有灯光的福满楼,大门已经紧闭。黎逸川站在门口打电话,过了四五分钟,才有人过来开门,他从钱夹子里掏出几张钞票递过去,就抱着双臂在门口等着。 冉蜜不知所措,原来真关门了! 看样子他对这里很熟悉,他常来这里吃面吗? 福满楼边有个花店,大朵的玫瑰花摆在门口,蓝色妖姬、香水百合,郁金香,红玫瑰……她盯着那些花看着,又想到那送蔷薇的人。 会是谁呢? 正想得入神时,他大步过来了,手里端着面,拉开车门,递进来。 “吃吧,大小姐还真难伺侯。” 他的语气里没有多真正责备的味道,平平静静,手里的碗里直冒热汽。 “谢谢。” 她接过来,大口吃了半碗,悄悄抬眼瞟他,想不通在饭桌上还恶劣得让她想一筷子捅死的他,怎么突然变了习性,真为她买面来吃了。 他靠在车前面吸烟,突然就转过头来看她,她吓了一跳,一口面就呛了出来,不停地咳嗽…… 他丢了烟,皱眉走过来,拉开车门,弯腰去里面扯纸巾。 冉蜜一手端着碗,一手掩唇咳,手一抖,满碗的面汤就泼到他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 冉蜜赶紧道歉。 那些浮着辣油的汤,倾倒在他雪白的衬衫上,染出大片的酱色,贴紧他的身体。 他的呼吸有点沉,但不说话。细微的汗珠从冉蜜的毛孔里泌出来,收回了继续道歉的心思,抽出纸巾就给他擦,一点点吸掉衬衣上的油渍。 她的脑袋就抵在他的身上,温柔的手,淡淡的体香,无不刺激着他的感|官,某处有火蓦地窜起,他的呼吸越来越沉,蓦地,他抬了一手,把那只碗丢出去……啪……碎了…… “啊……” 她一声惊呼,他的唇舌狠命抵过来,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冉冉,我也饿了……真想就这样吃了你……” 他的语气有些狠,却不是暴力的,而是满涨了欲|望的,手掌握着她的雪软,那嫩肉贴在他的掌心里,导致这火热进一步升级。 冉蜜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柔软的身体挣扎了几下,喉里发出呜咽声,被他死死摁住,连腿都被他曲了起来,他的膝盖顶在那里,不停地往里面抵,这感觉,痛,而且难堪。 他终于放过了她的嘴,深深地喘着手,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摸。 “你太大胆了,这是路上。” 冉蜜抹了一把嘴,忿忿地瞪着他。 “路上不行吗?” 他哑着嗓子问她,手掌抚过了她的臀,落到她红肿的脚踝上。 “哦……你说不字了……” 冉蜜眼中一亮,兴奋极了。 “哈……” 他低笑起来,手掌在她的腿上轻抚,好半天才说: “冉冉,你也说了。” 冉蜜的兴奋活生生噎回去,忿然瞪着他。 “冉冉你真可爱,这么想跑啊?” 他笑得更开心了,又俯下头,在她的唇角轻吻。 “你尽管想法子逃,我每抓你回来一次,就狠狠弄你一回,看你认不认输。” “你下|流……” 冉蜜的脸涨得通红,像一个熟透的水蜜桃。 “嗯,我在你面前就这样。” 他挑挑眉,完全是冉蜜开始反驳他的语气。 冉蜜眯了眯眼睛,恶意地问他: “黎逸川,你这样猴急的,是不是喜欢我?” 车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冉蜜有些后怕,他不提往事,而她却主动提了,若激起他的愤怒,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时光,他突然掐住了她小脸,似笑非笑地说: “对啊,我喜欢你。” 冉蜜的嗓子又发痒了,满心纠结地看着他,突然间,一个响亮的喷嚏震撼登场……阿嚏…… 她喷了他一脸羊肉面的味道! 他闭了闭眼睛,伸手抹了脸上的口水,长吐了一口气。 这个晚上,还真狼狈! 他深深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地上了车,驾着车飞速驶过了长街。这里离卧美中心很近,他的车冲进了地下停车场,直接冲到了他的专用电梯前面,拖着她往电梯里走。 “黎逸川我脚痛,你别拖着我。” 他的手指抓得很紧,让冉蜜里直打鼓,这厮一身酒意,不会对她大施酷刑吧? “还真让我伺侯你!”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一拉、一拽,一抱,把她给扛了起来,大步进了电梯。 “嗯……黎逸川……你作死呢?” 她的胃被硌得难受,这人和土匪一样,又把她扛在肩上,那才吃的羊肉面直往喉头涌。 这是K市女人骂男人的话,冉蜜骂起来,软软糯糯,又含怨带嗔,含羞带怒。 黎逸川把她放下来,她的脚尖踩到他的脚上,一时生气,就狠狠地碾着不放。 “碾啊,你现在怎么碾我,等下我就怎么碾你。” 他俯下身,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 冉蜜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满脸的惊恐落进黎逸川的眼中,无异把大男人的征服|欲完全激了起来。 怎么进房间的冉蜜都不愿意回想,被他一路剥着衣,亲吻、揉|摸,在走廊上留下她阵阵尖叫,然后她被他推到了他的泳池里。 苍穹在头顶,人浮在幽暗的水里。 鱼归于水,她的身子归于他的怀抱,身上不着寸缕,在他的抚摸下,寸寸肌肤都滚烫起来。 “专家说,洗干净就可以了……” 黎逸川急促地喘着,握着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抱,让她坐到了池沿上,分开她的腿,借着星光,看她花苞因为紧张而微微收紧的美景。 “你不许看……”冉蜜快爆炸了。 “那就做。” 他一仰头,吻住她的嘴唇,手指在花苞上面不停滑动,那滑腻的蜜汁沾在他的指尖,又滴在他的掌心。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已经羞得要跳楼的冉蜜,她微微颤抖着,偏过了脸不理他。 “冉冉,想不想?”他俯到她耳边,低声问她。 “不想。”她极快速地回答他。 “小骗子,这么多汁水了……” 他低笑起来,手掌抚过她雪|白的大腿。这邪恶的话……冉蜜快疯了,这样的挑|逗,她又是根木头! 冉蜜不知道,此时的她有多麽的诱人,仿佛那引|诱水手堕落的海之女妖般,令人深深沈醉在她迷人的娇人姿态中。 “冉冉,看我。”他捧过她的脸,迫她和自己对望。 他黑亮的眸子定定凝视著她,眼里灼热的欲|望火焰毫无保留地燃烧著,仿佛要将她吞噬掉。此时的他邪恶本质表露无疑,仿佛恶魔般,来引她共同堕落…… 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他低笑起来,伸手拿了搁在池边的红酒,喝了一小口,扣住她的嘴喂给她。 还喝……冉蜜挣扎了一下,他的舌尖迅速把酒液推进了她的口腔深处。涩涩的红酒在口腔里化成了微酸,再入喉,暖了胃,也让她的心跳更加急骤。 “嗯……” 她用力往后缩着,他却摁着她的臀不许她躲,一点点用力撑进去。 冉蜜又开始呜咽了,这回不是痛,而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居然在迎合…… 星辉落下,跌进泳池,在这城市最高的楼顶,两具年轻的身体如藤蔓一样紧缠着,一个用力的箍着另一个,另一个逃又没法逃,腿被他抓得紧紧的,每一回都顶得她白|嫩的身体往上弓起,似乎这样就能让她觉得难堪的快|感减轻一些…… “冉冉,叫出来听听……” 他又开始诱|惑她,恶魔般的嗓音,诱着她再往堕落的迷渊里滑去。 冉蜜仰望着星空,紧紧地咬住娇|嫩的下唇,不肯放开最后一道防线。 那些缠绵的撞击声,越来越大,震痛耳膜,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她的脑海深处,蜜|径深处迸发出让她想尖叫的战|栗…… “唔……” 她紧闭了眼睛,下唇咬得更紧…… 她死也不会承认她感受到了那一刻,丢人! ————————————————————————————————————分界线—————————————————————————————————— 坐在办公室里,冉蜜愁眉不展,她昨晚居然那样出格,怎么会被他给诱|惑了? “冉蜜。” 林瑾一反常态地过来,轻摁着她的肩,摇了摇,笑着说: “今天这衣服真漂亮。” “谢谢。” 冉蜜扫她一眼,平淡地回她。昨晚在他颐美中心过|夜,只能穿他给的衣服,雪白的灯笼长袖衬衣,青色高腰的及膝裙,因为扭到脚,穿他的平底拖鞋出来的,鞋很大,穿在脚上怪模怪样的,可真皮的拖鞋,让她扭到的那只脚却很舒服。 林瑾却越来越亲密了,挤着她坐下来,拉着她的手说: “冉蜜,昨天……不是沈司晨来接你的吗?后来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呀?” “怎么了?” 冉蜜拧拧眉,看样子林瑾昨天就躲在暗处偷看,也不知道她偷|听到了什么。沈司晨昨天说事的时候,声音挺轻的,但愿没被这八卦婆听了去。 “抱你的那个呀。” 林瑾兴奋地眨着眼睛,凑近了她,好像是她多好的闺蜜,要和她分享小心事一样。 “你想认识他?”冉蜜扬了扬眉,轻声问。 “介绍一下呗,你不是有沈总了吗……我的意思是说,我看能不能和他交个朋友,拉点广告什么的,我看他气度不凡,也是大老板吧?” 林瑾兴致勃勃的,亲热地抱着冉蜜的胳膊。 “喂,谁昨天把绿豆洒得满楼梯都是?底下部门都有意见了。” 保洁员走到门口,冲着里面的人抱怨。 “不是我们弄的,你去那边问吧,别打扰我们办公。” 林瑾抬头就说,尖刻地赶保洁员离开。 “真没公德心,还把我的洗洁精挤了半瓶子洒上面去了,让人踩到了摔跤怎么办?” 保洁员嘀咕着走开。 冉蜜转过头看林瑾,林瑾今天化着金棕色的眼影,此时眼神闪烁,干笑着说: “你看我干吗?” “没什么。” 冉蜜站起来,要从她身前挤出去。 林瑾赶紧抓住她的手,大声说: “喂,你去哪里啊?我们聊聊呀,谈谈工作,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冉蜜用力抽出手,冷冷地说: “没公德心的人是我,我昨天搬绿豆上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在楼梯上泼了洗洁精,害我差点摔下去,沈司晨还说了,要调监控去看,要捉到了,让她好看。” 林瑾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正要说话时,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冉蜜从她身前挤出去,抬头一看那人,也楞了,黎逸川来这里干什么? 黎逸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扫了她一眼,就被身后那群人簇拥着往另一头的办公室走去了。 今天陪他的人不仅有张总监,还有冉蜜没见过的公司老板、高层。 冉蜜装成不认识,勾着头去了楼道。保洁员正趴在地上,用抹布用力擦楼梯。 “阿姨,对不起,是我洒的绿豆。” 她道歉,走过去,艰难地蹲下,和她一起擦楼梯。 “哎哟,你扭到脚了吧?算了,我自己来。” 保洁员看了一眼她红肿的脚踝,赶紧说。 “没事,我昨天就应该弄干净的。” 冉蜜和她并排趴着,一颗一颗地捡着地上的绿豆。 “姑娘,你是被人欺负了吧?这事以前也发生过,泼了好多洗洁精,那女孩子都摔坏脚了。” 保洁员左右看看,小声说。 “喂,你别乱说话啊。” 楼上传来一声尖声斥责,冉蜜抬眼看,林瑾正盯着她们看着。 保洁员撇撇嘴,不出声了。冉蜜也不想理她,想必林瑾是来看楼道监控的位置的吧,不过这地方还真是死角,没有那东西。 林瑾显然也放心了,扭头看了看,突然就往楼下走来,高跟鞋在楼梯上踩得噔噔响。 “哎呀,冉蜜,你都受伤了,还帮方姨做这个啊?我来吧。” 她扶着冉蜜,拿了抹布在地上用力地抹。 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近了。 “黎总,您感觉怎么样?总之我们HE一定最大限度地满足您的一切需求,模特想用谁,只要您点,我们保证请到,价钱方面,我们还能最大程度上的优惠。这是张总监亲自出马的解说,看样子黎逸川也来凑热闹了。 那行人到了楼道口,看向这里。 冉蜜站着,林瑾正和保洁员一起努力擦地,然后抬头看过来,一脸灿烂地说: “张总监,我和冉蜜帮方姨清洁楼梯。” “你清洁什么楼梯啊……”张总监一头雾水,瞪了她一眼。 “呵,冉蜜昨天在这里扭到了脚,不想别的同事再受伤了。”林瑾满脸讨好地说,站起来,去拉冉蜜的手。 冉蜜迅速缩了回去,让林瑾尴尬地不知这手是继续伸过来,还是放下去才好。 这时黎逸川突然开口了:“张总监,你们的员工很优秀,你们公司人文关怀很不错。” “哈,那是。”张总监呵呵笑起来。 冉蜜抬头看去,这话一点都不符合黎逸川的性格,他可没那么多兴趣管闲事。 黎逸川没看她,唇角微微扬起了,沉声说: “我要向我们公司的员工推举你们的这种氛围,秦方,多照几张照片,回去放在我们公司的网络上,让大家好好学习这种互助的精神。” 秦方立刻拿出了手机,对着楼道上拍,冉蜜赶紧往墙边缩,这算什么事啊? “黎总,这个跛着脚的照进去,画面不好看啊。” 秦方突然放下手机,扭头对黎逸川说。 张总监赶紧招呼冉蜜,“冉蜜,你快上来,别杵那里了。” 冉蜜嘴角抽抽,埋头,一跛一跛地上来了。 林瑾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撅着屁股,卖力地捡着绿豆,擦着楼梯,秦方举着手机,又开始对着下面拍。 “你在这里拍。”黎逸川看了会儿,才转身往楼上走。 一群人像拥着王一样,跟着他走了。 林瑾蹲得腿都麻了,可是秦方还在继续,她忍不住抬头问: “这位先生,可以了吗?要拍多少?” “哦,不用管我,你们继续,我要拍得漂亮一点。” 秦方慢条斯理地说着,又转头看了一眼冉蜜。 这一下,不仅冉蜜,林瑾也明白了,脸顿时涨得像猪肝一样,抓着抹布,仰头看着楼梯上方。 “算了,别太那个……”冉蜜小声说了句,转头进去。 办公室里正闹哄哄的,在讨论黎逸川的到来。 “不知道是什么人哦,大老板亲自接待。” “听说苏氏地产就是他支持的,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子。” “哇,那得多有钱,什么公司的?” “他叫什么?他长得好英俊!” 冉蜜安静地坐下,翻看着资料,今天自己不能出去跑了,想打电话拜访客户都不成,这些人太吵了。 可讨论声太大了,让她不得安宁,索性拿了东西出去。 才到门口,那个总也见不着面的乐总的电话追过来了,一接通,他笑呵呵的声音就传过来: “冉小姐,有空吗,来我公司谈谈合作的事怎么样?” 【75】别这样对我…… 冉蜜没有犹豫,在隔壁的小店里临时买了双鞋,匆匆赶去见乐东川。夹答列晓若能谈妥,这将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笔订单。 冉蜜渴望成功,渴望证明自己,快渴望得疯掉了。 不过,怎么这么多人的喜欢用这个川字作名字呢?还都是有钱人!是想证明自己的口袋很大,大得能装下山川一样多的钱吗? 冉蜜的心情不错,带了丝紧张和期待,等下了电梯,又对着电梯光亮的门深深地呼吸几次,再理了理妆容,这才大步走向乐东川的办公室。 秘书带她到门口,只听门里面传来他乐呵呵的说话声榍。 他挺爱笑的,挺着大肚子,状似弥勒,可冉蜜却觉得这笑到达不了乐东川的眼底,浮在眼角,闪着精光。 “乐总,冉小姐到了。” 秘书轻轻敲门,轻声请示都。 里面的说话声轻了,又是小声的几句,然后挂断,紧接着传来乐东川的声音。 “快请进。” 冉蜜轻吸一口气,面带微笑走了进去。 “乐总。” “冉小姐。” 乐东川的笑意更深了,一手往桌上靠了,另一手指暗红色的真皮大沙发。 “来,快坐。哎呀,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抽出空来和你聊聊,小赵,去把我的雪芽拿出来,冉小姐你尝尝,你父亲以前就爱喝雪芽,我没记错吧?” “是,乐伯父还记得呀。” 冉蜜听他提及父亲,无形中就拉近了和他的距离。落了坐,不一会儿,秘书就端来了青花瓷茶杯,杯上绘着鲤鱼跃水的图案。 “上回说的广告,我们股东会讨论过了好几次,以前的那些确实有些落伍了,所以决定重拍新的,最好搞纪录片式的,当然,这个要你们策划去做。”东东川抚着自己的脑门,眼睛眯着,盯着冉蜜。 冉蜜心中一喜,看样子之前拜访他的六回都没白费劲。 “走吧,我带你去参加一个小宴会,公司的股东都会去。” 乐东川看着她抿了几口茶,笑呵呵地站起来。 “现在?”冉蜜有些惊讶,现在才十点钟。 乐东川已经拿好了车钥匙、手机、公文包,腆着大肚子往外走。 “是啊,我们答谢贵宾,在公司新开的森林渡假屋举办活动,其他股东和客人昨晚就过去了,我们过去要两个多小时,如果路上顺利,正好赶到那里吃午餐。” “啊?”冉蜜纠结起来,要和一个男人去那种地方……如果被占便宜了怎么办? “走吧,现在出发正好,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森林里那可是天然的大氧吧,你们女人去美容院都享受不到的。”乐东川拉开门,见她还坐着,朝她招了招手。 冉蜜只有起来,想了想,故意跟在他身后,给林利平和张总监各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的去处。林利平只哼了两声,张总监当然是乐不可吱,只要能拉生意回去,冉蜜出去三天都没关系。 车出了城,冉蜜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乐东川很健谈,说了许多年轻时候的事,末了又扭头看冉蜜,感叹地说: “年轻真好啊!” “乐总也年轻啊。”冉蜜随口回了一句。 “哈哈,不年轻了。” 乐东川去拿纸巾擦汗,纸巾却飘落下来,掉到冉蜜的腿上,他顺手伸来,冉蜜的心咯噔一沉,身体立刻紧绷起来,可乐东川的手却非常识趣,拈着纸巾一角,轻飘飘提起来。冉蜜赶紧把放在身侧的包拿起来,放到膝上,挡住明晃晃的腿。 “不好意思。”他擦了额上的汗,把纸巾丢进垃圾盒。 车速快了,乐东川全神贯注地开车。 冉蜜提起的心放下去,轻舒了口气,扭头看向车窗外。 这会儿黎逸川不知道走了没有?她想到昨晚泳池里的一幕,脸颊微微发烫。身体被恶魔诱惑了吗,怎么会发出那样的喘|声? 一路平静,车子驶进了山道,森林里遮天蔽日的荫凉扑面而来,森林酒店的巨大招牌映入眼中。 乐东川把车停在坪中,满面笑容地往前走去。 冉蜜下了车,左右看了看,这是新开发的景区,听说有温泉,她还没有来过。2山上有野生的六月雪,一片片的白色从绿意中探出头来,空气清新得让人忍不住长长的吸气。 “冉蜜,过来吧。” 乐东川转头招呼她,她赶紧大步过去,和酒店站在外面的迎接他们的人打招呼。 待走进了酒店的一楼宴会厅,冉蜜的心才咯噔一沉。 是吃自助餐,中间两张长长的台,铺着金色的餐布,女服务员正在其中走动,为人们倒酒。四周摆放着雪白的欧式雕塑,全是那种光着的,墙上的油画也是这种题材。而在场的差不多都是四十左右的男人,但是女人都非常年轻,穿着打扮非常时尚,都是抹胸长裙,雪纺吊带裙,相反冉蜜的装扮就保守多了,而且那些女人是一个陪着一个的! 这是什么情况?她硬着头皮跟在乐东川的身后,走进了人群里。 “老乐,你怎么才来?都晚了快一个小时了,罚酒。” 有人带着一身酒意,笑着过来,手臂上还挽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看到冉蜜的时候目光微微变了一下,接着便转过了身,和乐东川继续说话。 “这是苏氏地产的王总。” 乐东川拉着冉蜜做介绍,冉蜜一怔,苏艺涵家的人?父亲?冉蜜突然想到苏氏地产姓苏!苏怡芳才是真正的老板。若王总是苏家的女婿,那她就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事! “冉小姐很漂亮呀,乐总。” 那年轻女孩子一手搂着王总的手,一手捋着长发,娇滴滴地说着,胸前的事业线挤得快要爆炸了,白晃晃的胸脯之间戴着一个黄金坠子,更让人的视线往她的胸上粘,她还故意挺着胸,做出骄傲的模样来,盯着冉蜜看着。 王总虽然侧着,可是冉蜜看得出他很不自然,她也赶紧转过了头,匆匆对乐东川说: “乐总,我先去趟洗手间。” 乐东川眼神闪了闪,点点头,冉蜜赶紧拔腿就走。走出门的时候,又吓了一跳,一双男女正站在走廊上接吻,女人的裙子都撩到腰上了,看到内裤正被男人退下来,然后两个人一起退进了一边的小房间,而那个男人关门时又退出来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怀好意,又色|欲|熏心。 冉蜜想到乐东川在车上掉纸巾的举动,头皮一炸,所有留下的勇气都被这一幕烧光了。 什么答谢会,就是男人们在这里寻|欢作乐! 她想溜走,这种场面太不对劲,她懊悔了,不应该被订单给迷惑,一个人跟他来这种地方。站在洗手间的窗口往外看,葱郁的山因为背光的关系,现出一些黑色来,一时间显得有些压抑。 “走!”她轻轻说了个字,脱了中跟的鞋,从窗口翻了出去,幸亏是一楼,否则她还真没办法溜出去! 脚踝还没好,昨晚黎逸川让人送了红花油上来,她自己揉的,今早她去上班的时候黎逸川还在游泳,她没知会他就走了,所以今天在公司见到的时候,黎逸川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因为这里是新修的酒店,还没有正式对外营业,不会有计程车过来,她也不方便走前门,怕乐东川会看到她,不让她走。 从窗口出去之后,她偷偷摸进了厨房,从一边的小门溜了出去。地面很硌脚,但她的脚又不能走穿着这皮鞋走下坡路,脚踝受不住。 上山容易下山难。 上山的时候,车拐了几道弯,慢慢悠悠地开上去,似乎不太远,可是现在她走起来,却觉得这路其实远得有点儿让人害怕。 渐渐远离酒店的大山太静了,耳边只有风拂枝叶响。只有她一个人拎着包和鞋,踩在漏在地上的阳光光斑往下走,视线前方,那窄窄的路蓦地又隐进了树荫里,面前只有一片浓绿的颜色。 她看了看手机,这里连信号都弱得让人抓狂,背上有汗水密密涌出,把雪纺衬衣粘在皮肤上。山风吹来,又一阵阵地发凉。 拐过弯,手机铃声响了,她吓了一跳,赶紧看屏幕,正是乐东川的号码! 她紧张得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她不知道是义正言辞地说回去好,还是这样偷溜回去才对,若她不想要工作,完全可以采取第一个选择,可是她还想要这工作,这时候的冉蜜还不懂应该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才更妥当,不用得罪人,又能得到回报。 她心慌意乱,紧张无助,只盯着屏幕发呆。在树荫下站着,等着铃声自己消停。正轻舒一口气的时候,手机又响了,她举起来一看,这次是沈司晨。 她赶紧接了电话,捂在耳边时,声音都有些发紧了。 “沈司晨。” 沈司晨一下就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 “冉冉你怎么了?” “我在这个红桥路的森林渡假酒店,和乐总一起来的,可是这场面太……我一个人出来了……喂……” 手机信号弱了,她赶紧退了两步,再往前走几步,他的声音总算又清楚了一些。 “你找个地方等着,我马上过来。” 沈司晨匆匆挂断,听着那边传来的盲音,冉蜜的心突然就像有了个落脚处,放松了许多她抬头看参天的大树,忍不住伸出双抱了抱,粗糙的树皮硌在脸上,叶片被风摇得嗖嗖响。 她想不通,怎么做事这么难呢? 一定要付出等价的交换吗?其他同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可冉蜜忘了,她不是林利平,也不是戴着眼镜的同事魏芳,她是冉蜜。她漂亮,年轻,富有诱惑力,正是口袋充实的男人追逐的类型。男人有了钱,征服了事业,接下来想征服的就是女人,漂亮女人,他们以往不曾得到的刺激和兴奋。 漂亮又没人庇护的冉蜜,在很多心存恶念的男人眼中,是可以任人宰割的小羔羊。在我们这个社会,这简直太正常不过了。有的女人愿意去交换,以换来富足生活,而有的女人甘愿吃苦,也要守着心里的干净乐土,生活观念不同,导致了路的不同,每一条都通向了不同的结局。 冉蜜饿了,肚子里咕噜地响。 她在树边站了会儿,害怕乐东川找出来,到时候更尴尬,索性继续慢慢往山下走。不如到家之后,再打电话给他,说自己头疼什么的,混过去,以后这单能谈就谈,反正不再独自见他了。 嘀嘀…… 远远的有汽车喇叭声传来,是从身后的方向来的,她赶紧往路边窜,躲到了大树后,从叶片缝隙往外看,有张黑色的小轿车正快速驶进,从车窗里看,不是乐东川,是两个年轻的男人,一脸凶相。 冉蜜赶紧缩回六月雪花丛里,和一片白色融在一起,埋着头,一动不敢动。 等车过去了好远,她索性坐到了花丛里,掐了朵六月雪放在掌心看着。手机又响了,是沈司晨,她赶紧接听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不甚清晰,勉强听到他问自己在哪里。 冉蜜听着他的声音,人微微往前俯去,扶着大树,笑了起来。 这算什么事啊,她又没做坏事! 她撑着大树走出来,挂断电话,再给他发了个短信,然后慢慢地往山下走。冉蜜你真没胆量,就算遇上来追你的人又怎么样,就算乐东川打电话来又怎么样?她不想参加这种聚会,却搞得像做贼!订单没有就没有,不和这种男人打交道也毫不可惜! 冉蜜你这胆小鬼!她暗骂自己,加快了脚步。 走走歇歇,前面出现了一辆车,越近,车牌越清晰。 她停在原地,愕然看着这熟悉的车出现在眼中,那车一个急刹,停在她面前,车门重重推开,黎逸川的长腿从车里伸出来,几大步迈到眼前,铁青着脸,抓着她的手臂就往车上拖。 “啊,喂!”她尖叫着,用包去打他,“你发什么神经,我脚痛呢。” “脚痛?谁让你来这种场合的?”他掉过头来,脸色黯沉可怕,像要吃人的兽! “我怎么知道是这种场合!”冉蜜也对着他吼。“不知道是不是,我带你好好见识一下。” 他硬把她塞上车,用安全带扣紧,然后飞快地上车,锁上了车门,载着她直接往山上开。冉蜜看到车后面又飞速跟上来了几辆,清一色的黑色凯迪拉克。 冉蜜不懂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她怎知面临这样的境地?她要的是安慰,不是火爆的痛骂! 当然,她怎么能指望他给自己温柔呢? 她木然地坐着,一身狼狈,右手搭在左腕上,掩住被他掐红的地方。汗水冲花她的妆,睫毛膏晕在下眼睑上,粉也脱落了。 车又在酒店门口停下,守在门口的人看到同时这么些豪车停下,有些不明所已,还以为是请来的客人,正要用步话机和里面通话时,黎逸川直接冲开了关卡,车队浩浩荡荡的冲了进去。 “下来。”黎逸川的车停下,绕过去拉开车门,盯着她喝斥。 “你是我的谁呀,凭什么要这样对我说话?”冉蜜抬头就怒声问他。 他的呼吸紧了紧,指了指她,转头对秦方说:“给我进去砸。” “你是黑社会啊?”冉蜜抖得更厉害了。 “你说对了,好好记着今天。”黎逸川狠狠瞪他一眼。 秦方已经带着人进去了,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各种尖叫和惨叫之声,一群人匆匆冲出来。那个王总和乐东川跑得最快,看到站在车边的黎逸川时,都楞在了那里。 “你也在这里,很好。”黎逸川看了一眼王总,冷笑一声。 “逸川,我们一些朋友聚聚,你这是干什么?” 王总尴尬地笑着,这时那跟着他的女孩子跑了出来,抱着他的手臂就哭。 “王哥,好可怕。” “明天就给我滚出公司。” 黎逸川扫了他一眼,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灰,拂开了那个女孩子,瞪了车里的冉蜜一眼,快步过去开车,很快就驶出了酒店。 “黎先生,你再不住手,我可要报警了。”乐东川脸涨得像猪肝,指着黎逸川怒吼。 “报啊。”黎逸川冷冷地盯着他,若非张总监接听冉蜜电话后讲漏了嘴,说乐东川最近正在搞这种情|趣假日酒店,他还不知道冉蜜自投罗网来参加这种派对。 “你……”乐东川当然不能报警,这里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 “乐东川,想继续开你的酒店,就自己收拾好,别让我再碰上你。”黎逸川又盯着他说了一句。 这语气充满了威胁,让乐东川居然不敢回嘴,灰溜溜地带着人先走了。 一大群人就这样做了鸟兽散。 黎逸川还盯着酒店看着,直到秦方出来说里面砸得差不多了,才转头看向冉蜜。 这样暴力的黎逸川,冉蜜当然怕得要命,她急促的呼吸着,手紧紧地抓着椅子,她真怕他会突然转身一巴掌打过来。 他真的一巴掌伸过来了,冉蜜立刻尖叫了起来,惊恐地看着他,似乎面前站的是野|兽,一串话脱口而出。 “黎逸川,就算我爸当初对不起你妈妈,你也不能报复在我身上。” 黎逸川的表情凝固住,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又慢慢缩成拳,收了回去,其实刚刚他只是想摸摸她的脸而已…… 在这个时候说破这话,其实并不理智,可一挑破了这层纱,黎逸川和冉蜜只能面对。长辈们的伤痛,他们一样得背负。 这时候又有车驶进来了。 沈司晨到了,刚刚在路上遇上那么多仓皇出逃的车,简直让他心急如焚,一连和他们的车刮擦了好几下,才奋力冲进来。 “冉冉。”他下了车,大声叫冉蜜。 冉蜜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就推开了挡在车门处的黎逸川,快步跑向沈司晨。 “回来,你去哪里?” 黎逸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拽,他没控制好力气,冉蜜的背直接撞到车上,痛得一声闷哼。 “黎逸川,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你知不知道冉蜜的后脑上有伤?” 沈司晨一见,立刻冲了过来,把冉蜜护进了怀里,恶狠狠地瞪着黎逸川,一副随时可以大打出手的样子。 “沈司晨,我们走。” 冉蜜紧紧地抓着沈司晨的袖子,不愿意多看黎逸川一眼。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顶在头上,一双眼睛红红的,却始终落不下泪来。她光着脚,也不知道脚刚才踢到了哪里,丝袜已经抽烂了丝,脚趾都露了出来。 【下一节,被恶魔诱|惑的身体,哇哈哈哈哈,到底是神马意思呢……明天见……】 【76】被恶魔诱惑的身体 “我们走。夹答列晓” 沈司晨揽着她的肩,拉开了车门,小心地护着她的头顶,护着她坐进去。 冉蜜是不可能从黎逸川那里得到这样的待遇的,她一直勾着头,凌乱的长发从肩上滑过来,肩膀耸着,一动不动,就像个木头人。 黎逸川对她就像对一个小猪崽儿,能拎着丢来丢去。她丢脸丢成这样,也算到天涯尽头了。 “别怕冉冉。榍” 沈司晨拍拍她的肩,小声安慰了一句,动作轻柔地关上门,扭头看黎逸川时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黎逸川,你在她身上用了多少钱,我给你,以后不要再找她。” 黎逸川紧盯着车窗内,缓缓地说独: “我用在女人身上的钱,不需要你给,你如果带得回去,尽管走。” “什么意思?打架?仗着人多?” 沈司晨转过身来,挽了挽袖子。 秦方他们一看,立刻围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看着沈司晨。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黎逸川居然直接挑战沈司晨这高官的儿子,让酒店里还没有逃走的员工们忍不住停下脚步,躲在暗处看。 沈司晨的名字在K市那是响当当的,从未遇上过这样不客气的挑衅。可黎逸川不是别人想像中的海归,他三年前就开始悄然在K市里打基础了。 黎逸川不屑地嗤笑一声,不说打,也不说不打,就往车门上一靠,抱着双臂,紧盯着冉蜜。他那神情是平静下来了,可是只要你敢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极力把火气往肚子里压,这时候去惹他,会闹出大事的。 警笛声突然从山脚下隐隐传来,保安大骂了句,“妈的,谁报警。” 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是不敢久呆,不想去那种地方露脸,她们中有些还有正当职业,有些在大房那里已经记了名,若曝出丑闻,会给她们的生活带来麻烦。 “走了,沈司晨。” 冉蜜的声音从车窗里飘出来,干巴巴的,但足能让沈司晨平静下来。 他瞪了一眼黎逸川,绕上车,带着冉蜜就走。 直到车开出了大门,冉蜜才放松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捂住了脸。 哭不出来才是最痛苦的,她眼睛酸胀,却没有泪水,使劲眨几下,却只让她痛得更厉害。莫非这世界上还有一种病叫无泪症? 胡思乱想了片刻,沈司晨的车速放慢下来了,前面有警车上来,拦住了他们。 “小姐,你怎么了?” 警察匆匆过来,低头看了看冉蜜,又看沈司晨,一脸警惕。冉蜜这副模样,活像刚被人欺侮了一样。 “后面有人打架,我带女朋友回去,” 沈司晨主动掏出驾照和身份证递过去,这住址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明白,一号楼,他爷爷,老司令住的地方。 家有大树好乘凉,虽然有些人不服气,可这就是现实。警察沉吟一下,见冉蜜不出声,就把身份证和驾照还给了沈司晨,放他们的车过去,然后去拉黎逸川他们的车。 冉蜜从后视镜里看,黎逸川一手搁在车窗上,香烟亮着火光,渐行渐远了,看不清表情——最好全抓起来,丢回美国去! 车缓缓滑下陡坡,才转上大路,后面就传来轰鸣声,黎逸川的车队,一辆一辆地从他们的车边冲过去了,扬起灰尘把人的视线都模糊了。 “臭小子!”沈司晨骂了一句。 冉蜜预料到了,砸酒店的事根本耐何不了黎逸川,甚至乐东川会说是他觉得自己装修不好,想重装&……黎逸川若没能耐,他就不会开口说砸! 她有些失望,低头摆弄着手机。 “冉冉,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火锅?” 沈司晨拿出手帕,探过手来,给她擦脸上的汗。 “能不能吃点高级的?”冉蜜闷闷地说。 “那……你说,吃什么?”沈司晨怔了一下。 冉蜜没抬头,沉默了会儿,伸手在包里翻了起来,小声说:“火锅。” 沈司晨转头看她,一脸古怪,“我不要你出钱。” “我没想出钱。”冉蜜吸了吸鼻子,摸出了粉盒子,又倒了些乳液对着镜子卸妆,用力擦脸上的污渍。夹答列晓 沈司晨轻笑了起来,视线落在她的后脑上。 “冉冉,去动手术吧,把淤血取出来。” “不去,会痛,而且我没钱。”冉蜜快速说。 “喂……会打麻醉针嘛……”沈司晨无奈了,摇了摇头,小声说:“你怎么跟个长着刺的猫一样。” “你家猫长刺呢?”冉蜜终于转头来了。 擦掉了脸上的妆,露出一张素净明皙的脸,唇红齿白,天然纯美。 沈司晨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低声说:“冉冉,你真长了刺,在你面前我都不会说话了。” “我又不是老虎。” 冉蜜也揉脸,放下手时,脖子上的鸡血宝石又滑了出来,她想也不想,直接拽了下来,用纸巾仔细包好了,放进包的夹层暗袋中,把包的带子调好,斜挎在身上,又开始摆弄手机。 “发短信?”见她总玩手机,沈司晨忍不住凑过头来看。 “你好好开车嘛。”冉蜜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的头。 沈司晨坐正了,有点尴尬的神情,觉得自己这举动有点娘们,居然看别人发短信。 冉蜜又在手机上折腾了会儿,小声说:“难怪这么倒霉,原来今天不易红色,有血光之灾,吉祥颜色是蓝色……” 她说着,又在包里翻,翻了条廉价的蓝色珠子手链出来戴在手碗上。 沈司晨看了看她的手腕,又看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冉冉你还信这个?” 冉蜜极严肃地盯了他一眼,他的笑声就吞了回去,打开了音乐,温和地说: “你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冉蜜抱紧了包,往一边一歪,瞪大了眼睛看着车窗外。 沈司晨的手伸过来,在她的后脑上又摸了摸,她没躲,任他的手指穿过了头发,摸到了头皮上,那紧绷弦的地方立刻感觉到了一阵暖意。 “冉冉,不会痛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沈司晨沉吟着,小声劝她。“会痛的。”冉蜜把他的手指拉下来,轻垂了长睫,小声说:“我睡会儿。” 沈司晨摸不到冉蜜的心,她的心上有坚硬的壳,虽然允许他靠近了,却把心捂得紧紧的,让他看不清心里的小秘密。 车停在雾云大酒店的时候,冉蜜已经熟睡了,见她睡得安稳,沈司晨不想叫醒她,轻轻解开安带,把她从车里抱了下来。 这样的动静也没有弄醒她,可见她睡得有多沉。 沈司晨的呼吸沉了沉,盯着她娇嫩的嘴唇,忍不住轻轻地啄了一下,脑子里也很正常的想像了一下剥下衣服的温香软玉是什么样的激情…… 只想一想,就热血沸腾。 可也就一小会儿,他就正常回来了,若真这样,冉蜜只怕会和他拼命。 抱着她上电梯,几声轻微的响声从停车场里传出来,他扭头看了一眼,只看到有车缓缓驶进来,便关上了电梯。 一名拿着相机,挂着记者证件的男子从一辆车里坐直了身体,开着车往外走。 电梯在三楼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整齐的问安声从水晶门边传来,终于把冉蜜惊醒了,朦胧的眼睛从下往上,看到沈司晨轻弯的唇角,然后意识到自己在他怀里。 “放手。”冉蜜还未从那个荒唐的聚会里回过神来,一个激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跳到了地板上。 “怎么了?”沈司晨连忙扶住她,讶然看着她。 服务员们的视线全投进来,冉蜜看向他们身后桌明几净的餐厅,急促地呼吸了几声,小声说:“没怎么,这里是吃什么的?” “这里的汤不错,” 沈司晨打了个响指,领班立刻笑吟吟地过来,伸手引着二人进了餐厅。 “二位,这边请。” 半年的时光,能改变沧桑,冉蜜都不知道这里开了这样一间情调十足的餐厅。绿萝悬于屋中,满眼的绿光,恍若走进都市里的丛林。 本应该是美好的,可冉蜜此刻却不太喜欢这绿色。只因是沈司晨的好意,便强忍着不适,和他一起坐到了窗边。 餐厅里响着古筝的乐声,铮铮淙淙,宛如从丛林里蜿蜒流淌的水。 冉蜜的心静了静,服务员端来了消毒的湿毛巾,冉蜜擦了擦手,抬眼看沈司晨。他双手撑在桌下,正含笑看着她。 “干吗这样看我?”她抚了一下自己的脸,小声问。 “冉冉,他平常就这样对你?”沈司晨收回视线,沉吟一下,问她。 冉蜜没出声,沈司晨也意识到这话题实在不合适,于是把菜单推到她的面前,冉蜜看了一眼价格,小小一碗汤,都是上百块的,是药膳。 “我又不是病人。”她小声说了一句,肚子里咕咕地响了起来。 “冉冉,说实话,你不应该吃那么辣的东西。”他推开菜单看着冉蜜。沈司晨拿起了菜单,不一会儿点了十几份,都是清淡的。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沈司晨挽了袖口,给她舀鱼汤,细心地除去鱼刺,再推到她的面前。 “谢谢。”冉蜜端起来就吃,她饿了。 沈司晨不意外她这吃相,笑眯眯地朝她看着。 “冉冉……做我女朋友吧。”突然,沈司晨开口了。 冉蜜拿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她还是有婚姻的人,这样拖着沈司晨太恶劣了吧?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沈司晨,准备告诉他自己结婚的事。 “我和黎逸川……” 沈司晨的手机急促地响起来,冉蜜的话只能吞回去。 “妈,什么事?”沈司晨往后一靠,手指在桌上轻敲着。 “你今天去什么地方了?怎么会有公安局的人告状告到你爸爸这里来了?你爸正在发脾气,快给我回来解释清楚。”沈妈妈的声音很大,很急,听得出现在正在气恼中。 “我能有什么事,挂了。”沈司晨有点不耐烦,要挂断电话。 “森林公园怎么回事?现在人家说你参加那种聚会!”沈妈妈一声怒斥。 “什么?”沈司晨没说完,那头传来了钝响,“妈……” “司晨,你妈妈心脏病发了。”那头又传来了一个女声。 “冉冉,我先回去一下,等下来接你。”沈司晨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 “去吧。”冉蜜点头,那头的声音不小,她都听到了。 沈司晨的父亲身份特殊,为官口碑也不错,沈司晨虽然高调了点,但平常生活上没什么出格的行为,冉蜜能理解他妈妈焦急的心态。 “就在这里等我,ok?”沈司晨又叮嘱了一句。 冉蜜点点头,看着沈司晨快步离开了,脑海里钻进黎逸川的话,你以为能嫁进沈家吗…… 冉蜜跟过了黎逸川,还真的不想再嫁人了,那些伤人的,伤已的情啊爱啊,她都不想碰。 一桌精致的菜,冉蜜埋头奋斗,一个多小时过去,消灭了一半,还有一些她不想浪费,让服务员过来打包。在这种地方吃饭打包的人不多,不过现在有光盘计划,餐厅也有准备,餐盒极其精致,白瓷的碗上盛开着朵朵桃花,再用一只大纸盒装上,放到她的面前。 “谢谢,这是帐单。”领班笑眯眯地递上帐单。 冉蜜这才想到沈司晨这臭小子没付钱!她硬着头皮看了看数字,一顿午餐她吃掉了两千! 该死的!她包里哪来的两千块?她踌躇了一会儿,拿出了信用卡给领班。 “请稍后。”领班还是笑眯眯的,去处理帐单。 冉蜜纠结得要死掉了,这是黎逸川的副卡,他会知道她跟着人跑了,还拿他的钱买单吗? 该死的!她又暗骂了一句,等领班拿了卡回来,拎着盒子站起来,慢步往外走。 已经七点了,天色已黑,路灯渐亮,一盏一盏,在她视线里绵展。 她光着脚站在大街上,有种站在了世界尽头的感觉,她要去哪里过|夜?那是她的甜蜜庄园,为什么有种回不去的感觉? 盲目地走了会儿,四周尽是奇怪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这是回甜蜜庄园的方向,她心灵唯一能落脚的地方……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一咬牙,拦了车回去。那是她的家,侵入者是黎逸川! 计程车只能在别墅区外,她在门禁处站了会儿,才抬步往家里走。远远看,甜蜜庄园淹没在一片漆黑里,这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到了门口,她又贴着门听了会儿,趴在门缝往里看,确定没看到黎逸川的车,这才快速开门进去。 关上门,她长舒了一口气,把纸盒放在茶几上,无精打彩地上楼。打开灯,她先去抽屉那里拿药吃,可抽开一看,药盒子不见了! 她怔了一下,跪坐在地上,把整个抽屉都抽出来。 “找什么?”他的声音从露台传来。 “你怎么在这里?”冉蜜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看他就像见到了鬼。 他拉开玻璃门进来,把两只小瓶子丢过来,沉声说:“去洗澡,明天去医院。” 药瓶落在床上,冉蜜看了他一眼,抓起药瓶倒了几颗药往嘴里丢,就含在嘴里去喝水,苦涩的药于她来说,不过是这苦涩生活里最不苦的一种味道了。 房间里有一大壶纯净水,她倒了满满一杯水,一口气喝下去,然后一抹嘴唇,转头看向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若是想报复,现在冉家的一切都落在你手里了,我只想要这个房子,你开个价。” “沈司晨不会给你出钱。”黎逸川靠在门框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她。 他只穿着一条睡裤,上半身光着,结实的肌肉,紧实的小腹,有力的胳膊,哪里像个斯文人,只差在胸前刺上青龙白虎了! 冉蜜只用了几秒就想明白,顿时愤怒地骂道:“你真卑鄙,是你让人去给沈家告状的。” 他慢慢吞吞走过来,双手掐在她的下巴上,轻轻晃了晃,沉声说: “我得提醒你,冉蜜,你现在是我太太,得冠上我的姓,去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去医院。” 当甜蜜庄园变成了一个铁笼子,冉蜜像关进里面不得自由呼吸的鸟,她对面前这个男人,又怕,又恨,又惧,又憎。 拧开水,她站在喷头下,任冰凉的水冲在身上,让自己冷静……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水声寂寞而且疯狂地响着,她找不到任何出去面对他的理由。 门突然响了,冉蜜吓了一跳,飞快转头,他拿着一瓶药油走了进来。 “你出去啊,我在洗澡。”冉蜜抱住了胸,有些气急败坏。 “怕我看你?”他嗤笑一声,一伸手,把她挡在胸前的手抓开,“没关系,你也看过我。” “黎逸川……你到底想怎么样……”冉蜜气得一身血液又往头顶涌去了。 黎逸川没理她,关了水,把药油往盥洗台上一放,掐着她的腰往上一抱,让她坐上去,抓住她的脚踝就往上倒药油。 “嗯……” 痛感从脚踝处猛地窜开,冉蜜掐着他胳膊的手就用了力,在他结实的肌肉上划出几道红印。 他偏头看了一眼,又抬眼看她。 冉蜜抿抿唇,快速缩回了手,抱在胸前,双腿拼命合紧。 “腿伸出来,你藏个什么劲,我要是想弄你,你躲得掉吗?”他不客气地抓着她的小脚一拉,强硬地把她的腿曲起来,放到盥洗台。 “你怎么这样……”她立刻放下了右手,挡在了腿|间,血液疯狂窜动,血管快要炸掉。 他没理她,继续往她的脚踝处涂抹按揉。整个脚踝都肿了! “冉蜜,不许你再踏进那家公司!” 他突然手上用了点力,痛得冉蜜又尖叫起来。 “我偏要去,黎逸川你再弄痛我试试……啊……” 冉蜜气急败坏,夺了药油就往他的身上泼去!那暗褐色的药从他的胸膛一直往下蜿蜒,再下去就可以浸泡他的“兄弟”,直接做成人鞭药油了! 他迅速抓了毛巾在小腹上用力擦了几把,可他在做这动作的时候,另一只并没有放开她的脚,待丢下毛巾之后,他突然就摁住了她的头,狠狠地吻了过去。 他像训练有素的海豹突击队员,抱着她退了几步,看也不看,准准地抓住了她的沐浴泡泡,直接往她的胸前挤了一大堆,手揉上去,大量的泡沫冒起来。他的手掌从她的肩一直往下,揉过她的丰|挺的胸、柔软的腰,一直往腿上揉…… 【77】热血沸腾了 她被他抵在冰凉的瓷砖上,一尾尼莫鱼正从蓝色似海的瓷砖上游过,那圆圆的小嘴正从她的耳畔扬起,她偏着脸,像在和那尾小鱼亲吻。2 他滚烫湿润的嘴唇从她的眼角滑过,舌尖轻轻触过她的脸颊,到了她的耳边,含|住那珍贝一样的耳垂。大掌滑过她的肩,到了她的胸前,手指掐住她的柔软,一用力,就让她含糊地尖叫,大声叫他的名字…… “黎逸川……” “嗯。” 他吐出这个字的时候,扳起了她的腿,沐浴泡泡不停地往下滑,到了二人紧贴的小腹之上,湿湿滑滑,凉的是水,烫的是他的肌肤。他的手指在她的花蕊上轻轻来回,揉捏抚|摸,还摁住了蕊中的粉嫩珍珠,一下一下地拔动挑|逗棼。 冉蜜转过脸来,长睫紧闭着,轻喘着说:“黎逸川,我脚痛站不了……” 激烈的动作骤然停了下来,他长呼了口气,慢慢地把她的腿放下去,双手撑在墙上,额头低下来,紧抵着她的额。 他纯绵的家居长裤已湿了,紧绷的小腹缓缓地起伏,那滚烫叫嚣的昂扬抵在她的身上,让她不敢乱动,怕他会像兽一样,狠狠抵进来,刺穿她的灵魂,把她撕扯得肢离破碎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把身体隔远了一点。 “让我洗干净。” 冉蜜还不敢睁眼,右手摸索着打开了花洒,冰凉的水冲来,正打在他的背上,飞溅起来的水丝跳跃着,扑到冉蜜的手臂上。 黎逸川抓下了花洒,调了一下水温,低声说:“坐下。” “坐哪儿啊?”冉蜜已经快爆炸了,怒视着他,恨恨地问。 “马桶,浴缸,这台子上,你没长眼睛?哪里能坐坐哪里!” 黎逸川手指乱掸,掸完了,紧盯冉蜜。 “不坐!” 冉蜜抵了一句,夺过了花洒,往身上一顿乱冲,然后也不关水,往他身上一丢。不锈钢的花洒弹起来,又打她自己的身上,水花乱飞,喷了二人一头一脸,地上全是水渍。 “你怎么不再往头上砸一下?” 黎逸川一声低嗤,麻利地关了水,抓了浴巾往她身上包,连头一起包,只露出她气得通红的小脸。 粉色的浴巾,里面是雪|白的身躯,几缕湿发从浴巾里钻出来,她一抬眸,长睫湿漉漉,反耀着碎光,惊艳了黎逸川的心。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一弯腰,把她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冉蜜已经不想吐槽他这种扛麻袋式的抱人方式了,她也懒得挣扎。直到被他丢到大床上,拱了几下,像一只蚕。 扭头时,他正扯开裤带,把湿透的裤子褪下来,左脚蹬右脚,再抖一抖,居然连腰都不弯,懒到家! 冉蜜赶紧转过头来,他也全光着了!他那个作恶的家伙此刻软趴趴卧在黑乎乎的地方,让人脸上发烧。 “真讨厌,暴|露|狂!” 她轻声骂着,掀掀眼皮子,继续裹着浴巾往床的那头拱,要拱到那边去拿睡衣,可他的身体又绕过了床,小麦色的结实的臀跑到了她眼前面,冉蜜恨恨地把脸往被子里一埋。 “讨厌。”她捂了会儿,翻了个身,听着他打开衣柜,拿衣服,又悉悉索索穿衣服。 突然,腿被他摁住了,他包浴巾和扯浴巾的动作一样的顺溜。 冉蜜赶紧伸手去扯薄被,手抓了半天,却抓到了他的手指。 他拉着她的手指,坐了下来,骑在她的腿上,一手轻掐住她的小脸,低声问: “头上怎么受的伤?” “我闲得慌,自己拿棒打的。夹答列晓” 冉蜜随口应付,用力挣了一下,可没能爬出去。她可没什么心思和他忆往昔岁月,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在暗自高兴冉家的人都如此悲催。死的死了,活的又过得狼狈。 “头上怎么受的伤?” 他又重复了一句,丝毫没理会她的冷漠态度。 冉蜜扭过头来,迎着他的视线,冷笑着说: “怎么,你想关心我啊?你鼓两下掌不就过去了?还是想再抓着我的头发往墙上碰几下……” “是啊,我要抓着你的头再用力碰几下了,赶紧给我好好忍着。”他的手指立刻就打了过来,在她嘴上不轻不重连拍四下,把她的怨言给拍了回去 微辣清脆地声音响过后,他的手指到了她的后脑上,轻轻地撩开湿湿的长发,摸到头皮上。 冉蜜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微微刺痛的感觉从心脏处一直往四肢五骸疯窜。 房间里突然就静了,床头的花球造型的台灯上坐着一只小小熊,粉色的公主裙散开,蕾丝边上吊着几颗水晶,把台灯柔和的光反射得像彩虹一样,透向四方。 “问你呢,你怎么受的伤?” 他又重复了一遍,音量还是那样大,大有不问出来咱们两个都别睡觉的架势。 “摔的,好了吧?”冉蜜不耐烦地说。 “怎么摔的?” 他又问,不依不饶,让冉蜜心烦心乱,忿忿地挣扎起来,手脚乱抓,长发把她身下的被子都濡湿了。 黎逸川按住她的手,索性往前一趴,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背上。 冉蜜几乎没背过气去,唔唔叫了半天,放弃了反抗。 “从楼梯上摔下去的,行了吧?你下去,快压死我了!” 他这头狼终于把冉羔羊折腾得丧失斗志了,才满意地俯到她耳边,低低地说: “明天做复查,能保守治疗就保守治疗,要不就手术,不能拖。” “哈。” 冉蜜哼了一声,这人只怕巴不得她死在手术台上。 “你哈什么?” 他立刻拧住了她的耳朵,轻轻地揪动,下|体在她的臀上轻轻地碰了几下。 “黎逸川,你是不是男人?” 冉蜜这辈子都没敢想像过,会和这样一个男人压在一起!他恶劣得能让人浑身血液狂|乱疯窜,能让人想咬舌自尽。 可这话是沈司晨白天骂过黎逸川的,黎逸川长眉拧了一下,旋即坐起来,直接打开她的双腿。 “试试。” “黎逸川……求求你……我不舒服……我头痛……” 冉蜜飞快地转过头来,手捂在臀上,一双水波荡漾的眼睛瞟向他,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上——又是这样的表情!黎逸川的呼吸紧了紧,扮可怜是冉蜜的拿手好戏,能柔到你心尖尖上去,他突然浑身都不舒服起来,是不是她在沈司晨乃至那什么张总监面前,也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这时候冉蜜的手机响了,铃声刺耳,她看了一眼屏幕,用力掀开了黎逸川,抓着浴巾往身上一围,去门外接电话。 沈司晨刚刚才从家人的纷扰里抽出空来,听着他在那头歉意的解释,冉蜜原本有些想抓救命稻草的心思,一丝一丝地被眼前灯光给淹没了。 “明天我接你?”沈司晨的声音很温柔,怎么听怎么舒服、怎么亲近。 冉蜜轻轻地吸了口气,轻声说: “不用了。” “冉冉,你生气了啊,要不然现在我就来接你?你在家里等着。” 沈司晨有些急了,声音都大了许多。 冉蜜还没说话,黎逸川的声音陡然响起来,低醇平静,饱含关怀。 “冉冉把衣服穿上,头发吹干。” 电话那边突然就安静了,冉蜜抿抿唇,连晚安也说不出口,沉默地挂了电话,扭头看向黎逸川。 “怎么不聊了,没想到,你还爱luo聊啊?” 他靠着门,一脸似笑非笑。 黎逸川这招最惹人狠,他故作亲昵的语气,就像对她有多好。 走廊上的灯光微弱地落地两个人的眼中,僵持一会儿,冉蜜勾着头,紧抱着浴巾,一跛一跛,然后索性单脚跳起来,快步跳向了客房。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晚上要选择回来,可能在沈司晨眼中她就是个没用的家伙,非要靠在黎逸川的身上才能活下去…… 一直到她走进房间,黎逸川也没再招惹她。 偌大的房子,两个男女,一对夫妻,两颗心,两个世界,像琴上的两根弦,各拔各的节奏。 ——————————————————————————分界线———————————————————————— 阳光***地透过树地阴凉,几丛粉色蔷薇正开得明媚。 冉蜜坐在白色的长椅上,脸上地沁着密密的汗水,平静地看着黎逸川和徐医生交谈。今天她向公司请了假,她去不去,估计公司没人会在意,人人把她当草包当花瓶看,她努力累积的一点善意,被乐东川和黎逸川这两座大山压得粉碎。 去他的! 她骂了一句,反手去折蔷薇花。那朵花才到手,就有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来。 “小姐,你怎么能乱摘花草……” 她猛的抬头,医院穿着水蓝色制服的清洁员大妈正虎着脸瞪她。她赶紧把花又往花枝上放,连声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这花是给病人们看的……” “我知道,罚款罚款。” 冉蜜又连声说着,从包里去掏钱。实在是心里愧疚,并无显摆之意,可那大妈却有些不乐意了。 “哦,你有钱,有钱就可以乱摘乱踩啊。” 四周的人都看过来,还有小朋友瞪着大眼睛朝她看,冉蜜脸皮薄,囧得不知如何是好。 “嚷什么?怎么了?”黎逸川大步走过来,高大的身材,强大的气势,锐利的视线,就像他是这里的老板似的。 “徐教授,没事,这位小姐摘了朵花,我说几句。”大妈认识徐医生,爽快地几说句,走开了。 徐医生看了看她的脚,微叹一声,小声说: “冉蜜啊,你怎么这么犟?从你上午的检查结果看来,血块还是没有散去,先给你换一点进口药,看能不能行。我和你先生谈过了……” “他不是我先生。”冉蜜匆匆插|了句话。 徐医生楞了一下,看了一眼黎逸川,他在外人面前向来一脸平静,波澜不惊。见他也不反对,徐医生拧拧眉,继续说: “总之,若一个月里还是散不掉,你真的得做手术了,你这都拖了两年多了,尤其最近还病发了两次,我很担心你。” 她自己什么情况,实在是太清楚了,但是让她开刀,她绝对不同意。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雷池,触及不得。冉蜜的雷池是手术刀,她才不想让刀在脑袋上划来划去。甚至只要一起,她就能在脑中虚构出无数可怕的血腥的画面来。 她也害怕医院,那长长的、淡绿色的通道,一张手术床咕噜咕噜地滚过去,走廊尽头是一扇大大的玻璃窗,刺目的白光从窗外扑进来,惨白了人的双眼。 “走了。” 黎逸川把她放在枝上的蔷薇花拿起来,往她身上一丢了,大步往前走。 冉蜜抓着花,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先生……谁是她先生?他这么积极上窜下跳做什么? 药已经有人去帮她拿到了车上,她看了看上面的价格,把药塞回纸袋。 “按时吃,还有你的避|孕药我给你扔了,以后再让我发现,我全塞你嘴里。”他发动了车,威胁了她一句。 “你扔我药?”冉蜜猛地扭头,愕然地瞪着他。 “有意见?”他转过头来,目光凌厉。 冉蜜深吸一口气,不说话了,你别指望黎逸川先生会怜香惜玉,甚至对她有丁点绅士风度,他就是来折磨她的! 两个人都生气了,直到车驶到一家购物中心门口,都没再交谈一句。 “去换掉你那双鞋。”他停稳车,扭头看她。 她穿着一双平跟的夹板,两根细细水晶带子从指缝里伸出来,绕过她玉白小巧的脚。不好看吗?反正他就是随心所欲,他想怎么样她都行! 黎逸川跟在冉蜜身后,上了二楼的女鞋专区。 冉蜜没什么心思挑鞋,随手拿了双他喜欢的白色平跟鞋往地上一放,正要抬脚穿时,黎逸川一脚就托住了她的脚丫。 “又怎么样?”冉蜜抬眼看他,强忍着不耐烦的心情。 “拿那双。”黎逸川一指货架,售货小姐赶紧过去,那了那双浅口的小羊皮平跟皮凉鞋过来。 “丑死了。”冉蜜一看就不乐意了。“让你穿就穿。”黎逸川缩回了脚,瞪了她一眼,坐到了一边。 这位大爷,又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今天是想把她打扮成大婶吗?冉蜜把脚套进去,懒懒地扫了一眼,站了起来。抬头时,只见镜子里映出几个熟悉的面孔。 “小舅舅。” 苏艺涵正像花蝴蝶一样扑到黎逸川的身上,拉着他的胳膊说: “哈,没想到你也会逛街啊,外婆,姨婆婆你们快过来。” 她一面说,一面转头看向了冉蜜,眼中微微闪过讶异的光。冉蜜看着镜子里,苏怡芳正和苏茜一起过来。 “妈。”黎逸川站了起来,平静地打招呼。 “让你回家吃饭,你也不回。” 苏怡芳慢步过来,嗔怪了一句,抬手给他抚了抚肩上的褶皱。 “逸川,你小姨父做什么事了?你让他从公司出来了?” 苏茜也拉住他一只袖子,焦急地问他。 “公司的事。”黎逸川淡淡地说了句,扭头看售货员,“把鞋包起来。” 苏怡芳和苏茜看向冉蜜,前者只微微拧眉,苏茜却不满地说: “你怎么又带着她?也不讲礼貌,见着长辈也不知道打招呼。” 冉蜜沉默地脱下脚上的鞋,换上自己的夹板凉拖,走到一边去坐着,一点都没有要去打招呼的意思。 她想什么,黎逸川太明白了,他也不理会她的小心思,坐回沙发上,看着三个女人选鞋。 “外婆,你穿这双。” 苏艺涵把鞋放到苏怡芳的脚边,笑着仰头看她。 苏茜看了一眼冉蜜,提高了嗓音。 “我们艺涵就是懂事,逸川,我和你妈给你物色了个和艺涵一样乖巧的女孩,我们见过了,你一定会喜欢的,我已经约了她,马上就来了。” 【哇哈哈,明日精彩好戏,这一行人的出现,是巧合,还是有人以牙还牙嘞?】 【78】献给我的美人鱼 冉蜜此时起了身,往邻区的专卖走去。夹答列晓 货架正中的水晶圆台上,摆放着一双闪烁着夺目光彩的高跟鞋。鞋面是透明的,七颗小指甲壳大小的水晶华丽地簇在一起。 “小姐,您试试吧,您的脚非常漂亮,这双鞋很合适您。” 售货员走过来,温柔地向她推荐。 冉蜜看了看价格,轻舒了口气,就算是以前,她也不敢轻易下手买这样昂贵的鞋棼。 不过她识货,这种鞋一般是设计师最得意的作品,限量版,所用的材料都是上承的,尤其是这种水晶,价格不菲,这一双鞋还用了十四颗。 灰姑娘的水晶鞋,永远带着魔力,诱惑人去靠近。冉蜜弯腰看了会儿,情不自禁伸手去拿。 “小舅舅,我要这双,我要和梓商去参加舞会。规” 苏艺涵的声音蓦的从她身后响起,斜斜扫了一眼冉蜜,伸手拿了鞋,快步拎到了黎逸川面前,歪着脑袋,巧笑嫣然。 冉蜜转头看,黎逸川正微微点头。 她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能一眼让她惊艳的东西真的很难得。她坐回原处,继续摆弄手机,世界如此嘈杂,也只有手机能让她暂时当成盾牌,把真实的情绪藏在后面。 苏艺涵很兴奋,穿上了水晶鞋,又特地去换上了她的小礼服,出来让大家看。 “小舅舅,漂亮吧?” 她转了个圈,有些得意地看着黎逸川,这样娇嫩的鹅黄色,配上这样的鞋,确实让苏艺涵看上去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 冉蜜直直地盯着苏艺涵,此刻的她,就像看到曾经站在彩虹桥上的自己,同样也有这么多人围着她转,捧她在掌心。 她想爸爸了,不管那个男人曾经如何伤害过别人,可那是最疼爱她的男人,直到最后一刻,还废尽心机,要把甜蜜庄园给她保存下来,给她留个栖身之所——尽管,他失败了…… 一位约莫三十左右的经理匆匆过来了,和那售货员耳语几句,两个人一起赔着笑脸过来,对苏艺涵说。 “这位小姐,真是对不起,这双鞋已经被客人买下了,您能不能再选其他的款式。” “订下了?刚刚我试的时候你怎么没说?我已经买下了,开票。” 苏艺涵的笑脸立刻就拉长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一副不肯脱鞋的样子。 “真的买下了,已经出单了,是客人放在这里的。” 那位经理捧上了销售单据,时间是十分钟前,也就是冉蜜刚刚去看后不久,就有人买下了那双鞋。 “你们明明没有去扫条码……难道只有一双吗?再拿一双给我!” 苏艺涵有些抓狂了,把销售单据丢回去。 “这双鞋每个尺码都只有一双,真不好意思。” 两个人继续赔着笑脸,小心地看苏艺涵的脚。 “哼,什么了不起。” 苏艺涵一抬脚,把鞋给甩掉了,换上自己的鞋,去拉黎逸川。 “小舅舅,外婆逛累了,你陪我去看别的嘛。” “让你男朋友陪你去看。” 黎逸川态度温和极了,任她晃着自己的胳膊,另一手依然靠在沙发上,撑着头。 “他帮你做事去了嘛。” 苏艺涵一瞪眼睛,刷得长长的睫毛一眨,委屈味道十足。 “别吵你小舅舅,他难得休息一天。” 苏怡芳叫住她,正要带她走的时候,前面的玻璃镜柱后突然绕出一个男人。2几人看 “冉冉。”沈司晨笑着过来,径直走到冉蜜面前。 “嗯,你也在这里啊。”冉蜜仰头看着他,一脸愕然。 “你没生气了吧?” 沈司晨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拿出一条海宝蓝的珠串,旁若无人地拉起了冉蜜的手腕给她套上去,然后抬起来对着水晶灯明亮的光一照,这剔透的蓝色圆珠衬在她雪色手腕上,像蓝色的海水,环绕而过。 “海宝蓝,也叫人鱼石,传说中海洋里有一群美人鱼,用海蓝石扮美自己,在关键的时候用阳光照射在宝石上,就能有神秘的力量来帮助她们。冉冉,今天星期五,你的吉祥色是蓝色。” 冉蜜楞了半晌,赶紧缩回手,把珠串外捋。众目睽睽之下,他这样高调,会让事情更麻烦的。 沈司晨赶紧按住她的手,快速说:“干吗,你不是信这个吗?” 冉蜜还要捋,沈司晨却把她一拉,站了起来,转身看向那位经理,“鞋呢?” 经理连忙捧上那双水晶鞋,放到冉蜜的脚边,“已经准备好了,请小姐试穿。” 沈司晨的举动让冉蜜手足无措,更让那边几位男女面上表情凝固。 苏茜站起来,指着冉蜜说: “哈,真有趣,逸川……你看看……艺涵喜欢这双鞋,看她闷头不响坐在那边,居然悄悄通知人买下来了,这女人还真有心机,这是做给谁看呢?” 冉蜜明明是在玩游戏,何时通知过别人了? 黎逸川还是那个姿势坐着,眼神凉凉地盯着冉蜜。 “好了,人家喜欢你就让给人家,再买别的,这么多鞋摆在这里,你怎么也学着争这些了。” 苏怡芳微微蹙眉,抬起手腕看表,镶钻的表壳反射的光落在她的脸上,映出几块亮斑。 “应该快到了吧。逸川,今天我给你约的女孩子条件很好,27岁,香港大学商学院的,为人谦和大方温柔,人长得漂亮不说,也能帮你打理生意。” “原来黎总今天是来相亲的,冉冉,我们走吧,不要影响黎总的终身大事。”沈司晨笑笑,双指拎起那双鞋,对那位经理说:“替我包起来。” “好的。”经理转身去拿盒子,没一分钟就麻利地装好了,递到沈司晨的手里。 冉蜜看了一眼黎逸川,要相亲了,那正好!希望他相亲满意,回家就收拾东西离开! “我什么时候说要相亲了?”黎逸川这才站了起来,冲着冉蜜勾手指,“过来,我们回去。” 苏怡芳变了脸色,猛地站了起来,拉住了他的手腕,有些严厉地说道: “妈的话你是一点都听不进去了吗?冉小姐有男朋友陪着,你这么霸道干什么?还让不让冉小姐嫁人了?” “对啊,黎总,你这样有些不地道吧,恋爱要双方选择,冉冉,我们走吧,不要怕,有我在呢。”沈司晨拉着冉蜜的手指就走。“冉蜜。”黎逸川没能甩开苏怡芳紧扣的手,也不能太用力甩,正僵持时,一把柔软的嗓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伯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众人扭头,只见一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站在众人身后,黑发齐肩,笑容明亮,脖子上戴着银亮的项链,一枚天鹅吊坠卧在颈下。 苏怡芳的笑容立刻就温和起来,拉着黎逸川迎向那名女子。 “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蔡会长的女儿,蔡梦娅,这是我儿子,黎逸川。” “黎先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了。”蔡梦娅向黎逸川伸出了手,笑眯眯看着他。 黎逸川没动,苏艺涵却一把拉起了他的手,塞给了蔡梦娅。 “怎么,你们见过呀?”苏怡芳捕捉到她蔡梦娅话里的意思,愕然地看向黎逸川。 “是啊,我前年去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玩,钱包被偷了,还是黎先生给我解围的,还请我喝了一杯,一直没机会感谢他呢。” 蔡梦娅笑嘻嘻的,又转头看向沈司晨和冉蜜,微微怔了一下,大方地走了过来,跟二人打招呼。 “沈司晨,这位……冉蜜,好久不见了。” 沈司晨低笑着,挑衅地看向黎逸川。 “对啊,梦娅,今天一定要相亲成功啊,黎总可是位青年才俊,事业有成,要抓紧啊。” “看缘份,不打扰你们逛街了。”蔡梦娅笑笑,转过身对苏怡芳说:“伯母,我父亲他们也到了,就在楼上的咖啡厅,主要是我妈想见见黎先生。” “好呀,走吧逸川。”苏怡芳一拉 “冉蜜。”黎逸川没动,盯着冉蜜叫了一声。 “逸川。”苏怡芳的脸色变了,压低了声音,匆匆说:“给妈留点脸,你别忘了,你妈就这么点心愿。” 黎逸川的表情渐渐恢复了平静,又扫了一眼沈司晨,跟着苏怡芳往电梯的方向走。 看着那一大群人走开,冉蜜才重新能够呼吸。她真的不喜欢苏家这些女人,正如她们不喜她…… 沈司晨拉着冉蜜往相反的方向走,小声说:“冉冉,都过去了,以后他不能再缠着你了。” “你做的?”冉蜜抬眼看他。 “昨天回去蔡会长的太太正好在我家,提起了和黎逸川相亲的事,今天我就让朋友打个电话告诉苏艺涵你们在这里。黎逸川的手段,我学来用用,拿我妈来压我,冉冉,我妈可听我的。” 沈司晨按了电梯,低笑了起来,眉眼舒展,春风得意。 “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冉蜜却不怎么高兴,怎么感觉自己像一条鱼,一头一尾被人拉向两边,都是自己不想去的地方?还有这鞋,这手链……沈司晨如果和黎逸川一样,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压住她……那又有什么区别? “哎,巧合啊,许安杰那臭小子是这里的股东,今天过来开会,正好看到你们两个了,就告诉了我一声。”见她冷着小脸,沈司晨赶紧解释。 她挣脱了沈司晨的手,把海蓝珠褪下来,递给他,“沈司晨,我感谢你对我这样好,以后别这样了,你也不划算。” “什么叫不划算?”沈司晨愕然看着她。 “我就算不和他在一起,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啊,别这样……我受不起……” 冉蜜拧拧眉,下了电梯,快步往前走。 沈家那样的大家族,稍微一查就会知道她和黎逸川同|居的事,怎么可能接纳她?沈司晨这人再好,她也没感觉,这个时候更不想谈什么感情。 再说了,若黎逸川相亲成功,那不是一件大好事吗?看他的样子,并不想公开结婚事,说明他根本没把和她的婚姻当成真的,只要他厌烦了这游戏,她也不需要忍受太久。黎逸川这人,你越和他去争,他就越野|性十足,这个时候,她不能刺激到黎逸川,那会适得其反。 沈司晨跟在她旁边,看着她拧眉皱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忍不住问她: “冉冉,你在害怕什么?他打你吗?” 一个打字说出来,他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眼前,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除了脖子和隐隐露出的一点雪肩上有吻痕……倒没有看到挨打的痕迹。 沈司晨的心里满不是滋味,昨晚打电话时候,冉蜜就在黎逸川那里。 “沈司晨,我订好桌了,你赶紧过来啊。” 大门口,穿了件暗色条纹衬衣的许安杰正冲二人招手。 冉蜜认得他,那晚她在俱乐部打临工卖酒,那个男的就和沈司晨一起。 “你去吧,我回家了,这鞋你送给你女朋友吧。”冉蜜把手里纸袋递给他,轻声说。 “那我陪你吧,安杰,我不去了,你走吧。”沈司晨冲着许安杰挥挥手,低头凝视着冉蜜,“冉冉,你想去哪里?” “哪里也不去,你让我静一会儿吧。”冉蜜轻轻地说了一句,转身往外走。 “冉冉,你不是喜欢他吧?虽然我不能确定他和你什么关系,但我绝对确定他来者不善,你看他妈那眼神,你们家的事……还有齐梓商为什么和苏艺涵……” “好了,沈司晨,我知道你关心我,就这样,你不要掺和。”冉蜜打断他的话,脚步加快了。 沈司晨愕然看着她的背影,不解地问:“冉冉,为什么?给个机会不行啊?” 冉蜜扭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什么机会呢?沈司晨,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阳光落在冉蜜的肩上,如诗如画的眉眼边,几缕湿意渐渐漫起,蓦地化成呼啸大海,向沈司晨扑来。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冉蜜,柔软的躯壳里,竖着这样一圈色彩艳丽,却又坚硬无比的铁栅栏,男人碰上去,鼻青脸肿,却又热血澎湃。 “喂,拿不下啊?你小子退化了啊?还没见过你一个星期拿不下的女人。” 许安杰晃过来了,和他并肩站着,一起看冉蜜的背影。“别胡说。”沈司晨瞪了他一眼。 “不过你还别说,这女人越长越有味道了,你看她那的腰身,搂一把……喂、喂,我和你开玩笑……”许安杰说着,扭头一瞧,沈司晨正凶狠地瞪着他,赶紧换了口风,“我是替你给这小女子打分,满分,绝对满分,你好眼光。你是兄弟吗,你为了个女人这样瞪我……我走了。” 许安杰嘀嘀咕咕地走了,沈司晨站在大门口,一直等到看不到冉蜜的身影了,才抬起手,盯着手里的纸袋苦笑,想了想,还是拎着,大步走出了商场。 冉蜜漫无目的地晃了一会儿,到了一家花店门口,玫瑰摆在醒目的位置,太阳花在角落里。她走进去买了一束太阳花,去陵园看爸爸妈妈。 当时她已经没有太多钱买好位置给爸爸了,只能让他们两个一南一北,遥遥住开。 公交车摇摇晃晃驶离车站,驶进东海大道,这里有她曾经学习的地方,校门口有学生正快活地笑着,大步奔跑。 她的额头抵在窗上,看着窗外的阳光一点点地暗去。 突然,车颠簸了一下,她的额头在车窗上重重磕了一下,痛得呲牙咧嘴的,差点没掉下泪来,这破路,好几年了还没修好! 正揉个不停时,有只手从她身后伸过来了,递了片湿纸巾给她。 【猜猜是谁,猜中有奖!明儿火爆出击,冉冉面临这么多对手,如何大杀四方……好吧,她现在没力气杀,因为你们没有掌声……】 【79】摘掉你这朵野蔷薇 冉蜜惊讶地看着许毅,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他。夹答列晓 “冉小姐,你这漂亮的额头再撞一下,黎大总裁又会心疼了。” 许毅还是穿着黑背心,嘻嘻笑着,往后一靠,手指里夹着香烟,吸了一口,烟就往前面弥散开来。 冉蜜这时候突然发现,明明后面有好几个空位,可是大家都站在前面,不肯靠近来,所以这后两排只有她和许毅两个人。 她用湿纸巾擦了擦额头,不解地看着前面拉着吊环,辛苦稳住身形的人们棼。 “她们怎么不坐?这座位有什么问题?”她扭头看着许毅,小声问道。 许毅拿着烟的手,在座椅上敲了敲,微微侧身,把胳膊和背给她看,冉蜜明白过来了,原来大家是怕这个留着小平头,纹了一身纹身,抽烟还四处乱喷烟雾的家伙! “你别吸烟啦!”她捏着鼻子,不满地说。这么热的天,他还往人家身上喷烟雾,大家当然不满了,可惜这世道上没有几个敢拿生命去于见义勇为的英雄们了,所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采取了躲避的姿态硅。 “遵命,冉小姐。”许毅拈了烟头,也拿手扇子扇,看着她手里的太阳花问:“去拜祭你爸妈啊?” “嗯,你去哪里?”冉蜜点点头,想了想,又小声问:“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关于他的你就别问啦,上回说了不应该说的话,那小子都找我麻烦了。”许毅又拿出烟来,不过没吸,就在手里抛着玩。 冉蜜还没问,就被人家给堵上了路,只好把问题憋回去。 “不过,你可以问一两个。”许毅又一抬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开拉链的手势。 冉蜜的美眸睁大,这许毅还真有趣啊!可他突然一说,她反而不知道问什么了。 “还有,我收费的,我全指着这个挣钱。”许毅又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名片给她。 好家伙,很威风的名字——006调查所。 “你是私家侦探啊?”冉蜜抬眼看他。 “正是我伟大的事业,给我多推广推广,我在我们这行可是赫赫有名的,没有捉不到的jian夫,没有我抓不到的小三,没有我找不到的欠债不还的瘪|三!我们这行里,很多人有事先找我拿资料,这城里大大小小的路和小区,没有我不知道的。” 许毅一脸骄傲,拿手指指自己的太阳穴。 冉蜜唇角抿抿,大致明白了为什么黎逸川那么快就发现了他被人调查的事,敢情那私家侦探撞到许毅身上去了。 “真有本事。”她转过了头,啥也不问了,问也白搭,这家伙转身就能告诉黎逸川去。 “喂,问啊,我不告诉他,我本来按分钟收费的,跟你关系不同,我按小时收费。” 许毅往前一趴,兴致昂然。 “哎哟,我谢谢你。”冉蜜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她拿钱,还不得从黎逸川的卡里出,她口袋已经扁了。 她天天叫嚣着要离开那男人,可她还是离不开这金主,一天不能自己赚到钱,伸手找他要,伸手找沈司晨要,没一点区别,男人的目的地都在床上。 车猛地栽了一下,许毅没防备,往前一栽,门牙磕在椅背上了! 司机冲着前面大骂起来: “没长眼睛啊?怎么过马路的啊?” 许毅却一抬头,捂着磕破的嘴巴大吼一声: “好好开啊,没长眼睛啊?” 车里顿时一阵低笑,司机不知道嘀咕了啥,可能知道是磕伤了乘客,没再出声,继续开车往前。 “你不要紧吧。”冉蜜看着许毅磕肿流血的嘴巴,想笑,又觉得不地道,只能强忍着。 “有镜子吗?”许毅找她要镜子。 冉蜜翻出粉盒给他,他对着照了一会儿,骂了句脏话,冉蜜都怕他起身打人了,他却把粉盒递还回来,拿了张纸巾捂上,含糊不清地说: “算命的说我今天有血光之灾,真准!” “你也信这个?” “废话,做我们这行的风里来雨里去,打得人,还得挨得打,出门就得拜关公,你说信不信。”许毅拿下纸巾,看着上面殷红的血,一脸懊恼,“晚上还想去见丈母娘,咦,正好不想去。” 他说完就打电话,“嘉嘉,晚上改期了,废话,我说改就改,你哭屁啊,晚上买那个手链给你,等我回来。” 他这一套玩得挺顺的,冉蜜看得目瞪口呆。 “小黄毛丫头,非得买东西哄着。”许毅塞回手机,又探头往窗外看,“走吧,陵园到了。” “你不是收了钱踪我吧?”冉蜜反应过来,看着许毅说。 “我没那闲功夫,你家黎先生让我帮他查个人。” 许毅一拍她的肩,站起来往下走。 冉蜜发现许毅真的很高,而且很结实,他一往前走,四周的大妈媳妇姐妹们全让开了,冉蜜拿着太阳花紧跟下去,二人一前一后登上了陵园的台阶。2 “黎逸川那小子,前年回来过一回,喝醉了,念你的名字知道吗?我擦,这小子居然念了这么多年,够长情的。” 许毅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冉蜜说。 “别开玩笑了,那是想着怎么折磨我,怎么报复我们冉家吧。”冉蜜拧拧眉,脱口而出。 许毅嘿嘿一笑,朝她慢慢地俯过身来,离她脸近了,才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你不懂男人的心!” 冉蜜头一回和这样的男人打交道,幽默,随性,直率。 她对许毅的好感度很高,丝毫不因为他背上的纹身而有距离感。 “冉小姐,没想着你还不怕我啊?”许毅走了几步,又说。 “我干吗怕你?”冉蜜反问。 “也是,我长相相貌堂堂,和蔼可亲,不像黎逸川那小子,阴嗖嗖的,我说的对吧?” 许毅大步往上跨了几步,又扭头看她。 冉蜜当然赞同这观点,可是她不敢说,只在心里狠狠鼓掌。 “不过,那小子义气,当了大老板也不轻看我们兄弟,要是别人,眼睛早长百汇穴上去了,哪还看得起我们这些人。”许毅接着又赞了一句,转身向冉蜜伸出了手。 这是一条斜坡,路上有青笞,有点滑。冉蜜犹豫了一下,把手递给了他,他的掌心滑滑的,全是汗,很烫,和黎逸川掌心的感觉不同,比较起来,黎逸川掌心的茧还更多一些,似乎在风雨里拼搏、挨得打,打得人的人是黎逸川,不是许毅。 “黎逸川这小子是天才,什么软件啊,可以赚几千万,你见过没?”许毅拉她到了平地上,这才松开了手,低声问她。 冉蜜摇摇头,她对黎逸川事知道得太少了!他也不喜欢她问,就算问,也只用蔑视的神情看着她。 “妈|的,下辈子我也做软件……我到了。” 他拍了拍手,在一块墓碑前停下来,冉蜜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这个不会是苏芹吧? 他蹲下去,看着墓碑上的人,顺手从冉蜜手里的太阳花里抽出一支,放在墓碑前,低声说: “这人是孤儿院的主人,你家先生怀疑孤儿院起火是人为的,但是事情过得太久,当时也没有立案,所有的人都失散了,非常难查,我算是当时的知情人,知道一点眉目,所以黎逸川让我去找当时孤儿院里生还的人。” “有人纵火?谁会去烧一些孤儿?”冉蜜奇怪地问。 许毅又点了根烟,放在墓碑前,这才站起来说: “那块地其实属于私人所有,他去世之后,捐给了这些孤儿,把她们的名字全写了上去,并且找了公证,那块地永远不能挪作他用,他委托当时的院长隋玉琴代为管理,可火灾之后隋玉琴消失了,还未来得及送去公证处的材料也跟着没了,这块地就这样搁置在那里,可因为出了人命,一直没能卖出去。” “黎逸川说他要买了做渡假酒店。”冉蜜微拧眉,小声说。 “啊,他小子会赚钱,过了这么久,那地没人接手,便宜了,他弄来捯饬捯饬,再取个洋气的名字,又发笔财,臭小子,我这回得多收点钱。” 许毅爽朗地笑着,转头看她: “走吧,冉小姐,我陪你去拜祭你父亲。” “我自己去吧。”冉蜜还有悄悄话想对父亲说呢,便婉言拒绝了许毅。 “那行,我去管理处问问,最近谁来拜祭过。”许毅爽快地说了一句,大步往斜坡下走去。 冉蜜独自往前走了一段,到了父亲的墓碑前,母亲的在更高处,那里是有钱人买的地方,父亲却只能在这里和她遥遥相望了。 冉蜜把花放下,脚踝肿着,无法用力蹲,索性盘腿坐在地上,朝照片看了会儿,伸手戳上去,小声说: “爸,你怎么这样,你怎么当负心汉?要是你娶了苏芹,一样发财,可这样就没有黎逸川了,我就不会受罪了,他阴嗖嗖的,不知道心里想什么,爸……你告诉我,冉家的事是不是他动的手脚?” 风吹过来,一边的松柏摇动枝叶,沙沙作响,她轻叹了一声,双手在脸上用力地揉。 “爸,我要怎么办,我打也打不过,逃也没地方逃,他很凶啊,他们家人来势汹汹……” 没人会回答她,冉宋武最宝贝的女儿,委屈地坐在他的照片前面,絮絮叨叨,倾诉心事……可也只能听着而已,连化成风,去抚摸女儿的脸都不可能……生与死的距离,太远、太远! 正闷头坐着时,许毅又晃回来了,拍着她的肩叫她。 “啊,你要吓死人啊?”冉蜜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瞪他。 “你这胆小的女人,找你有事,能不能带我去一下颐美中心?” “你自己去啊。”冉蜜一万个不乐意,那里现在是黎逸川的地盘。 “冉小姐,友爱一点啊,我这样子,人家不让进,我可不想买衣服。” 许毅大大咧咧地说着,双手一拱,给冉宋武行礼。 “你去干什么,你找他,打个电话就好了。”冉蜜还是不动。 “哎呀,接个抓小三的生意,不是你正好在这里吗?你进去拍个照片,出来给我就行了,走吧,友爱一点啊。” 许毅不由分说地把她从地上架起来,拉着往坡下走。 “喂喂,你没别人可以用吗?”冉蜜急了。 “哪有你这种模样,这种气质的女人,能坐到那样的地方不受人怀疑的?来吧,友爱一点啊!” 许毅笑嘻嘻的,毫不觉得生分的样子让冉蜜是哭笑不得。 世界大了,还真什么人都有! 不过,黎逸川去相亲了,就算被这个许毅抓去友情帮助,也不会有事吧? 冉蜜啊,其实挺渴望友情的,哪怕对方是这个大大咧咧的许毅,可是难得的是,他真诚! ————————————————分界线———————————————— 黎逸川看了看表,他已经陪了她们半个多小时了,耐心已经磨到了极致。他这人的性格,没人能强迫他做什么,可只要苏怡芳搬出苏芹,他就只能把所有的随性都收回去。 母亲是他心里解不开的结,他一直后悔当年没有听从母亲的劝告,动手打人,导致出事那晚没能保护妈妈,背出妹妹…… 这种负疚感,纠缠了他这么多年,无法解脱。 苏怡芳从国外赶回来办理的后事,她出国打工,那一年才有机会嫁了个在美国开餐馆的美籍华人,拿了绿卡,立刻赶回来给姐姐和侄儿送辛苦积攒的钱的,给侄女治病。结果,那一趟成了姐妹的生离死别。 苏芹临终前叮嘱苏怡芳,今后让黎逸川给她做儿子…… 当年要出国很不容易,苏怡芳跑了几十趟,托了很多关系,才把有案底的黎逸川带走。否则在这里,背负着案底的黎逸川,也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 人生的际遇如此微秒,若那晚没有起大火,苏怡芳的生活会逐渐好起来,说不定也能去国外开个小餐馆,一家人也就摆脱了贫困……当然,说不定也就没有今日黎逸川的KT投资公司了。 苏艺涵和蔡梦娅聊得很开心,从名牌服饰,到影星再到咖啡,苏艺涵也实在是个很会说话,很会讨巧的女孩子,逗得蔡会长夫妻直乐。 “苏小姐真是可爱,可惜有男朋友了,否则我家蔡新亮也有机会。”蔡夫人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赞赏地看着苏艺涵,手指上幽绿的宝石戒指边镶着一圈华丽的钻石,衬得手富贵有福。 “小舅妈才漂亮可爱呢。”苏艺涵歪着头,笑嘻嘻地说。 黎逸川的长眉拧了拧,转头看苏艺涵,他若不悦,眼神就很凌厉,苏艺涵也是不敢再造次的,赶紧就低下了头喝咖啡。 “逸川,下午有场音乐剧,你和梦娅去看吧。”苏茜连忙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票推给黎逸川。 “去吧。”苏怡芳微笑着点头,轻轻地拍黎逸川的手臂。 黎逸川站了起来,向蔡会长夫妻点头,“不好意思,那我们先走。” “好,玩得开心。”蔡夫人一脸笑意,满脸欣喜。像黎逸川这样的男人很难得,是称心如意的女婿。 黎逸川没多说,大步往电梯走,蔡梦娅跟在他身后,一直到了电梯边上,才笑着说: “坐不住,想走了吧?我也是。” 黎逸川转头看她,沉吟一会儿,低声说: “不好意思,音乐剧你和朋友去看吧。” “嗯,好,那我们约个暗号,回去别说错了。” 没想到蔡梦娅一点都不生气,还是笑嘻嘻地,主动伸手按了电梯门,快步走了进去。 女人听话好打发,黎逸川当然心情会好上很多,两个人在楼下分了手,黎逸川开着车,慢慢往颐美中心开。 公司上了正轨,有人为他打理,他只需要处理关键的事务即可,可现在不去颐美中心,又去哪里呢? 他拿出手机,想打给冉蜜,可是翻出号码,想着她和沈司晨亲密的样子,心情又突然变得恶劣起来,把手机一丢,快速往颐美中心驶去。心里暗骂自己,对她那样好心做什么,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就都轻松了? 车才驶进颐美中心,他突然看到冉蜜和许毅两个人鬼鬼崇崇地往电梯里走。 许毅这小子,怎么和冉蜜在一起?冉蜜不是跟着沈司晨离开的吗?他缓缓停下车,看着二人往电梯上走,想了想,停稳了车,悄然跟了上去。 从显示屏上看,电梯在四楼和六楼各自停了一下,黎逸川想了想,四楼有咖啡厅,六楼有家酒店…… 他拧拧眉,应该不会是酒店,冉蜜还没那狗|胆,许毅也不会那样下作。 他上了自己的专用电梯,到了四楼。 许毅正在走廊尽头站着,拿着手机低声说话,不见冉蜜的身影。他走过去,轻轻在许毅的肩上拍了一下。 “在这里干什么?” “哎呀,你吓死我了。”许毅一回头,手机差点没掉下来。 “许毅,就你这样子,你怎么敢称行业第一啊?”黎逸川突然觉得有点所托非人。 “我在想事情,这样拍你一下试试。”许毅把手机挂了,转头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冉蜜呢?”黎逸川四下看看,盯着他问。 “进去帮我拍照……哎,你别瞪我!我身边的人对方都认识,正好看到冉蜜……友情帮助一下……”许毅突然觉得有些头大,黎逸川看上去很爆躁呀! 黎逸川盯了他一眼,转身往咖啡厅里走。 这时候,冉蜜抓着手机一跛一跛地跑出来了,本是一脸紧张兴奋,可见到他站在这里,本来悬在唇角的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 “拍到了?”许毅向她伸手。 “嗯,你看看行不行。”她立刻把手机递过去,低头走到一边。 总是这样,只要黎逸川一出现,冉蜜就收起了所有的笑容! 他的心里突然又暴躁起来,冷冷地盯着冉蜜的侧面,那绯红的脸颊,只在一种时刻向他展露…… “哎哟,行啊,正拍到亲呢,冉小姐,我收到钱,一定给你酬谢,黎总,你放心,不耽误你的事,我兄弟们都在努力找,保证找到。” 许毅压低了声音,乐滋滋地一拍黎逸川,扬长而去了。 冉蜜也想走,可她才摁了电梯门,就被黎逸川给叫住了。 “还没疯够?” “我回去。”冉蜜轻声说着,手指在电梯门的摁键上用力地摁了好几下,电梯停在九楼,怎么还不下来? 黎逸川走到她身后,盯着她看着。冉蜜不用抬眼,也能感觉到这刀子一样的眼神,割得她渐身难受。僵持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扭头看他,小声问: “你不是去相亲吗?蔡小姐真的很好啊!” 黎逸川挑了挑眉,唇角渐渐漫起了几丝讥笑。 “啊,对她是挺好,没错。” “那你去啊……” “但是我现在觉得你更有趣,没玩够呢,冉冉。” 黎逸川的笑意更恶劣了,一手抓住了她的手指,把她拉到了自己的电梯旁边。 “冉冉,走吧,上去,我们谈一谈你有哪些地方有趣。” “我不去。”冉蜜脑中一炸,用力甩了甩手,“我回家还要洗衣服。” 他拉着冉蜜上了电梯,关上了门,才扭头看着她笑, “你是怪我没请人伺侯你?不要紧,我亲自伺侯你,不伺侯好你,你又会野去找别的男人,不是说头疼不舒服吗,四处跑又不要紧了?冉冉,这么会演戏呢?” 冉蜜真不想看到他这样的笑,猎人要把猎物抓进笼子里的笑意! 秘书见到二人出来,从圆台里起身,恭敬地向他们问好。 黎逸川拉着她,径直从秘书面前走过,丢了一句话,“你可以下班了。” 秘书一点都不意外,作为黎逸川的秘书,她唯一的工作,就是服从他的安排。 整层楼安静下来,黎逸川把冉蜜拉进他的房间,往那床上一推,抱着双臂上下打量她,一会儿,那幽亮的双瞳里,戏谑的光涌了起来。 “想洗衣服是吧,让你洗个痛快。” 他一指浴室,手指连掸了好几下。 “去,进去洗衣服。” 冉蜜揉了揉脸,起身,真的走进去了。 只要不和他呆在一个房间里,哪怕让她去挑砖干苦力都行! “衣服在哪里?” 她进去了,四下看了看,扭头问他。 “身上,身上沾了别人的香水味,不舒服。你身上也要洗,沾了别的男人的味道,得洗干净”他慢步进来了,解扣子,拉皮带,慢条斯理,又压迫感十足。 “你自己洗。” 冉蜜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 “冉冉,不听话呢?” 他一手拦住了她,轻掐着她的小脸,让她和自己对望着。 “黎逸川,你别耍我……” 冉蜜的脸被他捏痛了,伸手就扳他的手指。 “冉冉,怎么学不聪明,你越野,我就越想摘掉你这朵野蔷薇!” 他慢吞吞地说着,松开她的脸,脱了衬衣,丢到她的脸上。 【下一节,是激|情四射的肉肉呀……明天见,亲爱的你们,要喜欢莫大王啊,要深深地爱着莫大王呀……】 【80】你适合呆在床上(肉) 白衬衣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两只袖子朝下,飞扑过来,罩在她的脸上。夹答列晓 她憋住气,抓起衬衣丢进了盥洗池里。接着,他的裤子也丢到了,贴着她的脸擦过。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拧开了水,把衣裤浸上,又拉开玻璃的壁橱,把洗衣液倒进去。因为心中有气,这手一倾,那淡蓝色浓稠的液体一倾大半…… “该死。”她低咒一声,迅速拧上盖子,把洗衣液放回去。 水龙头正哗哗地往下淌,水花四溅里,池中顿时堆起了高高的白色泡沫,待冉蜜回头看时,细腻的白色泡沫已经从黑色的盆中漫出,往地上跌来,一大团一大团,融在地上,像堆在黑色大理石上的雪团儿。 冉蜜看着满池的雪色,沮丧懊恼,这么一点点小事她都做不好棼! 他的手环了过来,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轻托起她的下巴,让她对着镜子里看。她胸前的衣裳浸了点水,很快就渗过了衣料,紧贴在她的胸前,包裹出两朵丰|挺饱满的蜜桃,随着她的呼吸,一下、一下地突起…… “冉冉,告诉我,你会做什么?” 冉蜜太明白他的意思了——她出不得厅堂,也入不得厨房,她做不好饭,也洗不了衣,她适应不了工作,也当不好太太……他在告诉她,她一无是处,是他赐予她今日的栖身之所,赐她不用流连街头龟。 镜子里,他双瞳微眯,唇角扬着几丝嘲讽笑意,手指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的衣扣,然后捏着两边衣领往后剥去。 他的动作有点重,冉蜜被他拉得往后仰了一下,紧贴在了他的怀里,手这样反着,让胸|部更突出,他扬了扬眉,把她淡紫色的丝质内衣推上来,一双蜜雪,两朵绯蕊,在镜子里娇嫩呈现。 冉蜜又羞又气,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镜子里的影像。 黎逸川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冉冉我最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都快忘了我花这么多钱买下你是干什么用的,你是让我开心的,听话,让我满意了,我对你会更好。” 冉蜜一双浓密长睫微微地发抖,恨不能一筷子扎聋自己的耳朵。 “你看你多漂亮,这里,一手都握不住了,触感多好。”他轻轻地扳过她的脸,滚烫的呼吸喷打在她的脸上,手掌扣着一只丰软,长指摁进去,雪软挤出来。 “痛……黎逸川……” 冉蜜轻轻地叫了一声,娇嫩的唇立刻落进了他的嘴里,他轻舔着她的唇角,然后凶猛地攻进她的嘴中,搅得她无法呼吸,双手抓着堆满泡沫的水盆,滑腻的质感,让她撑不住自己不停被他往前压的身体。 他的舌尖在她的嘴里翻搅着,不放过任何一寸他想欺压的细腻,然后咬住她的丁香粉舌,在她的轻轻呜咽声中,强行把她小舌往外带,直到带进自己的嘴里,狠狠吮住。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他要吻你,就吻得你连站都站不稳。 冉蜜的身体不停地往前扑,往下滑,长发都落进了水盆里,人被他一提起来,那湿发就贴到了身上,冰冰凉凉。体内是沸腾的热血,发梢带来的凉意,又让她发抖。一冷一热,冉蜜的小腹里开始一阵阵地紧缩。 她瞪大一双水眸,又缓缓闭上。 直到这时候,黎逸川才松开了她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 “就这样好好的、乖乖的,别乱跑、别乱闯,只听我的、只看着我……做不做得到?” “别这样……” “你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三个字,我太放纵你了,你以为我对你好一点,你就长出了尾巴,以为自己长本事了?现在告诉我,做不做得到?” “你妈妈不喜欢我……你相亲……” “做不做得到?” 他的手掌掐住了她的胸蕊,微微用力,冉蜜就不停地点起了头。夹答列晓老天,让她赶紧逃开这场难堪的折磨,她快忍不住要呻|吟了! “黎逸川,疼,你别这样用力。” “不想疼,那就别忘了自己的本份,就算想野,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资本,冉冉,就你现在这小模样,只有一个地方适合你……知道是哪里吗?” 他的手指松了松,又抓上去,牙齿轻轻咬住她的肩。 “别说了……” 冉蜜的眼睛闭得更紧了,看样子黎逸川今天一定要让她低头了。她这段时间的行为激怒了这猎人,今天想混过去,看样子不容易。 这是冉蜜和黎逸川在一起之后的第一轮交手,她单薄无力,又没有本事,以普通夫妻的方式和他相处,结果很容易就落败下阵,又被黎逸川紧紧掐在了掌心。 其实每一对男女、每一对夫妻、每一对婚姻,大多是在交手,男人和女人、家庭和家庭,博弈、拉据,最后靠的是感情,深爱的便牵着手到老了,爱自己胜过对方的,便分道扬镳。在幸福的婚姻里,总有一个人更包容一些。 冉蜜以前听爸爸说过这些,可是,即使她把这段婚姻当成婚姻,那黎逸川呢? 没有爱情的婚姻,能维持几天?几小时?更何况这婚姻里掺杂着太多的恩怨情仇…… 黎逸川生气的时候,冉蜜毫无招架之力,他是放筝的人,手里拉着细绳,拴在冉蜜的腰上,放远放近、放高放低,全凭他高兴,冉蜜再不甘心,也只能承受。 镜子里,他眉目冷竣,即使是双瞳里染着欲的光,也丝毫不见有多激动。 而她,面色惶恐像是被人踩着尾巴的猫,绯红的脸颊被他的手指捏住,轻轻往上一抬,迫她抬眸看着镜子。 “又是这样的表情,冉冉,我没打你,没骂你,给你好吃好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以后收起你这样的表情,想要人同情可怜也得要资本,我告诉你,你没有任何资本!” 冉蜜的长睫不停地颤抖着,竭力让自己平静,镇定……他发完了脾气,就过去了…… 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件地剥掉了,莹白的身体被他抱起来,抱进了大房,丢到铺着黑色暗花床单的大床上。 她的身体犹如一片轻盈的白羽,展开来,又迅速缩紧。他走过去,一手拉开了窗帘,夕阳从大窗里透进,绯红的光落在她的身上,为她娇嫩的肌肤上染上一层明媚瑰艳。 “冉冉,你看,这才是你最合适呆的地方,而且拿了钱不办事,这可不是好女孩。” 他俯过身来,覆着茧的手指摸到她的唇上,粗糙感让她忍不住旁边偏了偏脸。 许毅说他喜欢她……这不是笑话吗,有人的喜欢方式会这样的吗?她适合的地方是床上……这是她听到的最侮辱人的话! “可是你明明是去相亲,我给你让路……” 冉蜜勉强辩解一句,又被他一指敲在嘴唇上。 “还顶嘴,今天和他去了哪里?接吻了吗?”他盯着她的眼睛,低低地问她。 “没有,我去陵园了。”冉蜜忍了忍,放轻声音。 “那就好,记着,这里是我的……这里也是……” 他的手她的唇上一直往下,游过她的胸,一直到花蕊里,手指慢慢地拔弄那绯艳饱满的花瓣和蜜珠,弄得她的身体越绷越紧,腿也缩了起来,脚趾勾得紧紧的。 “放松,不然你会痛的,不然弄坏了这里,你就得学着用别处来伺侯我。” 他低哑地说着,声音里终于有了点波动的情绪。手指在那地方轻轻敲打,直到她微微张开了两腿,长指立刻抓住机会,往花泉里钻去。 冉蜜张了张嘴,把不字吞进去,安静地看着他,任他的手指随意欺负柔弱的花心。 冉蜜可能什么都不好,可是她极能忍耐,这种性格的人,往往能收获别人得不到的东西,更能从忍耐里学到别人学不到的东西。 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这样一抱,倒让黎逸川有些发怔,他微微拧了一下眉,握住她的脚踝,往上一压,膨胀的武器对准了,一寸一寸地往她身体里压。 冉蜜赶紧闭上了眼睛,潮湿的花泉慢慢地吞进了他的利器,他一直抵进了深处,稍稍停了几秒,立刻就迅速退了出去,在冉蜜惊愕地微微睁眼的时候,他突然重重一击,狠狠地撞在她的极深处…… “冉冉,你好紧……” 他低笑一声,捕捉到她那微微吃痛的神情。 就算在床上,她还是要和他斗,这不是很有趣吗?以为抱着了他示弱了,就能让这事过去了…… “好好受着,嗯?” 他拖长了尾音,继续着这种节奏,快速退出,在她正紧张的时候,又重重击进。果然,没有一会儿,冉蜜就告饶了。 “黎逸川,别这样好不好。” “嗯……不好!” 他用手指压住她的红唇,窄腰动得更快,更有力。一股几乎让人晕眩的快|感流窜过全身,冉蜜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脑袋微微地摇了起来,嘴里抑制不住的轻吟声,一点点地跑出来,钻进彼此的耳朵里。 “你看,你的身体比你的脑袋聪明,会享受……” “别说了!” 她含糊地说了一句,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一口咬住了指尖。 “你看你,小嘴这么会咬,还这么湿,真想让我停下来?” 他舌尖卷过她雪嫩的指肚子,说得更加邪恶。 冉蜜立刻抽回手,用力捂住耳朵,她被刺激得……要疯掉了!黎逸川知道怎么击碎她的防线,让她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可她这样一抬手,便失去了整副身体最后的防御,他双手推住她的雪兔,煞有兴致地看着这雪兔不停地因为他的撞动而摇晃。 随著他有力的撞击,冉蜜嘴里不断发出尖吟,她雪|白小巧的身子被他撞的一点点向后退,他的每一下都深入花蕊,灭顶般的快|感让她急|喘不停,随著他的律|动,她的花泉不住地蠕|动抽搐著,涌出更多丰沛的蜜|液。 因强烈的羞惭而急剧收缩的花泉也给黎逸川带来的无穷快乐,他彻底放松下来,不断地体会体内那股似乎永无止境、一波高过一波的巨大欢愉…… 黑色的大床,像见不到光的深海,他抱着她,在这深海里翻腾,沉|沦,不想浮起,离开这带给他享乐的地方。 窗外的光线,一点一点暗去,再有华光一点一点地透进…… 他大汗淋漓,她一身黏稠。 不过这一轮、这一仗谁打赢了,在这张床上,没有胜负,谁都没能忍住身体最诚实的反应,直到—……一起绷紧身体…… ————————————————————————————————————————分界线————————————————————————————————————— 冉蜜来上班,已经是一天后的事了。 黎逸川这人,你听话了,乖了,他也就收回了利爪,顺着猎物的毛皮轻轻地捋,甚至还有心情赏她糖吃,赐她回去住了一晚…… 一走进办公室,冉蜜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前些日子,同事们虽然不怎么喜欢她,可也没到视她为洪水猛兽的感觉…… 她和几个人打了招呼,大家都扭过头不理会她,直到她走到桌边,才发现桌面上摆着一张报纸,上面有几张偌大的照片,森林渡假酒庄开涉|黄派对,乐东川被刑拘,还有酒店工作人员提供照片,里面有她的身影,虽然脸上做了马赛克处理,可是她的衣服和包饰都在告诉这些人,她就是其中一个以色|相换取利益的女人。 “真脏。” “真不要脸。” 女人们小声议论,用最直接的话来骂她。 冉蜜把报纸叠好,推到一边,可才坐下,叶瑾就来了,手指在桌上急促地轻敲,一脸冰霜地说: “张总监让你过去。” 冉蜜看了她一眼,缓缓起身。 张总监也在看报纸,听到她进来的声音,这才放下了报纸,低声说: “冉蜜啊,你不是扭到脚了吗?最近就在家里休息吧,你放心,工资奖金照发。” 冉蜜顿时就明白了,公司不想要她,可是碍于沈司晨,或者是黎逸川的面子,不敢对她怎么样,只有让她带薪休假。 在这种情况下,冉蜜若厚脸皮留下来,那才叫自讨没趣。她沉默地站了会儿,从胸前取下了工作卡,轻轻地推到张总监的面前,小声说: “那我辞职吧,不好意思,给您带来麻烦了。” “哎、我不是这意思。”张总监有些尴尬。 冉蜜抿抿唇,转身走了出去。 她在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拎了包就能走。同事们各种难听的话在身后响起,以此欢送她这不受欢迎的对象,叶瑾的声音最大,最幸灾乐祸,又最阴阳怪气。 好吧,脱离这样的环境,说不定能长寿!冉蜜自我安慰一句,加快了步伐。 人事的吴小姐正和林利平站在走廊尽头说话,见她出来,便双双扭头看过来。 “冉蜜。”林利平冲她叫了一声。 “师傅。”冉蜜快步过去,仰头看着他。 “要开会了,你去哪里?”林利平上下打量她,一脸不悦。 “我辞职了。”冉蜜小声说。 林利平怔了一下,接着便长长地哦了一声,一副意料中的样子,大小姐有人依靠,又怎么会做长久呢? “不是……那照片,总监让我休息……” 冉蜜解释了一句,可没说完,有什么好辩解的呢?她苦笑一声,轻声说: “师傅,我先走了,谢谢你的关照。” 林利平和吴经理对望了一眼,拿了根烟出来,在手指上捏了会儿,沉吟着说:“冉蜜,我要跳槽,准备带几个人过去,你要不要去?” “嗯?”冉蜜讶然看向他。 “是的,我们两个都过去,如果你愿意……你知道,你手里有不少资源,完全可以利用,不要浪费了。”吴经理微微一笑,向她发出邀请。 “可以吗……”冉蜜又是一怔,突然心脏又开始扑嗵扑嗵跳得有力了。 小内|内歪了…… 能跟着林利平做事,冉蜜非常乐意,林利平是她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正派男人。夹答列晓 上午林利平要去新公司送东西,便带着冉蜜过来熟悉环境,让冉蜜意外的是,新公司居然在颐美中心的对面,就在十三楼,冉蜜一抬头就能看到黎逸川的办公室。 SF公司是成立的,startfroh,意为从零开始,他们将是拓荒者。新公司的福利和平台都比HE公司要好。 林利平过来之后就是销售总监,吴姗姗是人事总监。不过,林利平对冉蜜提了个条件,他带的这支队伍要求绝对稳定,为免大家三心二意,每个人都要求入股,成为和公司同呼吸共命运的一份子。而且林利平这回算是破釜沉舟,拿出了全部身家,成为公司股东会的成员。 或者这十万门槛费在林利平看来,她这种有沈司晨做靠山的女人随手就能抛出来,简直太容易不过,可实际上对冉蜜来说,这实在是个大难题棼。 林利平还要和新公司的人谈事,冉蜜先行下来。 她站在街边仰望颐美中心,就像仰望触摸不到的另一个世界,微光撞到巨大的玻璃上,折返回来,落进她的眼中。 她想,若有一天她能在这里拥有自己的公司,黎逸川还会说出那些侮辱她的话吗轨? 可是她拿不出十万块,也没办法找黎逸川伸手,甚至口袋里都掏不出几百块来。你能想像到一个穿着名牌开着宝马的女人,居然如此寒酸吗? 她想到了自己的甜蜜庄园……她真想把那里卖掉! 黎逸川占据了那里,那地方已经不甜蜜了!黎逸川就像一个紧箍咒,把她的生活和躯壳牢牢地捆住,让她不得自由呼吸。 “冉蜜,还不走?”林利平过来,在她肩上轻拍了一下。 “嗯,等你,一起吃饭吧。”冉蜜转过头来,落落大方地邀请他。 看着青春明媚的她,林利平反而犹豫起来。 冉蜜耸耸肩,小声说:“师傅,给个机会,让我孝敬你老人家。” “我多老啊?”林利平一瞪眼睛,不悦地摸自己的头发。 “嗯,本来只有三十多岁,可是配上你这灰不拉叽的衬衫和西裤,再衬上你这复古的发型,没有四十五,也有四十四了。” 冉蜜手掩着唇,吃吃轻笑起来。 林利平的脸上由黑转青,又由青转黑,转过身对着玻璃大门上下地照。 “有你说的那样差劲吗?” “走吧,师傅。”冉蜜笑着拉他的袖子。 林利平这才转过头来,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用冉蜜能吐血的怀疑语调问他:“你想干啥?” “放心好了,我名花有主,不敢四处放电,只是想请你吃饭。”冉蜜忍着笑,真诚地说了一句。 “哦。”林利平这才挑了挑粗粗的眉毛,跟着她往前走。 大楼前方五十米就有一家商务小酒楼,直到二人一前一后地进去,停在楼前的一辆红色宝马车这时才缓缓放下了车窗。 林耀摘下了墨镜,若有所思地看着冉蜜。副驾室里坐的居然是齐梓商,他点了根烟,猛地吸了一口,盯着冉蜜的背影不放。 “这女人还真是会勾人。” “怎么没勾着你?”林耀丢开墨镜,讥笑他。 “是我不要她,除了会摆白痴的表情,家里有点钱,还有什么用?”齐梓商掸掸烟灰,有些恶毒地说道。 林耀冷冷嗤笑,戴着红宝石戒指的手指伸进包里,拿出了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慢悠悠地说: “得了吧,分明是因为冉宋武死前,发现你搞公司的名堂,找人打过你,你记恨在心。2” “你怎么知道?”齐梓商立刻坐直了身体,紧盯着林耀。 “小心点吧,别再招惹她,黎逸川现在正养着她。”林耀转过头来,很认真地提醒他。 “黎逸川不恨她吗?”齐梓商有些奇怪地看林耀。 “你去问他,好了,我签完字了,你赶紧下去吧,我还要去办事。”林耀把签好字的文件丢过去,不耐烦地驱赶他。 齐梓商抓住了文件,看她一眼,调侃道: “得,耀姐,黎逸川可是和蔡梦娅相过亲了,听说还是老相识,老太太也很满意,你如果不抓紧,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喽。” “滚吧你。”林耀有些气恼地瞪他一眼。 齐梓商这才抓着文件下车,快步走开。 林耀双手趴在了方向盘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下了车,快步往那家酒店走去。 此时才十一点,还不到吃饭的高峰期,酒楼里只有几张桌坐了客人。 冉蜜和林利平坐在靠窗的位置,先点了一壶碧螺春打发时间。 两个人都不太擅长言辞,又不熟悉对方的生活,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之后,就开始了漫长的沉默。 “沈司晨是你什么人?”过了会儿,林利平才小声问她。 “什么人也不是。”冉蜜笑笑。 “哦。”林利平不出声了。 冉蜜看了看他面前空了的茶杯,端起茶壶给他满上,轻声说:“师傅,怎么才能让别人喜欢自己呢?” “你为什么要让别喜欢自己呢?”林利平反问她。 “不受人欢迎,那多可怜啊。”冉蜜抬眼,小声说。 “你真有意思,怎么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你,你又不是活给不喜欢的人看的。” 林利平似乎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手指转着杯子,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师傅你结婚了吗?”冉蜜双手撑在桌上,小声问他。 “嗯。”林利平点头。 “师母的脾气一定很好吧。”冉蜜笑着问。 林利平的脸色又黑了黑,粗声粗气地把茶杯往桌上一顿,摆足了师傅的架子问她,“你是说我脾气不好了?” “有一点。”冉蜜笑出了声,她发现林利平这人还挺有意思,标准的纸老虎,其实并不可怕。 “你结婚了?” 林利平问她,还真是随口一问而已,可冉蜜的笑容一点点地消失了,她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林利平一脸愕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问:“真的?” “真的。”冉蜜苦笑。林利平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十根白玉的手指,干干净净,连戴过戒指的痕迹都找不到。 “没有戒指、没有婚礼、没有感情,可我就是结婚了,我到了现在都觉得是一场梦。”冉蜜举起了十指,在他眼前晃。 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很想像人倾诉她心里的痛苦,尽管这个人是个长得像四十五岁的三十五岁、交情并不深的男人。 “是谁啊?”林利平再古板,突然也很好奇,谁有这艳福,娶了这小娇娃。 冉蜜的唇角抿得紧紧地,呼吸也急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黎逸川。” “什么?”这可真是让人意外的答案,林利平还以为是沈司晨,或者市里哪个有钱的老男人,想不到是最近冒出的新贵黎逸川。 “听说他是苏氏幕后的老板,连那里也是他的。”林利平伸手就指马路对面。 冉蜜也扭头看去,高耸入云的大楼上,有一间充满黑色的大房,还一方碧蓝的泳池,那是黎逸川的王国。 “那你还做什么事?他让你出来做事?”林利平有点想走人的意思了。 “你知道什么叫放养吗?”冉蜜想了会儿,说了个词。 林利平突然就沉默了起来,把这词用在自己身上,多少有点自我轻|践的意思。 “菜来了。”服务员端上了菜,还有两瓶啤酒。 冉蜜给他倒上了酒,小声说:“师傅,等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了,我的放养可能就结束了,我很笨,请你多教教我。” 林利平看了她一会儿,有些纠结的说:“他不会来砸场子吧?” “但愿他不会,我会尽量稳着他。”冉蜜抬起一双水眸,小声恳求他,“师傅,我能做好的,请你教我。” 冉蜜的双瞳会说话,里面倒映着林利平有些犹豫的面孔,她一眨眼,就有柔波万顷,往林利平的身上扑去。 “这顿你请。”林利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冉蜜笑了,双手捧着酒瓶,又给他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双手捧着敬他。 这是正式的拜师酒,冉蜜得喝。 她希望从这一天开始,摆脱以前那个窝囊、无用的冉小姐,能把背挺得直一点,再直一点……冉蜜渴望强大,是因为自打冉宋武倒下、齐梓商背叛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安全感了,她只能自己保护自己,自己安慰自己,自己拥抱自己。 可是天知道,这女人在骨子里是多么希望有个男人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给她一生无忧!有机会做小女人的,都是男人把她宠进骨子里的。 彩色屏风后的另一桌边,林耀正端着茶杯静静地听,抓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连骨节都泛白了。 黎逸川和冉蜜,原来并不是同|居的关系,他们结婚了! 那她怎么办?喜欢了这么久,难道就这样被振出局了?她放下了茶杯,描得精致的眉紧拧了一会儿,又慢慢舒展开。 苏老太太不会接受冉蜜,反而这是一个可以击退蔡梦娅的好机会。 她迅速镇定下来,在桌上放下了几百块钱,戴上了墨镜,悄然离开。 —————————————————————————————————————分界线————————————————————————————————————— 冉蜜和林利平分手出来,头有些晕乎乎的,酒量这回事和胆量一样,是要越练才越大。只两杯啤酒,她就要醉倒了。 林利平赶回公司去上班。 冉蜜在公交车站牌旁边的花坛上坐了会儿,掏出手机打给黎逸川。 手机响了很久,那边才慢吞吞接听,冉蜜借酒壮胆,不耐烦地说了句:“怎么才接电话?” “请问你是……” 那边传来秀气文静的声音,冉蜜怔了一下,又听对方继续说: “不好意思,逸川去洗手间了,他的手机放在桌上。” 那么,对面是他的几号呢? 冉蜜揉了揉太阳穴,把手机挂断,双手撑在花坛上,低头看着脚尖,过了一会儿,她又果断地拔了回去,电话一通,她就脆声说道: “我是冉蜜,问他要不要回家吃晚饭。” 那头传来了低低地呼吸声,这是属于黎逸川的节奏。 冉蜜掩住了唇,忍不住打了个饱嗝,然后挂断了电话。他让她过得不安生,她凭什么让他去N号女人那里享乐? 公交车缓缓到站了,她跳下花坛,脚踝痛了一下,赶紧单脚跳了几下,跟着人群挤上了车。冉蜜呵,她其实也开得宝马,挤得公车,她到底哪里不好?要遭遇黎逸川那样的轻视?公交车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她抓着吊环,一路摇摇晃晃,看着窗外的大楼快速倒退。 公车不到别墅区,她得走好几站路才会到家。 坐在保安室里的保安小丁给她开了门,她快步过去,又退了几步,盯着玻璃窗后的小丁说: “小丁,你帮我查那天晚上监控的事,查到了吗?” 保安挠挠脑袋,有些尴尬地说:“你已经问过我了呀,我查了好几遍那几天的监控,除了你和你先生,没有人去过你家啊。” 冉蜜嘴角牵牵,挥了挥手,“问过了吗?” 那晚的九枝蔷薇花呵,若你是我的王子送的,赶紧现身,赐我力量! 家里空荡荡的,冉蜜甩上房门,脱掉束缚人的套装,随手往地上一扔,又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在地上,盘腿往地上一坐,零钱归总,还有两百三十七块八毛。她揉揉脸,往地毯上一倒,一伸腿,搁在床沿上,想着以后的日子。 冉蜜的全部愿望,都在打败黎逸川这件事上……尽管是她在作梦! 酒精让她迷糊,没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黎逸川进来的时候,她只穿着一身黑色的胸|罩和内裤,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宛若死去! 当然,如果她不打那细细的鼾的话! “起来。”黎逸川用脚尖轻踢她的腿。 冉蜜惊醒,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披头散发,双眼无神,又像女鬼复活!二人僵持了一会儿,冉蜜蹲下去,把散落一地的零钱和化妆品收起来,小声说:“你的卡不能取太多现金,给我点钱用,这里物业管理也要交费了。” 黎逸川在床边坐下,双手撑着下巴,安静地看着她。 “黎逸川,我换工作了。”她想了想,又抬头看他。 黎逸川拧拧眉,嗤笑一声。 这意思太明显不过了,由着她折腾,折腾完了,还是得找他要钱用。 “打扰你约会了?”她把自己的包放好,右手抱着右臂,慢吞吞走过来。 她一身白皙皮肤,穿黑色内衣非常好看,笔直的腿立在他的眼前,他抬掌就扣在她挺翘的臀上了,用力抓了抓,把她往怀里抱。 “你这叫诱|惑我?” “我要钱用,给我钱。” 冉蜜低眼看他,反正豁出去了,你要报仇尽管来,你要折磨我也尽管来,我还有什么可以供你折磨的呢?那些轻视她的话,听多了,耳朵也就自我屏蔽了。 “要多少?”他拉她坐在膝盖上,掐住她的小脸,让她看自己。 冉蜜只犹豫一秒,立刻竖起两根手指,“20万。” 20万于黎逸川来说,那才叫从手指缝里漏出去的! “不舍得?”冉蜜微蹙起了眉,有些失望,“那我把车退给你,你就可以不用再掏钱买车给别的女人。” 黎逸川又拧了拧眉,眼神更加幽深,掐着她小脸的手指开始用劲了。 “你很划算啊,这车我都没开几回。”冉蜜有些含糊不清地说。 黎逸川立刻把她掀到了床上,她扑下去,脸埋进了松软的枕头里,下一秒,他的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臀上,丝绸的内内歪了,露出半只粉|嫩的蜜|臀。 【82】把他弄兴奋了(肉) 黎逸川曲起长指,在她的臀上一弹。夹答列晓 冉蜜拱了一下,却并没有伸手去捂,只是转过头来,看着他认真地说: “黎逸川你要不给我钱,我就把车和房子卖掉。” “你威胁我?” 黎逸川露出一脸古怪神情,手掌覆在她的臀上,五指用力地抓住棼。 “你又不是没钱,怎么这么小气?” 冉蜜有些恼羞成怒的滋味,伸手找他要钱,就像是自己在打自己的大耳光,可既然走出这一步了,她就得达到目的! 黎逸川幽暗的双瞳里悄然涌起一丝讶然,而她水盈盈的双瞳,倔强而且固执地盯着他癸。 黎逸川最初要她的时候,冲动得根本未想过要如何相处,买下来,玩玩,丢掉……不就是拿钱买乐子吗? 可冉蜜他想像中的简直是两个人,她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什么都不会什么也做不好。可她也是他见过最固执最骄傲的大小姐,一无所有了,还要她的骄傲。她站在他的世界外,胆怯又惶恐地看着他,然后强忍着要落下来的眼泪,把不想承受的全承受了。 他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她脑袋里的思维,有些让他无法理解。 换成另一个女人,不应该是欢天喜地地享受着这重来的富贵生活吗?她怎么像一脚踩进狗屎里,心不甘情不愿…… 是,她现在就是这个表情,极力忍耐着,又摆出刻意柔顺的表情来,找他要钱。 “黎逸川,给我钱啊,对你来说又不多,你说过你养我……会很大方的,可能就是你打一局牌的事啊。” 她拉住他的手腕,爬起来,跪坐在他的面前,晃他的胳膊,小声央求他。 他扬扬眉,拂开她的手,丝丝不快,在他的心里郁结着。 冉蜜的呼吸急了急,她都答应林利平入股了,她不要林利平以为她是在游戏…… 她知道再找不到第二个林利平,肯不带私心、不带邪念,教她生存的本事。那些被人轻视的,拒之门外的面试……她一次都不想再经历! 她反手解开了内\衣的带子,黑色的胸|罩弹开来,她看着他眼睛,自己脱|掉了这小巧的遮蔽物,只用手臂挡在胸前,然后往他的身前俯过去一点,拉起他的手往在自己的胸前放。 然后,没有然后了……冉蜜只能做到这份上。 她真想哭了,她觉得自己的不要脸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可是只要伸手这一回,她就有了稳定的工作,有了能往前走的天地,不必事事找他伸手要钱……不必想买一点东西都要拿出他的卡,想像他的表情…… “你猜冉宋武知道有今天这一幕,他会怎么想?” 黎逸川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问她。 爸爸他会想自杀的……冉蜜想,他会开着他的车,在路上朝坚硬的水泥柱子撞上一回又一回……可是,永远不会有那一天,他已经走了,留下无用的她,躺在黎逸川的面前,渴求着新生。 不对,她应该去扫马路、去洗盘子、去发传单,去做别的任何辛苦的事……就算几百块也是好的,为什么放不下架子,还以为自己多高傲…… 幽暗的灯光落在她水雾萦绕的双眸里,长长的卷发凌乱披散,雪白的胸|脯急剧的起伏着,他的手就停在上面,一动不动,锐利的眼神像冰凉的刀锋,割在冉蜜哭泣的灵魂上。 她一个激棱,猛地推开他的手。夹答列晓 可就在同一时刻,黎逸川也出手了,把她掀翻在了床上,手掌捏着她黑色丝绸内|裤,往下褪去。 他的身体压下来,双手握住她酥软,把她的身体托起来。 他身上的衣料,蹭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柔软的腰肢被他扳着,手掌覆在水润的花瓣上用力地滑过,又收回去。 蓦地,他咬住了她白|嫩的颈项,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停止了挣扎,她彷佛一只被狮子咬住咽喉的小鹿,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就算是要了她的命...... “就这样,冉冉,再敏|感一点,让我快活了,你想要什么都有!” 他慢慢松开了牙,低低地说了一句。 说话间,他的手指已经长驱直入,勾弄著她娇花之间粉|嫩的媚蕊,当他碰触到某个地方时,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忽然全身僵硬了一下,彷佛受到很大的刺激。 “黎逸川……”她咬住了唇,呼吸为之梗塞。 那儿......他长指揉|捻的那个地方......彷佛汇集了她全身上下几百根最敏感的神经,他的每一下碰触都教她几乎疯狂。 你再抗拒,也抗拒不了身体真实的反应。 她强行冷静,但那并不代表她没有感觉,相反地,她以为自己会融化在他的手里。 一进一出,一来一回...... 他粗砺的长指不断地玩|弄著她柔|嫩的蜜境,水润的蕊心因舒服的感觉而不断地充|血饱胀,教她更加感觉到他一次次的侵入,甜美的花蜜随之泛滥泌出,很快就濡|湿了他的大手。 她努力地想要夹|紧双腿,制止那酸软的快|感不断地涌上,但不能...... 她努力试过了,却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住一阵阵汹涌的热潮暖意从双|腿|之间泛开,他在她身上撩起的快|感宛如灭顶狂潮,她咬著唇,却依旧无法按捺住夺喉而出的呻吟。 “冉冉,你看你的样子,以后就这样……” 他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畔轻喃,听起来温柔,却又像恶魔的触角,死死缠紧她的躯壳。 他炽热的力量抵住了她水嫩蕊心,一寸寸地贯入。 她圆睁美眸,彷佛贯穿她娇嫩蜜境的是一把火热的巨刃,灼烫的刃身熨贴着她的蕊心缓缓前进…… 嗯,他完全抵进去了!冉蜜难堪地咬紧了水润的下唇,忍着喉中快飞出来的惊呼声。 他有力的长臂箝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次次挺进她柔|嫩的花苞之中,每一次的进犯都使得她脆弱的花心为之绽放盛开。 “不要......不要动那么快......”她终于不自觉地娇|吟出声,矛盾与挣扎在她的心里不断地牵扯著,而被紧密牵动的,是她内心的欲|望,是他在她体内不断撩|起升高的快|感。 “不喜欢?嗯?看你叫得这样欢快,咬得这么紧……还敢撒谎吗?” 他低笑起来,猛然一阵激烈的进攻,让冉蜜感觉自己连最后一点力气都失去了,身体不争气地微颤着,紧幽的花蕊深处激情的火焰不停地高涨、高涨……像狂啸的海浪,凶猛地扑来…… 黎逸川这一晚没有吻她,哪怕是他之前最喜欢的珍珠一般小巧柔滑的耳垂,他也没有碰。他以最直接的方式,扑倒了她,寻求最原始的快|感。 这才是他最初的目的,不是吗?他有点儿走偏了路,她也是!猎人和猎物,游戏和游戏,交易和交易,享乐和金钱…… 黎逸川的呼吸越来越急,他的手掌紧紧钳住她粉蜜的臀瓣,强壮的身子猛然一颤,源源不绝的欲|火彷佛找到了出口,激|射而出…… 床单都被汗水濡湿了,皱成一团,冉蜜拉过被子,遮在自己的身上,他坐起来,就这样光着下了床,拿出支票本,撕了一张,往她胸前一丢。 “自己填,既然想通了,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露出半死不活的模样,那份协议自己再好好读一遍,不要再有愈矩的地方。” 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大步进了浴室。 冉蜜把空白支票举起来,迎向幽暗的灯光。暖融融的灯光透过了雪白的纸张,落在眼睛里却成了两汪湿湿热热的泉,她强忍着,把疯狂打转的泪水硬生生地咽回去,然后把支票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踏出了这一步,冉小姐就不是以前的冉小姐了。 她过去拿了条干净的浴巾,再把他要穿的内|裤和睡衣拿出来,轻步走过去,轻轻敲了两下门,垂眸走过去,把东西放到架子上,然后退出来。 她没看他。 他也没理她。 金主有资格这样骄傲,被养的那个,也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把灯光调暗,然后去了客房洗浴。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下了,冉蜜没有犹豫,过去贴着床沿躺下,紧紧地合上了双眼。 这就是她的婚姻,林利平一定想像不到她想要钱用得通过这样的方式,可能谁也想不到…… 可是很奇怪,这一晚她睡得极平静,什么梦都没有,睡得极沉极死。 反而是黎逸川,早早地就起来,离开了。 ——————————————————————————————————————分界线—————————————————————————————————————— 新公司楼下就有银行。 一笔一笔在上面写下20万之后,冉蜜有点冲动,要不要在后面再添个零,她精神损失那样大,他那样折辱她…… 她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放下了笔,捏着薄薄的纸,把支票递了银行工作人员。上面有黎逸川的印鉴,她不能直接交给财务,所以她把钱转进自己的帐户,入股十万,自己留十万应急。 SF的老板董伟和林利平是老乡,也是大学校友,董伟年长林利平几岁,大家同是白手起家,董伟也是靠广告起家,在另一家广告公司任副总。在一次同学聚会上,这二人一拍即合,决定拉住青春的尾巴大|干一场,于是拉上三五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创立SF公司。他们刚拍下了两个路段的广告牌,拿下了地铁站台的几个位置,董伟又去和电视台谈了一个栏目投放。公司入于起步阶段,很多杂乱的事要做。 林利平还有半个月才交接完,冉蜜和同事们打扫完了办公室,开始整理林利平给她的资料。她暂时坐在林利平的办公室里,这些资料都是保密的,从这个窗口往外看,能清楚地看到黎逸川的那扇大窗,更能看以前冉氏公司的办公楼层。 冉蜜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肚子咕噜叫了几声,一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她锁好东西,刚要准备去吃饭,手机响了,陌生号码闪烁了几秒,冉蜜滑开了屏幕,不想那边传来了林耀的声音。 “冉小姐,黎总在外面应酬,喝多了点,不能开车回来,请你过去接一下他。” “你不能去吗?” 冉蜜有些反感,这黎逸川怎么回事?还想拿她当司机用? “他的意思,我也不能有意见呀,在红方路的帝景国际7楼会所。” 林耀的那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她又说了几句歉疚的话,客套而且婉转,随即挂断了电话。 冉蜜才不想去接他,可冉蜜也磨蹭不了,从这里到帝景国际得要半个多小时,还是在不塞车的情况下,可你现在往街上看,车子堵得能让人疯掉,而她两点半还要上班呢! 冉蜜想了想,今儿反正穿着牛仔七分裤,索性去楼下的户外俱乐部租了辆山地车,她骑车去,半个小时准到! 在大太阳下骑车,实在是种考验,太阳炙烤在脸上,很快汗水就疯涌了,脸颊红通通的,呼吸也有些困难。 不过能大汗淋漓的运动一场是好事情,只是辛苦她这只还不太灵便的脚了。 还有,年轻就是好资本,最大的财富,她有用不完的激|情,用不完的力量。别说脚踝上这一点疼痛,就连埋在后脑勺的炸弹,都被她放到了一边。 要死,也得轰轰烈烈之后再死去,怎么能苍白的过了一生呢?她冉蜜的人生也要和她这张脸一样漂亮才行! 林可韵的电话追进来的时候,冉蜜正在骑车,那边传来林可韵的嚎啕大哭,把冉蜜吓了一跳。 “可韵,你怎么了?” “呜呜,冉蜜,我怎么这么倒霉,那个不要脸的,和我同事勾在一起了。” “啊?什么?”冉蜜一脚蹬在路边的台阶上,停了下来。 “我……我失恋了……”林可韵哭得更大声了。 “你啥时候恋爱的?”冉蜜有些迷惑。 “就你这猪脑子,只记得自己的事。” 林可韵含糊地骂了她一句,接着是醒鼻子的声音,挺大一声,冉蜜赶紧把手机拿开了一点,继续听她说: “冉冉,我诅咒这些男人,负心的都没有小J|J,你快过来陪我。” “啊,好,你在哪里?”冉蜜听着她有些搞笑的诅咒,抬腕看了看表,还有十几分钟到酒店,她先把黎逸川丢上车好了。 “家里,给我带饭来吃。” 林可韵又去醒鼻子了,冉蜜交待了她几句,赶紧先往帝景国际赶。在家里就好办,林可韵有套单公寓,就在红方路上,和帝景国际不太远。 骑着自行车来这种地方的人,冉蜜独此一家,发丝被汗水黏在脖子上,大颗汗水从下巴往下滴,落在急剧起伏的胸脯上,在浅紫色的一字领丝绸衬衣上泅出浓艳的水渍。 问清工作人员房间,她匆匆上楼。 大厅里已清理干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暗蓝色窗帘放了下来,挡住室外的阳光。同色系的真皮沙发上,黎逸川正躺在上面,右手轻搭在额上,长眉轻拧,唇角轻抿成直线,站在门的方向看过去,他就像一尊雕琢精美的石像,眉骨鼻梁都恰当好处,男人味十足。 冉蜜抹了一把汗,大步走过去,弯下腰在他的肩上轻推。 “黎逸川,起来了,车钥匙在哪里。” 黎逸川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长指紧握,幽黑的双瞳里滑过几分茫然,随即神情又冷漠下来。 【下节预告:她的手指在他的裤兜里摸索,却碰到不应该的地方……突然多出来的人、这尴尬的场面让她气闷不已……】 【83】你在摸哪里 眼看黎逸川又闭上了眼睛,对她不理不睬,冉蜜有些不耐烦起来,抬腕看看表,又推他了他一下。夹答列晓 “车钥匙在哪里,我要上班了。” 黎逸川长眉微微拧了拧,低低地说了句,“在口袋里。” 口袋…… 冉蜜低眼看,裤兜里确实有东西鼓起,面对他故意刁难的举动,她不免有些愤懑不平,没长手吗?还得她伺侯到那种程度棼! 不过,速战速决吧!冉蜜稳住了后方,才能在前线大展拳脚。 她蹲下去,小手小心翼翼地插|进他的裤兜,这休闲裤有些修身,躺在那里压得紧紧的,小手要深入进去,就隔着那薄薄的裤兜料子,感觉到了他体温的滚烫。 “你躺歪一点,我拿不到,让我进去。搓” 她鼻尖上又开始冒汗了,抬眼瞪他。 黎逸川还果真歪了歪腰,冉蜜的小手一下子就探进去了,手指摸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她怔了一下,摁了摁,只过了两三秒,她迅速明白过来,脑子里嗡地疯狂一炸,手飞快地往回收。 可他手更快,就这样摁住了她,头一偏,幽亮的双瞳饱含戏谑。 “冉冉,你还越来越会勾|引人了,这又是什么手段?是不是早上只填20万,现在后悔了?” “是啊是啊,我应该填2亿,你放开我。” 冉蜜跪坐在了地上,一手被他死摁着,指尖能感觉到他的冲|动正一点一点地饱胀起来,另一手赶紧去用力掐他使坏的手指。 她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出来了,扳得他的手指都吱嘎响了,换回来的,却是他越加用力地把她的手摁向那件恶魔武器。 冉蜜不敢再挣扎了,黎逸川这人,总是从每一件事上来教训她,让她明白越反抗他,他就打得越重的道理。 “会有人进来,看到了多不好。” 冉蜜侧过了脸,紧紧地闭着眼睛,小声央求他。 “什么不好?” 他嗤笑一声,掐着她的小脸晃了晃。 “项链取掉有好几天了,晚上我要看你戴上。” 冉蜜赶紧点头,只要现在他的魔爪肯挪开,别说戴项链,就是戴手铐她也愿意。 “给我按按头。”他这才慢慢吞吞地松开了手,又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低哑地说。 冉蜜快速撤回被他得快断掉的手指,揉了好一会儿,悄悄抬眼看他。他喝了不少酒,一身酒味儿,还脾气暴躁。她不应该来,他看上去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我下午要上班,你要是现在不回公司,我先走。”她看着他呼吸越来越平静了,这才轻轻地说了几句。 “你想SF多开几天,就乖一点,我让你多玩几天。” 他沉默一会儿,蓦地又睁开眼睛,冷漠地看向她。 冉蜜的心一沉,双手紧紧地抠着真皮沙发的,小声说: “你要敢这样做,那我就……” “就什么?” 他的唇角微勾起来,目光冷竣得像两把寒冽的刀,割向她紧绷的神经。 “我就给你按摩。” 冉蜜立刻抬起了手,在他的头皮上一顿乱按。SF不仅是她的梦,还是林利平、董伟、吴珊珊的梦,若毁在她手里,她万死难以谢罪。 黎逸川的神情微微沉了沉,但没再出声。 她柔软的指肚子抚过他的头皮,虽然节奏僵硬,还带着糟糕的情绪,可依然让他感觉到了舒适,他的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绵长,渐渐的,居然睡过去了。夹答列晓 冉蜜有些懊恼,这算什么?他喝醉了睡大觉,把她叫过来戏弄一番!她的胳膊也酸痛起来了,本来就没吃午餐,还一路骑着自行车狂奔过来,又被他折磨得一身神经打结,现在肚子饿得贴到了后背,口也渴了,人也乏了,他却睡得如此香! 她眯了眯眼睛,伸出两指,在他的眼睛前面做了叉的姿势,无声地骂了几句——黎逸川你就是个外表光鲜的臭梨子,里面都是臭的! 大门突然被推开,温和的女声随即传了进来: “逸川,你怎么醉在这里了?” 冉蜜扭头,只见苏怡芳和一个打扮入时的中年女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三人视线对上,那二人的脚步立刻就停了。冉蜜认得那女人,是商会蔡会长的太太周兰兰。以前还常和她小后妈一起打麻将。 “咦,我们走错了吗?” 苏怡芳退了一步,歪了歪头,看清了沙发上的人,脸色蓦地一沉。 “这位是……” 周兰兰却有点不敢认她,冉蜜的卷发扎着马尾,脂粉未施的脸上汗渗渗的,衣服更是周兰兰这种人看也不会看一眼的夜市货。 “是他们公司的职工吧,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了,不用你照顾他。” 苏怡芳大步过来,娥眉紧拧,冷冷地盯着冉蜜。 冉蜜巴不得走,可她一站起来,不仅脚发麻,而且衣角还在黎逸川的掌心里攥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抓进手里的。 “黎总,老太太来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冉蜜拉着裙角,郁闷地叫黎逸川。 “这是怎么回事呀?你不是那个……冉小姐吗?” 周兰兰走近来,一脸愕然地看着这情形,终于认出了冉蜜。 “蔡太太。” 冉蜜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 “他喝醉了,你叫不醒,还用得着叫他吗?” 苏怡芳看到周兰认出了冉蜜,火气有些冒腾出来,她强压着这情绪,扭头看着周兰兰说: “可能是喝醉了,秦方请她过来帮忙照看一下。” “你们……很熟?” 周兰兰盯着冉蜜,一脸狐疑。未来女婿和小美人独处一室,还抓着别人的衣服,这情形当然哪个做妈的也看不顺眼。 “冉蜜,你在这里啊?沈司晨呢?” 蔡梦娅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冉蜜转头看她,勉强打了声招呼。 “蔡小姐。” “怎么醉成这样了?” 蔡梦娅走近了,看着这情形,掩唇一笑,扭头看冉蜜。 “沈司晨呢?小心他看到了会生气呢。” “他……” 冉蜜微微拧眉,也懒得解释,小声说: “有没有小刀,指甲钳之类的?” 苏怡芳从小包里翻出来,往她掌心一拍。冉蜜扯着衣裳就剪,指甲钳剪得她心都疼烂了,又得买衣服!又得看他脸色!她紧抿着唇,匆匆剪完了,把他抓的那片布一撕,把指甲钳还给苏怡芳,掉头就走。 “这个冉小姐还真奇怪!” 周兰兰不悦地拧紧了画得细长的眉,盯着她的背影问。 “只怕是走错了地方,以为这里是沈司晨,结果被绊住了吧?” 蔡梦娅只是微笑,弯下腰,手抚过了黎逸川的额头,柔声说: “很烫呢,喝太多酒了,不是说他胃不好吗?以后要劝他少喝一些才行。” 她温柔体贴,看在苏怡芳眼里是喜不自禁,连连点头,转头对周兰兰说: “亲家母,我家逸川能遇上梦娅这样的好女孩,真是有福气。” 周兰兰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呵呵一笑,挽住了苏怡芳的手臂,笑着说: “哪里,逸川这样优秀,是我家梦娅的福气,你可不能嫌她不懂得做家务,到时候伺侯婆婆不周到的地方,你还得多原谅她。” 苏怡芳一听,连连摇头,也跟着笑起来。 “怎么会?梦娅这样懂事温柔,到了我家里,我们全家人捧着她、疼着她都来不及,怎么会让她干家务?” 冉蜜此时正返回厅里,她的自行车钥匙还在沙发上丢着,就在黎逸川的脚头。 她硬着头皮进去,自己把自己当隐形人,当瞎子,当聋子,快步从那三个女人身边过去。 苏怡芳见她进来,脸色又是一变,冉蜜侧着脸,不去看她包青天一样的表情,从他脚头找到了自行车钥匙,低头就走。 蔡梦娅还维持着微笑,看着冉蜜。 黎逸川突然翻了个身,一手臂搂住了蔡梦娅的腿,小声呓语了一句,蔡梦娅一怔,随即脸上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个冉小姐,是真的很奇怪,冉宋武活着的时候,也没见她这样无礼过啊,怎么越来越没家教了?” 周兰兰正盯着冉蜜的背影不满地指责,苏怡芳也忙着以冷漠的姿态去“欢送”冉蜜,二人都没听清黎逸川的呓语。 等转过身来时,只看到黎逸川抱着蔡梦娅的腿,相视一笑。 “逸川失态了,我们把他扶下去吧。”苏怡芳过来,轻轻拍了拍蔡梦娅的肩。 蔡梦娅反应过来,恢复了镇定,温驯地点头,和苏怡芳一起,扶黎逸川坐了起来。 黎逸川的车钥匙在靠着沙发背的地方,那一侧的裤兜里滑出一只小手串,绿幽灵宝石攒在一起,幽幽闪着暗光。她拿起来,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准备放回他的口袋里。 “呵,这个是逸川送你的吧。”苏怡芳转过头来,一眼看到了她手里的珠串,笑着说。 “不知道,伯母先帮他保管吧。”蔡梦娅笑笑,把珠串递给苏怡芳。 “什么不知道,戴着吧,前天听他问艺涵什么星座守护,一个大男人问这个干什么,还不是给你,戴着。” 苏怡芳拉着蔡梦娅的手,给她戴上去。 蔡梦娅举起手腕,看了会儿,柔柔一笑,双瞳里泛起了一阵微波,随即平静。 “走了。”苏怡芳叫进了司机,把黎逸川背了起来,几人快步出去。 ————————————————分界线—————————————— 冉蜜蹬着自行车,沿着大街边缘往公司赶。正上班高峰期,黎逸川的车就夹在车流中,缓缓前行。她一扭头就看到蔡梦娅坐在后座,正侧过身,用手帕给黎逸川擦额上的汗。 蔡梦娅也看了出来,和她的视线对上,随即挪开,给他擦汗的手帕已经到了他的耳朵后。 冉蜜平静地转过脸来,她和黎逸川的婚姻,只是一场玩笑而已,待那个男人哪天怨气消了,玩得不耐烦了,她也能解脱了。 她用力蹬着自行车,从车流里穿过去,远远地把黎逸川的车抛到老远的后面,自始至终,她没再回头看上一眼。 她买了个面包,对付了中餐,又去公司附近的小商店里买了件白衬衣换上,剪坏的那件没舍得丢,准备想办法贴朵什么花上去,蕾|丝什么的,也能继续穿。 下午在办公室里忙了个天昏地暗,晚上匆匆去买了菜,赶去照顾失恋的空姐林可韵。 那妮子恋爱的事,她一无所知。 摁过了门铃,林可韵披头散发,双眼红肿地过来开门。 “你今天不上班?不要飞吗?” 冉蜜大包小包地进去,气喘吁吁地把东西放下,一抹汗,在沙发上坐下。 “你没拖鞋。” 林可韵到这时候了,还在关心她从印度带回来的高级地毯!冉蜜翻了个白眼,把鞋踢开。 “你和谁谈恋爱啊?” “飞的时候认识的,他总坐头等舱去拉斯维加斯,有一回还和齐梓商坐在一起,我就说了,和你那个白眼狼在一起的,准没好东西……你那么没眼光,看中的男人,身边人肯定也不怎么样!” “那你还和他在一起?” 冉蜜咧了咧嘴,都不怎么说她才好。 “那我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吗?你不是也瞎过一回眼?” 林可韵往她身边一坐,揪了纸巾,继续哭。 “你是被那些冲昏了头脑吧……” 冉蜜站起来,看着墙上的镜框,镜框里不是别的东西,而是各种各样的信用卡。 “全冻结了,没用,全成假的了。” 林可韵抬头看了一眼,哭声更大了。 “而且我送他的东西也很贵的好不好?你知道他穿什么吗?全是意大利的定制衬衣,我给他买了好几件呢。” “叫什么啊?”冉蜜忍不住问,这爱好不是和黎逸川一样吗? “王蓝彦。”林可韵抽抽答答地,揪着鼻子又是一醒。 “怎么这么难听的名字啊?”冉蜜又咧了咧嘴,脱口而出。 “名字难听,人不难看啊,我就好这口,你以为坐头等舱的都是帅哥吗?很难得遇上一个看得顺眼的,还未婚的,还品味不错的,不挺着肚子装三十岁的。” 林可韵叨叨不停,冉蜜摇了摇头,起身去做饭。“你会做吗?”林可韵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 “学啊。”冉蜜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把菜往厨房里抱。 “喂,我餐具很贵的,你别给我摔了。”林可韵赶紧站起来去监督她。 “你要吃就别罗嗦了。”冉蜜累得半死,还要伺侯这失恋的大小姐。 可怎么办呢,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只有林可韵一直在接济她,帮她联络工作。其他朋友,早就看着她就绕了三条街,怕她借钱,还不起钱。 人在困境之中,才看得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冉蜜珍惜这个朋友,珍惜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温暖,这是千金不换的友谊。 她拖了张椅子坐着择菜,听着林可韵在那边唠叨。 “我每天加班,飞来飞去,就想多攒点钱,冒着生命危险搞点代购,不就是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吗?你说我们这样的人,又没有有钱的父母给我金山银山,他们离婚之后,什么事都靠我自己,就连这套小房子也是我自己辛苦攒的钱付了首付,凭什么我就不能找个有钱男人,让我过得轻松一些,为什么有些长得不如我的都嫁得那么好?我好容易找个顺心的,他还劈腿。” 冉蜜想了想,耸耸肩,继续掐菜叶,“有钱男人大都靠不住吧,别想那么多了。” 【84】男人的目的地(万字大更,求各种刺|激) 【84】男人的目的地,床 林可韵蹲下来,一面抽噎,一面帮她洗菜。夹答列晓 冉蜜耳朵里才清净几分钟,林可韵突然狠狠一掐菜叶子,手掌往地上重重一拍,怒吼一声:“冉蜜,你陪我去找那劈腿的报仇去。” “算了吧,早点吃饭,我明天还要上班,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你以后绕远一点,要找老实的男人才行。” 冉蜜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她快困死了,还饿、还腿痛棼! “我说冉蜜,你这女人还真够冷情冷意的,我的事你都不管,你也不想想,你有事的时候,我可没丢下你。” 林可韵抓着菜叶子打她,忿忿不平地瞪她。 “那我上回买了两瓶防狼喷雾,用了一瓶,明天给你一瓶。村” 冉蜜抬眼看她,小声说了句。 “懒得理你,我不管,你得陪我去。” 林可韵扳着她的肩一顿摇,冉蜜只好点头。 “去哪里找他啊?你要报仇,也得弄好计划,” “也对,免得和你一样出师不利身先死。” 林可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把手往真丝睡衣上一抹了,转身就往外走。 冉蜜摇摇头,麻利地把菜丢进洗菜盆里,胡乱揉几下,切巴切巴,准备下锅。 林可韵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拿着计算器啪啪地按,她平常搞代购,偷偷|摸摸卖点儿国外的化妆品什么的,所以手按得极快。 “冉蜜,你来,你听听我写的计划。” 林可韵大步过来了,手里举着一张纸念: “时间,明日中午,他那时候应该从公司出来,首先用防狼露喷雾,喷死他丫的,再用布袋儿罩住他,然后揍他,然后我们驾车撤退。” “他什么公司的?”冉蜜好笑地问她。 “飞恒地产,苏氏集团的。” 林可韵又沮丧了,把纸揉成一团,闷闷地看着冉蜜。 冉蜜猛地扭过头来,惊愕地看着林可韵。 “连分手也是在电话里说了一句,再打他的电话都打不通了,连号码也换了,我去过他们公司,根本没办法见到他,冉冉,可我真喜欢他,真不是为钱,他很英俊,又幽默,还特别会体贴人……” “你说他叫什么?” “王蓝彦啊!”林可韵又说。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冉蜜盯着她追问。 林可韵有些尴尬地揪了揪鼻子,嗡声嗡气地说:“就上那回齐梓商带着小新欢去拉斯维加斯,他们坐一起,然后我听到他们说了下榻的酒店。” 冉蜜丢掉了锅铲,解开围裙一丢,小脸就拉长了。 王蓝彦是苏茜的儿子,苏艺涵也在苏氏地产任职,这就是说,她去拉斯维加斯的事,是苏艺涵故意让林可韵知道的。 苏艺涵知道那段时间她在到处找齐梓商,所以引她上勾。她就纳闷了,抢包的事怎么那么凑巧,原来那就是苏艺涵和齐梓商故意整她! 她也顾不上林可韵愕然的表情,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拔通齐梓商的号码。 齐梓商显然没想到她还会打电话过去,有些轻|佻地在那边问她: “冉冉,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你这个混|蛋!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那样害我。” 冉蜜愤怒地骂了一句,一个人沦落在国外的街头,身无分文,若不是遇到了乔诚,还不知道现在自己人在哪里……齐梓商为了霸占她的家业,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怎么,还在除了陪男人睡觉,就只有骂人的本事了?”齐梓商讥笑了几句,又问她:“虽然你以前总是装圣女,可我现在也不嫌弃你,怎么着,晚上过来陪陪我?” “无耻。”冉蜜骂了一句。 想挂断电话,齐梓商的声音又传过来: “比不上你爸无耻,冉蜜,我真要感谢你爸,教会我怎么做才能成功,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爸教的。你别怪我对你狠,若不是你爸当年那样侮辱我,我也做不到今天这么狠。” “那就把我骗去拉斯维加斯……整死我……” 冉蜜艰难地说完,摁断了电话,双手捂着脸,深深地呼吸着。 她的人生,全被齐梓商毁了! “冉蜜,你没事吧?” 林可韵在外面急促地敲门,大声问她,门上的磨砂玻璃都被她敲得快掉下来了。 冉蜜洗了把脸,开门出去。 “你怎么了?你认识王蓝彦吗?他追求你?” 林可韵抱着双臂,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她。 “不是。”冉蜜摇摇头,回到厨房给她把饭做好。 简单的两个菜,笋子炒肉,小黄瓜。林可韵一面用筷子嫌弃地扒拉,一面给她提意见,色香味,样样不及格。 “总之,你这厨艺,一定嫁不出去。” 她最后总结完,端起碗就开始大吃。 饿了的人,就算是一碗白饭,也能吃得津津有味。最后,林可韵一个人灌了半瓶白酒,睡了。 能像林可韵一样任性发脾气,也是种幸福啊!冉蜜给她收拾完狗窝一样的房间,洗了衣服,关门离开。 她以前可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学会了照顾别人,生活让她完全成了另一个冉蜜。 她用了二十三年长大,仅用半年时间成熟,以后的生活,她只需要坚强。 夜风微凉,大街上车水马龙,星辉和灯光笼罩着眼前的繁华世界。冉蜜穿过了大街,走进了地铁站,去熟悉每一条地铁线,去每一条街的最佳组合。 她说到做到,把车退给他,只拿二十万。她冉蜜剩下的东西不多了,自尊也拿去给他戏耍了,这一点坚持,她还要紧紧地抱在心里。就算是在自欺欺人,她也得给自己留一点脸面。能少沾上他的,她就尽量靠自己。 她认真看着密密的数字、地名、线路,突然觉得其实自己拥有了更多更大的世界,这些地方,全是她要慢慢走进去的! 她正抬手轻抚那些线条,一辆地铁缓缓进站,人群顿时嘈杂地从她身涌过,她被撞得歪了一下,随即跟着大家挤上了地铁。 如果齐梓商的成功是靠狠,她的成功也要靠狠,但是她不会去害别人,她会对自己狠,狠到能承受一切所不能承受,努力一切别人不能努力…… 冉蜜,你虽孤身一人,可也拥有天下。在拥挤的地铁上摇摇晃晃,冉蜜的满腔雄心只维持了五分钟,便被恶魔黎逸川的电话给击碎了。 “到颐美中心来。” 那头的声音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呼喝意味。 冉蜜恨得牙痒痒,中午醉酒把她叫过去,她怕得罪他,硬是没吃中饭,顶着太阳蹬着自行车跑了个来回,可他只是戏弄了她一回。 明明他有人伺侯,非把她呼来喝去!这大晚上叫她过去,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再去床上“折腾”她一回?现在她都快累瘫了,他就不能放过她一晚上吗? “我听不到……什么……什么……” 她冲着手机含糊地嚷着,然后把手机越举越远,故意让他听地铁里的嘈杂声音,然后迅速挂断电话。2 呼——臭梨子! 她骂了一句,靠在地铁的门上,往外看飞速倒退的隧道里的灯光,巨大的灯箱片上,举着香水的大明星正在眯眼嘟嘴,冲着地铁放电。 摇摇晃晃中,冉蜜的瞌睡很快来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很努力才没让自己睡着。 手机在她包里震了震,是短信。她慢吞吞摸出来,一眼扫过上面的字,“别装没电,否则我会让你没电,半个小时赶到。” 她的脸立刻就绿了,黎逸川这催魂恶魔,居然限她半小时之内赶到颐美中心去…… 她要回去睡觉,哪怕天塌下来,也要回去睡觉! 地铁一到,她就跟着人群往下挤,从这里过去,本来再走三站路,也能到别墅区。可她的力量用光了,血条也消了一大半,难得豪爽地打了辆车回家。 进了门,往床上一倒,睡得跟猪似的,明天会怎么样,明天再想吧…… —————————————————————————————————————————分界线———————————————————————————————————— 黎逸川在床上翻了个身,胃里痛得厉害。 今天多喝了几杯,他平常也算注意,可是国内做生意的方式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场合你还是得陪着喝几杯,哪怕是红酒。 中午从帝景国际出来,还在车上时他就醒了,见是蔡娅芬在车上,便借口要开会,回了颐美中心。 到了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胃就有些难受,之前这样的次数多了去了,他也没放在心上,吃了几颗胃药便倒下休息。 没想到这回胃痛发作得有些厉害,直到这时候,他一身冷汗直冒,居然有些撑不下去的感觉。他坐起来,给冉蜜发了个短信,然后过去倒水喝。 整层楼,此时只有他一个人,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当然,白天这里也只有两个秘书在外面守着。他这人,太喜欢安静,而且是那种处于极繁华之中的安静,能让他冷静、思维敏捷,判断准确。 冉蜜在地铁上的玩的把戏,他也明白,但他相信一个短信过去,半小时之内,她会乖乖地过来。 从柜子里翻出胃药,往嘴里一丢,仰头喝了大半杯水,摁着胃去浴室里洗了把脸,抬头看时,镜子里的他,脸色非常难看,惨白如纸。 这酒还是应该彻底戒掉! 他又揉了揉太阳穴,回到床上躺着。星光从玻璃门里投进来,冰凉的抚在他的脸上,他怅然地捂上眼睛,深深地吸着气。 此时手机突然响了,他快速抓起来,可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却是林耀,他拧拧眉,把手机丢开。林耀最近做事有点不守规矩,让他越来越反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开始不耐烦了,就算是在家里,明明有车,她开过来也不过半个小时。若是在街上,她拦个车也能过来了。 可现在时间已过去了三十五分钟,她连人影都没见着。 他烦躁地坐了起来,抓着手机又给她打电话,这一回,手机关机了! 胃痛开始肆虐,他低咒了一声,熟悉的那个家庭医生最近也出去度假了,他现在只能一个人去医院。 从17岁开始,黎逸川就习惯了什么事都一个人担着,若不是痛得实在受不了,他是不会表露出半丝不适的表情。 苏怡芳当年接他过去不久,姨父就因为心脏病去了。 很巧,姨父也姓黎,年纪已经比较大,四十多岁。他和前妻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难产去世了,小女儿就是黎筱枫。当时大女儿非常叛逆,年纪轻轻就未婚生了个女儿,那孩子的爸爸更是不知是谁。 苏怡芳喜欢孩子,也感激丈夫帮她把黎逸川接过来,所以一直把那小女儿亲自带在身边,改名苏艺涵。苏怡芳尤其对他好,这些年来若没有苏怡芳,他也难以成就事业。苏怡芳倾尽一切力量来帮他,送他去上学,为此黎筱枫的学业在一段时间里还不得不中断,后来她又变卖餐馆,给他做启动资金。 他在烈日炎炎下奔走,说服人相信他的软件能赚钱,苏怡芳就做好了饭,一路跑着赶去送给他吃,为了让他吃到热饭热菜,更是牢牢捂在怀里,就算摔跤了,也不松开手。 而且,为了照顾这三个孩子,苏怡芳再未嫁人,也没能生下亲生的儿女。 这样的小姨,让黎逸川心存感激,一直尊苏怡芳为母亲,也习惯了一个人承受痛苦,不让她为他操心。 从颐美中心开车出来,冷汗已经把他的衬衣湿透了,背上的布料紧紧贴着肌肤,每踩一下刹车,都牵扯得胃里翻腾肆|虐。 他咬着牙,打了方向盘,硬把车停在了禁停地路边,然后拦了辆计程车,去了医院。 ——————————————————————————————————————分界线———————————————————————————————————————— 暖暖的阳光透进窗口,冉蜜把两盆绿色小植物放在窗台上,仰头看黎逸川独自霸占的楼层,这几晚他都没回来,也没有召唤她,这样真好,她衷心希望黎逸川和蔡家千金喜结良缘! “冉冉。”吴珊珊轻轻敲门。她赶紧收回视线,扭头一笑,轻声说: “珊姐呀,我都打扫完了,还有什么事要我干的吗?” “你把活都干完了,我们都可以休息了。”吴珊珊笑着走进来,和她一起并肩看对面,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呢?” “数对面的楼有多少层。”冉蜜笑了笑。 “别数了,我们过去扫楼吧,争取下午扫完,把宣传单都发出去,就算争取不到新客户,也算是给公司做了宣传了。”吴珊珊拍拍她,指她桌上放的宣传单。 “好!”冉蜜眯眯眼,笑着点头。 对面楼上基本上都是实力雄厚的大公司,广告投入一定少不了,要从他们已定的广告公司手里夺饭吃很难,不过,不管多难,总要一试。 二人搬了一大撂资料,带着名片出来,各自进了颐美中心的一栋楼。她A座,吴珊珊E座。 此时正是颐美中心人流繁华的时候,她嫌等电梯很慢,便一层一层地去爬,将资料送给每一个公司的前台,再留下自己的名片。 不过基本上每一家都在她转身之后,把资料和名片丢进了垃圾篓里,她有好几回都从玻璃门的反光上都看到了,但这就是销售啊,不死不休! 冉蜜一点都不气馁,在台阶上坐会儿,休息会儿,继续往上。 到了冉氏公司以前的那一层时,她停下来,在楼道口站了好久,静静地从玻璃门外往里面看着。 以前从这里往上三层都属于冉氏,可现在这里属于黎逸川了,就算他说不是他整垮的冉氏,冉蜜也不会相信。齐梓商既然和苏艺涵在一起,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但这是冉宋武欠苏芹的!冉蜜经历过了齐梓商的背弃,能体会到用心血供养了爱人的苏芹当时的痛苦,那是没有什么可以抹平的伤痛。 所以,冉蜜不恨黎逸川这样做,就算把冉氏拱手给他,也不足以弥补冉宋武当年的负心之罪。冉蜜只是想离开黎逸川,让恩恩怨怨过去,过她自己的生活。 “冉冉。” 沈司晨的声音幽怨地从她背后响起来,她猛地转头,愕然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我问了吴珊珊,她说你在这里。” 沈司晨走过来,接过她手里那足有十斤重的宣传单,有些担忧地抬手摸她的后脑勺。 “你干吗把自己弄这样辛苦?如果你实在想做事,我给你开家店,好不好?” 冉蜜笑了笑,继续往楼上走,楼上还有几层可以去送传单。 “喂喂喂,你在这里坐着等我,我去给你送,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呢?”沈司晨拖住她,语气愈加幽怨,“你说我的钱是遭人嫌弃还是怎么着,给你你都不要用?非要来做这个。” “你好罗嗦。” 冉蜜瞟他一眼,扶着泛着金属冷光的扶手往上爬。 “冉冉,晚上看电影去吧,我有好久没进过电影院了,怎么样,我们去感受一下?” 沈司晨抱着传单跟上她,一手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袖角。 当然,他是想牵她的手的,只是见她一副淡淡的神情,居然失去了那牵手的勇气。想他沈司晨也是纵横欢|场的人物,身边女人也能坐满几汽车,这时候却像个暗恋人的毛头小子。 “不去,晚上还有事。”冉蜜摇头,抬手抹汗。 “得,不就是广告吗,我订了,这个月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去看电影了吗?”沈司晨挑挑眉,把手里的资料高高举起来,一脸笑意。 正巧有几名想减肥走楼梯的女孩子叽叽喳喳地上楼来,从二人身边走过时,沈司晨挥手就把手里的宣传页递了过去。 “来,各位美人,赏个脸。” 女孩子们怔了一下,视线落在沈司晨那俊朗的眉眼上时,眼晴都是一亮,嘻嘻哈哈地接过了传单,找他调侃。 “帅哥你是哪个公司的?” “对面的SF。”沈司晨抬手,嘴唇呶了呶。 “你是老总吧?”有识货的人看出他衣服的牌子,愈加有兴趣。 五六名女孩子们挤过来,把冉蜜给挤开了。人手拿了一张他手里的宣传单,七嘴八舌地问他问题。 沈司晨浓眉轻轻一挑,然后一把抓住了冉蜜的手腕,笑着说: “夫妻店,多多捧场。” “呵,原来名草有主,走了。” 女孩儿们笑着散开了,高跟鞋的脆响声在楼道里回响不停。 “你这是砸场子,不叫帮我忙。” 冉蜜耸耸肩,连连摇头。 不过,沈司晨这样的男人,搁哪里都受欢迎吧,非盯上了她!追女人追成他这样,也够委屈的,她想想,也挺有些过意不去,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沈司晨,其实我和黎逸川……” 她想着怎么措辞才对,婚姻这个词,还真不适合她和他的关系。说给沈司晨这个外人听,也不知合不合适。 这时候正走到以前冉氏最上面的一层办公楼,电梯缓缓打开,秦方和几个男子快步出来,看到她和沈司晨站在那里,不由得一怔,随即拧起了眉,大步走了过来。 “冉小姐,有事吗?”秦方防备地看了一眼沈司晨,小声问她。 “没事,我路过。”冉蜜说了句,转身想走开。 “冉小姐。”秦方叫住了她,沉吟了一会儿,小声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冉蜜有些讶然地跟着他走到一边,小声问:“怎么了?” “黎总这几天生病了。”秦方有些不满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 “啊,哦。”冉蜜轻轻点头,难怪这几天没来压迫她,原来是生病了。 “就这样?”秦方的脸色更难看了。 “啊,还要怎样?” 冉蜜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她和黎逸川的关系,别人不知道,他应该明白啊,她不就是给黎逸川打趣、解闷、排解需要的吗?既然他没召唤她,她怎么可能自投罗网,去自找没趣? “算了。” 秦方拧拧眉,又看了一眼沈司晨,转身走开。黎逸川急性胃炎,苏家人都在医院,告诉冉蜜也没用。 冉蜜抱着宣传单位快步跑回了沈司晨身边,快速说:“沈司晨,我还要做事,你别跟着我了。” “跟定了。”沈司晨眼睛弯了弯,手在她的头顶用力揉了一把,“走吧,冉助理,我今天下午给你打工。” “沈司晨,你怎么这样……” 冉蜜的头发被他弄乱了,只好弯下腰把宣传单往楼梯上一搁,扯下发带,把小发夹咬嘴里,重新绑头发。 沈司晨靠在金属栏杆上,笑眯眯地看着她。她侧对着他,因为抬手的动作,身体曲线更加玲珑浮凸,阳光落在她明媚的大眼睛里,柔柔的,融成两汪暖光。 这丫头的五官,精致得让人着迷!沈司晨往前凑了一点,笑着说: “冉冉我发现你挺喜欢楼梯啊。” “啊?”冉蜜嘴里咬着发夹,仰头看他。 “你说,为什么我总在楼梯里找到你?” 沈司晨伸手去拿她嘴里的发夹,她赶紧一偏脑袋,发夹是躲开了他的掠夺,可是他的手指也直接摸到她的脸上了,微微有汗,光滑幼嫩…… 这感觉渗进指尖,让他有些雀跃,手指就这样搁着,不想离开。 “滋……你还真用力啊!” 突然,沈司晨痛得一声低呼,把手缩了回去,冉蜜直接用发夹扎他的手背了。 “你再放肆!” 冉蜜妩媚的杏眼圆瞪,恶狠狠刺他一眼,弯腰抱起了宣传册,继续往楼上走。再爬两层,这边就完工了,她也想赶紧离开颐美中心呢。 “冉冉,你凶起来也挺好看嘛,小辣椒?” 沈司晨还是紧跟在她身后,这让冉蜜有些哭笑不得,她扭头看了他一眼,冷若冰霜的,也不再和他搭话。 沈司晨知道自己又惹毛她了,有点儿沮丧,双手插在裤兜里,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 冉蜜赔着笑脸,派完最后一个公司的宣传册,手里还剩下半撂,还能去旁边的办公楼里转一圈。 “冉冉你不累?”沈司晨忍不住问她。 “你回去休息啊,别跟着我。” 冉蜜白他一眼,她就知道这些男人的爱好和目的地都通往一个地方……床! “冉冉我真心追求你,能不能别竖着刺?” 沈司晨跟着她爬了二十几层,也有些喘气了,一手抓着扶梯,盯着她的眼睛问她。 冉蜜看了他一会儿,唇角轻轻一扬了,清脆地说:“不能。” 沈司晨脸色沉了沉,往楼道上一坐,扭头看她,低声说: “那好吧,扎死我算了。” 冉蜜是被他缠得有些烦了,索性撕开脸了说: “你真是闲的,你女朋友一抓一大把,别拿我寻开心好不好,我不适合陪你玩这种游戏,我得努力干活,我还要赚钱,你能给我一个广告,一年广告,能给我十年二十年的?” “滋,你这丫头,掉钱眼里去了?行,二十年就二十年!” 沈司晨眉毛动动,爽快地笑了起来。 冉蜜有点傻眼了,她微微拧眉,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这也不行?那,你嫁给我吧,我养着你……” 沈司晨有点开玩笑的意思,这意思冉蜜都听出来了,她抬眼看他,小声说: “你们怎么都把婚姻当游戏呢?” 沈司晨有些尴尬,笑了笑,小声说: “开个玩笑,别生气,走吧,我们下楼去,请你喝饮料。” “沈司晨,别捉弄我。” 冉蜜深深看他一眼,大步往前走去。 沈司晨今儿又失败了,他懊恼地骂了自己一句,又突然想到她那句话——你们?还有谁跟她求婚?不会是黎逸川那小子吧? 冉蜜也累了,买了瓶水,坐在颐美中心旁边的小花坛上喝。突然后知后觉地去想秦方的表情,黎逸川一病几天,她要不要去探望一下,以示和平共处的诚意?或者他心里一舒坦,就放她走了呢? 冉蜜忐忑了一会儿,决定行动。 看望病人,买点水果最实惠吧?鲜花什么的,估计他也不喜欢。电话打给秦方的时候,他还挺惊讶,沉吟了一下才告诉她病房,叮嘱了一句。 “晚点再去,老太太在那里。” “谢谢。”冉蜜道了谢,拍了拍胸脯,给自己鼓劲。 沈司晨端着奶茶过来的时候,冉蜜已经把一整瓶水都喝光了。她没接奶茶,一切目的地是床上的男人,都将直接从她生活的程序里删除! 看她如此冷淡,沈司晨觉得甚是无趣,讪讪地和她搭了几句话,便无奈地在她身边坐下了,身体往前一俯,双手撑在膝盖上,侧脸盯着她。 “冉冉,我这么令你讨厌吗?” “不讨厌,也不喜欢,行了,别浪费时间了,你时间宝贵,一分一秒得挣多少钱啊,快回去吧。” 冉蜜把矿泉水瓶丢进垃圾筒,抱起资料扬长而去。 沈司晨这是第几回被冉蜜丢下了?他眯了眯眼睛,有点儿热血沸腾起来。于男人来说,又漂亮又有刺的花,实在诱人,那花枝妖冶地蔓延摇摆,野|性十足。 所以说,这时候的沈司晨,被她吸引是真的,被勾起了占有心也是真的,他看着冉蜜渐远的身影,微微眯眼,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吴珊珊,站起了身,掏出车钥匙,大步往自己的车边走。 车窗上压着一张罚款单,他的车停的位置不对,他抽出来,看了一眼,随手一揉,丢了。电话一通,听着吴珊珊爽朗清脆的声音,他便笑着说: “晚上一起吃饭,谈谈合作,叫上你们董总,林总,还有冉蜜……得,我就为了她,行了吧?你要不要成全我?” 吴珊珊哪里知道冉蜜已经嫁了人,苏艺涵和齐梓商的事她很清楚,巴不得冉蜜可以寻到好更好的归宿,沈司晨年轻多金,还长得高大英俊,当然是她这种品尝过生活艰辛的过来人眼中,最好的对象! 约了个情调不错的饭店,沈司晨开着车走了,留下地上那团被揉掉的罚款单。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倾进颐美中心的旋转大门,秦方抛着车钥匙快步出来,黎逸川正在电话那头说工作的事,结束时,黎逸川随口说了句出院。 秦方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刚刚撞上太太,我说了你住院的事,她主动问了我你的病房,说会过去看你,我让她晚点去,别撞上老太太了。” 那头安静了会儿,沉默地挂上了电话。 秦方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这是出院,还是不出院?自秦方大学毕业,就一直跟着黎逸川做事,他服黎逸川的能耐,也了解他的为人。依黎逸川的性子,若他不说,别人问只会让他心烦,适得其反,秦方只能原地待命,等他的通知。 在门口站了十几分钟,黎逸川的电话回过来了,一句话:明天出院。 秦方笑了笑,转身进了公司。 黎逸川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思,秦方却看得非常明白。那是老一辈的恩怨都拦不住的吸引力,可黎逸川心里毕竟有过不去的坎,得让他自己想通,看透。若能顺顺当当走过去,便成了爱,若冉蜜总是执拗着,只怕会走成了恨。 ———————————————————————————————————————分界线—————————————————————————————————————————— 黎逸川挂了电话,坐回病床上。 这种高级病房,除了有淡淡的药味儿,和高级宾馆的房间差不多,一张柔软的大床,电视,冰箱,浴室,厨房齐全,那是方便病人家属炖汤的,一层楼,也就两间而已。 苏怡芳坐在一边,给他削着苹果,小声说: “怎么又不出院了?家里空气好,回家休息不好吗?妈到底哪里让你不高兴了,总不回家去住!我想看看你,还得跑你公司去。” “没有,有时候应酬晚了,怕吵到你休息,等这边走上正轨就好了。” 黎逸川温和地回了几句,拿起一边的书看。 “拿去,快吃。” 苏怡芳把苹果给他,满脸宠爱的笑。她这一辈子没生儿女,黎逸川就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看着他如今事业有成,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苏怡芳看他吃着苹果,又拿了纸巾给他,轻声说: “蔡梦娅这几天来照顾你,你们也相处了一段日子了,感觉怎么样?我觉得这女孩子不错,家里条件也好,你这些年来做生意,全靠自己,现在回国了,有个亲家帮衬着,也不用那么辛苦,蔡会长家在这里根基稳,关系硬,梦娅这孩子又温柔贤惠,我觉得不如就定下吧,选个日子,摆个订婚酒。你也三十多了,就当给妈一个面子,让妈早点抱孙子好不好?而且,这不也是你亲妈的心愿吗?” 【下节预告:《胸大的作用》:猜猜冉冉会不会来呀……明天还是万字大更,请多多支持哇,尽情用你们的热情来刺激俺吧!】 【85】下达命令(万字更,肉肉求刺激) 黎逸川笑了笑,没出声。2 苏怡芳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黎逸川什么都好,就是藏心事,她怎么都摸不清这孩子的心思,他到底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他越大,就离她的世界越远了,而她也老了。和所有的女人一样,人一老,所有的心思就全在抱孙儿这事上面了。 “伯母,逸川。” 林耀轻轻敲门,微笑着看二人棼。 苏怡芳笑着点着,目光看向她手里拎着的银亮的保温筒。 “耀耀呀,又炖汤了。” “逸川喜欢喝这个。村” 林耀笑吟吟地走进来,今儿扎了个公主头,只用了一只布艺的发夹夹住,脂粉用得很淡,就描了描眉,抹了点透明的唇彩,比平常看上去素净多了。 可年纪就是年纪,眼角的纹路也显了出来,一笑,就轻轻堆在了眼角。 林耀父女和苏怡芳在美国时是邻居,黎逸川过去之后,林耀就喜欢跟在他身后跑。 从小女孩起,这心思就搁在黎逸川身上了,可惜黎逸川那时候只知道一心奋发,从来不识女人心。 之后林耀的父亲想叶落归根,就带着妻女回来了。他在美国开餐馆赚了点钱,回来后这笔钱就由林耀打理。 林耀挺精明,开了家中型娱乐城,生意慢慢做了起来,加上黎逸川的投资,后来索性收购了城中那家最大的娱乐城的大半股份。 苏怡芳也不是讨厌林耀,只是觉得黎逸川应该有更好的女孩子来衬他,比如蔡梦娅。林耀毕竟太精明了,和过于精明的女人一起生活,有点累。 “伯母也喝一点。” 林耀把汤舀出来,先给了苏怡芳。 汤非常香浓,林耀跟着她爸爸学了一手好厨艺,在婆婆心里,这应该是贤惠媳妇必备的技能。 “耀耀手就是巧,以后谁娶你,真是福气。” 苏怡芳品着汤,赞了一句,却又隐隐吐露出不会接受她为媳妇的意思。 林耀的手僵了僵,随即轻轻地吸了口气,给黎逸川舀好汤,转过身来,笑着把汤放到黎逸川的手中。 “逸川,公司那个合同,我去谈了,价格我又给对方压了百分之三。” “嗯,其中百分之二给你做奖金。” 黎逸川倒也欣赏林耀的厨艺,品了一口,微微扬眉。 “不要了,我又不缺钱用。” 林耀在床头坐下,很自然地给黎逸川掖着脚头的薄毯,又把苏怡芳随手放在上面的包放好。 苏怡芳在一边看着,笑而不语。 有些事闹太僵了,也让老林家面子上过不去,她问过黎逸川,这小子没碰过林耀就好。不过林耀也算不错,她沉吟了会儿,小声问林耀。 “耀耀,有个事问问你。” “什么事?” 林耀抬眼看来,大眼睛扑扇了几下。 苏怡芳看着林耀,满脸和蔼地笑着,温和地说: “我家蓝彦,你感觉怎么样?我家逸川一订亲,他妈也急了,央着我给他找个好女孩,咱们肥水不落外人田,我一直把你当女儿看,以后还当一家人,你觉得好不好?” 林耀怔了一下,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了,妈,你让人家怎么回答你。” 黎逸川看着两个女人,隐隐有些不耐烦。 “伯母,逸川。” 又是一声清脆温柔的声音,三人扭头,蔡梦娅来了! 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竹篮,上面盖着碎花小布。一件米黄色长袖,白色长裤,人又清爽,又有气质。 “林小姐也在。” 蔡梦娅向林耀点点头,快步过来,一手轻搭在苏怡芳的肩上,笑着说: “伯母,我来接您的班,您回去休息吧。” “好,辛苦你了。” 苏怡芳眉开眼笑,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晃。 林耀自然脸上表情僵硬尴尬,从床头那边站起来,看向蔡梦娅手里拎着的竹篮。编织精巧,颜色鲜翠,有股淡淡的竹香飘荡着。 “这是我家里的管家老吴编的,林小姐也喜欢吗,明天送你一个。” 蔡梦娅微笑着把竹篮放下,揭开了盖布,从里面拿出几只精致的青瓷小碗,揭开密封的盖儿,顿时香气扑鼻而来。 “唷,梦娅还会做菜。” 苏怡芳乐呵呵地过来看她准备的饭菜。 “是粥,逸川胃不好,林小姐炖了汤呀,呵呵,林小姐一定比我做得好吃,我的汤就不拿出来了,我自己喝掉。” 蔡梦娅一面说,一面把小粥碗递到黎逸川面前,然后对苏怡芳笑着说: “伯母,这个不适合你喝,就没给您准备呢,等逸川出院了,我再请您吃好吃的,” “别管我,我去找你妈打麻将去。” 苏怡芳笑着拿起了自己的包,招呼林耀。 “耀耀,走,我带你去找茜姨去,让她把蓝彦抓回来,你帮我们好好治治。” 林耀低眸笑了笑,过去麻利地收好了碗筷,向黎逸川和蔡梦娅打了声招呼,跟着苏怡芳出来。苏怡芳扭头看了看,伸手把房门给二人关上了。 黎逸川往后一靠,看向蔡梦娅,她的手腕上还戴着那串绿幽灵。 蔡梦娅也低眼看来,笑着说: “伯母说你给我的,我知道不是,所以今天戴过来还给你。” 她褪下了手串,递到黎逸川眼前,歪着头,抿唇对着他笑。 黎逸川突然想,冉蜜可从来不这样对着他笑,一见着他,就像老鼠见了猫,想逃又不敢,又像个刺猬,紧紧地缩着,就怕他会伸手捏死她。 “喏。” 蔡梦娅在他眼前抖了抖珠串,他走神了!墨般的双瞳里泛着她读不懂的柔波,但是她知道那不是在看她。坚|挺的鼻梁下,那薄唇轻抿着,似乎下一秒,又要唤出她不想听到的名字。 “送你吧。” 黎逸川没接,送出去的东西,他是不会要回来的。况且,买这个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他住院几天,从冉蜜的生活里消失,她一定正庆幸着解脱—— 黎逸川被这念头折磨得有些生躁,长眉微微拧了拧,继续低头看书。 蔡梦娅俯过身来,手搭在他的肩上,小声说: “黎逸川,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偷偷溜出去,不让主治医生看到了。” “蔡小姐,你还是先回去吧。”黎逸川唇角扬了扬,淡淡地说了句。 蔡梦娅咬了咬红唇,这动作有点像冉蜜,她的唇形和冉蜜也有点像,黎逸川盯着她的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突然,蔡梦娅凑过来,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蜻蜓点水,又柔软滚烫。 可冉蜜的唇很凉,似乎只要他一碰她,她就变成冰人了。 黎逸川本来很平静,可秦方那一个电话改变了他的平静。他开始想念冉蜜,想看她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看她想逃又不敢的委屈目光;看她趴在床沿边不敢靠近他的僵硬背影;看她被他弄到想哭又不愿意时的倔强神情—— 黎逸川想吻冉蜜的嘴唇了! “喂。夹答列晓” 蔡梦娅吻了他,他居然没反应,不喜不怒,不急不气,她有些无措,轻轻摇了摇黎逸川的肩,明媚的大眼睛有点儿委屈地看着他。 他又在走神! “你先回去吧。” 黎逸川长眉微微拧了一下,还是那句话,甚至连头也没抬。 和蔡梦娅的事,苏怡芳一手在操办,黎逸川劝过她,可只要他反对,苏怡芳就拿出苏芹的遗像,让他无可奈何,所以开始躲在外面了。 蔡梦娅也是被众人捧在手心时的女神,黎逸川是她见过性子最凉薄的男人,他就真能做到,连敷衍的笑也懒得回应给她。 她微微拧了拧眉,站了起来,小声说: “逸川,你是不是不太满意我们的婚事?如果这样,我可以和我妈说。” “嗯,最好如此。” 黎逸川终于抬眼看来了,俊朗的眉眼浮着淡漠的距离感。阳光从窗口落进来,融在他的眼中,明明金灿灿,看她时却不带什么温度。 “你是有喜欢的人吗?” 蔡梦娅盯着他的眼睛,有些紧张地问他。其实她知道这样问会很冒险,万一他说出那名字怎么办?她要继续大度到放手离开吗? 要知道,自从母亲回来告诉她有这样一次相亲时,她一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顿时就亮了。 前年在拉斯维加斯,她丢了包,和同伴走散了,正着急时,是黎逸川给她解了围,替她买单,送她回酒店…… 后来,她还主动给他打过两回电话,他总是淡淡的,她便不好意思再联络。 天地这样大,又这样小,她居然可以和他相亲,有机会成为夫妻,她怎能不抓准机会? 这年头,女追男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呀。这是她心仪的、向望的男人,若不努力一次,她不甘心! 所以在相亲之前,她就和苏怡芳先见过了,认真了解了他的喜好,颜色,喜欢吃什么,性格…… 她有备而来,作为蔡家的独女,她今后是要挑起蔡家重担的,不达目的不罢休,这才是她的性格啊! 病房里很静,他又翻了一页书,才淡淡地说:“嗯,有。” 有……蔡梦娅被这个字重重地打了一下,就打在她的心头上,顿时心脏就皱成了一团。 骄傲如她,放下身段,竭力讨好对方身边所有人,可这男人却只轻飘飘地回了她一个字。她强忍住问出那名字的冲动,轻吸一口气,微微一笑,手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摇了摇,柔声说: “好,那我回去告诉妈妈,和伯母谈谈,以后有机会,请你喜欢的那位出来一起喝咖啡哦。” “谢谢。” 黎逸川放下了书,抬眸看她,还是不喜不怒,不慌不忙的神情,好像天底下没什么可以让他改变这样的表情。 蔡梦娅呆不下去了,像刚刚的林耀一样,匆匆收了东西,走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黎逸川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一点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 晚上吗? 书上的字化成了小蝌蚪,开始在他的脑子里乱爬,他把书丢开,拖过电脑,胡乱折腾起来。 天什么时候黑? ————————————————————————————————————————分界线—————————————————————————————————————————— 蓝色海洋餐厅。 蓝色主调的装修,中间一架白色烤漆钢琴,一名身着米色衬衣的男子正在演奏,手指在琴键上灵活飞舞,柔和的灯光落在他的短发上,像一群灯光的精灵,柔软地跳跃起来。 “这是维也纳森林故事,很难看到有男演员在餐厅演奏的呢。” 吴珊珊和冉蜜携手进来,一听这音乐,柳眉便轻扬了起来,看向那男子的背影。 冉蜜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沈司晨,她停下脚步,愕然地问吴珊珊。 “是沈司晨请客?珊姐你怎么不告诉我?” “哈,给你一个惊喜嘛。” 吴珊珊不由分说,拖着她的手进去。 冉蜜头疼起来,沈司晨的热情怎么就浇不灭呢? 二人在琴台边停下脚步,沈司晨伸手拿起钢琴上放的一支粉玫瑰,递给冉蜜。 “送你。” “珊姐,给你。” 冉蜜一侧身,走到另一边,等着他们过来。 沈司晨当真把粉玫瑰送给了吴珊珊,朝她拱拱手,笑着说:“帮帮忙。” “放心。”吴珊珊晃了晃手里的粉玫瑰,朝冉蜜身边走去。 “沈总,久仰大名哪。” 董伟和林利平从两个女人身边走过,赶上去和沈司晨握手。 沈司晨要作东请客,董伟是求之不得。沈司晨这人物,他们平常想结交都没机会,现在人家主动送上门来,别说吃饭,当三|陪董伟也愿意。 “董先生客气了。” 沈司晨一面和他握手,一面看冉蜜。 冉蜜咧了咧嘴,干巴巴地笑了一下,然后快速拉开林利平身边的椅子,挨着他坐下。她的注意力全在沈司晨的身上,没发现吴珊珊方才也正想坐在这个位置。 沈司晨看着她的动作,轻声笑了起来,招呼着众人坐下。 “林哥,我给你倒茶。” 冉蜜瞟他一眼,又故意拿起茶壶和林利平套近乎,故意往他身边凑得更近。 桌上的几人都看着她,林利平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吴珊珊。吴珊珊一脸尴尬,董伟一脸古怪,沈司晨却笑起来。 “冉冉,你这是干什么?”“什么?” 冉蜜往四周看,这才发现气氛不对。 “人家夫妻两个,你为什么坐人家中间?” 沈司晨手指挥了挥,笑了起来。 冉蜜左右看看,脸猛地涨红,连忙站起来,连声说: “珊姐对不起。” 吴珊珊尴尬地拉着她坐下,夫妻两个不能在同一个公司工作,所以他们一直隐瞒着,上一回沈司晨去公司找冉蜜,林利平正好去找吴珊珊要钥匙,吴珊珊还拜托他保密。 难怪吴珊珊会告诉她那苏氏那笔单是林利平谈的……冉蜜脸红透了,赶紧挪到了另一边,可这样她就坐在沈司晨身边了。 “冉冉,你看你玩这小把戏……喂,你又生气?我倒茶给你认错,行了吧?” 沈司晨原本开着玩笑,见她扭头瞪自己,赶紧伸手抓起茶壶,给她满满倒上。 林利平突然搁下了杯子,一本正经地说: “沈总也是大忙人,今天机会难得,我们晚上就谈谈合作的事,不谈别的。” “你做什么?” 吴珊珊赶紧用手肘撞他,这老林是不是吃错药了? “是真的,我觉得沈总如果有诚意和我们合作,希望能抛开私人感情,否则如果哪一天冉蜜不在我们公司了,而我们又投入了人力物力精力,那也很伤感情。” 吴珊珊有些气不过,怎么弄得像林利平在吃醋一样?她脸一冷,桌上气氛完全僵下来了。 钢琴曲此时又响了起来,悠悠扬扬地在餐厅里漫延开,有几对男女去钢琴边跳起了舞。 “沈司晨,我们跳舞吧。” 冉蜜快速起身,拉起了沈司晨的手往钢琴边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能阻挡沈司晨的热情了! 沈司晨的双手往冉蜜的腰上一揽,低头笑了起来。 “你看你,把人家夫妻弄生气了。” “沈司晨,我请你不要这样了,我和黎逸川已经结婚了!” 冉蜜心一横,索性说了出来。 沈司晨慢摇的舞步突然停了下来,直接踩在冉蜜的脚上。 “什么?” “我结婚了。” 冉蜜仰头看着他,把他揽在腰上的手拉下来。 沈司晨的笑意一点点僵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好半天才说: “你们哪里像结婚了?” “就是结婚了,你再这样,我真的很难做。” 冉蜜轻轻咬唇,秀气的眉微微拧了起来,媚光闪闪的眼睛里全是求饶的意思。 沈司晨垂着双手,浓眉拧了会儿,慢慢放开,手依然回到她腰上,低声说: “那跳完这支舞吧,冉冉,我还真没想到这个,如果我给你带来了麻烦,我向你道歉,今儿晚上的这一顿,算我向你致歉。” “请你为我保密,好吗?” 冉蜜犹豫了下,又恳求他。 “你们还玩什么隐婚啊……” 沈司晨说了一半,低头看她的表情,声音压得更低了, “冉冉,他是不是对你很差?是不是因为还债的事才嫁他的?” 冉蜜没出声,跟着他的脚步慢慢地走着,水晶灯柔和的灯光笼罩在二人身上,在地上斜出两道身影,时而贴近一些,时而又分开。 “冉冉,他要是对你不好,你也别只忍着……他总不会动手打你吧?” 沈司晨见她一副忍耐的表情,忍不住摁住她的肩,低头问她。 “也没有,可能出完气就好了。”冉蜜苦笑了一声,抬头看他。 沈司晨轻吸了一口气,给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低声说: “反正有什么事,你就来找我,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帮助美女。” 冉蜜听得出他的调侃意思,心中有些感动,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轻笑起来, “浪费这么多时间,后悔了吧?还在HE里投了广告,结果我才呆几天。” “啊,后悔,你还钱给我,陪我跳一晚上的舞,不许吃饭。” 沈司晨把她的腰一揽,突然就抱着转了个圈。 冉蜜小声惊呼一声,赶紧抓住了他的肩。这男人很会跳交易舞,挺标准的,不过他故意使坏,动不动就把她抛出去转几个圈,又拉回来。 别的情侣都停了,站在一边看他带她跳舞。 冉蜜能让沈司晨止步,不再为她浪费时间,制造麻烦,也算了却一桩心事,也索性陪他尽情跳完了这支华尔兹。 再回桌上吃饭时,气氛就好多了,沈司晨很有度量,没和林利平计较那些不客气的话,认认真真地和他们讨论起了他们那些路段广告投放的优劣,还有客户群的定位。 沈司晨认真起来挺有魅力的,虽然也靠了家族的能量,但他本身能力也不错,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林利平显然来了兴致,居然和他聊得甚欢,别人都插不上话了。 冉蜜侧脸看他,突然觉得要是在拉斯维加斯先遇上了沈司晨,自己是不是就能逃过黎逸川的禁|锢了呢? 沈司晨突然转过脸来,和她的视线对上,唇角扬了扬,额头慢慢俯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 “冉冉,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时候太漂亮了。” 她在笑吗?冉蜜有些恍然,她最近很少笑了,她转过头看身边的大玻璃窗,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星光和霓虹交缠在一起,夜色旖旎。她的脸倒映在玻璃上,身后是沈司晨轻扬的唇角。 她更不想看到时时对她讽刺的黎先生了! 一桌人正谈得欢快,冉蜜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着屏幕上的号码,笑容又隐去了,想到谁,谁就来折磨她了。 黎逸川的号码在屏幕上闪个不停,她向众人说了声抱歉,拿着手机去一边接电话。 才接通,那一边就传来他冷漠的声音。 “到医院来。” 冉蜜原本想晚上去探望他的,可难得有一个欢快放松的夜晚,把这事给抛下了,现在黎先生召唤她,她能不去吗? 她闷闷地挂断了电话,过去向几人告辞。 “我送你?”沈司晨站了起来。 “不用了,董总,师傅,珊姐,我先走。” 冉蜜向各人打了招呼,匆匆往外走。 有好几天没看到黎逸川了,等下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啊?他怎么没多病几天…… 沈司晨端起酒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医院里。 黎逸川看着苏艺涵发来的照片,脸色铁青。 已经九点多了,他在这里傻等着,冉蜜却在和沈司晨共度良宵!那相拥共舞的亲密样子,那唇角含|春的狐媚样儿! 他手机丢开,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二十分钟,像二十年一样漫长。 冉蜜在门边轻手轻脚地停下,先从窗口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又轻轻去推门,然后双从门缝里往里面偷瞄。 他背对着门躺着,室内只有昏暗的床头灯,静若无人。 突然,她的手机又响了,铃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来,上面却是黎逸川的名字,一定是等不及了,她赶紧按掉,再抬眼看,黎逸川已经转过了头,盯着她看着。 几天不见,他瘦了些。 那折磨她的时候,会不会也轻一些? 她挤出一个笑,推门进去。 “你好些没?”她硬着头皮,把手里的果篮放下。 一看就是在医院大门口买的那种回收的! 黎逸川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没趣,多的是女人围着他转,鱼翅熊掌做了给他端来,他却来贪图她从医院大门口的小摊买的烂苹果! 他脸色这样铁青,冉蜜也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在床边站了会儿,小声问: “要我为你做什么?” “你还会做什么?”他一句讽刺,脱口而出。 冉蜜的脸色白了白,飞快抬眼看他,然后低下了头,继续一言不发地站着。 “妈|的!”他突然骂了句粗话,又翻过身去睡了。 冉蜜不知道他到底发什么脾气,也不敢招惹他。惹不起,就聪明点躲着,她只能这样应付他。 “滚出去。”他突然就低斥一声。 冉蜜求之不得,转身就走。 “冉蜜!”他猛地坐起来,叫住她。 冉蜜转过身来,有些惶恐地看着他。他声音里的怒气,真让她想真赶紧坐上火箭跑。 黎逸川眯了眯眼睛,唇角一点点扬起来了。这笑比他不笑时还要让冉蜜害怕,害她连退了两步。 “冉冉,去给我洗个苹果。” 他躺下去,开始指挥她。 冉蜜犹豫了一下,过去拆果篮。果篮精致的包装纸拆下来,外面一层好的,里面一层蔫得皱了皮的。她挑了个看上去还行的,洗干净给他。 “削皮。”他懒懒翻了翻眼皮子,盯着她看。 冉蜜摸摸耳朵,在柜子里找出小刀削皮。她技术不太好,削出来的苹果坑坑洼洼,用了五六分钟,又冲洗了一次,才捧到他面前去。 “这样能吃?你那是手还是脚?”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嘲笑起她来。 “那重新给你削一个。” 冉蜜放开,又去果篮里面翻。 黎逸川坐了起来,抱着双臂盯着她的侧脸看着。她这副心不甘情不愿,又万般忍耐的模样,实在刺得他冒火。 冉蜜削得很认真,勾着头,尽量让下刀处平整一些,免得再遭他的嫌弃。 突然,他开口了,“你很热吗?” “没有。”冉蜜飞快扫他一眼,轻轻地说。 “过来。”他勾勾手指。 冉蜜慢吞吞地抓着苹果和小刀过去。 黎逸川接过小刀,举在眼前看了看,然后往桌子上一抛,拉着她的手往下一摁,她就坐到了床边上。 “不热,脸怎么这么红?” 他抬起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着。这双漂亮的眼睛,晚上还对着别人万般柔情地看,现在就只剩下排斥疏离了。 “真不热。” 她老老实实地又回答了一句。 “我摸摸。” 他的手指勾进她的脖子里,贴着她柔滑的肌肤摸了几下。 “你要不要吃苹果,我给你削完。” 冉蜜好几天没和他这样亲密接触过了,有些不自在地躲了躲。 “吃……” 他拖开了尾音,坐起了些,一颗颗地开始解她的衣扣。 冉蜜的呼吸紧了紧,连忙摁住了他的手指。黎逸川稍用了点力,把她的手挥开,双手插|进衣服里,往后一推,衬衣就给她褪到了腰上,连手臂一起给固定住了。 “会有护士进来的。” 冉蜜难堪极了,想要站起来。 “你还会不好意思吗?” 他的双瞳敛了敛,声音有些低哑。 “我为什么不会不好意思?” 冉蜜有些气结,这到底当她是什么? “在我面前不要不好意思,冉冉,你我都玩过这么多回了,你不应该熟悉,并且主动一点吗?” 他说得有些恶劣,冉蜜紧咬住唇,眼睁睁看着他拿起了削了一半的苹果,搁在了她丰挺的胸前。 “呵,冉冉,你看,你多丰|满……” 他用苹果在她的胸前滚动了几下,甜腻的苹果汁粘在了她的肌肤上,冰冰凉凉沁进去,让她的身体绷得更紧。 可他叫她来,发展到最后,也就这一件事罢了…… 冉蜜劝自己,就当被车碾过一回,闭上眼睛,忍过去就好了。 浅紫色的胸|衣高高地推起两团雪白,他把苹果搁在中间,双手更把雪白往上挤,让它们来托住那苹果,却又俯过头来,咬住苹果一边—— 咔嚓……一声脆响…… 冉冉忍耐着,不去看他这太那啥的动作。 “来自己捧着。” 可他吃了苹果,却拉起她的手,让她自己来做这动作。 冉蜜的手指一碰到自己,脑子里嗡地一炸,顿时就语无伦次了。 “我不要……你吃你自己去……” 他抬眼看她,又咬下来一片苹果,喂到到她的嘴里,强迫她去咬。 冉蜜死咬着牙不肯松开,他拧了拧眉,哑着声音问她, “怎么,几天不见,又开始不听话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冉蜜拖着哭腔,欲哭无泪,搞这么多花样干什么,一二三四不就完了吗? 可她哪里知道,黎逸川已经烦透了她这种被强迫的表情!他一手捉住她被困在衣里的手,一扯内|衣带儿,再一弹……再一扯、一弹…… “黎逸川……放手……” 她挣了挣手腕,这种姿势,让她的肩膀都隐隐地痛。 “不放……” 他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 “那你就爽快点,别玩这些。” 冉蜜恼了,瞪着他,气得胸|脯直鼓。 “还真不懂情趣,冉冉,你看你,总也学不会聪明一点。” 他丢开了苹果,握着她的腰,往胸前一拖,她高挺的胸就压在了他滚烫结实的胸膛上。 他的眼睛始终停在她的脸上,那双狭长的冷眸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他的脸如同大理石的雕刻品,俊美的无一丝瑕疵,高大挺拔的身体,把娇小玲珑的她完全包裹住。 手指绕到她的背后,捉到挂勾处,轻轻一拢,挂勾开了,胸衣散落下来。 她上半|身已经完全赤luo,她感觉到他炙热的欲|望不断地挑|逗她的身体,她只能难堪又紧张地闭上眼睛,将娇唇紧抿。 他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包住她胸前的雪团,拇指搓揉着她粉嫩的蕊尖,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她看,唇角慢慢勾起,给了她一个邪恶而冰冷的微笑。 “冉冉,睁开眼睛。”他俯到她耳边,低喃诱|惑。 冉蜜没动,这太让人难为情了,这是医院,窗帘甚至都没有拉上,随时可能有人进来! “我去把窗帘拉上好不好?” 她小声央求着他。 “好。” 他挑挑眉,松开了她的腰。 冉蜜赶紧去拉自己的衬衣,不想他的动作更快,直接把衬衣给她从手腕处退下来。 “就这样去。” 他双瞳微眯了一下,满脸的促狭。 冉蜜的呼吸紧了紧,这样,她连跑都不可跑了!不过她也没想跑,能跑哪里去?惹了他,谁也别想好过! 她快速站起来,抱着双臂就往窗边走,迅速把窗帘拉上,把门反锁紧。 转过身来,又听他说: “把手放下来,慢慢走过来。” 【86】走过来,走出去? “你……” 冉蜜气结,她一直在忍,可这种强忍真能让人血管爆炸。夹答列晓 “不肯过来,那就出去。” 他一呶嘴,抱着双臂,一脸笃定的模样。 若他恨她、恨冉家,不如过来几巴掌狠狠扇下,一顿狠揍了大家完事!可他偏摆出一副恩赐的模样来,高傲地竖起手指冲她轻轻一勾,用现实压得她狼狈不堪樯。 僵持了一会儿,冉蜜剐他一眼,转身就走,气愤地说: “走就走,大不了明天报纸头条全是黎逸川的太太街头luo|奔,看谁丢脸,你要真有种,你明天去掐死我,我也就解脱了。” 轮到黎逸川愕然了兢! 这张俊脸由铁青转得更铁青,幽暗的双瞳紧盯她的背影,愤怒得能冒出火来。 冉蜜已经毫不犹豫地拧开锁栓,只要拉开…… “老太太,这么晚还过来了呀。” 门口突然响起了护士柔和的声音。 “嗯,你们辛苦了。” 苏怡芳的声音随即传过来。从脚步声来听不止两个人,似乎有好几个人来了。 冉蜜怔了一下,以从未有过的敏捷度,转身就往床边跑,弯腰捡起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来不及了,门已经推开,她光洁的背全落进外面的人眼中。 黎逸川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拽,掀起被子就把她给掩在了里面。 她就像鸵鸟一样,上半身趴在他腿上,可屁|股还翘在外面呢!更可怕的是,黎逸川刚刚冲|动满胀的地方还没有消下去,像铁杵一样硬硬地抵在她的胸前。 “你在干什么?这是谁啊?” 苏怡芳看着这一幕,脸色顿时大变。 冉蜜的胸|罩还在地上丢着呢! 黎逸川一手摁着冉蜜的腰,一手从地上勾起了那柔软的蕾丝小物件,往枕边一放,低声说: “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苏怡芳脸色更不好了,可顾虑到这两个人衣冠不整的,又不能进去,只能气呼呼地瞪着黎逸川大声问: “哦,我还得敲门?逸川,你现在也要跟妈顶嘴了?这人到底是谁?” “是冉小姐吧?缠得还挺紧啊。” 苏茜从外面进来,抱着双臂阴阳怪气的声音说。 “你们先出去,让她先穿衣服。” 黎逸川的手在冉蜜的背上摁着,她动一下,他就摁一下,被子里就像藏了只小兽,不安份地爬动。 眼看被子里的女人不停地蠕动,一点都不肯安静,活脱脱像在挑衅别人,苏怡芳深吸一口气,大步出去,苏茜耸耸肩,也跟了出去。 冉蜜迅速掀开被子拱出来,小脸都憋红了,也不想和黎逸川去吵,赶紧穿衣服! 她伸手去抓内衣,又被他给摁住。 “给我!” 她一手捂在胸前,一手夺衣服,细细的带儿被扯得紧紧的。 黎逸川倒挺气定神闲,手指紧紧地勾着带子,唇角勾着挑|逗的笑意。 “不是要luo|奔吗?胆子这么大,你躲什么?还冲上街去上头条,就这么几个人你都不敢面对?去,只要你这样走出去,以后我都不找你了!” “你……” 冉蜜脸更红了,气的! “没胆子啊?” 黎逸川的脸色这才垮下来,松了衣带,任衣服弹到她的身上,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身上一拖,摁在了胸前。 “走就走!你放手,我马上就走。” 冉蜜伸手就往他的胸前挠去,她仰着小脸,一双柔媚的眼睛里雾气盈盈的,小巧的鼻翼快速翕动,红润的嘴唇咬着,露出一点莹白贝齿。2 “骨头还挺硬。” 他垮着脸色,把她往床上一掀,揪着她的裤子就往下扒拉。 “唔……” 冉蜜慌了,双脚连连蹬着,想尖叫却被他伸手捂住了嘴。她惊恐地看着他,他掌心有淡淡的药味儿,混和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一起往她鼻子里钻。 “冉冉,我教你什么叫luo|奔!” 他双瞳愈来愈亮,渐渐地贴下来,在离她的眼睛一厘米的时候,突然就一用力,直接把她褪了个精光。 “逸川,穿好了吗?” 苏怡芳忍不住又推门进来了。 冉蜜立刻又化身成了乌龟,紧紧地趴着,一动不动,长发已经散开了,像水草一样淹在雪白的背上。 黎逸川把被子掀起来,盖在她的身上,抬眼看苏怡芳,慢吞吞地说: “她手慢。” 她才不手慢,是他手快,手恶,手贱! 他的手,坏到直到这时候还不肯停,居然就在她的胸前摸着,抓着…… 冉蜜缩在被子里,一点一点往后拱,脚拱出去了,小腿也拱出去了,她不再敢动了,急促地喘着。她丢脸极了,在别人家长辈面前,以这样狼狈的姿态藏在被子里,就好像她做了多见不得光的事。 “逸川,你到底在做什么?快让她穿上衣服,这像什么!” 黎逸川没出声,故意把膝盖拱起来,在她的手臂上撞了撞。 她立刻气愤地用手肘回撞过去,低声骂:“快滚开。” 苏怡芳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高抬了下巴,视线刺向拱起的那团被子上。 “逸川,你要玩也要有个限度,这婚你结不结随便,你非要耽误冉小姐的前途,我也管不了你,毕竟你也不是我生的,你自己看着办。” 她匆匆说完,转身就走。 “妈……” 见她真生气了,黎逸川这才掀开被子起来,大步追了出去。 冉蜜这才长舒了口气,从被子里钻出来去穿衣服,可门并未关,母子二的人争吵声传了进来。 “蔡梦娅有什么不好?”苏怡芳气势汹汹。 “不对我口味。”黎逸川拉住了苏怡芳的手臂,沉声说。 苏怡芳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盯住了冉蜜,冉蜜赶紧又缩回被子里,就在被子里快速往身上套衣服。 “里面那个就对?你别忘了她是什么人!” “像你一样,是美人嘛。” “你……” 冉蜜愕然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她还不知道黎逸川那冷心冷脸的人这么会哄老人家的。 “逸川你到底在玩什么呀?她很不正派的啊,跟人去参加那什么性|爱派对……” 苏茜在一边滴咕着,丝毫不知参加那派对的是她老公。“你听到了没?这女人不干净!你快点把她送走。” 苏怡芳抬手就在黎逸川胸前打,气得眼眶都红了。 “妈……” 黎逸川拦住她的手,有些头疼,按理说这么晚苏怡芳应该睡了,怎么会来医院? 苏茜也劝了起来, “表姐,算了,逸川玩玩而已,现在的年轻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啦,趁着年轻,换点钱花花,你不要管了,逸川玩过了就好了。” “小舅舅可不是玩呢,外婆,他们都注册了。小舅舅是为了爱情,对不对,小舅舅?加油,我支持你!我们才能年轻多少年呀,不要爱情可不行。” 苏艺涵坐在一边玩手机,突然抬起头来,咧嘴一笑,纯真无限的。 走廊里突然就安静了。 苏怡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再用力一点,眼珠子都能掉下来。黎逸川也放下了手,转头看了一眼苏艺涵,长眉紧锁成川。 “真的?”苏怡芳问黎逸川,声音都在发抖。 黎逸川沉默了一会儿,沉声说:“嗯。” “你……好、我不管你了!你以后也别再回来。” 苏怡芳转身就走,可没几步,差点一头栽地上去。 “妈。”黎逸川上前扶她,却被她狠狠一手打开。 “我不是你妈,你妈为你受的苦,全白受了。” 苏怡芳捂着胸口,艰难地说完,扶着苏茜的手就走。 “外婆,你别生气。” 苏艺涵赶紧起身,扶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妈。” 黎逸川又叫了一声。 苏怡芳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脸色苍白,满眼失望,轻声问他: “你告诉我,是一时好玩,还是来真的?” 黎逸川唇角紧抿着,眉心锁上他的心事,双瞳里泛着幽暗难懂的光。 苏怡芳慢慢点点头,虚弱地说: “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非要和她在一起,以后也别叫我妈,我可怜的姐姐,一辈子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你却……让她死了也不安心!大不了,我们回美国去。” 苏茜瞪了他一眼,扶着苏怡芳往电梯走,大声劝她: “表姐,你生什么气,别气坏了身子,肯定是冉蜜那死丫头狐狸精缠上逸川的,不就是看着我们逸川事业有成,又有钱,冉宋武那样没良心的货色,又能生出什么样的女儿来?逸川玩够了就回来了,送上门嘛,不要白不要……” “咦……姨婆婆你说得真难听……” 苏艺涵捂上了耳朵,嗔怪着瞪苏茜。 苏怡芳却再没出声,背微微弯着,快步上了电梯,始终没再转过头来。 冉蜜这时候刚刚穿好了衣,转头过来找地上的袜子。 一道黑影罩下来,她一咕噜就爬起来,警惕地看着站在床边的黎逸川。 这一辈子她还没见过谁有这样复杂的眼神,他就这样沉静地盯着她,双瞳若海,波涛汹涌,狂风巨浪,像要把她这艘不结实的小船拍碎。 突然,他抬起了手,指尖往她额心一推,她就像不倒翁一样往后倒去。 “啊……” 她赶紧抱住了头,身子一歪,倒在床上。 “冉冉啊,千万别再惹我,听到没?” 他坐下来,抓住了她的脚踝,把她往他身边拖了点。 冉蜜紧张又排斥地看着他,只一眼,就匆匆别开了眼神。这结婚的事被苏怡芳知道了,会不会又跑来给她打针? 该死的,真麻烦! 房间里静了会儿,冉蜜坐起来,理了理头发,小声说: “其实……我不想要冉氏了,你可以听你妈的话,我们不要再来往了,反正……女人……关上灯是一样的……我又木讷,又不识趣……” 她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脚踝还在他的掌心,被他紧紧地掐住,痛得她不敢再往下说。 “起来!” 他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她。 冉蜜双手立刻又捧在了头上,飞快地从床上跳下来,趿上鞋就跑。 “你再跑一步,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他又是冷冷一声低斥。 “你到底要怎么样?这样玩我干吗啊!大家安安静静过日子不好吗?” 冉蜜停下脚步,有些欲哭无泪,黎逸川一定是疯了!他疯了! 黎逸川也觉得自己快疯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也玩过了,赶走了不就好了? 可怎么就是不想赶走她呢? 他死死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外走。 “去哪里?”冉蜜紧张地问他。 “把你卖了,把钱收回来,亏点就亏点。”他冷笑连连。 冉蜜甩了甩手,低头就他的手背上咬。 她咬得很用力,牙深深嵌进他的肉里,能尝到血的滋味了,他也没动,就任她咬着。倒是冉蜜自己害怕了,松开了他的手,低眼看着他手背上几个泛着血丝的深深牙印。 “你是小狗?还会咬人了?” 他低低地说了一句,声音还有点哑。 冉蜜用力一抽手,想把手抽回来,可他还是抓得这样紧。冉蜜抬眼看他,他的目光更深遂更疯狂了,像燃着两团火焰,咄咄逼人。 “走了。” 他又扫她一眼,拉着她下楼。 他的车进医院那天,秦方就帮他开过来了,就停在医院的停车场里。他发动了车,载着她往城外开。 车速很快,在车流里灵活穿梭,像夜色里的箭,呼啸着他隐隐快爆发的怒气。 他似乎又没什么目的地,冲破晚风,一直往前。 车里很静,冉蜜觉得世界上可能太多怨偶……不对,她和他连怨偶都算不上,他不想结婚,所以抓了个能蹂躏的玩具在手里,任他拿捏,他又可以在外面风|流…… 可不管怎么样,也不会有人像他和她一样,这样别扭地呆在车里,除了呼吸声和窗外的风声,再没别的语言,哪怕是一声咳嗽,都没有! 冉蜜当然不可能主动和他说话。 黎逸川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挺阴的!说不定等一下就把她掐死了丢进海里,送她去见爹妈。 她拧了拧眉,轻轻挪了挪位置,又看时间。他已经这样开了一个小时了,这是要私奔呢? 突然,他的手伸过来,在她的后脑勺上摸了一把。“干什么?” 她转过头来,终于说了这晚上第一句话。 “你觉着我要开个什么价好?” 他收回了手,一本正经地和她商量。 “你来真的?” 冉蜜瞪圆眼睛,愕然地看着他。 “当然,反正你又不想跟着我。” 黎逸川长眉扬了扬,冷冷笑着。 “你……” 冉蜜的脸都皱成一团了,黎逸川折磨人的功力,一天胜似一天,看上去他玩上瘾了! “你觉得一千块怎么样?” 他随口说了个价。 “你呢?你倒贴别人还不要!” 冉蜜又焦躁了,用力往椅背上蹭了蹭,咬牙切齿地回答他。真的,不管怎么发誓,不要理会他的故意撩拨,忍一忍海阔天空——可在他面前忍耐,真是本世纪最大的难题! 黎逸川的车缓缓停下来。 人在方向盘上趴了会儿,转过头来看她,手又伸过来,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冉蜜往后缩了缩,小声说: “黎逸川,你既然看着我就不快活,就别继续了……” 她没说完,黎逸川突然拉住了她,把她直接拽进了怀里,往怀里死死揉着,手指穿进她的发里,在她的后脑勺上轻抚。 “冉冉,我们试试……” “什么?”冉蜜企图抬起头来,可又被他给摁了回去。 【87】功能要退化了 黎逸川的手掌很烫,使劲摁在她的背上,她的鼻子都在他胸膛上压扁了,每呼吸一次,满鼻腔都是他的味道。2 这感觉让冉蜜很讨厌! 她奋力挣扎着,手挥起来,被他一掌锁住,手腕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她又想用腿踹他……这姿势不仅不太可能实现,在她抬起腿后,反而有助于他把她整个人往他身上拖来。 冉蜜的体力怎么可能敌得过黎逸川?渐渐的,车里的气温越来越高,越来越潮湿,两个人简直像是在摔跤角力!从外面看,车不停地震动着,晃来晃去…樯… 有车过来,渐渐放缓车速,大声吹口哨,甚至拍照,大笑声不客气地传进两个人的耳中。 “兄弟,生猛啊!敢在路上来啊!” 这调侃声让冉蜜生出一股力量来,终于从他的怀里挣开了晶。 “啧,看看你这小模样,真是丑死了。” 黎逸川长眉轻轻一拧,长指掐住她的小下巴,轻轻摇晃几下。这语气是难得的柔和,那墨色深瞳里,轻轻涌起令人琢磨不透的亮光。 冉蜜可没时间去琢磨他这龙卷风一样的古怪性格,她被他方才这阵乱揉,灵魂都要被他给揉碎了。 卷卷的发被他揉成了鸡窝,散开来,堆在肩头,衣服也皱了,水嫩的脸上被他的衣扣硌出几个圆圈圈。 “我丑就丑,可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热汗,有气无力地问他,这又是什么新招?揉面团呢?真的,她快被他折腾死了! “卖掉你。” 黎逸川又发动了车,继续往前。 这时候他的神情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将车窗放下一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来,利落地点了,撑在车窗上,慢悠悠地吸着。 淡淡的烟雾很快被夜风吹散了,就像他刚刚露出的那一点点莫名其妙的柔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味道,也淡得让人怀疑、这烟雾是不是出现过? 冉蜜憎恶地扫了他一眼,立刻就别开了脸,也把车窗放下了一半,盯着外面发呆。 别说卖掉她这句话是开玩笑、还是真的,但只要能远离他,卖给谁都成,乐东川都成!起码乐东川没他这么多把戏,她还能逃得掉。可落在黎逸川锋利得让人痛苦的魔爪里,这是活生生地受折磨。 她快速挽着头发,卷发被弄乱了,弄顺很不容易,很快手指上就缠了好几根长发,丝丝绕绕,缠得人心越加心烦。 真的,在这个时候千万别让她相信爱情。 不管是冉宋武、黎逸川,还有沈司晨,齐梓商,他们把爱情这个词砸碎了,他们有的背弃、有的玩|弄、有的游戏、有的践踏…… 这神圣的感情呵,被人们亵渎了,忧伤地寂灭在夜色里…… 夜越来越深,他们离K市越来越远。 冉蜜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去。这种沉默的状态让人很难受,她又开始玩手机了,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消除一只只可爱的小动物,当然,她开的是静音。 他也一直没转过头来看她,吸了一半的烟丢了之后,便开始听电台音乐。 两个人,各自在各自的世界里呆着,冉蜜更是自动把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消除掉了。 “药还剩下十一天的吧?”他突然开口了。 冉蜜倒怔了一下,她可没记这个的习惯,不到最后几颗,不会去管药还能吃几天。 “下周去做个复查,看看有没有消散,如果还没,早点手术。夹答列晓” 他又沉声说了一句,转过头来盯了她一眼,随即视线继续回到前方,唇又紧抿起来,好像再多说一个字,这嘴巴都会生出毛病来。 “我不想手术。”冉蜜*的回了一句。 “等死?”他迅速转过头来,语气比她更*。 “就是。”冉蜜想也不想,顶了他一句。这人管得真是宽哪,管她还有几天的药! “怎么,你这叫英勇赴义?”他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冉蜜没出声,手机嘀嘀地响起来,没电了! 她皱了皱眉,没这东西给她消耗时间,她要怎么熬完和他在一起的可憎时光?她偷瞄了一下车载的充电器,犹豫着能不能用一下。 “别想了。”他却不客气地说了句,和他在一直的时候,若不是发呆,就是玩手机,没这东西最好。 这时候他的手机也响了,许毅打来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他目光一沉。 “隋玉琴找着了,在W市,我现在正赶过去。” “地址给我,我快到W市了。” 黎逸川长眉微拧了一下,抬眼看了看路牌,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他就能到W市。 “喂,我明天要上班。” 冉蜜立刻就急了,他这是不想回去的先兆啊! 黎逸川扫了她一眼,冷冰冰的神情,完全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他挂了电话,油门一踩,径直往前冲去。 冉蜜再咬牙切齿,也不能跳车呀,她只能生闷气。 车穿透晚风,在夜色里疯狂前行,小石子蹦起的声音砸在冉蜜紧绷的神经上,一下又一下,像催眠的钟|点,冉蜜熬不住,睡着了。 黎逸川扭头看了她一眼,抬起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抚了几下,然后关紧车窗。 W市的公里路牌一个一个从车边倒退而去,昏暗的路灯攸地落进车窗,化在他冰凉的双瞳里,随即燃成了焦灼的火焰。 一旦找隋玉琴问出真相,纠结在他心里的结,将会让他成为凶猛的波浪,淹没那些有着卑劣行径的人们,他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分界线———————————————— 冉蜜醒来的时候,在陌生的房间里,陌生的床上。 黎逸川的说话声从外面隐隐传来,低沉冷竣。她爬起来,习惯性地去枕边找手机,可摸空了。她轻吸了口气,坐起来,环顾着四周。 这是精致但是千篇一律的酒店装修,落地的窗外,是陌生的景致,淅淅沥沥的雨正拍打着窗子。海边的城市就是这样,总是突然而至一场雨,把人们的行程打乱。 她掀了被子,胸前一凉,愕然地发现自己居然只穿着内|衣裤,正要下床时,外面传来说话声,是许毅的。“地方挺远的,路很难走,开车过去也要四个多小时。你带着她就别去了,我去接她过来,有什么事也能在电话里说。” 冉蜜踮着脚尖下床,去衣柜里拿了酒店里提供的白色浴袍,走到门边去看。 黎逸川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横七竖八全是烟头。冉蜜的脚步很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就像小猫踏过一样,饶是这样,黎逸川还是抬眼看了过来。 “冉美人,你好!”许毅冲她咧嘴一笑,抬手,率性地打招呼。 “你好。”冉蜜干巴巴地回了一句,紧紧浴袍,退了回去。 黎逸川看样子今天也不回去呢!她可没时间和他耗!想了想,她快步回到床边,拿座机给林利平打电话请假。 “你手机怎么关了?早会也没开,如果你不来,也要提前讲一声,怎么能这样随性?你可是跟我保证过要好好做事的。” 林利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快,冉蜜只能小声道歉。 “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要准备参加一个展会,你回来帮着做准备。” “下午。”冉蜜犹豫了一下,她还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呢。 “算了,你休息一天,明天来吧。” 林利平干脆地挂断电话,那是个公事公办的执拗人物,可看不惯娇小姐的散漫作风,冉蜜怀疑自己如果再惹他不高兴,他能把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徒弟赶出去。 外面门铃响了几声,过了会儿,黎逸川进来了,手里拿着她的衣服,原来是拿出去加急干洗了。 “换衣服,我们出去吃饭。”黎逸川把衣服放在床上,看了看她。 “我要回去上班,你车借我开吧。”冉蜜站起来,小声说。 “少罗嗦,快换衣。”黎逸川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就出去。 “那我先走,晚点联络你。”许毅在外面说了声,二人又说了几句,黎逸川又转了回来,盯着还没换衣的她看着。 “我想回去上班。”冉蜜忍着不快,又向他解释了一遍。 “晚上送你回去,不是明天才上班吗?换衣服,去吃饭。” 他拉着她的白色腰带一扯,麻溜地把睡袍给她扒了。 “晚上能到吗?他去要四个小时,回来还要四个小时,你忙你的事,我又帮不上忙……”冉蜜退了一步,跌坐在床上,有点懊恼地看着他。 黎逸川有点不耐烦了,抓着她的衣服往她身上套,先抓胳膊,再摁腿,把她摁到了床上。 “冉冉,你那工作,真的还得看我高不高兴让你做!我心情好,你就能多玩几天,我要是心情不好,那个什么破公司,我也能给你整没了,你信不信?” 冉蜜看着他,委屈的心潮久久难平。她能说什么呢?黎逸川就是个土匪恶霸,在这场游戏里,他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除了小心周|旋之外,没本事和他硬来。 “又是这个表情……” 他拧了拧她的脸,墨瞳微敛了一下,一腿跪了上来,左手撑到了她的身侧,手指飞快地推起了她的内衣,往那雪软上去揉。 “不想去吃饭,那就把昨晚没做完的事做完好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享受着指尖带来的柔软触感。 冉蜜的背又僵了,她紧紧抓着他的手掌,企图推开他。 “你……走开……我还没洗漱呢……” 黎逸川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了会儿,手掌又抓了抓,笑着说: “真软,一抓着就不想松开了,怎么办?冉冉哪,你怎么跟个糖一样,越吃越甜?” 听着他这放肆的话,冉蜜脑子里嗡地一炸,骂人都不会了,渐渐有些口干舌燥起来,脸上也越来越烫,妩媚的眼睛又渐渐氤氲起了雾气,又委屈,又愤怒地瞪着他。 “还敢瞪,给我放温柔点。” 他另一手也抓了上来,头往下一俯,吻住了她娇软的唇,舌尖肆意地抵进去,封住她甜美的小嘴巴。 冉蜜的眼睛一直瞪着,脚背都弓了起来,手在他的背上乱拍乱打。 “你不会闭上眼睛?” 黎逸川突然松开了她,冲她发起了脾气。 “我要去洗脸,我饿了,我头痛……” 冉蜜就趁他放松的时候,猛地推开他,胡乱地说了几句,飞快地整理好内|衣,套上衬衣和裤子,快步往浴室里溜去。 “不会享受,笨蛋。” 黎逸川也没生气,坐在一边看着,慢吞吞地说了一句。 冉蜜觉着这男人真是有毛病,还死没良心,苏怡芳要气死了,他脑子里还只有男女之欢……没这事他会死吗?还是那功能会退化掉? 冉蜜洗了脸出来,素净的小脸,连润肤霜也不用抹,白白净净的,柔媚的眼神安安静静地扫过来时,黎逸川的眼神立刻就幽深起来,又是那种莫名其妙的复杂。 冉蜜有些不安,黎逸川这大灰狼不会又打什么坏主意吧? “走了。” 他站起来,大步从她身边过去,也没等她,一直走到电梯门口才停下来。 冉蜜在房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包,只能关门出来。这时候电梯刚开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一步就跨了进去,转身看冉蜜。 “我的包在哪里,我要手机。”冉蜜赶紧跑过去,小声问他。 黎逸川就像没听到一样,手指摁了关门键,双手放在裤兜里,一副看不到她存在的模样。 “我的包,我要我的手机!”冉蜜提高了嗓音,拉着他的袖子晃了一下。 “我没聋!”他胳膊一抖,把她的手给抖掉了,冷嗖嗖地说:“以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别拿着手机晃来晃去,我见一次给你丢一次。” “你这人怎么这样!”冉蜜气结。 “我就这样,怎么?”他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她,满脸的不屑和威胁。 是啊,她能怎么样?虽然很想伸出两指狠狠叉他的眼睛,可是……算了吧,手还没打到他,可能就被他给折断了! 冉蜜低下头,靠到角落站着,小脸拉得老长。“你整天盯着手机,也不怕你耳朵眼睛嘴巴全退化了!没有手机你会死?”他冷笑几声,不客气地骂她。 可这怎么像极了她骂他的那些话?冉蜜飞快抬眼看他,就像在看妖怪! 叮咚…… 电梯到了,外面叽叽喳喳的,好像是一大群人。门一打开,人群涌进来,居然是个旅行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下就把电梯给塞满了。黎逸川被塞在这边,冉蜜被塞在那边,一人一个角落。 冉蜜悄悄抬眼看他,他似乎过惯了耀武扬威的好日子,不习惯这种拥挤了,正拧着长眉,黑着脸,尽量贴着边着。 冉蜜突然就起坏心了!黎逸川,我让你恶霸!我让你功能退化!她搅浑这滩水后就溜之大吉,才不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她回去就去找苏怡芳,一把鼻涕一把泪,拖绳子上吊也要让苏怡芳出手,把这臭男人领回家去。 她不露声色地往他身边挤,他身边站了对情侣,瞅准时机,她悄悄伸手往那女孩子的屁|股上摸去,可快碰到的时候,又有些心里不安,于是飞快抬眼瞅他。 他正巧扭过头来看她,眉微微拧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她怎么挤过来了,视线往下,见她的手微微抬起,旋即眉头舒展,抬手伸向她,双瞳微亮。 天,他以为她想牵他的手? 冉蜜哭笑不得,赶紧把手又背到身后,转脸盯向另一边。 此时前面的男人突然转过了头,狐疑地看着她,小声嘀咕:“咦,谁摸我?” 众人都转过头来,这一群人,除了冉蜜和黎逸川,全是一个团队的,这“色|狼”当然是他们两个之一了! 【哈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88】把心挠得痒痒的 这事自然不是冉蜜干的,虽然她刚刚有这念头,那也是针对那个女孩子,可黎逸川却摸了男人的屁|股…… 冉蜜打了个冷战,就算是他反应过来想整她,这感觉也太令人倒胃口了! 电梯门开了,那群人快步走了出去,那男人走出好几步,还回头狐疑地看了一眼黎逸川和冉蜜。2 “你真是……恶心……” 冉蜜没忍住,一脸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大步走了出去樯。 人群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个高个子女人还靠在他的身前,站着未动。 黎逸川一脸铁青,看着转过脸、冲他一脸坏笑的黎筱枫。一件天蓝色长袖衬衣,在腰上打了个结,一条黑色牛仔裤,包裹着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一双高达十厘米的高跟鞋,背着金色链条的帆布包包,嘴涂着火烈的红色,一双眼睛也用铜色眼影涂得像狂野深遂。 “你怎么在这里?晶” 他往前一步,有些不满地盯着她化得过于艳丽的脸问她。 “我在这里玩啊,没见着我参加旅行团呢。” 黎筱枫挑了挑眉,微抬起下巴,挽住他的手臂往外走。 “野得不知道回家了。” 黎逸川抖了抖胳膊,可没能把她抖开。 “得了,我有你野吗?我早上打电话回去,妈一晚没睡,到现在还粒米未进。你可是她的心肝,我们算什么。” 黎筱枫看着前面正转头看过来、一脸愕然和憎恶的冉蜜,笑得更快活了,侧过脸,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 “你真奇怪,非要找个全家人都不喜欢的女人,还是齐梓商以前的女朋友,你让艺涵脸上怎么过得去?你这才叫玩得是心跳?我看她除了长得好点,也没什么吸引力,难道那功夫太厉害了?看不出啊,看上去还算是文文静静的……她那小身板经得起你折腾吗?”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赶紧把脸洗干净去,你在扮鬼呢?” 黎逸川推开她的脸,指大堂右侧洗手间的指示灯。 “我知道吸引不到你,在这里等我,否则我和你没完。” 黎筱枫挑挑眉,指了指他才松开手,大步往洗手间走去。她的气场太强大了,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一步一步过去,脆惹得大堂里的男人都看了过去。 野猫总能把男人的心挠得痒痒的!不过野猫也分两种,一种是黎筱枫这种火辣的。 另一种,当然就是冉蜜这种利爪暗藏,又灵活得让人扑不到的,你的指尖伸过去,才抚到那光顺的皮毛,她又立刻躲开了,拿着妩媚的眼睛瞟你,让你像吃了罂粟的花,欲罢不能。 这是夏末,男人们眼光的最后一段时间福利期。 能看到这样两个美人,自然兴致昂然。火辣的跑掉了,目光又看向冉蜜。这女子站在那里,俏生生,目光妩媚如夜月,又蒙着一层冰凉的疏离感,高傲又隐忍地看着前方。 冉蜜只见过黎筱枫一次,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见他当着自己的面还能和别的女人如此亲昵,心里更加堵得难受,待他走近了,一伸手,小声说: “既然你有人陪,我也不耽误你,请把我的包给我,我要回去。” “我喜欢左拥右抱,走了。” 黎逸川唇角勾了勾,一掌揽过她的腰,带着她往外走。 很多时候,他都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模样,说话似真似假,把心意藏得深深的。别说冉蜜了,身边的人也难得摸透他的心思。2这样的漫不经心,也只有在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才会卸下来,寂寞地看着夜色,想念因为他的过失而离开的亲人。 “黎逸川,我真要上班,你给我点自由好不好,我不想打扰你找乐子,没有我在这里,你会更开心的。” 冉蜜被他强行带出了酒店,不肯再往前走。雨点打在台阶上,沥沥作响,细小的水花飞起来,沾到了她的脚尖。 “你还不够自由吗?我能用根铁链子把你拴家里,你信不信?” 黎逸川冷冷笑了几声,从大堂经理手里递来了酒店提供的咖啡色的大雨伞,撑开了,往她手里一塞。 “给我好好打着,我心情好了,放你回去也说不定。” 冉蜜抓着粗|大的雨伞弯把儿,抬眸狠狠刺他。 “滋……你这女人,你再用这种表情对着我试试!” 他垮下了脸色,抬手就拧她的耳朵。 “啊,黎逸川,你这个猪头!” 冉蜜烦了,双手握着的伞,直接往前用力一敲,那结实的金属杆儿,直接敲打在黎逸川的额头上……咚……闷响! 她是真的很用力地敲下去—— 过瘾之后,她看到黎逸川长眉慢慢拧眉,那双眼睛,光芒越来越幽深,额心一道竖着的红印,慢慢的颜色变深…… 冉蜜开始害怕了,想也不想,迅速抬手给他揉额头,小声给他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 “让我敲回来,我就信你。” 他冷冷一笑,把伞夺了回来。 冉蜜看了他几秒,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抬起了头。敲吧,谁让她不自量力?敲死了拉倒! 等了一会儿,金属杆儿轻轻地碰在她的额上,冰凉的质感渗进肌肤,让她更加紧张。可他就这样举着伞,贴着她的额头,好一会儿,才拉起她的手,往伞柄上一摁。 “好好给我打伞,再举不好,你就一辈子都呆在这路上给人打伞。这么点事也做不好,还想卖什么广告。” 他冷冷笑着,抬步往前走。 冉蜜睁开眼睛,心里百味杂陈,他总能几句话把她踩进泥里面去,贬得一文不值。 他的手突然又反着伸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前拖,*地又说: “杵着干什么,我饿了。” 冉蜜抿抿唇,举着伞,像小媳妇一样跟在他的身边。 委屈吗? 当然啊! 看看四周,只要有男女共伞的,当然是男的给女的打伞,哪里像他,如此恶魔一样的存在着,折磨着她! 可黎逸川也是生气的,在电梯里,他满怀欣喜地看到她把手伸过来,结果她是心怀小恶念,想陷害他一把。 她总有这些幼稚的小心思,比如那次让他吃辣椒,明明她自己也辣着了,也装成不辣,这种伤敌五百,自损三千的小手段,也只她这蠢女人才会去用——可这也就是冉蜜最坏的时候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去和他对抗呢? 他强大、霸道、又固执到,想要把她的呼吸也要控制住……他说东,她就得往东,他说西,她不能往北…… 冉蜜被他的网网住的美人鱼,鱼尾尚未化成脚,又失去了海洋的怀抱,只能煎熬,等着尾化成腿的那天,再狠狠去踹他! “喂,你怎么不等我!” 黎筱枫的声音传过来,黎逸川扭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踩着高跟鞋正往这边跑,立刻拉住了冉蜜的手,拉了辆计程车,拉开门就把冉蜜往车里塞,冉蜜连伞都来不及收,那伞被他夺去,顺手往路上一丢,甩上车门,招呼司机开车走。 冉蜜扭头看,黎筱枫跑到了伞边,正气得直跺脚,然后一脚踩在伞上,狠碾几下,就像在碾黎逸川的脸……真是他的脸就好了! 冉蜜微微拧眉,黎逸川真够狠的,又甩掉了一个! 可她始终没问黎筱枫是谁,除了看她跺脚时略略流露出一丝忿色之外,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 她才懒得管那是谁呢,与她何干! 黎逸川看着她那木然的神情,又有点心里窜火,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分界线———————————————————————————————————————— 冉蜜还没见过像他这样口味刁钻的男人,罗列了一大串不能吃的东西之后,两个人勉强吃饱了肚子。 外面的雨愈加大了,没有伞,只能在餐厅里坐着。偌大的餐厅里,已经没几位客人,二人点了一壶茶,一人一边,歪在沙发上休息。 空气里飘着茉莉花的香,这是一间茉莉花的主题餐厅,窗台上有大盆开得正盛的雪白小花,一簇簇地缀在枝头。 冉蜜失去了为她打发时间的手机,只能对着这花干瞪眼,黎逸川倒好,用手机看新闻去了。 她转头看黎逸川,只见他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一副地主恶霸土匪头子的懒隋神情,额间的红痕还没消退,鼓鼓的,让人想到包青天。 可是包青天那是刚正不阿的人物,这黎逸川应当是被包青天的铡刀伺侯的人物……瞧瞧他对林耀和刚才那个女人的恶劣态度,典型的陈世美,西门庆! 冉蜜满肚子的怨气,抄起茶杯,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水。 黎逸川终于朝她看过来了,见她拉长着小脸,双瞳眯了眯,俯过身来,抬手就往她的脑门上打。 “我让你再露出这副表情!” “你到底要我什么表情啊!” 冉蜜愕然地捂着额头看他。 “笑一个。” 黎逸川盯着她,唇角似笑非笑的可恶弧度,让冉蜜热血上涌,真有一种再用伞把儿狠狠给他一下的冲|动! “你……” “我什么?我说了试试,你听不懂?” 黎逸川唇角的笑慢慢地消失了,紧盯着她的脸,这是他和她相处以来第一回如此认真的正视这个问题。 是,他喜欢她。 可让他承认这个,会让他嘴痛、舌痛、胃痛、心痛、头痛、每根神经都痛!他怎会承认? 所以他说,我们试试! 冉宋武四十岁生日那天,他曾陪着苏芹悄悄来看过冉宋武,母子二人远远站在冉家大门口,看着冉蜜独自骑着脚踏车过来,她小巧白净的脸,已初显了美人的胚子。 她还转头往他们站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一个人慢慢地往前骑去了。她有一头非常漂亮柔软的长发,还有柔软纤细的腰肢,更有一双迷死人的眼睛。 这小公主,一直在他心里,是他打不开的一个结。 苏芹走后,他知道这个结就这样死死地扣住了,他这辈子别想再触碰这个名字。 可是前年他回来,意外在街上看到了她,还是一个人,抱着书,穿过了夜晚的霓虹灯,停在一个橱窗外,看着里面的婚纱微笑。 那是她初陷恋爱的时候吧?她的侧面美极了,那灯光落在她的眉眼上,光芒柔和得能把人给淹死。 他开着车,慢慢跟在她身后,一直跟到别墅区外,又停了很久,才离开了他少年时,不知去过多少回的别墅外。 这样一个公主,居然站在那样的圆台上,要拿自己去换钱,公主也能做那样的事,真让他大跌眼镜,又隐生怒气…… 既然她想换,他就给她……既不碰到心里那个结,又能拥有了她,反正不是他,也是别的男人! “试什么呀?你到底要让我干什么?你还真难伺侯!” 冉蜜的眉轻轻拧起来,有些厌恶地看着他。 黎逸川被她这眼神激得更恼了,不想再理她,低头继续看手机邮件。 “黎总,好巧,想不到在这里还能遇上!” 突然,许杰安和两个年轻男人过来了,停在他们的桌边,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许总。”黎逸川抬眼,淡淡地打了声招呼。 “下雨没地方去,我们去玩几把牌,黎总不如一起?” 许杰安笑着指前面的雅间,邀请黎逸川。 黎逸川挑了挑眉,站了起来,“好啊。” 许杰安扭头看了一眼冉蜜,又笑着说: “冉小姐,好久不见,司晨天天念叨你呢,没想着你名花有枝了啊。” “过来啊。”黎逸川转头,见她没动,便招呼了一声。 “你去打牌,我在这里好了。”冉蜜抿抿唇,端起了茶杯。 “哈,冉小姐还是这脾气呢,我还以为只对司晨那样古板,快来吧,把你这大美人放在这里,黎总也不放心啊。” 许杰安走过去,拉住了冉蜜的手腕,拖她起来。 黎逸川的眼里滑过一丝不悦,转身跟着那两个男人先进了雅间。 冉蜜把手从许杰安的掌心抽出来,本想坐回去,可一想到黎逸川那表情,又怕惹急了他,他又来折磨她。 得,去打牌吧!好过和他两个人杵在这里,受他精神毒害。 进了雅间,黎逸川已经坐在桌边了,服务员正把两副扑克放到桌上,他熟练地拆着金线,把牌倒出来,往桌上一铺了之后,利落地开始切牌,袖子上的银质钮扣泛着冰凉的光,可他难得的在和那两个人说笑,聊些赌场上的事。 冉蜜看到他的另外一面了,他这人交际其实也很厉害,完全不是她想像中的铁面人,反而很容易就勾起了别人聊天的兴致,那两个人也是有点背景的,先前还挺傲气的神情,这还没几分钟呢,便和他称兄道弟了。 冉蜜发现房间有电视,一乐,打开电视就去消磨时光了,可才挨着沙发没几分钟,那恶魔的折磨就开始了。 “冉冉,过来。” “干吗?”她转过头来,顺嘴问他。 “我手气不太好,你来帮我看牌。”他转过头看她,眼神亮亮的。 冉蜜看了一眼电视,才起身过来,才到他身边呢,他一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拖她坐到了腿上。 【许杰安的出现是巧合吗,许毅这一行回来,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老太太想什么招来对付这两个人?明儿精彩继续……感谢大家的支持,捧心热泪感谢……大家都把票票捂得好紧呀,是准备月底再给俺吗?】 【89】他就是财大气粗 冉蜜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和他这样亲昵,感觉就跟三陪似的,身体僵硬得像木头一样。2 “黎总,你这额头上是什么记号?”许安杰看着他额头上鼓出来红痕,打趣地说。 “她挠的。”黎逸川低声笑,手在冉蜜的腰上轻轻揉了几下,把她揉得更不自在了,腰扭了几下,想挣脱下来,却被他一掌摁得更紧。 “帮我拿着牌。” 黎逸川把牌放进她的手心,从烟盒里敲烟出来,手指夹了,另一手利落的打着了火榛。 火苗儿映在他的双瞳里,冉蜜看他一眼,就觉得自己要被他烧着了,越加不自在,趁他点烟,赶紧挣脱他的手,把牌扣在桌上,站起来就说: “我自己搬椅子来坐。” 说完,也不等黎逸川表态,一溜小跑出去找服务员多搬张椅子过来已。 许杰安看了她一眼,一面甩牌,一面笑着对黎逸川说: “这小妮子还挺听你的,沈司晨可费了不少心思,一直没上手啊。在我们K市,以前打她主意的人就不少,这小妮子偏挑了个靠女人吃饭的窝囊废,结果还被甩了。绕了一大圈,还是聪明了,知道跟着有钱的才对。” 黎逸川挑挑眉,也笑,拿着烟的手抵在额边,沉声说: “人聪明点好,会审时度势最重要。” “黎总你说得对,许杰安你听我的,沈司晨的老爸那样贪,家里迟早要出事,你少跟着搅和了,把那些项目甩出去,赶紧的。” 坐在对面的男人姓冯,冯怀志,家就在W市,做陶瓷生意的,附近几个省,市场一半以上的份额都被他家占了,家里也有近亲是官场中人,所以听了些风声。他压了上家的牌,抬眼看许杰安。 许杰安呶呶嘴,一脸不以为然。 “我和沈司晨一起长大,我们那是哥们儿,哥们有难,我能看着?你们少这样龌龊,小心玩女人不勃|起。” “滋,你还挺义气,说到不勃|起,这里四个,只怕只有你有这毛病,你少玩点吧,小心惹病。” 另一个一声嗤笑,显然是不相信。这人叫夏立泽,家里做娱乐业起家的,有点儿黑道背景,最近几年才收敛一些,专门做正行生意,不过平常的作风也是横行霸道的。说到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三个在一起,肯定都是差不多层次的货色。 “滚远点,大你。” 许杰安嘴一歪,笑着甩了牌,又抬眼看门边的方向。 “黎总,你那个小妮子不会是逃跑了吧?” 冉蜜哪里是逃,只不过是在门口透气,等着服务生拖着椅子过来。 再说了,听着他们说些下三滥的话,哪里敢进去?许杰安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她以前就听说过这人,以追逐女人为乐趣,常常一车拖上两三个年轻女孩子出去混。 “她逃什么,我拿她当心肝一样。” 黎逸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了一句,重新切了牌。 心肝?猪肝吧!冉蜜站在门口,一脸恼火,这种乱七八糟的牌局,她一秒也不想呆。这时候他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了。 “冉冉,你要不进来,去让人拿两瓶好酒过来。” 还喝!喝坏你的胃拉倒。 冉蜜咬咬唇,眼睛一眯,转身勾过了服务员,小声说: “拿最贵最烈的酒过来。” 服务生连连点头,眉开眼笑地去了。冉蜜看着他那笑容,都觉得自己做了大好事,起码人家服务生提成多了点吧! 等酒来了之后,她才一手拖着椅子,一手拎着酒瓶进去。这是轩尼诗,干邑白兰地,烈性酒。 “黎总,你这是要灌醉我们,好赢光我们的钱啊?” 桌面上已经散了一堆筹码,堆在正中间,每个人手边的筹码都或多或少的变化了一些。 黎逸川瞟了一眼她手里拿的酒,眉轻轻一扬,双瞳里的光亮了亮,随即起身,拖着她的手臂往椅上一摁。 “冉冉过来打,赢的算你的,输了也算你的,给我认真点。” “黎总,你这是故意送钱给你的心肝啊,我们怎么好意思对美女痛下杀手?” 许杰安笑起来,手指在桌上连叩好几声,冯怀志和夏立泽也开始起哄。2 “怎么?连女人都怕啊?冉冉别怕,打趴他们三个。” 黎逸川低声笑着,坐在冉蜜身边。 他这话里隐隐地透着狠意,那两个人倒没听出什么,许杰安的笑意却浅了浅,随即调整回来,把牌收拢,胡乱切了切,丢开了,笑着说: “行,今儿输给冉小姐也无所谓,就当送你们的礼金,希望你们百年好合啊。” 黎逸川笑着,俯到冉蜜的耳边,低低地说: “就冲许公子这句话,冉冉你也不许输,输了我……可会整死你……” 他的声音是越来越小,最后一句也只能让冉蜜听到,她脸上红了红,推开了他的脸,小声说:“我又不会打,把你钱输光了,你也不能怨我。” 服务生把酒开好了,倒了五杯,小心地放在几人面前,浓烈的酒香在水晶大肚高脚酒杯里散发出来,许杰安拿起来,轻轻一晃,品了一口。 “不错,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好货。” “许总喜欢品酒吗?我那里有个酒窖,里面有许多好酒,改天三位有空,去我那里挑挑?” 黎逸川也端起来,晃了晃,不过只闻了一下,便放到了桌上,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这表情似乎就是说,许杰安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你知道什么是好酒吗? 许杰安也不知听懂没听懂,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声:“好啊,一定去。” “黎总是见多识广,拉斯维加斯那地方纸醉金迷的,有钱人的天堂,真想移民过去,可惜我家老头子非让我在家里管生意。” 冯怀志感叹着,把牌发到几人面前。 冉蜜拿起牌看了一眼,举到黎逸川面前说:“是不是红桃和红桃要放在一起,这样打?” “冉小姐,你有几个红桃啊?” 夏立泽和冯怀志乐了,抬眼看她。 “真不会。”冉蜜一本正经地把牌斜斜举着,可以让右边的人看个一清二楚。 “黎总你自己来打吧,别说我们欺负女人啊。” 夏立泽调侃着,视线胶着在冉蜜的脸上,这灯光幽幽下,明明没化妆,可她的脸上却像抹了最浅淡的胭脂,淡淡的泛着一层光泽,妩媚迷人。 “就这样打。” 黎逸川抓着冉蜜的手,长指在牌上随意抽了几下,甩了几张出去。 另三个人随意压了张牌,分明是耐着性子陪着黎逸川的女人胡闹,一圈下来。冯怀志和夏立泽交换了下眼色,低声问: “黎总,听说你在开发一个度假区。” “嗯,怎么,二位有兴趣?” 黎逸川懒洋洋地说了一句,眼皮子也没抬。 “哈,不知有没有机会合作?”夏立泽眼前一亮,立刻说道。 黎逸川回来得低调,可是公司不低调,几个大手笔的资金运作,早就引来了圈里人的关注。两个人见他说话随性,又带着个女人在身边,很自然地把他归纳进了他们那类人的行列。 “好啊,明天你们让人过来谈。” 黎逸川很轻快地就答应了。 冉蜜扭头看他,眉轻轻拧了拧,都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就同意谈生意,黎逸川的行事作风,还真是土豪中的王者! 这两人得了希望,愈加地捧起黎逸川来,手里的牌是一顿乱出,不管冉蜜的牌多烂,她也能过。没一会儿,桌上的筹码几乎就全到她面前来了。 许杰安虽然陪着笑,神情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不悦,几圈过后,他丢了牌,摆摆手说: “这酒真烈,妈|的,有些晕头,我去躺一会儿,你们四个打。” “那别打了。”夏立泽见输得差不多了了,也收了手,让服务员去兑换筹码过来,算了一圈,冉蜜居然赢了七万,这还是小打小闹,不到一个小时而已。 冉蜜拿着支票有些哭笑不得,这钱也太好赚了吧!不过,他真给她吗? 她抿抿唇,转头看他,他坐在那边,手里的酒还是那么多,并未喝。而经他那句讽刺之后,那瓶酒就摆在那里,那三个男的也根本未动。 冉蜜还没见过这样挡酒的人,让人家没办法劝酒,也没办法喝下去,更没办法表露出丝毫不悦,那不是承认自己土包子了吗? 窗外雨停了,许杰安倒在沙发上休息,似是睡着了。 夏立泽和冯怀志一直在和黎逸川谈生意上的事,还拉些美国的趣闻,末了,又问他,“黎总还回去吗?” “当然回,公司稳定了就回去,家里老太太想落叶归根,又想给老家做点事,所以我才陪她回来。公司能不能赚钱是次要,满足老太太的愿望就行了。” 黎逸川说话口气愈大,那两个人是听得一楞一楞。 这些人的心态就这样,平常横惯了,突然来个更横的,一时间就把尾巴缩了回去,不过还是暗自打量眼前的人,心里暗忖着这人的份量,若真的更横,那当然是继续称兄道弟,谋取利益。若后面发现是虚的,那可就对不住了,踩死你不偿命。 冉蜜还在研究她的支票,她现在有十七万了!这可是她的私房钱,做点什么好呢?要留一点随时准备看病用,还有一点存在银行也不划算,全放进SF公司也不好,万一亏了呢? 冉蜜多了个小心眼,也不是说不忠于林利平,而是她的危机感太多了,让她不得不考虑到自己的未来。可如果说做点小投资,这钱又少了点…… 黎逸川转头来,看她一个人歪在沙发角落里,拿着那张支票翻来覆去的看,唇角扬了扬。冉蜜这时候正巧抬眼看他,两个人目光对上,黎逸川的嘴角又回到原位,继续和那两个人聊天。 冉蜜看看墙上的钟,想走了。 都这时候了,他压根没有想回去的意思,难道又在这里过一晚?她可是跟林利平保证过了呢! “黎逸川,四点了。”她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饿了?”他转过头来,轻描淡写地一句。 “不是,我想回去。”冉蜜抿抿唇,小声说。 “别啊,晚上我作东。”冯怀志立刻就说。 “下回吧,她性子就是这样,你若强行留着她,她能哭倒长城。” 黎逸川站起来,一手很自然地搂住了冉蜜的腰,和二人打了招呼,带着她出去。 门一关上,冯怀志就掏出烟来,低声说: “夏立泽,你说这事能不能成?” “看看吧,如果能成当然好。” 夏立泽扭头看许杰安,推了推他,“喂,你睡死了?” “听着呢,小心被他咬死也不知道。知道这小子以前干啥的吗?他坐过牢,一板砖没把人给拍死。”许杰安爬起来,一脸不屑。 “这么凶残?” 这两个嘻嘻哈哈起来,或者在他们看来打个架还真是小儿科,哪个男孩子从小到大没打过架?而且像他们这群人,谁又没个把人打得站不起来的经历?不过是家里有钱,抹过去了而已。 “哼。”许杰安又闷哼一声,过去拎起那瓶酒看了,往一边一顿,往外走去。 “去哪儿啊?晚上去找乐子啊,给你叫了几个嫩|模了。” “不去了,我回去,那边还有事。” 许杰安一脸烦闷,拉开门就走,留着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这小子吃错药了,突然跑来,又突然走了。” “别是也看中那个冉蜜了吧?还别说,长得确实挺不赖。” 两个人在房间里议论着,房门外,黎逸川从拐角处慢吞吞出来,冷冷地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已经下到一楼的电梯,然后慢吞吞地走向等在楼道口的冉蜜。 “我答应师傅明天回去上班。” 冉蜜一见着他就开始急,也不走,就在楼道这里站着,真是闲人呢! “我给他打电话,走了。” 黎逸川抬步往楼梯下走。 冉蜜赶紧追上来,拉着他的袖子晃。 “让我回去吧,求你了,把东西给我,我已经陪了你一天了。” “冉蜜,我想让你陪多久就陪多久,知道吗?他转过头来,轻轻扯开她的手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手指灵巧地钻进她的裤兜,把那张支票给她掏了出来,唇角扬了扬,慢条斯理地说: “这个没收了。” “你……” “自己好好想想,今天都干了什么。在电梯里做了什么,刚刚为什么拿XO进来……接下来表现得好,晚上不仅送你回去,支票仍然还给你,若不好,你就自己走回去。” 他大步往下走着,*丢下几句话。 冉蜜的小心思,他看得极透,懒得点穿她而已。才出的院,一杯白酒下去,胃也能烧熟了,这丫头还真是恨他! 到了一楼,冉蜜已经做回了小媳妇,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那表情就是苦大仇深!他转头看来时,冉蜜立刻就转开了脸。 黎逸川拧拧眉,拖她上车,很快就回了酒店。 许毅去了好几个小时,到现在还没回音,黎逸川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一进房间,立刻给许毅打了电话过去。 那头一接,气喘吁吁地回他: “车坏路上了,好容易赶到,说是隋玉琴昨天发病,被送精神病院去了,不过村里的人不知道具体医院,我正往回赶,应该就在市里的医院,有精神专科的不多,我刚托人去打听了,晚点就会有消息。” 扑了个空?黎逸川抛下手机,手在额上轻轻揉了几下,转身走向浴室。 “冉冉去倒茶过来。” 冉蜜不情愿地倒了杯茶过去,黎逸川洗了脸出来,见她站在窗边发呆,便低声说: “哪有这么不情愿和我呆一起的,我是打你了还是怎么你了?你没瞧见刚那些人,你以为落他们手里日子好过?” “我为什么会落他们手里?”冉蜜转过头来,不悦地看他。 “你是怎么落我手里的?”他冷笑一声,不客气地反问她。 冉蜜的脸慢慢红了,快速转过头去,额头抵在玻璃窗上往下看。 “别看了,过来。” 他喝斥一句,往床上坐了,扯开领扣,把沾了烟味的衬衣脱掉。 冉蜜慢慢地转过头,看他正在脱|衣,神情又紧张了起来。 黎逸川刚刚被许毅的消息弄得情绪不佳,见她露出一副狼来了的表情,脸色顿时一沉。 冉蜜见他变了脸,心咯噔一沉,下意识地就退了两步,直接贴到了墙角。 “我倒了茶……” 她伸手指已经被他喝光的茶杯,玻璃杯里折射着房间里的暖光,只有几片茶叶沉于杯底。 “我再去倒。”冉蜜都不想耽搁,立刻过来,拿着茶杯就走。 “坐下。”黎逸川抓着她的手腕往床上一摁,冉蜜就跌坐到了他的身边。 “冉蜜,你再给我嚷着回去,以后也别想去上什么破班。” 冉蜜忍气吞声,是因为想早早脱身,见他发了火,实在忍不下去,几句话脱口而出,“是啊,我是上的破班,比不上你空闲,你财大气粗,想怎么折腾别人都行,我还能怎么样伺侯你,你才满意?你别成天话里带着刺,提醒我这个没用,那个没用,你嫌我看不顺眼,你抓着我干什么,自己找虐受呢?你变|态的?” 黎逸川松了手,身体往前倾了,双手往前一靠,搁在自己腿上,转过头来看她。 冉蜜图了嘴上快活,又开始后悔,招惹他干什么?这回,可真回不去了! “对不起。”她又道歉了,语气匆匆,十分不情愿。 黎逸川的手伸过来,在她的脸上轻轻抚着,好半天,才一字一顿地说: “冉冉,你还真是会说话,我哪里不舒服,你就给我揭哪里。” 冉蜜抽了抽手,没能抽|动,眼睁睁看他站了起来,就在她的面前抽了皮带,往床上丢。 “来来,你来好好跟我解释财大气粗什么意思。” “我错了嘛,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冉蜜抬脚就踢他,赶紧告饶。 黎逸川俯下身来,抓着她的脚踝往身上拖,唇角全是冷笑, “不要哪样?你不是要工作吗,陪好我才是你最应该做好的工作,你忘了啊?你要忘了,我就再提醒你一次。” “黎逸川……” “黎什么黎,给我过来,我还真就变态了,你真不领情,我们也别提什么感情了,财大气粗是不是?找虐是不是?” “不是……”冉蜜吓得花容失色,这还真像是要开虐的前奏了!祸从口出这句名言,她以后得雕出来,挂在家里天天看着,加倍修练。” 【90】男女最完美的距离…… 黎逸川的手伸到冉蜜的脸上,她快速一偏脑袋,满脸的恐惧。2 冉蜜害怕黎逸川,因为她知道黎逸川体内住了个兽!黎逸川在查孤儿院失火的事,说明他心里的恨一直在郁积着。她甚至担心哪晚睡着了,黎逸川突然发怒,体内的兽冒出来,把她的脖子给扭断了。 黎逸川的手指从她的脸上滑下来,停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摩挲片刻,俯身吻了下去。 如果说他这些年来没女人,那可是个大笑话大假话,30岁的男人,生活在拉斯维加斯那种地方,他怎么可能是白纸?纸醉金迷的日子他有过,夜夜笙歌他也有过,可冉蜜的身体真的让他享受,就这样折过去,弯起来,他再进入那柔软水润的地方…… “冉冉,你看看自己这表情,让人真想弄|死你……榛” 他低喘了一声,手从她的胸往下挪,一直到了她的小腹处,轻轻地揉了几下,最后探进了她的裤腰里面,稳稳地握到了那软软的花苞之上。 冉蜜的腿紧了紧,立刻又松开,他段日子没在她身上找乐子了,她知道今天想躲都躲不掉,干脆他早点完事了,她也能放松。 黎逸川吻了片刻,松开她软软湿湿的唇,一手撑起来,看着她的小脸问她艺: “冉冉,你知不知道男女之间最完美的距离是多远?” 和林利平此类男人,就一个办公桌的距离最完美,和你……十万八千里!这话冉蜜自然是不敢说的,只摇了摇头。 “负15厘米。” 他挑了挑眉,非常认真地说了一句。 冉蜜拧了拧,很是不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猛然明白过来,脸愈加红了,黎逸川什么都敢在她面前说! “试试!” 他突然就跪坐起来,利落地抓着她的裤腰,解开扣子,拉链往下一扯,牛仔裤就被他给褪到了脚踝处。 这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冉蜜缩起来,把脸埋进松软的白色枕头里,心跳越来越快。 雨后的天幕,居然有一抹斜阳从窗外透进来,浓烈的色彩抹在她白皙的身体上,那玲珑的曲线,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食,色,性也。 男女之间的吸引,本来很多时候就是从皮囊开始的,若这皮囊入不得你的眼,就别提后面两情相悦的事了。 黎逸川对冉蜜感兴趣,是因为有得不到的距离感。以前是因为身份地位,后来是家仇恩怨,这距离越远,就越有种强烈的占有欲在心底膨胀。 如今这女子就躺在他身边,偏偏还美得让他喜欢,小羔羊一样的目光也让他喜欢,就算是浑身竖着刺,起到的作用无非也就是扎得他更加热血沸腾罢了。 再说了,他能征服拉斯维加斯,就不能征服这个女人?他非要驯到她从心到身体一起服服贴贴为止。 他抓着她的脚踝,拉开了,低眼欣赏这眼前的美景,花苞微颤紧合,拔弄几下,便有晶莹的露珠泌到他的指尖。 冉蜜羞得连呼吸都紊乱了,这样年轻鲜活的身体,经不起他娴熟技巧的撩|拨,这会儿连眉眼都羞成了瑰丽色。 “你别看。” 她忍不住踢起了腿,小巧的脚踢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被他一手握住了,抬到脚边,在她的脚背上轻轻咬了一下。 冉蜜赶紧又用另一只脚去踢,他又抓住了,直接往上一推,把她柔软的腰给叠了起来。可她毕竟不是练舞蹈的,腿压得有些直,痛得她一声低呼。 黎逸川把她抱起来,热吻烙在她的耳畔,一直往下,湿热的舌尖停在雪莲一般柔软丝滑挺俏的胸前。 冉蜜被他弄得乱了方寸了。 他存心让她无力反抗,她还真无力推开他,直到他一寸一寸的抵进幽香的花泉里时,她才嘤地一声掩住了脸。 “冉冉,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他拉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唇角弯着一丝调侃的笑意,双瞳里满涨的是暂时压抑的进攻欲|望。 冉蜜使劲闭着眼睛,哪里敢说话?说也说不过他,他都不要脸的! “那就给我闭紧,千万别睁开眼睛。” 他也不和她急,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突然一用力,冉蜜只觉得整个灵魂都要被他给这一下给撞出来了,急喘着,睁开了眼睛向他求饶。2 “黎逸川,你轻一点好不好?” “不好。”他冷着脸,抬手捂住她的眼睛,俊脸上居然也蒙上了一层赧色。 “可是我不舒服啊,你轻一点,轻一点点好不好……” 冉蜜轻轻嘤咛,抓着他的手腕,轻声告饶,长长的睫毛在他的掌心里翕动,像小刷子在挠他的心脏。 “你还想舒服呢?” 他的动作缓下来了,然后停住,怅然地看了她半晌,躺下来,把她推得侧起来,抓着她的身体从她的背后挤进去,真的冉蜜软得像一团云,柔得像一枝柳,潮得像一泓泉……让他无法控制。 突然,他退出去了,冉蜜不知他又要怎么样,吓得又睁开了眼睛,对上他灼亮的眼睛,只见他伸手拉开抽屉,拿了个小盒子出来,这是酒店提供的,这种套房里放的都是杜|蕾|丝。 “给我戴上。” 他扔了一片在她胸前,声音低哑,棱角分明的脸上也蒙着一层潮意,下巴上一滴汗落下,滚烫地跌在她的小腹上。 “我不。” 冉蜜挥开胸前那东西,飞快地扯起被子往身上包。 天还亮着,他就这样露在她的眼前,她要羞死了!他的低笑声从被子外面顽固地钻进来,一直扎进她的脑海里,嗡嗡地响成一片…… 冉蜜恨自己,怎么发出那样的声音?她死咬着唇,脑袋死死地躲在枕头下,就像鸵鸟一样。 黎逸川的兴致倒是起来了,大床上一片狼籍,从床头滚到床尾,直到天都黑了…… 他翻了个身,把正软软贴在榻边的她搂过来,手指抚过她的唇,亲吻她的发,低声问: “告诉我,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 她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从昨天到今天,他总是这句话,到底要试什么?负15厘米的距离他已经试过了啊,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他大汗淋漓,而她半死不活。“试试……” 黎逸川突然间不知道怎么表达,一阵怪异的沉默之后,他有些坚涩地说: “试试,我们当对模范夫妻。” “你是累了吗?还是参加什么评比的需要?” 冉蜜扭过头来,软绵绵,又无精打彩、毫无情绪地问他。 黎逸川的脸色又绿了,说那句话,简直是和让他去101大楼跳下来一样的难度!可你看看她的反应! 叮铃—— 突然,他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黎逸川摸到枕边的手机,看了看号码,掌心狠狠在冉蜜的脸上揉了一把,坐起来接电话。 苏茜的大嗓门从手机那头传过来,“逸川,你怎么回事?就这样跑出去,也不回家来看一眼,你妈在家里关了一天一夜了,也不肯吃饭,你要有点良心!” 黎逸川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点,任她尖锐的大嗓门嚷嚷。 这表姨苏茜,除了太市侩尖刻了一些,其实当年对苏芹也还真不错,悄悄攒了私房钱,不时帮衬一下他们母子三人,几十几百的悄悄送过去,福利院的事也是苏茜帮着找的,他进了少管所之后,苏茜忙前忙后地在医院里照顾苏芹母女,又帮着苏怡芳处理后事,属于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物。 黎逸川这人,恩怨分明,有恩一定会报。当年替表姨父分析买了几支股票,都赚了不少,表姨父的生意也恰巧有了起色,又央着他注入资金,他就索性帮着表姨父把公司做大。可表姨父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有了钱,就多了一个爱好,爱玩女人。若非王蓝彦还挺能干,听了他的建议准准地标到了两块地,苏氏地产早被表姨父给弄垮了,他前年又让学国际会计苏艺涵回来管财务,终于把苏氏拖回了轨道。 “我告诉你啊,你要是不把那女人弄走,我会去甩她几个耳光的。把你妈气成这样,还能是什么好玩艺儿?” 苏茜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叨叨,黎逸川有些头疼,找了个借口把电话给挂了。 扭头看冉蜜,她正睁大眼睛朝他看着,见他转过头来,便小声说: “黎逸川,我要回去,明天要上班。” “行了。” 他不耐烦地低斥一声,掀开被子去冲洗。 冉蜜坐起来,想了会儿,过去翻他的车钥匙。 可也不知道他到底长了什么耳朵,居然听到了声音,拉开门就冲她吼。 “冉蜜你再敢翻我东西试试!” 冉蜜跪坐在地上,手还在他的裤兜里呢,委委屈屈地扭头看他。 “你说过你高兴了就让我回去的。” “我高兴了吗?你跟个木头一样,白养你了。” 他砰地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里面的水声猛地就大了。 冉蜜呕得半死,嘴角抽抽,心一横,把那张支票找了出来,小心地收进自己的裤兜里,这是她的!而且她真要回去了,已经九点了,也不知有没有高铁可以坐。 浴室的门又开了,这回他洗澡的速度还真快,他擦着头发,盯了她一眼,满脸漠然。 “你不洗一下?” “不洗。” 冉蜜摇摇头,先不说归心似箭,就说她进了浴室,谁知道他会不会又突然来了兴致,还是包得严实一点的好。 “没见过你这样不爱干净的女人。” 他拧拧眉,把毛巾甩开,拿着手机去给许毅打电话,都这时候了,怎么还没回话?难道车又坏了?才拔通号码,又听冉蜜幽幽地抵了他一句: “知道你女人多。” “你再顶一句试试。” 他转过头,冷冷地盯住她的眼睛。 冉蜜抿紧唇,不出声了。 “老大。” 许毅气喘吁吁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黎逸川的长眉紧了紧,手机那边的声音有些不对,很嘈杂,男女都有,吵吵嚷嚷,就像在菜市场里。 “你在哪里?” “追尾了,压着了人家的猪,正拖着我赔钱,有个孙子从我车屁|股后面撞我一下,他倒跑了。”许毅的声音很快被吵闹声给淹过去了,只听他在那头喊:“孙子哎,你踩爷的脚了,爷的脚撞断了!” 看这事乱的!黎逸川脸色沉下来,若事都这样巧合,那才叫奇迹,这一切只能说明有人不想他查当年的那场大火。对方的耳目也很灵敏,他和许毅昨天到,对方马上就收到了消息,或许是一直在紧盯着他们的动静? “走了。” 他匆匆套上衣服,要赶去接许毅。 冉蜜气急败坏地跟在他身后,张张嘴,才想说各忙各的,他一手就指了过来,让她把话给吞了回去。 “你再敢罗嗦一字,明天就让你们那破公司关门。” 冉蜜眼里的光又黯淡下去,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他眼里别人的都是破的,他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可有什么办法,这本来就是一个强者说话的年代。 —————————————————————————————分界线—————————————————————————————— 星辉交织,W市的夜景和K市没多大区别,都是钢铁丛林,霓虹生彩。越野车匆匆驶去市区,约摸一个小时才赶到出事地点。 交警已经在处理问题了,许毅的车撞得挺厉害,不过伤没他自己说的那样严重,蹭破了皮而已。他撞死猪,赔了两千块钱,可撞他的人却跑了,这段路处于农村,附近也没有监控,白倒霉一次。 坐在医院的急诊室里,许毅大口灌了几口矿泉水,一抹嘴,给黎逸川汇报今天的行程收获。 “我回来的路上,就让人给所有的医院都打过电话了,根本就没隋玉琴那人,你想的可能是对的,隋玉琴可能真的知道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巧,巧到昨天发病,今天就不见人影了。” “行,你只管找人,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黎逸川站起来,从钱包里拿钱,要补上他赔钱的亏损。“别。”许毅连忙推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黎逸川,你把这事交给我,我就应该给你办好。可现在事是坏在我这里,一定是我托人去打听,走漏了风声。我们这群人里,只有你还记得我,就凭你现在的财势,找谁给你查这事不行?你把我当朋友,我也会尽心尽力,所以这钱你千万别拿!” 黎逸川也不推辞,把钱收了回来,看着他说:“车放这里修,我们回去。” “行,坐坐你的好车。”许毅单脚站起来,勾在他的肩上,跳着往外走,跳了几步又扭头看冉蜜,笑着说:“冉美人,怎么跟霜打了一样?怎么,你也撞人家猪了?” 冉蜜飞快扫了黎逸川一眼,抿抿唇,暗道:是被猪撞了…… 也不知为什么,黎逸川看她那眼神闪烁的神情,居然猜到她的心思,赏她一记凌厉眼神,冷冷地说: “觉得猪撞你很好?” “什么?你什么意思?” 许毅满眼狐疑地追问,被他扶着手快步往前跳。 冉蜜抱着他的东西跟在后面,愈加恼火,愈加气急败坏,黎逸川的眼睛是X光吗?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为什么硬生生就变了味? 许毅坐在副驾,要和黎逸川讨论这次调查的事。 冉蜜倒在后座睡着,下午被他折腾累了,很快就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黎逸川扭头看了她一眼,掐了手里的烟,丢出车窗外,把车窗打起了一些。 许毅扭头看了冉蜜一眼,小声说:“听艺涵说,你家里为了她乱成一团了,你到底怎么想的?来真的?还是好玩啊?” 黎逸川没出声,只从后视镜里看了冉蜜一眼。 许毅手指在腿上轻敲,继续说:“其实玩就玩,玩来玩去就成真的了。听人说沈司晨追得挺紧的,小心跟人跑了。” 黎逸川这才淡淡地说:“她能跑哪里去。” “口气挺大,你能把她关笼子里?就算是玩,你也要像我一样,让嘉嘉围着我转,这才是成功。” 许毅笑了会儿,给嘉嘉打电话去了。粗声粗气地喝斥了几句,又许诺对方买好吃的,吊儿郎当,又柔情蜜意。 黎逸川听了会儿,忍不住又抬眼看后视镜,冉蜜缩成一团,卷发乱糟糟地堆在脑后面,也不知道吃了这么久的药,血块有没有散掉一些。 “好啦好啦,我爱你,买棒棒糖,都买!”许毅的声音在一边响着。 黎逸川的脑海里开始幻想自己对她说这话时的情形,没由来的,一个哆嗦,只觉得浑身发麻,车轮磕在小石子上,砰的一声响…… 稳了稳心神,再回头看冉蜜,睡得跟猪似的,都从后座上滚下来了,还眼睛紧闭,鼾声细细…… 先动心的那个,总是先受折磨,对方站在浓雾里,云端上,你明明伸开了双手,可那人却轻飘飘地化散了,让你空冷一场。 黎逸川,比谁都明白这一点,他自己先在游戏里乱掉了阵脚。 ——————————————————————————————分界线—————————————————————————— 快步跑进办公室,冉蜜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 林利平今天正式过来上班,正在给同事们开会,见她满头大汗进来,拧拧眉,没理会她。 冉蜜也没敢出声,拖开椅子坐下,听他安排今天的事。 有个产品汇展在会展中心举行,他们有一个展位,这事是临时加入计划的,后天就要举行,今天就得加紧准备。 冉蜜的工作量挺大,她是林利平的助手,许多事都得她去跑。 林利平根本没问她为什么迟到,只在散会时对她甩了一句话,这个月奖金全扣,再迟到一次,扣一半工资,第三次请自动离职。 冉蜜大气也不敢出,乖乖地去工作了。 吴珊珊端着咖啡过来,一边喝,一边盯着她看。冉蜜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不好意思地问她: “姗姐,怎么了?” “我听老林说……我知道要保密……可是这太不可思议了……”吴珊珊趴下来,双眼里放光。 冉蜜有些窘迫,脸上微微泛着红,小声说:“珊姐就别笑我了。” “不是笑你,你说都是女人,你怎么随便一踩,就能踩到这样的人,你看我……” “咳……” 林利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吴珊珊立刻直起了腰,板起了脸,大声说: “冉蜜啊,不能再迟到了。” 她转身走了,林利平慢吞吞走进来,把一叠文件丢到她面前。 “晚上回去看看这个,做个活动计划书给我,现在收好东西,跟我去一趟会展中心。” “好。”冉蜜赶紧点头,把文件收好,跟他出去。 【明日更滚烫,明晚见哇……】 【91】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林利平开了辆白色的丰田,这是二手车。夹答列晓他自己的衣服都是便宜货,可给吴珊珊买的那可都是好东西。 就冲着这个,冉蜜就羡慕死了吴珊珊,怎么就撞上林利平这样的好男人了! 才在会展中心停稳,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也缓缓滑进了停车坪。 冉蜜一眼就看到了开车的是林耀,换车了?不对,这好像是齐梓商的车! 二人隔着车窗对望一眼,林耀笑了笑,向她挥挥手指,中指上的红宝石戒指晃过一道刺目的光,让冉蜜心里抽了一下榛。 她突然想到黎逸川给她的车也是红色宝马,她有一条红宝石项链,林耀有一枚戒指……这算什么?打批发?难道他的女人还要编号,红一,红二,红三方面军? 冉蜜隐隐的不悦浮在脸上,林耀看在眼里,微微笑一笑,收回视线,停稳了车,推门下去。 黎筱枫居然从车子那边钻出来,二人并肩往会展中心走去彝。 冉蜜挺佩服林耀的,居然能和黎逸川的女人和平共处,还能并肩而行,可这一幕让冉蜜就像吞了苍蝇,心里堵得慌。 这种堵,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因为觉得反胃恶心! 想到黎逸川没在她那里的时候,可能就和别的女在床上,他的嘴也亲吻她们,他的身体也进入她们……她胃里突然就涌出一阵苦意,脸色也难看起来。 林利平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前面那两个气场强大的女人,低声问她:“怎么了?” “没事,走吧。” 冉蜜摇头,轻轻一拍额头,把这些小心思统统赶走。算了,就像他说的,就当她这些天被猪撞了!忍一忍,很快就能过去! 今天是来熟悉一下场地,想想当天的展台如何摆才显眼。 前来看场地的公司不少,林耀和黎筱枫就在贵宾区站着。黎筱枫突然来了兴趣,想去公司转转,林耀过来看场地,就带着她一起来了。 不管老太太怎么想,林耀的心思不会变,只要冉蜜和黎逸川的婚姻存在,蔡梦娅就没戏,等蔡梦娅出局之后,冉蜜在黎家也呆不下去,她哄好老太太,一样成功上位!谁让黎逸川孝顺呢?结了婚,她再去慢慢笼络这男人的心,总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黎筱枫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冉蜜,耸了耸肩,涂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唇上轻敲了两下,小声问: “你说那女人是太精还是太蠢,这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这样得心应手,非要出来工作,一副随时要跑的样子,小绵羊装得挺像,把我哥勾得魂不守舍的。” 林耀也转过头来看,不屑地笑了笑,轻声说:“谁知道呢,或者她想独立吧。” “你信有女人坐在一大堆钱上面,还嚷着要走的吗?反正我不信!” 黎筱枫转回视线,拉着林耀往前走。 林耀又扭头看了冉蜜一眼,眼里忍不住的涌出憎恶之色。情敌相见,本就是分外眼红的,尤其是对方又年轻漂亮,深得那男人的心,这种憎恨就更忍不住。 冉蜜拿着小本子,飞快地记着林利平交待的事,林利平扭头看她,忍不住开玩笑。 “再加个锅。” 冉蜜写上去,又有些奇怪地抬头看他。 “师傅,为什么要一只锅?” “冉蜜,你能不能别像个老太婆,一天到晚这样一本正经的?老气横秋,比我还老了!” 林利平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夺了她的本子,就要往她的脑袋上敲。 “别打……” 这么厚的皮壳笔记本,这样敲下来……冉蜜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抬手呢,另一只手就替她把林利平的手给架住了。 “沈总。” 林利平定晴一看,沈司晨正站在面前,三步开外,一长溜穿着藏青色衬衣工装的人在那边恭侯着。 “冉冉的头可不能碰。”沈司晨给她捋了捋刚刚被本子刮乱的头发,笑着看她,“最近怎么样?” “什么最近啊,前几天才见着你,沈大总裁,你这么大阵势,准备干什么?”冉蜜笑了笑,小声问他。 沈司晨看着她的脸,脸上的神情不知不觉就柔和了,跟着她往前走,小声说:“听许杰安说在W市遇上你们了,去那里干什么?” “他去办事。夹答列晓”冉蜜扭头看了一眼林利平,轻声说:“我不和你聊天呢,我要工作。” “你还挺听你师傅的话。”沈司晨扬了扬眉,向她点头:“去忙吧,我要去楼上的会务中心,有空再联络。” “好,再见。”冉蜜向他挥了挥手指,看着他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往旋转楼梯上走去。 “和异性保持恰当的距离是维持婚姻稳定的第一法则。”林利平站在她身后,认真说了一句。 冉蜜转过头来,小声说:“师傅,那你赶紧和我保持距离吧。” “你这丫头,教你道理,你还贫嘴。”林利平拉长了脸,白了她一眼。 “可你刚才还说我老气横秋,要怎么做才能让师傅你表扬我一句啊?”冉蜜有些无奈,怎么最难缠的两个男人齐聚在她的生活里了呢? 黎逸川霸道可怕得要命! 林利平古板古怪得要命! 她所有的笨和手足无措,全在这两个男人面前表露无遗了。 “你工作做得好,我就会表扬你,再说了我表扬你,你能长几肉?要这些虚的干吗?多学东西是正理。” 林利平在展位上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一脸严肃。他和吴珊珊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投进来了,人生在此一搏! 冉蜜看看他,又想想每天打扮精致,成熟风情的吴珊珊,怎么都无法想像这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的场景…… 就好像一棵古松,遇上一朵娇花,怎么想都不和|谐呀!偏偏这两个人感情挺好,一起奋斗,彼此扶持。 婚姻这事,还真是当事人才知道幸福不幸福,合脚不合脚呢! 两个人仔细地看过了展会展台的安排,在里面绕了好几圈,才从展会出来。 一辆黑色的辉腾车停在会展中心门口,车边的司机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才走下台阶,只见车窗缓缓放下来,苏怡芳正从里面往外看。 不用说,一定是林耀通知了老太太!不过,和林耀一起的女孩子就坐在老太太身边,居然还挽着她的手臂,两个人看上去很亲密,这点让冉蜜挺意外的,难道这是黎家给黎逸川物色的另一个人选? “冉小姐,我想和你谈谈。” 苏怡芳推开车门下来,一件绵缎中式改良旗袍长裙,披着真丝的披肩,一条珍珠项链围在脖子上,还略施了些脂粉,一身贵气,哪见当年贫寒。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切莫笑人贫穷。 冉蜜心念一转,隐隐知道她想谈什么,暗自做好了各种应对侮骂和指责的防备。跟着她进了会展中心侧面的咖啡厅。 苏怡芳的司机拦住了林利平,其他人都没进来。二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苏怡芳点了两杯清水,自顾自端着抿了一口,盯着她了几秒,把一份协议推到她的面前,有些倨傲地说: “这是离婚协议,你签字就行了。黎逸川用在你身上的钱,我就不说收回来了,毕竟你也陪了他这么久,算是对你的补偿。不过,你也别想分到另外的财产,还有一件事,甜蜜庄园你必须退回来,那是艺涵喜欢的房子。” “可是黎逸川知道这个吗?” 冉蜜怎么也没想到苏怡芳会和她谈这件事,她看着协议,心里陡然间就塞满狂喜,她打心眼里希望苏怡芳再强势一些,索性给黎逸川下个命令,彻底解决这一切。 “你别管这个,你想和我争儿子,还不到那份上,签字吧。”苏怡芳听到这话,开始生气,约摸是以为冉蜜想拿着黎逸川压她。 “签字可以,甜蜜庄园我不退。”冉蜜想想,快速浏览过协议,拿笔就要划掉那一行。 苏怡芳一听她不肯退庄园,脸又拉长了,盯着她说:“冉小姐,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最好不要收下,人要长点骨气。” 苏艺涵这孩子是她带大,又灵巧聪明,嘴巴特别甜,虽喊她外婆,可亲生的女儿没区别,特别贴她的心。这别墅本来就是苏艺涵看中的,黎逸川偏要拿去给这个女人,这也就算了,黎逸川还要为了这女人和自己作对,这口气憋她心里,若不吐出来,她这把老骨头真会憋散了。 “那我买下来吧。” 冉蜜沉吟一下,连忙向她恳求。这房了本来就是被齐梓商用阴谋夺过去的,现在让她拱手又还给齐梓商,这口气她也吞不下啊! “你买得起吗?你现在又在用的谁的钱呢?” 苏怡芳微微抬起下巴,冷冷地盯着她。冉蜜的钱哪里来,还不是黎逸川的?姐姐当年为了冉宋武,那是倾尽所有,赔上一生幸福,结果得到那样悲惨的结局!至今回想,依然气愤难平。家里的每一块钱,都是黎逸川奋斗而来,凭什么让冉宋武的女儿去享受?她绝对忍受不了! 冉蜜无言以对,她此时想到了苏芹,当年她坐在自己家时,妈妈一定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她的。时光荏苒,这事报应到她身上来了。若妈妈当时肯大度一点,可能就化解今天的恩怨。 她沉默了会儿,决定放弃甜蜜庄园,反正那里也不甜蜜了,到处都是黎逸川的味道。 她不再犹豫,在最后一页工整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站起来,小声说: “伯母,我知道爸爸当年的行为很没良心,很小人,很对不起黎逸川的妈妈。可是他毕竟是我爸爸,现在也已经去世了,冉氏的一切也都还给了黎逸川,希望能抵了上辈人的恩怨。我也希望您能说服黎逸川,让他不要再把这恨放到我的身上,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搬出甜蜜庄园。还有一件事,齐梓商不是什么好人,让苏小姐自己小心点吧。” 林利平就站在咖啡厅外,等着冉蜜出来之后,见她脸色还算平静,也没问她是什么事,陪着她往外走。 沈司晨远远地站在台阶下,见她过来,便迎上前来,小声问:“什么事?” “好事。”冉蜜笑笑,轻拍胸口,快步上了林利平的车。 沈司晨犹豫了一下,俯到车窗边,小声问:“真的没事?” “没事,沈司晨,这事若成了,我请你吃饭。” 冉蜜的心情很不错,拍拍他的手臂,让林利平开车快走,赶着回去收东西呢! 苏怡芳看着她的车走了,一脸厌恶的神情才渐渐散去。低头拿起了协议看了看,叠整齐了,收进包里,起身离开咖啡厅。 她还以为会很难缠,没想到挺简单的。齐梓商那小子和冉蜜有过一段,这确实让她很不舒服,看样子也得给艺涵重新特色对象才行。 苏怡芳的心情此时大好,让黎筱枫给黎逸川打了个电话,让他回家来吃饭。老人的心愿,不过是儿女承欢膝下,能家庭圆满,扫清了冉蜜这个碍眼的人,她也就高兴了。 —————————————————————————————————————————分界线———————————————————————————————————— 明媚的阳光透进窗子,披在黎逸川的肩上,他喝了口茶,抬头看向苏怡芳母女。 “你们怎么不说话?妈的气生完了吗?我让秦方给你送回来的酥饼,味道怎么样?特地让人去老家给你买的。” “你签了这个,妈就不生气了!” 苏怡芳向黎筱枫使了个眼色,黎筱枫就站了起来,把那纸协议丢到了他的面前。 白纸黑字,中英文两版的离婚协议。 “妈,别管我的事好吗?我自己会把握。”黎逸川微露不悦,把协议丢开。 “你那个冉蜜兴高彩烈的签完字,立刻让沈司晨给接走了,哥,你到底图她什么啊?我看也不是很漂亮嘛!” 黎筱枫靠在身边坐着,翻到了最后一页,手指在冉蜜的名字上乱点几下。 黎逸川看着工整娟秀的字,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把协议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才慢慢合上,低声说:“你们在干什么?” “你还要犹豫什么,冉小姐也没有异议,而且你也和她在一起这么几个月了,就算是玩玩,新鲜感也要过了吧,你就别耽误别人了,我看沈司晨挺喜欢她,你就让她去跟沈司晨好……”苏怡芳赶紧说,若黎逸川只是一时新鲜,看中冉蜜的漂亮,那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可黎逸川居然瞒着她注册结婚,这怎么可以?“好了,妈!”黎逸川打断苏怡芳的话,眉头微锁,沉声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插|手管这件事,这是我的事,我现在真不想再说这个!” 苏怡芳的表情僵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 “签不签随便你,这女人是你自己选的,不要后悔,我看冉蜜水|性扬花,也不会把你放在心上,冉宋武的女儿,不会比他的德性好到哪里去,你就等着看着。” 她怒气冲冲地责备完,大步往楼上走去。 黎筱枫见她发怒,也不敢再乱说话,向黎逸川做了个鬼脸,匆匆追赶苏怡芳去了。 黎逸川又打开协议,盯着她的名字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准备打她的电话,号码调出来,又把手机放了回去,想了会儿,给秦方打了个电话:“去庄园看着她,别让她出来。” 安排好之后,他才拔通冉蜜的号码。 响了好一会儿,冉蜜才接听,也没说话,两个人都沉默着,她的呼吸轻轻浅浅急急,明显在紧张。 黎逸川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敲,突然低笑几声,沉声说: “冉冉,你在哪里?” “家里。”她的声音有些发紧,听得出有多紧张。 “去做饭,我晚上回来吃饭。” 黎逸川慢吞吞地说着,手指捏起了那份协议看着。 “你要回来吃饭?那个……” 冉蜜的声音更紧了,好像这边坐着的不是黎逸川,而是能把她脖子咬断的兽。 “哪个?”黎逸川的语气更加平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没什么。”她的声音也低了,略略有些失望的意味掺杂着。 黎逸川的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把协议抛起来,哗啦啦地一阵响,从电话里传过去,然后轻轻地挂断,起身出去。 ————————————————分界线———————————————— 别墅里。 冉蜜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她不知道黎逸川这是什么意思,苏怡芳难道治不住他? 那她不是惨透了? 要知道今天能在那份协议上签字,她比中了八千万的头奖还开心,若苏怡芳能压住他,她就再也不用受他冷脸的折磨了。 若没有苏芹的事,冉蜜可能真会为了钱忍下去,反正婚姻这回事,她已经不指望得到什么幸福。可苏芹的事一翻出来,她再也睡不安稳,害怕黎逸川变着法子来折磨她。 她本就怕死,否则怎么会走上那圆台,把自己给卖了? 再加上,黎逸川这金主还真不是普通的难伺侯,一句话说出来,往往能把她怄得灵魂分裂。有时候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身体上要厉害,就跟受到凌迟一样,身上每根神经都被他刮来扯去的,害怕他,恐惧他,憎恶他,可又挣脱不出去。 不行,还是赶紧走,别被他给吃了! 她拎起自己的包就走,才拉开门,秦方提着菜篮子站在那里呢! “太太,菜送回来了。” 秦方微微笑着,把她堵了回来,不露声色地接过了她的包,笑着说: “黎总交待过,太太不要干重活,这东西是要丢去哪里,我去帮你丢。” “别……” 看到秦方出现,冉蜜就知大事不妙,黎逸川这是要整人了! 她只能抱着菜篮子去厨房,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得要命。可那协议是他妈妈让她签的,也不能全怪她啊!找了会儿借口,菜是一样没处理,他的声音倒从身后传来了。 “怎么还没动?” 她一个哆嗦,扭头看他。只见他靠在门框上,一手捏着烟,一手拿着打火机点火,低着眉眼,看不清表情,那火光窜起来,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分外硬朗冷漠。 “马上就做,正想做什么菜呢,你又不能吃辣的,我想想,做什么合适。”她赶紧说了一句,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拧开水洗菜。 “呵,贤惠了啊。”他慢步走过来,在她的后脑勺上抚了一下。 【下一节《手的另外一个作用》:明天会大更,大大更,火辣更,激|情更…………明天见!】 【92】手的另一个作用……【滚烫一更】 冉蜜瑟缩了一下,随即打起精神,故作轻快地说: “你出去休息吧,我会弄好的。2” “呵。” 黎逸川又笑起来,冉蜜悄悄从锃亮的厨柜镜面上看他,不料他也正盯着那里看,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冉蜜躲闪不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好弄。榛” 他这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走到厨房的后门处,轻轻拉开门,站在门口往外看。 冉蜜下唇都快咬破了,见他不走、也不说话,实在受不了这气氛,放下手里的东西,硬着头皮开口: “那个,今天……彝” “我不叫那个。” 他转过头来,幽暗的双瞳,带着冷漠的寒意,让她说不下去。 可是看他这不急不忙的样子,让冉蜜不清楚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件事? 秦方买了石斑鱼、牛腩、洋葱、芥蓝……可她根本都不会处理这些菜,不会杀鱼,也做不好牛腩。 她切了会儿洋葱,一抹眼睛,辣得眼睛痛,赶紧又拧开水使劲冲。水花飞溅到衣裳上,胸前一大片全湿了。 他又转过头,盯着她看了几秒,丢了烟,慢步走了过来,一手掐起她的下巴,抬着她的脸看,慢吞吞问她: “洗菜,还是洗澡?” 冉蜜的脸被他掐得有点痛,闷哼了一声,想拉开他的手。可他的手比她更快,反握了她的指尖,不轻不重地一碾。 这是她的右手,她下午用这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笔,签了字。 她抽不回手,可他另一只手掌却到了她的胸前,微微扯起了湿衣,用力一拽,衣上的扣子就全绷开了,露出里面白色蕾|丝胸衣,几朵浅蓝色刺花散落在两团雪白上,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刺花浮动摇摆,恍若诱人去采撷。 “冉冉,看看你的表情,勾|引人呢?” 他扳过她的肩,让她对着厨柜上的镜面看。 氤氲的热汽,模糊的镜面,他的脸也被这热雾模糊了。他的鼻尖就抵在她的耳畔,滚烫的鼻息喷在她的发际,每一次呼吸,都让她更紧张一些。 冉蜜的背越绷越紧,她怕下面又是撕毁、撕破、摁倒……她的腿不自然的夹|紧了,防备着他的突然攻击。 可这时候黎逸川却松开了她的腰,顺手抄起了围裙往她身上一丢,走了! 冉蜜被他耍了,无限懊恼,怎么又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可为什么要如此怕他?她又到底做错了什么?分明是她家里人来逼她签字的嘛!全家老小一齐上阵来逼她,女人赶她走,这可恶的男人又不许她挣扎……那她干脆劈成两半,一半被赶走,一半任他折磨…… “是你家老太太让我签字的。” 她越想越不平,突然就鼓足勇气大声说了一句,没人回应,也没有他的嘲讽或者怒吼。转头看,他居然已经不在门边! 门外的廊灯亮着,照亮木栏杆上的小盆太阳花,暖光往前漫延,渐渐暗去,前面的花园隐于黑夜之中。 冉蜜突然觉得背上凉凉的,全是冷汗。 真的,就在这么会儿功夫里,她脑子里已经幻想了一千零一种被他折磨的场景,甚至如何和他对打都想了一遍,南拳北腿,咏春泰拳……听说过看到过的,她都在脑子里凑了一回,拳脚交加之后,她突然发觉自己真可笑,迟早有一天,被黎逸川弄疯掉! 她犹豫了一会儿,解下围裙,出去找他。 他站在客厅的右墙边,仰头看她挂在墙上的画,画上是一栋靠海的房子,海面上有一艘小船,夕阳晚照,小船轻轻被海浪推动。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平静得就像一个人站在这世界里。水晶灯从墙上探出风铃花的形状,柔柔的光落在他的肩头,指间的香烟已快燃尽了,灰白的烟灰即将跌落。 冉蜜赶紧拿起烟灰缸,过去接住了烟灰。 他退了一步,仰头看着画说:“冉冉,知道这画是谁画的吗?” “不知道。”冉蜜本来想先开口,结果又被他给堵了回去。 黎逸川沉默了会儿,转过头来,冲她一笑,“我也不知道。” 冉蜜怔了一下,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能不能直接一点?别不温不火不阴不阳地折磨我!” “什么怎么样?”黎逸川反问她。 “那个……协议是你妈妈让我签字的!”冉蜜硬着头皮,给自己辩解。 “你还真没担当!那不正是你想要的吗?”黎逸川眉轻轻拧了,又反问她。 她是没担当——她是不敢再戳他的暴戾神经!她也确实早就盼过苏怡芳出面解决这件事,并且在他打电话回来之前,冉蜜都快被自由的明天乐疯了。 可现在呢?黎逸川没玩够,她只能站在这里,忍受他刀子一样的眼神。2她捧着烟灰缸,心里一阵一阵地发凉。沉默了会儿,轻声说:“黎逸川,你有那么多女人,少我一个又不会少。” “嗯,说得对。”黎逸川点点头,又一本正经地说:“可我就是不想少这一个!” 冉蜜飞快抬头,皱了皱脸,又说:“你会把我弄疯的,我很害怕你,真的害怕。” “关了灯,往床上一躺,没那么难,你也没那么害怕。”他的语气陡然变冷了,淡淡地说了一句,绕回沙发边坐着,“去做饭吧,我不想谈这件事。” 冉蜜怔了一下,意思就这样算了?怎么可能?黎逸川你是不是发烧了? “杵着干什么?去啊。”他转过头来,盯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赶她。 冉蜜走了几步,又扭头看他,满心的狐疑,若不是他在酝酿更可怕的手段,就是他疯了! 而且,她低估了他,苏怡芳怎么可能压得住他呢?他才是那个王国里的国王!那些女人都是依附着他吸取养份生活的藤蔓…… 她胡乱炒了几个菜,煮好了饭,叫他过来吃饭,这过程用了一个小时。 可出来一看,黎逸川却已经坐在了桌边,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一看就是从酒店里送来的,所有的菜色和秦方买来的一模一样,洋葱烧牛腩,清蒸石斑…… 她看自己不成形状的菜,再看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色,内心更加沮丧。她知道,黎逸川又在讽刺她没用了!他压根没理她,吃了饭就去了房间。 冉蜜尝了尝酒店里的菜,不禁感叹起来,都是人,为什么别人做的东西这么好吃?她做的,自己都不想吃! 磨磨蹭蹭地收着东西,根本不敢上楼去。厨房里的东西擦了三遍,客厅的茶几也擦了四遍,眼看着八点了,夜深了,她还惦记着林利平让她做的计划书呢! 轻手轻脚上了楼,他正坐在床上,拿着她们公司的宣传册看。冉蜜顶怕这个,他勾勾小手指,使个坏,可能真就连累林利平他们血本无归!她横下心,决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忍完这一晚再说。轻手轻脚地去拿了衣服,洗了澡出来一瞧,他居然还在看宣传册,不过一本七页的画页小册子,能看出什么秘密门道来? “黎逸川……我晚上要做计划书,把这个给我……我去书房,就不吵你睡觉了。”她大着胆子去拿他手里的宣传册。 “计划书啊?”黎逸川抓紧了小册子,抬眼看她,唇角带着几丝让她看不懂的笑意。 冉蜜垂下长睫,小声说:“黎逸川,你别生气了……” 他这才放下了宣传页,一手轻掐起了她的小脸,迫她看自己。 “我道歉,我没有遵守协议,是我不对,我去做计划书,不吵你休息。” 冉蜜看他面色还算平静,赶紧又道歉。 正觉得气氛憋得难受时,她的手机要死不死地响了,她赶紧走过去,从床头柜上抓手机。屏幕上是沈司晨的名字,她偏了偏脸,懊恼极了,轻轻挂掉。 黎逸川的手伸过来,拿过了手机看了一眼,把手机丢到枕上,转头看她,沉声问:“你喜欢这样的?” “嗯?”她没听懂,疑惑地抬眼看他。 “沈司晨。”黎逸川朝枕头呶了呶嘴。 他以为她喜欢沈司晨?冉蜜下意识地摇摇头。 “没担当,还没胆量,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 他却拧起了眉,冷冷地一笑,不客气地嘲讽她。或者,他是在心里嘲讽自己,偏要在这样的她身上流连……他说不清,心里窝着火,却又不得发|泄。 冉蜜又挨了骂,推开他的手,想离开|房间。每当他说这些侮辱人的话时,她都只能听着,忍着,受着…… “可就是这张脸……”他坐直了,又掐住了她的脸,另一手拉住她的手腕,强迫她坐下来,盯着她看了会儿,才沉声说:“你这张脸还真会吸引人!” 冉蜜看着他灼亮的眼神,心中愈加忐忑。今晚的他很奇怪,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暴发怒气,和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样。可她又觉得,他越这样沉静,反而更加危险,他可是把人家脑袋砸开花过的人物呢! “真的是我最后一次让步了,睡觉。” 就在他盯得她快尖叫时,缓缓放开了手,掀开了被子,让她钻进来。 “我要写计划……”冉蜜轻轻地说了句。 黎逸川已经躺了下去,一手遮在眼睛上,一字一顿地说:“我说睡觉!” 冉蜜只有钻进被子,贴着床沿躺着。 这样睡觉其实很难受,每次都睡得身体僵硬像木头。 黎逸川翻了个身,看着她绷直的背,一脸沉思。来的时候满腔怒火,进门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脸,火气消了一半,看着沈司晨的来电,火气又窜起了十倍。 他都不清楚,这游戏到底折磨到了谁,是她,还是他? 或者真是他愈界了,当初那协议,本就是心血来潮的产物,撕了毁了不就是一堆废纸而已,说让她生孩子,只是看她那神情有趣……惶恐地跌进陌生世界的小鹿,彷徨无助地站在他面前,又强迫她自己镇定地面对…… 冉蜜呵,毕竟是他偷看了那么久,又不能拉到身边的小公主,他好奇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可又讨厌从她脸上看到她父母的影子……这乱七八糟的情绪在他胸膛里塞满,巨烈撞击不停,让他自己也糊涂了,纠结了,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才好了…… 他深吸了口气,突然就坐起来,双手扳着她的肩,往身边一拖,利落地翻过来往枕上一摁。 她这姿势就成了鸵鸟,腰在他的手掌里,蜜臀高拱着,睡裙被他推起来,那丝绸的内内被他利落地退下去。 冉蜜只慌了一下,就平静下来。 可是,若她以为黎逸川还会硬来就真是她傻了,黎逸川现在偏不硬来,他有足够的耐心,一点一点地给她勾出火来,让她忍不住地躲,又忍不住地去迎合他,最后忍不住地沾他满掌蜜露,成为她把持不住的证据…… 这样摧毁她,才叫够厉害! 黎逸川向来会掐她的七寸,一掐一个准! 这么年轻的身体,才尝到这事的滋味,后面这些次,每回都被他弄得无力反抗。到这份上,冉蜜再矫情,也矫情不出来,酸软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等着他最后一步的举剑侵入,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他花招百出的手段弄得融化掉,水汪汪,软绵绵,就像等着君王去临…… 这时候,他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指,放在嘴里轻咬着,低低地说: “冉冉,画家的手会画画,财务的手会做帐,别人太太的手会做一手好饭菜,你是我的女人,你的手怎么只会签协议?” 冉蜜头皮麻了一下,这话真是狠,戳得她心脏都不想再跳动,她猛地往回抽手,却被他摁得更紧了。 “可你这手总要会做别的事才行,来,我教你。” 他拉住她的手,往他小腹下一摁,她的指尖就触到了他的灼烫,烙铁一般,烫得她一抖,赶紧往回抽手指。 “这个你已经尝过这么多回,还装什么纯情?” 他摁得愈紧,强迫她的手掌落下去。大掌包着小手,小手握着灼热,烙得她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他甚至还带着她轻轻套动,冉蜜小声呜咽几声,抬起双目,哀求地看他。她哪敢说纯情?她纯情个屁!她只是害怕这样…… 就这时候手机又响了,黎逸川眼疾手快,直接抓过来摁了免提。沈司晨的声音慢悠悠地传过来,淡定之中有期待,“冉冉你事办得怎么样了?你说事成请我吃饭的,可别赖皮了啊。” “让你请客吃饭,说话啊。” 黎逸川把手机凑近冉蜜,手指却勾在那花苞处,探进去,转了一下。 冉蜜飞快地推开了手机,掩着嘴,轻喘了一声,就这么小小的一声,也足能让对方明白这边在做什么。 冉蜜愧得想死,手忙脚乱的去挂电话。 黎逸川这时候却下了床,穿好衣服,手在她的丝柔裙摆上擦了擦,语气淡漠地说: “冉冉,好好做计划。” 冉蜜背对着他跪坐着,长发散在背上,手撑在身边,欲哭无泪。这个男人轻易撩}起她可耻的欲|念,然后轻飘飘地离开…… 在她和他的战争里,她一局都没有赢过,输到她现在都没有信心,也有些精疲力尽了。 她慢吞吞地穿好了睡裙,下了床,把要做的计划拿出来,摆到床上,一页一页地看,一项一项地在纸上写下来。 这双手,总要会做别的…… 冉蜜挺想哭的,却怎么都哭不出来,她想,是不是世界上还有一种病,叫做无泪症?眼睛这样痛,却如同沙漠一样,找不到雨水的润泽。 别墅里的灯只有这房间是亮着的,冉蜜的身影被灯压成小小的一团。 别墅外,他的车也一直停着,烟盒里的烟空了,他才抬头看了看窗子里,这灯一直未关,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 冉蜜害怕他,比冉蜜喜欢沈司晨更让他觉得惆怅郁结! 几片树叶从枝头挣脱,轻飘飘地跌在车前,入秋了!她去拉斯维加斯的时候,还是盛夏。三个月过去,热情高涨,又跌回原点。 他看着那落叶,突然就有些意兴阑珊了。 ———————————————————————————————————————分界线———————————————————————————————————————— 她没亲手做过这样的计划,不过在HE的时候看到过类似的活动,加上林利平教她的,熬到快四点时,终于做出了一份。 勉强眯了会儿,赶到公司时,差几分钟迟到,林利平虽然不高兴,可看了她做的计划,难得地点了点头,说了句,还行。 虽然是还行……总比不行强了千百倍! 冉蜜的心情好多了,又依着他的意思,修改了两个小地方,拿去打印出来,交给了董伟。 你看,人虽然笨一点,一天学一点,总能学会活下去的技能,总能抬起双手对自己说,这双手还是挺有用的。 “冉蜜,你脸色不好。” 吴珊珊放了一杯奶茶到她面前,俯下身来,盯着她的脸看。 “是吗?还好啦。” 冉蜜笑笑,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这些事,从来不想在外人面前说,除了那次恳求林利平接纳她当徒弟之外,都在心里忍着。毕竟是不好的事,说出去,只会丢脸而已。 “注意身体,你看你脸色这么白,是不是没吃早餐,我看你每天中午吃一大把药,是些什么药啊?”吴珊珊忍不住追问她。 “营养品,没事的。”冉蜜赶紧说。 吴珊珊狐疑地看了她一会儿,轻声说:“身体重要,你别勉强自己,你这脸色,简直就像……中午别出去吃快餐了,我带了鸡汤,等下分你一半。” “不用了呢。”冉蜜知道她在调理身体,备孕,怎么好意思吃她的鸡汤。 “好了,你是老林的徒弟,叫我师母,我还占便宜了,好好干,指着你发财呢。”吴珊珊笑了笑,开着玩笑,转身走了出去。 冉蜜头晕,喝了奶茶,趴在桌上休息。 有人轻敲门,她没抬起头来,只小声说:“珊姐,我趴一会儿啊,你先去吃饭好了。” 声音停了,过了一会儿,一只手落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 她抬起头,睁着模糊的眼睛,只见秦方站在面前。 “啊,你来干什么?”她吓了一跳。 “这是黎总让我给你的。”秦方笑笑,把一份文件推到她的眼前。 冉蜜看着上面那行字,愕然地看了一眼秦方,然后翻到后面,上面赫然签了黎逸川的名字。 “真的?”她紧抓着纸,猛地站了起来。 “真的。”秦方点头,又说:“请你把黎总的卡、车和别墅的钥匙交出来,游戏结束,这些东西都要收回来。” 冉蜜赶紧拿给他,又说:“我还要回去收一下东西。” “不用了,你的东西已经拿来了。”秦方还是微笑,指了指他脚边。 冉蜜低头看,不过是一个小包而已,她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是她自己买的那些衣服,他买的那些,一定全都没有装在里面。 黎逸川这人的脾气很怪,他开始和结束一样来得迅猛,让人措不及防,并且干脆利落又不留情面。 她不遵守协议,所以协议中赠给她的东西一应收回。 那么,那些债务呢?她犹豫了一下,把自己存着十七万的卡拿出来给秦方。 “上次找他要了二十万,打牌赢了七万,这里只有十七万了,我会筹钱给他。” 秦方楞了一下,那个一本正经,这个更一本正经啊!他没接卡,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告诉冉蜜。 “黎总说,那是小费,他替你还的那些债,就当你这段时间陪他的报酬。” “不要了,你拿去,密码是我的手机号前六位。”冉蜜飞快地把卡塞给他。 秦方看了她一眼,收好了钥匙和卡,转身离开。 冉蜜慢慢坐下来,盯着那只旅行包百感交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庆祝,庆祝黎逸川突然就这样放过她了。 可是,为什么不庆祝呢? 她一拍桌子,站起来,原地跳了好几下,又连转了好几个圈,扑到玻璃窗上,额头抵住玻璃,手掩住嘴,把快飞出来的尖叫声堵回去。 她总算熬过了这段时间!再也不用听黎逸川说那些能让她想撞死的话了啊! 再也不用被黎逸川折来翻去,弄得她哭都哭不出来了啊! 她仰头去看对面的大楼,冰蓝色的玻璃窗被阳光猛照着,刺目的折射向四面八方,也晃到了她的眼睛,她揉了揉还是酸涩的眼睛,转身去给林可韵打电话。 “可韵,出来吃饭吧。” “不好,陪我去医院吧。”林可韵的声音很落暮,很沙哑。 “怎么了?着凉了吗?”冉蜜坐下来,手指在协议最后一页,他的名字上轻轻戳着。 “不是……早上用试纸试了了下,我可能怀孕了。”林可韵快哭出来了。 冉蜜又站了起来,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孩子父亲不肯承认,这孩子就不可能来这世界,林可韵就得去遭一次罪。 “我来接你。” 冉蜜匆匆收好东西,向吴珊珊打了声招呼,跑了出去。 【93】她的吸引力(二更,大家中秋节快乐) 【93】撞进在他怀里(二更,大家中秋节快乐) 陪林可韵坐在检查室外,她的脸色很差,就像新粉的白墙,没有一丝颜色光泽,眼睛红肿像小桃,一眨,眼泪就涌了出来。2 冉蜜一向认为林可韵是个强势的女人,她什么都靠自己,读书时就开始打工赚钱,然后考空姐,全都凭自己努力,生活把她磨砾得让她棱角分明,又似一朵郁金香,昂然怒放。 可这一回的爱情让林可韵败惨了,她全身心投入,认为找到了王子,没想到是个吃光了就跑的烂王子。 她捏着化验单,一言不发,沉默了足有半个小时。不时有病人从两个人身边站起,又有新的病人坐下来。唯独她们两个,一直没挪过窝榛。 冉蜜不懂得怎么安慰她,只能这样陪她坐着。获得自由的欣喜,抵不过好朋友受到如此创伤的悲伤,全都散得一干二净。 女人在这事上,太容易受伤害了。可男人享乐之后,却又轻飘飘地扔下两字,拜拜,随即潇洒离开。 “冉蜜,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要脸?”她突然抹了一把脸,转头看她彝。 冉蜜摇摇头,小声说:“不过,已经一个多月了,你得早点做决定,刚刚那个医生说,月份再大一点去做,会很辛苦。” “怎么决定,去打掉?”林可韵手抚在小腹上,满眼悲哀。 冉蜜和林可韵这么几年的朋友了,头一回看她如此沮丧颓废。冉蜜不知道说什么,许多年轻男女都有了婚前xing生活,可稍不小心,女方就容易中招,遍体鳞伤,连同情都收获不到一个,还要忍受旁边人的轻视。 其实林可韵也不是胡来的人,平常眼光也高,最大的心愿就是嫁个条件好点的男人,不用这样辛苦,这也没什么错,女人再强,也想有个遮风避雨的港湾。可不是每个人像吴珊珊那样好运气,遇上林利平那样肯上进,又敦厚的好男人。 人的眼睛有亿万像素,却总看不清人心。 就像她,碰上了当时样样都好的齐梓商,对她温柔体贴呵护倍至,可为她上天撞星,下水捞月,可最终还不是惨淡收场?所幸当时守得紧,没人财皆失。到了黎逸川这里,已经完全不是她能控制的局面…… 所以,她比林可韵好不到哪里去! 林可韵俯下去,双手紧紧地抱着头,小声啜泣起来,“打掉……冉蜜,你不觉得很残忍吗?我也有二十四岁了,可以当妈妈了啊,我很认真的和他谈恋爱,我也有好的职业,也很认真的生活,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冉蜜宁可看到那天挥着菜刀说要去报复的她,也不想看到此时小声哽咽,肝肠寸断的她。可那造下孽的男人在哪里呢? “我帮你去预约好不好?”冉蜜拉了拉她的手,小声问她。 “好……”林可韵点头,一头长发乱糟糟地晃着。 冉蜜给她交了钱,预约了周末上班的一位老教授给她做手术,然后陪着失魂落魄的她回家。 林可韵的家里又乱成了狗窝,她一头倒在床上,默默流泪,冉蜜做饭给她,她也不吃。 陪她枯坐了会儿,看着枕头被眼泪给浸湿了,冉蜜心里越来越难受,拿了林可韵的手机去翻王蓝彦的电话,起码对方要道歉吧?怎么能这样可恶残忍? 可就如林可韵所说,王蓝彦早有准备,把号码给换了。 那是黎逸川的表弟,秦方应该知道吧? 她犹豫起来,打给秦方,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想……世界真小,闺蜜两个撞上了同一家人,兄弟两个,都是坏东西! 正郁闷时,林可韵的手机铃声突然就响了,刺耳尖锐。林可韵抹了把眼泪,爬起来接听。是航空公司的同事好心打来的,说有人投诉她借上班私带东西,还出示了照片证据,可能要给她处分。 “那个贱|人。” 林可韵听完电话,哭得更厉害,对方正是抢王蓝彦的女人,不满林可韵对同事控诉她,抢先一步,把林可韵给投诉了。 办公室的金枝欲孽,本来在哪里都会存在,从来不缺少她同事这样的女人,就像她遇到的叶瑾一样,别人过得不好了,她们就开心了。 冉蜜正好没地方住,就留在她家照顾她,她做协议熬了一整晚,又从黎逸川的事里解脱出来,到了下半夜,怎么都撑不下去,就在林可韵时断时续的哭声里睡着了。 梦里面,黎逸川拿着皮带站在床边上,一脸冷笑,扬高了往她身上打来,她一个激棱,翻一个身,从床上掉了下去,面朝下,正磕到林可韵丢在床边的钥匙上,磕得鼻子都肿了,鼻血直流…… ————————分界线———————— 八点二十分,冉蜜匆匆跑进了公司,举着卡去打卡机边上挥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林利平和吴珊珊从门外走进来,愕然地看着她红肿的鼻头。 “摔了一下。”冉蜜捂着鼻子,都不好意思说是因为梦到黎逸川,吓得从床上摔下来了。 林利平拧了拧眉,压低声音说:“不会是他打你吧?” “不是,师傅,珊姐,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我和他签字离婚了!”冉蜜眼睛弯了弯,眉开眼笑地和他们说。 “啊?”林利平和吴珊珊对望一眼,拉着她进了办公室。 “说真的?”吴珊珊靠在办公桌上,好奇地问她。 “真的?”冉蜜连连点头,那高兴劲儿,一个劲地从心底往外冒,似乎说的不是离婚这种事,而是中了彩票。 “那,你师傅是独属于我的。夹答列晓”吴珊珊立刻抱紧了林利平的胳膊,防备地看着冉蜜。 “去,胡说什么呢?这是公司,搂搂抱抱,让同事们看到了像什么!”林利平瞪她一眼。 “你就神气吧,回去跪瓶盖儿。”吴珊珊咬牙切齿地拧他一把,快步出去了。 林利平又盯着冉蜜的鼻子看,低声问:“是你要离,还是他要离?那他不会来捣乱吧?” “放心好了,他要离的,再说他妈也不喜欢我,巴不得我滚远一点。”冉蜜赶紧安抚林利平。林利平这才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小声说:“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回事,但是离婚离成你这样兴高采烈的,可能也是好事,好好做事吧。” “师傅借我点钱。”冉蜜立刻拉住了他。 “借钱?你珊姐每天给我五十块零花钱,请客户都是刷信用卡,你找我借钱。”林利平一瞪眼睛,大步出去了。 有没有搞错?一天五十块?冉蜜愕然之后,又有些沮丧,昨天手里的一点钱帮林可韵交手续费了,兜里剩下一百多块,怎么过日子?她总不能一直住林可韵家里吧?昨儿干吗那样诚实,把钱还回去? 她情不自禁地扭头看对面的高楼,冰蓝色大窗后,他是不是在准备钦点新鲜的女人了? 吴珊珊敲了敲门,拿着一只信封进来,往她面前一搁,手指在她的额头上轻点一下。 “你师傅下旨给你预支这个月的工资,再另外借你两千块钱,你师傅还真把你这徒弟放心上了哈,你可别到时候演什么徒弟上位的大戏给我看。” “不敢,珊姐,而且那也不合我的胃口,你自己慢慢享用。”冉蜜清脆地笑着,拉住她的手指晃了晃,轻声说:“珊姐,谢谢你和师傅这么帮我。” “我是同情失婚妇女,我有优越感。” 吴珊珊和她开着玩笑,林利平又在外面催她了。 “上班时间,不要扯闲话,吴珊珊你搞什么?招聘的事你做好没有?” “怎么找了这么个古板的货。”吴珊珊拧拧眉,烦躁地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小声说:“冉蜜你信不信,明天我让你师傅也顶着你这样的鼻子来上班。” 冉蜜扑哧一声就笑了,吴珊珊这才抱着双臂,快步出去了。 冉蜜羡慕极了吴珊珊,这样的婚姻才是幸福的吧,同心协力,风雨同舟。她掏出小镜看自己的红鼻子,很丑,就像木偶皮诺曹。 “冉蜜。” 办公室的门轻轻敲响,她放下小镜,只见沈司晨正愕然地看着她的鼻子。 “干吗?” 她迅速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嗡声嗡气地问他。脸上却隐隐有些红,毕竟前晚那声音太羞人了…… “来看看你。”沈司晨慢步走过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伸手拉她的手腕。 冉蜜眨了眨眼睛,小声问:“珊姐通知你的?” “聪明嘛。”沈司晨笑着问她。 “你这是讽刺我呢?”冉蜜白他一眼,把小镜子和其他东西都收起来。 “喂,请你给我当个舞伴,行不行?”沈司晨趴下来,看着她的鼻子笑。 “不行,我这鼻子成这样了,才不去丢人现眼。”冉蜜一口拒绝。 “鼻子好就去了?是不是肯给我机会了?”沈司晨眉眼舒展,低声问她。 冉蜜摇摇头,小声说:“你怎么执迷不悟?我可不想和你玩那些无聊的游戏。” 沈司晨站直了身体,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朗声说:“冉蜜,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从现在开始追求你,认真交往,绝不游戏。” 冉蜜嘴角抽抽,抬眼看他,轻声说:“说得跟真的一样,沈总你来谈生意吗?” “你这丫头……”沈司晨有些无奈了,拿起她手边的镜子照了照,低声说:“实在长得相貌堂堂,英俊不凡,你怎么就不肯正眼看我?也太伤人心了吧。” “去你的。”冉蜜被他逗笑了。 沈司晨低眼看他,他有双漂亮深遂的眼睛,浓褐色的双瞳,微厚的下唇,带了几分性感。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灼然。 冉蜜的笑渐渐淡了点,轻声说:“沈司晨,你是好男人,可是我不想谈恋爱,我想好好做事。” 沈司晨双手撑在桌上,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低声说: “我明白,我会等你心情好起来的那天,冉冉,你要知道,你非常迷人,不光是你长得漂亮,你的眼神,神态,还有你的性格,都非常迷人。我很喜欢你,当然,现在就停留在喜欢上,我不对你说假话,我想靠近你,如果你愿意,我希望能和你再近一步。” “我性格又不好。”冉蜜有些不好意思了,长这么大,从未有人这样夸赞过她。 “就是性格不好才迷人啊,来个温驯的小绵羊,那多没意思。”他低笑出声,又来揉她的头发。 “你真是奇怪啊。”冉蜜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沈司晨收回了手,看着她笑,“不和你闲扯了,我只是来看看你,现在还要赶去开会,我公司最近很忙,过两天有个聚会,真的希望你陪我去,那种场合非常无聊,你如果发了善心,就给我打电话,陪我过去。” “快走吧,我上班呢,被师傅知道我扯闲话,会批评我的。”冉蜜拿着桌上的文件拍他的胳膊,赶他离开。 沈司晨乐呵呵地走了,没过一会儿,居然有花店的人上来,送了两盆茉莉花上来,这两盆花开得太漂亮了,枝头缀满雪色小花,一朵朵攒在一起,顿时满室的幽香扑鼻,有一个花盆上绑了一只对小熊公仔,手里提着卡片,画了一张笑脸,落款沈司晨。 这动静,引得公司里的人都跑过来看,工作都丢开了。 林利平从办公室里出来,发了一通脾气,把众人吼了回去。 他这人实在古板,不是说要剥|削压迫员工,而是实在看不惯年轻人偷懒走捷径。 冉蜜冲着吴珊珊吐了吐舌头,缩回办公室,再不敢闹出一点动静。她解下小熊公仔,往电脑旁边一搁,盯着它们忍不住地笑。 这是离开黎逸川的第一天,冉蜜觉得天空很蓝,太阳很明媚,空气很香,人们很善良…… 接下来,她得去找个住的地方才行! 她打开信封,里面有四千块钱,她可以去合租个公寓。 趁中午休息,她在网上搜了一下,房价涨得疯狂,好区域的房子租金也贵,她只能往环线外面去找。 眼睛都瞪得红了,才勉强确定了三环的一个小区,有人招合租,也得一千块个月,她的心抽痛了一下,可如果太远了,她上班也实在不方便。不过,反正她这几天还要照顾林可韵,她做完手术,得有人照顾才行。正担忧林可韵,林可韵就出事了。 派出所打来电话,这丫头去苏氏地产堵住了王蓝彦的车,用东西砸坏了车窗,还把王蓝彦带的女伴的脸给挠坏了,被保安给逮住送去了派出所。 冉蜜又气又急,赶紧过去保人。 可林可韵的心情她真能体会,无法排解的绝望痛苦,遭人戏弄抛弃的悲痛哀伤,旁人除了看看着,根本帮不了什么忙。 匆匆赶到派出所,林可韵一脸灰白地坐在墙边,盯着自己的手看,有一片指甲都翻开了,血肉模糊。 “可韵,你这是干吗呢?就这样过去不就好了吗?还找他干什么?”冉蜜坐下去,抱着她的肩膀晃。 林可韵抬眼看了她一眼,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明明他追我的时候,说是认真的……今天却说从来就是玩玩而已……” 冉蜜抱紧她,转脸看向警察,“我可以带她走吗?她怀孕了呢。” 警察无奈地点头,又摇摇头,告诉她对方那车贵,就算是她今天走了,她砸坏车窗,只要对方不松口,她就得赔钱。 冉蜜恼火了,王蓝彦还真不要脸,居然还敢让林可韵赔钱,真是什么样的爹,养了什么样的儿子,爹在外面花天酒地,儿子也寻欢作乐,毫不尊重女人,毫不尊重感情! 她想了想,给秦方打了个电话。 “秦方,能不能把王蓝彦的电话告诉我。” “你找他干什么?”秦方惊讶的声音传过来。 “好人,你就告诉我吧。”冉蜜央求了他几句,那边静了会儿,给她报了个号码。 冉蜜一刻都没犹豫,直接打了过去,电话一通,立刻开骂了。 “王蓝彦是吗?” “你谁啊?”王蓝彦的声音也挺傲气。 “你是不是个东西啊?你让可韵给你赔钱?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撤案,我天天带人去砸你的车,要钱没有,你要想逼死人,这里有两条命让你逼,做鬼也缠着你,白天缠晚上缠,让你成太监,让你们全公司都笑话你这老板,让你今后的太太也没安宁日子过……” “滋……你……你这凶婆娘……” 那头显然被噎着了,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凶婆娘怎么了,凶婆娘专凶你,你这个不要脸的龌龊东西,你赶紧撤案,你要被你欺负过的女人给你钱,你还不怕用着这钱作噩梦……” 冉蜜继续骂,旁边的警察全看了过来。冉蜜还不知道原来自己挺能骂人的,或者是学到了吴珊珊的那口气,骂起人来顺溜地一大串,都不打结的。 “冉蜜啊……”林可韵轻轻拉她。 冉蜜转眼看来,只见林可韵脸色愈白,视线低下,她的腿中间已被血给染透了…… 冉蜜手一松,赶紧叫警察,一番慌乱之后,警车把二人送去了医院。 这是冉蜜第一次目睹了新生命和母体告别,医生用小托盘托出来给她看,证明确实做掉了。这挺残忍的,可又是这医院的例行程序。 半个小时后林可韵麻药醒了,捶头顿足,声嘶力竭地哭,那体里的汪洋大海,喷薄狂涌,哭得同病房的人都跟着落泪了,以至于后来护士不得不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林可韵才消停下来。她这样烈性的人,眼看着对方护着新欢,却把她送进派出所,真比用刀去捅她还让她痛苦。 冉蜜坐在床边,眼睛又开始痛,可还是掉不出泪来,她呆呆地看着林可韵,完全失语。 为什么女人要是弱者呢?为什么,女人还要为难女人呢? 冉蜜突然对爱情这个词充满了敬畏,那是一个多么神秘又令人惊恐的事物,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不得安宁。 她的头隐隐地疼,趴下去,手紧紧地拉着林可韵的手指,企图用这样的方式,互相温暖。冉蜜和林可韵,她们曾经无限虔诚地忠诚于爱情,她们认真努力地去靠近爱情,可是她们都失败了。 天黑了。 冉蜜和林可韵都沉沉睡去。 房门外,一道高大的身影停下脚步,往房间里静静地看着。走廊上昏暗的光,落在他永远看似不羁冷漠的眉眼上。 冉蜜稍稍动了一下,他立刻就退了一步,又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开。 冉蜜这时候醒了,不过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扭头看了一眼门口,轻吸了口气,看了看悬在病床上方的药瓶,趴下去又睡。 ——————————————————————————————————————分界线————————————————————————————————————— “冉蜜。” 耳畔响起焦急的声音,冉蜜睁开朦胧的眼睛,只见沈司晨正一脸焦忧,双臂环在她的身下,轻轻地把她抱起来。 “沈司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冉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我打你手机,是护士接听的,你这样乱丢,也不怕被人给偷了。” 沈司晨指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小声责备她。 “哦。”冉蜜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走到病床边看林可韵,药物的作用,她睡得极沉。 “怎么会这样?”沈司晨没见过林可韵,现在只知道是她朋友。 “不知道。” 冉蜜哑声说了一句,这一开口,自己也吓了一跳,嗓子怎么都哑了,她又没有哭,难道是因为在派出所里骂人骂的? 沈司晨拧拧眉,找护士要了杯子,给她倒了杯热水过来。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进来的?”冉蜜喝了水,好受了一点,抬眼看他。 “我是谁啊,哪里进不去。”沈司晨开了句玩笑。 可冉蜜不想笑,这时候真不想看到男人露出这种傲看一切的神情,不就是家里有人当|官吗……可是,如果是沈司晨的姊妹,只怕没人敢这样欺负吧? 这社会就是这样残忍!她扭头看了看林可韵,给她掖好了被角。这是一间急诊病室,林可韵原本不用住院,只因为白天情绪太激动,医生怕她出状况,就让她留一晚。此时急诊室里其他病人已经离开了,只有她们三个呆在这里。 空气里全是药水的气味,冉蜜闻着,觉得有些难受,便去阳台上透气。 沈司晨跟了出来,小声问她:“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进来。” “饺子就好。”冉蜜确实饿了,摸了摸隐隐痛着的头,小声说。 沈司晨看着她这小动作,浓眉轻拧了起来,“是不是头痛?明天去复查吧。” “嗯。”冉蜜点点头,她也有些害怕了,药已经只剩下几天的,如果血块还不散,只怕她真逃不掉那一刀。她什么都没有,健康两个字,不敢失去。所以,明天她一定去复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应该面对了。 沈司晨让人买了饺子送进来,两个人坐到病房外的平台上去吃。 秋天的晚风已经有些凉了,沈司晨把西装脱下来,给她披到身上。 “沈司晨,我跟过黎逸川,你都不嫌弃吗?”冉蜜咬着饺子,抬眼看他。 她问得很认真,沈司晨也认真想了想,低声说:“不能说嫌弃,是有一点介意,但是我也不是白纸,如果你愿意和我交往,我会把这一页翻过去。” 冉蜜想想,又说:“男人像你这样想的,只怕很少吧。” “有一部分。” 沈司晨头一回和她谈这种男女之事,还是摆出社会调查的姿态,有点儿不明白她的心意。 “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嫁人了,也不想要小孩,这样遇人不淑,简直是灾难。” 冉蜜匆匆说完,快速把饺子往嘴里塞,没一会儿,就把饺子消灭光了。 沈司晨平静地看着她,冉蜜很固执,是他见过的最固执的女人,可就是这种固执和她身上隐隐竖着的尖刺,让他莫名其妙的有了种怜惜之心。 若不是痛过了,怎么会说出她这样的话呢? “可是也有很多幸福的婚姻和感情。”他沉吟一下,低声说。 冉蜜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你回去吧。” 沈司晨点点头,叮嘱了她几句,下楼去帮她解决费用的事。虽然没有问她和黎逸川离婚的细节,但是他在她的办公室里看到了她的小旅行包,敏锐地察觉到她应该是净身出户,并且连房子也没得到。问了吴珊珊,她又告诉他,冉蜜是借了钱才出去的,他这才满世界找着她过来了。 沈司晨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对她这么上心? 只是看着她略略苍白的脸,还有雾蒙蒙的倔强眼神,他就忍不住地靠过来了,就像她的体内藏了一块吸力巨大的磁石,吸得他管不住自己的脚。 找护士打了费用单出来,沈司晨却愕然发现所有的费用已然结清,问护士情况,她们却不知内情。 沈司晨拿着清单,转头看向急诊病房,或者是冉蜜自己交清了吧。 ——————————————————————————————————————分界线—————————————————————————————————— 黎逸川的车缓缓驶进了车库,还没下车,就听到了苏茜的骂声。 “没用的东西,你到底招惹哪里野女人,把徐小姐都抓伤了,让我怎么跟徐太太交待?” 黎逸川甩上车门进去,王蓝彦正坐在沙发上,脸上抓得跟蜘蛛网似的。 见他进来,母子二人都看过来,黎逸川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唇角轻勾了,冷冷地笑:“怎么没抓死你?” “逸川,你快好好教他,跟他爸一个德性,让他好好娶个老婆回来,成天在外面玩。” 苏茜捂着胸口坐下,怒气冲冲地瞪着王蓝彦。 “跟我进来。”黎逸川扫了一眼王蓝彦,往他的书房走。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多吃月饼,哈哈哈,长肉肉……】 【94】在狭小的电梯里 王蓝彦揉着脸,反手关门,小声嘀咕:“妈|的,早知道那是个悍妇,我去招惹她!” “行了,正事不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浑身是劲!” 黎逸川转过头来,冷冷的一句,让王蓝彦立刻就闭上了嘴。夹答列晓 黎逸川走到宽大的书桌边,抄起他放在桌上的金融杂志拍了一下,又问他: “你做的报告呢?你知不知道,如果运行不利,再拖下去,公司会亏多少钱?榛” “做好了,下午是要送给你去看的,要不是被那丫头……” 王蓝彦看他一眼,也不敢再说别的,一点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没有了,乖乖地打开电脑,调出文件给他看。 黎逸川看完了,又抬眼看他,满脸严肃地质问他椅, “这几天把王家那几个姑姑姨姨从财务部门清出去,开什么玩笑,谁安排进来的?” “是爸他……你知道老头子和你怄气……” “行了,我已经让公司给你爸妈订好去瑞士旅游的机票,作为公司送给他们的珍珠婚纪念日礼物。” “哥,你怎么这么高明呢?”王蓝彦摸摸额头,满脸钦佩。 黎逸川却唇角一弯了,冷笑着说:“旅行费用从你的分红里扣,另外,你亲自去把财务李主管请回来,他给公司做了多少贡献,他每年替你节省多少钱出来,你算过没有?他的经验是公司最宝贵的财富,一百个你什么姑姨都顶不上!再敢胡来,别说我不讲情面。” “你这个剥|削分子资本家!我是公司吗?你订的多少钱的啊?”王蓝彦立刻就傻眼了。 “你差钱用吗?你把给那个什么徐小姐买项链的钱拿出来可以去三趟!她是你娘,你说我剥|削?”黎逸川又抄起了桌上的书,往他脑袋上敲了一下。 “啧……真会算计!”王蓝彦咬牙切齿地瞪他一眼,揉着脸坐到沙发上,拿了手机出来,调出一个号码,念完了,斜眼睥他,“哥,这号码是冉蜜的吧?骂起人来不含糊啊!看上去柔柔弱弱,跟一团棉花似的,原来这么凶!你口味还真怪,弄这么个带刺的在身边。” “行了。”黎逸川的脸色一沉,起身就走。 “喂,等下。”王蓝彦从钱夹里拿出一张卡,递给黎逸川,“你让冉蜜把这钱给她朋友,说真的,那女的脾气太火爆了,我是真受不了,我接个女人的电话,也要被她敲满头包,要不我能换号码?大家出来玩,你情我愿的,搞得我像陈世美,这钱给她做补偿。” 黎逸川扫了他一眼,淡漠地说:“自己去给,她才流|产了,是你的吧?” “流|产?我的?开什么玩笑,她们那一堆女孩子,哪个不在外面玩的?”王蓝彦把卡往他怀里一塞,一脸讥笑,“得了,你帮我去给,我还怕再挠一脸伤,这悍妇。” 黎逸川反手就把卡给丢了,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喂,怕你家小美人挠你吗?”王蓝彦捡起卡,冲着门外问。 黎逸川没出声,大步下了楼,往大厅外走去,手机响了,黎筱枫打来的,只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话:“妈住院了!” 黎逸川自然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签字之事,他还没有告诉家里人,苏怡芳这是在用装病来威胁他。人老了,也开始花样百出地折腾了! “逸川哪,我煮宵夜给你吃啊。”苏茜跟在他身后大声说。 “不吃了,表姨早点休息吧。”黎逸川摇摇头,很快就穿过了大厅,出了别墅。 “这孩子,你妈那里又不是我说的,跟我摆什么脸。夹答列晓”苏茜小声嘀咕几句,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拧起了眉,“这老东西怎么还不回来,又去哪里玩了。” “妈,我出去。”王蓝彦也跑了下来,大步往外走。 “你又死哪里去?”苏茜赶紧过来拦他。 “玩嘛。”王蓝彦敏捷地绕过她,直接跃过了沙发,一溜小跑走了。 屋子里陡然静了,苏茜回到房间,一脸失落地坐下,顺手拿起了摆在几上的照片来看,那是她三十岁生日照的,那时还年轻,姿色正艳,丈夫正宠她如心尖之宝。 电视还开着,正在放一出胡编乱造的古装剧,那女明星已近六十却还在扮演少女,苏茜看着看着,睡着了。灯光落在她已显沧桑的脸上,眼角的皱纹漫延开,带着无尽的寂寞。 ——————————————————————————————————-分界线——————————————————————————————————— 冉蜜安顿好林可韵,八点半就到了徐医生的办公室。 上回有黎逸川陪着,所有交费事宜有人跑腿,今儿得自己跑了呢!她才走了一趟,就有些吃不消,头晕得厉害,这几天她太累了! 在走廊里坐了会儿,才站起来,脑子里又是一晕,赶紧扶着墙坐回去。恐惧开始在她心里堆积,像浓得化不开的墨色之雾,重重笼罩在她的心头。 她害怕检查之后,那结果她承受不起! “冉冉。”沈司晨带着助手找过来了。 “说了不用来啊。”冉蜜仰头看他,小声说了一句。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不来?脸色怎么这么差?”沈司晨担忧地弯下腰,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 沈司晨把她手里的单据拿过来,递给助理,叮嘱了几句,助理便快步过去交费了。 “就是头晕,也不是痛。” 冉蜜双手捧着脑袋,虚弱地说了一句,今儿没扎头发,就这样披着,一头卷发往前淹来,遮住了她的肩,越加显得人娇小纤弱。 “能起吗?我抱你?”沈司晨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她。 “不用了,哪有那么弱,可能是没睡好。”冉蜜摇摇头,勉强一笑。 只要和黎逸川躺一张床上,她就别想睡好,好不容易松懈下来,偏又遇上林可韵出事,一连熬了好几夜。她这体质本来就不好,再折腾几天,她可能就要升天当仙女去了。 沈司晨不由分说,弯下腰,一手在她腿下,一手在她背后,轻轻松松把她给抱了起来。“冉蜜,你有六十斤吗?” 他低眼看她,一脸的不敢置信?这轻得和羽毛一样! “别这么夸张!” 冉蜜被他这样抱着,一身都僵了,感觉变成了木头,赶紧挣扎着想下来,可沈司晨却抱得更紧了,把她往怀里用力搂着。 “行了,你把我当成轮椅就好了。” 冉蜜心中微微一动,真的,太久没人对她这么好过了!自打家里出事之后,她感觉自己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皮球,走到哪里,被人踢到哪里,各种各样痛苦的、难堪的事,她一一品尝了个遍。 助理打了电话过来,他已经去了检查室,替她递进了单子,正在排队。沈司晨安慰了她几句,径直抱着她走向电梯,一直到了电梯门口,才把她放下来。 这家医院是K市规模最大、医疗条件最好的,光这就诊大楼,就有十二部电梯。沈司晨随手摁了一部,手还揽着冉蜜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手臂上休息。 冉蜜开始闭着眼睛,突然觉得沈司晨的手搂得紧了一点,有些不适地挣了一下,睁开眼睛,侧脸看他。 “上去了。”沈司晨柔声说了一句,带着她往电梯里走。 冉蜜跟着他走进去,伸手摁了楼层,转过身时,猛地看到黎逸川和苏艺涵站在外面。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立刻就甩开了沈司晨的手。 这动作非常突然,沈司晨一脸愕然地转头看她,而冉蜜这时候才想起来,她和黎逸川已经没关系了! 这时候病友们涌进了电梯,很快就塞进了十多个人。 “黎总不上来吗?”沈司晨见黎逸川不动,唇角微微扬起,主动和他打招呼。 “走呀,小舅舅,我不想等下一趟,外婆还等着呢。” 苏艺涵眼睛弯了弯,拉着黎逸川进去,在冉蜜她们前面站定了,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冉蜜说:“小舅妈,你这唱的哪出戏啊?也不怕小舅舅吃醋?” 冉蜜面无表情地别开了脸,往沈司晨的身后小小退了一步。 冉蜜怕黎逸川,并且到了这种程度,这发现让沈司晨也觉得意外。他看了一眼黎逸川,随即转过身和冉蜜面对面站着,微微勾下头,用手指给她把头发勾到耳边。 冉蜜低着头没动,她没躲!这种感觉挺复杂,似乎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告诉自己,现在她是自由的,不管她和谁做朋友,都不再受黎逸川的管辖。 黎逸川也没往这边看,他站在他们前面一步的位置,眼神淡漠地看着擦得光亮的电梯门。苏艺涵左右看了看,抱住黎逸川的胳膊,眼睛弯成月牙儿,娇俏俏地说: “小舅舅,你们吵架了吗?小舅妈看上去很不开心呢。” 黎逸川这时才转过了头,唇角边悬着一丝冷笑,目光刺向那两个人。沈司晨的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其实看不到冉蜜,可从沈司晨双手抬起的动作来看,这两个人的姿态实在是亲密至极! 电梯突然晃了晃,长长的一声尖锐的响声,猛地卡住了。冉蜜被这晃动晃得往后倒去,沈司晨立刻拉住了她,这时候电梯里的灯突然灭了,陷入了一片漆黑。 电梯里有人尖叫了起来,震进冉蜜的耳朵,让她头更晕了,双手紧紧抓住沈司晨,身体往他怀里倒。 “小舅舅,这是怎么了?”苏艺涵尖叫了一声, “冉冉,怎么了?”沈司晨揭紧她的腰,焦急地问她。 “没事。”冉蜜轻喃了一声,额头在他的肩上蹭了蹭。 “怎么卡住了?这是几楼啊?” 有人摁亮了手机屏幕,还有人调出了手机带的手电功能,一道道光从各人眼前闪过,汇集在门的方向。 “好像是十楼。” 有人弱弱地说了一声,就在这时,电梯突然猛地往下坠去。 别说女人了,有几个男人也吼了起来,大家纷纷往电梯两边挤,依据电梯求生法,这时候应该紧靠电梯两边的墙才行! 沈司晨低骂了一声,立刻用双臂撑在了电梯墙上,用背为她挡着挤过来的人。 也只几秒的时间而已,电梯又猛地一晃,停住了。 冉蜜被紧紧挤在里面,越加透不过气,正一手捂着口鼻时,另一手突然被人拉住了,她僵了一下,她感觉得到这手是黎逸川的! 他的手很烫,掌心里微微有汗,她立刻就挣了一下,他却捏得更紧,紧到让她骨节都痛了起来。 “嗯……”她闷哼一声,又用力甩了一下手,这一回,不仅甩开了,还打着了沈司晨,更打到了电梯上,手背一阵痛! “怎么了!” 沈司晨低头看她,小声问。 “没事。” 冉蜜闷闷地说了两个字,难道说是刚被黎逸川非礼了?黑灯瞎火的,他要不肯承认呢?再说了,就算说出来,能让这两个人去打一架吗? 沈司晨拿出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抬眼看了看他,又飞快地用眼角余光去看前面,想找黎逸川的身影,目光扫了一圈,却没能找着,一转头却发现这人就站在她身边。 沈司晨也看到了,脸色微微沉了沉,手臂弯了弯,把冉蜜和黎逸川隔开。 这动作有点激怒黎逸川了,他轻嗤一声,转过身,用背对着二人。 电梯里吵吵闹闹,又格外闷热,人们开始焦躁,不时有人拍两下门。苏艺涵紧紧地抱着黎逸川的胳膊,拖着哭腔说: “小舅舅,我们会不会掉下去啊?你还能和小舅妈双双飞,我和齐梓商下个月才能结婚呢,小舅妈更有好,还有你们两个陪着她呢。” 黎逸川陡然就暴躁了,胳膊一抖,就拂开了她,“结什么结,那是个什么玩艺儿?出去了就给我分手,再敢带着他在我眼前晃,我打断他的腿。” “讨厌,我就不分。”苏艺涵立刻就尖叫一声。 “不分,你就跟他滚。”黎逸川话音才落,电梯又猛地一晃,飞快往下坠去。 电梯里一阵绝望的尖叫声,冉蜜被这一晃,直接晃得往右边倒去,背靠进了黎逸川的怀里,手却被沈司晨给拉住了。“嘀……” 一声响之后,电梯再度卡住,灯亮了起来,电梯喇叭里传来了院方的声音。 “大家不要慌,已经运行平稳了,到下一层就会打开门。” 沈司晨和黎逸川互相看了一眼,再低看冉蜜,这妮子脸色惨白,朝沈司晨看着,死死抓着沈司晨的双臂,唇微微颤着,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才颤微微地说: “妈|呀……沈司晨,我是不是霉神附体?” “他是你妈?” 黎逸川冷笑一声,伸手就把冉蜜推回了沈司晨的怀里。这时候门开了,他黑着脸,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冉蜜和沈司晨被人群拥着,几乎是被推出电梯的。一个个的,像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骂骂咧咧,拍胸扇风,冲着院方赶来处理问题的人发难。 “什么破电梯,检修没有?” “老|子吓出心脏病来了!” 冉蜜没力气骂人,扭头看电梯旁边的数字,这里才是三楼!天,她还得去楼上一次!可她此时惊魂未定,看着电梯就心惊胆战啊! 两个人走了楼梯,爬到10楼时,冉蜜一身都汗湿透了,走走歇歇,用了近二十分钟才上去。沈司晨想背她,却被她拒绝了,两个人无缘无故弄得这样亲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你回去吧,又耽误了半天的事。” 从检查室里出来,冉蜜劝沈司晨回去,她还要在这里等结果。 “没关系,陪你。再说了,你一个人等结果,不会怕啊?” 沈司晨笑了笑,递上了水,刚让助理去买回来的。 “我怕什么,不就是那么回事,要么割一刀,要么回去睡觉。” 冉蜜吸了吸鼻子,暗自给自己鼓劲,虽然这时候她怕得要命…… 【下节预告:《你管我……》:】 【95】去追他 “时间到了。夹答列晓” 冉蜜看看时间,快步去了墙壁边的设备旁边,举起诊疗卡时,手开始微微地抖,根本不敢把卡放进感应区。 沈司晨的手伸过来,轻轻包住她的小手,让卡在感应区上轻轻印下,几声嘀嘀轻响,机器开始打印报告单。 冉蜜盯着缓缓吐出的纸页,还未完全出来时,手就抓住了,用力一扯,报告单撕开了好大一条口子,她也不管,目光直接落在检查结果那行小字上。 呼……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榛。 这次用的药很好,加上按时吃药,淤血终于开始消散了! 可为什么总头晕呢?她有些不解,抓着检查报告去找徐医生。 沈司晨跟在她身后走,抬手轻扯她的长发,笑着说:“冉冉,你最近心想事成,应该兑现承诺,请我吃饭了吧?仪” “沈司晨,你真是个吃货,你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吃!” 冉蜜扭头,春水柔媚的眼波扫过去,沈司晨脸上的笑意就僵住了。 “喂,你脾气还真古怪,怎么就总能被你给刺上满头包呢?” “你不是说我脾气不好是个大优点吗?”冉蜜忍不住就嘲讽了他一句。 这时候她的心情真的不错,没有了黎逸川的禁锢,连淤血都开始消散了,真好!所以,这一刻的冉蜜笑得特别漂亮,眉眼弯起,快活明媚。 沈司晨就在这时候觉得自己败了,他微叹一声,又揉她的长发,“冉冉,你还真是个妖精。” “怎么说话呢!”冉蜜立刻打下了他的手,冷冷一眼,大步往前走了。 沈司晨摸了摸下巴,长腿迈过去,又去拉她的袖子。“冉冉,陪我去参加舞会。” “不去,我生病了,去了舞会,会病得更厉害。”冉蜜摇摇头,直接了当地拒绝。 “你……”陪她跑上跑下,她倒真敢拒绝他!沈司晨倒吸一口凉气,俊脸微微扭曲了,咬牙切齿地说:“冉蜜,你还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女人!” “谢谢夸赞,我就这样。”冉蜜还是笑,报告单在他眼前晃了晃,直接推门进了徐教授的办公室。 她一时得意,忘了敲门,而沈司晨这时候被她激到了,脑中一昏,扯着她的手就往回拉,低头就吻到了她的唇上。 冉蜜楞住,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想到沈司晨会来这一手,一时间手脚僵硬,忘了如何应对。 沈司晨尝到她唇的滋味,有点凉,很软,香得不可思议,顿时热血冲头,双捧着她的脸,舌尖直接往里面冲去。 沈司晨的飞扬跋扈,那是从小被惯出来的,他在冉蜜这里已经用了极大的耐心,自己以前想都没想像过,他身上居然还有这种耐心存在。摘不到的玫瑰花,味道往往一定特别,令人向往。完全不是他以前遇到的那些,他往那儿一站,便有无数冲着他的家世而围过来的女人可以比的。 他这时候也不是存心想欺负冉蜜,就是想吻吻她,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就特别的心动。 可错就错在他这张脸、这双泛着桃花光的眼睛上,让冉蜜不信他是心动,只会觉得他是春动…… 这吻其实也很短暂,三四秒而已,冉蜜终于反应过来,一掌就挥了过去,可没打着,沈司晨把她的手腕给掐住了,用力往怀里一搂,在她耳边低低地说: “冉冉,别生气,我认真的。” “我不认真。”冉蜜拧紧眉,不悦地推开他。 “我让你亲回来……”沈司晨还是嘻皮笑脸,轻扯她的袖子。2 可冉蜜拉长着脸,让沈司晨脸上的笑也渐渐僵住了,他拍了拍额头,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冒犯你……” 冉蜜没再看他,她来的时候已经推开了徐教授的门,徐教授不在,估计去给病人看检查报告去了。她看病人仔细,所以每天病人都只预约几个而已,分开时间段来看。冉蜜还是昨晚给她打电话,临时加进来的。 冉蜜进去了,才发现黎逸川就坐在沙发上,正冷漠地看着她,那眼神……凌厉割人。 冉蜜只一眼,就觉得浑身难受,赶紧往后撤步,要退出去,可脚下却踩着了软软的东西,紧接着,徐教授她身后“哎哟”一声地高扬起来…… “对不起。”冉蜜赶紧转身扶住了徐教授,她这一脚下去,徐教授的脚背只怕都肿了。 “你先生在这里等好一会儿了……”徐教授接过冉蜜的报告单,扫了一眼,跳到办公桌后坐下。 冉蜜还没开口呢,黎逸川却先开口了,慢慢悠悠,语气冷漠,“我不是她先生。” “哦哦,男朋友……哎呀,这真是……”徐教授皱了皱眉,似有些厌烦这些文字游戏,又看跟进来的沈司晨,不悦地问:“这位先生,你有事吗?” “我是她朋友,我陪她来做检查。”沈司晨指冉蜜,唇角扬了扬,也在沙发上坐下。 徐教授眉拧得更紧了,看了冉蜜一眼,视线回到报告单上,“散了一点,你如果还是想保守治疗,就再吃一个阶段的药看看,不过……” “不过什么?”冉蜜看着她,有些紧张了。 “这段时候注意避|孕,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怀|孕,另外,你最近头晕频繁发作,是神经衰弱的表现,最好休息一段时间,不要太过劳累。” 徐教授抬眼看来,视线扫过黎逸川和沈司晨。 冉蜜的脸刷地就红了,脑子里嗡嗡地响,她听出徐教授后面那句话的意思,这是以为她和两个男人……她羞愧交加,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徐教授,我不是来听她的病情的。”黎逸川这时候往后一靠,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一副冷傲的神情。 “嗯?”徐教授怔了一下,不是?那他来做什么? “宾尼法尼亚大学的哈里森教授下周会到W大讲学,他一直想与您联络,但是您后来改了名,一直联系不上。他与我关系很好,之前就托我打听,昨天我才与您对上号。”黎逸川微微一笑,拿出一张旧年照片,递给了徐教授。 “呀,哈里森!他是我老同学啊!二十多年了啊!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他!”徐教授接过照片,神情激动起来。“是,若您有时间,下周就跟我一起过去。”黎逸川又说。 徐教授欣然点头,满脸笑容,“那当然,一定要见!” 冉蜜和沈司晨被晾在一边,冉蜜倒无所谓,沈司晨却有些隐隐不悦,这是在给冉蜜看病,说什么旧友往事? 他站了起来,不客气地说:“徐教授,叙旧的事,能不能在下班之后再去做?” “哦,对,我给冉蜜开药。”徐教授有些尴尬,赶紧拿出处方单,给冉蜜开好一个疗程的药。 “没写错字吧?”沈司晨看她还是满面红光,不免有些狐疑,拿起处方单仔细看。 徐教授不乐意了,瞪了沈司晨一眼,起身说道:“好了,我还有病人呢,冉蜜自己要注意,身体是自己的,若倒下了,可没人替你疼!” “放心,我替她疼。” 沈司晨一揽冉蜜的肩,有些故意的味道,挥了挥处方单,拥着她往外走。 冉蜜赶紧抖开他的手臂,转头对徐教授道歉,“对不起啊,徐教授,他脾气不好。” 看这解释……就像两个人真有多亲密似的。 黎逸川微微侧脸,目光微扫过来,冉蜜也不看他,拉着沈司晨的袖子就走了。 “这孩子,现在没人管束,倒大胆了。”徐教授摇摇头,有些失望的样子,然后抬眼看黎逸川,“你们真分手了?” 黎逸川唇角扬了扬,淡淡地说:“谈不上。” 谈不上……这是什么意思? 徐教授又拧拧眉,也懒得管,又低头去看那张旧照片,照片上两个人都穿着医学博士的毕业服,她才二十出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哈里森戴着金边眼镜,抱着一叠书,看上去比她还瘦弱斯文。 黎逸川转过身,盯着门外看了会儿,脸色渐渐地难看起来。 他是准备放手的,可冉蜜也太明目张胆了一些,和沈司晨出又入对就算了,居然公然在外面接|吻,以前的纯情到底是装给谁看?这让他一时间又有些恼怒起来。 —————————————————分界线———————————————— 沈司晨开着车过来,冉蜜已经走出老大一截了,手里拎着一大包的药,伸手在路上拦车。 “喂,有免费的车不坐。”沈司晨把头探出车窗叫她。 “不坐。”冉蜜还生气他的强吻,以及他在徐教授面前的放肆,拉着着脸,不想理他。 此时又有一辆车过来了,车窗放下,黎逸川转头看了过来,冷冷地说:“上车。” “不上。”冉蜜眼睛立刻就瞪大了,黎先生,你还想压迫人吗? “别忘了,我们还没去办手续。”黎逸川冷笑起来,发动车就走,车速挺快,很快就冲过了十字路口,去了视线尽头。 冉蜜猛然醒悟,对了,他们都只签字,还没有去正式办理手续! “喂!”冉蜜慌了,黎逸川这是留了一手呢!她想也不想,拎着塑料袋就往前飞奔。 “冉蜜!”沈司晨油门一踩,却遇上了红灯。黎逸的车已经过去了,冉蜜也跑下了地下通道。他手一挥,打在了方向盘上,喇叭嘀地一声长鸣…… 冉蜜一个劲地打黎逸川的电话,可他就是不接。冉蜜什么时候这样主动地找过他呢?黎逸川恼火得要命,索性把手机一关,不理她了。 冉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黎逸川那人又狠又恶还诡计多端,只要一天不斩断关系,他一天就能想出万般诡计来玩|弄她。 她拦了车,直接去了颐美中心,先在地下停车场转了一圈,没找着他的车。她又试着打秦方的电话,秦方客套又疏离的声音传过来。 “黎总没回公司,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冉蜜傻眼了,抱着药袋儿沮丧地站在颐美中心的大门口。她这回又惨了,这才叫乐极生悲!黎逸川如果是故意的,她要怎么办?她可是一万个不愿意再被他弄回床上去。 有个年轻男子匆匆从她身边走过去,又退了回来,脑袋探到她面前去看,迟疑了一下,才小声叫她,“冉……蜜?” “你是谁?”冉蜜警惕地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这男人面孔陌生,脸上还顶着几道刚结痂的新鲜抓痕。 “呵……真是冉蜜!你怎么穿成这样?我哥也不嫌你?”男子眯了眯眼睛,手指了指她。衬衣长裤,全都皱巴巴的,毫无贵妇姿态。 “你谁呀?”冉蜜扒开他的手,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王蓝彦。”他笑眯眯地,慢吞吞报出一个名字。 “谁?”冉蜜眨了一下眼睛,立刻脱口而出,“那个王|八|蛋?” 王蓝彦的脸一垮,刺了她一眼,“你怎么说话呢?” 冉蜜掩住嘴,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 “喂,你站住……”王蓝彦追上来,手一拦,身体转过来,倒退着和她说话,“我问你,林可韵的孩子是谁的?” “畜牲的。”冉蜜拉长了脸,冷冷地说。 “你……”王蓝彦又伸手指她,可遇上冉蜜那眼神,又把手指缩了回去,若生气,那不是承认他是畜牲了吗?嘴歪了歪,又笑起来,“冉蜜,你怎么会这么凶?” 冉蜜没心思和他纠缠,快步走向公车站,林可韵还在家里躺着呢!她还得给自己找个窝去。 “冉蜜,你是不是招惹我哥生气了?他这两天脾气很大啊。”王蓝彦又追上来,拦着她说:“你帮我个忙,拿这个去给他签字,作为回报,我给林可韵一笔钱补偿怎么样?” “你还真会做交易啊!” 冉蜜心一冷,黎逸川、以及黎逸川身边的男人还真不是玩艺儿啊!怎么会有王蓝彦这种不要脸的货?可是,王蓝彦能找到黎逸川吗? “他在哪里?”她转过脸来看王蓝彦,轻声问。 王蓝彦目光闪了一下,打了个响指,接过了她手里的塑料袋,笑着说:“等着,我去开车,带你去找他。” 冉蜜没动,这事她一刻也等不得,就算求他去办手续,她也得去求啊!王蓝彦的车载着她一直往城南开,冉蜜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黎逸川会怎么为难她,可开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到目的地,她不免有些着急了,拍拍王蓝彦的肩,语气*地问他, “王|八……蓝彦……这到底是去哪里?” “你还能再叫得难听一点吗?”王蓝彦脸都绿了,转头瞪她。 冉蜜此时一掩唇,一声压抑的尖叫:“你好好开车!” 王蓝彦赶紧转过头,险险地避开了前面突然刹住的车的。 “找死呢!”他放下车窗,一声怒吼。 对面也回了一句,毫不客气的对骂,冉蜜看了看,好像是对方的车轮胎出问题了。 “见鬼,最近走什么霉运!”王蓝彦黑着脸关上了窗。 冉蜜的魂都快飞了,一时心有余悸,不敢再找他说话,这王蓝彦看上去挺不靠谱的! 一路疾行,车终于在一栋高楼前停下。 冉蜜抬眼,这是家运动俱乐部。冉蜜不太爱运动,所以只听说过。收费昂贵,全贵宾式的服务,教练全都是帅哥美女,游泳、攀岩、飞镖、射箭、壁球、室内高尔夫、保龄球、斯|诺克各种你想玩的,都能在里面找着。 王蓝彦递上贵宾卡,带着冉蜜进去。 穿着军绿色背心短裤的男女教练从走廊上走过,向王蓝彦熟络地打招呼,一看就是常客。冉蜜有些不屑,这王蓝彦一看就是二世祖,练好身体好泡妞的类型! 不过,这里的教练么,身材真的不错!冉蜜忍不住地扭头看刚刚身边走过的一个,那身材也非常棒,长手长腿,肌肉紧实,黝黑的肤色…… 【96】夜晚不要太劳累 【96】夜晚别太劳累 “进来了。夹答列晓” 王蓝彦一拉冉蜜,她转头看来,人已经到了一间壁球室。 黎逸川身着黑色运动装,正和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短黑色运动裤的女子一起打球,壁球重重击打在墙壁上,又快速弹回来,女子立刻跳起来,用力挥臂,把球击回去。 两个人配合得很好,沉|重的呼吸声和壁球的撞击声激烈地纠缠在一起,两个人身上都汗湿透了,背心粘在背上,大颗的汗水往下滴落。 冉蜜几乎没这样运动过,以前是喜欢静,最多打打羽毛球,受伤之后,什么运动也不敢碰了,看着这两个人天衣无缝地配合,她隐隐有些羡慕,人就应该这样活蹦乱跳的啊,哪像她,总是药不离手!等她这回治好了,一定也这样好好蹦蹦跳跳,感受一下运动和生命的美好榛。 嫩黄|色的壁球弹回来,疾劲地冲向她,她赶紧一侧身,那球打在她的脚前,连弹好几下,滚去了墙边。 黎逸川和那女人这时才转过身来,她这才发现这女人是蔡梦娅!贴身的黑色运动背心被汗水紧黏在她的身上,一身大汗,脸上也是健康的红色,神彩奕奕。 “冉小姐来了。也” 蔡梦娅大方地笑了笑,走到架子边拿毛巾擦脸,然后拧开水递给黎逸川,仰头看着他。 其实这两个人挺配的,冉蜜静静地等着,没过去主动开口。 黎逸川根本不看冉蜜,喝了水,用毛巾擦了擦汗,又走回场中。 蔡梦娅跟过去,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笑着说:“还打呀,我没劲了。” “再打一局。”黎逸川沉声说了句,又挥起了拍子。 “你今天兴致这么好啊?OK,我舍命陪君子。”蔡梦娅笑了起来,立刻上前迎战。 “坐。”王蓝彦一拉冉蜜,让她坐到身边的天蓝色长椅上,俯在她耳边小声说:“呆会儿让我哥签字的时候,你帮我说几句。” “我哪有那本事,你让蔡小姐去说。”冉蜜微微偏头,有点排斥他这样的靠近。 “别啊,特地请你来帮忙……这里是什么……” 王蓝彦说着,伸手就去她的眉心摸,眉心里抹了一点褐色的灰痕,可能是手指在哪里摸过了,不小心蹭到了眉心,倒像眉心里生出了一朵褐色的痣,让她的眉眼神情看上去更加冷漠薄凉。 加上冉蜜本来就讨厌王蓝彦,眼神就更加不善,挥手就去打开他的手,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喂,还没擦干净呢,你弄这么丑,怎么跟人家比啊?小心他跟人家蔡小姐跑了。” 王蓝彦的手又跟了过来,声音压低了一些,黑亮的眼睛里全是促狭的光。 “咚……” 壁球突然重重地撞了过来,几乎擦着王蓝彦的耳朵过去,砸在他身后的墙上,吓了两个人一跳。抬眼看,黎逸川和蔡梦娅正转过身来,看着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哥,会不会打啊?打中了会死人的!你是和这球有深仇大恨吗?这样用力!你又不去参加奥运会!” 王蓝彦捂着耳朵,冲着他们嚷。 “你跑来有什么事?”黎逸川拿着天蓝色的毛巾,擦了汗,沉声问。 “嫂子要找你,我带她过来。”王蓝彦嘴一咧,站起来,腿往后蹭蹭,把文件蹭到冉蜜手边。 黎逸川的眼睛这才看过来,盯着冉蜜,冷冷地说:“谁是你嫂子。” “哈、哈……”王蓝彦有些尴尬了,摸摸鼻头,小声说:“你想让谁是,就谁是呗,有几个我都认。” 他一面胡说,一面轻轻用手肘碰冉蜜,提醒她赶紧说话。 冉蜜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可以找个安静地方聊一下吗?” “那我先出去了。”蔡梦娅立刻拿起了自己的水,快步出去。 “你出去干什么,她出去就好了。”黎逸川拉住她的手臂,淡漠地看着冉蜜。 “那我等你忙完。”冉蜜知道这趟过来,他不会让她好过,轻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出去。 黎逸川没理她,继续一个人击球。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用力挥动球拍,娇嫩的黄|色被他手中的球拍重重打开,又满怀激情地扑回他,他反反复复,不知疲惫,他奔跑,跳跃,挥手,大汗再度酣畅地从他体内涌出,大颗地落在原木色的地板上。夹答列晓 蔡梦娅手里拿着淡紫色的毛巾,在脸上轻轻地擦了擦,双瞳里微微滑过了几分讶然,再转脸看冉蜜,她就站在走廊上,背靠着玻璃墙站着,脚边放着一只塑料袋,装的似乎都是药盒。 “蔡小姐,什么时候有空,出来喝杯咖啡?”王蓝彦转脸看蔡梦娅,笑嘻嘻地问。 蔡梦娅微微一笑,大方地说:“好啊,伯母还让我给你介绍女朋友,我正好有几个妹妹,挺不错的。” “几个都给我?”王蓝彦乐了,双瞳一亮。 蔡梦娅佯装嗔怪,抬起球抬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一下,“不行,如果你不认真,永远不会有好女孩喜欢你。” “哈,好女孩?”王蓝彦挑挑眉,转脸看冉蜜,手指了指,“你看看,那才是标准的好女孩,小媳妇,我哥才喜欢那样的!” 她一直低眉垂眸地站着,仿佛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存在,一种极安静的气息轻柔地笼罩在她的身上,让从她面前走过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脚步。 她感觉到了这种安静,抬眼看过来,一双杏目里薄雾轻绕,略略有些苍白的脸色,以及泛白的唇色,都在昭显着她此刻的疲累。 她其实和黎逸川的世界格格不入,在他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充满了进攻欲|望的,精力充沛。而她,确实像黎逸川所说,木讷,不懂得与人结交,不知道如何讨别人欢心,固执,性子又犟,不肯对不喜欢的人露出半分笑意。 可在冉蜜看来,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人生在世,如果连这点自由都不能拥有,那实在是太痛苦了。 所以,她并不准备和黎逸川的新欢、蔡梦娅小姐表现亲和。 蔡梦娅本来是在朝她笑,见她一脸淡漠,唇角的笑就慢慢尴尬地凝固住了。蔡梦娅和冉蜜不同,她本来就年长几岁,过了年就满28。她母亲本身就强势,手段凌厉。像她们那样的人家里,没有生下男丁,烟火单薄,却能坐稳太太这个位置,女儿还能受到家族长辈和蔡会长百般宠爱,甚至风头压住了父亲在外面生的私生子,其手段之精彩可想而知。蔡梦娅绝对是典型的可妩媚可温柔可清纯可卖萌可强悍的女人,这不是说她坏,而是说她非常适合在这种豪门家族中生活,她活得如鱼得水。 王蓝彦嘴上功夫厉害,不一会儿又把蔡梦娅给逗笑了,抱着双臂,注意力全回到王蓝彦的身上去。 冉蜜转头看向壁球室里,黎逸川一个人正打得勇猛,那娇嫩的黄|色在他的拍子下反复打击。冉蜜没由来地打了个冷战,好像他打的不是球,是她! 突然,黎逸川转过头来,冷漠的眼神穿过玻璃墙,刺在她的脸上。 冉蜜掩住了嘴,转过了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动作,可真不是为了表示,看到他就想吐…… 王蓝彦这大嗓门却很讨厌,偏要这时候嚷起来:“嫂子怎么了?想吐吗?” 冉蜜拧了拧眉,索性转过身,把背给王蓝彦看。林可韵也不知道看中他哪一点,居然说他温柔体贴大方…… 果然陷进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瞎子、聋子、傻瓜! 叮叮……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恰恰就是林可韵打过来的。冉蜜早起煲了汤,让她中午喝,所以中午不必回去给她做饭。 “可韵啊,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我妈赶过来了,冉蜜,真的只有自己的妈妈才好,骂了我一顿,比我哭得还厉害。”她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分明又是大哭之后的嘶哑。 “你告诉她了?”冉蜜有些惊讶,有几个女孩子敢和家里人说这事? “她过来看我,一进门看我这鬼样子,还有我吃的药,一下就猜出来了。这几天辛苦你了,等我好些了,再好好谢你。”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冉蜜小声安慰她几句,转头看时,王蓝颜和蔡梦娅已经不见了,再转头看壁球室,黎逸川也不见了! 糟糕!若这回跟丢了,今儿就算是白来了! 她很失落,慢慢地走进壁球室,盯着那白色的墙壁久久的沉默着。 突然,她放下了自己的药袋儿,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拍子,在手上挥着试了试,手柄上还有他的汗,她用力擦了擦手,又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壁球,试着挥了一拍。 球轻轻地落在墙上,毫无悬念地在墙边上落下来,咕噜噜地往她脚边滚来,一点力气也没有,更别提什么威风了! 冉蜜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无奈,人与人之间的差踞怎么会这么大呢?蔡梦娅身体健康,热情洋溢,要文能文,要武能武,关键是家庭和睦,顺风顺水。 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做不到?可就算今天做不到,那就明天、后天、大后天……总有一天! 她心一横,抛开了拍子,出去找黎逸川,就算黎逸川是只老虎,她也躲不掉啊!多拖一天,她就会寝食难安一天! 两点钟并不是做运动的黄金时机,所以俱乐部里人并不多,尤其这是贵宾区,教练都是一对一服务,没有客人,自然没有教练,整个区域静寂至极,只有她一个人穿过了几间壁球室,慢慢往前。 一间间房找过去,冉蜜在最后一间房外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声响,像是黎逸川在说话。门并未关紧,她轻轻敲了敲门,小声叫他。 “黎逸川,你在不在里面?” 黎逸川正背对门站脱|衣服!里面是他租下的私人换衣间和浴室!听到她的声音,他只微微侧过了脸,一脸懊恼地盯着门口。 冉蜜得寸进尺,不知收敛,追到这里来找他办手续,她真的刺到了他的骄傲! 如果说,冉蜜的签字、还有她怕他怕到那种程度的神情让他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了无兴致,那么今日冉蜜和沈司晨在医院里的那一吻,那是把他的阑珊给抹平了,真是激得他怒火中烧,如沸腾的岩浆在他胸膛里翻滚不息! 他自打创业开始,挫折不知道受过多少,各条道上的神都遇上过,多难缠的人,多难做的事也经历过,耐心早磨出来了,他非常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怎么来要!还得又快又准,不浪费时间。 他对冉蜜的感情本来就复杂,冉蜜若肯亲近他一些,他或者就这样宠她宠下去了,可冉蜜偏要去喜欢沈司晨!沈司晨是什么人?是他黎逸川绝对容不下的人! 门轻轻地推开了,冉蜜把头探进来,一见着只穿着内|裤的黎逸川,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进来。”黎逸川双瞳里两团暗光一沉,慢吞吞地说了一句。 冉蜜迟疑了一下,隔着门说:“我在这里说好了,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是不是我也要请律师代理一下?我没别意思,就是……” “进来。”黎逸川又说了一次,语气已经凌厉多了。 冉蜜一怒,冲着门就做了个叉眼的手势,叉死你这讨厌鬼……哪知手正举着叉叉叉时,门猛地拉开了,他就站在她眼前,一脸玩味地看着她的指尖。 冉蜜可不准备解释为什么用两根手指、举得那么高去推门,她微抬着眼,尽管不往他脖子下面看。不过他围了条浴巾,好歹比刚才能见人了! “找律师?”他低笑起来,手扳她的下颌,手指揉上她的嘴唇,轻轻地拧住了,把冉蜜往身边拖来,“你还真长能耐了,和我找律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确定个日子,你反正不想见我!” 冉蜜含糊不清地说着,她的下巴被他捏得难受。 他刚刚洗了手,手上有好闻的熏衣草洗手液的味道,薄茧覆着的指尖甚至已经伸进了她的嘴里,抵着了她柔滑的舌尖。 他在床上的时候也喜欢用这动作,堵得她直呜咽……冉蜜的脸涨红了,双手扳着他的手腕,用力地挣了一下,含糊地轻斥,“你松手!” 黎逸川缓缓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说: “冉蜜,你装了这么久的纯情,没想着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男人抱着接吻,我还真小看你了,原来还挺浪的,怎么着,觉得勾到高枝了,那可是市长家的公子,和他睡了没?” “你总这样说话!”冉蜜脸更红了,怎么在他看来,什么人都会和他一样随便呢? 她一发狠,在他的指上狠狠咬下。 黎逸川的眉慢慢拧紧,俊颜上蒙着一层薄怒,就这样任她咬着。 冉蜜直到嘴里有鲜血的味道了,才松开了他的手指,一抹嘴,气愤地说:“你就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也只会对我动手!反正你爱离不离,你要是不离,只要你敢找别人,我就去告诉你重婚。” 黎逸川的神情反而冷静下来了,打了那么久的壁球,这热汽腾腾的各种怨念若还没有消散一些,冉蜜那才叫惨了。 “好啊。”他突然笑了。 冉蜜心里咯噔一沉,知道大事不妙了。 “还有什么?”他眼角笑意更深。 “没了!”冉蜜转身就跑。 可黎逸川的体魄不是她能比的,他一掌就推住了门,把她挤在了门上。 “逸川,你换好衣了吗?伯母在等我们呢。”蔡梦娅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轻柔的敲门声轻响三声。 冉蜜被黎逸川压在门上,他的手掌紧摁着她的肩,腿压着她的腿,让她动弹不了。 “你的蔡小姐在外面,你也不怕她生气。”冉蜜扭头就说,声音不大不小,不喜不怒,但保定能让外面的人听到,还能听出几分特别的味道。毕竟她是太太,外面那个才是意欲侵入婚姻的人。 果然外面立刻就安静了。 黎逸川又笑了,在她的俏臀上轻轻拍了拍,低声说:“冉蜜,你还真别招我生气,我对你的让步够多的了,你真要继续这样不知死活地往我身上撞,我可不客气,到时候沈司晨可救不了你。” 冉蜜不说话了,她转过头来,眼眶渐渐地红了。谁敢招他?她才不敢! 黎逸川这时候才松开了她,手指在她的眼睛上轻轻抚过了,淡淡地说: “别再到我面前露出你这副可怜样子,冉蜜,我本来是想好好对你的,是你自己不要,那就算了,那个手续,等我心情好了、有时间了,我可能会考虑,千万别再给我说什么律师,除非你想那个律师今后没舌头去打官司。晚上九点,我要看到你在颐美中心楼上出现,别忘了我们当初的协议可就是这样签的,我随时可以召你过来。当然你可以不来,后果你自己去负责,记住了,以后别在我面前假纯洁。” 他说完了,回到长椅前去换衣服,旁若无人的扯下浴巾,褪了内|裤,进去冲洗。 “我不会去,你还排好时间段,也不怕累死自己。”冉蜜一捂眼睛,摔门出来。也不看正站在旁边的蔡梦娅,大步往外走。 从俱乐部出来,骄阳正盛。在这些贵族们活动的地方,甚少有计程车过来,她只能步行出去。 下午两点钟的太阳,实在让人不舒服,她抬了抬手,遮住有些刺目的光线。现在怎么办呢?林可韵的妈妈来了,她不好意思再去住,那只能先在办公室里呆着了! “喵……” 一只小猫从路边的花坛里跳出来,咪咪地叫了几声,停着不动了,抬起小脑袋,一双猫眼眯着,眼角堆着脏东西,吐着粉色的小舌头,瘦弱的身体微微抖动。 冉蜜轻吸一口气,蹲下来,用手指轻轻地摸摸它的脑袋。 “小东西,你怎么了?” 小猫偏了偏脑袋,继续叫,细声细气,令人心生怜意。 冉蜜拧开刚买的矿泉水,用瓶盖儿倒了一点,喂到它嘴边,它舔了几下,吐了吐小舌头,又咪咪地叫。 几辆豪车从俱乐部里出来,一一从冉蜜身边开过,冉蜜偏脸去看,有一辆是黎逸川的,他载着蔡梦娅,车从她身边经过时缓了缓,紧接着他的手从蔡梦娅身前探过来,手一松,把她的药袋子丢了出来。 冉蜜低下头,把塑料袋打开,把药盒拿出来,把小猫装进去,然后抱着药,拎着小猫走。 “你饿了吗,我也饿了,我带你回去。小东西你这么脏,别把我衣服弄脏了,我今天还没地方洗衣服呢。” 【97】强有力的争夺 钢铁的丛林填满人的眼睛,城市的街道,车正堵成一只只彩壳的乌龟,在拥挤的河流里慢慢爬。2 黎逸川的车在医院前停下。 这一路上,两个人并没有说话。 蔡梦娅看得出黎逸川心情不好,这恶劣情绪的来源自然是冉蜜。一个男人,能被那女人撩拨得时喜时怒,不难看出那女人在男人心中的地位,不然怎么会有首歌唱:“让人欢喜让人忧”? 黎逸川没有下车的意思,也没看她,一手手臂搁在车窗上,另一手轻抚过了额头,淡然地说了句,“你上楼吧。榛” “好。”蔡梦娅点头,推门下去。 这次见他,他一直这样冷漠,可是那次他在赌场为她解围、请她喝酒时,她分明看到了他眉眼间隐隐浮现的兴趣呀,那一晚,他甚至很幽默风趣…… 不过此时的蔡梦娅并不着急,也不生气,她相信这天下没有做不成的事也。 她看得很明白,在黎家这个家庭里,一旦嫁进来,便是绝对的主母的地位,加上黎逸川的王国相当强大,蔡梦娅有足够的信心,和他一起驾驶这战斗力强大的船舶,在商海巨浪里一路前行。 她昨晚陪苏怡芳聊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苏怡芳给劝住了,同意出院,不再和黎逸川对着来。所谓柔才能克刚,和黎逸川硬碰硬,只会碰出满头包来。这时候蔡夫人已经在楼上等着他们了,要一起接苏怡芳出来。 蔡梦娅如此温驯体贴,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喜欢黎逸川! 蔡梦娅头一次遇上黎逸川这样的男人,他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淡漠,遥远的气质,让她情不自禁地想靠近,想喜欢,想他爱她。 有野心的女人,本质上和有野心的男人差不多,一样喜欢征服,喜欢男人拜倒在她的香唇之下。 她甚至把自己和冉蜜做了细致的对比,拟订了周详的作战计划,不怕困难,不怕挫折,不怕拒绝!她承认冉蜜比她年轻、漂亮,冉蜜还柔软妩媚,是男人觊觎的对象。 可这不算什么问题! 她一直认为,在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必须去争取的,争了、努力了,便有!不争的话,永远只能站在别人的世界外面。 这道理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明白了。那一年父亲有了私生子,那男孩聪明伶俐,长得极像父亲。那天,妈妈去参加姐妹的聚会,父亲抱着一岁的小公子,带着年轻漂亮的小太太回家来吃饭,三个人从车里下来,场景极其融洽。 保姆悄悄议论,太太要让位了,小太太会带着小公子入住大宅。那天晚上,她发高烧,醒来之后抱着父亲的脖子,在他耳边细声细气地说……我最爱爸爸了! 她愈加乖巧,做什么都争第一,16岁就考上了大学,一路深造,学了金融,考到了国际注册会计师。 她知道自己必须会这一些,才能掌握蔡家的公司,不被人哄骗。她行事大胆稳重,又心细如丝,帮着蔡会长打理公司,替公司赚钱。她还劝母亲对那个小太太要大方,不时送昂贵的礼物给那母子两个,尤其是对弟弟,她更是疼爱有加,不停袒护。久而久之,弟弟在父亲和那小太太的溺爱下,越来越无用混帐,前年出了一件大事,父亲一怒之下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蔡家的公司她渐渐独揽大权。 这才是正确的人生道路呵! 蔡梦娅上了楼,柳眉舒展,面带笃定的微笑,站在栏杆处往下看。 黎逸川这时下了车,就靠在车门上,双臂抱在胸前,扭头看着医院外的大街。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甚至知道他在想谁,可这有什么要紧的呢?喜不喜欢并不重要,适不适合才重要。 “梦娅来了。”苏怡芳一看到蔡梦娅就高兴,从病房里走出来,笑吟吟地向她打招呼。 “伯母。”蔡梦娅转过身来,主动挽起了她的手臂,头微微后仰,看着苏怡芳的眼睛,笑着说:“我订好了位置,晚上好好陪您散心。” “那小子呢?”苏怡芳往她身后看,又微微拉长了脸。 “他在楼下抽烟,楼里不许抽烟呢。”蔡梦娅柔柔地解释了,扶着苏怡芳往电梯走。夹答列晓 蔡夫人笑容满面地跟在她身后,母女两个交换了一个眼神,蔡夫人便上前一步,拉住苏怡芳另一只手说: “怡芳,晚上我们打麻将去吧,管他们年轻人的事干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看你就是瞎操心,我都想通了,你晚上就跟着我走,我带你好好玩一晚上。” “也行。”苏怡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反正那臭小子最近和她闹别扭,都不肯上楼来,干脆去和蔡夫人连络下感情,别让蔡梦娅这个她最满意的儿媳妇给跑了。黎逸川鬼迷心窍的,她可不能看着他错下去。 “我也想打麻将,我都好几天没休息了,妈,我也要玩。”蔡梦娅皱了皱眉子,扮了一脸可爱的模样。 苏怡芳拉紧她的手指,连声说好。老人都这样呢,喜欢大方活泼听话乖巧,还肯陪老人家的女孩儿。 “干脆也别去别处了,就去我家吧。” “哎呀,我订了房间,你家一定没有自动麻将机。” 蔡夫人乐呵呵的,戴着硕大钻石戒指的手指,捋了一下褐色的卷发。 “我让逸川买一台回来,我要什么,他一定会买的。” 苏怡芳笃定地说着,电梯门开了,她大步就走向了大门外,朝黎逸川走去。 “逸川,我请你蔡伯母和梦娅去家里打麻将,你买抬自动麻将机来吧。” “嗯。”黎逸川淡然地应了声,给秦方打电话,让他去送麻将机,然后转脸看向苏怡芳,“我还有事,司机已经过来接你们了,稍等一会儿就好。” “你去哪儿啊!” 苏怡芳拉住他的手,脸又拉长了。 “妈,让我静会儿。” 黎逸川轻轻拉开她的手,向蔡夫人打了声招呼,径自离开。 苏怡芳慢慢堆起了愁容,小声说:“这孩子!” “伯母,不要紧的,男人不管多大都是孩子,他总要回家的。”蔡梦娅的手轻搭在苏怡芳的肩上,柔声安慰她。 “梦娅,我只怕他没那个福气……” 苏怡芳有些担心,蔡梦娅条件也不错,若想找个好人家,也是容易的事情。 蔡梦娅往前走了一步,挽住了苏怡芳的手,柔柔地说: “伯母,这事要靠缘份,我是很喜欢逸川,但也只能等着他回头看我,而且就算做不了恋人,我也很喜欢伯母,我们可以常出来喝茶,我还可以陪您和妈一起去旅游。” “哎哟,这孩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欢,蔡夫人,真想和你做亲家啊。” 苏怡芳心里又融了一团热血,拉着蔡夫人的手,满眼的感概。 “我也想啊,难得找到投缘的朋友。” 蔡夫人笑了笑,勉强掩饰着心里的不快。梦娅是她的宝贝女儿,若不是女儿真心喜欢,她真不想再靠近黎逸川,瞧他那张苦瓜脸,似乎全世界只有他一个男人似的。可梦娅是她的一切,她做任何事都得为了梦娅想,所以,现在这时候她就得堆起笑脸,去人家家里打麻将! 瞧,这人哪,有时候就是过得累!管你有钱没钱,欲|望的胃打开了,那就得伸开了双手,拼命去抓取想要的东西,用力往胃里塞…… ———————————————————————————————————————分界线—————————————————————————————————————————— 落日的余辉,暖暖地抹过了玻璃窗,斜泼进了办公室,在蓝色的地毯上涂上一层暖意。 小灰猫站在办公桌的边缘上,低头看着地面,不敢尝试这个对它来说、实在太高的“悬崖”,它咪咪地叫着,细软的声音在窄小的办公室里回荡,让人心底酥|软。 办公室的门轻轻推开,冉蜜端着泡面进来,把一小盘稀粥放到地上,然后把小猫抱下来,自己坐在一边吃泡面。 小猫闻了闻稀粥,随即走到她面前,仰头看着她的碗。 “你想吃这个吗?可是你很小,你不能吃。” 冉蜜挑了一根面,放到地上,小猫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很是失望地抬眼看她。 “嗯,吃点这个试试嘛。” 冉蜜把泡面放下,跪坐在地上,推着它去吃稀粥。米汤是好东西啊,小猫应该可以吃吧。它这么瘦,这么小,也不知道多大了。 小猫趴下去,可能是饿极了,终于把小舌头伸进了小盘子里。 冉蜜微笑起来,勾着头,凝望着小家伙,手指在它瘦弱的背上轻轻地摸过,小声说:“小东西,取个名字给你吧,叫你什么好呢?嗯,叫小豆芽?你看看你,多瘦啊,我们长胖一点,长成大芸豆。” 小猫的舌尖在粥里轻卷,不理会她的积极。她轻吸一口气,转脸看窗外,落日已经跌到了天幕尽头,一眉淡月浅浅地悬着。 “要不,你就叫月亮吧,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你在陪我,我们只能在这里住一晚呢,明天就带你去找地方住下,以后我们作伴儿。” 泡面凉了,她加了点热水进去,大口吃光,然后用纸盒给小猫弄了个窝,自己开始工作,多看广告案例,多学销售技巧,又把英文杂志翻出来念。 纵望整个公司,可只有她一个人的英文如此流畅,这可得益于她当年爱看那部《飘》…… 她抬起头来,轻轻地念起了那句:“郝思嘉站在迷雾里,她失去丈夫和爱情,只有土地与明天同在……” 这时候的冉蜜已经读懂了这句话,以前读飘只读到那爱情无望、寂寞、挣扎,可是现实告诉她,她已经无望得到给她明天的爱情,她只有一颗渐渐成熟的心、一份能让她鼓起力量的工作。总之,她一定要赚很多的钱,一定要活得很好,一定要能拿着壁球拍活蹦乱跳! 大楼里非常静,整屋楼里只有她的办公室有灯光,寂静中还有可疑的声音传来,偶尔电梯的响声,以及疑似脚步的声音,都让她有些害怕。 “月亮,陪我去厕所吧。”她憋不住了,两腿蹭了蹭,抱起小猫。 轻轻拉开门,走廊上是幽暗的光,前方的地上有一团来历不明的水渍,被灯光捂成了暗色,她赶紧又把门关上。 月亮却不知她心慌,咪咪叫了起来,她赶紧捂住小猫的嘴,回到办公桌前,心里懊恼得很,明天一定要去找房子。 可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啊!她坐了会儿,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心一横,抓着纸就往外跑。 卫生间在走廊尽头,LED的灯珠,在镜子上投下白光,未关紧的水龙头往下滴水、滴答、滴答…… 冉蜜都不敢四处看,更不敢看里面的蹲位,不敢抬头看天花板和通风口…… 整个一层楼,二十多间办公室,她一个人留守!还有这卫生间,十多个蹲位,每个门都紧闭着,这种环境,简直就是恐怖片里的绝佳取景点。 冉蜜不敢想,脑子又忍不住要想,她拉下裤子,快速解决,然后裤子提到屁|股一半就往外跑,吓得心肝乱跳的,就像身后在无数怪兽在追。 到了办公室门口,她伸手就去推,可这一推就傻眼了,门碰上了!热血往头顶一涌,她几乎没晕过去,为了防盗,公司里的门都是一碰即锁的,从外面打不开,而她没拿钥匙呀! 月亮在里在咪咪叫。 她的手机也响。 她站在门外,大骂自己傻瓜。她没钱、没钥匙、没手机,晚上得在走廊上缩一晚!见鬼!怕什么,什么事就撞上来!这楼层,为什么不给办公室里设计卫生间?能臭死多少人呢? 冉蜜不敢一个人呆在楼里,埋头往电梯跑。 夜晚的电梯,也是能让人吓掉魂的,加上她在医院的电梯里吓过了一回,进了电梯就感觉到浑身发凉,头皮发麻。 好容易到了一楼,门一开,她立刻往外冲。正是夜|生活丰富的时候,这城市的中心地带被七彩霓虹笼罩,酒吧和娱乐城的门口,聚集着大批衣着光鲜的男女,笑声里张扬着肆意的欲|望。 她在路边的花坛上坐下,怨念地看着夜空。 如果她有很多钱,她就不会坐在这里了,白天就能租到好房子。可在医院做检查、拿药,她已经用去了两千多……穷人不能生病,病了就是深渊!医|保?她哪里来的医|保!入职才几天而已。 冉蜜很窘迫、无奈,她的月亮在办公室里,她在楼下,她孤单得想立刻有一个怀抱……不,她想立刻有一个印|钞机,印出大把的钞票! 连一丝风都没有,霓彩的光轻轻拂过她的眼睛,她看向对面的颐美中心,轻咬住了下唇。 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已经九点四十了,这时候应该过十点了吧?黎先生让她九点去他那里,她没去,黎先生明天想怎么折磨她? “冉蜜,你怎么坐在这里?怎么不接电话。” 丰田车在她的眼前停下,林利平一脸黑线地从车里跳出来,大声质问她。 “我手机关在办公室里了。”冉蜜赶紧站了起来。 “哎呀,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拿东西,你跟我去谈笔生意……不行,你一起上来,换件衣服,你这像什么啊?” 林利平走了两步,又回头瞪她。 “哦。”冉蜜见他一脸严肃紧张,就知道这生意重要,立刻就打起了精神。 师徒二人拿东西、换衣下来,林利平不免又对那只小猫有了意见,冉蜜一再保证明天白天让它呆在卫生间,中午就带它去找地方,林利平才不再骂她了。 有这样严厉的师傅,也得有够强大的心脏,够厚的脸皮才行呢! 见他气消了,冉蜜这才敢去看自己的手机,上面十多个未接,都是沈司晨。黎逸川当然不会打电话给她,他又不是没女人陪! 冉蜜对着屏幕呲呲牙,冲着他的号码做了个鬼脸,然后利落的把他的号码给拉进了黑名单!她又不是没工作,养不活自己,理他呢!他爱找谁,找谁去! 林利平扭头看了她一眼,又说:“你化点妆吧。” “干吗?我这样很丑吗?”冉蜜捂着脸,不解地看他。 “不是,不是说,化点妆更尊重对方吗?以示隆重,啊?” 林利平说完,冉蜜就认输了。 “到底什么人啊,师傅你这么看重。” 林利平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很有些得意的模样。 “大人物,做大生意的,我有个老同学的老婆的叔叔帮我搭的线,如果能谈成,让他们的广告交给我们去运作,这半年我们就能松口气了,甚至在过几天的展会上拿出来夸耀一下,效果肯定不一样。” “师傅真了不起。”冉蜜连忙巴结了一句。 林利平更得意了,转头看了她一眼,认真地说:“那是,好好学。” 冉蜜嘻嘻地笑了起来,从包里拿唇彩出来往嘴上抹……哪知林利平这时候避前方的车,打了一下方向盘,她手一歪,唇彩直接扫脸上去了,长长的一条,直到耳根后面。 “师傅……”冉蜜怨念了一声,多浪费唇彩啊!这量,能多抹两次好不好! 林利平听她抱怨,眼睛立刻一瞪,大声说: “你还真是小气到家了,今天事谈成了,明天我奖你一个,随便你挑……那,不能超过五十块钱的啊。” “好吧,原来你让珊姐抹50块钱的口红,你也不怕吃了铅中毒。”冉蜜想翻白眼了,林利平你还敢说别人小气! “她抹的时候,我能亲她吗?”林利平立刻就回了一句。 冉蜜傻眼了,原来林利平也能开这种玩笑呢! 林利平干咳了一声,又板起了脸,作师傅模样! 冉蜜趴上前去,小声说:“师傅,有亲生兄弟没,有你这样好不?给我介绍一个呗。” “免了,你这么漂亮,谁放心啊。”林利平呵呵一笑,又开了句玩笑。 你看,心情真的很好呢! 冉蜜跟着放松下来,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笑意,拿着纸巾擦去脸上的唇彩,扑了点粉,再重新往唇上涂抹唇彩。 林利平这回开得很慢很稳,似乎是怕明天破财。 车在“君御天下”酒店前停下,这家酒店顶楼有一个极负盛名的露天咖啡厅,消费昂贵,却又客源满满,每天都得预约才有位置。 ——————— 【98】他把门撞开…… 这里是冉蜜和齐梓商以往常常流连的地方。2 右侧有花房,四周设计了活动的顶棚,就算是下雨,也能坐七彩的雨棚下,看着沉闷的雨滴融成彩虹,再一串串的从四周滴落下来。 若是晴天,那就更美了,白天可以看蓝天白云,晚上星辰柔月,桌上再插一支鲜花,手里端一杯醇醇的咖啡,和情人相依偎着轻声软语,就是幸福。 若你喜欢,也能走进花房里,给花花浇浇水,修剪一下花枝,或者做做陶艺。 冉蜜以前特别喜欢这里榛。 不过现在呢,她觉得这里其实商业化气息挺浓的,男男女女,衣冠楚楚,闪烁的眼神里隐藏着兴奋的欲|望。 “魏嘉在那里。”林利平左右环顾一圈,眼前一亮,大步往栏杆边的位置走去。 那位置也是冉蜜以前最爱坐的,冉蜜一眼看到坐在那里的男人,正低头品着一杯咖啡。花瓣造型的灯泛着暖暖的光,他身后投来,把他笼罩在一片暖色的光影里医。 林利平报上家门,那人放下咖啡杯,微微一笑,还握咖啡杯的手白净清瘦。这张脸很欧化,鼻梁高挺,下巴微微翘起,一双眼睛极为深遂,眼睛带了淡淡的蓝色。手腕上戴着一支皮质腕带的表,衬衣纽扣花纹古仆,一看就是生活精致的人物。 林利平来时路上介绍过魏嘉,中法混血,名字叫ABEL,中文名魏嘉,时任一时尚品牌的中国大区执行总裁。 “请坐。” 魏嘉起身,视线投向冉蜜,眼中微微流露出一抹惊艳。 “这是我的助手,英文特别棒,魏先生若不习惯说汉语,她可以为我们做翻译。” 林利平立刻做介绍,把冉蜜隆重地推出来。 魏嘉笑着点头,主动向冉蜜打招呼。冉蜜开始有些紧张,但魏嘉有法国男人的浪漫特质,很快就让她放松下来,话题一直在业务外面的事情上打转,林利平看上去也不急着扯入正题,两个人扯一些茶道、佛理。 冉蜜头一回发现林利平这个人的博学,不由得对自己这个师傅又多了几分崇拜。 “冉小姐喜欢茶吗?”魏嘉转过头来,微笑着看她。 “喜欢。”冉蜜点头。 魏嘉的双瞳很亮,看着她点头,笑意更深。 “正好,我们公司明天会有一个有关茶道的活动,我想邀请冉小姐和林先生一起来参加,我们可以进步了解一下彼此。” 林利平的脚尖在桌下轻轻一踢冉蜜,面上虽维持着镇定,却不难让冉蜜闻到他身上不同与以往的兴奋劲。 “我还另外有个约会,就不陪二位了,明天见。” 魏嘉站起来,向冉蜜轻轻点头。 这人微瘦,人显得干净利落,沉稳大方,彬彬有礼,浪漫风趣,冉蜜对他的第一印象,95分! 二人起身,目送他走出平台,冉蜜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正端着咖啡杯一饮而尽的林利平。她很少见林利平如此激动。 “师傅,这么高兴!” “小丫头,你不懂!我连熬了四夜背这些茶道佛经,平常谁有闲心看这玩艺儿。”林利平一拍额头,长舒一口气。 冉蜜顿时愕然,想不到林利平会这样用功! “好好学着,你以为销售真是光靠喝酒和耍赖来的?这叫心理战术,你要投其所好,方能接近目标,要不然两个人坐在这里干喝咖啡?喝破产也谈不成事。” 林利平抓了纸巾,抹了一把嘴,又皱眉,不满地盯着咖啡杯生闷气。2 “不过这咖啡有什么好喝的,黑乎乎,又苦又涩,还要一两百块钱一杯,就这么几滴,还不够我刷牙,他们这才叫奸|商,我们这样老实的人哪,只能被宰。” 扑哧……冉蜜笑出声了,眉眼弯弯,越加明媚。 林利平的眼神都缩了一下,接着也笑了。 “师傅,你不会把我也教成这样锱铢必较的人吧?小气巴拉的。” 她心里对林利平的分数值,急速涨满,绝对100分! 努力、上进、认真、憨厚、对老婆好、并且还会适时卖萌,这才叫绝世好男人!只可惜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她冉蜜命犯烂桃花,就没遇上几个好货色。 “你晚上住办公室?”林利平拿钱买单,小声问她。 “嗯,明天就去找房子。”冉蜜点头。 “那明天让同事们都帮你打听一下,一个人住在办公室怎么行,快走吧,送你回去。”林利平又看了一眼小小咖啡杯,又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千万记得以后不要请客户到这里来消费,这太坑人了。” 冉蜜再度忍俊不禁,拉了拉他的袖子,笑着说:“师傅,要不要加个小老婆,我吃得少。” “别这样说……我会当真的,真的。”林利平用指尖拈着她的袖子,拖开,一本正经地回了一句。 冉蜜今天的坏心情全没了。 她喜欢林利平,仅是单纯的喜欢某个人的这种喜欢,不带任何利益冲突,情|欲色彩,干净单纯的喜欢、欣赏一个异性朋友。 ———————————————————————————————————————————分界线—————————————————————————————————————— 回到办公室,刚刚十一点。 楼层还是静,滴水的声音还是若隐若现,走廊的光还是幽暗,可冉蜜不再那么害怕了。 吃了药,拿了件外套出来,在沙发上一倒,蒙头就睡。 魏嘉,为家……林利平为公司争取到这样的大客户,明天大家一定很开心。冉蜜更开心,她把SF公司也当成自己的家,她希望SF蒸蒸日上,红红火火。 灯光太亮,有些惊扰她的睡梦,于是她关掉灯,从自己的包里摸了只小手电出来,放到手边,再把内衣从体恤衫里掏出来,解放了胸|部,心也跟着解放了,无限放松。 从窗口透进来的柔淡灯光和月光,越加安抚了她放松的神经,她迷迷糊糊的睡去,梦里一片安宁,没有黎逸川,也没有沈司晨…… 迷迷糊糊的,有个电话打了进来,她怨念了几秒,挣扎着伸手从沙发缝隙里摸到了手机,也不知道摁到没有,可是只哼了一声,又睡了。小猫从盒子里爬出来,挠了会儿桌脚,往她的旅行包上爬,然后一跳,扑倒了她放在旅行包旁边的一瓶未开的矿泉水,水瓶掉下来,砸到了她喂小猫吃稀饭的瓷盘子……咚……这声音在静寂的空间里格外突兀沉闷。 手机铃声再响,这回冉蜜连睁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困得恨不能一睡不起,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人,半夜打来电话惊扰她的美梦? 这声音顽固地响了许久,终于消停了,冉蜜一动不动地趴着,长长的发从沙发边缘落下来,一直垂到了地上,小猫又过来,用爪子抛着她的发玩。 不知道静了多久,门突然被人用力敲响,比先前的电话更让人恼火。 冉蜜翻了个身,直接从沙发滚到地上,万分恼火之后,又隐隐害怕起来,慢步走过去,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冉蜜,开门。” 这是黎逸川的声音啊!大半夜的,他跑来干什么?难道因为她九点未到,这人就杀上门来对她实施酷刑? 冉蜜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拿起手机,若他硬来,她就打电话报警! “冉蜜!” 他又用力地锤起了门,声音比先前更大。 冉蜜慌了,黎逸川来势汹汹,这是要吃人呢? 她赶紧拔号码要报警,可手机先响了,正是黎逸川的号码,铃声刺耳地回荡着,让人耳朵不舒服,可冉蜜不敢挂断,这样一来,他就知道她在房里。若保持安静,说不定他就走了。 “冉蜜开门。” 黎逸川的敲门声比之前一次更猛烈,厚实的木门被他擂得嗵嗵直响。 冉蜜坐回沙发上,头皮都开始发麻了,看这黎逸川的愤怒程度,如果今晚见着她,她真怀疑会死无葬身之地。 “开门。” 他又叫了一声,随即敲门声和他的声音都归于了安静。 冉蜜捂着胸口站起来,轻手轻脚到了门边,耳朵刚贴到门上,突然间就有巨大的声响砸进了她的耳朵里,她没能忍住,一声尖叫…… 外面的人在用力撬门! 冉蜜火了,大步过去,打开保险锁,用力拉开门,外面的人正以勇猛的姿态往里面冲,直扫撞到她的身上,抱着她一起往后退,若不是收得及时,非摔掉她的魂不可! 不过,就算这样,冉蜜的腰还是在办公桌上撞痛了! 她愤怒地推开紧压身上的男人,抄起放在一边的宣传册就往他脸上招呼,一下又一下地砸过去,嗓音飙到不可思议的尖度。 “黎逸川,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 她披头散发,紧身的体恤包着她惹眼的身体曲线,雪白纤细的腰下是休闲短|裤,一双修长白净的腿露在闯入者的眼中,为了走路轻便,还光着脚。 黎逸川的脸色铁青,挥开了她砸来的册子,怒气冲冲地问她,“为什么不开门?听不到我叫你?听不到电话响?” “我为什么要给你开门?”冉蜜更怒了,忍不住跺起了脚,伸手用力推他,把他往外轰,“出去,快滚出去,要不然我报警了。” “你报啊,你看看谁敢管!” 黎逸川抓住她的手臂,往怀里一摁,暴怒的吼了一声。 啪…… 灯亮了! “黎总,救护车十分钟就到……” 方秦带着大厦的保安跑进来了,保安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还有一只大号手电筒。方秦看着两个人,欲言又止。 小猫躲在椅子下,对着众人咪咪的叫。 “出去。” 黎逸川动了动,把冉蜜的身影完全挡住。 方秦不敢再看,赶紧拉着保安出去。 保安一脸黑线,不悦地问:“你们搞什么,不是说有人突发急病,人命关天吗?活蹦乱跳的,你让我怎么跟人家解释?” 方秦陪着笑脸,打着哈哈,把保安给送了下去。 办公室里压抑得就像快下雷阵雨了,冉蜜穿得如此单薄,却浑身热血急涌,被他气的。黎逸川才是需要救护车的人,他到底跑来干什么? 黎逸川慢慢地松开了手,死死盯着她,呼吸声又急又重又沉,突然,他又抬起了手,指了指她,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神经病!”冉蜜立刻骂了一句。 黎逸川飞快地转过脸,墨色双瞳中正急涌着惊涛骇浪,寒凉如万年冰原上刮起的风。 冉蜜的心瑟缩了一下,却不肯输了阵势,倔强地抬着下巴,和他对望着。 “过来。” 他索性转过了身,冲她勾了勾手指。 冉蜜退了一步,左右一瞄,手边唯一能当武器的只有笔记本电脑,砸了就得亏钱!她又低眼,看到自己的高跟鞋,用这玩艺儿钉他的脑袋,感觉一定很奇妙。 黎逸川的脸色更难看了,就当冉蜜冲去捡鞋的时候,他几大步就迈了过来,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往上一提,就把她给拎了起来。 “黎逸你是不是男人,你又动手!” 冉蜜反手就用鞋跟去敲他! 可是,黎逸川不久前才被她用雨伞敲过头,今天若还让她用高跟鞋敲中,他还真不叫黎逸川了。 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只稍一用力,就痛得她尖叫,手指一松,鞋掉了。 “黎逸川我恨你。” 她的双腿在空中乱蹬着,却挣不开他。 她这小身板在身强力壮的黎逸川的怀里,简直和布娃娃一样,能任他丢上丢下,抛来抛去。“你恨哪,你赶紧恨,小心以后没机会!” 黎逸川掐紧她的腰,把她往办公桌上一摁。 她的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又委屈,又愤怒,又害怕,又紧张,身体因为绷得太紧而微微地发抖,轻细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恨意。 “黎逸川你再逼我试试……” 黎逸川的手松开了,慢慢地从她的长发里收回来。 透过落地的玻璃窗往外看,颐美中心的顶层,他的房间还亮着灯。二十分钟之前,他看到这房间的灯灭了,于是打了个电话过来,结果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再打电话,她却不肯再接听。 冉蜜的淤血虽然在消散,可是速度并不快,随时都可能发作。就算是这样,她还“不辞辛苦”、不顾“自我安危”赶到俱乐部去催他办手续……这本就让他怒极,不想在外面敲了这么久的门,她宁可装睡,也不肯给他一句回应……黎逸川觉着自己就像个傻冒。 他冷冷地盯着冉蜜的背,突然,抬手,在她的臀上重重地落下一掌。 “你干什么?”冉蜜被他打得痛死了,捂着屁|股就跳了起来。 “你的自由结束了。”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脸,然后环顾办公室,“这家公司,注册资本两百三十万,你猜我要用几个小时弄垮它?” “你敢!”冉蜜要爆炸了,用力抓住了他的衣领,踮起脚尖,用力地推搡。 他只站着,任她摇晃她自己。 什么叫浮游憾树?冉蜜松开了手指,脚跟落了地,伤心地看着他。 “黎逸川,你怎么能用这个公司来威胁我?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个落脚的地方,能让我觉得自己还能活下去,可你到底要怎么样?” 黎逸川的呼吸紧了紧,手掌抚上了她的脸颊,低低地说: “你明白的。” 冉蜜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小声说:“不可能,你要真把这公司弄没了,我也就没什么脸活下去了。” “靠着我活,有什么不好?”他拧拧眉,轻托起她的下巴。 【99】冉冉,你敢吗? 明亮的灯光不带一丝温度,凉凉地落在冉蜜luo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脸颊被他的长指扣紧,他指尖的茧硌得她难受。2 他在等她的回答,她沉默了好几秒,才抬起双眸,轻轻地说:“不好。” 若有人依靠,冉蜜也想舒舒服服地靠上去,衣食无忧,让她一生晴乐。可是这是黎逸川啊!他每每只需要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把她踩进泥里去,让她觉得自己像乞丐一样,可怜、可悲。 他的手指松了松,又掐紧了,呼吸却平静下来,凝视了她几秒,弯腰抓起她的衣服,丢到她的身上。 “穿好衣服,跟我过去。榛” “我不要……” 冉蜜慌慌往后退,她才不想再回到他身边,过那些夜夜难安的日子,连睡觉都绷着弦,害怕到不敢翻身。 “要我抱你过去?我不介意那样做!铱” 他往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完全把她眼前的光给挡住。 “走开。”冉蜜又躲,牙根都痒了。 他一转头,看到了那两盆怒放的茉莉花,花盆上的那对小熊很扎眼!他一伸手,把小熊给揪了下来,拧着眉,冷冷地说: “这么幼稚!” “你管我呢!” “你再说一遍。” 黎逸川的脸色更冷,又往前走了几步,一甩手,小熊打到她的胸前,弹到地上,他抬脚就踩了过来。 冉蜜已经退到了玻璃窗边,她的背贴在冰凉的玻璃上,被他逼得再无退路,眼看他就要把她压扁在玻璃窗上了,赶紧用双拳抵在两个人的身体间,嗓子干巴巴地问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知道?”黎逸川眯了眯眼睛,很轻松地就拉开了她的双手,低下头,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上。 “你别压着我。” 冉蜜扭动着腰,可越扭他压得越紧,直到她放弃扭动为止。 见她消停了,他这才抬眼看着窗外的星光,沉声说: “冉蜜啊,你看看这个世界。” 冉蜜慢慢侧过了脸,窗外星光如梦,迷离清冷。 他的头俯得更低了,贴在她的脸颊边,一偏,吻住她的唇,滚烫的唇瓣将她的呼吸堵住,带着狂风骤雨式的霸道,将她死死地摁在胸前。 冉蜜挣扎不了,立刻被他摁紧,唇舌完全落进他的嘴里,被他狠狠碾压,吸|吮,就像要把她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也要压榨怠尽。 冉蜜不知道这个世界和他的霸道、不讲道理到底有什么联系…… 难道他的意思,世界就是这样? 他终于结束了这吻,闭着眼睛,双手捧着她的脸,额紧抵在她的额上,深深地呼吸着,冉蜜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心跳的速度,很急,就像密集的雨点儿,带着滚烫的潮意,一大颗一大颗地落进她的耳朵里。 就在这瞬间,冉蜜突然感觉怪怪的,缩了缩脖子,往旁边躲了点儿。 “去穿衣服。” 他终于收回了手,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不……” “不什么不,怎么,想明天他们上班的时候,发现我们两个在这里?” 黎逸川已经恢复了平静,在沙发上一坐,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情。 “你怎么这么无赖?”冉蜜又抓狂了,跺着脚又骂他。 “你再跳一下。” 黎逸川反而笑了起来,手指勾起她放在沙发上的胸|罩,轻轻地晃了一下。 冉蜜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抱住胸|部,哧呼地喘着气,愤怒地瞪着他。夹答列晓 黎逸川的笑声却渐渐大了,往前一俯身,双手撑在下巴上,抬眼紧盯着她。双瞳里那狂热的光,让冉蜜又吓了一大跳,连连地退去,直到退到墙角。 冉蜜有时候像只乌龟,一遇事就缩回去,可怜巴巴地让他不好下口,有时候又张牙舞爪,竖着尖刺,能刺得他热血沸腾。 完全不是他想像中那温驯可爱,任他弯折的小公主! 她鲜活真实,倔强固执。 还有,她真的很漂亮,就这样披头散发地着在这里,涨红了脸,双腿白晃晃的在他眼前立着,体恤短了一些,那白软的腰上,肚脐圆圆可爱。 看着这样的她,黎逸川的火气突然就没了,双掌在脸上揉了揉,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这回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冉蜜一个人愕然地站在原地,若不是她的衣服还跌在地上,小猫还在咪咪地乱叫,她几乎以为刚刚这一切只是她在作梦。 黎逸川发完了疯,疯子! 她过去锁门,抓狂地发现门上被他弄出好多斑驳的撞痕,明天要怎么解释?她用杯子装了水过来,想试着擦掉门上的痕迹,又拿来自己的指甲油,试图涂上颜色…… 她的瞌睡跑得光光的,只有小猫和她的影子在她脚边蜷着,陪伴着她。 微信来了,她走过去,先看了看时间,三点,再看微信,是黎逸川发来的,只一句话: “冉冉你味道怎么这么好?” 冉蜜的手一抖,手机摔到了地上,摔得她心肝生痛,赶紧又捡起来,轻轻擦去灰尘,检查屏幕。她想她应该买个诺家的手机才对,结实经摔,进能攻击,退能防身,起码比高跟鞋好用。 她涨红了脸,手指划过屏幕写了三个字:不要脸…… 准备发出去的时候,又一一删掉了,当成没看到这不要脸的微信。 惹那抽风的男人干什么?等一下过来,把门给她拆了怎么办? 她想,黎逸川还真是个脸皮厚、爱抽风的霸王货色!也不知他会抽风到何时?莫名其妙跑来她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隐隐有警笛声传进耳中,冉蜜拧拧眉,丢开了指甲油,跑到窗口去看。 对面的颐美中心大楼高高|song入夜空,他的大房间,灯光亮度都比别人的窗口要亮,就和他的那副霸道的嘴脸一样! 她抬起了手,拇指和食指撒开,对着那窗口做了个射击的动作,配合着这动作,她眯了一只眼睛,红唇里发出叭的一声…… 黎逸川,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这动作做完,手机又响,冉蜜过去一看,又是微信,黎逸川写了偌大几字: “想剁手指头?”冉蜜又是一个哆嗦,手机跌回沙发上,猛地扭头看向对面的大楼,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黎逸川他是千里眼?还是他弄了个望远镜在偷|看她?怎么这样变|态啊? 她恨得牙痒痒,套了衣服就准备去找他算帐,一脚踏出门外,又慢慢地缩了回来,这样冲去,那无异于羊入虎口,那不正遂了他玩|弄她的心意? 手机又响,还是他—— “冉冉,不敢来?” 冉蜜退回房间,关上门,关了灯,爬上沙发倒下,还竖起了双腿,在空中做了剪刀状,狠狠剪了几下,他爱看就看,瞪瞎他的眼! 来,月亮,我们睡觉了。 小猫咪咪地叫了几声,睡在了她的高跟鞋边。月夜如此的静,冉蜜这回的梦,再未被打扰。 ————————————————分界线—————————————— 颐美中心。 黎逸川丢开了手机,转动了一下椅子,面朝室内坐好,指尖在电脑触屏上轻轻滑了一下,关掉了文件文档,露出一只窗口。 依他的能耐,侵入对面大楼的保安系统,那简直轻而易举,若他愿意,他能把整个市的网络全黑了。他刚刚手指轻轻在键盘上活动了一下,连上了SF公司的监控系统,冉蜜对面办公室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她蹲在那里给门涂指甲油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 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笨……给门涂指甲油! 他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盯着已经变成一团漆黑的画面,沉思许久,轻轻关上。 猎人的心中重新燃起了火光,烧得他有些坐立难安。 女人要有点本事,才能让男人为她成这样般模样。 黎逸川喜欢冉蜜,喜欢到他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掩藏,若非如此,他又会怎么在这夜里,还在花尽心思,想让她过来呢? 愈得不到,那就愈想得到,愈扎得痛,就愈想去折那朵花……大抵像他这类的男人,都是如此心态吧,再加上那份喜欢,这心情就成了灼人的岩浆,沸腾翻滚,又蠢蠢欲动。 那么,冉冉,明天见。 ————————————————分界线——————————————— 林利平走进办公室,又退出去,上下打量着门。冉蜜硬着头皮,装成看不到。 “咦,这门怎么回事?长斑了?” 林利利伸手摸那些昨晚被黎逸川暴力踢打过的地方,为追求美感,整层楼都用了朱色实木门,而不是那种冷硬的铁门,现在这朱色上起了一团团的浓色块状物。 “冉蜜,你过来,这门怎么这样了。”林利平向她招手。 “啊,我在准备资料,师傅我们今天不是要去参加茶道吗?” 冉蜜抬头,故意岔开话题,埋头收捡从网上下载的茶道资料。 “你先过来。”林利平板起了脸,吆喝一声。 冉蜜只好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 “这是什么?”林利平狐疑地敲那些指甲油。 “哈……指甲油。”冉蜜老实地回答。 “猫抓的?”林利平立刻去看屋角,不过小猫不在那里,冉蜜用了一只纸盒,把小猫放去了卫生间,拜托了各个办公室里的女人们,不要嫌弃她,下班就带它走。 冉蜜看他一眼,点头,小声说:“嗯。” 黎逸川是猫的亲戚,凶恶的老虎!属于凶残型大型猫科动物。 林利平狠狠瞪她一眼,冉蜜一脸苦涩,哀求的目光水盈盈地看着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的动作。 “干吗,抛媚眼呢?” 吴姗姗从另一个办公室里探出头来,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 林利平立刻就转身走了。 冉蜜怔了一下,吴珊珊又瞪了她一眼,她也赶紧回了办公室里面。托了林利平的福,让她做总监助理,她才得以有这个小小的办公室。 “冉蜜。” 吴珊珊过来了,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盯着她看着,把冉蜜看得心里发毛,赶紧解释。 “姗姐,你可别乱想。” “想什么?想你对我家老林有非份之想?你眼睛又没瞎。”吴珊珊一笑,趴下来,眼睛亮闪闪地,小声问她:“那个魏嘉,听说风度翩翩,有双蓝眼睛?” “嗯,啊,怎么了?”冉蜜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冉蜜,我听说他没结婚。”吴珊珊一拍她的肩,笑了起来,颇像只狐狸。 “干吗?”冉蜜语结了,吴珊珊怎么这么热衷于给她介绍男朋友。 “你可以加油呀,冉蜜,趁着年轻,多选择选择,别到了我这样年龄的时候,没得选了呢。” 吴珊珊感叹起来,抬手摸自己的脸,微眯着眼睛,好像在追忆当年的青葱。 “师傅多好啊。”冉蜜忍不住说。 “好个屁。”昊珊珊拉长了脸,满眼愤懑。 再好的夫妻,也会有扮嘴的时候,林利平的不浪漫,偶尔也会让吴珊珊恼火,比如她看到冉蜜桌上的茉莉花的时候,就想让林利平给她也买那么一束花,结果那厮买了颗大花菜,说可以吃。 冉蜜扑哧一声就笑了,难怪昨晚说奖励她不超过50块的口红,看样子50块都是奢侈的呢! “气死我了,你穿得再漂亮一点,给我闪闪他的眼,让他只能看,不能摸,干着急。” 吴珊珊又咬牙切齿地来了一句,把冉蜜给弄得哭笑不得。 “还能这样啊?”她弱弱地问。 “怎么不能,他敢有觊|觎之心,哼,废了他。” 吴珊珊脸一板,来了句更狠的。 冉蜜又笑了,这样的夫妻,这样的生活,一定很有趣呢!多幸福啊!她笑着笑着,又羡慕得眼眶发痛,这一生,谁能给她这样的窝呢?不求富贵,但求忠诚相伴,宠她像个小孩。 “吴经理,你出来一下。” 外面有人叫吴珊珊,吴珊珊收回了玩乐的神色,精神抖擞地出去处理工作事务。 她是女强人,也是好太太,她有自己的事业,也有自己的家庭,她周末可以和爱人去看一场电影,也能洗手做出一桌羹汤,和爱人一起分享,这样的女人才叫活得滋润。 冉蜜也想去看一场电影了,她瞅了一眼门外,林利平这时候不会过来吧,赶紧开个小差,去时光网搜一下最近的电影。商业大片依次轮过她的眼球,她有些失望,这些都不是她的爱好,鼠标滑了一轮,最后随手打开了一个动画片的简介,兰戈。电脑右下角有企鹅闪了闪,她点开,上面偌大几个黑色的字: “出来吃饭。” 字体真的很大,好像怕她眼睛瞎了一样。 “谁啊?” 她回了两个字,点开头像,图片就是企鹅,资料里也是一片空白,公司的同事吗? “快点下楼。” 对方不理会她,又是四个字追来。她狐疑地在菜单里找了一圈,公司同事的名字全在上面啊。 “你是……沈司晨?” 她犹豫了一下,除了沈司晨,没人这样无聊吧?九点让她下楼吃饭? 可过了好一会儿这企鹅都不再闪了,怪哉,沈司晨玩什么呢?她准备打个电话问问沈司晨来着,有人敲了敲门,她抬眼一看,黎逸川站在门口。 “你干吗?”她警惕地看着他,站了起来。 “陪我吃早餐去。”他慢吞吞地说了一句。 冉蜜飞快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又抬眼看他,一脸不敢相信。 “你无不无聊呀?”她气闷地说了一句,坐回椅上。 “快点,陪我去吃早餐。”黎逸川又敲了几下门,惹得公司同事都过来看。 冉蜜瞪他,真想叫他一声活祖宗! 【100】强烈刺激 “冉蜜,晨少又送花来了!” 此时两位女同事捧着大枝的娇艳桃花,拿着粉色心型的卡片,兴冲冲地过来,她们不识黎逸川,只见冉蜜的门口站着一位如厮俊男,立刻又掩唇偷笑,看他的目光更亮,还故意从黎逸川身前挤过去,把粉色桃花高高举起。夹答列晓 “冉蜜,你这桃花运为什么这么旺呀?一个比一个挺拔哇!这个不比晨少差啊!” “对呀,让我们沾沾光,这桃花分我们几枝如何?” 两个人把桃花举到冉蜜的面前,你一句我一言,让冉蜜有些无所适从榛。 她这时候想膜拜沈司晨,居然送绯艳锦簇的桃花给她!十一支桃花娇艳粉嫩,中缀翠色叶片,却全是高度仿真的绢制,淡香暗浮。 手机响了,沈司晨的短信,带着他惯有的调笑语气。 “冉冉,我看了星座网,这个礼拜桃花旺我们两个啊,我感觉我要娶到媳妇了。伊” 冉蜜刚想笑,又想到黎逸川站在门口,匆匆抬眼,他还真没走,就抱着双臂,冷冷盯着她。 “这个……排几号?”同事扭头,也掩嘴笑。 黎逸川双瞳微敛,深幽之中,渐涌几点火光,整个人好似一座潜|伏期的火山。 “冉蜜,你这是左右金刚护法吗?介绍一下啊,叫什么?” 有一个绕过了办公桌,过来摇她的肩。 冉蜜没敢出声,只把桃枝插|进花瓶里,又扭头看了黎逸川一眼,见他还如同金刚大仙一样杵在那里,不敢再让那两位同事的玩笑越开越火。 “林总监要来了。” 她小声说了一句,两位同事的玩笑戛然而止,回头看了一眼,拔腿就溜。在这间公司里,林利平的威力比门神好用。 冉蜜假装忙碌了几下,抬眼瞟他,他面色不善,似是在强行压抑着怒火。她被他盯得难受,起身就来拉他。 “走吧,去吃早餐。”黎逸川却黑着脸,拂开她的手,走了。 冉蜜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又微锁了眉头,小声骂:“一大早来抽风。” 可是黎先生实在有顺风耳,那样小的声音居然听到了,扭过头来深深盯她一眼,那眼神呵……只一眼,便能让冉蜜的热血瞬间冰凉,如同被他掐住了心脏。 她赶紧偏过了脸,躲开他的视线。 小心脏扑嗵扑嗵地挣扎跳动,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觉得这压迫感没了,再转过脸来看,他已经走了! 冉蜜轻轻地舒了口气,往门上一靠,手在胸膛上轻轻拍打着。 “冉蜜,他怎么还来找你?”吴珊珊快步过来了,关上办公室的门,小声问她。 冉蜜摇摇头,无语应之。她又如何知道黎先生到底哪根筋不对头,突然又变了心意,想继续拥有她这个玩具了呢? 吴珊珊又耸耸肩,笑着说:“怎么都是女人,你一脚踩过去,就能踩到好几只真皮鞋,我就踩到了一双黑布鞋呢?” “珊姐,鞋要暖脚才是好鞋。” 冉蜜倒羡慕吴珊珊的幸运,真正的幸福又怎能用钱来衡量?有钱固然是好事,这是个金钱的社会,可若在纸醉金迷里去寻找真爱,又是那样艰难。 “也是,下午和你师傅去参加茶道,让他少喝点,浓茶对胃不好。” 吴珊珊交待了几句,又拿出一张纸给她。 “对了,这是昨晚我和你师傅在网上给你找的,电话你自己打。” 冉蜜展开了纸,上面是以这里为中心,往四周扩散的租房信息,连公车线路都写好了。2 “珊姐,你怎么这么好?” 冉蜜感动了,拉着她的手,不知如何道谢。 “什么好不好的,我这是多做善事,会有好报。” 吴珊珊笑了笑,拍拍她的肩。 人这一生,总要遇上不同的人,有人在繁华时为你添花,却在你的世界下雪时躲得无影无踪。有的人平常相交淡若清水,可你身处冰原时,却举着火把跋涉而来,只为暖你的心。冉蜜经历过了繁华,深知吴珊珊,林利平这样的人有多可贵,她是三生有幸,才能遇到这样的朋友。 “来,你们两个给我看看。” 林利平已经拾掇完了,跑来冉蜜的办公室让她们两个人看他。 冉蜜一见,扑哧一声就笑了。 “师傅,你扮道士捉鬼啊?” 为了今晚的隆重场合,林利平穿了件灰色的中式立领衬衣,活生生又把自己弄老了五岁,原本三十出头,现在成了四十有余。 “你到底做什么呢?我给你买了好几件,这拿这件旧的出来穿?你到底什么审美观?”吴珊珊要疯了,抚着额头,无耐长叹。 “我审美观不好吗?多符合今天的场合,就这件了!” 林利平却很满意,拿起冉蜜反扣在桌上的镜子照来照去,又扭头看吴珊珊。 “吴珊珊,你那瓶香水给我喷一喷,我刚听说是要脱鞋进去的。” “哈,师傅……” 冉蜜忍不住开始大笑了,林利平……他其实有脚臭的毛病! “你这个土包子,你要是脚上喷了香水,你以后别回家了。” 吴珊珊脸更黑了,瞪他一眼,转身走了。 “吴珊珊,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公司,你若总是在上班时间串门,扣你的工资!” 林利平冲着她的背影几句低斥,吴珊珊扭头就狠狠瞪他一眼。 “师傅,你还是别往袜子上喷香水了,人家会笑你的。” 冉蜜笑得前俯后仰,肚子都痛起来了。 “有这么好笑吗?那到时候怎么办?” 林利平懊恼起来,如果生意被他的脚弄砸了,他可真就要去撞墙了。 “嗯……师傅,没关系的,不会让你光着脚,你被人骗了。”冉蜜轻拍他的胳膊安慰他。 可林利平这人较真,板着脸说:“不行,任何一个细节都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万一到时候需要换鞋呢?我还是去买双布鞋,晚点你自己去会场,我在那里等你。” “好。”冉蜜点头,这时候才开始考虑要穿什么衣服。 林利平重视这次聚会,她也不能给他丢脸,在自己的包里翻了会儿,翻到了那件旗袍。说实在的,她真心不想再见到这件衣服,可是方秦给她收来了,就压在衣服的最底下,都有点儿皱了。 她拎着旗袍站起来,呆呆地看了会儿,关上门,站在房间的角落里换。冰凉的丝绸贴在背上,就像黎逸川抚过她背的手,她抱了抱双臂,扭头看向颐美中心。黎逸川突然而至的兴趣,让她隐隐不安,实在想不明白他又想玩什么手段…… ———————————————————————————-————分界线—————————————————————————————————— 黎逸川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一手在键盘上轻滑。 方秦和几位同事互相看了一眼,他维持这姿势这表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其实也就是面无表情而已,让人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黎总?”方秦叫了他一声。 黎逸川抬眼看他,手指在太阳穴上敲了敲,沉声说: “地产公司那边,让他们做个计划,往东郊发展,南郊的地已经没有升值空间了,不要去抢。东郊最迟后年,一定会有大动作,刘镇楠,你去告诉王蓝彦,让他抽一支人出来,专门去东郊转。” 还以为他没听呢……方秦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赶紧说: “黎总,您上回说,取消和齐梓商那边的合作,可是苏小姐不同意。” “知道了,你们去做事吧。“ 黎逸川轻轻点头,看着他们都出去了,才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打给苏艺涵。 “艺涵,你非要和齐梓商在一起,我管不了,但是恒地产不会和齐梓商再有合作,你是要嫁去他家的,下个月公司就把你的股份分出来,每年给你分红,公司里的事你就不必再管了,把你手头的工作交接一下。” 苏艺涵弱弱的声音立刻就传了过来,“小舅舅你别生气啊,我不管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啊……” 黎逸川没回答,直接挂了电话,在他的这个王国里,他可不允许任何人违抗他的意思。齐梓商那人品行不正,苏艺涵和冉蜜一样,以为男人的花言巧语是好事,对于她们这样的大小姐来说,几行情诗便以为是浪漫,苏怡芳劝过,她也不听,还有她吃苦头的时候。 方秦这时扶着苏怡芳进来了,笑着说:“黎总,伯母来了。” “妈,您怎么过来了?”黎逸川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扶住她的手臂。 苏怡芳今天穿了件缎面的深紫色旗袍,一条双层的珍珠项链环在脖子上,耳朵上也戴着饱满圆润的珍珠,黎逸川不记得她有这样一套珍珠首饰。 “哼,我不来看你一眼,你是不会去看我的,我还真养了白眼狼。” 苏怡芳气冲冲地瞪他,自打有了冉蜜,这臭小子的心就飞了,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冒火。 “妈,这不是前天才去接您出来吗?” 黎逸川有些头疼,他怎么不想回去陪苏怡芳说说话?可是苏怡芳不到黄河心不死,天天和蔡夫人在一起打牌,他当然不能回去了,懒得赔那个笑脸,想等苏怡芳自己绝了那个念头再说。 “呸!臭小子,我看我以后是要住敬老院的,你一定是娶了老婆就不管我的。” 苏怡芳又抱怨,可是语气却松软了许多,从包里拿出一只小盒子来,一打开,里面就扑出一阵香来。 “给你做的馅饼,你最爱吃的牛肉酱的,饭店里的饭有我做的好吃吗?” 她把盒子放下,又拿出筷子来,笑吟吟地坐下,催着他去吃。 “当然是妈做的好吃。” 黎逸川笑着坐下来,让方秦过来一起分享。 “伯母,你手艺就是这么好,可以封为厨神!” “方秦,你那个女朋友,还在谈吗?”苏怡芳转过脸来,看着方秦问。 “哈,分手了,嫌我呢。”方秦笑笑,大口地咬着饼。 “方秦哪,周末来我家吃饭吧。”苏怡芳立刻来劲了,眼睛一亮,连连拍着方秦的手臂。 “妈,你这是想介绍谁来祸害他?” 黎逸川无奈地摇头,苏怡芳如今的乐趣似乎就在催着他和黎筱枫、苏艺涵结婚的事上面了。 “什么叫祸害?我请方秦吃个饭还不行吗?” “伯母啊,艺涵名花有主,再说我也不想叫黎总舅舅,至于筱枫呢,我打不过她啊!” 方秦打了声哈哈,抓了块饼就逃了。 “喂、喂,又不是打架比赛,周末一定要来啊。” 苏怡芳推销失败,不免有些懊恼,又转过头来瞪黎逸川。 “妈,这我可办不到……” 黎逸川一摊手,总不能把方秦抓过去吧? “怎么办不到,你多说说筱枫的好话,还有,你能不能多抽点时间管管她,她野猫一样四处乱窜,最近又去搞什么摄影俱乐部,和一些大男人拍什么人|体……哎,我都不想说……” 苏怡芳愁眉苦脸,虽然是为了绿卡才嫁的人,可老黎毕竟对她不错,又留了个餐馆给她,人要知道感恩,她若不把筱枫给照顾好,以后死了怎么好去见老黎? “她有自己的爱好,随便她吧。” 黎逸川倒不怎么在意,黎筱枫受的是全西式的教育,满脑子的自由观念,不愿意受一点束缚,什么事只要有兴趣,就会去尝试,性格又极热烈,到哪里都很容易交上新朋友。 “那你下午陪我去参加RJ公司的一个茶道会,他们公司是我们新晴慈善基金会的赞助商,现在在这里也开了分公司,做为他们在中国的总部,邀请我过去参加,你陪我去吧。” 苏怡芳这才说明来意,她两年前成立了个基金会,帮助一些生活困顿的华裔同胞,其中有位热心的太太,她的先生也是华裔,是RJ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 “下午?”黎逸川抬腕看表,这才上午,未必苏怡芳准备在这里守上一整天? “嗯,下午!你不要想溜走。” 苏怡芳笃定地回答,拍了拍他的手臂,笑得黠然。 ———————————————————————————————分界线———————————————————————————————————— 冉蜜提前半小时赶到约定地点,坐在大厅里等林利平,他一双布鞋买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去哪里买了。她穿的就是那件雪色的旗袍,手臂上搭着外套,一头卷发自然地披着,掖在耳后,身上没有任何首饰。这年纪,真是不需要任何修饰的,只要坐在那里,在阳光里轻轻眯眼,或一仰头,就是这世界里的风景,引得大堂里的男人们纷纷看来。 “冉冉。” 沈司晨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一手搭到了她的肩上。 冉蜜一扭头,沈司晨正笑眯眯地朝她看着。 “你也来参加呀?” 冉蜜站起来,刚想说他那桃花的事,沈司晨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前面几位阔太身边拉。 “来吧,冉冉,我介绍你认识一位大美人。” 他笑呵呵的声音,把那边几位阔太都吸引了过来。其中一位穿着得体的米黄色套装,小西服,长裤,烫卷的头发扎起来,皮肤细腻,眼角微微堆着纹路。 沈司晨把冉蜜拖近了,对着那阔太笑着说:“妈,这是冉蜜。” “哦,冉小姐。”沈意茹微微一怔,随即微笑着上下打量冉蜜。 “妈,怎么样,特漂亮吧?”沈司晨拉紧冉蜜意欲抽出的手指,笑着转头看她。 “嗯,特漂亮。”沈意茹点头,眼角的笑堆得更温和了。 “哟,这是看儿媳妇呢!”旁边的几位太太都笑起来,以过来人的凌厉眼光在冉蜜的身上迅速分割出满意和不满意的地方。 【101】第一支舞 冉蜜很尴尬,又用力地抽了一下手,终于把手抽了回来,水盈盈的眼睛一抬了,看着郑意茹,轻声解释: “伯母好,沈司晨是开玩笑的,其实我和沈司晨只是朋友,伯母不要误会。2” “喂,你这丫头,拆我的台吗?” 沈司晨转过身来,抬手就掐她的下巴,摇了又摇。 “司晨,怎么说话呢,对女孩子要温柔。榛” 郑意茹笑吟吟地,拉下沈司晨的手,又在沈司晨的衣领上轻轻拍打几下,给他整好肩上的褶皱。 “对啊,司晨,像你爸学习,你爸对你妈那可是呵护倍至的呢。” 几名贵妇都笑起来,这笑意热情、客套、羡慕、又隐隐地含着妒意胰。 沈年和郑意茹可是有名的模范夫妻。丈夫事业有成,在官场如鱼得水,更难得没有外心,儿子又英俊潇洒,开着大公司,这一家人走到哪里都是亮眼的,别人想不羡慕都行。 郑意茹又对冉蜜笑笑,这才嗔怪地对沈司晨说: “好好照顾冉小姐,别总掐女孩子的脸,要掐丑了,你又后悔。” “妈,看你说的,冉蜜成什么样我也喜欢,对不对冉蜜?” 沈司晨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有点儿小得意地拉冉蜜的手腕。 冉蜜越加尴尬,沈司晨这一头热的,还把对方家长给惊动了,要真误会了怎么办? “我先进去了,不和你们年轻人呆在一起。” 郑意茹又笑笑,眼角的淡淡纹路温柔地挤在一起,向冉蜜蜜点点头,和那几位贵妇挽着手先进去了。 郑意茹的态度比冉蜜想像中的温和,这让她轻舒一口气,看着她上了电梯,这才转过头来,对着沈司晨的胳膊就是一掐,气恼地说: “你搞什么啊?让伯母误会了。” “哪有误会啊,我是告诉她,我想把你弄回家当媳妇儿,你就这么不愿意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啊?”沈司晨一把抓着她的手,拉着她往里面走。 “我还要等师傅呢。” 冉蜜甩了手,刚想坐回原处,林利平风风火火地进来了,用纸巾抹了汗,过来和沈司晨打招呼。 “沈总也来了呀。” “嗯,林总监这是干什么去了,满头大汗的。” “车坏路上了,走过来的。”林利平匆匆解释了,侧过身对冉蜜说:“HE的人也会来,等下一定要找到机会和魏嘉单独聊。” HE除了林利平,还有两个销售的狠角色,做事不择手段,一向和林利平不和,叶瑾就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孙枫是新升的销售总监,也只有三十出头。 师徒二人正说话时,孙枫和叶瑾来了,四人碰上,叶瑾先微微一笑,和孙枫耳语几句,两个人便走了过来。 “老林,冉蜜,好久不见。沈总今日又来当护花使者吗?” 沈司晨那笔单可真便宜了HE,不过那是公司的投入,就得好好做好。叶瑾是一定要巴结着沈司晨的,这些男人的新欢旧爱来去匆匆,谁知道冉蜜哪天被踢出局? “孙总,叶经理。”冉蜜打了招呼,和林利平一起往里面走。 这两个可是极难缠的货色,有他们到场,只怕晚上会哨烟四起。也不知魏嘉什么意思,今天邀请了这么多神佛过来。 进了大厅,淡雅茶香顿时萦绕扑面。 冉蜜往人群里扫了一眼,K市商圈的贵妇们来了一小半,而且还是那举足轻重的那一小半,看来魏嘉的面子挺大! 不过这和女人的心态有关系,RJ在时尚圈是新贵,最近几次法国服装节上大领风sao,如今也算有赫赫威名,高端产品走的是限量的路线,为几个国际巨星设计了独特款的时尚品,广受时尚媒体的追捧,一时间风头大健。2 这股风吹进了国内,贵妇们也开始追捧了,以穿上RJ最新款衣服,拿上RJ的包包为荣,接受了邀请,于是一个个乐颠颠地过来,以为自己就成了时尚教主了。 冉蜜以前就不太在意这些所谓的时尚品牌,常年穿的就是那两个牌子,款式也就那些普通不过的,懒得费这心思。 可现在见了这些女人,才觉得自己有多……落后,四十多岁的妇人都比她要张扬。各种小香风,各种迷离,各种朦胧,各种蕾丝,独她一条白旗袍,月光一样,盈盈地立于人群之中。 “冉蜜,你们女人在想什么,脸上抹得跟鬼一样,卸了妆,老公都认不出。” 林利平抱怨一句,往这里一站,他这行头,实在是…… 两个人也算是特地准备了,奈何林利平再注意细节,血管里也没这时尚的因子,冉蜜呢,又显得太素净了,好看是好看,但在大朵的妖娆繁花之中,很容易被淹没忽视呢。 而且今日之茶道,和她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六只功夫茶盘摆于正中,众人可以站在旁边欣赏茶艺表演,有钢琴师在一张白色的钢琴边弹奏,琴声悦耳流淌,两个世界的东西摆在一起,但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不和谐。 “冉冉,喝这个。”沈司晨举着一杯茶过来了。 茶还有点烫,冉蜜就随手放到了一边。 “ABEL来了。” 叶瑾兴奋地说了一声,抢先一步,从林利平和冉蜜身边走过,拉着孙枫,过去和魏嘉握手。 “你们好。” 魏嘉温和地笑着,淡蓝色的眼晴真的十分惹人喜欢,尤其是这笑容,干净亲近,让每个人都萌生一种亲切感。 很巧,他也穿了件白色的中式立领衬衣,这让林利平陡然生出一种豪气,也拉着冉蜜过去了,从人群里突围,挤到了他的面前,和他握手打招呼。 “魏先生。” 魏嘉一转脸,看到冉蜜,双瞳轻轻一亮,向她伸出手来,冉蜜赶紧伸手,他便托到了嘴边,行了个法国式的见面吻,又笑着赞叹道: “冉小姐,你今天真漂亮,东方美人神韵都在你这身旗袍上了。” “谢谢。”冉蜜抿唇一笑,向他道谢。 眨眼间,电波四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如箭一般扎来,冉蜜便身中无数箭了。一个英俊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夸赞另一个女人漂亮,于某些自认女神的人来说,是挺难受的。 冉蜜倒不在意那些女人,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若知道来这么多贵妇,她抢也要把吴珊珊耳朵上的那双翠玉耳环抢来戴上啊,穿得惨白的,她给公司丢脸了!好在魏嘉和林利平又寒喧了一句,很快就与别人去聊天了,并没有表现出比别人多一点的热情,似乎刚才真的只是一次客套的赞美。 林利平和冉蜜这时才感觉到难度其实有点大,这里还有RJ的其他高层管理人员,叶瑾和孙枫的口才极好,又是已经成熟做大的HE的代表,很快就和那些人打成了一片。 “师傅,怎么办?”冉蜜小声问。 “看我的。” 沈司晨知道他们来的意图了,嘻嘻一笑,拉着冉蜜大步走向前面。他身份不同,当然更容易引来别人的注意,RJ高层管理当然更愿意听他瞎扯,从他衣服上的扣子到他的手表,再到他身边的女人……冉蜜。 “我家冉冉是SF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你们要多多关照啊。” “SF,哦,知道,听说过,很不错呢。”几个人随口应付。 冉蜜有些汗颜,知道个屁呢!连一层楼上的都不见得知道!上门送宣传资料,还被赶出来。 “请多赐教。”冉蜜拿出名片,双手托着递给几位。她的名片不知道被多少人丢垃圾筒了,不在乎再被人丢几回。 钢琴曲小了点,有人站在正中间大声说话。 “各位贵宾,今天请大家来品茶,做为我们RJ高级会员的第一次活动,会抽出最一位朋友,赠送我们RJ的神秘礼物一件,现在请大家把自己的会员编号写到卡片上,放进前面的水晶球里。” 几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走到人群里,给每一位会员递上烫着金色玫瑰的白色卡片,以及白色的陶瓷烫花的笔。 台上的男人举起了手里的笔,又乐呵呵地向大家介绍。 “笔是今天的纪念品,都是公司为会员特地订做的。” 冉蜜看到叶瑾和孙枫也写,看样子是加入会员了吧,那手里的笔确实精致漂亮!这时两名贵妇在二人身后小声议论起来。 “会费每人每年五十万,可以随机抽到最新款的服饰,或者配饰,很划算的。” “是吗,那我也加入一个吧。” 冉蜜和林利平对望一眼,彼此的眼神太明白了,这是些傻冒啊?抢钱呢!土豪! “冉小姐,这是魏总送给您的。” 一名男子走到冉蜜面前,把一张烫金的卡片递到冉蜜的手上。 “给我?” 冉蜜意外极了,扭头看向前方,魏嘉正和客户谈笑风声,并未看这边。这男人的背影很挺拔,带了些许儒雅,中西方的结合在他的身上也融合得非常完美。 “看,快看那边谁来了。” 突然,人群里又***动了一下,冉蜜好奇地转头,只见苏怡芳在前,黎逸川和蔡梦娅在后面,正慢步进来。蔡梦娅今天也穿了一条旗袍,淡紫色,戴一条珍珠项链,胸前白色雪纱,隐隐露出风情迷离。 先不说黎逸川,蔡梦娅在这个圈子里就是很有名的,27岁的单身女子,手握蔡氏江山,漂亮温柔大方……你可以在她身上用上一大堆形容词,最后再汇成名媛二字,如同这大厅里璀璨的水晶灯一样,明亮的光芒从她的身上散向四面八方。 可女人们并不看蔡梦娅,都看黎逸川。灰色衬衣是太普通的衣服了,可偏穿在他的身上,硬生生地多出几分干净明朗的气息,再看那双眼睛,水晶光沉进去,被那双深瞳融化了,明明眼神淡漠,却让人忍不住想看,又怕看。 这男人霸气得很! 大多数女人其实是喜欢强大的男人的,若这强大的男人还为你倾倒,那就是一场完美的情事。在场的女人们窃窃私语,年轻的已经忍不住四处打听起来。 “他是黎逸川,美国回来的,颐美中心顶屋他买下来了。” “天,多有钱啊。” “咦,很有钱,华尔街都有一栋楼。” “是啊,听说马桶都是金的。” 冉蜜听到这里,忍不住扑哧地就笑了,黎逸川的土豪形象要不要如此深入人心呀? 林利平和沈司晨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边,听到她清脆的笑声,双双扭头看向她。 冉蜜却在看黎逸川,唇角的笑意还没有褪去,就和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蔡梦娅的手这时候正好搭到黎逸川的手臂上,把他的外套接过去,非常亲昵自然。 冉蜜的笑浅了,最讨厌黎逸川左拥右抱,还要来纠缠她,赶紧去娶媳妇儿,离她远一点! 沈司晨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来,微微一耸肩,身体往左一倾,故意挡住了冉蜜的视线。 “冉蜜啊,你和他没关系了,不要再看,我会吃醋的。” “少来。” 冉蜜其实也不喜欢沈司晨的自来熟,瞪了沈司晨一眼,摇着卡片问林利平。 “师傅,这个怎么办?” “拿着呀,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张卡片而已。” 林利平倒不客气,递上了笔让她填号码。 冉蜜想了想,也对,这样的大公司,礼物不可能随意送给没来消费的人,一定是给大客户准备的。她接受了礼物,就有借口去答谢,接近魏嘉,就对生意有帮助。 “我帮你填。” 沈司晨夺过笔,利落地替她填了数字,丢进了水晶球里。 主持人收集满了卡片,抱着水晶球回到台上,笑眯眯地又对大家说: “各位,请不必拘束,茶可以随意品尝,只是给大家提供一个放松的机会,等一下还有小游戏。” 场中设置了许多小游戏区。 很快,厅里的人就自动分成了好几拔,一拔围着魏嘉,毕竟这个没带女伴,一拔围着沈司晨的母亲,那可是父母|官的太太。黎逸川身边反而没多少女人围着,他的脸色淡薄难以亲近,蔡梦娅霸占着他身边的位置,苏怡芳又在和别人聊天,所以他坐的那位置,反而比别处安静。 这时候很难接受魏嘉,林利平有点焦急,又有些沮丧,孙枫和叶瑾的交际手腕实在火辣够劲,在人群里周|旋得游刃有余,他和冉蜜却难以打开局面,这样的好机会,若真浪费掉了,还真是白糟蹋了他一上午的打扮啊! “冉蜜,你来,我们玩游戏去。”沈司晨闲不住,拉着冉蜜去玩。 “师傅……” “哎呀,生意也要讲缘份的,说不定到时候你们水道渠成。” 沈司晨抬手捂住冉蜜的嘴,硬把她拖到了游戏区。全是些好玩的小游戏,比如一口气吹几根蜡烛什么的。 又老套,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场合居然还有这样的设置存在。 可更让冉蜜意外的是,还真有不少年轻人在这里玩,女孩子弯着腰在那里吹,一手轻摁着领子,以防走光,可偏又总是不小心让人看到了一抹春光。 冉蜜很汗颜,她就是想走|光也不行,领子扣着呢! “我吹给你看。”沈司晨一挽袖子,冲计时的服务员勾勾手,低下头就往蜡烛上吹。 “沈司晨啊,很无聊的呢。”冉蜜掀了掀眼皮子,转身走开。 “喂……”沈司晨的俊脸都有些扭曲了,他也不想玩这弱智的游戏啊,可他这使尽浑身解数的,不过是想哄她一笑而已,可是,这丫头真的很难哄啊! 钢琴声又停了,小提琴却响了起来,今儿这地方的格调还真够高雅的,小提琴拉的是一支舞曲,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第一支舞,邀请您心仪或者尊敬的人一起跳吧。” 【明天一万五的大更啊,明天的火花非常激烈呢!谢谢大家的支持,请大家每天不要忘记到参加的投票区投票票哦!还有浪花过来的,感谢你们的一路相随。】 【102】就让你不舒服(一更,求如火热情) 魏嘉是这场聚会的主人,已经邀请了沈司晨的妈妈郑意茹,二人在舞池中翩然起步。2 水晶灯光调暗了许多,其中一束彩光一直跟着他们二人。 郑意茹虽然四十多岁的年纪了,但是人生得秀气小巧,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而已。又因为患有心脏病,眉眼间不免带了点林黛玉式的柔弱,更让人觉得这女人如染上露的白莲花一般,楚楚可怜,在跟随着魏嘉旋转的时候,又隐隐流露出女性的端庄和柔媚,年过四十,还能如此迷人耀眼,气质实在太重要了。 这对搭档其实很巧妙,RJ决定把总部设立在这里时,一定详细了解过本地的情况。郑意茹出身不凡,家族长非在本地的威望很高,又是沈书记的爱妻所以,魏嘉请郑意茹跳第一支舞,完全代表公司对沈家的尊重,合情合理。 他们跳了有一分钟左右,四周的人都带着舞伴涌了过去榛。 冉蜜被人群撞了一下,身后一只手稳稳扶住了她,扭头一看,是那个HE的孙枫。 “冉小姐,小心。” 孙枫一笑,低声说了句宜。 “孙枫,跳舞去吧。” 叶瑾刺了一眼孙枫,想拉着他去跳舞。 可孙枫并不领情,却向冉蜜伸着手,笑着说: “冉小姐,不如赏光跳一曲?” 在HE的时候,冉蜜和孙枫说的话加起来不会超过十句,和叶瑾更像是杀父仇人一样看不对眼,她可不想夹在这两个人中间呢! 她摇摇头,婉拒了邀请,退到一边坐下。孙枫还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立刻就被叶瑾拖开来。 沈司晨被那些女人给绊住了,左右胳膊各挂了一个事业线挤得高高爆起的女人,笑得妩媚惑人,直往他身上蹭,推也推不开,看上去和他挺熟的,不过这也不奇怪,他一向受欢迎,又是高官子弟,不知道多少人想成为他的裤下之妾,主动陪他翻云覆雨。 林利平根本不会这玩艺儿,和这圈子也格格不入,但他对茶还真有点兴趣,大家都跳舞去了,他一个人如牛饮水一般,一杯一杯地品过去,还满脸乐的模样。 冉蜜又不自觉地去人群里找黎逸川,他已经没坐在那地方了,蔡梦娅也不在,只有苏怡芳和几名年纪稍大的女人在聊天。 此时的她,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她不觉得今天还会有什么收获,她和林利平把这场盛会的形势估计得太好,毕竟魏嘉只是林利平老同学的叔叔的老婆的亲戚的什么……人际关系弯拐这么多,冉蜜都理不清了。 灯光媚亮地洒下来,落在冉蜜的发上,化成精灵无数,在发丝上跃动,她理了理发,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晚了,再没突破,今儿就可以划上句号,回去睡觉去了。 “冉冉,跳舞吧。” 沈司晨终于突围过来了,冉蜜抬眼看他,桃花眼中桃花光,俊颜上似乎永远都只有笑容。他是从小被几代人都宠在手心里王子,习惯了被人群包围赞美,可是,这个未尝过世间疾苦的公子哥儿活得如此滋润,他的一切还真让人羡慕啊! “不想跳。” 冉蜜摇头,往椅背上一靠,拿出了手机。 手机真是好东西,不管多么吵,多么闹,多少喧嚣,一个游戏出来,什么无聊寂寞都没了。 “你别玩了好不好?怎么这么闷啊?”沈司晨摇摇她的肩,笑着叫她。 “不去。”冉蜜还是两个字,冷硬得很。 沈司晨突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这样屁颠颠地跟在她身后转,她未免也太冷情冷意些了吧?他干脆坐下来,伸手就夺手机,语气也有些生硬了。 “冉冉,你到底哪里对我不满意?总是这样冷冰冰的,我怎么感觉我总是热脸贴过去,你一盆凉水再泼回来呢?” “所以我请你不要浪费时间的啊。”冉蜜抬眸看他,握着手机就走。 哪里不满意?怎么会不满意?沈司晨、黎逸川这样的人物,高看她一眼,她应该感谢别人八辈子祖宗,还假清高什么?沈司晨这口气,恩赐一般地钻进耳朵里,真让她不痛快,她真不喜欢沈司晨不顾忌她的感受,理所当然地做着那一切,他条件太好,她如今是平民一个,道不同,不要靠近。 “冉小姐。” 魏嘉已经和郑意茹跳完了第一支舞,看她正往门边走,便走了过来,向她伸出了手, “可以跳一曲吗?” “嗯,好!” 冉蜜一抬眼,见是魏嘉,顿时来了精神,看到林利平正站在一边和聊天,赶紧把自己的包包往林利平的肩上一挂,转身过来,把手往他的掌心里一递——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绝没有拖泥带水,可给人的感觉就是她迫不及待地想扑进魏嘉的怀抱里。 沈司晨追过来的脚步缓缓收回去,脸色微微难看,骄傲的他,三番几次的遭遇滑铁卢,心里当然不舒服。2 冉蜜自己没感觉,她和林利平来了这么久,终于有时间单独和魏嘉相处,这时候赶紧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和魏嘉聊聊合作的事,像他这样的人,平常很难约到! 魏嘉的手很暖,他喷了一些香水,但绝不过份的香,恰到好处的香氛在冉蜜的鼻端萦绕。她是欣赏和喜欢这样的男人的,干净,文雅,有风度。所以,她和魏嘉相处的时候,会表现得放松和温和许多,当然,这是说除了想做成生意的那种小紧张之外。 二人已经渐渐到了正中,魏嘉低眼看她,笑吟吟地说: “冉小姐的笑容,很像莲花,含蓄的高傲。” 冉蜜从未得到过如此文艺的赞美……还有,高傲是赞美吗?她嘴拙了一下,小声道了谢,索性开门见山地说: “魏先生,我们SF公司,很有诚意……” 魏嘉笑了起来,温和极了,可是这笑还是让冉蜜尴尬起来,嗫嚅着不知如何继续,在心里埋怨了自己好一番。 这时魏嘉收了笑,手轻握着她的腰,带她转了一圈,往前微微一倾,低声说: “嗯,其实我也很有诚意和SF合作,我白天了解过了SF公司,虽然是新成立的公司,但林利平在业界的口碑很好,人很本份,我们公司很乐意与这样有前途的公司合作,你们明天上午来我的办公室,我们详谈。”“真的吗?” 冉蜜眼前一亮,简直要欢呼了。 “真的,我本人也不太喜欢和太过精明的人打交道,你和林利平都不属于这类人,可以随便欺负。” 魏嘉开了句玩笑,让冉蜜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知道自己表现很差劲,可她真的不会在这种场合,与魏嘉这样的人周|旋,她都不知道叶瑾和这些男人聊天的时候到底在谈些什么,她对男人世界的了解实在太少,只有齐梓商的阴险狠毒、黎逸川的冷硬霸道、沈司晨的自大自傲、林利平的老实固执…… 印象完美的,就只有面前的这位魏嘉,他蓝色的双瞳里似有柔水静波,让她情不自禁地心情愉悦。 男人能让女人产生这种感觉,也得非常有本事才行,除了你长得好,你的性格必须有这样的魅力。 加上魏嘉是中西方结合出的混血,让他有东方男人的儒雅,更有欧洲男人的挺拔,这两种特质糅合在一起,形成他独特的魅力。 冉蜜花漾一般的眸子,也泛起了妩媚的鳞波,身为女子,隐藏于心底的柔顺,一点一点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本来就美得令人赞叹了,还要这样风情万种,那就真的是女人嘴里的——狐狸精!男人眼里的——***! 那么多轻视的眼神化成箭雨,直扎她的背。 冉蜜懒得管这些嫉妒的心,可突然间有道视线如寒冰一般射来,让她浑身不自在,猛地转头去看,却只见男男女女正相拥而舞,并没有看到那令她难受的眼神。 她脚步一乱,高跟鞋踩在了魏嘉的脚背上…… “对不起。” 她尴尬地道歉,七厘米的尖细高跟伺侯过的脚,踩脏了不说,一定很痛。 “冉小姐看上去实在很苗条……” 魏嘉微微皱脸,确实是被她踩痛了,冉蜜愈加难堪,扶着他的手臂,让他坐到一边去。 魏嘉已经恢复了常态,安慰了她几句,此时又有工作人员过来找他请示工作,他便向冉蜜点了点头,再约了一次第二天中午的事,便和工作人员谈论工作去了。 彬彬有礼,而且距离恰当,魏嘉把握得恰到好处。 冉蜜一转身,舌尖吐了吐,满眼笑意去找林利平,可绕了一圈都看到人影,或者呆着无聊,出去吸烟了吧? 冉蜜寻到大厅门口,一眼就看到黎逸川独自站在走廊的尽头,歪在窗边吸烟。 他侧着身,天色已经暗了,暮光与彩灯交织着投到他的脸上,他的双瞳如同这光一般,闪耀着谜一般的辉芒。 看到她,他的唇角立刻微微勾了一下,这笑意冉蜜太熟悉了,就是使坏之前露出的坏笑! 冉蜜立刻就收回了视线,埋头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对于危险人物黎逸川,她得采取用避而远之的策略,能不相见是最好。关于手续的事,她反正又不想再嫁,管他的,随他去! 卫生间的墙是大面的金色和银色棱格玻璃镜,反射出了无数个冉蜜,就好像孙猴子来了,变化出了无数个她一样。盥洗盆却是淡蓝色的,几只荷叶形的盥洗盆有深蓝色的小水渠相连,造型雅致。 这一层的洗手间,原本是有服务员在这里服务的,可因今天全场是RJ的活动,不想有外人打扰,就连厅里做服务的都是RJ自己的工作人员,这里便没另外安排。 盥洗台上整齐摆放着的洗手补妆用具,全是RJ的产品试用装,一小份一小份的撂在旁边,若你想带走也可以,反正是交了五十万会费的人,得了这点小便宜,心里又不知乐成了什么样,下一回又是手儿一挥,更多的钱就送给了RJ。 冉蜜对这些也感兴趣的,谁不爱美呀?而且总要有化妆的场合! 她拿起一份,托在手里看这天蓝色的镂空包装,又放到鼻下闻了闻,小心地打开盒盖,倒在掌心里看,有小份的唇彩、护手霜,还有3ml装的装用香水,是淡黄|色的液体,这种清香闻着非常舒服!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把东西放下了,恋恋不舍的,又轻轻摸了一下,其实就算带走也没事呢…… 她轻轻咬了咬唇,又把东西抓了起来,可一抬眼,却发现镜中多了个人!黎逸川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进来了,就靠着门站着,双手放在裤兜里,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冉蜜手一抖,东西就掉了,可她又不是在做贼!她瞪了他一眼,弯下腰,快速去抓跌在地上的东西。 盒子摔散了,那唇彩已经滚去了他脚边,她只捡到了香水瓶和护手霜。 砰砰砰……门突然敲响,听说话声,好像不止一两个。 冉蜜推他的手放下来,恶狠狠地盯他,这男人的兴致一来,不分场合的欺压,让她忍无可忍。 “怎么锁门了?开门啊!有没有人?” “喂,开门。” 外面的人不走,继续敲门,活生生把冉蜜想骂人的欲|望给堵了回去。若在这里被人撞见,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艳闻情|事。她在HE受够了别人的嘲笑,不想再度陷进流言绯语里,自己给自己找难堪。 黎逸川是反锁了门的,他慢吞吞地弯下了腰,捡起唇彩看了看,低低地说:“这颜色不适合你。” “对,最适合你!”冉蜜立刻堵了一句,不过声音也轻轻的,生怕被外面的人听了去,等外面的声音没了,她立刻就一叉腰,气呼呼地质问他:“你干吗进女卫生间?” “这是男卫生间。”黎逸川挑了挑眉,非常笃定地说。 “你眼睛瞎了,明明是女卫!” 冉蜜火了,从他掌心里夺过唇彩,用力塞进自己的包里,明明是可以拿走的东西,他凭什么像看贼一样地看她?她用力推了他一把,想开门出去。 黎逸川哪是她能推得动的,稳如磐石呢,站在那里,任冉蜜气喘吁吁的。“拿钥匙开门来了。” 外面又有人说话了,钥匙碰撞的声音渐近。 冉蜜急了,想也不想,转身就往卫生间里躲,黎逸川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嗤笑,站在那里不动。 抓他这变态好了! 冉蜜转过头,狠狠刺他一眼,踮着脚尖,快步往最里面的隔间里跑。 “好像是锁卡住了。” 钥匙在锁里拧了好几下也没拧开,服务员的声音在外面响着,然后退出了钥匙。 黎逸川就在这时候打开了里面的暗锁,几大步就追上了冉蜜,趁她关门之前挤了进去,反手关上门,把她给挡在了里面。 “你……” 冉蜜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黎逸川扫她一眼,微微歪了歪脖子,活动了一下肩膀,挺悠闲自在的表情,更让她抓狂。 这时候人已经进来了,高跟鞋踏着地板的声音进来,几个女人一面抱怨,一面补妆。 冉蜜不想和黎逸川这样傻瞪着,只能转过身,背对着黎逸川。 卫生间里全是那种香水的味道,没有一丝异味,隔间四面的墙都是镜子,这让冉蜜很不自在,她不管朝哪边看,都能看到黎逸川,就好像被他侵占了所有的空间,让她汗毛倒竖,在到这程度上,她只能低下头,盯住自己的脚尖,在心里拼命大骂黎先生是变态。 黎逸川抱着双臂,轻轻往后一靠,门微响了一下,冉蜜迅速扭头看他,恨他这时候弄出声响。 可黎逸川面无表情的,眼神莫名复杂地看着她染着汗水的眉眼。 他可不会和某些人一样,去外面那场合,傻拉巴几地找她跳一支舞,他就在旁边看着,可看来看去,看到她在魏嘉的怀里笑出了妩媚的味道来,这心里就有点被刺扎了。 冉蜜的妩媚,冉蜜漂亮,冉蜜的固执,冉蜜的倔强,冉蜜对他的害怕和恨……一点点地在他心里涨满。 冉蜜从来都是他心里一株荆棘,尖刺葱翠,靠近她,他有负疚感,不靠近,他又渴望她。 从拉斯维加斯开始,这种折磨渐渐加重,他无法表达这种感情,也无法忽视这种感觉,复杂地、痛苦的、可又是欢愉的、雀跃的感情。 黎逸川这么多年来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就因为心里扎着那棵刺,他想找她这类型的女子,却始终连替代品都没找到,这是独一无二的冉蜜,无人可替代。 冉蜜白他一眼,转回了头。 黎逸川的唇角弯了弯,拉了拉她的袖子,她立刻抖了抖手臂,想抖开他,可他却一把抓紧了,把她拖进了怀里,双臂用力箍着她的腰,俯下身,在她耳边小声说: “冉冉你穿这件白色的旗袍怎么会这么漂亮?” “走开。” 他那滚烫的鼻息,让冉蜜再度想到了两个人的第一夜,顿时脸一红,慌了神,用力挣扎起来,手指打到镜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也痛得指尖发烧了。 那边洗手补妆的人立刻看了过来,有人狐疑地问: “咦,是有人在里面吗?” “你管呢,别打扰人家好事。” 另一个一眼扫过来,这声音就有些暧昧了,约摸是觉得有男女躲在里面偷|干点什么激|情四射的事。 第一个立刻就笑了,两个人不知道私语了些什么,收好东西走了。 “你还不走啊!” 冉蜜赶紧去推黎逸川,他抱得这样紧,让她难受极了。 “别动了,你再动,我可不客气了。” 黎逸川手臂抱得愈加用力,她越挣扎,他就越用力箍,冉蜜突然就不动了,脸涨得通红的,抬手就掩住了小脸,黎逸川……他那里硬|了……此时就顶在她的臀上,*,好像要冲破了布料、顶进她身子里一样。 冉蜜脑中又嗡嗡地炸响了,她又怕又慌,只静了片刻,又开始挣扎。 黎逸川索性往前一摁,把她抵在了墙上,小声说: “你横什么呢?非要让我来硬的?” “你放开我……”冉蜜贴在冰凉的镜墙上,手掩得更紧,额又紧贴在墙,凉意源源不断的从她的额上和手背上往血管里透。 “换句新鲜的!”黎逸川也懊恼起来,又是用力一摁。 “唔……” 冉蜜的腰被摁痛了,转过头来,忿然地瞪他。 黎逸川怕她瞪么?那冷硬凌锐的眼神反压过去,又把冉蜜给击败了,眼看着她先收回了眼神,他才松开了手,淡淡地说: “明天带你去见哈里森教授。” “我才不……” “你再说个不字,我可真来了。” 黎逸川低眼看她,声音却不那么凶,带了些嘲笑的意思,嘲笑她这纸老虎。 “无聊,讨厌。” 冉蜜脸一红,抬手就打他的胸膛,咚的一声闷响之后,卫生间的门又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似乎是两个,洗了手,便是轻轻的对话声。 “哇,今天的party,你说最后抽奖会给谁?奖品会是什么?” “多贵的奖品,只要有钱谁都买得起,我倒不在意。” “唷,财大气粗的。你们说,今天那三个男人,哪个最好?” “晨少呗,晨少非常大方的,和他出去玩特别嗨。” “嗨什么啊,你见他对谁真的好过,都是面子上的,官场上的人最会装,尤其是他那位梨花带雨的妈,捧着心脏走路,你敢得罪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议论声陡然就小了,蓦的,笑声又大了,直指这卫生间里的两个人。 “你知道那个黎逸川吗?天,我看着他心就砰砰地跳呢!你们有没有觉得他特别、特别像个皇帝,好有气场,好有男人味,你们看他的眼睛,这样、这样……” 声音稍低了点,好像又有人进来了。轻轻嘻笑之后,又有人声笑着说: “你们别管长得好不好了,那男人真的特别有钱,在场的这些可没一个比得上他,又年轻未婚,你没看那个蔡梦娅,跟服侍亲妈一样的巴结着黎逸川的母亲。” “咦,可我听说,他包养了冉蜜。” “真的吗?”“真的,有人看到冉蜜在颐美中心过夜。” “你们还别说,这个冉蜜看上去人畜无害的,骨子里还真的sao,沈司晨最近也开始围着她。转了,你刚没看到沈司晨哄她时的样子,她还把自己当白雪公主,都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睡黑了……” 那些女人笑成一堆,说得放肆没底限。 冉蜜小脸一拉,推开了黎逸川,大步走了出去。 正八卦得激情四射的几个女人停了下来,愕然地看着她。冉蜜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几个女人说: “我不是白雪公主,你们是黑雪公主吗?背后说人,也不留点口德。”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不屑地撇嘴,拿了东西就走,根本不理会她。 冉蜜拧拧眉,正要出去,站在最角落洗手的女人这时候转过了头,居然是苏怡芳,她上下打量着冉蜜,不悦地说: “女孩子要自重自尊自爱,你看看你弄成这样,以后怎么嫁人?” “那还不是黎逸川害的,麻烦伯母您管教好儿子,不要让他再来祸害我。”冉蜜本来就被弄得心中有火,听到苏怡芳的话,忍不住顶了几句。 【103】冉冉,我偏要祸害你(二更,狂|野热情) “咦,冉蜜,你和他在一起,可是你自愿的……” 苏怡芳话没说完,眼睛猛地瞪大了,只见黎逸川慢吞吞地从里间晃出来了。夹答列晓 “逸川……你、你怎么在这里!”苏怡芳脸色一垮,顿时火了。 冉蜜回头看了一眼黎逸川,接了一句,“是啊,真不要脸,跟进女厕所来了!你千万不要让他跟着我回去。” 苏怡芳的脸色更加难看,还带了些难堪,狠狠瞪了黎逸川一眼,转身就走榛。 “我是祸害……嗯……”黎逸川慢步走到了冉蜜身边,掐着她的下巴,轻轻地摇了摇,低低地说:“冉冉,你惨了,只怕我真要祸害你了。” “你还能吃了我呢!”冉蜜抓着他的手指用力扳,一根、两根、扳得自己都出汗了,他的手还在她的脸上扣着。 黎逸川看着脸涨得通红的她,慢慢俯身,头一偏,贴着她的耳朵说:“你真说对了,要么洗干净等着我去祸害你,不然你就去找沈司晨保护你,还有,我们是夫妻,我还是温情提醒你一句,不用打魏嘉的主意,他儿子都四岁了。宜” 冉蜜急了,一转头,啐了他一脸口水…… 这新武器新招式…… 黎逸川的脸一黑,从盥洗台上抽了纸巾,对着镜子擦脸。 又有人进来,这回却是郑意茹,见他们两个这样站着,不由得一怔,赶紧退了出去。 黎逸川一抬眸,看着镜子,轻轻地笑起来。 “冉冉,看样子沈司晨也保护不了你了,只能由着我祸害了。” 冉蜜只懊恼一秒,便坦然地看他一眼,转身往外走。她从未想过要高攀沈家,又何必在乎郑意茹的看法呢。 郑意茹正背对着门站着,见她出来,只浅浅一笑,态度和蔼温柔,并没流露出一丝半点的嫌恶情绪。 冉蜜也一笑,快步从她面前走过。大厅里的舞会已经散了,大家集中在台前,主持人正在抽奖。 冉蜜不认为自己有希望,便在人群里找林利平,只见他抱着她的小包,饶有兴致地站在人群里看抽奖。 “师傅。” 她走过去,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冉蜜你干吗去了?”林利平正先前还满世界找她,见她冒来了,忍不住埋怨。 “上卫生间。”冉蜜也伸长脖子往台上看,中间的小台上摆放着一只巴掌大的精致小盒,不知道是什么。 “你上卫生间去这么久?” “肚子疼嘛。”冉蜜随口回了一句。 林利平只瞪她一眼,随即笑着说:“好消息,刚才魏嘉的秘书给我约了时间,明天上午去他办公室里谈细节。” “好啊。”冉蜜装成才知道的样子,乐呵呵冲他点头。 这时候台上的主持人高举起了水晶球,走到人群前面,请郑意茹抽一张卡片出来。 郑意茹也不推辞,笑着走上台,手指在水晶球里转了转,捏了一张出来,扫了一眼姓名,笑意淡了淡,随即递给了主持人。 主持人拿着卡片大声读:“会员冉蜜小姐。” 有没有这样好运?若是主持人抽取的,还能作弊,这可是郑意茹抽的呢! 冉蜜乐了,看样子她的运气真的回来了! 她冲林利平挤了挤眼睛,快步往台上走去。主持人笑着恭喜了她几句,魏嘉便亲自走上去,拿起了小盒,当众打开。 里面是一套青花瓷首饰,扇形吊坠,配着天然的羊脂玉,从材料上来说,绝不算太昂贵,可魏嘉的话却让人大吃一惊。他拿起那条项链,温文尔雅地笑着,把项链戴上她的脖子,朗声说: “这套首饰是我亲手做的,全世界独一无二,送给独一无二的冉蜜小姐,谢谢你对RJ公司的支持。” 冉蜜属于可淡雅亦可妖娆的女子,这项链戴在她的身上,一记水光鳞鳞的眼神扫过去,还真应了魏嘉说她的那句话,是朵傲气的莲。 “戒指,就让你男朋友给你戴吧。” 魏嘉还是处理得恰当,只给她戴了项链,耳环和戒指还在锦盒里。 “谢谢魏先生。” 冉蜜是开心的,不仅是因为得到一套首饰,而是觉得自己的霉运已去也! 她抬眼看台下,沈司晨站在郑意茹身边,笑意里微微有些苦涩和失落,从未被女人打击过的他,今晚确实受到了打击。 冉蜜又看到了黎逸川,远远地站在门口,沉静地朝她看着。她立刻就总他挤了挤鼻子,威胁示威一样。 黎逸川没表情,他向来这样,除非想应酬,否则就是这样拒人千里之外,独自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从这一点来说,冉蜜和他还挺像。 其他人也得了小纪念品,皆大欢喜,各自作鸟兽散,这里可没给他们准备晚餐,喝了一肚子茶,得出去吃点荤腥填填肚子。 冉蜜和林利平并肩出来,小心地抚摸着那条项链,又把戒指戴到手上,转头让林利平看。 “好看吗?”她乐滋滋地问。 “嗯,还行。”林利平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我说实话,你别笑我俗,这东西还真没黄金好看,我给你珊姐买了一条金项链,可好看了,她都舍不得戴。” “啊……是吗?” 冉蜜眼睛笑得像月牙儿了,林利平的审美观,吴珊珊都不敢戴出来了,她确实不敢想像那项链丑成了什么样子,她这师傅,还真是憨得可爱。 “走吧,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我们得出去庆祝一下,再合计一下明天怎么和魏嘉谈合同的事。夹答列晓” 林利平一抹头发,十分得意地笑起来。 冉蜜眼睛眯了眯,跟在他身后往外走,师徒两个说说笑笑,很快就从楼梯下去了。 叶瑾和孙枫这时从厅里走了出来,互相看了看,脸色都难看起来。 “怎么办?”孙枫有些沮丧地问。 “我怎么知道?” 叶瑾一咬牙,却是恨不能打一架的语气,眼珠子咕噜转了转,俯在孙枫耳边就小声说了几句。 孙枫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会儿,一点头。 “行,就这么办!” 两个人想了坏点子,也大步离开了酒店。苏怡芳和蔡梦娅出来的时候,黎逸川的影子都不见了,蔡梦娅不知出了什么事,让苏怡芳脸色这么难看,只能小心地陪着。本想晚上上演一出才子佳人郎才女貌的好戏,没想到黎逸川根本不配合,只坐了一小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天的聚会,不知道扰乱了多少人的心,沈司晨是一个,蔡梦娅也是一个。王子公主总被冷落,心里犯堵的程度会比普通人高上无数倍。 她有些失望地跟着苏怡芳出来,有点不想强撑笑脸送苏怡芳回去了。 这时候先前从卫生间里八卦的女孩儿们出来了,小声议论刚刚抽奖的事。 “冉蜜什么运气啊,这也能落她头上去。” “喂,你知道卫生间的门开始为什么打不开吗?是黎逸川和冉蜜呆在里面呢!” “哇,这么激情的啊?听到动静了?” “当然……” 几人从苏怡芳和蔡梦娅身边过去,蔡梦娅的笑意是完全没有了,苏怡芳也挺过意不去,拉着她的手歉疚地说: “梦娅,我家逸川是昏了头了,你这样的好女孩他不好好交往,非要和……真对不住你呢!我看也不能这样委屈你了,我会向你妈妈去道歉,真是……对不起你们母女两个!” “伯母,快别这样说,都看缘份,做朋友也不错的。” 蔡梦娅勉强挤出笑来,和她勉强寒喧几句,先走了。总还是要点面子是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另一个女人在卫生间里去幽会,这真是狠狠地打了她几个耳光!让她有点心灰意冷。 苏怡芳有司机,看着蔡梦娅走了,又继续生闷气去了,反正黎逸川那小崽子,今晚逮着他,绝不放过他! ————————————————————————————————————————分界线———————————————————————————————————— 林利平的车坏了,两个人只能打车,林利平想吃烧烤,吴珊珊已经在排档点好了东西,等着他们两个,一点扎啤,一些烧烤,就能把三个人的心情烘得暖融融的。 “珊姐,你看,好看吧?” 冉蜜把耳环也戴上了,乐呵呵地让吴珊珊看。 吴珊珊端着啤酒杯,笑着点头。她已经回家换了衣服,穿着一件宽松的浅绿色体恤衫,上面印着卡通小人,灰色的休闲运动裤,卷发扎着马尾,脸上的妆也洗掉了,素净的脸上微微显得有些疲惫,眼角上有细微的纹路。不管她和林利平多幸福,生活的压力还是有的,供房,双方的老人,还有以后的孩子,都是要努力的动力。 “其实我妈给我留了一条古董项链,以后也不知道赎不赎得回来。” 冉蜜把首饰取下来,放回了盒子里,有些感概地说。 那条项链还是妈妈的嫁妆,可惜被她给败掉了,当时冲动,为了去找齐梓商要回房子,才把项链抵给了小姐妹,那小姐妹让她立下字据,不能再赎回去,这才同意给她钱的。 早知道那一行是一脚踏进噩梦,她才不会迈出那一步,只可惜当时被背叛的痛苦折磨得痛不欲生,非要去出那口气,如今想想,冲动是魔鬼,这句话太有道理了,你瞧,她把黎逸川那魔鬼给招来了。 “老婆,我以后也给你买,别盯着人家的看。” 林利平喝了几杯啤酒,舌尖有点打架。 “得了吧,快吃,喝醉了我还得背你。” 吴珊珊笑了笑,给他碗里夹菜,笑了笑,又压低了声音说: “其实有件事没和你说,早上就知道了。” “什么事?你信用卡透支了?银行卡丢了?鞋跟坏了?” 林利平转过头来,有些狐疑地看着她。 “去你的!” 吴珊珊啐了一口,抬手打他,笑了半天,才小声说: “老林,我有了。” “嗯,啊?” 林利平猛地瞪大眼睛,一脸愕然,在冉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 “我说我昨天怎么梦到抱了个娃娃。” “哪有这么巧?” 吴珊珊笑了起来,眼眶红红的。她和他一直没敢要孩子,林利平家里的条件不太好,父亲一直病着,要钱治,也要人照顾,直到去年去世,两个人才轻松了许多,孩子的事一直拖到了现在,平常也注意的,没想到意外怀上了。 “哎呀,珊姐,恭喜,恭喜!” 冉蜜拱手道喜,替他们开心。 “明天去做个检查,老婆,你太好了。” 林利平嘿嘿地笑着,借着酒意,勾着吴珊珊的脖子就往她脸上亲。 “喂,冉蜜还在这里呢,别没脸没皮的。” 吴珊珊的脸红了红,赶紧推他。 “哎,我这有了儿子,一定多赚钱,让你们母子过好日子,你也不必辛苦地做事,珊珊,这些年,对不住你……你跟着我……” 林利平紧拉着她的手指,又一仰头,喝了一杯酒,抹了嘴,低声说了句。 “师傅,你们不是挺好吗?以后公司赚了钱,我们什么都好过了。” 冉蜜见他已经有了醉意,赶紧给他倒茶过来。 “是啊。”林利平拍拍额头,转过头来,对着吴珊珊傻傻地笑。 这是露天的大排档,交织的小彩灯悬于四周,暖暖的光笼罩过来,车从林荫道里穿过,几束车光投在前面的路上。 冉蜜看着这两口子,心里跟着温暖起来。真的,你和什么人做朋友,真的影响自己的生活和心情,譬如你和黎逸川那恶霸……冉蜜又把他拖出来当反面教材,划了几把红叉,又把魏嘉拉出来,那才是好男人,温柔大方,尊重女人,还会做项链。 她乐滋滋地,又去看这套代表好运降临的青瓷镶玉的首饰,手指抚过这冰凉的瓷扇坠儿,心里直冒着快乐的泡泡。 突然,一辆灰色面包车停下来了,几个年轻男人从车里跳下来,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还不等这桌上的三个人反应过来,抄起棍棒就往林利平的身上招呼过去。 “喂,你们怎么打人?”吴珊珊和冉蜜吓了一大跳,赶紧跳了起来,扑过去拉扯那些打人的混混。大排档里的老板见出了事,又怕打坏桌椅,也赶紧过来劝架,不过害怕棍棒落在自己身上,所以不敢过去,只在旁边大声喊叫。 “他搞|我老婆,打死他。” 其中一个混混大吼着,一棍落下,又是一脚踢上。 周围的人听说是这样的事,反而不想管了,就在旁边看热闹。 “报警,快报警。” 吴珊珊大叫着,冲过去,用力推开了打人的混混,冉蜜赶紧掏出手机来报警,不想有个混混此时正举起了木棍,用力地打向吴珊珊…… 冉蜜心一沉,想也不想,抄起了椅子就冲了过去,冉蜜从来没有那样神勇过呢,一椅子就敲到了对方的肩上,不过挨打的人还不如她这个打人的声音大! “混蛋,敢打人。” 她怒吼着,又抄着椅子往打林利平的人身上砸去。 吴珊珊受了启示,也拖了把椅子加入战斗,场面更加混乱了,两个人确实砸到了一些人,可是那些男人看样子原本是不想对两个女人下手的,结果被这样一砸,刺激到了,转过身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挥棍就打。 女人的力气哪经得起男人的力气呢? 冉蜜手一麻,椅子就掉了,眼看着那棍子就要落在脑袋上,突然有只手挡到了她的头上,替她挨了一下,棍子打在肉上,一声沉闷地响…… 紧接着,那棍子就被她身后的人给夺去了,那混混还没反应过来,棍子已经落到他自己的肩上,重重的一下,估计这肩膀得废了。 冉蜜转头,只见黎逸川冷着脸,一把抓着她,把她拖到身后,又是一棒打过去,打到了又一个扑过来的人的肩上,他还专打肩…… 混混们见来了帮手,拔腿就跑,林利平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不能动弹。吴珊珊哇地一声就哭了,蹲下去抱他的头。 “哭什么,送医院。” 黎逸川沉声说了一句,拉开了吴珊珊,把林利平给抱了起来,大步往他的车边走去。 冉蜜这才发现他的车停在马路对面,那是一家格调温馨高雅的咖啡馆。世界就是这样,马路这边是大排档,人们吃得挥汗如雨,对面却是环境舒适的咖啡馆,一条路,两个天地。 冉蜜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喝咖啡,可他这时候出现,给他们解围,多少让她减轻了几分敌意。 林利平头被打破了,手也骨折了,所幸还没伤到内脏,多亏了冉蜜和吴珊珊那几椅子下去,分散了那些人的战斗力,否则林利平会更惨。 吴珊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冉蜜怕她动了胎气,又劝她去做了个检查,果然有点见血,吴珊珊和林利平双双进了病房,家里的亲戚闻讯赶来照顾,警察也过来做了笔录,折腾下来,一直到了凌晨,冉蜜今天的喜悦心情一扫而空,回到走廊上一看,黎逸川居然还在。 “你怎么不走?”她一瞪眼,*说了一句。 黎逸川也不生气,扭头看了她一眼,沉声说:“还没祸害你,我为什么要走。” 冉蜜咬咬唇,勾头脑袋快步往电梯边走。 黎逸川慢吞吞地跟出来,只见冉蜜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拍额头,沮丧地说: “糟糕,包和手机还在那里,也不知道被人捡了没有。” “去看看吧。” 黎逸川淡淡地说了一句,摁了电梯门。 冉蜜身无分文,只能跟着他走。她还能怎么着,她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喜悦的时候,总能遇上不好的事,难道非要让她仰天长啸:老天爷,为什么我的命比黄莲苦? 回到大排档,打过架的地方已经收拾好了,大排档照样在营业。 冉蜜跑过去问了老板,老板却说不知道,冉蜜里里外外,连外面的垃圾箱都翻了,都没找着自己的东西。 手机,钱包,身份证,工作证件,合约范文……还有她晚上才得到的幸运星…… 她站在路边,心情烂到不能再烂的程度,往花坛上一坐,双手在脸上乱揉起来。办公室的钥匙也在包里啊,她晚上要住哪里?她的小猫月亮这时候一定饿坏了!保洁员有没有把它给扔掉? “回去。”黎逸川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 “你走吧。”冉蜜摇摇头,语气轻轻的,无限的落暮。 “走了,快两点了,明天还要去见哈里森教授。”黎逸川又拍拍她的肩。 冉蜜抬眼看他,星光披在他的肩上,他的脸……还是那样令她讨厌! 她站了起来,小声说:“借我两百块钱。” 找他借钱,还真是丢脸啊,可是不借钱,她就得去睡卫生间! 黎逸川拧拧眉,淡淡地说: “我没带现金,你跟我去拿。” “骗子。” 冉蜜抬眼瞪他,一脸不信。 “你搜。” 黎逸川侧了侧身,张开了双臂,深瞳里是平静的光,看不出说谎的样子。 冉蜜才不会搜他的身,算了,坐他的车回公司,看看能不能找值班保安借钱吧。见她态度缓和,黎逸川带她上了车,慢悠悠地往回开。 车里是极放松的音乐,冉蜜不想看他,闭着眼睛想心事,想着想着,疲惫就战胜了一切,睡梦袭来。 黎逸川故意开得很慢,待她睡熟了,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眉眼。她的脸很烫,唇却很干涸,她的样子很疲惫,额心微微地皱出了纹路。 他突然就收回了手,冉蜜固执得让他有些生气! 车速越来越快,直接驶回颐美中心。 下车前,他特地把冉蜜的包和她的小首饰盒从后座拿了起来,想了想,又放回去。 其实一进医院他就让人去那里把东西找回来了,另外安排了人去找今晚打人的凶手。那几棍子下来,若打到了冉蜜,她有几条命能供那些棍棒肆虐? 抱着她进了房间,反脚把门踢上,把她往沙发上一放,自己先去洗了个痛快,出来看时,她缩在沙发上,像朵花叶蜷缩起的蔷薇,只把刺露在浅淡的光线里,长长的头发,就像小妖张牙舞爪的触手,把他的呼吸给死死绕上了,每吸一口气,都觉得她把他的咽喉勒得更紧了一些。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放弃了去给她洗澡的冲|动,拖了条毯子过来,往她身上一盖,自己上床去睡了。已是凌晨三点,他困极了,他又不是金刚不坏之身,而且胃又在隐隐地痛。 ———————————————————————————————————————分界线———————————————————————————————————————— 冉蜜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冉宋武正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为她做早餐,是煎得金黄的鸡蛋,还有香喷喷的牛肉粥,那香味儿引诱得她在梦里都流着口水。 冉宋武会做饭,不过他没多少时间陪她,而且翻来覆去的只会那几道菜。 冉蜜其实也挺依赖冉宋武的,从小到大,她的一切事都被他安排得妥妥当当,不需操心。所以她对冉宋武的思念,从未淡过。 这香味儿愈加浓愈真实,她醒了,吸了吸鼻子,狐疑地看着黑色的墙壁,突然一个激棱,坐了起来,扭头看向香味飘来的方向,是黎逸川正在吃东西! 她立刻低头看自己的身体,有没有被他欺负。 “不用看了,摁着你办了四回。” 他一抬眼,看到她那动作,当即就嘲讽起她。 冉蜜轻轻抬眼,盯着他看了几秒,轻轻咬着下唇,去洗手间里洗漱。 她没问他现在几点,也没问昨晚怎么来的,赶紧洗脸回去上班,还要去看望师傅,还要去赶着见魏嘉,天,她好忙!哪有空和黎先生斗嘴生气呢?还有,昨晚他确实帮了她和林利平、吴珊珊,若不是他出手,他们三个人哪里是那么多人的对手,吴珊珊只怕会更惨。 冉蜜从心底里来说,是不愿意被黎逸川救的,她又欠了他的,她却不想和他有太多纠缠瓜葛。 她洗了脸,利落的挤了牙膏开始刷牙,呲牙刷了几下,突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怔了几秒,猛然反应过来,她怎么轻车熟路的,抓着牙刷就用,这不会是他的吧? 她盯着那水杯,再看自己手里的黑色牙刷,顿时苦起了脸,这还真是他的! 居然用了他的牙刷,今天的运气会不会更坏? “洗澡,换衣,出来吃早餐,带你去见哈里森教授。” 黎逸川过来了,靠在浴室的门上,视线从她脸上滑过,落在她抓着的牙刷上。 “我不去,谢谢你的好意。” 冉蜜把牙刷洗了洗,丢回杯子里,小声说。 “洗澡了,听话。” 黎逸川走了进来,打开柜子拿浴巾,她一身臭哄哄的,披头散发,光彩全无,就算想来个早安吻,他也没心情。 “黎逸川……” “冉蜜,我今天不想和你有争执,洗了澡出来,否则我亲手给你洗。” 黎逸川手撑在盥洗台上,扭头看她。 “你不要替我安排事好吗?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冉蜜抿抿唇,尽量柔和一些和他说话。 “你就这副鬼样子出去见人。” 黎逸川一摁她的肩,指镜子里的她。确实不太好看,头发都结在一起了,公司可没地方让她洗头。 黎逸川也是生气的,气她不知好歹,也气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更气她……对他视而不见。 【104】在浴室里兵荒马乱 “你别摁着我!” 冉蜜挣了一下,他的手却摁得更紧了。2 别这样、不要……这是她在他面前用的频率最多的字眼!黎逸川讨厌这两个词,他希望这两个词能被四分五裂,再不出现。 男人的手,滚烫的温度,强大的力道,怎么会让女人舒适呢?冉蜜又挣了一下,小声抱怨: “黎逸川你按疼我了。榛” 黎逸川的手缓缓松开了,沉声说: “洗干净再走。” “我回去洗就好了,你借我两百块钱……昨晚谢谢你。姨” 冉蜜转过头来,犹豫一下,还是找他借钱。 “洗了再拿钱给你。” 黎逸川退了两步,眼神柔和了一点。 可冉蜜怎么敢在这里洗澡?她的心扑嗵嗵地加快了速度,沉默了几秒,抬眼看他,小声问; “黎逸川……不会是你安排好的吧?” 若说黎逸川听她说谢,有那么一秒的心安理得,那她的第二句话,简直就在他的脸上狠狠挠了五爪印。 “是啊,就是我安排的。” 黎逸川冷哼两声,心里有些忿然。 冉蜜淡眉微弯一下,埋头就往外走,他凶起来的时候,她就只能远一点的逃开,以免被他拆散架。 “冉蜜你什么态度,你再横一次试试。” 黎逸川的火气又冒起来了,他不是不镇定的人,可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被她撩起火来,怒火、欲|火、情火…… 她是那枚火柴,划过他硝烟紧凑的外壳,于是一簇火光亮起,被他和她急促的呼吸吹得更亮,迅速的把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我让你洗干净,我是害你了?今天非让你洗不可!” 黎逸川几大步就跨到了淋浴花洒前面,一手抓住了花洒,扯下来,又扳开了开关,直接往冉蜜身上冲去。 冉蜜又吓到了,慌慌地退了一步,脚下一滑,人直接往后倒去——若摔到地上,冉蜜可以去天上和冉宋武团聚了! 尖叫和呼吸都堵在咽喉里,只有一句话在她的脑子里无限放大……黎逸川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变成彼岸花也要毒死你! 见过踢足球吗,运动员飞扑过去,猛地跪着,身体往后仰,抓着球一起倒在地上! 黎逸川不看足球,他的爱好是游泳、壁球和斯|诺克,动与静结合,占据他几所有的运动时间。2 可他这动作实在做得标准,抓着了正在倒下的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猛地拉来,抱着她一起往后退了好几步,化成肉|垫,一起摔在地上。整套动作又准又稳,除了他自己的背撞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之外,一切细节都比足球明星的动作漂亮多了。 冉蜜趴在他的身上,眉眼相贴,唇舌相碰,都碰痛了! 水在浴室里乱跳乱飞着,水花凉凉的喷洒在他们身上,没一会儿就湿透了。 她和他,从来就没有好好相处过,要么一个冷漠得要死,一个委屈得要死;要么一个凶得要死,另一个怕的要死;要么呢,一个拼命反抗,另一个拼命打压。总之,非要分个胜负,非要有个统领。 这时候他们两个,也不知道算谁赢了。 黎逸川摔痛了。 冉蜜吓到了。 两个人趴了一会儿,冉蜜一咕噜爬起来,手忙脚乱去关水,黎逸川就这时候跳起来了,从她背后抱着她,用力往上一抬,她双脚离了地,在半空中拼命蹬了起来,双手在他的手背上不停地拍打。 “你做什么?”她怒吼! “做你!”他不含糊! 他今儿非要把她驯趴下,再横下去,无法无天了! “黎逸川,你怎么这样、你不要脸、你土匪、你无耻……” 她一顿乱骂,骂不过黎逸川强势地摁压和撕扯,她被他给脱|光了,丢进了浴缸里,他抓了洗发水,扑头盖脑往她的头发上抹,他挤了这么多,冰冰凉凉,又滑腻顺手。 扑嗵……洗发水的瓶子被他丢了,弹起来,又落回地砖上,在地上滑出老远。 冉蜜一直被他摁着,这洗发水在水的作用下迅速化成了泡沫,往下淌来,雪白的,一团团落在她的身上。 “好好洗干净。” 黎逸川这才打开浴缸里的热水,任这水浸过了她的腰。 冉蜜开始一直蜷缩着,不肯让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当水漫起来之后,她才放下了手,掬了水洗脸,然后抬眸看他。 小脸涨红如同如雨里的野蔷薇,这滴打的晶莹水珠从丝柔的花瓣上往下淌,一滴又一滴,滴打在水面上,泛开了圈圈的涟漪。她的眼睛里也有水珠,眨一眨,硬是落不下来。长睫被细碎的水珠压着,一眨眼睛,眼前就模糊了,她又一抹脸,继续瞪着他。 黎逸川的呼吸沉了沉,语气倒平静下来,手指滑过她了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再到她的嘴上,轻轻地拧了拧。 “你再横啊,怎么非要惹我发火呢?好好地洗了,我给了你钱,你就可以走了,总学不聪明。” 为什么要听你的……冉蜜没问出来,继续这样盯着他。 黎逸川被她这样死盯着,倒有些心里发毛了,别是被他给揉蠢了吧? 正想着呢,她突然直起了身体,趁他去看她胸前那白柔柔的弹跳雪兔时,她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用力往浴缸里拉,忿然骂他: “你才应该洗干净,好好洗干净!有你这样欺负女人的吗?我今天和你拼了……” 拼了…… 拼了…… 拼了! 黎逸川任她把自己拖进了浴缸里,一脸古怪地看着她。她跪直起来,挥着手在他的胸前乱打乱掐,还想把他往水里摁。 “你念书的时候,体育考试没及过格吧?” 黎逸川任她扑腾了好半天,慢悠悠地问她。 冉蜜双眼眨了眨,手还在他衣领上揪着,随即就一口咬了过去,就咬在他的脸上…… 这还真是拼了! 黎逸川先前是被她按摩了一回,这一回可是真痛! 他赶紧捧着她的头往后拉,可她不松口,尖尖的牙陷进他的肉里,甚至都尝到了血的味道。 黎逸川没辄了,眸色一沉,双手捧住了她的臀,把她往自己身上一摁,然后往前一扑,两个人的上半|身都浸进了水里,他的手再往她腿\间的花苞上轻轻一揉了,她就立刻松开了嘴。 “你还真敢咬啊!” 冉蜜出来了,围着浴巾,快步往走向衣柜。 她记得这里有她的衣服。 “拿药箱过来。” 他从镜子里看她一眼,吩咐了一句。 你让你的女秘书来呗……冉蜜本来想说这句话,可一拉开衣柜,发现里面只有他的衣服!她只好转过来,小声说: “药箱在哪里?” 黎逸川指了个地方,走到床边坐下。 冉蜜很快就拎着药箱过来了,看着他脸上的牙印,心中又暗爽起来,这快活在眼睛里立刻就流露出来,又闪又亮,落进黎逸川的眼中,别提多懊恼了。 “给我上药啊。” 他一声怒斥,让冉蜜收回了这幸灾乐祸的心思。 “你手机给我打一下。” 她挠挠鼻头,小声嗡嗡。 “你还敢跟我借手机?” 黎逸川冷笑起来。 冉蜜又挠挠鼻头,在他身边坐下来,双手绞在一起,双腿也绞在一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 “你不对我无礼,我怎么会咬你呢,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呢,你借我手机打个电话,我会感谢你的。” “嗯,哈,感谢?我昨天救了你,你是怎么感谢我的?” 黎逸川脸更绿了,指指自己的脸,扳过她的脸让她看。 可冉蜜一直惧怕他的心,在这样如同泼妇一般打了一架之后,很神奇的,居然一点、一点地淡化了,这黎老虎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呢! 【105】第二次“攻击”…… 阳光和暖,从玻璃门里扑进来,在坐在床上的两个人中间汇成阳光的小河。夹答列晓细细的尘,像空气化出的精灵,在光线里飞舞,两个人的呼吸声,一深一浅,一沉一缓,慢慢地融合。 冉蜜和黎逸川相处的时候,要么极静,要么极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能够平静地、并肩坐在这里。 打累了,心里的气也发|泄出去了,似乎彼此看着,也不那么扎眼了。 “给我上药,快点了,要九点了。”他扯扯她的头发,长眉微拧着。 冉蜜斜斜一眼睥来,他脸上顶着那几个牙印,实在有些可笑榛。 她犹豫一下,拖过了医药箱,拿出碘酒来,用医用棉花沾了液体,往他右手肘上轻轻抹去。 伤口有半指长,乌青了一大片,洗去血色 黎逸川有心理准备,她会用这碘酒,狠狠摁上去,再揉几下……可是冉蜜没有,她的手是温柔的、软绵绵的,轻轻地掠过他的伤处,又撕开创可贴粘上去颐。 她低眉顺眼,柔软温和,偶尔一抬眸,那双瞳孔里柔波轻漾,和他的视线对上,轻触一下,如同蜻蜓落在水面上,又迅速展翅飞走,留下无尽的sao痒给黎逸川。 柔能克刚,这老话实在是有道理! 冉蜜一柔软下来,黎逸川藏在厚达千米的不锈钢盾里的心脏,就这样被她一眼给绕紧了。 “冉冉。”他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嗓音有点轻颤。 “嗯。”冉蜜应了一声,抬头看着他,轻声说:“现在可以借我电话了吗?我今天真的有事,我包又丢了,身份证什么的都得去重新办……我真的很想谈妥魏嘉的单,黎逸川,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我为难你了吗?” 他拧拧她的脸,才舒展开的长眉又锁紧了,深瞳里似有一尾鲸摆尾滑过,激荡起春|水涓涓。 黎逸川喜欢冉蜜,喜欢到他自己没有预料到的地步。 有时候,他觉得她就像只小蜜蜂,胆小又胆大,躲躲闪闪地飞近他,在他身上狠蜇一下,又瑟缩地躲起来,悄悄地打量他,伺机进行第二次攻击。 “就是为难了。”冉蜜微蹙了眉,眨了眨眼睛,以十分认真的态度面对他。 “看着,这才叫为难!”黎逸川轻吸了一口气,突然就曲起指,在她的额心上弹了一下。 “啊……” 冉蜜捂着额头,想也不想,伸手就去弹他。 黎逸川抓着她的手腕,搂着她的腰,往后一倒,就变成了她骑在他身上的姿势。冉蜜一门心思复仇哪想到两个人此时身上都只有浴巾,她一坐起,双腿跨在他的腰上,雪白的大腿支在他的眼前,迅速导致他奋起。 “冉冉,你还不下去!”他的呼吸沉了沉,紧扣着她的手腕,双瞳紧缩一下。 “你让我弹!”冉蜜还是拧着眉,坚绝贯彻你来我往的大方针,不愿意吃亏,凭什么让他弹脑门呢?以后都不让着他了! “那你弹。” 他突然就松手了,顺手在她浴巾上轻轻地抓了一下,浴巾直接滑落她的手指才挨着他的额头,就赶紧缩了回去,紧捂在胸前,怒目圆睁,忿然骂他: “黎逸川,你再坏试试!” “嗯,那就试试。” 黎逸川一抬腿,从她背后一顶,把她给顶到了胸前。柔软的雪峰紧压在他的胸膛上,这触感,让人心底的火一触即发。 他摁着她的腰,扣着她的下颌,头一抬就吻了上去。夹答列晓 “黎……” 黎逸川再不能忍受被她这样撩拨着,翻了个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唇舌是最滚烫锐利的武器,在她的嘴里攻城掠池,狠狠地吮过她的小舌,又碾转在她的娇唇之上。 冉蜜想骂都骂不出来,更奇异的是,在他这样近似粗鲁和霸道的吻下,她有些晕乎起来。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刚刚打的那一架,并没让彼此仇恨,反而让她放松了戒心,难道她是那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注:即人质综合症】 或者,是他的变态传染给了她,她也变态了,所以才对他的侵|犯有了反应? 她的胡思乱想很快被他的热吻驱赶得无影无踪,只有他的手和唇舌在她的身上触发的热情越来越高涨,越来越刺激,越来越让她难耐…… 其实,这就像是另一次发泄而已!长期紧张的情绪,是涨到极点的汽球,被今儿这一架撕破了,身体忠实于原|始的感觉,青春的身体被他用钥匙拧开了紧锁的门…… 浴巾在翻滚中,早就被踢到了床下。 她雪白的身体如同白莲一样,在他滚烫的吻下盛开着最柔美的一面,就连她的挣扎反抗都如同最强有力的召唤,让黎逸川更加难以自制,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花泉,沾了一掌的黏湿,莹莹亮亮的,托到她的眼前让她看。 “你怎么这样……” 冉蜜一手捂住了眼睛,羞得要尖叫了,另一手扑头盖脑就往他的身上打。 “喂,怎么变得这么泼辣!” 他胸前又挨了几巴掌,赶紧摁住了她,几时做|爱做得像今天一样了?跟上战场一样,厮杀得热血沸腾。 “再泼辣,我骑你了!” 他黑着脸,突然就说了句特别那个的话。 冉蜜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嗯呜的一声嘤咛,随即花涧被他的蓬勃紧紧地胀满。 冉蜜突然间就不动了,跟木头一样僵着,绷着,双手紧紧地掩在脸上。黎逸川想拉开她的手,她却只用力掩着,喉喉里呜咽着含糊不清的音节。 他停了几秒,一手摁住了她的肩,紧紧地抵进去,再快速退出来。这样的进进出出,反反复复,只一个姿势而已,却是以往没有的狂|热和刺|激。 她双手紧掩着脸,一头黑发海藻一般地铺阵开来,雪色的身体被他的手掌掐出了一朵朵淡色的桃花,雪峰上的蕊俏然立起了…… 她就这样躺着,不动、不出声,偏就能让人疯掉。 冉蜜心想,她到底还是被他弄变态了,才会那样sao痒,痒到渴望着他这样的用力! 或者,就像林可韵说的,女人的体内就是藏着一只狐狸精,再圣洁也有想偷|腥的时候,关键就在你和一个男人,还是和很多男人…… “哎哟……” 突然,一声高八度的尖叫从门口传进来。 黎逸川的动作猛地顿住,扭头一看,苏怡芳正快速跑出去。 “见鬼!” 黎逸川立刻拖起了床单,把两个人盖住。 冉蜜也吓到了,缩在里面一动也不敢动,只急促地问: “喂,你|妈出去了吗?” “嗯,别动。” 他沉着脸色,慢慢地退出她的身体。 这一层只有他住,电梯有密码,楼道门锁了,其他人上不来,所以没锁门。而且秘书九点半才上班,就算来了,也不会过来打扰他。 可苏怡芳不会管这些啊,昨天在茶道会上受了气,昨晚他又没回去,便杀来问罪了,还以为他在睡觉,想冲过去揪他耳朵呢,没想到看到了那个……一定要长针眼了! 她站在外面,满脸通红,手里拎着的早餐盒子被她丢到地上,几个牛肉馅饼露出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 “臭小子,你不知道锁门的啊?”听着里面吱嘎的动静,她忍不住责备。 “你不敲门,还怪我?”黎逸川咬咬牙,跳下床,去衣柜里拿衣服,丢了一件他的衬衣给冉蜜,自己匆匆穿好了出去。 “那是谁啊?” 苏怡芳自知理亏,不免有些尴尬,眼睛往一边瞟着,都不好意思看他。 “冉冉。” 黎逸川说完,苏怡芳立刻抬头看他,声音又高八度了。 “黎逸川,世界上是不是没女人了?你偏要和她在一起……你脸上怎么了?她咬的?哎哟,你这胳膊怎么了?你看看你,你找了个什么女人!你没听到别人怎么说她吗?就没人说她的好话。” “好不好是另外一回事,妈,你别折腾了。” 黎逸川有些头疼,想让苏怡芳忘掉冉宋武的事,那确实不太可能。毕竟苏怡芳和苏芹的感情非常深,女人也更容易记着悲痛。 “你有没有良心?你白眼狼啊你!你妈白养你了?我告诉你,你今天……” 她正怒吼,冉蜜出来了,涨红了脸小声说: “黎逸川你手机藏在哪里了?给我打电话。” 她只穿着黎逸川的白衬衣,一双腿都在空气里,直直的,扎得苏怡芳眼睛疼。 “真是……不知羞耻!” 苏怡芳更气了,把冉蜜的举动当成了挑衅,矛头立刻就对向了她。 冉蜜只能装成听不到,催着黎逸川给她手机。 “你非要和她在一起是不是?” 苏怡芳更火了,先不说她承不承认这媳妇,起码她是长辈,冉蜜一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哪有蔡梦娅一半乖巧,甚至不如林耀嘴巴甜。 “妈,我晚点和你说。” 黎逸川把冉蜜推回房间,从一地的兵荒马乱里找到手机,去收着冉蜜衣服的衣柜里拿了套衣服给她。当然是米白色的,从里到外的米白。 冉蜜换上衣,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你看你,你就应该孝顺一点,不要和仇人的女儿来往啊,不要等失去亲人了才懊悔。” 黎逸川转过头来,这丫头语重心长的语气还真让他生不了气。 冉蜜那可是真心话,不管苏怡芳对她怎么样,起码是在关心黎逸川,她呢?她都没有亲人关心的! 她摸摸鼻头,匆匆走了。 黎逸川看着她上了电梯才想到她的包还在他车上,她身无分文,于是给秦方打了个电话。 “秦方,给她送点钱过去,再拿支新手机。” “还给钱给她用呢!你妈可没享受到你的钱!” 苏怡芳又恼了,一顿指责。 “我这不是给你享受了吗,一样的,啊。” 黎逸川转过来,揽着她的肩,晃了晃。 苏怡芳长叹一声,看着他问: “你说实话,到底怎么想的?你还真心的?” “你提她又不高兴,别提她了。” 黎逸川想岔开话题。 “不行,你今天非得说明白不可,如果是玩,那你赶紧的分手,如果是认真的,那更要赶紧地分手,她都签了字了,为什么还缠着你?” “啊,我缠着她的,好了,别生气了,我陪你去吃酸辣鱼头。” 黎逸川哄了几句,苏怡芳却始终板着脸,恨恨地瞪着他,末了,一推他的手,气呼呼地走了,到电梯口时,还扭过头来,愤怒地大声说了句: “我饿死得了。” “哦。” 黎逸川应了一声,双手放在裤兜里,神色平静。 苏怡芳更恼了,冲进电梯,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黎逸川这才低笑了起来,可一牵动脸上的肌肉,那牙印就痛起来。 他摸摸自己的脸,走进办公室,从窗户往下看,冉蜜的办公室窗子反着光,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冉蜜呵,还真是个小辣椒! ——————————————————————————————————————分界线———————————————————————————————————— 秦方把钱和手机放下的时候,冉蜜的脸又红了,看看时间,已经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 “还有什么需要吗?”秦方彬彬有礼问她。 “只要五百,会还他的,谢谢。”冉蜜抽了五百块钱出来,想了想,又拿起了手机,有些窘迫地抬眼看他,上回出来的那样洒脱,现在又转回头拿黎逸川的钱用,实在有些矫情。可她不好意思再找公司支钱,新同事们那里也不好意思开口。反正是丢脸,就在黎逸川一个人面前丢脸好了。 秦方笑了笑,转身离开。这人做事,还从来都不拖泥带水。 冉蜜已经和公司里的人说明了昨晚的事,伟总已经赶去了医院,她又给吴珊珊打了个电话,问清林利平的伤势,得知没有大碍之后,一个人去赴魏嘉的约。 RJ公司的装修很别致,确实带着国际的时尚风范,用色简单,但是大胆,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 魏嘉正站在楼道里和工作人员说话,听到她的脚步声,一转头,淡蓝色的眸子里便有了两簇亮光。冉蜜穿着米白色的休闲套装,越加让她显得清丽脱俗,和她穿着休闲牛仔裤时、白旗袍时的味道完全不同。这还真是个百变俏佳人,不管什么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能给人一种惊艳。 “魏先生。” 冉蜜快步过来,和他握了手,向他道歉。 “不好意思,出了点事,来晚了。” “没关系,林先生给我打过电话,出了这样的事我很遗憾,来,到我办公室里坐吧。” 魏嘉推开身边办公室地门,笑吟吟地请她进去。 黎逸川的办公室里非常整洁干练,魏嘉的办公室却充满了浪漫主义气息,深深浅浅的蓝色,如同让人身处地中海,迎面就是凉凉的海风,让人宁静。墙上挂着大幅的油画,千朵万朵白色的小花盛开在绿草地上。 “咖啡?茶?” 魏嘉坐下,笑着看她。 “咖啡吧。” 冉蜜笑笑,她需要提提神。 “我这里有刚到的蓝山,非常纯正。” 他笑着站起来,走到了一边的柜子边,居然拿出了咖啡机和咖啡豆,咖啡杯都是精致的瓷杯,镶着古朴的银饰花纹。 冉蜜觉得这实在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男人。 【啊,向大家请假一天,1号不更,蚂蚁一般地大搬家中,2号威武归来,一定要想我啊……祝大家节日快乐!大家放假也不要忘记大赛的投票啊……哈哈哈哈……】 【106】很合彼此的脾胃 醇香的咖啡端到冉蜜的面前,她轻声道谢,微眯眼睛深深地闻了一口咖啡的香味。夹答列晓 魏嘉被她的这动作逗笑了,在她对面落了座,凝神看着她。 冉蜜不好意思地放下了咖啡杯,小声说: “不好意思,很久没有品尝到这样美味纯正的咖啡了。” 魏嘉扬眉笑了笑,起身走到柜子边,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罐,摇了摇,放到她的面前橼。 “我送你一些咖啡豆。” “谢谢。” 冉蜜没有推辞,欣喜地收下,这是她一直钟情的品牌啊!虽然现在没有咖啡机了,闻闻香味也过瘾闼。 男人都爱看女人收到自己礼物时欣喜的表情,魏嘉看上去也是,眉眼染笑,看着她轻品了咖啡,又陪她聊了些咖啡的事。两个人都喜欢这个品牌,谈笑间,冉蜜不知不觉更加放松。 魏嘉喝了最后一杯咖啡,凝视着她的双眼,认真地说: “浓情咖啡,清心淡茶。冉小姐,你真是一个富有魅力的女孩子,在你身上,我闻到咖啡的醇香,也品到茶的优雅。” 冉蜜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嘴巴一时间又笨拙了,俏脸淡淡抹上红晕,长睫轻轻一合,小声说:“魏先生这样说,我都不会说话了。” 魏嘉低笑起来,双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拍,朗声说: “那就不说了,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公司。” “好啊。” 冉蜜欣然点头,跟着他走出办公室。 魏嘉带着冉蜜穿过了色彩优雅明朗的走廊,一路上不时有员工停下脚步,向魏嘉和冉蜜问好。魏嘉没有架子,一路微笑着,十分平易近人。 推开展厅大门,里面是RJ公司近年来每一款主打商品,以及为明星和知名女性量身设计的单品的复制品。 魏嘉从展柜上拿出一枚精巧的水晶戒指,递给冉蜜看。 “RJ进入中国,是想把我们的公司的产品带给中国的女性,让她们接触到不同于东方美的时尚,当然,公司更想赚钱,中国的女性消费水准超过很多国家的女性,这个市场带来冲击和诱|惑力很大。” 冉蜜托着戒指,猛到想到昨晚遗失的项链,不由得沮丧起来,代表着好运的项链,还没在脖子上戴热乎呢,本来就是非常喜爱,怕弄坏弄丢了,才只戴了几分钟就收进了盒子里,若还戴在身上,只怕此时还能继续陪伴自己…… 倒霉!她微微蹙眉,把戒指小心地放回了展柜上,免得又被自己的霉运牵连,摔坏了。 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魏嘉便关上了展柜的橱窗,转过身来,笑着说: “我带你去卖场了解一下吧,新设的专柜,但是销售情况不如我想像中的那样好,空有名气,却总也打不开局面,我怎么也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希望通过这次合作,让RJ的情况有个逆转。” 冉蜜还没想过RJ会在K市卖不好的情况,明明从昨天茶道会的情况来看,来宾们身份都挺尊贵,而且也肯出钱交会费,几十万,轻轻一挥就双手奉送给了别人。 “哈,可是RJ也不能只靠他们吃饭啊。” 魏嘉开了句玩笑,顺手在她的胳膊上拍了拍, “走吧,我们去卖场看看。” 二人出来,才两步,便见一个小男孩飞奔过来,一头扑到了魏嘉的腿边,用力抱住他的双腿。小家伙皮肤白皙,五官和魏嘉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眼珠也是淡淡的蓝色,让人不得不惊叹基因这种东西,实在神奇。2 “爸爸。”他仰着小脸,拉住魏嘉的手指,汉语说得有些蹩脚。 “迪迪,你怎么到公司来了?” 魏嘉拉着他的小手,蹲下来问他。 “幼儿园放假,爸爸,你昨天没有听我跟你说的话吗?” 魏承迪嘟着嘴,不悦地瞪大了眼睛。 “哦,sorry,爸爸忙忘了,爸爸忘了今天你休息。” 魏嘉一拍额头,歉疚地把他抱了起来。 “对不起,魏总,承迪一定要上楼来。” 跟在男孩后面的中年妇人赶紧向他解释,魏嘉笑着说了声没事,抱着魏承迪往前走。 “你还答应过我,要陪我去游乐场!可是你今天却忘了,爸爸,你不守信用,你错了!”魏承迪小拳一挥,更加愤怒。 魏嘉连忙道歉,又转头看向冉蜜,更加歉疚。 “冉小姐,真对不起,我们能否改期?我答应了迪迪在先……” “没关系。”冉蜜连忙摇头,又向魏承迪伸出了手,笑着向他打招呼,“嗨,迪迪你好,我是冉蜜。” “……” 魏承迪眨了眨大眼睛,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指,小脸涨得通红,大声说:“妈咪!” 冉蜜怔住,尴尬地摇头说: “我叫冉蜜,不是妈咪。” “爸爸,你找到妈妈了呀!” 魏承迪却越加激动,大眼睛里泪水一涌而出,双手都往冉蜜的脖子上勾来。 “妈妈,你回来了呀,你怎么才回来呀!” 冉蜜抱着这柔软的小身体,不知所措。 走廊上的员工都好奇地看了过来,魏嘉连忙向她道歉,抱着魏承迪 “对不起,他太想妈妈了,认错人了。” “妈妈……” 魏承迪不松手,紧紧地勒着她的脖子,小短腿也紧缠上来,像只小八爪鱼一样缠在她的身上。 “迪迪快松手,她不是妈妈,要懂礼貌。” 魏嘉扳着魏承迪的小手,想强行把他抱下来。 “就是妈妈,坏妈妈,臭妈妈,丢下迪迪就跑了,真坏!” 魏承迪哭得更厉害,虽然在骂妈妈,可却越抱越紧,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像是要背过气去,冉蜜看出情况不对,赶紧让魏嘉住手。 “他有哮喘。” 魏嘉也不敢再强行抱他,让保姆拿药出来,赶紧喂给魏承迪吃。可魏承迪不肯吃,直到冉蜜接过了药,亲手喂他,他才张开了嘴,可是小手还紧拽着冉蜜的一角衣衫,好像是怕她跑了,他一直在哭,哭得冉蜜都想哭了。 “我带他回来,一是找他母亲,二是想请中医为他治疗哮喘,他这哮喘非常顽固。” 魏嘉坐在一边,有些懊恼,也有些悲伤。冉蜜转过头来看他,愕然地问: “找他|妈妈?她在哪里?” “一年前,我们两个闹茅盾,她一气之下离开了我们父子,一直没有音信,听说是回国了,但是我托了许多人,都没有找到她。” 魏嘉轻轻地按了按额头,苦笑一声,再抬头看冉蜜。 “不好意思,耽误你的事了,小孩子的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这样说……” 冉蜜有点尴尬,她让小孩子哭成这样,才是真的不好意思。 “我送你回去吧,我想带他去游乐场。” 魏嘉站起来,轻轻地拍魏承迪的小脑袋,小声哄他。 “迪迪,我们让阿姨回去好不好?阿姨还要上班。” “是妈妈,妈妈不能走。” 魏承迪却一口咬定冉蜜是他妈妈,死拉着衣角不放,小脸上全是倔强的神情,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冉蜜心中一酸,把他抱起来,轻声说: “阿姨不走,阿姨送你回家好不好?” “是妈妈!” 魏承迪大声叫了一声,纠正她的说法。 冉蜜有点尴尬,妈妈这个称呼,她怎么敢随意冒充,这可是一个小朋友母亲最纯真的爱啊! “你的头发和眼睛……有点像她。” 魏嘉比划了一下,冉蜜点点头,表示理解,小朋友的记忆里,妈妈就是这样的头发,认错了也不奇怪。 “那……陪你去游乐场好不好?” 冉蜜索性说道,一是觉得小孩可怜,二来其实也有点私心,若能抓住RJ这个大客户,林利平的伤也就没白受了。林利平不是说了吗,要投其所好,看样子小承迪就是魏嘉最宝贝的人,攻其所爱,感情投资……哎,冉蜜你也变得这样市侩了,对小朋友要好一点呢!她责备自己几句,把小承迪抱紧。 “去游乐场!”魏承迪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现在可以松手了吧?妈妈身体不好,抱不动迪迪。” 魏嘉趁机想把有点松动的魏承迪抱过来,可没能达到目的,他的小手牢牢地抓着她肩上的衣服,不肯松开。 “没事,走吧。” 冉蜜笑着点头,觉得自己抱个小孩子还是做得到的。 可冉蜜没想过,抱个小孩子其实很累,承迪四岁了,有一米高,30斤,冉蜜根本抱不了多久!才走了几十米,人就开始微微冒汗了,她这身体,本来就不怎么样。 “承迪,快下来,阿姨抱不动了,你看看把阿姨累的。” 魏嘉拖着承迪的手,脸色一沉,开始用英文责备他。承迪开始还顶嘴,后来转过头来,用小手在冉蜜的脸上和额上擦了擦,乖乖地让魏嘉把他抱了过去。 冉蜜听懂了父子两个的话,魏嘉是说累坏了阿姨,妈妈就不回来了。 魏承迪开始还坚持冉蜜是他妈妈,可看魏嘉那样凶,那样严肃,就不再闹,只是一双眼睛然盯着冉蜜看着,可怜巴巴,像迷路的小狗儿,似乎一眨眼,就会涌出一串泪珠。 “去游乐场啊,答应了小朋友就要做到。” 冉蜜揉揉胳膊,一歪脑袋,冲着魏嘉笑。 “你真的去?”魏嘉有些讶然。 “哈,我请客。”冉蜜笑着点头。 魏嘉想了想,笑着答应,让魏承迪跟着冉蜜一起在门口等,他去开车过来。 魏承迪一直偎在她的腿边,不时抬眼看她一眼,高兴的模样令人愈加心疼。冉蜜蹲下来,冲他挤了挤鼻子,小声说: “承迪,你可以叫我冉阿姨。” “你是妈妈,不过爸爸不认得你了,你也不认得我们了吗?不要紧,我教你,也慢慢教爸爸记起你。” 魏承迪拉住她的手指,很认真地说。 小朋友的想法,你永远猜不着, 冉蜜一怔,完全没想到魏承迪刚刚让步是这个原因。 “你不要怕哦,你慢慢想,就记得爸爸了,爸爸找了你很久,他太伤心,所以就忘了。” 魏承迪又抱住了冉蜜的脖子,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 冉蜜笑了笑,抱紧了小承迪,心里愈加酸酸的,她也想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求回报,给你庇护、为你遮风挡雨,不管你好成什么样、坏成什么样,依然爱你的人。 “妈妈。” 魏承迪又小声地叫了一句,非常满足,非常幸福的语调。 冉蜜轻吸一口气,这一回没有收正他,就让他暂时快乐一下吧。 魏嘉的车过来了,是辆沃尔沃越野。 冉蜜带着魏承迪坐在后座,魏承迪偎着她坐着,一路叽叽喳喳,还真有点一家三口的味道。冉蜜也有许久没有这种拥有家人的感觉了,魏承迪毫无戒心的示好和亲昵,也给她带来一种无法替代和忽略的幸福感。 —————————————————————————————————分界线——————————————————————————————————— 黎逸川转了一下座椅,目光回到办公桌上,冉蜜的包包就摆在面前,他想了想,打开了包,从里面拿出那只锦盒,打开,青瓷的首饰完好地躺在盒子里。 “黎总,艺涵明天生日,你准备礼物了吗?”秦方敲门进来,笑着提醒他。 苏怡芳那天要让秦方一起回家吃饭,就是这个原因,想一家人一起给苏艺涵施压,让她放弃齐梓商,给秦方一个机会。 黎逸川点点头,合上了锦盒。 他给苏艺涵买了对黄金手镯,说实话,他没太多的兴趣去挑选这些,反正以后要给她置办嫁妆,黄金手镯正好。 “记得就好,免得她又找我来哭,你和创世刘先生的约定时间到了,他五分钟后到会议室。” “好。”黎逸川把锦盒放到桌上,和他一起出去。 二人才走不久,苏艺涵来了,前几天黎逸川冲她发了脾气,责备她不顾苏氏地产的利益,和齐梓商合作,要让她回家休息,她当时没敢来触黎逸川的霉头,今日特地来向他请罪道歉,请他去吃饭的。 秘书得到指示,请她在办公室里暂坐。看在苏怡芳的份上,黎逸川对这小外甥女还算不错,若不是齐梓商的事让他失望,苏艺涵以前也没显得有多么恶劣,一个情字,总能让人露出性格中劣性的一面。苏艺涵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一眼盯到他桌上放的锦盒,跑过去,犹豫了一下才打开,里面是一套漂亮的青瓷首饰,顿时就乐了,把项链往脖子上一戴,笑着拿出镜子来照。 这套首饰真的非常精致别致,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款式呢!想来黎逸川这个小舅舅还是对她挺好的,给她准备了这样漂亮的生日礼物。 她一乐,那任性的一面又出来了,戴着首饰就走,想去给齐梓商炫耀一番。等黎逸川结束会谈,回来一看,首饰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 冉蜜一行三人从公司出来,路上堵得厉害,还未开到游乐场,魏承迪又拍着小肚皮说饿了,魏嘉歉疚,可又无奈,只能先请冉蜜一起,陪着魏承迪去吃他爱吃的牛排西餐。 “蜜妈妈坐在这里,爸爸坐在这里。” 魏承迪很兴奋地安排着座位,让他们一左一右地坐在自己身边。 魏嘉小声批评了他几句,让他和自己坐在一边,十分绅士地替冉蜜拉开对面的座椅,请她坐下。 【107】邻居,邻枕而居 【107】邻居,邻枕而居 阳光像碎金子,洒在水晶玻璃台上,上面的花纹凸浮出来,反射到了冉蜜的衣服上,组成了一朵一朵的金色百合。2 冉蜜话不多,魏嘉也没有在办公室里那样健谈,眉目中隐隐浮着愁意,不时看看魏承迪。 牛排还未上,魏承迪便先要了一份奶油蛋糕开始吃了。 魏嘉一手搭在魏承迪的椅后,一手用餐巾给他擦糊在脸上的奶油,淡蓝色的眼眸温柔若水。 若用这词形容男人,放在以前,冉蜜会觉得实在不怎么好,有点娘,可是放在魏嘉的身上,却让她觉得非常恰当,这是一个柔与刚、热情和内敛结合得很巧妙的男人,他的魅力是从骨子里往外渗出来的,带有天然的吸引力橼。 “承迪的哮喘是生下来就有吗?” 冉蜜双手撑在桌上,看着小家伙,和同岁的孩子相比,他有点矮,有点瘦,一双像极了魏嘉的大眼睛清澈得像两汪小湖。 “是,遗传的,他母亲家族中有哮喘病史,吃了很多药,总不见效,稍不注意便发作了。宕” 魏嘉点点头,白色的餐巾擦过小承迪的脸蛋,上面多了抹彩色的奶油。 “妈妈你吃。” 魏承迪用小勺舀了奶油,递到冉蜜的嘴边,上半身几乎趴到了桌上,手固执地伸着,等着冉蜜张嘴。 “阿姨才不会吃你吃过的小勺呢。” 魏嘉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拍,小声说。 “吃的吃的,妈妈吃的。” 魏承迪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眼睛睁得圆圆的,小脸上飞起激动的红晕。 冉蜜笑笑,张开嘴,吃了他喂来的蛋糕,舌尖从唇上舔过,眉眼弯弯,如同温柔的月牙儿,脸颊上也浅浅地泛起一丝红晕。 其实她也爱脸红,激动、兴奋、羞涩、生气、愤怒……白皙的脸颊就会抹上这明媚的红晕,令人真想伸手过去,轻轻地偷个香。 魏嘉的眼神沉了沉,随即挪开视线,把魏承迪抱回椅上,小声责备他。 “不要再捣乱了,阿姨用工作的时间来陪你,你要听话。” “是妈妈……你们两个都忘了……” 魏承迪仰起小脸,又激动起来。 魏嘉无奈地轻叹一声,向冉蜜道歉,“对不起,小朋友太固执了。” 他看着冉蜜,淡蓝色的眼神有忧伤轻轻划过,就像大海被海风拂起了微微波澜,只一瞬间,便化成了呼啸的伤痛。 “其实我也很念他母亲,如果不是我固执,伤她的心,她也不会离开,我担心她想不开,她一直说想要去一个人旅行……我以为她走走看看,就回来了,现在也不知道她走到了哪里,停到了哪里。” “你没报警吗?和她的家人联络过没有?”冉蜜小声问。 魏嘉点头,又笑了笑,低声说:“她爸爸妈妈早年离婚,闹得很僵,各自组织家庭之后,对她也很冷漠,她早就和父母断绝了来往,与我结婚之后,全心全意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可我工作太忙,冷落了她,她要求我陪她去旅行,我没去……有天下班回家,发现承迪被锁在房间,她已经走了。” “或者想通了就回来了。”冉蜜安慰了他一句,不知道如何往下接。 魏嘉笑笑,正要说话时,手机响了,他向冉蜜道歉,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冉蜜趴在桌上,看着魏承迪吃东西,此时手机震了震,是吴珊珊发来的微信。她早上用这支新手机给吴珊珊打过电话,让她今天有事打这个电话,然后又给派出所去了电话,询问进展之事,让他们有事也联系这个号码。2 图片慢慢打开,只见全是苏艺涵摆着各种造型的模样。 这些都是吴珊珊躺在病床上,无聊在微博上闲逛地发现的,苏艺涵戴着那套青瓷首饰正在炫耀,说是小舅舅送的生日礼物,毕竟RJ还没有第二件相同的首饰出现过,所以已经转|发了很多次了。 截图上还有一长溜的奉承声,什么女神,美丽之类的…… 冉蜜的心紧了紧,心里怒骂了一声混蛋,黎逸川还真敢安排这种龌龊的事!昨晚的事,八成就是他干的,他明明说过,非要逼她低头,要拿她的公司下刀! “冉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林先生有事?” 魏嘉过来,看着她有些铁青的脸色,小声问她。 “不是,没事。” 她勉强笑笑,把手机收起来。她也是昏了头,早上居然还生出了那样香|艳的心思,和他一起倒在床上,冉蜜啊冉蜜,你还真是猪! 牛排上来了,她埋头吃着,努力提了几个话题,自己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她这人的情绪极容易被影响,尽管极力告诫自己,不应该如此,不能被私事干扰正常工作,可她还是没办法像刚开始一样,谈笑自如。 魏嘉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放下刀叉,温和地说: “冉小姐,谢谢你今天陪迪迪出来,合作的事,我相信你们SF的诚意,也了解比较过SF和HE的优劣,HE很成熟,但是最近两年的case流于形式,没太多创意,我不是很喜欢。所以我会让秘书拟定详细的要求给你们,我相信和你们的合作会很愉快,如果你还有事,不如先去办自己的事吧。” “啊,妈妈,要去游乐园啊!” 魏承迪立刻就站了起来,一脸失望地看着魏嘉。 冉蜜放下了刀叉,想了想,抬头看着他说: “魏先生,我们SF是新公司,确实很需要您这样的大客户,如果合作成功,对我们公司来说,基本上等于一步十年,可我还是希望您能仔细考虑,衡量利弊再做决定。当然,如果您决定交给我们公司来做,我保证,一定竭尽全力,做好服务,不敢说尽善尽美,一定拼力做到最好。” 冉蜜之前争取过乐东川那样的客户,也向沈司晨拉过友情单,这是她真正意义上得到的第一笔,不掺杂其他因素的订单,她也从未如此冷静过,在内心如此动荡的情况下,平静地和别人交流。 魏嘉唇角的笑意更温和了,他轻轻点头,拿起了高脚杯,轻轻晃了晃,向她举杯。“冉小姐,你真诚实,我喜欢和诚实的人做生意。” 冉蜜和他碰了杯,又笑着对魏承迪说: “承迪,阿姨答应过陪你去游乐场,一定陪你去。” 魏承迪这才露出笑容,赶紧大口地往嘴里扒意大利面,然后擦了嘴巴,溜到她的身边,偎着她站着。 冉蜜本就没什么胃口,索性不吃了,拉着他的小手起来,冲着魏嘉歪了歪头,笑着说: “走吧,魏先生,对小孩子的承诺一定要做到。” 正说着,手机铃声响了,黎逸川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 当着魏嘉,她不好挂断,那会让外人觉得她有些失礼。她摁了接听,快走了两步,只听到黎逸川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在哪里?”黎逸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带着淡淡的傲气。 “什么事?”她冷冷地反问,都贼行败露了,他还想演下去? “怎么说话呢!在哪儿,我来接你。” “工作。” 冉蜜挂断电话,扭头一看,魏承迪正往车上钻,魏嘉已经坐上了车,再转脸看,黎逸川的车正缓缓靠边。 这人到底是长了狗鼻子,还是因为她和他孽缘太深,这也能遇上? 魏嘉也看到了黎逸川,下车和他打招呼。 黎逸川从车里探出手来,和魏嘉握了,扭头看冉蜜。明明车水马龙,人|流不息,可他的双瞳里却偏只看到冉蜜一人,眼神沉静,似乎那项链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冉蜜忍不住地冷笑,反正他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做过什么,绝对、绝对可以装成没有发生,绝对、绝对从他那的脸上发现不了任何端倪。 “冉冉,过来啊。” 他长眉轻轻一扬,冲她勾手指。 “怎么,你们认识?” 魏嘉眼中微微滑过一丝惊讶,转头看她。黎逸川这一称呼,和一勾手的手势,不是普通朋友可以办到的。 “嗯……” 黎逸川才点头,就被冉蜜给飞快地打断了。 “认识……邻居。” 冉蜜本想说客户之类的,可立刻又觉得这种说法,让她有些不利,好像她成了商品……尽管之前他给她的感觉,她确实是他的玩偶。可这时候,她绝不想承认。 “邻枕而居?” 黎逸川慢吞吞,但是绝对清晰,让魏嘉的神色更加古怪。 这话已经太过明显了! 可魏嘉记得昨晚黎逸川的女伴是蔡梦娅,那个K市挺有名气的女子! 僵持片刻,冉蜜深觉丢脸,脸又一点一点地涨红了,抬眸时,看黎逸川的眼神就有些不善。黎逸川这时才推开车门下来,靠在车上,平静地说: “项链不是我给她的,我给你找了回来,就放在桌上,她拿错了礼物而已,我带你去拿回来。” 看看,快看!冉蜜又冷笑起来,多会编!谁信? 黎逸川又挑了挑眉,墨瞳里有锐光一闪而过,随即转头看向魏嘉,微笑着说: “魏先生,这是你儿子?” “是,快叫叔叔。” 魏嘉平和地点头,让魏承迪向黎逸川问好,魏承迪抬起小脸,盯着黎逸川脸颊上的牙齿印看了好几秒,才乖乖地问了好,跑过去拉冉蜜的手,连声催促。 “妈妈,快走啦,去游乐场。” 黎逸川听着这称呼,脸色微微变了变,转脸看冉蜜时,那眼神就有些不善了。毕竟肯当别人的后妈,那也得有点胆量,尤其是从他眼皮子前偷跑过去,给别人家的孩子当后妈……皮痒了…… 他收回视线,唇角继续保持笑意。 “原来是去游乐场,可是冉冉你今天必须去看医生,哈里森教授只有今天有空,不好意思,魏先生,我得带她先走。” 冉蜜强忍着,咬紧红唇,扭开了头,把痛骂的话全都吞进肚子里。黎逸川就是来拆台的,让她下不了台阶,让她没脸见人。 什么叫邻枕而居? 真难听! 魏嘉看到二人僵持的情形,彬彬有礼地向二人点头,把魏承迪强行抱上了车,驾车汇进了车水马龙之中。 魏承迪的尖叫声,一直在冉蜜的耳畔回响着,可她哪里还有脸跟着魏嘉去游乐场?她本来就脸皮薄呢。 “走了,游乐场什么时候不能去,哈里森教授那里不能再拖了。” 黎逸川过来拖她的手,她用力甩了甩,却没能甩开。 “冉冉,早上还没横完?我可是退让了,你若还这样,我可用强了啊。” 黎逸川一手环过来,揽着她的腰,把她往车上摁。 “黎逸川……你……” 冉蜜觉得自己一定会失语了,她紧紧地掩住了脸,用力的揉了几下,放下手看向黎逸川,冷冷地说: “走吧,去见哈里森,让他给你治治你这不讲道理的臭毛病,最好把你关进精神病院,让你呆着出不来。” “好,会骂人了。” 黎逸川扭头看她一眼,缓缓发动了车。 一支小提瑟协奏曲优雅地响起,这是黎逸川做出的第二个让步,他开车其实是挺喜欢安静的,凝神想想事,可她在车上,若都不说话,气氛未免太过压抑。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历尽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这位魏先生很了解女人。”开了一路,他突然转头看冉蜜,阳光从车窗外透进来,落到他的额上,双瞳里像融进了金子,灼亮逼人。 冉蜜怔了一下,随即连声冷笑,“哈,你还真是小人,以为人人和你一样?成天心思在女人身上打转?” “我最近的心思确实在你身上打转。”他平静地接过了话,视线转回前方,“算了,既然你这么不想看医生,我带你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 “谁要和你去啊?” 冉蜜反倒乐了,这黎先生怎么回事,怎么扮起深情款款来了? “冉冉,你去过吗?” 黎逸川一手轻抚了一下太阳穴,低低地问她。 冉蜜的笑僵了,她还真没去过! 很可笑对不对?也很不可思议对不对?可她就是没去过! 冉宋武总是忙,妈妈去世,他后来的女朋友和小后妈也不会带她去,学校里的同学们倒是组织过,可阴差阳错的,她一次都没去成。齐梓商也没陪她去过,他的爱好就是带她去格调高雅的咖啡厅,双双坐着,说些甜言蜜语。 “我也没去过。” 黎逸川淡淡地说了句,打了方向盘,在路口调头,往游乐场的方向开去。 他怎么可能去,怎么有时间,怎么有机会去?17岁之前的生活是那般的窘迫,17后的世界容不得他给自己时间去游乐场,27岁之后他已经功成名就,却没有兴致去那种地方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过?” 突然,冉蜜狐疑地转头看他,这人怎么像她肚子里的虫子,她想什么,干什么,在哪里,他都能知道? “手机里有追踪器?” 她迅速翻出手机,用力敲着,这种场景在电影里看到过呢? “我没那么高端,也没那么无聊,你想想,你出来的那家餐厅前的路通往哪里?” 他探过手,夺走她的手机,往后座一丢,又顺手拉住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掌心里轻轻摩挲。 他曾侵入过她的空间,看她的照片,她的日记…… 冉蜜秀眉拧拧,他的拇指弄得她很不舒服,于是立刻用力抽回了手,不悦地嘀咕, “你认真开车行吗?” “你不是已经生死由命了吗?” 他低低一笑,又抓住了她的手。 冉蜜忍不住又转过头来,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早上的事,脸又慢慢涨红了。 【108】黎老虎,你干吗 【108】黎老虎,你干吗 “冉冉,生命只有一次,你不好好珍惜着自己的身体,没人可以替你疼。叀頙殩晓” 他缓缓松开了手指,淡淡的神情,却是掩饰不了的担忧。 冉蜜有些不适应他这样的关心,把手指缩回来,放在齿间咬了咬,含糊地说了句我自己知道,便偏开了头,盯着车窗外发怔去了。 这样的午后,去游乐场,是算浪费了光阴,还是叫享受了生活檑? 冉蜜说不清。 她更说不清,自己怎么就同意和他一起来了。 是因为偌大的世界她无处安放自己的心和灵魂,还是因为她孤单到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还有血有肉地存在着憨? 冉蜜跟在他的身后,慢吞吞地走进了游乐场的园区。 阳光是游乐场最好的伙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总会有这么多人,年老的不必去想,年轻人也都不用工作上学吗?为什么也是一团团、一对对地聚集在一起呢? 彩色的汽球在半空中飞舞着,不时有小孩牵着灰太郎的大气球欢呼跑过。 冉蜜的心依然紧绷着,左顾右盼,想找到魏嘉和魏承迪,以此来解释,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站在这里。 黎逸川不知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待冉蜜回过神来,他已经走进了人群,不知干什么去了。 冉蜜没叫他,一个人慢慢地往前走。 反正她当自己一个人来的好了,游乐场里原来是这样的!各种旋转着的游乐设备发出躁耳的音乐,浓得有些让人腻味的烤肉串的香,也让她不太喜欢。那高高的摩天轮,原来是斑驳脱了漆的,远不如自己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充满了浪漫主义气息。 真的,不管什么事,什么地方,亲眼见过了,走过了,才会有真正的感受。 冉蜜感叹,全无去坐旋转木马的兴致。 一大群孩子突然欢呼着跑过来了,人群被这群孩子挤得有些混乱,四下退让,不敢撞到孩子们。 眼看着冉蜜身前一位超吨位的妈妈就要撞到冉蜜的身上,黎逸川的手臂从她身后环过来,牢牢地抱住了她,那超吨位的妈妈从她身边擦过去,退了好几步,撞到了一个大汉身上,大汉的脚被那细高的鞋跟踩住,嗷嗷直叫。 女人的武器很多的,体重是一个,高跟鞋是其中一个,唾沫四射的责骂是第一个。 大汉全领教了,铁青着脸闪得远远的。 冉蜜捂了捂胸口,低头一瞧,手里居然多了瓶水。 黎逸川去买水了。 他干净的衬衣沾了些油渍,可能是被哪个小孩子手里的肉串擦到了。饱满的额头下,一双深瞳微敛着,薄唇轻轻一弯,不客气地教训冉蜜。 “你能不能专心一点?人多的时候不知道躲一躲?成天神游,也不知道你到底能做好什么!” 四周有人投来讶然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穿梭。冉蜜再多的感谢也被他给骂光了,薄怒从她的眼底涌起来,把水往他怀里一丢,拔腿就走。 黎逸川眉心微拧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悦地说: “你又乱跑,再撞到怎么办?” “生死有命,与你何干?” 冉蜜随即冷笑起来,微抬着下巴,和他对望。 黎逸川有点后悔了,稍稍抑制一点脾气,这时候两个人说不定早就并肩往前走,可他的脾气真的太容易被她给点着,明明让她在那里等着,转头就不见了她,明明让她注意安全,她却任别人往她身上撞。 有的人不是不关心人,而是不懂得如何关心才让别只觉得舒坦,不光是男人要面子,女人也要,大庭广众之下,你训小孩一样的训了她,她如此骄傲的女子,又如何能接受? “喂……” 黎逸川苦笑起来,松开了手,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抬眸看着她,沉声说: “冉冉,你谈过恋爱,我没有,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试试而已。从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看到你从楼上跑下来的那个时刻起,我就没有忘记过你,我一直努力,希望有一天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我能说我叫黎逸川,而不是像那晚一样,连脚都不敢放到你家精致的地毯上。” 冉蜜怔了半晌,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示好?示爱?有没有搞错?他又演什么戏? 黎逸川抬手抚了抚额,又苦笑了一声,深瞳里微微地泛起了一丝亮光,低声问她: “你自卑过吗?” 冉蜜不知如何回答,她站在这人潮攒动的游乐场里,突然觉得自己像坠进了一场梦中。 黎逸川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沉默了几秒,才继续慢吞吞地说: “我17岁之前的自卑,全来自于你,你骑着白色的自行车,从高高的斜坡下往下骑来,目光从我脸上掠过去,不曾停留过一秒。” “那你就要把我弄到自卑?你还挺会报复人的。”冉蜜秀眉微微一拧了,讽刺一句。 黎逸川正在抚她脸的手掌立刻用力,拧了一下她水滑的脸蛋,带了些恨意地瞪她,好容易有了点勇气,被她一句话给击得粉碎。 可冉蜜就算把脑壳碰破了,也不会相信黎逸川会对她有真情的,若有人这样伤害过她的母亲,她可不会对那人的女儿好,一定处处欺压,报复回来。 冉蜜想,人性应该就是这样的啊,应该是你来我往的好,哪里有无缘无故的好呢?就像吴珊珊对她好,是因为当年冉宋武在工作上帮助过她,种下了善因,结出今日的善果,让她在跌倒之时,还能尝到一丝人间温暖。 “走了。” 黎逸川也不再往下说,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像小丑,脸色也就跟着不善起来。 他本身就是大男子主义极强的男人,揭了心里的疮疤,想拉近和她的关系,结果适得其反,她不为所动就算了,还赏了他几句嘲讽。 他大步从她身边撞过去,黑着脸,走得虎虎生风。 冉蜜耸耸肩,心头突然滑过几丝异样的感觉,接着便笑了起来。 原来黎老虎有过自卑……自卑这词用在他身上,多么的不合适啊,你看看他,每天都是这副君临天下一样的神情,站在K市正中心的位置,接受别人的顶礼膜拜,自卑?从来只有他让别人自卑的份啊! 可是看他吃鳖的样子,真的很可笑呢!冉蜜是在真笑,手掩着唇,弯下了腰,肩膀一song一song的,长长的发从她的肩头滑下来,遮挡住她正在笑的眉眼。 黎逸川折返回来了,一手掀起了她的长发,往她身后一掀,没好气地说: “你不会把头发绑起来,跟个女鬼似的。” “那你还忘不了女鬼?” 冉蜜又笑起来,前俯后仰的,很不给他面子。 “就这么好笑?你再笑试试!” 黎逸川火了,一声怒喝。 “偏要笑,就笑!” 冉蜜眯了眯眼睛,冲他呲牙咧嘴,夸张地做了个笑的表情…… 一只汽球突然爆炸了,就在她被这突然爆发的声音吓得一抖的时候,黎逸川猛地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咬了下去。 没错啊,就是咬,咬住她的嘴唇,牙齿用力,待她呼痛的时候,舌尖就这样钻进了她的嘴中,强迫她交出自己刚刚还在嘲讽他的小舌尖,卷住了,吮住了,往他的嘴里拖。 四周的一切突然变得静寂无声。 冉蜜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突然爆发了怒气的男人,两个人都没闭眼睛,他深遂的墨瞳里点燃了熊熊火光,他的吻潮|湿而且霸道,他的气息急|促而又深沉,他的手掌滚烫而又有力…… 他一向是一个强势的入侵者,悄无声息地入侵她的空间、入侵她的生活,入侵她的脆弱。 冉蜜真觉得,他是想要控制她的一切,呼吸,语言,工作,身体,健康…… “你再嘲笑我的真心试试,我会让你悔死!” 他终于松开了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诫她。 冉蜜笑不出来了,瞠目结舌,完全失语。 他的真心?他的真心到底是什么呢?对她这样的强势,非让她低头,这是真心吗?可是黎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舔了舔被他咬痛的嘴唇,那种畏惧感又悄然回来了。 勾下头,快步往前走。 黎逸川这回没再叫住她,也没有再多说半个字,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漫无目的地在游乐场里穿行着。 林荫小道,青石子密密地挤着,冉蜜有点害怕这种密集石子挤成的小道。 这是密集恐惧症的一种,人类总有这些千奇百怪的病症,怕这怕那,怕生怕死,可大家还是努力地活着,苦中作乐。 冉蜜也是,虽然被黎老虎弄得死去活来,可还是想找点乐子,以抚慰自己刚被弄得七上八下的心。所以她另寻了条小路,躲开这密密的小石子。 越走越静,渐渐远离了身后的喧嚣,再扭头看时,这一片寂静的角落居然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了。 这是公园里废弃的一片游乐区,设备上都蒙了尘,生了锈,没人还记得这些曾经为她们带去快乐、曾经色彩斑斓的铁块了。 冉蜜走过去,仰头看看那半垂着的小飞机,又看了看一边的翘翘板和落满脏东西的滑梯。 “你要不要坐旋转木马?不要,我们就去见哈里森。” 黎逸川黑着脸靠近了她,不耐烦地开始催促她。 “不去。” 冉蜜硬生生地回答他一句,从内心里抵抗着他的关心。 “那就去坐旋转木马。” “不去。” “那你坐这里干吗?看垃圾?” 黎逸川终于失去耐心了,走到她面前,语气也开始生硬。反正她又不肯领情,以后该咋样就咋样吧。 “嗯,啊。” 不想冉蜜一抬眸,看着他轻轻点头。 黎逸川是三秒之后明白她的意思的,顿时脸色大变。 冉蜜里心里咯噔一沉,知道自己这话说糟了,真扯疼了老虎尾巴。她跳起来就绕着那废弃的碰碰车圆场地跑,他撒腿就追了上来。 “冉蜜,你完蛋了!” 冉蜜气喘吁吁地绕了两圈,开始尖叫了起来。 黎逸川手长腿长,又跑得快,一把抓住了她,扳着她的肩往深蓝色斑驳的铁栏杆上摁。 “你自己挑个死法!” 他咬咬牙,瞪着她的脸怒斥。 “发财了高兴死。” 冉蜜嗫嚅了一句,愁眉苦脸地迎着他的视线。 “你还想得挺美!” 黎逸川冷笑几声,更加用力地摁她的肩,冉蜜都能听到自己骨头在响了。 情急之下,冉蜜脱口而出: “你说喜欢我的,你别弄疼我,我脑子后还有伤呢。” 黎逸川的眼神沉了沉,却没放松手指的力道,只冷冷地盯着她看着,好半天才说: “谁说喜欢你?” “那你别摁着我的肩,这么暴力!” 冉蜜又挣起起来,忿然地瞪他。 他松开了她的肩,呼吸渐渐平静下来。这样一番追逐,是冉蜜许久未曾有过的剧烈运动,汗从她的身上涌出来,有点苍白的脸颊上也涌起几分健康的潮红。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鼻尖,小声说: “冉冉,你还真会招惹我。” “我也不想招惹你,我们就不能各过各的生活吗?” 冉蜜犹豫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把汗。 黎逸川在一边坐下来,双手托着下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摇头。 “不能。” “可是……” “少罗嗦,过来坐会儿,就你那玻璃体质,还想和我对着干。”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利落地点着了,一手撑在额上,一手抬腕看表。阳光从树叉里投进来,落到他沉静的眉眼上,脸颊上的齿印现出了些深紫颜色,更加显眼。 冉蜜有些无奈,这大少爷游戏之心未泯,她欲逃无路。 “过来给我摁摁,胳膊酸得很。” 他突然一伸胳膊,指挥她伺侯人。 “想得美!” 冉蜜啐了他一口,转身要走。 “冉冉,你来例假了。” 黎逸川看着她的背影,眉一拧,沉声说。 冉蜜飞快扭头,裤子上果然一团殷红,她飞快抬眼扫他,脸上也涨红了。 “走啊。”黎逸川笑了起来,那笑意跟狐狸一样狡滑得意。 “你……” 冉蜜用包捂在臀上,气恼地看着他。 “你这么糊涂,这日子也不记得,怎么当女人的。” “会提前的,难道我每天捏个那个在手里扇风?” 冉蜜忍不住反驳,哪有男人嘲笑女人这事的?“不会放一个在包里?” 黎逸川掸掸烟灰,慢吞吞地反问她。 可是不问还好,一问冉蜜就想到了她的项链和包包,几大步折返回来,一把夺了他的烟往上一丢,横眉冷对的指着他问: “你还没把我的包和项链的事说清楚,打林利平的事,是你指使的吧?” 黎逸川抬眼看她,又拧了拧眉,摇头轻叹。 “我说你糊涂,爱走神,你还不信服。你看看我们来了多久了,你才想到这事!” “你……” 冉蜜气结,还不是因为被他给绕晕了吗?黎老虎诡计多端,真假难辩,蛮横无礼,一肚子坏水,谁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的包是在我那里,我已经解释过是我帮你找到的,我费时、费神、费力,你还要指责我,冉蜜,你还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你就能把我的东西送人?你给我拿回来!那是我的东西。”冉蜜冷笑,伸手拉他的手臂。 “坐会儿。”他却拉着她的手,往身边一摁,淡淡地说:“我胃痛。” “痛死你。”冉蜜咬唇,刻薄地说了一句。 能把她惹得如此刻薄的男人,全天下还真的只有黎逸川。 他转过头来,盯着她看了几秒,平静地说:“我会拖着你一起的。” 【109】其实你也挺野的 “呸!” 冉蜜啐了一口,转身欲走。叀頙殩晓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她扭头看了一眼,只见他已经捂着胃,往前弓下了身子。 装吧!冉蜜心里又恶狠狠腹诽了一句,加快了脚步。她哪有那闲功夫陪他坐在这里,现在能明显感觉到裤子被一层层地浸透。她真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来这玩艺儿,除了让你痛、难受、不自在之外,毫无用处。 那凭什么不让男人来这个檑? “你那样怎么走?回来。” 黎逸川扫了她一眼,脱了自己的衬衣往她身上一丢,然后挥挥手,长眉微拧了,冷冷地说: “快走吧,别在这里死呀活的诅咒我。浑” 冉蜜抱着他的衬衣,有点儿纠结。黎逸川扒了这优雅的衬衫,露出结实匀称的上半身,胸肌、腹肌……肌肌有形。 “快走啊。” 见她不动,他眉拧得更紧了,语气也开始不耐烦。 冉蜜抿抿唇,把衬衣往腰上一系,果然转身就走了,越走越快,很快就离他老远,扭头看时,只见他正往下俯着身体,一手按在胃上,一手正在打电话。 黎逸川挺要面子的,不想在她面前露出一丝脆弱,尤其是在刚被她嘲笑过后。 “哈里森教授不能再逗留了,多少钱也不肯留下。” 秦方有些为难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黎逸川轻吸一口气,低声说: “那让他先回去吧,这丫头不肯去,算了。” 秦方可能听出他声音不对,有些担忧地问他: “黎总你是不是胃病又犯了?” “没事,你去忙吧。” 黎逸川松开了手,胃痛又反弹回来,他立刻又摁住,溃疡严重,他这胃得好好养。又坐了会儿,他才勉强忍痛,独自往游乐场外走。 他这样子走出来,吸引了不知道多少好奇和惊讶目光,还以为有模特拍大片。这年头能坚持锻炼,有毅力让自己拥有这样的腹肌的男人也不多了。可黎逸川其实和冉蜜一样,也挺怕死的,否则不会这样锻炼。 才走到停车场,他有些惊讶地看到冉蜜就站在车边,换了件白色的大体恤,正勾着头,盯着她自己的脚尖看着。 明明不时有车进出,嘈杂吵闹,有卖汽球的小贩正举着一大簇汽球从她面前走过去,可她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瓷雕,好像什么声音都进入不了她的世界。 她总这样,一旦开始想心事,四周就筑了厚厚的墙,谁也进不去。 他用钥匙打开车锁,嘀嘀的声音惊动了她。他走近来,盯着她的眼睛问: “怎么没走?” “我想拿自己的包。” 冉蜜摸摸鼻头,刚去公园小卖部买了要用的东西,还买了件白色的大体恤,在卫生间换了,本想把这衬衣放在车上就走的,可心里隐隐有些古怪的感觉,他不会真在那里疼死了吧? “走吧,你开车。” 黎逸川已经恢复平静了,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上。 冉蜜把衬衣给他,他往身上一套,慢吞吞地扣着扣子,他的头发很短,干净的指甲从衣扣上滑下来,在胃上揉了揉。 冉蜜怎么都无法把这样一个骄傲的、举手投足都充满了霸气的男人,和当年那个坐在她家沙发上的黑瘦男孩联系在一起。 其实平静下来,冉蜜再去想他的话,又觉得自己诅咒他去死的话实在有点刻薄过份了,她应该和他相处得和平一点,以求那事得到妥善解决。 所以,冉蜜决定从这一秒起,让自己表现得豁达友爱一点。 黎逸川看着她刻意的让步,完全明白她想干什么,她总这样,小心地往前走一步,然后又花容失色地往后躲好几步,可黎逸川这时候也不想和她计较什么了,这披着文静外壳的刺猬,有着最扎人的尖刺,扎得他实在有些痛了。 你可以对她凶,可她要么楚楚可怜,要么跟你拼死对抗,最后的结果都是他不忍心再凶下去。 你也可以对她温柔,可她要么一脸防备野狼的神情,要么对他横眉冷对,完全不让他靠近。 若说黎逸川是狼,那他这狼也挺窝囊的,根本没法对这披着小白兔外皮的刺猬下嘴。 所以他现在放弃一切攻击,只平静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冉司机把车倒出了停车坪,转过脸问他: “你去哪里?” “公司。”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眼睛都没睁开。 冉蜜songsong肩,依着他的吩咐,驶向颐美中心。 一路平静无波,车停进停车场,冉蜜熄了火,转脸一瞧,居然发现黎逸川睡着了!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 “喂,到了。” 不推还好,一推他,他居然直接倒下来,以极生硬和古怪的姿势靠在了她的肩上。冉蜜吓了一跳,一手推着他的头,用力摇晃。 “啊,到了,你快起来。” 停车场这地方,是各种恐怖片、凶杀片导演钟爱的取景场地。冉蜜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弄这么昏暗的灯,这暗暗的光从车窗里投进来,让他的肤色也显得很暗,他的双眼紧闭着,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着,一动不动地压在她的身上。 冉蜜开始害怕了,犹豫着,把手指探到他的鼻子下,想看看他是死是活…… 那纤细的手指都开始颤抖了,她可没勇气和死掉的黎逸川呆一起!就当她的手指触到他的鼻下时,他突然就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握,有些含糊地说: “我睡着了?到了吗?” 冉蜜七魂六魄都要被他给吓飞了,长长地舒了口气,没好气地说: “到了,快起来。” “嗯,腿麻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坐直了腰,看向车窗外,声音有些低哑。在车上睡着,这于他来说是很少出现的情况,胃还在隐隐作疼,不过已经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了,要知道他今天还没吃午餐呢!还没等冉蜜开口要她的东西,他就推开了车门,一面往外迈腿,一面沉声说: “走吧,上楼去,我让艺涵把东西给你送回来。” 冉蜜想了想,跟着他往电梯里走。黎逸川给苏艺涵打了个电话,扭头看她的时候,她正飞快地转开脸,假装没看他。黎逸川觉得有些好笑,一伸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拖到自己的身边。 “干吗?” 冉蜜抬眼看他,那防备的神色又跑出来了。 “有个秘密告诉你。” 黎逸川眯了眯眼睛,一脸神秘。 冉蜜本来犹豫着想不想听,可是黎逸川身上的秘密实在很诱人,她便没阻止他贴近自己耳朵的嘴唇,那滚烫的呼息拂过了耳畔的时候,她听到他说: “冉冉,早上你很野,原来你能这样野的。” 冉蜜的脸猛地涨红了,一股无名火就冒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用力一推…… 黎逸川硬是被她狠狠推得撞到了墙上,他倒吸了口凉气的,揉着胳膊瞪她。 “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暴力了?” “跟你学的。” 冉蜜忿然顶了一句,摁开了电梯门,自己先闯了进去。 黎逸川嗤笑了几声,跟了进来,墨瞳里几朵柔光闪过了,才慢吞吞地说: “你这密码记得还挺清的。” 冉蜜脸更红了,别开脸,快速说: “你少罗嗦了,把我的东西还我了,我好上班去,谁像你这样闲呢。” “啊,我很闲,闲得陪你四处转。” 他瞟她一眼,往电梯上一靠,双手放在裤兜里,抬眼看电梯显示屏。 可过了好几秒,电梯一动不动,他皱皱眉,突然反应过来,他们两个都没按楼层,就这样傻傻在电梯里站着。 他才伸手,她也伸手了,两根手指在电梯键上重叠着,他压着她。 冉蜜心里一颤,赶紧往回抽手指。 他侧脸看过来,忍不住嘲讽了几句,“冉蜜,碰你一下手,你慌个什么劲,好像有哪里没碰过一样。” 冉蜜的脸红了又红,最终选择紧闭红唇,不去搭理他的挑衅,不理他,他自然就无趣了,走开了…… 可是,有什么不对劲?为什么电梯里会这么热?让她浑身都开始冒汗了。 ————————————————————————————————————分界线——————————————————————————————————— 在办公室里等了会儿,苏艺涵一脸委屈地进来了,把首饰盒往黎逸川桌上一放,小声说: “小舅舅,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这是你给我买的。” “行了,回去吧。” 黎逸川把给她买的镯子给她,平淡地说了一句。 苏艺涵又扁扁嘴,轻声说: “小舅舅,你明天会去吃饭的吧?” “嗯。” 黎逸川点头,苏艺涵和齐梓商的事,始终是个隐形的炸弹,可这丫头鬼迷心窍,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迷恋齐梓商,冉蜜以前也是一样,死心塌地的,把这一文不名的小子,拱成了今天的地步。 吃软饭吃成齐梓商这种境界,还真需要一点本事,他还真想不明白,这本事到底是来自哪一方面,明明冉蜜和齐梓商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蜻蜓点水式的亲吻。 看着苏艺涵要走出去了,黎逸川突然叫住了她,沉吟着,要怎么开口问她。 齐梓商以前常说要见他,他还没给过齐梓商单独见他的机会,一是因为冉蜜的原因,他不屑和齐梓商这样的男人坐在一起说话,二是因为微微有些嫉妒,就是那种男人,还让冉蜜伤心得死去活来,他难道连那么个东西也比不上了吗? 苏艺涵在他面前站了会儿,有些奇怪地问他: “小舅舅,你想说什么?” “艺涵,齐梓商对你好吗?” 黎逸川一手靠在扶手上,手指在扶手上轻敲几下,慢吞吞地问她。 苏艺涵抿唇一笑,脸上的表情立刻就活跃起来了。 “好啊,很好,我要什么他都给我。” “你有什么没有?” 黎逸川有些奇怪了,苏怡芳对这丫头实在是不错,她想要什么都给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苏艺涵趴到桌上,腰轻晃着,笑着说: “你不懂,总之,就是好。我知道,他以前是冉蜜的男朋友,她心里会不舒服,可是是她自己留不住齐梓商的事,也不能怪我和齐梓商,要怪就怪她爸爸,处处打压齐梓商。小舅舅,反正她现在也跟你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计较了吧,你去和外婆说说,不要反对我和他的事了,总之我就要和他在一起,我高兴。” “行了,你高兴,快走吧。” 黎逸川越加郁闷,弄到现在,齐梓商还是个好男人了? 苏艺涵这才嘻嘻一笑,转身走了。 黎逸川拿着首饰盒和冉蜜的包,过来找她。 推开门,只见她正坐在沙发上,抬眼看过来,眼神闪烁不停。黎逸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刚刚去偷听了。 “给你。” 他把东西递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冉蜜看了看包里的东西,把他早上给她的手机还回来,又从包里翻出五百块钱放到沙发上。 “冉蜜,你不这样一本正经地招惹我,你这一天过不下去是不是?” 黎逸川 “可是要累在一起还,还不起呢。” 冉蜜摸了摸脸,有些愁眉苦脸地看他。 “啊,我让你还了,快还给我。” 黎逸川抬起手指戳她的额头,冉蜜跟不倒翁一样往后倒去。黎逸川发觉自己触了雷区,又赶紧伸手拉她,飞快地把她拽回了胸前。 他这动作很快,冉蜜来不及反应,就跟个布娃娃似的,被他戳开、再拉回来,仰头时,唇瓣正印在他的下巴上。 有这么一瞬间,黎逸川觉得自己成了武林高手了,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敏捷的反应……他立刻就一低头,吻住了她送上门的唇。 冉蜜的脑中空白了几秒,推开他就走,简直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她今天不应该去游乐场,不应该和他一起回来,不应该听他那番关于自卑的言论,为什么心跳越来越慌,慌到没了自己的节奏? 冉蜜你的人质综合症,越来越严重了! 她匆匆出来,耳朵里全是他的低笑声,他在她的身后大声说:“冉冉,晚点我接去接你,晚上带你去玩。”“谁要和你去玩?” 她扭头看他,想骂得凶一点,却软绵绵,毫无力道,好像被他一吻之后,嘴巴都不会说话了。 本想坐他的电梯,可她进去之后,又匆匆退了出来,她不想再接触到他的东西!硬是跑了两层楼梯,才去做了普通电梯。 只有她一个人,到了以前冉氏公司的楼层里停下来,上来几个高挑的年轻女人,衣着光鲜,一身香水味,几人看了看穿着白体恤的冉蜜,自觉地站到另一边,不和她这看上去像清洁大婶的女人站在一起。 电梯门关上,飞快往下。其中一个戴着夸张的金色大圆圈耳环的女人,抱着双臂,抬眼看着显示屏,慢悠悠地说:“这人生啊还真是有趣,想想,我们以前常陪冉宋武去喝酒,才大半年,这公司就成了别人的。” 另一个蓝色丝绸衬衣的女孩子立刻接过话,一脸神秘地说: “咦,你还别说,我觉得他那晚的车祸还真是古怪,明明和李薇薇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滴酒未沾,怎么一出去就出了酒驾的车祸?前后才十几分钟而已,他去哪里喝了酒啊?” “他做生意霸道得很,谁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呢,哎,人生在世,该享乐就享乐吧。” 冉蜜转过头来,紧紧盯着这三个女人,心里顿时被一只大手用力揉住,透不过气来。 【110】要好好整她 叮咚…… 电梯在一楼停下,三个女人往外走去,冉蜜刚想拦住其中一人,外面等电梯的人却迫不及待地涌了进来,硬是把冉蜜给挤了回去,待她挤出来时,那三个女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叀頙殩晓 她们的话不停地在冉蜜的脑中回响,她从未怀疑过父亲的死另有原因,可在之前警察的调查里从未出现过这几个女人说的情况,是被忽略了,还是根本没有找她们了解过? 这几人是从冉氏公司的楼层下来的,那里现在归黎逸川所有。 除了被拍卖掉的公司,冉氏其他的产业基本上都被黎逸川买过来了,冉蜜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黎逸川单纯的投资行为,还是另有目的?那些事又是否和齐梓商有关檫? 她的头隐隐有些疼。 在大厅里站了几分钟,她重新上了电梯,去冉氏的那层楼打听那三个女人的身份。 偌大的空间被分成了偌干个小隔间,大片的灰色调的装饰,让人一进来就感觉到了紧张,黎逸川在工作上是个非常严谨的人,他不容许在工作上出现不应该出现的纰漏艇。 前台警惕地看着她,听明她的来意,立刻摇头。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人。” 冉蜜软磨硬泡了会儿,秦方和苏艺涵一起从里面出来了。 “咦,冉小姐?” 秦方上下打量着她,满脸惊讶,冉蜜这身行头确实像保洁阿姨。 “秦方,帮我个忙。” 冉蜜如同看到救兵,赶紧让他过来,特地避开了苏艺涵,拉着秦方到墙边,又仔细描述那三个女人的样子,让他去给前台说。 “都是什么人?”秦方听完了,叫过前台,让她们赶紧说。 前台转头看了一眼苏艺涵,这才说:“是苏小姐的朋友。” 前台声音挺大,苏艺涵立刻转头看了过来,一脸狐疑。秦方也不好再多问,冉蜜只有直接问苏艺涵了。 苏艺涵一直笑眯眯的,听她说完了,才一摊手,黑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笑着说: “我是在美容会所认识她们的,我们好久没见了,她们正好在这里逛,听说我在这里,所以上来看看我,怎么,她们得罪冉小姐了吗?要不我去帮你打听一下她们的手机号?就是不知道美容会所肯不肯透露顾客的消息,不过我会帮你问的。” “那就谢了。” 冉蜜不愿意向她多说,鬼才会信她这番胡说呢。 “秦方,明晚一定要和小舅舅一起来啊。” 苏艺涵不再理她,转过身,笑眯眯看着秦方。 “我送你出去。” 秦方也笑,向冉蜜点点头,陪着苏艺涵到了电梯边。 冉蜜看着苏艺涵上了电梯,也慢吞吞地走到了电梯口。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苏艺涵的视线投了过来,带了几分不屑,几分厌恶,几分嫉妒。 冉蜜并未躲开她的视线,而是一直一直看着她,直到苏艺涵先低下眼睛。 “冉小姐,要上去吗?” 秦方替她摁开了金色电梯,转过脸看她。 “不用了。” 冉蜜摇摇头,往楼道口走。她要冷静一下,仔细捋捋脑中的疑云。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冲动了,惹了她的,欺了她的,负了她的,总得给她一点点地把真相吐出来。 现在她还有很多事未处理,住处、小猫…… 她走出颐美中心,扭头看了一眼那高高的楼,大步往对面走去。 ——————————————————————————————————分界线———————————————————————————————— 苏艺涵坐在车里,车后座坐着那三个女人,她缓缓发动了车,对三个女人抱怨道: “你们到底胡说了什么,让她四处打听你们三个。” “没说什么啊。” 三个女人摇摇头,一脸无辜,摇头时,那身上的首饰一顿乱晃,晃得人眼花,让苏艺涵想到了那套青花瓷的首饰,顿时心里一阵恼怒,把车里的音乐一打开,冷冷地说: “警告你们别乱说话,请你们来,是去替梓商公关下那个项目的,若给他找麻烦,我可不客气。” “苏大小姐,你到底发什么脾气?”其中一个笑了笑,掏出镜子来补妆。 “刚刚那个是冉蜜吗?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弄得像清洁大妈这样狼狈啊?”另一个好奇地问她。 “是啊,我记得冉宋武以前特别疼她,吃穿全是最好的,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掉了,冉太太恨得牙痒痒……” “咦,你们别说,林亚楠最近勾搭上了一个老男人,还有点儿权势,你们知道是谁吗?” “谁啊?” “就是许……” “行了,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八卦,晚上的宴会,你们做点正事,帮着梓商把那单签下来。” 苏艺涵不耐烦地打断她们的话,把车停在了路边。 “苏小姐这么生气,是气冉蜜吗?要不要我们姐妹三个帮你整整她?” 照镜子的女人拢拢长发,笑着问她。 “不用了,你们走吧。” 苏艺涵匆匆说了一句,娃娃脸上是家人没见过的冷漠。 三个女人下了车,扭着腰,很快就进了附近的商城里。苏艺涵看着她们走远了,拿出手机打给了齐梓商。 “梓商你在哪里?” “在公司,想我了?” 齐梓商的声音传过来,真的是柔情似水,能淹死痴情女子的心。 “过来吧,你明天生日,我今天晚上要给你一个大惊喜。” “嗯,我现在过来。” 苏艺涵唇角含笑,一副幸福的模样,挂了电话,在街头调转了方向,往齐梓商的装修公司驶去。 她认识齐梓商的时候,齐梓商和冉蜜还没分手,冉家惹上财务危机的时候,齐梓商和她在酒吧里遇上了,约会过两次之后,冉宋武就彻底宣告破产,齐梓商开始对她展开猛烈地追求。她从未见过那样花样多的男人,为她折九百九十九只纸船,带她去河边放,每只小船上都写着一句我爱你,她又听齐梓商说了许多他和冉蜜的事,他被冉宋武强迫着和冉蜜交往,就因为冉蜜喜欢他…… 苏艺涵觉得齐梓商挺好,起码对她好。在苏家,她连跟自己父亲姓的权力都没有,苏怡芳让她姓苏;她一点都不想到中国来,她喜欢美国,可黎逸川一句话,就把她给送回来了。 她和这一家人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还不得不听她们的话,这些人也从未关心过她,从不听她的心事。 所以,她要挑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才不想管苏怡芳和黎逸川怎么想呢,她就要和齐梓商在一起。 明天生日,他们不喜欢齐梓商,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今晚她要和齐梓商一起好好过。 走进齐梓商的公司,年轻的女秘书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向她问好。 “苏小姐,老板正在等您。” 苏艺涵笑笑,推门走了进去。 齐梓商正在看文件,见她进来,立刻就站了起来,绕过了办公桌,抱住了她,在她的唇上亲了亲,笑着说: “艺涵,怎么不高兴?” “嗯,遇上你以前的心肝宝贝了。” 苏艺涵拧拧眉头,嘟起了嘴,手指在他的胸前戳了戳。 “你以前怎么会忍受得了她了,装得弱不经风的,一副狐狸精样子。” “怎么,她欺负你啊?” 齐梓商捧住她的脸,低声问她。 “是啊是啊,她拿了个破项链放在我小舅舅那里,就是我发照片的那个,小舅舅让我给她送回去,真是讨厌。” “一条项链,我买给你。” 齐梓商揽着她的肩,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来,小声哄着她。 “买不到,我今天才听蔡梦娅说,那是RJ的魏嘉亲手做的,只有一条。” 苏艺涵愈加沮丧,窝在他的怀里,拉着他的领带,小声撒娇。 “齐梓商,我讨厌死她了,我小舅舅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非要把她弄到身边。” “把她弄走还不简单啊?” 齐梓商双瞳紧了紧,俯到她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悄悄话,唇角勾起的弧度充满了恶意。 “啊……可是小舅舅可不好糊弄,若他知道了,非弄死你我不可,他看中的东西,可不许别人插|手的。” 苏艺涵摇摇头,犹豫不决。黎逸川的脾气就是那样,除非他真的不要了,否则你敢碰他的人、他的东西,他能整得你给他下跪磕头。她都见识过好几回了,有一天在赌城,一个大胖子抱着黎逸川的腿,哭得像个老娘们,全部身家都输给了黎逸川,只剩下身上那套衣服了,外面还有人堵着,出了那扇门就会削胳膊断腿。她可不想心爱的齐梓商受到什么伤害。 “这有什么,又不是你我做的,她一向喜欢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跟你我有什么关系?” 齐梓商冷冷一笑,手指在沙发上敲了敲。 苏艺涵转过头来,盯着他看了会儿,皱了皱鼻子,小声说: “我发现你还真坏。” “你不喜欢啊?我是为你出气,你不要就算了。” 齐梓商板起了脸,推开了她的手。 “咦……我喜欢,就按你说的办,我就讨厌冉蜜那副故作可怜的样子,好好整整她!” 苏艺涵赶紧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肩,笑着说: “不过你今天要给我什么惊喜啊?快说说,让我乐乐。” “就是……” 齐梓商目光闪了闪,伸长胳膊抱住了她,把她往沙发上面一压,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 “就是我们去蜜月吧,我订了海上游艇的双人票。” “蜜月?可是我明天要请客吃饭呢。” “明天上午就回来了……艺涵,你不想和我去过一个浪漫的晚上吗?我可是精心准备好了。”齐梓商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着。 苏艺涵抱着他的肩,吃吃地笑起来。 “坏东西,你又想干什么?” “想让你高兴啊。” 齐梓商的头压下来,吻住了她的嘴唇。苏艺涵有些陶醉地闭上了眼睛,任他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齐梓商的手顺着她的腿往上,直接钻进了裙|底,手指勾开了底|裤,摸到了一手湿润。 “哇,艺涵,是不是来时路上就想了?” 齐梓商笑了起来,眼中全是精光。 苏艺涵往他肩上打了一下,嗔怪道: “还不是你害的?” “小公主,那让老公伺侯伺侯你。” 齐梓商走过去,拉开了门看了看,然后锁紧,又过去拉上了窗帘,再恶虎扑食一样,扑到了苏艺涵的身上。 苏艺涵娇笑几声,就摊开了手脚,任他在身上亲吻抚|摸。 齐梓商看着她轻合的眼睛,脸上的笑意狠了狠,脑海里闪过了冉蜜的样子……得不到、又想得到的女人,才是一根刺,扎得他难受。 以前觉得冉蜜只是个好看的泥菩萨,现在才觉得冉蜜是长着刺的娇艳的花,越扎越有味道。 —————————————————————————————分界线———————————————————————————————— 冉蜜接到林可韵电话的时候,刚处理完了RJ合同的初稿,林可韵决定出去走走,让冉蜜暂时帮她看着家去。 冉蜜收拾了一下东西,先去她家里接钥匙,然后送她去机场。 林可韵躺了这么多天,脸色还是很白,流|产这种事,太伤女人的身体了。林可韵似乎突然被人偷走了好几年的光阴,眉眼间都带着一种灰败的味道。 “别跑太远了,你身体还没好,转转就回来吧。” 冉蜜一面替她收拾东西,一面劝她。她才躺了这么几天就跑出去,按着老话说,应该坐个小月子,对身体才好。可惜林可韵伤得有点重,实在不想呆在有王蓝彦的天空下,想去换个风景呆着。 “冉蜜,虽然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希望我在旅行的途中遇上好桃花。” 林可韵往手腕上套上了好几串粉水晶,转过头来看她。 “那祝你好运。” 冉蜜白她一眼,还真是伤不怕!那种来去匆匆的路人,也能给她爱情吗? “反正,爱情之心不死,我一定会找到爱我的男人。” 林可韵又挥了挥拳头,本来有些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微微有了点红晕。 “还是祝你好运。” 冉蜜把她的旅行箱锁上,替她拖到了门口。 “我的这几盆花,你帮我浇好,你的小猫,别让它在我的床单上拉屎,听到没?” 林可韵有些厌恶地看她的小猫“月亮”,捏着鼻子,把装着月亮的小箱子拎到了小阳台上。 月亮从箱子里跳出来,咪咪地叫了几声,脑袋顶在玻璃墙上,往楼下看。 冉蜜也走出去,看着渐渐被暮霭笼罩的都市。 两个女孩子站了好一会儿,林可韵才小声说: “冉蜜啊,不管有多辛苦,多难,还是希望你忘了以前,找个疼你的男人,真的,希望我们两个以后都能过得幸福。” “会的,我等你回来,不管有没有疼爱我们的男人,我们都会过幸福。” 冉蜜转过身,抱了抱她。 林可韵猛地打了个激棱,瞪着她说: “得,冉蜜,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去你的,我正常得很。” 冉蜜啐她一口,笑了起来。 最后一道光线,被夜晚吞噬了,两个人又拥抱了一下,林可韵便走过去拖起了箱子,回头看她。 “我自己去机场,你别去了,我不想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冉蜜跟到了门口,点了点头。 【111】你忘了穿衣服吗…… 【111】你趴得真好看 【111】你趴得真好看 冉蜜有些天没这样睡舒服的大床了,她往床上一倒,仰望着米黄|色的天花板,心中百感交集,若这是自己的房子该多好。叀頙殩晓 对,她一定要给自己订出计划,为自己买一套房子,不管多大多小,会是她的小窝。 冉蜜从一开始野心满满想要回冉氏,到现在想通过两三年买下一套属自己的房子,梦似乎是压缩了,可就是生活啊,现实让她不得不正视她所面临的一切。 她太明白了,失去冉宋武,她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子,可能比别人多了漂亮两个字,在其他方面,既比不上吴姗姗精明能干,也比不上林耀圆滑世故,更比不上蔡梦娅手腕高明,除了小心、努力,她别无他法猷。 可冉蜜有勇气,她信自己,别人能做到的,她也能。 她只躺了十几分钟,便爬起来,给当初负责父亲车祸事故的那位交警打电话,约好第二天去交警队里看看档案。 她心里被压了一座山,若不找到和冉宋武一起喝酒的人,她寝食难安泄! 好容易集中精力去做第二天的工作计划时,黎逸川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抓着手机,拧眉看着屏幕上的闪动的名字,讨厌的黎老虎,还不让人清静了! 她想了想,把手机压到枕下,再用被子压着,等声音结束的时候,才摸出来,把手机调成静音,随便电话去响。 她继续把明天的工作计划写完,抱着双膝,盯着电脑屏幕抿唇想心事,如果和魏嘉那方的合作成功,SF就打开了局面,公司做大了,她和林利平、吴珊珊的梦也就完满了。 肚子咕噜叫了几声,月亮跑进来,仰头冲她咪咪地叫,她看看手机,黎逸川打进来三次,沈司晨四次,她掀掀眼皮子,直接删掉这些来电,眼不见心不烦。 此时已到八点半,她应该去喂满自己和小月亮才对! 换了套运动装,神清气爽地走出小区,想去附近超市买点东西回来吃。抱着小猫,沿着马路慢慢地走,两边的大树枝叶茂密,在马路中间交缠成棚,月光星辉钻进来,和路灯一起,铺满她眼前的路。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路口拐进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她一直盯着脚尖,直到那车开到了身边,她才扭头去看。 车窗缓缓放下,沈司晨一脸懊恼地盯着她看。 “冉蜜,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哈,你打我电话了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冉蜜打着哈哈,继续往前走。 “我问了吴珊珊,知道你暂时住你朋友这里。” 沈司晨从车里下来,跟在她身后,伸出手指摸小猫的脑袋。可等了好几秒,也没等来冉蜜第二句问话,这种冷冰冰没反应,简直让沈司晨抓狂。 他被冉蜜狠狠在心里挠了一爪子,痒得不行,可冉蜜又高傲地缩回了爪子,这感觉可不是沈司晨这种男人愿意承受的。 他忍不住轻轻扯了扯她的头发,小声抱怨她:“冉蜜,我早说请你陪我去参加个宴会嘛,你能不能给点面子啊?我人都来了,你跟我跑一趟,给我解个围行不行?” “我哪有空陪你去宴会啊,你沈大先生找不着一个女人陪你去宴会?”冉蜜斜睥他一眼,慢吞吞地回他。 “哎,你们SF可以抓住这机会啊,可是商会组织的。” 沈司晨咧嘴一笑,故意引|诱她。 冉蜜这才发现他新修剪了头发,一身米色休闲衬衣,深蓝色长裤,皮带也是新的,有点隆重出场的味道。 “哦,你什么时候去啊,我跟董伟说说,让他从公司选两个漂亮能干的女孩子跟你去,谢谢你的情报。” 冉蜜还是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沈司晨这招用旧了,他每回只拿着自己的公司出来浪费钱,何必呢? “得,冉蜜,你果然心狠啊。” 沈司晨果然瞪了瞪眼睛,唇角又弯下来。 “不是心狠,是真没有力气陪沈大先生玩啊。” 冉蜜轻叹一声,转头看他。说到底,沈司晨对她也不错,若只当个朋友,那她会很高兴,可惜沈司晨看上去并不仅仅想当个朋友。 又有一辆车从街角拐进来,许杰安的声音从车窗里传出来。 “沈司晨,你怎么还在这里,都等着你呢!” 冉蜜转头看去,许杰安身坐着的那女人……那女的也看到了她,微微惊讶,随即转开了脸,低头看手机去了。 “你们先去。” 沈司晨不耐烦地挥挥手,挡住了许杰安看冉蜜时的目光。这小子,一盯着漂亮女人就像绿头苍蝇一样,嗡嗡叫着,死叮上去。 “那我们先走,你赶紧的。” 许杰安吹了声口哨,驾着他的布加迪扬长而去。 冉蜜这才从沈司晨身后走出来,看着渐远的布加迪小声问: “许杰安车上坐的女人是谁啊?” “不认识,怎么了?” 沈司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随口答了句。 “哦,你们晚上的宴会在哪里啊?” 冉蜜摸着小猫的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的影子,慢步往前走。 沈司晨赶紧拉住她的衣袖,小声说: “游艇上,冉蜜你跟我跑一趟吧,说实话,我也不想去那种地方,可这种应酬不去又不行,这年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跟我跑一趟,到时候装装肚子疼,我也有借口早点回来,我保证快去快回。” 冉蜜扭头看他,视线又缓缓擦过他的肩,落到他身后的鲜花主题的蛋糕店里,招牌上是怒放的粉色蔷薇花。 她扒开了沈司晨,进去买了几块蛋糕,一杯牛奶,坐在窗边吃。她补充点能量,想想该怎么办。若拜托沈司晨去问,能不能打听出消息来? “冉蜜,你给个回音好不好?” 沈司晨在她对面坐着,看着她吃一口,又给小猫喂一点。 “不去,没人给我照顾小猫。” 冉蜜终于决定摇头,她这样跟上去,只会打草惊蛇。那女人在电梯里高谈阔论时明显不认识她,可刚刚在车里的表情,又分明是认出了她,这只有一个可能,苏艺涵给她们打了招呼,所以就算她跟过去,也不会有收获。 “你晚点帮我问问许杰安带的那女人叫什么名字,别让许杰安和那个女人知道了。”冉蜜放下了小勺,抬眼看他。 他掐了烟,大步上楼。 按了半天门铃,里面才传来冉蜜的声音。 “谁啊。” “收水费。” 他靠在门上,慢悠悠的回答。 里面静了会儿,才传来打开门的声音,露出冉蜜拉长的小脸。 “黎逸川你能不能不要像长了狗鼻子,我在哪里你都找得到!” “那也得你躲得有水平。” 黎逸川也不管她说得有多难听,一掌推开了门,大步走了进去。他想找冉蜜,那不是很简单的事吗?除非她不上网了、不用手机了,不在阳光空气里出现了。 “还真不客气,快出去,这又不是你家里。” 冉蜜连忙过来推他,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往外挤。 “冉冉,你没穿内|衣啊。” 他一低头,慢悠悠地问。 冉蜜赶紧松手,捂住了睡衣的领子,脸上猛地涨红。黎逸川关上了门,脱了鞋,四处环顾着。这公寓不大,不过林可韵是个讲情调的女人,装修得挺精致。 冉蜜知道赶不走他,也懒得理他,趴到沙发边上,冲着躲在沙发底下的小猫咪咪地叫。 她屁|股对着黎逸川,高高的翘着,白皙的腿露在他的眼中,腰线凹进去,怎么看怎么诱人。 黎逸川身子往前一俯,双手撑在腿上,低眼看了她一会儿,拿了手机出来就冲她连拍了几张照片。 冉蜜听到声音,赶紧转头看他,他又立刻抓到了她这副表情,笑着说: “冉冉,你再趴好一点。” 【112】他高贵的右手 “你乱拍什么?” 冉蜜赶紧过来抢手机,屏幕上她正扭头看来,睡衣的领子歪了,露出一半雪肩,瞪着一双雾蒙蒙、含怨带嗔的眼睛,发丝上沾了水珠,黏在微红的脸颊上,朱唇半张……这活脱脱一副云|雨之后的模样! “快删了。叀頙殩晓”冉蜜赶紧摁删键,可他立刻就把手机夺了过去。 “删什么。”他举在眼前欣赏着,慢吞吞地说。 “黎逸川你真讨厌啊。猷” 冉蜜的脸更红了,但没敢过来抢东西,而是勾着头回了房间,把自己包得结结实实地才出来。 黎逸川抬眼一瞧,长袖衬衣,长裤,袜子,甚至布鞋…… “冉蜜,你要不要穿件铁盔去?湛” 他往后一靠,握着手机,在沙发上轻轻敲打着,沉闷的声音非常有节奏地传进冉蜜的耳中。 她不理他的挑衅,拿了个衣架子过来在沙发下轻轻地扒拉着,喵星人躲在里面不肯出来,可身上已经打湿了,病了怎么办?她好容易给自己弄了个小伙伴过来呢! 喵星人的世界,人类轻易进不去,冉蜜趴得腰要断了,小月亮还是不肯出来,还不时用爪子摁一下她的衣架。 “出来。” 冉蜜索性丢了衣架,把手伸出去抓它。月亮的小肉爪就这样摁了过来,柔软的小肉垫摁在她的手背上,尖尖的爪从肉垫里钻出来,又快又迅速地抓了一把。 “啊!” 冉蜜一声尖叫,慌忙撤出手,只见手背上三道红红的抓痕,幸而还未抓出血来。 “走开。” 黎逸川早看得不耐烦了,见她被抓伤了,立刻黑了脸,拎着她的肩往一边一掀,抓着沙发就往一边拖。 “喂,你别弄伤它了!” 冉蜜话音才落,小月亮已经吓得从沙发底下窜了出来,到了茶几底下,又扭过小脑袋,看了一眼黎逸川,喵喵叫了几声,冲进房间,钻进了床底下…… “你养这么个玩艺干吗?你先把自己折腾利落了。” 黎逸川把沙发推回原位,转头拉起了冉蜜的手,拖到了厨房,拧开水就给她冲。 “就你能!” 冉蜜往后撤手,不服气地顶了一句。 “你除了和我顶嘴,你还能干什么?” 黎逸川刺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她把水擦干。 “是啊是啊,我啥也不能,我这么不能,你干吗老跟着我啊,外面能的满大街都是,你说你跑来干什么……” 冉蜜更恼了,涨红了脸,连珠泡一样顶了若干句。 “你是鱼吗,吐泡泡啊,说话这么快,干脆去说相声吧,做什么销售。” 黎逸川抓着她的手腕,摁着她的手往她的嘴上拍,恨得咬牙切齿的。 “就去……唔……” 冉蜜又说了一句,粉嫩的唇被他用手指拧住,痛得连连往仰,想挣开他的魔爪。 “我真是……” 黎逸川恨不能生出八个肺来,被她弄炸一个,还有七个! 厨房里并未开灯,磨砂的玻璃门半掩着,暖色的灯色像湖水一样从门外漫进来,柔柔地浸泡着这个突然变得安静的空间。 黎逸川背对着门,神情都隐于了暗色里,只有这双瞳愈加的明亮,灼灼然,盯着冉蜜的脸。 冉蜜有些慌地垂下双眸,双手紧扳着他还捂着她唇的手。他的长指,已经放弃了拧她的嘴,覆着薄茧的指肚子在她的唇上轻轻地摩挲着,就像在为她抹上唇膏一样。 “你快回去,我要睡觉了。” 冉蜜飞快地拉开他的手指,嗡声嗡气地说。 “不想回去,我就睡这里。” 他说得理所当然的,冉蜜猛地抬眼,有些惊愕地看着他。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这又不是你家。” “我明天就让这里成我家。”他慢吞吞地说着,唇角勾起了笑。 冉蜜当下就黑了脸,黎逸川最爱用钱来压她了,每压一回,她的腰就得重几分,总有一天要被她压断了,她忿然地扒开他的手,快步往厨房外走。 “知道你钱多,别挂在嘴上好不好,俗不俗,土豪!” “就你蠢。” 他靠在餐桌上,还是慢悠悠的调调。 是啊,就她蠢!有人给她钱用,她还推出去!可你以为她不想过安稳富足的日子吗?她巴不得天天饭来张嘴,衣来伸手,天天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呢!可她能这样吗? 她沉默了会儿,转头看着他,小声说: “我就蠢,我就不用你的钱。用了你的钱,活生生低了你九等,比奴|才还奴|才!你可以把全世界最难听的话都用我身上来,你想怎么整我就怎么整我,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我是个女人啊,我就算给哪个男人去当二|奶,人家兴致上头时还能心肝宝贝的叫我几声,金银珠宝买了拿来让我卖几个笑脸给他。可黎逸川你除了骂我、讽刺我、对我对手,还说了什么呢?说得好听,我是你太太,说得难听,我在你面前比最不值钱的充|气娃娃还不值钱,廉价得很。所以蠢货才想跟着你,去用你那几个钱,到底是能给我买个拉斯维加斯,还是让我当王妃去?我心里又没病,去自找不痛快。你都签了字了,何必还要继续下去?你也不怕我哪天脑伤发了,死在你面前,给你找晦气。” 黎逸川的脸色,黑了又青,青了又黑,抱着双臂站直了,盯着她看着。 她秀眉轻拧着,或者因为激动,又或者是因为说这样的话有些害怕,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裤腿两侧,背又挺得笔直的,双眸轻垂着,根本不看他, “你回去好不好?我真的要休息了。” 冉蜜摸摸脸,被他这样死死盯着,都烫得有些灼人了。 黎先生此时变成了哑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气氛又僵得令人不安起来。 冉蜜害怕他发脾气,自己又吃亏,几大步就逃到了客厅,拉开门想让他出去。可这门一打开,黎老虎没走,小月亮倒顶着一身湿答答的毛跑出来了,冉蜜眼看它要逃,赶紧又关上了门,弯腰把它给拎了起来,转头看向黎逸川。 他这是要把厨房给站个坑出来吗?居然还不出来!冉蜜没敢再叫他,心里想着,冷落他一会儿,他自然就走了吧?她把小猫抱回了浴室,用干毛巾给它擦身上的水珠,又拖了吹风出来给它吹干。 嗡嗡地声响里,她听到门开了,又关了,心里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黎先生什么时候放弃了这游戏,她也就真的解脱了。 这男人的钱多,用起来是快活,可是快活的代价是短寿啊!什么时候他的钱全变成她的钱,她可以自由自在地用着就好了…… 正作梦时,吴珊珊来了电话。 林利平的伤势反复了,伤口感染,需要马上进行二次手术,可是血库的血不够,他是O型,这时候太晚了,就算一个一个地联络志愿者,一时间也不会赶过去,吴珊珊正找认识的人过去验血。 冉蜜是B型血,虽然不附合条件,可她还是快步奔下楼,要赶去医院陪吴珊珊。 黎逸川居然还没走,他的车就停在楼道外,一点都不遵守规矩!香烟明明灭灭,明亮的红光映在他的脸上,淡淡的烟雾散开,他的手指轻轻一掸,烟灰就飘落下来了。 冉蜜匆匆扫他一眼,低头就绕过他的车,往外跑。 “喂,去哪里?” 黎逸川甩上车门,冲着她的背影问。 冉蜜的话在他的心里翻来覆去地激荡,他知道冉蜜怕他,冉蜜这是头一回跟他说她心里的感受,他想着每回她在他面前那副老鼠见了猫的神情,心里略略有些懊悔。 冉蜜头也不回地往前跑,他上了车,追了上去,冲着她摁喇叭。 “叫你呢,你耳朵……没带啊,上车吧,我送你。” 他本来想说……你聋了……话到嘴边变得婉转了一些。可说实在的,冉蜜这视而不见的样子,真的让人生气。 “你什么血型?”冉蜜转过头来,突然就问了他一句。 “O型。”他随口答了句。 冉蜜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能不能给我师傅献点血啊……还是算了,我走了。” 她看着他眼神沉了沉,赶紧就打住了话题,伸手去拦车。 “伺侯你不行,还伺侯你师傅呢?献血!上车吧。” 黎逸川虽然不太乐意,他可没那善心管林利平,可冉蜜开口要抽他的血,他还能不给? 冉蜜是怕晚上不能及时找到献血的人,要不然才不找他开口。上了车,一面系着安全带,一面小声说: “你身强力壮,献一点点血又不要紧,还会有好处……我师傅会感谢你的。” 黎逸川看了她一眼,竭力忍着轰她下车的冲动,大半夜的,他这是讨的什么没趣? 赶到医院的时候,吴珊珊正坐在病房外打电话,双眼红通通的,握着手机的手在不停地抖。冉蜜赶紧拉着黎逸川过去,指着他说: “珊珊姐,不要打电话了,他是O型。” 吴珊珊赶紧挂电话,站起来就给黎逸川鞠躬,眼泪哗哗地往下落。 “谢谢黎总、谢谢黎总……” 林家人基本上都在农村里,过来探望他之后,都回去了,只有吴珊珊母女二人在这里照顾他,吴珊珊还有身孕,已经动过了胎气,见她又激动了,吴妈妈赶紧过来掺住了她,扭头看着黎逸川和冉蜜说: “谢谢你们啊,利平的医生正等着血来,马上就要手术的,你们能赶过来太好了。” “珊珊姐你别慌,我带他过去了。” 冉蜜不敢耽搁,拉着黎逸川就往护士站跑。 填了表,办了手续,护士拿着采血袋和针管过来了。黎逸川突然一捂手腕,转头看着冉蜜,低低地说: “就这样?” “啊?怎么样?” 眼看针管就能采到血了,冉蜜见他突然发问,有些着急起来,都恨不能给他作揖了。 “我说,就这样?” 黎逸川眼神闪了闪,他能放过这大好机会? “你想怎么样?” 冉蜜心头一紧,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别又是七大条八大项地来压迫她吧? “这里,亲一个。” 黎逸川指自己的嘴,唇角微弯起来。 冉蜜的脸色由白转红,立刻呸了他一口,转头看向窗外。 护士忍着笑,小声催促二人。 “快点吧,病人等着血用呢。” “听到没?快点啊。” 黎逸川不为所动,手指在已经绑在胳膊上的皮管上轻敲。 冉蜜转过头来,大眼睛眨了眨,薄薄的脸皮已经红透了,护士见她羞成这样,便配合地转了身,黎逸川一伸手,把她拖到了身边,仰头盯着她看。 冉蜜只好低头,飞快地在他的额上蹭了一下。 “不算,你到底诚不诚心?磨磨蹭蹭浪费谁的时间?” 黎逸川还是不肯松开手,盯着她闪烁的眼睛,慢吞吞地问她。 “你……” 冉蜜恨恨地一咬牙,眼睛一闭,低头就往他的嘴上亲。 唇瓣贴住时,黎逸川扣着她的后脑,唇角挪到她的耳边,小声说: “冉蜜,别说我威胁你,从明天起,你给我乖乖回来,少在外面给我折腾。你不折腾,林利平能吃这亏?” 冉蜜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松开了手,神色恢复了正常,招呼过了护士给他抽血。 林利平需要800CC,黎逸川抽了400CC,浓稠的血浆放在雪白的托盘上,护士端着就走了。冉蜜看着他用棉球摁在针孔上,想递杯水过去,心里又不情愿。 这感觉挺复杂的,明明不想靠近他,可是每次又不知不觉地靠近了,到了这时候,冉蜜已经说不清对这个黎老虎的感觉,到底是恨多一点,怕多一点,还是好奇多一点? 两个人僵坐了会儿,又一名护士推门进来,递给冉蜜一盒牛奶,又说了些注意事项。冉蜜反正没听清,心里挺乱的,顺手把牛奶打开了,放进吸管,递给了黎逸川。 “你自己喝吧。” 黎逸川淡淡地说了句,丢了棉球,起身出去。 冉蜜拿着牛奶,慢步跟了出来。 林利平半个小时之后进手术室,吴珊珊正在重症监护室外坐着,冉蜜安慰了她几句,索性把牛奶给她喝了。 回头过来找黎逸川的时候,他正站在走廊边,双手插|在裤兜里,仰头看着星空。冰凉的星辉落在他的眉眼上,让他看上去有种淡淡的疏离感,不可亲近。 “你不能熬夜,跟我回去。” 他缓缓转过头来,盯着她的脸,沉声说。 “我想陪珊珊姐。”冉蜜摇摇头。 “你陪她,你病的时候谁陪你?我从没见过你这样不懂得珍惜身体的人,连自己都不懂得珍惜,你还想做好什么事?” 他拧拧眉,冉蜜突然发现他抽血的针孔处有点渗血,衬衣那一块儿都染了血渍。 “你流血了。”她指指他的胳膊,小声说。 他低眼看着自己的胳膊,眉又拧了拧,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古怪的感觉。冉蜜信那些星座,他今日随手搜了搜,顺便看了看自己的,其中有一条血光之灾……难道就是指这个?无缘无故地被人抽了血走了。 “你抽了这么多血,回去休息吧……真的谢谢你。” 冉蜜这回真心道谢了,她明白,若不是她,这男人是不可能伸出他高贵的右手……这手分分秒能赚回大钱,让她仰望。 她嘲讽他土豪,可她不正是在挖空心思、想破了脑袋也要把自己变成有钱的土豪吗? 黎逸川缓缓抬起了右手,轻轻地包在她的脸上,沉静地凝视着她的脸,良久,才小声说: “冉冉,不要怕我,我没那么可怕。” 【113】过来给我打借条 “冉冉,你的脸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冷?” 他低低地说着,这嗓音微微地发紧,他分明也在紧张! 他是未触摸过爱情的人,她是被爱情踩踏过的人。叀頙殩晓这两个人小心翼翼,互相试探,刺痛了便跑开,疼过了又挨上来。 昏黄的灯光从窗口透进来,远处的霓彩在半空里交织融汇,深深浅浅地抹暖了半边天空。护士端着药瓶从两个人身后走过,扭头看了他们一眼,抿唇轻笑,或者是听先前抽血的护士说了索吻的事。不知哪里突兀地响起了一声汽笛声,让两个人的呼吸都跟着急了一下。 滚烫的温度从他的指尖烙进冉蜜的冰凉的肌肤里,她偏了偏脸,躲开他的手指,没由来的心脏一紧轺。 这种感觉不是她以前的害怕,有点小紧张,也有点小惊慌。 于冉蜜来说,这毕竟是她生命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让她领教了许多以前没有体会过的滋味,嗔、怒、怨、惧……这是齐梓商未曾给过她的。 齐梓商的背叛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让她痛至骨髓,可那痛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被生活的残酷给抹得一点都不剩下矮。 而黎逸川现在给她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复杂! 这是她丈夫、她的伴侣,是她亲手在婚书上签下名字同意嫁他的人。 她用了他的钱,也受了他的气;她挨过他的整,也受过他的恩;他嘲讽她、也说喜欢她;他曾冷落她,如今却又非要和她继续这别扭的婚姻…… 冉蜜不知道,她应不应该和他继续走下去。 婚姻是大事,她曾当成桥、工具、利益的来源,在受到婚姻的气之后,她又忙不迭地逃跑……她戏弄了婚姻,所以不幸福! 可现在呢?他要和她一试,她要不要认真地试试? “你还会骂我的……” 沉默了好半天,她才呢喃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不做蠢事我干吗骂你?” 黎逸川拧拧眉,抬手在胃上轻摁了一下,胃里又隐隐地痛了,他不应该不按时吃饭的。 “你才做蠢事!又不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冉蜜勾着头,脚尖在墙跟上轻踢,长长的卷发挡住了她的脸,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胃痛!” 他低低地喘了口气,一手捂紧了胃,一手撑在窗台上,埋下头,身体往前俯去。 冉蜜飞快抬眼,秀眉微拧着,薄唇弯了弯,想说什么,还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就这样看了他一会儿,她才小声说: “那我去叫护士过来。” 对于她的木讷和不肯亲近,黎逸川瞪了她一眼,扒开她在长椅上坐下。他竭力不去发脾气,可她就站在这里看他疼,都不肯开口问一声……怎不让他恼火?林利平挨顿打,她还能上窜下跳急得冒火! “真的很痛啊?” 她又摸摸鼻头,小声问了一句。 “冉蜜啊,你快走快走,别在这里碍眼,不想和我在一起就算了,赶紧走!” 黎逸川真是忍无可忍,冲她挥了两下手,赶她走开。胃痛就够了,还要忍得一身骨头疼,器|官疼,他就真忍不下去了! “那我走了,真走了啊,你要是真痛就叫护士过来。” 冉蜜匆匆说完,转身就跑,要去手术室外陪吴珊珊。 看着她跑远,黎逸川的眉越拧越紧,可想着想着,他又笑了起来。他还真是闲得慌,脸皮厚,非在她这里找气受!这不是自讨的吗? 冉蜜心里也揪得慌,她又欠黎逸川的情了,人家大半夜跑来输血,她把胃痛的他丢在休息室里,是不是太不近人情,太冷酷了? 她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休息室的大门大敞着,只有他一个人侧对着大门,坐在蓝色的塑料长椅上,身体往前俯着,一手撑在下巴上,正凝望着她。 冉蜜觉得自己若是个近视眼就好了,就不会看清他此时的表情,那样沉静,那样硬朗。 撇去他的土豪的强硬作风,其实黎逸川确实是个有魅力的男人,男人味十足,处于黄金年龄,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成熟稳重的风度,该死的还有钱,这不是和童话里的故事一样吗? 依着林可韵的理论来说,这就是冉蜜交了狗|屎|运,否则这天下漂亮女人多的是,那几个男人偏偏撞她身上来,这运气,是别人是嫉妒都嫉妒不来的。 黎逸川这时突然冲她勾了勾手指,唇角弯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的心又扑嗵地漏了一拍,慌乱地转过了头,大步往前走…… 正有护士抱着病历出来,被冉蜜这突然的一转身撞了个正着。 “哎哟,小姐你乱跑什么?” 护士被她撞疼了,捂着脑袋蹲下捡跌了一地的病历。 冉蜜赶紧和她一起捡,连声向她道歉,黎逸川的笑声就这样传来了,不高不低,不急不缓……狠狠地戳中了冉蜜的心脏。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病历交给护士,埋头往前走去。 冉蜜啊,别犯傻! 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好容易能走开了,千万不要撞上去…… ——————————————————————————————————分界线——————————————————————————————————————— 手术室的大门紧闭着,吴珊珊脸色疲惫地坐在长椅上,一头长发乱糟糟的扎着,身上穿着的是居家衣,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披着一件外套,紧抱着双臂,紧张地盯着手术室大门上的灯。 “珊珊姐,去休息吧,会没事的。” 冉蜜在她身边坐下,给她把半滑下来的衣服披好。 “冉蜜,谢谢你和黎总啊。” 吴珊珊转过头来,勉强笑了笑,向她道歉。 “不用谢,都是自家人。” 冉蜜赶紧说。 吴珊珊点点头,又盯着灯去看,只有她们两个坐在这里,走廊上静得连呼吸都听不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吴珊珊才转过头来问她: “你和黎总复合了吗?”“没呢。”冉蜜摇头。 吴珊珊看了她一眼,眼眶一红,又小声说: “冉蜜啊,如果能好就好吧,夫妻这回事真是前世修来的缘份,如果不好好珍惜,以后后悔都来不及。我和你师傅,谁也说过不好,可是我就是和他过得好……” 冉蜜知道她是担心林利平,没办法和她解释自己和黎逸川的事,她从未向林利平和吴珊珊细说过来龙去脉,他们二人只知道她和黎逸川之间金钱上的纠缠。 冉蜜轻揽着她的肩,不如如何安慰伤心的她,只能和她一起祈祷林利平快点好起来。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林利平被推了出来,手术进行得及时,挺顺利的。吴珊珊和冉蜜跳起来,扶着推车去看林利平。短短的时间里他进行了两次大手术,脾脏被摘除掉产生了并发症,高烧不退,让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又苍白瘦弱,吴珊珊掩着唇就哭了起来。 “老林……” 她紧拉着林利平的手,哽咽着叫他的名字。冉蜜担心她动胎气,赶紧扶住她,劝她平静一些。熬到这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一个孕妇这样折腾,怎么受得住?可护士这时候偏又拿着费用单子过来,递给她看。 “吴珊珊,你得再交点钱了,你要用好药,钱扣得太快了啊。” 这场突然而至的灾祸,让林利平和吴珊珊有些捉襟见肘,本来所有的积蓄都投进了公司,想趁着年纪还不算大,大展拳脚,给未来的孩子创造一个好的环境,所以二人手里的现钱并不多。 双方的亲戚也不是有钱人,借来一万两万已经不错了,林利平之前买的医|保现在也不肯赔付,认定是他自己打架造成的恶果。 董伟拿了些钱给他们,可已经显得有些不太乐意了,才开张的公司,还未开始盈利就开始出事,那是个典型的生意人,斤斤计较得很。合伙生意本身就这样,找错合伙人,甭想成事。 看着吴珊珊微拧的眉,冉蜜也跟着为难,她也弄不来钱啊! 她脑子里闪过黎逸川的脸,可真没那个勇气去找他。 要钱用了就去找他,不要钱,就拿眼睛瞪他……冉蜜还想要点脸呢! 两个人正为难的时候,吴珊珊轻叹了一声,拿出手机给董伟打电话,到了这个时候,她只能选择把股本退出来,先给林利平治病要紧。 “退了怎么办,师傅投入了那么多心血。” 冉蜜摁住吴珊珊的手机,小声说。 “不退怎么办呢?一天就是一千多块钱……” 吴珊珊又快急哭了,扒开她的手就打电话。 冉蜜太知道这种感觉了,满怀热情来做一件事,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付出去,到头来,却是一扬空空的的雾,拼命地去用手捞,就连冰凉的风也捞不到。 她可以想像得到林利平醒来的时候,会是如何的失落…… 冉蜜很愤怒,为什么打人的人逍遥法外,无辜的人在这里受苦? “冉小姐,和你一起来献血的那位先生让我把这个给你。” 一位护士匆匆过来,交给了冉蜜一只纸鹤,居然是用交费单叠的! 他把林利平的这两天的费用给交了,还充了三万块钱在里面,背面是他写的字:少瞎操心,回去睡觉。 冉蜜赶紧起身过去找他,可跑出去,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车开出了医院,往夜色深处驶去。 冉蜜不知说什么才好,捏着薄薄的纸,呆站在大门口,稀疏的星辰闪着淡薄的光,投在她的脚边。 凌晨四点的城市,已经安静了,就算是在夜生活里翻滚的男女,也已经疲累地陷入了梦乡。 一栋栋高楼在暗雾之中矗立着,偶尔几辆车从大街上奔驰而过。 她犹豫了一会儿,发了条短信给他:谢谢,会尽快还你。 无声无息,他没回她。 这男人这回其实拿捏得很好,三万多块钱,不多不少,既解了吴珊珊的燃眉之急,又不至于毁她的面子。 对于她的要面子,黎逸川已经了解得太透彻了……尤其是她不想在他面前丢脸,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地维持着她的骄傲……黎逸川只要一想着她那眼神,心就软了,化了…… 冉蜜也没想到他会一直等到这时候,不知是不是一直在胃痛?她勾着头往住院大楼里走,她知道,现在想扯清和他的关系只怕不可能,这男人有强硬的手段,也有如珠丝细的心思,很会缠人。 她分不清,他是真喜欢,还是想体会征服的乐趣……若是前者呢?又,若是后者呢? ————————————————————————————————————-分界线—————————————————————————————————————— 冉蜜回到家里,已是五点,她往床上一倒,就算被雷打到,她也不想起来了。 睡得天昏地暗的,被手机吵醒时,已是下午两点钟。 她懵了会儿,猛然想到她今天约了去交警队看档案。已经结案的事再去看,人家多少有点不乐意,何况她还没去。 她抓抓头发,给那交警打电话,对方已经出警去了,她只有再约。 沈司晨那里也不知道打听出结果没有,那陪着许杰安的女人叫什么?到底知道些什么? 调出沈司晨的号码时,却想到了黎逸川,要打个电话吗?正纠结时,屏幕突然亮了,黎老虎先打了进来。 “冉冉,睡好了吗?” 他慢条斯理的声音,让冉蜜立刻想到了眼睛里冒着精光的狐狸。 “你怎么知道我在睡觉?”她抓抓头发,轻声反问。 “你还能干吗?没睡觉?那你干什么去了?” “睡觉。”冉蜜有些闷闷地回答。 “过来,给我打借条。” 他说完,挂断了电话。 冉蜜闷坐了会儿,拿出纸笔给他打借条,可是落款是写她的名字,还是吴珊珊的?她缺钱的时候,吴珊珊可是二话没说就拿钱出来了,她能写吴珊珊的名字吗? 她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举着借条看了会儿,出门去颐美中心找黎逸川。 他看上去也才起来,她推开门的时候,还在扣袖扣,转头看她一眼,冲着沙发呶了呶嘴巴。 “坐。” “不坐,给你。” 冉蜜把借条放到桌上,退到门边看他。 黎逸川拿起借条看了看,顺手丢进了抽屉里,走到镜边整理衬衣,从镜子里看着她说: “去换套衣服,我带你回家吃饭,衣服在柜子里,给你准备好了。” “啊?”冉蜜杏眼圆瞪,他这是想干吗? “啊什么啊,我帮你换?”他转过身来,一脸认真地问她。 “我不想去。”冉蜜可不想面对那老太太,眼神能杀死她,何苦去找不痛快? “来来来,我给你换。” 他拉开衣柜,拿了件浅紫色的开衫针织衫,一条雪纺的连衣裙,丢到床上,过来要脱|她的衣。 冉蜜赶紧转身,想开门出去,可这门居然锁上了,她定睛一看,锁换成了密码的。 “我真不想去,你家老太太很讨厌我,我去了会破坏气氛的。” 她贴着门站着,想劝他打消念头。 “不会,是她让我带你回去的,大家都试一试。” 他拉住她的手,把她往床上拖。 “我……” 冉蜜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被他摁在床上,强行扒了身上的衬衣,他的手还故意往她的胸前摸了一把,扒她的长裤的时候,她赶紧捂住裤腰,不肯让他动手,还在来那个呢,可不想让他看到不应该看的东西。 【明天晚上一万五千字激|情加更……明晚见……】 【114】就能为她疯狂(一更,求火爆热情) 苏怡芳的突然退让,让冉蜜大感意外。叀頙殩晓 她纠结、犹豫、郁闷、无奈!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这次聚会,可是她看着黎逸川那灼热的目光,话到嘴边又改变了主意。 “那就这一次,如果不成,咱们两个就算了好不好?黎逸川我们谁也不想过得心堵,你看我一个弱女子也不容易……” 她说到这里,牙咬到了舌尖,一阵痛。 弱女子…轺… 确实是很弱呢!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会,活了23年,一事无成,一个遮风避雨的窝也没给自己弄来。 不过就算这是事实,这一句弱女子说出来,还是让黎逸川笑出了声,他掐了掐她的脸,笑着说:“弱女子?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不说。”冉蜜的脸刷地就红了,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氨。 她是古代人吗,文绉绉说自己是弱女子? 说实在的,她又哪里弱了?23岁才大学毕业,在外面辛苦打工的女孩子多的是,初入社会,四处碰壁,头破血流的也多的是。 可像她一样,经历了这种被狂风卷到高空,再狠狠丢到冰凉的人海里摔到半死后,还能努力站起来奋力前行的,又有多少人呢? 她轻咬红唇,眉头微拧,杏眼里柔光媚波……她最大的本事就在于能让黎逸川为她这副模样发狂。 男女之爱,很多先始于皮囊。世人皆俗,若第一眼看不入眼,大都会擦肩而过。 黎逸川就是喜欢看她这副小模样,柔媚得能掐出水来的小脸,那委委屈屈的眼神,每每让他生出一种狂|热的侵占欲|望,就想这样把她揉进怀里,用力、再用力一点…… 冉蜜紧抱着双臂,胸前那雪白的风景在黎逸川俏生生展露着,让他忍不住俯下去,把脸在她的胸口上,嘴张开咬了一口。 “嗯……痛……” 冉蜜推着他的肩,又抡起拳在他的背上捶了一下。 他松开了牙齿,头埋在她的两团雪软之间,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抬起头来,把给她准备好的衣服丢到她的身上。 “快穿上,走了。” 冉蜜看得出来,黎逸川的控制欲非常强,就连衣服也选他喜欢的,她很想问问黎逸川,他到底是喜欢着想像中的冉蜜,还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冉蜜,抑或,都只是他的猎物而已? 她坐起来,抓着衣服挡在胸前,轻声说: “那你答应我,如果你家人还是给我难堪,我们还是相处不了,就不要再互相为难了。” “穿好出来。”黎逸川的唇角轻轻一勾,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先走了出去。 冉蜜抓了抓头发,换衣,梳头,出门。 管他的,最好苏怡芳能对她大骂出声、大打出手,最好宴上闹成一团糟,那样她就解脱了! 上电梯的时候,黎逸川很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墙上映出的身影,冉蜜有一瞬间产生了些许错觉……这样和他站在一起,其实也挺不错的。 试试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嘴巴动一动而已,可做起来,却太难了。 冉蜜没那么多勇气去迈出那一步,可又被命运推搡着,不得不往前走,她站在无助的位置上,被黎逸川生拉硬拽,去了她以往想都没有想过的天地。有这么小会儿,冉蜜祈祷她会走得顺利、再顺利一点,毕竟她是女人,真的渴望安定、富足的生活…… ——————————————————————————————————分界线——————————————————————————————————— 苏家的复式楼公寓里。 苏艺涵今天25岁生日,比冉蜜还大的她,因为生了个娃娃脸,又留着齐齐的刘海,穿着打扮又喜欢粉嫩的颜色,眼线勾勒出圆圆的眼睛,看上去比冉蜜还要小。 苏怡芳亲自下厨,这是苏家的传统,家庭成员生日这天全家人得在一起吃饭,给家拥放假,由大家一起亲手完成。 苏艺涵在一边帮忙,帮着切菜,洗菜。 苏茜在一边忙着煲汤,小声叨叨着王蓝彦和新女友的事,又吹了,让她心中很是恼火,让苏艺涵再介绍几个好的女孩子。 客厅里只坐着三个年轻人,王蓝彦在给女孩子打电话,约着去玩。 黎筱枫翘着腿,在一边咬薯片,玩手机,完全当这两个男的为空气,不时欢呼一声。 齐梓商坐在她身边,不时抬眼看一眼黎筱枫雪白的脖子,有一句没一句地向黎筱枫搭话。 “筱枫,我知道有个马场,有几匹马特别不错,改天我们一起去骑马?” 黎筱枫烦了,抬眼剐他,讥笑说: “怎么,你想约我出去啊?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想好!我最近正愁没人陪我练练拳。” “哈……筱枫你真幽默,我哪里敢陪你练拳,谁不知道你是高手。” 齐梓商打了句哈哈,不敢再招惹她,端起了面前精精致的瓷杯喝茶。 “知道就好,少烦我,坐远一点,我可不是艺涵。” 黎筱枫冷笑一声,又刺了他一句。 齐梓商自感没趣,果然往旁边挪了挪,目光往客厅四周看着。他这也是第一回上门来,以前都只在楼下就停住脚了。这客厅里有几件特别棒的艺术品,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有这爱好,喜欢收集这些,按他自己的话说,他这就风雅,懂情趣。 苏怡芳往玻璃门外看了一眼,小声问苏艺涵: “你到底看中他什么了?我怎么越看越不顺眼呢?” 苏艺涵也扭头看了一眼,皱了皱鼻子扮可爱。 “外婆,他再不好也是我喜欢的,你就一起喜欢了吧。再说了,冉蜜你都能请回来,为什么容不下梓商呢?梓商会和我一起孝敬您的。” “傻孩子,你懂什么!” 苏茜扭过头来,才搭了句话,就被苏怡芳一眼制止了。 苏艺涵眼珠子转了转,嘴角有了了然的笑意,趴到了苏怡芳的肩头,俯在她耳边小声说: “外婆,那可是小舅舅喜欢的,你别惹小舅舅生气哦。” “你小舅舅鬼迷心窍,我让他早点醒过来。”苏怡芳冷笑一声,伸手往锅里倒牛肉,厨房里顿时弥漫起一阵浓郁的香味。 “妈,哥回来了,带着冉蜜。” 黎筱枫突然推门进来,眼睛还盯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道。 苏怡芳的眉微微拧了一下,解下了围裙,对苏茜说: “你来炒菜吧,我出去看看。” 苏艺涵眼睛眨了眨,手扶在洗菜盆上,唇角渐渐勾起了冷笑,冉蜜,看不整死你! 冉蜜跟在黎逸川的身后,正在弯腰换鞋,听到脚步声,连忙抬头,和苏怡芳冷漠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其实她一进门就后悔了,来吃这碗饭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招惹一肚子闲气可不划算。 “妈。” 黎逸川看着苏怡芳出来,跟她打了声招呼。 冉蜜又郁闷了,她要喊什么?犹豫了一下,她轻声叫了句:“伯母。” “嗯。”苏怡芳淡淡地应了一声,过来接过了黎逸川手里的西装外套,却递给了冉蜜。 “拿楼上去吧,他房间在楼上,你要习惯一下,和他一起搬回来住。” 冉蜜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对…… 苏怡芳也胃痛得失去理智了吗?怎么可能会接受她?还是黎逸川用什么办法说服了她? 可是这不是冉蜜来这里的目的啊!怎么迎接她的不是巴掌和怒骂? 黎逸川看上去挺开心,在她的腰上拍了拍,沉声说: “上楼,左手第二间。” 冉蜜决定上去,去躲一会儿也好,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和这些人相处才对! 从客厅穿过去时,她一眼看到了齐梓商,顿时脸色就难看了,她还没学会在任何场里很好地掩饰情绪——恨不能揍死齐梓商,又怎么可能有好表情? 齐梓商倒是一副笃定的样子,看了她一眼,立刻起身向黎逸川打招呼,笑眯眯的,一副尊敬的样子。 “黎总,好久不见了,上回让艺涵给你带去的新茶,感觉怎么样。” “嗯,还好。” 黎逸川淡然地点点头,在王蓝彦身边坐下。 他不干涉苏艺涵的感情,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分析判断能力,这是她自己选的人,若她执意要和齐梓商一起走下去,以后吃亏上当,自己承担。 “哥。”王蓝彦嘻皮笑脸打了声招呼,继续打电话。 黎筱枫只挥了挥手指,继续玩游戏。 苏怡芳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心里微叹,这些年轻人,还真没一个让她省心的,全不按她想的路去走。 “外婆,小舅舅,小姨,开饭了!” 苏艺涵端着菜出来,笑眯眯地向大家打招呼。 苏怡芳的心情好了点,还真的只有苏艺涵最贴她的心,天天在她面前转悠,陪她说话解闷。这样一想,又觉得齐梓商多少要比冉蜜强一百倍了。 “冉蜜还没下来,逸川你去叫她。” 苏怡芳吩咐了一句,招呼大家入座。 黎逸川上了楼,只见他的房间正迅速关上,分明是冉蜜偷听完了又躲回去……他有些好笑,过去推开门,她正假装参观房间。这里一定是按照苏怡芳的喜好去装修的,很中式,很温馨。 不过,这房间他并未睡过几晚,回来之后一直住在公司。 “下楼吃饭了。” 他过去拉她的手,低声说了句。 冉蜜转过头来,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不想吃饭,我能不能走啊?” “怎么?” 黎逸川捧起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看,薄薄的唇角紧抿着,眼中隐隐浮动着不悦。 “我……不习惯。” 冉蜜拧拧秀眉,用力扳着他的手指。 “哪有习惯不习惯的,走了。” 黎逸川淡然说了一句,反握住她的手指,把她往门外拉。 “黎逸川……我不想去,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你说我肚子疼什么的,等你们吃完我就走。” 冉蜜连连摇头,她真想像不到,坐在楼下那些人中间,她怎么能吃得下饭。 苏怡芳冷漠的眼神,苏艺涵讽刺的神情,齐梓商令人厌恶的嘴脸,黎筱枫高傲的态度,王蓝彦才伤害过她的朋友、苏茜势利的腔调…… 天,这到底是一家什么人啊!她到底为什么要一头栽进来当炮灰?就算是满桌子山珍海味,到了她的嘴里,只怕也成了木屑泥巴! “冉蜜,别这么别扭!” 黎逸川的眼神一黯,语气开始有些不善了,捧着她脸的手掌微微用力,她的小脸就被他挤得有点变形了。 若让他随时随地哄她,他也做不到。既然跟着来了,若不顺着他一点、不给他一点面子,他真会生气。本来这人脾气就不好,若换成以前,早就跟个活火山似的冒起了烟,今天还能强忍着,是觉得她已经在按他想的方向走,愿意跟着他回家,这已经算是个非常好的开始,可冉蜜再这样和他犟下去,他也是强忍不下去的。 冉蜜的表情一垮,拂开他的手,抬步就走,她最讨厌黎逸川这副恶霸的样子! “喂……站住!” 黎逸川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这怒气开始抑止不住。 “冉蜜,你真要这样别扭是不是?你当我和你闹着好玩?” “黎逸川,我真不想和那些人坐在一起吃饭。” 冉蜜扭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黎逸川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却误解了她的意思,齐梓商在下面!那毕竟是她的初恋! “那算了,我们走吧,我还真给自己找了个姑奶奶回来了,随便你折腾,我还真就奉陪到底了,就不信你能给我犟到底。” 他缓缓收回了怒气,拿起了丢在床上的西装。 “不是……”冉蜜怔住,黎逸川又往后退了一步,倒让她再度无所适从了。她怅然地看着黎逸川,轻声呢喃道:“黎逸川,你别这样……” “又是别这样,对你凶一点,你说别这样,对你好一点,你还是别这样,你有没有别的话可说?冉蜜,你怎么就这样不识好歹?” 他猛地转过身来,把西装往床上一丢,盯着她的眼睛,怒气冲上了头顶。 从前天折腾到现在,冉蜜一直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为了别人的事她能不吃不喝上窜下跳,可是一看到他,她似乎立刻就丢了半条命……“逸川,在干什么呢?快带冉蜜下来吃饭,你胃不好,不要总不按时吃饭哪。”苏怡芳敲敲门,在外面温和地说。 冉蜜勾下了头,黎逸川的这火爆脾气,她可不想接招,哪有力气和他天天打架啊? “走吧,去吃饭。”她匆匆说了句,快步往外走,赶紧吃完走人,当那些人是空气是风声,看不到,听不到,这样拉倒! 黎逸川跟了出来,苏怡芳就站在走廊上,目光在二人之间穿梭,表情莫名的复杂,母子二人对望了一眼,她才笑了笑,轻声说: “好好的,别吵架,今天家里有客人,你们是主人,别让客人看笑话。” “知道了。” 黎逸川拉住冉蜜的手,跟在她身后下楼。她们的婚事虽然没有大范围公开,可是家里这些人是都知道的。原本以为是黎逸川给苏芹出口气,可闹到现在,众人都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黎逸川是真想把这女人弄回家当媳妇。 满桌的人都表情复杂。 王蓝彦是最无所谓的一个,嘻嘻哈哈地喊了句嫂子,冉蜜脸红了红,有些尴尬。苏艺涵第二个反应过来,立刻站起来,亲手给她拖开了椅子,笑眯眯地叫了声小舅妈。 黎筱枫只瞟了她一眼,自己舀汤喝。 齐梓商的神情这时候才略略难堪了一点,犹豫了一下,叫了一声“黎太太”。 这是整个饭局最尴尬的一句称呼了,冉蜜抬眼看向他,心里隐隐的恨堆积着,冉家到了今天这地步,齐梓商说不定就是罪魁祸首,她是帮凶! 黎逸川拖开椅子,在冉蜜身边坐下,给她把碗筷摆开,舀了一碗汤放到她面前,看了一眼齐梓商,慢条斯理地说: “齐先生,以后跟着艺涵一起叫人好了。” 那么,齐梓商得叫冉蜜小舅妈,他的眼神更加尴尬,可也只一会儿的工夫,就笑了笑,低声说: “那是应该的,小舅舅是艺涵最尊重和崇拜的人,我非常爱艺涵,希望能和她共组家庭,我家里选了黄道吉日,我爸妈会上门来提亲,一切按着规矩来,今后还要请小舅舅多多指教。我和小舅妈之间有些误会,不过现在成了一家人,我希望能冰释前嫌,小舅妈就不要再计较了。” 冉蜜心里的恶心能掀起滔天巨浪来,那脸色自然就好看不到哪里去。她这副含怒带怨的模样,落在众人眼底,都以为她是不甘心。 黎筱枫的筷子在碗上轻轻敲了敲,英朗的眉一弯,冲着齐梓商笑。 “我说齐梓商,你也赶紧的叫我一声小姨,你这脸皮太厚了,我怕出了这个门就被你恶心死了,以后听不到你这腔调。” 齐梓商脸色一黑,抬眼看向了黎筱枫,勉强说道:“筱枫,你别埋汰我了。” “好了,吃饭。” 苏怡芳轻咳一声,结束了这场闹剧。 黎逸川侧脸看冉蜜,她埋着头往嘴里扒白饭,根本不吃菜。拧拧眉,筷子利落地在几个盘子里穿梭了会儿,冉蜜面前的小碗就多了满满的一碗菜。 “我说哥,你要把我爱吃的全搬你家太太碗里去?” 黎筱枫又不镇定了,赶紧把一盘香菜牛肉拖到面前,用筷子叉住,不许他再碰。 苏怡芳又拍拍桌子,瞪了黎筱枫一眼。 “吃饭嘛,这么不安静,艺涵今天生日,你们都敬她酒啊,小丫头25了,成大丫头了,等出嫁了,看你们去哪里埋汰她!” 苏怡芳的声音拖了点哭腔。黎逸川是男人,要忙事业,筱枫天生的男孩子性格,爱往外跑,只有艺涵陪着她,这一出嫁,她心里就越加空落难受。 “外婆,我和梓商住回来陪您,我也不想住出去,你别赶我出去。” 苏艺涵赶紧起身,过来抱住了苏怡芳,靠在她的肩上撒娇。 “那最好了,你不要搬出去,我以后给你们带孩子。” 苏怡芳拉着她的手指,笑了起来。 “是啊是啊,你外婆带孩子还没带够呢,一个人带了这么多!我看,你还是找个伴,还能说说话,这些年轻人都靠不住,全是要飞的,娶了媳妇要忘了娘,嫁了老公就是人家的家里的人了。” 苏茜在一边接话,说得苏怡芳眼眶又红起来。 “是啊,我们都靠不住,表姨,你的王总最靠得住!人呢?” 黎筱枫又讥讽了几句,说和苏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连声骂你这个死丫头。 黎筱枫挑挑眉,起身去厨房。“我去端海带汤。” “快去吧,不要回来最好。” 苏茜冲着她的背影又骂了一句。 冉蜜看着面前的这一大家子人,突然就有了种嫉妒感。 这样真好啊!大家可以围在一桌吃饭,可以说说笑笑,可以互相嘲讽,可以有人为自己担忧…… 她怎么只有一个人呢?如果爸爸妈妈还在,她也能这样撒娇,也有人会这样为她牵挂落泪,也会舍不得她出嫁…… 她闷闷地看着对面,筷子伸进了酒杯里。 齐梓商和苏艺涵是挨着苏怡芳坐着的,从黎逸川的角度看过去,冉蜜正是看着那边。 初恋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那是抹不去的回忆。黎逸川隐隐嫉妒着,把她面前的酒杯拿开,换了杯饮料给她。 “你想什么呢,吃个饭还能走神!” 冉蜜回过神来,扭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 “我们可以走了吗?我还要去医院看师傅。” 她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坐如针毡,度秒如年!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在她的胸腔里满涨着,让她痛苦不堪。 她也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喜欢,又怎么能强行装出喜欢来呢?不快乐,又怎么能勉强在脸上挂着笑容呢?她不是苏艺涵,什么情况下都能扮出可爱、惹人怜惜。她更不是黎筱枫,有人会包容她的放肆。 她只是冉蜜,是这个家的闯入者。 啪……黎逸川的筷子就这样摔到了桌上,非常用力,弹出了老远。桌上的人全静了下来,扭头看向他,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发怒。 “太辣了,吃不了,我们先走。” 黎逸川强忍了一会儿,黑着脸站了起来。 为了他的胃,菜里是一点辣椒都没放!苏怡芳拧拧眉,目光落到冉蜜的脸上。 “不好意思,你们慢用,我先走了。”她硬着头皮起身,向苏怡芳微微点头,跟着黎逸川出来。 “这丫头有什么好,装腔作势,故扮可怜,让一家人吃饭都吃不安宁。” 苏茜的声音传了出来。 冉蜜顺手关上了门,把那一家人关在了身后。 黎逸川的火气已经快忍不住,要爆炸了,扭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凶得能杀了她。上了车,油门一踩到底,载着她就往夜色中的大街上冲去。 冉蜜心一横,反正不说话,随便他怎么着。 她就是和他过不好!她也不可能融进那个家里!对于女人来说,嫁人不仅仅是嫁给一个男人,而是嫁给一个家庭,若处理不好关系,没有几个能过得好的。 “齐梓商那么个玩艺儿,也值得你能难过到今天?你眼睛瞎了是不是?” 突然,他的手伸了过来,掐着她的下巴,用力地摇了摇。 他看得出冉蜜在动摇,她愿意和他回去,就是愿意和他一试,可这胆小鬼若为了齐梓商那么个玩艺儿退缩,他可真会疯掉。 【今天一万五千字大更,希望姑娘们不要吝啬你们的热情啊,来啊来啊,蹂|躏莫大王啊!下节感情进入正轨,大肉啊……】 【115】小“雪兔”乖乖的……(二更,快来刺激!) “啊,谁为他难过了,你懂什么了……你怎么又这么粗鲁?” 冉蜜被他摇得头都晕了,下巴也要被他捏碎了,忍不住尖叫起来。叀頙殩晓吃、吃、吃,吃什么饭!她恨恨地掐着他的手指,转过头来怒瞪他! “你再瞪,再瞪!” 黎逸川一咬牙,手指掐得更紧了。 “你掐死我算了!轺” 冉蜜往后一靠,呜咽起来。倒霉死了,才撞上这么一家人。男男女女全古怪难伺侯。 “你伺侯我了?冉蜜你自己好好想想。” 黎逸川冷笑,把车在路边停下,摔上车门,去路边的商店买烟氨。 冉蜜没能推开车门,他把车给锁上了。 她坐在车里,双手在头发里乱揉了一会儿,转头看向车窗外,他买了烟,也没过来,就侧对着车,站在路边的大树下。 火苗从打火机里窜出来,映在他的脸上,烟烟的烟雾从他的唇中吐出来,看着烟在空气里弥散之后,才转头看向了她。 二人对望了片刻,冉蜜先冷静下来,在车窗上乱拍了几下。 他拿着车钥匙打开了门,看着她下车。 “黎逸川我要回家了,小猫还没吃饭呢。” 她轻声说了一句,转身去拦车。 黎逸川也冷静下来了,他让她和齐梓商同桌吃饭,确实也难为她,怨不得她坐不住。他掐了烟,走到她的面前,抬手在她的脸上摸了摸,小声说:“对不起。” 冉蜜飞快抬头,眉微拧起来。 “我脾气很大。”他又说了一句。 这是公认的,只是以前的女人都小心奉承着他,怕惹他不高兴,失去了大笔的美金。一夜又一夜的身体发泄,哪会有在冉蜜这里得到的满足感? 他喜欢这个女人,迷恋至极。 冉蜜还是不出声,这男人的脾气哪是她能招架得了的? “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别扭?” 黎逸川长眉紧拧,摁住了她的肩,轻轻地晃了晃。他真的在努力了,可是若他连齐梓商在她心里的地位都比不上,他可真会抓狂的。 冉蜜抿了抿唇,垂下了长睫。 他的固执,让她无所适从,若他真的只是在游戏,她还能应付应付。可是到了这时候,冉蜜也开始动摇了,她不知道他要固执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他下一回的怒气什么时候爆发…… 二人静静地站了会儿,他先摇了摇头,低声说: “冉冉,我要拿你怎么办?我真不想和你发脾气,可你太犟了,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你试着不要这样防备我,林利平也好,魏嘉也好,你可以在他们面前放松,为什么不能在我面前放松一点?” 她能放松吗?这是黎逸川!把她逼到床底下,墙角里的黎逸川。她又何曾真想和他针锋相对呢?她也曾努力过,想经营好这段婚姻,不管是合约,还是游戏,扮演好她的角色。 可是黎逸川戳人心的本事太大了,她被戳得半死不活,哪敢再试。还有他那一家人,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她有几条命去让那些人折腾? “我要回去了。”冉蜜揉揉鼻子,终于憋出一句话。 黎逸川低笑了起来,从“别这样”,终于进化到了“我要回去了”!这是进步,还是退步? 他没再“为难”她,把她送回了她的“家”。 这是他遇上的脾气最古怪的女人了,若她想要,不仅他能为她买来豪宅,只怕沈司晨之流也是十分乐意拱手送上的。这就是很多女人愿意吃青春饭的原因,不费力,也不用付出感情,伤筋动骨。 可冉蜜偏就选了条艰辛的路去走,她顽固地去做她的销售,顽固地去别人面前低头赔笑,顽固地去挣她的小钱,她顽固到让黎逸川充满了挫败感。 可越顽固,就越让黎逸川的心被欲的丝绕得更紧、更密,欲要她,欲爱她,欲得到她…… 黎大先生在她楼下等了半个小时,才闷闷地离开。 冉蜜躲在窗帘后,看着他走了,喂了猫,洗洗上|床。 不想感情,才不会被感情伤了,也就不会陷进痛苦。 还有,谁想当苏艺涵和齐梓商的小舅妈啊?想想就反胃得不行!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黎逸川掐她下巴的样子,那黑亮的双瞳里蕴藏着深海,要活活地把她淹没…… “啊,妖怪!”她扯过了枕头,把脑袋压住,忿然骂,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骂谁,为什么要骂…… 感情这回事,原本就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命运的绳子,拖着她不停地往前走,哪怕荆棘遍野,扎痛了双脚,也只能往前…… ——————————————————————————————————————分界线———————————————————————————————————————— 黎逸川的固执,突然就消停了,一直没来找冉蜜,她当然也不可能主动打电话给他。去交警队看过了档案,和以前知道的没有差别,那三个女人并未进入过警方的视线。 这样过了三天,沈司晨终于回了电话过来,那女人叫罗晓鸥,做过护士,现在是许杰安的女朋友。 冉蜜挂了电话,寻思着要不要和沈司晨一起去见见那个女人。直既然是许杰安的女友,她和沈司晨一起过去,就算撞上了,罗晓鸥可能也不会太在意。 觉告诉她,罗晓鸥一定知道些什么,罗晓鸥和苏艺涵相识,那就和齐梓商有扯不清的关系,父亲的死只怕真有蹊跷! 她站起来,抱着双臂看着窗外,心里的疑云堆成小山。对真相的渴望,已经膨胀到了高峰。 “冉蜜,这个公司你跟一下,他们有合作的意向。” 董伟拿着一叠资料和一张邀请函进来。她看了看邀请请函上的地址,不由得一怔。 最近K市新开了个游艇娱乐公司,生意挺好,沈司晨那天约她一起去的地方正是那艘游艇,许杰安和罗晓鸥现在常在上面出没。 “冉蜜,怎么了?” 董伟见她不出声,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没事,我会跟好的。” 冉蜜收起了资料,抬眼看他。 董伟咧嘴一笑,沉吟一下,看了看她背后的玻璃大窗,有些神秘地说: “冉蜜,我听楼下保安说,有天晚上黎逸川来找过你?” “怎么了?” 冉蜜抬眼看他,只怕不是保安说的,董伟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八卦。 “哈哈,黎逸川公司那么大,你可以多跑跑嘛。” 董伟打起了哈哈,盯着她看着。 冉蜜抿抿唇,没出声。和RJ公司的合同,已经有专门的策划人员去跟进了,董伟亲自上阵,谈妥了最后的细节,今天脸上才有了几丝笑容。 冉蜜原本把SF看成了家,可是董伟这样对待林利平和吴珊珊,多少让她心凉。在利益之下,果然难有真正的友情。等林利平康复回来,知道这一切,还不知道多难过! 冉蜜微微拧眉,坐下去办公。 董伟的笑在脸上凝固了,干咳了几声,走出了她的办公室。冉蜜真想大声说,董总,我不想干了…… 可她知道,绝不能这样。 她已经糊里糊涂地辞过了一次职,后来有一回遇上胡安夫妇时,她还挺不好意思,不过听说她是在新公司一起创业,胡安夫妇还鼓励过她。 冉蜜真心想做出一番事业来,不必很大,起码证明自己有那么一点本事,不比别人差。她不能因为个人喜恶,就把工作放到第二位。今日她的努力奔跑,来日都会成为她的财富。林利平的客户资源,就是这样一个一个的积累起来的。 而且,冷静下来的冉蜜也知道,这也不能全怨董伟懊恼,他投入了大半的身家,可林利平一出事,连最初定好的展会都未能完成,在一众同行公司的挤兑下,可谓是狼狈收场,毫无收获不说,还丢了几个意向客户,几个月的努力化之东流!董伟也有妻小要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为别人买单。 她仔细研究了一下资料上的意向公司,彩虹涂料,看资料,上网查询,成立仅四年,正在做中高档市场。今天是公司成立四周年,在游艇上答谢经销商,董伟通过朋友弄到了邀请函,只能去一个人,所以今晚是她第一次独自主动去接洽客户。 她掩上资料,在心里设想着晚上会遇上的情况,她得接近对方的经理,那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如何第一时间赢得对方的好感非常重要。 咚咚…… 门轻敲了几下,打断了正在冥思苦想的她。 “冉冉。” 沈司晨拎着一朵粉玫瑰,笑吟吟地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 她一怔,才打了电话,这么快就来让她请客吃饭啊? “好几天没看到你了,过来看看,不行吗?哪有你这样做朋友的?看到我就像看到老虎。” 他走近来,把花放进她的笔筒里,视线落在那张邀请函上。 冉蜜笑笑,沈司晨不是老虎,黎逸川才是。不过最近老虎没露面,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难道又胃痛,住进医院去了? 看她走神,沈司晨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让她重新抬眼看来。 “今晚的邀请函啊?不然我陪你去吧,正好许杰安喜欢上船打牌,我约他来,肯定会带着罗晓鸥,不过,冉冉你为什么要找她?” “有事呗。” 冉蜜坐下去,托着腮盯着他看着,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在黎逸川和沈司晨中间,她更倾向于相信沈司晨,毕竟沈家和冉家没有什么来往。 听她说了,沈司晨露出一脸愕然,低声问: “你怎么不早说,我直接把她给你叫来,让公安局重新调查就好了,用不着那样麻烦。” “可过去-这么久了,只是我听说而已。” 冉蜜摇摇头,那天冲上楼打听三个女人,已经惊动了苏艺涵,谁知道齐梓商这后来有没有做过手脚,她不想莽撞,失去好机会。 “那我陪你上船去吧,许杰安那小子喝了酒喜欢胡来,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沈司晨打消了冉蜜的顾虑,为了得到真相,她什么都愿意去做。和他约好了晚上船上见之后,沈司晨先去约牌局,冉蜜晚上先去参加答谢会,晚点和沈司晨会合。 冉蜜从未像今天这样紧张过。 上回帮许毅做侦探的刺激感觉,再度在心里满涨。 好容易等到了五点半,她准时到了游艇下,递上了邀请函,登上了船。为避免招人注意,不抢主人风头,她穿得非常随意,一件刺绣的衬衣,一件开衫,及膝裙,满大街都是的打扮。这是吴珊珊下午告诉她的,和上了年纪的成功女人打交道,打扮千万要沉稳一点。 冉蜜希望自己能旗开得胜。 晚宴是自助餐的形势,非常松散,就是请各地的经销商们一乐而已,吃吃喝喝,发点礼品,联络一下感情。 大厅里人头攒动,四处笙歌燕舞。 冉蜜在人群里找到了那位女经理,可她发现该死的叶瑾居然又在! 她心里滑过了一丝不详的预感,HE是针对SF来的,一定是在她们公司买通了眼线,摸到了他们的动向。 林利平和吴珊珊住院,工作团队还未过磨合期,还不够成熟,董伟一个人焦头烂额,被HE公司抓到了机会,大肆进攻,这太平常不过了。 叶瑾对着她笑了笑,一脸挑衅和得意。 “冉蜜,又见面了。” “叶经理。”冉蜜镇定下来,大方地和她打招呼。 “SF?我好像没有听说过呢。” 彩虹公司的女经理安芸接过了她的名片,有些狐疑地看她。有些邀请函是公司员工送出去的,并未经过她的手。 “我们才成立不久,请多多指教。”冉蜜第一次只身赴会,不免有些紧张。 “哦。”安芸礼貌而客套地寒喧了几句,去和叶瑾说话。 HE的名声,毕竟很大,值得信赖。 叶瑾的交际功底,再度让冉蜜刮目相看,她舌灿莲花,好听的话一套接着一套,从工作聊到生活,让安芸笑得合不拢嘴,冉蜜根本插|不上话! “咦,冉蜜,你师傅的伤还没好吗。”叶瑾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冉蜜问。 冉蜜真怀疑那事就是她干的,她盯着叶瑾因为兴奋而满面红光的脸,轻声说: “快好了,警方也查到了一些眉目。” “是吗,哈哈。” 叶瑾笑起来,一丝狡滑的光从她的眼中滑过,又扭头看向安芸,笑着说: “冉蜜很能干,是我以前的同事,林利平的徒弟。” “嗯,年轻有为,很优秀。”安芸客套了一句。 叶瑾挑了挑画得细细的眉,又说:“不过,冉蜜啊,你还是要保持一下距离的好,听说吴珊珊都气得动了胎气了呀!男女之间,就算是师徒,也得注意点呢。” 安芸看向冉蜜,眉微微拧起。冉蜜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安芸是离过婚的,老公跟着女助理走了,一定非常反感这样的事。叶瑾的手段,果然凌厉! 她略一沉吟,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说:“我师母和师傅确实感情非常好,那天师母为了保护师傅动了胎气,不过老天看得清,会保佑师傅师娘度过难关,警方也会查到真相,叶姐你总是这样关心我们三个人,我们该怎么感谢你呢?” 安芸听得云里雾里,女人的天性是八卦,不免多追问了几句,听着那晚的惊险,跟着一起感叹起来,倒和冉蜜多说了几句。 叶瑾没达到目的,咬着涂得鲜红的指甲,想对策去了。 冉蜜趁机向安芸介绍了一下公司的情况,包括和RJ的合作,安芸终于有了一点兴趣,约她改天详谈。 此时的冉蜜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背上的衣服全贴在身上。 安芸去和其他的经销商聊天时,她过去端水喝,嗓子都说得要冒烟了!外面的天已经大黑,也不知道沈司晨他们来了没有。厅里非常吵,这是游艇上靠到里面的一个大厅,她索性出来吹吹晚风,给沈司晨打个电话。 叶瑾跟着她出来,冷冷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左右看了看,走过去拍冉蜜的肩。 “冉蜜。” “什么事?” 冉蜜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可视线从她肩头掠过去,居然看到了好几天未见的黎逸川,正和林耀一起从台阶上下来,他们还没看到她,林耀挽着黎逸川的手臂,身上是酒红色的礼服裙,看来是在楼上的贵宾间里应酬……也说不定是约会! “冉蜜,你还是早点下船去吧,别在这里白费力气了,彩虹公司的生意我做定了。”叶瑾拍冷冷地笑着,那眼神是恨不能把她立刻推下船的凶狠。 “各凭本事吧,讲的就是竞争,但是希望你不要再用小人的手段,否则你会后悔的。” 冉蜜看着她那讨厌的嘴脸,也恨不能给她一拳,不知道为什么会招了这么个小人! “哈,你这是威胁我?冉蜜,我可不怕你,你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还不是得自己上船来?” 叶瑾的笑容消失了,手指在她的肩上推了推。 “叶瑾,别太过份。”冉蜜恼了,拂开她的手指。 叶瑾又伸手推她,“怎么了?你不是要威胁我吗?” 这下推得挺重,冉蜜被她挤到了栏杆上,一怒之下,反手要打时,已经有一只手从叶瑾的身后伸来,直接拎着她的肩,用力一掀,把她往船下丢去了……扑嗵…… 巨大的水声响过,接着便是惊恐的呼救声,不少人涌出甲板来看,救生员跳下去救人,场面陡然有些混乱起来。 可叶瑾在惊慌之中,也抓住了冉蜜的衣服,这样用力一扯,冉蜜衬衣完全绷开了。 冉蜜倒吸一口凉气,赶紧伸手抱住自己,抬眼看向来人。 “你不会还手,让人这样打你?” 黎逸川黑着脸,脱下西装把她包住,用身体隔开了众人好奇的视线。 那不是还没开打吗?未必两个女人扯头发打架好看?冉蜜微微探头,从他胳膊往后看,林耀还站在后面朝她看着。 “忙你的去吧,这么忙还有空管我。”她撇撇嘴,嘲讽了一句。 “让你冷静几天,看来还是没想通啊?你这小嘴巴又痒了?” 黎逸川揉揉额心,一掌揽住了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摁。 “请问出了什么事?” 有工作人员匆匆过来,向他们询问情况。 “有人跳下去了,说想试试飞翔的感觉。”黎逸川一指水下,沉着地说道。 “啊?这是疯子啊?” 工作人员一怔,纷纷勾下头往下看。 叶瑾已经吓得七魂丢了六魄,神智不清了,被人从黝黑的水里拖起来之后已经陷进了昏迷的状态。 冉蜜可没想到黎逸川会给了工作人员这么个答案,等叶瑾醒了,一定会找她麻烦的! “换衣服去了。” 黎逸川揽着她就走,根本不给工作人员再问的机会。 刚涌出来的都是各地的经销商,一时间没人能说出他们二人的名字,工作人员挤出来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上了楼,进了黎逸川的贵宾房间。房间里有一张水蓝色的圆床,淡暖的光线从圆床上倾泄下来,像走进了海洋里。 冉蜜的视线落在床上,不自觉地想在上面找到什么不法的证据。 看着她闪烁的目光,黎逸川觉得有些好笑,走到床边坐下,仰头看她。 “我上来谈事而已,你少在脑子里给我定罪。” “谁管你呢。”被他看穿了心事,冉蜜有些恼火,抱着双臂,靠着墙站着。 两个人静静地站了会儿,冉蜜忍不住说:“她从水里出来了,会告你的,你要吃官司了。” “她只看到你,没看到我,是你要吃官司了。” 黎逸川往后一仰,打了个哈欠。他才从国外赶回来,上船谈件事,没想到会遇上冉蜜,说来也挺伤自尊的,他去哪里了,他好不好,她是压根都不关心。 冉蜜白了他一眼,进浴室去折腾自己的衣服。 扣子全掉了,她把衬衣脱掉,反过来穿,在后腰上打了结,再把外衫罩着。 走出来一看,黎逸川正站在窗边,她下意识地看出去,只见浩瀚的海,和浩瀚的黑丝绒一般的天空几乎融成了一体,满天的星辰闪耀着,这景,美不胜收。 “黎逸川,你这几天是不是又住院去了?”冉蜜多了句嘴,其实诅咒的成份居多,可因为语气还算轻柔的原因,听进黎逸川的心里,让他舒服极了。 他转过头来,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走过来抱住了她,下巴在她的头顶上轻轻地磨挲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 “冉蜜,我弄死你算了吧,免得我天天难受。” “你这个暴|力|狂!” 冉蜜傻眼了,赶紧推他。他笑了起来,把她抱得愈紧了,突然就低头吻住了她。她依例挣扎,他依例强迫,舌尖就这样强势地攻了进去,迫着她接受……又迫着她献出她的芬芳! 唇瓣痴缠时,冉蜜突然就想,他这张嘴,刚刚是不是吻过了林耀呢?这样想着,她就如同被针扎了一样,赶紧推他的头。 “别吻我,你吻别人去!” “别人哪有你这么好吻啊?” 他捧着她的脸,轻轻摇了摇,固定住,又低头吻了下来。 “唔……” 冉蜜往后仰着,退着,被他顺势给摁到了床上。冉蜜的手机开始疯响了,沈司晨没等到她,正在四处找她呢。 黎逸川脚一蹬,把她的包给踢下了床,挣扎时,她反系着的衬衣也散开了,露出她白皙的 腰肢。 “黎……” 她才惊呼一声,他的脑袋已经俯下去,舌尖在她的小腹上打转,然后落在她那肚脐之上。 这是她身上最敏|感的位置,这样的吻,让她一身酥|软起来。 裙子被他掀起来,丝裤经不起他的撕扯,他的手指在花苞上试探了一下,没摸到卫生棉,随即就把她给抱了起来,拥着她一番滚烫的深吻。 “你……你有林耀……” 冉蜜又羞又急,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 “我有你,冉冉我真的很想你。” 他低低地回了一句,抱着她,一起坐到了窗边的椅子上。她不得和他面对面,只能挪开了视线,看向浩瀚的星空。 银河流淌,海面上水波鳞鳞,月色的精灵在起舞。 她又开始恍惚了。 黎逸川今晚的突然出现,让她猝不及防,又隐隐的有些小欣喜,这是她无法忽略的感觉。从他放下身段以来,总能做些让她意外的事。 谁没有小虚荣呢,就算是假话,女孩子有时候也会被麻醉,一个男人,从他10几岁开始,就开始注视你,长达十多年的时光,你一直生活在他的想像中…… 冉蜜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他是强势的,霸道的,无礼的,充满了进攻性的男子。 可他也是顽固的、执着的、梦幻的那么一种人。 突然,他的双手叉进了她的腋下,把她给托高了,让她跪直了,手指勾开她的内|衣细带,一双雪兔就这么弹出来,软绵绵,粉嫩嫩地弹到他的脸上,他张嘴就咬住了一只,摁着她的背,让她送得更深。 手也没闲着,摁着她的俏臀,用力地揉捏着,又滑进了她滑嫩的蜜泉边,往里面探进了两指,轻轻转动,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为他兴奋起来。 “总这么香……你个小妖精……” 他终于松开了她的雪兔,呼吸又沉又急,撤出了手指,举到眼前来看,细亮的银丝连着,那是身体最诚实的反应。 “来,打个招呼,好久不见了。” 他捉着她的小手往他蓬勃的地方摁去…… 【116】老虎吃蜜了…… 海风扑进了窗子,把撩在一边的海蓝色的轻纱窗帘拂起老高,落回来时,缠到了黎逸川的脸上。叀頙殩晓 他的面孔就这样突然从冉蜜的眼前消失,而身体的感觉却陡然尖锐起来,被他的爱|抚和亲吻所唤醒的、如精灵一般跳跃的快乐,在她的胸腔里、小腹中,不停地膨胀、膨胀…… 弯月悬在视线的尽头,海水的声音突然就大了,扑打着游艇,似是抗议着这海里的闯入者,不该将尘世间的浮华和糜\乱带进这广阔深沉的大海里来,这里的一切应当是纯粹的、美好的、梦幻的、浪漫的、沉静的…… 不知从哪个房间里响起了摔门声,“砰”地两下,把冉蜜从这幻想之中惊醒过来,她哆嗦一下,慌慌低头,却正对上他幽暗的双瞳,顿时脸颊灼烫,喉咙干哑,慌得手足无措,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肩,手垂下来,又碰到了他的腿。 “我不……轺” 冉蜜的最后一个字被黎逸川用吻给堵了回去。 “冉蜜,承认自己的感觉……说你要……” 他一手捧住她的脸含住她的下唇,轻轻一扯,幽暗的双瞳里小小的火焰在燃烧着,烫得冉蜜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按。 “不……” “哈,冉蜜,还要嘴硬?” 他哑哑地说着,每一丝气息都被欲|的渴望酽酽浸泡着,手指抚过的鲜艳花苞上,水盈盈,嫩泽泽…… “黎逸川!” 她想合紧腿,可是她正坐在他的身上啊!她只和他的身体贴得更近了而已! “我们好好说话,你把手拿开……” 大羞之下,她还是勉强说挤了一句话,话音消失时,牙齿咬了自己的舌尖,顿时痛得直拧眉。 黎逸川的眼底滑过一抹笑意,被她这娇憨之态弄得心情大好,他一抬头,又在她的唇上用力吻了一下。 “就这样说好了,我三天没见着你,你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你大小姐就这样金贵?不能主动和我说一句话?别忘了,你还是我太太。” “干吗跟你打电话……” 冉蜜一手掩住唇,一手推着他的肩,低眉敛目,遮掩自己的心慌,想从他的身上逃下来。 “冉冉,正视我!未必我连那姓齐的还不如?那晚吃饭你还能盯着他看上好半天!你现在看看我,你眼睛会疼?” 黎逸川握紧她的腰,强迫她坐正,微微酸涩的腔调,让冉蜜终于转过了头看他。 气氛突然就沉默了,冉蜜有些纠结地看着这男人,如拿山来比喻男人,这男人是全岩石堆成的,确实有实力,可以一靠。 靠上去了,她起码能过上舒服日子吧?不用再被叶瑾之流来欺压吧?也不会看着林利平夫妻二人陷入困境而无能为力吧?面对董伟的调调,她也能扬起下巴,大喊一声,公司我买了,我送给吴珊珊了…… 她想了这么多,唯独不去想,为什么今晚她看到他会欣喜? 冉蜜的情商,一向差了点,否则怎么会被姓齐的给哄得团团转了呢? 她不懂得看男人,男人的浪漫,不是嘴巴里调养出来的,而是能给女人安稳的未来,是忠诚、是唯一…… 冉蜜毕竟经历少,她接触的男人来来去去,无非那几个罢了,齐梓商伪装成了善良的羊,靠近了这平常被青草喂饱的小兔。 而黎逸川出现的时候,却是这小兔被饿得半死,被狼追得半死的时候,所以,他在她的眼里是虎……就算她马上就要被欲|念给烧死了,还是觉得他是虎,强迫她热情…… “冉蜜,问你话呢,你哑巴了?怎么木头一样!” 黎逸川百般好,就脾气烂,没一会儿就不耐烦了,扣着她的下巴就晃,又把她捏痛了。 “黎老虎啊!” 她脱口而出,伸手推他的脸。 “再叫一遍,来啊,叫一遍!今天不让你把喉咙叫破了,我还真不信邪了!” 他俊脸扭曲,双手撑在她的腋下,把她给抱起来,往肩膀上一扛,大步往浴室走去。 “先洗洗干净,看我怎么弄你,老虎是吧?老虎今天就吃你了!” 他说着,把她强行塞进了透明的浴缸里,硕大的鲜花形状的花洒喷出强劲的水流,冲打在她白皙娇嫩的皮肤上。她睁不开眼睛,身体被这温暖的水渐渐没过,唇却落在他的齿间,被他轻轻啃咬着。 “冉蜜,怎么这么漂亮呢?” 他哑哑地说着,手掌握住了她胸前的雪软,轻轻地揉摸着。 冉蜜的漂亮,冉蜜的柔弱,冉蜜的逃避……冉蜜的眼睛、冉蜜的嘴唇,冉蜜的胸,冉蜜那可爱的,让他疯狂的花涧,都是黎逸川喜欢的,他喜欢沉沦进去,享受她的身体给他的欢愉,那是任何事都替代不了的、占有的快|感…… 男人嘛,征服了天下,当然要征服他想要的女人。 冉蜜是他最想得到的,以前是,现在更是。 他在事业里创造了奇迹,他相信在冉蜜这里也能。 冉蜜躺在浴缸里,像一条滑溜的鱼,在他的怀里扑腾着,又渐渐软下去,趴在他的胸口大口地喘着,身上渐渐蒙上一层瑰丽的色泽,娇艳诱人。 “冉冉,累了啊?” 黎逸川忍不住地笑,把她从水里抱起来,湿答答地往盥洗台上放,拖过了浴巾,温柔地给她擦身上的水。 冉蜜欲哭无泪,又口干舌燥,真感觉自己被这老虎给弄堕落了,他就这样用浴巾在她身上擦来擦去,她脑子里就忍不住想到许多以前的片段,突然,小腹里一阵一阵的痉|挛,滚烫滑腻的蜜液开始往外涌,忍不住地小声呜咽一声,双腿互蹭了几下。 黎逸川的呼吸沉了沉,立刻丢下了浴巾,分开她的腿,瞄了一眼,居然蹲下去就吻住了那娇艳微颤的花蕊…… 冉蜜脑子里嗡地一炸,顿时眼前一片模糊,理智完全离她而去,一切知觉都开始被他主导! 她双手撑在了两边,身体弓起,双腿高高抬开,蹬在大理石台上,湿湿的长发黏在身上,他的手摸上来,覆在她的胸前,抓揉着,终于让冉蜜发出了第一声娇喘……之后,她无法再控制了,不停地喘着,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让他放开自己。 “不放!”他终于抬起头来,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了两个字。 “那就出去……我不在这里……” 冉蜜干巴巴地挤出两句话,他的蓬勃就在这时候不客气地挤开她紧合的花瓣,一鼓作气,抵进她的深处。 滑腻的液体滋润着他的滚烫,烙铁一样的武器越胀越大,满满地充实着她空虚的灵魂。 她把额头抵在他的肩上,心想,这男人还真是非要作主,她不要在这里,他就偏在这里,他说要整服她,他还真就要这样做…… 她嗓子确实有点哑了,这还是刚刚结束外围的游戏…… 就在这时,黎逸川托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就这样往外走! 这姿势让她格外敏|感,每走一步,他都能顶住她脆弱颤|栗的花蕊。 她有点想投降了! “黎逸川,不要了,我受了了。” 她的手勾在他的脖子上,抛开了矜持,央求起他来。 媚眼横波,唇若玫瑰,就是这样美好,美好得让黎逸川也想投降!他轻轻抓着她的臀,和她一起倒在床上,手掌抚着她的脸,小声问她: “就这样投降,你不是太弱了吗?” “弱啊,我弱啊……别……别动……” 冉蜜又呜咽起来,似哭非哭,杏眼朦胧。 “不动啊……这样?” 他停下,故意用腿在她的腿上蹭。 冉蜜又要爆炸了,她又连连摇起头来,小声说: “不是……不是……动……动一下……不舒服,黎逸川你动……一下下……” “一下下啊?” 黎逸川头一次听她说这样直接的话,又好笑,又好气。她死犟,这时候了,还一下下…… “啊!” 冉蜜双手掩住了脸,尖叫起来。她要死了!说这样臊人的话! “是我太太吗?” 他的唇印在她的手背上,低低地问她。 “哼……” 冉蜜哼了哼,摇头。 “那你自己弄吧,我只和我太太做|爱。” 他故意往外撤退,空虚感如潮水一般扑来,冉蜜放下了双手,含羞带怒地瞪他。 “黎逸川你装什么纯情?你女人少了吗?这房间不是你和林耀准备过\夜的地方吗?你就会整我!我活该被你整呢?” 黎逸川顿时冷笑,真想扳着她的手指给她数数。 “胡说八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我回来就你一个女人,你看看你勾|引了多少个了!” “我勾|引谁了啊?你怎么这样?” 冉蜜气结,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这全天下只有黎逸川这一头了! “总之,林耀只是我的合作伙伴,是我在美国时候的邻居,仅此而已,你少拿她来说事,扯这些有的没的挡箭牌出来……” 正说着,冉蜜的手机响了,黎逸川扭头看了一眼,一脸古怪地转头看回冉蜜。 “冉蜜啊,你的沈总又来追求你了,你不会是上船来和他约会的吧?” “就是……” 冉蜜嘟囔了一句,满脸不服气,他实在管得有点宽,也有点乱扣罪名——他怎么不说自己带着女人上船来风|流? 可他突然就猛地往她身子里撞去,痛得她一抖,赶紧抵住了他的胸膛,还以为他有醋意,可一抬眼,却看到他双瞳里的光,凉得可怕! “就是?黎太太,说话要小心,沈家和我们黎家的事渊源深了,你别趟进去,我真会连你一起整的,知不知道?” 这是黎逸川的底限,什么都能让她碰,也能顺着她去折腾,但是你冉蜜最后必须乖乖地站在他这里,柔情只是手段而已。 他是谁啊?黎逸川!完全靠自己一手打拼天下的男人,他的手段,都藏在他心底的深处,偶尔拿出来溜一溜的时候,对方就得倒血霉了! 冉蜜又尝到了那种畏惧的滋味,她往后缩了缩,立刻被他给摁住。 “别提他了,我知道你没搭理他,他自作多情,追求我家小冉冉。” 他突然又笑了笑,贴在她的耳边吻了吻,小声说: “乖了,你看你,湿成这样,真棒。” 冉蜜又往后缩了缩,不是因为羞,而是因为又害怕了! 她一时情迷,忘了黎逸川的可怕,居然和他一起痴缠到这样子,天,她怕某一天,会被黎逸川吃得连骨头也不剩下。 黎逸川哪会不懂她的怕?她脸都在发白了,眼神又开始畏惧他。他微叹了一声,手掌在她的脸上轻轻抚过,低声说: “真的别怕我,冉冉,我不会伤害你,我真的喜欢你,真的……” 是啊,喜欢她……她乖一点,听话一点,他就不会整她了! 冉蜜想逃啊!可是她刚刚自己一头栽进来了! 黎逸川没再给她任何机会,这段日子他退让了太多了,再退下去,她真会飞的。他是放风筝的高手,懂得松紧的重要性,他会玩心理,他懂得冉蜜此刻摇摆的心。 “冉冉,我们会过好的,相信我,我会对你好,没人再敢欺负你,我给你最好的一切。” 他在她耳边低喃着,像是在下咒语,冉蜜又开始恍惚了。 她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他深遂的眼神,觉得自己掉进了大网里,越挣扎,这网却越紧了。 黎逸川这老虎,用利爪把她给摁住了,亲吻着她身上每一寸敏|感的肌肤,再度把她给丢上了滚烫的巅峰…… 年轻的女孩子,很多会沉迷于这种事上,她们被这欲给迷住了,以为就是一切了,尤其这是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更会看他与众不同。如果对方还是黎逸川这般的人物,难免更加让女人难以抽身。 冉蜜知道这样不对,她竭力警告自己,这只是一对夫妻在做夫妻很平常的事,跟感情没关系,天一亮,出了门,他往左,她往右…… 黎逸川怎么会不知道冉蜜的心思呢?若她是一点甜言蜜语能哄住的,她就不是冉蜜了。 他咬住她的耳垂,低低地说: “冉冉,我这样伺侯你,舒服吧?这么多水……舒服死我了……” 冉蜜脑中又是嗡嗡地乱响,黎逸川这人哪,狠起来不是人,荒唐起来也不是人,可他有这个资本这样放肆地去狠、放肆地去荒唐啊! 他在分散她的精力,不去他的狠。 冉蜜也安静下来了,可是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肯出声配合他,这也是她在他面前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让她和黎逸川对抗,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她需要时间去成长,她还在风雨里飘摇,而他早就站在高高的山顶,俯瞰风光。 成长是需要代价,这代价黎逸川也付出过,那代价很沉重,包括了一年的自由,案底的烙印,还有母亲和妹妹的惨去…… 他的动作又开始重了、急了,弯折着她的身体,把她推成他想要的角度…… 一切静了,冉蜜累得睡过去,他翻了个身,长长的手指抚着她的眼睛,哑声说: “冉冉,你的眼睛真好看,鼻子也好看,嘴也好看……这么好看,是属于我的,记住了吗?从今晚起,别再折腾了,这是我的底限了,我要的东西,我要的人,一定会要得到。” 他不知道冉蜜听到没有,她脸皮薄,皮肤也薄,他这一番折腾,她身上多了好些吻痕指印。风从窗口扑过来,凉凉地,撩她一身湿意。他伸出双臂,把她紧紧地揽进了怀里,她的身体僵了僵,被敏锐的他立刻就察觉出来。 【117】黎老虎?冉金莲! 【117】黎老虎,冉金莲 【117】黎老虎,冉金莲 有歌声从窗外飘进来,是个男孩子在弹唱,歌声低哑,痴缠,富有魅力,引人入胜。叀頙殩晓 冉蜜听了会儿,那是彭羚的《缠绵游戏》…… “缠绵游戏过后,为何能舍得放手,定律或是爱不够,告诉我这段缠绵游戏过后,为何情不可永久,是事实并没有真爱,或根本我未看透……” 她长睫轻合着,在心里默念着歌词,手指不自觉在枕上轻轻打着节拍轺。 蓦地,身后一动,黎逸川贴了过来,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滚烫的鼻息扑过来,让她又僵了僵,赶紧让手指安静,继续装睡。 过了一小会儿,他低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饿了吗?” 冉蜜本想说没有,或者继续装睡,可肚子里却咕噜地响了好几声岸。 “呵……” 他低笑着,双手扳过她的肩,一翻身,双手撑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看着。 冉蜜先前还能勉强装睡,可他就这样撑了好久,还腾出一只手在她的脖子和琐骨上轻抚不停,只能睁开眼睛。 看,黎逸川太懂得怎么让她顺毛了,又是低低一笑,她的额上亲吻了一下。 “起来吧,我们去吃东西。” “让人送进来吃好了,我等衣服干了上岸去。” 冉蜜看着自己的衣服,湿透了,扯坏了,哪能见人? 她微微懊恼的模样落进黎逸川的眼中,他忍不住又俯过来抱了她一会儿,手从一边摸到了手机,拔了个号码出去。 “送套衣服过来。” 那边声音极轻,也不知道是谁。 “我去洗一下,一起?”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手指插|进她的长发里,被缠紧的发尾阻挡着,未能一梳到底。 卷发都这样,一天不打理,就乱得如同理不清的心事。冉蜜的头皮疼了疼,赶紧护住了头发,抬眼看他,满眼的嗔怨。 “痛。” 他的呼吸沉了沉,身体又压下来,掌心在她身上游移着,脸贴在她的颈窝里,有些慵懒地说:“怎么办,我又想要你了。” 冉蜜吓了一跳,赶紧推他,“我饿了。” “他也饿了。” 他动了动腰,膝盖顶开她的腿,不由分说地把身体抵到了她还湿暖的蜜涧。 冉蜜又被他抵得灵魂缩成了团了,用力去推他,却没能推动,娇软的身体被他紧压着,胸前的雪团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分明能感受到他那节奏清晰的心跳声。 他硬生生地撑开了她的柔软,可是只停在里面,捧着她的脸,亲吻着她的脸颊,静止不动,等着她的身体为他软化下来。 “冉冉,你里面真暖。”他声音低哑,听上去就知道他正享受着呢。 冉蜜的脸皮涨得都要红透了,她赶紧偏开了脸,一手掩在了脸上,急急地说:“黎逸川你快出去,我真饿了。” “先让我吃好了,正湿着呢,别浪费了……”他微微抬起上半身,手肘撑在床上,用力往她的深处抵。 “黎逸川你讲道理啊,你怎么跟个恶霸老虎一样?”冉蜜听着他放肆的话,恼羞成怒,又奋力挣了一下,挥拳就往他背上打。 黎逸川挨了一下,赶紧抓住她的手,这丫头就温柔不了一会儿! “老虎……你还想当武松啊?我看你当潘金莲还行……” “你!”冉蜜气结,连骂他的话都想不出来了,憋个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怎么这样骂我!你滚开!” “开个玩笑,气成这样,你骂我打我就成,我就不能开口了。” 黎逸川郁闷起来,脑袋在她的颈窝里埋了会儿,才快速地撤退出来,捧着她的脸,在她的眉心上狠吻了一下。 两个人在床上瘫了会儿,谁也没开口说话。 门铃响了几声,他下了床,扯过了浴袍穿着,过去打开了门。 “衣服,我只带了这套上来,是新的,就是不知道她穿不穿得了。” 是林耀! 冉蜜包着被子坐起来,抬眼看出去,她捧着一件酒红色的抹胸长裙,正抬眼,温柔并且隐忍地看着黎逸川。 林耀看上去非常喜欢红色,像火焰一样的热情,这本身就是个热情火辣的女子,只可惜遇上了黎逸川这块顽固的大石。 黎逸川接过了衣,顺手关门,“嗯,谢了,回头让秦方把钱付给你。” “那个……等一下的商谈……”林耀赶紧说。 “哦,你去吧。”黎逸川已经关上了门,把林耀的声音关在了外面。 “冉冉,穿衣服了。”’ 黎逸川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把缩成一团的她给拉起来。白皙柔软的身体,新鲜青葱得能掐出水来。 冉蜜羞死了,可他却上下欣赏着她的美,摁着她坐下,亲手捡起了她的内|衣,给她往身上穿。 “我自己来。”冉蜜尴尬窘迫,想抢回衣服的控制权。 “我伺侯你。”他扬了扬眉,拉开她的手,手臂环到了她的背后,执意给她扣上搭扣。 他会一件件褪下她的衣,也能一件件给她穿上去,可冉蜜真不喜欢这种感觉,有种被人剥|光了玩弄,任意调摆的滋味。 她也说不清,这又算不算一种自卑呢? 紫色的蕾丝恰到好处的包着她胸前的娇软,又恰到好处地托出一道诱人的沟,他的眼神灼烫,手指在雪团上轻捏了一下,拿过了那件晚礼服。 冉蜜真不想穿,可也别无选择。 礼服是V领,深可见胸前的雪壑,背后有一片布料是薄纱的,隐隐透着她背上大片的雪肌。这红色倒是很合适她,可林耀比她丰满,礼服有点大,尤其是腰上很松,胸也没能完全撑起来,就像小女孩突然套上了母亲的舞裙,站在他面前,有些手足无措,一抬眼,满眼的委屈。 “就这样啊?”她小声问他。 “不好看。”黎逸川退了几步,摇了摇头,不由分说地又给她扒了下来。 “喂!”冉蜜被他摆弄得有些烦躁了,一屁|股坐下,扭头看向窗外。 身后悉索声音响过,他又过来了,丢她一件衣服,她低眼看,是他的衬衣,他一米八了,这衣服穿到她身上,跟个裙子一样。 他退了几步,手指轻捏着下巴,笑了起来,“就这样,好看。”“好看什么啊,跟个大袋子一样!” 冉蜜低眼看自己,宽大的衬衣套在纤细的身体上,一直没到了大腿中间,一双修长白嫩的腿露在外面,亭亭玉立的。 她抚了抚头发,不自在地拉扯着衣服,小声说: “不行啊,挡不住腿,船上有衣服卖吗?工作服也行呢。” “就这样,我喜欢。” 他拉住了她的手,低笑着,把她拽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 任时光呼啸荏苒,冉蜜始终还是黎逸川心里的那个小女孩。他就喜欢看她这有点儿小羞涩,小紧张的样子,感觉无限好…… “我不喜欢哪,还是穿裙子吧。”冉蜜挣扎了几下,抬头瞟他,目光和他炯炯灼人的视线对上后,又迅速别开,看自己的衣服。 他扬扬眉,捧着她的脸挤了挤,笑着说: “就穿这个,我喜欢。我去洗一下,你要是不洗,就在这里等我,船上有法国大厨,让他专门给你做好吃的。” 冉蜜没出声,长睫轻轻垂下,等着他走进了浴室,听到了水响,才轻手轻脚换衣服,准备溜出去。 突然,浴室门开了,他探出头来,手往她身上指。 “别出去,我会发脾气的,后果会很严重。” 这是什么破威胁? 冉蜜眉心轻蹙,扫他一眼,手还维持着解扣子的姿势,黎逸川就这样走出来了,一身精壮,身上水珠滚动,冉蜜眼睛直了直,直接往他小腹下看去了……看到那作恶的地方之后,她一阵眼花,立刻抬手捂住了眼睛,小声尖叫: “快进去,讨厌啊!” 门又关上了,她才放下了紧捂的手,拖起地上的裙子来换。见鬼的,怎么可能穿那件衬衣出去? 才拉上了拉链,沈司晨的电|话又进来了,她怕他听到铃声,立刻就按了挂断键,一手抓着自己的衣服,一面往外跑。 她这一回脚步极轻,很快就溜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上静寂无声,大家都在船上找乐子,谁像他呢,兽|性大发的,让她不得安生,正事都做不了。 她一手捂着火烫的脸,拎着裙摆快步往出口走。 这时候的游艇,不,准确的应该是说一艘小型邮轮,正是一座不夜城,彩灯交结,在海面上投下迷离的光彩,波浪拍打过来时,这光影碎了,就像迷离的梦一样,可又迅速堆积成了新的幻梦,把男男女女拉进了欲的天堂。 出了门,便是露天的甲板泳池,有十多个男女正在池边玩乐。酒香飘过来,和海风、香水味儿一起掺成了漫天的醉意。 这是邮轮的顶层,她站在甲板往下看,每一层都是不同的乐趣,当然,也有隐秘的牌局。许杰安上船来只做这件事,沈司晨今天约的牌,这时候不知道在哪一层呢? 她打了个电|话给沈司晨,那边立刻接了,有些狐疑地问她: “冉冉你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看到有人抬着叶瑾上救生艇下船去了?” “你在哪里,罗晓鸥来了吗?” 冉蜜没理他的一连串问题,直奔主题。 “来了,我们在打牌,你过来吧。” 沈司晨报了个房号,冉蜜也没想,拔腿就走。 她才下了长长的弦梯,林耀就从一边走了出来,扶着栏杆,眼神冰凉地盯着她的背影。冉蜜和蔡梦娅先后被挤掉,她才开心了没几天,怎么冉蜜又和黎逸川在一起了?老太太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涂得艳丽的火红指甲在栏杆上用力抠着,红唇都被她咬变了形,这嫉妒,简直像毒蛇一般,把她紧紧地缠住,就快让她呼吸不了了。 她真想像黎逸川丢叶瑾一样,把冉蜜也丢下去。 可是林耀有着极强的自制力,她知道此时她只能扮演着一个温柔祝福者的角色,绝不能轻易出手。 不过,她不动,不代表着别人不能动啊? 她冷笑着,抬手在脸上抚了抚,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打电|话给苏艺涵。这丫头一直对冉蜜不满,前几天为了项链的事,还向她抱怨说逮着机会一定要整整冉蜜。 “艺涵,我在邮轮上呢,来谈生意,赚了给你买上回你看中的那个限量的镯子,客气什么,结婚礼物。对了,你们不是说来玩吗?哎,你们没来啊,我一个人很无趣,冉蜜也在船上,刚刚我刚看到她了……她一个人在4楼……不知道在晃什么。算了,你们没来,我谈完事,一个人去玩会吧。” 她慢吞吞,又故作轻松的说完电|话,双手才撑到栏杆上,突然有只手就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把正沉浸在幻想中的她吓了一大跳。扭头看,只见黎逸川正盯着她看着。 “看到冉冉了吗?你不是去谈事,怎么还站在这里?” 他长眉微拧着,盯着她的眼睛,深遂的双瞳里有锐光闪过。 “就去,刚刚约了整点见,不想去太早,免得对方以为我们猴|急。” 林耀掩饰了一下慌乱,拍了拍胸口,露出娇媚的笑意来,把手机放回金色的手包,捋了捋卷发,一指甲板下,温柔地说: “喏,冉蜜她刚下去了,我听她说去找沈司晨谈什么事。对了,那衣服她穿着有点大,我等一下想办法弄件合身的给她吧。” 黎逸川拧了拧眉,脸色有些难看了,走到栏杆处低头看,只见一角红色的裙子消失在拐角处。 这丫头,胆大包天,说了不许跑,还是跑掉了,还是去见沈司晨!看逮着她了,怎么治她! 他脸一黑,大步追了下去。 林耀脸色难看起来,苏艺涵是沉不住气的人,说不定立刻就安排人下手了,万一……她有些后悔刚刚打了那个电|话,黎逸川的怒火她可承受不了,她呆站了会儿,咬得指甲要断掉了,才心一横,转身去赴约。 不管了,她给苏艺涵打个电|话诉苦很正常,若有什么事,也是苏艺涵做的,和她无关! 冉蜜这时候已经窜得迷路了,这船上房间错综复杂,明明这里是1号,拐个弯又成了9号。中间凭白消失了好几个号。她找了一会儿,迷路了。 路痴都这样,还没方向感!被人卖了还得数钱给人家的类型。 冉蜜给沈司晨打电|话过去,沈司晨却没接听。她想想,沿原路回去,想逮个服务员问一下。迎面来了个穿绿色马甲的服务员,胸前别着一块笑脸的金牌,牌上还有工号。 她瞄了一眼工号,轻声问他,“请问G4号房在哪里?” “请跟我来。”服务员笑眯眯地向她点头,手一伸,礼貌而且恭敬地做了个手势,带着她往前走去。 冉蜜跟在他身后,实在没看到门上有4号的门牌,忍不住问服务员,“你们这里的门号怎么这么奇怪的,3号到8号为什么不在一起?” “哦,那是风景最好的贵宾套房,都在里面,带观景阳台的,客人喜欢这几个数字。”服务员眯眯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加快了脚步。 “这里。” 到了一间房外,服务员打开了门,指着里面。 “沈司晨。” 冉蜜叫了一声,刚要踏进去,黎逸川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了。 “冉冉。” 冉蜜一怔,扭头看,只见黎逸川正大步过来。 服务员的脸色变了变,还是维持着笑意,但是却立刻拉上了门。 黎逸川过来了,看了看门上的标记,抓住了冉蜜的手腕,把她拖到了自己身后,那服务员还未能开口说话,黎逸川一巴掌就甩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服务员的脑袋都撞到了门上,砰地一声闷响…… “呀……”冉蜜掩住嘴,一声尖叫。 服务员挨了打,也没敢出声,勾着头往外跑。 “你怎么打人。”冉蜜转过头,不满地看着黎逸川。 黎逸川抬手,在房间门上的记号上敲了敲,面色不善。 “你跑下来干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如果不知道,就不要听别人乱哄。” “可他是服务员啊!” 冉蜜才说完,黎逸川就拿出了手机,叫来了客房部的经理。 经理毕恭毕敬地打开了门,黎逸川拖着冉蜜就走了进去,这一进去,冉蜜就傻眼了,居然还有两个大汉在里面坐着,都只穿着白色浴袍,一脸恐慌,而床上、地上散落着好些乱七八糟的古怪东西。 这种房间,是专门给要求有特殊服务的客人用的——玩S|M的地方。 冉蜜的脸红透了,抱着双臂,转身就走。她不明白,为什么总会有人要针对她?这次又是谁?还是叶瑾吗? 黎逸川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心生不忍,慢步跟了出来。 冉蜜从一路慢步,到了一溜快跑,很快就冲过了人群,到了邮轮最后面甲板上,只有一对情侣在那里拥吻。 冉蜜偏过脸不看,慢步走到了船弦边,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栏杆,低头看正在吞噬着光影的幽暗海水。 她想不通,为什么她这么不讨人喜欢,总有人要讨厌她,要恶整她…… 刚刚那事,可是比上一回打她更加恶劣的犯罪啊!人心为什么这么狠呢?她就令人恨到了这种地步吗?为什么这生活不能生出美好来,让她过得幸福一点呢? 其实冉蜜就像只小兔,尽管努力,却还只是一只漂亮的小兔,男人想染指,女的又嫉妒,哪能不给自己带来这些麻烦事?尤其是她最近运气不好,遇上的尽是这些厉害角色。 黎逸川走到她的身后,站了会儿,双手环过来,把她揽进了怀里,沉声说: “冉冉,靠着我站着,别乱跑了。” “靠着你就可以了吗,我看就是因为你,才这么倒霉。” 冉蜜转过了头,匆匆说了句。 “嘴硬。” 他扳着她的下颚,晃了晃,不悦地责骂了一句。 冉蜜没再回嘴了,垂下了握着船舷的双手,静站了好久,才小声说: “黎逸川,我好累啊,为什么我怎么做,都比不上别的女人呢?” “谁说的,你比别的女人好多了。” 黎逸川把她扳过来,难得地表扬了她一句。 可冉蜜嘴角抽抽,却问: “在床上?” 【118】脱|光为止 “嗯,在床上!” 黎逸川扳着她的脸,一脸认真,墨色双瞳里化进了彩灯,陡然大亮,如同猎人看到猎物一般的兴奋。叀頙殩晓 冉蜜倒觉得有些无趣了,有种自己打了脸的感觉。她扒开了黎逸川的手指,转身趴在栏杆上,闷闷地看着海水。 红色的裙角被海风吹起来,露出细白的脚踝。 黎逸川从她身后抱过来,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贴着她的耳朵说轹: “冉冉,明天和我一起住回去。” “不要。”冉蜜立刻摇头,那她会早衰的。 “那住颐美中心。醌” “你怎么爱住那么吵的地方……” 冉蜜又想自己的家了,可她不好意思提,那房子只怕是老太太要去给苏艺涵当嫁妆的。 “你那别墅不怎么样,我给你换一个。” 黎逸川看出她的心事,直接了当的来了一句。 你瞧啊,这土豪多有钱、多大方啊!冉蜜偏了偏脸,躲开他的嘴唇,轻声说: “黎逸川,我就住在可韵那里,等她回来,我会自己租个地方住。我也知道我躲不开你,你手段这么多,真要掐死我,我也没办法,反正等到你不想玩了的那一天再说吧。” 黎逸川掐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扳过她的脸看,有些不悦地盯着她,“你看着我。” 冉蜜垂着长睫,不肯和他对望。 今晚的事对她是个打击,她痛恨自己的无用,也痛恨害她的人,恨得牙痒痒,恨不能现在就扑过去,扇死对方…… “冉蜜,你转过来。” 黎逸川扳她的肩,一使劲,她的腰就扭过来了,可是脚还蹬在栏杆上呢,一打滑,高跟鞋就从脚上脱落,掉了下去。 “呀……” 她赶紧低头去看,只见那鞋已经落进了海里,激起的水花小小,海面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你看,你把我鞋弄掉了!” 冉蜜转头瞪他,一脸嗔怒。 “去买……”黎逸川慢条斯理,手在她的腿上轻抚。 可冉蜜这回没让他说完,抢白了一句,“知道你钱多!不如你全给我,我保证以后百依百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胃口挺大啊,没给你,你都敢打我,我要全给了你,你不是天天追着我打?” 黎逸川不生气,抱着她的腰一个劲的笑。 冉蜜转头看他,小声问:“吃什么药了,笑成这样,看我狼狈你就高兴!” “是啊,你狼狈了,就只能靠到我怀里来了,冉蜜你看看我,快转过来。” 黎逸川扳着她的肩一转,搂着她的腰,把她给往上抱了起来,再抬脚一蹭,把她另一只脚上的鞋索性给她弄掉了,脚尖一扒拉,踢进了海里去。 她的两只脚尖只能踮在他的脚背上,身体被他紧揽着,和他贴得如此之紧,以至于连心跳声都渐渐地开始统一……扑嗵……扑嗵…… 他一手摁她的腰,一手掐她的下巴,强迫她抬眼看他。那墨瞳吞噬着四周一切光彩,凝成冉蜜最惧怕的漩涡,把她的灵魂往他的墨瞳里用力吸去。 渐渐的,冉蜜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像有一颗小石子投进心田,圈圈涟漪散开,又有光华投入,照亮她原本灰暗的心。 冉蜜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因为累了,是因为他太强势,还是因为海风太大,把她吹蠢了? 她也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算什么,是喜欢?害怕?顺水推舟地依靠? 抑或……她疯了! 靠在一边船舷亲吻的情侣还在继续,冉蜜都怀疑他们的嘴皮子有没有亲掉,怎么可以亲上这么长的时间! 那首缠绵游戏又开始唱了,这一回冉蜜看到了弹唱的人。 那是个留着非常短的头发的大男孩,看上去就二十出头的模样,穿着白色的体恤,牛仔裤,胸前别着船上工作人员的胸卡,应该是专为客人弹唱的。 他此时坐在栏杆上,双腿勾着白色栏杆,抱着白色的吉它,手指在弦上轻妙的拔动,醇和的嗓音唱着:告诉我这段缠绵游戏过后,为何情不可永久…… “冉冉,你想永久吗?”黎逸川突然问冉蜜。 冉蜜怎么会知道呢?她现在迷茫得像在沙漠里行走的孤单骆驼,背负着太多的包袱,眼前黄沙飞舞,迷了眼睛,迷了心,迷了路。 “冉冉!” 黎逸川有些不悦,冉蜜在走神,她看他时,那视线明明是穿透了他的身体,神游太空去了! “啊……很晚了……” 冉蜜往后退了一步,脚踩在了冰凉的甲板上,轻轻地说。 在黎逸川眼里,这丫头不像骆驼,像乌龟,他往前一步,她立刻缩回一步,把心用铁箱子装着,不肯打开。 “过来。” 他手一捞,把她又捞回了胸前,轻轻一拎,她轻盈的身子又被他给拎了起来,脚回到他的脚背上。 “不舒服啊……” 她往后倒了点,实在不想和他这样靠得紧紧的。 “怎么可能随时随地舒服。” 他却故意邪恶地笑起来。 冉蜜的脸一下就窜红了,眉轻拧着,抬头赏他白眼。 “你不是会跳舞?教我。” 他还是笑,搂着她的腰,往后撤了一步,抓着她的右臂往一抬,又转了一圈。 “你不会啊,骗人。” 冉蜜抽了抽手,没抽动,反倒被他带着旋转了好几圈。裙角飞起时,发丝也飞扬了起来,有几缕往前飞来,拂到了他的脸上。 “呵呵……” 他笑了起来,双手突然抱紧了她,让她双脚离了地,抱着她飞转了几圈。 他的心情,实在是……非常好! 这种好源于冉蜜就在怀里,非常听话地在他的怀里。 灯光在地上印出光斑,大片的暖色光团笼罩在二人身上,海面上又突然响起了快艇的声音,又有客人上船来了,海面被快艇划开了波纹。 那弹唱的男孩子突然停了,接|吻的情侣也匆匆走开,冉蜜转头去看,只见西装革履的男子带着几名保安,拎着那个带她去房间的男人过来了。 “黎总,人我带来了,交给您了。” 经理面色恭敬,向黎逸川轻轻头。 黎逸川扫了那男人一眼,他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微微抖动不停。 “老板。” 秦方快步从弦梯上来,几大步就到了黎逸川的面前。 “把他带回去,好好看着,我明天再问他。” 黎逸川扫了他一眼,把冉蜜放到了地上。 秦方回头使了个眼色,几名高大的年轻男子上前来,把那服务员带了下去。 “不关我事啊,我只是收了钱,带小姐进去,徐经理,你不能把我交给他们啊,他们什么人啊?” 服务员叫喊了起来,双手抓在船弦上,死死用脚蹬着,不肯下去。 “老实点吧,我们是文明人,不会打你的,你合作,我还能给你一点报酬,够你买件名牌衣服呀,叫个漂亮的妞儿陪陪你,为你压压惊。可如果你不合作,他们一下失了手,你掉下海去,我们又救得不及时,那你怎么办啊?” 秦方揉揉鼻头,抬手,在那人的肩上拍了拍,慢吞吞地一长溜威胁,说得波澜不起的,却让那人一下就缩回了手,脸色更加难看,又求助地看了一眼徐经理,见他不动,只好乖乖地跟着那几人下船去了。 “我也要去听。”冉蜜要跟过去,被他拉了回来。 “弄双鞋来吧。”他低头看她的脚,白莹莹的,看着就想抓上一把。 “你没说让我带鞋呀。”秦方拍了下脑门,又转头看经理,无奈地说:“经理,你这里有没有鞋,拿一双过来,我先走了。” “嗯。”黎逸川拉着冉蜜坐下,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托着她的脚,给她擦脚底的灰。 他的神态比这夜色还温柔,冉蜜缩了缩脚,被他抓得更紧了,棉质的手帕擦过了她的脚心,轻轻托着她的脚趾,转头看了一眼经理,沉声说:“拖鞋也行,谢谢。” 经理正为难呢,去哪里弄双高档鞋来,听他这样一说,赶紧就让人去拿。没一会儿,果然拿了新双拖鞋过来,恭敬地双手捧到黎逸川的面前。 黎逸川看着她套上了鞋,拉着她站了起来,慢吞吞地说:“走了,下船去,这船上也太无趣了。” 他无趣?他搅得她一件正事没做成!冉蜜没反驳,只想早点走。 “不好意思,黎总,真不好意思,绝不会再发生此种事了,今天的消费全部免单,我们为二位准备了宵夜,请黎总赏光,赐教一下。” 经理擦着汗,连声道歉,赔着笑脸,跟在他们身后。 正说话时,只见前面一群人迎了过来,领头的是沈司晨,罗晓鸥挽着许杰安的手,黑色的小香裙,修长而且笔直的腿,褐色卷发,手上戴着一颗偌大的钻戒,看了一眼冉蜜,视线随即转开。 沈司晨看着冉蜜和他手牵手,脸色微变,低声说:“冉冉我找你一圈了,怎么了?” “没事。”冉蜜看了他一眼,有些埋怨他的不接电|话。若他接听了,哪会出后面的事,果然大少爷不靠谱! “对不起,我手机被人拿了。”沈司晨看着她的眼神,心中也懊恼。 “算了。”冉蜜转开了头,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罗晓鸥是谁,大不了她请许毅帮忙去,不必自己出马。 “走了。”黎逸川宣告示的拉住了她的小手,快步往前走,并未那群人打招呼。 “黎总,这么大架子啊。”许杰安立刻一伸手,看那调调和动作,明显是来拦住黎逸川的。 “怎么?想学学我?”黎逸川停下了脚步,唇角一弯,似笑非非地盯着他看。 许杰安连着好几次被黎逸川这样当众戳烂面子,不禁脸色微变,冷冷一笑,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晃到他的身边,侧脸看他,阴恻恻地说: “不敢,只是我女朋友说,你把她的好朋友丢进海里去了,黎总,这样不地道吧?你可是个大男人,有身份有地位,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女人呢?” “哦,是这事,那你想怎么样,不如报警吧,我有些年没接触过警察了,还有点怀念那段日子。”黎逸川的双瞳里滑过了一抹锐光,淡淡地问他。 许杰安盯着他看着,突然就转了语气,哈哈笑起来,打了个响指,转过身来,对着他说: “不怎么样,女人嘛,丢了就丢了,谁让她得罪黎总呢。我们几个就想请黎总一起玩玩,司晨有些事还想请教一下黎总,司晨你说呀。” 许杰安说着,用手肘来杵沈司晨。 沈司晨长眉拧了拧,有点反感许杰安的自作主张。家里的老爷子最近快退了,他行事越来越低调,若不是因为冉蜜,他晚上不会上船来,也不想闹出动静。可许杰安这小子既然把话挑出来了,在场的人,个个都知道他在追求冉蜜,若他现在退让,那他以后还怎么混? 黎逸川看向沈司晨,唇角勾了勾,“这样啊,反正闲着,沈司晨你说玩什么,我一定奉陪。” 他直呼了沈司晨的名字,语气还挺亲络,冉蜜嘴角抽抽,这给她的感觉简直就是大舅子见着小舅子。 “哦,飞镖,怎么样?知道黎总斯|诺克|打得好。”许杰安咧嘴笑,满眼的坏光,一指前方。 “好啊。”黎逸川点头,一点都不含糊。 冉蜜转过头来,这男人一脸欣然,笑意之后隐隐显露着冰凉的锐气。 这是K市几个有名的富家子弟,面对一个外来侵入者的挑战,大家互相看不顺眼,又互相在商海竞争着。 她猛然想到他晚上贴在他耳边的话,沈家和黎家的渊源深了……和那把火有关吗? 她退了一步,不肯踏进他们的恩怨里,小声说:“那我先坐秦方的船走吧,你们玩,不打扰你们。” 许杰安立刻就看向她,一脸玩味的笑着:“那怎么行,冉蜜你是女主角,是女王,这里的男士都为你倾倒啊。” “哎呀,讨厌,我是什么?”罗晓鸥转过头来,拉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娇声娇气。 “你是心肝宝贝。”许杰安敷衍一句,哈哈笑着,转身往厅中走。 冉蜜看着罗晓鸥的背影,微微拧眉,罗晓鸥闪烁的眼神,愈加让冉蜜心中疑云重重,有点迫不及待想拉着她问出实情的冲动。 她强忍着,手指无意识地和黎逸川的长指勾紧。 黎逸川扭头看她一眼,一用力,把她揽进了怀里,低声问:“怎么了?这么紧张?怕我被他们群殴啊?” “被殴了正好。”冉蜜随口回了句。 黎逸川立刻就在她的腰上抓了一把,狠劲十足的。 沈司晨跟在二人身后,眼中的不解的郁闷已经堆满。总是这样,只差了一小步,就让别人抢了先。可沈司晨真不想在黎逸川面前认输,平白无故的,在K市里被人强压了一头。 侍应生端着酒盘过来,有调好的鸡尾酒,也有XO。 冉蜜随手端了一杯鸡尾酒,站在一边,看着几个男人走到飞镖盘前。 黎逸川站在那群男人里,沉稳的气质格外打眼,不是许杰安之流能比的。沈司晨也不错,只是多少多了几分浮躁的感觉……冉蜜在心里做了番比较,有些恼火,她干吗认为黎逸川最好? 沈司晨走过来,沉吟了一下,问她:“冉蜜,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了?” “嗯。”冉蜜不想解释,只转着手里的杯子,偏头看向一边。 “他逼你啊?” “没有,你去玩吧。”冉蜜这才转头看他,轻轻挥了挥手。 “你生我气?”沈司晨又说,一副不甘愿的样子。 “没有,真没有,你去玩。”冉蜜又说。 “沈少,过来吧,大家在等你呢。” 一个穿着紫色低胸小礼服裙的女孩子快步过来,笑着拉沈司晨,可却故意用肩膀来撞冉蜜的手。 冉蜜看着她这小动作,眼疾手快,一侧身,索性把手里的酒全泼向了对方的脸…… 女孩子没预料到冉蜜会这样,那描得精致的五官顿时皱成一团,酒从削得尖尖的下巴往下滴,滴落了满胸膛,不禁小声尖叫起来。 “啊,安少,我衣服弄脏了啦。” “吵什么?扫兴!走个路也不会,我带你上船是来丢脸的吗?弄脏了就脱|掉。” 许杰安转头看过来,不耐烦地吼了几句。 女孩子扁扁嘴,不敢反抗,居然乖乖地把低胸的裙子给脱|了!一身雪嫩,上面还有吻痕指印! 看着女孩子薄纱的内衣和丁|字|裤,冉蜜的脸都红了,赶紧转过了身,不再朝这边看。 女孩子白了冉蜜一眼,扭着腰,回了许杰安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撒娇,要新衣裳。 许杰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手在她的臀上揉了一把,干笑着说: “各位,我有个主意,今儿比赛,输一局,谁的女伴就脱一件衣服,如何?” “去你的,你带两个女伴,我们怎么比得过你。” 有人大笑起来,拈了手里的飞镖往飞镖盘里飞,飞镖斜斜射出,钉在了飞镖盘外面。 “芝芝你惨了,你家刘总这手艺,你今天连内|裤都得脱了啊。” 一阵哄笑之后,罗晓鸥掩着嘴笑了起来,人也倒进了许杰安的怀里。 这些纨绔子弟们,还真是敢玩,会玩!这就是冉蜜以前不愿意在外面交际的原因,这个圈子里,很少有正儿八经的男孩子,都是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就胡玩去了。偶尔有几个不玩的,还要被那些视为另类,大肆嘲笑。 黎逸川也笑,也朝那些女孩子看,冉蜜用眼角余光扫到了,不由得有些恼火。倒是沈司晨,情绪不佳,拈着飞镖,独自站在前面使劲丢。 “这有什么好玩的。”黎逸川这时候突然开口了,手腕一用力,一支镖飞出去,正中红心!场面一阵静,他这才转过头来,扫了一眼众人,笑着说:“不如让女伴们玩,男的来脱|衣服,脱|光为止。” 众人又呆了呆。 “谁不接招,那是孬种。” 许杰安带了两个女伴,罗晓鸥还常陪他玩,所以倒也不怕,一挥手臂,笑着接话。 真是无聊的一群人!冉蜜摇头,放下了酒杯,除了罗晓鸥,对这里的一切毫无兴趣。 “冉冉。”黎逸川招呼她过去,冉蜜没动。 沈司晨此时转过头来,不悦地说:“黎逸川,尊重一下她好吗?她不喜欢这种场合!她也不是你的玩具。” 【119】兔子,你咬咬我 【119】兔子,你咬咬我 这话很挑衅,这是黎逸川的太太,却让别的男人给当众护着。叀頙殩晓众人带着玩味的笑,看着黎逸川,等着他的反应。 两人男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从他们中间往前看,是那个圆圆的彩色飞镖盘,一枚镖在正红心处,那是黎逸川刚刚的杰作,一枚歪歪地在圈儿边上,那是另一个大少刚刚丢出的。 冉蜜没动,握着酒杯轻抿,她想,可能除了造不出原|子|弹,黎逸川什么都尝试过了吧轹? 吧台处飘来酒香,彩色的水晶灯透来的光,落进冉蜜手中的酒杯里,她的手指晃了晃,灯影碎在酒中,荡漾成她理不清的心事。 她何尝不了解黎逸川那人的性子?他想做什么事,若你现在违抗了,他会变出一百招把这事补回去。 可沈司晨也了解她,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分分秒想离开醅。 黎逸川的反应和冉蜜想像的不同,没有拖她过去,死抱着强迫她丢飞镖。他只是笑笑,慢条斯理,霸气十足的气势,手一挥,一枚镖飞出去,又是一个50分区。 “沈总还真了解冉冉。”四周掌声停了,他才慢悠悠地转头看冉蜜,笑着说:“不过她太静了,适当闹一闹、出点汗,对她的身体有好处,过来啊,冉冉,我教你玩,打败她们。” “不想玩。” 冉蜜抿抿唇,干脆地拒绝了,在一边坐下,拿出手机玩游戏。 “我陪冉小姐吧,我也不喜欢玩这个。” 罗晓鸥也坐过来,拿出手机上玩愤怒的小鸟。 “惯的!好好坐着,别乱吃东西,酒少喝点,也不怕头疼。” 黎逸川也不强迫她,像交待小孩一样说完,这才转头看着沈司晨,唇角依然带着笑意。 冉蜜嘴角紧抿着,强迫自己不要出声,她和他有这样亲络吗?除了在床上会死缠着,从来没有这样过好吗! 他在外面总这样,表现得很温和、随性,人畜无害,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去,玩什么他都奉陪。可你若去看他的眼睛,又总能品到一种霸道的威胁,就像刚吃饱饱的狮子,拿着锋利的爪子逗着你玩,玩高兴了,再看心情,是不是一掌拍死你。 沈司晨这盏灯,更是从未被这样的大风吹过,在黎逸川来这里之前,他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突然从天是掉下来一个黎逸川,处处压他一头,还真让他不服气。他一挥手,也打出一枚镖,也进了50分区。 黎逸川抛了抛手上的镖,笑着说:“不错啊,沈总,不如我们两个比一局。” “好啊。”沈司晨爽快地应声,一伸手,接过了侍应生递来的飞镖,也不看黎逸川,朗声说: “那也得有点赏罚吧。” “沈总尽管提。”黎逸川解开了袖扣,慢吞吞地挽,银质的钮扣在灯下闪过几点凉光。 大家都围了过来,等着二虎相争的好戏。 冉蜜也抬起了头,但是人群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无法看到前面的情形。 “丁丁是苏艺涵出钱请来整你的。” 罗晓鸥突然在她身边说了一句,冉蜜快速扭头,只见罗晓鸥眼睛都没抬,只指指那穿着丁|字|裤的女孩子。 “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冉蜜怔了一下,狐疑地问。 “看不惯呗,做哪行也要有个底线,我赚男人钱,不害女人。” 罗晓鸥瞟她一眼,继续低头玩游戏。 这女人说话还挺直爽,冉蜜往后一靠,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那天我在电梯里遇上你,听你说……” “我知道你说什么事,那事也是我听别人说的,苏艺涵打过招呼,让我们不要乱说话。你爸以前喜欢在外面玩,有时候就会提你……那时候挺羡慕你的。” 说到这里,罗晓鸥才抬头看向她,画得太过浓艳的眼睛里滑过了几分落暮。 有的人走这条路,因为贪婪,有的人却因为无奈。 冉蜜若不跟了黎逸川,她也想像不到今天成了什么模样,会不会和罗晓鸥一样,坐在沙发上,落暮地看着别人的繁华。 “有空再聊,你应该出得起价。” 她摸出名片递给冉蜜,收起了手机去前面凑热闹。 冉蜜把名片塞进包里,前面此时传来了一阵阵大喝,抬眼去看,却只看到背影和白晃晃的大|腿。 苏艺涵这女人,一计不成,还要收买人来整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这样恨着她! 冉蜜心里有气,拔开人群过去,拍黎逸川的肩膀,轻声说: “别玩了,我们快回去,还有正事要做呢。” 她本意是赶紧回去找苏艺涵算帐,以后别再针对她,可听在众人眼中,那就是娇妻唤夫快回家。尤其她这嗓音,天生的轻柔,不过不是嗲,也不是那种大嗓门,装强硬也装不出来,配上方才一点鸡尾酒的功劳,脸上也有些沱红色,越加不像找茬,像找爱…… “我和沈总还没分胜负。”黎逸川眼角都是笑,一抓她的小手,把她给环进怀里,拿了支镖放在她的手中,笑着说:“沈总,我们一局定胜负吧,赢的明儿请吃饭。” “哼,好。” 沈司晨看着这一幕,其实心都酸了,一发狠,手重重一挥,镖飞过去,直接扎到了盘外的木质装修画上。 “冉冉,看你的,给我争口气。” 黎逸川握着冉蜜的手一挥,飞镖射出,也扎到了飞镖盘外,可却偏偏把沈司晨的那支镖给挤出来了。 场面一阵静。 这意思,大家都能理解为黎逸川真要把沈司晨给挤出去了! “二位,真是一双小气鬼,都不愿意请客啊,得,我明儿作东,请大家继续乐。” 许杰安一笑,细长的眼睛里滑过了几丝不屑的光,一揽沈司晨的肩,另一手去拍黎逸川的胳膊。 “那我们先上岸。” 黎逸川看了一眼许杰安,揽着冉蜜就往外走。 那一行人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出去了,许杰安把手里的飞镖整个往墙上一丢,冷笑着说: “我说,沈司晨,你最近是怎么了?让他骑着你的脖子耀武扬威?那可是你的女人,你就这样拱手让人了?”“算了,冉冉自己选他。” 沈司晨有些郁闷地坐下来,接过了侍应生递来的酒。 “沈少这么有魅力,是她没眼光。” 两个女孩子靠过去,一左一右的夹住他,俯在他的身上,给他揉肩按腿,殷勤非凡。 “得了,坐远点。” 沈司晨不耐烦地抖开了二人,一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沈司晨,黎逸川那小子在搞福利院的那块地,不能让他得手,我们夺过来,出出这口恶气,好像这里是他的天下一样。” 许杰安赶开两个女孩子,靠着他坐下,左右看看,用手肘撞了撞沈司晨,压低了声音。 “他已经买下来了,你怎么夺?老头子最近要退了,你也安份点,别惹事。” 沈司晨看他一眼,又要了杯酒,喝光了,起身就走,“我先走,你们别玩太过份,最近抓得严。” “得,你又跑了,你这小子最近怎么回事?失恋打击到了?把她夺回来啊,兄弟们帮你抢。” 许杰安立刻抓住他的衣袖,仰头看着他,大声嚷嚷。 沈司晨转头看了一眼在坐的各人,搂着女人,手在女人身上乱揉乱摸,一片糜乱,都是吃着家里玩着家里的二代子弟,他突然就觉得这些人挺惹人厌恶的,大家到底在干什么? “再联络吧,明天可能要出省一趟。” 他推开了许杰安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此时黎逸川和冉蜜才上了快艇,马达发动起来,掀起了水浪撕开了平静的海面,彩光鳞波被挤向两边,在暗色的海面上拖出长长的水花带,一直延伸到他的神线尽头。 往远看,只见远处星光点点,不见海岸。 沈司晨点了根烟,慢步往甲板上走,此时心境大乱。 冉蜜在黎逸川面前的娇弱样子让他是醋意大发,这么多年,头一回这样想要一个女人,却被一个看不顺眼的横货给抢走了,这气是顺不了,可在父亲即将退下的时候,又不能闹出一点乱子,这感觉就像有个猫爪在胸膛里狠狠地抓,痛痒难耐。 “沈总。”林耀从暗处出来,眼波含笑,款款摆动着腰肢,走到他的面前。 “林小姐。”沈司晨淡淡地打了句招呼。 “沈总很喜欢冉蜜?我很奇怪,她有什么好?” 林耀转过身,和他并肩站着,看着快艇消失的方向,语气还算是平静,又故作了几分好奇。 “你很喜欢黎逸川?他又有什么好?” 沈司晨转头看她,掸了掸烟灰,低声问。 “哈哈,也是,各人喜欢的类型不同,你眼里她就是好,我眼里,他也就是好。不如,我们都把喜欢的人追回身边来?给彼此多制造一些机会,如何?” 林耀笑起来,肩膀轻抖,眼睛发亮,她身上的晚礼服很保守,又很好的包裹出火辣的身材,小竖领,真皮镶水晶的细腰带,及膝的裙,裙边散开如同花瓣。 她很聪明,在黎逸川一起出现在外人面前时,衣着打扮总是保守,给冉蜜的那套红色性|感礼服,却是为了单独和黎逸川相处准备的,她给冉蜜穿,也是因为冉蜜比她瘦小一圈,撑不起来,愈加能衬出她的身材美好。 可惜,就像她说的,各花入各眼,黎逸川心里眼中,都只有冉蜜那朵娇艳的小蜜花。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还有,别碰冉冉,我会不客气的。” 沈司晨淡淡地说了一句,做为男人的骄傲,让他不屑于和女人一样,去弄那些小手段。 林耀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只耸了耸肩,一手撑在栏杆上,一手轻捋着长发,笑着说: “没关系,你也放心,我只是追求我想追求的人,不会对冉小姐怎么样,那不是我做人的原则。” 沈司晨又看她一眼,手指一掸,烟头还未灭,带着火光,在空中划过一道暗色的弧,跌进海中。 他也想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人。 可是,有点儿不得其门而入的迷茫,为爱迷茫,这词用在他身上,还真是……有趣!他摇摇头,撇下了林耀,下去让人放下了小艇,自己开了,独自往岸上驶去。 ——————————————————————————————————————分界线———————————————————————————————————— 车行驶在夜风里,月色和灯光一起透进了车窗,冉蜜早有睡意,可还是强打着精神,听着黎逸川和人打电|话。 好像是那服务员招了,说是苏艺涵支使的,收了一万块钱,把冉蜜引那房间里拍照去。 黎逸川挂了电|话,脸色有些难看,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地拍打着。 冉蜜坐起来,转头看他,认真的说: “黎逸川,你天天在我面前狠,现在是你侄女要整我,她还收买了那个叫丁丁的,就是脱裙子的那个准备给我下药……你看怎么办吧。” 黎逸川转头看她一眼,慢吞吞地说:“好了,先问她。” “还问?”冉蜜冷笑,扭头看向车窗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回去,你自己去问吧,总之我现在是有证据的,我可以告她,你让她好自为之,若再敢对我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我也会用,不会便宜她,更可以让她去尝尝坐牢的滋味,你若要偏袒她,也别再在我面前出现了。” “呵……你这是威胁我?” 黎逸川转过头来,深深看她一眼。 “真话,黎逸川,兔子急了还咬人,你别再逼我。” 冉蜜拧拧眉,认真地回他。 “行,我记着了。” 黎逸川低笑了起来,眼睛盯着前方,眼底却是冷冷的锐光。艺涵这丫头,越来越放肆,全被齐梓商给带坏了。 “你笑什么啊?你看我被别人这样欺负很好笑?你们果然是一家人,都坏到一起去了!” 冉蜜听着他的笑,却是十分不爽,忍不住就骂起来。 “好笑啊,你说你这么委屈巴巴的,我还真想就揪着你欺负,冉兔子,来,咬咬我……我还就好你这口……” 他抖着胳膊,笑声愈加大了,听上去爽快得不行。 冉蜜的眉越拧越紧,恨得牙痒痒,若她今晚真被那两个大汉给那个啥了,她会抄刀砍人的! “来呀,咬啊……你也不是没咬过……” 黎逸川还是逗她,这扬眉大笑的样子,终于激到了冉蜜,她猛地俯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就是一口…… “滋……” 黎逸川倒吸了口凉气,手里方向盘赶紧往路边打,几辆小车呼啸着从他们的车边擦过,有人探出头来冲他骂。 “喂,找死!” 被人骂了,冉蜜这才松了嘴,一抹嘴,扯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就要走。 她趿着拖鞋,极不方便,一恼,抬脚一踢,拖鞋在空中划了道弧,高高地抛向远方…… “黎逸川,你笑吧,好歹我是你太太,你侄女和我前男友这样放肆,把你当草包!” 她转过头来,俏脸覆霜,瞪着他骂。 可你猜黎逸川怎么着,就靠在车门上,低头点烟,然后两指夹了,转过头来盯着她看,好半天,才慢悠悠地说: “冉兔子啊,你过来,我教你一招,咬人牙不痛的招式,你这牙口不行啊。” “呸!你才牙口!” 冉蜜又不蠢,说马说驴才是牙口呢!她站在路灯下,气得胸脯急促地起伏着,眼睛都涨红了。 “好了,看你这样子,不能激动的。”黎逸川抬起手,在她的后脑上轻抚了片刻,小声说:“我带你回去,如果是她做的,我让她当面给你道歉。” “就道歉?” “难道把她送那房间里去?冉冉,她是我外甥女,她和你一样眼光不好。齐梓商那人我不会留着了,给你出气,好了吧?”黎逸川拉着她的手,把她往车上塞,“走吧,回家去。” “不去……” “不想报仇了?以后别说我不给你报仇。” 黎逸川淡淡地说着,摁住她,给她扣好了安全带。做完这些,他抬眼看冉蜜,她慌慌的别开了脸,小声说: “黎逸川你妈会更恨我的,你别自找麻烦。” “你也知道自己是麻烦,我捡了你,你就乖一点吧。” 他笑笑,上了车,载着她往家里驶去。 他这话其实也挺伤人,可是这时候冉蜜却不打算生气,要齐梓商跟她低头认错、说出当时冉氏失败的实情,在这时候显得更加重要。 ——————————————————————————————————————分界线——————————————————————————————————————— 苏艺涵也是夜猫子,已经凌晨了,她这时候还窝在沙发上啃苹果。苏怡芳出来喝水,看着她,宠溺地笑了笑,过来拍她的头,小声说: “还不睡,小心长黑眼圈,齐梓商讨厌你。” “他敢!”苏艺涵皱皱鼻子,仰头拉住了苏怡芳的手,笑着撒娇,“外婆,我看中了一辆新车,你让小舅舅给我买吧。” “还买车啊,你有两辆了,又给齐梓商了?” 苏怡芳坐下来,微微拧眉,说到齐梓商,她确实不太乐意,可这丫头非喜欢,为了那男人成天乐呵呵的,她也不好棒打鸳鸯。 “外婆外婆你和小舅舅最好了,买了车,我和梓商带你去兜风,听说白龙山的风景特别美,我们去野营。” 苏怡芳一手搂住她,在她的头上揉了揉,轻轻叹了口气。她不肯住别墅就是这原因,她喜欢孩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平常也只有这丫头逗她开心,她守寡这么多年,内心多寂寞也可想而知。 “外婆,小舅舅的钱给冉蜜用,怎么不给我用?”她又嘟起嘴,往苏怡芳的怀里一靠,不满地报怨。 “哈,你小舅舅鬼迷心窍。”苏怡芳也头疼。 祖孙两个正说话,门开了,黎逸川带着冉蜜走了进来。四人视线对上,苏怡芳的表情僵了僵,随即站了起来,淡淡地说: “回来这么晚,是在家里睡吧?我去给你们铺床。” “妈,等下,冉蜜自己铺好了,您上去睡。” 黎逸川走过来,看了一眼苏艺涵,在沙发上一坐,转头招呼冉蜜过来。冉蜜每回都不知道怎么称呼苏怡芳,犹豫了一会儿,索性没叫,走过来挨着黎逸川坐着。 “怎么了?”看出不对劲,苏怡芳也坐下来,狐疑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打转。 “艺涵,你自己说,今天做了什么?”黎逸川微拧着眉,盯着苏艺涵。 苏艺涵把苹果放下,不满地一坐直,白皙的腿从裙底伸了出来,白晃晃地露在黎逸川的眼前,而且她并不知道黎逸川回来,也没有穿内|衣。 “什么事?你说啊。”她一脸不解无辜的神情,看着黎逸川。 【明天,有小小的加更哦,喷鼻血的野营……《避|孕|套和拦精灵》】 【120】“拦精灵”的品种(肉肉加更,各种求) “逸川,你直说吧。叀頙殩晓”苏怡芳扫了一眼冉蜜,唇角溢出几分恼意。 “艺涵今天安排人给冉冉设了个局,房间里有两个男人,若不是我拦住了,真发生什么事……” 黎逸川还没说完,苏艺涵的嗓子就炸了,跳起来就尖叫: “小舅舅你怎么能这样,我什么时候设局了,我晚上都没出去,一直陪外婆呢,外婆作证。” “是啊,艺涵晚上陪我打麻将,没出去。轹” 苏怡芳连连点头,在她心里,苏艺涵就是个乖丫头、是她的贴心小棉袄。 “不需要你出去,手机给我看看。”黎逸川向她伸手,眼神凌厉。 苏艺涵坐下去,手往身后拔了拔,明显是把手机拔到垫子后面,这小动作大家都看到了,客厅里的气氛陡然僵冷下来醪。 “艺涵,怎么回事?” 苏怡芳拧拧眉,从垫子后拿出手机,可也没给黎逸川。 苏艺涵往后缩了缩,小声说:“她还缠着齐梓商嘛,那天来吃饭时总盯着他看,我气不过,而且她以前也打过我,我为什么不能小小报复她一下?我不过想让人捉弄她一下,给她把衣裳弄坏,再给她喝的饮料里下点泄药什么的……我哪里找什么男人啊?而且我知道小舅舅在,我也没让别人干了。” “你还撒谎,我警告你,明天就和齐梓商分手,如果你再和他来往,就不要再进这个门。” 黎逸川的语气陡然凌厉,几句厉斥之后,苏艺涵扑到苏怡芳的怀里,哇地哭了起来。 “外婆,小舅舅有了冉蜜,你看看怎么对我们的!他听外人的,也不信家里人。冉蜜是什么角色,外面的人都知道,她水|性扬花全城都知道,所以齐梓商才不要她。” 她抽抽噎噎,摇头晃脑,梨花带雨,还真的哭得眼泪纵流,委屈得像是她被人整了,而不是她在欺负冉蜜。 冉蜜气得半死,再也听不下去,站起来就说:“苏艺涵,那个服务生已经找到了,我可以去告你,你这是刑事犯罪。” “你去告啊,告到哪里我也不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不要挑拔我们苏家人。”苏艺涵毫不退让,跳起来和她对望。 “够了!”苏怡芳也站了起来,揉了揉额头,厉声说:“艺涵,向你小舅妈道歉。你舅舅是恩怨分明的人,你难道还不知道?我们一家人,全要仰仗你小舅舅来吃饭。没有他,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有那个齐梓商,你明天就断绝来往,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她平常温和,可真触到她的底限,她便伸开了翅膀,要保护自己的家人。 冉蜜是入侵者,还是她最恨的男人的女儿,黎逸川的袒护已经让她窝火,现在还要为了她来指责艺涵,更是让她不能容忍。 “对不起。”苏艺涵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匆匆说了一句,转身就往楼上跑了,光着的脚在楼梯上踩得咚咚直响。 黎逸川脸色发青,可苏怡芳的话说到那地步,他一时间也不好再发作。 苏怡芳又转过头来看冉蜜,冷漠却又严厉地说: “逸川,你怎么去处理齐梓商我不管,艺涵不懂事,我会教她。冉蜜,是我没教好孩子,我向你道歉赔罪。不过,一个女人在外面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要什么人都跟着走,受了委屈再回来找丈夫告状,这不是一个聪明的太太。” “妈……” 黎逸川才开口,就被她给打断了,摆摆手,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小声说: “行了,都去睡吧,都这么晚了,冉蜜身体也不好。床单是洗过的,如果想换,新的在柜子里,都洗过了。” 苏怡芳转身去房间,她的房间就在右边,背挺得直直的,推门关门,悄无声息。 黎逸川坐回沙发上,抓过了打火机点烟,手指在额头上撑了一下,小声说: “上楼去睡吧,我坐会儿上来。” “我回去。”冉蜜小声说,她就知道会这样,不了了之。 黎逸川抬眼盯她,浓眉紧拧着,薄唇抿成直线,这表情似乎是在说,冉蜜你再让我多烦一秒,我立马弄死你…… 僵得让人想尖叫的空气。 还有这个让冉蜜很不舒服的房子。 她的头又隐隐疼了,黎逸川深吸一口气,摁了烟,站起来,扳着她肩往怀里一摁,在她的头上轻抚着。 冉蜜也不出声,安静地任他抱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低声说: “我会给你交待,可是冉冉,你为什么遇上事总想逃?” 冉蜜轻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他,认真地说:“你错了,我是遇上你才想逃,别的事我才不逃呢!你看看你家里的人,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别自找不痛快。” “只要你喜欢我就行了。”黎逸川扬扬眉,扳着她的下巴轻摇。 “怎么能强迫别人喜欢你?”冉蜜有些抓狂,这人是有强迫症吗? 黎逸川的眼神黯了黯,突然伸手摁在她的胸前,修长的五指正扣在那团丰软上,让她吓了一大跳。 “干吗?”冉蜜心跳加快,赶紧去扳他的手指。 黎逸川的手指抓了抓,才沉声说:“你若真的不喜欢,在我面前敢横吗?不就是仗着我愿意退让?” 冉蜜的思绪有些混乱了,他深遂的眼神闪着灼亮的光,看上去很是认真,可是他这话和她喜欢不喜欢,到底有什么关系?强盗逻辑! 滴答、滴答…… 时钟的分秒针勤奋地奔跑。 冉蜜终于下定了决心,轻轻地拉开他的手指,一字一顿地说:“黎逸川,既然你不肯结束,如果是游戏,我们就按游戏规则来。你如果是认真的,请你认真地追求我,尊重我。” 黎逸川歪了歪头,头低下来,贴着她的额头,低声问:“怎么才算认真的追求……” 不等冉蜜说话,他突然就把她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笑着说:“这样算不算?” 他的动作有点快,有点猛,让冉蜜措手不及不说,拖鞋也掉了,裙角飞起来,小腿往后一弯,手也搂到了他的脖子上,一脸惶然。 “咦,还没有说清楚,你放我下来,”冉蜜挣扎着,急切地说:“黎逸川……我们说好……”追求!一定追求!你怎么跟个小姑奶奶一样,这么多名堂。” 他笑起来,大步往楼上走,一脚蹬开了门,拥着她往床上倒。 柔软的大床陷下去,又弹回来,两个人翻了个身,她压到了他的身上,挣挣,可没挣开,他的手紧摁着她的腰,摸到枕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灯。 明亮的光充斥着彼此的眼睛,冉蜜感觉到了心跳骤然加速带来的撞击感,每一次都在胸膛里狠狠地跳起 “那晚上这事怎么办?”她小声问。 “嗯……”他笑笑,腿往上一靠,把她抵得往前趴来,长发从她的肩头滑过来,拂到他的脸上,丝丝缕缕,痒得他心脏发酥。 可是他这句我知道代表什么?冉蜜拧拧眉,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和他并肩躺着,盯着米色的天花板发呆。 一身疲惫,她困倦得像没有巢可以停歇的小鸟,这时候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被睡意打败,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黎逸川翻了个身,把灯光调暗,轻手轻脚开门出去。 苏艺涵的房里隐隐传出抽泣声。 黎逸川敲了几下,她才出来开门,抱着双臂,微拧着眉,委屈万分的模样,不等他开口,就抢先说:“小舅舅,你还要干什么?都说了不是我,你可以让警察去查,谁说是我,叫过来对质。” “齐梓商和冉家的事呢?你有没有掺和?”黎逸川瞳中凉意沉了沉,低声问。 苏艺涵扳了扳手指,把门打开,自己走回床边坐着, “小舅舅,梓商是报复了冉宋武,可那是冉宋武可耻在先,他差点没把齐梓商腿打断了,还逼他以出差之名,让他去省外呆着。小舅舅,我看被迷的人不是我,是你!你要赶我出黎家,没关系,反正我是一定要和齐梓商在一起的,你若想伤害他,我会和他站在一起!我晚上之所以同意向冉蜜道歉,那是因为不想外婆伤心。外婆辛苦照顾我们,现在让她伤心的人,是你,不是我!” 黎逸川锐利的视线直刺进她的眼底,低声说:“艺涵,记着你今天的话,如果我发现你撒谎,我不会客气。” “小舅舅,事实会证明谁说谎。”苏艺涵微抬下巴,寸步不让。 “艺涵,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看看冉蜜,再认真想想齐梓商为人到底如何,你如果非要自己一头撞死上去,到时候别喊我救你,总之若这事是齐梓商做的,我不会手软,你也别求我。”黎逸川长眉微拧,抬手指指她,转身就走。 “小舅舅!”苏艺涵一听就急了,赶紧过来拉他,“你不能这样做,他好容易才有今天。” “靠女人吗?”黎逸川转头看着她,低声问。 走廊里的光线暖融融的,落在苏艺涵哭红的眼睛里,她手指抓紧,又松开,快速说:“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的,你就放过他吧。” “好自为之。”黎逸川拂开她的手,回了房间。 冉蜜已经醒了,就坐在床边,外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在齐梓商的身上栽了跟头,眼看又有女人栽上去,同是女人,不免有些悲悯。 眼睛都瞎了吗,怎么会栽在那种渣子的身上? “想什么呢?怎么又不睡了。”黎逸川走过来,解开袖扣,把衬衣从裤腰带里扯出来。 黎逸川邪气上来的时候,让冉蜜觉得这男人像恶魔。可他认真起来呢,又让冉蜜觉得挺有男人味,挺霸气的。 此时说不出哪里不好,也说不出哪里好,矛盾纠结在她的心里,想别开目光都做不到,直直地看着他脱|了衬衣,又来解皮带。 男人的魅力,大约就是如此吧,能让人意乱神迷。明明可恶的地方这么多,偏在这灯光朦胧之下,全都淡去了,只留他这一身好闻的味儿,直往冉蜜的鼻子里钻。 黎逸川也不出声,一件件地褪着衣,只剩下黑色的内|裤了,才一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摸,笑着问:“怎么傻了?” 冉蜜脸红了,脚一抬,往大床那边滚去,一直滚到了床沿才停下,规规矩矩地缩着,像只小乌龟。 “脱了吧,也不嫌累赘。”他趴过来,拉扯着她的裙子。 “不脱。”冉蜜拽紧裙子,脸埋进松软的枕里。 苏怡芳把这个家打理得太好了,今天一定晒过被子,枕头上都有太阳的味道。就算他不回来住,也把他的床整理得舒适整洁。 “你这样睡着舒服?”黎逸川的手抚进她的裙子里,在她的腿上轻轻的摩蹭着。 “别摸了。”冉蜜微微侧头,有些无奈。 她这是兔子撞入了虎口中,自己的事还没整清,还担心起苏艺涵来了,同情心多得没地方去了吗?趁他们说话的时候走了不就得了吗? 自怨自艾,矛盾纠结,这全是黎逸川给她带来的烦恼,被他的虎爪死摁住,逃都逃不掉。 暖暖的光下,他从背后揽着她,她缩成一团,红色的礼服裙像火团,燃在碧色的床单上,他就拥着这团火,眉眼间浮着几分骄傲,暖得梦都璀璨了起来。 得到自己想要的,毕竟是人生一大美事,于他看来,追求二字,不过是多了些乐子,追与不追,她都在他怀里。 冉蜜太不了解这男人,从他从少管所出来的那天起,心就狠了、横了,认定了弱肉强食的道理,能柔情拿下的,他不在意给她柔情,若她非要对着来,他那性子,也只会越碰越硬,直到把你压服为止。 当然,黎逸川也不了解冉蜜,她虽柔软,却有着极强的韧性,你压得越紧,她弹得越高,还能把你弹得鼻青脸肿,七窍冒烟…… 各做各的梦,却是头一回这样抱着睡着。 人的感情真的很奇妙,明明面子上咬牙切齿,不知不觉又靠近了,接纳了,拥抱了…… 滴答、滴答…… 时钟的分秒针在跑,它们不停歇。月光被窗帘阻挡着,时控灯渐渐暗了,最终归于静寂。病房里,林利平正勉强用手端着杯子喝水,吴珊珊坐在一边,用手机上的计算器算帐,然后打了张欠条给冉蜜。 “黎总上次一共是交了三万六千三。” “不用打啦。”冉蜜伸手推开借条。 “这是他拿的钱,不是你的,一码事归一码事,是我们借他的,免得到时候你为难。” 冉蜜想想,把借条折起来,放进包里。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是他对你不好吗?”林利平放下水杯,转头看她。 “没怎么回事,试试看能不能过好。” 冉蜜都不好意思说这事,她握紧拳发誓要踢开黎逸川,现在又转回去,脸上都烫起来了。 “有缘才结成的夫妻,都劝合不劝离,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婚,林利平,你少掺合,我看就是因为你破坏人家婚姻,所以才挨打。”吴珊珊拧林利平的耳朵,忿忿地瞪他。 “你懂什么,要是我这样的男人,对老婆好,那就能试试。” 林利平拍开她的手,牵得刀口一阵痛。 三个人正闹,有人敲门进来了,是负责处理他们这个案子的两个警察。 “刘警官,杨警官。”冉蜜赶紧起来,请他坐下。 “案子有进展了,打人的主使自首了,本来想让你们去局里认认人,想到你们两个都病着,我就来跑一趟。”刘警官笑笑,过来看了看林利平的伤,又说:“孙枫和叶瑾是你们以前的同事吧?” “是啊,真是他们干的?”三人对望一眼,都怒火中烧。 “嗯,孙枫过来自首的,说嫉妒你们抢了一笔生意,想教训一下你们,没想到下手重了。” 刘警官点点头,让杨警官给他们再做份笔录,把以前的恩怨说一说,之后就是走司法程序了,该告,该赔赔,该关的就关。 送走几人,吴珊珊咬着手指甲,一脸狐疑地看林利平和冉蜜。 “奇怪,孙枫自己会去自首?” “谁知道呢,良心发现吧。” 冉蜜含糊地说了一句,心里大致猜测是不是黎逸川的手段。 “滋,我现在得找保险公司去了,看他们还敢说老林是打架!” 吴珊珊来了精神,鸡血满怀的状态,拿着手机去走廊上找保险公司的业务经理理论去了。 冉蜜陪林利平坐了会儿,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公司下午两点半要上班,便先告辞出来。 下了楼,她没怎么犹豫,给黎逸川发了个短信。 “你做的?”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回来两个字:“什么”,连标点都没赏一个。 她抿抿唇,又写,“孙枫”,得,她也把标点都省去了。 这回那头干脆不理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应酬。冉蜜收好手机,从停车坪的一堆汽车里推了租借的山地车出来,往公司骑。 她现在得注意锻炼身体,每天骑车上下班,又省钱,还活动了筋骨,自我感觉良好。 蹬到半路,一辆黑色小轿车缓缓地靠近了她,她扭头看了一眼,魏嘉坐在里面,冲她微笑着挥动手指,蓝色的双瞳里,浅海微波,迷人极了。 “嗨,魏先生。”冉蜜一脚蹬在地上,扭头冲他打招呼。 “昨天和你们公司的人见面谈签约的事,没见着你。” 魏嘉把车缓缓靠进路边的停车线里,下了车和她说话。 “我昨天去跟另一个单了,会有专人为贵公司服务的。” 冉蜜也把山地车靠过来,擦了把脸上的汗,抬眼看他。 红润的脸颊落进魏嘉微蓝的双瞳里,英挺的眉便扬了起来,温和地笑道:“冉小姐真是客气。” 冉蜜不好意思了,她那话确实说得职业客套。 “有点事想请教你,去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魏嘉四下看看,指了指路边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咖啡厅。 冉蜜点头,顺手把山地车往台阶上一搬,利落地上去了。在去年,她可没想过自己能扛着自行车到处走! 魏嘉在背后看着她,又笑了笑,锁了车门,大步跟上了她。 “你们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在窗边坐下,点了咖啡,魏嘉直接了当地问她。 “没有呀,就是林利平受了伤,怎么这么问?” 冉蜜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我听到一些消息,SF好像不太稳定,如果这样,我不太敢把广告交给你们去运作。” 听着他的顾虑,冉蜜秀眉轻轻拧着,思考着怎么劝服他。 见她不出声,魏嘉又继续说:“公司新不是问题,创立的时候肯定会遇上各种问题,但是合作的人如果不好,一旦内讧,很难往下走,你们能确定公司一直稳定下去吗?” 冉蜜放在腿上的手轻绞了一下,这是林利平最在乎的一单,她绝对不能丢了!她想了会儿,抬眼看着魏嘉,坚定地说:“我可以保证,不管什么情况下,SF都会稳定地往前走,我和林总绝不会把公司的事当游戏,我们也非常重视和渴望和贵公司的合作。” 魏嘉盯着她看了会儿,点点头说:“那我希望你专门负责我们公司的广告事宜,我不想和不信任人的打交道。” “好。”冉蜜点头,这将意味着她开拓其他客户的时间缩短,专门为RJ公司跑腿。不过她相信留住一个稳定的大客户,远胜于未知的小客户。 魏嘉这个人看上去非常有智慧,也很正派,一个疼爱孩子、细致有加的男人,通常坏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他表现得这样彬彬有礼,如果能常常接触,也并非坏事。 魏嘉这时才露出了刚看到她时的笑意,点点头,温和地说: “冉小姐,还有一件私事想请你帮忙,当然,是在你有空的情况下。” “魏先生请说,能力范围里的我一定做到,能力范围以外的,我尽力做到。 ”冉蜜认真点头,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魏嘉笑了起来。 “其实也没大事。”他沉吟了一下,露出几分尴尬为难的神情,低声说:“就是小迪的幼儿园组织亲子野营,都是父母亲同去……他这两天很不开心,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给他个惊喜。” ——————————————————“这样啊,星期几呢?”冉蜜想,陪个小孩子也不难嘛,小迪也挺可爱的。 “明天,周六。”魏嘉见她答应,不免很是高兴,满脸的笑意。 冉蜜又琢磨了一下,在家里受黎先生的折腾,不如出去玩……她点头,欣然同意一同前行。 她还要去上班,魏嘉很有风度地帮她把山地车搬到路上,又向她道谢,二人在路口分开,一南一北地各自走了。 去公司和董伟交涉了一下,董伟虽然不乐意,一心想把大客户扣在自己手里,可这是对方主动要求的事,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闷闷不乐地交待了下去,让人和她打移接。 下午,冉蜜和公司的同事作好了接洽,正式接管了RJ公司的合同,又给魏嘉去了个电|话确定。忙到下班,冉蜜最后一个走,得提前把事安排好,明天才能陪小迪去野营。 看到路边有家药店,冉蜜突然想到件事,黎先生从来不采取措施,她也没有! 谁知道黎先生哪天又来挑|逗她,她又是个没定力的人,摸|来吻去又跟着忍不住了,和他一起大战几百回合……千万别中了招才好,对,她应该去准备一盒套|套! 想着那事,她脸就红,抱着包、低着头,跟作贼一样溜进去,在货架上找那玩艺儿。 “小姐,需要什么?” “那个……东西……” 冉蜜没好意思说出来,售货员却立刻懂了,带到她货架前,热情地给她推荐。 “这是水果味的,草莓、苹果,这是凸|点和螺纹的,这是……” 冉蜜虽然害羞,还是认真地看了看。这东西得用在自己身上的,别弄差了,自己难受。 她一只只盒子看过来,果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看得她是又好奇又害羞,怎么会有这么多品种?不就是个塑料袋儿吗? “小姐,选这种吧,品质好,回头率高。” “我看看。” 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把她手里的盒子夺过去。 她一抖,抬头看,黎逸川一手放在裤兜,一手抓着她买的东西看。 “小了,换一盒。” 他丢回去,让售货员去换,气定神闲,就像在买袜子。 “你怎么知道小了?” 冉蜜有点不服气,顺口问,买这东西他还要插|手管管。 “滋……我的东西我能不知道?再说了,你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转过头来,盯着她慢吞吞地说,一脸高深莫测,又邪恶至极的笑意。 冉蜜口干舌燥的,臊得脖子都红了,东西也不要了,勾着头就跑。 黎逸川付了钱出来,追上她,把那盒子往她包里塞。 “装好,别丢了,我们回去试试大小。” “黎逸川,你走开!”冉蜜急得牙开始打架,一口咬了舌尖。 “我走哪里去,不是你让我追你的吗?我都追了这么长一段路了。” 黎逸川指着马路对面的颐美中心笑起来,他一整天都等不来她的道谢电|话,准备过来捉她整整,没想到看到她来买这个。 “我不要你追,你别拦着我的路。”冉蜜骑上山地车,往他腿上顶,脸红透了,比头顶的晚霞还要红。 “下来,我才上身的新裤子。”他低头看卡在双|腿间的车轮,冲她勾手指。 “我不,你闪开。”冉蜜硬着头皮,把车往回退。 “下来。”黎逸川的长腿迈过来,把她从车上拎下,自己骑了上去,然后转头看她,笑着说:“来吧,我带你。” “交警会抓的。”冉蜜拧起眉,这男人怎么什么都要戳一下呢?骑车他也要来凑热闹! “我带你走小路,快来。”黎逸川双眼闪烁着亮光,反手抓住她的手,把她往身边拖。 冉蜜犹豫一下,坐了下去,这种车,只能坐前面! “呵,冉蜜,配合点嘛,说了让我追你。”他这才低笑出声,脚一蹬,慢悠悠地往前骑。 晚霞染过的城市,浸泡在绚烂的色彩里。 自行车穿过了车海,拐进城市残余的旧年小巷中,冉蜜都不知道他要去哪里,背僵硬地挺着,他的呼吸不时拂过她的耳朵,滚烫潮湿。 “原来你喜欢草莓味的。” 突然他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 冉蜜居然立刻就听明白了,脸红了红,没搭理他。 “和你的口红一样的味道,香起来很让人兴奋。”他又邪气地补了一句。 “讨厌。” 冉蜜扭头瞪他,不妨他飞快地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山地车拐了拐,车轮撞着了一边的斑驳的墙,他索性把脚蹬在地上,扳着她的嘴亲下去,舌尖扫过她唇里的甜意,吮住了她饱满的唇。 “小草莓。” 他喃喃地唤了一声,用力箍住她的纤腰,吻得更深,柔软潮湿的舌尖在她的嘴里翻天搅地,简直堵得她不能呼吸,手指又在她的腰上揉捏着。 他们是在小巷拐角处的僻静角落,有风从小巷里掠过,凤凰树的叶片从墙内探出来,沙沙作响。有位带着小孙子的大妈从二人身边慢步走过,扭头看了两个人一眼,喝斥偷看的小孙子,“不许看,快走!” 冉蜜大臊,他这时才松开她的唇,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把车开过来。” 交待完,再骑动车时,速度就快了许多,骑着车在风里穿梭,不时擦过在小巷的行人,这种感觉,就像突然跳进了八十年代的电影里…… 从小巷出去,他的车已经等在了外面。冉蜜又忍不住想,土豪就是土豪,能有人这样24小时待命,受他剥|削。 他把山地车给了司机小亮,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她家。 “我做饭哦。”冉蜜踢了鞋,直接往厨房跑。 “我做。”黎逸川从她身后抱住她,热吻印在她的耳畔上,推着她往沙发上倒。 “黎逸川……”——————冉蜜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那利器都抵得她臀上疼起来了,好像要硬生生地刺过了布料,顶进她的泉里去一样。 “不试试大小?” 他低喘着,掀起她的裙子,让她撑在了沙发的背上,蹲下去拉她的小裤裤。—————————————分界线 【121】喂你吃草莓…… 冉蜜真觉得黎逸川就像八百年没碰过女人似的,整个人被欲|火包围着,双掌从她身上抚过的地方也跟着烧了起来。叀頙殩晓 “七点了,你不要吃饭……” “我做给你,你那手艺,别吃坏了我的肚子。” 黎逸川低笑着,把她压得越紧,把她紧摁在沙发靠背上,小裤裤已经被扯到了膝盖处,米色的大摆裙被高高掀起,雪色的腰在他的掌心扭动着,露出两只醉人的腰窝。 他俯下去,舌尖在左侧的腰窝处轻滑着,手掌顺着腰往上,一把抓住了她胸前的雪兔,手指用力扣着,雪软的嫩肉挤出指缝,蕊尖被他的掌心挤压着,越来越饱涨…轺… 冉蜜不挣扎了,趴在沙发靠背上,双手死死扣着靠枕,额头顶在墙上,急急地喘着。 “小草莓,以后别穿这裙子骑车……” 他见她不挣了,贴着她耳边低语后,这才快速扯开她的衬衣,脱下来,让她全身上下只有那大摆的裙子,被他用手掀着,露出饱满的蜜臀啊。 “你不那个会怎么样?” 冉蜜转过头来,羞忿交加。好像他找她,也就这事了……可他以前就说过,她于他来说,大抵就这作用。 “不是你想的嘛,买了那个来,总要用用吧。” 黎逸川摸到她的包,从里面拿出盒子,腿还抵着她的身体,大手利落地扯开包装,撕了一片下来,晃了晃。 “我还买菜刀呢,我要杀人了?” 冉蜜闻到了甜腻的草莓香,懊悔今天自己的多事,愤然说着,从他手掌里挣开,滑倒在柔软的沙发上,一头水藻一样的长发淹下来,半边脸陷进黑发里,汗水黏乎乎地,把发丝粘在她的手臂上。 “你敢吗?” 他低笑着,高大的身体压下来,手指绕着她的黑发,轻吻着她的脸颊。 “惹急了就敢,反正我一无所有,了无牵挂,你千万别惹急了我,你们家谁也别来惹我。” 冉蜜偏着脸,盯着墙上的挂钟,自认说得有些狠。 他的动作确实因为她这句话缓了缓,长指掐住她的小脸,扳过来,四目相对片刻,他扑哧一笑,把冉蜜笑得更羞更恼了。 “你笑什么?” “用你的防狼喷雾?” 他的笑声更大了,跪坐起来,抓着她的手腕一拉,拉得她坐起来。 冉蜜甩开他的手,抱住了双臂,不满地说: “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你能不能不要嘲笑我?” 黎逸川手握了拳,抵在唇边,强忍了笑,胸膛起起伏伏地好半天,才一指挑起她的下颚,低声说: “冉冉,打蛇打七寸,打得别人浑身筋骨尽断、无法翻身,还能不用负任何责任,这才叫能耐。你用项链换了机票,抱着一瓶防狼喷雾跑过去,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 冉蜜飞快抬眼看他,紧咬唇角,是啊,她去了到底得么了什么?不过是一头撞到黎逸川身上而已!她闷了半天,闷闷地说:“还不是你策划的!” 黎逸川的笑容浅了浅,松开了她的下巴,脑袋渐渐俯过去,在她的鼻尖上轻啄一下,小声说:“我用不着策划,我直接就能把你抓过来,就锁在拉斯维加斯,随便我怎么弄你,我问你,你能反抗吗?” “是,你有本事,你有能耐!你的能耐就在折磨我,行了吧?” 冉蜜往后仰着,脸越涨越红,长睫颤了颤,双瞳里碎光点点。 见她真的气了,黎逸川这才扬了扬眉,把话岔开。 “冉冉你脸上长了个痘。” “哪有!” 冉蜜立刻抬手,手臂松开时,胸前的美景就露出来了,雪色含|春,明媚动人。 黎逸川又笑起来,眉眼舒朗着,满眼的柔情,好半天才慢悠悠地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 “笨!” 这么容易上当的,在他遇上的女人里,只有冉蜜一个。她是被装在花盆里养大的小娇花,突然被搬进了狂风大雨的田野中,丝柔的花瓣只能勉强承受着这些打击。 可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拿捏住了她啊。若换成别人,又怎么甘愿为父亲的事对他愧疚呢?说到底,在爱情里,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关她什么事! 黎逸川想得通这一点,别人未必想得通。父债子还这句话在中国传承了千年,老|子犯了错,儿孙都抬不起头来。 当然,这还得是心软才行,君不见心狠皮厚的人多了去了,一家子狼狈为jian,专门坑人为乐的。 想到这里,他眼里又多了几分怜爱,冉蜜这丫头的心,柔软纯粹,正好软化他这些年硬得有些过份的心肠——当然,只对她而已! “我笨,你别喜欢我!”冉蜜憋了半天,还真憋出一句让他神伤的话。 是他喜欢她,且强迫她来喜欢他,她眼里的好对象多了去了,上至沈司晨,下至齐梓商,个个比他强。 “啊……你不知道男人通常喜欢笨一点的吗?好折腾!” 他点点头,身子又压下去,拿着膝盖在她的腿上蹭着,下巴就抵在她的颈窝处,滚烫的呼吸在她的耳畔拂打不停。 他那蓬勃之处,又渐渐抬头了,滚烫坚硬地压在她的小腹上,让她动也不敢动弹一下,一手掩了脸,急急地说: “你别折腾我,我饿了,你是有人伺侯,我还得做饭呢。” 她话音才落呢,他的手就扳开了她的腿,不客气地往泉里抵去了。还有点紧涩,进得让他很是不痛快,却又让他很是渴望进去。 反正她若说不,他就偏要! 冉蜜痛得直往后缩,恨他这样不怜香惜玉,又恨自己总是推不开他。 “乖,一会儿就好了,嗯……” 他拖着长长的尾音,手掌抚下去,抚爱着她娇软羞闭的花瓣,用手指感受着她被他强行一点点撑开时的形状,以及她痛起来就忍不住咬紧的快|慰…… “你为什么总……” 冉蜜只说了半截,后半截被他强硬的一抵给痛得全吞了回去。可他却听懂了,手掌包着她的小脸,小声说: “因为是你……” 他认真想过,为什么非是冉蜜……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来,反正一见着她,那骨子里所有的基因都被调动起来了,跟强悍的狮子见到了想跑的羚羊、聪明的猎手见到了躲闪的小鹿……一样的冲|动,躁热、兴奋、摩拳擦掌! 就因为是她,所以想要一点点地占有过来,先是身体,再是心,再是魂……总要有那么一天,让她全心全意地仰望他,那他的这项世纪大工程,也就完工了。 “你弄痛我了!” 冉蜜已经缩得头顶在了沙发扶手上,退无可退。 她一条腿滑到了沙发下,另一条腿被他抓着,推抵到沙发靠背上,整个人被他打到最开,可还是被他撕得难受。 “这能有多痛,娇气,又不是第一次……”他低喘着,缓缓律动起来。她把他含\得这样紧,动一下都有点困难,见她皱眉拧脸了,才停下来,微微喟叹,“冉冉,怎么这么紧……放松一点。” “你试试!”冉蜜急了,伸手就去抓他的臀|肉,抓了紧实的一掌。 不想她这一抓,让黎逸川更兴奋了,喉结一沉,不自觉地就发出一声闷哼,“嗯……” 冉蜜的手松开,眼睛瞪大,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她体内的变化,胀得满满得,挤压着她的狭窄。 “能耐了。” 他眯了眯眼睛,轻咬她的鼻尖,紧紧地握着她的指尖,腰下一挺……冉蜜就像棉花糖一样,被他抱在怀里,柔软、香甜、入口即化…… 可是她的草莓儿的拦精灵呢?这时候还躺在沙发脚下,张大了嘴,笑着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 冉蜜不想怀孕,她现在没有能力养孩子,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黎逸川有孩子。她伸长了手臂去够那只小包,被他一手抓过来,连手带着草莓味儿一起抓着,举到她的眼前看。 “冉冉,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你的草莓啊?怎么着,喂你吃草莓?” 他低笑着,抓着她的手指撕开包装袋,草莓味儿更加浓愈了,和他邪恶得没边的话一起冲进她的躯壳里,让她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她抽回手,不肯顺他的意,给他戴那东西,紧紧地捂着脸,嗡声嗡气地说: “你说追求我,你就这样……” “那你说怎么样?”他笑着,迅速把拦精灵套上去,重新抵进她的身体。沙发上,两个人紧紧重叠着,满屋子香腻暧昧的味道。 “好吃吧?”他咬咬她的唇,笑着看她红得能掐出水来的脸蛋。 “流|氓……”冉蜜紧捂着脸,难堪得不敢睁眼睛。 “笨丫头……” 他低喃着,额头顶下来,和她紧抵着,停了片刻,突然就加快了频率,把她的蜜泉折腾得泥泞不堪…… 他充满血丝的眼睛,涣发出来的狂热,简直能让人为之融化掉。 冉蜜讨厌这种感觉,又抗拒不了这种感觉,就像所有刚接触性,又沉迷于性的女子一样,觉得羞耻,身体又渴望这种充满…… 原始的本能渐渐占了上风,让她们迷惑着,到底是喜欢这男人,还是喜欢了欢爱之事。可如果不喜欢,身体又怎么能契合了呢? 冉蜜被抛到了浪尖之上,又情不自禁地去抓住了他的臀,指尖狠掐了几把,刺激得他低|吼起来,本想再坚持坚持,多享受一会儿她的滋润温暖,却被她这几掐掐得一泄千里…… 冉蜜拧着眉想了半天,轻声问:“喂,这叫不叫打蛇打七寸?” 黎逸川把埋在她胸前的脑袋抬起来,盯了她好半天,满脸古怪神色…… 灯光暖暖的,笼罩在还紧贴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的身上,大颗的汗从他的下巴上滴落,滴打在她雪色明媚的胸\脯上,滚烫地渗进她的心脏里。 这样对望着,冉蜜突然有了种血肉相连的感觉……当然相连了,他都还没退出去! 滚烫的身体从她身体退出后,她悄悄瞟那包裹着草莓味儿的东西,面红耳赤地瞅到了那一小团nai白色的汁液。就那团东西,可以变化成小孩……多奇妙! 莫名其妙又乱七八糟的东西充斥着她的大脑,当黎逸川扭头看来的时候,她已经飞快地转过了脸,缩在沙发里, 浴室挺小,他先洗,冉蜜再去。 擦好头发出来,厨房里飘来一阵阵的香味。她放轻脚步,悄悄靠近了厨房的小门。他 站在灶台边,一手放在裤兜里,一手拿着锅铲慢吞吞地翻着锅里的牛肉西红柿汤。 他只是做两碗面而已,却做了三个配菜。拼盘凉菜,素炒青菜,浓浓的牛肉西红柿汤。 他这人很喜欢完美,就连做饭都力求精致,不像冉蜜,能炒熟糊口就好。在过去的岁月里,他把自己逼得非常紧,就像绷紧的弦,半刻也不放松。现在也是,当年的那场火仍然压在心头,令他的睡梦不得安宁。 冉蜜的出现,像一缕明媚的月光,抚慰他焦灼的心。她的静和简单,很适合他。 “端出去。” 他转头看她一眼,语气淡淡。从欲里平静下来,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爱指挥她的黎先生。 冉蜜走过来,端着菜上桌,他坐下的时候,又把菜的顺序调了一下,把汤放到她的面前。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冉蜜看着面前大碗热汽腾腾的面条,只犹豫了一下,便决定放弃矜持,她真饿了! “早点睡,我晚上还要办事。” 他抬腕看了看表,很快吃完,绕过桌子,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真像丈夫离家上班时给妻子的那个吻一样。 “乖点,明天来接你。” 冉蜜嘴里还有面,没出声,鼓着腮帮子,安静地看他关门。 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吗? 林可韵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喝光了最后一口面汤。 “你这是什么号码呀,心情好些了吗?不要跑得太累了。” 冉蜜盘腿坐在椅上,好奇地问她。 “知道,我在新西兰看奶|牛,我想在这里的农场打工,暂时不想回去了,房子你先住,我按期收租金,看在姐们的份上,市场价打八折。” 林可韵兴奋的声音传过来,让冉蜜哭笑不得,空姐不是好好的吗?去喂奶|牛? 这里太棒了,人也少,我喜欢这里,他们想学中文,我可以以教中文抵房租,再帮他们做事领工资。冉蜜,走出来真好,真的。” “那你把卡号给我,我每月给你打钱。” 冉蜜见她心情放松,也为她高兴,忘了王蓝彦那王八蛋才是大好事,不然就苏茜那婆婆,林可韵也伺侯不好。 豪门,不是哪个女人都能驾驭的,一嫁豪门深似海,活活淹死也不知。 不过,她这婚姻怎么算?嫁土豪,算不算豪门?或者,豪匪? 冉蜜为自己冒出来的杂念头颇为无奈,她终于被黎老虎整疯了! 咦……不管了,不想洗碗,睡去! ——————————————————————————————莫颜汐:《强占新妻》————————————————————————— 黎逸川下了楼,许毅已经等了十多分钟了。 “你老大要快活,也不能让我等这么久吧?”他抱怨一句,把文件袋丢过来。 黎逸川匆匆看了,一言不发地把文件放回去。 “黎逸川,你还要查吗?胳膊扭不过大腿,不一定是你赢。”许毅问他,一脸担忧。 “也不定是他赢。”黎逸川一笑。 “可你有家有小。”许毅又说。 “走着看吧。”黎逸川从车里拿了条雪茄过来给他,上回许毅说喜欢,他让人从古巴带回来的。 “谢了,我先走。”许毅挥了挥手,正想上车,又想到什么,转头对他说:“听说有人在船上对冉蜜下绊子,要不要我找人去教训一下他。” “不用了,你去吧。”黎逸川挥挥手,关上车门。 这是家事,外人不好插|手。那个服务生还关在仓库里,他要去亲自问问。这件事他觉得有些蹊跷,若真是苏艺涵,她不必请两帮人。只怕有人钻了空子,让苏艺涵背了黑锅,耍得他团团转。 已经十点。 霓虹灯交织着月光星辉,从车窗里一倾而入,落在他的眉间,淡淡地浮着一层冷漠疏离。商海硝烟,无声无息地在这夜世界里弥漫起来。 闯入者和守垒者的对奕,开始了。 ——————————————————————————————莫颜汐:《强占新妻》—————————————————————————— 依着和魏嘉的约定,冉蜜提前十五分钟到了坐车的地方,她以为魏嘉会按时来,不料一下公交车,就看到魏嘉靠在车门边,微笑着看着她。 魏嘉今天穿了件海蓝色的休闲长袖T恤,衣上印着幼儿园的卡通logo,牛仔裤,运动鞋,温柔里透着沉稳,沉稳里又凭添阳光。 “对不起,我来晚了。”冉蜜见他们先到,有些不好意思。 “妈妈。”魏承迪从车里跳下来,欢呼着扑向她。 “小迪你好呀。”冉蜜弯下腰,轻拍他的小脑袋。 “妈妈你穿这个。”魏承迪抓着她的手指,把她拖到车边,从车里拿出一件T恤给她。 魏嘉笑笑,温和地说:“真不好意思,园里要求的。” “这样呀。” 冉蜜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还是套在了自己的T恤外面,然后拢了拢头发,和魏承迪一起坐到了后面。 小朋友抱着她的手臂,一直仰着头朝她笑。 挺可怜的!冉蜜把他抱进怀里,轻揉他瘦瘦的小脸蛋问他,“小迪你有没有好好吃饭,为什么还不长胖一点?” “我吃了很多饭!”魏承迪做了个大碗的手势,转过头来说:“妈妈,你上班以后,我能不能给你打电|话?爸爸说你很忙,我打电|话会影响你工作。” “嗯,可以打,你可以在中午,或者下午下班之后给我打电|话,也可以去阿姨那里玩。”冉蜜笑笑,轻轻点头。 “哎,妈妈,等下在小朋友面前,你要表现好一点,不要说阿姨。”魏承迪小大人一样叹气,连连摇头。 冉蜜乐了,正要调侃他,他又继续说:“妈妈,你怎么连自己的宝宝都不记得呢?” 冉蜜有些尴尬,抬眼看魏嘉,他也有些无奈,只能苦笑一下,轻声说:“真对不起。” “没关系。”冉蜜抱紧魏承迪,轻轻地说:“你妈妈会想起宝宝来的。” 【122】采蘑菇的冉姑娘 【122】采蘑菇的冉姑娘 幼儿园亲子活动选在溪谷森林公园,各个班划分了地盘。麺魗芈晓 天气挺凉爽的,草地上攒出一团团紫色的小花,这花有个别名,叫“打碗碗花”,谁碰了它,就会打破碗…… 妈妈们在草地上铺上花色各异的小毯,爸爸们忙着支小帐篷,不一会儿草地上就支起了二十多个小帐篷。 冉蜜这才知道,原来晚上要在这里露营,昨天她没能问清楚,现在来了,只能奉陪到底轹。 她掐了几朵小花,攒在帐篷上,和大家的帐篷区别开来。 魏承迪的妈妈——冉蜜,第一次在他的小伙伴们面前亮相!小家伙兴奋得不得了,拉着冉蜜一家家地去介绍。 “这是我的妈妈哦,我妈妈好漂亮对不对?筱” “小叶子,你来看我妈妈,这是我妈妈!” “曾小志,你不是说我没有妈妈吗?你来看我妈妈!” 魏承迪挺着小胸脯,从每一个比他长得高、长得胖的小伙伴们面前经过,一双和他父亲一样的微蓝眼睛,闪着骄傲兴奋的光。 他念的是城里最好的幼儿园,一个月要大几千块钱。 这样家庭供养的孩子,只有一个和他是差不多的小个子,那个小孩子是因为先天的基因,所以个子小,但是比他健康多了,人也调皮,上窜下跳的,是活泼的小猴。可他却是因为体质不好,所以平常在幼儿园里也不能闹得太疯,很多时候都独自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小朋友们东窜西跑,而他妈妈从来都没去接过他,小朋友们都说他没有妈妈。 冉蜜确实令在场的男人们都惊艳,不管男人有多爱老婆,偷看别人漂亮老婆的毛病是改不掉的,这一个个地瞅准机会就往她身上瞄。 唇红齿白,肤若凝脂,眉目如画,举止恬静,声音甜美……你能想出一大堆漂亮的词语堆到她身上,最后凝聚成一个字……妙!这样的妈妈跟在身后,怎能不让小家伙神气活现?冉蜜甚至看到有两个年轻妈妈正生气地拍老公的后脑勺!所以被他这样拖着走一圈回来,实在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妈妈这个词,她都有好多年没叫过了,现在被一个可爱的小朋友一声接着一声地叫她,既不习惯,又觉得害羞,还有几分异样的感觉。 就这么一小会儿,她都幻想了好几个一家三口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场景,只是男人的面孔模糊,有点像黎逸川,也有点像魏嘉,还有点像沈司晨…… 这世上,不仅男人,女人也贪心。 女人希望男人有钱,还能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自己身上来。女人希望男人长得好,还只对她一个人专心。女人希望这个、希望那个…… 说到底,女人希望的不过是有个温暖可靠的家,一个温暖可靠的怀抱,你给了她这些,她便给你温柔贤惠。 冉蜜想得通这些,所以那时候齐梓商再没钱,她也愿意跟他在一起,图的是感情。现在她潦倒,撞上了黎逸川,纠纠缠缠地扯不清,图的当然是财。不过那个男人在物质上可以给她,可是心里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可是,真见鬼,冉蜜你怎么总想和他的事?她拧拧眉,轻轻捋了一下秀发,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大山,柔柔的水眸里漫起一层雾气,她也想爸爸妈妈了。 见冉蜜一直不出声,低眉敛目,魏嘉以为她反感承迪的行为,便过去拉过了小家伙,带着二人回到自家的帐篷边上,给她倒了一杯早上沏好的花茶。 “不好意思,承迪太高兴了。” 大家带的都是饮料,只有魏嘉用酒精小炉子烧了水,泡了这样一壶清香沁脾的茶,杯子是英式的茶杯,印着大朵的茶花。这样的场合,真要来一杯茶,才能应景……她就是这样一个图浪漫的人啊!魏嘉真的很懂浪漫,很合冉蜜的脾胃。 她抿了一口茶,拉着魏承迪的小手坐下来,又用手帕隔到他的衣服里,不让风吹凉了汗,伤风感冒,轻轻地说: “没事的,他高兴就好。” “原来你还懂这个。” 魏嘉看着她温柔的动作,双眼一亮,盘腿在二人对面坐下来,凝望着她的侧脸,眼中柔波又开始轻轻荡漾。 “嗯啊,我还有个小妹妹,才六岁,叫冉萌。” 冉蜜笑笑,小后妈林亚楠生的小妹妹,自被她带走之后,她就一直没见过了,也不知道小丫头在哪里,过得好不好。不管她和林亚楠关系如何,和小妹冉萌感情却挺好的,可惜姐妹两个现在见不着了。 “这样……” 魏嘉点点头,盖上了水壶的盖子。这是个挺细心的男人,壶口上的几点茶水都被擦得干干净净。修长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指环,昨天冉蜜还没有见到,想必是为了今天的活动特地戴上的吧。 注意到她的目光,魏嘉抬起手指,笑着说:“承迪翻出来的,要我戴上。” 冉蜜点点头,一手撑在腿上,身体往前倾着,拿饼干吃。一缕发从耳后滑下来,白净的脸颊上微微蒙着一层细密的汗。 “妈妈。”魏承迪突然趴过来,把一朵小花插|她的头发里,笑眯眯地朝她看着。 这孩子今天是真的开心了,从见到冉蜜那一秒起,就没有停止过笑。那天原本答应他去游乐场,结果冉蜜被黎逸川中途劫跑,这孩子哭了一下午呢。 “各位爸爸妈妈,请看这里。”幼儿园的老师走到中间,手里摇了摇一个玩具铃锁,大声说: “我们今天中午的午餐让爸爸妈妈带着宝贝一起完成,然后每家出一道菜,由小朋友们评出最好吃的,我们有奖励哦。” 各家的小宝贝们都兴奋起来了,鼓动着爸爸妈妈快动手。 “呀,我们做什么菜?说实话,我不太会做菜。”冉蜜有些汗颜,没想到出来还得做饭,她那破手艺,可千万别让小承迪出糗。 “哈,我也不太会。”魏嘉摸摸鼻头,笑起来。 “哎呀,你们两个大人,真是没有用呀,我要得奖励!”魏承迪很懊恼,一手抓着一个人的手指,用力地甩了甩。 冉蜜和魏嘉对望一眼,大眼睛眨了眨,小声说:“我最拿手的只有蛋炒饭呀。” “啊,我也只擅长蛋炒饭!”魏嘉摊摊手,一脸无奈的笑意。 “真的吗?”冉蜜笑起来,他手指修长,皮肤白皙,骨节分明,是双做艺术的手,比如亲手烧制陶瓷首饰。做饭什么的,不符合他的气质,他大可以请来管家帮他处理家务。不像黎逸川,17岁之前就已经精通了灶上之事…… 好吧,冉蜜又想了他一次,这时候魏承迪突然又趴过来,她手一抖,杯里的水洒出来,烫到了自己的手背,白净的手背上顿时红了一大片, “承迪,你干什么!”魏嘉脸色一沉,赶紧拉开魏承迪,掏出一方淡蓝色的纯棉手帕,轻轻擦过她的手背,再把帕子递给她。 “没事没事。”冉蜜捂住手背,对魏承迪露出一个安慰的笑脸。 “妈妈,我们也去林子里采蘑菇好不好?”魏承迪这才一抬手,指着正往林子里走去的人们,兴奋地央求。 “可是你不能走太远的路。”魏嘉摇头,想打消他的念头。 “可以的,我可以的!”魏承迪急了,连连摇着他的胳膊,又向冉蜜投去求助的目光,软软的嗓音拖长了,麻酥酥地叫了一声:“妈妈……” “叫妈妈也不行,你等下又哮喘发作怎么办?”魏嘉浓眉轻拧,把他拉回来。 “不会发作的,我把嘴巴闭紧。”魏承迪抬起双手掩在嘴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魏嘉。 魏嘉的眼神软了软,抱着他站起来,转头看冉蜜,“那我们也去吧。” 冉蜜起身,从一边找了个小布袋,跟在父子二人身后。山林里气温正好,有凉风和小溪一起从密林里穿过来。三个人这样走着,还真像一家子。 大家很快就分散了,各自去了目的地。 魏承迪从魏嘉的身上挣扎跳下,兴奋地跑到小路边摘野花,翻石头,这是男孩子的天性。二人停下来,站在路边看着小承迪。 “冉蜜,非常感谢你,给他这样一个愉快的周末。” 魏嘉看了一会儿,转头凝望着冉蜜。 “不用谢,我也很喜欢承迪,而且这对我来说是免费的旅游,我占了便宜呢。” 冉蜜笑了笑,满颊柔媚,看得魏嘉眼神微微地沉了,男人血管里滚烫的因子开始往上窜,呼吸稍重了一秒,又迅速调整回去,转开了脸,和她一起看着魏承迪。 “最近有你太太的消息吗?我认识一位私家侦探,他很厉害,很会找人。我正好想找他办事,要不我给你引荐一下吧?” 冉蜜突然想到了许毅,赶紧向魏嘉推荐。许毅那人还不错,冉蜜挺欣赏他,虽然年轻的时候犯过错,但年少冲|动已经褪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好啊。”魏嘉笑了笑,没接下去。 这时候魏承迪抓了一块湿漉漉的小石头,一溜小跑过来,大声叫着:“爸爸,你看这个像不像月亮?” 魏嘉蹲下去,接过小石头看,白色的,半弯形,上面还有两圈淡黄|色的纹路,还真的挺漂亮。 “我的小月亮。”魏承迪乐了,小心地把石头收进怀里。 冉蜜想到自己的小月亮,晚上谁去喂它呢?正纠结的时候,黎逸川的电|话打了进来,温吞吞地、带着笑意,“起床了吗?下楼,我在你楼下。” “我不在家。”冉蜜捂着手机往前走了几步,小声说。 有风声从听筒钻过去了,把他的声音也给弄凉了。 “去哪儿了?” “有事。” 冉蜜水眸往溪边扫去,父子两个正蹲在树下摘一朵小蘑菇。 “什么事?” 黎逸川碰上车门的声音清楚地传过来,此时魏承迪的声音也响起。 “妈妈,你快来,我采了大蘑菇。” “采什么蘑菇,在叫你?” “妈妈来呀,爸爸好厉害。” 冉蜜左边耳朵一道声音,右边耳朵一道声音,匆匆说句“先挂”,赶紧跑去采蘑菇。 这种野营对她来说也挺新鲜的,自从冉家没落之后,她从一朵种在大棚里的玫瑰变成了田野里的打碗碗花,还真觉得生命都跟着新鲜起来了。 她突然就理解了林可韵的话,走出来,真的很棒。清新的山风拂进双眼,世界如此明亮,空气如此芬芳。 “不会采到毒蘑菇吧?”冉蜜看着布袋子里圆滚滚的小蘑菇,突然担忧起来。 “这个……我也不会认啊。”魏嘉有些尴尬,对望一眼,决定看看别人怎么选择的。 有位爸爸看上去挺懂行,兴致勃勃地给大家介绍。 “可食用的无毒蘑菇多生长在清洁的草地或松树、栎树上,有毒蘑菇往往生长在阴暗、潮湿的肮脏地带。有毒蘑菇菌面颜色鲜艳,有红、绿、墨黑、青紫等颜色,特别是紫色的往往有剧毒,采摘后易变色……” “哦,那就只要白色的。” 众位家长从采来的蘑菇里翻找着,只留下了白色一种,其余的全都倒回了草丛里。 冉蜜仔细地找了好几遍,确定都符合那人说的要求了,这才抱去溪边清洗。 “妈妈,你看蝴蝶,真好看。” 魏承迪蹲在一边,小手一抬,指着一只正盘旋在空中的紫色蝴蝶。 冉蜜抬眼看去,蝴蝶盘旋了几圈,轻轻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阳光从茂密的枝叶里透洒进来,暖融融地笼罩在冉蜜的身上,白皙的脸颊被这光芒染上一层锦媚。她也被这突然落下的精灵弄得喜出望外了,小心翼翼地伸着手指,凝望着它。 四周的一切都静了,魏承迪也不闹,魏嘉也只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一个灵感突然窜进脑海里……他拿出手机,拍下照片…… 咔嚓一声响的同时,一阵风吹来,花摇叶动,蝴蝶飞了。 “呀,飞了!爸爸你为什么要照像,把风都照来了。” 魏承迪有些懊恼地看着蝴蝶飞走,一脸失落。 “蝴蝶要回家吃饭了,走吧,我们去做饭。” 冉蜜拍拍他的小脑袋,收好洗净的蘑菇,拉着他的小手往回走。 手机又响了,黎先生打过来的,冉蜜一手抱着蘑菇,一手接电|话。 “什么时候回来?”黎先生此刻语气平静。 “晚上不回去。”冉蜜看了一眼魏承迪,犹豫了一下,又小声说:“能不能帮我喂一下猫……算了,你没钥匙……” “一个小时能不能到?不然我让人来接你,你在什么地方?” 不料黎先生自顾自地开始安排行程了,冉蜜微微不快,压低了声音,小声说: “喂,我这是工作,你别打扰我。” “采蘑菇是工作?我也要这样工作,快回来陪我工作。” 黎先生的声音里隐隐怒气流动,周末,说好去接她,她居然跑了!给人家当妈去了!今天他还想带她去参加朋友的聚会。 “别捣乱。” 冉蜜气哼哼地挂断电|话,指尖摁过那红色键的时候,她脑子里闪过了黎先生冷硬的神情,心肝微微拧了一下,可也只一秒,便放开了,继续享受这难得的新鲜空气。 这些贵族的年轻的爸爸妈妈们,厨艺难得的……不相上下!只有几对夫妻从容不迫,多数人都陷入了硝烟弥漫中。家里有人伺侯着,这里得……自己一手操持,弄得笑料百出。有人架起了炭火,做烧烤,有人用酒精炉子煮面。 当火生起来的时候,烟雾缭绕,不时熏得咳嗽声四起,还有人踢翻了火,打破了瓶瓶罐罐,还有人把饮料当醋倒了进去。 魏嘉炖汤,冉蜜炒饭,还算简单。 “可以了吗?” 冉蜜转头看魏嘉,他抹了一把脸,点头。冉蜜看着他的脸,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这俊朗的脸被他因为生火而弄得乌黑的手一抹,从左至右地抹上了一道黑色。 “不好意思。”魏嘉又道歉,随后自己也笑,也弄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爸爸我们要输了吗?”魏承迪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煮的蘑菇汤和蛋炒饭,有点不满,别人都有炒香肠,烤鱼烤翅。 “不会输。”魏嘉笑起来,把火灭了,端着汤过去参加比赛。 中间一块塑料布上,已经放了各家做好的菜肴。 小朋友们都挺兴奋,互相比较着,都说自己爸妈的最好吃。老师走到中间,拉住了一位小朋友的小手,另一手拿着两张电影票,摇了摇,笑着说: “今天的胜利者,奖励两张电影票,是非常好看的电影《咖啡猫》,下面请小朋友来介绍一下爸爸妈妈做的爱心菜肴吧,谁先来呀。” 一个小朋友立刻跑上前,指着其中一道菜,大大方方地说:“这是我爸爸妈妈做的蘑菇炒香肠,可香啦!” “我的香,我的香……我的是烤鱼!” 场面立刻混乱起来,魏承迪坐着没动,用小勺大口地吃着蛋炒饭,他饿了。 突然,有人一拍额头,大声说:“糟糕,没饭啊!” 除了这三个,大家都没有煮饭! “好香。妈妈吃,爸爸吃!”魏承迪用小勺给冉蜜喂了一口,又去喂给魏嘉,小勺上还是冉蜜吃剩下的半口饭呢! 魏承迪固执地把勺子抵在魏嘉的嘴边,魏嘉尴尬起来,冉蜜也不好意思了,赶紧说:“小迪,再舀一勺给你爸爸呀……” “可是你们以前就这样吃的啊。”魏承迪拧拧小眉头,固执地不肯挪开勺子。 “他这么小怎么记得这么清。” 冉蜜都佩服他了,也不好意思趄魏嘉看。早知道小迪会来这一招,她就一口把勺子上的米饭吃光,不用让魏嘉吃她的口水。 魏嘉的眼神黯了黯,小声说:“家里有VCR,他常常一个人看。” “妈妈,我也要吃米饭。” “真香。” “我用鸡翅和你换呀。” 正说话时,小朋友们围过来了,闹了大半天,都快两点了,能不饿吗? “给你吃,我家的蛋炒饭是第一名哦。” 魏承迪立刻把自己的小碗递出去。小朋友们互相看了看,小脑袋们凑在一起,把炒香肠也忘了。 冉蜜和魏嘉相视一笑,没想到一碗饭还能得第一。 正乐时,两个白衬衣的男人过来了,毕恭毕敬地站在她的面前。 “太太,黎总让我们来接您回去。” 【123】他有大皮鞭【一更】 这场面让冉蜜羞愤加交!她真恨死了黎逸川,让她如此丢脸,让场面变得这样难堪!她迅速起身,带着两个人往人群外走。麺魗芈晓 魏嘉站起来,拉住了要跟去的小迪,显然对于出现这种状况也有些措手不及,一阵阵地议论声响个不停。 冉蜜硬着头皮走远了些,拔通黎逸川的手机。 “黎逸川你搞什么?” “接你回来。”黎逸川的语气平静得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轹。 “你懂不懂尊重人,你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派人过来。” 冉蜜抓狂了,竭力不让自己怒吼,另一只手紧紧地抠在树皮上,抠得自己的指甲生痛。 “我很尊重你,所以让人去请你,别忘了我昨晚已经提前告诉你,我今天会带你出来。箸” 黎逸川的声音可不像她那样狂躁,听上去胸有成竹,断定冉蜜会乖乖回去。 “我昨晚也没有答应你……你也没说今天要干什么……” 冉蜜的手用力地抓进头发里,摁住了自己的头皮,感觉热血直往上涌。 “可我也没有允许让别人的小孩叫你妈妈,赶紧和他们回来。” 黎逸川没再多说,冷冰冰地几句之后,挂断了电|话。 “太太,黎总还在等您,走吧。” 两名男子面带微笑,彬彬有礼,一副你不走,我也不走的架势。 冉蜜握紧了手机,深深地吸气,强迫自己镇定。 回头看时,只见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这里,小声议论,猜测着出了什么事。 突然,有个小孩奶声奶气地说: “魏承迪,你妈妈是花钱请来的呀!你是骗子,你没有妈妈!” 魏承迪张大了嘴,眼睛骤然就涌起了眼泪,他朝这边看着,急急地咳起来……他的哮喘又发作了! 魏嘉赶紧从身上掏出药来,喂魏承迪吃了,等他稍平静了一些,抱着他就往车边走。 冉蜜跑过去,帮着他把东西收拾好,他发动车的时候,冉蜜只能道了声抱歉。 “对不起,我……” 魏嘉笑了笑,低声说:“是我应该说抱歉,让你为难了,如果黎先生有什么误会,我会向他解释。” 冉蜜勉强笑笑,看了看一脸失望,还在不停咳嗽的的魏承迪,轻轻地别开了脸。 直到魏嘉的车开出了林子,她这才过去收起了自己的包,坐上了那两名助理的车。 这一路都沉默着,想都不愿意想黎逸川这三个字。 一进市区,她便要求二人停车,可惜两个人要么装聋作哑,要么就向她抱歉,车一直在往目的地开。被冉蜜催得急了,终于有一个人转过头来,一脸为难地说: “太太,请不要为难我们,黎总说了,务必把你送过去。” 冉蜜咬咬牙,怒骂了一声,“王|八|蛋。” 那二人强忍古怪神情,加快车速。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渐渐地,远离森林静美,驶入城市繁嚣,又在城市里寻到一处绿荫区,在一处白色的欧式建筑前停住。 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马场! 这里有几匹价值连城的俊马,特别是一匹通体金色的,想看一下都得经过马主人的同意。自主人得到那匹马后,还只有一位记者经过同意,进去拍过照片,那风姿,简直是马中之公主,太美了! 走进去,只见树荫荫,小道婉延往上,蔷薇花在花园里开放。可惜,冉蜜心中憋满怒气,无心欣赏这样的美好,一路脸都板着,活像四周的人都欠她八百万。 “黎总在前面。” 助理终于停下脚步,往前一指。 冉蜜往前看,只见五个男人站在前面,有一个是外国人,金发碧眼,身材高大。黎逸川背对着这边,一身黑色的骑马装,手里拿着一只皮鞭,在腿侧轻轻地敲。 方秦先看到她,提醒了黎逸川一声,他才转过了头。 “过来。”他唇角一扬,拿着马鞭的那只手,冲她挥了挥。 冉蜜别开了脸,在一边的白色长椅上坐下。她是聪明人,知道这时候去找他吵架,让他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那会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她得先冷静一下。 茂密的树叶在她头顶笼下一片阴凉,蒲公英被风吹来,落在她身上的蓝色体恤上。 “这衣服丑死了,换衣服去。” 他过来了,用皮鞭一头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唇角勾着笑意,慢条斯理地说着。 “不换,你找我什么事。” 冉蜜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你还生气呢,我还没生气!”’ 他皮鞭用了点力,把她的下巴托得更高了,微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看着。深遂的双瞳里也笼上了树的荫凉,凉嗖嗖的,让冉蜜浑身不自在。 其实,黎先生很生气的时候,也会笑。这时候的笑,就像暴风雨前平静的湖面,随时随地可能会有狂暴的水流砸开这如镜的湖面,让怒气倾泄而出。 不经他的允许,去和别的男人参加家庭聚会,还允许别人的小孩叫她妈妈,这又算给了他面子了吗?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的行为,简直是暗示了别的男人来追求她。 “去换衣服,或者我给你换,自己选……” 他最后一个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不容她反抗的霸道。 “我不换。” 冉蜜气极了,这马鞭实在戳得她下巴痛,觉得他前几天的行为统统归于二字:哄骗! “嗯……眼睛再瞪大一点,眼珠子要掉下来了!”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腰,一手放进了裤兜,一手握紧了马鞭,在腿侧轻轻地敲,试图缓解气氛。 “黎逸川,你这个骗子!” 冉蜜摸着下,实在气不过,骂他一句,声音还挺大的,惹得那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黎逸川,还不带太太过来介绍一下啊?” 那边的人开始招呼他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对冉蜜说: “冉蜜,我退让,你也得给我退上几步,如果你非要这样硬着来,我不保证我能一直让着你。我再重申一遍,我要定你了。你要明白,这段时间我肯向你低头,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愿意低头,别弄得大家都不好收拾。你最好想清楚怎么和我相处,是好好地过,还是非得挑起我的脾气。” 冉蜜的呼吸越来越紧,别开了脸,手在衣角紧紧地抓着,强忍着跳起来抓他几下的冲动。 “好了,去换衣,别成天和我绷着,你也不嫌累!好好地日子不过,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出来。魏嘉是什么人,你很熟吗?男人找你去那种地方过夜,你也不动脑子想想,送上|门让人占便宜,你让我脸往哪里搁。” 他的语气又缓了,弯腰拉起了她的手,想带她去换衣。 “放开我。” 冉蜜的手慢慢往回抽,她只是听从了林利平的经验,和客户做朋友,投资感情,让客户忠实于自己的公司。再说了,那是幼儿园的亲子活动,她只是喜欢小朋友,又有那么多人在一起,怎么会像黎逸川想得这样龌|龊? “你自己的心不干净,也要把别人想得那么脏。” 她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责备了两句。 “带太太去更衣室,十分钟我要看到你。” 黎逸川的脸色变了变,马鞭抬起一点,又放回去,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往朋友中间走。 冉蜜站起来就走,见鬼,凭什么被他这样管着、压着、侮辱着? “太太,请留步。” 秦方追了上来,拦住了她的脚步。 “还想干什么?帮凶!” 冉蜜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秦方却嘻嘻笑着,一指前面的更衣室,笑着说: “去换衣服吧,黎总今天给你准备了惊喜。” “我现在还不够惊喜吗?” 冉蜜差点就能暴血身亡,他还要给她什么样的惊喜? 秦方摸摸鼻头,继续笑: “太太,恕我直言,你还是去换衣的好,不管什么事情,回去了两个人再解决。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你如果就这样走了,他面子上过不去,更不利于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 冉蜜冷冷一笑,回头看黎逸川,他已经骑上了马,也正扭头看过来,隔得这么远,她也能感受到他那灼人的目光。 她当然明白,她这一走,只会让那个脾气暴躁的男人当场化身暴龙恶虎,她的日子会非常难过。可是他今天给她的难堪,也让她无法忍受。 若这是他给她的所谓“尊重”,那就让这暴龙恶虎见鬼去吧,她才不想理会他!大不了……她拖了菜刀剁了他算了! “太太,你想打赢仗呢,我倒有几个好办法,等应酬完了,我教你,我不收学费。” 秦方还是笑,简直让冉蜜觉得他这脸皮是用勾子勾着挂耳朵上的,否则怎么能笑个不停?看着别人生气,也能这样好笑吗? “走吧,去换衣,让他等急了,我日子也不好过,你慈悲心肠,同情同情我。” 秦方又轻拉她的衣袖,催着她去换衣。 秦方是这个大集团承上启下的圆轴,下面人不敢往上汇报的事全找他,黎逸川的怒气在他这里,又总能被化解掉几分。他性子和善,为人既机灵又大度,是黎逸川缺少不了的助手,给他的薪酬自然也不低,足能让他每天笑呵呵的,当他的打工皇帝。 “你怎么助纣为虐!” 冉蜜被他拉到了更衣室的门外,小声责备他。 “老天爷在上,我是好人,他是不是好人,你自己去看。” 秦方笑出了声,推开更衣室,把她给推了进去。 冉蜜拉了两下门,没能拉开。 这是贵宾室,四周是镜子,衣架上挂着她今天要穿的衣服。中间是化妆台,镜子上挂着一条项链…… 她看着这项链,顿时眼睛直了。 这是她抵给以前小姐妹的那一条,当时说好永不许赎回。 她在拉斯维加斯的街头就后悔了,不应该拿着妈妈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做了那么一件冲动又毫无意义的事。明知房子是拿不回的,还要过去自讨苦吃。 黎逸川把它赎回来了! 她的房子,她的项链,她的冉氏,全是黎逸川买回来了。 物质有时候不能让人喜欢一个人,却让人无法推开一个人。 她轻轻地拿下了项链,托在掌心里,轻轻地抚摸着。这闪耀着温柔光芒的项链,如同一颗心,在她的掌心里凉凉的搁着。 她许久未曾掉下过泪,这时候却有种要落泪的感觉。 往事像一阵急风,猛地涌进了她的脑海,似万马奔腾,让她心潮难平。 她抬眼看向镜中,自己穿着蓝色的T恤衫,绑着马尾,到底哪里还像公主?她只是万千普通女人中的一个,要为生活奔波,要小心地面对所有人,还要哭、要笑、要累、要奋斗、要爱、要温暖……这么多的要,让她的生命突然就充满了活力。 可她不想要那样霸道不讲道理的黎逸川!一点面子也不给她!他要面子,难道她不要吗?难道她就不是人了?她就非得弯下腰,卑微地请他给点面子? 她握紧了项链,用搁在化妆台上的锦盒装好了,捂在胸口,慢慢地走到窗前。 一株高大的凤凰树伫立在窗边,阳光在枝叶间跳跃,从这里往前看,宽阔的马场,绿草连荫。有几匹马正往远处奔去,不知是不是黎逸川他们。 突然,门轻响一声,她飞快扭头,只见黎逸川已经走了进来。 “二十分钟了,你连衣都没脱,要我伺侯你啊?” 他话虽重,可眼神却已经平和多了。他关了门,慢步走到她的面前,脚跟提了提,落回去,一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她和自己对望。 好半天,他才慢吞吞地说:“冉蜜,让我怎么说你?非得让我发脾气。你要什么,我会不给你吗?你和他跑出去干什么?公司你要开,我给你开,你要怎么玩,我让你玩!但是你记着一点,别再让我发现你和什么魏嘉、沈司晨之类的来往,这面子我给不了你,自己给自己留点面子。” 冉蜜又被他的话戳得快死了,她只想努力一点,适应环境,做好自己的工作,可是到了他眼里,就成了勾\引男人…… 她推开他的手,走到一边坐下,连吵架都不想吵。 是她笨,怎么就信了他的话,信他会好一点对她。现在想回头都回不了,你看看他这狠样子!这男人根本不会给她机会回头。她做一件事,他会破坏,她做一百件事,他也会破坏……难道她真的也只能像林可韵一样,远走他乡? 惹不起,总可以逃吧? “换衣服吧,带你骑马去。那些是我大学同学,特地过来玩的。”他从衣架下取下衣服,放到她的面前。 “我不想骑……我头疼。”冉蜜闭了闭眼睛,转开了头。 “那明天去开刀。”他立刻就接了一句。 冉蜜又想死了,她真是被逼到了角落里,没地方可退了。 “黎逸川,你出去好不好?我坐一会儿就出来。”她抬手捂住了脸,有气无力地说。 “来嘛,我给你换,乖一点。” 黎逸川扳着她的肩,要把这扎眼的衣服给她脱下来。 她挣了几下,人被他摁到了化妆台上,强行给脱|了上衣。里面是粉色的豹纹的胸|罩,林可韵为感谢她前段时间的照顾,特地送她的。明明小绵羊,却披着辛辣的皮,如何不让男人动情? 他忍不住,俯下头,在她的胸前轻轻咬了一口。 冉蜜哆嗦了一下,用力推着他的脑袋。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扒|她的衣服了,冉蜜也知道他从来就是这样一样强势的人,容不得她反抗!可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把她揉在陌生的房间里,真的让她心里难受。 这种难受劲儿,就连重新得到了项链的欣喜,也不能抚平! 她甚至觉得,再给这化妆台上放上几百块钱,她的这形象和地位就更加巩固了……这和那些小姐到底有什么区别?给她一点钱财、甜头,换她驯服躺下,任他进入,任他撒野…… 冉蜜垂下了手,撑在他的肩上,眼睛一眨,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大颗大颗,如决堤的海,淌不尽,流不完。 “黎逸川,我到底是什么呀,你的玩具吗?请你,拜托你,求你,给我一点尊严,给我一点空间自由好不好?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我只想结交朋友,有份工作,求求你,给我一条路走好不好?你要睡,我陪你睡了,我还能怎么样?你要我来,我也来了,你放开我,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做那个……” “喂,哭什么?讲这么难听,什么叫陪我睡?喜欢你才想碰你,知不知道?我只是亲亲你,谁说要做|爱了。再说了,哪有你这么娇贵的玩具,成天让我哄着!这么大的人了,看着我成天围着你转,你就主动一点靠过来,那不就好了?” 黎逸川抬起手,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脸上抚过,给她擦着眼泪,又用双手捧着她的泪脸轻轻地摇,笑着说: “还哭、还哭……我又要吻你了啊!” “你别碰我了,我真想杀了你了……” 冉蜜的哭声骤然就大了,哆哆嗦嗦的,泪如泉涌。她的要求一降再降,给她一点自尊好不好?她也恨自己,怎么他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她就主动把腿给打开了。 贱! 她把这最难听的字用在自己身上,掩着脸,不愿意把手指松开,真的没脸见人!真的! 她知道,黎逸川最想做的事,不过就是把她锁在房间里,陪他开心。 去他的喜欢! 泪从她的指缝里透出来,汇成晶莹的细河,顺着她的手腕往下。白皙的肌肤上是他昨晚留下的指痕和吻记。 他折腾她,可从来不留余地。 床上床下,他都往死里逼她! 她不想听那些浑话,他在床上就偏说。她不想面对这些生人,他就偏让她来。她喜欢在森林里走走,呼吸新鲜空气,不想坐在马上颠来颠去……她想看着小朋友们,小朋友的眼神干净纯粹,让她聊以逃避这世俗的杂乱。 难得的一次放松的机会,他用那样的方式,把她给拖回来。 她每次的努力,都被他这样拆得七零八落。 “喂、喂、喂……冉冉,别哭了,对不起,我错了好不好?” 看她哭得厉害了,黎逸川突然就慌了,抓开她的小手,把她往怀里抱。 冉蜜使劲挣扎,挣不开,被他摁在了怀里,她抡着手在他的胸膛上打,闷声呜咽。 “别碰我,求求你了,你怎么这样……你说的话都是放|屁吗?你说过会尊重我的,你这样弄两个人过去把我叫回来,你让我怎么见人?你都签了字了,你家里人也不喜欢我,你能不能行行好,当一回活菩萨,你去找别人,你去祸害别人好不好?你为我花多少钱我都还你,我卖肝卖肺我全还给你。这项链我也不要了,我本来就抵出去了,你拿回来作什么?提醒我多没用是不是?我是没用,可我也想靠我自己去活着,我不想靠你!我在你这里除了受气,我得到了什么?在床上也是,我说了痛,你还是要继续,我说了不要听你说混帐话,你偏要说,还逼我说,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人看了?什么公主?公开被你拿着出气的主!” 黎逸川很头疼。 黎逸川也很无奈。 别说她不知道如何和他相处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 他退一点,冉蜜就会飞。 他抓得紧一点,冉蜜就不肯服软。 冉蜜这女人,除了犟,心思还简单。你来我往,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你若对我不好,我也不想靠近你。和这样的人相处不累,没有心机。可是和这样的人相处,又会很累,因为她不愿意理会世俗圆滑,她固执地信奉自己的原则,不肯让人触到她的底限。 换成林耀,苏艺涵,或者蔡梦娅,都不用想,一定落落大方,从容不迫地化解这危机了,她们那些女人,很知进退,知道如何让男人消气,更懂得绕指温柔能化钢。 可冉蜜不那样,她和林利平、吴珊珊之所以可以很好地相处,因为他们都是想靠老实做事往前走的人,他们不走捷径,也不想讨好自己不喜欢的人,直来直往,只图心里踏实。 要这样两个人做夫妻,那其中的弯弯道道可就多了去了,只要一个人走进了另一个岔路口,便是分道扬镳。 但是黎逸川是真喜欢这丫头,就算她身上有一万个缺点,别人可以万般讨厌她,他也喜欢她,这喜欢深深扎根,缠绕他的灵魂,要不然,他又怎会这样步步紧逼呢? 更重要的是,以前的齐梓商,沈司晨,乃至魏嘉,在她面前从来表现得温柔有加,让她觉得爱情应该就是那样温柔的,恬静的,哪会像黎逸川,像狂风暴雨一样卷过来,让她透不得气。 黎先生也没谈过恋爱啊!他以自己的方式来追逐他的公主而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的场面,越靠近,就越让她反感……他就这样让她反感吗?他到底哪里不好? “喂,别哭了好不好?我错了,我道歉,来,我让你打了出气……” 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轻拍——哪知,冉蜜挣脱了他的手,一巴掌真削了过去……啪地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房里骤然响起,又慢慢散尽…… 他的呼吸猛地低了低,抓着她手腕的手力量陡然增大,抓得她骨节都错响起来。 【124】大棒加温柔 冉蜜也被自己挥出的这一巴掌给吓到了,赶紧往后缩,小声说: “你自己让我打的。麺魗芈晓” 他这凶狠的神情,像是能活剥了她! 她缩了半天,他才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腕,沉声说: “换衣服吧,朋友们还在等着,今天是我请客,你别让我太难做,我已经进来半个小时了,本来没什么事,别人也会笑我们做了什么事。轹” 冉蜜看着他脸上的指印,泪眸眨了眨,抓起衣服挡在胸前。 他转头看镜子,盯着那指印几秒,这才转过头看着她说: “冉冉,你打我多少回了,抽巴掌这是第一次,我是男人,你别再有下次,纵你惯你也要有个度,想我说话好听,你也得稍微放乖巧一点,既然撞到我身上来了,也要学着识时务,这世界就是这样,你走到哪里也这样。箬” 冉蜜紧抿着唇,看着他开门走了,这才飞快地套上了衣服,那装着项链的锦盒被碰到地上,项链跌出来,红艳艳的宝石闪着温婉的光。 她收好项链,放回化妆台,拉开门准备离开。可黎逸川还站在门口不远处,和秦方在小声说话,一手捂着脸,一手把马鞭丢开。 “出来了。”秦方小声说了一句,转身走开。 黎逸川转头看她,见她还是没穿上他准备的衣服,眉微微拧了拧,收回了视线,淡淡地说: “过来吧,去说几话你就走,我不留你。” 冉蜜慢吞吞地走过去,黎逸川看她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前走。 几个人从马场里跑了一圈回来,见他们两个站在一边,便跳下马,说说笑笑走了过来。 三个亚裔,一个欧洲人,个子都不矮,果然人以群分,黎逸川身边的这些都还不赖,个个阳光潇洒的,惹人注意。 “黎逸川,你这是干什么?脸上怎么了?” “被她挠的呗,凶得死,怎么哄都哄不住。”黎逸川嘴角牵牵,平静地说。 “你还能被人挠啊,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冉蜜脸上红了红,不自在地抬起眼睛,向大家打招呼。 “你们好,我是冉蜜。” “久仰大名。” 大家向她伸手,各自和她握了,都挺随和。不像她之前接触的那些世家子,一个赛一个的骄傲。 “你不是说挺温柔的吗,没想到还会猫爪功。黎逸川,是你把人家给惹急了吧。” “他那脾气,你没见识过?除了对自家的几个,几时对女人有过多好的脸色?冉小姐,不用客气,使劲挠他。” 几人继续调侃,倒弄得冉蜜更不好意思,她哪里想和他闹呢?谁让他动不动就扒她的衣服,不分场合地点,他想扒就扒。她想去做点自己的事,他不给任何机会,就把她给抓来。 若有安静的日子,她也想安静地过,就算被他揉在床上,她也认命,这悲催的命运啊,也不肯让她过得舒坦一些。 “黎总,马牵来了。” 马场的负责人亲手牵了一匹马过来。 这正是冉蜜看到过的那匹金色的马……天,亲眼看到,它真的漂亮极了! 温柔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这金色的鬃毛,匀称的体魄。 黎逸川讨好冉蜜,也是不惜血本的,把他能做到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来,他所求的,也不过是这女人能低下头来,和他好好的在一起而已。 可这时候,黎逸川心中多少有气,挥挥手,匆匆地说: “她还有事,算了,钱我照付,牵回去吧。” 冉蜜飞快地抬眼看过来,又飞快地低下了头。 “别呀,都来了,干吗白花钱?” 秦方立刻就往前推了推冉蜜,笑着说: “不然便宜我,让我骑一会儿。” “行了,送她回去吧。她和我生这么大气,等下把病给气复发了,我也受不住。” 黎逸川淡淡地说完了,翻身上马,招呼几个朋友和他一起去前面。 “啧,黎太太,你能把他气成这样,还真有本事,高!” 秦方转过头来,冲着冉蜜竖大拇指。 冉蜜不知道他这是贬自己,还是夸自己,正想走,又听他说: “骑一圈吧,你不觉得浪费钱吗?一天没离婚,财产是双方的,你也不心痛?” 冉蜜转过头来看他,见他一脸认真的神色,便停下了脚步。 秦方扬扬眉,也翻身上马,转脸看着她,低声说: “他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我最清楚,真是万金难买你一笑。可你别忘了,这个游戏是你自己同意开始的,若你不签字,他也不会动了这心思。你很有魅力,所以他放不开你。我不想说他有多好,可他能想通以前的那些事,已经不错了,换成别人,不知道多想把你踩进泥里去。他为你的事忙到凌晨三点多,七点多就去接朋友,见你工作辛苦,让你周末多睡会儿,所以那么晚才去接你,可你和别人跑去野营了,他怎么可能不生气?什么事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应该好好平静一下,你打他一巴掌,他还能这样克制着,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去前面,他们会送你。” 秦方的口才,黑能成白,沙漠能荒原!出多少钱请他都值啊! 冉蜜站在那金色的大马旁边,沉默了许久,抬手摸了摸马的鬃毛。 这真是匹配骄傲又漂亮的公主,甩了甩尾巴,抬起蹄子慢慢往前踱步,骄傲得像是全世界都被它踩在脚下。 “要骑骑吗?” 负责人笑着,向她伸出手,想扶她上去。 “他出了多少钱啊?” 冉蜜犹豫一下,小声问他。 “嗯,代价不低,这是我们老板最爱的马。” 冉蜜嘴角抿抿,又摸了摸马脖子。 “试试吧,它很温柔。” 负责人扶住她,让她蹬上马蹬子,骑了上去。 冉蜜突然坐得高了,有点害怕,紧紧地抓着缰绳,低头看那名负责人。 “黎总说你身体不好,只能骑着它慢慢走一圈,所以你不必害怕,它不会跑起来的。” 冉蜜听着他的话,又觉得无所适从了。 黎逸川的好都带着让人拒绝不了的霸道,强悍地往人的骨血灵魂里侵占。 马儿沿着白色的栏杆慢慢地往前走,给了她又一个新鲜的体验。如果他一开始说带她来骑马,说不定她会很高兴。可惜他为了给她惊喜,把这行程给藏起来了,以至于酿成了今天的一巴掌。 黎逸川是大男人,他不希望自己女人太过辛苦,他有能力让她过好。所以,冉蜜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就是多此一举,是和他作对。 冉蜜却是害怕他用钱来压住她,让她无法喘气。 这原本安排得浪漫的追求第一击,以一巴掌给轰得七零八落了。 马蹄声又匆匆过来,那群人骑了一圈过来,她才慢吞吞地走到了栏杆边上,大马场都没走进去。 “人家香车宝马,这里宝马俏佳人。” 黎逸川的朋友又开始调侃了,勒着缰绳,停在原地。 见她没走,黎逸川的心情稍霁,可也没过来,只和他们一起说有关马的事。 冉蜜的马慢吞吞走着,不时停下来,摇头摆尾显摆一番。可这是在黎逸川的视线范围里,让她有些不自在起来。 黎逸川又看了过来,盯着她看了几秒,策马过来,低声说: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体验一下就好了,别等下颠得头疼。” 冉蜜咬咬唇,深埋着头。 这副委屈可怜的小模样,让黎逸川真想上去狠咬她一口。古代烽火戏诸侯,现在他金马逗美人,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坏结局? 黎逸川从马上跳出来,过来抱她从马上下来,把她往地上一放,低声说: “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冉蜜从助理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包,刚要走,又被他给拉住了。 “裤脚弄好。” 他蹲下去,把包进了鞋跟里的牛仔裤裤角给她拉出来,挽平了,抬眼看向她。 冉蜜垂手站着,一时间,心里又如有小鹿奔来,疯狂地撞击她的胸腔。 “走吧。” 他站了起来,向两个助理交待了几句,让他们帮她把晚餐也订好。 说到底,他对她,有点像带孩子……可冉蜜正在努力不让自己再当孩子,她本来就过了当孩子的年纪,是冉宋武把她宠得当习惯了孩子。 现在她努力挣扎让自己成熟,难免就会反抗黎逸川的“多管闲事”…… 走了几步,听到他的朋友们在说: “怎么觉得你们感情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不过就是她不喜欢我而已。” 他的声音平静极了,冉蜜的脚步缓了缓,又听他说: “迟早的事,早晚是我的。” “你这个人,哪来的自信?” 众人哄笑,他却依然是慢吞吞的语气。 “天注定的,她能跑哪里去,跑到国外都能撞到我身上来。” 冉蜜忍不住转头看他,他背对着这边,阳光落在他桀骜的短发上,黑色的骑马装,让他看上去更加挺拔张扬,手里的马鞭散开,垂到了草地上。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突然就转过了头来,深遂的目光静静和她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有这么一会儿,电流碰撞,火花四溅。 冉蜜尝到了心灵sao动的滋味。 她捂了捂胸口,转身就走,赶紧离这妖孽远一点,他能有本事把她变成人质综合症患者! 车停在马场的停车坪。 助理去开到门边来,她站在白色的欧式门下面,脚尖在地上乱踢,脑子里全是今天的一切。 她有错吗? 或者是他有错? 又或者,大家都有错? 还要和他继续试下去吗?这婚姻要如何继续才对?而且,她在负责魏嘉公司事务的时候,又怎么去面对他? 愁肠百结时,突然有人快步跑过来,冲着外面的车大叫: “开过来开过来,有人从马上摔下来,摔断腿了,赶紧过来。” 冉蜜怔了一下,飞快转头,只见里面的安保人员都在往马场的方向跑。锦簇的蔷薇花在风里摇曳着,摇得她的心跟着莫名其妙地慌了起来。 她犹豫了一分钟,也跟着往那边跑。 远远地就看到有人抬着一个穿着黑色骑马装的人往担架上放,黑色的马鞭还握在那人的手里,拖在草上。 冉蜜跑的速度更快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过去看看是谁…… 总之就这样跑过去了,挤在人堆里,伸长脑袋往里面看。 担架上躺着一个陌生的男子,正皱眉苦脸,闷声喊痛,腿上有鲜血快速涌出着。 工作人员抬着他走了,冉蜜抓抓头发,也准备走。 她有毛病呢,跑进来!还不嫌累? “喂,你还爱看热闹啊?” 黎逸川站在一边,低声嘲讽。 冉蜜被他窥穿心事,顿时大囧,赶紧回道: “看是不是你摔断腿,我好放鞭炮庆贺庆贺!” “哦,失望吧?” 他眯了眯眼睛,双瞳里颜色骤深,往她面前走了两步。 “好失望。” 冉蜜嘴硬,匆匆说了,转身就跑。 “还跑,跑哪里去!回来了就别想走了!” 他像豹子一样敏捷地扑过来,从后面把她给抱住,原地转了一圈,从腰上紧揽着她,把她拎着,往前面的阳伞下走。 他的朋友们都在那里坐着,笑着看他们两个。 一定是她跑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在那里观赏着了! 她大囧,大羞,大渐,大愧! 黎逸川立刻腾出一只手,一指那些朋友,笑着说: “还笑,你们自己买单!” 那些人笑声更大了,可是很识趣,起身走开,把安静的地方让给他们两个。 “犟兔子,小心我红烧了你,剪了你的小尾巴。” 他把她往椅子上一摁,弯下腰,双手撑在椅子两边,额头抵在了她的额上,语气已经轻快多了。 “我就是来看热闹的。”冉蜜又快急哭了。 她才不要喜欢上他! “行了,看热闹,知道你爱看热闹!” 黎逸川长眉扬了扬,在她身边坐下来,身子往前一俯,手肘顶在腿上,转头盯着她看。 冉蜜抿紧了唇,可也没站起来走开。 “你说你……非要打我一巴掌……” 突然,他伸过手来,在她的脸上又拧了一下,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 “谁让你那样对我。”冉蜜躲了躲,拉开他的手。 “我怎么对你了?你知道我每天在你身上死多少脑细胞吗?我总有一天被你整成个傻子疯子。” 他刺她一眼,从桌上的雪茄盒里拿出雪茄,自己享受去了。 “我饿了。”冉蜜看了看桌上的点心,直接了当地说。 “饿着吧,你还想吃饭呢。”他又讥笑了一句,伸手推了推她。 冉蜜的呼吸紧了紧,扭开头不理他。 “你说你怎么这么能闹?闹得大家都看我笑话了,你就满意了?再有下次,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他又威胁了几句,起身拉她。 “你能扒谁的皮呢?”冉蜜反驳了一句。 “是啊,你也知道我舍不得弄疼你,就床上那么点事,你还好意思说,你不让我痛快,我能让你痛快?不识情|趣就算了,还不许别人懂点情|趣。” 他用了点力,抓紧掌心里冰凉柔软的手,听她呼痛,才缓缓放松一点。 “你那叫情|趣?” 冉蜜愕然,她能被他这强盗逻辑坑死! “那你认为什么叫?”他转过头来,很认真地问她。 “我怎么知道?你女人多,问别人去。” 冉蜜脸又红了,大白天,居然讨论这种问题! “啧,女人多……” 他也懒得解释,随便她去想,气死了她自己而已。 冉蜜闷了,盯着他的后脑勺死瞪。 “走快点吧,我这一整天就伺侯你了,你是皇太后。” 他头也不回,手上用力,把她拖得成了一溜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晚餐也在马场内部的酒店里吃。 露天的环境,不时有萤火虫闯进来,摆弄着尾上的小灯笼,耀武扬威地飞一圈,走了。 冉蜜坐在桌边切水果,看着他和朋友们一起烤东西。 他不让她碰那些,也瞧不上她笨拙的手艺。 “黎总,齐梓商来了。” 突然,一名助理过来,俯在他耳边小声说。 黎逸川侧脸看,只见齐梓商站在不远处,正焦急地往这边张望。 他要整齐梓商的公司,太简单了!一夜就可以让他一无所有。这个男人,居然敢染指他身边两个女人,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实在该死。 见他看过来,齐梓商赶紧大步过来,巴着脸,站在他身后小声说: “小舅舅,你到底想干什么?怎么供货商全都断了我的货?我几个工程要按期交付啊,违约金我也赔不起,你也不想艺涵跟我过苦日子对不对?” “艺涵要跟你过苦日子,我不管。她不和你过苦日子,我也不管。” 黎逸川手里拿着烧烤刷子,慢条斯理地说。 几个朋友见他要办事,便端着烤好的东西走开了。 “小舅舅,你不能这样啊,我能赚钱,艺涵才过得好,外婆才放心啊。”齐梓商赶紧又说。 “谁是你小舅舅?” 黎逸川转头看他,见他腆着脸,一副奸戾样,就越觉得自己的水准也被拉低了,冉蜜那到底什么眼光? “黎总,你就高抬贵手吧,让供货商赶紧发货,那帐让我缓缓再付。” 齐梓商赶紧改了口风,拱着手,向他告饶。 “奇怪,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黎逸川冷笑起来,把刷子一丢,烤好的土豆片放进盘子里,像摆艺术品一样,一片一片地摆整齐,端着往桌边走。 “冉蜜,帮我说几句好话,求你了。” 齐梓商见冉蜜在这里,赶紧又向她求助。 还真是急糊涂了,或者还真以为冉蜜心里放不下他?冉蜜厌恶地转过头去,不想理会他。 “别这样啊,冉蜜,看在我们以前的份上……” “你们以前怎么了?”黎逸川截过了话,脸色冷了下来。 几个朋友太熟悉他了,见到这种状况,赶紧一人端了一杯啤酒,走得更远,去空地里聊天。 “没怎么、没怎么,我们很清白。”齐梓商开始擦汗。 以前之所以敢横,是因为和苏艺涵在一起,苏艺涵说黎逸川很听苏怡芳的,不会为难他们两个的事,没想到,黎逸川是突然就为难了,还让他根本下不了台,收不了局。 “既然没什么,你怎么还不走?”黎逸川又冷冰冰地说。 “黎总,你就高抬贵手,我求求你,让他们赶紧发货,工程|真的不能断。” 齐梓商没辙了,若不是供货商透了口风,说是他太太娘家人发了话,他也不会明白自己被黎逸川掐住了喉咙。 见他不理会,他又转身向冉蜜说: “冉蜜,以前是我不对,我确实劈腿去追求艺涵了,可我也真是生你爸爸的气,你爸真的是太侮辱我了。再说了,弄走公司钱的人是林亚楠,真和我没关系,我就弄了你的房子,卖给了黎总。” 是啊,林亚楠……冉蜜想到那薄情寡义的女人,眉紧紧拧起。 “说完了就走吧。” 秦方在一边接了话,过来拉他的袖子,赶他离开。这不是破坏气氛吗?那两个人好容易愿意靠近了。 “黎总……黎总……” 齐梓商大叫了几声,被几名助理硬拖着,推了出去。 “以后别放进来,跟疯狗一样,艺涵也真是瞎了眼,怎么搞的,看上这种人。” 秦方连连摇头,招呼那几个朋友回来。 “吃这个。” 黎逸川给冉蜜的盘子里夹土豆片,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他一向如此,做了什么事都不会说,冉蜜抬眼看他,不妨他突然抬手,把一片土豆喂到了她的嘴边。 她怔了一下,张嘴咬了,吃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他坐在一边,笑吟吟地看着她。 “眉来眼去,有没有美女啊,叫几个来陪陪我们。” 朋友们坐回来,喝着酒,找他要美女。 “都准备好了,我秦方出马,全方位服务,包你们满意。” 秦方在一边拍桌子,笑着站了起来。 “喂,我对你不感兴趣!” 坐在右手边的男人大笑起来,指着秦方连连摇头。 “切,我也对你不感兴趣,那你在这里坐着吧,我带他们两个去玩,我告诉你,那可是人间绝色……” 秦方嘴角抽抽,拿起手机摇了摇,一脸得意。 “真的吗?” 三个男人起了身,满脸的兴致昂然。 “当然真的,我能骗你们?我是谁啊?” 秦方一笑,向黎逸川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几个出去。 “秦方还真敢替你做事!” 冉蜜服了他了,怎么就如此贴心贴意地帮他呢? “士为知已者死,女为悦已者容。冉蜜,你什么时候为我悦一下容,笑一个看看。” 他用筷子轻敲她的额头,笑着问她。 冉蜜没出声,本来回一句嘴的,想了想,罢了,也说不过他。他是什么人,谈判桌上能让人心甘情愿掏钱出来让他运作的人。她呢?她什么也不是! 微风拂来,炭火跳跃,火星子四溅。又有一只萤火虫闯了进来,在二人眼前转了一圈。 他的脸离她的脸很近,一偏头,呼吸就喷打在她的耳畔,再一俯过来,就在她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 “冉冉,你若为我喜悦,我拿喜悦还你。” 冉蜜没想到他还能说这样的话……心中微微悸动,呼吸就急了急。 他扳过她的脸,嘴唇寻到了她的唇上,轻轻地磨蹭着,并不急于探舌进去。如此良久,到她背都僵了,他才坐回去,继续吃他的东西,喝他白开水。 他胃不好,所以晚餐都吃得清淡,现在在吃意大利面,这些东西是给朋友们和冉蜜吃的。 “我的月亮又没人喂。” 冉蜜轻叹,小猫跟着她真可怜,总吃不上晚餐。 “自己都养不了,还养猫,拿回去吧,妈也喜欢猫猫狗狗,让她给你喂着。” 他转头看她一眼,平静地说。 冉蜜赶紧摇头,就算她能接受和他继续往下的念头,也接受不了苏怡芳那仇恨的目光。 “她是长辈,你是晚辈,若你肯为我对她好一些,我会更感激你。” 黎逸川放下筷子,盯住了她的眼睛。 这就是冉蜜最怕的事,走出第一步,就有第二步、第三步……可她完全没有准备,也不懂得如何去做。 “别动,脸上蹭了辣椒末。” 他伸手过来,手指在她的脸上勾了一下,然后用纸巾轻轻擦拭。 冉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 “齐梓商的事,你是为我,还是为苏艺涵啊?” “有什么不同吗?你又不会为此而对我柔软几分。”黎逸川反问她,灼亮的双瞳看过来,咄咄逼人,让她连连退让。 她勾下头,筷子在盘中戳了几下,小声说:“谢谢你把项链买回来,谢谢你惩罚齐梓商,我确实做不到那些。” “女人要那么强势干什么,男人无用,才让女人强势,喝一点,要去休息了。”他平静地说了一句,把汤推到她的面前。 虽不赞同他的话,可又隐隐觉得有些道理。冉宋武强大,所以她无忧。可是若这强大消失呢?还是得找点安全感才对! “吃完就睡……”冉蜜飞快扫他一眼,嘀咕一句。 “那还怎么样?”黎逸川反问她。 【二更完毕,请热情一点对待莫大王,谢谢,谢谢……】 【125】令他疯狂的“蝴蝶泉”…… “不怎么样。麺魗芈晓”冉蜜喝了一口汤,咬着勺子,抬眼看星星。 璀璨星光,静谧月色。 冉蜜没能享受到森林里的夜,却在马场的清风明月里,平静了心情。 她已经不想去揣摩分析她对黎逸川的这种感情属于什么,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安宁,他坐在身边,强有力的臂弯伸过来,轻搭在她的椅背上,像山一样,让她依靠。 她被动荡的日子,折腾得有些精疲力尽了,潜意识里很想歇一歇,就算是一晚上,一个小时,一分钟,一秒……她都想这样安静一会儿轹。 “不想睡觉,也不想让我碰……散步去吧。” 他放下了勺子,用手帕擦手,擦嘴,虽然说的话邪气,可这动作气质真是雅,哪里像白天拿着马鞭戳她的霸王龙?他在这星光下,也化成了浪漫的法国男人。 “散步有什么意思啊?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反抗他成了习惯,冉蜜的反对声是脱口而出。 “冉蜜你到底想干什么,要伺侯好你还真不简单啊,十八般武艺雄起呢。” 黎逸川一眼扫来,拖开椅子,开了句玩笑。 冉蜜抿抿唇,也擦了擦手,站了起来,饭后散步,不是挺好吗? “别动。” 他突然伸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一拂,一只小瓢虫飞走了,可他的手指没走,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滑过她的手臂,拉住了她的手。 滚烫的掌心,和她温柔的手紧贴住,轻轻一拉,带她绕出了长长的古朴木桌,走向马场草地。 夜里的青草,被风拂动,似乎藏了无数的夜的精灵,从草叶间隙里探出头来,看着这双手牵手的人儿。 他们算是情侣,还是夫妻呢? 冉蜜转脸看他。 他的棱角分明的脸庞,被月色抹上柔光,少了几分凌锐,多了几分平和。 冉蜜想不通,依他如今的条件,可以拥有许多个冉蜜式的女人,那些女人会撒娇,会甜蜜,会娇嗔,也会讨他欢心。可她什么都不愿意为他做,她甚至认为他可恶……她并不百分百确定他的心有多真,她依然害怕,安全感这三个字,离她依然遥远。 “喂……” 她忍不住勾了勾手指,指尖在他的掌心里挠了挠,想问问他的真意。可他转过脸来,灼灼的视线让她把话又吞了回去。 “什么?” “那个……金色的马,你给了多少钱?” 冉蜜想了个话题,其实也不想问这个,就是莫名其妙地想和他说说话。 “你管呢,不该你管的事。”他一句就戳了回来,轻描淡写的,还真是会掐人的喉咙。 就他这臭性子,难怪一直没娶老婆!冉蜜拧了拧眉,转头看天空,“谁爱管,反正你自愿,我用光你的钱最好了。” “带你骑马去吧。”他这回没接她的岔,拉拉她的手,眉眼间浮起几分笑意。 “刚吃饭,不能骑马,会颠得肚子疼。”冉蜜摇摇头。 “慢慢骑,活动一下,消化消化,你吃得不少啊。”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往马厩那边走,他总是这样的,心血来潮了,你就得服从着他,他高兴了,你也就跟着好过了。 冉蜜被他拖到了前方,他去和马场的人交涉。她独自站在白色栅栏边,一手扶着栅栏,一手捋开长发,看着远处被月光轻抚着的白色别墅。 栅栏边有路灯,古铜色灯柱高处挑着一盏黑铁马灯,暖融融的灯光穿透了玻璃,洒下一团昏黄的颜色,投在她的脸上。草丛里,精灵化成了萤火虫飞舞,隐隐有水声传过来,汩汩地流淌。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冉蜜居然哼起了一首老歌:“大理三月好风光,蝴蝶泉边好梳妆,蝴蝶飞来采花蜜……” “你在唱什么?” 黎逸川的低笑声传过来,冉蜜的歌声立刻就塞回了肚子里,扭头看他,只见他骑着通体纯黑的马,在她十步之外停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唇的笑意。 “没什么。” 冉蜜慢慢走过去,手指在马儿的大脑袋上轻抚着。马儿打了个响鼻,大眼睛愈加温柔。这真是一种善解人意的动物! “上来。”黎逸川轻轻拉她的手,唇角勾起笑的弧度。 冉蜜把手给他,脚踩在马蹬子上,用力一蹬, 坐到了他的身后。 “坐我前面来?”他偏过头,沉声问。 冉蜜轻轻拉着他腰上的衣服,摇头不语。他的呼吸沉了沉,一把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腰上一摁,马鞭轻轻地在马身上拍了拍,马儿便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你刚唱的什么?” “没什么。” “再唱唱,让我听听你唱歌什么样儿。” 他又转头来笑,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滚烫的,还有薄薄的茧,这感觉轻轻蹭进她的肌肤里,像无数只小刷子,刷得她心里酥痒。 “就那样儿呗。”她把额头抵在他的背上,闷闷地说了一句。 “你不唱?” “不唱。” “你确定?” “好确定!” “冉蜜你要是不唱,我可来硬的了。” 他抓紧她的手指,一用力,痛得她哎哎地叫了起来。而他,只是笑,笑得醇朗如清风,拂动她的耳畔。 “痛……” 他松了手,转过头看她。 她也扬头,可视线对上,她立刻就慌慌地挪开了目光,伸手掩住了嘴,嗡声嗡气地说: “这马会跑吗?” “你能颠吗?”他反问。 “我头痛,又不是屁|股痛,是你把我看得像个玻璃瓷器。” 她放下了手,主动抱住了他的腰,往他的背上贴了贴,摆出一副“我已做好准备,你且策马狂奔”的神情。 “等下别吓哭了。” 他低笑着,拽拽缰绳,马撒开四蹄,跃高而驰,顿时细尘飞扬,迷乱人眼。 冉蜜越加紧抱他,马儿跃动搅碎的风声,穿透耳膜,在她的脑海里无限放大。 人生那么多的第一次,都给这男人了! 这样的热烈、躁动、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情感,全是这男人给她的。 他滚烫地,犹如火山的情感,能融冰,也能化蜜。冉蜜是他掌心里那团蜜糖,他用体温烘化了她的坚硬,硬生生把她带进了柔情月光里……他从来是这样的人呵,只要确定要,那便是全力以赴! “感觉怎么样?”他朗声笑着,大声问她。 “还好。”冉蜜的身体全贴在他身上了,其实是有点害怕的,怕颠簸时,让脑袋疼起来。 他缓缓停下,深吸了口气,从马上跳下去,仰头看她。 “干吗?”看着他墨髓一般深幽的双瞳,冉蜜长睫翕了翕,掩饰着眼底真实的悸动。 “回去吧,你这身体,也累不得。”他牵着缰绳,慢慢地往回走。 苍穹浩瀚,清风无形。月光和灯影融汇在一起,幽幽暗暗的光中,小蛾在飞舞,蓦的,响起几声蛙鸣,几声马儿嘶叫…… 这种城市里难得的静,让冉蜜爱至骨子里。 有时候,男人打动女人,并不是因为他为她做了多少、给付了多少,或者只是有这么一刻,他恰巧碰上了她心灵的柔弱时机,于是,借着那孱弱的空隙,钻进了她的心房。 冉蜜的心,在这种静里,轻轻地推开了一道缝隙,让清风明月透进去,而黎逸川就在这时候,强硬地撕开了这道缝隙,和清风明月一起,攻占了她的心。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就像密集的鼓点,直到整个胸腔里,都是这声音,甚至击打得胸腔都些疼痛了! 又一只小虫飞来,落到了他的肩上,她情不自禁弯腰伸手去赶。手指从他的短发上擦过,他被她惊动,快速抬头来看,这柔软又冰凉的指肚子就轻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就像突然飞至的蜻蜓,轻轻一点,迅速掠开。 他的脸上,依然还能看清的指印,回想一下,她确实打了他不少回了,而他每回都忍了。 “小虫子。”她摊开指尖,轻轻柔柔地说了一句。 剪剪水瞳,月光潋滟,朱唇唇角自然地弯着,那水润的质感,仿佛在召唤着亲吻来临。 她娇软下来的时候,那是黎逸川能从骨头一直酥出来的时候,他呼吸沉了沉,把她的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黎总。” 秦方找过来了,站在不远处叫他。西装敞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冲他用挥。他手机关掉,让外人找不着,只有秦方能找到他的行踪。 “自己回去休息,我过一会儿就回来,直接回房,别乱跑。” 他把她从马上抱下来,把缰绳给了工作人员,抱抱她,在她耳边小声叮嘱几句。 “又不是小孩子,你别念叨。” 冉蜜扫他一眼,抱着双臂,勾着头,快步往酒店的大门走去。 黎逸川看着她的身影进了明亮的灯光深处,这才转过身来看秦方。 “哎呀,艺涵吵得我头疼,这事还是你自己和她说吧,我招架不住啊。”秦方揉着额头,把自己的手机给他。 黎逸川双瞳黯了黯,拔通苏艺涵的号码。 “秦方,找着小舅舅没?”苏艺涵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是我。”黎逸川看了一眼秦方,慢步往前走。 苏艺涵只顿了两秒,立刻就连珠炮似地开炸了,“小舅舅,梓商是不是去找你了,你有没有为难他啊?小舅舅,你放过我们吧,我真的很爱齐梓商,我保证以后再不靠近冉蜜……” “齐梓商肯定会一无所有,你做好心理准备。” 黎逸川才说完,苏艺涵就尖叫了起来。 “小舅舅,你怎么能这样?你让他一无所有,你让我怎么办?” “你可以养着他,反正你喜欢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钱,你的爱情这么伟大,还需要他有钱吗?” 黎逸川训斥了几句,不无嘲讽。 “小舅舅求求你了,我不要嫁妆,我只求你别动他……” 那边又哭了,哀求不止。 他不耐烦地拧拧眉,把手机一挂,递给了秦方,“他们几个呢?” “在打斯|诺克。你和冉蜜怎么样了?”秦方和他并肩走着,低声问他。 “好了。”黎逸川笑起来,一拳轻轻地锤在他的肩上,大步往酒店走去。 “喂……悠着点,明天你和约翰还有事要谈,别起晚了。”秦方在他身后大声说。 黎逸川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大步走进了明亮灯光之下。 “好吧,只有我一个人了,哪里来个妞陪我啊?” 秦方嘀咕一句,摸摸后脑勺,慢吞吞往外走,影子拖在他的腿边,摇摇晃晃,被青草抚动。走着走着,他伸了个懒腰,笑了。人还是简单一点过才好,像他,拿了报酬,做了事,这叫活得滋润啊,女人那神奇的物种,他哄不来!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推开门。 黎逸川看到浴室的磨砂玻璃上映着她曲线玲珑的身影,水声哗啦啦地响着,床上整齐地放着她的衣服。 他在床上坐下,拿了烟出来,点了,指尖优雅地夹着,看着玻璃上映出的美妙影子。 他并冲动,也没有想进去一亲芳泽的想法,反而觉得就这样坐在这里,隔着玻璃看着她沐浴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享受。 她没跑,并且毫无顾忌地在这里冲洗,她的心,毕竟向他敞开。 就凭这个,他的心情就好得像插了电,一阵阵地酥麻…… 水声停了,开门出来,她勾着头擦头发,光着脚,胸前裹着蓝色的浴巾。一抬眼,她的脚步就顿住了,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又停在了原地,有些窘迫地看着他,手里的毛巾也垂下来了,湿漉漉的发贴在肩上,水珠不停地往下滴。 “没有吹风吗?”他掐了烟,盯着她问。 “有……不想吹,把头发吹得不好了。” 她又开始擦,动作却小多了,还用一手拎着浴巾,明显不想让它掉下来。 “过来,我给你擦。”他勾了勾手指,唇角浮着笑。 “不。”冉蜜转过身,背对着他,用力在头上抹了几下。 只一小会儿,他就过来了,高大的身影投过来,完全挡住了她娇小的身身躯。手掌从她的掌心里掠过毛巾,包着她的长发,轻柔地搓动,柔和沙哑的声音从她头顶飘来。 “好大的架子,我给你服务你还不要……真这么难伺侯!” 冉蜜站在他的身前,动也不敢动,双手提着浴巾,像一株春光里的竹,轻弯纤细的竹枝,鲜翠欲滴,又清香芬芳。 “喂,我教你一种擦头发的方法,我妈以前常这样擦。” 他突然就兴奋了,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站着。这是他头一回提他的亲生母亲,冉蜜有点紧张,不敢接话。 “你不想知道?” 她不声,黎逸川又摇了摇她的肩。 “什么?”她只好抬起双眼,轻声问他。 “来。” 他唇角慢扬,一摁她的头,让她弯下腰,双手抓着毛巾的两头,在她的长发上飞快地掸了起来。 “……啊” 冉蜜尖叫几声!这掸头发,若是自己拿着,怎么掸都好掸。可他是面对她站着掸的,头发全往她脸上弹去了,发丝弹得人疼不说,还有那水珠,四下飞溅。 “没掸好,再来!” 黎逸川大笑了起来,双手抓着毛巾,又准备开始。 “讨厌啊……” 她撩开湿发,踮了脚尖来夺毛巾。 “这下我好好给你擦。” 黎逸川笑个不停,毛巾在两手之间来回地换,让她拿不到。 突然,她身上的浴巾掉了,白柳枝一般的身子俏生生立在灯下,丰软的雪团儿还在跟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就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小声尖叫:“不许看,你把眼睛闭上。” 他抓着毛巾的手还高举着,身体却坚硬了——这柔软的妙人儿主动抱着他,虽然是因为不让他看到她正面的美景,却也让他格外沸腾! 冉蜜也感受到了,身体往后缩了缩,抬手捂他的眼睛,急匆匆,羞涩地说: “黎逸川,我要睡觉了,你去洗澡。” “还害羞。” 他丢了毛巾,突然就大力掐住了她的腰,转了个身,拥着她倒在床上。人跌下去的时候,他又特地护住了她的后脑勺,待二人深陷进柔软的大床,他的唇舌马上狡滑地吻了过来,游过她还沾着水珠的滚烫脸颊,钻进她的嘴里。 “唔……” 她把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和他对望着。 “冉蜜你告诉我,你晚上唱的那是什么歌?” 他放开她被他揉碾得红肿的嫩唇,低低地问她。 “什么啊?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别这样看着我。” 她急||喘着,抬手掩住他的眼睛,他灼烫的眼神真让她招架不住。 “蝴蝶泉边……” 他低低喃语,手指一路往下,从她不停起伏的胸|脯,到了她平坦的小腹,再到丝绒一般光滑的大|腿|内侧,指尖触到的,不仅是嫩得让他想咬的花苞,还有滑腻香甜的蜜液。 “你的蝴蝶泉……冉冉,你湿了……” 他拉开了她还掩在他眼上的手指,手指在泉边轻轻地滑动,盯着她不知道往哪里看才好的眼睛,低低地说: “冉冉你知道吗,你就是一只蝴蝶,停在我的心尖上。你若肯给我一分喜悦,我会回报你十分喜悦……以后别那么*地态度,柔软一点好不好?” 他的甜言蜜语,不比别人说得差。女人怎么会不爱这一套?冉蜜被他夸赞着,有些沉迷了、迷失了……她又抬手掩住了眼睛,不知如何应对。 “过来。” 他拉她坐起来,柔软的身体跪坐在他的面前,手臂抱在胸前,羞红的脸上沾着发丝滴下来的水珠,晶莹剔透。 “陪我去洗。” 他舔舔唇,双眼微眯,要拉她下床。 “你自己去,我才不想看着你呢。” 冉蜜甩着他的手,往被子里面钻,嗓子紧得说不出话来。 黎逸川低笑,果然自己去了。 冉蜜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哪里顾得上这湿发弄湿了枕头?只羞臊得不知所措。 以前是不情愿和他那个啥,可今晚怎么就冲|动成了这样?他一句蝴蝶泉边,就让她浑身颤抖,不停地分泌爱|液…… 【126】其实很欢愉…… 他沐浴的速度有点慢,有点故意拖长了这时间,让她忐忑得抓狂。麺魗芈晓 床往下陷,被子掀开,黎逸川滚烫的身体贴了过来,一手揽着她的腰,滚烫的呼吸贴在她的耳畔擦过,那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抚过了她的臀。 “你不弄干头发,枕头都湿了……” 黎逸川的声音很潮湿,像煮沸的水,浇在她已经敏感得像有电流在窜过的神经上,她往床的另一边缩了缩,脸埋进枕头里,不肯理他。 黎逸川的手掌已经完全抓在了她的蜜臀上,轻轻掐着,突然一用力,抓了满掌的柔嫩轹。 “冉冉,把你的小屁|股再翘起来一点,让我进去。” 他的声音邪恶得能让冉蜜的心脏被热血涨得爆炸掉,偏他还说得一本正经地,让她耳朵里全是这嗡嗡的声响。 “呵,这么滑……筲” 他的手掌终于抚到了她那甜香的蝴蝶泉边,染了一掌的晶莹芬芳。 “你不要说话!” 冉蜜捂住了耳朵,使劲扭了扭腰,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不说话,怎么会有趣?笨丫头!” 他低笑起来,冉蜜顿时明白,这男人就是报复她白天在更衣室里的那番言论……说他不要脸,他就偏要让她习惯他在床上的喜好。 他要控制人,那就是方方面面的,都给你铺好道,整服你,让你只能跟在他身后走。 要不然,你以为他会白给你低头?他十七岁起就知道做任何事都得付出代价,要学会用最小的大代价,完成最大的心愿。 他低个头而已,冉蜜已经软化了,那不是任他揉捏了吗?别说冉蜜了,就算久经沙场的林耀蔡梦娅之流,也不可能在手段上玩得过黎逸川。 被子被他完全扯开了,她被他翻过来,措手不及,伸出双手想要遮住赤|裸的自己,但纤细的臂膀立刻被他箝住移开,胸前的一片湖光山色被一览无遗。 他注视着她形状美丽的一双雪团,随着胸口的微微起伏,而显得更加诱人。 在他的盯视之下,她似乎非常有感觉,胸口的细腻肌肤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疙瘩,就连蕊尖儿都跟着紧绷起来。 “不要看......” 她难堪地伸手要藏。 “这么美,怎么不能看?” 他的手更快,一双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饱满的雪柔,掌心完美地包覆住她年轻充满弹性的花团,双手微微用力,由外往内轻轻爱抚着,肆意把玩着她。 ”晤......” 她洁白的贝齿咬住了红嫩的嘴唇,呼吸变得非常轻浅,丝毫不敢用力。在他的碰触之下,她薄嫩的肌肤变得很敏|感,一阵战|栗如细密的电流窜过她全身,心口麻麻痒痒的,如嫩樱般雪ru跟着变得更加嫣红,像两颗色泽饱满、鲜艳欲滴的水果糖,引|诱着人去品尝。 “妖精!你真能整死人!” 他轻笑了声,注意到她每一个反应,俯首张唇,含住了她其中一颗糖果,立刻感觉到她的身子紧|缩了一下。 “嗯.....” 她轻喊着抗拒的字眼,但脸上的表情却是舒服迷醉的,愉悦的快|感伴随着麻痒的感觉一阵阵地钻进她的心尖,恍若桃花开遍了,身子里全是春天的味道。 “冉冉的蝴蝶泉,我来尝尝……” 他又俯过身来,在她的肩上用力地亲了一下,一翻身,把她给压到了身下,膝盖抵开她的腿,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顶进了她的身体。 “黎逸川,不许你再说那样的话!” 冉蜜实在受不了了,小声抗议着,反过手来掩他的嘴。 “什么话?” 他故意装傻,抓着她的手指往他的嘴里塞,一根根的吮……冉蜜又要爆炸了,年轻的身体经不起他这样的故意戏弄,颤|栗得不能自抑,连脚背都绷直了,难堪地咬紧了下唇,紧闭上了眼睛。 “你别弄我了,黎逸川,你怎么跟没碰过女人一样……” “没碰过你这样的,能吸魂,你看,这么紧!” 他闷哼一声,拉住她的手腕,让她躲不开,腰肢用力地往里送,直到完全没进她的身体。极至柔软的丝绒一样的蜜境,紧紧地包裹着他的坚硬,他清晰地感觉到她因为紧张而一次次地吸紧。 “你再说、你再说……” 她眼睛都不睁开,挥起另一手在他的胸前上乱抓。 “呵……”他终于收起了玩乐的心思,手掌紧抓着她纤细的指尖,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轻轻地摁着,迷恋地盯着她的脸,低低地说:“冉冉,你怎么这么让我着迷?” “你天天欺负我,这也叫为我着迷?”冉蜜拧拧眉,不悦地反问他。 “我要不着迷,早弄死你了,你还能躺在这里。” 他有些傲气地笑了笑,松开了她的手指,又握住了她的丰软。 冉蜜就讨厌他这样,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他心底最真实的意思,把她看轻成一株可以任他揉捏的花草,他想吹东风就吹东风,想吹北风就吹北风,若她反抗,他能一巴掌盖死你,再赏来一颗糖…… 不怪冉蜜有这样的感觉,只是黎逸川把商场上的一套用在了爱情上,不自觉地把用在对手身上的手段,往冉蜜身上用。而且从心底里来说,他确实把冉蜜看成娇花,只能依赖男人的那一种! 柔软的腰肢在他的掌心里,不时被他往他身上拉,他兴致一起,动作幅度就大了,把她的腰完全折起来,脚踝推得高高的,她又不是舞蹈演员,这姿势难免有些难受,可又推不开他,没一会儿,她就告起饶来。 “黎逸川,你放开我,这样难受……” “不难受啊……乖……冉冉……你真棒……你看你,湿成这样……” 他低喘着,声音断断续续,俯身就吻她的唇。身上的汗水一直往她身上滴,大颗大颗地融在她的胸窝窝里。冉蜜被他挤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可更可怕的事是,居然有种巨大的战\栗感在她的体内风起云涌…… 她瘫软下去。 他的手还在她的胸膛上停留着,额头抵在她的颈窝里,长长地喘着。 冉蜜总能让他畅快淋漓。 而冉蜜却不怎么畅快,她更注重精神上的契合,黎逸川逼得她有些难受。 微热的风从窗子里卷进来,带着青草的气息,一只飞蛾也闯进来了,绕着房间里那型玫瑰花造型的台灯乱飞。 飞蛾扑火,结局总不怎么好。 冉蜜转过头,看着那小蛾绕着、绕着,手不自觉地轻轻地搭在黎逸川的肩上,小声问: “黎逸川,你会对我好吗?” “我对你不好吗?” 他抬眼看她,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抚过,幽暗的目光紧盯在她的脸上,她的忧郁并不是他喜欢的,他更喜欢看她为他而笑。 冉蜜果然笑了笑,不是他想看到的那种,把他从身上推下去,抓了浴巾包着自己,去冲洗身体。 他的好,不外乎是把贵重的东西堆到她身上来。而她,是真的想要一个家了,他是不会懂她的! 洗完出来,他正坐在床头打电|话,听语气是苏怡芳。而床上弄湿的被单已经换掉,另外床头上还多了瓶红酒,已经开了瓶,倒出两杯,灯光落在宝石一般沉澈的暗红酒液上,折射出浓烈的光。 冉蜜犹豫一下,端起一杯,轻轻摇了摇,抿了一口。 微涩微酸的口感! 她一仰头,一口喝光了,这下,能睡个好觉了吧?他还在讲电|话,并没出去避开她,反而在她躺下去的时候,还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臂。 冉蜜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多了,打了个哈欠,自要睡,突然来了条信息,是她订的影讯,她最想看的那部电影《飘》要上映了。 她看了看放映时间,有些失落地把手机关上,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她闭着眼睛,朦朦胧胧中,听到黎逸川在说:“当年他怎么毁了我家,我就怎么毁掉他家,他有跪下来求我的时候。” 她听着他这有些凶狠阴冷的调调,想睁眼睛,却没能睁开。黎逸川透支了她的体力,而且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哭哭闹闹,奔波来去,确实让她疲惫不堪。 不过她想到一件事,她明儿得去徐教授那里拿药了,药吃完了。天天这么折腾,她脑子里的血炸弹还没暴炸,她大约是死不成了吧?那就好!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马场回来的几天,冉蜜和黎逸川看上去真的休战了。下班的时候,他也会突然出现在楼下,送她回林可韵的房子那里,偶尔会留下过个夜,他看上去很忙,冉蜜也从不问他在忙什么,他在他的世界,她在她的世界。 不过今天他突然就闲了,中午就跑过来接她,一起吃饭,还特意陪冉蜜去医院,看望林利平。这打乱了她的节奏,她还准备去和许毅详谈一下父亲的案子,还再三叮嘱拜托许毅要有职业操|守,不许透露风|声。可他突然跑过来了,让她不好单独行动。 冉蜜发觉了,只要顺着他,他还真是什么都能宠着你来。在她和他的这场战役里,冉蜜被他折腾得七荤八素的,也没力气折腾了,暂时收敛了心性,想专心做自己的事,要不然成天把精力费在和他抗争上,时光流逝了,她还是他的囚|徒,一事无成。 叶瑾和孙枫的案子正式提起公诉了,林利平还提起了附带民事诉讼。 这人老实,吴珊珊开玩笑说弄个鉴定,写个重伤、三|级伤残什么的,能让对方判个十年八年的。结果林利平却瞪了她一眼,气冲冲地斥责一句:“好的不学,学坏的!” 吴珊珊委屈了,轻抚着小腹说:“小子,你爸是个犟头,我们另找个好爸爸去。” “怎么教孩子的!”林利平火了,梗着脖子想爬起来。 “林利平,你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回了家看我不整死你!” 吴珊珊一叉腰,有点神气活现地笑。大难不死,两个人终于熬过了难关,还捉到了捣乱的凶手,能不高兴吗? 林利平的脸难得地涨红了一点,假装咳嗽,转过头去看悬在头顶的吊瓶,药水还在滴,慢慢悠悠地往他的血管里渗。 “我这血管里流的不是血,全是药。”见大家都顺着他的视线去看,他就嘀咕了一句。 “师傅,我看董伟的意思,他似乎是想撤资,把大客户都扣在手里了,我这里只拿到了三个客户的单在跟。” 冉蜜正在削苹果,收回了视线,把小刀放下,一面说,一面举着苹果往前递。 黎逸川虽然来了,可一直坐在旁边不出声,拿着手机摁来摁去,给冉蜜的感觉是监视的成份居多,陪伴的成份微乎其微。冉蜜抓着苹果的手,从他的面前擦过去,他下意识地伸手就接,不料冉蜜这苹果却从他的指尖滑过去了,递到了林利平的手中。 他转过头来,盯着冉蜜,眼神幽幽灭灭,如有暗波汹涌。 “我给师傅削的!” 冉蜜赶紧解释了一句,本还想说一句“你想吃我给你削个”,可被他这眼神一盯,就说不出来了。 林利平举着苹果,又递回去。“黎总吃。” “林师傅自己吃好了。”黎逸川轻描淡写,又低下头摆弄手机。 冉蜜叫师傅,软软糯糯,能甜进人的心里,他这师傅叫出来,就像叫水电工师傅一样。 吴珊珊心思巧,一眼就看出黎逸川的妒意,她是过来人,看得出这男人其实对冉蜜挺上心,只是天生这种太强硬的性格,只怕冉蜜是要有苦头吃。 她捋捋发,故意说:“黎总,老林的事太感谢您了,借条我已经给了冉冉,下个月一定把钱还给黎总。” “给她就好了。”黎逸川终于收起了手机,站了起来,一拍冉蜜的肩,“走吧,让你师傅好好休息。” “你今天又跟着我啊?”冉蜜抬眼看他,分明不想离开,她还有事想单独去见见许毅,可这几天一直被他盯着,根本没办法脱身。 可她不会说话,这一句说出来,吴珊珊也假装咳嗽了起来。 其实冉蜜也不是不会说话啊,在别人面前说得挺好的,可在黎逸川面前,那是傲骨挺立的,似乎怕稍一软弱了,就被他给揉死了。 黎逸川毕竟比她沉稳,她说得这样不客气,他也只是扬了扬眉,手在她的脸上摸了摸,沉声说:“是啊,我就跟着你,快起来,我们去看电影。” “我不去啊,大中午看什么电影啊,再说我下午还要写一份合同。”冉蜜吊着他的手,不肯挪窝。 吴珊珊和林利平都别开了脸,盯着窗外看小鸟飞过。 他的唇角抿紧,又慢慢勾了勾,低声说:“不是你想看那个电影吗?我只有今天中午有时间,走吧,陪你看完了,我还有事要做。” “哪个啊?”冉蜜被他弄得有些发懵,满脸糊涂。 他的呼吸沉了沉,长眉轻拧了一下,拔腿出去。 吴珊珊这才转过头来,对冉蜜说:“去吧,他如果退让,你也别太尖着刺,男人要面子的,你给他面子,他也会给你面子。我看他也算对你上心,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普通百姓,过日子都这样,你退我让,一辈子就过去了,哪能天天打架?” 冉蜜笑笑,没解释和他现在的关系,她自己都弄不懂这种状态到底算什么,夫妻?不太像!情侣?太不像! 他已经下楼了,冉蜜跟下去,只见大步往他的车边走。她没跟过去,拿着手机查今天的电影。 “姐姐!” 突然,一只小手牵住了她的衣角,她低头一看,居然是她大半年没见着的小妹妹冉莹,正仰着小脸,一脸欣喜地看着她。 “小莹。”她也是一喜,蹲下去抱她,左右看,可没见着林亚楠,“你妈呢?” “她在楼上看病。”冉莹指后面,冉蜜往那里看,那是妇科诊室的方向。 【127】走进他的城 【注意,接下来这几百字不是故意重复,因为前一章节在下午五点多被退稿,修改了一下,后面加入了这一段,订过的章节好像内容不会变,看了之前那版本的朋友们会感觉接不上,所以加在这里,以免让大家觉得断节了。睍莼璩晓修改部分不影响情节进展。】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你妈妈生病了?”冉蜜抱起她,看着人来人往的科室,药水味儿一直往外飘。 她不爱来医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吃了这么久的药,还嫌闻得不够吗?这浓愈的药水味儿真让她难熬,若不是林利平住院,她真不想踏进来,顶多隔两个月去给自己拿一次药。 “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妈妈有小宝宝了。轹” 冉萌拧着小眉头,趴在她的耳边,很认真地说。 “啊?” 冉蜜怔了一下,可随即释然了。她父亲死了有半年了,林亚楠不过三十出头,还有大半辈子要走,现在找男朋友、改嫁,那都是太平常的事了箴。 “可是我不喜欢他。”冉萌又小声说了一句,小脸皱紧,满眼的不情愿。 “萌萌。”林亚楠匆匆从大门内跑出来,一看到冉蜜,脸立刻就拉长了,大步过来,把冉萌接过去,看也不看冉蜜,小声责备:“你怎么能乱跑,跑丢了,妈妈就不要你了。” “小妈,你怎么这样说萌萌,她是看到我了……”冉蜜见她把冉萌紧箍着,冉萌明显很不舒服,立刻就上前去说。 “她跑掉了你能负责?” 林亚楠转过头来看她,一脸不耐烦,抱着冉蜜就往里面走,一张交费单从她的口袋里滑落出来。冉密捡起来,秀眉轻轻拧紧,林亚楠怀|孕三个月了。 “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冉萌的声音还在响,然后戛然而止,明显被林亚楠给喝止住了。 “什么东西?”黎逸川的手伸过来,从她手里夺过了单子,匆匆扫了一眼,随手往栏杆上一搁,拉开车门催促她,“走了,别管闲事。” 冉蜜才不想管闲事!可是冉蜜清楚地记得齐梓商的话,林亚楠才是冉氏公司破产的幕手大手,虽不知齐梓商的嘴里说出的是真是假,可她确定林亚楠不是省油的灯。 林亚楠这个女人非常有能力,当年进公司的时候,大学刚毕业,是冉宋武的秘书,可没一年,她就全面把握了冉宋武术的公司和生活,入主当了冉太太,击退了不少有背景的女人。她和齐梓商联才手,把冉家父女可害惨了。 不过,父亲去世之前和别的女人喝酒,林亚楠会不会知道? 冉蜜微拧眉头,坐上了车,一路都在咬手指甲,心里的疑云越堆越厚,终于忍不住说: “黎逸川,我听罗晓鸥说,我爸出车祸之前根本没喝酒,为什么测出是酒驾?难道是出事之后,被人洒进去的酒?” 黎逸川一路上看着她脸色变来变去,没料到她在想这个。 “怎么,又想开拓新行业,当侦探?”他笑笑,平淡地说了句,冉宋武怎么死,他压根不想关心,那男人若没死,只怕也要被他整成傻子,所以死了也算是解脱。 “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话?我说真的,我觉得我爸的车祸有名堂。” 冉蜜放下手,双手撑在椅上,转过头来看他。 黎逸川还是平淡地一笑,根本不接话。 冉蜜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男人只怕恨不得冉宋武死得再惨烈一点!她虽然不高兴,可也不能说什么,就算是她,也想齐梓商被狠狠地揍死千万遍……负心的坏男人,不得好死,女人不常这样骂吗?可是冉宋武再怎么样坏,毕竟是这世界上最疼冉蜜的人,是生她养她的父亲。 她没办法和黎逸川交流这个,索性抓抓头发,转头看车窗外。 黎逸川看了她一眼,沉声问:“找许毅了?” “他跟你说的?”冉蜜脱口而出,可一对上他的视线,便知道他只是试探而已,顿时就懊悔不止。 “这些事不要再管了,你有那个能力管这个吗?” 黎逸川的语气更加淡漠,明显有些不高兴。 冉蜜也不高兴,那是她的父亲,他说不管,那可能吗? “还闷着,你真不想看电影?我难得有心情,错过不补!”他转过头来问她,手在她覆了薄霜的脸上轻拧了一下。 冉蜜转过脸来看他一眼,然后用力地、长长地吸气,胸膛被气体胀满,再一点点地吐出来。眼睛一睁一闭,长睫像小刷子一样轻轻翕动。 “你干吗呢?想打架?” 黎逸川把车停到路边,转过头来,有些好笑地问她。这话,多少带了些“你别自不量力”的味道。 冉蜜也没和他生气,只拍了拍胸口,盯着车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小声说: “黎逸川,那个人再不好,他也是我爸!你说要和我好好地过下去,可难道你说的过好,就是我全听你的,任你摆布,我又不是个玩偶?为人子女,你知道要为你妈的事讨回公道,我也想知道真相啊,我再没用、再窝囊,起码得弄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吧?如果你真的决定和我一起继续这段婚姻,就请你正视我的事。我知道我不可能要求你来帮我查我爸的案子,但请你不要阻止许毅帮我去查。如果你能做到这样,我会很感激你,我也会尽力去化解你妈妈对我的不喜欢,一起完成你说的试一试,起码在你和我婚姻维系期间,让我们都好过一点。” “滋……我怎么听着不对劲?”黎逸川拧拧眉,双瞳里幽暗的光闪了闪,一手掐着她的小脸,迫她往自己的身上靠,“冉蜜,你是和我做交易啊?一起完成我说的试一试?” 冉蜜拧拧眉,这话有什么不对吗?不是他说的要试一试吗? “不识情|趣,听着你说话我就头疼,再好的兴致也给你败掉了。”他松开了手指,嘀咕几句,重新发动了车。 冉蜜忍不住狠狠白了他一眼,自己难伺侯,还要怪别人不识情趣,她抿抿唇,先用手挡住自己的脖子,才小声埋怨他,“反正你管不着我这件事,你实在不高兴,掐死我好了。” “冉蜜,你把手放下来!”他一面开车,一面冲她勾手指,双眼染着灼人的温度。 “不放。”冉蜜捂得更紧,警惕地盯着他,轻声说:“你别碰我,我还想活到八十八岁的。” “就你这样子,一天招惹我一百回,你还想活八十八?分分秒我能掐死你。” 他好笑地转过头来,也是难得听她说句玩笑话,心情不由得大好了。 冉蜜轻咬红唇,水眸杏眼横过去,再转头看向车窗外面,手指抠着车窗,小声说:“你懂个屁!就知道在我面前横。”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他愕然,冉蜜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样说他! 冉蜜没动,也没出声,视线一直盯着飞快倒退的路边花坛。木芙蓉正在怒放,大簇的红色花朵攒在枝头, “再问一遍,看不看电影?” 他的车速放慢了点,前面就是影城了,中午场人少,可以安静地呆一会儿。 “不看。” 冉蜜心里正乱,再去看飘,不就飘得更无边无际了? “哦……不看也得看。” 他脸一拉长,车速又加快了,直接冲进了影城的地下停车场。 这车漂移得——令冉蜜的心脏都快吓得跳出来了,揪着安全带怒吼,“你干什么啊?” “给你提提神,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别无精打彩,扫我兴致。” 他笑笑,甩了车门下车,这甩门的声音在地下停车场里回荡好一会儿才渐渐消散——力气用了多大啊! 冉蜜捂着砰砰乱跳的心,透过车窗恨恨地看他。和这样的人过日子,真是得长出八个心脏来,还得个个心脏如牛心一般强壮老实,否则体中七魂八魄都被他震碎磨光。 “黎逸川,你能不能有点风度,我还在车上,你就这样摔门!” 她扯开安全带下车,气呼呼地冲着他的背影说。 “快过来吧,罗嗦。”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把手伸向她。 冉蜜在原地停了几步,慢步过去,慢慢地伸手。 此时正有车进来,车灯从她身后投过,笼罩着她柔美的身影,这动作看在黎逸川眼中,舒心至极! 可就当他唇角扬起笑时,她突然一掌用力地拍下,用力地往他掌心赏了一掌……啪……脆响! 真的挺痛的!不过,是冉蜜痛,不是黎逸川! 他扬扬眉,把手掌举在眼前看,再低眼看她,她正捂着小手,一脸痛苦。 “活该。”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垂下手,大步往电梯走去。 果然是自不量力,鸡蛋碰石头——冉蜜也觉得自己活该,他的手是什么手?能握着壁球球拍一折子打出万钧之力的手,更是一板砖能拍破别人脑袋的手!大而滚烫的掌心铺着一层茧,尽管他现在生活富贵,这茧依然存在。 他进了电梯,一手摁住电梯的键,慢吞吞地扭头看她,电梯里是白炽的光,明晃晃地投在他的肩头,顿时让人觉得那是满世界的明亮光华。 其实冉蜜不知道他在用如何的定力来掩饰他的高兴,这是冉蜜头一回主动说和他试着走下去,他能不高兴吗?他如今想要的,不就是她能走进他的城里来? 他已经三十岁了,不像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他希望快捷简单地进入他的婚姻生活,就像他工作中的那种效率一样,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来达到最佳状态。他希望他的婚姻生活能安稳,并且温暖一点。 万花丛中过来了,人情冷暖受过了,这一朵小蜜花才是他最想拥有的。 冉蜜终于抬步走过去了,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后面车上下来的一对小情侣一进了电梯就抱成了一堆,正啾啾地亲嘴,黎逸川看上去要爆发了。 为救无辜情侣于危难之中吧! 她走进去,和他并肩站着。电梯上升,那对啾啾亲嘴的小情侣换成了拥抱的姿势,身体紧紧地贴着,小声说着情话,男孩子年轻稚气的脸在女孩子的脸上轻轻地蹭着,满脸享受。 他突然抬手,掩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小声说:“你这样盯着别人,不嫌害臊?” 冉蜜脸红了,她只是觉得羡慕而已。 她呢,也不过23岁的年纪而已,怎么会不希望有场浪漫而且热烈的爱情?可惜前两年错付了心,给了狼心狗肺的人。现在想热烈起来,又遇上了黎逸川这恶人,热度被挤压着,全积在胸腔里,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心脏,每跳动一下,就在她的胸腔里用力撞击一下……这被封存的热情,若有一天爆发,也是能溶岩的火山焰浆呢! 黎先生,某一天到来时,你会害怕吗?她实质上是一个外冷内热,亟待怒放的女人呀! 小情侣也是来看电影的,比他们抢先一步下去。 黎逸川买了票过来,最后一排正中间的位置。画面一开始,冉蜜就安静了。此时中午,里面居然只有他们两个人,检票员往后面探了探脑袋,走了。 这么安静,独享影院的滋味确实挺好的。不过冉蜜知道影院的规矩,没有七个人,不开场。 “你买了七张票?”她偏过脸来,小声问他。 他靠在靠背上,双眼轻合,两手搭在小腹上,低低地应了一声,又说:“你看,我睡会儿。” 冉蜜嘴角抽抽,他要不要这样大费周章?在家里弄电脑看看不就好了? 可是,冉蜜这会儿信他是真想跟她试试婚姻这门课了,是酸是甜是苦是辣,一脚踏了进来,便这样试试吧。 冉蜜突然有种悲壮的感觉,这一走进围城,是会被压个半死,还是会占领那座城?不管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去去去,凶|杀呢! 脑子里乱七八糟,电影画面已闪过大半,而身边的男人已经睡着了! 说她没情|趣,这才是典型的没情|趣!没饮料没爆米花没咖啡没奶茶,有的是他的均匀又绵长的呼吸声,还有满大厅的光影流错。 她又转过脸来,那总是冷冷看她的眼睛轻合着,密睫安静地卧于眼上,薄唇抿得紧紧的,像是在睡着了,也要忍着心事,不让人窥|探。 冉蜜又把视线投到屏幕上,看了会儿,也睡意袭来。 大中午的,又是夏末的时光,谁不想睡会儿啊?黎先生要讲情|趣,跑来这里窝着睡觉,长手长脚这样弯着,舒服吗? 她的眼皮子渐渐搭下,脑袋慢慢地往一边滑,慢慢地、慢慢地……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买了七张票,进来睡大觉!检票员又进来瞄了一眼,一脸黑线,小声嘀咕,钱多了,闲得慌!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苏怡芳正在家里煲汤,苏茜靠着厨房的门咬黄瓜,新烫的头发,一头细碎的卷儿,耳朵上坠着两颗偌大的珍珠,抹得朱红的嘴唇,每咬一口黄瓜,便留下一圈朱色印记。 “你也不怕吃了致癌。” 苏怡芳扭头看她一眼,拧拧眉。 “哎呀,人生在世,不就那么回事,就能吃个口红死了?” 苏茜嚼着黄瓜,一脸不在乎,左右看着,压低声说: “艺涵出去了?” “嗯,筱枫带她去散散心。” 苏怡芳点头,她是过来人,齐梓商为人如何,她旁敲侧击,四处打听,也了解了一些,这件事上,她绝对支持黎逸川的决定。 “姐,刚我拿的照片你一个挑不中?这几个家世都好,委屈不了黎枫和艺涵这两个孩子。” 苏怡芳摇摇头,揭开紫砂煲,低声说:“我们身边有个人,秦方,这小子我是看中了,就是艺涵的事成了这样,也不知道秦方肯不肯接受。” “多给点嫁妆不就好了,秦方一个打工的,能被这你看中,这是他的福气。”苏茜撇撇嘴,咔嚓一声咬了一大口黄瓜,不屑一顾地说。 “谁的福气?你们别拿秦方说事。” 黎逸川的声音已经很近了,两个女人一转头,只见他在前,冉蜜在后,已经到了厨房门口。 “伯母。”冉蜜见两个人看过来,有些别扭地打了声招呼。 “嗯,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没准备你们的饭菜。” 苏怡芳眼中闪过几分厌恶,随即淡淡地说了一句,继续折腾她的汤去了。 “她吃得不多,随便吧。” 黎逸川跌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照片看了一眼,顺手丢开。 “这是谁要当媒婆了?” “给艺涵和筱枫介绍的,还在家里当老姑娘呢,早嫁了你妈省心。” 苏茜扭着圆圆的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指着照片给他介绍这几个年轻人的背景。 她身上暗红色丝绸连衣长裙勒得太紧,这一坐下去,腰上的游泳圈全鼓了出来,冉蜜暗自数,一二三四层…… 不是她为人刻薄,而是此人是王蓝彦的妈,讨厌王蓝彦,连带着讨厌他家人了。 她数完了,又觉得好笑,只是伤害她朋友,她就觉得别人一家人可恶了,更何况苏怡芳对她的感觉呢? “这个好,和蓝彦是好朋友,我家蓝彦交的朋友总不会差。”苏茜继续推荐,兴致勃勃地说着这些人家里的事。她现在的兴趣全在美容和八卦上了,老公和儿子她是没办法把握住的,只有八卦能让她兴奋一些。 “冉蜜进来帮着煮饭吧。”苏怡芳在厨房里探出头来,招呼冉蜜进去。 “她会不会啊,上回看她削个苹果也笨手笨脚的。”苏茜转过头,上下打量冉蜜,一脸轻视。 “总不会把自己煮进去,来,我教你作饭。”黎逸川拍拍冉蜜的手臂,逃一样地拽着冉蜜进了厨房。 “逸川,我还要问你事呢,你说的那支股票涨得不是很快,再推荐一支吧。”苏茜赶紧跟过来,继续叨叨。 ”你还要赚那么多钱干什么?用得完吗?你除了打打牌,又没别的爱好。“苏怡芳把汤端下来,慢吞吞说了句,转头看向黎逸川,“你们什么时候搬回来住,请个家佣吧,我最近感觉身体有些不太舒服。” “明天吧,明天让冉冉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我要出门一趟。”黎逸川随口说了句。 “你去哪儿啊?”三个女人异口同声,此时家里的大门又响了,有清脆的笑声传进来,几人出去看,只见苏艺涵和蔡梦娅一起回来了。 【128】只要伺侯他一个人 “伯母,好久不见,我来蹭顿饭吃,没意见吧。睍莼璩晓” 蔡梦娅放下了手里精致的纸袋,过来向苏怡芳打招呼。她永远有精致并且合体的妆扮,水粉色的连衣及膝裙,针织衫,扎着马尾,白皙的耳垂上是一双碧玺耳钉。眉眼展露着温柔大方的笑意,伸出双臂,抱了抱苏茜,再去拉苏怡芳的手。 “当然没意见,我巴不得你能天天来吃饭。” 苏怡芳乐呵呵地拉着她的手,眉眼笑得都蹙起来了。这是她最理想的媳妇,只盼着冉蜜赶紧滚开,这个媳妇好上位。可惜黎逸川不喜欢完美的蔡梦娅,被冉蜜给迷晕了头,只要想想这个,苏怡芳就没食欲了,转头看一眼,冷淡地说: “冉蜜,倒茶出来。轹” 蔡梦娅怔了一下,抬眼看向厨房。苏艺涵眼睛一亮,咬咬牙,快步跑过来,趴在厨房门口一看,顿时小脸一拉,进去就拉黎逸川。 “小舅舅,你出来。” “如果是齐梓商的事,就算了。”黎逸川的手抖了抖,面色不善箴。 “你别这样干涉我和他的事好吗?”苏艺涵跺跺脚,不肯放开他。 “我没有干涉你的事,你愿嫁就嫁。”黎逸川语气还是淡漠。 蔡梦娅这时走进来,向黎逸川和冉蜜笑笑,拉着苏艺涵的手说: “艺涵,齐梓商和你真的不合适,我有几个大学同学,我改天介绍你认识,人很好,最主要是心善,人正直,体贴人。” “追过你呢?”苏艺涵不满了,甩了她的手,去一边倒茶喝。冉蜜正站在那里拿茶叶罐,她走过去,直接一手肘撞开了冉蜜,不悦地说:“请让开,你挡着我的茶杯了。” 这时候的苏艺涵,也装不了乖乖大小姐了,满心都是对冉蜜的迁怒,若不是她,这一家人也不会反对她和齐梓商。 “你做什么?懂不懂礼貌?”黎逸川看到了,过来就往苏艺涵的后脑勺上拍了一掌。 “是啊,我不懂礼貌!”苏艺涵捂着后脑勺,恨恨地瞪了冉蜜一眼,倒了茶出去了。 “行了,她心情不好。”苏怡芳在外面说了句,又叮嘱道:“冉蜜你把饭煮了,把菜洗掉,我等下进来做饭。” 为人媳妇,做点家务不算什么,冉蜜原本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可是一看苏茜丢过来的食材,立刻就傻眼了,还在跳的鱼,还有活虾,更有猪肝……她一样也不会弄! “不会就放着,我等下来教你,学会做饭也挺有趣的。”黎逸川的手机响了,他摁了一下冉蜜的肩,快步出去了。 冉蜜看着他出去了,一个人在厨房里傻站了一分钟,无从下手! 煮饭倒简单,煮了米饭,洗了青菜,黎逸川还不来! 客厅里传来几个女人说笑的声音,她犹豫一下,想请教苏怡芳怎么处理鱼。走出厨房,只见四个女人正站在墙边,看墙上挂的照片,都是她们一家人去旅游时照的,她叫了两声苏怡芳,苏怡芳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总之没理会她,蔡梦娅和苏艺涵一左一右挽着她的手臂,正笑得欢快。 冉蜜退回厨房,盯着鱼看了几秒,眉心紧拧着。 这个家不欢迎她,可是她不能每次都往外跑啊,要不然和黎逸川这样纠扯下去,何时是尽头?再说了,杀个鱼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她都到这份上了,除了杀|人,还有什么不敢去尝试? 她深吸一口气,就像壮士上战场,用力抓了鱼丢进水池子里洗,心里盘算着,杀鱼的第一刀从哪里砍下去,是剖开鱼腹吗,想想真残忍……要么一刀剁掉鱼头,给它个痛快? 黎先生,你到底要给我几个第一次?你把我弄回家来,就是为了给这些女人做饭杀鱼的吗? 她愁肠百结,把鱼摁在鱼池里,不想这足有四斤多的虹鳟鱼斗争心很强,左摆右跳,从她手里跳出来,直接跳在地上,扑腾不止。 冉蜜赶紧弯腰去捉,这时苏艺涵又进来了,看她一眼,冷哼一声,从柜子里拿出咖啡机来,打磨咖啡豆。 冉蜜好容易捉到鱼丢回水池里,去刀架上拿刀。 就在这时候,苏艺涵不露声色地一抬手,在水龙头那里轻轻地扳了一下,又迅速缩回了手,把咖啡豆放进咖啡机里,冷冷地说: “小舅妈,麻烦帮我们煮好咖啡。” 冉蜜看她一眼,沉默着轻拧秀眉。 “怎么,不乐意啊?这是外婆让你煮的,你想白吃我们黎家的饭,也得有点本事。”苏艺涵又看了一眼她,撇撇唇角,出去了。 苏艺涵在船上整她的事没解决,黎逸川居然说不是苏艺涵干的,她还得煮饭给这讨厌的女孩子吃真气人! 她顺手一扳水龙头……哗地一声,整个水龙头都掉下来了,冰凉的水猛地冲出来,激柱一般打在洗菜池里,水不停地往外喷,打在盆中的小盆子上,又飞溅起老高! 冉蜜赶紧从水池里捞起水龙头,想安回去,鱼又趁乱跑了,她一脚踩在鱼尾巴上,滑溜溜的,差点没摔着,心中一恼,抬脚就把鱼给踢开了,然后抓起了抹布往水龙头上一搭…… “天,你到底在什么啊?”苏茜颠着肥硕的屁|股进来了,那鱼被踢到她的脚边,立刻就瞪大了眼睛,阴阳怪气地大叫,“逸川,你快来看你太太,这是要淹了这个家啊,怎么这么笨手笨脚……” 苏怡芳也跑过来了,拧了一下眉,没出声,快步过去,先捡起了鱼,然后弯腰关水阀,最后冷冰冰地说: “你出去吧,不需要你做事了。” “我不是故意的……”冉蜜解释了一半,又抿住了唇,去一边拿了干抹布来,擦着案台上的水,轻声说:“我以前没怎么做过,不过会学好的。这个水龙头是不是质量不好啊?” “你是大力士吗?我天天用也没事,你一弄就坏了,如果不想做事,直说就是了,你是大小姐,会哄小舅舅高兴就行了。”苏艺涵靠在门上,端着茶杯,盯着她的背影冷笑。 “出去吧,免得逸川又发脾气。”苏怡芳看也不看她一眼,语气更加冷漠。 冉蜜没出声,拧了抹布上的水,又去拿拖布过来擦地上的水。 “我来吧。”蔡梦娅的声音传进来,她转头看,只见蔡梦娅拎着纸袋笑吟吟地进来了,打开纸袋,是已经处理好的寿司。 这大小姐,会赚钱,会做饭,能文能武,八面玲珑,烹饪、插花、音乐……好像无所不能。 冉蜜也学过的这些,可惜冉宋武总会念叨,不要把手给弄粗了,以后老公不喜欢,女人只要漂亮就行了…… 真的仅漂亮就行了吗?男人只要有钱,会有许多漂亮的女人扑怀送抱,他们十八岁到八十岁,都只喜欢漂亮的女人,而且是喜欢年轻的。但是女人呢?女人运气好,才能子孝夫爱,运气不好,像苏芹那样的,一生悲苦。 冉蜜不想悲苦,她想幸福,她得修炼成魅力四射的女子,让丈夫心甘情愿地宠她一辈子。 不过现在的冉蜜还没那本事,她在红尘里挣扎半年了,只学会了辣椒炒肉而已,无法通过男人的胃去抓他的心。 不过,你也得给她个厨房才能有机会学做菜吧?林可韵大小姐的厨房她也只用了几天而已,每天伺侯那几个公司的广告单,董伟还把林利平和吴珊珊的事往她一个人身上压,成天忙得跟狗喘气似的,做饭?累都累瘫了,回去买只盒饭塞进肚就很不错了! “我来煲鱼汤吧,我新学了一种,在家里给我妈做了两回,她说还不错,伯母给我指导一下。”蔡梦娅笑着,驾轻就熟地从橱柜里拿出了紫砂煲,开始准备做汤。 “梦娅,你怎么这么心灵手巧呢?”苏艺涵端着茶杯过来,又用手肘去撞冉蜜。 “你小心点。”冉蜜快速闪开,苏艺涵落了空,转过头来瞪她。 “怎么像发水灾了?” 黎逸川回来,见着厨房里这么热闹,一眼看向冉蜜。她的衣服被水龙头里的水给弄湿了,贴在胸口上,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水龙头是坏的,得让人换一个。” 冉蜜指了指水龙头,眉轻拧着,什么破质量,一扳就坏。 “笨手笨脚,不去换衣服,杵在这里干什么?” 黎逸川走过去看了看,顺口说了句,倒没什么责备的意思,在他看来,她能做好才是奇迹。 冉蜜吃力不讨好,被所有人鄙视了个遍,也没心情继续在这里挨人白眼了,得,坐着等吃去,求之不得! 她上楼换了衣下来,那一家人都在厨房里,说说笑笑的,黎逸川和蔡梦娅并肩站在黑色大理石的灶台边,蔡梦娅一侧脸看他,唇角眉角全是柔情。 挺般配的啊,不如结合吧! 冉蜜闷闷地,独自回到客厅坐着,里面的笑声不时传出来,把她一个人阻挡在外面。 “喂,你怎么不走?我们家不欢迎你。”苏艺涵回来了,往她对面一坐,冷冰冰地问她。 冉蜜没理会她,不习惯和这样的女人斗嘴,降低层次。 苏艺涵见她不出声,抱着双臂冷哼,又说:“冉蜜,你信不信,我小舅舅迟早甩了你,到时候你什么都不是,垃圾一堆罢了。” “他甩我,我求之不得。”冉蜜抬眼看她,认真地说:“倒是你,齐梓商对你说的每一句情话,都对我说了无数遍,他是不是说你的笑容比月亮还要温柔,是不是说你的眼睛里有银河璀璨?都是女人我才提醒你,他怎么对我,有一天就会怎么对你。” “你威胁我?”苏艺涵火了,站起来就质问她。 “我实话实说,那样的男人,我看都不想再看一眼,觉得污了我的眼睛。” “冉蜜你进来,我教你炒菜。” 黎逸川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里面的笑音低了低,继尔响起苏怡芳的声音。 “叫她干什么,娇生惯养的,别弄伤了你又心疼。” 冉蜜听她说到这程度,只能起身,慢步走了进去。只见蔡梦娅正站在黎逸川的身后,给他解开围裙,她的双手绕过去,又收回来,温柔万分,就像她才是他的妻。 “伯母,冉小姐这样才是福气,有您这样的好婆婆,逸川你也出去吧,我来就好了,反正我喜欢做菜,和伯母一起研究一下厨艺。”蔡梦娅把围裙系在自己身上,笑着说。 黎逸川转过头来,见冉蜜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忍不住拧拧眉,看她那神情,满是对这些人的厌恶,可这毕竟是他的家人,她不可能一直站在门外不进来。 “进来呀,学着点,看你,让客人来做饭!”他冲她招手,不容反抗的语气。 冉蜜走进去,吸了口气,扫了一眼众人,转过身,抬手在他的胸口抚了几下,把衣衫抚平,小声说:“我不擅长啊,你别让我在这里出洋相了,弄得大家都吃不了晚饭,我学会了再来做给你们吃,蔡小姐又不是外人,她是伯母的好朋友,自家人一样。” 女人哪,有时候精通百般武艺,抵不过男人心尖上的那朵花。 冉蜜只几句话就让黎逸川给软化了,她也难得说这么婉转好听的话,虽然语气还是挺生硬别扭的,可在黎逸川看来,那就是从北京到南极一样的大跨越,心情顿时大好,长指掐着她尖尖的下巴摇了摇,有点发狠似的疼爱之意。 “就你懒,还好意思说!我什么时候能吃上你做的鱼汤?” “快了。”冉蜜被他捏得不自在,又含糊地说了一句。 黎逸川笑了起来,眉眼舒展,百般享受的神情,“行了,我看我等不到,笨手笨脚,你是享福的命,明天自己去请合意的家佣回来,妈喜欢沉稳安静的人。” “哦。”冉蜜拉开他的手指,越加郁闷,这真是让她住进来了? 厨房里的另四个女人,看着冉蜜的表情,简直是太吃鳖了!尤其是苏艺涵,红唇都咬得发了白,恨不能把冉蜜塞进汤锅里煮掉。 饭菜上桌,冉蜜连饭也不用盛,跟来作客一样。 说实在的,蔡梦娅的手艺还真不错,鱼汤熬得正好,色香味俱全。黎逸川很讲究吃,和她讨论了几句,转过头来给冉蜜舀汤,慢条斯理地说: “尝尝,这才是精致的女人,你什么时候把蛋炒饭给丢了?” “我喜欢吃蛋炒饭,你喜欢喝鱼汤,自己煮。”冉蜜白他,再怎么样,也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在外人面前总贬低自己啊! “顶嘴,长处学不着,顶嘴的功夫最好。”黎逸川冷眼瞪她,语气不善。 冉蜜没再接话,这样的家庭生活让她非常无奈。 这是女儿国,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可不止三个!她要走进他的城里,并且过上舒适的日子,只怕会被磨掉一层皮!别人只需要应付媳妇和小姑,她还多了侄女和表姨……这叫什么破日子! “逸川你说明天出门,去哪里?”苏怡芳抬眼看他,轻声问。 “回趟纽约,和大卫他们谈件事。” “咦,梦娅姐,你不是也要去美国吗?”苏艺涵咬了咬筷子,接过了话,“你们是同一航班吗?” “逸川是几点的?正好路上无趣呢。”蔡梦娅笑笑,转脸看黎逸川。 “九点半。” “正好啊,我也是。”蔡梦娅眼神闪了闪,笑容更深。 “那你让逸川顺道载你去机场,两个人有个伴,你督促他,别忘了吃胃药。” 苏怡芳给蔡梦娅夹了菜,乐呵呵地,就像要出门的是一对小夫妻。 黎逸川知道苏怡芳的心思,此时不想揭穿她,她肯接受冉蜜进门,冉蜜也愿意进来,就让她们两个有个适应期。 总之,他是一家之主,他让谁进来,谁才能进来。他让谁出去,谁就得乖乖出去。 苏怡芳收拾碗筷,冉蜜主动进去帮忙,想和她沟通一下,让她出面,说服黎逸川,别让她住进来。 可她才开口,苏怡芳先出声了,“明天我去医院,你也去做个检查,你这脑子里的淤血会不会影响生孩子,逸川年纪不小了,趁我身体还好,给你们带着。” 冉蜜转头看她,不明白她是真的接受,还是找另一个方法来拒绝她。 苏怡芳洗了手,掸着水,慢吞吞地说: “上去伺侯他吧,这里不用你做事,现在不用,以后也不用。在我们家,你只需要伺侯他一个人就行了,给他生孩子,哄他高兴……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出去吧,不要弄粗糙了你的小手,他会不喜欢了。” “伯母,请不要说这样的话。” 冉蜜的手指关节扭响了一下,快速转开头。苏怡芳戳得挺准的,知道这是她的死穴。她最不喜欢听别人说她以色谋利,虽然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事实。 “奇怪,这样的话都不能听,你准备怎么讨我们欢心,继尔入主我们家,达到你的目的呢?你做为女人,不会做饭,也不会料理家务,工作也不怎么样,你不觉得你其实很糟糕吗?” 苏怡芳冷冷一笑,擦干净手,出去了。 冉蜜扶着额,站了会儿,慢步出去。若她很爱很爱那男人,这话她听上去会很伤心,可是她现在只有一种自找苦吃的感觉。 黎逸川已经回房去了。 苏怡芳她们四个摆开了桌子打牌,说说笑笑,当她透明。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驱逐着冉蜜,她无可奈何,想避远一点都不行。 黎逸川正在泡澡,浴室门没关,光影从里面扑出来,落在印花的地毯上。 这是冉蜜在这个家里住的第一晚,真是乱七八糟的一夜,水淹厨房,唾沫四飞,敌意环伺,情敌凶猛……这全是为了他的“试一试”! 她走过去,靠在门上,凝望着泡在浴缸里的男人。那样柔软的光落在他的眉眼,可还是软化不了他身上的霸道的气势。 他转眼看她,唇角轻轻勾了勾,低声说:“怎么,想一起?” 冉蜜摇了摇头,她觉得苏怡芳其实说得很对,她真的很糟糕,工作,感情,生活,全都糟糕,从她去了拉斯维加斯的那一天起,这一切就变成了这样糟糕的局面。 那一天,她真不应该听从了乔诚的劝说,走出了这一步。想走捷径的她,最终被捷径给压得透不过气来了,她想收复冉家,可惜现在根本没那能耐,就算去当商场导购,赚几个小钱,也能比今日快活许多。 现在怎么办呢?她苦笑起来,就在刚刚,她发觉了一件更可怕的事——黎逸川过于强悍的手掌,撕开了她强关上的心门,以无比霸道的姿态,住了进去! 是,她喜欢他。 喜欢他那晚撞开她办公室门时的样子,喜欢他在马场里把她抱下马的样子,喜欢他今天在影院里睡着的样子,喜欢他此刻泡在浴缸里,凝望她的样子。 明明是讨厌的,明明有这么一个讨厌的家,这么多讨厌她的人,她却喜欢上他,真是——造孽呀! 她觉得这是不是报应?冉宋武欠下的债,终究摊到了她的身上,让她来偿还。爸爸,你在天上有感知吗?要不要一脚踹醒我,不要自找虐受!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盯着她的脸,长眉微拧。 “想你和你的家人,真的很难相处,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我会和别人在一起,会不会好过一些?”冉蜜抱起双臂,很诚实地回答他。 “你没那机会,就这样学着和我们相处吧。”他挑了挑眉,有些漠然。 冉蜜没作声,转身想走开。 “要么,明天和我一起去?”他盯着她,沉声问。 “算了,你去做事,我跟着你干什么,我还有事呢。”她摇摇头,给他关上了门。 黎逸川盯慢慢抬起了靠墙的那只手掌,手机屏幕上还亮着一行字:“孤儿院的火,确定是冉宋武安排人所放,目的不明。”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删掉了邮件。从浴缸里起身,系上浴巾出去。冉蜜正站在窗边,仰头看着星光。黎逸川想,冉宋武已经死了,还要不要再恨呢?他走过去,双手掐在她的腰上,用力地往怀里一拖,再往落地玻璃门上一摁,脸颊贴过来,紧紧地挨着她的颈窝,大口地吸气。 你恨一个人,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人的女儿,这其实真是一种折磨。他恨不能掐断这人的脖子,爱与恨在心里熊熊燃烧着,让他的呼吸越来越急。 “我喘不过来……”冉蜜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动,他摁得更紧了,感觉纤细的腰会被他活生生掐断一样。 “黎逸川,你做什么?”冉蜜努力扭头,想看他,可也没能做到,他一手就摁住了她的头,迫着她额头贴在玻璃上。 星光和月色混杂着,投进窗子里。 楼下的麻将声隐隐传进来,还有她们几个女人的笑声,黎逸川听着,又大口地呼了几口气,手掌在她细软的腰上捏着,慢慢地往上,捏住了她胸前的丰软。 “黎逸川,你吃多了,力气没地方使?”冉蜜又挣起来,他用的力气太大,真感觉这胸都要被他给捏坏了。 “冉冉,你要知足啊。”他沉默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让她莫名其妙的话。 “我很知足了,你放开我,捏得要痛死了,能不能温柔一点。” 冉蜜扳着他的手指,一根扳开,他又扣上来,扳过她的脸,亲吻住她的唇,轻咬了,慢条斯理地说:“你不觉得在这事上更狂一点会很舒服吗?” 他灼热的视线,让冉蜜心跳加速。 【下一节……黎家风云起伏,冉蜜孤军作战,孤儿院大火真相如何,明天一万五千字等你们来狂服控,萝莉控……要来啦……哇哈哈,咱们这都是些啥爱好啊,哈哈哈。】 【129】真想这样弄死你【火爆一更】 “底下的那几位老佛爷更狂,黎逸川你赶紧去找你的小伙伴,明天结伴去美国!” 她吃力地转动着脖子、躲着他的钳制,他再这样掐下去,她就会断气升仙去了。睍莼璩晓 “是啊,我们结伴去美国,你就吃醋吧。” 他终于松开了手,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像没事人一样转身走到榻边,从床头柜里拿出雪茄,剪了,点着,一手撑在额上,一手拿着手机翻看。 “谁吃你醋?你的小伙伴和你很合适,天生绝配……你不抓紧机会,以后可没机会了。轹” 冉蜜揉着被掐痛的骨头,气恼地顶了他几句,本想说是一对儿贼精的坏玩艺儿,可想想把人家女人骂进去干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男人敞开手臂,让人家撞进来,怎能怪别人主动大方、热情奔|放?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黎逸川此刻就跟耳朵聋了一样,既不理她,也不看看她。 雪茄的醇厚香味在偌大的房间里萦绕,充斥着她的鼻腔篦。 这是她头一回一刀砍在棉花里,只觉得无趣!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从衣柜拿了自己的睡衣去浴室冲洗。回来的时候,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黎逸川我和你说个事。” 她解开头发上的发绳,在他身边坐下。 “嗯?”他没抬头,只低低闷哼。 雪茄的灰,像雪一样,落在水晶烟灰缸里,薄薄地铺了一层。床头探出来的水晶壁灯洒下一层淡柔的光,朦朦胧胧地笼在烟雪上。 冉蜜捂着脸坐了会儿,转头看他,认真地说: “你以后如果再当着别的女人的人面贬低我,抬高别人,就请你直接换太太吧,我不会纠缠你,也不想听你说那样刻薄的话。” 黎逸川慢慢转过了头,双瞳隐隐涌出几点璀璨,薄唇轻轻勾了一下,又回过头去看他的手机,低低地说:“什么时候贬低你了” “你明明说别人精致,说我只会炒蛋炒饭!” “我说错了?我那是督促你进步,你不是只会蛋炒饭吗?哦,对了,还会煮蘑菇汤!” 他的唇角又扬了扬,还是头也不抬,就那样靠在床头上,发丝还湿湿的,有水滴落在他的宽肩上,灯的阴影让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阴沉。 松软的蓝色大枕头被他的腰挤得深凹下去,冉蜜蓦地觉得她就是那可怜的枕头。 况且,她从来就没听过他这种谬论!不会做饭就不精致!她还会看人做饭呢! 如此想想,也难怪梓商能泡上女人,人家的嘴才叫情人的嘴。而眼前这人的嘴,活脱脱就是仇人的嘴…… 得,他和她,原本就是强扭在一起的仇人、冤家! 冉蜜懒得再和他辩论这话题,约摸这男人也从未想过要讨哪个女人的欢心,从来都是女人讨好他,所以他根本没想过在女人面前要表现好,他才不会担心娶不到老婆…… 冉蜜气得心痒痒,揉着刚才被他掐痛的腰,使劲地转头看。 刚刚沐浴的时候担心他闯进去,所以匆匆冲了一下就跑出来,没来得及看腰上被他掐痛的地方。浴室灯的开关她也不熟悉,没敢乱按,怕自己这大力士把开关也给弄爆炸了! 黎家如此有钱,却安个破水龙头!难保浴室里也安个破开关,触电挂掉都无处哭诉冤屈…… 对了,难道是故意用了破水龙头来对付她?苏怡芳有那么低档次吗? 她扭头看了半天,怎么都觉得不清晰,于是一手从他身上绕过去摸灯的遥控。 当指尖从他的胸膛前滑过去时,突然就被他给握住,她怔了一下,赶紧扭头看他,他正偏着脸盯着她看着,深遂的双瞳里尽是复杂的光,波澜汹涌,又渐归平静,让人琢磨不透。 其实,这是他们两个放下一切心理包袱之后,一起度过的第一晚。 黎逸川的调查,被阻拦在了冉宋武这里。 冉蜜想摆脱以前彷徨的自己,为了生活认真地努力一回。 坐在这里的一双男女,无异于都在做一个至关重要的选择,接受,或者放弃! “拿什么?” 他的手指在她光滑的手背上碾了碾,沉声问她。 “开关,把灯调亮点,你把我的腰捏痛了。” 她坐直了,扭过腰给他看。细嫩的雪肤之上,浮着一层暗红,指印还能看清。 她的皮肤嫩,他每回用力,都能留下这样的痕迹,惹得他更难控制体内的欲|动。 “你用这么大的劲,真是暴力!你以后再敢这样……” 她恼怒地揉着腰,才威胁半句,他强壮有力的手臂就勾了过来,把她往怀里一揉,热吻直逼而下。 他的唇舌滚烫,撅着她的唇瓣肆意吮|吸进攻,直到她的舌尖都被他弄疼了,喉咙里都是呜咽之声,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可又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得背靠在床头上,双腿被他打开,任他的身体挤进来。 丝绸的吊带睡裙,细带子歪了,半边酥软雪嫩探出来,蕊尖儿像水晶樱桃一般光泽诱人。 他的呼吸沉了沉,额头抵在她的额上,小声说: “冉冉,你能跟别人煮蘑菇汤,什么时候给我煮一回。” “他是客户,是小孩子!你怎么不讲道理呢?” 冉蜜和他额头相抵着,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心跳也急得如同有只小兔在胸膛里乱蹦哒。 “嗯……”他突尔就低笑了起来,额在她的额上蹭了蹭,低声说:“冉蜜啊,你要记得,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他的,别人的!” 冉蜜抬起水杏眼,轻轻地、可又认真地告诉他。她不会属于任何人,她愿意相信他的喜欢,也愿意来正视自己的喜欢……这是需要莫大勇气的一件事! 她面对的,不再是齐梓商那样下三滥的骗子,而是黎逸川这种控制欲和心理一样强大的男人。他若真的喜欢她,并且愿意对她好,她这一生也算是美好了!若她没本事收服这男人,或是他一生都会用这样的姿态来占领她的世界,那她这一生就像那被她弄断的水龙头一样,炸得七零八落,再无拼合的可能! “滋……顶嘴,改不掉是不是?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他的,他们的,别人的?你还准备了备用队?” 他捏捏她的嘴,长眉一紧,膝盖用力顶向她腿中间。 “黎逸川……你再用力啊,再用力,干脆弄死我得了!你样残暴,我不早点准备备用队,等被你弄死弄残了再去吗?” 冉蜜被他抵痛了,也顾不上他这臭脾气,死命挣扎,继续顶嘴。 在她那丝软的几寸地方,平常他动作都很轻,就算是往里顶撞的时候,也没像他现在这样用膝盖来顶的力度粗|鲁。 淡紫色的,薄薄的丝质的小裤裤,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有水渍正从那紫色里面泅出来,艳丽成了渴望的形状。 “我也想就这样弄死你……你这小嘴巴,怎么这么好看!” 他低头,看着那娇艳泅开的花朵,呼吸更沉。 冉蜜眼睛猛地瞪大,又用力闭上,简直是强忍羞涩!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可能在那边呆久了,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多少奔|放热烈的女人,最终练成了这样的一身本事,尤爱说些刺激她耳朵和心脏的话,让她招架不住,又不得不去适应。 她到底要适应他的多少习惯才会到满足他的霸道?别的夫妻之间,会不会说这样的混帐话?要不要明天去问问吴珊珊……呸,冉蜜你有脸问么?他这些色|情的话,只怕没几个男人说得出口。 砰砰…… 门被轻轻敲响,苏怡芳的声音温和地传进来,“逸川,蔡小姐要回去了,你和冉蜜出来打个招呼吧。” “黎逸川……快去,你小伙伴要走了。”冉蜜赶紧扭了扭腰,要从他的怀里挣出来。 “没空,正和冉冉谈心。” 黎逸川懒懒地说着,双瞳凝望着她涨得通红的小脸,突然就低笑起来,乐不可吱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不过笑归笑,掐着她的手却一点力道也没收回去,让她动弹不得。 “逸川……梦娅要走了。”苏怡芳又敲了一下门。 “妈,你让我们安静地呆会儿。” 黎逸川的语气还是懒懒的,却用一掌按住了她乱扭的腰,另一只手的手指勾开她的裤|底,用自己的蓬勃往上轻轻地撞。 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了。 黎逸川一手摁着她的腰,一手摁着床头,腰一挺,就这样撞了进去,柔软的大床床垫吱嘎地响了几声。 冉蜜臊得满脸通红,抡着拳就在他的胸前打,这叫谈心吗? “你停下,你妈她们还在楼下呢,出去送你伙伴去。” “少在这里吃飞醋,我专一得很,不像你,和别人去煮蘑菇汤!既然那么想当妈,我多用点功,早日帮你完成心愿,免得去别人家里施舍爱心。” 他都兴奋成这样了,还不忘冷嘲热讽!双掌摁紧她,腰上用力动着,把她紧抵在床头,抖得床头连声响起。 “你这人真是……” 冉蜜简直想给自己装个电动马达的嘴巴,否则怎么说得过他呢?他的谬论一套接着一套,能让他身边的女人全怄死! 又狂、又狠、还六亲不认的臭脾性——她怎么会遇上这样的男人当老公? “我做的蘑菇汤,不比你做的?” 他低头,在她的腿间抹了一掌的亮汪汪,抬到她的眼前去看。 “黎逸川,我真想戳瞎我的狗耳朵……你的狗耳朵!” 冉蜜被他弄得语无伦次,羞得死去活来。 “我要去四五天,你给我放乖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给我跑什么广告单,累着我的小冉冉了,姓董的赔不起,还得来给我磕头赔罪。” 他又笑,抓着她的小脸就亲。 “又不是猫猫狗狗,怎么乖?你还真是大人物,别人来给你磕头!” 冉蜜被他抵得喘不过气,勉强回了几句嘴,换回来他更加用力的冲撞。 “就这么不乖……爱顶嘴!给你把嘴堵上!” 他咬住她的耳垂,微微用力,有些发狠似地语气。 冉蜜没敢再出声,索性闭上了眼睛。在这时候去惹他,无异于给自己找罪受,他有用不完的精力,大可以在她身上变换了花样来折腾,而她却不能,她的体力无法和这男人相抗挣。 若是正常的姿势就算了,可看看他,完全是那种完全享受夫妻情|事的类型,追求更加刺激的姿势。 这时候,她早就没有刚开始这姿势时的新鲜感,腿很酸、腰也酸,连带着小腹也酸,正因为酸累,所以绷得很紧,也把他含得更紧。他能不喜欢、能不感觉刺|激吗? 她只有忍耐着,等着他渡过他的兴奋巅峰,放她下来休息——男女之间的事,虽然男人是用力的那个,女人若要配合到位,确实跟长跑似的,难怪林可韵说能减肥! 楼下有汽车离开的声音,很快安静下来,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喘声、和她不时发出的低呼求饶声。 黎逸川终于觉得刺激够了,把她摁在身下,紧紧地抱着,快|意地享受这年轻的身体给他带来的极致欢|愉。 他大汗淋漓,又觉得一身舒畅。 当年那场火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日夜难安,又只能独自背着沉重的十安架,阴沉前行。 可冉蜜是一把糖,在他的心里融化成糖水,把怒火给压住—— 她有这样的本事,让他温柔! 当然,前提是她必须是他的、听他的、和他站在一起,并且爱他! 只有这样,他才愿意去忘了冉宋武欠下的债。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蔡梦娅从后视镜里看小区里面。 苏怡芳的喜欢,还不能弯折黎逸川固执的心。她其实一直未和苏怡芳断了联系,时不时约她一起喝茶,陪她逛街,笼络老人的心。她从来相信,没有办不成的事,只有不够努力的人。她一向努力,为了达成目的,她能努力到抛弃原则和自尊,去讨好那一家她并不喜欢的人。 比如苏艺涵,比如苏茜。 她收回视线,眉头皱了皱,拿出手机打给助理。 “给我换张机票,我要明天早上九点多的那一班机,当然是头等舱,出双倍价去赔偿对方好了,你想办法,我明天要准时出发。这点事都做不到,你又怎么能拿这么高的薪酬?” 她冷言冷语地吩咐完,挂断电|话。想了想,又从包里拿了另一手机出来,开机打给齐梓商。一接通,立刻就挤出满唇角的笑意,温温柔柔,就好像对方就在眼前坐着一样。 “梓商啊,我是梦娅。对,我刚从艺涵家里出来,她很难过呢,你多安慰一下她,多努力争取伯母的支持……没关系的,你看冉蜜,不是也一样进了黎家的门吗?只要你和艺涵坚持,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轻柔地说着,直视前方的双瞳里却尽是冷漠不屑的光。这种男人,给她舔脚都不配,只有苏艺涵那样的大脑壳才会被他骗了。 齐梓商的公司,全靠苏氏地产的投资带动,他本身没多少经营才能,以前在冉家谋来的钱财,经过了两次错误投资,早就空了,若非如此,又怎会死抱着苏艺涵不放? “行,我会帮你们的……我能有什么目的,艺涵对我不错,呵呵,你说哪里去了,我能把黎逸川怎么样,我是女人,他是男人,女人怎么能和男人斗呢?” 她听着齐梓商在那边的故意挑|衅和污言秽语,强忍反胃,继续挑拔。 “倒是你,冉蜜一天在黎家,你也很难和艺涵继续,我听艺涵的意思,想和冉蜜硬碰硬,你别犯傻,拦着艺涵,别让黎逸川再抓着你们的把柄……我哪有什么高论,就这样,我先挂了。” 她收起唇角蔑视的笑,手指优雅地滑过屏幕,把手机关了,丢回包里。 她需要同盟,击退冉蜜。 林耀不是她的对手,林耀甚至不能在苏怡芳那里挂上号,不足不惧,所以不管她怎么折腾,蔡梦娅都不愿意浪费力气在林耀身上,就算林耀玩些小动作,想让她和冉蜜碰上,她也装成看不到。 她唯一的对手,只有冉蜜,在她第一次看到冉蜜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冉蜜看上去又纯又傻,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她拙里藏玉,并且具有别的女人无法拥有的吸引力,某日一旦真正从拙里走出来,她蔡梦娅就会全线溃败。所以,她必须抢在冉蜜涣发光彩之前,击败她,让她无法翻身,再不可能出现在黎逸川面前。 她还需要有盟友……她脑中快速闪过好几个人,最终停在其中一人的脸上。 沈司晨! 她怎么忘了沈司晨? 她的唇角又扬起了笑意,妩媚动人,好像想到了爱人一样。 她抬眼,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己的脸,又自信地收回了目光。她现在回去好好睡个美容觉,明天和黎逸川一起去纽约。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住在黎家的第一夜,怎么都睡不着,又不敢太使劲翻身,吵到这活祖宗,又来折磨她。 硬扛了会儿,实在扛不下去,轻手轻脚下床,去楼下倒水喝。 一楼大厅里亮着一盏落地灯,微暖的光,柔软的漂浮在房间里,墙上挂着的照片也被这暖光笼罩着。 她光着脚,轻轻地走过去,生怕脚步声惊扰了这一家人的睡梦。 她还是不太敢惹这些几个老佛爷,她脆弱的神经,受不起她们的折磨欺凌……老天可怜可怜她吧,别让她和这么多女人为敌。 她的脚步在照片墙前停住,忍不住凑近去看。 冉蜜以前有这样的照片墙,她母亲喜欢这样的装饰,后来冉宋武另娶了林亚楠,就把那些照片都收进了地下室锁住,永不见天日。 她在照片前停住脚步,仰头看着照片上的男男女女。 这一家人,若没有她,确实算和睦快乐。 她在照片里一一找过去,有一张老照片,苏怡芳、苏茜,还有一个年轻温和的女人,眉眼中和黎逸川有点像。她仔细想了想,当年苏芹带黎逸川来她家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一件蓝色的牛仔布衬衣,扎着马尾,眉眼温柔忍让。 其实苏芹很漂亮,年轻的时候算是一个大美人,又有才华,若不是那段情,今日的她说不定也过得安稳富足。 冉蜜正仰头看着,只听厨房里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是苏怡芳!咳得挺厉害的,像是肺都要咳出来了。 她忍了忍,轻手轻脚地过去,趴在门边上看。 苏怡芳正抬着手往嘴里丢药丸,端着水杯的手因为咳嗽在抖动着,杯子里的水动荡不停。 冉蜜是个心软的女人,她明白苏怡芳对姐姐的感情,也明白苏怡芳在黎逸川身上投下了多深的感情。牺牲一生幸福,报答姐姐当日的供养之恩。这样的知恩图报,难道不是人类美好的品质吗? 冉蜜尊敬美好,她觉得这世界上应该有更多的美好存在才对! “伯母,我来吧。” 见苏怡芳一面咳,一面去拿暖水瓶,她走了进去,接过了暖水瓶,想倒水给她。 不想苏怡芳冷冷地抽回手,不满地横她一眼。 “你半夜乱走干什么?想吓我吗?” “不是……我是……” 冉蜜没办法让苏怡芳立刻就抛开成见,她如果是母亲,也不会想让儿子娶回仇人的女儿……天天看着,会气得短寿呢! 黎逸川真不孝! 她在心里下了个结论,还是给她倒好了水,又用拖布把地面上的水拖开,自己喝了一口直饮水,转身出去。 苏怡芳就在一边盯着她,满脸厌恶。 冉蜜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看她,满脸地认真神态。 “伯母啊,黎逸川的脾气很坏,我和他在一起也很辛苦,或许哪天他兴趣用光了、不要我了,您也就高兴了。我知道我很糟糕,没什么骨气,不会做家务,不会做饭,工作比不上别人。可是伯母,我有自知知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伺侯他,我希望他和我平等相处,我更希望自己能养活我自己,我很努力工作,也想努力地生活,伯母您就高抬贵手,找时间和他说一声,千万别让我住进来,拜托,拜托!” 她抱着拳,连连拱手。 苏怡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把水杯用力一顿,扒开她,大步走了。 冉蜜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正常沟通,不是吗?她又不是个肉包子,真要被黎家人给捏成一团绵软,该说不说,自己怄死! 她耸耸肩,也上楼去。 黎先生睡得正好,她拖了床小毯子,去沙发上缩着。 【130】这夜高端大气上档次【二更】 冉蜜盯着黎逸川看了好久,还是难以入眠。睍莼璩晓 他仰躺着,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搭在小腹上,若用这姿势去跳水,就叫做……向前跳水转身半周啥啥啥…… 突然间,一向并不顽皮的冉蜜,心里难得地有了些许顽皮的小心思。 她挠挠后脑勺,坐了起来,轻轻地翻开自己的包,拿了纸笔出来,在纸上快速写写画画,再看了遍,叠好,然后小心地从他的兜里翻出了钱包,把纸条放了进去。 黎先生睡得沉,连身也不翻一个轹。 冉蜜也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听到水声,她被尿意憋醒!猛地睁开眼睛,抓着手机看时间,还好,八点半,还有时间赶去公司。 她今天还要去魏嘉那里跑一趟,和那边活动部的人接洽一下,广告下礼拜正式要开拍了簌。 她冲进浴室,黎逸川正在刮胡子。 这种夫妻一起共用浴室的场景,以前在电视里看过无数回,此时她亲身经历,实在是不太适应。 她扭扭腿,小声说:“你先出去,我憋不住了。” 黎逸川的手停都不停,从镜子里瞟她一眼,淡淡地说:“你用,我不看。” “你有耳朵啊!”冉蜜冒火,手捏着睡裙,腿又扭了几下。 “耳朵被你昨晚戳聋了。”他还是平淡,把剃须刀一丢,拧开水洗脸,“没见过比你说话还直的女人。” “我怎么了?”冉蜜实在憋不下去,见他不肯走,不管三七二十一,抄开了马桶盖子就坐下去。 她使劲缩着肚子,让水声尽量小……有这么一小会儿,她都怀疑自己会得前\列|腺|炎了。当然,她更希望黎先生得这个,她是女人嘛。 恶意地腹诽几句,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地道不善良,在心里加了一句,恶人才得…… 就在乱七八糟地胡想时,解决完了人生大事。抬眼一看,黎先生居然干脆转过身来,面对她站着。 “你昨晚和妈乱说什么,让她高抬贵手? “你赶紧去纽约,我要去上班了。” 冉蜜皱皱眉,苏怡芳告状的速度挺快! “她帮你约了妇|科医生,你也去做个检查,看看你吃这么多药,会不会有影响,如果会有,我们暂时就不要小孩。如果没有,你就做做准备。” 他见她坐着不肯起来,终于收回视线。 冉蜜抹了一把脸,飞快地拎起裤|子,冲水走开。 生小孩……她自己都是小孩……她能照顾好谁?别跟着她过可怜日子! “我要去机场了,你自己去公司。” 他拍拍她的腰,转身出去。 冉蜜转头看他,犹豫了一下,轻声说: “我真不住进来,我和她们相处不了,你让我一个人和她们呆着,不如撞死我算了。” “早上就死来活去,你还真会给我添堵。” 他摔门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冉蜜挑了挑眉,也飞快地收好东西,离开黎家。这回没再遇上苏怡芳,她有早起去散步锻炼的习惯,这时候可能在附近的小公园里强身健体。 冉蜜大步跑向公车站,一路清风扑面,让她心情无端大好。 或者是因为黎先生出远门了,让她感觉自由。 又或者是因为……因为什么呢?她上车之前,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放下手时,听到有首叫因为爱情的歌,由远及近。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伤悲,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一辆黑色的无牌新奔驰越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车型,这个城市里随时可以看到的那类型,缓缓从冉蜜刚出来的小区旁边驶出。 黎逸川戴着墨镜,看着公车开远。 他没去机场,改期了。他要先去一趟W市,隋玉琴在那里。虽然是冉宋武放的火,有些细节,他必须亲自问清楚。 “资料都在这里了。” 许毅把文件袋给他,又看着远去的公车说: “你真能接受啊?要我就不能,不如早点分了算了。” “有什么能不能的,这丫头简直不像他爸生的。” 黎逸川平静地拆开纸袋,拿出文件来看。 冉宋武当初要标那块地,却遇上了阻挠,为了驱赶孤儿院的人,他放了一把火,想吓跑她们。依着冉宋武的阴暗为人,这件事,黎逸川相信他做得出。何况在那段年月,强|拆这个词,就代表了暴力和无理。 他看完文件,冷静地把纸袋重新封好,沉声说:“许毅,觉得这是他一个人做的?这么大的事,谁给他掩下?谁又制造了他的车祸?” 许毅吸吸鼻子,又挑了挑眉,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的能耐就是给你把人找出来,其中曲折你自己去分析吧。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你去忙吧,给我多看着她点,齐梓商那混帐不会收手,还有那个侍应生,你跟紧点,别让他给溜了,看他到底是谁的人。” “好嘞,你去吧,这种小事交给我,你去办大事!”许毅跳下车,冲他挥挥手。 黎逸川关上车窗,往W市的方向驶去。 出了城,从钱包里拿名片出来时,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条落出来,他怔了一下,打开,只见上面画了一条喷火的黑色翼龙,展开的双翅,占满了整张纸,火焰喷得老高,龙的眼睛又瞪得很大。 画得并不怎么精细,冉蜜的水平有限。不过她的字倒是很漂亮,在下面娟秀地排列着。 “黎逸川,不要对我那么凶,好吗?” 黎逸川的心脏,微微抽痛了一下。 他似乎看到了冉蜜跪坐在灯下画这图时情形,一定是长发从肩头滑薄,一定是薄唇紧抿着,一定是小心翼翼地吸气、喘气…… 他知道冉蜜怕他,有时候和他眼神对上,那双瞳里的怕是藏都藏不住。可是她又不得不和他在一起,他的强迫让她没办法躲开。她每次倔强地想挣开他的时候,又无奈地被他给拖回来。 “胆小的冉兔子。” 他笑了笑,把纸条叠好,放回钱包。 他突然想到,这是冉蜜主动给他的第一件东西,尽管是张小纸条。他拿出手机,想给她发个短信,想了好半天,发了三个字:要想我 然后他就等着她回话给他,或者是“凭什么”,或者是“不”,又或者是“想得美”…… 他猜了有十几分钟,她终于回了消息给他,也是三个字,学了他的,连标点也没加上一个……“什么啊” 什么什么啊?这到底是什么什么啊?黎逸川脸一黑,把手机丢开,冉兔子还真会装傻!别告诉他短信会出现乱|码! 车很快就驶出了城,往W市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时候,蔡梦娅已经一身得体的装扮,出现在了机场,左顾右盼,等着心上人了。 这时候,冉蜜趴在办公桌上,大口吃饺子,盯着手机上他发来的短信忍不住地偷笑。想他?想得美! 这时候,有个人悄悄地走向了冉蜜的办公室,轻轻地推开了她的办公室。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林可韵! 冉蜜跳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回来了。” 林可韵有些难堪,干咳几声,伸手找她要钥匙。 “你……那,给你……可是……” 冉蜜满头雾水,一脸愕然。这丫头不是在喂奶|牛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咦,我晚上和你说,我先回去放东西,你放心,我不住,我让你住,我都收你租金了,不会那么小人的。” 林可韵抓着钥匙,满脸春光。 “站住!” 冉蜜立刻拦住了她,扳着她的肩,上下打量,一字一顿地说: “你别告诉我,你又找王蓝彦了!” 林可韵的脸红了红,不过,很爽快地点头。 “是啊,是他过去接我的,我们复合了,他说会和我结婚,最晚就是今年年底。” “你……” 冉蜜被她这句话,震得内脏都要碎了。先别说王蓝彦那爱玩的品性,单说他那个妈,怎么可能让林可韵进门?在苏茜的名单上,全是有名有姓的富二代,官二代的女儿! “行了,我先回去,晚点叫你一起吃饭。” 冉蜜眼睁睁看着她出去,脑子里一阵乱。 难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这双闺蜜,都得栽在那家的男人身上? 她饺子也吃不下了,匆匆收好东西,赶去见魏嘉,早点处理完公事,早点把林可韵拖出来问个清楚明白。 在和王蓝彦的事上,只怕林可韵将来会摔得更惨烈!在她和王蓝彦有限的几次接触上,她看出王蓝彦这人虽然不能说有多坏,但绝对爱玩,对感情并不认真。 赶到魏嘉的公司。 魏嘉正在大厅和几位男子交谈,他独有的欧洲男子的高大体型让他特别打眼。 “魏先生。” 冉蜜自那天从森林公园回来,还是第一次和魏嘉见面,前两天过来,他出去了,二人并没见到。 “冉小姐,请稍等。” 魏嘉微笑着点头,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大步过来,关切地问她: “我一直未打电|话给你,不知道你先生有没有误会?” “没有!”冉蜜赶紧摆摆手。 “那就好,你先上去吧,他们在会议室等你,总部今早派了人过来,想让你亲自解说一下。他们也是突击前来,所以来不及通知你,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你已经很熟悉这个case了,相信你能应得了。”魏嘉温柔地道歉,向她点点头,又回到了那几个人中间。 冉蜜有些错愕,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硬着头皮也得上。 从玻璃门往里看,会议室里有七个人,两个金发碧眼,其余的都是公司的人。 魏嘉的秘书在门口等她,一见着她,便一脸焦急地拦住她的脚步,压低了声音,快速说: “冉小姐,总部听到了一些不利于你们SF的事,还有有人投诉魏总为私人谋利,所以他们才会派人过来,今天你可以会面对一些故意的提问,请你一定要把握好。” 冉蜜深深吸气,本来还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沟通,没想到演变成这样!她连吸了三次气,才抱紧了手里的文件袋,大步走去。 七人都转过了头来,翻译迅速向两位金发男子介绍她和公司的情况,她仔细听完,捉到一些漏洞,快速在心里盘算对策。 两个金发男子迅速交谈了一下,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大地开口说话。 “冉小姐,你们SF成立不过两个月,你们有什么信心可以完成我们RJ的广告?并且,我们发现你们是以替我们RJ打广告的例子,在外面招揽生意。” 挺犀利的。 冉蜜把手里的文件袋放下,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口时稍有些结巴,不过还是挺清晰的英语,几句之后,便渐流畅了。 “不好意思,我要先补充一下这位翻译先生的介绍,我们SF成立的时间确实不长,但是我们的总经理和副总经理在这一行已经有长达十年的行业经验! 尤其是林利平先生,在我们K市,可以这么说,所有的广告公司,没人不了解他。我们能看到的大型广告中,有一半的广告,都经过他的手,他非常有经验,并且有责任心。 他之所以和董伟先生一起创立新公司,是因为想把更先进的理念融入到他的事业里来。 他最近卧病在床,我是他特别助理,所以这些事由我来执行。所有的方案,都经过了我们双方的仔细研讨,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沟通。至于您所说的,我们打着RJ的名号招揽生意,我不得不纠正一下,RJ在时尚界很出名,但是在我们K市,一半做过广告的公司,没有人不认识林利平先生的,这是他执着事业十年累积下来的人脉关系,他有极佳的口碑,就连竞争对手也只能赞扬,无法超越。” 冉蜜从未如此吹捧过一个人,后来林利平知道她这番话的时候,先是脸红几秒,后来就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实在是真的出名……让吴珊珊糗了他好些日子,若真厉害,怎么被人揍成那乌龟样? 不管怎么样,冉蜜这番大约不离开实际的吹揍,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起码她侃侃而谈的自信,让两名督导先生见识了这绝佳东方美人的口才。 他们后来又问了十几个问题,针针见血。 冉蜜先也磕绊,后来索性心一横,据理力争,以一敌二,双方辩了整整两个小时,从公司到广告,再到方案,最后到中西方文化。 冉蜜的嗓子都冒火了,两个督导才点了头。 “麻烦倒杯水。”冉蜜转头,哑着嗓子招呼那位秘书。 秘书听楞了,冉蜜的英文比她还好,其间还夹杂着几句法文名言之类的,她端来水,冉蜜一饮而尽,又深深地吐气。 “冉小姐,你语言很好。” 督导先生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笑眯眯地向她伸手,说的是有点蹩脚的汉语。 “小时候的爱好,一时觉得新鲜,多学了几个国家的语言,起码出去旅游不会被人哄骗,多花了银子。” 冉蜜抿唇一笑,把水杯放到桌上,偏了偏头,诚恳地说: “我们SF虽然起步,却拥有一间所有有前途的公司的品质,我们诚实,勤奋,上进,不会让RJ有任何后顾之忧。” “我相信冉小姐。” 他向冉蜜伸手,握了握,又耸耸肩说: “不过我们还需要讨论一下,请冉小姐暂时回避。” 冉蜜才放松的手,又悬紧了,她从未想过一单生意会如此难做,反反复复,总生变故。魏嘉一直站在门外,这时候才推门进来,向她微笑点头,走向了两位督导。 冉蜜和秘书站在外面等着,秘书又给她倒了杯水,向她伸出大拇指。 “冉蜜,你的英语真好。” “那时候喜欢看动画片和电影,就学会了。” 冉蜜有些不好意思,什么时候一天得到这么多赞扬呢? “哎哟,我是又考六级又考八级,全是为了混口饭吃,你倒好,看动画片和电影就会了。” 秘书开了句玩笑,让冉蜜更不好意思,她捂捂红透的脸,转头看向门内。 “是别人针对魏总来的,有竞争。” 秘书也担忧地看了进去,压低了声音。 公司里的斗争,永远不会停止,冉蜜知道这个,她和秘书一起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人讨论结束,现在要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终于,里面的人都站起来了。 魏嘉上前去,和二人握了手,几人都笑了起来,看上去还算愉快。 “魏总这么有魅力,但愿只是例行公事一样的检查。” 秘书双手捂在胸口,又流露出满脸的崇拜。 魏嘉这样的男人,再多女人崇拜都不奇怪,那双淡蓝色的眸子看过来,温柔如月光,融化女人心。 反正他一直合冉蜜地脾胃。 “冉小姐,没事了,谢谢你今天的精彩表现。” 魏嘉走出来,微笑着看着她。 “哪里,没给你们带来麻烦就好了,我们的合作还要继续吧?” 冉蜜也微笑起来,瞎忙这么多天,今天最有成就感,看来她还是应该多在工作里努努力,今后没人再说她什么事都糟糕了。 “我今天不能请你吃饭哦,先去办事。” 魏嘉和她握了握手,开了玩笑,先陪着那两位督导走了。 冉蜜和秘书寒喧几句,独自走出大楼,刚拦住车,秘书又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了,递给她一只精致的纸袋。 “魏先生特地让朋友从国外带回来,送给冉小姐的。” 秘书解释完,又匆匆跑开了。 冉蜜看向她跑去的方向,魏嘉的车正出来,他从车里探出手,向她挥了挥。 冉蜜也冲他挥了挥手,上了计程车,打开纸袋一看,里面一盒咖啡,一盒巧克力,是她爱吃的瑞士莲。 她剥开锡纸,咬了一小块,略苦的巧克力在嘴里融化成了浓愈的粘稠甜意,一如她现在的心意。 她想,是不是她的好运,真的到来了? 一切都会顺利的吧? 一定会的!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林可韵正躺在床上打电|话。 听到开门声,她立刻就挂了,抱起冉蜜的小猫出来,从她手里接过了她买的菜,又把小猫放下,一脸的笑意。 冉蜜看她笑得跟个傻姑似的,忍不住拧起了眉。 “喂,你来真的呢?王蓝彦靠得住吗?” “你怎么知道靠不住?”林可韵吸吸鼻子,跌坐到沙发上,笑着仰头看她,“你不用做饭,他晚上请我们吃饭,正式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她还用得着介绍吗?她现在是王蓝彦的嫂子!可是冉蜜从未向林可韵正式说过黎逸川和她的婚事,在林可韵心目中,只是一个追逐她的有钱男人而已。更不知道王蓝彦和黎逸川的关系! 陷进深爱里的女孩子真和很盲目,忽略掉男人的缺点,把男人身上的优点全放大了,如果那个男人再花言巧语,女孩子就爱得更加痴傻。 “林可韵,他的妈妈很厉害,你怎么招架得住啊?” 冉蜜挨着她坐下,想劝醒她。 “能有多厉害,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而已。” 林可韵笑眯眯地用手做手势,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真的很厉害!” 冉蜜拧紧了眉,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苏茜的厉害,那可比苏怡芳厉害百倍,完全不是讲道理的种类。 “厉害我也要会一会,再说了,是王蓝彦娶我,又不是他妈,我们今后不住一起不就行了?” 林可韵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起身去卫生间,她的手机又响了,冉蜜盯着王蓝彦的名字看了半天,忍不住给她摁断。 “喂,干吗挂掉,他来接我们了。” 林可韵从卫生间里冲出来,捧着手机打回去。 “我不去和你们吃饭,你们自己去吧。” 冉蜜不想凑那个热闹,王蓝彦可比黎逸川更随性,他们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风|流……不,不能说他们家的,有钱男人大都那样,征服了钱,下一步,不就是用钱来征服美|色吗?然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给他生儿育女,愿意忍耐的,就在家里当老实的太太。脾气也大的,也一样去外面玩,夫妻二人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但是林可韵是爱情至上的女孩子,她相信了王蓝彦能给她甜蜜至死的爱…… “喂,是不是姐妹啊?你看,我房子都给你住了。” 林可韵不乐意了,扭着她的手往外拖。 冉蜜被养奶|牛养得身强力壮的林可韵拖下了楼,王蓝彦就靠在车上,一手放在裤兜时在,一手挥起,向她打招呼。 “嫂子好。” “是姐!什么嫂子!不对,是妹,你比我小。” 林可韵还没弄懂,说了一半,突然就扭过头来瞪着冉蜜。 “有什么瞒着我?” “她是我嫂子,对不对啊嫂子?哥去美国,怎么不带着你?” 王蓝彦拉开车门,笑吟吟地请她们上车。 “你们认识?” 林可韵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紧紧地掐住了冉蜜的胳膊,盯着她的眼睛质问。 王蓝彦还是吊儿郎当,继续说: “还用问吗,我都叫她嫂子了,上车吧,别让哥说我没尊重你,上回带你去壁球室,没把我给骂死。” 林可韵甩开了冉蜜的手,一字一顿地问:“你一直知道怎么找他,却不肯告诉我,冉蜜,你什么意思?” 冉蜜没办法解释,林可韵见她不出声,抱起双臂,冷冷一笑。 “冉蜜,我还真没想到!行了,租金我双倍退给你,请你搬出去。” 在林可韵看来,她受到的是朋友的欺骗,冉蜜明明知道王蓝彦的事,却死咬口风,不肯告诉她。 可冉蜜的苦衷是无法说出来的,当时她知道这二人事的时候,林可韵已经陷进入绝境,她也尝试过联系王蓝彦啊! 林可韵的性格比她急燥,满心欢喜地回来和冉蜜分享自己的重生,被冉蜜的隐瞒给气到了,不由分说地驱赶冉蜜。 王蓝彦不明所已,劝了几句,被林可韵给推开。 “你们是一家人,合着伙来欺骗我,戏弄我!冉蜜你必须搬走,我拿你当朋友,你拿我当什么?” “也当朋友啊,所以才劝你离开他。”冉蜜才说完,场面更乱了。 “嫂子,别呀,我和可韵才和好。”王蓝彦拖着林可韵上车,冲她挥了挥手,走了。 冉蜜两手空空站在院子里,钥匙还在林可韵的手里呢! 才庆贺了自己的好运气,又被坏运气给撞了一下腰。冉蜜此时太渴望拥有自己的一套房子了! 她在院中坐了会儿,手机响起来,是魏嘉打来的。 “巧克力好吃吗?呵呵,是承迪说,你喜欢吃这种。” “真不好意思啊,那天……” “没事,幸亏闹了一下,那天吃了野蘑菇的都住院去了,就我们父子两个好好的。”魏嘉又笑,让冉蜜也忍不住笑起来了,他实在很会安慰人。 “两位督导还想和你聊聊,需要我和你先生说一下吗?”魏嘉又说。 “不用了。”冉蜜连忙说。 魏嘉报了个地址,冉蜜一摸口袋,又苦笑着说:“麻烦你来接我吧,我钥匙锁在家里了,我在楼下呢。” 魏嘉应承下来,不过半个小时,就出现在了冉蜜面前。 “场合重要,给你带了套衣服。”他笑着,把精美的包装袋递到她的面前。 冉蜜打开包装,是件正红色的小礼服。她去了物业的卫生间换上,出来时,一身明媚,火红的颜色包裹着她白皙玲珑的身体。魏嘉又给她戴上了一双珍珠耳环,只两点莹白,便让她光彩四射。 “什么场合,这么重要?”冉蜜有些疑惑。 “我们公司和K大有学术上的往来,几位院长都在,督导请你做一下翻译。” 【131】可口的奶茶 如今学院之间的竞争也激烈,K大是想挂上合作交流的洋牌子,提升洋品味,RJ是想借此机会,进步扩大在国内的影响力,魏嘉牵针引线,搭起了今晚的这饭局。睍莼璩晓 “那你的秘书不能去吗?” 她拉了拉自己的裙子,恰到膝上,不松不紧,恰到好处的包住她的身体,拉长了一双美|腿。魏嘉的眼睛很毒,这衣服非常合体! “两位督导觉得你翻译得力,比我的秘书要好,会另外付你报酬。”魏嘉笑笑,拉开了车门,护住了她的头顶,“走吧,你应该多出来见见不同的人。” 这倒说中冉蜜的心事轹! 冉蜜上了车,又开玩笑说:“小心你们督导看中我,让我顶替你啊。” “那好啊,我给你当助理,与聪慧佳人共事,创意一定源源不断。”魏嘉温和地笑着,发动了车,驶向渐渐璀璨迷离的灯火之中。 她聪慧吗?她就是个笨蛋……冉蜜在心里暗讽自己,不过,笨鸟用功点飞,勤能补拙,她总不会永远被人看扁篾。 冉蜜不知道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场合,自己到底会不会做好,但是有了今天白天的经历,她觉得其实和人辩论、说服别人,也没那么难。 冉蜜正是从K大出来的,在学校里还算小有名气,只是她天生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性格,让人觉得很生疏冷漠。 熟悉的人知道她是懒,懒得麻烦、懒得记人。不熟悉的,背地里都叫她冰晶蔷薇! 她喜欢蔷薇花,这秘密是被一个暗恋她的男生发现的,他看到她坐在校园的湖畔看书,于是大胆地上前搭讪,要知道暗恋的心思很奇妙,大都会心跳加速额头冒汗掌心濡湿……于是男同学吭哧半天,找她问路——从湖畔去食堂怎么走? 冉蜜显得很平静,完全把那男孩子当路人甲,甚至还很难得地表露出了热情的一面,亲自把他带到了那里。 路边的花坛里开着蔷薇花,男孩子因为紧张,向她道谢的时候,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掐花,被冉蜜给制止了,男孩子无意问了句,你喜欢蔷薇花?冉蜜点头走开,留给男孩子一整年蔷薇花的香梦。 美好的女生,总会给青春懵懂的单纯男孩留些美好回忆,虽然也有可能是晚上让他某处流出不明白色物体的对象……青春冲动,实在可以理解。 男生后来悄悄给她取名字是小蔷薇,说梦话时传开了,冉蜜的冰晶蔷薇的名号也就传了出去。不过,那称呼仅限于学校而已,她毕业这么两年多,和同学们来往不多,身边的朋友也不多,那个在别墅前放蔷薇花的人,始终是她心里的一个谜。 是黎老虎吗? 下车之前,她终于放下一路的犹豫,主动给黎老虎发了条短信: “我和魏先生去参加K大院长在内的饭局,不喜勿扰,再扰发疯。” 她坦诚了晚上的去处,若黎逸川再派个人来揪她,她就一鞋板戳过去,互相戳死算了,她不想当金丝猫,他也甭想妄图把她训成金丝猫。 这时候,她也不知道他到了没,她这糊涂性子,根本就记不清去纽约需要坐多长时间的飞机,黎逸川也没回短信,估计还在天上? 魏嘉主动替她接过了外套,十分绅士地推开门,请她先进去。 今天的晚宴,就设在这里。本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新开张不久。 下沉式大堂上方的穹顶天花,极其复杂的蜂窝形天花在周边暗藏式射灯的照射下,形成奇妙的光影效果。整个北极星酒店的家具与灯具的造型精雕细琢,呼应了整个酒店的设计风格。而顶尖先进的设施,却仍然完美地诠释了高雅与豪华,古典与现代紧密融合的精髓。 大厅里已坐了五位客人,两位督导,三位K大的院长,清一色的男士。 她的出现,无异让在场的男人们眼前一亮。 一个个显得更加绅士了,尤其是介绍了她也是K大的学生之后,院长们越加正襟危坐,谈吐儒雅。 席间无非是互相吹捧,又说K大的学生,谁谁最有出息,现在在哪里高就,又有谁谁成了大明星,总之是各自在世界里繁华着。 这种饭局看上去大家文质彬彬,不像别的饭局一样乱七八糟,说的也是些正经事,可是其实极度无聊! 冉蜜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了,开始还认真翻译,后来就长话短说,捡重要的意思来传达,那些奉承话,大话,套话,她都找不到真正合适的词……伟大英明、政|策先|锋……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与合作有什么关系? “冉小姐,我敬你一杯,这回咱们真心实意地干一杯,别喝饮料啦,女士适当喝一点白酒,也能美容健身。”胡院长端起酒杯,笑眯眯地站起来。 酒是国酒茅|台,浓愈到有种让她反胃的呛劲。劝酒文化这种事,实在只有我们这地方才有,有时候上了酒桌,简直比上了刑场还要难受。 现在众人都看着冉蜜,她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和他干了,抿了一小口。胡院长倒也真是客套一下,并没有继续劝,只是坐下去之后,又笑着说道: “其实我对你还有些印象,你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有人专门来查过你的档案,你从楼下摔下去过对不对?” “对。”冉蜜点头,她从家里的楼梯一直滚下去,磕到了后脑勺。 “这就对了,就是你。”胡院长点点头。 “谁会来查我的档案呀?”冉蜜有些奇怪,谁会对还是学生的她感兴趣? “这个不清楚,当时来的是位律师,管档案的老师特地来问过我,我以为是有什么官司,就见了他一下,当时他说是有间大公司看中了你,想了解一下情况,我觉得是好事,就让他们看了一下。” 冉蜜更加奇怪,她那时候衣食锦簇,可从没想过要出去工作,怎么会有公司看中她? “可能看中冉小姐当大明星?一看家里条件挺好,就放弃了。” 另一位副院长笑起来,大家猜了几句,便丢开了此事。学校那么大,每天都会发生外人看不到的离奇的事,遇上了,聊几句,就忘了脑后,至多是为饭局找了个话题罢了。 冉蜜的舌尖还挺辣,一直辣进喉咙里。 “喝点汤。”魏嘉给她舀上一小碗汤,温柔地说了一句。 “魏先生也未婚吧?不如找个中国新娘?我有合适的对象,给你介绍介绍?”胡院长又转过头来,一副关心大龄未婚男青年的热心模样。 魏嘉笑了笑,冉蜜这才看到他手上的婚戒又取掉了。 “胡院长,你真不会看眼色,你看看这才是璧人成双。” 胡院长身边的人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笑起来。胡院长一怔,连连拍自己的额头,笑称醉了。 冉蜜没解释,魏嘉也没解释。在酒桌上说的话,转头就会忘掉,何必费这口舌。不过一个女人,和七个男人坐在一屋里这么长时间了,实在有些不自在起来,很是拘束,就借口去卫生间,出来透个气。 整屋楼都很静,地上铺着厚厚的印花地毯,墙和门的隔音效果都做得非常好。卫生间也装簧得像华丽的歌剧院,大面的镜子,洗手池,香水的味道近似于娇兰顶级奢移定制的私人香…… 不对,是有人躲在里面,这香水味就是从隔间里传出来的。 她又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那装着墨蓝色门的隔间里,正传出一声声兴奋的低喘,还有身体相碰的暧|昧动静…… 冉蜜的脸顿时就红了,赶紧转身出去。 就在这时候,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来,接连又是几声,随即是男人的怒骂声, “臭女人,给你钱是让你伺侯好我的,给我把嘴张开……” “唔……” 女人痛苦的声音! 冉蜜拧紧眉,准备去叫保安进来,这好歹是个有档次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咚…… 里面又是一声闷响,听上去像是脑袋撞到了门上。 冉蜜皱皱眉,故意大声跺了跺脚,又咳了几声。这是女卫生间,做这种事已经很不分场合了,居然还有虐|待、打人,她可不能装成看不到! 她退出去,又敲了敲门,提醒着里面的人赶紧出来,别在公众场合里做这种事。 过了两三分钟,门终于打开了,她躲到一边,看着一个男人一面扣着衬衣扣子,一面快步走开。 是许杰安!这男人一脸的邪气,就不是个好东西!此刻他一脸愠怒,唇角被咬破了,看样子被他欺负的对象也不是省油的灯。 只是,女人再强悍也是个女人,经不起男人的凶残一巴掌。 冉蜜没见着那女人出来,脑子里不由得开始幻想血腥的凶杀场面,赶紧推门进去。香水味儿还浓愈地堆积在空气里,那女人已经靠在洗手池上了,正从包包里拿烟出来吸。镜子里印出她被打青的眼睛,还有咬破的唇角,卷发上还沾着碎纸屑。 “罗晓鸥?”冉蜜认出了她,惊讶地叫了她一声。 罗晓鸥慌慌抬眼,看清是她之后,又继续低头吸烟。 冉蜜看得出,其实这个女人骨子里挺傲气,和一般走这条路的女孩子不太一样。 “刚是你咳的?”罗晓鸥用力吸了口烟,细长的白色女士烟被红光吞噬了好大一截。 “嗯,你要紧?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冉蜜又问她。 罗晓鸥摇摇头,小声说:“别多管闲事,你赶紧走吧。” “自己小心点吧。”冉蜜拧拧眉,快步出去。 “喂……”罗晓鸥叫了她了一声。 冉蜜转头看,只见镜前的水晶灯光落在罗晓鸥鼻青脸肿的模样上,让她看上去很可怜。 “谢谢你。”罗晓鸥掸了掸烟灰,抱着双臂过来,“还有,你想不想买点有用的消息?” “什么消息?”冉蜜狐疑地看着她。 “有关车祸的。”罗晓鸥又用力地吸了口烟,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晃了晃,“50万,你给我现金,我给你最直接的证据。” “车祸怎么了?”冉蜜沉吟一下,故作镇定。 “你有兴趣就打我电|话,我先出去,他还会找过来的,你也赶紧走,他那个人像疯|狗,谁惹上他都会染上一身sao。”罗晓鸥吸了吸鼻子,大步出去。 “那你怎么不躲远一点?”冉蜜赶紧出去,怕许杰安真的过来。 “你以为我不想?” 罗晓鸥转头看她一眼,手臂抱得更紧了。冉蜜发现她的裙子已经扯坏,无法包住她的身体。 两个人正说话,许杰安晃着肩出来了,一手拦在了两个人面前,一脸坏笑,视线一路往下,盯住冉蜜的胸|脯。 “哈,原来是冉小姐,我说谁呢……” “杰安,走了,我们进去。”罗晓鸥赶紧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臂。 “小贱货,想清楚,进去了就由不得你了。” 许杰安冷笑,抬掌在她的脸上拍了两下,又一掌一推,直接把她推得撞到了墙上。 罗晓鸥咬了咬牙,轻轻点头。 许杰安这才转头看了一眼冉蜜,扬了扬眉,拉着罗晓鸥进去了。 冉蜜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什么事,八成许杰安用美人计来公关,罗晓鸥把自己当成了一回事,不肯答应,所以白挨了打,还得乖乖进去陪|客人。 “冉蜜。” 魏嘉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头传来,冉蜜又转头看了一眼许杰安他们进去的房间号,大步走向了魏嘉。 “胡院长他们要请查理他们二人去游海景,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 冉蜜摇头,魏嘉并不勉强她,拿了钱出来,支付她今晚的报酬。 冉蜜正好可以拿着钱去住酒店,林可韵那丫头的脾气很大,如果不消气,起码会把她在门外关上两天!这事也怨她,是她不够坦诚,林可韵把什么都告诉了她,她把黎逸川和王蓝彦的事给瞒了下来。 “要不,我送你回去?”魏嘉沉吟一下,小声问她。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冉蜜连连摆手。 “不行,是我带你来的,我得送你回去,你等等我。”魏嘉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进去打了声招呼,没两分钟就拿着外套出来了。 “我不用去打招呼了吗?”冉蜜随口问了句。 “不用了,查理多喝了点,免得拖上你一起。” “你不去乐一乐呀?”冉蜜和他并肩上电梯,随口开句玩笑。 “也不是那样。”魏嘉笑起来,摸了摸后脑勺,神情越加尴尬,转头看她的时候,认真地说了句:“心灵的契合才会带来最大的愉|悦。” 冉蜜的笑容也僵了,心中大窘!她的意思是说魏嘉你也去散个心,没说魏嘉你也去找个女人……还有,他们原来游夜景,是另有意图…… 魏嘉也立刻意识到他理解错了,淡蓝的双瞳里,也泛起了窘迫的微波。 “嗯……那个……衣服这算是工作服?” 冉蜜找了个话题,轻拉裙子上的白色和金色交织的细皮带。 “算是吧,公司多的是这种衣服,我后备箱里还有好几条,配上不同的配饰,随时提供给陪我出席不同场合的女伴。” 魏嘉笑笑,非常诚实地告诉了她实情。 “都是我这身材?”冉蜜一脸愕然。 魏嘉的笑意更浓了,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中码和大码,超过这两个尺码的女士不在我的考虑之列。” “好吧,MR.魏,我很荣幸能为你三根手指中的一员。”冉蜜轻拉着裙角,转过身来,给他行了个宫廷礼。 魏嘉赶紧收回了第三根手指,笑得更加愉悦了。说二,举三,这动作确实挺傻的! “喝杯奶茶吧。”魏嘉揉了揉鼻头,指着酒店旁边一家精致的奶茶铺子。 “嗯,薄荷奶茶,冰的。”冉蜜点头,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掏出手机看,黎逸川还是没给她回消息,还没下飞机?上网看了看,直飞12个小时左右,这时候也应该快到了吧? “给你,怎么,黎先生会来接你吗?”魏嘉端着一杯奶茶,一杯咖啡过来,温和地问她。 “不会。”冉蜜笑笑,接过奶茶吸了一口。 清凉和甜蜜同时钻进舌尖,整个人都觉得香甜起来了。酒店大堂的水晶灯光扑出来,染亮她的双瞳,光影流转,让她这双眼睛比世间任何一种宝石都要纯澈璀璨。 魏嘉淡蓝的双眸里隐隐滑过几丝倾慕,随即转开了头,小声说:“我去开车。” “嗯。”冉蜜没抬头,想着要不要给黎逸川发个消息,说自己现在要回去了——可她要不要这样详细汇报行程? 正纠结时,一只手在她的肩头拍了一下,力道用得挺大!她正吸着奶茶,吓得一口呛到,鼻子嘴里全是这奶茶在冒。 “沈司晨!”看着眼前的男人,冉蜜几乎没气死。 “对不起。”沈司晨也没想到把她吓成这样,赶紧掏出一方蓝色的手帕,往她脸上擦去。 “我自己来。”冉蜜瞪他一眼,夺过了手帕,快速在身上擦着。 这衣服虽说号称工作服,可是冉蜜那只是开玩笑,并没有真的想要收下,洗洗干净,放他后备箱,去供他今后的女伴使用。 冉蜜的公和私,分得很清楚。 “冉冉,你这里还有奶茶。” 沈司晨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尖上点了一下,笑着歪了歪头。 冉蜜拧拧眉,不悦地挥开他的手,匆匆说:“别闹了,你快进去吧,许杰安他们在里面。” “我又不是来找他们的,我看你站在这里,所以过来打个招呼,这酒店有我的股份。” 他转过身,伸开双臂,又退了两步,笑着看冉蜜。 “怎么样?设计喜欢吗?” “不错。”冉蜜转头看向被明媚灯火笼罩着的大楼,随意点了点头。 以钱生钱,以钱养钱,这些人做点什么事还真容易! “要不要考虑换个老公?” 他用手肘碰碰她,继续笑。 “算了,配不上你,啊……” 冉蜜把手帕丢还给他,弯腰去捡跌在地上的奶茶纸杯。 “不要你捡了,在我这里,你还用得着捡这个吗?” 沈司晨赶紧伸手拉她。 冉蜜仰头看来,一道微光快速闪过,两个人手勾着手的模样,又落进了暗处一个人的相机之中。 这镜头里,她一手轻摁衣领,蹲在地上,仰头看他,表情似嗔似怒。 【132】想亲你哪里 “冉蜜。睍莼璩晓” 魏嘉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冉蜜转头看了一眼,只见他正缓缓把车停在酒店的马路边。 “我走了……”她把纸杯丢进垃圾筒,冲沈司晨挥挥手。 “喂!”沈司晨连忙叫住她,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她那星星亮亮的双瞳,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冉蜜和他对望片刻,果断地说轹: “对了,许杰安正在你酒店做坏事呢!我看到他在女洗手间里和那个罗晓鸥,还打女人……沈司晨,你也算大好青年,怎么能和他混一起?离他远一点的好,近墨者黑!” “罗晓鸥啊……”沈司晨顿了顿,往她面前走了几步,低眼看着她,小声说:“你上回让我给你查罗晓鸥,后来又不让我插|手管了,不过我替你问过,罗晓鸥的圈子很复杂,她常常弄一些不真不假的消息四处卖,不怎么可靠。” “哦,谢谢你。羯” 冉蜜点头,大步往魏嘉的车边跑去。 魏嘉和沈司晨对望一眼,发动了车,载着冉蜜往前驶去。 魏嘉看了看后视镜,沈司晨的身影渐远了,于是收回视线,轻轻地问:“回家吗?” “等下。”冉蜜又打黎逸川的手机,她想了想,不如去他颐美中心的房间里住去,反正他不在,她可以独占那房间,多好的享受。 黎逸川的手机还是关着的,她又打给秦方,那边很快就接了,明显错愕几秒,紧接着便笑着答应下来,半个小时之后过去给她开门。 “黎总出门了?”魏嘉扭过头来看她,随口问。 “嗯。”冉蜜点点头,抿唇一笑。 “看上去你们感情很好,起码比上回看你的时候显得要好,误会解释清了?” 魏嘉低声问着,拧开了音乐,轻柔的乐声在空气里飘响着。 冉蜜侧了侧耳,又点了点头。其实她和黎逸川能有什么误会呢?只要他不发老虎臭脾气,她的日子也不算难过。 魏嘉转过头来,淡蓝的双瞳里微微溅起几朵浪花,随即归于平静。 冉蜜捋捋发,小声说:“上次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们的事,让承迪跟着难过了。” “他没事,他总要接受现实,妈妈不在,就是不在了。”魏嘉平静地说了一句,视线回到前方。 “上回说的侦探的事,你可以考虑一下。”冉蜜又好心地建议他。 魏嘉沉吟了一下,点头。 冉蜜觉得自己干了件好事,不管能不能找到,起码多了条路,多了些希望。她很热情地行动起来,马上就给许毅打了个电|话。 “又有生意给我介绍啊。” 许毅在那头笑,让冉蜜把手机给魏嘉,两个人约了第二天的见面时间。 冉蜜挂了手机,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事了,她和魏嘉又熟悉到这种程度吗?她看了眼魏嘉的神色,见他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就放下心来。 “魏先生,改天逸川回来了,我们请你和承迪吃饭,他做饭很好吃。”快下车了,冉蜜随口说了一句。 “好啊。”魏嘉点头,温和地笑着,把车停到了颐美中心的前面,又从后座上拿出一个纸袋给她,“对了,去开车的时候顺便给你买的,你晚餐没吃多少东西,都应付他们说话去了。” 这是抹茶味的奶油蛋糕,冉蜜喜欢的口味! 她欣喜地接过来,连声道谢,今晚的心情陡然间就璀璨起来。她多容易满足啊,一点点的好,就让她觉得幸福快乐。 也可能是前段时间受罪受多了吧,她如今特别信奉一句话:没有人有义务要对你好,别人对你好,是你的福气,对你不好,你也不用抱怨。 只有受过苦的人,才会珍惜这些难得的善意。 冉蜜抓紧了纸袋,满脸笑容地冲他挥挥手,脚步轻盈地走了。 魏嘉趴到方向盘上,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又从脖子上扯出一根金链子,下面坠着一个水晶的圆球,打开了,里面的女子笑脸温柔,确实和冉蜜有几分相似。 “乐儿。”他抚着水晶球,低喃一句,把水晶球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 这是城市的最中心,音乐、喷泉、彩光、人潮汹涌,银色的小车如同这黑夜里一抹不起眼的寂静亮光,孤单地停在繁华正中间。 冉蜜踏进大门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他正亲吻水晶珠。 人的感情很奇妙,有时候萍水相逢,却会因为某一眼,某一个笑容,就正好戳中了你心中最柔软的位置。 冉蜜欣赏魏嘉的,不仅仅是他的温和大度,还有他对妻子的那份爱和执着。她希望身边的人都是幸福的,魏嘉能找妻子,她能这样一帆风顺的走下去……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沈司晨站在酒店门口,满脸的失落。这酒店是他特地赶在父亲离任之前,通过特别融资渠道开的,不过,他做得隐秘,除了刚刚告诉冉蜜,只有许杰安知道他是这酒店的最大股东,一切都以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名义去做的。 他很信任冉蜜,或者说,有点儿想在冉蜜面前炫耀的样子,以证明他不比黎逸川差。 可惜的是,冉蜜始终不肯靠近他。 冉蜜能和新认识的魏嘉一同进出,却不愿意和他多说半字,这又一次打击到了沈司晨。他自尊心极强,从小就被人捧在掌心里,现在被一个女人无数回拒绝、推开,心里那忿然、不甘,就开始不停地往外窜,连带着他现在的心情也跌到了谷底。 “喂,不进来?等你呢。”许杰安从台阶上大步过来,拍了他一下。 沈司晨拂开他的手,不悦地说:“你在我酒店里都干了些什么?许杰安,你能不能低调点?老头子最后几个月任期了,若你给我弄出事来,我可会揍死你。赶紧让那些人滚!” “沈司晨,你还真为那女人冲我吼啊?我可是事事挺你的,你就这么对我?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吗?我给你把她弄来,往我海边别墅里一放,让你好好玩一段日子,她上了瘾,自然就离不开你了。” 许杰安一声冷笑,握了拳就往他的肩上轻锤一下。 “你别胡来啊!”沈司晨抓住他的拳,往后推了一下,瞪他一眼,大步往酒店里走。 “胡来?你们沈家胡来的事还少?”许杰安脸色变了变,小声说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沈司晨猛地转头,死盯住他。 “没什么意思,沈大少爷,你别忘了一件事,我们两家的友谊,那可是天长地久的。”许杰安露出一脸坏笑,阴阳怪敢地说了几句,又抬头看这酒店的水晶霓虹招牌,低声说:“就说这酒店吧,你投资了多少啊?” “许杰安,别阴阳怪气,再天长地久的事,也能一刀两断。”沈司晨脸色铁青,刺他一眼,大步走开。 “你和我是情人呢?还一刀两断!”许杰安这才掀掀眼皮子,哼着歌往酒店里走。 沈司晨听着身后的动静,脸色愈加难看,从前方墙壁上的彩色玻璃拼图上盯了一眼许杰安,快步进了电梯,身都不想转,直接摁了他私人办公室的楼层。 电梯门还没关上,手机响了,上面的号码是他母亲郑意茹的,他稳了一下心神,滑开接听键,只听到她温婉又焦虑的声音从那一端传过来, “司晨,回来一趟,你爸病了。” 沈司晨赶紧退出来,驾车往回赶。郑意茹有心脏病,所以住的地方很幽静,家里的各种隔音效果也好,尽量不会听到突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 禁止鸣笛这种事,号召了许多年,还是会有人犯规,有时候还是恶意为之。 大门打开,家里请来做事的人是老家家境不太好的亲戚,一来是自家人可靠,二来是外面不会说闲话,说他们享|乐,对外只说是住在他们家的亲戚就好了。 郑意茹坐在沙发上,正端着水杯喝水。 “妈,不是说爸病了吗?”沈司晨大步进去,左右看看,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你怎么总玩这种把戏?” “那我还有什么办法叫你回来?”郑意茹放下茶杯,温柔地笑着,拍着自己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 “又相亲?”沈司晨头都大了。 “聪明。”郑意茹捧着他的头摇了摇,满意地看着让她骄傲的儿子,小声说:“是省里张厅长的女儿,是个律师,你去认识一下,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去。”沈司晨烦都烦死了,每回用生病叫他回来,不用说,就是让他去相亲。 “去吧,妈年纪大了,真想看到你成家。”郑意茹摇着他的手臂,用了点撒娇的语气。 沈司晨转头看她一眼,还是摇头,“妈,我现在这样很好,到我真想结婚的时候,我自然会结。” 郑意茹脸一拉,抬手在他的胸前打了一巴掌,轻声说:“我知道你看中冉家那丫头了,我警告你,绝对不行,绝对不许你碰她。” “为什么?你不是也说她挺漂亮的吗?”沈司晨转头看她,一脸不解。 “漂亮有什么用?漂亮帮你生儿育女?她脑子有病,是不能生孩子的。”郑意茹脸色更不好看了,叽咕着说道。 “这你也知道?”沈司晨的脸绿了,拧着眉,低声说:“你调查她去了?” “靠近我儿子的女人,我当然得了解一下,先不说她是黎逸川包下的女人,你要玩玩,我也管不着,可是你当真就不行,她不能生孩子,那就是不能下蛋的鸡,你少往我面前带,简直接低档次。” 郑意茹说得不客气,声音尖锐刻薄,连珠炮一样,妆容精致的脸、端庄的气质,实在和她这些怨毒的话不相配。 沈司晨打断了她的话,站了起来,不悦地说: “行了,妈,你别瞎掺和,我和她现在啥事也没有,她也不是别人买下的女人,她们是夫妻。冉蜜能不能生孩子,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少去外面查来查去,也不嫌丢脸?你给我介绍的那些女人,一个个看上去正儿八经的,背地里不知道和多少男人过了夜了,就你傻乎乎的,还想往家里带。” “我丢脸?”郑意茹瞪圆眼睛,还要骂他时,楼上传来了动静,沈父居然在家!手里端着一只大青瓷茶杯,正从书房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许杰安的父亲许折檐。 “司晨回来了。”许折檐笑着下楼,和他打招呼,又对郑意茹说:“嫂子,上回佳蕙让我带给你的珍珠项链怎么样?她最近又买了几套,说你要是喜欢,让人给你送来。” “挺好看的,我配着旗袍戴,一套就够啦,这么贵重的东西。”郑意茹笑眯眯地,抱着双臂,送他出去。 “一套怎么够,你们女人就是喜欢戴首饰,哎呀,她是买了一屋子了,我看给今后的媳妇戴着,两个人也戴不完。” 他们两个说说笑笑,沈家父子二人站在后面看着,都没出声。 “又来找你批什么项目?爸,这人胃口太大了,越老越不像话,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沈司晨转过头来,看着沈策低声说。 “不是批什么,谈点私事。”沈策挥挥手,把茶杯递给家里的帮佣,坐到了沙发上,一脸疲惫地抬手揉脸。 “爸,我听说最近风向有点不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沈司晨坐过来,担忧地看着他。 “哪有什么不对,还有两个多月……我感觉这身体有点不好,明天去做做检查……”沈策往后靠着,小声说。 “你装病啊?”沈司晨眼神一闪,一言道破天机。 沈策挥手就往他的后脑上打,还挺重的,打得他往前栽。 “你胡说什么?” “你打儿子干吗?” 郑意茹送客回来,匆匆跑过来,抱住了沈司晨的肩,不悦地责备沈策。 “意茹,他以后送的东西,你不许再收,现在收了什么,按市价付钱,一分都不能少,还是小心点好。” “这样啊?我现在就去算一算。”郑意茹赶紧跳起来,大步往楼上走。 “爸,你也要小心点好,我看你这时候不能生病。”沈司晨拧紧眉,直觉让他现在有点紧张,总感觉有种风雨欲来的滋味…… 不过沈家这艘大船,稳稳开了几十年了,盘根错结,应该没那么容易摇动。 他脑中突然滑过黎逸川警告他的那句话,这小子这时候回K市来,步步紧逼孤儿院的事,这事会不会和沈家、许家有关? “爸,你知道当年红星镇孤儿院被烧的事吗?”他转过头来看沈策,紧盯他的眼神。 “什么孤儿院?你又在管什么闲事?少去麻烦刘局长他们,公安局不是给你开的,想问什么事就问什么事。”沈策接过帮佣递来的茶,吹着茶沫,随口责备了他几句。 看他不像在应付说谎,沈司晨微微放下心来。 郑意茹靠在楼上的栏杆上,秀眉微拧,看着楼下的父子,手里勾着的紫色珍珠项链,颗颗圆润饱满,透着贵气,一看就价值不菲。 木质的栏杆被她靠得发出微微的声响,父子二人抬眼看她,她笑了笑,转身进了房间。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秦方早就给她打开了门,她独自呆在这么大的房间里,突然有点害怕,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洗了澡,扑到那张她以前特别讨厌和害怕的大床上,翻滚几下,爬起来去吃那块抹茶蛋糕。 打开纸盒,空气里顿时弥漫香甜的气息。 房间的灯不算太亮,带着暖意,黎逸川这人就是复杂共同体,满室的黑色,却又用这样暖暖的光线,为人冷硬,又渴望温暖…… 冉蜜分析完了,又觉得自己真是2,这样的光源满大街都是,关渴望温暖什么事呢?黎逸川上有老妈,下有老妹和侄女,亲戚一大堆,个个捧着他,跟皇帝一样,他会缺爱? 她眯了眯眼睛,舌尖舔着嘴唇,满脸的享受。 真好吃呢! 她轻轻喟叹着,打量四周,如果这里归她所有就好了,繁华里一点静,又不妨碍她去看繁华!更重要的是,没人能管她,她自由自在。 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一面咬着蛋糕,一面去了外面的天台。 游泳池的水投进了月光,风一吹,池水鳞鳞。她趴在栏杆上,好奇地去看自己办公室的方向,黎逸川既然暗恋她,有没有趴在这里偷看过她呢? 叮…… 突兀并且急促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吓了一跳,赶紧回房接听。 是黎逸川打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才接听,那边先是低低地呼吸,然后就是他低低地声音:“想我吗?” 冉蜜有些汗颜,她为什么要想他?她正在高兴今晚无他! 当然,她不敢说,只含糊地哼了一声。 “你没穿衣?”他又问。 冉蜜一个激棱,下意识地四处张望,难道屋里面有摄|像头? “冉蜜,问你话呢!”他的声音沉了一些。 “穿了。”冉蜜立刻否定他,并且迅速钻进了被子里,她身上只有紫色的真丝睡衣,里面全空! “那你急什么?” “谁急了啊?”冉蜜一瞪眼睛,缩得更紧了。 “顶嘴!晚点秦方给你送宵夜上来,别给我丢脸,糊里糊涂光|着去开门。”他训斥几句,后面声音又放柔了,“以后要像今天一样乖,去哪里主动报告。” “远点去,我要睡了。”冉蜜恼火地挂断电|话,早知道他这样得意,才不告诉他! 才窝好,他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皮痒了,敢挂电|话,想我回来整死你?”他的声音又传过来。 “我想睡觉……”冉蜜一字一顿地说。 这声音又懊恼、又排斥、又沮丧、又无奈……她能独占这张大床,痛快睡一觉,多好啊!黎先生你怎么不去睡? 千里之外,一间酒店里,黎逸川正站在玻璃窗边,看着窗外的璀璨烟火,唇角噙笑。 “睡什么睡,陪我说话。”他低低地说。 “咦……”冉蜜的声音近似于抓狂。 黎逸川挑了挑眉,又说:“那你亲我一下。” “咦……”还是这样的喈声,分明在热血冲头。 黎逸川眯了眯眼睛,人往前轻轻一俯,额头抵在玻璃窗上,低声说: “那我亲你……先亲哪里好?你的嘴?还是我一掌抓不住的……” “无聊!”那边立刻就挂断了。 听着嘟嘟的盲音,黎逸川没再打过去,盯着外面看了会儿,慢慢走出了里间,这套房的厅里还有几个人,两个正站着,一个跪着。 他刚刚和冉蜜说了几句话,好歹把心里的暴戾之气给减轻了几分。 【133】被窝里的冉萝莉 【133】还可以更硬的…… 他听上去无害的玩笑话,可能对冉蜜来说,不过又是一次肆意的调笑,他在她面前总是那样轻|狂。睍莼璩晓 可是那温柔的语气、调调,在外面跪着的人听起来,却是恐惧得要死过去的节奏。屋里只两盏青铜装饰的壁灯开着,光线幽暗。 两名白衬衣的男子看上去又儒雅又文气,可惜,他们只是穿着白衬衣而已,全是黎逸川高薪聘请回来的顶级保镖。 跪在二人中间的人正歪着身子,一手护着右脚脚踝,痛苦地拧眉,身上的衣服整齐干净,看不出一丝受伤的样子,和他脸上的表情丝毫不符。 “齐梓商,还不说实话吗?轹” 他抬脚,碾在已经面如土色的齐梓商的脚踝上,一用力,骨头碎裂的声音都响了起来。 “我说什么实话?黎逸川,这可是中\国,讲|法律的……” 黎逸川低笑起来,这笑声听上去十分温和亲近,他甚至蹲了下去,用手机在齐梓商的肩上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好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样,慢吞吞地说粝: “讲|法律?你让人把她哄到船上,安排人准备侮辱她,你说我和你讲哪种法律!” “不是我!真不是我!你不能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也不能私|设公|堂!我要告你,我要报警!”齐梓商嚎叫起来,黎逸川的脚踩得太重了,他感觉自己的脚已经要和自己的身体脱离,骨头一片片地碎裂。 “屎盆子?你平常戴得少?”黎逸川站直腰,收了脚,在他的腿上轻轻踢了踢。 齐梓商飞快地爬坐起来,抱着被他快踩断的腿大声嚎叫,“黎逸川你赶紧放了我,你这叫非|法拘|禁……” “懂得还挺多,看来书没白读。” 黎逸川长眉扬了扬,转身走到朱红色的真皮大沙发上坐下,雪茄烟点着,雪色的灰从灼亮的红光明灭中轻轻飞下。 屋里的光并不亮堂,他坐在那里,半个身子都隐于阴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又让人觉得心生寒意。 齐梓商才鼓起来的几分勇气迅速就化成了一江东水,流得一干二净,他撑着地毯勉强站了起来,低声下气地说: “黎总,那件事真的和我没关系,我知道冉蜜现在跟你了,我怎么还敢碰她?我不怕艺涵生气,我还怕您不高兴啊,我现在要倚仗黎总的眼色……” 黎逸川沉默着,屋里全是这沉寂的气氛,齐梓商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完全塞回了喉咙里,人也悄悄迈步,想往外溜。 可是脚踝半吊着,还有两个精干的保镖在一边,只用手指轻轻一推,他就摔回了原地。 “你为什么跟着我?” 黎逸川这时才问他,他的语气太平静了,可是穿过齐梓商的耳膜时,又让他觉得被重锤狠狠地砸断了脑子里的神经,让他的身体猛地一紧,眼神更加慌乱。 “我没有跟着你,我只是来这里找人拆借资金周全,见见客户。” “真的吗?”黎逸川慢悠悠吐出一口薄烟,浓眉轻轻扬起,盯着他看了几秒,沉声说:“齐梓商,林亚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猜孩子的父亲知道,会怎么对你?” “我、我不知道……” 齐梓商脑中嗡地一炸,有点声嘶力竭地狂叫起来。 “你不知道……哦,提醒你一下。” 黎逸川点头,双瞳里的暗光渐生了凉意,只要你这时候看他的眼睛,就能一直凉进你的骨子里去。 齐梓商这时候正盯着他看着,一瞬间就觉得血液全冻住了,双腿一软,又往后坐去。 保镖这时从身上掏出手机,掏出视频,里面是他和林亚楠幽会的画面……齐梓商的喉结沉了沉,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闷哼,飞快地夺去了手机,转头看向黎逸川。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跟踪我?”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为什么跟着我?” 黎逸川淡淡地一笑,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手指掸了撞,雪色烟灰飘飘扬扬,落了齐梓商满头。 “我没有跟着你,我再说一遍,我没有!” 齐梓商干巴巴地挤了一句出来,他身后的保镖立刻抬脚,又踩到了他那条腿上。 从把齐梓商从车里逮下来,带到这里为止,他们从头至尾,只“伺侯”了他的右脚脚踝,这截拳道的高手一脚踢来,他的脚踝踝骨就裂了,顿时失去反抗之力。 再说了,他这靠女人的玩艺儿,又哪来的真力气和这三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对抗呢?他缩在地上,拼命去抢自己那只腿,一时间鼻涕眼泪直流。 “别打了……你们这是……犯|罪……” 黎逸川这时的脸色才沉下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哀嚎不止的齐梓商,冷冷地说: “我非法拘|禁你了,齐梓商,你准备怎么样?瞪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动我身边的人!齐梓商,我要整死你还真的方法太多了,会让人挑花眼。” “求你放了我吧,我保证消失,再也不回去了!” 齐梓商翻滚着,满头大汗,痛得脸色发白。 “回去?你若不说明白为什么跟着我,你觉得你还能回去?” 黎逸川冷笑着,脚尖轻轻地踢在齐梓商正痛得死去活来的腿上,正剧痛的人,哪怕是你轻轻戳一下,也会像有巨石砸下来一样,齐梓商又痛得惨叫起来。 “黎逸川,我真不是跟着你,我是来见一个人的,他就住在这酒店里,你也认识他。” “见谁?”黎逸川眸色一闪,低声问。 “许杰安,他让我来这里来的,真的。”齐梓商连连点头,又指天发誓。 黎逸川盯着他看了几秒,低声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肯说。” 齐梓商哭丧着脸,赶紧回答:“我是不敢说,我还指望早点出去找楼上的那个人,许杰安说给我介绍一个大财主,让我骗点钱投资,那个人是个做修车发了家,爱赌|钱,你堵住了我所有的路,我只能出来想办法。可是我发现你也在这里,就想偷偷|看看,你在干什么。” “去看看。” 黎逸川淡淡地一句,回到沙发边坐下。 隋玉琴就在隔壁的房间里,他已经问过了话,一出门,就看到了鬼鬼崇崇的齐梓商,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 哪有这么巧的事,偏偏齐梓商约的人也在这里!这酒店不过是W市的酒店里最普通的一个四星酒店罢了。 许杰安,齐梓商,林亚楠,冉宋武,这些人纠缠在一起,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冉宋武是替死鬼,还是罪魁祸首? 林亚楠和许杰安的父亲搅在一起有好几个月了,许家做事也霸道,许杰安那一套全是跟着许折檐学来的,不择手段,阴狠毒辣,商圈里人送外号许巨鲨。他和沈策是同乡,同窗,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沈策考上大学走了仕途,他却下了海,仗着家里有点底子,没几年生意就做大了,几次金融风暴里不仅没损失,反而进一步积累了财富,其精明可想而知。 他正沉思时,保镖查看回来了,俯在他耳边小声说: “楼上确实有人在打牌,有一个是做汽车经销商的。” “赌钱?报警吧,我们要有正义感。” 黎逸川冷笑,站起来,冷冷地刺了一眼齐梓商,扣上西装扣子,大步往外走去。 “黎总,你放了我啊,我没说谎。” 齐梓商赶紧又哀嚎了起来,可惜只有那紧闭的门和两个保镖面对着他,他吓得直发抖,保镖俯身看他,他眼前一黑,吓昏了过去…… 黎逸川走出酒店,去美国的心思全无。 事情越搅越复杂,每个人看上去都和这件事有关系,可仔细去追究,又觉得没什么关系。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把火的确是冉宋武放的。 他站在街头,看着眼前的灯火阑珊,心里沉重纷乱。 他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有点疲惫,也有点困倦。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传来的彩信,照片一点点刷出来,沈司晨拉着冉蜜的手,一个站着,一个蹲着,蹲着的那个穿着红裙,仰头微嗔,表情迷人……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拿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才打给了冉蜜。 “冉冉,睡了吗?” “干吗啊?”她的声音轻轻细细的,有点故意装睡的味道。 他沉默了几秒,才小声说: “没什么,秦方送宵夜给你了吗?” “嗯。” “睡吧。”他匆匆挂掉,把手机丢开,发动了车往前开去。 毫无目的,独自一人穿行在夜色里,灯光在路上铺成了妩媚的河,车轮压碎彩光,每一张在车河里游弋的车,都像苦苦觅食的鱼,一个劲地往前,不能后退。前在的车灯,就像猎手布下的饵,妖娆地闪着光,引|诱后面迷茫的鱼儿继续迷失方向。 他开着开着,发现这是出城的方向,通往K市。 回去吗?他想了想,加快了油门,往前疾驰而去。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独自在他的房间里绕了会儿,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连他的书也是她没兴趣的种类,用手机玩了会儿游戏,便仰躺在床上,像截枯木一般仰着。 “叮……” 手机铃音蓦地响起,把处于这种极静状态的冉蜜吓了一跳,摸起手机一看,吴珊珊打过来的。 “冉冉,董伟晚上正式和我跟你师傅谈了,他想我们两个能退股……” 吴珊珊焦躁的声音传过来,让冉蜜也跟着焦躁起来,这公司一大半是林利平和吴珊珊的心血,董伟是出了大半的股份不错,可创立时的各种工作,全是这夫妻二人去跑的! “我决定和你师傅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把他的股份买过来,绝不吞下这口气,这间公司明明是有前途的!” 吴珊珊越说越急,一向精明的她,居然也哽咽了起来,冉蜜劝了几句,也跟着一起难过。两个女人聊了会儿,吴珊珊要拔针了,这样的状态,对孩子会好吗? 冉蜜为她担忧,一时间睡意全无,在这大床上碾米一样碾到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寂静的空间时,偶尔会有细微的声响穿过她的耳朵,她睡得不觉,直觉有人进来了,勉强睁了睁眼睛,却没能睁开,好像有只手捏住了眼皮子一样。 她又用力翻了个身,被子完全滚到了身上,像包得厚厚的茧的蚕一样,长发淹了满枕都是,一小截雪白的腿露出来,葱葱嫩嫩的,惹得人真想咬上一口。 房间里的灯全开着,她的手机安静的卧在枕边,她伸手就能摸到的位置。她头一回一个人睡在这间房子里,有些害怕,甚至在枕下还藏了把小修眉剪。 隐隐的,有水声响起来了。 冉蜜终于被惊醒了,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几秒,立刻把手伸进了枕下,握住修眉剪,翻身坐起,盯着浴室看着。 磨砂的玻璃,有人影在轻轻闪动,这身影她太熟悉不过了! 可是他不应该在美国吗? 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快五点了,外面极静,这时候的城市才是最安静的。万事万物都困顿地坠入了梦乡。 她躺下去,把小剪子藏好,心里猜测着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时间上对不上,他若去了,怎么会这么快回到这里? 想了几分钟,他出来了,冉蜜没装睡,翻了个身,抬眼看他…… “哎哎,把衣服穿上再出来好不好?” 她迅速就捂住了眼睛,小声抱怨。 黎逸川一言不发,揭开了被子躺下,双手直接把她往怀里一扳,掐着她的下巴,让她抬眼看自己,满室明亮的光,让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凌厉。 “晚上吃什么了?”他问完,薄唇抿成了直线,等着她的回答。 “好吃的,秦方很会买宵夜。”冉蜜不适地摇了摇下巴,想躲开他的手。 “什么好吃的?”他的头俯过去,在她的耳畔闻了闻。 “猪血丸子,糯米鸡,还有汤。”冉蜜感觉到他下巴上有层胡茬,扎得她微疼,微痒,“你是不是没去美国?” “晚上穿的红裙子很好看。”他没回答她,却揉了揉她的脸,低低说了一句。 冉蜜怔了一下,狐疑地说:“你跟踪我了吗?” “不必我跟踪你,自然有人照顾你。”他把自己的手机给她,让她看那张照片。 “无聊。”她恼了,把手机丢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黎逸川转过脸来,盯着她的看了几秒,手抬起来,顺着她的肩一直往下摸,停到她柔软玲珑的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冉冉,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冉蜜微微侧脸,疑惑地问他。 “想度假。”他一手搭在额上,懒洋洋地说了句。 “可我没空呀,你让别人陪你去吧。”冉蜜立刻就拒绝了,她哪里来的时间和他去度假呢?快忙死了! “别人?”他转过头,一脸古怪的看着她,手掌在她的臀上用力地捏了捏。 “你心情不好?”冉蜜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就转过头来,小声说:“为那照片?那明明是有心人干的,你身边的桃花太多了!” “不至于为那种无聊的东西。”他冷冷一哂,手臂从她的颈下插|过去,把她揽到了怀里,停了几秒,才淡定地说:“你也没那胆量。” 冉蜜横他一眼,抿紧唇,不让自己和他斗嘴。 “冉冉,你想去哪里?”他很满意她这种温驯,手指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摩挲。 “哪里也不想去……”冉蜜犹豫了一下,坐起来,手指在他的胳膊上推了推,小声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不满足我,还想让我给你帮什么忙?”他睁开眼睛,讥笑了一句。 “正经事……”冉蜜的手在被子上抓了抓,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和师傅她们,准备把董伟的股份买下来,你……反正借过我钱了,再借一点……我会感谢你的。” 黎逸川的眼神越来越古怪,冉蜜的脸被他盯得通红,突然就抬手在自己的嘴巴上轻拍了一下,含糊地说:“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她这叫不叫脸皮厚,得寸进尺,一和好,马上就找他伸手要钱? 她的脸烧得厉害,连带着身上每寸肌肤都发烫了。 黎逸川一直盯着她的后脑勺,好几分钟之后,才低声说:“冉蜜,你还能再扫兴一点吗?” “我哪里扫兴了……我知道不应该找你要钱……”冉蜜咬到了自己的舌尖,更加窘迫。 黎逸川的手扳住她的肩,轻轻一摁,就把她给摁平了,强健的身体翻身覆上,光luo的肌肤和她微烫的皮肤紧贴着,覆着薄茧的手指在她的胸口轻轻地打转,墨髓一般的双瞳光芒锐利。 冉蜜越发难堪,赶紧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又没什么别的意思……” “什么叫别的意思!” 他用膝盖在她的腿上撞了撞,稍微用了点力气。 “你要不要这样小气啊?借钱而已,是个朋友找你借你也借了。” 冉蜜突然就脑羞成怒,觉得自己被他捏住了痛脚,他又会大肆辱侮她一番了。她记得上一回找他借钱,他可是没放过那机会,把支票往她身上丢的时候……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居然又向他开口……可是,她这回不是因为真的把他当老公了吗?遇到了难事,才没想太多,第一念就是想到向他求援……这男女之间,还真是别提钱的好,一提钱,什么都变了味道! 她越想越羞,越想越懊悔,抬手捂住了眼睛,快速说:“你下去,我不找你借了。” “找谁借……”他慢吞吞地问了句,慢慢地动了动腰。 冉蜜立刻就侧开了脸,心急跳如小兔在乱撞,他这是要肆虐的前兆啊!那怒龙已经抬了头,正缓缓地往她的体内挤。 “冉冉,你可以再有骨气一点,比如说,你对我说,你去卖肾,卖心,卖肺……” “到底是谁在扫兴呢?” 冉蜜瞪着红通通的眼睛,挥手就推他的肩。 黎逸川低笑了起来,手指在她的脸上轻掐了一把,低低地说: “我还以为你能硬气到永远不会找我开口要东西。” 冉蜜的羞愧让她根本没办法再开口,她咬紧了红唇,身体紧绷。 “记着啊,这里都是你的……” 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一摁。 【134】被窝里的冉萝莉 黎逸川这男人,对冉蜜不知道说过多冷嘲热讽的话,让她饱尝万箭穿心的滋味。睍莼璩晓可他也总能时不时跳出几句这种软绵绵、能直戳人心脏的小情调来,让冉蜜防不胜防,直接被他弄得浑身酥软。 几缕晨光穿破了云层,透进房间,和灯光交缠在一起,酽酽地浸泡着房间里的一切。半弦月淡薄地悬于天际,一点、一点地坠下去。 这光有点凉,让冉蜜清醒了一点,她身子里多了个不属于她的东西啊!毫无前|戏,撑得她难受! 她赶紧伸手扒开他的头,腿蹬着,想把他从身体里推出去。 “你开了一晚的车吗?你睡会儿吧……轹” “嗯……” 他一手撑在她身边,一手抓了她一缕发,唇角勾了一分笑意,在她的鼻下轻轻地撩|拨。 “你关心我?粞” “嗯嗯,你出去。” 冉蜜关心自己被撑痛的身体,她没精神应付他的蛮力。 可她越推,他就越往里面抵,一点一点,如同破茧,硬生生地挤进了冉蜜的灵魂中,牢牢霸占了一席之地……不,是一柱之地! 冉蜜的头已经紧抵在了床头上,躲无可躲,秀眉轻拧,红唇紧咬,水杏眼半眯着,好半天才适应了这酸胀之感。 “黎逸川,商量件事。”她轻舒了口气,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小声说:“以后,能不能问问我的感受,你再那……那啥……” “哪啥?” 他挑了挑眉,明知故问,还故意动了动腰,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 她是不知、不懂,这种紧窒水润的紧裹之感,简直如同极美极柔的丝绒,让他四肢五骸都舒畅兴奋。 她的柔软的娇柔,真让他欲罢不能。有时候也并不是真想如何疯狂享受,而只是想这样呆在她的身体里,感觉这种融为一体、直探她外人不可能知道的、深处的美妙—— “你不喜欢我这样?” 他缓缓地退出去,又缓缓地抵进去,一进一出,慢得像电影的慢动作,刻意拉长这过程,又极大程度地提醒着冉蜜,他们在做什么。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没什么感觉。” 冉蜜一拧眉,又开始犯老实病了,居然一本正经和他说起了这件事。 “这种事,又不是每次都能让我有多舒服的,都是你在这里嘿嘿哈哈……” 黎逸川的脸色又古怪了,腰上的动作也停了。真的,每次冉蜜都能语出惊人,惊天地泣鬼神……他等着她的下文。 冉蜜也停了一下,认真思索着措辞,然后薄唇抿了抿,继续说: “这个,确实是可以增进感情的,我知道,既然决定和你维系婚姻,就不可能躲避这种事,而且有时候你也能让我到高|潮……” 原来是有时候……黎逸川滚烫的蓬勃果断地退出去了! 冉蜜体内一空,也不怎么在意,收了收腿,决定沟通到底。她觉得黎逸川也不至于是个完全不讲道理的人,否则看了那照片,也不会直接无视。她更觉得在这种事上交流一次也是应该的,不能由着他的蛮力,他不分时间地点场合,想怎么整就怎么整……那怎么行呢?她又不是个充|气娃娃,必须要满足他的欲|望。 她看了看他的脸色,觉得还算平静,于是又说: “黎逸川你以前总是这样,摁着我就开始,从来没想过我需不需要……” 需不需要……黎逸川有点哭笑不得,冉蜜实在是和他想像中的女人太不一样了,这种事,难道还真的有需要才开始吗?以为是吃饭喝水?而且她这样年轻,又是他带她走进了性|的世界,难道她真没感觉到水ru交融时的一丝半点的快乐? “比如说,我有时候很累了……” “你现在累吗?” 黎逸川实在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嗯,比较累,所以你还是赶紧停下来,我现在不舒服,真不想要,你也累了对不对?” 冉蜜连连点头,犹如小鸡啄米。 黎逸川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就一挥手,捞起她的长发往她的脸上抛去。 打击一个男人,可以是多方面的,在性\这件事上,可以说是如同一把千斤砍刀,能把男人的自信和自尊砍得稀碎。不然,你逮着身边的男人笑他是快三秒,或者笑着是李莲英的小徒弟试试?那能激起刻骨的仇恨。 黎逸川倒不至于仇恨冉蜜,可是她这一本正经说他不能让她高|潮的话,极为让他不爽! 冉蜜这丫头,老实起来,能让人疯狂地想去撞墙! 男女之事,本来就不可能每回都让女人欲仙|欲|死,很多时候只是享受那过程而已。冉蜜怎么会懂?有限的知识来自偷偷看了几眼网络,以及黎先生的强行调|教。 话说回去,这也怪林可韵那闺蜜偶尔间的吹嘘,说能减肥能美容能快乐能幸福……冉蜜统统没有感受到。 瘦是瘦了,是被气的,折磨的,饿的,困的,累的……一倒在床上,明明只想长睡不起,却总是失眠,神经衰弱的毛病一直伴随着她。 黎先生买给她的高档先进保健品也吃了,效果也不怎么样。 心里装着事,脑子里压着炸弹,人能轻松到哪里去呢?你让她去感受这事有多美好,这不是开玩笑吗?其实好多时候,只要他一压到她身上,她就开始倒计时了,结束吧结束吧,睡觉了…… 冉蜜丝|薄的睡裙撩到腰上,一边的肩带早滑落了,白皙如同羊脂玉般的肌肤上开了几朵娇艳的花,黎逸川刚掐出来的…… 水嫩得像豆腐,一掐就出记号,让黎逸川又爱又恨又恼又烦……又不是虐|待狂,可她此时过度老实的的小模样偏偏让人升起再蹂躏狠一点的冲动! 他咬牙切齿,拖她坐起来,掀开了被子,把她拖下床,直接拖到到了镜子边,指着镜中的人给她看。 “你给我看镜子,看清楚。”他俊脸拉得老长,气哼哼地指挥。 “哎哎,穿衣服!”冉蜜的脸又红了,捂着脸直娇嗔。 “你看哪。”黎逸川拉下她的手,又让她看,“不解风情、极度扫兴!你是女人吗?” “怎么才算女人,非要和你滚上一回才算?”冉蜜羞红了脸,转头瞪他。 “我这样,未必不能满足你?” 他故意动动腰,冉蜜忍不住低眼一看,脸都要被血给涨破了,赶紧挣扎着要从他的铁掌里逃出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穿衣服去,脸皮怎么这么厚呢……哎,我头疼,真的头疼!” 她另一手捂住了后脑勺,闭着眼睛,身体僵硬,也不知道是真痛还是假痛。黎逸川反正是气得热血冲头,要断气了。 “总有一天我被你气死!” 他黑着脸,把她甩开,上床睡觉。真想发个狠心,把她踹出去,再也不想理她了。 冉蜜拧紧眉,扭头瞪他。为人又小气又暴力,还心胸狭窄,听不得真话,她这时候就是不喜欢,行不行? “冉蜜,你总有一天……” 他倒下去的时候,又抬手指了指她,一副要扑过来撕碎她的凶狠样子,可话没说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气糊涂了,气得要失语了。风尘赴赴赶回来,想寻求温柔乡的抚慰,被她的神言神语一顿乱砍,砍得后悔回来。 冉蜜又拧拧眉,也躺回床上。这一次他真的没再来撩|拨她,板着脸,一手搭在额上,一手搁在胸前,呼吸深深长长。 冉蜜有点小小的后悔,还能借到钱吗?不然那投入的心血怎么办?又半途而废了?还能找谁借到钱? 她缩在床沿边,手指紧抓着枕头,盯着玻玻门外渐渐铺陈了满天的朝霞惆怅不已。 忍一时海阔天空……怎么就忍不了?不然抓抓他的屁|股,他这时候可能都完成了……啊,呸,冉蜜你胡想什么?你是卖|身吗? 她越想越恼火,脑袋蹭了蹭,把脸埋进了松软的枕头里。 黎逸川这时候才慢慢地转过头来看她。 冉蜜的认真,很是让他无奈。可是心思灵巧的女人如今太多了,步步来猜你的心机,步步迎合你的喜好,看得多了,便觉得太假。 你要说冉蜜单纯,那倒也不是,她又不是不懂这种事,偶尔也会迎合,不过仔细想想,她更多的时候确实是在忍受,双手认命地揪着枕头,一动不动地躺着,随便你弯折她的身体,非要弄痛了,很痛了,她才会求他停下来。她那时候是懒得和他去谈那种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混完了拉倒。 可现在冉蜜一本正经地踏进了婚姻的城,从苏怡芳的事开始,一件一件地和他摊开来谈。 她为人太认真了,太讲原则,一件事就是一件事,非给你七七八八地摆正,是这样,那就是得这样,她不想迎合你,……况且,她在这种事上的直率和简单,也只会在他黎逸川一个人的面前表现出来,否则像齐梓商那样滑头的人,为何始终未能得到她的人呢?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自我安慰,反正黎逸川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关于她的高|潮的事,他会好好和她再“交流交流”! “冉蜜……有你好受的!” 他突然就咬牙说切齿地坐起来,抓着衣穿上,摔门走了。 冉蜜吓了一跳,随即又躺回了床的正中间。黎先生真是搞笑,就能他摁着她胡来,她还不能表达一下真实感想了?一回不依着他,他就如此恶劣,以后那不是没完没了,又和以前一样了?她又没疯,若还和以前一样,她何必一脚踏进来?难道不应该平等地沟通?难道他还是想和以前一样? 她一歪嘴,学着他的样子嗤笑,末了,又沮丧不已。黎先生一生气,她的日子是不是又要难过了?气包子!那他每回欺负她,她早气死八百回了……她恨了片刻,抓着手机发消息给他—— “我都不计前嫌,你少给我脸色看!” 安安静静,没有回音……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才踏进办公室没多久,董伟进来了,脸色有点难看,强堆的笑容非常刻意明显。 “冉蜜,你到会议室来一下。” 冉蜜怔了怔,起身跟他过去。 会议室里坐了两个男人,秦方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 “怎么了?”冉蜜怔了一下,不解地问。 “哦,这是刘律师,这间公司,将以你的名义买下来。” 秦方一笑,向刘律师抬了抬手指。 刘律师把面前的文件打开,推到了冉蜜的面前,微笑着说: “冉小姐签了字,就可以去办手续了。” 神效率! 冉蜜怔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她只是借钱……这算是借给她吗?还是送? “冉小姐,确实有本事。” 董伟有些郁郁不平,小声说了句。 “嗯,如果你不能安静地离开,她会更有本事。” 秦方转过头,看着董伟,笑得更加温和。 董伟的脸色沉了沉,也算是做了些年的生意了,头一回遇上如此霸道的人,不过半个小时,就让他不得不签了转让协议,更可怕的是,他的经历和家事对方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就连有一年开车刮擦到了一位老太太并且逃之夭夭的事都被对方掌握了,面对这样的对方,他没办法反抗,只能签字,好在这价格也算合理,不亏待他,也不会让他赚多少。 秦方只是微笑。 冉蜜在这里工作,黎逸川不扒开三层皮来调查才怪,谁让这都是些男人呢?有没有老婆,有没有外|遇的习惯,靠不靠谱……你真以为他会毫无原则地去抽几袋血给林利平用?他是欣赏林利平的为人,在这样的社会里还能保持内心的纯正,很不容易,所以才伸出胳膊,当了回好人。 冉蜜签了字,董伟几乎没停留,收了东西就走了。去办证的事,全委托给了律师。 “我先走。” 秦方笑眯眯地向冉蜜点头,转身离开。 “哎,秦方。” 冉蜜赶紧叫住他,可又不知说什么好,她真没想到黎逸川会这么做,轻吸了口气,笑笑, “谢谢你。 “不用谢,只要是黎总交待的事,就是我的工作范围之内。” 秦方冲她一挥手,大步走了。 会议室门口围了一些员工,目瞪口呆地看着冉蜜,这神奇的变化,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现在怎么办,要叫冉总? 众人有些茫然所措,早会也不知道还要不要开,都站在会议室门口,等着她发话。 冉蜜和众人对望了片刻,双手抬起,掌心向内,往会议室里勾了勾,笑着说: “开会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有些人是追随董伟的,这样的变故,多少让他们不太适应……冉蜜只是林利平的助理,她来主持公司,有前途吗? 见众人不动,冉蜜走到门边,看着众人大声说: “我知道这件事非常突然,大家需要时间消化,但是公司就在这里,不会跑,大家只要像以前一样做事,也不会亏待大家。” “不如……放半天假?”有人迟疑一下,小声问。 “不可以,大家继续工作,不要被这件事影响,公司会由吴珊珊和林利平来领导,我相信他们不会让你们失望。” “可是他们都在医院,我今天有笔单,下午就要敲定,冉……小姐,这单本来是董总亲自跟的,现在要移交给您吗?”有人发出疑问,抖了抖手里的合约。 “冉小姐,您现在就是大老板了吗?” “冉小姐,公司还会不会继续开下去?” “冉蜜,你不会开除我吧?” “会不会不发这个月的工资?” “我也入了股呀!” 会议室里突然就吵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冉蜜并没有什么威信啊,如此匆匆易主,如何让人信任?在场的各人,都是为公司的创立付诸热情的人,谁会舍得公司就此结束? 冉蜜还是第一回独自面对主持一个公司的事,她见众人吵得激烈,耳朵都要吵聋了,赶紧爬上了椅子,拍了拍手,大声说: “安静一下,请大家放心,我只是大股东,顶多分成多一些,公司仍然由股东会来运作。” 众人暂且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就更吵了。 冉蜜站在椅上,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有点儿无助。她还没那个魄力,让公司里的人突然间就对她扬起百般的信心,追随她往前奋勇拼杀。 还是林利平平常关系亲厚的几名公司同事站出来,稳住了局势,勉强开了个早会,大家各自散去,说是去工作,谁知道呢? 那几名同事跟着冉蜜留在会议室里,董伟要求吴珊珊和林利平退股的事,这几人非常清楚,更知道与谁一起共事才会更舒坦……林利平比董伟要实诚多了! “去医院看老林吧,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冉蜜站起来,邀请他们同去。 几人对望一眼,立刻起身,一行人匆匆赶至医院。林利平已经可以出院了,可吴珊珊让他多躺两天,恢复一下元气。再说了,孙枫和叶瑾那对狗|男女把他们害成这样,不让他们多出点血本,多赔点钱,吴珊珊心里还真不痛快! 几人见了面,看了董伟签字的协议,吴珊珊那叫个乐呀,一直追问董伟当时的表情。 “又少了一个朋友。”林利平却突然插|了句嘴。 “那也叫朋友,小人!”吴珊珊愤愤不平地接话。 “所以说,又少了一个朋友。”林利平坐起来,长长地吸气,扭头看冉蜜,低声说: “冉蜜,你是最大的股东,我们明天就开一个会,他们愿意留的人就留,不愿意的人,就随便他们。我们现在握着的几笔大单,足能让我们渡过难关。” “那不是还有个大靠山吗?”吴珊珊越加乐不可吱,用手肘轻轻碰冉蜜。 冉蜜很尴尬,笑了笑,脑中闪过黎逸川的样子,那男人此刻一定正满脸得意地等着她去说谢呢! “好了,你少胡说。”林利平训了吴珊珊几句,吴珊珊也识趣地掩住了嘴,不再在外人面前多透露一点黎逸川的事,可是一揽住冉蜜,又在她耳边小声说: “你别傻,能靠就靠,既然是夫妻,你不用他的,还留给谁去用?” 冉蜜转头看她,脸上微微泛红。 “总之,我觉得天晴了!”吴珊珊伸出双臂,拥抱住了冉蜜,激动得要发抖了。 冉蜜也觉得天晴了,这下子,可以专心做事了吧? 不管黎逸川啥心态,看着朋友们高兴,她心情也大好了。不然,今天感谢感谢黎先生去? 【135】大,硕大…… 【135】大,硕大 感情的增进,有时候确实是一点一滴、慢慢往前。睍莼璩晓冉蜜和黎逸川不是一见钟情的人,他们只是在试着恋爱,去努力发现彼此的优点。 酸|奶区的冰柜里透出丝丝凉意,让她起了一身细密的鸡皮疙瘩。她的脚步缓缓停下,转头看向一杯一杯花样百出的酸奶。 她此刻正使劲地想着黎逸川的优点,比如说他年轻、多金、英俊、有霸气……哦,这一点有时候很惹人痛恨! 还有呢?冉蜜更使劲地想,于是脑子一抽,想到了他昨晚对着镜子抖动窄腰时的模样——其实,感觉……那啥挺大的…… 天啦轹! 冉蜜脸刷地就红了,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那算是优点吗?还有,她也不知道别人的有多大啊! “喂,呆瓜,你想什么呢?逛超市也能逛成你这样!”林可韵伸出手指戳她,一脸狐疑。 冉蜜干咳一声,抬手掩脸,小声说:“牙痛。粽” “我看你心痛吧!我还要吃这个!” 林可韵咬咬红唇,一指货架。一整排的瑞士莲,她十指快速扫动,拿下了三分之二。 “你买这么多干吗?吃了小心胖死你。” 冉蜜脑中的物体迅速被瑞士莲给攻占了,顺手抄起一块巧克力瞪她。 林可韵这丫头打了鸡血了?从医院把她招来逛超市,一来就叫嚷着冉蜜得补偿她被欺骗而受伤的心灵,都买了整整一推车,还在扫货。 林可韵笑眯眯地一挽她的手臂,继续从货架上拿东西。 “我胖不死的,冉蜜你太坏了,有这样有钱的男人居然还瞒得这样死,你离婚还能分到他一半家产,你现在是超级大富婆,让我沾点光怎么样?” “不是……你……我没钱,你自己付帐。” 冉蜜抖开她的手,也不多罗嗦,直接往出口处逃。 “喂、喂你要不要这样小气?” 林可韵在她的身后急得大嚷,冉蜜跑得更快了,到了付款的地方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一块瑞士莲。 这块给自己吧! 她付了钱,在门外等林可韵。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气呼呼、两手空空地出来了。 “冉蜜,你真是小气。真是气人,你生得好,长得好,嫁得好,什么都这么好,你怎么不大方一点呢?” 她一瞪冉蜜,抬手就拧冉蜜的脸。 “你买了一推车呢,再说……我没用他的钱,我在挣工资。” 冉蜜辩解一句,林可韵马上就挤住了她的脸,使劲往中间推。 “骗子,他把公司都给你买下来了,你还骗我。” “你怎么知道……” 冉蜜问完,就知道是王蓝彦那大嘴先生干的好事。 “你和王蓝彦……” “他晚上没空陪我,我陪你逛逛吧。” 林可韵的爱情回来了,她又活来,神彩奕奕,又兴高彩烈。冉蜜看着她的样子,不知还应不应该劝她。那样的家庭,那样的父母,那样的王蓝彦,能给林可韵什么样的明天呢? 可坠进爱情里的女子,往往是盲目的,她被爱情的香迷住,只觉得香甜,忘了看这香甜到底是开在什么样的土壤上! 冉蜜很清醒,虽然两个人都吃过爱情的亏,可是林可韵是情感至上的人,冉蜜却要理智得多。她很害怕再度面临可怕的抛弃背叛,她这回一定要认真看仔细,才把心交付出去。 “我们去做美容?” 林可韵扳着手指,开始跟她提建议。 “不去,我回去还有事要做。” 冉蜜摇头,慢步往公车站走。她今天接下了公司,心里正乱,哪里有空陪这热恋中的女人去幻想明日的幸福?何况,不一定是幸福……她不是诅咒,只是太不看好王蓝彦那人。 “别这么扫兴,陪陪我。”林可韵立刻抓住了她的胳膊,眨眨眼睛,又说:“不如,我去你家作客?” 冉蜜怔了一下,下意识地说:“可我现在没家啊。” “你真是……”林可韵又板下了脸,上下打量着她,不悦地说:“是不是现在嫁入豪门,觉得自己身份不一样了,不想理我这穷朋友了?或者你是觉得我吃了回头草,瞧不起我?” 冉蜜轻叹,伸出手臂,用力地抱了一下她,轻声说: “哎,可韵,我和他的事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样,我……说不清,总之,我如果和他能走下去,一定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让你做伴娘,现在呢,我得回去工作,我得保住自己的饭碗。” “是啊,赶紧回去保饭碗,我看你是小气鬼加上胆小鬼,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可千万别再看着我的时候就愁眉苦脸,好像我下一秒就会被甩掉一样,告诉你冉蜜,我还真不怕。甩就甩,我反正得再努力一次,不管他是不是花心、风|流,起码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让我感觉到快乐。人能活多久,说不定我明天就死了,留着遗憾去死,我不甘心!就算我嫁不了他,我也爱过了,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我又回到一个人的状态,老了,丑了,没有男人多看一眼了……可那又如何?总好过在你老了、丑了,没人要了的时候,你还没享受过一次激情,一次热恋!” 林可韵看上去对感情吊儿郎当,可她每次说出的话,总能让冉蜜意外再意外,她现在满胸腔里全是林可韵这番话掀起的巨浪波涛。 不过,没过几秒钟,她看着林可韵激动的神情,这波涛又神奇地消失了,想了想,小声说: “其实,我们为什么要嫁人呢?如果我们可以养活自己,又可以有闲钱让我们逍遥自在,男人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他们霸道、无礼、骄傲自大,大男人主义,还风|流花心……” “本|能!”林可韵打断她的话,停停,又补充一句,“还有,互补,以其之长,补其之短。” 嗯?冉蜜脑中又一抽,想到了某个人的“长处”…… “看运气吧,好男人让你享福,坏男人让你受罪,看你我谁的运气好一些。” 林可韵轻拍她的肩,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去,谁没失过恋似的,就你,失恋还失成了哲学家了,本|能?我看你这是异能!对那样的男人还信心满满,反正我看到了她妈,是绝不想再靠近他半步,你如果非要去扮演伟大的苦媳妇角色,请努力勇敢往前冲,到时候我一定会替你收尸,并且友情为你烧一叠纸钱。”冉蜜拍开她的手,转身往公车站走,“走了,回去,我要去你那里接月亮,拿东西。” “呸呸呸……你说话怎么这么毒?我又不嫁给他|妈,到时候出来住就好了,我还能死了?” 林可韵不服气,咬牙切齿地骂她,这还是林可韵头一回被冉蜜给噎住了! “想得美,除非他是石头蹦出来的,你可以不用理他|妈。” 冉蜜瞟她一眼,回她一记冷笑。这丫头还真是比她还能幻想的幻想家,实在是没接触过那群女人,所以不知那群女人的蜘蛛精神,细长的脚踩过来,看似无害,其实五脏六腑都被她们用内力给震碎了。 “你跟谁学的?这么毒?黎逸川……” 林可韵气结,狠狠跺脚。 “是啊,你还想不想用我的钱?我会被毒死的!” “毒寡妇吗?不对,那是母的。” 林可韵继续念叨,冉蜜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还从未和人这样谈论过男人和黎逸川,在吴珊珊那里也没有过。其实,心事说出来挺舒坦的!偶尔和闺蜜一起骂骂坏男人,青春的细胞都能多活几年。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从林可韵家里抱了月亮回来,她直接去了颐美中心的顶楼。黎逸川不在,小文秘书客套地过来问好,又好奇地看她的小猫,小动物让两个女人的距离近了许多,又聊了好一会儿猫儿的事。 接下来,她得给小猫弄个小地盘,不至于让它去招惹黎先生。 卫生间?她摇头。黎先生会一脚踩扁它。游泳池?她又摇头,小猫乱跑乱跳,掉下去怎么办?她乱转一气,一个合适的角落都没找着,难道这小东西只能送人? “喵……” 月亮伸着粉色的柔软小舌,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舔着。 冉蜜的眼睛轻轻弯起,手指在它的小脑袋上轻轻地抚摸,小声说: “月亮,我不会抛弃你的,我以后不会轻易抛弃我想拥有的一切,不管多难,我都会坚持下去。” “上哲学课?” 黎逸川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 冉蜜快速扭头,只见他正站在五步之外,低眼看她。一件灰色衬衣,一条黑色长裤,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凭添了几分味道。 “嗯,啊,上哲学课!” 冉蜜抱紧小猫,转过身走向他,然后把小猫轻轻托高了,柔声说: “我想继续养着它。” “我不喜欢它。” 黎逸川看着这毛茸茸,又瘦又小的东西,心生反感。这是他的私人领域,向来清静,多了个咪咪叫的东西,算什么? “可你说你喜欢我呀,不应该爱我及猫吗?” 冉蜜眨眨眼睛,语气娇软。 黎逸川被她的尖爪抓过的次数多了,还是第一次听她这样向他提要求。 “我有礼物给你啊。” 冉蜜想想,把小猫放下,快步走到了床边,从包里拿出那块巧克力给他。 “送你的,瑞士莲,最好吃的巧克力!” 黎逸川的双瞳蓦地缩了一下,没有伸手接。六点多的晚霞正铺天盖地,透过了玻璃窗,落在他的双瞳里,瞬间就让他的这表情妖孽邪恶得让人有点想逃。 “你也不喜欢?”冉蜜本就不是真意送他,为了留下小月亮,她才特地贡献出来的,不然明天午休的时候嚼嚼,多惬意! 眼看她就要垂下手了,黎逸川才伸手接过来,在掌心里掂了掂,又抬眼看她,慢吞吞地说: “还是不能养!” 冉蜜咬唇,轻嗤了一声,小声说:“你要想养我,就得养上它。” “行啊,冉蜜。”黎逸川抬手就在她的鼻尖上点了一下。 “行啊,谢谢。”冉蜜赶紧抓住他话里的漏洞,连声道谢。 黎逸川脸绿了绿,盯着她抿紧了唇。她紧抱着小月亮,不让自己躲开视线,艳丽的霞彩从她身后披来,发丝都染了些许红色,让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她。她几乎每过几天,都会让他有些新的意外。 比如此时,她拿捏住他说的喜欢,仰首挺胸地站在他的面前,不肯后退半步,还学会了抓他话里的漏洞。看看,他都调|教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小妻子!居然越来越难搞|定了! “爱养养,以后别指望我帮你喂,不许它进房间,不许它” “白宫还有猫呢,你这里是什么?给你这里添点儿生气,你还得感谢它。” 冉蜜得了允许,立刻眉开颜笑了,抱着月亮,提着它的小箱子,继续去找妥当的地方。 “咦,养猫?” 秦方的声音传过来,冉蜜回头,秦方推了张小餐车过来了! “秦方,他这样剥削你,你怎么不反抗?” 冉蜜站起来,笑吟吟地看着秦方。 “有钱能使磨推鬼,我为了钱,献身给他都行。” 秦方打着哈哈,揭开了餐车上的银亮罩子,顿香味儿充满了整个楼层。 “真香。”冉蜜跑过去,抓着筷子就戳大碗里的佛跳墙。 “冉蜜,还真佩服你啊,能在他住的地方养动物。” 秦方看着半敞的房门,压低了声音说。 “怎么?”冉蜜转头看他,一脸狐疑。 “他不喜欢猫,觉得娇气,像女人一样。” 秦方笑着胡诌,开玩笑,真以为他是好支使的吗?赚几个辛苦钱而已……虽然是很多辛苦钱……可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是非常影响他生活的事,他还要泡妞讨老婆的。 “秦方,你想去非洲开拓市场?” 黎逸川冷冰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秦方干咳一声,转身就走。这楼层,只有他能随意上下,哦,现在还有冉蜜……到底是冉蜜的地位和他一样“尊贵”了,还是他掉价了? 他扬长而去。 冉蜜吃得快乐,吃到一半想到问他吃过没有,过去敲门时,只见他正靠在游泳池外的栏杆上,凝望渐渐坠入夜色里的城市。 “黎逸川。”冉蜜叫了一声,他转过头来,双瞳荡漾着几份柔情。 “你吃不吃?”冉蜜小声问。 他摇摇头,冉蜜犹豫一下,又问:“专为我叫上来的呀?” “是啊,你面子大,我专为你叫上来的。” 他慢悠悠地说了句,继续看暮光中的城市。 “有什么好看?” 冉蜜忍不住走过去,和他并肩站着。这时的城市正慢悠悠地沉进暗色之中,一盏一盏的灯光亮起来,渐渐汇成了灯海,高楼大厦是这海里的建筑,车是这海里的鱼,人类,从这角度上去看,只能是小虾米。 人真的很渺小、脆弱,大自然的灾难到来的时候,很容易就受伤了。可是人又真的很强悍,很坚毅,根本没什么能摧毁人的意志。 冉蜜跌跌撞撞,一直未丧失勇气。 黎逸川曲曲折折,一直未放弃追求。 每个人的城,都有自己的苦,可谁也没有因为这苦而放弃了美好。 “还行。”冉蜜看了半天,咬着筷子点头,表扬这夜色风景。 “在你心里,什么是好的?” 黎逸川转过头来,捏住她的下巴摇了摇。在这光影下看,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宛若上帝之手的鬼斧神工。 “哎哎,我的筷子,你不要总掐我的脸。” 冉蜜被他掐得脑袋左摇右摆手,忍不住大声抗议。 “那掐哪儿?” 他的手往下,在她的肩上掐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反让她觉得有点痒痒麻麻,赶紧缩了脖子去躲。 “不……” “这里!” 他又往下,抓到她的丰软。 “哎呀!” 冉蜜索性用力一推,黎先生的身形一晃,被她推进了游泳池中——哗啦啦的水响之后,冉蜜看到他浮出来,一抹脸上的水,冲她勾手指。 “来,冉蜜,让我摸摸看,你现在的胆量到底有多大……” “这么大,硕大!” 冉蜜伸开了双臂,笑了起来。 可她笑着,那个男人的脸色却渐渐地变了。 “硕大……啊……你是没看过什么叫真正的硕大的胆量!” 他从水里起来,拉住了她的手臂,拥进怀里,突然就一踩栏杆——冉蜜的魂都要飞跑了……这栏杆居然可以往外延伸,下面是透明的玻璃地板,满城灯火就踩在她的脚下,风拂过她涨红,可又冰凉的脸颊,让她陡然就僵成了一段木头。 “还大吗?” 感觉到她血液的冰凉,身体的发抖,黎逸川有几许得意。 “大,大极了!有你这样吓人的吗?” 冉蜜大气也不敢出,可还是嘴硬了一句。 换成黎逸川笑了,这设计本来是用来做个露天的咖啡休闲吧的,可是觉得太过招人注意,就放弃了,所以只是个半成品,他偶尔会打开来,尝尝这种脚踩万事万物的滋味,却不会多尝试,毕竟人得有谦逊之心,太过骄傲了,总有跌得粉身碎骨的日子。 “冉蜜,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硕大……” 他含|着她冰凉柔软的耳垂,温柔地说了一句。 “今天累不累?” “累……”冉蜜从齿缝里憋出一句。 “嗯……我给你放松一下,你就不累了。” 他抱着她退回了天台,脚尖一踢,让延伸出去的地板缩回来。冉蜜脑中嗡嗡地响,被他抱到了泳池边的躺椅上,小几上就放着瑞士莲。 他撕开了包装,轻咬一小口,喂到她的嘴里,舌尖把这微苦微甜的巧克力往她的嘴里推。 “嗯……” 感觉到他的舌尖和这巧克力一起在她的口腔里推挤着,她的身体绷得更紧了,双腿紧缩起来,十指紧抓着他的衣服。 他的手在她的胸前轻轻揉捏着,突然就扯开了衣服,推起了内|衣,把巧克力放上去,自己低头,一口把巧克力和她的雪软蕊尖一起吞进了嘴里。 冉蜜呜咽一声,想挣脱,被他用力摁住,他的舌尖更坏,动得更快了,在她那团雪软上吮过,手指又捏上她的另一团,哑声问: “这边想不想吃吃巧克力?” 冉蜜口干舌燥,瞪着眼睛直摇头。 “撒谎。” 他咬下来,轻轻拉扯,又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让她碰到了那怒起的位置。 “冉冉,大不大?你放松一点,他就会让你快乐。” 【136】其实挺舒服的 冉蜜快速缩回了手,轻轻地喘息几声,又抓住了他的手指,让他的手轻轻地搁在自己的眼睛上,小声说: “黎逸川,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嗯?” 黎逸川凝望着她,发丝往下滴水,颗颗晶莹落在她的脸上。睍莼璩晓他的掌心被她的长睫刷得发痒,一直痒进他的心里去。 “好下去?轹” 他的声音有点哑,背也绷得有点紧。 “嗯,你不发脾气的时候,还凑和,这些……事,我还能接受。” 冉蜜才说完呢,他就抽开了手,双瞳缩了缩,有些无奈地说糨: “你如果不是每次来扫我的兴,我们会更好一点,你怎么就这么……木讷古板?” 冉蜜水雾朦胧的眼睛看着他,眨眨,浓密长睫搅碎他眼底的光影,紧接着,她笑了起来。 “你故意的?” 黎逸川明白过来,一脸愕然地盯着她。 “哈,就你能捉弄我,把我弄到那上面吓我去?” 冉蜜坐起来,拢拢衣衫,勾头往房间里走。 “我去收拾收拾,倒茶给你喝。” “回来……你还真想每回这样,撩得我火起了,你就跑掉?你想得美!” 他黑着脸,抓着她的手臂,往椅上一摁,她没能转过身来,背对着他跪坐在了躺椅上,膝盖硌得有点痛,连忙呼救求饶。 “嗨……嗨,黎逸川我身上有巧克力,让我去洗洗。还有,椅子太硌人了,我不舒服……” “你不需要舒服,我需要!” 他低笑起来,抓了一边的浴巾往椅上一丢,手掌在她的蜜臀上拍了一掌,抱住了她的腰,热吻从她的耳畔印下…… 冉蜜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椅背,上半身完全被压在了椅背上,腰在他的掌心,不时被他拉近他结实的小腹,滚烫的肌肤相贴,又有黏滑的汗和蜜液掺和在一起,暧|昧甜腻的味道融化进空气里…… 这个城市已经完全被黑夜占据了,他们在这个城市最高的地方紧紧相拥着,年轻的身体纠缠不休,以最原始的本|能,去触碰着彼此脆弱而且包裹严实的心,又用肢体紧紧缠绕对方, 夜的灯,照不到这么高的方,可是月亮和星星离他们很近,还有他房间里的暖光扑出来,轻柔温柔地笼罩在二人身上。 透明台阶又延伸出去,这是一个透明的小玻璃房间,他们并肩坐着,就像坐在半空中一样。往下看,车河闪亮,往上看,星河浩瀚。 冉蜜抱着膝,身上穿着宽大的浴袍,扭过头来看他。 “黎逸川……你真的没有过女朋友吗?我是说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仅有过关系的不算。” “有过。”他简单地说了两字。 “那你骗我,说你没恋过爱!” 冉蜜咬咬红唇,眯起了眼睛,双手把膝抱得更紧。 “你喽……”他头也不转一下,抬手在她的头发上乱揉几把。 她的脚伸过来,飞快地踩在他的脚背上,重重地碾了几下,不解恨,又用脚跟使劲地往下踩。 “喂,要垮了!” 黎逸川突然脸色一沉,身体往旁边一侧,手撑住了玻璃房的侧面墙上。 冉蜜吓得一抖,一声尖叫,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胳膊,腿也缠了上来,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摔下去的时候,他先着地吧? 两个人这样挤了几秒钟,冉蜜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了他,起身往玻璃房外走去。 黎逸川扭头看她的背影,她的心慌,他全看在眼底。这样主动地抱住他,是绝无仅有的事!可是,他又迅速明白了她的意图,想压着他呢! 他脸色黑了黑,轻嗤几声,也起身出来。 冉蜜去洗衣服了,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响得动听。 小猫就安顿在这一层的一间杂物房里,这时候可能是自己溜出来了,正在走廊里抓抓挠挠,声音从未关严的门处传进来。 黎逸川躺在床上,觉得十分满足惬意,一掌搁在额上,睡了。 冉蜜晾完衣服进来,他正呼吸深沉均匀。她站在榻边,凝望着他许久,心里滋味百般纠结,觉得自己像投降的败兵,又觉得自己有勇气再踏出一步,总之,左右都有安慰自己的借口…… 那么,就像林可韵说的一样吧,她只管遵从自己的心往前走,结局如何,看运气!人生百态,每做一件事都像是在|赌博,尽力无悔而已——得,林可韵因为失恋成了哲学家,她因为在黎逸川的魔掌之下而成了哲学家…… 星星点点的光,替代了房间里的灯光,她没贴着床沿,而是睡在了床的偏中间一点的位置,也大胆地把手脚都摊开了,他在身边,就像多了温暖可靠的源泉,挺舒服的!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一连晴了好几天,终于被阴雨占了上风,淅淅沥沥的雨敲打着窗子,露天平台上的花草也被敲打得东倒西歪。 苏艺涵已经转了二十八个圈了,黎筱枫在一边剪脚指甲,眼中全是不耐烦的神情,苏怡芳在一边看着,脑袋都快被她绕晕了,终于忍不住拍了一下腿,有些疲惫地叫她。 “艺涵,你坐下,你小舅舅要过一会儿才能来,你再绕也没用。” “都过了半个小时了,外婆,小舅舅是不是有了太太,就不想管我了?” 苏艺涵红着眼睛,大步过来,拉着她的手摇了又摇。齐梓商已经两天两夜没接她的电|话了,她去他的公司和住的地方找,都扑了空,大家都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还有人说他卷着钱跑了…… 那她怎么办?她肚子里的……怎么办? 她坐下来,眼泪刷刷地往下落。 苏怡芳心疼起来,苏艺涵怀孕,这也在她的意料之外,女人遇上这种事,总比男人吃亏。 “姐,怎么回事?” 大门轻响了一声,苏茜大大咧咧地进来了,她有这里的钥匙,指纹密码锁上也有她的资料,可以随时随地过来陪苏怡芳。 “齐梓商跑了,艺涵她……有孩子了!” 苏怡芳揉着额头,连声长叹。 “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茜过来坐下,看着苏艺涵小声责备。 苏艺涵抿抿唇,瞪她一眼。苏茜不识脸色,又问她: “你不会已经和他做过好几个了吧?” “喂……外婆,你听听姑婆在说什么!” 苏艺涵跺了跺脚,拖着哭腔,大声抗议。 黎筱枫丢开了指甲刀,抬起手指看了看,放下了双腿,慢吞吞地说: “别人还能说什么?我看过你病历了,苏艺涵你完蛋了,再流|掉这个,你这辈子别想当娘了!自己不尊重自己,谁还能保佑你?我看你要是不能生了,哪个有钱男人有那样伟大娶你回家当太太。” “小阿姨你怎么这样对我?” 苏艺涵顿时恼了,拉长了脸,大吼起来。 “我怎么对你,我又没让你怀孕,然后跑掉!你自己瞎了眼,怪谁?这么多人劝你,你跟白痴了一样,活该。” 黎筱枫冷笑,起了身,抱着双臂往楼上走。 “他不是跑了,一定是小舅舅赶走他了!” 苏艺涵的眼泪疯涌,这孩子这时候跑了过来,她如果不生,还真的要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了。她这一年跟着齐梓商,这可是第三个了!前两个都是借口出去旅游,在外地做的,就是怕保守的苏怡芳责备她。 苏怡芳连连拍打着胸口,苏艺涵走了她妈妈的老路了,当年她妈妈也是这样……难道这都是命? 嘀……门又是一声低响。 黎逸川终于回来了!冉蜜跟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一些水果。 “唷,还有空去逛街买吃的?说了家里有事,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苏茜阴阳怪气地说着,翘着腿盯着冉蜜。 说了也怪,她也不是苏茜的媳妇儿,苏茜对她是满肚子的反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她太年轻,让苏茜心里不舒坦了? 冉蜜没理会她的挑衅,向苏怡芳打了招呼,把果篮拿去厨房放下。她会看脸色,他们一定是有家事要说,她还是不听的好。这些水果是去外省出差的公司同事送她的,当地的水果。她想和苏怡芳搞好关系,全方位地努力,和黎逸川好好走下去。 客厅里的哭声大了些,她拧开水开始洗水果,尽量不去管他们家的闲事,少听为妙。可是苏艺涵的声音太大了,一个劲儿地往耳朵里钻。 “小舅舅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把他叫回来吧,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你想生下来?”黎逸川的声音微微含怒。 “她不生不行,不生就要变成不下蛋的鸡了。” 黎筱枫的声音也传进来了,这让冉蜜有点意外,没想到她今天会在家,真难得! “哎呀,姐,我们两个明天去庙里拜|拜,是不是撞了邪,家里这么不顺,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有了!” 苏茜是唯恐天下不乱,又在里面煽风点火。 黎逸川听着他们叽喳,不悦地低斥一声,“好了,吵什么?” 众女在瞬间安静下来,都扭头看向他。 “艺涵你生不生,我都不管你,你生了,家里负责养,不想生,我就找医生给你做手术。至于齐梓商,我劝你死了那条心。” “小舅舅,你把他怎么了?杀了吗?”苏艺涵哭了起来,用力一抹脸,站起来就往外跑,“我知道,你们都嫌弃我,我现在就走,再也不回来了,我本来也不姓苏!我吃你们的,用你们的,我就该低你们一头。” “胡说什么!” 黎逸川脸色一沉,大声喝斥一声。 苏艺涵甩了门就跑了,摔门声很大,吓得众人一抖。 “这孩子!赶紧去找回来。” 苏怡芳赶紧让黎筱枫和黎逸川出去找人,她站了一下,又坐了下去,急急地喘着气。 “哎,艺涵这丫头怎么这么没良心?姐对她这么好。” 苏茜赶紧扶住她,又揉又锤又捏,又去给她拿药过来吃。 冉蜜也跑过来端水帮忙,扶她躺在了沙发上,拿毛巾来给她擦手脸上的冷汗。 “冉蜜,你和齐梓商谈过两年,你们有没有那个过?” 苏怡芳突然就拧起了眉,盯着冉蜜问。 冉蜜脸红了红,摇头,“没有。” “怎么可能,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冲动,哪像我们这辈人守本份。”苏茜撇嘴,不屑一顾的模样。 “她说没有就没有,如果有,齐梓商留不到今天。”苏怡芳却点头了,又轻叹道:“艺涵以前也听话,怎么就上了齐梓商的当,如果不能生,这孩子还真的得留下来,不然一辈子没亲生小孩,还真是遗憾。” “姐,你有逸川,不是一样的吗?”苏茜赶紧劝她。 “不一样,如果我是他亲妈,他怎么会为了别人,而冷落我?”苏怡芳又冷笑摇头。 冉蜜知道这是在说她,只低眉顺目在一边坐着,等着黎逸川他们找人回来。 家里座机响了,是黎筱枫打过来的,苏茜听了几句,转过头来,脸色有些难看,快速说: “姐,那丫头不知道往哪边跑了,又没带钱没带手机,没有伞,别出事才行啊!” “走,都出去找。”苏怡芳马上坐了起来,让大家都出去。 冉蜜想了想,正要跟出去时,苏怡芳扭头看她一眼,淡淡地说:“你就不要去了,免得受了什么伤,淋着了,病着了,黎逸川生我的气。” 冉蜜尴尬万分,但也只能装成听不到,拿着伞出去找人。 他们两个往东边走了,冉蜜只在小区里转,希望能找到她。她没伞没钱,应该跑不太远。 雨越下越大,冉蜜的衣裳和鞋很快就被大雨打湿了,蓦的,又有雷声响了起来,轰隆隆的,一声比一声要大,震得人耳朵疼。 小区很大,光沿着小路走一圈也要四十多分钟,还别说去园林区的边边角角找着看,她已经走到一半,这样回去,又有点不甘心,又是一声雷响,她不敢再往前,索性跑到了前方的小亭子下暂避。 这时,苏怡芳两个人已经出了小区,苏茜怕雨,回车库去开车了。苏怡芳站在岗亭边等,大雨轰过来,把她的头发都濡湿了。雨幕砸得厉害,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越加担心艺涵那孩子。艺涵只是爱错了人,也没错到多离谱,她再好好教教,引导引导,以后的路就平坦了,这孩子生下来,她来带,艺涵还年轻,还能去寻找幸福…… 她在心里想着,突然看到浓重的雨幕里有一个弓起的身影,有点像是苏艺涵。她顾不上大雨,赶紧冲了过去…… “哎……” 那女的却已经上了车,她一脚踩空,一下就摔到了台阶之下,痛得大呼起来。 “小心。” 正停在路边的一辆车中,有个高大的男人快速下来,把她扶起,扶她到车上坐好。 苏怡芳这下摔得厉害,脚踝马上就肿了,估计最轻也是骨折!身上也全都湿透了,痛苦地直哼哼。 “阿姨,您家人在哪里?这样,我先送你去前面那个医院,你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您。” 那人先递给她纸巾让她擦水,又拿出手机给苏怡芳。 苏怡芳道了谢,赶紧先打给黎筱枫,黎逸川还得先去找苏艺涵呢。电|话接通,那边的声音也大,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苏怡芳拖着痛苦的声音,简单地说了几句,然后把手机还给了那男子,这时定晴一看——咦,好面熟! 嗨,这不是魏嘉吗? “不用谢,您坐好。” 魏嘉扭头看她一眼,发动了车,往雨幕深处开去。 “魏先生,真是感谢你啊,您看,您不仅给我们基金会捐款,今天还这样帮我,真是好心肠。不过我把你的车都弄脏了,回头让我儿子给你洗车,再好好感谢你!” 苏怡芳一手扶着腿,一手撑在椅子上,连声道谢。 魏嘉这时候也认出了苏怡芳,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阿姨不必谢我,我和儿您媳妇也有工作上的往来,她很优秀,也很漂亮,黎先生很有福气。” 苏怡芳的笑容僵了僵,干笑两声,转头看向车窗外……有福气? 从这里到医院很近,他们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 苏怡芳冷眼看着,这魏嘉不仅长得好看,高大帅气,有温柔的淡蓝色眼睛,还很有耐心,很有风度,不仅替她交钱挂号,还扶她做检查,里里外外,跑上跑下,十分周到。如果苏艺涵和黎筱枫能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人和冉蜜什么关系,为什么在她面前那样表扬冉蜜? 【137】这里没有枕头 “妈。睍莼璩晓”黎筱枫夹着一身风雨,风风火火地闯过来了,先扶着苏怡芳的脚看了一眼,转身就指住了魏嘉。 “你怎么开车的?不会开车就蹲家里别出来!” 她一身也淋湿透了,短发贴在脸上,今天在家里,所以没化浓妆,唇色有点白,深遂的眉眼让她看上去很凌厉冷漠,手指已快戳上魏嘉的胸膛了。 “筱枫,不是魏先生撞我的,是我自己摔的!魏先生好心送我来医院,你还不赶紧谢人家。” 苏怡芳见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发难,赶紧拉住了黎筱枫的衣角,不好意思地向魏嘉道歉轹。 “对不起啊,魏先生,我女儿脾气有点急躁。” “没关系。”魏嘉温和地一笑,将手里的病历和药费单递给黎筱枫。 黎筱枫有点尴尬,扫了一眼病历,是扭伤,于是眼皮子也不抬,快速地说了句:“那谢了。翕” “我先走,伯母好好休息。”魏嘉很好脾气,向苏怡芳点点头,转身就走。 “魏先生等一下。”黎筱枫赶紧上前,从屁|股兜里掏钱夹子,拿钱出来塞给他,“医药费320,从小区到这里计程车费8块,不用找了。” 330块钱塞到魏嘉的手里,让苏怡芳看到眼中更显窘迫,这黎筱枫的性子真是火爆,看到男人就像看到仇人,任你对方多顺眼,看在她眼中就跟欠她八百年债一样。 “好。”魏嘉收好钱,又向苏怡芳点点头,大步走开。 “筱枫,怎么这么没礼貌。” 她小声埋怨一句,视线还跟在魏嘉的背影上。 魏嘉的口碑很好,她也听那个朋友提过,为人温和大度,离婚了,自己带着小孩生活……若不是这样,倒是个完美的男人。 “妈,对男人不需要太有礼貌,他们表面上多温柔多体贴,实际上从来只看女人的下半|身。” 黎筱枫很不客气,嗓门也大,惹得旁边的病人护士全看了过来。 “你这孩子,这里是国内!”苏怡芳微微拧眉,瞪她一眼,又焦急地问:“找到艺涵了吗?” “没有,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没出息的东西,不要找她了,随便她去。”黎筱枫拧拧眉,扶她站起来,看着她跛着脚的样子,眉拧得更紧了:“你能走吗?我背你吧。” “不用……喂……” 苏怡芳没说完,已经被黎筱枫背到了背上。 “走了。” 黎筱枫风风火火地就往外走,这瘦高的个儿,高跟鞋,踩过医院走廊的时候霸气十足,众人赶紧给她让道,目送她背着富态的老太太,没挤上拥挤的电梯,硬是从楼梯往下走了。 外面雨正大,黎筱枫并未开车,她和黎逸川都是跑着追出去的,伞也没有拿,只能站在门口等着送病人进来的计程车。医院门口现在打车的人很多,车却少得可怜,母女二人站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坐上车,她力气再大,也是个女人,苏怡芳也不够苗条,已经压得她直冒汗了。 “伯母,我送你们吧。” 魏嘉的车才从停车场里绕出来,慢慢停在了院中,放下了车窗,大声招呼他们。 “这多不好意思……”苏怡芳还在说呢,黎筱枫已经背着她过去了,”妈,有便车不坐,等到什么时候去啊,我腰要断了啦!“ 大风大雨浇在身上,苏怡芳一张开嘴,就是满嘴的雨珠。魏嘉见状赶紧下车过来,撑开了伞,也挡不住狂吹的风。 “我来吧。”他把伞给黎筱枫,从她背上接下苏怡芳,抱在臂弯里,大步往车边跑去。 黎筱枫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举着伞跟着他往车边跑。 “魏先生,真是谢谢你,害你衣服都打湿了。” “没关系……” “大男人淋点雨怕什么。” 黎筱枫截断了魏嘉的话,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高傲样子。 苏怡芳脸上挂不住了,这孩子怎么今天这么没礼貌,以前再讨厌男人,也不是这样啊!她尴尬地拍了黎筱枫一掌,小声责备了几句。 “筱枫,你今天吃了炸药了?” “没关系。”魏嘉笑了笑,从后视镜里看了二人一眼。 黎筱枫正用纸巾擦头发上的水,一眼瞥到后视镜上,立刻就别开了脸。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林耀打来的,苏艺涵跑她那里去了,她晚上送苏艺涵回来,让他们不要担心。 “臭丫头。” 黎筱枫放下心来,又给黎逸川打了个电|话通知他。 “这就好,林耀办事还算妥当。”苏怡芳捂着胸口,心放了回去,看着魏嘉道谢,“魏先生,真是麻烦你了,看你衣服都打湿了,就在家里去吃个便饭,换身衣裳,你个子和逸川差不多,他还有新的。” “不必麻烦了,我回去也快。”魏嘉温和地笑笑,婉拒她的邀请。 “要的要的,你这样帮我,我做顿饭给你吃很应该。” 苏怡芳坚持邀请他,这种心态呵,完全就是看着家里不肯嫁的女儿,急得乱投医了,她常想,要去哪里找一个男人,肯包容黎筱枫这样的火爆脾气呢?这个魏嘉又温和,脾气又好,长得也好,关键是事业有成,配得上黎筱枫这个混世魔女,不然,还能真当一辈子老姑娘?以后多孤单啊! 当然,她还有一个目的,她想试试冉蜜和魏嘉之间的关系如何,若很不普通,正好让黎逸川发现。若真没关系,她也就大胆地和魏嘉走近一点,看能不能成就一桩姻缘。 总之,请他吃饭为谢,还能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苏怡芳极力劝说,魏嘉却只是笑着婉拒。 “真的不用了,我还要去接儿子,他还在幼儿园等我。” 幼儿园就在这条街上,若不是看到苏怡芳摔倒了,他也不会先把儿子放到一边,拜托老师多照顾一会儿。 “哎呀,都这个点了,真是对不住,我耽误你接小孩了,更要请你们父子吃饭了。”苏怡芳一拍腿,又堆着笑脸,连声说。 “妈,你腿摔了,谁做饭啊?”黎筱枫看着她空前高涨的热情,一脸纠结。 “不是有你哥哥嫂子吗?”苏怡芳拧拧眉,不悦地说:“真的来当大小姐啊?” 魏嘉听到这话,又抬眼看了看后视镜,拒绝的话不知不觉就吞了回去。 “魏先生,幼儿园到了。”黎筱枫又和他视线对上,嘴角一扬,指着车窗外说。 魏嘉往车窗外看,只见小迪正趴在安保小岗的窗户往外看,他一直这样,若魏嘉接得晚了,他就一定要坐在门口的小岗亭里等他。 魏嘉赶紧过去,一手撑伞,一手抱着小迪上车。 小迪乖乖地坐在前座,任魏嘉给他扣上安全带,又好奇地扭头看后座的两个人,不用魏嘉吩咐,先礼貌地叫了一声奶奶,又看着黎筱枫说: “爸爸,这是新妈妈吗?” 魏嘉笑笑,柔声说:“不是,这是黎阿姨。” “叫姐姐。”黎筱枫接了一句,伸出手指摸魏承迪的小脸,笑着说:“你好啊,小帅哥,你怎么长得这么可爱,真漂亮的眼睛!” “你好,姐姐。”魏承迪还真叫了一声姐姐。 黎筱枫乐得扑哧一笑,又摸了摸他的小脸。 “笨东西,以为自己占了便宜一样,你也叫我奶奶,叫魏先生叔叔吧。” 苏怡芳在一边责备她,惹得魏嘉也笑了起来。 黎筱枫的唇角抽了抽,坐直身体,再没凑过去。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妈妈?”魏承迪转过了小脸,眼巴巴地看着魏嘉。 “你又忘了爸爸说的话了吗?”魏嘉看他一眼,严肃下来。 魏承迪小大人一样长长地叹了一声,小小身子缩着,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雨。 苏怡芳和黎筱枫也安静了下来,小小的孩子,有着深深的忧伤,三个大人都无法走进他的世界。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还在亭子里坐着,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快半个小时了。 入秋了,这雨就带着丝丝寒意,大风刮过来,实在冻得够呛。雨丝毫不有停下的迹象,若这样淋雨回去,她又怕感冒发烧,可不能烧糊了脑袋呀!可继续冻下去,也难免一病…… 不管了,冲回去再说,马上洗个热水澡好了。 她一咬牙,奋力往回冲。 十几分钟的路,跑得气喘吁吁,一身透湿。上了楼,却发现家里没人,给黎逸川打了电|话,问了门的密码,这才得以进去。 头一件事就是去洗个热水澡,弄干头发。 家里没人,也不知道他们找人什么时候才回来,又想着,她们就算回来,也不会有黎逸川之外的男人。所以她也没有另外换上正装,就穿了条浴袍,拿了脏衣服下楼去洗衣房。 洗衣机里已经泡了些脏衣服了,她犹豫了一下,如果不一起洗,她们又会说她懒惰自私吧?得,洗个衣而已,按个按钮,举手之劳。 用手试了一下,还没有放洗衣液,于是她按量放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多了,没洗好,招来麻烦。 做媳妇做成她这样小心的,不知道别人家有没有? 她自嘲着,按下了开关,又顺手拿了拖布,拖地上的水渍。这时门口响起了声音,她放下拖布,一边放下浴袍的袖子,一边出去,看是否找回了苏艺涵。 门开了,进来的一行人让她一怔。 魏嘉背着苏怡芳,魏承迪背着小书包,拉着黎筱枫的衣角。 她赶紧过去,帮着扶住了苏怡芳,小声问: “伯母的脚怎么了?” “没事,扭了一下脚。”苏怡芳看到她一个人在家,还轻松自在地洗了澡,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心里陡生厌恶,推开她的手,扶着黎筱枫的手往沙发走。 “你还不上去换衣服,魏先生晚上在这里吃饭,你去准备准备。筱枫,你去你哥那里拿新衣服下来,让魏先生换一下。” 她的话尽管尽量温和了,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几丝不对味。冉蜜强行让自己不去计较苏怡芳的语气,向魏嘉点点头,弯下腰和小迪打招呼。 小迪的眼睛亮亮的,一直盯着她看,小脸憋得通红,分明非常兴奋,可又不敢出声。下车之前,魏嘉跟他约定好了,绝对不许乱叫人,否则再也不带他见冉蜜。这时候的小承迪恨不能扑进冉蜜的怀里,可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巴巴看着她站在面前,又不敢亲近。 直到她弯下腰来了,他才抬头看了看魏嘉,小手轻轻地拉住了冉蜜的衣角,轻声叫了一声: “冉……阿姨。” “乖小迪。”冉蜜摸摸他的小脸,又对魏嘉说:“魏先生,你们坐,我上去换衣服,再下来给你们泡茶。” “快去吧。”苏怡芳催促了一句,眉心微拧着,冉蜜穿着睡袍站在别的男人面前,实在让人不舒服。 冉蜜赶紧转身上楼,黎筱枫正在房间里找衣服,见她进来,也没理会,拿了衣服就走了。在她那种大女人眼中,冉蜜实在太弱,又长得娇滴滴的,入不了她的眼,她懒得打交道。 这里没准备秋装给她,她选了套最保守的,衬衣,及踝长裙,头发也没时间吹了,用力擦了擦,下楼招呼客人。 这时候,她当自己是这里的一份子。 可惜的是,楼下的气氛是并不怎么欢迎她。 她下了楼,茶已经倒好放上到了魏嘉的面前,是苏怡芳最心爱的雪芽,她正拉着小迪的手说话,黎筱枫坐在另一边看她的汽车杂志。魏嘉的个子和黎逸川差不多,两个是完全不同味道的男人,一个是寂静的海,一个是暗藏汹涌的海。 “阿姨。”小迪扭头看到她,小身子扭了扭,又眼巴巴地看了一眼魏嘉,分明是想过来,却又不敢,小模样十分惹人怜惜。 “去吧。”这时候魏嘉才点点头,看着小迪兴奋地扑向冉蜜之后,才笑着对苏怡芳说:“我和冉小姐因为公事,一起吃过两回饭,都带着小迪,冉小姐性格很好,所以小迪很喜欢冉小姐。” 又听到他赞美冉蜜,苏怡芳忍不住转头看过来,冉蜜已经抱起了小迪,慢步走向了小餐厅。她先前切好的水果还在案板上放着,正散发着沁脾的果香味。她把小迪放到椅子上,端着水果过来,用小叉叉了一片火龙果给他吃。 “冉……阿姨……这里没有别人,我用小小的声音,能不能悄悄叫你一声妈妈?” 小迪吃了一口,眨了眨大眼睛,身体俯过来,右手大拇指和小手指做了个手势,用极小的声音对她说。 冉蜜笑笑,摸着他的小脸没出声。 拒绝吗?这孩子的眼神多可怜。若同意,又怕惹出麻烦来。人活在世上啊,若想毫无烦恼,那就得心肠极硬。冉蜜对这小孩硬不起来,怎么看,都觉得可怜,让她想到那时候刚刚失去母亲的自己。 “冉蜜,你搞什么?为什么动我的衣服?” 黎筱枫突然从洗衣房里冲出来,把一团湿衣服往桌子上丢,气冲冲地骂她。 “对不起,我以为你是要洗的,所以……” 冉蜜怔了一下,勤快了一回,又犯错了吗?衣服放在洗衣机里,难道不是要洗的? “这是我要穿去参加聚会的衣服,才买回来的,特地用清水泡着,你有没有脑子?” 黎筱枫又抖了抖衣服,大声责备她。 冉蜜脸上身上都被溅上了水珠,想发作,又怕吓到了小迪,狠狠忍了一下,用纸巾给小迪擦脸上的水。 “小迪去爸爸那里玩吧,把水果给爸爸端过去。” 可小迪看着她被欺负,已经气得不行了,丢掉了手里的水果,跳下了椅子,绕过饭桌就去打黎筱枫。 “你很讨厌,你欺负冉……姐姐……” 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之后,客厅里的人都走了过来。 “小迪你又调皮了。”魏嘉抱起了小迪,小声责备,又向黎筱枫道歉。 “筱枫,你太过份了。”苏怡芳是跳过来的,这时候也责备起黎筱枫来,在外人面前对嫂子大呼小叫,总不是有教养的表现。 黎筱枫是我行我素惯了,只要有脾气,一冲上头就能爆发。若是入得了她的眼、她喜欢的人,那就是她的铁血交情,她能为你赴汤蹈火,若不是,那对不起,管你是天王老子呢,她踩死你不偿命! 她狠狠刺了一眼冉蜜,转身走开。 “收拾一下,去做饭吧。”苏怡芳看了一眼冉蜜,又往客厅里跳。 “不用了,伯母,小迪很调皮,我们就不打扰,先回去。” 魏嘉已经不想呆下去了,他来这里,只是因为很好奇冉蜜的婚姻生活是怎么样的,明明之前看她满脸忧伤,可后来一次看她,她又像被精心灌溉过的花,璀璨绽放了。可现实是,冉蜜在这个家里低声下气,实在出乎他的想像。 冉蜜非常窘迫,勉强笑了笑,小声说:“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你休息。”魏嘉又轻拍小迪,轻声说:“跟阿姨说再见。” “不要。”小迪气呼呼地急喘着,又伸手要冉蜜抱。 “不听话了吗?”魏嘉小声责备了一句,抱着他就往外走,“伯母,黎先生的衣服,我会照价给付,谢谢您的招待。” 几人才到客厅,黎逸川进来了,他扫了一眼厅里的众人,目光落到了冉蜜的身上,短暂停留,向魏嘉伸出了手,沉声说: “魏先生这就要走吗?吃个便饭吧,我来下厨。” “对啊,魏先生,你看,你为我忙前忙后,到这点上了,连饭也没能吃上。” 苏怡芳满脸尴尬,黎筱枫的冲|动行为,确实有些丢人。 魏嘉知道,如果此时走,冉蜜可能更难过,索性放下了小迪,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黎逸川换了衣服下来,冉蜜已经进了厨房,正在洗菜。 苏怡芳赶紧起身,跳着,跟着他往厨房里走。 “你的家人真的很过份,怎么能当着我的客户、我的朋友,还有小孩子那样冲我大吼大叫!让我怎么做人?”冉蜜背对着门站着,听到门响,也没转身,只轻声抱怨。 “能有多过份呢?”响起的是苏怡芳不悦的声音。 她赶紧回头,苏怡芳和黎逸川一起进来的,视线和黎逸川对上,唇角抿了抿,把话忍了回去。 ”这果然是会吹枕头风啊!“苏怡芳本是想进来替黎筱枫道歉,听到她的话,心中又不快起来。 冉蜜关了水,小声抵了一句,”这里没有枕头,最多是吹秋风,刮跑的只是我。“ 【138】我们也来生孩子 【138】我们也生孩子 “你这么和长辈说话?”苏怡芳脸一拉,这神情更难看了。睍莼璩晓 “跟伯母开个玩笑,伯母不必生气。若伯母这也生气,那黎筱枫当着客人把衣服丢我脸上,我不是得气得去跳楼。”冉蜜瞟她一眼,继续洗菜。 苏怡芳越加觉得这媳妇厉害,看上去柔柔弱弱,实际上是典型的软硬不吃的类型! 黎逸川是听懂了,长眉拧了拧,低声说:“妈,你去休息吧,我来做饭。” 看着苏怡芳气呼呼出去了,冉蜜擦了手,往旁边让开,小声说:“你做吧,我不会,免得又让你丢脸,你妈又骂我。轹” “瞧瞧你这小嘴,牙尖嘴利。”黎逸川一抬手,掐着她的下巴摇了摇,眉心微拧着。 “走开,我又不是来你家当受气包子的,是你说要在一起,我才勉为其难……”冉蜜恨恨地扒开他的手,走到一边坐下。 “啊,原来是勉为其难。”他点点头,走到洗菜盆前,利落地把鱼拿出来,开始切菜做饭翡。 休闲长袖,袖子挽起两圈。米色休闲长裤,结实的臀,修长的腿。拿刀的姿势很沉稳,一刀一刀,不快不慢,很快鱼就被切成了片。 他像是在做艺术品,切出来的鱼肉片厚薄均匀,是冉蜜生出八只手来也切不出来的。 黎逸川做饭也能做出令人着迷的姿态来,这男人似乎是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她脑中蓦地认清过一句话——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这个男人打得了架,赚得了钱,上得了床…… “黎逸川,我不想住在这里。”冉蜜气消了大半,走到他身边说。 “嗯。”他低应一声。 “真的?”冉蜜眼前一亮。 “煮的。”他侧脸看她一眼,淡淡地说。 “我说真的呢,她们都不喜欢我。”冉蜜急了,抓着他的衣袖,连摇几下。 “大度一点,你是嫂子。”他还是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哈……有我这样的包子嫂子吗?”冉蜜一声冷笑,索性转身出去。 厨房里响起了炒菜声,冉蜜摆了碗筷,去客厅里陪魏嘉和小迪说话。 小迪看她过来了,便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指,和她一起坐到沙发上,又凑到她的耳边上小声说:“妈妈,你不要伤心,等我长大了,把坏人全打跑。” 冉蜜的心脏缩了缩,伸手揽住小迪的小身子,冲他挤鼻子做鬼脸。 小迪也冲她做鬼脸,还向她伸出了小手指,小声说:“这是我们的秘密,我已经答应爸爸了。” “小迪,不要找阿姨闹,阿姨身体不好。”魏嘉向小迪招手,让他过去。 小迪看他一眼,嘟嘟嘴,又爬到沙发上,拉着冉蜜的手说:“你转过来。” “干什么?”冉蜜狐疑地转过了头,任他的小手扒开了她的头发。 小迪冲着她的后脑勺就吹,吹了之后,又用小手指来摸,“不痛了吧?” “我去探望过林经理夫妇两个,听吴珊珊说的,你这里有伤,平常要注意,情绪不能激动,也不能太过劳累。”魏嘉指指自已的后脑,温和地一笑。 他关心体贴的话语,让苏怡芳有些不自在起来,左右看着,越发觉得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脸色就变得更加不自在了。 黎筱枫这时候才从房间里出来,换了套衣服,轻手轻脚地往外溜。黎逸川正好端着菜出来,见到她的背影,脸色微沉,低唤一声。 “筱枫,进来一下。” 黎筱枫拧拧眉,只好过去,“哥,什么事?” “道歉了吗?”黎逸川抬眼扫她,语气淡淡。 黎筱枫唇角抽抽,仍自装傻,“啊,什么?” 黎逸川盯着她,薄唇唇角勾起几份嘲讽的笑,“这样,要么你把嫂子叫到一边去悄悄道歉,要么叫进洗衣房,让她也丢你一下,自己选。” “你……你见色忘妹,你重色轻妹!”黎筱枫顿时咬牙切齿,双手撑在桌上,可是声音却不大。 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都不大,客厅的人无法听清,而且黎筱枫是背对着外面的,看不清表情。 “我只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你了解我的。”黎逸川盯着她,丝毫不退让。 黎筱枫的呼吸声越来越急。 滴答、滴答、滴答……时钟的分秒针,走得那样快! 眼看一分钟马上就要到了,黎逸川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冷了,黎筱枫猛地转身,对着客厅大叫一声。 “冉蜜!” 冉蜜转头看去,见黎筱枫拉长着脸,正瞪着她,便拧紧了眉,起身过去,且看这小姑子还要如何,最好再发难一次,她也就能甩手走了,再也不用进这个门了。 黎筱枫又狠狠瞪了她一眼,抱着双臂,大步往洗衣房走。 “你过来一下。” 冉蜜轻轻拧眉,转头看黎逸川。 “去吧。”黎逸川点点头,对着客厅的人说:“可以过来吃饭了,我做了素汤鱼肉火锅。” 大风大雨,来一份火锅正好,又快又方便,还调了两种酱,辣的和清淡的。 香味儿在空气里弥漫萦绕。 黎筱枫和冉蜜进了洗衣房,冉蜜站在门口,等着这大小姐再度发难。 黎筱枫背对着她站了一会儿,大步跑到洗衣机边,从里面捞出了*的衣服,捧到冉蜜面前,往她手里用力一塞,指着自己的脸说: “来来来,你快丢,丢了我好出门去。” “啊?”冉蜜愕然地看着她,丢她?想打架? “快丢啊,我丢了你,你再丢我,我们扯平了。” 黎筱枫不耐烦地催促着冉蜜。还真是个臭脾气,宁可被丢一回,也不肯道歉! 冉蜜摇头轻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一样的硬性格,知错也不改,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不丢你,谁都像你一样小气呢,你哥让我让着你。” 她把衣服放回洗衣机,瞟了黎筱枫一眼,走了。这背挺得直直的,颇有些高贵冷艳的味道。 黎筱枫气得真跺脚,大步出去,冲着小餐厅大叫:“她不丢我,不怪我,我走了。” 她风风火火地跑了,餐厅的人都怔着的,不知道这是唱的哪出戏。 冉蜜过来,给众人添了饭,坐到了小迪的身边,照顾他吃饭。 “阿姨,你喂我吃。”小迪很享受这顿晚餐,乖乖地坐着,又央求冉蜜。 “你是小小男子汉,要自己吃饭。”魏嘉小声教训他。 “不是,我去了幼儿园才是小小男子汉,我现在是小朋友,冉阿姨给我喂饭,我就吃两碗饭。”小迪一手拉住了冉蜜的衣角,一手竖起了两根细细的手指,咧嘴一笑。 这小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心动呢。冉蜜笑着对魏嘉说:“没关系,我喂他,我妹妹小时候我也常喂饭给她吃。” 魏嘉没再拒绝,扭头看着这一大一小。 冉蜜的动作很柔,神情更柔。 有一种女人,她的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能紧紧缠着男人的心脏,让你透不过气来,可又甘之若饴。 很明显,冉蜜就是这种女人。这种柔里还带着媚,媚里带着俏,以至于让她的忍耐都看上去更加让人怜惜。 冉蜜并不懂得利用自己这种天赋,她的一切都出自本|能,从不虚假。比如对小迪的喜爱,比如对魏嘉的欣赏,这是一种坦坦荡荡的情怀。 可苏怡芳不这么想啊,她看着冉蜜和魏嘉一左一右地坐在小迪的身边,赶紧用脚悄悄踢黎逸川,斜眼呶嘴,让他看这扎眼的画面。 冉蜜听到了动静,抬眼往桌子对面看去,黎逸川的双瞳灼亮灼亮的,脸上表情倒还算平静。 冉蜜心里打着鼓,婆婆这样挑拔,也不知知道黎先生晚上会不会发难? “没想到黎先生做菜这么鲜美。”魏嘉给小迪擦了擦嘴,笑着说:“小迪在家里从没吃过两碗饭,我也不会做饭,顶多炒熟蛋炒饭。” 那还和冉蜜有共同之处了?黎逸川笑笑,沉声说: “太太不擅长的,做先生的若也不会,两个人就都没口福了。谢谢你今天送我母亲去医院,今天时间来不及,食材也准备不够,否则会做几道拿手菜。另外,冉蜜公司的事,你也很关照,今天就在家里吃个便饭,改天再请魏先生和小迪去吃K市有名的特色菜,味道会比我这雕虫小技好很多。” 冉蜜左右看看,继续喂小迪去吃饭,管他两个男人说什么呢! 苏怡芳也支着耳朵听,想抓住点什么,可魏嘉说话非常客气礼貌,不过是夸赞黎逸川的手艺,还再没提过冉蜜——是不是更可疑了? 老太太动了侦探的心思,左右瞟着,越发觉得儿子吃了亏。 一顿吃下来,那叫气氛诡谲,送父子两个离开,冉蜜去收拾,黎逸川扶着苏怡芳回房休息。关了门,苏怡芳立刻急呼呼地开始告状。 “你看到没?我说怎么上回RJ的答谢会上,魏嘉会送那样贵重的礼物给她,我看他们关系不简单。” “多贵重啊,一些瓷片。” 黎逸川笑笑,扶她坐下,又捧着她的腿看伤势。肿得挺厉害的,腿上也擦伤了一些地方,淤青郁积,新伤在结痂。他拧开了药瓶,给她往伤口上擦药,又小心地把她的脚放平。 “明天我请家佣回来,你不要再辞退了,冉蜜不太会做家务,身体也不好,能洗个衣,洗个菜,已经很好了,你看筱枫,袜子也不洗。” “就你最痴情,非得是她!我就不信找不到更好看更温柔的了,你看那个梦娅……”苏怡芳在他的胸前拍了一掌,小声责备他。 “冉蜜很温柔,你看到了,你对她好一点,她会回报你的。”黎逸川拉开她的手,认真地说:“妈,别再为难她了,她无依无靠,也只有我能照顾她。” “我什么时候为难她了?你照顾她,谁照顾我?你就不能让我过得舒心点吗?她出了这个门,多的是男人愿意照顾她,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劲!你要不信,明天就分手,你看魏嘉会不会把她弄家里去。” 苏怡芳气结,又挥掌打他,黎逸川没躲,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啪地一声,还挺重的。 “你……” 苏怡芳又心疼了,可又硬着心肠故意板着脸。让她接受冉宋武的女儿,那是往她的心上捅刀子,每看她一回,就能想到姐姐当年受的罪,那躺在病床上,被火烧伤之后的痛苦,还有小侄女可怜悲惨的模样…… 她眼眶一红,又落下眼泪。黎逸川有出息,知上进,她很安慰。可是黎逸川居然忘了当年的仇和痛,这让她实在不能接受。苏芹那些年的苦,白受了吗? “妈,你别生气了,试试相处一下,好吗?” 黎逸川拉着她的手,沉声劝她。 冉蜜站在门口,端着水杯,拿着苏怡芳的药,不知该不该进去。黎逸川的话,她都听到了,心里不能说不感动,就算心是冰块雕的,此时也有些融化的热度。 她退回餐厅,把药和水放下,慢步上了楼。 她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若你非用强硬的手段,她的反弹会非常厉害,可你用温柔来拥抱她,她就跟着你软了下来。 她把黎逸川换下来的衣服整理好,走到阳台看外面的雨。 还是这样大,没有丝毫要小的迹象,噼哩啪啦地敲打着她的心窗。心在动摇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像有株小草,拼命地顶着血肉的土壤,又痒,又酥,又麻。 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 冉蜜扭头看,黎逸川正慢步进来,看她站在阳台上,脸又拉长了。 “冉蜜你脑子被雨淋坏了?这么大雨,你站外面干什么?” “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冉蜜嘟囔着进来,白他一眼,掀开被子往里钻。 “起来,给我按按腰。”他掀开被子,用手指戳她的臀。 “干吗按按腰,你啥也没干呢。”冉蜜赖在床上不动,含糊地说了一句。 “冉蜜你别的事没长进,你顶嘴长进了啊。” “我干吗要长进,我现在挺好的。”冉蜜又顶了一句嘴,转过头来看他。 她的半边脸埋在松软的浅绿色枕头里,眼角媚意瞟过来,又用脚尖轻轻蹬着他的腿。她几乎没表现出过对他的亲昵,这是第一回。 “黎逸川……等你妈脚好了,我们就搬出去好不好?” “搬什么搬,她年纪大了,过了年就满60岁,平常一个人在家里很孤单,她说什么,你别听就行,就能让你少几块肉了?”他趴下去,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摁,懒懒地说:“快给我摁,我腰痛。” “你肾亏!”冉蜜爬坐起来,双掌在他的腰上一顿乱揉。 “晚点你就知道肾亏不亏。”他转头刺她一眼,语气威胁。 冉蜜撇撇嘴,又说:“我还以为你真有多大度,在别人面前说自己会做饭,还什么……雕虫小技,别人会做艺术品,你会吗?” “你就这么喜欢他?还是喜欢那小孩子?”他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问。 “都喜欢,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嫁他去。” 冉蜜的手掌用了点力,在他的腰上用力地摁着。 她是玩笑话,不妨他突然就抓住了她的手,往旁边一摁,自己利落地翻身起来,压到了她的身上,一手掐着她的脸,一手摁着她的手腕,冷冷地说: “冉蜜,我现在是让着你,但你也记清楚,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还是得想清楚再说,这种威胁对我没用,只会让你自己吃亏。还要明白一件事,男人想女人当自己的朋友,那大多都是想发展到床上去的,别这么蠢,以为自己多有吸引力,有男人毫无所求地为你付出。” 他的神情很冷漠,让冉蜜怔住,她的呼吸也渐急了,用力地推他,可越推,他就越摁得紧。 “松开,你弄疼我了,就你道理多!” 冉蜜本来是开句玩笑话,他平常说她木讷,开不得玩笑,可如今看来,他也一样! “我道理不多,只能说冉宋武不会教育孩子。” 他冷笑,松开了手。男人看男人,他看魏嘉,那眼神绝对和林利平看冉蜜的不同。冉宋武只会溺爱,把这个冉蜜宠成了不会识人的单纯小|姐。 “喂,你什么意思?”冉蜜被他刺痛了,用力掀开他,急喘几声之后,又躺下去,缩回床沿边,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不让自己再出声。可忍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骂道: “全世界只有你心好!你开慈善院去吧,当什么资|本|家。” “你还懂这个,也算有长进,不许睡着了,等我洗了澡,你也给我乖乖地养个孩子出来,别在别人的儿子那里浪费力气。”他嗤笑一声,去洗澡了。 烧起了火,他倒迅速消了气。冉蜜拧着被角,又使劲地用脚蹬被子,心里拧巴得想冲进去揍他几巴掌。 她又骂自己,活该,他不过说几句好话,你就跟得了观音的仙露一样,心里吧唧地直长草,还往他身边靠,活该被他乱锄挖死! 他在浴室里叫她,“冉蜜,没沐浴露了,拿新的进来。” 你大|爷呢,总支使她做事!她躺了会儿,*了回了句。 “我是外人,不知道哪里有。” 浴室里没再理她,可她躺了一会儿,气愤难平,又爬起来,从楼下拿了块香皂上来,打开门,往浴缸里一丢,清脆地说: “那,快洗,洗干净点,尤其是你讨厌的嘴巴,你不讽刺我几句,你是活不下去的。” 黎逸川泡在浴缸里,还端着一杯红酒,正享受时,胸前多了块香皂,不禁拧起了眉,不悦地说: “我要沐浴露。” “对不起,我不会伺侯人,不然,你换个太太?” 冉蜜唇角一扬,拉上浴室的门,睡觉去了。 黎逸川出来的时候,她缩在床的边上,人全在被子里,只有一篷黑黑的头发露在外面,被子还一耸一耸的,好像是哭了。 他拧拧眉,一把掀开了被子,弯腰去推她,柔声说:“我说你几句,你现在还哭,对不起行不行……” 他和歉意噎回喉咙里,她根本就不是哭,她在笑,手里还抓着手机,明明是在和别人聊微信! 被发现了,冉蜜的笑脸僵住,赶紧关微信。 可黎逸川的动作更快,一把就夺过来,举到眼前,看着上面的一行行的字,脸色铁青,他把手机凑到冉蜜的眼前,冷冷地说: “你给我念一遍。” “不念。” 冉蜜头皮发麻,心中暗自叫苦,刚刚看他拿着红酒,还放了精油浴,还以为他能泡多久呢! 【139】说他表现得太棒了! “快念。睍莼璩晓”黎逸川把手机贴到她的眼前,另一手摁着她的肩,他还没想到冉蜜和林可韵能聊这种东西。 “又不是我要聊的。”冉蜜的脸红透了。屏幕上的光灭掉,又亮起,莹莹地照在她羞红窘迫的脸上。 林可韵的话又发了过来,偌大的几行字,刺进两个人的眼里。 “对,男人就得训,你强硬,他就软了!别惯着他,实在不行,晚上等他睡着了,整硬他,再给他用冰块冰冰……” “来,你快来整,整不硬,我整死你!轹” 他扯下浴巾,把她拉起来,捧着她的头往下面摁。 “黎逸川……” 冉蜜又被他摁在小腹上了,还带着水珠,湿漉漉地贴上她的皮肤糗。 “别装疼,我知道你头不疼。” 他冷笑,目光回到屏幕上,两个的话简直能惊天地泣鬼神! 冉蜜:“我才不怕他,再欺负我,一剪刀剪掉就是。” 林可韵的笑脸后面一行字,“你有这胆子?” 冉蜜:“那有什么,反正除了寻欢,又没什么用。” 黎逸川的脸绿绿,继续往下看: “咋没用?我给你科普一下,这个长度硬度粗度和女人的婚姻生活幸福度有极大关联,喂,他那方面表现怎么样?” “不要你科普,你管王蓝彦去,脸皮跟城墙似的。” “说嘛!” “反正就那样,你快睡去吧,没你家的好用……” 黎逸川的脸绿得不能再绿了,掐着她的下巴使劲摇,“你傻啊,和别的女人聊这些?” “又不是我聊的,睡觉了。” 冉蜜臊得要去钻地洞了,再也不想见林可韵了!她扒开了黎逸川的手,钻进被子里,哧呼地直喘气——完全是羞的。饶是这样了,还不忘从被子里再驳他一句。 “你怎么能趁我不备看我手机,不尊重我!” “冉蜜,我要和别人谈你这些,你怎么样?”黎逸川冷眼看着她像鸵鸟一样的动作,还死不认错,又好气又好笑。 “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再说你皮厚……” 冉蜜又抵了一句,黎逸川脸黑了黑,挥手就在她的臀上一拍,沉声说:“给我翘起来一点,让我整整!” “黎逸川哪,好痛!”冉蜜臊得心脏都要被热血爆炸了!说他脸皮厚还是轻的,简直是铜墙铁壁,怎么能说那样直接? 床往下沉了沉,他跪坐到她的身后,拉住她的腰,往后一使劲,冉蜜娇软的身体就被他给拉了起来。 “黎逸川……” “叫这么好听干什么?” 他低笑起来,手捧着她的蜜臀揉了几下,把已然蓬勃的地方挤到了臀中,轻轻地抵着她。 冉蜜听着他醇厚的笑声,扭头看他。 有时候打动女人心的,并不是锦衣玉食,或者只是某一时刻他的一句话,一个拥抱。黎逸川那一句“她无依无靠,只有我能照顾她”,真的击中了冉蜜的心。 她轻抿着唇,定定地看着这个正从背后抱着她的男人。从一开始不讲道理、冷硬讨厌的占有,到现在还是喜欢教训她的毒舌,他一直是一个独占心极强的人物,容不得她反抗,还要给她铺好路,让她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可是就算那样坏,又怎么样呢?在她失去一切,并且苦苦挣扎的这段日子里,还真的只有黎逸川对她说出了这样柔软的话。出现的时机,真的太重要了。 偏是他,不是沈司晨,也不是别的哪个男人。黎逸川偏在那里看到她,燃起了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期待,并且直接一大步跨了过来。 冉蜜是一株在风里拼命往上长的含羞草,曾经那么怕人触碰,如今拼命学会触碰别人。 她强迫自己坚强、独立、勇敢。 她强迫自己奋斗、拼命、坚持。 她强迫自己忍耐、接受、改变。 可只要一到夜晚,她就知道她骨子里还是冉蜜,渴望有人拥抱的冉蜜,她可以通过奋斗得到物质,可是能填补心的暖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黎逸川简直是强行把暖字塞进了她的心里,并且在她体内燃起了熊熊的火。 今晚之前,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尝试和他往前走。 但从这时候起,她想——努力地和他往前走。她想尝试再爱一次,就像林可韵说的,哪怕摔痛了,大不了,又是一个人过!还能有多惨呢? 她为自己重新燃起的勇气,小小激动了一把,刚想转过身来抱抱他时,人突然就被他给摁到了床上,随即他的灼热就一点一点地撑进了她的身体。 “黎逸川你怎么不浪漫呢?” 她抱怨一句,用力往前爬了爬,可立刻就被他给拖了回去。 “你要什么样的浪漫?” 他吻着她的脖子,低低地问她。每一次抵进她的柔嫩时,都觉得灵魂都要被她给吸跑了。 冉蜜抿抿唇,只觉得羞躁难耐,明明想他用力,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她也不好意思多扭动身体,怕他又嘲笑自己。拉着她跪坐起来,慢吞吞地动作,故意磨蹭,延长这可怕的折磨时间。 雨突然又大了。 噼哩啪啦地敲打着窗子,外面的世界那样模糊,窗帘被风轻轻地掀开,又飘落回去。 冉蜜的身子突然一轻,被他给抱了起来。 “干吗?”她愕然,这姿势……脑子里完全是嗡嗡地响呢……一片空白,又是一片彩色绚烂,完全失去控制了。 “看雨啊,在雨声中做|爱,雨滴响一次,我就在你身体里进|入一次,一次又一次……雨不停,我就不停……这样浪不浪漫?” 他促狭地笑,就这样把她给抱到窗边,关了灯,又一把拉开了窗帘。 冉蜜被他的话臊得又想去钻地洞了。 扭头看,雨的世界模糊混沌,偶尔有汽车的声音压过了积水,快速掠过。她的背紧贴在窗户上,腿在他的腰上,前面是滚烫,背后是冰凉,这双重的刺激,让她更加激动,终于忍不住,轻轻地扭了一下。 这动作仿佛是开关,一下就打开了两个人最激情的闸门,爱|欲汹涌而出,将两个人淹没。 呼…… 一阵风吹过来,雨点迅猛地拍打在窗子上,凉意透过了窗子,她背上又一冰,身体立刻缩|紧了。 黎逸川马上就察觉到了她的瑟缩,把她用力地揽进了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嘴唇,舌尖轻轻地舔过去,低声说:“冉冉,我表现好不好?” 冉蜜有些恍惚,她眨眨眼睛,舌尖被他含|住,呜咽一声。 “不好啊?”他双瞳里又亮起了促狭的光,突然就退了出去,一阵空虚感在她体内爆炸开,下意识地自己把身体往他身上贴去。 这样白皙妖|娆,这样青春蓬勃,这样水嫩新鲜。 黎逸川的呼吸又沉了沉,扳着她的肩一转,让她前面贴到了玻璃窗上,他的胸膛滚烫地压了过来,她柔软的身体被他完全压在了落地的玻璃窗上,半扇窗飘过来,拂到了二人紧缠的身子。 一道闪电滑过,雨滴清晰地从她眼前滑过,又立刻回到了漆黑的世界之中。眼睛适应了片刻,她渐渐看到了被雨敲打的房子,一切都隐于厚重的雨幕里,她还看到有灯光,有霓虹,有一盏盏透着光的窗户…… 冉蜜紧张起来,这样的亲密,被人看到怎么办? “喂、喂……小心人看到……” 她赶紧挣扎,可他摁得更紧,舌尖从她的耳边轻轻扫过,带来一波又一波的战|栗。 “不会看到,冉冉,我要你热情一点……来……动一动……” “怎、怎么热情?” 冉蜜结巴了,扭头看他,口干舌燥。这样,还不叫热情吗? “笨蛋,腰再扭一扭啊,扭快一点!” 他低骂一句,充满宠溺激情,随即把她的腰往后拉了拉,更深更紧地撞了进去,那香甜滑腻的蜜液要把他淹死了,每动一下,都让他像是到了天堂。 冉蜜开始不能控制地配合他的冲撞,先前还只是轻轻摆动身体,到后来主动迎合吞咬。 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火热,越来越……忍不住地坠进情天|欲|海,让他不像他,她不像她…… 当最疯狂的一瞬间来临时,冉蜜的身子一软,完全靠进了他的怀里,任他搂抱着,把她继续推向无边无际的浪潮之巅…… 他缓缓退出,浓稠的液体随即顺着她的腿往下滴落。 “冉冉,这才叫水|乳|交融,表现怎么样?”他捧着她的脸,亲吻着她的额头,低低地问她。 冉蜜靠在他的怀里,腿完全不是自己的,末了,才小声说:“嗯,好棒……” 她都不知道怎么这样夸了一句,惹得黎逸川笑个不停,笑得她再度面红耳赤,不敢再抬眼看她。 几辆车压碎了大雨,驶进了小区,灯光扫过来,正停在了他们这栋楼前面。 黎逸川的手机响了。 书房的灯亮起,门关得严实。 冉蜜倒茶过去时,秦方来开门,冲她笑笑,但并没有让她进去。 从敞开的门缝往里看,灯光笼罩中,许毅和几个陌生男人坐在那里,表情凝重。她依稀听到两个字……死了…… 谁?冉蜜好奇地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听,却一点动静都听不到,书房的隔音效果,才真叫……太棒了! 这么晚来找黎逸川,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林可韵咬着吸管,看着她,眯了眯眼睛,抬手打她。 “臭丫头,你到底在傻笑什么?” “哪里有傻笑?” 冉蜜抬眼看她,没放下手里的笔。林利平已经回公司主事了,坐在那里安排工作,也不算吃力,吴珊珊在安排人重新招聘,公司走了一些员工,一些事停摆了,冉蜜一个人不得不兼了几份差事。现在她正在学着做报表。以前公司的财务经理就是董伟的人,跟着一起辞职了,她准备自己把财务抓起来。 “你还想当无敌铁金刚呢?财务也管。” 林可韵又凑过来看她写的东西,这丫头,中午吃饭也不休息。自打她家里一败千丈之后,还真的奋发图强成了女超人了,啥行业都去试着做过,连她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学呗,多学点东西,免得以后……” “你怎么这么傻?你靠上这样大的靠山了,还用得着这样辛苦吗?他的钱就是你的钱啊。你赔进了青春、时光,热情,身体,就算分手,难道他不应该给你补偿,我看你应该多买铺面,多买房产,这样才靠谱。” 林可韵不辞辛苦地教育她,手指在桌子上敲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房子、钱,都有可能会失去,只有能力不会,你不懂,我经历过了……” 冉蜜抿唇笑笑,低下头继续,手边的咖啡已经凉了,半块蛋糕还放在盘中,咬了一半的樱桃艳丽得像她脖子上被黎逸川咬下的痕。 “战斗力挺强嘛。”林可韵俯过身来,盯着她的脖子看。 “老实点吧,你说呀,找我到底干什么。”冉蜜扒开她的手,小声问她。 “我想见见蓝彦的妈妈,你能不能帮我制造个机会?” “得了吧,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死,黎逸川的妈妈对我不好,那是因为我父亲。可王蓝彦的妈妈不同,我看很刻薄!你和她相处不来的。王蓝彦也挺花心,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冉蜜摇摇头,小声劝她。 “聊什么呢?” 王蓝彦的声音突然传来,伸手拍向林可韵的肩。 “没什么。” 林可韵笑笑,往里面挪了一下,让他坐下来。明明在冉蜜面前说得张牙舞爪,可在王蓝彦面前一下就成了小猫了。 “我哥呢?” 王蓝彦曲了指,在桌上敲敲,视线落在她面前的报表上。 “不知道。” 冉蜜摇头,昨晚他没回房,一大早他们那群人一起走的,她起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苏怡芳跳着,带着新家佣去厨房里。 “呀,看新闻!” 林可韵突然把手机伸过来,让冉蜜看,上面偌大几个字,沈市长昨晚突发疾病去世。 沈司晨的父亲死了? 冉蜜怔住,前几天看新闻他还好好的,准备退休呢,这人怎么说去就去了?她想着,摸出手机准备打给沈司晨,安慰一下朋友。 “快退休了,哎,也算英年早逝,沈司晨那人还不错。” 林可韵把奶茶丢开,连声叹息。 “这你也知道?”王蓝彦扭头瞪她。 “对冉蜜好呀。”林可韵指冉蜜。 “去你的,胡说八道,我还是去一趟吧,买个花篮挽联送过去。”冉蜜收好东西,决定亲自跑一趟。 “要我送?”王蓝彦盯着她的脸,笑眯眯问。 “王蓝彦,你要不要脸啊?”林可韵拉长了脸,王蓝彦又犯毛病了,连嫂子也不想放过吗? “喂,你说话再这么不客气,我走了啊。”王蓝彦也拉长了脸,伸手指林可韵。 林可韵气得直咬唇,居然没再回嘴! 明明是教冉蜜驯夫的人,结果被夫驯了!冉蜜摇头,想来这丫头是纸老虎,她的经验完全不可取。 她出了餐厅,一面开车门,一面给沈司晨打电|话,想问清楚在哪里开追悼会。 手机响了好久,才有人接听,沈司晨低哑的声音传过来。 “冉冉啊……” “沈司晨……你节哀顺便,保重身体啊。” 冉蜜听着他这低哑的声音,赶紧小声劝他。 “嗯,谢谢你……” 沈司晨的声音更低了,听得出是强忍哽咽。 冉蜜才经历丧父之痛没多久,听着他这声音,完全能够体会,她是女人,可以痛苦,可是沈司晨的妈妈还有心脏病,他还得主持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连哭都没时间呢。 “在哪里开追悼会?”冉蜜小声问。 “不开了,直接火化,下葬。” 沈司晨轻轻说了句,冉蜜正楞神时,那头传来了叫他的声音,冉蜜赶紧说:“我先挂,等人有空……” “冉冉……”沈司晨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嗯,要我帮什么忙吗?”冉蜜轻声问。 “你能不能……来陪陪我……”他的声音突然就哑了。 冉蜜怔了怔,下意识地想拒绝,沈司晨自己先苦笑了起来,“为难你了吧,我先挂了。” 听着那头传来的盲音,冉蜜有些纠结,朋友家里出事,按理说她理应上|门帮忙,安慰安慰他。可是黎逸川好像和沈司晨家里有过结,她这时候过去,他一定不高兴。 哎,干吗什么事都得考虑他的感受呢?冉蜜摇摇头,提着文件包,慢慢往办公楼走。耳朵里嗡嗡响了响,后脑勺微微有点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太激动了,今天上午一直这样。 她掏掏耳朵,心中计算了一下药还有多少,还有下次复查时间,然后径直走进药店,买了份事后药。 她真想早点康复,别再吃药了,别人蹦蹦跳跳,她像个病壳子一样,实在让人郁闷。而且,只要一天不好,她也不敢要小孩……想想小迪,如果没有妈,多可怜!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走进办公室。 吴珊珊和林利平正坐在休息室里说话,见她进来,立刻兴奋地冲她招手。 “什么好事,乐成这样?”冉蜜走过去,在他们身边坐下。 “嗯,最近有两个路段的广告位要竞投,我们下午去看看情况吧。” “我去好了,你们两个,一个伤兵,一个孕妇。”冉蜜站起来,笑着看两个人。 “喂,冉蜜,辛苦你了,我们两个也没帮上忙。”吴珊珊拉了拉她的手指,有些感叹地说。 “这是我的公司啊。”冉蜜笑起来,当大股东的感觉,挺棒的!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在困难的时候,这夫妻二人一直伸手拉她,她如今有能力回报,自然当全力以赴。何况,这是她想进行的事业! 那路段挺远,几乎快到高速了。 冉蜜发现一直有一辆车,悄悄地跟在她的车后面,她盯着那车牌,又拿出手机,准备随时报警。 【140】给你吃【一更】 这车渐渐跟近了,冉蜜突然发现车上的人是蔡梦娅。睍莼璩晓她放下车窗,冲冉蜜招招手,车缓缓靠到了路边。 “有事吗?”冉蜜把车缓缓靠边,放下车窗,把头伸出去。 “哦,正好看到你的车,以为是逸川,没想到是你。”蔡梦娅大大方方地笑。 冉蜜看她,妆扮精致到了每一根头发,每一根睫毛,就像黎逸川说的那样,实在是精致到了一定的程度。 若说吸引人,蔡梦娅真是吸引人的女子,魅力无穷。可惜,为人太精致了,未免让人觉得有些假面轹。 冉蜜做人直,更喜欢和直肠子的人打交道,肠子里没有弯弯角角,不必费心猜别人的心思。所以,她甚至更喜欢黎筱枫那样的火爆脾气,唯独蔡梦娅这种一笑起来眼中就暗波涌动的,她招架不来,只能避而远方。 所以,冉蜜只冲她笑笑,发动车就想离开。 这种动作,于情敌来说,非常、非常刺目,就好像不屑一顾到,不肯多看对方一眼豇。 “冉蜜。”蔡梦娅突然就大叫了一声。 “嗯?”冉蜜下意识地扭头看。 “冉蜜,我喜欢黎逸川。”蔡梦娅下车,快步走过来,趴在车窗上对她说。 “嗯?”冉蜜转过头看她,惊讶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挑穿这件事。 “那个,仅仅只敢偷偷喜欢而已,我相信,你也认为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也说明你眼光好啊。上回去你家吃饭的事,是艺涵邀请我去的,希望你不要有误会。” 蔡梦娅笑了笑,站直了,冲她挥挥手,眉梢眼角都是精致的笑意。 她的话,真是莫名其妙……冉蜜拧拧眉,关上了车窗,继续往前。 从后视镜中看,蔡梦娅抱着双臂,站在加油站前,一直盯着她车开来的方向。 有钱,而且长得好的男人,桃花一定多。这个冉蜜太知道了,就她爸冉宋武,一大把年纪,抛一把钞票出去,不也一样的年轻女孩扑过去,像罗晓鸥她们那一群年轻女孩,不是一样陪过她爸爸? 被情敌这样堵了一次,冉蜜多少有些郁闷,可随即也就释怀了,到现在为止,黎逸川还算专一吧? 她笑笑,加快车速往前。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蔡梦娅一直站在那里,等到冉蜜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才长长地吸了口气。蔡梦娅的骄傲已经持续了二十七年,可不愿意败在冉蜜这种窝囊无用、只会靠男人的女人面前。 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种挫败呢! 她揉了揉耳垂,转身上车。 齐梓商那颗棋已经废了,苏艺涵没多少价值,老太太似乎做不了主,她还有什么人可以用?林耀? 她咬了咬大拇指,盯着后视镜想好久,直接打给了黎逸川,“逸川,有没有空,晚上一起吃饭?” “有事?” 他的声音平静沉稳地传进耳中,只两个字而已,就让她激动起来。她稳了稳,手指紧抓着方向盘,对着镜子轻轻扬起唇角,想像是他站在面前,笑得甜美。 “嗯,想请你帮忙。” “有事就告诉秦方,他帮你处理。” 黎逸川的声音还是平静,但是蔡梦娅看得出来,他并不排斥自己,相反,因为她和老太太的关系近,所以对她还算可以。 “只能你帮啊,真的,帮帮忙。”蔡梦娅柔柔地笑着,语气愈加亲昵。 “今天有点忙,我让秦方给你联络,抱歉。” 那边很快就挂断了电|话,让蔡梦娅的笑意僵在脸上。 这种打击,有点儿彻底! 蔡梦娅趴到了方向盘上,用力地拍了几下方向盘的喇叭,又使劲地跺了跺脚,抬起头时,满脸的恼羞成怒。她退让过,也主动了,可是每一次都被黎逸川挡在外面,外围走不通,内|线也攻不进……该怎么办?真的,很不甘心呀! 她抓着手机,盯着上面一个号码看了许久,终于拔了过去。 “喂,我答应你的条件,你给我搞定这件事。” “想通就好。”那边传来阴沉的声音,随之就是诘诘的笑声。 蔡梦娅又咬了咬拇指,她已经顾不上多想,强烈的渴盼战胜一切,哪怕角色不太光彩……可她坚信,想要的一定要去争取,否则一生有悔。 再说了,冉蜜和黎逸川连婚礼都没有举行,说明黎逸川对冉蜜也不怎么样啊?男人喜欢漂亮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通常是一时之兴趣,要坐稳黎太太的位置,冉蜜还不够格! 女人也会对男人有冲动的欲|望,蔡梦娅此刻只有一个梦,就是和黎逸川在一起。 她的眼神越加凌厉,带着不达不目的不罢休的狠意,这种兴奋让她心跳加快,车也越开越快,如同开弓之箭,不得回头!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广告牌的位置在快驶上高速的国道边,两条路都能看到这巨大的三角型招牌。 她仔仔细地把周边环境和广告牌的情况拍了照,一一传给了吴珊珊,又去附近的路上转了一下,了解附近的情况,都有些什么广告投放在了这条路上。 忙碌的时光过得太快,天色似是眨眼间就晚了,夕阳抹到她的脸上,皮肤微微地透着汗意。 黎逸川的电|话这时候追了过来,一摁接听键,便是懒洋洋、又充满了满足感的声音。 “冉冉,跑哪儿去了?” “我出来给广告牌照像,干什么?” “快回来。” 那边似是椅子拖动了一下,接着又平静了。 “我带你出去渡假去。” “啊?我公司好多事呢!” “什么公司,林利平不是回去了吗?我在颐美等你。” 他开始有点不耐烦了,匆匆催促一句,挂断电|话。 冉蜜头疼,上回他说去渡假,她就没答应,这回又拒绝?好容易两个人平静下来,若又惹了这老虎祖宗,只怕又会来剥她的皮。 她有些不情愿,可是又不得不回去,一路上想着怎么劝住黎逸川。公司这几天正缺人手,焦头烂额,她若跑去渡假,公司还要不要开下去了? 小文秘书正在帮她喂月亮。 月亮小朋友的伙食不错,每顿一条肥美的小鱼,一些白饭,让这它胖了不少。小动物总是和喂养自己的人更亲近一些,尤其是喵星人这种高贵冷艳的物种!这些天都是小文在照顾,所以早就自动换了主人识别系统,看都懒得朝冉蜜看一眼。 冉蜜进了黎逸川的办公室,他正背对着她,椅背轻轻摇动,爽朗的笑着,握着手机,用英语和对方交谈。 他的笑声这样轻松,又做成生意了么? 冉蜜停住脚步,她不太想听他的事,免得出了岔子,怪罪到她的头上来。 “过来。” 黎逸川已经听到她的声音,头都不回地冲她勾勾手指。 冉蜜慢吞吞走过去,绕到他身前看,他还真是满眼笑意,眉目张扬,盯着她看了几秒,才挂掉了电|话。 “怎么笑成这样?要当新郎了?”冉蜜狐疑地打量着他,一句话脱口而出。 “是啊,当新郎,你不知道男人最想的事就是夜夜当新郎?” 他在她臀上拍了一掌,指着外面说:“去拿护照,我们晚上走。” “哎,喂……商量个事!”冉蜜拉住他的长指,挤出一脸的笑来。 “什么事?不去的话不要说,我不高兴。”黎逸川直接了当地堵了一句。 冉蜜抿抿唇,轻声说:“真的去不了,公司正有事。” “你忘了一件事啊……”他盯着她,拖长了尾音,拧住了她的脸,“冉蜜,你的职业就是我的太太,希望你干好正职工作,你这样成天乱跑,我已经给了你面子,你再给我推到阻四,我不客气了。” 冉蜜的笑意垮下来,盯着他看了几秒,轻声说:“那推迟几天行吗?” “不行,快去拿护照。”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冉蜜没动,犟脾气也上来了,这是她真正想坚持下去的事业,她不想弄得乱七八糟。 “去啊。”黎逸川抬头看她,脸板了下来。 “能不能推迟几天?或者不要出市里,就在市内?我每天下班就陪你。”她耐着性子,轻声恳求他,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她又拱起了拳,“黎逸川,黎总,我得工作,没工作会死的!” 他的嘴角抽了抽,一脸僵硬,“这么严重?” “没工作,我没安全感。”她放下手,别开脸,手指在桌上使劲抓着。 黎逸川盯着她,突然就拉开抽屉,拿出支票本,刷地写了一张支票,丢到她面前。 “我不能给你安全感?一百万一个星期!你的工资有没有这么高?陪我还是陪工作?” “你什么意思!”冉蜜的脸刷地就红了,抓着支票就打他。 “你说什么意思?找你度个假就这么难?我明天就灭了你那破公司。”他寒着脸,指着对面的楼低斥。 冉蜜缩回了手,瞪着他看着,过了好一会儿,就当黎逸川以为她要发疯的时候,她突然就把支票叠好了,放进自己的包里,认认真真地说: “黎逸川,我再也不那么傻了,傻到把钱还给你!我每天为你得死多少细胞?我本来脑子就有病,还被你折磨,这钱拿着买药吃还不够……” 黎逸川的脸都扭曲了,她这到底是说她自己可怜还是什么? 她抬起头来,盯着他,一本正经地继续:“总之,你要度假可以,两个选择,一个就今天晚上,我陪你去哪里逛逛,第二个,你推迟十天半月,让我安排好工作,并且我不保证一定会去!” 他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突然就伸了手掌,在她的臀上用力拍了好几下。 “冉蜜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古板东西,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我滚了,我要去休息会儿,你请便。”冉蜜瞟他,转身出去。 黎逸川这时候都想当个泼妇,一鞋板子飞过去,饱揍她一顿,还真是越来越横! 冉蜜回到房间,洗洗手脸,直接倒在床上——渡假,以为她不想吗?瞧瞧现在什么环境,连蔡梦娅都上|门说喜欢了,若她只顾醉生梦死,到某日被扫地出门,还是啥也不会,那不是更惨? 手机又响了,居然是沈司晨打进来的。 冉蜜看了看门外,拿着手机去天台接。 “冉冉,我突然觉得没地方去了。”他的声音低哑地传过来,像被锯子锯过一样。 冉蜜怔了一下,没想到他说这样的话,可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只憋出一句,“沈司晨你要保重身体。” “呵,嗯……”他又是哑哑地几个字单音节。 冉蜜轻吸一口气,轻声说:“你别太伤心了,人有生老病死,老人家……” “是啊……生老病死……”那头呜咽了一声,随即是声音痛苦的抖动声,听得出是在强行压抑着这巨大的悲痛。 “那现在我让珊珊姐和师傅去陪你好不好?我明天再去看你和伯母。”听着那头传来的痛苦声音,冉蜜小声说。 她才说完,一只手从头顶掠来,夺走了她掌心的手机,看也不看,贴到耳边去听,另一手拧着冉蜜的嘴,也不知道那头说了句什么,他的浓眉轻扬了一下,沉声说: “沈总节哀,追悼会?一定到。” 看他挂了电|话,冉蜜用力甩开他的手,拧着眉瞪他,“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突然袭击夺电|话的举动,十分、非常不绅士,不礼貌!” “我是怕你上当受骗,你这么蠢,谁知道别人会哄你干什么去。”他冷笑,把手机丢还给她,转身进去,“你不愿意渡假就算了,我的兴致也被你搅没了,就找不到第二个比你还扫兴的女人。” “你女人多,快找去。”冉蜜顶了一句,往躺椅上一坐,给吴珊珊打电|话,商量明天去参加追悼会的事。 黎逸川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不知道在干什么,等她商量完进来,他已经又高兴起来了,转头看着她说: “冉冉,你要是实在不想度假,晚上陪我逛逛去。” “你兴致真的很高啊!”冉蜜真心觉得,他的高兴就是因为沈家的事!她狐疑地盯着他看着,好半天才小声问:“你不想和我分享一下让你高兴的事?” “我高兴的事……就是你!” 他捧住她的脸,揉了揉,拉开衣柜给她拿衣服。他穿了米白色的休闲衣,也丢给她一件米白色的亚麻长裙。 “干吗又是白色?”冉蜜拎着裙子看。 “情侣装啊,看不出来?”他拧拧眉,扫她一眼,催她去换。 “讨厌……你这么大把年纪还情什么侣?”冉蜜扑哧笑了,这男人的情绪还变得真快,可是,他居然又退让了,不让她去渡假!所以,黎先生应该是真的喜欢她的吧?还有,他今天的心情还真不错! “我多大年纪?”他脸色果然绿了绿。 冉蜜吐吐舌头,往前走了一步,抱住黎逸川的腰,笑着说:“喂……那个啥,你变好了啊。” “什么那个啥?”黎逸川拧她的耳朵,用力地拧,“我是不和脑子有病的女人计较!” 冉蜜赶紧护住耳朵,愁眉苦脸地抬头看他,“要拧掉了!” “拧掉好,反正不起作用。”他拉下了脸,一俯身,真的咬住了她的耳朵。 微痛的感觉从耳垂漫延到头皮,紧接着成了又酸又麻的感觉,一直传递到她的心里,她情不自禁地就哼了一声……嗯…… “呵!好敏|感!”黎逸川贴着她的耳朵吹气,语气微颤,微微带着情|欲。 冉蜜羞红了脸,抬手打他,“讨厌死了。” 她嗔怪,羞怒的神情,落在黎逸川的眼中,那感觉真的——胜过人间无数。 他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求的了,当年收了钱,强行掩住那场大火的人在退休前收到了纪委的双|规令,听说是紧张到脑溢血,当晚就走了。 虽然说没让他身败名裂,可是压在黎逸川心头这么久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怎能不让他开心?一个人背了十年的沉重包袱,现在一身轻松,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没什么比这一刻更美好! 冉蜜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他真正的放松和开怀,她觉得黎先让不凶的时候还挺不错!她笑起来,乖乖地去换裙子,只要同意让她去工作,并且不搞破坏,那么只是陪他逛逛嘛,逛一晚上都成,只要他有力气。 安逸日子,谁不想过? 黎逸川和冉蜜都想过!所以,各自妥协,退让,并且靠近。 他们不知道其他情人之间是否这样相处,可是他们的相处,渐渐开始火花四射,真心微露。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有多久没有这样放松地逛过街了呢? 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和他手牵着手,十指相扣,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穿过人群,走向斑马线,红灯停,绿灯行。 这样一对儿,是很打眼的。 冉蜜有点骄傲,转头看他,他身形挺拔,神色放松,手指紧紧地扣着她的手指。 蓦的,一簇烟火腾空而起,银亮地在天空中化成一只银色大蝶,翅膀绚烂明亮,扑扇着,融进月色灯光。 “喂,烟火。” 冉蜜兴奋地扬着头,指着那只银色蝴蝶。 一群孩子踩着滑板过来了,径直往人群中撞来,大家顿乱了,冉蜜被从人挤得东倒西歪,眼看就被滑板男生撞上,黎逸川的双臂环过来,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另一手一拔,把撞来的男生拔出老远,拎着滑板就跑了。 冉蜜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双手环在她的腰上,有这么一会儿,感觉就像在拍电视剧,王子和公主在街头相拥,最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走了。” 他揽住她的腰,沉声说了一句。 像那种过于梦幻的幻想,只有冉蜜这样的小女人才会去想想,在他看来,冉蜜连走路都不小心,太不让人省心,还想出去跑什么广告! “想要这个?”他看到冉蜜的视线停到了一个广告牌上,美艳|性|感的女星正在展示她的戒指。 “不想。”冉蜜摇头,拉着他的手指往前走,前面的小街全是小吃。 K市十多年来,有些地方没变多少,比如前面的老街,老字坊的小吃还在,全是K市历史悠久的招牌。 冉蜜以前没来,因为没人陪她来,从小体质弱,冉宋武怕她吃坏了肚子,不许她来。 黎逸川以前没来,因为来不起,那时一块钱都觉得来得辛苦,怎会为了饱口腹之欲来这样的地方? 冉蜜和黎逸川这两个在K市长大的人,居然一起第一次去了游乐场,又一起第一次踏进这小街。 环境真能改变人,冉蜜吃了那么多冷饭冷菜,甚至泡了一天一夜的方便面,她还是活蹦乱跳, “好吃?”看她咬着麻辣串,黎逸川不敢尝试,只拧着眉,盯着她辣得红红的嘴。 “啊,真好吃,你怕死别吃了。”冉蜜笑,丢了竹签,去买别的。 “臭丫头。”黎逸川也笑起来,跟在她的身后依次看去。 这几年涌进了好多外地的小吃,天津的小笼包,长沙的炒糖油粑粑,冉蜜一份份买了,拖着他坐到了路边的长椅上。身后是各种吆喝声,身边是各种小情侣,黎逸川30岁了,突然像男生一样开始恋爱,他坐在这些年轻的男孩女孩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吃。”冉蜜转过头来,用竹签挑了一只小笼包递到他的嘴边。 她做这动作,也犹豫迟疑了好一会儿,所以,她只说了一个字……吃! 轻轻地、柔柔的、还有些怯意。 和黎逸川这样谈恋爱,她又何尝想过呢?那是惹也不想惹的人啊! 可偏偏就这样开始了! 冉蜜很紧张,手有点抖,见他不动,有些尴尬地往回缩手,可这时他的嘴偏又凑来了,她手又抖了一下,滚烫的包子直接跌下去,不偏不倚,从她的领口跌进去,落到那两团雪软之间。 “哇……” 她一声尖叫,赶紧伸手掏。 黎逸川的手也伸了过来,和她一起掏! 众目睽睽之下,一男一女,一起在女的胸前掏……四周一阵轰笑。 冉蜜又痛又难堪,好容易把包子给弄出来了,又不好意思往胸前揉,呲牙咧嘴,不知如何是好。 “哎呀,丢死人了!” 冉蜜实在羞愧,用包挡着胸就往前奔。黎逸川长腿,很快就追了她,掏出手帕出来,给她隔进一字领的针织衫里。 “所以我说,这种美景只有我一个人欣赏就够了。”他的长指慢吞吞地掖着手帕,双瞳里全是调笑。 “那是谁让我穿这个的,我穿什么衣你都得管。”冉蜜嘟囔着,再度把包抱到胸前,慢步往前走。 “不知道烫熟了吗?熟了不如蘸了酱让我吃了算了。”他低笑起来,卷着她一缕发,迫她停下脚步。 冉蜜转过身来,一记眼神扫向他,脑子一热,挺着胸脯说:“来啊,吃,给你吃!” 【141】睡住不放(肉肉二更) 【141】睡住不放……【翻滚二更】 “傻瓜。睍莼璩晓”他唇角扬起来,一笑,把指上的卷发甩回她的脸上。 冉蜜也笑起来,这不真的是变傻了吗?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傻三年? “走吧。”他的胳膊揽上来,带着她往前走,“去买件衣换下来。” 冉蜜低头,太大一块油渍,又在胸脯正中,确实有些不雅。这商业步行街上小店颇多,她的意思是随便买一件穿上算了,可他却把她拉进了商场里,推进了专柜。 冉蜜抱衣服去试,待出来的时候,黎先生却不在,绕了会儿,他才双手放在裤兜里,悠哉游哉地回来了轹。 冉蜜上下打量他,琢磨着他去了卫生间,便放弃了问他的念头,转了个圈,让他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笑,眉眼间都是温柔。“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能得他表扬,这不是奇迹吗繇? 冉蜜也笑起来,在镜子前左照右照,黎先生站在她身后,突然就双手摁住了她的肩,轻轻捏了捏。 “嗨,什么?”冉蜜心里扑嗵一跳,突然想,这人是不是买戒指去了? “没什么,买单,走吧。” 他笑笑,刷了卡,拉着她出去。冉蜜悄悄看他的两只裤袋儿,平平的,手机都不见踪影,哪有戒指的痕迹。 她又觉得不甘心,趁着上电梯的时候,故意用手指在他的腿上碰了碰,还是一无所获…… 得,冉蜜你魔障了,居然幻想他去悄悄买戒指。 冉蜜失落了一下,随即又快活起来,那也好,反正还没定下的感情,一枚戒指又能代表什么呢?想想林耀手指上的戒指,还不一定他以前打批发送过了多少人……咦,怎么能这样想,突然心里就堵上了! 冉蜜的脸上五颜六色,黎逸川只站在一边看,她这点小动作落在他的眼中,觉得挺有趣,虽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可是猜一猜……看过了广告牌,又故意碰他的口袋……女孩子的心思并不难猜呢! 他又低笑起来,手指又扣过去,小声说: “冉冉,当黎太太感觉好吗?” “什么?”冉蜜又装傻了,故意看着观光电梯外面。 彩灯闪耀,落在她的脸上,化进这双春水含情的眼睛,美极了。 黎逸川情不自禁地就俯过身去,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一下。 “啊……”她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抬手掩脸,电梯里还有人呢! “冉冉,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让我吃了算了吧。”他贴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 “肉麻!”冉蜜吃吃地笑起来,手掩在唇上,肩一抖一抖,卷发缠在她的肩上,陡然让人感觉是只小水妖钻出了灯影的世界。 “咦,好久没吃过那个了。”冉蜜突然看到路边摆着炸春卷的小摊,眼前一亮,以前妈妈也炸过那个,调好的面,夹上菜,放进油里炸一炸……很香啊! “买去。”他走过去。 那人正忙得不可开交,他看着那老板油乎乎的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可转头看她那期待的眼神,又停下了脚步。 想了想,和老板交涉几句,把他支开,自己切面,自己调油。 “你干吗?”冉蜜愕然看着他。 “你想吃啊。”黎逸川笑笑,抬眼看看她,继续忙活。 冉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居然当街炸春卷? “这有什么,我十岁就会了。”他笑,又俯过身来,小声对她说:“他手太脏了,别吃坏了我宝贝的肚子。” 冉蜜的心又猛地跳了一下,一株蓬勃的植物肆意张扬长出,迅速把她的心箍得水泄不通,一身血液全往头顶上涌去了。 如果说这男人是特别会泡妞,那他赢了! 他在大街上,热汽腾腾的油锅边,挽着袖子,微弯着腰,用略显生疏的手法,为冉蜜炸春卷! 冉蜜这人哪,就是抵不住这样的事,不带功利性,只是为了她喜欢而去做…… “哇,快看,这个老板好帅!” “哇,照了发微|博,合个影。” 一群女孩子拥挤过来,把小摊围得严严实实的,叽叽喳喳,如同一群躁动的小麻雀。 黎逸川迅速捞起了春卷,用盒子一装,丢下五十块钱,拉着冉蜜就走。 他炸了两个,一个递给她,一个自己拿着,两个人慢吞吞地往回走。 冉蜜咬了一口,又扭头看他。 她没想到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出现,一件接着一件打动她。 她的呼吸渐急了,眼眶都微微发红,她迅速转开了脸,又往嘴里塞了一口春卷。她告诉自己,别这么没出息,一个春卷而已。 烟火又满天地炸开了,冉蜜咬了满嘴油,抬头看烟火,心里全是满得冒油的幸福…… “回去吧。” 他拉拉她的手指,她的身体并不好,又上了一天的班,他也不想她走得太累。 冉蜜用手背抹嘴上的油,点点头。 看着她这动作,黎逸川心生感概,以前以为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其实七情六|欲,情情迷人。 “真好吃。”冉蜜又吮了吮手指,意犹未尽地叹。 “把这个吃了。”他把手里的递过来。 “你的劳动成果,你吃。”冉蜜摇头,笑着拉开车门上车。 好吃,也是因为心情好,又一次品到了有家有依靠的感觉,并不仅仅因为是这春卷的原因。 “有点咸,可以改进。” 黎逸川看了看手里的春卷,几口吃了,拧拧眉,弯腰进车里拿纸巾,一根根手指擦干净了,这才上车,开车回家。 冉蜜一路都沉默,她在想爸爸妈妈,如果知道她现在和黎逸川在一起,是高兴?欣慰?还是意外?他们会不会想到,苏芹的儿子会在茫茫人海里捉住她,为她炸春卷? “先上去吧。”他去停车,转过头看她,看着她走了,才从后座下面拿了个纸袋出来,慢步上了电梯。 一进门,就听到水声,她去洗澡去了。 从门缝往里看,她正对着镜子看胸前烫过的地方,有一片烫红了,她正用牙膏往上抹。 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身影,她羞了一下,伸手抱住了胸,可只几秒,又松开,难为情地说: “有没有药膏呢?有点痛。” 好娇软,好娇羞的声音。 他把纸袋放到一边,推门进来,挽了袖子,拿起了花洒,给她冲洗着身体。 她一直垂着站着,心跳慌得厉害,他洗得很认真,一言不发地往她身上擦沐浴露,用手轻轻地抹过,她的背,她的腰,她的小腹,她的臀,她的腿…… 他像在清洗一件珍爱的宝贝,瓷器…… 她也确像一座精美的瓷雕,这样的白皙水嫩,这样的光泽莹莹。他的手掌每抚过一次,都会被这细滑的触感电到,浑身燥热绷紧。 他克制着,一直给她冲洗干净为止,才丢开了花洒,拉她出去。 冉蜜一直不出声,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她已经要把自己的人和心一起给他了。 她雪白丰软的胸前,有两指宽大小的烫痕,红通通的,像情人吻过的痕迹。 他用浴巾给她擦了水,过去拿了医药箱回来,打开一盒烫伤膏,两指沾了,轻轻地抹在她的胸前。 慢慢地,他手指抹过的范围大了,绕着她的雪软,到达她的蕊尖。空气有点热,有点潮湿,两个人的呼吸都有点紧。他俯下头,轻轻地含住那朵蕊尖,人往前一俯,就把她压到了身下。 “冉冉。”他低唤一声,脸埋在了她的胸前,十指和她扣住,深深地呼吸着。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黎逸川抬头看她,手抓住放在一侧的小纸袋,倒出里面的东西。轻轻渺渺的睡裙,是极漂亮的粉色,两团白色的羽毛遮于胸前。 “干吗?”她又臊了,就他名堂多! “穿着,给我看。” 他双瞳灼灼的,把睡裙套进她的身上,又拉着她去镜前。 半|透|明的裙摆一直包到脚踝,紧贴着玲珑浮凸的身子,这种极嫩的粉,加上雪白的羽,把这骨子里都透着妖气的小妖女的美,透澈地映进他的眼中。 他去给她买戒指,路过那专柜,一眼就被这睡裙吸引住了。 “黎逸川……” 她想抱住自己,被他摁住了手。 “冉冉我要你这么美,永远都为我一个人这么美。” “你怎么好意思去买这个?” 冉蜜的脸更红了,抬眼看看镜中的他,又赶紧掩住了脸,小声问。 “有什么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买。” 他拉住她的手,把这纤白的手指往嘴里放,一根一根地吮,一根一根地品。 冉蜜又大胆地抬眼看他,小声问: “黎逸川,你是真心的吗?” “假心的。” 他扬了扬眉,一掌包住了她发烫的脸颊,长指轻轻地磨挲,另一手却抓住了她的小手,让她去摸自己的裤袋。 “还有东西,摸|摸看。” “才不摸,你还没洗澡。”冉蜜误会了,赶紧往回缩手,吃吃地笑。 “我洗了你就摸?”他听懂了,眯眯眼睛,故意问她。 “洗去。”冉蜜捂着发烫的脸,快步往床边走,这样被他折腾,总有一天会脑血管爆炸掉。 黎逸川乖乖去洗了,关上浴室的门,拿出戒指来看,八心八箭,粉色心型,应该是小女人喜欢的款式。太大的戒指显得太俗,这个正好,她的手指纤细,戴这样小巧的最美。 他把锦绒盒子丢开,把戒指放进她的漱口杯,让她明早有个惊喜。然后快速洗了,出去找她一起玩摸摸…… 冉蜜卧在那里,像一朵含羞待放的睡莲,一小截雪白的小腿露出来,像新鲜的藕节。 黎逸川的手指顺着她的雪白往上抚,一直到了她的腿|中间,慢慢揉捏着,那春天的泉早化开了,涌得涓涓。 她夹\紧了腿,转头看他,轻声说:“黎逸川,我们另外买个房子吧,就你和我住,我们的家。” “嗯。”他俯下来,一手撑在脑边,盯着她看。 冉蜜被他盯得有些窘迫,猜着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又开口要东西? “冉冉,你猜我现在最想什么?”他扬扬眉,慢吞吞地问她。 “什么?”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想尝没尝过的地方啊。” 他伸手摸她的嘴,眼里凶猛地窜起了一阵火焰,烫得冉蜜赶紧躲。 “不行不行,我吃了春卷我没有刷牙。”她掩着唇,含糊急切地拒绝。他还真是什么都敢试,她可接受不了。 “呵……吓你的,笨蛋……我还把把你这小嘴给撑坏了!”他低笑了起来,一翻身,把她给拢到了身下,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啄吻。 “你那又不是个棒槌,你也太自信了吧。”冉蜜哭笑不得,脑子又是一抽,说了句让她后悔不已的话。 他果然脸色沉沉,这可是她第二次来挑衅他的能力了! “来来,这就是个春卷,我们尝尝春卷。” 他跪坐起来,指自己那地方。 冉蜜又羞又好笑,掩着脸不动。 “胆子没几两,还总挑事,看我不整死你。” 他看她一副胆怯羞涩的样子,又一咬牙,掐着她的腰一顿乱摇,随后也不再和她多罗嗦了,掐着这小妖的身子,一顿狂风暴雨的折腾。 他那春卷兼棒槌在她那水嫩的小泉里狠狠捣弄着,非逼着她尖叫求饶,又逼着她说喜欢这感觉…… 多难为情啊!冉蜜一直掩着脸,呜呜咽咽,似泣似欢,谁知道呢? 黎逸川喜欢冉蜜,这不是奇迹。 可是冉蜜喜欢上黎逸川,还真是个奇迹。 从性格,到家庭,再到生活观念,这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偏狠狠撞到了一起,纠缠得难舍难分…… 第二日清晨。 黎逸川果然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小声惊呼,他闭着眼睛,等着她出来道谢,可等了许久,才听到冉蜜在里面喊: “啊……你放了什么在我杯子里吗,我给喝了!” 黎逸川一咕噜跳起来,大步往里面冲,她正指着马桶大声说: “什么什么?我吐掉了,是什么?” 黎逸川的脸黑了又黑,抬指就戳她的脑门。 “冉蜜,你刷牙也不会,你能干好什么?” 冉蜜莫名其妙,她起来时迷迷糊糊的,接了水就直接刷牙了,谁知嘴里多了个东西,顺手就往马桶里一吐,又顺手按了钮,吐完才反应过来,刚嘴里凉凉硬硬的是什么? “那是什么?”她扭头大声问他。 “毒药,假牙,蟑螂……” 黎逸川很恼火,打死他也不会承认买了个戒指,被她吐马桶里去了!打死也不! “神神叨叨。”冉蜜把杯子一丢,洗洗,换衣上班去了。 黎先生心情呢,很恶劣!突然又想灭了对面的破公司!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沈司晨父亲的追悼会最终取消了,冉蜜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只感觉人生短暂无耐,更是觉得人走茶凉这话太薄凉无情了。他在世的时候,不管怎么样,还是帮了一些人的,结果这些人全都没有出现,全都急着撇清自己。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话,也太现实残酷。 冉蜜和黎逸川踏进了甜蜜期,那边沈家却如同坠进地狱。吴珊珊在一边感叹,小声说: “听说资金都周转不过来,想退掉广告费,那个张总硬是扣着不给退。” 冉蜜拧拧眉,那广告还是为了她才投放的,拖到现在也没看到投入多少,不退不是公平吗?按照道理,她也实在应该去看看沈司晨才对,不管黎逸川和沈家有什么恩怨,她和沈司晨之间没有,沈司晨之前也帮她诸多回,她不能学着别人那样冷眼旁观,冷面无情。 “哎,人心冷漠啊。” 吴珊珊又摇摇头,干活去了,像她这种一病回到赤贫的人来说,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 冉蜜摸摸包,她新进了帐,如果沈司晨实在需要……她倒可以借给他。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一点冉蜜会一直尊崇下去。 “叮叮……” 她的手机响了,她看屏幕,是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是冉蜜吗?你认不认沈司晨先生?” 那边传来细柔的声音。 “是啊。” “你来接一下他吧,他从昨晚就醉在这里,都两天两夜了,劝也劝不走呢,我们是海兰酒吧,怕他出事,可他也没怎么样,打救护车他就发脾气,刚又醉倒了,念你的名字,我就从他的手机里翻出你的号码来了。” 冉蜜挂了手机,匆匆收了东西就走。 “珊珊姐,我去一下。” “哦,甜蜜一点。” 吴珊珊头也不抬,直接挥挥手,还以为她去找黎逸川。 冉蜜也没解释,接个人不用太多时间。 驾车到海兰酒吧,有个服务生正在门口等她。 “又醉了。” 他推开了包间的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儿扑面而来,冉蜜掩了掩鼻子,打开了灯。 沈司晨倒在沙发上,篷头塌面的,胡茬儿钻了满下巴,颓废得不像样子。 “沈司晨,我是冉蜜,我送你回去。” 冉蜜推沈司晨的肩膀,连推好几下,他都没反应。 “沈司晨,你醉了,我让人把你抬我车上去,你别乱动啊。” 冉蜜赶紧招呼服务生们过来,几个男生大步过来,抬起沈司晨就要出去。 “放开我。”沈司晨突然一声低吼,手臂一挥,人又跌回沙发上,他挣扎着去摸酒瓶子,仰头就灌。 “都是什么嘴脸?”他灌了一口,又笑了起来,吭哧着,伸手抹脸。 冉蜜了解这种心境,什么嘴脸?薄凉无情的嘴脸!你锦荣繁华时,不知道多少人围着你转,可一旦你出了事,这些人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惹上一身臊。 “沈司晨,我是冉蜜,你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冉蜜?冉蜜才瞧不上我这样的人!以前瞧不上,现在更瞧不上。” 他又一挥手,喝多的人,掌扬不了力度,把冉蜜给甩开了,跌坐在沙发上,弹了几下才坐稳。 “你别喝了,你要喝倒下了,你妈怎么办啊?”冉蜜跳起来,又来夺他的酒瓶子。 “不怎么办。”沈司晨又揉了揉脸,语气非常冷漠,转过头来看冉蜜,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巨大的悲恸,无奈,还有失落。 “冉蜜怎么会看上我这样的人?我自己都看不上我这样的人!” 他哑哑地说了一句,伸手摸冉蜜的脸。 “你说,我这辈子还有什么希望?” “当然有啊,你还有妈妈要孝顺,你还有你的公司,资金周转的事,总有办法的。” 冉蜜小声劝他,又让服务生拿果汁过来给他解酒。 “你还真像冉蜜!” 他苦笑了一声,又用力地晁了晃脑袋,低声说: “她不会来的,她喜欢黎逸川,那男人心机狠得狠,人也狠得狠,她哪里是对手,总有一天会吃亏,我心痛都没办法。” 冉蜜有些尴尬,沉默了会儿,见他还是醉意厉害,便让人扶他出去,送他回家算了。 可沈司晨才站起来,人就直直地往前摔去,众人一阵阵地惊叫,赶紧打救护车过来。冉蜜跟着去了医院,这人几天几夜没睡,又一次性喝了太多的酒,胃出血还是次要的,关键是精神上崩溃,让他整个人都处于迷糊状态。 一个男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吗? 冉蜜坐在病床边,用棉签给他擦嘴巴。她给沈家去了电|话,郑意茹也住院,没人接听,他的手机在刚刚的混乱中,也不知道是丢了,还是被人拿了。她一时间找不到人可以照顾沈司晨,更不想沈司晨醒来的时候,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又感觉到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这样的经历,与她何其相似啊! 冉蜜看着沉睡中的沈司晨,轻轻摇头,小声说:“你是男人呢,不能比我还脆弱,沈司晨,等病好了就振作起来吧。” 沈司晨没反应,冉蜜的手机在包里震了震,不用想,黎先生来催她下班回去了。 她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出去接电|话,黎先生果然很不高兴,责备她多管闲事,让她赶紧滚回去。 冉蜜解释半天,黎先生都油盐不进。他对冉蜜的退让,仅限于男人之外,一遇上有别的男人出现,对不起,你还是赶紧的回去吧。 冉蜜没办法,只能去找护士,请护工来暂时照顾,她明天再来。 等办完了手续,回病房一看,哪里还有沈司晨的踪影呢? 冉蜜里里外外找了几圈,那个人就像蒸发了一样,不去所踪。 冉蜜无奈,只有先回去。 等她的车开出去,沈司晨才慢慢地从拐角的男卫生间走出来,看着她的车走远了,才惨淡一笑,慢慢地走回病房。 他这颓废的模样被看了去,还真别想再有什么形象了。 他走回床边,捂着胃躺下去,护工见他回来,便递上了一张纸条。 “沈司晨,没什么大不了的,什么都会过去,我明天来看你,周转的事慢慢想办法,我还有一点点,可以先借给你,别太难过,你是男人,记得打我电|话。” 沈司晨的心一下就暖了,他握着纸条,死死盯着,突然就用力把纸条掩在了脸上,无声地哽咽起来。 可是,就像冉蜜说的,都会过去!他是男人,没什么扛不下去! “司晨,我听说你在这里,我找你两天了。” 郑意茹焦急的身影匆匆过来了,他抬眼看她,轻轻拧眉,转过了头,冷漠得不像面对自己尊重喜欢的母亲。 “司晨,我给你转到楼上去吧。 郑意茹赔着小心,捂着胸口,小声央求他。 “你上去吧,我在这里就行。” 沈司晨还是淡漠地一句,拉开被子躺下。 “司晨……” “出去吧。” 沈司晨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句。 郑意茹只好转身离开,出去的时候,又扭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却又不得不关上了门,扶着墙,慢慢走回楼上。 沈司晨又盯住了手里的纸条,慢慢地放到唇边,然后捂到了胸口。 人要倒下去,只需要别人用力推上一把,可人要站起来,有时候只需要这么一点点的暖,就是巨大的力量。 沈司晨想站起来,和冉蜜在一起,不再是以前那个吊儿郎当靠父亲的沈司晨。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先生看上去没怎么生气。 冉蜜也没解释,她觉得自己看朋友光明正大,光明磊落,没什么错。 “吃饭了吗?”她放下包,转头看他。 “嗯。”他躺在沙发上看报纸,淡淡地哼了一声。 “我没吃呢。”冉蜜走过来坐下,伸手推他。 “你要雪中送炭,做好人好事嘛。”他嘲讽了一句,合上了报纸。 “你别这样,失去亲人很痛苦,我去看看他又怎么了?”冉蜜微拧眉,准备问问他沈家的事。 “蔡梦娅公司二十五年庆典,让你们公司做个宣传广告,你如果想做就给她联系一下。”他扫她一眼,继续看报。 “你知道她喜欢你吗?”冉蜜小声问。 “嗯。”他又是淡淡一声。 “呵,你这是觉得骄傲了?”冉蜜在他的腿上拍了一下。 “怎么,就许你雪中送炭?以后不许去,给我好好捶捶。”他抖抖腿,让她继续。 “没吃饭,没劲。”冉蜜白他一眼,换了便装,准备去楼下吃点饭。 去放包的时候,他放在桌上的一叠文件掉了下来,冉蜜顺手捡的时候,看到了其中一份上,有偌大几个字…… 【142】很刺激! 【142】很刺激! 匆匆扫过上面的字,冉蜜快速转头看他。睍莼璩晓 他躺在沙发上,暮光透过敞开的玻璃门,落在他的身上,他双腿交叠着,报纸挡着他的脸,看不到月亮正在轻轻咬他的拖鞋,也看不到冉蜜惊愕的眼神。 他要收购沈司晨的公司,这是逼到人家无路可退! “放好,别动我的文件。”他放下报纸,深遂的目光看过来轹。 冉蜜给他把文件叠好,犹豫一下,轻声说:“黎逸川,你的事业很成功了,不必再扩张了吧?” “谁会嫌自己的钱少?反正他要转让,我买和别人买,有什么区别。” 他淡淡地说着,又低眼看报去了,也不知道报上有什么好看,还是那一版,那几个新闻。蓦的,他的手机又响了,他接听的声音又开朗又轻松,一扫往日的阴郁之气,还用手指轻轻冲着冉蜜挥了挥,意为让她先避一下酤。 冉蜜过去把小月亮抱起来,把他被抓花脸的拖鞋摆好,转身出去。 林耀和秦方说笑着,正从电梯出来,见她抱着月亮站在门口,便笑着过来,和她打招呼。 冉蜜微笑着点点头,抱着月亮走开。 “嗨,夫人,咖啡,谢谢。”秦方大大咧咧冲她摇手指,大步走进房间。 “我不用。”林耀也转头冲她一笑。 冉蜜过去锁好月亮,煮好咖啡,才走出整理间,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爽朗的笑声,随即是林耀娇媚的声音。 “逸川,我已经接洽过了,晚上就能见面,就看你这里的时间安排,九点怎么样?” “可以。” 黎逸川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呢,冉蜜端着咖啡进来,正看到林耀正给黎逸川整理衣服,他换上了一身黑色条纹的衬衣,沉稳大气,正对着镜子整理袖扣,秦方在一边打电|话,利落地收着那叠文件。 见她进来,林耀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利落地给黎逸川抚平肩头,动作娴熟流畅,一看就常做这事。 冉蜜咖啡给秦方,抱着双臂在一边看着黎逸川。 “怎么?”黎逸川从镜子里看她,薄唇轻轻一勾,淡淡地一句,眸色渐柔。 “相亲去?”冉蜜笑了笑,轻声问他。 这时候林耀才看了她一眼,走到一边,去和秦方一起收拾资料。天蓝色的职业套裙包紧她曲线分明的身材,一低头,就露出雪白的脖子。 “谈点事,你早点睡。”黎逸川走过来,一手勾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亲吻了一下,又贴到她的耳边说:“你不许喝咖啡,脑子里晕糊成那样还喝咖啡,我让小文给你订了一些牛奶,你喝了再睡。” “嗯。”她轻轻一声,站着没动。 那三人走到门口,黎逸川又折返回来,俯在她的耳边说:“冉冉,文件你看就看到了,不许透出一点口风,否则我会生气。” 冉蜜双手从他领上往下滑,停在他的胸口上,拂了拂,推开他。他这回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林耀出去的时候,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转过头,跟上了黎逸川的脚步。 她知道,在工作上面,黎逸川从来没有排斥过林耀。林耀和秦方一起,是他的左膀右臂,工作能力是不容置疑的。在此之前,林耀也从未越过二人曾经约定好的界限,另外,培养得力的助手,彼此配合默契,这得花很长的时间,还得对方真的忠心为你才行,这就是黎逸川这么多年来一直让林耀留在自己的团队里的原因。 冉蜜倒不担心黎逸川对林耀有什么心思,若林耀可以拿下黎逸川,那么,每天被他蹂|躏的人就不是她,而是林耀了。当然,可能在林耀看来,那个才不叫蹂|躏,叫宠幸。 女人把姿态放得那样低,到底是太难看了点。 冉蜜摇摇头,突然间就不想讨厌林耀了,反而有些同情她。一爱一等就是这么多年,姿态低到这样的地步,还换不来黎先生的心,黎先生确实够薄情!但愿他这种薄情,某日不要落在她的身上。 整个楼层静了,冉蜜锁了门,下楼吃饭。 一个人的晚餐很好应付,下了碗面,加上一个鸡蛋就对付过去。附近有家不错的书店,冉蜜决定去那里呆一会儿,看看有什么收获。 如果说K市是正在奔跑中的人,那么这一片商业区就是一颗正处于浮华动摇中的心脏,这血管的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充满迷|幻色彩,书店就绚烂中的一片绿叶,力量不大,却奋力摇动出一缕清风。 冉蜜爱极了这种安静。 本来顾客就少,在这晚上就更少,几个小孩子坐在书架边看童话。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靠在架子边正看得入神。 冉蜜想找财会方面的书看,那报表什么的她看得头昏脑涨。一排排找过去,居然让她看到魏嘉。 “嗨!”她走过去,轻轻地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 “冉蜜。”魏嘉抬头,淡蓝色的双瞳里快速闪过一抹亮光。 “真巧。”冉蜜看他手里拿的书,是一本颇有名的历史畅销书。 “你喜欢中国的历史?”她也顺手拿了一本下来,轻声问他。 魏嘉点点头,笑着说:“是小迪晚上想听故事。” “许毅那里,还没消息吗?”冉蜜抬头看他,小声问。 “没有。”魏嘉摇头。 “但愿很快就有好消息吧,许毅找人很厉害。”冉蜜安慰他。 魏嘉笑笑,指着书店外的露天咖啡厅说:“去坐坐?” “好。”冉蜜抿唇笑,挑了自己的书,和他一起过去。 阳伞摆着五张小桌,有藤椅,也有吊椅,每一桌都有一盏落地的灯,柔柔亮亮地照到那片小天地上,确实是繁嚣都市里难得的一隅静地。 “摩铁?”魏嘉坐下,微笑着问她。 “那个……我喝柠檬水吧。”冉蜜正要点头,想到了黎先生的“关心”,便点了杯柠檬水。 魏嘉把买好的书打开,安静地翻看着。 冉蜜还以为他会和自己聊些什么,没想到他还真是来看书的。她喝了一口水,也翻开水看。诲涩的数据只在她脑子里奔腾了一小会儿,她就无法看下去了。 魏嘉察觉到她的浮躁,抬眼看她,视线又转去她手边放的书上,沉吟一会,低声说:“冉蜜,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喜欢做什么?擅长做什么?” “我?”冉蜜还真的被问住了,在过去的近一年时间里,她像陀螺一样,只要能赚钱,她什么都愿意去做,哪还有资格去想适合和不适合,爱好和不爱好。本身在我们这世界上,能从事自己爱好的工作,并且能以这爱好养活自己的人,少之又少,大都是在为了生计奔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年的梦,早已遗落在岁月的海里。 得,说得这样文艺,以前冉蜜的梦就是当个好太太,现在她的梦是当个女强人。偏偏世事弄人,她想当太太的时候,命运的手指狠狠戳了她一下,把她戳下了地狱,等她好容易爬起来,能当太太了,她又拼命地想工作。 “你应该想一想。”魏嘉指自己的脑袋,笑着看她。 冉蜜一手撑在桌上,沉静地看着魏嘉,每回看到魏嘉,都能让她回到那个安静的自我上来。这是她不愿意疏远魏嘉的原因,魏嘉不急燥,不浮华,他很沉稳。 “嗯,一步一步来,我现在就想把我的公司干好。”冉蜜终于笑了笑,低下头继续看书,一面咬着吸管吸柠檬水,一面小声说:“这个对我来说是有点难,一天不会,就两天,两天不会就三天,总能学会,只要不放弃,我总要对得起你这样信任我们RJ的大客户。” 魏嘉的眼神闪了闪,把书放开,饶有兴致地看着冉蜜,“冉蜜,你总能给人一种很新鲜的感觉。” “是吗?”冉蜜抬头看他,莞尔一笑。 “嗯,时间不早了,我送回去吧。”魏嘉抬腕看表,温和地说。 “我自己走过去就行。”冉蜜指颐美中心的方向。 魏嘉笑了笑,站了起来,“一起过去,我的车就停在那边的停车场。” 冉蜜这才站起来,收好了东西,和他一起往马路对面走。走上高高的天桥,车河就从轿下淌过。他们是一前一后走着的,冉蜜跟在他的身后,扭头看颐美中心的顶楼,他还没回来,一个人呆在上面实在是无趣。 一阵晚风拂过来,把她的长发吹得遮住了眼睛,她抬手捋捋,手里的书滑掉了,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两个人同时去捡,额头砰地一下撞在一起,都往后仰去,魏嘉赶紧拉住了她的手指,指尖触到的时候,冉蜜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人正在盯着她。 她快速转头,只见一个人影正匆匆往天桥台阶下面退,那人穿着黑衣,戴着帽子,身形稍胖,跑得倒挺快的!冉蜜只来得及看到那黑帽子黑衣角闪了闪,便看不到他了。 她狐疑地张望了一会儿,想到了她和沈司晨被人偷偷|拍下的情形,难道又有人跟着她拍照?“怎么了?”魏嘉也顺着她的视线看。 “没事,我们走。”冉蜜收回视线,打定主意今天要把这捣乱的人给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二人加快了步子,迅速下了天桥,这时候冉蜜才小声说:“有人跟踪我,我们把他引到前面拐角的墙那里去,抓着再说。” 魏嘉眼神沉了沉,拉住她的手腕,二人快步往人群里走。 后面,两个人影也跟过来了,一直往前追。 冉蜜一直没有回头,怕打草惊蛇,魏嘉指指前面的小店,轻声说: “你进去躲着,我引开他们。” “不用不用,我们一起去那里,这回一定要把他们逮住。” 冉蜜连连摇头,抓紧手里的书,这书很厚实,硬壳封皮,往脑袋上那么砸一下,也是够人受的。 或者是上回跟着许毅一起捉现场的事还深刻脑海,冉蜜此刻热血沸腾,简直能化成正义使者,正义利剑,狠狠捉住妖魔鬼怪。 冉蜜说的地方是颐美中心的东边墙下,前面有个大花坛挡着,还有供车进出的滑坡,几级台阶延伸着,通往地下车库。 脚步声慢慢近了,二人贴着墙站着,魏嘉侧脸看她,她正微眯眼睛,身体绷直,手里的书举高,那表情很是有趣。 总之,这时候看冉蜜,比捉贼要有趣得多。 魏嘉正走神的时候,脚步声转过来了,冉蜜一步冲出去,手里的书挥了挥,大喊了一声, “干吗跟着我?” 跟平地惊雷似的,闯进来的人吓得连退两步,脚下一打滑,咕噜咕噜,配上各式惨叫,从台阶上给滚下去了。 没摔下去的那人一声尖叫,也咚咚地跟着往下跑,“姐啊!” 冉蜜一个激棱,原来是婆婆大人携苏茜大婶前来跟踪她,并且捉|奸|来了!她的脸色更绿了,赶紧往下跑,和苏茜一起把苏怡芳从地上抬起来。 相机就挂在两个人的脖子上,还挺新的,看样子是新置的装备。苏怡芳的那个镜头盖摔跑了,相机还在地上重磕了几下,苏茜的这个还在录相,把眼前的这些事全录了进去。 “伯母。”冉蜜硬着头皮和苏茜一起把苏怡芳给捞了起来。 “不要你扶我,冉蜜,你居然背着逸川干这样的丑事……哎哟……”苏怡芳惨叫着,歪在苏茜的怀里,叫得一声比一声凄凉。 她的脚才扭过,冉蜜根本不敢怠慢,赶紧去开车过来,要把苏怡芳送医院去。 魏嘉站在一边,眉微拧着,看着这两个女人,满脸的不悦,看着冉蜜开车过来了,才走过去,低声说:“冉蜜,你能处理好吗?” “还能怎么处理,老太太恨着我,巴不得我和你有几腿,你先回去吧。”冉蜜脸色难看,下了车,和苏茜一起送苏怡芳去医院,路上给黎逸川打了电|话,也没说什么原因,只说苏怡芳摔了。 一路上老太太都紧抱着相机,气哼哼地盯着冉蜜,好像她做了多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冉蜜也懒得解释,老人家对她的不接受,她太能理解了,只是就算是跟踪,她们两个就不会找年轻力壮又机灵的人来做?转念一想,冉蜜又觉得更好笑了,只怕是老太太怕丑事外传,有损黎逸川光辉威猛的形象。 苏怡芳的脚不过勉强能走,就干了这么件伟大的工程,一路跟踪不说,又摔了一回,腿骨给摔裂了,比上一回更严重。 黎逸川赶来的时候,满脸铁青,苏茜背着冉蜜又给他打了个电|话,其中添油加醋,不免把冉蜜和魏嘉说成绝无仅有的奸妇。 冉蜜坐在沙发边,眉微拧着,看着床上正痛苦呻|吟的老太太。 “妈。”黎逸川走过去,弯腰看她的腿伤。 “那、全在这里!”苏怡芳赶紧献宝,把相机打开给黎逸川看。 照片一张一张地翻过去,黎逸川又好气又好笑,又给苏怡芳自己看,“妈,你是没事去拍风景吗?要不要我先教你用了这个,你再去跟一回?我还有事,你把我叫这里看这个!” 苏怡芳赶紧拿着相机翻,她太紧张太气愤太激动了,只知道一面看着前面两个人,一面使劲摁快门,没想到照到的不是腿,就是头顶,要么就是半个人,大片的彩光在相片里充斥着,根本看不出任何有奸|情的迹象。 “妈,你别费神了,她没那个胆,好吗?还有你,再跟着起哄,我把你的股票全贱卖了。”黎逸川左右看看,黑着脸训斥。 苏茜的老公不争气,如今一直想多靠靠娘家,让黎逸川给自己撑腰,所以一向对这个侄儿有点畏惧,只赔着笑脸,都不敢应声。 “还有你,我说了让你喝咖啡了?我买了牛奶是喂猪的,你跑出去找事。”他一扭头,又骂冉蜜。 冉蜜抱着书站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首先,请黎逸川先生弄明白,这叫侵犯个人*,伯母……” “该改口了。”黎逸川刺她一眼,转身交待从家里赶来的家佣,“好好照顾着,照顾得好给你加工钱。” 家佣连连点头,笑眯眯地送二人出去。 冉蜜心中郁气,苏怡芳这事,做得实在有些过份,黎逸川不分青分皂白地就骂她。 “魏嘉好吧?”上了电梯,黎逸川转过头来,盯着她认真地问。 “什么意思。”冉蜜白他一眼,往另一边靠去。 “看着他温温吞吞的一个人,还真不愧是中国大区的第一把交椅,时尚圈里的人心思也比常人时尚。” 黎逸川冷冷一笑,他眼睛毒,看人这门本事,还真是要历练出来的。若说冉蜜当时激动了,一直没回头看,他不信魏嘉没有,说不定魏嘉早就注意了,才会邀请冉蜜走过天桥。魏嘉或者对他没敌意,但对他的这位漂亮的太太,只怕有了情意。 长得有几分像他前妻,还和儿子小迪投缘,但凡正常的男人,都会多看冉蜜几眼,更何况冉蜜这块玉,还真得他们这样的男人才会发现美妙之处。 “他或者别处不如我,有一点还行。”他上了车,一指勾着她的下巴晃了晃,又慢吞吞地说:“起码知道你还不错。” “呸,你这是夸还是损?”冉蜜拧眉瞪他,满心的不服气。 “不服气?行,带你去个地方,让你心服口服,以后乖乖听我的。”他冷笑,发动了车,带着她出了医院。 “哪里?”冉蜜不解地问他。 “好地方。”黎逸川沉声说了一句,转过头看她身上的衣服,拧拧眉,“凑和,包得紧就行。” “哪里啊?”冉蜜一手揪紧了衣领,警惕地看着他。 “行了,你身无二两肉,卖不掉。”他嗤笑一声,加快了车速。 他从温美酒店来,那是有名的温泉酒店,东郊五里处,完全按照六星级的标准建造。 人类,是越来越会享乐。 眼前这栋大楼,全欧洲中式建筑,门口有十八尊罗马武士铜制雕像,绚媚的光映在交织跃起的音乐喷泉上,化成点点彩色雨雾。 门口站着美艳高挑的迎宾,带着职业化的甜美笑容,引着二人去了他订好的温泉厅。 推开门,一室氤氲白雾,男男女女坐于这缭绕的雾汽之中,正相谈甚欢。 【143】这才是坐怀不乱 【143】这才是坐怀不乱 “呀,黎总,您这带的美女是……”众人抬眼看冉蜜,眼神中充满玩味。睍莼璩晓 “我太太,带她来见见世面。”黎逸川唇角勾着笑意,拉着冉蜜走向一边的休息区。 “是不是真的呀?”听着他似真非真的语气,众人都笑起来,有几人的目光过于赤luo,直接看冉蜜的好身段,毕竟没几人会带着妻子来这种地方的。 黎逸川也不解释,只淡淡一笑,手臂一揽,挡住几人的视线,带着冉蜜从众人的各异目光中穿过去榛。 这个厅里的五个温泉池是独立于外面那些散落温泉的,拥有钻石卡的贵宾通过预约才以进来,每天的水经过特殊处理,绝对保证安全。可饶是这样,冉蜜也觉得挺肉麻的,和不认识的人一起泡在池水里,多可怕。 林耀穿着一身彩虹色的比基尼,正从温泉池里出来。看到冉蜜,她也不吃惊,笑着给二人打招呼。 “冉蜜来了呀。邑” “去帮冉蜜拿杯果汁。”黎逸川点点头,拉着冉蜜坐下。 “别支使别人,我自己去好了。” 冉蜜想叫住林耀,可她已经转身去了,妙曼的腰肢扭动着,一片彩虹包不住她饱满挺翘的臀,扭得妖娆,不知收获了多少艳羡的目光。 “这都是你请客吗?都是什么人呀。” 冉蜜看向前面,前面那两个温泉边有四位男子,应是他请的对象,每人都有漂亮的女子作陪。 古往今来,男人寻欢作乐,总少不了叫上美女。可冉蜜不太理解,谈事就谈事,为什么总是这样的场合,离开女人作陪,就谈不成事了吗? “嗯,放松一下。”他淡淡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想透露更多。 冉蜜或者比不上林耀的玲珑,可人的脸色也会看,他的工作向来不太爱和她多说,就连沈司晨那份文件,他还特地叮嘱一句,可见他并不愿意她踏进他的事业王国,从另一个层次来说,或者是黎逸川多少有点瞧不上她。 她转开脸,不再多问半字。 林耀这时候端着一只金色的托盘过来了,上面有两杯酒,一杯薄荷奶茶。 冉蜜很意外,林耀居然知道她喜欢喝薄荷奶茶,或者,是凑巧? 她接过了奶茶,吸了一口,转头看黎逸川,他已经端起了酒杯,微侧着脸和林耀低声说话,林耀的酒杯便在他的杯上轻碰一下,娇笑起来,瑰艳的葡萄酒汁在水晶杯里晃动,流光映在她的指上,将那枚红宝石戒指映得更加艳丽。 冉蜜还在吸|奶|茶,她强迫自己转过脸,不看他们略显亲密的动作,告诉自己,他们只是在谈公事。 “我先过去。”二人终于说完了,林耀轻笑着,向冉蜜点点头,这才从一边的躺椅上拿起了浴袍,慢吞吞穿好,走了。 其实,这动作有点像示威。 冉蜜终于升起几分不快,小声说:“她也喜欢你。” “怎么?”他转过头来,灼亮的双瞳看着她的眼睛。 “你自爱一点啊。”冉蜜看他还是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恼火起来。 黎逸川长眉扬了扬,身体微俯过来,沉声说:“我很自爱了,你没看我连衣服也没脱?” “你招蜂引蝶!”冉蜜见他胡搅蛮缠,秀眉紧拧起来。 黎逸川轻轻嗤笑,摇了摇头,低声说:“笨丫头。” “我到底哪里笨了?”冉倒吸一口凉气,秀眉轻蹙。 “你没必要怀疑我,除了你,我对哪个女人也没兴趣。林耀还算懂得游戏规则,我身边也不可能没一个女性助理,这种场面很难应付,林耀别的方面不说,这方面很会斡旋,知道保护自己,也不会开罪人。” “你这么信任她,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冉蜜放下了奶茶,眼中涌出丝丝不悦。 “那就别说,好好休息。”黎逸川笃定地笑笑。 冉蜜轻轻拧眉,在这地方休息什么?看那些人抱来抱去呢?还在想呢,几名服务生抬着一扇偌大的双面绣屏风过来了,正好挡在他们前面,把前面的各种不雅挡在了外面。 可这屏风上居然绣着古代美人出浴,半边莹白的身体趴在石上,腿浸在水中,蜂腰盈胸,酥ru上纹着蝴蝶一只,绯色花瓣飘零,落在她的身上、水中。 “黎逸川,你到底让我来干什么?”冉蜜脸微微发烫,转头看他,实在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看人的两面。”黎逸川把酒杯放下,往后一仰,双手放在小腹上,轻轻闭上眼睛。 “神神叨叨。”冉蜜眯了眯眼睛,站了起来,脑袋探过了屏风往外看。 “坐下来。”黎逸川拉住她的手,略一用力,她就跌坐到他的腿上。 冉蜜被吓了一下,索性往后一靠,狠狠地碾了几下,“黎逸川,你今天要是不能让我心服口服,我就让心服口服。” 冉蜜因为咬牙,那心字就说得含糊,听着像身字,黎逸川低笑几声,揽住她的腰,小声说: “好啊,我等着你让我身服口服。” “少故意打岔。”冉蜜用手肘在他的胸口上顶了顶,扭头用眼神剐他。 “你再凶一点!”黎逸川好笑地看着她,捏捏她的脸说:“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凶凶。” “谁说的,我可是遇上不平事就敢说的。”冉蜜又不服气了。 黎逸川笑出了声,那身体一震一震的,好像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把冉蜜抖得又气又囧。 “我还没说你呢,你说你也不看清楚就跳出去,如果把老太太摔残了,我看你拿自己的腿赔,还侵犯*!你不知道在桥上就转过身,直接过去看吗?” “那怎么能抓到现|行?我又不是没帮手,魏嘉那么大个子,还怕抓不到人?”冉蜜拧眉,苏怡芳今天的行为,很不尊重她! “你还真是信任魏先生。”黎逸川眉心微拧,把她从腿上推下去,沉声说:“还有一件事,你应该改口了,怎么还叫伯母。” “那我叫啥?”冉蜜一脸愕然,随即纠结起来,总不会让她叫妈吧? “你说叫什么?”黎逸川仰头盯着她, “苏女士!”冉蜜眼皮轻掀,认真回答。 “你有胆就去啊,啊……”他拖长尾音,满是威胁。 冉蜜没接话,不尊重长辈的事她还真干不出,她是有教养的人,她坐回原处,小声说:“反正,协调好太太和家人的关系,这是你应该办到的,你不能指望我去忍气吞声。” “你忍气吞声了吗,你一本书就把老太太给轰到台阶下去了。” 黎逸川曲了指就往她的额上弹,不想冉蜜立刻就曲指弹了回来。 “让你弹我的头!” 她手指虽细,弹人还挺痛,而黎逸川只是假弹而已,这下被她弹中,额上一痛,立刻就变了脸色,双手抓着她的手腕往身上一拖,摁在怀里就用指弹她的嘴。 “反了你了,还说不得!明天早点去医院,乖乖地叫声妈听听。” “叫你啊?”冉蜜脸都拉长了,她有好多年没叫过那个字了,你让她叫妈?若真是相处和睦的婆婆就算了,明明是个看着她就讨厌的婆婆,你让她如何叫得出口? “你叫我一声试试。”黎逸川双瞳缩了缩,低声威胁。 “黎老虎。”冉蜜被他摁着嘴,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 “有种啊。”黎逸川冷笑起来,也不客气了,一手抓到她的脚踝,往上一抄,揪了袜子就挠起了她的脚心。 “痒!”冉蜜尖叫起来,坐在他腿上的身子用力扭,脚也乱蹬不停。 黎逸川的眸色渐深,用力地摁住了她的腰,低斥一声:“别扭了。” 冉蜜停下来,慢慢转头看他,臀下某处正被他顶着,大有要冲破这几重布料,大肆行凶的意味。 “呸,你别乱来。”冉蜜啐了一口,正要起身,只见两个人从屏风外绕进来了。 “这么亲密啊。” 来的是蔡梦娅和王蓝彦,一前一后,笑吟吟地坐到了旁边的躺椅上。二人都穿着浴袍,看样子都是来这里“放松的”。 冉蜜没办法站起来了,黎逸川会出洋相的!她只有继续这样坐着扮亲密。 蔡梦娅从跟进来的服务生手里接过了饮料,含在嘴里,笑着看冉蜜。她才泡过了温泉,脸色红润润的,目光也如水,比平常看上去要娇媚许多。而冉蜜方才和黎逸川一顿乱扭,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皱了,落在蔡梦娅的眼中,多少让她觉得冉蜜此时不如她,因此唇角的笑意便又柔媚了几分,大眼睛看着冉蜜,轻声说: “刚在外面遇到林耀,说你们两个在这里,所以和蓝彦过来打个招呼。冉蜜,逸川和你说了吗,我们公司的庆典广告,你们公司有没有时间来运作一下?” 又是逸川,搞了半天,只有她一个人连名带姓地叫黎逸川啊!可是,让她去叫逸川,真的觉得非常别扭,嘴巴都会长出刺来!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叫出口的呢! 她浅浅一笑,大大方方地说:“好啊,我明天让人过去一趟,谈一下细节方面的事,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出来。” 她在摆老板架子,摆得还挺像模像样,黎逸川伸手勾住她的下巴摇了摇,笑着说:“不用给蔡小姐打折,尽管赚。” “哥,你连梦娅姐的钱包也不放过啊,梦娅姐搭线,我下午谈好了一笔生意,今晚我请客。” 王蓝彦往后一躺,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转过头来看他们二人。天蓝色的纯棉浴袍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一枚吻痕清晰可见。 冉蜜一见,赶紧别开了视线,这吻痕非常新鲜,看样子是刚刚留下的。王蓝彦还是没改了这坏毛病,林可韵可惨了。“好像你赚的钱没我的一份一样。”黎逸川揽着冉蜜的腰,呼吸渐渐平静。 可只有冉蜜知道,这家伙一点都不平静,隔着单薄的布料,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处正微微跳动。她不敢再挪动,只能老实地这样坐着,他的手指在她的腰上有节奏的抓捏,是在以这种方式来调节冲|动。 “嗨,一码归一码,你不要我请客拉倒,嫂子,别说遇上我了,可韵会抓死我。”他拍拍椅子扶手,冲冉蜜抖抖手指,站了起来。 “你们玩,我们过去,那边还有朋友,改天一起吃饭。”蔡梦娅也站了起来,和王蓝彦说说笑笑地走了。 冉蜜赶紧从黎逸川的腿上起来,他已渐平静,只是眸色还是幽暗,抓着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摁着。 “松手。”冉蜜红着脸,轻轻地甩着手。 “不想松怎么办。”他唇角扬了扬,一语双关。 冉的脸更红了,轻啐一口,用力抽回了手。 “想不想泡一会儿?”他呶呶嘴,指前面的雾气氤氲的池子。 “不去。”冉蜜摇头,一来这里人来人往,让她宽带,太不适应了。二来黎逸川根本不克制,若一时兴致来了,被人看了去,真会丢人丢到家。 正说话时,外面又来人了,那声音非常熟悉,居然是魏嘉。 “各位,抱歉,来晚了一点。” “怎么才来。”外面又热闹起来,听上去还挺熟。 “你把他叫来的?你想干什么?”冉蜜快速转头,一脸薄怒。 “让你看看真正的男人的心理,不让你亲眼看一回,你还真以为个个都是柳下惠。” 黎逸川拉着她坐回腿上,轻摁着她的嘴,满脸戏谑的神情。 冉蜜有点气结,瞪着他看了会儿,索性依着他,看看他能证明出什么来。 外面门开,又有女人的声音传进来。 “魏嘉,知道你的喜好,给你叫了这个,看看和你太太是不是有点像?” 男人爽朗的笑声,还有巴掌拍在肉上的声音,混在一起,钻进冉蜜的耳朵。 “玩笑了,逢场作戏的事你们还记得。” 魏嘉温和的笑语声,多少让冉蜜微微失望,在她心里,魏嘉不应该是那种出入欢|场的人。 “不过我想美女们都不会太想做我生意,上回那个她的神情确实很像我前妻,陪我说到半夜的话,累得睡着了,第二天说费神比费力更累,我还付了双倍的钱。” “没有搞错,花钱陪你说话。”有人开始嘲笑魏嘉了。 “呵。”魏嘉略有些无奈的笑声。 冉蜜转过头来,刺了黎逸川一眼,小声说:“你无聊死了,弄这种把戏。总说我幼稚,你才幼稚。” 黎逸川眼神沉了沉,今天在场的都是魏嘉那个圈里的人,他晚上真正请的人已经提前离场了,这四个只是那人的下属而已。 魏嘉的事,他多少知道了一些,只是想让冉蜜看看,不是每个人都像表面上表现出的那样光鲜,男人想和女人做朋友,多会往着下半身去发展。不然,他不会让冉蜜到这种场合来,就算来消费,也会是他只带她一人,去安静的房间里,享受两个人的世界,免得外面那些事污了她的耳朵。 但是魏嘉的声音非常从容,分明知道他们就在里面。这事是林耀去安排的,走掉消息的是林耀?她不会这样明目张胆作对! 他松开了冉蜜的手,站起来,慢步走了出去。 “对了,黎总在这里,和他的太太在里面亲热呢。”几人又哄笑起来。 冉蜜越加尴尬,再笨的人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多丢脸啊! 可黎逸川已经和魏嘉说上话了,她只有站起来,跟着出去。 “冉蜜。”魏嘉抬眼,对着冉蜜笑笑,又问黎逸川,“伯母没什么事吧?” “咦……真是黎总的太太,咦,和那个也有点像。” 有人小声说了一句,随即被人拦住了。 “喝酒喝酒。” “嗯,去泡一会儿。” 又有人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拉着女伴下了大池子。 这三人面对面站着,冉蜜先觉得不好意思了,向魏嘉点点头说:“你玩吧,我头有疼,想先回去。” “好。”魏嘉笑着向她伸手,神态大方。 冉蜜和他握了,拉着黎逸川出去,“回去吧,困了。” 黎逸川又和魏嘉握了握手,笑了笑,沉声说:“不好意思,我母亲和冉冉之间有点误会,让魏先生看笑话了,方才提起,他们说和你关系不错,所以便叫你一起过来聚聚。” “没事,婆媳之间的事本来就是一门学问,黎先生会比较辛苦一点,不会误会就好了。”魏嘉不慌不忙地看了看冉蜜,淡蓝色的双瞳柔光浅浅。 “我们走了。”冉蜜笑笑,拖着黎逸川的手指就走,出了大门,立刻甩开他的手指,轻声说:“丢脸死了,你以后再敢笑我幼稚,我笑你一百年。黎逸川,你从来只会说我,麻烦你早点学会尊重我的感受!” 黎逸川没出声,扭头看看关上的暗色大门,眉头轻皱。 他隐隐觉得有几丝不对劲的地方,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因为沈家的事而生起的喜悦,此时渐渐浅了几分。 还有,这魏先生在冉蜜心里的形象,只怕又高大了几分,痴情并且坐怀不乱…… 好吧,黎逸川大意办蠢事,把冉蜜给招惹急了。 婚姻里遇上女小三,倒还好说,不过是那些招数,可是若窜出强大的男小三,还真让人有点心里不踏实。 男人哄女人,向来比女人哄男人厉害高招。 黎逸川转头看冉蜜,她俏脸拉长,气都写在眼睛里,他拧拧眉,手指在她的脸上抚了一把,沉声说:“你还真和我生气呢?” “我为什么就不能生气?”冉蜜反问他。 “是我吃醋行不行?”他眉拧得更紧了,拉开车门往上坐,继续说:“也不知道那蓝眼珠哪里好了,就让你这样维护。” “你和你妈一样……”冉蜜后面的“不可理喻”四字还是的眼神给逼吞了回去。她扭了扭手指,勾着头说:“别把我看成你的私有物,我干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别的女人都好,到我这里,和人交个朋友也不对,我怎么觉得我像个……” 她还是没说完,捋捋头发,转头看他,强大的黎先生有太强的控制欲,要把他的一切思想都加到她的身上来,而她又本|能地排斥,又觉得黎先生太过强势,让她透不过气。 我们都这样,把宽容给了外人,把严格留给了最亲密的人,我们放大了别人的好,却浓缩了亲密的人的好。 【144】能让他变脸色的人 踏着海浪,吹着海风,手里拿着海螺,这小日子显得很惬意,让冉蜜的心情大好。睍莼璩晓 原因么?上个礼拜二的晚上,准确地说,公元2011年10月11日20点48分,黎先生用他二得可以、又很不靠谱的证明,输给她一个承诺,从此不得再骂她的FR是破公司,且不得再随意干涉她交朋友的事。 就连苏怡芳看着她的时候也不再从鼻子里哼出冷声了。 冉蜜觉得这也算是感情、生活都渐入佳境,只求苏怡芳别冷潮热讽,黎逸川不骂她蠢或笨,她便犹如进入天堂。 黎逸川听着她软侬侬的声音,转过头看她,一脸古怪纠结,“冉蜜,我怎么听着是我虐待你了一样?给你吃好喝好穿好的,你到底无病呻|吟什么?榛” “你……就是你这样的精神虐|待!谁稀罕你的吃好喝好!”冉蜜拧拧眉,抬手就打他的胸膛。 黎逸川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板着脸说:“你这才叫虐|待,你这手是用来打人的吗?晚上让你用用这手,你跟马上就要死了一样,打起人来就活力四射……” “走开!”冉蜜脸上立刻飞起红晕肄。 “凶巴巴,你身上哪里蜜?一身苦,亲一口都苦。” 他一掐她的下巴,不顾这是海滩之上,舌尖直接攻进去,直把她的腰往身上摁,这坏舌头贪婪地在她的嘴里扫过,又回到她的唇瓣上,吮过了,再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冉蜜受不了他这样的强攻,眼睛眯起,急急地呼吸着,双手在他的臀上用力一抓…… 这一招灵验极了,他立刻小腹一紧,喉结往下一沉,松开她的唇,把她摁到了怀中,贴在她的耳畔咬牙切齿地说: “丫头,你还挺会用这招,晚上让你好好用用。” 冉蜜笑起来,用手抹嘴唇,全是他的味道,小声说:“别闹了,他们还在那边呢。” 往回走,白色的海滩上设有烧烤架子,秦方正卷着袖子,用小刷往烤肉上抹孜然粉,烤好的牡蛎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小文秘书今天也来了,正在开啤酒,王蓝彦和林耀站在一边,和两位律师一起,正凑在一起看资料。 遇上工作,王蓝彦和林耀便像换了一个人,不然也没办法进入黎逸川的核心团队。 前面的酒店将在晚上七点钟准时进行拍卖,其中便有沈司晨的两间公司,包括办公楼,设备等,那两处的办公楼地段极好,拿下来,只要动作得当,转手就会是千万的进帐。黎逸川玩资本,一向很有手段。 冉蜜开始还以为黎逸川只是带她来吃顿海鲜而已,到这时候,她也只知道是来开会。 手机响了几声,吴珊珊和她通报一下今天的工作情况,现在公司由林利平主持,她还是只当他的助理,当然身份是总经理助理,比以前还是高了一格。 “蔡梦娅公司的广告,给他们打了个九折。”她看完了消息,低声说。 “赚钱了,要请客吧?”黎逸川抬手在她的头发上轻揉一下,笑着问她。 冉蜜转过头来,故意微露不悦,“奇怪,我赚一点点钱,你什么要盯着剥削?” 黎逸川嗤笑着,摇摇头,“还真小气。” “你这么有钱,就别盯着我的这点小钱了,我还指望这些小钱给我生出无穷无尽的大钱来。” 冉蜜伸开了双臂,歪着头,笑着看他。 一份工作,一份事业,一份希望,一份动力……她所求的,只是证明而已,证明自己可以。 黎逸川又笑了笑,手掌在她的脸上抚过,“傻丫头。” 这不是傻吗?换成别人,挖空心思来他的口袋里掏走大钱,一辈子不用愁。冉蜜也想啊,很想很想,把他口袋里的钱变成自己的,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尝过了那样的目光,便是走得累断双腿,也不想开那个口了。人的自尊,伤不起。 “烤好了。”小文秘书把东西端上桌,转过头来招呼大家。 王蓝彦放下文件,大步过来,低眼扫过,先把一盘牡蛎推到黎逸川面前。 “哎呀,牡蛎好了,黎总先吃,这个专为你准备的,好好补补,早生贵子。” “我要补吗,冉冉告诉他们。”黎逸川唇角扬扬,笑着拍冉蜜的胳膊。 “要补。”冉蜜脸红了红,可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开起了玩笑。 “滋……”众人都笑着看向黎逸川,王蓝彦更是得了乐趣,夹了筷牡蛎往黎逸川的嘴边递,“快补补,晚上还有大事呢。” “是啊,补补,夫人还年轻得很哪。”秦方也跟着促狭地起哄。 “再胡说,烤了你们。”黎逸川脸拉长了,伸着手指众人。 林耀抱着双臂,也跟着笑,视线一直盯在冉蜜的身上,羡慕和嫉妒并不掩饰,也无法掩饰。 “嫂子,你喂喂哥呗。”王蓝彦顺手一推,把冉蜜推到了黎逸川的身上。 “啊,走开,没大没小。”冉蜜反手打王蓝彦,笑起来。 “啧,嫂子架子摆起来了,哥你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王蓝彦笑着看黎逸川。 黎逸川转头看了看冉蜜,笑了笑,手指在她的耳上轻拈着,没出声。他要娶她,会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诏告世人,黎逸川娶了冉蜜。 冉蜜看着他深遂的双瞳,映着蓝天白云的平静,却无端生起几分慌乱来,轻轻拔开他捏在耳垂上的手指,轻声说:“吃东西了,你们下午还要办事呢,我下午睡会儿去。” 黎逸川点头,手指勾了勾,众人才依次入座。 偌大片海滩,是酒店里最僻静的一块,酒店依他的要求立起了牌子,暂时谢绝外人进入。海风吹拂过来,暖融融的,令人昏昏欲睡。 夜渐降临,暮色将海潮染得幽深,往沙滩上扑来。 冉蜜在里间睡觉,他们在外间讨论晚上的事,翻来覆去总睡不着,索性打开带来的电脑处理工作文件。 她已经可以熟练地处理报表了,还能做到一个小数点也不错,这都是在每天的午休时间,或者黎先生熟睡之后,悄悄爬起来,到走廊上去完成的。 一件又一件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在她的掌心里变成了现实,就像魔术,她渐渐更加自信。她拥有不败的青春,她能做得更好。 “冉冉,换衣服,要进场了。”“我也去吗?”冉蜜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看他。 “去。”他点头,对着镜子整好衣领,留她在房间里换衣。 “文件让冉蜜一起收起来吧。”林耀走进来,把文件递到冉蜜的手边。 冉蜜用鼠标关机,起身去放文件,林耀不动声色地动了一下键盘,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电脑嘀地响了一声,随即被人远程控制,开始了房间里的一切监控。 这场拍卖会因为有几件特殊物品,所以能来这里的都是经过几轮筛选定下的贵宾,除了沈司晨的公司,黎逸川还要拍下一件特殊的东西,送给冉蜜。 拍卖品的详单发到各人的手里,底价已经标清,可黎逸川扫过之后,脸色微变,原本定下的沈司晨的两栋楼都从详单上面消失了。 “怎么回事?” 秦方和王蓝彦也凑过来,不解地看着上面替补上去的古董车和一件青瓷器。 林耀已经站起来,快步去负责拍卖的工作人员那里询问,没一会儿便折返回来,小声说: “对方已经清偿了贷款,取消了拍卖。” “这么短的时间,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王蓝彦不解地看向黎逸川。 黎逸川唇角扬了扬,表情仍然平静。虽然这事出乎意料,但是他经历得多,比这些人更迅速地冷静。 在他们眼中,沈司晨一直是靠着沈策的权势经营公司,沈策因为未公开的双|规,脑溢血去世,各方为了自保,纷纷从沈司晨的公司抽回资金,银行也开始催贷。 沈司晨的家族从他开始经商,资本并不雄厚,赚进的钱几乎全部投入扩张,涉猎到了建材,酒店、娱乐、餐饮等各个行业,尤其是建材,与国外的订单飞速增长。这两年完全是靠银行在支撑,这样一来,几间公司纷纷出现周转问题,工程不能按期完成,产品也无法交货,巨额赔偿随即摆至眼前,一时间沈家风雨飘摇,和冉家当初的情形颇为相似。 此时门又开了,众人转头,只见沈司晨在数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墨蓝色西装,合体的裁剪,让他阳刚中不失朝气,不像有些人把西装穿得死气沉沉。 冉蜜挺惊讶的,第二天她去医院找过他,可他已经出院了,手机也关了,这一消失就是这么多天,没想到一跳出来就是这样的生龙活虎。以前虽然也这样意气风发的,但总少了几分沉稳,那天在酒吧里,他颓废得让人不敢认,可从他现在的模样来看,根本看不出那天消沉的痕迹。 “冉冉,好久不见。”他径直走过来,向冉蜜点头微笑。 冉蜜站起来,轻声说:“你都好了吧?” “好多了,强壮着呢。”他眉眼中堆满笑,转头看黎逸川,“黎总,让你失望了,我前儿买彩票,中了个大奖,正好把公司给救活了。” 谁都知道他这是玩笑话,可是有能力在一个星期之内筹集起几亿的资金,他的本事也足够大。 “那真得恭喜沈先生了。”黎逸川笑着,镇定自若,双瞳里隐隐掀起的火光被他很快掩饰过去。 冉蜜这时候有些尴尬了,她心里隐隐明白,沈家的事和黎逸川脱不开关系,这两个人只怕斗定了。 她微微拧眉,坐回黎逸川身边。 拍卖进行得很顺,很快就到了拍卖一栋百年葡式别墅的环节,这栋楼是黎逸川准备买下来送给冉蜜的,做为他们的新家,他希望可以在那里和冉蜜举行婚礼。 冉蜜看到这别墅的图片时,也微微一怔,她读书的时候常去那小楼附近散步,那片花园很安静,蔷薇花在小楼四周开放,上世纪的古老风韵特别迷人。 “底价一千二百万。”拍卖师放出大图片,报出底价。 秦方看了看黎逸川,正欲举牌,沈司晨的人却抢先一步举起了牌子。 “三千五百万。” 他加得太厉害,秦方看向黎逸川,见他轻轻点头,便往上加了五百万。 “四千五百万。” 不料对方又往上加了一千万。 现场有些***动起来,这别墅虽然时间久,但是面积并不大,只有两百多平而已。而且位置偏僻,年久失修,在今天拍卖的东西之中,真算是不最不起眼的,估计三千万已经是顶价,没想到超出了这么多。 王蓝彦也往前倾了一点,轻拍黎逸川的肩说:“这小子故意的,这价格太不划算,就让他去出风头。” 若收手,面子上挂不住,若不收,就当了冤大头。 面对来势汹汹的沈司晨,黎逸川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经验从不允许他冲动,这才是他百战百胜的法宝。 他扣上西装扣子,淡淡地说:“走。” 冉蜜跟着他站起来,一行人往拍卖大厅外走去。 “黎先生,不好意思了,别墅我会捐给省文化厅,作为历史文化教育基地。” 沈司晨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不咸不淡。一旦房子捐出,黎逸川用钱也买不回来。 看来,沈司晨要做的,就是让激怒黎逸川。冉蜜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们开战,只怕浓烟滚滚,会呛到她。她只怕得找个机会,问问沈司晨,能不能相安无事?这想法虽然幼稚,但女人相对于男人来说,大多更加渴盼安稳日子一些,尤其是才从混乱里爬出来的冉蜜,只想永远平静下去。 “这小子怎么突然腰杆挺这样直?” 秦方快步跟上,微微咬牙,最近的功夫都白作了,已经做好的策划,全都得划上句号。 “他这么大动作,居然没让我们察觉一点,这个最可怕。” 王蓝彦拿出手机,开始向各方面打听沈氏公司的情况。 黎逸川原本就打算买下别墅之后,和她谈婚礼的事,没想到预定好的计划被打得七零八落,他是霸道惯的人,被人这样当众挑衅,心中当然不舒服。 本就不爽快,不想沈司晨又令人追上来,邀请几人共进晚餐。 “我不去了。”冉蜜摇头。 黎逸川看她一眼,低声说:“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走了。” 他带着几人进了宴会厅,沈司晨包下的是一间墙上画满了蔷薇花的房间,大蓬的蔷薇怒放着,仿佛能引蝶轻驻。 沙发上,沈司晨独自坐着,自在摆弄着刚拍到的另一件小东西。 见众人进来,他便不慌不忙地收起了那东西,黎逸川看到了,那是一枚蔷薇花宝石胸针,也在拍卖详单上,属于民|国时期的一件舶来品。 “冉冉,这是送你的,感谢你上回从酒吧把我捞出来。”沈司晨请众人坐下,又把那只充满了古老气息的木质匣子推到了冉蜜的面前。 冉蜜更加尴尬,赶紧推回去,“太贵重了,我不要,想要,黎逸川会给我买的。” “干吗这么见外,得,我送女朋友去。”沈司晨笑着,挑挑眉,也没坚持,把胸针收起来。 冉蜜惊讶地看着他,问,“咦,你找女朋友了吗?” “找找不就有了?”沈司晨笑起来,看上去很是开怀,站起身,请众人入席,“黎总不能喝白酒,中餐无酒不欢,所以今日就请大家吃西餐。晚上有渔夫在海里捞起一条海鱼,给大家来一道刺身。” 门推开了,有人推着鱼进来,看到那人,黎逸川的脸色骤变,猛地站了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变脸色的人真没有几个,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那戴着厨师帽子的人。 【145】奶白色的物体(激烈) 【145】奶白色的物体(激烈) 这个世界上带给黎逸川最大屈辱的人,不是冉宋武,而是他的亲生父亲!用一根木头,狠打他和母亲,把他和母亲、妹妹赶出家门,大骂他孽种的醉|鬼。睍莼璩晓 沈司晨激怒了黎逸川,把他的创伤和耻辱狠狠撕开,他并非不敢面对往日之困,而是不愿意面对这个生他、却弃他们母子三人的懦夫。 那男人显然还未认出黎逸川,还勾着头站着,跛着一只脚,瑟缩着,往旁边让去,可又有服务员端菜进来,他又慌忙往右闪,那怪异的姿势看得人好笑。 “走。”黎逸川一声低斥,大步往外走。 几人赶紧起身,打量了那男人几眼,追上黎逸川的脚步榛。 沈司晨眼底的嘲笑渐渐明显,甚至笑出了声。 黎逸川用阴狠的招式拆了他的家的人,他也不想再维持君子之风,今日这礼物,黎逸川一定喜欢。不过给这人几百块钱,就能把黎逸川的镇定撕下,这代价实在太小了。 他坐下去,独自享用着满桌的美食,可脑中闪过冉蜜那句“若她想要,黎逸川会买”的话时,这高兴劲儿顿时弥散去了大半裔。 他明明还拥有这些,却感觉自己已经失去得彻底,他觉得心里正有一块地方慢慢塌陷,慢慢地,被浓雾给吞掉了,又渐渐地变得坚硬…… 他一仰头,把杯中的酒饮了个干净,最后一次豪饮,今后商海厮杀,权谋心计,全凭自己本事。 窗外星辉清冷,海浪轻轻扑打海滩,有忧伤的歌缓缓地穿过寂夜,敲打人的心窗。 黎逸川走的步子很快,就这样走进了大海之中,胸膛里有一股暴戾之气疯狂咆哮,把他再度带回了童年时不堪回忆的时光。 他又想到了自己可怜的母亲,可怜的妹妹,他却一人享受了美好的空气,美好的爱情。 海水已经没到了他的膝盖处,他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深深地呼吸着,再重重地把气吐出去。 他经历太多,所以总表现得性情冷漠,可他从未放弃过深植于心底的美好,所以他愿意忘了冉宋武种下的怨债,爱上爱情,爱上冉蜜。 但那个男人不同,那是生他的人,那是最不应该给他苦难的人!却把世界上最难听的字赐给他,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把他踢出了家门。 黎逸川庆幸,他的母亲苏芹是温柔大度,贤惠有德的女人,教他宽容。他也庆幸,苏怡芳是智慧坚韧的人,教他坚持。他更庆幸,那时候脱离了那个男人…… 可是沈司晨居然把他带到了眼前!硬生生把那道丑陋耻辱的伤口给撕开了。 “他是谁啊?”冉蜜一直跟在他身后,终于小声问了一句。 “别过来。”黎逸川扭过头来,一声低斥。 冉蜜吓了一跳,他有许久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了!她忍了忍,退到了海滩上,静静地等他平静。 黎逸川掬了一把海水,浇在脸上,冰凉刺骨,微微咸涩的海水进了嘴里,终于让他的呼吸平缓了许多。 “冉冉你先回房去。”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没转过头来。 冉蜜不想惹他,两个人相处,若一人心情不好,另一人跟着顶撞,只会让事情糟糕。他心情恶劣至此,她不能安慰,留他清静空间也好。 王蓝彦并未见过这个表姨父,也不知他是谁,秦方和林耀也站在一边,都静静地看着冉蜜独自回来。 “怎么了?”众人看她。 冉蜜摇头,一阵海风吹来,让她觉得有点冷,回头看看他,他还站在海水里,像一尊雕像。 独自回了房,洗了澡,突然很想问问沈司晨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打过去,那边却许久还不接听,冉蜜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到电脑边,打开网页看邮件。她身上只穿着吊带的真丝睡裙,一边肩带儿松了,落了,露出半朵玉蕊美景。她拢了拢,把手机放开,有些疑惑地看着电脑,出去的时候,她没关机吗? 电脑不停地跳出些乱七八糟的网页,似是中|毒了。 她杀了下毒,在网上乱逛,等他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即将凌晨,黎先生终于推开了门,冉蜜飞快起身,过去接过他的西装,又步给他过去放洗澡水。 黎逸川始终一言不发,脸色黯淡,双瞳里戾气若隐若现。 脱|衣服的时候,他见电脑屏幕亮着,便随手动了一下,准备关机,不想,又立刻跳出几个页面来,他拧拧眉,摆弄几下,突然就重重合上了电脑,硬生生卸下了电池,扭头说: “冉蜜,你电脑被人远程了你不知道吗?” “啊?”冉蜜快步从浴室里出来,不解地看着他。她连游戏都不精通,所会的不过是普通的电脑操作罢了,也没上网聊天,怎么被人远程了? “你刚就穿这个?” 黎逸川低眼看她,她的睡裙遮不住春色,随着她的呼吸和脚步,那花蕊正颤微微地微抖。 “那我穿啥啊?” 冉蜜也低头看自己,顺口反问了一句。 黎逸川深吸一口气,一手手掌摁在电脑上,一手在太阳穴上轻揉着。 冉蜜站在一边,有点手足无措,“远程了,那我们FR公司的资料会被盗走吗?虽然生意不大……” “你心里还真的只记得你自己,你们公司能有多少价值?” 黎逸川听着她的话,冷笑一声,让秦方过来拿走电脑,去处理这次事故。然后走进了浴室,把门重重地碰上。 冉蜜又拧起了眉,黎先生看上去心情极糟糕,看上去她做什么都会惹到他,不如去另外开间房,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 她换好衣服,准备去找秦方,让秦方或者王蓝彦来陪他说话更好,让这只老虎咬那两个皮粗肉厚的去,起码咬不伤。 才走出门,只见换了一身便装的林耀端着两杯牛奶、两份宵夜过来了,见她穿戴整齐,便上下打量着她说:“你要去哪里?” “找秦方。”冉蜜不喜欢林耀,也不打算多说,抬步就走。 “他有事呢,你把这个给逸川吧,他没吃晚餐,若晚上胃病犯了怎么办?”林耀把托盘给她,又抱怨说:“你也真是的,他对你那么好,这些事你就一点都没考虑过?” 冉蜜嘴角抽抽,黎先生生气的时候,她在他面前多呼吸两次都是犯罪,还有空想别的?保命重要。可转回来想想,林耀的话也对,她若温柔仔细一些,黎逸川可能气也就消了。 她接过托盘,道了声谢,转身准备开门进去。 电梯响了一声,她扭头去看,只见醉意的沈司晨从电梯下来了,冲着她叫了一声。 “冉蜜。” 冉蜜顿时就拉长了脸,没好气地说: “又喝酒,喝酒了又要发酒疯吗?看你干的破事!那男人是谁啊?你弄来干吗,又老又跛的……” 她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了,她本来是想说“又老又跛不可能是服务员”……她并没有任何轻视的成份,而且,她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她怔在那里,一脸愕然,难怪黎先生气成那样。 她一咬牙,转身就走,想质问沈司晨为什么要这么做! “喂,又去哪儿啊?” 林耀在她身后一拽,她没站稳,牛奶泼出来,全洒到自己的胸前。 沈司晨看到这一幕,脸色陡沉,大步过来,掏出手帕就给她擦脸上、身上的牛奶。 “沈司晨,把手拿开,你在她身上乱|摸什么,她可是我们的总裁的太太,你放尊重点。”林耀眼中光芒一闪,嗓门扬大,上前抓着冉蜜的胳膊又是一拽。 “林耀,你想手被打断吗,你再碰冉冉试试。” 沈司晨脸色顿时难看了,一手挡在冉蜜的身前,一手抓着林耀的手腕用力一扳,那骨头错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林耀痛得尖叫起来,“沈司晨你放手!” 门开了,黎逸川只包着浴巾走了进来,冷冷地说:“放手。” “冉冉,你还要和这个人在一起?你父亲的死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沈司晨看向冉蜜,他再不济,也不会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受欺负,冉蜜的眼睛是瞎了吗? “沈司晨,我的人做错事,我自会教训,不劳你动手。”黎逸川面色阴沉,紧盯着沈司晨。 “哦,她是你的人?”沈司晨冷笑着,用力甩开了林耀。 冉蜜把托盘往林耀怀里用力一塞,匆匆说:“够了,一个比一个疯,都回去,沈司晨你再胡闹,没得朋友做了。” “朋友?挺亲热嘛,别忘了这个人是总裁的敌人,他们家就是害死总裁母亲和妹妹的罪魁祸首。”林耀尖刻地指责着,抱着双臂,满脸激动。 “滚下去!你再多嘴半字,滚回美国。”黎逸川一记眼神刺过来,语气凌厉。 林耀的气焰顿消,不敢再多说半字,拿着托盘匆匆地走了。她太解黎逸川的底限,她这时候之所以敢叫板冉蜜,完全是因为知道黎逸川不会让沈司晨在这时候占上风。她钻了空隙而已,可若再不识趣走开,只怕黎逸川会一巴掌打过来……冉蜜是他的宝贝,他已经警告过她好几回了,若她敢枉动,会被黎逸川整死,才不会念及这么多年的情谊。林耀虽不服,也只能忍气吞声,快步走开。 只剩下三个人了,冉蜜,胸前,脸上都飞溅上了牛奶,有几滴还顺着披散着的发丝往下滴,奶\白色的汁液淌在她的脖子上,格外扎眼。 黎逸川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司晨,拉着冉蜜进了房间,关门的声音,不轻不重,也足能在走廊上回响刻。 若沈司晨只是和他抢别墅,他或者还真就让过去了,可沈司晨把事闹大了,他绝不会就此罢休,他若不让沈家的人跪地磕头,誓不收手。 冉蜜脱下衣服,正要去拿睡衣,黎逸川却一把夺过了睡衣,往一边重重丢掉,低声质问: “你跑出去干什么?” “你心情不好,我去找秦方他们,让他们来陪你说话,我又帮不上你,在这里只会惹你生气。” 冉蜜身上只有内|衣,正用手在胸前擦着胸前滑腻的牛奶,几滴牛奶凝固在她的胸前,而那里,沈司晨刚刚用手帕去擦过。 黎逸川本就心情恶劣,此时心情更差。你冉蜜能去酒吧把沈司晨捞回来,一直陪着,而他心情不好,她居然撒腿就跑! 他看她的眼神渐渐不善,冉蜜也不知怎么应付,才能让他消气。关于冉宋武的事,她早问过他,沈司晨气头上的话,她并不太信。 这时候,她只是害怕这种暴气状态下的他的,她又不会说好听的话讨他欢心,万一又说错半字,好容易融洽的感情,又要退回去了。 二人僵持片刻,他终于冷冷地说了两个字,睡觉。 冉蜜如释重负,匆匆穿上了衣,躺到床上。 她是委屈的,你黎逸川心里有气,不能冲她发脾气啊,她又不是出气筒。 她想快点天亮,天一亮,他气消了,大家该干吗干吗去? 沈司晨也真是的,这招太狠了点!她僵在床边上,尽量不动弹、不翻身、不碰到他,僵了会儿,跟个木头一样难受。她又气自己,干吗要像个包子一样忍受?他有气,一个人呆着就好了,她在这里僵着算什么? 夫妻相处,哪是那么简单的事,都是有脾气有欲|望的人。二人若想一辈子不争不吵,除非双方都脾气极好,且都无|欲无求,否则争吵茅盾是逃不开的。 黎逸川盯着她的后脑勺,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腰上揽了一下。 冉蜜闭上眼睛装睡。 黎逸川又揽了一下,真想听听她这时候安慰几句。可她这样僵着,就是不肯转过来看他。他那脾气又渐渐冒上来了。 她到底有什么好委屈的呢?只差没把她当神仙一样供着了! 他一恼,手掌就用力,把她给扳了过来。 冉蜜装不了,只能睁眼看他,小声说:“睡觉嘛……”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一翻身,覆了过来,膝盖直接顶开她的腿,用手指去勾她裤|底的柔软。 冉蜜这时候连拒绝都不知怎么拒绝,只能*躺着,任他的手在那地方轻抚,捏动,甚至把手指伸进去,直接刺|激泉里的那处柔软。他爱抚许久,她一直干涩着,没多少反应。 黎逸川的额头抵下来,在她的额上轻蹭着,突然就撤回了手指,从床头拿起酒店备好的安|全|套,拆了一只,直接用上,借着那上面的润滑,硬抵进了她的身体。 冉蜜撑得难受,往上不停地躲,小声求饶,“黎逸川,慢一点……痛啊……” “有时间去酒吧捞别人,安慰我也不肯?怎么就湿不了?”他一掌捏住了冉蜜的下颌,用力摇了摇。 她又不是水龙头,拧开了水就来!冉蜜的嘴唇紧抿起来,他还是迁怒了她——为什么越亲密,越容易成为他的出气筒呢?是不是他每想起一回苏芹,就这样做一次? 冉蜜肢体僵硬地躺着,他每动一次,她就更痛一点,后来索性咬住了下唇,沉默地忍耐着。 冉蜜对婚姻和感情的理解很固执,她觉得既然开始了,就得用尽一切努力去改善,去接受,去把关系变得更好。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让她和黎逸川的生活融洽起来。她不甘心每一次的感情都潦倒狼狈…… 所以,他这时候生气,她愿意承受,甚至用身体来安慰他,她希望忍耐能换来融合……可他动作真的很粗鲁,他自有拦精灵的润|滑,可这样的摩擦,这样的撞击,弄得干涩的她苦不堪言,可已经被抵在了床头上,再无路可退了,就像她的感情,开弓了,箭射|出去了,回不去。 她的呼吸渐急,手紧紧地抓住了枕头,突然抬手在他的背上打了一巴掌, “轻一点行不行?这是干什么呢?为什么拿我撒气?” 他的动作停下,缓缓抬眼看她,她脸色微白,唇却很红,眼里的委屈太明显了。 黎逸川突然间就迷茫起来,她为什么跟着他的时候总显得这样委屈?锦衣玉食,他刻意讨好,总也不能让她快乐起来,只要他有一点错,她就会迅速退回去,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他。他一直在追逐的这朵亮光,吸引他往前走的她,心里,又可曾真的愿意接受了他? “冉冉,你爱我吗?”他的手指抚过她的唇,低低地问她。 【146】我让你骑 冉蜜的喉中像有什么被堵住了,昏暗的灯光,耳畔轻拂的海浪声,和他的问号,一起在她耳朵里纠缠,放大,轰隆隆地,掩盖住世间一切声响。睍莼璩晓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问题。 她爱他吗? 爱吗? 这问题冉蜜几乎从来没有想过,她知道自己心里有这个男人的位置,甚至这位置相当有份量,他稳稳地住在那温暖小巧的心脏里,无人可以替代榛。 是,她想和他在起,可她觉得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想有个靠山,她害怕一个人走在繁华的灯下,她害怕再遇上齐梓商那样的人,她害怕当她被雨淋到时候,没有人拉住她,她害怕很多事,可是她最害怕的是……她把心彻底交出去了,却被如此强大的他给用力捏碎,再丢到泥淖里! 冉蜜没有安全感,这时候凶狠的黎逸川也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极力避开那个爱字,卑微地维持着一丝骄傲。 当她被全世界抛下的时候,她就对这世界失去了基本的信任,她只信自己,这世界上只有自己不会欺骗自己,只有自己会永远爱自己,只有自己会永远不离开自己益! 冉蜜不知道她这种想法是不是对的。 可她又想,为什么会是黎逸川呢,为什么不是沈司晨,也不是魏嘉?她为什么没想过去找另一个靠山? 她糊涂了,她的心很乱,黎逸川好的时候很好,她很喜欢和那样的他呆在一起,可他一旦发起脾气来,她却只想赶紧躲开。是不是这就叫做还不够爱,所以不能接受他的一切? “冉冉,你听到我问你的话了吗!” 他见她不出声,呼吸渐沉了,一掌就包住她的小脸,略略用力,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腰下面又重重地动了一下。 “啊……”冉蜜疼得回了神,双手抵在他的肩上,大声,并且匆匆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他长眉拧了拧,腰下抵得更紧。 “我不敢……嗯……黎逸川你轻点!”冉蜜躲着他的强硬,汗水开始往外涌。 “不敢什么,嗯?” 她没地方可以退了,偌大的床,两个人已经从顺着床躺,变成了她横在床中间,头已经到了床沿外,往后仰着,热血全往头顶涌去,发已跌在地上,灯在地毯投上的暖光,把毯上的花染成了褐色。 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鼻翼匆匆翕动,急急地喘着,小声说: “我不敢爱你,黎逸川我真的很害怕你,你脾气为什么总这么坏,你说你喜欢我,可你从来都是想凶就凶,你想怎样就怎样……唔……你停下来……你……你去端杯水浇进去也行啊……” “什么?” 黎逸川终于不再往里面抵了,低头看她,她长发凌乱狼狈,眼角含着雾气,每喘一下,那雾似乎就更浓一些,渐渐让他看不清她的眼神。 “这样我很难受……那个,外面是什么油,很刺痛……” 她抬手掩着脸,当欢爱不欢时,她欲哭无泪。 “这不是草莓味的吗?”他抓起床头的小盒看,然后转头看她的那地方,红肿了,可怜的小花闭合不了,缓缓地淌着眼泪。 冉蜜赶紧缩起了双腿,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枕头里,闷闷地说: “黎逸川,我不是林耀,我不会说好听的话哄你开心,我不是蔡梦娅,我讨不了老太太的欢心,我什么都不好,你不要再喜欢我了……你可以找很好的女人,你要我,又嫌我,你一生气,我就不知所措,多说一个字,怕你更生气,不说话也怕你生气,就像你以前说的,除了在床上,我对你没什么作用,我爱你和不爱你,有什么区别……我很努力了,可你总是不满意……” “你不会撒娇吗?”他的手摁在她的臀上,用力摇了摇。只要她半句软话,他就能高兴起来,她的柔软到底给谁去了? “我撒娇了又有谁会真的心疼我啊?你会吗?你明明看到我在痛,你还不是在继续整我?我说假话你就高兴?她们都会说……我不会……我讨厌撒谎,我讨厌骗人,我讨厌你凶我!黎逸川,我在你面前抬不起头呢,我尽量按你说的去做,你睡着了我才敢起来学做报表,你出去了我才敢给朋友打个电|话,你高兴的时候我才敢和你多说几句话,你心情不好,我就是出气筒。” 冉蜜的脸埋得更紧,双手用力抓着枕头。她就像只鸵鸟,想躲,却又只能用纤瘦的背,负担生活给她的一切,好的,坏的,甜的,苦的…… 黎逸川趴下去,一手搭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抚摸着,时钟的分秒钟,滴滴答答地走,她的喘息声一阵急,一阵缓,全都踩在他的心里。 “冉冉,我只想你爱我。”他突然就开口了。 冉蜜的身子拱了拱,转过头来看他,卷发堆在枕上,挡着她的脸,让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对父亲的怒火,怎么就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他抓住了她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放到了唇边,另一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按捏着,从第一节脊椎起,慢慢往下,直到停在她的臀上。 “冉冉,我不想让你过得辛苦,你可以和以前一样,每天逛街,看书,找安静的咖啡厅喝咖啡,你不需要辛苦,你可以找我撒娇,发小脾气,你可以骂我,打我,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站得离我远远的,就好像在苦练本事,然后有一天突然就跑掉了,你其实是想那样,对不对?你想跑到哪里去?” 原来,黎先生他也没什么安全感啊! 冉蜜又吸了吸鼻子,凑过来,趴到他的胸前,犹豫一下,伸手抱住他的腰,小声说: “我喜欢你,只要你不凶我,我们就好好过下去。” “喜欢?”他喃喃地反问。 “喜欢。”她重复一遍。 “不爱?”他抬起她的下颌,很是失落。 “有一点点……”她抿抿唇,小声说:“我不想和你吵架,不想听你骂我……真的,我很认真地想和你走下去,我想你尊重我,只要你尊重我,我会回报你。” “那你的有一点,什么时候变成很大点?”他愈加失落,把脸埋在她的胸前,闷闷地问她。“多吃猪肉就变很大点了。”冉蜜沉默了会儿,努力地开了句玩笑。 “猪肉没有,棒槌大的春卷要不要吃?”他被她鼓舞了,抬头看她,捧着她的脸,低声问。 冉蜜又沉默了,他和她,到底谁在乞求爱情的眷顾呢?是他,还是她?她对他,真的那么有吸引力吗?把心给了他,真会立地成佛,开花结果吗? 相爱是美好的事情,在茫茫人海里,黎逸川和冉蜜,他们撞上了彼此,现在,正小心地仰头看着那朵美好的光亮,小心地伸手触摸爱情给予他们的一丝暖意。 他们渴望,又害怕,他们敏感,又惶恐。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呵,它高傲地一笑,便把红尘里的男女诱进了绚烂的魔障里,它用它灵活并且邪恶的手指,摆弄着爱情的棋局,有的人,把每一步棋走得充满心机,有的人却全凭内心的召唤,谁也不知道,谁能真正靠近那爱情的出口,拥抱永远。 “冉冉,爱我吧,我想你爱我……” 三十岁的黎逸川终于向爱情低下了头,虔诚地趴在冉蜜的身上,额头抵在她的额,鼻尖碰着她的鼻,嘴唇扫过她的唇。 冉蜜是他的光,从那一年那一眼起,便刻进了灵魂里。 他可以在商海中杀伐决断,果敢残忍,他可以亦正亦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可以穿行在花丛里,看着女人们为他落泪哭泣,蔑视到底。可他唯独不能丢掉冉蜜,那朵一直燃在他心里的光,引着他往前走的光。 “你会改吗,再也不大声吼我?”她犹豫一下,小声地问他。 “那看什么事,你要是再去酒吧里捞别人,陪别人,我不客气,我整死他。”他拧拧眉,心中又微微酸涩。 “你怎么这样……别人追求我,那是因为我好,你别抱着好的女人不要,把好的女人赶走了。”冉蜜咬咬唇,也认真地说。 “你好?”他表情古怪反问。 “你好,黎先生。”冉蜜故意曲解,连连点头,甚至还用英文法文和他说了一遍。 黎逸川趴下来,沉沉的身体完全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扣着她的手指,往两边伸着。 “好重。”冉蜜闷哼一声。 “嗯……冉冉,其实我……” 他想说说那枚戒指,可英明神武的他送出的戒指,被丢进马桶里,毕竟不是件光荣的事,于是他把话吞回去,又笑了笑,翻了个身,把她抱到身上趴着。 “我不要这样……”冉蜜挣了一下,撑起身体看他。 “让你骑我身上还不好?”他扬了扬眉,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勾过。 “可是……你那个又那个了……”冉蜜轻吐一口气,往前挪了一些。 “什么又那个了?”他笑起来。 “咦……你那个……起来了……怎么这么容易起来啊?你那个是充气的吗?”冉蜜都要抓狂了,大半夜了,还真是不想让她睡了? “什么那个那个的,总是让你快活的时候多吧?你今天痛也不怨不得我,你以后在包里放几个,我随时能用,你就不用遭罪。” “你还想随时用呢!”冉蜜哭笑不得,满脑子都是些什么? “也对,如果你情况好,不用了,往你肚子里多装一点就怀上了。” “我懒得和你说!你哪里像是剑桥那种地方出来的人?你买进去的吧?坏胚子。”冉蜜啐了一口, “你才是买进去的,你当年考几分哪?” “喂!”冉蜜恼了,好歹也过线了好吗? 黎逸川低笑了起来,和她斗斗嘴,突然觉得那件事、那个人也没那么操|蛋了! 冉蜜啊,就是有这样的力量,把黎先生的情绪牵引着往前走,只是她不知道她有这本事罢了。 他伸手一搂,把她摁在了怀里,低低地说:“就这样睡,我要你趴我身上。” “你怪癖真多。”冉蜜趴在他的胸前,脸贴在他的脸上,发淹来来,盖住两个人的脸,一闭眼睛,世界就从眼前消失,只有彼此的呼吸和温暖存在。 冉蜜想,其实她是不是说谎了?她不止一点点地爱上了黎先生,否则怎么会这么喜欢趴在他的身上呢?否则怎么会他不凶了,她就高兴了呢? 冉蜜偏了偏脸,嘴唇印在他的脸上。假装无意,又躲开。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亲了他一下,有点儿怯生生的,还有点儿娇羞。黎逸川抱着她腰的手抓紧了,一翻身,把她置于身下,捧着她的脸就热烈地吻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每次狠狠刺痛了彼此,再亲吻的时候就格外热烈,好像要用整个身体来弥补刚刚给对方带来的不愉快……喘|息声纠缠着,在室内回响。 一房之隔。 沈司晨已经抽了一包烟,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夜色里的海,月光把扑上岸的海浪抹成淡淡的白,像一圈圈解不开的绳子,捆住他的四肢五骸,不得解脱。 他微微扬头,赤|红的眼睛看向月亮,那月亮化成了冉蜜的模样,似乎还是在拉斯维加斯那天,她闯进电梯,不悦地瞪他……他没见过美人吗? “冉冉……”他低喃了一声,拍了一下额头,这就单相思啊!可怜,可悲,可笑……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会议室里很静。 黎逸川看完手里的材料,然后抬眼扫向面前的各人。 王蓝彦见他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赶紧坐好,大声说: “君安是在加拿大注册的,之前动作并不大,只在国内的几个二线城市做了几笔投资,合作的也都是中小型的公司,小打小闹,不起眼。这次是第一次正式进军省会城市,沈司晨的几个公司已经整合、变更为司晨集团,他们运作的速度很快,因为某些原因,很多部分是一路绿灯,加急为他们办好了手续。” 黎逸川没出声,又看林耀,林耀赶紧把手里的文件发给大家,轻声说:“这是君安公司之前运作的几个项目,每笔进帐只在百万左右,涉及林业、瓷器,都不是很惹眼的行业。”黎逸川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长眉轻拧,“你们用了三天,就给我这些东西!君安公司怎么会为沈司晨注入这么庞大的资金,幕后的老板到底是谁?我要你们在两天之内给我君安公司更详细的资料。这是冲我们来的,如果不再快一点,我们现在投资的所有项目都有可能受到冲击。” “难度有点大啊……”秦方嘀咕了一句。 “有多难?”黎逸川看向他。 秦方咧嘴一笑,站起来说:“排除万难,揪出君安。” 黎逸川掸掸手,让几人出去,秦方到了门口,又折返回来,促狭地笑:“远程的那件事,电脑是中了木马,以后让太太别乱开网页。” 黎逸川皱皱眉,秦方握了拳,抵在唇上轻咳了一下,又说:“我把他安顿在城外了。” 黎逸川还是没出声,秦方沉吟了一下,低声说:“要不我送他回去吧。” “你不用管了。”黎逸川淡淡地说了句,转过椅子往对面看,大楼玻璃反射着阳光,映入他的眼中,他扬了扬眉,拿出手机打给她。 响了好久,才传来她气喘吁吁的声音,“干吗啊?” “你在干什么?”他不悦地反问。 “我在搬东西呢。” “你搬什么东西?” “你的好朋友,蔡小姐他们公司的庆典,我们公司赠送了几个花篮,电梯人太多了,我们进不去,走楼梯了。对了,你不参加啊?” “哦……你们公司没人啊?要你去搬!” “咦,难道你忘了吗?还请了你妈,筱枫,艺涵,你别迟到了,若我被她们欺负了,你不来保护我啊?”冉蜜说着,那边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147】我的他很绅士 庆典宴会厅在三楼。睍莼璩晓 FR公司送了两只花篮,冉蜜和林利平、还有司机一起来的,林利平的腿还是不利索,冉蜜尊老爱幼,让他去坐电梯了,自己和司机小许一起爬楼梯。 小许要跑两趟,冉蜜不想娇气,决定自己抱一个上去。 花篮不重,就是太大,抱着不太好用力,还挡着前面的视线。原本也不想送太大的花篮,可几人一合计,来参加的人都是意向客户,不如大一点送,上面公司的名字也醒目一些,算是变相的打一次广告。 冉蜜一手扶在楼梯上,一手举着手机,听到有人喊自己,便转头去看。一身墨蓝暗色条纹西装的魏嘉大步走过来榛。 “我来吧。”魏嘉微笑着看着他,接过了她手里的花篮。 “谢谢。”冉蜜眼睛一弯,笑了起来。 拥有一双温柔的蓝眼睛的魏嘉,实在让人很轻易地就放松下来。她挂断黎逸川的电|话,伸长脖子往他身后看,“小迪呢?忆” “我拜托了幼儿园的老师,帮我照顾到九点。”魏嘉笑着,轻松的就拎起了花篮,大步往台阶上走。 冉蜜掏出纸巾,擦擦汗,又掏出一面精致的铜质镂空小镜子,补了点唇彩。 魏嘉站在拐角处,看着她的动作,又是温和地一笑,“已经很漂亮了,再漂亮一点,别的女人都要眼红了。” 冉蜜挺不好意思,她今天确实认真地打扮了一下,穿了身紫色的包臀连衣裙。 她不想在蔡梦娅面前太随意,也不想那些女人总盯着黎逸川,她得让大家承认,黎太太又年轻又漂亮,也有自己的公司和事业,诸位恨嫁女赶紧打道回府,另择目标。 “冉蜜。”黎筱枫从电梯出来,看见她和魏嘉并肩过来,立刻拉开了脸,喊了一声。 “女魔头来了。”冉蜜倒吸一口凉气,黎筱枫今天这是要逆天吗?一身束胸黑色鱼尾长裙,短发染成紫色,胸口还带着大串的紫色宝石,隆重出场,完全吸睛! 黎筱枫大步过来,看着魏嘉,满脸讥笑,“魏先生,挺努力的嘛,还帮着她公司打工去了?” 冉蜜僵硬地转开脖子,平视花篮,理好了上面的贺联,快步走开。让女魔头找魏嘉发泄吧,她去躲会儿。 魏嘉也要走,却被黎筱枫抓住了胳膊,她个子高,又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也有一米八了,凑到魏嘉耳边,指着冉蜜说:“那个是我哥的人,你再敢凑过去,我打断你的腿。” 魏嘉转脸看她,眼神微沉,随即笑了笑,推开了黎筱枫的手说:“黎小姐,我和冉小姐只是朋友。” “那是黎太太,不是冉小姐,冉小姐是那个。”黎筱枫又往前一指,指上紫色的指甲油莹莹闪光,一枚紫色宝石戒指华丽耀眼。 魏嘉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只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正往冉蜜的身边跑,一把抱住她的腰,大声叫:“姐姐。” “那个叫冉晓萌,你如果对冉家的女人有兴趣,不如等她长大,如果是等到18岁成年,还有十多年呢,这样的话,你得老得慢一点才行。” 黎筱枫满眼的讥讽,双臂抱着,盯着魏嘉笑。 魏嘉微微拧眉,转身走开。这样的黎筱枫,果然是女魔头,哪有男人招架得住? “筱枫,你是要当一辈子老姑娘吗?这么好的男人都被你吓跑了。”蔡梦娅笑着走过来,揽住了黎筱枫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她,“打扮这么美,要迷死了。” “打扮是给自己看的,不是给男人看的,男人靠不住,你也别傻。”黎筱枫看着一身金色礼服裙的蔡梦娅,挑了挑英气的眉,慢步往会场里走。 她如此艳光四射,当然引得各方男人目光来朝。 魏嘉也是,欧洲血统让他的面孔太与众不同,尤其是丢进一堆肥头大耳的商贾之中。 不过这二人只互看一眼,随即各自走开。 冉蜜和小萌说了会儿话,把她送回林亚楠身边。林亚楠看她时还是高傲,可比以前客气多了,毕竟冉蜜是黎逸川的女人,她惹不起。 冉蜜低看她的小腹,已经微微凸起了,看样子是想生下来。 林亚楠看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立刻侧过身体,不悦地盯着她。 说实话,林亚楠动了冉家的手脚,让冉家一败涂地,冉蜜其实挺想赏她几个耳光的,可晓萌怎么办?她就是这样,总为别人想,她同情晓萌,林亚楠当初也没同情过她……她自嘲地笑笑,摸摸晓萌的头,转身走开。 去门口领了纪念品,和林利平一起在会场里穿梭,和认识的老板寒喧,和不认识的人打招呼。面对这些人,她已经应付得比以前麻溜多了,夸她漂亮她就笑着谢谢,想摸她腰,她就闪身躲开。就跟钓鱼一样,她是美艳的饵,惹得鱼儿们口水直流。 “冉蜜。”蔡梦娅过来了,把一只小盒给她,“限量版特制纪念品,找魏嘉定制的,一共做了二十个,送你一个,全银的,背面还留了刻字的地方,你可以让魏嘉给你刻。” “那多不好意思,送给重要的客人吧。”冉蜜婉拒。 蔡梦娅拉起她的手,把锦盒放到她的手心,笑着说:“你就是重要的客人。” 情敌如此大方,冉蜜有什么理由推辞礼物?她笑笑,索性接过来,打开看,里面是一只小巧的怀表。 “我去招呼他们。”蔡梦娅见她收下,拍拍她的手臂,转身走开。 冉蜜佩服这些女人,明明恨她霸着黎太太的位置,却能笑得如此开怀。四周响起了掌声,蔡梦娅在掌声里,轻拎着金色的裙摆走上圆台,亲自主持这次庆典。 蔡梦娅的能耐是不需旁人多描述的,她站在圆台上眉目顾盼时,成熟中带着妩媚,妩媚中带着干练,若不是喜欢上黎逸川,并且向她挑战,她或者会真的向这个女人学习。 可惜了,是情敌,还是咄咄逼人的情敌。 “姐姐,这个好漂亮,给我戴。”晓萌又跑来了,她难得见到姐姐,一见着就只想往她身边跑。 冉蜜笑笑,弯下腰,给她戴在胸前。晓萌的眼睛和她挺像,都遗传自冉宋武。冉蜜看着她就忍不住想到冉宋武带着她们姐妹两个去海边玩的情形。“姐姐,妈妈要生小弟弟,不爱我了,怎么办?”冉晓萌握着怀表,扬头看她。 “不会的,她是你妈妈呀。”冉蜜轻摁着她的肩,安慰她。 “哎,姐姐,我能不能去你家住?”冉晓萌又可怜巴巴地问她。 “嗯,那要看你妈妈同不同意了。”冉蜜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大概能猜到小姑娘的处境。林亚楠有了身孕,一定在使劲浑身解数逼正宫让位,哪里有空理冉晓萌? “晓萌,说了不要乱跑,你再乱跑,妈妈就送你回去,再也不带你出门了。”林亚楠找来了,警惕地看了冉蜜一眼,拖着晓萌就走。 “冉冉。”魏嘉过来了,递她一杯红茶,二人坐在桌边聊天。 “魏嘉,你们广告投入的效果还行吧。”冉蜜喝了一口,转头看他。 “还可以,不过总部那边还是不太满意。”魏嘉微微沉吟,低声说。 “这样啊,怎么办?”冉蜜微微皱眉,再这样下去,看样子两边是不可能继续合作了,他们总部对她们FR始终不信任。 “没关系,你们公司再做成熟一点,还有机会。”魏嘉笑了笑,看向圆台上,闪光灯正不停地闪耀,黎筱枫扭头看过来,眼神里嫌恶加着凄厉……冉蜜不懂了,黎筱枫为什么这么讨厌魏嘉,就因为她的原因? “喂,我发现筱枫当模特不错,你觉得呢?很合你们公司产品那种感觉。”冉蜜突然有了个灵感,微微俯过去和魏嘉小声说。 “她?我看你更符合,贵族,高傲,清澈,亲近,漂亮,有气质,有魅力……” “黎太太这么多优点啊!”幽幽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吓了冉蜜一跳。 扭头一看,黎先生不知道什么来了,就站在她身后,一手放在裤兜里,一手捏着手机,她赶紧看自己的手机,黎先生打了好几个电|话。 “魏先生,评价这么高,想请我家大嫂拍广告?出场费可不能低啊。我是她经纪人,有事和我谈。”王蓝彦笑着坐下来,手指在桌上轻敲。 头一次他出席这样的场合,没带林耀!冉蜜抿唇一笑,抬头看他,视线在半空碰上,一瞬间真有种被电流触到的感觉,心里麻酥酥的。 可他好像没啥感觉,盯住她的目光微露不悦,手拈着她的一字领晃了晃,“谁让你穿这么少的。” “都穿这样少呢。”冉蜜掩上心中窜过的电流,拉开他的手指,让他坐在身边。 这厅里是圆桌答谢宴,她身边小许已经识趣地让开,和林利平坐到一起。 “王蓝彦,你别没礼貌,丢我们家的脸,我家黎先生是很绅士的!”冉蜜拿了桌上的筷子打王蓝彦的手指。 “哈,他绅士!”王蓝彦缩回了手,哎哎地笑着,伸手去揽身边一个女人的肩,也不管认不认识,扭过头就说:“美女,越来越容光焕发了,晚上有空没,等下出去喝一杯?” 桌上的人全盯着他看,王蓝彦此时才看清身边的人,顿时笑容僵硬。 这是位四十多岁的胖胖阔太,想必自我感觉良好,涂着朱红的口红,抹着大块的紫色眼影,过于珠圆玉润的身体包裹在一袭莹光蓝的晚礼服短裙中,手上脖子上挂着亮闪闪的钻饰。见有王蓝彦这样的年轻帅哥跟自己搭讪,越加笑得骄傲得意,挺直了背,笑着说:“好啊,我请客。” “哈哈……”王蓝彦打着哈哈,站了起来,左顾右盼,“咦,刚刚看到有人端着酒,去哪里了?” 可这并不是自助餐,哪里会有人端着酒过去?他借口走了,冉蜜掩着唇,扑哧一笑。那阔太脸色也微微一变,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那是王氏地产的老板王蓝彦,刘太太你吃不上的。”旁边有人打趣。 刘太太掀掀堆着褶皱的眼皮子,有些不悦地转头看那人,“我吃不上,你能吃?” 冉蜜也知道有些有钱女人会养小白脸,但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见到,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蔡梦娅致完了词,公司里的高层上台,繁冗无趣。冉蜜又低头玩手机游戏,微信突然响了响,打开看,黎逸川发来的。 “把领子拉上去一点,全看光了。” 她赶紧捂上领口,可转头一看,身边只坐着他和魏嘉,魏嘉正背对她看台上,除了黎先生在盯着看,还有谁啊? “讨厌鬼。”冉蜜用手肘撞他,嗔怪地笑。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明明吵架了,生气了,可和好之后又更好了……难道她和黎逸川都有特殊癖好? 黎逸川也低笑起来,“讨厌你也得忍着。” 此时魏嘉转过了头,看着他们二人对望的样子,双瞳中轻轻地滑过一道光,像流星一样,骤亮,又骤灭。 “冉蜜,看到晓萌了吗?”林亚楠突然找了过来,焦急地问冉蜜。 “没有。”冉蜜摇头。 “这丫头,跑哪里去了。”林亚楠拧眉,蹬着高跟鞋就往外走。 冉蜜坐了会儿,小声说:“我们去找找吧,晓萌看上去心情不好,只怕是挨了骂跑出了,外面那么乱,走丢了就麻烦了。” “多管闲事。”黎逸川微微拧眉,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她是我妹妹。”冉蜜轻叹,其实又怎么能强求他呢?冉宋武的女儿,他能原谅一个就不错了,还要管另一个? 黎逸川这才看她一眼,站了起来。 二人穿过大厅,到了门外。身后正响起阵阵掌声,蔡氏捐献的小学来了代表,孩子正上台给他们送花,念感谢信,送上锦旗,门口还有记者正在拍摄专题。能把一个公司做得如此有声有色,蔡梦娅确实优秀。 冉蜜回头看了一眼,蔡梦娅站在台上,正笑着接受鲜花。 “喂,你不后悔呢?那个多棒啊!”冉蜜又用手肘碰了碰黎逸川,笑着说。 可是这回她没等到黎逸川的回应,反而气氛陡然僵硬起来,她转头看,只见他正盯着走廊尽头看着,在灯光下,他那位突然出现的父亲就站在那里,局促地搓着手,紧张地看着他。“黎逸川,不要发脾气。”冉蜜赶紧拖着他的手,小声提醒他。 “走。”黎逸川收回了视线,转身往另一头走。 “川儿。”沙哑、颤抖的声音传过来,让黎逸川的背绷直。 “对不起。”秦方从楼道口大步跑过来,擦着汗,连声道歉,又拉着黎父往外走,“你怎么这样,说好了你只看一眼的,你怎么跑出来了!” “川儿……”黎父挣开秦方的手跛着脚往这边跑。 秦方赶紧拦他,此时记者们看了过来,冉蜜知道,若引来人家的兴趣,黎逸川的私事势必会被有心人挖掘出来,成为笑谈,这对骄傲的他来说太残忍了。 “川儿,我错了,我找你好多年了……”黎父老泪纵横,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这动静惊动了酒店方,有服务生跑了过来,拦到了黎父前面。这花白的发,老气的布衣,实在和这酒店的气氛格格不入。 “保安呢,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进来?”黎逸川盯着黎父冷冷地斥责。 秦方小声和黎父说了几句话,黎父安静下来,怯怯地看了一眼他,跟着秦方返回去。 冉蜜抱着黎逸川的手臂,轻声说:“你要不要先回去?” “你不找妹妹了?”黎逸川淡淡说了一句。 “我去找她,你怎么办呀?让王蓝彦出来陪你?”冉蜜犹豫了一下,小声问。 “王蓝彦的作用真大,在这里等我。”黎逸川看她一眼,大步往前走。 冉蜜正要过去找晓萌,魏嘉过来了,“怎么了?要帮忙吗?” “晓萌不知道找到没有。”冉蜜往里面张望几眼,林亚楠还在四处穿梭。 “去酒店监控看看吧。”魏嘉提醒她一句,她轻一拍额,笑着说:“对,我现在就去。” “走吧,我和这里人认识,我带你去。”魏嘉打了个电|话,联系了一下,带着她下楼。 【148】是抱的姿势不对(一万字大更) 【148】是抱的姿势不对 地下停车场里的光幽幽暗暗,偶尔有一束光扫过来,在地上涂上一大团的光斑。睍莼璩晓 黎逸川慢慢走近了正在被秦方塞上车的老父亲,20年过去了,他以为早忘了这个人,可是没想到居然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男人确实老了,皱纹堆积,满头白发。 他娶苏芹的时候就快四十岁,有名的老|光|棍,爱喝酒,有一手木工手艺,家底还可以。苏芹被冉宋武抛弃之后,家里人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她,苏怡芳又奋力考上了大学,想要摆脱贫困的命运,已对感情绝望的苏芹用婚姻换来了苏怡芳的前途,从此再没有幸福过榛。 黎逸川看着他,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他只有10岁,从记事开始,他就一直在挨这位被他叫作爸爸的人的打。 那段日子离他那样远,本来已经模糊,现在却重新清晰了起来,赤|luoluo地摆在他的眼前。 “川儿。”见他下楼,黎父眼前一亮义。 “接你出来的人,怎么告诉你的?”黎逸川面无表情地问他。 “他们说你当了大老板,很有出息,可以带我出来找你……”黎父搓搓手,脸上泛起了红光。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黎逸川又问。 “我……”黎父顿时就蔫了。 “她们死的时候你在哪里?”黎逸川往前一步,声音愈加冷漠。 “我……”黎父见他走近,居然有点慌,往后一仰,脑袋磕碰到车门上,揉了揉,窘迫地仰看自己的这个儿子。 “你和我没什么关系,谁接你来的你去找谁。秦方,送他去沈司晨那里,沈司晨刚丧父,需要父爱,告诉沈司晨,我能让他垮掉一次,就能让垮掉第二次,他想翻身,下辈子。”黎逸川冷冷地一笑,转身就走。 黎父呆在那里,好半天才伸手来摸他的衣袖,“川儿……” “老爷子快走吧,有车送你就很好啦,你想走回家啊。”秦方继续把他往车上塞,小声嘀咕,“要不是我经不起你跪,我才不会带你来自找没趣,你也真是的,以前不要儿子,现在来找。” 黎父的脸色涨红,双手垂下来,难堪地退到了车上,又局促地不敢靠在这真皮的高级的椅子靠背上,一双浑浊的眼睛悄悄地看黎逸川。 砰…… 秦方碰上了门,大门绕到前面,发动了车,又犹豫了一下,低声问:“真去沈司晨那儿?我送伯父回去吧。”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总不按我的话去办了?”黎逸川冷冷的语气,能冻进人心里。秦方摸摸鼻头,走了。 看着车灯消失在出口,黎逸川慢慢走到自己的车边,打开门坐上去,拿了支烟出来,一手撑在方向盘上,一手点着了烟,想冷静一下再让冉蜜下来。 淡淡的烟雾在微弱清冷的光中散开,一点红光映在他冷墨一样的双瞳里,泛着无边无限的寒意。 沈司晨的突然翻盘,把黎逸川拉进了迷局。 他挟怨归来,意在报复。可在他动手之前,冉宋死了,刚对沈策下手,沈策也死了。、当初没有立案,时隔十三年,受害人皆已不在人世,已不可能通过正常的法律途径去解决那件事,所以他收集了沈策的材料,要他身败名裂,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他要让沈策痛苦地活着。可沈策死了,沈郑两家其他的人全都因为他的死得到了解脱。 冉宋武和沈策的死,似乎让一切都划上句号,可黎逸川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司晨和君安公司什么关系?君安公司为什么要横插一脚?君安是想借壳,吞下沈司晨的公司,还是和他有什么私怨? 他创业十年,为事不择手段,作风一向凌厉冷酷。尤其是在那边的时候,黑白两道他都走,谁挡道他灭谁,清除掉的障碍也不少,难道是以前的仇家?不然,短短十年,他怎么可能建起如此庞大的王国? 他是在灰色海洋里游弋的鲨,他在灰色的海里吸水喷水翻滚,他凶狠地撕咬妄图阻挡他游过海洋的所有鱼类,他用一张网,网下自己创立的世界。 他的游戏规则一向都是——不狠不赢。 他眯了眯眼睛,吐出了烟雾,掸掸烟灰,拿出手机准备让冉蜜下来。他心里的那一点柔软,只有冉蜜摸得到,也只有冉蜜能让他安静下来。 车门轻轻地敲响,他往外看,蔡梦娅就站在外面,正弯着腰往里看。一手摁着领口,一手轻抚在车窗上。 “逸川,你没事吧?我听说刚刚有点动静,所以……” “没事。”黎逸川掸了吸了一半的烟,推门下车。 “没事就好,如果需要帮忙就告诉我。”蔡梦娅笑笑,靠在车上看他。 “你上去吧。”黎逸川低下头,摁起了号码,准备拔出。 “好,有事打给我。”蔡梦娅做了个手势,转身往前走,走了几步,突然又转头说:“黎逸川,沈司晨那里的事我听说了一些,君安的事,我叔叔好像挺熟的。” 黎逸川抬眼看她,长眉轻拧,他在查君安的事只局限于他们几个人知道,蔡梦娅的消息太灵通了。 “对不起,我好像多事了,你知道……林耀她心里难受,和我在酒吧说多了几句……你放心,只有我和她,不会再有人知道。我叔叔和他们打过交道,他们老板好像是德国人。” “可以约一下你叔叔?”黎逸川沉吟一下,下了车,慢步走向她。 “可以,他后天从香港回来,我先安排一下。” 蔡梦娅笑了笑,点头,在这寂静的地方,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在往她的鼻中涌,让她本就心潮起伏的心更加难以平静,她突然冲动地拉着黎逸川的手,脸色涨红,直想表白心意,她觉得这时候是不是应该再大胆主动一点。 “逸川,能不能……” 正说着,几束灯光从入口处照进来,照到二人的身上,两辆车的速度极快,伴随着改装后的大马力马达声,轰鸣着,在地下停车场里咆哮,一个飘移,停到了二人身边。 蔡梦娅穿着长裙,躲避的时候,一下扭了脚,整个人都扑进了黎逸川的身上。 车门推开,沈司晨从里面下来,冷冷地看了一眼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手一挥,一个黑色的小物体摔向了黎逸川。 “黎逸川,拿你父亲说事,是回报你害死我父亲,我算扯平,从现在我正式向你宣战,别说我像你一样,背后搞阴谋诡计龌龊手段,在这里,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他指了指脚下,又看向还趴在他身上的蔡梦娅,脸色铁青。 “还有,管好你腿上面的那东西,女人这么多,冉蜜只有一个,她现在要和你在一起,我没办法,但总有一天,她能看清你的脸,是肮脏的,无耻的。” “沈司晨,我只是扭了脚,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蔡梦娅恼了,赶紧扒开黎逸川。 “说得难听,你就别趴过去。” “冉蜜是你什么人哪?”蔡梦娅更恼了,往前一步,冷冷地说:“你能好到哪里去?” 黎逸川轻轻地扒开了蔡梦娅,看了看掌心里的U盘,也不知又是何种“惊喜”,唇角轻轻一勾,淡淡地问:“沈司晨你几岁?” 这是很不屑的语气,冲动这种事,黎逸川17岁之后就不做了,沈司晨在他里还太嫩,想学狠,还差了几年的磨练。 沈司晨听着他这样蔑视的语气,脸色一黑,带着人大步走开。 黎逸川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淡了。 但不管怎么样,黎逸川有了君安,有了沈司晨这样的对手,他的生活也算多了几分刺激。 “逸川,我楼上有电脑,要上去看?”蔡梦娅轻轻摇他的袖子。 “不用了,我回去再看,你上去吧,我去接冉冉。”黎逸川看她一眼,大步上了另一部电梯。 蔡梦娅尴尬地站在原地,影子在地上拖长,她轻吸一口气,往后一靠,苦笑了一下,小声问自己:“干吗要这样呢,怎么就这么着迷?” 可就是着迷,蔡梦娅的感情,就像射出的箭,迅猛地往前射出去,不击中目标,无法停下。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和魏嘉站在监控室,几十台监控显示器不停地搜索着晓萌的行踪,她的视线停在其中一个屏幕上。 地下停车场的一幕一幕全看在眼里,她抱着双臂,眉心微拧。蔡梦娅追得这样紧,黎逸川也不推开一点,真讨厌。 “在这里,19楼。”突然,保安一指其中一层楼,大声说。 冉蜜转头一看,那小丫头果然站在楼道里,一手握着胸前的怀表,仰头看着墙挂着的油画。 “你在这里盯着,别让她又跑掉了,我下去接她。” 她拿手机一面打给林亚楠,一面往外走。 这时候也懒得管黎逸川和谁在地下停车场,他若真的和哪个女人有什么事,她大不了分一半家产走人……她想得潇洒,可心里却微微地有些堵,为什么他让别人摸了胸膛? “我去吧。”魏嘉想拦她。 “她不认识你,不会跟你走的。” 冉蜜摇摇头,林亚楠的手机打不通,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好的宝贝女儿不好好心疼,还要跟着别人再生一个。她赶紧给林利平打了一个,让他在会场遇上林亚楠,让她滚来接女儿。 19楼很安静,冉蜜从电梯出来,晓萌已经不在那里了,魏嘉的电|话追过来。 “她去楼梯了,可能是一层一层往上走的。” 冉蜜赶紧往楼道追,跑了几步,脚绊在了地毯上,差点没扭断了脚脖子,她揉了几下,把鞋脱下来,跳了几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冉蜜,你没事吧?”魏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原来她还没挂断。 “没事。”她说了一句,走到了楼道处,轻轻地推开了门。 楼梯里非常安静,上上下下,只有淡淡的白光笼罩,应急灯上绿色的小人幽幽莹亮。她叫了一声,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往上,还是往下。 她突然有点害怕。 可她怎么连上楼也害怕呢?她抿唇笑了笑,骂自己胆小鬼。快步往楼上走。小女孩探险,一定是往楼上走的,去奇妙的,未知的,向上的世界里…… 大楼有三十多层,她连爬了几层,虽说体质比前稍好,可毕竟不是常爬楼梯的人,脚又扭疼了,所以步子渐慢,扶着栏杆的手用力抓着,喘了好一会儿,索性坐下来休息休息。 几分钟之后,楼下的门又开了,她听到了黎逸川的声音:“她是来十九楼吗?” 她探头往下,正要站起来,突然又有了鬼点子,想吓他一下,缩下去,故意屏住呼吸。 他挂了电|话,大步往上,此时手机又响了,他停下脚步,冉蜜抱碰着膝,想像他走到面前时惊讶的样子。 “我只要结果,死活我不管,办干净点。” 他的声音很冷,很残忍,冉蜜怔了一下,她知道他那人做事手段狠,可是弄出人命……这是犯法的。 “打不出来,就撬掉他的牙,谁泄露的消息,就给我打烂谁的嘴。要我教你?要不要我买本书回去培训?他们公司事你不要管,我让秦方去做。” 冉蜜手一哆嗦,鞋就从手里跌落,咚的掉在台阶上。 黎逸川讲电|话的声音停下,抬头看来,冉蜜只摸到了鞋,从栏杆的间隙看他。 “你躲这里干什么?” 他挂断了电|话,走了上来,盯她一眼,弯腰拉起她的脚踝,拇指揉了揉。 “疼!”冉蜜赶紧往回缩脚。 黎逸川双手叉到她的腋下,把她给抄了起来,她上半身靠在他的怀里,手却没绕上来。 “干吗,木头啊你?”他拉着她的手,往脖子上绕。 “那你这样怎么抱?”冉蜜按捺心里的微慌,抬眼看他。 “你的腿啊,环上来。”他托着她的臀,让她的腿缠到腰上。 “丑死了,人家看到怎么办?”冉蜜哭笑不得,打横抱不行吗?电视剧里男人抱了扭到脚的女人都那样。他以前就把她往肩上丢,现在居然这样…… “看到了怎么样?”黎逸川把她抱紧,就这样往楼上走。 “那你这样抱着,也不好走路呀,你怎么这么多怪癖。”冉蜜哭笑不得。 “我想怎么抱就怎么抱,罗嗦什么呢。”黎逸川扫她一眼,不悦地指责。 这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魏嘉的声音从对方传来,她就趴在黎逸川的肩上,魏嘉的声音,黎逸川也听得到。 “林亚楠找到了晓萌,已经坐电梯下来了,你的脚没事吗,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谢谢你哦。”冉蜜柔柔地说了句。 “哦……还对你挺好。”黎逸川停下来,学着她的那柔柔软软的“哦”字,把她抵在栏杆上,有些吃味地盯着他。 “那就是好,你以为都像你呢,炸药桶……”她停了一下,小声问:“你刚才……要人去打谁?” “呵……”他笑了笑,额头抵过来,唇扫过她的唇,低低地说:“你在害怕?” “不能犯法,你那样不好。” 冉蜜确实有些害怕。黎逸川其实于她来说,还是挺陌生的,她不了解他的世界,他也从不让她走进他的世界,他把她带回家,只让她看他好的那一面,可从刚刚他安排事的语气来看,黎逸川的世界,其实深不见底。 听着她娇软的语气,他只是不可置否一笑,抱着她继续往楼上走。 这种姿势太亲密了,冉蜜脸越来越红,他偶尔也会在夜晚用这样的姿势,次数不多,但总能让她死去活来。 两个人衣衫完整地这样抱着走,怎么想,都有种暧昧、暖色的情调。 冉蜜抱住他的脖子,有点急的呼吸拂在他的耳畔,耳朵上那粒珍珠耳钉咯在他的脸上,冷冷硬硬的。 “怎么办,这也能湿。”他的手掌钻进她的裙底,故意摸了一把。 “全怪你,你放我下来。”冉蜜这才叫羞得死去活来,赶紧推他的肩。 “找个地方去?我好好喂喂你!” “你正经一点吧,我在找我妹妹呢。”冉蜜眼睛都要羞红了。 “黎太太,你妹妹已经找到了,换个借口,不如找我们儿子去。”他把她往怀里摁了摁,低笑起来。 说笑着,两个人已经出了楼道,到了电梯边。 冉蜜已经自己站在地上了,一脚轻踮着,靠在墙上,看电梯门。 头顶丝亮的灯光笼罩下来,电梯边挂着油画,画面上是欧洲中世纪的武士,跨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银盔,手持长剑盾牌。 “喂,你要生在那时候,一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现在么,你生晚了,还是要安份守纪一点的好。”冉蜜指着画,小声对他说。 “现在也了不起。”他唇角勾勾,还真是不客气。 冉蜜皱皱鼻子,用手指戳他的脸,“你怎么不要脸的?” “冉蜜,你再说我一句不要脸试试,我真会整得你起不来的,你信不信?”他火了,脸一拉长,一转身,双臂撑着,把她抵在了墙上,故意用膝盖去挤她那本就湿答答的温泉。 “信,信,谁有你凶!”冉蜜拍打着他,又骂,又求饶。 他一低头,隔着她的衣衫去咬她的柔软,那里有一点,被他咬到,那电流便酥酥麻麻地往全身每个角落里撞。 “嗯,好痒啊。” 明明是嗔怪,可说出又软又媚,让黎逸川忍不住的心动,身体抵得更紧。 叮咚…… 电梯门开了,里面的人看着正侧对着电梯,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脸色尴尬。 是魏嘉上来找冉蜜了,他从监控室里出来的时候,黎逸川还没出现。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怪异的气氛持续了几秒钟,冉蜜从黎逸川的身上跳下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衫。 她迟早有一天被羞死。 可是初陷热恋的男女,通常容易沉迷于鱼水之欢,以此来表达亲密和慕恋。 黎逸川正是渴望冉蜜的时候,隐于心里这么久的感情爆发出来,怎么可能不热烈灼人呢?冉蜜以前一向保守传统,如今和黎逸川在一起,那是被弄得一身慌乱,完全招架不住。 她跳下来,脚落了地,又痛了一下。 “你急什么?”黎逸川刺她一眼,这回规规矩矩地把她打横抱起来,走进了电梯里。 魏嘉让到一边,按了往下的键。 “回去吗?”冉蜜问。 “魏先生有没有事?我还欠魏先生一顿饭,今天太晚了,饭是吃不了,不如找个地方坐坐?”黎逸川却没理她,直接邀请魏嘉。 魏嘉想了想,笑着点头,“可以,我让阿姨去接小迪,我也有些事想请教黎先生。” “正好啊。”黎逸川看冉蜜,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不如,去你们都认为好的那间咖啡厅。” “讨厌。”冉蜜立刻抬手拧他的胳膊,咬紧唇,狠狠瞪他。 “有多讨厌呢,我这肩膀上的肉迟早被你拧烂了。”他抖抖肩,看向了前方。 魏嘉也笑了笑,看了一眼冉蜜,双手抱在小腹前面,仰头看着电梯的提示数字往下窜。 冉蜜左右看了看,黎先生又把魏嘉当成敌人了? “去哪里?”高跟鞋敲打着地砖,清脆的声音带着霸气,几人扭头看,黎筱枫正甩着手里的小包,快步过来。 “楼上闷死了,你们都要跑吗?冉蜜,你怎么这么娇气?还让人抱!” 黎筱枫的视线扫过魏嘉,落在冉蜜的身上,顿时拉长了脸,一脸嫌恶。 “来,过来,我来抱你,让你也娇气一下。”黎逸川扭头看她, 黎筱枫干咳一声,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没钱了?” 黎逸川讥笑起来,难怪她会打扮好了来参加宴会,原来是又不想输气势,还想要黎逸川掏口袋。 “你冻了我的卡!我拳馆发不出工资了!” 黎筱枫眼睛一瞪,跺了跺脚,若是冉蜜做这动作,一定千娇百媚,可这黎筱枫,真是跺得虎虎生风啊。 “要卡解冻也行,进公司上班。” 黎逸川拉开车门,把冉蜜放进去,转头看了一眼黎筱枫。这个妹妹,不亲密,但也不和他做对,性情火辣耿直,不做作,不娇柔。 “我才不去。” 黎筱枫急了,苏怡芳也不愿意她开拳馆,教打拳,每天踢来打去,所以不肯来说情。 “那就没钱。”黎逸川上车,转头看魏嘉,他已经发动了车,冲他们挥手。 “你开拳馆,可以找我打广告,我给你优惠。”冉蜜好心地把头探出车窗,向她挥手。 黎逸川一面低笑,一面开车,把黎筱枫一个人落在停车场里。 冉蜜觉得这小姑子其实不怎么讨厌,起码她只做自己做的事,不向黎逸川低头,就是她这脾气,太辣了!而且,泰拳应该很厉害吧!等她痊愈了,她也去学学。以后和黎逸川打起来,也能凑和应付应付。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套房里。 窗帘全拉上,电脑屏幕正放着一幕幕画面,许杰安站在电脑前面,一个女人正跪在他的腿中,前后动着脑袋,伺侯着他的丑恶膨胀。 许杰安脸上一脸兴奋扭曲,喉结沉了沉,摁着那女人的手,弯腰,手够到了电脑的触屏,把屏幕放大,笑了起来,双眼里全是恶毒阴冷的光。 屏幕上,冉蜜正穿着睡裙坐着,手里端着一杯茶,长发从肩头滑下来,才洗过澡,所以脸色红润,眉目中春|光荡漾,美丽动人。 “总有一天,上了你……” 许杰安一指屏幕,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用力扯着腿间那女人的头发,把她推到了床上,顺手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皮带,往那女人的背上抽了一下,痛得女人一声惨叫。 “叫什么呢?给你钱,你给我叫好听点!” 他丢了皮带,抓着那女人雪白圆润的臀,扳开了,用力地把鼓胀往里面挤撞,弄得那女人哎哎地乱叫起来。 “快说,爽不爽?”他拍着女人的背,满嘴乱吼。 “许少,你好厉害……”女人扭头看他,扭动腰肢,一脸媚笑,故意迎合。 他乐了,伸手从钱包里抓出钱,往她背上一丢,“赏你的,用心点。” 门铃突然响了,他不耐烦地问: “谁啊?” 没人理他,他转过身,继续埋头苦干。 这时门响了一声,有人用卡开了门,紧接着砰地一声,门被踢开了。 他吓了一跳,赶紧抓起一边的衣服挡着自己,快步往房间外走,只见沈司晨大步进客厅,转头,紧盯着他。 “沈司晨,你干吗呢,吓我一跳。”许杰安这才放下心来,一面瞪他,一面迅速合上了电脑。 “我问你干吗呢?你躲着我能躲到什么时候。”沈司晨走近了,一勾手,那女人也顾不上穿衣,抓着衣就往外跑。 “我躲你干什么,我这不是为了伯父的去世正难过吗。”许杰安眼光闪烁一下,系好了皮带,又弯腰拿衬衣。 “难过?怎么,还和我玩兄弟情深的戏?”沈司晨讥笑几句,抬脚往他的腿上踢了踢。 许杰安嘿嘿笑着,一手钻进衣袖,一手抓起雪茄丢给沈司晨。 “我是嘴拙,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你要借钱周转,我可没说半个不字吧?我这还不够义气?” “行了,你扣着我的公司,说给我钱。”沈司晨冷笑,在沙发上坐下来。 “喂,一码事归一码事,你的公司我也只是说说,我还真能要?我说,你遇上什么贵人了,这么厉害?”他划了火柴,给沈司晨点雪茄。 “这你别管,我找你有事。”沈司晨丢了个眼色,跟来的人赶紧退出去,把门关上。 “什么事,这么神秘。” “他的渡假山庄已经动工了,我要你想点办法,让工人停下来,最好把事情闹大一点。” “小事情,放心,我给你办好。你小子现在终于想通了啊?我说了对付他那种人,就是不不能给他脸面,他算什么东西?一个野|种而已,哪能和你我兄弟比?他要来我们这地方送死,我们兄弟就成全他。” 许杰安笑着往后一仰,眼中冷光闪了闪,一手搭在沈司晨的肩上,摁了摁。 沈司晨转过头看他,冷冷地说:“别小看他,他一个人干这么大的事,你能吗?” 许杰安耸耸肩,一拍沙发,怪声笑了一会儿,低声说:“我不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反正我瞧不上那小子,总有一天,我让他给我舔鞋。” “我看着,到时候给你鼓掌。”沈司晨讥笑几句,身子往前倾,顺手去摸电脑。 许杰安赶紧把电脑扒开,大声问:“伯母身体好吗?” “什么东西不能看?”沈司晨扒他的手,夺电脑看。 “喂,你不要看我和别的女人的床|战吧?我也得有*。”许杰安干巴巴地笑着,把电脑抱在怀里。 沈司晨松开了手,坐回去,不悦地说:“你也正经一点,你妈不是给你挑了老婆了?成天这样玩,这些女人干不干净你也不管。” “当然干净,从大学城里找的。”许杰安把电脑关了,放回去,转头看他,“你还盯着冉蜜?你要娶太太,总不会娶嫁过人的二手……我没别的意思啊,冉蜜被黎逸川迷上了,你机会不大嘛,不如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漂亮年轻的。” “我就要她,怎么?”沈司晨抬头看他。 “不什么,她最漂亮,哈哈。” 许杰安打着哈哈,开始打电|话找人过来,安排工地上阻工的事。 沈司晨环视一圈屋里,地上丢着纸,撕开的安全|套,女人的内|衣,一室浓腥味儿。他拧拧眉,拍拍许杰安的肩,要先走。 “别走,晚上一起去玩。”许杰安抓着他的手腕,眼神又闪了闪。 “我不去了,有事。”沈司晨抽回手,快步出去。 许杰安的脸色这才垮下来,嘀咕了一句,“爷给你做工呢,踢坏爷的门。” 正抱怨,沈司晨突然折返回来了,他吓得一抖,左右看看,干笑着问: “怎么,掉东西了?” “你没和林耀来往吧?”沈司晨盯着他问。 “没啊,她不是黎逸川的人吗?”许杰安一脸狐疑地反问。 沈司晨指了指他,一言不发地走了。 “妈|的,越来越横了,爷还真是你的跟班呢。”许杰安骂骂咧咧地坐下,用力吸了一口雪茄,呛得咳嗽不停。 那女人这才敢从外面进来,光着脚,跑到床边拿自己的鞋。 “回来,还没玩够呢,钱这么好拿?”他拉住了那女人的头发,把她拽到面前,“给我好好吃,吃干净。” 女人只好跪坐到地上,拉开他的拉链,继续给他服务。 屋里的光很暗。 男人女人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女人是痛苦,男人是兴奋。在这个世界上,为了实现自己的欲|望,人人都在想尽办法,在茂密的荆棘林前,无数条小道往前延伸,人们冲过去,选了不同的路去走,有的开满鲜花,有的曲折波动,有的暗藏凶猛……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没人知道,前面是什么样的。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楼顶的咖啡厅。 冉蜜坐在秋千椅上,看他们两个下国际象棋。 他们两个坐下后,发现这里有象棋,就一直在下棋,几乎没什么交谈,根本没有互相请教什么事情。 反而有点像默契的老友,勿需说话,便知心意。 当然,这只是冉蜜美好的愿望。她喜欢黎逸川,因为这是她选择的丈夫。她喜欢魏嘉,因为她喜欢魏嘉身上的气度,还有他的温和的蓝眼睛。 她希望她能拥有这两样美好,她希望魏先生能平和一点,别打碎她难得交到的一个好朋友。她不想认同黎逸川的那句话,凭什么说男女就没有友情,凭什么说所有的男人对女人,都是下|半身的幻想。 四周很静,晚风拂来,略有凉意。她抓紧身上的西装,端起了卡布其诺。这里的花式咖啡做得也很棒,有一小包一小包巴西原产的咖啡豆用小纸袋装着,悬在秋千架上,空气里都是咖啡的香味。 花室里的花在星光轻拂下,更显娇柔。 “魏先生为什么不自起门灶,你若创个品牌,一定风靡全球,我可以投资。”黎逸川落下一棋,终于开口了。 “嗯,我做这一行,是因为我对时尚的东西感兴趣,自己当老板不适合我。”魏嘉笑了笑,一手撑在下巴上,看着棋局摇头,“我好像要输了,黎总刚刚一步确实走得好。” “当老板没什么适不适合,你看冉冉都想自己当老板。而且当了老板,随时能起死回生。”黎逸川抬眼看他,双瞳里锐光逼人。 【149】重一点,轻一点……(你想吃肉吗,哈哈) 【149】重一点,轻一点……【万字翻滚】 “黎先生确实是适合做事业的人,我只想照顾好小迪,等黎先生以后做了父亲,便知道我的心情。睍莼璩晓”魏嘉笑笑,双手一摊,看着棋盘说:“这局我输了,再下一局如何?” “冉冉,过来,我教你下棋。”黎逸川转头看冉蜜,她也真能安静,一个人坐一晚上也不吵,就捧着一杯咖啡,在那里看星星月亮。 “我不会,你们下。”冉蜜笑着摇摇头,继续看着栏杆之外的星海灯影。 “快过来,学学动脑筋的事,陶冶一下情操。”黎逸川又勾手指,长眉轻扬。 冉蜜转过头来,陶冶情操?还能说得再高雅一点吗?她从秋千椅上下来,慢吞吞地走到他的身边,他拉着她的手腕,往身边一拉,顺手揽着她的腰,给她讲面前的这棋局辂。 冉蜜听了半天,一头雾头,摇头说:“不懂,你还是不要陶冶我了,你们互相陶冶吧。” 她的手机响了,林利平居然真在会场上签了一笔单,她一乐,抛开这两个人,回到旁边的桌上去听详细的情况。 “这样啊,行,我晚上就把计划造出来。”她唇角扬笑,纤细的手指在秋千架上轻轻地抠着,满脸的满足的笑意妩。 两个人同时转头去看,魏嘉先转过头来,视线回到棋盘上。 “你喜欢她。”黎逸川转过头,看着魏嘉有些走神的模样,缓缓说。 魏嘉端起一边的咖啡,慢慢品了一口,神情自然地又看向冉蜜。 “我有二分之一亚裔血统,我的母亲和妻子都是华裔,你们有一句话怎么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一向偏好有着黑头发的东方古典美的女子,她们最能展现女人柔美的一面,比如冉蜜,她非常美,我相信你也爱着她的美。不过我喜欢美,是出于一个男人对于美的欣赏,黎先生不必在意,有人欣赏你的妻子,这是一件好事。说明她吸引人,有魅力。” 黎逸川的眼神沉了沉,低声说: “可是你给许毅的资料是错误的,你在应付冉冉,误导许毅,你并不想找到你的妻子,你却用这样的深情,让冉蜜对你产生好感,请恕我直言,你这样很卑劣。” 魏嘉笑笑,往后靠了,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黎逸川说: “是黎先生你误会了,我没必要应付冉冉,我若想追求她,我可以现在就过去告诉她。我和太太的事是我的私事,没想到黎先生会这样感兴趣。当然,我可以理解,我也不想自己的太太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我太太离家出走,我曾经寻找过,现在已经对她失去了信心,一个对小孩不负责的女人,我不想再浪费我的光阴。另外,冉蜜是很不错,和我前妻也确实有些相似。不过,我只是欣赏,不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慕,你多虑了。在爱情里,最可怕的不是别人的抢夺,而是彼此的不信任,我经历过,所以比你更有感触,若觉得我说得妥,也请见谅。” 他思维缜密,说话滴水不漏,神态之中又看不出任何不自然。 黎逸川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对手。若他是友,他万事大吉,若这人是敌,现实就棘手了。 二人对望片刻,魏嘉先站了起来,向他伸手说: “黎先生棋艺不错,非常佩服,有时间再请教,我还要回去陪小迪,有空再约。” “再会。”黎逸川起身和他握握手。 冉蜜还在讲电|话,只和他挥了挥手指,继续用笔记林利平的注意事项。 黎逸川看着魏嘉下去,慢吞吞地走到她身边坐下,秋千椅顿时晃动大了,一前一后,她的笔就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波浪线,整齐娟秀的字被这线划开。 “哎……”她赶紧用脚蹬住,扭头瞪他。 “什么时候辞职?你入了股,分红就可以了,你怎么都不肯为我让让步?”他拿着她写的东西,扫了一眼,丢回桌上。 “我让步了呀,我回去都不工作了,这不是还在外面吗?”她讨好地笑笑,摇摇他的手指,继续在纸上写。 “我耳朵没聋,刚刚谁说,晚上一定做好?”他拧眉,不悦地看她。 “哈哈……”冉蜜干笑着,咬着笔头,扭头看他,然后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就一次!” “我能不能信?”他捉住她的手指,轻轻往后扳。 冉蜜痛得赶紧往回缩手指,人往他的怀里扑,“痛,好痛……黎逸川你弄痛我了。” 柔能克刚这句话真对,冉蜜的声音这么软,她就是一捧甜而不腻的蜂蜜,能把这男人每一根骨头都泡酥了。他把她的手指放到唇边亲吻一下,小声说: “你挑个日子去复查,赶紧地,我也要当爸爸,你没看到别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地神气吗?你赶紧拿出本事来!” “什么啊……我没那本事。”冉蜜臊了,推开他,趴在桌上继续写。 黎逸川拔她的长发,捏着她的耳垂低声说:“你是女人,你没那本事,你当什么女人。” 冉蜜转过头来看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要是我生不出来,你怎么办?” “你比别人少了什么吗?怎么生不出?”他拧拧眉,松开她起身往玻璃花房走,头也不回地冲她勾勾手指,“来,摘几朵花回去。” 冉蜜把本子合起来,收进包中,转头看他。这里的花是可以带回去的,出钱就行。 他在门口拿了花剪,推门进去了。里面花团锦簇,他站在花丛中,伸手勾了一朵,一枝剪下,举到眼前看。 黎先生的其实知道很多事,比如她喜欢这里,又比如她和魏嘉来过这里,可他从来不提。他的心很深,装着冉蜜,也装着太多冉蜜看不到的东西。她不知道,在看清所有的他之后,她是不是还能保持今天去爱他的勇气。 “干什么呢?还不过来!”他已经不耐烦了,冉蜜慢步过去,也从门口拿了把花剪,推开玻璃门进去。 门上悬着的玻璃风铃叮叮铃铃地响。 冉蜜抚了一下风铃,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在花丛里选择花。 全是粉色的玫瑰,含苞的,怒放的,半羞遮面的……他剪的全是正盛放的玫瑰花,花蕊吐芬芳,每一瓣都开得刚刚好。他已经选了三枝,见她进来,顺手递给了她。 这个男人始终有些大男人,有时候支使冉蜜做事非常自然,就像是这小媳妇应该为他干活。 “黎逸川你不是和他谈事吗,下了一晚上的棋,无不无聊。”冉蜜跟在他的身后,选那些未开放的花苞,插|进花瓶,还能再美几天。 “和你呆在一起无聊,就找个男人来做有聊的事。”他说着,拈着一枝花,细心地削去上面的刺,在花枝中间一剪刀剪断,转过身,把花攒在她的耳边。 “看看,冉冉戴花好不好看。” “媒婆啊。”冉蜜要拿下来。 “别动。”他双手捧住了她的脸,盯着那花看了几秒,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果然像媒婆!” “讨厌!”冉蜜扯下了花,别在自己的衣服上,轻声说:“我们回去吧,我回去要做计划。” 黎逸川看她一眼,继续往花丛深处走,“孩子的计划,我积极配合,全心投入,别的事你不要带回家,我不允许,回了家你就是我的,你得陪我。” “什么逻辑,你不是也要在家里处理公务。”冉蜜捧着花,小声叨叨抱怨。 “我的逻辑就是逻辑,你只要遵守就好了。”他又选了一枝花,一剪刀下去,咯嚓一下,本想耍帅,没想到剪刀扬起得太快,划到了自己的手指,顿时拇指就鲜血涌出。 “活该!”冉蜜讥笑了一声,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血,又从包里拿出创可贴来给他贴上。 “你还随时带着这个?”黎逸川惊讶地看着她。 “嗯,我平常喜欢磕磕碰碰的,带着保险。”她认真地点头,把花放进了小台上已经给顾客们准备好的牛皮纸里,自己细心地包好,转头看他,“回去吧,你都负伤了。” “这归心似箭若是为了我,我会感动的。”他拍拍她的脑袋,笑了起来。 冉蜜抿唇笑笑,挽住了他的胳膊。黎先生虽然嘴硬,可也只是嘴硬而已,还能对她怎么样呢?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颐美中心。 他的房间里只有床和沙发,连衣柜都是嵌入墙中的,并没有可以供她写字的桌子,她就坐在地上,趴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写计划书,为避免再中木|马,她还果断地断了网。 晚上剪的玫瑰花都插在花瓶里,摆在床头。 这房间里大片的黑色,确实需要这样活泼新鲜的颜色来点缀,就像他大片压抑的生活,需要冉蜜来滋润填满。 很多时候,爱情就是一个灵魂去填补另一个残缺渴求的灵魂。冉蜜对于黎逸川来说,是正好放进他灵魂凹陷的那一片。 黎逸川去书房了,秦方王蓝彦都在,正在听他训话,也不知道王蓝彦什么事惹了他,被骂溜溜的,冉蜜在这里都能听到他喊冤的声音。 秦方中途过来了一趟,拿黎逸川的手机,还冲她苦笑,“黎太太,麻烦晚上给他多泄泄火,明天一定重重答谢,啊……”“出去。”冉蜜脸红了红,抓着手边的靠垫打出去。 秦方嘻嘻笑着走了,她捧了捧羞红的脸,继续趴在沙发上,手指在电脑上键盘上快速打过,她打字的速度已经比两个月前提高了一倍。 人的能力都是逼出来的,冉蜜现在也算是能上山敢去打老虎,下水敢去踩鳄鱼的人,虽然还有些胆战心惊的颤抖,可毕竟是几大步跨过来了。 计划有点难写,对方的要求挺多,她权衡再三,还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一个最佳平衡点。 “还在写?” 门开了,黎逸川慢吞吞地走出来,在她身后停住。 影子落在她的电脑上,挡住了光线,她动了动身子,小声说:“啊,就快了,你先|脱|衣服,我马上给你放水。” 她手指还在打字,人已经站了起来,臀高高的翘着。黎逸川在她的臀上轻拍了一下,她赶紧捂住了臀,扭头看他一眼,匆匆往洗手间里跑。 她确实挺努力地去当黎太太,他的衬衣她会洗好烫好,早上也会抢先爬起来去给他弄来早餐,胃药也给他放到床头。 黎逸川挺知足的,可又挺不知足的,他就是喜欢看到她为了他而跑来跑去,似乎这样一来,他在她心里就重要成了无可替代的人物。可他又觉得她这样小心翼翼,惶恐不安,分明就是刻意地维持着这感情,差了几分真心。 她的一点点爱,什么时候会变成很多很多的爱呢? 她又踢踢踏踏地跑回来了,把睡衣拿出来递给他,盘腿下去继续写。 黎逸川站了几秒才进去,冉蜜看了看未关的门,勾着头,继续干活。 里面一直非常安静,就像没人一样。 冉蜜突然有些不安,赶紧推开了电脑进去,只见他仰头躺在浴缸里,被剪伤的手指垂在浴缸外,指尖的创口贴居然没有打湿,轻轻地挨在浴缸边铺的小毽上。他双眼轻合,幽暗的光落在他轻拧的眉间,薄唇却抿得紧紧的,唇角都成了直线。 不知道是在想事,还是睡着了。 她走过去,轻轻地推了推他。 “水要凉了,起来吧。” 推了好几下,他才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拉住了冉蜜的手腕,慌慌地叫了一声: “我在哪里?” 冉蜜怔住,他也怔住,沉默几秒,躺回后面。 冉蜜知道他这几天其实心情很不好,黎父的出现无异让他平静的生活被搅得稀烂,不愿意想的事又往脑海里钻进来了。 冉蜜经历过了苦痛,她能体会到他的苦痛,她和他,都是被生活的残忍的那一面捉弄过的人,但是他们都顽强地走过来了。 她蹲下去,跪坐在小毯上,轻轻地给他按摩着额头。 黎逸川又睁开了眼睛,愕然地看着她,紧接着眼里的柔情就像海水一样波涛急涌。 “重一点点,嗯……太轻了,再重一点点……” 他看了她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任她的小手在自己的额上轻轻抚过,抚平他脑海里的悲伤印迹。 冉蜜突然就有些心疼他,凭什么他就要承受那么多呢? 她的手指顺着他的眉往下,停在他的唇上,他一张嘴就咬住了,吮|了好半天,才低低地说: “给我擦沐浴露。” “哦。”冉蜜真的站起来,去拿了沐浴露过来,递到他的手里。 “你擦。”他看着她,眼角有了笑意。 “咦,你自己擦。”冉蜜脸皮薄,又臊得不行,他这样的笑意,她太明白代表什么了。 他坐起来,带起哗啦啦的水响,结实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腰,隔着她的睡衣亲吻她的小腹。 “来啊,给我擦。” 冉蜜被他弄得痒痒,只好抓着瓶子,倒了些在掌心,要给他擦上去。 “用这里。”他一抬手,手指摁她胸前的柔软。 “去你的。”冉蜜脑中嗡嗡地响,打他一下,面红耳赤地要出去。 可他像豹子一样跃了起来,从她背后抱住她,沾在他身上的水已微凉,透过她薄薄的真丝睡衣,濡湿她的背。 只他这一个动作,她就急喘了起来。 “我……工作没完……” “别扫兴……”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抱着她退回浴缸里。 这么凉的水,他是不要紧,冉蜜却不适应,赶紧站起来,睡裙完全湿了,紧贴在她玲珑浮凸的身上。 他坐在水里,抱着她的腿,手指沿着她光滑的肤肤往上走,停在丝滑的腿|内|侧,故意揉捏腿上柔软的肌肉,故意擦过她那处娇丽的花苞,却不真正去触摸它。 冉蜜的腿一软,跌坐回水里,他立刻就环过她的身体,拉开睡衣,一手扣住她的丰软,另一手去摸到了沐浴露,直接从她的琐骨往下倒。 带着牛奶的香甜味道,大团的白色泡沫在她的胸前涌起,如此丝滑柔顺,触感棒到让他忍不住加大力道…… “冉冉,让我把你的一点点,变很很多点。”他贴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 冉蜜知道他在说什么,娇喘着,扭头问他,“怎么变?” “每天多做一点,时间久一点,次数多一次……” “去你的,就你嘴硬。” 冉蜜扑哧就笑了,他反正说起浑话来才不管你好不好意思听。她一手捂着脸,用手肘顶她。 “这里也硬。” 他抓着她的手就往小腹下面摁。 手指碰到的,是坚硬的、滚烫的,带着对她饱满的爱意的武器,他用这武器攻进她的身体,打开她灵魂的锁,然后攻城掠池,用这利器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这个过程,复杂、刺激、兴奋……让黎逸川欲罢不能。 “你放松,咬得太紧了。” 他托着她的腰,就让她背对着他,一点点坐下来,轻吸气,又低低地说。 “那你快三秒吧。”她红着脸,和他对着顶了一句。 “行,快三秒,慢三秒。”他咬咬牙,握着她的腰,用力一摁。 冉蜜的背都弓起来了,双手撑在他的腿上,等回过神来,转身就打他。 “黎逸川,我打你了!” “打啊,你越挠得厉害,我就越整得厉害,舒服死你。”他低笑起来,越加地乱说。 冉蜜尖叫一声,抓着沐浴露就往他的脸上喷。 水声,尖叫声,呼吸声全都静了静,紧接着,他像猛虎一样,把她抱了起来,就用这姿势抱着她往外走。 “丑死了,让我下去。”冉蜜的脑中一片嗡嗡乱响,用力捂着脸,呜咽骂他。 “丑什么丑,你是我的!我看我自己的女人,我和我自己的女人做|爱,你怎么总说丑?”他和她一起倒在床上,压着她的背,那滚烫连接的地方却始终没有分开。 动作难度系统10.1,凌空翻后空翻前空翻,在这动作前面都弱爆了。 冉蜜心服口服,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你是专练这个的吧?” “是啊,为了有朝一日你心服口服,我天天练。”他咬着她的耳朵,故意说。 可是,那他不是有过很多很多……女人? 冉蜜傻眼了! 他这时候退出去,伸手从花瓶里抽出一枝粉玫瑰,顺着她的背慢慢往下。轻轻柔柔又滑滑痒痒的感觉,从她的第一节脊椎骨往下,和那枝玫瑰一起,轻轻地落在她的臀上,再往下,轻轻拍打她腿中的娇丽花朵。 蜜露沾染,花瓣轻绽。 阅尽人间风景,也不如眼前这朵娇花。 他眸色愈沉,呼吸又重又急。抓下那朵花,把花瓣洒到她的背上,握起她的腰,重重抵进去,每动一次,她雪色背上的玫瑰花瓣就挪动一点,跌到床上,又被他抓起来,放回背上,反反复复,就像这是一件多有趣多享受的游戏…… “太快了……不要,太重了……”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娇呼,反手要来推他,可腰又忍不住后退,迎合了他的索取…… “叫我名字……叫我名字我就答应你,听你的!” “黎逸川。” “再叫。” “黎逸川!” “再叫……” “黎逸川……” 只这样,黎逸川的血管里就像注入了世间最强|猛的春|药,越加不可收拾……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像一阵风一样,匆匆卷进了办公室,冉蜜心里直抱怨黎逸川,昨晚硬是把她给整睡了过去,计划只做一半,今天怎么像林利平交差? 她打开电脑,一边调文档,一边向林利平道歉,“对不起,我马上,半个小时就好。” 当文档打开的时候,她猛然怔住,文档已经全部完成了! 并且,很多细节都被修改过,比她自己写的那一份强了几倍不止。 黎先生昨晚起来做的? 他? 冉蜜咬了咬手指,把电脑转过来,给林利平看。 林利平看完了,向她竖大拇指,“嗯,这次不错,太好了,让小吴打印出来,我们开会。” 冉蜜汗颜,又惭愧,又尴尬,不知该不该说是黎逸川的杰作…… 而且,黎先生的思维确实比她强太多了啊! 她打好文件,过去和他们开会,对方是一家餐饮连锁企业,想扩大影响,老板很精明,想用最少的钱,达到最好的效果。 FR不怕生意小,不怕钱少,他们需要成功的案例!RJ总部已经确定不会再和他们合作,他们必须在今年剩下的几个月挖掘出能和RJ份量差不多的公司成为合作伙伴,前提就是她们有能力推出有影响力的广告。 摄影棚那边总出问题,吴珊珊跑上跑下很多次了,模特也不能到位。 办公司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让公司蓬勃发展,更是困难重重。 开完会,大家各自去办事。冉蜜正要出去,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苏怡芳左右打量她的办公室,还深深地看了一眼从门口路过的林利平,满眼的刺探,把林利平看得浑身发毛,走路都不利索了。 冉蜜很尴尬,赶紧请她进来,可又不知道叫什么才对,现在和黎逸川关系好了,按理说,确实是要叫妈了!可是她真的叫不出口! 张了张嘴,想叫伯母,又想尝试着改口,结果一叫出来就成了“伯妈。” 也有地方是这样叫人的,可那是叫大伯家的,哪会叫婆婆这个的呢?她越加尴尬,干脆借口出去泡茶,然后给黎逸川打求救电|话,可手指要摁拔出的时候,又忍了回去。 总要迈出这一步的,且看这伟大的婆婆来做什么! “伯母,喝水。”她把茶放到苏怡芳的面前,还是叫了伯母。 “嗯,你复查去了没有?”苏怡芳接过了水,喝了一口,低声问。 “还没有,还有三四天的药。”冉蜜坐回办公桌后,等着她的下文。 “今天跟我去趟庙里,听说那里有个老中医,隐在那里当居士,给你开几副中药。”苏怡芳站起来,抬步就走。 “不是,我……” 冉蜜还要出去办事呢!婆婆大人说来就来,连喘气的时间也不给啊! “冉蜜,我退步,你也要退步,我是看在逸川的份上。你不去,我就一个人去。” 苏怡芳转过来,不悦地看她,这语气实在有点胁迫的味道。 冉蜜轻吸了一口气,双手撑在了桌上,小声说: “伯母,我上午真的还有点事,下午去行吗?我上抓紧办完,中午我请你吃饭。” “我都和人家约好了,不行,必须去。”苏怡芳折返回来,一脸不满地看着她,“我是为你好,你不要不领情。” 冉蜜又噎住了。若是真好,她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可这老太太满脸冰霜地找上|门来,实在意图不明呀! 会不会把她拐进庙里,请大师强行削了她的发,让她当尼姑? 又或者,拐进山里,丢给人|贩子…… 她知道这样想很好笑,可是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和苏怡芳一起出去。 “呀,苏阿姨,您还记得我吗?” 吴珊珊笑眯眯的声音传过来,热情,而且亲切,一进来就拉住了苏怡芳的手,连连轻摇。 苏怡芳这人呢,只对冉蜜充满了不满,对别人还真是和蔼又慈祥的。 见有人如此热情,怔了一下,马上就露出了温和地笑意,拉了几下手,连连点头: “记得,记得,就是想不太起来了……” 冉蜜赶紧捂住了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哈哈,就是那回,咱们一起坐一桌吃饭。哎呀,您每次出现,都这么漂亮,让我们年轻的都没脸出来了。” 吴珊珊也乱讲,什么时候和她一起吃饭了。 “你这是怀了孩子,不能打扮,几个月了?” 苏怡芳和吴珊珊拉着手说话,就好像真的认识了几十年。 吴珊珊请她坐下,又向冉蜜使眼色,自己扯些有的没的的话来吸引她的注意,冉蜜就出去交接工作,让助手赶紧去跑,她好回来应付老太太。 “冉蜜常说婆婆人很温和,我就没那么好命了……”吴珊珊轻叹,摸着肚子,“以后孩子都没人帮我们带。你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没事,以后常来家里玩。”苏怡芳又拍她的手安慰她。 “好啊,一定去,冉蜜说您做饭好吃,她真有福气呢!” 吴珊珊又拍马屁,苏怡芳笑眯眯地看着她,又问:“您先生是哪一位?” “喏。”吴珊珊往外指。 苏怡芳看到了传说中的冉蜜的师傅,林利平!她笑容僵了僵,干咳一声,端起了茶喝。 冉蜜这时候回来了,抬腕看看表说:“伯母,您司机来了吗?要我过去开车吗?” “不用了,你别告诉他……你告诉他了?” “没有。”冉蜜摇头。 “那就走吧。”苏怡芳向吴珊珊打了声招呼,慢慢往外走,她这骨头还没好透,可又不想拄拐杖,便自己慢慢挪过来了。 冉蜜背了包,赶紧走过去扶住她。苏怡芳先还推了推,冉蜜便说: “伯母你快别推了,如果你在我这里再受了伤,黎逸川会打死我的。” “他敢打你?我看只有你打他的份,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苏怡芳又指责了几然,一脸冰霜,知道的,是她婆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找她讨债的。 “他眼睛不好使。”冉蜜随口回了一句,摁开了电梯,扶她进去。 “你就会顶嘴,你爸妈没教你尊老爱幼?”苏怡芳又教训她。 “哎。”冉蜜轻叹,这到底要怎么相处? 苏怡芳的司机在下面,车上还放了轮椅,以备不时之需。 还真的只有冉蜜跟着她去,冉蜜心里犯着嘀咕,不知这老太太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突然就对她感兴趣了,还要帮她去开中药,这不是太不靠谱了吗? 她悄悄拿手机出来,想和黎逸川说说。 可苏怡芳就坐在身边,一看她碰手机就瞄。 她只有玩游戏…… 一路沉默,颠簸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庙里。 冉蜜和司机一起把轮椅放下来,扶她坐上去。司机去停车,她独自推着轮椅往上走。 山风轻拂,花草的自然香味直往人鼻中涌。 苏怡芳连打几个喷嚏,冉蜜便从轮椅后的袋子里拿出了小毯,给她披在身上。 她动作很轻柔,也不说话,苏怡芳想发难,可一路都没找到机会。 “你脑子里的血,好了没?” 苏怡芳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扭头看她。 “应该快好了吧,折磨我好几年了,我也受够了。” 冉蜜一手摸摸后脑,最近没怎么痛,看样子是心情好,又有事忙,病才好得快。 “你和逸川……你喜欢他什么?” 苏怡芳拧拧眉,又问他。 冉蜜想了想,小声说:“好像没什么可以喜欢的哦!” “什么?”苏怡芳抓紧扶手,使劲地扭过头来。 “他脾气不太好。” 冉蜜笑笑,给她披好滑下来的毯子。 “伯母,您放心,他和我的事,会顺其自然,如果真的合不来,或者我使坏了,他会让我滚的,他的能耐本事,难道你不知道,还真能被我这个狐狸精给迷倒了?您呢,别再干什么跟踪我的事了,只要他在,我哪里敢在外面搞|外|遇?我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哼。”苏怡芳冷哼,转过头看向前面。 上坡的路很陡峭,苏怡芳也不轻巧,冉蜜开始冒汗了。 庙还在高高的前方,轮椅速度越来越慢。 “算了,我自己下来走。” 苏怡芳听着她的喘气声,拧拧眉,拍着扶手说。 “等司机过来吧。” 冉蜜把她推到路边,打好了支架,让轮椅的轮子卡好,然后自己靠到树上休息。 苏怡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自己扶着扶手往上站。 “约好的时间,不要迟到了。”她一面说,一面用力,坐太久了,膝盖也有些使不上劲儿,人老了,骨头跟着老,她站了两下,心里满不是滋味。 冉蜜过来扶她,见她这样固执,不肯等司机,只有扶着她往上走。不时有人从二人身边过去,脚步匆匆。 庙里香客很多,都围在正殿边,冉蜜这才知道今天有个高僧在这里开光。 “快去拿香烛,把这个都供奉上去。” 苏怡芳从包里拿出一堆玉串玉符,每一个都写着家里人的名字。冉蜜知道里面不会有自己的,她也不在意,拿了香烛过来,挤进人群,把那些东西给高僧开光,交钱,再捧出来,衣服都汗湿透了。 苏怡芳来这里,肯定家里人都不同意,只有哄骗她来说是给她开中药。 冉蜜这时候全都明白,她也不出声,陪着她上了香,又扶她起来。 这时候苏怡芳才微微有些过意不去了,干哼几声,让她去买水。冉蜜又乖乖地去了。她倒也不是逆来顺受,只是这苏怡芳虽然对她不怎么样,可是冉蜜感觉这老太太人品其实挺好,不然能带大几个和她没血缘关系的孩子? 【150】好厉害 【150】好厉害 冉蜜今天穿着高跟鞋来的,来来回回跑了几趟,脚尖夹得生痛,把水递给苏怡芳,坐到一边,脱下鞋袜,用湿纸巾擦了擦,双手用力握了一下,抬眼看苏怡芳。睍莼璩晓 “伯母,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公司还有点事情。” 苏怡芳扫她一眼,冷冷地说:“我还要坐会儿呢,急什么。” “可是……辂” “你可真是财迷,怎么,逸川的钱还满足不了你?” 苏怡芳刻薄地讥笑,冉蜜只当听不到,继续弯着腰揉脚丫子,她真快累死了,心里惦记着公司里的事,婆婆还要百般刁难,真是郁闷。 这佛门慈地香火鼎盛,虽已是下午,可上山的车还是络绎不绝。她们现在在最高处,往下看,绿荫连绵之中明黄色的高墙格外醒目,黑色的长瓦片接连起伏,佛塔的翘头檐下悬着铜铃,风一吹,梵音入耳。有七八名披着红色袈裟的大和尚缓步穿过了大坪,眉目慈祥平静,让人心生静意姊。 冉蜜站起来弯弯腰,双手合十,向大和尚问好。 苏怡芳看着她,突然别扭地开口了。“那个,你有纸巾吗,我要去卫生间。” “哦,有。”冉蜜打开放在一边的包,翻出纸巾给她。 苏怡芳看她一眼,又说:“你不陪我去?” “哦,好。”冉蜜穿上鞋袜,过来推轮椅。 “你生辰八字什么时候?”推了一截路,苏怡芳突然问。 “嗯,三月初九,具体时辰不知道了,我妈去得早,我爸记糊涂了,一直没能弄清楚。”冉蜜笑了笑,身子往下弯了点,费力地把轮椅推上了斜坡。 苏怡芳扭头看她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等她进了洗手间,冉蜜悄悄给黎逸川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把老太太哄回去,可打过去,那头占线,让她又郁闷起来,如果苏怡芳赖在庙里不走,她不是要等到晚上? 纠结万分地转到了卫生间侧面,从树荫里看出去,她突然发现在坡下的清静小道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郑意茹。 戴着墨镜,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装,盘着头发,发上一枚精致的水晶发夹,不施脂粉的脸让她看上去苍老了十多岁,步子很缓,走几步,往四周的庙弯腰拜一拜,很虔诚。 她一抬头也看到了冉蜜,犹豫了一下,微微笑了笑,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突然手捂住胸口,身形晃了晃,往前栽了两步,扶着白玉栏杆慢慢蹲下去,另一手在包里不停地摸索着。 她有心脏病,应该是在找药!可那小道上没有香客,大家都集中在大殿那里。眼看着郑意茹已经跪到地上了,冉蜜赶紧跑过去,快速从包里翻出了药瓶子,小声问:“吃几颗?” “4……”她的手微微抖着,喘得厉害。 冉蜜赶紧倒出四颗药,把自己包里的水拿出来,拧开了给她喝,等她稍微平静,便扶她去一边的小石凳边休息。 一株芭蕉树在小石凳边伸展开翠绿的枝叶,鼻中全是这绿叶的香。 郑意茹吃了药,坐了会儿,稍稍缓和,吃力地挤出微笑着向她道谢。 “谢谢你,冉小姐,多亏你了。” “伯母怎么一个人来?” 冉蜜左右看看,郑意茹今天出行,没有以前的排场既没有司机,也没看到以前常围着她转的阔太太们,人走茶凉这句话果然是至理,以前前呼后拥,今日形单影只倍加凄凉。 “嗯,本来想早点来,可司晨没空,我又开不好车,所以就拖到这时候。” 郑意茹的笑容僵了僵,低头轻轻抚着手背。 冉蜜看到她的手背上一片青紫,看来是打过针的,好心地提醒几句, “伯母身体不好,就不要爬山,一个人如果出了事怎么办。” 郑意茹抬头看她,轻轻叹息,小声说: “司晨最近心情不好,晚上整夜整夜不睡,我很担心他,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不想他累垮了,他父亲的事给他打击很大,冉小姐,我知道他很喜欢你,你能不能劝劝他,身体是最重要的,他再这样下去,又病倒怎么办?我年纪大了,无所谓,可他的路还长。”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是沈司晨,还有黎逸川,都有妈妈上山为他们祈福,这些男人不能不能惜福!她轻轻点头,若有机会,她也真想骂骂沈司晨,不要和黎逸川作对,好好地做自己的事业不行吗? “你也一个人?”郑意茹好奇地四下看着,小声问她。 “不是,我陪伯母来的。” 冉蜜心里一沉,想到了苏怡芳,她从洗手间里出来,若找不到自己,非发彪不可! “伯母?” 郑意茹怔住,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是谁。 冉蜜的手机响了,是苏怡芳打来的,很不客气地质问她去了哪里。 冉蜜陪着小心,说在坡下面,然后走出小亭向上面招手。郑意茹顺着她招手的方向看,只见苏怡芳正自己操控着轮椅到了坡边。 “你们没结婚吗?” 郑意茹这才明白过来,好奇地问了一句,伯母这称呼可是婚前用的。 “我们……” 冉蜜不好解释,只笑了笑,转头看她说: “伯母,你还给沈司晨说一声,让他派人来接你吧,你这身体,一个人怎么回去。” 郑意茹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小声说: “他不会接我电|话的,他对我有些误会。” “再大的误会,您也是他的母亲,他怎么能这样?” 冉蜜拧拧眉,用自己的手机拔通沈司晨的电|话,然后递给郑意茹。 郑意茹听着那边的响铃声,神色紧张起来,冉蜜看着她,只觉得奇怪,怎么和自己儿说话紧张成这样,沈策刚去世,这母子两个不是应该相依为命,沈司晨不是更应该孝敬母亲?以前看他和郑意茹的感情非常好呀! “喂,司晨,是我。”郑意茹听到接通的声音,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在庙里,遇上冉小姐了,心脏刚痛了一会,冉小姐帮了我,嗯,好……” 她说着,仰头看着冉蜜,一脸央求的神色,小声说:“司晨请你听。” 冉蜜接过来,不客气地说:“喂,你妈妈身体不好,你怎么不派个车,赶紧来接吧。” “谢谢你。”沈司晨低低的声音传过来。 冉蜜扭头看了一眼郑意茹,往前走了几步,压轻声音说:“不用了,你消停些吧,别折腾了,我好容易过个平静日子,挂了。” “冉小姐你快过去吧,黎太太要下来了。”郑意茹看到苏怡芳正往坡下来,赶紧招呼冉蜜。 冉蜜一看,心都要跳出来了,蹬着高跟鞋就往坡前面跑,赶在苏怡芳的轮椅到了大坡前拦住了她。 “伯母你怎么一个人敢往下面去。” “你有时间管别人的妈,没时间管逸川的妈,我当然自己走。”苏怡芳冷冷地说,固执地要自己往前走。 冉蜜哭笑不得,见她这样刁蛮,强忍着情绪,推她下坡。 “冉小姐,谢谢你了,我先回去,改天我请你吃饭。” 郑意茹慢步过来,温柔地笑着,向冉蜜道谢,又向苏怡芳打了个招呼。 苏怡芳微微抬起下巴,也温和地一笑,看着郑意茹走了,才转过头,不悦地说: “你不知道我们家和她们家有恩怨吗?” “知道。”冉蜜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和她来往。”苏怡芳的语气更加不善。 “她刚刚心脏病发了,没人帮忙会出事的。” 冉蜜耐下性子解释,不管这家人和沈家人有什么恩怨,沈司晨又没对她怎么样,难道看着郑意茹倒在这里不管?是个人也做不到啊! “别怪我没提醒你,若让逸川知道你还和沈司晨来往,他可不会和你客气。” 苏怡芳冷笑着,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自己。 冉蜜今天放下手里的工作,伺侯了大半天,她还是这样不阴不阳,心里顿时堵了气,送她上了车,便小声说: “伯母先回去吧,我还点事。” “你不走?”苏怡芳板着脸,上下打量她,就好像她又要做什么去一样。 冉蜜无法再忍,给她关上车门,转身就走,她宁可去坐大巴车,也不坐苏怡芳的宝马车。 司机开着车从她身边过去了,冉蜜长舒一口气,又掏出手机打给黎逸川,他这下倒是爽快地接了。 “怎么,许了什么愿?是不是要早生贵子?”慢吞吞,又微带了笑意的语气,看样子苏怡芳抢先告诉了他自己的行踪。 “愿我没嫁你。”冉蜜冷笑,直接抵了一句。 “什么?”黎逸川的声音沉了沉。 “没什么,我晚点回来,公司有份合同要做。”她匆匆挂断,四处张望,看有没有返程的计程车可坐。 在站牌下坐了会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坏运气,等了十几分钟,居然没有计程车,也没有大巴车,一问才知道,这里大巴一个小时才有一趟,她下来的时候刚刚才走了一辆,这就是说,她起码还得等上半个多小时! 忙了大半天,饥肠辘辘,心情愈糟,抓着手机胡乱摁了会儿游戏,耳边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抬眼看,沈司晨正放下车窗,郑意茹坐在后座,母子两个正看着她。 “怎么坐在这里,来,上车。”郑意茹热情的招呼她。 “算了,我打车回去就好。”冉蜜摇摇头,看着沈司晨说:“你啊……为什么做那样的事?太没品了!” “你上车,路上我跟你说啊。”沈司晨眼神沉了沉,下车过来,轻轻拉她的手臂。 冉蜜推开他的手,轻声说:“我不想听你说,又是那些话。沈司晨,你现在公司重新开起来了,好好开你的公司,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啊。” 沈司晨的西装敞着,一手叉着腰,一手轻拍几下额头,满眼的薄怒。 “他会放过我?他要不把我们沈家整垮了他怎么会收手?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在美国怎么起家的吗?你以为靠几个软件能发达这样?他在黑道的名声你听过没?你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你难道不怕他作奸犯科,最后把你也带进去?” 冉蜜想到昨天在楼道上听到的黎逸川的话,心里微沉,她又不蠢,黎逸川发家很快,难免会在灰色地带里行走,打打擦边球,冉宋武就干这事,只怕所有的有钱人,都有这种经历,就看谁的胆子更大,敢消化更大的螃蟹。 “沈先生真了解我。” 黎逸川的冷冷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二人扭头转头看,他就站在右侧十几步远的地方,锐利的眼神紧盯着沈司晨。 他接到冉蜜的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庙门外了。中午去接冉蜜吃饭,才知道苏怡芳把冉蜜弄庙去了,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他只能放下手头的事赶过来。 中途给苏怡芳打了电|话,苏怡芳说是来带冉蜜看中医的,缓和一下婆媳关系,让他不要插|手,他才微微放心,后来一路上在和方秦用手机谈工作上的事,冉蜜的电|话也没接着。 “黎逸川,你这是承认?你敢说齐梓商去了哪里吗?就算他怎么样坏,也轮不到你私设刑堂,要人的命,这还是有法的国|家,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沈司晨盯着他,咄咄逼人。 “看样子,沈先生最近正义感大发,确实是优秀杰出青年代表,年底评选,我一定投你一票。”黎逸川蔑视地一笑,转头看冉蜜,沉声说:“走了,还坐在这里干吗?” 冉蜜起身走向他的车,沈司晨冲着她的背影又说: “冉冉,回头吧,跟着他你会后悔的。” 黎逸川转头看他一眼,双瞳微缩,唇角勾起几分冷意。 这神情落进了冉蜜的眼中,不由得身子一寒,脚步就停下来了。 “上车。”黎逸川盯她一眼,拉开了车门。 冉蜜拉开后车门坐进去,等他开动了车,才小声说:“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要坐在那里继续听他演讲吗?”黎逸川冷笑。 “伯母她跟你告状?我陪她一天,什么事也没干成,她指挥来指挥去,一整天阴阳怪气,我跑上跑下,脚都要断了,想不到她又玩这种把戏,先是魏嘉,现在是沈司晨,我和别人说一句话就有罪吗?我凭什么要伺侯她?她到底是我什么人啊?”冉蜜怒了,噼哩啪啦地一长串抱怨。 黎逸川的呼吸沉了沉,方向盘一打,沉声说:“妈半个坏字也没说,她说你今天辛苦了,骗你上来为我们祈福,你乖乖地四处跑,她过意不去,单给你买了一串玉符,不好意思给你,悄悄放你包里了,让你自己看。”冉蜜一怔,飞快打开包,翻找一会儿,果然看到一个黑色金丝绒的小袋子,里面是一条檀香佛珠。 苏怡芳好厉害……冉蜜被噎得半死,抓着手链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一,马上辞职,不许再去公司。第二,我不许你再和沈司晨有半点交集,如果做不到,你别怪我又发脾气。” “凭什么?你全都答应过我的!”冉蜜马上就急了,双手往前一撑,扶着椅背反问。 “凭我是你老公!你也答应过我,你好好想想刚才说了些什么!”他低斥一声,猛地打了方向盘,车在路边停下。 冉蜜被这惯性甩得往后一碰,又碰到了后脑,闷痛了一下,立刻就用手护住,抬眼看向黎逸川,一时间气得浑身发抖—— “你说过不再跟我发脾气的,我为什么要忍你的坏脾气!”她急喘着,盯着他看了几秒,推开车门就下去。 “回来!”黎逸川暗咒一声,拉开了安全带就追上去。 “黎逸川,你不是男人!”冉蜜躲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 高跟鞋把脚磨得痛极了,她被这个男人折腾得痛极了,他的强势总是不经意间就冒出来,非把她打压得喘不过气,他才满意! 他的那个妈,非要逼她离开,她也得离得开才行啊!一个要她走,一个要占着她,她被母子两个弄得精神分裂才会是结局吗?她不像苏怡芳聪明,小小一招就把她给挤到了恶人的角色里。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上车。”黎逸川从背后抱住她,强行扛起来,往车上塞。 冉蜜挣了几下,身体被他紧紧地压住,黎逸川深吸几口气,给她系上了安全带,低声说: “冉冉,我到底对你有多高的要求?不上班而已,有多为难?不和沈司晨来往,又有多为难?” “我哪里来往了,遇上了说几句话,难道我要把耳朵割掉吗,我不辞职!你们一家人,为什么总是逼我?是不是非让我死了,你们就高兴了?” 冉蜜几乎是尖叫了,用力推了他一下,抬脚又踢他。 “够了,你发什么疯!”黎逸川的脸色铁青,用力按住她的手脚。 “你有底限,我也有底限,你怎么指挥我都行,我只要有份工作……我到底哪里有错?你妈妈,横竖看我不顺眼,就欺负我一个……蔡梦娅那么好,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我……” 冉蜜怒视着他,脸色渐渐发白,脑子里也一阵阵地眩晕。糟糕!她心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已经舌头僵硬,说不出话来了…… 她脑子里的炸弹,爆炸了! 什么总会痊愈,不过是她美好的愿望,炸弹就是炸弹,不会痊愈,只会爆炸!她积郁了太久的情绪,炸弹的弦越绷越紧,越绷越细,只需小小的一点火星子,便能把她炸倒。 黎逸川听着她的气话,立刻甩上了车门,大步绕回前面,没看出她脸色的不妥之处,又不想和她继续争吵,所以一直平视前方, 冉蜜想叫他,却叫不出来,眼前全黑了!手指摸索着去拿手机,胡乱点了几下,也不知道打给了谁,耳朵里也没有一点声音,听不到,看不到,说不出来……只有心脏在拼命地跳,拼命地蹦,拼命地撞击她的胸腔。 她想,她这回死定了! 没想到坐到黎逸川身边,还能死掉! 车轮压着碎石,一声一声砸在车身上,黎逸川本来没什么脾气,若非冉蜜说得太难听,他也不想和她吵。 他努力想让一家人和睦一点,想让冉蜜回家里过轻松的日子,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有错,男人希望太太过得轻松,难道也是错?非要四处奔波,四处忍受眼色,当所谓的女强人,她就开心? 冉蜜的手努力抬起,想去够前面的椅背,引起他的注意。 【151】乖丫头,快回去 黎逸川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看,是苏怡芳打来的,他听了几句,手机又有电|话打进来,居然是沈司晨! “你快看看冉冉!” 黎逸川转头看,只见冉蜜头搭拉着,往一边歪着,一动不动,黎逸川脑子里嗡地一炸,紧握着方向盘不管不顾地往旁边打,一时间路上的车都乱了,嘀嘀叭叭的声音乱成一片。睍莼璩晓 沈司晨的车就隔着一辆车的位置,他看着冉蜜一点一点地倒下去,手机又响了,是冉蜜打来的,不祥的预感顿时压上心间。 追到黎逸川的车边,甩门奔过去。黎逸川已经把冉蜜放平,双手捧着她的脸,轻唤她的名字。她脸色惨白,唇却乌青,呼吸又细又浅,几乎快断掉了辂。 “黎逸川你是不是人?她发病了你会不知道?你这是谋杀!”沈司晨怒吼,从背后狠狠给了黎逸川一拳。 黎逸川的身体往前一栽,一手撑在椅背上,才没有扑到冉蜜的身上。他扭头看了沈司晨一眼,脸色铁青,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开车。” “妈你赶紧叫何砚来接你。”沈司晨反应过来,转头冲着郑意茹说了句,飞快地绕到车前姒。 黎逸川坐上去,也不敢挪动冉蜜的头,半坐半蹲地挤在后座,拉着她的手指,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冉冉……” “你他|妈|的别叫了,叫得我心慌死了。” 沈司晨又大吼,从后视镜瞪他一眼,脚下油门踩得更紧,利箭一般在路上穿行。 黎逸川紧握着冉蜜的手指,额头俯下去,轻抵在冉蜜的额上,宽大的肩也缩了起来,一种刺骨的冰凉在心里堆积着,让他忍不住地发抖,十多年前经历过的那种恐惧从灵魂深处冒出来,喉头堵得厉害,这时候,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她包里的药,只有最后两颗了,明天就要去复查…… 他以为她好了,明明她脸色愈来愈红润,每天活蹦乱跳。 他以为她好了,明明精力充沛,要去做女强人。 他以为她好了,明明也能抱着他的脖子亲吻他,和他共赴云烟。 他以为她好了……他还在筹备婚礼…… 他又买了一枚戒指,刻着她和他的名字,放在她的首饰盒里,等她去发现……、 可是,她怎么就没好呢? 他这也强迫,那也强迫,偏没强迫她去医院动了那一刀。 “冉冉……”沈司晨反手过来摸冉蜜的手,很凉,凉得就像玉雕。 他的心猛地往下坠,坠到无底深渊。 他也以为她好了,所以她才越来越开朗爱笑。 他也以为她好了,所以她才里里外外,执意奔波。 他也以为她好了,所以她才对着黎逸川温柔大展。 可是,她怎么就没好呢? 他也喜欢,那也喜欢,偏没喜欢多嘴一句,问她,你好了吗?要去复查吗? 他们大男人,心里装着自己的事,爱人被忽略了,痛成这样,还如何后悔?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在路上就联系好了徐医生,一到医院,就直接推进了手术室。 徐医生和另两名经验丰富的脑科专家携手执刀。 实验室的大门上,那红色的屏亮着,冉蜜被这白色的大门关在里面,两个男人揣着狂跳的心靠在外面的墙上。 黎逸川的双手撑在膝上,头深深地埋头,身体绷得僵硬。 “冉冉呢?” 林可韵一手拎着高跟鞋,从楼梯气喘吁吁地冲过来了。 沈司晨说不出话,指手术室。 “黎逸川你混|蛋!你又打她了是不是?你又冲她撒气了是不是?” 林可韵跳起老高,手里的高跟鞋往黎逸川的脑袋上狠狠打去。那七寸的跟打过去,黎逸川居然没躲,只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记眼神,揉杂着太多的情绪,如深海,如寂夜,如幽潭,如急奔的河。 林可韵第二击没打下去,急喘着,抓着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正是下午下班的高峰期,她的车堵在了路上,接到沈司晨的电|话,她丢了车,一路跑过来的,偏偏电梯还挤满了人,索性一口气窜到了十一楼。 吴利平和吴珊珊也来了,问了问情况,一群人守在门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进去已有五个小时了,却还没传出一点消息。 天色大黑,星光璀璨,夜还是这样的夜,妩媚多情,流光潋滟。 可看这夜景的人,心情却变了。 黎逸川一直是那个姿势,没有变过。 黎家人一个也没来。 秦方和王蓝彦赶过来了,秦方手里还拿着厚厚的文件,等他签字。王蓝彦过去拉林可韵,不让她坐在地上。 “滚,你们家的人良心全是被狗吃掉的,王蓝彦,你们一屋子畜牲。”林可韵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王蓝彦恶狠狠地骂。 “你骂什么呢,干吗牵扯到我?”王蓝彦脸一绿,可这里又不能吵架,只能忍下去。 黎逸川抬起头,沉默地扫了一眼众人,从秦方的手里接过了笔,飞快地签好了字。 秦方想安慰他几句,却不知道说什么。陪他站了会儿,秦方又下去张罗医院里的事,手续、病房、陪护、这么多人的晚餐…… 总要有一个人去做这些,黎逸川这时候只怕什么都做不了,刚刚他签的那几个字,简直不像他写的,歪歪扭扭,颤抖乱扭。 吴利平不吸烟,这时候却接了沈司晨递来的烟,抽了几口,转头看黎逸川,浓眉紧拧着,想说什么,被吴珊珊发现了,一瞪他,用手给他捂了回去。 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无用,在我们这里,嫁人,嫁的不是那个男人,是那个家庭。管你平民百姓,还是巨富商贾,几品大员,为人媳妇,所忍耐的不仅是生活,还有你以往的生活里没有出现的陌生人。 有人运气好,遇上一屋子善良。 有人运气歹,恩怨纠缠得灰头土脸。 冉蜜的运气歹上加歹,进了仇人家,怎么可能过上平缓有爱的日子? 冰凉的机械,冰凉的管子,冰凉的刀,冰凉的声音。 她就像躺冰凉的海洋里,四周全是白色的水,把她酽酽浸裹着,每呼吸一次,这冰凉就随着气管呼进肺里,传递到每一根细微的神经末梢,整个人像石头一样僵硬,又像棉花一样瘫软。 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子像被胶水粘住一样。 她想说说话,喉咙里堵了满满苦涩的药味。 她甚至清晰地听到了手术刀刮动的声音,她的脑袋,还是被切了一刀吗?她的头发是不是被剃掉了一块?那不是很难看了?她除了好看,还有什么资本? 对死亡和未来的恐惧在冉蜜的心里堆积着,越堆越多,最终化成了两行泪,从她的眼角滑下,她一直在努力,可为什么会一直过得痛苦呢?难道走错了路,就不可以回头了吗?她为什么要去拉斯维加斯,她为什么要遇上黎逸川,她为什么要——爱上他? 她要是死了,多不心甘。 她要是活下去,还是那样的生活。 她要怎么办? “徐医生,病人情况不稳,血压在骤降,心跳、心跳……” 护士看着监控仪,大喊了一句。 “得抓紧时间。” 徐医生转过头,让护士给她擦汗。手术比想像中复杂太多,又来得突然,她脑中两根血管爆了,有一根被血埋着,怎么都没找到。 “我来。” 另一名医生弯下腰,紧盯着冉蜜的刀口处,仔细地下刀,就像是在头发上雕刻一件极精致的艺术品那样,不敢有丝毫大意。 “不行,病人的血压太低了。” 护士又提醒了一句,手术室里的人都看向监控仪,一时间死亡的气氛在手术室里飘散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冉蜜发现自己能看到这一切,虽然闭着眼睛,可是这些医生的表情她全看见了。她急促地呼吸着,心里笑起来,原来这就是死了,只要死了,什么都解脱了。 “冉冉……”熟悉的、温柔的嗓音从耳边传来。 她转头看,只见冉宋武穿着那件她买的米黄色小熊维尼的睡衣,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冲她招手。 她眼中一热,大步跑了过去。 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哪,终于来接她了。 “乖丫头,你怎么不乖,为什么跑这里来?”冉宋武轻拍她的头,温和地问她。 “我想你了,爸爸。” 她紧紧地抱住冉宋武的腰,不愿意再松开,失去冉宋武,失去冉宋武给她的家,她过得辛苦又艰难,她好累,她一秒也不敢松懈,害怕一停下来,又被全世界抛弃。 她不想再过一连三十天吃方便面的日子,一天一盒。 她不想被房东扫地出门,把她的东西丢得满大街都是,让人看着她的内|衣去耻笑。 她不想再被人轻视、讥笑。 她想变得强大一点,起码能让自己衣食无忧。 她想那个男人能理解她。 她想那个男人不再对她发脾气……她想他只爱她,不凶她。 “乖丫头,你不能待在爸爸这里,你还有好多事要做呢!乖,快回去。” 冉宋武扳开她紧扣的手指,把她用力地一推。 冉蜜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往下坠,她大叫了一声爸爸,看着冉宋武的模样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浓雾中,而她的身体就像砸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痛得一声呜咽。 “徐医生,有反应了!” 护士惊喜地大叫一声。 几名医生赶紧围过来,继续抢救。 心脏起搏器一次次电击在她的胸口,娇小瘦弱的身子一次次弹起来,又落回去。冉蜜的神智渐渐回到了清醒的状态。 大门冲开,黎逸川大步跑进来,几名护士匆匆跟在身后。 “医生,黎先生非要闯进来。” “冉冉。” 黎逸川扑到病床边,身上套着不知道从谁身上抢来的除菌服,一进来就揪掉了口罩,拉住了冉蜜的手指。 他看不到她的脸,被蓝色的单子盖着,只露出鼻孔和嘴巴。可是是满眼的鲜血,蓝色的手术单上都沾满了。 他想摸,又不敢,想抱,也不敢…… “怎么这么长时间?七个小时了!” 他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徐医生,这样子很可怕,让追进来的护士根本不敢靠近。 “你快出去,病人感染了怎么办?” 徐医生绿着脸,轰他出去。 “可为什么还没结束?七个小时了……” 黎逸川的声音发抖,抖得呼吸都断断续续。 “你先出去,我保证没事。” 徐医生牙一咬,拍起了胸脯。 黎逸川听到这句话,才慢慢松开了她的手指,在护士的拉拽下,走了手术室。 冉蜜的长睫抖了抖,心跳又开始急骤。 护士们见黎逸川还未出去,根本没敢喊,只悄悄喊徐医生看。几名医生收回心思,集中精力继续给冉蜜手术。 除了吴珊珊,外面的人还没经历过这样焦急的等待时间。 见黎逸川出来,众人赶紧围上去问情况。 “会好的。”黎逸川丢掉手套和口罩,又往墙上一靠。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冉蜜给他的小纸条,盯了许久,又捂在脸上,喃喃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四周很静。 已是凌晨两点半。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群人推着担架车出来。林可韵从地上跳起来,扑到了床边,大叫了声:“妈呀,终于出来了。” “冉冉。”沈司晨也俯过去,轻声叫她。 黎逸川的腿像灌了铅,怎么都抬不起来,只呆呆地看着那群人渐走渐远。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这是最好的病房,套间,里面是病房,外面是休息间。真皮的大沙发上躺了两个,椅子上歪着两个,都在呼呼地睡。沈司晨在走廊上打电|话,和下属交待这几天的工作,看样子是要死守此处了。 黎逸川独自在里间,扶着床头站着,低眼看冉蜜。她麻醉药还未醒,一直在昏睡。 这手术有惊无险,徐医生也许久没有做过这样长时间的大手术了,一回办公室就累得倒在沙发上,和黎逸川简单交流几句,就睡着了。 黎逸川还是担心,想把冉蜜转去美国的医院,不过冉蜜昏睡,他只能等着她醒过来,再和徐医生商量此事。 “吃点东西吧。” 秦方大盒小盒地拎进来,抹了把汗,把东西分发给众人。 林利平拆开一盒给吴珊珊吃,这名孕妇实在够折腾,先是林利平,现在是冉蜜,此时迷迷糊糊想睡,又肚子饿得不行,抓着盒子就开始大吃。 林可韵缩在沙发一角,睡沉了。 正安静的时候,苏怡芳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冉蜜怎么样了?” 众人看向门口,只见她提着一只保温筒,和苏艺涵一起慢步进来。 “我说苏女士,冉蜜有病你知不知道,你居然把她带去庙里,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就发病了?我可听人说了,你上上下下地支使她做事,你没长腿?自己不会跑?” 林可韵一下就醒了,从沙发上跳下来,拦到了苏怡芳的面前,一手叉腰,气势汹汹地骂。 “干什么?”苏艺涵想打开她的手。 被林可韵反手抓着,往一边推去,凶巴巴地骂:“小|贱|人,你再去抢啊,外面还有个沈司晨也爱着我家冉蜜,你抢不抢?人家拿脚跟看你,真是倒八辈子霉才会遇上你们家这些臭女人,难怪一个个全没嫁出去。” 外面正闹,里面的人醒了。 黎逸川弯下腰,轻轻地抚着她的发,小声叫:“冉冉。” 冉蜜的长睫轻轻颤动一下,看他的眼神又陌生又排斥。 【152】亲密的画面 “冉冉……”黎逸川又叫,抬手轻抚她的额头。睍莼璩晓 冉蜜想偏头,要躲开他的手,可惜她想动也动不了,身体还是麻木的,脑袋很痛,很沉,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似乎除了思想,这身体根本不是自己的,沉得像被绑上了大石块,一直往沉海里坠。 “对不起,冉冉。”黎逸川的腰弯得更低了,额头触在她的额上,轻声道歉,“都过去了,没事了,我们转院去美国。” “冉冉醒了吗?”林可韵冲进来,扒开了黎逸川,凑过去看,“冉冉,你看我,我是可韵。” 紧接着,他们都进来了,围在床边看冉蜜辂。 冉蜜的嘴角牵了牵,又闭上了眼睛。 “别吵她,让她休息。” 吴珊珊拦着众人,让大家出去艴。 苏怡芳站在门口,眉微拧着,盯着冉蜜看。 “你看什么,看她还没死,你不甘心吗?”林可韵走到门口,瞪着她就骂。 “小舅舅,你看看这女人这么嚣张,这样骂外婆!” 苏艺涵冲进来就和林可韵僵持起来,二人堵着门,大家都出不去。 “好了,都出去。”黎逸川扭头轻斥,苏艺涵这才侧身让开了门。 林可韵气不过,用肩膀狠狠撞了苏艺涵一下,“滚开。” 苏艺涵撞到了墙上,背上一阵钝痛,正要发火,被苏怡芳给摁住了。“逸川,我们先回去,汤放在这里,她能喝就喝,不能喝你就喝。” “都辛苦了,你们都回去吧。”黎逸川也走出来,对着大家小声说。 “珊姐回去吧,你还有孩子呢,我留在这里看着。”林可韵挥挥手,让吴珊珊先走。 “都走吧。”林利平站起来,看了一眼黎逸川,低声说:“黎总也休息。” “要不我替你一会儿?”王蓝彦看着黎逸川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走过来问他。 “不用了,你回去,和秦方一起把事处理好。”黎逸川挥了挥手。 “那我们走了,上午的会我主持好了。”王蓝彦揉揉太阳穴,拉上林可韵就走。 “走了,有事再说。”秦方也站了起来,跟他挥挥手,快步出去。这时候病房里需要安静,围这么多人反而压抑。 只有沈司晨还站在外间的窗边,掐了烟,正转头看他,面色不善。 二人对望一眼,黎逸川就关上了门,回到了病床边。 “冉冉,你好好睡。” 他倒了一杯水,用棉签给她轻轻擦拭着泛着白皮的嘴唇,低低地说。 冉蜜的眼睛一直闭着,不出声,也不看他。 “是我的错……” 黎逸川小声说了句,抬眼看她,她似是又睡着了,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合起来,小脸苍白无色,呼吸也轻浅得就像随时会被空气融化,消失不见。 他的心又悬了起来,伸出手指,在她的鼻下轻轻探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才微微放松,右手在额上用力揉了几下,又在床边坐下,双手撑在腿上,盯着她出神。 “黎逸川,我们谈谈。” 沈司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黎逸川低了低头,肩膀耸了一下,猛地站起来,大步出去。 沈司晨站在外间的门口,又点了一根烟,看着楼下的大樟树,茂密的枝叶蓬勃地往上长,风一摇,满眼的葱翠欲滴。 “你放过她吧,你要什么,我的公司?我全给你,我可以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我也可以告诉你,幕后是谁在投资。” 沈司晨用力吸了口烟,一片白雾在两个人眼前散开。 “不需要。”黎逸川脸色阴沉,漠然地转开脸,“请你立刻离开,今后离我太太远一点。” “你能给她什么?安稳的生活?你看看你母亲的态度,我可以断言,除非你母亲死了,否则你们家永远不可能接纳她,黎逸川,你不配和她在一起,你糟蹋了她!”沈司晨的情绪又被刺激起来了,夹着烟的那只手指着他,愤怒不可遏制地往头顶窜,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黎逸川。 “沈司晨,不要像个小孩子,你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 黎逸川冷冷地瞟他一眼,转身进了病房,这一回,连外间的门都关上了。 他蔑视沈司晨,就像一个长辈看不起没出息的小辈,那表情和眼神让沈司晨心里如同吞了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难受得全身都燥动起来。 他猛地抬起手,想敲门,那手在半空中停了会儿,还是强忍着放了下去,冉蜜现在不能吵,等她好一些再说。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一睡就是一整天,药水打了一瓶又一瓶。 黎逸川就趴在床头上,手指钻进被子里,紧握着她的手指。 腕上的表,分秒钟不停地滴答走动。 药瓶里滴下的药水,无声地堆积,她手背上血管太细,针管扎住的地方,皮肤更是显得纤薄透明。 窗外的阳光,又渐渐收去了温度,暮色又临。 他的手机震了许久,他才松开了冉蜜的手指,去外面接听。冉蜜的眼睛缓缓睁开,转头看向他的背影。水漾的双瞳里,渐渐涌起了浓愈的忧伤。 沈司晨说得很对,冉宋武对不起的人,是苏怡芳的亲姐姐,女人大都是记仇的,怎么可能让冉宋武的女儿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享受苏芹儿子创立下的硕果?所以,除非苏怡芳死了,她在黎家别想有安静的日子过。黎逸川再强硬,做不到对苏怡芳凶恶,那是他的亲人,亲小姨,他叫了这么多年母亲的人,把他带出国,用自己的幸福为他的前程铺了路的人。 苏怡芳真的很坏吗?她只是演绎了真实的人性,她容不下冉蜜而已,换成另一个女人,合了她的脾胃,她一定会疼那媳妇。 还有,黎逸川尽管不把这怒气迁到她的身上,可谁能保证在将来的某一天,这强压下去的怒气又会爆发出来呢? 就是因为冉宋武欠了黎家的,她冉蜜才这样低声下气啊! 多痛苦!何必呢? 冉蜜吸了吸鼻子,又闭上眼睛。 黎先生,我们不要在一起了,我不想继续下去,我想要有自己的工作,赚不了很多的钱,但能让我堂堂正正地走出去,我宁可赚这辛苦钱,也不看你们家里人的脸色,尊严更重要,胜过一切。 我也不想当你的附属物,你的玩具,你可以下命令指挥操纵的人…… 黎先生,我们不要在一起了! 她又吸了吸鼻子,眼睛紧紧闭闭,把眼泪逼回去。林利平手术的时候,她听护士说过禁忌事项,动完手术不要哭,会坏眼睛的。 她脑子才被挖了几刀,才不想眼睛也出事呢。 门轻轻推开,黎逸川回来了。 他慢步走到了床边,弯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药瓶,坐回原处。 “冉冉,疼吗?” 他的长指抚过她的眉毛,动作很轻,像羽一样,像风一样,像春光一样。 冉蜜的心动了一下,几乎又要动摇走开的念头。 他又把她的手指托起来,凑到唇下,小声说: “冉冉,我怎么才能让你真正快乐起来呢?我怎么发现我没那样的本事?钱也不行,珠宝也不行,有什么可以让你快乐?那,我把冉氏还到你名下,这样你会有安全感了吗?” 有了吗? 冉蜜的眼睛一热,几乎又要哭起来。 是不是动了手术之后的人都这样脆弱,总是想哭,还是满满的恐惧堆在心头? “冉冉,我只是……想让我们两个融洽一点,我想过回家就有妻子为我打开门,给我做好饭,陪我聊聊天的日子,为什么你不想这样?我想不明白……”他看着她的脸,继续说。 冉蜜能做到吗?他这样想又有没有错?冉蜜不知道,她想不出答案。 “冉冉哪……为什么不能这样?别人家不是这样过吗?男人有能耐,才能让妻子过得轻松,我这样你难道不喜欢?我的钱,你为什么不肯用?” 冉蜜几乎要睁开眼睛了,她的心被他的话塞得满满的,一直在用力地跳跃。 门被轻轻推开。 苏怡芳站在门口,一脸担忧地看着病房里。 “妈,你怎么来了?”黎逸川拧拧眉,小声问。 “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病倒了怎么办?我刚请好了护工,都是最好的,你快去休息,让护工来照顾冉蜜,我在这里守着。” 苏怡芳满脸不悦地责备着他,过来拉他的胳膊。 “妈,我说过,我的事你不要管。”黎逸川拂开她的手,不满地说。 “我为什么不管?你是我儿子,你要是累倒了,我怎么和你妈交待?你都两天一夜没睡了,你还要熬吗?那好,我陪你呆在这里。” 苏怡芳恼了,在他身边一坐,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黎逸川或者能处理好生意上很多棘手的事,能赚回整个生意王国,可是能拿苏怡芳怎么办?劝不了,又没办法赶走她。难道严令她不许靠近自己?吵她骂她打她?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说:“妈,为什么不能为了我让让步,我以后不让她回去,你们两个不要见面,这样好吗?我要说多少遍,我喜欢冉蜜,你接受她也不会怎么样。” “那大年夜你要陪谁吃饭?”苏怡芳继尔问他。 “都不吃,好了吧!”听到她如此咄咄逼人,黎逸川火了,指着门就说:“你赶紧回去,别在这里惹我发火。” 苏怡芳张了张嘴,眼圈一红,起身就走。 黎逸川轻吸了口气,转头看冉蜜,她还是一动不动,他轻轻叹息,从口袋里掏出烟,去吸烟区里解解乏。 病房里安静了,冉蜜的喉咙干得厉害,不能喝水,也动不了,眼珠子转动着,看着外面天色。旖旎的霓虹灯抹在窗户上,明晃晃地扎人眼睛。 她呆呆地看着窗子,脑子里两种声音不停地挣扎,她总能为黎逸川一点点的好而心软,可下一回又怎么办?他又乱发脾气,她要怎么熬下去? “你醒了。” 他惊喜的声音传过来,冉蜜的睫毛合了合,眼珠子转向他。 “感觉好些吗?头疼不疼?” 废话,总问,当然疼!在你脑壳上割一刀试试!镇疼棒都无法缓解这样的痛! 她看着黎逸川,好半天,才动了动嘴唇,小声说:“你是谁?” 黎逸川的表情僵住,长眉渐拧,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沈司晨呢?”冉蜜又问,舌尖还有些笨拙,打结。 黎逸川的腰更弯了,深深地吸着气,手去摸她的脸,小声说:“不要生气了,我错了好不好?” “沈司晨呢?”冉蜜还是问。 “找他干什么?”黎逸川只能问。 冉蜜又闭上了眼睛,不接他的话,好像刚刚只是她的梦呓而已。 “冉冉。”黎逸川再叫她,她再也不出声了。 黎逸川看着她,不知她那句问话到底代表什么,是不记得,还是故意为之? 一道华光从窗前掠过,不知哪座商厦新装了探灯,明晃晃地照看着这世界。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能进食已经是48小时之后了,她恢复得慢,一直到第三天,麻药的效果才完全退去。 黎逸川回去洗澡换衣,林可韵坐在床头,看着吴珊珊给她喂汤水。 “冉蜜,以后别理那臭老太太,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可韵抽了纸巾给吴珊珊,小声嘀咕。 “别乱说。”吴珊珊瞪了林可韵一眼,这丫头也是个直性子,一根肠子通到底,有些话不该说的也敢乱喷。 “珊姐,为什么不能说?她还劝我不要和王蓝彦一起,她自己先掉进去了,那一家人可真是难缠。”林可韵冷笑,摇了摇头,低头看手机,然后举到冉蜜眼前看。 “冉冉,我给你买这个假发吧,你这头发剪成这乱样子了,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冉蜜住这病房吗?”魏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一个小身影飞快地进来,扑到了床边。 “冉妈妈,你怎么了,疼吗?”小承迪扑到她的脑袋边,看着她头上一层层包裹着的白色纱布,眼睛一下就红了。 冉蜜没力气说话,只眨了眨眼睛,勉强笑笑。 “不要趴那么近,小心碰到冉阿姨的头,冉阿姨的头刚做了手术。”魏嘉赶快过来,拉开了小承迪。 “冉妈妈,我给你唱爱的颂歌,愿主保佑你。”小承迪退了两步,两手拱起来,贴在胸前放着,小脑袋勾着,虔诚地唱起来。 他唱不全,也跑调,可是这态度实在让人感动。 冉蜜的手指动了动,吴珊珊便叫过了他,让他站在床边,他又小心地抬手摸冉蜜的手,小声说: “冉妈妈,你快点好起来啊。” “嗯。”冉蜜的喉咙里挤出一字,眼皮抬起来,看向魏嘉。 “我出差才回来,应该早点来看你的。”魏嘉看着她额上的白纱布,蓝色的双瞳里满是心疼。 “魏先生,请坐。”吴珊珊让开了椅子,让他坐到床边,自己去盥洗室里洗碗筷。 林可韵的手机响了,她出去和王蓝彦讲电|话。 魏嘉趴下去了一点,手指摸过她额上包的纱布,小声问:“怎么会突然发病了?他是不是又……” 冉蜜的眼神黯了黯,眼睛轻轻地眨,轻轻地说:“不是。” “不是就好,好好休养,快点好起来,下个月有法国来的芭蕾舞音乐剧可以看,我请你。”魏嘉笑起来。 冉蜜的唇角也牵出几丝笑意,魏嘉总能让她放松的,可以毫无戒心,毫无压力。 黎逸川走进来,只见这三人,一躺一坐一靠,手覆着手,正小声讲话。 【153】我的心,我的灵魂都在爱 冉蜜的眼角余光扫到了黎逸川,翻着白皮的枯干嘴唇动了动,声音太小,魏嘉没听清,只用手轻轻地给她掖了一下被角,温柔地问: “想喝水吗?别动,我给你拿。睍莼璩晓” 他伸手去床头柜上拿水杯,手指才碰上,黎逸川的手已经掠了过来,把水杯握在了手里,沉声说: “我自己来,不劳大驾。” 魏嘉怔了一下,微微点头,让开了这把黎先生专用座椅辂。 冉蜜看了一眼黎逸川,淡眉轻拧一下,视线追着魏嘉走,嘴唇又动了动。 “你别说话,来,喝水。” 黎逸川凑过来,用小勺给她喂水妃。 温热的水打湿了她的唇和口腔,她轻轻吞咽下去,微微动了一下脖子。 “难受了?” 黎逸川放下水杯,双掌轻轻摁在她的肩上,温柔地揉捏着。 冉蜜不否认这几天黎逸川对她的好……然后的然后呢?还要试一次吗?别的夫妻是不是这样一次次试下来的? 她身上插|着导|尿管,渐渐满了。 黎逸川低头看了一眼,蹲下去,拔开塞子,放空,再端着尿壶去清洗。他做得很自然,一点也没嫌弃这臭味。 冉蜜睁开眼睛,眼珠转向魏嘉,他站在窗边定定地看着她,当视线遇上的时候,他赶紧收回了那复杂的表情,慢步过来,一手扶在床头上,轻声说: “我们先走,明天再来看你,需要我带什么吗?” 冉蜜的手抬了抬,他立刻伸出手,轻轻托着她的掌心,她的手指又晃了晃,他便侧过耳朵贴近她的唇,听她小声说了句:“书。” “好,我明天来念给你听。” 冉蜜的唇角扬了扬,微微点头。 黎逸川站在卫生间门口,怅然地看着那轻握的两只手,一时间不知该进来,还是该退回去。他能察觉到冉蜜的心退回去的速度,如果不是他猛地打了那一下方向盘,她不会撞到后脑,也不会引爆这次危机…… 现在还能怎么办?冉蜜向来退回去的速度比前进的速度快上百倍。 他索性出了病房,去了吸烟区。 林可韵还在这里讲电|话,见他过来,皱皱眉头,嘴角一撇,“先挂了。” 黎逸川点着了烟,往窗边一靠,手撑在窗台上,看着楼下发怔。 “黎先生,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林可韵抱着双臂走过来,盯着他问。 黎逸川转头看她,浓眉轻拧。 “不如你痛快点,要老妈还是要老婆?”林可韵唇角扬着讥笑,又问他。 黎逸川掸掸烟灰,没理她。 “喂……你就这样欺负我们冉冉呢?就这样算了?你妈还没给冉冉道歉!她就是故意的!”林可韵火了,又往前走了两步,怒气冲冲质问他。 黎逸川清静不了,丢了烟就走。 林可韵冲着他的背影挥挥拳,小声骂了一句。 电梯门缓缓打开,郑意茹拎着水果,提着食盒慢步过来。这一层的病房全是豪华的套房,一共只有几间病室而已,很快就找到了门口。 黎逸川从吸烟区出来,和她撞了个正着。 “黎先生。”郑意茹微微点头,轻声说:“我来看看冉小姐。” 黎逸川扫她一眼,推开门,魏嘉和小迪已经走了,冉蜜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才几天而已,已瘦得脱了形,躺在浅绿色的被子下,看不到呼吸起伏,那身子也太单薄,若不是一篷乱乱的乌发,真会让人以为被下没有人。 “冉小姐。”郑意茹走近来,把水果和食盒都放下,弯下腰看她。 冉蜜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向她。 郑意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温和地说:“我给你做了人参粥,参还是老沈在的时候买给我的,你喝一点,补补,如果觉得好,我把参给你拿来,让你婆婆给你煮,她的手艺应该庇我好。” 苏怡芳会煮吗?那晚来了之后,这几天黎家人也没过来,反而是人家的妈拎着热乎乎的粥过来了。这几天的饭,全是吴珊珊做的,林可韵在这里帮着伺侯,洗衣洗脸。好的闺蜜,有时候顶十个亲人。 冉蜜看着郑意茹,眼睛眨了眨,算是道谢。她伤口很痛,今天人来来往往,她精神也快用光了。 “喂你吃一点?”郑意茹打开食盒,香味顿时扑出来。 这粥真的很香,冉蜜的肚子都忍不住咕噜响了一声。 “我来吧。”黎逸川舀了一小碗,坐下去,先用毛巾隔在她的脖上,舀了一勺轻轻地吹。 “别烫着了,本来可以早点来的,可这粥熬了好几个小时才好。”郑意茹在一边小声说着,用纸巾给冉蜜擦嘴。 冉蜜吃不下多少,只几口便闭上了眼睛。 “再吃一点。”黎逸川看着她,把吹得温热的粥递到她的唇边。 郑意茹沉吟一下,转脸看着黎逸川说:“黎先生,我想向您和您母亲解释一下,那天确实是我心脏病发了,冉小姐才过来帮我的,她和我们家真没有什么来往,请您和您母亲不要误会。” 黎逸川转头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沉声说:“沈太太,你我两家的事,你应该最清楚,我想你应该和沈司晨坦诚才对。” 郑意茹的脸色变了变,拿起了手包,向他点点头说:“老沈已经去世了,我也希望黎先生能放下旧怨,往前看。” “谢谢沈太太的人参粥。”黎逸川转过头,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 他这人就是这样,不管是对林可韵,吴珊珊,甚至林耀、蔡梦娅,话都极少,除了必要的事,他基本不愿意开口,懒得费那口舌。 他真是在冉蜜身上投入了十二分的精神,那种喜欢和迷恋,连他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是为什么。 想看她一笑,要想疯了。 可惜他总是弄得她憔悴,愤怒,悲伤,想逃…… 门轻轻关上,郑意茹走了,冉蜜还是闭着眼睛,不肯看他。黎逸川突然想她和自己吵架了,吵吵闹闹,胜过她这样不理不睬。 “黎总,我先回去了。”吴珊珊进来打了声招呼。 “好,辛苦。”黎逸川转头看了一眼。 林可韵在外面瞄了一眼,冲他瞪瞪,顺手扯上了门,和吴珊珊一起走了。“我给你洗洗。” 黎逸川低低说了句,起身去打水。每天他都会为她擦洗身体,这个让冉蜜很难为情,从脚趾到女人的秘密花园,他都会认真地给她擦洗干净。尤其是插|着导尿管的地方,他一定会仔细地擦拭。 一个女人,让男人如此看个透彻,也算是亲密到家了。 他很快端着水回来,先为她洗脸洗手,再换水,揭开被子,为她擦洗身体。他的手掌轻轻地揉捏过她好几天没有动弹的脚,一直往上,换了专用毛巾为她擦洗那地方。 她的身体立刻紧张起来,绷得紧紧的,导致伤口处又痛了起来,喉中顿时发出痛苦的轻吟。他的手指便摁在她的腿上,小声说: “别怕,别怕,我不弄疼你,我不会乱摸。” 她的长睫微微扇动一下,睁开一条细缝,偷偷看他。 为了不影响她休息,病房里的灯开得很暗,光影落在他乌黑的头顶上,桀骜的发轻轻晃动。毛巾擦过她的身体,换水时,拧动帕子的声音在她的耳膜上来回冲撞。 黎逸川从小照顾妹妹,他原本很会照顾人,不过这时候他居然有些紧张。 昨天做这事的时候,她睡着,所以他能放手擦洗。可这时候知道她醒着,他怕手太重了,让她难受。又怕手太轻了,有暧昧之嫌,让她反感。 “嗯……”她又轻吟了一声,脚微微挪动了一下。 “怎么了?”黎逸川赶紧抬头,紧张地看着她。 冉蜜的眼睛终于看过来了,怔怔看着他,这眼神揉杂了太多情绪,爱怨交织,让人不忍直视。黎逸川给她拉下睡裙,手掌抓了抓她的小脚,慢慢俯下去,头轻轻地抵在她的胸口,低哑地说了句: “冉冉,对不起……” 冉蜜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喉中哽咽了几下,手指挪动,想来拉他的衣角,她努力了好几下,才抓住了他已经皱了的衬衣。 他马上就感觉到了,低眼看了一下,随即拉住了她的手指,放到唇边亲吻着。 “冉冉别哭。” 他亲吻着她的眼角,舌尖舔去她的眼泪,然后吻住她的嘴唇,轻轻地含|着,吮|着,哑哑地说: “我不会再弄哭你了,冉冉,是我不好。” 可是,这是真的吗?再不让她哭了吗? 冉蜜全线溃败了!骤然就哭出了声—— 所有的坚持,就在他这一吻里,丢得一干二净。她另一手又去抓他的衣角,紧紧地拽着,像拽着人生的救命稻草。 “冉冉不要哭,现在不能哭。” 他的双手去擦她的眼泪,可怎么都擦不干净,当手指擦过她的嘴唇时,她突然张咬,咬到了他的手,牙齿、口水、眼泪,全都和他的手掌紧密地连在一起。 她没多少力气,只是轻轻咬着,心海决堤,泪眼婆娑。 有些爱情,初看狰狞,一点都不美妙,可是就像酸梅糖,当酸楚被融化之后,露出来的软芯,却是甜蜜得能入骨的那种。 黎逸川给冉蜜的就是这类,缠缠绕绕的,怎么都分不开,剪不断。 明明就想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却怎么也没能做到。 他又吻她,和着她的眼泪一起往嘴里尝,咸涩苦,她的痛,全在他的心里了。 冉蜜微张着嘴,接纳着他给的一切,好的,坏的,甜的,苦的,酸的,涩的……人间一切的五味杂陈,全在这段日子里品了个一干二净,她就像一尾疲惫到极致还想蹦哒的小鱼,拼命游、拼命游,可怎么游不出他这片海—— 她想,难道这就是一辈子吗? 光暖暖的,包裹着二人轻贴着的身影。 护卫推着护理车从门口过去了,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往下落。如同她对他的感情,一点,一点,往她血管里、灵魂里涌。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心情好,恢复才好。 大半月过去,她也拆线了,只是头发很难看,后面少了一大片,林可韵索性带了把剪刀,亲自操刀,给她剪成了短头发,当然,越发如同被狗儿啃过一样,波浪起伏的,简直能让人直接跌进世界十丑之一。 病了的人是不好看的,冉蜜这时候就不好看,脸色苍白,双颊削瘦,无精打彩。 不过那男人就像是得了宝一样,每天找着机会就抱着她亲亲摸摸的。 好看的时候不这样,病了就跟变了人一样!冉蜜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她这样躺着,要躺成化石了,可没办法,她害怕,如果弄不好,再在脑袋来一下怎么办? 秦方和王蓝彦的辩解声又响起来了,不知道什么工作出了纰漏,正在道歉,不过二人声音很小,里面的人听不太清。 这些天,她的病房外室简直成了他的办公室,秦方和王蓝彦每天来报道。 魏嘉和沈司晨几乎也天天来,不同的是沈司晨喜欢中午来,魏嘉是下午小承迪放学之后,带着他一起。 小承迪喜欢给她唱歌听,只要他一来,病房里就会热闹许多,他使劲浑身解数,在她的病床前踢踢踏踏,扭扭摆摆,要逗自己的妈妈“开心”。 冉蜜歪歪头,看着正在床边给她唱“离歌”的小承迪,想笑又不敢,这小尖嗓子,居然唱“离歌”! “妈妈,我唱得好吧,我以后要当大明星!”承迪唱完了,扑到床边得意地求表扬,能天天看到妈妈,在这小孩儿心里,简直是天降下来的幸福。 所以,他不肯再叫阿姨了,非要叫妈妈。 小孩子的固执,也是大人无法控制的,魏嘉再三向冉蜜道歉,又去和黎逸川赔礼。 黎逸川看着他的蓝眼珠,只笑了笑,淡然地说: “没关系,干妈也可以,叫我干爸也行,多了个儿子很好。” 冉蜜在内间听着,心里暗想,这人还挺会占便宜,把人家儿子当自己儿子,人家不乐意也作不得声,还要说谢谢。 “爸爸,我们去买花给妈妈吧,全是药味儿,妈妈不喜欢。”魏承迪从里间跑出来,拉着魏嘉就跑,压根没看这干爸。 黎逸川看着父子二人离开了,这才继续刚才的话。 黎逸川在工作上很严,不管是谁,不给一点面子。 王氏地产出了工程质量问题,渡假村的工人也在闹事,他这里分不开身,秦方和王蓝彦两人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林耀如今像钉子一样钉在渡假村,她那样一个玲珑剔透的人,也压不下那些闹事的工人们,可见事情的棘手。 黎筱枫这时候进来了,这几天她也常来,不过都是用一种居高临下,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冉蜜。今天一进来,就围着病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嘀咕着: “你这啥发型,丑成这样!我就想不通了,都是人嘛,你一个人怎么就这么不经用?坐个车也能把脑袋碰破,去了我的拳馆,不会一次就挂了吧?” “谁愿意去你那儿呢?一个女人弄得跟个铁块似的,掐都掐不进去,你以为有多美多好。”冉蜜没好气地回她。 这小姑子嘴也毒,果然是天作的缘份,和黎逸川做了兄妹,黎逸川的毒舌说不定就是和她学的! “你说谁是铁块呢?谁掐不进去呢?”黎筱枫火了,蹭地站起来,高跟鞋踏得脆响,声音尖锐像快断掉的吉它弦。 “滚回去。”黎逸川的声音从外间传进来。 “不回,我照顾嫂子呢。”黎筱枫翻了个白眼,又坐下去。 照顾她?拜托!每天是来找她麻烦的! 冉蜜闭上眼睛,她知道小姑子在等谁,魏嘉呗! 不是冤家不聚头,强硬的女汉子黎筱枫,撞上海绵先生魏嘉,那人会化骨绵掌,这女汉子的一身凌厉都被海绵给吸跑了,隔三岔五来这里堵魏嘉。 【激烈在后面……】 【154】你说喜欢谁 门推开,小承迪抱着一束花进来了,把花一朵朵地插进花瓶里,转头看着冉蜜,淡蓝色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笑眯眯地问: “妈妈,我和爸爸去花店里选的,你看看这个漂亮吗?” 冉蜜微笑着点头,微微侧头,看着粉色的蔷薇花,又忍不住想山坡上的九枝红蔷薇。睍莼璩晓 黎筱枫把手里的杂志丢开,凑过来花,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抚过了丝柔的花瓣,轻轻嗅了一下。 “这是我妈妈的,你不能碰。辂” 小迪用手抱着花瓶,警惕而且排斥地看着黎筱枫,他还记得黎筱枫欺负冉蜜的事。 “小东西,她才不是你妈妈……” 黎筱枫故意呲了呲牙,摆出凶狠的模样来姹。 小迪吓得一声吓尖,钻进了魏嘉的身后,小声说: “爸爸,这个阿姨要咬我了。” “小东西,谁要咬你啊,我要掐你。” 黎筱枫的脸黑了黑,撇撇嘴,绕过魏嘉来捏小迪的脸。 小迪又是一声尖叫,绕着魏嘉就跑,黎筱枫也跟着追,一大一小,围着魏嘉转了好几圈,小迪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在病房里回响不停。 吱嘎一声,门推开了。 黎逸川微拧长眉盯着这两个放肆闹的人,不悦地说: “黎筱枫你还是孩子?怎么在房间里闹?回去!” 黎筱枫收住了脚,嘴角抽抽,又冲小迪做了个鬼脸,拎了包大步往外走,从魏嘉身边经过时,还扬手拍了拍他的肩,眉角微扬,讥笑着说: “魏嘉,别表错情,嫂子可不是你能泡到的。” “胡说什么。”黎逸川又低斥一声,锐利的眼神直刺向她。 黎筱枫这才微微收敛了气焰,蹬着她的恨天高,风风火火走了。人已走出老远,她身上那股香水味儿还在房间里飘荡,和她人一样浓愈,让人难以忽略。 魏嘉这时才弯下腰,拉着小迪的手说: “好了,花也送了,我们要回家了。” 小迪挣脱他的手,一手拉着床单,一手竖起白嫩嫩的细手指,轻声说: “我想和妈妈睡,就一晚好不好?” “不行,阿姨还在生病。”魏嘉轻轻摇头,转头看了一眼冉蜜,低声说:“你休息吧,我这几天要出差,回来之后再来看你。” “小迪谁照顾?”冉蜜眨眨眼睛,轻声问。 “阿姨帮忙看着。”魏嘉有些无奈地拍了拍小迪的肩,拉着他的手看向黎逸川,“黎先生,改天见。” “不送。”黎逸川侧过身,目送他和小迪走出去。 小迪到了门口,又转过头来,扳着门框朝冉蜜看,嘟着嘴,不情不愿的神情。 “明天再来,你可以给阿姨打电|话,叔叔派人去接你。”黎逸川难得地温柔,过去拍拍他的小肩膀。 “好吧。”小迪这才勾下了头,慢吞吞地出去了。 秦方和王蓝彦走到黎逸川的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父子二人的背影。 “这男人怎么看不穿?到底什么来头?”秦方抬手,两指在下巴上夹了夹,小声说。 “厉害的来头。”王蓝彦打了个响指,转头看内室,笑着说:“你没瞧见呢,盯着咱们嫂子的眼神,跟见着鱼的猫似的,恨不能马上扑过去。哥,嫂子到底哪里吸引你们了?改天让我见识见识?” “找揍?”黎逸川拎着他的领子就往外丢,顺势又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晚上不把事情办好,明天起你就可以专职去玩|女人了,还能靠那个生活,反正你技术好。” “这你也知道。”王蓝彦揉着屁|股,嘻皮笑脸地冲秦方挥挥手,又伸长脖子往里间看,大声方:“嫂子我走了。” “快滚吧。”秦方笑着,也抬脚踢他。 王蓝彦跳起来,躲过了那一脚,指着秦方就骂,“臭小子,你敢踢我试试。” “行了,吵死了。” 黎逸川不耐烦地一掸手,王蓝彦这才像模像样的敬了个军礼,走了。 秦方进去收拾好文件,出来时,黎逸川还站在门口,沉静地看着远方的山黛。 “黎总,许毅还没回来?”秦方掏了支烟出来,丢给他。 “没有。”黎逸川接了,摇了摇头,和他一走往吸烟区走。 无烟区里还有一位病人老先生在吸烟,是很冲人的烟草味道。 二人在靠墙的椅上坐下,秦方把打火机给他,二人点着了烟,秦方才小声说: “你真怀疑君安的幕后是魏嘉?可如果他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国区总经理?依他在那个圈子里积累的人脉,完全可以另起炉灶。况且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钱,利益,女人,恩怨,等许毅回来吧。” 黎逸川往前轻轻俯身,手肘顶在腿上,拿着烟的手在脑袋上轻轻锤了锤。 “最近你胃没疼吧?要不要我给你准备点宵夜?” 秦方看着他有些疲惫的神态,低声问他。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多天了,除了必须去的场合,他都在这里守着。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吃点。” 黎逸川摇摇头,烟灰从指间飘落,像香雪一般飞舞。明明灭灭闪烁的红光映在他略显削瘦的脸颊上,无端让人多了种 “那明天晚上的餐会呢,我觉得你最好要参加一下,毕竟是新的市长上任。”秦方犹豫一下,又小声提醒他。 “嗯,让林耀和我去,小文应付不来。” 黎逸川点点头,林耀在那种场合作用极大,玲珑心,美人脸,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人记住她,更能为他挡去一些不必要的桃花。 而且,就算冉蜜醒着,若非必要,他是不想带冉蜜去那样的场合的,那种环境不适合她。一大群戴着假面的牛鬼蛇神,在华灯下表演着人间悲喜剧,经历的人乐此不疲,在外面看着的人又渴望进去,但往往结局都是污淖不堪。 每个人来这世间时,都是干净纯洁的,慢慢地,就被各种各样的欲|望占领了,笑也不是自己的笑,泪也不是自己的泪,黎逸川希望身边还有一片纯净的海,那海是冉蜜。 秦方走了。黎逸川回房间的时候,一眼看到在幽暖的灯光下,冉蜜正痴痴地看着那瓶粉色蔷薇,眼神迷离又执着。 “冉冉,想吃什么吗?”他走过去,轻抚她的脸,低声问。 “不用了,你去吃吧。”冉蜜唇角扬了扬,小声说。 “我去去就来。”黎逸川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又把她的手机放到手边,这才关门出去。 冉蜜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听到门又被推开了。 “这么快就吃完了?”她睁开眼睛看向门边,只见苏怡芳正慢步进来。 一身墨绿色的金丝绒旗袍,一件白色的勾针披肩,手里拿着镶满珍珠的小包,看样子是参加聚会回来。 “过来看看你。”她在床边坐下,凝望着冉蜜的脸。 冉蜜有些忐忑,不知道她又要说什么让她扎心的话,她的眼神看向门口,犹豫着要不要给黎逸川打电|话。 “不管你信不信,那护身符确实是我为你求的。”苏怡芳往后靠了靠,低声说。 冉蜜没出声,尽量让自己镇定一点,且看她想做什么。 灯光落在苏怡芳的脸上,她眼角的皱纹又多了许多,堆积着,像拼命要绽放,却不得不被压皱、过早枯萎的花瓣。 就在她病倒的这段日子,她这位婆婆似乎也老了上十岁。 冉蜜听黎筱枫透过口风,黎逸川在家里发了很大的脾气,苏怡芳躺了两天都没起来。 晚辈对长辈发脾气终是不好,冉蜜觉得自己又让苏怡芳更恨自己了。 苏怡芳看了她一会儿,神情里渐渐流露出些许无助,小声说: “我知道逸川对你动了真心,今天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希望你能站在我的角度来想一想。我的亲姐姐,和我一起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亲姐姐,供我念书,换来我的前途的姐姐,她在付出了最好的年华之后,被你父亲无情而且残忍地抛弃了,成了全乡人的笑柄,每天听着各种议论和侮骂的话,忍受着别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是,你们这些晚辈可以说,人都去了,再想有什么用?可是冉蜜你知道吗?她的一生都在为别人活,为我,为冉宋武,为儿子女儿,在世的时候,没有享过一天的福,到了最后……居然还被你父亲一把大火给烧死了……我怎么可能不恨你?你的眼睛,你的鼻子,和冉宋武那样像!我有时候看着你,恨不能……真的,恨不能也用火烧了你……” 冉蜜的心猛地往深渊里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爸爸放火?为什么放火? “冉蜜,你说我怎么可能能接受你呢?逸川今天的一切,全是他用双手一点一点打拼来的,他吃的苦,遭的罪,你没看到过,你只看到他今天拥有的这一切……” 苏怡芳转头看了看四周,长长地叹息,挪了挪身体,轻声说: “他奋斗了十多年,才拥有这些,他熬夜,顶着大风大雨,在炎炎烈日之下奔走,一家一家推销着自己的软件,被人奚落讥笑,甚至被那些白人保安打出来,他受的这些从来没对我说过。我躲在一边悄悄地看,悄悄地哭,我心疼他,又帮不上什么忙。 他心里憋着气,忍着恨,堵着怨,他不服气,他不相信自己就不能过上很好的生活,他不信害人的人还能逍遥自在……说实在的,你所受的一切,不及他所受的十分之一,当然,他是男人,你是女孩子,你也不应该承受这些。 我知道,其实你是个好孩子,性格温柔,为人直率单纯。如果你不是冉宋武的女儿,我很高兴逸川能和你在一起,你能让他不那样阴郁暴躁,他心里难受的时候,你能让他很快平静温和下来,你做我的媳妇再好不过。 真可惜,你就是冉宋武的女儿,冉蜜,我日夜难安,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姐姐那痛苦不堪的脸。我真的无法接受你和他在一起,你来享受他创立的一切……那姐姐呢,我那可怜的侄女呢?她们都死于你父亲放的大火里!” “你别说了……” 冉蜜声音沙哑地说了句,抬手捂住了脸,不让自己再看苏怡芳。 苏怡芳也哽咽起来,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小声说: “孩子,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心眼小,忘不了那些……他能为了你们伟大的爱情……我老了,我只想过几年安静的日子,要不然,你们就等我死了之后再在一起……而且,你们现在正在热恋,一旦感情平淡,这些事是忘不掉的,你敢保证,他会全忘了吗?你也当是放过你自己……” “真的,别说了。” 她捂得越紧,连连挥手。 老人以死相逼,若真的逼死了苏怡芳,她和黎逸川能幸福吗?被诅咒的爱情,还能不能开出美丽的花? “好孩子,你再好好想想,这旧怨始终是在心里堆着的,否则他怎么会总朝你发脾气?”苏怡芳又小声说了一句,站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先走了,这些话你告诉他也不要紧,因为这些话我始终是要和你说的。不如你就趁这机会,和他分开吧,你可以把一切推到我的身上来,我毕竟是他亲小姨,他也叫了我十多年的妈妈,不至于真能把我怎么样,你也能去过自由的日子,不会再面对我这样的恶婆婆,坏婆婆。” 冉蜜从指缝里看她,心里深深地悲哀,仇人爱上仇人,幸福总是曲折,是不是她真要像苏怡芳说的那样,抽刀断恨,挥剑斩情,从此二人江湖两相望,各自为安? 能吗,冉蜜? 苏怡芳关上|门,走了。 冉蜜的手机响了响,是他发来的图片,让她选自己想吃的东西,各式煲汤,还有她爱吃的糕点。 她怔怔地看着这些图片,想像他站在柜台边,弯着高大的身体,仔细地一张张拍过的模样。 他从未说过爸爸放火的事,是不想说,还是不愿意碰到那个名字,那段事?他想起来的时候,是不是也和苏怡芳一样,恨得想一把火烧了她? 冉蜜放下手机,双手摸到头上的纱布,一点点地摸到了脑袋上的伤口,这伤口一定就像蜈蚣一样狰狞,如同两家的旧怨,平常用头发遮住了,头发还梳得光鲜亮丽,可一旦掀开,那扭曲的模样就丑陋伤人。要不要再试试?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门轻轻推开,黎逸川拎着五六个纸袋进来了,见她睡着,便轻手轻脚地放下东西,过来看她。 冉蜜的呼吸很轻,很浅,苍白色的脸颊往里凹陷,像朵沉睡中的睡莲。 他微微笑了一下,手指在她的脸上轻抚片刻,依例去给她打水擦洗身体。他做这些已经很熟练了,动作可以轻到不会惊醒她,而且她取掉了导尿管,更方便他护理。 才转身,就听到她的手机震了震,他犹豫一下,看她一眼,拿起手机看,屏幕上还显示着短信聊天的内容,是她和林可韵在聊天。 “你真想好了吗?真喜欢的是魏嘉?我也觉得魏嘉不错,起码脾气好,不像黎逸川,总黑着脸,魏嘉多好啊,又温柔又体贴,还不用你生儿子。” 他猛地抓紧了手机,抬眼看她。 冉蜜已经被惊醒了,微拧着眉,看着他掌心里的手机。 “什么意思?”他把手机递到她的眼前,低声问她。 “没什么。”冉蜜抬手,找他要手机。 “你喜欢他?真的?”黎逸川坐下来,揉了一把脸,又抬眼看她,沉声问。 冉蜜没出声,只垂下了长睫,手指在被单上揪着。 “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黎逸川又站起来,大步往洗手间走,脚步匆匆,很是有点像逃跑,惊慌失措地,似乎害怕冉蜜会突然在他背后大喊一声,我就是喜欢魏嘉…… 【155】光|光地出来了 冉蜜强忍着把那句话吼出嗓子的冲动,看着他走进了卫生间,又听着水声响起来。睍莼璩晓 她安静地躺着,强迫自己镇定。 她不得不正视苏怡芳提出来的问题,若真是冉宋武放的火,这恨就一定深扎于黎逸川的心底,所以他总是忍不住对她暴躁,最终又以爱的名义,平复怒火。 如今热恋,他全心投入。可总有一天,恋情会平淡,她和他会像所有的夫妻一样,要为了平淡的生活付出代价。到了那一天,他还能忍住心里的火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久了,或者躺久了,冉蜜此时的心里充满了忐忑,她不敢问黎逸川是不是知道父亲放火的事,也不想说苏怡芳来过的事,说出来,都是烦辂。 她紧抓着手机,慢慢吞吞地翻身,她现在还只能稍稍侧躺一小会儿,这些日子总是平躺着,躺了这么久,让她感觉要把一辈子的觉都要睡光了。骨头也痛,肌肉也痛,小腿一直水肿,这难受劲儿,让她快要无法忍受下去。 所以,人一定要健康啊。 她想着雄纠纠气昂昂的黎筱枫,忍不住的羡慕,那才叫活着,干自己想干的事,开拳馆,日子虎虎生风娉。 而她还在感情里拉据纠缠,不得脱身,每日里被这些折磨得死去活来。 她好想试试忘掉这感情,会不会过得光鲜亮丽一些? 不然,当感情归于平淡时让她再受一次伤,她真的无法想像那种痛苦!冉蜜不想冒险,她太渴望平静的生活了,不要受苦,不要受罪,不要开刀,不要流泪,她想快乐一些! 她很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她会离快乐这么遥远,每每她一靠近快乐二字,便会伸来一只手,硬生生地掐断那才萌起的快乐绿芽,让她难过? 如果这日子不快乐,她为什么要过下去呢?让她继续低三下四,低声下气地讨好苏怡芳?可是,她做不到啊……时光如此珍贵,她却在痛苦和歉疚里挣扎,为什么要这样? 冉蜜轻轻吸气,又慢慢地躺平。 黎逸川这些天都睡在沙发上,他出来了,直接倒在了沙发上。她听着他翻来覆去的沙沙声响,愈加难眠。 过了许久,她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黎逸川,你查到是谁放火了吗?” 黎逸川的呼吸明显地沉了沉,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说:“没有。” 冉蜜微微侧脸,看向沙发。他的长腿曲起来,手正从一边去摸他的烟盒。冉蜜把后面的话吞进去,伸手关灯。 “怎么问这个?”他摸到了烟,坐来看她。 “没什么,就问问。”冉蜜轻轻地说。 “睡吧。”他走过来,轻轻地摸摸她的脸,双瞳里复杂的光一闪而逝,笑了笑,转身出去。 冉蜜心里如明镜一般透彻了,这事是永远不能提的,可她不提,不代表别人不会提。每年的忌日呢?苏怡芳的恨和怨,始终会影响他,他们始终是一家人。今天能装不知道,明天,后天,未来能一直装吗? 冉蜜难以想像这男人克服心里恨时用上的勇气,他用尽了一切来包容她。 可惜,她不是黎逸川,她没有那样强大的心理,一次一次地承受自己承受不起的残忍现实。有时候,爱情不能抵挡一切,真的。 网上、书上、生活里,有那么多有关爱情的真言至理,一旦落进每个人的爱情里,却总显得那样脆弱,根本不能帮助她闯过一个一个难关。 黎逸川站在门外,也是纠结难耐,冉蜜和林可韵说的对魏嘉喜欢,是真是假,是朋友喜欢,还是情人的喜欢?他不能骂她,也不能发火,他早就问过她是否爱她,答案是否定的,她不爱他,这现实却是肯定的。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准备摊牌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了。 她已经能扶着墙慢慢走动,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她顶着凌乱的短发,在走廊上一遍又一遍地来回。 她特别小心,她珍惜自己捡回来的小命,不痊愈,她绝不大幅度活动。 她又感觉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是那个总是大喊我会回来的灰太郎,她每摔倒一次,就会努力爬起来一次。 尽管世界待她如草芥,她仍要待自己如蔷薇,开得漂亮。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摔痛了一下下而已,只要能站起来,她就会往前走。 她一直没提出院的事,是因为还在想今后住的地方,她想和黎逸川分开,有苏怡芳在,她和黎逸川迟早还会暴发大战,毕竟那是黎逸川最亲的人。 她也没向黎逸川提及过苏怡芳的那番话,她完全可以体会苏怡芳的心情,如果是她,她也不能忍受有那样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还要独占自己的儿子。爸爸的那把火,烧得太无良残忍。她只是不想不通,为什么爸爸要放那一把火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阵熟悉的香风扑来,冉蜜扭头看,只见一身淡蓝色套装的林可韵正带着一位中年男子大步过来。 “冉冉,这是崔律师,他国际法很通。” “崔律师您好。”冉蜜和他握了手,又转头看林可韵,笑着问:“你这是干什么?相亲?” “不是,我赶着去面试。”林可韵抬腕看了看表,匆匆说:“你自己和律师谈。” “嗯。”冉蜜挥挥手,看着林可韵上了电梯,这才转头看向崔律师,请他到房间里细谈。 “我们是在美国结的婚,他有美国国籍。”冉蜜小声说着自己的情况,当然隐去了开始的那段,只询问在国内离婚应该要走的程序。 崔律师听完,点点头,低声说:“你这种情况只能通过法院了,民政局是不给办的。不过,你想起诉离婚,首先得要有婚姻文书来证明你们的婚姻关系存在。” 冉蜜轻轻蹙眉,那文书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难道找他去要?她又问了些细节,顿时感觉困难重重。 “冉冉。”门从外面推开,冉蜜一转头,看着黎逸川拿着一束花进来。 是九朵蔷薇! 她怔了一下,抬眸看他,没想到他会突然送花给她。 “我刚去问过医生,看了复查结果,现在可以出院了……这位是?”他笑着走进来,把花往沙发上丢,视线落到了崔律师的身上。 “您好,我姓崔,是和仁律师所的律师。”崔律师站起来,主动向他伸手。 黎逸川的笑容浅了浅,和他握了手,转头看冉蜜,“你是冉冉的朋友?” “哦,也算是。”崔律师笑了笑,向冉蜜点点头,低声说:“那今天我先走,我们电|话联系,祝你早日康复。” “好,我就不送了。”冉蜜扶着沙发站起来,目送他离开。 “什么事?”黎逸川的笑容完全消失了,盯着她的脸沉声问。 “没什么。”冉蜜抓抓短发,还不知如何开口。 “告诉我。”黎逸川往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滚烫的掌心,烫得冉蜜有些退缩。她抿抿唇,坐到沙发上,勾着头,想了许久,才小声说: “我想离婚。” 骨节咯吱的钝响,是他在用力攥拳。 冉蜜抬头看他,他双瞳里全是愤怒。她苦笑了一下,往后缩了缩,小声说: “请别发脾气,请你听我说。” “说什么?起来收拾东西,回去了。” 他冷冷地盯她一眼,大步走到柜边,用力打开了衣柜门,抓着里面的衣架,胡乱地扯着衣服,一件一件往床上丢了之后,他突然又转过身来,拉长了脸,指着她问: “你认真的?” 冉蜜轻轻点头。 他转过了身,双手撑在衣柜门上,身体晃了晃,深深地呼吸着。她这能不叫认真吗,仁和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精通打跨国官司,里面的大律师全是一等一的好手。 僵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来,指了指她,语气生硬地说: “你没完了是吧?得寸进尺了?我他|妈|的在这里陪你闹着玩呢?换衣服,回去。” “你不能总强迫我接受。” 冉蜜硬着头皮和他顶了一句。 “我就强迫了,你还想我跪着求你?你作梦呢?” 他东西也不收了,铁青着脸色,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弹得她往上一震。 她匆匆转头看他,小声说:“你明明知道火是我爸放的。” “然后呢?”他眼神黯了黯,沉声问。 “难道你不恨我,不恨我爸吗?”冉蜜轻声反问。 “然后呢?”他又问。 “你明明一直记着这恨,你们全家人都在恨着我,你让我怎么办?我不想在你家人面前低声下气,低三下四,好像我必须要赎罪一样,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得天天生活在你们家人如刀剑一般的眼神里!” “谁他|妈的说让你赎罪了?”他一咬牙,怒声问她。 “你不是说过让我知足吗?”冉蜜转过脸来,削瘦的脸颊上微微涨起几丝红意。 “记性还挺好啊!所以你要知足,还折腾什么?”他声音微微扬高了。 “反正……我不想回你家,难道你还要在我和你家里人中二选一?离婚了大家各自轻松,不好吗?”冉蜜抿抿唇,脑中全是苏怡芳对她冷漠又厌恶的脸。 “想得美,好好赎罪吧!”他猛地站了起来,把散落在床上的衣服塞进包里,转头看她一眼,冷冷地说:“给你五分钟,穿衣服出来。” 冉蜜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雕像一样。她知道黎先生跌进这感情里,不可能轻易抽身,可她也明白,她和苏怡芳之间的关系不可能改善,婆媳关系不好,一个家庭不可能和睦,他怎么可能做到二选一?总会有浪潮再涌的那一天,既知会有,为什么不能早早避开? 时间似乎很慢,慢到让人觉得一眨眼就是枯坐了几十年。 外面响起他不耐烦的催促声,“出来啊。” 冉蜜慢慢地站起来,穿着病号服走到他面前。 “折腾吧,啊?你能折腾到谁那里去?我就站在这里,谁敢来要你?你看我这段日子对他们和颜悦色了对不对?你最好把和林可韵说的那些话删掉,我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冷冷一笑,索性把包丢了,大步过来,一弯腰,把她给抱了起来。有力的双掌紧扣着她的腰,让她不能动弹。他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上了车,今天居然是有司机一起来的,上了车,直接往回开。 冉蜜一路沉默,她不想看到苏怡芳,就像苏怡芳不想看到她一样。 黎逸川坐在她身边,双手放在小腹前,头往后仰着,双眼紧闭,呼吸渐渐平静,沉深连绵。冉蜜扭头看他,那明亮的光镀在他的脸颊上,薄唇紧抿成直线,怒意还在他的唇角挂着。 她又转头看窗外,有近一个月没上街了,一切陌生又熟悉,路边的广告牌换了几个新的,有两个原本是她们公司做的RJ的水晶首饰广告,已经被撤了下来,换成了另一家广告公司的作品,请的是大牌巨星,虽然没什么创意可言,但明星的作用毕竟不容小觑。 这是一个凭关系、也要凭实力的年代,新生的FM和新生的冉蜜,都在面临新的挑战。 回到颐美中心。 进了房间,她惊愕地发现床上已经换成了她喜欢的浅色,不再是沉闷的黑色了,摆了一只水晶花瓶,蔷薇插|在瓶里,屋子里还有淡淡的香氛。 黎逸川把她往床上一放,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砰地一声碰响,门从外面锁上了,倒有几分非要把她锁住的意思。 冉蜜坐了会儿,走去照镜子,镜子里的她削瘦难看,眼睛深凹,头发更是难看得让人不忍直视。 她侧着脑袋,想看看开过刀的地方,是一个洞吗?还是什么? 她努力地扒拉着碎乱的发,眼珠子往一侧挪,忙活半天也没看到想看的。想了想,她去自己的包里翻来小化妆镜,高举着,背对着镜子照。 门又开了,黎逸川看着正举着小镜子不停上下左右的她,神情微怔,停在了门口。冉蜜也收起了镜子,僵站在镜前。 “有什么好看的。”僵持好一会儿,他反手关上了门,快步走过来,丢掉她手里的小镜,一手摁在她的背上,把她揉进了怀里,一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脑后,低低地说:“别折腾了,也别害怕,别再说那两个字知道吗?伤感情。” 冉蜜想抬头看他,被他轻轻用手摁住,她看不到他紧张又落暮的眼神,毕竟,不被爱人所爱,真是件不太美好的事情。 他霸道惯了,掠夺惯了,得到惯了,哪知道冉蜜迟迟不肯把心给他,他不得一次又一次地强迫着她……软硬兼施之后,他已经无计可施。 门外响起小月亮的叫声,咪咪咪咪,柔软娇嫩。 亮堂堂的阳光从玻璃门里往里涌,泳池里一池鳞光。 他们抱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松开了她,捏着她的下巴说: “都走到这里来了,继续往前走吧,能有多难呢?说不定,睁睁眼睛,闭闭眼睛,我们就都老了……” 冉蜜还没听过他说这样感性的话,白头到老,那是最浪漫的浪漫啊!多少人苦苦求之而不得,半路分道扬镳者,反目成仇者,寂寞成单者,数都数不清。 “怎么不说话?”他看着她的眼神,微微拧眉,轻声问。 “不知道说什么。”冉蜜摇头,垂下长睫。 她被命运的手生拉硬拽,一直在他的世界里徘徊。就像苏怡芳说的,如果没有冉宋武的事,她大可以再勇敢一些,可是这是不可忘记的恨!若换成你,每天被这些煎熬着,还能笑得出,温柔风情得起来吗?除非你铁石心肠,不觉得父亲有错,也不觉得父亲的错和自己有任何关联,天,这怎么可能?你和他是血脉相承的亲生父女呀!所以,这时候让她能说出什么动听地、感恩的话? 他的呼吸缓了缓,又抱紧了她,面对这个又老实又直率,半个字的假话也不肯说的她,他能怎么办?只看看她这一头乱乱的短发,他就败下阵来。 她睡了一觉,再睁开眼睛时,已是华灯初上。 黎先生正在洗澡,里面水声哗啦啦地不停击打着她的耳膜,她听了半晌,慢吞吞地爬起来,要吃药了。她得坚持吃一个疗程的药,再最后一次复查,就能完全放下心来。 浴室的门突然拉开了,黎先生|光|光地走了出来,他好久不在这里住,一时间居然忘了浴巾被她收在外面,她喜欢把晒满了太阳味道的浴巾挂在靠窗的柜子里。 【明天会更一万五千字啊,啊啊啊,亲爱的们来点力量吧!】 【156】一阳指神|功……(一更) 冉蜜一时间没能及时挪开视线,脸上红了红,抬手捂住眼睛,脸微微侧向一边。睍莼璩晓 黎逸川拉开柜子的声音响过之后,她才用手挡着眼睛,走去倒水喝。 “饿了吗?想吃什么?” 他扎好浴巾,转头看她。 冉蜜仰头,把一大把药塞进嘴里,咕噜地吞下之后,才转头看他,轻声说辂: “我想去剪头发。” 他的视线在她的乱发上停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重新换衣。 冉蜜又咕噜咕噜地喝了半杯水,这才慢吞吞地走进浴室去梳头洗脸媾。 才洗完,外间就响起了打火机打开的声音,冉蜜走回门口,悄悄往外看,他只穿了长裤,光着上身坐在沙发上,身体往前俯,丢开了打火机后,夹着香烟的手指在额上揉了几下。 沙发边放着一盏落地台灯,欧式造型的灯罩往下伸弯,灯光静浮在他的肩上,宽厚的肩让冉蜜无端地就有了种想靠上去的欲|望。 他只吸了两口,就掐灭了烟,双手在脸上揉了一把,躺在了沙发上。 冉蜜知道他心里烦,烦她,烦这些事,烦她不解风情不肯爱他,烦这夹心饼干当着很不爽。 她靠在门上站了会儿,小声说: “你要不要睡一觉,我让可韵陪我去剪头发。”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沉声说:“快换衣了。” 冉蜜走过来,犹豫了一下,当着他的面开始换衣。 他就坐在一边看着,睡裙脱去,没有长发的遮掩,纤瘦的背微微绷紧,腰窝也浅了,腰细得似乎他一掌就能掐断。 她拿了套浅粉色的内|衣,有些时间没穿这东西了,背着双手,勾了半天也没能把搭扣扣上。 黎逸川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她的身后,手掌轻摁在她的肩上,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抚|摸,到了她的腰上时,把她拥进了怀里,低下头,唇落在她脑袋上的伤口处,久久地烙着不动。 “黎逸川……” 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嗯。” 他的手下垂,摸到她的手,十指交扣着,嘴唇挪到她的耳边,低低地应了一声。 “黎逸川,你真的不恨我吗?” 她犹豫了一下,侧过脸看他,小声问。 黎逸川的手掌紧了紧,抓着她的小手摁到她的脸颊上,让她看向镜中。二人的视线在镜中碰到一起,他深遂的双瞳里涌着暗光。静了会儿,他才沉声说: “你如果不折腾,不闹了,就这样好好的,我不会恨你,如果再说些乱七八糟的事,再折腾不停,我真的不客气,我会把你锁在家里,谁也不许见,哪里也不许去。你别说我强迫你,我反正就是这样的人,我要你,你怎么反抗也没用,你说是恕罪也好,欠我的也好,就这样安静一点。” 冉蜜的长睫抖了抖,想挣开他的手掌,他的手掌却捧得更紧。她削瘦的背紧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他每一次有力的心跳,她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一下又一下击打她心弦的节奏充满了野|性的张力,足能击败她灵魂中一切脆弱的因子。 她拉下了他的手,转身抱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久久地不动。他低下头,手环到她的背后,替她扣好内|衣搭扣,还整理了一下肩带。 滚烫的呼吸一直在她头顶快速掠过,他的手从她的背上滑到她的胸前,轻轻地握住那团柔软,长指微微用力,扣着那雪软的嫩白。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坚硬的武器在抬头,*地顶在她的身上,她往后躲了躲,他立刻就摁住了她,另一手摸去她光洁而且富有弹性的臀上,用力地抓了一把。 她又躲了一下,随即轻轻闭上了眼睛。 镜子里,她只穿着一件粉色的内|衣,而腰下除了他正覆在臀上的手,啥也没有。 在他面前,她一直没什么隐|私可言,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他占领得很彻底。 他的手又用了用力,深吸了口气,控制住了接下来的所有动作,他还不能确定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能不能同|房,他哪敢用自己一时的欢快,去让她的身体冒险。 “快穿衣。” 他的下巴在她的额上蹭了蹭,沙哑地说了一句,放开了她。 冉蜜红着脸,迅速套上了衣服。转头看他时,他还站在那里,斜靠在墙上,定定地看着她。 她好看的时候,他这样看着她,现在这模样的她很难看,可他也这样看着她,她的好歹都在他那双深瞳里了。 “穿好了?”他站起来,走到衣柜边,抓下一件衬衣往身上套了,快速扣着扣子,看了她一眼,又拿了件薄开衫给她,“多穿一件,外面有风。” 冉蜜去拿手机的时候,他在她身后低声说:“冉冉,你爱我的,对不对?” 冉蜜的呼吸浅了浅,转过头来看他,好半天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黎逸川的呼吸骤然就急了,一声又一声的,在这宽敞的房间里回响。 “走吧。” 冉蜜选了个格子的小提包,把手机和药放进去,走到他的身边。 黎逸川低头看着她,深遂的双瞳里波澜急涌,盯了她好半天才问: “冉冉,真的吗?” 冉蜜看着他严肃的模样,又轻轻点头。 “你哑巴了?”他突然就恼了,粗声粗气地问她,“说话会死人吗?” “说什么啊?” 冉蜜都不明白他怎么又发脾气,不是点头了吗? 他的眉拧紧,又慢慢放松,突然就抬手,在她的额上戳了一下,咬牙切齿地骂: “真是个蠢东西!” “你怎么又骂我!” 冉蜜摸着额头,抬头看他,水瞳里落着暖暖的灯光,给她削瘦苍白的模样添了几分生机活力。 “算了,和你交流不了,走吧。” 他轻轻扒开她,大步往外走去。 冉蜜勾着头,揉着被他戳痛的额头,慢步跟在他的身后。 他的一阳指神|功挺厉害,戳得她脑门的骨头都在痛,他难道不怕他的指力神风又震坏了她的脑子? 她有些郁闷,抬眼瞪他的背,也不知脑子里怎么就抽了一下,抬手就用手指去戳他,恨恨地骂: “黎逸川你要是不对我动粗会死人吗?”其实她的手指是去戳他的背的,可快碰到他时,她又有些退缩,慌慌收回手的时候,又觉得心有不甘,又大着胆子继续往前戳,于是,这纤细的手指就不偏不倚地戳到了他结实的屁花了! 他转过头来,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她脸顿时涨得通红,举着纤细的手指,不知如何是好。 “快走,怎么一直跟个乌龟一样。” 他抓着她的手指,往身边一拖,这轻飘飘的感觉,让他心中又是一痛,怎么就跟个羽毛一样了,好像只要他大口喘气也能把她给吹跑。 冉兔子,冉乌龟,冉鸵鸟,不管她当了什么,都只不过是因为太害怕自己受伤害而已,她憋了半晌,从齿缝里憋出一句话: “你不是乌龟,你是忍者神龟,战斗龟。” “顶嘴。” 他顺势抬手去拍她的后脑勺,快拍到的时候猛地醒悟,手掌赶紧上抬,落在电梯墙上,啪的一声轻响。 “你就会动手。” 冉蜜赶紧往旁边躲了躲,轻声嘟囔。 “我不只会动手,知道吗?以后乖乖的当黎太太,好好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轻掐着她的小脸,摇了摇,沉声说。他说这话时,那眼底分明有笑意,如一尾机敏的鲸鱼快速掠过他深幽的眼底,激荡起阵阵华光涟漪。 冉蜜轻垂着长睫,轻啐一声,“呸……才不……” “才不敢反抗?”他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继续盯着她看着。 “呸,电梯怎么还没到?” 冉蜜又啐了一口,放弃了和他斗嘴的打算,抬眼看电梯的显示屏,上面的数字屏寂寞着,一动不动。 她怔了一下,和黎逸川的视线同时落在数字屏上,发现他们两个根本没有按键。所以电梯一直在原地停着。 他长眉微微拧了一下,摁下键,伸手揽过她的腰,从电梯光滑的镜门上看着她。 她其实有些窘迫,承认爱他是件挺羞涩、挺难为情的事,她很困难才点了那个头,刚点完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一直不敢迎向他的视线,显得有些慌乱,并且不知所措,此刻双手抱着小包,偎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像一株被人定住的竹子。 冉蜜心情真的很复杂,接下来,是要相亲相爱了吗?于是乎,她要实现一切他想要的梦,在家里等他,做饭洗衣当个好太太。 她知道他是想那样的,而且看上去确实不愿意再在那件事上让步。他有非常强烈的大男子主义,他想照顾她,以证明他对她的好。而她再不肯退让,好像就有些太不识趣了。 冉蜜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好在她还有一段休养的时间,可以再想想办法。 人的心很奇怪,有时候就需要那么一点点光,就能让原本退缩想逃的心脏强硬起来。 当电梯停下来的时候,大厅里的水晶灯照进她的眼底,她突然觉得她真的离不开身边的这个人,痛苦的时候,伤悲的时候,高兴的时候,快活的时候,他都在身边守着侯着,以他独一无二的霸道的姿态,不许她有一丝想逃的念头。 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人让你依赖,真是件难得的事情。 冉蜜遇上了黎逸川,不幸里夹杂着万幸。那年豆蔻,她骑着自行车滑下山坡,扭头看了一眼这男人,便让他记了这么多年,那一眼,也换来她在这尘世里无可替代的靠山。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然后在他微拧着眉的神情里挽住了他的胳膊。 黎逸川的神情放松了,就这样带着她穿过了水晶灯光,走向旋转大门外的灯影世界。 任世界浮夸嘈杂,他和她,自有一方净土彼此相守。 冉蜜低着头,故意踩踏灯影,在心里学着他的口气骂:他|妈|的有什么好怕的呢?大不了收了苏怡芳那老太太……能有多难呢?化骨绵掌什么的,她也来修练修练,说得再难听一些,岁月静长,她总能比苏女士活得更久一些吧……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苏怡芳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脸色阴晴不定,面前的茗茶已经凉了,她是一口未喝。 “这个日子不错,大吉大利,适合结婚。” 他用手机翻黄历,指了个日期给苏怡芳看。 苏怡芳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冉蜜。 冉蜜的视线没地方放,索性和她对望着。她今天戴了一顶牛仔带檐的帽子,新剪的发实在太短,甚至比他的还要短,因为后面一块剃光了,这一个月过去,才长出一点点而已,什么发型都不好剪,只勉强弄出了现在这模样。 回颐美中心休养了一段时间,脸颊稍丰了一点,可还是瘦,戴着这帽子,又穿着休闲的米色开衫,猛地一看,就像久久不肯长大的高中女生,纯净里透着倔强的气质。 她平静地看着苏怡芳,小声说: “伯母,让我们在一起吧。” “你们自己决定吧,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苏怡芳的眉越拧越紧,猛地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包就走。 她怎么都没想到,冉蜜还是要坚持和黎逸川在一起,不是说了在请律师准备起诉吗?她的脚步很快,每一步都踏得很急很重,鞋跟踩踏着地砖,发出刺耳的脆响,很快就由近及远,下了楼梯,离他们远去了。 黎逸川放下手机,端起面前的红茶轻抿一口,转头看向冉蜜。 她这时候才微微放松了,肩往下垮着,捧着茶杯大口喝水。她也不是怕,就是担心苏怡芳会当场翻出那些往事来,抵得她无话可说,只能像个龟|孙一样坐着听训,都这么大的人了,谁喜欢被人训呢?何况还是这种充满了仇恨的训斥。 “乖女孩,表现得好。”他笑了笑,在她的脸上揉了一把。冉蜜掀了掀眼皮子,小声说:“还不是为了你,你要对我好点。” “啊,还要怎么好?想骑我脖子上来?”他嘴角抽了抽,把茶杯往桌上一顿。 “是啊,我就要骑。”她眼波横来,不悦地说。 “别跟我得寸进尺。”他故意威胁了一句,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几声,他转回头,看了一眼号码,随即挂掉,沉声说:“下午你找朋友陪你去选婚纱,我还有点事要办。” “别弄什么婚礼了。”冉蜜犹豫一下,抬眼看他。 “答应过你的,你就一辈子一次,就算最简单的,也要为你办办,免得以后拿这个当把柄,又说我对你不好,拿,买糖去吃。” 他笑着站起来,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现金放到她的面前,又弯腰吻了吻她,独自离开。 冉蜜抓起钱,数了数,也不多,三千多而已,他一向不太爱带现金的,能抽出这么多钱已算不易。倒不是说他小气,卡也给过她,只是她不怎么去用,反正不怎么逛街。 林可韵上班去了,要五点半才有空出来陪她。 林可韵应聘到一家电机设备公司做涉外销售,虽然对那一行不太了解,可是依她多年的空姐工作经验,以及她开朗的性格,还有王蓝彦的出手相助,不到一个月就站稳了脚跟,做了一笔不大不小的单,算是新的开始。 所以不过工作是好是坏,所累积的经验都是宝贵的财富,林可韵比冉蜜多了三年的财富,这是羡慕不来的。 冉蜜找不到人陪她逛街,独自去看婚纱。 婚纱真是种美妙又奇幻的东西,她不仅是一件嫁衣,更能见证女人的新征程。所以待嫁的女人都会渴望拥有一件漂亮的婚纱,能陪她一起踏进新生活。 冉蜜站在橱窗外,微眯着眼睛,看着明亮的大窗后的塑料模特。白云一般的轻纱上镶着闪亮的水钻,映进她的瞳中。 很漂亮,但是差了点什么,和她想要的不一样,对了,是灵魂……让人能涌起渴望和激情的灵魂!中规中矩的设计,虽然精致,但是总是少了几分灵气。 她微微叹息,如果领口那里不缀那么多钻就更好了,为了凸显富贵,而导致累赘的密密水钻,反而削弱了婚纱本身的意义,她应当意喻着婚姻以洁白纯洁开始,应当一直如此下去…… 大玻璃上映出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她转头看,只见魏嘉正笑眯眯地凝望着她的脸。 “好巧。”冉蜜点点头,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看婚纱?”他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站着,一同看向窗内。 “嗯,逛逛。”她又点点头,指着里面问:“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但不适合你。”魏嘉长眉扬了扬,认真地说。 “嗯……挑花眼了,里面有太多款。”冉蜜耸耸肩,转身看着他。 两名店员快步出来,笑眯眯地向冉蜜说:“小姐选得怎么样了?进去坐下谈吧,您刚才看的几件都很不错啊。” 冉蜜摇摇头,轻声说:“谢谢了,今天先看看。” “其实这套真的很适合您,昨天才空运过来,意大利名家设计,不如试一试?”店员见她要走,赶紧指着窗内的那件婚纱说。 “改天看吧。”冉蜜还是摇头,转身走开。 这已经是城中最有名的婚纱店了,黎逸川指名让她来的。里面的婚纱价格昂贵,有些确实是国外名家设计,可惜看来看去,怎么都不中意。 不是她挑剔,而是嫁衣这种事,实在是想找到一件完美的。 “日子定了吗?”魏嘉和她隔着一步的距离,低声问她。 “还没有。”冉蜜扭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你出差才回来呀,去了这么久。” “哦,回来有些日子了,不过……”他笑了笑,没说完。 冉蜜怔了一下,随即明白可能是黎逸川阻止他来看她,他那个人说得出做得到。 “你来这里办事?”她小声问。 “嗯,我们最近办一场婚礼饰品秀,过来看看。”他点点头,淡蓝色的双瞳轻敛一下,转开了一直看着她的目光。 “你又亲自设计首饰了吗?”冉蜜好奇地问。 “呵呵,不是,是我们的设计师的作品,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卖场看看。不过黎先生一定会想给你最好的,不一定会选择我们的首饰。”他还是笑,温柔地说。 “哪儿啊,我平常也不戴。”冉蜜抿唇笑笑,伸手拦了辆计程车,转头看着他说:“我先回去,今天走得时间长了,有点累,改天请你喝茶。” “好。”魏嘉亲手替她拉开了车门,护着她的头顶,彬彬有礼地为她服务。 冉蜜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他挥挥手,“带小迪来玩,我住在颐美中心。” 魏嘉的眼睛弯了弯,冲她点头。 冉蜜这才转过头,拿出手机看时间,快六点了,林可韵没给她电|话,估计不会来找她了。算了,回家去,黎先生这时候也应该快忙完了。 上楼的时候,她顺手买了做蛋糕的材料,前几天在网上总看人晒自己做的蛋糕,还有彩虹款的,看上去绚烂又美味,她也练练手。 黎先生为了给她煲汤,在顶楼又改出了一间小厨房。 买下的婚房在海边,是独栋别墅,离这里有点远,精装修的部分让他有些不满意,正在加工中。甜蜜庄园还是去中介挂出了牌子出让,冉蜜不想再回到那里,卖出的钱,她想全部捐给市里的孤儿院,当成给冉宋武赎罪。她怎么处理房子,黎逸川并不过问,这两天也有人打来电|话询问价钱,不过出价都太低了,冉蜜想等更好的买主出现。 小文秘书不在,去楼下参加会议了。 冉蜜把小月亮放出来,让它能散散步。这家伙长得快,因为吃得太好,已经长成了威武雄壮的猫汉子。 她系上淡灰色的格子围裙,把材料一一放好。 她这些天已经认真开始学着做菜了,虽然还不够精,但是也能折腾出几道他能点头的菜式。蛋糕么,是她觉得偶尔吃点甜食实在是能增加幸福感的事,她得多给自己增添正能量,让她永远有勇往直前的勇气和幸运。 没做过蛋糕的人,总会把一切都弄得兵荒马乱的,冉蜜更是如此,面粉飞得满身都是,好容易烤好了,口感又很硬。 但是,起码弄出来了,还不错。 她耸耸肩,拿起奶油往蛋糕上画彩虹。 天色大晚,黎逸川和微微的红酒的醇味儿一起回来了,到了厨房门口,一眼就看到正弯着腰,认真画彩虹的她。 “你看看我做的。”冉蜜扭头看他一眼,兴奋地指自己做的蛋糕。 烘焙是一件快乐的事,她今天才体会到。 “很难吃啊。”他用手指掐了一块儿放进嘴里嚼了嚼,拧着眉说。 “你才难吃。”冉蜜拉长了脸,打开他的手,趴下去继续往上面画。 【啊,对不住你们,虐了好几天了,下一章来个激烈火级场面,不喜勿入,哇嘎嘎……第二更稍晚一点点时间更出来……】 【157】这东西是变形金刚……(二更) 【157】这东西是变形金刚……(二更) 黎逸川换了衣服过来,双手放在裤兜里,看着她的背影发怔。睍莼璩晓 这种发怔是带着微暖的满足感的,他一直希望过这样的生活,有个温柔解语的她,在家里等着他,她的一切美好都只为他而盛开,会为他沏来一杯茶,会为他做一顿可口的饭,会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听他说话…… 他要的幸福就是那样,尤其是想冉蜜能那样,就温温柔柔地呆在他的身边,给他他想要的所有。 此刻,她背微微弓着,小心地在烤好的蛋糕上面画七彩虹。短短的发如同刺猬竖起的刺,围裙上落满雪色面粉,脸上和手背上都是彩色的奶油辂。 她挤下的颜色并不均匀,有几处奶油叠加起来了,彩虹也不够漂亮。 做饭和烘焙也是要天赋的,冉蜜在这方面明明没多少天赋,可偏偏自我感觉良好,乐呵呵地说: “黎逸川,你看我画得怎么样?多好看。婵” 他嘴角抽抽,慢步走了过来,双手从她的背后环过去,握着她的手,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处,慢吞吞地说: “还真是笨手笨脚,你这是彩虹吗?明明就是被人咬了一半的饼,我来教你。” “啊,你这也会,你是变形金刚吗!” 冉蜜微微拧眉,每动一下,短短的发就会擦到他的脸,这种痒意,从脸颊一直往下窜,窜进他的心里。 “是啊,我是变形金刚,所以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低低地笑着,突然就抬起了手,把彩色的奶油挤到她的脸颊上。 冉蜜没防备他会来这一招,猛地楞住,往脸上抹了一把,沾了满掌心的奶油。 “讨厌啊。” 她拧拧眉,一巴掌就印到了他的脸上,用力往下一抹,从他的额头一直到下巴,全是这充满奶|香味儿、软绵绵的绿色油脂。 “骨头硬了是不是。” 他拉长了脸,视线往小盘中一扫,把红色奶油抓起来,往她鼻尖上又挤上了一大坨。 冉蜜顶着红鼻子和短头发,削瘦的下巴微微扬着,水杏眸里涌着几丝不服,尖声反问他, “我骨头就是硬了,你能敲断我的骨头?” “对啊,一根一根地敲,从这里开始……敲成软绵绵的,以后任我摆布,哪里也去不了!” 他用搅拌奶油的小勺在的肩上轻轻地敲,一直往下,在她的臀上打了好几下。 “走开。”冉蜜一手抹着脸上的奶油,一手去推他正打屁|股的手。 “不走……怎么着?” 他眯了眯眼睛,突然就俯下了身,在她的唇上快速啄了一下。 冉蜜的脸红了红,轻声说:“不走就不走,反正是你的地方。” “冉蜜啊,我看不是你骨头硬,是你嘴硬。” 他讥笑着,双手捧着她的脸轻揉几下,灼灼的双瞳仿佛能即刻就喷出火来,把她给融化掉。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两个人几乎没有这样闹过,他怕她还不能激动。她也不知道在承认感情之后,要怎么和他相处。 他们一直很小心,互相之间不大声说话,也不互相抬杠,每天他上班之后,她就安安静静地呆在房间里,或者睡觉,或者看书,一直到复检结束,她才走出颐美中心。 有点像回到了冉宋武出事之前的生活,那时的她生活也是这样简单,顶多和齐梓一起出去喝喝咖啡,平常都呆在家里。 现在身边换成了黎逸川,他从不带她去喝咖啡,口带她去安静的公园走一走,或者去市里一家有名的酒楼喝点补汤。 其他的时间,她都呆在颐美中心的房间里,安静得有时候让黎逸川都忍不住跑过来看看她到底在不在房间,心里纳闷怎么就有人会静成了她这样。 夕阳暮光,日落月升。 他们两个就这样,在这城市的心脏地带安静地过了一个多月。 “冉冉……”黎逸川捧着她的脸,额头抵下去,喃喃地叫了一声。 “嗯。”她抬起小手,玩|弄着他米色家居衣上的钮扣。 她低眉顺目,满脸彩色奶油,尤其是鼻尖红红的,看得他忍不住发笑,长指在她的鼻上轻勾了两下,沉声说:“真丑。” 冉蜜咬了咬嘴唇,柔声说:“丑也是你抢来的,你自找的,活该!” 黎逸川的心被一只小鹿用力撞了一下,荡出一腔柔情,长指又在她的鼻上勾了一下,笑着说:“是活该,活该被你折磨……” “明明是你折磨我,我哪里敢折磨你!”冉蜜推开了他,转身收拾一片狼籍的台面,小声说: “干活了,别看着我一个人做事,我还是病人,你怎么好意思站在一边看着。” “你准备病多久?”黎逸川觉得好笑,和她并肩站着,一起收拾。 “就那么久……你出去,我自己收拾。” 冉蜜自己也不好意思,抿唇笑了笑,用手肘轻轻地顶了一下黎逸川的胳膊。 “真贤惠。” 他侧过头,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舌尖上全是这奶油的甜香,这蜜意从味蕾迅速传递进他的大脑和胃中,一身的细胞都被调动起来了。 他索性转过身,把她抵在墙上,含住了她的嘴唇,舌尖轻柔地舔过她的嘴唇,从唇角到嘴里,一点柔嫩也不放过,慢慢地品着。 “唔……” 冉蜜有些透不过气,又迅速察觉到他身体正在发生快速的变化,坚硬的欲|望抵在她的身上,饱涨的激情一触即发。 “冉冉,饿吗?”他松开她的嘴唇,低低地问她。 “你饿就去吃蛋糕,我做了这么久,你还嫌弃。”冉蜜摸摸被他吻肿的嘴唇,小声说。 黎逸川转头看那只盛开着歪歪扭扭的彩虹的蛋糕,手指在彩虹上抹了一层奶油,举到眼前看了看,放到她的唇边,双瞳里燃起了小簇的火苗儿。 “你这么辛苦,我喂你吃。” “你自已吃。” 冉蜜脸更红了,推开他的手,抱着双臂匆匆往小厨房外走。 黎逸川耸了耸肩,拿了两副刀叉和小盘,准备与她共享。回到房间时,她正在浴室里清洗脸上的奶油。这些不太好洗,有些沾到了短发上,她抓着毛巾擦拭着,从镜子里看他。 “还不错。”他捏着一块蛋糕,咬了一口,慢悠悠地说。 “你刚刚还说难吃。” 冉蜜说着,视线情不自禁地低向他的腰下,在厨房里还冲动得如烙铁一样杵人,这时候又毫无障碍地站在那里吃蛋糕,这伸缩自如的功力也太强了吧? “看什么?” 他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只见米白色的裤子上也沾了些绿色的奶油。他拧拧眉,继续咬蛋糕,指挥她来做事。 “过来给我擦擦。” 冉蜜拿着毛巾过来,弯下腰,扯起那块布料用力地搓了几下,绿色的奶油被水晕开,泅出了一片浅绿的颜色。 “这是色素啊,怎么都擦不干净的,到底能不能吃?” 冉蜜轻拧着眉,蹲下去,揪双手绷开他的裤腿,用毛巾使劲地蹭了好几下。 黎逸川的喉结沉了沉,蛋糕噎在喉中,低头看,只见她乌青的小脑袋在他的腰下摆动,揪着那块布料研究,她的脑袋只要再近一点,就能碰到他的渴望了。 他垂下手,轻抚着她的短发,呼吸渐渐沉了。 “黎逸川你脱|下来,我洗掉算了,蛋糕好像不能吃呢,我还是买的很好的奶油,怎么也这样。” 冉蜜一抬头,就碰到了他支起来的蓬勃,惊呼一声,赶紧站起来,可她蹲了有一会儿了,腿有点麻,脚底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慌乱时双手随便一舞,抓住了他的两条腿,不对,是一条腿,还有他的强悍之地。 隔着布料,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张力有多强烈,在她的掌心里还在不断的膨胀,滚烫的温度透过布料,能烫得她浑身颤抖。 “怎么这样啊,它怎么又起来了!” 她脸红心跳,赶紧松开手,站起来退了两步,勾着头不看他。就这么会儿功夫,他那个都立起来两回了! “它起来是因为它想冉冉了……” 他抬手摸住她的脸,哑哑地说。 “讨厌,你还真是变形金刚!” 冉蜜红着脸,静站了片刻,小声啐他。 黎逸川低笑起来,笑声里颇有些得意。男人都在意这方面的表现,比在意事业更加再意,那是做为真正男人的象征。不然骂男人一句太监,保准让他炸开了毛。 “变形金刚想要冉冉了。” 他故意往前抵了抵,撞得她赶紧又躲,红着脸抬手打他。 “黎逸川你讨厌……” 只这一声,便让他满腔渴望激烈地爆炸扩散,他就势抓住她的手,用力往面前一拉,掐着她的小脸就吻了下去。 潮|湿滚烫的舌尖在她的灵魂里翻江倒海,掀起一阵阵汹涌的波澜。 他的手不安分地抚摸着她的上|半|身,滚烫的手掌滑进衣衫里,肆|意地揉着她光滑的肌肤,呼吸变得急促,有些喘。她也一样,闭着目,双手解着他胸前的扣子。 黎逸川低眼看她有些慌乱的动作,眼神愈加幽深,随即迸发出难以言表的狂喜。拉起她的衣衫,往上一抬,像给水果剥皮似的,快速去掉了这碍人的布料,让洁白莹润的她完全袒|露在自己的眼前。弯下腰,一只手放肆地抚摸着她腿部的晶莹肌肤,另一只手已经将自己上身的衣褪去,用湿润的舌头去品尝着她胸前的美好。 “嗯……” 她的欲|望被他挑拨起来,整个人浑身都酥|软着,一直往他怀里靠。 “冉冉……”他的唇,一直往上,直到吻上了她的耳根,“告诉我,你是我的……” “嗯……” 冉蜜的眉轻轻蹙起,这回不是因为愁绪,而是因为他太过激烈的撩|拨,让她无法忍耐克制。 “告诉我,快点……” 他的腿挤进她的腿|中间,故意抵着,蹭着,来回摩擦着。 这时候她连羞涩都做不出来,只因他对她的反应熟到什么都知道。她无法做戏,只能任其摆布,任腿中蜜泉疯涌。 他覆着薄茧的手指落在她的雪背,轻抚著那微凹的脊椎,不轻不重的力道,在她的背上也激起了一波战|栗的电流。 “不说吗?” 他双瞳骤然缩了缩,居然曲了指,在她那朵娇蕊上弹了一下。 “呜……” 冉蜜猛地瞪大了眼睛,仰头看他。 “说,乖一点……赶紧说了,我好带你快乐一次……” 他俯过来,嘴唇贴住她的娇唇,舌尖舔在她的唇角,低声诱|惑她,手指也开始加劲地折磨她的泉中娇珠。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开始忍不住开始发出细声嘤|咛,这男人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肌肤,碰触到的地方像是会发烫,不断的往下燃烧。 他的手指像是有意我意识一样,灵活的很,勾得她越来越热,情不自禁地把红唇往他的嘴里递…… “快说快说。” 他把她的双腿推得大敞开,视觉上强烈的震撼让他也难以再忍耐下去。 “嗯……你的……是你的……” 冉蜜终于难耐地开口了,细声细气,柳眉拢皱、星眸微醺、小脸酡红。 虽然和他要求的有一丁点的不同,可他知道,她也只能做到这样了,跟万里长|征一样,也算是成功地涉过了草原。 他牙关一咬,摁着她的腿,试着往前挺进,她紧张得厉害,小嘴儿咬得非常紧,甚至下意识地往外推挤着他。 “乖冉冉,乖宝贝,别动……” 他低下头,试图让她再放松一点。她的身体里好温暖,还没律动,光是她这样含着他,就有要融化掉他的魔力,让他不禁沉醉的眯起眼,窄臀奋力的往前一顶。 “太胀了……痛……” 冉蜜往后躲着,轻声的央求让他心中一软,居然没舍得一鼓作气占领下去。 他强忍着一冲到底的冲|动,慢慢退出去,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哑声说:“坐着别动,等我。” “你干什么去?”冉蜜抱着胸,羞涩地问他。 “马上来。”他略一沉吟,从架子上扯下她下午洗了熨过的领带,捆在她的眼上,低声说:“不许摘下来,乖乖坐着。” 身下的烤漆盥洗台很凉,让她身上忍不住地起了细密的疙瘩。睁大眼睛,也只能看一片漆黑。她蜷起腿,安静地坐着,等他回来。 很快的,他又进来了,把她抱起来,大步走出了浴室,温柔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空气里全是奶油蛋糕的甜香味。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把领带解开吧,我看不到,心里慌。” “晚一点。” 他坐下来,大床往下凹陷了一下,随即她的身体被他轻轻推倒,面朝下,被他摆好。 冉蜜随即闻到了更浓愈的奶油的香味儿,有冰凉滑腻的感觉从她的脊椎慢慢往下,直到她的臀上…… 黎逸川正在往她的背上抹奶油,小刷子从她的背上开始往下,停在她的大|腿|处,轻轻扫动。 冉蜜哪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呢,立刻爬起来就往前拱,不许他再继续下去。 “黎逸川你快停下来……好痒……” 黎逸川,快速摁住了她的腰,俯在她的身后,把头埋到了她的腿|根处,舌尖卷过香甜的奶油,哑哑地说: “你做的蛋糕,我得好好吃,吃干净。” “那你别弄在我身上。”冉蜜的喉咙都像被堵住了,滚烫得颤抖。 “我喜欢!”他快速说了一句,强壮的身躯往上凑,嘴唇从她的背开始往下游走,一点点地吃光她背上的奶|油。 冉蜜快要爆炸了,那欲|望之地疯狂地往外奔涌着渴望泉水,滑腻得让他的手指摩擦过时都握不稳那花朵。 “我要进去了……” 他哑哑地说了一声,拉着她跪坐起来,双臂绕到她的身前,紧紧地握住她的雪软花团,用力抵进她的身体。温暖湿润的她极力包容着他的强硬,他畅快淋漓地在他最爱的蜜境里进出游动…… 冉蜜急促地喘|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软软地垂在两边,雪白的身体被他不断地抛向更激烈的浪潮…… 他们有近三个月没有亲密过了,就在出院的这段时间里,这男人躺在她的身边,一直忍耐着,有时候被她软软的身体弄得燥热得不行,索性就去睡沙发,刻意拉开和她的距离,直到心灵重新平静。 一个男人爱你,便总会想着和你亲密,可他还会为你忍住欲|望。 冉蜜这几个月都悄悄地看在心里,一颗原本竖满防备铁栏的心脏被他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细心撼动着,坚硬的铁栏被他一根根地拔掉,只有鲜活的心脏在他强大有力的掌心里跳跃。 黎逸川其实一直能拿捏住冉蜜,只是被她倔强的外表骗到了而已。 她是极感性的人,和绝大多数女人一样,容易被感动、脆弱、冲动、妥协,善良。她有普通女人的缺点,也有普通女人的优点,最大的优点便是,她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想要工作,于是使劲力量去争取。 她想要黎逸川,于是拔掉一身尖刺来迎合。 她在这繁华的尘世里努力地生活着,她用尽全力,只想得到一份温暖、一份宁静,一份幸福,一个家…… 世界太大,灯影太迷离,而她实在太渺小,只能怀揣这份渴望往前奔跑。 她希望,当婚礼举行之后,她的梦就全都实现了……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踏进FM公司,一走进大门,同事们都围了过来,问长问短。 “好了,都工作,不是闲话时间!” 吴珊珊彪悍地拍手声从人群后传来,众人扭头看了一眼,迅速做鸟兽散。 “珊姐,我来看看你。” 冉蜜把自己做蛋糕和快出世的小宝贝买的小衣服递给吴珊珊,笑容里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就在对面,可是她一直没来过! “谢了。”吴珊珊笑着接过来,拉着她的手走向她的办公室。她已有六个月的身孕了,肚皮鼓得有点大,众人都在猜测是否双胞胎。 进了冉蜜的办公室,她走到沙发边坐下,环视着四周,感概地说:“珊姐,我可能不能过来上班了。” “我知道。” 吴珊珊笑着点头,像冉蜜这种情况,一般都会选择当全职太太,或者有的会在自己的公司里弄个清闲职位混时间,完全没有必要来这样的小公司里撕杀拼搏,再说了,让她再去外面陪大腹便便的客户吃饭谈生意,黎逸川也会觉得没面子。 冉蜜尴尬地笑笑,看着摆在窗台上的茉莉花说: “我其实不知道接下来干什么好,呆着真的挺无聊的。” 吴珊珊笑着,展开了冉蜜买的小衣服看,轻声说: “在家里做点什么吧,要不然就享福,我多羡慕你啊,可以不做事,光享福,这不就是女人幸福的最高境界嘛!” “哪里啊……”冉蜜窘迫地笑笑,天天闲着也确实是无趣,可也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 黎逸川实在太聪明,知道这时候的冉蜜正在慢慢依附于她,于是软硬兼施,一切需要抛头露面的工作,全都被他斩杀于无形之中。 “不管怎么样你是大股东,有分红用就很潇洒了,我们还要奋力拼搏啊。” 吴珊珊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调侃了几句。 冉蜜掩唇笑了笑,指着那两盆沈司晨送的茉莉花说: “你搬师傅的房间去吧,让他也香一香。” “就摆在这里吧,你确定不来,我们还得招一个助理。”吴珊珊的柳眉扬了扬,爽快地说。 “这样啊……”冉蜜点点头,起身和她告别,“那我先回去。” “好,你别再累着了,身体重要。” 吴珊珊拉着她的手,送她出去。冉蜜这一刀动过,休养了三个月也没能养胖,补品也算是吃了不少,可惜底子太差,若想养起来,还真是个大工程。 黎逸川就在楼下等着她,见她出来,便向她伸出了手。冉蜜慢步过去,把手放到他的掌心。 其实她觉得黎逸川挺不划算,非要找她这只会花钱的病秧子,她能给他什么呢? “确定不和我去?”他低头看她,沉声问道。 “不去,你们一群大男人,都带着漂亮的女人,我才不去。” 冉蜜摇头,她顶着过短的头发很不习惯,实在觉得不好看,不愿意去外面招摇,引来各种奇怪的目光。 “那早点休息。”他替她摁开了电梯,目送她上去。 冉蜜冲他挥挥手,电梯门慢慢关上了,把他关在了外面。她掩唇笑笑,等到电梯上到了楼顶,又摁了下去的键。 她准备买件礼物去送给黎逸川。 去附近的商城选了一圈,还没选到给他的礼物,她先给自己挑了顶假发,长长的、柔顺的直发一直垂到了腰下,再用一个水晶发箍戴上去,活脱脱又成了高中女生。 扮嫩这种事,女人们时不时想做一回。青春跑得太快,还来不及抓住青春的影子,它就溜去了世界的另一头,让你只留下一声空空叹息。 冉蜜对着镜子照了会儿,心情大好,付了帐,就这样戴着,继续去给他挑礼物。 说实在的,他拥有的那么多,冉蜜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送给他。她又一次停在了钟表区,有些犹豫该不该买只表。 “冉冉,我还以为我认错了。”沈司晨略显兴奋的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 冉蜜转头看他一眼,摸了摸假发,小声说:“你也逛商场?” “买点东西。”沈司晨上下打量她,满唇的欣喜笑意,“怎么一个人?” “嗯,出来走走。”冉蜜点点头,继续往前。 “后面给你电|话你都不肯接了,你要不要这样啊?”他跟在她的身后,语气幽怨。 “哪有……” 冉蜜摸摸鼻子,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那个男人给她的手机动了手脚,而她也没在意沈司晨有没有打过她的电|话,所以魏嘉和沈司晨一直没联络上她。 商场正中间的显示屏上正在放映巴黎时装秀的盛况,冉蜜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 RJ的饰品又大放异彩了,和衣服搭配起来,相得益彰,镜头还扫过了魏嘉,他一向是那个圈子里的红人。 沈司晨扭头看她,她的脸上正微微地泛出一丝红润,分明是正处于高兴中。 “冉冉,你和魏嘉关系还挺好啊。” 沈司晨有几分吃味,在冉蜜这件事上,他没能比过黎逸川,可连这个半路杀出的假洋鬼子也没比过,这不是让人心里生堵吗? “是啊,你有意见?沈司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现在说话阴阳怪气的。” 冉蜜瞪他一眼,往RJ的专柜走。 她的婚纱就选了那件镶着水钻的,因为黎逸川觉得还不错,不过首饰她想自己选,不想要那种暴发户感觉的,闪得人眼睛发痛。 FJ专柜的正中间,水晶玻璃罩里展示着一套素银的饰品,冉蜜一看,便觉得灵魂都在为这套设计欢呼起来。 她看看设计师的名字,果然就是出自魏嘉之手! 这是一套双鱼设计,与市面上的鱼造型相比,这双鱼修长灵活,一双眼睛上镶着淡蓝色的宝石,更有趣的是脚环,扣上脚踝之后,那一双小鱼就分别亲吻着纤细的脚踝。 “这个……多少钱?”她指着首饰,转头问售货员。 “不好意思,这套是展示品,不出售。”漂亮的售货员走过来,微笑着向她道歉。 【158】肌肉男的天下 “没什么是不能出售的,你喜欢,就给魏嘉说一声,我来付帐。睍莼璩晓” 沈司晨的手指在柜台上敲了敲,笑着说。 “我要是喜欢,也轮不到你付帐啊,我还有老公呢。”冉蜜转过头来,微拧淡眉,小声说:“沈司晨,你能不能正经点?” “冉蜜,你说话要不要这样刺人?我哪里不正经?”沈司晨咬咬牙,恨得牙痒痒。 “就是。”冉蜜撇撇嘴角,继续往前走辂。 沈司晨又跟在了她身后,亦步亦趋的,冉蜜忍不住扭头看他,小声说: “你干什么呢?你不要去工作吗?现在才大白天,你不要浪费时间了。” “心里烦,就想和你呆会儿,你别管我,你去转你的。嫖” 沈司晨胡乱挥挥手,看着她笑了笑,眼神里隐隐浮着落暮和失望。 爱而不得,明明在眼前,却感觉隔了千重山万重水,这种感觉足能击败任何一个骄傲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沈司晨不服黎逸川自是不必说,他只是不明白,冉蜜为什么非要选择和一个和她有解不开的仇怨的男人呢?这不是自讨苦吃? 冉蜜看了他一眼,轻声说:“沈司晨,我还没谢谢你那天追上他,及时把我送去医院呢。” “谢什么……”他抬眸看她,浓褐色的双瞳里涌起几分烈光,低声说:“冉蜜,现在和他好了吗?” “嗯,还好。”冉蜜点头,轻声说:“沈司晨,你还要和他斗吗?他挺厉害的,我不想看到你……” “你担心我?”沈司晨眼睛一亮,一步跨过去,双手摁在她的肩上,期待地看着她。 “哈,好担心……我不想管你们之间的事,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我大难不死,只想过得平静一点,如果你真能为我想,希望你和他就此休战,不要再给对方找麻烦了。” 冉蜜拂开他的手,摇了摇头,目光突然停在了前面的广告牌上,上面是红底黑字,偌大的“泰拳”二字。 原来黎筱枫的拳馆就在这商厦的楼上,那女汉子还挺大手笔,居然把拳馆开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不过有黎逸川这样的财神爷在身后给她撑着,就算是想在这里开两家也没问题。 冉蜜突然想看看这小姑子挥汗如雨的样子了。 “我有事先走。”她朝沈司晨挥挥手,直接往电梯里走。 沈司晨这回没跟上来,只静静地看着她进了电梯,再看着电梯升上了十一楼。他知道那里有黎筱枫的拳馆,那女人强悍得很,一般人不敢靠近。 “司晨,还看,都走了。我还真佩服你,真能忍的,这年头扮不了情圣了,钻石名车都砸不下来的,只能来硬的,那样也爽,要不然我帮帮你?她不敢跟黎逸川说的,你拿捏住她的把柄了,想怎么玩怎么玩,这主意怎么样?” 许杰安走过来,一手拍拍沈司晨的手臂,阴阳怪气地出主意。 沈司晨打开他的手,转头看着他,一脸铁青地说:“这是你能死得快的好主意,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警告你,别想乱来。” “好啦,知道你厉害,对了,那位斯蒂芬先生说了什么时候愿意见见我吗?你给他说了我的投资计划没有?” 许杰安干笑几声,又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嘻皮笑脸地问他。 沈司晨摇摇头,低声说:“我有大半个月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了,听说在阿尔卑斯山那里休假,等他回来再说吧。” “我说司晨,你别是根本没告诉他吧?”许杰安脸色沉了沉,狐疑地盯着他问。 沈司晨瞟他一眼,冷笑一声,从手机里调了个号码给他,不悦地说:“你自己和他联络,别怪我没告诉你,他可不是善茬,找他投资,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不是也给你投资了吗?你付出了什么代价?一只手还是一只脚?我说哥们,你可别忽悠我。”许杰安不屑一顾地冷笑,记下了号码。 “自己看着办吧。”沈司晨也不和他多作计较,指着前面说:“我劝你别和她混在一起,那可不是个好角色。” 许杰安往前看,林亚楠正坐在一个首饰柜前挑选钻饰,身上穿着淡紫色的一字领长裙,披着真丝围巾,挡住了隆起的肚皮。头发盘在脑后,一枚古典的发簪攒于乌青的发髻里,耳朵上戴着硕|大的心型粉色耳钉。 “有味儿,你不懂。” 许杰安不可置否地笑笑,往后一靠,饶有兴致地看着林亚楠的侧面。 三十多岁还能像她保养得这样好,确实不容易,风情万种,偶尔扮嫩时还能扮出几分青春洋溢。有一种女人,天生是个会勾人的角色,不管对方真情假意,起码她靠这天赋为自己暂时赚来的富足的生活,再狠一点、运气好一点的,也能是一辈子。 她挑了会儿,扭头看向了这边的两个男人,怀孕并不能阻止她把自己的脸用化妆品扮得一如既往的精致,视线扫过了许杰安,冲着沈司晨挥了挥手指。 沈司晨厌恶地拧拧眉,转开了脸,低声说:“小心被你爸撞到。” “老爷子有新欢了,顾不上这个大肚子,再说了,我也就和她聊聊天,还不至于骑这大肚子的身上去,你小子别把我想得太龌|龊。”许杰安掀掀眼皮子,慢条斯理地说:“这女人手段厉害,老爷子有几条线的产业都被她给抓住了,我若不和她走近些,她搞|名堂怎么办?而且若不是知道这野种不是我爸的,我非弄掉这小野种不可。” “自己小心点,我先走了。”沈司晨拧拧眉,转身去按电梯。 “喂,斯蒂芬那里你给我催催,我这投资真的有钱赚。”许杰安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你把摊子铺那么大干什么?也不怕一跤绊倒了,摔死你。”沈司晨扭头看他一眼,进了电梯。 “有你在,摔不死。”许杰安的眼里滑过几分狡滑的光芒,冲他挥了挥手,咧着嘴笑。 沈司晨没理他,按了电梯下楼。他是来找许杰安的,这小子如今胃口越来越大,让他找人弄停黎逸川渡假山庄的工程,他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说去办事的人受了伤,还要逃命,狮子大开口找他要三百万。可这臭小子一见到他,什么话都软了,主动把价降到了十万块,也不知道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沈司晨和许杰安一起长大,在一起呆了近三十年,两个人的关系从来都铁,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兄弟也会产生了隔阂,有了距离,如今的他,根本猜不透许杰安的心思。那嘻嘻哈哈的眼底,到底隐藏了些什么秘密?沈司晨目光冷冷地盯着观光电梯的透明墙,外面的高楼大厦林立,高得能挡住蓝天。到处都是铜墙铁壁,坚硬如同人心。 他突然开始怀念小时候,在九十年代,没有如今这样先进的电子产品,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孩子们一起打打闹闹,一起骑脚踏车,去隔壁班看长相清秀的女孩子,把女孩儿欺负得直哭……那时候他父亲还是小官员,许杰安的父亲也未发达成这样,可似乎感情要干净很多。 为什么就变了呢?钱真的这么重要吗? 他揉了一把脸,脑子里闪过了冉蜜的脸,在他的世界里,还有谁能有冉蜜那样的心,身处迷离繁华,还能保持着原本的颜色,是不是过上许多年,冉蜜的心也会被沾染了世俗,不再可爱? 还有黎逸川,这男人的反击迅猛并且凌厉,明明在照顾冉蜜,却用最快的速度摆平了渡假山庄的事,故意闹事的工人们悄无声息地被清退,混混们被揍得不敢再踏进那里半步。黎逸川只回来不到一年而已,黑白两道,已经游刃有余,他顶着新一代海归的帽子,随手一签,便能投进大笔资金,这能耐不知得到了多少人的追捧。 沈司晨在黎逸川各条线上的堵截,都被黎逸川给踢了回来,黎逸川去二线城市投资医疗,沈司晨随即跟上,明明初期占了下风,可最后关头,又被黎逸川给震了下来。黎逸川投资的一个中国红瓷器公司上市,沈司晨迅速追截,又被黎逸川绕避过去,上市才数天,股\价涨了几倍。 他真不如黎逸川? 沈司晨双拳紧攥了一下,骨节咯吱响着,吓得电梯里的女孩子赶紧缩到角落,电梯一到,便迅速逃了出去。 暮光斜斜地映入电梯内,沈司晨独自站在里面,失魂落魄地看着独孤成殇,褐色的双瞳里慢慢地浮起寂寞的流光,看似眨眼即逝,却如尖细的针,扎进他心灵深处。 黎逸川、沈司晨、许杰安、蔡梦娅、冉蜜……这是一群天之骄子,她们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或是家庭,或是美貌,可他们也是普通人,也渴望简单的快乐——这是出自心灵深处对于幸福的渴求,没人可以例外,不管你是高高在下,还是卑微渺小……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站在拳馆外,饶有兴致地看着宣传画。 画中全是肌肉发达,皮肤黝黑的男人们,身着黑色紧身背心,一招一式,皆显男人阳刚。 “泰拳讲究力量与敏捷,主要是运用人体的拳、腿、膝、肘四肢八体作为八种武器进行攻击,出拳发腿、使膝用肘发力流畅顺达,力量展现极为充沛。” 黎筱枫的声音突然从冉蜜身后响起,给她介绍泰拳的特色。冉蜜转头看她,她一身紧身背心,黑色运动短裤,luo在空气里的肌肤全是大颗的汗珠,不用穿高跟鞋也比冉蜜高出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冉蜜,那眼神里就是不屑! “病秧子,你不是说死也不来我这里?怎么,想来试试我的拳?”黎筱枫嘴角抽抽,抱着双臂,绕着她转了几圈,视线落在她长长直直的假发上,手指扯了扯,耻笑道:“你这是什么?还想扮淑女?是不是扮了淑女,我哥就特别冲|动?” “你嘴巴如果放秀气点,不知道多少男人喜欢你,别弄得老姑|娘嫁不出去,还自以为得意。”冉蜜打开她的手,没好气地反骂几句。 “哟,来我这里,态度还敢这么横。”黎筱枫眼睛眯眯,手掌摁在她的肩上,这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 “是啊,我就是胆子大,你这里怎么收费啊,能不能赚回本,别总向你哥要钱,那也是我的钱,所以啊,你对我好一点,我让你哥多给你一点嫁妆,不然一毛都没有。”冉蜜又抖抖肩膀,把黎筱枫的手抖开。 黎筱枫露出一脸古怪神情,嘴巴张张,想说句什么,还真一时间没能说出来。 “唷,这美人是谁?”有个练拳的肌肉先生从玻璃门里探出头来,上下打量冉蜜,口哨吹得又响亮又热情,又扭头往玻璃门里大声招呼,“哥儿几个来看,真难得,来了个如水如诗的美人啊!” “反了,进去干活去。” 黎筱枫抓着那男人的头往里面一摁,疼得那男人大声嚎叫一声,灰头土脸地进去了,里面的人一阵一阵地哄笑。 “你天天和这些人在一起工作?” 冉蜜的脸贴在门上,好奇地往里面看。 里面的男人们正挥汗如雨,还真没看到除了黎筱枫之外的第二个女人,全是肌肉男人们的天下,她用手指点着数了数,一共五个! “黎筱枫,你这里真不会亏吗?我看你这里学员不多啊,我觉得开这种会馆,赚不了多少成人的钱的,可是你这泰拳本来就霸道,不会有家长送小孩子来学,人家都学奥运会项目跆拳道去了,指着突然家里出个奥运冠军,再不济在学校里也不会受欺负。你这里算什么啊?” “传播文化懂不懂,我说你怎么和黎逸川一样俗,满脑子钱!”黎筱枫火了,转头就骂她。 “没钱你会饿死的。”冉蜜嘴角抽抽,推开门进去,“再说了,要不是你俗气的哥,你能在这里传播文化?别装了,你不就是想有人陪你打架?你这爱好还真特别!” 黎筱枫被她戳穿了脸皮,揪着她的直发就扯,假发从头上脱落下来,露出刺猥一样的短发来。 “粗鲁。”冉蜜夺回假发,狠狠瞪她一眼。“你不就是喜欢粗鲁,哥哥再重一点?”黎筱枫嗤笑着,毫不客气地大声说了句。 男欢女爱那种事,她简直嗤之以鼻,完全是女人用了自己的痛苦去满足男人欲|望的可怕过程,偏偏这些蠢货女人们还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洗干净,剥干净,送去男人的床上,供其蹂|躏…… 冉蜜脸都红透了,把假发往头上一套,狠狠刺她一眼,“黎筱枫你还真不怕羞。” “我就是这样。” 黎筱枫一伸手,勾住了旁边一个男人的脖子,正当冉蜜还想抵她几句时,只见她一个身起身落,硬生生把这男人给摔到了地上—— 砰……巨响! 这响声之后,黎筱枫威风凛凛地冲冉蜜一勾手指,双瞳微眯着,嘴角挑着威胁的笑,“来,试试!” “一边去,我回去了。” 冉蜜的心肝都被黎筱枫这一招给吓得颤抖起来了,这男人还在地上未起来,只怕骨头都给摔碎了吧? 若这小姑子真发蛮劲,把她这么摔上一下,她这一辈子就能在这里悲惨地划上个句号,到时候墓碑上的字大约只能写——这女孩子因为泰拳文化的传播而光荣献|身! 黎筱枫看着这小嫂嫂落而不逃,嘎嘎地笑了起来,大步跟到了门口,冲着她说: “喂,等我一下,我换了衣和你出去,找你有事。” 冉蜜扭头看小姑子,微笑着轻轻点头。 在黎家先争取到一个联盟,然后各个击破,这策略是不是很好呢?她不信真心换不来真心! 【159】在身上画的大象 【159】大象鼻子这么长 黎筱枫的高跟鞋和黎筱枫的短头发,冉蜜的平底鞋和冉蜜的假直发,简直就像极刚极柔两处绝然不同的风景,一走出电梯,便引来注视无数。睍莼璩晓 黎筱枫是火,看谁,谁能燃烧。 冉蜜是温柔的湖水,谁看,谁的心底泛起柔情波澜。 美好这两个字,再加上青春这两个字,便构成女孩子最值得纪念的时光。冉蜜的青春其实有点狼狈,不如黎筱枫潇洒自在。 黎筱枫今天穿得颇为中性化,手臂一揽,就把冉蜜给勾到了怀里,倒像抱了个小情|人。冉蜜挺不习惯的,她顶多和林可韵一起挽挽手,那才是闺蜜上街的标准姿势,哪里会像黎筱枫一样辂! “去哪里?”冉蜜不适地耸耸肩,可惜她手臂沉如铁,她没能耸掉。 “逛逛。”黎筱枫嘴角扬扬,一双大眼睛四处瞟瞟,盯上了前面的内|衣店,眼睛一亮,拉着她就往内|衣店里走,“嫂子,我送你礼物吧。” 今天的黎筱枫挺奇怪的!冉蜜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热情了,心里百转千回地转了无数圈,猜了一个原因…嬉… 这家店里的内衣偏向性丝,还真是冉蜜没尝试过的类型。虽然她也穿点缀蕾|丝的,但是没有这里的设计夸张大胆。 “这个不错!” 黎筱枫眼前一亮,拿了一件紫色豹|纹的,在她身前直比划,还罩在她的胸前去看大小。 冉蜜退了两步,有些不好意思,她还没这样光明正大地在内|衣店里举着内|衣晃来晃去。 “二位小姐穿多大的?”售货员过来,笑眯眯地问两个人。 “她买……”冉蜜推黎筱枫,让她自己去试。 “她A杯的!”黎筱枫盯着冉蜜包裹在休闲薄毛衫里的胸|部,不屑地说。 “你才A呢,我C的。”冉蜜赶紧辩解。 “呀,难得啊,没看出来……我看看!” 黎筱枫嘻嘻地笑,伸手就来摸,吓了冉蜜一跳,连连后退,一直撞到了后面的货架上才停下来。 “那我拿C杯的给小姐试试。” 售货员机灵,立刻挑了几款过来给冉蜜,性|感里透着妩媚,妩媚里又透着青春。 一款是粉色豹|纹的,前扣,肩带有花边,内内更可爱,肤色白皙的女孩子,穿这颜色挺美。 冉蜜挺喜欢这感觉的,每个人心里都藏着另一个自己,总是不经意地抬起头来往这个世界里张望,这时的冉蜜又露出她稍带野|性的一面,轻轻拉着自己的肩带一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起来。 出来的时候,柜台上已经多了四只纸袋,黎筱枫真给她买下来了。 “无功不受禄,你到底要干啥?”冉蜜盯着她狐疑地问。 “没啥。”黎筱枫抱着双臂站起来,又大步往外走。 “是不是想约魏先生?”冉蜜笑起来,拎起了纸袋,跟在她的身后。 黎筱枫没回头,也没有否认。冉蜜拿出手机开始拔号,黎筱枫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一惯女王式的表情难得地换成了几丝尴尬。 “没关系的,他人很好,如果你不介意小迪,不过小迪也很乖。” 冉蜜眼睛弯了弯,摁了最后一个号码,把手机贴到耳边。 就在接通的时候,黎筱枫突然夺过了她的手机,飞快地摁断了,给她关了机,盯着她匆匆说:“你别多管闲事。” 这大脾气女王的脸上泛着几丝红晕,把手机快速塞回她的包里,一甩手,大步往前走。 这丫头的脾气也古怪呢!明明是她想从冉蜜这里多听些魏嘉的事! 冉蜜摇摇头,慢步跟在她的身后。 感情这事真的很奇怪,黎筱枫处处看男人不顺眼,看着魏嘉也喜欢冷嘲热讽,好像前世就结了仇一样,可事实上偏偏就对他春|心萌动了! “走,陪我唱歌去。”黎筱枫又停下了脚步,一指前面的娱乐城。 “那么吵!我不去。”冉蜜摇头,她的脑子可经不起这样的吵闹。 黎筱枫冷笑一声,不客气地讽刺她,“你有没有这样娇气?不是都好了吗?冉蜜你不觉得你生活挺无聊的吗?天天围着他转,哪里也不去,呆在那黑屋子里,活像插在花瓶里的一朵花。” 黎筱枫的话确实戳中冉蜜的心,她也不想呆在花瓶里,现在是身体还未复原,可以后呢?黎逸川确实是想让她只呆在他的花瓶里,最好别人都别看到她。 “和我在一起,没事,我教你几招拳,你专门对付他。” 黎筱枫在她肩上捏捏,差点没把冉蜜的骨头给捏碎了,痛得呲牙咧嘴的,一脸愁意,这小姑子暴力因子比黎逸川还要活跃,她真招架不住! “你也太瘦太弱了,无趣。”她松开手指,撇撇嘴角,慢步往天桥上走,还真是要去唱歌,“过来吧,那家的隔音挺好。” “咦,你今天这么闲,要和我一起玩?你不是挺讨厌我的吗?”冉蜜跟在她身后,好奇地问她。 “是啊,讨厌你。”黎筱枫嘴角弯了弯,下巴高扬起,扭头瞟了她一眼,倨傲地说:“所以晚上弄死你。” 冉蜜愕然,这语气……黎先生就常说这话! “别罗嗦了,快点。”她手指勾勾,拉着冉蜜就冲过了天桥。 灯影迷离中,冉蜜看着她的侧影,觉得这世界还真有趣,创造出这么多性格各异的、鲜活的人,每一个都让她看到不一样的故事,每一个都能让她感受到生命力的蓬勃。 她开始喜欢黎筱枫了。 这个女人真实的嚣张着,真实的“坏”着,真实得让她喜欢! 瞧,女人的喜欢也来得莫名其妙,或者只是恰恰触动了她心脏某处的一点柔软,便能让她敞开了心扉去接纳包容。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微微有些肉疼,哪知道几百块的内|衣,居然得付出六千块钱红酒的代价! 小姑子宰嫂嫂,还真不遗余力!黎筱枫拎着那支红酒,另一手握了水晶杯,扫了她一眼,讥笑道:“看你那表情,好像真是你赚的钱一样。” 冉蜜抿抿唇,这卡里还真是她赚的钱,真以为那几个月没干活吗?跑业务跑得腿要断了好不好!可惜在外人眼里,她的努力都苍白无力,大家只看到黎逸川给了她豪宅名车,没看到她正在努力向上。 冉蜜倒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反正她自己知道自己在一直往前走就好了,若总为了外人的眼光活着,那岂不是太累?所以,面对黎筱枫的讥笑,她也只一笑了之,走到电脑边去选歌。 黎筱枫没让服务员进来,亲手打开了红酒,倒了半杯,抬眼看冉蜜,大声问:“你唱歌好听吗?如果不好听就别唱了,我唱得很好的。” 冉蜜轻吐一口气,懒得理她,给自己点了首歌,退回沙发边。打开被黎筱枫强行关掉的手机,立刻就有电|话打了进来,是魏嘉! 她看了一眼黎筱枫,沉吟一下,滑开了键接听。 那边有点儿吵,魏嘉似是一边走一边在打给她。 “冉蜜,有事吗?你只响两声就挂断,然后就关机……我有点担心。” “嗯,你要不要来……” 冉蜜才说半句,又被黎筱枫飞扑过来的身体给打断了。她夺了手机,指了指冉蜜,再度把手机给关了。 “既然有这心思,怎么又害羞了?”冉蜜有些好笑,从茶几上捡回被她丢去的手机。 “再等等吧,我再观察一下,而且他现在不是挺喜欢你吗,我就想看看他能喜欢你喜欢成啥样,我到底有没有机会,最好一击击中,别白白浪费我力气。” 黎筱枫居然也没否认,只挑了挑英气的长眉,拿起了麦克风,身子往后一靠,大声唱了起来。 冉蜜头一次听到这种理论,笑了半天,又打开手机,想了想,给魏嘉回了个短信。 “没啥事,和朋友唱歌呢,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空。” 不然连打两个电|话,都是中途被截断,让人家白担心,多不好。 回完短信,她便安静地坐在一边欣赏黎筱枫唱歌。她的歌在十几首之后了,她只是来陪黎筱枫的,像这种场合,她一年难得来上一回。 黎筱枫的声音略带些哑意,唱歌时候的她还真不同打拳时候的她,多了些柔软,少了些生硬。其实她也细心,只是怕快歌吵到了冉蜜可怜的脑袋,所以才点了慢歌来过过瘾。 魏嘉未回短信,或者是在忙吧,想着刚才在手机里听到的声音,冉蜜耸了耸肩,端起了饮料慢慢啜。 若能给小姑子做门好媒,也算结成刚铁联盟!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萝园餐厅。 中式化的包间里,罗市长作东,请几位K市的纳税大户、年轻企业家们吃传统的火锅。 座位的次序很微妙,基本上代表了K市商业圈里年轻一代企业家的地位。罗市长在正中间,左右是魏嘉和黎逸川,蔡梦娅在魏嘉的旁边,黎逸川右手侧是许杰安。沈司晨因为家庭原因,并未出席新市长的私人宴请。 热汽氤氲里,魏嘉拖开座位,道了声抱歉,坐了下来。 坐在他身边的蔡梦娅看了一眼他的手机,见屏幕还亮着,冉蜜的名字挺醒目,唇角便勾了一丝笑意,不露声色地轻轻一碰,魏嘉的手机便跌了出去,掉在罗市长秘书的脚边。 “对不起。”蔡梦娅赶紧起身去捡,又故意让秘书抢先了一步,捡到了魏嘉未锁屏的手机,因为触亮了屏幕,冉蜜刚刚发到的短信立刻显示在屏幕之上。 秘书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笑着把手机还回魏嘉面前,调侃道: “怎么,女朋友查岗?让你陪着去唱歌呢。” “不是。”魏嘉笑笑,扫了一眼短信,把手机键盘锁上。 “这名字挺特别啊,冉蜜冉蜜,染了蜜糖,过甜美的生活。”秘书笑着,故作文人。 桌上的人看了看魏嘉,又看向黎逸川。 在k市这地方,商圈里的人都知道有一个手段凌厉霸道的黎逸川,他养了冉宋武的女儿。各种传言层出不穷,不过大家都知道一件事,冉蜜就被他圈养在颐美中心的高楼上。 “对了,冉蜜身体好些了吗?” 许杰安是最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故意问黎逸川。 “好多了。”黎逸川满脸平静,搁下了筷子,沉声说:“冉蜜是我太太,和魏先生是好朋友。” 秘书的表情顿时尴尬起来,打着哈哈开了几句玩笑。 罗市长这时笑笑,低声说:“冉这个姓挺特别的,这名字也很有意味,蜜样的生活,蜜样的女儿,女儿嘛,都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甜滋滋小糖果,这个父亲有意思,会取名字。” “她是冉宋武的女儿。”秘书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罗市浓眉微拧一下,点了点头,岔开了话题。在举报沈策受|贿的名单上,冉宋武的名字赫然在列,还是大户。 蔡梦娅歪了歪头,又温婉地笑了笑,对着黎逸川说:“要不要吃中药调理一下?” “不用了。”黎逸川还是平静,只是那眼神已经开始不悦,明显不想再继续冉蜜的话题。 蔡梦娅立刻打住了话题,聪明地扯向了君安的事上,“我叔叔已经问来了一些事,晚点我们一起走,我告诉你。” “明天吧,明天我联系你。” 黎逸川点头,继续和罗市长聊起了当今的世界经济形势。 罗市长听得直点头,看样子对他颇为欣赏。 许杰安在一边冷笑着,手指一直在杯上轻转,另一手摸出手机,悄悄发了个短信出去。 蔡梦娅的手机立刻就响了,她低头看了一眼,顿时俏脸拉长,狠狠地瞪了一眼许杰安。 许杰安的短信就是发给她的:“表错情了吧,不如来找我。” 许杰安还是笑,阴阳怪气的,气得蔡梦娅扭过头,看也不朝那边看了。晚餐一直吃了三个小时,罗市长谈兴甚高,尤其是黎逸川、魏嘉二人,他们两个在某些观念上的看法完全相|左,陈述的时候火花四射,听得众人鸦雀无声,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散场的时候,罗市长还拉着二人的手连连摇晃,感叹地说: “你们的观念都是对的,只是切入角度不同,我们太需要这样的新思想了,改天我要请二位给我们上上课,让大家都听听什么叫进步。” “过奖。” 魏嘉温和谦逊地笑着,黎逸川却已经开始摸出手机看时间了。 “看样子黎先生急着回家陪太太了,那就改天再见吧。” 罗市长笑着,拍了拍两个年轻人的肩,和秘书先进了电梯。许杰安也走了进去,陪罗市长一起下楼,殷勤地按着开门关门的键。其余几人都进了另一部电梯,只有魏嘉、黎逸川、蔡梦娅在电梯边等着。 “黎总不要误会。”魏嘉先和黎逸川道歉。 “有什么可误会的。”黎逸川淡漠地说。 “冉蜜和逸川感情不错,你们的别墅装修完了吧?”蔡梦娅在一边笑。 黎逸川转头看了她一眼,冷漠地说:“蔡小姐不像这么不仔细的人,不要把魏先生的手机摔坏了才好。” 蔡梦娅的笑意僵了一下,窘迫中,脸上蒙上一层红意。 电梯到了,三人前后走进去,再没说过一句话。 黎逸川下了楼就给冉蜜打去了电|话,好半天都没有接通,此时的黎逸川心中才隐隐升起几丝不悦。 上了车,油门一踩,直冲向颐美中心。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精疲力尽地把小姑子丢到了颐美中心旁边的酒店客房里。 黎筱枫酒量不太好,半瓶酒就醉了,冉蜜不想这时候回黎家,只能把她给拖进酒店。出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黎筱枫给掐断了。 “到底什么女人啊!”她小声抱怨着,弯腰抱起了月亮,推开了房间。 黎逸川正在游泳池里游泳,冉蜜抱着月亮过去,站在池边朝他看。 “今天这么早啊。” “去哪儿了?” 他从池子里起来,拉过浴巾擦头发,盯着她看。 “你家那霸王花啊,整死我了。” 冉蜜放下月亮,接过他的浴巾,绕到他的身后,给他擦背上的水珠,小声抱怨说: “也不知哪根筋不对,非要去唱歌。还要喝红酒,你给我报销吧,她用了我七千多块钱呢!” 黎逸川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直接了当地问:“为什么找魏嘉?” “你怎么知道?”冉蜜惊讶地看着他。 “为什么找他?”黎逸川长眉紧拧,继续逼问。 “什么语气!”冉蜜不悦了,把浴巾丢给他,转身往房间里走。 “冉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黎逸川跟在她的身后,呼吸略紧。 冉蜜转头看他一眼,小声说:“你怎么能这样随便怀疑我?你语气好一点了,我就回答你。” 她说完,掉头就进了房间,把黎筱枫送她的内|衣拿去洗。 黎逸川吸了支烟才进来,冉蜜在浴室里弄出的声音挺大,他在门口站了会儿,脱|了泳裤,走进去和她一起洗衣服。 她把内衣摁在烤漆台上,用刷子轻轻刷,鲜艳的颜色落在黎逸川眼中,不免让他有些意外。 “你买的?”他狐疑地看她。 “是啊,不扮你的白玫瑰了,少管我穿什么。”冉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扭头瞪他一眼。 “你什么语气!”黎逸川拉开脸,小声责备她。 “就这语气!”冉蜜掬了盥洗盆里满是泡泡的水往他身上浇,他的浴巾跌落下去,泡沫一直往下滑,沾到他软趴趴黑乎乎的地方。 冉蜜轻啐一口,转回头,继续搓洗衣服。 她的肩一耸一耸的,让黎逸川心中一软,滚烫的胸膛贴上去,从她身后环着她,轻轻地在她的臀上蹭。 冉蜜被他蹭得心猿意马的,转身推开他,又抹了一把泡沫往他身上摔,小声说: “你别讨厌。” 泡沫沾在他结实的小腹上,活像两只眼睛,而他的那处儿还是象鼻子一样趴着。 【160】优劣长短 “穿衣去,谁想看你呢,会长针眼的!” 冉蜜红着脸,吃吃一笑,转头继续刷着内衣。睍莼璩晓 她洗东西很仔细,反反复复地,一遍又一遍,好像非要把内衣刷出个坑来。刷子刷起的水声能让黎逸川的心里疯狂长草,挠得他心痒难耐。 “别刷了!”他夺了她手里的刷子,往水盆里一丢,抱着她就往怀里揉,嘴唇扫过她的耳朵,低声说:“还不快说,为什么找魏嘉不找我?” 还是这事……冉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训他,“你家霸王花又不想和你处对象,你积极什么!辂” “处对象?你说谁?黎筱枫要追求魏嘉?脑子进水了?”他脸色顿一沉,推开她就往外走。 冉蜜也不知道他骂谁,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把刷子从水盆里捞出来,继续她的活儿。 出去晾晒时,黎逸川正把手机往床上丢,看样子没能打通黎筱枫的手机婺。 冉蜜晾完了回来,一边放下袖子,一面看着他说:“你别管了,人家自己喜欢,让她自己去接触,你这人真奇怪,我和魏嘉接触你不喜欢,你妹妹去接触你也不喜欢,莫非你自己爱上了他?” 黎逸川没听懂,反问一句:“什么?” “我说,你不像吃他的醋,倒像是吃我和你妹妹的醋,谁都不能靠近魏嘉,就只有你才能去靠近他!这不是很奇怪吗?” 冉蜜嘴角抽抽,走到梳妆台前,拿着假发去戴,直直的发披在背上,配上她这尖尖的小脸,让她看上去真像回到了18岁。 “你看,好不好看?”她左右欣赏着自己的模样,脆声问他。 “难看死了。”黎逸川讥笑一声,在沙发上坐下来,白色的浴袍散开,露出强实的胸膛。 冉蜜瞪了他一会儿,抓着假发过去,用力往他的头上一套,没好气地说: “你戴吧,赶紧的,再学几招撒娇的手段,去和魏嘉在一起吧!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黎逸川差点吐血,抓着假发就往地上丢,月亮正在那里跳上跳下,假发不偏不倚摔在它的身上,吓得猫汉子一声尖叫,伸出尖爪一阵乱抓乱扯,那原本柔顺如绸的长发硬生生被糟蹋成了一团鸟窝,月亮又拖着这鸟窝往外疯跑去了。 冉蜜赶紧拍了黎逸川的胳膊一下,大声喊:“快,快上,快追,抓回来有奖!” 知道是什么感觉吗?就好像一个姑娘指挥着哈士奇快去抓丢出去的骨头的那种…… 黎逸川反手就把她给掀到了沙发上,满脸铁青地怒斥道: “冉蜜你别给你几分颜色,你给我开染坊!” “我就开了,我以后专开染坊!” 冉蜜嘎嘎地笑了起来,双腿高扬起,一腿蹬在沙发背上,一脚去踩他的大腿。 在他面前肆意妄为,感觉超好呢! 黎逸川扭头看她,她笑得眉眼弯弯的,开怀明媚。 他一直渴望她能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容来,此刻她正这样笑着,如春光,如灯火,如暖风,如娇花,一笑便能把世间所有美好的感觉都拱进他的心里来。 他探出手指,在她正蹬在自己的大|腿上的小脚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然后沿着这娇嫩如羊脂一般的肌肤往上滑去。 冉蜜迅速缩回了腿,翻了个身,匆匆躲开他的手指,可是她动作有点儿大,居然直接从沙发上翻了下去,除了还有一脚挂在他的腿上,身体完全趴在了地上。 黎逸川低笑了几声,抬起脚,在她的小腿上轻轻地碾了几下。 冉蜜扭头看他,一脸窘迫。 灯光柔柔幽幽,在他的双瞳里流淌,他就这样侧着头凝望她,呼吸渐渐地重了、沉了、急促了…… 他捉住她蹬在自己腿上的脚踝,用力捏了捏,哑声说: “冉冉,不当白玫瑰,就当红蔷薇吧!” 红蔷薇的美,是直抵人心的火热。 剥去冉蜜沉静秀气的外壳,她的心就是红蔷薇,能让爱上她的人为她沉醉,为她疯狂! “小心我扎你。” 冉蜜抖了抖脚,爬回沙发上。 “我会很荣幸!” 黎逸川又低笑了起来,冉蜜心里藏着的那只小野猫,只有他看到了。 冉蜜转过头来,双瞳里流露出几丝不知所措之后,又胆大了一些,把头凑过去,用自己的假发去扎他的脸。 “那,扎你了……” 冉兔子,冉刺猬,冉乌龟,冉鸵鸟,冉蔷薇,她如此真实地表露着她的喜怒哀乐,从不掩饰。她喜乐的时候,就会轻手轻脚地靠过来,偎在他的身边。她害怕的时候,就会本|能地竖起了尖刺,躲回她的壳里…… 你能说这全是她的缺点,可是你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一个人真实的内心。具有大无畏的勇气、并且能直视自己所有缺点的人,这世间并不多! 冉蜜一直具备后一点,她从来知道自己的优劣长短,已经算是拥有一半超能量的勇者了。 “想不想我扎你?” 他小心地捧着她的小脑袋,手指在她的脸上轻滑。 “不想,要睡美容觉了,你别打扰我。” 冉蜜轻笑起来,拉开他的手,快步往床边走。 黎逸川跟过去,在她弯腰掀被子的时候,突然就扑上去,从她身后抱住她,双手直接攻上她的酥软双雪,十指紧紧地陷进凝脂一般的肉里,挤出团团电流乱窜。 冉蜜往前扑去,他也跟着她压下来,硬挺之处抵在她的臀上,她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微跳的幅度。 “睡前做点让你美容的事才最关键。” 他不轻不重地咬着她的香肩,不轻不重地往她的身子里挤。 才洗完澡、和他闹了一番的她,身体温暖柔软,潮湿如春,他不一会儿就挤进了大半。 “真要睡觉,我答应黎筱枫,早上和她一起去跑步,锻炼身体,现在都要十一点了,正是睡美容觉的时候啊。” 冉蜜一手掩着眼睛,嗡声嗡气地向他告饶。 “跑步?”黎逸川一怔,拉开她的脸问她,“你这样子能跑?” “为什么不能跑?就算是早起走一走,也能锻炼身体啊。”冉蜜有些无奈,她不想当温室里的红蔷薇,她要做在青春里怒放的那一朵! “不行,才做完手术多久,不许去。” 黎逸川长眉一拧,直接把她的锻炼计划扼杀于摇篮之中。 冉蜜转过头看他,心中微怒,往上拱了拱腰,想把他掀下去,可是她的动作却让他侵占得更深了,直接攻入了总部! 她轻呼一声,又趴回床上,急|喘着说: “你不让我跑步,我也不让你碰我……” “挺狠的啊!你觉得可能吗?” 黎逸川像听笑话一样,低笑了起来,双掌捧起了她的蜜臀,用力挤了挤。 冉蜜这时候真想放个屁来着,熏死他去……再漂亮的女孩儿,有时候心里也不免会恶俗一下,这时候她还真努力了几下,可惜没能成功! 她在他身下折腾扭摆,黎逸川可别提多舒服了,一吸一纳之间,简直让他如入天堂,销|魂至极。 冉蜜也发觉了自己这简直是在便宜黎逸川,于是不动了,偏着头,安静地享受着他在身体上点着的火花和欲|望,双眼微眯着,看着玻璃窗户外的星光。 这就是她想要的夫|妻恩好生活吗? 她问自己,冉蜜,你现在幸福吗?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她,在她病发的时候,有个男人能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给她洗衣洗脚洗屁|屁,端屎擦尿听她哭泣,看过她的美,也看过她的丑,尽管他还有坏脾气的大缺点,可是也真算一个合格的丈夫,为她遮风挡雨,让她衣食无忧,不必操劳奔波……这难道不是女人们都想要的男人吗? 所以,她想她是幸福的吧?至少此刻躺在他的怀里的时候,她觉得是! 她但愿会一直如此! 她晾在泳池边上的彩色性|感内衣在风里轻轻摇晃着,向风儿和星光诉说着一个女人的幸福开端,以及对幸福彼岸的极度渴望……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新内|衣穿上去感觉就是棒! 她站在镜前左瞄右看,明媚的眼角尽带春光。 晨曦才是微露之时,她真的准备出去做锻炼了,不跑步,就慢慢走一走,去小山上呼吸一下在城市中闻不到的新鲜空气。 黎逸川有些不情愿,不太想起早床,昨晚好歹是废过了劲儿的人,还想多睡会儿。 可是她已经站在镜前照了半天了,那娇模样真跑出去,跟别人勾搭上了眼,还真是亏本哪……他只有坐起来,盯着她看了会儿,下床去抱她。 双掌捧着她的酥软,盯着看了会儿,小声说:“怎么觉得小了一点?” “你才小了。”冉蜜赶紧抱住了胳膊,反驳一句。 “它本来就会伸缩自如。”黎逸川笑着调侃一句。 羞得冉蜜脸一红,轻啐一口,转头走开,去衣柜边拿衣服穿,“黎逸川你脸皮有城墙厚,总说这种话。” “这是我的优点,要不然能击败你?”他挨了骂也无所谓,进浴室去洗脸刷牙。 你看,夫妻两个一起起床的节奏,多么和谐。 冉蜜又不生气了,穿了粉色短袖体恤,再套了件薄外套,跑去浴室门口看他。 “我和女魔王去就好了,你多睡会儿吧,她就在隔壁的酒店。” “你和她去我才不放心,她兴奋起来,踢你一脚,打你一拳,我找谁要人去?”他从镜中看她一眼,不悦地说:“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体状况,和她去K歌,去跑步,也不怕她一拳弄死你。” “看你说的,她是杀|人爱好者啊?”冉蜜嘴角抽抽,在这大哥的眼里,这妹子还真是不讨喜!她忍不住又说:“再说了,我身体什么情况我都知道,我又不会打鸡血抽风一样的跑,只是走一走而已。倒是你,吃饭时又喝酒,是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起码我不胃疼,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你怎么不去当谈判专家?”黎逸川被她叨叨得有些迷糊了,弄到现在,成了他不会保护自己…… “反正,我什么优点什么缺点都知道,不像你总是那样自大,以为自己是希腊男神……”冉蜜笑着,故意挺了挺胸,摆力士的造型。 “是啊,你懂得多,我的优劣长短都知道。”黎逸川嗤笑一声,把毛巾砸到水里,转过头来瞪她。 “就知道!”冉蜜咬了咬嘴唇,大步往门边跑,“我走了,你慢慢研究自己的长短吧。” “臭丫头!”黎逸川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这丫头越加得寸进尺,能把他抵得哑口无言。 “你到底要不要去?”冉蜜拉开门,转头冲他笑了笑。 柔柔的一朵,就融化了他的不甘愿,乖乖地穿了衣出来,陪她去山上走一走,锻炼身体。 清晨的小山上,还有蛮多锻炼的人,而且不乏年轻人。 冉蜜挺庆幸黎逸川来了,否则她今天的早锻炼计划又泡汤了。女魔枫不靠谱,醉得厉害,怎么拽都不醒,真是可恶,吃喝她七千多块,头一次答应她的事就泡汤。 冉蜜一路走,一路叨叨。 黎逸川双手放在裤兜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她总有让他想像不到的一面,比如现在的罗嗦模样…… 其实冉蜜也不是想罗嗦呀,只是她实在是想找点话和他多说说,要不然这样两个人在山上走,多尴尬…… 冉蜜的叨叨也没能维持多久,她除了这个话题,再想不到多的了,而且他也不接话,于是轻叹,闭上了嘴,抡起双臂,放松筋骨。 清新的风,清新的草香,清新的泥土的味道,还有一张张清新的,不用化妆的面孔,让今天的开始也变得清新。 冉蜜又用力抡了一下,只听咯嘣一声……她的内衣搭扣和肩带居然弹开了…… 她因为走路出了汗,外套已经脱了,捆在腰上,她赶紧捂住往下跌地小罩|罩,扭头看黎逸川。 “小小两团会有这么沉?”他退了一步,看她的背上印出的痕迹。冉蜜被他的话弄得差点没吐血,瞪了他一眼,赶紧退到林子里,让他给自己扣上。 “你买个好的行不行?花里胡哨,又不实用!这么小也托不住!” 他扣完了,在她的臀上拍了一把,不满地批评她。 “哪里小了?”冉蜜哭笑不得,虽然瘦了许多,也不像他说的那样好吗? “不小,大,快走吧,走一圈,走累点,回去多吃点,补回来!”他低声笑了笑,拉着她快步往前。 冉蜜低头看自己的胸前,大品牌的内|衣确实好,可是没有多少女人舍得穿,若有一个品牌,不贵,设计用料却又完美,那该多好啊! 她走了几步,摇了摇他的手指,笑着说:“黎逸川,你说我要是去学设计内|衣,你会喜欢吗?” “设计了专穿给我看还行。”他扭头看她一眼,随口应承一句。 冉蜜抿唇笑了笑,扣紧了他的手指,没再出声。 魏嘉曾问过她,你正视过自己的内心吗,到底想做什么?冉蜜之前没仔细想过,因为她必须先有保证自己生活的工作,现在她要好好想想,她到底想做什么,才能在她和黎逸川之间搭起一座平衡的桥。 “喂。” 突然,魔女枫从天而降,从二人身后追过来,一手一个,勾住了二人的脖子。 她来得太突然了,几乎没把两个正安静走路的人吓个半死。 “你能不能有点女人样子?”黎逸川扒开她的手,不悦地训斥。 “得了,我又不需要你喜欢,当你老婆。”黎筱枫撇撇嘴角,一指冉蜜,“我是答应了你老婆才来的,我可不失信!” 冉蜜笑了起来,还真是呢,魔女枫一脚是袜子,一脚是拖鞋。 魔女枫低看看了看,一拧眉,索性把拖鞋丢了,小声说:“走吧,走一圈儿回去,妈说今天要请客,公布你们两个的事,本来是让我告诉你们,我给忘了。” “伯母真的同意吗?”冉蜜微怔,害怕是苏怡芳又来一次笑里藏刀。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黎筱枫拍了拍额头,声音愈小,“头晕死了,昨天那酒会不会是假的?” 冉蜜没出声,苏怡芳对她的排斥和厌恶,来自上辈恩怨,这仇怨是很难解开的,她这次请客,会是真心的吗? 【161】抚慰 苏怡芳背对着二人,用抹布轻轻擦拭一只青瓷花瓶,花瓶里插着绢制的粉色荷花,连花上的露珠都栩栩如生。睍莼璩晓 苏艺涵在厨房里洗菜,她的肚子已经微凸了,和她母亲一样固执,非要等着齐梓商回来结婚。 有些女人对待爱情,总会不自觉地陷进盲目中,以为自己慈悲地爱上了他,却不想那人是头狼,能把她吃得连骨头也不剩下。 冉蜜看了一眼黎逸川,起身去帮苏怡芳擦拭家俱,客人们晚上才会过来。她不知道苏怡芳为什么会决定请客,可从苏怡芳的神情上来看,并不是一件喜事。 她的手才碰到花瓶,苏怡芳就侧过了头,厌恶地看她一眼,冷冷地说辂: “不用了,不要弄伤了你的手,你是贵人。” 冉蜜的手尴尬地缩回去,又扭头看黎逸川,讨好苏怡芳这件事,难度太大,她还不懂得如何去做。 “妈……嫫” 黎逸川才开口,苏怡芳就转过了头,淡漠地说: “不用替她说话,只要她和你坐着就好了。” 冉蜜心里开始忐忑,请客这种事,苏怡芳都不亲自知会黎逸川,而是让黎筱枫代为传达……只怕今晚是鸿门宴,没有好事情。 黎筱枫正拿着ipad从楼上下来,听到这对话,只嗤笑一声,大大咧咧在沙发上一坐,大声说:“妈你吓唬谁呢,哥可会护着他的心肝宝贝的。” 苏怡芳没接话,继续擦着她的花瓶,好像那不是一只花瓶,而是擦不完的时光的泪。 门铃清脆地响起来,冉蜜过去开门,王蓝彦一家人到了,王蓝彦抛着车钥匙,几步到了客厅,向苏怡芳打了招呼,一屁股跌坐在黎逸川身边,拿烟出来给他。 苏茜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进来,王爸也坐去了沙发上,苏茜只瞟了一眼冉蜜,撇撇嘴角,用肩撞开她,看到黎逸川也没出声,径直去了苏怡芳身边,笑着从包袋里拿出了两张票。 “姐,我买了两张昆剧的票,晚上我们去看,8点就开场了。” “好。”苏怡芳点头,把抹布放下,转头看着厨房问:“艺涵,还要多久?” “快了,外婆,先坐下吧。”苏艺涵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柔柔地说了句。 冉蜜心里更加不安,此时已经7点多,苏怡芳并没有要和他们两个多交流的意思。 黎逸川的神情也严肃下来,掐了烟,看着苏怡芳。 苏怡芳擦了擦手,招呼大家进了小餐厅,桌上明显多摆了两副碗筷,黎逸川的脚步停在小餐厅外,呼吸微紧。 冉蜜也跟着停下了,那是给苏芹和海澜摆的! 今晚只怕要摊牌,她和黎家,黎逸川得二选一! 苏怡芳始终不看黎逸川,站在那两个空位前,手扶着椅子,低声说:“都坐吧。” “妈,你想干什么?”黎逸川看着她,眉头微皱。 苏怡芳摇摇头,笑了笑,手掌在椅背上拍了两下,“我不是你妈,你妈在这里,她叫苏芹。逸川啊,你我母子情份已经尽了,我欠你妈的债,我也算还清了,从此之后,你是你,我是我,大家相安无事,不要再来往了。” “妈……”黎逸川呼吸一紧,双拳紧握住。 王蓝彦和黎筱枫也站了起来,愕然地看着她。 苏怡芳的神情愈加淡漠,拖开椅子坐下,手在半空挥了挥,低声说: “没什么好惊讶的,这是你买的房子,我和艺涵会搬出去,你也不欠我们什么,艺涵原本就不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我也不是你的责任,桥和桥,路和路,我们以后就不是一家人了。” “妈……好端端的,这是干吗呢?” 黎筱枫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手指在桌敲了敲,可惜她也没能说完,苏怡芳刺了她一眼,平静地说: “你的事我一向管不着,但是劝你以后也少向他开口要钱,他的钱要用在该用的地方,你不是能用得起他钱的人。” 苏怡芳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尖刺,可黎逸川却无法反驳,心里堵得难受,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也越来越重。 “哈,这个……苏大美人,这样,我们先吃饭,哥的事,我会揍他,让他去芹姨坟前多磕几个头……还是一家人嘛,妈,你说!” 王蓝彦用手肘碰苏茜,她撇撇嘴,随即挤出干涩的笑容来,对着苏怡芳说: “是,改天带冉蜜去给你妈的坟前上香,磕头,就没事了,姐你也别计较了,年轻人们,感情滚烫滚烫的嘛。” “是该磕头,只是他没脸去。”苏怡芳冷笑几声,终于抬眼看向了黎逸川。 眼神里的情绪太复杂了,失望、痛苦、无奈、期待……全在那双饱含沧桑的眼睛里郁结着,她这一辈子也不容易,可是老了,却不得不和自己最疼爱的人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做出如此绝情的事…… 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冉宋武的女儿一出现,就能把黎逸川给抢走,而她对黎逸川付出这么多,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局面……她为他做的,难道比不上冉蜜、这个仇人的女儿? 苏怡芳也是一个性格很刚烈的女人,在原则问题上绝不肯退让半步,哪怕这个选择明明让她痛苦不堪,她也非要走出这一步。 就像那个最经典,又最难回答的问题,妈和媳妇掉进水里,你先救谁……老少两代的女人,都想做这男人心里最重要的那个。 一边是养育的恩情,一边是炙热的爱情…… 黎逸川站在那里,暮光从窗子里扑进来,他的表情就显得愈加的阴晴不定。 冉蜜站在餐厅外,不知如何是好。 黎逸川是不可能和苏怡芳断绝关系的,他压在心头的负担越重,和她之间的爱就越沉重,而她无计可施,只能等待命运的审判…… 晚餐当然是没吃成,桌上的饭菜一直隔到凉透了,也没人敢动筷子,黎逸川就一直站在餐厅边,不说话,也不动,像僵硬的木头。 “外婆,小舅舅不吃饭会胃疼的。” 苏艺涵轻轻地摇了摇苏怡芳,柔柔地说了两句。苏怡芳站了起来,向众人点了点头,满脸的失落、疲惫。她用这样激烈的方式,还是没等来黎逸川的选择,只能苦笑着说: “对不起各位了,我们走吧,这地方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和艺涵今晚住酒店,东西会有人来帮我们搬。” “随便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黎逸川听到此处,突然就爆发出了怒气,狠狠丢一句,转身就走。 他的动作太快了,没人反应过来,冉蜜也没能反应,被他的肩狠狠撞了一下,他的力道不是她能承受的,肩膀处顿时就锐痛起来,可也不敢出声,抓了包就跟着他出去。 可是他正陷进盛怒之中,根本没管身后的冉蜜,出去就重重地摔了门,冉蜜正迈步出去,这一碰,又正撞到她的额头上,痛得那是眼泪直流…… 身后传来了幸灾乐祸的笑声,是苏茜。 她转头去看,苏茜正指着她,冷笑着说:“冉蜜,你把别人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和你那个死鬼爸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好了,多嘴,挑事!” 黎筱枫一摔筷子,快步上了楼。 冉蜜沉默着,伸手推门,却发现这门锁换成了指纹锁,从里面出去也得输进指纹和密码,而这锁里没有她的指纹…… 王蓝彦倒是过来帮忙了,可惜他也是个外人,打不开门。 苏艺涵不动,只冷冷地盯着她。苏怡芳更不可能过来开门,冉蜜僵站在门边,血液全往头顶涌去了。 “好了吧,折腾完了我去约会去,苏艺涵快过来开门。”王蓝彦冲着苏艺涵勾手指,一脸郁闷。 苏艺涵这才慢慢起身,过来打开大门,冉蜜捂着额头出去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拦住了她,笑了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冉蜜,你要幸福哦!” 冉蜜推开她的手,快步出去。和别人斗嘴,这种浪费力气的事,她此时一点也不想做。黎逸川明显气爆了,所以连她也不肯等,独自离开,晚上她还不知道怎么安抚那人呢。 “我送你回去吧。” 王蓝彦开车过来,看到她还站在小区门口拦车,放下车窗叫她上车。 黎逸川的手机还在冉蜜这里,先前在黎家时,她用他的手机打过游戏,这时候她连去哪里找他都不知道,只能回去枯等。 冉蜜这时候才发现,她是如此不了解黎逸川,在她和他的感情里,连爱深爱浅都是他在主导,她不知道他爱去哪里,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或者,是去打壁球了? 她精神一振,让王蓝彦送自己过去。 王蓝彦一手靠在车窗上,吸着烟,摇了摇头,淡淡地说: “他不会去那里,可能是陵园了,我劝你回去等着,不要找他,他的性格我了解,你这时候去,只会被他的火烧着。你也别怨我妈,我妈就是爱说几句,芳姨是有主见的人,我妈还没那个本事能操纵她的思想,最多附和一下。” 冉蜜无言,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听从王蓝彦的劝告回颐美中心。 这一晚上极其难熬。 冉蜜非常、非常难受,这种难受劲儿都没办法形容。当爱情和婚姻不被对方家人接受,还要看着爱人如此痛苦,除了怨自己无能之外,她还能怎么想? 可是,亲爱的爸爸,你养育我这么多年,我又怎么能恨你怨你呢?所以,这些心债我只能默默地背负了呀…… 电梯孤单地往上,她仰头看着数字,耳朵里一片静寂。 她的命运有点儿奇特,掉进蜜罐里,又坠进尘埃里,想要平静,却总是波澜不断。 顶楼只有她和猫汉子,她抱着猫汉子,缩在沙发上,孤独地等着他回来…… —————————————————————莫颜汐:《独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灯光有些幽暗,黎逸川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落满了烟灰,烟头横七竖八,足有九支,他的指间还捏着一只雪色烟杆,嘴唇轻抿,火光明盛,随即又有淡淡烟幕从他的唇中逸散出来,飘飘散散中,掩饰住他眼底的情绪。 这是Vivi会所的顶层的贵宾间,这是专门为黎逸川备下的,除了他,没人可以进来。 林耀喜欢唱歌,便盘下了这个娱乐城,虽然不是K市最大的娱乐城,却是K市最前卫,最能吸引年轻贵族聚集寻欢的地方。 林耀坐在一边,向站在房间正中的两个女孩子使眼色,可那两个女孩子却始终没敢靠上前。林耀不悦地一拧眉,挥挥手,冷冷地说:“算了,你们出去。” 两个女孩子如释重负,平常黎逸川就不好伺侯,说话声音大了要挨瞪,声音小了要挨瞪,坐得太近了要挨瞪,坐得太远了也要挨瞪,总之,只要他在这里请客,就是她们的世界末日。虽然很想从他口袋里掏钱出来,也得自己有命用不是? “别吸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林耀走过去,夺去他手里的烟,挨着他坐下,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 烟灰缸是水晶狮子一般的造型,咧着嘴,露着晶寒的尖牙,仰望着黎逸川。黎逸川突然就伸手一扫,把水晶狮子扫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声说: “你先出去,我静会儿。” “那你别吸烟了。” 林耀把烟抓在手心里,手掌在他的肩上摁了摁,慢步出去。 黎逸川往后一靠,手掌在额上轻覆着,脑中一片空白。他和苏怡芳沟通过许多次,可苏怡芳却放不下那段痛苦的事。他能怪她放不下吗?那可是他最亲的亲人,在为她最亲的亲人坚守着心里最后一份思念。 苏怡芳的性格,他太了解不过,既然做了这选择,九头牛也难以拉她回头。但他是贪恋这种家庭团圆的感觉的,可他有心无力,没法子让这两个女人和平相处。 他能纵横商场,双掌搅起风起云涌,却难以控制家里这一小亩地。 门被推开,走廊上的彩灯和林耀一起挤进来。逸川,我给你下的饺子。”她把托盘放到他面前,蹲在他的腿边,拉起他的手,把筷子放到他的掌心。 黎逸川看她一眼,抓着筷子没动。 “逸川你不要这样,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我去和伯母谈。”林耀摇了摇他的手,又小声说。 “你明天过去,帮她另找一处房子。”黎逸川把筷子放下,手指在太阳穴上揉了揉。、 “放心,交给我好了。”林耀笑了笑,手撑在他的腿上坐起来,双手摁到他的头上,轻声说:“我给你按一下吧,你放松放松。” “不用了,你出去吧。”黎逸川拉下她的手,沉声说。 “逸川,你这样我很担心。”林耀反抓着他的手指,焦虑地看着他。 “没事,我坐会儿就走。”黎逸川摇摇头。 他本想去陵园,可车开到这里时,他又打消了主意,只想静静地坐会儿,想想如何挽回固执的养母。苏怡芳和苏芹的感情极深,他有爱情抵消了恨怨,可苏怡芳拿什么去抵消? “逸川……她真的这么好吗?为什么一定是她?” 林耀有些急了,身体俯在他的身边,丰|满的胸压在他的手臂上,身上的香味儿直往他的鼻中钻。 黎逸川抽出手臂,站起来,看着她说:“林耀,嫁人吧,守着我干什么呢?” “看你说的……”林耀神情尴尬了一下,随即挤出笑容来,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在手心里摩挲着,“我守你干什么?我有交往的人了。我刚才问那句话,只是很好奇而已。我知道自己人老珠黄,吸引不了你。” “那就好,你就让我呆会儿吧。”黎逸川疲惫地挥挥手,坐回沙发上。 林耀虽然也有些心机,可是还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女人,会为他备下这么一间安静的房间,让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不必担心有人打扰,也不必担心有事找不到他。 “你休息吧。” 林耀起身,吟吟一笑,抱着双臂,扭着纤腰出去。 黎逸川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往后一靠,闭目休息。林耀关上|门的时候,扭头看了他一眼,满眼的复杂和不甘。 这房间用了最先进的隔音材料,也只有林耀可以进来。 他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了,索性往宽大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一躺,双掌覆在脸上,小憩一会儿。 林耀一直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走廊上的光影幽幽的,她站得腿都麻了,才大着胆子又推开了门往里面看去。 他睡在那里,双手覆在脸上,也不知道是否睡着了。 她怔了半晌,慢步走了进去,从柜子里拿出小毯给他盖到身上。他没动,看样子已经熟睡。林耀的心狂跳了起来,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光也有过,可是从来没像现在这般珍贵,仿佛不抓紧,就再没机会了。 她慢慢俯下去,红唇在离他手掌半寸的地方停住,往旁边一偏,在他的袖口上轻轻吻了一下,留下了半张朱红的唇印。 她也只敢如此。 她为自己感觉到可悲,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若爱情都要找个原因,她想,她爱他的原因只怕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是黎逸川。 从那年他出现在自己家窗下,捡起一只纸飞机,并且扭头看她那一眼开始,她就爱上这个有着冷漠眼神的男人,他的眼底永远藏着别人看不懂的心事,引|诱她去靠近,去窥|探。 “嗯……” 突然他一个哆嗦,猛地掀手打在了她的身上。 她吓了一跳,赶紧直起了腰,他身上的毯子也滑到了地上。 黎逸川拧拧眉,看了一眼小毯,双手又在脸上揉了揉,小声说:“我回去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好。”林耀微微一笑,她在他面前,永远是这样温驯的,不会有半点忤逆。 黎逸川捡起了小毯,往旁边一搁,大步出去,到了门口时,又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沉声说:“渡假山庄那边你不用去了,你也给自己点时间,去约会去,早点嫁了,也不用这样累。” “哈,好……”林耀笑了起来,红唇的弧度勾得正好,双瞳里却悄然滑过一丝失落。 他走了,林耀往后一躺,把还带着他味道的小毯捂在脸上,久久不动…… 黎逸川回到颐美中心的时候。 冉蜜还在沙发上,像孤单的小兽蜷缩着,拿着手机打游戏。 黎逸川无处可去,她也无处可去。 “你回来了。” 听到开门声,她飞快地爬起来,手机游戏的声音还在响,那是她爱玩的连连看,消除的声音足能盖过电梯铃响的声音。 黎逸川慢慢走过去,从她的手里拿过了手机,盯着游戏看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起来,抬眼盯着她,沉声问:“好玩吗?” 冉蜜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赶紧关了手机,给他脱外套,小声说:“你没带手机,我找不到你。” 【162】伟大的胸|器 冉蜜小心翼翼的神情,还有额上的一团红肿让黎逸川又懊恼了几分,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短发,苦笑一声,“你又碰哪里了,能碰出这么大个包来。睍莼璩晓”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坏脾气—— 冉蜜的长睫眨了眨,紧抓着手机,轻声说:“我去给你放水。” “算了,你笨手笨脚的,管好自己吧。” 他疲惫地说了句,自己脱了外套和衬衣,随手往沙发上一丢,去了浴室辂。 水声很大,冉蜜探头望了一眼,他正双手撑在盥洗池上,头深埋着,突然就伸了手,掬了冷水浇向脸上,水花四溅,盥洗池上顿时铺满水渍,镜子上都飞上了不少,镜中人的身影顿时就模糊起来。 冉蜜慌忙缩回了头,转身去收拾狼籍的衣物。 拿到衬衣的时候,冉蜜怔住了。雪白的衬衣袖口有半枚朱色唇印!他去了哪里,见了谁,居然还会在袖口上留下这暧昧的记号嫒? 她沉默地把外套和衬衣装好,明天拿去洗。 问他? 不,她不会问。 黎逸川这人的脾气,她也摸了七七八八,问也白问,问得多了,反会成了她的错。如若他想和她一左一右,她不会扑过去挽回,不想再和齐梓商那时一样,轻践了自己。 封好塑料袋,里面的水声已经停了。 她抬眼看向玻璃门,暗色的光把玻璃变成了镜面,映出他的身影。他擦着头发走出来,径直去了床边,丢了毛巾,浑身放松地跌坐下去,顺手就去够手机。 冉蜜泡了两杯牛奶,一杯放在他手边,自己喝了一杯,去睡觉。她现在最大的任务是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生病! 他一直坐在那里没动,不知道拿着手机在干什么。 冉蜜绕到床那边,安静地躺下,他的手摸过来,覆在她的额上,沉声问: “这里到底怎么弄的?” “不知道。”冉蜜拉下他的手,放在胸口上,轻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他。 黎逸川拧了拧眉,不解地问:“什么叫不知道,难道还是我?” “就是不知道。”冉蜜笑笑,推开他的手,翻了个身,轻声说:“睡吧。” 其实换个女人,或许会扑在他怀里,温声软语地撒娇……你如此待我,为我放弃家人,我感激涕零,你如此爱我,我受宠若惊……这样的话,说出来多令人舒心呀! 冉蜜也想说些安慰的、温柔的、好听的话的,可是她憋了一会儿,硬是没能憋出来,全被他拿着她手机时的那一笑给击碎了。 冉蜜知道,就像苏怡芳说的,其实在黎逸川心里始终会有一道伤,这伤迟早会成为咬人的毒蛇,而她还不知道如何捏住这蛇的七寸,让它永远不会苏醒。 身后的位置一凉,他掀开被子进来了,她扭头看他,他一手就揽了过来,把她抱进了怀里。 冉蜜拱了一下,想翻过身来,他却立刻摁紧了她,一翻身,直接压在了她的背上。 滚烫的唇烙上她后脑勺上的伤疤,他照顾得不错,也有那样的能耐给她最好的医疗条件,所以她恢复得挺好,没有出现常见的后遗症,偶尔头疼,也很快过去。 就凭这个,冉蜜也不想和他再生气,没有人是完美的,黎逸川优缺点对半分,对她不错,但脾气也烂,好在她也不完美,如此一想,也算是半斤对八两,就这样努力下去吧。 他的吻很快就到了她的脖子上,背上,手掌挤到了她胸前,紧抓着她的两团瑰雪,用力揉捏几下,痛得她轻呼起来。 “轻点……” 他的吻更烫了,已经到了她的腰间,吻住了左侧腰上的腰窝,舌尖轻舔,濡湿她的纤腰。 她的脸埋在枕中,急促地喘息,可是她能感觉到此刻他发泄的成分,远多过于想和她缠绵。他的动作有点重,有点像久渴的兽,亟待进入泉中饮救命的水。 冉蜜柔软的身体被他强硬地撑开,他进得有些艰涩,冉蜜进|入不了情绪,可他又想继续。忍了会儿,她努力伸长了手臂,去床头柜里拿“拦精灵”…… “黎逸川,等一下,你戴那个……” 她轻|吟着,手指勾到了抽屉。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低眼看她削瘦的身子,盯了几秒,才从她身上下去,“算了,睡吧。” 冉蜜趴了会儿,转过身看他,小声说:“黎逸川,时间长一点,伯母会接受的……” 他没出声,只笑了笑,躺了下去。 冉蜜傻傻盯了他一会儿,趴了过来,紧挨着他的身体。 若他心情好,她有百般柔意给他,可他心情不好时,她除了这样陪着他,什么也不会做。 灯灭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阴沉沉的云遮住了月色,从窗子看出去,邻近大楼顶上的射灯很有规律地扫过玻璃门,透进房间,带来瞬间的亮光。 冉蜜在这灯光亮起的时候,发现他眉头紧皱,长睫紧合,唇角勾着一丝冷酷的弧度。 这样一个男人,身边娇花无数,偏折了这朵有太多麻烦的插在花瓶里,冉蜜想,他今后会后悔吗?或者会很绝情地把她扫地出门…… 爱情最有魔力的不是它有多漂亮多吸引人,而是充满了不安的彩色汽泡,布下了狡黠的陷阱,诱得你实在想去看那结局…… 冉蜜置身于满天缤纷的彩色泡泡里,紧张又忐忑地等着明天的太阳升起……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盘腿坐在拳馆门边的大垫子上,黎筱枫和汉子们挥汗如雨,呼喝之声凌厉地从耳边拂过,而她自是安静,只管看手里的书。 “你是老和尚吗?还是你想飘哪里去?” 黎筱枫用毛巾擦着汗,拧着眉走过来看她。这女人突然跑她这里来,却又一言不发,一个人坐在这里看她的书——《飘》。 这么多壮汉,只穿着大裤|衩,古铜色的结实肌肉上滚动着热汗,多诱惑人啊!她还真能做到两耳不闻身边身,一心只读圣贤书! “我就想找个充满力量的地方,给自己补充点能量!”冉蜜抬眼看她,嘻嘻地一笑,继续低头看书。 “服了你了,你就这样坐着补充吧,啊……” 黎筱枫讥笑了她几句,丢下毛巾,继续去打拳。黑色的棉质长裤被汗水黏湿了,紧贴在修长笔直的腿上,她每走一步,都带着矫健的风姿。 她这样的女人,没人能欺负得到吧? 冉蜜羡慕了片刻,勾下头从书里拿出一张邀请券,举在眼前看着。这一场内衣秀,是她常买内衣的那家店送她的,开场时间就在一个小时之后,地点在对面酒店的会展大厅。 她反正如此空闲,不如去看看? 冉蜜也忍不住地嘲笑自己,这还真是闲得蛋|疼,居然能闲到去看这种秀。 林可韵的工作正风声水起,没功夫搭理满怀愁绪的她,黎筱枫的拳打得虎虎生风,正在准备一场比赛,吴珊珊和林利平忙得头顶要冒烟了,只有她,活生生过成了一个闲人。 冉蜜是想去做事的,可太劳累的工作她跑不了,徐教授交待过一年之内都不能太过劳累,有人开颅多年,伤口处还会发炎,她才新长好,不想冒险。 再者,她和黎逸川之间感情刚刚稳定,在黎逸川那男人看来,她这样乖乖闲着就是爱他,最好随叫随到,随时准备洗干净侍|寝,那就是大和谐的生活了。 怎么办呢?她只能做点退让,最好能找一份可以在家里工作的…… 她想过翻译外文书籍,可那种东西还真不是你想翻就能翻的,人家有版权保护,出版社也得愿意引进……退一万步说,她就算有能耐弄来版权,也得有那能耐把人家的故事翻译得酣畅淋漓,如梦似幻吧? 另,她西班牙语再好,也不会有太多的智利人和西班牙人来此处让她赚钱。 总之,她纠结得血管里都长满了枯草,只能来这里找找刺激,黎筱枫能打拳,她也能找点真正适合自己的事做。 “喂,我走了。” 冉蜜站起来,冲她喊了一声。 黎筱枫正一肘击向陪练男人的肩,那男人一声嚎叫,没把冉蜜的耳膜给扎破了,赶紧捂着耳朵逃了出去。 她今天没戴新买的假发,戴了一顶牛仔小圆帽,挡住脑后还未长出头发的那块伤疤,说实话,从后面看,有点儿像秃子!可这天气戴假发又实在有点儿热,会捂住伤口。好在她戴帽子挺好看,把她的年纪硬生生地往下拉了几岁,越加显得青涩,以致于进秀场的时候,还被工作人员拦住,狐疑地询问她是否学生…… 冉蜜挺奇怪的,是学生就不能看秀了吗? 这酒店是五星级的,总不会在这样高档的地方来一场yin|秽的聚会吧? 她递上邀请券,才获准进入。 大厅布置唯美如梦,轻纱从天花板垂下,水晶珠帘正挡住T台,早有不少人已经对号入坐。她属于特别邀请的嘉宾,是年消费达到一定数额的金卡用户。 谁让黎逸川舍得呢,她这几个月一直在瘦,以前的衣都大了,黎逸川一通|电|话,几大品牌上|门为她服务,新衣堆了满柜,袜子都是最好的。 找这么个男人,冉蜜又想,她实在应该打消辛苦奔波的念头,哪有人会有福不享,非要找罪受的? 脑中杂念一大堆,眼看着座位就满了。 响起的是古琴奏响的乐声,她好奇地抬眼看,T台右侧坐着一支民乐演奏演员,现在是古琴独奏,厚重悠沉的乐声让大厅里的嘈杂在瞬间就归于了平静。紧接着,笛声又声,飘飘渺渺,宛若从天边传来。 冉蜜的兴致来了,她还真挺喜欢古典的东西的。 主持人上了台,套话一堆之后,冉蜜这才明白到底是什么内衣秀——情|趣内衣! 她脸微微红了点,双手捂着,微微侧开了脸,四下看着,到底会来多少女宾。这一瞧,突然发现魏嘉就坐在对面的第一排,正侧着脸和助理说话。 她脸更红了,赶紧坐得更低了一些,免得尴尬。这时候起身出去不太现实,她坐在正中,得从别人面前挤出去,目标更大。 四周光线全暗,唯独T台上灯光闪耀。明媚的光下,一名模特妖娆而出,冉蜜轻一抬眼,看到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再往上看,中国红的丝绸文|胸,配上丝绸小裤裤,中国结就从右侧腰上垂下来,明显是可以一拉即开的。 好吧……好性字裤、镂空、蕾|丝,用料越来越少,越来越透薄…… 冉蜜用眼角余光看身边的人,一位贵妇,看上去就三十多岁吧,正饶有兴致欣赏台上表演。右边一位看上去挺严肃,戴着眼镜,膝上放着黑色的公文包,背都挺得笔直的,看样子和她一样有些紧张,只是不想表现出来。 看这种秀,我们实在要用欣赏的角度啊!冉蜜决定高雅一点,收回心思,又看台上……这一看,不由得眼睛猛地瞪大,这是人间胸|器啊! 走在正中间的女人微抬下巴,长发如海藻一般披在身上,黑色丝绸包裹着她的白皙如玉的胸部,画着夸张的烟熏妆,烈焰红唇,傲人的胸部高song着,据目测,绝对有F杯! 冉蜜认出了她,这是罗晓鸥! 想不到她还是内|衣模特,而且还走主秀!冉蜜惊讶地看着她,有的女人还真是跨度够大,从护士到专职交际花,又到模特,不管台下多曲折,到了台上还真是独占风头,风光大现! 罗晓鸥的视线低来,明显也看到了她,只匆匆一掠,就转身走到设计师男家,和他牵着手,再度回到台前来。 掌声一阵烈过一阵,他们退了场,第二位设计师的作品上来了。 这场秀是小规模的,但有魏嘉在,冉蜜就知道绝对有份量。应该是某品牌想进入中|国市场,来打个前战之类的。 “这个设计师,让.保罗,在巴黎服装秀上大出风头,这一套内衣就要七百多美元,而且是限量的,我若能买上一套就好了。” 她身边的贵妇翘起了涂着艳蔻的手指,一脸崇拜和艳羡。“可这就是内|衣啊。”冉蜜有些不解。 “这叫品质,女人就应该过这样有品质的生活,从内到外对自己好。”贵妇转头看她,微微有些不屑。 有钱才叫品质,没钱叫奢侈加奢望。 冉蜜笑笑,不理会她眼里的轻视,她身上一套牛仔衣,确实比不上这贵妇的行头昂贵。而且女人对自己好,应该从心灵开始,不空虚,不空守,不空房……这才是她想要的。 不过这女人有一点说对了,内|衣是女人贴身的衣物,善待自己的身体也是对的。穿好了,还真能提升女人的自信和气质。 看看罗晓鸥,虽然是一身情|趣装扮,却并不让人觉得低俗,反而很美,这美源自女人对自己身体的真正欣赏。所以,胸器用对地方,那就是美好,用得下作,那就是自甘堕落。 这罗晓鸥,还真挺有本事——冉蜜手撑在椅子扶手上,转开视线,去看别的模特。 “等会儿请保罗先生给我签名。” 贵妇又乐滋溺地从包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从盒子上的logo来看,正是这个品牌的东西,她取出来,是一件白色的性感内|裤,还有一只印着同样logo的荧光水笔。 冉蜜的手机震了震,她打开一看,是魏嘉发来的微信。 “晚点走,保罗很有趣,你会喜欢。” 这男人真有一双锐利的眼,隔着T台和人群,还能看出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顶着金色的微曲头发,一双湛蓝的双眼,还有削瘦的身材,让冉蜜联想到了神探夏洛克里的卷福……忧郁里带着锐利,纯真里带着狡黠,再搭配上这服装设计大师的名头,想让人不感兴趣都难。 冉蜜手指动动,回了一个字:“好”。 想想,又问魏嘉:“可以再带个朋友吗?” 魏嘉的话很快回过来:“如果是你身边那位,你也可以退场了。” 冉蜜噗嗤一笑,身边的贵妇便低眼来看,她赶紧侧了侧身体,飞快地打了两个字:“筱枫。” 那边静了,冉蜜抬眼去看,他正扭头和身边的人交流,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转过头看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哇,魏嘉朝我笑耶。” 冉蜜身边的贵妇突然就兴奋了,一掌拍在冉蜜的手背上,还紧抓着摇了摇。 冉蜜僵硬地转头看她,她满脸泛着红光,假睫毛连连眨着,冲着魏嘉放电,真让人担心会眨得掉下来。 她赶紧抽回了手,笑着道了声恭喜,那贵妇又开始叨叨魏嘉有多受欢迎。 冉蜜一边忍受着耳朵的荼毒,一边给黎筱枫发短信,让她收拾一下过来,别弄得跟个悍妇一样。 黎筱枫回了两个字:“滚吧。” 冉蜜掀了掀眼皮子,她知道黎筱枫会来的,那个女人比她勇敢,既然决定要靠近,就一定会试着接触一下。果然,没一分钟,她的话又回过来了:“给我抓住,我就到。” 冉蜜忍不住笑了,这才是魔女本色,想要的就去抓——挺好! 秀散了,冉蜜跟着人群出来,在门口等黎筱枫。 魏嘉和两名助理一面说话,一面往她面前走,冉蜜正要过去,贵妇童鞋突然从她身后跑出来,乐呵呵地迎上前,不由分说地拉着魏嘉的手就握,大肆表达着自己的崇拜之情。魏嘉被吓了一跳,随即面上有了几分尴尬,大约也是第一回遇上如此热情的女人吧。 尤其是女人拿出那内|裤让他签名的时候,魏嘉的脸都涨红透了——难道让女人坐下的时候,直接坐在他的名字上? 助理赶紧给他解围,拦住了那女人,又说要送礼物给她,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内|裤。魏嘉走到冉蜜面前,一脸窘迫,摸着鼻头说:“见笑了。” “没事,有人崇拜你,多幸福啊。”冉蜜掩着嘴笑,分明是调侃。 魏嘉也低低一笑,往四周张望,“黎小姐呢?” “快到了吧。”冉蜜看看时间,女人化妆得要一点时间的,何况要隆重出场。 “先去见保罗吧,边聊边等。”魏嘉也看看时间,沉吟一下,小声建议。 冉蜜知道,保罗一定很多人要见,不可能让他等魏嘉。 【163】我摁着他,你上 让.保罗住在酒店顶层的套房,客厅里摆放着十几套他亲手捉刀的内|衣,他是特地请魏嘉来欣赏的。睍莼璩晓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挑衅,严格来讲叫有洁癖,居然连房间里的窗帘都换上了自带的! 冉蜜坐在沙发上都不敢动弹,还真体会到了黎逸川当年在她家不敢把脚放在地毯上的滋味,确实挺难受的。 黎逸川是怕弄脏她家漂亮的锦毯,而她是怕让罗保又一次扑过来,用棉布在她脚碰的地方使劲掸……真的好尴尬啊! “sorry,我只是喜欢干净。辂” 保罗从里间出来,笑眯眯地给她道歉,把一双粉色的新拖鞋给她放到了脚边,还殷勤地蹲下去,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托起她的脚,替她换鞋。 “哎,这不是弄脏你的手了吗?” 冉蜜赶紧往回缩脚,正感叹这男人的绅士体贴时,却听他说嫣: “no,我可以手消毒,你会摸到沙发。” 冉蜜哭笑不得,双脚双手都抬在空中,转过头看魏嘉,想向他求救。 魏嘉却只是笑,已经换好了新拖鞋,还用特殊的消毒酒精擦了手,屋子里都是这种淡淡的酒精味儿,看上去他早已习惯了保罗的怪习惯。 冉蜜这时候才明白,带黎筱枫前来是多么唐突,魏嘉是给她面子才会同意的,而且你若让黎筱枫受此种钳制,她非把保罗打得双眼乌黑不可! 正担心魔女枫呢,她到了! 门轻轻敲响两声,三人转头去看,保罗顿时双眼发亮…… 真的漂亮! 冉蜜都忍不住赞叹! 黎筱枫的美不在于五官样貌,而在她的气质,这个女人气场强大到任何人都不可能忽视她的存在。 她太知道自己的风格了,手臂上搭着一件米色风衣,腿那么长,偏又穿了一身淡紫色雪纺连衣齐膝短裙,干练中透了成熟,成熟里又不失清爽。 “这是我朋友黎筱枫。” 冉蜜做介绍,保罗双眼放光,大步过来拉她的手,低头行亲吻礼。 黎筱枫微扬下巴,大方地接受了,又转过头来,看着魏嘉说:“魏先生不行礼吗?” 魏嘉笑了笑,摇摇头。 黎筱枫英气的眉轻轻一扬,把风衣交给保罗,在房间里参观着保罗设计的内衣。 她还没换鞋呢!冉蜜轻咳一声,准备提醒她,不想保罗居然没有任何异议,不仅亲手替她挂上了风衣,还亲自向她介绍自己设计的这套中国红的作品。 “滋……这叫什么?区别对待?太刺激人了啊!” 冉蜜手拢在唇边,扭头看着魏嘉,小声嘟囔。 “别介意,他是这样的人,身高超过175的女人,并且比例好的,他都会试图让她成为自己的御用内衣模特。” 魏嘉爽朗地笑起来,拉着冉蜜一起过去,听他介绍。冉蜜的手不敢乱摸,便端了一杯咖啡在手里,免得手没地方放,会忍不住喜欢,去触碰他的东西。 树要皮,人要脸,保罗若当着黎筱枫的面再来那么一套,她也不用活了,非被黎筱枫鄙视至死。 “不知道黎小姐现在从事哪个行业?有没有兴趣试穿一下我的中国红?” 保罗果然挺直爽,冉蜜觉得他不太像法国人,更像美国人一些,不拐弯抹角,也不掩饰真实的想法。 “好啊,只是我身材太好,只怕保罗先生会眼馋。” 黎筱枫唇角一扬,居然同意了,还特别骄傲地来了那么一句。 冉蜜一口咖啡喷出来,黎筱枫这叫什么?难道想在魏嘉面前上演现实版的内|衣诱|惑?可是这里还有第二个男人啊! 她抬眼瞟黎筱枫,魔女枫丝毫不忸怩,亲自挑了一套,用小手指勾着,扭着腰进了里间。 长腿,纤腰,翘|臀,无一不展示着女性柔与刚的完美结合,保罗看得那是笑眯眯的!魏嘉也微笑,不过是很温和客套的笑。 冉蜜琢磨着,只怕这媒她是保不了了,魏嘉虽是外国人,可明显属于保守一派,否则不会娶面孔秀气的中国太太。 突然,保罗用力一拍额头,指着被咖啡飞溅到的内衣大呼:“我的主秀款!” 冉蜜尴尬地看着被喷上了咖啡的中国红,一脸愁容地说:“那我买了吧。” “哎……很贵的!要这个数。” 保罗连连摇头,显然冉蜜这款绕指柔的女子也不是他欣赏的类型,所以还真不给面子,竖了两根手指开价。 “两万?”冉蜜郁闷极了,麻着胆子猜价。 “20万。”保罗一笑,指着上面坠着的美玉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块凤雕,是我找的最好的工艺大师雕刻的,独一无二,魏嘉是我的好朋友,我才成本价给你,不收我的设计费。” “那玉给你,我只要衣服!”冉蜜头都大了,若被黎逸川知道,还不骂她一百句蠢?以后又别想见魏嘉了! “那怎么行,这是一整套,完美无缺的设计,你怎么能轻视我的作品呢?”保罗轻轻皱眉,一脸不高兴。 冉蜜又扭过脑袋,对着魏嘉用方言说:“杀猪脑壳了啦,你是骗我来拿回扣的吧?” 魏嘉笑得更爽朗了,对着保罗说:“记我帐上。” “不要……”冉蜜赶紧拒绝,若她收这种礼物,那会是天崩地裂的节奏! 魏嘉随即明白过来,又说:“我买回去做陈列,只是一点咖啡渍,我会让它更完美。” 冉蜜歪着头看他,想了想,抿唇一笑,“还是算了,我买吧,反正我不用他的钱,也没人用。” 魏嘉的眼底攸地滑过一丝黯光,笑了笑,转头看向保罗。 “怎么样?” 黎筱枫大摇大摆从里间出来,她在美国长大,并不以展示自己美好的身材羞涩,反而落落大方地走到镜前,左右照着。 她和别的模特不一样,泰拳让她肌肉结实,不见一丝赘肉,修长的四肢是漂亮的小麦色,黄金比例的九头身。 冉蜜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去卫生间里洗杯子。 外面传来他们三人讨论这衣服舒适性的声音,冉蜜扭头看,黎筱枫站在两个男人中间,很自然地左右转着腰肢,没有任何扭捏作态的神情。 冉蜜喜欢黎筱枫的真,凶得真,悍得真,也美得真。她笑了笑,拿了浴巾出去,包住了黎筱枫,看着保罗笑眯眯地说: “对不起,保罗先生,其实我是黎筱枫的经济人,她帮你试穿,提供建议,也是要收费的。” 保罗抬在半空的手指顿住,魏嘉也转过了头看她,一脸不可思议。 冉蜜的手指拧在黎筱枫的腰上,继续着她甜美的笑容。 “当然,她还能为你拍一组照片,你不认为她穿这个极美吗?她能为你启发的灵感,不止一套内|衣吧?” 这样也行——保罗的嘴角抽抽,看向黎筱枫。这女人和他接触过的所有模特都不同,特别有质感,确实让他脑子里风起云涌,不时跳出火花,他是设计师,这火花对他至关重要。 黎筱枫这时候还怔着呢,一向木讷的冉蜜把她给弄懵了,这时候反应过来,一把抓着冉蜜的手就要摔。 冉蜜赶紧捧住了头,哎哎地小声叫:“哎,筱枫,我头疼……保持风度呀。” 黎筱枫手指的力气渐小了,明亮的眼角余光扫向魏嘉,他的双瞳里正涌出几丝紧张关切!当然,那是对冉蜜。依着黎筱枫的脾气,应该是马上甩开冉蜜的。可是她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就反应过来,居然一揽冉蜜的肩,笑着说: “我非常荣幸,如果保罗先生有兴趣,还可以去我的拳馆里拍,当然,魏先生也能来找找灵感。” “拳馆?”保罗又来了兴趣,这样的美女会中国功夫吗? “是,我创办的泰拳拳馆,你可以在那里有惊喜的收获。” 黎筱枫把名片给了二人,回房间去换衣,那表情轻松,就好像她每天和一群肌肉强健的汉子们摔来打去是多么快活的一件事…… 保罗一手夹着下巴,轻轻地摩挲了几下,转头看着冉蜜说:“成交!我要拍两组照片!” “哈,好!”冉蜜笑了。 做自己爱做的事,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还真是幸福呢! 冉蜜乐呵呵地,径直去取她的报酬——那套沾了咖啡渍的中国红。 她挺喜欢这套的!珠宝首饰,漂亮衣服,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恨不能摆上一屋子,每天不停地换呀! 魏嘉站在她身后,看着镜中的她。冉蜜一抬眼,和他的视线遇上,魏嘉笑起来,一手搭在衣架上,手指在半空轻勾一下,在短暂的不好意思之后,冉蜜吐了吐舌头,把衣服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这还真有点强盗硬夺衣的感觉。 可是,20万呢,冉蜜怎么会出那钱?若小姑子摆摆造型就可以摆平此事,那么,小姑子,请你辛苦一下吧! 三人出来,黎筱枫披上风衣,一手勾住她的肩,俯过身来,在她耳畔咬牙切齿地说: “喂,二十万啊,你若不帮我搞定这男人,我吞了你。” “那我帮你摁着你的手脚,你上?”冉蜜红着脸,小声回了一句。 得,还真被黎逸川给同化了! 黎筱枫冷笑几声,松开了她,双臂抱着,微抬着下巴,歇睥了一眼魏嘉。他站在电梯门口,侧脸被电梯顶上投来的暖光笼罩着,高挺的鼻梁下,微厚而且性|感的嘴唇,怎么看,怎么让她有感觉。 冉蜜也转过头来,黎筱枫的心情看上去格外好——她沉吟了一会儿,小声说: “筱枫,能不能帮我约一下伯母?”“干吗?找骂去?”黎筱枫不客气,反问一句。 “总不能这样啊……他心情不好……”冉蜜轻叹一声,垂下长睫。 黎逸川好几晚都回来得特别晚了,有时候就在隔壁坐着,也不回房来,她想找他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黎筱枫眉一挑,手在她的肩上轻拍了一下,轻声说: “恕我直言,这件事是不可能挽回的,你毕竟是杀人凶手的女儿,我是局外人,我没感觉,但是他们不会,你们两个决定在一起,就得接受现在这局面,他只能选你,或者选妈,不可能中和。” “他会不快乐。”冉蜜无奈了。 “这就是代价,哪有那么好的事,好事全落在你身上?”黎筱枫又是一声冷笑,说得越加不客气。 她们两个的谈话没有避开魏嘉,他很有风度地站在前面,当成听不到,直到电梯门开了,还绅士地挡着门,请二人先走。 黎筱枫回拳馆,她的策略不是疯狂追逐,她只想有更多的机会接近魏嘉,好好审视这个男人,在这中间,她不会故意装成另一个人,而是完全的自我,如此,若能滋生感情,那便是真爱,若不能,她或者会短暂的不舒服,但绝不会凄凄哀哀,活像嫁不出的小媳妇。 女人,能遇上爱情便好,若不能遇上,也要珍爱自己,活得珍贵一些。 冉蜜和不同的人接触,总能看到不同的人性。她把这些吸收进体内,成为她勇往直前走下去的养份。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看着她哼着歌,从他面前走过去,又拿来笔记本电脑,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饼干,一边在电脑上捣腾,猫汉子就趴在她的鞋边啃她喂的半块饼干,他看了会儿儿,忍不住说:“猫怎么会吃饼干?” “猫怎么不可以吃饼干,你想吃吗?” 她嘴里咬着半块饼,头也不抬地在电脑上打字,噼啪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 她今天一直面带春风,还不找他说话,黎逸川实在忍不住了,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凑到她身边去看。 电脑上是全法文的简介,让.保罗,著名设计师。 “什么玩艺儿?”他手指在屏上滑着,狐疑地问她。 “什么叫什么玩艺儿啊?你没品味,人家是设计师好吗?”冉蜜转过头看他,抡起拳在他的胸前打了一下。 “反了你。”他抓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推,拉长脸训她。 冉蜜把电脑推过来,轻声说:“我想学设计。”“嗯?”他抬眼,不解地看她。 “设计内|衣。”冉蜜又说。 “吃饱了撑着。”他伸手合上电脑,转头又去看自己的文件。 “我做什么你才会喜欢呢?”冉蜜懊恼地看着他,小声说:“我想做点自己的事。” “你喜欢的事,就是当黎太太,知道吗?那个圈子不适合你。”他头也不抬,手探过来,在她的脸上轻轻摸了一把。 冉蜜不出声了,在他眼中,除了黎太太,没有什么职业是适合她的! 她狠狠咬了两口饼干,去浴室换那套衣服,黎逸川只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即埋头看合约。渡假山庄进展顺利,马上就要完工了。 君安集团和沈司晨最近都没有动作,君安从外围看上去就是一家新起的投资公司,老板是一名德国人,在多国都有酒店生意,除此之外,他一无所获。 黎逸川当然知道这德国人背后一定有另一双手在操纵,可惜他再无法靠近一步,毕竟他是在美国起家,而这个人在德国运作君安集团。 沈司晨最近常去德国,表面是在做进矿石的出口生意,黎逸川在海关查过他的货,没什么问题。 风平浪静的,好像一切都安静下来了,他投资的几家公司,股票一直在涨,沈司晨重组的公司也上市了,形势一片大好。 若真能那样顺利,他求之不得,最近心情太烦,连冉蜜找他说话,他也有惯懒于搭理。 浴室门开了,冉蜜穿着那套中国红出来了。 这设计非常巧妙,那块美玉连接着两边的罩杯,很小巧,也不会硌着人,酥|胸被高推起来,小内|内也是凤凰的造型,前面只有一小片面料,后面是T型设计。 黎逸川愕然看着她,好半天才指着她问: “哪里弄来的?” “好看吗?保罗设计的,这套二十万呢!听说这玉值钱,你瞧瞧是不是好玉?” 她走过来,跪坐在他的身边,俯下身让他看这块玉。 黎逸川盯着她的胸口看了一会儿,抬手就抓了一把,不悦地说:“你去他那里选这个?你不是说去筱枫那里?你撒谎?” “疼啊!”冉蜜赶紧抱着双臂,坐下来,瞪着他说:“你温柔一点行不行?我是和筱枫一起去的啊,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这衣服难道不是给人穿的吗?”“见谁了?魏嘉?冉蜜,我带别的女人去选这个,你高兴吗?”他冷笑着,曲了指在她的胸前弹了一下,“你还真敢说,也不怕我打断你的腿。” “你……反正,我想学……” 冉蜜被噎得半死,若不是想和他的家人拉近距离,她怎么会多事到给黎筱枫牵线搭桥?算了,他心情不好,冉蜜硬生生把气吞了回去。 “谁想学就学,你当儿戏?你不知道这个要天赋,要底子?”他嗤笑几声,目光回到手里的文件上。 冉蜜坐了会儿,忍不住抡拳打他,小声抱怨,“你怎么这样?“ 她那花拳绣腿的,简直像在给黎逸川挠痒痒,他依旧头也不抬,拧开笔盖,开始在另几份财务报表上签字,轻描淡写地说:“你能让我寻到开心再说。” 冉蜜忍无可忍,从沙发上跳下去,小声说: “既然我那么入不了你的眼,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和我在一起,搞得大家都不开心!你到底是爱我,还是对当年的事不甘心?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会泼一盆凉水过来,我就什么都不行,别人不管做什么,样样都精致,难道就我是傻子吗?只会用来让你寻开心!黎逸川,我很让步了,我承认这个是要天份,要底子,我只是想学学,接触一下,找一个能在家进而就能做的事,你不要我左也没用,右也不行,请问这样行吗?黎大爷!给个活路好不好?” 他的呼吸沉了沉,抬眼看向她。 冉蜜去衣柜拿了件睡衣披上,背对他换下了内衣,仔细地挂好了,爬上床去睡觉。她所有的努力在他面前都微不足道,为他学做饭,学烘焙,做煲养生汤,成天围着他转,不能随便去交朋友,不能去工作,他随叫她就得随到,安安静静地呆在这房间里,去哪里都要先报告行踪,先获批准才能行动——可到头来她还是一无是处! 黎逸川心情不好,她不是出气筒呀! 黎逸川放下了文件,过来推她,“冉冉。” “查无此人,请去别处找她。”冉蜜闷闷地推开他。 黎逸川怔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冉蜜的嘴伶俐起来,还真能敢说,真能说…… 【164】用嘴吹也行……【哇卡卡,可怕的床|上风暴要来啦……简直是惨绝人寰呀……】 【164】用嘴吹吹好了 “你怎么听不了实话呢?” 黎逸川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手在她的短发上轻抚。睍莼璩晓 “那,你的实话就是说我啥也做不好吗?” 冉蜜倒吸一口凉气,他这到底是过来安慰她,还是来给她进一步的毁灭性打击。 “这么想辛苦?不想享福?”他一抚额,侧脸看她辂。 “嗯啊。”冉蜜点头,又摇头说:“只做事,不辛苦,还要享福。” 黎逸川摇头,长腿搭上来,把她揽进怀里,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揉着,好半天才低低地说: “要的还挺多,那就去做吧。嫘” “咦?”冉蜜抬眼看他,满脸不解,这么快就投降了? “我就见不得你一副受了万年委屈的小样儿!非要自己找辛苦,去吧,弄疼了弄伤了,别回来找我哭!”他一咬牙,手指在她的额上戳了一下。 那满脸的无奈,让冉蜜乐不可吱。有这么一个男人,可以让你使使小性子,那多幸福呀! 她的双瞳明亮如坠星辰,捂着额头笑着说: “黎逸川,冉冉又回来了……” “滚吧,啊……冉冉……查无此人呢!” 黎逸川扫她一眼,又去沙发上看文件。 冉蜜的睡意没了,又跳起来,去电脑上折腾,想看看设计这玩艺儿如何入门。 她兴高彩烈,比他给她买了钻石还高兴,趴在那里,背影被光笼罩着,像几欲从黯色厚网里挣扎飞出来的小鸟。 黎逸川听着键盘敲击的声音,唇角慢慢勾起一丝无奈的弧度。 她是多缺乏安全感啊! 黎逸川又有些失落起来,他居然不能给她这样的安全感!冉蜜的心,也不是他能填得满的,这对于黎逸川来说,何尝不是打击? “黎逸川,等我学好了,我要给我自己设计一套最美的婚纱!”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认真地说:“我要做最好的婚纱设计师。” “不是,你不是说要设计你那……几片遮不住肉的布?” 他又是一怔,她到底是想干什么,每天都能想一件新鲜事出来—— “去,什么叫几片布,你真是没品味!我还不是被你逼的吗,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我脑袋都要想破了,也不知道到底什么能做!你少罗嗦,你快看这个!” 她把电脑转过来,削瘦的脸颊上悄然泛起蔷薇一般的媚红,神情愈加明媚。又怕他看不清,索性光着两只脚跑过来了。 屏幕上是一套金色的抹胸婚纱,这种颜色很少有人用来做婚纱,大面积的金色运用未免让人觉得俗气,可这件嫁衣绝不会让人有这样的感觉,反倒令人惊艳。紧贴身材的裁剪,从头上坠下的薄纱高高飞扬,让模特高贵得如同从金色世界幻化出来的羽灵。 “那我不是还要等上十几年?”黎逸川眉一拧,讥笑起她来。 “你怎么乌鸦嘴啊?我有那么差劲吗?” 冉蜜恼了,那不是诅咒她得不到她想要的婚礼?伸爪又要掐他时,被他一把掐住了手腕,直接拖进了怀里,和她一起看那件金色嫁衣。 “还是给你女儿设计吧,自己就先穿别人的,我定了日子,下个月三号。你就穿这个吧,我给你买下来。” “3号?”冉蜜赶紧坐起来,去电脑上查黄历,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迅速敲击完毕,指着屏幕笑着说:“3号大吉大利,好日子,黎逸川你还挺会选。” 她一向有点迷信的,看看她的紫水晶黄水晶虎眼石转运珠吧!黎逸川敢不选吗?虽然平常喜欢毒舌一点,可这丫头毕竟是踩在他心尖尖上的人…… 她抱着膝,歪着头,盯着屏幕上的婚纱看了会儿,笑着说:“你真是土豪!” 可不是土豪吗,谁见过穿着金色嫁衣的新娘? 黎逸川见她高兴,心情又好了一些,摇着她的肩膀说:“再叫我土豪,小心我整死你,哪来的乱七八糟的名字?” “多光荣啊,老虎中的土豪,哈……” 她笑起来,顺势往他的怀里倒,一直滑到他的腿上,脚抬起来,在空中蹬了几下。 黎逸川看着她白嫩的脚,猛然发现她高兴的时候就爱这样,两脚竖着在半空乱蹬,还真是个特别的爱好…… 他下意识地俯身去抓住她的脚踝,再往前一拉…… 他还真没什么恶意,就是觉得她这样蹬着好玩儿,可是冉蜜不是体操运动员,这样硬生生把腿硬扳到头顶来,顿时痛得一声惊呼,身体猛地往上一坐,手肘用力往下一顶—— 她全身的重量全在这手肘上了,黎逸川顿时感觉到一阵剧痛感在体内四炸开来,又在瞬间完全凝聚在被她用手肘紧紧顶住的那处…… “冉蜜,你想守活|寡?” 他掀开她,痛得身体往前俯去。 “咦,自作自受,谁让你拉我的脚的,这里没人同情你,我要去喝牛奶了。” 冉蜜白他一眼,从沙发上跳下去,居然真的跑出去泡牛奶,压根没管这可怜的黎先生。 “臭丫头。”黎逸川拉开裤子往里看……别真废了! 自打和这丫头在一起,总是被她弄伤。表面上是他凶神恶煞,可实际上,也是他伤痕累累。 冉蜜一笑,他就笑了,冉蜜一恼,他也就跟着软化了。要不,这世间怎么会有纸老虎一词的诞生呢?黎逸川在外面用虎爪撕得别人头破血流,在家里被冉蜜一根根地扳折了利爪! “黎逸川,过来坐好。” 冉蜜进来了,一杯牛奶,一小碗小米粥,还有一只小盘子,里面放着冰块。她每晚都会给他煮一份小米粥,让他养胃。 “粥还有点烫,你自己敷敷下面。” 她把碗放在桌上,翻出一块手帕,包了冰递给他。 黎逸川微微抬眼看她,这张小俏脸很红,眼底有些羞涩的紧张,还有想笑又不敢的强忍…… 他拧了拧眉,一挺腰,冷冷地说:“你闯的祸,你来!” “去你的,我才不要!”冉蜜掩嘴笑,把包着冰的手帕往他胸前丢。 “我更不想自己来,好吗?你快过来!”他一手抓着手帕,一手去抓她的手腕。 “我不要,丑死了!”冉蜜惊呼着往外面逃,他跳起来,追了两步,又捂着那儿弯下腰去。冉蜜从门外探进头来看,蹙着眉小声问:“真的弄伤了吗?” “是啊,蠢东西!”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跌坐回沙发上。 冉蜜紧张了,黎老虎的小老虎虽然强悍起来威风凛凛,可是脆弱起来也实在脆弱。她磨磨蹭蹭地走近来,蹲到他的腿边,纠结地看着他腿间,想着要不想拉开往里面瞅上一眼—— “要看医生吗?”终于,她大着胆子,在上面轻戳了一下,小声问。 黎逸川深深地吸了口气,长指挑起她的小脸看,明媚的双瞳里隐隐浮动着一丝担忧,让他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 “敷一下吧,我不看你。”冉蜜眨了眨眼睛,好心地建议他。 黎逸川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越看,心里越幸福,满满的全是这幸福的小米粥的香味。他想,或者放松一点,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约摸她会快乐一些,对他也会这样好一些…… 丝滑的真丝睡裙,凉凉地擦过他的手背,他一低眼,看到了从她领口里活泼颤动的雪兔,其实她穿那套中国红非常美,就像雪原上盛开着冶艳的蔷薇,两种极度明艳的颜色相碰撞,让人忍不住地呼吸加速。 若不是想到她和魏嘉一起去看这东西,他早就扑过去了。 不过,现在扑也不晚! 他眼神沉了沉,突然就往前一凑,一手拉起她,张嘴就咬住了她的雪兔。 这平常最爱讽刺她的毒舌,此时邪恶地在她的胸前碾转着,把薄薄的真丝被他咬起来,再和那团雪肉一起被咬进嘴里…… 冉蜜惊喘着,手指还紧紧抓着包着冰的手帕,背已经弓了起来。 “黎逸川……” “试试,弄伤了没。” 他就势抱起她,往沙发上一推,让她跪着趴到了沙发的靠背上。冉蜜想动,却被他给摁紧,小内|内被他给拔开,他的长指讨厌地在里面乱搅和着,让她越加喘得急促。 “你没弄疼,干吗骗我!” 她脑子里一热,反手就揪了过来,拉开他的裤头,把冰块丢了进去……房间里静了会儿,冉蜜突然就觉得自己十分二,分外二……怎么会做这么二的事? 她赶紧又去拉他的裤头,想把冰块给他掏出来! “冉蜜,我真是……你真是……” 黎逸川都快疯了! 冉蜜面红耳赤的,手帕散了,冰块滑了满裤子,她手忙脚乱地在里面抓着,也顾不上害羞。 “好了,全掏出来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把冰块丢进小盘子里,抬眼看他,手在他的腿上摇了摇。 黎逸川看看她,又看自己小腹下,冰块泅出的水渍,让他看上去很搞笑……和她在一起的生活有点兵荒马乱,在混乱里,又让他感觉到了蓬勃的激情。 这种感觉无可替代,让他迷恋——他又不想放她出自己的掌心了! 其实没安全感的,不仅是冉蜜,还有黎逸川。 爱情这东西,有个最大的敌人叫怀疑。怀疑彼此不够爱,怀疑爱情不够直白,这才是击败爱情的最可怕怪物。 “别生气了嘛!”冉蜜又摇他的手指,小声央求他,“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你疼……” 黎逸川双瞳蓦地缩了一下,冲她勾了勾手指,沉声说:“我现在正疼,你给我好好吹吹,我就不生气了。” 冉蜜倒吸了口凉气,脸猛地涨红了,轻啐他一口,起身就要走开。 “回来!” 他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她就跌坐在他的腿上了。 “你快吃粥,我熬了好久。”睡裙下,就是他被冰块弄得又湿又凉的地方,冉蜜脸红红的,抬手指粥碗,轻声催促他。 黎逸川长眉扬了扬,低笑着说:“你喂我,我就吃。” “黎大爷,吃了就快去睡,别折腾我了。”冉蜜端过了粥,用小勺往他嘴里塞。 他连勺子一起咬住,双瞳里的光愈加灼热,舌尖故意在唇上舔了一下,低声说:“不折腾你,我怎么活得下去?” “你怎么这样?”冉蜜有些哭笑不得。 “让我折腾一下,我就让你去睡。”他拿走她手里的碗,端起她已温热的牛奶,仰头喝了一口,撅住她的嘴就喂。 甜香的牛奶从两个人的唇角溢出来,空气里都是这甜腻的味道,他贪婪地在她身上亲吻,恨不能把她拆骨入腹,谁都不可以觊觎染指…… 他的爱向来霸道,容不得冉蜜有二心,把他放在第二位,也容不得别人来偷|窥他的这颗蜜糖。 她被他推在沙发的靠背上,睡衣肩|带滑下来,雪嫩的肩轻抵在他的脸上,扭头看他时,眼波轻潋,媚风入骨…… 黎逸川比谁都明白,这丫头是天生的媚者,只是在冉宋武的过紧保护下,延迟了长大,又独自灰头土脸地熬了大半年,可正因为如此,她被封存在体内的能量才一点点地苏醒过来。 她会越来越好的。 可黎逸川又不愿意她变得那样好,不想她沾染上蔡梦娅那样堆砌刻画出来的精致,如同戴着假面,哪有现在的她这样鲜美? 他俯下身,双手捧着她的腰,在她的臀上用力咬下去。 冉蜜被咬痛了,赶紧往前躲,他的唇就顺势往下滑去了,这回咬到的是她的蜜蕊,舌尖和牙一起使坏,让她又痛又痒,挣扎不开,不停瑟缩颤抖,连叫他的名字时都拖了软糯的哭腔。 “黎逸川……” “受不住吗?”他抬眼看她,手指紧摁她的腰。 “嗯……” 她不停点头。 “那就再来!” 他坏坏一笑,又俯下去,舌尖翻江倒海地,把她每一个细胞都刺激得要疯掉了。 “不要了,受不住……” 她不停地摇着头,推着他的肩,不让他继续。 越推,他越坏,抓了一块冰,沾了牛奶,在她胸前的雪兔上轻轻滑动,又用滚烫的舌去折磨被冻得起了一层细蜜疙瘩的娇软。 冉蜜再也受不了,身体一阵阵地紧缩,那滚烫的春泉开始疯涌。转过来,主动拉开他的长裤,要往他腰上坐下去。 “乖,为我做一次,我就让你更舒服。”他迅速拉她跪坐到自己的面前,把她的手放到他的小腹之下,另一手去掐她的小脸,深遂的眼神紧盯她嫣红微张的嘴唇。 冉蜜脑中嗡嗡直响,越加口干舌燥,她知道有些男人有那种爱好……可是真接受不了,太前卫了!他敢这样对她,可她不敢…… 见他满脸期待,一副势在必行的神情,她都不知如何是好了,仰头瞪了他一会儿,突然一捂头,往后一倒,轻哼道: “头好痛,好痛……”黎逸川的心脏都被她的这一倒给吓得爆裂了!扑下去就抱住了她,扳过她的头就看。 “冉冉……很痛吗?” “痛!” 她轻哼着,连连点头。 “去医院,去医院!” 他跳起来,手忙脚乱去穿衣,他太慌了,真的,上一回车上她发病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只要一想起来,他呼吸都是痛的。 他一脚伸进裤子里,又一手去抓衣服,结果没站稳,直接往前栽去,狼狈不堪地跌到床上后,才发觉有点不对劲。 转头看,她缩在沙发上,一脸惶恐地看着他,见他转头,赶紧就捂住了脸,小声说:“对不起,我是不想……那个那个……” “冉蜜,我今天不弄死,我和你姓冉!”他一声怒吼,丢开了手里的衣,大步走了过来。 冉蜜吓死了,跳起来就抱他,连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帮你弄还不行吗?” 她伸手就去摸他的那里,手掌从他急剧起伏的胸膛抚过时,不由得怔住,他的心跳如此急促,呼吸如此粗|重,抱着她的手臂如此用力! “喂,真的对不起。”她的手滑下去,再度道歉。 “你再敢用这个吓我,你试试看……” 他抓着她往床上一推,挥手就在她的臀上重重来了一巴掌——啪……极响! 冉蜜痛了,也没敢出声,扭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就坐了个动作,让黎逸川又气又怒,又惊又无奈。 她趴了起来,翘高了臀,还摆了摆,轻声说:“我再不骗你了,也再不打断你的好事了,来吧……” 黎逸川真心觉得冉蜜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妖精,她越一本正经,他就越沮丧,因为他的激情全被吓跑了,这时候血液全在肩膀以上的头上,而不是腰下的那个头上。 他瞪她片刻,恶狠狠地扑了上去。 “冉蜜,如果你今晚不把我弄舒服了,我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那你也会磨掉皮的!咱们还是细水长流吧!”冉蜜歪了歪脑袋,还是一本正经。 可谁知道呢,说不定她心里已经笑死了!故意用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应付想发狂,又无处可发的黎逸川。狡兔有三窟,冉蜜也算是会用太极招式,打消掉黎boss的怒招了…… 黎逸川在这柔软的身体上种了会儿怒意,有些发狠地撑开她的身体。继尔发狠地往里面撞。 电脑还开着,她碰到了丢在枕边的无线鼠标,屏幕亮了,金色婚纱高贵又梦幻地映入黎逸川的眼中,他很不高雅地想像着,她穿着那样的婚纱,而他俯在她的身上,最好就海滩上,海浪淹过来,拂过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体……那该是多么惬意和酣畅的一件事。 冉蜜趴在他的身下,依然和以往一样,双臂垂下了床,歪着头,闭着眼睛。 他不敢让她仰卧着,怕压到她脑后的伤,那样的发狠,也不敢持续太久,渐渐的,就温柔了,和风细雨地,一直进行着……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十二点刚过,一架飞机降落在了K市的机场,正在贵宾室里的沈司晨和许杰安站了起来,快步迎向贵宾出口。 史蒂芬来了。 三天之后,这里将有一个大的经济论坛活动在沈司晨的那间酒店里举行。 许杰安兴奋地看着渐渐走近的史蒂芬,双眼中全是饥|渴的亮光,沈司晨侧脸看了他一眼,唇角扬起一丝莫名的其妙的笑意,随意大步往前走去,热情地向史蒂芬伸出了手。 “欢迎。” 【明天一万五千字大更,这几天留言区不给力啊,总是登不来,给好几个妞儿回的留言都不显示,我都回了的啊……很感谢大家的支持呢,不完美的男女主角,男女配角,都在充满欲|望的都市里纵行,风暴不断喽……PS,我这人性格直,有啥说啥,有时候回复留言并无恶意,只是心直口快,其实这是做任何行业的大忌讳,但我感觉吧,难得大家为了喜欢一个文凑在一起来,是缘份,我就不装淑女啦……哈哈哈,有点儿小粗鲁,见谅见谅。】 【165】他去海边了(丰|满一更) 史蒂芬笑着伸出手,和二人轻握。睍莼璩晓 许杰安殷勤又狗腿地主动伸手替他拎行礼,阴冷的眼神如同X光,把他里里外外扫了一遍。个儿不高,金棕色的微曲头发,微绿的眼珠,典型的四十多岁的德国人的长相,眼窝深凹,眼神深遂,脸庞微方,笑眯眯的,没有他想像中的锐气,身上的衣服还不如他穿的大牌。 他心里犯了嘀咕,不过转念一想,或者外国的有钱人低调,也叫小气,不会享受。 “杰安,走了。” 沈司晨扭头看他一眼,冲他招手辂。 “来了。” 许杰安咧嘴一笑,把手里的行礼交给了助理,大步跟了上来。 几人出了机场,直奔沈司晨的酒店,当然,这也是史蒂芬投进巨资的酒店,沈司晨在这几个月中,已经把股份全部收购到了手里。以前沈策在位,所以很多行业他不方便用自己的名字,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顾虑,把公司的法人都已经改成了自己的大名骒。 有时候,权利也是一种负担,丢掉这个担子的沈司晨反而有了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不必担心因为自己而连累父亲,也不用再任何场合都小心翼翼、维持父亲的名声。 史蒂芬要倒时差,去休息了。 沈司晨也没有回家,和许杰安一起住在酒店的房间里。 已是深秋,不管白天的太阳有多暖,此时子夜,晚风甚凉,华灯的光透进了窗口,映在沈司晨的脸上,在他双瞳里缓缓地荡起一圈忧伤的涟漪。 他手指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眺望着颐美中心,那里有他求而不得的女人,此时她正躺在他仇人的怀抱里,尽享她的温柔。 男人本身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尤其是强大的男人,越得不到,越想得到,或者起因并不是有多爱,仅是因为这种得不到,而滋生了无法抑制的渴望。 洗手间的门打开,许杰安一边用护手霜擦着手,一边抬眼看他,大声说: “司晨,那老头儿还真是貌不惊人,在路上遇上了,我还会以为是哪个大餐厅的外籍厨师。” 沈司晨掸了掸烟灰,垂下了长睫,遮住了冰凉的眼神,淡淡地说:“什么老头儿,人家才四十多岁。” “你看他那皱纹长的,还有那灰不溜湫的衣服,也不打扮光鲜一点,过两天见了罗市长他们,别以为他是骗子才好。”许杰安擦完了手,把护手霜丢开,跌坐在沙发上。 沈司晨闻着这香味,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转头看他。 “你怎么娘们儿一样,还擦那东西。” “这叫保养,你知道这支多少钱吗?” 许杰安嘴角抽抽,举起护手霜对他说。 “干点正事。”沈司晨把烟头摁了,走回来,从桌上拿了一叠文件给许杰安,低声说:“这件事你看看好不好办。” “又是我去办?”许杰安掀掀眼皮子,不悦地反问。 虽然说他做这种龌龊的事实在是易如反掌,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可是被沈司晨这样支使着,像狗腿一样奔跑,还真让他不是滋味儿。 “如果做成了,史蒂芬先生给你百分之十的股权,你自己算算,别到时候又说我没拉你一把,你玩银行的钱,总是要还的,找点退路难道不好吗?” 沈司晨说得越加笃定,又点着了一根烟,顺手打开了电脑,目光凝聚在一条微博之上……林可韵发微博,好友下个月三号结婚,男方身份显贵,求出主意,送何礼物才适合。 她做过空姐,现在又在公司风声水起,交际圈很广,朋友众多,下面跟帖无数,各种揣测,各种建议,从首饰到香水,再到瑞典产的情|趣用具——女人放肆起来,也能足够放肆的! 所以内敛的冉蜜在沈司晨看来,太难得了, 还有,林可韵的朋友,身份显贵……还能有谁? 沈司晨的心里猛地一揪,有点痛,有点涩,有点酸,有点难过。他盯着那个发情|趣用品的用户留言,还上了图片,玫紫色的器具,狠狠扎伤了沈司晨的眼睛,他手指紧了紧,用力拍上了电脑屏幕。 这动静吓了许杰安一跳,有些茫然地看他,不解地问: “电脑里有老虎咬你手指了?这么用力打它!” “看你的文件吧。”沈司晨在桌后面坐下来,有些敷衍地应付了一句。 许杰安揉了揉鼻子,勾下头,翻看着文件,眼中闪过几丝阴鸷歹毒,草草翻了会儿,才抬头一笑,大声说: “这个很容易啊,不过,我建议先做空地产公司的股票,他的投资公司背后也是财团在支持的,只要这些人受到了影响,他也不是印钞票的,能有三头六臂,我还不相信了!这回就整死他!” “稳当点做,别用自己的人。”沈司晨又叮嘱了一句。 “话说,你怎么不自己做?”许杰安一笑,起身走到他身边,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紧盯着他的脸问。 “你想加入我们这边,让史蒂芬先生信任你,总得做点什么吧。”沈司晨很淡定,轻描淡写地打了个太极,把问题推了回去。 “奇怪,史蒂芬在德国,他在美国,两个人按理说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这么大的仇恨?” 许杰安还是狐疑,盯着他不停地看,分明是想从他脸上读出端倪。 “谁知道呢?只要他肯投资,让我东山再起,为我父亲出一口气,我管他什么仇什么恨,或者抢过他女人也说不定。” 沈司晨用力吸了口气,淡色的烟雾弥漫起来,模糊了他的脸。 许杰安终于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抬腕看表,小声说: “那我去隔壁睡会儿,明天我安排他去我们公司参观一下。” “好。”沈司晨点头。 许杰安拿着文件出去了,关门的时候,又扭头看了沈司晨一眼,这对从小就在一起厮混的伙伴,都牵了牵唇角笑了笑。 明明都不真诚,却还是努力装出真诚。 “明天见。”沈司晨先开口,手指挥了挥。 许杰安这才点点头,关门出去。现实很残忍,时光走得太快,把友情变了味道,利用占了上风,金钱主导了理智。他们都回不去了,就像窗外即将亮起的天,或者阴天、或者晴天,都将和昨天不再相同。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许杰安在屋里来回踱步,无法入眠。 在沈司晨面前再自信,再拍胸脯,也不能让他完全放开胆子做这件事,散布谣言做空股票,这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像这种事,沈司晨从来不自己动手,而是他去背黑锅,从这一点说,他对沈司晨就一万个不满。 可从他父亲开始,沈家上不得台面的事就是许家来操做,这也是他父亲和沈家结成牢固联盟的原因。许父也告诉他过,有些时候这些事做了是好事,他将掌控对方的弱点,互相利用,又互相牵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种关系比其他利益关系更加牢靠。 他抓了根烟出来,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了烟圈,开始做安排。 他不得不紧紧抓住史蒂芬这棵大树,这财主挥手掷万金,太财大气粗,而他玩股票亏空了太多,若再不填补上去,一旦事发,被股东会发觉,他麻烦就大了。 他做好事可能没多少能耐,可是做这些,那鬼点子是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挑,不过半个多小时,手下的狗腿就赶了过来,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各自去作恶了。 此时还有三个多小时就将天亮,许杰安伸了个懒腰,倒在床上,开始憧憬明天大把钞票如雨一样地落到他的世界里…… 到了那时候,沈司晨,黎逸川之流,算个屁…… 他懒洋洋地摊着双臂,在脑子里把这两个男人狠揍了几十拳。 其实他也就能想想而已,黎逸川那里他惹不起,沈司晨这里他不能惹。他只能忍着,忍到哪天不能忍了再说,总有一天——他狠狠地抓了一把枕头,满眼凶狠的表情,从齿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一句话: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最厉害的那个人。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保罗还没拍过这样的照片呢。 黎筱枫在一群挥汗如雨的猛男之中,飞踢起一腿,短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健康的肤色上滚动着晶莹的汗珠。 他拿着相机不停地摁着快门。 冉蜜盘腿坐在一边看着,魏嘉没来,发了个短信过去,直接询问了一次他的意思。 魏嘉的短信回过来只有一个笑脸的表情。 冉蜜心里明白,看样子他确实对黎筱枫没什么兴趣。她有些遗憾,也只能放弃牵这根线的美好愿望。 黎筱枫看上去情绪不佳,初战失败,此时她宣泄的意思远强过给保罗启发灵感。陪练的人见她气势汹汹,出手就软了一点,被她一把揪住了手,用力往后一摔——惨叫声顿时在训练馆里回荡起来。 学员们赶紧过去,把摔伤的男人扶起来,再没人敢和她对练。 保罗却不明就里,不仅看得兴高采烈,不停地拍着照,还在竖着大拇指,向她大加赞赏。 “你瞎起什么哄啊……”黎筱枫瞟他一眼,抓起水杯就喝。 冉蜜知道她心里不舒服,递给她毛巾,看她擦了脸,小声说:“那我们先走。” “嗯,不送。”黎筱枫点头,看也不看她一眼。 冉蜜知道她就是这样的性格,被魏嘉如此“婉转”地拒绝,多少面子上会过不去,所以她也不久留,拖着保罗就往外走。 “我还想拍几张……” 保罗不情愿,他可是付出了昂贵的代价的!他的主秀就那样送给了冉蜜,难道就拍这么几张吗? “如果想她用手掌拍碎你的头,你就留下来。” 冉蜜故意威胁了他一句,还挥了挥手掌,学着黎筱枫用手砍那个壮汉的姿势。 保罗想着黎筱枫气势汹汹的样子,只有收起了相机,跟着她出来。 走出大门,保罗还意犹未尽地扭头看了一眼大门,饶有兴致地说: “蜜,她有男朋友吗,她很漂亮,我想追求他。” “没有……” 冉蜜哭笑不得,这人的热情来得如此之快,可他明明做完了宣传就会回去! “太好了!蜜,她是你的好朋友,你们有句俗话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帮我,我再送你你喜欢的东西。” 保罗搓了搓手,双眼放光,兴高采烈地样子,让冉蜜都不忍心告诉他,像他这种“纤细”的体型,黎筱枫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戳断。 “蜜,你是好人!你帮我,我帮你……发财……” 保罗见她不出声,也顾不上嫌弃她手上有细菌,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指连连摇晃。他的汉语说得很生硬,有些词听上去别扭得让人忍俊不禁。 此时冉蜜兜里的手机就拼命地震动起来,她甩开保罗的手,赶紧掏出手机,黎老虎三个大字正放肆地闪动着。 她才出来一个小时呢,他干吗查岗?管这么严干什么!才把耳朵贴到手机上,保罗突然又抓住了她的手指,用法语连声说: “蜜,我请你们两个共进午餐,你去请她,” 这男人纤细的身体里还真是蕴藏着一座火山啊!冉蜜有些招架不住,一边甩他的手,一边听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冉蜜,你告诉他,再敢乱碰你,我剁了他的手指。” 冉蜜一抖,赶紧缩回了手指,转头看,只见黎逸川的车正缓缓靠到马路边,车窗放下,他侧脸看来,举到耳边的手机还没放下来呢,那薄唇就已经抿成了杀气腾腾的弧度。 林耀坐在副驾座,身体前倾,向她挥了挥手指。 又带着她出来招摇过市……冉蜜冲黎逸川瞪了一眼,慢步走过来,趴在车窗上说: “去哪里?”“我去办点事,晚上就不回来了,你早点回去。”黎逸川又扫了一眼保罗,长眉微拧了一下,沉声说。 “去吧。”冉蜜咬咬唇,冲他挥了挥手,又冲林耀挤了个笑容出来,脆声说:“林小姐,辛苦了,晚上又要加班。” “应该的。” 林耀笑着点头,双瞳里光芒闪了闪,她一头卷发新染成了金棕色,玫色的唇彩让她看上去神彩奕奕,妩媚明亮。 冉蜜的眼睛停在她的唇上,这颜色和上回黎逸川袖子上的一样。原来是她留下来的!她收回了神线,看着黎逸川说: “你注意点,口红颜色染在身上,很难洗,以后洗干净再回来。” 黎逸川觉着有些莫名其妙,上下打量她一眼,沉声说:“那套婚纱我给你订下来了,晚上就能空运到这里,会给你打电|话收货。” 林耀又转脸看来,冉蜜正伸手来戳黎逸川的脸,还没戳到,就被他给捉到了手指,放在唇中轻咬了一下,亲昵得能让她眼睛充血,心脏爆炸,她赶紧又转开了脸,掏出镜子来,佯装补妆。 “别当什么媒婆给我惹事,小文正在给你联系老师,快回去吧。”黎逸川松开冉蜜的手指,催促她回去。 他就是这样的,和冉宋武一样,把她死死地护在羽翼之下,就连她要学设计,黎逸川做了退让,结果是找人来颐美中心教……冉蜜很无语,也拿这男人没办法! 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车渐渐开远了,她才转头看保罗。 “他是你男朋友?和你还挺般配,不过你要再丰|满一些,就更好了,你的身材,太瘦,曲线没有了!女人不应该追求瘦,应该有曲线,健康地美。” 保罗也伸长脖子看,很八卦的模样,然后转头看冉蜜,一本正经地提意见。 法国男人不是应该很优雅如同高不可攀的贵族的吗,怎么这保罗就像个冒牌法国人,八卦鸡血得让人哭笑不得。 “我还有事,请便。” 冉蜜冲他挥挥手指,跑去拦计程车。 “蜜……” 保罗赶紧追,冉蜜赶紧跳上车,冲他抿唇一笑,大声说: “爱莫能助,自己去努力!” 保罗站在街边,那卷福的神情又露出来了,冉蜜觉得有趣,拿着手机就给他拍了张照,发给了黎筱枫。 刚点发送,手机的短信来了,同时两条,一条提示她五个小时之后能看到她金色的婚纱!另一条是小文秘书,让她回去上课,老师已经到了。 冉蜜微笑起来,她很满足!她很幸福! 她知道两个人一起生活就是这样的,都往后退退,多包容包容,就能走下去了…… 他已经同意让她去尝试她想做的事,不用再为这件事来争吵,那么总有一天,她能很平和地,很大方地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接受众人的羡慕,而不是被别人称之为“被圈养的冉宋武的女儿”…… 冉蜜承认,这是她的小心思在作怪,她做不到拿他当全世界的中心,完全放弃掉自我,就像当时的苏芹—— 女人应该拥抱爱情,却不能是全世界。冉蜜坚信她的选择是对的,她还是那句话,不求大事业,但求独立自由。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车开出了城,驶往海滨。 林耀的手机响了响,她打开消息,看了一眼,然后递到他面前,小声说:“史蒂芬的照片已经传过来了,你先看一下。” 黎逸川匆匆扫了一眼,薄唇紧抿,默不作声。 “逸川,你说史蒂芬看中沈司晨什么?为什么我们查不到他的底?”林耀柳眉拧蹙,小声问他:“你还是坚持魏嘉有问题吗?可是侵入过他的电脑,也追查过他的过去,和这个史蒂芬没有任何往来啊!你不要为了冉蜜,弄错了方向呢。” 黎逸川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有感觉,不会错。魏嘉这个人非常敏锐,他曾经辅修过计算机,没有参加任何考试,如果我没有记错,六年前我在一个程序设计大赛的现场见过他,他陪朋友去的,那时候他的肤色比现在要黑一点。” “就凭这个?”林耀还是不太相信,盯着手机上史蒂芬的照片看了半晌,又说:“逸川,我怎么觉得还是你错了,郑意茹和这个男人在德国相识,我觉得女人的第六感更正确,史蒂芬是喜欢郑薏茹才出手的。” 黎逸川又扫她一眼,不悦地说:“你看电视剧看多了吗?郑意茹是什么人,看看这个史蒂芬的资料,她们会是一路人?” 林耀没敢再出声,她现在难得和黎逸川一同出来,黎逸川如今更喜欢带小文出去参加活动,小文和冉蜜关系好,又有男朋友,所以冉蜜不会在意,她就不同了,一个星期难得和黎逸川见上一面。 她转过脸看黎逸川,脑子里闪过他订的那套金色婚纱,全球仅那一件,黎逸川为了让冉蜜高兴,还真是什么事都肯为她做! 林耀嫉妒得要死掉了,却还要强挤出笑意,从包里拿出一只小罐,倒了几颗巧克力豆出来,拈了一粒递到他的唇边,柔声说: “你喜欢的蓝莓口味。” 黎逸川偏了偏脸,腾出一只手拿了,丢到嘴里,咯嘣一声嚼。 林耀以前也喂他吃东西,他总是漫不经心地张嘴咬了,他也有别的床|伴,可唯独不和她在一起,他会送她礼物,让她自己去选黄金钻石,也会替她分析投资,唯独不会和她越过雷池半步。 他坚守游戏规则,林耀无计可施,又不能把他打晕了拖上床,只能这样硬撑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什么,贱吗?守是痛苦,不守也是痛苦!他全都有言在先,只和她做搭档,她替他挡不必要的桃花,收拾疯狂的蝴蝶,她来去自由,随时可以离开。 可是知道么,越是这样,林耀的心就越被他套得紧,根本无力挣扎。 “你交往的那个男朋友,秦方说他品行不太好,你自己注意点。” 他嚼完了巧克力豆,又拿了烟出来,利地点着了,手肘靠在车窗上,沉声说了几句。 林耀笑了笑,若不是他排斥她了,她怎么会胡乱抓一个来凑数?那个男人长得还行,是个小官员的儿子,在一次舞会上遇上之后,一直在纠缠她。 他吐了烟,又低低地说:“婚姻对女人来说是大事,我跟冉冉也这样说,别信什么男女平等,从身体构造来说,男女就不平等,这在哪个国家都一样,男人玩过了,毫发无损,女人呢?白白送给男人玩了一次而已。” “我可没有……”林耀的脸色有些发白,她知道黎逸川不喜欢太开|放的女人,这些年来她可是一直为他守着的!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自己多注意一点,你爸可是盼着你嫁得好的。” 黎逸川掸了掸烟灰,看了她一眼。 又有一辆车追上来了,速度挺快,很快就和他们并行,黎逸川转头看,蔡梦娅正冲他们招手。 【166】1314号房间(热情二更) “逸川,耀耀。睍莼璩晓” 蔡梦娅脑袋往前俯了一点,笑着跟两个人打招呼。 黎逸川点了点头,态度不冷不热。 林耀倒是大方的和她打了声招呼,“梦娅,你也去参加史蒂芬先生的宴会吗?” “嗯,那,待会儿见。辂” 蔡梦娅抿唇一笑,又向黎逸川点了点头。 黎逸川很平淡地回望了她一眼,丢了烟头,注意力回到前面。 蔡梦娅的车速比他要快一点,黎逸川也没加速。史蒂芬的宴会,他去那么早干什么?掐着点到就行了孥。 黎逸川看女人,看脸看胸也看心,蔡梦娅前两条不错,最后一条太差。 心机重并不是错,在这个社会上混,还要掌控那么的家族,没有心机只有死路一条。但是这心机若用在他身上,他就反感了,再漂亮的脸,再好看的胸,也吸引不到他的目光。 黎逸川这人特真实,他是男人,像别的男人一样,也会对漂亮女人的脸充满好奇和渴望。 以前觉得有兴趣,他也会伸手一约,共赴一晚春|光。那可是在拉斯维加斯,一个充满了偶遇和不可思议的地方,英俊多金的男人,总会找着漂亮的姑娘,共赴春|宵。 现在他有冉蜜,就斩断了对其她女人的好奇之心。 当然,现在应酬时,他若不带着小文或者林耀,他身边依然会坐有请客方安排的漂亮公主,他不会揽别人的腰,也不会摸别人的胸,只不过大家开荤段子的玩笑时,他也会接话,顺势说几句,这是入乡随俗,他没必要把自己摆在高雅的位置,和大家拉开距离。 经济论坛活动安排在沈司晨的酒店,今天的晚宴却是许杰安作东,在海边的维琴酒店。那里面朝大海,可日夜聆听海浪,观看日出日落,听说是史蒂芬自己选的地方,想要看日出东方的美景。 黎逸川手里有今晚赴宴的人员名单,许杰安那里有他收买的线,许杰安公司的动向他都清楚。 许家和沈家是绑在一根线上的,他原本是想让沈策先倒下,许杰安那个阴狠的老爸就失去了一棵大树,没想到沈策先死了,所有的事在沈策那里戛然而止,上面的人也不想再查,伤筋动骨的,只怕是会拔出一长溜的人。 更没想到的是,如今沈司晨又爬了起来,和许杰安紧紧靠在一起,从股市到楼市,频频向他发难,他若不把这两个人打趴下,就不叫黎逸川! 维琴酒店前面已经停了好几车牌照熟悉的车,正在酒店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开进指定区域。 蔡梦娅已经到了,正在和郑意茹说话。 郑意茹有些日子没在这种场合里出现过了。今天的她打扮得有些高调,冰蓝色的长裙,钻石项链坠于白皙纤长的脖子上。 她比以前更瘦,但是这种瘦,让她穿着韩式的一字领拖地长裙时,显得更加飘逸年轻,精心画上的妆容,让她不像四十多,反倒像三十多的女人。 “黎先生,林小姐,好久没见,怎么冉小姐没来?” 郑意茹转头看到二人,温和地笑着,过来打招呼,真有种女主人的架势。 难道传言史蒂芬迷恋郑意茹是真的? 黎逸川不露声色,和她轻轻握了握手,沉声说: “她不能吵,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我担心这里人多,会让她不适应。” “也对,史蒂芬先生喜欢热闹,杰安安排了太多热闹的东西,还请了摇滚乐队,冉小姐还真不适合来这里,她身体重要。” 郑意茹轻轻点头,转头看林耀,又说: “林小姐,我上回遇上卫厅长,他很满意你呢,想去向你父亲提亲,可卫子华说你还没答应,急得跳脚呢。” 林耀烦死了卫子华,纠缠不休,又恶俗不堪,仗着父亲有点小小官职,口气比天王老子还要硬。 郑意茹看着她的脸色,微笑了一下,侧过身,请二人进去。 同样父亲是当官的,沈司晨在这方面做的还真没话说,谦逊大方,从不在外面提沈策的名字,念书时也上进努力,全靠自己考上大学,学费也是从奖学金里拿的,郑意茹一直拿这个当骄傲。 只是,这儿子现在不太和她说话了……视线落在远处沈司晨的背影上,郑意茹眼中又滑过几丝失落,在外人看来,沈司晨依然对她百依百顺,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的沈家大宅里,不分日夜,只有她一个人死守而已。 她想他娶妻,早点生下孙子,她还有些盼头,可惜这孩子一心念着冉蜜。若冉蜜愿意和沈司晨在一起,她真不会计较冉蜜嫁过谁、跟过谁,只要能把沈司晨拖回家,她就烧香拜佛,感激冉蜜大恩。 她轻轻喟叹,于她来说,人生已经走到尾声,只要儿子肯原谅她,她付出一切都值得。 “意茹。” 有人过来了,大声叫她的名字,挽她的手。 是许杰安的母亲!她们同年,可许杰安的母亲看上去要足比她大了一轮,早发了福,什么样的塑型衣也塑不了她那突出的腰围,努力托高的胸部只让她看上去更加壮硕。更重要的是,这女人被黄金包围着,俗不可耐。 青春总要远去,身材也会走样,女人要保持的一定是气质和精神。可惜很多女人不懂,以为黄金和胭脂就能挽回一切。 错的,真的! 另外,女人总能从比较中获得快|感,就算是贴心的好朋友也不能例外! 郑意茹收回愁绪,和她挽着手臂,说说笑笑、无限亲密地往酒店里走去了。途中不时遇上几位阔太太,官夫人,大家互相打着招呼,评论对方的装扮。 小妖精再多,奈何她们是正房,这种大场合,应该正室出席的地方,只有正室才有资格来,这就是她们的底气。 林耀跟着黎逸川进去,接受着众人的审视,虚荣心又冒出来了,毕竟黎逸川带她来,而不是冉蜜,只有她才有资格陪他出席在任何场合,冉蜜么,废物一个,只会在床上哄男人开心而已…… 她唇角微扬着,骄傲地笑,伸出手臂挽住了黎逸川的手臂,和他一步步走进了水晶门后的梦幻世界。蔡梦娅慢步过来,盯着他们二人的背影,握着坤包的手用力掐了掐,微微地抬了一下下巴,纤细白皙的脖子伸长了,如同高傲的天鹅,耳垂上一枚水滴型的珍珠耳坠,随着她不服气的呼吸声,颤动了起来。 身后有吃吃的笑声,不怀好意,她扭头看,只见许杰安和沈司晨一起,手放在裤兜里,阴冷的双眼里充满了对她的讥笑。 “我说,蔡大小姐,收收你这快嫉妒死的表情,不就是个男人吗,一兴奋充了血,那地方会有什么不同?不过和我在一起,你和我也算是强强联合,怎么样?” “无耻。” 蔡梦娅被他如此耻笑,举起手里的包就往他头上砸,一张秀气的脸都气得扭曲了。 许杰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还是笑眯眯地,用力一拽,俯在她耳边说: “有本事,你进去打他去,别在我面前横,太凶的女人,管你有多漂亮,我都没兴趣!你省点力气呗。” 他说完了,轻轻松手,还似无意一般,在她的腰上轻抓了一下,大步往里面走去。 “你怎么会和这样的人为伍?不嫌拉低你的档次?” 蔡梦娅气得够呛,转头看沈司晨,冷冷地质问。要把怒气宣|泄到沈司晨身上来。 “他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走吧,进去了,晚上有假面舞会,说不定你还能和黎逸川共舞一曲。” 沈司晨也笑,拍了拍她的肩,大步往厅中走去。 蔡梦娅再度气结,被两个男人如此嘲笑,是个女人也受不了!她一向骄傲,今天被打击得连耳朵都难受得轰鸣起来了,还不能一走了之。 她得维持风度! 她深深吸气,调整了表情,也走进了紫色的水晶玻璃大门。 厅中人头攒攒,为显示对史蒂芬的重视程度,许杰安邀请了很大一批名流。人哪,有种劣性叫趋炎附势,有这样的大人物,有些人未免就会屁颠颠地赶来巴结,也不管巴结过后到底有何作用,就算只多了一项谈资,也乐此不疲,还要发几个微博,说自己和某某出席了活动…… 黎逸川顺手接过了一杯酒,在手指里轻轻地摇动几下,透过杯中明艳的酒液去看这人类百态。 挺有意思的,各种表情,各种眼神,各种莫名其妙的大笑。 他突然觉得应该带冉蜜过来见识一下,打消她那想出去当女强人的念头,让她看看,女人要成事,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比如郑意茹,明明笑不出,明明大家都在用古怪的眼神看她,她还是要装成落落大方,温柔贤惠的样子,在人群里缓步走过,和每一个正在用揣测心态面对她的人打招呼,显示出她有多幸福多快乐。 还比如沈司晨,明明很讨厌他,还是得过来和他握手,和他问好,明明想问冉蜜,却又忍在唇中,吞回喉中。 真是有趣的场合! 他抬起杯子,轻抿了一口,笑着对林耀说: “你的卫先生来了吗?我还没见过。” “不是我的卫先生。”林耀有些窘迫,赶紧又解释。 “那总不会是我的吧……这酒不太好,许杰安还是不会选酒,没品质。” 黎逸川难得好心情地和她开了句玩笑,放下了酒杯,慢步走开,拿出手机和冉蜜聊天。 她这时候应该在上课,那名老师是他特别从设计学院请来的,四十多岁,女性,据说话不多,严肃,每周给她上三节课。 这样多好,替他看着冉蜜,免得她成天脑子里尽是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总想着赶紧修炼成精,和他对抗大战。 就做他的小女人就好了,他护着她,她依赖着她,他只想那样! 他手指在屏上划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两个字:“冉冉”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他一个字:“嗯” 他怔了半天,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想了好久,又发给她:“不会听不懂课浪费我的钱吧” 这回她回得了快,一句话:“我在你的办公室给你铺了张床祝你睡得快乐” 他们两个都不打标点符号,长长的句子转了弯,看得他笑容满面。 她露出小尖牙,越加撕咬得他热血沸腾。 其实真应该带她来的,让她带着金色的婚纱,晚上就在沙滩上把他想做的事给做了,压她在海滩上,推起婚纱,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听她的娇喘声和海浪声混在一起,一定非常美妙!想一想,就血液急涌啊! “想不想来”他忍不住发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不想你有林耀就好了她温柔体贴大方会给你幸福快乐祝你一夜愉快我要努力奋斗不停往前找我的明天” “你就不会打标点吗?”他终于忍不住了,手指在屏上狠狠地划拉着,脸色也沉了下来。 “会!”她又拖了会儿才回来,标点之后还带了一长串的表情笑脸,笑脸最后是三个字:“我等你。” 黎逸川低笑,明明身处嘈杂的大厅之中,暮光从紫色的水晶大门里扑进来,往外看,就是白浪卷边扑岸,他就像独自站在了尘世之外,眼中只有她,心里只有她…… 他握紧手机,转头看彩色玻璃大窗上的风景,上面映着人影重重。 不止一个人在看他。 他是这些人心里的刺,有的欲把他融化,有的想把他拔掉,做为这样耀眼的鲨鱼之刺,他真是荣幸万分! “逸川,史蒂芬来了。” 林耀快步过来,轻拍他的手臂。 黎逸川缓缓转头,只见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史蒂芬正把手伸向郑意茹,郑意茹微笑着,微微低头,以欧式礼节,把手递给了他,看着他俯下身,亲吻她的手背。 在场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嫉妒郑意茹,丈夫在世时,对她疼爱有加,从不传绯闻。丈夫一死,又有一个大富豪,不远万里为她而来……她的命怎么就么这好呢? 就连许杰安的母亲,也忍不住垂下了唇角,目光有些刺人了,嫉妒得笑容僵硬。她在这里绕了一晚上,许杰安的那个老爹人影都没见着,不知道去哪个小妖精那里了,儿子的事都不出现。 很快的,众人就涌上前去,和史蒂芬打招呼。黎逸川和林耀站在人群之后,冷眼看着那个男人。他现在越加断定,这个男人只是傀儡。他的感觉一向敏锐,若这男人能操纵君安,一定有过人之处,就算人再不可貌相这话有多么有道理,他也从这男人身上看不到任何锐气和智慧,他看上去太平庸了。 黎逸川微微偏头,对林耀说: “通知秦方,开始办事。” 林耀立刻点头,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出去。 史蒂芬终于看向了这里,黎逸川唇角扬了扬,慢步往他面前走去。 众人都自觉地分开来,看着黎逸川靠近。 这一年来,黎逸川以极强悍的姿态,横扫各个赚钱的领域,又仗着外|资的名义,和他过人的观察力,各项投资都极为顺利,沈司晨和许杰安屡次追堵都无功而返,他持有大头股份的两家上市公司反而更加形势大好。 他在众人眼里,简直就是不可破灭的神话,有人千方百计想接近他,想听听他对股市的看法,再听从他的指导,能一夜大发。 “黎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史蒂芬主动向他伸手,笑呵呵地问他。 这开场白让黎逸川笑了起来,果断摇头,“不好意思,印象不深。” “前的,我在拉斯维加斯,还输给了你三百多万,黎先生的赌术,令我佩服。” 史蒂芬满脸红光,一脸追忆的神情,好像真有这回事一样。 黎逸川在赌场玩的时候,还真的常赢,几百万也是有的事,那里常有国外的冤大头前去输钱,输了又借高\利|贷,再输,遇上这种人,他常常会亲自去“教导”他们,在赌场上想赢,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强悍的钱包,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他放松自己的小游戏,一直玩了有两年多,最近两年才失去了那兴致。 “今天晚上,一定要和黎先生再玩几把。”史蒂芬笑得更加开怀,主动邀请他。 “好啊。”黎逸川平静地点头,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请。” 史蒂芬来了兴致,摩拳擦掌,指着大厅内侧用紫色水晶帘子隔开的区域,那里有一张赌台,是专为今天的聚会而摆放的,只能玩德州扑克。他又转头看了一眼沈司晨,笑呵呵地大声说: “司晨,你和杰安,再来几个朋友吧,大家一起玩热闹。” 他说英语,有翻译在一边为听不懂的人服务,沈司晨向许杰安使了个眼色,又邀了几位年纪较大的商圈中人,蔡梦娅也被郑意茹推上了桌,一起十个,围桌而坐。 “都是朋友,就不要玩大了,十块百块就好了,我们这里法律不允许。今天场面有些大,怕有心人捣乱。”郑意茹突然想起来,过来叮嘱沈司晨。 沈司晨向史蒂芬说明白,他连连点头,询问黎逸川,“黎先生怎么看?” “要玩就要刺激点,没钱也行,赌女人吧,这个不犯|法吧?输的人,让自己的女伴把桌上所有男人都亲吻一下。” 许杰安手指在桌上轻敲,一脸坏笑。 林耀拧了拧眉,侧脸看黎逸川。 “这怎么行?让梦娅和林小姐怎么办?”郑意茹赶紧阻止许杰安,这小子就是喜欢胡来!她转头看了一眼大家,指着桌上的红酒说:“按国内的习俗,输的喝酒。” “行,都听伯母的,谁让您地位最高呢。”许杰安嘴角抽了抽,笑了起来。 郑意茹的脸色尴尬了一下,又低声叮嘱沈司晨几句,让他注意点,然后去陪那些太太们。请来的是一支国外的乡村乐乐队,萨克斯和鼓点都极带劲,郑意茹的心脏也受不住,干脆和太太们一起出去看海,听轻音乐。 桌上战况将起,大家手里都有了牌,又互相悄悄打量,猜测对方的底牌和自己的胜算,虽然惩罚只是喝酒,但是输这个字,毕竟是没面子的事。 商场情场,谁不想做常胜将军? 林耀只陪了黎逸川一会儿,便依着他的吩咐出去办事,因为要登陆一个资金帐户,所以她拿的是黎逸川的手机。 蔡梦娅不太会打,已经连输好几局了,加上心情不太好,几杯红酒下肚,已经酒意朦胧,脸上飞着明媚的红意,扶着侍应生的手下来,连连摇头,要去休息。 她找了个角落坐下,连喝了两杯果汁,心里还是躁热。 有人正戴着面具在舞池里跳舞,她也找了个面具戴上,慢步往洗手间里走去。 林耀也在这里,手机放在一边,正在洗手。 二人对望了一眼,都笑了笑。 “蔡小姐喝多了吗?要不要紧?”林耀甩着手上的水,转身去扯墙上的纸巾。 蔡梦娅取下了面具,散开了头发,盯着镜子里看了一眼,低头看洗手台上的手机。这是黎逸川的,她见过他用指纹开手机锁,没想到林耀都能碰他的手机,而她却被拦在千里之外。 她很不服气,转头看林耀,心里的不平之气更加浓愈,就快化成炸弹,把她炸毁。这时候他的手机亮了亮,显示冉蜜的消息。 黎逸川是改成了震动的,所以只有屏幕亮起,林耀正站在垃圾筒边,从包里拿出指甲油,认真地修补。 蔡梦娅的心跳急了急,快速用手指滑开了屏幕,看到冉蜜发来话和图片,那打开的图片上,金色的婚纱唯美如梦,直接砸痛她的心脏——“喂,你在干吗呢,婚纱到了。” 林耀从镜子里看着她的举动,故意把指甲油往地上一丢,指甲油泼出来,溅到她的礼服裙上,她赶紧蹲下去,用纸巾在地上和身上擦拭不停。 嫉妒能让人丧失理智,蔡梦娅正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忘了她面对的是另一个精明的女人,和她的心机不相上下。 林耀笑了,她等这机会等了好久。 【167】我给你的爱 牌面上,史蒂芬和黎逸川都在等一张黑桃十,一个成为同花顺,一个四条。睍莼璩晓 许杰安微拧着眉,伸长脖子看身边沈司晨的牌。他这把的牌很散,技术又差,早早就丢了,如果真的打钱,这一晚上又得输上好几百万,他亏空的钱就是那样丢掉的! 沈司晨的牌面还行,如果能成,也是一个“葫芦”。 赌这回事,一拼运气,二拼胆量,不好也装成很好,不差也装成一半,哄得对方拼命下赌|注。 “那,大家反正不赌钱,我看看底牌。”许杰安看完了沈司晨的,又去看史蒂芬的。他手快,一把就抓了起来,放到眼前瞄了一眼,随即嘎嘎怪笑起来,把牌拍回了桌上,笑着说:“黎逸川你要是不投降,就要受惩罚的啊。辂” “好啊。”黎逸川唇角勾了勾,一副笃定的神情。 许杰安摸摸鼻头,二指夹了香烟,吸了一口,眼中亮光一闪,阴恻恻地笑:“这是第十局了,不赌钱也实在无趣,光喝酒也没意思,不如我们来招刺激的。” “行,愿赌服输。驷” 黎逸川还是笑,手指在自己的底牌上敲了敲,似乎那就是一张黑桃十。 大家听到动静,都围过来看。许杰安爱玩,且玩得出格,那在整个K市圈子里都是有名,看着他笑成那样,众人也都来了兴致,催着他快点说出点子。 “哈哈,谁输了,就给赢的来一个舌|吻,如何?” 许杰安手在桌上拍了一下,大大咧咧地嚷。 “去……” 众人起哄,闹了好一阵,许杰安又抬眼看来,低声说: “不如这样,输的人——从这桌底下钻过去!” “说什么呢,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林耀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许杰安就骂。史蒂芬和黎逸川是对面坐着的,如果黎逸川钻过去的话,就得一直爬到史蒂芬的脚边。 “你急什么,也不一定是你心上人输嘛。”许杰安阴阴一笑。 林耀这样激动,黎逸川的底牌自然不是黑桃10了。她反应过来,忿忿地坐下去,盯着许杰安看着,冷冷地说:“我就坐在这里,等着看你爬过来。” “很遗憾,我没打了,否则能爬到林耀小姐的裙底,也万分荣幸哪。” 许杰安笑得愈加放肆,语气愈加挑衅,那阴冷的眼神像毒蛇一样,紧盯着黎逸川。 史蒂芬没听懂他们的对话,只见大家在笑,那翻译还算识趣,没有直接翻译过去,只是说大家猜测他们谁会赢。 “不如这样。”黎逸川缓缓开口了,声音低沉镇定,瞬间就让在场的人安静了下来,他唇角轻轻勾了一下,笑着说:“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任何要求。” “你说真的?”许杰安嘴角抽抽,分明更加兴奋。 郑意茹这时候已经匆匆赶来了,听说许杰安闹事,她有些不太放心,黎逸川的精明不是沈司晨能抗得住的,许杰安也不靠谱,她怕把事情弄僵。 黎逸川给了彼此台阶下,郑意茹赶紧告诉了史蒂芬,史蒂芬连连点头,让人赶紧发牌,他太想知道黎逸川的底牌是什么了。 众人都围了过来,打了十局,黎逸川赢了六局,有三局早早丢牌,滴水不漏,让人叹服。若真是动了真筹码,这人靠打牌也能发家致富啊! 最后一张牌发到了三人手中,沈司晨轻吸了一口气,把牌丢掉,抬眼看黎逸川和史蒂芬。史蒂芬先拿到牌,牌一落下,他就笑了,黑桃十! 第十局牌,尘埃落定。 黎逸川翻开底牌,居然只是方块3! 史蒂芬看着黎逸川面前的底牌,连连点头赞叹,小小一张方块3,他居然敢拿到现在!放在大赌场里,很多人都会栽在他的气定神闲之上。方才如果不是许杰安搅和,史蒂芬也早早就甩牌了。 “黎先生的心理太强大了。”史蒂芬接过郑意茹递来的酒杯,抿了一口,转头看郑意茹,笑着说:“意茹,你说,我应该让黎先生和司晨做什么好。” 郑意茹左右看了看,小声说:“玩玩而已,就让他们各自喝杯酒吧。” “我们逸川不能喝酒,我替他。” 林耀赶紧站起来,伸手拿酒杯。 “唷……你们……黎逸川真有福气,家里养着一个温驯听话的,出来再带一朵艳丽刺人的,享尽齐人之福,真令人羡慕啊。” 许杰安大笑了起来,手指在半空中挥舞,那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林耀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以前在这种场合,她也说这样的话,那时她是黎逸川公开的“女友”…… 已经有人端着两杯酒过来了,沈司晨拿了一杯,一仰而尽。 “那我先喝了,黎先生请。” 黎逸川看着满满的一杯酒,笑了笑,拿了过来。 “逸川……” 林耀想阻止他,可他只摇了摇头,把酒杯举高了一点,放在眼前看了一会儿,突然就往前一泼,全倒在了许杰安的头上。 他突然发难,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怔然地看着这一幕。 “黎逸川,他|妈|的,你敢动手!”许杰安跳起来,抄起酒瓶子就想扑过来。 沈司晨立刻拦住了他,用力拽住,强忍着怒气,低声劝道:“不要发脾气。” “不好意思,我有个原则,拿我开玩笑可以,拿我身边的人不行。” 黎逸川锐利的眼神紧盯许杰安,冷漠高傲的语气,简直能把许杰安给气疯。 许杰安又怪叫一声,抹了脸上的酒水,推开了沈司晨,一头撞向了黎逸川。他沉迷酒色,哪是黎逸川的对手,有力的手掌紧紧抓住他挥来的拳,用力一拔,许杰安就摔到了林耀的脚边。 “走开。”林耀赶紧踢了他一脚,尖叫着退了好几步。 “黎逸川,我不灭了你,我不姓许!” 许杰安嚎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已经不顾形象不要面子了,拖着一把椅子又要砸。 沈司晨看着黎逸川,也是又恨又怒。 这个男人心思缜蜜,心理太强大了,轻而易举地地激怒许杰安。 他转头看,那些最爱举着手机四十五度角的女人们正乐不可吱地拍着,发着,这一泼之后,一定传得沸沸扬扬,经济论坛的目光会全部转向这次丑闻之上,他新开发那款电子产品也会被黎逸川在那行业里的名声给打压下去。沈司晨拍了拍额头,再度感觉到许杰安不可能再成为自己的队友了,他必须尽快摆脱这个男人。可这些年下来,沈家和许家有太多牵牵绊绊的关系,他要撇开许杰安,还得下一番功夫。 许杰安又一次扑倒在地上,黎逸川的西装都没皱一点儿,可这喜欢耍帅的许杰安,不仅身上的银白西装泼染着浓艳的红酒,头发也黏乎在一起,脸上更是在地上蹭到了灰尘,还粘上了不知道哪个女人掉的弯弯长发,别提多狼狈了。 “还来吗?” 黎逸川低笑了起来,弯下腰去拉许杰安。 许杰安一抹脸,推开了他的手,狠狠地瞪他一眼,大步往外走去。 这请客的人和人打了架,还弄得一片狼籍,许杰安的老妈是气得眼睛发绿,赶紧拉着郑意茹一起向大家道歉。 众人反正是冲着史蒂芬来的,又有好戏看,才不管你主人有没有受伤,继续听着摇滚乐,跳舞。 “逸川你没事吧。” 林耀快步过来,一手轻搭在他的手臂上,明媚的眼波流转着,脸也轻轻地贴了过去。 “没事,回去了。” 黎逸川目的已经达到,也不久留,轻轻推开了林耀,和沈司晨他们打了招呼,一面给冉蜜打电|话,一面快步出去。 “黎逸川!”沈司晨忍不住叫住了他。 黎逸川停下脚步,扭头看他,“还有何指教?” 他缓步过来,看着黎逸川说:“你的心理真的很强大,我不如你,但我相信,太强大的人往往会太过自负,黎总应该学会谦逊。” “多谢指教。”黎逸川淡淡地一笑,上车离开。 已经十一点多钟了,海滩上还有三三两两人的人在散步,海风微咸,拂进车窗里,黎逸川轻吸了口气,放下了手机。 冉蜜没有接听,不知道是不是睡熟了,还是在洗衣服,或者陪猫汉子……让她睡吧,她睡眠浅。 他现在回去还能抱着她睡会儿,明天有场股市里的恶战,他得养足精神去看沈司晨和许杰安哭。 蔡梦娅一直站在水晶大门外,看着二人的车远去,才抱着双臂从暗处出来,手里的手机屏还亮着,微博页面上已有许多方才的场面直播。 她弄不懂黎逸川为什么要这样做,闹这么大的动静……难道真是因为黎逸川护着林耀?她想了会儿,脑中肆|虐的酒精稍稍平息了一些,她一拍额头,有些懊恼晚上的冲动行为,把冉蜜骗去1314,黎逸川那样精明的人,一定会查到她这里来,现在停手和不停手,黎逸川的狠劲看在眼中,她都没好果子吃。 她开始急了,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走廊上来回走着,然后心一横,赶紧给派去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折返回去。 “你们到哪里了?什么,到门口了?快别做了,回去。” “蔡梦娅,你不回去?” 沈司晨这时过来了,狐疑地看着她。她的话他听了一半, “沈司晨哪……”蔡梦娅吓得一抖,手机也掉在了地上,飞快地转头看他,脸色煞白,如同白纸。 “你怎么吓成这样?” 沈司晨捡起了她的手机,手指故意滑过了免提,只听到对方有人在说: “那钱还是要照付的啊!药已经放进去了,她喝没喝可不知道,这劲儿可大了。” “给我。”蔡梦娅飞快地夺回手机,手忙脚乱地挂断,转身就跑。 “你整冉冉是不是?” 沈司晨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了她,愤怒地问她。 “她在哪里?” 沈司晨的手掐得更紧,用力把她往墙上一摔。 “你别乱说话,沈司晨,这到底关你什么事!她又不把你放在眼里!” 蔡梦娅这种事也干过,整他父亲的小老婆,小情|人,手到擒来的,可那都是设计精密的,哪像今天晚上,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走了这么一招臭棋。 沈司晨牙关一咬,指着她的额头说:“蔡梦娅,你现在说还来得及,如果出事,你知不知道后果?黎逸川不弄死你,我也会弄死你。” “vivi酒店1314。” 蔡梦娅一手掩着脸,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沈司晨指了指她,快步往车边奔去。 “沈司晨,她可以是你的!”蔡梦娅大着胆子对他喊了一句。 “蔡梦娅,你小看我了,我不会侮辱我爱的女人,像你这样的,绝没有好男人会多看你一眼,你就继续当你的蔡大小姐吧。”沈司晨转过头,冷冷地刺她一眼,上车就走。 蔡梦娅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涨得跟猪肝一样。今天的事是她没把握好,后果她自领了,赶紧想想怎么应付明天的事才对! 看着他们都离开了场地,郑意茹才从大厅里出来,紧拧着眉,举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史蒂芬先生,冉蜜在vivi的1314。”“嗯,你去办。”那头传来了低沉醇朗的声音。 郑意茹轻舒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机,手抚着额,在沙发上慢慢坐下。 沈司晨执迷冉蜜,黎逸川来势凶猛,她讨厌冉蜜,可是冉蜜又是唯一一个可能让她和沈司晨缓和关系的人,儿子……她的生命里如今只有儿子是最重要的人……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从浴室里出来,换上了婚纱,在镜前照着。这是她第五次脱下又穿上了,还拍了许多照片,强忍着不发给他看,要让他亲眼看看这样的自己。 已经十一点多了,黎逸川再不回来的话,她真要睡着了! 她拧开一瓶水,喝了几口,转身拿手机看,黎逸川有一个未接,林可韵的微信已经来了二十几条,她点开一条听了,立刻就打开了微博,林可韵转发给她了一些图片,全是黎逸川护着林耀的场景,那手拉着手,胳膊护在林耀的身前—— 冉蜜怎么可能不恼火不吃醋?冉蜜有些恼火,他让她到这里来等他,却在为别的女人打架!微博的配字才更让她生气,歌颂男才女貌,歌颂爱情忠贞——那她算什么? 黎逸川不许她见这个,也不许她见那个,自己带着袖口上的口红印,招摇过市——可恶! 她忿忿地脱下了婚纱,往床上一丢,重重地往上一坐,抡着拳狠狠砸了几下。 不,她不想呆在这里了,现在就回去,谁爱在这里等他呢? 她怒气冲冲地拉开门,到了门口,又回头看那件婚纱,跺了跺脚,冲回去,把婚纱往怀里一卷,直接摔了门往电梯跑。 几个男人正从电梯下来,看到一脸怒气的她,怔了一下,退了两步,互相看了看。冉蜜到了电梯边,扫了众人一眼,侧开身,等他们出来之后再进去。 几个男人的眼中闪着恶意的光,又互相看了看,佯装走错了楼层,退回了楼梯。 冉蜜被挤到了角落里,脑子隐隐有些晕乎,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糊涂了,眼前渐渐有些模糊,她身形晃了晃,手里的婚纱掉了下去,人也跟着往下坠。 电梯才到楼下,保安们围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众男子给拦了下来,冉蜜努力睁睁眼睛,只见沈司晨在面前蹲下来,把她抱在怀里。 “冉冉,有没有事?”他担忧地轻抚着她的眉眼,小声唤她的名字。 “沈司晨……我是不是又发病了?”冉蜜轻喘着,慢慢失去了意识。 沈司晨脑子里全是蔡梦娅的那句话,他多想和冉蜜在一起啊——看看蔡梦娅和林耀之流,冉蜜这样简单,多好! 他把她抱起来,上了电梯,回到了1314房。 金色的婚纱被工作人员挂了起来,这丫头兴高彩烈地抱着婚纱来等爱人,若他强上了她,他还是人吗? 他在床边坐下,双手撑在额上,呆呆地盯着她看着。 【168】你敢不敢 【168】你敢不敢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缩成一团,脸色潮红,短短的发服贴地贴在头上,眉心微拧,唇角抿得很紧。睍莼璩晓 沈司晨不知道黎逸川有没有看出冉蜜的心态,她是一种内心极缺安全感的人。看她睡成这样的姿势,就知道她平常过得有多患得患失。 他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说: “为什么一定是他呢?我也可以啊,你想做什么,我都能陪着你。辂” 门铃轻响了几声,沈司晨赶紧过去开门,免得这声音打扰了冉蜜的休息。 郑意茹和助理并肩站在外面,见他开门,立刻挤出笑容,把手里的东西递上来,轻声说: “我刚泡了加维C的水,你赶紧给她喝。骘” “嗯。”沈司晨看接过东西,马上就要关门。 “等等。”郑薏如连忙推住门,往里在看了一眼,小声说:“让我进去吧,你一个人在里面,对她也不好。” 沈司晨沉默了会儿,慢慢打开了门。屋里暖暖的光线落到郑意茹的脸上,让她的神情立刻就放松了不少。 她和助理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快步进去。沈司晨就在床边坐着,她也直接走到了床边,掌心在冉蜜的额上轻抚了一下,轻声说: “妈知道你喜欢她……慢慢来吧,妈帮你。” “不需要。”沈司晨淡漠地直接拒绝。 “你需要的,我们毕竟是母子。”郑意茹转头看他,一字一顿地说:“你需要一个安定的家,她也需要。” 沈司晨的呼吸紧了紧,低头看向冉蜜。他以前从未想过他的家庭也会四分五裂,从小到大,父母和睦恩爱,对他宠爱有加,几乎什么事都不用他操心。 “司晨,我们把沈家重新搭起来,你娶了妻子,我们就能回到以前了,对不对?” 郑意茹慢慢地蹲到他的腿边,轻拉着他的手,小声央求他。 “你把爸救活,我们就可以回到原点。” 可沈司晨迅速抽回手,把脸转向了一边,屋里刚刚融洽一点的气氛马上降至冰点。 郑意茹脸色刷地苍白下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扶着床沿站了起来,小声说: “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明白!”沈司晨咬着牙,有些凶神地回了一句。 郑意茹的手放在胸口,紧紧地揪了会儿,才小声说:“我不明白,你一定要强加在我的身上,我也没办法……” 母子二人正争执的时候,冉蜜的手机响了。 沈司晨双瞳一黯,只见屏幕上的显示着“黎老虎你干吗”……她和他的感情,已经亲昵到这样的程度了,他还有办法吗? 铃声固执地响了好久,沈司晨也没接,只盯着屏幕看着。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懦夫,不敢对着手机那边的黎逸川大吼:她在我这里,你别想带回去…… 他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固执地抓着一个不肯看他的女人,守在这里自欺欺人。 他把手机丢开,双手捧着脑袋,静静地坐着。 郑意茹在一边看着他,好半天才说:“只要想你要,总会得到的。” “像你一样不择手段?”沈司晨不客气地顶撞着她。 郑意茹的嘴张了张,最终心一横,小声说:“不择手段又怎么样,你想成事,却又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到了最后你一样会后悔。” “说得真好啊,郑女士!”沈司晨蹭地站了起来,指着她就说:“所以你为了保住你自己,看着爸爸发病了,还把药给拿开?郑女士,你的丑事……我都不愿意说!” 郑意茹的眼眶红了红,手扶住了一边的桌子,“不是……我……”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司晨的拳紧攥着,骨节咯咯地锐响,吓得郑意茹又连退了好几步。他盯着她,往前逼近了好几步,又低低地说: “爸爸明明发作了,你不救他,不给药,还要瞒着我……他马上就要退休了,你怎么心这很狠,这么毒!” “不是……我……”郑意茹还想解释,可嗫嚅半天,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会重新建起沈家,不过沈家的女主人不是你。不管我娶谁,也不让她叫你一声妈。” 沈司晨无情残忍的几句话,让郑意茹彻底失去了力气,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连看儿子一眼的勇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原谅妈妈……”她挣扎了几天,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郑女士,我没办法原谅你,爸爸是个正直的人,他那么信任你,可你让他丢尽了脸面,还要背着黑锅去死。”沈司晨摇摇头,转身看向冉蜜,冷冷地说:“所以,我的事你不要管。” 郑意茹坐了会儿,点点头,轻声说:“好。” 沈司晨深吸一口气,低眼看向冉蜜。她也不知道喝进了多少水,现在还睡得毫无知觉。他弯下腰,轻轻地抚摸着冉蜜的短发,小声说: “我只是不想在和黎逸川的战斗中,伤到了她,妈,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 他说着,又转过身来,手指戳着自己的胸口,缓缓地说: “我们沈家,你,我,还有那些靠着爸爸的名声来捞好处的垃圾们,这里都脏得很,无耻至极。我这里,还剩下一点点的红色,我想留给我和冉蜜,你就不要再来插手,把这么一点点的红都给染黑了……” 郑意茹又点点头,小声说:“我知道……她也会知道你的好……” “呵,我好吗?”沈司晨反问一句,拿起了手机,出去打给黎逸川。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颐美中心,黎逸川轻轻推开|房门,惊讶地发现家中居然没人。 他们爱的小巢里静悄悄的,一丝灯光也没有。 那张大床上,淡蓝色的蚕丝被铺得非常整齐,根本没有碰过。地上散落着几张薄薄的纸,拿起来看,是婚纱的单据。 这丫头,抱着婚纱去哪里了?也不和他说一声! 黎逸川在沙发上坐下,给冉蜜打电|话。响过一声又一声,始终没人接听。他又给林可韵和吴珊珊打过去,却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黎逸川不加思索地开始用定位软件确定她的位置——当红点显现的时候,他开始疑惑,为什么她会在那里? 他揉了揉眉心,起身就走。 这个老婆还真不让人省心,大半夜了还让他四处去找! 车才驶出停车场,屏幕一亮,来电响了。黎逸川看着沈司晨的号码,眉头微拧,立刻塞上耳机,看着前面的车灯彩灯,长指缓缓滑开键,只听那头传来沈司晨的声音。 “冉冉在vivi1314,和我在一起。” “什么事?”黎逸川的呼吸紧了紧,语气却依然平静。 “你还真够镇定的。”沈司晨略显恼怒的声音传过来。 “沈先生别的方面不说,在冉冉面前还算是君子,我不用担心。”黎逸川也不客气,半是嘲讽,半是讥诮。 “是,我骗她来的。” 沈司晨的声音也渐渐镇定,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渐趋平稳。 “是吗,我二十分钟就到。” 黎逸川扶了扶耳机,仔细听了这么久,确定那边没有冉蜜的声音,他脚下油门稍踩,往车河里灵活地穿梭而去。 沈司晨之前明明和他在一起,现在却在vivi酒店,其中蹊跷不已经让黎逸川无法镇定了。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沈司晨打开门,黎逸川的目光从他肩头掠过,直接看向床上。 “你自己带她回去吧。”沈司晨侧过身,让他进来。 郑意茹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黎逸川轻轻一笑,“她晕倒了,所以让她在这里休息。” 黎逸川还真没想到是母子两个都在的场合,他到了床边,轻抚了一下她滚烫的脸,眉微拧起来。“是头疼?” “是有人请她喝了不应该喝的东西。”沈司晨在他后冷笑。 黎逸川转头看他一眼,随即打开她的手机看,里面还有她和他的对话内容。那时候他正在牌桌上,只有林耀用他的手机登陆过资金账户。 他心里升起了怒火,转头看了沈司晨一眼,然后把冉蜜抱了起来。 “口口声声对她好,连身边的女人都管不住。”沈司晨手摁着门,盯着他冷冷地说。 黎逸川就跟脸上挨了一巴掌似的,还真没办法顶回去。 “还有这个,这婚纱非常漂亮。”郑意茹把婚纱取下来,叠好了,递给黎逸川。 “谢了。”黎逸川大步出去。 “喂,黎逸川。”沈司晨跟出来,对着他的背影低声问。 “说。”黎逸川微微侧头,沉声说。 沈司晨缓缓走了两步,大声说:“我绝不会放弃追求冉冉,我喜欢她是我的自由。你如果有本事,就一辈子抓着她的心,如果没那本事,就早点让出位置来,还有,别他|妈|的把她一天到晚锁在你那黑屋子里,有本事让她走出来,还不怕她跑了,你敢不敢不阻止她见别人?” 黎逸川扭头看他,唇角勾了勾,抱紧了冉蜜,大步往电梯走去。 冉蜜一坐上车就醒了,揉着眼睛转头看他,过了三四秒才回过神来。 “我怎么又头疼?”她放下车窗,让冷风吹进来,深吸了几口气,四下看着,“我好像看到沈司晨了,是幻觉吗?” “不是,你晕倒了,他把你抱上楼。” 黎逸川的手探过来,在她的额上轻抚了一下,又滑到她的后脑勺处,轻轻地摸了摸。 “哦,你晚上打架打得爽吗?英雄救美!” 冉蜜后知后觉,突然想到了微博的事,立刻抓开他的手,愤怒地瞪他。 “还瞪,眼珠子要掉出来了,再瞪你又要晕了。”黎逸川发动了车,缓缓往外开去。 “我就要瞪你,黎逸川,我还以为你办多大的正事呢!结果是帮人家打架去了,林耀那么好,你以前怎么不收着啊。” 冉蜜酸溜溜地盯着他,手指在他的胳膊上用力掐。 “我收了你这只兔妖,够了。” 他低低地一笑,俯过来在她的唇上亲吻,她一偏脸就躲开了,只听到他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地拂过。 “对不起” “哦……一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态度如此谦卑……” 冉蜜狐疑地看他,扯着他的袖子,领子就要看口红印。 “干什么呢,多危险。”黎逸川连忙打着方向盘,踩着刹车,把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你要是折磨我,我们就同归于尽算了。”冉蜜坐回去,语气幽幽。 “看不出来啊,你还这么在意我。”他扬了扬眉,笑着说。 “谁在意你啊!”冉蜜啐他一声。 黎逸川又笑起来,手指在她轻嘟的嘴上碾了好几下,头又俯过去,嘴唇轻贴着,好半天都没动。 “黎逸川你怎么有那么多桃花?”冉蜜偏了偏脸,眨眨眼睛,小声问。 “你的桃花才多,还尽是带刺的。”黎逸川笑笑,开车往回走。 冉蜜缩起脚来,盯着他的侧脸看。他又把晚上的事一抹干净了吗?她就白生了会儿闷气?他为什么让她来酒店里白等? “冉冉,今天学了什么?”他突然又侧过脸来,低声问她。 “好多。”冉蜜轻舒了一口气,每次接触到新鲜的东西,都觉得后面藏着一个奇妙的世界。 “嗯,喜欢就好。”黎逸川点点头,再没出声。 冉蜜看着他,知道他不会对晚上的事再有半字的解释,这样一个人,他不想说的事,烂在他心里他也不会透露半字口风,他觉得对,他就做,他觉得错,就默默地关上那扇错的门,外人都别想左右他的思想。 冉蜜只能抱着满心的疑惑,自己去乱猜……这时候她手机又响了,她打开短信,是非常陌生的号码,还是异地的,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知道冉宋武出车祸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谁吗?” 冉蜜一怔,她拜托许毅查过的,可许毅后面一直没给她回音,总说很难查到。罗晓鸥那里的线,她也让许毅去跟了,可惜许毅说那女人是骗子。 黎逸川低眼看她,漫不经心地问:“林可韵又给你通报什么消息?” “你的风|流帐。”冉蜜记下了手机号,删掉了短信。 并非不信任,而是疑惑太多,她不想让黎逸川知道,她还想追查冉宋武的事。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办公室里的气氛很压抑,才七点而已。方秦,王蓝彦和林耀都到了。 林耀和他搭档足有五年了,和秦方一样,是他的左膀右臂。她办事非常牢靠,和他配合十分默契,公司里有很多要紧的事他都会给林耀去处理,对她的信任甚至超过王蓝彦那个爱玩的东西。可林耀一天天地深陷,现在对冉蜜动了手,以后还可能变本加历。 黎逸川只有一个选择,砍掉这只右手。 林耀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绞着,听着黎逸川的安排。 她没想到黎逸川根本就不提昨晚的事,直接安排她回美国的分公司主持工作,如果她不愿意,也能直接拒绝,离开公司。 接手的人是小文秘书。 她想整蔡梦娅和冉蜜,结果整到的人只是她自己——她又不能主动说出蔡梦娅说短消息的事,她坐立难安,又无从辩解。 方秦和王蓝彦显然对这个安排也非常奇怪,互相看了看,都看向林耀。 “我……辞职,今天就可以办移交手续。”林耀终于站了起来,匆匆说完,掉头就走。 “为什么?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公司高层动荡,也会影响股市,我们今天可是要宣布收购方案的。”方秦一脸惊讶地问黎逸川。 “不为什么。”黎逸川把电脑打开,等着看股市开盘。 【169】请你参加婚礼 黎逸川收购的是许杰安的公司。睍莼璩晓 许杰安是许氏的新掌船人,那个人爱玩,为人浮躁,一上来就一口气买进三块地,这盘铺得太大,资金链出现问题,这时候切入非常合适。 许家的公司在K市已经有二十七年的历史了,90年代时许父借股市良机大发了一笔,创立了许氏贸易,专做海外生意,到了2000年之后转向国内的地产业,那是国内地产飞速发展的一段时间,许家借了那阵东风赚得冒油。 黎逸川收到消息,许杰安最近在搞些小动作,他一向和沈司晨走得近,又急于向史蒂芬求助,黎逸川稍一分析就知道,沈司晨想打击他的股票。 沈司晨这个人还是差点沉稳,黎逸川觉得自己有一点说对了,沈司晨在冉蜜面前确实是君子,在生意场上,也不过尔尔塍。 咚咚…… 门轻响了一下。 几人转头去看,只见冉蜜从门缝里探进头来,冲三个大男人一笑,小声说莉: “女魔王召唤我,我去一下,中午和她一起吃饭,你想来就来,不来也别打扰我们两个。” 这是挡箭牌吗?黎逸川拧拧眉,还没说话呢,她已经拉上|门走了。 “她什么时候和筱枫走这么近了,黎筱枫没欺负她?” 王蓝彦摸摸下巴,疑惑地看着黎逸川。 “我看够呛啊,她们两个能合得来?”秦方也傻眼了,这还真是一个怪异的组合。 “要不,你们两个跟过去看看?”黎逸川脸色一沉,手指在桌上轻敲。 秦方和王蓝彦赶紧转过头来,假装看手里的报表资料。 “拿反了。”秦方又用手肘顶王蓝彦。 王蓝彦一抬头,黎逸川双眼能喷出火来,尴尬地笑笑,把资料倒了过来。 “等下的记者发布会,大家好好做事,不要出差错,小文熟练之前,你们两个要辛苦一些了。” 黎逸川扫了二人一眼,沉声叮嘱。 “让艺涵回来?”王蓝彦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用了,她要生小孩。” 黎逸川知道,这是王蓝彦在替苏艺涵试探他的态度。可惜他这个人决定了的事就绝不改变, 朝令夕改,对于一个领头人来说,有损威信,不是件好事。他宁可再培养一个助手出来,也不要犯过错的人回到身边。 “那我们去做事。” 二人起身,收起了玩笑的姿态,各自去忙。 嘻嘻哈哈的时间很短,今天会是一场硬仗,许杰安的反弹一定非常厉害,加之沈司晨不会袖手旁观,今天他们一整天都得盯着股市的几根线不能放松。 黎逸川才想问问黎筱枫,问找冉蜜有什么事,不许带她疯之类的,可才拿起手机,有电|话先进来了,许毅的名字跳进眼中,一接通,许毅急切的声音就传进了黎逸川的耳中。 “黎逸川,那件事的资料被人给偷了。” 黎逸川长眉拧了拧,手掌猛地合上了电脑。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才上车,林耀就拦到了车前,拍打着车门。 冉蜜放下车窗,抬眼看着她,小声问:“有事吗?” “冉蜜,你不过是杀人凶手的女儿,你凭什么霸着她不放?”林耀的脸扭曲着,双手扳在车窗上,气势汹汹地质问她。 冉蜜拧拧眉,在她扣在车窗上的手指上拍了拍,慢吞吞地说:“你吃错药了,这么早找我麻烦,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耀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神情,显得更加抓狂,摇了摇车窗,又说:“冉蜜,你别得意太早,我了解他,等他的兴趣没了,你也就被他给甩了。” “哦,知道了,感谢提醒。”冉蜜嘴角抿抿,发动了车,慢慢往前开。 “喂……”林耀的锐气全打在海绵上,化成了无形。 冉蜜开了一段距离,又把头伸出窗子,大声说: “林小姐,我穿金色的婚纱好看吗?到时候我们的婚礼,你别迟到。” 冉蜜本来不想刺激她的,可是这林耀太过份了,一大早来堵别人的心,实在影响她去吃早餐的心情,要知道早餐吃不好,一天都没精神,没精神又怎么开始一天的生活呢?一天的生活不顺,晚上肯定睡不好呀,第二天又会没精神——如此恶性循环,简直罪不可恕呀!请她参加婚礼还是轻的,再敢在她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她给她一耳光去。 林耀果然被她刺到了,在原地跺着脚,恨恨地盯着她的车看。 冉蜜扬了扬眉,她和黎逸川怎么样,怎么有这么多女人来关心?林耀不来找她麻烦还好,找了她的麻烦,她倒心里舒畅多了,黎逸川看样子真没收了这林妖精! 她想了想,发了个短信给黎逸川:兔子妖比林妖精好太多了嘛 黎逸川没回音,冉蜜耸耸肩,把手机放开,他工作的时候不太喜欢别人打扰,所以她自觉点儿,自己找事打发时间去。 黎筱枫答应保罗去拍照。 冉蜜没想到黎筱枫还真愿意给保罗当模特,也不知道那男人是怎么说服她的。不过既然把她拖着,冉蜜想,约摸也是想让她挡挡保罗的热情?在她的拳馆等了她一个多小时,她才确定了穿哪套衣,冉蜜真怀疑今天给她拍片的不是保罗,会是魏嘉! 冉蜜在广告公司做事的时候也见过模特们拍片,不过阵仗都没这样大。保罗要求非常严格,片场里不许有一个多余的人,每一个人都严守自己的岗位,不得出一点差错。 黎筱枫和冉蜜走进来的时候,黎筱枫就像个大牌,冉蜜就像个小跟班。 化妆师,服装师嗖地围过来,给黎筱枫上妆,换衣。 冉蜜在一边坐下,保罗顺手递上了一块巧克力,笑着说: “冉小姐,我们可以一起见证一个超红的模特的诞生。” 冉蜜毫不怀疑黎筱枫能成为超红的模特,她太有个性了,不管是她张扬的眉眼,还是她利落的拳脚,都是黎筱枫成功的资本,可前提是,她想不想做这行……打拳和当模特,毕竟是两条路。 “你看看这个,我最新设计的。”保罗得意洋洋地从衣架上拎出一套黑色的睡衣给冉蜜看。 “保罗,过来一下。” 有人在旁边叫他,他把内衣放到冉蜜面前,转身离开。 冉蜜看着黑色的睡衣,觉得花边有些多余,换成镂空就更好了,她从包里拿了个本子,在上面画了画,又合上,觉得自己真是三分钟冲动,还一本正经地学起来了,没有美术功底,她得费多少神才行啊。 “冉蜜你看看我。” 黎筱枫过来了,穿着一套紫色的束身衣,腰后有长长的拖尾,踩着高高的跟,短短的发,手里还拿着一枝玫瑰花。 “真漂亮。”冉蜜由衷地赞叹。 “开始了。” 摄影助理请黎筱枫走到聚光灯前,在强之下,黎筱枫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应,很自然地配合着摄像师。 “你画的?”保罗坐下来,一眼看到冉蜜画画的小本子,举到手里看。 “哎呀。”冉蜜赶紧收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镂空……”保罗却来了灵感,又把本子抓回去,在那件衣服上改改划划,没一会儿,又画了几件出来。 “真好看。”冉蜜连连点头。 “你在学吗?”保罗翻翻本子前面,昨天老师给她讲课时,她做的笔记。 “啊,尝试一下。”冉蜜笑了笑,黎逸川给她请老师,不过是让她打发时间,她自己也知道,她只是在努力地找适合自己走的路。 保罗合上本子,递还给她,认真地说: “魏嘉那里需要助手,你可以去试,他们公司每年都有去学习的名额。魏嘉的设计很棒!我的衣服常用他的首饰。你很有灵感,这个镂空就很好,可以尝试一下。” “这样啊。” RJ公司呢……冉蜜有点蠢蠢欲动。若只说文凭,她还算合格,论经验,也呆过两个广告公司了,如果黎逸川不反对,她还真能去试试……可惜,她知道黎逸川会直接揪死她。 “还要拍多久,我都饿了。” 黎筱枫出来了,满头大汗的,拿着扇子使劲扇,一双大眼睛左右看着。 “饿了?我们去吃饭吧,下午再继续。” 保罗当即就殷勤地站了起来,亲手拿起了一边的披巾给她披上,让她去换衣。 冉蜜看看时间,才十一点,饿了吗? 保罗定的是法国餐厅,最讲究浪漫情调的地方,这还不是关键,当魏嘉进来的时候,冉蜜心里就把黎筱枫骂翻了天。 黎筱枫这臭丫头,一定提前知道,所以才选了这么套优雅迷人的衣裙,而且浓妆淡抹,装扮精致,而看看她,简单的开衫加长裙就出来了,头上还扣了顶贝雷帽。 冉蜜的脚尖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黎筱枫,黎筱枫转开头,装成一脸无辜。 “怎么了?不欢迎?” 看着两个女人的表情,魏嘉拖着椅子的手有些尴尬地停住,看着冉蜜问。 “欢迎。” 冉蜜笑笑,招手让他坐下。她隐约猜出保罗怎么能约出黎筱枫的了。果然,保罗等他一坐下,立刻就开门开山地说: “魏,我有个提议,你不是和我合作一套新系列吗?我想黎小姐当我们的模特。我今天上午拍了一组照片,你下午就可以看到,太棒了,我们这套系列一定非常受欢迎。” 魏嘉笑了笑,抬眼看黎筱枫,轻轻地点头,“我很期待。” 黎筱枫的神情放松了点,这才勾下头,手指转动着酒杯,另一手托着脸,看着冉蜜说: “冉蜜,你要不要一起?” “你哥会宰了我。” 冉蜜摇摇头,画内衣就让他生气了,别说穿成那样走来走去,简直是会被活活扒皮的前奏。 “当我助理啊,我请你。”黎筱枫俯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 “伺侯不起你呀,大小姐。”冉蜜还是摇头,目光移到菜单上,全法文,不过她看得懂,点了菜之后,她又转过头来说:“有些事你自己想好,我不方便插手,你哥不高兴。” “全是我哥。”黎筱枫拧拧眉,往后一靠,看看了大厅中间。 有人在弹奏钢琴,优美的琴声在宽敞大厅里缓缓漫延开。一道道精致的大菜上桌,冉蜜被香味吸引着,忍不住就随着琴声哼唱了两句。 “吃饭还能唱歌呢。”黎筱枫转过头来,盯着她看。 “心情好啊,昨晚我婚纱到了,晚点穿给你看。”冉蜜笑笑,拿起了刀叉。 “婚纱?你要结婚了吗?”保罗坐在对面,好奇地问她。 “你听得懂啊?”冉蜜笑笑,抬眼看保罗。 “一点点。”保罗捏着两根手指,又问:“什么时候?” “下个月3号,很快了。”冉蜜抿抿唇,一脸幸福的笑意。 魏嘉抬眼看来,双瞳里轻轻滑过一丝亮光,随即沉没,低声说:“恭喜了。” 冉蜜点点头,小声说:“谢谢,我请柬还没写完,就这两天给你们送去。他决定的有些仓促,所以也不准备请太多的人。” “那我为你单独做一套首饰。”魏嘉笑了笑,双手托在下颌上,盯着她看。 “那多不好意思。”冉蜜摇头。 “要黎先生付钱,你们两个的大婚一定很轰动,为我打个广告也好。”魏嘉举起了酒杯,敬向她,“来,我祝你们幸福。” “谢谢。”冉蜜也端起了红酒杯,术后到现在她还没喝过酒,不过这种时刻抿上一口应该没问题吧。 她轻轻地抿了一口,醇厚的质感在舌尖漫延开,微涩之后,便是满颊留香。 “这酒真不错。” 她举起酒杯,透过浓稠的酒液看向四周。只见大厅里的一切都被这酒染上了一层浓郁的颜色,鼻尖全是令人沉醉的酒香。 “魏先生,你说要单独做首饰的,要说话算话啊。” 黎筱枫盯着魏嘉,刀叉轻轻地碰了几下。 “那当然。”魏嘉笑着点头。 “冉冉,我帮你盯着他。”黎筱枫马上接过了话。 冉蜜对这小姑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有时候,人有点小心机真还没什么错,像黎筱枫这样大胆追求爱情,更没错。 “事成之后,我会感谢你的。”黎筱枫俯过来,和她咬耳朵。保罗得意洋洋地从衣架上拎出一套黑色的睡衣给冉蜜看。 “保罗,过来一下。” 有人在旁边叫他,他把内衣放到冉蜜面前,转身离开。 冉蜜看着黑色的睡衣,觉得花边有些多余,换成镂空就更好了,她从包里拿了个本子,在上面画了画,又合上,觉得自己真是三分钟冲动,还一本正经地学起来了,没有美术功底,她得费多少神才行啊。 “冉蜜你看看我。” 黎筱枫过来了,穿着一套紫色的束身衣,腰后有长长的拖尾,踩着高高的跟,短短的发,手里还拿着一枝玫瑰花。 “真漂亮。”冉蜜由衷地赞叹。 “开始了。” 摄影助理请黎筱枫走到聚光灯前,在强之下,黎筱枫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应,很自然地配合着摄像师。 “你画的?”保罗坐下来,一眼看到冉蜜画画的小本子,举到手里看。 “哎呀。”冉蜜赶紧收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镂空……”保罗却来了灵感,又把本子抓回去,在那件衣服上改改划划,没一会儿,又画了几件出来。 “真好看。”冉蜜连连点头。 “你在学吗?”保罗翻翻本子前面,昨天老师给她讲课时,她做的笔记。 “啊,尝试一下。”冉蜜笑了笑,黎逸川给她请老师,不过是让她打发时间,她自己也知道,她只是在努力地找适合自己走的路。 保罗合上本子,递还给她,认真地说: “魏嘉那里需要助手,你可以去试,他们公司每年都有去学习的名额。魏嘉的设计很棒!我的衣服常用他的首饰。你很有灵感,这个镂空就很好,可以尝试一下。” “这样啊。” RJ公司呢……冉蜜有点蠢蠢欲动。若只说文凭,她还算合格,论经验,也呆过两个广告公司了,如果黎逸川不反对,她还真能去试试……可惜,她知道黎逸川会直接揪死她。 “还要拍多久,我都饿了。” 黎筱枫出来了,满头大汗的,拿着扇子使劲扇,一双大眼睛左右看着。 “饿了?我们去吃饭吧,下午再继续。” 保罗当即就殷勤地站了起来,亲手拿起了一边的披巾给她披上,让她去换衣。 冉蜜看看时间,才十一点,饿了吗? 保罗定的是法国餐厅,最讲究浪漫情调的地方,这还不是关键,当魏嘉进来的时候,冉蜜心里就把黎筱枫骂翻了天。 黎筱枫这臭丫头,一定提前知道,所以才选了这么套优雅迷人的衣裙,而且浓妆淡抹,装扮精致,而看看她,简单的开衫加长裙就出来了,头上还扣了顶贝雷帽。 冉蜜的脚尖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黎筱枫,黎筱枫转开头,装成一脸无辜。 “怎么了?不欢迎?” 看着两个女人的表情,魏嘉拖着椅子的手有些尴尬地停住,看着冉蜜问。 “欢迎。” 冉蜜笑笑,招手让他坐下。她隐约猜出保罗怎么能约出黎筱枫的了。果然,保罗等他一坐下,立刻就开门开山地说: “魏,我有个提议,你不是和我合作一套新系列吗?我想黎小姐当我们的模特。我今天上午拍了一组照片,你下午就可以看到,太棒了,我们这套系列一定非常受欢迎。” 魏嘉笑了笑,抬眼看黎筱枫,轻轻地点头,“我很期待。” 黎筱枫的神情放松了点,这才勾下头,手指转动着酒杯,另一手托着脸,看着冉蜜说: “冉蜜,你要不要一起?” “你哥会宰了我。” 冉蜜摇摇头,画内衣就让他生气了,别说穿成那样走来走去,简直是会被活活扒皮的前奏。 “当我助理啊,我请你。”黎筱枫俯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 “伺侯不起你呀,大小姐。”冉蜜还是摇头,目光移到菜单上,全法文,不过她看得懂,点了菜之后,她又转过头来说:“有些事你自己想好,我不方便插手,你哥不高兴。” “全是我哥。”黎筱枫拧拧眉,往后一靠,看看了大厅中间。 有人在弹奏钢琴,优美的琴声在宽敞大厅里缓缓漫延开。一道道精致的大菜上桌,冉蜜被香味吸引着,忍不住就随着琴声哼唱了两句。 “吃饭还能唱歌呢。”黎筱枫转过头来,盯着她看。 “心情好啊,昨晚我婚纱到了,晚点穿给你看。”冉蜜笑笑,拿起了刀叉。 “婚纱?你要结婚了吗?”保罗坐在对面,好奇地问她。 “你听得懂啊?”冉蜜笑笑,抬眼看保罗。 “一点点。”保罗捏着两根手指,又问:“什么时候?” “下个月3号,很快了。”冉蜜抿抿唇,一脸幸福的笑意。 魏嘉抬眼看来,双瞳里轻轻滑过一丝亮光,随即沉没,低声说:“恭喜了。” 冉蜜点点头,小声说:“谢谢,我请柬还没写完,就这两天给你们送去。他决定的有些仓促,所以也不准备请太多的人。” “那我为你单独做一套首饰。”魏嘉笑了笑,双手托在下颌上,盯着她看。 “那多不好意思。”冉蜜摇头。 “要黎先生付钱,你们两个的大婚一定很轰动,为我打个广告也好。”魏嘉举起了酒杯,敬向她,“来,我祝你们幸福。” “谢谢。”冉蜜也端起了红酒杯,术后到现在她还没喝过酒,不过这种时刻抿上一口应该没问题吧。 她轻轻地抿了一口,醇厚的质感在舌尖漫延开,微涩之后,便是满颊留香。 “这酒真不错。” 她举起酒杯,透过浓稠的酒液看向四周。只见大厅里的一切都被这酒染上了一层浓郁的颜色,鼻尖全是令人沉醉的酒香。 “魏先生,你说要单独做首饰的,要说话算话啊。” 黎筱枫盯着魏嘉,刀叉轻轻地碰了几下。 “那当然。”魏嘉笑着点头。 “冉冉,我帮你盯着他。”黎筱枫马上接过了话。 冉蜜对这小姑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有时候,人有点小心机真还没什么错,像黎筱枫这样大胆追求爱情,更没错。 “事成之后,我会感谢你的。”黎筱枫俯过来,和她咬耳朵。“还要五五分成吗?”冉蜜转过脸来看她,一本正经地说,右手举刀,左手举叉,对着魏嘉的身体划了一下。 黎筱枫双瞳亮了亮,也做了个手势,笑着说:“应该这样,上下分,上面是精神,下面是*,我们用了再换。” “去你的。”冉蜜扑哧笑出声,正笑着,手机又响了,她拿出来看,还是那条短信! “你想知道冉宋武最后见的人是谁吗?” 她拧拧眉,立刻打了过去,对方挂断了,待她再打,已经是关机状态。 “怎么了?”魏嘉转过头,关切地问她。 “没事。”冉蜜笑笑,上网搜了一下这号码,只能查出是北方地区的,这种卡满大街都是,都不用登记任何资料。 冉蜜收起手机,食欲顿时大减。这短信莫名其妙的发来两回,也不知是有人恶作剧,还是真的知晓内情。许毅的调查早就中止了,难道她真要去亲自问问罗晓鸥?可罗晓鸥是见钱眼开的女人,又怎么知道她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下午还有照片要拍,少吃点。” 黎筱枫摸摸胃,放下了刀叉。 冉蜜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食物,决定消灭光。她有些日子没吃过西餐了,不要浪费,而且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怀疑,去找查,去折腾…… 黎先生今天没有查她的岗,她正要发个消息过去,餐厅的大门开了,黎逸川和一个女人前后走了进来。 【170】她最会灭火 冉蜜挺奇怪,黎逸川怎么会和罗晓鸥一起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睍莼璩晓 他们的位置在东边的圆台边,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进门的情形,可从黎逸川和罗晓鸥的角度却不能看到圆台这边的情形。 冉蜜放下了酒杯,盯着那边看着。 不,她不怀疑黎逸川会看上罗晓鸥,若她这点自信也没有,她真不用坐在这里了。先不说其他的,罗晓鸥可是跟过许杰安的人。 黎逸川可以找大把纯洁如云,斗白干净的小家碧玉、也能找温柔大方、妩媚多情的大家闺秀,甚至可以找百变多彩的女明星,也不会找罗晓鸥啊塍! 那,黎逸川有什么理由要和罗晓鸥坐在这里吃饭? 这里浪漫又有档次,温暖又有气氛,实在不是谈工作的地方。 “怎么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也不嫌掉档次。栗” 黎筱枫看到了罗晓鸥,眉拧了拧,显然也知道罗晓鸥的生活。 “可能有事吧。” 冉蜜又抿了一口酒,低下头吃饭。别显得小气巴拉的,能有多大的事呢?她切开了牛排,放在嘴里轻轻地嚼着。 保罗不明白,一个劲地找黎筱枫说话。黎筱枫应付了会儿,又开始不耐烦了,借口去卫生间,让耳朵清净会儿去。从这里去卫生间,也不用经过黎逸川那个方向,黎筱枫几大步就走远了。保罗的热情让他不愿意放弃这靠近的机会,放下了帕子,也寻了借口追去了。 冉蜜托着腮,看着保罗的背影,小声问:“保罗为人怎么样?有女朋友吗?” 魏嘉笑了笑,低声说:“没有,他是典型的法国人,很热情,浪漫,喜欢有个性的美女,尤其是东方美人。” “这样啊……”冉蜜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小勺在咖啡里搅拌着,视线又瞟向了黎逸川坐的方向,他背对着自己,罗晓鸥不时抬起头,轻捋着头发,冲着他妩媚的笑。冉蜜看着看着,不由得在心里又醋了起来,还笑,也不怕牙笑掉了! 魏嘉放下了刀叉,凝望着她说:“如果你决定开始这段婚姻,就应该保持信任,怀疑是杀死爱情的唯一凶手。” 冉蜜愕然抬头,没想到魏嘉居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轻声笑了笑,明亮的双瞳里泛起几点柔光。 “我不是在怀疑他,我很信任他。不过,魏嘉,你真是个君子。” 魏嘉有些尴尬,摸了摸下巴,笑着说:“我是不是多事了?” “没有,魏嘉,如果我是男人,一定和你是好哥们儿。”冉蜜摇了摇酒杯,向他敬酒。 “现在也可以。”魏嘉笑了笑,和她轻轻碰杯。 “现在啊,现在不行,我家黎先生醋劲有点大,所以你和我只能是好朋友,不能是好哥们。”冉蜜轻笑着,又小抿了一口酒。 “喂,你手术才几个月,能喝酒吗?”魏嘉连忙阻止她。 “一点点,没事,红酒对女人身体好。”冉蜜喝了半天也只喝了几小口而已,只为了不破坏桌上的气氛。 正说话时,突然有人从玻璃门处大步冲了进来,侍应生想过去问好,也被两个人给推开。这动静有点大,冉蜜转头去看,只见两个女人都约摸四十多岁,穿着十分贵气,全身珠光宝气一个短发,一个烫着大波浪,披散在肩上,踩着高跟鞋,扭着腰,在厅中四向张望。 黎逸川这时候也转头看去,那两个女人径直就往他身边冲去。 “罗晓鸥,你这个贱|货……勾|引人家老公,今天打死你。” 两个女人到了罗晓鸥身边,不管三七二十一,揪着她的头发就是一顿揍。 冉蜜隔这么远,都能听到那指甲划破皮肉,盘子敲到脑袋的声音……听得她直拧眉。当女人当成这样有什么意思呢,虽然能穿上名牌,戴上珠宝了,可伺侯男人时被男人打,出来了还要被人家老婆打,青春短暂,就换来了这样的记忆? “够了。”黎逸川显然很不悦被人打断谈话,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质问餐厅工作人员:“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能让她们这样进来?” “喂,你是什么人?罗晓鸥你行啊,是不是骗了钱养小白脸?”两个女人气焰颇大,丝毫不怕黎逸川,叉着腰,举着酒杯子指着两个人乱晃。 呵……冉蜜赶紧看黎逸川,只怕他有许久没有被女人这样威胁了吧? 黎逸川此时早从座位前走开了,身上也泼到了些酒液菜汁,服务员正连声赔着不是,拿着餐巾给他用力擦。他一把夺过来,俊脸上青一阵黑一阵,锐利的眼神扫过二人,指着门说:“奉劝你们两个赶快出去,想要找她,再约时间。” 这叫什么……冉蜜都听得有些好笑,再约时间来捉|奸吗?她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那边的情形。 那两个女人对望一眼,有一个看上去有点被黎逸川那黑脸的样子吓到了,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看向罗晓鸥。 餐厅的保安这时候赶紧抓住了两个女人,用力往外拽。 “喂,你敢拉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老公就是刘厅……” “兰姐,不能说。” “你放手、放手……” 一群人闹哄哄地走了,罗晓鸥匆匆站起来,不知道对黎逸川说了句什么,拿着包包,低头匆匆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她狼狈得很,身上雪白的裙子被红酒给染透了,紧贴在身上,头发也粘在了身上。 “唷,我才去了几分钟,世界大战呢?精彩不?是不是罗晓鸥的野|汉子来了?” 黎筱枫扭着腰,快步回来,拖开椅子,就双眼放光地问二人。 “是啊,好精彩。” 冉蜜一本正经地点头,再转头看,只见一名服务生大步走向了黎逸川,不知道对他说了句什么,他立刻就起身往这边走来。 糟糕……冉蜜努力挤出笑脸,和黎逸川的视线对上,他看到这桌的,脸上的神情也明显一怔,随即两道锐利的视线便落在了魏嘉的脸上。 魏嘉微微一笑,向黎逸川点了点头。 黎筱枫举起右手,冲他挥了挥手指,笑着说:“哥哥,好威武!”黎逸川长眉微拧,径直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猜猜,那罗小姐是肚子疼,还是头疼?”黎筱枫小声问。 “我看是你会全身疼。”冉蜜掀掀眼皮子,白她一眼。 “咦,冉蜜,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啊。”黎筱枫双手往桌上一靠,一副挑衅的样子。 “啊,是啊,来呀,打我。”冉蜜又掀掀眼皮子,轻飘飘地说。 “呵呵,快两点了,早点开工吧。”魏嘉抬腕看了看表,转头看保罗,淡蓝色的双瞳里如同有波澜微荡,一圈圈光的涟漪散开,极其迷人。 这是个很知进退的男人,让人很难排斥如此优雅的他,也难怪魔女都动了心思。 黎筱枫穿上风衣,见冉蜜没动,长眉一挑,轻声问:“你不走?” “你们走吧。”冉蜜挥挥手,笑着说:“我买单。” “唷,黎太太,财大气粗了啊。”黎筱枫讥笑了几句,真的不拉她,和保罗说说笑笑地走了。 魏嘉买了单,向冉蜜笑着说:“有空来我办公室看首饰,没空,我就在发图片给你,请一定帮我打这次的广告。” “万分荣幸。”冉蜜也一笑,冲他挥挥手,目送他离开。 “还看!” 头顶突然吃了一记手指敲,飞快转头,只见黎逸川已经回来了,正微拧长眉,满脸不善。 “喂,你有火气可千万、千万别发我身上,我会反抗的。” 冉蜜缩回手,竖在胸口做防护状。 黎逸川嘴角抽抽,拖开椅子坐下,抱着双臂盯着她看着。 “干吗这样看着我?你家魔女要打击我,我打不过她才来的。”冉蜜抬手摸脸,轻声嘟囔。 “得了吧,自己喜欢和魏嘉见面,还扯上别人。”黎逸川指指她,又缩回了手,站起身,手指在白瓷的餐盘上敲了敲,沉声说:“走了,还坐这里干什么?这里东西很好吃吗?指甲大一小块鹅肝,能塞到你牙缝?” “妈呀,你指甲有别人巴掌大?你恐龙啊?”冉蜜站起来,拿起开衫往身上穿。 黎逸川伸手就戳她的额头,恨恨地说:“顶嘴,越发爱顶嘴。” 冉蜜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挽住了他,嘻嘻笑着往外走。到了餐厅门口才想到了罗小姐,于是扭头看,只见罗小姐正慢步跟出来,抬眼看她时,一脸尴尬窘迫。 见到罗晓鸥这模样,冉蜜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真的遇上一个大肚子或者油头男,为了钱草草地结了婚,她又太庆幸是撞到了黎逸川的身上,虽然过程有点儿遭罪,但毕竟明媒正娶,有黎先生的金色婚纱……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二人开的是冉蜜的车,黎逸川的车让秦方开去办事了。 车拐进了枫叶大道,一片片红色的枫叶正往下飘落,冉蜜放下车窗,伸手一捞,正有一片落在她的掌心。 “小心点,把爪子收回来。”黎逸川转过头,低斥一声。 “你才是爪子,你长四个爪子。”冉蜜媚眼一横,用枫叶挠他的耳根。 “你都兔子妖了,不是爪子,难道是蹄子?猪蹄子!你给我坐好,我在开车。” 黎逸川的神情有些不耐烦,一把扫开她的手。 “你才猪蹄子呢,你怎么总是讽刺我?你都没请我到这种地方吃饭,为什么请她?” 冉蜜实在忍不住,索性转了个身,用脚蹬他。 “不为什么,你不坐好对不对?”、 他腾出一手,摁住正在他大腿上乱踩的脚,用手掌抓了,往上一扳,抵得她紧紧地靠在车门上。 “喂,我要掉下去了。”冉蜜尖叫着,把枫叶丢到了他的身上。 他松开她的脚踝,举到眼前看了看,随手丢出车窗。 “滋……真不给面子,送你的!”冉蜜吸了口气,嘴角抽抽,转开脸看车窗外的枫树。 “你丢我一片叶子,说送!”他也不客气,油门一踩,往前疾驰。 冉蜜不问他去哪里,不管他去哪里,她现在也只会追随他。 后视镜中,繁华的都市越来越远。 这个城市很奇妙,有海,有枫树,有高楼,还有邮轮……这个城市融入了许多现代化的元素,又保留着古老的气息,冉蜜喜欢这个城市,虽然这个城市给予过她悲伤,可是她仍然选择坚守在这里,守护着爸爸妈妈曾经生活的地方。 “想什么?”黎逸川看她一眼,沉声问。 “想爸爸妈妈。”冉蜜犹豫一下,小声说。 黎逸川沉默了会儿,转头看她,“找时间,你自己去拜祭一下。” “嗯。”冉蜜点头。 现在提冉宋武这个人,两个人之间虽不如之前那样顾忌,但是冉蜜能感觉得到他心里的不痛快。有些人造的孽,那不是一个恨字就可以说清的。冉蜜佩服黎逸川,居然可以有这样的勇气,来接受她,爱上她——她想,这个过程一定很难受很磨人吧? “黎逸川,你都没请我吃过好吃的。” 她突然咬咬唇,俯过身来,抱着他的肩膀撒娇。 “只知道吃!再说了,我没给你做过饭?我还给你炸过春卷!你少得寸进尺,别人请你吃块破鹅肝你就以为得了多大的好处!” 黎逸川唇角一扬,倒是一长串的讽刺。 冉蜜听得一楞一楞的,挥拳就在他的肩上打:“喂,我才说一句,你说十句百句啊,你和我,到底谁是女人啊?” “你不是女人?我摸摸看,难道以前我都是走了后门?” 他伸手就往她腿中间碾,碾得她尖声笑个不停。他乱来了一会儿,又怕她闹太狠了头疼,便缩回了手,转头看她。这丫头实在能灭火,就这么会儿,把他的烦躁全赶走了。 冉蜜一手捂着红透的脸,低垂着长睫,一手摸手机看时间,小声说: “黎逸川,就你说话不正经!” “你喜欢正经的?”他还没收回视线,车轮开始往一边偏,又不知道压到了什么,突然跳了一下。 “该死的,让你闹!”他赶紧刹车,跳下车,绕到后面去看车轮的情况。 路上有些碎石子,可能是有拖建筑砂石的车经过过这里。不过,后车轮上还扎着一枚螺丝钉,不知道是刚扎进去的,还是新压上去的。 “你上午开出来的时候没事?”他转头看她,墨瞳里冷光渐涌。 冉蜜脑中闪过了林耀的脸,当时林耀就在地下停车场?难道是她?不过,也不能证明就是早上扎进的钉子,说不定是在刚刚的路上。 没证据,她也不想冤枉人,便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感觉。” “我换车轮。”他解开了西装扣子,把衣服丢给冉蜜。 冉蜜抱着衣服站开了两步,看着他从后面卸下了车轮。 “千斤顶呢?”他在后备箱里翻了会儿,又转头看她。 “不知道。”冉蜜摇头,她这车没开多少回,就在城里附近转转,就算出问题,也会找4S店,她自己根本不会,所以也用不着那个。 黎逸川薄唇紧抿,挽了袖子,走到路中间去拦车,准备借千斤顶。 可来了几辆都直接开过去了,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我来吧,你躲起来好了。” 冉蜜把衣服给他,跑到路中间,伸出手,弯下腰,远远地就朝驶来的一辆车招手示意。 【黎先生带她去哪里?来的车上是何人?哇哈哈,考个地理题目呀,这描述的城市最接近我们海边哪个城市呀?】 【171】请你看精彩的录相 冉蜜不停地招着手,唇角扬高,露出迷人的笑容——只差没撩起裙摆露|大|腿了,电视里面不都是这样吗? 车渐渐近了,稍减了一下速,突然就轰大了马达声,猛地冲了过来。睍莼璩晓 “小心。” 黎逸川几个箭步冲过来,用力抓住了冉蜜的手腕,往后一拽,把她搂进了怀里。 车子掠起的大风,嘣起的乱飞的碎石,打在黎逸川的背上,擦过他的手臂,飞向远方,还有几颗弹在了他们的车上,旁边的大树上,和枫叶一起,跌进路边的小沟中膈。 冉蜜的心扑嗵乱跳着,等车走远了,才从他怀里探出头去看,惊魂未定,满眼惊愕。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哪?”她愤怒地盯着远去的车,恨恨地低骂。 黎逸川紧盯着远去的车,只见那车停下了,又慢慢地退回来,车窗放下,露出许杰安阴狠的脸,毒蛇一般的眼睛,盯着两个人说脂: “唷,我还以为认错了人,原来真是黎总和冉大小姐,怎么会在这里站着啊?怎么,车坏了?这是急着去保护自己的钱吗,黎总钱多,损失这么一点又怕什么,还有,给冉大小姐换辆好车嘛,这么有钱,何必这么小气,车坏了就别要了呗,哈哈哈哈……走了……” 他阴阳怪气地说完了,也不管黎逸川和冉蜜的反应,油门一踩,驾着这改装后的跑车,轰轰几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之后,像恶狼一样往前疾行而去。 “今天出什么事了,我们现在去哪里?”冉蜜犹豫一下,转头问黎逸川。 “没事。”黎逸川扫她一眼,淡淡地说。 冉蜜看到他的脸被小石子划过了一道红痕,顿时觉得心痛了,伸出手指在他的脸上轻抚着,小声问:“要不然打电|话让人来修吧。” “这点小事,不需要叫人。” 黎逸川说着,又伸出了手,拦向了开来的车。 大风起了,冉蜜穿着单薄的开衫,打了个冷战。他看了她一眼,低声叮嘱,“把我的衣穿上。” 冉蜜把他的西装披在身上,双手揪着衣领,看着他站在前面拦车。 又有一辆银色的大众开过来了,司机是个中年大姐,把头探出来,小心翼翼地问了几句,然后热心地借出了工具。 黎逸川利落地卸下车轮,把备胎换上去。 他高挽着袖子,单腿跪在地上,阳光从枫树的枝叶里透过去,落在他的侧脸上,每一道光,都为他抹上了淡金的颜色,让他看上去温和了许多。 冉蜜站在一边看着,心脏渐被柔软软的海洋填满,有一叶小舟,载着她鼓足了勇气的爱情,在这蔚蓝的海洋里远航。这小舟的主人叫黎逸川,这彩色的船帆叫作希望,那彼岸叫作幸福。 汗水从他的额上往下滑,他抬手,用手腕在眼上抹了一把。冉蜜见了,赶紧从包里掏纸巾,可掏了好几下都没拿出来,索性把开衫的长袖放下来,手指抓紧了,探到他的脸上去给他擦汗。 黎逸川怔了一下,转过脸来看向她。 冉蜜脸红了红,抿唇一笑,温柔地给他擦过了额头,眼睛,脸颊,嘴巴。 “那个,能不能快点,我还有事。” 那位借工具的大姐从车里下来,弱弱地在后面催促二人。 黎逸川双瞳里柔光亮了亮,低下头去,快速把螺丝钉装好,把工具还给了大姐。冉蜜在一边连声道谢。 “黎逸川,你真全能。”看着大姐开车走了,冉蜜笑笑,歪着头看他,脆生生地说:“会赚钱,会打架,会做饭,会换轮胎,还会骂人……你五项全能!” “我还六项呢,还会整你,走了!”他扫她一眼,扣上了安全带,转头看她。 冉蜜在路边捡了枚几小石子,几片枫叶,也上了车。 “你捡这个干什么?”他疑惑地看着她,一路上盯着枫叶还不够,还捡了几片回来。 “好玩。”冉蜜笑笑,在车上找了个小纸袋,小心地放进去,好像捡的不是石头,而是藏拙的玉。 黎逸川摇摇头,在他心里,这小妻子心里充满了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石头可能也会当成穿越空间的时光机…… 黎先生其实真的不懂女人心,女人就算到了七十岁、八十岁,也会渴望浪漫。有时候爱人的贴心小浪漫,真能让女人感觉到幸福满足,就算这一辈子都粗茶淡饭过来了,就算手为他粗糙、容颜为他苍老了,也觉得快乐。 就像冉蜜,黎逸川让她披上他的外套,为她炸个春卷,她就开心极了。 车慢慢驶进了枫树湾。 枫树林愈加壮观,漫山遍野全是。 冉蜜每年这个季节都来,今年陪她来的人换了,她的笑容浅了浅,收回了视线,摸出手机玩游戏。 车转上了小路,枫树的枝叶探出来,遮天蔽日,落叶飞舞,满目艳红。冉蜜的游戏声渐大,消除的声音一声碰过一声。 “有这么好玩吗?” 黎逸川好奇了,她每天都这样玩上好大一会儿,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滑来跑去,全神贯注的,就世界上的一切都摒弃在她的天地之外了。 “好玩。” 冉蜜轻声说着,头也不抬。正玩得投入时,他的车突然一个急刹,害她往前一栽。抬眼看,只见前面正有车拐过来,直直地迎向他们的车。 “怎么能这样!” 冉蜜看清那辆车,正是许杰安的!不过开车的人不是他,而是许杰安身边的狗|腿。 车摁了会儿喇叭,好像迫着黎逸川的车退回去,还气势汹汹地从窗口探出头来,大声嚷:“退开点,没看着我们要下山吗?” “什么人才有什么样的手下,这素质真烂。”冉蜜恼了,放下车窗就冲着对面喊:“这是上山的道,你识不识字,会不会看指示牌?下山道在东边!” “哪有牌?我没看到,你们退回去。”那车发动了,直接往他们的车前逼近。 黎逸川的眼神黯了黯,沉默地发动了车,果然是往后退去。 “对,我们不和他们计较!许杰安就是个疯子,跟着他干活的也是疯子。”冉蜜在一边小声嘟囔。 对方的车一见他们退让,立刻就趾高气扬地逼了过来,那马达轰鸣声,震得人耳朵都难受。黎逸川突然沉声说:“坐稳,抓紧。” 冉蜜看了他一眼,见他双手紧握方向盘,赶紧就用力抓住了车门上的扶手。黎逸川退到了拐弯处,突然一踩油门,加速往前冲去。 这一冲,把对面的人给弄懵了,赶紧就打方向盘,摁喇叭,狂嚷。黎逸川不管,继续往前逼近,眼看就要碰上了,那人赶紧用力打了方向盘,车轮一偏,在山坡边悬了空。黎逸川轻一打方向盘,在他们的车上一碰,直接把他们撞下了山坡。 山坡不陡,但是够长,够这车往下滚的。 “不会出事吧……” 冉蜜往后看着,担忧地问。 “自找的。” 黎逸川冷笑,这是上山道,你偏要往下开,还是在拐弯之处出事,只能怪他自己不注意上山的车,能怪谁? 嚎叫声一直在山湾里回响,黎逸川镇定自若地打开了音乐,车里顿时响起了莎拉布莱曼的歌“Lovesongsfeast”,空灵迷人的声音替代了外面的惨叫声,在冉蜜的耳朵里飞舞。 车轮碾过了枫叶,一直驶向枫树湾最迷人的温泉酒店。 是许杰安约他来此处的,他哪有不来之理? 这里是许杰安父亲的产业,也是他和许杰安的赌注,他们将在这里一决胜负。他从来不喜欢拖延战斗,一天就要把对方压到深渊,想反弹也使不出力气。 “黎逸川……今天……到底是什么事?”冉蜜又忍不住问他。 “没什么,打个小赌,赢点小礼物。” 他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着,把车停稳,下了车,绕到她的那边,替她拉开了门。 冉蜜把手搭在他的掌心,下了车,环顾四周。 枫林酒店的客源一向很好,环境幽静,温泉水质极好。当年许杰安的父亲拿下此处时,也是使出浑身解数,击败了无数对手才获得这里的开发权。 许父比许杰安霸气,许杰安比不上他老子,可惜许父人年纪大了,也开始昏庸贪婪,沉迷酒色。自古如此,创业容易守业难。 许家富贵了几十年,蛀虫拱了几十年,这大堤早就摇摇欲坠,只等着某天伸来一只强有力的手,一掌拍下,把河堤拍碎,冲垮这几十年的积累。 许杰安就站在酒店门口和人寒喧,神态倨傲张狂,听到又有车靠近,便扭头看过来,双眼里的忿怨之光,冷冷地射向黎逸川和冉蜜。 “进去。” 黎逸川不理他,拉着冉蜜的手径直走向酒店。 酒店大堂里也三三两两地站着K市里的有钱人,见到二人进来,有眼熟的便过来打招呼,询问他们的婚礼时间。 “快了。”黎逸川淡然地笑着。 “一定要通知我们呀。”众人打着哈哈,和他握手,又看冉蜜,满眼的复杂。 “一定。”黎逸川还是淡淡的笑,和冉蜜一起穿过人群,从前台拿了房卡,直接上楼。 离股市收盘还有一段时间,先休息一会儿,再来享受胜利。 “黎逸川你是做保密工作吗,你都不告诉我,我们的婚礼怎么办的吗?” 冉蜜被这阵仗弄得有些迷糊,也不知道今天什么事,为什么大家又聚在一起?大家为什么这样闲?为什么不在家里守着自己的钱钱呢? “对啊,保密,到了那天把你卖掉。” 他低笑着,抬手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地捏了捏。 冉蜜无奈,只能信他。 可只有三天就是婚礼了,黎逸川不肯透露过半分关于婚礼的事,甚至没有管过她有没有接洽过化妆、请柬、还有婚礼场地…… 冉蜜感觉就像活在真空中,可是这感觉也很神秘、很刺激、很期待,让她不得不分分秒秒去猜,他为她准备了什么样的婚礼? 是海上吗?是海边的别墅里吗?还是颐美中心的房间,只有他和她?是铺满了玫瑰吗?还是悬满了彩色的汽球? 其实冉蜜很想亲手来布置新房,可是黎先生很忙,好像没有空来作这做事。他有庞大,并且值得依赖的团队来为他打造他的婚礼,他只需要吩咐下去,便能得到他所要的。 他站在冉蜜身边,面对电梯银亮的大门,微抬着下巴,双瞳深遂明亮,神态骄傲沉着。他的自信,他的狂|野,他的沉着,他的成熟,他的镇定,都让冉蜜迷恋——冉蜜发现对他的迷恋已经与日惧增,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这爱情一滋长,若养份充足,便是一日千年的速度。 冉蜜坠进了深爱里! “嗯,这样被你看着,还真不错。”他突然低笑了起来。 冉蜜脸一红,抬眼一看,这电梯的门就像镜子,映出她傻傻迷恋的模样。、 她赶紧捂上了脸,小声笑起来,“臭美,我是看你脸上被石子砸到的地方呢,别让人家以为我打你了。” “啊,那别再让我抓到你的爪子。” 他笑得更爽朗了,伸手一揽,抱住了她的肩,看向缓缓打开的电梯门。 冉蜜抬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做九阴白骨爪状——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坐在房间的电脑前面看电视剧,黎逸川在旁边讲电|话。 股市上现在正沸腾激烈,两只翻云覆雨的手正在股市的大幕之后无形厮杀。 昨晚起,就有谣言放出来,说黎逸川犯下诈|骗罪,正被限制行动,随时会被抓起来。黎逸川的集团下的地产公司和稀有材料公司的股票,开盘时一度受到影响,股价一直在跌,一度跌破10块大关。 秦方和王蓝彦随即在官网上放上了黎逸川重建福利院的视频,新市长亲自去视察,日期就在昨天。随后,黎逸川又宣布收购许杰安的公司,其后获得美国一大财团的鼎立支持,要加入某国际商贸组|织。上午十一点,许杰安公司又有几批海外贸易的货被海关扣下,消息立刻就传了出来。到了下午两点多,许杰安公司的股价已从12块七跌到了每股8块3,缩水近一半,这时候股票还在继续狂抛。 明明这么大的事,他像啥也没发生一样,一样出去和美人吃饭,一样面对冉蜜。冉蜜佩服他,若是她,帐上的钱就这样溜走,一定紧张不会呼吸了!她悄悄打开了股票软件,去看他公司的股票。 这种商战,很多都是踩着法律的边沿进行的,灰雾漫延,小心一点,巧秒一点,大胆一点,就安然渡过,稍有差池,便是踩进深渊,倾家荡产。 这时候,冉蜜比黎逸川紧张! 她紧紧地抓着水杯,耳机放着的电视的声音完全听不进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上的红绿线的变化。 “有什么好看的。” 他慢步过来,手掌覆住她握着鼠标的手,关掉了网页。双手插|到她的腋下,把她抱了起来。 “你不害怕吗?这么多钱啊!” 冉蜜的声音干巴巴的,想喝水,却把水杯递到他的唇边。 “呵……” 黎逸川双瞳缩了缩,笑了起来。 笑得冉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窘迫地放下了水杯,小声说:“你笑什么……我不想你没钱,我不想过苦日子,行不行?”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害怕我输?”他轻抚着她的脸,小声问她。 “嗯。”她点头,紧抱住他的腰,轻声说:“你这么辛苦,这么努力才得到今天的一切,我不想你输,我希望你一辈子都顺利,一帆风顺,事事如意,财源广进,万事顺心。” “你这是给我拜年?我可不给大人压岁钱。” 他笑得大声了,额头抵下来,在她的额上轻触着。 冉蜜也笑了,听听吧,她到底在说些啥呢!他如此自信,一定不会输的! “走,我们泡会儿温泉去,这里的温泉比我们上回去的那家酒店强多了,这山泉水矿物含量高,把你的脆骨头好好泡硬一点。” 他一指门外,笑吟吟地说。 外面有彩色的玻璃长廊,两边种满了怒放的红玫瑰,踩着这玫瑰花走过去,五个五六平方大小的温泉池依次排开,热汽在玫瑰和葱郁的植物中氤氲萦绕,如入爱丽丝的仙境迷宫。 “没泳衣。”冉蜜站在池边,掐了朵玫瑰花在手里把玩。 “有什么好穿的,全是新换的水,我还懒得脱你的衣呢。”他懒洋洋地一句,还真去脱衣褪裤了。 冉蜜扑哧一声笑,拿着花往他的胸前打,“让你不正经!我要穿泳衣。” “让服务员送一套上来。”他脱了衬衣,开始抽皮带。 冉蜜又用花打他,“讨厌,你去打电|话,你是买单的人。” “我要选,我可选遮不住你那两团肉的。”他瞟她一眼,视线往下低。 两个人正闹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许杰安上楼来了,此刻就在他的门外。 “黎总,开门吧,谈一谈。” 那边的声音显然有些气急败坏。 “没什么好谈的,这里风景太好,我要欣赏欣赏。” 黎逸川淡漠地说完,准备挂断来电。 许杰安的声音陡然大了,就算站在这里,也能隐隐听到他在门外的咆哮声。 “喂,黎逸川,如果你不停下你无|耻龌|龊的收购,我可不客气了,我手里有你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自己龌|龊还说别人!” 冉蜜语结,还真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人呢。 黎逸川直接挂断,丝毫不给对方机会。 门铃和狂怒的拍门声不停地响着,一声又一声,震得这玻璃长廊都嗡响了起来。 “他会不会找服务生开门呀?” 冉蜜扭头看着门的方向,黎逸川已经穿回了衬衣,正扣袖扣时,门果然被打开了,许杰安带着人冲了过来。 “黎总,我劝你平静一点,我们好好谈谈,否则这个放出来可就不好了!” 许杰安高举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大声咆哮。 “请啊,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握着我什么证据,让你狗胆包了天,来和我作对。” 黎逸川冷笑着,双臂一抱,好整以暇要看好戏的神情。 许杰安暴跳如雷,转头看向冉蜜,怪笑着说: “冉小姐,好好欣赏一下。” 他说完,黎逸川的脸色就微变了一下,眼神锐利地盯着许杰安。 许杰安看着他这神情,心情大爽,立刻就按下了播放键,阴冷的眼神带着报复的快|感,看向了黎逸川。 【哇,今天票票飞涨,谢谢大家的热情真情激情……这个月的最后两天啦,有票票的不要忘了赠给莫大王哇,浪费不可爱,拿出来才伟大,哈哈哈。】 【172】掌心的游戏…… 屏幕亮了,邓丽君年轻的脸轻轻晃动,明眸皓齿,歌声甜美地响起来—— “送你送到小村外……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 气氛突然怪异,冉蜜疑惑地看着屏幕,不懂他为什么要请自己看这个,难道是想提示她,黎逸川采了野花?也不用这样啊,直接来一段他和某美人的视频不就好了吗?好端端的,为啥听这首歌? 许杰安脸色一变,赶紧收回了平板,不停地按来按去,可怎么按,都只是这首歌在播放,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膈” 许杰安反复念着,又往门口冲去,到了门边突然一拍脑袋,怪声大叫起来:“一定是那个臭|biao|子!我非宰了她不可!” 他骂完,转过身指着黎逸川说:“你别得意,我知道我说什么她不会信,我会找到那东西,让你的太太好好欣赏欣赏……” “是么,我恭侯。睍莼璩晓”黎逸川淡淡地说了句,抬眼看向许杰安,满眼的轻蔑脂。 “你等着,别得意,还不到收盘的时候,我让你一文不值!” 这眼神又刺激到了许杰安,他打不过黎逸川,不敢再上前,抬手指了指他,转过身,气势汹汹地走了。 “是什么?”冉蜜转过头来,盯着黎逸川问。 “不就是你电脑中毒那一回,被人拍了去,以后小心点。”黎逸川平静地说了句,过去关紧门,转头看向冉蜜。 冉蜜不知道他说得是不是真话,如果不是那次的意外走|光,那么还有什么事可以打击到他和她的感情呢?他们都没有出|轨外|遇勾三搭四……当然,黎逸川如果想玩那一招的话,她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到底还有什么事可以让许杰安一本正经地拿来威胁黎逸川? 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机上,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车祸的事?那件事她和黎逸川已经开诚布公的谈过了,已经不存在有隔阂不安。 她静静地看着黎逸川,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 可是他的心理素质如此强大,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平静得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泡温泉吗?”他唇角扬起一丝迷人的弧度,伸手摸她的头发。 “不泡,没有泳衣,我看电影。”冉蜜摇头,指了指电脑,坐回原处。 他给前台电|话,叫来了新泳衣,换好了,独自去享受阳光的温暖,玫瑰的香,还有温泉的抚慰。 冉蜜转头看他,心里实在不能平静。 他的手机响了,冉蜜去床边拿了,看着屏幕上秦方的名字,快步给他送出去。他端着红酒,泡在水里,一手接过了手机,沉着的滑开了接听键,听了几句,脸上露出了笑意,沉声说: “好啊,给他们。” 冉蜜抱着双臂在一边看着他,这人天生是做生意的材料,嗅觉敏锐,霸气有胆。他把吞噬金钱当成爱好,大口地吞进,扩充他的王国,由此证明他的存在价值。谁说生在穷地方就不能成就大事业?他黎逸川不也成了?而许杰安这种生来富贵的人,却即将面临着一贫如洗的局面。 冉蜜不知道是应该崇他呢,还是应该更崇拜他呢?毕竟白手起家、全靠自己的努力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冉冉,你那么爱幻想,给这里取个新名字,明天这里就归我们了。” 他放下手机,笑着转头看她,双瞳里沉淀着金色的阳光,闪闪耀耀,映着冉蜜忐忑不安的俏丽容颜。 见她半天不出声,他一伸手拉住了她的脚踝,湿漉漉的手指在她纤细的脚踝上轻揉着,沉声说: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黎逸川你有没有瞒我什么事啊?” 她犹豫一下,弯下腰,凝望着他的眼睛。 “我能骗你什么,冉大小姐你有什么可以我骗的?色我已得,身我已得,心我也已得。” 他长眉轻轻一拧,旋即松开了,淡淡地笑着,拇指在她的脚踝上拈了拈,说得神气得意的。 冉蜜冲他呲了呲牙,做了个鬼脸,想抽开脚回房去。 “你不陪我?”他紧抓着,抬眼看她。 “才不陪,你有事,自己忙吧。”冉蜜又用力抽了抽脚,笑着蹲了下来,用裙角去给他扇风。 他歪了歪头,又转头来看她,“真不陪?” “那我就坐在这里。”冉蜜在脱了鞋,在池边坐下来,把脚泡进了池子里,拿着他的手机给他拍照。 “不要照……” 他偏了偏头,用手挡关镜头。 “为什么,多好看,你是出水芙蓉。”冉蜜抿唇笑着,把他和玫瑰枫叶一起拍了进去。 他一侧脸,脸上被小石子硌出的痕迹正落进她的镜头里,冉蜜伸出手指摸了摸,把手机放下,缩回脚,就这样光着一双脚跑向了彩色玻璃长廊。 “干吗去?”黎逸川冲着她问。 “就来。”她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房间里。 黎逸川看着她的身影,神情渐柔软。手机又响了,他视线一低,落在那号码上,双瞳里光芒缩了缩,抬眸看了一眼玻璃长廊,长指这才拿手机,贴到耳边,那边传来微弱惊慌的声音。 “钱什么时候到帐?为什么还不到帐?我飞机要起飞了。” “会给你的,我要确定你不会再卖给别人。”黎逸川沉声说了一句,掌心掬起了池水,手指撒开,看着水珠滚落。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我得罪了许杰安,那可是死路一条,你不能过河拆桥……” “三百万三分钟,你开价不低了,也只有我能买这单,钱,一分不会少你的,挂了,不要再打来。” 黎逸川淡淡地说完,把手机丢开。 池水上,冉蜜的裙摆的影子和玫瑰花影堆积在一起,和水波一起荡漾出褶皱的心事。 他猛地一扭头,只见她拿着两只笔,站在玻璃长廊的门口,水瞳直直地盯着他。见他扭头,她勉强笑了笑,慢步走过来,坐到了原地,拿着笔在掌心里画着。她因为在学设计,所以包里放了好几支彩色的水笔,因为好玩,还买了几只荧光的,她拿了一支红一只黑的荧光水笔,饱满的颜色很快就在掌心里鲜明起来。 “画什么?”他凑过来想看。冉蜜握紧了拳,歪着头看他,笑着说:“不给你看,你闭上眼睛。” “嗯……好……”他低低呼气,当真闭上了眼睛。 冉蜜看着他的侧脸,想着他刚刚那通通话,她知道有些事是他不愿意告诉她的,这件事一定会影响到他们两个的未来。 她不愿意去想,也不想去猜,只有几天就是婚礼了,她不想担惊受怕。老天爷就饶过她吧,让她顺顺利利地过完下半辈子,为了平和快乐的生活,她甘愿付出一切。 她在掌心画完了,又拉起了他的手,用浴巾擦干了,在他的掌心里认真地画。 黎逸川悄悄睁开眼睛看,只见她用红色的笔在他的掌心里画着奇怪的线条,还看不出是什么。 “不许偷看。”冉蜜发现他的偷看,赶紧用手挡住他的眼睛。他闭眼时,睫毛在她的掌心上刷了刷,痒痒的感觉窜进她的心里,让她的呼吸急了急。 “快画啊。” 他拉下她的手掌,眼睛紧闭着,唇角带着笑意。 冉蜜勾下头,加快了速度,笔尖在覆着薄茧的手掌上画过,也是一阵阵地酥痒钻进他的血肉深处,让他控制不住地想睁眼看。 “看看。” 冉蜜终于批准他睁开眼睛了,扳着他的手掌,和自己的手掌并排放着。一条红黑相间尼莫小鱼从他的掌边往她的掌心里游,尾巴后面拖着一连串的红色小心心,居然还画了水草在摇动。 “哈……” 他眉眼舒展,爽朗地笑起来。 “不错啊。” 他转头看她,满眼的欣喜。 “那,婚礼之前都不许弄掉。” 冉蜜咬咬唇,歪着头看他。 “啊……还不能弄掉……” 他怔了一下,又抬起手,和她的手掌并在一起看。 她不仅会幻想,还充满了奇思妙想,她有着年轻女孩子跳跃的思维,奔放的细胞,还有浪漫的小把戏。 黎逸川会为她燃烧成一团火,熊熊不灭。 “我来给你画。”他夺过了笔,抓起她的腿,用浴巾擦干她白皙的小腿,用红色的笔在她的腿上画了朵玫瑰,简单几笔,歪歪扭扭…… “好丑啊,还有你不擅长的呢……” 冉蜜轻笑起来,捧着自己的腿看。 “很好看,不许弄掉了。” 他的头往后仰了仰,一本正经地欣赏。 “哈……” 冉蜜笑着,站了起来,把裙摆拎高了,低眼看腿上的红玫瑰。 “再画几根刺才对。” 他又拿了黑色的笔,抓着她的脚踝,在花枝上画了几根刺…… “天啦,这是刺吗?怎么感觉我长了腿|毛?”冉蜜傻眼了,这也太差劲了,虽然都没学过画画,可是黎逸川你画得丑成这样,也得要点本事才行呀! “你还敢嫌弃我呀。” 他从池水里站起来,这水才到他的小腹处而已,腹肌上,那条笔直浓密的毛|发一直往下,在低腰的泳裤裤腰上露出来。 冉蜜不好意思看,刚转开头,他的双臂已经揽了过来,抱住了她的双腿,往上一抄,她就吓得尖叫,身体往前俯去,直接倒在了他的肩上,头几乎要挨到水面上了,热汽往上面涌着,血液也往头顶涌,她的脸立刻就红透了。 “放我下来。” 她抡起拳,在他的背上敲打。 黎逸川一松手,把她往水里一丢,她就跌了下去。 “讨厌……” 她淹了个透湿,爬起来,抹了脸上的水,又抡拳去打他。 “温柔一点好不好?” 他低笑着,把她抱进怀里,又抓起她的手,和自己的手掌并排挤着,手掌动动,小鱼就像在扭曲游动,拖着他的心往她的掌心里跑。 “冉冉,画得很好。”他看了半天,扭过头看她的脸。 “咦,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诚心实意地赞美我。”冉蜜也转头看他,笑着说。 “是吗?做得好就要表扬,做得坏就要批评,你还太小了,需要教育,需要指导……”他长眉拧拧,故作严肃。 “去你的。”冉蜜抽回手,转过身来,用浴巾擦了他胸前的水,把手印在他的胸胸处,又拿起笔,沿着自己的手指勾出手的形状。 “我摁着你的心了。”她画完了,轻轻地说。 “嗯,很好。”他低头看着胸前的手,呼吸渐沉。 她一抬眼,和他视线迎上。 她愿这刻的幸福一直一直继续下去,不要再被打扰。 他的脸渐靠近了,要去吻她的唇,她飞快地扭了头,举起手里的笔,在他的鼻上点了一点…… “干什么?”他抬手就摸。 “撒谎变长鼻子,不批准你亲我。” 冉蜜笑起来,挣开他的手臂,爬上了池岸,快步往房间里奔去,湿漉漉的一身,水珠在地上蜿蜒滴落。 黎逸川眼中的光沉了沉,抬掌看鱼,因为只剩下他的手,鱼只有鱼尾,摆着,心也显得孤寂,无处可去…… 幸福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只有孤单的守望。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天色渐暗,枫树挡住了暮光,山里的气温比外面要低,隐在枫树里的复古马灯一盏盏地亮起来,彩色的玻璃罩子散发出彩色柔光,落在山庄的院落里。 美得如画的风景,许杰安却只有惨白的脸色和灰败的心情。 沈司晨掐了烟,抬眼看他,也是一脸铁青。这次股市狙击,两个人都没有想到黎逸川是冲着许杰安的公司去的,可因为有史蒂芬先生在,许杰安也不怕什么,所以就和黎逸川硬扛上了。谁也没想到,史蒂芬先生在中午就收手了,不肯再继续。 “他为什么不愿意帮我?”许杰安揉乱了头发,狂乱地叫嚷起来,“现在我怎么办?我可是为了你们的事,为了帮你才去散|布谣|言的,可现在他只针对我,让我替你们背黑锅!” 沈司晨今天也注入了不少资金,一天下来,全化成了泡沫,他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又点着了烟,沉默地吸着。 这是二人第一回在股市里交手,黎逸川底气太足了,而沈司晨却是第一次操控这么资本,未免有些急切,落败也在情理之中,有史蒂芬的支撑,这点钱他还输得起,他只是不服气,明明许杰安说买到了一个能让他致命的利器,可关键时候却成了一首歌。“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那sao货说是冉宋武最后见的那个人就是黎逸川,全都拍下来了,可我也没看着,那视频加锁了,我也是赶去见他的时候才拿到手,谁知道一播放是这玩艺儿。” “我看你是被他安排人耍了吧?他那段时间在拉斯维加斯,我早就调查过。” 沈司晨浓眉紧锁,脸色黯沉,用力地吸了一口烟,低声说。 “这臭|娘\们,等我抓到她,一定饶不了她。” 许杰安又狂躁地揉起了头发,然后抬起头,瞪着腥红的眼睛对沈司晨说: “我现在怎么办?我这里都抵押给了钱庄,来玩这把大的,老爷子还不知道这件事。” “我怎么知道。”沈司晨吐出烟圈,无奈摇头。 门铃响了,许杰安跳起来,大步到了门边,从猫眼往外看,只见他刚提的父亲大人就铁青着脸色站在门外。 他暗自叫苦,对沈司晨使了个眼色,这才打开了门。 “混帐东西,你把这里给抵出去了?” 许父一进来,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脸上,毫不客气地打出沉闷的声响。 “爸,你听我说,司晨和我都计划好的……他太狡滑了……”许杰安被打得趴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脸,嘴角都被打破了。 许父还不解气,又是一脚踢了过来,恨恨地骂:“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有和我透过口风,明明知道我去度假,你在家里给我败家。你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可以当家作主了?告诉你,老、子还没死!你现在就给我滚出董事局,不许再管公司的事。” “爸……” “老头子!” 许妈妈也赶来了,扶起了许杰安,想劝服许父。 “都是你惯出来的,我告诉你们母子,明天我就和你离婚,和他脱离父子关系,把他开除出公司,我不需要这个只会败家的孽种!” 许杰安一听也火了,气急败坏地骂: “喂,老家伙,你有没有人情味的?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还真以为林亚楠肚里的种是你的?你别作梦了!她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了,那肚子里的种是齐梓商的!实话告诉你,她还陪我睡过,肚子大了还趴在地上让我|搞,她身上那项链就是我给她的过|夜费……” “孽子!” 许父一听,火冒三丈,又挥拳打过去。 许杰安一拳架住了,往旁边一掀。许父当时就气得双眼冒火,又扑了上去,父子两个当即就打了起来。许母在旁边哭爹喊娘哭天喊地的,房间里乱成了一团。 沈司晨懒得劝,这猪一样的队友,他早就不想合作了,所以才和史蒂芬一起决定放弃这颗毒|瘤。 他走出房间,还不忘给他们一家人关上|门,不让他们家丑外扬,算是对友情的最后一点祭奠。 楼上。 秦方和王蓝彦,小文秘书已经赶过来了,几人围在电脑边,看着楼下的现场直播,笑得前俯后仰的。 冉蜜端了茶进来,给他们摆上,也站在旁边看。 这样的商战很刺激,也很精彩,可她也没错过沈司晨和许杰安的对话,那份视频是黎逸川抛出的烟雾弹,还是真的有那东西……她不知道……她不希望那东西存在…… “冉冉,来,给他们看看你的小鱼。” 黎逸川一拉她的手,和她的手掌并在一起,让秦方他们看。 “呀,真有趣,我回去也和我老公画。” 小文秘书欣喜地笑着,用手机凑过来连连拍|照。 “专利啊,不许外传。” 黎逸川开怀地笑着,把她揽得更紧了。 冉蜜侧脸看他的眼睛,把不安强压下去。冉蜜,别多心,不许多心,一切会好的…… 她的手机响了几声,魏嘉把给她设计的婚礼首饰的图片发了过来—— 【173】哪张嘴巴乖(肉) “好漂亮!”小文看着图片,由衷地赞叹着。睍莼璩晓 冉蜜也没见过这样独特的设计,非常美,美极了! 蔷薇主题,铂金链上坠着一枚钻石组成的怒放蔷薇,这朵蔷薇是立体镂空的,中部还放置了一个什么,从图片上看不太清。 魏嘉很细心地在图片边留了文字,介绍蔷薇里的放的是一枚小小的钥匙,代表他们的婚礼是打开幸福大门的钥匙。 能收到这样的祝福,冉蜜别提多高兴了,也顾不上黎先生的脸色有多古怪,立刻回拔过去,向他道谢膈。 黎逸川打着了打火机,把烟点着了,起身走向后门处。 设计项链可能一天就行,可是制作出来怎么会这么快?除非这是成品,只是借花献佛,托辞为他们的婚礼而设计,不然……这就是早早就准备好的。是一见了冉蜜就心生喜欢,所以为她设计?还是别的原因?他又怎么知道冉蜜喜欢蔷薇? 秦方和王蓝彦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们一直在盯魏嘉,可没想到魏嘉会突然自己露出破绽。当然,也有可能不是破绽,确实是公司早就有的东西值。 这时候,冉蜜和不明其中原因的小文正为这漂亮的东西兴奋着,三个大男人却都沉默了。 “黎逸川,他说这套首饰要一百七十万……”冉蜜打完电|话,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哈,就算他要一千七百万,咱们嫂子喜欢,大哥也得买呀。”王蓝彦一拍腿,笑呵呵地站了起来。 “那是,今儿黎总收获大,一百七十万算什么,九牛一毛。” 秦方也打哈哈,从这东西本身来说,一百七十万已算便宜,单说蔷薇花蕊上的那颗钻就价格不菲,再加上RJ的品牌,这估计就是收了个成本价。 “你还没告诉我场地,我请柬还没送给朋友们呢。”冉蜜心情大好,挽着黎逸川的胳膊轻轻摇晃着。 “你能有几个朋友?告诉他们时间就行了,我会让车去接。” 黎逸川神情淡淡,倒没有几分喜悦之意,这人一贯的镇定,遇上这种事还强撑着不露出丝毫情绪波动,让人恨得牙痒痒,还真有种掐他两把的冲动。 “什么叫我能有几个朋友?你一说话就让人讨厌,真讨厌!”冉蜜瞪他一眼,松开了他的手,去拜托秦方帮自己取首饰回来。 “真讨厌!”王蓝彦学着冉蜜的样子,娇滴滴地来了一句,戳了戳黎逸川的肩。 黎逸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往后一扳,疼得王蓝彦直惨叫。 “哥,你放手,放手!” “长点心吧,只知道花天酒地,别以后混成许杰安这下场。”黎逸川推开他,教训了几句。 “我怎么不长心了?你怎么能把我和那坨玩艺儿摆在一起比?你太过份了吧!嫂子,你赶紧替天行道,收了这牛魔王。我明天就送你一打电脑主板,跪得他站不起来!”王蓝彦黑了脸,揉了揉手指,指着他就嚷。 “你敢吗?”黎逸川转过头看冉蜜,低声笑着,墨浸过一样的双瞳里终于有了几丝笑意。 “就敢。”冉蜜退了一步,才竖着一根手指在半空晃了晃。 “胆子肥了啊!我摸摸看。”黎逸川大步过去,搂着她就往她的小腹上摸。 “嫂子咬他,快咬他!”王蓝彦大笑着,在一边煽风点火。 几个人正说笑时,有人按响了门铃。王蓝彦凑到猫眼上瞄了一眼,手指了指门外,笑着说: “是许老头儿两口子。” “那我去后面。” 冉蜜从他怀里挣出来,拿了笔记本电脑去温泉边的阳伞下玩。 黎逸川点点头,示意小文去陪她,看着两个女人坐好了,才让王蓝彦开门,让许杰安夫妻进来。 “黎总,蓝彦。” 许父一抬眼,向黎逸川和王蓝彦打招呼。 “伯父,请坐。” 王蓝彦笑嘻嘻地点头,请夫妻二人在沙发上坐下。 黎逸川慢慢地从玻璃门边走过来,看着二人,唇角慢慢扬起,笑着问: “许老先生是为这酒店的事来的吗?贵公子把酒店抵给了钱庄。” “我知道那钱庄的幕后老板就是黎总。”许父点点头,四下看了看,一抹额头,哑声说:“黎总确实年轻有为,我也从心底里佩服,如果杰安有你十分之一的才干,也不会如此败家。” “过奖。”黎逸川淡淡一笑,坐了下来。 “茶?咖啡?”秦方看着两个人问。 许父轻咳一声,抬眼看向黎逸川,红着眼睛,一脸诚恳地说: “不用了,坐坐就走。代替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向黎总道歉,他太不懂事,敢在老虎头上拔毛,黎总不要放在心里。其实他也只是替司晨出气,你和沈家的恩怨,我多少知道一些,我们和沈家也算结交多年,承蒙老沈的照顾,才安然到了今日。现在他去世了,杰安替伯父出个头,也无可厚非。现在黎总赢了,我们许家也毫无怨言,这酒店既然输给了黎总,那就是黎总的,明天我就让律师去办手续。至于股市上,还请黎总高抬贵手,明天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黎逸川只是笑,点着了烟,慢吞吞地吸着。 这表情,这姿态,让一向老谋深算的许大老爷也看不出丝毫他的心思,只能尴尬地在一边等着他开口。 “可以。” 黎逸川终于开口了,慢条斯理地,语气还挺温和。 许老爷子长长地吐了口气,正要起身道谢时,只听黎逸川又温和地说: “只要老爷子明天登报,说许氏航运将由我们凯瑞控股,我会给老爷子丰厚的养老金,和平解决。” “黎逸川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妈当年还给我家干过活呢,我可对她很好的。” 许太太发怒了,当了这么多年阔太太,盛气凌人惯了,被黎逸川这样轻视,儿子又被他这样欺负,早就不能忍耐,坐在一边扭动了半天肥硕的屁|股,这时候是再也忍不下去,站起来就指责。 黎逸川的唇角还是勾着笑,眼神也温和,可无端就是让许太太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和他的眼对视了片刻,猛地跌坐下去。 “总之,得饶人处且饶人,黎总不要逼人过甚,我们许家在K市这么多年,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今天来,是先礼后兵,大家不要闹得太难看了,到时候黎总也得不到多少好处!”许老爷子也坐不下去了,气势汹汹地丢了几句,起身就走。 “许总,明天律师不要迟到,这酒店以后我来打理,还请多多指教。” 秦方送二人到了门口,笑眯眯地冲着二人挥手。 “哼……” 夫妻二人瞪了秦方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关门的时候,还听到了许太太的咒骂声,非常恶毒刻薄,黎逸川上至祖宗八|代,下至孙子重孙全都问候到了。 黎逸川全当听不到。这么多年过来了,但凡他看中的中小企业,他想要,就一定要吃下来,绝不手软,背后骂他的人不是没有,不人|道,太狠辣,没有好下场……但渐渐的这些声音就没了,都得忙着生计奔波,每天累得双眼发绿,哪里还有空来骂他,骂人是闲人才有功夫做的事。 “这老头儿,垂死挣扎啊,明天再看他到底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小文,走了。” 秦方笑着说完,过去招呼小文秘书。 三人跟冉蜜打了招呼,前后离开。 冉蜜坐在阳伞下未动,脚缩在椅上,电脑摆在桌上,正在放电影。 黎逸川走过去,从她的身后抱住她,手从衣领处慢慢探进去,长指在她的雪软上轻轻揉捏。 “嗯……” 她偏了偏脑袋,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手指立刻就全部钻了进去,一掌握住了弹性十足的雪团儿,手指紧紧掐住,低眼看,那雪肉正从指缝里陷出来,说不出的诱人。 “宝贝,转过来,靠在椅子上。” 他俯下头,亲吻着她纤细雪白的脖颈,低低地说。 “不要,别人看到了……” 冉蜜躲了两下,吃吃地笑。 “看不到的,这一层我都包下来了,来,乖乖的坐好。” 他双手环到她的腋下,拎起了纤瘦的她,反过她柔软的身体,让她跪趴在了椅子上。 “不要呢……黎逸川,你就爱寻这种刺激呢,别人看到了怎么办……”冉蜜扭头看他,羞涩地低语。 阳伞边的复古玻璃彩灯在她的脸上抹上一层柔光,盛满春|水的双瞳让他忍不住的俯身想亲吻。 “你看看,这里只有你和我。” 黎逸川弯下腰,捧着她的脸摇晃着,让她看四周的景致。还不等她说话,嘴唇就烙了下去,直接印在她的樱唇上,把她的抗议全吞进肚中。 “黎逸川……” 她轻|喘着,含糊不清地叫他。 “还叫名字,还不改口!” 他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噬咬。 “改什么啊……逸川梨?” 冉蜜装糊涂,吃吃地笑,模样呆呆傻傻的。 “还装!” 他掐住她的腰,用力摇了摇。她身上本来就只穿着后来小文秘书拿来的开衫和吊带裙,开被他剥了,吊带也被他给扯下来了,这样摇晃着,一双雪兔就慢慢地探出头来,上下晃动着。 冉蜜的身材真的很好,腰很细,胸前又波涛汹涌。内衣还在身上,小小的两片布怎么遮得住她的浑|圆,这样半遮半露,晃动中,无边无际的诱惑力就从她胸前的风景处散发出来,让黎逸川呼吸加急,唇舌舔吻过她的下巴,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吮|了一下,最后落在她的雪兔上。 他吻她的胸时,用力,又霸道,还仔细。舌尖从那蔷薇花珠上抵过,又坏坏地拔动,然后把它吞进唇中,吸|咬不停。 “黎逸川!” 冉蜜被他弄得连呼出的气都要燃烧起来了,娇|喘声声,纤腰扭摆,双臂环上他的肩,双瞳渴望地看着他。 他双瞳一缩,手指勾到了她的底|裤边沿,不轻不重地摩动,就是不动那正吐露着滑腻露珠的花瓣。 “快点,叫亲密一点,让我满意了,我就让你舒服!” “黎逸川……还能叫什么啊?” 冉蜜微拧起了秀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叫他什么才对。 逸川?那么多女人叫过了,真烦人,她也叫不出口啊! 老公?好生涩,好肉麻! 亲爱的?真的叫不出啊! 她的嘴巴都像被胶水给粘上了,有种失语的感觉,嗓子又痒又干,难受极了。 “你说叫什么!” 他曲起手指,在她的花朵上用力弹了一下,疼得她赶紧去捂。 “痛啊!怎么能打这里!我打你试试!” 她不满地瞪他,柳眉倒竖,一脸忿然。 “不打痛怎么会聪明!你不叫是不是?” 他低低笑起来,左右看了看,折了一枝玫瑰花,然后一掌把她推在了那古朴的铁艺小桌上。桌上铺着苏格兰格子的桌布,电脑被他一合,随手丢到了椅上。 裙摆被他掀起来,那花枝在她的翘臀上轻抽几下,“快叫老公。” “唔……” 冉蜜捂住了脸,含糊地呢喃,怎么都吐不出那两个字。 “不叫是吧?这张嘴不叫,下面的给我叫出来。” 他有些发狠似的用玫瑰花在她的大腿上打了一下,花瓣全飞落了,艳红的颜色落在她雪白的小腿上,撞击出火热的温度。 他拉下她的底|裤,一直褪到了小腿处,可自己仅仅松了点皮带,拉下了裤|链而已,一身穿戴整整齐齐的,站在她的身后,一手摁着她的腰,一手拉住她的小手,就这么撞击了进去,层层柔嫩,让他如入天堂。 “冉冉……” 他忍不住低呼一声,低头看她吞|咬他时的媚|态,这娇艳的花朵,吐露着蜜液芬芳,被他的强硬撑开,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流着蜜汁。 一个妻子,能让他精神上愉悦,夫妻|生|活上快乐,琴瑟和谐,就已经让男人感觉到捡到了宝,再加上温柔漂亮,冰雪纯净,怎能不让男人爱不释手? “黎逸川!” 她又低呼起来,柳腰后折,伸手来勾他的肩。 “乖冉冉,叫一声老公听听。” 他的脸贴过来,紧贴在她滚烫娇嫩的脸颊上,小声哄她。 冉蜜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黎逸川,我叫不出来……好别扭啊。”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一偏,咬住了她的圆润小巧的耳垂,发狠似地折腾起来。 总有一个地方能叫得让他舒服的,否则,这心里还真不平衡!爱的水声渍渍连响,她的水嫩不停地吞吐着他的强悍,他开始出汗,身后温泉的热汽包涌过来,模糊了他的视线,滚烫的汗水从他的下巴滴下,落在她纤直的背上……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总担心婚礼会有什么变故,成天胆战心惊,又心怀雀跃,几天忐忑日子熬下来,总算迎来了他许下的婚礼。 虽然嘴上说随便弄弄就好了,不要复杂,你和我在一起就好了——可是,哪个女人不希望爱人给她一个难忘的婚礼?就算是去旅行结婚,也得有让她快乐的回忆啊。 魏嘉给她设计的那套珠宝中,独缺戒指,这应该是黎逸川给她准备好才对。 她没请化妆师,自己化了个淡妆,涂上了喜庆的正红色唇膏,仔细地刷了两层睫毛膏。然后换上了婚纱,站在镜前左右欣赏着。 贴身的抹胸设计,那朵蔷薇正好落在酥胸之上,精致的蝴蝶骨轻轻song立,雪肤如新脂凝成。她没有戴假发,淡金色的头纱披上来,一直垂到腰际,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从中世纪的欧洲走出来的女神。 这金色,配上这蔷薇,怎么看,怎么让她满意。冉蜜真的很喜欢魏嘉设计的东西,她总能从中间感觉到特别的美。 “冉蜜。” 林可韵用脚尖蹬开了门,抱着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盒子,往她身后的床上一丢,气喘吁吁地说:“礼物。” “你干吗送我这么多?”冉蜜惊讶地看着她。 “不是我,你这么有钱,我干吗花这钱给你啊?都是那些听到风声,想巴结你家黎总的人送的,楼下前台堆满了,我给你抱上来,你拆拆看,有什么不喜欢的,我好心一点,帮你用好了。” 她抹了一把汗,连珠炮似的放了一通,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走到梳妆台前,直接拿冉蜜的粉来补妆。 “谢谢你呀,你真好心!”冉蜜扑哧一声笑了。这好朋友,还真是脸皮够厚的。 “冉蜜,到底在哪里举行婚礼啊?我都要好奇死了,怎么他人还不上来,都六点了!过了6点18分就不吉利了。” 林可韵抹了口红,抿抿唇,转头看冉蜜。 “快了吧。”冉蜜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六十过五分了,按理说他应该过来了。 她正在想像她的婚礼,是盛大的?简单的?浪漫的?唯美的……这么多幻想都挤在她的脑海里。 其实从中午起,她就没见过黎逸川,打过一次电|话,让小文秘书陪她吃中饭,晚上也在这里提前吃了。 林可韵的注意力转到了那堆礼物盒子上,也不顾自己身上的小礼服有多漂亮,往地上盘腿一坐了,一个一个地拆。 “冉蜜,你看我多助人为乐,我帮你拆开看看。” “拆吧拆吧,就你助人为乐。” 冉蜜坐过来,和她一起拆盒子。 “哇……胸针,真漂亮。醒石会所,林火山……不对,林灿。这字写得真丑。”林可韵举着钻石胸针看了会儿,放回盒子里。 说要东西只是一个玩笑,她林可韵还没那么贪婪,只是等人的时间太难熬了,若不找点事做,干巴巴呆着,实在无趣。 “这个好。” 她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只最大的,拆了,放到冉蜜的面前。这是一只紫色的薰衣草小熊,冉蜜一看就乐了,抱着小熊就说: “谢谢你。”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林可韵好奇地看着她。 “看你这小样儿呗。”冉蜜点她的鼻头,咧着嘴笑。 “好啊,跟着他都学精了呀。”林可韵捧住了她的脸,摇了摇,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说:“妞,一定要幸福啊,我还指着你,沾点光一起发达呢!” “好,我发达,你发达!”冉蜜点头,抱紧了小熊。 咚咚…… 电梯铃声终于响起来了,冉蜜抿唇一笑,正要出去看看时,林可韵摁住了她,笑着说: “喂,让我讨个红包沾个喜气。” 冉蜜笑笑,坐了回去,看着她兴高彩烈地跑了出去。 【174】蜜月之船(一更) 冉蜜的心跳加快了,捂了捂滚烫的脸颊,小心地撩起裙摆,快步到了镜子前面,再度审视自己的妆容。睍莼璩晓 “冉蜜……快看看……” 林可韵的笑声从外面传进来,冉蜜飞快转头,只见她挥着手,抓着一叠现金跑了进来,她还真有本事,硬是让黎先生给了开门红包,看那数额还不小! “快开门,我奉命前来迎接女王。” 王蓝彦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让冉蜜微怔了一下,快步到了门边,抬眼看向王蓝彦。他是带着一众年轻助理来的,没有黎逸川的身影膈。 “黎逸川……在楼下?”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他。 “他在礼堂等你,说要给你惊喜!啧,嫂子今天太美了。” 王蓝彦笑嘻嘻的,上前来牵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大声赞美止。 冉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话,反正王蓝彦这人喜欢说笑,真话听上去也像假话。 “王蓝彦,你眼睛往哪里瞟呢?” 林可韵一巴掌挠过来,把王蓝彦的脸给推向另一边,他的视线方才正往冉蜜的胸前低去。 男人么,哪里有不爱美色的,那眼神常常跟长了腿一样,直接往女人最性|感的部位跑。王蓝彦的眼睛吃了豆腐,也就不计较林可韵的泼辣了。 转了身,手臂一抬,示意冉蜜挽住她的胳膊。 按理说,确实应该冉蜜娘家的兄弟送她出门的,可她没有。她和林可韵也是好姐妹,林可韵的男朋友来当她娘爱人,也挺好! 她把手挽上去,跟着王蓝彦往外走。 林可韵拿着她的东西,快步跟在后面。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冉蜜的心跳又快了许多。她轻轻地握住了胸口上的那枚蔷薇坠子,努力地微笑了一下,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 结婚而已,不用这样忐忑。 王蓝彦一手挡住了电梯门,微微弯腰,托着她的手掌,请她进去,促狭地说: “嫂子,今后还请多多关照,以后如果大哥想整我,麻烦你先把他整得无力站起,以拯救我们兄弟几人的幸福生活。” “我先整得你无力站起。” 林可韵敲了他的后脑勺一下,拉着冉蜜进了电梯。 冉蜜以前挺讨厌王蓝彦的,觉得这男人心太风|流,不是好东西。可接触的次数多了,发现这男人其实挺坦荡,比他父亲可强了千百倍。 金色的电梯快速往下,冉蜜看着显示屏的数字变化,情不自禁在在心里跟着默念,这数字,仿佛就是她步入幸福的倒计时时钟……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正好六点十八分发车。 王蓝彦坐上车的时候,明显轻舒了一口气,冉蜜正在看手包,她的手机没拿上,正纠结这事,没能看到王蓝彦的脸色变化。林可韵没坐这辆车,这里的习俗,婚车上只会坐司机和新婚夫妻。 婚车的队伍还算低调,只有六张车,除了黎逸川的座驾,另五辆是清一色的捷豹。车队也未走大路,而是经环线大道开往目的地。 路边的法国梧桐在夜风里摇摆枝叶,霓虹灯投在车窗上,快速变换着色彩,斑斓地落在她的眉眼之上。 这是驶向海边的节奏。 难道是在海滩上举行婚礼吗? 冉蜜忍不住地乱猜,就像那部有名的电影一样,在白色的海滩上,海鸥掠动晚风,星月投在海面上,而他站在轻纱曼垂的罗马拱柱之后,微笑着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的世界。 车里放着蓝调的音乐,王蓝彦好那一口。 车在环海码头附近停下,冉蜜从车窗往外看,没有酒店,没有花篮,没有汽球,没有罗马拱门,也没有黎逸川…… “人呢?”冉蜜愕然地转头,小声问王蓝彦。 “那个,在前面。” 王蓝彦嘻嘻一笑,下了车,快步跑过来,变戏法一样,拿了根领带出来,把她的眼睛给蒙上了。 “保持神秘感,来把手给我。” 王蓝彦其实也正在冒汗,强撑着镇定,拉着她的手慢慢往台阶下面走。 这个时候,如果黎逸川还不能从刑侦大队的审讯室里出来,只怕他今晚得戴个面具装新郎了! 他向几个助理使了个眼色,有人立刻悄然退远了一点,去和小文秘书联系。 冉蜜的眼睛被蒙着,突然就跌进了漆黑的世界里。她摁了摁眼睛,手慢慢下来,捂着胸口,随着王蓝彦的引导慢慢往前。 沙滩很柔。 她听到了风拍海浪的声音,对,还有小提琴奏响的音乐。 是他在前面吗? 她微笑了起来,垂在身后的金色轻纱在风里高高飘拂,长长的,像梦的嫁纱。 林可韵跑过来,给她托起了披纱,紧跟在她的身后,冲着王蓝彦挤眼睛,她那辆车上的司机嘴巴上简直像装了拉链,什么也不肯说,她已经快被憋死了。 王蓝彦只当看不到,一路开着玩笑,一直带着冉蜜走到了海滩边。 原本应该是黎逸川等在这里,背着她走进大海,走上海面上那艘小艇,然后载着她去为她准备好的地方…… 可这时候,只能由王蓝彦背她了。 他硬着头皮,编了个理由,打着哈哈说:“嫂子,这是精心为你准备的幸福之旅哈,现在我要背着去追求幸福,把你交到大哥的手中。” 冉蜜没怀疑,轻轻点头,松开他的手指,然后摸索着,趴到了他的背上。 “还真轻啊,大哥没给你饭吃吗?” 王蓝彦背上她,小声感叹了一句。 “苗条多好啊。” 她笑了笑,轻轻地揽着他的肩,侧过了耳朵,仔细凝听远方传来的小提琴,好像是——婚礼进行曲?隔得太远了,飘渺得让人觉得那旋律是从大海深处传出来的。 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来。 王蓝彦转头看,只见一辆越野跑车正一个急速的飘移,停在了码头边。 车门推开,黎逸川跳下来就往这边冲。几名助理一见,赶紧举着他的新衣服跟在身后。 王蓝彦的速度故意很慢,林可韵拎着裙摆,另一手举着冉蜜的包,跟在他们身后。快艇就停在前方一百米处的地方。这群人直接从王蓝彦和冉蜜的身边冲过,黎逸川还转头看了一眼冉蜜,满头大汗的,难得的神色慌张。 冉蜜听到了这群人奔跑踩过水的声音,好奇地侧耳,还想掀开领带去看,王蓝彦赶紧说: “哎,快别看,不吉利,这是大家在做准备,你快冲着大家笑一笑。” 冉蜜有些尴尬,这样什么都看不到,还要傻笑……太二了吧? 黎逸川这时候已经敏捷地爬上了快艇,助理们跟着他,也飞快地窜到了艇上。 这些男人,一个个的早练成了孙猴子一般的本事。能跟着他的人,本身个个优秀,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他付得起价,能让人过上富生活,又能给人信任,让人大展拳脚,前途光明,这样的雇聘关系,远比一边公司的聘用关系要来得紧密牢固。 “换上。” 小文秘书就在艇上,赶紧递上了干毛巾,让他换上了新衣。 冉蜜再轻,王蓝彦也背了快二十分钟了,在海里行走,比在陆上行走更加吃力,这时候一身大汗,恨不能立刻把冉蜜给丢到艇上去。 好容易盼到黎逸川穿戴好了,他赶紧走了几步,用最后一点力气,把冉蜜给送上了快艇。 就在冉蜜站稳的那一瞬间,突然间烟火点燃,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抓下了蒙眼的领带,愕然看到黎先生就站在眼前,正微笑着看她。 十几艘快艇从四面围过来,艇上都放着烟火,漫天都是烟火雨。 冉蜜形容不出这时候的感觉,什么兴奋,什么开心,什么感动,都不是……非常复杂,就像人类所有的情绪都揉杂在了这一刻。 她和他早就有一纸婚书,可真的,这时候才觉得是真的结婚了,因为这是他真心实意地娶,也是她真心实意地嫁,是这段婚姻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最靠近他们的那艘快艇上又点起了新的烟花,她仰头看,那烟花在暗色天幕中居然组成了一颗偌大的红心,一支箭从心上穿过,很快,这心就分成了两颗紧套在一起的红心…… (为了不耽误大家睡前阅读,把没写完的放在第二更,肉肉的浪漫的二更,晚一点点就更出来……) 【175】蜜婚(二更) “冉蜜,把手给我。睍莼璩晓”黎逸川靠近了她,沉声说。 烟火的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的情绪明显也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也不如平常那样洒脱,甚至有些发紧,颤抖。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他的声音是被这烟火的响动,海风的吹拂给影响了。 至少他自己这样解释给自己听。 他经历那样多的风浪,结婚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有人下绊子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膈。 他见冉蜜眼眶发红,便俯下身,在她的额上亲吻了一下,又重复说:“傻丫头,把手给我。” 冉蜜这才快速抬手,可力道有点过猛,一下掀得老高,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啪地清响。 “哎哟,马上就开始调教好老公了呀,看这巴掌拍得,多么利落,多么有艺术性。”王蓝彦在一边幸灾乐祸地调侃止。 “我不是故意的啊。”冉蜜赶紧捧住了黎逸川的脸,微皱着脸,小心翼翼地道歉。 “啊,不是故意的也能打这么重,真想翻了天了你。”黎逸川低声训着,拉住她的手指,把一枚戒指往她的手指上套。 “就、就这样……” 冉蜜又有些傻眼了,没有证婚人的吗?再怎么也要问几句你愿不愿意之类的话吧! “啊,怎么样?” 黎逸川掀掀眼皮子看她,好笑地问她。 “就是……宾客们呢?” 冉蜜四下看着,十分不解地问。难道师傅他们都没来?她还是有三五个朋友的啊! “嗯……走吧,隆重出场。” 黎逸川笑了起来,这些把戏都是为了拖延时间而临时加的,故意王蓝彦把原本订在婚礼现场放的烟火用快艇运到这里,提前放给她看。 幸好他赶到了,否则依着原订的时间让她去了岛上,那才真会让人发狂。 “是哪里呀?”冉蜜偎在他的身边,笑吟吟地问他。 “叶知岛。”黎逸川指着前方,低柔地说。 那个小岛还未被外面打扰,保持着古朴的民风,古老的建筑,还留着古老的小教堂,是清末时,西方的传|教|士在那里修建的。 冉蜜听说过,却没机会去。她没想到黎逸川会选择那样一个安静的角落,来完成他们的人生大事。 十九艘快艇乘风破浪,驶向叶知岛。 冉蜜的头纱在海风里高高飘扬,他的手掌紧揽在她的腰上,和她一起看着前方渐渐出现的灯光。 又是一轮烟火放了起来。 冉蜜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烟火真漂亮,在天空中化成五彩的雨,纷纷扬扬,落进她的灵魂深处。 她觉得自己几辈子都不会忘了这场婚礼的,黎先生平常正儿八经,又坏得不行,可他真的给了她一个充满了魅力的婚礼。 吴珊珊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穿着一身纯棉的孕妇裙,和林利平一起站在人群最前面,笑呵呵地看着黎逸川抱着冉蜜下了快艇,走向了他们。 黎筱枫拿着彩色喷花往两个人身上洒,冉蜜往人群里看,许毅和他的小女友在,还有黎逸川那几个美国朋友,王蓝彦的父亲也在,他对女人之间的争斗没啥兴趣,代表了王家人出场而已。 苏怡芳没来,冉蜜也抱那个希望。 不过,让她欣喜的是,魏嘉和小承迪在,小妹妹冉萌居然也在!这两个小朋友,是她的花童。 “小萌。” 她高兴极了,连连向小萌招手。 小萌穿了件粉色的小公主裙,戴着小花冠,小小俏佳人,直接扑到了她的身上,笑着说: “姐姐,你真漂亮,就像神话里的女神。” “谢谢小萌萌。” 冉蜜拉了拉她的手,转头看黎逸川。这是黎逸川今晚给她的最大惊喜了,要知道,小萌萌可是她在世上最亲的亲人。 小教堂装着彩色的毛玻璃窗,暖暖的灯光从教堂里透出来,众人簇拥着二人进了小教堂。主婚人是秦方,除了他这张巧嘴,还没人能胜任。 冉蜜不傻,她看得出这小教堂翻修过,村民们也大都不在家,一定是黎逸川为了这场婚礼而准备的。 他费了心思,也付出了真心,他想用他的方式,表达对她的热爱。 众人坐定,秦方笑呵呵地在台站定了,看着二人说: “美丽新娘,你愿嫁给这位英俊潇洒,钱多到乱花也花不完,可是脾气极烂,又不好伺侯的黎逸川先生吗?” 下面一阵善意的笑声。 冉蜜也忍不住笑,轻轻地点头,“我愿意。” 秦方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又大声问:“这位正板着脸的新郎,你愿意娶这位漂亮妩媚,端庄大方,冰雪聪明,体贴解语,天下独一无二、倾国倾城、沉鱼落雁、走出去立刻秒杀千万少男,可以让你七天七夜不下床的的美人为妻吗?” 台下的哄笑声又起,比刚才声音更加响亮。 黎逸川唇角轻轻一勾,墨瞳微缩了一下,朗声说: “我愿意,另外,扣你一个月工资。” 秦方的笑意僵了僵,打了个哈哈说: “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黎逸川转过身,手指一掐冉蜜的小脸,俯身就吻。 冉蜜眯了眯眼睛,抱住了他的腰。 她幻想了太多,却没想过她的婚礼现场是这样有趣,这样轻松的地方,她太喜欢秦方了,秦方的工资若被扣了,她给他发! 眼角湿湿的,她又有落泪的冲动。 “不许哭,否则真会让你七天七夜不下床。” 他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冉蜜吸了吸鼻子,突然就踮起了脚尖,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地吻了过去。 他只怔了一下,随即抱紧她的腰,把她往上一抄,她就跳了起来,腿环在他的腰上,双手捧着他的头,深深地吻着。 金色的头纱遮住了两个人的头,隔着这金纱,黎逸川的眼角余光看到了魏嘉,正侧着头,和黎筱枫低语,黎筱枫正在微笑,短发也挡不住她身为女人的柔美一面。 酒宴就摆在教堂旁边的农家小院里,大厨是黎逸川特地请来的两位高手,一中一西,为大家烹制了精巧又味美的晚宴。 吴珊珊拉着冉蜜的手,感叹了好一会儿,然后和林利平去大吃特吃了。冉蜜看着她大腹便便的模样,羡慕得不得了,真想自己的肚皮也能立刻隆起这么高。 “姐姐,你什么时候生小妹妹,你生了小妹妹,也给她买这样漂亮的衣服穿吧。” 小萌靠在她的身边,轻轻抚摸她的婚纱。小女生天生地爱美,看到漂亮的裙子就打心眼里喜欢。 “也给你买。”冉蜜拧她的小耳朵,笑着说。 “谢谢姐姐。”小萌立刻乖巧地道谢。 冉蜜发现,这孩子已经学会察言观色了,怜惜之意顿时在心里涌起。那段时间她过得不好,这孩子不是一样吗,也会思念父亲的。 不过,毕竟是小孩,她和小承迪已经玩熟了,手牵手去桌子边上找好吃的,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对方。 “你好好学你妹妹,也这样喂喂我。” 黎逸川走过来,手臂揽在她的腰上,偏过头,低笑着说。 “想得美,你准备那么久,把我弄这么个地方来,都舍不得去大酒店,还想我喂你吃东西!”冉蜜故意说了几句,嘻嘻笑着,想跑开,去找黎筱枫说话。 黎逸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往怀中一拉,小声说: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才不去,这里最好。”冉蜜一指小教堂,彩色的玻璃和她的甜蜜庄园里一样,充满了梦幻的童话色彩,她爱极了,还想进去坐会儿。 “走吧,很好玩。” 黎逸川笑着,拖着她的手就往前走,渐渐的,步子大了,变成了奔跑,拉着她快步跑出了小村庄。 身后的灯光渐远,两个人跑到了沙滩上,前面有巨石成片,椰树就在巨石后面。 “冉冉,我们在这里看日出吧。” 他指指巨石后,冉蜜一看就乐了,这家伙,连住酒店的钱都省了,那里支了个帐篷,还放了一个小马灯。 他弯腰拿起小马灯,用打火机点着了,把灯罩放好,然后转头看她。 这一点温暖的光,迅速在她的心里,眼里,燃烧成了引领她走向沉醉的熊熊之火。不待他过来,她已经主动扑了过去,抱着他的肩,递上自己的红唇。 “吻我,黎逸川……” 【176】小帐篷,爱洞房(肉) 黎逸川笑着,头往后仰,偏偏去躲她的红唇。睍莼璩晓 “干吗,干吗躲?讨厌啊!”冉蜜水眸一眯,双手去捧他的脸,娇嗔道。 “你叫我什么?” 他拉着她的手指,小马灯散发出来的暖光,融在他深遂的双瞳里,他唇角的柔情笑意,让冉蜜的心扑嗵扑嗵跳得更快。 她咬咬唇,把脸偏开,轻声说:“黎逸川,逸川黎,黎老虎,黎先生……膈” “嗯,叫得好……” 黎逸川双瞳蓦地缩紧,猛地抱住了她的腰,往沙滩上倒去。 “老虎是不是,今天还不改口,看我怎么收拾你。止” 他的手指坏坏地钻到她的胳膊窝下,挠得她咯咯直笑,连声求饶。 “放开我,痒……” “叫老公。” “叫不出来嘛……” “不叫是不是?” 他捉住她的脚踝,脱了她的高跟鞋,往后一抛,那金色的羊皮小高跟在半空中划了道亮弧,跌进了海水里,他紧捉着她的脚,指尖在脚底上挠。 “痒、痒……” “还不叫?” “黎……” “嗯?” “黎……老……公……” 冉蜜被他弄得气喘吁吁地,含糊不清地嚷了一声。 “扑哧……” “你老公?” 不和谐的笑声和议论声从巨石后传来,二人脸色一变,赶紧掩好裙子,坐起来往巨石后张望。 “该死,谁让你笑出声的?” 黎筱枫凶巴巴的声音传过来,紧接着,王蓝彦,秦方,小文秘书,甚至大肚子吴珊珊,都从巨石后面钻了出来,手里居然一个个都举着手机、相机,在这里记录“永恒”一刻…… “交出来!”黎逸川黑着脸站起来,朝众人伸手。 “什么?”大家集体装傻,把手机往背后藏。 黎逸川脸色更难看,大步往人群边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黎筱枫一声下令,几人都从身后摸出了彩花筒,对准二人就发射。 咚…… 那彩色的亮片扑天盖地,落了二人满头满身。不知道是谁,居然对着黎逸川的小腹来了一发,痛得他一声闷哼……若再往下一点,那就得报销了他今晚的洞房花烛夜! “嗯……”他捂着小腹,凶狠地抬眼看众人。 王蓝彦见状,大喊一声:“快跑,傻了啊?” 众人一听,立刻丢了手里的东西,做鸟兽散,就连吴珊珊,也捧着肚子快步逃窜。 “你们几个,别想要这个月的工资!”黎逸川恼火地冲着众人的背影大喊。 “反正我们几个没包红包,给你当结婚礼金,以后我们结婚,你还得还!” 秦方扭头,冲着他豪爽地一挥手。 他脸正黑呢,吴珊珊来了一句更绝的,“我不归你管哦,我们公司的法人是冉蜜。” 黎逸川停住脚步,眼睁睁看着那群讨厌鬼跑得远远的,还在大声学着他和冉蜜刚才的对话…… “你老公,加紧造人哪!”这是吴珊珊。 “黎老虎,快吃啊!”这是王蓝彦。 “逸川梨,吻我……”这是黎筱枫。 “哈哈哈哈,你们别想拿这个月的工资!” “你们等着……”黎逸川咬牙切齿地冲着几人咆哮。 “等着嘞!哈哈哈……” 他们跑远了,笑声和海风一起,在这迷人安静的小岛上传散。 身后很安静,黎逸川转头看,只见冉蜜抱着膝坐在小马灯边,正抿唇笑着。见他转过头来,才羞涩地一手捂着脸颊,小声说: “过来,我看看,打到哪里了。” 黎逸川眯眯眼睛,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了,一指自己那地儿,低声说: “它!你的幸福武器,快安慰安慰它!” “呸!”冉蜜脸更红了,伸手就在他的腿上打。 他一弯腰,抓住了她的手腕,强行往那地方放。 冉蜜用力抽了两下手,便侧开了脸,手指温柔地落在了那上面,紧张又笨拙地去摸那金属拉链头。 黎逸川的呼吸沉了沉,拉住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皮带上。 冉蜜抬头看了他一眼,顺从地拉住了皮带扣。她很紧张,手指都在微颤,弄了好半天,也没能扳开那皮带扣的暗搭。 “笨蛋。” 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抓着她的手,教她抽开了皮带。 她又抬眼看他一眼,小声说了句什么,黎逸川没听清,手在她的头上轻抚了一下,低声问她:“你说什么?” “我不想用……”她的声音还是很小,海风一吹,就碎在了风中。 “用什么?”他狐疑地弯下腰来,一手掐着她的下巴,让她抬眼看自己。 她脸涨得通红,眼神闪烁着,又小声说了个字:嘴。 他怔了一下,随即低笑起来。这种事,还真得她自己愿意,全凭个人爱好…… “我喜欢,怎么办?”他眯了眯眼睛,沙哑地说。 冉蜜苦着脸,掩住了眼睛,连连摇头。 他低笑了起来,轻轻拉开她的手,掐着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轻轻烙上一吻。 冉蜜长睫轻合着,睫上有细碎的水珠。他的长指轻轻抹过,沾了一指的湿润,他的呼吸沉了沉,哑声问:“为什么哭?嗯?” “黎逸川,你以后都不会欺负我,对不对?”她睁开眼睛,迎着他的视线,小声问他。 “我欺负你干什么?这么瘦,折一下骨头就断了。”他蹲下来,略有些粗糙的手掌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 冉蜜抿抿唇,脑袋往前一俯,唇印在了他的脸上。 他不动,她也不动,就这样把唇贴着,好半天之后,她才慢慢地往他的唇角挪去,伸出湿润的舌尖,在他的唇角轻轻地舔了一下。 他常常这样吻她! 冉蜜的动作很柔,双唇就像湿润的蝴蝶翅膀,轻轻地落在他的唇角,舌尖是蝴蝶的触须,拂得他心痒难耐。 他一偏头,嘴唇贴在了她的唇上,一张嘴,就咬住了她伸来的小舌。 “嗯……”她呜咽了一声,双手来抱他的肩。 黎逸川的手掌立刻就捉住了她的手腕,不许她碰到自己。 冉蜜怔住,不解地看着他。 黎逸川换成一掌,捉紧她的手,另一手扯下了自己的领带,把她的手捆上。 “干什么?”冉蜜愕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捆着自己。 “嘘……别出声……” 他竖起一指,贴在她的双唇上,轻笑起来。 冉蜜只觉得一身血液全往头顶涌去,俏脸如同娇艳欲滴的蔷薇花,含羞带怯地盯着他的手指。这灵活的、坏坏的手指,已经解开了她的内|衣搭扣,轻车熟路地把这碍事的小玩艺从她的婚纱里给拽了出来,丢进了帐篷里。 长指邪恶地在她胸前划圈,从琐骨慢慢地往下,隔着金色的婚纱,停在丰挺的蕊尖上,又坏坏地停住,捏住了蕊尖,往外拉拽。 “喂,痛。”她双腿往上并了并,娇羞地抬眼看他。 他的呼吸沉了沉,手掌还摁在她的胸前,强壮的身体已经往前一倾,直接把她压在了身下。 细软的沙子硌在她的肌肤上,粗砺的感觉更让人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她下意识地想抱他,可是手却被捆住了,只能无力地在他的身下扭摆着酥|软的身体。 他的吻一直往下,隔着这婚纱,猛地一口咬住她的柔软,然后就用这口齿,把她的衣服一点一点地拉了下来,滚烫潮湿的舌尖肆意地品尝着她柔软的香肌,把她的胸前弄得濡|湿一片,水光泽泽,那雪团儿都被他给折磨得艳红了起来,尤其是那蕊尖,就像蔷薇那嫩得能滴出水的花蕊,诱人去再咬上一口。 “黎逸川……”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糯糯甜甜,拖着甜蜜的哭意,从他的头顶飘来。 他的吻继续往下,手掌从她的小腿一直往上探,抚过她的膝盖,到达她柔软的大腿\/内侧,顺着安全|裤的边沿,抚摩勾勒着那花瓣的美妙诱人形状。 “啊……” 她小声尖叫起来,只感觉到有一股热潮猛地往外涌去。 羞意汹涌而来,她双|腿紧紧地并住,小声向他求饶。 “去帐篷里啊,他们又偷看怎么办?” “谁敢,打断谁的腿。” 他话凶,语气却软。 这时候还真没人敢来打扰他的好事,不想活了是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扰他的洞房花烛,真会被他活生生地扳断骨头。 他拎起了一边的小马灯,另一手慢慢地剥着她的婚纱,在这暖暖灯光的照亮下,眼睛贪婪地欣赏着她玲珑浮凸的风景。 “别看了……好羞人……” 冉蜜被捆着手腕,把手压在脸上,轻喘着求他。 “为什么不看?真美。”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胸前,轻轻地握了一下,俯下身,拉开她的手,吻住她柔软的唇,品尝够了,才哑哑地说:“冉冉,你太美了。” 冉蜜的水眸轻轻睁开一条细缝,视线中,他的脸上也难得地蒙着一层红潮,双瞳里是滚烫逼人的烈焰。 “去帐篷里嘛。”她抬起膝盖,在他的腰上轻轻地蹭了蹭。 “就这里,天当床,地当被,你是我的小宝贝……” 他说完,自己先笑了,还挺押韵!只是,这语句实在不怎么优美哪…… 冉蜜也笑,呼吸时,胸前的雪兔就晃动起来,这风景美得让黎逸川又忍不住把脑袋埋进了双柔之中,左右亲吻不停。 他推开她的腿,跪坐于她的腿|中间,把她的脚踝往上推,视线下移,盯住她含羞吐蕊的花朵,那幽花正为他而微颤着,不停地吐露芬芳,美得让人迷恋。 他的手掌抚上去,满意地听着她轻轻地发出几声娇吟,指尖碾转时,又满意地看到她露出一脸迷\乱的神情。 她在为他意乱情迷,为他绽放美态,为他娇喘轻呼…… 于是,他覆着薄茧的拇指轻轻地拔开她的花泉,强硬一送而入,重重地击进她的深入,霸道并且完全地征战了她的私|蜜领域。 他的动作有些强硬,放肆! 她忍不住地往后缩着,露出一脸的央求,小声呜咽,希望他轻点,慢点…… “乖,这样更舒服,你会喜欢的。” 他立刻俯下去,一手摁住她被捆住的手腕,沙哑地在她的耳畔安抚她。 结实的腰不停地动着,浅浅深深,深深浅浅,每一次都准确地击向她的脆弱|敏感,每一回都带着蜜汁外淌。 汗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凝聚成大颗,又滑落下来,滴打在她泛着明媚蔷薇羞意色泽的胸前,雪兔因为他的动作而晃摇不停。 他的动作越来越猛,就像要把她防守灵魂的强硬枷锁彻底击碎一样。 她开始忍不住地尖叫,灵魂里的野|性完全被他唤醒,双腿缠上他的腰,随着他的进攻一起摇摆。 她是那样的潮湿,那样的滚烫,那样的狂|野,又是那样的迷人…… 黎逸川要为她而疯狂了! 拥有一个美好的女人,从来都是男人的梦想。 黎逸川这时候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很完美,事业、娇妻都在他双掌里,他征服着命运,主宰着命运,改变着命运。 海浪被风推着,不停地拍打着沙滩,沙砾被卷起,又被海浪吞回。 一只小螃蟹从石下爬出来,飞快地往海水里横行而去。海面上浮起一层亮光,那是那些坏东西们冲他们二人喷洒的荧光亮片。 月光柔柔地笼罩在海面上,远处,快艇被风推摇着,烟花又在天空中绽放了……红橙黄绿蓝靛紫,烟火的虹在空中搭起,欢呼声远远地传来…… 主角在这里寻找快乐。 配角们也在小教堂那里寻找快乐。 快乐是可以传染的,不管明天如何,起码今天的快乐,让人们永远难忘。 小教堂顶上的钟,悠扬地响起来了。 12点! 他们以真情缔结的婚姻的第一天,开始了!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日出美得震撼。 冉蜜靠在黎逸川的肩头,身上穿着他的西装,手里轻扯着金色头纱,仰头看着远处一点一点跃出海平面的太阳。 开始是慢慢地升起,把耀眼的红色填满了大海,随后这红慢慢化成金色,万丈金光带着倾世之力,占领了天地。 清晨的大海,蓝得令人沉醉,海风带着咸咸的潮意,吹进冉蜜的心中。她伸了个懒腰,把金色的头纱盖在头,隔着这轻纱看大海,唇角一扬,小声说:“黎逸川,我饿了,你做好吃的给我吃吧。” 好吧,新婚第一天、第一句话,她居然支使他做事!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眯了眯眼睛,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按,沉声说: “我也饿了,让我先吃吃。” “讨厌,我没力气了。” 冉蜜抽回手,嘻嘻笑着,爬起来慢步往小村里走。婚纱已经皱得不行,她拽着头纱往前走。 快艇正从码头出发,那是宾客们在返回。冉蜜停下了脚步,她这身痕迹太明显了,就不要去招惹大家笑话了吧。 “喂……好好渡蜜月啊!” 王蓝彦站在快艇上冲着他们二人挥手。 就在这里度蜜月啊? 冉蜜扭头看了一眼黎逸川,长眉扬了扬,她早就想了好几个地方呢!比如香港……虽然有点俗,可是她想和他一起挤在人群里逛街,像电影里一样,挤在小桌边吃撒尿牛丸,洒他一身的汤汁。 她还想去马尔代夫……好吧,也是大海,海水不见得比这里纯净。 这里就好了! 她还没问他呢,自己已经把这里表扬了一百遍,然后跑回去,挽住了他的手,和他一起看着一艘艘快艇驶离小岛。 远远的,又有大船回来了。那是返回岛的村民。 “他们昨晚都干什么去了?”冉蜜好奇地问。 “请他们去大剧院看电影喽。”他笑了笑,弯腰捡了一枚贝壳,用海水洗净,递给冉蜜。 这是一枚白净的扇贝,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可是冉蜜还是握紧了贝壳,歪着头,笑着对他说: “其实我还有礼物送给你,可你昨晚把我拖这里来了,也不知道林可韵把我的东西收在哪里了。” “你送什么给我?”他低笑起来,抬手给她整了整西装。 “保密……”她眉眼轻扬,拉着他的手往小村里走。 最后一艘快艇还停在码头边,魏嘉和黎筱枫并肩站在艇边,小萌和小迪显然还睡意朦胧,靠在两个人的腿边,小脑袋不停地点着。 “哥,愉快啊!” 听到脚步声,黎筱枫转过头来,冲着二人大声说。 冉蜜脸红了红,冲她挥了挥拳。 “唷,有人撑腰了,敢冲我动拳头了,小心点儿喽。” 黎筱枫嘴角一撇,不留情面的讥笑了她几句。 冉蜜笑起来,弯下腰拉小萌的手。 “姐姐。”小萌掀了掀眼皮子,打了个哈欠。 “今天不要上课吗?”冉蜜小声问她。 “嗯,请假了。”小萌往她身上靠,眼睛索性闭上了。 这些人也闹腾了一整晚,吃吃喝喝,放烟火,打牌,尽情欢乐了一整晚。 “筱枫,麻烦你好好送她回去。”冉蜜把她的小手交给黎筱枫,小声说。 “没问题。”黎筱枫牵住小萌,看着魏嘉说:“走吧。” 魏嘉转过头,向二人温和地一笑,“恭喜你们。” “谢谢。”冉蜜柔声道谢。 “冉妈妈……”小迪抬起小脑袋,圆圆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失落,“你以后是不是就不能来我家和我住,当我的妈妈了?” “嗯,你爸爸会给你找个好妈妈的。”冉蜜把他的小手往黎筱枫的手里放。 黎筱枫不自然地抽回了手,假装去照顾小萌,抱着小萌先上了快艇。 魏嘉向二人点点头,这才抱着小迪离开。 看着快艇离开,冉蜜转身抱住了黎逸川,笑着说: “啊,好希望筱枫能早点搞定他,也能早早嫁出去。” 黎逸川笑了笑,没附合,只拉着她的小手,沉声说: “走了,看看你的礼物,再想想我们今天干什么去。” “真的就呆在岛上吗?” 冉蜜好奇地问他,会不会还悄悄藏了惊喜在等着她? 【177】七天七夜爱(一更) “嗯,不好吗?” 他拍拍她的腰,大步往教堂旁边的小旅馆走去。睍莼璩晓 冉蜜扭头看了一眼远去的快艇,岸上的繁华和叶知岛隔得太远,让这里像世外桃源一样。 很好! 她抿唇一笑,快步跟上了黎逸川辂。 没有林耀在身边,小文秘书其实办事也挺牢靠,冉蜜要用的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好了,从内到外。 当他秘书助理真不容易,公事家事都得一把抓。冉蜜感叹着,从里面挑出一套天蓝色的运动装穿好,换了双平底鞋,出去找他。 他换衣速度太快,这时候已经蹲在路边,看渔夫从丝网上取下网上的小鱼纣。 “黎逸川,给你礼物啊。”冉蜜拉了拉他,笑着说。 黎逸川转头看她一眼,向她伸出了手。 冉蜜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布袋,放到他的掌心。 他掂掂,有点儿份量,抽开了带子,手指掏了掏,掏出一枚石头,用漆涂成了黑色,画成了包公脸,还在脸上画了枚创口贴。 他低声笑笑,又掏,这回是一枚枫叶,压得平平整整的,成了一枚书签。他低头瞧着,一手托着一件,久久不语。 “不喜欢?”冉蜜有些尴尬。 确实都不值钱,可他什么奢侈品没用过呢?她实在是不知道买什么,这小石子可以当镇纸,在他看文件的时候帮他压着,这书签可以替他标记他所看到的地方…… 她扭扭手指,用脚尖轻轻踢他的脚后跟,小声说:“不喜欢也捧个场吧,我做了两天。” 是啊,那天在枫树湾捡了那么多小石子和枫叶回去,又描又画折腾了那么久,最终只剩下这么两个宝贝。 黎逸川笑了起来,把东西收回小布袋,伸手抱住她的腰,沉声说:“喜欢,批准你去设计你的小布片了。” “什么叫小布片,是首饰,是婚纱,是女人喜欢的漂亮的东西!”冉蜜也笑起来,手在他的肩上轻打。 “嗯,女人喜欢的漂亮的东西……”他学她的语气,拉住她的手指,慢步前走去。 其实他也有些日子没有这样悠闲过了,原订也不是在这里渡假,可他现在被限制出境,必须要随传随到,接受侦讯。丈夫的新欢 冉蜜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这是他特别的安排。 他们两个人,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和外界完全没有联系。看海浪,听海风,仰望蓝天,再俯看白沙。 风拂得她短发凌乱,气温不并低,太阳晒得人身上暖融融的,惬意得令人浑身舒畅。 二人十指相扣着,到了小村的集市里。冉蜜正要问去哪里,他已经一拉她的手,把她拖向一个渔滩,笑着说: “来,买菜做饭。” “啊?” 她一脸愕然,这蜜月还真是……充满了柴米油盐的味道啊。 他松开她的手,弯下腰,在一大堆早晨捕来的鱼里挑选。身边是几个穿着高筒靴,系着塑料围裙的大妈大叔,热情地介绍这些鱼的种类。 冉蜜在一旁看,她不擅长这些,挑鱼只会挑活的,不像他,精挑细选,肥的肥,瘦的瘦,还得看眼缘。 可是你和马上要被红绕的鱼看什么眼缘呢?她觉得好笑,可是还是一脸认真的神情来听他的教导。 “拿着。”他总算挑了一条合意的,把装鱼的黑塑料袋给她,继续往前去挑选大虾。 冉蜜跟在后面,活脱脱小媳妇的样子。 集市里还有许多上岛来采购的鱼贩子,不过已经过了高峰期,剩下的鱼虾也是挑剩下的,个儿虽不大,可胜在新鲜,活蹦乱跳的地在塑料袋子里蹦哒。 “黎逸川……”冉蜜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他,“你妈妈那里……不谅解,怎么让她放开心结?” “嗯,会好的。”黎逸川平静地说了一句,在一个商店前站住。 冉蜜抬眼看,这是一个小饭店,陈设很简单,黎逸川平常是不会来这种地方吃饭的。 “就这里。”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兴奋了,也不管她的反应,大步走进去。 冉蜜在门口上上下下地看了会儿,很不解他的选择标准,这条小街上还有好几个鱼档,真不知道他看中这其貌不扬的地方哪一点。[重生]君策 “二位,吃点什么?” 老板娘说着不甚标准的普通话过来了,笑呵呵地迎着二人坐到窗边。 “厨房在哪里,我们自己做。” 黎逸川掏出钱包,先放下几百块,让老板娘把疑惑统统都收起来,有人愿意出钱干活,她没有什么不乐意的。 带着二人进了黑不溜湫的厨房,给二人指了各种工具和作料之后,回大堂里去忙活了。 他脱了外套,丢给冉蜜,挽起袖子,系好围裙,这才慢吞吞地说:“知道为什么是这里吗?” 冉蜜摇摇头,“不知道。” 他低低地笑起来,沉声说:“因为这里是我第一次打工的地方。” “啊?”冉蜜愕然地看着他。 他利落地去鱼鳞,剖鱼腹,洗干净,然后说: “这里的人全靠捕鱼生活,那时候只有小船上来收鱼,我和妈来这里,想贩鱼去卖。钱被偷了,妈就带着我一家一家地问,谁需要请人做事,我在这里剖了一天的鱼鳞,在这里学会了做正宗的叶知岛糖醋鱼,我做给你吃。” 冉蜜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他说往事的时候,她总觉得愧对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冉蜜,别站着,去煮饭。” 他转头看她一眼,指挥她做事。 “哦。”她赶紧挽袖,去淘米下锅。 已经不像以前一样,用柴火煮饭了,电高压锅她也用得熟练,她还放了一点扇贝进去,煲一点鲜粥。 蜜月第一顿饭,由两个一起完成,也挺有意义的。 冉蜜专心做事,没发现他正转过头来看着她,那眼神里全是快乐。 “冉蜜……”他突然又叫她一声。 “嗯?”她转过头来,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我只是和你说说我的以前。” 他笑了笑,转过头,把鱼放进了烧的油锅中,滋滋的响声中,香味儿冒了出来。至尊废才狂小姐 他看出了她心里的不自在,这让冉蜜感觉到很暖心,她洗了手,过来帮忙拿盘子。 在这个家里,赚钱的是他,保护人的是他,做饭好吃的是他,给她家的也是他……冉蜜形容不出这种心情,应该是她捡到了宝了吗?“尝尝。”他用筷子夹了一点鱼,用手指拉出一根长长的刺,把鱼肉喂到她的嘴边。 冉蜜咬住了,点点头,笑着说:“真好吃。” “真好吃……什么时候做给我吃?你是老婆,做饭的应该是女人。”他扫她一眼,慢吞吞地说了,继续调味。 冉蜜拿了双筷子,自己在锅里夹鱼肉,笑着说:“那是,我就当个享福的老婆,你就是伺侯老婆的命。” 他抬眼看她,眼神温柔,低声地笑。 冉蜜很喜欢听他这样的笑声,像被阳光染得暖暖的海水拍打着她的心田,一下又一下,揉得她心脏发烫。 “黎逸川,你怎么这么好呢?” 她抿唇一笑,从背后抱住他的腰,难得地撒娇。 “你听话我就好,你不听话,我就大棒打压你。” 他一面说,一面把她的小手往他的大棒上放,弄得冉蜜臊得不行,在他背后吃吃地笑,眨了眨眼睛,水眸里亮起了朵调皮的光,大胆地把手钻进了他的围裙下面,去拍他的大棒。 “要帮忙吗?” 老板娘过来了,站在门口问两人。 冉蜜吓了一跳,赶紧往回缩手。 黎逸川逮着这机会怎么会放掉她,摁着她的手,转头对老板娘说:“谢谢,帮我剥个大蒜。” 老板娘赶紧答应了,去墙边的菜篮子里翻大蒜。 “放手啊。”冉蜜小声央求他。 “我为什么要放手?你不是让我伺侯你吗,我就你先这样伺侯它,它高兴了,你才高兴得成。”黎逸川拿着锅铲的手,手肘往后轻轻碰了碰。 冉蜜扭头看老板娘,她在门口的位置,看不到她的小动作,于是她长睫一垂,在那上面重重掐了一把。 【明天上午再更第二更吧……头疼欲裂,感冒加重,求特效去痛之方法……】 【178】七天爱(二更) *的掐在手掌里,冉蜜脸一下就红了。睍莼璩晓这讨厌的家伙,居然一边炒菜也能炒得兴奋冲|动!她用力抽手,却抽不回来,倒成了故意在他的那上面上下摩动。他的呼吸明显低沉急促,冉蜜越加着急,羞得眼睛眉毛都要一起红掉了。 “就这样,晚上好好伺侯它。”他终于开恩了,放开了她紧张得快抽筋的手。 “你就老不正经吧!”冉蜜轻啐一口,赶紧绕去了灶的另一边。 “我老吗?我比你大几岁?”他抬眼看来,一脸黑线。 “那你比我小!”冉蜜笑起来,双手放在衣兜里,歪着脑袋看着他,“你就是不正经,总是想那些讨厌的事……膈” 她吃吃地笑着,面若春桃,没能把这种对她来说太过放肆的话说完。 黎逸川眉扬了扬,沉声说:“讨厌的事?如果我现在就对你没什么兴趣,别说十年了,一年我们都撑不下去,笨蛋。” “那人家无xing的婚姻还能过下去呢。”冉蜜不服气蜘。 “你试过?你想过,我就陪你过,反正只你无xing,我还是找得到的。”他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 “你敢!”冉蜜急了,跺了跺脚,抄起灶台上的一颗大葱就来打他。 他扬声笑起来,抓住了她的手腕,硬把那葱往她的嘴里塞,“来,好好吃一口。” “啊……你真讨厌……”冉蜜怎么扭得过他?那葱硬是被塞到了樱唇边,冲人的气味直往鼻中钻,急得她连连摇头。 见她激动,黎逸川反而不敢闹了,把大葱往旁边一丢,笑着松开了她。 “冉蜜,你骨头没几斤,还非我对着来,我一只手就掐断你的腰了,以后听话点,多给你棒棒糖吃。” “走开,憋死你。”冉蜜咬咬牙,红着脸出去了。 你要和他说这些没脸没皮的话,你非被他给臊死不可。他高雅起来,高山流水,他俗起来,也能俗得你想钻地洞。 冉蜜可说不过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躲着去。 她去大堂里选座位,找了一个靠窗的小桌。老板娘很快就端着茶壶茶杯来了,当着她的面拆餐具的封塑,乐呵呵地说:穿越成为女儿身 “妹子,你老公真心疼你啊。” 冉蜜抿唇笑,小声说:“还行吧。” 老板娘放下茶杯,打量着她,羡慕地说:“咦,你看我们这里,肯下厨的男人没几个,觉得那都是女人干的活,你家老公炒菜那么熟练,一看都是平常经常做的,难得啊。” “是吧。”冉蜜听得心里乐滋滋的,捧着茶杯喝茶,粗茶也成了蜜水。 码头边又有快艇过来了,她定晴一看,是秦方,还带着几个中年男人,面孔很陌生。 她怔了一下,把头探出窗子,冲着秦方招手,大声叫他的名字。 秦方朝这边看了一眼,可又立刻转过了头,带着几个人往相反的方向走。 “没长耳朵呢。”冉蜜干脆跑出小饭馆,冲着那边又招手又大叫。黎逸川没带手机,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别耽误了他。 秦方那群人又停了下来,几人扭头看了半天,那几个人先转身过来了,秦方这才大步跟着往这边走,待走近了,秦方才盯着她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你眼神挺好啊。” 冉蜜这才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干笑了几声,轻声说:“我不是想积极一次吗……” 黎逸川端着菜从后院进来了,一看前面的这群人,长眉微微一拧,淡淡地说: “邢队长这么迫不及待。” “有几件事想和黎总确定一下,不会打扰太长时间。” 邢队长笑了笑,态度还算客气,毕竟黎逸川回国后是纳税大户,在市里影响很大,他还不会贸然到在没查清事实之前就对黎逸川怎么样。 “那我去后面。” 冉蜜自觉地往后院走,秦方和黎逸川点点头,也跟了过来。冉蜜掀开帘子的时候,听到邢队长问: “罗晓鸥和黎总到底是什么关系?”美女董事长老婆 罗晓鸥怎么了?冉蜜转头看,黎逸川正把盘子碗筷摆好,气定神闲,情绪平静,坐下了,才淡淡地说: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 冉蜜有些惊讶,这叫什么回答?男人和女人会是什么关系?难道还是情|人? 邢队长身边的小年青冷笑一声,看上去不太“欣赏”黎逸川这样的镇定,手指在桌上敲,严肃地说: “黎总能不能说得再清楚一点,男人和女人有可能是朋友,也有可能是情|人,据我所知,黎总和太太在美国就已经结婚,这婚礼只是尊崇了国内的飞俗才举办的,你已经是有家的人,和罗晓鸥的关系,是不是可以归于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小吴!”邢队长喝断了他,转过头来看着黎逸川说:“黎总新婚,我们上岛来打扰,很抱歉,不过这也是为了黎总的清白,我相信你会配合的。” 黎逸川淡淡地笑了笑,抬眼看向他,双臂抱着,沉声说:“我如果不配合呢?如果邢队长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就不要和我来谈这些,不要打扰我和太太用餐,否则我会和罗市长亲自来谈。” “那好,我们就等黎总度完蜜月。”邢队长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但他隐忍下去,只点了点头,带着几人往外走。 “队长,他太横了,有钱有什么了不起?”那叫小吴的警察很是不满,扭头又瞪了一眼黎逸川。 黎逸川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不喜不怒。他不为难这些警察们,他们成日奔波也只为了找出真相。可他也懒得和他们配合,因为条条框框太多,导致他们效率太低!申请再申请,批准再批准,能有的证据也都被销毁了! “呼……吃饭,我还没吃早饭呢,磨死我了。”秦方几步过去,不由分说地抄起饭勺往大碗里舀饭。 “你还吃饭,谁让你带他们上岛的。”黎逸川用筷子打他的手,冷冷地说。 秦方嘻嘻一笑,摸摸下巴说:“哎呀,你比我会摆架子,你出场,节省我一箩筐口水,你就当是发给我的福利。” “什么事啊,警察都找上来了。”冉蜜慢吞吞坐下来,看着黎逸川问。 “诈骗案,笑话,我们黎总用得着骗钱?”秦方撇撇嘴,随口说道。真血时代 冉蜜不知道真假,但见他们两个都没有要深谈的意思,只能打消了念头。心里隐隐不安,强行忍着, 他们两个在谈股市和公司的事,没扯几句,就扯到了黎筱枫身上。 “这丫头,直接去了魏嘉的公司。”秦方摇头,有些担忧的神情。 “不好吗?魏嘉挺好的。”冉蜜犹豫一下,小声说。 “男人看男人才准,这个魏嘉前妻的事都没扯清楚,筱枫这样一头栽进去怎么行?”秦方拧拧眉,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你自己以前不放在眼里,现在着急有什么用。”黎逸川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抬腕看看表,小声说:“你早点回去,多盯着那边的事,枫树湾酒店和新渡假山庄的活动一起推出去,赶在过年的时候把品牌推起来。” “知道!我走了,你们努力合作,早生贵子。”秦方笑嘻嘻地冲他摇手指。 “走吧你,多嘴。”黎逸川扫他一眼,夹了一筷鱼给冉蜜。 “你应该说借我吉言,梦想早实现。”秦方一挥手,笑嘻嘻地走了。 冉蜜发现这男人还真是爱笑,和王蓝彦在一起,两张嘴能把枯树说得生新芽。不过,她和他一直没有避|孕,可就是没反应,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她有问题? 她有些忐忑,不如回岸之后再去做个详细的检查好了。 黎逸川的手艺不错,做了一道鱼,一个水煮虾,还有两个小菜,老板娘另送了她自己做的虾酱给他们吃。 “下午带你去海上钓鱼。”他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手,唇角噙着一朵笑意,看着她说。 “好啊。”冉蜜连连点头,暂且把那些乱糟糟的念头抛开,享受他给她的体贴,末了,犹豫一下又说:“如果你很忙,下午我们也可以回去。” “回去干什么,别担心。”他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 大海平静,波澜不惊。他从来都这样,没什么风浪是不会平息的,没什么可以忐忑。 人要心理强大至此,也需要他有真本事。 【179】船儿很荡漾 这是一段特别安静的海域,未被沾上世俗烟火的地方。睍莼璩晓蔚蓝的海,碧澈的天,小游艇在海面上静静地泊着。 冉蜜穿着一身白色的比基尼泳衣,从舱里出来。她有点不自然,布料实在太小了,让她有点不好意思走过去。 抬眼看船头,小桌上摆着两杯红酒,阳光落在水晶杯里,像宝石一样艳丽夺目的光折射出来,落在黎逸川古铜色的肌肤上,他结实的胳膊往前伸着,海钓的长杆伸向艇外。 他也只穿着泳裤。 这种天气的太阳很舒服,不至于晒伤皮肤,还能让人晒得微微出汗,他的背上正蒙着一层汗水辂。 “黎逸川,你钓到了鱼了吗?” 冉蜜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步走过去,小声问他。 他头也不抬,腾出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腿,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这多少缓解了一些她的不自然,双手扶在栏杆上往下看,玲珑纤细的腰肢弯下去,修长的腿绷直了绀。 黎逸川这才转过头,在她的腿上咬了一口,低低地说:“钓了你这个美人鱼。” 冉蜜笑着低头看他,小声说:“黎逸川,我发现你真的很会哄人。” “是会哄女人。”黎逸川懒洋洋地接了一句,眼神亮亮的,在她的身上流连。 “那你还哄过别人吗?”冉蜜侧过身,不好意思地用手臂挡着自己的胸,小声问他。 其实挺不应该问这话的,冉蜜咬到了舌尖! 可他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接了当地说:“当然哄过!” 冉蜜被自己的问题堵了心,又不知道如何圆过这话,便装聋作哑,在一边坐下,端起酒杯轻轻地抿着。 “笨蛋。”他骂了一句,把钓杆放下,也端起了酒杯,“看你还问这种蠢问题。” “是挺蠢的。”冉蜜又笑起来,抬脚在他的腿上轻轻地蹭,“黎逸川你以后只哄我吧。” “看你表现,我估计你这女人只能用铁棒政策打压,好话说了没用。” 他任她的脚在自己的腿上乱蹬,一仰头,含了一口酒在嘴里,突然就俯过身来,扣着她的下巴往她嘴里渡。 涩涩的酒汁被他的舌尖猛地推进她的喉中,她苦起了脸,被他的火烫的吻堵得喘不过气来。他吻够了,舌尖在她的嘴里扫了一圈,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她,继续钓鱼。 冉蜜晕了好半天,才坐起来,推了推他的肩,小声说:“黎逸川,我们下去游泳吧。” “你先去,我还不信钓不到鱼了。”黎逸川看她一眼,注意力回到了海面上。 冉蜜耸耸肩,小心地踩在弦梯上,慢慢地走了下去,脚在海水里轻轻地划了划,又把一边准备好的一个气垫床丢下去,才跳了下去。 哗啦啦地几声水响,海面上的碎染金光被她给搅乱了,一圈一圈的浪纹散开,她像美人鱼一样往前游着,抓住了气垫床,爬上去躺着。 “冉蜜,我的鱼被你吓走了。”黎逸川一拍额,站起来冲她嚷嚷。 “一条鱼嘛,小气,我赔给你。”冉蜜嘻嘻笑着冲他招手。 黎逸川双瞳敛了敛,丢开了鱼杆,大步走到船舷边上,直接往下跳去—— 哗啦啦的水声之后,冉蜜被他激起的浪花飞溅了满头满脸,伸手一抹了,不满地说:“你怎么一点都不优雅。” “我已经很优雅了。”黎够川往后一仰,静静地浮在了海面上。 冉蜜双手在水里划拉着,好半天也没能靠近他,只好从下了水,拖着气垫床往他身边游,到了他身边,又爬上去,推着他说: “黎逸川,我躺上面,你拖着我游吧。” “为什么?”黎逸川满头黑线,她这是什么爱好? “好玩啊。”冉蜜又推他。 “应该是我躺在上面,你推着我游。”黎逸川又闭上眼睛,不理会她。 冉蜜想着,她能有几个蜜月呢,趁着他心情好,还不赶紧压榨他一下,让他好好陪陪自己?手又搭在了他的肩上,轻轻摇晃,笑着说: “黎逸川你看过少年派的奇幻之旅吗?我就是那个少年,你是那只老虎,所以让你拖着我游一圈儿。来呀来呀,我又不是很重,你拖着我游一会儿,我晒晒太阳。” “来呀来呀……”黎逸川拧拧眉,学着她的语气说了一遍,突然就抓着她的手,把她从气垫床上给拖了下来。 “啊……”冉蜜扑到他的怀中,双腿缠在他的腰上,瞪大杏眸看着他,“很好玩的嘛。” “哦,我是老虎,你是少年,你觉得你还能活着游一圈?早吃了你了!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他掐着她的下巴摇了几下,慢吞吞地说。 “你这么严肃,我让你开心一下啊。”她捧着他的脑袋,也有些不服气地摇他。 水从她的脖子上往下滑,酥白的胸随着海水的推涌,不时露出半团美来。 黎逸川抱着她的手往上挪了几寸,拉着了那细带儿,轻轻一扯,这布片就掉了下来。 冉蜜一声惊呼,赶紧往水里藏。 “有什么好藏的,哪里没见过?”他的手又往下摸,直接把那包着美臀的布片也给扯掉了。 全天然的美! 冉蜜的脸烫了烫,随即就接受了这现状。 她静静地偎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手掌在身上的游走,每一次呼吸都配合着他点起的热度。 “不错啊,学会享受了。”他低声说了一句,一转头,吻住了她的唇。 冉蜜轻轻地闭上眼睛,舌尖和他相缠着,喘得越来越急,含糊不清地呢喃道: “你不是喜欢我享受吗?黎逸川,你好厉害……” 黎逸川怔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 冉蜜有些不好意思,这是意乱情迷了,才会说了这么句大胆的话,她在他的胸膛上拍了一下,娇声说:“不许笑我。” “不笑你,要你……” 他托起她的腿,往上一抬,让她丝柔的花瓣贴在了他的硬悍之处。冉蜜轻喘了一下,忍不住地自己主动去摩挲他那里,动了几下之后才猛地反应过来,趁紧把羞红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轻声说: “黎逸川……好羞人……我觉得我不像自己了……是不是、是不是我越来越坏了?”“傻丫头,这怎么能叫做坏?男人在床上可不喜欢太太还保持端庄礼仪,你是对我热情,又不是对别人……”黎逸川说着,自己先忍不住低笑起来。 其实不光是她有些冲|动急躁,他也一样。 他和她,其实都是在进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完全地交付自己,完全地融入对方的生命。 这样的爱情,热烈中带着魔力,让人无法抗拒,时刻都想为对方而燃烧起来。 于是,冉蜜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他又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欲|望根本不在他们想控制的范围之内。 “来,自己吃进去。”他拍拍她的臀,教她主动。 冉蜜勾着他的脖了,有些担心地说:“你沉下去怎么办?你有力气吗?” “罗嗦,快点。”他喘得有些急了,催她快点。 “那鲨鱼来了又怎么办?” 冉蜜也急了,这毕竟是片未有人来过的海域,如果真有鲨鱼……那她和他可真做了世间第一对在爱|爱的时候葬身鱼腹的人类。 黎逸川脸都青了,她撩起了火,现在却怕什么鲨鱼…… “冉蜜,你可真是……”他咬咬牙,握着她的腰往下坐。 嗯…… 两个人都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呼,随即紧紧地抱在一起,好一会儿之后才唇瓣相贴,激吻起来。 天地之间,如此安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和她,只有他和她的呼吸声,心跳声,吻着彼此的声音…… 冉蜜很享受这种宁静,甚至想和他一起去美国,反正有他的地方就是家,不必要一定是这里,为了他,她也愿意去陌生的地方生活。 “厉害吗?”他掐紧她的纤腰,低低地问她。 “是……”她脖子往后微扬,喘着回答,他的体力真的很好,这些年的锻炼没有白搭。 他吻着她的耳垂,推着她到了游艇的弦梯处,她的手伸开,撑在了梯上,他的手随即覆上来,和她指指相扣。 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地相拥着,像两株倔强的珊瑚,在海面上缠成最原|始,最瑰丽的风景。冉蜜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蓝天白云,海鸟小鸟,就全从眼前消失了,只有他的双瞳,又亮又灼人地在她的眼前放大,完全占据了她的心灵。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许家别墅。 许杰安倒在床上,双腿交叠着,眼睛血红地盯着天花板,这已经是第十二根烟了,地上凌乱地丢着烟吸到底的烟头,满屋子的烟味儿。 门突然被推开了,许太太快步进来,从许杰安手里夺过了烟,心痛地问他。 “抽烟解决问题吗?你快打起精神来吧。” 许杰安坐起来,拳头在床上用力一锤,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 “打起精神又能怎么办?你没听老头子说嘛,他要和我断绝关系!妈,老头子到底是不是我亲爸?就这么点事,他就要和我断绝关系,把我赶出董事局,他是不是人哪?有难的时候不拉我一把,还要把我往外推。” 许太太用手帕给他擦着脸上的污渍和汗水,轻声说: “他只是生气,被那个狐狸精给玩了,我说你也是,居然去碰林亚楠,你爸这么些年来,只对她动了真心思,这个女人很厉害,把你爸抓得很紧。你不是说她儿子不是你爸生的吗?她弄到了DAN检测,证明是你爸的,你说她厉不厉害!” “这怎么可能!她和那个齐梓商不知道在一起偷|欢多少次,我都亲眼撞到过,只有老不死的还信她。那个臭biao子!”许杰安又是一拳锤在床上,愤怒地吼道。 “说这些没用,除非齐梓商自己承认,这个齐梓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让你舅舅找也找不到。”许太太连声叹气,想了会儿,又一拉许杰安,担忧地说:“儿子,你爸要是打定主意要和我离婚,我们还得赶紧想想退路,我在公司还有些股份,我和你舅舅商量过了,7准备让出去,变成现钱,再找人凑一点,把城西的一栋商场买下来,给你打理,你好好的做事,让你爸看看,给妈争口气。” “妈,你就让他这样欺负我们母子?” 许杰安脸一黑,牙咬得紧紧地,阴狠地问她。 “我们夫妻一场……不想闹得太僵了,你毕竟是他儿子,等他气消了,弄明白了……” 许太太嗫嚅着,却没说完,约摸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和好的。 许杰安这一仗输得太惨,让许家资产缩水百分之六十,还是老头子自己出来力挽狂澜,说服好几个老朋友帮他把股市重新抬起来,这才勉强保住了海航公司,这可是他的老本!至于其他的,本来被许杰安败就败掉了,偏偏财务上又发现了一些问题,这时候全都暴了出来,全是许杰安挪用了,差点没把老头子给气死。 “儿子,这事原本你也做得不……” “好了。”许杰安没等许太太说完,从床上跳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十几圈之后,才转头说:“我去找沈司晨,妈你在家里别乱跑。” “找他干什么?沈家有事的时候,你爸不肯借钱,他只怕记恨在心的,所以这回你出事,他也没管。” 许太太还想劝着他,却被他给推开了,脸也不洗一个,换了衣就出去。 许太太唉声叹气地坐下,看着一屋子的狼籍流眼泪。 许杰安开着黄|色的跑车驶出大院,随手看手机上的消息,平常在微博上和他打得火热的女人们都在玩失踪,有的觉得他没油水了,有的怕触他霉头。他冷笑着,视线落在了叶知岛的一张图片上,黎逸川和冉蜜在那里举行婚礼! 还真够浪漫的! 他眼中的怨意更深了,狠狠地把手机往后座一丢,油门加大,往前疾冲而去。 【180】狠狠地来上一棒(烈火一更) 许杰安更恼火了,见他总在电脑上捣鼓,一气之下,直接伸手把电脑给摁了下去,拍着脚咆哮: “沈司晨,我是来让你帮我的,不是来听你训斥的。睍莼璩晓你要搞明白,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若真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会把你的事捅出去,让你也做不了人,那个史蒂芬和你妈的丑事,会成全城的笑话。” 沈司晨揉了揉太阳穴,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看着他,满脸淡漠地问:“你要多少钱?” “五千万。” 许杰安伸出一手,本想说个五百万,可见沈司晨脸色不善,索性再加了个0攴。 沈司晨轻吸了口气,拿起手机打电|话,接通之后,他沉默了好几秒,才低低地说: “联络一下几个股东,我要钱周转,把酒店的股份全给他们,我要现金,五千万。” 许杰安在一边听着,神色渐变了,沈司晨这是要拿钱买断和他的事?他一双阴鸷的三角眼紧紧地盯着沈司晨,直到他挂断了电|话,才抬手指了指他,又狠狠地一抹脸,哑声说辶: “好,沈司晨,你做得好,你我兄弟也就走到今天了。” 沈司晨没出声,只冷冷地看着他。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钱进帐,今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到时候别说我不讲情面。” 许杰安抛了几句狠话,摔门而去。 沈司晨盯着门看了好半天,才用双手捂住脸,轻轻地揉了一会儿,疲惫地放下双手,继续看电脑上的视频。 视频画面很暗,只看到是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个侧对着镜头,一个背对着镜头,甚至连男女都分辩不清。 不过声音一出来,沈司晨的身体就立刻往前俯去,紧盯着屏幕,把声音开大,耳朵竖得很高,生怕错过了放出来的每一个字。 这就是罗晓鸥手里的那段录相! 冉宋武见面的最后一个人,确实是女人,但是不是任何一个漂亮姑娘,而是苏怡芳! 两个人的声音听上去都非常激动,是用家乡话在吵。 沈司晨勉强听懂前面一段,苏怡芳在质问指责他当年的负心,他在辩解反驳当年为何要那样做,两个人还不时站起来,急促地表达些什么,苏怡芳突然站了起来,狠狠地打了冉宋武一个耳光,冉宋武捂着脸坐下去,急急地喘着,居然是在哭。 因为他们语速太快,方言又实在难懂,沈司晨没能听懂后面的一大段话,他立刻叫进来秘书,让秘书在公司找找,有没有来自那个地方的员工。 秘书才点头转身,又被他给叫住了。 “沈总?”见他久久不语,秘书犹豫了一下,小声叫他。 “算了,你出去。”他挥挥手,让秘书退出去。 想了好一会儿,他拔通了冉蜜的手机,可惜手机响了许久,接听的人却是秦方,为了不打扰两个人的清静,他们的手机都在秦方的手中。 秦方虽然客气,还是听得出有几分讥笑之意,心上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他,对男人来说,多少是个打击。 沈司晨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明明苏怡芳就是最后一个见冉宋武的人,可是他们却从未承认过,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猫腻?冉蜜是不是被他们一家人给骗了? 他眼神一沉,索性拿了电脑就往外走,他要去叶知岛亲自见见这两个人,弄清楚这件事,冉蜜不应该像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小旅馆只住了他们两个人,黎逸川打定主意要过一段安静的日子,所以包下了整间小旅馆。这里旅游设施不完备,也未做过宣传,所以游客甚少,旅馆是家庭式的,好在已经专门整理过了,收拾得干净整齐。 院中种着一大丛凤尾兰,大片碧绿的叶片承载着暮光,雪色花束蓬勃地高song。院子里充盈着淡淡的海风和花香交缠的味道。 几天住下来,还算舒服惬意。 黎逸川和冉蜜安静地坐在院中的小桌边,两杯茶已经热汽散去。冉蜜捡了好多贝壳,用水洗干净了,一枚一枚地选出来。 还有一大碗的玻璃小珠子,都是从岛上的工艺品店里买来的。 黎逸川借来工具,在贝壳上钻孔,再看着她用小玻璃珠子和红绳子一起串起来,做成一只贝壳风铃。 以前的生活,他每天在忙,隔着一墙,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想方法给自己打发时间。黎逸川现在能明白她每天有多无聊了,没人说话,也没人陪她吃饭,他若晚归,她只有那只小猫在她脚边绕,不玩手机游戏能做什么呢?他甚至连电视也没装上一台。她有电脑,却又怕再出了事,又惹来他的怒火,平常没事都不去上网,只求个清静。 黎逸川看她低眉顺目的满足样子,心里突然愧疚极了,忍不住就说: “冉冉……你……快乐吗?” “啊?很快乐啊,怎么了?” 冉蜜抬眼看他,满眼春光明媚,微笑盈盈。 “呵……没什么。”他揉了揉脸,觉得自己才像个傻子。 她低下头,认真地串着珠子,小声叨叨: “黎逸川,我们什么时候去新房子看看,我好想去,你连位置都不告诉我,床单是什么颜色,窗帘是什么颜色,你有没有给我种上蔷薇花啊?有没有泳池的?我家可是有泳池的,我想游泳,可以保持好身材。” “从这里直接回去,都是你喜欢的颜色,浴室装了彩色玻璃,浴缸都是彩色玻璃的,窗帘和床单都是粉色的,冉公主,知道你想当公主。” 他又在贝壳上钻了一个小孔,慢吞吞地说着,可能是用力过大了,贝壳裂开,钉子划到了他的手指上,顿时有血珠渗了出来。 他拧拧眉,举着手指看着,好半天都不动。 “你干吗举着手不动?” 冉蜜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滋……你没看到流血了吗?” 黎逸川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还真是能做到视而不见啊! 冉蜜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丢下手里的东西,拉过他的手指,用纸巾给他擦指肚子上渗出的血丝,小声笑着说: “黎逸川你现在也娇气了呀,多大个口子啊,你擦擦不就好了。” 黎逸川咬着牙敲她的额头,不满地说:“冉蜜,你哪里疼疼,我可急死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你皮厚啊,再说流这么一点点血算什么,我还流过好多血。”冉蜜耸耸肩,不置可否地一哂。 “是啊,你还每个月都流血。”他瞪她一眼,讥笑着说。 “讨厌,看你说的什么话!”冉蜜抬手就打他,嗔怪了一句。 黎逸川抓着她的手指往嘴里一塞,牙在她柔软的指肚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让她微痛,又有些痒,咯咯地笑了起来,连连往回抽着手。 他咬了好一会儿,拿出来看看,又放到嘴里用力吮了一下,舌尖在指肚上转了一圈儿,才慢吞吞地说:“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知不知道。” “才不,就和你一起享福,才不想和你一起同难。”冉蜜笑着把手指往衣服上擦。他低低地笑了笑,从桌上拿烟来准备点上,打火机利落地一声响,火苗儿窜进来,印进他的眼中。 “黎逸川你不戒烟吗?我们不要做计划吗?”冉蜜托着腮,微拧着眉,看着他的动作。 黎逸川想了想,还真把烟放下了,认真地点头,“嗯,戒烟。” “真乖,会是个乖爸爸的。”冉蜜笑了起来,眼儿弯弯的,像两只柔美的月牙。 远远的传来汽笛的声音,劳累一天的渔夫归家了。 暮色如潮涌进眼中,从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染在两个人的脸颊上,这种亲昵和安静的感觉,万金难求。 冉蜜跪坐起来,俯过身子,在他的额上亲吻了一下。 “怎么,白天没享受够,还想再一次?” 他扶住她的手臂,长指捏在她的下巴上,嘴唇迎上去,潮湿的舌尖在她的唇上轻轻地舔着。 冉蜜摇摇头,轻笑着坐回原处,继续她的手工。 她未能为新家做任何事,所以要把这件他们一同完成的风铃挂在屋檐下,和他们一起见证日出日落,月升月下,成为他们岁月长河中最忠实的见证者。 “老板,电|话,有人找你。” 房东快步进来,冲着黎逸川招手。黎逸川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过去接电|话。 冉蜜看着他出去了,又勾下头继续串贝壳。 “冉冉。”沈司晨有些急促的声音传过来。 她愕然抬眼,只见沈司晨就站在前面,满头大汗,手里抱着一台电脑。 “给你看一个东西。” 沈司晨大步过来,把桌上的东西统统往旁边一扫,碰翻了黎逸川辛苦打好孔的那一小筐子贝壳,心疼得冉蜜连连用脚踢他。 “你干吗呢?把我东西弄坏了。” “看完这个,多少我都赔给你。” 沈司晨把电脑放下,直接打开视频给她看。 “又有什么好东西来祝贺我,不能让我清静一点吗?” 冉蜜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好好的来扰她的蜜月之期,可她才抬手往他肩上揍了一拳,视频里传来的声音就让她猛地转过了头。 这是她极其熟悉的声音,熟到只要一个呼吸,她就知道是谁!那是她思念至深的爸爸。 而另一个声音,仅在听了几句之后,她就听出了这声音那骄傲的拥有者——苏怡芳! 冉蜜看了一眼沈司晨,没问他这是什么,只是安静地坐下来,认真地听着视频里的每一句对话。 视频里的声音有些嘈杂,那两个人非常激动,一直在争吵,语速又快,不时又有音乐声传进去,导致声音断断续续的,加之冉蜜平常听冉宋武的家乡话也很少,听得不是太明白。不过,在苏怡芳一巴掌打过了冉宋武之后,冉宋武的声音终于大了一些,冉蜜反复地放了几遍,终于听清了两个说的那段话。 “如果不是你放的火,你为什么要承认?” “我不顶罪怎么办?我反正已经是有罪的人了,干脆是我一个人背了算了,我总要让我两个女儿好好活下去吧?我的冉冉,一直没有妈妈照顾,她已经很可怜了,我现在就给她留了个房子落脚,一毛钱也没能剩下给她……她是我最亏欠的人,脑子里的伤还没好……” 又是一阵哽咽和沙沙的声响,冉蜜的眼睛有些红,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地抚过。 她就知道爸爸没那么坏,是别人放火…… 但是苏怡芳明明知道,还要装成不知道!她是在掩饰什么吗? 她吸了吸鼻子,把视频又倒回去,继续听没听清的那几句。视频里光线暗暗的,只见冉宋武站起来,又跪到了苏怡芳的面前,一手搭在她的腿上,小声说: “你当是可怜我,我是对不起小芹,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恨我也好,怨我也行,冉冉和小萌就是我的命,我不能让她们两个有事,你帮帮我,那个孩子现在很有钱……” “你有毛病啊,我恨不得你死!”苏怡芳用力推开他,一杯水直接浇到了他的头上,冷冷地骂:“我们一家人被你害得这么惨,我恨不得你女儿也过那样猪狗不如的生活,你还想我帮你?你白日作梦,也不怕扇了腰!” 冉宋武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往地上一坐,不出声了。 若不是逼到了绝路上,他怎么会向苏怡芳开口?冉蜜看不得爸爸这样狼狈的模样,别过了脸,双手在桌上紧紧地扣着,盯着墙边的凤凰兰,脑中乱成一团。 “沈司晨,你来干什么?” 黎逸川回来了,听着电脑里传来的沙沙声,眸色猛地一寒,紧盯着沈司晨。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个的?我爸的车祸是不是和苏怡芳有关?” 冉蜜站起来,指着电脑问他。那天许安杰想给他看的东西一定就是这个,可惜被黎逸川给换走了,成了那首歌。 黎逸川慢步走了过来,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冷冷地看着沈司晨,手掌把电脑给合上,沉声说:“沈司晨,请你离开。”冉蜜抓住了沈司晨的胳膊,急促地说: “沈司晨你不要走,你从哪里来的这个,这个是真还是假?这段对话是合成,还是真事?我一定要弄明白!” 她说完,转头看向黎逸川,手指了指电脑,语气更急了。 “如果火不是我爸放的,我爸道德上是有亏欠,但罪不致死,他后来一直赞助福利院,难道不是他在补偿吗?否则怎么偏是你们那家福利院?苏怡芳如果知道这件事,而她还要在车上动手脚,致我爸于死地,那她就是杀人犯!” “够了,什么杀人犯!只是见了一面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吗?要杀也是我杀,她怎么会这样!”黎逸川转过头,一声喝斥,打断了冉蜜的话。 “那为什么要瞒着我不说?还非得让我背着这负罪感?”冉蜜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冲着他大声嚷。 “沈司晨,怎么,觉得你能达到什么目的?”黎逸川冷冷一笑,转头看着沈司晨。 沈司晨收起了电脑,迎着他的视线,低声说:“我要什么目的?我看不惯你们一家人把冉蜜耍得团团转,若是光明正大,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黎逸川的眼神更冷了,盯着沈司晨看了几秒,对冉蜜说:“收东西,回去了。” “就这样?”冉蜜愕然,他就想把这件事一手抹掉了? “路上说。”黎逸川显得有些烦躁起来,一挥手,大步往房间里走去。 冉蜜跌坐下去,手掌在电脑上压着,她心里乱极了。她从来都没有把苏怡芳和这件事联系在一起,那老太太一直给她义正言辞又光辉伟大的感觉,简直像圣母一样。 可现在怎么办?黎逸川看上去是一定会护着苏怡芳的! 不行,她一定要问清楚,她把电脑抱在怀里,抬头看了一眼沈司晨,快速说:“你先走,我有事再找你。” “你坐我的车吧。”沈司晨小声说。 “不,免得给人落下把柄口舌,说我背着人偷|情。” 冉蜜大步进屋,跟着黎逸川一起收东西。 只短短的几分钟,他们就把东西收好了,做了大半的风铃就孤零零地躺在桌上,开始还热情满满的两个人似乎都对它失去了兴趣。 坐着快艇回岸,来时充满了美丽的梦想,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都一言不发。尤其是冉蜜,一直紧紧地抱着那个笔记本电脑,直直地盯着漆黑的海平面,牙齿紧咬着下唇,好像咬的不是自己,是黎逸川的肉。 她怎么可能不生气?她像个罪|犯一样在他们面前低着头,充满了负罪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结果是他们一家人把她当傻子一样。 快艇到了,黎逸川伸手扶她,被她一巴掌打开。 “别碰我。”她自己跳下了快艇,大步走向码头上方。 秦方已经赶来接他们了,冉蜜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谁也不理。 黎逸川坐到她身边,伸手拍她,又被她给掀开了。 “我说了,别碰我。”她转头看来,满脸的忿然。 秦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开玩笑。 “怎么,黎总又惹大嫂了?罚他跪贝壳啊,不是说正在做贝壳风铃吗?我看应该做成贝壳搓衣板,他不听话就跪!” 冉蜜冷冷地笑,又闭上了眼睛。 秦方这才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当看到沈司晨的车缓缓从车边过去时,才惊讶地问: “奇怪,这个人来干什么?” “来做好人好事。”黎逸川面色不善,也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视频的事,他确实是在枫树湾的那天知道的,这件事说不清,又临近婚礼,让他怎么跟冉蜜说?难道还在婚礼之前吵一架吗? 苏怡芳承认见过冉宋武,她发觉苏艺涵和一个叫齐梓商的男人谈恋爱之后,特地找苏茜问情况,苏茜打听之后,居然说齐梓商是冉宋武的女婿,于是她决定回来看看,摸摸这个齐梓商的底。 为了不让艺涵发现,她便从渡假的地方独自赶回了国。她的护照上不是用苏怡芳的名字,而是英文名,沈司晨调查的时候一直忽略了这一点。 她约见了冉宋武,想问齐梓商的事,二人争起了当年的事,可冉宋武和她分手之后十几分钟,居然就出了车祸,她不想惹上麻烦,便瞒下了这件事。 在另一个程度上,苏艺涵能把冉宋武女儿的男朋友夺过来,何尝不是一种心理上的快慰呢?她便放任了苏艺涵和齐梓商的交往,想着只是谈谈恋爱而已,现在的女孩子不会那么快定性,尤其是在国外长大的苏艺涵,耳濡目染的都是恋爱自由观,不一定会想结婚。 在黎逸川心里,他压根就不信任警|察,他们若可信,为何当年纵火的人现在还逍遥法外,当然不会打算让警方知道苏怡芳就是最后一个和冉宋武见面的人,那无疑于自找麻烦。 冉蜜生气,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已高价买下了视频,却没料到这视频还会传到冉蜜这里。 车速很快,和沈司晨的车不时超过彼此。 大风砸着车窗,路灯的光匆匆地掠过车中,两个人的脸色都明明暗暗,阴晴不定。 冉蜜坚持晚上就要见到苏怡芳,去新房的事不了了之。她固执起来,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 话说回来,这事搁谁身上,都让人生气。让她白白当了这么久的替罪羊,每天低头弯腰,觉得在这一家人前面抬不起头,苏怡芳还能大言不惭地在病床前面指责她…… 她当时在病床上,怎么没被苏怡芳给气死呢?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苏怡芳和苏艺涵住在一个清静的公寓小区里,二楼,有一个大大的平台,搭成了玻璃花房。 都这时候了,她还一个人坐在玻璃花房里看书。他们是临时前来,也没打电|话通知,苏艺涵挺着大肚子开门的时候,一脸愕然。 “外婆,小舅舅来了。” 她扭头冲着花房叫了一声,扶着肚子去了客厅里坐着,没理冉蜜。 苏怡芳惊讶地从花房里出来,看着二人问: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有事问你,这个给你看。” 冉蜜语气不善,直接了当地说出目的,就用手托着电脑给苏怡芳看。 苏怡芳看了半截,脸涨得通红,随即摆手说:“不看了。” “真是一家人哪!”冉蜜一看她这阵势,便明白过来,冷冷一笑,转头看黎逸川,“黎先生,你要给我什么样的解释?” 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黎逸川的脸色也渐渐难看了起来。 “先回去,弄清楚会告诉你。” “怎么,嫌我当傻子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吗?”冉蜜又讥笑起他来,伸手就在他的口袋里掏他的手机,“我要报警,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难怪手机也不给她,让秦方扣着,说什么要过安静的生活,原来是怕她看到不应该看的东西。 “够了,冉蜜。”黎逸川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给拖了出来,甩到一边。 他的力气再小,也是一个男人的力气,冉蜜被他甩了好几步远,电脑也掉了,砸到她自己的脚上。 她快速抬头,盯着他看了好半天,眼眶渐渐红了。 黎逸川有了些悔意,捡起了电脑,沉声说:“我说了,会弄明白的,你不要这么急躁。” “黎逸川,你恨了我们家人十多年,你现在让我不要急躁!” 冉蜜哽咽着说道。其实意思挺含糊的,但黎逸川听懂了,他十多年过去了还在恨人家,现在让她当成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可能……死的那个对别人再坏,那也是她亲生父亲,拿她当心肝宝贝公主的父亲。 苏怡芳在一边着着,脸色渐渐平静,冷冷地说: “我见过他,你想报警就报警,就算那火不是他放的,他也知情不报,是共犯,冉宋武一直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他死了,是为民除害。” 冉蜜转头看她,忍不住就反问:“那你死了呢?我是不是也要多放几个烟花来庆祝?” “你说什么?你有没有家教?”苏怡芳一怒,盯着她就问。 “我为什么要和杀人犯讲家教?”冉蜜针锋相对的,热血冲头,寸步不让。 她在这家人面前低头的时间够长了,却原来是一窝的骗子!可恶的骗子! “别吵了。” 黎逸川一手扶额,往墙上一靠,长舒了一口气,他的弱点就在这个家里,他的敌人分明抓准了,抓得又狠又准。 “我恨你。”冉蜜狠狠丢下一句话,夺门而出。 黎逸川看了看苏怡芳,沉声说:“这几天不要出门。” “你还软禁我呢?”苏怡芳本来就对他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作风恨得牙痒痒,听他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你再和我闹腾,我还真不登这个门了,还嫌不够乱?” 黎逸川脸色一黑,摔门出去。若不是她隐瞒了那件事,他会这样被动吗?女人有时候做事,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糊涂得让人抓狂,你又无法责备她,谁让你要叫她一声妈呢? 苏艺涵喝着牛奶,看着电视,就像没听到这里的动静,等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看着苏怡芳说: “外婆,我们回美国去吧。” “不回,我偏要在这里住着。” 苏怡芳恨恨地一跺脚,回屋睡觉去了。 苏艺涵又倒了杯牛奶喝了,这才躺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隆起的肚皮能看到小宝贝活动的节奏了,左侧不时鼓起一下,又收回去。 她直直地看着电视屏幕,好像看得入神,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冲出来,又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她抱着摔裂的电脑踩着路灯的影往前走,心里充斥着各种情绪,又气又怒又愤又悲又哀……眼睛很痛,却哭不出来。 她这才快活了几天呢?早点让她看这东西不好吗?非要狠狠地给她来上一棒才高兴? 这里离颐美中心并不远,黎逸川开着车赶上了冉蜜,放下车窗,低声说:“上车,先回去再说。” 冉蜜步子加快了,头也不回地说:“黎逸川,你们一家人怎么那么可恶呢?看着我在你们面前低声下气,很有快|感对不对?” “你明知道不是……”“不是什么?黎逸川,是不是你们恨我就理所当然,而我就得摆出感恩戴德的模样来接受?”冉蜜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那段时间心里的折磨多难受啊,可他们一家人就白白地看了去,说不定心里还在拍手。 她心里堵得慌,摇摇头,夜风很凉,直往她的领子里钻,乱发被吹得零乱飞舞。她站在路灯下,纤弱的肩高song起来。 黎逸川从车上下来,发狠一样地抱住了她,直接往车上塞。 “作什么、作什么、作什么……”冉蜜蹬蹬腿,连问了好几遍。 “回去休息,明天再说这些。”黎逸川抓着她的手,试图让她平静。 冉蜜盯着他看了会儿,轻声说:“我知道你会怎么处理的,遇上你家人的事,一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黎逸川,我说得对不对?” “你也不能证明就是她做的,你现在发什么脾气?不是又白气自己一次啊?”黎逸川抹了一把脸,低声哄她。 “可是她也知道那火不是我爸放的,还要在我面前装出圣洁的样子来。”冉蜜扭开头,不客气地说。 “什么叫装出圣洁的样子?”黎逸川的火又开始往外冒了。 “你说呢?”冉蜜看着他渐渐不善的脸色,讥笑着反问他。 黎逸川深吸了一口气,甩上了车门,绕过来上车,一面往前开,一面沉声说: “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们明天再谈这件事。”“骗子。”冉蜜冷笑。 黎逸川薄唇抿紧,不出声,长眉简直拧成了一个愁字。 “黎骗子,明天是不是悄悄把这电脑砸了,把视频给删了,再把沈司晨也杀了灭口了?到时候我没有证据,又是我的错?”冉蜜盯着外面的灯火,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气,一连串的质问。 他的车猛地刹住,冉蜜往前一栽,只见他往前一俯,趴在方向盘上,低低地说: “冉蜜,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如果你现在能保持平静,给我一点安静的空间,我会感激你。” 冉蜜把嘴闭上了,腿缩到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脑袋也埋了下去。 黎逸川推了推她,给她扣上了安全带,这才重新往前开去。 他的对手心理强大,不仅了解他的弱点,也了解沈司晨的弱点,沈司晨一向是冲|动的人,得到了这个,一定迫不及待地给他看。 罗晓鸥的事一定和这个人有关,罗晓鸥一定见过了他,所以才在出租房里出了事,至今还未苏醒。 猫汉子还在外面散步,电梯一停,就冲着二人喵呜地叫。它有好几天没见到这两个人的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瞪着两个人,警惕地打量了会儿,才慢步踱开。 冉蜜很羡慕猫汉子,有猫粮和小鱼的生活就是天堂。 可是她不满足于吃好喝好,她还想心灵平静,爱得没有负担。 黎逸川先去办公室了,冉蜜独自回了房间,把电脑放下,又听了一遍,这才慢吞吞地走到露台上去看星星。 泳池在星光下静静地闪着银光,像落进了无数的银月碎片。 她看着甜蜜庄园的方向,暗自苦笑,她这是被人诅咒了吗?一旦看她快乐了,老天爷就会放几只妖蛾子出来,把她的快乐啃出几个大洞,四处漏风。 “冉冉,风大,进来了。” 黎逸川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冉蜜转头看他,他靠在玻璃门上,眉眼深沉,带着她看不懂的神色。 冉蜜已经平静下来了,抱着双臂缓步过来。 黎逸川能放下心底那么大的怨和委屈,她也不想把上辈人的事扯到她和他的感情里来。她现在只等他一个态度,他要不要给她一个交待。 她从他身边走过去,安静地去了浴室,开水,洗刷刷自己。她的脚背有点青肿,是被电脑砸的。 她没用浴缸,就用花洒冲了冲,然后坐在马桶上,扳起了脚看脚背上的淤青,都砸在大脚趾下面那一块儿。她从壁橱里拿出药油,轻轻地往伤处涂抹。辣辣的感觉钻进皮肤,一直辣进心中。 她的手停住,又忍不住想视频里的对话。不是爸爸放火,是谁?他替谁顶了罪? 门轻响了一下,黎逸川进来了,闻到这药味儿,怔了一下,随即看向她的脚。 冉蜜看他一眼,勾下头,继续往脚背上擦着。 他慢步过来,蹲到她的面前,一手托住她的脚,一手拿过她手里的棉签,轻柔地往上面涂药。 冉蜜没动,只安静地看着他,雪白的脚被他捏得有些发红,他的呼吸渐渐重了,突然就往往前一俯,亲吻在了她的大腿|内|侧上。 他是用牙咬着的,好半天都没松开,他的头顶已经触到了她的腿中间。 【还有一更哇……码完就更上来。相爱容易,相守容易吗?爱情最大的敌人,恰恰是自己……下一节《你为谁脱的衣》……】 【181】你为谁脱的衣【炙热二更】 【181】你为谁脱的衣【炙热二更】 冉蜜的手轻轻地落在他的肩上,推了推,小声问: “我问你,警察为什么找你?你别又骗我!你难道不是我的老公吗?为什么你的事不能让我知道呢?你不要把我当成一无是处、只会给你带来床上之欢的傻子,什么事都不肯和我分享。睍莼璩晓” 黎逸川还真的准备说没事二字的,被她这样一说了,反说不出那两个字,松开了她柔嫩的腿,抬眼看她。 “她在出租房的浴实室里烧|碳自|杀,现在还昏迷不醒,警方找出证据是谋杀。攴” “怀疑你?”冉蜜狐疑地问。 “嗯。”黎逸川点头。 “活该,谁让你自作主张去买这个视频。”冉蜜推开他,站起来回房间蹇。 黎逸川愕然地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背挺得直直的,不用作杀人凶手的女儿,她的底气都足了不少,起码没有那样的重担压在心头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黎逸川微微拧眉,简单冲洗了一下,跟了出来。 冉蜜已经躺在了床上,用手机玩游戏。 这仿佛已经成了让她内心平静的一个方式,手指在屏幕上不停地来回滑动,全神贯注,耳边一切事都从她的生命里剔除出去。 黎逸川发现她真的非常能忍耐,在这件事上,若是有的女人,一定紧揪着不放,一直闹到天翻地覆不可。 可是她硬是忍下来了,她要真相!在真相到来之前,她把自己缩进她的世界里,强忍着她的愤怒,把委屈都吞咽下去。 他坐下来,习惯性地去摸他的烟,手指在触到冰凉的打火机时,又放弃了吸烟的打算,远远地丢开了,转头看她。 她手指动了动,放了点声音出来,于是房间里立刻就被这欢腾的声音给搅得不安静了。 她是不可能睡着的,他也别想睡着了。 他也拿着手机捣鼓起来,在网页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天,又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了微信。 冉蜜正消除得爽快,微信一个接一个地震过来了,她看着上面显示的他的名字,抬眼看看他,眨了眨眼睛,又继续玩自己的。 他见她无动于衷,没有要看他说的话的意图,沉默了会儿,也打开了她玩的那种游戏。 他在大学的时候曾经设计过好几款小游戏,魔兽之类的也接触过,后来他还专门研发了靡一时的一款宠物养成游戏,他甚至在侵入冉蜜电脑的时候发现她也玩过。她接触过的小游戏,他统统都看过,他在这方面是天才,冉蜜要玩许久的游戏,他可能一会儿就能玩过了,他甚至还用她的帐号给她玩过,悄悄给她升级,而她一无所知,糊涂到以为真是自己玩过的。 他恋着她,长久得连他自己都记不起那些犯傻的点点滴滴了。爱恨交缠着,始终没办放手,就好像这恋情是上辈子就绑好了,用箭把他的心给扎在了她的身上,怎么拔都拔不掉。 “喂,你怎么能超过我?”冉蜜突然发现她的排名被人给抢了,愕然抬眼瞪他。 “为什么不能呢?”他慢吞吞地说了一句。 连玩游戏也不让她痛快!冉蜜拧拧眉,把手机放下,翻了个身,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摸过来,在她的腰线上轻轻地摸着,又慢慢地往前环过去,停在她的肚子上,揉捏着,小声说:“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说看。”冉蜜眼睛也不睁,直接说。 黎逸川转过头来,盯着她的后脑勺出神。他总感觉,在他和她之间,他投入更多一些,他更怕失去她一些,而她似乎就是那种“大不了就分开”的态度。 黎逸川有点生气,也有些无奈。 在爱情里,本来就是投入多的那个更忐忑一些。对于冉蜜来说,就算他不追求她,她也一样过下去了。不是还有沈司晨,还有魏嘉之流对她虎视眈眈吗? 冉蜜等不到他的话,便转过头来看他,秀眉微蹙着,眸子里全是水光,微微泛着红。 要忍,其实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想闹又不敢,不想把感情给弄僵了。她是爱着他的,不想到手的家又莫名其妙的被击碎了。她抱着偌大的希望,苏怡芳只是撒谎了而已,车祸的事和她没关系。那样,最多她以后少和她来往、少说话,这样她和黎逸川的爱情和家还在,她还能劝服自己,黎逸川可以接受的事,她为了爱情也能接受。 天知道她有多依恋黎逸川!除了冉宋武,就只有他能给她安全和依靠,她拼命地想抱着这个依靠不松手,人生可以少烦恼少忧愁,她不想再一个人面对这个善恶交加、复杂多变的社会,她就想呆在他的伞下,让他为她遮风挡雨……女强人会很累,她很没出息,就想做个小女人。 黎逸川总是很轻易地就被她这委屈的样子击败,他慢慢地俯过去,手指抚摸着她的嘴唇,末了,凑过去亲吻她潮湿的眼角,眼角的泪意咸湿苦涩,让他心里不安。她的长睫眨了眨,扫在他的嘴唇上,蝴蝶翅膀一样,在他的心里扇起了一阵柔软的风。 “你们全家都欺负我。”她揪着他睡衣袖子,突然就小声说了一句。 要不怎么会有“枕头风”这种奇特的武器存在呢?冉蜜只用这一句,就压倒了黎逸川那头一直相依为命的好几个女人,好像那几个全变了巫婆,只有这一个是天使。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妻管严一样的心态,可又抵挡不住冉蜜这样小模样,一翻身就压到了她的身上,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从她手术之后,怕弄到她后脑勺的伤,他还没在她的上面来过一回,这种覆在她的身体上、看着她表情的细微变化,享受着居高临下的征服感。 他的双掌在她的手臂上轻轻地抚摸着,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她娇柔的身躯上,听着她急促喘自己,感受着她滚烫的体温。 “冉冉,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相信我。” “那不行,如果你撒谎,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冉蜜拧拧眉,直接拒绝,双手抵在他的肩上,想把他从身上推下去。 “我又不会害你。” 黎逸川抬起头来,两指掐着她的下巴,眸色一沉,明显不悦她对自己的不肯信任。 “那也不行,得看是什么事。” 冉蜜突然就和他较起真来,他骗她的只怕还有别的事,只要一想想被骗了的事实,她心里就不舒坦。 黎逸川沉默了片刻,手臂撑直了,低眼盯着她。 冉蜜若软硬不吃,他还真没什么办法。可她不肯信他,他也不能扳开她的脑袋,把这个信字塞进她的脑子里去。 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儿,冉蜜出声赶他。 “你下去,睡觉了。” 黎逸川的双手慢慢地从她的身侧收起来,人也跪坐起来。 冉蜜正要翻身,他的手掌突然就抓住了她的脚踝,往上一提,把她的双腿给分开了。他这动作有些猛,差一点把她倒提起来,随后双腿就被他扛在了肩上,形状包得漂亮的臀完全托到了他的眼前。 “你不信我,想信谁?沈司晨?”他在她的臀上掐了一把,沉声问她。 这姿势不舒服,冉蜜的腰扭动着,想把脚收回来,“你放手。” “冉蜜,你如果真对我有感情,给我说句实话,你到底信不信我?”黎逸川按紧她的脚踝,盯着她问。 冉蜜喘了一会儿,摇头,“不信,你把我当小丑一样耍,秦方和王蓝彦甚至以前的林耀都能知道你的事,就我不能知道。” “我的公事,你要知道这么多干什么呢?”黎逸川又在她饱满的臀上掐。 “这件事不是,你也不让我知道,还偷偷摸摸去找罗晓鸥,说不定就是你杀人灭口。”冉蜜被他掐疼了,故意刺激起他。 黎逸川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把她的脚踝往上一摁,人就趴了下去,恶狠狠地说:“那我现在还要杀你灭口。” 冉蜜反而不挣扎了,随便他把自己弯折成难受的角度,眼睛轻闭着,直到他自己感觉到无趣停下来了,才小声说: “你太霸道了,不许我有一点自己的思想,也不许我有自己的空间,我在你面前是白纸一张,几点钟放了个屁也得向你汇报,可你呢?这么大的事,你宁可让我背着心里的罪,也不肯告诉我,就为了维护你的妈妈,还有不让你的公司股票受到影响,你真的很自私,知不知道?” 黎逸川的双瞳缩了缩,慢慢地松开了她的腰。她全说中了,他不想招惹警察,在那天的股市争锋里受到一丝半分的影响。 冉蜜趁机翻了个身,睡到一边去了。 房间里静得有些古怪,这些日子堆砌起来的甜蜜情感变了些味道。 没有男人愿意被爱人这样指责的,可也没有女人愿意被爱人这样欺骗的。 若不坦荡,便要受到爱情的罚。 爱情这条路,走起来甜蜜,可也会生出扎得你痛的荆棘,全看你能不能走过去,看到荆棘丛林里盛开的荼蘼之花。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筱枫的消息也知道得挺快,第二天上午就call了冉蜜,让她陪自己去魏嘉那里拍片,顺道问她这些事。 冉蜜原本不想去,可呆在这里也是心里烦躁,想到魏嘉那双湛蓝的双眼,和他聊聊天,看看他们公司那些漂亮的首饰,说不定心情会好一些。 RJ的大厅里坐了好一些人,都打扮得时尚过人,手里握着简介,满厅的香水味儿,放眼看去,全是当际流行元素。 “今天面试。” 黎筱枫拉着冉蜜从人群里过去,直接上了直达魏嘉楼层的电梯。 “你们两个有进展了吗?” 看着她熟练地摁着电梯键,冉蜜愕然看她。 “有一点吧,这两天我们吃了饭,他还看我打拳。” 黎筱枫脸上难得的有一点羞涩的红意,捂了捂脸,转头看她。 冉蜜为她高兴,拍了拍她的手臂,笑着说: “加油。” “那是当然,你们婚礼那么浪漫,我也要来个浪漫的。” 黎筱枫原本是不婚主义,可偏遇上了魏嘉,还动了嫁心,真是奇妙。 她一脸笑意,仰头看着数字变换。 冉蜜站在一边,心里却不是滋味了,浪漫是浪漫了,可浪漫完了却是一团乱!他一大早又被邢队长给召唤过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苏怡芳那里的事也不知道有没有空去处理。 她心头压着事,直接在脸上表现了出来,眼角都堆着愁绪。 “放心好了,哥很有本事,而且他是美|国|籍,他们会掂量的。”黎筱枫揽揽她的肩,小声安慰她。 冉蜜本来想抵她一句,美国|籍了不起吗?可一想,算了,她是安慰自己而已,没必要把这心情正好的人也给惹毛了,大家都不痛快。 电梯停下,只见魏嘉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正在等电梯,见她们二人上来,眼中一亮,随即转头对助理说: “黎小姐来了,你们陪她先去选衣服,等下保罗会过来。” 助理赶紧上前来,请黎筱枫跟她过去。 魏嘉又转头看冉蜜,笑着说:“我现在没空,你在我办公室里坐会儿,我面试完就过来。” “不用了,我看她拍照去吧。”冉蜜连连摆手。 “保罗今天是来画草图的,他不会喜欢有人在一边看着,你坐一会儿,我只亲自面试两个人而已,茶叶和咖啡都在柜子里,你自己动手。” 魏嘉轻轻拍拍她的肩,带着人上了电梯。 冉蜜左右看看,方才还热闹的长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怎么走到哪里都寂寞呢? 她耸耸肩,干脆去了魏嘉的办公室,在这里找点好茶叶喝喝也不错。 沈司晨的电|话追了进来,冉蜜没接。破坏她的蜜月,给她的快乐上剪口子,尽管是为她好,她也不想理——就不能让她多少几天吗?屁颠颠地跑叶知岛上干吗去啊? 冉蜜并不讨厌沈司晨,相反是把他当朋友的,可这朋友总是出现得不是时候,招惹她生气,只能说,有点倒霉。 冉蜜把手机开了静音,免得这声音吵得她头晕。 魏嘉的酒柜里有好酒好咖啡,更多的是好茶叶。她挑了一罐子雪芽出来,闻了闻,用小茶勺挑了一小撮出来,放进杯中,用水泡了,端到沙发边坐下,边品茶,边看茶几上放的新画册。 好企业总能推陈出新,所以RJ一直处于不败之地。 她的那套首饰放在画册醒目的位置,标价不低。冉蜜把手伸到脖子里,她还戴着那条项链,这设计她实在是大爱。 翻看了会儿,魏嘉回来了,靠着办公桌站好,端着他自己的茶杯喝茶,笑着问她: “感觉如何?叶知岛那地方挺不错,黎总很有心思。” 冉蜜笑了笑,每个人都觉得她一定幸福死……如果没有那讨厌的视频! 她的笑有些生硬,魏嘉识趣地转开了话题,手指在桌上敲敲,转回他的椅上坐下,长叹道: “招不到默契的助理,真是头疼。” “什么条件啊?”冉蜜心中一动,忍不住问他。 “十分钟之类,命题设计。”他把手边的一张纸扬起来,摇了摇,又放下。 “好刁钻。”冉蜜跃跃欲试,又故意说。 “你试试?”魏嘉笑着把纸递向她。 冉蜜犹豫了一下,放下茶杯,起身过去,拿着纸看了看,是给RJ设计一个新logo。她看看表,拿着笔坐回沙发上,尝试着在空白处画了几笔,又划掉,心中暗自好笑。 她是要班门弄斧吗?她没有功底,却还想觊|觎这个职位!她是要画出来让人来笑的吗?她纠结了一会儿,又放下了笔。 “怎么了?”魏嘉抬眼看她,双瞳里泛着柔光。 “嗯……不会。”她笑了笑,又去看画册。 “我们RJ待遇很好哦,试试吧。就算不来,创意若被采纳,也会有一笔奖金。” 魏嘉笑了起来,这声音还挺魅惑。 冉蜜不差钱,差的是肯定。她微微心动,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我画不好,要不然,我说,你来画吧。” 魏嘉的眼神亮了亮,点点头。 冉蜜拿着笔,快步到了桌边,笑着说:“现在中国的女人是家务和工作两把抓,都很能干,你们为什么不弄一只妩媚和英姿兼具的猫汉子呢?” 魏嘉怔了一下,以猫为logo的不少,妩媚和英姿兼具——那不是黎筱枫吗? 他想了想,在白纸下勾勒几笔,一只小猫的形象出现了,两个人凑在一起,很快就给小猫设计出身体的特征,有着长长的腿,大大的眼睛,冷傲而且张扬。 “黎筱枫啊。”冉蜜也想到了她。 “叫我?”黎筱枫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看着二人趴在一起,那眼神就有些不痛快了。 “来,魏嘉画了你的肖像。”冉蜜冲她招手。 黎筱枫走过来,眼神狐疑地从两个人之间打转后,才看向那张纸,长眉一扬,不满地说: “我就长这猫样儿?” 咳…… 果然不是同类人!冉蜜和魏嘉对望一眼,忍着笑,不敢得罪这大小姐。 “保罗说他晚点才来,吃坏了肚子,他怎么这么爱吃?”黎筱枫把纸丢开,靠在桌子上,视线继续在两个人中间打转。 冉蜜不想她误会,便拿了自己的包,准备离开。 “我先走吧,反正他也不来,我还回去等你哥的消息呢。” “一起吃饭。”魏嘉站起来,笑着邀请她。 黎筱枫眼睛眨了眨,过来拉住了冉蜜,“对,一起吃饭。” 魏嘉对她是真心想靠近,还是想靠近冉蜜,吃个饭,再观察一下,她黎筱枫可不当跳板! 冉蜜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也挣不开她的魔爪,被她硬拖回了沙发上,开始接受她对自己耳朵的荼毒,聊她的泰拳,还硬拉着冉蜜学几招。 “这个,你学着,非常实用。” 她把冉蜜的手拉起来,教她出招。 冉蜜想想,学了防身也行,便一招一式跟着她练。 魏嘉坐在那里,手托在下巴上,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个。他的视线一直在冉蜜身上,可惜黎筱枫遇上泰拳和冉蜜这样的娇弱学生,就忘了她的初衷,只顾着打拳,没发现魏嘉的眼神停在何处。 他看了会儿,在那只猫汉子身边又加了一只猫,这只猫半眯着眼睛,有长长的夸张的睫毛,卧在一朵罂粟花上,妖冶的长尾卷起来,小猫通体纯黑,而它身下的罂粟花却是艳红的,色彩相撞,火花四射。 这才是真正诱惑男人的女人,如一杯罂粟花汁,饮之上瘾,永远戒不掉。 冉蜜就是其中的代表,长得漂亮是首要的,一身柔软,又内藏小刺,扎一下,让你又痛又痒,激起男人狂热的征服|欲|来。 黎筱枫能激发保罗的灵感,而冉蜜却是魏嘉的灵感,他决定用这个新设计作为新一季的主题,他决定邀请冉蜜成为自己的私人助理,他看得冉蜜是一个渴望得到肯定的女人,而黎逸川和冉宋武一样,把她当成了臂弯里的小女孩,忘了肯定她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女人。 黎逸川说他会哄女人,其实是错的,魏嘉才是会哄女人的人,他胸有成竹地坐在窗前,阳光从他背后的窗子里透过来,把他的肩膀染成了金色。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第二次接受问询,律师外面和警方交涉,这次扣押的时间要长得多,问的问题也更复杂,他们甚至和国际刑警联系过了,要查他的底。 黎逸川一脸波澜不惊地坐着,吸烟,喝茶。对面负责问询的小警察恨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黎先生,你可以走了,感谢你的配合。”邢队长进来了,很客套地来了一句。 黎逸川掐了烟,起身就走。 “黎总,你回国做贡献是好事,可有些事还是希望你不要一意孤行。”邢队长冲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 黎逸川头也不回地说了句,“谢谢指教。” 这张狂的样子当然入不了那几个小警察的眼,又围到了邢队长的身边,气愤地指责黎逸川的嚣张。 黎逸川还真的停下脚步了,扭头看了一眼,索性转过了身,抬起手,唇角一扬,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句,“多谢款待,茶叶虽粗情义很重,有空来枫树湾,我请客,再见。” 那几个小警察哽住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等他真的走远了,这才嗷嗷地叫了起来。 “队长,他太狂了。” “队长……” “干活!”邢队长摇头,他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他让人把案卷拿过来,回去仔细找破绽。 “黎总。”秦方和律师迎上前来,担忧地问:“现在怎么办?媒体好像闻到风声了,在外面守着呢,我们的车一出去就会被盯上。” “逸川,你们怎么在这里?” 蔡梦娅从旁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他,眼中一亮,快步到了他的面前。 “办点事。”黎逸川淡淡地点点头。 秦方左右看看,突然就笑了,“蔡小姐开车了?” “嗯,怎么了?”蔡梦娅偏了偏头,捋了捋卷发。 “哈,我们的车有点毛病,坐你的车?”秦方向黎逸川使个眼色。 “好啊。”蔡梦娅自然是求之不得,赶紧点头,从包里拿出钥匙,快步往外走。 “走吧,先躲过记者再说,不然要是被缠上,乱七八糟的问题一问,你又得发狂。你别黑着脸,我和赵律师陪着你,她不敢占你便宜。” 秦方见他不动,一急,拖着他就往外拽。 这话说得好笑,黎逸川不好僵着了,三人出去,蔡梦娅的车已经开到门口了,三人钻上车,眼看着大门口有记者的采访车往大院里开,还有记者扛着摄像机在找人打听。 为富不仁这是大新闻,能掀起全民狂欢的热潮。黎逸川不想被人抄底,过去的零碎小事全翻出来,闹腾得不得安宁。他紧拧着眉,转过头,不再看窗外那些急于申张正义的面孔。 蔡梦娅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小声问: “有麻烦吗?我在这里有朋友,要不要我帮你问一下?” “不用了。”黎逸川摇摇头,沉声说:“你靠边停停,我们在这里下。” “送你们回公司吧,这里也不好打车。”蔡梦娅微微一笑,柔声说。 黎逸川看她一眼,淡淡地说:“谢了,就在这里吧,还有点事要办。” 蔡梦娅不好坚持,只能把车靠边停下,看着他们三人下了车,又弯下腰,从车窗看他,大声说:“逸川,你有事就叫一声,我一定会帮忙的,毕竟我在这里长大,比你人面熟一些。” “蔡小姐,放心,他不叫,我叫。”秦方笑嘻嘻地接了话,弯着腰冲她摇手指。 蔡梦娅温婉地笑笑,发动车,缓缓开走了。 秦方长舒一口气,转头看着黎逸川说:“怎么着,你想去哪里清静?” “冉冉在哪里?”黎逸川抬腕看表,低声问。 “魔女拖她去魏嘉那里的,魔女枫说今天要和保罗一起拍片子,让她过去帮着拿衣服,我看八成是你妈让她来探口风,不敢找你,就找她呗。”秦方耸耸肩,伸手拦车。 黎逸川眉轻拧了一下,拿出手机打给她,可响了好半天,也没人接听。 RJ公司摄影工作室里。 黎筱枫正在试戴新款首饰,保罗和魏嘉合作设计的新系列,会把内衣和珠宝结合起来,将奢华进行到女士最贴肤的层次。 冉蜜在一边安静地听着他们讨论,他们是用法语交谈,冉蜜法语较英语要弱,保罗还带着地方口音,所以听着有点困难。 听着听着,她又去想那段视频了,那视频的前半段她也没能听懂,爸爸的家乡话带着浓重的闽南味,又和闽南话有点区别,除了苏家人,也不知道还有谁能听懂。 “冉冉。” 魏嘉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未能反应,手指抓着魏嘉特地为她买来,可已经凉掉的奶茶,盯着脚尖出神。 “冉冉……” 魏嘉走过来,手指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拍。 冉蜜正在想那场惨烈的车祸,吓得一抖,奶茶就往他的胸前倒去了。 “对不起。”她赶紧放下奶茶,抽了纸巾给他擦拭胸前的奶茶。 魏嘉沉吟一下,低头看着她说:“你今天心情不好,可以说说为什么吗?我能不能帮你什么?” 这是冉蜜无法向外人说的*,她憋得难受,无处排解,魏嘉用这样温柔的语气问她时,她心里就荡起了淡淡的涟漪——如果黎逸川像魏嘉一样温柔就好了…… 你看,人很贪心的,希望他有钱,多金,英俊,年轻,还希望他温柔,体贴,只爱她一个,只陪着她一个…… 哪有这么好的事?冉蜜心里嘲笑自己贪婪,若真有完美的人,那也轮不到她,她自己也不完美,凭什么要求黎逸川方方面面都完美无暇? 她摇摇头,又换了张纸巾,递到他的手中,小声说:“你擦擦手,不如去换一件吧。” 魏嘉看了看自己的西装,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纸在手里摆弄了片刻,成了一朵白色的百合花,他把花递到冉蜜的手中,笑着说:“鲜花能让女人心情愉快,送给你。” “这是假花。”冉蜜看着手里百合花,勉强开了句玩笑。 “花假情真。”魏嘉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了一句。 冉蜜抬眼看他,他只淡淡一笑,蓝色的双瞳里柔光闪闪。 “冉冉,你心事太重了,多出来走走,看看漂亮的东西,接触新鲜的东西。” “嗯……”冉蜜也沙发上坐下来,往前看,这才发现保罗和黎筱枫已经不在这里了。 “人呢?”她惊讶地问。 “你看,你还说心事不重!他们去露台上了。” 魏嘉反手指着玻璃窗外面,冉蜜转头看了一眼,那里人影闪动,原来是去享受阳光了。她收回视线,从包里翻手机出来看时间。 黎逸川有打来一个电|话,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她正要回过去,只听魏嘉低声问她:“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工作?我诚心邀请你。” “可我是外行,我什么也不会。”冉蜜犹豫了一下。 “你有天份,保罗也这样认为,你可以加入我们现在这个系列的设计,当成试用期,冉冉,要不要试试我们新款的衣服?感受一下它的魅力?” 他凝望着冉蜜,蓝色的双瞳亮光灼人。 冉蜜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接受这个邀请。这邀请是有诱惑力的,她对这个精美奢华的世界很好奇,确实是一个新鲜的尝试,尤其是保罗,这可是难以遇上的顶级设计师。 “来吧,趁着年轻,为什么不试一试?你拍出来,不会比黎筱枫的感觉差,有些东西,只有亲自试了才会有更直接的感受。” 魏嘉又击中了冉蜜的心,他实在会说服人,每一个字都带着莫大的魔力。 冉蜜接过了他递来的新款衣服和首饰,进了试衣间换上。 这是一套玫红色的V领无袖短裙,颜色非常衬她的肤色,加上这夸张的孔雀蓝的宝石首饰,给人的视觉一种极大的冲击力。 她走出更衣间,在魏嘉的面前转了个圈,拉了拉裙摆,摆着项链说:“是不是项链太大了?太夸张了。” “配这个?”魏嘉又拿了一条过来,绕到她的身后,给她换上。 他站在她的身后,身体贴得有点近,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头顶,让她有些不自然,赶紧往前走了一步,自己反过手去扣项链的搭扣。 “我自己来。” 她穿鲜艳的颜色真的很漂亮,这短发也好看,她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魏嘉看着她的侧脸,呼吸又紧了紧。 保罗出去时,摄影的灯都关掉了,工作室里有些暗,风从敞开的窗子里透进来,钻进她的脖子里。她缩了缩肩,正欲说话时,魏嘉出声了。 “不用着急回答,回去好好想想,反正筱枫也要和我们在一起呆一段时间。” “魏先生的大厅里还坐着那么多优秀的人才,不需要冉冉为你做贡献了。”黎逸川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像一把锋利的剑,突然刺破了这安静的气氛。 二人快速转头,只见他正站在门口,一脸冷漠的看着她们的背影。两个人挨在一起站着,从他的角度看上去,距离未免太近,让他心生反感。 首先反感的是魏嘉这个人,借着黎筱枫的机会靠近了冉蜜,毫无痕迹地表露着好意。再反感的是冉蜜不顾他的感受,一再和魏嘉接触。 他的视线落在冉蜜的衣服上,这衣服领口太低,胸前雪色时隐时现。 冉蜜低头看了看,赶紧用手臂抱住。这条裙子,和他为她准备的那些白色的保守的衣服实在不是同一世界的东西。男人就这样,看别人的老婆时乐不可吱,被别人看了自己的老婆时,怒不可遏。 【两万字大更……谢谢各位亲爱的支持到底…………】 【182】力道过猛 【182】力道过猛 “黎总来了,Miss李,你怎么没告诉我?” 魏嘉脸上的神情先恢复了平静,眼中那一点雀跃的光悄然消失。睍莼璩晓他看着黎逸川,客套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看向匆匆奔来的前台秘书,她手里还端着两杯刚买来的奶茶,一脸尴尬地向魏嘉道歉。 “不好意思,魏总,我……黎小姐想喝这个。” “送过去吧。”魏嘉点头,语气温和攴。 秘书赶紧给冉蜜递了一杯,快步去了露台,把奶茶给黎筱枫送去。 “去换衣服吧。” 黎逸川走过来,侧脸看了一眼冉蜜,沉声说道迮。 冉蜜看他一眼,满脸温驯地回去换衣,在外人面前,她很懂得给他面子,不会让他难堪……至于回去之后么,她会让他享受膝盖亲吻主板的滋味的,居然在外人面前这样呼喝她。 她进了更衣室,黎逸川才收回了视线,淡淡地说: “魏先生,是否对我太太过于关注了?若我有得罪的地方,你可次敞开来和我谈,男人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女人。” 他说得非常直接,语气也很肯定,有点投石问路的味道,他坚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魏嘉随着他的脚步来到K市,又摆弄出一个史蒂芬,只是他实在不知道他何时何地结下了这么一个仇家。 魏嘉蓝色的双瞳里光芒闪了闪,随即笑道:“黎先生多虑了。” “你追求筱枫?”黎逸川转过头来,盯着他直接问。 “尝试接触,她很有特点。”魏嘉也说得坦率,迎着他的视线,看上去毫无心机。 黎逸川收回视线,唇角勾了勾,环视了一下四周,深深吸了口气,闻着这空气里的脂粉香味儿,沉吟了一下,微笑起来。 对于黎逸川来说,若冉蜜面对的是王蓝彦、秦方、许毅这样的男人,他是一点都不会小气,因为他知道对方坦荡,不会有歪念,可现在他面对的是魏嘉,这个男人身上缠绕着一种让人看不透摸不清的神秘气息。这种气息对女人来说,尤其是对充满了冒险精神的女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就像潘多拉的魔盒,外表古朴,却吟唱着具备魔力的歌谣,引你去打开它,放出恶魔。 他这样莫名其妙的笑,让魏嘉的双瞳里快速滑过了一丝黯光,被黎逸川敏捷地捕捉到。他扬了扬下巴,看着露台上忙碌的人们,沉声说: “晚上一起聚聚吧,听筱枫说你也会几招泰拳,不如去练练。天天和这些俊男靓女呆在一起,身体会弱的,我得替筱枫试试,你有没有这保护她的资本。” “不敢,我哪是黎总的对手,只怕会被黎总当成沙袋打,到时候鼻青脸肿,公司同事看了还会以为是刑事案件,不如我们去打网球吧。”魏嘉笑了笑,一手在下巴上摸了几下,语气愈加谦逊温和。 “好啊。”黎逸川唇角还是那莫名其妙的笑意,随即往沙发上一坐,等着冉蜜出来。 冉蜜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还化了点淡妆,盘好了头发,弄得一丝不苟,精精致致的才出来。 黎逸川看她一眼,朝露台呶了呶嘴巴。 “叫她一起,魏先生决定和我们一起聚聚。” 冉蜜有些惊讶,这两个人看上去态度都不错,甚至脸上都有笑容,难道还真能彼此臣服于对方的魅力当中?咳咳……这想法实在有些天马行空,不如说,这两个人的笑都有些笑里藏刀的意思。 黎筱枫来拍片,不过是想靠近魏嘉,要去和他一起玩,这才打动她的心,当即就结束了拍摄,不顾保罗的哀嚎,换衣就走。 “我能去吗?”保罗走过来,心不甘情不愿地问。 “当然可以。”冉蜜连连点头。 “是干什么?”保罗又问。 “打网球。”冉蜜笑了笑。 保罗瞪了瞪眼睛,随即一脸厌恶,“那会一身大汗的,哦,买嘎的,我会弄脏我的头发。”冉蜜的笑容僵了僵,双手一摊,小声说:“你可以选择帮我们拿东西,不去打球。” “枫,我等你回来,我们去大海。”保罗转过头,用半生不熟的中文热切地邀请着黎筱枫。 黎筱枫露出一个夸张的笑意,拍拍他的肩,大声说:“明天吧。” “打网球而已,没那么可怕。”魏嘉笑着邀请保罗。 保罗想了想,耸耸肩说:“还是算了,我去约史蒂芬先生玩牌。” 黎逸川不露声色地转头看他一眼,随即牵住了冉蜜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黎筱枫和魏嘉并肩出来,黎筱枫没穿高跟鞋,比魏嘉矮了一些,穿着比平常也文静了许多,硬生生被她折腾出了小鸟依人的感觉。 女人为了爱情,还真是舍得折腾的。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还没打过网球呢,她前几年的梦想就是病好了之后,能跳能蹦。黎逸川知道她的愿望,特批她换了网球装,教她挥拍子。 还是不能剧烈运动,就小幅度地打几拍子过瘾。饶是这样,冉蜜也觉得又新鲜又刺激。 黎逸川给她的生活,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那一种,以前是静,现在是静中有了动,整个生命都燃烧起来了。和他在一起,眼泪啊,疯癫啊,浪漫啊,兴奋啊,悲伤啊,痛苦啊……什么滋味都在灵魂里跑了一圈,顿感自己也是有故事的人了…… 他滚烫的手掌紧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挥拍子,网球打出去,击打在网上,弹到地上,跳起了老高。 冉蜜仰头看着球网对面,黎筱枫的球拍扛在肩上,另一手搭在魏嘉的肩上,歪着头,盯着他们两个人。 有她在这里,这三个人都不能尽情打球,于是她识趣地把球拍给黎逸川,小声说: “我去那边练会儿,你们打。” “小心点,别太用力了。”黎逸川点点头,拿了只网球在手里抛了抛,抬眼看向对面,大声说:“怎么,想二对一?” “也行啊。”黎筱枫也不客气,挥了挥拍子,冲着两个人笑。 黎逸川手臂一挥,网球用力击打出去,黎筱枫敏捷地跳起来,用力把球回击过来。魏嘉退到一边,抱着双臂朝这边看。 冉蜜端着茶喝着,看黎筱枫上窜下跳,这样憋了一天当大家闺秀,已经超过她的极限,这样挥汗如雨大蹦大跳,才是真正的黎筱枫。 “你不来?”黎逸川只陪她打了一局,便转头看魏嘉。 他双瞳明亮灼人,汗水从他的下巴处往下滴,运动衫已经被汗水黏在了结实的胸膛上,显得性|感极了。 冉蜜起身过去,用毛巾给他擦了擦汗。 黎逸川有些享受她这温柔,抓着她的手往脸上又揉了一把,这才接过了水,仰头喝了一口。 魏嘉这时候已经走过来了,手里抓着球,用拍子试着,往空中颠了颠,看着黎逸川说: “黎总,请吧。” 上回两个人见面是下棋,以静对静,魏嘉自行认输。 这是两个人第二次面对面,选了这么种针锋相对的方式。 冉蜜感觉得到两个人之间的敌意,更多的是黎逸川对魏嘉。在她看来,这只是一个男人对假想情敌的错觉,反正他是不喜欢她和异|性来往的。就算不是魏嘉,也可能是沈司晨,是任何一个胆敢靠近她的男人。 你可以认为这是一个男人霸道,但你也可以理解为这个男人重视你。冉蜜的情绪被两种解释拉扯着,也不知应该偏向那一边。 但是她有一点可以肯定,今天魏嘉对黎逸川的态度真的有种特别的警惕。是不是因为黎逸川因为黎筱枫的事考验他,所以紧张? 冉蜜悄然观察着那两个男人,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人。 黎逸川张扬,霸气,咄咄逼人,可又不失沉稳,冷静。 魏嘉沉静,温和,风度翩翩,可也大气稳重。 单从吸引力上来说,这是两个绝对优质的男人。冉蜜想,魏嘉的太太居然放弃他,真是可惜,那个女人还和她长得有点像呢。 她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像一尾灵活的泥鳅钻过,滑溜得让她抓不住。 “想什么?”黎筱枫在她身边重重地坐下来,拧开水,大口地喝。 冉蜜笑了笑,没出声。 “你觉得魏嘉是为你,还是为我?”黎筱枫把水瓶丢开,转头看她。 “为你吧。”冉蜜突然也不敢确定了。 “为我更好,若为你,你惨了,我哥非弄死你。”黎筱枫的身子俯过来,手指在她的脸上勾了一下,学着黎逸川的语气说话。 冉蜜犹豫了一下,问她:“你喜欢他什么?你们是两类人!” “你和哥也是两类人,不是正好吗,一个欺负另一个,我就得找个任我欺负的,也愿意让他欺负我的。” 黎筱枫往后一靠,叠起了腿,有点骄傲地笑起来。 这话说得还算精辟,冉蜜点点头,也看向那两个人。魏嘉的皮肤白,这样一运动,大汗淋漓时,皮肤就热红了。 他体力有些不支,黎逸川一记重击,把球扣过来,他在奔跑中一下就扭到了脚,球直接打在了他的脑门上…… 魏嘉中了招,这一球太狠了,他眼前一黑,直接往后摔到了地上,额前红通通的,立马就鼓了起来。 “惨了。” 黎筱枫跳起来,大步奔过去,跪坐在魏嘉身边,手托起他的脑袋,连声叫他的名字。 “打晕过去了呀?” 冉蜜也拎着矿泉水跑过去了,蹲在黎筱枫身边,用水浸湿了毛巾,给他擦脸。 “哥,你这是谋杀呢?” 眼看魏嘉的额头成了长角的暴龙的头,黎筱枫怒了,转过头,冲着黎逸川怒嚎一声,还是真的发飙。 “没事。”魏嘉皱了皱眉手,捂着额头坐起来。 “去医院?”黎逸川走过来,弯下腰,向他伸出手。 “不用了。”魏嘉呲呲牙,把手给他,让他把自己拉了起来。 冉蜜把水和毛巾都给了黎筱枫,让她给魏嘉去处理一下肿起来的额头。看着他们两个坐下来,她这才转过头来讥笑黎逸川。 “你好威猛。” “打球而已,碰一下很正常。” 黎逸川淡淡地说了一句,也朝场边的休息区走去。 魏嘉显得事事都比他要差一点,若是别人,还真是要在心里不屑一顾地嘲笑几句,可黎逸川却偏不这样认为。他网球打得很一般,可魏嘉却是大学婵联三年的校际赛冠军,还代表大学参加过大学生运动会。今天若不是魏嘉故意相让,就是他太久没锻炼,或者在女人身上消耗得太多了。 “脚也肿了啊,你没事吧?” 冉蜜看到魏嘉脱了鞋,脚踝处也肿了,关切地问他。 “没事,不小心扭到了脚,否则不会让黎总赢了我。”魏嘉一笑,露出洁白的牙。 这真是滴水不漏的作风! 黎逸川笑了笑,这样的对手很有趣,让他热血沸腾,反而不想那么快地撕掉他的面具了,他得等着看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什么花招。 那个幕后之人不是要用沈司晨作棋子吗?可那人却忘了,沈司晨再冲动再急燥,对冉蜜可是百分百的认真。 黎逸川今晚不止一次露出这样的笑意,看上去和蔼春风,可又让人觉得高深莫测。魏嘉转过了头,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冰块,用毛巾包了,在脚上和额上轮流敷着。 “我给你弄吧。” 黎筱枫心痛地从他手里拿过了毛巾,给他贴在额上。 黎逸川看着魏嘉,突然一字一顿地说:“我这个妹妹没交过男朋友,魏嘉你有福气,可如果你践踏这份福气,我不客气。” 黎筱枫用手肘在他的胸前顶了一下,小声嘀咕:“说什么呢,谁说我没有交过男朋友!” 冉蜜倒是赞同黎逸川这话,在她看来,不为爱情而进行的恋爱,全都是犯罪,欺骗感情的人罪大恶极…… “去医院吧,你脑袋肿成这样了,像寿星公了,别打成了脑震荡。”黎筱枫给魏嘉冰敷了会儿,拧着眉说。 “对啊,去医院吧,他力气大,还是检查一下靠谱。”冉蜜也劝他。魏嘉想了想,扶着桌子站起来,一跳一跳地往前走,黎筱枫赶紧扶住了他,他又转过头来,极认真地说:“黎总,你的话我记得,人确实要惜福。” 另三人看着他,猜着他这话里的意思。 黎筱枫先红了脸,扶着他的手继续往前。 黎逸川却回到了漫不经心的姿态,往椅上一坐,手里抛玩着网球。 “你要把你未来妹夫打傻了,有你受的,魔女枫非让你换脑袋给他不可。”冉蜜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冰往他身上丢。 黎逸川抬眼看她,顺手掸掉了冰块,慢吞吞地说:“打不傻,他若能被打傻了,这天下没傻子了。” “你是不是看他比你长得好看,你嫉妒你家啊?我问你,我那事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个期限?”冉蜜白他一眼,又拿了块冰丢他。 “他比我好看?你只是蠢点,以前还真没发现你眼神不好使啊。” 黎逸川捏着冰站起来,把冰高高抛起,再用拍子用力一挥,那冰迅猛地飞向了远方,越过了网,越过了树,越过围墙,之后,传来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哪个兔|崽|子用冰打老|子?” 冉蜜嘴角抽抽,赶紧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走,急匆匆地说: “走了,你还想打一架吗?” 黎逸川跟在她身后,低着眼睛,慢吞吞地迈着步子,手机这时候响了,黎筱枫打来的,才开车,魏嘉就晕过去了,看样子他这一球还真的力道太猛,活生生把人家打废了。 【183】爱他,所以臣服…… 魏嘉是轻微脑震荡,得留院观察一天。睍莼璩晓 黎筱枫坐在床边照顾他,给他削苹果,他在和小迪通电|话,让他听保姆阿姨的话。黎筱枫不时抬眼看他,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 他和小迪说话的时候非常温柔可亲,这种温柔是黎筱枫以前在父亲的身上也见到过的。 和黎逸川不同,黎筱枫拥有一个非常好的爸爸,就像此刻的魏嘉一样,让人感觉到亲近。 “给你。”等他挂了电|话,黎筱枫把苹果递了上来攴。 “谢谢。”魏嘉接过来,小声道谢。 黎筱枫把小刀收起来,慢吞吞地擦着手指,视线一直粘在他的脸上。 魏嘉有些不好意思了,抬眼看着她,轻声说:“怎么了?迦” “魏嘉,你喜欢冉蜜吧?”黎筱枫眯了眯眼睛,人往前俯,轻声问他。 呵气如兰是对秀气的女子来说的,黎筱枫不秀气,她的脸几乎快贴到他的耳朵上了,这滚烫的呼吸就像一簇火苗儿,烫得他耳根子都红了。 他往旁边让了一点,沉吟一会儿,低声说:“是。” 他的坦诚,让黎筱枫坐了回去,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他,“有收回感情的可能吗?” “感情不必要收回,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可以是欣赏,可以是拥有,也可以是祝福。” 魏嘉转头看她,举起苹果,微笑着冲她晃了晃。 “那你前妻呢?她到底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会找不到她的下落?” 黎筱枫微抬了下巴,气势有些逼人。 “怎么?查户口呢?”魏嘉笑了笑,咬了一口苹果,低看手机上的时间。 病房里只有他咬苹果的声音,还有窗外树叶摇动时的声音响,黎筱枫突然就有点急了,往前一俯,双手捧住了他的头,嘴唇飞快地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魏嘉怔住了,也让正一前一后进来的黎逸川和冉蜜怔住了。 黎筱枫的脸红了红,短暂的沉默之后,才一字一顿地说: “不管你之前喜欢谁,我希望我能努力让你喜欢上我,魏嘉,我也可以温柔,如果你喜欢温柔,我把我的温柔给你。”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有些怪异,这种局面不是黎逸川想看到,更不是他所希望的。魏嘉这人,就像一片海,海面平静,海底蕴藏着汹涌的火山,若不能找到真正的火山喷发点,黎逸川担心黎筱枫和冉蜜都会成为火山的祭品。 可他苦恼的是,在过去的岁月里,这个男人和他并没有交集。 他又想,难道真的是他猜错了?史蒂芬就是史蒂芬,魏嘉就是一个时尚教主,和他的生活没关系…… 魏嘉的手机又响了,小迪打来的,小家伙在那边哭,非要来找他。他哄不住,一脸为难地伸手拔针管。 “我得回去。” “你得休息,我帮你照顾她吧。”黎筱枫赶紧说。 黎逸川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往外走。黎筱枫的性格,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他的话,黎筱枫不会听,尤其是在感情这回事上,越反对,对方的反弹就越大,就像苏艺涵一样。 身后又是一声低呼,魏嘉头晕,又跌坐回去了。 “这样,我去接小迪,我照顾他好了,反正明天周末,我也没事干。” 冉蜜想了想,走回去,看着魏嘉说。 这一回,黎逸川居然没有反对!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接到小迪,冉蜜带着他坐在后座,他眼睛还是红的,还在抽泣哽咽,对于男孩子来说,小迪比别的小男孩更瘦小软弱,可能跟他生病有关系,也可能跟他没有母亲兼顾有关系。 不过有一点,他在冉蜜面前还是很安静乖巧,一直偎在她的怀里坐着,手指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不放,大眼睛悄悄地看着黎逸川的侧面。 “冉妈妈。”他抬起头,看着冉蜜小声问:“我爸爸会死吗?” “当然不会,他只是感冒了,不能传染给你,不让你也感冒,所以拜托我照顾你。”冉蜜捏捏他的小鼻头,小声问他。 黎逸川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沉声问:“你妈妈好看,还是冉妈妈好看?” “冉妈妈就是我妈妈。”小迪嘴角扁扁,有些不服气地盯着他。 “呵……”黎逸川笑了笑,变戏法一样,拿了个彩色棒棒糖给他,“来,干爸请你吃。” “滋……”冉蜜忍不住笑,他还真会给自己自封啊,趁她上楼去接小迪,买了个棒棒糖回来哄孩子。 可笑完了,冉蜜就猜出了他的心思,这男人只怕是想着童言无忌,想从小迪的嘴里打探出什么来。 冉蜜不反对,这事关系到了黎筱枫,魔女枫虽然脾气暴躁,可性格率直,比心机叵测的人强上千倍。 冉蜜身边亲厚的人不多,她尽力对每一个亲厚的人再好一些。 黎逸川当然不会把别人的小孩带去自己的新房,冉蜜有些失望,可也只能牵着小迪一起上楼。 颐美中心显然不是小迪喜欢的类型,这里的黑色让他有些害怕,一直紧紧地抓着冉蜜的衣角不放,直到看到那只睡在沙发上的威武高傲的猫汉子,神情才放松了一些,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心地靠过去,小手在猫咪的背上轻抚了几下。 “它叫月亮。” “月亮,laLune。”小迪用法语唤了一声,脸上有了笑意,转头看她,轻声央求,“我可以抱抱它吗?” “本来是可以,但是我怕它不乖,会抓伤你。”冉蜜走过来,和它一起看着半眯着眼睛,不停甩着尾巴的月亮。 它看上去有些不高兴被人打扰了好梦,那长长的尾巴每一次都甩到小迪的小脑袋上。 “我不怕,我想抱抱它。”小迪强行要抱,这固执的劲头,倒还真有点像冉蜜。 “喵呜……”月亮呲牙,猛地跃起来,从他怀里挣开,跳出了老远,不紧不慢地走开了。 小迪吓了一跳,又连连拍着小胸脯,脸渐渐红了。冉蜜怕他哮喘发作,赶紧他坐下,又给他倒水喝,折腾了会儿,小迪就有了困意,可怜巴巴地仰头看她问:“冉妈妈,我今晚可以和你睡了吗?” “嗯……”冉蜜点头。 换好泳裤,准备去游一圈的黎逸川听到了这话,转头看向这一大一小,长眉微拧时,让小迪吓得又躲进了冉蜜的怀里。冉蜜赶紧挥手赶黎逸川,又对小迪说: “不要害怕,他是好叔叔,走,我给你洗澡,然后睡觉。” 走到门边的黎逸川又转过头来,一脸不善,“你给他洗澡?” “啊,怎么了,难道你给他洗?”冉蜜不解地看着他。 黎逸川摸了摸下巴,还真的走了回来,一把将小迪抱了起来,大步往浴室走。 “就我给他洗。” 冉蜜傻眼了,只得赶紧跟过去。 小迪吓得都不敢动,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盯着黎逸川。若不是想跟着冉蜜,他才不想理这个一脸凶狠的坏叔叔呢! 进了浴室,黎逸川先把小迪往盥洗池上一放,然后弯腰放水。 这浴缸很大,对于小迪来说,简直像个小游泳池。冉蜜把浴巾放好,过来给他脱|衣。 “我来,你出去。”黎逸川转身过来,挡开了冉蜜。 小迪这下就绷不住了,赶紧伸手抱住了冉蜜的脖子,可怜兮兮地说: “冉妈妈不要走。” “你会给小孩洗澡吗?”冉蜜抱住他,看着黎逸川问。 “这有什么不会的,往水里一丢,左搓搓,右刷刷。” 黎逸川把浴球也丢进了水里,又拿出沐浴乳,开始剥小迪的衣服。不一会儿,小迪就被他脱成了小白鼠,光溜溜地放进了水中。 他动作还算麻利,冉蜜饶有兴致地站在一边看着,幻想着今后有了自己的小宝宝,他这样伺侯小家伙的时候,也会有这样隐忍的不耐烦吗? 不过小迪肯让他脱|衣服,却不肯让他用沐浴球给自己擦洗,一直在水里扭动,水花飞起来,浇了黎逸川一脸。 “别乱动。”黎逸川不耐烦了,摁住了小家伙,脸色一沉,小声斥责。 “妈妈……”小迪看向冉蜜,发出像小猫儿一样尖细的哭声。 冉蜜笑了起来,走过去,拍拍黎逸川的肩,轻声说:“走开吧,让我来。” 黎逸川黑着脸,往旁边挪了挪,让冉蜜蹲到了身边。 “小迪听话,洗完了睡觉。” “妈妈你让他出去吧,我不想让他看着我。” 小迪吸吸鼻子,又看黎逸川。 黎逸川嘴角抽动两下,在一边靠着,看着她们两个。 冉蜜抬眼看了看黎逸川,知道他不达目的不罢休,想了想,温柔地问小迪,“小迪,你妈妈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小迪看了她一会儿,小眉毛紧扭在了一起,显然还是不肯承认冉蜜不是他妈妈的事实。 “小迪,妈妈为什么和爸爸吵架?”黎逸川沉吟一下,低声问他。 小迪低下了头,手在水里轻轻掬水,又往水面上泼。 “是不是爸爸和别的阿姨吃饭?”黎逸川又问。 小迪还是不出声。 黎逸川盯着他看了会儿,转身出去。魏嘉肯让他们把小迪带出来,一定是有把握小迪什么也不会说,或者是什么都不知道。 身后,小迪的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爸爸妈妈才不吵架呢,妈妈很乖的。” 黎逸川转头看他一眼,小家伙的眼睛里噙着眼泪,正盯着冉蜜看着。 冉蜜轻吸了一口气,捧着他的小脸,在他的额上亲了一下,小声说:“小迪也乖。” 小迪站起来,湿|淋|淋的身体钻进了她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的肩,小声说:“妈妈,你和我回家吧,爸爸不会再吵你了,我保护你。” 黎逸川轻轻地关上了门,把空间留给这一大一小。 其实黎逸川坚硬的外壳下,有一颗非常柔软的心脏,他能包容一切柔软的美好的东西,有句话怎么说?遇强则强,遇柔……则柔……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小迪睡得很快,大大的床上多了个小东西,黎逸川想想,那会连翻身都不痛快,索性不过去了,拿了打火机和烟去露台上呆着。 冉蜜安顿好小迪,转头看向玻璃门外,他靠在栏杆上,头低着,俯看脚下的城市。 以前冉蜜觉得他这样有钱了,不会有什么烦恼,可现在想想,他的烦心事还挺多。不管什么人,只要在这世间行走,有钱没钱,烦恼是一样多的。 冉蜜给小迪掖好被子,倒了杯牛奶,出来找他。 “喝了睡吧,你睡沙发好了,反正沙发也宽。” 他接过牛奶,掐了烟,一口喝光了,把杯子给她。 冉蜜伸出手指,在他的唇上抹了一下,把沾在唇角的牛奶抹下来。 黎逸川的双瞳缩了缩,一把捉住她的手指,往嘴里一含,舌尖舔过柔软的指肚子,又深深地吮了一下。 “干吗呢。”冉蜜往回缩手指。 本来家里的事没解决,她还真不想给他多少好脸色。可他露出这样的姿态,这样的温柔,又让她无法抗拒。 她把杯子放到一边,和他一起站在栏杆边看月亮,轻声问:“你什么有空处理我的事?我还等着呢。” “冉蜜,让那件事过去怎么样?”他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她。 “不,你别和稀泥。”冉蜜答得斩钉截铁。 黎逸川眼角抽抽,又点着了一根烟,沉默地吐着烟雾。 “怎么,你也拿不准是不是苏怡芳干的啊?”冉蜜冷笑,心里的一丝柔情被他突然提起来的话题给击得粉碎。 “别直呼其名。”黎逸川看了她一眼。 “你还叫我爸的名字呢。”冉蜜也睥他。 “行,你赢了。”黎逸川用力地吸了一口烟,挥了一下手臂,又揉了一下,“今天网球没打过瘾,改天再去玩玩。” “你还真会岔开话题啊。”冉蜜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不管遇到什么事,还真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有她病发的那几天,见他有过慌乱的时候,别的事上,她就没见他慌乱过。 “呵……” 黎逸川低低地笑,看上去压根就没处理这件事的打算。 冉蜜盯着他看了半天,转身往回走。 “喂,冉冉……”黎逸川叫住她。 “什么?”冉蜜扭头看他,语气生硬。 黎逸川拿烟的手在额上轻敲了敲,低声说:“我爱你。” 这叫……柔情攻势? 冉蜜有点儿无奈,也有点儿悲哀。身为人女,想弄清父亲的事,这本就天经地义。可是黎逸川是人家的至亲,袒护自己的亲人,也无可厚非。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他手里的烟又快燃完了,掐灭了,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凝望着她。见她不出声,他笑了笑,又说:“我认识你20年9个月13天,和你在一起11个月21天。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5岁,和小迪差不多大。我悄悄地去看你的那一年,你15岁。” 冉蜜怔住,没想到他记得这样清。 “我爱你,比你爱我要多得多,所以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可你却不能接受我的一切。” 他坐下来,双手撑在下颌上,盯着她说。 冉蜜无话可说,她觉得哪里不对,可又反驳不出来,想赞同,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黎逸川伸手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腿上,手掌在她的腰上轻揉着,缓缓地说: “我现在很多事,弄不好,我和我们这个家都会很麻烦,所以这段时间请你能体贴我一些,不要在这件事上太纠结,我说过给你交待,就一定会给你交待,答应,我只相信我,不管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下,只相信我。” 冉蜜怅然地看着他,他的眼神,他的呼吸,他的语气,甚至他正在她身上游走的手掌,都带着致命的魔力,让她身不由已,让她情不自禁,只想往他的身上靠去。 黎逸川立刻抱紧了她,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箍住她的纤腰,滚烫的唇舌直接攻向她胸前敏|感脆弱的樱花香蕊。 她的衣服在给小迪洗澡的时候就浸湿了,再被他这样隔着衣服一咬一tian,就湿|得更厉害,像有可恶的小虫在她的胸前爬着,痒得难耐。 “喜欢?”他双瞳缩了缩,哑声问她。 “别弄了,等下小迪醒了。”冉蜜推着他的手,有些窘迫地小声说。 “顾了大人的感受,还要顾小孩的感受,偏偏就不顾我了?你不知道这里有多想你?” 他故意说着,掌心在她的大\腿|侧抚摩,丝滑的感觉渗进他的掌心,诱得他继续往上摸索而去。 “说啊,喜欢吗?”他低哑地又问了一句。 “嗯,喜欢。” 冉蜜被他逗|弄得不行,身体一点点地融化,春泉孱孱地往他的掌心里淌。 可冉蜜身体再冲|动,她心里却很明白,这一定这是他要解决的第一件大事,他的家里绝不能内乱,他生命里这两个重要的女人可以永远不再见面,但是绝不能闹起来。 冉蜜不喜欢他把心计用在自己身上来,她也讨厌自己这样想他这番表白——可事实就是,她太了解他,就算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他现在的想法也是真的。 他要让她臣服于他的柔情里,让她主动放弃去追究那件事。他要他的后宫稳定,太后和皇后相安无事,这样他就有全部的精力去面对他的敌人。 冉蜜不想他有事,也不想他烦上加烦,于是,柔顺的她再度选择了后退一步——不过,她给他时间解决,不代表不要真相。 黎逸川一手捧着她的脸,把舌尖霸道地往她的嘴里钻,她的小舌退无可退,只能任他压着了,嘴唇被他欺负得红肿不堪,他的手指也在放肆地欺负着那颤抖着绽开的花瓣,湿|答答的蜜汁一直在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打,把他的裤子都给弄|湿了。 “你好香,好滑……坐上来,让我好好喂你……” 他低哑地喟叹一声,扳着她的腿,让她跨坐到自己的身上。 【184】娱乐游戏…… “停、停……行了……等下真让小迪看到了,你还有脸做人哪?” 冉双手撑在他的肩上,轻喘着,要从他身上起来。睍莼璩晓 “我怎么不能做人……现在做一个给你看看!” 他低笑起来,揽着她扭动的腰,不让她起来。 “咦,我就和你谈不了正事,你总这样……攴” 冉蜜手撑在他的肩上,已经起了身,可他又按得很紧,强迫她坐下去,僵持的时候,这倒像蹲马步了,没一会儿她的腿就酸涨得厉害。 “累死了。” 她长呼一口气,认命地坐下去迨。 黎逸川笑声大了一点,抬起下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沉声说: “你知不知道,我一天下来,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你这样呆着,没人来打扰。” “造个密封的盒子,把我装进去。你就是这样,我看你是恨不能把我揉小了,装进口袋里,想的时候再拿出来,冲我吹口气……” 她说着,自己先笑了,这像是在说一个充|气娃娃吗? “你可比那个够劲多了。”黎逸川顺着她的话,长眉一扬,笑着说。 冉蜜瞪着他,脸渐渐涨红了,“你还真把我当那种东西用?” “不敢,黎太太您一发威,我就投降了。”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喃一声,手指灵活地勾开她的小裤,捧着她的臀,又稳又准地闯进去。 “听你胡说,我敢在你面前发威吗?你慢点……哎……哎……” 冉蜜有些慌张地把睡裙往下拉,再扭头看房间里,里面只开着一盏床头灯,幽暗的暖光从玻璃门里透出来,像一汪染上了暖光的水,一直淌到了泳池的池沿边。 露台上却没灯,只有稀疏的星光淡薄地笼罩在二人身上,他的动作很缓,摁着她的腰,有点像是故意延长这过程,慢慢吞吞地,深进浅出。 冉蜜伏在他的肩上,被他顶得溃不成军,软得像一团棉。 黎逸川喜欢她的身体,柔软的抚慰,紧紧地把握,就能把他带进天堂去。在这一刻里,他什么都能放下了,只要她能在他的生命里,他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她是他的春|光,他的明媚,他的激情,他的满足…… 黎逸川的呼吸越来越紧,突然就猛地抱着她站了起来,转了个身,在她的轻声惊呼声中,把她压到了栏杆上。 这里加装了玻璃墙,还有可以敞开的屋顶,以免风吹佳人凉。 她的背靠在这玻璃上,胸前却是滚烫的他。 长及脚踝的睡裙被他撕开了,从腰侧垂下来。他的睡袍敞开,滚烫的胸膛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捧着她的身子,每一次撞进去的时候,都会低喘一声。 “声音轻点……吵到孩子……” 她又慌又怕,不时偷瞄玻璃门。 黎逸川用两指掐住她的脸,把她的视线找回来,俯身吻住她的唇,滚烫的唇舌在她的嫩唇上扫过,低哑喃语: “原来你这么会照顾小孩……可以为我生一个了,冉冉,努力一点……” 冉蜜也想要一个小孩,和他一起照顾孩子长大,看着孩子在身边奔跑欢笑,和他一起慢慢华发苍老—— 冉蜜只愿如斯,人生美满无缺。 她紧紧地抱住他,决定第二天去医院做检查,一天也不拖了。 他在她的身上起伏撞击,连姿势都懒得换一下,战斗到底…… 冉蜜的腿跟棉花似的,落了地,根本站不稳,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他身上,有气无力地说: “黎逸川,你还真不节省力气。” “为老婆服务。” 他低笑着,掐着她的脸轻啄。再说了,他能不努力肆意吗,自打和她在一起之后,几乎什么娱乐活动也没了,只剩下这一个,回家玩\老婆……这点还不能满足,他就得自娱自乐了。 “呸,这叫娱乐活动吗?”冉蜜听着他的谬论,哭笑不得,小声啐他。 “那叫体育活动?或者,造|人运动?再不,叫排毒运动也行!流汗排毒啊。冉蜜,你不觉得一天下来这样运动一场,简直跟打通任督二脉一样,让人心情舒畅,一身轻松吗?”他搂着她,一本正经、满脸严肃地做总结。 冉蜜抬眼看他,一脸茫然无措,她怎么就撞上了这么个不害臊的男人?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感觉到一阵热流在顺着腿往下淌。 他的膝盖马上顶上来,堵在那柔嫩之处,喃喃地说:“不能让臭小子们都逃跑了……” 冉蜜一阵口舌燥,喉咙发紧,过了好半天,才无力地骂了一句:“黎逸川,你这脸皮厚度跟城墙差不远了啊。” “呵……”黎逸川爽朗地笑了起来,突然就捧着她的脸,发狠一样地吻下去了,“冉蜜,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想把你锁在我的口袋里,只有我能看到你……明儿晚就就把你锁回家里去,什么都不许你穿,我想什么时候要你就什么时候要你……”他说得放肆极了,可冉蜜被他的吻堵得喘不过气来,根本没办法回嘴。双腿又被他顶着无法并|拢,只能大大地叉开站着,双手在半空中缩了一下,索性抱住了他的腰。他似受了鼓励,居然又开始轩扬起来,借着刚刚的润|滑狠狠地顶进去…… 星月的光愈加柔和了,她从他的肩头看过去,夜空浩瀚,星河璀璨,眼前一阵绚烂起来。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晨光从玻璃门里扑进来,冉蜜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一张青春逼人的脸俏生生、粉嘟嘟的,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宛若透明,睫毛长长垂下,又娇憨,又乖巧的样子,让晨泳完的黎逸川一瞧见,心就酥了。 他还没有在清晨这样打量过她,这睡相,就跟童话里的睡美人一样,怎么看,怎么让他舒服惬意。 这一辈子,他就得了这么个让他骄傲的宝贝,比他脚下踩着的王国还要让他骄傲。见过了这么多女人,只有一个冉蜜,把他的心给弄得大海一样,她一笑,这心海就平静了,她一恼,这心海就掀起狂风大浪来了。 他也说不清怎么就这么着迷,走过去,撩起她的发丝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冉蜜一下就醒了,怔然地看了他几秒,坐了起来,拢着领口,一手扶在他的腿上,一边往床上张望。 昨晚上是黎逸川强行要和小迪睡的,理由荒唐得很——小迪是异性,冉蜜这后半辈子,除他之外,只有一个异性能和她同睡了,那就是他们两个的儿子,别人的儿子叫了妈妈,还牵了她的手,亲了她的嘴,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怎么还能和她同、睡呢? 冉蜜昨晚上被他折腾得够呛,也无力反抗,裹了床毛毯,摸上沙发,只翻了个身,就睡得不醒人事,任他去带着小迪睡,权当他提前练习一下如何当爸爸吧。 “铃铃……” 他的手机响了,小迪也醒了,坐起来,揉着眼睛往这边张望,双手一伸,就要妈妈。 黎逸川走过去,从枕边拿了手机,另一手拎起了小迪,走到沙发边交给冉蜜,沉声说:“把他送给他爸去,筱枫不是能干吗,让她去带孩子。” 这人哪,真现实,一旦问不出东西来,或者目的达到了,他的彩色棒棒糖也就没有了。 冉蜜瞪他一眼,见他去露台接听电|话,就抱小迪起来去穿衣洗漱,才给小迪挤了牙膏,他进来了,一面拧开水洗脸,一面朝小迪看。 小迪抓着备用的大牙刷,也扭头看黎逸川。 他睡袍敞着,里面是平角的底|裤,小迪只穿着小体恤和小裤|衩,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儿,黎逸川便转过头,用毛巾洗脸。他肌肉强实,手臂一动起来,胸肌就跟着牵扯。 小迪的大眼睛眨了眨,用牙刷指着黎逸川结实的胸膛说: “为什么叔叔也有咪|咪?” 冉蜜正站在马桶边刷牙,一听这句话,扑哧一声,满口的白色泡沫喷得到处都是,赶紧往嘴里灌水,要把差点吞进去的泡沫漱开净。 “叔叔的小鸟好大。” 他眼睛往下放,又惊呼。 冉蜜才喝进去的水,又喷了出来! 黎逸川的脸也绷不住了,丢开牙刷,系好了睡袍的衣带,转头看着他说:“怎么,你爸爸没有?” “他有,我也有,可是我没你们的大,等我长大了,小鸟也长大了。” “谁教你的?”黎逸川哭笑不得,可又隐隐有些骄傲,这不是说他比魏嘉更男人吗?这孩子还挺可爱,知道说真话! 他有些得意地瞟冉蜜,可瞟完了又觉得不对,他怎么能和冉蜜谈别的男人的那地方呢?于是他把毛巾丢开,假装板着脸出去了。 “是西西说的。”小迪歪歪小脑袋,认真地向冉蜜解释。 “西西?”冉蜜走过来,扶着他在小凳上有点摇晃的小身子,好奇地问他。 “我的同学。”小迪把牙刷放好,乖巧地用手在盥洗盆上擦掉水渍。 “我要快快长大,保护妈妈。”小迪又说了一句。 冉蜜犹豫了一下,弯下腰,轻声问他,“爸爸欺负妈妈了吗?” “爸爸骂妈妈了,骂完了,她就哭了。”小迪拧拧眉,有些沮丧地说。 冉蜜知道他们两个吵过架,魏嘉自己说过,可夫妻两个没有不吵架的,她还和黎逸川干仗呢,可是什么事能让一位母亲连孩子也不要了? “我好想妈妈啊。”小迪小大人一样长叹了一声,自己从高凳上往下爬。 冉蜜赶紧抱住了他,他转过头来,又长叹了一声,“我知道你不是我妈妈,我和爸爸真可怜,我没有妈妈,他没有太太。” 孩子早|熟,多半和家庭有关,这孩子得多思念妈妈,才心思如此沉重呢? 冉蜜轻轻牵起他的小手,出去给他穿衣。 黎逸川已经套上了长裤,正在找衬衣。 冉蜜犹豫了下,轻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新房啊?” “哦,是密码锁,密码你自己猜。”他选了件灰色的衬衣,往身上一套,转头看她,眸色沉沉的,“我今天办点事,不陪你吃饭了,你把孩子送回去,自己去新房里转转。” “哪有自己猜密码的。”冉蜜有些傻眼了。 “我昨晚不是把数字都告诉你了吗。”他扣着袖扣,走到镜边摸了摸下巴,有浅浅一层胡茬,他拿起剃须刀,麻利地处理了胡子,过来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柔和地说:“让秦方送你过去,你会喜欢那里的。” 冉蜜耸耸肩,给他抚了抚肩头,送他出去,小迪跟在她的身后,清脆地说: “妈妈,叔叔走了,我们去看爸爸吧。” 黎逸川转头看,嘴角轻抽了抽,好像他成了第|三者一样! “老公,快去。”冉蜜弯弯眼睛,冲他挥手,好像读出了他的小心思。 这一声老公叫出来,简直让他心花怒放,忍了忍,没扑回来再“蹂|躏”她,只伸手指了指她,大步上了电梯。 冉蜜掩着唇,笑了起来。 “妈妈。”小迪摇她的手,小声说:“我饿了。” “走了。”冉蜜摸摸他的小脸蛋,这世间有些动听的称呼,听了会上瘾的,她盼着自己的小宝贝早点来,也这样牵着她的手,软绵绵地叫她……妈妈,叫他……爸爸! 黎逸川开着车出来,沈司晨约他见面,这出乎他的意料,也不知他打什么主意。 到了约定的地点,沈司晨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黑色的加长奔驰,像黑色的幽灵一样,停在酒店前的喷泉边。 黎逸川下了车,看了看车牌,这才锁车上去。 进了雅间,只见沈司晨正站在窗边,背对着手,手里拿着一支烟。 “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黎逸川关门过去,沉声问。 沈司晨扭头看了他一眼,走到桌边,拿了一只信封往他面前一丢。 “拿去。” 黎逸川把照片倒出来,是几个人摸进罗晓鸥家里的情形。 “什么意思?” “送给你。”沈司晨一笑,掸了掸烟灰,在一边坐下,抬眼看他,“免得你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 “他们干的?许杰安指使?”黎逸川沉吟一下,盯着沈司晨的眼睛问。“我只能帮到这里。”沈司晨一摊手,笑着说。 “是帮你自己吧,你给了他五千万,还是填不满他的胃,又开口了?”黎逸川淡淡一笑,在他身边坐下,把照片丢到桌上,“你想借我的手,可惜这些我已经有了,不领你的情。” 沈司晨的脸色一沉,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沈司晨,史蒂芬到底和你什么关系?我帮你清除许杰安,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件事。”黎逸川盯着他的眼睛,沉声说道。 他的声音沉稳,富有威胁力,这让沈司晨很是不悦。是他找黎逸川来的,应该他掌握主动权,怎么被黎逸川给抢先了? 黎逸川又拿起了那叠照片,在手里晃了晃,“沈司晨,如果那个人冲着我而来,你被他拿着当枪使,没多大意义,我劝你退出去。” “如果我说不呢?别忘了,你和我之间,可还有帐没算清的。”沈司晨脸色一沉,把烟掐了,冷冷地说。 “呵,那就随意,你自己要一头撞上墙,流血的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决定告诉我了,再来找我。”黎逸川淡淡地说着,站了起来,准备出去。 “黎逸川,你怎么这么张狂?”沈司晨愤然起身,指着他低斥。 黎逸川微微扭头,唇角轻扬,淡漠地说:“你太冲|动了,如果我是你,绝不会给许杰安五千万,让他有资本来对付自己。沈司晨,想做个心狠手辣的人需要天赋,你显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不如本本份份地做生意,成家立业,安稳度日。” “可你也别太得意轻狂,往往越自信的人,摔得越痛苦。”沈司晨拳头一捏,骨节咯吱地响。 “谢谢忠告,许杰安这里,我会友情帮助你。”黎逸川笑笑,果断地离开,把那个处于暴怒抓狂状态的男人丢在后面。 性格天成,沈司晨真是作不了恶人,否则怎么还会惦着那可怜的友情,给了许杰安五千万的数额? 他摇摇头,上了车,驶离酒店。一大早来白跑一趟,真是让人纠结。 拿着手机看看,冉蜜这时候不知道把孩子还回去没有,今天周末,他也不想听那些公事,关于罗晓欧的事,昨晚他的人就把有关的证据给了邢队长。许杰安那小子,实在碍眼,早点踹开了也好。 拔通冉蜜的手机,响了好半天也没人接,他拧拧眉,发了个短信过去。 “怎么不接” 过了好久,也没有回话。 他越加不悦,在路口转弯,去医院找她。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这时候正在做妇|科检查,她打定主意,要检查个彻底,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总也不能中标。 其实她不喜欢这样,躺在诊疗台上,医生拿个B超探头,在腿间晃来摇去,听说这种不用憋|尿,可也让她难堪,幸而是女医生,否则真要羞愧死了。 “你验|尿了吗?”医生看了半天,扭头看她。 “验了,还没去看结果,怎么了?” 冉蜜心里扑嗵一沉,别是又有毛病吧!刚才看医生的时候,她倒是痛诉了会儿痛|经的事,医生也没说个所以然,当然,他们要一切以检查结果为准,不会轻易判定什么。 “你这个……你上回例假什么时候?”医生又问。 “上个月……”冉蜜扳着手指算,猛地瞪大眼睛,晚了一周多了。 “还挺糊涂哪。”医生摇摇头,收起了探头,递给她纸巾。 冉蜜的呼吸猛地就急了,乐呵呵地坐起来,整理好衣服,快步过去拿检查结果。 “冉蜜。”魏嘉牵着小迪站在走廊上,笑着看她。 “你怎么过来了。”冉蜜惊讶地看着他。 “哦,小迪说你不舒服,所以我来看看。”魏嘉笑着过来,关切地问:“没事吧。” 冉蜜笑了笑,摆摆手说:“我去拿检查结果,你回去休息。” 魏嘉点头,看着她走开了,这才转头看向B超检查室,脸色渐沉了。 【185】强行扒掉的【强行的一更】 冉蜜到了化验室外,从一大叠单子里找到薄薄的纸,紧张的在一行行数字上找寻结果…… 那个加号,代表了阳|性。睍莼璩晓 她有宝宝了! 她紧抓着单子,在手里默算着时间。她例假晚了一周,从上个月最后一天起算,她已经有四十多天,蜜月之前就有了,可是……那时候她还在服药,可以吗?有影响吗? 她得告诉黎逸川,她摸出手机,刚拔了几个数字,又把号码给关掉。这样说不惊喜,她得回去,亲手弄一顿烛光晚餐什么的,然后把这张化验单放进漂亮的小盒子里,当成礼物给他,他一定非常高兴攴。 冉蜜掩着唇笑,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世界似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那种快乐从她的骨子里往外冒,化成了成串的阳光的泡泡,围绕在她的身边。 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眉目如画,这样的一个女子,怎能不让人心醉。 魏嘉站在走廊尽头,定定地看着她,那淡蓝色的双瞳里翻涌着波涛万丈迓。 “爸爸。”小迪摇他的手指,小声叫他。 “嗯。”他低下头,看着小迪。 “妈妈还会回家吗?”小迪又问。 “妈妈……不会回家了。”魏嘉苦笑,拉着她的手往楼梯走。 “可是,妈妈为什么不回家?你不是说冉妈妈在这里,她就会回家吗?我都叫冉妈妈了,为什么她还不回家?”小迪勾下了小脑袋,大眼睛里全是失望。 魏嘉停下脚步,盯着小迪看了会儿,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转过身大步走向了冉蜜。 冉蜜听到脚步声,转头看他们父子,唇角的笑意还弯着,满眼明媚。 “咦,你们还没回去呀。”她拉拉小迪的手,这才低头把化验单收起来,小心地放在包里。 “你身体没事吧?”魏嘉温和地笑着,低声问她。 “没事。”冉蜜抿唇,摇了摇头,这种好消息,应该第一个告诉黎逸川才对。 “昨晚,谢谢你们替我照顾小迪。”魏嘉一手抱着小迪,一手抬腕看表,低声说:“中午我请你们夫妻吃饭?” “不用了。”冉蜜急着回去见黎逸川,挥挥手,又和小迪说:“小迪,欢迎你再到冉妈妈家里作客哦。” “好。”小迪乖巧地点头。 “走了。” 冉蜜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的姿态,终于让魏嘉的笑容有些僵硬。 这是一颗看似柔软的钉子,这钉子以前不知道扎了黎逸川多少回,要敲开她的心,不光是温柔就可以的。 冉蜜可以对人好,却不是那种容易动情的人,似乎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诱惑到她,她可以火热,也可以淡泊,全看站在面前的到底是谁。 魏嘉看着她的身影被电梯给挡在另一个世界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抱着小迪走向另一部电梯。 小迪紧紧地抱着他的肩,看着走廊另一头的阳光,淡蓝色的大眼睛里盈着泪光。 大人的罪,总是让孩子来承担了。魏嘉不敢看小迪的眼睛,只把他抱紧,用力地摁了电梯的键。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浓愈到令人反胃的酒精味儿在空气里堆积着,满地的xo空酒瓶子,横七竖八地撂着,大床上正有两具身体在翻滚,女人的喉咙已经叫得哑了,可还是在继续大叫,这种似痛非痛,似欢非欢的声音,更加刺激了在她身上运动的许杰安。 那丑陋的弯曲男|器,在女人身体里不停进出着,他的身上蒙着一层大汗,皮肤有不正常的潮红色,他扳着女人的手往上一摁,把枕边一只药瓶碰倒了,药瓶没盖盖儿,几颗蓝色的药片滚落出来。 许杰安眼中戾光一闪,顺手拿了一颗,直接塞进了女人的嘴里。 “再吃一颗,扭快点……老子给你钱,不是让你来享受的……” 女人又惊又怕,可是药丸被他强行给用舌尖塞进喉中,只能任由这药|性进一步发作,不一会儿,热汗就从她身上每一个毛孔往外钻。 “许少……好热……” 她呢喃着,叫得更加大声。 “老大,那边传来消息……” 有人匆匆推门进来,一看这情形,吓了一跳,赶紧又关门出去,就在门外大声说: “罗晓鸥的事有人栽你身上了,警察正赶过来抓你呢。” “他|妈|的,谁干的?” “听说是黎逸川搞的鬼。”手下隔着门,匆匆说:“老大你快点吧,我上来的时候,已经看到警车过了十字路口了。” “黎逸川那杂|碎!老子和他没玩。” 他恶狠狠地骂着,又用力撞了一下,这才从女人的身上退出来,拿起衣服匆匆披好,跟着手下人快速跑出去,只见电梯正往上来,便转身跑了消防通道,很快就去了停车场,开着车驶出停车场。 车速很快,他的跑车像怪兽一样在车流里穿行着,衬衣一边塞在裤子里,一边还垂在外面,从后视镜中照了一下,脸上的潮红还未能消失,体内的药|性还在咆哮。 被人欺压得这么惨,许杰安还是头一回,以前作威作福惯了,哪想到遇上了个黎逸川,仗着外国籍,有钱,那是派头大得很,处处压着他,现在还要把他弄牢里去。这口气真是吞不下。 他摸了摸下巴,阴鸷的眼神看向路边。 蔡梦娅正和苏艺涵一起从餐厅里出来,他眼神闪了闪,苏艺涵可是黎逸川的家人,他弄死一个是一个。 酒精和药的混合,能让魔鬼更魔鬼。 他捋了捋头发,把车缓缓靠边,冲着两个女人打招呼。 “梦娅,艺涵。” 他叫得这样亲密,倒让两个正携手逛街的女人吓了一跳。 “别理他,走了。” 蔡梦娅还记恨许杰安上回的讽刺嘲笑,瞪了他一眼,拔腿就走。 “梦娅,怎么着,不认得我了?不如我们去VIVI酒店1314去坐坐啊。” 许杰安把头探出车窗,怪声怪气地大叫。蔡梦娅脸色一沉,想不到那件事让这臭男人知道了! 那件事是沈司晨强行压下的,硬没让黎逸川拿到蔡梦娅派的人的影像资料。而林耀想让蔡梦娅出手,却被反将了一军,有苦说不出,只能背了那个黑锅。 蔡梦娅欠了沈司晨一个人情,动了关系,把西区的一块地的标底给他弄了来,还他那个人情。 蔡梦娅也明白,黎逸川没动自己,也是有原因的,一个没证据。二个蔡家和官|场上一直往来紧密,尤其是蔡父,做生意还算地道,平常也常做慈善,捐了不少钱,所以名望威信颇高,若他毫无把握地去动蔡梦娅,打击蔡氏商会,会招来不必要的敌人。 黎逸川那个人,敢冒险,但是也不打没把握的仗。她若再敢动手,黎逸川也不可能再放过她。所以,她这段时间和苏艺涵联系也减少了,今天还是苏艺涵过来找她,想让她陪着一起买点婴儿衣服。她本不想来,可苏艺涵字字句句里又透了些黎家的事出来,勾起了她几分兴致,便跟着出来了。 没想到,遇上许杰安这么个祸害! 她拧拧眉,慢步走近了车子,弯下腰,小声说:“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吃顿饭吧?” 许杰安一笑,又冲苏艺涵勾手指,“艺涵,和齐梓商联系上没有?我的人最近见过他。” 苏艺涵眼睛一亮,赶紧捧着肚子走过来。 “真的吗?在哪里?”“上车啊,南街开了家新餐厅,味道不错,我请你们。”许杰安成功的诱哄到了两个女人,一脸坏笑,亲自下车打开了车门。 “许杰安,你这是去打架了吗,怎么弄成这样?”蔡梦娅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儿,又看着他一身凌乱,更加嫌恶了。 “哦,和几个朋友聚了聚,喝多了。”许杰安无所谓地一笑,拉了拉衬衣衣袖,扶着苏艺涵的手,让她上车。 蔡梦娅皱眉,不悦地说:“我开车了,你先走。” “一定要来啊。”许杰安笑笑,轻|挑地拍她的手臂。 蔡梦娅赶紧抖开了他的手,这人眼中的邪|光,让人看了真是倒尽胃。她使劲瞪他一眼,转身就走,见鬼,她才不会跟他去吃什么饭,只有苏艺涵这种蠢女人,才会上他的车。反正和她无关,随便苏艺涵去。 “梦娅,别忘了1314。”许杰安盯着她的背影,怪声怪气地说。 蔡梦娅气得发抖,若她不去,苏艺涵回去告诉了黎逸川,她还真没太平日子过了。她真懊悔那晚冲动,干了那么件没脑子的蠢事,若改成现在,她一定计划得周全一些,不会让自己这样被动。 “装什么装,贱|货……”许杰安低骂了一句,绕到驾座这边,开车就走。 苏艺涵扳着手指,焦急地问许杰安齐梓商的去向。 “呵,那小子被你小舅舅打怕了,在一个小县城里躲着呢,到了酒店,我让我的人去给你把地址找来。”许杰安笑了笑,故作和善。 苏艺涵没出声,黎逸川对付齐梓商的事,她不是不知道,全都怪冉蜜那个女人,她一来黎家,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许杰安悄悄看她的脸色,继续说: “艺涵哪,你小舅舅大方啊,包了叶知岛举行婚礼,一晚上用了几百万,还买了新别墅,新游艇,呵,冉宋武要是活着,那可就享福了,有这么个能干的女儿,把仇人的儿子都给征服了,你还别说,冉蜜那丫头,长得就是好……” “行了,别说了,你帮我打听一下齐梓商的地址,我会感谢你的,别的话少说。” 苏艺涵烦起来,尽管知道这男人没安好心,处处和黎逸川作对,可毕竟他和齐梓商以前有往来,只要有一点齐梓商的下落,她都不想放过,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她不能让孩子没爸爸。 “呵呵。”许杰安低笑,手在下巴上摸了摸,转过头来看她。 苏艺涵的娃娃脸略圆了一些,脸色红润,肌肤白皙,这么个美人胚子,偏看上齐梓商那么个靠女人吃软饭的,齐梓商还真有本事,写几句破诗,再送几朵不值钱的花,先有冉蜜,再有苏艺涵,全死心塌地的,这些女人都瞎了眼了吗? 许杰安心里腹诽,倒把自己当成了个英雄好玩艺儿,他不时瞟苏艺涵的目光却不自觉地充满了色|欲,让苏艺涵愈加不快。 “许杰安,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看你长得漂亮,不过比冉蜜差一点……”他用手指做了个手势,嘎嘎乱笑。 苏艺涵气得半死,,挥手就打他。 “打是亲,骂是爱,再重一点儿。”许杰安死不要脸,居然还和她开起了玩笑。 苏艺涵怒了,一掌拍到他的肩上,厉声喝斥:“停车,让我下去。” “开个玩笑嘛,你们女人不是喜欢听好话?我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你看看蔡梦娅来了没有。这事做成了,你们两个的目的就都达到了。”许杰安呵呵地笑,点了支烟,难得地露出一脸真诚的神情。 苏艺涵一脸疑惑,盯着他问:“什么正事?我想得到什么。” 许杰安眼神闪了闪,继续说:“艺涵,你还蠢哪!黎逸川靠什么发家?那是靠你外公的餐馆,苏怡芳是不是把餐馆卖掉给他当本钱了?没有你外公,她苏怡芳还在洗盘子,他黎逸川还在坐牢,他屁也不是,现在他踩着你们苏家的产业发达了,还处处制着你们,让你们听他的……” “行了,少挑拔离间,我小舅舅对我还不错,你说这些对我没用,我还不会蠢到,替你去打击我小舅舅,他可比你强多了,他起码不败家。”苏艺涵冷笑,也不客气地讥笑了他几句。 许杰安有些恼火,他忍了忍,转头看她一眼,继续说:“可他要把钱给冉蜜,你就得这么一丁点儿,你的心上人可也是被冉蜜给弄走的。” 苏艺涵被他戳中了,许杰安拿捏到,这才是苏艺涵恨的地方,于是一笑,继续哄她。“其实吧,我也不想和你小舅舅作对,我是斗不过他,我就想他别整我了。” “那你求他去,和我说没用。”苏艺涵斩钉截铁地说。 许杰安的脸色变了变,有黎逸川撑腰,这些女人可一个比一个横啊。 “你不想把冉蜜给弄出来了?”许杰安也懒得堆起笑脸了,从烟盒里敲了支烟出来点着,猛地吸了一口。 “许杰安,你直接说主题,不然让我下去。” “得,你找个借口,把冉蜜给我哄出来,其他的不要你管。” “你这是让我去自杀呢?”苏艺涵冷笑,拍着车门说:“我不和你说了,你让我下去。” “坐好吧你。”许杰安脸色一沉,锁了车门,加快了车速往前冲。 苏艺涵吓着了,赶紧拿手机出来想求救。 “苏艺涵,你想齐梓商和你肚子里的孩子活着,你就老实点,替我办事,否则我不客气。”许杰安反手就从她手里夺了手机,往前面一丢。 “你……你……”苏艺涵不敢太闹,怕动了胎气,只能哧呼地生气。 许杰安又瞪她一眼,哧呼粗喘,把烟丢出了车窗外,小声威胁她,“好好合作,我说了不会亏待你,你也不好好想想,如果黎逸川继续呆在这里,你能和你的情|人双宿双飞吗?我只要让他驱逐出境,回美国去,别在这里妨碍我们找乐子。” “怎么合作?”苏艺涵忍着气问他。 许杰安从后车窗看,蔡梦娅的车并没跟得太紧,那个女人狡猾得很,不像苏艺涵这样好骗,一定随时找机会溜。他这时候没精力对付两个女人,只要抓着这个,蔡梦娅那里,他顶多弄点钱来,别的好处也得不到太多。 他想了想,加快了车速,趁着红灯之前,冲过了十字路口,干脆地把蔡梦娅给甩掉了,驶进了他另一个隐秘的窝中。 狡兔三窟,他有十多窟,在K市或买或租,置办了十几处公寓,养|女人,赌钱,干点刺激的事。 蔡梦娅打了个电|话过来,他眼神一闪,直接找蔡梦娅借钱,蔡梦娅当然不肯借,他不阴不阳地威胁了几句,挂掉了,专心对付车里的这个。 苏艺涵被他带下车,已经有几个男人等着了,直接被他给拖上了电梯,这时候她才感觉到了惧怕,连连挣扎着,向他求饶。 “放心,你这么大肚子,我也不想弄出人命,我说了,只要你帮我办件事,一切都好说。”许杰安摸摸她的脸,啧啧地叹了几声,笑着说:“你这皮肉还真嫩得跟豆腐一样,不然把孩子生了,以后嫁给我得了,我不嫌弃你。” 苏艺涵识趣,不敢和他争执,只小声说:“你要我做什么,告诉我就好了,不要伤害我和孩子。” “当然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宝贝,我是良好市民,从来不干犯法的事。”许杰安挑挑眉,笑起来。 苏艺涵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光了,也不敢出声,只勾着头,尽量不去招惹他。 几个壮汉把她压进了房间,许杰安往沙发上一坐,上下打量着她,那阴鸷的眼神,看得苏艺涵不寒而栗。 她小心地捧着肚子站着,嗫喘地问他,“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我不能出来得太久,小舅舅会找我的。” 许杰安一听就笑了起来,手指着她乱抖,好半天才捂着嘴笑着说:“呵,别拿他来压我,他才不会找你,他有心肝宝贝要陪。” 苏艺涵的脸色白了拍,连连往后退。 “摁着她,全|扒|光了,多照几张,要特写。”许杰安揉揉鼻子,终于收了笑,残忍地盯着苏艺涵看着。 苏艺涵顿时头皮一炸,吓得尖叫起来,“你要干什么?” “拍点合影,留个纪念,以示你与我合作的诚意。” 许杰安嘴歪了歪,吸了吸鼻子,往后一靠,手下人立刻就送上了烟和打火机。他叼着烟,叠着腿,欣赏着苏艺涵被人强行扒|衣时的惊恐表情。 苏艺涵因为心里藏着事,所以并没胖多少,只是肚子圆了,胸也鼓了一些,身上的皮肤那是白嫩白嫩的,偏肚子上有一道暗色的纹路,一直延到那片秘境前。 她又羞又怕,抱着胸,又挡不住腿,又怕那些壮汉伤到她的肚子,没一会儿,就被脱|了个光溜溜的,眼泪婆娑地站在他的眼前。 “许杰安,你不得好死。” 许杰安脸色一沉,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掐,抬眼盯着她说: “最好别骂我哦,我心情不太好,你小舅舅总和我作对,我没让他们压你身上,已经很开恩了,你还是配合一点的好,我说了,我不干犯法的事,也不伤害你,就拍几张照。” 苏艺涵不敢出声了,恨恨地瞪着他看。 几个壮汉拿着相机过来,对着她一阵猛拍,最过份的是蹲到她的腿边,强行拉开她的腿,又是一阵闪光。 苏艺涵跳楼的心都有了,一直掩着脸哭。 “掩着脸拍个屁啊,拉开她的手,你们,把手搁她的胸前去,这么水嫩的东西你们不摸,傻了啊。”许杰安冷笑,抓起桌上的打火机就丢照像的男人。 几个人立刻行动,手伸上去,在她的胸前又抓又扯,还有人把手伸到了她的秘境前,揉摸不停。 “还真sao……这样还湿了……”有个男人突然乐了,盯着她笑起来。 “我看看。”许杰安来了兴致,过来就看。 “饶了我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苏艺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连后退。 看她服软了,许杰安这才住手,一挥手,让人把衣服给她。 苏艺涵穿了衣,力气都抽空了,扶着沙发扶手慢慢坐下,双眼无神地看着他。 “回去,先把你小舅舅电脑里的东西全给我拷过来,一份文件,一张照片都不许少。以后的事再说。”许杰安冷笑着,伸手在她的脸上拍了拍。 通过远程的事,他办不到,黎逸川电脑防备极高,他侵不进去,这么高的防备,一定有好东西,比如财务上的,工程上的,甚至还有他的小秘密,知已知彼,他对黎逸川的事知道太少,所以才落于下风,他一定要扳回这一局,把姓黎的一脚踩死。他的脚在地上狠狠碾着,就像真的在碾黎逸川的脸。 “我走了。” 苏艺涵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冷冷地说了一句,起身出去。 许杰安捂着嘴笑,肩膀一抖一抖的,从手下那里接过手机,一面给苏艺涵发照片,一面说:“哦,先给你一张照片欣赏一下,齐梓商的事,我说到做到,一定把他完好无损地带到你面前来,让你们双宿双飞,恩爱白头。” 苏艺涵扭头瞪他,他头也不抬,继续说:“当然,你也可以告诉你那个神通广大的小舅舅,他能来灭了我,我也能在他灭我之前,把这个公之于众,你这一辈子,和你的孩子一起当老鼠吧,看你们还有什么脸站在别人面前。” 苏艺涵紧紧地抓着拳,恨不能一巴掌扇死他,一刀捅死他。 可她是如此悲苦,不仅爱人被逼走了,自己也被人逼到这种地步,看看四周,还真没人可以救她。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抹了几下,捧着肚子快步往外走。 许杰安翻看着手机,大声地笑。 若苏艺涵替他办成这件事,这些东西可能不能直接威胁到黎逸川,但他能拿着这个去找史蒂芬。 虽然不知道史蒂芬和黎逸川有什么过结,但是他相信,只要是不利于黎逸川的事,史蒂芬都会出个好价钱,他现在需要钱,很多的钱!五千万在他的手里,刚刚足够把他亏空的股票给填补上,还有他老妈给他盘下的商场,他都需要钱注资。 有钱真是件好事,有本事赚到无本的钱,也需要本事,他许杰安才不怕任何人,警察算个屁,就算找到他,他也有律师会把他保出来,开个精神证明就行了。 这讽笑声传进苏艺涵的耳中,简直像来自地狱一样。她才走上电梯,许杰安就走出了门口,冲着她挥手。 “艺涵,知道这里了,就常来玩,最好能把冉蜜弄来,让我和她也交个朋友。” 苏艺涵不敢回头,身子剧烈地抖动着,用力摁着电梯的键,想早点逃出去。一直冲到了街边,她才停下脚步,扭头看这个小区,记下这里的位置。 手机又响了,蔡梦娅打来的。 她抹了一把眼泪,把手机挂断,伸手拦车。 一辆计程车停在她的面前,她上了车,催着司机赶紧走,那颤抖的样子让司机都心生同情,忍不住问:“是不是动了胎气要生了呀?要不要我联系你家人?” “不用了,快走快走。”苏艺涵连连催促。 司机油门一踩,总算把她带离了这个地狱一样可怕的地方。 街的对面,蔡梦娅的车停着,正盯着这边看,等计程车走远了,才拔通了手机,等通了,她才捋捋发,小声说: “许杰安,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和黎逸川作对吗?” “怎么,你还惦着那个男人呢?他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不如来跟我吧,我保证对你好,怎么样,好好想想?” 许杰安怪声怪气地声音传了过来,跟毒蛇一样,咬痛了蔡梦娅的耳朵。她随口应付了几句,挂掉了手机,发动车就走。 许杰安这招挺毒的,让苏艺涵替他办事,看苏艺涵那模样,刚刚一定很惨,幸亏她没跟着上去。 她长舒一口气,拧眉想了想,又打给了沈司晨。 “什么事?” 沈司晨的声音淡漠得很,好像她这电|话是洪水猛兽。她忍耐着,放柔了声音: “沈司晨,许杰安刚刚找我要钱,听他的口气,好像会对冉蜜不利哟。” “是对你不利吧?” “我骗你干什么?他刚说黎逸川和他作对,他就要弄死逸川最重要的人,不是冉蜜又是谁?” “你告诉黎逸川好了,告诉我干什么?”沈司晨冷笑起来。 蔡梦娅拧了眉,语气也恶劣了,“我这不是不敢和他说话吗?我上回是糊涂,但是我也不会看着出大事不管。信不信随你,我又不是非要吊在黎逸川身上。得,是我多管闲事了,你爱管不管,关我什么事。你帮我瞒下那件事,我也帮你赚了一大笔钱,我们扯平了。” 她匆匆挂了,低咒了几声,发动车就走。 她可没那么好心要沈司晨救人,只是想和沈司晨关系缓和点,那件事握在别人手中,毕竟不光彩。 她咬了咬唇,驾车往回走,这水有点浑,她不愿意继续往里趟。可许杰安这人挺难缠,若真跟毒蛇一样缠着她,她就糟糕了,她想了好半天,就算是躲出去也不是办法,只有让许杰安没办法来找她麻烦才行。 到底要怎么办?她紧拧着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足了力气,关节都泛着青白的颜色。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沈司晨握着手机,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丢开了,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 “司晨,中午想吃什么?” 郑意茹推门进来,温和地问他。 “我出去一趟。” 沈司晨站起来,匆匆说了一句,拿起东西就走。许杰安那个人,若狗急跳墙,可能真会对冉蜜不利,他不能坐在这里,得去看看情况。 “要吃饭了,你去哪里呀?”郑意茹赶紧拦住他,一脸央求地说:“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陪妈妈吃顿饭吧。” “你不是有史蒂芬陪你吗?”沈司晨随口说了一句,开门出去。 郑意茹和史蒂芬的事,他一点都不想管,她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反正这个家的和睦是假的,以前假,现在更假。 他上了车,直接去找冉蜜。 打了好久的电|话,她才接听,她那边很吵,像是在超市里,有促销的声音不停地响起。“我有事找你。”他沉吟一下,大声说。 “哦。”冉蜜不咸不淡的语气,让他无奈,也让他抓狂。 “你在哪儿呢?”沈司晨问她。 “买东西。”冉蜜还是不紧不慢的语气。 “我来找你。” “哦。”冉蜜又说了一字,没了下文。 “冉蜜你别阴阳怪气好不好?我对你好,又不是害你,你这么怕他?一个朋友也不敢交了?” 沈司晨有些恼火,按着喇叭,在街头转弯。视线往外落的时候,正看到冉蜜拎着几只塑料袋从超市大门口出来。 就在这么一瞬间,沈司晨的心又火辣起来,就这样,穿过茫茫人海,也能遇上她,难道不是缘份吗?他的心一阵一阵地悸动,看着她走向了停靠在路边停车位边。 他的车缓缓靠近了,放下车窗,盯着她看着。 “呵……”冉蜜也看到了他,左右看了看,把塑料袋丢进了车,走了过来,一手拍拍车门,盯着他说:“你跟踪我呢?” “没那个空。”沈司晨脸板了板,又忍不住幽怨地问她,“冉蜜,我是不是前世欠了你的债,为什么一见着你,我的魂就跟你飞了?你偏还像看仇人一样看我。” “得,打住……沈司晨,你有事快说,我回去做饭呢。” 冉蜜看看手机时间,刚和黎逸川约了,让他回家等着去。 “就你这态度……我真不想理你了……”沈司晨咬牙切齿,他心里急得跟被蝎子蜇了一样,她倒好,一脸漠然,没心没肺。 “那就不理吧。”冉蜜顺口说了一句。 沈司晨更幽怨了,从车上跳下来,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小声说: “你这段时间去哪里都找个人陪着,别四处乱跑,许杰安和黎逸川斗疯了,只怕拿你撒气。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会赶过来,你记着一件事,别和人硬拼,多拿个手机在身上,别人抢了一个,还有一个呢,刀子喷雾之类的,也弄一点放包里……” “哇,这么可怕!我这是拍江湖警匪片呢?” 冉蜜仰头看着他,柳眉轻拧,满脸震惊。 “你不了解他,他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沈司晨一手叉腰,一手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低声说: “冉蜜,你不喜欢我不要紧,我只想看到你过得好好的,真的,只要你过得好好的,我都不想和黎逸川作对了,我这辈子没什么大出息了……” “沈司晨,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会找到好媳妇的。你就想,冉蜜太坏了,都不识货……” 冉蜜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安慰他。“你是不识货,我到底哪里不如他?”沈司晨转过头来,盯着她看着。 冉蜜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儿,冲他挥手,“谢谢你来告诉我,我会去买小刀和喷雾,你回去吧。” “喂……”沈司晨拉住她的手臂,凝望着她的脸。 “沈司晨,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冉蜜愈加尴尬了。沈司晨确实是个好人,只是她先爱上了黎逸川。 “冉蜜,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都开机。”沈司晨缓缓松开了她的手,又抹了一把脸,小声说:“他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冉蜜心里生起了丝丝的暖意,有这么一个男人,不求你回报地对你好,怎能不让人感动? 【ps:今日两更,两万字……下一更稍晚更出,谢谢支持哇……莫大王咧嘴,满脸妩媚笑容勾|引你们……】 【186】你是我的皇后(激动二更) 二人正对望着,冉蜜的手机响了。睍莼璩晓 苏艺涵在回家的路上,羊水破了,计程车司机直接送她去医院,帮她给黎逸川打了电|话,这时候苏怡芳和他都赶去了医院,不能和她回去吃饭了。 冉蜜有些失望,不过早产是大事,弄不好会出人命,她不能过去揪着黎逸川回家。当然,她更不想去面对苏怡芳,所以,她压根就没有去医院看苏艺涵的打算。 冉蜜的心情有些糟糕,她很想他陪她一起去新房,可似乎一到这时候,就总会出状况。再拖下去,那地方也不新了,这让她很不爽,也打消了现在一个人去新房里转转的念头——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有什么意思? 她变了脸色,一脸不快,沈司晨都看在眼里,小声问她:“你怎么了?攴” “没事,我请你吃饭吧。”冉蜜左右看看,指着路对面的一间餐馆。 她突然变了态度,让沈司晨有点高兴,可冉蜜却又当着他的面给林可韵打了电|话,把那妮子也招了过来。 林可韵的公司离这里只有两条街,她很快就风风火火地过来了,一身蓝色的职业套装,头发挽得规规矩矩的,一坐下就向沈司晨打趣逡。 “沈总今儿有空请客,难得啊。” “我请。”冉蜜笑了笑,让她点菜。 “那更不得了了,你现在可是我们K市,头号富婆,我不客气了。” 林可韵乐呵呵地,抓着菜单就一顿猛砍。 沈司晨坐在二人对面,不时看看冉蜜。他知道冉蜜叫林可韵是为了避嫌,请他吃饭,也只是出于感谢。冉蜜不爱欠人人情的习惯,倒是一直没变过。 他心里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不管如何,他在冉蜜身边还有一个位置。自我安慰完了,沈司晨又骂自己窝囊,非要缠着已经嫁为人妇的冉蜜。 感情这回事,就算那个人有千般不好,万样的弱势,可偏偏你看了,事事都如你的意,毫无原因可言。 所以,冉蜜在别人眼中纵有万般的不妙,但在沈司晨和黎逸川两个人眼中,那就是宝,尤其是在沈司晨眼里,固执也是她的优点。不似黎逸川,偶尔还会开玩笑似的挑几个她的错处来。 把一个人所有的缺点当优点,和包容一个人所有的缺点,都需要强大的感情支撑,从这点上说,冉蜜觉得这两个人差不多……呸,为什么要他们两个做比较?你可是嫁了人了,赶紧的让自己老实安分一点!冉蜜赶紧收回乱跑的思绪,勾着头,给黎逸川发了个消息,问苏艺涵的情况。过了一会儿,黎逸川发了个消息回来:进产房了。 冉蜜看到产房二字,忍不住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唇角全是笑意,晚上告诉他的时候,他一定乐坏了!还有,他那样“兴致”勃勃的,要不要悄悄买个真的充|气|娃娃来送他? 她想得入神,脸上的笑容又明媚动人,惹得沈司晨又把视线给粘了过来。 “沈司晨,你要把冉蜜的脸看出个洞来吗?”林可韵盯着他看了半天,上下打量着他,又开起了玩笑。 沈司晨脸一红,赶紧转开了视线。 “别拿他开玩笑了,你朋友多,来个贤惠清纯的介绍给他。”冉蜜握着水杯,犹豫要不要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林可韵。 “贤惠的有,清纯的没有,要求哪这么多。”林可韵撇撇嘴,不乐意了。 “就你这样的,来一个。”冉蜜又说。 “好啦,你们两个再拿我开玩笑,我可吃不下了。”沈司晨忍不住了,这样给他介绍女朋友,让他无地自容。 冉蜜吐了吐舌尖,和林可韵靠在一起,在手机上看笑话,两个人不时笑成一团。 沈司晨坐在这边看她,突然有种错觉,冉蜜就是他的妻子,他们一直就这样在一起…… 陷进单恋的人难以脱身,不仅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带着一种强大的魔力,诱惑你继续往前,幻想有朝一日,你可以触到爱的柔软。 沈司晨被爱的蛛丝缠紧了,苦苦挣扎,却越挣越紧。他觉得,约莫这辈子都不可能挣脱出去了。 冉蜜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脸红,抬眼看他,小声说: “沈司晨,伯母的身体怎么样?” “还好。”沈司晨赶紧又别开了视线,笑了笑。 林可韵端起了酒杯,在手里晃了晃,一手托着下巴,盯着沈司晨笑,“嗯,沈司晨,要不然你喜欢我吧,我和王蓝彦在一起这么久,他就没这样看过我。我整个容,把自己整成冉蜜,你就将就一点?” “那好啊。”沈司晨也跟着开玩笑,端起水晶的醒酒器,要给冉蜜倒一点酒,“来一点?” “不了……”冉蜜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担心这里。” 沈司晨不敢劝酒,放下了酒瓶,给冉蜜舀汤。 “我也要。”林可韵咬着锃亮的银勺,眯着眼睛,在桌下脚踢沈司晨。 沈司晨看她一眼,拿着勺子就往她的碗里舀汤,可舀到她的碗上方时,又转了方向,放到冉蜜的碗里去了。 “好啊,我告诉黎逸川去,说你请他老婆吃饭。”林可韵吐出勺子,瞪着他威胁。 “我还告诉王蓝彦,你用脚踢我呢。”沈司晨掀掀眼皮子,低头吃饭。 能和冉蜜吃顿饭,就让他心情好至这种地步,连林可韵都感叹,自打沈策去世之后,平常看这男人板着脸,瞪着眼睛,好像人人都欠他一百万似的,这时候还真让她有种看到了以前的沈司晨的感觉。 “哎,你是瞧不上我,否则我追追你。”林可韵丧失了拿他打趣的心情,低下头吃饭。 冉蜜看了看她,也识时务地闭了嘴。她听黎逸川说过,林可韵和王蓝彦进展太慢,王蓝彦还是不肯收心,也不可能像黎逸川一样,为了她和家人翻脸,黎逸川甚至让她劝林可韵放手。冉蜜劝不了林可韵,林可韵和黎筱枫是一类人,不撞南墙不回头,认准的人,认准的感情,非要走到底不可。 不,不仅是这两个,冉蜜,苏艺涵,林耀……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有这么一段时间,情感付出了,拼命想往回收,可实际上却仍然在拼命在付出。 咦,别说女人了,这面前还坐着一个痴情种呢! 总之,这世间还有这样的情感存在,不光是充满了金钱味道的你来我往,这就是一种享受。 林可韵的手机响了响,王蓝彦发来的,苏艺涵剖腹产,是一个男孩子。他们家终于有人生了男孩子了,可以想像苏怡芳现在有多高兴。 “我送什么礼好,还是包个红包?”林可韵拧眉,小声问冉蜜。 “随便。”冉蜜随口答,她可没打算要送什么。 “你不去医院看看?我想过去一趟,王蓝彦的妈在那里,免得又有借口说我不会做人。”林可韵用纸巾擦了嘴,转头看向玻璃窗外。天气有些阴沉了,几朵乌云堆积在天边,好像是要下雨,她又嘀咕道:“这破烂天气。”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冉蜜直接说,说她小气也好,不会做人也好,她绝不想和苏怡芳面对面遇上,免得又听那些尖锐刻薄的话,受了气,还要气着肚子里这个…… 她神情平淡,林可韵也不再邀请她一起过去,和沈司晨打了招呼,起身离开。 一桌子的好菜,冉蜜努力往嘴里塞,她现在是两个人,要把肚子里这个养得白白胖胖,不可以像她瘦,得胖、再胖一点。 “有这么好吃吗?” 沈司晨犹豫了一下,其实这菜真的挺普通的,不过是随手指的一家饭店罢了。 “不错。”冉蜜点头。 她这样意兴阑珊的,落进沈司晨的眼中,让他十分落暮。那个男人,轻易就让她高兴,又轻易地让她悲伤。而他的喜悲,却不能在冉蜜的心里留下一丝痕迹。隔得这样近,却又觉得隔了千重山,万重水,他还是无法拥有她的快乐。 冉蜜坚持买的单,出来的时候,正有小雨淅沥。 反正海边的天气就是这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一场雨,把你原本就潮湿的心情浸泡得水份更多。 黎逸川并未打电|话过来,冉蜜也没再打过去,他在陪家人呢,那和她没关系。冉蜜再想装得大度一点,也忘不了在苏怡芳那里受到的侮骂,忘不了苏艺涵对她做的那些事,她顶多做到不报复,但做不到装出和善的样子来。 她捏了捏自己的皮包,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礼盒,里面放着她要送他的那个礼物……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苏艺涵输了几百CC的血了,全是黎筱枫的,脸都抽白了,这时候正歪在沙发上休息。 苏艺涵大出血,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这时候还没有苏醒,孩子情况倒还过得去,苏怡芳平常调理得当,孩子只是不足月,各方面发|育倒是不错。 “挺着大肚子,她跑出去干什么?”黎逸川黑着脸问苏怡芳。 “她说去给宝宝买衣服,想出去透透气,和梦娅一起去的,谁知道会动胎气呢。都怪我不好,如果我一起去就好了。” 苏怡芳连连摇头,眼睛红肿着,声音沙哑。 “行了,让我安静会儿。”黎筱枫翻了个身,看着他们。 黎逸川抬腕看表,这时候冉蜜应该回去了,他起身出来,去走廊上给冉蜜打电|话。这几天只怕他都得回苏怡芳那里去住,黎筱枫得在这里照看苏艺涵,苏怡芳年纪大了,一旦晚上有事,他来不及赶过去。 接通之后,他只简短说了几句,那头久久沉默着,好半天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晚一点回来。”他沉吟了一下,小声说。 “嗯。” “乖啊,别生气。”黎逸川有些尴尬。 那边又沉默了好久,才听她小声说:“黎逸川,我怀孕了。” “什么?”黎逸川怔了一下。 那边又沉默,黎逸川赶紧又问了一遍,不是他听错了吧?昨晚上还摁着她乱揉…… “什么什么什么,就她们重要!”冉蜜的声音突然就怒了,随即就传来了盲音。 “喂、喂……” 黎逸川扭头看了一眼房间里,众人都朝他看着,他这样低声下气,那些人还没见过。 “这边这么大的事,你就知道哄那个女人。” 苏茜见苏怡芳脸色不好,立刻就指责黎逸川。 “我回去看一下。” 黎逸川懒得解释,拔腿就走。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赌气说出那句话,沈司晨就站在她身边看着,一脸复杂心情。 爱的女人嫁人了,爱的女人怀孕了,爱的女人正在他面前冲着别人撒娇呢!他只能眼巴巴干看着,这种感觉挺——操|蛋的—— 他在心里骂了脏话,那男人凭什么把冉蜜弄怀孕了呢? 这荒唐的念头一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无聊又好笑,别人是夫妻,他凭什么站在这里叽歪。 “我送你吧。” 他拉开车门,又反应过来,冉蜜有车,她其实并不需要他。他的手僵硬地停在车门上,勉强笑笑,弯腰往车上钻。 “沈司晨,再见。” 冉蜜冲他挥挥手,快步往自己的车边走。这酒店规模不大,车都停在门口的前坪上,路边也有临时停车位,她和沈司晨的车隔了几米的距离。 就在这时候,一辆摩托车突然轰鸣着,从酒店右侧的小巷子里尖啸着冲出来,径直冲向了冉蜜。 路不宽,左边是车,右边还有行人,行人被这车吓得哇哇大叫,往两边乱窜,冉蜜也往车上靠,可是她立刻就发现不对劲,这车是直接往她身上撞来的!她赶紧往对面跑,想爬进花坛隔离带里去,摩托车总不能当众表演飞车去撞她吧? 她的速度比不了那辆摩托车,才一只腿爬上了花坛,摩托车就已经撞到了。 “小心。” 沈司晨猛地推开车门,大步往她身边冲来。一把拉住了她,和她一起扑进了花坛里。 摩托车撞在了花坛上,车手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扶起车就跑,没人敢拦那个人,冉蜜也只来得看清他穿着黑色的夹克,戴着黑黄相间的头盔。 沈司晨爬起来想追,却一个趔趄,往前一扑。刚刚那车的车轮撞到了他的腰,现在腰上一阵剧痛。 “沈司晨,你没事吧?” 冉蜜倒下去的时候,也在花坛上硌了一下,所幸花坛里都是花草,没能伤着,他又挡在她的身前,没来得及缩上去的右腿也没事。 沈司晨摁着腰想翻身,却没能成功,呲牙咧嘴的,一脸扭曲狰狞,怒气冲冲地骂: “臭小子,还真敢动手啊。” 冉蜜知道他骂谁,担忧地说:“我送你去医院,你别这事了,我会告诉黎逸川。” 沈司晨扶着她的手,撑了几下都没能起来,冉蜜看他的背上,衬衣上碾着清晰的车轮印,她小心地掀起他的衣服看他的腰,红肿了一大片,千万别断了,半身不遂才好啊! 她心里一沉,赶紧打救护车的电|话,这种情况,她不敢再乱挪动他的身体了。 沈司晨心里也暗道不妙,这一轮子压上来,他听到了骨头的钝响声,如果撞断了,他……不就真成了废人了吗? “对不起啊,沈司晨,我不应该请你吃饭的。” “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认识这么个杂碎。”沈司晨双手撑在地上,勉强地跪坐着,豆大的汗珠疯狂地往外涌,他说完,又转头看她,小声问:“你没事吧?怀孕多久了?” “最多一个月。”冉蜜陪他坐着,用手帕不停地给他擦汗,一脸焦急,“你是不是很痛啊?” “还好、还好……”沈司晨装英雄,从牙齿里挤出两词,汗涌得更急了,人也跟着开始发抖。 冉蜜捡回了自己的包,手机已经被摩托车压碎了,没办法开机,她索性拔出了卡,把手机放到脚下,再踩了几脚,当成踩小人,然后丢进了垃圾箱。 沈司晨在一边看着,想笑,又笑不出来,痛得那是一颤一颤,最后终于趴回了地上。英雄救美这种事真实地发生在身上时,其实一点都不美好,他快疼死了。 酒店的保安已经帮着报了警,警察过来问了一下情况,这时候救护车也到了,沈司晨趴在担架上,被抬上了救护车,上去的时候,他努力扭头看车外,只见冉蜜站在那里,正和警察说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跟他去医院。 “告诉她,不要跟去了,让她回家去,自己身体要紧。”沈司晨喘了会儿,让护士下去传话。 护士跑下去,拉着冉蜜说:“小姐,你男朋友说让你回去,自己身体要紧。” 冉蜜转头看救护车,没出声。 救护车呜啦呜啦地开走了,冉蜜也开着车,跟着警察回派出所做笔录,是许杰安,就是许杰安,她就检举许杰安!找证据那是警察的事!凭什么老百姓把警察的活给干了,她爸爸的车祸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为什么? 她有些气愤,说话就大声,警察面面相觑,看着这名传K市的冉大小姐发彪。 邢大队听说她在这里,特地过来看,冉蜜已经平静了,很不好意思地站起来,和他问好。又一本正经地给他提意见。 “邢队长,我爸的车祸真的有蹊跷,你多关注一下啊。”冉蜜跟他出来,小声央求他。 邢队长沉吟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总会查清楚的,最近正在整理一些有疑点的旧案,不过有句话我想请你带给黎先生,不要拿他在国外的方式在我们这里做事,不管他怎么踩着法律的边线走,总会有触到雷区的时候,他的今天来之不易,要珍惜。” 看样子,他们对黎逸川的过往也弄了个清楚明白啊! 冉蜜也赞同邢队的话,她至今依然记得黎逸川那天在楼梯时说“要结果不管过程”那话时的表情,很冷酷,也很残忍,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对手,被他给踩趴下了。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从派出所出来,她直接回了颐美中心。 天有些晚了,沈司晨那里她准备明天再过去看他,她有点担心自己下午那一摔,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就在派出所找人借电|话和沈司晨联络过了,他的助理已经赶到了医院,伤有点重,但是不会像他们想像的那样可怕。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起来,敲打着游泳池上方的玻璃天花板,她倒了牛奶,又上网查安胎的方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他办公室的电|话不停地响,她知道锁的密码,可是那是他的办公区,她还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进去过,为了避嫌,他的工作,她是能不听就不听,能不看就不看,说到底,也是怕他出了乱子,会怪她添乱。 冉蜜和他相处,一直这样小心,她向来只求个安宁而已,哪有太多的要求? 可是,这样小心,是不是还不信任? 冉蜜不曾深想过,她在网页上翻看着,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该吃什么,用什么,首先她的化妆品都得搁下了,还有爱吃的、不健康的零食也得放弃。 她正想着,门突然就被打开了,黎逸川蕴怒的声音传过来。 “冉蜜你搞什么?怎么不接电|话?我还跑到了别墅去找你。” 冉蜜扭头看着他,她在这里,正等他的安慰和拥抱呢,先等来了一声骂。她拧拧眉,不理他,继续在网页上看。 黎逸川身上被雨浸湿透了,过来甩开了外套,快速换衣,扭头看着她问: “你说的是真的吗?有了?” 这什么问话啊?冉蜜头也不回,关上了网页,淡淡说:“骗你回来用的谎言。” 黎逸川已经脱|光了,拿着毛巾擦头上的水,听到她这样的话,衣也不穿,直接过来,去她的包里翻找。 包里有病历本,他才掏出来,就被冉蜜跑过来,夺去了手上。 “穿衣服,讨厌。”冉蜜侧着脸,把病历藏在身后。 “让我看看。”黎逸川为了她找了一晚上的火气消了点,喉头有点发紧,伸手找她要病历。 “看你自己的去。”冉蜜把病历紧紧攥着,倒退着往电脑边走。 “让我看看。”黎逸川跟过来,眼中有了笑意,她这表情,说明……是真的! 冉蜜看着他露出这样老狐狸一样的表情,突然就很生气,如果不是真有了,他那黑着脸的样子,难道还准备揍她一顿吗?他是想要孩子,还是想要她? “来啊,乖。”黎逸川突然就伸开双臂环住她,从她的身后夺病历。 本子被二人揉得皱皱的,几页纸都给撕坏了。 冉蜜一松手,他才抢到手里,翻开一瞧,撕掉的正是写了字的,还在冉蜜的手里攥着呢。 “别折磨我了,来啊,是不是真的?”黎逸川急了,又向她伸手。 “穿衣服。”冉蜜侧着脸,他还真是luo奔惯了,裤|衩也不穿一件,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黎逸川眼尖,看到了枕头一角露出的小锦盒,走过去掀起枕头,揭开了锦盒盖子,拿出叠成心型的化验单。 “呵……”他快速看完了,眉眼全都舒展开,转头盯着她看着。 这双瞳原本幽幽暗暗,可是渐渐的,就像化了春风的大海,泛起了阵阵柔意。 “还真行嘛,还以为得让我多出点力气。”他笑起来,把化验单又看了一遍,重新放回锦盒中。 “你这话说的,好像以前觉得我不能生一样啊。”冉蜜抓起睡袍往他身上丢,一脸怒容。 “不敢,你是皇后。”黎逸川穿好了睡袍,过来抱她。双臂把她轻摁在怀里,手掌在她的背上轻抚不停,在她的发间亲吻着,喃喃地说:“冉冉,我太高兴了,我能当爸爸了。” 冉蜜其实也挺高兴的,如果他下午就赶回来陪她的话,她会更高兴。明明一件很高兴的事,非让她忍了这么久才说。 两个人抱了好久,他的心跳声很快,一声一声,像有节奏的鼓点,不停敲打着她的心房。她淡渐气消,推开他,小声问:“苏艺涵还好吧?” “大出血,还没醒。”黎逸川坐到床上,拉她往腿上一坐,掀了她的睡裙就看她的肚子,手指轻轻捏了捏那娇软的皮肉,又微笑了起来。 “冉蜜,你这肚子大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样子?你怎么不早说?上午就知道了是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抬眼看冉蜜,眸子亮亮的,满满都是欣喜。 还真是难得,有这么多问题来问她!冉蜜嘴角一抿,就势往床上一滚,故意说:“就不告诉你。” 他贴着她躺下来,双手揽紧了她,在她的肩上轻咬慢吻着,手一直捂在她的小腹上不肯离开。 两个人静静地躺着,听着窗外雨声滴答,听着彼此心跳声声,这种安静是他们最享受的,没有外人来打扰,也不必理会恩怨纠缠,只有彼此就是美好。 没有负担的爱,才是最动人的。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多了两个保镖,就像哼哈二将,除了上厕所,这两个人都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就算她在房间里,这两个也会守在房间外,一个看书,一个玩电脑。 冉蜜坐在沈司晨的床头,陪他说话。 他好在不用手术,上了石膏,像木乃伊一样躺着,不能动弹。 郑薏茹在一边和来探望沈司晨的亲戚说话,不时转头往这边张望一眼。 沈司晨动了一下,有些沮丧地说:“我还以为躺一晚就好了。” “多躺两晚当成休假好了,你也难得休息一天。”冉蜜安慰他。 沈司晨苦笑,“这样的休假太坑人了。警察来过,说你说是许杰安,让我提供线索。” “是你说的啊。”冉蜜看着他,秀眉轻拧,小声说:“难道你也想瞒着,然后自行解决?他那么凶恶,可没把你当成朋友看。” 沈司晨轻轻摇头,看着她说:“我哪有线索啊,那杂碎不知道躲在哪里,他隔一段时间就换个窝,他爸妈都找不到他,狡猾极了。你最近不要出门了,我看那两个人,是你的保镖吗?这样很好,别让他们跟丢了。” “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等抓到许杰安就好了。”冉蜜说着,见他嘴唇干白,便拿起了一边的棉签,沾了水去给他抹嘴唇。 “我来吧。”郑薏茹快步过来了,从她手里接过了棉签。 沈司晨正恼火,见她使眼色,往门边一瞧,只黎逸川和秦方一前一后进来了。 “你面子真大。”冉蜜轻轻一笑。 黎逸川的太太是沈司晨舍身相救,他不来,显得太小气。 “请坐。” 郑意茹微笑着,请两个人坐下,又切水果来请二人吃。 “沈先生,谢谢你。” 黎逸川向他道谢,唇角轻扬着,满面春风。 能不春光随他走吗?沈司晨猜得到他高兴的原因,心里堵得慌,恨不能一脚把他踢出去。他淡淡一笑,说了句,“不客气,朋友应该做的。” “伯母,这里的费用,我来付,您看还需不需要请护理人员。”黎逸川点点头,看向郑意茹。 “不用了,他帮朋友,我怎么能还收钱呢?我自己可以照顾他。” 郑意茹温和地笑了笑,婉拒了黎逸川的好意。 “要的要的,沈先生真是英勇过人,这样的英勇行为,我都想请报社的朋友专门写篇专访,这可是我们现在社会最缺少的英雄啊。再说了,也算是给贵公司做宣传。” 秦方一开口就是嘻嘻地笑,半真半假,可他偏是一脸真诚,让你生气不了。 “不用了。”沈司晨脸黑了黑,真不知道是来探病,还是来示威! “呵,其实还有一件事,沈总怎么确定昨天的事,是许杰安?”黎逸川站了起来,走到了病床边,看着沈司晨问。 “黎逸川,你什么意思?我乱猜的,可不可以?”沈司晨有些恼火了,这个人示威也示得过份了点。 “好好养伤吧,总之,昨天的事非常感谢。” 黎逸川唇角勾了勾,轻轻拍了拍一直坐在床边的冉蜜。 “你是在这里再坐一会儿,还是和我过去。” “我坐一会儿。” 冉蜜知道,他说的过去,是去对面的妇产科楼上看苏艺涵,于是直接拒绝。 “别呆太久,我约了一个老中医,给你把把脉。”黎逸川叮嘱几句,和郑意茹打了招呼,和秦方一起快步离开。 过了会儿,护士进来了,把已经交好费的单据给了郑意茹。 “这么客气干什么,他救你是他自愿的,他一向对朋友好。”郑意茹把单据放到床头柜上,向冉蜜道谢。 “是啊,他是好人。”冉蜜微笑着点头。 郑意茹看向她,神情复杂。冉蜜正帮沈司晨打开手机,递到他的手中,没能注意郑意茹这样的眼神,有怨有恼,有无奈也有痛恨。她站了会儿,起身出去。 听到她的动静,冉蜜只扭头看了一眼,便坐到一边,等着黎逸川去那边安慰完家人,过来叫她。沈司晨在交待助理工作上的事,有些会面要推迟,有些单,要让别的经理去谈,说话有气无力的,想来是因为背痛的原因。 正说话间,沈司晨又有电|话进来了,沈司晨看了看陌生的号码,摁了接听,许杰安有些暴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司晨,你落井下石啊?谁说昨天我找车撞那娘们的?黎逸川找了道上的人,四处找我,我若有事,我拉着你一起……” “疯子。”沈司晨怒骂一声,挂掉了。 这电|话又打进来,不依不饶的,沈司晨只好又接听,许杰安在那边咆哮。 “沈司晨,你落井下石,你等着瞧……我不会让你们好过!” “不是你,你怕什么,自己去说啊。” 沈司晨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干脆地把这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你不告诉警察吗?”冉蜜歪着头看他。 沈司晨把手机丢开,转过头看她,“你家黎总在找道上的人,我告诉警方,不是让黎总也沾上个黑社会的名声?冉蜜你帮我个忙,你不是懂西班牙语吗?我有笔合同在和那边洽谈,有个合约我想亲自处理,不想让太多人看到,可我现在不能坐起来打字,你帮我翻译一下。” “好。”冉蜜点头,让他把合同发到自己的邮箱里。 秦方的脑袋从门口伸进来,冲着二人笑,“皇后娘娘,黎总说你可以起驾了,误了把脉的吉时,只怕黎总会悲痛到心都裂了。” “秦方哪!”冉蜜服了他的嘴,又气又好笑,和沈司晨道了别,过来拧秦方的耳朵,“总有一天找个厉害的女人,治死你。” 【二更完毕……其实没想像中的那样复杂的……就在眼前哪……】 【187】好好做胎教 “得,有像你一样漂亮的,我坐拥十个都高兴啊。睍莼璩晓”秦方抛了抛车钥匙,一手摁开电梯门。 冉蜜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反不好拿他开玩笑了。 黎逸川就坐在车里,在楼下等着,一手探出车门外,手里的烟在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来回抛动,居然不掉。 他的神情很轻松,转过头来时,那笑意直接从他眼底涌出来,热烈非凡的,让冉蜜情不自禁的生起几分酸意。若不是有孩子,这男人还真难得时时露出这温柔的模样来。 呸,男人找女人,难道就是为了生孩子攴? “秦方,我们今天住别墅去,你把电梯锁好。” 黎逸川交待了几句,俯过身给冉蜜系安全带,还顺手拿了个小纸袋给她。 “什么?”冉蜜好奇打开小纸袋逦。 “不是说怀孕了会随时饿吗?”他笑笑,发动了车。 “呃……”冉蜜看着纸袋里的蛋糕傻眼了,还没到会饿的时候呀! 他看了看她,在身边摸索了一会儿,又递上了一支新手机,沉声说:“给你设好了快捷键,这几天不要乱出门,不要乱接电|话,沈司晨这里也不要来。” “你真的找了黑社会的人……黎逸川,我们要讲|法律的……” 冉蜜才讲半载,就被他有些轻蔑的低笑声打断了。她懂得他笑里的意思,可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 “我知道你在美国都那样办事,你熟悉法律,可是你再狠,也有比你更狠的,防君子不防小人……” “上课呢?”他还是笑,一手伸过来,在她的嘴上捏,“还挺能说。” 他手指用的力有点儿大,冉蜜呜呜叫了几声,瞪着她,扳着他的手指,想阻止他继续用力。 他只是笑,然后用有点儿粗糙的指肚子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摩挲着。 “你好好开车,别一只手,监|控把你拍进去了。”冉蜜伸手指路口的摄像头,没好气地训斥他。 他抬眼看了看,慢条斯理地说:“总之,我这段时间要办事,尽量多抽时间亲自陪你,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要出门,等事情结束了再说。” “你真是……自大狂!”冉蜜无奈又生气,这样一个男人,除了自己,谁也不信。可冉蜜真担心他捅出大篓子来,毕竟这里不是美国,是国内,他再狠,压得住地头蛇吗?现在她可是两个人,他如果真出事,她怎么办?和谁哭去? 黎逸川开了会儿车,又拿了盒糖出来,丢到她的手里。 冉蜜低眼看,这是一款戒烟糖! “快喂我。”他扫她一眼,低声下命令。 “你自己吃呗。”冉蜜正在生气他的自大,把糖又丢回他的身上。 “没看我在开车吗,手没空。”他语气强硬,俊脸微微拉长了。 “滋……”冉蜜倒吸一口凉气,刚拧她嘴巴的时候手怎么有空?她瞪了他一会儿,剥了一片糖往他嘴里塞,恨恨地说:“看在你肯戒烟的份上,快吃吧。” 黎逸川顺势咬住她的手指,和戒烟糖一起含在嘴里。 冉蜜往回收了收,没能收动。 黎逸川侧脸看她一眼,故意又用舌尖在她的手指上舔了一下,低声说:“这棒棒糖不错。” 冉蜜哭笑不得,只能任他咬了一会儿,这才解放了手指。 “呆会儿把了脉,我送你回别墅,这几天就住在那里。”他吃了糖,慢吞吞说了一句。 “知道,你要办事。”冉蜜学着他的语气,嗤笑一声。 黎逸川笑了笑,打开音响,放了个钢琴曲,“来,好好做个胎教,以后生个钢琴公主给我,我重重有奖。”冉蜜又被他弄得想笑了,抬手就在他的胳膊上掐,恨恨地问他,“黎逸川,你娶我就是为了生钢琴公主吗?以前为什么不对我这么好?” “还要怎么好?天天抱着搂着,吃饭也喂你?”他任她拧着,胳膊还故意用力,肌肉紧实得让冉蜜掐不下去。 她揉着指尖,心中忿然,掐不痛他,自己的手指先痛了! “我已经请了两个阿姨,专门照顾你,你想学设计的,那个老师也会隔天给去上课,反正你脑子不好使,两天正好消化……哎,其实不是,是这样不累。” 他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握着空拳,抵在唇上,人一抖一抖的。 冉蜜咬着牙,这人要做爹了,整个人全变了!一团和气不说,目的全是为了她肚子里这个。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黎逸川,这是我的孩子,你再敢生我,我就……我就……” 黎逸川转过头来,盯着她的眼睛,不阴不阳地问她,“你就怎么样,就不生了?你敢说这话吗?” 冉蜜看着他那威胁性十足的眼神,抬手就往他的胳膊上招呼,“黎逸川你再敢用这么狠的语气和我说话,我……” 她突然很沮丧,盯着他看了半天,忿忿然转头看窗外。 “难怪说孕妇脾气古怪,你本来就脾气古怪,现在就更不得了。”他看她一眼,拉起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轻轻拍打,急匆匆地说:“来来来,你打,你不就这么点暴力倾向吗?古怪性子,我有儿子了,我还不能高兴了?你什么人哪你?” 冉蜜被他几句话说得又理亏了,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怎么就在他面前占不了便宜呢?什么时候她能干个胜仗? “还瞪,傻丫头,不和你闹了,给我把手揣暖和点,这么凉。”他拉拉她的手,往自己的口袋里一揣,专注开车去了。 冉蜜挪了挪,往他的身边挪一点,头往他的肩上靠。 “开车呢,坐好,想出事啊你。”他抖抖肩,又训斥她。 “咦……”冉蜜羞愤交加,每次都是这样,他能胡来,她一旦主动,他就能义正言辞地指责她。 黎逸川又开始笑了,这笑声醇朗如春天的风,又温暖如夏夜的光,让冉蜜十分享受。她扳着手指算,这一路下来,黎逸川如此傻笑的次数有过四次了,还真像被人点了笑穴一样。 冉蜜喜欢这样笑意盈盈的他,开朗的他。车压过微暗的天色,驶向乡间,退休的老教授就在那里休养。 黎逸川不管有多高兴,心中还是有隐忧的。 在她手术恢复期,可以和她缠绵那段时间,他起初还算规矩,没敢造次。 可你要知道,冉蜜这女人,就是天生的令男人沾上就发疯的类型,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令他沉迷的蜜泉又极会勾他,往往在第二回的时候,他就把拦精灵给丢到九宵云外去了。 再者,她经|期很准,他按着她安|全期来,没想过她会中镖,那段她可还在服药呢,昨晚上他根本没睡着,满脑子都是这事,担心她的身体能不能承受怀孕期间的辛苦,也担心孩子会不会被药物所影响。 这种担忧,甚至延伸到了对于那些有辐射的机器的怀疑上,所以才带她来看这位声名显赦、很有威望的老教授。 他希望一切都是顺利的,他已是而立之年,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和心理来当父亲,他要当父亲,一定是威严和温和并存…… 他脑中闪过父亲的脸,顿时心情低落。 冉蜜听着音乐,慢慢地睡着了,黎逸川昨晚没睡,她其实也没睡好,脑子里全是担忧,担忧他固执地按自己的方式办事,担忧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连累孩子…… 可她又相信,上天赐了宝贝给她,就一定会健康大长大。 这种孕育孩子的感觉,让冉蜜陡然觉得自己多了份使命,也多了份勇气。 黎逸川轻柔地给她盖好自己的外套,车稳稳地驶向目的地……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老教授为人非常和善,自己在小院里种了不少花花草草,不仅装点院子,还有一些可以入药。 他给冉蜜介绍着自己种的各种宝贝,教她如何用平常的食材来治普通的头疼脑热。 冉蜜认认真真地记在本子上,一二三四五地列出了好多条。别的女人嫁人,生孩子,大都有母亲陪在身边,教一些不懂的事,可冉蜜得自己来。 “对了,是这样,切薄一点。” 厨房里传来了老太太爽朗的笑声。 冉蜜转头看,从窗口望进去,黎逸川袖子高挽,手里拿着菜刀,正小心地从鱼身上剔下雪色的肉,额头上微微蒙着一层汗。 他在跟着老教授的太太学做养生汤,材料很多,摆了十多个盘子。 冉蜜的体质有点弱,体寒,老教授说手术很亏身子,得好好注意调养。其实冉蜜听到这话挺自责的,为什么就不能长得强壮一点,和黎筱枫一样?为什么走路不好好的,会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成那傻样儿? “你先生挺不错的,我看那拿菜刀麻利得很,比我还切得好。” 老太太笑着出来,坐在门边择菜,大声跟冉蜜扯闲话。 冉蜜抿唇笑了笑,在这里呆了一下午,听这老太太说了不少事。这老夫妻都有七十多岁了,一个是老中医,一个是纺织厂的工人,好多年前厂子就垮了,就在小区门口支了个摊卖水饺,两个人的生活圈子完全不同,一个是大学生,一个初中生,中途不知道多少人会说他们两个走不到白头,可偏就一起过了一辈子。 婚姻这双鞋,谁穿谁知道。 冉蜜最大的心愿,就是和黎逸川一起白头到老。 陶罐里开始翻腾香味儿,他正用勺子尝味道,手机突然响了,他听了几句,便放下了小勺,走出小院,到院外去听。冉蜜支着耳朵,装成无意一样往门边走,隐隐听到他说: “全毁了,把人给我堵着,先把手指给我打断。” 这声音非常的狠,冉蜜忍不住打了个激棱,也不知道是不是许杰安落他手里了。 黎逸川挂断了,一扭头就迎上了冉蜜的神线,勉强笑了笑,低声说: “我们得回去了,我送你去别墅。” 冉蜜点点头,向老夫妻道别,付了钱,拿了药方,还收获了他们种的新鲜小菜一袋子。这老教授本来是想安静地过过晚年,除了村子里的人,一般不再接待外面赶来的病人,黎逸川能来,还是找了人来说情。 你看,还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所有的喜欢。 老两口把院门一关,又回到自己的平静小世界里去了,发动车的时候,冉蜜还听到了老太太爽快的大笑声,哈哈哈的,笑了好一会儿。 从村子里出来,黎逸川一直面色不善,中途给王蓝彦打了个电|话,让他这几天在公司里镇着,谁找他也不许告诉他的去向。 “是许杰安吗?”冉蜜小问他。 “嗯……”黎逸川沉默了一会儿,才习惯性地去拿烟盒。 冉蜜拿了片戒烟糖给他,他在手里捏了一下,拧拧眉,冉蜜看他的神情,主动拿了烟出来,他看了一眼,轻舒了口气,把糖丢进了嘴里。 冉蜜知道戒烟其实过程挺难熬的,尤其是他习惯了想事时吸上一支的人。 黎逸川把车停在别墅外,交待了几句,也没进门就匆匆离开了。 两个保镖,两个阿姨,都在院子里等着她,一见她就笑着打招呼,做自我介绍,落落大方,十分亲切。 这是两个四十多岁,样子庄端温和的女人,一个叫黄永芳,一个叫刘玲。都是经过了专门培训的专业人士,营养学,护理之类的都很精通。 冉蜜打量着院子,和她想像中的大不一样,穿过草坪时,只见蔷薇花从里装了两只秋千,此时有风,秋千就在暮色里轻轻晃动。 她走过去,在秋千上坐着了,双腿轻轻蹬动,仰头看着别墅。 完全是中式纪欧洲风格,沉稳大气,夕阳投在顶楼两房彩色的玻璃窗上,让人恍若穿越了时光。 可能在黎逸川心里,冉蜜还是那个童话里的公主,所以他才处处把她当个小女孩来看待,连新房子也建成了童话里的模样。 “太太,进去吧,起风了。”黄永芳在门口叫她。冉蜜又晃了几下,起身往房间里走。 其实也挺兴奋的,迈进了大厅,她就忍不住笑起来了。 水晶灯从顶上悬下来,偌大的立体中国结喜字还悬在灯上。他们没有婚纱照,那人估计也不可能会乖乖地任人摆布,露出白白的牙,僵硬的笑。所以墙上挂的是油画,画着单车少女从长长的坡上滑下来,白裙飞舞,长发飘飘,青嫩的脸颊上洋溢着笑意。 他总记得那一幕……冉蜜摇摇头,她没经历过那样青涩的暗恋,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涩涩的,求之而不得……到底是什么滋味,能让人一直深记于心,和时光一起,永远新鲜,永不褪色? 她又去楼上看新房。 房中一张圆圆的床,米黄|色,上面铺着大红的被子,还放着两套全新的红色睡衣。想必是给他们蜜月回来的当晚准备的,可惜一直没用上。 冉蜜每一间房都去参观,楼下楼下,有十几间房间,怎么住得了呢?难道上半夜睡一个房,下半夜再换一张床? 冉蜜忍不住给黎逸川打电|话,想分享一下这快乐,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接。 “怎么了?” “嗯,这里……我很喜欢……” “好,我知道了,我先挂了,你早点睡。”黎逸川匆匆说。 他挂断的时候,冉蜜突然听到了一声嚎叫,吓得她赶紧连声问他,“怎么了?” 没人回答,他已经挂断了。 冉蜜咬咬唇,在床边坐下。看样子他真按自己的方式办事去了——弄出人命怎么办?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走回房间,坐到沙发上,低眼看着脚边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地毯上散跌着许多照片碎片,还有砸碎的摄像机,手机。 “还有没有?”黎逸川揉了揉眉心,脚尖在那个人的手上踢了踢。 “真没有了,我们只是替杰少办事跑腿的人,真和我们没关系啊……黎总,饶了我们吧。” 两个人抬起头来,连声求饶。 “这个手是谁的?”黎逸川捡起一张照片碎片,一只手正扣在布满抓痕的胸上,手腕上戴着水货名表,中指上还戴着一只硕大的金戒指。 右边的男人努力想把手藏起来,却被一边的保镖给踩住,他来不及求饶,就听一声碎响,只怕表和骨头一起碎掉了,保镖又提腿狠狠一踩,同一边的脚也给踹折了。 男人痛得跟杀猪一样地嚷,保镖立刻弯腰,用布堵上了他的嘴,他像癞皮狗一样在地上扭转抽搐着。 “现在,谁能告诉我,还有哪里可以找到他?”黎逸川轻吸一口气,又问。 另一个已经吓得口齿不利索了,哆嗦半天才说:“可能、可能在、在富安……我真不清楚,也有可能、有可能在宝兰街的俱乐部里……” 林亚楠的家在富安,宝兰街的俱乐部多是寻欢的地方。 黎逸川点点头,起身就走。 “黎总,我们去吧,你才结婚,嫂子才有了身孕,别沾太多的煞气。”保镖跟过来,小声劝他。 黎逸川上了车,手肘在方向盘上靠着,捏了捏拳,点头,沉声说:“动静小一点,做干净点。” 保镖点头,小声说:“放心好了。” 黎逸川这才关上车窗,缓缓驶出小区。 苏艺涵受了太大的惊吓,昨天下午剖腹生产之后,一直因为麻药而昏迷着,因为她潜意识里还在害怕,迷迷糊糊地就把这件事说出来了,苏怡芳早上急急叫他过去,就是说这件事。 许杰安那小子,黎逸川绝不会让他痛快地死,得磨他一辈子,到死都不得安宁…… 此时还不算太晚,十一点钟,他要回别墅,就得经过财贸大街。那是中心路,这时候的夜生活正进行到荼蘼热烈之时,不时看到有年轻妖娆的女人从路边走过,那富有诱|惑力的身段,还有一点都不怕冷,穿着的极短的裙子,都足能让这个城市的夜充满了迷离妩媚的味道。 红灯就拦在前面,黎逸川的车在路口停下,去一边的便利店里买了盒戒烟糖,拆包装的时候,他装成无意一般,转头看向街对面,那辆黑色的桑塔纳已经跟了他两条街了。 【188】老公守则 他嚼了一片糖,慢吞吞走到车边,看了看表,又拿手机出来打电|话,手肘就靠在拉开的车门上,低声的笑,满面春风,神态倨傲。睍莼璩晓 想要气死一个和他作对的人,这样就对了。 那边的车一直没动,他看到了车牌号:BV763Y。他双瞳里冷光黯了黯,挂掉电|话,直接往对面走去。 到了车边,他摸了摸下巴,对着车窗照,有车快速掠过,灯影落在车窗上,印出他暗色身影。照完了,他开始敲窗户,十几声之后,车窗终于打开了,两名年轻的警官一脸怒气地朝他看着。 “辛苦,吃糖。攴” 他笑笑,把戒烟糖丢进去,转身往自己的车边走。 “嚣张。” 年轻的警官气得头顶冒烟,可又无可奈何,他们就在他敲窗户的时候收到了上级的指示,让他们回去休息遨。 这个人神通广大,总能搬出上面的人来压着他们这些干活的小兵。 “赚着黑心钱,看他神气到几时。”两个年轻人气哼哼地,倒了车,回去了。 黎逸川坐在车里,一直看着车开远了,这才冷冷一笑,调转方向回去。 他不信任警方,这是根深蒂固的观念。 当初他进少管所,明明挑事方是对方,欺负他可怜残疾的妹妹,几个臭流|氓把妹妹摁在地上,强行扒她的衣服,他打破了别人的头不假,可侮辱人的人却大摇大摆地走了,没受到任何处罚。 所以,在现在的黎逸川看来,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公平的事,要么接受,要么改变,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他还是忍不住点着了一根烟,双瞳微眯着,慢吞吞地往前开,希望在回到别墅之前,收到保镖的反馈,到底有没有把那孽畜给抓住。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许杰安坐在沙发上,衬衣有点皱,从茶几上拿了烟盒,用打火机点着了一根烟,抬眼往前看。挂着粉红色hellokitty的房门敞开了一条缝,小萌正从房间里面往外偷看,见他看了过去,赶紧关上了门。 林亚楠穿着蕾丝高领雪纺套头衬衣,长裤,还外罩了一件长针织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从她身后往里看,房间里放着婴儿床,才出生的孩子就躺在里面,安静地睡着。 “又当妈,感觉好吧?”许杰安掸掸烟灰,笑着问她。 林亚楠的脸拉长着,大步过来,夺了他手里的烟,低声斥责他, “许杰安,你去你爸那里揭我的底,还指着我帮你?你作白日梦吧。” “你不帮我也行,你知道我的,我这人脾气一来,什么事都做得出,你可有一儿一女,咱们别和孩子过不去,啊……” 许杰安怪笑着,吸了吸鼻子,站了起来,伸手在她的脸上轻拍。 “滚开。”林亚楠愤怒地打开他的手。 许杰安也不生气,又吸了口烟,伸手就拧她的脸,阴阳怪气地说: “生了两个孩子了,皮肉还这样嫩,你这sao货,还真会保养,现在齐梓商不在,老头儿也满足不了你,要不然,我帮帮你?” “许杰安,你不怕我叫你爸过来?” 林亚楠拿起手机就要给他爸打电、话。 许杰安冷笑一声,往沙发上一坐,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盯着她说: “你打啊,齐梓商可什么都跟我说,你们拍下的那些东西,我也欣赏过,你要愿意,我给老头子去看看?林亚楠,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跟过的男人多了去了,不然能有这好日子过?你算个什么东西?叉开腿往床上一躺,让男人捅过了,才换来今天的这一切……要不要你女儿也走你这条路啊?听说卖去泰国,也能赚钱。” 林亚楠的手机放下来了,可又不甘心,狠狠地瞪着他。 许杰安见她退让了,挑了挑眉,继续说: “我说,林亚楠,放聪明点,老头子早晚要死,你总得正式和他结婚,才能当真正的许太太,我妈一天不让步,你就等着老头子死了,我慢慢收拾你。当然,你现在就和我合作,我们把老头子的股份都转过来,一人一半,万事大吉。免得老头子知道这孽障不是你亲生的,掐死你们母子。” 林亚楠坐了下来,手指在手机上轻敲,紧紧地盯着他看着,过了好半天才冷笑着说: “许杰安,当初你们许家为了孤儿院那块地和冉宋武争,冉宋武要护着他那个初恋情人,不许你们动那块地,要买下来继续做孤儿院,你们许家一把火放了过去,嫁祸在冉宋武身上,故意通知他,让他赶到那里。 他捡起打火机和油桶的照片被你们拍下来,他有口难言,你们又仗着沈策当时有权,让郑意茹出面调解,那块地暂时谁也不碰,这才帮你们把冉宋武压了下去。 还有侮辱他妹妹的几个小流氓,也是你找的,这一些,冉宋武可都告诉过我的,如果这件事让黎逸川知道了,只怕你们许家用不着三天,就能成一堆废砖,你可弄清楚,他最近一直在怀疑这件事和你家有关,一直在找证据,不弄死你,也会弄残你。 这些事我可都记下了,全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你真的再惹我,我不保证这东西还能安全……” “臭娘|们,你还有这一招呢。” 许杰安猛地跳起来,挥掌就往林亚楠的脸上打去。 林亚楠被他这一巴掌打得跌出老远,脸立刻就肿了。小萌从房间里听到了声音,赶紧跑出来,尖叫着去抱林亚楠。 “妈妈,你起来,你这个坏人,快滚出去,我姐夫可是很厉害的人。” 许杰安正在暴怒之时,一听这小屁孩儿也用黎逸川来压他,顿时火冒三丈,抬脚就往小萌的身上踹。 六岁的小女孩,哪里经得起这恶魔的一脚,顿时就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畜牲!” 林亚楠跳起来,挥拳就打许杰安。 “妈|的!臭娘们,敢打我。”许杰安脸上挨了一拳,怒骂了声,揪着林亚楠的头发就往墙上撞,“你和齐梓商两个人干的破事,亏空冉家的钱,占为已有,把那小娘们赶出家,以为自己是个好货色,今天就让你看看清楚,你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贱|货。”他抓着她的头发往沙发上丢,林亚楠一声惨叫,拼命踢打着。 可她这是别墅,关着门窗,一栋和一栋之间隔着距离,有钱人都要*,隔音做得又好,谁也管不着谁,家里请的保姆下午请假回家料理家事,到现在还没回来,此时她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惊恐地缩在沙发上,看着抽出皮带往她身上打来的许杰安。 许杰安这人,天生的坏胚子,什么龌龊的手段都做得出。她今晚若不答应许杰安的事,只怕许杰安真会弄死她。 她挨了几皮带,连连求饶。 “现在才求饶,刚刚干什么去了?还威胁我吗?”许杰安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问她。 “不了,求求你,放过我,小萌受伤了,让我看看她,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真的。” 林亚楠连连摇头,低声下气地求他。 许杰安怪笑几声,连连拍着她的脸,低声说:“要说话算话。” “一定算话。”林亚楠点头。 “明天把老头子的印章偷出来,我要盖几个章。”许杰安终于松开了她。 林亚楠长舒了一口气,又连连点头,扑下沙发去抱小萌。 小萌被打得不轻,许杰安在一边看着,用脚尖在林亚楠的腿上踢,“林亚楠,让你女儿嘴巴紧一点,不然我还会来的。” “我要叫救护车。” 林亚楠吸吸鼻子,手颤抖着,在地上摸手机,她现在怕极了,怕这恶棍真会杀了她们母子。 “不许叫车,不然人家告你虐童啊。” 许杰安蹲下来,掐着小萌的脸摇晃。 “别碰她,求求你。”林亚楠赶紧抱着小萌转身,快速说:“你快走吧,我不会说出你的,你要印章而已,我会拿给你。” “晾你也不敢乱来,记着,明天这时候,我来拿印章。” 他用力地拍了拍林亚楠的脸,恶声恶气地威胁了几句,快步离开。 林亚楠把小萌放到沙发上,掀开她的小裙子看,背上一大片青紫,都是被这恶棍给踢的。她忍不住地落泪,赶紧给医生打电|话,又让保姆赶快回来。 落地钟咣当地响了起来,十一点了,小儿子也开始哭闹,饿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没动,就跪坐在沙发边上,指甲深掐进掌心,在心里盘算着退路,她得赶紧拿到钱,带着儿女们离开。 许杰安这人,若不好好打发,她以后别想有安宁日子过! 她的视线落在手机上,咬着牙想了好一会儿,果断地拔通了黎逸川的号码。 “黎总,我想见你,对,非常重要,请你马上过来。”一接通,她便匆匆说道。 才挂断,就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她扭头一看,只见许杰安一脸阴鸷地盯着她,她一声尖叫,把手机丢开,拔腿就想跑。 许杰安猛地扑了过来,揪住了她的大波浪长发,狠狠地往墙上碰去。 “臭biao子,老子就知道是这样,你是找死。” 他撞了一下不够,又撞了第二下,第三下,渐渐的,林亚楠不动了。 他松了手,看着林亚楠滑到地上,心中猛地一沉,慢慢弯腰,手指在林亚楠的鼻下一探,吓得连退好几步,整个人都僵直了。 他把林亚楠给弄死了! 他环视四周,脸色猛沉,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把钱弄走,嫁祸黎逸川!他跑到了柜边,把她的首饰珠宝翻出来,全塞进衣服兜里,然后把监|控器里关于他的那一段全毁了,守在窗口等着。 不多会儿,有辆黑色的车到了。 他冷冷一笑,打开了门放他进来,故意把监控全对着门边拍着,然后摔碎一瓶酒,丢了个打火机在沙发上面,快速从后窗离开。 几个男人从车上下来,快步进了别墅,没一会儿就匆匆跑了出来,驾车离开。 进来都是黎逸川的那几名身手不凡的保镖。 黎逸川接到林亚楠的电|话,便让正在宝兰街寻人的保镖赶过来,他为人谨慎,不会直接进入林亚楠的别墅,和林亚楠碰面。 保镖们到了楼下,便发现了楼上的火光,赶紧去楼上,只看到楼上的卧室门敞着,林亚楠倒在火泊中,小会客厅里的沙发已经燃起了熊熊火光,便赶紧退出了别墅,没人注意烟雾弥漫的房间里,还有两个被烟雾呛晕过去的小孩。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花了四个小时,才翻译了三分之二的文件,术语太多,得一个一个查清楚,免得出错,让沈司晨白白损失。 这是沈司晨亲自拟定的合同,这还是冉蜜头一次发现沈司晨不是个只会玩的,这合同滴水不漏,很严谨。看一个人,还真不能只看表面,沈司晨其实优点挺多嘛。 她坐得有些累了,起来伸懒腰,走到窗口去看院门处。 都这时候了,黎逸川怎么还不回来?办事办得怎么样了?别真把别人得半身不遂吧? 真暴力!她拧拧眉,又抓抓头发,抬眸看向窗外。 满天星辰,一弯下弦月,薄纱一样的月光笼罩在蔷薇花丛上,秋千静立于夜空下,猫汉子正在月下的蔷薇丛中懒洋洋地踱步,它比她适应得快,上窜下跳,已经把这里的情况摸得了如猫掌。 这样美好的新房第一晚,他可不能不回来! 她抱着双臂,眼巴巴地盯着大门,盼着他赶紧出现。 这种盼夫归家的感觉,就像猫抓心肝一般地痒,又急又恼,又烦又燥,待有机会,一定让他等她,当一枚望妻石! 他的车终于出现了!她眼前一亮,赶紧往楼下跑,第一次在家里迎接新婚丈夫回家,一定得弄出点动静来。她乐呵呵地到了门边,拉开门,探出头去看车。 他的车近了,她才完全打开了门,跳了出去,冲他招手。 “别跳,退回去!” 他把手伸出来,指着她乱挥。 冉蜜吐吐舌头,退到了台阶上,等着他下车了,大步过来了,才伸手去抱他的肩。 “怎么这么晚!”她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闻了几下,脚跟落了地,一本正经地点头, “好了,没有口红印,没有香水味,本宫批准你进去了。” “呵……本宫……你什么时候给自己升职了?我批准了吗?” 他笑起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拉着她进去。 “我是皇后啊。” 冉蜜掩着唇笑,眼儿弯弯地,盯着他的后脑勺看。 “我还是太上皇呢。”他随口接了一句。 “你怎么这也要占便宜?你是太上皇,我是皇后,你是赶紧弄个皇上来和和我配对啊。” “得,还是我委屈点和你配对吧。” 他转过头来看她,眉眼有笑。 可冉蜜觉得这笑挺勉强的,她眨了眨眼睛,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去一边的鞋柜拿拖鞋给他。 “我自己来,你别弯腰。” 他走过来,自己打开了鞋柜,换了鞋,环顾了一下四周,扭头看她。 “还满意吗?还想要什么,让他们给你买回来。” “你都没装一个电视机!我要你陪我去买。” 冉蜜瞪他一眼,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电视也不买一台。 “有。”他笑笑,拉着她上楼。 “哪里有?”冉蜜满脸狐疑,她每个房间都找过了,还问了两位阿姨,她们都不知道。 “说了有。” 冉蜜看他,这神色里实在有些勉强应付的意思,那些高兴劲头就悄然消散了不少,跟在他的身后,慢步进了卧室。 “不用我放水吧?”她看他脱去西装,往沙发上丢,便拿起来挂好,扭头轻声问他。 “我自己来就好,你先休息。”他摇摇头,走进了浴室。 冉蜜听着响起的水声,冲着里面挥了几下拳头,继续去翻译合同。他的浪漫,只怕在叶知岛上用光了,这时候甭想要了吧。 她一面在键盘上打字,一面大声问他: “黎逸川你今天办事怎么样啊?” 里面的水声浅了浅,随即传来他的声音。 “你在用电脑?” “是啊,帮沈司晨翻译个东西。” “谁让你用那个的?不知道有辐射吗?” “又不是每天用,你急什么。” “赶紧关了,别等我出来给你关,到时候一个字也没了。” 她拧拧眉,扭头往浴室的门上瞪了一眼,咬咬牙,关了合同,可不甘心,又打开了文档,想了想,快速打起字来。 噼啪的声音响了没多久,里面的水声还没停,他人先出来了,腰上系着浴巾,一身水还在往下滴落,直接从她手里夺了电脑。 “怎么不听话呢?手机电脑,统统不许用,你身体很好吗?还不注意一点!” 他一面训斥,一面低眼看向电脑屏幕,这一看,顿时满脸惊愕。 “老公守则。”冉蜜站起来,抱着双臂,一字一顿地念,“黎逸川,我叫你老公,可不是白叫的,你好好看看。” 黎逸川嘴角抽抽,视线落在那一行行偌大的黑色字体上—— 为保证家庭的和睦,巩固太太家庭地位,并培养起其飞扬跋扈,有恃无恐,为所欲为的习气,特撤消前期不合理的“太太服从制”,正式执行“老公守则”。 太太洗澡时老公要量好水温,抓痒擦背;不得有贪图淫欲之行为。如因此而影响老婆沐浴,不得把责任推卸给小弟弟。 太太做菜时老公要赞不绝口,无论咸淡多吃几碗;不得有偏食挑菜之行为。 太太自由与朋友会面时,不得随性实施打击。 太太犯错时(无论是何种错误,是初犯还是屡教不改)老公都要引咎自责,自揽黑锅;不得有连累老婆,使其内疚之行为。 老婆哀伤时老公要椎心泣血,悲痛欲绝;不得有面露微笑、幸灾乐祸之行为…… “我还没写完呢,我写完了,你再好好学习学习。” 冉蜜看他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开这玩笑,伸手就夺电脑。 “我说冉蜜,要不要听听我的太太守则?” 他把电脑还给她,捏着她的耳珠子轻碾,慢吞吞地问她。 “不听。”冉蜜连连摇头。 【189】我只会在意你 “真的不听?” 他在床上坐下,又剥戒烟糖。睍莼璩晓 其实他烟瘾并不大,只是养成了想事的时候非要在手里拿着一支的习惯。冉蜜在一边看了会儿,单腿跪在床沿上,双手抱住了他的头,轻声说: “黎逸川,如果……你在这里真的不轻松,我们可以去美国。” “这里很好啊,冉冉你真的不听太太守则?”他把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前,低闷的声音往上飘攴。 “我不听,你立下稀奇古怪的规矩,我才不想遵守。”冉蜜顺势往下坐,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指肚子沿着他的眼眶轻轻地按揉。 这种主动的亲热,让黎逸川眉眼间浮起几丝柔意,闭上了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才用长指在她的脸上轻滑了几下,慢吞吞地说:“黎家的太太守则就是,太太好好享福。” 冉蜜扑哧一声笑了,摇了摇他的肩膀,轻声说:“看你说的,难道不遵守,我还要去做苦力?”“你这样细皮嫩肉,天生是让男人宠的。”他抓着她的手往唇上摁,亲吻了几下遢。 其实,冉蜜不知道这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以前他说她最大的作用在床上,现在这话其实意思离不到哪里去,他大男子主义非常严重,觉得娶回家的太太就应该当个小女人,这样才突出他的强大和保护欲。 可一个一心让她享福,不让她受苦的男人,难道不好吗?爱的表达方式不同而已。 她突然间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他强大的控制欲和保护欲,因为她明白他只不过是依着他自己的方式来爱她。 他只老实了几分钟,两只手掌抚在她圆润的肩上,一点一点地把睡衣往下推。 “喂……” 冉蜜知道他的企图,赶紧摁住他的手指。 “别动,让我瞧瞧你。”他抬眼看她,坚持把她的睡衣给推开了。 “这有什么好瞧的……我警告你,上回在颐美的时候,那时候就有了,你还那么疯,幸好没事。” “知道知道……”他连声低语,头往前一抵,就埋在了她柔软的雪团中间,深深地呼吸着,低低地说:“冉冉,再过几个月,就会有个臭小子来和我抢你了,这时候还不让我一个人多霸占霸占。” “这醋你也吃?”冉蜜好笑起来,双手插|进他茂密的头发里,轻轻地给他按摩。 “嗯……”他舒适地闷哼一声,双掌按紧了她的腰,安静地享受着她的温柔。 今晚无风,大海也处于睡熟中。如此地静,静到以至于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见了。 冉蜜的手轻轻下滑,摁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抓了抓,喃喃地说:“哎,我困了。” “睡吧。”他深吸一口气,抱着她就势一倒,两个人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他懒成这样,都不坐起来,双脚在被子又蹬又踢几下,勾过了被子,往身上一盖。 “真懒。”她吃吃地笑。 “那你怎么不去拉被子?”他眼睛都不睁,手臂揽住她。 冉蜜又笑,立刻就像小猫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小声说:“你厉害,能拉出被子,我拉不出。” “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他脸一黑,低头看她。 “嗯,其实我已经睡着了。”冉蜜把脸往他的怀里拱了拱,轻轻地笑。 黎逸川也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看她是不是真睡了。发现她真的陷入梦乡之后,才摸到手机,和秦方用网络联系。 保镖们并未上前去查探林亚楠的伤势,不想留下痕迹,也没想到房间里有两个小孩,可是黎逸川却能猜到,小萌和才出生不久的小婴儿应该还在大火里! 保镖离开时拍了几张照片,黎逸川看着照片上的烈焰,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当年那场他未亲眼见过的大火,那场夺去他母亲和妹妹性命的灾难…… 他心里非常难受,以至于现在真想大吼几声。他看了一眼冉蜜,小心地抽出手臂,轻手轻脚地下床出门,去了楼下。 虽然有胃病,不能喝太多的酒,可是这里依然建了一个地下藏酒窖,放着从各国运来的美酒,都是朋友们送的。 他挑了一支,拿了一杯水晶玻璃杯出来经,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坐在高脚椅上,趴在橡木桶的吧台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打着打火机。 啪……啪……啪…… 火苗儿燃起,又灭掉,又燃起,又灭掉……一次又一次,映在他的双瞳里…… 一定是许杰安,他在那里和林亚楠起了争执,可能杀人也只是一时之愤,可那两个小孩怎么办? 保镖离开的时候,以一张废卡报了火警,秦方正在打探消息。 手机响了,秦方回话了。小婴儿情况还好,不过小萌情况糟糕,她在学校里学了一点紧急逃生的知识,苏醒之后,拖着婴儿床往卫生间爬,但是被掉下来的瓷瓶打中了后背,脊椎伤得严重,现在还在抢救中。 活着就好。 他坐直了,拍了拍额头,冉蜜尽管不说,可他知道冉蜜很喜欢那个小妹妹,甚至还有过接到身边自己照顾的念头,如果小萌不能救过来,只怕冉蜜会接受不了。 “可惜监控没了,不然姓许的畜牲逃不掉。”秦方怒气冲冲地声音从手机那边传过来。 黎逸川端起酒杯,杯中艳红的液体染得他的指尖也红红的,他摇了几下杯子,一脸寒意,低低地说:“去调取各个路口和路段的监控。” “好。”秦方匆匆一字,结束通话。 黎逸川丢开手机,把酒一饮而尽,涩涩的汁液穿喉而过,在胃里造成一阵火烧的滋味,让他热血沸腾。 头顶悬着的几盏小马灯透着暗幽的光,酒窖里全是这葡萄美酒的醇香,他坐于暗影中,背影和酒架投下的影子融成一团。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整理好了合同,叫上了两个魁梧的“大力水手”,正准备上车出门时,一辆警车出现在了大门口。 又来找黎逸川?冉蜜微微拧眉,叫过了管家黄阿姨,小声说:“黄阿姨,麻烦你去告诉他们,黎逸川不在,让他们去他工作的地方找。” 黄阿姨快步过去,和对方交涉了会儿,直接打开了门,让对方的车停在外面,人进来了。 冉蜜从车上下来,微微不悦,也不知道这黄阿姨怎么回事,怎么能擅自作主呢?可黄阿姨快步跑过来,开口就说: “太太,你妹妹是不是叫小萌?她出事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冉蜜心猛地一沉,赶紧走向那几名警察,急匆匆地问:“我妹妹怎么了?” 来的人,领头的就是邢队长,他看着冉蜜低声说:“林亚楠家里起火了,医院联系不上家属,所以我们只能上|门来找你。” 冉蜜的呼吸更紧,赶紧招呼他们去医院。 “情况要紧吗?是不是需要费用?黄阿姨,我中午不回来了。”她往车上钻,急匆匆地交待。 “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坐你的车,请这两位先生暂时坐我们的车?”邢队长手扶在车门上,盯着她看。 冉蜜犹豫了一会儿,点头。 两名保镖只好下车,去警车上坐着,跟着她的车往医院走。 “邢队长,到底怎么回事?”冉蜜一面问,一面塞上蓝牙耳机,手指快速在屏幕上划动,拔给黎逸川。 “请先不要打给他好吗?我想和你谈谈。”邢队长立刻阻止了她。 冉蜜的心沉了又沉,想了想,还是取下了耳机,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 “邢队长,不要绕圈子了,难道你在怀疑是黎逸川在林亚楠家里放火?我只能说,你在异想天开,他不会这么做的,他讨厌火,我想你既然知道他的过去,就应该知道他亲生母亲和妹妹是在火灾中丧生的,可你们警方始终没有找到真正的原因,还把火灾归纳于意外。还有我父亲的车祸,明明也很不正常,明明有人证明他没有喝酒,可还是归于酒驾。” 邢队长浓眉拧了拧,点了点头,平静地说: “是,冉小姐所说的一切,我都会认真查证,最近几年,确实在我们行业出现了一些不光彩的事,但我相信,真相终归是真相,不会被湮没过去。” “抱歉,真相的事,我实在不对你们抱什么希望,我找过你们很多回,没有一个人重视此事。”冉蜜忍不住打断他,快速说:“所以,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我妹妹现在情况如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吧,这辆车你见过吗?”邢队长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举到她的眼前。 冉蜜把车靠边,认真地看了看,轻轻摇头。 “如果你在黎逸川这里看到了,请你通知我。”邢队长又说。 “这不可能。”冉蜜断然拒绝。 不可能是黎逸川做的,她也不可能帮着外人来对付黎逸川。 “林亚楠是被人在墙上猛烈撞击而死,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婴儿,还有你妹妹小萌都在抢救中,你妹妹情况更糟糕,她虽然爬到了洗手间,可是被倒下来的青瓷花瓶砸中后背,还有她被人暴力踢打过,胸前断了两根肋骨,扎穿了肺部,现在还在抢救中。” 冉蜜猛地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如疾飞的箭,直冲向医院。 太残忍了!那是两个孩子! 她急促地呼吸着,眼眶红得如同快滴出血来,眼泪大颗地往下落,小萌绝不能出事,那是她唯一的血亲,绝对不能再有亲人离开她…… 邢队长紧紧地抓着安全带,不停地低呼小心。 “小什么心,邢队长!”冉蜜怒责一声,油门踩到了底,在车海中急行穿棱。 邢队长这样的大汉,做了二十多年的邢警,还是头一回遇上冉蜜这样的姑娘,明明纤瘦文静,飙起车来,居然如此疯狂! 到了医院的时候,邢队长脸色铁青,跳下车就想批评冉蜜。 可交警的人也追来了,冉蜜一指邢队长,大声说:“是邢队长让我快开,他执行公务。”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冉蜜已经冲进了医院大门。 那几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证件,便不了了之。 林亚楠为人心高气傲,发达之后和以前的穷亲戚几乎不再往来,而且她跟过的男人前后有好几个,结下的仇人也多,她一出事,居然没几个人来看望。 不过让冉蜜意外的是,许杰安的爸爸居然在这里,就坐在长长的走廊上,双手抱着头,肩膀高song着。冉蜜不知道他是在伤心儿子,还是伤心小情|人。 她没理他,直接去找护士,要问小萌的情况。 这里也有警察守着,拦住她问身份。 “让她过去。” 邢队长跟过来,叫住了同事。 冉蜜走到门边,从窗子往里面看,只见小萌躺在病床上,一身插|满管子,床头的仪器闪烁着令人心急的光。 “病人情况不容乐观,看看能不能渡过今晚。”医生小声向她解释,一脸同情。 冉蜜的手覆上玻璃小窗,额头抵在手背上,急促地呼吸着。好半天才转过头,看着邢队长问:“你会抓到凶手吧?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草草结案吧?” 邢队长有些尴尬,也有些不悦,扫了她一眼,看着病房里的小萌,低声说: “如果你想找到真正的凶手,我希望你能配合,如果不是黎逸川,那我们也好早点结束这条线索。” 冉蜜又看了一眼小萌,双手紧掩在脸上,把泪水逼回去,转头看向医生,哽咽着说: “请为我联络业内顶尖的专家,请用最好的药,请你们务必治好我妹妹!” “这些都可以满足,请你跟我来。”医生点头,请冉蜜跟她去办公室,要详谈小萌的伤势。 冉蜜吸吸鼻子,扭头看邢队长,一字一顿地说:“我信你的徽章,请给我真相。” 邢队长脸色严竣,认真地点了点头。 冉蜜跟医生谈过了伤情,又联络了几位医生下午赶过来会诊。乱糟糟的心情,让她忘了沈司晨的合同。独自坐在急诊大楼下的花园里,双手掩着脸,不敢看阳光,怕一看就想到小萌那快乐的小脸。 不应该是这样的,原本的一家人,怎么就分崩离析了呢?为什么让小萌来承这样残忍的事?“冉冉。” 沈司晨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她抬眼一看,只见他坐在轮椅上,双手举着,正伸手递给她一杯奶茶和一包纸巾。 “谢谢。”冉蜜接过东西,小声道谢。 “我都知道了,你不要着急,会好的,你放心。那丫头和你一样,强得很。”沈司晨把轮椅再靠近了一些,见她眼睛红红的,忍不住抬手给她擦眼泪。 他是想开玩笑,可冉蜜一听,原本强忍的眼泪顿时扑嗖嗖地涌了出来。 “那、别哭啊。”沈司晨慌了,赶紧又给给她擦。 “沈司晨,为什么会这样,她才不到七岁!你说,什么样的人这样恶毒?要对一个孩子下毒手?踢断她的肋骨……怎么下得了脚?” 冉蜜哆哆嗦嗦的,抓住了他的手指,用力地摇晃着,不停地抽泣,想尖叫,可喉咙里却堵着一团棉,声音发不出来,像困兽一样,呜咽不成声。 “冉冉、冉冉……冉冉哪……”沈司晨劝不住她,慌得连喊好几声,一时控制不住,一拉她的手,把她从椅上拖了起来,她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撞得他痛呼起来。 他本来不可以起床的,是他强行逼着护士给他弄来了轮椅。 冉蜜扶着他的肩站直,低眼看他。他是为她受伤的,难道小萌也是为她的事吗?谁这么恨她呢?冲她来,都冲她来好了啊! 她跌坐回椅子上,深深地喘着,拳越攥越紧。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那丫头是不是疯了?” 苏茜站在窗口,叫苏怡芳过来看。床上的苏艺涵也转过了头,看向她们站的地方。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逸川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被她哄得团团转。”苏茜又撇嘴。 苏怡芳拧拧眉,小声说:“她现在怀孕了,逸川正高兴,你别等下惹了他,自讨没趣。” 苏茜撇撇嘴,转过了头。 苏艺涵盯着二人看了会儿,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呀,好可惜,大人死了,两个小的还在抢救,听说大的那个情况很糟糕,也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有护士从走廊外面过去,小声议论。 “咦,什么事,我去打听打听。” 苏茜的八卦本|能立刻开启了追踪模式,追出去找护士了解情况。 苏怡芳回到了苏艺涵的床边,摸了摸她的脸,又给她倒水喝,小声劝她:“艺涵,你也说说话,别闷着,别害怕,有外婆和你小舅舅在呢。” 没一会儿,她就快步跑回来了,一脸夸张地大叫:“哇,大事,真的是大事。冉宋武真的遭报应到家了。昨晚林亚楠被人杀了,冉蜜的那个妹妹也还在抢救中,太可怜了,才七岁呀。” 苏怡芳眉拧紧了,又走到窗口去看,只见冉蜜趴在沈司晨的腿上,一动不动的,沈司晨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在看什么?”黎逸川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没什么。”苏怡芳随手关上了百叶窗帘,轻声说:“还是要遵守一点习俗,月子里不要吹风。” 苏茜脸上的表情更夸张了,看上去很不解苏怡芳的举动,不是应该让黎逸川赶紧看他老婆和别的男人趴在一起的一幕吗? 苏怡芳看了苏茜一眼,小声说:“艺涵的纸巾用完了,你去买点吧。” 苏茜撇撇嘴,走了。 黎逸川走到床边,看了会儿苏艺涵,还没说话,手机先响了。 “黎总,我们一直被那个邢队长的人扣着问话,现在还没见着太太啊。” “什么?”黎逸川浓眉紧拧,大步走了出去,立刻打冉蜜的手机。 铃声响了好久,才听到那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你昨晚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昨晚就可以找更好的医生的!我也可以来陪她,起码不让她那样害怕,可是你总是这样,你的利益超过一切!你太自私了!” 黎逸川深深地吸气,他第一个想到的,只会是冉蜜的身体情况,不会是别的,他觉得自己这选择太正常不过,与自私有什么关系? 【ps:同甘共苦共闯难关,还是被猜忌摧残、向左向右……呼声在哪里……】 【190】鲜活的爱人 【190】鲜活的爱人 “你不下去?”苏怡芳走到他的身后,眉头轻拧,低声问他,“她身体本身就底子差,这样激动,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黎逸川扭头看她,鬓角处雪色丛生,眼角的皱纹也比往日深刻了许多。睍莼璩晓 苏艺涵出事,他的不肯回头,对苏怡芳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黎逸川曾发誓要对苏怡芳孝顺,让她晚年安乐,可是事实上是,他的天平向爱情倾斜了,让苏怡芳独自陷进往事中,痛苦不堪攴。 “我下去看看。”黎逸川低声说了句,快步下楼。 远远的,冉蜜正趴在沈司晨的膝头,悲恸抽泣。 “冉冉,你别哭了好不好?”沈司晨一边轻轻拍她的背,一边扭头,看向了正渐渐走近的黎逸川暹。 “就算我爸爸有多错,也不应该这样罚我们冉家,这才叫家破人亡……沈司晨,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安心过好日子?妹妹成了这样,爸爸是谁害的我也不知道……我、我每天自己过得好好的……让我怎么……” 她说不下去,双手抓着轮椅扶手用力地晃了晃,真的是用力,全身的力气,这一晃,把腰受伤的沈司晨摇得差点就立刻半身不遂了! 他忍着痛,又轻轻地拍了拍冉蜜的背,闷哼道: “黎逸川……” “不要和我提他!他的人昨晚一定就在那里,可是那些男人却对两个孩子置之不理!如果他们有一点人性,早一点救他们出来……医生说了,再早一点、再早一点点……小萌的情况都不会这样糟糕!还有,说不定小萌可能就不会被瓷瓶打到背上!他什么事都一意孤行……他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别人在他眼里都是草是土是泥,不是,根本什么都不是……在他眼里,只要姓冉,那就应该下地狱,早点死才对!” 冉蜜已经出离愤怒,多激动的话也说得出,她猛地抬头,看到了站在茶花树下的黎逸川。 他站在那里,面无波澜,就好像她在说别人,又好像他不是黎逸川,只是一个路过的人。他一直就是这样,不愿意轻易表露自己的情感,不管是委屈、误解、还是激动,都在心里搁着。 他其实渴望冉蜜能够理解他,就算不是理解,也是一个可以靠近他的人,用她的温柔和润滚烫的心脏来靠近他。 童年时的不幸,少年时的伤,青年时的不停奋斗,让他孤僻。 不,他不自卑,他认为人生来平等,贫与富的区别,不是人和人的区别,善与恶,也不是区别,区别从来只在于,你站在谁身边。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过也只有短暂地几十秒,便大步走过去,把她从沈司晨的身上拉开,抱了起来。 “你真的太可怕了!”冉蜜抡起拳,在他的肩上狠狠捶着,愤怒地扭动几下,最终安静下来,无声地落着泪。 他和她都知道,她一半痛苦,一半激愤,还有一半,是迁怒! 人们都这样,在外面我们都光鲜亮丽,可对最亲密的人从来都懒得掩饰,歇斯底里都留给对方。 可如果这样能让她的痛苦减轻一点,他又何必辩解呢? 他把她放下来,再去抱她,这回是托着她的臀往上一抄,用一种面对面的、她的腿可以缠在他的腰上的姿势,别人眼中看上去看别暧昧的姿势去抱她,所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看向了他们。 他不在意,因为这样抱着她,可以让两个人的上半身紧紧地贴着,他可以感觉到她愤怒而且激动的心跳,她也可以感觉到他镇定而且强大的心跳节奏——以此来安抚她。 冉蜜怎么可能不爱他呢? 黎逸川总能用最简单的方式,直接击中她的脆弱,他是这样的了解她,他这样抱着她,就像一棵强悍的大树,而她化成了柔软的青藤,绕着他,缠着他,依附着他…… “黎逸川……如果小萌有事……我怎么办……医生说其实、其实很难过完今晚……伤太重了,真的,伤太重了!肋骨扎到了肺,她能活现在就是奇迹……”她的双手紧搂着他的肩,泣不成声地问他。 “既然是奇迹,那就会一直是奇迹。”他侧过脸,唇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印着,喃喃地低语。 “会吗?” “会!” “真的?” “会!” 风吹动了那株茶花树,偌大的院子,偏只种了这一棵茶花,红色的花朵在枝头轻轻晃动,像情人鲜活的心。 沈司晨扭头看着他们两个,突然觉得这个组合真的牢不可破,这两个人简直是天生地设的一对,抱在一起,丝丝合扣,这动作一点都不亵渎,反而让人觉得他们两个快融成一个人的感觉。 就像……夫妻树! 那枝繁茂密的枝叶,蓬勃千百年的树干,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日月清风,寒来暑往,烈日冬雪……他们就这样并肩而站着,看着叶青了,叶黄了,叶落了,叶又飘起来了,重新生起嫩芽了…… 有的人呵,天生就是为了爱上对方而来的,毫无理由,就是爱情的荷尔蒙疯狂分泌! 沈司晨嘴张了张,想说句什么,到了嘴边,化成一字闷哼……痛…… 能不疼吗?被冉蜜这样摇晃半天,他可怜的腰! 他的护理赶紧跑过来,推着他回病房。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混帐,是你干的吗?”许杰安的父亲一巴掌狠狠扇在许杰安的脸上,那双眼睛红得几乎要喷出血来了。 “你打儿子干什么?这种事怎么可能是他干的!”许母赶紧抱住儿子,扭过头,愤怒地问着许杰安嚷,“那个狐狸精,不知道勾搭过多少男人了,就你把她当宝贝一样捧着,还不知道是谁家的太太去报仇!姓许的,我跟你这么多年,你对我怎么样,我对你怎么样,我们心知肚明,我这三十几年可老实本份,你出去拈花惹草,我忍了。你要和沈家那个女人眉来眼去,我也忍了,你还要我替你巴结她……我统统都忍了,可你打我儿子,我就不忍,你若再敢欺负我们母子,我就把你的那些丑事统统说出去,让你身败名裂!” 母亲护着儿子,那可是豁出一切的,许母像发狂的母狮子,比许父逼她离婚时反应还要激烈。在她心里,儿子才是最终的依靠,和这姓许的老家伙没关系,她和他早就没情份了,忍了这么多年,也应该一刀两断了! “你……全是你惯出来的!”许父气得脸色发青。 许母气头上,跳起来,指着他就骂: “我是惯他,可他起码是你的种,那个女人生的可是齐梓商的,她亲口承认向杰安承认过,只有你这老不死的才相信他可以为你生儿子,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你想生,也得能播出种来!” “你……你这个jian.货!” 许父暴跳如雷,扑过来就想打。 许杰安一把抓住许父的手腕,狠狠往后一推,指着他骂: “老东西,我警告你,你老了,早早把公司全部交给我,我留你一碗饭吃,否则你别想好好过!” “你这个孽障!”许父也狂怒了,抄起茶几上的茶杯就往许杰安身上砸。 许安杰赶紧伸手挡,又抬起一脚,狠狠踢在茶几上。 咣当……哗啦…… 屋里响动|乱成一团,下人们都围了过来。 “全都滚开!”许父一声怒吼,抹了把脸,指着许杰安说:“孽障,你想得到公司,我偏不给你!” “走着瞧啊。”许杰安冷笑,双手垂在腿边,紧握着拳,那模样居然是随时可能扑过来打死这亲生父亲一样。 许父被儿子的凶残眼神吓着了,也不愿意久留,匆匆走了出去。 “妈,爸只怕不会饶过你和我,不能让他继续欺负我们两个。”许杰安把母亲扶起来,盯着许父的背影,恶狠狠说。 “那要怎么办?你告诉妈,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许母拉着他的手,焦急地问他。 “我疯了吗?我为什么这样做?”许杰安脸色一沉,推开了许母的手。 “那就好。”许母轻拍胸口,慢慢坐到了沙发上,看着一屋子狼籍,又忍不住呜咽地哭了起来,“杰安,我嫁你爸的时候,我家的条件比他好太多了。他家还没这么发达,只是中上而已,我愿意嫁给他,是看他老实上进,又头脑灵活,对我又好,在他身上压了宝,他还真发达了,越来越发达,别墅,酒店,公司,轮船,赚了大钱,可是……他怎么就对我这样了呢?夫妻夫妻,怎么到老了,尽然闹得散了呢?” “妈,没事,有我在呢,我把公司弄到手了,我天天陪着你。”许杰安坐下来,揽着她的肩轻拍。 “儿子,你要争气,不要再胡闹了。”许母赶紧拉着他的手指,哽咽着说。 “好啦,我知道。”许杰安胡乱点头,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弄到公司。他想了好一会儿,心里又有恶计冒出来了,俯到许母耳边,轻声说:“妈,你知道爸贿赂沈策的事吧?” “怎么了?” “我要把爸弄进去,让他在里面好好想想,该不该这样亏待我们母子。你可是他的结发,青春,岁月全用在他身上了,还给他生了我这个儿子,他居然对你又打又骂,在外面还弄了那么多女人。”许杰安拳头在沙发上砸着,义愤填膺的模样。 许母双眼圆瞪,盯着许杰安看着,好半天才说:“我只是吓吓他,可不能来真的。” “为什么不来真的?难道你要看着他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拿走,让你今后老无所依?妈,你要想明白,他早就不在乎你,不在乎我了,我们两个对他来说,只是垃圾,随手可弃,他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娶林亚楠那狐狸精的,你没看他为了这狐狸精还打上|门来了吗?他到底把你当成什么?”许杰安跳起来,指着门外大嚷。 许母渐渐沉默了,一脸灰败,小声说:“让我好好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夜长梦多,你是不是想等着我被他整死才甘心?”许杰安蹲下去,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放,“你看他打我……” 许母看着许杰安脸上的巴掌印,长长地叹着气,呆了会儿,点了点头。 “让他进去几个月,让你得到公司也好。” 许杰安听到许母态度松动了,心中一阵狂喜。 他是唯一的继承人,只要老东西进去了,他就让他出不来,他就能继承一切!别和他提什么人伦孝心,是这个老东西先不要他的! “不过,妈,他和沈司晨的妈有一腿?不可能吧?沈策再怎么着,也比老东西长得好啊!”他眼睛咕噜一转,又问许母。 “也不叫有一腿,郑意茹扮林黛玉扮得像,当年你爸那一批男人,都被她迷得团团转的……”许母摇摇头,站了起来,往墙边的保险柜走去,一边输密码,一边小声说:“杰安,妈年纪大了,不知道哪一天就起不来了,这密码你记好,就是你请妈妈第一次出去旅游的日期,你还记得吗?” 许杰安一怔,看着许母弯曲的背,心里突然就难过了起来,他走过去,蹲在母亲的身边,伸出手指,按了几个数字。 许母顿时脸上乐开了花,连连点头,“对的,杰安,你都记得,是对的!” 许杰安内疚起来,那天根本不是他想请妈妈去旅游,而是和人打牌输了太多,出去躲躲,从妈妈的手里哄点钱出来。 他拉住了许母的手,轻轻捏了捏,然后把她揽进了怀里,小声说:“妈,你放心,我以后会把公司做好,不让人再欺负你。” “好、好……”许妈妈又连连点头。 这么大年纪还被丈夫逼着离婚,外面的老姐妹面子上不说,其实天天拿她当笑料,娘家人也觉得她没用,她无处诉苦,现在连门也不愿意出了,许杰安真的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许杰安从来没像这一刻一样,如此纠结过,他甚至希望没有昨晚……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发了疯,把林亚楠给弄死了呢? 不,他绝对不能被人查出来,他一定要躲过这一次灾难! 他的手指紧紧掐进掌心,呼吸越来越粗,越来越沉……“杰安,你怎么了?”许母听到他急急的呼吸,赶紧抬头看他。 “没事,妈,我心疼你,是我没用,把事情弄得这样糟糕。”许杰安一抹眼睛,有点儿哽咽。 “没关系,只要你打起精神来,我们不比别人差。”许母赶紧安慰他。 许杰安看着母亲,重重地点点头。 “这些东西,是你舅舅拿来的,他其实一直也让我这样做,可我还念着夫妻情份,可现在他不念了,我也就死心了,只要你好好的……”许母把一只U盘拿出来,递给许杰安。 “这是什么?”许杰安狐疑地问。 “是一些走|私的帐目。”许母犹豫一下,小声说:“你不要弄太严重了,弄一两笔数额小的就行,不要让他呆太久,他年纪也大了。而且闹严重了,对公司损失也大,你也得不偿失。” “妈,放心好了,我会先让财务先把钱转出来。”许杰安心中暗喜,把U盘紧紧地抓在掌心,就好像已经抓住了许家的整个集团一样。 他败掉了一半,还有一半,他会利用那一半东山再起!他之前之所以输,完全是因为老东西管得太严,让他得不到充分的资本去运作,现在好了,他再来一次,再去争取史蒂芬的信任,狠狠把黎逸川打趴下。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睡了有一会儿了,夕阳从窗子里斜斜抹进,在浅绿色的床单上投下一团暖光。她躺在被子里,一头短发乱蓬蓬的,脸色和唇色都显得过于苍白,眼角还有泪痕。 她是在他怀里流着泪睡着的。专家的会诊,是黎逸川过去参加的,情况确实不妙,但还是有希望,只能说有希望,只能等着奇迹的再度出现。 要等她熬过今晚,才能商议下一步手术的事。 黎逸川希望奇迹再多一点,就像他能在拉斯维加斯看到她一样…… 他坐在她的脚那头,手掌轻托着她的脚,给她轻轻地按揉着脚底。脚底按摩可以缓解紧张情绪,让她放松睡着。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指从她的脚底揉过,到她的脚踝处停了会儿,再往腿肚子上走,然后回到她的脚趾头上。 “逸川……” 门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响起一把低柔的嗓音。 他抬头一看,是林耀来了!还有林耀的父亲林京海。 “伯父。” 他把冉蜜的脚放下,起身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不让说话声音吵醒冉蜜。 “伯父什么时候到的?” 他只看着林京海,一眼都不看林耀。 林耀脸色白了白,主动退了两步,靠着墙站着。 “艺涵生了,我来看看她,也看看你。”林京海轻轻拍拍他的手臂,扭头看林耀,沉吟一声,小声说:“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没什么,你们说话好了。”林耀抬头看了一眼黎逸川,又快速低下了头。 有段日子没看到了,她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无精打彩的,头发不像往日一样披着,就用黑色的皮筋束了个马尾。 “看过艺涵和小文文了?”黎逸川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等侯区,沉声问。 “嗯,看过了,你妈妈说,晚上要接风吃饭,你去不去?”林京海跟着他往前面走,低声问他。 “看情况吧,冉蜜身体情况不太好。” “我知道,我听说了,越这样,越要分散一下精力,总想着怎么行,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还有事想和你说。”林京海沉吟一下,抬眼看他。 “我只能说尽量。”黎逸川长眉微拧,冉蜜这时候怎么肯见他的家里人?到时候又闹起来,再激动一些,还真怕会出事。 “那好,我还是过去你妈妈那边,我看艺涵的情绪也很糟糕,让耀耀在这里陪她几天呢。”林京海又转头看了一眼林耀,有些花白的眉轻轻拧了拧,“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怎么了,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不管她做错过什么,你都让那些事过去好了,好歹我们两家也认识了十多年了。” 【191】统统都给他 “逸川,你去吧。睍莼璩晓” 冉蜜沙哑的声音从几人身后传过来,几人转身,只见她站在门口,脸颊浮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黎逸川唇角抿抿,思忖她话里的意思,是生气,还是什么。 “爸,走吧。”林耀大步过去,拖着林京海就走。 “哎哎,还没说完呢。”林京海扭头看着黎逸川,大声说:“逸川,有空一定来啊。攴” 黎逸川到了冉蜜面前,手指在她的眉上摸了几下,小声问:“怎么醒了,我们说话声音太大了吗?” “不大,我本来就没睡着,睡不着。”冉蜜摇头,往门上一靠,双手在脸上用力揉着,“我去小萌那里看看,你去吃饭吧。” “我能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吗?彘” 黎逸川捧着她的脸,头低下来,和她的额头轻抵着。 二人静静地站在门口,只有呼吸声伴随着晚风掠过耳畔。夜暮淹来,华灯亮起。冉蜜瞪着浮肿涩痛的眼睛看着医院对面商厦的大楼,巨大的招牌被彩灯紧缠着,闪闪亮亮,迷离人眼。 她抱着他的腰,小声说:“黎逸川,都会过去的吧。” “当然。”黎逸川点头。 “对不起,下午冲你发脾气。”冉蜜轻吸一口气,仰头看他。 黎逸川唇角扬了扬,低下头,轻轻地吻住她的嘴唇。他滚烫的唇,含住她潮湿的唇,舌尖轻轻地扫着她的舌。 冉蜜没闭眼睛,这眼睛肿着,和闭着没啥区别,只成一条缝,看着他灼亮的双眼。 “冉冉,我总让你难过,”他吻过了,双臂抱住她,用力地往怀里揉,“我说过不让你难过的……是我没处理好。” “干吗呢?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 秦方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二人扭头,只见他发丝上缀着湿意,正伸手抹脸。 他们两个吻得太投入了,没听到秦方的脚步声。 “有个坏消息,有个好消息,”秦方这时候也没力气贫嘴,手指轻轻捏住黎逸川的衣服,往旁边一拽,让他稍微侧了点,“别堵着门呐,我累死了。” 他说着,大剌剌地从黎逸川身边挤了过去,从墙边的柜子里翻了盒牛奶出来,戳了吸管,呼哧几口喝了个尽光,这才丢了盒子,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二人,大声说: “好了,先说好消息。” 黎逸川拉着冉蜜进来,长眉间浮起一丝冷鸷之色,“说吧。” “这是安插到许家的人录下来的,今天下午的录音。”秦方点头,在沙发上一坐,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放了一段录音给二人。 里面清楚地传出许杰安和他母亲之间的对话,非常清晰。 黎逸川的手指在沙发上轻轻敲打着,神色严竣,直到听完了,才沉声说: “当年那场火和许家一定有关系,当时和冉宋武一起争那片地的人,最激烈的就是他们家。那个U盘只能定许家老头的罪,不能把许杰安怎么样。许杰安今晚肯定会有动作,就让他去陷害他自己的父亲,许家的老东西进去了,公司重心不稳,股东一定心慌。 你晚上联络一下许氏的几个大股东,你和王蓝彦一起去谈,如果他们肯转让股份,我会按原价给他们,如果不肯转让,就等着这录音公开,股价跌到谷底,大家血本无归。 许杰安想得许氏公司,我集中他们大部分的股份,我们来控股。” “好,然后再打痛打落水狗……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 秦方摸出烟来,刚打着打火机,就被黎逸川夺了,丢进了垃圾筒。 “得……”秦方把烟丢开,去把打火机捡回来,擦干净了,低声说:“限量版的!” 黎逸川盯着他,唇角紧抿成直线。 秦方不好再岔开话题了,坐下来,俯在他耳边小声说:“坏消息还真不幸,有两个,一个是罗晓鸥的事,有马仔顶了,许杰安暂时万事大吉。第二个,林亚楠那里,有人拍到了老四他们几个人进去的视频,很麻烦,警方现在正找他们几个,他们进去过,一定留下了脚印之类的,时间契合,很难说清楚。” 黎逸川身子往前俯来,双手合着,抵着下巴,想了会儿,低声说:“让他们去自首,说是林亚楠请他们过去,邢队长要扣他们多久就扣多久,尽量扣的时间长一点,我们更好办事。” “行,这个我最会编了。”秦方收好东西,站了起来。 “辛苦了。”黎逸川拍了拍他的手臂。 “这确实辛苦,不过,看在钱很多的份上,哈……”他开了个玩笑,走了。 黎逸川手往衣兜里摸,戒烟糖一天就吃完了。 “你想抽,就抽一支好了,没关系。” 冉蜜的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手覆上他的手背,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慢慢勾画。 这是她和他一起经历的、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大事,冉蜜心里突然有了种患难与共的激动。 “不了,说戒就戒,总得说话算话。”他笑笑,往后一仰,手臂揽住她,让她靠在怀里。 这个男人有太强大的意志力,是冉蜜,乃至很多男人都自叹不如的。他理智到,近乎于冷酷。冉蜜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画着圈,慢慢地钻进他的衣扣里。 他怔了一下,低眼看她。 这冰冷的指尖已经摁在了他的胸口上,滚烫的节奏从她的指尖钻进她流动的血管里,最后在心脏处汇集。 冉蜜轻轻吸气,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前,隔着衣服咬他,唾液把衣裳沾湿了,她才松开了牙,小声说:“黎逸川,谢谢你陪着我。” “说什么呢?”他拍拍她的背,一手搭在眼睛上,低低地说:“冉冉,我就想你能跟着我,别的什么都不想了。” “我有那么好吗?也不能干,也不能帮你,还是你的负担……”冉蜜小声问他。 “傻话……我就爱你这个负担,有了你,什么都好了。” “那……腰也不痛了,腿也不酸了,牙也不松了,吃麻麻香了?”冉蜜随口接道。 他又怔住了,低眼看她,半天才勾起了唇角,在她的脸上揉了揉,沉声说:“还能开玩笑呢。” 他在她伤心难过的时候能哄着她,她也能在他疲惫不堪的时候来哄他啊……其实也很简单,她能为他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了。 他喜欢她的温柔,她的身体,她的漂亮,她的驯从,她统统都给他! 这是她对他的爱情,浓烈开放,艳丽绝伦的爱情! 他是她的力量,她的勇气,她自信,她的明天,她的未来! 冉蜜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脸上,急急地喘着,湿润的眼角,沾着细碎泪珠的长睫,都在他的脸上轻轻地贴着。 每每多经历一些,夫妻的感情要么更紧密一些,要么……就是分道扬镳。 冉蜜抱紧他,她不想分道扬镳,她想天长地久。 晚上,他没去吃饭,请小文秘书送了饭菜过来,和冉蜜两个人就在重症监护室外吃了,一起陪着小萌。 姐妹两个,应该会有心灵感应的吧?冉蜜希望自己的陪伴,能给妹妹力量。她的肩上突然多出了一份责任,这责任是小萌的生命和未来。她突然觉得自己最近眼泪太多了,她不应该哭,她应该站得直直的,站在小萌的面前,当一个好姐姐。 磨难,从来不会让冉蜜趴下,她看着月光,神情渐渐平静,没什么可以击倒她,小萌会好的,一切会好的。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小萌以顽强的意志力挺过了一整晚,第二天,专家会诊,进行了第二次大手术。 冉蜜一大早就找了个地方,特地给父亲烧了好多纸,让他的在天之灵保佑小萌。 她们姐妹两个真算是多灾多难,不过,这小命也真是顽强,都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了。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你看你,现在有了黎总在身边,这日子过得多爽啊,小萌以后也会好的,不要太担心了。我听说了,那几位专家可不简单,全是在世卫组织上有排名的。”林可韵挽着她的手,小声安慰她。 冉蜜点头,昨晚她经过允许,进去陪小萌说了会儿话,鼓励了她,可能真有作用。小萌挺过了一晚,说明小萌确实求生意志强!冉家只有她们姐妹两个,她和小萌,不要再分开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 林可韵的手机响了,她听了一句,立刻挥舞着手臂,乐滋滋地说:“呀,姗姗姐生了!” “是吗?男孩子女孩子?”冉蜜也跟着高兴起来。 “是男孩子!你那师傅可死板了,盼儿子要盼疯了,天天还焚香祷告呢,这下随了他的心愿了。”林可韵撇撇嘴。 “也不怪他重男轻女,他父亲去世之前就想抱孙子,也算是圆了父母的心愿。”冉蜜替他解释了一句,拉着林可韵说:“走,看小宝宝去。” “好啊,小宝宝,新生命!”林可韵点头,笑了起来,把东西收起来了,想了想,又说:“冉冉,我和王蓝彦……分手了。” “嗯?”冉蜜惊讶地看向她。 “其实也没什么,他还是喜欢玩,又和富安的千金大小姐在一起了,反正……分手已经三天了,呵……我们是和平分手,我们都努力过了,他始终不能做到只对我一个人好。可真的,他人其实不坏,对我也挺好,我要什么就买什么,也肯陪我玩,就是……可能他就是那样的人,可能我不是他的真命天女,我无法让他对我专情……” 林可韵还是笑,眼中虽有失落的泪光在闪烁,可是远比第一次分手时要平静多了。这回不需要朋友开解陪伴,林可韵很平静地一个人过了三天。 成熟是要代价的,伴随着痛苦、眼泪、悲伤、还有一些小温暖,我们就这样成熟起来了。 冉蜜拉了拉她的手,以示安慰。 她反过来扣住冉蜜的手指,凝望着她的脸,轻声说: “冉蜜,其实我很羡慕你,你拥有爱情,拥有一个优秀男人对你忠诚。” “你也会有的。”冉蜜和她握紧手指,认真地说。 “对,我会有的。就算没有也不要紧,我不会再傻了,我会对自己很好。”林可韵笑着,拉着她的手医院大楼里走,“走吧,去看珊珊姐的小宝宝。” 新生命往往带来新力量,冉蜜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孩子有点黄疸,现在放在新生儿的育婴室里。隔着大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一排排的小宝宝,或在打哈欠,或刚刚睁开眼睛,小胳膊小腿小脸蛋,看着就让人心里放松。 林利平正趴在上面,看得双眼放光,指着最右边的孩子,呵呵地笑,“你们看,我儿子,像我吧?” 冉蜜趴近了看,小眉毛小眼睛,头发倒是浓密,可是实在皱巴巴,看不出像谁。 “得,还是赶紧像珊珊姐吧,要像你,长大了可怎么办?”可韵不客气,当即就嘲笑了几句。 林利平心里头高兴,不和这嘴毒的丫头计较,继续盯着宝贝儿子看。 冉蜜低眼,看到卡片上苏文文的三个字,她听黎逸川在打电|话的时候提过这名字,这是苏艺涵的孩子!这孩子出生十多天了,因为早产,一直放在这里。 她太小了,还瘦,小脸红红的,不过听说生下来肤色黑红黑红的小宝贝,会越长越白皙。苏艺涵的皮肤好,这小孩子也一定好。 小文文此时大眼睛正睁开了,清澈得像两汪雪山顶上的湖水,那样好奇地看着玻璃窗外的大人们。 冉蜜弯下腰,仔细地看她。这孩子眉眼间有苏艺涵和齐梓商两个人的影子,尤其是鼻子,和齐梓商如出一辙。 那个男人造了孽,自己不知道去了哪里,让这孩子一出生,就要面对没有爸爸的境遇!他真不配当个男人,当个父亲! “冉蜜,你听你师傅取的名字!林志刚,好土啊!”林可韵又咯咯地笑起来,一点都不给家门面子。 “什么土啊,你懂什么!五行八字、时辰,一点都不能错!这两个字可是最完美的搭配,一生顺利平安,你这小丫头片子!”林利平恼了,瞪着缀着黑眼圈的眼睛狠狠瞪她一眼。“挺好的。” 冉蜜微笑,手捂在小腹上,如果她也生个儿子,他要叫黎什么呢?黎小狼?父亲是大野狼,儿子会是小野狼吗? 拐角处,林耀扶着苏艺涵停下了脚步,两个人看着正微笑的冉蜜,表情各自复杂。 “看。”林可韵拉了拉冉蜜。 冉蜜转过头,和她们二人的视线对上。 四个年轻女孩子对望了一会儿,冉蜜和林可韵手挽手走开,去看吴珊珊。 林耀和苏艺涵走进来,看苏文文。 生活这出戏,从来都充满了诱|惑和迷雾,就看你能不能遵从真实的内心、遵从善|性|的指引。 林可韵失恋了,又尝试在一起了,然后,她又失去了,可是她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冉蜜痛苦过了,挣扎过了,又跌进了爱情里了,所以她尽情地享受这温暖。 而林耀和苏艺涵呢? 冉蜜希望,她们也会是善良的,并且也能得到自己最终想要的平和与幸福。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现实的列车沿着黎逸川搭好的轨道往前迅猛往前。 小萌手术后的第三天,许杰安的父亲被逮了进去,走织……许杰安的U盘被人调了包,他原本只找了几个罪名稍轻的事复制下来,没想到交上去的却是原始的U盘。 “这个……到底怎么回事啊?”许母气急败坏的跺脚,用皮包敲打许杰安的肩膀。 “我怎么知道!”许杰安这是第二回被人把东西给调包了,罗晓鸥整了他一次,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谁!他手指捏着烟,用力吸了一口,转动了一下皮椅,面朝玻璃墙外看。 外面大雨滂沱,大风呼啸,这是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雨。 他的电脑嘀嘀响了几声,他转头去看,突然恍然大悟,一定是他的电脑被人动了手脚,被黑客给侵了! “该死的黎逸川!”他咬着牙,恨恨地一拍椅子扶手,猛地站了起来。 “你现在发脾气有什么用?你知道吗,这件事已经传开了,早上有好几个大股东给我打电|话,声明要转让股份。”许妈妈跺着脚,又绕到他的前面。 “转啊,我买下来好了,妈,你手里还有多少钱?” “不是钱的问题啊,他们说要转给黎逸川!现在已经开始走程序了!”许妈妈的手在桌子上用力拍打,焦躁地大嚷。 “那为什么不通知我?”许杰安脸色铁青,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给那几个人。 “你并没有公司股份,他们没有义务通知你,我和你父亲的离婚手续还没办,所以他们才会打给我。” 许杰安重重地跌坐下去,揉了揉头发,骂了句脏话,把手机重重地往门上砸去。 “啊……” 正推门进来的年轻秘书被这飞来的飞机吓到了,一声尖叫,连连后退。 许杰安抬眼看,只见几名大股东已经到了,他们身后,跟着黎逸川和秦方、王蓝彦、小文,还有几名公司高层。 “许总被警察带走了,许太太,你就代表他出席一下会议吧。”一个方脸的中年男人看着许母,低声说道。 “我去。”许杰安猛地站起来,指着几人说。 “对不起,你不是股东会的人,你父亲曾经指定过你母亲是他的代表人,所以只有你母亲可以参加股东会。” “那他们呢?”许杰安指黎逸川,气恨地大嚷。 “他们是我们特别邀请的嘉宾,我们早上六点已经召开了紧急股东会会议,做了一些决议,现在只是通知一下你们。” “喂,你们可是吃着我爸给你们的饭发达的,别翻脸不认人啊!”许杰安脸庞扭曲,指着几人大吼。 “许杰安,是你亲手把你爸送进去的,你现在怪我们?你知道这件事一传出来,对公司动荡有多大吗?你上回输掉了枫树湾渡假村,这回还要让我们陪着你一起死吗?”终于有人忍不住,指着他大嚷起来。 “你是谁啊?老不死的!没我们许家,你还是条烂狗!”许杰安不甘示弱,抄起了桌上的水晶狮子镇纸,猛地丢向了那个人。 那人没躲开,正砸在脑门上,顿时鲜血直流,捂着额头痛苦地大吼:“我、我要报警、我要告你!” 许杰安扭曲的庞转过来,对上黎逸川充满蔑视的眼神,指指他,大步往外走。从黎逸川身边走过时,又听黎逸川说: “你做的事,反正是死罪,不如自己从楼上跳下去。” 【192】情人的嘴唇 “姓黎的……” 许杰安处于暴躁中,转身如同饿豺一般扑过来,挥舞着头打向黎逸川。睍莼璩晓 黎逸川只一侧身,许杰安一拳打在了坚实的木门上,痛得自己嗷嗷直叫。王蓝彦和秦方一前一后从他身边走过来,看着他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 许杰安脸庞扭曲,阴鸷的双眼迸发着愤怒的火焰,手指乱挥着,对着他们怒斥攴。 王蓝彦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外面说:“许大少爷,快去用冷水冰一下你的拳头,你看看,都砸伤了,你说你和门斗什么气呢。” 这话当然是充满了嘲讽和蔑视,高傲的黎逸川,有一个高傲的表弟。 许杰安被王蓝彦讽刺快爆炸了,挥开王蓝彦的手,怪声怪气地笑咫。 “王蓝彦你别得意,你不过是黎逸川身边的一条狗而已,你舔他的屁|股得点好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 “你信不信我把你牙全敲掉啊?”王蓝彦脸色一沉,拎着许杰安的衣领就往外丢。 许杰安挣了几下,反腿去踢他,恶狠狠,有像要一脚把别人踢死的恶劲。 “疯子。”王蓝彦赶紧用力把他往前一推,躲开了许杰安的攻击。 “和疯狗有什么好闹的,开会吧,黎总很忙。” 秦方拍拍门,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忙着驯狗啊!”许杰安怪笑着,又嚷了一句。 “许杰安,这里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你再不走,我叫保安!” 王蓝彦指指许杰安,怒声斥骂,他脸色也很难看,被别人当众侮骂得这样难听,也不是好过的事。 电梯门打开了,是董事叫来了保安,扑出来,拖着许杰安就往电梯里摁。 当人失势,又不得人心时,那真比落水狗还不如,四处会有人丢石子和烂木头,唯恐砸得不欢乐。平常受惯了许杰安脸色和呼喝的保安们也觉得扬眉吐气了,拽着许杰安,摁得比谁都用力,那姿势,活像拖着一只装满了垃圾的编织袋,可不管你这不值钱的袋子会不会好受,直接往电梯里面丢。 电梯门缓缓关上,把许杰安暴跳如雷的身影和咆哮声关在了里面,飞快地往楼下送去。 楼上清静了,董事会的成员也都到齐了。大家一脸严肃地坐在会议室里,听着秦方给大家解释合约,之后就是一系列的程序, 这一年许家的日子不好过,整个K市商圈的日子都不太好过,一家股市变化,带来的蝴蝶效应让人称奇,依附着许家生活的一些人突然就失去了方向,还有各个股东,有一些在这里工作了一辈子,看着许氏成长,为许氏的发展壮大不知道出了多少血汗。 如今,一场空的结局,让这些老家伙们心里都难受得不得了。 终于有个老董事忍不住站了起来,双手撑在会议桌上,赤红着双眼,急促地说: “黎总,许氏会转行吗?海运怎么办?我们可是整个南方最有经验的海外运输团队,我们的航线,舵手……码头,都是最成熟最好的……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他声音越来越大,手掌在会议桌上连连拍打着,情绪激动可见一斑。 众人都沉默着,会议室里全是这深深地喘气声,这些老家伙们奋斗一生,快退休了,却看到自己的成果拱手让人,哪会不难过呢? 许太太脸色苍白,不过这几天的功夫,原本靠着高档保养品保养得珠圆玉润、光滑幼嫩的脸皮一下就松驰了,像被人用力扯过无法恢复弹力的橡皮膜,她一直忍耐着不哭,突然,她站了起来,向众人鞠了个躬,小声说: “老许对不住各位,让大家受牵连了,若说损失,我也弥补不上你们,只有对大家说声对不起。” “嫂子,没人怪你们……”有个董事站起来,说了半句,又不知道接什么好。 许太太又转身看黎逸川,拧拧眉,小声说:“黎总是大度的人,希望你不要亏待许氏的这些董事们,你和我们许家的恩恩怨怨,我们私底下解决。” 黎逸川一直双肘靠在会议桌上,安静地看着众人,此时才轻轻扬眉,淡然说道: “许太太言重了,我给的价格合情合理,各位董事心中都有数,如果没问题,我希望尽快走完程序,各位想留在这里工作,可以提出来,如果不想,也会按着职位和公司的规定,给付遣散费。” 许太太点点头,长叹一声,“那就好,其他的事,我让律师来跟进,我先走。” “嫂子,我送你出去。”有一名董事站起来,替她拉开椅子,打开大门,陪着她出去了。 许太太的表现倒出乎黎逸川的意料,他一直以为这个老妇人会是蛮横泼辣不讲理的类型,没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她居然就这样接受了现状,表现得大度忍耐。 或者,在她心里明白许杰安到底做过什么,她害怕,紧张,绝望,又无可奈何。她心中充满奢望,奢望这一切不曾发生,许家还完好无缺,她还是那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享受着荣华,看着老公偷|腥的阔太太。 众人目送她上了电梯,心情都复杂莫名。 “诸位还有没有异议,若没有异议,就可以签字了。”秦方笑了笑,把文件一张张地发到各人的手中。 “哎,签字吧。”董事们纷纷拿出了笔,在文件上签了字。 许家最核心产业就是海运,近十年才在房地产业发展。许杰安的父亲也算有先见之名,是个能人。他把母公司、子公司、分公司之间的关系处理、把握得很好,一些项目尽量不触及到他最赚钱的几家独立核算的子公司,保证有三家不同行业的公司一直依法规范,不受任何事的影响。 许父的事是刑|事犯|罪,是会影响到股市和经营,所以已经快烂掉的那些,黎逸川全部不要,他要收购的是这三个一直健康运转的企业,其中有一家是新兴的朝阳产业,在好的规划下,不出五年,一定成为行业中的翘楚。 他不干赔本的买卖,也不会胡乱投资,收购这件事,一是对许杰安釜底抽薪,二是进一步扩张自己的王国。秦方已经收完了协议,送众位董事出去,转头看,只见王蓝彦还是一脸铁青地坐在那里,手指捏着烟头,在烟灰缸里猛摁。 被人当成别人的跟班,活在别人的影子里,真不件值得夸耀的事,何况被人如此羞辱了一顿。 “怎么着,你们两个还准备在这里坐到天黑?” 秦方想打个圆场,于是笑着过来拍王蓝彦的肩。 王蓝彦掀开他的手,匆匆地说:“娇娇还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他说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步走了。 “哪个娇娇?”黎逸川愕然问。 秦方转头看黎逸川,也是一脸惊讶,“新女朋友,富安集团的千金闺秀,上个月舞会上认识,怎么,你不知道?” 黎逸川拧拧眉,没出声。 秦方又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不会被许杰安几句话给挑拔了吧?” “那还不至于,不过是男人就会要面子,让他自己去好了。我先去医院,辛苦你把协议处理完。”黎逸川拿起外套站了起来,拍拍秦方的胳膊。 “那……黎总,我忙得娶老婆的时间都没有了,什么时候发个老婆给我吧。”秦方笑嘻嘻地把协议往公文包里塞。 “行,七大周四大洋,只要是人类,女性,你自己挑,要谁都行,我绑也给你绑过来。”黎逸川也难得地开了句玩笑。 “你说的,那我晚上就选!”秦方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敲,沉吟了一下,低声说:“其实,你真的可以和王家的公司分开,你只做个股东就可以了。” 黎逸川抬眼看他,双瞳微缩。 “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是说王蓝彦背后做什么,但是说实在的,他也老大不小了,可一直被你挡在身后,什么都作不了主……得,你当我没说……” 秦方看着他神色不对了,摊摊手,拿着公文包走了。 黎逸川的霸道和独|裁作风其实延续很久了,他抱着双臂走到玻璃窗边,看着窗外的林立高楼,心中有些彷徨。 自从那年从少管所出来,他便发誓,要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他努力地伸开双臂,把家里的人都挡在身后,以至于黎筱枫,苏艺涵,乃至王蓝彦的生活和工作,都或多或少地被他影响着。 他有这个能力去影响,他可以支配着让王氏飞速发展的资金,也有着让家里人不敢违抗的威严。 所以,他不让苏艺涵嫁,她就不能嫁。他冻了黎筱枫的帐户,逼她放弃泰拳。他甚至将在;外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苏怡芳带回K市,只因为他想回来。 饶是这样,那些人就很不快了。 那冉蜜呢?他揉了揉太阳穴,想着她之前在半夜小心地爬起来,去门外学做帐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连呼吸也不敢大声的样子,看样子是真的很难受呢! “叮……”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把正沉思的他吓了一大跳。他看看号码,是冉蜜打来的。 “黎逸川……小萌清醒过来了……过了危险期了……”冉蜜在那边泣不成声。 “我就过来。”他挂了电|话,大步往外走去。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他突然醒悟了一件事,他再有能力,再有钱,也只是家庭中的一员,他是她们的依靠,却不应该是枷锁。他的孩子在不久的将来就会降临,他绝不让孩子生活在冰冷的环境里,不能成为许家,沈家那样的地方。 还好,不晚。 另外,小萌清醒了,许杰安可就完蛋了!他一面往拉开车门,一面和医生通话,了解情况。 他匆匆驾车离开,许杰安才从车里钻出来,一脸铁青。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小萌的眼睛还很肿,但是意识恢复了清晰,一直在轻轻呼痛。 冉蜜轻抚着她的头发,鼓励她。晚霞从窗子里斜斜透进,染在冉蜜努力微笑的脸上。 “小萌,别害怕,姐姐在这里。” “姐姐……”小萌轻呼着,伸手拉冉蜜的手指。 “嗯,坚强点,快快好起来,你要当小阿姨了呢。”冉蜜轻托着她的手指,放在脸颊上。 “小阿姨……”小萌又轻轻说了一句,眼睛依然闭上了。 她还是很虚弱,可是她真的挺过来了! “我要叫你们小强姐妹吗?”林可韵把一整束小熊巧克力花束放到了枕边,故意用那香味儿来诱|惑小萌。 “巧克力……”小萌又睁开了眼睛,嘴唇动了动。 “现在能吃吗?”冉蜜赶紧问护士。 “尽量不要吃……舔舔?”护士笑着给小萌换完了药,看向那束小熊巧克力。 “舔舔……”小萌的眼中流露出渴望之色。 冉蜜赶紧剥了一块巧克力,放到她的唇上,轻轻地擦过。 “越舔舔越想吃,再忍忍。”黎逸川的大手从她身后伸来,把巧克力给夺走了。 小萌轻轻呜了一声,像虚弱的小奶猫一样的声音。 “讨厌,拿来。”冉蜜在他的腿上拍了一掌,用力瞪他。 “不该吃的时候就不能吃,原则呢?现在舔舔,还是以后想吃就吃?”黎逸川把巧克力丢开,满脸严肃。 “黎总哪,想苗条漂亮的女人,对这玩艺儿一辈子别想着想吃就吃,好吗?”林可韵翻了个白眼,走到沙发边上坐下。 黎逸川来时路上还劝自己别事事*,可一见着女人们感情用事就管不住自己了。 他不为所动,把小熊巧克力花束收起来,又仔细地看了看小萌的病历,这才在一边坐下来。 夜色渐晚了。 小萌在药物的作用下,昏昏沉睡着,这里还是重症病房,为了不打扰她休息,三人走了出来,让专门的护理人员在里面照料她。 “我先走,晚上要做个策划,明天有工作。”林可韵向二人道了别,匆匆离开。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分手的?”黎逸川转头看冉蜜,小声问。“七八天了吧,她也才告诉我,不过她看上去还好,王蓝彦太不定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成熟。”冉蜜摇摇头,抱着双臂往拐角处的房间走。为了守着小萌,还怕太激动,腹中的孩子有事,他们在这里也弄了间房。 冉蜜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完全可以拍部电影出来,那可是狂风大浪,各种想像不到的激烈,是她过去的二十多年从来没想过的电影情节。 她倒了杯水,才喝了一口,又递给黎逸川,“你喝不喝?” 黎逸川就着她的杯子喝了一口,往床上一躺,长眉微拧着,想心事。 “怎么了?”冉蜜靠近来,不解地看着他,“收购不顺利吗?” “很顺利。”黎逸川才点头,抚摸她的脸时,手机响了,秦方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 “黎总,那些董事全反悔了,要撕毁协议。” “为什么?”黎逸川坐起来,沉声问。 “史蒂芬出了高价!高出我们整整两倍。可如果我们加价,这风险太大了!” 黎逸川挂断电|话,开始思考争,还是不争。这是难题,史蒂芬这人,看来真是冲他来的,事事作对,而且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跳出来。 “要么你去忙?”冉蜜犹豫一下,轻轻推他。 “也没什么好忙的。” 黎逸川只用了五分钟就做了决定,对方要和他抢,就让给对方,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少钱可以在这里呼风唤雨,玩弄手段,又到底是什么目的,什么原因,要和他事事作对。 他和秦方商议完回来,她正盘腿坐在床上吃巧克力,看手机上的新闻。 “你还能吃巧克力吗?好像孕妇是不能吃的吧。”他坐下来,伸手要夺巧克力。 冉蜜咬着巧克力,躲开他的手,含糊地嘀咕,“哪有这么多不能,你原则太多了……” “做人当然要有原则……” “那也得看什么时候,我现在高兴,我想吃。” 冉蜜眯眯眼睛,把头俯过来,咬着巧克力,在他的嘴上乱擦。 “干吗呢?”他歪着头,往后躲着,被她一手推倒在了床上。 “你吃吃看,这个叫瑞士莲,口感很好,丝丝滑滑,像……情人的嘴唇。” 她笑着,往下俯身,用嘴咬着巧克力往他的嘴里塞。 “你喂也喂得温柔一点吧。”黎逸川满脸黑线,推着她的脸,小声说:“你这情人的嘴唇,也太大太硬了吧,我嘴巴都快被你杵破皮了。” 冉蜜扑哧一声就笑了,双手在他的脸上乱挤,轻声说:“你怎么说得这样色|情呢?” 黎逸川也忍不住笑,本来好好的一句话,还真是听起来充满歧义。 “好吃吗?”冉蜜就坐在他腰上,扳了一小块儿给他塞进嘴里,小声问他。 “还行。”他乱嚼几下,手掌抚进她的衣服里,在她柔软的小腹上轻轻地抚摩。 “黄阿姨的汤膳熬得挺的。”冉蜜低头看,他的手就在衣服里拱来拱去,掌心的硬茧摩挲得她有些痒,有些暖。 “你还是要多休息,这样守着不是办法,明天还是回去住,这里让人好好照顾着。”他的手停在她的腰上,轻轻握着,双腿挪动了一下。 冉蜜扭扭腰,然后又扑哧一声笑了,手指在他的脸上戳。 “黎逸川,你得憋一年,忍着吧。” 黎逸川拍拍额头,无奈地叹气。 生龙活虎的年纪,你让他忍上一年,还真是难熬。她偏坐在他的小腹上,柔软的身体轻蹭着,他就热血澎湃了。 “好可怜。” 她躺下来,和他并肩躺着,吃吃地笑了好一会儿。 这还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主动地笑。想来小萌的好转,让她放松了不少。 黎逸川转过头看她,忍不住乱猜,难道是另一个暗恋了冉蜜好多年的男人,发现被他抢了先,心中嫉妒难平,所以来和他作对? “冉冉……” 他轻唤一声。 “啊?” “你魅力怎么这么大呢?”他俯过来,含住她柔软的唇瓣,舌尖轻轻地扫动。 这才是情人的嘴唇,还留着瑞士莲的浓香,刺激着他舌尖上的味蕾,让他似是品到了一块至醇至香的巧克力。 【193】黎先生,请克制 良久,两个人的嘴唇才分开,湿漉漉又红艳艳的她的嘴唇,简直就像一枚熟透的樱桃,让人看着就想咬一口。睍莼璩晓 他一仰脖子,当真去咬。 “唔……”冉蜜眼睛瞪大,他的牙还用了点力气,直接咬在她的水嫩的下唇上,轻轻地一扯,再松开了牙。 “好吃吗?”冉蜜的手指轻轻蹙眉,手指在唇上轻抚几下。 “太好吃了。”他笑笑,又一仰脖子,准备亲上去攴。 “咚咚……” 有人敲门,二人的唇瓣分开,扭头看向门口。 “进来。”他沉声说屙。 冉蜜坐起来,捋好衣服,本以为是护士,不想进来的人却是苏怡芳。 “来看看小萌。”苏怡芳的神情很不自然,手里还拎着一个果篮。 冉蜜下意识地就想,这果篮只怕是送给苏艺涵多出来的吧! 她没好脸色,苏怡芳的脸也板起来了,把果篮往沙发上一搁,转头看向黎逸川,小声说:“你出来一下。” 冉蜜转过了脸,假意挪开床上的枕头,就是避免和苏怡芳说话。黎逸川看了她一眼,关门出去。母子两个走远了几步,苏怡芳才转头看了看身后,似是怕冉蜜偷听一样。 “妈,什么事?”黎逸川低声问。 “孩子没事吧?”苏怡芳拉长着脸,又看了一眼冉蜜的房间。 “已经清醒过来了。”黎逸川摸摸下巴。 苏怡芳抬手就打他一下,不悦地说:“我是问肚子里那个。” “啊……哦……”黎逸川迷糊了一下,才点点头,“挺好的。” “那就好,别老呆医院里,晦气得很,早点回去,我打听过了,那两个阿姨都是非常会照顾人的,还有护理过产妇的经验,在业内挺有口碑,我交待过了,让她们教教她,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黎逸川看着她,满脸的惊讶,没想着她能和自己说这些。 苏怡芳的老脸皮突然红了红,头往前俯了俯,声音压得更轻了,“你啊,控制一点,实在忍不住你可以自己用用手……前三个月很重要,千万别弄没了,她那个身体,亏一次是一次,你一定得注意。” 咳…… 黎逸川握了拳,抵在唇上咳。 “你咳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你说你刚刚在干吗呢?没个轻重,这时候了,在医院里你也能起劲!我都撞上多少回了……忍一年半载,死不了你!”苏怡芳脸更红了,挥拳就打他的胳膊,挺用力的几拳,打完了,又说:“反正你小心点,我走了。” “妈,我送你下去。”黎逸川揉着被她打疼的胳膊,快步跟在她身后,替她按开了电梯,送她下去。 电梯往下走了,他才摇摇头过来,赶过来就为了说这么几句话?苏怡芳从来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别人一直很好,若不是冉蜜是冉宋武的女儿,可能也会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黎逸川只想给冉蜜换个爹,可换了爹,还能是冉蜜吗? 他耸耸肩,进了房间。 冉蜜躺在床上,正在和人电|话,说小萌的事。黎逸川在一边坐了会儿,听出她是在和魏嘉说话。 “醒了,我可吓得魂都飞了半截了,谢谢你关心……不用来看了,你忙你的。” 黎逸川转头看她,小声问:“魏嘉不在K市吗?” “听说有太太的消息,过去核实了。” “哦,在哪里?” “嗯,说是在西|藏朝圣。”冉蜜笑了笑,把手机放开,转头看他,脚尖在他的腿上乱蹬,小声问她:“喂,她来干什么?” “怕你累着了。”他捉着她的脚,指头在她的小腿上轻摁,慢条斯理地说:“晚上回去睡吧。” “不……” “可以的,乖,我亲自在这里守着,我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这个也很重要。”他的手掌覆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在她的耳垂上轻吻着,诱|哄着她。 “讨厌。” 冉蜜笑了起来,翻了个身,抱住了他腰。 “走了,乖老婆。” 黎逸川手肘一用力,抱着她坐了起来,就像抱着一个轻巧的娃娃一样,轻轻松松地站直,大步往外走去。 医院对面的楼上,几双阴鸷的眼睛正盯着医院的大门看着,一见到他们的车出去,拿着望远镜的男人立刻打通了一个电|话……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和黄阿姨一起收拾好了一楼的房间,准备给小萌住,摆了几盆绿色植物,还有一盆吊兰,再放了一只鱼缸,里面水草摇摇,小鱼正从水草中穿过。 “咦,这个哪里来的?是你买的吗?” 冉蜜一转头,黄阿姨正把一只大布娃娃放到床上,好奇地问她。 “是你婆婆下午让人送来的,还送了好多给你补身体的东西。”黄阿姨笑着说。 冉蜜轻轻拧眉,也不知道这苏婆婆想干什么,总不会是干了亏心事,想通过些手段让黎逸川掩埋过去吧。 黄阿姨挺健谈,又一个人继续叨叨,“老太太还说,让把你们房间床的方位重新摆一摆,还没和黎先生说,不知道他同不同意。” 冉蜜笑了笑,小声说:“那问问他再说吧,我作不了主。” 哪是作不了主,就是不想按着她说的做,凭什么干涉她的生活? 黄阿姨头,又笑着说:“看不出,她一直在美国,还挺精通这些的,我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你们房间房的方位不太好,有时候家居风水还是注意一点的好,有助于人丁兴旺,好在你们没在这里住几天。” “这是迷信。”冉蜜忍不住说。 “这是老人的心意。”黄阿姨乐呵呵的,把床铺整理好了,转身出去。 冉蜜盯着那个大娃娃,手指在娃娃的头上戳了一下,小声说:“心意吗?以前骂我的时候心意在哪里?” 当……当…… 大笨钟响了,十点了。冉蜜关上小萌的房间门,回去睡觉。 搁在床上的手机一直在响,她抓起来看看,却是被屏蔽掉的号码,接听之后,那边只有沙沙的声音。“谁啊,无聊。”她丢开手机,刚拉开被子准备躺下,手机又响了。难道刚刚是信号不好?她接起来,那边沙沙地响,随即挂断。 她拧拧眉,看着上面依然闪着的空号,猛地抓起来,贴在耳边,屏住呼吸,那边还是沙沙声,在这晚上听起来格外慎人。 “谁啊,我不客气了啊!”她头皮发麻,大声警告。 “你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我可有证据!你现在出来,我就在你的别墅外面,我无偿给你。”那头的呼吸怪怪的,声音压得很低,活像被掐住了长脖子的野鸭子。 她的呼吸紧了紧,把手机丢开,跳下床就去叫黄阿姨。 几名保镖也闻讯过来,用她的手机回拔过去,却显示占线。 “告诉黎总吧。” 一名保镖赶紧拔通了黎逸川的手机,说了几句之后,便挂掉了,对冉蜜说: “黎总现在回来,我们去外面转一圈。” 冉蜜抱着双臂,点了点头,也不想回房间,就在客厅里坐着,等着他回来。那个人的声音是故意做出来的嘶哑。 “有辆摩托车刚刚慌慌张张地开跑了,阿九去追了。”一名保镖匆匆进来,又检查了一下监控,把后院的门窗关好。 冉蜜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眉头紧拧,也不知道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风撞击着窗子,猫汉子跳上了沙发,冲她摆了摆尾巴,随即被黄阿姨给抱走了,不让她接触这些猫猫狗狗。 安胎的汤端到她的手中,这阔太太的日子,还真是渐入佳境呢! 冉蜜品着汤,眉却未能舒展开。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医院的重症病房。 嘀嘀的仪器声响,药味儿,走廊上偶尔响起的脚步声,让这一层完全笼罩在紧张的气氛里。睡在这一层的人,都是在生死边缘里打了个滚,还未能完全回到阳光下的那些。 小萌是单独病房,在走廊的正中间位置。 此时房门紧紧关着,外面坐着两名年轻的保镖,坐在椅子上,抱着双臂,警惕地四下看着。房间里,小萌沉睡着,呼吸均匀,专门请来的特护就趴在床头休息。 床头上放着那束巧克力小熊花束,巧克力已经被冉蜜吃了两块,剩下小熊憨憨地蹲在花束上,看着暗暗的灯光,巧克力的香让这充满药味儿的房间多了几分安怡气息。 在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里,两个男人正在急急地换上白大褂。 “哥,我好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把这个打进药水里就好了,我把保镖和护理引开,你进去打这个。” 个子稍高的一个已经戴上了口罩,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针管,递给矮个子的那个。 “抓住怎么办?” “你蠢啊,我会把人引开的,你赶紧进去,把针头照着那吊瓶的盖儿扎进去,把药注入进去,懂吗?” “那钱……” “钱也会给你的,别再罗嗦了,黎逸川现在回去了,如果他回去发现没事,一定会想到是调虎离山,若事办不好,你和我就没钱拿。” 两个人叽咕了一会儿,高个子先出去,装模作样的别好了医生的胸卡,拿着病历往病房走去。他很聪明,先进了别人的病房,假装看了看药打完没有,又叮嘱家属如何如何。然后才来小萌的病房。 两个保镖看了他一眼,起身开门,让他进去。 假医生大摇大摆进去,在仪器那里捣鼓几下,想去看小萌的伤。被子拉得高高的,只露出小萌那头黑发。护理见他过来,立刻就拦住了他,大声质问: “你是……哪位医生,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男人眼神猛地把假病历夹一丢,推开她就跑。 护理顿时尖叫起来,两个保镖从门口扑过来抓这男人,他一手一脚,打倒了两个人,往外飞奔而去。 保镖赶紧追,护理也冲出去找医生来看小萌的情况。 就在这时候,矮个子男人像只老鼠一样飞快地窜了进来,手抖个不停,把针管扎进了药瓶里,他手和腿都在抖,只看了一眼露在外面的头发,便又是一个哆嗦。 “对不起对不起,我得要钱,你找姓许的报仇啊。”他喃喃地说着,拔了针管就跑。 身后的仪器不停地乱响,等他跑下楼梯的时候,传来了护理小姐的尖叫声,“快来人,病人没有呼吸了。” 一时间,重症区里响动纷起,医生护士保安纷纷冲向小萌的房间。 两个保镖一直追下了楼,那高个子已经跳上了车飞快地逃了,只留两个保镖气急败坏地在街边挥拳。 医院对面的楼上,许杰安露出一脸阴笑,听完对方的汇报,挂掉手机,放下了窗帘,转身走到酒柜边,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小萌见过他,所以他一定要弄死那小丫头,否则他就得去坐牢,杀一个是死,杀两个也是死,而且他已经杀了一个,再杀这第二个的时候已经毫不手软了,他已经完全变成了恶魔。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然后把杯子一丢,倒在了床上,安心地睡起了大觉。 公司丢了没关系,没什么了不起,他还有父亲留下的一些古董、别墅、还有老妈的名贵首饰,去别处重新开始也一样。 他已经订好了机票,明天早上九点就飞去澳大利亚,他可以去那边享受阳光,海滩,美酒,火爆的外国妞! 咚咚…… 门突然被敲响了,把正有些醉意的人给吵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听了会儿,从床上跳下来,快步跑到了门边,从猫眼往外看,只见那高个子正站在外面,警张地往四处看。 他怕别人发现这高个子,赶紧拉开了门,放他进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往墙上摁,恶狠狠地说:“你来干什么?” “拿钱哪,说好给现金。”高个子拂开他的手,也恶狠狠地瞪他,“你明天的飞机就走了,我去哪里找你。”“谁说我明天走的。”许杰安很心虚,故意问他。 “你机票都订了。”高个子一伸手,找他要钱。 “胡说八道。”许杰安还想推诿,他压根就不想给这钱,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杰少,我们不是傻子,只是拿钱办事,你订机票,你住在这里我们都跟着呢。这年头,不能不小心啊。你到底给不给钱啊?不给我可不客气了啊!” “拿去。”许杰安不想节外生枝,从包里拿出支票来,填了个数字给他。 “我不要支票,谁知道能不能兑现,说好的现金。” “喂,我难道背着二十万四处跑?”许杰安恼了,把支票往他脸上一砸,“你爱要不要,赶紧滚!” “行,那我明天如果兑不了现,你也别想走。”高个子阴恻恻地笑。 “他\妈的,你想威胁我!”许杰安把支票抓回来,往兜里一塞,指着门外说:“快滚,不然不客气。” “怎么着,想杀我?”高个子冷笑,往沙发上一坐,“我们兄弟可都是不要命了的,你们有文化的人怎么说?亡命之徒!明天你走之前我拿不到钱,你别想走。” “妈|的。”许杰安一抹脸,在床上坐下来,想了会儿,给老妈打电|话。 “什么?20万,我这大晚上的去哪里给你提20万来?你舅舅已经很生我们的气了……你到底在哪里,能不能懂事啊?”许太太哭泣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真烦人。”他猛地挂掉,想了会儿,抬眼看高个子,“不然,我带你去拿,我别墅里还有。” “走啊。”高个子冷笑,掸了掸烟头站起来。 许杰安就在这时候抄起了一边的酒瓶子,猛地往他的头顶招呼过去。 这一瓶子直接打在他的头顶,那人一声惨号,往前扑倒下。许杰安喘了会儿,过去拉他的腿,想把他给藏床底下去。 就在这时候,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几名警察冲进来,直接把许杰安给摁到了地上。 看着眼前突然降临的警察,许杰安懵了,下意识地反抗着,却被摁得更紧。 这回,轮到那个站在酒店对面的医院房间里的人放下窗帘了。 黎逸川转过身,看向病床上,小萌还在沉睡。 但是,这里不是原本她住的楼层,晚上她在检查之后,悄悄送上了楼,睡在那里的只是一个大娃娃。 小萌虽然醒了,可是根本不记得那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受了太大的惊吓,只要一问,就浑身发抖。 黎筱枫从外面进来,把身上的护理衣服扒下来,不满地说:“黎大总裁,为什么我要为你熬夜?还让我尖叫……我一把揪着他,揍一顿不就好了吗?一样问得出来!” “怎么,你还想来个刑事伤人?我可不会出钱给你请律师。”黎逸川在沙发上坐下,低声地笑。 “可是你怎么能知道那两个杀手的手机号呢?还告诉他们许杰安不会给钱?”黎筱枫狐疑地坐到他身边。 “笨。”黎逸川唇角扬了扬。 “你安排的人?”黎筱枫愕然看着他。 “吸\毒了,想要钱,把这样的人往许杰安面前推就行了,只要买通许杰安的手下就好。”黎逸川站了起来,拿了外套往外走,“我回去陪你嫂子,你今晚有功,批准你继续开拳馆,并且资助你办比赛。” “不稀罕。”黎筱枫冷笑,眼中却是一亮,手掌在衣服兜里抓成了拳,直到他出去了,才拿出来,用力在空中一挥,跳了起来—— 车从医院出去的时候,警车正从酒店停车场出来,他从车窗看出去,许杰安就坐在最后一辆警车的后座。从这里到公安局,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许杰安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来编故事,得向警察好好说明白,为什么打这个人,为什么这个人会在医院去暗算小萌…… 黎逸川紧握着方向盘,眼角眉梢全是霸气。 有些证据,是可以制造出来的,要当一个完美的坏人,需要高智商,而不是仅凭凶残。 他也庆幸自己不想当坏人——得,自我表扬了一番! 油门踩下,他径直开向海边别墅,那丫头这时候一定还在想,到底谁骑着摩托车跑了呢? 【194】要不,我们用用这个? 许杰安抓进去两天,各方证据都落实了,罗晓鸥、林亚楠、还有那个被他一瓶子砸到脑袋开花的男人,意图谋杀小萌……足够枪毙他八回的。 恶有恶报这词儿用在此时,别提让念到这句话的人心里多爽快了。 悲伤的空气似乎已经开始渐渐退散。湿润的空气,叶片的香,厨房小灶上跳跃的火焰,紫砂煲里翻滚的鸡汤…… 没什么比这一刻更让人安宁的。 冉蜜麻利地拉开冰箱,拿出牛肉,清洗,下刀攴。 想当初十指不沾阳春水,顶多炒出一碗蛋炒饭的冉蜜,如今姿势标准地抓着一把菜刀,挥得像倚天屠龙刀,咚咚咚……地剁得飞快—— 小萌的病情渐渐好转,已经转出了重病监护病房,医生说,只要坚持做复健,今后行走的可能性很大。 冉蜜会牵着她手,让她重新走起来的屣。 沈司晨那厮好得更快,早点出院了,唯一的坏处是,医生警告他最近别想和女人上|床……冉蜜想,这对男人、尤其精力旺盛的他来说,真是非常残酷吧。 外面传来了说笑声,不时伴随着猫汉子威武不能屈的尖叫。她笑了笑,拉开冰箱,把牛肉和青菜拿出来。 今天是冉蜜第一次邀请朋友们到家里来作客,她要亲自下厨,为朋友们做两道菜。 王蓝彦在她的勒令下,未带新欢娇娇小姐。林可韵也大方地和他打招呼,一点仇视也没有表现出来。林利平的霉运也全都过去了,公司挺好,老婆挺好,儿子也挺好,乐颠颠地一个人在花园里——荡——秋——千—— 黎筱枫和秦方正在下五子棋,一人脑门上都被圆珠笔划了几道粗粗的黑线,两个人正吹胡子瞪眼睛,互不相让。 冉蜜看了一眼,抿唇一笑,关上了门,继续干活。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家庭和睦,丈夫疼她,朋友们幸福。奥特曼都无法为她建造这样的世界,黎逸川做到了。 “唷,你这是剁肉末,还是剁人家脑袋呢。” 黎筱枫走进来,一手搭在她肩上,另一手抓了筷子从盘子里夹烤培根吃。 “好吃吗?”冉蜜转过头,期待地看着她。 “凑和,比我差一点儿。”黎筱枫做了个鬼脸,把培根端了出去。 冉蜜笑笑,把牛肉末儿装进盘中。 “累不累?怎么不让黄管家她们来做?”黎逸川走进来,从她身后抱住她。 “不累。”冉蜜摇头。 “你看,你都流汗了,我好心疼。”他弓着高大的身子,双臂抱住她,轻轻地晃了两下。 “黎逸川你真假,以前还嫌我不会做饭来着,现在说什么心疼?滚|蛋!”她笑着用筷子打他的手背,赶他出去。 “蛋要怎么滚,滚给我看,是不是这样?”他又摇她,故意用下边儿撞她的臀。 “你多蹭几下,你蹭大了再出去!我无所谓的啊,只要你有脸见人。”冉蜜又笑,反手去打他那里。 黎逸川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的嘴里摁,“你还真打,以后你可没得用了啊,想嗷嗷叫都叫不了!” “你才嗷嗷叫,你就说不会正经的话……”冉蜜恨得牙痒痒,他说起邪恶的话来,能让人臊掉八层皮! “谁不会说正经的话?”王蓝彦进来了,笑着去开冰箱。 一件水蓝色的休闲套头薄毛衫,加上牛仔长裤,让小子突然成了韩剧里的小年轻,真看不出也是要奔向三十的人了。 冉蜜赶紧抽回了手,去一边准备炒菜。本想一个人做完这桌满汉全席,可黎逸川只批准她做两个菜,香菜牛肉末,还有香菇鸡汤。王蓝彦从里面拿了几罐德国的黑啤,转头看他们二人。 “哥,嫂子,你们两个不是准备在厨房这充满鸡汤鲜香的地方上演活色生香吧?让我沾个光,我站这里收个门票钱。” “出去。”黎逸川抄起一根大葱丢他,拉长了脸。 “得,不破坏你们的性|福生活。”他故意咬重性|福二字,大步出去了,摔门的声音还很响—— “臭小子。”黎逸川拧拧眉,走过去捡起那根大葱,放到了盘子里。 冉蜜牛肉下了锅,滋的一声响,满厨房的牛肉香味儿,令人心里痒痒。 黎逸川看着她的微弯着脖子,轻轻挥动手臂的样子,忍不住低笑了起来。她真的很要强,以前他怎么讥笑过她,她非得一件一件给证明过来。 “你笑什么?”她立刻转过头,盯着他质问。 “没什么。”他摇头。 冉蜜拧拧眉,把牛肉装盘,洒上葱花,正满意地点头自我表扬呢,只见他走过来,食指飞快地在装着醋的调料小碗里戳了一下,趁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手指抹到了她的嘴上。 “喂……”她沾了满唇的酸意,赶紧放下盘子,用手背连连地抹。 他举着手指在一边笑,冉蜜眯了眯眼睛,手指在酱油、醋、辣椒酱里依次戳过了,扑过来要去抹他的嘴巴。 他这高手,怎么是这小兔子能袭击到的,一手抓紧她的手腕,一手揽着她腰,像跳华尔滋一样,在厨房里转了个圈。 冉蜜不依了,扭着腰就撒娇…… “你让我戳,快点让我戳!你戳了我的嘴,我也要戳你的!” “你来你来……” 他低笑着,把嘴张开,她的手指立刻就伸进去了,不客气地点着他的舌尖,眉眼弯弯,笑得开心。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暴笑声,只听到秦方捏着嗓子说: “来呀,快来呀……嗯……啊……让我戳呀……” “宝贝,别急,我让慢慢来……”王蓝彦学着黎逸川的语气,拿捏着腔调。 “臭小子!” 黎逸川拉开冉蜜,推门出去,那几个人一轰而散,大声笑着跑开。 王蓝彦一面跑,一面冲他勾手指,“哥,来打牌,你守在厨房干什么?就算想装作疼老婆也别装成这样子,假不假啊你?晚上我给你找几个美妞儿,让你好好乐乐。” “王蓝彦你要是敢带他泡妞,我就送你一把剪刀。”冉蜜跟出来,脸上飞着红晕,小声骂他。 “嫂子,剪刀没用,菜刀都没用,我这个金刚不坏!”他故意挺挺腰,挺邪恶地甩了一下紧实的臀。已婚和未婚,开的玩笑完全是两回事——冉蜜脸红透了,啐了一口,转身走开,去餐厅里摆放碗筷。 清一色上好的汝窑白瓷器,意大利水晶酒杯,十二道主菜,四道凉菜,加上一瓶87年的葡萄酒。 冉蜜家庭主妇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不管男女,都是期待这种家的温暖感觉的!磕磕绊绊是过程,走路也会碰到脚,何况漫长的岁月呢? 冉蜜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感到非常满足! “吃饭喽。” 她走出去拍拍手,视线却落在了正进门的人身上。 苏怡芳来了,跟在身后的是苏茜,两个人进了门,把大包小包一放,苏茜先叫嚷了起来。 “逸川,你都没请我来过,太没心肝了啊。” “表姨来了,请进。” 黎逸川心情好,过去亲自拿拖鞋给两个人换。 冉蜜脸上的笑容很僵,她犹豫了几秒,决定在众人面前表面大度,给黎逸川一点颜面。 “拿新鞋好了。” 她走过去,从鞋柜里拿了两双女士的新拖鞋,放到两个女人面前。 “冉蜜,见了你妈也不叫一声呀。”苏茜换了鞋,看她一眼,又招呼秦方过来拿纸袋,“这都是你妈给你买的,看,对你多好!” 本来是好心,从苏茜这尖嗓子里说出来,还真让人反感。 冉蜜小声道了谢,瞄了一眼纸袋,孕妇装,还有防辐射的围裙。还有一个盒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纸袋硬硬的。 “这是冉蜜做的?”苏茜趿着拖鞋过去,踢踏踏地到了餐桌边,又惊呼一声。还以为她要表扬人呢,没想着她撇撇嘴就说:“你一个孕妇,你的任务就是给黎逸川好好生孩子,你折腾来折腾去的……” “太太就炒两个菜。”帮着盛汤的黄管家笑呵呵地解释。 “苏女士,吃饭吧,好歹要生孩子的不是你,你不用着急。”林可韵拖开椅子,讥笑着看她。她和王蓝彦不能在一起,八成因素是这苏女士的竭力反对,隔三岔五在工作上给她制造麻烦。王蓝彦也不争气,总在外面玩来玩去,才把林可韵的爱情给消磨光了。 “你瞧瞧,这是什么人……”苏茜脸一板,还要喳呼。 冉蜜也拖开了椅子,快速说:“她是我朋友,是个大美人!大家吃饭了。” 苏茜被噎住,小声嘟囔了句什么,看到那盘牛肉,眼睛一亮,绕过去坐到了牛肉前面。 冉蜜看着好笑,也懒得理这女人,一辈子牙尖嘴利惯了,好歹没干多坏的事,随便她去,吃了饭就走了,和她的生活不挨边。 各人落了座,都会识人脸色,冉蜜虽然示好,可毕竟没叫人,苏怡芳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林可韵和差点成了婆婆的苏茜不对拍,横眉冷对的。秦方呢,又怕苏怡芳提他和苏艺涵的事……给他八亿现金,他也不想喜当爹呀!因此也不太出声,躲在角落的座位上,单手捂脸,强装不在场。 气氛有点沉闷。 倒是苏茜,她的嘴不仅会刻薄人,还会吃。盯着香菜牛肉末就是几大筷子,抹得朱红的嘴唇吧唧咂着,扭头对黄管家说: “黄管家,你这菜炒得不错,这牛肉很嫩,入味儿,香菜火侯也好!换成别人可炒不出来,尤其是笨手笨脚的人。” “这是太太炒的。”黄管家还是笑呵呵的。 王蓝彦先闷不住笑了,盯着苏茜说:“老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哪?” “我哪里丢人哪?我为人最坦荡了,炒得好就是炒得好,不管是谁炒的,我这是就事论事。”苏茜脸涨得猪肝一样,竭力给自己辩解。 “那倒是。”林可韵撇嘴,又不想嫁她家去了,她可不想给苏茜留面子。 “好了,吃饭,菜都凉了。”黎逸川这才开口,站起来,用小勺妥了一勺牛肉给苏怡芳,沉声说:“妈,你尝尝,冉冉手艺很快。”、 “嗯,好。”她吃了一口,干巴巴地说了一字,视线一转,到了秦方脸上,“秦方哪,最近怎么没见到你啊?” “啊……那个……”秦方放下手,苦笑了一下,一摊手,说:“陪女朋友呢,她需求大,我只能陪着。” “需求大?”苏怡芳一拧眉,不解地问。 “就是喜欢逛街哪,看电影啊,哎呀,需要爱嘛。”秦方赶紧应付,还朝王蓝彦使眼色,“蓝彦都知道呢,他给我介绍的,娇娇的朋友。” “啊?”苏怡芳不乐意了,又瞪王蓝彦。 王蓝彦倒吸了口凉气,小声说:“我怎么觉得我是海绵宝宝?专吸不平之气?” 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总算活跃了起来。王利平又拿手机给两位苏女士看,大夸自己的儿子,苏怡芳忍不住说小重孙文文,两个人相谈甚欢。 不管什么时候,小宝贝总是能拯救地球人类的神器,让本来怨气冲天的世界一片祥和。 冉蜜和黎逸川对望一眼,他的脚从桌下探过来,在她的脚上轻踢,冉蜜抬眼看他,也悄悄踢掉了鞋子,抬脚去蹭他的小腿。 “谁踢我?” 憨得不能再憨的林利平掀起桌布就看,冉蜜的脚丫还在半空悬着呢,红着脸慢慢缩回去。 林利平看了看身边的黎逸川,这才明白过来。 众人都看过来,王蓝彦又阴阳怪气地说:“哥,你们这调|情的手段,还真是不一般哪,改天教教我?” “交学费。”黎逸川笑着,视线却沾在冉蜜的脸上。 苏怡芳眉头轻轻拧了拧,看看他,又看看冉蜜,满脸的无可奈何。 儿子魂儿被勾走了,她能怎么样呢?忍着呗,盼着他过得幸福呗!天下父母心,无非如此罢了。就像苏茜,郑意茹,许母……把一生的爱都给了儿子,所希所想,就是他们的生活比上一辈更完美。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月光薄纱,星光如河,轻盈地淌在草坪上。小夫妻站在台阶上,看着几辆车依次开出去。 苏怡芳和苏茜的车最后离开,苏怡芳从车窗里探出头,挥了挥手,低声说:“逸川,给你买的东西,你记得吃。” 黎逸川挥挥手,苏怡芳这才缩回了脑袋。 几辆车渐渐开出视线,夫妻两个才慢慢地往花园里走。冉蜜披了一件小羊毛的披肩,拢了拢,坐到了秋千上。 他就站在一边,轻轻地替她推着。 “黎逸川,等你忙完这段,可以帮我忙那件事了吧?”她仰头看着他,小声问。 “嗯……”黎逸川摸摸她的头发,笑了笑,知道她在问什么事。 冉宋武的事,还扎在她的心里……他为苏芹的事,心里扎痛了这么多年,冉蜜才在心里扎一年而已。这种痛感,他切身体会过,那是梦里都会惊醒的悲伤。 冉蜜仰头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抱住他的腰,安静地把脸埋在他的小腹上,每一次呼吸,都让他的腹部暖暖的,像被潮湿的风吹透。 “睡觉去。”他把她从秋千上拉起来,抱着要往房里走。 “我不,我要荡秋千!”冉蜜撒娇,双手搂在他的脖子上不肯回去。 “吹风了……” “有你呢,你是人|肉防风盾!” 冉蜜说着,轻咬红唇,她这副娇模样,就算是块铁,也被她给弄得软下来了,要不怎么会有百炼刚绕指柔、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些词儿呢? 女人该柔的时候,往往能让大老爷们招架不住,心甘情愿当了人|肉防风盾、开瓶器、妇女用品、快乐器……咳咳…… 冉蜜脑子里塞着这些字眼,忍不住的脸红。 “想什么呢?”他眯了眯眼睛,就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一样,往秋千上一坐,再拉她的手,让她面对自己坐在秋千上面。 冉蜜往前凑了凑,就感觉到了他身体支起的小帐篷,这样的忍耐,得维持一年……他的呼吸沉了沉,把她往怀里摁,手掌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揉着。 冉蜜不敢乱动,怕让他太难受,于是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黎逸川,我听沈司晨说,史蒂芬把许家的公司收购去了呢,我怎么感觉咱们给别人做了嫁衣?沈司晨还接管了一部分呢,他们还在合作,可比你的公司大了,你以前得罪过谁吗?我感觉他事事都和你争呢。” “呵,你还挺聪明,不傻嘛!”黎逸川低笑,双瞳里光彩万千的,为她关注到自己的事开心。 “去,你才傻,以前是你不愿意让我管你的事,我才懒得管。”冉蜜一瞪眼睛,故意去碰他支起的地方。 他果然难受地闷哼一声,手掌摸到她因为孕事而饱满的胸\脯,低低地说:“冉冉,我们换个办法,你让我那个一下……” “去!”冉蜜脸一红,从他腿上跨下来,大步往房子里跑。 黎逸川手机在响,没立刻进来。冉蜜回了房间,视线落在那几个大纸袋上,也不知道那个硬硬的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她走过去,把纸盒子拿出来,里面是几本孕期和孕儿知识大全,还有一个小盒子,她犹豫一下,折了,里面是圆圆的小铁盒,上面是英文字。 冉蜜看了会儿,掩唇惊呼。 这婆婆看上去保守,居然给黎逸川买了个自己解决问题的东西…… 冉蜜赶紧丢掉这东西,掌心就像被铁烫了一样,脸上也跟着红起来。可是她也挺好奇的,这种东西……到底长啥样? 她扭头看了一眼,黎逸川还没上来呢,要不,悄悄看一眼? 她心跳加速,轻轻地扯开塑料皮,把铁盖儿打开,想把东西倒出来看看。 “冉冉,你想喝牛奶吗?” 他进来了,一推门,冉蜜手里的东西就吓得掉到了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到他的脚边。 “什么?”他捡起来,扫了一眼,飞快抬头看她,满眼沉光,眼神邪恶,“这是你买的?” “你……妈……好关心你的事!”冉蜜羞得脸上能掐出水来。 有一个外表保守,实则开|放到不行,还和她不对拍的婆婆——真是一件惊悚的事呢! 黎逸川又看盒子,后面有一张卡片,看邮戳,是从国外寄来的,而且是给他的,这东西不会是苏怡芳买给他!只怕苏怡芳都没有仔细看过。 他不露声色地把东西放下,准备第二天去问问苏怡芳。 “你想用这个吗?”冉蜜红着脸,想看,又不好意思,眼神瞟来瞟去,随口问他。 .. 【195】这个女人不简单 他把东西收起来,不动声色把卡片夹进书里,晃了晃,笑着说:“你先睡吧,我研究一下,冷静冷静去。睍莼璩晓” “滋……”冉蜜笑起来,他现在还真规矩了,也就嘴上占占便宜而已!她一手覆在小腹上,一手指着他说:“黎逸川,我是沾他的光吧?你还真改了性了!” “我什么时候改姓了,我姓黎,睡吧。”他拿着书大步,关门出去。 冉蜜有些好笑,倒像是怕她扑过去,硬让他试那玩艺儿一样,若不是怕这汉子憋不住,她才不想主动提这事,她乐得轻松呢! 她顺手拿了另一本胎教的书,靠在床头上看,柔软的灯光落在白纸黑字上,她心里充满了即将成为母亲的幸福感攴。 隔着一墙。 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白色的灯光笼罩着书桌,一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正开着,电脑上的蓝光映在黎逸川的脸上。 他靠在皮椅上,两指捏着卡片,盯着上面的彩色手写字看着,这是抄的莎士比亚的一首小诗…妁… “我的爱发誓说,她是一片真诚,我相信她,虽然明知道她在撒谎,我要让她想着我是年幼单纯……” 这花式字体非常漂亮,可以看出写字的人心里充满了浪漫的幻想因子,看不出是出自男人还是女人的手。 邮戳上显示,这东西来自美国一个加州的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镇,没有署名,也有可能是路过那里,随手寄来的。 谁会无聊到寄这么个东西过来?他以前一夜|情伙伴?前前后后也有好几个,会是谁? 拜托,他又不是喜欢玩掌上神功的男人,有钱,年轻,长得好,主动扑过去缠欢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他选的女人,绝对不会有半点像冉蜜的地方,有点像故意避开的意思。 他把卡片丢开,在电脑上搜索那个小镇的位置,再看介绍,居然发现那里现在种满了薰衣草,每年都有吸引着新的游客涉足。 尽管疑虑塞了满脑子,不过这时候都抵不上育儿书的封面上的胖胖小宝贝有趣,他很快就走神了,随手翻开,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如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是冉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吗? 他屡战屡胜,也不怕对方再来挑衅。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小心地把苹果切成了薄片,再喂到小萌的嘴边,躺了半个月的小萌,神情有些不快乐,大眼睛总是朝窗户外面看。 “还吃一块吗?”冉蜜把苹果递到她的唇边,小声问她。 “姐姐,我想出去。”小萌摇摇头,继续盯着外面,小声说。 小萌还不能走,脊椎上的伤,若不能恢复好,将会导致她终生残疾——只要想到这个,冉蜜就想挥把菜刀,把许杰安剁个稀巴烂。 可是程序就是程序,还得补充侦察,还得移交检察院,再提起公诉……只怕是一两个月之后才会进入审判程序了。 这小子平常干的坏事太多,而且进去了还不老实,听说许妈妈也在四下活动,想翻|案。 若这人都能翻案,冉蜜绝对亲自冲上去,剁了他! 帮着小萌翻了个身,让她趴会儿,又哄她喝了点水,冉蜜觉得有些累了。 “冉蜜,小萌。”沈司晨拎着一兜小萌爱吃的零食,敲了敲门。 “嗨。”冉蜜笑着点头,请他进来。 “沈叔叔,我想出去晒太阳,我都要长出草来了。”小萌一见他就撒娇,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向他求援。 “那我去拿个轮椅来吧,动作轻一点,去晒晒太阳也好。”沈司晨把零食放下,大步出去。 “你就会撒娇!”冉蜜用手指戳小萌的脑门,小块嗔怪。 “你和姐夫都像我们老师,都不能听我的意见,沈叔叔最好了,我做什么他都答应我。”小萌皱皱鼻子,瘦巴巴的小脸上露着可怜兮兮的神情。 “谁说什么都依着你才叫好?你如果……”冉蜜没敢往下说,她一直告诉小萌,她只是开了刀,不能动。 冉蜜和黎逸川商量过了,等她身体情况允许,会让小萌去国外治病……只是冉蜜无法同行,她还在怀孕初期,黎逸川不许她坐飞机。 “轮椅来了。” 沈司晨推着轮椅过来了,笑眯眯地把轮椅停在床边,在冉蜜的帮助下小心地抱起了小萌,轻轻地放在轮椅上。 她的腰上还打有钢柱,胸以下其实是没有知觉的,连疼感都没有。 冉蜜很怕她像那个体操运动员一样,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那太残忍了,她还没有尽情在这世间奔跑过! “啊,太阳!”小萌肩膀耸了两下,很明显是想伸懒腰,可惜手臂没能抬多高就垂了下去。她没沮丧,只仰头看着太阳,兴奋地大叫着:“我喜欢太阳,太阳照着照着,向日葵就开花了。” 冉蜜给她围好小毯,不让她吹到风,坐到花坛边的白色铁艺长椅上,从包里拿出一把牛骨梳子,给她轻梳着软软的头发。 病上这么久,小萌这头发也变得枯燥,真希望她早点活蹦乱跳起来呀。 “冉蜜,这个这给你。”沈司晨递来一只牛皮信封,鼓囊囊的。 冉蜜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是五千块钱!她抬眼看他,奇怪地问:“咦,你给我钱干什么?” “上回,你给我翻译的合同,我签成了,这个是你的翻译费用,按市价给的,哪能让你白干活,公是公,私是私,我们是朋友也明算帐。”他笑了笑,帮着她把信封放进了她的包里。 “沈叔叔,我姐姐是不是很能干?”小萌微微动了动脖子,眨着大眼睛问他。 “是呀,你姐姐不仅能干,还又漂亮又聪明,还很贤惠、大方、可爱……”沈司晨刮了刮她的小鼻头,笑着说。 “那你一定很嫉妒姐夫吧?”小萌又问。 “小萌,不许乱说话!”冉蜜赶紧阻止她。 小萌看了她一眼,嘟了嘟嘴,又对着沈司晨笑,“不要紧,沈叔叔,我长大了以后也会又漂亮、又聪明,还很贤惠大方可爱,我嫁给你吧。”扑哧…… 沈司晨笑出了声,揪着她的小鼻子说:“你为什么想嫁给沈叔叔……叔叔……不对呀,冉蜜,我比你高了一辈,你是不是也得叫我一声叔叔?” “想得美,少占便宜!”冉蜜笑了起来。 沈司晨往后一靠,一支茶花正擦在他的肩头,他伸手摸了一下,转头看着冉蜜说: “对了,许杰安的案子,我问了一下朋友,因为案情重大,还牵涉到了当年孤儿院的大火,所以会晚一点开庭。听说卷宗都整了十几份,还会来找小萌录笔录……” “那放火的事也是他们家做的吗?”冉蜜轻拧了一下眉,轻声说:“这家人还真恶毒。” “是,你爸是被他们找来的黑|社|会威胁,为了你们的安全才没说出来。不过那案子,我们沈家也有责任,是我爸把案子压下来了,他不想在任期里出这样的事,影响升迁,黎逸川是为这件事恨上我们沈家的。” “那个史蒂芬,为什么和黎逸川作对?”冉蜜小声问。 沈司晨摇头,顺手把在肩上乱擦的茶花给掐了下来,小声说:“我也不知道,我看也没太大动作,就是并购了一个许家,可能是我们多心了,他只是一个投资分子,四处寻找利益突破口。” “嗯,我家那个,还天天怀疑……”冉蜜说到一半,掩住了唇。 “怀疑谁?我?他是怕我把你给勾走了。”沈司晨讥笑了几句,把茶花攒到她的耳边,凝望着她的侧脸,呼吸渐紧。 “看什么呢?”冉蜜捂着脸,眼波一转,瞪着他问。 “真好看。”沈司晨笑了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 “你呀……”冉蜜面对沈司晨挺无奈的,你能赶他走吗?沈司晨很克制,对她好,但是又很有分寸,不会对她有坏心,这样的蓝颜,只怕很多女人都想拥有一个。 “啊,对了,我妈建立了一个姐妹基金会,邀请太太和千金们专门为被弃女童做慈善,你如果有兴趣做慈善,可以加入。”他递上邀请函,笑着说。 “你妈和史蒂芬真是谈恋爱吗……对不起,我不是想打听*。”冉蜜接过请柬,小声问。 “你明明是在打听!”沈司晨在她的头上揉了一把,站了起来,“你如果有兴趣,可以上官网查询一下,我先走了。” “沈叔叔,我可以和你回去吗?”小萌嘟着嘴,期待地看着沈司晨。 沈司晨弯下腰,双掌捧着她的小脸,笑着说:“嗯,不可以,你还没有康复,所以你要天天按时休息,按时吃药,听姐姐的话,以后和姐姐一起嫁给沈叔叔。” “沈司晨,教坏小孩子!” 冉蜜小声喝斥他,拔下耳畔的茶花,往他身上用力丢,赶他离开。 沈司晨笑着转身,和黎逸川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他只笑笑,也不打招呼,大步从黎逸川身边擦过。 他还是不服这个男人的,就算没抢到冉蜜,他也不会服。 “哎,姐夫来了,不能晒太阳了。” 小萌挺失望的,看了一眼黎逸川,认命地垂下了长密的睫毛,小小的脸上,满是不情愿和忧伤。 “你笑一个呗,对着孩子板着脸。” 冉蜜站起来,双手拉着黎逸川的脸颊,使劲往两边拽。 “松手。”黎逸川恼火地把她的手抓下来,过去推着轮椅往住院大楼走,不满地斥责道:“她现在还不能动,你们有没有常识?” “可以动的,护士姐姐也说可以晒太阳,你真凶,就会凶我和姐姐,沈叔叔可好了,带我晒太阳,还给我买好吃的。”小萌的肩往下垮着,小声投诉。 冉蜜跟在他身后吃吃地笑,多了个小姨子来管着他,还是那种想偷|腥都没办法的小姨子,愁死他! “哥哥就哥哥,哪来的沈叔叔?”黎逸川又开始纠正她。 小萌一句沈叔叔,这一家子都得叫沈司晨为沈叔叔……别扭不? “才不别扭,姐夫你才别扭,你为什么总是批评我?”小萌都哽咽了! 冉蜜顿时对他横眉冷对,黎逸川俊脸扭曲,薄唇抿成直线,沈司晨还挺会搞破坏! “郑意茹搞了个慈善会,我要去参加。”进了电梯,冉蜜又给他看请柬。 “不许去。”他脸更黑。 “要去。”冉蜜故意说,咧嘴呲牙威胁他。 他沉默一会儿,转头看她,“敢去,打断你的腿!” 电梯里很静很静,大家都看向黎逸川,甚至有人想拿手机拍下这个可恶的暴力男…… 黎逸川脸色镇定,继续说:“再接上!” 呃……冉蜜无语!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林利平拿着帐目给冉蜜过目,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一年公司运转是磕磕碰碰,但毕竟坚持下来了。 从创办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不亏,稍有盈余,可以说,这点盈余还真是因为黎逸川的面子。 “师傅,你看好就行了,不用特地叫我过来看。”看着林利平认真的劲头,冉蜜很好笑,拍拍他的肩说。 林利平拧眉,手指在文件上敲敲,一板一眼地说:“不行,一码归一码,每个季度都应该向你出示财务报表,你是公司法人,大股东,我只是你的合作伙伴,兼公司的经理,做企业就应该认真。” “好,认真!”冉蜜笑起来。 正说话呢,外面有人敲门,秘书微笑着进来,向二人打了招呼,小声说:“有位女士想来洽谈广告合作的事。” “哦?那你谈吧。” 冉蜜起身,刚要出去,只见门外已经出现了一位年轻高挑的女子。明黄|色的小香风格的风衣,里面是白色的短裙,高跟皮鞋,头发挽得干净整齐,耳朵上戴着一双钻石耳环。 她走进来,向二人点头微笑,“二位好,我们的产品新驻入K市,想做一个广告,但不想花费太大的代价,我想来咨询一下贵公司的价码。”去拿价目册过来。”冉蜜向秘书点头,亲自去倒了杯水过来,请女子坐下。 “请位贵公司是做哪一行的?” “我们是做日用品。”女子笑笑,从包里拿出名片给冉蜜和林利平。 冉蜜看了一下名片,确实是不知名的小公司,产品的名字也很新,女人的名字也很平凡,赵晶。 “你们的预算是准备投入多少呢?”林利平沉吟了一下,低声问。 “不超过50万。”女子微抬了下巴,平静地说。 确实不太多!但是生意上|门,当然要以最小的代价,来谋取双方最大的利益! “只做平面,还是想在电视和网络上都有投入?”林利平依例问了一句,她出的价格,电视广告只可能投入到县一级,制作方面也不会太精美。 “先做平面吧,我看你们有几个广告位还不错,价格方面,还希望贵公司能够优惠一点。”女子微笑着,看向冉蜜。 冉蜜不管这边经营的事,便笑了笑,轻声说:“林总会和你详谈,我先失陪。” “好。”女子轻轻点头,目送她出去。 冉蜜出了门,又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这女人很年轻,可能就是二十六七的样子吧,在冉蜜看来,靠自己奋斗的女人都值得尊重。 于是,她向林利平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在价格上可以稍做倾斜。 女人顺着林利平的视线扭头,看到了冉蜜做成的ok手势,神情微怔。冉蜜笑了笑,转身走开。身后传来女人狐疑的声音:“她是?” “哦,老板。”林利平很镇定的声音。 冉蜜有点儿惭愧,她这才叫不干活白拿钱的典型——可谁让她遇上黎逸川那样的长期饭票呢? 大街上有人在卖烤红薯,她过去买了两个,准备拿过去颐美中心,找黎逸川一起吃饭。 “嗨。”那名女子从她身后追过来,轻拍她的肩。 “赵小姐,谈妥了?”冉蜜扭头看她,微笑着问。 “嗯,谢谢你给我打折,我跑了好几家广告公司,价钱都谈不下来。”女子一脸感激,四下看了看,指着旁边的餐厅说:“我请你吃饭?” “下回吧,我和先生有约。”冉蜜偏偏了头,举起手里的红薯给她看。 “那就下回,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总之,谢谢你。”她笑着,向冉蜜伸手。 冉蜜和她握了手,看着她跑去拦计程车,想到自己那时候和吴珊珊一起跑广告,也是这样急匆匆的,黄阿姨给她看手相说,她是富贵命,所以就算暂时有波折,也是享福的命。 可谁知道呢,冉蜜觉得她现在最大的福气,就是遇上了黎逸川那个臭脾气、和对她的爱一样多的男人, 看在爱情的份上,原谅他的坏脾气吧! 她捧着红薯,穿过大街上拥挤的人群,走向颐美中心。 上了楼,她才看到小文秘书和王蓝彦趴在门边偷听。 她走过去,只听里面呜咽有人在哭,是蔡梦娅的声音,她来干什么? “黎逸川,你一定要帮我。” “她来干什么?”冉蜜皱皱眉,实在不明白一向高傲的蔡小姐怎么哭成这样。 王蓝彦和小文正听得入神,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控制不住地往前扑了一步,直接推开了门,扑了进去。 蔡梦娅就站在办公桌里边,背对着门,一手在推黎逸川的肩,听到声音猛地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红肿得像小桃子,满脸泪痕,和以往光鲜的形象大相径庭。 “你们干什么呢?”黎逸川轻斥一声,看向了门外的冉蜜。 冉蜜白他一眼,视线落在了坐在沙发上的苏怡芳身上,原来她也来了! 苏怡芳看她一眼,随即扭过头。长辈的傲气还在,她不叫人,苏怡芳也不想先打招呼。 冉蜜假装往旁边的房间走,可只走了两步就停下来,继续听里面的对话。 “逸川,蔡小姐我看也挺委屈,我已经约了蔡太太,你出面约一下蔡会长,帮帮她吧。” “黎逸川,只要你帮我这一回,我会感谢你的。” “家事怎么帮?妈你掺和什么?” “蔡太太一向对我很好,蔡小姐和艺涵也是好朋友,你们做不了夫妻,当朋友的话,你帮她也没有错啊,难道冉蜜这也要生气?” 【196】糜|乱情爱 苏怡芳柳眉倒竖,手在沙发扶手上紧摁着,眼角的纹路挤成一团,气怵怵地盯着黎逸川。 每个当婆婆的,可能都要经历这么段时期,儿子以媳妇为主,偏把老|娘的话当成耳旁风。 “黎逸川,真的,帮帮忙……爸爸可能还会听你几句劝,你帮我这一回,我一定回报你。”蔡梦娅拱起双手,抵在额下,满眼央求。 “蔡小姐,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是外人,实在难以插|手。” 黎逸川依然不为所动,唇角微扬着,不紧不慢的语气,听着就让人抓狂攴。 蔡梦娅双手慢慢垂下来,盯着他看了会儿,深吸一口气,拿起包就走。 “梦娅……”苏怡芳站起来。 “伯母,谢谢你,我自己解决吧。妩” 蔡梦娅勉强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冉蜜正靠在墙边上,和小文秘书一起剥红薯吃,见她出来,只掀了掀眼皮子,没出声。 蔡梦娅秀眉拧了拧,脚步稍缓一下,随即加快了,直接冲进了电梯。 “蔡小姐慢走。” 小文赶紧过去,替她摁电梯。老板可以摆架子,她们不可以,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 “谢谢。” 蔡梦娅也勉强维持着风度,向小文秘书点点头,抬眼时,又看了一眼冉蜜。那嫉恨的神情,已经藏掩不住了,从哭得红通通的双眼里汹涌地冒出来,往冉蜜的身上淹去。 不过她毕竟是蔡梦娅,掩饰不住眼神,便索性垂下眼帘,又顺手捋了一下头发,让长发也掩过来,彻底把真实的情绪藏了起来。 电梯飞快往下。 蔡梦娅匆匆走下电梯,进到了地下停车场,用力地按了一下车钥匙,玛莎拉蒂嘀嘀响了几声,车灯亮了。 她用力拉开车门,飞快地坐上去,往方向盘上一趴,双手紧攥成拳,在方向盘上狠狠地锤打几下。 手机不停地响。 她任它响了好一会儿,才从LV的皮包里拿出手机。手机上套着粉色,镶着真钻和水晶的皮|套。在外多强悍凌厉,缩回自己的小世界时,蔡梦娅还是想做个小女人的。她掀开皮|套|,屏幕上是母亲的来。 她拧拧眉,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一下,把手机贴在耳上。 “娅娅,你在哪里?你爸爸生很大的气,现在在那个妖精那里,正和她谈你弟弟的事,要修改遗嘱里的股份分配,只给你四分之一,其他的都给你弟弟!” “随便他,我给公司做这么多事,他始终只喜欢儿子。”蔡梦娅气得发抖,把手机一关,趴到方向盘上就开始哭。 手机又开始响,她烦躁地抓过来,也不看号码,直接就吼了一句,“别说了,真的很烦!” “蔡小姐怎么气成这样?谁惹我们的蔡大美人了?” 那边传来了一把不紧不慢的男声,有点耳熟。 她怔了会儿,狐疑地问:“你是齐梓商?你还活着?” “废话,我不活着,难道死了?有没有空,我在艾兰酒吧,过来一趟吧,有好东西给你,保证你有兴趣。” 他说完就挂断了,连拒绝的机会也没给蔡梦娅。 蔡梦娅犹豫几秒,发动车就赶往目的地。她现在需要帮手,她一贯这样,做什么事从来不自己动手,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所有可以利用的人,最后置身事外! 她现在需要夺回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地位,还有父亲的宠爱。 不,她才不会像许杰安那样傻,那样内斗只会把公司弄垮,人财两空。她需要父亲再度信任她!蔡智悦还年轻,也未经营过公司,只要他栽个大跟头,公司大股东一定支持她主持工作。 艾兰酒吧是出名的慢摇清吧,每晚都被酒精、美|色、奢华、堕落浸泡着,糜烂到底。蔡梦娅很少涉足,她对自己的形象太注意了,绝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所以她把车停在了附近一个商场,然后戴上了一顶贝雷帽,披上了羊毛流苏大披肩,从商厦后门,穿过了小巷,到了艾兰酒吧。 这时候才下午,酒吧还未正式开门营业,她拉开门,几名服务生正在打扫卫生,见她进来,有一个女侍应生过来打了招呼。 “我找齐梓商。” “他在后面,正在等您。”女侍应生指指后面用水晶彩色玻璃隔开的房间,让她进去。 蔡梦娅快步过去了,只见齐梓商正靠在沙发上,一身黑色衬衣,黑色的长裤,马丁靴,弄得跟个黑帮小弟一样。 手里拿着一支雪茄,正一脸惬意地吸着,雪色的烟灰飞落下来,落在黑色的沙发皮面上,像残冬的雪,中指上一枚硕大的黄金镶祖母玉的戒指,明明玉质润泽,可戴在他的手上,偏偏让他显出几分恶俗。 “你过得挺好啊,躲这里干什么?你现在可有两个孩子了,还不想负责任?”蔡梦娅抬脚踢他的脚尖,厌恶地嘲笑他。 “梦娅,来,坐,看你这小脸,都哭肿了啊,什么大不了的事,把你这大美人气成这样?” 他睁开眼睛,笑了笑,冲她勾手指。 “你找我什么事?什么东西会让我感兴趣?”蔡梦娅没动,拧着修得精致的眉,盯着他问。 “看这个。”他敲了敲雪茄,烟灰又落了一片,然后往骷髅造型的烟灰缸上一放,从身边的文件袋里拿出一纸合约。 “我弄到一点钱,和你合作合作。”他阴恻恻地笑着。 蔡梦娅翻了一下合约,红肿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说句大实话,你也别生气,黎逸川估计你这辈子也别想了,我们想点实际的事。你爸已经发现你对蔡智悦动的手脚,把那个陷害他的女人给找着了,还送去美国做了戒毒手术,在男人眼里,儿子才是正宗继承人,你出再多力也是枉然,不如谋点实际的利益,多为自己打算,多弄点钱防身。男人,父亲,都靠不住,你看许杰安,他还是亲生儿子呢,你跟我合作,不会吃亏。” 齐梓商吸吸鼻子,端起了桌上的洋酒,倒了两杯,一杯推到她的面前,抬眼看她。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蔡梦娅警惕地盯着他,越加疑惑。齐梓商吃吃一笑,伸手拍她的腿,然后一拉她的手,害她跌坐在了沙发上。 “喂,你放尊重点。”她怒喝他,用力甩手,想推开他。 齐梓商用力握了握她滑滑的小手,这才放开了,又吸了吸鼻子,笑着说: “梦娅,我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和我是一路人,惯会演戏的角色,如果有人肯出钱捧我们,我们也能拿个奥斯卡小金人回来。生活就是这样,会演的,会装的才能赢。我如果不装弱势、暂避风头,我还能回来吗?你也是,如果不暂时示弱,你爸会原谅你吗?给你指条路,你爸也是见钱眼开的人,K市现在有两个大金主,持着外籍投资的盾牌,大把的资金砸进来,上面的人都给几分薄面,一个黎逸川,一个史蒂芬……” 他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瞟她一眼,一仰脖子,把XO倒进嘴里,又咂咂嘴,把酒杯往她面前推。 “黎逸川一定不会帮你的,史蒂芬一定可以。”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帮我?” 蔡梦娅脸都被涨红了,被这个痞子轻视,可不是她能接受的,恨得牙痒痒,心中直抓狂。 “看你这凶巴巴的样子,在黎逸川面前跟个猫似的,到了我面前就凶成这样,何必呢?我们是朋友,我们有共同的利益……”齐梓商又想来摸她的手,被她狠狠拍开。 “谁和你是朋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梦娅,清醒一点,现在我们要合作,才能互利。” 他冷冷一笑,又拿起了雪茄,用雪茄火柴点了,眯了眯眼睛,一副陶醉的样子。 喝几千块一瓶的酒,抽古巴最好的雪茄,齐梓商又过上了奢华的日子,是谁在资助他?史蒂芬吗? 蔡梦娅满心疑惑,又不想主动问他,不想被他拿捏住短处,从此受他挟制。 “梦娅,你这个女人哪,就是喜欢利用人,不过,我乐意被你这样的大美人利用,你不是恨冉蜜吗?其实我也恨她!这娘|们,害得我差点死了,我就想把她弄来,狠狠地弄一次……” 他的脸扭曲起来,恶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又转头看她。 “黎逸川你是得不到的,你得记着一点,钱最重要,有了钱,什么都有了,你还能包几个年轻男人,往韩国一送,整成黎逸川那样子,你上半夜一个,下半夜一个,白天还玩一个,你会不会享福啊?” “龌龊,可耻!”蔡梦娅站起来就要走。 “把这个拿着呀,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你同意,我们就一起开办这个公司,和他们好好斗一斗,差钱不要紧,去找史蒂芬,他很喜欢你这样的美人,皮囊算个屁啊……” “好笑,你难道也陪他睡了?”蔡梦娅一阵恶寒,扭头,挥起皮包打他。 齐梓商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拖,把她给拖进了怀里,一转身,压在了沙发上。 “放开我!” “警告你,不要乱来!”蔡梦娅脸涨得通红,惊惧地看着他。 “我也警告你,大美人,我不是以前的齐梓商了,我是回来报仇的!”他一边说,一边用膝盖去抵她的腿,还就势顶了顶,“让你尝尝男人这东西的滋味,你说实话,尝过没?啧啧……不会吧,大美人还是个处……真令人心冬啊” “来呀,尝呀,如果你不想死的话!”蔡梦娅冷笑,她还真不怕这无赖。 齐梓商吸吸鼻子,头低下来,凑到她的脸上轻轻地闻了一下,小声说:“说实话,你还真漂亮,又有味道,更有魅力、有气质!成熟、妩媚!梦娅,你在这K市没人能和你比,他们瞎了眼了,居然分辩不出谁最美,暴殄天物!” 齐梓商说好听的话,简直不用打草稿,成串成串的,能哄得女人心花怒放。 蔡梦娅在别人那里受了气,这时候有个男人如此称赞她,难免心情好了一些。 “你走开,让我起来。”她忍着气,匆匆地说。 齐梓商立刻就放开了她,往后一仰,双手在额上拍,“喝多了,其实我有些激动,我想见见艺涵和女儿……可我现在没她的联络方式……” “那你还对我动手动脚?”蔡梦娅又愤怒起来,理好衣衫,又抬脚踢他。 他乖乖地受了几脚,放下了手,盯着她看着,这眼神盯得蔡梦娅是汗毛倒竖,正想退后时,他又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往脸上一贴,喃喃地说: “你不懂男人,梦娅,男人欣赏女人,和娶做老婆是两回事,所以你才失败。艺涵是我想娶来当老婆的人,你是我欣赏的。对欣赏的女人,可以从她二十岁一直欣赏到八十岁,魅力永远不减,说明这个女人的魅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你这叫花心、滥情!”蔡梦娅冷笑着抽回手。 他一瞪眼睛,大声说:“谁说的?谁说男女就不能有友谊了?你看沈司晨和冉蜜,魏嘉和冉蜜……冉蜜这娘们还真sao啊,勾|引这么多个,你说黎逸川也受得了?” “行了,别提她了!”蔡梦娅脑子里闪过冉蜜的脸,嫉妒的火又冒了起来。 “给艺涵打个电|话,我和她说几句话,你和我合作,以后可用得上她。”他又推她。 蔡梦娅一拧眉,不悦地说:“谁要和你合作?” “你傻啊,你不想报复冉蜜了呀?让他们屋里斗不好,你自己动手?”他不耐烦地喝斥一声,还挺有气势,把蔡梦娅给弄怔了。 她盯着他看了会儿,报复的火占了上风,坐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打给了苏艺涵。 接通之后,只简单地说了几句,就递给了齐梓商。 “宝贝涵涵,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我没保护你……对不起……”他一手握着手机,声音顿时就拖了哭腔,说不出的悲伤和宠爱。 蔡梦娅在一边看着他表演,顿时毛骨悚然,这样的男人还真可怕,若非亲眼所见,她也会被这声音给欺骗住!难怪冉蜜和苏艺涵都栽在了他的手里,她一定要记住,绝不能和这男人有任何瓜葛,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 “好,我等你,你快来。”齐梓商诉完爱意,把手机挂了,丢回给蔡梦娅,然后把号码记到自己的手机上,一脸春风得意的,哪有半分悲伤的意思。 “你真厉害啊。”蔡梦娅摇摇头,拿着包就走。 “过奖,彼此彼此。”他头也不抬,指着合约说:“你晚上好好看看,我们如果能吃下这个项目,收益起码有一个亿。” “你想钱想疯了,从银行里把钱贷出来,一旦出了错,谁给你还!你指望我给你垫背呢?” “还没开始,你怎么就想着输,回去想想吧,总之,你和我都会赢。” 齐梓商再度吸了吸鼻子,蔡梦娅终于明白了,立刻就走,这个男人沾上毒品了,现在不一定在做什么会掉脑袋的勾当,她居然真跑来见他,真是活见鬼! “喂,保持联络。” 他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一样缠过来,蔡梦娅的脚步就更快了,走出去之后,她又扭头看了一眼彩色玻璃,眉头轻皱,如何抓着这张牌去对付冉蜜、出口恶气?她眯了眯红的眼睛,眼前一片彩光,脑中一计生成。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苏艺涵到了。 因为心情不好,不管苏怡芳如何给她调理,她还是没有休养好,人显得无精打彩的,只是双瞳里迸发出焦急灼热的光。 推开彩色玻璃门,苏艺涵看着向她伸开双臂的人,立刻就哭了起来,朝他飞扑了过去。 他用力抱住她,摁着她的腰,低头就吻,雨点儿一般密集的吻落在她的额上,眼睛上,脸上,最后吸|住她的嘴唇,狠狠地嘬了会儿,才慢慢地松开。 “涵宝贝,我女儿呢?” “还在医院里呢,早产……” 苏艺涵吸着鼻子,继续哭。 他捧着她的脸,摇了摇,小声说: “别哭了,涵宝贝,你看我,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吗?我这回就是光明正大回来找你的,我一定要娶你!把你和儿子照顾好,让你们做最幸福的母女。” 苏艺涵点头,又偎进他的怀里,哽咽着说:“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他抱着她坐下,不时在她的脸上亲亲,又小声说: “哎,你小舅舅,因为冉蜜的事,差点把我杀了,丢进了海里,我差点就死了,可想到你,硬是撑了过来,我一定要混出人样来,让你外婆和你小舅舅无话可说。” “小舅舅太过份了,在他心里,冉蜜就是人,我们都不是。” 苏艺涵气得发抖,又在他的脸上、胸前不停地抚摸。 “亲爱的,你没事了吧?” “早就没事了,你就是我的力量源泉,涵宝贝,你看我现在……”他得意地出示着自己的戒指,手表。 “你哪里来的?”苏艺涵好奇地问。 “赚来的,我是被一艘游轮的船员发现,救上去的,我在船上打工,帮了一个富豪,他给了我一点小费,我在船上小赌几把,没想到赢了,我又帮那位富豪翻译,做方案,老板很欣赏我,就聘请了我做经理,还想把这边的公司交给我打理,你看,我回来了。” “我就知道,你最能干了!”苏艺涵喜极而泣,用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涵宝贝,我太想你了……”他把她压在沙发上,手掌从她的衣服里伸进去,急不可耐地扯下她的内\衣。 “天,怎么会这么饱满?” “我还在给女儿喂|奶呢!”苏艺涵笑着,轻抚他的脸。 “是吗?我看看!”他掀开她的衣裳,贪婪地扫过那双雪兔,俯身就咬,在她的惊呼声中,扯下了她的裤|子。 “梓商……外面有人……” “没事。” 他跪坐起来,摸到沙发上的遥控器,放下了四面的帷幕,然后抽开皮带,迫不及待地往她身体里送。 “梓商……” “涵宝贝,你生了孩子,还这么嫩……让老公好好疼你……” 他低吼着,架起她雪白的双腿,脸狰狞扭曲,眼中迸发着狂热的光。 手边的手机急促地响着,上面闪烁着两个字:老板…… .. 【197】乖,亲亲 他伸手掩住苏艺涵的嘴,抓住了手机,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恭敬地说: “总裁,是,我已经到了,好,我记住了。睍莼璩晓” 房间里很静,苏艺涵听到对方的声音,像是女人! “你的老板是女人呀?”她立刻就警惕起来。 “哪里,这是他秘书。”齐梓商抛下了手机,可兴致也没了攴。 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扯出几张纸给她,小声说:“什么时候把女儿抱出来让我看看?” “你不上|门去正式提亲吗?”苏艺涵整理好衣服,惊讶地看着他。 他笑笑,拍着她的小脸说:“我要把公司的事处理好,现在去,他们也不相信我有能力照顾你,放心,最多一个月,我的程序就全走完了,我准备就开在这附近,楼盘我都看了。妣” “你们是做什么的?”苏艺涵好奇地问,这附近的楼盘可不便宜。 “哦,建筑材料嘛。”他又吸了吸鼻子。 “你感冒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还要给小文文喂|奶,传染给她怎么办?”苏艺涵有些生气,抬手就打他。 “是有点着凉,那我不是太想你了吗?亲爱的,一看到你,我就觉得我的幸福生活又回来了,来,老公抱抱。”齐梓商笑着,伸手来抱她。 苏艺涵偎进他的怀里,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划着圈,小声说:“你回来就好了,我们快点结婚吧,明天就去登记,然后一起照顾小文。你知道吗,我早产,而且怀她的时候,因为你的事,情绪也一直不好,所以连累了小文,她的身体不太好,我每天都很担心她……” “明天……不能等我公司成立吗?我怕你外婆和小舅舅还是看不起我。”他沉吟着,面露难色,故意迟疑。 “只拿证而已,我们拿证,不用管我家里的人,这是我自己的婚姻,我的自由。”苏艺涵急了,抡拳在他的胸膛上锤了锤,急促地说。 齐梓商握住她的手腕,放到唇边亲吻着,动情地说:“你喜欢就好,我的涵宝贝,我的文宝贝……我已经取好名字了,就叫齐惜文,我要好好珍惜你和女儿,你们就是我这辈子的无价之宝。” 苏艺涵满脸动容,眼泪扑嗖嗖落下来,抱着他的脖子说:“那我们晚上去看小文吧,她很像你呢。” “好啊。”他点头,有些敷衍地打了个哈欠,毒|瘾已经犯了,得把她打发走才行。 “你困了?”苏艺涵拧起眉问他。 “我坐了很久的飞机,还没倒过时差,就赶来见你了。”他笑了笑,抓着她的小手吻了一下,小声说:“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把证件找齐,我们晚上在医院见,看了小宝贝,明天你就跟我去登记。” “我就在这里陪你,到晚上去看小文。”苏艺涵不肯动。 “乖,听话,我真的想堂堂正正站在你外婆和小舅舅面前,不让他们说我吃软饭,吃你的用你的,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情,我们想长长久久过一辈子,现在就要忍耐,明天先悄悄登记,等我公司成立了,走上正轨,我也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绝对对他们的好。” 他耐着性子哄她,又捧着她的脸亲个不停。 苏艺涵被哄住了,点点头,又恋恋不舍地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这才起身离开。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苏艺涵,都忘了问一句,既然才下飞机,为何会喝这么多酒——很多时候,女人一恋上,智商自动消除为零。 尤其是苏艺涵这种急于证明自己没有爱错的女人,在爱人重新闪闪发光的出现,并且承诺了大把的未来之后,就更加分不清方向。 很悲哀,也很残酷。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苏艺涵瘦小的身影穿过了街灯,娃娃头的短发被风吹起来,遮住了她的眼睛,她拂开,唇角牵着充满希望的笑意,大步走过了斑马线,跑向她的车。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陪小萌念了会儿书,出去透下气,走动一下。 对面妇产大楼,每一扇窗子里都透着灯光,她看了会儿,微笑着轻抚了一下小腹,小声说:“宝贝,你看这灯光,多温暖,你出生的时候,也会这有么多的灯光来陪伴你。” “作诗?” 魏嘉的笑声传过来,她扭头一看,只见魏嘉牵着小迪站在几步之外,正笑着凝望着她。 “咦,魏嘉?你接太太回来了?” 冉蜜心中一喜,向小迪招手。 小迪的脸色有些沮丧,仰头看了一眼魏嘉,这才走向冉蜜,小声说: “冉妈妈,我妈妈没找到,我们在西藏找到好久,她都没见我们。” “别灰心,既然有消息,就一定会找到的。”冉蜜笑着安慰他。 “进去看姐姐吧。”魏嘉让小迪进去看小萌,自己走到冉蜜身边,上下打量她一番,笑道:“你气色挺好。” “是,小萌渡过危险期了,我也放松一些了。”她微微一笑。 “不过……我找到太太了,她不肯见我,也不肯回来,只让律师来和我正式签了离婚书,全权委托律师为我们办手续。”魏嘉苦笑了一声,双手撑在窗台上,眺望着远方发呆。 “怎么会这样?”冉蜜愕然。 “爱不在了。”他转头看她,淡蓝色的眸子里忧伤渐渐浮起。 “会过去的……筱枫她……”冉蜜本来想说筱枫很好,可是一想在这种时刻给人家牵线,有些勉强,便把话吞了回去。 “是,我准备正式和筱枫交往,小迪需要一个完整的家。”魏嘉抱起双臂,低下眼帘,小声说:“筱枫很开朗,我希望有一个新的开始。” “加油,拿下魔女枫,争当好丈夫。”冉蜜拍拍他的手臂,笑着给他鼓励。 “哈……谢谢。”他点头,又对冉蜜说:“我从公司出来了,准备自立门户,和保罗合作,做自己的品牌。” “很好呀,你这么有才华,还有保罗这样的*宝,你们的品牌一定很红。”冉蜜点头说。我想好了,品牌名就叫:sweet。”他盯着冉蜜,语气温柔。 “嗯,很好,听到这名字就会觉得很甜。”冉蜜眼儿弯弯,笑了起来。 “呵……”魏嘉也笑。 “爸爸。”小迪跑出来,拖着他的手说:“我们带小萌姐姐坐船去玩吧,还能看星星,还能钓鱼。” “唷,这么好玩呀。”冉蜜笑起来。 “我去看看小萌。”魏嘉向冉蜜点点头,拉着小迪进去。 小萌也很喜欢魏嘉,小孩子们都喜欢性格温和的,开朗的男人,在这一点上,黎逸川主动把自己升级为家长,难免严厉了一些,事事要求小萌按规矩办事,所以在小萌心里,还不如沈司晨和魏嘉受喜爱。 冉蜜给小迪拿了一点零食,看着两个小孩子大谈新动画片的感受。 孩子的世界就是这样简单,有家人,有好吃的,还有动画片,那就是美得冒泡泡的世界。人越大,才越贪婪。 冉蜜和魏嘉坐在沙发上说话,他用手机调出自己的新作品给她看。 “提点建议?”他转头看着她,真诚地说。 “我没有,太完美了。”冉蜜从脖子上拽出那只镂空蔷薇项链,在他眼前晃了晃,“知道吗,我太爱这个了!” “我也是。”他凝视着她的手,轻轻地说。 “你的灵感怎么都用不完呢?”冉蜜好奇地问他。 “那你呢,你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吗?”他反问她。 “我啊,现在的重心在这里……”她轻摸小腹,莞尔一笑,“然后我会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补一下课,以后给黎逸川当财务管家。” “呵……”魏嘉的眼睛弯了弯,淡蓝色的眸子里又泛起了几丝光澜。 “其实……对这些漂亮的东西,真有兴趣……就我家先生小气,不允许。”冉蜜冲他做了个鬼脸,小声说。 “谁小气?小心我告诉他。”黎筱枫从门外探进头来,小声威胁他。 “间|谍!”冉蜜扫她一眼,转身坐开。 “明天一起出来吃饭。”黎筱枫过来,大大方方地往冉蜜和魏嘉中间一坐。 冉蜜这才弄明白,原来他们两个已经见过了面,并且做出了交往的决定。 “我不去了。”冉蜜笑笑。 “不行,他第一次和妈妈谈我们的事,我哥不在怎么行?”黎筱枫勾住她的肩,摇了摇。 “真不行。”冉蜜还是摇头,笑着说:“让他去,我陪小萌。” “行了,就你那点肠子,我太懂了,给我个面子。”黎筱枫拍拍她的肩,下了个命令。 冉蜜知道,这丫头其实是想给老太太一个欢喜,让一家人坐在一起而已。 在黎家,黎筱枫是最面恶心善的那个,平常来如风去如电,不归家,对不喜欢的人说话恶声恶气的,可真的接触了,却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 冉蜜想了会儿,点头答应。 “这才乖。”黎筱枫一掐她的下巴,学着黎逸川的语气和姿势,摇了摇。 “走开。”冉蜜好笑地打开她的手,顺手抓起一边开包的薯片,往她的嘴里塞,“多吃东西,少说话,力气留着谈恋爱去。” 黎筱枫往魏嘉的身上倒,大声笑着,魏嘉没动,只满脸温柔的笑意,看着她们两个闹腾。 冉蜜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她向二人点点头,出去接听。 “您好,我是赵晶,就是前天去你们公司谈广告的。” “哦,您好。”冉蜜有些奇怪,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自己的手机号。 “真不好意思,我是在林总的桌上看到的卡片,我有件事想麻烦你,能不能把付款日期推迟几天,我公司里资金有点周转不过来。”赵晶在那边小声说。 “这个,你和林总怎么谈的?或者你先暂时放放广告这一块,等你们走上正轨再说。”冉蜜微微拧眉,一旦开始运作,就得投入。 “我们要招商,广告必须跟上,真是不好意思,最多晚一个星期,我可以按最高额支付利息,请问您在哪里,我想见见您,和您面谈。”赵晶赶紧解释。 冉蜜看了看时间,轻声说:“我等下给你回话。” 她要和林利平商量一下,仔细了解一下情况,如果真是困难,一个年轻女子创业,她不介意帮一点小忙,可如果是骗局,她也不想继续跟进。 “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在这里陪小萌。”黎筱枫在里面总她叫。 “你还嫌我电灯炮呢。”冉蜜好笑地回了一句,进来拿了包,交待了小萌几句,准备回公司仔细看那家公司的资料去。 “冉总慢走。”小迪在黎筱枫的支使下,冲着她大叫。 “小家伙。”冉蜜冲他挥了挥手,大步离开。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林利平正在整理赵晶公司的文件,见她进来,便冲她招手。 “这事难办哪,不合规矩,如果她不付款,我们又开始制作,到时候对方不付钱,我们就浪费了人力财力,很不划算。” “预付款一分都没有吗?”冉蜜好奇地问。 “嗯,我去过他们公司,她是代理了几个小品牌,从前台,财务,业务员一起也就二十几个人的规模。” “看她年纪也不大呀。”冉蜜翻开了那家公司的资料,坐下来仔细看。 “三十了,老公病了好几年,肾病,她一个人养家。”林利平给她倒了杯水过来,介绍赵晶公司的情况。 “她还有钱投资,不错了。”冉蜜笑笑。 “以前家境不错,老公一病,钱用了一大半,说再用下去就得坐吃山空,所以想再创业。”林利平抚抚额头,也是满脸的感概。 创业的人才理解创业的人,那种辛苦,希望,拼搏,期待,痛苦……这滋味他们都尝过,大同小异。他算幸运的,遇上冉蜜,虽然前期有些波折,但现在多好——所以说,做人要厚道,他有些骄傲地想,他这才叫慧眼识真金。 “她想要七天,你就给她延迟七天,先做策划出来,就算七天之后她真的毁约,也就算了,我们也不会亏太多,就当是做好人好事。如果她付了钱,加班加点也给她做出来。”冉蜜想了会儿,下了决定。“也好,那就先做策划。”林利平点头。 “还有呀,把你这毛病改了吧,贴些卡片贴在这里。”冉蜜把他桌上的卡片扯下来,塞进他的抽屉,虽然用了名字的简写,可有心人一看就是她的号码呀。 “哎,这几天要重新申报税务什么的,有时候要填表,就懒得翻手机了呀。”他乐呵呵地解释了一句,把抽屉锁上。 “师傅你老糊涂了吗?一个号码也记不住,还是只记得珊珊姐的?”冉蜜瞪他一眼,心想,那赵晶还真是有眼色,一眼就从好几张卡片上看出是她的手机号。 林利平挨了骂,也不生气,当了爸爸的他,最近脾气好得吓人,成天晕飘飘的,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只盼着早点完工,回去陪儿子。 冉蜜看着他傻乐的样子,连连摇头,又想,黎逸川到时候也会是这傻样儿吗? 想想,就有些乐! 往对面的颐美大楼看,他的办公室窗户紧闭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最近特别忙,要和王蓝彦那边的公司分家,忙着调整人员和财务上的事。 冉蜜趴在窗户上,拔通他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儿,他才接听了。 “怎么了?” “过来亲一个。” 冉蜜嘻嘻笑着,也不说自己在哪里。 对方嗯了一声,听到椅子拖动的声音,然后他的身影出现在窗口,一手摁在玻璃上,低头看她站的方向。 “还挺聪明的嘛。”冉蜜笑得更快活了。 “真肉麻呀,我先出去。”林利平缩了脖子,抱着一叠文件躲了出去。 冉蜜在窗子上呵了一口气,用手指画了一颗大大的心,又把唇贴上去,在玻璃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多浪漫啊,隔空示爱!冉蜜正陶醉,只听他在那边说: “冉冉,你的林师傅有没有让人擦玻璃的?” 冉蜜愕然,恨恨地瞪他一眼,飞快地抬手擦嘴巴。 手机里传来他的朗声大笑。 “讨厌鬼,不理你了。”她恨恨地挂断,可他立刻就打过来了。 “累不累?我带你去听音乐会。” “你还有这爱好呢?什么时候你这么高尚了。”冉蜜讥笑他。 “那我们去看某国动作|爱情片?”他又说,语气邪恶。 “滚,你有那东西,自己用去。”冉蜜扑哧笑起来,那东西被他不知道收哪里去了,想再参观一下都没找着。 “到楼下等我,我带你去听音乐会,让孩子受受胎教。”他利落地下了命令,挂断了。 冉蜜掏出小镜子,左右照了照。妆是不能画的呢,不过头发得梳利落点。 天气已经有点凉了,她带了顶天蓝色的小圆帽,帽上系着深蓝的蝴蝶结。小风衣里是薄毛和长裤。确实比别人穿得紧实,可她现在可不敢着凉,她得把自己看得娇弱点。 走出大楼,只见赵晶就守在门口,一见她出来,便迎上前来,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冉总,我的要求,可以答应吗?” “可以的,你上去吧,林总还在那里。”冉蜜笑着点头。 赵晶感激地连连点头,目光下滑时,看到了她脖子上露出的项链,坠子没有放好,从衣领里滑出来。 冉蜜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把坠子塞回了衣服里。 “真漂亮。”赵晶有些尴尬。 “哦,是我先生送我的结婚礼物。”她笑了笑。 黎逸川的车已经出来了,放下车窗,冲她招手。 “再见。”冉蜜冲赵晶挥挥手,大步往马路那边走。这时候红灯亮了,她未能及时穿过马路,和几个年轻人一起停在了车海之中。 黎逸川推开车门下来,大步往她身边跑来,用力拥住了她。 “咦,你闯红灯。”冉蜜抬头看他,满脸笑意。 “为了你,闯刀山火海都行。”他也笑,唇角扬起迷人的弧度。 “乖,亲亲。”冉蜜两指在唇上亲了一下,又抬起来,印在他的嘴上。 “这才叫亲亲。”他一低头,在她的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 【PS:有亲说她们肿么又跳出来了,她们是真烦呀,其实是我在收尾呀,后面的情节和你们想的会有些不同。网文是一件折磨人的事,真的需要激情和耐心……其实我总感觉应该写得更好一些,所以特别感激你们一直在我身边,不管我是好是坏,一直没有抛弃过我,我正在努力调整状态,感谢你们的陪伴……】 【198】色大叔和哲学家 【198】色大叔和哲学家 这是钢琴演奏会,表演者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们。睍莼璩晓 充满朝气和阳光的脸宠,指尖下奏响满浸希望的音符,虽然还是生涩的表演,却依然让人感受到了蓬勃有力的激情。 听了五支演奏,台上演员们休息。他身子偏过来,凑到她耳边小声问:“这胎教有能量吧?” “票是送的吧?都没看到性|感的美人,这不合你的口味,只适合小清新的我。”她媚眼横他攴。 “哦,我自己带了一个性|感的,我现在喜欢能摸得到的性|感。”他轻笑起来。 “呸,就你会胡说!不过,还真的挺好听的。”她往他身上一偏,轻轻眨了眨眼睛,看向空空的舞台。年轻就是好,可以潇洒弹奏,尽情书写。 这是包厢,就算是听青涩的音乐,他还是会选最好的环境姹。 他看她一眼,伸手把她揽进了怀中。 柔软的发泛着清香,光洁的额头被灯光抹上玉一般的光泽。他的手指穿进她的黑发,轻轻地来回揉捏。 她发出一声类似猫儿一样的声音,身子继续往下滑,靠在他的腿上,手在他的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 “你再摸,我可要开辟第二战场了!”他的声音有些沉哑。 “那,给你,你的第二战场。”冉蜜抬眼看他,把他的手往他的脸上摁。 他眯了眯眼睛,反拉住她的手,笑着说:“你这个才是,涂点蜜,再握上来,”他说着,又摸她玫瑰花瓣一样的嘴唇,“这是第三战场……” “不听啊!”冉蜜头皮一炸,火星子迅速窜过大脑皮层,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去想像他说的场面。 他笑了笑,手停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地摸着那个疤痕。 “像癞子头吗?我很讨厌这个!”她拧拧眉,去挪开他的手指。 “为什么要讨厌,这是你一辈子的经历,好的坏的,都要接受。”他轻舒一口气,握住她的手指,带着她一起抚摸生活给她的印迹。 冉蜜有些愕然,突然从一个色大叔,直接转成了哲学家,这跨度——也太大了吧! 都说女人是一本书,可冉蜜觉得黎逸川才像一本书,这个男人可以宽阔如海,也能柔软如绵,更能刚强如铁。 “怎么这样看着我?”他捏住她柔软的耳垂,扯了扯,笑着问她。 看吧,连笑起来都这样迷人! 冉蜜拧拧眉,小声说:“怎么办,我开始崇你了。” “很好,早就应该这样,夫是天,是地,你得以我为中心。”他长眉扬了扬,笑了。 “哈,想得美。”冉蜜蹬掉鞋,缩到沙发上,头枕着他的腿,手在小腹上轻轻抚过了,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小声说:“以后就好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突然就抱她起来,自己蹲到沙发前,把耳朵贴到她薄毛衫上,做势听宝宝的动静。 “喂,她跟个黄豆大小一样,你能听到什么?” “嘘……”他竖起手指,眯起了眼睛。 “还真能听?”她笑。 “别出声,她在和我说话。” “去你的!” “真的,她在说,爸爸你好帅!” 他一本正经地模样,让冉蜜笑出了声。 “那她说我了吗?好漂亮?好美丽?” “她说,妈妈你好笨,为什么不早点到爸爸怀里来?早点把我生出来,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他的手指摸进去,轻握着她的腰,脸转过来,隔着毛衫,在她的小腹上亲吻。 她任他亲了会儿,音乐又响起来。 他站起来,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中规中矩地坐好,严肃地说:“胎教又开始了。” 怎么感觉像动画片,唐老鸭和米老鼠的开场白——演出开始了? 她往他的肩上一靠,闭着眼睛享受音乐给她带来的轻松惬意,这是爸爸妈妈陪宝宝进行的第一次胎教课,感觉真好! 黎逸川看她一眼,满眼爱惜。 他发现,其实往后退一退,大家可以相处得很好,不过份拘束她的自由,她想去看朋友就随她跑去。她是家养的猫,不管心多野,溜哒一圈儿,就回来了,柔柔媚媚地拱在他的身边,和他挤在一起取暖。 她的呼吸渐渐均匀,往下滑,从他的怀里,慢慢滑到他腿上。他用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只压了会儿,他的腿就开始有些酸麻。 他小心动了动腰,低眼看她。雪白的脖颈弯着,脸颊红润,比之前丰|盈了不少。 家里请的两个管家厨艺非凡,在他的指示下,每天换着花样给她炖鲜美的汤。一个月,硬生生长出了七斤,这速度,可不是盖的! 一共有十二名学生,二十四支钢琴曲,她才听了五支曲子就睡了。黎先生硬生生地挺着胳膊和腰,不想弄醒她。 时而激昂、时而欢快、时而如小溪淌过清新树林的乐曲让他平静。他这前半生充满风波,也大富大贵,但只有这时候,揽着妻子,才觉得这人生值得他一直往前。 最后一个音符如飞鸟敛翅,终于停下,满场响起雷鸣一般的掌声。 “唔……” 她被掌声惊醒,快速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台上。 “我居然睡着了。”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扭头看他。 “嗯……” 他揉着酸麻的胳膊和腿,长长吸气。 “你怎么不叫醒我?” 冉蜜明白过来,赶紧给他揉捏。 这手指碰上胳膊,顿时像有千万小蚊在皮下乱钻,更难受了。他哎哎地叫了几声,把僵硬的胳膊抬起来,双脚一弹,从沙发上跳起,把胳膊抡了好几下,这才感觉到血液的畅通。 冉蜜仰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拉拉他的衣角,小声说: “你干吗对我这么好?” “奇怪了,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去?你以为追到你容易吗?白老了十几岁。”他笑了一会儿,把手伸给她。 她把掌心往他的手掌中重重一拍,咬牙说:“你这叫明抢,还叫坑蒙拐骗!” “呵……抢也抢了,你认命,快走。”他手紧握,拉着她往外走。 “这么急干什么,怎么样?好听吗?”冉蜜问他。“还行。”他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就是还差点儿风格,胜在年轻,前途无量。” “说得你有多老似的!”冉蜜笑起来。 “不老,三十。”他转头看她,沉声说:“三岁一条代沟,你和我之间有两条。” “好宽的沟!”她咯咯地笑,引得一起离场的观众都朝她看,有些人的视线直接往她胸前搁。 她反应过来,赶紧抱紧他的胳膊,小声抱怨,什么时候世界都变得不纯情了,沟嘛,非和胸连在一起看。 “你纯情就好了,你拯救世界。” 他笑着,扣紧她的手指,和她大步走出了剧院。 此时华灯美曼,散场的人涌向四方,奔向各自的明亮方向。 “九点过三分,去医院?回家?去哪里?”他转头看她。 她想了想,四下环顾,一指对面的大厦,笑着说:“给宝宝看衣服。” “走。”他眼睛一亮,拉着她就走。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九点的商厦里,人还处于高峰期,他这人,总要给身边人最好的,所以径直往品牌专柜走。冉蜜却不以为然,她经历了这一切,觉得生活随意就好,享受是次要的,有这些是幸福,没有也不打紧。孩子从小不能惯着,得让他像黎逸川一样,自立,强大。 不过,他做事是不容别人反抗的作风,说要用好的,那就是最好的。 冉蜜不和他争这些,那是自讨苦吃。而且这些小衣服小鞋子看上去实在是太可爱了!高兴都来不及,没空和他争辩。 他表现出了他极大的耐心,逛街这种事,本来就考验男人的体力和忍耐度。何况是他这样的类型。但今天他不仅陪她看了三个专柜的,还在最后一个专柜那里坐了下来,让她慢慢挑选。 “你看这个。” 她拿了一件小小的衣服过来,举到他的眼前,笑得眉目舒展的,让人一见了,也忍不住和她一起快活。 “不错。”他点头,一手撑在下巴上,另一手在空中挥了一下。 “这个?”她又拿了一件出来,粉红色的,口袋上有小兔子的耳朵。 他摸了摸兔子耳朵,笑起来,“这个更好,小兔子,冉兔子的小兔子……” 他绕口令一样的话,听得售货员是一楞一楞的,冉蜜听懂了,用小衣服在他的肩上打了一下,让人把这件拿起来,再去选。 “黎逸川,那个……魏嘉和筱枫正式交往,你知道吗?” “嗯。”他应了一声,波澜不惊。 “你不会反对吧?”她又问。 “有用吗?她不傻,自己会感觉,会看,如果能坚持,就是她的事。”他挑了挑眉。 魏嘉心里有前妻,他想冉蜜比谁都清楚。 “也许就是胜利呢?”冉蜜笑了笑,拿起了一件装饰着蕾|丝的小裙子给他看,“你看这个,多漂亮。” “小孩要穿棉的,你放下吧,啊。”他只扫了一眼,便转开了头。 “如果是女孩呢?你就想要儿子吗?其实我想要女儿,以后可以有一个女婿,让我指挥,其实我觉得岳母娘很威风,可惜我妈享受不到了。”她絮絮叨叨的,一个人自言自语。 他在后面听着,一脸笑意。 “先生和太太真恩爱。”售货小姐也在一边看着笑。 冉蜜扭头看黎逸川,拿了个小帽子过来,往他头顶一搁,“戴好,我照个相。” “难看死了。”他摸着小红帽,脸色扭曲。 “来嘛来嘛,让我照。”她笑着摁住他的肩,不肯让他拿开。 他看她扭动,只好放下了双手,任她给自己照了几张。冉蜜看着屏幕上的他,简直乐不可吱。小小尖尖的红帽子,无奈又扭曲的俊脸,就像童话里的狼外婆一样。 “永久保存。”她收起手机,捧着他的脸摇了摇,小声说:“黎先生现在这么温柔,我也要对你温柔一点,明天我做饭给你吃,看你,都瘦了,我要让你好好补补。” “荣幸极了,请炖个虎|鞭给我,我需要大补。”他站起来,让人去打包。 售货员在一边乐得大笑,一为这生意好做,二为站在孕妇边还要吃虎|鞭的优质男人。 “我倒是愿意给你吃,就怕你自己手会掉皮。”冉蜜瞪他一眼,大步往外走。 他笑着,看着她去了别的专柜,自己拎起了几只纸袋,这才慢步跟过来。 “我问你,我要是生了女儿你喜欢吗?”她一扭头,认真地问他。 “喜欢,不过,还得继续生。”他长眉一扬,慢条斯理。 “你重男轻女呢?”冉蜜跺脚,瞪他。 “你傻啊?一个孩子多孤单。”他这才笑起来,逗她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去你的,那生一窝?”冉蜜斜斜一睥,咬紧红唇。 “你是猪?”他越加的拖长了尾音,那调调还往上扬。 “啊!你不许和我吵架吵赢,你得认输!”冉蜜总辩不过他,于是耍赖。 “我输了,猪太太。”他举起双手,一本正经地说。 “你是猪先生?”冉蜜哭笑不得地盯着她。 “错,你不是说我是黎老虎吗?其实老虎喜欢吃猪肉!尤其是小笨猪的,洗干净了,摁在身下面,再抹点蜜了吃……” 他一面说,一面悄然抬腿,话音刚落,迈腿就跑。 冉蜜在原地跺脚,挥拳,气得牙痒痒。 可是,又幸福得想飞起来。 冉蜜想,这就是婚姻生活吗?真的很美啊!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一个星期之后。 赵晶如约打进了款项,广告开始正式运作,还给冉蜜打了电|话,向她道谢。冉蜜能帮到人,很开心。 推开魏嘉的办公室,冉蜜一眼看到保罗高撅着性|感的屁|股,摇来摇去,手指捏着一件粉色睡衣,乱摇乱指,一个劲儿地嚷嚷。“你看这蝴蝶结的色彩,你看这比例搭配,要多丑有多丑!就没有真正的有灵感的设计师了吗?翻译,翻译也是问题,都不能把我的话给好好地翻译过来。” 冉蜜走过去,用包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一下,笑着说: “保罗,你的话,谁能翻译好呀?上一秒这样,下一秒那样。” “你打我的臀部?”保罗扭头,愕然地看着她。 “咦,难道你还怕羞?”冉蜜忍不住地笑。 “我是不喜欢女人打我的臀部,很脏。”他冷笑,顶了她一句。 “好吧,对不起。”冉蜜噎住,僵硬地扭动脖子,看向在一边偷笑的魏嘉,她居然忘了他的怪癖,她不属于保罗眼中的美人,黎筱枫才是。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魏嘉起身,给她拖开椅子,请她坐下。 “早想来了,给小萌办出院呢。” 冉蜜笑着,四下打量,这个sweet里的一切,充满了浪漫主子因子,蓝色是主调,间接穿插着粉色,完全满足小女孩和小女人心中关于浪漫的幻想。 “恢复情况怎么样?”魏嘉关切地问。 “还是不能走,开春了再去做复健吧,现在急着来,怕她承受不住。”冉蜜略露一丝愁容。“许杰安的妈妈收养了那个小宝宝。”魏嘉双手撑在桌上,看着她说。 “那就好,对许太太来说,也是个精神依靠了。”冉蜜点头。 “呵呵,对,好人多。”魏嘉点头,过去给她倒了杯水过来。 “咖啡不给你喝了,喝水吧。” “别喝了,你给我翻译一下去,把我的思想告诉她们……” “不是思想,是想法,你让别人怎么能懂你?”冉蜜头疼,这是个天才设计师,也是个没有耐心沟通的设计师,只怕翻译都让他骂走无数了。 “你去,魏嘉会重金聘请你。”保罗又摇她的肩。 “行,我为朋友两肋插刀。”她站起来,皮包甩了甩,说:“不过,我也不要重金聘请,你站在门口,大声说冉蜜是大美女就好了。” “我怎么可以说假话?”保罗瞪她,不满地嘟囔着往外走。 “保罗,你可以把你的天才设计,通过我的翻译传递给他们,他们才能画出你想要的东西。” 冉蜜笑起来,抱着双臂,等着他认输。 保罗一扭腰,走了,还真像中国一句古话,威武不能屈…… “我有那么丑吗?”冉蜜大受打击。 “保罗是喜欢开玩笑,在我面前常说你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东方美人。” “是吗?其实是觉得我像你太太,所以才故意奉承的吧。” 冉蜜和他开着玩笑,魏嘉的唇抿了抿,蓝眸里有淡光一闪而过,有些薄凉。 “那么,想和我们一起来sweet吗?冉大美人?”他站起来,向她伸手。 冉蜜想了想,和他握手,点头同意。 黎逸川现在不再拘束她的自由,她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设计师她可能缺少资本,可是翻译家她能做到,说不定哪天就出了本书,叫设计师保罗…… 他们两个要走国际路线,势必要接触各个国家的人,sweet这名字已经让这公司充满了梦的气息,冉蜜已经追求到了家的梦,还想有一个工作的梦。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从sweet回去。 车子在十字路口转弯的时候,突然没油了,冉蜜有些奇怪,昨天才加的油呢! 好在这里车不多,否则一定引起交通堵塞。她勉强把车靠在路边上,打电|话搬救兵。今天是临时决定来的,保镖还在别墅忙着一起装修小宝宝屋。 一辆车在身边停下,是白色的马自达。 “冉小姐,好巧。车坏了吗?”赵晶微笑着看她。 “是。”冉蜜笑着点头。 “我公司在楼上,去坐坐吧。”赵晶指路边的大楼。 【199】恋钏,还是恋川 冉蜜抬眼看,这栋楼有些陈旧了,在斑斓的招牌里,“晶彩”的彩色霓虹牌匾格外醒目,logo的设计也很有特色,是拖着长长彩色尾巴的星星,和公司的名字相呼映,一眼就让人忘不了。睍莼璩晓 “去坐坐吧,我一直很想感谢你,都没有机会,上去喝杯茶也好。”赵晶很诚恳地邀请她,手扶着她的车门。 冉蜜看了看时间,欣然应邀。 公司在9楼,9号房间。赵晶一边推开玻璃门,一边笑着说:“我选9楼,是长长久久的意思,也是我的幸运数字。” 冉蜜一向有点儿小迷信,水晶、数字、颜色、属相、星座,总爱研究研究。依着黎逸川的话说,以后可以发展成为小神婆。此刻听着这个,不由心生了亲切感,随口附合道,“是吧,等公司发展起来了,可上九天揽月,久久长安,挺好。攴” “冉小姐真会说话。”赵晶转头看她,微微一笑。 冉蜜才不会说话呢,嘴笨是她最大的缺点。 办公室只有五十多平米,隔出了十几张小办公格子,沿墙两边摆了几个展柜,里面放着晶彩代理的日化产品娴。 她慢慢看过去,价格都是中薪阶层适用的,不过包装很是很时尚精致。 “不好意思,都出去办事了,只有我在这里又当保安又当财务还要当秘书。” 赵晶给她倒了杯水,微微笑着,放到她的面前。 “多充实啊,还省工资。” 冉蜜握着水杯,饶有兴致地看。这应该是手工制作的马克杯,上面画的是几株薰衣草,浅浅的紫盛开在雪色的茶杯上。 “请坐。” 赵晶的办公桌在靠窗的右角落上,桌子上收得非常干净整齐,摆了一盆碧玉,花盆是青瓷的,不过二十公分高,叶片葱郁浓绿,每片叶子都擦得非常干净。花盆边摆了一只水晶镇,是兔子的造型,小巧可爱。电脑是苹果的,她放在桌上的手机也是。 这是一个非常讲究细节,并且追求生活情调的女人,冉蜜迅速下了结论。 赵晶坐下来,见她看自己的电脑,便不好意思地说: “本来也不想买这么贵的,但是你知道现在做生意也看眼色,别人如果觉得你底子太薄,也不会愿意跟你合作。本来这开公司的钱就是把家里的房子抵押出去贷回来的,不能坐吃山空,贷款中途出了点问题,幸好冉小姐很宽容,让我过了个坎,所以我很感谢你。” “哪里,互利。”冉蜜微微一笑,放杯子的时候,顺手拿起了兔子镇纸看,原来正面是个小像框,镶着一张宝宝的百日照,圆圆的脸,咧着小嘴儿笑。 “这是你宝宝呀?男孩儿女孩儿?”冉蜜眼中一亮,新妈妈都有这种时候,一看到别人的小孩,就会有亲切感,幻想自己的小孩是什么样。 “嗯,男孩儿,叫赵恋钏。三岁了。”她点头,笑着把小兔子接过来,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抚摸几下,放到原处。 “恋川?山川的川吗?”冉蜜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追问。 “不是,金字旁加个川,他五行缺金。”赵晶用手指在桌上写。 “哈,对,取名字是兴那个,我取的时候,我爸就没给我算好,所以……”她没说完, 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黎先生顶着红帽子的照片。 “干吗?”她手指滑动,笑嘻嘻地问。 “傻小猪,怎么车会没油了?”他的声音柔和中浸着笑意。 “叫谁小猪呢?你就这么想当猪先生,自甘堕落?”冉蜜的手在杯子上轻轻地敲着,笑着反问。 “我这是立地成佛,以后出门带着小庄,不许一个人乱跑。” “好了,他来了没?”冉蜜歪了歪头,去捋滑到眉前的头发,手指勾到了水杯的手柄,杯子跌下来,直接摔到地上,破成了三块儿,水淌了一地。 “呀……真对不起!”她赶紧挂了电|话,过去捡起了一块碎片,歉疚地说:“我买一个给你吧。” “不用了,不值钱。”赵晶快步绕过来,把碎片接过去,笑了笑,丢进了垃圾筒,又拿来纸巾给冉蜜擦手。 “要的,我买好了就放在林总那里,你们见面时,他交给你。”冉蜜擦了手,又蹲下去,细心地捡好细小的碎片,用纸巾包好了放进垃圾筒。 “真不要紧,我再给你倒一杯水吧。”赵晶笑着说。 “不用了,我得回去了,我得定点回家,否则要挨批评。”冉蜜抿唇笑了笑,拿起自己的包往外走。 “还想请你吃饭呢。”赵晶送她到了电梯处,亲热地拉住了她的手。 “改天吧,我今天答应了我先生,若不陪他,他会肚子疼的。”冉蜜笑了笑。 “你先生真疼你。”赵晶的脸色黯了黯,语气也轻了。 “会好的,加油。”冉蜜拍拍她的肩。 赵晶勉强笑了,给她摁开了电梯的门。 电梯门慢慢关上了,在门完全关掉的那一瞬间,冉蜜看到赵晶的脸色变得很木然,不像面对她时那样热情,尤其是眼神,简直是冰凉。 冉蜜摇摇头,可能赵晶面对别人时,只能强颜欢笑吧。她记得林利平说过赵晶的家庭情况,她老公生病,得一个人撑起整个家,挺可怜,也挺坚强的,所幸那小孩子长得挺好——恋钏……赵恋钏,怪怪的感觉,难道老公也姓赵?还是随母性? 咦,冉蜜,你怎么也如此八卦? 她下了楼,惊讶地发现车夫是黎逸川,他跑过来了!靠在车门上,双臂抱着,一脸似笑非笑。她抿唇一笑,拔腿就跑。 他摇了摇头,指着她说:“站住……” 冉蜜一脚迈在空中,慢慢收回去,不解地看着他。 “猪太太,你再敢乱跑,我给你上脚镣铐!”他黑着脸,大步过来,捧着她的脸就乱摇。 “快要被你摇傻了!”她赶紧拉开他的手,嗔怪地瞪他。 “傻了才好,傻了才会只听我摆布,我想摆成正的就摆成正的,我想摆成歪的就摆成歪的……” “知道你欲求不满,闭嘴吧。”冉蜜又在他胸前拍,咚咚地,像在打鼓。“猪太太,你若再跟我乱动手,我不客气了!”他脸一拉长,揪着她的嘴巴就是一拧。 冉蜜哎哎地求饶,腰扭得跟橡皮糖一样,这就是杀手锏啊,黎先生立马就认输了,举着双手退了两步,才一转身,揽住她的腰,带她往车边走,“嗯,你说吧,圣诞节要什么礼物?” “你还过圣诞啊?哦,我忘了,你在那边过惯了的,假洋|鬼|子!”冉蜜讥笑了几句,见他又要拧自己,赶紧岔开话题,“你今天不忙了?不是要和王蓝彦去办手续吗?” “让律师去了。猪太太,你在电|话里尖叫什么呢?” “我把别人杯子打破了,等下我们去买一个吧。”冉蜜拉开车门坐进去,抬头看,只见晶彩公司的玻璃窗正被轻轻关上。 黎逸川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只看到冰蓝色的玻璃。于是收回视线,驾车离开。 “刚让车行把你的车拖走,油箱出问题了你都没发现?”他又问。 “我又不是修车的,女人天生就有权利不用懂换灯泡,背大米,以及修汽车。”冉蜜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冲他立起三根手指,晃了晃,“黎先生,我想你可能不知道男人的三大必备要素,修理工,银行,以及传宗接代的法器。” “以后,林可韵不能踏进家里半步,不许你和她来往。”黎逸川深吸一口气,气冲冲地说,这都教了她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很遗憾呐,这不是可韵教的,是秦方。”冉蜜哈哈地笑起来。 “他会自己打压自己?”黎逸川一脸黑线。 “错,他在争当好男人,前天和我聊天的时候说的,他还说了你大学的时候的事……” “他脑子进水了,到底给你胡说了些什么?”黎逸川摇头,不用想,秦方是想整他! “怎么,有不敢让我知道的事啊?在大学里偷看过女同学洗澡?咦,你都不用偷看,肯定是跑进去,光明正大的看,强迫人家洗给你看……” “我是色|情|狂吗?”黎逸川脸都绿了。 “在我面前是啊。” 冉蜜又笑,花枝乱摇的,黎逸川看她一眼,也忍不住笑。 她比以前爱笑多了,常常说几句话,就能笑上好半天。 爱情若能让一个人笑,那便是好的爱情吧?若能让两个人都笑,那便是巨无霸好的爱情……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冬天的凉意,终于丝丝扣扣地钻进了人的脖子里。 圣诞节来了。 这个城市很少下雪,今年也一样,听说,还是暖冬。冉蜜很想看一场漫天飞舞的大雪,不过今年是不成了,明年等孩子生下来,小萌恢复了一些,大家一起去滑雪。 可以去瑞士的策尔马特,那是世界最好的滑雪场,去奥地利的圣安顿,还可以去美国的范尔…… 小萌躺在一边听着,咯咯地笑。她被接回家来了,随行的还有两个特别请来的护士小姐。 在这事上,冉蜜感天谢地,遇上了黎逸川,让她有这样的条件来照顾小萌,不至于失去信心,这时候她想,有钱真是好事……确实是好事! 黎逸川转过头来,看着正在往袜子里塞礼物的冉蜜。 她把家里布置得非常漂亮,客厅里放置着高大的圣诞树、红袜子、还有闪亮的星星,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准备了礼物,甚至苏怡芳和苏艺涵。其实她以前也不过这节日,只是黎逸川在美国过了十几年,入乡随俗了,这过节也就是找个借口,大家聚在一起玩玩,乐乐。 “你不给我礼物呀,你那天说了,会给我礼物的。”冉蜜抬头看他,手一伸,在他眼前晃了晃。 “姐姐,姐夫会穿上圣诞老人的衣服,把他自己送给你。”小萌在一边嘎嘎地笑,这小孩儿挺早熟,早就明白老公老婆是什么意思。 “你快点好起来,就是我的礼物。”冉蜜捏捏她的小脸。 “我都躺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好,我是不是不会好了呀?我是个残废了。”小萌突然就情绪低落起来。 “傻话,谁说的,伤筋动骨,伤一根骨头就要一百天,你伤了四根骨头,一根一百天,那也得要整整三百天,你才一个多月,你数学又不好,不会数日子。” 冉蜜叨叨一堆,终于把小萌给绕糊涂了。 黎逸川忍不住笑,这也不知道是谁的数学不好了…… 冉蜜还没发现自己的错,继续叨叨着,让小萌每天不能只顾看动画片,得学习。 “冉蜜,我怎么发现你是个小姨|妈?”他听不下去了,放下了手里的毛线团儿,满脸无奈。 “什么意思?”冉蜜狐疑地问他,还有大|姨|妈吗? “你和蓝彦的妈能比一比了。”黎逸川摇摇头,起身出去,让姐妹二人呆着继续罗嗦。 “姐姐,姐夫没有给我礼物,我要小马车”小萌立刻就大叫。 “让他买。”冉蜜立刻点头。 黎逸川有个六岁的小姨子,这是什么感觉?他关上\门,把姐妹两个叨叨的声音关在里面,自己去外面等客人们。 冉蜜不仅叨叨,还好客,今天又请了一大堆人。这也得归功于林可韵,那丫头说这里地方太过清静,必须要有客人常来踩踩,增添人气,这样才兴旺发达…… 冉蜜的迷信,那不是盖的,立刻就采纳了这个增添人气的办法,可谁都明白,林可韵不想自己做饭吃,周末就在这里混吃混喝呢。 月光明亮,落在院子里那片玻璃花房上,里面盛开着蔷薇,他会这里蔷薇常开不败。 猫汉子在试图跳上秋千,然后蹲在上面摇摇晃晃,再跌下来,乐此不疲。 院门打开,几辆车鱼贯而入。 还约好的吗? 他双手放在裤兜里,唇角噙笑,慢步走下了台阶。黎筱枫和魏嘉,带着小迪。苏怡芳坐在秦方的车上,秦方在这里没有亲戚朋友,所以过年过节,全跟着他们家里混,和半个儿子差不多。 “黎总,嫂子呢?”秦方跳下车,手搭在车门上问他。 “怎么进门就找嫂子?”黎逸川脸黑了黑。 “哈,黎总,你这就不懂了吧,嫂子才是真香!你是浮云……” “臭小子!”黎逸川过来就拍他的脑门,被他一闪,躲过去了。 “完了,黎老虎,我看你是因为冉蜜怀孕,所以自我|操作次数太多……” 黎筱枫在一边讥笑,立刻被苏怡芳给喝斥住了。 “女孩子胡说什么呢?这里还有小孩子呢。” “咦,妈,你听得懂啊?”黎筱枫笑声更大了。 苏怡芳老脸一红,拂了拂身上的羊绒流苏披风,瞪了她一眼,快步走了进去。 “艺涵呢?”黎逸川往后看。 “说不来,和林耀去玩了。”秦方耸耸肩,嘴一咧,大步往客厅里走,“黄姨,做什么好吃的了,我都闻到香味儿了,听说你女儿也有二十岁了呀,还挺漂亮……” 四周一阵吐血声,明明在问吃的,怎么和别人的女儿牵扯到一起了? “秦方,你还挺饥|渴的嘛!”黎筱枫扭头,又笑起来。 陷入爱情的女孩子,真的很爱笑呢,黎筱枫和冉蜜一样,成天神彩飞扬。 “还要一会儿才开饭呢,你们玩会麻将吧。” 黄管家过来打了招呼。 冉蜜出来,给大家泡了茶,把麻将房给打开。 【祝大家平安夜,圣诞节快乐哇,不出去黑皮的,就来这里和我一起黑皮吧……………………】 【200】温柔的平安夜 黎逸川很会打麻将,下手也狠,没几圈,那几个人就开始哀嚎了。睍莼璩晓 “哥,你要不要这样狠?大四喜?”黎筱枫一脸怨气,把手里的最后一张麻将敲出去。 “我看,咱们还是别打算番的了,谁算得过他啊?黎逸川,你还真属狼的,我们的钱你也这样狠心剁。”秦方也小声抱怨,拿出钱包掏钱,太肉疼了,导致开始对他直呼其名。 魏嘉只是笑,把钱往桌子中间放。 “你们吵什么,看看人家魏总,少在魏总面前丢我的脸。”黎逸川两指扣着一张牌,在桌上敲了敲,扫了一圈众人,唇角噙笑,难得地露出几分得意攴。 “得,你把他人敲怕了,他还敢来我们家吗?”黎筱枫一撇嘴,扭头叫冉蜜。 “冉蜜,过来,你来打,让哥去带孩子去,也得学学了。” “我不会,你们输就输了呗,大不了我生了孩子办酒席,你们不给礼金了。”冉蜜走过来,笑着撑住黎逸川的肩娣。 “还能这样算呀?”黎筱枫拍着桌子,大声说:“你们快来看,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死抠的两口子,来客人了,这样使劲掏客人的口袋啊。” “你小声点,秀气点好不好?有个女人样子!”苏怡芳也过来了,拧着眉责备黎筱枫。 “哪里不女人了?”黎筱枫一挺胸,笑得更加清脆。 “你啊!”苏怡芳拿她没办法,摇摇头想离开。 “伯母,你来玩几圈,我看看小迪去。”魏嘉站起来,笑着拉苏怡芳的手。 “我带孩子,你玩就好了。”苏怡芳赶紧推辞。 “你玩吧,你坐在这里,黎总也不好意思使劲糊牌了。”魏嘉笑着,扶着苏怡芳坐下。 他一向非常绅士,温柔,很讨女士喜欢,苏怡芳虽然有些不喜欢他之前对冉蜜有意,可他的温和显然让苏怡芳的天平倾斜了一些。 “小迪和小萌正在看童话书,你去给他们读吗?”冉蜜和魏嘉并肩走出去,黎逸川扭头看了一眼,眼色复杂。 “哥,打牌了。”黎筱枫丢了张牌出来,慢悠悠地说:“总得学会信任人呐。” “若不是你,我管他。”黎逸川扫她一眼,把牌推倒。 “不会吧?你这个杀手!”黎筱枫看着他这门清清一色,顿时俏脸狰狞。 “打牌如做人……”黎逸川还是慢慢悠悠,准备长篇大论地训人了。 黎筱枫赶紧掏钱,伸长手臂,往他面前一拍,“来,堵上你的嘴,让你多买点凉茶喝喝。” “对,明儿我送你一车凉茶。嫂子怀胎10月,还得坐月子,休养……除非你没人性哪……不然,我明儿再订两个娃娃给你用用?”秦方顿时接过了话,嘻嘻哈哈地打趣。 “你们两个真是不害臊……”苏怡芳脸都绿了,这是当她不存在吗? 几人说说笑笑的,冉蜜切着水果,扭头看着笑,“筱枫和秦方在一起,黎逸川的耳朵就别想清净,我想这世上再没人能这样治着他了。” 魏嘉凝望着她,蓝眸里的光渐有些复杂。冉蜜收回视线时,一刀切歪了,魏嘉赶紧伸手来拉。 “嗨,小心。” 冉蜜的刀已经划过了手指,浅浅地割了一条口子。 魏嘉赶紧抓起她的手指,握紧了,另一手去掏手帕,给她把手指包上。他的动作很快,很是自然流畅。 “没事的,一个小口子嘛。”冉蜜抽回手指,打开手帕看了一眼,笑着说。 魏嘉拿过了水果刀,一切稳稳切下,低声说:“还是要小心,毕竟是要当妈妈了,很多时候药物都不能碰。” “嗯。”冉蜜笑笑,顺手拿起一边的小水果叉,叉起苹果往嘴里送。 “爸爸,”小迪跑出来了,一脸沮丧地说:“小萌姐姐说,她长大了要嫁给沈叔叔,不要嫁给我,说我是小孩子。” “等你长大了,有本事了,再来追求小萌姐姐呀。”魏嘉递给他一只小盘子,放了几块苹果过去,让他拿进去给小萌吃。 “小迪和筱枫相处得好吗?”冉蜜吃完了苹果,和他一起把水果装盘,顺口问道。 魏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他更喜欢你,我想他接受筱枫,更大程度是因为可以经常见到你吧。” “那魏先生你呢?”黎逸川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冉蜜扭头,他站在玄关处,正盯着魏嘉看着。 “我想开始新生活。”魏嘉不慌不忙地说着,端着水果盘起身,放到餐台上去。 “你干吗呢,揪着不放,什么意思。”冉蜜有些不悦,这样偷听别人讲话太不礼貌了。 黎逸川没出声,他不想给冉蜜造成压力。 随着许杰安的被抓,林亚楠的死亡,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可是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系列事情之后的不寻常之处,许杰安跳出来,是因为总有人把他往事情的漩涡里推。冉蜜被摩托车偷袭,是因为许杰安想报复。林亚楠被认定为冉宋武车祸的元凶,目的就是夺取家产。 一切都顺理成章,证据链丝丝入扣。 冉蜜的手机响了,沈司晨找她,两个人在阳台上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她满面春风,步履轻盈,甚至还哼着歌。 他在这里满心疑云,这小妮子倒好,左一个,右一个,如鱼得水,全围着她转。 黎逸川心里微微泛酸,转身时,一眼看到了魏嘉就站在餐桌边,凝望着冉蜜。 这种眼神和目光,黎逸川百分之百肯定,是男人对女人生起了占有之心时才有的!他心一沉,双瞳骤缩了一下。 魏嘉也立刻就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扭头,看着他笑了一下。 黎逸川立刻做了决断,他不必再猜了,这个人就是对手!这时候的魏嘉已经收服了他家里的三个女人,苏怡芳、黎筱枫,冉蜜!而最后一个,是最信任魏嘉的,在之前的种种调查之中,魏嘉都在冉蜜面前表现出了一百分的优秀,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痴情好男人。 “开饭了。”黄管家过来,爽朗地招呼大家。“咦,下雨了。”黎筱枫抱起猫汉子,走到门边张望了一眼,笑着走回来,往魏嘉的身上靠。 魏嘉伸手轻抚了一下猫汉子,温和地说:“去洗手,这猫还是不要抱进来,这里有孕妇,还有病人。” “洗得很干净,也有打防疫针,不要紧的。”冉蜜接了一句,拉开椅子,招呼大家入座。 黎逸川不露声色地走过来,淡淡地说:“雨下得有点大,都住这里吧,晚上打牌,明天休息一天。” “好啊好啊。”小迪先欢呼起来,眼巴巴地盯着魏嘉看。见魏嘉不出声,又看冉蜜,冉蜜只是笑,冲着黎筱枫使眼色,小迪这才过去拉黎筱枫的手指,可怜巴巴地说:“阿姨我们住在这里吧。” “听你爸的话……我怎么感觉我是个小三儿似的?”黎筱枫眼见着小迪最后一个才问她,心生不爽,抓起筷子就吃饭。 “阿姨生气了怎么办?”魏嘉还是笑着。 “我亲一下阿姨。”小迪爬上黎筱枫的腿,在她脸上叭唧亲了一下。 黎筱枫这才转怒为喜,捏了捏他的鼻子,笑着说:“以后不要巴结错人了呀!” “知道。”小迪连连点头。 “这孩子就是机灵。”苏怡芳慈爱地笑着,轻抚小迪的头。 “是啊,小迪最乖了。”冉蜜给小迪盛了小碗饭,他立刻乖乖地坐到一边去吃。 黎逸川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暗自摸出了一根线,他一直忽略掉、但最不应该忽略掉的一根线……魏嘉是如何出现在冉蜜面前来的!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麻将终是没打,小迪习惯和爸爸睡,很早就要让他去讲故事。黎筱枫陪苏怡芳聊天,当然是汇报和魏嘉的事。 秦方早早就走了,说不当电灯泡。 冉蜜洗了澡,去楼下看过了小萌,回房去休息。 魏嘉和小迪的客房就在小萌房间的隔壁,她才拉上小萌的房门,魏嘉就出来了。 “冉冉,后天公司会有个作品讨论,你来不来?” 他靠在门上,微笑着看着冉蜜。 “来啊。” 冉蜜欣然点头。 “等你。” 魏嘉蓝眸里荡起温柔的水光,像两片看不到底的海洋。 “冉冉,上来了。” 黎逸川柔和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冉蜜仰头看,冲他做了个鬼脸,又来偷听! “我上去了。”她向魏嘉道了声晚安,快步上去。 “又乱跑。”黎逸川下了几步台阶,把她抱起来。 “讨厌,你干吗盯着我?”冉蜜伸手捏他的脸,小声批评他。 “我吃醋,行不行?你看你穿着睡衣!”他拉长了脸,往她的领口扫。 “拜托,我这是棉睡衣,裹得脖子都看不到了好不好!”冉蜜讥笑了几句,抱紧了他的肩。 黎逸川低笑起来,转弯时,眼角余光扫向楼梯下,魏嘉已经进去了。 这时候的黎逸川很自信,但是他没想到,就是这一次自信,让他迎来了一次想像不到的挑战。 他反腿踢上了门,把冉蜜放到床上,抓了抓她湿漉漉的头发,进去拿了吹风过来,给她吹干。 冉蜜乖巧地坐着,享受他的温柔。 灯光笼罩在两个人的身上,这种暖,让两个人都不想开口说话,只静静地享受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黎逸川,他们总那样笑你,你从实招来,你以前是不是夜夜换女人哪?” 她玩着手机游戏,他吹风一停,便漫不经心地问他。 “胡说八道。”他丢开吹风,拉开被子躺下,拍着床说:“快来躺下,让我和儿子说话。” “你就这样说呗,我再玩一下。”冉蜜不动。 黎逸川想了想,坐起来,调整了姿势,躺到了她的腿上。 “你干吗啊?”冉蜜抬高了双手,愕然低头看她。 “和我儿子说话。”他掀起了她的睡衣,手轻抚了一下那圆圆的肚脐,凑过去,吻了一下。 “女儿。”冉蜜笑了笑,放下了手机,手落在他的头发上。 “如果是儿子,你这样说,他不是很伤心?” 他抬眼看她,手掌慢慢往上,一直钻到了她的胸前,握住了饱满的胸,手指轻轻蹭动着,逗玩那朵鲜蕊。 “呀……别闹。”冉蜜脸红了红,往外拉他的手。 “嘘,让我看看。”他眯了眯眼睛,摁住她的手,静了片刻,一颗一颗地解开她的衣扣,露出那双饱满来,沉吟一下,低低地说:“嗯,还是生女儿好了。”“怎么?”冉蜜好笑地看着他,他这算什么呢,非要色|迷迷地看她的胸? “儿子也是男人哪。”他拧拧眉,挺没出息地来了一句。 “滚!”冉蜜哭笑不得,把他推开,转过身抬手扣扣子。 “别扣,就这样,让我抱着睡。”他从她身后抱住她,双掌握住丰|盈,轻轻地揉动着,滚烫的呼吸直往她的后脖子上扑打。 冉蜜没推开他,和他一起慢慢躺下,背对着他,紧贴在他的怀里。 他的手一直在她的身上轻轻游走,她的妊娠反应不太大,而且没到水肿的时候,所以现在的她只是更加丰|腴,肌肤更加光滑细腻,不加臃肿,反而女人的妩媚完全滋生出来了。 他抚摸了好一会儿,小腹紧贴上来。 冉蜜的手慢慢摸过去,轻轻地握住他的坚|挺,小声说:“喝凉茶,还是我帮你啊?” “都不要。”他低笑起来,拉开了她的手,低声说:“睡吧,我就抱抱好了。” “你还真是转性了!”她扭过头来,愕然地看着他。 “笨蛋。”他凑过来,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真想这样揉死你,揉得你求饶……” “你揉啊!”冉蜜笑起来,故意用胸去贴他的身体。 “明年这时候,你看我怎么揉你!”他有些发狠地说了一句,忍不住往下滑了点,一口含住了她的鲜蕊,舌尖碾转着,吸|吮不放。 “喂……”冉蜜连连拍打他的肩,再继续下去,不是他忍不忍得住的问题,而是她能不能忍着的问题!他又轻咬了一下,才放开她,把脸埋在她的胸前,闷闷地说:“这小子来这么早,我才吃到点滋味,就得让我忍上一年。” “你那才算吃到一点滋味?”冉蜜哭笑不得。 爱她,才想要她;极爱她,才会为她忍耐;爱到很深很深了,待岁月老去了,即便只是牵着手走走,偶尔亲亲脸颊,也是幸福的。 冉蜜转过身,抱住了他的腰,静了一会儿,小手搁到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声,扑嗵,扑嗵……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魏嘉站在阳台上,滂沱大雨从眼前跌打下来,秋千架在风雨中摇摇晃晃。 他过了这么多年的平安夜,第一次过得这样急躁,坐立不安,难以入眠。 他甚至能听到楼上那两个人的说笑声,冉蜜的笑声很清脆,黎逸川的很开怀。 有爱人在身边,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他也曾经有过,但是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他排兵布阵这么久,却一直未能真正达到目的,对付黎逸川比他想像中的难太多了。 “叮……” 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转身进房,进了卫生间,才轻轻摁了按听。 “说过不要打我电|话。”他冷漠地说。 “我不想继续,我不想伤害她,她是个好女人……”那头传来了轻轻地求饶声。 “没人想伤害她。”他拧了拧眉,脸上闪过几分复杂。 “不要再找我了好不好?求求你!真的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 女人匆匆地挂断了,不给他时间考虑。 这是第二个拒绝伤害冉蜜的人,沈司晨是喜欢冉蜜,他能理解,可是这女人有什么理由?他有些愕然,随即有了小小的愤怒,很快就发了条短信过去,“不想给你先生治病了吗?他要换肾,可不是小数目,还有肾源,你也没办法尽快得到。” 那边久久没有回音,就当他更加愤怒的时候,那边终于回消息了。 “我会把自己的肾给他,你不要再找我,我不想伤害冉蜜,我见过她,她很好,很善良,我们都信奉主,主不会同意你这样做。” 他脸色一沉,蓝眸里终于有了不平静的波澜。 上帝?上帝从来没有站在他这边! 小迪说梦话,叫着……妈咪…… 他拧开水,掬起了冷水,狠狠地往脸上浇了几下,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是无法克制的愤怒。 咚咚…… 门被轻轻敲响了。 他拉下浅草色的毛巾,匆匆擦了脸。毛巾上有小熊的花案,憨态可掬,一看就是冉蜜所好。 打开门,黎筱枫唇角扬着笑,靠在墙上看着他,手里端着两杯红酒。 “小迪睡了?”黎筱枫往房间里张望了一眼。 “嗯,睡不着?”魏嘉低声问。 “是啊,走吧,我们两个看电影去,楼下有放映室,我哥还有好多私藏的红酒。”黎筱枫把酒杯给他,笑着说。 魏嘉笑了笑,拉上了门,跟着她过去。 穿过了长长的台阶,楼下还有好几个房间,有电影放映室,有酒窖,精致,高雅。看上去黎逸川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 放映室有二十多个平方大,几张暗色的沙发摆在中间,可以躺在上面看电影。黎筱枫让他坐下,把酒杯放在沙的扶手桌上。 “想看什么?”她在架子上找着碟片,小声问他。 “你喜欢就行了。”他晃了晃酒杯,一手搁在扶手上,左右张望。 “我很少看电影的,只是今晚平安夜,以前都是和朋友们在酒吧里,第一回在家里过呢,腿都憋得快闷死了。”她笑着,转过头,腰弯了弯,踢了一下腿。 魏嘉笑了起来,走身走到黎筱枫身边,和她一起选碟片。 黎筱枫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就偏过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很轻,很柔……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201】碰上她 魏嘉的眼神闪了闪,随即保持着笑意,转开了头。睍莼璩晓 “你怕羞?” 黎筱枫有些挑衅的意思,伸指挑起魏嘉的下颚,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红唇上沾上了烈色的酒汁,绝艳动人。 她不滥情,但也不反对两个人在情意萌动时,共享欢愉。而且她觉得魏嘉在这方面也不应该保守成这样,到了今天,约会也有十几次了,居然连一个亲吻也未曾有过。 二人凝望了会儿,魏嘉突然就笑了,拍了拍椅子扶手,低声说:“筱枫,对不起。飚” 黎筱枫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僵住,手指却还在他的下巴上挑着,盯着他问:“你说什么?” 魏嘉轻轻拉下她的手指,在她的掌心里拍了拍,微笑着说:“我是说,我现在还未确定我们能不能走下去,最好……保持一点距离,免得你哥发火。” “他是他,我是我,你说实话,是不是喜欢冉蜜?我晚上看到你看她时的眼神了,我现在想知道,你是因为她长得像你太太,还是因为她是她?镯” 魏嘉的笑容也消失了,盯着她看了会儿,低声说:“我也不知道,真的,就是……她站在面前时,我会觉得很轻松。” “看到我不轻松?”黎筱枫逼问。 “嗯,你是一团火……” “不能融化你?” 魏嘉有些招架不住了,摸了摸下巴,抬眼看她,仿佛在考虑这话如何回答。 “我能问倒你,还真不简单。”黎筱枫的语气有些嘲讽,双手抱在胸前,双腿架起来,淡淡地说:“魏嘉,我不情希望你有任何目的来接受我,若真的不喜欢我,你现在就出去。” 仅仅三秒,魏嘉起身离开。 高大的身影被灯光斜斜拉长,很快被门挡在世界的另一端。 黎筱枫用力地揉了揉脸,端起一边的酒杯,晃了晃,一口喝下,然后摁下了遥控器,屏幕上传来了歌声,她随手一放,是《狮子王》。 她盯着屏幕上闪动的画面,眼睛渐渐有些酸痛……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从未开始,不谈结束…… 小迪还睡着,魏嘉的车已经缓缓驶出了黎逸川和冉蜜的爱巢。 他很少如此冲动,可这时候他已经无法强撑下去,不管一个人的心有多厚的壳,总有被尖锐的针狠狠刺穿的时候,这时候就会有光漏进去,也会有潮湿的血淌出来。 黎逸川是针,冉蜜是光,他的感情是血。 他从脖子上拉出了一根细细的黑色皮绳,上面坠着一只金色镂空钥匙,很小。他握了会儿,用力的拽断,丢到了车座下面,脚下的油门狠踩,径直往滂沱的大雨里驶去。 没过一会儿,黎筱枫的车也随即离开,马达声轰隆隆的,压过了雨声。 “咦,他们两个这么晚去哪里?”冉蜜听到动静,爬起来,趴在窗子上看着,好奇地问。 “不知道,睡吧。”黎逸川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但愿进展顺利,筱枫年纪也不小了。”她走回来,坐到床沿,拿起手机看时间。 “操|心这么多,管好自己吧。”黎逸川伸手拉她。 “你不是也担心她吗?不过,我觉得魏嘉除了结过婚,有个儿子,其他方面和筱枫还挺般配的,就是可能筱枫太热情,有点让魏嘉不习惯吧。”冉蜜躺下来,小声叨叨着,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了个身,背对着黎逸川睡了。 黎逸川从枕边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三十七分,他浓眉微拧了一下,发了条短消息出去。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Sweet会议室里,两株偌大的星星树正安静地立着,圣诞第二天,Sweet设计出的第一款星星圣诞限量版首饰——“爱的星星”正式推出,并接受独家定制,你可以把爱人的名字刻在金珠上,留在镂空的星星中,喻意:用爱包围。 因为有冉蜜结婚时那款镂空蔷薇的宣传,这款项链一经推出,立刻便掀起了热潮,第一天便接受了一千多份的订单。 他们公司就是走高端客户的路线,为少数人开设工作室,私家订制,进入商场的那些也走了高档线路。 “爱的星星……爱的奇迹……”保罗放下业绩报表,一脸振奋地说:“看来,我们马上可以推出其他的商品了。” Sweet的商品包括包括首饰,家居服以及包包,魏嘉在首饰设计的圈子里非常有名,他也很有女人缘,和客户保持着良好的往来关系,这也是爱的星星可以大卖的另一个原因。 冉蜜轻轻地敲了一下玻璃门,魏嘉转头看来,脸上顿时洋溢起笑容。 “以为你不来了。”他亲自过来,拉开了玻璃门,暗蓝色的衬衣,袖口上精制的刻花钮扣泛着暗光。新剪过的发,短短的,脸庞上看上去更加刚毅。 “听说你们是大赢家,我怎么能不来凑热闹呢?”冉蜜笑着,走进了会议室。 新商品的设计稿就摆在桌子上,保罗身边的翻译又被他讥笑得面红耳赤了。 “你来了正好,我们才心有灵犀。”保罗看到她,眼前一亮,直接把她拖到了身边,拿着自己的设计稿,让她给大家讲解他的设计。 保罗设计的这一系列睡衣,也属于“爱的星星”系列。 冉蜜快速翻了一遍,坐下来,给保罗当起了翻译。翻译这种活,根本不能生搬硬来,两种语境变换,得找到最恰当的表达方式。冉蜜在语言方面有极佳的天赋,她从小就学语言很快。这些日子,为了让小萌分散注意力,特地陪她看各国原版的动画片,教她外语,所以把生疏掉的语言又捡回来了。 这种跨国的合作,中外设计师在一起工作,若不能进行有效的沟通,还真难办。保罗的额上都泌出了汗水,拿出白色的帕子,轻轻一擦,又拿出一叠设计稿来。不过,不管保罗说得多快,她都能敏锐地捕捉到他想表达的真实意思。 魏嘉抱着双臂,靠在玻璃门上,安安静静地看着神彩飞扬的她,蓝瞳里泛着柔软的光。“魏总,有位赵女士来见您。”秘书进来,小声在他耳边说。 魏嘉拧拧眉,转头看去,只见赵晶拉长着脸,站在走廊上,正冷冷地看着他。 他长眉一拧,小声说:“让她先下去,我等一下联络她。” 秘书刚要出去,冉蜜恰巧转头看过来,看到赵晶,便冲她挥了挥手。 赵晶也看到了冉蜜,面上现出几分犹豫,勉强笑了笑。 魏嘉顺着她的视线转头,和冉蜜的目光对上,心里咯噔一沉,赶紧推门出去,大步走到了赵晶身边,低声说:“跟我过来。” 赵晶跟上他,二人到他的办公室,他关上|门,立刻低声指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问你,为什么让医院停我先生的药?”赵晶也立刻咬牙切齿地问他。 “你别忘了,是你答应合作,我才给你第一期的钱,你现在反悔,当然我也要中止合约,你可以去找他要钱。”魏嘉转过头,眼神淡漠。 “你费尽心机找我,我不想合作,你就处处刁难,让我在家乡无法继续做生意,做这么多事,就为了……” 赵晶越来越激动,眼看声音就大了,魏嘉立刻抬手掩住了她的唇。 过了几秒,外面响起了冉蜜的声音。 “魏嘉,你在里面吗?”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魏嘉盯着赵晶,声音压低到只有彼此听得见,“薇薇安,你要想明白,你想不想你先生治好,除了我,你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赵晶的脸色更白了,她先生的病根本经不起折腾。 “你去里面,开一下水。”魏嘉指卫生间,低声说。 赵晶大步进去了。 地中海风格的地毯上,浅浅地被她踩出几星痕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端倪。 等水声响过了,魏嘉才拉开了门,微笑着看着冉蜜。 冉蜜往房间里探头看了一眼,小声说:“我以为你有客人。” “你说赵小姐?她来谈业务,我让彼得带她去了,我刚在洗手间。”魏嘉把门大开,侧过身,指着房间里造型别致的天蓝色沙发说:“进来坐坐吧。” “不了,保罗说,让我和他去工作室看成品,你去吗?我还有事要和你聊聊。”冉蜜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收回视线,柔声说。 “如果是筱枫的事,我就不去了,如果不是,我陪你去看看,听听你的意见。”他一手撑在门上,唇上勾着苦笑。 “我只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们FR免费做个新年庆LOGO纪念品。咦?难道你真和筱枫吵架了啊?”冉蜜一怔,盯着他的眼睛小声说。 “这……”魏嘉怔了半秒,随即苦笑,拍了一下额头,小声说:“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你是为筱枫的事来的。” “对了,你们两个平安夜的晚上去哪里了?如果*,当我没问……”冉蜜掩唇笑,分明以为他们两个去找欢乐了。 “我回家,她也回家了……”魏嘉拉上|门,指点在走廊上正抬腕看表,一脸不耐烦的保罗说:“先走吧,他急了会咬人。” “你才会咬人。”保罗听懂了,白皙尖瘦的脸一拉,掉头就走。 魏嘉和冉蜜并肩往电梯走,低声说:“筱枫和我的性格差异太大,我们试着相处,还是不行,是我的错,我本来想给小迪一个完整的家,筱枫对小迪挺好,也很会照顾小朋友,但是要真的做夫妻,没有爱情还是不行,这件事,我会好好向她道歉。” 冉蜜转头看他一眼,小声问:“你还想念太太呢?还有可有挽回和好吗?” “不可能了。”魏嘉笑笑,轻轻摁住电梯门,让她先进去。 电梯里的员工们已经很自然地分开站着,让他们三个站在正间,冉蜜在中,他们两个在两边。 “我们这是护花使者?”保罗探过头,冲着魏嘉笑。 “轮不到你。”冉蜜讥笑一句,转头看向电梯门外,门渐渐合上,只见赵晶正慢慢地走过来,她赶紧摁住了电梯门,笑着说:“咦,赵小姐还在外面,等等她。” 赵晶的脚步缓了缓,接着便挤出笑容,走进了电梯。 冉蜜往旁边让了一点,让她挨着魏嘉站着,免得保罗又突然洁癖发作,刁难别人。 赵晶捋捋头发,轻声道谢。 “赵小姐,我让林总把杯子给你带过去了,真不好意思啊。” 冉蜜看看她,她今天一身薰衣草紫色的小风衣,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忧郁感。 “没关系的,只是一个杯子,冉总太客气了。”赵晶微微侧着脸,背挺得直直的。 冉蜜拍拍她的手臂,笑了,“别叫我冉总,太别扭了,现在老总到处都是,走到路上叫一声王总刘总,能有一马路的人转过头来答应呢。” 叮…… 电梯到了,两位女士先出电梯,其他人才跟了出来。 “改天见。”冉蜜向她挥挥手,招呼坐在大堂里等着自己的司机兼保镖,再兼眼线小庄。 小庄看了一眼几人,才出去开车过来。 赵晶看了看冉蜜,又看了看魏嘉,最终唇角轻抿,勉强笑了笑,走了。 “她谈什么生意?”冉蜜看着她的背影,好奇地问魏嘉。 “哦,想做一批纪念品。”魏嘉顺口答。 “奇怪,她们公司现在才起步,情况不太好,怎么会有资金做这个,是什么样的纪念品?你们开放大众商品了吗?”冉蜜拧拧眉,不解地说。 “不知道,她说是做一批锁骨链,可能是用来打点吧。”魏嘉淡淡地说了一句。 冉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新公司要起步,各方面的打点也少不了,这也有可能吧。 “你们公司新年庆,什么时候?”魏嘉突然问。 “定在腊月二十,就在我们公司楼下的酒店。我们得在时间上和别的大公司错开,免得有矛盾。”冉蜜小声说。 “那我给你做一款香水毛衣链。”魏嘉点点头,轻声说。 “真的吗,太好了。”冉蜜眉开眼笑,拿着SWeet魏嘉的东西去当纪念品,一定很上档次。“感谢你的,若不是你们甜蜜的婚礼照片,哪有我们首款首饰的得胜。” 魏嘉也笑笑,眉沐春风。 保罗在一边听得不耐烦,已经上车了,魏嘉一直陪着冉蜜,等小庄开车过来,才去了车上。 冉蜜上了车,想着赵晶的神情,隐隐觉察到有些不妥,犹豫了一会儿,拔通了赵晶的号码。响了很久,那边才接通。 “冉小姐。” “哈,别这么客气,”冉蜜笑着,抬眼看前方,车已经停下了,前面堵得水泄不通的,交通是这个城市的硬伤。她拧拧眉,转头看着车窗外,柔声说:“叫我冉蜜就行了。” “名字真好听。” “过奖了,我是想告诉你,我和Sweet的老板挺熟的,可以帮你谈点优惠,对了,你是想买香水链吧,我有好看的款式可以推荐给你。” “谢谢你,我想做一些星座锁骨链,送给一些大分销商。”赵晶的声音很平和。 冉蜜的手指在车窗上划了个圈,又加上两片叶子,成了苹果,笑着说:“哦,锁骨链呀,挺好的,如果有要帮忙的地方,你告诉我。” “谢谢你,你真热心。”赵晶道了谢,挂掉了电|话。 冉蜜想了会儿,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不能因为别人公司情况不好,就不能买高档的礼品送人呀。 【ps:明天会有一万五千字大更哇。】 【202】想老婆了 绿灯亮,车河又开始慢慢往前淌。 魏嘉转过头,看向旁边计程车上的赵晶,她脸色煞白,正恨恨地瞪着他,手机上的短信还亮着,只有一行字:快回来,白琅不见了。 “咦,那不是蜜的朋友吗?她为什么这样瞪着你?”保罗也发现了赵晶,好奇地盯着她看。 “可能觉得我英俊。”魏嘉笑笑,油门踩深,连超了几辆车。 保罗沉吟一下,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低声说膣: “魏,你最近情绪不对,你签过的文件,我给你改过好几个地方,我们是朋友,你能不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May真的在西藏吗?” “怎么这么问?我脸上的表情有这么明显吗?”魏嘉又笑了一下,转头看他。 “很不好,非常不好,一眼就看出你心事重重。”保罗拧眉,打开了音乐,听了会儿,才慢吞吞地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吃面包,你应该学会发泄情绪,而不是堵在心里。蝮” 魏嘉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保罗,你真的喜欢黎筱枫?” “喜欢,她很热情,光芒万丈,很吸引人,但是,仅限于喜欢。所以你追求她,我不会生气,你不必因为我的关系,而有任何顾忌。”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喜欢,可以去追求她。我喜欢……冉蜜……就是那种、想和她一起生活的程度。”魏嘉低低地说完,转头看向后视镜。 冉蜜的车已经跟上来了,而赵晶的车也已经在前一个路口转弯,不见了踪影。 冉蜜很敏感,如果刚刚他不抢先一步打电|话给赵晶,她一定说漏嘴,坏了他的事。之前的事他都让史蒂芬出面,但现在黎逸川和沈司晨都对史蒂芬产生了怀疑,里里外外都有人盯着,这件事却只能他亲自出面,借口去西藏,亲自见了赵晶。 赵晶这个女人,明明几年前在黎逸川身边出现过一段时间,他仔细推算过赵晶孩子的年龄,在平安夜那晚,他拿到了黎逸川的头发,现在只差DNA报告出来了——他太希望是了,这样他就能拿到他最大的把柄! 黎逸川毁了他的家,他也要毁掉黎逸川的家,他要把黎逸川的爱人夺过来,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让他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他知道这其实会很难,可是难怕什么,只要有心,总会做到。 保罗很少看到他露出这样冷漠的表情来,拍拍他的胳膊,一脸愕然地说: “可是冉蜜已经快当妈妈了,魏,难道你还想追求她吗?虽然我也赞同爱情自由,可是在中国人看来,这是不道德、并且不受人祝福的,魏,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说要追求她,我只是说我欣赏并且喜欢她,所以不想和黎筱枫在一起,以免伤害到黎筱枫。”魏嘉淡淡地一笑,平静地解释。 “哦,吓我一跳。”保罗这才点头,转过了身,看向车窗外,和着电台里的音乐,用含糊的中文一起唱:“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魏嘉看着前方,眸中淡淡蓝色的波纹一圈圈扩散,眼角的忧郁堆积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越抓越紧。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看过商品回来,在工作室就和他们一起把公司要用的香水瓶项链谈妥了,约好出稿后再讨论。 回来的路上,顺便商场买点零食,回去给小萌,小萌还想要一个萌贱熊玩偶,一并买给她。 圣诞活动已经过去,马上又是元旦活动了,卖场里圣诞袜的装饰还未收完,又挂上了中国结。 节日越来越多,让人们有些无所适从。 她买了些小萌爱吃的巧克力和糖果,去楼上卖场的玩具区逛逛。各国的动画明星,各种模型小车,各种色彩绚烂的玩偶,让人仿佛坠入了童年时光。 对了,也得给宝宝买几个小玩具呢。 宝宝没有外公外婆,她和婆婆关系也不亲密,虽然黎逸川和警方都向她证明,在林亚楠那里搜出了冉宋武车祸的证据,确定是林亚楠动了手脚,可冉蜜还是对苏怡芳心怀芥蒂,不愿意她靠近自己。 所以,生产前和生产后的很多东西都得她自己准备。洗澡盆,游泳桶,她一样样地定下来,让人送货上|门。 儿童的世界,让人心情放松,她不知不觉,走进了卖场的最里面。视线过了货架,一眼看到了赵晶站在一个货架前,正盯着展台上一个穿着粉色裙的玩具熊看着。 她正要上前去打招呼,只见赵晶突然就把熊捂在胸口,呜咽着哭了起来,腰往前弯着,极力压抑,却又泪水滂沱。 她反而不好上前去了,怕一字说不妥,引得赵晶更加伤心。 赵晶哭着哭着,就蹲下去了,小熊被她的身体挤着,压扁,随着她身体的晃动,脑袋也跟着摇动起来。 很多人,其实并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狼狈的时候,在人前竭力光鲜,无非就是想维持最后的自尊罢了。 冉蜜害怕赵晶是这样非常要自尊的人,便退了几步,躲到了货架后面,想绕过这个正在哭泣的女子。 “小姐,你不要紧吧?” 售货员听到了动静,赶紧过去看赵晶。甘心为受 “我不要紧……” 赵晶摇摇头,掏出纸巾来擦眼泪。 售货员看着她手里捏着的小熊,一脸惊愕和为难的表情。小熊头上粉色绸缎的蝴蝶结,还有身上的粉色小裙子都沾上了泪渍和黑痕。 “对不起,我买了。” 赵晶赶紧道歉,一脸尴尬,红肿的眼睛又盈满了泪水。 “请稍等。”售货员马上去开票。 赵晶轻掀起了小熊的标签,看着上面的价格,眉头微微拧起,这样一个小的都要五百多块。 这时候,冉蜜订好东西的柜台售货员找回来了,把小票和买好的小萌贱熊给冉蜜。 “太太,这是您买的东西,其余的那些我们一个小时之后就送去您府上,您看行吗?”这是贵宾超快送货服务。 冉蜜收好了小票,一抬头,只见赵晶正站在另一端,定定地看着她。 她有些尴尬,轻声打了声招呼,“赵小姐。” 赵晶转身就走,步子极快。 “小姐、这个……” 售货员急了,挥着手里的小票,赶紧要去追她。 “我买了。” 冉蜜叫住她,付了钱,让她把小熊给自己,等公司新年会的时候,送给赵晶的孩子也好。 她经历过特别为难的时期,能够体会那种无所依靠的艰难,她想,如果有自己能帮到的地方,帮一下就好了。 小庄找过来了,帮她拎着两个袋子,两个人坐电梯下去。 才走到大厅里,就听到前面传来了吵闹声,有不少人正围过去。看热闹这种事,原本不是冉蜜的属***好,可她一眼看到,纷争的双方居然是赵晶和蔡梦娅母女。 那两个最近陷入家族财产争夺风波,正灰头土脸,无处发泄,被埋头跑出来的赵晶给撞了个正着,把蔡太太给撞得跌倒了,扭了脚。母女两个正抓着赵晶一顿猛吵呢。 赵晶连连道歉,也不能让母女两个的火气稍稍消上半点,越道歉,那两个人就骂得越凶。 “你眼睛长在后脑勺上的吗,哎哟,我的脚……”蔡太太坐在商场安保人员搬来的椅子上,一边揉,一面指着赵晶骂。 “你除了对不起,还会说什么?笨手笨脚,不会走路就别出来害人,不然你自己摔死好了,干吗撞别人。”蔡梦娅抱着双臂,上下打量赵晶,骂得也凶。 “看她这个蠢样子,这种人怎么也会到这样的高档商场里来?把这里的气氛都搞坏了!” “救护车来了,蔡夫人,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商场的经理匆匆过来,挤着笑脸,想扶蔡夫人起来,去医院。 “我留下地址和电|话,还有我的卡给你们,我现在真的得回去了,我孩子还在家里。”赵晶小声解释,一脸焦急。 她来商场是来给孩子买礼物的,今天生日,她给忘了,原本只想买双小鞋子,平常也不会买昂贵的,这一次是孩子自己说想要电视里那个小姐姐穿的这双,她才决定买一双给孩子。 可走着走着,一眼看到了那只小熊,她曾经特别喜欢小熊玩偶,在美国的时候,摆满了她租来的小房间,兴高彩烈去留学,以为可以大展鸿图,却在赌场里玩上了瘾,如果当年她不走那条路,现在会不会过得更好一些? 触景伤情,她才痛苦哭泣。 如果没有弄脏小熊,没有看到冉蜜,她也不会这样狂奔逃窜,更不会撞上这对凶神恶煞的母女。 孩子正在家里等她呢!孩子的父亲也回去了,刚刚只是悄悄下楼去等她而已。 “留名字和地址有什么用处,你跑了怎么办?” 蔡梦娅一口拒绝,非让她跟着去医院。 “我不会跑,我有公司,我还有孩子……我把身份证扣你这里行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赵晶的手机又响了,是孩子爸爸打来的,她更加着急,从钱包里把钱都拿出来,只留几块钱的零钱去坐公交车,一个劲地请蔡梦娅高抬贵手,不管医药费多少钱,她都愿意负担。 蔡夫人单脚站起来,指着她就骂, “不行,你这样的骗子我见多了,穿得光鲜亮丽,谁知道是谁家的小g|妇,出了这个门,你手机一关,拍拍屁|股就跑了,我去哪里去你去?这点钱还不够照片呢!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吗?我看你才像骗子,是叫花子!” 赵晶的钱包里只有一千多块钱,被她这样讽刺,脸涨得通红,竭力辩解,又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我真的会负责,请你们……” 冉蜜实在听不下去,这母女两个太咄咄逼人了,别人都愿意留下身份证了,还想怎么样?她大步过去,轻轻一拉赵晶,看着蔡家母女两个脆声说: “蔡夫人,蔡小姐,赵小姐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她不会跑的,蔡夫人脚已经肿了,在这里吵吵闹闹也没有意义,我可以给她担保,如果她跑了,我想治个脚伤的钱也不会太多,就当我做了善事。”被甩MM很抢手 围观的人群响起一阵阵地笑声。 这母女两个的凶悍和赵晶的哭红脸的样子相比,简直像是母女两个开着卡车撞过了赵晶,标准的黄世仁在欺负杨白劳的情形,被冉蜜站出来一顿冷嘲热讽,脸上神情又有些挂不住了。 “冉小姐,知道你有本事,依得上高枝。”蔡夫人咬牙切齿地,胖脸也涨得像猪肝。 “谢谢夸奖。”冉蜜不客气地说,时至今日,她何必再让着这对母女?她身后有人呢! 蔡夫人还想继续,被蔡梦娅给拉住了,她可不想惹黎逸川!至少表面上不想惹! 闹剧终于收场了,蔡夫人恶狠狠抓走了赵晶的身份证,扶着护士的手,一跳一跳,笨拙地跳走了。 “年纪大了,又胖,何必穿高跟鞋。”经理在一边摇头,请顾客们散开。 “谢谢你,冉小姐。”赵晶转过头来向冉蜜道谢,视线却落在她手上的小熊上。 “哦,售货员说你忘了付款,我帮你拿来了,你下回再把钱给我吧。” 冉蜜措辞婉转,把小熊递给了她。 赵晶看了她一会儿,接过了小熊,掉头就走。 “这女人真没礼貌,太太,你枉做好人。”小庄在一边不爽了,盯着赵晶的背影嘀咕。 “别人心情正差,别计较了,多做好事,会有福报的。” 冉蜜拍拍小庄的粗胳膊,大步往外走。 “太太,就你心好,你看看蔡家那母女两个,凶神恶煞的,难怪还没嫁出去。” “管闲事,你是大男人呢。”冉蜜瞪他一眼,又笑了起来。 小庄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神情,“反正我看不惯她那德性,看女人哪,从眼睛里看,一看就知道是鬼是妖,还是好女人。” “你还有这功能?”冉蜜转过头来,好笑地看着他。“跟黎总学的,黎总看人,一看一个准。”小庄一脸崇拜,双眼放光。 “他有那么厉害吗?”冉蜜抿唇笑笑,却是满心的得意,瞧呀,应该是她眼光最好,找到了一个能撑腰,有本事,还一心只有她的好男人。 走出商场,救护车和赵晶都已经不见了,她的手机上却收到了赵晶的短消息。 “小心魏嘉。” 什么意思?她一怔,再打过去,却怎么都接不通了。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回来的时候,夕阳正轻斜,抹上满院的暖红,她正和黄管家一起在花园里照顾花草。发已长至脖下,有点儿乱,包着她精致的脸颊,一小半白皙的耳朵露出来,钻石耳钉在耳垂上闪着亮光。 “今天这么早。” 冉蜜放下花剪,从花房里出来,冲他挥手。 “想老婆了,就早点回来。” 他甩上车门,大步过来,抱着她就转了个圈。 “假话,一定是没地方蹭饭吃。” 冉蜜抱着他的脖子,笑着打他的肩。 “所以来蹭家里的饭?晚上我做饭给你吃。” 他把她放下来,低头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拉着她的手进去。 “已经做好了,煲了牛肉汤,小萌想吃铁板鱿鱼,给她做了点。” 冉蜜从鞋柜拿了拖鞋给他,笑着说。 “她能吃吗?”黎逸川转头看她。 “我能吃……姐夫你不许使坏……” 小萌的尖叫声从房间里传进来,她的房门一直敞着,以便大家听到她的动静。 冉蜜和黎逸川对望了一眼,笑了起来。 “我有事跟你说呢,今天我去商场,遇上了蔡梦娅母女两个。” “找你麻烦?”黎逸川转头看她,眸色一沉。 “没有,谅她也不敢,是找别人麻烦,我一个客户,就是上回跟你说过,她一个人照顾老公孩子的那个,她很奇怪,今天发了个短信给我,让我小心魏嘉,我今天在魏嘉的公司也看到她了,我打她的电|话也打不通,想问都问不到,憋死我了。” 冉蜜把手机递过来,一脸纠结。 “你说,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小心魏嘉。” “她叫什么名字?”黎逸川默记下号码,沉声问。 “赵晶,是从N城过来的,做几个小牌子的日化品代理,老公得了肾病,每个月要透析,也挺可怜的。” “赵晶……”黎逸川念了一遍,不记得认识这么个人。错上黑 老大 “吃饭吧,吃饱了饭才有力气想,我先照顾小萌吃” 冉蜜端着饭菜去喂小萌。现在小萌的吃喝拉撒全要由人照顾,不过,只要冉蜜在家,尽量自己多动手做一点,免得小萌觉得自己不爱她。 专门请来照顾小萌的两个年轻的护士,小丁和小楚也同桌吃饭,不时偷瞄黎逸川一眼,嘻嘻地偷笑。 “笑什么?”黎逸川一脸古怪地看向二人。 “冉蜜说,黎总很凶,看不出来呀。”小丁胆大,叽叽喳喳地调侃黎逸川。 黎逸川扬了扬眉,没接茬,独坐一方,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想着那个叫赵晶的女人。 “黎逸川,再端点牛肉汤进来,多要点牛肉。” 冉蜜的声音传过来,黎逸川朝那方向看了一眼,乖乖地用小碗装了汤送过去了,标准的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两个小护士互相看了看,吐吐舌头,这么冰凉冻骨的男人,怎么会有人说他容易亲近呢? 小萌喝完了汤,舔舔嘴角,一脸期待地看着黎逸川,甜甜地说: “姐夫,姐姐说你很会讲故事,你给我讲故事听吧。” “我晚上有事。”黎逸川脸上波澜不惊,淡淡地一句。 “可是姐姐说你没事,刚刚说的。”小萌立刻又说。 “你讲一个呗,就讲你如何奋斗,激励一下我们小萌。”冉蜜用手肘碰黎逸川。 “不好不好,要听童话故事,有长长头发的公主,还有王子!”小萌连连摇头,一脸不悦。 “王子和公主……” 黎逸川坐下来,双手撑在腿上,看了一眼冉蜜,沉声说: “从前有个少年,他喜欢上了一个小公主,公主穿着白色的长裙,骑着自行车,从高高的山坡上往下骑,他站在树林边上悄悄地看,他想,如果公主肯下来,给他一个吻的话,他就会非常开心……” “一点都没好听,都没有城堡,公主也没有自行车,公主是骑着白马的。”小萌打断了他,用力地摇头。 “不会讲了,吃饭去。”他脸一黑,起身就走。 姐妹两个在身后嘀咕不停。 “姐姐,我是公主,沈叔叔是王子,我住在这个城堡里,沈叔叔以后就会来娶我。” “沈叔叔到底哪里吸引我们小萌公主呀?” “沈叔叔很会笑,他一笑,我就开心了。” 黎逸川转过头,看到冉蜜趴在床头上,手指轻卷小萌细软的黑发。小萌正偏过头,看着大大的玻璃窗,笑嘻嘻的神情。 黎逸川身边总是围绕着大大小小的女人,总让他有种雄性激素会莫名其妙加速分泌的感觉,感觉自己就得把这些依赖着他的女人保护好…… 天色暗了。 冉蜜正哼着歌,把她养的花花草草搬进搬出,有的白天得放在外面,有的晚上放在外面,她乐此不疲。 猫汉子在露台上卧着,抬头嗅了一下花香,伸了个懒腰,在地上打滚。 他走出去,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帮她把花盆放到了栏杆上。 “我帮你。” “谢谢黎先生。”她眯眯地笑。 “就这样谢吗?起码应该感激涕零吧。”黎逸川侧过脸,指指自己的嘴。 冉蜜凑过来,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啄,嘻嘻笑了一下,轻声说: “黎逸川,如果,魏嘉真是坏人怎么办,我有点伤心呢,筱枫也一定会很伤心……我怎么看他也不像啊,他对小迪那么细心那么好,一个对孩子好的人,是坏不到哪里去的,一定是什么误会吧……” 黎逸川靠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的星河,慢吞吞地说:“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完全灭绝人性的恶棍,没有绝对意义上坏人和好人之分,于有些人来说,我很坏,于我身边的人来说,觉得我很好。” “啧,黎逸川,你应该去当大学哲学讲师,你怎么就这么会讲道理呢?” 冉蜜擦了手,快步过来,抱着他的腰,用脸去他的脸上轻蹭。 “呵……猪太太,这还叫道理呢,这叫现实。” 他低笑着,手指捏着她的小鼻头轻轻地摁。 “对啊,你就是这么现实!”她眯眯眼睛,推开他。 他的手机响了,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是秦方从工商系统弄来的赵晶注册的资料,其中有赵晶的照片。 【今天一万五千字大更,稍后奉上第二更,谢谢众位姑娘美人的厚爱与支持……另,友情温柔提示:跟文有风险,切忌情绪过度波动。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哦,来吧,怒吼中,让我们一起期待完美】 .. 【203】新年庆晚上 【203】新年庆晚上(二更) 是一寸证件照,规规矩矩地盘着头发,明净的眉眼,长相秀气。 他只用几秒便想起了她是,薇薇安! 赵晶是薇薇安? 他不露声色地关上了手机,他重遇冉蜜的时候29岁,见鬼,他可不想标榜自己是处|男,青春期,冲|动期,躁动期,全在拉期维加斯渡过了,说他没碰过女人,就像说人类没见过猴子一样,太假飚。 薇薇安在他身边呆过半年,但是他极少碰她,只因为当时的薇薇安,很像迷茫时期的他,他介绍她去朋友的公司工作,并且替她支付了所欠的赌债。 薇薇安很爱动,喜欢唱歌,也曾热烈的追求过他,气质和照片上的赵晶大相径庭,岁月让她比以前成熟多了。 如果这个女人魏嘉有联系,他不介意,再送她离开一次秭。 “有应酬?”冉蜜转头看他,小声问。 “不是,一份文件,我去书房看看。”他握着手机,往书房走去。 冉蜜收拾了花草,依例去看了小萌一眼,这才回房睡觉。 书房有光从门缝下泄出来,他下楼去倒茶上来后,门并未关严。 她犹豫一下,过去找他,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不如早点睡觉,钱是赚不完的,何必把自己弄得这样累呢。 她正要敲门,他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我只给你两天时间,请你离开,这些话不必说给我听,如果你再出现在她面前,我不会讲情面的,不,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冉蜜缩回了手,他是在说她吗?谁最近出现在在她面前了?赵晶? 她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满腹疑云,等他回来。可他进来之后,她又觉得偷听这件事不光彩,若说的不是她,不是又让他生气? “你瞪着我干什么?怎么还不睡?” 他弯下腰来,轻抚着她的脸,低低地问。 “等你呢,你还没跟儿子说晚安。”她往旁边挪了点,拍着身边的位置微笑。 他掀开被子躺下来,才调整好姿势,冉蜜就趴过来,贴着他的耳朵说: “那个,赵晶哪,很喜欢紫色的薰衣草,那个……你不是也有个人给你寄薰衣草的卡片,和那种东西?” 他怔了一下,转头看她。 她瞪大眼睛,盯着他的眼睛看着,等着他的答案。 黎逸川有点纠结,只过了几秒,便拍拍她的脸,笑着说:“还真会联想,睡觉了!” “黎逸川,知道皮诺曹吗?撒谎会长鼻子的那个。”冉蜜拧拧眉,想坐起来。 “我知道曹操!”黎逸川在她的脸上揉了一把,用遥控关掉了灯,不容反抗地把她搂进了怀里,“快睡,我儿子要是缺少睡眠,生出来有黑眼圈,像小熊猫,我打你屁|股。” “你就知道你儿子,你如果敢撒谎骗我,你等着瞧!” 冉蜜威胁了几句,这才趴在他怀里睡着。 黎逸川没睡,魏嘉把薇薇安找出来,说明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之前推波助澜,把沈司晨和齐梓商都推出来和他作对,却适得其反,齐梓商此次回来,只怕也和他有关系。 他只是不明白,他和魏嘉之间,有什么仇恨? 魏嘉的太太,他查过多少次,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冉蜜也没睡着,她被那短信折磨了一晚上了,魏嘉那里,她当然不能直接问。赵晶那里却是打不通电|话。女人的第六感,清晰地告诉她,黎逸川在说谎! 可就算赵晶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也是以前,冉蜜没办法,也没权力去管对方以前的事,至少现在这个男人是一心一意对她的,她唯一不喜的是,黎逸川欺骗了她。 或者,他不想影响她这个孕妇的心情吧,还能怎么解释呢?他想要一点隐|私和空间,冉蜜也没办法说不许——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这是一个90年代建起的小区,典型的那个年代的特征,淡黄|色的粉刷墙,木质楼道的窗口,铁艺的扶手楼梯,一梯两户,有的换上了新的暗红色的新防盗门,有的还维持着原有的墨绿色的防盗门,油漆斑驳脱落,锈迹斑斑。 冉蜜在门外犹豫了一下,摁了摁门铃,门铃却是坏的,她只有敲敲门,轻声问:“有人吗?” 敲了好半天,才有虚弱的咳嗽声传来。 “谁啊?” “我是居委会的,来做个调查。” 冉蜜随手拿了个卡在猫眼前晃了晃,是自己打印,再套上的塑料壳儿,能唬马虎的人就行。 咔嗒……门开了。 一个苍白高瘦的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犹豫道:“你要调查什么?” “哦,就是对小区里的治安和卫生情况,还有幸福度……”她胡诌了几句,从他身边挤了进去,在屋子里四处打量着。 两室一厅,顶多六十平米,收拾得干净整洁,和她的办公室一样,窗台上也放着两盆碧叶,叶片擦得干干净净的,沙发上放着彩虹花纹的靠垫,给这个沉静的家里增添了几分活力。 两间房,门都敞着,看得出一间是儿童房,孩子不在家,三岁,正是上幼儿园的年纪。另一间房的窗边放着电脑桌,电脑还开着。 墙上挂着全家福,除了这一家三口,还有两位老人。大汉嫣华 “这是我太太,赵晶,这是我儿子,白诚。” 他走过来,仰望着全家福,唇角溢出一丝笑意。 “真幸福。”冉蜜笑着点头,转过身来看他,“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白朗。” “白朗,这名字真好听。” 白朗太瘦了,个儿约莫有一米七五,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形,不时咳嗽几声,大约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用手掩着嘴,偏着脸去咳,咳完了才微微一笑,看着墙上的照片说: “还好,就是我拖累了晶晶,她一个人养家很辛苦。” “你太太真漂亮,很能干。” 冉蜜笑笑,大方地在沙发上坐下来,装模作样的掏出笔和本子来。 白朗怔了一下,接着便去倒了杯水过来,小声说:“你想调查什么?” “嗯,你们结婚几年了呀?”冉蜜想想,柔声问他。 “四年。”他拖了把椅子,规矩地坐在冉蜜的对面,手放在腿上,就像老实的学生在面对老师的问话一样。 “嗯,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冉蜜又问。 “我以前是计算机工程师,我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去年我发现这病的时候,已经只能靠透析来维持了。”他轻轻地说完,看着冉蜜的眼睛说:“你不是居委会的。” 冉蜜一怔,正想说什么,他又说:“你是冉小姐。” 冉蜜脸微微一红,没料到他居然知道自己。 “不好意思,我……” “你是不是怕晶晶付不起费用,所以来家里看看?她之前贷款就花了很多心思,还找朋友借了一点,厂商那边非让我们自垫,再后期结算费用,她急于拿下产品,就答应下来了。这产品在北方走得不错,她想在南方也做起来。”他犹豫一下,低声说。 冉蜜听完,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她费用已经付了。” “付了吗……”他愕然抬头。 冉蜜突然明白,银行贷款并没有下来,是她从另外的渠道融的资,这钱从哪里来? 她不方便问这个正病重的男人,便起身告辞。 “冉小姐,她回来说你是个很好的人,如果可以,能不能多帮帮她……你看,我也不能为她做什么……”白朗跟到门边,一脸窘迫地神情。 冉蜜很同情这对夫妻,大难临头还能生死相依的夫妻,她轻轻点头,决定不去追究赵晶和黎逸川之前的关系。 据她观察,赵晶并不是来找她和黎逸川的麻烦的,否则早就冲上|门要钱了,不会一个人在商场里痛哭流涕。 又或者她之前有过这想法,所以才找到公司去,结果却因为某些原因,主动退后了。 那么,赵晶和魏嘉,是什么关系? 从赵晶家出来,冉蜜心潮难平。 小庄就在楼梯处等着,和她一起下楼的时候,小声问她,“这个,如果黎总问我怎么办?” “凉拌,就说你陪我逛街去了。” “哦。”小庄点头,又问:“他发现了,要扣我工资的,怎么办?” “也凉拌,你敢出卖我,我就不让黄阿姨把她侄女介绍给你,我就说你很坏。”冉蜜转过头,恶狠狠地威胁他。 小庄怔了一下,接着便笑了起来,“别呀,我是好人。” 冉蜜也笑了起来,她多希望身边都是好人,大家都好好的,没有烦恼,没有疾病,快快乐乐的,长命百岁。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站在窗边,长眉紧拧。 这两天,赵晶的手机打不通,也不在公司,但去那边的人回来说,公司一直在运转,没有停下,说明赵晶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不想有任何威胁留在冉蜜身边! “太太在催你呢,她们公司的新年年会要开始了。”小文秘书进来了,笑着叫他。 黎逸川转头看了她一眼,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大步走出来。 冉蜜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因为晚上的庆典,所以她在这里换晚礼服,此时她正对着镜子,双手反在身后,费力地拉着拉链。 黎逸川走过去,轻轻地给她拉上了拉链。 她小腹已经凸出来了,比相同月份的女人肚子都要大,若是双生子还好想,偏偏是一个,说到底,还是这些日子吃得太好了。 脸颊也显得比以前圆润,一双水滴流苏的钻石耳环轻轻晃动着,脖子上戴着钻石项链。身上是浅红色束胸泡泡袖长裙,可以遮住她的肚子,长度也刚刚及脚踝,以免不小心踩到裙角,小羊皮的平底皮鞋。 “怎么了,有心事?”她披上风衣,转身挽他的手,歪着头问他。 “没。”他唇角一弯,抬起手指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一下,“怎么这么问?” 她笑着,指他的脸,“你脸上写着呢,托你的福,我也学会了看人面相了,以后可以发展个副业,专门为人看相算命,测算凶吉,没准混成一大|师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认真地问:“原来你还有当神婆的潜质,蜜蜜师太在上,失敬失敬。”轮回之无限进化 “讨厌。” 冉蜜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慢点。” 他追过来,揽着她的腰,和她一起进了电梯。 当孕妇有个好处,身边的人都会多照顾她一些。所以会有话说,女人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还有一辈子的劳碌,结婚那天幸福得像公主,怀孕的十个月里被身边人呵护伺侯着,等你生了孩子,一生都要为了孩子和家庭去奋战。 冉蜜这时候是皇后,黎逸川自动降级,什么事都为她服务。 从颐美中心到对面的大楼,不过穿过一条街而已,他一直轻拉着她的手,替她挡开来往的行人,带她走过斑马线,那神情的姿态,就像牵着一个小女孩一样。 会场都已准备完毕。 前方的舞台上正在播放这一年的广告,以及客户们的产品展示,正中间是西式的长桌,放着自助餐。这已经成了许多公司选择的就餐方式了,可以更大程度地自由交流。 有人正在餐台边摆放钢琴,晚上还有钢琴师来表演。 林利平站在前方,正和人说话。他今天的打扮总算也有点时尚味儿了,没再穿他那不成形状的中山服,改成了暗蓝色的西装,配着花色的领带。 他最近几个月又带孩子,又上班,还要照顾产后的老婆,瘦了一大圈,穿上西装还有模有样的,意气风发地在会场里走来走去,招呼已经到场的客人。 时间还早,六点,客人已经来了一大半,签到簿上已经写满了好几页,不少人都带了同伴,使人数翻了番。 新年会本身组织的规模并不大,可因为圈内人都知道,这公司其实是黎逸川太太的,所以都想来看看,能不能碰上好运气,和黎逸川结交上关系。 冉蜜和黎逸川走进来,大厅里立刻喧哗起来,大家都朝这边看着,有认识的人赶紧过来打招呼。在众人眼中,冉蜜简直是交上了狗|屎运,冉家破败成那样子,她居然还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再度过上神仙一般的好日子。 “这么吵,你受得了?吵到我儿子怎么办?” 黎逸川客套地和过来的人握了手,在她耳边小声问,想劝她溜哒一圈就走,其实是怕晚上有人会做小动作,弄乱了这新年晚会。 “能有多吵呀,我是法人,大股东,我不来像话吗?你别总拿儿子说事,一边呆着去。”冉蜜瞪他一眼,挣脱他的手,去和林利平打招呼。 林可韵和沈司晨一前一后进来了,这二人如今和冉蜜都有生意上的往来,林可韵没少帮着她的广告公司拉|客户,作为去她家蹭饭吃,把她因为怀孕而不能穿的新衣服抱走的补偿。 沈司晨么,反正是有事没事要来这里转转的,冉蜜和沈司晨的关系,倒比以前融洽多了,偶尔还会一起去楼下的咖啡厅坐坐。 黎逸川知道这小子喜欢冉蜜,心里既冒酸水,又有些痛快之意,虽然知道这想法又小气,又小人,可这就是人心人性,哪会真有人伟大到一点小心思都没有呢? 他坐到一边,冷眼看着沈司晨和冉蜜聊天,顺手接过了侍应生的一杯酒,轻抿一口,环视着场内。 林可韵跟花蝴蝶一样,正在人群里穿梭着,和认识的人打招,和不认识的人递名片。 他看向门口,那里很静,他已经安排了人,不许魏嘉和赵晶进这道门,手里的酒杯轻晃着,浓烈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映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冷酷。 沈司晨扭头看了他一会儿,小声问冉蜜:“小萌恢复好吗?我过几天再去看她。” “好,就是天天念叨着你,也不知道到底喜欢你什么。”冉蜜递给他一杯酒,自己拿了清水,二人并肩走到一边的沙发去坐着聊天。 “我收到一些消息,国际刑警又开始查黎逸川了,他到底做过什么事,你问过他没有?别把自己给搭进去。” “他能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啊,这些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总找麻烦。”冉蜜拧拧眉,一脸不悦。 沈司晨没把话题继续下去,笑了笑,盯着她的腰说:“你这腰怎么回事,跟个水桶一样了。” “等你太太以后给你生孩子的时候,你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哪有人怀孕不长胖的。”冉蜜摸摸小腹,斜眼睥他。 “我就想娶你,你又非要跟着他,他有什么好。” “你要不要每次看到我,就说相同的话呢?”冉蜜摇头,又看他的腰说:“你的腰呢?没再痛了吧?” “我强壮得很,扭那一下不算什么。”沈司晨站起来,当着她的面扭了扭。 “你们公司呢?”冉蜜又问。 “还行,就是没办法把史蒂芬的钱抽出来,让他控着股,很头疼。”他坐下来,轻叹一声。 “你有没有想过,史蒂芬不是史蒂芬……”冉蜜小声问。 “呵……”沈司晨笑笑,他怎会没想过,可和郑意茹在一起的这个史蒂芬,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公司,就是回去,找不到可疑之处。 “不过他前天说,这几天要回德国一趟,暂时不过来。”沈司晨把杯子里的酒喝了,小声说了句。 “那就好,最好永远别回来了,这样你就不会看着他讨厌头疼了。”冉蜜点点头,认真地说。 “怎么着,和我一起对着流星许个愿去?”他指露台外面。 冉蜜正被音乐吵得慌,便欣然起身,和他一起出去。 “大冬天的,有流星吗?”她仰望着夜空,小声问。 “有就有,没有就幻想,你看我。”沈司晨闭上眼睛,双手举起来,抖动着,小声哼:“流星流星,请赐我愿望,我想冉蜜下辈子嫁给我。” 冉蜜笑起来,打了他一下,讥笑道:“沈司晨,你这是被电打了吗?还是发羊癫疯?”家长里短种田忙 “我这很灵的,不信你试试。”他拉拉她的手,让她学着摆。 “去,我才不想被人当疯子一样看呢。”冉蜜打开他的手,笑着说:“你进去吧,和你呆久了,我家那个会吃醋。” “管他呢,他得到了你的你,你的心,还不能让我看你一会儿了?又不是他私有的。”沈司晨鼻子一歪,索性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从口袋里拿出烟来,打火机抛了抛,啪地一声点着了。 冉蜜抱着双臂,在一边看着他。 其实在这段日子里,大家或多或少地都发生了改变。她看得出沈司晨藏于心底的不快乐,却还拼命地在她面前表现出大度和轻松。 “沈司晨,你觉我们公司的那个袁菲菲怎么样……”她沉吟一下,又想牵个线,当回月老了。 “你有瘾哪?你们公司的女孩子你可都问遍了,换个新鲜的事吧。” 沈司晨扫她一眼,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有冰凉的水从天而降,毫无征兆地往两个人身上浇来,如此迅速,又如此凶猛,两个人完全没有防备,被淋了个透湿。 “我|操!”沈司晨骂了句脏话,猛地跳了起来,抬头往楼上看。 这个露台是延伸出去的,楼上是另一个厅。这时候只听到有水筒摔下的声音,脚步声迅速跑开。 “我上去看看。”他拔腿就往外冲去。 冉蜜抹了把脸上的水,懊丧地往大厅里走,要叫黎逸川一起回去。身上湿透了,真丝的裙子贴在身上,裙摆缠着腿,不得不走一步,就把裙摆往外扯开一点。 黎逸川已经听到了动静,匆匆过来了,一见她这身狼狈的样子,立刻脸就黑了,迅速脱下了自己的西装,披到她的身上,抱着她就往外走。 众人不知出了什么事,都围过来看。 “去楼上看看。”黎逸川冷着脸,一声低斥,保安们赶紧往楼上奔。 他抱着冉蜜才走到大厅门口,只见赵晶牵着三岁多的儿子白诚过来了。 黎逸川的心沉了沉,脚步缓了缓,随即加快了速度,大步往外走。 “黎逸川。”赵晶小声叫他,拖着哭腔,“请你帮帮我。” “我不是让你离开吗?”黎逸川转脸看着她,面色不善。 “我先生……需要手术,你把……你把你儿子……” 赵晶把孩子往他面前推,脸上表情僵硬,嘴唇直打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在说什么?”黎逸川脸色一沉,大步从她身边绕过去。 “黎逸川,冉小姐,这是……这是你的……儿子……”赵晶把白诚拉到他面前,匆匆说了一句,“你给我钱,一千万,我就再也不来了。” “魏嘉在哪里?他到底要干什么?”黎逸川脸色更加难看,所有的人都在看热闹, “我不管,我需要肾源……他不能再等了,这是你儿子,这是检测报告,你看看……这是真的,我不骗你,你别忘了,我可跟过你半年多……你得给我抚养费,明天就把钱给我,我等你!否则我就上法院告你,我要和你打官司。” 赵晶木讷地说着,匆匆从包里掏出DNA报告塞给黎逸川,抱着小诚转身就走。 看,她哪是来要钱的,分明受人指使来闹场的! 四周有人悄悄拍照,黎逸川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那些人立刻把手机收了回去。 “误会,是误会……”林利平大步过来,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只见一群人围着,便顺口打起了哈哈。 人群又sao动起来,黎逸川抱着冉蜜到了电梯里,这才发现冉蜜一直在看那份报告。 “我问过你,你们是什么关系的!”她用报告在他的身上用力打了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赶紧再去做一次检验!我不要你和别人生过孩子!” 她脸色很难看,一身都在发抖,一半因为气愤,一半因为身上这湿透的衣裳。 “有什么好验的?怎么可能是我的?”他摇着手里的检测报告,脸色铁青。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四年前对不对?孩子刚刚三岁。她为了生孩子才嫁给白朗,一定是这样!” 冉蜜忍不住开始联系她知道的一切,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出了这样的洋相! “冉蜜,不要为这种事和我生气,傻子也看得出这是恶意的!”黎逸川在气头上,忍不住就训斥了几句。 冉蜜呆了一下,也忍不住反讥道:“傻子也能看出你和她的关系,只有你才会骗我!我告诉你,我去过她家,你们什么关系我早知道了,我不说,你以为我真是傻子?是你不坦诚,让我当众出这样的丑,你现在责备我?” “我现在不和你说,你赶紧去楼上换衣,我送你回去。” 他脸色愈差,电梯一到就拉着她往外走,手上的力气大了一点,冉蜜被他捏痛了,愤然甩手,也加快了脚步。 见她发脾气,黎逸川又来拉她,她躲让的时候,脚下一滑,溜出了老远才摔到了地上。 黎逸川没能拉住她,眼睁睁看着她摔倒在地上,心猛地一沉,飞奔过去扶起她,她已经痛得尖叫了起来。 “黎逸川,你敢推我!” “快起来。”黎逸川赶紧把她抱起来。 大厅的人朝这边张望着,冉蜜又急又气,屁|股摔痛了,肚子也跟着闷痛了起来。 .. 【204】别怕,有老公呢 “黎逸川我肚子疼。” 冉蜜急了,趴在他的肩上,忍不住就红了眼睛。 “嘘,别怕别怕,有我呢,没事啊。” 黎逸川脸色骤变,抱紧她就往外急奔。 他说没事,可明明声音都在发抖。其实不仅他自己,连冉蜜都能感觉到他对她的那种紧张。她嘴角扁了扁,抱紧了他的脖子,小声哼:“老公……好痛……腙” “嗯……没事的,别怕,老公在呢。” 他低眼看她,脸贴下来,在她的脸上轻轻蹭了一下。 冉蜜搂紧他的脖子,喘得越来越快。黎逸川视线扫过去,只见米色的裙摆上已经有了些许红色捩。 “车呢?” 他转头看,小庄开着车已经过来了,可是前面还有两辆车,跟乌龟爬一样,好半天不动,第一辆车终于停下,慢吞吞下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见这么多人朝她看,还以为自己有多美多招人喜爱,腰扭了扭,慢条斯理地给门僮车钥匙。 “楞着干什么?赶走。”黎逸川脸一黑,一声怒斥。 门僮手一抖,把钥匙往女人怀里一塞,连声说: “小姐请你快开走,后面的车要过来。” “喂,怎么回事啊?”女人抓着车钥匙就发飙。 “快滚!”黎逸川已经无法忍耐,大步过去,一声低吼。 女人被他吓得一抖,嘀咕着上了车,把车道给让了出来。 黎逸川抱着冉蜜钻上车,小庄油门一踩,疾速往医院奔去。 冉蜜一直在呼痛,若只是动胎气还好,可是眼看她脸色越来越难看,黎逸川就有点撑不住了,紧抓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地抱着她,任这急促沉重的呼吸声出卖他紧绷的心情。 两边的霓虹灯往后飞速倒退,时明时灭的光从车窗里透进来,擦过他刚毅的脸庞,和她扣紧的手指抬起来,把她的手背贴在了唇上,亲亲地吻住,久久不放。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摔得有点重,动了胎气,见了红,能不能保住,得观察一晚才能说。 冉蜜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着针管,眼睛却瞪得大大的,盯着头顶的吊瓶发呆。黎逸川坐在床边,长眉微拧,凝望着她的脸。从酒店到这里,她中途没再说别的,只配合医生答了些问题,连看也不怎么朝他看。 他有些懊恼,八百年前的事,难道也能影响彼此的感情? “黎逸川,打了针,会不会影响孩子?”突然,她转过头来盯着他问。 “啊……”他怔了一下,不是先问薇薇安的事?是他自己小气了?他想了想,把手伸进被子里,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安慰,“不会的。” “可我听说打针会影响智力什么的,你还是问问医生吧,如果有影响,我不打针了。”冉蜜动了一下,满脸忧色。 “用药之前我已经问清了,不会影响,你睡会儿。”他另一手抚过她的脸庞,低声劝慰。 冉蜜盯着他看了会儿,小声说:“我上回生病,你也是这样守着我的。” “嗯,我会守着你。”他点点头,低低地说。 冉蜜摇摇头,慢慢抬起手,把他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轻声说: “可是,黎逸川,我想和你分担,不是成为你的负担,我不想你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你有朋友,有兄弟,有妻子,我们都可以为你分担…… 我生气,不仅是因为你不告诉我你和赵晶的关系,更是因为你一直要把我当孩子看,我不想当你的孩子,我想当你的太太,当能为你分忧,能让你开心,能让你觉得家很温暖的女人…… 我可以做到的,我不仅可以为你生孩子,不仅能让你享受男欢女爱,我还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我愿意去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事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白白担心,白白猜忌,白白生气,你爱我,我也爱你啊……” 黎逸川的心像被小猫那满是肉垫的小爪给踩住了,先是绵绵的一脚,然后轻轻探出了小勾,勾动他心脏上血管搭起的弦,让他血涌加速,激动不已。 “冉冉……” 他站起来,又弯下腰,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近乎虔诚地印下一吻。 在爱情里,肉|体能契合是必须的,若能精神契合,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可以温柔了对方的世界,那就更好。 黎逸川想要这种爱情,想了这么多年,如今冉蜜把她和她的爱,用她的手捧牢了,送到他的面前,这会儿,黎逸川的眼角都有些潮意,他觉得这很不好意思,很难堪,怎么会为了她一席话就脆弱了呢,这不像他! 可这就是活生生的人,再强大,也想要一个女人毫无保留地爱着他,许他温柔江山,惊艳天下。 他没像以前一样,霸道深吻,只用唇瓣和她的唇紧贴着,好半天才挪开了,又在她的额上轻吻一下。 她轻轻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轻声说: “那孩子,你赶紧确定一下吧,如果是……你让他们一家人离开这里,我很小气,我肯定容不下她们的,我怕她们晃来晃去,我一时,做伤害她们的事。” “不会是我的。”他微微拧眉,分明有些尴尬。 “证据说话,你去做检测。”冉蜜闭上了眼睛,也分明对这件事有些介怀。 “你不信我?”他眉拧得愈紧,又坐下来。 “赵晶若无把握,怎么会来你这里撒野?”冉蜜反问。 这把黎逸川给问住了,薇薇安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若十足无把握,怎么敢来放肆?看来,他得见见她了。 “黎总,泼水的人抓到了。” 小庄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黎逸川看了一眼冉蜜,和小庄一起出来。 “是两个小混混,收了人家几千块钱,说是让他们过来教训一下小|三,往下倒两桶水就走,问了对方的长相,也说不太清,只说是个女人,戴着墨镜,四十多岁,还化着浓妆,烫着卷发,穿着风衣,给了赵晶的照片给他们两个看,却又说不是。” “不用问了,放他们走吧。”黎逸川明白,这种女人,随便一雇就是一大把,这是魏嘉玩的小把戏。想必是因为他在酒店外安排了人,让他们进不去,魏嘉就来了一招调虎离山,趁保安都往楼上去捉人了,赵晶才得已带着儿子进场。 他只是想不通,魏嘉来这么一出蹩脚的戏,到底是因为太确定这孩子是自己的,还是另有图谋?这样做,对他黎逸川来说,并不能做到任何打击—— 不对,打击到了冉蜜——可再想魏嘉对冉蜜那种充满了期待的眼神,这又不像是他想做的事。 黎逸川百思不得其解,独自在走廊上站着,凝望着远处的灯,那些光亮正一盏一盏地熄灭,唯有最高的那栋楼上,有一盏暖色孤寂地亮着。 万籁俱静。 蓦地,又有一声婴儿的啼哭响亮地从对面的手术大楼传来,又有一个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了。 他扭头看房间里,暗自祈祷,属于他和冉蜜的新生命,也能平安降生。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长长的上坡的小道,两边的树影不停地摇动着,在地上拂出一道道暗色。 魏嘉站在树下,靠着车,仰望着医院的大楼。 让冉蜜跌倒,不是他想要的,他最想要的,是黎逸川跌倒! “我都做到了,白朗的手术什么时候可以进行?” 突然,赵晶出现在他的身边,怀里抱着儿子,一脸焦虑。 “把戏演成这样,你觉得呢?”他转过头来,盯着她问。 赵晶心一沉,赶紧说:“我全按着你说的做了啊,你让我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说了!” 魏嘉笑了笑,摇摇头说:“我救不了你,去找他吧,他才是你的救星。” “你……”赵晶几乎晕过去,扑过去就想拉他,可她是一个女人,怀里还有小孩,扑了个空,差点和孩子一起跌到地上。 魏嘉开着车,扬长而去。 他这步棋走错了,赵晶是一步极错的错棋,极臭的臭棋!他甚至可以想像到那两个人是怎么相凝望着,要共同面对这个女人的一幕—— 现在他只能面对面和黎逸川对阵,好在,起码这可以让黎逸川烦上一阵子,让他可以有时间来应对。 也好,这一天其实早就应该到来了。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苏怡芳把饭菜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摆在小桌上,又出去问护士关于冉蜜的身体情况。 冉蜜吃了几口,全无胃口。 黎逸川去见医生,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是什么情况,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孩子保不住? 脚步声终于响起来了,她往门外看,进来的人却是保罗,手里捧着一大束蓝色玫瑰。 “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问。 “魏嘉说你病了,让我代表他来看看你,给你这个。” 保罗把花放到柜上,又拿出一只小盒子给冉蜜。 “什么东西?”冉蜜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张心型的卡片,还有一条泛旧的银质十字架项链,款式非常普通,卡片上面有一句法文,她轻声念,“对不起,我是史蒂芬。” 她怔了一下,又觉得这是在意料之中了,可是这项链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逸川的吗?丢了很久了。”苏怡芳走进来,看了看项链,疑惑地说。 “你能确定吗?”冉蜜好奇地问,这项链看上去平淡无奇,怎么能一眼就确定是黎逸川的? “是他的,你看十字架上有他的姓名缩写,是他自己刻的。”苏怡芳拿起项链,把十字架递到她的眼前看。 冉蜜摸着十字架上面的字母,秀眉轻拧。 这时候黎逸川大步进来,沉声说:“冉冉,没事了,柳教授说,卧床休息一个月,养好了才能乱动……” “黎先生。”保罗向他挥了一下手,转头看着冉蜜辩说:“我不知道你和魏之间怎么了,他心情很不好,我劝过他,不要太固执……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再见。”冉蜜向他点点头,看着他出去了,手指一勾项链,在空中晃了晃,递向黎逸川,“物归原主。” 黎逸川接过了项链,一脸讶然。 “怎么会在这里?” “在魏嘉手里,黎逸川,去吧,把你的桃花债弄清楚,如果实在太多太滥,你可得费心了。” 冉蜜讥笑了几句,脸上的神情分明充满了愤怒。不用猜,黎逸川碰过别人太太,别人报复上|门了!若是大家单身,还能说是玩玩,排解寂寞。可若知道是别人太太还要碰,那就是道德问题。 黎逸川盯着掌心的项链,疑惑越重,这项链是苏芹留给他的,两年前在去德国会见朋友的时丢掉了,当时还找酒店确定过,一直未能找到。 “我去见见他。”他拿着项链就走。 冉蜜别开了脸,把盒子丢开,抓起筷子就开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生气!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魏嘉在他们一起下棋的屋顶咖啡厅里等他,依然坐在那个位置,摆了一盘棋,左手和右手下着。 这里生意原本很好,就算是上午,也会有不少客人在这里坐着喝一杯咖啡,看看城市风景。不过今天却只有魏嘉一名客人,显然是被他包下了全场。 “什么意思。”黎逸川走过去,手指一松,项链落到魏嘉的面前。 “物归原主。”魏嘉放下手里的一子棋,端起了咖啡,轻啜一口,低声说:“请坐。” “你太太在哪里?”黎逸川开门见山地问他。 “去世了。”魏嘉终于抬眼看来,蓝色的眸子里滑过一丝忧伤的波纹。“我和她见过?”黎逸川眉头紧锁,又问。 “贵人多忘事,也难怪,黎总从万花丛中穿过,美人多娇,哪记得那么一个两个被你酒后乱|性的人呢?”魏嘉的语气冷了冷,把咖啡杯往桌上一顿,冷冷地盯着他看着。 “请说清楚。”黎逸川把项链收起来,迎着他的视线,镇定自若。 他碰过谁,没碰过谁,这点记性还是会有,别说酒后乱|性这回事,男人若真醉了,哪里还有办事的劲?若不是醉后,那就是双方的半推半就,若真有这么一个像冉蜜的女人,他怎么会不记得?说不定还真收在身边了! “呵,你去德国的时候,是不是入住BUR酒店?你在那里投资过一个赌场。”魏嘉又问。 黎逸川沉默了,他确实去过。 “她和我生气,过去散散心,本想去赌场里玩几把,排解一下,输了钱,钱包又掉了,去和赌场方交涉的时候,别人给了她一杯酒,后面的事,还要我说吗?你是君子,还是小人……我无法判断,但起码你在玩}弄|女人这方面,称不上是好人,你糟蹋了冉蜜。” 去那里的时候,当地的朋友确实给他找来了几个东方美人,一起去湖上钓鱼,一起打网球,晚上也喝过酒,哪一个都不是他太太! .. 【205】不平静 “下一局吧。睍莼璩晓” 黎逸川终于开口了,没有正面接过他的话,只把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摆好,一方红,一方黑,帅旗落定,他抬了抬手,慢悠悠地说: “你先请。” 他的镇定,让魏嘉原本沉静的心又掀起了微微的怒波,凭什么到了这时候,他还可以镇定自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像真和朋友一起坐着聊天? “黎总先。膣” 他近乎有些粗鲁地回了一句。 黎逸川不推辞,只慢条斯理地推卒往前。 魏嘉顺手也推了一卒往前,抬眼盯着黎逸川看着蜮。 黎逸川下得很慢,一步一步,都要想上好一会儿,让魏嘉的耐心都快磨光了,一“车”重重往棋盘上一拍,抬头看着黎逸川说:“将军。” 黎逸川没抬头,只拿起自己推到对方棋格里的一只“马”,慢吞吞地说:“魏嘉,先不要说我和你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单说你今天伤害了我太太,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你的资产有几个亿?几十个亿?你能和我玩多久?” 他不轻不重地一席话之后,淡定地把棋放下,起身就走。 魏嘉看着棋盘上的棋局,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原来在两步之前,黎逸川就已经把棋下赢了,而他硬是没看他摆的局,设的套。 魏嘉紧抓着这枚将他推进败局的“卒,”子,转头看着他的背影低声斥责,“黎逸川,你做事从来不择手段,就不怕下场难看?退一万步来讲,你投资的那些赌场,让多少人妻离子散?” “从来愿赌服输,不会有人强行压着别人去赌,赌钱赌命,赌人生,全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你想和我斗争,那你就得再狠一点,至少比我狠。你也得明白,你不是正义天使,你也做不了替天行道的人,好好清醒一下,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肯从此收手,离开这里,我不追究你做的这些,如果你要继续,对不起,是你的结局不会好。” 黎逸川脚步微顿,偏过头来,冷冷盯着他说完,随即步履更大地往透明的景观电梯前走去。 他那样自信,甚至有些狂傲,背挺得笔直的,一步一步地踩在魏嘉绷紧的神经上。 叮咚……电梯终于下去了。 魏嘉把卒子狠狠地抓起来,又狠狠丢回棋盘,站了起来,转身看向高楼外的世界。 咖啡已经冷了,星星淡淡闪耀,花房里的花静静开放,世界都要睡了,可他呢?他知道,这将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他的头隐隐有些疼,妻子满脸是泪绝望尖叫的一幕不停地在眼前闪过。 她有了抑郁症,情绪总容易焦躁,他没放在心上,认为过段时间就好了。那晚上,他和她又暴发了争吵,她嫌他总在工作,他嫌她总不肯体谅。她一怒之下跑出去散心,在机场买了最近一趟航班,飞去了德国。 漫无目的地绕了一圈之后,住进了BUR酒店。酒店下面有个赌场,她每晚进去玩几把,第四晚时,她终于接听他的电|话了,他匆匆赶去接她,就在那晚上,她出事了。 他在房间找到她的时候,她什么也没穿,身上满是淤青,神智不清地躺在撕坏的衣物里,他在枕头边上找到了那条项链,搭扣被撕坏了。 他们后来吵得更厉害,她再次出走,再没回来过,半年之后,他收到了她的一封邮件,是绝笔,来自一个偏僻的小镇,那里有很高的悬崖,掉下去之后,粉身碎骨……他知道,她再也回不来了。 他没对小迪说这件事,直到有一天,他在网上看到了黎逸川的一篇报道,有一张照片,他戴着这条银项链,对照字母缩写,又查到了赌场的投资人之后,他把目光投到了黎逸川的身上。 若不是他,谁能拿到他贴身的项链?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开着车出来,在街转了一圈,猛地打了下方向盘,往王蓝彦经常流连的“诗格格”酒吧开去。 几年前和他同行,并且能拿到他身上项链的人,除了王蓝彦还有谁?他一贯地爱玩,从来不分场合,不分对象,除了王蓝彦,他想不出还会有谁。 推开酒吧的门,烈辣的酒味儿就扑鼻而来,不时有美女和他擦肩而过,一张张沙发上,男男女女拥坐在一起,女孩子白嫩的腿几乎都搁到男人的腿上去了。 热吻,拥抱,随处可见。到了拐角处,甚至看到有人躲在暗色的角落里正在放肆。 酒吧多的是,王蓝彦却总喜欢到这里来寻刺激,昂贵的酒,可令人烂醉的XO,美人,胸|脯,大腿,他是他的爱好。 黎逸川冷眼扫过,脸色不善。侍应生跟在他的身后,想拦又不敢。他找了一圈,转头看侍应生,冷冰冰地问: “王蓝彦在哪里?” “王总……王总……” 侍应生想撒个谎,可是看他的脸色实在不好应付,便指了个房间。 黎逸川大步过去,用力推开了门,娇笑声和尖叫声一起往耳中扑来。 昏暗的光线下,王蓝彦衬衣大敞,身上坐着一个只有黑色内|衣和丁|字\裤的女孩子,正随着音乐扭动身体,柔软的腰肢扭动时,那白皙的臀也跟着前后挪动着,而王蓝彦一只手就在她的臀上用力抓着,另一只手举着酒杯,把烈酒往女孩子的胸前倒,低头时,唇舌用力咬住她白软的胸部,那女孩子就尖叫起来了。 “起来。”他大步过去,掀开了正处于疯狂状态中的女人,拿起桌上的清水,直接泼到了王蓝彦的脸上。 “喂,你干什么,发什么神经?”王蓝彦恼了,跳起来就骂。 “我还要问你干什么!你多大的人了,还在这样疯玩?你有没有节制?”黎逸川指那个女人,厉声斥责。 那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双臂,上下打量黎逸川,不满地说:“彦少,他是你爸还是你妈,怎么管到这里来了?当我是什么人呢?”“出去!”黎逸川转脸,冷冷低斥。 “彦少,他是谁啊?”女人挺泼辣,捡起地上的衣服穿着,走到王蓝彦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不肯走。 王蓝彦在女人面前怎么想丢脸呢,系好皮带,指着门外冷冷地说: “黎逸川,你够了,在公事上你怎么着,我没意见,可这是我的私事,我的私|生活,你真以你是我老子啊?我老子还管不着我,你还是走吧,回去陪你乖乖老婆去,我爱玩是我的事,影响不了你。” 黎逸川被他顶撞了,脸色铁青,把口袋里的项链拿出来,手指一松,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冷冷地问:“这东西,在德国那一回,是不是你拿走的?” “我拿你什么东西?”王蓝彦看着眼前那根晃动的银亮,伸手夺来,看了一眼,丢回了他身上,粗声粗气地说:“没见过。” 黎逸川弯腰抓起项链,指了指他,沉声说:“你别让我查出来是你。” “黎逸川,你到底发什么疯?什么叫查出来是我,你这么激动,我玩你老婆了是不是?”王蓝彦猛地站起来,和他针锋相对。 黎逸川一手扶大了蓝光地产,又一手把蓝光地产送给了王蓝彦,就因为苏茜当年对他们母子三人照顾有加,他这人,因为失去过,所以对亲情看得格外重,他有能力满足的,绝对尽力满足,他希望家里人都好好的,而不是一个一个全和他对着干。 他眼神黯了黯,转身出来。 外面的音乐声,比房间里更吵,他摔上了门,大步出去。 屋子里重新被迷离幽光笼罩住。 王蓝彦抓起桌上的酒瓶,一仰头,往嘴里大口倒去。 “彦少。”女人趴过来,手在他的喉结上轻抚,嘟着嘴不悦地说:“他就是那个黎逸川吗?他凭什么管着你呀?凶巴巴的,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我都听说了,他小时候还靠你家吃饭呢!居然这样对我的彦少!” “行了,走远点。” 王蓝彦推开了她,又是一口酒倒入了喉中。 女人又趴过来,坐上了他的腿,咯咯笑着去解他的皮带,“好啦,别生气了,我把你伺侯爽了,你就不会生气了。” “我说,滚哪!” 王蓝彦脸色变,抄起了酒瓶子,狠狠地摔到地上。 哗啦……玻璃瓶碎响。 女人脸色大变,再不敢胡乱撒娇了,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拔腿就跑。 王蓝彦抹了一把脸,也大步走了出来。黎逸川拿了根破项链上来兴师问罪,让他兴致全消。也不知道那人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项链……他突然怔住,黎逸川以前不是有个宝贝一样的项链吗?不是说丢掉了吗?妈|的,以为是他偷、了? 王蓝彦脸色大变,上了车,抓起手机就打给了黎逸川,刚刚接通,他就怒吼道:“黎逸川,我警告你,别把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你我现在已经分家了,以后别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 他说完,挂掉了手机,狠狠往后一丢,油门一踩,就往夜风里疾驰而去。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躺了几天,胎儿稳住了,被黎逸川接出来休养。 休养的地点很有趣,是那两个为她看过病的老中医家里,一住就是半个多月。也不知道黎逸川怎么说服这对老夫妻的,居然一破之前的规矩,不仅让她住下,还精心为她调养身体。 一躺这么多天,冉蜜连翻身都小心翼翼的,浑身的骨头都觉得有些生硬。 嘀…… 门外有汽车喇叭声。 是黎逸川来了。 冉蜜起身去窗边,往外看,只见刘奶奶正过去拉开铁门,让他的车进来。他来这里时很低调,没开他的豪车,开着小文的丰田,而且总选择日落之后,免得成为村里人注意的焦点,打扰冉蜜的休息。 她放下窗帘,回床上躺下,等着他进来。 她知道他的步骤,先要和刘奶奶聊几句,然后去墙边看那只大黄狗,然后是老爷子的那几盆腊梅花,还要聊几句关于腊梅的栽培…… 过了十几分钟,他的脚步声终于到窗子边了,她拉起被子蒙住脸装睡。 嘎……门轻轻地推开,然后,他到床边了。 “冉冉,还装睡。” 他弯下腰,两只手轻扯开被子。 “说好了,你事不解决,别来我这里。”冉蜜偏过脸,红唇微嘟着。 他在床沿边坐下来,手掌在她的脸上轻抚,沉声说:“那是谁说要和我一起分担的呢?” “不是我。”冉蜜嘴角抽抽。 “黎太太很不诚实。”他笑了笑,手指在她的鼻子上捏了捏。 “黎逸川,你惹的桃花债,我干吗和你分担?”冉蜜秀眉轻拧,打开了他的手。 “如果我明天来的时候,你不和我说这些话,我会很高兴。”他说着,被打开的手又回到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 送她来这里,连手机也不给她留着,就是让她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全隔离开,让她安静一些养胎。 “给你带了几本书。”他把几本书放到她的枕边,全是英文原版的小说,还有最近挺火的《冰与火之歌》。 冉蜜拿起一本,举到眼前翻了几页,抬眼看他。 她不知道别的夫妻之间交流沟通是什么样的情况,她和黎逸川的现实就是,交流完了,沟通完了,他还是那样,她还是那样…… 他有些方面特别固执,固执到让人觉得牙痒痒,他决定的事,没人能够改变他,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也甭想知道,就算撒娇撒得扭断了腰,哆坏了嗓子,他也不会大开金口。 他对她只有一个要求,他说不是,她百分百相信,他觉得这样就好了,不用再多说其他的,于他而言,这才叫爱,才叫信任。 冉蜜无语,无奈,只能接受。谁让她爱上的是这样一个固执的老男人呢? “嗯,我先看看儿子。” 他揭开了一点被子,把头钻进去,贴着她的肚皮去亲吻。从外面看,就像一只大鸵鸟,把脑袋埋进了沙子里,还在那沙子里拱来拱去。 冉蜜被他弄得痒痒的,推了推他,小声说:“别闹了,老爷子说不能闹厉害,得让他安静点。” “老爷子说是儿子吗?”他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了,看着她笑。 冉蜜抿抿唇,笑着摇头,拉了拉他的手指问他,“吃饭了吗?” “没有。”他躺下去,双腿叠在一起,另一手放到额上,低低地说:“刘奶奶在给我下面条。” “你怎么不吃饭了再过来?你妈不找你吗?”冉蜜小声问他。 “嗯,想看到你。”他翻过身,侧对着她躺着,手指在她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黎先生,面条下好了。”刘奶奶在外面叫他,乐呵呵的腔调。 冉蜜最羡慕这对老夫妻了,能恩爱白头,真是莫大幸福。 她摇了摇黎逸川的手说:“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让他们答应照顾我的?” 老教授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专为她一人调养,多少人等不来的待遇! “那我明天来的时候,你不能再问那些废话。”他睁开眼睛,盯着她说。 “讨厌……我不听了还不行!”冉蜜丢开他的手,双手扶在床上,轻轻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趴过来,从她身后抱着她,在她耳边亲吻了几下,笑着说:“我说我愿意投资办学,把中医发扬光大。” “骗子。”冉蜜扭头瞪他。 “真的。”黎逸川认真点头。 冉蜜拧拧眉,黎逸川这人平常说话总爱逗她,似真似假惯了,还真让她有些怀疑他的话。就这么点儿怀疑的种子,让冉蜜和黎逸川之间的关系渐渐变得有点儿微妙。 有时候破坏我们最珍视的那份感情的,并不是大灾大难,大富大贵,而是信任,这个词,你要做到百分百的去臣服于它,还真不容易。 他把面条端进来,坐在床头吃。 他是吃过苦的人,能过精致如国王的生活,也能过这样随意简单的日子,他的韧性和忍耐力非常强,是冉蜜见过的最强的男人。 她也坐起来,包着被子,靠在床头朝他看着。 “想吃一口吗?”他转过头来看她,低声问。 冉蜜点点头,他挑了一筷子面过来,喂到她的唇边。她反而犹豫了,面条里有辣椒,而这些日子,她都戒掉了,老爷子不让她吃。 “偶尔一点点没关系。”他劝了一句,笑了笑,又说:“我看你和儿子都不是那么脆弱的。” 她这才张开嘴,大口吃下去。 面条筋道,味道极佳,她肚子里又咕噜地响了一声,居然觉得饿了。 “来。”他端着碗过来,又喂她一口。 冉蜜被辣到了,其实辣椒并不多,他胃不好,也不能碰,只放了少许调味而已。可忌口这么久,她的唇舌都有些不适应,居然开始出汗了。 “好辣。”她连连吸气,皱眉低语。 他低笑笑着,也是一头的汗。屋子里有暖气,加上这热汽腾腾的面条,还真让人品出了几分幸福的味道。 冉蜜拿起放在一边的手帕,给他擦了擦汗,小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等你再稳定一些吧。”他眼神闪了闪,沉声说。 “那快过年了呢,我也不能回家?”冉蜜又问。 “明天我问问老爷子。”他淡淡地说着,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冉蜜没再问,他事情没处理完,只怕不会让她回去,否则怎么手机也不给她留一个呢?她想打电|话,就只能用老爷子这里的座机,她又不好意思总借来用,所以每天最多给小萌打一个,陪她说几分钟的话。 晚上了。 黎逸川躺在她的身边,手里拿着文件,一份一份地看。她看会儿小说,腿又胀又难受,便下床去走走。 “怎么了?”他赶紧放下了文件,跟着她出来。 村里很静,到了夜晚,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院门。现在的农村和以前不一样了,各有各的院子,各有各的小楼,一关上,都是各自的世界,偶尔听到有狗吠的声音传来,那月光,白白冷冷地笼罩着大地。 “想走走去。”冉蜜缩了缩肩,小声说。 “我带你出去逛逛吧,我先把车里的暖气打开,你稍等等。”他穿了外套出去了,冉蜜犹豫一下,拿起了他的手机,想看看网站的新闻,还有自己的邮件。 【206】我们在一起 打开自己的微信,有好多个留言,沈司晨,林可韵,吴珊珊都有,都在问她怎么样了,不过日期都止于她来这里的第二天,可以猜到是黎逸川阻止了他们和她的联系。睍莼璩晓 她隐隐有些不悦,甚至很反感这种被隔绝于世的处境。她想和他呆在一起,想陪他度过每一天每一晚。 可是他给她的感觉永远都是——他不需要她,她在他心里只是生儿育女,陪他排解|欲|望的花瓶。 算了,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把坏情绪赶走,打开了新闻网站,随便翻翻。 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他公司的股票已经跌得停牌了!上回和许杰安、沈司晨去打那一战的时候,只是轻微影响,这回到底是什么事?难道是魏嘉膣? 他居然半点也没在她这里表露出来! 脚步声过来了,她赶紧放下手机,披衣起来。 吱嘎一声,门推开,他进来了。见她正双手撑在床沿上,脚往鞋里塞,便大步过来,蹲到她的面前,拿了袜子给她穿上,再温柔地给她套上鞋子蟆。 她看着他,忍不住摇摇他的肩,小声说:“黎逸川,你这些天没来的时候,晚上住哪儿呢?” “颐美。” “你带我回去吧。”她又说。 “这里空气好,你住在这里就行了。”他抬眼看她,笑了笑。 冉蜜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刚刚还生他的气呢,可原来他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她一点忙都帮不上! “那你要是忙,就不要过来了,打电\话就行了。”她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慢慢地往外走。 “衣服。”他拿起外套给她披上,揽着她的腰慢慢往外走。 保胎这种事,真是磨人,有时候弯个腰,有时候打个喷嚏,就让你心血白费。冉蜜挺痛恨自己的无能,连生孩子都生不好,还多出这些波折来,若能强壮一点,想生几个生几个,怎么跳跳蹦蹦都没事,那样多好!起码不给他带来负担! 她越想情绪越低落,才走出门,脚步就停了。 “怎么?不舒服?”他紧张地看着她,小声问。 冉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黎逸川,你找着我,不后悔吗?” “怎么了?情绪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他哑然失笑,都说孕妇喜欢胡思乱想,爱激动,还真是这样的,明明还好好的,突然就满怀伤感了。 “我就这样,你后悔也没办法,要负责任。” 她抬眼看他,手在他的掌心里轻蹭,明眸横波。 他看着她这模样,心中不由得一动,俯身就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咳咳……” 老爷子的咳嗽声从厨房里传出来,让两个人赶紧分开,又听老爷子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注意点儿,刚刚才稳定的。” 冉蜜吐吐舌尖,脸上一团羞红。 “可以坐车吗?”黎逸川转头问老爷子,语气里有些犹豫。 “去哪儿啊?”老爷子端着一碗热汽腾腾的饺子出来,站在门口看两个人。 “就在外面转转,带她透透气。” “哦,可以慢慢走走,别开车了,那条路有些不平,车颠了就不好了。”老爷子说完,端着饺子往屋里去了,刘***笑声传出来。 “下这么一大碗呀,你还嫌我的老腰不够圆。” “哎哟,胖就胖,饿了就吃,你又不选美。” 听着老两口的对话,两个人相视一笑,他低下头来,额头在她的额上轻抵着。 “要不要去走走?” “算了,害怕,就在这里呆着吧。” 冉蜜摇头,拉着他的手指摇了摇。 “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做东西吃?”他包住她的双手,搓了搓,又放到唇边呵气。 她摇摇头,小声说:“不了。” 他看她一眼,又用滚烫的手掌握了握,直接揣进了自己的衣服兜里。扭头看了看院子大门,低声说:“走吧,我刚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家里推了好多玉米,我们弄几个来烤着吃。” “这么晚了,你找人要玉米?”冉蜜抿唇笑,轻轻摇头。 “没关系,走。”他揽住她的腰,要带她出去走。 空气凉凉的,很清新,这是充满了雾|霾的都市里难以享受到的干净空气。他一边打开院门同,一边转头看着她,低声说:“等生了孩子,去美国吧。” “好。”她轻轻点头。 “这么乖?”他哑然失笑,难得有他做决定,而她不问个为什么的时候。 “乖也不行?”她咬咬唇,一脸嗔怪。 他拧拧她的鼻头,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长眉微拧。 这表情落进了冉蜜的眼中,她把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搓了搓,去树上摘一片树叶,故意小声嘀咕:“这是什么叶子。” 黎逸川见她去看别的东西了,这才接了电|话,只听了几句,便挂断了,走到了冉蜜的身边。 “没事,你去忙吧。”冉蜜转头看他,笑了笑。 帮不上他,至少不成负担,这就是她的愿望。 “对不起。”黎逸川有些愧疚。 “没事的,去忙,多赚钱给我和儿子用。” 冉蜜抬手,在他的脸上用力揉了一把,又拉拉他的衣领,让他弯下腰,这才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冉冉……”他捧着她的脸,额头抵在她的额上,轻轻地蹭了几下,才说:“你回去睡,多吃点东西。” “嗯,你呢,不要忙太晚了,让他们多帮你分担一点。”她点点头,想了想,吃吃笑着说:“如果实在熬不住,我批准你用你的前女友……” “说什么呢!”他脸一拉,小声责备她。 “这个啊,你还想什么!”她托高他的手,摇了摇,笑得更大声了。 “小丫头。”他溺爱地拧拧她的嘴,也跟着笑了,然后俯在她耳边说:“我把子弹全留着,等你生完了,我一次性打给你,看你受不受得了……” “讨厌!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别开快了。”冉蜜推了推他。 “你先进去睡。”他又陪着她进屋,一直等她睡好了,这才关门出来。 冉蜜听着关门声一响,便从床上下来了,站在窗子边上,听着他和老爷子打招呼,看着他的车出去,那大门缓缓关上。若不是很要紧的事,他是不会走的。 冉蜜很担心,却无处可诉。 她找老爷子借了手机,打给了黎筱枫,想问问什么情况。 黎筱枫口气淡淡的,“没什么大事,你自己问他好了。” “他不肯告诉我的,筱枫,你怎么了?”冉蜜有些讶然,不知道筱枫怎么态度这样冷漠,失恋的事,不应该对她影响这么深。 “没怎么,累了,你早点睡吧。”黎筱枫明显不想和她多说,直接挂掉了。 闷坐了会儿,她又打给林可韵,她最八卦了,可能知道些消息。林可韵一听到她的声音,便喊了声阿弥陀佛。 “你还好吧?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的,我想问问出什么事了,怎么他公司股票跌得那么厉害。” “哦……” 林可韵犹豫起来,半天没出声。 冉蜜知道是黎逸川打过招呼了,想了想,轻声说:“没关系,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现在谣言挺多,说你家黎总是靠黑道发家,洗\钱,走|私……总之被公安局传问过几次了,小道消息四处飞,还说你爸就是他故意弄死的,霸占了家产,再霸占女儿,总之林林总总,乱七八糟的,他投资的几个项目都出了点问题,资金回笼有问题,和他在国外的合作方也出了点问题,要抽回资金……喂,你在听吗?冉蜜,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他会解决的。” 冉蜜轻轻说完,关掉了手机。 原来这么乱!她想过情况不太好,没想到乱成这种地步。她不是不懂做生意的套路,想做大做强,或多或少都会沾上点灰色地带,压到一些警戒线,在这世上,只怕没几个巨商敢站出来,拍着胸脯说,我从来没做过半点违法乱纪的事…… 魏嘉的报复还挺猛烈的。 她想了好一会儿,打给了魏嘉。 电|话响了好久,她没出声,只沉默着,那边也沉默,两个人僵了快四五分钟,魏嘉才说话了。 “冉冉,对不起,连累到你了。不过我想,你如果肯离开他,会更好。” “你一定要这样吗?如果我说,大家以后相安无事,你会不会答应?”冉蜜小声问。 “对不起,他伤害的是我至爱的人。”他低低地说。 “我以为你真心把我当朋友看,你靠近我,原来是有目的,我还一直说,你是君子。”冉蜜很是失望。 “sorry。”他的声音更低。 之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冉蜜挂断了,坐了一分钟,关灯,睡觉。她要养好精神,多陪他,多帮他,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就算他失去他的王国,还有她和儿子,没什么了不起。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魏嘉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下,转动椅子,看向面前坐着的人,低声问: “你要和我合作?” 齐梓商吸吸鼻子,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阴恻恻地笑着说: “对呀,你不是最想扳倒黎逸川了吗?我有最好的办法,让他永远别想翻身,也不用搞这些手段了。” “什么办法?”魏嘉不露声色地问。 “魏总,在我们国家,你翻开刑法看看,贩|毒多少克就能坐牢?给他多来一点,他还能活吗?”齐梓商嘿嘿一笑,眼神跟毒蛇一样。 “你为什么找我?我和他无怨无仇。”魏嘉又问。 “哈哈哈……”齐梓商拍打着沙发扶手,大声笑了半天,站了起来,用力吸了口烟,往他坐的方向吐了口烟雾,笑着说:“别装了,你就是史蒂芬,你以为我真会相信那个破老头儿是史蒂芬?我若真那么蠢,能活今天?许杰安都死刑了,我还逍遥自在,这就说明我有本事。再说了你把我弄回来,不就是为了寒碜他吗?我有自己的路子,你给我弄海|洛|因,我负责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你放到他家去,报酬么?给我一千万,我保证给你干得漂亮。” “你让苏艺涵去放?”魏嘉双手放在办公桌上,盯着他问。 “是啊,谁会怀疑她?当然,我也不会让她知道,我女儿现在正喝奶粉,那样不就带进去了?”他又吸了吸鼻子,神情有些恍惚了。 “无赖,你可以滚了。”魏嘉脸色有些难看,指着门低斥。 “你想清楚了找我,不然他分分钟可以扳倒你,不信走着瞧!明天上午他就有新招了,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如果我消息准确,你明天早上就能看到新闻,黎逸川会入选年度风云人物,他可风光风限呢,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草根代表,励志先锋,身上有着无数神秘的光环……怎么样,我这标题招眼吗?” 齐梓商挠挠脸,把烟头往烟灰缸里摁了,转身就走。 魏嘉脸色有些难看,若这是真的,明天黎逸川就会反弹,并且对他掌控下的几家公司下手。 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白色的灯光下,咖啡早冷了,桌上摆放着的首饰的设计图纸横七竖八的翻着,有一页上画着一朵粉荷,花瓣轻卷。 这是他新一季的主题,花恋,选十二种花,代表十二种女人,没有蔷薇花。 【207】结局篇一 现场直播 风云榜提名的事,是你让人提我的名?”黎逸川看着她,低声问。睍莼璩晓 “应该的,你实至名归。”蔡梦娅语气生硬。 “谁教你这么做的?”黎逸川盯着她的眼睛,神情冷酷,似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在这时候出手? “是伯母拜托我帮你,我如今自顾不瑕,也只能做到这一件事,幸好我有个闺蜜的老公是组委会成员,提个名而已。黎逸川,虽然你对我冷冰冰的,可是我喜欢你,这就是现实,你再怎么对我不好,我也不会放在心上,能帮一定会帮。而且伯母和艺涵对我都不错,我也不是不知趣的人,好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膪” 蔡梦娅抓着自己的包包站起来,走到门边,又扭过头说:“还有一件事,王蓝彦最近和齐梓商见过几回面,你自己小心点,有些白眼狼是养不熟的。” 黎逸川长眉拧了拧,转动椅子,看向窗外。 在商场上,人与人之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蔡梦娅的这个举动还是出乎他的意料。提名的事一出来,今天上午股市就跟着有些反弹辑。 “哥,你找我。” 王蓝彦和秦方一前一后进来了,连叫他几声,他才回过神,转头看向王蓝彦,那眼神莫名的复杂。 “你干吗这样看着我?我脸上写字了?” 王蓝彦有些不自在,往沙发上一坐,看着他问。 “刚在楼下遇上蔡梦娅了,他来干什么?” “提名的事,从今天起开始投票,”黎逸川淡淡地说了句。 “可是你不是正竭力避开这件事吗?”秦方惊讶地问。 黎逸川正处于风口浪尖,虽然股市小幅反弹,看上去对他有利,其实是把他最大程度上推到了公众的视线里,会让他的一切都无所隐形。一旦选|举失利,有人在里面玩出花招,会让他更加麻烦。 “已经到了这一步,打起精神来吧。”王蓝彦拿出烟,抛给秦方一支,又丢了一支给黎逸川。 黎逸川又深深地看他一眼,沉声说:“你多顾一下地产公司那边的事,恒永楼盘正在开发,你集中精神做那边就好。” 王蓝彦有些讶然地看他一眼,拧拧眉,没出声。 “秦方,下午三点开会,冉蜜回来了,上午的事先搁一搁,我安顿好她。” 黎逸川站起来,大步出去。 王蓝彦把烟蒂在烟灰缸里狠狠碾灭了,指着门口对秦方说:“秦方,你看到了,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他想怎么样,现在他防着我,非把那件事栽到我头上来,行,那就是我做的,我还不玩了,走了。” 他起身就走,秦方一把拉住了他,压低了声音,“你们两兄弟还想内讧?你别忘了,虽然你们表面上分家,可地产公司和凯瑞集团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皮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正在事头上,你别添乱,否则别怪我和你翻脸。” “秦方,你还挺忠心的嘛。”王蓝彦冷笑一声,拂开他的手就走。 黎逸川就背对着门,站在门外,王蓝彦冲出来,一眼看到他,怔了一下,随即脸色有些黯,匆匆地说:“我先走了。” 黎逸川扭头看他一眼,轻轻点头。 “臭小子。”秦方走出来,和黎逸川一起看着下去的电梯,咬牙说:“翅膀硬了。” “你去准备一下吧。”黎逸川拍拍秦方的肩,往隔壁的房间走去。 秦方轻吸一口气,过去和小文秘书一起整理开会要用的文件。 “总裁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小文秘书看了黎逸川一眼,压低声音说:“我在他身边工作这么久,第一回看到他有这样的表情呢。” “你工作多久呀?最难的时候比这难多了。”秦方抬起文件,在她的脑袋上打了一下,“走吧大婶,我们下楼去,别妨碍他们两个恩恩爱爱。” “喂,谁是大婶?我还不到三十!”小文秘书怒了,抓起文件就敲他的头。 “你怎么像黎筱枫培训班里出来的。”秦方笑着,大步往电梯边跑去。 “猜对了,我才报的班,跟她学泰拳,专打你这样油嘴滑舌的家伙。” 小文秘书抱着文件夹紧跟其后,充分发挥培训班的精神,打他的时候,招招见肉。 两个人跑开了,楼层里顿时清静下来。 房间里。 冉蜜正把他的脏衣服放进洗衣篮里,才换上的干净睡衣,因为给他洗袜子,又沾上了些水渍, “我来吧。”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把洗衣篮放高,转头责备她,“你怎么不听话,一个人跑回来了?出事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我又不是玻璃人,一碰就碎了,老爷子早上把脉了,说可以回来。”她拉了拉他的手指,摇了摇,抿唇一笑,“再说了,我想你呢,不想离你那么远,如果你被别人勾|引走了怎么办?” “傻瓜!”他轻轻一拽,把她搂进了怀里。 二人轻轻地抱了会儿,他才松开她,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走吧,出去躺着。” “我帮你做点什么吧,比如写写东西,整理文件,我会做好的。”冉蜜轻声问他。 “不需要,你就在这里躺着。”他扶着她的肩,让她躺下。 “哎,我真能做好。”冉蜜拉住他的手腕,近似有些急切的语气,连脸都涨红了。 黎逸川犹豫片刻,摇了摇头,在她身边坐下来,低声说:“冉冉,你和孩子好好的,才是我的动力,懂吗?” 冉蜜怔了片刻,轻轻点头。 “以后不要再乱跑了,就住在这里,反正我最近也不会有空回别墅,妈最近在别墅里陪小萌,你可以放心。” 冉蜜有些别扭,还是点了点头。 “嗯,托你的福可以躺会儿,来,我抱抱。” 他踢掉鞋子,合衣躺下,把她抱进了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额上,静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说:“冉冉,我睡会儿,有点累。” “嗯。”冉蜜轻扣住他的手指,拇指在他的掌心里轻轻揉了会儿,便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冉蜜也累了,窝在他的怀里,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在他在身边,格外安心。 风轻轻地拂动泳池里的水,如同人被推皱的心事,一层叠着一层,光影在池面上重叠着,映着白云朵朵。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提名的事,很快就掀起了高|潮。 半个月后,黎逸川得票遥遥领先其人,商圈中,唯有他一人入选,其他的都是别的行业的,医生、教授、一共九人,最终的年度风云人物只有一人。 黎逸川的往事简直有太多可以大肆渲染的地方了,简直成了K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 颐美中心7楼的餐厅里,吴珊珊带着孩子和林可韵一起来看冉蜜,一顿饭吃下来,冉蜜就没说几句话。 林可韵端着咖啡,微拧着眉,和吴珊珊对望了一眼,忍不住问她:“你怎么闷闷不乐的?不是形势一片大好吗?股价又弹起来了,他的资金也解决了。” “就是有些担心,我怕捧得越高,摔得越高,他父亲的事都被挖出来了,这本来就是他的隐么,他非常不喜欢别人提,现在满城都在骂他爸爸,同情他妈妈,甚至还有我们家的事,全都拖出来,我和他成了透明的……” 冉蜜摇摇头,眉头轻锁。 “所以不让你回来,你看,乱七八糟的,你还是回去休养好了。”吴珊珊沉吟一下,轻声说。 冉蜜放下了筷子,轻叹道:“再乱我也得陪在他身边啊,难道让他在这么乱的时候,还要分心去那里看我吗?他公司的资金链其实出了些问题,银行那里不敢放贷款,有个项目却在等钱用,现在正为难呢。” “冉蜜,罗市长挺欣赏他的,为什么不去找找罗市长?他是从海外回来投资的华人,应该有支持的,怎么能打压?这可是牵扯到经济环境的大事……”林可韵想了想,给她出主意。 “他还会不知道吗?肯定是不行呗。”冉蜜抓抓头发,小声说:“我恨不能造出一火车厢的钱来呢。” “多大仇啊,魏嘉就是不肯收手?这人真是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他是这么个阴暗的东西。”林可韵嘴角一撇,手机响了,是她订阅的手机新闻,她扫了一眼,笑着念:“年度风云人物颁奖典礼将在今晚举行,猜猜谁是笑傲风云的人物?” “黎总啦,当之无愧。”吴珊珊笑了起来。 冉蜜拿过她的手机看了看,大家都在猜测最后得奖的就是黎逸川,他在网络上的票数也是第二名的两倍。后面跟贴无数,赞扬、羡慕、讽刺、贬低、辱骂,甚至求嫁富豪,求包|养……什么都有。 “哈,我也觉得肯定是黎总呢,你得请客了。”林可韵握着手机,笑着指冉蜜,“你晚上去不去?这可神气啦。” “我不去了,在家里看电视。” 在朋友们的感染下,冉蜜放松了一些,或者这真是痞极泰来的预兆,让黎逸川反败为胜吧。 “不吃了,你快回去陪黎总,买上鲜花,美酒,再洗个香喷喷的澡……哎,这步省了……反正在家里等着庆祝,开一瓶香槟,给他跳个艳|舞,再……” 林可韵越讲越兴奋,手舞足蹈,满面红光。 “行了,又不是你老公得奖。”吴珊珊好笑地打断了她,笑着起身,“我去公司做事,那天新年晚会签了几个新客户,年底可以多分红了。走吧可韵,别在这里聒躁了,自打做了销售,你越来越能说,这嘴巴,能把死的说活,以后看哪个男人被你念叨。” “得,快别提男人了,我戒了。”林可韵拿起塞满文件的包包,冲冉蜜招招手,“走了,阔太太,我要去为生活奔波,你赶紧回去。” “快去赚钱吧。” 冉蜜扶着桌子起身,笑着目送吴珊珊和林可韵离开后,想了想,决定按着林可韵说的去做。买一瓶香槟,再买束鲜花,他都成了笑傲风云的人物了,值得表扬。 小庄跟在她身边,替她拎着包,小心地护着她往外走,酒可以让小庄去买,花她想自己挑。穿过大街,慢慢地走了十几分钟,在街角上,有一家挺幽静的花店。 温室里精心培育出来的蓝色玫瑰插|在水晶花瓶里,前面是一排满天星。老板娘正坐在柜台后,精心地修剪花枝。冉蜜意外地看到郑意茹居然也在这里买花。 “伯母。”她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冉小姐。”郑意茹扭头看她,微笑着点头,“你也来买花?” “嗯,沈司晨没陪您?”冉蜜往外看,没见着沈司晨的车。 “哦,我自己随便逛逛。”郑意茹淡淡地一点头,顺手拿了一支粉色的蔷薇,放进了已经挑好的花瓶里。 “您喜欢粉色蔷薇呀。”冉蜜看着已经挑好的蔷薇花,笑着问。 “是的,你喜欢什么花?我送给你。”郑意茹扭头看她,温和地问。 “这个。”冉蜜指开得正火热的红蔷薇,也拿了一支起来。 “红色好,热烈,挺适合你的。”郑意茹看着她手里的花,微笑着说。 冉蜜唇角一扬,也选了九枝,准备学着他那晚一样,从电梯门口开始放,一直延伸到床上……然后在柔软的被子上放一瓶香槟,打上丝带结,他一定高兴! 郑意茹转头看她一眼,轻声说:“什么事这么开心?” “哦,想到开心的事了。”冉蜜把花交给老板,让她替自己修剪、包好。 “冉蜜,司晨……”郑意茹沉吟一下,话说到一半又收住了。 “沈司晨怎么了?”冉蜜转头看她,好奇地问,不会是腰伤没好吧?或者真的影响他的幸福生活吧?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司晨很喜欢你,所以你的话他一定会听,你有空和他聊聊天,让他去相亲,我给他介绍了好几个优秀的女孩子,特地避开了做生意的人家,可他都不肯去见,我有点着急。”郑意茹犹豫了一下,把话说完了。 “伯母,缘份来了的时候,他会开窍的,不用着急。”冉蜜安慰了她几句,拿着包好的花出去了花店。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敏感,她感觉郑意茹看她的目光怪怪的,让她不自在。她关门的时候,特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郑意茹正匆匆收回视线,低着头,继续挑选粉蔷薇。 她轻轻一蹙眉,叫上小庄,慢慢走回去。 郑意茹也付好了钱,慢步出了花店,久久地盯着她的背影,神情复杂。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她把花藏到了楼梯口,这才回屋,黎逸川已经换好了衣,见她进来,长眉轻扬,沉声问: “我看到吴珊珊回去了,你怎么这么晚才上来。” “我去买巧克力吃。”她摇了摇手里的盒子,瑞士莲碰撞到铁盒,发出哗哗的声响。 他瞟了一眼那咖啡色的铁盒,指了指自己的嘴。 冉蜜温驯地剥了一颗,喂到他的唇边,笑着说:“赏你吃一个。” “要用这里喂。”他眸色一沉,轻摁她的嘴,低声说。 “还挺挑的。”冉蜜咬住巧克力,抬头喂他。 他俯下身来,一点一点地咬进了浓香的巧克力,一直到滚烫的唇瓣和她的唇紧贴住了,这才牙齿用力,咬断了巧克力。 “乖宝贝,等我回来。”他笑着,又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冉蜜笑着点头,一直送他到了电梯上,看着他走了,这才把花拿回房间,开始布置。 时间挺难熬的,好在装了电视机,她可以打发时间,省台一直在轮流播放着风云盛典的片花,再过两个小时,颁奖就会开始了。 手机叮咚地响了起来。 冉蜜过去看看,是魏嘉打来的,她想了想,摁下了接听键。 “什么事?”她平静地问。 男人们斗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原本不应该接听这个电|话,可她又想再尝试一下,说服魏嘉放弃报复。 “小迪在你那里吗?”魏嘉的声音有些惊慌。 “没有啊。”冉蜜没想到他是问这件事。 “你能不能打回别墅去问一下,看看有没有去找小萌。”魏嘉赶紧又问。 “哦,我就问。”冉蜜连忙挂断,打回了别墅,接听的是黄阿姨,连声否认,说小迪没有过去。 “如果他来找你,你帮我留住他,我派人来接。”魏嘉听到她的回复,有些失落,顿了顿,又说:“你能不能再问问黎逸川,是不是他干的?” “他不会干这种事,魏嘉,他一向光明磊落,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若不相信,报警好了。如果他来我这里,我会告诉你的。你再给筱枫打个电|话试试,小迪不是也挺喜欢拳馆的吗?” 冉蜜有些生气,不由分说地挂掉了电|话。 可小迪不见了,这事挺严重的,冉蜜握着手机想了会儿,还是决定不打给黎逸川,别影响他领奖的心情。 才给香槟酒瓶系好丝带,手机又响了,这回是沈司晨懒洋洋的声音。 “冉蜜,我妈说遇上你了。” “嗯,让你相亲呢。”冉蜜抱着酒瓶坐下来,好笑地说:“你赶紧结婚吧,别吊儿郎当的了。” “我哪有吊儿郎当,我正想办法把资金抽还给魏嘉,头要疼死了。”他在那头轻叹,顿了顿又说:“喂,冉蜜,我觉得有点儿奇怪。” “什么奇怪?”冉蜜好奇地问。 “莫名其妙的,黎逸川为什么会想当这个风云人物?搞得满城风雨。” 冉蜜本来就有些不安,听到他的话,觉得更忐忑了,加上小迪的事,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你别吓我了,他啥事也不会有,你真讨厌,自己躲一边去腰疼去。” “真狠心……” 沈司晨的声音被她用手机关在另一端。 看看时间,还一个小时,盛况即将来临。 【终于进结局篇啦……哇哈哈……谁的手里还有票票,不要藏着,快拿出来,莫大王头顶钢盔出来打劫……男左女右,统统掏票票!】 【208】结局篇二,老公很“棒”! 一年一度的风云人物大奖,会颁给对K市最有正能量的人。睍莼璩晓 颁奖大厅设在K市享誉中外的水上剧院二楼大厅,数盏巨大的水晶球状灯,把大厅照得恍如白昼。 红色的观众席,极尽喜庆。 黎逸川的位置在第二排靠中间的位置,秦方陪他过来的。身后一排本应属于魏嘉的座位还空着。沈司晨没来,他父亲的事余热未散,不会来当人话柄。黎筱枫家族里派的是她弟弟,坐在靠后的位置。 前一排就是刚刚进场的罗市长和几位市里的领导,评委分坐于几人的两边,不时和他们低语几句於。 “黎先生,感觉怎么样?你可是大热门啊。”一位商务局的领导,刘局长转过头来,看着黎逸川笑。 “还真有点紧张。”黎逸川笑着点头,沉声说。 罗市长也转过头来,笑呵呵地看着黎逸川,轻拍着那人的胳膊,低声说:“黎先生和魏嘉,这两个年轻人我很欣赏,思想非常活跃,我一直说要找个时间,让他们两个和我们的年轻干部们交流一下,老刘啊,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安排一下。这两个可都是全凭自己的奋斗闯出来的,尤其是黎先生,非常难得,我特别欣赏。执” “罗市长过奖了。” 黎逸川还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满面春风的,在外人看来,十分享受被人赞美的感觉。只有坐在他身边的秦方知道,他快烦死了! 秦方忍着笑,假装看手机时间,小声说:“快开始了。” 罗市长呵呵一笑,继续说:“怎么不带太太过来?听说你们的婚礼很浪漫,我女儿在家里念叨了好几天,叶知岛的旅游一下就兴旺了,这就叫名人效应,我们K市就需要向世界打开大门,广纳新鲜。” “罗市长说得对,我明天就安排。”刘局连连点头。 见他和几位领导谈笑风声,旁边又有人过来,热络地向他打招呼,向他道贺,渐渐的前后左右,都弯腰探头地凑了过来,你一句他一句地和他瞎扯。 黎逸川只微笑着和他们聊天,墨瞳下波澜不惊的。 这些场面他见多了,不管中外,都一样。一红万好,风光时众人锦上献花,落魄倒霉时,基本上都跑个没影。万重浮华,只有家里那盏灯,家里那张笑脸最实在。 “黎总,上回我们在嘉年华上见过,你说有空再聚聚,不如约个时间吧。”、坐在秦方右侧的一个女人俯过来,整个人都快趴到秦方胸前了。 “对不起,女士,你挡着我看美女了。”秦方轻咳一声,伸手扒开这个极力和黎逸川套近乎的女人,丝毫不管这女人身着华丽性|感的晚礼服、还有那白晃晃的胸前风光,目不斜视地盯着站在舞台一角的女主持人说:“哎哟妈呀,这个女主持真好看,看这长腿,笔直笔直的。” 那女人脸一红,尴尬地坐了回去。 “不过,没太太好看,是吧黎总。”秦方又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 黎逸川低笑起来,手指在鼻上轻摸了一下,拿出手机看。 冉蜜发了微信给她,是她的照片,站在电视前拍的,还单手摆了个我爱你的手势。 “搞什么呢别乱蹦躺床上去”他没有标点的话发回去。 过了会儿,那头回了过来,“没乱蹦就乱走想你呢” “魏嘉还没来,不知道躲在哪里指挥呢。”秦方扭头看了一眼,低声说。 黎逸川微微扭头,却一眼看到了正从大门处快步进来的魏嘉,自打二人摊牌以来,他们还没正式碰过面。 “黎逸川,小迪在哪里?”魏嘉到了他面前,不由分说地去扳他的肩。 这动静有些大,前后左右的人都看了过来。黎逸川拧拧眉,转头看向了魏嘉,“魏先生,请注意场合。” 魏嘉慢慢坐下来,盯着他,冷冷地说:“卑鄙,这样不择手段,你能得到什么好下场?” “魏嘉,你有完没完?我看是你不择手段。”秦方忍不住站了起来。 “秦方。”黎逸川低喝一声,秦方这才坐下来。 等四周稍静了些,黎逸川又扭头看了一眼魏嘉,淡漠地说: “孩子不见了,要怪自己,最宝贝的东西都看不住,总是事后抱怨发难,有什么用?不见了就去找,你来这里是想当看客吗?” “你……”魏嘉大怒,又猛地站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弱点,魏嘉的弱点在小迪,平常一直看得很紧,保姆保镖都安排到了,今天只是一小会儿,他没看着他,小迪就不见了。 灯光亮了,绕场一周的聚光灯落到舞台正中间,女主持人满面春风地站在灯下,激情无限地开始了颁奖典礼首席乐章。 可众人的视线还停在黎逸川和魏嘉身上,正在悄悄议论出了什么事。 罗市长也扭头看了几眼,浓眉紧拧了一下。 黎逸川神情不变,他若没把握,不会坐在这里。 他的弱点在冉蜜,可他把冉蜜锁在空中阁楼上,有六个人守在那里,还怕有人敢闯进去?魏嘉挺精明,之前也算得挺精准,可惜还是不够狠,在冉蜜那里止了步。若是他走薇薇安那步棋,就要让薇薇安不得私自靠近冉蜜,不得不服从他,断水、断电、断粮、断钱,断了薇薇安老公和孩子的未来,这才是真狠。 魏嘉注定要输。 他微抬着下巴,镇定自若地看着台上,不再管身后的人。 致词,歌舞表演,小奖项颁布,一项一项地过去,终于到了最后大的奖项,年度风云人物颁奖。 黎逸川的手机响了,长指滑过屏幕,一条短消息跳了出来,“上台之后,魏嘉安排人现场揭发你贿选,你的宣传短片也已经被他安排人悄悄换掉了,自求多福。” 短信后还有他在高档俱乐部约见评委的各种照片,握手,碰杯,谈笑风声……这些图片一旦公开,就属于他违规操作,影响极坏。 黎逸川把手机合上,一脸镇定地看着前方。 舞台上,女主持人正请上了罗市长,拿着放着最终的名单的红信封,激情万丈地摇晃着,请罗市长说感言,他还挺幽默,开了好几个玩笑,引得台下人笑个不停。 台下噼哩啪啦的掌声响了足有一分多钟之后,罗市长终于打开了信封,看着信封里的名单,微微惊愕,随即大声说:“根据网络投票和评委决定,年度风云人物——颁发给K大大三学生,郭刚。他勇敢坚强,充满向上积极的力量,是90后中极富代表性的人物,他用快乐和坚强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台下静了片刻,众人开始小声议论,这和他们事先收到的消息太不一样了,太出人意料了,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 视频里顿时开始播放这位和歹徒拼搏,见义勇为救下女同学,并且靠自己的打工创业,在并且养活瘫痪在床六年的外婆的年轻男孩的事迹。 他从十五岁起就独自照顾、奉养年迈有病、瘫痪在床的外婆……他在学校里创建的奔跑公司,还帮助了三十几位家境贫困的同学,一起靠自己的努力击败了生活中的困难。在一个月前,遇上歹徒抢劫,冲上去搏斗,被刺中了两刀—— 黎逸川极度平静,双手轻扣在小腹上,欣赏着自己的导演的这一幕。 “这里有一个插|曲,一个感动人心的故事要和大家分享。” 主持人极动情地声音通过了话筒传遍全场,聚光灯再度在场中转了一圈,短暂地在黎逸川的身上停了几秒,回到台上。 主持人往前走了几步,声情并茂的继续说: “有一位神秘的人物,这三年来一直暗中帮助郭刚。他的帮助方式很特别,并不是直接给他钱财,而是指导他创业,激励他,教他经验,帮着他一起选择项目,给他提供起始资金,他给了这位年轻人尊重、信任、鼓励,这是我们每个人都不能缺少的,尤其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他像一团火,一盏灯,引着年轻人走过了迷雾,翻过了坎坷的高山。 这个神秘的人物一直不肯向郭刚透露自己的身份,直到一个小时之前,我们才知道,他其实就坐在我们中间,并且他资助的不止郭刚一人,还有另外十二名学生,他用自己的方式,帮助这些困境中的年轻人勇敢坚强地走了出来,都成功地拥有了自己的小事业,前途一片光明。 不过,根据他本人的意愿,我们不能说出他是谁,但是我建议,我们必须为这样充满了正能量的人而鼓掌!” 郭刚这时接过了罗市长亲手颁发的水晶奖杯,然后向台下黎逸川坐的方向敬了个礼,激动地说:“我一定会把这力量传递下去。” 台下立刻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十分应景,十分和谐。 这已经非常透明了,这神秘的人物就是黎逸川!他不要虚名,暗中帮助在困境中的年轻人。等着吧,明天会有更激情的报道出来,比得这个奖更有意思。 在国内做生意,就要遵守国内的游戏规则,既然别人想看他高调,他就高调得另类一点,何必和大家一样呢? 只是,让有些人伤心了…… 他唇角轻扬起了些许笑意,握着手机的手指轻轻敲击着。 能说他帮着这年轻人贿选吗?只怕听到的人都会觉得——说这话的人简直是脑壳进了水,有花钱替别人买单的吗? 魏嘉已经离场了。 黎逸川的手机又轻响几声,他低下眼帘,慢吞吞地,准备接受冉蜜的甜蜜安慰。滑开屏幕,却是一张图片,上面是个彩色的编织袋,袋子里钻出了小迪的脑袋,正惊恐万分地瞪着前方。 “干吗发给你?”秦方狐疑地问。 “你猜?”黎逸川淡然反问。 “我又不是柯南,又让我猜。”秦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坐直了身体。 “我也不是。”黎逸川接了一句。 滋……秦方倒吸了口凉气,上下打量他,低低地说:“黎先生,别谦虚,你是!” “呵……行了,晚上请你吃宵夜。”黎逸川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秦方嘴角抽抽,摆了摆手,“免了,小庄说冉蜜买了香槟和巧克力,说不定已经洗得香喷喷的,只等你回去揭开她的头纱了,你还是回去接受她的安慰吧,我自己找乐子去。” “呵……”黎逸川又笑,想像着冉蜜的表情,回去看到她的时候,她的模样一定很有趣。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有些纠结地看着香槟,没得奖,还要不要庆祝? 不过这男人还挺厉害的,硬生生把结果给改成了这样——一定是他做的啊,除了他,谁会弄出这一招来,有种太上皇的感觉。 “叮咚……” 电梯到了。 冉蜜抱着香槟站起来,微微犹豫,若没得奖的事,不是他安排的,她是不是要安慰呢?算了,先把香槟藏起来。 她把香槟塞进了被子里,过去开门。 黎逸川表情平静地过来了,不喜不忧的,让她看不出端倪。 “回来了。”冉蜜笑着去接他的外套。 “嗯。”他还是平静,把外套给她,慢步走了进去。 “累了吗?”冉蜜看着他的这表情,心里犯着嘀咕,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嗯……”他还是淡淡地一声。 “那个……”冉蜜挠了挠脑袋,有些纠结,从嘴里憋出一句,“你饿了吗,我下面给你吃吧。” “啊,你下面给我吃啊……”他故意扭曲了音调,转过头来看她,视线从她的胸前起,一直往下移,停到她的小腹之下。 “滚。”冉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立刻反应过来,抬手就打他。 “呵……”他笑起来,把她揽进了怀里,手掌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笑着说:“我还真想吃,给不给吃?” “去你的。”冉蜜推开他,笑着说:“你就会故意扭曲我的话,我多清纯的人,被你带成这样。” “咦,你清纯吗?”他慢悠悠地问,转过身,解开了衬衣的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 “我不清纯吗?你干吗脱|衣服?”冉蜜反问,恶狠狠瞪他,伸爪就往他胸膛前拍打,故意弄出这个样子回来,不就是想让她着急一下吗?真讨厌!“沾了一身的香水味,我去洗个澡,这也不行?我感觉你不仅清纯,还凶悍,尤其是打我的时候。”黎逸川挺了挺胸膛,让她打,“来,你打我多少下,我等下就亲你多少下。” “讨厌!”冉蜜忍不住笑起来,扑进他怀里,扭了半天,才小声说:“你演的好戏,还让我在家里担心。” “只有秦方知道,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走漏消息。”他低下头,在她的发上轻轻地蹭。 “那你就不怕评委说出去?”冉蜜问。 “评委收了钱,敢说出去,不想混了。”黎逸川轻描淡写地说。 “你还真厉害。”冉蜜忍不住地叹道,这男人的手段,他要走的棋,永远让人想像不到。 “我也这么觉得——冉冉,是不是觉得你老公很棒?”他低笑着,故意用小腹轻轻地碰她。 “你就脸皮厚吧你!”冉蜜脸上微微泛红,抓起枕头打了他一下,然后从被子里拿出香槟,双手捧到他面前,笑着说:“我还给你买了花呢,呆会儿把花瓣揪下来,给你洗鲜花浴。” “你也学会辣手摧|花了,我一个大男人洗什么鲜花浴,”他好笑地说了句,又坏坏地冲她笑,“牛奶浴,美人同浴,我还想试试。” “去去去,你明知道我不能激动。”冉蜜脸上微微泛红,明明是情动。 “过了三个月稳定了,就好了……”他弯下腰,一手握着香槟,一手去摸她饱满的胸,低低地说:“冉冉,我还真有些憋不住了,怎么办?” “批准你去浴室里,自行解决。”冉蜜吃吃地笑着,大胆地伸手,隔着他的裤子,在那已经鼓起来的地方轻轻抚摸了几下。 “嗯……”他低喘了一声,飞快地拉开了皮带,把她的小手塞了进去。 “你还来真的!”冉蜜脸大红,指尖被他的灼热给烫着了,想缩回来,他又不许。 他的呼吸有些急,双手掐着她的下巴,轻轻捏了捏,把香槟给丢开,飞快地褪掉她的睡衣,让她如同粉色蔷薇一般嫩美的身体展现在眼中。 他特别喜欢这样明媚娇软的她,她的身体总能给他带来最大程度上的安慰和激\情。 “还不会?”他低头,看着她笨拙地、一动不动地小手,哑声问她。 “不要了……”冉蜜越加羞涩,现在正面对着他坐着呢,一睁眼就是他那蓬勃的地方,这种事可是头一遭! “乖呀,来……我教你……”他轻轻地包住她的小手,上下动了动。 “唔……”冉蜜羞得半死,又忍不住睁开眼睛看。 他低笑着,放开了她的小手,手指在她花瓣一样的唇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冉蜜立刻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小声说:“不要!” “为什么不可以?我洗个澡再过来。”他哑哑地问。 “救命。”冉蜜哭丧着脸,又看了一眼他那地儿,飞快地松了手,往大床的另一角缩去,好半天,才闷闷地说:“我会被噎死的!” 他怔了一下,才扑哧笑了出来,心情简直太好了! 女人称赞男人,有时候不需要说他英俊潇洒壮健成功安全感,而是“你好强好大好厉害……” 冉蜜这话也是无心的,自己正羞得要钻地洞,被他一笑,简直不想活了,掀起被子把自己包得只茧,头发也不肯露在外面。 黎逸川不逗她了,去冲了澡,开了香槟,独自享受了一杯,又吃了块巧克力,心满意足地过来抱老婆睡觉。 她像茧一样裹着,黎逸川连被子一起抱了会儿,才低声说: “冉冉,快出来,我们想想,新年去哪里过。” “不是在家吗?我不想离开小萌啊。”冉蜜从被子里钻出来,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只有几天要过年了,难道这时候还要往外跑?再说她也跑不多远呀。 “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想过得有趣一点。” 【新年第一天呀,祝大家新年行大运,天天开心,心想事成……祝福的词老套了点,总之一句话,希望大家都幸福,和莫大王一起黑皮地过好每一天。】 【209】结局篇三, 有趣的新年,应该是什么样?第一次没有父亲陪伴的新年,自己要充当准妈妈、妻子、媳妇角色的新年…… 冉蜜偏过头,看向落地玻璃窗外,星空浩瀚,天幕就像一匹丝滑的锦,铺展得无边无际。睍莼璩晓 今年是暖冬,比往年同期的温度都高。 不管气象学家怎么评论这种现象,冉蜜都觉得这是老天在她摔痛之后,给予她的补偿,让她拥有一个有趣的新年。 他的手机又响了几声,他摸过来,看了看屏幕上的图片,还是小迪的照片於。 他有些厌恶了,对手没完没了地挑衅,真令人反胃。今晚上他什么事也不想管,就想休息。 于是他索性关掉了手机,从冉蜜身后抱紧她。 “有工作吗?”冉蜜小声问他址。 “没有。”他低低地说着,头往前凑,抵在她的脖子上,滚烫的鼻息直往她肌肤上烙。 冉蜜躲了躲,轻声说:“魏嘉晚上给我打电|话了,小迪不见了,问是不是在你这里。黎逸川,你不会拿着孩子做要挟的对不对?” “嗯。”黎逸川低低地应了一声,觉得有些扫兴,魏嘉和魏嘉的儿子,从来都不应该出现在他和冉蜜的生活里。 “我知道你不会……不过,如果你听到小迪的消息,还是告诉我一下,大人的恩怨,不要波及到小孩的身上去。” “睡吧。”他的手抬上来,掩住了冉蜜的嘴,沉声说:“从现在开始,让这个人从我们生活里消失,不要再提他了。” “哦。”冉蜜轻哼了一声,盯着玻璃墙外的星星发怔。 小迪还没找到,但愿平安无事,那是一个很乖、很可怜的小孩儿…… 黎逸川没用多久就沉沉睡去,心情放松,又有娇妻在身边,好眠自然来。冉蜜扭头看了他一眼,悄悄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给魏嘉发了个短信,问小迪找到没有。 魏嘉很快回了一个字:没。 冉蜜的心沉了又沉,已经凌晨了,她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任何孩子出事,大人要争,只管互相去争,不要让小孩子跟着受罪,那样太丧尽天良! 可魏嘉只针对黎逸川,他总不会自己藏起小迪来害黎逸川,若他坏成那样,也不会走出来和黎逸川面对面了。 到底是谁呢? 第二日。 冉蜜一醒就看到了神彩奕奕的黎逸川。 不出他的所料,银行那边的关节已经打通,贷款放下来了,可以让正卡在节骨眼上的项目继续,股票小幅度开始反弹,关于他的争议依然在继续……但是无关痛痒,哪个站在山顶的人不孤独?哦,对,他不孤独,他身边有冉蜜,还有几个好兄弟。 他对着镜子打扣领扣,甚至哼起了一首美国乡村歌曲。 冉蜜听了会儿,这是《随风而逝》,她没想到黎逸川居然会这个!她安静地听着,雪色的枕头上,她因为睡饱而红润的脸庞上,满是温柔的笑意。 黎逸川突然转过了头来,用英语问她:“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有巨星气质?” 冉蜜笑了起来,坐起身,冲他招手。 他走过来,冉蜜又轻轻拉他的衣服,他又听话地弯下了腰,冉蜜捧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瞧瞧,又轻轻摇了摇他的脑袋,一本正经地说: “经过眼光独到的冉蜜女士的精确鉴定,确实有独一无二的巨星气质,外形赶上阿凡达,歌喉直超唐老鸭。” “呵……你眼光还真够独特的!”他低笑起来,身体往前一俯,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 冉蜜做了个鬼脸,抓住他的小手臂,借力站起来,笑着说:“黎逸川,我们是不是也要置办年货呀?我都还没准备呢。” “妈准备好了,不用你操心,去换衣,我们去晒太阳。” “去哪里晒太阳?”冉蜜光着脚跳下来,笑着问他。 “好地方。”他打开了衣柜,拿了件灰色的短风衣穿上。 “嗯,黎逸川,你对你儿子真好,以前怎么不带我去晒太阳?” 冉蜜笑嘻嘻地过去洗漱,换衣。 黎逸川唇角扬了扬,打开了手机,昨晚的收到的图片还在,号码被对方技术隐藏了,他看了看洗手间里的冉蜜,出去打给秦方,让他今天查查发图片给他的人。 “今天很多要采访你的,停车场里都守了人,你们绕着走吧。”秦方的声音有些喘,看样子也是在一路躲记者。 黎逸川挂断手机,进了办公室,往下面看了一眼,好几辆采访车停在停车坪上。 “走了。”冉蜜过来叫他。 他扭头一瞧,眼中一亮。冉蜜的头发已经长到耳下了,细细软软地遮着一双小耳朵,明媚的双瞳里秋水剪剪,粉色的毛衣开衫,里面是高腰裙,袜子是林可韵给她的膝盖上有双小猫图案的,硬生生把她的年龄又往下拉了两三岁。 “你弄成这样干什么?我怎么有种诱|拐未成年的犯罪感?” 他走过来,揉揉她的头发,唇角噙笑。 “等我生了孩子,想扮嫩也不行了呀,趁还有机会,赶紧的。再说了,你反正喜欢当长辈,你就尽情的照顾我吧。”冉蜜作了个鬼脸,扣住了他的手指,往外拉他。 “小嘴巴挺厉害,总有一天我用了你这里。”他威胁了几句,眉眼舒展着,一脸的宠溺。 “想着吧,下辈子。” 冉蜜瞪他一眼,伸出葱管儿一般的手指,按了电梯键。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黎逸川眼里,冉蜜那是独一无二的美人,正看、反看、侧面看,就是好看。他忍不住又俯过去,在她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冉蜜转过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 黎逸川爱极了她这样温柔的笑容,恍如春光绽现,暖了他一生的岁月。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若知道是这样晒太阳,才不想来。 苏怡芳和苏艺涵都来了,还带着小孩子,那小萌不就是一个人在家里了? 她坐在阳伞下,看着苏怡芳和苏艺涵推着童车在草坪上散步,稍远处,黎逸川正和朋友在打高尔夫。无趣至极! 冉蜜不能打,又不想和苏怡芳说话,左顾右盼了会儿,实在坐不住了,放下喝了一半的牛奶,起身准备去走走。 “冉蜜。” 沈司晨的笑语声传过来,她转头一看,只见沈司晨一身灰色休闲衣,拎着高尔夫球杆,和几个男人一起走过来。 “这么巧。” 冉蜜笑着走向他,前面有个小小的台阶,她跨过去的时候,沈司晨立刻伸手扶了她一把。 “昨天听我妈说,你在花店买花。”沈司晨等她站稳了,笑着说。 “嗯,你妈买了粉色的蔷薇,想不到她也喜欢蔷薇花。” “粉蔷薇?她拿回家的是郁金香。”沈司晨摇摇头,一脸漠然。 “跟你妈妈的关系还没缓和好啊?她想让你相亲去。”冉蜜往前走了几步,扭头看他。 “嗯……哼……不就是相亲吗?”沈司晨愈加有些不耐烦了。 冉蜜拧拧眉,小声说:“妈妈只有一个,就算多大的不满,她也是你妈妈,她很关心你,我连妈妈都没有呢,现在想回娘家都没地方回,你少生在福中不知福,和自己妈妈作对。” “你说得对,都对。”沈司晨笑起来,伸手想拍她的后脑勺。 “别,黎逸川在那边,他看到了又该发脾气了,你早点改掉这动手动脚的毛病吧。”冉蜜赶紧往前躲了一下。 沈司晨耸耸肩,抬到半空的手落到了自己的脑门上,轻拍了一下,低声说:“让你不长记心,冉蜜爱别人。” “沈司晨,就你不成熟!”冉蜜忍不住又说了他一句。 “得,我和你开句玩笑,你说我不成熟。”沈司晨有些不乐意了,球杆在地上一杵,扭头看向远处正在挥杆的黎逸川。 这时候黎逸川打完了一杆,扭过头来,往这边看了一眼。 冉蜜大方地挥了挥手,黎逸川这才转过头,和他的朋友们一起慢慢地往前走。 “冉蜜,要没那家伙,你有没有可能和我在一起?”沈司晨突然问她。 “没可能,死心吧,你不是我的菜。”冉蜜嘴角抽了抽,才不想给他误解,让他又掀起妖风。 沈司晨咬牙切齿地瞪她一眼,拖着球杆往前走,“遇上你这么个丫头,我当时为什么坐那个电梯?” “你上辈子一定欠过我钱。”冉蜜笑起来,跟在他身后小声问:“你知道魏嘉的事了吧?” “嗯,正想着怎么和他的公司抽开关系,他注资大半,实际是他在控股,我受他的牵制,有些事已经不能作主了,说白了,我现在处于半架空状态。”沈司晨的脸色沉了沉,低声说。这种困境,比前段日子更让人难以忍受。 “他是怎么找到你的啊?”冉蜜有些好奇地问他。 “那个史蒂芬找到我的。”沈司晨淡淡地说了句,扭头看她,低声问:“怎么,你又怀疑我了?” “不是,小迪不见了,还没找着呢。”冉蜜轻声说。 “我抓小迪干什么,我又没抽风。”沈司晨轻嗤一声,抬腕看了看时间。 “你陪朋友去吧。”冉蜜扭头看看他的那群朋友,轻声说。 “什么朋友,我妈约了人来和我相亲,把我骗过来,说有生意可以谈,那几个都是女方的叔伯。你陪我打发会儿时间,我会感激你的。”沈司晨在一边的阳伞下一坐,居然是打算钉在这里了。 此时,二人已经到了草地的东边,苏怡芳和苏艺涵就在前面不远处看着他们两个。那种盯着她目光让冉蜜很是反感!她光明正大和朋友聊几句,苏怡芳却像看贼一样盯着她,太没礼貌了! “冉小姐。” 郑意茹的声音温柔亲切地传过来。 冉蜜转头,只见她和一个中年妇人一起,正慢步走过来。一身白色的休闲运动套装,卷发扎成了马尾,若不是眼角的鱼纹尾出卖了年纪,还真让人觉得她只有四十左右。 “伯母。”冉蜜向她打了声招呼。 “冯太太,这是冉蜜。”郑意茹笑着点头,向身边的人介绍她。 “大名鼎鼎哪。”冯太太笑着打量她,可语气里不免有些轻视的味道。 “打不打球?”沈司晨起身挡住了冯太太的视线,低声问冉蜜。 “你自己去吧,我去找黎逸川。”冉蜜指黎逸川,客套地向郑意茹点点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怀孕了还不安份。”从苏艺涵身边经过时,冉蜜听到了苏艺涵的嘟囔声。她没理会,直接从这两个女人前面走过。 “冉蜜,你还没稳定,不要乱走。”苏怡芳在她身后说。 冉蜜脚步不缓,只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她没办法和苏怡芳成为好婆媳,她以前努力过,可她现在决定保持距离,互不干涉,省得费脑子,费力气。 “什么态度。”苏艺涵又说了句。 冉蜜拢了拢头发,把她的声音赶走,明明大好太阳,黎逸川偏把她们几个都弄来,给她心里添堵,难道还想她们关系融洽? “和他聊什么?”黎逸川过来了,伸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沉声问她。 冉蜜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聊关于柴可夫斯基和尼可基德曼昨天撞衫的事,还有晚上基努里维斯可能来找我吃饭看电影,让我为他的新电影提出真实的评价。” “啊?”他怔了一下,明白被她给调侃了,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声说:“我随口问问,你和我扯这么多!” “瞧你这酸样!”冉蜜白他一眼,把剩下的牛奶喝了个精光。 他还要拧她的时候,手机响了,秦方打来的。 “黎总,出事了。” “什么事?”黎逸川低声问着,话音才落,长眉就已经拧了起来。 冉蜜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只见几名警察正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大步过来,才在二人面前停住,领头的警察就掏出了工作证和一张纸,在他眼前晃了晃,面无表情地说: “黎逸川,你涉嫌绑架和非法拘禁,请跟我们回去。”“啊?”冉蜜蹭地站了起来,夺过了警察手里的纸,一眼看到了小迪的名字,“小迪……” “怎么了?”苏怡芳和苏艺涵也匆匆过来了,凑到冉蜜面前看那张传唤证。 警察们碍于黎逸川的身份,还算客气,等几个女人看完了,才让黎逸川签字。 “你们回去。”黎逸川看了一眼苏怡芳,视线停在冉蜜身上,沉声说:“你回别墅,就在家里,不要出来。” “可是……” 冉蜜往前走了几步,想拉住他,警察们却已经挡在了黎逸川和她之间,催着黎逸川回去。 “怎么会这样?一定是魏嘉的阴谋!”苏艺涵顿时就转过了头,盯着冉蜜说:“冉蜜,全是你惹的祸,如果不是你……” “行了。”苏怡芳打断苏艺涵的话,快步跟上了那些警察。苏艺涵瞪了一眼冉蜜,也紧跟上去。 冉蜜给秦方打了个电|话,那头匆匆说了一句话,“我也得去协助调查。” 她匆匆去更衣室拿了东西,出来一瞧,苏艺涵和苏怡芳居然开着黎逸川的车走了!她气恼地站在高尔夫球场大门口,招呼过门僮,让他帮自己叫计程车。 “我送你回去吧。”沈司晨的车靠了过来,下了车,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外套给她披上。 “走吧。”冉蜜不推辞,上车就催他快回城。 “不要太着急,我想黎总不至于会做这样冒险的事。”沈司晨看了她一眼,小声安慰。 “那是你?”冉蜜没好气地问他。 “喂,如果是我,天打雷劈好不好?”沈司晨一脸无奈,只是安慰她一句而已,不想引火烧身了。 冉蜜看了他一眼,没心思和他斗嘴,直接打给了魏嘉,好一会儿,魏嘉才接听,听到她的声音,只平静地说: “你过来吧,我和小迪在医院做检查。” “我陪你过去吧。”沈司晨看她一眼,低声说。 “嗯。”冉蜜点头,她一定要弄明白,怎么就赖在了黎逸川的身上,她相信黎逸川,不会做这样蹩脚的事。 小迪并无外伤,就是因为惊吓导致哮喘发作,幸好他机灵,自己从书包里摸出药吃了,否则现在魏嘉和冉蜜看到的将是冰凉的小迪。 他缩在被子里,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 警察已经问完了笔录,医生也检查完了,现在只有魏嘉和家里的保姆以及冉蜜在房间里。 “小迪,你告诉我,出了什么事?谁带你去的?” 冉蜜拉着小迪的小手,尽量让语气温柔再温柔一些。 小迪眼睛眨了眨,小嘴巴一遍,哭了起来。 “是一个大个子叔叔说带我去找你。” “大个子叔叔长什么样?”冉蜜耐心地问他。 “是黎逸川身边的人,姓周,你应该见过。”魏嘉抱着双臂站在旁边,沉声说。 “不会是他。”冉蜜坚决否定。 魏嘉突然就发怒了,像狮子一样,指着门外大吼: “难道是我自己不顾小迪的命,把他锁进黎逸川的仓库里去?冉蜜,他为人如何,你其实比谁都清楚,薇薇安的事,是我扯出来的,可你去问问薇薇安,黎逸川在这段时间是怎么威胁她的,白朗的肾源我已经找来了,是黎逸川强行扣下,不许医生给他做手术,薇薇安在他的办公室里跪了一晚上,他才点头,白朗才活下来。黎逸川可不是个心肠柔软的人,得罪他的人,他从来都不放过。” “那又怎么样?你也说了,他只针对得罪他的人,小迪又没有得罪他!” “可是,我听到了黎叔叔的声音。” 小迪此时又小声说了一句,非常清晰,让冉蜜完全楞住。 黎逸川做事不择手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若小迪听出了他的声音……锁起小迪、让魏嘉在昨晚不敢发难,这种事还真有可能发生…… “我不会就此罢休的。”魏嘉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头,低低地说:“对不起,冉蜜,我无意伤害你,你现在可以转移走他的财产,你随便拿多少,总之这一次,我一定要彻底击垮他,让他在牢里过下半辈子。” 沈司晨一直等在外面,等着她出来。 冉蜜有些沮丧,这回黎逸川的麻烦,真的大了。 “我送你回去吧。” 沈司晨轻扶住她的手,关切地说。冉蜜的头有些晕,直接往他的肩上靠去。 【210】结局篇四,被玩弄了 “冉冉。睍莼璩晓”沈司晨抱稳她,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 “头晕。”冉蜜的声音很小,像一阵轻风吹过沈司晨的耳朵。 他不敢耽搁,立刻叫来了护士,送她去检查。 魏嘉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沈司晨指了指他,冷冷地说:“魏嘉,你太不是男人了,你把气撒在女人身上,会有报应的。” 魏嘉一脸纠结,欲言又止於。 沈司晨也懒得再理他,护着冉蜜匆匆往妇科产走。 魏嘉跟了几步,又停下来。 冉蜜是什么人,魏嘉其实再清楚不过了。在冉蜜的生命里,亲情和朋友非常重要,是她极珍视的东西。她不管别人怎么对她,只要是对她好的人,她都倾心回报。所以她才会关心小迪去了哪里,才会关心魏嘉的太太回来没有,才会关心沈司晨怎么还不去相亲结婚…祝… 她没有太大的理想,更没什么野心,她就是个普通的小女人,她所有的愿望就是身边的人都过得好,她能让亲密的人觉得骄傲,她能尽到能力帮到朋友们。 她这样的人,在他们的圈子里,太难得了,简直就是一朵不可能生长在浮躁土壤里的奇葩。 她这样的人,又何尝不是最温暖人心的那一个呢? 她安安静静地冲你微笑,她坦诚地告诉别的男人,请不要对她抱有幻想,不要耽误时间,她在别人有难的时候,总是很大方地伸过手去,让你拉着,告诉你说,你看,我都能坚持下来了,你比我强这么多,你为什么不能呢? 魏嘉退了两步,靠在墙壁上,用力地揉了揉脸。 他知道,一旦他走完最后一步棋,黎逸川就毁了,冉蜜也有可能……毁了。 他要怎么办?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沈司晨坐在病床边,一手轻拉着冉蜜的手指,盯着她看着。 她的脸色很苍白,唇色也难看极了。 自从在美国遇到她起,他就看到她一直努力往前跑,可是总是跌跌撞撞的,似乎她的生活一直没有平静过。 沈司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的脸色红润起来,他放弃和黎逸川争斗,就是因为冉蜜。他这辈子,可能再不可能遇上冉蜜这样的女人了,他想她能过得好一点,自己家里那点破事,忍完了就算了,毕竟是家里先对不起别人。公司没了再开,钱没了再赚,冉蜜的快乐要是没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补偿给她。 他其实也没太大的野心,没想过公司能壮大成什么样子,也没想过进军什么国际大都市,他唯一的野心,只有冉蜜了,他是这么想和她在一起呢,想到……恨不能现在就抱住她…… 他犹豫了一会儿,把她的手背托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逸川……” 她不安地轻喃了一声。 沈司晨还是没忍住,身子凑过去,唇凑到她的唇边,在快吻下去的时候,又轻轻一偏,吻到了她的嘴角处,尝到了腥咸的泪味儿。 “嗯……” 她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和沈司晨有些慌乱尴尬的视线对上。 “你们在干什么?” 苏怡芳和苏艺涵进来了,见着眼前这一幕,苏怡芳脸色大变,过来就推开了沈司晨。 沈司晨没想到老太太的手劲这样大,连退几步,受过伤的腰撞到了柜子上,痛得一声闷哼。“司晨你没事吧?” 冉蜜撑着坐起来,恼火地瞪向苏怡芳。 “冉蜜,他刚刚在非礼你,你应该离他远一点。” 苏怡芳脸色也很难看,一进门就看到有人偷吻儿媳妇,可儿子还被关着,能不火大吗? “谁知道是非礼,还是情投意合?”苏艺涵在旁边冷笑煽风。 “好了,你们两个出去。” 冉蜜受够了这两个女人,对她的生活来说,简直是第二场灾难。都这种时候了,不先问她的身体,不先问黎逸川,反倒关心这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指着门口,不客气地轰人。 “你太没教养,太没礼貌了!”苏艺涵立刻就叫喊起来。 “出去。”冉蜜捂住了耳朵,也大叫起来,“沈司晨,把她们两个赶出去,我受够了。” 沈司晨揉着腰,推着苏艺涵往外走。 “快走吧,别这里大呼小叫,别让我动手直接丢你下十二楼。” “外婆,你看他们两个……”苏艺涵尖呼着。 苏怡芳脸色也沉下来,对着冉蜜说:“你现在躺着,赶我们走了,谁来照顾你?逸川那里有些麻烦,他通知我们过来的。” “不需要,不辛苦你老人家了。”冉蜜烦得要命,索性转开了头。 “冉蜜,你不要好歹不分,你怀的是我们黎家的孩子,我不管你,谁管你?” “我管!”沈司晨听着她这语气也来气,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赶,“你让她清净一点吧,她是个人,又不是个玩具,让你们摆弄。” 沈司晨一直就见不得黎家这些女人在冉蜜面前耀武扬威,若是他妻子,可容不得家里的女人这样欺负。黎逸川说到底,连家事都处理不好,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最好关着别出来了! 他心中愤然想着,把门干脆关上了。 苏怡芳在外面敲了会儿门,悻悻然地转头对苏艺涵说:“你去一趟颐美,给她拿几套换洗衣服过来。” “我不去。”苏艺涵嘟嘴。 苏怡芳推了推她,催促道:“去,再不许乱说话,她现在有身孕,她不是个爱告状的人,不然你小舅舅回来了,你又得挨训。” 苏艺涵这才扭扭腰,不情愿地往电梯走去了。 电梯叮咚一声响,郑意茹埋头走出来,手里拎着一只纸袋子,一见这二人,便微笑着问: “来看冉蜜啊?” 这叫什么?来看冉蜜?好像冉蜜是他们家的人一样! 苏怡芳的脸色更难看了,鼻子里哼了一声,转开了脸,气闷地坐在长椅上,拿着手机和律师联系,要听那边的情况。 郑意茹轻轻敲响门,扭头看向苏怡芳。“你怎么过来了?”沈司晨打开门,看着她不满地问。 “听崔医生说你在这里陪女朋友……我猜是冉蜜,怕你需要帮忙。” 郑意茹赔着笑脸,语气里全是小心翼翼。 冉蜜已经从病床上下来了,小声说:“都别忙活了,我得去看看他去。” “看不到吧。”郑意茹脱口而出。 沈司晨转头看她时,她正盯着冉蜜看着,没看到沈司晨微微惊愕的眼神。 “为什么?”冉蜜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郑意茹。 “我了解流程,都这时候了,你去了也看不到,就算托关系,也要明天才可以。”郑意茹这才微笑着解释。 冉蜜深吸了口气,魏嘉这回做得挺绝,这时候秦方也进去了,王蓝彦和他分家,林耀早就离开了黎逸川身边,家里主事的人都没有一个,她对黎逸川公司的事是一点都不熟悉啊! 她可以想像得到,明天天一亮,公司的股票会跌成什么样子,很可能眨眼间几千万的钱就蒸发掉了。 看她出来,苏怡芳赶紧站了起来,过去扶她,小声说:“就在这里观察一晚吧,就你这身体情况,别乱跑了,给我们省点心吧。” 冉蜜推开她的手,给王蓝彦打电|话,不管怎么说,他们是兄弟,不能袖手旁观。 “别提了,我这里乱成一团了,工地上出了事,都罢|工了。” 王蓝彦的声音很是狂躁,冉蜜的心是沉了又沉,转头看向了窗外。 星光璀璨,本是个晴好的夜,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前一片迷茫。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这一晚极其难熬。 冉蜜几乎没合眼,在等天亮后和律师一起过去见黎逸川。好容易等到了九点钟,律师却来了一通电|话,告诉她不能去见了。 情况变得非常糟糕,不仅有人指证他绑架小迪,还有洗|钱、走私、蓄意伤人……七项罪名压下来,以至于成立了专案小组,还可能会引渡去美国,他毕竟是美籍华人。 冉蜜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苏怡芳在一边急得来回走,苏艺涵在一边照顾小文文。 “太太,高层们来了。” 小文秘书焦急地走进来,让冉蜜出去见一下。 公司里没人主事,外面谣言纷起,已经乱了。 冉蜜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大步走了出去。高层们站在办公室门口,看到她过来,七嘴八舌地就开始问情况。 “大家不要急,逸川只是配合调查,不会有事的。”冉蜜硬着头皮安慰大家。 “可是有消息说,美国那边已经来人了,最轻的情况也是驱逐出境,列为不欢迎的人物。”有人大声说。 “这是谣言。”冉蜜声音提高了一些,努力让大家安静下来,“你们听我说,都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你们都不是新员工了,这些事,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听到,不过是互相打击的一个手段而已,大家一起挺过这段时间,我和逸川会感谢你们的。” 小文在一边帮着安抚众人,过了会儿,大家终于下楼去了。 苏怡芳站在后面,神色复杂地看着冉蜜,见她转身,赶紧就转开了脸,快步进了另一边的小厨房,里面正在熬鲜汤,是给冉蜜的,她六点就开始准备了。 苏艺涵哄睡了小文,慢步出来说:“我去下面帮帮忙吧,我对公司的情况比较熟悉。” 苏怡芳点点头,轻声说:“你去吧,我带孩子。” 苏艺涵看了一眼冉蜜,快步走开了。 苏怡芳端着汤出来,轻轻地放到冉蜜的面前,低声说: “喝汤吧。” “谢谢。” 冉蜜没推辞,她吃不下也得吃,这肚子里的是她和黎逸川最重要的人。 有点儿烫,可她喝得很快,她决定再去问问小迪。那个人带走小迪的保镖已经逃走了,可为什么小迪会听到黎逸川的声音呢?小迪也不会说谎,难道是事先的录音?还有,她得和魏嘉再谈谈,请他停止报复,不要做得太绝了。 “你去哪里啊?”苏怡芳见她要走,赶紧拦住她。 “去一趟医院。”冉蜜匆匆说着,拿着包包就走。 “你别乱跑啊。”苏怡芳急了,赶紧过来追她,可是房里还有一个更小的需要她照顾呢,声音一大,那小家伙就被吵醒了,哇哇直哭,她只好返回去抱小的,再追出来一看,冉蜜已经下楼了。 小庄在车里等她,她一上车,便低声说:“我听兄弟们说了,那小子最近谈了个女朋友,大手大脚地花钱,买车买楼,一定是收了别人的钱,兄弟们正在找他呢。” “辛苦大家了,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冉蜜点头。 “应该的。”小庄憨憨地说了句,发动车就往医院开。 魏嘉正抱着小迪晒太阳,见她进来,眼神闪了闪,低声打了声招呼。 “你来了。” “我再想请求你一次,不要再继续了。”冉蜜走上前,诚恳地说。 “魏嘉,你他|妈的别闹了好不好,你老婆的事是我干的。”王蓝彦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了,二人扭头,他满头大汗的,双眼布满血丝。 “你?”魏嘉拧眉。 “就是我,你老婆嘛,我记得的,我们你情我愿,你闹个什么劲?冲我来好了。” 王蓝彦快步进来,拍了拍胸脯,一脸铁青。 “王蓝彦,你疯了,把这种事往自己头上扣!”苏茜急匆匆地追进来,拖着他往外拉。 “你走开。”王蓝彦甩开苏茜的手,指着魏嘉说:“魏嘉我告诉你,你能整死我们兄弟就好,如果整不死,你可就倒八辈子的大霉了。” “我等着。”魏嘉嘴角轻抿,把小迪放到一边,看着他淡淡地说。 “你……”王蓝彦大怒,扑过来就要开打。 “好了。” 冉蜜闭了闭眼睛,她知道这件事和王蓝彦没关系,可偏偏就成了他们兄弟之间的一根刺,王蓝彦气黎逸川不信任自己,黎逸川又气王蓝彦不争气,闹得两个人不欢而散。 都说家和万事兴,人多力量大。黎逸川身边本来有三个得力助手,配合默契,林耀,王蓝彦,秦方,前两个都因事而离开。而且除了公事,王蓝彦有好些日子没和黎逸川一起吃饭聊天了,只有秦方还在他身边,给了别人可乘之机。“王蓝彦,给林耀打电\话,我们合计一下。”冉蜜看了一眼魏嘉,把王蓝彦拉了出来。 “她在楼下。”王蓝彦平静了一些,指了指窗外。 “那走吧,我们分一下工,公司里有些乱,你们两个得分一个过来主事。”冉蜜揉了揉额头,轻声说。 “你没事吧。”王蓝彦担忧地问。 “我没事。”冉蜜摇头,慢步往楼下走。 林耀就在车里坐着,见她下来,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打了声招呼。 “你还好吧?” “嗯,我们就在园子里坐坐,也别找地方了。”冉蜜指医院东头给病人们散步用的花园。 三人前后走过去,在长椅上坐下,沉默了会儿,冉蜜才说:“林耀你对这边熟悉,你过来主持一下工作,黎逸川那里我去说。” “我?”林耀一怔,随即反问:“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对黎逸川好。”冉蜜小声说。 林耀的脸红了红,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轻轻一点头,“我等下就过去。” “蓝彦,其他的事还得你去做,地产那边的事你看能不能让你爸先管着。”冉蜜又看王蓝彦。 王蓝彦又乖乖地点了点头,揉着脸说:“好。” “那就这样吧,我想去看看他去。”冉蜜站起来,朝小庄招手。 “冉蜜……”林耀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你保重身体。” “谢谢。”冉蜜道了声谢,上了车。 “我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林耀看着车开远了,才小声说。 “走吧,什么样都不重要了,先把哥弄出来再说,我去找找关系,打听一下内情。”王蓝彦抛了抛车钥匙,也走了。 林耀在椅上又坐了会儿,才快步出了医院,赶往颐美中心。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正和律师见面,他昨晚在这里呆了一夜,突然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他太自信,认为是魏嘉在导演一切,其实他错了,魏嘉在利用别人,可别人也在利用魏嘉,魏嘉想挑起别人和他之间的战争,其实是魏嘉被别人煽|动得怒火中烧,难以忍耐,非要和他鱼死网破。 他和魏嘉在别人的掌心里,被揉来捏去的,还自以为得意。 “妈|的。”他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找律师要了根烟,低声问:“冉冉还好吧?” “昨天听到消息的时候有点不好,听说今天早上看上去精神还行。”律师推了推眼镜,低声说:“你的情况不太好办,证据太铁了,人证物证,都给你摆到了眼前,最好的结果是把你引渡回去,你在那边再想办法。” 这是学的他的手段?黎逸川把打火机丢回了桌上,啪地一声响,警察只从门上的小窗里看了他一眼,便转开了头。 从这点上来说,他还算待遇不错,没人寸步不离地盯着他。 “但是她不能走。”黎逸川轻揉着额心,有些疲惫地说。 冉蜜的身体情况只怕坐不了长时间的飞机,如果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又不放心。 “没办法,你只能选择一个。”律师摊摊手,中肯地说:“你先出去,才有机会翻盘,你如果呆在这里面,什么都做不了。另外,我和秦方已经说好了,若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先一切顶着。” “你去办吧,让家里人都小心,尤其是冉蜜,别让她和沈司晨往来。” 黎逸川叮嘱了几句,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律师出去。 房中静下来,警察并没有来立刻把他带回关押他的地方,而是让他在这里再坐会儿。 【211】结局篇五,你有资格吗 “进去吧。睍莼璩晓” 一根烟吸完,警察进来了。 黎逸川拧拧眉,坐着没动。17岁的时候被关过差不多一年,他憎恶这种地方,压抑,窒息,让他难以平静。 “时间到了。”警察又催促他。 黎逸川又点着了一根烟,淡淡地说:“我要见你们邢队长,我只和他谈。於” “等着。”警察拧拧眉,一脸不悦地关门出去。 黎逸川抬手揉了揉额心,低声笑了笑,大意失荆州,阴沟里翻船,大约就是这种滋味了。如山的铁证压下来,他强大的律师团都有些束手无策,居然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 驱逐出境这四个字将会代表他在国内的投资全部化成泡影,他的企业将会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桩。 他不怕重头再来,只是觉得这太可笑了,居然被人玩了一回。 香烟越燃越短,灼到指尖,他掐了烟,转头看向门上的小窗,正有脚步声过来,没一会儿,邢队长推门进来了。 “听说你要见我。”邢队长拖开椅子坐下,浓眉微拧着。 黎逸川掐了烟,抬头看向他,淡淡地说:“随便聊聊。” 他这副神情,就像他还坐在他那高楼大厦里一样!邢队长虽然面露不快,可依然维持了风度,双手靠在桌上,低声问他:“你已经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没人会嫌钱多。”黎逸川笑笑,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敲,低低地说:“你开个价。” 邢队长摇摇头,站了起来,“黎逸川,钱不能买来所有你想要的,你再好好想想吧。” “把我引渡回去?”黎逸川笑,这笑声分明在说,他就是故意的。 邢队长没出声,大步开门出去。所有的证据汇集起来,能让他在牢里坐一辈子,可他持有绿卡,那边要求引渡的话,可能只能让他离开。 警察又进来了,黎逸川这回没再多言,活动了一下手脚,跟他进了后面的关押室。 他已经被下了正式的逮捕令,引渡离开,只是迟早的事,那么宜早不宜迟!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夜已经深了,政\府办公大楼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车鱼贯而出。 冉蜜的车停在大楼拐角处的小巷子里,她靠在车门上,紧紧地抱着双臂,瞪大眼睛仔细地看着每一辆过来的车。 她打听到今天罗市长他们要开会,会开到很晚,可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见到罗市长,只能在这里傻等。她相信黎逸川不会做那些事,她想和罗市长谈炎。 直到罗市长的车靠近,她立刻就走上前去,拦在了车前,双手伸着,匆匆地说:“罗市长,请停一停。” “请停一下。”“你这女人,不要命了,突然冲出来,你是想害我啊?”司机伸出头来,恼火地指着她大叫。 “罗市长,我想和您谈谈。”冉蜜快步过去,弯下腰,隔着车窗和里面说话。 车窗缓缓放下来,只见后排坐着两个人,沈司晨和罗市长。 “冉蜜,这么大风,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你这么冲出来,如果碰上了怎么办?快回家去。”沈司晨赶紧下车,低声问她。 冉蜜拉开他,只对罗市长轻声说:“请给我几分钟时间,我想和您谈谈。” “是黎逸川的事吧?”罗市长沉吟一下,低声问她。 “是的,他真的是无辜的。”冉蜜争切地说。 罗市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低声说:“冉小姐,这件事我了解过了,白天我还专门让负责这案子的人来过,大使馆的人也来交涉过了,他是不是无辜,要看证据,据我所知,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他确实做了犯法的事,所以,你找我是没有用的。” “我……”冉蜜急了,赶紧说:“证据有时候也不能说明一切,” “可是他自己也签字了。”沈司晨忍不住说。 “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有真相大白的时候。”冉蜜立刻抵了一句。 沈司晨转过头,看着罗市长说:“罗市长,不如就让她一起过去,可以在隔壁的房间里谈谈,多了解一下情况也好。” “也好。”罗市长沉吟一下,邀请她同行。 “我坐冉冉的车。”沈司晨替罗市长关上车门,拉着冉蜜上了她的车。 小庄看了一眼沈司晨,有些不情愿地哼了一声,跟上了罗市长的车。 “你怎么和罗市长一起?”冉蜜问他。 “晚上搞了个经济论坛,还要成立什么青年经济论坛,反正是些不靠谱的东西。本来就是准备让魏嘉和黎逸川两个人主讲的,现在只有魏嘉一个人唱独角戏,邀请了一些大型企业,还有年轻干部去听。晚上魏嘉作东,请大家一起聚聚,” 沈司晨长眉轻轻拧了拧,这种场面上的东西,顶多给了大家一个装积极的机会,回去后,真正实事的人还是干实事,喜欢耍花枪的人还是耍花枪,基本无用。 “魏嘉作东?”冉蜜愕然,她不太想见到他。 “没事,我另开|房间,等你们活动结束之后,我陪你们一起,不会有问题。”沈司晨笑笑,安慰了她一句。 冉蜜转过头来,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沈司晨,谢谢你。” “好啦,你欠我的越多,我才越开心。”沈司晨又笑。 “哼……”小庄冷哼一声,打了一下方向盘。 冉蜜轻晃了一下,伸手拍小庄的肩,“小庄你稳一点开。” “知道了,太太。”小庄也不敢晃太猛,粗声粗气地哼着,太太二字咬得极重。 律师这时候还没来找冉蜜谈沈司晨的事,他白天见过了黎逸川,又去和秦方谈,一出拘留所便被王蓝彦拉着直接赶去了律师楼,和大家一起讨论黎逸川的案子。 沈司晨转头看冉蜜,她一脸淡淡的愁意,让他看得心疼不已,忍不住说: “冉蜜,他有律师,不用你这么辛苦地跑。” “可律师也不能来找罗市长啊。”冉蜜轻叹,有些事还只能让女人出面。“可是你现在大着肚子呢。”沈司晨的视线往下挪,她一手撑在椅子上,一手护在小腹前,身体往后靠着,那种紧张和无奈,让他心里生堵,手慢慢地摸过来,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冉蜜立刻缩回了手,扭头看着他。 这眼神让沈司晨的心中满胀苦涩,若是他的女人,又怎么舍得让她吃这样的苦头?多想拥她入怀,轻轻安抚! 啪…… 不知哪里放了一束烟花,随即越放越多,点亮了半边天幕。 “后天就是大年夜了。”冉蜜看向车窗外,想到黎逸川说的有趣的新年,心里难过极了,轻轻地说:“可以办保释吗?” “我试试活动一下。”沈司晨没有犹豫,立刻就说。 “沈司晨……”冉蜜感动地看着他,每次她有困难的时候,这个男人从来都是不求回报地站出来,人生得一这样的喜欢者,何尝不是她的福气呢? 沈司晨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也看向了窗外的烟花。 绚烂交织,夜空妩媚。 焰火是在人工河上放的,车从大桥上开过的时候,烟火坠落,如同一场明亮的雨,落进了冉蜜的眼中。 沈司晨看痴了,都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 “我有一个愿望。”冉蜜突然开口,双手在胸前合拢,轻轻地说:“希望大家不要再恨,不要再怨,不要再争,不要再斗,我们可以生活得很好,为什么非要伤害别人呢?” 沈司晨眼中漫过几分奇异的光,盯着她看了会儿,轻轻点头。 “到了。”小庄一直把车开进了停车场,才缓缓停下,扭头看向二人。 冉蜜从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匆匆地整了一下头发,越是难,越要打起精神,不能无精打彩,让别人一眼生厌。 “走吧,小庄,你也来。”冉蜜看了他一眼,果断下车。 她们在地下停场二层,特地避开了那些人,免得被人知道她是来找罗市长,又落人话柄。她没有办法另约到罗市长,这是唯一的机会,只要有一点希望她都要去试一试,尽最大努力说服罗市长,一定让人细查,不能草率结案。 刚关上的电梯门又打开了,冉蜜定晴看,居然是蔡梦娅和她的新男友! “真是讨厌。” 冉蜜再想风波停息,奈何总遇上不省油的灯,她低下头,轻轻地说了一句。 那二人摁着电梯门,分明是在等他们。 冉蜜跟着沈司晨上了电梯,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蔡梦娅的新男友便笑着跟沈司晨打招呼。 “司晨,你也这么晚,刚才在会议室里没机会和你说话,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约约,一起去骑马。” “好啊,我随时奉陪”沈司晨点头,笑吟吟的。 冉蜜看了一眼这男人,有些印象,好像是叫赵唐,和黎逸川打过交道,这名字特别,她就记住了。 这人家里是做进出口的,长相普通,年纪也有三十多了,个子只有蔡梦娅差不多高,顶多一米七,若放在以往,蔡梦娅是不会看上这种类型的男人的,可是现在她必须尽快回到董事局,只能借助外力。这男人长得一般不说,还离过一次婚,但家里钱多,在K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 蔡梦娅过完年也有28了,现在被排挤在董事局外,格外难受,恨不能使出浑身解数重夺江山,反正找不着心仪的类型,那便让钱至上吧。 她看了看冉蜜,很识趣地没有出言挑衅,以免在新男友面前露出不端之处。 “黎太太,黎总的事挺严重的,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说一声。”赵唐又看向冉蜜,很客套,又很大方地说了句。 “谢谢关心。”冉蜜点头。 这人挺会做人的,只几句话而已,并不见得真会帮,但是日后若黎逸川真出事,他也没损失,若黎逸川能安然出来,他也有了机会进一步合作。 冉蜜不想把人都想得这么利益和复杂,可这就是她身处的现实,人真不真诚,从眼神里看得出。这个男人看她,隐忍的兴趣,面对美人时那种男人天性的掠夺! 她微微转开头,赵唐也随即看向别处,温柔地和蔡梦娅说话去了。 叮咚…… 电梯到了,赵唐拉着蔡梦娅,主动让开,手挡着电梯门让沈司晨和冉蜜下去。 他彬彬有礼,谦逊有加,不亏是赵氏的接|班人,一看就是有好人缘的。 “待会儿见,一起喝几杯。”沈司晨轻拍赵唐的胳膊,轻拉着冉蜜的手腕下去了。 “黎逸川还在里面,她居然就出来约会,真是够可以的……”蔡梦娅还是没忍住,轻轻地嘲讽了一句。 赵唐轻笑了笑,让电梯继续往上,赶去聚会的厅里,“不要管别人的事,否则会有人误会你还喜欢他。” “你怎么这样说,我只是看不惯女人三心二意而已,本来就应该对婚姻忠诚啊。”蔡梦娅闹了个大红脸,紧捏着包,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一副委屈的样子。 这是蔡夫人托人牵的线,二人见过两面之后,决定交往,赵唐对她还可以,不仅约出了父亲,还主动提出了婚事,父亲看在赵唐的份上,对她的态度稍好了一些。 她温柔的模样,让赵唐的神色也缓和了一些,反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轻轻地把她往面前拖。 可若她真是这种温柔恭顺的人,她就不叫蔡梦娅了!她靠近他的怀里,微微侧头,看向电梯镜面一般的墙壁,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怨毒。 电梯一到,她立刻就借口上卫生间,关上了门,拔了个电|话出去。 “喂,苏艺涵,我看到冉蜜和沈司晨一起了,就在馥芳酒店。” “什么?”那边传来苏艺涵的轻呼声。 “她太过份了,怎么能来开|房间呢?跟你说,如果伯母要来看,千万别先打电|话,抓个现场最好。”蔡梦娅又说。 “真的太过份了,我要去告诉外婆。”苏艺涵匆匆挂断了。 蔡梦娅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哼起了歌,扭着腰出去了。最后一格的门缓缓打开,郑意茹慢步出来,看着她的背影,淡眉紧锁。魏嘉的聚会,史蒂芬一定在,她是和史蒂芬一起来的。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和沈司晨进了酒店的客房,等着罗市长过来。 她在心里反复斟酌,要怎么直切重点,让罗市长相信黎逸川的案子有疑点。她白天和小文秘书,还有林耀一起仔细讨论过了,证据再铁,也不能铁过事实,小迪并没有看到他本人,那个保镖也失踪了,不能就以此确定他就是绑架的元凶,其他的罪名,她觉得根本是捏造。 “喝杯水?”沈司晨用水壶烧开了纯净水,递到她面前。 冉蜜轻抿一口,往门外张望,小声说:“怎么还不来?” “起码要在那里坐个十几分钟,不要急。”沈司晨打开电视,放了个音乐台,想让她放松放松。 冉蜜不停地看时间,不时走到门边去看看,小庄就在门口靠着,伸长脖子往电梯张望。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冉蜜匆匆转头,沈司晨正拿起手机接听,她一直盯着他,紧张地听他说话。 “我上去一下,罗市长找我。”沈司晨转头看她。 冉蜜轻轻点头,小声说:“你尽量说服他见我。” “我知道。”沈司晨轻轻拍她的肩,快步出去。 小庄看着他走了,才转过头来看着冉蜜说:“太太,你这么相信他,他要是害你怎么办?” “他不会害我的。”冉蜜摇头。 “可你以前也说魏嘉不会害你的,还不是把你和黎总害得这么惨?我看这姓沈的对你心怀不轨,还带你来房间,不知道想搞什么鬼。”小庄有些不满,匆匆嘀咕。 “好了,不是有你陪着我吗,你这散打冠军不是虚名对不对?” “那是,他如果敢乱来,我一拳揍得他变太监。”小庄押了挥大拳头,义愤填膺。 “呵。”冉蜜笑了笑,又倒了杯水,慢慢喝着。只有平静下来,才能思路清晰。 房间的座机响了,冉蜜拎起来听了几句,转头看着小庄说:“酒店说我身份证不对,你拿下去再刷一下。” 小庄接过身份证,认真地叮嘱她,“那你把门关好,我不回来,别给别人开门。” “好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去快回。”冉蜜笑起来,这小庄憨得可以呢。 小庄拉上了门,几大步冲了电梯。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冉蜜过去,趴在猫眼上看,魏嘉就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她。 她打开了门,抬头看着他,轻声问:“魏先生,有什么指教?” “你找我?”魏嘉眼神黯了黯,低声问。 “我找你?”冉蜜反问。 “呵。”魏嘉转过身,手在鼻上揉了揉,靠在了墙上,转过头朝她看着,“有人上楼去告诉我,你找我。” “我没找你,你上去风光吧。”冉蜜靠在门框上,心里隐隐猜到是蔡梦娅在搞鬼。 “对不起。”魏嘉看着她,小声说。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在替你妻子出气,我是黎逸川的妻子,所以应该和他一起承受。”冉蜜淡漠地说着,随手准备关门。 “冉蜜……”魏嘉用力推住门,看着她认真地说:“冉蜜,不要找罗市长了,翻不了案的。” “那又怎么样?”冉蜜反问。 “他马上就会被引渡回美国。” “那又怎么样?”冉蜜还是反问。 “我给你时间转移财产。”魏嘉站直了,盯着她说。 “哈……”冉蜜笑了起来,连连摇头,“魏嘉,难道我还要说感谢吗?” “他对你是很重要,可他做的事就是伤害了别人,难道赌场这种东西,不害人吗?难道毒|品这种东西不害人吗?” “不是他!” “就是他!他自己也签字了!你应该好好清醒,看看你嫁给了什么样的人,他是魔鬼!他看不顺眼的,挡着他路的人,都会被他打断手脚,逼得走投无路。”魏嘉陡然提高了嗓音,挥舞着手。 “所以你想替天行道?你有这个资格吗?”冉蜜冷冷地问。 魏嘉怔了一下,突然就扑了过来,抱住了她,不由分说低头就吻,“我有这个资格!” 【212】结局篇六,亲爱的你去哪里了 “唔……” 冉蜜一耳光挥过去,被他紧抓住,摁在了墙上。睍莼璩晓 “冉蜜,你想想,我的妻子就是这样被他侮辱的,你想想……我的感受……” 魏嘉的额头紧抵在她的额上,像困兽一样低吼。 “不是他!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旄” 冉蜜气得浑身发抖,用力挣扎着。 魏嘉双手抬上来,紧紧地捧住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 “就是他!冉蜜,你不要被他骗了,若不是他,他的那条项链怎么会在我妻子手里,若不是他,在那个赌场里还有哪个来自中国的男人敢耀武扬威?你别告诉我是王蓝彦,你相信是他吗?王蓝彦没那个胆量冒充他!你了解他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吗?你看到过那些被他害得无法谋生的人的家属吗?峁” “那又怎么样,你也想侮辱他的妻子吗?魏嘉,你报复错了,你会后悔的!” 冉蜜挣累了,又怕动静太大,伤到了孩子,只能暂时停下来,和他僵持着。 “我怎么会侮辱你?你在我心里……你在我心里……那么完美……” 魏嘉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也紧闭起来,唇压在她的发际,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你是爱我,还是爱你妻子?魏嘉,你太自私了!” 冉蜜指责着,渐渐发现有些不对劲,魏嘉的呼吸很重!他一定被人设计动了手脚! 恐惧淹没过来,如果他这时候用强,她的孩子一定完蛋了。 “小庄!来人,服务员……” 她尖叫起来,想推开魏嘉。 “冉冉,别叫……” 他抱住了冉蜜,冉蜜要疯掉了,一定是蔡梦娅,那个恶毒的女人! “魏嘉你放手啊,你是不是也想去坐牢!” 她用力一抬头,顶在了他的下巴上。 魏嘉痛得闷哼,暂时清醒了一些,可很快就又迷糊了,把她抱得更紧,高大的身体把她压在墙上,不许她动弹。 “我怎么会坐牢,我从不做……犯法的事……是黎逸川,他若无罪,何必认罪?” 电梯停下了,苏怡芳快步冲出来了,见到这边的动静,立刻脸一黑,扑过来就打魏嘉。 “你这个畜生!” 她狠狠一巴掌扇过去,左右瞄瞄,又冲进房间抱了花盆出来要往魏嘉的头上砸。 “不能砸。” 冉蜜赶紧拉住她,这一砸下去,要出了人命怎么办。 “外婆,你看了,一定是她和魏嘉里外勾结,所以才害得小舅舅这么惨。” 苏艺涵也紧跟着上来了,在旁边煽风点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沈司晨变成了魏嘉,可这样更好! “苏艺涵你住嘴。” 冉蜜转头,厉斥一声。 苏艺涵的话还真被她的怒斥给堵回去了,她还没见过冉蜜发怒的时候,原来这样凶,一双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要把她给烧死。 “苏艺涵,你如果再这样唯恐天下不乱,你信不信我也会让你倒大霉!”冉蜜指点苏艺涵,厉声喝斥。 “好了,现在是你做错事,不是艺涵,如果我们没来,你是不是还要和他一起进这个房间啊!你想一想,逸川怎么对你的,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苏怡芳跺着脚,大声指责着冉蜜。 冉蜜不再出声,只微抬着下巴,冷冷地盯着苏怡芳。 “叮咚……” 电梯到了,郑意茹和沈司晨一前一后出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沈司晨不由得一怔,赶紧大步过来,挡到了冉蜜的面前,看着坐在地上的魏嘉问: “冉冉你没事吧,这怎么回事?” “外婆你听,叫得这么亲热!现在事实都清楚了,就是冉蜜勾结这两个男人害小舅舅,我们要不来,不知道会做什么脏事。”苏艺涵赶紧又告状。 “苏艺涵,你有胆子再说一夜不能遍。”沈司晨脸色一沉,指着苏艺涵低斥。 “我就说了……” 苏艺涵一字落音,沈司晨一耳光就重重地招呼了过来。 “我警告你,她是你小舅妈,你放尊重点,就算今天是你小舅舅在这里,你今天这耳光也逃不掉!你再敢出言不逊,我更不客气。” “哇……”苏艺涵挨了打,立刻扑进苏怡芳的怀里。 郑意茹眼神闪了闪,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快步过来劝道: “黎太太,这是怎么了?这是误会啊,是冉小姐想来见罗市长,我怕几个大男人跟冉小姐一起坐在里面,被人知道了会传闲话,所以我也跟着下来,有我在场,别人就编不出闲话来呀。冉小姐是好心,想帮黎总。” 苏怡芳的神色僵住,嘴张了张,又没说出话来。 在她心里,其实一直对冉蜜存着偏见,尤其魏嘉陷害黎逸川的事,她多少有些迁怒冉蜜,冉蜜和魏嘉一向交往过密,不知道有没有被别人利用。 本来来的路上,苏怡芳一直是怕她被沈司晨骗了、被欺负了,一路急得不行,连闯好几个红灯,可一见着眼前的人是魏嘉,两个人还抱在一起,这压抑好些天的脾气就有些控制不住,一泄而出。 电梯又停到了这一层,门缓缓打开,小庄和罗市长从同一个电梯里走出来,见到这里围着这么多人,小庄不由得奇怪地问:“老太太你们怎么来了?” “小庄你怎么在这里?” 苏怡芳下意识地问完,立刻就反应过来,冉蜜到哪里都是带着小庄的。 “伯母没事就请回吧。” 冉蜜拢了拢头发,让自己镇定一些。 苏怡芳的脸越涨越红,拉着苏艺涵站到了一边。 罗市长站在一边,涵养让他对眼前这些脸色阴晴不定的女人们采取了忽略的态度,只保持着微笑,看着众人散开。 可视线落在还坐在地上的魏嘉身上时,又怔住了。 “这是怎么了?” “魏嘉想对冉蜜不轨。”苏艺涵弱弱地说了一句。 “啊?”罗市长一怔,脸色也变了,拧拧眉,扫视了一圈众人,低声说:“看样子你们有事要处理,冉小姐,我们以后有空再说吧。” “罗市长。”冉蜜急了,快步去拦他,好容易约到的人,就这样丢掉了机会? 罗市长轻拍她的肩,低声说:“冉蜜,本来我就不应该和你来谈这事,案子的事一切要讲求证据,是非黑白,一定会查清楚,好吗?”罗市长走了,冉蜜揉了揉脸,转过头来看向那群人,最后视线落在一脸复杂的苏怡芳身上,轻声说: “如果你不是黎逸川的母亲,你我一辈子可能都不会见面,也不用相互碍眼,你看不惯我也没办法,我和黎逸川不可能因为你看不惯而分开。还有苏艺涵,不是我诅咒你,你和齐梓商在一起,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我们等着看。” “你……”苏艺涵捂着脸,想反顶几句,却被沈司晨的视线给吓住。 “我们回去。”苏怡芳走过来,想扶冉蜜离开。 “苏女士,你有家,我也有家,你们的家不一样。”冉蜜抽回手,以背对她。 苏怡芳拉下老脸,小声赔礼,“对不起,我也是担心你,怕你上当受骗了。逸川让律师带口信回来,让你不要和沈司晨来往……” “所以你们就来捉|奸?”冉蜜手摁住着太阳穴,轻轻摇头,轻声叹道:“家里人不齐心协力,让人来看笑话,你就是这么做母亲、当婆婆的吗?” 苏怡芳的脸涨得通红,默默受了这番话。 “你先回去吧,小庄会陪我回家,我还要照顾小萌。” 冉蜜无力地摇头,回房间去拿自己的包。 魏嘉的人已经下楼来,扶起了魏嘉,带他回去解了那药性。 沈司晨跟着冉蜜进去,担忧地问她,“你脸色不好,没事吧?” “我没事。司晨,这是蔡梦娅做的好戏,那个女人从来没有好心肠。”冉蜜摇头,在沙发上坐下,手掌轻掩住脸。 “那个jian人,我不放过她。”沈司晨在她身边坐下来。 “太太你别太伤心了。”小庄也进来劝她。 “我怎么不伤心呢?”冉蜜吸了吸鼻子,小声哭了起来,“我什么都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冤枉,关在里面,他还说要陪我过年的。” “太太……”小庄不知怎么劝,拍拍脑门,在一边坐下。 “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就……”沈司晨手忙脚乱地抓起纸巾塞到她手里,又用手背去给她擦眼泪。 “都不让我过个太平年,我和小萌只有靠着他,他不出来我们怎么办?我在那里从下午开始等,一直等到晚上才等到罗市长,结果就这么算了吗?”冉蜜的哭声越大。 苏怡芳站在外面,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郑意茹看了她一眼,快步走了进去,手在冉蜜的肩上轻拍,小声说:“别太伤心,还有机会的,让司晨去帮你约。” “他不会再见我了。”冉蜜连连摇头。 “外婆。”苏艺涵轻轻拉苏怡芳,“我们走吧,她不需我们。” 苏怡芳甩开了手,手指在她的额上狠戳一下,轻声骂,“你干的好事!” “怎么能怪我,你还不是也急着赶来?” 苏艺涵小声嘀咕,眼里泪光闪闪,左脸已经完全肿了。 “闭嘴,你还说!”苏怡芳怒斥一声,推着她就走,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匆匆地说:“小庄你好好送她回去。” “知道了。”小庄粗声粗气地应了一声。 苏怡芳这才匆匆冲进了电梯,丢人丢到这程度上,她也没脸继续呆下去。 郑意茹的眼角又滑过几丝不易察觉的笑,正要转开脸时,却和沈司晨的视线对上,赶紧换上了怯性生的神情。 “妈你出来。” 沈司晨猛地站起来,抓着她就往外走,一直把她拖到了楼道里,才压低声音说: “你说实话,是你做的?”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这里。”郑意茹赶紧辩解。、 “我回去找你说,你现在赶紧走。”沈司晨指了指她,冷冷斥责一声,回去陪冉蜜。 郑意茹脸色白了白,转过身,慢吞吞地下楼,高跟鞋敲打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阶上,清脆的锐响在楼道里久久回响。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一直未能有机会和黎逸川见面。 大年夜却准时到了。 家里完全没有过年的气氛,小萌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说话,只安静地躺在床上看漫画。 冉蜜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林耀送来的年底报表,小声说: “亏了这么多啊。” “都是这半个月砸进去的。”林耀轻声说。 冉蜜揉了揉额心,摇头说:“算了,这些都不打紧,他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办保释?” “只怕办不了。”林耀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可能会直接引渡回去。” “这样……”冉蜜眉拧得更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就完全没办法了吗?引渡过去,那边是不是也会判?” “这个就不知道了,看那边的官司怎么打,你脸色不好,去休息吧。”林耀站起来,小声说:“是股东们的意思,他不在家,这些东西还是让你知道一下。” “辛苦了。”冉蜜点头。 “冉蜜……”林耀嗫嚅了一下,咬咬唇,轻声说:“以前的事,对不起,我暗算过你很多回。” “算了,谁也不想自己爱的男人喜欢别人,如果是我,不见得比你好。”冉蜜勉强一笑。 “反正……你好好休息吧。”林耀收好东西,快步离开。 冉蜜听着车轮压碎夜幕的声音远去,慢吞吞站起来,去厨房里下面条吃。 “我来吧。”黄管家赶紧跟过来。 “我自己来吧,找点事做。”冉蜜看她一眼,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牛肉。 黄管家为了照顾她,过年都没回去。虽说加了工钱,可谁不想过年的时候团团圆圆呢? 叮…… 客厅的座机响了。 冉蜜赶紧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出去接听。 “还是我来吧,你别跑来跑去。” 黄管家比她速度快,一溜小跑到了客厅,抄起电|话就接,听了几句,转头就说: “确定引渡,今天就走。”“什么?我还没见到他呢!”冉蜜大步出来,从她手里夺过听筒,那边传来王蓝彦的声音,“嫂子,他们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特别快,根本没有通知我们。” “这……为什么这样?”冉蜜头皮一阵阵地麻,感觉血都往头顶涌。 “你别着急,我现在和林耀马上买机票过去,就坐下一班机。”王蓝彦匆匆说完,挂掉了。 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冉蜜赶紧抓起来,贴到耳边去听。 “喂……蓝彦,我能不能去……” “冉冉是我。”黎逸川的声音传过来。 “黎逸川……”冉蜜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 “别哭,听话,没事的。”黎逸川的声音很平静。 “真的没事吗?你别骗我。”冉蜜小声问。 “我怎么会有事,在那边我好办事一些,你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黎逸川低低地说。 “嗯。”冉蜜抽泣着答应。 “我先挂了,别担心,记住了吗?” “嗯……”冉蜜连连点头。 “乖宝贝。”他甚至低声笑了笑,“你先挂,我听着你挂。” 冉蜜不想挂断,僵了几秒,只听他说:“乖,这是警官的手机。” 冉蜜只好慢吞吞地把听筒放回去,一碰上,又立刻举起来,贴到耳边去听,可惜,那边已经传来了盲音,嘟嘟嘟……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沈司晨推开|房门。 郑意茹立刻过来,给他把拖鞋放好,又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和车钥匙,笑着说:“做了你爱吃的菜,正等你呢。” 沈司晨扫她一眼,反手关上了门,低声问: “妈,我问你,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什么我干了什么?”郑意茹转过头来看着他,一脸不解。 沈司晨慢慢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 “别装了,如果说我以前不了解你,我现在太了解你了,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要你想去做,你总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可你的心有多硬,我想我再清楚不过了。” “司晨,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心肠实在太软了,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为自己争取。你要上大学,你爸不许你出国,要你全凭自己考,你高烧到40度还要去考试;你在大学里,不会比别人多一分的零花钱,你要开公司,你爸不许你用他的人脉资源,你要全靠自己去建立业务圈子……甚至贷款……” “可那也是别人看在爸的面子上!”沈司晨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你错了,是我在你走后,一个一个给人家打电|话,说老沈不好出面,让我出面!”郑意茹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地说。 “什么?”沈司晨愕然瞪大眼睛。 郑意茹扶着沙发,慢慢坐下去,抬头看着他说: “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这辈子唯一的希望,我只会希望你好,我会害你吗?我为你做这么多事,结果到头来,只换来你对我的冷言冷语,我伤透了心,可那又怎么样,你始终是我儿子,是我十月怀胎,又辛苦拉扯大的儿子。我有心脏病,你知道生你有多难吗?我生下你,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来恨我怨我的吗?冉蜜是你的心头肉,我这个当妈的就活该被你……” “那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爸去死!你还认为自己没有错!”沈司晨愤怒地打断了她。 “他不死,你就毁了!”郑意茹终于爆发了,也跟着尖叫起来,“我们反正老了,离死还有多远,我为什么要看着你毁掉?只要他的事不翻出来,你就不会被牵连。而且我和你爸……七年前就分房睡了,你以为他是心疼我的身体吗?他在外面,有、女、人!就是许杰安的那个老爸给他介绍的,这么多年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我身体不争气呢?我只有你是我的希望,全部的希望!我为什么要看着你毁掉?” 沈司晨退了几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最伤我自尊的事,我本来想让这件事跟到我死去的时候,可我实在受不了你在冉蜜面前关爱有加,在你的亲妈面前却像一块冰一样……” 郑意茹脸上血色全失,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还有,害我们家的人,从来不是我,是黎逸川!自从他出现,我们家就没有安宁日子了,还有那个魏嘉,查到我们两家的恩怨,就想摆布我……现在是他们两个人斗,关我什么事?” 正说着,沈司晨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到是助理发来的消息,过来之前他特地交待,不要打电|话,有事发短信,飞快扫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小声念道:“黎逸川到了美国刚下飞机就出车祸了……” 【213】结局篇七 “车祸?”郑意茹拧拧眉,小声念道。睍莼璩晓 “难道是你干的?”沈司晨脸色铁青,指着她问。 “你怎么又赖我?我是你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恶魔!”郑意茹一拍沙发,也站了起来。 沈司晨死死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又连珠炮一般地说:“你是男人,你不重振家业,沉迷于女人的温柔里,只知道一味地指责自己的妈妈……” 沈司晨牙关紧咬,太阳穴边的青筋鼓起,挥拳就砸在了墙上,打断了她的话旄。 “够了!这些统统不能成为你眼睁睁看爸死去的理由……你这完全是谋杀!你说爸有女人,证据呢?你能不能叫那个女人来见我!你这几年来活跃在各种场合,和别人比穿,比戴,比首饰,比名包,爸爸说过你,你心里就不痛快。还有,你最好别和黎逸川的事扯上关系!若冉蜜因这事恨我……” “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郑意茹大叫起来,捂着胸口慢慢坐下去。 沈司晨没理会她,继续说:“我一直以为女人就这样,尤其是年纪大了,想享受一些,也无可厚非,可许家的钱是你收的吧?那些前来送钱的人,是你收的吧?什么为我着想,分明是你怕自己出事!峄” 郑意茹脸色越来越白,仰头看着他,越喘越急。 沈司晨抬起右手,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低低地说:“但你还真有一件事说对了……” “什么事……”郑意茹急喘着反问。 “我会重振家业。”沈司晨转头看她,淡淡地说:“你自己吃饭吧,我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他说完,摔门而去。 郑意茹摸到了药瓶,倒了几颗一口吞下,又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才拿起了手机打出去。 “小赵,你听说没有,黎逸川美国出车祸是怎么回事?我说过不要再弄出人命……” “这和我们没关系,我也刚得到消息,说是去机场的路上,有一辆货车撞过来。” “这消息可靠吗?”郑意茹问。 “可靠的,是警方内部传来的消息。” 郑意茹挂断了电|话,拧紧眉看向小餐厅。她准备的年夜饭,没有人陪她吃,已经凉了。她慢步过去,盯着桌上的菜看了会儿,突然就抓起了一只盘子狠狠地往桌上砸去。 咣当…… 盘子碎了,一桌一地的狼籍…… 宽敞的大宅里,全是这寂寞的回响。 “我要的不是这样!” 她一拍桌子,尖叫一声。 她苦心经营着,把一切能给这二人添乱的人都找过来,再通过史蒂芬,让魏嘉全身心地对付黎逸川,当魏嘉心生退意的时候,她买通保镖,把小迪关进了黎逸川的仓库,最终促使了黎逸川的锒铛入监狱。 大年夜前两天,冉蜜去找罗市长,也是她设计让魏嘉下去,若能害了冉蜜更好,免得沈司晨为她继续着迷。若不能害到也无所谓,因为黎逸川不会放过碰冉蜜的男人。 对,她最终的目的就是要黎逸川和魏嘉两败俱伤,魏嘉注入沈司晨公司里的钱,全部成为沈司晨的,因为公司的法人,自始至终是史蒂芬,而那个史蒂芬已经被她给征服了。 黎逸川被引渡回去,她并没有再想办法阻拦,她相信只要他回去,很快就会出来,并且对付魏嘉,可现在黎逸川完蛋了,魏嘉注入公司的钱,还是魏嘉的! 怎么办? 她在小餐厅里来回走了几圈,坐到椅子上,苦想对策。 进了口袋里的钱,她怎么会想让钱溜走呢?不管是沈司晨的,还是她的,她受不了那种被遗忘的日子,受不了被人轻视的生活,她习惯了万众睹目,前呼后拥,怎么会甘心寂寞。 魏嘉要是收回投资,怎么办?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过去了好几天,王蓝彦和林耀都还没回来,苏怡芳也赶了过去,冉蜜心里七上八下的,也联络不到他们。 小文每天一个人忙公司里的事,焦头烂额,更是顾不上她。 冉蜜把一束新鲜的花放进花瓶,放到了小萌的床头上,她合上了漫画,小声问: “姐姐,你为什么不去美国呢?我一个人可以的,不用担心我。” “因为我还不能坐飞机,这里有小宝贝。”冉蜜摸了摸肚子,笑了笑。 “你要什么时候才会生小孩?”小萌又问。 “嗯,我才四个月,起码还要等五个多月呢。”冉蜜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小声说:“再过几天,你也要开始做复健了,要准备好吃苦呢,到时候可不许哭。” “我知道。”小萌认真地点头。 冉蜜把她手里的书拿开,轻声说:“你看了很久了,眼睛应该休息。” “那我陪小宝宝聊天吧。”小萌懂事地说着,伸手拉她的手指。 冉蜜正要坐下,黄管家打开了院门,她赶紧去窗边看,只见一辆车正缓缓进来,是王蓝彦回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迎出去。 “嫂子。”王蓝彦下了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和笑容。 “怎么了?” “没事。”王蓝彦咧嘴笑笑,拍拍脑门说:“我没倒过时差。” “哦,进来坐吧。”冉蜜点点头,让他进来。 “那个,哥的案子,他暂时先关着,正在那边请大律师,让你放心。”王蓝彦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眶儿有些红。 “哦。”冉蜜没回头,没看到他这表情,“辛苦你了呢,吃饭了吗,给你做点东西吃吧。” “不用了,我就走,公司里还忙呢,你多休息。”王蓝彦没进来,就站在门口匆匆说完了,转身就走。 “这么快啊,你不坐坐,我还有事要问你。”冉蜜赶紧出来。 “哎呀,我是真没空,我得闲了就过来,任你问我,反正你放心好了。”王蓝彦头都不回,直接上了车,连连摆手,发动车就走。 “忙成这样,公司是不是……”冉蜜还要问,他已经快速打了方向盘,倒车出去了。“哎。”冉蜜轻叹,想和黎逸川说说话都不行,算了,不能说话,写信就行吧?对了,不如给他做贺卡,把照片贴上去,给他寄过去吧。 她返回房间,拿出小萌的水彩笔,又找来硬纸壳。 “姐姐你干吗?” “我给你姐夫做贺卡。”冉蜜笑着,又找到了小萌的彩色缎带。 “我也要做。”小萌兴奋起来,双手在床上拍着。 “那我扶你坐起来。”冉蜜扶着她靠在床头上,把小桌架到她的腿上,把材料全都堆在桌上。 “哎呀,孕妇不要用剪刀。”黄管家进来看,赶紧劝她。 “不要迷信,黎逸川说的。”冉蜜抿唇一笑,拿起水彩笔,在白色的硬纸壳上画了一只蝴蝶。 “蝴蝶要做什么?”小萌伸长脑袋看。 “嗯,我要做十二只蝴蝶,用缎带连起来。”冉蜜递给她剪刀,让她来剪。 “真好。”小萌抓着剪刀,在桌上拍了拍,开始剪蝴蝶。 “哎呀,小心点。”黄管家叮嘱了几句,出去忙活。 姐妹二人很快就剪出了大大小小的蝴蝶,又用彩纸包好,用胶粘稳,把蝴蝶一个一个地串起来。 “小萌,我是不是很幼稚?”冉蜜突然放下了蝴蝶,闷闷地问。 “为什么这么说?”小萌像小大人一样看她。 “做这个啊,我都不能为你姐夫做点别的、有用的。” 她放下了剪刀,伸手轻轻拔动着纸蝴蝶。 “哦……可是做贺卡不是让姐夫高兴吗?这不是为姐夫做事吗?那我还可以做什么?” 小萌歪歪脑袋,大眼睛眨着,不太明白冉蜜的话。 “呵,你慢慢剪,我去喝水。” 冉蜜站起来,慢步出去。 小萌不解地耸耸肩,继续给蝴蝶贴彩纸。 冉蜜到了厨房,满满地喝了一杯水,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有他的照片,她和他都没有几张合影,仅有的几张还是二人在叶知岛的时候,秦方他们给拍的。 他不太喜欢照像,你把他摁着,哄他看镜头,他也会趁你拍的时候迅速转开脸。 其实,应该要拍些结婚照的,一生一次,哪能不留个纪念呢?就算是不穿婚纱,两个人在沙滩漫步,在朝阳下并肩,这样的照片也要多拍几张啊。 等到二人老去,这些就是她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呢! 冉蜜把手机放开,慢步走出去看蔷薇园,秋千在架子上轻晃,这里的冬天不会下雪,尤其是今年这个暖冬,便是风,也暖融融的。 冉蜜想,等生下了宝宝,明年去滑雪吧。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的办公室里。 王蓝彦和林耀,小文,黎筱枫四人面对面坐着,大家都不说话。 黎逸川的车在王蓝彦到达之前就出了事,王蓝彦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警方做了登记,让他领回尸体,就在美国下葬了。 “谁去和他说?”王蓝彦转头看了一眼众人,哑着嗓子问。 “谁敢说,那不是要她的命?”黎筱枫往后一靠,眼睛也红了。 这些日子,她心情不好,一直躲在外面散心,没想到一回来,家里就出了这样的大事,苏怡芳在美国病倒了,她赶过来处理这边的事。 “瞒着吧,起码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林耀眼睛早就哭肿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对,瞒着,反正隔这么远,就说暂时关押,她不会怀疑的,大家一定要记着,不能透露一点风声。”小文秘书赶紧说。 “可是,公司这边肯定会……” “也得瞒着,能拖就拖,反正顶多说公司资不抵债,暂时关了也好。”林耀摇摇头,哑声说。 “哎。”王蓝彦双手埋进了手掌里,久久沉默着。 房间里有一种压抑窒息的气氛,谁也不出声,谁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咚咚……” 突然有人敲门,几人转头看,只见冉蜜正站在门口,一脸狐疑地看着几个人。 “你们几个都在啊,什么事这么伤心?还哭成这样?” “那个,我上午不是去你那里了吗?你、你怎么、你什么时候来的?”王蓝彦跳起来,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事啊?”冉蜜走进来,视线从几个人脸上一一扫过,几个人赶紧别开脸,尽量不和她对望。 “黎逸川有事?”冉蜜追问。 “就是案子比较麻烦,我们很担心,如果真的认定有罪,就会一直关在里面。”还是小文反应快,赶紧站起来解释。 “哦……可是他说到了美国,他就好办事一些,你们不要太担心了。”冉蜜反过来安排他们几个,又从包里拿出了做好的贺卡给王蓝彦。 “我做给他的,你帮我寄过去。” 王蓝彦展开看,只见十二只大小各异的彩色蝴蝶舒展着翅膀,上面精心贴着闪亮的水钻,锦缎下面坠着手织的缨络,简直像艺术品。 “呵,这是让哥挂在牢房的门上啊?”他想开一句玩笑,却说得不伦不类。 “乌鸦嘴。”黎筱枫踢了他一脚。 “啪……”王蓝彦立刻在嘴上打了一巴掌。 “你今天就寄过去吧,记得要走国际快件呢。”冉蜜又叮嘱他。 “好,一定办到,放心。”王蓝彦夸张地笑着。 “奇奇怪怪,我告诉你们,有事千万不许瞒我,否则我不客气,你们忙吧。”冉蜜瞪了几人一眼,转身出去。 四人长舒一口气,王蓝彦跟出来,看着她下了电梯走了,这才转过身来,把精美的蝴蝶放进了黎逸川的抽屉,对着大家苦笑。 “干活去吧,大家一定记得封锁消息。” “好。”三人点头,起身各自去忙。 王蓝彦坐回办公桌后,点了根烟,几大口猛吸,雪色飞落在桌上。他揉了会儿额头,拿起手机打出去。 “姨的情绪怎么样了?我决定先瞒着冉蜜,你们那边也要瞒紧点……起码等她把孩子生下来……”还没说完,只见冉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直直地盯着他。 “你瞒我什么?”她从门外一步步走进去。 王蓝彦的手机跌下来,手忙脚乱地去关,却摁到了免提键,苏艺涵的声音传过来。 “可是后事怎么办?难道不要她参加吗?” “谁的后事……”冉蜜大步走到了办公桌边,双手用力摁在桌上,眼前白茫茫的,想大声一点,声音却像被棉花给捂住了,轻得几乎让人听不到。 “朋友的……”王蓝彦吭哧着,见她一脸苍白,人一跃而起,快步绕过了办公桌搀紧她。 “他怎么了?”冉蜜转头看他,勉强问出这句话。 “车祸……”王蓝彦知道瞒不下去,她很敏感,否则不会故意装作离开,又折返回来。 冉蜜的眼泪猛地涌出来,一双手紧掐住王蓝彦的胳膊,小声说:“你再说一遍……” “是车祸,一下飞机就……” “骗子。”冉蜜用力吸了口气,把他给推开,“你想谋夺他的财产吗?你想骗我?是谁收买你的?” 王蓝彦惊愕地看着她,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总要把这孩子平安地生下来,也算是对他的……一片心……” 冉蜜站在那里,身体不停地抖着,只到他最后一个字落下,才嚎啕一声哭出来。 “王蓝彦,你怎么不多骗会儿?你现在让我怎么办?” “嫂子,我……”王蓝彦一掌拍在桌上,往地上一蹲,双手抱着头,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们只是、只是……一个多星期没见,怎么可能出车祸呢?搞错了对不对?”冉蜜急走两步,用力地摁着他的肩,用力摇晃。 “我也希望是搞错了……”王蓝彦抹了一把脸,眼眶湿漉漉的,再抹,眼泪也落下来了。 “不可能!他说过没事的,过去就好了,过去就是他的地盘,他一向自认为天下第一的!什么车祸,那么、那么宽的路……” 冉蜜跺着脚,双手疯狂地比划了几下,泣不成声。 “那么宽的路,就算是他闭着眼睛开,也撞不上的!” “是冲出来的卡车……嫂子,你不能这样,你得为孩子想……”王蓝彦赶紧扶住她,不敢让她再激动下去。 “怎么想?他没了……明明好好的……”冉蜜人往后坐,声音越来越轻。 真的,她真想晕倒算了,可这一回,她清醒极了,车祸两个字在脑中不停地放大,放大,直至在耳朵里嗡然炸成一片,取代了这世界上所有的声音。 “嫂子……”王蓝彦快吓疯了,赶紧扶住她,把她往沙发上抱。 冉蜜一身力气掏空,软绵绵的,任他抱紧自己,什么都不愿意再想,什么都不愿意再看,什么都不愿意再听………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窗帘轻轻拉开。 黎逸川抱着双臂看向眼前覆着白雪的暮色,身后有键盘不停敲打的声音。 这是他另一个团队,专门为他操作在欧洲的事业运转,身后这个团队表面上负责的是游戏业,一直不打眼,暗中赚钱,实际上是在为他收集分析各行业的数据,以便他进行精准的投资。 游戏和实用小软件其实是他的老本行,他是靠这个发家的,以前专门设计的小游戏也风靡过一时,后来就特地慢慢敛了风头,他在其它地方已经很招人注目的,这里算是他给自己留的一个安乐窝。 “黎总,太太已经知道了。” 一名高挑、金发碧眼的女人快步过来,把手机递给他。 他长眉紧拧,转头看向手机上的图片,王蓝彦正抱着冉蜜奔下楼。 “会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孩子?”女人小声问。 “我明天飞去香港,从那里坐车过境。”他转过头,低低地说了句。 “好的,我马上办。”女人点头,快步走开。 人只有站在事外,才能看清局里的棋子,他如今从那圈套里跳出来,正好把各人的嘴脸看得清晰。 他看着窗外,心里隐隐担忧,冉蜜性格急躁,若真的…… 【214】结局篇八,赶紧追上去 冉蜜端着大碗,大口地吃饭。睍莼璩晓 黎筱枫和小文秘书坐在一边,担忧地看着她。她前晚哭着睡过去,睡了两天,今天早上一起来就说饿,黄管家赶紧给她做了一锅鸡汤,炖得金灿灿的汤,她连喝了四碗,鸡骨头都堆了一小碗。 “嗯,我没事,你们去忙吧,我会好好的,这里还有一个,我不会分不清轻重。” 冉蜜放下碗,摸摸鼓起来的胃,哑哑地说了一句。 “嗯,记得孩子就好,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这也是哥的希望。旄” 黎筱枫的声音也哑,她在这里守了两个晚上,就怕她想不开。 好在冉蜜一向是根蒲草,任强风怎么压,她都能缓缓地重新张开碧色的草叶。 黎筱枫很佩服她,虽然她当初也失去过母亲,但是父亲很快就娶回了能干的苏怡芳,后来又来了黎逸川,几乎没有担忧过生活,反而越过越好峤。 可冉蜜是从彩虹上掉下来的,她默默地承受着世人的口腹蜜箭,风波阻拦,情敌恶劣……她太能忍了,忍到黎筱枫现在都不忍心看她的眼睛。那两湖快满溢出来的水波,激荡着伤悲的眼角,还有拼命维持着的平静。 她怎么会不想哭呢?她想嚎啕,她想像那些嫂嫂们一样在地上打滚……她终于可以体会,为什么电视剧里和新闻里会有那样在地上滚出一身汗,一身泥的情景!这是真的,痛苦到恨不能追随而去的滋味,除非亲身体会,无法明言。 可这是黎逸川留给她最后的安慰和爱意,她得好好地保着,养着,躺着,坐着,等着这孩子出生。 她还没去做检查,或者可以稍微动用点关系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知道四个月能不能看出来呢?反正,她都会爱这宝宝,她还能提前按着宝宝的性别准备好衣服。她这时候特别想知道孩子的性别,晚上和他说话的时候,可以和儿子说,儿子你快快长,要像爸爸一样强大。可以和女儿说,宝贝快快长,要像爸爸一样漂亮…… “我陪你去?” 黎筱枫递给她一张纸巾,手伸到她面前时,又往上一抬,主动给她把唇角的汤渍擦干净了。 “你忙你的吧,林耀忙不过来,公司乱这样,下午收贷款的又快来了吧。” 冉蜜摇头,掀开被子站起来。 “差我一个不差,王蓝彦会处理好。” 黎筱枫扶住她,她再怎么假装坚强,虚软的脚步还是出卖了她。 往窗外看,猫汉子正蹲在秋千上打盹,暖冬依然是暖冬,不因任何人的悲伤而改变。她苦笑一声,还以为这个暖冬是为了给她的人生增添几抹色彩,却原来是怕她被冻死了…… 黎筱枫毕竟不能总守着她,还有一大摊子事要去忙,手机响个不停,尽是股东来打探消息的,公司里像发生了十二级海啸加地震,支架东倒西歪,股票跌个没停,大量市值已经蒸发得不见了。 冉蜜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再多的钱也换不回她的黎逸川,她这样恨着魏嘉,恨得血管里的血像开水一般,使劲沸腾着泡泡。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魏嘉把小迪手里的一盒奶糖拆开,推到冉蜜的面前,低声说:“冉冉……要不要吃一个,你脸色很难看。” “有吗?”冉蜜淡淡地说着,接过了奶糖,在手里抛来抛去地玩。 “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魏嘉小声问她。 “你已经达到目的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怕我找人杀你吗?”冉蜜抬眼看他,满脸冰霜。 魏嘉苦笑,好半天才低声说:“我以为报复过后人会很开心,很高兴,原来不是这样的,我只要一想到你……我整夜都没办法睡着……” “呵……我要不要赞叹善良痴情。”冉蜜哈的冷笑起来。 魏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不是……我知道你会恨我,你说得对,我做的事,确实做完了,我会把资金抽出来,补上凯瑞的损失,当成对你的弥补。” “谢谢,我不会客气,请你说到做到!”冉蜜站了起来,手指在椅子上轻轻敲打,冷漠地说:“我会让律师和你谈,当然你有机会反悔,我也不会怪你,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偏执虚伪的小人。” 魏嘉坐在窗边,被阴影抹上的脸色淡然平静,看上去仿佛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可只要你去看他那双蓝瞳,你就会觉得,这男人就像一株被利剑斩去了心里的一丝光线,整个人都被浸泡在了灰暗里。 冉蜜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从脖子上拽下了那根项链,丢到了他的身上。 冰凉的链子,打到了魏嘉的脸颊上,他依然一动不动。小迪畏缩了一会儿,站起来去追冉蜜。 “冉妈妈……你不理我了吗?你别生爸爸的气好不好?我把我的糖都给你吃。” 他努力踮着脚尖,把手里圆圆的彩色铁罐子塞进冉蜜的怀里。 冉蜜嘴角用力抿着,现在,她连小迪都无法再喜欢了!她转头看着魏嘉,嘲笑道:“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的人,我只见过你。” 魏嘉高大的身体终于微微震动了一下。 他没有解释,没办法解释,也无须解释。 解释是苍白的,他确实重重地伤害到了冉蜜,他只是想送黎逸川去坐牢,让他付出代价,哪知道会出了车祸? 冉蜜大步走向了玻璃门,门上悬着的斑马小玩偶乐呵呵地大叫:欢迎下次光临。 他和冉蜜为数不多的几次单独相处,每一次都他极喜欢的,她温柔的嗓音,恬美的笑意,还有与世无争的透澈眼神,轻轻地透进他苦涩的心脏,像小手轻揉着那几乎干枯的血肉。 他对冉蜜的感觉非常复杂,你若说是很爱,那也称不上,就像……你生命里第一次拥有一个特别漂亮的水晶球,你从这水晶球里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那里充满了美好的阳光,芬芳的鲜花,还有美丽的女子,不求回报地温柔地对你微笑。 现在,他不再有机会走进那个小世界,他和这样的美好失之交臂了。魏嘉其实挺想站起来,大声说一句:冉蜜,能不能再坐一会儿……隐隐地有玫瑰的香味儿传来,玻璃花房里,粉色玫瑰正开得灿烂。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这里啊,她坐在他面前,有点儿胆怯,但还是大胆地和他交流,极力推荐自己的小公司,她的法语原来这么好。 魏嘉并不在乎钱多钱少,他随手做出一条项链,也能引来大批的追捧者,他花了一年半筹集来的资金,就是为了打击黎逸川,打击完了,人生的目的、除了小迪之外,似乎都没有了,就脑中的灵感都跟着掏空,一片空白。 他站起来,牵着小迪的手慢慢往外走去。 冉蜜坐在车上,看着父子二人走远了,才拍拍小庄的肩说:“我们去医院吧,我去做检查。” “好的。”小庄点头,发动车就走。 冉蜜一直在摁着手机,不停地把黎逸川的名字调出来,再退回,再调出来,再挂断。 “小庄,这个号码再不会有人接听了……”她喃喃地说了一句,丢开手机,双掌掩到了脸上。 “太太不要太伤心了,身体为重。”小庄笨拙地安慰着,似乎除了这句话,什么都不适合…… 冉蜜笑笑,沉默不语。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沈司晨就在医院的门口等她,见车过来,赶紧下车,大步走过来,手撑在车窗上,弯腰往里面看。 “冉冉,你没事吧?” “嗯。”冉蜜点头。 “那个,我陪陪你吧。”沈司晨又说。 小庄想阻止来着,可是看冉蜜那样伤心的样子,想着有这小子的油嘴滑舌,可能会起点作用,便没吭声,任沈司晨陪着她去产科做,当然,他连车也来不及停好,就跟了上去,寸步不离。 “魏嘉说要撤资。”沈司晨看了她一眼,赶紧又说:“我没别的意思,不是不让你拿钱。” “嗯。”冉蜜点头。 “就是,能不能缓几天,我把公司的事处理好……”沈司晨有些为难地说。 “好。”冉蜜又点头,其实若不是为了公司里那些愁烂肠子的股东们,她也不会让沈司晨把钱吐出来,毕竟这样一撤资,沈氏又要经历一次地震,他才辛苦运作好的公司,又得往低谷跌。 “谢谢。”沈司晨很尴尬,轻扶了她的手一把,低声说:“我去和医生打招呼,让你先做。” “好。”冉蜜点头。 沈司晨有些意外,今天的冉蜜什么都不拒绝,若放在往日,她一定会和准妈妈们一起在走廊上坐会儿,分享一下孕期的感受,可是她现在分明看上去精神极差。 他担忧地摸了一把她的额头,小声说:“你先坐会儿。” 冉蜜没出声,扶着他的手坐下,右手在腰上轻撑着。她突然有个念头,若四维彩超安全,她想去美国,她太想念他了!这种想念让她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疯狂,只想现在就去他的墓碑前,痛哭一场。 沈司晨很快就打了招呼,出来叫她。 冉蜜躺在诊疗台上,冰凉的润滑液抹过肚子,探头轻轻地游走。 “医生,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她转过头来,满脸期待地问。 “还看不出。”医生摇摇头,小声说:“你要加强营养,你太瘦了,孩子也小。” 也不知是真看不出,还是不肯说,冉蜜把疑惑吞进去,起来整齐衣服。 “发|育的倒还可以,回去好好吃,好好休息。”医生叮嘱了几句,去叫下一名病人。 冉蜜拿着B超单出来,迎着阳光看,其实她看不懂这薄薄的纸,上面一片阴影,画着横横竖竖的线,哪个代表她的宝宝呢? “我看看。”沈司晨从她的手里接过单子,看着那一小点黑影,忍不住地嫉妒。 如果这是他的该多好? “给我吧。”冉蜜把检查单拿出来,仔细地叠好,小声说:“沈司晨,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沈司晨赶紧问。 “你去帮我订机票,我想去美国。”冉蜜赶紧说。 “那怎么行?”沈司晨立刻拒绝,眉头轻锁,上下打量着她说:“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需要好好睡,好好吃,回去好好保养,我不许你去。” 冉蜜没出声,她也不能自己去,会被身边人发现,一定会阻止她的计划。 可没人可以理解冉蜜的心情,她太想去了! 她沉默着往外走,宽大的风衣掩着她隆起的小腹,这背影怎么看,怎么让人难受。 沈司晨有些抑制不住心里的澎湃,那人都不在了,为什么他不能靠近她呢?他大步走过去,轻扶住她的手,小声说:“冉冉,你看这样好不好?等你再休息几天,我一定陪你过去。” “沈司晨,你看我这里,你想喜当爹啊?”冉蜜指自己的肚子,勉强一笑。沈司晨的心思,她哪有不懂的? 沈司晨毫不犹豫,立刻就说:“我愿意照顾你,孩子也得要父亲吧,难道让他生下来没有父亲陪伴?” “你真是的……”冉蜜甩开他的手,脸色微怒。 沈司晨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心里微微长叹,他堂堂男子汉,怎么在冉蜜这里就一点气焰都没有了呢?不过是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小女人,你在这里激动个什么? 可爱情这东西,哪是有道理可讲的呢?越得不到,越在心里挠得痒,越靠近,就越忍不住想拥抱那美好。 才走下台阶,沈司晨的手机就响了,郑意茹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 再不好,也是他亲生的妈,于是他向冉蜜道别,赶往医院看望郑意茹。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放下耳机,手轻掐着下巴,看着桌上养的一盆金鱼。他回来有一晚上了,还没有去见冉蜜,他在等郑意茹和沈司晨自己慌乱。魏嘉果然决定撤资,那两个人一定不想放手。谁会把费尽心机吃进肚子里的钱吐出来呢? “B超单拿来了。”金发碧眼的女助理梅乐把刚传真过来的B超单给他看,小声说:“孩子有点瘦,妈妈状态不太好呢,你真确定不回去看看吗?据说您这位太太,脾气很刚烈,到时候不原谅你怎么办?” “看着我好端端站在她面前,只会扑过来。”他笃定地说着, 可梅乐却撇撇嘴角,她也是女人,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欺骗,她甚至能想像到冉蜜怒发冲冠的模样了。 他手指在桌上轻敲着,电脑上一张一张她的照片打开来,全是家里的监控拍下来的,那样伤心的缩着的,那样面色灰败地行走在楼梯上……他有些犹豫起来,要不要硬着心肠做下去? 可只能让郑意茹和沈司晨露出原形,他才能高枕无忧啊。 “总裁先生,身为女性,我不得不善意提醒你一句,这样后果会很严重,这孩子现在是没有出问题,若真出了问题,你能承受得了吗?”梅乐又说了一句。 黎逸川的眉越拧越紧,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晚上去看看她。” “总之,保护好你的脸。”梅乐一笑,转身出去。 黎逸川下意识地抬手摸自己的脸,仿佛真的火辣辣地在痛呢! 就在这时,另一名助理飞快地进来,小声说:“郑意茹行动了,邢队长传话过来,让你不要现身。” “他能管我?”黎逸川嗤之以鼻。 他以强大的口才和确定的证据,列数郑意茹当时收受贿赂,蓄意谋杀沈策,策划绑架小迪,杀害那名保镖灭口,并且嫁祸给他的各项罪状。其实谋杀沈策,完全是他猜测,其他证据也都有漏洞,邢队长和他谈了一整夜,谨慎让他选择向上级申请特批,彻底查清此事。 车祸是意外,他没在那辆车上,不过将计就计而已,此次他悄悄回来,也是邢队长无法掌控的,这时候还以为他躲在别墅里晒太阳。 黎逸川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缓慢过,从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就像过了整整一个世纪一样,坐立不安,每一张照片都反复地看。 可是冉蜜居然到这时候还没回来。他有些急了,赶紧让人去找。不一会儿,助理匆匆跑过来了。 “她在机场,正在买晚上去拉斯维加斯的机票。” “什么?”黎逸川一跃而起,冲下地下停车库,开着车就走。 一路心急如焚,在车河里穿插挤过,夜晚城中走的车简直太慢了,像乌龟在爬,任他再大的能耐,能一口气把挡在前面,堵得结实的车吹上天空吗?他真以为自己是变形金刚? 他脸色难看,晚上十点一刻就有一趟,可他现在还在路上堵着。 “哗啦啦……”雨下来了。 大雨冲刷着车窗玻璃,也打痛他的视觉神经,整个人都绷紧了。 一个人长途跋涉,去不知道地址的地方找他,这是疯了吗?他恨不能把那个女人立刻抓进怀里,恶吼她几句,知不知道注意身体? 眼看着车越爬越慢,他实在无法忍耐,索性弃了车,冲下了大街,一手拦住了一个骑着小电动车的女人,把钱包拿出来,把里面的现金全掏出来,塞进她的怀里,低低地说:“我买你的车!” “喂喂,你抢劫啊?”女人怒了,伸手就抓他的脸。 “还有这个,这个……”他不能给信用卡,只能把手表,还有戒指统统都撞下来一股脑地往她怀里塞,“把车卖给我,当然,我的车就停在那里,你先开。” “你脑子进水了啊?我还回家给儿子做宵夜呢,你再不走开,我叫警察了。”女人捧着这些不知道真假的东西,愈加狂躁。 “我就是警察,下来。”他抓着这女人往地上一丢,就那块表,能买多少车了?也太不识货了。 他骑上去,油门一捏,轰地就冲进了雨幕中。堵车的时候,还是这玩艺儿好使!没几下就冲过了红绿灯,冲进了前方更加拥挤的车海之中。 女人在后面发出能比雷声还要震撼的声音:抢劫啦! 【215】结局九,扑他咬他挠他 冉蜜的手机还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为了不让家人阻拦她,她把手机关掉了。 别和她提什么冲动不冲动这句话,自从他被关起来,到他离世,已经整整二十天了,曾经和她斗嘴,冲她发脾气,又宠她宠到骨子里的男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她的生命里消失掉,她忍耐着,只是等着腹中的孩子稳定一些,就带着孩子去见他。 总要见他一回,不管是面对冰凉的石碑,还是漆黑的骨灰盒,总之她一定要去见他。 生离死别,人生最痛的两件事,冉蜜这一辈子经历了好几回了,心脏处有点痛,似是被扎了个窟窿,丝丝地往里面透着凉风。 “飞往拉斯维加斯的航班……旒” 悦耳的女声传进耳中,她站起来,和人群一起慢步往登机口走。 “冉蜜!” 一只手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转头一看,只见沈司晨正盯着她看着哦。 “你怎么来了?”冉蜜惊讶地看着她。 “你疯了,这时候去美国?你要不要自己的身体?你身体很好吗?” 沈司晨用力抹了一把脸,拖着她往人群外走。 “你别管我的事。”冉蜜拧拧眉,往回缩着手。 “我是没资格管你的事,可我今天偏要管了!”沈司晨抓得极紧,让她动弹不了。 “你别多管闲事,我要去见他!”冉蜜突然就暴躁起来。 “孩子呢?小萌呢?”沈司晨突然就大吼了一声,吓得从身边走过的人手里的包都掉了。 冉蜜盯着他看会儿,缓缓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沈司晨一直紧抓着她的手,直到她再度睁开眼睛时,才小声说:“走吧,送你回去。” “你怎么来了了?”冉蜜小声问。 “你手机关机,你家人都在找你,我就猜你来机场了。”沈司晨见她神情平静了许多,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我真想去见见他……你能明白吗?”冉蜜眼眶一红,用力掩住了唇。 沈司晨此时真有种“肝肠寸断”的感觉……他觉得那挺婆妈的,可是看着她这种想哭又不愿意哭出声,拼命忍着的样子,他实在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 他往前迈了一大步,一手就把她揽进了怀里,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小声说: “等孩子出生了你就可以去见他,现在我送你回去,你努力这么久,难道不想看到他平安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吗?” 冉蜜安静下来,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任他拉着自己走出机场,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沈司晨都在努力说些笑话,想让她放松一些,可说着说着,扭头看时,却发现她睡着了!头歪向车窗玻璃,发丝掩住了半边脸颊,呼吸又浅又急,眼角还有泪痕。 大雨哗啦啦地下着,一辆摩托车从车边擦过去了,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之中。 沈司晨从后镜里看了一眼,把车缓缓靠边,从后面拿了自己的外套,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 冉蜜突然就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沈司晨,喃喃地唤了一声:“黎逸川,到家了吗?” 二人视线对上,冉蜜轻轻拍了拍额头,苦笑道:“真是接受不了……” “我知道。”沈司晨轻轻地说了一句,拍拍她的手背,重新发动车,驶进了大雨中。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哎呀,去哪里了,急死我们了。” 黄管家一见着她就跺脚,急匆匆地给她端来了热汤。小萌也在房间里不停地叫她。冉蜜捧着汤坐下来,喝了几小口,小声说: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这段时间是难熬一点,可总要熬过去。沈先生,你也坐。” 黄管家请沈司晨坐下,给他泡了杯热茶过来。 “冉冉,好好睡,有事给我打电|话。” 沈司晨见她一直愁眉不展,时间又晚了,劝了几句,便先行离开。 “都急疯了,四处找你呢,我给你放水了,快去洗个澡,睡觉吧。” 黄管家扶她起来,催着她去休息。 冉蜜喝了热汤,胸膛里一股热烘烘地气体盘旋着。冲了个澡,用毛巾擦着头发,只裹着浴巾回了房间。大雨打得窗台上那串贝壳风铃不停地摇晃,似是随时都会掉下来。 她往身上披了件长睡衣,撑开伞出去,使劲踮着脚尖,把那串风铃取下来,小心地捧回了房间。 贝壳上的小洞全是黎逸川一个一个打出来的,每一只贝壳都是他亲手洗的,她负责把玻璃珠子和贝壳一起串起来,那些属于叶知岛的美好时光,永远不可能复制了。 她把伞丢开,拿了干净毛巾,仔细地擦干每一只贝壳,然后放到了床头,坐在床沿边,呆乎乎地看着。 嘎吱…… 阳台上的门轻响了一下,她迅速抬头,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灯光投在他的脸上,那满身透湿的模样……就像刚从奈何桥里游出来一样…… 冉蜜嘴巴大张着,呆呆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自己,只到他的手掌摸到她的脸上,掌心的雨水和他的温度一起贴上她的皮肤时,她才一声尖叫。 “你活着!” “冉冉。” 他弯下腰,揽着她的腰把她捞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活着……” 冉蜜的喉咙都快堵得密不透风了,勉强又挤出一句,双手在他的脸上身上乱摸乱抚着,眼泪不停地往下跌落。 “我没事,别哭……” 他捧着她的脸,低下头就去亲吻她的眉眼,温柔滚烫的舌尖舔去她眼角的泪珠,又滑到她的嘴里,用力地吮|住她颤抖又冰凉的娇唇,舌在她令他迷恋窒息的嘴里不停地索要着,她的泪水咸咸涩涩的在两个人的嘴里化开。 好半天,他才缓缓地放开她的唇,额在她的额上轻抵着。 就像作梦一样! 冉蜜仍然没反应过来,双手紧紧地掐在他的胳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好像是一闭眼睛,一松手,他就化成风,不见了! “冉冉。”他又低下头,在她的额心上轻吻一下。“你……你是逃回来的吗?” 冉蜜一个哆嗦,小声问他。 “嗯……”黎逸川突然想到了金发女助理的话,犹豫了一下。 “真是逃回来的?” 冉蜜的身体绷得更紧了,赶紧过去拉上了窗帘,又把灯光调暗,又去门边看了看,家里安安静静的,护理小萌的护士回去过年,这几天黄管家睡在小萌的房间里,这时候也应该坠入梦乡。 冉蜜这才关紧门,快步走回他身边,用力抱住他。 “我要去换衣服,我身上湿了,你看,把你身上的衣服都弄湿了。”他轻轻拉开她的手,低声说。 “哦,我给你拿,你去洗澡。” 冉蜜赶紧点头,快步过去给他拿衣服。 她小妻子一样的温柔,让黎逸川心里充满了喜悦,还是呆在她的身边好呢,这样温香软玉地往怀里一抱,天天是晴天。枪炮三国 “你快把湿衣服脱|掉。”冉蜜扭头看他,见他还不动,赶紧又催促。 黎逸川解开衣扣,冉蜜已经快步进了浴室,没几秒,水声就哗啦啦地响起来了。 “我自己来。” 他脱掉湿透的外衣,只穿着长裤,大步进了浴室。 推开门,只见她靠在墙上,双手捂着脸,肩正耸着,分明在哭。 “冉冉……”他心一紧,稳步过去,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冉蜜用力扮开他的手指,转过身来,用力拍打他的胸膛,哆哆嗦嗦地骂他, “混蛋,活着怎么不打个电|话……” “我……” “你不能打,打邮件也行啊。”冉蜜不等他说话,又继续说:“而且,既然活着,那你就别再回来了啊,又抓进去怎么办?逃出来就逃远一点啊!我可以去和你会合,有多远走多远,这些东西我们都不要了,去哪里养不活自己呢?就算开个小饭馆,杂货店,也是过日子啊!” 黎逸川能说,他此刻被她这几句话震得心都碎了吗? 于是,他头脑一热,干了一件让他后悔不已的事,他主动坦诚了。 “冉冉……我是想把事情办好了才告诉你。” “什么叫把事情办好?” 冉蜜的声音堵在嘴里,还在抽泣哽咽着。 “就是……我在处理这件案子的事。” 黎逸川沉吟着,想着如何能解释得更完美一些。 可冉蜜只用了几分钟,便反应了过来,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晚上。” “那就是说,你回来一天一夜了。” “嗯。” “那……你是故意留在国外,想遥控这边的事?”冉蜜又问。 “嗯……” “还有谁知道你活着的事?”冉蜜的呼吸又开始急了。 “邢队长,和我美国那边的下属。”他沉吟一下,决定如实相告,“魏嘉和我,都落进了别人的较大,证据很完美,我不容易打赢这场官司,所以决定回美国去……” “原来是这样……原来一直是安排好的啊!” 冉蜜点点头,连退了两步,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小声问: “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难道没有想过我肚子里这个吗?” “我……想过的。”黎逸川开始口吃了。 “哈……黎逸川,你的心肠还不是一般地狠哪!” 冉蜜双目圆睁,已经出离愤怒了,从那场车祸到现在,整整十天,他居然就这样瞒着,藏着,掩着,一点口风都不漏,眼睁睁看着她受折腾,让她一个人在地狱里煎熬了十天。 “我……”黎逸川的背上开始冒冷汗。 “你……” 冉蜜猛地抬手,真想一耳光打下去,可她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会儿,握成了拳,咚地一声,重重地砸在他的胸膛前。 很有些力气! 居然捶得他往后退了两步! “滚吧。” 她冷冷地说了一句,一手扫落了给他摆在一边的干净衣物,转身出去。 “冉冉!”黎逸川心里暗咒了自己一句,怎么能头脑发热,说出实话呢?什么谎言不能编,就说是从监控中跑出来的,就说昏迷不醒,才爬起来…… “冉冉,你听我说。” 他追出去,紧紧抓住冉蜜的手臂。 “不用说了,黎逸川,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狠心的人!我居然傻到,要跑去美国看你……黎逸川,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冉蜜用力抽回了手,大声咆哮着。 黎逸川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站在她的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看她泪流如注,看她气得发抖,看她濒临发狂,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去办你的事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要睡了。” 冉蜜盯着他看了会儿,那喜悦一扫而空,冷冷地说完,快步走到了床边,顺手抄起那串风铃,狠狠地砸向墙壁。 稀里哗啦的声响过后,贝壳摔碎了好几块。 冉蜜看了一眼,忍着去捡的冲\动,掀开被子窝了上去。 黎逸川缓步走过去,把碎掉的贝壳一枚一枚地捡起来,放到梳妆台上。扭头看她时,她缩在被子里,只有一头乱篷篷的发露出来,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猫,把自己藏进了别人探察不到的世界里。 他缓步过去,手伸进被子中,去找她的手。 “走开。”冉蜜迅速甩开,往那边拱了拱。 “对不起。”他低低地说。 冉蜜不出声,那篷乱发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黎逸川唇角紧抿着,好半天才深深吸气,把整只手臂都塞进了被子里,摸到了她的腿上,慢慢地往上,想去摸她的小腹。 “黎逸川,你要是不走,我就报警,我就告诉全天下人,你活着,你是逃回来的。” 冉蜜突然就爆发了,用力掀开被子,抱着枕头往他的头上丢。 “冉冉……好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快别生气了。” 他接过了枕头,放到一边,双腿跪到|床上,连着被子一起把她往怀里抱。 “你总得让我把事情处理好,以后才安枕无忧。” “哈……” 冉蜜冷笑起来,用力地掐着他的手背,气冲冲地说: “黎逸川你永远不可能安枕无忧,你这样心狠手辣,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你的为人吗?谁和你抢生意,你就整得别人翻不了身,咄咄逼人,从来不给别人留后路,所以总会有人来找你报复,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安宁!”“你怎么说话呢!” 他脸绿了绿,双臂把她的肩箍得更紧。 “我就这样说话,听不了就走啊!我只说几句恶毒的话你就受不了,你想想你干了什么?” 冉蜜的手指掐得更重,在他的手臂上、手背上不停地乱拧。 “你口口声声爱我,却眼睁睁看我在这里受折磨,你是不是还挺有成就感的?哈,对了,你可以说,你是怕我走漏了风声,影响你的大事。我问你,我冉蜜和孩子,在你心里到底几斤几两,这不是很清楚吗?你都能这样对我,还能对其他人怎么样?我看这世界上,只有你们黎家人,才是你真正想重视的吧!我说怎么苏怡芳连孙子也不重视了,一个电|话也不打,原来就是因为知道你还活着,不担心以后没有孙子,管我和孩子的死活呢?” “你怎么连她也扯上了……和她没关系!” 黎逸川脸更绿了,忍着手上的痛,让她发|泄。不过,苏怡芳还真被蒙在鼓里,他就是不想让苏艺涵知道,所以才一起瞒住了。 “你真不走吗?” 冉蜜又抓起另一只枕头用力打向他的脑袋。三国大特工 “喂,还打!我已经坦白了,你打过了骂过了,就算了嘛!”黎逸川赶紧抓住她的手腕,有些懊恼地说。 冉蜜胸腔里暴涨的怒火再度掀起新高|潮,她怒视着黎逸川,牙关紧咬着,似乎随时都会扑过来狠狠给他一口—— “嗯……” 他闷哼一声,双手抱住了扑来的冉蜜,她正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牙齿深陷肉中。 他跪坐着,任她在自己的怀里揉蹭,在脖子上狠咬,又用指甲在他的胳膊上用力掐——若这酷刑,能让她平息怒火,那也就值了。 两个人都在急急地喘着,她一直咬着不放,眼睛鼻涕都往他的脖子上抹。 他的手机响了,悦耳的小提琴曲打破了房间里回响着。 他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放在沙发椅上的手机。 “去接啊。” 冉蜜终于松开了他,双臂抱在胸前,恨恨地看着他。 黎逸川微叹一声,下床去接听。助理梅乐打来的,让他回去。 “快走吧,我赶不走,有人叫得走。” “我办事,别满口嘲讽的,明晚来看你。”他换了套干净衣服,过来吻她。 “黎先生,别来这一套,感谢你让我又一次回到人间。” 冉蜜已经气到麻木了,她的伤心在黎逸川这里还真是一钱不值! “冉冉,别气了,乖。” 他捧着她的脸,强行吻了一下,捡起她丢在门边的伞,沿原路回去。 冉蜜呆坐了会儿,往后一仰,四肢大摊着,盯着天花板抽泣。 这算什么呢?她对他来说,原来这样微不足道,她的伤心,她的难过,她承受的一切,在他看来,都可以轻轻地一抹而去! 冉蜜的委屈,化成了止不住的雨。 男人和女人的世界,原本就不在一个空间里。男人的心很大,能容纳太多太多东西,女人的心很小,嫁人之后,世界就只有他和家。 尤其是爱上一个强势的男人,本来就是一场冒险,过程和结局,都得你有一个强大的心脏去承受。 冉蜜理解不了,为什么他可以眼睁睁看她在这里伤心,甚至冒着可能失去孩子的风险,也要硬着心肠在天涯之际沉默地看着。更理解不了,怎么能拿死亡来开玩笑……他难道还嫌她经历的痛苦不够多吗?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刚坐下,几名助理就看向他的脖子,牙印很深,血新结了痂。他用手捂住,助理们又看他的手,手背上更惨不忍睹,全是青紫的拧痕。 “夫人还真给您留脸面。”一名助理忍不住笑起来。 “做事。”他凌厉的眼神扫过去,让众人明白,这时候可不是拿他开玩笑的时候,这人才当了人|肉沙包回来,若敢惹他,也会变成人|肉沙包! 梅乐干咳一声,碧色的双瞳里隐忍着笑意,“沈司晨今天找了夫人,延迟了资金撤退的期限,郑意茹正在用一个空壳公司和公司做交易,钱打过去之后,那家公司就会消失。另外,我们查到齐梓商就是那个把小迪绑出来的人,其实他一直在替郑意茹办事,上回您把他丢进海里之后,就是郑意茹的人把他带回来的。郑意茹很多见不得光的事,齐梓商都有经手。” “怎么会用这么个渣子办事?” 几人看向梅乐,都大惑不解。 “齐梓商太会哄女人了。” 梅乐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几个大男人恍然大悟,纷纷摇头。齐梓商还真是肯卖力,能做他妈妈年纪的女人也没放过。 梅乐见众人误会,赶紧又解释。 “也和你们猜的不同,倒没有实质上的关系,就是甜言蜜语,油嘴滑舌,加上替她办成了几件事,嘴还算紧,从来没有把郑意茹扯出来过。” “不管怎么样,这回让他好好活下去,生不如死。好了,既然现在知道了,三天之内,一定要结束这件事,要逼他们走最后一步棋。” 黎逸川冷冷地说完,又伸手去捂脖子。 “另外,邢队长在找你的下落,未拿到确凿的证据之前,郑意茹还不会被抓起来,您现在的罪名也没洗清,所以,您最好不要公开露面。”梅乐沉吟一下,小声提醒他。 “知道了。”黎逸川挥挥手,让几人出去。 打开电脑,连上家里的保安系统,从视频里看,冉蜜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他有些后悔,晚上不应该说实话,好好哄着她不就行了吗?还有,看到他活着难道不高兴?非要生气吗? 他莫名其妙地沮丧,往后一靠,双手摁在额上,轻咳了几声——着凉了!他这样的体质,也会感冒吗? 他起身喝了杯白开水,往床上一倒,手在脸上轻揉了片刻,脑中全是冉蜜那气恨交加的泪脸。 他是不是真的错了呢?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的嗓子又哑了。 黄管家看着她的样子,心痛得不得了,赶紧又给她煮了一大锅鸡汤,放了好些补身子的药材。 “冉冉哪,要不今天我陪你去那位老中医那里看看吧,你总这样整夜的哭怎么行呢?” “不用了,不会再哭了。”冉蜜坐到餐桌边,等着黄管家把汤端来。 “姐姐,那我们去公园晒太阳好不好?”小萌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等天气好点好吗?今天太阳好像不太好。”冉蜜懒懒地往窗外瞄了一眼。 “喵……”猫汉子过来了,一跃就窜上了对面的椅子,双爪爬起来,撑在餐桌边缘上,一双琥珀一般的圆眼睛盯着她看着,那胡子轻抖,威风的模样,像极了黎逸川那该死的家伙! 她心情又恶劣起来。 白白伤心这么久,可那个男人昨晚一个电|话就扬长而去! “先喝点,我给你下了饺子,早上刚包的,羊肉馅儿。”黄管家给她端来了汤,让她先暖暖身子。 冉蜜喝了几口,全无胃口,若不是肚子里这个得要营养,真想现在就丢掉碗。 嘀…… 手机微信来了。 她赶紧拿出来,看是不是黎逸川。 可一打开手机,却是林可韵的语音。 “冉冉我来接你,我带你去图书大厦转转,你不是喜欢看书吗?多买几本胎教的书,我们研究一下。” 冉蜜沉默了一会儿,回了个好字。 朋友们都在关心她,担心她,那个男人呢? 吃了饺子,林可韵已经到了,买了辆新车,全凭自己的努力,付了首期贷款买的现代。 “看我车怎么样?”林可韵冲她招手。 “好啊。”冉蜜勉强笑着,坐上了车。 “我还给你买了巧克力,吃吧冉美人,看我对你多好,不如以身相许吧。”林可韵把巧克力给她,一面开着玩笑,手指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 “好啊。”冉蜜还是懒懒的一句。 “哎……”林可韵看她双眼红肿着,也不知怎么接下去了,发动车,载着她出去。特种纨绔 “今天要早点回来啊!千万别再关机了!”黄阿姨在后面大叫她。 冉蜜的手伸出车窗,挥了挥。 林可韵打开音乐,听了会儿,才慢吞吞地说: “冉冉,其实是沈司晨早上给我打电\话的,我昨晚去给客户拜年,喝得烂醉了,本来爬不起来,他一连打了好几个,我才接。他说你昨天想一个人去美国,让我今天死也得爬过来死……他对你还真是好。” “然后呢?”冉蜜还是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林可韵犹豫了一下,继续说:“然后……反正黎逸川也不在了,你得替自己打算,孩子生下来不能没有爸爸,你一个人怎么带啊?而且他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我想也亏了不少吧,他妈不是省油的灯,你平常也不肯朝他伸手多要钱,只怕除了这房子,没留给你什么财产吧?” 冉蜜转过头来看她,等着她的下文。 林可韵拿了块巧克力,用嘴咬开了包装纸,嚼完了,才继续说: “你别说我现实,这就是你得面对的事,这么大的房子不要开支吗?以后养孩子不要钱吗?你如果没孩子,还能和我一样,去拼酒,去四处跑,去赔着笑脸……可你现在有孩子了,你起码一两年不能做事,之后孩子要上学,要成长,用钱的地方数不清…… 你得再嫁个好男人,可你看看,现在有几个男人肯要生过孩子二婚的?现在的男人都说女人现实,其实男人才都是现实的王\八|蛋,从18岁到68岁全都喜欢漂亮年轻的水嫩货色。我不是说你不水嫩啊,可你再水嫩,你也嫁过人生了孩子了,去哪里找沈司晨这样对你一心一意的人啊?” “你今天是来说媒的?”冉蜜终于笑了笑,小声问她。 “这可不是他让我说的,我是心中有感概,我也不是一个乱来的女人啊,不就是喜欢长得好看一点,有钱一点的男人吗?你说,我怎么就遇不上这样的好男人呢?连好男人的毛我都没见着一根啊!”林可韵连声长叹。 冉蜜拍了她一巴掌,也跟着轻笑起来。 反正那个人活着,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理由?反正那个人,她现在也不想看到,气得慌! “多笑笑好,你都愁眉苦脸好多天了,咱们多笑笑,永保鲜嫩,永远十八,以后还能找个好男人。” “为什么一定要找男人?” “得,又回到这个原|始的话题上来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满足心理和身体需要,这样可以吧?”林可韵犀利地来了几句,把车缓缓靠边。 旁边就是图书大厦了,冉蜜先下了车,仰头看着高高的楼层,小声问: “沈司晨会来吗?” “不会吧,他说今天忙,所以才叫我来的。真惭愧,我还不如他呢。”林可韵挽住她的手臂,和她一起往大厦里面走。 “你也忙啊,多辛苦,难得休息一两天,还要顾着我。”冉蜜轻轻地说。 “哎,所以你还是找个好男人吧,我还真是快熬死了。”林可韵摸自己的胃,万般感叹,“你说,我们女人想做点自己的事业,怎么就这么难呢?男人占不了你的便宜,酒都得给你多灌几杯,好像多怕自己吃亏一样,什么玩艺儿……” 她说着,突然收住了脚步,小声说: “看前面,那个薇薇安。” 冉蜜抬眼看,赵晶正拉着孩子的小手,在图书展架前慢慢地走。赵晶公司的广告,林利平还是给她们做完了,一丝不苟,并不因为她的事而影响质量。 赵晶也看到了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走了过来。“冉总,新年好。” “嗯。”冉蜜淡淡地点头,继续往前走。 “你不要……太伤心了。”赵晶在她身后小声说了句。 “谢谢关心。”冉蜜还是平淡地一句。 “还有一件事。”赵晶紧走几步,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什么事?”冉蜜看向她,眉心微拧。 赵晶看了一眼林可韵,欲言又止。 林可韵翻了个白眼,退了几步,可还是抱着双臂,紧盯着她。 赵晶这才微微往前俯身,小声说: “其实……我应该早就告诉你和黎逸川的,但是一直没机会,也怕你们不相信我。”赵晶抿了抿唇,继续说:“其实郑意茹很不简单,我有几次去找魏嘉,都是郑意茹在向魏嘉旁敲侧击,说一些不利于黎逸川的话,而且你想,魏嘉怎么会偏偏找上沈家呢?” 魏嘉为什么会找上沈家呢? 冉蜜也问过这个问题,魏嘉说他一直在暗中关注黎逸川,知道他在打击沈家,所以才故意扶持沈司晨和他作对。 可如果不是呢? 难道是郑意茹主动找的魏嘉?沈策去世了,公司接连受到打击,有心脏病的郑意茹不仅安然无恙,还越活越风光,难道心脏病只是托辞? “我先走了。”赵晶小声说了句,带着孩子离开。 冉蜜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出图书大厦的大门了。 “她说什么?”林可韵走过来,狐疑地问。 “说郑意茹的事。”冉蜜轻声说。 “说她什么?”林可韵来了兴趣,小声追问。 “行了,你又不是福尔摩斯,想查案呢?好好学学怎么喝酒不醉吧!”冉蜜拍了她一下,慢步往前走。 “说呀,我真的好奇。”林可韵追过来,紧挽着她的手臂,八卦神情愈浓。 “不说,急死你。”冉蜜笑了起来。 “奇怪……莫非是我那番沈司晨的言论打动你的,你怎么看上去没有前几天那样一片死灰的模样了?”林可韵好奇地看着她的眼睛,小声问。 “是啊,我第二春要来了。”冉蜜没好气地说了句。 “也行,我支持你,反正你嫁得好,对我好处大了去了。”林可韵嘻嘻地笑着,顺手抽了本书出来,小声念着书名:“好好做妈妈,女人最有价值的投资……哎,这本书怎么样?” 冉蜜看了一眼,轻轻点头。 “哎,我也想当妈妈,谁娶我呢?” “我娶。” 嘻皮笑脸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二人一看,居然是齐梓商那渣子。 “怎么,从老鼠洞里钻出来丢人现眼了?滚远点,不然我可不客气。”林可韵挡到了冉蜜的面前,没好气地骂他。 “哈,可韵,在黎筱枫那里学了几招哪?花架子可不行哦,我喜欢真干的那种。”齐梓商油腔滑调的,令人恶心。 冉蜜拉着林可韵就走,免得被他的声音污了耳朵。 ———————————————— 【PS,莫大王2014年新文开始啦,请大家多多捧场哇】 《抢婚总裁太重口》:禁|欲男遇上冷情女=捧腹+催泪+推倒+翻滚 她是内衣设计师,在他乡独自抚养女儿;他当了顶尖游轮公司掌门人,即将风光大婚。她不认得他,他也不认得她,也不知道他们一起创造了漂亮结晶。 再相见,电梯事故,二人幽暗空间里一撞,她扯下他的浴巾,看到了他身上的秘密。而他摸到了触感最好的酥xiog,尝到了最甜的红唇,居然——硬了! 禁|欲男遇上冷情女,当然负负得正,激情四射,缠绵不休。 .. 【216】结局篇十,脚背上的华尔滋 “喂、喂……”齐梓商走了个华尔滋步,伸长手臂,拦住了两个人。 “别走呀,冉冉,你我好久未见了,叙叙旧如何?反正你家黎总再也管不着你了,不如,以后还是我照顾你,你不是最喜欢我给你写的诗吗?我以后天天给你写,怎么样?” “齐梓商,你还真不要脸哪!” 林可韵恼了,左右看看,从书架上抓了本厚厚的书就往齐梓商的脑袋上砸。 “喂,臭|娘们,你滚开啊,小心老子不客气。旒” 齐梓商恼了,挥手就去打林可韵,不想林可韵也报了黎筱枫的泰拳班,学了一招狠的,抬膝就是一脚,狠狠撞他的下|身。 “姑|奶|奶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一下不可,你可别忘了,我们冉冉可不止黎总一个人心疼,还有沈司晨,还有黎筱枫,还有王蓝彦,还有姑|奶|奶我,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齐梓商躲得快,只让她撞到了腿上,脸色顿时大变,抬起枯瘦的手就要扇林可韵哦。 林可韵穿着高跟鞋,又只会这么一招,齐梓商这男人又不要脸,可不会怜香惜玉,眼看就要打到林可韵的头上了,冉蜜飞起一本书,重重地丢向他的脑袋,大呼一声。 “有流|氓!” 打在他头上的书,有厚厚的书页,硬硬的封面,居然是一本医用词典,那坚硬的角击中齐梓商的后脑勺,痛得他一声闷呼,捂着脑袋就转过了头。 这动静闹大了,工作人员匆匆跑了过来,拦住了齐梓商。 “臭丫头,你等着。”齐梓商明显不想把事闹大,挣开了工作人员的手,指了指她们二人,对工作人员说:“别碰我,她们两个是女骗子,专骗男人钱的,要抓她们。” “你还真不要脸啊。”林可韵怒了,抓着书又要打她。 工作人员拦住了二人,看到冉蜜是孕妇,又怕闹出事,便劝着几人出去再说。 冉蜜慢慢抬手,指着齐梓商说:“你们应该赶他出去,我们是来买书的。齐梓商,现在黎逸川是不在了,可他的人还在,我保证,只要你再敢对我无礼,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可能是她这副神情太冷竣了,居然让齐梓商退了两步,探起食指揉了揉鼻子,冲着她挥了军,晃着肩膀走了。 “你当初瞎了眼了,怎么看中这么个货色!就是用脚趾头去选,也不会选这么个玩艺儿。” 林可韵把手里的书放下,一脸厌恶地说。 “皮画得好好的,谁知道呢。” 冉蜜淡淡说了一句,慢步往前走。 看走眼的时候多了去了,隔着厚厚的皮肉,人的心最是难测。 她想着赵晶的话,郑意茹在魏嘉和黎逸川的战争之间,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正想着,林可韵的手机响了。 “沈司晨来接我们去吃饭。”林可韵接听完,笑嘻嘻地告诉她,“呆会儿我们就告诉沈司晨,让他把齐梓商抓住,狠狠地敲掉他的牙!” “暴力分子。”冉蜜双手捂在小腹上,瞪了她一眼,“别吓到我的宝宝。” “嘻嘻……”林可韵挽紧她的手,和她慢慢地逛。 冉蜜趁她不注意,拿了手机出来,给黎逸川昨晚留给她的号码发了条短信,那号码还是他走之前用口红写在镜子上的,她盯着看了一晚上呢。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手机震了震,“宝贝不要管好好逛街” 她一抖,难道他在身盯着她吗?她迅速扭头,书架林立,不时有人从隔壁的书架之间走过。 “把她甩掉到右边来”手机又震了震。 她犹豫一下,推了推林可韵,小声说:“我口有些渴了,你能不能帮我买杯热牛奶来。” “啊?热牛奶?”林可韵怔了一下,去哪里弄热牛奶? “热茶也行。”冉蜜舔了舔嘴唇。 “那你一个人?那混|球回来怎么办?”林可韵有些不放心。 “好啦,他不敢回来。”冉蜜推着她,轻声说:“你不能让我渴死了,快去。” “滋……我是老妈子,得,我去了,你就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啊!”林可韵交待几句,快步跑开了。 手机又震了几下,“快来宝贝” 冉蜜看了看方向,往右侧走去,隔着一排一排高高的书架,直到最里侧时,才看到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她站着,听到她的脚步声才慢慢转头,一身休闲中长风衣,一顶帽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冉蜜脸色沉了沉,转过身,作势要走。 “喂,过来。” 他几大步赶过来,从她背后抱住她,高大的身子微微往前俯着,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还生气呢,你把我打得这么惨,都被人笑话了,你还说别人是暴力份子,你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暴力分子。” “姓黎的,你是来给我上课的吗?” 冉蜜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掌,不轻不重的,拍得他心里痒痒。 “打吧打吧,生完气就让我好好抱抱,昨晚你快把我打死了。” 他低笑着,抱着她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边上,才紧紧地拥住了她。 “你斯文点吧,这里有摄像头的!” 冉蜜脸红了红,推开他的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哪有摄像头?这里的摄像头都是摆设,书不好卖,老板省钱。” 他扳过了她的肩,把她揽进怀里。 “走开……你不是正装死吗?跑出来干什么?” 冉蜜拍打他几下,眼眶又红了,手掩紧双唇,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喂喂,别哭……” 黎逸川一手扶住她的肩,一手给她轻轻擦拭着眼泪。 “就要哭,黎逸川,你根本就不重视我们母子两个……你不拿我们当回事!” 冉蜜的眼泪却越涌越凶了,双手在他胸前拍了几下,却越拍越轻。 “还发脾气!气到我儿子了。” 他搂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不停地轻啄。 冉蜜吸着鼻子,抬手一抹,满掌的鼻涕眼泪,又顺手往他胸前一拍,含糊地说:“我就是这样,你想怎么样?我就是要发脾气,乱发脾气,你想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啊?小祖宗!是我不对,好不好?”黎逸川无奈地长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在她的脸上抹了几把,又拉起她的手轻轻擦拭。 “本来就是你不对!你就没想过我的感受!” “嗯,批评得对!” 黎逸川给她擦干净了,低眼看自己胸前的污渍,摇摇头,用手帕擦了几下。 “冉冉……” 林可韵举着牛奶回来了,在那边焦急地找着她。 “你快走吧,她回来了。” 冉蜜推了推黎逸川,让他先离开。 “你让她先回去,就说你先回家了。” “啊?干吗这样戏弄我朋友?” 冉蜜不干了,瞪了他一眼,想去找林可韵。 “喂,我想和你呆一会儿,过几天我亲自跟她道歉。” 黎逸川抓着她的手腕,听着林可韵的声音近了,带着她灵活地躲到了书架的另一端。透过书的间隙往那边看,林可韵一手端着热牛奶,一手端着热朱古力,左右看着。 “奇怪!去卫生间了吗?” “手机给我。” 黎逸川从冉蜜的包包里掏出手机,很快调成了静音,然后迅速发了条短信出去,随即一脸神秘地笑着,拉着冉蜜的手,快步往书店另一边走去。 “你做了什么?”冉蜜小声问他。 “找人请林小姐去喝咖啡。”他唇角扬扬,一脸的坏笑。 “你别乱来啊!”冉蜜赶紧警告他。 “嘘……”他竖了一指在唇边,把手机递给她。 往书架外看,只见林可韵在那边找了会儿,把两杯饮料放到地上,从包里翻手机出来打给冉蜜。 冉蜜硬着头皮接听,林可韵焦急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不停。 “你跑哪里去了?卫生间吗?你没事吧?” “哦,我有点不舒服,打车回家了……” 冉蜜压低了声音,使劲瞪黎逸川。 “啊?你有没有搞错!怎么不告诉我?” 林可韵急了,也顾不上拿牛奶和朱古力饮料,拔腿就往外走。 “我,我忘了……” “啊?忘了?你说实话,是不是那个混|球正绑着你?” 林可韵的侦探因子突然就爆发出来,压低了声音,往四面张望,神秘兮兮地模样。 冉蜜从背后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赶紧说: “没有,真的没有,如果是他,我还能接你电|话吗?我到家了马上用座机打给你。” “真的?”林可韵突然扭头,往大厅里环视了一圈。 “我保证,对不起啊!”冉蜜缩回了头,越加尴尬,这叫什么事啊? 正想着,突然听到林可韵大声问:“喂,你没看到我呢?” 冉蜜赶紧往外看,只见一名高大的碧眼帅哥撞到了林可韵的身上,手上的饮料倒了她满胸,正抬着手冲她道歉。 “等下和你说。”林可韵匆匆挂掉电|话,和那碧眼珠帅哥理论去了,没两分钟,便和那帅哥一起走出了图书大厅。 “哇……你真是……” 冉蜜一看头,看到黎逸川狐狸一般的笑容,立刻抬手打了他一下。 “你太坏了!” 黎逸川笑着,手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一下,“林小姐喜欢帅哥,我找帅哥陪她散散心,难道不好吗?还会赔她一套漂亮衣服!” “你怎么这样对我朋友!”冉蜜又是两巴掌打在他胸前。 “别打了,打得内出血了!为了你和我的相处时光,过来吧。” 黎逸川过去端来了那两杯饮料,把牛奶递给她,拉住她的小手,带着她往二楼走。 二楼更安静,书大都是外文的,所以顾客更少,阳光从落地的大玻璃橱窗扑进来,窗边坐了三个年轻男女,都捧着书在看。 “来,休息一会儿。”他扶着冉蜜慢慢坐下去,去书架边拿了一本书过来,往她身边一坐,笑着说:“进行一次高质量的胎教。” “就你这样折磨我们母子……还想高质量呢!”冉蜜咬咬唇,埋怨了一句。 “忍耐最后几天。”他笑笑,翻开了书,扫了几行,慢吞吞地念起来。 他的声音很醇厚,和阳光一起,暖暖地钻进她的耳朵。冉蜜喝了半杯牛奶,又把吸管递到他的嘴边,他咬住吸管,用力吸了一大口,转过头就往她嘴上亲。 “有人呢!” 冉蜜脸红了红,偷偷瞄那几个人。都在看书,没人注意他们两个。不是所有人,都认得黎逸川,他也不可能是所有人生活的中心。冉蜜皱皱鼻子,轻靠在他的肩上,长睫慢慢合起,手臂环过他的胳膊,紧紧地抱着,挺用力的,好像怕一松手,他就跑掉了。 黎逸川转过头来,凝望了她一会儿,在她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几个看书的人先后离开了,只有他们两个还坐着。 “念完了吗?”冉蜜睁开眼睛问他。 “啊,你睡着了?”他问。 “没,听你念呢,腿有点酸,扶我起来走走。”冉蜜撑在他的腿上,小声说。 黎逸川扶她慢慢起来,左右看看,见没人,迅速蹲下去,对着她的肚子就亲了一下。 “儿子,听话点,好好长大。” “就你这样欺负我们两个,还敢说这话。” 冉蜜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摇了摇。 “是你欺负我,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现在怎么这么凶呢?” 他站直了,把身上被冉蜜弄出的淤青指出来,在她面前小声抱怨。 “活该,谁让你拿这种事骗我。”冉蜜转开脸,轻轻咬住了唇。 “不许咬。”他掐住她的下巴,轻轻摇了摇。 轻柔的钢琴曲在厅里回响着,阳光暖融融笼罩在他们的身上,冉蜜往他的身上轻轻靠去,小声说: “是不是都快结束了?” “嗯!马上!” “我等你回家。” “好。” 他轻揽住她的腰,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抚摸着。 “黎逸川,你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吗?” “叫什么?” “Goodbyelittlesusy,班德瑞,告别小苏西。” “很好听。”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地蹭了蹭。 “请我跳支舞吧。”她拉住他的手指,仰头看他。 “现在?”他一怔。“现在,就这里!”冉蜜点头。 黎逸川环顾四周,这排收架边,只有他们二人,阳光在地上烙出大片的金色斑团,两个人的影子斜斜地融成了一团,密不可分。 “来。”他唇角轻扬,拉着她的手指轻轻一勾,带着她走起舞步。 冉蜜有很久没有跳舞了,二人一抱住,又怕碰到她突起的肚子,她一往前,又总踩到他的脚,舞步有些溃不成军。 “对不起。”在第六次踩到他之后,她有些懊恼地停了下来。 “这样。”他笑笑,把她转过来,从她背后环住她,带着她一起轻轻地摇晃着。 冉蜜靠在他的怀里,故意踢掉了鞋,把脚踩到他的脚背上来,让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他的身上。 “黎逸川,不管怎么样,以后你得为了我和孩子好好的,我愿意为了你做个小女人,和孩子一起陪在你的身边。” “好。”他偏过脸,在她的耳上轻轻一字,万钧之诺! 这么暖,这么烫,这么爱……冉蜜轻轻地合上眼睛,把自己完全交给了这个男人,在舞曲里安静地享受着他给的一切。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齐梓商刚进了停车场,急匆匆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海|洛|因,还没开始品尝呢,就被一只手从背后给摁住了脑袋,用力往前一碰…… 他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几个男人把他从驾驶座拖出来,塞进了后座,一左一右地夹住他,载着他往外驶去。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才醒过来,脑门鼻子嘴巴都在剧痛中,那一下子碰得太厉害了!此时他坐在椅子上,手脚都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了。屋子里只有一盏台灯,放在墙边的桌上。 他眨眨眼睛,用力甩了甩头,看向小桌。 四个男人正坐在小桌边上打牌,烈性的酒味儿在狭窄潮湿的屋子里充斥着。 “喂,你们是什么人?”他大着胆子叫了一声。 “唷,醒了。”几个人转过头来。 面孔都很陌生,看那一直漫延到脖子上的纹身,齐梓商吓得都快尿出来了,大气也不敢出。 几人站起来,全是膀大腰圆的人物,往他面前一占,仅有的光线也都挡了个结结实实。 “你们是什么人?要,要多少钱,我都,都给……” 齐梓商结结巴巴地说着,才说完,啪地一巴掌就打过来了。 “钱,老|子有的是,有人出了钱让老子教训你,看你这窝囊样儿,还玩别人的女人呢?呆会儿别喊救命啊。” 几个人笑起来,有人拿了块木板过来,拭了试重量,其他人退了两步,抱着双臂等着看热闹。 “喂,有话好说……” 后面的话成了堵在喉咙里的嚎叫,这一木板重重地打在他的嘴上,满口牙掉了一半。 “听说你这狗嘴特别喜欢哄女人,把你牙打掉了,舌头剪了,看你怎么哄!” 那人丢了木板,笑着大声说。 齐梓商痛得命都要没了,满口的血往外冒,呜呜地求着饶。他玩的女人多了,也不知道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黎逸川死了,魏嘉也不会有心思来对付他,难道是……沈司晨? “我要见沈总……”他含糊地叫嚷着。 “沈总是你想见就见的嘛?你看看你这赖皮狗的样子,还想和沈总抢女人?实话告诉你吧,你活不成了!”壮汉在他的脸上拍打了几下,讥笑他。 “我……我……” 齐梓商再度被吓尿了,双腿抖得厉害,被捆住的双手拼命地扭动着。 “打吧。” 男人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坐在一边去欣赏了。 另三个人走过来,捡起了地上的木板,冲他劈头盖脑的就是一顿狠揍。 “别,别打了……快打死了……” 齐梓商嚎叫着求饶,声音越叫越惨。 “来,吃饭了。” 又有人推门进来,大包小包地拎着,大声叫了一句。 几人丢下了木板,说说笑笑过去吃饭去了。 齐梓商昏昏沉沉地抬头,只那五个人围在桌边,摆了满桌的鸡鸭鱼肉,烈酒的味儿再度浓烈起来。 他轻轻地挣了挣手,手腕上的绳子有些松,他居然挣开了。他顿时大喜,赶紧又装成昏过去的样子,想等着机会逃出去。 “打死了吗?怎么不动了?”有人个过来,抓起他的头发看。 有人扭过头来看了一眼,随口接道:“打死就拖出去埋了呗,姓郑的就这样吩咐的。” “妈的,那个老女人还挺狠的,听说她连自己老公也没放过。” “对啊,要我娶到这么个老婆可就惨了。” “这小白脸疯了吗,居然对那种老女人有兴趣?” “哈哈哈,有钱嘛,反正关了灯都一样。” “我听他们家的佣人说了一些,听说是怕儿子知道了,赶紧灭口。” “哎,管他的,只要能收到钱,开价还不错,如果一年来这么两三件活儿,咱兄弟几个日子可就好过了。” “那是,来来,这是从姓郑的女人家里拿来的茅台,有五瓶呢,咱们五个,正好一人一瓶。” “这么好的酒……搞到那啥XO才对啊!” “有的是机会嘛!” 几人大声说笑着,不一会儿,那酒性就上来了,大声吼叫,大声唱,还聊些女人的下|流话题。 齐梓商心急如焚,只怕他们几人借着酒意又来把他一阵暴打,那他可就真的玩完了。 这时又有人转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 “这小子也算倒霉透顶的,惹上这么个母夜叉,我听说车子房子全都收回去了,还有银行里的钱,全都冻住了。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那女人说也看不顺眼……这时候是在国外,若回来了,一并弄死啊,妈的,最毒女人心啊。” 齐梓商心里一个咯噔,苏艺涵前几天回来了,说黎逸川不在了,要和他一起去别处生活,这时候就在家里呢。 说到底,从始至终只有苏艺涵一个人对他真心真意,他还真不想把这个女人给弄丢了。像在烈火中煎熬一样,终于等到那几个人醉倒了。 他挣脱了绳子,小心地从几个人身边走过,有个人哼了一声,吓得他魂都掉了,赶紧拔腿就跑,出来的时候,还没忘了把门从外面给抵住。 他拖着这打得浑身是伤的身体,也跑不了多远,幸好他的车就停在外面,钥匙都没拔掉。往四周看,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在哪个废旧的厂区里,远远的,看得到路灯。 他也顾不上多想,发动车就往回跑,才发动车呢,就听到身后有人大吼。 “人跑了,快追。” 他吓得油门猛地踩到底,拼命往前窜去。 夜灯孤寂,他一口气跑出了老远,一身热血才慢慢回落,从后视镜里看自己,那脸跟个猪头一样,满口牙没剩几颗了,眼睛也肿得看不清东西。 他从车子上摸到自己的手机,上网一查,果然帐户被冻住了。他恨恨地把手机甩开,恶狠狠地骂:“姓郑的老|娘|们,你现在得了魏嘉的财产,想过河拆桥?没门!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PS,莫大王2014年新文开始啦,请大家多多捧场哇】 《抢婚总裁太重口》:禁|欲男遇上冷情女=捧腹+催泪+推倒+翻滚 她是内衣设计师,在他乡独自抚养女儿;他当了顶尖游轮公司掌门人,即将风光大婚。她不认得他,他也不认得她,也不知道他们一起创造了漂亮结晶。 再相见,电梯事故,二人幽暗空间里一撞,她扯下他的浴巾,看到了他身上的秘密。而他摸到了触感最好的酥xiong,尝到了最甜的红唇,居然——硬了! 禁|欲男遇上冷情女,当然负负得正,激情四射,缠绵不休。 .. 【217】结局上,以牙还牙 车子冲上了马路,歪歪扭扭开了会儿,拐向了通往市区的大路,这里离市区还算近,他开得又快,不过半个多小时就进了城。睍莼璩晓 郑薏茹这几天称病在家里休养,实际在家里操纵着另一个空壳公司与沈氏公司进行交易。沈司晨防谁,也不会防母亲在转移公司的钱,不仅是空壳公司,甚至公司的财务人员也是郑薏茹早就买通的,她不能容忍到手的财产飞跑,更不能容忍钱财被冉蜜得到。 她苦心经营二十多年,怎么能说败就败? 她放下手机,起身去窗边给花浇水,几盆墨兰伸展着碧油油的叶片,月色如层淡纱,轻笼其上。 水雾喷洒在兰花上,冰凉的雾珠飞溅,放下水壶,电视机里的人物寂寞的争吵着,她扭头看了一眼,柳眉轻蹙,眼角隐隐闪动着几丝孤寂的光旒。 犹豫了一会儿,她打给了沈司晨,一接通,她立刻就堆起了笑脸,那讨好的样子不言于表,双手捧着手机,贴在耳边,小声说:“司晨,明天回来吃饭吧。” “明天没空,这几天要把公司的事整理出来。” 那边的声音很冷漠,拒她于千里之外女。 她的笑容苦了苦,继续说:“司晨,妈妈知道错了,是妈妈不好……妈妈以后都不管外面的事,以后就在家里给你带小孩,你看,等你追求到了冉冉,她也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是不是?” “过几天吧,公司这几天真的很忙。” 沈司晨淡淡地说完,刚想挂断,郑薏茹连忙又说:“司晨,先别挂,就花几分钟时间陪妈妈聊会儿好不好?妈妈一个人……很寂寞……” “知道寂寞,为什么要让他死呢?” 沈司晨的声音跟着忧郁起来。 郑薏茹怔住,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沈司晨在那边沉默了会儿,低声问: “只要他活着,总判不了死刑的,可以保外就医,可以提前出狱,我们始终是一个完整的家,妈,我问你,你到底后不后悔?” “我……”郑薏茹呆了呆,轻轻点头:“后悔……” 若知道儿子反应这么大,她怎么也不会让儿子知道这件事……这事到底怎么传到儿子耳中去的呢? “妈,钱是贪不完的,难道凭我的努力,还不能让你安度晚年吗?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做事了,这几天要把公司的帐目理出来,要把魏嘉的投资抽回去,最近都没时间回来,我已经交待过刘嫂,她会照顾好你。” 沈司晨的声音消失在手机那头,郑薏茹握着手机,呆了半晌,才转过身看向电视屏幕,女歌手在寂寞轻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女管家刘嫂过来看了一眼,又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郑薏茹不喜欢外人看到她的生活,可现在却只有外人陪着她。 她轻抚了一下墨兰的叶片,刚要回到沙发边坐下,门铃被摁响了,刘嫂匆匆过去,在猫眼里看了一眼,立刻掩唇惊呼起来。 “郑姐,你快来看。” 郑薏茹见她吓成这样,赶紧过去,从猫眼往外看,只见外面站着一个满脸是血,脑袋肿得跟个猪头一样的男人,尤其是那嘴巴,跟两个香肠似的挂在脸上,根本认不出是谁。 “你是谁?” 她厉声喝斥一声,手机已经快速调出了110,随时准备拔出去。 “开门!” 齐梓商抡拳,对着门重重擂了几下,又用力地去按门铃。 “齐梓商?怎么弄成这鬼样子?” 郑薏茹怔了一下,把门轻轻打开了一条缝,皱着眉头,警惕地看着她。 “跟老子开门,不然老子现在就把你的丑事全嚷出去。” 齐梓商抬脚就踹门,恶狠狠地骂。 “你疯了!” 郑薏茹往门外看,这是别墅区,虽然隔得较远,可是他真嚷起来,还真会惊动别人。她只能把门打开,放齐梓商进来。 齐梓商一进来,鞋也不脱,直接往客厅里冲,抬脚就去踢沙发, “齐梓商,你又去惹谁了?被打成这个鬼样子!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惹事吗,好好呆着都不会,那就早点离开这里。” 她跟在齐梓商身后,没好气地数落他。 “够了,老子又不是你儿子,是你那个废物死老公,轮不到你来训老子。” 齐梓商一抹脸上的污血,转过身指着她骂。 “你这个老|娘们,居然敢过河拆桥?你没想到老子能活着回来吧?老子告诉你,老子没那么容易被整死!黎逸川活着的时候都拿老子没办法,你算个屁?就你干的那些事,蹲八回大牢,枪毙八回都行了!” 郑薏茹脸色一沉,眼睛圆睁,厉声喝斥:“你在胡说什么?我警告你,你再不安静点,我现在就叫保安把你丢出去。” “你叫啊,姓郑的,你和我认识不是一天两天,我以前之所以不把你咬出来,那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处,现在你翻脸不认人,我也不会和你客气!冉宋武怎么死的?还不是你!冉宋武前后送了你多少钱?他托你给他办事,你却私自把钱吞了,根本不去办,说好的贷款结果没影,他竹篮打水一场空,生薏也没做成,钱也亏进去了,他事后来找你,威胁你如果不退钱给他,他就把你的事捅出去,你就让我在他的车上动手脚,弄死他,那交警还是你揪着他的小辫子买通的吧?” “你住口!你胡说八道什么!” 郑薏茹见刘嫂正竖着耳朵听,顿时大急,一个箭步上去,甩手就往他脸上打。 齐梓商想抓她的手,奈何被打得太厉害,走路都不稳,说话都废劲儿,哪有力气去和郑薏茹对打,居然被扇到了,跌坐在沙发上。抹了把脸,往昂贵精美的地毯上吐了口口水,恨恨地说: “怎么?怕了?你还有别的事,老子全记着呢!沈老头怎么死的?你杀的!你故薏说刺激他的话,他脑溢血发作,你把药瓶抓手上不给他……” “齐梓商,你不要发酒疯了,刘嫂,你先回去,今天放你的假了,他喝醉了,说的话你别当真。” 郑薏茹脸色惨白,转头瞪着刘嫂,连声催她快走。“哦,可是郑姐你身体不好,我走了,他伤害你怎么办?不然让沈总回来吧。” 刘嫂磨磨蹭蹭地,站在原地不动。 “我让你走就走,别罗嗦。”郑薏茹不耐烦地驱赶着她。 “可是……那好吧,我去拿东西,你要小心哪,有事就赶紧报警。” 刘嫂看了一眼齐梓商,转身往房间走。 “呸,你还知道怕?不许走,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齐梓商扶着沙发站起来,指着刘嫂吼。 “够了,就你这样子,我都能把你打趴下,你到底惹了谁?” “我能惹谁?不就是你这尊老佛爷!怎么,还以为你姓沈老东西还活着,还能给你撑腰?你现在屁也不是!要不是骗了魏嘉来入股,你还以为你能这么神气?史蒂芬是个屁,老子早就看出来了,你在一个聚会上遇上了史蒂芬,他受雇于魏嘉,正在K市寻找机会,和黎逸川作对,你旁敲侧击,猜出了有人想对付黎逸川,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聪明,当然了,如果不聪明,你能混到现在?以前孤儿院的地,不就是你想多收钱,左也收右也收,后来收到没办法收场了吗?若不是姓许的一把火,你那时候就露馅了!” “你这个臭小子,我让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郑薏茹气得发抖,抄起靠垫就往他身上砸。 “喂,老女人,别动手动脚……” 齐梓商跳起来,猛地扑向了郑薏茹。 刘嫂拿着包出来,一见这情形,眼睛咕噜一转,立马扯着喉咙就大喊了起来。 “哎呀,快来人哪,杀人哪……” “刘嫂,不许叫!” 郑薏茹心一沉,马上转头喝斥。 就在这时候,齐梓商扑到了她的身上,和她一起摔到了地上,郑薏茹瘦小,齐梓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差点没闭过气去。 “喂!” 刘嫂赶紧跑过来,用力拉扯齐梓商,叫得更加大声了。 “快来人哪,有人杀人哪!” “别叫!快把他打晕!” 郑薏茹怒斥一声,指挥刘嫂打人。 刘嫂挥着包,大声叫嚷:“不行哪,不行哪,我不敢打人。” “打晕老子?老子先打晕你。” 齐梓商用力地揪着郑薏茹的衣领摇晃。 刘嫂急得跳脚,左右看看,终于抄了把扫把过来了,在齐梓商的背上乱敲,这下敲中了他的疼处,郑薏茹拼命一推,把骑在身上的他给推了下来。 这时候有保安匆匆赶过来了,直接开门进来,看到屋子里的这一幕,赶紧过来,把齐梓商和郑薏茹都给拖了起来。 “沈太太,你没事吧。”一名保安过来,关切地问郑薏茹。 “没事,他是我亲戚,和人打架了,我没有事,谢谢你们。” 郑薏茹轻抚着胸口,挤出笑脸请保安们出去。 保安又问了几句,这才出去。 “刘嫂你也走吧。”郑意茹又冷下脸,赶刘嫂出去。 刘嫂只能跟着保安一起出去。 只剩下郑意茹和齐梓商两个人了,郑意茹才往沙发上一坐,冷冷地说:“你要是想坐牢,就去叫,我进去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齐梓商怎么会想真的坐牢,他是来弄钱的!他往地毯上又啐了一口血水,往沙发上一坐,阴冷地盯着她说: “郑薏茹,我也替你办了不少事了,你最好识相点,别再给我使阴招。再敢有下一回,我们两个同归于尽。”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你使阴招了?”郑意茹心一沉,眼神闪了闪,低声问:“你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你装个屁啊,给我钱,两百万,我要走人。” 齐梓商猛地吼了一声,哑哑的嗓音,像被钝木锯过一样。 “你……你想讹我?” 郑薏茹脸色大变,让她无缘无故拿这么多钱出来,简直是要她的命! “哼,反正今天我弄不到钱,你明天就和我同归于尽吧,不是你,就是你的好儿子,你们母子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齐梓商身上痛得厉害,根本没精力和她纠缠,站起来就往她的房间走,要去她房里拿东西。 “没现金,你的珠宝也可以,赶紧的,银行卡,存折,钻石金器,这是老子应得的。” 郑薏茹追过来,拽着他拼命往外拉。 “齐梓商,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告诉你,我真要对你怎么样,你没好下场,你现在给我滚出去,脑子清醒了再来说。” “脑子不清醒的人是你!” 齐梓商把她推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在里面肆意翻找起来。 郑薏茹站在门外,脸上一阵白一阵绿的。 齐梓商在家里翻了一圈,凡是放在台面上的东西统统不值钱,郑薏茹藏得很严实。 他拉开门,气急败坏的对着郑薏茹吼,“快给老子钱!你再不给老子,老子真会胡来的!” “没有现金,我把金条给你,你拿了快走。” 郑意茹被他像魔鬼一样的样子吓到了,退了两步,轻吸了一口气,知道今天这男人拿不到钱,是绝对不会走的,便慢步过去,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了支口红出来,拧开一倒,居然是把钥匙。 她用这钥匙打开了墙上镶嵌的保险柜,这是很老式的保险柜,她不太相信高科技,这保险柜跟了她十几年了,一直没换过。 拉开保险柜,里面确实没有现金,只有二十几根金条和一些债券、文件。 齐梓商眼前一亮,扑过来,推开郑薏茹就抓金条,郑薏茹看着他贪婪的样子,赶紧退开了老远。 齐梓商又把保险箱里的首饰一并拿起,恶狠狠地指了指郑薏茹,“明天把现金准备好,不然我整死你。” 郑薏茹脸色黑了黑,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跑出了,才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她还有点把握,齐梓商顶多来敲诈钱财,却不至于真的会去把坏事捅穿,那他也逃不了一个死字。可齐梓商以前一直很听话,很识趣,所以她并不曾亏待他,为什么突然向她发难? 她紧拧着眉,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候想到刘嫂的那表情,心中暗叫声糟糕,又让人听去了秘密!这时候刘嫂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推开门,指着房子里就说: “警察同志,就是这里,这里有入|室抢劫!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打伤了主人。” 郑薏茹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想回房间去关上保险柜,可是警察进来得太快了,她都来不及进门,警察已经快步冲向了房间。 保险柜里还有她这些年来的来往帐本! “郑姐、郑姐,你没事吧?” 刘嫂冲过来,一脸紧张,看上去是在扶着她,可实际上却是让她根本没办法进去。 房间里一片狼籍,警察很轻易地就从大开的保险柜里找到了帐本,邢队长带着人慢步进来,看了她一眼,接过了那本帐册,摇了摇头,看向了郑薏茹。 他没证据,根本没有办法进来搜查,没办法找到郑薏茹藏着的证据,这本帐目,将牵扯出太多的利害关系!也会弄清楚一些他往日百思不得其解的复杂关系。这也是罗市长想看到的一本帐目,对于K市官场来说,无亚于将会是一场小型地震。 郑薏茹这么多年不倒,和这本帐目不如无关系,这就是她的法宝之一。黑白二道,她都暗中有往来,以黑吃黑,以白制白,黑白交替,错综复杂。 谁能想到她表面文弱,实际上一直善舞长袖呢?沈策其实隐隐猜出妻子做的事,只是顾及夫妻情份,纵容了她而已。有的女人凶恶起来,不亚于男人,甚至更狠,更无情无义。 邢队长只是想不通,黎逸川怎么办到的?他怎么知道今天郑薏茹会打开保险柜?黎逸川那个人,如果真把他的智慧用在违法犯罪上,放在乱世,那也是一个枭雄! “走吧,郑女士,我们回去谈谈这本帐目的事。”他走到郑薏茹面前,指了指门外,低声说。 “我、我胸口……痛……”郑薏茹面如死灰,手捂着心脏往后倒。 “喂,喂,郑姐,不要这样,你心脏病不是不厉害吗?史蒂芬先生不是说,你只要多休息就好的吗?你别吓我啊。”刘嫂又大喊起来。 郑薏茹猛地瞪大眼睛看向刘嫂,刘嫂满眼无辜,满眼关切,也看着她。 邢队长又摇摇头,让警察过来,扶住了郑薏茹大步往外走。 刘嫂跟了几步,耸耸肩,一溜小跑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顺道还没忘了冰箱里才买的新鲜进口高档水果也打包带走。 她可是收了不少钱了,只有一个任务,盯着郑薏茹,还有今晚把听到的话都录下来,交给警察,现在外面就有人指挥着她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谁让郑薏茹这么小气,天天支使她做这做那,还不给她放假,不涨工钱,而且还干这么多坏事,她这是为民除害!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齐梓商捧着金条出来,发现车不在原地了,风一吹,他吓出一身冷汗,刚要跑,一只大手从他身后探过来,揪着他的衣领就往外拖。 金条从他怀里跌落,他扭头看,又有一只手探过来,扳着他的脑袋往前看。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静静的泊在路灯下,车窗紧闭着,不知道里面坐着什么人物。难道又是郑薏茹叫来的人?他壮着胆子低声骂:“姓郑的,识相点放我走,不然我就真把你的事说出去!” “好啊,给他纸笔,让他写。”低沉而且熟悉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如同一声闷雷,狠狠地击中他脆弱的神经,同时一阵又sao又臭的液体从他的身下往下淌。 “臭死了!”一边的保镖抬腿就给了他一脚。 “快写。”另一个人递上纸笔,把他摁到了车头上,让他趴在上面写。 “我、我、我不……”他哆嗦着,偏过头往车子里面看。 那个男人就坐在驾驶座上,一手拿着香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双瞳里映着这两朵火光,就像来索他命的恶魔。 “和黎总作对,活得不耐烦了,快写。”身后的男人又用力拍了他一下。 他脑门碰到了车子上,咚的一声响,眼冒金星的,一阵恶痛。 “写,我就写。”他连痛都不敢叫了,抓着笔,一身抖得厉害,好半天,笔都只在纸上划出几道歪歪扭扭的线条,根本不成字形,他哭丧着脸,又不敢再朝黎逸川看,只哭着说:“写不出来……” “废物!”保镖又往他后脑勺上打了一掌。 “嗷……”他一声惨叫。 “废了他。”黎逸川放下了一点车窗,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要啊,是郑薏茹,是那个老女人逼我的,跟我没关系……小舅舅,小舅舅,艺涵很爱我啊,艺涵不能没有我啊……小舅舅……” 齐梓商扑嗵一声跪下去,手在车门上不停地拍打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窝囊废!” 保镖拖开他,往后一推,抬脚就往他的下|身踩去。 “好好享受吧!” “嗷……” 齐梓商一声惨叫,直接晕了过去。 保镖们往他身上吐了口口水,上车离开,只留他一人躺在那里,身边还散落着一些金条。小区的保安匆匆过来了,左右看了看,迅速捡起了两根藏在身上,然后打电|话报警。 “发现水园6号别墅抢劫犯了!” 警车匆匆而至,把昏死的齐梓商拖了起来。 警笛呜啦啦地往前驶去,小区里短暂地嘈杂了几分钟,迅速恢复了各自的平静,各自回到各自迷离的夜世界里去了。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面对大门坐在紫藤摇椅上,猫汉子蹲在她的腿边,一起盯着大门看着。 “姐夫真要回来了吗?”小萌坐着轮椅,自己摇着轮子出来了。 “是的。” 冉蜜轻轻点头,向她伸出了手。 小萌的轮椅到了她身边,摊开手掌,把两颗瑞士莲给她。 “姐姐快吃,嘴巴甜甜的再去和姐夫亲嘴。” “小丫头,谁教你的!”冉蜜拉长脸,小声责备她。 “姐姐呀,你们两个亲嘴嘴又没有躲起来,我都看到了。” 小萌冲她扮了个鬼脸,嘻嘻地笑。 现在的小孩儿懂得可多了,冉蜜可教不好这么大的孩子,只能轻叹,手指在她的脑门上轻戳一下,轻声说:“反正,你得好好当个好小孩儿!” “我知道!”小萌嘻嘻地笑着,拉住了冉蜜的手。 此时大门缓缓打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缓缓驶向姐妹二人,冉蜜忍不住站了起来,大步往前走去。 【218】结局中:这样很爽 “黎逸川!” 冉蜜唇角弯起,停下脚步,双手扶着腰,歪着脑袋看向他。睍莼璩晓 黎逸川下了车,大步走过来,捧着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就是一个吻。唇舌往里面深深地探着,大掌把她的头用力往前压,就似是恨不能把她整个吃进肚中一样。 “唔……”她有些喘不过气,连身体都软了。 “我说了让你先吃巧克力嘛。枸” 小萌在后面大笑。 冉蜜脸色绯红,抬手在黎逸川的胸前轻轻拍打一下,小声说:“小萌在呢,你也不注意点。” 黎逸川这才看向才七岁的小姨子,正咧着小嘴大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玳。 冉蜜又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拍了好几下,脸蛋因为羞涩而愈加明媚。 “看看小萌有没有长胖。” 他走过去,弯下腰,轻捏小萌的脸。 小萌咯咯地笑,突然伸长脖子就往他脸上啵地亲了一下,特别响亮。 黎逸川有些窘迫,甚至俊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意,干咳一声,推着她的轮椅往家里走。 小萌很能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姐夫,姐姐给我买了漂亮的公主裙子,等我腿好了,就可以去滑雪,姐夫我交了两个新朋友哦,是康复医院的小姐姐。” “你这么吵呢,把你姐夫头都要吵晕了。”冉蜜跟在二人身后,小声责备小萌。 “才不吵呢,我不说话,你们两个又要去躲着亲嘴了!”小萌嘟嘟嘴,不满地说。 黎逸川听着两个人斗嘴,只是低笑,幽瞳里涌着几分柔光,那神态是以往看不到的柔和。 黄管家和两名护士,小庄,一起站在大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走过来。 “先生回来了。” “嗯,辛苦了。” 黎逸川轻一颔首,大步走进去。 “饭已经做好了,就等你开饭呢。” 黄管家让护士把小萌推过去,拿了家居鞋给他换上。 家里新买了花瓶,插着冉蜜和小萌一起亲手做的五彩布艺花,茶几上放着好多新剪的窗花,厅里弥漫着香喷喷的鸡汤味儿。 “我天天吃,都快吃腻了。” 冉蜜一手拉住他的手指,一手在鼻前轻扇,笑眯眯地说。 “那你争气点儿,让孩子长快点。” 黎逸川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那眼神能溺死人。 二人静静地对望着,千言万语,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萌坐在一边,长长地叹了口气。 “哎,又来了,我都快饿死了,我真可怜,想吃饭,还得等你们亲完嘴,我才能时候才能长大呀,我得早点嫁出去才行。” “小萌!” 冉蜜嗔怪了一句,小破孩儿,太早熟了! “吃饭。” 黎逸川拉开椅子,让冉蜜坐下来。 黄管家已经盛来了饭,一个一个地揭开了菜盘上扣的罩子,给他介绍菜色。 “哇,真好,有鹅肉吃呀!” 小萌欢呼着,用筷子敲着碗,叮叮作响。 “就你最吵了。” 冉蜜把鹅肉挪到她的面前,又舀了一大勺子在她碗里。才回过头来,黎逸川已经给她舀了一勺子。 “你也吃。” “滋……” 小萌故意发出怪怪的声音,冲着冉蜜大声笑。 “黄姨,小庄,小柳,你们一起来吃吧。” 冉蜜招呼着众人,大家看了看,虽然之前他们是在一起吃饭,可现在毕竟黎逸川回来了,他可是男主人。 “都过来吧。” 黎逸川点点头,大家这才都坐了过来。 挺热闹的,那两名护士也挺健谈,仔细地问黎逸川股票上的事。 黎逸川喜欢这种感觉,家里的人都依赖他、依赖他,他就像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用力伸展开强有力的枝条,给家里人遮风避雨。像一座巍峨坚硬的大山努力挺直背脊,让家人依靠休息。 其实他这种对家人过于保护的心态,就源于他17岁的那场大火,这是刻进骨子里的,他不可以再失去任何一个家人。 她不想计较他的坏脾气了,何况她的脾气也急躁,她也不想计较他的自大自负了,他有那个资本……既然大家都不是完美无缺,为什么总记着对方的缺点,忘了他的好呢? 因为爱情,在冉蜜眼里的黎逸川,百分百的好了起来。 也是因为爱情,在黎逸川眼里的冉蜜,无可替代。 冉蜜的手机响了几声,是条短信,这号码的名字虽然删掉了,可是号码却是冉蜜忘不掉的,魏嘉的号码。 “我带小迪回去了,公司这边有人掌握。” 冉蜜盯着字看了会儿,才回了一句话,“祝安好。” 黎逸川扭头看她一眼,低声说:“谁?” “客户。”冉蜜笑笑,靠过来,在他的肩上蹭了蹭,小声说:“师傅和珊珊姐接了笔大单,又赚钱了。” “你要当小富婆了吗?”黎逸川笑笑,揽住了她。 “是啊,你要不要考虑退休,在家里带孩子?”冉蜜吐吐舌头。 他眼波涌了涌,慢吞吞地说:“哦……我的车每个月保养要十几万,我雪茄要从古巴运来,我在法国的红酒庄每个月要维护费用……” “得,打住!”冉蜜赶紧截断他的话,埋头吃饭。 黎逸川低笑着,伸手在她的后脑勺上摸了摸。 她在撒谎,他何尝不知,能让她撒谎的人没几个,不是魏嘉就是沈司晨。不过沈司晨的事他尚未告诉冉蜜,那么,就只有魏嘉一个人了。 冉蜜重感情,魏嘉把钱都转给了冉蜜,黎逸川也不想过度追究了,毕竟还有个小迪,依着冉蜜的话说,会有福报。至于在魏嘉太太的事,德国赌场那边这几天就会有结果。 其实在感情生活里,适当的装糊涂是好事,给彼此一个空间,何必咄咄逼人呢,她把整个人整个心整个的生活都给了你,难道还不足够么? “叮叮……” 冉蜜的手机又响了,这回是吴珊珊打来的电|话。 “冉冉,两点钟的时候过来一趟吧。” “什么事?” “有个广告大赛,我和你师傅商量了,决定参加,我们一起开个会,晚点我和你师傅还要去组委会报名。” “呀,好事呀,一定准时到!”冉蜜有点儿小兴奋,瞧,这才叫顺风顺水!不仅爱人回来了,麻烦解决了,公司发展也在步步高。 “你下午有空吗?” 冉蜜往嘴里大口塞着米饭,用手肘轻碰黎逸川,含糊地问。 “你了不怕噎着了,再什么比赛,我让你得第一,你就是第一。” 他放下筷子,抓起餐巾给她擦沾到脸上的汤渍。 “得,你可千万别这样,这里还有小柳她们呢,到时候我们fm真得奖了,还以为真仰仗你什么了!” 冉蜜瞪他一眼,又舀了碗汤咕噜几口喝掉了,起身往楼上走。 “姐姐我下午要去做复健呢。” 小萌咬着筷子冲着她喊。 “小庄和小柳姐姐陪你去吧。” 冉蜜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让她做点喜欢做的事吧,你看她这段时间愁成什么样了,人要活跃起来,心情才好,孩子也才长得好。” 黄管家见黎逸川一直紧盯着冉蜜的背影,便笑着说了几句。 黎逸川笑笑,虽不说话,吃饭的速度却快了起来。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这次的公益广告大赛是全国范围的,会先在各省里比拼,最后各省的胜出者进京决赛,采取网络和专业评委打分制。 几人开完了会,吴珊珊和林利平去组委会报名,递交资料。 黎逸川陪着冉蜜在附近的小公园走走。冉蜜拿着吴珊珊前一天看到的宣传资料翻看着,指着上面的评委笑着说: “哈,你看,评委里有三个大明星!我最喜欢这两个了!” “你还喜欢这个呢!”黎逸川好笑地问。 “咦,我没和你说过我最喜欢这个男的了吗?我是他的粉丝,我们叫橙子。” 冉蜜指着海报上那阳光英俊的脸,转过头看他,双眼放光。 黎逸川凑近了看了几眼,摇摇头说:“有我好看吗?” “嗯……长相嘛还行,就是这年纪嘛,差了一丁点儿,不过就演技来说,你还是挺不错的,可以和他比,尤其是装死的技能。”冉蜜长指掩唇,咯咯地笑起来。 黎逸川脸绿了绿,扒开她的手,拧着她的小嘴儿问:“我很老吗?” “唔……” 冉蜜抓着他的手,眼儿弯得更快活了。 “黎总。” 身后传来了男子的笑声,二人扭头看,只见蔡梦娅和她的男友赵唐前后走来,主动向黎逸川伸出了手。 黎逸川不露声色地和他握了,目光扫向蔡梦娅。 蔡梦娅的脸色有些难看,勉强笑了笑,往赵唐的身后躲了躲,第一次没满脸甜腻得令人反胃地叫上一声逸川…… 赵唐倒是落落大方,和他握完了手,仰头看着黎逸川,笑着说: “前段日子你出事,我和冉小姐还在经济论坛的聚会上见过,她可为你的事急坏了,现在好了,风平浪静,黎总吉星高照。” 冉蜜知道这赵唐很会做人,他在行业里的口碑还算不错,那回在电梯之中也表现得那样彬彬有礼,便在黎逸川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蔡梦娅在一边看着,满脸的嫉恨,当那二人目光转过来时,便立刻转开了头。 黎逸川握了握冉蜜的手,转头看着赵唐,笑着说: “赵总,既然今天遇上了,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冉冉很是推崇你,我也有个项目想请教你一下。” “好啊,求之不得,不过可不敢称什么请教,我向黎总多多学习,罗市长特别欣赏你。” 赵唐双眼放光,他是聪明人,这黎逸川能从这样的风浪里全身而退,还同时击败两大对手,能和这样的人结交,对于他的事业来说,只有好处! “这样,我请客。”赵唐豪爽地说着,掏出手机开始订座,“黎太太有身孕,我们就去一个清静的地方,吃点清淡滋补的饭菜,有个栖燕山庄,格调雅致,那里的松桂鱼做得别有风味,还有在那里演奏的民乐演员,很有水准。” “呵,就听赵总安排。”黎逸川笑了笑,拍拍冉蜜的手,小声说:“我把林耀叫来,我晚上可能要和赵总喝几杯,林耀好照顾一下你,没意见吧?” “她呀……随你高兴吧……” 冉蜜故作犹豫,好几秒之后才轻轻点头,可眼角的不情愿还堆积着呢。 蔡梦娅看着她这样子,眉轻轻拧紧,目光看向远处。 “还有时间,我们先去栖燕楼,下下棋,听听演奏,黎太太也算是做了胎教。” 赵唐热情地邀请着二人。 黎逸川也不客气,一口应承下来,揽着冉蜜圆滚滚的腰就走,“我的车停在前面,待会儿山庄见。” “真要和他们吃饭吗?”蔡梦娅有些犹豫地看赵唐,又说:“你是不是又想试探我呀?” “瞎想什么,我最近想在欧洲试试水,如果能听听他的想法最好。” 赵唐满腔热情,没管这女友的心思,拉着她就走。 蔡梦娅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又扭头看了一眼黎逸川和冉蜜的背影,那二人姿态亲密,冉蜜不时转过头来看看黎逸川,小女人妩媚姿态十足,看得她牙痒痒。 嫉妒很可怕,一旦发了芽,便跟野草似的,难以断根,蔡梦娅的心里被野草给填满了,强效除草剂都难以清除。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这里真的很不错啊,我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么家山庄。” 冉蜜从人工小溪上的白玉石小桥上走过,看着两边雕花复古小楼。此时虽不到吃饭的时间,可是也有像他们这样过来品茗,下棋的客人。 坐在亭中的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正在弹奏琵琶,就像赵唐说的,这民乐演员的水准确实很高,玉珠落盘一般的乐声拂动人的心弦,格外享受。 “这里才开了三个多月,我作主选了这里,”赵唐指着右侧的小楼,停下脚步。 冉蜜抬眼看,门上悬着沉梦阁三字。 “不错。” 黎逸川牵着冉蜜的手,稳步走了进去。 房中摆设也古香古色,木质大圆桌,雕刻的古风屏风,墙上挂着兰花水墨画,一边的小几上放着象棋、麻将、扑克。 “麻将、扑克还是象棋?” 赵唐脱下外套交到蔡梦娅的手里,指着小几问。 “聊聊天好了,她喜欢安静,我和你谈谈陶瓷行业的事。” 黎逸川扶着冉蜜坐下来。 “好啊。” 赵唐求之不得,在他身边落了座,很快二人话题就扯开了。两个女人插不进话,各自沉默地坐着。 “来晚了,抱歉。” 林耀匆匆到了,一身米色香奈儿风衣,进了门就娇媚媚地一笑,脱了风衣,露出里面薄薄的一字领毛衫。 “林耀,好久不见了。”蔡梦娅热情地起身,过去抱了抱她。 “是啊,你蔡大小姐忙嘛。”林耀笑着拉住她的手,上下看着,笑着问:“什么时候可以吃你的喜酒啊。” “快了。”蔡梦娅摇了摇她的手,笑着说:“你也加油。” “哈,我没那个命。”林耀语气尖锐了些。 “安静点。”黎逸川转过头来,冷冷地刺她一眼。 林亲友神情中的气焰消了半截,只淡淡地和冉蜜打了声招呼,就和蔡梦娅坐到一边去聊天了,从首饰到包包,两个人聊个不停。 冉蜜掏出手机,一个人玩游戏。 “眼睛休息休息。”黎逸川说了会儿话,转过头来,伸手摸她的额头。 “嗯。”冉蜜往他怀里拱了一下,安静地趴在他一胸前,听他和赵唐谈事。 “黎太太真是温柔啊。”赵唐在一边看着,开着玩笑。 “我就喜欢她温柔。”黎逸川也不避讳,顺势接了句。 那边的两个女人往这边看了一眼,沉默了几秒,继续热火朝天地聊着,不时轻轻耳语几句。赵唐看了看时间,转头对蔡梦娅说: “梦娅,通知他们上菜吧,黎太太有身孕,早点吃饭可以回去休息。” “好。”蔡梦娅温柔地一笑,起身出去。 这时林耀的手机响了响,她看了看,放回包中,端起茶杯轻抿了几口。 很快就上菜了,因为赵唐的特别交待,一些专门调味的作料都没放,是一顿原汁原味的饭菜,鱼汤熬得浓浓的,不过他们两个人要小品几杯好酒,单炒了几个口味菜,看上去两个人还算投缘,几杯酒入了腹,聊得更深了,还谈到了去钓鱼的事。 “黎总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赵唐敬了他一杯,感叹地说:“以后一定顺风顺水。” “呵,但愿吧,总之能把钉子都拔掉,是一件好事,免得扎眼。”黎逸川说着,瞟了一眼蔡梦娅。 蔡梦娅装着看不到,给林耀夹菜。她那天晚上故意通知苏怡芳去捉|奸,黎逸川肯定知道,若真向她发难就糟了。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黎逸川似是喝多了,向赵唐摆摆手,起身出去。 “哈,黎总酒量一般哪。”赵唐笑笑,看着他出去。 “赵先生,有醒酒的汤吗?麻烦让厨房里备一点吧。”冉蜜这时候小声说。 “我去吧。”蔡梦娅起身,向赵唐点点头,快步出去。 天色已黑,院中的古典灯笼轻晃,和星光交织,投落一院梦般的色泽。 蔡梦娅去厨房里交待完,慢步回来,房间里居然只有黎逸川一个人坐在桌边,手转动着一杯雪芽茶,茶汤碧清碧清的,随着他的转动,绿波荡漾。 “咦,他们人呢?”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 “赵总结帐去了。”黎逸川淡淡地说了一句,头也未抬。 蔡梦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坐。”黎逸川突然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蔡梦娅怔了一下,随即慢步过去,小心地在他身边坐下。 “蔡小姐,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嗯。”蔡梦娅轻轻点头。 “想回股东会吗?”他转头看过来,幽瞳里锐光轻闪。 “啊……”蔡梦娅心里快速盘算着他的话,猜测他的意思。 “嗯?”他又问,声音低低长长,带着醇醇地酒味。 蔡梦娅看着他的模样,有几分失神,她扭头看了看门外,眉微微拧起。 “不用担心,我让林耀拖住他了,让冉蜜回车上等我。”黎逸川唇角扬了扬,慢条斯理地说。 蔡梦娅更加狐疑,盯着他看着,好半天才问:“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想回蔡氏的股东会,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付出一些代价。” “什么代价?”蔡梦娅疑惑地看着他。 “你说呢?”他意味深长地笑。 蔡梦娅当然不明白,只是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脑子里迅速闪过了无数个念头,突然想到了林耀刚刚和她聊天时说的话,林耀说冉蜜怀孕,起码十个月不能陪黎逸川,所以黎逸川才让秦方把她调回来……后面的话林耀没说完,可是蔡梦娅却隐约猜到了一半,黎逸川需要床|伴! 她的呼吸急了急,赵唐和她在一起有一个多月了,始终未能把她推回股东会,蔡会长对她的态度就是她可以尽快出嫁,嫁妆不会多,也不会少。 这与她的期望值相差甚远,要知道,嫁入豪门,若没有一个强大的娘家支撑,她怕压不过赵家那些女人。 “你……”她犹豫了一下,尝试着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上。 黎逸川的眼神沉了沉,还是没出声。 蔡梦娅的呼吸更急了,一下就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肩,急急地说: “逸川,我们不要说什么条件,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可以不要名份,请你让我呆在你身边吧。” “嗯?我只是想让你出来作证,齐梓商欺骗艺涵,让你把齐梓商的真面目告诉她而已,你怎么还学不会自重?” 黎逸川迅速拉开了她的手,起身站起,义正言辞地喝斥着她。 蔡梦娅一怔,赶紧站起来,还没解释,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怒吼声,“蔡梦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蔡梦娅猛地一抖,顿时如同坠进冰窖之中,她这下子可算全完了!她像机器人一样慢慢转过身,只见赵唐站在门口,气得脸色铁青,双拳紧握。“蔡小姐喝多了,可能把我当成了赵先生。”黎逸川平静地说了一句,走到沙发边坐下。 赵唐指着门外,低吼一声,“快滚,我们两个完了,我会向蔡会长说明白!” 蔡梦娅一跺脚,恨恨地看了一眼黎逸川,拔腿就走。这时候的她明白,K市她是绝对呆不下去了,黎逸川绝对不会让她好过!这回玩大了,不仅把好容易钓到手的赵唐弄丢了,蔡会长一定会重新把她打回原形! “太过份了!”赵唐气呼呼地一锤门,又往自己的胸口上锤了一拳,看上去对蔡梦娅还动了几分真感情。 “赵总,很不好意思,这是我故意的。”黎逸川这时才沉声说。 “为什么这样做?”赵唐看着他,满脸愕然。 “赵总不觉得你应该找个更好的吗?我和赵总也算投缘,倒不希望看到赵总家里到时候和蔡会长家中一样,四分五裂。” “难道我还要感谢你吗?” 赵唐脸色一变,于男人来说,这种事不亚于真的在他脸上狠扇了几个耳光。他再不如这个黎逸川,你蔡梦娅也不能当着我的面,干出这种投怀送抱的事! “嗯,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温柔大方,贤惠能干。”冉蜜在他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不会是你那个练泰拳的妹妹吧?那也叫温柔吗?我亲眼见过她一拳把人打进了路边的深沟里。” 赵唐气哼哼地走了进来,往椅子上重重一坐,脸色阴晴不定。 “这个可以吗?”冉蜜推了推林耀。 “啊?”林耀脸色一沉,迅速拉开了她的手,冷笑着说:“我可不捡别人用过的。” 赵唐也不出声,看上去情绪极为低落。 “今天和你聊的项目,赵总不妨好好考虑,林耀会做为全权代表和你去洽谈这件事。” 黎逸川站起来,拉着冉蜜的手出去。 “我带了司机过来,让他们送你吧。”林耀没跟过来,只抱着双臂,看着他们两个上了车,眼角中流露着无尽的寂寞。 “你也够行的,居然能这样忍耐?”赵唐走过来,和她并肩看着黎逸川的车远去。 “我守了他十年,他娶了别人。”林耀微微喟叹,揉了揉额头,小声说:“可是很奇怪,我现在居然一点都不生气了,也罢,不是我的,争也争不来,守也守不住,他这个人,脾气火爆,一点都不好伺侯,这十年里,我也算能忍,今后就让冉蜜去忍吧,要害就去害冉蜜,人家心甘情愿,我可没那个耐心去忍受他的烂脾气了。” 赵唐转过头来,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林耀耸耸肩,大步往自己的车边走,“我走了,你让你的司机来接你吧,冉蜜是个乱点鸳鸯谱的,我想你们男人大概都不会敢要一个在黎逸川身边呆了十年的女人吧,手段用尽,恶毒讨厌,心机深沉,说不定还为他打了无数胎……我,林耀。” 她在车边站定,扭头看他一眼,认真地说:“不过蔡梦娅那女人,不娶的最好,她刚才还想挑拔我去弄掉冉蜜的孩子呢,我虽然也挺讨厌冉蜜的,可还没毒辣到那种程度,你的命算不错,遇上我们这样的热情的人,助你出苦海,不然,你以后想在外面搞三搞四都不成,她会把你们全弄死,你自由了,以后尽情的玩吧,结什么婚呢!自讨苦吃!” 赵唐满脸惊愕,看着她洒脱地一甩车门,发动车远去了。 “林耀……”他咀嚼着这名字,有点中性化,可这名字的主人却妩媚妖冶,身材火爆。男人没几把刷子,还真不敢上去驾驭。 挺有挑战性的! 【明天大结局哇,终于、终于……你们跟了这么久的文,辛苦了!哈哈哈~!】 【219】大结局下:蜜不可分 冉蜜接连半个月都在和吴珊珊他们一起忙广告的事,黎逸川在调整公司,林耀回了王蓝彦那边,继续当王蓝彦身边的副总,平常几乎不和他们见面。睍莼璩晓 方秦出来后,嚷着命比黄莲苦,非要辞职。黎逸川批了他半年假,让他去美女最多的巴西享乐去了。不过他前天打电|话回来抱怨,一个人寻|欢作乐毫无乐趣,没人分享泡妞心得,想玩玩刺激的3p也没机会…… 他说得一本正经,就好像以前常干那种事一样,所以冉蜜一整晚都在追问黎逸川,难道真干过那种龌|龊事?黎逸川恨得牙痒痒,又不能追去巴西踹他。秦方就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的货色,真要扒下他的裤子,他能脸红一个月。 所以说,嘴巴上常坏的男人,不见得真坏,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多了去了,秦方这种充其量是过嘴上干瘾的类型。 于是冉蜜又好奇,秦方是处吗?黎逸川最后抱着枕头去书房了,不然一整晚别想睡,谁想和太太讨论身边兄弟是否处的问题?若太太在脑中拿着别人意yin一番,他可亏大了枸! 总之,阳光明媚,一切美好。 冉蜜笑笑,放下杯子,杯底只有浅浅一点牛奶了,这半个月吃得好睡得香,体重快速增长,坐在椅子上,椅子都比往常要往下陷进去许多。 她办公室里多了好几只漂亮的盆栽,清一色的绿色植物,阳光从窗子里透进来,抹得叶片越加葱翠欲滴,光线穿过了植物落在办公桌上的光斑组成一个个有趣的图案顼。 她坐在桌前整理厚厚的资料,这些下午全要交去组委会。 可能是因为一切都开始往顺心的地方发展,她的思路也格外清晰,一则戒烟广告,两天拿出创意初稿,一次性通过,已经进入后期制作了。 “咚咚……” 办公室的门敲响了。 “你先坐,我把这些整理完。”冉蜜头也未抬,把手里的资料叠整齐,小声说。 来人踩着柔软的地毯,坐到了沙发上,安静地等着他。 厚厚的印花地毯是新铺的,黎逸川怕她踩着地砖脚滑,这地毯又厚又柔软,就算摔下去,也好过直接砸上冰凉坚硬的瓷砖上。 冉蜜把资料放进包里,一边起身,一边轻声说: “小萌想要一只小狗,你就给她买一只吧,把防疫针打好,我不靠近小狗就行了,她复健很努力,我们得鼓励她……” 她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坐在沙发上的人不是黎逸川,是沈司晨。 郑薏茹被捕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因为心脏病取保侯审的事也没成功,大家都说,黎逸川是不会让她活着走出监狱的。 这段时间沈司晨也没露面,这时候看着他,冉蜜居然有于心不忍。眼睛深凹,布满血丝,胡茬密布,外套都有些皱,他就坐在那里,双手撑在下巴上,定定地看着她。 “喝什么。”冉蜜放下了包。 沈司晨唇角扬了扬,低声说:“随便。” 冉蜜让秘书倒杯茶进来,自己在他身边坐下,小声说:“你还好吧?” “冉冉,我怎么办?” 他双手掩在脸上,用力地揉了揉。 冉蜜没出声,她爸爸是郑意茹操纵齐梓商杀害的,她也应该连沈司晨一起恨才对。可是她现在只是同情他,每当他用力爬起来,想往前走的时候,总会遭受各种重重地打击…… “沈司晨,你就去散散心,不要管这里的事了。”她犹豫了一下,小声劝他。 “你还关心我吗?”沈司晨转过头来看她,低低地问:“你不怕我拿你威胁黎逸川?” “你会吗?你有很多机会,你一次都没用,你是个好人。” 冉蜜微微一笑,把秘书递上来的茶放到他的面前。 “呵……好人……我情愿自己恶毒无比……” 沈司晨往后一靠,双手叠加在额上,声音更低了。 “是不是几天没睡了?”冉蜜轻声问。 “睡不着。”沈司晨深舒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她,“冉冉,能不能跟他说,让我把妈保出来先治病吗?” 毕竟是他母亲哪……他之前再怎么和郑薏茹不和,那也是他的亲生母亲! 冉蜜凝望了他一会儿,轻声说:“我会告诉他,尽量吧。” “谢谢。”他抓起茶杯,喝了一口,烫得直吸凉气,然后苦笑一下,站起来就走。 “沈司晨。”冉蜜叫了他一声。 “我没事。”沈司晨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勉强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冉蜜秀眉轻拧,目光转向他刚喝的那杯茶。沈司晨把魏嘉的钱都转到她名下,这些男人还一个个的都视金钱如粪土了,可若不是看破了,伤透了,悔极了,谁会作这样的选择? 在恨里煎熬,这种痛苦,远胜于悲伤,你得日夜紧绷着,仇恨着,得不到半秒的快乐,魏嘉是受尽了仇恨的折磨,心力交瘁。 沈司晨是因为家这个大厦彻底毁灭而痛苦不堪,来自亲情的打击,远比别人的打击来得凶猛。他心中母亲的形象完全扭曲了,家不成家,一败涂地。 冉蜜摇摇头,扶着沙发站起来,想下楼去等黎逸川。 此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我们是方州律师事务中心……” 冉蜜听完的对方的话,平静地把手机放回包里,走向电梯。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一个小时之后,冉蜜到了看守所。郑薏茹还没有移交检方,就关在这里面。警方还在搜集证据,案件牵连太广,涉及的人数上了二十人之多。 铁窗后面,小门缓缓打开,郑薏茹在女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半个月的时间,她就像老了二十岁,完全像个老妪了。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嘴唇枯白,抬眼看冉蜜的时候,双瞳里滑过几分复杂。 “我想单独谈谈。” 她看了一眼律师,戴着手铐的手搁在了桌上,慢吞吞地坐下来。 律师起身出去,冉蜜和她面对面,隔着铁窗坐着。“谢谢你肯来见我。”她用手捋了捋鬓角的白发,小声说。 “是沈司晨的事,我会来的。”冉蜜平静地看着她,轻声说:“他一个小时之前来找过我,希望能通过黎逸川,把你保释出去治病。” 郑薏茹身体一震,眼眶就红了。 冉蜜看着她,心里一丝恨意都没有。不,应该说,她懒得恨郑薏茹了,她已经受到了惩罚,甚至再也没有办法走出这里,没有办法面对被她毁掉了生活的沈司晨。 “司晨他……一直没有来见过我。”郑薏茹哑哑地说,双手往脸上掩去。 “不见的好,让他心里还留点好的念想。”冉蜜不客气地说。 郑薏茹怔了半晌,轻轻点头,“对,你说得对。” “你找我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冉蜜看了看时间,小声催促她。 “那我也就不废话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对沈司晨怎么样,就算黎逸川想对付他,你也会拦住的,对不对?”她的语气陡然急促起来,期待地看着冉蜜。 “是。”冉蜜点头。 “这就好。”她连连点头,继续说:“我这一进来,娘家人肯定要和我撇清关系,不会再帮衬他,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墙倒众人推,人走茶就凉。我不能给她们带来好处,他们也就不会给司晨多少面子。” “司晨的公司因为这件事,会很难再开下去,我本来想把公司的资金转走,也没能成功,他现在手里一定没有什么钱了,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我在瑞士还有一套房产,瑞士银行里有一笔钱,都是他十岁那年以他的名字置办的,每年生日我都为他存了一点,虽然不多,但是足够他开始新生活。” “我一直想在他结婚的时候,把这个当成礼物送给他,现在没有机会了。密码就是我和他,还有他父亲生日的最后两个数字,你把密码告诉他,让他去取出来,以后不要回国了,就在那边好好生活。” “你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他?你可以写信,可以让律师转达,为什么是我?”冉蜜看着她问。 “他不会去的,不过你可以说服他,他一直喜欢你,你的话他一定会听!请你一定要说服他,不要让他留在这里,看着我最后被……” 郑薏茹双手合起来,向她连连作揖,眼泪大颗地往下滴落,不一会儿就沾湿了衣襟。 这个女人再坏,终归是个母亲,她只是被奢靡浮华的灯光闪花了眼睛,走向了通往魔鬼宫殿的路,在她阴冷狠毒的心肠里,始终存了一小部分的柔软,这点柔软叫做母性。 “好,我会转达给他。” 冉蜜点点头,转身出去。 “冉蜜……对不起……” 郑薏茹的哭声大了起来。 冉蜜扭头看了她一眼,因为这个女人的贪婪,给她带来了不知道多少痛苦,爸爸公司破产,车祸,还有她之后一系列的遭遇…… 生活很公平,她失去了太多,也重新获得了太多,她庆幸自己没有像这些人一样,被仇恨蒙上双眼,被贫穷吓得投降,走上错误的路。 她出去了,轻轻地关上|门,扭头看向一边。 沈司晨就靠墙站着,双臂抱在胸前,头深深地低着,看不清表情。里面的哭声清晰地穿墙而出,他高大的身体越绷越紧。 “去看看她吧。” 冉蜜拍拍他的手臂,扶着腰慢步出去。 才到大门边,就听到了篮球拍打地面、再击中篮筐的声音。今天太阳有点大,一点都不像春天的太阳,有点儿夏天的味道。 天气越来越不正常,人心浮躁也有情可原……她手搭在眼前,看向前方,只见黎逸川只穿着灰色的衬衣,袖子挽得老高,和一群看守武警在打球。 那些年轻的壮小伙可不管他是谁,左突右闪,追堵拦截…… 他向来很合群,到哪里都很容易和人打成一团,可能这得益于他小时候的经历吧,财富再多,也没改了骨子里的本性。所以他才乐善好捐,和许毅这帮哥们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友谊。 砰…… 他跳起来,一记漂亮的扣篮,篮球在球框上转了几圈,滚进了框里。 “好。” 她站在一边拍起手来,眉开眼笑的。 “唷,还有拉拉队呢,这是嫂子吧。” 一个小伙子抹了把汗,笑着说。 “是啊。”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冲她挥挥手,“我打完这一场。” “真漂亮。” 几个武警战士都笑起来,话音才落呢,又把他给堵住了,夺了球就往他那队的篮框里投。 冉蜜在一边的长凳上坐下,安安静静地等他。 这样的等待特别幸福,特别甜蜜,她喜欢这样的等待,看他活蹦乱跳地满场窜,看他挥汗如雨跃起投篮…… 这才叫恋爱啊! 冉蜜恬静的笑容,不时拍手欢呼时的脆甜声音,引得那几个小战士不停地看她,一连丢了好几个球,黎逸川那队大获全胜。 “黎哥,挺不错嘛。”一个小战士上下打量他,憨憨地笑着。 “呵,还行。”他笑着,掏出手帕抹了把汗,冲众人挥手,“先走了。” “黎哥,你说给我们修个球场的,算不算数啊?”几个战士搭着肩膀冲着他问。 他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爽朗地笑着,大步走向了冉蜜。 “好大胆,公然在看守所里和武警战士们赌球!”冉蜜拉长小脸,拧他的耳朵。 “我这叫警民一家亲。”他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停车坪走。 “累不累啊?”冉蜜抬手,抹掉他下巴上的汗,“衣服都湿透了,别着凉了呢。” “我有那么弱吗?”他问。 “怎么没有,你前天晚上还胃疼了。”冉蜜瞪他,竖起三根手指,小声说:“可过了这个数了,那几个可都是二十左右的小伙子呢。” “那也没打赢我哪!”黎逸川有些不服气。 “滋,人家那是让着你老人家,想让你修新球场,还有,是我在一边扰敌|军军心,你才能赢的好不好!” “你还脸皮挺厚啊!”黎逸川转过脸来看她,一脸无奈。背后有人突然大声说:“你就是黎逸川啊?” 冉蜜扭头看,只见那几个小战士里多了个挂警衔的人物,看来是他告诉那几个小年轻的。她笑了笑,冲他们招了招手,挽紧了黎逸川的胳膊。 说实话,有种小骄傲,小得意,在她的胸膛里满胀着,脑中蓦地闪过一句广告词,生活原来可以更美的……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产房里传出一阵阵的痛呼声。 黎逸川隔着几道门都听到了,人就像焦躁的狮子一样在门口来回踱步。可这回不像上次她动手术,门是有电子开关控制的,从里面锁住,医生护士也不走这道门,而是有专用通道,电梯直达手术室内。 “怎么搞的,都一个多小时了!这门就不能打开吗?不是可以提供陪产服务的吗?我进去,她就生不出来了?” 他抱着双臂,懊恼地停在门口,盯着门,恶狠狠地问道。 “哎哟,你安静点吧!你妈当时生你,疼了整整一晚上,冉蜜才阵痛多久啊,你就非要把她弄进去。” 苏怡芳有些头疼,遇上这种事,黎逸川的理智就飞了个无影无踪。 “这么痛,那就剖啊!” 黎逸川更焦躁了,又绕了几圈,停在了大门口。 “哎,我说黎先生,你当初怎么不在肚子里装个子|宫,你来生啊?” 黎筱枫翻了个白眼,关了游戏,收起了手机,起身就走。 “我先走了,这得等到什么时候?你这完全是占用公用资源,人家疼得更久的还没进产房呢。” “你罗嗦什么?我从美国请来的专家……” “行,我走了,又不是我老婆生孩子,我干吗守在这里?”黎筱枫更加不耐烦,长腿迈得更快了。 “我关了你的泰拳馆。”黎逸川恨恨地威胁了一句。 “少幼稚了,我有钱。”黎筱枫扭头看他一眼,快步走进了电梯。 “哎,有了魏嘉的事,她对男人更没兴趣了,愁死我了。”苏怡芳揉着额头,连声感叹。 “你随她呢。”黎逸川拧拧眉,又看向手术室的门,“怎么还没生下来?” “好啦,你以为下蛋呢?”苏怡芳都被他叨得不耐烦了,起身去一边清静清静。 可这喜当爹的心情,哪里是别人体会得了的。 他不停地看时间,不停地来回走,不时罗嗦几句,谁都看出了他的激动和紧张,还挺难得见到他这一面的,王蓝彦蹲在一边,悄悄地录着他的样子,准备过后狠狠嘲笑他一番。 就在这时候,手术室门上的小窗突然打开了,护士冲着外面大叫。 “谁是冉蜜的家属。” “我是。”黎逸川一个箭步过去,大声问:“怎么了?生了吗?” “还没,这羊水才破呐,你送进来得太早了,她要吃奶油蛋糕,你这当爸的也太心急了吧。” 护士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砰地关上了窗子。 “蛋糕,王蓝彦你去买。”黎逸川指着正拍得不亦乐乎的王蓝彦。 这小子今天根本不是来陪他的,而是来录相的! 王蓝彦看他一脸肃杀之气,只好收起了手机,下楼去买蛋糕。 只剩黎逸川一个人在这里绕来绕去了,突然那窗子又打开了,护士伸长脖子冲他叫。 “生了生了,是个儿子。” 黎逸川一身热血猛地涌上头顶,大步过去,激动地趴在门上连声说: “是吗?儿子吗,哈哈哈……快抱出来,快点……” “不是你,是方敏敏的!方敏敏的家属快准备一下,来接你太太。” 护士的神色尴尬了一下,眼神飘向他身后。 他扭头一看,一个平头矮胖男人正跳起来,连连拍手,满脸红光地欢呼,“太好了,我有儿子了。” 可这里什么时候这里多了这么多人?他扫了一圈,几长溜的椅子上全是人,都在朝他看着。 产房的门打开,方敏敏被推出来,护士抱着孩子,家属全围过去,凑过去看孩子。 “你太太羊水才破,还得有一会儿呢。”护士看了他一眼,又关上了小窗。 黎逸川干咳几声,退到长椅上坐下。在冉蜜后面送进产房的都生了,冉蜜怎么还没动静呢? “蛋糕。”王蓝彦拎着巧克力味儿的蛋糕回来了,往他手里一塞。 黎逸川才要起身,那小窗又打开了,护士冲着他喊。 “冉蜜的家属,生了,儿子!” 黎逸川耳中嗡了几声,左右看了看,大家又在看他。 “你傻了呢,叫你呢!嫂子生了个儿子。” 王蓝彦用力一拍他,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蛋糕丢了,大步走过去,紧张地看着那扇门。 电流的声音响过,门缓缓打开,担架床被推出来,冉蜜虚弱地躺在上面,几缕发丝从蓝色的小帽里钻出来,黏在有些白的脸颊上。 “唷,还是个真儿子……” 王蓝彦大步过去,凑在漂亮的护士身边笑,拉开包着小家伙的小毯看那小丁丁。 “废话,不是真儿子,还有假的?你的是假的吗?后面装上去的?” 护士很犀利,直接要把孩子往他的怀里放。 “喂喂……我不敢抱啊……” 王蓝彦吓坏了,赶紧举起了双手,这么个小肉团团,太可怕了! 黎逸川弯着腰,双手在冉蜜的脸上轻抚,唇瓣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温柔地说:“辛苦了。” “嗯。”冉蜜虚弱地点点头,努力地笑了笑,随即睡了过去。力气全用光了,眼前的人影都是花的,一个变成了几个…… “爸爸来看看,还真像你。”护士又让黎逸川看儿子。 他这才转身过来,双瞳亮亮的,看着这个奇妙的小东西,可是小东西这么小,黑黑红红的皱成一团,眼睛鼻子嘴巴都小,哪里看得出像他呢? 小家伙开始哭了,咧着嘴,闭着眼睛,哇啦哇啦地哭,声音很响亮,震得人心里充满了感动。 他伸出双臂,小心地把孩子捧在怀里,手臂很僵硬,一点都不像他抱冉蜜时那样轻松,就像是托着一件珍贵的宝物,重了怕弄疼他,轻了又怕他被风吹走。他终于是当了父亲了! 他眼眶有些潮湿滚烫,又转头看向了冉蜜,她安静地躺着,满脸疲惫。 他的这一生,就要和这个女人,还有这小小的家伙一起过下去了…… 一个星期后。 冉蜜带着小宝宝回家了。 家里打扫一新,婴儿床,婴儿被,婴儿的玩具,婴儿的小衣服,家里因为多了这么个小东西,多出了许多粉嫩的颜色,粉嫩的玩具,粉嫩的小家具。 粉粉的黄,粉粉的蓝,粉粉的绿……满眼的粉嫩,令人如同进入童话世界。 冉蜜把小宝贝放进婴儿床里,在这小脸蛋上轻抚了片刻,扭头看向四周。 只是一个星期,房间里似是有些不同了。 大床上也换了鲜嫩的颜色,几朵鲜玫瑰插|在花瓶里,通往露台的门上换了新窗帘,是极养眼的浅蓝色,像大海一般,墙上也多了幅帘子,像是挡住了什么东西。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正要过去拉开窗帘时,他进来了。 “干吗呢?全换了!”她笑嘻嘻地问。 黎逸川笑了笑,拉开了门上的帘子,阳光扑进来,暖融融地占了满室。露台上放着好多小孩子的玩具,他给布置成了露天的小型游乐场,小木马,小火车轨道,就在她养的花草里穿行。 这时候猫汉子占据着小木马,圆圆的眼睛看向门内,喵呜一声,跳了下来,挥着双爪,抓挠着小火车轨道。 “可恶的猫。”他脸绿了绿。 “哈,猫才听不懂你骂它呢,让它玩吧。”冉蜜没过去,指着墙上遮的帘子说:“那是什么?” 黎逸川笑了笑,大步过去,拉开了帘子,墙上有一副硕大的油画,画上面她长发飘飘,白裙飞舞,正坐在秋千上,腿上卧着猫汉子,笑容恬静。 “不会是你画的吧?”冉蜜笑着问。 “我没那水准,充其量能画个苹果梨子,这个是我请人画的。”他抱着双臂,看着油画说:“我那天回来,你坐在秋千上,我看着你就觉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呢?这女人怎么就成了我的老婆呢?” “讨厌。”冉蜜往他背上拍了一下,眼眶有些潮湿,“以前怎么没听你说好听的话,有了儿子,你嘴都抹油了。” “真的,冉冉,谢谢你给我生了个漂亮小子,谢谢你让我幸福。” 他拉住她的手,凝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冉蜜抿唇一笑,扑进了他的怀里。其实,是他给了她幸福,把她带进了幸福的港湾…… 不,相爱才是幸福的事。 冉蜜伸手,轻轻摇动摇篮,儿子睡得这样香甜,眉眼渐渐长开的他,如同他的翻版。 “现在,让我们一起去天堂。” 他抱着她,一起往大床上一跌,爽朗地笑着。 “喂,还不行哪……要一个月呀……” “我知道,我就摸摸……” “讨厌,喂,喂,溢|奶了……” “我看看,我没看过呢!” “什么废话,你小时候没吃过呢?” “不对啊,以后我要和这小子抢这个了?” 小宝贝醒了,眼睛眨眨,哇地大哭起来。 “都怪你,衣服都扯开了,快去抱过来,我喂他吃。” “憋死我了!”他不情不愿,压着她不放。 房间里好热闹呢!苏怡芳从门外探进头来,装成看不到床上有人的样子,过去抱起了孩子,在怀里摇晃轻哄,小声嘀咕。 “饿了哦,饿了哦……” 【完】 来点刺激的(1) 星空浩瀚,雪夜静美。 瑞士国际机场外,一辆加长奔驰正在静静地等待着,十分钟过后,两大一小,三个身影从贵宾通道快步走了出来。 冉蜜一身浅蓝色长羽绒服,长长的大波浪卷发直到腰间,牵着三岁的黎思宁,唇角含笑,慢步走向前方。她和思宁穿的是母子装,思宁也是一身浅蓝色的小大衣,看上去帅气极了。当然,她是不可能让黎先生套上这粉嫩的颜色的。 身后跟着的黎先生,推着堆得高高的行李车,最上面是儿子的小背包,手腕上还挽着小思宁的迪士尼水壶。 思宁这名字是冉蜜坚持要取的,她说,这代表安宁的生活,黎逸川若不肯用这名字,她便代表月亮消灭他……她被这男人宠厉害了,越发像个小姑娘枸。 所以说,女人的不成熟,大都是因为身边有个成熟稳重、并且愿意让她保持不成熟状态的男人,这男人就喜欢这样宠着她,让她一辈子简单地活着。 黎逸川一手推着行李车,一手拿出手机打开。 “黎总,太太,一路辛苦了。畛” 几名工作人员匆匆迎上前来,刻意忽略他这骆驼先生的形象,接过了他手里的行李车,笑哈哈地打招呼。 “不辛苦,小宁,我们上车去。” 冉蜜抱起小宁,放进了后座,自己一猫腰,麻利地钻了进去。 思宁伸长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大眼睛扑扇着,长长的睫一合上,就藏起了眼中羞涩的星光。 这真是个害羞的小男孩,性格不像黎逸川,也不像冉蜜,有点内向,非常安静,喜欢画画,常常一个人坐在露台上画那只威武的猫汉子。 “爸爸快上车吧,婚礼要开始了呢,还得回酒店换衣服。”冉蜜催促着黎逸川,一副无辜清纯的模样。 黎逸川嘴角抽了抽,临行前冉蜜突然收出了几箱子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顶讨厌出门带这么多东西了…… 可是,聪明的男人都不会和太太唱反调,不然结局会很惨,比如不能睡在床上,不能碰她,不能品尝她的小嘴——黎逸川脑中快速闪过冉蜜的这大段论点,有些哭笑不得。他要想碰她,她几时反抗成功的?自讨苦吃罢了!也就只能在这些小事上逞逞威风,比如故意让他变骆驼。 这回她是来陪他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顺便带小思宁来看看雪,思宁还没见过呢! “思宁想不想看大雪呀?”黎逸川双瞳里精光闪了闪,弯下腰,问小思宁。 小思宁抿着唇,羞涩地点头,“想看,爸爸。” “你是想看爸爸呀?”冉蜜在一边笑了起来。 小思宁的脸都红了,皱皱小脸,嘟起了小嘴,“妈妈总是笑我。” “妈妈不笑你,你快让爸爸带你看大雪。” 冉蜜掩住唇,家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任她欺负,真好! “来,思宁和叶姐姐坐一辆车,她会带你看最漂亮的雪雕。” 黎逸川唇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狐狸的笑,把小思宁从车里抱了下来。 “坐一辆车就行了啊。”冉蜜疑惑地问他。 “嗯,看雪要走另一条路,我们两个参加婚礼不能迟到,他还得倒时差,就不要和我们去婚礼酒店了,让小叶陪他去看雪,然后回酒店休息。” 黎逸川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冉蜜不疑有他,想了想,认真地叮嘱小思宁,“你要听话,还有,你一个人可以吗?” “思宁是小小男子汉!你答应过爸爸什么?”黎逸川沉声说。 “我可以。” 思宁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答应过你什么?” 冉蜜看向黎逸川,又疑惑起来,看上去父子两个有什么小秘密是她不知道的呢! “我不能告诉妈妈,这是我和爸爸,男人之间的约定哦。” 小思宁的脸激动得红通通的,挥了挥小拳头,满脸认真的表情。 “哦,男人的约定哦!” 冉蜜扑哧笑了起来,下了车,给他把小围巾戴好,送他上了叶小姐的车,这才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司机已经让出了位置,黎逸川自己开车,两个人直接赶往SL大酒店。 冉蜜拿出手机看时间,小声说:“到那里要多长时间呀?” “二十五分钟。”黎逸川沉声说。 冉蜜眯了眯眼睛,凑过来,盯着他的眼睛说:“那,你说实话,你和思宁约定了什么?” 黎逸川唇角扬了扬,沉声说:“真想知道?” “那当然,我都没有秘密,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有秘密?” 冉蜜眼睛一瞪,赶紧表明立场,可不能被这两父子给排挤了! “嗯,老规矩……”他哼了一声,动了动脖子。 冉蜜牙一咬,恨恨地说:“不要脸!” 自打思宁一岁之后,他的不要脸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让冉蜜恨得牙痒痒。 “快啊,只有一次机会,我倒数了,十、九、八、七……” “你……” 冉蜜的脸突然就红了,咬咬唇,一脸娇媚模样,左右看了看,这才凑过来,拉开自己的衣服拉链,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放。 “呵……” 他这才笑了起来,缓缓地把车开进了一条岔路口,一侧身,长指掐住了她的下颌,凶猛地吻就俯了过去。 唇舌相缠,舌尖越探越讨厌,搅得她气喘吁吁的,他的手指更是伸进了她最里层的衣服里,抓着那绵软尽兴地抓玩。 “你快告诉我呀!”冉蜜有些动情了,双腿忍不住相互蹭了蹭。 这动作没逃过他的眼睛,他眸色沉了沉,滚烫湿润的唇贴在她的耳畔,低声说: “我和思宁约好,从这个冬天起,他得一个人睡,把你身边的位置还给我。” 她都和思宁睡了三年了!可怜的黎先生只能半夜偷进房间,把她给抱出来,嘿咻完之后,还得把她送回去!更可怕的是冉蜜有了孩子,兴趣就转移了,根本不愿意配合他…… 这折磨,得从这次瑞士之行划上句号,以后只能他做她的枕边人! 想一想,那小爪子也在冉蜜如此光洁的肌肤上占过便宜……好吧,这样想不对! 黎逸川又吻下去了,长指灵活地解开她裤子上的金属扭扣,含糊地说:“以后不许穿这条裤子,太难|脱了。”“唔、你……这可是路上!” 冉蜜哭笑不得,黎先生到了陌生地方,像猛兽出了闸,这是根本不想节制的节奏啊! “你看路口的标志,这条路正在修建,没有车会过来,我们做完就走。” 他倒是不怕羞,直接了当地说完,摁下按钮,把靠背放了下去,高大的身体挪过来,俯到了她的身上。 冉蜜有点儿后悔,更有点儿恼火,难怪前几天她把他赶下床时,他一言不发,也不像之前一样用尽手段让她就范,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出来了再好好整治她啊…… “冉冉,你看,外面银装素裹……” “你还想做诗呢!” “不,我想做|爱!” 他低笑起来,大掌剥去了她身上最后一点屏障,车灯幽幽暗暗,落在她羞成玫瑰色的肌肤上,长指像会魔法,一点一点地游走在她的身上。 “你在家里那么收敛,那么冷淡,不就是怕小思宁听到吗?那出来了怎么样?刺激吗?” 他双瞳暗暗的,蓦地又亮起了两簇火苗儿。 冉蜜有些口干舌燥,喉咙里痒痒的,说不出话来,双拳无助地抵在他的肩上,双腿被他强壮的身体分开,他那轩昂之处已经厚积薄发,准备一举攻城了。 “慢点……套……没|套……”她突然一声惊呼,去推他的腰。 “用那个干吗,我不喜欢。”他腰一沉,直接埋进了她的体内。 “可是……我也不想吃事后药啊!” 狭窄的空间,高大的身体,强硬的进入,让她又紧张,又期待。 “那就别吃,让我吃你就行了。”他闷哼一声,这鲜美的滋味,让他迷恋。 “那、那……嗯……”她说不出话来了,他弄得她的喘息声都肢离破碎,看上去,他想把积攒了一个多星期的精力一次性全花她身上来。 “你、你……给我留点力气……等下走不动路了怎么办?” “呵……”黎逸川笑了起来,还真开始收敛了。 冉蜜抱住他的肩,有些气闷地说:“你真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啊!” “嗯,知道了吧,以后还敢不敢把我赶下床?”他捏捏她的小脸,笑着问。 “滋……”冉蜜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随即闭上眼睛,只管享受去了。 黎先生若要卖力给她快乐,她干吗不接受?还让他留着力气精力去外面风|流吗? 飞雪纷扬,车像卧于雪地上的黑色精灵,不停地震|动…… 半个小时之后,冉蜜终于补好了妆,换好了小礼服了,把厚外套穿好,小声说:“好了,我们迟到了,看你怎么跟你老同学解释。” “并没有迟到啊,我说过,二十五分钟可以到,从机场到酒店,需要一个小时,我们用掉了三十五分钟,还有二十五分钟可以赶过去……” “喂、喂、什么意思?”冉蜜惊骇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再来点更刺激的……”他油门一踩,往前疾驰而去。 “啊,骗子!”冉蜜脸都吓白了,前面一片白茫茫的,车像飞起来一般,冲向前方。 【番外是个独立的商战小故事,给喜欢这对冤家的姑娘们写的,所以会有些肉肉。另外,十八岁小萝莉扑倒痴情汉沈司晨,会有人喜欢吗?嘎嘎……留个言告诉莫大王吧。】 .. 高贵,慵懒【2】 SL滑雪场酒店,婚礼已经开始了,二人把大衣交给侍应生,快步走进大厅。睍莼璩晓甜蜜的婚礼音乐正在华丽的大厅里回响。 “嗨,你们迟到了。” 金发碧眼的大个子男人快步过来,向黎逸川伸出了双臂,黎逸川正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迎向他时,他突然身子一转,抱住了他身边的冉蜜。高大的身体俯下来,腰弯着,一双有力的臂膀紧揽住了冉蜜的肩,手掌在她的美背上轻拍几下,用略带了些地方风味的英语笑呵呵地说: “冉冉,好久不见,你还是这样迷人,你穿旗袍的样子,简直太美妙了。” “小布朗,你还是这样英俊哪。栎” 冉蜜笑着,刚要礼节性地回报她,人就被从后面强行拖出了小布郎的怀抱。 “行了,他还小吗?” 黎逸川冷眉冷眼地看着布郎,他是新郎的表弟,今天的伴郎附! “MR黎,你还是这样板着脸……你来晚了,乔治说,要和你切磋几招。” 布郎撇嘴,微微耸肩,揽住他的肩往里面走。 “他不是我对手,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怎么想晚上洞不了房吗?”黎逸川唇角轻勾,略带了几分傲气。 “好大的口气!” 爽朗的笑声从前方传来,碧蓝的眼睛,金黄的短发,配上这一身合体的深蓝色子爵正装,这就是今天的新郎乔治,一名英国子爵。他大步走到二人面前,弯下腰,拉起冉蜜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再抬头看她归,眼角便有了迷人的笑意。 “冉蜜,漂亮的女士,很荣幸请到你。” “子爵阁下,恭喜你。” 冉蜜唇角微扬,把手里捧着的礼物送上去。很大一只盒子,用金色的包装纸精心包好。 “让我猜猜,会是什么?嗯,是中国瓷器?”乔治眼前一亮,微笑着问。 “哈,是非常上乘的紫砂陶茶具,你不是想研究茶文化吗?你可以和夫人一起,品茶赏雪。” “嗯,臣妾很荣幸啊……” 别扭的中文从众人身后响起来,大家看,身穿金色晚礼服的新娘子凯特琳过来了,娇唇扬着灿烂的微笑,抱了抱冉蜜。 “嗨,你能赶来,真的太好了,我的朋友都想见见你,你为我做的彩陶贝壳项链和手镯,她们都非常羡慕……呀,你这身旗袍真漂亮!” 凯特琳拉着冉蜜的双手,上下打量她身上紫色的长旗袍,胸口处绣着大朵芍药,富贵又不夸张,贴合身材的裁剪,突显出她玲珑的身体曲线,行走间,一双美腿若隐若现。 “喜欢吗?呵,我特地给你带了一条,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冉蜜和她十指紧扣着,笑着说。 “太好了!我现在就要去换上!”凯特琳眼睛大亮,连连摇着冉蜜的手指。 “她最近在网上看甄嬛传……每天都和我说,皇上,臣妾做不到啊,你能不能自己去洗洗你的袜子。”乔治双手一摊,满脸的无奈。 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凯特琳冲他做了个鬼脸,挽着冉蜜,冲着几个大男人挥手,“我们去和英俊的男士聊天,你们不要跟着我们哦。” “我去了。”冉蜜向黎逸川摆摆手,和凯特琳一起说说笑笑地走开了。 凯特琳是一名会计师,很喜欢东方文化,经常一个人去亚洲旅行,去年去K市旅游,住进了枫树湾温泉酒店,遇上了正在那里渡假的乔治兄弟,和乔治一见钟情,结成了这段姻缘。她和冉蜜很投缘,两个人常在网上聊天,就连那电视剧,也是冉蜜无意间聊起了国内的明星时提到的,她喜欢那些东方色彩的头饰衣裳,便看入了迷。 凯特琳很活跃开朗,朋友特别多,光是她就请了三十多位朋友,来自各个国家,这时候正聚在一起看一个大男孩展示他攀登喜马拉雅山时的照片。 冉蜜和她们玩了会儿,心里开始惦记起思宁来了。不知这时候有没有睡了,一个人呆在房间害怕吗?助理只会呆在客厅里,直到他们回去。 厅中有人在跳舞,双双对对轻挨着,在迷离的灯光下摇动身体。她出来给他打电|话,思宁很快就接听了。 “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地睡觉。” “我知道,爸爸刚刚给我打电|话,我很勇敢。” 咦,黎先生比她还先打呢!冉蜜抿唇一笑,黎先生总是这样,表面严肃,悄悄做些暖人心的事,一件一件串起来,就让人心里热烘烘的了。 窗外还飘着雪,冉蜜抱着双臂,陶醉地看着夜空下舞蹈的雪精灵。 “美丽的女士,能请你跳支舞吗?” 一把低醇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来,她转头一看,一位戴着金色羽毛面具的男子正看着她,眼珠是碧色的,是位外国人。 她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走开,那人伸臂一拦,手指不知道怎么动了动,居然多了只圆溜溜的水晶球来,球里也有飞雪飘飘,雪人摇摇。 “你是魔术师?”冉蜜笑了,靠在窗台上看着他。 他碧色双瞳里艳光闪过,双手交叉在她眼前,又灵活地动了动,水晶球变成了一朵洁白新鲜的玫瑰花。 近身魔术这几年特别流行,冉蜜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呢!她兴致大涨,盯着他的手看着,看他还有什么神奇的东西要变。 他手摇了摇,白色玫瑰变成了火烈的红玫瑰。 “哇……”冉蜜都忍不住给他鼓掌了。 “娇花美人。” 他低低地说了一声,把花攒在她的发间。 “谢谢。”冉蜜礼貌地向他道谢。 “可以请你跳舞吗?黎太太。” 他又微微弯腰,向她伸手。 “我不太会跳,若踩到你的脚,请别介意。” 冉蜜沉吟了一下,笑着向他递出了手。 “很荣幸,与黎太太共舞。” 他双瞳里闪过精光,托着她的小手,走进了舞池。一个转身,手揽住了她的腰,旋转,跨步,很标准的华尔滋舞步。 冉蜜开始觉得有点别扭,可这男人是伟大的魔术师,连舞步都带着魔力,没几步就让对华尔滋很陌生的她变得熟练起来,只用跟着他的舞步走,就能舞出轻松的舞步。 “黎太太跳得很好。”他手高抬,带着冉蜜旋转,小声赞美。“谢谢,你是逸川的同学吗?没有听说过他有个会变魔术的朋友呢。”冉蜜笑着问他,这人碧色的眼珠,让人联想到高贵慵懒的波斯猫。 “他会把所有的事都和黎太太分享吗?”他双瞳里有笑意,低声问她。 “嗯,十之八|九,我允许我先生有一些小秘密。”冉蜜唇角一勾,旋转时,在人群里找黎逸川的身影。 “你们感情很好。”他手臂一揽,握住她的腰,带着她接连旋转起来。 在快速的旋转里,他的手突然一抬,冉蜜只觉得一阵轻风扑来,为了衬这长长旗袍的长发被他给放了下来,卷发像海藻一般,披散开,他的手从她的黑发里穿过,不待她生气,长指便在她的眼前变出了一只彩色的纸鹤。 “送给你。” 他笑着把纸鹤给她。 冉蜜一摸头发,红玫瑰也不见了,正怔神时,一阵花瓣雨突然从天而降,落到了她的身上。纷纷扬扬,满厅的芬芳。 “怎么回事?” 乔治和黎逸川前后起身,看向那漫天飞舞的玫瑰花雨。 冉蜜也仰头在看,手一摸,从额上拈下一片湿润的玫瑰花瓣,再看面前时,那位魔术师已经不见了。 “这不是最后一个环节要用的吗?怎么提前了?不好意思,我先去一下。” 乔治匆匆说完,快步出去找专门负责婚礼策划的人,这是他准备给凯特琳的惊喜环节,哪里出了差错? 黎逸川走到冉蜜面前,拉住她的手问,“刚和你跳舞的人是谁?” “应该是你的同学吧,他会变魔术!”冉蜜还没从这奇妙的一幕里回过神来,笑呵呵地说。 黎逸川的同学里,从来没有会变魔术的人,除非是乔治请来为婚礼助兴的!不过看乔治的样子,并没有这个人物的存在! 他不露声色地把冉蜜揽进怀里,抬头看向还在不停地飞舞的花瓣。 迎接他的爱宠【3】 “失误了,真不好意思,我们马上重新准备。睍莼璩晓”酒店经理赶过来,向乔治道歉。 乔治虽然生气,但毕竟是绅士,不想在客人们面前与人争执,便回到了厅中。凯特琳正好奇地走过来,想知道出了什么事。 “抱歉亲爱的,我为你准备的玫瑰花雨提前下了。”乔治一脸内疚地看着凯特琳。 “哈,这样啊……亲爱的不要生气。”凯特琳看了一眼还站在厅中的冉蜜和黎逸川,笑着说:“没有关系,就当是送给我的好朋友的礼物吧。” 黎逸川牵着冉蜜的手过去,在乔治耳边小声问:“你请了魔术师?栎” “没有呀。”乔治愕然地否定。 黎逸川环视了一下四周,众人仍然沉浸在欢乐中,此时说些扫兴的事太不合时宜,便打住了话题,依然和乔治一起去聊天说笑。 冉蜜在厅中找了一圈,没再遇上那碧色双瞳的男人……奇怪!她微微拧眉,回到黎逸川身边傅。 这时他和乔治身边已经围了许多人,以他们为中心,谈些趣事,笑声不断。不乏辣妹主动向黎逸川热情示好。冉蜜只在一边坐着,任他去顽笑。 “逸川,你说的这个很好,我们可以一起合作。”乔治一揽黎逸川的肩,爽朗地笑起来。 “好啊,我会让秦方负责。”黎逸川轻轻颌首,双瞳闪了闪,盯住了门边一道高大的身影,面具取下,碧色的眼珠正凝望着坐在她身边的冉蜜。 察觉到他的目光,那男人的视线转过来,向他微一笑,抓着面具的右手往胸前一靠,行了个英国绅士礼。 “魔术师!”冉蜜轻呼,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人已经转过身,和身边的人聊天去了。 “哦,冉冉说的是他呀?他是瑞士PL投资银行的董事劳伦斯,会一些小魔术,哄女士开心而已。他和布朗是朋友,正好在这里滑雪,布朗便邀请他来参加晚宴,如果需要资金,可以找他。”乔治笑着说。 “呀,他就是劳伦斯!原来这么英俊。”有女士小声惊呼,众人议论起来。 听了会儿,冉蜜才明白,原来外界传说劳伦斯是个脸色苍白、身材清瘦的吝啬鬼,还有一些传闻说他是“同|志”! 冉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会变魔力的绿眼珠男人,挺有意思的! “不许看。”黎逸川抓抓她的手,让她靠进了怀里。 他从她眸子里的亮光看出了她的欣赏,她的爱好他太了解了,以前的魏嘉,现在的这个劳伦斯,这位蜜糖公主的心里有个王子梦,王子英俊潇洒,且拥有十足的绅士风度…… “看看又不要紧。”冉蜜用手肘轻轻碰他,冲他做了个鬼脸。 “我不你看!”他拉长脸,把她的脸摁进了怀里。 大多数人听不懂中文,少数几个听懂了,都笑了起来。冉蜜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真丢脸呀!她只是好奇面具下的劳伦斯原来是这样子,又不是色|心大发! 黎逸川再抬眼,劳伦斯已经和布朗肩并肩去了外面,落在厅中的玫瑰花瓣不时被旋转的舞步拂起,娇艳迷人眼。 晚宴进行到凌晨才散。 外面静月飞雪,景色迷人。 “黎逸川,我还没见过这样大的雪呢!” 冉蜜拔腿就往雪地里跑,伸展双臂,转了个圈,接了满掌的飞雪,大声笑起来。 “一场雪而已,别玩了,你以前没在这样的雪夜呆过,适应不了,会感冒的。” 他手里拿着她的围巾,慢步走向她,想把围给她戴上。 “哪有这么弱啊!黎逸川,我结婚三年了,你才第一次陪我和儿子出来玩呢。” 冉蜜水眸一眯,抬手就在他胸膛上一戳。 “怪谁?一岁的时候觉得他太小,两岁的时候还是觉得他太小,自己放不下,不肯和我出来,现在你怪我?”黎逸川抓住她的手指,满脸无奈地反问她。 “当然怪你啊!”冉蜜双瞳一瞪,又往他胸前戳。雪冰凉的飞到脸上,她冻得一个哆嗦。 “笨蛋,就你这体质,还和我横!”他伸开双臂,把她揽进了怀里,用力抱了抱,拉着她就往前跑。 从这里穿过去,就是他们住的酒店。 漫目的白雪上,被二人踩出四串脚印,时而纠缠,时而重叠,时而分开,还不时会脚印相对……这是因为冉蜜总是转过来,拉着他的手退着跑。 她们来不及恋爱就结婚了,来不及恋爱就风暴来了,来不及恋爱孩子又生下来了,这种浪漫的约会平日真的很少有,在这陌生的地方,冉蜜的本性被释放出来,风把她的鼻头吹得红红的,唇角扬得漂亮极了。 黎逸川用围巾把她的头包住,只露一双眼睛出来。冉蜜眯了眼睛,突然曲指往他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然后嘎嘎笑着,拔腿往前跑。 “黎逸川我让你今天捉弄我,晚上你睡沙发吧!” 看着她因为穿得太多而像企鹅一样摇晃的背影,黎逸川幽深的双瞳里渐燃起猎人一般的光,咬咬牙,拔腿就了追上去…… 34的黎逸川,28岁的冉蜜,像孩子一样,在这雪地里追逐着,尽情地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恋爱时光。 回到房间,思宁已经熟睡了。 黎逸川要处理一下邮件,冉蜜回房间的时候,猛地打了个喷嚏……毕竟是没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过的人,在大雪里疯跑过,出了汗,又被风一吹,难免有些不适应。 她抽出纸巾,揉了揉鼻头,去浴室里泡热水澡。 这酒店是当地最好的,冉蜜最爱的就是这间浴室,椭圆镜子上镶着复古的铜质装饰,一只足能容纳五个高大男子躺下去荷叶形浴缸安放在正中间,暖暖的光投下来,水波静阵,光芒微敛。 她褪掉衣衫,把自己泡进了热水里,那鼻塞的感觉才好了许多。 这么美妙,来一杯红酒就更好了!她舔了舔唇,决定勤快一回,从水里出来,水也不擦,直接跑出去拿红酒。反正这是主卧室,此刻只有她一个人在。思宁在隔壁小房,黎逸川在客厅里和秦方通话。 房间的酒架上摆着好几支好酒,都是乔治送的,她麻利地开了一支,拿了高脚杯出来,倒了大半杯,在手里晃动着,慢吞吞地往浴室里走。黎逸川推门进来,正看到妙曼白皙的身体进了浴室。 双瞳蓦地一缩,唇角就勾起了笑意,这女人还挺会享受。他慢吞吞走过去,轻轻推开一点门看进去,她正站在镜子前面,左右打量自己的身体。因为热水的缘故,房间里微微有些雾汽,玫瑰的幽香在空气里融散。 冉蜜在看自己的身材,生了思宁之后,她总觉得腰比以前粗了呢! 突然她一声低呼,抬手就去捂自己的胸,红酒泼到了胸前,瑰丽的酒汁顺着她的胸往下淌。 “你怎么偷看呐!” 她不好意思地放下酒杯,快步往浴缸里走。 “站着别动。” 他哑哑地说了一句,慢步走了进来。 冉蜜还以为有什么事,有些愕然地扭头看他。 只见他走到盥洗台边,举起酒杯轻品一口,深瞳轻缩了一下,慢步走到她的面前,长指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嗯……” 冉蜜也有些动情,眼睛轻轻合上,长睫翕动着,主动吐出香舌,迎接他的爱宠。 他的舌尖带着醇厚醉人的酒液,卷住她的丁香,不停地吞咽,吮|舔,勾得她双腿都有些发软了。 这时他才一拉她的手腕,把她推到了镜边,转过身她的身子,让她面对镜子站着。冉蜜被这太过刺激的场面弄得气喘吁吁,娇艳的胸不停地起伏。 “冉冉,为什么四年多了,你还是这么容易就勾起我的狂热,你是妖精吗?” “才四年……”冉蜜轻喃一句,身子往后靠进他的怀里,主动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喃喃地说:“我要一辈子,你为我狂热一辈子。” “那你做给我看……”他手一倾,把酒杯里的酒缓缓倒上了她的胸|脯。 “嗯……”冉蜜娇弱地嘤咛一声,羞涩地闭上了眼睛,软软地说:“你想怎么样?” “我想到你这里面去。”他的手顺着她的软腰往下滑,用冰凉的酒杯在她的蜜朵之上轻轻地敲打。 冉蜜的呼吸更急了,眼睛悄悄睁开一线,偷看镜中的瑰丽一幕。 高大强壮的他衣衫完好,她却不着一|缕,他像高大的杨树,而她是娇艳的花藤,依偎着他强壮的身体。 他的眸色越加幽深,把她转过来,视线看向她沾满酒液的雪软,弯下腰,一口咬住,舌尖肆意地拔玩起来。 略有些苦涩的酒液在他的舌尖上化开,有力的手掌分开她的腿,用水晶杯冰凉的酒身在她湿|漉|漉的花瓣上来回摩挲。 陌生的环境,暖暖的光线,冰凉的酒杯,让冉蜜几乎控制不住要尖叫起来了。 他这才低笑起来,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进去。额头紧抵时,他低语道:“知道吗,我就喜欢看你为我激动的样子。” “那你就这样折腾我!”冉蜜靠在他的怀里,难耐地扭动着娇软的身体。 “原来你不喜欢?真抱歉,你赶紧洗洗干净,早点休息……”他故意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故意用一种遗憾的语气,还作势要走。 冉蜜又羞又恼,抡起拳就往他胸前打,“讨厌鬼!” “你看你,就这爱打人的毛病改不掉。”他低笑起来,也不躲,反正她花拳绣腿,能把他怎么样呢?无非是把自己的拳头打疼了而已。 果然,冉蜜抬起拳就使劲吹起来。 “宝贝,想要了是不是?这么……湿……”他的脸俯过来,唇角扬着坏笑。 “一大把年纪了,讨厌!”冉蜜又跺脚骂他。 “嗯……一大把年纪……”他扬了扬眉,瞳孔里涌起危险的光。 冉蜜想逃也来不及了,他最不喜欢冉蜜说他一大把年纪,才大几岁呢?就这样嫌弃他! 强壮的双臂把她一搂,反过她的身子,推着她靠在了镜子上。 “看看我这一大把年纪的人,你的老公,怎么让你尖叫的。” 他压上来,极有技巧地侵进她的身体。 冉蜜想缩起背,被他按住,想往前躲躲,被他拉住,想挣开,被他更深地侵进去……没一会儿,她就开始小声尖叫起来,手在他扣在腰上的手背上连连拍打。 “别闹了,思宁会被吵醒的。” “搬救兵没用,而且这也不是闹,是爱。” “换换……换换……” “嗯,我喜欢这样,你不喜欢吗?” “黎逸川,你明天……” “明天怎么样?” “嗯、慢点好不好……” “不好……” “算你狠……” “呵呵……” 他的动作轻柔起来,从背后紧揽着她,爱怜地吻着她的发,低声说:“笨蛋,明明很喜欢,反应这么激烈,有什么好害羞的。” “谁害羞了,你就是这么讨厌,总捉弄我。”冉蜜垂着长睫,羞涩地轻笑起来。 “有吗?我怎么敢捉弄老婆大人呢?又不让我睡|床上怎么办?” 他眯眯眼睛,腰缓缓地动了起来,冉蜜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宠爱,可门突然被砰砰地敲响了。 “爸爸,我害怕,我要和妈妈睡。” 思宁来了!声音迷迷糊糊可怜兮兮的。 黎逸川脸绿了绿,冉蜜已经飞快地推开了他,匆匆拿了浴巾擦水,披上浴袍就出去了。黎逸川无奈地长吐一口气,得,晚上睡小卧房吧。冉蜜有了孩子,完全就不顾他了呢! 外面,他的手机又响了,冉蜜接了之后,随即笑着说: “黎逸川,那位绅士明天请我们一起滑雪。” 绅士?魔术师? 这样爽啊【4】 加长的奔驰车缓缓停在了滑雪场外,门打开,黎逸川先抱下思宁,冉蜜也钻出车门。 室外滑雪场,温度可想而知,小思宁不适应,一个劲儿往黎逸川长长的腿上抱。 “思宁,你怎么和爸爸约定的?昨晚你就做得很不好,今天还要继续吗?” 黎逸川蹲下去,一手搭在他的小肩膀上,看着思宁亮晶晶的大眼睛,沉声道。 思宁太乖巧了,少了些许野性和傲气,而他的儿子怎么能少了这男人最宝贵的特质呢栎? “他才三岁多呢,你别这么严厉!我们是出来渡假的。” 冉蜜赶紧上前,要拉着思宁离开。 思宁却抽回了手,仰头看了看她,又看向黎逸川,轻声说傅: “我是小小男子汉,妈妈,我不怕冷。” 虽然声音很小,也不知道他可以坚持多久,可是小模样还真是惹人心疼。 冉蜜嗔怪地瞪了一眼黎逸川,把思宁给抱了起来,大步走进了滑雪场里面。 黎逸川轻轻蹙眉,在教育小孩的事上,冉蜜对思宁心肠太柔,对他又太强硬,半步也不退让。 跟在母子二人身后,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玻璃房中的乔治夫妻,布朗,劳伦斯,还有一个黑头发女子站在不远处。 “逸川和冉冉来了。”布朗先看到她们一家人,笑着冲他们挥手。 那几人一起转过头来,冉蜜一抬眼,便见那黑发的女子视线直接落在黎逸川的身上。 “你认识她?”冉蜜小声问。 “等下就认识了。”黎逸川说。 “妈妈,我要下来走。” 思宁扭了扭,从冉蜜的怀里下来,迈着小脚儿,一溜小跑到了玻璃墙前,往玻璃上呵了口气,取下手套,用小指头在玻璃上面画小猪。 劳伦斯走到了玻璃墙边,弯下腰,碧色的双瞳里充满了笑意,把巴掌印在玻璃上,轻轻划上几划,便画出了一只小绵羊。 思宁咯咯地笑起来,一溜小跑进了玻璃房里。 “逸川你是不舍得从芙蓉帐里爬起来吗?” 布朗笑着,向大家卖弄他的中文。 “唷,你还知道芙蓉帐了。” 冉蜜笑着,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下来,把思宁拉到面前,给他取下围巾。 “就等你们了,小宁,你好呀。”凯特琳坐过来,拉着思宁的小手,笑着打招呼。 思宁大眼睛眨了眨,奶气奶气地用英语回了一句,“你好,见到你很高兴。” 思宁不仅文静,还遗传了冉蜜的语言天赋,学语言很快,冉蜜一直在教他英语,再大一点,准备教他说法语。不管生在哪种家庭,贫困的还是富裕的,冉蜜觉得一定得有真材实料,足能应付各种危机。不过,像黎逸川那种霸王式的强迫式教育,她一定不接受,才多大呀,就过得那么严肃,儿童的乐趣都没有了,她都是在生活里慢慢教的呢,一天教一点点而已。 她扭头看向墙边,那位黑发女子正在和黎逸川说话,一脸温柔动人。 凯特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小声说:“那是艾米莉,是一位律师,劳伦斯的朋友。” 那就不是女朋友了!冉蜜仔细打量艾米莉,风情成熟,但脸颊上两个的酒窝又给她凭添几分甜美,是男人喜欢的类型。看上去,她是香奈尔忠实的用户,身上的香水和衣服都是香奈尔的,一身妩媚,又不失帅气的味道。 察觉到她的目光,艾米莉转头看向她,随即走过来,主动向她伸出手。 “你好,黎太太,我是艾米莉。” “你好。”冉蜜起身和她握了握手,礼貌地打招呼。 这么近距离地看她,更觉得这女人生活中一定是一个注意细节精致的女人,脸上的妆容恰到好处,每一根睫毛都清晰分明。 “黎太太的中国风首饰,我有幸在保罗那里见到过,非常精美,保罗说还会和你合作,希望到时候我能幸运得到一套黎太太亲自设计的饰品。”艾米莉说着,目光投向凯特琳胸前戴着的彩陶珠链。 “会的。”冉蜜笑笑。 “女士们,我们可以出发了吗?”乔治走过来,轻牵住了凯特琳的手。 思宁可以去滑雪了,孩子的天性窜出来,欢呼着往外跑。 “思宁慢一点,别摔着了。”冉蜜赶紧跟上前去。 “让他跑,男孩子摔几下怕什么?” 黎逸川伸手一捞,就把她给揽进了怀里。 “咦,能不摔就不摔,为什么非得摔呢?” 冉蜜拍他一下,看着穿得像小熊一样的思宁笨拙地往雪地车上面爬。这车会载着他们去大滑雪场,在那里一试一滑到底的刺激和乐趣。 “爸爸,妈妈,快来呀。” 思宁已经坐好了,扭头冲他们招手。 “看到了?不要保护得太紧,让他去尝试。” 黎逸川趁机教育了一下这位胆小谨慎的妈妈。 冉蜜悄悄在他的手背上拧了一把,快步出去,坐到了思宁的身边。众人跟出来,劳伦斯和布朗走到最后,正在聊滑雪的事。 艾米莉却和黎逸川并肩走着,和他小声攀谈些什么。 黎逸川很少会和女性聊天,一定是聊天了他感兴趣的事,他才会耐着性子应酬。 “妈妈,她没有你好看。”思宁突然趴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 “小家伙!”冉蜜一乐,拧拧思宁的鼻头,笑着说。 “小家伙说什么了?”凯特琳从前排转过头来,好奇地问。 “是小秘密。”思宁腼腆地笑着,搂紧了冉蜜的脖子。 “嗨,真幸福!”凯特琳清脆地笑起来,惹得众人都朝三人看过来。冉蜜一抬眼,看到黎逸川和艾米莉都看了过来。 “你就坐前面吧。”冉蜜笑笑,和思宁占了一排位子。 “黎先生坐这里。”艾米莉在第一排坐下,大大方方地请黎逸川落座。黎逸川没推辞,挨着她坐下,两个人继续聊天。 “他还挺能聊啊。”凯特琳转过头来,神秘地冲着冉蜜一笑。 不光是中国女人八卦啊,八卦是全世界雌性生物的特质……只是,有的是善意,有的充满恶意。 凯特琳是开玩笑,冉蜜却多看了一眼艾米莉,她正侧着脸,看着黎逸川笑。冉蜜集中精神听了几句,聊的是有关快速破解密码的软件,以及一些计算机程式方面的专业,好像是她一桩案子的需要。冉蜜可听不懂,她一听这些,就直接退化成了白痴。 黎逸川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她,她来不及挪开视线,索性冲他做了个鬼脸。黎逸川神色不变地收回了视线,继续他和艾米莉的专业“研究”。 “妈妈,看我戴这个!”思宁从前座靠背后的网兜里取出一个麋鹿帽子,兴奋地戴在头上,长长的卡通鹿角晃动着,让他看上去活像只调皮可爱的小麋鹿。 冉蜜也把帽子拿出来,往头上一扣。 凯特琳一瞧也摸出帽子戴上,拿着镜子照了照,失望地大叫: “哎,冉冉,为什么你戴着像小鹿精灵,我就真的像一头麋鹿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乔治揽住她的肩,笑着说:“亲爱的,你也很漂亮。” “谢谢你不诚实的夸奖。”凯特琳把帽子系好,笑呵呵地靠在乔治的肩头。 渐渐的,说笑声越来越近,大滑雪场到了。 黎逸川站在车边,等着冉蜜和思宁过来,先抱思宁,再抱冉蜜。 “好看吗?”冉蜜晃了晃头上的鹿角,眼儿一弯。 “很漂亮。”黎逸川俯下身,在她耳畔小声说着,把她放到了面前。 “黎,你要和我们比赛,还是陪太太?”布朗扭头问他。 “你们先去,我马上过来。”黎逸川挥了挥手。 “你去吧,难得出来放松一下,不用管我,我和凯特琳在一起好了。” 冉蜜笑着催他走开,一半是想让他放松,一半是不想让他又像训练铁人一样来训练思宁。 “还有我呢,我技术不错。”艾米莉也走过来。 黎逸川点点头,快步走开了。 冉蜜从来没有滑过雪,连摔好几下,连累思宁一起摔到了雪地里,于是便让凯特琳和艾米莉一人牵着思宁一只小手,教他慢慢地往下滑。 “你可以吗?”凯特琳扭头看她一眼,关切地问。 “我没事,慢慢走,你们先去,我保证不用十分钟就练成高手了。”冉蜜挥挥手,被风吹得红红的鼻头皱了皱,做了个鬼脸。 “那好吧,高手,我们等会儿见。”凯特琳笑起来,和艾米莉一起,带着思宁往下滑。 冉蜜小心地挪动了几下,这运动还真不是想像中的简单呢!虽然这两年她开始刻意锻炼身体,坚持跑步,体质比以前好了不少,可是和那些天生体质好的女人来比,还是差了一些,起码力气不大。 “这只手应该这样抓。” 劳伦斯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冉蜜扭头一看,他不知道滑了几圈,又到了面前,穿着轻便保暖的红色滑雪服的劳伦斯,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确实有魔术师的气质。 “劳伦斯先生,你的魔术练了很久吗?”冉蜜笑着问。 “这是我的爱好。”劳伦斯微笑着,矫正着她的姿势。 “这样?”冉蜜往前挪动了几下,抬眼看他。 “嗯……确实很像小鹿,不过是被荆棘绊住脚的那种。”他笑起来。 “嗨,什么运动想做好,都需要技术呢!”冉蜜吸了吸鼻子,笨拙地抬脚往前。 “确实如此。”劳伦斯跟在她身后,不时指导几句。 冉蜜有了高手指教,比开始好多了。在运动方面,男人一向比女人有天赋,凯特琳教的要点都不如劳伦斯实际好用。 冉蜜越滑越快,心也跟着飞腾起来,双臂一个用力,一下窜下了长坡……这一下,她不仅心跳到了嗓子眼里,那陡峭的长长雪坡也让她害怕起来。 笑声转成了尖叫,身子一偏,直接往前扑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嘴啃雪。 “哈,小心……”劳伦斯笑着过来,扶她坐着,掏出手帕给她擦脸上的雪。 “好爽快。”冉蜜摔痛了,倒也不失望,难怪有些人热衷于滑雪,这种极速下滑的感觉确实让人痴迷。 可她站起来时,才感觉脚踝不对劲,扭到了!膝盖和手肘都做了防护,可脸上摔的一下也不轻,鼻子热热的,这才反应过来,她流鼻血了! “仰头。”劳伦斯托着她的下巴,用手帕捂住她的鼻子。 这时黎逸川他们匆匆过来了,一见这样子,赶紧丢开了雪橇板,过来抱起了冉蜜。 “痛吗?”他心痛地问。 “好痛。”冉蜜可怜兮兮地仰着头,头上的鹿角颤个不停。 “滑那么快干吗?”黎逸川小声斥责。 “爽啊,跟飞起来一样。”冉蜜眼睛一亮。 这女人的野|性,时不时就冒出来折磨他一下!黎逸川双瞳一黯,咬牙切齿地说:“昨晚还没爽够是吧?回去让你好好爽,明明不会会滑,还滑这么快!” “你怕别人听不懂呢?”冉蜜用膝盖撞他的腿,眼眶都羞红了。 “听得懂怎么样?”他刺她一眼,把她抱起来,快步往坡上面走。 冉蜜窝在他的怀里,用手帕捂着鼻子,嗡声嗡气地说:“老公,你骂人的时候怎么这么帅呢?” “呵……你才知道……”黎逸川的心脏一下就软了,宠溺地说了句。 .. 晚上收拾你【5】 鼻血没流一会儿就止住了,脱掉她的鞋袜,只见左脚脚踝处微微红肿,问题不大。 冉蜜用湿纸巾擦着脸,连声说:“湿纸巾好冰,如果有人发明自动发热的纸巾就好了。” “你去发明!”黎逸川用指肚子揉着她扭伤的地方,沉声道:“这么笨,我看你以后还是就在家里跑几圈好了,笨手笨脚让人担心。” “滋……好痛好痛,老公我好可怜。” 冉蜜装出疼痛难忍、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理他的臭调调。反正他就是这么个脾气,你要是和他对着干,他那火爆脾气烧上来,非把她烧得外焦里嫩不可栎。 “妈妈,你很疼吗?” 思宁站在一边,也皱着小脸,弯下腰来对着她的脚踝使劲吹气。 “得,你妈脚上全是汗……臭死了。”黎逸川拉开思宁,故意说涪。 “你脚才臭呢!”冉蜜眼睛一瞪,伸出脚丫子就在他的腿上乱蹬。 “踢人的时候就不疼了?”他显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抬眼看她,低低地说:“还想滑吗?我带你。” “想。”冉蜜吐吐舌头,笑得眼儿弯弯的,头顶的鹿角乱晃。 “取了吧。” 黎逸川伸手要揭她的帽子,他突然觉得冉蜜被他宠得越加像个孩子了,他就是奶爸,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不取,你也戴一个,我们是幸福的小鹿之家。” 冉蜜摇头,指挥思宁去房间的架子上取帽子过来。这都是为了圣诞节,滑雪场为游客们免费提供的。 “我不带。”黎逸川立刻一脸嫌恶地扭开头。 “爸爸,你是小鹿爸爸呀。”思宁踮着脚尖,小手臂伸得长长的,香甜甜地叫着爸爸。 黎逸川被母子两个纠缠得没法,只能低下头,让思宁给自己戴上了帽子。冉蜜给他整理好鹿角,笑嘻嘻地穿好鞋袜站了起来。 黎逸川从玻璃上看自己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一世英名,弄成这样子…… “不许取!”冉蜜飞快地摁住他的手,在他怀里蹭着,向他撒娇。 “你再蹭几下试试。”黎逸川双眸眯了眯,低声威胁。 冉蜜赶紧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拉着思宁就往外走。和黎先生相处,两个特点得记住,一是别去轻易撩他的火,二是别轻易和他顶嘴。 他的大男子主义渗透到冉蜜生活里的方方面面,霸道中透着爱,爱里透着甜蜜。 没办法,谁让她撞上了这么个强硬的家伙呢? 不过黎逸川今天陪老婆孩子滑雪,心情尚佳,还真顶着这帽子出来了。乔治他们笑了片刻,各自散开去玩乐。 “黎太太没事吧?”劳伦斯和艾米莉一前一后走过来,虽是问冉蜜,可冉蜜发现艾米莉的视线一直粘在黎逸川的脸上,欣赏和仰慕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我没事,是他大惊小怪。”冉蜜笑了笑,脆声说:“艾米莉,你们还要不要讨论计算机?如果不要,我们就去滑雪吧。” 艾米莉也笑起来,“黎太太真幽默,我向黎先生请教一下而已,可不敢和他讨论。” “那走呀。”冉蜜套上雪橇,让黎逸川带思宁,自己又开始往下冲,“哈,你们快来,好刺激啊!” “喂,冉蜜你摔不怕啊,慢一点,想我收拾你了是不是?” 看着她飞快往下窜的身影,黎逸川脸一绿,当即就吼了几嗓子,吓了艾米莉一跳,愕然地转头看向她。 “咦,爸爸,你不要凶妈妈嘛。” 思宁嘟起了小嘴,扬起了小脸,使劲拉他的手指。 黎逸川深吸一口气,打了通电|话,让助理来照顾思宁,然后道了声失陪,追下去找冉蜜去了。 艾米莉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对劳伦斯说:“感觉怎么样?” “不错,有点意思。”劳伦斯转头看她一眼,神秘一笑。 艾米莉耸耸肩,拍拍他的胳膊说:“我累了,去休息会儿,你玩吧。” “好。”劳伦斯点头,独自往下滑去。 黎逸川找到冉蜜的时候,她正在最底下休息。虽然滑得不怎么样,动作笨拙,可胆子大啊,连滚带爬的,还真让她到了这里。 “太不听话了!” 黎逸川绿着脸瞪她,突然就一伸手,把她给拉起来,对着她的屁\股就是几下。 旁人看来,还以为给她拍打身上的白|雪呢,可冉蜜却知道惨了,黎老虎生气了! “回去吧,我晚上要和乔治谈生意,你好好照顾思宁。” 他打完了,这才转身往回走。 冉蜜刺激完了,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身臭汗,也确实累了。 “老公,滑雪真的很好玩嘞,我们以后每年都来吧。”她拉拉他的袖子,小声说。 “想得美。”黎逸川冷冷刺回去。 “那,是你说我不运动,身体不好的嘛!我现在积极锻炼身体,你还生气?” “就你这样连滚带爬的,摔到后脑了怎么办?我还能给你再开一刀?” 他扭过头看她,长眉紧拧。 “早好了嘛。”冉蜜摸摸后脑勺,嘻嘻地笑。 “回去收拾你。”他指了指她,加快了脚步。 冉蜜哭笑不得,尽管结婚四年多了,可是黎老虎真生气的时候,她还真没办法对付他。 出了滑雪场,他和乔治、劳伦斯去谈事,艾米莉是劳伦斯的律师,也一同前往。冉蜜和凯特琳两个人聊了会儿天,一同用了午餐,都累出一身汗,约好明天再见,各自回去休息。 冉蜜让助理把思宁送回酒店,决定一个人去逛逛街,享受一下个人时光。 女人结了婚,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想再有这样的悠闲时光太难了,冉蜜换了滑雪服,穿了一身暗蓝色的长羽绒服,羊毛雪地靴,独自在小镇上闲逛,找当地的美食吃。 天天过着和他爱来爱去的日子,偶尔这样自己清静一下,也挺美好的。 渐渐地,她走到了一处中世纪风格的小街上。 天色渐暗了,两边的复古路灯亮起,一家珠宝店的橱窗里重点展示着一款项链,灯光投在上面,宝石温润漂亮。 她停下来,饶有兴致地看了几眼,这风格很独特,含蓄,不失典雅,大方,不失尊贵。她走进去,向售货小姐打听设计者的名“哦,这是魏先生的设计,还有这一个,今天才到的货,估计明天早上就会卖出去,他的设计在我们这里非常受欢迎,而且只授权我们一家出售。” 售货小姐又拿出一款项链,让她近距离地看。 魏先生……冉蜜怔了一下,自从魏嘉离开K市之后,一度消失,后来听保罗说,他又开始设计工作了,不过抛弃了以前的名字,改为魏先生,是想一切重头再来,只和小迪一起过安静的日子,只是在市场上她从未见过他的作品。 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看到了他的大作。他以前喜欢用中国风的东西,很少用水晶元素,可是面前的这条项链,主宝石却是一枚直径14MM的圆形黄水晶,镶着造型独特的银饰,古朴大方,没有任何奢华的点缀,就是一根银链串着。 “多少钱?”冉蜜问。 “870法郎。” 这个价值相比于魏嘉以前动辄就要卖出数十万的饰品来说,简直太便宜了,折合人民币才几千块而已。 冉蜜本来想问问,他是否住在这里,想了想,打消了念头。付了钱,拿了项链就走。 魏嘉太太的事,让魏嘉一度陷入了难以掐脱的怪圈,在仇恨和报复里痛苦挣扎。可最打击他的是,他从来都恨错了人。 她太太的事和黎逸川无关,黎逸川那天无聊,坐到了玩德州扑克的桌边,项链无意间掉在赌桌下,坐在他身边的人捡到了,看出黎逸川是有钱人,以为这项链也很值钱,出于贪心,在他走之后也没叫他,而是把项链悄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后来黎逸川的座位被魏嘉的妻子顶上了,她心情不好,喝了些洒,娇美的面孔也吸引了这无赖的注意,便尾随她到了赌场后的房间外,用药迷|住了她。 查这件事的过程很艰难,事隔已久,还是一个赌场的清洁工回忆到了一个细节,才从当天住客里排查到了这个人,找到他家之后,没费多少拳脚就让他招了。 一次争吵,一场错恨,让魏嘉失去了这么多东西,冉蜜很感叹,也不想用恨填在心里。她现在多幸福,老公和儿子都在她身边,所以她发誓,一定不会随便吵架,也不会闹离家出走的事,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万一真到了两个人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她也会让自己平和洒脱一些,带着小宁离开。 打了计程车回去,一进房间,就听到黎逸川给思宁读故意的声音。 冉蜜看看时间,才九点多,他居然回来得这么早!以前应酬,他都会很晚才回来呢! “睡吧。”见她回来,黎逸川把思宁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慢步走出来。 “去哪儿了?”他眉头轻锁。 “逛逛,我没来过嘛。”冉蜜脱下外套,换上鞋子,把买到的项链给他看,笑着问:“好看吧?” “神婆一样,总信这个。”他摇摇头,往主卧房走。 冉蜜洗了个澡出来,把项链戴到脖子上,站在镜前欣赏,轻声问:“你们的事谈得怎么样?是什么项目,这么吸引你?” “收购一家汽车公司,还不错。”他淡淡地说着,往床上一坐,看着她的背影说。 “胃口这么大,把全天下的钱都赚你口袋里来了。” “赚这么多钱,还不是填不满你的胃口,你不是一样非要去你的小广告公司里折腾?”他轻嗤一声。 “知道小公司入不了你的法眼。”冉蜜笑着走过来,跪坐在他的面前,搂住了他的脖子,“你看,黄水晶最适合我了,可以给我带来好运。” 他抬起星亮的眸子,长指夹着水晶看了一会儿,突然就坐直身体,拽着她睡衣的下摆用力往上脱。 “唔……干吗?”她被这动作弄懵了,愕然地看向他。 此时她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缎面内\衣,包裹着她丰|挺圆润的胸\部,黄水晶就落在双ru之间,幽幽地闪着光。 “黄|色最合适你嘛,我们多做点黄颜色的事就行了,更加实际,起码能让你肤色红润,青春永驻,男人的精|液才是最养女人的,知不知道?” 他一本正经地传授知识,冉蜜躁得雪色的皮肤都红了,掐着他的胳膊就是一阵晃。 “让你乱说!” “这是知识,笨蛋,这石头能给你好运?是我给你好运!” “我喜欢嘛,干吗一本正经。”冉蜜有些沮丧,往后一坐,托着水晶吊坠看。 他伸出手,在她的短发上轻揉了几把,低低地说:“你呀,心思就是重,魏嘉设计的嘛,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就在这镇子上住。” “你知道?”冉蜜惊讶地看着他。 “我能不知道吗?我不得防着这蓝眼睛绅士?你不就好这一口?”黎逸川低笑起来。 “什么叫好这一口呀?”冉蜜咬起下唇,双眸媚波轻泛。 “野猫!”他说了句,手臂一揽,把她抱进怀里,手掌在她的雪团上揉玩着,“在外面那么野!” “哪里有野!”冉蜜想溜开。 他立刻就挣住了她的腰,让她坐到了腿上。 “快坐上来,你不让我满意,我可是会好好收拾你的。” .. 允许你女上男下【6】 允许你女上男下【6】 “啊……讨厌……” 冉蜜扑进他的怀里,粉拳一顿乱捶……咚咚咚咚……捶到后面,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总说他暴力,她这才是典型的暴力啊! 黎逸川这才轻轻一掀眼皮子,慢吞吞地说:“继续啊,舒服着呢。睍莼璩伤” “咦……”冉蜜吭哧笑起来,要往一边爬,这是当她在给他按摩了烨? “坐好别动!”黎逸川把她捞回来,唇角噙着笑,掐住她的下巴,轻摇几下,沉声道:“现在开始了!” “啊?啊!” 冉蜜两声尖叫,人被他紧摁在了胸前钨。 她柔软的手臂轻搂在他的肩上,两团棉雪贴紧他坚实的胸膛,他扑嗵扑嗵的心跳声,不停地敲打她渐渐兴奋的神经…… “黎逸川,我们来了两天,你都要了两回了,你明天不要做事啊?”她靠在他的肩上,手指在他的肩上轻掐,含糊地向他求饶。 “我做什么事?做你,两次怎么了?你好好想想,在家里你多久肯让我碰?每次我跟作贼似的,还不能让我发出声音,你倒是教教我,这样怎么才能不发出声音?还是给这个戴个消音器?” 他低笑起来,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小腹下面放。 冉蜜哭笑不得,更是被他抵得哑口无言……他不仅能在体力上压迫她,在口才方面,也比她强悍啊! 看着她又臊又哑口无言的样子,黎逸川心情大好,扬扬长眉,继续说: “当然,我是爱你的,所以我允许你每天这时候压在我身上,你想怎么压迫我都行!” “呸……我多占便宜一样!” 冉蜜愈加哭笑不得,明明是他连力气都不想用,全让她去伺侯他了! “想得美!” 她撇撇嘴,从他身上爬下来,背对着他躺下,摸到手机开始玩游戏。 “冉冉,我们比赛,若你赢了,你在我上面,若我赢了,我在你上面……” 他凑过来,抱着她娇软的身体,脸埋在她的头发里,深深地嗅着,手掌环过她的胸,手指握住了棉雪,那雪色从指缝里挤出来。 滚烫的唇舌轻轻扫过她的小耳朵,一阵阵的酥|麻如电流一般往冉蜜的身体里冲去。她缩了缩脖子,嘻笑着推他的手。 “儿子来了。”她闭着眼睛,小声吓他。 “他睡了。”黎先生含住她的耳垂,低喃出声,抱着娇妻美人,只觉得一怀温软,血液急涌上小腹,重型武器飞快地准备完毕,只待长驱直入,带着娇妻一同坠进幻境…… “爸爸,你为什么咬妈妈的耳朵?” 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黎逸川猛地睁开了眼睛,只见思宁站在床边,好奇地看着他们。 见他睁开眼睛,他立刻就往床上爬来。 “我害怕,我要和妈妈睡!” 思宁和冉蜜睡了三年多了,这才出来两天,还是陌生的环境,你让他立刻一个人去睡,怎么可能呢? 思宁才一个人躺了一个多小时,就觉得天都要塌了,若再不来找冉蜜,妖魔鬼怪都会爬上他的床了。 冉蜜坐起来,飞快地穿睡衣。 黎逸川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昨晚这样,今晚又这样……冉蜜瞪他一眼,在他发作之前,抱起了思宁出去了。 黎逸川闷闷地倒在床上,抓着她的手机乱摁了会儿,重重往旁边一丢。 他不再是冉蜜的全部了,有点儿小失落,可真能和儿子吃醋吗?那是他的传承啊!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起来看EV汽车公司的资料。 这几年世界经济形式大变,有些传统行业受到了很大冲击,老牌汽车公司被收购的有不少,乔治对这个挺感兴趣,邀请他合作。 别人不说,乔治和他是多年的朋友,在有些观念方面非常契合,他也喜欢在不同的行业开拓里找到不同的乐趣。 时间静悄悄溜走,窗外飞雪静谧。 他坐在灯下,长眉轻展。冉蜜从门缝里看了眼,满心柔软。他做事的时候,就是这样有魅力,有种可以把控全世界的霸气。 她是崇拜他的,他好像什么事都懂,什么事都难不到他……冉蜜喜欢这样强有力的他,让她依靠。 她眨了眨眼睛,玩心突起。 退到客厅里,给他发了个短信,然后飞快地躲到了沙发后面,捂着嘴笑。 过了几十秒,门开了。 他快步过来,一面披外套,一面大步往外走。 冉蜜掩紧唇,缩成一团,强忍着笑,准备等他一出去,就溜进他的房间去,躲在被子里给他一个惊喜。 开门声响过,又关过,她准备行动,可一抬眼,居然看到他就站在沙发边上,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一怔,赶紧站了起来,小声说:“我不是说我出去堆雪人了吗?” “你为什么要骗我出去呢?”黎逸川长眉轻拧了一下,抬手指她身后的玻璃,外面是暗色的天,玻璃上映出她的身影。 “咦……”她绕过沙发,抱住了他,笑嘻嘻地说:“我见你坐了一晚上,让你活动一下。” “嗯?然后呢?”他点头,手还在衣服口袋里没动。 “然后我在你的床上等你呀,你失望之后,突然看到我……哎,我是太幼稚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松开他的肩,坐在沙发上,双腿绞着,抬着看他。 “你也知道呀……”黎逸川摇摇头,在她身边坐下来,抓着她的小手往怀里塞,“不过呢,我喜欢你为我幼稚,这样一辈子都需要我保护,一辈子都离不开我,我很有成就感。” 冉蜜转过头来,飞快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水瞳中感动和幸福的光芒轻轻闪动。 她的幸运之星,黎先生! 她的幸福之星,黎先生! 她甚至都有些希望,从她那年骑着自行车冲下山坡的时候,他就来她身边了! “嗯,很感动吧?我刚在微博上看到的恋爱必杀技。”他笑起来,伸臂揽住她,把她往怀里一揉,低笑着说:“我呢,更喜欢这样揉你,揉得你尖叫个不停,不停地说老公我还要,老公你轻点……这才是成就感。” “讨厌……”冉蜜的脸红透了,在他的怀里揉了好几下,才仰起头来,捧着他的脸,主动吻过去,芬香的舌尖在她的唇上轻舔,像小猫一样,展示着她隐藏着小刺的柔软,像一把细密柔软的小刷子,刷着他的心脏,让他开始重重呼吸。 “得,你别逗我,等下思宁又醒了,我又得去跟和尚一样打会儿座,你不知道这样很难过吗?”他咬了咬她柔嫩的唇,沙哑地说。 “他睡着了,放心。”冉蜜把舌尖递给他,喃喃地说:“要我在上面吗?我也想要……” 黎逸川的眸色愈加幽深,一把将她抱到腿上,双掌插|进她的睡衣里,寻到了令他迷恋的雪柔,一用力,把睡衣推上去,低头就吻住了一朵,肆意挑|拔起来。 冉蜜轻吟着,十指插|进他的发内,身子往前拱起,臀也轻摇起来。 黎逸川眯了眯眼睛,听着这世间最动听的声音,双掌握住她的臀,不停地揉捏,用力往自己的小腹处送。 “黎逸川……” 她娇\吟着,不停地唤他的名字。 “想要我进去?你自己说要我怎么样……” 他坏坏地笑着,用腿在她的花蕊上蹭蹂。 “我要你爱我!快一点!” 冉蜜皱皱小脸,当被他宠坏的小女人,就有权力发号施令。 “呵,还挺凶!” 他笑起来,拉开皮带,然后把手往两边一放。 “自己来!” “咦……懒死了!” 她娇嗔着,帮着他拉开裤链,红着脸自己进行下去。 他舒适地闷哼一声,双瞳一缩,紧盯着她迷人的小脸,腿往上一抬,让她完全包纳了自己。 冉蜜一声低呼之后,有些紧张地扭头看了看思宁的房间,然后抓住了他的肩,小声说:“我们还是回房去吧,把门锁紧。” “得,你又吓我。” 黎逸川无奈地摇头,抱着她站起来,就这样往房间走去。有个娇小的女人还真是享受,怎么弯折她柔软的身体,都能让他享受到美妙的滋味。 锁紧门,这里就成了两个人的爱蜜世界,冉蜜渐渐放开了些,缠在他强壮的身体上,主动摇摆着腰肢,吻着他的嘴唇…… 有爱而欲,美妙极了。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第四天就决定带冉蜜和思宁离开滑雪圣地,去乔治的庄园住上两天,一是要商量收购的事,要去汽车公司看看,二是免得她一睁开眼睛就想去滑雪场里“飞翔”!他心脏还不够强大到看着她那样没头没脑地往陡峭的雪坡下滚! 从这里开车过去,需要一天一夜。 他的两名负责欧洲公司事务的特别助理将会同行,所以他不用开车,和冉蜜、思宁一起坐在后座。思宁正在磕磕巴巴地给他们两个讲故事。 “所以,就是这样,王子救了公主……” “思宁,你知道什么是王子吗?”坐在副驾上的助理扭过头来笑着问。 “我就是王子呀,我妈妈就是漂亮的公主!”思宁笑眯眯地答。 “那爸爸呢?”助理觉得有趣,继续问。 “爸爸总抢着和妈妈睡觉,一点都不可爱。”思宁扁扁嘴,看了一眼黎逸川,委屈地说:“爸爸说,男子汉才不和妈妈睡觉,可是爸爸这么高,这么大,为什么要和妈妈睡觉?我还是小朋友呢!为什么不能和妈妈睡觉?” 黎逸川倒吸几口凉气,他费了好几天的口舌,才哄得这小绅士答应变成小勇士,到底是谁教了他这番话的? 冉蜜笑着摊摊手,以示不是自己。 “秦方叔叔和你视频聊天了?”他低下头,看着思宁的小脸问。 “是啊,秦方叔叔还说,我长大了才要做男子汉,现在就要做妈妈的小宝贝,一定要和妈妈睡,才不会被怪物咬脚趾头。” “那个,小许,给那边公司打电|话,让秦方去非洲开拓新市场。”他脸色一黑,立刻指挥小许助理办事。 小许笑了半天,轻声说:“可是总裁,你都赶过他四回了,他每回都呆着没挪窝,你再赶他,他又得想新招出来教思宁了。” “臭小子。”黎逸川恨得咬牙切齿。 冉蜜轻叹一声,拍着他的胳膊说:“别气了,气坏了身体……” “哼!”黎逸川冷哼一声,眯了眯眼睛,突然唇角勾起了一丝笑意,拿出手机,折腾了一会儿。 “你干吗了?”冉蜜看着他狐狸一样的笑,突然为秦方担心起来。 “没事,告诉一下吴小姐,说秦方想她了。然后我还替秦方订了束花给吴小姐。” 黎逸川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说。 不仅冉蜜,许助理和开车的刘助理都长吸一口冷气,这招太狠了!吴小姐什么人?K市最新晋级的狐狸精一枚,被她缠上,非让你大出血不可!栽在这位吴小姐手里的男人,不胜其数,连黎逸川都被她瞄中过,只不过黎逸川的杀手一般的眼神,吓退了吴小姐。秦方那桃花眼……自求多福吧! 众人祈祷着,都暗下决心,别再惹这只老虎! 要颠烂了【7】 乔治的庄园,规模当然比不上美剧里的唐顿庄园,不过依然漂亮得让冉蜜觉得像踏进了艾丽丝的世界, 在国内那寸土寸金的大城市中,想拥有这样一个树木成荫,并且有看不到边的草地的地庭院,那简直不可能。睍莼璩晓虽然现在没有绿草,可是望出去看不到边际的白雪,更让人觉得宁静。 冉蜜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她更没有崇洋媚外的心态,只是现在国内太多暴发户都爱把家里装得芜杂奢糜,好像不那样就会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但真不是这样。 就像这庄园,其实年纪不小了。凯特琳说19世纪时,它就安静地站在了这里,看岁月从窗前流淌,每一片砖每一片瓦,都记载着曾经的喜怒哀乐。廊柱上是古朴的花纹,还有用了这么多年依然明亮的水晶吊灯,以及通往楼上的木质楼梯,每踩一步,都会唱歌给你听烨。 冉蜜就好这一口。 她在凯特琳的带领下,一间房一间房地参观,最后停在一扇窗前,往窗外看,只见远远的两匹马慢慢过来了,渐近了,她才看清是劳伦斯和艾米莉。 “他们是恋人吗?”冉蜜好奇地问诬。 “不是吧。”凯特琳也不并太确定,满脸笑意,抡起手臂向那两个人招手,大声说:“嗨,快过来,我做了点心。” 劳伦斯抬眼,碧幽的双瞳看过来,也挥起手臂,向二人挥了挥,然后侧过头和艾米莉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先行策马过来了。 劳伦斯的个儿挺大,足有一米八五,穿上这骑马装特别帅气,沉稳。 嗯,好吧,比黎逸川还差点儿。 “冉冉,你是在这里看书,还是继续参观?” 凯特琳转过头来,满是笑意的脸上,写满女主人的自豪和骄傲。 “我看会儿书吧,这里书真多!” 冉蜜收回视线,看向屋子里一排排的书架,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凯特琳知道她爱安静,让人给她端来了英式红茶,先行离开,下去招待客人。 安静的气氛,微暖的阳光。 桌上有全铜台灯,还有中古世纪的骑士盔甲。 乔治有英国人传统的古板严肃,也有年轻一辈的浪漫和奔放。所以庄园传到他这里时,稍微做了些改动,加进了一些现代感的东西,比如……这张深紫色按摩功能的摇椅! 她拿了本书,坐下去,脚搁起来,轻轻一蹬,摇椅就晃动起来,按摩功能打开,呃,好舒服…… 她眯了眯眼睛,舒畅地伸了个懒腰,像猫儿一样。 晃碎从窗子里透进来的光影,书页墨字的香,让她陶醉。 伸长脖子往窗外看,黎逸川正带着思宁堆雪人,思宁其实挺喜欢黏着他爸爸,尽管这爸爸有点儿严肃,非要从现在起训练他当小小男子汉,就算有时候批评得他眼泪直流,思宁也要跟在他屁|股后面转。 生下思宁这三年来,她一直坚持亲自照顾孩子,不假手他人,所以黄管家他们只是帮着料理家务,孩子吃喝拉撒,几乎全是她一个人在管。 另,为了养他的胃,每天早晨她都会早点起来,给他熬好粥,晚上还会有一杯养身的燕麦粥,争当辛勤贤惠温柔小主妇。 还有广告公司的事,那年得了个大奖后,广告公司的规模越来越大了。圈内很多人知道她是幕后老板,巴不得和黎逸川搭上关系,主动找上|门来做生意。 如今林利平和吴珊珊那是容光焕发的,天天自夸他们两口子有眼光……慧眼识金佛。 尤其是林利平,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趣,开始钻研易经八卦以及面相,一得闲就拉着公司员工和客户的手来实践,配上他那严肃古板的神情,还真唬住了好些人,加上说准了些事,一时间名声大震,还真有一些老板和苦闷妇人慕名找上来,请他破破晦气!若他真开门算卦,还真会财运兴隆呢! 冉蜜觉得世事真奇妙,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人,稀奇古怪的事撞在自己身上呢?不过话说回来,在人落难时拉人一把,不费力,好心还会有好报,所以,得当个好人呀。 思宁的笑声又大又清脆,冉蜜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呵,就让他当奶爸去吧!她好好享受一会儿。 翻着书页,享受着暖气,感受着阳光,看着优美迷人的文字,再品品凯特琳精心煮出的英式红茶,生活原来可以这么美! 摇椅轻晃着,冉蜜手一垂,书跌在胸前,人睡着了。 被黎逸川折腾了几晚上,又一路坐车过来,兴奋劲儿一完,人完全放松,睡得别提多香甜了。 迷糊朦胧中,似乎有人停在自己面前,陌生的气味,陌生的长指,轻轻地抚过她的眉眼,似乎还有唇瓣贴在她的额心。 她拧拧眉,轻轻动了动,想睁开眼睛,却又睁不开,挣扎半天,猛地睁开眼睛一瞧,只见满目的火光,大火中间黎逸川正被人用力拽住,非要把他往大火烈焰里推。 冉蜜的喉咙像被人用力掐住了,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又好像有好几只手,用力地摁着她的手脚,不让她动弹,不让她去救黎逸川…… 她越来越急,猛地跳了起来,抄起了身边一件重物,狠狠地往前砸去——哗啦—— 杯子被她乱舞的手碰翻了,跌在地上,未喝完的红茶洒在绣着古朴花纹地毯上,她尖叫一声,大汗淋漓,怔怔地看着半敞的房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半天没分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她现在身在何处? “怎么了?”黎逸川大步闯了进来,长眉轻拧,一把将她从摇椅上捞起来,紧紧地揽在怀里。 “作噩梦了。”冉蜜轻喘着,搂住他的腰。 “大白天怎么会做噩梦?”黎逸川捧着她的脸看,深瞳柔软。 “没事吧?”凯特琳她们也匆匆进来了,乔治他们几个男人没进来,就站在门口看着。 冉蜜有些不好意思地从黎逸川的怀里挣出来,捡起印着山茶花的白瓷茶杯,歉疚地说:“对不起,把地毽弄脏了。”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凯特琳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让人进来收拾一下。黎逸川揽着冉蜜的腰,带她下去。 “原来是在看这本书,这本书可是有魔力的哦,传说中可以吸走人的灵魂。”布朗拿着书,开起了玩笑。 “布朗,不要吓冉冉。”乔治责备了一句。 布朗嘻嘻笑着,把书放回原处。 黎逸川长眉又轻拧了一下,低声问:“这是什么香味?很独特。” “你是说香水吗?朋友送我的礼物。”凯特琳抬起自己的手腕让他闻。 黎逸川轻嗅一下,不露声色地扭头看了一眼书房,拉着冉蜜的手下楼去了。 “爸爸,妈妈,我可以骑小马吗?”思宁兴奋地跑进来,指着外面大声问。 这是一匹耐寒而强壮的歇特兰小马,不过80厘米高的样子,看上去血统相当纯正,健壮可爱,短短的腿,呆萌的眼神,还真是惹人喜爱。 “走,叔叔带你去。” 布朗抱起了他,大步往外走。帅气可爱的小家伙,骑在呆萌可爱的小马上,别提多和谐,多令人心情愉快了。 “你要出去走走吗?”黎逸川转头问冉蜜。 “开饭还有一个小时,去走走吧。” 凯特琳劝冉蜜,看她脸色还没恢复正常,去走走也好。 冉蜜点点头,乖巧地让黎逸川牵她出去。 “瓷娃娃一样,汉语怎么说?这叫取长补短、刚柔并济,还是……” 乔治正挖空心思想形容词,一把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夫唱妇随” 众人扭头,劳伦斯满眼笑意,看着门外两道身影。 冉蜜的瓷性,有两种,一种是光洁温润的,这性子只向黎逸川展示。若换成惹她的人,她就会举起锋利的瓷片划过去。 所以,这是夫唱妇随!她愿意为这个男人柔软听话、做他的瓷娃娃,接受他的保护和照顾而已。 众人连连点头,乔治拍着劳伦斯的肩说:“你的汉语越来越进步了。” “要开拓眼界,那个市场很大。”劳伦斯笑笑,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拿了一块糕点轻嚼着。 “这次的收购,艾米莉要把法律文件准备得妥善再妥善一点。”乔治也坐下来。 “那是当然。”艾米莉靠在沙发边上,手里端着红茶,笑得妩媚精致。 “乔治,你今天还要谈工作吗?”凯特琳有些不满,过来拉乔治的手臂,“我要准备晚餐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夫唱妇随?” “可是我不会,我会把你精美的碟子摔坏的。”乔治一摊手。 “我帮你吧。”艾米莉笑着放下了茶杯,过来挽住了凯特琳的手臂,和她说说笑笑地进去了。 “我们去骑马?”劳伦斯眼前一亮,叫上乔治,出去潇洒。 乔治欣然同意,二人一同出了门,各骑了自己的马,往雪原之上奔去。 黎逸川和冉蜜同乘一骑,这时候已经出了庄园,到了一处小坡上,站在山坡顶上,往下看去,远处的庄园就一颗古朴的宝石,卧在白雪中。 “怎么样?还害怕吗?”黎逸川的头俯下来,在她的耳边小声问。 “不怕了。”冉蜜摇头。 “梦到了什么?”黎逸川问。 “就是火,还有人把你往火里拽,可我动不了,被人给摁住了,我还梦到有人在摸我的眉眼,还吻我的眉心,是你来过吗?”冉蜜转过脸来,小声问。 黎逸川点头,他上去看过她,但是见她睡着了,只在门口看看,知道她睡眠浅,所以门也没进,更没有亲吻她,不想惊扰她的梦。 他不知道,这只是她的梦,还是真有人胆大包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挑衅他。在那个屋子里,只有劳伦斯和艾米莉他不信任,可是劳伦斯和乔治的交情也不浅,怎会做这样出格的事? “黎逸川,我们往那边去。” 冉蜜指着前面另一座小山坡,笑着说。 “遵命,我的王后,不过,你想来点刺激点的吗?” 黎逸川唇角高扬,马鞭在她的臀上轻敲。 “怎么刺激?”冉蜜果然眼前一亮。 “你转过来,面对我坐着。”他眯了眯眼睛,蛊惑她。 冉蜜想,这样也真的算刺激呢!于是她在他的搀扶下,小心地转过来,面对他坐着。 “抱紧了。”黎逸川低笑起来。 冉蜜立刻抱紧了他的腰。 黎逸川马鞭轻轻一敲,策马在雪地里奔跑起来。 冉蜜很快发现自己犯傻了,这样子,她必须用力抱紧他,坐着很不舒服不说,他还总是故意把她往怀里压。 “啊,我要换回来。” 冉蜜尖声叫着,他立刻一拉缰绳,让马儿扬起前蹄,让她死死贴在他的胸膛里。 “抱紧了。” 黎逸川爽朗地笑起来,捉弄她四年多了,每次都能让她气得头顶冒烟,鼻孔喷火,眼中天雷阵阵…… “黎逸川,我会报仇的!” 随着马儿高高跃过木栅栏,冉蜜的咆哮声在莹白的天地里扩散、扩散…… 黎逸川眼角抽抽,脑中闪过一句经典动画台词:我一定会回来的……结合冉蜜平日里喜欢挥动粉拳绣腿的花架子,还真是一个红太狼! “唔唔……啊……” 冉蜜屁|股要颠烂了,她的脑袋拱在他的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在心里把黎逸川剁了个稀巴烂,为什么她会撞上这么个讨厌的家伙?总以捉弄她为乐趣? 狂|野的绅士【8】 马儿奔回庄园时,劳伦斯和乔治也刚刚进来,大家都愕然看着这两个人古怪的姿势。睍莼璩晓 冉蜜晕乎乎地、狼狈地从马上溜下来,差点没几个趔趄摔到地上,布朗一个箭步上前去扶住她。 她才站稳,便冲着黎逸川咆哮起来。 “黎逸川,你死定了!” 黎逸川忍着笑,过来搂她烨。 “对不起对不起,和你开玩笑的。” “我屁|股都要烂了!我和你开个这样的玩笑试试!你还不得掐死我了?你是不是不欺负我,不捉弄我,你的日子就会过不下去啊?” 冉蜜连连拍打自己的屁|股,继续咆哮无。 黎逸川缓缓抬手,众人正以为他要抱她的时候,他把小手指塞进自己的耳朵里,掏了掏,长眉紧拧,低声说: “我怎么耳鸣了呢?乔治,你的家庭医生有没有空?我怎么听不到声音了?冉冉,怎么办,我被你吼聋了!” 扑哧…… 艾米莉正端着一杯茶在喝,一口茶喷到了站在她前面的乔治背上,赶紧道歉。 众人的表情皆扭曲起来。 谁知道黎逸川居然还会使出这样的把戏呢? 凯特琳赶紧陪乔治上楼去换衣,艾米莉也回去放杯子。思宁左看看,右看看,耸耸小肩膀,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拉黎逸川的手指。 “爸爸你不要变聋子。” “你就装吧!”冉蜜赐他一记白眼,推开他,挽住了布朗的胳膊,气冲冲地说:“走了,布朗,晚上带我去找乐子,我要休了他。” “那我亲自奉陪,让MR黎去哭吧。”布朗举起另一只手,轻覆在胸前,爽朗地笑起来。 黎逸川把思宁抱起来,朗声笑着,大步走进了客厅。 劳伦斯眼中碧光闪闪,唇角噙笑,把手里的马鞭放下,慢步跟了进来。 管家笑吟吟地请众人去餐厅。 凯特琳准备的是西餐,长长的餐桌上摆着精致闪亮银质的餐具,两只银质烛台放在桌子两端。依次摆着六成熟小牛排、鹅肝酱,法式烤布蕾,意式牛奶胡萝卜,南瓜蘑菇浓汤,白酒薰鲑鱼意大利面。 凯特琳并非美食能手,只是因为爱情,萌生了用美食喂饱先生胃的念头,开始学习做饭,历史不会超过两个月,所以这些菜大部分是艾米莉的杰作。尤其是那道意大利面,令几位绅士赞不绝口。 凯特琳是大大咧咧,心胸宽广的类型,并没有因为被抢去了风头而不开心,反而在一边赞美着艾米莉。 冉蜜还在生黎逸川的气,挨着布朗坐着,右边就坐着劳伦斯。 “听乔治说,黎太太的中国菜非常美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品尝到呢?”劳伦斯转过头来,微笑着问冉蜜。 “你来我家做客的时候吧。”冉蜜笑笑了,随口答。 “别说得那么远,我都想吃冉冉做的菜了,可惜我这里没有食材……”布朗咂咂嘴,一副怀念美味的模样。 艾米莉转过头来,看着冉蜜笑。 “有办法,劳伦斯投资的酒店里有中国菜,相信一定有冉冉想用的食材,反正我们要去见凯特先生,谈收购的事,你们的假期也只有七天,不如明天就过去吧。我也听凯特琳说冉冉的菜做得特别好吃,很想请教一下。” 艾米莉说着说着,妩媚的眼神就飘向了黎逸川。 “这……”冉蜜也看向黎逸川,心里却犯着嘀咕。 艾米莉和她之前见过的女人都不同,这是一个非常精明、内敛、聪明的女人,她的笑是规矩的、职业的,可是作为女人,冉蜜能嗅到那么几分来自狐狸精身上的气味,这是女人面对自己感兴趣的男人时,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春\情。 “可以。”黎逸川点头。 冉蜜嘴角抽抽,得,谈事,谈吧!别在酒后谈到床上去就行。 思宁坐在儿童椅上,好奇地看着劳伦斯的碧色眼珠,他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 “我家的月亮,也是碧眼睛。” “月亮有眼睛吗?”艾米莉好奇地问。 “我是我的大猫咪。”思宁清脆地解释。 大家都看过来,只见劳伦斯长眉扬了扬,握着酒杯的手指转动几下,慢吞吞说: “是吗,那可能它是我的好朋友,让我和它通个电|话聊一聊。” “可它是猫咪,不会说话。”思宁歪着小脑袋,一本正经地回答。 “哦。”劳伦斯点头微笑,端起高脚酒杯,轻轻一晃,杯中的白兰地晃动着,光影流转,他手轻轻一斜,酒液就滴在了桌面上,他另一手在酒液上方轻轻一抹,拿开时,酒液没了,变成了一枚大拇指大小的银质小猫,正有一双碧色的宝石眼睛。 “哇……”思宁瞪大眼睛,扭动小身子,想要去劳伦斯身边。 劳伦斯把小猫递给管家,让管家去给坐在桌对面的思宁。 “劳伦斯你好厉害!” 思宁捧着银质小猫爱不释手。 “嗯,送给我们可爱的小王子。” 劳伦斯爽朗地笑着,轻抿了一口白兰地。 凯特琳双手撑在桌上,崇拜地看着他,大声说: “劳伦斯,你的魔术变得这么好,请你教我几招吧,我可以在聚会上表演给朋友们看。” “很荣幸。”劳伦斯点头。 说实话,冉蜜对他这双奇妙的手也很感兴趣,这到底是藏在袖子里的,还是藏在哪里的呢? 她一直瞅劳伦斯的袖子,想找出破绽。 劳伦斯转过头来看她,笑了笑,挽起了袖子,摊开手掌,骨节分明的十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除了左腕上的手表,什么也没有,总不能藏在表里! “太奇妙了,我坐在你身边都没有发现破绽。”冉蜜再度感叹。 “劳伦斯,一定要教我,吃完饭就教,你们明天再谈事情。”凯特琳愈加兴奋,扭过头去摇乔治的手臂。 “凯特琳,劳伦斯先生晚上还要赶回去呢。”乔治小声说。 “真的吗?”凯特琳有些失望。 “嗯,可以有时间,教你们一个小小的魔术。”劳伦斯笑着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的是凯特琳和思宁。黎逸川唇角弯了弯,双瞳幽然亮起一簇星光。 凯特琳是急性子,直肠子,匆匆吃完了饭,就眼巴巴地看着劳伦斯,乔治说了两句,她就有些生气。劳伦斯只有速度解决了晚餐,结束和乔治他们的聊天,跟着凯特琳和艾米莉去小会客厅。 思宁当然要去,冉蜜抱着他就走。 天色已经渐晚了。 暮光投进窗中,暗色的地毽上花纹浮凸。四人窝在几把古朴又舒适的沙发上,紧紧盯着劳伦斯的手。 这确实是一双魔术师的手,灵活,修长,白皙,手指上戴着一枚白金圆环磨砂款的戒指,哑光的质感,给这双手凭添几分贵族气息。 这气质和形象,让冉蜜无端想到了住在城堡里的吸血鬼伯爵,没错,就是这样的感觉! 手指灵巧地翻动着扑克牌,抹动间,变出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牌面,而这些扑克明明是凯特琳和艾米莉亲手检查过的! 思宁发出一声声可爱的惊呼,冉蜜都被他的情绪感染了,忘了黎逸川的恶劣,和思宁一起凑过去,抱着他坐在劳伦斯的身边,最近距离地看他变魔术。 明明是冉蜜亲手写上了思宁的名字,可是她摊开手后,手里的扑克牌上却只画了一只高翘起尾巴的猫。 明明是冉蜜亲手选出了一张黑桃A,插|进一整叠扑克里,可是翻过来一看,整副牌都成了红桃A。 “太厉害了,你能上春|晚,肯定会比刘。。受欢迎。” 冉蜜赞叹着,拿着扑克翻来覆去地看。 “妈妈,我以后也要做魔术师。”思宁兴奋得脸都红了。 劳伦斯眼睛弯弯,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掏了一副魔术扑克送给思宁。 “那么,这副扑克就送给未来世界最伟大的魔术师吧。” “快说谢谢。”冉蜜抱着思宁的小身子,柔声说。 思宁激动地捧着扑克,红润的小嘴儿一张,来了句英文,三克油。 “哎,学不会呀。” 凯特琳已经摆弄得满头大汗了,艾米莉也不太成功。 冉蜜和她们两个一起研究了会儿,一无所获,魔术这东西,就算给你诀窍,不苦练一番,是做不到完美的。 晚了。 劳伦斯和艾米莉结伴离开。黎逸川和乔治要谈事,快十点还没回房间,冉蜜哄思宁睡了之后,盘腿坐在床上,继续研究魔术。 她就不信,自己变不出来! 长长的发淹过来,本来像上好的丝缎一般,一直垂到了腰下。可她在失败了无数次之后,懊恼地开始抓头发了,抓得长发乱七八糟地缠在身上,最后终于不耐烦地把扑克往半空中一抛,此时低笑声暴起,她闷闷地抬眼看向门口。 光线漫柔,黎逸川就站在大敞的门边,斜斜靠着,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后面了。 “有什么好笑?讨厌!” 她嘴角抽抽,往后一倒,躺在了扑克牌里,随手抓了一张在手里看着。 “小笨蛋,你能变好魔术,我真会崇拜你。” 他关了门,慢步走过来,弯下腰,顺手捞了一张牌,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蹭着。 “咦,闪开,黎逸川就凭你这句话,我明天就正式拜师劳伦斯,你怎么就这么看不起我呢?” “哦……” 黎逸川也不生气,坐下来,幽亮的双瞳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就拉她起来。 “好了,洗澡去。” “我洗过了。” “再陪我洗。” “我不!” “来呀,不是骑马让你生气了吗?我等下让你骑,快来。” 他一把将她拖起来,飞快的扯下她的睡裙,没有穿内衣的娇软身体,肌肤如同极精致的瓷器,胸、部饱满高\挺,两朵美樱颤微微地映入他的深瞳。 “我老婆怎么这么漂亮?”他低头就咬上美樱,含糊地说着。 刚刚和劳伦斯谈完了事,一起喝了一杯,白兰地还在舌尖上浓浓的回味,舔上她的娇樱时,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走开啦。” 她拍打着他的肩,想把他推开。 “不后退,只前进。” 他把她往上一抱,她就被他给扛到了肩上。 瞧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喜欢用这个姿势来扛她!活脱脱土|匪强抢民女,猪八戒要来抢走美娇娘。 嗯,猪八戒,是不可能有这么帅的。 冉蜜被他硬扛进了浴室,放进了浴缸,温暖微烫的淋下来,水很快就漫过了二人的胸|部。 冉蜜被他摆成面对他坐在腿上的姿势,他双手把玩着她的胸,享受着这水的抚慰,慢吞吞地问:“他的魔术真这么有魔力吗?” “是啊,,太神奇了。”冉蜜眼睛一亮,搂住他的脖子就说。 “嗯,其实我也会。”黎逸川双眼眯了眯,皮笑肉不笑。 冉蜜正趴在他的肩上,可没机会看到他这预示着要使坏的表情,好奇地问:“你会魔术?你少吹牛了。” “我现在就变给你看!”他往前坐直了点,手指抚过她的臀,轻拧几下,滑到她的腿中间。 “喂,你说变魔术的。”冉蜜立刻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口。 他笑笑,手指钻进她的花瓣里,往里径直钻去。 “我正在变哪,你信不信,不要一分钟,我就在这里变出一口泉出来!” “你……”冉蜜彻底震惊了! 黎先生,你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 就爱玩|老婆【9】 “冉冉,你看……” 黎逸川把指尖抽出来,让她看上面的莹莹亮色,指尖一动,还牵出暧昧光线! “明明就是水!” 冉蜜窘得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睍莼璩晓 “是啊,这就是水啊……煨” 黎逸川故意曲解她的话,一本正经地点头。 冉蜜说不过他,只有来横的,手在水面上使劲拍打几下,气哼地说: “你就胡扯吧,你都是35岁的老男人了,也不嫌害臊。组” 人呢,都有别人戳不得的地方。冉蜜不能戳的是一个臊字,黎逸川不能戳的是一个老字! 眼看黎先生拉长脸了,冉蜜嘴角抽抽,手一挥,把放在浴缸边的沐浴露打翻了,指了指,小声说:“掉了,帮我捡捡。” 黎先生眼睛眯了眯,长臂捞出去,把沐浴露的瓶子抓在手里。冉蜜接过来,小声说:“过来,我给你洗。” 这话还挺动听的,黎逸川盯她一眼,往后靠去——晚点儿再收拾她! 这是紫色的水晶玻璃瓶,有着精致的银质压嘴。冰凉丝滑的香波随着她手掌的挤压,落到了他的身上,她拿着紫色的浴球,很快就给他揉出了满身的白色泡沫。 “黎逸川,你以前认识艾米莉吗?” 冉蜜一边给他揉背,一边小声问他。今天和艾米莉相处一天,越来越觉得这女人的笑从未真诚过,太客套了。而且,她总爱看黎逸川,很不礼貌! “不认识。” 黎逸川被她伺侯得舒服,慢吞吞地说。 “可我觉得她挺喜欢你呢。” 冉蜜在他的背上重重抓了一下,小声说。 “我这么有魅力,没女人喜欢才叫奇怪。” 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语气更懒了。 冉蜜托着满掌的泡沫,再度讶然——他还真不客气,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虽然这话是没错,他是帅是有钱有魅力,可你也不能自己这样表扬自己啊! 她心里一阵恶寒,什么时候起这男人如此自恋了?她赶紧把手洗干净,从水里起来,抓着浴巾就往身上披。 “怎么了?”他不悦地抬头,盯着她的背影。 “呃,我听到思宁哭了。”她胡乱编了个借口。 可是,从这里能听到思宁哭才怪!黎逸川拿过一边的手机,拔了通电|话出去,听了会儿,才沉声说: “艾米莉和劳伦斯的关系这么简单?” “是在前年的一次聚会中认识的,之后就常在一起约会,但双方并不承认是情侣关系。劳伦斯和他堂兄弟们的继承权官司,还是艾米莉代理的,替他争取到了百分之百继承权,其他兄弟们一个子儿也没捞着,关系破裂,再没来往过,这两年开始和乔治兄弟走得很近,他们都喜欢马术,经常去参加比赛。” “艾米莉的背景不详细,再查查。” 黎逸川说完,挂断电|话,匆匆洗完了,出来找冉蜜。 她正趴在床上看书,还是让她作噩梦的那本书,其实就是一本惊悚悬疑小说而已。 “你要吹头发吗?” 她翘着的小腿交叉在一起,偏过头看他,发尾被弄湿了,沾在她的背上。 “你给我吹。”他丢开毛巾,在床上坐下来。 冉蜜见他光光的,裤|子也不穿,就冲他做了个鬼脸,小声说:“去穿衣服去,越老越没脸没皮。” “冉蜜,你再这么着,以后求我脱|裤|子,我也不脱了。” 他脸又黑了,伸手就来拧她的嘴 “唔……我巴不得……我快被你给折腾死了,腰都要断了……” 她挣脱出来,小声抗议他。 “那是谁拼命叫唤的?” 他眯了眯眼睛,长指从她的头发里插|进去,在她的头皮上轻轻按摩。等冉蜜放松一点时,长指突然就抚到她的脸边,弹了几下,指间多出一颗巧克力豆。 冉蜜闻到香味儿,转头一看,顿时乐了,坐起来,张开嘴让他喂自己吃。 “撑不死你。” 他恨恨地把巧克力豆丢进她嘴里,再把她的嘴拧住,不让她嚼。 那微苦的涩感在她嘴里化开,感觉美妙极了。 黎逸川突然发现她在享受,而不是他想像中的难过时,一时间邪恶心中起,趴过去,一掌从枕下拿出给她买的巧克力盒子,倒出几颗在掌心里托着,抬眼看她。 “再喂。”冉蜜以为要给自己喂着吃,乐滋滋地往前一伸脖子,身体也往前俯去,低下来的领口里面,春光正美。 黎逸川双瞳一敛,那邪恶劲儿让冉蜜大呼不妙,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居然露出这样的神情来了。 正疑惑时,他行动了。 长指把巧克力豆喂到她的嘴里,另一手去她的臀上轻轻的揉捏。看似漫不经心地,把她翻了个身,手掌在她的背上揉捏,让她舒服得想娇呼几声。 也就在这时,他的指头开始做恶了,居然突然就分开了她的蜜瓣,把巧克力豆往她的那里面塞。 “啊……” 冉蜜快吓死了,他也玩得太过了吧!她双腿乱蹬着,身子像条鱼,在床上不停地翻滚,就是不肯让他得逞。 “黎逸川你好恶心!” 她尖叫着,拼命往床下爬,可上身还在他手掌里握着呢。这人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变得这样恶趣味! 她挣扎不动了,死命地绞着腿,他的长指还在尝试着要把巧克力豆往里面塞。 “黎逸川你是不是不行了,才弄出这些花招?” 她恨恨地扭头,怒瞪着他。 黎逸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里别提多乐了,他能真塞这东西吗?人家的乐趣是在外面风|快活,他的乐趣全在玩这乖乖老婆身上了,看着她这面红耳赤的样子,他就想爆笑。 冉蜜眼眶一红,双手在地上撑着,气得发抖。 “别人的讨厌还有个年月日来计算,你黎逸川的讨厌,用分钟来计算!” 见她真生气了,黎逸川这才把巧克力豆给丢了,把她抱起来,揉在怀里哄。 “开个玩笑,你还真生气,我能给你真塞进去吗?这地方可是我的宝贝,我疼着还来不及呢,你得给我好好地保养着,永远这么水嫩嫩的,知不知道?” 你听,就连道歉的话都这么邪恶、可恶!冉蜜快爆炸了,抖得更厉害了,把他用力推开,往后一倒,闷闷地说:“别理我,让我死了算了。” “那怎么行?”他趴下来,在她的脸上轻啄轻舔着,低声说:“我这辈子就得你这么个宝贝,你死了,我还不得去克隆一个?” “你最好克隆一百个,只克隆一个,我怕撑不上十天半月就气死了,我看你有多少钱去玩克隆!”冉蜜讥笑着,愤然紧闭起了眼睛。 身边一轻,他走开了。看,他可没耐心在你身上多花一秒钟!她愈加气愤,眼睛都不想睁开,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正气得要发狂时,身边的位置一沉,他又回来了,这一回手指捏了什么东西,在她的ru尖儿上轻轻地打转。 她赶紧睁开眼睛,呵,不弄她下|面,又来胸前面找乐趣了。 他见她睁眼睛,懒洋洋一抬眼皮子,把巧克力豆继续往她的胸前蹭,蹭得融融黏黏的一片,他才俯下来,一边吃一边说:“这才是巧克力豆的正确吃法。” “滋……黎逸川你怎么越来越幼稚了?”冉蜜瞪大眼睛,没好气地骂他。 “我不想变老行不行?”他这才冷笑一声,张嘴在她胸前咬了一口。 原来男人也怕变老啊。冉蜜挠挠下巴,拍着他的肩说:“你好好吃吧,我顶多当是多了个儿子!可怜你没妈疼。” “怎么说话呢?”他脸色顿时变了,抬头就刺她。 好吧,这是他心里另一处戳不得地方。冉蜜小声道歉,乖乖地摊着手脚,让他去折腾了。 他挺能折腾的,冉蜜琢磨,以后那些什么太营养的东西还是停了吧,什么韭菜都少吃点,他这样折腾下去,她真能被人道毁灭掉。 总是这样,最开始的时候她被弄得半死不活,后面就被弄得欲死…… 星光静好,钟摆的声音嘀答嘀答,远处传来了几声马儿嘶鸣,让昏昏沉沉的冉蜜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小日子太美…… 享受狂热快感……【10】(万字刺激) 享受快\感【10】(万字) HL酒店是劳伦斯家族投资的,他原本只在其中占小一部分股份,那年的继承官司打完之后,他便独自把持了酒店百分之三十七的大股,不过他只当甩手老板,依然留在银行工作,只每年领取公司的分红,每月来开一次会。睍莼璩晓 若非如此,那些堂兄堂弟们可能还不会消停,继续会和他扛下去。也算是互相做了让步,和平共处。 酒店建了有五十多年了,经济萧条的时候把后面的一片地卖了出去,建成了教堂,从酒店的窗户往外看,教堂尖尖的顶,彩色的玻璃窗,都带着些许中世纪的味道。雪堆在教堂的尖顶上,光线从彩色玻璃里透出来,像一把从童话里撒出来的虹。 思宁感觉很好奇,一直趴在窗户上面看,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煨。 “思宁,想去那里吗?” 冉蜜走过来,搂着他的小肩膀指教堂。 “想,我想看那个玻璃。”思宁兴奋地点头组。 冉蜜摸着他的小脸,轻轻挑起桃眉,笑着说:“明天带你去吧,今天你得帮妈妈干活。” “好呀。”思宁乖巧地从椅子上爬下来,跟着冉蜜出门。 冉蜜拉着他的小手,心里暖暖的。 这是儿子人生中第一次远行,见了很多有趣的事,美丽的风景,于他而言,肯定是美好的回忆。 能给孩子这样有爱的家,冉蜜觉得挺自豪。她看到过很多有钱男人,其实并不太顾家,传宗接代只是使命,而黎逸川,只要一有空,就会来陪她和孩子,陪她一起给孩子挑选衣服,玩具,带她们去外面吃好吃的新菜,尤其会陪儿子玩玩具——虽然经常严肃到思宁眼泪纵流…… 冉蜜明天要给他们做一顿中式午餐,现在去厨房时看看,需要什么就告诉大厨,让他们准备好,明天看她大展厨艺。 咳咳……她其实有点害怕在大厨面前班门弄斧,惹人笑话,所以一定要好好想想,做几道拿手菜。 瞧,冉蜜其实也挺好强的。黎先生嫌弃她的地方,她都拼命学,她就信做不好,一辈子被他笑话。 而且,不就是作饭吗,讲究色香味俱全嘛,再来点儿自己的创意,她也能当大厨了! 她钻研厨艺的过程挺折磨人的,折磨了身边的所有人,秦方和王蓝彦后来有四个多月不肯踏进她家半步,害怕让他们试吃新菜,据秦方后来的描述,说那简直太可怕了,有一道什么焖虾差点让他不举…… 有那么难吃吗?冉蜜恨了秦方四天,之后又扯起向前进的风帆,把那道菜改良之后,亲手送去给秦方吃,秦方吓得只差没给她跪下了。 听着她情不自禁笑出的声音,思宁抬起小脸儿,好奇地问她,“妈妈……你笑什么?” “笑你秦方叔叔。”冉蜜笑称。 “你想秦方叔叔啦?我也很想他,不过你不能想他。”思宁停下脚步,认真地说。 “为什么?”冉蜜惊讶地问。 思宁看着她,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摇摇头说:“爸爸会生气的。” “你不说,我不说,你爸怎么会知道!” 冉蜜没好气地点他的小额头。 思宁摸了摸额头,更认真地说:“我会告诉爸爸呀,我答应爸爸,不作说谎的孩子。” “臭小子,我不去教堂了,你和你爸去吧。” 冉蜜脸都绿了,每天伺侯这小祖宗,他居然想当叛|徒! “我不臭,我擦了牛奶香香,好香好香。” 思宁用力抬起小胳膊,想让她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是啊是啊,你好香,和你的臭老爸一样香!” 冉蜜抓紧他的小手,恨得咬牙。怎么能这样,怎么能亲黎老虎,不亲她呢? “臭老爸在前面……有漂亮阿姨!” 思宁小手一挥,指向前方。 冉蜜定晴看,只见黎逸川和艾米莉面对面,侧对着自己,正在小声说什么,看上去相谈甚欢,黎逸川居然还笑了,低低的,爽朗的! 米莉穿得很漂亮,不像她这时候这样随意,紫色的大衣搭在臂弯上,浅紫的毛衫包裹着她丰|满的身材,一笑,就花枝乱颤。 还真漂亮呀!冉蜜松开思宁的小手,小声说:“妈妈去厨房一下,你去陪爸爸。” “妈妈,你是怕漂亮阿姨亲爸爸呀,我会帮你看着爸爸的。” 宁挥挥手,一溜小跑过去了。 那小屁股扭呀扭的,看得冉蜜忍不住发笑。臭小子虽然是叛|徒,但是一致对外这一点还是执行得不错! 思宁冲过去抱住黎逸川的腿,他转过头来时,冉蜜已经拐进了走廊,去了通往厨房的电梯。 这厨房很大,足有三百平,冷、热、甜品区都分开了。因为已经是晚上,厨具已经收起,干净整洁。 两名穿着一身白色厨师制服的高大男子正站在一边商量什么事,见她进来,立刻转向她点头微笑,向她问好,看样子正在等她。 让冉蜜意外的是,劳伦斯也在厨房里,正往一口锃亮的锅里放进绿叶蔬菜,右边的一口锅中正蒸腾着热汽,火苗儿舔着 “劳伦斯,你在做什么?” 冉蜜慢步过去,好奇地看向锅中。 “嗨,冉冉,我觉得有点饿,所以过来做点东西吃。” 劳伦斯转头看她,一笑,露出排洁白的牙齿。 “下饺子?”冉蜜看清锅里翻滚的白色东西是饺子之后,乐了。 “是。”劳伦斯点头,笑着说:“你们国家的北方都喜欢吃饺子,艾米莉的祖籍是东北,这是她包的。” “是吗?” 冉蜜想着刚刚艾米莉娇媚的模样,还真想像不出,双手沾满面粉是什么感觉。 “要尝尝吗?” 劳伦斯把饺子装出来,放到她的眼前。 “好啊。”冉蜜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 皮薄馅香,居然还是猪肉大葱,口感不错,一口咬下去,鲜美的汤就溜进了舌尖,烫得她倒吸凉气。 “可以吗?”劳伦斯眼睛弯着,锅里的热汽飞腾起来,让他的笑意有些模糊,“有两个味道的,你再尝尝这个。” 他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只,用小盘托着,递到了冉蜜的面前。冉蜜咬一口,笑着说:“唷,还是香菇馅的,你女朋友的手艺真不错。” 劳伦斯笑了,把饺子盛出两份,放到一边。 “艾米莉很有魅力,可惜不是我女朋友,她家里很传统,不希望她找大鼻子。” 他说得挺幽默的,不仅否认了和艾米莉的关系,还否认了这关系在未来的可能性。 “哈,是吗?” 冉蜜弯了弯眼睛,双手背在身后,在厨房里参观起来。 两位胸前戴着红蓝相间胸章的大厨跟在她身后,向她介绍厨房里的一些新奇调料和灶具。要不然怎么说人要多出去走走,能开阔眼界呢。 冉蜜看得兴致勃勃的,不时停下来,拿起调料瓶看看闻闻。 架子上已经摆放了一些中式调料,中国菜是这里新推出的菜式,不过在冉蜜看来,都已经入乡随俗,失去国内的味道的。 “冉冉,你明天需要什么,告诉他们。” 劳伦斯坐在桌边,优雅地吃着饺子,转头看来时,双瞳里滑过一抹幽光。 冉蜜侧过身看了他一眼,他的英语非常纯正,按我们的话说就是字正腔圆,带着几许老式的贵族味儿。这样的男人很有魅力,怎么会被外人传出同|性加上白瘦猥|琐的传闻呢? 她写了张单子,交给身后的两位绅士。 黎逸川白天胃就有些不舒服,她准备给他下一小碗养胃的面,让他晚上睡得舒服一些。健康这种事,是钱买不来的,黎逸川的胃是早年废寝忘食时惹出的毛病,只能娇贵地养。 “不来点饺子?”劳伦斯问她。 “不了,你那是温暖牌,我这是爱心牌。”冉蜜笑着说。 劳伦斯没坚持,也没解释,吃完了饺子,站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她下面条。 她用厨房里现有的面做了一小碗,再煎了两个鸡蛋放在上面。 “我能不能尝尝?” 劳伦斯闻着香味儿,满脸的期待。 “嗯,暂时保持神秘感,明天中午请你们吃大餐。” 冉蜜眼儿一弯,用托盘端着面条出去。 劳伦斯跟在她的身后,笑着问:“冉冉又漂亮又贤惠,很有魅力,当你先生非常幸福。” “哈,谢谢,我也这样觉得,你也加油,打破艾米莉家里的传统,争当好女婿。” 冉蜜扬了扬柳眉,笑吟吟地说着,视线在大堂里搜寻那两个人的身影,最后在东南角的休息区找着了两个人。 黎逸川那两个人站着聊还不够,居然坐到了这里,各端了一杯咖啡聊着。半圆的沙发摆成花瓣的形状,中间一只暗色小桌,灯光朦胧地洒在两个人身上,倒像情侣在聊天。 思宁这小子不太称职,这时候正和两个比他稍大的外国小朋友在一边玩滑板,根本没帮她盯着黎逸川嘛。她仔细一瞧,这还是一男一女双胎,尤其是这小姑娘,粉嫩粉嫩的,活脱脱从童话画册里走出来的芭比娃娃。 “冉冉来了。” 艾米莉先看到她,冲她挥了挥手指。 “妈妈。” 思宁看了她一眼,没过来,继续跟在滑板后面跑。 “你怎么让他和陌生的小朋友玩?” 冉蜜坐过去,有些嗔怪地瞪着黎逸川。 “我还坐在这里,怕什么,他应该再大方一点,他在那里站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敢去滑板上试试,胆子这么小怎么行。” 黎逸川扫了她一眼,指向了思宁。 正说着,思宁行动了,不过不是针对滑板,而是去牵芭比娃娃的手。冉蜜正怕别人的父母亲有意见,想站起来制止时,那小乖娃娃居然反过来抱住思宁,在思宁的脸上亲了一下,叭——很响亮! “哈!你儿子还真是……” 冉蜜傻眼了,还真是一个热情的小姑娘啊。还有,思宁只怕是遗传了臭老爸的色色因子,半个小时,就诱来了一漂亮小姑娘的香吻! 冉蜜又觉得哭笑不得,敢情留着父子两个在大堂里,是在双双把妞|泡? “呀,冉冉下了面条。” 艾米莉这才看向冉蜜端的东西,吸了吸鼻子,大大方方地伸手去揭盖儿。 “嗯,他胃有点不舒服。” 冉蜜点头,把筷子拿起来给他。 “哦,胃疼,胃疼晚上不能吃太多,油煎的鸡蛋最好也别吃,晚上吃油腻了对身体不好,也容易发胖。”艾米莉轻轻点头,笑着说。 冉蜜舔舔嘴唇,笑着说:“他娇贵得很,不吃鸡蛋,就给他喝点儿面汤。这是我吃的,我晚上喜欢吃点东西,尤其是油炸呀,烧烤呀,火锅呀,特别好吃。” “我说怎么这腰圆了呢。”黎逸川一手过来,在她的腰上紧捏几把。 “圆了吗?”冉蜜低眼,隐去双瞳里的怒气,若换成以往,一定气得伸爪挠他了,谁爱听老公在别的女人面前说自己坏话啊?可她再抬眼时,还是笑嘻嘻地,往他怀里一滚,碾了几下,笑着说:“还不是你喂的,你惯的,你自己忍着呗。” “呵……是你自己惯自己吧,我让你晚上吃火锅了?我明明都让你吃人参燕窝,你少在外面说这么没档次的话,显得我虐待你一样。” 他低笑起来,手指穿过她的发,停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揉。 “唷,黎土豪,咱能不能低调点?”冉蜜失笑。 “不会,土豪有低调的吗?”黎逸川的心情实在不错,又和她开了句玩笑。 两个人你来我往,别人都插|不进话来,艾米莉坐在一边看着,笑容微微有些不自然。 “妈妈,我要吃面条。” 思宁回来了,眼睛一亮,抓起筷子就要吃。 “你不吃,就给儿子吃吧。” 冉蜜掏了手帕出来,给思宁隔在胸口上,看他抓着筷子,笨拙地往嘴里塞面条。 艾米莉的手机响了,她说了声抱歉,去一边接听完,摇动腰肢,回来看着黎逸川说: “MR黎,他们来了,我们过去吧,冉冉,不好意思,我们要去谈收购的事。” “去吧。”冉蜜笑眯眯地冲她挥手,推着黎逸川站起来。 “儿子,别吃这么快。”黎逸川揉了揉思宁的小脑袋,站了起来。思宁扬起沾得油乎乎的小脸,脆生生地说:“知道啦,爸爸,我们自己玩,秦方叔叔说了,晚上要给我和妈妈讲吸血鬼的故事呢。” 黎逸川拧拧眉,指着冉蜜说:“不许视频!” 思宁趴在冉蜜身上的时候一点也不老实,有时候手还往她衣服里伸,偶尔还把小脑袋往她的胸前钻,能把睡衣全给你拱开。 “快走吧。” 冉蜜推他一下,低头给思宁擦脸上的油。脚步声远去之后,她才抬眼看过去。电梯已经关上,往上升去。 “艾米莉很讨厌,我不喜欢她。”思宁突然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 “小朋友不能这样说话。”冉蜜给他擦着嘴角,小声说。 “可我就是讨厌她,她总盯着爸爸看。”思宁又告状。 “是吗?”冉蜜笑笑,捧着他的小脸轻轻地揉。 “哎呀,妈妈,我的脸都要揉烂了。”思宁拉下她的手,不满地抗议。 黎逸川是有吸引力的男人,但他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她也相信黎逸川和她之间的感情。她挡不住别的女人来喜欢他,可是她相信他只会喜欢一个叫冉蜜的女人。 思宁刚刚和小朋友们玩累了,又吃了小半碗面,很快就揉起了眼睛,在她怀里睡了。服务员过来帮她收起了碗筷,她抱着思宁回房间,安顿他睡下后,打开笔记本电脑,认真组合明天的菜谱。 写着写着,冉蜜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这回一出来,她变成了个吃货了,每天研究美食,吃了睡,睡了吃,跟个小猪似的。 不过,能为心爱的丈夫和孩子做出美味佳肴,让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贪婪她的味道,不也显得她能干吗? 得,升级成为黄脸婆,还如此沾沾自喜!也不知道这时候黎逸川有没有和美人拥抱亲吻呢!她摇摇头,在网上找新鲜甜品的式样,一个个网页看过来,无意间进了一个美食论坛。这论坛有点儿新鲜,她往后一靠,把电脑放到腿上,一个帖子一个帖子看起来。 帖子里有五花八门的私家诀窍,有一个居然说在菜里放罂|粟汁,冉蜜先是好笑,往下看,却是一个悲情故事,老公太花心了,蝴蝶不断,妻子爱得走火入魔,不甘心放手,开始在菜里放上罂|粟汁,从胃开始留住总往外跑的老公……直到老公毒\瘾大到罂|粟汁无法满足的时候,她才发现走到了悬崖边上。 爱到如此绝望,值得吗?她看看日期,居然很近,而且IP居然也是瑞士的某个城市,看样子是瑞士华裔,或者是在这边工作的中国夫妻,因为女子的帖子里用了很多中国爱情的典故。 她能在这里看到这个帖子,觉着还算有缘,忍不住回了帖,劝女子舍去、放下。 没一会儿,那女子居然回帖了,语气充满了绝望,问她:是不是每个有钱的男人都会这样?经不起外面的诱|惑,一生都在热爱、追逐年轻女子的身体? 冉蜜不知道怎么答。 男人出轨,有时候是因为抽风,被鬼打了头,这种出轨,是可以回头的,只要你还爱他,并且可以包容。可是有的男人出轨,那是骨头里自带的风|流,一辈子改不掉,跟着这样的男人,只会一辈子泡在苦瓜水里,别想有称心日子过。 她没回帖,怕一字不好,让女人想歪了,心里更难过。过了几分钟,她忍不住再刷新,那女子发了首诗: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劳伦斯,下辈子我们不要再相遇。” 劳伦斯……叫这名字的有很多,可冉蜜看到这名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生起几丝古怪的感觉,劳伦斯那略显苍白的脸色,还真让她往罂\粟汁上面想。不过,这个劳伦斯好像没结婚,乔治他们都知道啊。 哎,我的黎老虎,你可千万别在外面有女人!不过,就算你有女人,我也不想用这样的手段来留你,太悲壮了! 这突然而来的故事让她难受,怎么都睡不着,忍不住想给他打电|话,手机握在手里,迟迟拔不下那个键,他谈事的时候,是不喜欢别人打扰的,哪怕是她。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汽车公司派来两位代表。 这家公司有近百年的历史了,技术和管理没能跟上,所以渐渐走向衰败,乔治是学机械的,这些年一直有意收购一家汽车公司,在汽车工业上有所建树。 黎逸川这个人却是老虎心态,就爱啃硬骨头,从征服陌生领域的过程中享受快|感。 两位代表都是非常有经验的中年男子,谈判过程不太顺利,双方都要争取最大利益,所以有些僵持。 艾米莉确实出色,在谈判中总能及时指出关乎法律的问题,避免乔治这方踩到雷区。一直谈到十二点,双方才约定第二天继续。 从会议室出来,乔治兴致勃勃地邀请黎逸川和劳伦斯去喝几杯。 黎逸川对劳伦斯有点兴趣,略显苍白的脸,幽碧的双瞳深处,隐藏了什么意图?会是一个好的合作者,还是一个挖得深而隐蔽的深坑? 酒店有供客人们消遣的酒吧,还有飞镖盘,四人各端了自己的酒,坐在飞镖盘前。 飞镖考验人的胆大心细,心理镇定强大。黎逸川在家里就摆了一个,没事就一个人掷上个把小时。 乔治不太擅长,连掷几下,都只勉强射|中最外环,劳伦斯到是挺厉害,他这双手能变化出神奇的魔术,飞镖掷得好,也不意外。不过艾米莉真让人刮目相看,几乎镖镖中九环。 “艾米莉,你这么厉害!劳伦斯都不敢和你吵架吧,千万别一飞镖投过来……嗖……糟糕了!” 乔治做了个飞镖正中下|身的姿势,然后伸手一挡,大笑起来。“乔治,难道凯特琳就是这样对你的吗?” 艾米莉笑眯眯地,又是一镖掷了出去,这一回更准,正中靶心,旁边的人都鼓起掌来。 黎逸川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黎,到你了。”艾米莉也转过头来,和他视线相迎。 “黎,征服她。”乔治在一边开玩笑。 艾米莉的唇角扬着,有些骄傲,有些狂|野,那目光也变得火辣了。 “黎,你如果赢了,我给你们一家三口当一天导游,你如果输了,就得请我跳支舞。” 黎逸川笑了笑,手腕一抖,把飞镖投出去,斜斜飞出靶外,脱靶了。 “黎,你这是故意要请美人跳舞吗?不怕冉冉让你跪啤酒瓶盖?”乔治在一边笑起来。 黎逸川不紧不慢,又拿了支镖起来,在手里抛着,“怎么,凯特琳让你跪过了?” “你们两个怎么一个语气?” 乔治讪讪地,收起了酒杯。凯特琳脾气火爆,他要讲究绅士风度,平常确实听凯特琳的多一些。 黎逸川嘴角抽抽,原来妻管严不止国内有,在国外也不例外——不过,他黎逸川可不是妻管严,他那叫宠爱老婆。 艾米莉的手机响了,她听了几句,兴奋地说:“对方决定让步,同意我们的价码。” “这么快?”乔治拧拧眉,有些不敢相信。 “嗯,其实我们出的价是收购者是最高的。” 黎逸川并不意外,他这几天已经详细调查过了。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乔治扬了扬眉,端起了酒杯,笑着说:“我们去找个地方,再好好喝几杯吧。” “你才新婚,凯特琳会生气的,我去拿瓶酒来,就在这里庆祝一下吧。” 艾米莉笑着,让服务生拿来了酒单,自作主张挑了一支白兰地。 “既然是庆祝,我们就热烈一点。” 她妩媚的眼波扫过了三个大男人,笑吟吟地说着,把四只酒杯并排放着,看着服务生倒进浓烈辛辣的白兰地。 “艾米莉,你是想把劳伦斯灌醉,然后扑过去吗?” 乔治端起酒杯,嗅了一下,这烈酒烈到,只要一杯,就能让在坐的几人完全兴奋起来! “怎么,你怕我扑向你吗?” 艾米莉眯了眯眼睛,故意凑过去,幽香的呼吸扫过他的脸。 “来吧!”乔治伸开了双臂,笑呵呵地说。 艾米莉瞪他一眼,端起酒杯往他嘴边递,“喝吧,你们男人,难道都是这样贪玩的吗?小心我告诉凯特琳。” “凯特琳爱我,我爱凯特琳,敬我的凯特琳。”乔治笑着,把酒杯举向窗户的方向,然后自顾自地喝了一杯。 “黎,劳伦斯,cheers,希望一切顺利。” 艾米莉转过身,冲着黎逸川和劳伦斯举杯。 黎逸川只抿一口,便觉得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这酒实在太烈,简直能让人由里到外燃烧起来。他拧拧眉放下酒杯,让侍应生再拿一瓶红酒过来。 艾米莉双眼眨眨,手掩着胸口,笑着说:“对不起,我忘了你胃不太好,为示歉意,我亲自为你服务。” 黎逸川笑笑,看着她站起来,主动开酒,又亲手洗了一只水晶高脚杯过来,给他倒了小半杯。 倒葡萄酒是门学问,杯底要冲自己,不能洒出半滴酒液。艾米莉的姿势优雅大方,脖子低下时,像白天鹅一样,光的影落在她的眉眼上,凭添几丝魅|惑。 黎逸川不知道是不是那口酒的作用,觉得一身燥|热起来。这时候冉蜜的电|话,打进来了。他狂跳的心脏此时就像找到了宣泄处,立刻起身向三人告辞,快步回去。 到走廊接了电\话,他只说了两个字:等我。 然后挂断,急步往回走。 艾米莉转头看了看门外,拉着乔治和劳伦斯继续喝酒。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黎逸川回到楼下,推开门,冉蜜就扑了过来,抱着他的腰就撒娇。 “怎么这么晚呢,都一点多了。” “谈事,谈成功了,庆祝一下。” 他抱住她的腰,呼吸急促,把她往上一抱,就用力抵在了墙上,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摸进她睡袍的底下,握住了她的胸。 “怎么了?这么兴奋?” 冉蜜有些许愕然,这像是迫不及待的,连他的那里都已经顶了起来,硬硬地抵着她的身体。 “想要你。” 他低语着,凶猛地吻过来。 “你又喝酒了,明明胃不好!是不是喝醉了?放我下来,我去给你……” 冉蜜拧眉,不悦地打了他一下。 可话被他截断了,他急躁得像要把她立刻吃掉一样。 “别出声,乖,腿|张|开点……” “唔……” 冉蜜瞪大了眼睛,又眯上。 他连衣服都懒得脱,只拔开的裤底,就这样冲了进来。 “你不会在外面中什么损招了吧?” 冉蜜的背紧贴在墙上,身子都被他撞痛了,愕然地看着他问,他再怎么,也不会猴急成这样啊! 可中招的感觉不是这样,黎逸川只是想要她而已,神智清醒得很!他低笑起来,捧着她的脸就说: “你傻了?我能中招吗?怎么,你经不起我这样热情的?” “你这叫热情吗?你这叫粗|鲁!”冉蜜没好气地掐他的肩。 “偶尔粗|鲁一下,让你尝尝鲜,你不喜欢?你还说我,你这里怎么会这么湿?刚刚一个人干什么了?” 他咬着牙,又狠顶了两下,抱着她往沙发上跌。 冉蜜脸一红,他这样急吼吼地冲进来,又摸又抱又掐的,虽说是粗|鲁了些,可是该死的,还真让她兴奋死了! “去把思宁的门关上!” 冉蜜瞟了瞟思宁的房间,心一沉,生怕他突然爬起来,赶紧推开黎逸川,要过去关门。 黎逸川还有理智,放开她,看她过去关上了思宁的房门,这才又扑了过来,就把她抵在了两扇门之间的墙上,从她背后恶狠狠地挤了进去。 他今晚上是一点技巧也不想用,就这样凭着本|能,动作怎么重就怎么用,力气有多大,就用多大,干脆利落,枪枪正中红心。冉蜜没一会儿就受不起了,连连求饶。 “黎逸川,你今天疯了呢?” “是你太紧了,怎么还这么紧?你说我隔几天就会要你的,这次数也不少了吧,你还咬这么紧,这么贪心!贪心的小女人,这么多水,你要把我淹死了。” 他咬住她的脖子,腰下用力摆动,那湿答答的声音,让冉蜜也快疯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了,酒劲儿上来了吗?到底喝了多少?是不想要他的胃了?还是准备换一个不锈钢的去?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去床上的,冉蜜都记不清了,甚至都觉得是她喝醉了酒,不是他! 第二天,冉蜜睡到十一点才起来,身边的他早就不知去向。 一打电|话,才知道那四个人正式签约之前,要再去汽车公司实际考察一次。 得,把她一个人给丢下了。说好给大家做午餐,因此而取消。好吧,省得累上一回。 凯特琳见她没起来,主动带着思宁出去玩了,她一个人游荡了会儿,百无聊赖,想到昨晚的帖子,忍不住打开看,那首诗后面再没动静,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晚上是不是又是一夜未眠? 女人爱上花心的男人,真是辛苦可怜!可爱上这种烂到骨头里的坏东西,也不知道是算倒霉,还是算自己愚蠢。 冉蜜换了件衣服,戴了围巾,决定一个人去后面的教堂走走。 踩过雪地,慢慢走近教堂,优美恬静的颂诗从里面传出来,原来今天做弥撒。 她弯腰捞了把雪,捏成雪团儿抛了几下,然后慢步走进了教堂的小院。 推开门,十几排座椅上,几乎坐满了。 她放缓脚步,在最后一排坐好,和大家一起听颂诗。神父穿着黑袍,戴着十字架,神态平和地站在台上。 身着雪白长袍的小孩们分成两排,天使一般的纯净嗓音,让冉蜜都觉得经历了一次神的洗礼。 信仰是神奇的东西,能给人无穷的力量,让你觉得眼前有光明,会一直坚持往前走。 冉蜜的信仰是黎逸川,是思宁,还有小萌,她有了这三个人,便是拥有了全世界。 可小萌过早进了叛逆期了,才十一岁,就已经不太服从她的管教,所以这回出来,她也没能成功带她同行。小萌没她唠叨,一定在家里过得像天堂! 小萌每次气哭她,还会打电|话向沈司晨炫耀,然后被他骂哭,这丫头,连黎逸川都管不着呢!可这小姑娘还真打算长大嫁给沈司晨吗?过了这叛逆期,会不会就好了? 冉蜜无奈极了,看吧,她的幸福里面,还是有些小瑕疵的。 难缠的不止一个【11】 做礼拜的人散去,冉蜜觉得前面的彩色玻璃和雕塑好看,便独自过去欣赏。睍莼璩晓 “冉冉。” 劳伦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来。 冉蜜愕然转头,只见劳伦斯就在身后站着,长大衣搭在臂弯里。 “咦,你没去汽车公司?煨” “我周六都得来做礼拜,向上帝忏悔。” 劳伦斯笑笑,从脖子里拉出了银质的十字架。 “很虔诚,有信仰很好。”冉蜜抿唇笑笑,拿出手机,指着门口,对神父说:“我可以在门口照像吗?白雪,还有彩色的玻璃窗,这里很漂亮!厣” “那当然可以。”神父微笑着点头。 “劳伦斯你来帮我拍。”冉蜜快步出来,冲劳伦斯招手。 劳伦斯穿好大衣,接过她的手机,给她拍了好几张。冉蜜又拍了些风景,这才看着一直站在旁边等她的劳伦斯。 “你不要赶去见他们吗?” “不了,有艾米莉代表我就可以,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所以我宁可多给律师钱。” 劳伦斯摇头,双手放进大衣兜里,缓步往前走。 冉蜜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凯特琳和文助理应该还带着思宁在市中心。她去做点什么打发时间呢?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一小段儿路,冉蜜又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和劳伦斯还不太熟悉。她停下来,轻声问他。 “你要去上班吗?我去随便逛逛。” “我下午也没事,我带你走走。”他转过头,微微一笑。 “那怎么好意思,你们都是大忙人。”冉蜜赶紧摆手。 “我很荣幸,可以陪伴来自东方的皇后。”他索性转过身,一手放到胸前,微微弯腰,向她行了个绅士礼。 冉蜜不好意思再拒绝,笑了笑,学着欧洲贵族,拉着羽绒服的下摆,双腿曲了曲,向他回礼。 彩色毛绒手套,厚厚的衣服,让她看上去有些笨拙,一头长发披散下来,被冻得红红的脸颊,让她显得比实际年纪要小好几岁。 她实在不像个即将踏入29岁时光的女人,背后是小教堂,脚下是雪地,让她像是和飞雪一起来到人间的公主。 “冉冉,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东方美人。” 劳伦斯由衷地赞美了一句。 是女人,总会喜欢听人赞美,尤其是这样高大英俊的绅士。 冉蜜的心情大好,和他并肩走着,不时被他幽默的话逗得发笑。 “嗨,劳伦斯,你看我这魔术。” 有几个唱诗班的小孩儿冲过来,围到了他身边,其中有一个拿出几个彩色玻璃珠,向劳伦斯展示自己练习的魔术。 劳伦斯单膝跪在雪地里,认真地看着小孩的魔术,然后鼓掌。 冉蜜站在一边看着,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魏嘉,魏嘉也是这样温和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忘掉过去,开始新感情? “冉冉。” 突然黎逸川的声音响起来了,她扭头一看,黎逸川正从车里下来,冲她用力挥手。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她跑过去,笑眯眯地问。 “我们去机场,小萌出事了。我已经让小文直接送思宁到机场,我们在那里会合。” 黎逸川匆匆说着,向劳伦斯打了声招呼,拉着她就往酒店走。 劳伦斯站起来,看着二人走远,碧瞳里幽光一黯。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小萌在少年宫学画画时,和同学发生争执,把别人从楼上推下去,那孩子头摔破了,还在医院里,小萌一害怕,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度假提前结束。 回到家中,小萌还没找到,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深夜人静,冉蜜看着熟睡的思宁,想着越来越不好管的小萌,头痛极了。 她不是母亲,却要代掌母亲的权力,和妹妹的年纪隔得太多,她都不能理解那小脑袋里到底想什么。而且,小萌太早熟了,她从小就经历了太多小孩子不应该经历的事,受过那么重的伤,平常冉蜜也不忍心多责备她。 “还不睡。” 黎逸川回来了,疲惫地把外套丢到沙发上,去浴室里冲洗。他从下飞机到现在,还没进过家门,去医院看过了对方的孩子,听了一通指责,现在累得快睁不开眼睛了。 冉蜜跟进来,焦虑地问:“找到了吗?” 黎逸川摇头。这小姨子太小了,别人拿他开带着颜色的玩笑,说他有福气,姐妹双娇都在身边转悠,他真想把小姨子放说这话的人身边去,看那人能坚持几天! “学校老师怎么说?”冉蜜又问。 “她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小萌去少年宫的时候和人吵架。” 黎逸川洗了手,擦了把脸,继续说: “她念的学校里,尽是是达官贵人家里的孩子,脾气一个比一个刁钻,尤其是现在都放寒假了,有些出去旅游,有些虽然在本市,老师也不好过细追问。我早就反对你送她去这样的学校,人多嘴杂,那些阔太太们,唯一的爱好就是打听别人的八卦。下学期就转学,我去和小萌谈,普通学校又怎么了?让她吃点苦头,才知道所受的一切不是我们应该给的!” “那你快点洗完,早点休息。” 冉蜜见他发这么大脾气,不敢再多说,给他放了水,下楼端了小米粥过来。 一夜无眠。 第二天,冉蜜一大早就赶去了少年宫里。老师显然知道她和黎逸川,态度很客气。有个有能耐的老公,有时候是件大好事。 “小萌很聪明,就是性格不太开朗。”老师给她倒了茶,很小心地措辞。 冉蜜明白她的意思。 小萌的好朋友并不多,其实以前不这样,她很喜欢和小朋友们玩,自从受伤之后,小萌走路就有一点儿不便利,微微有点跛,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来。 这让她很自卑,平常虽然不说,但是以前爱跳舞的她,不跳舞了,也不愿意去上兴趣班,平常就在家里呆着。这次寒假她不肯跟着冉蜜去旅游,就是以要学画画为借口。 冉蜜拿着老师给她的画,头更疼了。别的小孩子画的是青山绿水,太阳蝴蝶,小萌画的是大火,尖刀,还有血。 是她的错,她忽略了小萌心里隐藏的阴影!可小萌平常也不会怎么样,一定是有人刺激了她。 “我要看监控。”她放下画,看着老师说。 “监控嘛……”老师为难地咳了一声,歉疚地说:“真不好意思,放假前就坏掉了,看是放假,就拖着没换。” “我去教室看看。”冉蜜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天气太冷了,学习班里孩子不多,只有四五个在里面画画。 冉蜜慢步进去,弯下腰,看着一个穿绿色小棉袄的女孩子画小绵羊,笑着赞美道: “画得真好。” “谢谢,你是新老师吗?”小姑娘转过头来,很礼貌地向她道谢。 “嗯,不是,我是过来参观的,你一定是这里画得最好的孩子吧?”冉蜜笑眯眯地,轻抚了一下小姑娘的小辫子。以前小萌也这样娇滴滴,很可爱。 前面有个小姑娘转过头来,看了一冉蜜,不服气地说: “我们班上冉小萌画得最好,不过她很讨厌,把同学推到楼梯下面去了。” “哦,这么坏,为什么呀?”冉蜜装成不知道,惊讶地问。 “因为那个臭孩子说小萌的妈妈是小三专业户,我问过我妈妈了,小三专业户就是坏女人。” 前面的那个小姑娘不屑地扁嘴,又说。 冉蜜微微拧眉,这些家长,一点口德都不积,这样教自己的孩子,从小刻薄没礼貌,以为会是好事吗? 小萌听了这样的话,又怎么能不生气?不对,老师一定知道,说不定黎逸川也知道!对方的身份一定也不低! “那个受伤的小孩儿,叫什么呀?”她又问。 “哦,叫罗娅,她爷爷可是大官哦,小萌惨了,要被抓起来坐牢的。” 另一个小孩儿转过头来,神秘兮兮地说。 冉蜜转身就走。 见鬼!难怪一路上黎逸川都说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回来才知道,原来他知道惹上了难惹的主。小萌居然把罗市长的孙女给推下楼去了! 罗市长还好说,是个明礼的人,可罗市长的媳妇郑琅华,出了名的难缠,不仅家中世代是法官,而且她本身就是个有名大律师,惹了她,她能把你咬出满头包来。 她最近怎么总撞上律师? 她不想去医院了,若遇上了郑琅华,她三天别想睡着觉,能被对方的大道理给轰死。昨晚黎逸川那样满腔怒气,说不定就是被郑琅华给呛的! 小萌多大的孩子,她会懂得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吗?她只会维护自己的妈妈而已! 上了楼,她给黎逸川去了通电|话,黎逸川还要忙公司的事,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冉蜜站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百般无奈。 叮叮…… 手机响了,冉蜜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她赶紧接听,那边传来轻轻的呼吸声,她心一沉,赶紧叫了几声小萌。 那头传来了一声轻叹,“是我,听说小萌出事了。” “是沈司晨哪。”冉蜜抚着额,往方向盘上一靠。 “我晚上就到了,现在在转机。”沈司晨低声说。 “哎哎,你不用赶回来。”冉蜜赶紧说。 “不是为小萌,我舅舅那边有人过世,我回来吊唁。”沈司晨的声音更低了。 “哦,不好意思。”冉蜜有些尴尬,这是有点儿自作多情了。 “小萌和我说过,她和罗娅打过几次架了,罗娅遗传她妈的性格,很厉害,不肯服输。郑琅华难缠还是第二,她妈妈,孩子的外婆,特别厉害,你不是对手,你千万别一个人去见她。”沈司晨又交待她。 四年前、四年后,这男人还是这样细心。 这四年来,沈司晨也只在她每年生日和过年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平常偶尔在网上聊上几句。倒是小萌常自己打给沈司晨,一聊就是好久。很多心事都只说给沈司晨听,她这个当姐姐的,反而听不到。 “你能联系到他吗?”冉蜜又升起一丝希望。 “她给我打过电|话。”沈司晨又说。 冉蜜突然有了个奇怪的念头,这小破孩出走的真实意思,难道是想沈司晨回来?她实在是拼命想给小萌温暖了,为什么总是觉得隔了一座山呢?她和小萌小时候分明很亲密的啊! “你们三个相处很融洽,她总觉得自己像外人,被同学们嘲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这次找到她,你不要骂她我……”沈司晨又交待一句,这时他那边传来了一把温柔活泼的女子嗓音。 “司晨,我们要登机了。” 沈司晨找女朋友了?冉蜜一怔,那边匆匆说了句“明天见”,挂掉了电|话。 粉嫩粉嫩的【12】 和沈司晨通完话,她刚想发动车,一辆奔驰车缓缓停到她的面前,车窗打下来,黑衣女子下车来,一手扳着车窗,看向她冷漠地说: “黎太太,我们刘女士想见见你,解决一下您妹妹打伤我们小小姐的事。睍莼璩晓” 都什么社会了,还小姐长,小姐短的。 冉蜜提前知道了对方的情况,这时候也脱不开身,只好硬着头皮说: “好,我开车跟在你们后面。煨” “请坐我们的车。”那女人挺强势,拉开车门,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冉蜜拧拧眉,抓住了车门,轻劝碰上,轻声说: “请你松手,第一,我会开车,第二,我不会逃,黎家这么大一个家在这里摆着,我也不用逃。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会逃避。仫” 她语气很坚定,看向那女人的眼神不卑不亢。 或者外界都传说她不过是个草包,只会勾|引男人,所以这女人也没想到她这样难缠,只有退回车里,在前面带路。 冉蜜给黎逸川拔了个电|话过去,却显示占线。 本想打给王蓝彦,想想算了,别人也有自己的事,不能自家有一点事就去麻烦别人,好歹王蓝彦也要结婚了,哪有这么多闲心围着他家来转,最后又生出些意见罅隙来。再说了,她是姐姐,有些事就得自己站出来承担。 对方也算是有名有姓有身份地位的人,顶多说些难听的话,总不敢把她也推下楼梯,让她摔死吧?不怕她,难道不怕黎逸川一脚踹过去?黎逸川这几年在K市也不是白混的。 车驶进了单栋别墅的院中。 这里不是罗市长的家,罗市长也不会这么招摇,住这样的别墅。从这几年的情况来看,罗市长的口碑还不错,是个好官。 所以,这里是郑琅华的娘家,难缠的老太太家里。郑琅华是独生女儿,她本来有个哥哥,得病去世了,刘欣40岁才生下郑琅华,生孩子的过程吃了些苦头,所以整个郑家人把郑琅华捧在掌心,郑琅华也争气,又是大律师,又嫁进了罗市长家,俨然这个家里的大功臣,她的女儿,当然受宠! 冉蜜从车上下来,跟着黑衣女子进了门。 客厅里坐着好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朝她这边看来。 “夫人,黎太太来了。”黑衣女人走过去,对着坐在正中间的一位看上去约莫60多的女人面前,恭敬地说。 众人盯着冉蜜猛看,有些是第一回看到传说中黎的太太,不免各种议论打量。每当这种时候,冉蜜就觉得明星其实挺辛苦,一丁点儿私事都摆在众人眼前。她不过被人背后议论一下,有时候也觉得挺难受的,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刘女士,我是小萌的姐姐,小萌动手很不对,我替她向您和小娅道歉,我昨天才从国外回来,还没来得及去医院看孩子,很抱歉,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们在国外也认得一些专|家,如果有需要,可以去美国……” 冉蜜其实挺诚恳的,不管罗娅小朋友对小萌说过什么,动手打人就是错,何况是推下楼梯呢? 可对方却不买帐,有个女人抢先发难,站起来就说:“黎太太,你这话说得太不对了吧?你认识专家了不起吗,知道黎总有钱,别拿钱压我们,我们家也不差钱,小娅是我们家的心肝宝贝,她现在摔成这样,你一句抱歉就行了?” 冉蜜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她本来就不擅长和人吵架,一直等着对方发完了彪,才轻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表达歉意。” “你这不是道歉,是来挑衅!你把小萌藏起来了吧?这么小就这么恶毒,你们到底是怎么教的?” “听说她妈妈就是杀人犯!” “你们家教能不能严一点,难道还想培养出一个小杀人犯?” 场面顿时成了一锅粥,大家对她那是一顿指责啊,刘欣只坐在中间,拉长了脸盯着她。 冉蜜索性闭上了嘴,乖乖地当出气筒,这些难听的话,她尚且如此难以承受,何况小萌? 昨天在医院,黎逸川一定受更多的气—— 当然,当冉蜜知道黎逸川一句骂也没挨时,气得快炸了。这些人也是捏软柿子,黎逸川往那里一站,视线一扫,众女士根本就没敢开口! 指责持续了十多分钟还没消停,身后传来一句惊讶的声音。 “这就是冉蜜吗?” 冉蜜转头看,只见黎逸川就站在门口,长眉微拧,盯着她看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从他身后转出来,好奇地看着她,那年纪绝对不超过二十岁,顶多……十八? “我是小娅的表姐,我叫白雯。我听说过你。”她跑过来,在冉蜜面前停下,围着她转了几圈,抬头看着她说:“是挺漂亮,但是没有我想像中的漂亮,你的照片比你本人好看,是PS过了吗?” 冉蜜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女孩,哭笑不得。 原来她也到了当人家小美女阿姨的年纪了啊! “你先生很英俊呢!” 白雯转头看黎逸川,眼睛一亮,直接了当地说。 “谢谢。”冉蜜嘴角抽抽,原来是个大叔控。 “你们不要骂她了,她只是小萌的姐姐,小萌还没有找到,你们骂她也没有用呀。” 白雯转过身,走到沙发边坐下,仰头看着她笑。 “雯雯你替她说话呢,她妹妹把你表妹打成那样。” 大家看到了黎逸川,突然就消停了。 “总之,一事对一事,她没有错,是小萌的错,你们就不应该骂她,你们欺负黎太太,就不怕黎先生找你们麻烦吗?” 白雯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 大家不出声了。 黎逸川缓步上前来,直接拉住了冉蜜的手,对着刘欣说: “刘女士,我昨晚明确对你说过,小萌打人是不对,打人的起因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双方都有错,堂堂刘家,找来这么多人对着我太太骂,我太太没有回过一个字,谁的家教如何,可想而知。小萌我会找回来,若你们实在不服气,大可以来对薄公堂,一切走法律途径,若再敢私自***扰我的家人,我不客气。” 黎逸川有多凶?跟草原里的狮子,山林里的老虎一样!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欺软怕硬的人,少的是他这样有本事的硬骨头! 冉蜜乖乖地跟着他出来,白雯跟着跑出来,拉住黎逸川的袖子,想了想,突然就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小声说:“黎先生,我喜欢你,我要追求你。” 冉蜜站得近,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这样的情敌……头一次见啊! 可这女孩子粉嫩粉嫩的,她这阿姨……她心里陡然生出了怒意,难怪手机不通,原来有粉嫩相伴! “哼。”她气鼓鼓地上了车,开着车扬长而去。 从后视镜中看,他的车紧跟在后面。 手机响起来,她塞了耳机,小声说:“干吗?” “你傻呢?让你不要出来,你跑来挨骂!”他的声音微微有点怒气。 “那是我妹妹,我能不出来找吗?我被人堵在街上了,我不来,别人说我们没诚意道歉,闹大了有什么好?打人就是不对,不管对方有多错,这种暴力就是不对,推在地上就好了,怎么能推下楼梯?” 她气哼哼地说着,说到最后自己也憋不住笑了,对方也笑,她绷不住,气呼呼地又说: “懒得理你,找你的粉嫩小妹妹吧,黎先生,我喜欢你……呸……” 她挂掉电\话,打了方向盘,继续去小萌为数不多的同学那里打探消息。 黎逸川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她去了最后一个小朋友家,完全失望了,靠在车门上往远处看,他才走过来,揉着她的脸说:“别担心,我已经通知了许毅,会找到她的。” “她那么犟,听到那样的话,我都想杀人,何况是她?是我对她关心不够,让她感觉到孤单了,我们三个以后不要在她面前太过亲密,她真的很可怜。”冉蜜把头顶进他的怀里,闷闷地说。 “知道了,回去吧。”他牵住她的手,把她往自己的车里塞。 “我的车怎么办?”她扭头看自己的车。 “让人来开回去吧。”他给她系好安全带,低声说。 冉蜜轻叹,疲惫地靠在椅背上,在心里祈祷小萌能早点安全回来。 这样疯找一天,她脚都走疼了,到了家,她去陪思宁说了几句话,就去给黎逸川熬小米粥。 “别弄了,休息去。”黎逸川下楼找到她,关掉了火。 冉蜜看他一眼,小声说:“我29岁了。” “嗯,我会记得你的生日,走吧,上楼休息。” “我不再粉嫩了,你们男人一直这样专情,只喜欢18岁的年轻小姑娘。”她又一嘟嘴,有些难过起来。 黎逸川捧着她的脸轻摇,双瞳里闪闪的光,透着他的笑意,沉声道: “怎么又多愁善感了?那只不过是个小姑娘,你理她干什么?是她找来公司,说带我去找小萌,我才带她出去的,你还真能联想,我就喜欢你这个29岁的大姑娘。” 冉蜜还是闷闷不乐。 黎逸川想了想,突然就把她往上一抄,给扛了起来,低笑着说: “走了,大姑娘,为夫带你上去变魔术,让你开心开心。” “去,我才不要,你又猪八戒背媳妇。” 冉蜜尖叫一声,双手在他的背上轻锤。 “又说我是猪八戒,皮痒!” 他背着她大步往楼上走,箭步流星似的,没两分钟,就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上下其手,接吻剥衣,正闹得火热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是条短信。 冉蜜凑得近,偌大的字在眼前晃去。 “黎先生,睡了吗?我想和你聊天。” 粉嫩雯?冉蜜一身热情全消了,往后一仰,气闷地想着那个拥抱。 黎逸川为了等小萌的消息,也不能关掉手机,只能删掉,躺到冉蜜的身边来。 冉蜜翻了个身,靠在他的怀里,小声说: “小萌这时候睡在哪里?她的卡都没有取钱记录,身上有多少现金?会不会遇上坏人?现在人|贩|子这么多,如果遇上了怎么办?” “小萌很聪明,不会上当的。” 黎逸川轻拍她的背,小声安慰。 冉蜜刚刚点头,短信又来了,小粉嫩还真是契而不舍! “黎先生,我说个笑话给你听吧。从前有个馒头,它饿了,就一口吞进了肉丸子,你猜它变成了什么?” 冉蜜火了,夺过手机就发了个短信回去。 “小姑娘,洗洗睡吧,这个男人没空理你。” 那头终于沉寂了。 冉蜜把手机丢开,狠狠瞪了一眼黎逸川,恶声恶气地说:“我也有个笑话要说,你听不听?” “嗯?”黎逸川转过头来。 “如果有一天你出轨了,我不吵也不闹,我还会请你吃好吃的,小|鸡炖蘑菇。” 冉蜜盘腿坐起,一手指着他,从头一直往下,停住,继续说: “不过,小|鸡就用你的!”(慕长白白袍红发立在空中,看着地面上的星华,他的怀中,抱着还差一天就能完全修复凡身的飘萝,“……你不知道不能对我使用法力的吗?哈哈……”) 星华确实没想到慕长白居然能进入自己的莲花界,这么多年来,除了他自己,能闯进去的,还从未有过,慕长白他是第一个。他在凡间想到了可能是他在作怪,也只是想到他破了活桃木剑的长封在凡间捣乱,却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在不破自己设的结界前提下就能进入星萝宫,更进了莲花界。他的结界不可能被他破开的,只有一种可能,他并不是从自己的结界外进宫里再找到莲花界。 眼前,不管慕长白从什么地方进了他的莲花界,星华的心中浮出来的都是恨! 是的,生平第一次,星华心中出现了恨意! 他小心呵护了那么久的女子,只差一点就能够完全恢复,他千般注意万般小心,就是怕她的凡体不能按时复原,没想到最后紧要关头居然被慕长白破坏了,他已是一颗恨不得将他即刻灰飞烟灭的心煨。 眨眼间,在慕长白还来不及反应时,星华消失在地面,等到他感觉到星华在自己身边时,肩膀上已经狠狠的受了星华不带法力的一掌,肝肺都仿佛被震裂一般的剧烈疼痛,而且感觉到胸膛一空,被他抱着的飘萝已经到了星华怀中。而星华,则在二十丈开外的天空里。 “阿萝……” 星华低头看着怀中双眸紧闭的女子,第一时间就是关心她的身体情况仫。 慕长白大笑的看着星华,举起自己左手腕,“哈哈。星华,早就晓得你本事不低,你以为你真的能把飘萝从我的身边带走吗?” 在慕长白的左手腕上有一根红色的线,一根飘在空中若是他不施术显出来就看不见的红线,线的另一端系在了飘萝的左手腕上,在慕长白的笑声里,红色的线飘荡着,刺怒了星华的眼。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能找到飘萝?” 慕长白笑道:“还记得在凡世山顶你用活桃木剑封住我命门的那天晚上吗?呵呵,虽然不知道你给飘萝下了什么*药,居然让她愿意为了舍身。但是,我又岂是笨蛋,知道你要置我于死地,我未必能杀了你,可我能带着飘萝一起死。” 星华的心,忽然一颤。 “我刺你那剑被她这个傻姑娘挡住时,我用冥灵幽线将自己和她绑在了一起,这线一旦系到她的手腕上,她的命就跟我的命联系在一起了,我死她就死。那晚我没死,你也该庆幸了,否则,几个月之前你就该举办她的丧礼了。”慕长白笑得十分得意,“系上的一刻就表示,不管她在哪儿我都能找到她。不然,你这个地方真的很不好找。而且,费了我好一番功夫才从彼岸花境里穿到你的莲花境。” 他果然不是从星萝宫进莲花境的! “星华,你不可能将她藏住的,不管在哪儿我和她都是会在一起的。”慕长白的眼眸渐渐眯起来,“你说,你不能用法力攻击我,怕被我吸食你的法力变得更强大。又不能让我死,这样会让你怀中的女人跟着我一起死亡。你留着她在身边有什么意思呢?你该知道,只要我不死,我就会从你的身边带走她,咱们打起来,伤了我,你就不怕我来一个玉石俱焚?我活的不好,她也别想活的快乐。”慕长白笑着朝星华走,“把她给我,我不会伤害她,我会对飘萝很好很好,你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甚至可以比你做的更好。她,不属于你!” 星华将自己所有的法力都敛藏起来,单手抱着飘萝,右手召唤出青龙吟,眼中满是恨光! “星华,她不属于你!你是上神,她是凡人,你们的感情是不被允许的。”慕长白嬉笑的看着星华,“真是可惜啊,你居然是上神,你没资格爱她!你和我抢有什么意义呢?要打吗?我随时奉陪,只是,我觉得你该三思,这里可是你的神殿,如果打起来,你就不怕其他的神仙晓得你藏了凡人在星萝宫吗?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上神居然爱上了一个凡间女子,会如何?” 嘭的一声巨响。 原本笼罩在星萝宫上方的结界爆裂开来,巨大的声响震得星萝宫周围十里外的仙树枝桠都断了。声音波及的范围里,无数的灵鸟扑腾着翅膀飞入夜空中,听到声响的仙神们纷纷朝星萝宫这边赶来。 星华袖中画卷里的飘萝感觉到星华所发出来的怒气,这是第一次她感觉到他的怒火!那个从来都是好脾气的优雅男子,现在的怒气已经蓬然而起,他心中的愤怒爆发出来竟然能震破他自己的结界。 “夫君……”飘萝轻轻的喊星华。 不知为何,她能深切而清晰地感觉到他内心的悲痛。 此刻,他的心,很痛! 星华手中的青龙吟发出低沉的嘶吼,像是有一股莫大的愤然之气压在心中的感觉,悲悲戚戚的龙吟声袅转向远方,听得人鼻头发酸心底莫名的涌起一阵涩涩的忧伤。 他丝丝呵护了半年多,终于等到了他的阿萝能出莲花界的日子,最后一天就好了,只要最后一天!他慕长白口口声声说着对阿萝好,难道他看不出她的身体在修复阶段吗?还是即便她身体不好,他也不在乎,他要的只是将她这个人的躯体抢到他的身边?这是什么真心的感情?闯了莲花境,破坏了她的修复之路,而今竟然还拿着他的身份威胁他!难道,他真当他星华两个字就是没脾气的代名词吗? 怕? 星华眼底闪现一丝冷光,他星华打从出生降世就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 慕长白以为星华不会对自己动手,毕竟现在飘萝在他的怀中,惊动了其他仙神对他并没有好处。 可是,慕长白低估了星华这次的怒气。他是真的怒了。 紫衫影子闪过,青龙吟发出越发低沉的声音,正正的将慕长白拦腰砍断。就像当初千离攻击慕长白一样,他的身体会自动的恢复,是砍不断的灵物,必须在封住他命门的时候毁掉他的真身,否则无法将他铲除。 但是现在,就算能灭掉慕长白,星华都有了顾忌,冥灵幽线绑住了慕长白和飘萝,慕长白一旦死掉,飘萝会随着他一起死亡。可若不将慕长白灭掉,他实难消心头之火,而且被他这样打断飘萝的修复之路,差的结果就是她的凡体可能被毁,魂魄回不了肉身里,永远只能呆在画像里。最好的结果就是能进莲花境里再次修复。可是,再一个六月之久,飘素的孩子就出生三个月了,必定是要刚出生的人皇之子的血才最纯净,三个月大的宝宝已经不能用做引魂珠了,那她则必定错过魂魄归体的最佳时期。 星华心中的愤怒越来越膨胀,尽管知道自己对慕长白攻击不能致命,却还是打得他几乎没有反手之机。命虽要不了他的,却让慕长白浑身都尝尽了锥心的疼痛。 “星华,我不用法术不过是不想伤害飘萝,你别逼我!”慕长白擦掉嘴角的血迹,看着几丈之外冷目看着他的星华。 他不想伤害阿萝?! 他将她带出莲花境就是最大的伤害,他还有脸说不想伤害阿萝! 各处的仙神都飞了过来,一个个站在星萝宫外面看着星华和红发慕长白,看着紫色衣裳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纷纷惊讶不已。 哪里冒出来的什么人居然敢在星萝宫里跟星华上神对打?而且,星华上神打个架怎么还抱着女子呢?他到底是有多舍不得和那个女子分开啊?莫非……那个女子真是他和麒麟上神的私生女,而那个红发男子就是来伤害他女儿的? 闻声赶来的麒麟上神见到星华抱着飘萝,连忙飞到他的身边,“什么情况?不厚道啊,打架也不喊我。” “别对他用法术。” 星华怕麒麟好玩的收拾慕长白而用法力,他也是神兽来的,法力对慕长白只会有帮助。 “啊?”麒麟上神不解的看向慕长白,看到他的真身时,愣了下,道,“冥灵?” “嗯。” 麒麟忍不住看了眼飘萝,“哎,不是我说你,你打架就打架,还抱着自己媳妇儿干什么?不嫌别人对她的关注够多了啊。再说了,晓得你打架很帅气,你也不用抱着自己的家属这样近距离打吧,为了让她看到你十分拉风的砍人?还是为了达到鄙视对手的效果?” 星华眼中恨意猛的一涨,在星萝宫外面围着观看的众仙神顿时被一阵强劲的风吹得东倒西歪,连麒麟上神都晃了几下,惊悚的看着星华。 他搞什么,这么大的火气! 麒麟站稳了身子,去看情绪明显和平时不同的星华,恍然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以他的道行,刚才那么大的劲气震射出来,画像虚幻的飘萝不可能还好好的在他怀中啊。麒麟认真看了一眼飘萝,吓得差点儿将自己手里的扇子给掉了。 真人! “你、你这是……” 麒麟话都没敢说出来,他搞什么啊,凡人显身在外面那群仙神的面前,他是想所有人都晓得他带了凡人上天?复又觉得星华不可能干出这么欠考虑的事情,再细细瞧一眼飘萝,发现她紧闭双眸,听不到她的呼吸声。身体情况糟糕成这样,星华怎会将他媳妇儿抱着打架,他疼她可是入了骨,除非…… 忽的,麒麟的目光投到慕长白的身上。啊,来给星华找麻烦的冥灵。 慕长白看着越来越多的仙神飞了过来,今天他带不走飘萝,但是他永远都能找得到她。而且,让他想不到的是,星华尽管将法力都敛住,却还有如此高深的武学造诣,身法快得一点让人很难找准他的位置。他的法力增强许多,可是找不到他的位置,却也是白搭,不知道朝哪儿攻击。 从慕长白的眼底看出他准备逃遁,星华提剑纵身而起,强大的劲气将麒麟震开。 想逃!今天,他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他慕长白说的不错,如果他死了,阿萝会随着他死。可是,如果他非要他的命不可,未必就没有保住阿萝性命的法子。 星华的青龙吟快若闪电,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青金色光芒,由于剑法快不及眨眼,上一束剑芒还没有消失第二道、第三道的剑泽就出现,连接在一起的剑光在空中形成一个牢笼的模样,将欲逃的慕长白困在其中,一道道的剑气将他身上的衣裳都撕裂成布条,精壮的身体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的血痕,红色血液从他的身上流出来。 麒麟被星华的剑气震得飞开三丈,看着慕长白被困在一个剑气笼中,而他却看不到星华的身影,顿时不由得惊讶,星华的剑法竟然达到这样的境地,二百万年里看着他萎萎靡靡的,却不想道行却没有停步不前啊。 慕长白被星华的剑气伤得恼心气躁,不顾飘萝还在星华的怀中,冥灵法术一招招的朝星华追杀过去。顿时,空中青色的剑气光芒和红色的法术泽芒绞缠在一起,像是一个巨大的青红色大光球,将星萝宫上方的夜空照的奇亮无比。围观的人只看到光球越来越大,根本找不到星华和慕长白的人到底在哪儿。 麒麟飞在空中朝几个从星萝宫外面的地上飞上来的二品位阶的大神扫去一眼,凌厉的一眼,愣是将那些想飞上来近距离观看的仙神们给瞪了下去。 哼,小样儿一群,让他们这群人上来那还了得,那星华小媳妇儿的秘密很快就被他们发现。 麒麟上神瞪得下去那些位阶不如自己高的神,却拦不住飞来的洄溯和螣蛇,她们两人飞过来,直接站到他身边。 洄溯看着看不清楚人影的前方,问麒麟,“是星华在打吗?跟谁?” 麒麟沉默不语。螣蛇认真的看着,忽然惊呼,“冥灵!” 洄溯听到螣蛇的话,眯起眼睛确认了一下,“哎,就是那只冥灵啊。真的是他。” “你们认识?”麒麟惊奇的看着螣蛇和洄溯,“你们怎么会认识那只冥灵的?” 洄溯扬高下巴,“不告诉你。” 螣蛇看了一眼洄溯,她怎么就爱跟麒麟上神叫板啊。螣蛇看着麒麟,好脾气的解释,“之前我们在凡间郦都时,有遇到过那只冥灵。而且,我们还同他交了手。他能吸食我们的灵力,跟他打斗的时候,不能使用任何法术,否则打到最后我们的法力会被他吸干。”说着,螣蛇看着同慕长白斗在一处的星华,“打耗时的拉锯战对于我们没有一点儿好处,这只可是冥灵之王。他的法力……怎么会变得这么强大。” 星华上神不可能处理不了那只冥灵的,再怎么说,冥灵的法力不可能比星华上神还高,而且就算星华上神灭不了他,当初还去了千离上神,他们两人联手是绝对不会有能活着的人。难道是他们当时心软放了他吗?可,这只冥灵既然有了活命的机会,又为什么还要跑来星萝宫找星华呢? 麒麟皱眉想着螣蛇的话,法力不能用,难怪星华一直都没用法术,他还奇怪了,怎么是用青龙吟用武学修为和他单打独斗,直接嗖嗖两下用法力收了不干净利索。原来,如此。 “这样打下去……”洄溯托着下巴,“星华是上古神兽,那只冥灵之王又不能动用法力,怎么灭他?” 螣蛇道:“就是因为星华上神是上古神兽,上次他不是叫千离上神去了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千离上神没有除掉这只冥灵之王,他……不该是会手下留情的人啊。” 千离! 嗖的一下,麒麟的身影不见了。 洄溯左右看了看,“人呢?” “不知道。” 星华用剑气将慕长白困在其中之后,逼着他一点点朝星萝宫的北方飞去,围观的人也跟着天空的青红光球移动着。谁也不想错过这次观看星华打架的好戏,只是谁也没看清星华的身影。但也不重要了,越是看不清越显得他们的星华上神很厉害。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那是他们心中膜拜的上神星华,他是实力和完美的象征。 猎猎卷飞衣袂的风中,星华的广袖翻飞翩翩,袖中画卷里的飘萝都能感觉到两人相斗时的剑气和劲气吹得画卷直颤。她想出去,她害怕长白会伤害到星华,她能感觉到星华这次多么的气愤。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用魂魄的形式存在着,感觉变得十分敏感,她竟然也能感觉到长白的恨,那份恨,比星华对他的恨怒没有少,就好像是自己最在意的东西被星华活生生的抢走一般。是她吧。长白是觉得星华抢走了她吧。长白对她好,可是,为什么她却只担心星华,在他受到伤害的时候,拼命也只想救他呢? 螣蛇和洄溯腾云追着星华和慕长白的移动,洄溯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对着螣蛇的道:“你觉不觉得有问题?” “嗯。” 星华上神面对任何人或者物时都很淡定,从来不会流露出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他们能准确的感觉到他这次的愤怒情绪,从他的剑气和散发出来的劲气里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今晚是一定要那只冥灵的命,绝不放过的坚决。 一片桃花香气飘来,浑身已经没有一处好皮肤的慕长白赫然明白了什么。可是,星华的反应快得惊人,剑气削断了一根桃树的枝桠,在青龙吟长吼的龙声里化成了一只利箭,直直的飞向慕长白的命门。 麒麟和千离忽然出现在星华的不远处,千离刚要上前帮忙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星华将自己的内丹低头吐给了飘萝,而且青龙吟的光芒迅速的黯淡下去。 “星华!”千离喊了一声。 他疯了吗!卸掉自己所有的神兽之灵,难道就不怕冥灵凝注灵力置他于死地。 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桃木利箭钻进慕长白脚踝的一瞬间,星华定住青龙吟,徒手掐住了慕长白的脖子。 千离顿时明白,想去帮忙的脚步停下来。 他自己女人的事情,他想自己处理! 慕长白被桃木暂时封了命门,法力施展不出来,被星华掐住脖子立在空中,哽着声音问他:“你……你就不怕……我死了,飘萝也一起死了吗?” 别害臊,老夫老妻了!【13】 “小鸡?”他拧眉,低头看自己某处。睍莼璩晓 “你总不会是想说自己是老鸡|吧?”冉蜜冷笑。 气氛突然有些诡异。 冉蜜反应过来,顿时又好笑,又尴尬,嘤咛一声,把脑袋钻进了枕头里,手在旁边乱抓不停,哧哧笑着说: “不许笑我,不许笑我!熨” 可她笑了半天,发现他没笑,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抖得像二五八万似的。 她从枕头底下钻出来,转头看旁边,早没人了。 再扭头看,那人就在她身后跪坐着,身上光溜|溜的,啥也没有了。刚刚被她重点嘲笑过的地方,正以一种极其骄傲的姿态高立轿。 “来,黎太太,我们来看看这是小|鸡,还是老鸡。” 黎逸川眯眼睛,趴下来扒|她的睡裤。黎太太各项本事见长,尤其是讽刺他的本事。 他拧了下面,又来拧她脸,长指在她柔软的唇上掐了几下,恶狠狠地说: “嘴上功夫这么厉害,我还一直惦记着你张小嘴呢。” “不要。”冉蜜脸涨红,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要?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 他低笑,来扳她的双手。 “黎太太,你自己说的要小鸡炖蘑菇嘛,我们提前尝尝,你喜欢麻辣味儿,还是喜欢清汤味儿的?来来,别害臊,老夫老妻了。” “求你了……” 冉蜜的力气哪里扛得过他,他已经抵了过来,那滚烫的东西就在她眼前支着。哭丧着脸,小声央求他。 “你这样……我嘴巴都会被撕开的……” 这个么……听上去还顺耳。 “真的很脏啊!”她又补了一句,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简直能让人抓狂。 黎逸川长指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喟叹,有些男人有这样的爱好,他也喜欢,可惜这女人不肯。 “我亲你那里的时候,你怎么叫得跟个猫儿似的。” “那你以后别亲了。”她脸涨得通红,掀开他要往被子里钻。 黎逸川趁机抓住她的脚踝,往肩上一压,低头就要往她身子里攻。 “嗯……我没心情,你别这样……” 冉蜜一声轻哼,翻身躲开,这样闹一闹,本来以为会放松点,结果心里更堵得慌了。小萌的事没完,还来个小粉嫩添堵。 他的手机又响了。 冉蜜僵了僵,趁他动手拿手机之前,抢先拿到手机。 这回还是短信,不过不是小粉嫩,而是陌生的号码——“想找小萌吗?我要一百万。” 这钱要得不多,只要一百万!冉蜜赶紧爬起来,把手机举到他眼前去看。 “老公,小萌真被人绑架了!” 黎逸川揉揉太阳穴,倒下去,举着手机看了会儿,回了条短信。 “怎么交钱?我要和你通话,证实小萌好好的。” “要现金,给你她的照片,明天早上告诉你交钱地点。”短信很快就回来了。 黎逸川和冉蜜看着照片,小萌被捆在椅子上,眼睛被蒙着,嘴里还绑了丝袜。看不清有没有受伤。 黎逸川还没遇上过敢绑他的家人,找他敲钱的事呢。 给许毅打了电\话,把号码和照片转了过去,又背对着冉蜜发了个消息过去。 两个人又睡不着了,尤其是冉蜜,跟碾米一样在他身边翻来覆去。黎逸川实在受不了,一把将她搂住,小声说: “好了,睡觉,我保证她没事。” “你怎么保证呢,我都快急死了。” 冉蜜掀开他的手坐起来,嘴里只觉得干得起泡。 “我说了,你回来别打她。”黎逸川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再给她看照片,“你仔细看,这是哪里。” 冉蜜看了一会儿,猛地怔住。小萌在甜蜜庄园?对了,那地方一直空着,本来有段时间黎筱枫看上了,可她实在喜欢四处跑,也没怎么住,小萌原来躲到那里去了!可这照片怎么回事?她还有帮手? “好了,天亮就能回来了。”黎逸川轻轻拍她。 “臭丫头,不知道我快急死了吗?还搞这么出戏出来!” 冉蜜暴怒起来,双手在枕上用力拍。 黎逸川拉她躺下来,小声说:“你急死也没用,这么大的孩子本来就是叛逆期,谁都跟你那时候一样呢?像个呆子似的,都不知道出门来逛逛,让我多看几眼。” “呸!谁有心思和你说这个!” 冉蜜瞪他,委屈得想掉眼泪。她对小萌,也算是照顾得细致入微,就算有意见,又怎么拿这种事来吓她。 黎逸川搂紧她,小声哄道: “绑架这事,可能也不是她想的,估计是坏朋友带的,好了,别想了。现在的小孩子都是人小鬼大,你想也白想,不是你这智商能跟得上的。” “什么叫我这智商?”冉蜜又用力掐他的胸肌。 “得,给我掐肿了!”他赶紧拉开她的手,拧着眉问她:“你到底睡不睡?” “睡不着。”冉蜜摇头。 “你不累?”他无奈抚额。 “累,可我气得睡不着。”冉蜜气冲冲地说。 “好吧,给你放点气吧。”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翻身,把她给压在了身下。 “喂……你干什么?” “你这么气鼓鼓的,我给你扎个漏气孔出来,把气放掉就好了。” 他笑起来,手扶渐渐抬头的凶器,一点一点地撑开她。 “我好痛呢。” 冉蜜痛得直拧眉,他还真敢来,明明干得寸步难行的。 “放气就是这样,放完气打气的时候就好了。” 他大言不惭地,继续往里面前行。 “你不嫌疼啊?”她恨恨地问她。 “不嫌啊,你里面很润,滑得很,你看……进去了……”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稍稍动了一下。 冉蜜傻眼了,黎先生反正什么都敢说。 “又害臊,你又不是小粉嫩……” 黎逸川说完就招人恨了,冉蜜忿忿地瞪着他,扭着腰,要把他赶出去。 “快去找小粉嫩讲笑话听,我不新鲜了。” “呵……我这老鸡喜欢和老粉嫩在一起,就喜欢要你,傻瓜……” 他抱紧她,慢条斯理地动着。 30岁以前靠体力,30岁以后靠技术。他这技术出神入化,还有七十二般变化,完全当成一一场游戏来享受。 冉蜜是比不上他的,体力和技术都比不上,折腾会儿,便投降了。脑子里晕晕乎乎,一下小粉嫩,一下小萌,又一下想到了艾米莉。感觉怪怪的,似乎生活起了波澜,不再平静了。 “黎逸川……”她想感叹一句。 黎逸川瞟她一眼,截断她的感叹:“叫老公。” “黎总……”她喃喃地念。 “叫得好!有赏!”黎逸川嗤笑,摁住她的肩,把技巧抛去了,用力地顶撞起来。 “老公,不行了……”冉蜜低泣起来。 “你行得很,加油,再叫几声黎总,我爱听!”黎逸川捧住她的脸,摇了摇。 冉蜜眨眨眼睛,偏过头看窗外。 星星点点的,别人家夫妻也在这样吗?有没有她这样的叛逆小妹妹,有没有她这样当得不称职的姐姐? 他趴下来,急急地喘着,她体内感觉有热热的东西炸开,困意,来了。 这气放得还不错! “老公的打气筒很卖力……”她轻喃一声,睡着了。 ——————————莫颜汐的分界线———————————— 二人约定好,不在小萌面前提识破她的事,只让许毅吓走她认识的那些坏朋友,把她带回了家。 弄伤了人,小萌不敢回来见他们,跑去甜蜜庄园躲着,她对那里熟,一有人来找,她就躲去了阁楼里,所以一直没被发现。 弄钱的事,是坏朋友唆使的,她不能去取钱,一取钱就会让人知道她在哪里,而她实在不想回那个家里去了,她觉得自己是闯进别人生活里的外人。 她坐在沙发上,头深埋着,小手绞着自己的衣服,一言不发。 “没受伤就好,警察说找不着那些人在哪里,再调查调查。”冉蜜忍住气,故意说:“你姐夫给你在瑞士买了礼物,放在你床上了,你洗了澡,自己去拆吧。” 小萌站起来,慢吞吞地往房间里走,她一走快,脚就会微微地跛,正是懂事的年纪,这缺陷让她太自卑了。 冉蜜看着她的脚,忍不住自责,当年的事故,让她落下终生残疾,而这事和她脱不了关系,如果不是她和齐梓商有过往来,怎么会把这样一只可恶的豺狼带进大家的生活呢? “小姨姨。” 思宁跟进去了,小萌面对思宁的时候才有点笑容,思宁很喜欢和这个小姨姨玩。两个人关上|门,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去了。 冉蜜偎进黎逸川的怀里,轻声说:“黎逸川,小萌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长大了就懂事了。”黎逸川轻揽着她的腰。 “你今天不上班吗?”冉蜜问。 “今天不去,明天艾米莉会代表乔治一方来K市,在这里建立国内的生产线。”他摇头。 “钱赚不完的,你干吗又要做汽车行业?”冉蜜有些不理解,他就不嫌累吗? “呵,不是赚钱的问题,感兴趣,就像你非要开广告公司,还要和那个保罗做什么设计一样。”他扬扬眉,拉她起来,“好了,虽然不上班,但是你和我还得带小萌去见郑琅华。” 冉蜜一听,就长长叹起了气。 那群女人,简直跟机关枪一样,她得考虑要不要求着秦方一起过去。 “叹什么气,有我在呢。再说了,你这张嘴,只用来对付我吗?”他转头看她,好笑地问。 “因为你不会对我怎么样啊,我说了你,你也会爱我,可是那些女人……天啦,都不嫌嘴皮子累的吗?”冉蜜缩缩脖子,一脸无奈。 黎逸川嘴角抽抽,脖子都僵了。 他当然不会对她怎么样了……自己的老婆,能怎么样?她就算扑来咬他,他也只能受着,这才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老公,我们多赔点钱,就别让小萌去了,听到那些话,她又会难过。”冉蜜在小萌门口停下脚步,小声说。 “不行,这么大的孩子,要去面对,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怎么能逃避?”黎逸川立刻否决,敲响了小萌的门。 小萌磨蹭了好半天才来开门,二人往里面看,盒子还完好地放在床上,没拆开,思宁正笑嘻嘻地玩小萌的玩具。 “换上衣服,我们去见罗娅。”冉蜜弯下腰,轻轻地摁住她的肩膀。 小萌嘟了嘟嘴,没动。 “换衣服,给你五分钟时间。”黎逸川盯着她,严厉地说。 小萌这才转过身,慢吞吞地换衣服去了。 妹妹比儿子难教,因为儿子是自己怀胎十月生的,可妹妹却是和她平辈的,她要当姐姐,还要当长辈,很难处理这种平衡。 冉蜜看着她瘦弱的背影,纠结极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对方家长已经接到了黎逸川的通知,在那里等着了,郑琅华脸色脸看,冷冷地看着这一家人。 小萌躲在两个人的身后,怯生生地看向病床上。罗娅偎在床头坐着,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手上也打着石膏。 很肉麻【14】 “小萌,道歉。睍莼璩晓” 冉蜜把小萌拖出来,让她给罗娅道歉。 罗娅嘟着嘴,深埋着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罗家人都不出声,沉默地看三人。气氛有些僵硬,冉蜜来之前被黎逸川下过禁口令,嘴笨得不会吵架的女人,这种时候不开口的好。见对方没有要和解的意思,黎逸川也不想久站,让冉蜜把支票拿出来,沉声道: “这是赔偿金,来龙去脉我之前已经与郑律师交流过了,小孩子之间口无遮拦,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互相打打闹闹很平常,如果硬要上升到长辈之间的矛盾,我看没什么必要,道歉、赔偿、治疗,我们都会做到……熨” “那如果有后遗症怎么办?你们负得起这个责吗?我们缺你这点钱吗?”郑琅华终于忍不住了,脸一拉开,手在床头上一拍。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三沟通,郑律师始终不提条件,做为父母的心情我能理解,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小孩出这样的事,罗娅的事,我们郑重道歉,你们只要提条件出来……” 黎逸川正说着,一个笑眯眯的声音传了进来轿。 “黎逸川。” 众人转头,小粉嫩白雯来了,自冲着黎逸川吐舌头,又转过头来看冉蜜,乖巧巧地叫: “冉姐姐。” “白小姐。” 冉蜜点点头,拉着小萌让开,看着她蹦蹦跳跳、鲜活地晃到了黎逸川的面前来。 “表姑,就算了嘛,小娅也有错,就不应该说别人的爸爸妈妈,如果是我,我也会打人的。”小粉嫩冲着黎逸川皱了皱鼻子,过去挽住了郑琅华的手,脆嘣嘣地说: “小娅不会有事的,我问了医生,恢复得很好,不会有后遗症,你放心好了。” “你怎么帮外人说话?”郑琅华看上去挺喜欢她,拧拧她的小鼻头,听上去是责备,但语气却很温柔。 “不是帮外人,我们要有理有节……我说得对不对?”小粉嫩又吐吐舌头,转过头来看黎逸川。 明目张胆示爱,冉蜜还是头一遭遇上,以前的对手都已经随着时光远嫁了,这么年轻并且凶猛扑来的,只有小粉嫩一个! 这勇气可嘉! 冉蜜拉着小萌出去,在外面等黎逸川和他们交涉完。 “你为什么都不骂我?”小萌这时候才小声对冉蜜说了句。 “我为什么要骂你呢?别人这样欺负你,我只会心疼,可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我很失败,很伤心,我觉得你已经不把我当你爱的姐姐了。”冉蜜揽住她的肩,轻轻喟叹。 小萌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对不起,姐姐。” 小萌个子很高,11岁的少女,已经初显美人胚子,看得出今后的好风姿,可惜这脚……她低眼看她的脚,小萌立刻就把腿往后缩了点。 “小萌,看着姐姐。”冉蜜轻轻扳住她的肩,柔声说。 小萌过了会儿才抬起头来,安静地看着她。她和小时候的性格差别太大,冉蜜根本不忍心责备她。 姐妹两个对望了片刻,冉蜜才小声说:“你和姐姐这一辈子都是要互相依靠的,现在我照顾你,可我老了之后,你就是我的依靠,你对我也有责任,不只是我有责任照顾你,我也会有老到不能走路的时候,也会生病,也会伤心,你是我亲爱的妹妹,我唯一的娘家人,我也会想拉着你的手,让你安慰我,你能明白吗?” “嗯。”小萌轻轻点头,伸手抱住了她。 “走了。”黎逸川走出来,叫过姐妹两个。 小粉嫩从门里探出头,冲三个人挥手,“慢走哦,黎先生,冉姐姐。” “黎逸川,你这虚荣心得到满足了吧?”上了电梯,冉蜜才忍不住讥笑道。 “当然。”黎逸川顺口回了句,低眼看小萌,在她的头发上揉了一把,“以后听姐姐的话,再闯祸,我让你吃一整月的花椰菜。” “好坏。”小萌最讨厌花椰菜,顿时就变了脸色。 “你是回家,还是跟着我和你姐姐出去办事?”黎逸川又问她。 “你们去办事吧,我回家和思宁玩。”小萌又低下了头。 冉蜜不勉强她,让司机送她回去。 “你要去哪里?”冉蜜转过头问他。 黎逸川拉开车门,平静地说:“约了一位儿童心理医生,会辅导小萌,我带你去见见,你带她去的时候不要说去看医院,只当是去和朋友一起玩。” 冉蜜站着没动,黎逸川转头看她,双瞳里微微闪过一丝讶光,沉声道:“你不愿意?” 冉蜜摇摇头,眼眶有些润,小声说:“黎逸川,我总给你添麻烦。” “说什么傻话呢?”黎逸川好笑地摇头。 冉蜜绕过去,抱住他的脖子,脸在他的脸上蹭了蹭,娇声说:“黎逸川,我不想当你太太了,我要当你女儿……” “滋……你再说一次……”黎逸川头往后仰,幽瞳含笑,几丝邪意迎面逼来。 冉蜜正靠在他的肩上,没看到他这神情,自顾自地说: “我说我想当你女儿,多幸福啊,啥事也不用想,啥也也不用干,还有花不光的钱,也不用担心以后老公欺负自己,你这个父亲一定会出面揍死他……” “嗯,我家冉冉总算有了更大的志向,更美的梦想,更勇敢的前程!我同意你做我女儿,我还决定给你再找一个小妈妈,换个口味也不错。”黎逸川头侧过来,嘴唇贴在她丝滑的脸上,不紧不慢地说。 “想得美、你敢……太太是我,女儿也是我……”冉蜜使劲拧他的胳膊。 “拧吧,白天使劲拧,晚上让你拧一下你也不肯动。”黎逸川瞟她一眼,上了车。 冉蜜紧钻上车,继续在他胳膊上拧。 黎逸川关好了车窗,系好了安全带,突然就伸臂把她一揽,把她给摁到了自己的腿上,而车就在这时候发动了,径直往医院外驶去。 “唔……你放开我……” “不行,你这么有梦想,我得奖励你。” 黎逸川双手握着方向盘,手肘抵在她的背上,低笑不停。 “太可恶了!”冉蜜嗡声嗡气地骂,觉得自己简直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人玩|老婆的水平日益精进,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是吧,我也觉得自己挺可恶的,我怎么就这么可恶呢?我这么可恶,你怎么办呢?” 他笑得越加爽朗了。 冉蜜气了,一张嘴就往他的腿上咬。 “再偏过来点儿,找准地方咬。” 他故意挺了挺小腹。 “你真无聊。”冉蜜闷闷地说,又挣扎了几下。 他这才放开了她,笑着说:“你这个人,给你开个玩笑,你嫌我,平常严肃了吧,也嫌我,我说当你的老公怎么就这么难呢?” “呸,你还有道理,哪有你这样的男人哪!”冉蜜气愤难当。 “我就是啊。”黎逸川笑着,转头看她一眼。 冉蜜咬咬唇,泄气了。黎先生这几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这样爱笑,和以前那臭样子相比,简直现在就是神仙哥哥,给了她神仙一般的日子。真的,若一个男人天天在你面前为了你笑口常开,还真是件好事,说明这婚姻让他感觉很幸福。 冉蜜想到那个经典的央视采访问题,转过头问他,“你幸福吗?” “啊?啊……”他探过手来,拉住她的小手往唇边摁。 “你没听清?”冉蜜凑过来一点,突然发现他的头发里隐隐挑着一根白发,当下就心疼了,捏着白头发使劲儿一拽…… “咦,黎逸川,你才三十多,你怎么长白头发了呀!你别搞什么汽车公司了,你又不是没钱……” “一根而已,大惊小怪。”黎逸川瞟了一眼,收回视线。 “那你还想长满头?又不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干吗这么拼。”冉蜜看他一眼,打开车窗,把白发丢出去。 黎逸川抬眼看看后视镜,左右照了照,沉声道:“这不是正28吗?” “好吧,你不38就好了。”冉蜜无奈,只能放弃说服他的念头,沉默了会儿,又小声说:“我真不想看到你那么累,做那么伤神的事。” “人一辈子,不过几十年,趁着自己还有激情,不多做点想做的事,那不白浪费了时间?放心好了,我只入股,不参与管理,行了吧?”他转过头来,温柔地看她。 冉蜜咬咬唇,小声说:“我不是不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希望你好好的,你是我的所有,我的天下,我的一切,就算我们老了,你也得比我晚死,我受不了没有你的时候……一天都不行……” “傻瓜。”他喟叹。 “你把我弄成了傻瓜,你要把我弄疯了,怎么办,我越来越爱你了。” 冉蜜咬紧唇,嗔怪地看他。 “不容易啊,我家冉冉今天怎么转了性了,甜言蜜语能用电动车来拖。” 他又笑出声,双瞳里全是柔光。 “你就笑我吧,我以后不说了!” 冉蜜有些尴尬,这么肉麻,她自己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哈……蠢丫头。” 黎逸川宠溺地摇摇头,天知道他多喜欢看她撒娇,凶的、娇的、憨的、笨的、小狡滑的,一股脑儿全往他的身上撒来,在他怀里拱拱、抓抓、挠挠,他的成就感顿时滚滚而来。 最近听秦方老念叨一个词——女神。 他总想到初见她时的模样,小小的公主从楼梯上跑下来,那种惊艳,直接镌刻在骨血里,从来没有离他远去过,而他居然和那小公主走到了一起,组成了家庭,还能一声一声听她说爱自己,这种感觉别提多奇妙了。 爱情是奇怪的东西,明明别人看上去普通极的人,在你眼里光芒万丈,仿佛世间万物都隐藏在了她的光芒里,更何况这不是个普通极的人,她还很美,一颦一笑,都美极了,随着岁月的走过,冉蜜身上沉淀了妩媚和风情,她又那样懂得他的心,用温柔的手,和温柔的吻,陪着他一天天地走过来。 所以,有些爱一定是一辈子不变的。 约完心理医生回来,已是下午,黎逸川的假期已是最后一天,不想浪费掉了,拽着她去打壁球。 他挺喜欢这项运动,冉蜜却不怎么喜欢,和他一起打壁球,她就像个捡球的小僮,只有撅着屁|股满球房乱窜着捡球的份。 “换个项目呗。”她瞪他,不肯下车。 “那……游泳?”他扬扬眉。 冉蜜本来想答应来着,可他看那坏得要命的笑,就把这念头掐去了,得了,穿得越少,他越会捉弄她! “再想想,掷飞镖吧!” 冉蜜眼前一亮,这个他拿她没办法,她可以一顿乱掷。 “壁球,就这个,快下车,不然我让你后悔。” 他坚定地下车,她掷的飞镖会转弯,说不定会扎他肩膀上来,他可不想冒险。 冉蜜只得跟上来,陪气宇轩昂的黎总去打壁球。 老公的孩子气【15】 冉蜜只蹦哒了二十分钟,就坐在地上不肯动了。睍莼璩晓这种满屋子乱窜,为他捡球,还时不时被球打到身上的滋味,太烦人! 黎逸川一手握着球,一手用球拍在她的背上轻拍。 “快起来,跟个豆芽菜一样,这样就不行了。” “我还是当豆芽菜吧,老公我好累,你就让我瘫在这里,别再折磨我了。” 她往地上一躺,柔软的身子拧起来,抬腿在他的腿上轻轻地蹬熨。 “懒虫。”他摇摇头,拿起一边的水瓶喝水。 “我就懒。” 冉蜜不想起来,像毛毛虫一样往墙边上拱了几下,再伸手摸到放到墙根的手机看秸。 黎逸川看着她这懒得要命的姿势,好笑极了,捡起手机,站到她背后说: “再翘起来一点。” “干吗?” 冉蜜转头看他,布满蜜汗的俏脸,媚眼如丝,红唇微嘟。 “妖精!” 他翘翘唇角,手指一摁,把她这样子给拍了下来。 “拍好看点哪。” 冉蜜往前一趴,贴在地板上给家里打电\话,叮嘱两个小的好好吃饭。 黎逸川用拍子在她的臀上轻轻地拍打,冉蜜用手扒了几下,他还在轻轻地敲,于是烦了,丢开了手机,扑过来就往他身上贴,要去夺他手里的球拍。 “黎逸川你再动手动脚,我就灭了你。” “我恭侯。”黎逸川任她在自己身上乱蹭。 两个人正闹腾时,玻璃门被人轻轻敲响,二人回头一看,服务生正捧着两只系着粉色蝴蝶结的水瓶,笑容可掬地看着二人。 “这是白小姐给二人的。” 服务生把水端进来,二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隔着玻璃墙,四个年轻人正往这边看着,其中小粉嫩白雯正双手举着在头顶上,做了个可爱的兔子耳朵的手势。 小粉嫩这是步步紧逼吗?冉蜜爬起来,小粉嫩穿着粉色的背心,粉色的小运动裤,一身青春逼人,连皮肤都是健康粉透的质感。 小粉嫩又冲着黎逸川吐了吐舌头,和朋友打球去了。 “嗯,这小姑娘看样子还真是仰慕你。” 冉蜜有些哭笑不得,她还真不怕小粉嫩来抢男人,就是感觉黎逸川你这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能勾|搭上这样的小姑娘? “还打吗?”黎逸川倒没什么感觉,扭头看她。 “没劲了,你找她过来打。”冉蜜摇摇头,指小粉嫩。 冉蜜的青春就没这样张扬过,小粉嫩挥舞着球拍,轻盈地跃起来,有力地挥动拍子,和朋友们配合默契,她大笑,她阳光,她自然,她更是充满了进攻欲…… 这女孩子很直接大胆地表达着喜欢,虽然令冉蜜不悦,可又不得不佩服这种勇气,突然间就有种伤感,年华逝去,她终将一点点失去自己的美丽。 “如果人不老就好了。”她收回视线,轻轻喟叹。 “怎么着,你还想当不死老妖婆?等着被捉去做研究,今天抽点血,明天割点肝,看你能有多痛快。”黎逸川瞟她一眼,满脸不屑。 “去去去,什么事到你嘴里就变了味儿了。” 冉蜜抄起拍子起来,不想在小姑娘面前认输,才三十岁,女人的好年纪嘛! “黎逸川,看我灭了你。” 她用力地挥起拍子,把壁球打过去,球击打到墙上,又弹回来。 黎逸川一挥拍子,就准准地击了回去,轻松得像在打苍蝇。 “你装装不行啊?” 冉蜜打了几下,胳膊又痛了,抹了把汗,扭头瞪他一眼,过去拿起了小粉嫩送来的水,扯开蝴蝶结,拧开瓶盖子大口喝。 “不可以,我这人太诚实了。”他低笑起来,见她拉长了脸,这才从她身后抱住她,双手握紧她的手,头一低,在她耳朵上亲啄了一下,笑道:“小可怜,老公带你打,看看你这可怜的样子。” “呸,这样怎么打嘛。”冉蜜用屁|股撞了撞他,眉眼弯弯地,也笑起来。 “这样啊!”他把球往空中一抛,像用乒乓球拍颠球一样,用网球拍颠了起来。 冉蜜有时候觉得他像大男孩……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好好享受到童年和少年时光的缘故,黎逸川现在总是在无意间流露出这种情绪,有时候还能和思宁一起拆装变形金刚,能拆上整整一个小时,尤其是看着思宁玩玩具时的那种表情……父爱的缺失,在他心里一直是隐痛吧?那被骂成小|野|种,赶出家门的耻辱和创伤,有没有平复? 黎爸爸还在,秦方每个季度都会汇钱过去,给老爷子在村里修了个小院子,在村里请了个人照顾他的生活,黎逸川都知道,只是一直拒绝见他。 他这个人很有原则性,赡养他,是因为毕竟他是他的亲生父亲。不见他,是因为这个人给了他生命,却又在他身上冠上耻辱的标签。恩和怨,他分得挺清。也只有在冉蜜这里,他把怨恨用爱情包容了,化解了,再没提过冉宋武一字半语的不是。 冉蜜爱黎逸川,不仅因为这个男人对她很好,而且还因为越相处,就发现这个男人具有强大的人格魅力,让人从心里生出难以熄灭的热爱,并且随着时光荏苒,越来越令人着迷。 “又在崇拜我?” 他一手接住球,低眼看她。 “是啊,黎总。” 冉蜜冲他吐吐舌头,一转头,只见玻璃墙那边,四个年轻人都朝这边看着,小粉嫩的眼睛睁得尤其大。 嗯,多看看,别再打她男人的主意! “过来,用实际行动表示一下。”他偏了偏脸,一脸得意。 冉蜜想了想,举起球拍,往他脸上来了那么一下…… 从球馆出来的时候,冉蜜一直在道歉。 她真的只是想轻轻地拍一下,没想着他突然转过了脸,坚硬的拍子边缘直接敲上了他的鼻子,把他给敲出血了。 “有你好受的。”他捂着鼻子,刺她一眼。 “我开车。”冉蜜主动坐上驾驶座,堆出满脸的笑来。 黎逸川又赏她一记利刃绝杀眼神,坐上了副驾。 窗外粉色一闪,小粉嫩过来了,趴在车窗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二人。 “我可以坐你们的车吗?”“可以。” 冉蜜依然堆着笑,决定用此种方式来弥补黎先生受伤的小心脏和高鼻子,何况,路上有只小粉嫩,他就不能和她生气了。 不料黎逸川转过脸来,很不客气地说: “不可以,白小姐应当自尊自重自爱,不要在别人的太太面前太过放肆,这样很没有家教。” 白雯的笑容僵住,像尊漂亮的蜡像一样杵在夜色里。 冉蜜哭笑不得,只得同情地看了一眼小粉嫩,开车走了。 白雯狠狠跺了跺脚,掏出手机发微信,恶狠狠地说:“姐姐你赢了,我不玩了,谁爱看他那张臭脸呢。” 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了温柔的声音,“让你别去嘛,可是你输掉的东西不许耍赖。” “不行,这次不算,我从来就没和有你打过赌,你趁早忘了这件事吧。” 白雯撒娇一样地扭扭腰,跑回她的朋友中去了。 车一路碾过了夜色,驶向颐美中心。 艾米莉提前到了,带来了那边的合约,黎逸川要过去见见她,冉蜜作为总裁夫人,当然要同行。 秦方把艾米莉安排在酒店的套房里,推开门,秦方正在对着艾米莉大献殷勤。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又漂亮又有气质的大律师,我还以为律师都是戴着黑边眼睛的古板老女人。” “不要脸,前一个女朋友就是律师。”冉蜜当下就轻呸了一口。 听到声响,秦方转过头来,一挥手,笑着说:“黎总,黎太太来了,我已经把艾米莉大律师完好无缺地接到了这里,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可以先走了吗?” “先别走,这几天就由你陪着艾米莉去几家工厂转转。” 黎逸川和艾米莉握了手,把外套递给了冉蜜。 “你鼻子怎么了?”秦方看着黎逸川,好奇地问。 “被小狗咬了。”黎逸川面无表情,居然还在生气! 气包子!冉蜜腹诽,可脸上却春光明媚的,过去和艾米莉聊天。 “看完工厂,我带你去四处转转,你喜欢海吗?” “喜欢。”艾米莉笑吟吟地拉她坐下,就像久违的闺蜜。 乖,把嘴张开【16】 “我很喜欢海,但是不太会游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个旱鸭子。” 艾米莉给夫妻二人拿了饮料过来,坐到冉蜜的身边,在她耳边小声笑着,身上特殊的香味儿一个劲地往冉蜜的鼻子里钻,淡淡的,挺好闻。 冉蜜笑笑,轻声说:“不要紧,我这里有三位水上勇士,可以保护你。” “是吗?太荣幸了。” 艾米莉琥珀色的双瞳眯了眯,突然让冉蜜有种母狮子要进攻的感觉,忍不住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熨。 艾米莉虽然也算认识了,可总觉得这女人并不是看上去那样容易亲近,艾米莉的笑容非常职业化,客气,到不了眼底。 “怎么了?” 艾米莉抚抚脸,有些奇怪地看着冉蜜睫。 “嗯,你口红的颜色很漂亮,我猜猜,是COCO的?什么色号?” 冉蜜又笑起来,跟黎总混久了,这种瞎话也编得顺溜了。 艾米莉立刻和她讨论起了化妆品,冉蜜喜欢化妆品,尤其是嘴唇上用的,家里摆了一大堆。 这爱好起源于去年,冉蜜突然间就喜欢上了各种颜色的唇膏,唇蜜,乐此不彼地往她的大盒子里装,已装了满满一盒子。 那二人停下交谈往这边看,男人们永远也理解不了,为什么女人提着这些东西就能高兴成这样。 “那我明天来接你,早点休息,明天见。”冉蜜见好就收,收好东西,起来道别。 “好。”艾米莉把给二人带的礼物,两支上好的葡萄酒拿过来,又送三人上了电。 下了楼,冉蜜正挽着黎逸川的胳膊下电梯,脑子里全是艾米莉那个充满侵|略意图的眼神,难道艾米莉也看上她老公了? 不过,依着黎逸川这年纪,这身家,这模样,要不吸引人才叫怪事!魅力无穷哪! 突然,黎逸川的脚步停下。 冉蜜抬眼,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慢步走过来。一身暗蓝色的休闲夹克,头发短短的,肤色黑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沉稳大度了许多。 “沈司晨!”冉蜜轻笑一声,松开了黎逸川的胳膊,快步过去。 沈司晨一伸双臂,冉蜜立刻就主动抱住了他的肩。 四年多了,这家伙一走就是这么久,连视频的次数都非常少。不过冉蜜知道他来她的主页看过照片,她的、孩子的,都是悄悄看了,一言不发地离开。 “嗨。”一把柔柔的女声从一边响起来,冉蜜迅速松手,转头看向沈司晨身后。 一名娇小到,连她看着都想捏一把的小女子正抬眼看着她,这顶多一米五八的身高,身材比例却好到要命,同样一样暗色的短夹克,露出纤细的腰,梨花头的头型,还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更要命的是脸颊上的两只小梨涡…… 这女孩子非常漂亮!冉蜜都忍不住为她打个95分,若再高点就好了……就更配沈司晨了。 “我叫白斯,生于斯,长于斯的斯,白斯。” 白斯主动伸手,笑着向她打招呼。 “我是冉蜜。”冉蜜看着她的小酒窝,顿时大囧,刚刚还抱了别人的男朋友,她赶紧和白斯握手,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刚没看到你。” “我知道你,没关系的,我站在他后面,是不太容易被人发现。”白斯一笑,脸上的梨窝又陷了进去,“而且,我只是他的秘书而已。” 哦……秘书……秘密书写的恋人……冉蜜在脑中迅速闪过这句话,冲着沈司晨一笑,故意说:“小萌天天念着你,你这是要让她伤心了吗?” “呵……”沈司晨黑亮的眼睛紧盯着她,那视线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压根不管黎逸川就在旁边站着。 时隔四年,冉蜜还是这样子,一点儿都没变……不,变了,她变得成熟了,更妩媚了,丝丝缕缕的媚意就挂在她的眼角唇畔,愈加迷人。 “明天一起吃饭?”黎逸川上前来,大方地向他伸手。 “好,我先安顿下来。”沈司晨点头,当年走得决绝,这边的房子全都卖了出去,现在回来只能住酒店。 “喂,现在去酒吧里坐会儿?”冉蜜问他。 “明天吧。”沈司晨笑笑,把二人的护照递到前台。哦,沈司晨现在入了丹麦籍,在哥本哈根开了几家餐厅。 毕竟是比以前生份了,冉蜜和黎逸川一起出来,忍不住扭头看他,只见他正和白斯一起往电梯走去,并没往外边看。 “行了,美梦结束了。”黎逸川讥笑一句。 冉蜜也自嘲地笑笑,还真以为人家为了你终生不娶呢? 不过,看到沈司晨好好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好女孩,真好! 二人回家,已是深夜。 思宁和小萌都睡了,冉蜜在博客上更新了自己的设计图片,有想要买的,也会在这里直接给她下订单,还有想请她单独设计的,虽然不多,但是一个月也小有进帐。她处理完自己的事,又忍不住想艾米莉,她身上的香水很特殊,觉得还有种别样的味道。 “黎逸川,你喜欢艾米莉那样的类型吗?”她扭过头来看他。 黎逸川正靠在床头上看艾米莉带来的文件,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看得很仔细。合同这种事,有时候一个字不对,就会损失惨重。他这回的投入也不是小数目,要建立全新的生产线,还要重新革新技术,建立技术研究中心。 “问你呢。”她又推推他。 “别闹,我看东西。” 他眼皮也不掀一下,又打了个哈欠。 冉蜜见他认真,只好自己打发时间。她突然想到了在瑞士看到的那个爱得有些惨烈的帖子,也不知道那写故事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她找到那个网站,惊喜地发现那个女人又继续往下更新了,而且是两条留言。 “爱情本来就是罂|粟花,带着令人舍生忘死的毒意,让人无法摆脱。劳伦斯,虽然你选了别人,但是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我现在不后悔我做的事了。” 冉蜜想回一句什么,开解开解她,却始终没想到合适的词,便去看下一个留言。 “再伟大的魔术,就是悄无声自己的偷走别人的心,劳伦斯,你的心什么时候被人偷走的?你却用你的魔术,偷走了我的心。”冉蜜盯着魔术二字,几乎要认定她和这女人认识的劳伦斯是同一个人了。她反过手来就推黎逸川,想让他看这个。 “老公我发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你过来看这个……” 黎逸川打了个哈欠,一手掩在唇上,低低地说: “什么事这么高兴,又是什么口红,先去帮我倒杯酒来。” 冉蜜扭头看他一眼,小声说:“你累了就睡吧,别喝酒了,胃又不好。” “听话。”黎逸川终于扫了她一眼。 冉蜜只好过去开酒,想了想,把艾米莉送的一支打开了,倒了半杯上来。 黎逸川拿在手里摇了摇,举到眼前看,酒的颜色像红宝石一般醇烈,酒香诱|人。他品了一口,轻轻点头,看上去这酒还不错。 冉蜜放下自己的电脑,爬过去,双手捧着他的脸说:“我怎么觉得你精神一阵时间很亢奋,一阵时间又很低迷,是不是小萌的事累着了,你早点睡吧。” “很好啊,我没事。”他笑了笑,一手揽住了冉蜜的腰,俯身就吻。 酒杯已经空了,倒在一边。他压在冉蜜的身上,很轻易就剥开了她的睡衣,把她的腿打开。 “让我看看。”他捧起她的臀,凑到那里去看。 “咦……”冉蜜想合拢腿,被他给摁住。 “别动。”他俯下去,一口咬住花瓣,舌尖不停地撩拨。 冉蜜整个人都软了,像滩化开的水,所有的力气都被他的这动作给压榨挤空,她死死绷着脚背,感觉着这种被他拖上尖锋浪潮的激动…… “来点刺激的。”他突然停了,跪坐起来,一把拉起了她,把她的头往他腰下摁。 冉蜜脑中嗡嗡地乱响,脸已经被他摁到了那地方上。 黎逸川这时候的兴奋和平常不太一样,不对,在瑞士的时候他也这样兴奋过一晚上! 冉蜜想挣脱出来,却被他摁得更紧。 “冉冉乖,听话,把嘴张开。”他掐着她的下颌,呼吸越来越急促。 .. 搅动的热情【17】 “黎逸川,你喝多了……” 她偏着脸,拼力想躲开。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怎么样都行,就是这样不行…… “乖,快点。” 黎逸川明明兴奋得要死了,低笑着,一手掐住她的下颌,很有技巧地一捏,她的嘴就被迫张开了,柔软的小舌尖落在他的指肚子上,被他捏着,掐着…… “来,让我瞧瞧,你这小舌头来给我用用……熨” 他喘得更急,双瞳墨幽,火苗儿陡然旺了,能把她给烧化。 有这么几秒,冉蜜想依了他算了,他都想了四年多了,一回也没得逞。可是,一想着他这样子,明明是像被什么刺激了,她心里就有些不舒坦…… “喂,怎么咬我!姐” 他飞快缩回手指,面上浮出隐隐不悦之色。 “我给你倒杯果汁,你解解酒。” 冉蜜飞快地下床,要往外跑。 黎逸川又从她身后扑过来,把她压倒。她上身还在床上。手撑在地上,想借力把自己拯救出去,可惜黎先生正处于燥热之中,根本不许她逃开。 双掌握着她的臀,轻轻一分,再用力往她身体里一挤,就整个撞了进去,粗悍不停地撞,不停地进攻,搅动她体内叫嚣的热情,逼着她和他一起狂起来…… 冉蜜心里的感觉越来越怪,她努力伸手,勾到了滚到地毯上的那只酒杯,放到鼻下深嗅几口…… “想喝吗?”他俯下身来,紧压在她的背上。 这姿势让她呼吸困难,又推不开他,他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把她抱起来,大步往楼下走。 冉蜜大骇,二人身无寸缕,小萌就住在楼下,万一看到了……她慌忙挣扎起来,小声央求道:“放我下来,我不喝酒。” “我想再来一点……”他咬住她红润的唇,轻轻一扯,低笑着说。 “快放我下来,那酒有问题!”冉蜜见他一意孤行,在他脸上用力掐了一把,大声说。 “酒有什么意思。”他挑挑眉,漫不经心地说着。 冉蜜奋力挣扎,终于挣开了他有力的手臂,却在落地时不小时踢到了坚硬的门角上,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声惨叫,坐到了地上。 “我看看。”他蹲下来,捉住她的脚就看。 大拇指的指甲都翻开了,鲜血直流。 鲜血让黎逸川清醒了一些,虽然还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但是不可能见到她受伤还要继续,赶紧把她抱到床上,穿衣下楼,拿来药箱给她处理伤处。 酒精消毒的时候,冉蜜痛得直尖叫,直到贴好纱布,她还在微微发抖。 黄阿姨也被惊动了,上楼来帮忙。冉蜜请她给黎逸川倒上一大杯果汁,让他稀释一下酒精。 两个人盯着那瓶酒看了半天,黎逸川怎么都不太相信冉蜜的话,冉蜜又打开那个网站,想让他看那个女人的帖子,可这一打开才发现全都删空了,像空气一样,无影无踪。 这本来就是个美食网站,全是交流的美食和菜谱,和悲苦感情路不搭调,别说黎逸川,连冉蜜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哎,算了,睡吧。”冉蜜闷闷地躺下去。 “对不起。”他贴着她躺下,在她的耳畔轻吻了一下。 “睡……”冉蜜闭上眼睛,轻轻地说。 “我帮你止痛。”他的手掌抚到她的腿上,在光滑得像牛奶的肌肤上轻轻地摩挲。 冉蜜轻轻地吸了口气,从他这滚烫的呼吸里感觉得到,那酒精的作用还没散去,正在他的血管里燃烧。 明天一定要把酒拿去化验一下!看看瓶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把戏! 他摁着她的腰,把脸埋进她的发里,一声一声地呼吸着。 冉蜜只装痛,他也不好意思再碰她,一晚上不知道怎么过来的,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他的假期已经休完,从今天起开始处理工作,冉蜜收拾了房间,让小萌带着思宁好好玩,拿着两瓶酒就出来了。 可是拿着这个去哪里化验呢?去公安局吗?若猜错了,只是黎先生自己心中春|意盎然,那不是让他在朋友面前丢脸? 冉蜜的脚还包着纱布,让司机开着车送她出来,漫无目的地逛了会儿,正在想着去哪里做这个化验时,手机响了,一把温柔好听的声音传过来。 “冉小姐,你好,我是白斯。” “你好,白小姐。”冉蜜很惊讶,白斯居然给她打电|话! “真不好意思,我想见见你……关于他……”白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羞涩。 冉蜜转念一想,莫不是想打听一下沈司晨的种种过往?不过她对白斯的印象还不错,便和她约了个地方。 下车前冉蜜还特地照了照镜子,补了点妆。 这心态挺小气的,有种别在别的女人面前丢脸的味道,毕竟曾经喜欢过她的男人,现在准备换对象了。 冉蜜自嘲了几句,进了咖啡厅。 白斯就坐在圆台边上,看她一瘸一拐地过来,楞了一下,从高椅上跳下来,一溜小跑过来扶她。 “谢谢。”冉蜜笑眯眯地看这个比她矮了半头的女孩子,今天只穿着一双平底鞋,牛仔裤,短夹克,越发像个高中生了。 “冉小姐,你的脚怎么了?”白斯扶她坐好,好奇地看她的脚。 “昨晚练武术,踢到门了。”冉蜜接过了服务生递来的餐单,看了看白斯点的东西,给自己点了一杯摩铁咖啡,一份蛋糕。 “冉小姐,你真的好漂亮。”白斯双手撑在桌上,微笑着看着她。 “叫我冉蜜吧。”冉蜜笑笑,把长发捋到耳后,看着她说。 “冉姐姐。”白斯想了想,突然就笑起来。 冉蜜怔了一下,白雯也是这样叫她的!两个人都姓白,难道…… “白雯是我妹妹。”白斯眉眼弯弯,笑出了声,“真不好意思,我替她向你道歉,她是故意的,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原来是这样,难怪小姑娘那样大胆直接,原来就是冲着她来的!看来,不是因为黎逸川,而是因为沈司晨! “她很可爱。”冉蜜也笑起来。“她很调皮,听说我要来这里,便抢先一步过来了,郑琅华是我表姨,我们从小就移民去了丹麦。”白斯从包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纸盒,推到她的面前,“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这怎么好意思。”冉蜜接过纸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一套,八个精致的瓷制狐狸,造型各异,这不是暗讽她是狐狸精吧?可看她的神情坦然,又不像有恶意。冉蜜大方地把礼物收下,向她道谢。 “我在你的博客里看过,你设计的中国风很漂亮,这是我在旅行的时候买到的,是民间手工艺人制作的,我觉得送你最合适。” 白斯认真的解释,让冉蜜忍不住又打开盒子欣赏起来,这套东西设计非常随性,每一只小狐狸的神态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我都没有准备礼物……”冉蜜抬眼看她。 “你请客就好了。”白斯大大方方地指桌上的杯碟,笑道:“我都是点的最贵的,黎先生很有钱哪。” “嗯,你宰对人了,你们会留多久?”冉蜜也笑起来,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他参加完葬礼,可能还会办一些私事吧,餐厅想加一些这边的口味特色。” 冉蜜点头,沉吟一会儿,决定不问她和沈司晨的事,只和她谈一些丹麦的风土人情,还有K市的旅游景点。 “其实……我真的只是秘书。”白斯忍不住,自己先说了。 “呵,我没有误会。”冉蜜抿唇笑笑。 白斯脸红了红,又小声说:“他很喜欢你。” “嗯,我知道。”冉蜜又点头。 白斯约摸没想到冉蜜会这样直接,愕然看着她,好一会没出声。 冉蜜抿了口咖啡,淡淡地说:“喜欢只是曾经的喜欢,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么几个人,让你难过,让你得不到,可又让你想,想着想着,也就淡了,再遇上另一个人时,便会猛然发现,原来曾经喜欢的那个,已经仅仅是喜欢过的人而已……” “会想很久吗?”白斯一手托着下颌,看着她问。 “谁知道呢,看他遇到的另一个人,够不够大度温柔,够不够火热勇敢。”冉蜜双瞳轻眯,笑着看她。 白斯的脸又红了,转开脸,手指摸着她拎来的两瓶酒问:“是给我们的午餐准备的吗?” (哈,白斯的身份……你们猜不着……来呀来呀,快猜呀……) .. 胸是老公带大的【18】 冉蜜微微一笑,把酒的纸袋合拢,柔声说:“你喜欢喝葡萄酒吗?我家里还有一个酒窖,你可以来挑,这两支酒有点问题,我拿去换货的。睍莼璩晓” “哦,是过期了吗?”白斯满脸好奇,一双大眼睛里狡黠的光一闪而过。 “不是,味道不太好。”冉蜜摇摇头,端起了咖啡杯,把话题岔开,“沈司晨在那边餐厅的生意好吗?” 白斯双手托着下巴,想了想,才小声说:“冉小姐,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如果没有黎逸川,你会喜欢沈司晨,嫁给他吗?” “这个……还真没想过。”冉蜜耍了个太极,笑着说:“他是个好男人,百分百的温柔、体贴、善良、大度,就找不出缺点来,你如果喜欢,就不要计较我的存在,你可当我是飞过去的一阵风,往事里的一片落叶,用力吹一口气,我就从他心里飞跑了。燧” “怎么可能?他的心里有个角落,把你的放在那里,每天都会和那个你呆上很久,我走进不去,削尖脑袋也不行,你现在生活得这样幸福,能不能帮帮我,让我可以打动他?”白斯严肃下来,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轻声说。 冉蜜的笑有些尴尬,看了看她,小声说:“你想我怎么帮你?” “你多约他出来,然后尽量留着他,我就有机会和他在这里多呆段日子了,否则一回丹麦,他立刻就成了我的上司,我想看他笑一笑都很难,你就帮我这一次,求求你。猷” 白斯双手拱在胸前,小声央求冉蜜,脸上梨窝又陷进去。 冉蜜想了想,点头,“好,小萌下个月生日,我尽量留他到那时候。” “谢谢。”白斯往后一靠,手一抬,居然向她行了个军|礼,非常标准利落! 冉蜜怔了一下,这丫头这一招还真是英姿飒爽,令人刮目相看。 “不好意思,最近在追个警匪剧……”白斯吐吐舌尖,不好意思地笑了。 “呵,我也爱看警匪剧。”冉蜜顺口说了句,捋了捋耳畔的头发,轻声问:“你在看什么?” 白斯想了想,才笑着说:“嗯,那个重案六组……” “那个呀……还行,”冉蜜皱了皱鼻子,又低下了头,用小勺舀蛋糕吃,“你在他身边有多久了?” “两个月。”白斯笑着说。 冉蜜轻轻点头,两个月不长不短,足能让一个女孩子对某个优秀男人砰然心动。沈司晨也三十多了,一个人在外地生活,若身边有个贴心的女人陪伴,那就是件大好事。 “叫他出来吃午餐吧。”冉蜜拿出手机,想打给他。 “他今天去舅舅家了。”白斯摇头。 “那……过两天,他有空的时候,你告诉我。” “好。”白斯弯弯眼睛,看着她笑。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冉蜜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放下手机说。 “我想我如果是男人,一定也会喜欢你,一个女人怎么能好看成这样?”白斯一手托着脸,手握着勺子在杯子里搅和着。 “哈……”冉蜜好笑地摇头,故意说:“要不你去整容,整成我这样子?” “还是不了,又疼又花钱,而且我也不能把自己硬生生给拉长,再把某些地方塞进硅胶,还得丰\臀……万一他一用力,抓破了怎么办?”白斯挺了挺胸,笑着说。 冉蜜扑哧就笑出了声,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满脸神秘地说:“我教你丰胸的秘笈,你学不学?” “学。”白斯连忙凑过来,视线往冉蜜的胸前粘,犹豫一下,小声问:“难道不是你老公给你带大的?你结婚生孩子之前就这么大?” “扑哧……”冉蜜一口咖啡喷|出来,愕然地看向白斯——胸是老公带大的…… “别喷|我啊,我是看网上这样说的。”白斯抓着纸巾在桌上擦,小脸涨得通红。 冉蜜想,沈司晨如果不喜欢白斯,那就是瞎了眼,这个女孩子很直率,很真实。 “那秘笈是什么?”白斯收拾好桌子,不好意思地看向冉蜜。 “你也可以做酒酿蛋、酒酿汤圆,例假来之前早晚食用一次,效果不错,我好朋友试过。你会做酒酿吗?” “不会啊。”白斯一摊手。 “行,过两天沈司晨有空,我请你们两个到家里来,我教你做。”冉蜜点头。 “那太好了。”白斯眼睛一弯,摩拳擦掌的,那小模样实在和她温柔小巧的外表不搭调。 “让小雯也来吧。”冉蜜又说。 “她呀,她太调皮了,我怕她把你家厨房给烧了。” “烧吧,我有钱。”冉蜜开了句玩笑。 白斯笑了笑,托着小脸,小声说:“是啊,有钱人,得小心别人盯着你们的钱呢。” “你盯吗?”冉蜜问。 “我盯着了,准备回去的时候用飞机装走。”白斯认真地说。 “你还是盯着沈司晨的吧。”冉蜜没往心里去,让人过来买单,“我还有事先走,答应逸川的朋友,今天带她去海边玩玩。” “我能去吗……我一个人没地方去,小雯和朋友们去爬山了。”白斯赶紧说。 冉蜜怔了一下,白斯连忙说:“我可以扶你,帮你提东西,我只是没地方去,不想呆在酒店,而且我特别想看看沈司晨生活过的地方,真的。” 冉蜜沉吟片刻,轻轻点头,“走吧。” 白斯笑起来,抢着买了单,又拎起了纸袋。 冉蜜想接过来自己拿,被白斯推开,她一手掺着冉蜜,一手拎着纸袋,甚至把冉蜜的包也背在了身上。 “白斯,我只是脚趾头受了点伤,不是重伤员。”冉蜜好笑地看着她。 “我还是对你好点吧,这样沈司晨一感动,说不定就动心了。”白斯笑眯眯地,越发热情,挽着她的胳膊往咖啡厅外走。 冉蜜扭头看她,感概地说:“白斯,你知道吗,我怎么感觉我像婆婆?” “那沈司晨也不能是你儿子呀!”白斯的笑容都僵硬了。 “也是,你可别说我说过这话,他非生气不可。”冉蜜赶紧说。 “看心情,他如果能恨你就最好了。”白斯笑起来,拢了拢自己的背包,这是挺大的一个牛仔包,看上去沉甸甸的。“你背了些什么?”冉蜜好奇地问。 “哦,电脑啊,资料啊,免得沈总突然要查什么东西,我记不住。”白斯耸耸肩,小巧的个子,配上这么大的包,实在让人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背得动吗?我让司机上来接我们一下吧。”冉蜜又扶了扶她的包。 “算了,这是商业机密,我还是背着好了,免得沈总有借口炒我。”白斯又说。 “好吧。”冉蜜只有投降,白斯这也是对的,公司的一切东西,只有贴身拿着最放心。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见冉蜜过来,赶紧上前来接东西。 “冉姐你坐,我把东西放后备箱。” 白斯让司机扶冉蜜上车,自己去后备箱里放东西,冉蜜等了半分钟,她还没放好,正想让司机过去帮忙时,她的小脑袋从后备箱里出来了,笑眯眯地绕到后面来坐着。 “是东西太多放不下吗?”冉蜜扭头看后面。 “不是,我怕我电脑碰坏了,看了看。”白斯镇定自若地说着。 冉蜜心里升起几丝疑虑,看了她一眼,让司机开车。 艾米莉和秦方刚从工厂看完回来,就站在颐美中心前面等她,今天的艾米莉是标准的职业女性的装扮,黑色的长风衣,腰带在腰上挽成玫瑰花的形状,又系了条丝巾在领下,打破沉闷的色彩。 “咦,有位小朋友。”艾米莉低头往里面看了一眼,笑吟吟地说。 “哦,是我朋友的女朋友,白斯。”冉蜜做了介绍,“这是来自瑞士的大律师艾米莉。” “哇,律师!”白斯眼睛一亮,连忙向艾米莉伸手。 冉蜜眼尖地发现白斯探出外套的白色毛衫的袖口上蹭了些许暗色,这颜色像是……葡萄酒? “黎先生说也去呢。”艾米莉指向地下停车场的通道,笑着说:“我坐他的车吧,路上好聊聊公事。” 冉蜜探头看,黎逸川的车正缓缓出来,他昨天并没说要一起去呀。 【占山为王的土匪婆莫大王给众爱妃们拜年喽,衷心祝愿大家新的一年里顺顺利利,天天开心,家庭幸福,姑娘们越来越美丽,辛苦一年的小小黄脸婆和妈妈们越来越年轻,我们一起黑皮黑皮。】 天使之吻【19】 老公我爱甜蜜蜜【19】 “小雯说,黎先生实在太酷了。睍莼璩晓”白斯笑眯眯地看着黎逸川。 “他脾气不太好,那天语气重了点。”冉蜜收回视线,让司机开车。 “不过……艾米莉律师……”白斯犹豫一下,笑笑,把话吞回去。 “怎么了?”冉蜜转头看她燧。 “我见过她。”白斯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小声说。 “是吗?”冉蜜开始没放在心上,艾米莉一看就是很活跃的人,在哪里见过也不足为奇。 “上回她是和华尔街的一个富豪,再上一次是瑞士的一位珠宝商人,每次看到她,都感叹她这个人的魅力太无穷了,你可要小心喽,她百战百胜的。”白斯笑笑猷。 “白斯,你爸爸妈妈都在丹麦吗?”冉蜜忍不住问,若不是家境极好,怎么可能和这些人有交集,可如果家境很好,又怎么会给沈司晨打工。 白斯沉默了会儿,才小声说:“我爸爸妈妈离婚了,我爸爸是瑞士大学的教授,娶了个太太是瑞士小姐,家里是贵族,我妈妈嫁给了一位银行家,给我生了妹妹白雯。” 难怪……有机会认识权贵,却不能依附任何一边家庭,冉蜜拉了拉她的手,小声说:“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问你的私事。” “没什么,沈司晨也知道,他是在一个酒会上把我捡回去的。”白斯苦笑一下,看向车窗外。 “嗯,抓紧拿下沈司晨,把家里的红|旗竖起来,以后就好了。”冉蜜柔声安慰她。 白斯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睛,小声说:“不然,我把他灌醉,然后硬扑上去,你觉得行得通吗?” “行不通,男人喝醉了哪里还有那本事?通常是半醉本醒时才会仗着酒意行凶。”冉蜜连连摇头。 司机干咳一声,提醒二位女士,这里还有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 白斯也干咳一声,假意对着外面的风景赞叹几句,冉蜜看着好笑,忍不住给沈司晨发了条短信,问他有没有空吃晚饭。 那边很快就回了话,一个字,好。 以前沈司晨和她发短信可不是这样的,一个字,让冉蜜觉得两个人的距离远了许多,再也触摸不到了。 冉蜜知道,沈司晨的心里的坎只怕还没过去,四年前那场伤太重太狠了。 手机屏暗了,映出白斯的脸,冉蜜飞快抬眼,白斯尴尬地一笑,揉揉鼻头,小声说:“我偷看了,不好意思。” “不会和你抢他的。”冉蜜笑了笑。 “我知道,有黎先生这样的好老公,要是我,也一定紧紧抱住,决不撒手。”白斯又认真起来了。 冉蜜隐隐能听出她的提醒之意,是因为艾米莉?她一直忘了打听艾米莉这个人,看样子晚上应该和凯特琳通个电\话才对。 三辆车开到海滨,秦方下了车,冲着冉蜜她们挥手。 黎逸川送给冉蜜的结婚周年纪念礼物——一艘豪华的游艇就泊在海边码头,上面用粉色油漆写了偌大几个字:“老公我爱甜蜜蜜。” 冉蜜挺反对写这几个字的,是秦方捣乱,非要刷上去,弄得她每回来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下车时,她又看了看白斯的衣袖,微微拧眉,里面的袖子已经被遮住了,好像只是她的一场错觉而已。 最近平静的生活里突然出现了好几个陌生女子,妩媚多情型,活泼大方型,还有娇俏迷人型,尤其这双姐妹花……到底是真的单纯,还是有目的接近? “冉蜜。”艾米莉下了车,过来挽住她的胳膊,低眼看着她的脚,“你的脚怎么了?” “踢了一下,没事,是出海钓鱼吗?”冉蜜问黎逸川。 “嗯。”黎逸川点头。 今天的天气倒还不错,可这样没有任何通知的改变行程,让冉蜜隐生不悦。 “还疼吗?”黎逸川锁了车门,大步过来,一手扶住她的手,低下眼帘。 “疼死了。”冉蜜忍不住撒娇。 “我抱你。”黎逸川把她抱起来,大步往游艇上走。 “你怎么突然要来钓鱼?昨天没听你说呀。”冉蜜小声说。 “秦方安排的,我还不是看昨晚得罪了你,今天陪你开心一下。”他扬扬眉,低眼看她。 “别扯上我,我就是个命苦打工的人。”秦方怪笑,转头看向白斯,墨瞳一亮,吹了声口哨,“这位美人没见过啊。” “我叫白斯。”白斯一咧红润的唇,主动向他伸手。 “白死?一个好端端的大美人,干吗叫这名字?”秦方一楞。 “秦方,你不乱说话,嘴不会疼!难怪到今天还没讨到媳妇儿,该献殷勤的时候不献,不该献的时候使劲献。”冉蜜靠在黎逸川的肩上,指着秦方骂。 “那什么时候应该献,什么时候不应该献哪?”秦方转头看了看冉蜜,主动去替白斯提大包。 “不用了,我自己拿着吧。”白斯一脸尴尬,把包往身后藏。 又是几声喇叭声,只见一辆白色的保时捷缓缓驶进众人视线,是沈司晨来了。 “沈司晨,几年不见,你眼光越加差了,怎么还开起这么花俏的车了?”秦方走过去,手在车上拍了几下。 “开我舅舅的车。”沈司晨也不生气,淡淡说了句,从车上下来。 白斯赶快过去,把包放进了车里,一副小秘书的样子,围在他身边转。 “你叫来的?”黎逸川把冉蜜放到甲板的椅上,微微拧眉。 “嗯,白斯挺不错,想帮帮她。”冉蜜轻声说。 “你行业跨度还挺大,当媒婆去了。”黎逸川不可置否一笑,冲着沈司晨点点头。 “我还以为今天我能有两个美人呢。”秦方继续胡说,大步往艇上走,一面走,一面把外套往艇上丢。 “秦方,你能不能正经点,早点讨个老婆结婚去?”冉蜜恨得牙痒痒。 “筱枫不要我,跑瑞士去了,我准备一辈子单身,可怜我一片痴心的小心脏。”秦方捂着自己的心脏,满脸笑意。 黎筱枫去瑞士找魏嘉了?冉蜜愕然地看向黎逸川,他点点头,没发表任何意见。黎筱枫看到了冉蜜放到网上的那条黄水晶项链,第三天就借口滑雪,去了瑞士,到底去做什么,谁都知道。 原来,人的思念是忘不掉,也关不住的!沈司晨没能忘了冉蜜,黎筱枫也没能忘了魏嘉,他们还陷在爱情的圈里,不能自拔。 游艇往海上慢慢开去。 艾米莉脱了风衣,坐在躺椅上晒太阳,秦方在一边调配鸡尾酒,沈司晨看了会儿,也动手调了几杯。 冉蜜在一边看着,发现沈司晨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这调酒的姿态优雅并且利落,眼神也比之前沉着了无数倍。 成熟的男人真的都是磨砾出来的!现在的沈司晨绝对比以前更吸引人,更有男人味,更有魅力! “来,我看看你的脚。” 黎逸川端着几盘水果过来,放到了几人面前,然后坐到冉蜜身边,一手托起她的脚,小心地解开了她脚上的纱布,看着涂满药水的脚趾头。 冉蜜痛得咧咧嘴,唇角一弯,媚波荡漾的大眼睛就瞪向了他,“全怪你,把我脚弄成这样了。” 秦方转头看来,大声讥笑道:“黎总,你也太粗鲁了吧!这是怎么弄的?过程说来听听啊。” 冉蜜想到他昨晚的疯狂,脸红了红,转头看向大海。 黎逸川给她把脚包好了,双指在她的小腿上轻轻地捏过,沉声道:“秦方是不是又想和吴小姐约会了。” 秦方脸色一沉,端着酒去找白斯和艾米莉。 “小斯,不,小白,艾米莉,两位大美人尝尝我调的酒如何。” 冉蜜偎在黎逸川的身上,看着那三人。 两个人的酒不同,白斯的一杯有五重颜色,而艾米莉的只是一杯白色,上面有一层奶粉,点缀着红色樱桃。 白斯双手接过了酒,举到阳光下笑着说:“跟彩虹一样,真好看。” 艾米莉只转了转杯子,便抿了一口,笑道:“天使之吻,很好喝。” “艾米莉对酒很了解哦。”白斯抿了一口,转头看她,笑嘻嘻地说:“为什么会叫天使之吻呢?是不是情侣之间喝的酒?那我这个叫什么?” 你是什么人【20】 “你这个是彩虹酒,不过秦先生技术不过关,只调出五层颜色。睍莼璩晓” 艾米莉笑吟吟地看向秦方,脸颊被彩虹酒折射出来的光涂上几抹彩意,整张脸都跟着梦幻起来。 “沈总,你会吗?” 白斯眼睛又是一亮,端着酒杯走到沈司晨身边,他正在调酒,只用眼角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利口杯,便轻轻摇头。 “你这是什么?”白斯一手撑在桌上,好奇地看他手里的动作燧。 “LaPiedra,情|欲岩石,给我也来一杯。”艾米莉也站了起来,走过去,靠在桌边看沈司晨调酒。 秦方见自己的酒不受欢迎,挑挑眉,坐到了黎逸川身边,满脸郁闷地说:“现在的女人都喜欢不爱说话的男人吗?” “是啊,你才发现吗?那叫酷,叫男人味,叫成熟!你年纪一大把了,滑腔滑调,好女孩都被吓跑了,也只有吴小姐对你穷追不舍,不然你就娶了吧。辂” 冉蜜眼角抽抽,小声嘲讽道。 秦方转过头来,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就曲起指,对着她搁在黎逸川腿上的伤腿上用力一弹…… “啊,秦方,我要杀了你。”冉蜜痛得一声尖叫。 黎逸川脸都绿了,赶紧捧着娇妻的脚又是摸又是揉的。 “晒恩爱者,死得快。” 秦方一声冷笑,猫腰往船舱里钻去,不一会儿,换了条泳裤出来,大摇大摆往海里跳去了。 冉蜜恨得牙痒痒,指着大海就说:“鲨鱼会爱上你的!” 秦方游出一截,才一抹脸上的水,仰在海面上,冲着几人招手。 “有鲨鱼吗?我不敢。”艾米莉靠在船舷上,看着海水笑着摇头。 “我保护你。”秦方又冲她招手。 艾米莉犹豫了一会儿,扭头看向另几人。 “我不会。”白斯赶紧摇头。 冉蜜伸了伸脚,表示遗憾。 艾米莉有些失望,趴在船边上看着,白斯左右看看,耸耸肩说,“那我们钓鱼吧。” “东西都在船舱里,自便。”黎逸川点点头。 白斯兴高彩烈地去了,不一会儿,娇小的身子就扛着鱼竿出来了,雄纠纠昂昂地去了后面的甲板上。 沈司晨这时已经把酒调出来了,两杯,一杯给了黎逸川,一杯自己端着。 “丹麦的餐饮好做吗?”黎逸川品了一口,转头看自己这位情敌。 “还可以。”沈司晨点头,往后一靠,转头看向冉蜜,“你脚怎么弄的?” “踢到门了。”冉蜜用脚跟在黎逸川的大腿上狠狠碾了两下,接过黎逸川手里的酒杯,嗅了一下,拧起了眉,“很烈啊,你胃不好,别喝了。” “喝那杯彩虹酒吧。”沈司晨指那杯还没动过的彩虹酒。 “那我喝这个,情\欲就会像火山喷发一样吗?”冉蜜转了转杯子,喝了一小口,那醇烈的酒在舌尖上化开,她赶紧吐出舌尖,拧起了眉。 “是啊,像火山一样爆发。”黎逸川脸又绿了,抬手就在她的臀上拧了一把,她怎么能和他的情敌讨论这样的问题? “那更要尝尝了。”冉蜜好奇心大涨,又喝了一口。 “呵,也不算太烈。”沈司晨揉揉太阳穴,低声道。 “咦,艾米莉呢?”冉蜜突然发现艾米莉不见了,正四下看,只见艾米莉披着浴巾出来了,大大方方地冲着三人一笑,把浴巾丢开,拿着救生圈往海里跳。 比|基|尼只勉强遮着重\点部位,白皙如瓷的肌肤,修长的腿,还有高|挺的胸,都在几个男人眼里袒|露着。 秦方当然是大感兴趣,眼睛吃冰淇凌的事,他又不吃亏,能看多久看多久。 黎逸川兴趣缺缺,品了口彩虹酒,起身去看白斯钓鱼。 “沈司晨,白斯很不错呢。”冉蜜笑着说。 “她找你了?”沈司晨转过头来,双瞳里柔光轻涌。 “嗯。”冉蜜点头。 沈司晨一笑,沉默下来。 “挺好的女孩子,你不要错过了。”冉蜜又说。 “你还是这样……”沈司晨轻吸一口气,把酒杯放下,淡淡地说:“我去游泳。” “哎……哎……好吧,我还是这样多管闲事。”冉蜜有些沮丧。 见了面,才发现沈司晨比以前冷淡多了,难道男女之间真的不能存在友情吗?她失落地一仰头,把酒一口就给干掉了。 烈酒入喉,没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沉沉,醉意朦胧。 “喂……” 黎逸川回来一瞧,只见娇妻醉脸沱红,浓睫轻合,呼吸时,胸|脯急急起伏着,醉美人娇态十足。 “让你喝!你媒婆作得怎么样啊?” 黎逸川弯下腰,在她的嘴上轻轻拧了一下,又好笑又恼火,让他走开,给她作媒的机会,没想到才十分钟就醉成这样! “老公,抱我。” 冉蜜喃喃地说了句,伸手抱他的脖子。 他点点她的鼻头,好笑地说: “还知道找老公呢,我还以为只会找蓝颜知已了,知道他要回来,兴奋成那破样子,现在又怎么样?你给我记住,在这个世上,只有你老公,我,才会无条件地宠你一辈子。” 可是你和喝醉的人说这个有什么用?情\欲岩石果然厉害,把她烧得滚烫滚烫的,把他都烫得有些呼吸发紧了。 他把她抱进船舱,两个人的房间,温柔地放到了床上。 “没意思,每次你想怎么捉弄我,就怎么捉弄我,让我捉弄你一次……” 她翻了个身,喃喃自语。 “就你这样老实巴交的,一点心事也藏不住,你能捉弄谁啊?” 他坐下来,手指穿进她的发里,轻轻地梳理着,宠溺地说。 “老公我就喜欢你宠着我……” 她含糊地说了几个音节,睡着了。 黎逸川摇摇头,俯下身来,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摇了摇,又挤了挤,低声说:“傻瓜,别人用得着你做媒吗?每次都傻呼呼地往前跑?你越做媒,人家越难受,到底懂不懂?如果你给我做媒,我还不把你给生吃了?他是不敢对你怎么样,你也算好运气,遇上他这样的人。” 嗯,给了情敌至高无上的评价!外面突然传来了惊叫声,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看,只见白斯正用力拉扯着钓鱼竿,看那鱼线绷紧的程度,还是条大鱼呢! 白斯挺会钓鱼嘛,看上去晚上会有新鲜的海鱼吃了。 这酒太烈,冉蜜居然一睡就是一下午,到了黄昏时才醒,外面传来了艾米莉和白斯的笑声,空气里还浮着烤鱼的香! 好啊,他们居然在狂欢,吃好吃的,还不叫上她! 她忘了脚疼的事,一脚踩下来,痛得倒吸凉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单脚跳着,洗了把脸,准备开门出去。 这时窗外传来了说话声,小小的,轻不可闻。 她用脚后跟轻轻地挪动,到了窗边,贴着窗户去听。 “请头儿放心,保证……” 这是白斯的声音,可惜后面的声音太小了,她听不清,正努力贴着窗户时,这窗户居然没关紧,直接被她给靠开了。 声音惊动了正在打电|话的白斯,二人视线对上,白斯努力笑了笑,收起手机,走过来,头伸进窗户里,看着房间里面笑着说: “哇,原来这是你的房间,真漂亮。” “嗯,专门为我设计的,你在打电\话呢。” 冉蜜趴在窗口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白斯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了,又拿出手机晃了晃,小声说:“我打给我爸。” “哦。”冉蜜点头,又笑着说:“你警匪片真的看多了,管自己的爸爸叫头儿。” 白斯的脸色僵了僵,干干一笑,干巴巴地说:“我下午钓了好大一条鱼,你快出来吃。” “白斯……你来……”冉蜜冲她勾手指。 白斯只好靠过来,趴在窗户上看她。 两个女人互瞪了片刻,冉蜜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其实我没看过重案六组。” 白斯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好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应对。 “说实话,你是什么人哪?”冉蜜又盯着她看了会儿,凑到她耳边小声问。 情|欲岩石【21】 白斯眨巴了几下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笑,小声说:“我是白斯。睍莼璩晓” “呵呵,白斯,快去烤鱼吧,我马上就来。”冉蜜拍拍她的肩,抿唇一笑。 白斯见她态度转变得这样快,只好转身走开。 冉蜜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脑中全是她行的那个军|礼,若非经常做,不会那样顺溜。她来沈司晨身边也只两个月而已,难道是警察?可是来调查谁?又是她家黎先生吗?真是纠结死人了,黎先生很安纪守法的呢!如今也不让手下人随意打断人腿脚了…… 那,难道是查沈司晨?沈司晨变得那样冷酷,难道在丹麦是借着餐饮的外皮,干非|法的事?那得是多非法的事啊,都让他身边出现卧\底了燧! 她越猜,脑中迷雾越多,索性不猜了,出去观察去。 那些人正围坐在小桌边,远处斜阳正落,海面上大片的艳色绯丽,海浪拍打着游艇,一声一声,如乐符般和谐。 “冉蜜,过来坐。”艾米莉看到了她,笑吟吟地冲她招手辂。 冉蜜单脚跳着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白斯正在往鱼身上抹辣椒粉,头也没抬,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冉蜜几乎可以肯定,白斯身份不简单,煞费苦心地接近她,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但她又确定,应该不是恶意,否则不会提示她,会有人盯着黎逸川的钱。 难道是……艾米莉? 她转头看艾米莉,她正娇俏地笑着,用手肘轻轻地碰沈司晨,很热情,很大方。 或者一切有钱男人在艾米莉眼中都是猎物? 她想得入神,黎逸川却有些不了,她这是盯着沈司晨看什么呢?大掌在她的背上轻拍了一把,沉声道:“你不饿?午饭你也没吃,醉了一下午。” “啊,你们中午吃了什么?”冉蜜这才摸摸饿扁的肚子,好奇地问。 “哦,黎总亲自做的法式大餐。”艾米莉笑着看过来。 “呵,你都多久没做给我吃了?”冉蜜一皱鼻子,冲他不满地抱怨。 “谁让你喝醉的!”黎逸川扫她一眼,往她面前的盘子里舀了些意大利炒面,又小心地剔除了鱼刺,把鱼肉放到面上。 “不谢。”冉蜜端起盘子就吃。 “冉小姐,我们沈总炒的面,好吃吧?”白斯这时候抬起头来了,笑着看冉蜜。 “嗯,好吃。”冉蜜迎着她的视线,慢吞吞地说。这丫头心理素质不错,这时候又像没事人一样了。 “沈总现在不仅会调鸡尾酒,还会做法式菜,意式菜,中国四大菜系,还研究茶道,佛经……”白斯说着,双眼亮得像星星,满脸崇拜。 若不是在猜测她的身份,冉蜜一定会觉得白斯爱极了沈司晨,可这时候她不想帮着白斯追求沈司晨了,以免白斯利用了他。 所以,此刻面对白斯的热情,她没搭腔,而是转头看着黎逸川,轻声问:“什么时候回去?思宁还在家呢。” “你要早醒,早回去了。”黎逸川瞪她一眼,催她快吃。 冉蜜赶紧往嘴里塞面条,三下五除二地吃光了,催着返回岸上。 艾米莉约了秦方去酒吧,冉蜜看着沈司晨和白斯开车离开,这才靠在黎逸川的胸前,小声说:“黎逸川,你想不想和我打个赌。” “嗯?”黎逸川低眼看她。 “赌秦方今晚会不会和艾米莉……” “闲得慌。”黎逸川摇摇头,拉着她就走。 冉蜜耸耸肩,她原本是想说白斯的事,可又收回了念头,若白斯真是来卧底的警察,她也不能多嘴,害别人完不成任务。反正黎先生是不怕别人查的,若是沈司晨……她也相信沈司晨,天天研究做菜的男人,哪有空去干坏事。 刚上车,手机响了,是白斯发来的短消息。 “冉小姐,你很聪明呢,我明天会告诉你真相,那是属于我们两个女人之间的秘密,晚安。” 冉蜜怔了一下,白斯主动告诉她?还是不想让她告诉黎逸川? 不管怎么样,冉蜜体内不安份的因子被调动起来了,每个细胞都在欢腾跳跃,几乎想立刻找白斯问个明白。 “怎么了?”黎逸川转头看她,一脸不解。 “呵,不告诉你。”冉蜜耸耸肩,眼角全是得意的神情。 “看你这小嘴脸。”黎逸川嘴角抽抽,伸手就夺她手里的手机。 “不要看不要看……”冉蜜急了,赶紧抓着手机躲。 方向盘往一边打,车直接往路边冲去。冉蜜吓得尖叫,黎逸川连踩几下刹车也没能刹住。 “抓紧。” 他沉声说着,牙关紧咬,猛地打着方向盘,把车往右边的草坡下面开,从这里冲下去,可以撞上拦在海滨花园的栏杆,比冲下海坝要强多了。 冉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一手紧抓着车门扶手,一手紧紧地揪着安全带,等着最厉害的撞击的到来。 砰…… 一声巨响。 车撞上铁艺栏杆,直接撞倒栏杆,往花园里冲去,一阵阵尖锐响声,车又接连接上了花坛,大树,才停了下来。 安全气囊弹出来,冉蜜闷了好久,才深深吸气,转头看向黎逸川。 “老公,你没事吧?”她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黎逸川转过头来,没把冉蜜给吓死,满脸是血的,可怕极了。 “撞到鼻子了,没事。”他捂着鼻子,推开车门下去。 冉蜜赶紧下车,拖着两条发软的腿,到了黎逸川面前,伸手想摸他的脸。 “真没事。”黎逸川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捂住了鼻子,又盯着她看。 冉蜜倒是没事,除了快吓得魂飞魄散之外,毫发未伤。 “怎么刹不住车呢?” 她扭头看撞坏的车,报警声正声声尖锐,惊动了公园的管理方,保安正高举着手电筒,快步奔来。 “你还说我,看你还和我抢东西。” 黎逸川坐在长椅上,一手摁着鼻子,一手拉着冉蜜的手,没好气地责备她。他们还得等着助理和保险公司的人赶过来,和公园方交涉。 “可是你先抢的嘛。”冉蜜突然想到了那两瓶酒,赶紧去后备箱里看,两瓶酒都碎了,她赶紧把瓶子拿出来,只要有沾了酒的碎片,还是能检验的。 “你干吗?”黎逸川看着她的动作问。 “我怀疑艾米莉给你的酒有问题,我要去化验一下。” 冉蜜扭头看他一眼,把碎片小心地收进包里。 “你电视剧看多了吗?” 黎逸川愕然地看着她。 “总之,你这两次喝酒之后的表现都很不正常!我建议你也去做个身体检查,正好趁这鼻子撞伤的机会,也没人会怀疑你。” 冉蜜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轻拍他的肩。 “冉探长,你又跨行业了!” 黎逸川哭笑不得,才一天而已,冉蜜又当媒婆又当探长,还真是过得太闲了,脑中杂念太多。 冉蜜也不解释,等着助理来了,二人先去医院处理他的鼻子。 挺悲催的,鼻骨断了,得作个小手术。 “黎先生,你变丑了……心情怎么样?”冉蜜趴在他的床头,看着他问。 “心情很糟糕,安慰我一下。”他嘴角抽抽,转头看她,“你要不要上来躺着?” 冉蜜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他还要输液,看样子是回不去了,想想,索性也躺上了床,和他并肩躺着。 夜愈静了,冉蜜看了看窗外的灯火,小声说: “睡不着,你呢?” “我要疼死了,你说呢?你到底和谁发短消息,还不让我看了。”黎逸川冷笑,手探过来,在她的腿上拧了一把。 “和白斯。”冉蜜想了想,小声说:“人家小姑娘的心事,我能让你看吗?” 黎逸川无语,静了会儿,粗声粗气地喝斥:“睡。” “睡不着。”冉蜜摇头,又抚额道:“真不该喝那杯酒,现在还有些头疼呢。” 床咯吱响了一声,她睁眼一看,黎逸川坐了起来,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针管,翻身压到了她的身上。 “干吗?”冉蜜愕然看着他。 “知道情|欲\岩石是什么吗?”他双手抓着她的裤头,往下一扯。 “是什么?”冉蜜揪着裤头反问。 “江湖秘传奇门毒药,若不能及时让男人为你解毒,你就会血管爆裂而死。”他满脸严肃,盯着她的眼睛说。 房间里一片死寂,原来黎先生幼稚起来,也是没有下|限的啊! 老公给你解毒【22】 静了好一会儿,冉蜜扑哧一声笑起,之后便是怎么都收不住的大笑。睍莼璩晓 “黎逸川,你怎么没去好莱坞闯闯呢?说不定也能当个三流编剧,四流演员,你说你怎么说得出口?让男人给我解毒?你这个男人刚注射了满血管的毒,你能给我解吗?哈……哈哈……” 黎逸川自己也笑起来,可一笑,就牵动了受伤的鼻子,痛得直吸凉气,高大的身躯直接压在冉蜜娇软的身体上。 “黎逸川你下去……”冉蜜被他压得透不过气来了,面红耳赤地推他走开。 “这叫以毒攻毒,你懂不懂?燧” 黎逸川一手撑在枕边,掀了掀眼皮子,用小腹撞她一下。 冉蜜深吸一口气,双手捧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小声说:“嗯,你鼻子是最好看的,又挺拔,又硬气,如果塌了可就难看了……” 黎逸川“唔”地哼了一声,手从她的衣服里探进去,轻轻抓住她胸前的绵柔,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昶。 “下去嘛。”冉蜜脸红了红,小声说。 “我昨天弄疼你了?”他的手停住,低低地问她。 “跟疯了一样,嗯,在瑞士的时候也是,那酒一定有问题。”冉蜜轻轻拧眉,小声说。 “我疯了一样弄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怎么也不拍下来让我看看。” 他手指用力,抓着雪软揉捏着,弄得冉蜜躲也没地方躲。 “黎逸川……”她媚媚地哼了一声,腰扭了一下,蹭到他那立起的强悍上,立刻轻啐道:“这是医院,你也不注意影响!” “我要想要,这医院也是我的。”他有些傲气地说。 “嗯,如果你想要……” 冉蜜喟叹,这样一个男人,你能拿他怎么办呢?不是没跌进过低谷,可是他转了一圈又上了更高的山上,俯瞰风云。 “叮……” 黎逸川的手机响了,他从枕边摸到手机,听了几句,不动声色地挂断。 “怎么了?”冉蜜小声问。 “没什么。” 他笑笑,身体重量又压下来,手指从她的胸前一直往下,直到摸着到她滑嫩的花谷时才停下来,在那里反复地揉捏着,那躲在蕊中的粉嫩珍珠在他的揉捻下,开始吐露晶莹的花汁。 “怎么湿成这样了……” 他低低地说了句,膝盖顶开她的腿,另一手拉开了自己的裤头。 冉蜜没再反抗,任他缓缓地撑进身体里。 他的动作很慢,每一次都深深顶进去,每一次退出的时候,又用意在花蕊上蹭蹭。 “黎逸川,这是干吗呢?” 冉蜜哭笑不得,再这样下去,她能睡着了! “舒服……” 他低低地说了句,一掌拉起她的腿,让她盘在腰上,继续这种不慌不慢的节奏,窄腰动着,一下又一下地撞着她的身体。 那流得淋漓的花蜜粘在两个人的身上,和洒在床边的吊瓶药味儿混杂在一起,在空气里掺成了一种特别的气味,让人莫名地感觉到兴奋,刺激…… 过程极漫长,冉蜜还真的睡着了。 黎逸川深吸了口气,停下来,又摸到了手机,轻轻地拔了个号码出去,低低地说:“我有事问你,你找个安静地方。” 他从她身体里退出来,这么长时间还没到达巅峰,甚至有种疯狂的渴望,赶紧去喝一杯酒的冲|动,他知道他对药物有依赖了,去瑞士那几天,乔治还送了他十瓶酒,就在酒店里喝掉了。 进了洗手间,他先照了照镜子,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色,这才打过去。 “你这批酒,是哪里来的?” “是从安圣哥酒庄选来的,怎么了?”乔治疑惑的声音传过来。 “是一批过来的还是分几批,你自己喝过吗?” “是一批,有六十瓶,我还没喝,送了你十瓶,怎么了?”乔治又问。 “再给我一点,我很喜欢。”黎逸川看着镜子,低低地说。 “就这事啊,神秘兮兮,明天我给你空运过来,全给你。安圣歌酒庄的酒都不错,你有空可以去亲自挑挑。”乔治笑起来。 “好。”黎逸川挂断了,拧开凉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出了洗手间,从冉蜜的包里拿出那块碎片,托在手里看了会儿,又闻了闻。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让他产生了依赖性,尤其是喝过酒之后,人就特别兴奋,今晚他开车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否则绝不会出事。 冉蜜睡得很沉,呼吸浅浅轻轻,一条白皙的腿从被子里伸出来,嫩白的小腿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黎逸川当然不能告诉冉蜜这些,她心思重,若压了事在心里,又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 第二天鼻子动了小手术,各方人物纷纷前来慰问—— 不过是小伤,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消息,弄得病房跟个花市一样,堆满了各种鲜花,太过浓郁的香味儿,让人都没办法呼吸。 冉蜜带着思宁和小萌躲出去,让秦方在这里陪着熬。 门一关上,秦方就坐下来,小声说:“刹车被人弄坏了。” “嗯,把这个拿去化验一下。”黎逸川把酒瓶碎片递过去,低声道。 “这是招到哪路神仙了?”秦方拧眉,不解地说:“这两年我们做事也算低调,谁活得不耐烦,往老虎嘴里撞?” “你是老虎?”黎逸川刺他一眼。 自打冉蜜叫他的那个名字传出去,这几个爱皮痒的,总时不时来叫他一句。 “不过……艾米莉很辣呀。”秦方又拧眉,低声说:“昨儿晚上我差点就没能忍住,这娘\们身上有种什么香,真是勾人,昨晚我差点就去找吴小姐了。” “动手了?”黎逸川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问他。 秦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伸手就把吊瓶的药水速度调到了最快,恨恨地说:“爽吧?” “嗯,还行。”黎逸川自已调好,沉声道:“快去办事吧,坐在我这里,我也不能解救你,正经的女孩子你不肯交往,你自讨苦吃。” “不是我不肯交往,女孩子如今难伺侯,我还是省点心吧。”他摆摆手,大步往外走。 一开门,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子就撞了进来,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你是谁?你在外面偷听?信不信我缝上你的耳朵!” 秦方一手拎住女孩子的衣领,眼神一冷。 “我来找黎先生的。”女孩子吓了一跳,挣扎几下,冲着里面大叫。 黎逸川一看,居然是白雯。 “你怎么来了?”他面色比秦方更冷,厌恶地拧起了眉。 “认识?”秦方松开了手,微微拧眉,盯着白雯。 白雯冲他做了个鬼脸,飞快地从包里掏出几张宣传页,笑眯眯地递给黎逸川。 “黎先生,我想邀请你参加我们的扶梦活动,你这么有钱,做点善事吧。” “扶梦?春|梦啊?年纪小小的不学好!”秦方立刻讥笑了起来。 “你才春|梦,你全家都春|梦……” 白雯的小脸立刻涨得通红,水汪汪的大眼睛忿忿地瞪了一眼秦方。 “这是我们为贫困的小朋友们成立的一个基金会,可以帮他们完成一个梦想。” “你不是在国外生活吗?怎么还做这个?”黎逸川翻了翻宣传页,抬眼看她。 “奇怪,我在国外生活就不能做这个了吗?我每年假期都会和姐姐回来一次,和朋友们一起聚聚的,我能出力就出力,你这么有钱,帮一个小朋友完成一个梦想很简单哪。” 白雯嘀咕着,一把抓回了宣传页,不满地说: “我们是来医院看望一个患病的小朋友,听说你在这里,我才来碰碰运气,知道你们这样冷漠,我才不来呢,你就把钱留着整你的鼻子吧。” “还挺辣啊!”秦方抬手,在她的后脑勺上拍了一把,抓着她纤细的手腕就走,“走了,别吵着黎总休息,要圆梦是吧,我给你圆去,不管是春|梦还是秋梦,我都能给你整舒服。” “秦方,她才18岁,说话小心点。”黎逸川责备几句。 秦方转过头,冲着白雯吹口哨,“不简单哪,18岁就发|育成这样了。” 禽|兽大伯【23】 “无聊!”白雯瞪了一眼秦方,甩开他的手,快步跑了。睍莼璩晓 黎逸川和秦方一起站在走道上看着,白雯飞快地冲出大楼,冲进一群拿着宣传页的年轻人中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说说笑笑地跑出了医院。 “白斯……白雯……”黎逸川收回视线,低低地念着两个名字。 “哦……斯文,这是两姐妹?”秦方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来,眼睛眯了眯,“我帮你查查她们两个。” “这几年很少看你主动了。”黎逸川扫他一眼熹。 “不会吧,黎总你这是说我工作不够努力?”秦方夸张地挥了挥手。 黎逸川不可置否地一笑,叫住路过的护士小姐,“把这些花全收走。” 护士点点头,叫了几个人过来,不一会儿就搬了个精光选。 “打赌,卖到医院前面的花店去了。”秦方挥挥手指,指医院大门的方向。 “快去帮我查两姐妹吧,尤其是白雯,什么时候口味变成这样了。”黎逸川进了病房,不再搭理他。 秦方有些讪讪地一笑,没一会儿就跑了个没影。 开车出去,一群年轻人还站在路边上发宣传单,白雯在人群里特别招人注目,梨窝浅浅,眼睛明亮。 “白雯。”秦方放下车窗,咧着嘴冲白雯笑。 “大伯,有什么事啊?”白雯白他一眼,抱起了双臂。 韩剧里明明是叫大叔的,到他这里,怎么成了大伯?秦方脸绿了绿,手指掸着一群年轻人说:“你们是不是扶梦基金会的?我们KR黎总说了可以给你们捐赠,谁是负责人,上车吧。” “KR?”年轻人们互相看了看,有人突然兴奋地大叫道:“是凯瑞!黎逸川!” “我是负责人,我叫唐年,请问先生怎么称呼?”一个瘦高的年轻人立刻拉开了车门,礼貌地向秦方打招呼。 “秦方。上车吧,等下要填很多表,还有英文德文法文的表格要填,多带两个人。”秦方眼角扫着白雯,慢吞吞地说。 “秦先生,为什么要填这么多表?”唐年有些疑惑。 “因为黎总说你们圆梦的想法很好,会向各个基金会推荐你们,他的朋友世界各地都有。” 秦方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满嘴的胡话乱编,眼睛盯着后视镜,看着白雯的表情。骗小姑娘这种事,第一次做,可是谁让白雯这小丫头叫他大伯的?大伯?大伯!他还没结婚,没女朋友,大伯! “哦,这样,小雯你和我去吧,我只会英文,赵芳你也去。”唐年很快就做好了安排,赵芳坐到了前面,唐年却小心地护着白雯坐到了后排。 秦方嘴角抽抽,原来是个青涩的护花使者! 车一路疾行,直接把几个人带到了颐美中心。 进了电梯,唐年推了推眼镜,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地说:“秦先生,我大一的时候就听说了黎先生的奋斗史,我觉得太激励我们年轻人了,我现在正在读研一,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可以到贵公司实习。” 赵芳是个活泼的女孩子,进了电梯还在东张西望,听到唐年的话,立刻就说:“如果能跟在秦先生身边就正好,多学习学习。” “越学越流|氓,越学越禽|兽!”一路上不出声的白雯突然开口了。 “小雯。”唐年赶紧轻轻地推了推白雯。 白雯瞪了一眼秦方,撇撇嘴角,头扭到了一边。 秦方眯了眯眼睛,看他怎么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小雯哪里知道我们的小老百姓求知若渴的心情。”赵芳看着唐年,有些醋意地说了句。 “啊,小雯同学很不爱学习吗?”秦方笑眯眯地盯住了白雯。 白雯咬咬牙,不出声。 “还是小雯同学你想从我们凯瑞偷点什么东西回去?”秦方弯腰,故意贴在她的耳边低低地问。 “走开!”白雯脸涨红了,推开他躲到了唐年的身后。 “秦先生你……”唐年有些尴尬,秦方刚刚那姿势太暧昧了。 “哦,我和小雯的姐姐是好朋友,昨天还一起上游艇玩了一天,小雯是我妹妹嘛,否则我怎么会说服黎总投资?”秦方笑笑,一脸坦诚。 “原来是这样!”唐年如释重负。 “我姐才不和你是朋友。”白雯看着这男人就冒火,如果是正经男人,怎么会轻易和女孩子说出春\梦那种话来呢? “小孩子。”秦方抬手,在白雯的头顶拍了拍。 叮咚……电梯到了。 秦方趁着白雯没来得及反应,一巴掌挥过来之前,收回了手,笑着出了电梯。 白雯牙根直痒痒,可是他们这个团队成立一个星期,毫无收获,她也挺想帮着唐年他们做成了一件事的,现在基金会多了去了,很多人行善也要看回报的,如果这边肯无条件地捐助,她当然高兴了,这秦大伯的过份之处,她咬牙忍着就算了吧。 秦方让秘书把一群年轻人带去了小会议室,又让文秘书临时折腾出了些表格给他们去填,好在平常确实有些基金会来找他们,这些表格常年会接触。 秦方回办公室,联络丹麦那边的朋友,去查这两姐妹的出身。过了会儿,文秘书进来了,轻拧着眉冲他招手,他看她一脸神秘,便快步出去。 “白雯正在四处拍|照。” 文秘书俯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 这小丫头,难道还是个商业间|谍?秦方脸色一沉,拍拍文秘书的肩,让她先去办自己的事。 长长的过道上,只见白雯正趴在一扇门外看着,握着手机的小手儿藏在身后,小脸蛋上全是紧张的神情。 如果是个间|谍,也是个笨间\谍! 秦方的脚踩过地毽上的印花,慢慢走近了她,身子也贴在门上,往里面张望,另一手飞愉快地夺走了她的手机。 “里面有什么好看的?” “啊……还给我……” 白雯吓了一跳,赶紧扑过来抢手机。 “这里禁止拍|照,嗯,白雯小姐,看来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秦方拿着她的手机晃了晃,一本正经地说。 “禽|兽大伯,你少吓唬我,我才不怕,我照照风景而已。”白雯冷冷地一笑。“那我们看看。”秦方扬了扬眉,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指着里面说:“进去坐坐吧。” 白雯的脸色终于稍变了一下,还在佯装镇定,“你看吧。” 她的手机有锁有密码,看他怎么打开! 秦方拿着手机摆弄了会儿,低声说道:“原来有密码啊……还真难……” 白雯正想得意地笑笑时,突然听到手机嘀地一声响,开锁了。 “那个,你秦大伯我呢,是从小嚼着手机长大的,你知道手机壳是什么味道吗?手机屏,手机壳,手机电池味道都不一样……” “给我……”白雯终于急了。 秦方手举得高高的,抬眼看着屏幕上出现的照片和视频,这丫头居然真的是在病房外偷听,还偷\拍了里面的情形!公司里的照片也没少拍! “白雯同学,这个怎么解释?”秦方举着手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白雯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突然就一抬腿,狠狠地撞向秦方的那地方。秦方痛得一声惨叫,手机就跌到了地上。 白雯抓起手机就跑,出去的时候,又回头骂道:“禽|兽大伯,好好享受吧,你以为我怕你呢?” “臭丫头,看我不逮着你。” 秦方冲出来,白雯已经跑个没影了。 他恨恨地捂着那地方跳了会儿,去卫生间检查伤势,可千万别被这丫头给毁了! 可是她拍了那些门和墙有什么作用?是想说明他们公司的装修水平精致高档大方?拍的医院的那一截画面也摇摇晃晃,只看到各种花团锦簇,偶尔他们两个在镜头里晃了一下而已,声音是一点都没有。 白雯出了公司,躲到角落里去给白斯打电\话,“姐姐,我被秦方给逮住了。” “要你别胡来呀。” “我不管,我说过我一定要帮你追到沈司晨,我说过的事一定要做到,我得看看冉蜜能有多厉害,不就是拍几张照而已,姓秦的真讨厌。”白雯气哼哼地说完,扭头看颐美大楼,禽兽大伯真坏事,她只是想多看看冉蜜的一切,知已知彼,才百战不殆。 打过枪吗【24】 护士温柔地给黎逸川换好鼻上的药,轻手轻脚收拾东西。睍莼璩晓 黎逸川轻合着眼睛,俊朗的脸颊被黄昏的光晕镀上一层古铜色的辉芒,愈加显得刚硬。护士甚至不敢久留,推着护理车就出去了,他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站着的几个男人。 他的温柔和包容向来只在冉蜜和那个家里使用,出了门,他就是那个你若犯我一寸疆土,我便碎你十丈山河的人物。 “盯紧点,这几天接触过什么人,和谁联系过,都要告诉我。”他摸摸鼻子,把没能贴得服贴的纱布整理了一下,淡淡地说。 “是,还有什么吩咐?”领头的男人点点头,低声问熹。 黎逸川摇摇头,几个人便离开了病房。 艾米莉的酒,白斯的主动接触,都让他察觉到几分不同寻常之处,他正在等朋友给他完整的劳伦斯的材料,乔治和劳伦斯的来往都在台面上,私底下并没有太多深交,仅处于利益合作的层面上,乔治没有必要在背后捅他的刀子,那劳伦斯又是什么目的? 黎逸川没在病房久呆,他约了沈司晨,想正面接触一下,看看白斯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什么角色,这小子,四年不见,比之前沉稳深沉多了,对冉蜜的迷恋也隐藏了起来,不肯再轻易让人看到选。 成熟的过程有点痛苦,可也让有报负的男人展开双翅,沈司晨这只鹰,强硬起来了!黎逸川希望他在别处飞得又高又好,但绝不希望再飞进他的世界里来,打扰他和冉蜜的生活。 沈司晨比他先到。 归燕茶楼是位华侨开的,里面有各地的好茶,古琴演员正在弹奏“四面埋伏”,弦音在充满了茶香味道的空间里萦绕不散。全是上好的楠木桌椅,服务员是清一色的女子,都穿着青花土布对襟长裙,黑布鞋,眉目清秀,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 沈司晨坐在东南角的卡座里,一株水仙放在桌边,一壶茶,两只紫砂茶碗,一碟茶点。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黎逸川坐下,微微一笑,看向他。 “没关系,我习惯早到,等别人过来。”沈司晨也是淡淡一笑,执起茶壶,给他倒了一碗茶。 “这里喝茶还有点意思,这碗都是订制的?”黎逸川捏着碗,饶有兴致地轻嗅了一下。 沈司晨放下茶壶,抿了口茶,低声说:“大碗喝茶,挺好的,在国外就算有好茶叶,也泡不出这种味道来,可能是水质的问题。” “从这里挖口井带去?”黎逸川扬了扬眉,开了个玩笑。 “呵。”沈司晨看向他的鼻子,低声说:“你不像开车不小心的人。” “马有失蹄。”黎逸川沉吟一下,开门见山地问他,“白斯是什么人?” “原来是为了她,”沈司晨又喝了口茶,笑笑,低声说:“她爸爸是白诚生,妈妈原名刘蓉,后来改名薇薇王。” 黎逸川微微拧眉,薇薇王在瑞士华人圈里的名气挺大,结过三次婚,老公一次比一次财大气粗,她的女儿怎么会出来做个小小的秘书? “她父母各自结婚之后,她分别有了弟弟和妹妹,妹妹就是白雯,其实不叫白雯,英文名叫杰西卡。” 黎逸川听到这里,后面的就猜出了大概,双方重组家庭,白斯这个爱情的结晶自然成了彼此都不想要的皮球……不过就算如此,生活应该是有保障的,就算出来做事,也不应该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才对,除非是故意叛逆。 “白斯没什么的,因为我的关系,才会靠近冉冉,我是这世界上最不想看到冉冉难过的人。”沈司晨抬眼看他,平静地说。 “对。”黎逸川淡淡一笑,可心里却把沈司晨那句“最不想”主动转化成了“第二个”。 这时手机响了,艾米莉打来的,他向沈司晨道了声抱歉,出去接听。 “黎总,鼻子怎么样了?听说会变丑了哦。”艾米莉笑吟吟的声音传过来。 “你们现在可以庆祝了。”黎逸川不咸不淡地跟着开玩笑。 “还有精神聊事吗?”艾米莉问。 “重要吗?”黎逸川抬眼,盯着面前一只古色古香的木质宫灯,沉声问。 “当然,工厂的事我发现了些问题,必须马上解决。” “那好,去我办公室吧。”黎逸川挂断来电,回去和沈司晨打招呼。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坐会儿。”沈司晨还是淡淡的神情,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品茶。 黎逸川起身,沉声道:“过几天小萌的生日,希望你能来,她会很高兴。” “你对小姨子还不错。”沈司晨终于开了晚上第一个玩笑。 黎逸川主动买了单,离开了茶楼。 沈司晨放下茶杯,从手机里调出了冉蜜的照片,静静地看着…… 有些感情,有些喜欢,有些期待,那是一辈子的事,剪不断,也抹不去,沈司晨知道,他今后就算结婚成家,这段令他动心的感情,还是会永远地埋在他的心里——可是,沈司晨,为什么你会如此长情? 他自嘲地笑笑,站了起来,慢步出去。 停车场里灯火幽暗,不知是谁的车,正在不停地晃动,一看就知道在做刺激的事。他径直从那辆车边走过,打开自己的车锁,正要上去时,突然扭过头,低声说:“白斯,快出来,你到底在干吗呢?” 白斯从一边钻出来,有些尴尬地说:“等你呢。” “你妹妹找冉蜜去了?”他不悦地盯着她问。 “我会骂她的……”白斯嗫嚅了一句,想拉开车门上车。 沈司晨突然伸手摁住车门,盯着她问:“说实话,为什么到我这里来工作?” 白斯的头勾得更厉害了,小声说:“我喜欢你……”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表现吗?”沈司晨的长眉一拧,低声问她。 “啊……”白斯愕然地抬眼,眨眨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沈司晨一摸额头,深吸一口气,拉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拽,高大的身体就把她压在了车门上。 白斯的心跳骤然加快,连连吞着口水,只感觉到他的呼吸声离她越来越近了,唇也渐渐靠近了她的耳朵。小脸越来越红,正想伸手抱住他的时候,只听他在耳边轻声问:“打过枪吗?“嗯?”白斯又是一怔。 “明天你就回去吧,我不喜欢身边有你这样的人。”沈司晨松开了她,冷冷地扫她一眼,开车离开。 身边居然有个小卧|底,这丫头一定是刚出学校就被召来做事了,生面孔,又高举着暗恋他的旗帜,倒是个好掩护。不管她是来查谁的,他都不想和这些人有半点瓜葛。也不知道黎逸川做了什么事,居然又惊动了警方。冉蜜跟着他,难道还要一辈子担惊受怕? 他拔通冉蜜的手机,只响了几声,冉蜜就接听了,气喘|吁吁的,说正在海边陪思宁和小萌。 “你不在医院照顾他?”沈司晨有些惊讶。 “哦,他说是小事,不让我管。”冉蜜笑笑,大声叫思宁不要跑远了,又问他,“你来海边坐坐吗?这里有间小咖啡馆不错。” “好。”沈司晨答应完,立刻又后悔了,四年过去了,怎么还是急不可耐地往她身边靠呢?车子转弯时,他一眼就看到后面跟的计程车上坐着白斯。 他拧拧眉,拔通白斯的手机,“不要跟着我了,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赶紧回去。” “不是,你听我解释。”白斯焦急的声音传过来,被沈司晨不耐烦地挂断。 白斯又发了短信过来,沈司晨看了一眼,几乎没撞上前面的那辆车——瞪着那行字,他心里一团团的疑云堆积。 “我没打过,我没有过男朋友,如果你想、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学,我也可以去网上多学学。” 到底在说什么?白斯以为他说的是“打|手枪”?那到底是他多心了,还是这丫头在装糊涂? 白斯的车渐渐并行了,她把脸贴在车窗上,双手拱着,做着讨饶的动作,挤着一脸的笑,又冲他挥动手机,另一手对着手机做动作…… 沈司晨脸都绿了,塞上耳机,又给她打了过去。 “你干什么呢?” ”老板不要赶我走,我是真的喜欢你。”” 冉冉,你诱|惑谁【25】 沈司晨遇上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像这种看上去天然呆、实则看不透的白斯却是第一次见到,他长眉紧拧了片刻,冷漠地说:“如果你不走,我会把你的身份公布出来。睍莼璩晓” 那边久久地沉默,随后挂断了。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只见计程车停在了路边,白斯从车里下来,扶着车门静静地看着他的方向。 她的身份,不需要再猜了,小女警。 沈司晨有些懊恼,也有些烦躁,这边的事务需要助理,看样子他得从公司总部再叫一个人赶过来了熹。 车行至海边,只见思宁正和小萌蹲坐在沙滩上,用小铲堆出城堡。 冉蜜穿着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衬衣随|性地打了个结,正站在一边打电|话,当了母亲的她,比以前更加柔和沉静。上天是公平的,夺走她那么多,又还给她那么多,她始终没有放弃追逐幸福的脚步。 沈司晨想,如果冉蜜嫁给了他,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的幸福平和呢靴? “嗨!”冉蜜转头看到了他,冲他挥了挥手。 小萌立刻转过头来,小丫头居然害羞了,勾下头,往冉蜜的身后躲了躲。 “小萌。”沈司晨走过来,拍拍小丫头的脑袋,笑着和她打招呼。 “司晨哥哥。”小萌小声打了声招呼,拉着思宁跑开了。 “怎么愁眉不展的。”冉蜜坐到阳伞下,递了瓶饮料给沈司晨。 “黎逸川鼻子受伤了,你不照顾他?”沈司晨问。 冉蜜摇摇头,笑着说:“他不让我盯着他,他喜欢装无敌铁金刚,随他去吧。” 沈司晨沉默了会儿,低声问:“他现在是做的正行吧?” “是啊。”冉蜜点头,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感觉,赶紧问:“你什么意思?是不是……” 沈司晨连忙摇头,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看你过得好不好。” 冉蜜淡眉轻拧,小声问:“白斯是什么人?” 沈司晨怔了一下,白斯这丫头还真菜,居然连冉蜜也看出来了!这样下去,还不被对手给钉死在异国他乡? “不能说?Ok。”冉蜜点点头,不再问。 沈司晨纠结了会儿,低声说:“黎逸川没事,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你还不如不说这话呢。” 冉蜜瞪了他一眼,听这话,白斯还真是冲着黎逸川来的了?她有点儿坐不住了,拔通黎逸川的手机,响了好几声,黎逸川才接听,那头还死不死地传来了艾米莉的娇笑声,背景音乐相当柔美婉转,不知人在何处。 “晚点回来,好好带思宁。”他只说了两句,便匆匆挂断。 冉蜜烦躁地把饮料往桌上一顿,瓶口里飞洒出来的饮料粘到了沈司晨的手背上,她赶紧拿出纸巾给他擦。 “我自己来。”沈司晨接过纸巾的时候,指尖触到了她光滑的肌肤,赶紧又缩了回去,看了看她的脸色,小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冉蜜笑笑,招呼小萌和思宁过来。 “妈妈,我要打那种球。”思宁指着不远处一群正在打沙滩排球的年轻男女,兴致勃勃地说。 “不行,今天你得回家了。”冉蜜急着要去找黎逸川,掏出思宁的小毛巾给他擦小脸上的汗,让司机送他回去。 “妈妈你怎么这样,我要告诉爸爸,你和这位叔叔坐在这里说话,还让我们走开,还……还拉手了……”思宁眼睛眨了眨,居然威胁起冉蜜来。 冉蜜脸一黑,拧着思宁的小嘴巴就教训起来。 “臭小子,谁教你的?” “唔……妈妈讨厌!妈妈每天都说陪我玩,可是总是半路溜走了,妈妈是坏妈妈!” 思宁生气了,打开她的手就往打排球的地方跑。 “臭小子。” 冉蜜只有跟过去,拦住了思宁。 “打会儿呗。” 小萌冲她皱皱鼻子,央求她。 冉蜜长叹一声,小丫头不长别的,光长心眼了,可看她微微跛着脚,又满脸期待地看着她,只有点头答应下来。 小萌喜欢沈司晨,是很干净单纯的喜欢,沈司晨在细心和温柔方面特别像冉宋武,小丫头想爸爸,又无处倾诉,便把这些精神上的喜欢寄托在了沈司晨的身上。 人生总是这样无奈,给你繁华的生活,又从你的生活里拿走一些让人舍不得的东西,活生生让你想念。 找游乐场租了排球过来,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儿就进了另一个小沙滩排球场,冉蜜和小萌一队,沈司晨和思宁一队。 大家都不会,于是一顿乱扑乱打,那球不时打在小萌和思宁的身上,小孩子不喊疼,还兴奋得哈哈大笑。 小朋友的快乐真的很简单,就这样,便让小朋友觉得拥有了全世界的阳光。 冉蜜也想这样容易满足,可是那通电\话让她心里像破了个洞,阵阵凉风往里面灌,她放心不下黎逸川,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艾米莉一定是有备而来,目标就是黎逸川,对了,还有白斯,若她是警察,那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冉蜜一个跃起,把排球重重地击出,咚……正打在沈司晨的小腹下面,痛得他一声闷哼,捂着就乱跳乱叫起来。 也是她想得太入神了,之前一直控制力道,不敢打到思宁,可刚刚满腹心事,把这球当成了艾米莉,就下手过重了点。 “冉冉,想不到你现在也成了女力士!我还没娶老婆呢!”沈司晨揉着额头,痛苦地大嚷。 “哇,叔叔好可怜,爸爸说了,男子汉要保护好这里哦,这里是男子汉的象征哦。”思宁蹲在他身边,同情地看着他。 黎逸川都教这小破孩一些什么啊?沈司晨的脸更黑了。 “不然,让妈妈给你揉揉吧,爸爸每次说胳膊疼,我妈妈一揉就不疼了,爸爸打我屁屁的时候,妈妈一揉,我也不疼了。” 思宁又出主意。 这孩子可真乖啊!沈司晨忍不住就笑了。 冉蜜赶紧过来,用力捂住了思宁的嘴,因为运动而潮红的脸涨得更红了。 “破孩子,快回去。”她把思宁塞上车,又招呼小萌过来。 “司晨哥哥,我生日你会来吗?”小萌看着沈司晨,期待地问。“一定来。”沈司晨拍拍她的小脑袋,笑着说。 “妈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思宁又从车窗里钻出来,拉着冉蜜的手摇晃。 冉蜜俯下身来,小家伙立刻抱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不会告诉爸爸的哦,妈妈最好了。” “是啊是啊,你才是最好的宝宝。”冉蜜哭笑不得,把他塞回车里,扭头看着沈司晨说:“你去哪里?” “不一起吃晚饭?”沈司晨问。 “不了,我还有事,还得筹备小萌的生日呢,她心思重,如果不给她做得完美一些,她又会觉得我不爱她了。”冉蜜摇摇头,找了个借口。 “那好吧。”沈司晨点头,先行离开。 冉蜜出了海滨游乐场,打通了白斯的手机,那边立刻就接听了。 “白斯,直说吧,你为什么接近我们?”她直接了当地说。 白斯犹豫了一下,才笑着说:“为了沈司晨。” “别装了,见个面吧。”冉蜜一面说,一面低声说。 “我在办事。”白斯为难地说。 “那好,告诉我地方,我来找你。” “别啊,姐,我会去找你的。” 冉蜜心思一动,这丫头还能干什么?一定是去盯着黎逸川了!她今天非弄明白,为什么这丫头要盯上黎逸川!找白斯不容易,找黎逸川太容易了,一个电\话敲过去,就从秦方那里套来了他们的地点。 小样,能躲得过她的追踪吗?不知道秦方瞒天瞒地从来不瞒她吗? 直接追到了银鱼娱|乐城,冉蜜找前|台一问,就知道了他们的房间。明明说谈工厂的事,谈到这里来了! 冉蜜不好直接进去,有跟踪嫌疑!好吧,她确实是跟过来的!可她真的担心艾米莉又给他喝那种酒怎么办?黎逸川看上去并不太相信她说的话呢! 她犹豫了会儿,拉了一个服务生到楼道里,塞了钱给他,编了个理由,说自己是来给里面的人惊喜的,让他弄套服务生的衣服来。 服务生犹豫着,直到冉蜜钱加到了三千,才点头同意,又再三不许冉蜜说出是他给她弄来的衣服,二人这才成交。 冉蜜换上服务生的衣服才发现有点不对劲,这衣服挺紧的,尤其是胸口,稍动一下,都有可能会绷开! 不管了,进去看看情况。 她戴上帽子,把头勾得低低的,推着酒车就进去了,里面的光线很是幽暗迷离,男男女女坐在一起,有七八个人之多! 就喜欢压你身上【26】 音乐很低幽,灯光很迷蒙,冉蜜看到角落上的男女叠加在一起,女上男下,不用想也知道在做什么,女子上|半|身完全光着,短裙撩到腰上,不停地摇摆晃动。睍莼璩晓 冉蜜心里暗咒,难道这些年来黎逸川的应酬场合,还是没有脱离这些东西?她往另一头扫去,几个男人明显喝高了,秦方也在其中,不过没看到黎逸川,也没见着艾米莉…… 糟糕,难道喝多了,已经上了“战场”?冉蜜心一沉,赶紧出去,找个清静地方给黎逸川打电\话,人才跑到楼道口,刚拿出手机,一只手轻轻拍在她的肩上,吓了她一大跳,扭头一看,只见艾米莉正好奇地看着她。 “冉冉,你怎么来了?” 冉蜜看着她,眼睛眯了眯,笑着说:“哦……呵……今天是我和他恋爱五周年的日子,我想给他个惊喜,秦方说他在这里,可我还没找着秦方呢,他们在哪儿啊?熹” “这样呀……”艾米莉笑起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你这样穿着,我还以为认错了。” 冉蜜心里暗暗叫苦,这个女人太警惕了,但愿她不要穿帮。 “给了服务员三千块钱,找他弄的衣服,别说出去,我还准备了特别惊喜呢。”冉蜜抿唇一笑,故意扭捏地说穴。 “哦,什么惊喜?我能知道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一起完成。”艾米莉显然不肯放过她,笑着追问。 “不能告诉你,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冉蜜装着羞涩。 “冉姐姐,我房间弄好了,你找到秦方没?”白斯突然从楼下跑上来,一见着二人,便怔在了台阶下,小声问:“咦,艾米莉也在呀。” 冉蜜心思一转,白斯和艾米莉之间,她下意识地选择了白斯,立刻冲着白斯摇头。 “还没有,我刚去了一个房间,里面太乱了,也没敢细看,不过他们两个不会去那种场合的。” “哦,那我们先去房间里等吧,艾米莉,你想法子,把他哄到楼下白百合房间来。”白斯又说。 “好呀。”艾米莉笑着点头,一直看着她们两个下去了,这才敛了笑意,满眼冷光,拿出手机发短消息。 “你查到她的来历了吧?真的是薇薇王的女儿?” “没错,大学毕业舞会上认识了沈司晨,一直在追求他,都是杰西卡亲口说的。” “乔治那里你也快点,资金一转过去,马上就关闭交易。” 短信看完,她立刻就清除,快步回去找黎逸川。 他们在隔壁的房间里谈工厂合同的事,对地皮产权也有些纠纷,正在协商退回定金的事谊。而秦方那里,不过是她在试验新药。 这种药是最新的毒\品,能控制人的神经系统,让人极快上瘾,从而不得不成为她的傀儡,她已经成功地用这种方法控制了好几个上市公司的关键人物,给自己谋取了想像不到的巨额财富。 至于黎逸川那里,她本来没有把他作为目标,只把鱼钩洒向了乔治。可是乔治在投资上向来谨慎,不肯独自出资,想要拉上更有魄力的合伙人,把黎逸川推到了她的面前。 她给黎逸川份量下得极少,生怕他察觉,并且她觉得黎逸川这人在外面极有气势,可对妻子却温柔体贴,就是她想像中的那种好丈夫!而且这个人看上去也不是很警惕,接连两次,都没怎么拒绝她的靠近,她有个想法,想把这个男人和他的财富王国一起据为已有。 当然,前提是她得除去冉蜜,这个冉蜜,对现在的事好像有所察觉……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冉蜜感觉到了她的威胁,她也感觉到了冉蜜对她的威胁。 那么,接下来,她来会会冉蜜,看她接下来,要怎么唱完今晚的戏? 她冷冷一笑,推开了房间,换上了一副妩媚温柔的表情,大步走向黎逸川,笑着说:“我看到黎太太了。” “嗯?” 黎逸川抬头,红肿的鼻上贴着纱布,让帅气的他显得有点滑稽,可是这并不影响艾米莉心里疯涨的野心,她征服过比黎逸川更有权势的男人,她对这个男人势在必得。 “她说,今天是你们的纪念日,要给你惊喜,让你们去楼下的白百合房间,是什么纪念日呀?结婚纪念日吗?”艾米莉坐下,笑吟吟地问。 “纪念日?”黎逸川微微一怔,随即笑起来,“难为她还记得,我还以为她忘了。” “是什么?”艾米莉满脸好奇地问。 黎逸川笑了笑,侧过身和身边的律师小声交谈了几句,这才站起来。 “我去看看,艾米莉,你要不要一起?” “合适吗?”艾米莉犹豫一下。 “走吧,她难得喜欢热闹,我们正式在一起五年了,难得她主动一回。” 黎逸川拍拍她的肩,热情地邀请她。 还真是五周年?艾米莉微微打消了些许疑虑,爽快地起身,跟他下去。 冉蜜这时候正和白斯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这里生意好到爆,房间白斯是让白雯订的,只有这一间了,中间一个圆台,上面两根钢管,沙发是情侣式的,粉红色,明显是为人家小情人的“疯狂”提供便利。 “看你自己的了!真心希望你不要搞砸。”白斯转过头来,冲她摊摊手,一脸同情。 冉蜜长舒一口气,小声问:“你真的是……” “哎……冉蜜,你得把这场戏给我圆过去,真的,不能毁了我的努力。”白斯长叹,她也出师不利哪! 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门被推开了,黎逸川和艾米莉前后走了进来。 “哈,男主角来了。”白斯立刻推出满脸笑意,把冉蜜往前一推。 冉蜜来不及反应,双手张开去抱黎逸川,可怜的扣子就绷开了,两团白玉俏生生露出些许风景。 “嗯……”她尴尬地拢拢衣服,抬眼看他。 “这就是惊喜?”黎逸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还有、还有……”她干笑着,退了两步,心里暗自叫苦,还有啥呢? 多大的瞎话也敢编哪!冉蜜笑得嘴角抽搐,黎逸川看得好笑,手指挥了挥,在沙发上坐下。冉蜜看了看白斯,她今天出来帮自己,也是为了打消艾米莉的疑虑,早点完成任务。她还真不能把这丫头的事给毁了。她笨拙地爬上了圆台,双手抓在了钢管上,转头看向了黎逸川,深吸了口气,轻声说: “老公,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你总是忙,连鼻子受伤了也不肯呆在医院里,还要出来谈生意,我很不安,我不想你这么忙,我想你有更多的时间陪我和思宁,我今天其实是跟|踪你来的,我怕你喝多了,胃疼,鼻子疼,可我又不好直接找你,怕你嫌我烦,所以我把自己弄成这样,还去房间里找你……你都忘了今天是我们正式相恋五年的日子了吧?我不会忘的……我会的东西不多,跳个舞给你看吧……艾米莉,白斯,你们别笑话我……” 她往后一靠,双手拉住了钢管,轻轻扭了扭腰。 “哎呀,我还是走吧,艾米莉,我们两个走吧。”白斯跳起来,拉着艾米莉就走。 艾米莉扭头看黎逸川,他身子往前俯着,双手撑着下巴,撑在腿上,静静地看着冉蜜,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了啦。”白斯又拖艾米莉。 艾米莉只好起身,跟着她出去,关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黎逸川,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每个女人,都会渴望有男人这样疼爱自己,像疼爱一个公主一样,从她年轻的时候起,一直疼到她容颜沧桑。 艾米莉一直在征服,却没遇上这样的男人,他们的好,都是在药物的控制之下,不是发自真心,她能感觉得到。 白斯一伸手,把门关紧,挽着她说:“走吧,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艾米莉微微拧眉,看向白斯,这是另一个她看不懂的女孩子。 房间里,冉蜜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他一直不说话算什么。这时候黎逸川往后一靠,手指掸了掸,沉声道:“快跳,我等着呢,你让我来就是看你站着的啊?” “咦,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 冉蜜不干了,从舞台上爬下来,往他身上扑。 “我为什么要感动?” “那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啊。” 冉蜜有点儿委屈了。 “那我也是真的想看你跳舞啊,我百忙之中抽空来看黎太太跳舞,快跳!” 他还是面不改色,手指指向钢管。 “不跳,黎逸川,你怎么能这样?你不知道我担心你吗?” 冉蜜愈加委屈,在他怀里乱蹭。蹭着蹭着,衣裳就全蹭开了。 他的长指抬起来,轻轻地钻进了内|衣里,在白柔上抓了几下,俯到她耳边低声说:“真想现在就弄死你……” “流|氓。”冉蜜忿忿地说。 他往后一靠,把她摁进了怀里,低低地说: “奇怪,纪念日难道是要念诗度过的吗?你都脱|成这样了,还想让我唱首颂歌?冉蜜,你说你和我在一起五年多了,我什么人,我什么做事风格你会不知道?你跟来干吗?想当女超人女英雄呢?日子过得太闲了是不是?” “你做事什么风格?瞒着老婆进行式的风格!” 冉蜜冷笑起来,他还好意思说呢。 “我的女人,还想当女英雄?我非拔了你的超人翅膀不可,我再说一次啊,我的老婆就得温温柔柔地呆在我身边,受我保护,听我的话……” “黎老虎,我看你还是造个时光机,去西汉当霸王吧,还能美姬成群,任你宠幸……” 冉蜜恼了,起身就要走。 黎逸川从她身后抱住她,把她拖回腿上坐着,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低笑着说:“那也得带着你,别的女人我睡不惯,就喜欢压你身上。” “你这人真是……” “我有个建议,不如弄几套这衣服回去,晚上你就穿这个,好好伺侯我,我满意了,就让你舒服。” “你……” “冉冉,我怎么这么爱你呢?你看你这么笨,我还是爱你,你太幸福了。”他深吸一口气,把她转过来,捧着脸就吻。 “啊……你……” 冉蜜又怒又无奈,你能把这个男人怎么办?他有魔力,有魅力,让你根本挣扎不了,他就这样把你罩在他的五指山下,情不自禁地随他摇摆,和他一起呼吸。 “都纪念日了,我们就这样出去,难免别人会怀疑,是不是?我看干脆再疯一点算了,等我们年纪再大点,想疯也疯不了了。” 他咬咬她的小耳朵,过去反锁上了门,打出了免打扰的模式。 冉蜜想着他的话,再过几年,想疯也疯不动了……她心中莫名其妙地就躁|热起来,扑过去,从他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他立刻就扣住了她的手指,把她拉到了前面,转了个身,推着她靠在了钢管上,冰凉的钢管贴到她的胸前,他的吻直接落在她的背上。 再不疯狂就老了【27】 “疯了疯了,你疯了!你还很年轻吗?居然敢在这里胡来!” 冉蜜笑着,转过身打他。睍莼璩晓房间里灯光幽幽,花香溢人,明明是给小情人们约会的地方,他们老夫老妻,在这里面呆着真是别扭。 黎逸川反手一勾,把她搂进了怀里,眉眼舒展,低笑着说: “臭丫头,我不年轻吗?快叫声哥哥……那什么欧巴……来,叫声听听。” “你这是什么爱好?想显年轻,不如我以后叫你弟弟好了。焘” 冉蜜扑哧一笑,看来是小萌看韩剧被他给听到了。她抱着他的腰,用头顶在他下巴上用力抵了几下。 “你叫吧,但你得想好,当姐姐得负起责任。” 他一手掐着她的下巴,深瞳里柔软泛泛珑。 “当你姐姐要负什么责任哪?” 冉蜜歪了歪脑袋,笑着问他。 “你怎么照顾小萌的,吃喝拉撒都得好好伺侯,弟弟不舒服,你得哄着,弟弟不高兴,你得哄着,弟弟难过了,你得哄着……当然,弟弟饿了,你得好好喂……” 他说着,用小腹轻轻地撞冉蜜,坚硬的地方在她柔软的身体上来回蹭。 “去,你还来真的!这里很脏的,你别乱来。”冉蜜打了他一下,捂着嘴笑。 他捧着她的脸,左右摇了摇,长眉一拧,慢吞吞地说:“你说说,都这么几年了,我怎么看着你就来劲呢?我看看,到底哪里来的魅力?” “我美若天仙……” 冉蜜没能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 “你还真敢说!收东西吧,回去了,别再想着当大侠,以前当不了,现在更当不了,我的太太只能当我的小女人,快走吧。” 他揉揉冉蜜的头发,满脸宠溺。 “啊,哈……哈哈……” 冉蜜掀了掀眼皮子,突然就伸手往他的下面抓了一把,忿忿地说: “你这里还立着呢,我回去了,你想找谁去?” “喂,你想废了我?” 黎逸川赶紧拍开她的手,这女人真抓了一把,本就胀得发痛,她还来这么一手!俊脸蒙上一层怒气,一步横上前,抵在她的双腿间,把她给压到了墙上。 “逗你玩呢……”冉蜜赶紧道歉。 “我也逗你玩。”他低低地说着,双手给她把衣衫揪紧。 “好吧,我不敢惹你了。”冉蜜又微叹,抱着他的腰小声问:“你说,她真是冲你来的吗?” “不知道。”他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一句。 “那白斯是警察吗?”冉蜜眼中一亮,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不知道。”他还是淡淡一句。 “那你知道什么?”冉蜜不高兴了,在他腰上狠掐了一把。 “嗯……我知道你应该回去睡觉了。”他低笑着,脱下自己的西装,给她披在身上。“乖,回去。” “你要熬夜吗?”冉蜜心疼地捧住他的脸,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吧,你鼻子才受的伤,还挨了一刀呢,你就晚几天再处理这些事不行吗?” 黎逸川刚要说话,冉蜜整个人都蹭过来了,在他怀里乱揉着,“回医院去吧,求你了,我就缠你这一次好不好?你早上还得打针呢,哪有病人像你一样,四处乱跑的啊。” 要不怎么会说柔能克刚呢?黎逸川的心脏浸泡在她软绵绵的话语里,融成了一团水,拒绝的字眼到了唇边,自动化成了风,消失了。 “好啦,别蹭了,又蹭起来了。”他抓着她的手往小腹下摁,低笑着说。 冉蜜借着幽幽暗暗的灯光,也大胆起来,轻声说:“蹭大就蹭大了呗,我还不能给你弄下去啊?” “用这里,你知道我想要你这里……” 他的呼吸沉了沉,盯住了她娇嫩的嘴唇。 “想得美,爱回不回!” 冉蜜小脸一垮,这底线,她绝不突破!她抓了包就往他的身上打了一下,转身拉开门就走。 黎逸川低笑着过来,从她身后突然发力,把她给抱了起来。 走道上的服务生们都看了过来,高大的黎逸川抱着娇小的冉蜜,穿过众人惊讶艳羡的目光,走上了电梯。里面还有别人,他大摇大摆这样进去,大家只好往后退,给他们让出位置来。 “放我下来。”冉蜜有些不好意思了。 “宝贝,你不是腿软走不动了吗?”他坏坏地一笑。 冉蜜的脸顿时红透了,四周的视线变得复杂暧\昧,让她尴尬极了。 好容易到了地下停车场,他抱着她快步出来,把她往车上一塞,开着车就走。 艾米莉从电梯出来,盯着渐远的车,眉眼中全是嫉妒。这样的男人,她太想马上就勾到手了,冉蜜看得有点紧,不过,一定有办法的。 艾米莉可不是冉蜜以前遇上的那些女人,她们只敢用小心计,艾米莉可是大野心,大城府,她抱着双臂,唇角勾着冷笑,一直看着车走远了,这才走向了自己的车。被点燃的欲,也得找个地方去宣泄一下,只是见过了黎逸川,别的男人不太看得上眼了。 她想了想,去了酒吧,找不认识的人,行快乐的事,不必担心之后还有牵连。 ——————————————————————分界线———————————————————————— 黎逸川的车一直开到医院后面的山顶才停下。游乐场离这里也不远,从这里看,游乐旋转木马正在转动,彩灯闪闪。 “来这里干吗?”冉蜜好奇地问。 “疯狂啊。” 黎逸川掀掀眼皮,推开车门下去。 “嗯?” 冉蜜赶紧下车,跟到他身后。 只见他弯腰捡起了一颗小石子,用力往远处丢去,看着石子消失在夜色之中后,双手往裤兜里一插,低低地说: “35了,明年就是本命年,冉冉,我还真感觉自己老了。” “你还会伤感。”冉蜜从他背后抱住他,小声说。 “我不能伤感吗?30岁到40岁,男人的黄金期一过,英雄迟暮……” “咦……拍电视剧一样,酸酸的,到时候我们去周游世界,还能去买下一个小农场,就我们两个守在那里,骑马,种菜……” “种菜,你的梦想还真奇特。”他点点头,双手扣住她纤细的手指。“艾米莉的事,如果很复杂,就交给警方去做吧。”冉蜜又说。 “打草惊蛇只会一无所获,如果警方拿她有办法,她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眼前了。”黎逸川笑笑。 “那我们不合作,不就好了?”冉蜜赶紧说。 “来不及了。”黎逸川深吸一口气,低声说:“乔治往帐户里打进了三个亿,估计明天早上就资金就会被套空,而我们拿艾米莉没有一点办法。” “那……”冉蜜愕然瞪大眼睛,三个亿,乔治还真敢下手。 “艾米莉横行了四五年了,一点马脚也没有露出来,而且,她不是一个人,一定还有人在她身后。” “会是劳伦斯吗?”冉蜜紧张地问。 “不知道。”黎逸川摇头。 冉蜜不劝他了,他很讲义气,乔治的事,他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一直是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所以才让她爱得痴迷。 “嗯,冉冉,我们比赛吧。”他突然笑了,一指前方,朗声说。 “比什么?”冉蜜好奇地问。 “叠飞机,看谁飞得远。”他返回车边,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叠作废的文件纸,往车头上一丢,靠在上面开始折。 “输了怎么算?”冉蜜问。 “输了……学兔子跳十下。”他想想,摸了摸有些疼的鼻子。 “哈,你说的!”冉蜜挽起袖子,拿起了纸就折,没一会儿就折好了,吸了口气,皱皱鼻子又说:“不行,都飞下去了,那谁知道谁是谁的飞机啊?我给自己做个记号,看我打败你。” 她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口红,给自己的飞机翅膀上涂颜色。 黎逸川抬眼看她,忍不住好笑,两个人怎么能幼稚成这样呢?大半夜来这里折飞机……简直浪费美好时光。 冉蜜叠好了,一本正经地凑到嘴边呵气,然后挥手一丢,纸飞机摇摇摆摆地往夜风里滑翔而去。 黎逸川也顺手一丢,飞机没飞多远就落了地。 “黎兔子,跳吧。”冉蜜一叉腰,笑眯眯地看着他。 “呵呵……”黎逸川笑起来,伸手在她的头发上乱揉,“跳什么跳,跳你身上去。” “那你跳。”冉蜜双手一伸,还是一本正经。 黎逸川轻吸一口气,突然就扑了上来,把她直接摁到了车头上,飞快地扯下她的短裙,手指滑进了她的双|腿之|间,轻轻拔动着她的柔软花心。 冉蜜轻吟着,下意识地合拢了双腿,可这动作只是把他的手指吸得更紧而已。 黎逸川凝望着她的脸,这女人天生就是个***,手指一探进去,那层层柔软就吸了上来,紧缩间就像一张小嘴在吸吮着他的手指一样,他有些不想忍耐,直接让自己的身体去品尝这美妙了。 冉蜜放得很开,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着他那句话,再不疯狂就老了,人生短暂,她要狠狠地去爱她的爱人,爱她的儿子,爱她的妹妹,爱她的朋友,要用自己的一切力量挡在他们的前面,照顾他们,不许任何人来伤害他们…… 他的唇压下来,含住了她水润的唇瓣。 冉蜜主动探出香舌,和他纠缠着。 月光温柔地笼罩在两个人的身上,四周树影重重摇摇,蓦的,一只小鸟掠起来,搅碎一地月影。 “看,都湿了。” 他寻找着她的敏感之处,在她耳畔说着刺激她的话语。 她呢喃起来,主动抬起腿,勾在他的腰上,小声说:“那你还不赶紧……进来……” “小妖精,看你娇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娇……” 他叫着小娇娇,很快就顶进了她的身体。 冉蜜轻吟着,主动迎合着他的撞行,饱满的身体像含苞的玫瑰,在他的爱|抚下,努力盛放。 她不知道别的夫妻在结婚五年六年之后,还会不会有激情,也不知道她和黎逸川在再长的岁月之后,还会不会有激情,只是……她很爱现在的时光,黎逸川抱着她一起坠进激情的时光。 “要被你弄疯了……” 他低喃着,把她转过来,往上一抱,让她趴在了车头上。 她的裙子被撕下来了,饱满的臀在他的掌心里掐着捏着,泛起了明媚的瑰色。 “黎逸川,我老了,你还会这样爱我吗?” 她扭过头来,看着他问。 “不爱了,所以你不要变老。” 他低喘着,趴下来,捏着她的小脸就吻。 “那你也会老的,你老了我也不要你了。” 冉蜜喘了会儿,很积极地回击过去。 “胆大包天!我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 他脸色一沉,挥掌就往她的臀上重重地来了一巴掌。 不可小瞧【28】 偷溜进医院病房的时候,已是凌晨,护士趴在导诊台上打瞌睡,长长的、安静的走廊上灯光寂寂。睍莼璩晓 冉蜜和黎逸川窝上大床,背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星星点点闪烁,透进窗中,黎逸川低头,在她的发间轻吻一下,低低地说:“宝贝,我爱你。” 她的呼吸轻匀,细长,已经坠入了梦乡,这是对他最好的回答。 黎逸川喜欢为他热情的她,也喜欢这样安静状态下的她,她往他枯寂单薄到只知道霸占的生命里注入了柔软的血液,让他觉得温暖、幸福焘。 一个女人,若能给予男人这样的感觉,那她就成功了,她给了这个男人奋斗世界外的世界,这世界叫做……家。 ———————— 乔治和劳伦斯赶到了桫。 两个人看上去都神彩奕奕,精神矍铄,乔治那里也根本没有出现黎逸川预想中的资金被套空的情形,黎逸川有些不解,可还是摆出一副淡定平常的模样,迎上前,用拳头和两个人互相轻击了一下。 冉蜜在家里做了饭,迎接二人。 凯特琳有了身孕,所以未同行,乔治带来了凯特琳给冉蜜的礼物,上好的蓝山咖啡豆。 “谢谢。”冉蜜和他轻轻拥抱了一下。 劳伦斯站在一边看着,碧色的眼波温柔泛动。 “欢迎你,劳伦斯。”冉蜜礼节性地和他抱了一下。 劳伦斯又顺势牵住她的手,轻轻一吻,笑道:“冉冉,你永远这么美丽,东方的维纳斯。” “我可不是,我的胳膊好好的。”冉蜜开着玩笑,双手手指挥了挥,请两个人到客厅落坐。 小萌和思宁从琴房出来,思宁一见劳伦斯就乐了,毕竟魔术的神奇很容易让小朋友们产生崇拜。 “乔治叔叔,劳伦斯叔叔,见到你们真高兴。”思宁有模有样的英文,让两个大男人开怀大笑。 “我有好好练习魔术哦,在姐姐的生日会上,我会表演给大家看。”思宁挺挺小胸膛,挺骄傲地说。 “哦?”劳伦斯笑眯眯地看着小思宁,低声问:“我能看看你的魔术吗?” 思宁看了看黎逸川,小胸脯挺了挺,更加骄傲了,“很荣幸哦,我和奶奶约好了,长大后要当最棒的魔术师。” “你一定行。”劳伦斯拍拍小思宁的脑袋,转头看向黎逸川,一竖大拇指,“思宁很棒,他的手指很灵活,也很聪明,可以成为最出色的魔术师。” 黎逸川只是低笑,看着思宁窜前窜后的显摆他生涩的魔术变扑克。 小萌很乖巧地坐在一边,不时好奇地打量着两个外国叔叔。 “先吃饭吧。”冉蜜招呼众人过去,桌上摆的是白酒,她笑眯眯地给二人倒上了,柔声说:“我家黎先生鼻子才做了手术,被医生勒令禁酒,如果不嫌弃,我代表他陪二位喝一杯。” “鼻子好像……塌了些。”乔治指黎逸川的鼻子,一脸的幸灾乐祸,大声说:“哈,黎,以后你和我一起出去,美女人一定会多看我。” “你幸福了。”黎逸川低笑着,把思宁放到桌边。 桌上全是K市名菜,冉蜜的厨艺好到可以去开饭店了,两个大男人一动筷子,就连声称赞,十二盘菜,在几个大男人的扫荡下,不一会儿就只剩下空盘残汤。 思宁和小萌咬着勺子,嘻嘻地笑。 “我妈妈做饭最好吃了。”思宁骄傲地扬着小下巴说。 “我帮阿姨收碗。”小萌却从椅子上滑下来,帮着黄管家她们一起收拾桌子。 “我也去,我也去。”思宁也跳下了椅子,帮着小萌拿两只酒杯。 黎逸川和冉蜜常有意识地让思宁和小萌一起做事,尤其是黎逸川,不愿意把儿子养成五谷不分的窝囊富二代,他创下的王国,还需要思宁去守着,去扩张,若他某日先走于这母女两个,思宁就得保护好、照顾好他最爱的女人,冉蜜。 “你们去书房谈事吧,我给你们去泡茶,削水果。”冉蜜温柔地说完,跟着孩子们去了厨房。 “冉冉真是贤惠,羡慕哪。”乔治摸摸鼓鼓的胃,大肆感叹。 “凯特琳很不错了,别贪心。”黎逸川起身,引着二人往楼上的书房走。 劳伦斯四下环顾着,这房子里处处可以突显出冉蜜心思温柔的一面,窗帘、摆设,墙上的画,花瓶里的花,都显得温馨怡人。 “她每天就爱摆弄这些。”黎逸川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劳伦斯。 “很好。”劳伦斯笑笑,大步跨上台阶,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 大排的书架上有四书五经,还有各类世界名著。 “你还有这爱好?”乔治惊讶地看着书架上的书。 “哦,摆摆样子,有回记者来访谈,冉冉说,摆着这些可以让我摆脱土豪的名声。”黎逸川低笑着,在沙发上坐下,丢了雪茄给二人。 “你还真坦白。”乔治耸耸肩,在他身边坐下,揉了揉高鼻子,感叹道:“我记得你以前很少看书,我都不知道你考试是怎么拿到A的。” “我有好运气。”黎逸川还是笑。 “神神秘秘,都这么多年了,还不肯告诉我!”乔治撇撇嘴,往后一靠。 黎逸川用火柴给他点着了雪茄,笑着看向劳伦斯,沉声道:“艾米莉说你们在那边的程序已经走完了,不过我这里的工厂有点麻烦,可能要往后推迟好几天,问题不大吧。” “可能有点问题。”乔治吸了口雪茄,浓眉微拧。 “哦?”黎逸川双瞳眸色微沉,转头看他。 “我的资金被冻结住了。”乔治有些懊恼地说。 “为什么?之前为什么没听你说?”黎逸川一怔。 “我也是下了飞机才得到的消息,有人投诉我们公司偷|税……我可是奉公守法的,那帐目册一定有问题。”乔治又揉了揉鼻子,长叹道:“所以,我这回过来,只能呆一天就得回去,劳伦斯你呢?” “我晚几天吧,K市很美,我看看工厂的事再说,你处理好,我们再联系。”劳伦斯轻笑。 “好吧。”乔治看上去更加懊恼了。黎逸川心思一动,看来是白斯那边有动作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已经查到了证据,要收网? “不要想多了,如果没问题,总不会给你头上硬贴个有罪的标签。这样,晚上我作东,带你们放松一下。”黎逸川拍拍乔治的肩,朗声说。 “有什么好玩的?”乔治眼前一亮,还真是个临危不乱的主,这时候还能乐得起来。 “想玩什么啊?”黎逸川笑。 “上回没去冲浪,这次去吧。”乔治眼睛一眯,乐呵呵地说。 “你是冲浪,还是看比基尼啊?”黎逸川摇头。 “一样,一样。”乔治一拍劳伦斯的肩,笑着说:“海滩上有很多|维纳斯,你要不要找个中国妻子?” “比冉冉漂亮吗?”劳伦斯故意作出一脸期待的样子,表情夸张地问。 “你不如问,有冉冉的好厨艺吗?黎逸川,你们怎么说?对,吃货!”乔治大笑起来。 劳伦斯也爽朗地跟着笑,转过头看院子里,冉蜜正跟在两个孩子身后往院子里跑,把汽球和彩花球挂在秋千上,一只肥肥的猫懒洋洋地趴在秋千上,不时甩甩尾巴。 “冉冉在干什么?”乔治好奇地问。 “后天是小萌的生日,他们在布置花园,生日会就在花园里举行,我给孩子们请了一个木偶小剧团,给她们演木偶剧。”黎逸川走过去,推开了玻璃门,冲着楼下招手,“冉冉,我们要出去,你去不去?” “不去了,你们去玩吧。”冉蜜转头看来,挥挥手,大声说。 “还挺放心你的。”乔治走过来,和他并肩站着,看着冉蜜和两个孩子。 晚霞残红,在院子里抹上大片的艳丽,她纤细的身影笼罩在这瑰色之中,显得有点儿梦幻。 “凯特琳不放心你吗?”黎逸川笑着问。 “是啊,她让我住在你这里,说这样才放心。” “艾米莉说,郑琅华女士要邀请我们过去。”劳伦斯接了个电|话,走过来低声说。 郑琅华?黎逸川转头看向劳伦斯,微微惊愕,他还真小瞧了艾米莉的活动能力! 衣服掉了【29】 白雯坐在白色的三角钢琴前,长指灵活地在琴键上跳跃,琴声如泉水,如风声,如海浪,令人陶醉。睍莼璩晓 薇薇王的小女儿,果然遗传了薇薇王的美丽和才华。一身当季流行的针织长裙,包着少女妙曼纤细的身材,混血的脸,东方人的特征要多一点,加上一些欧洲人面部立体感的辅助,让少女愈加活泼动人。 郑琅华给四人续了茶,笑吟吟地抱着罗娅坐在一边,听白雯弹奏。 艾米莉率先鼓掌,笑眯眯地赞赏道:“杰西卡的琴越弹越好了,前几年你参加全瑞士中学生钢琴比赛的时候,远比不上现在的行云流水,挥酒自如。” “过奖了。焘” 白雯咧嘴笑笑,站了起来,斜睥了一眼黎逸川和另两个男人。 “小娅弹一个吧?” 郑琅华又叫女儿罗娅,罗娅没动,只撇了一下小嘴,跳下她的膝,慢慢走远了。因为上次被小萌推下楼,摔破头的关系,头发被剪掉,现在戴着一顶帽子,遮着头上的疤痕爨。 “这孩子,越来越不听话。” 郑琅华摇摇头,招呼白雯过来坐下。 “琅华姐,听说您的琴也弹得挺好……” 艾米莉转头看郑琅华,语气亲络,连姐都叫上了。 “什么时候有了姐姐的?” 乔治有些讶然,艾米莉来了才半个多月,居然多了位姐姐。 “哦,我和琅华姐很投缘。” 艾米莉捋了一下长发,端着精致的白瓷茶杯,在黎逸川和乔治中间坐下。 “你不知道吗?女人想关系变亲密不需要多少理由,女人的关系变得恶劣也很快,更不需要理由,黎总,你家太太没朋友吗?” 白雯笑笑,过来坐到了郑琅华的身边,挑衅地看着黎逸川。 “呵,我太太把我当她最好的朋友。”黎逸川长眉微扬,沉声道。 “黎太太很聪慧大方,人又漂亮,逸川好福气。” 艾米莉抬手,在黎逸川的手臂上拍了一下,一身的暖香直往黎逸川鼻中钻。 这样的温香软玉,换成别的男人,或者早就有点心猿意马了,可惜黎逸川是什么人,偏好冉蜜那种非要让他“强迫”的“弱小”女子,艾米莉这种充满野心的人物,他见得太多了,多看一眼也觉得无聊,哪会为了这一点点香而动心? “逸川,小娅的事很不好意思,不是我们态度太强硬,为人们母的心,你应该了解的吧?”郑琅华笑吟吟地向黎逸川套起了近乎,这让他有些意外,郑琅华是出名的高傲,能让她看得入眼的人少之又少。 “当然。”他淡淡一笑,等她的下文。 “我这茶叶怎么样?听说冉蜜也喜欢喝茶,这是我父亲的老朋友特地拿来的,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回去的时候,给她带回去。”郑琅华又笑眯眯地说。 黎逸川笑着点头,也不讲客气。 “是这样,我和琅华姐说了汽车公司的事,想邀请琅华姐加入我们的法律顾问团,还有,琅华姐想入股。” 艾米莉这时温婉一笑,道出了邀请三人前来的目的。 白雯在一边滴溜溜地转了一下眼珠,盯着艾米莉看着。 “这个……”黎逸川猜过郑琅华的意图,但是这么快提出来,再度让他意外。 艾米莉太不简单了,他有些轻视了这个女人。 一旦拒绝郑琅华加入,郑琅华必定动用手段,从中作梗,让他已经投入的钱成为泡影,若郑琅华加入进来,只会让局面更难控制,这个女人很喜欢指手划脚。 他沉吟着,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嗑。 “这样,我也不急,逸川你们可以先商量。”郑琅华端起了茶杯,低头轻抿,慢悠悠地说着,可是语气却是势在必得的。 “哦,我家老罗新收了几副字画,要不要欣赏一下?”她放下杯子,笑着起身,热情地邀请几人上楼。 乔治此时还没反应过来,他是欧洲男人,显然是没遇上过这样铁血手腕的东方女子,在他想像中,东方女子都是冉蜜这样的温柔似水,不是郑琅华这种强势逼人。他有些不高兴,看了一眼艾米莉,责备之意显而易见。 “真不是我的主意,在处理法律文件的时候,我遇上了棘手的问题,这里的法律和我们有些冲突,想尽快解决,只有找当时有影响力的律师才行,没想到……”艾米莉赶紧压低声音解释。 “回去再说。”黎逸川起身,带着几人一起上楼。 罗公子喜欢古董,郑家有钱,收集这么一屋子古董也不是什么难事,郑琅华兴致很高,热情地给大家介绍着字画花瓶,劳伦斯倒是一副绅士派头,偶尔问上几句,发出几声惊叹,而乔治却是兴趣缺缺,连看了四回表,终于忍不住开口要走。 “我给四位准备了礼物。”郑琅华亲手捧出了四只礼盒,让司机拿上车。 “再联络。”黎逸川客套点头,开车从郑家出来。 乔治撕开了礼盒,捧着黝黑的紫砂陶杯子问,“送我们杯子?” “手笔挺大,这种杯子,起码要二十多万一只,若有亲笔签章的更贵。” 黎逸川只扫了一眼,便认出是前一阵子才火起来的一位紫砂陶艺术大师的作品。 “真是大方。”乔治把杯子放回去,抚额长叹。 黎逸川和他提过国内做生意的道道,没想到他一来就亲眼看过了。 “我来处理。”黎逸川淡淡地说。 “我们去哪里?”艾米莉笑着问。 “嗯,当然是找乐子了。”乔治来了精神。 “你一点都不担心你的公司吗?”艾米莉问。 “明天就要回去了,现在担心也没用。”乔治摊摊手,转头看向路边的霓虹,笑着说:“既然晚了不能冲浪,那么,去枫林泡温泉。” “哎,遵命,我的侯爵。”艾米莉摇摇头,冲着黎逸川笑,“你今晚不要陪太太吧?” “舍身陪君子。”黎逸川低笑起来,载着三人往枫树湾温泉酒店驶去。 一路夜色朦胧,月色温柔。 劳伦斯是第一次来,很快和乔治一起泡进了温泉里。 黎逸川换好衣服出来,艾米莉正拎着一瓶矿泉水走在前面,黑色的比基尼包不住她火|爆的曲线,每走一步,那丰|满的臀都摇得令人喷鼻血。 “逸川你也才出来呀?”拐弯的时候,她扭头看到了他,眼前一亮。 “你怎么也这么晚,泡温泉也要化妆吗?”黎逸川开了句玩笑。 “难道你是化妆去了吗?”她抿唇一笑,等他过来,和他并肩而行。白皙的胳膊不时在他的手臂上轻轻碰一下。 小道蜿蜒向上,路灯黯黯。这里的温泉分区,游客区,普通贵宾区,以及黎逸川专门用来招待好友的区域。 所以这里很静,除了他们四个没有别人。 劳伦斯和乔治早就去山顶的池子里了,二人踏着月光走着,她的香不时地往他鼻子里钻,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鼻子动了手术的缘故,嗅觉不那么灵敏,分辩不出这是什么香。 “逸川,喝水吗?”她把手里的水递过来,笑吟吟地问他。 “不了。”黎逸川摇头。 “哦,那我自己喝了。”她缩回手,拧开了瓶盖,仰头就喝。这小路沾了夜露,挺滑的,尤其是这段路的青石台阶,她没看路,一脚就踩偏了,一声尖叫,丢了瓶子,一手抓向了黎逸川的手臂。 黎逸川双瞳里光芒闪了闪,敏捷地一闪,让她的手指恰恰从手臂上滑过,一头栽进了路边的一池水里,砸出一池水花。 “艾米莉,没事吧?”他忍着笑,一脸焦急地过去,弯着腰看水里的人。 艾米莉从水里钻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沮丧地抬脸看他,胸前的比基尼细带儿散开了,从身上跌下,露出了她那傲人的胸|团。 “衣服掉了。”黎逸川指了指她,偏过了脸。 “呀……我脚抽筋了,你拉我上来吧。”她赶紧往水里一蹲,可怜兮兮地盯着他说。 黎逸川嘴角抽抽,女人勾|引男人的招式,他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了,这个……太低劣了!若他是脱|光了就能诱惑到的人,只怕这时候已经因为太过放|纵而肾|亏成一团糟了…… 【艾米莉真会这么低劣吗?哇哈哈……】 贪欢【30】 可现在双方并未撕破脸,也没有找到真凭实据,黎逸川不可能站在池边,看着她在池子里继续泡着。睍莼璩晓 于是他很绅士地伸出了手,沉声道:“艾米莉,请小心。” “谢谢。”她伸过手来,娇软的手指放进他的掌心。 涂上无色甲油的指甲修剪得漂亮,只可惜借力上来的时候,一用力,硬生生在他的掌心折断了好几枚,痛得一声娇呼,缩回手时,断甲从他的手腕上划过,硬生生划出几道血印。 “对不起。煦” 她俏脸白着,握着自己的手指,低眼看他的手腕。 “我没事。” 黎逸川笑笑,拿起掉在地上的浴巾给她披在身上值。 “我回去剪好一下,再来找你们。” 她看上去很沮丧,意兴阑珊地转过身往回走。 黎逸川拧拧眉,抬起手腕,三道指甲印,一道红肿,两道有血丝。 “黎总。” 守在暗处的保镖出来,递给他消毒毛巾,他擦干净了,过去找乔治,今晚他得和乔治深谈一次。从他的观察来看,乔治还被蒙在鼓里。是啊,谁会怀疑劳伦斯这样显赦的人物呢?可黎逸川已经断定劳伦斯有问题,他和艾米莉一定是“好伙伴”! 半个小时之后,艾米莉来了,手指上包了创口贴,有一枚指甲撕裂得太厉害,一半都没了,身上带了股碘酒味儿,反倒让身上的香味儿淡了许多。 她独自泡在另一个温泉里,拿着手机和律师事务所的同事通话,好像是事务所一直负责的一个case出了一点问题,正在想办法沟通。 乔治第二天的飞机,要回黎逸川家里去住,离机场近一些,三人胡乱扯了会儿台球赛事,便散了。 劳伦斯和艾米莉去酒店住,二人在酒店外下了车,目送着黎逸川的车回去。 “到手了?”劳伦斯转过身,沉声问。 “嗯。”艾米莉点头,轻声说:“回房说。” 二人并肩进了电梯,进了劳伦斯的房间,艾米莉往床上一倒,踢掉了鞋,举高了受伤的手,小声说:“他的肌肉可真结实。” “你动心了?”劳伦斯走到酒柜边,开了一瓶XO,往杯里倒了一点,摇了摇,转头看过来,低声问。 “呵,说什么呢……”她走过来,从劳伦斯的背后抱住他,小声说:“我呀,只爱你一个,在我们所有的事情完成之前,暂时控制一点。” “艾米莉,我知道你是有野心的人,但是你得记好,你有今天是我给你的,收起你的花花肠子。”劳伦斯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 艾米莉耸耸肩,伸手解开了衣扣,一件一件地把衣服脱裤时才停下,冲着他妩媚一笑。 “来吧,亲爱的,别吃醋了,我们好久没有做了,你不想我吗?” 劳伦斯的眼神变得幽暗,喝了一口酒,抬手抓住了艾米莉的胸,用了点力气,艾米莉的脸上便露出了像是痛苦,又是欢乐的神情,柔软如同灵蛇的身体直接往他的身上倒来。 劳伦斯碧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残忍冷漠的光,冷酷地说:“艾米莉,你听好了,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单,你乖乖地完成你的事,我不想看你耍花招。” “劳伦斯,我们搭档这么久了,你给我客户资料,我给你让你满意的钱,哪一次让你失望过?你能继承你叔叔的一切,也有我的功劳哦,我怎么会抛弃我自己辛苦建成的一切呢?” 艾米攻双臂缠上他的脖子,红唇贴到他的耳边,慢悠悠地说。 “这就好了。” 劳伦斯双掌掐住她柔软的腰,一个转身,把她压在了酒柜上,端起了XO的酒瓶,凑到了她的唇边,低声说: “亲爱的喝一点,我喜欢看你半醉半醒时的疯狂样子,美极了。” 艾米莉张嘴,任他把酒倒进红唇,喝了好几口,才伸出舌尖,在唇上轻轻一舔,媚眼一眯,娇滴滴地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但愿你说的是真话。” 他盯着她的脸看着,一手抓住了她的肩,往下一摁。 艾米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蹲下去,拉开他的皮带,用双手伺侯他还疲软的东西,然后伸出舌尖,火辣辣地迎合上去。 劳伦斯深吸一口手,手指插|进她的长发里,摁着她的头,控制着她的动作幅度。 艾米莉很放得开,什么姿势都和他玩,胆子也大,自从和他合作以来,两个人屡战屡胜,还从未失手过,他觉得有点离不开这个胆大精明,又漂亮性\感的女人了。 他拉起她,推着她往一边的沙发上倒去,抓起她的两条腿扛在肩上,手指抓住她内|裤的边缘,狠狠一扯,布料便勒进了那水泽泽的地方。 艾米莉娇吟起来,腰身如蛇,扭动不停,脚尖去蹭他结实的肩。 满室yin糜,劳伦斯强壮的身体紧挤着艾米莉雪色的娇躯,强实的腰快速动着,艾米莉的声音越来越娇,断断续续撩人心弦,贴着创可贴的双手抓着他的手臂,奋力迎合,两个人很快就沉沦于狂|浪之中,不知今夕何夕去了…… 过了好久,两个人从大床上平静下来,艾米莉给他点着了烟,抓着衣服去了浴室,关上|门,打开水,才对着镜子冷笑,轻轻地说:“想控制我,没那么容易,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她泡进浴缸,抬起手看着。 指甲上沾了黎逸川的血,她会拿去分析他上瘾的程度,以判定下一步计划。她想过从医院偷他的血液样本,可惜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她不敢轻举妄动。就连弄伤他,也得做得天衣无缝。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黎逸川还没怎么上瘾,是她的药\量下得太轻了?可她也不敢太快,她还不想腐蚀掉黎逸川强壮的生命,她还没尝过呢。 她打了个哈欠,轻轻合上双眼。 这世间,有爱玩|弄|女人的男人,也有她这样,把男人玩|弄于股掌的女人,野心不止是男人的专有物。她特别崇拜中国古代的武则天,身体只是她达到目的工具,头脑和智慧才主宰一切。 房门外,劳伦斯也坐起来了,正拿着艾米莉的手机查看,寻找他怀疑的蛛丝蚂迹。他可不想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乔治的钱不是他做的手脚冻结的,而是税务,他担心这件事出了纰漏,他得再谨慎一些才行,尤其是对于艾米莉,他能感觉得到,这个女人越来越野,已经与他貌合神离。 他得想个办法! 幽碧的眼珠里又涌进冷酷残忍的光,目光投向了那瓶酒,他一直没有找到艾米莉药的来源,她只说托朋友买的,却一直守口如瓶,若能找到那种药就好了。 里面的水声停了。 他放下手机,翻了个身,盯着她看着。 艾米莉擦着头发出来了,笑了笑,然后躺在了身边。 “小萌的生日,你想送点什么?”她问。 “送个惊喜。”劳伦斯笑笑,粗壮的手臂揽住她的腰。 艾米莉轻笑起来,大眼睛眨了眨,轻声说:“说实话,你觉得冉蜜美吗?” 劳伦斯扬了扬眉,点头,“很美。” “想要她吗?”艾米莉又笑起来。 “嗯?我看,你是想打黎逸川的主意吧?”他不悦地捏住了她的胸,狠狠一抓。 “哎……痛……我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你看冉蜜的眼神时,就觉得你对她有点意思,我可以帮你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她,但是不被她发现,还以为是在作梦,怎么样,我对你够好吧?”艾米莉摁住他的手,眼神闪闪。 “你这么大方?如果他发现了怎么办?”他一翻身,把冉蜜压在了身下。 “就算出事了,还有个替死鬼呢,沈司晨也会去。”艾米莉眯眯眼睛,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轻划,还轻轻扯住了几根胸\毛。 劳伦斯看着她,双瞳渐渐眯起,手指在她的唇上轻敲,低声说:“艾米莉你太坏了,不过,我喜欢你的坏!” “我也喜欢我的坏,看过一个电影吗,黑寡妇……我要让我不喜欢的女人都活在地狱里,我要让我爱的男人……天天活在天堂里……” 她娇笑着,主动勾上了他的腰。 明天就是小萌的生日宴了,她有些迫不及待想做坏事,想毁灭美好…… 在身上做俯卧撑【31】 彩灯织结,汽球挂了满院子,小舞台搭了起来,木偶戏演员们已经开始准备了。 小萌今天穿了件白色篷篷公主裙,腰上有宽宽的粉色腰带,长发披下来,和冉蜜有几分相似的小脸上难得地带着快活的笑意。 同学和老师都接受了邀请,不过没请太多,她高兴,多半是因为沈司晨来了,又因为脚的瑕疵,一直文静地坐着,陪小朋友们看木偶剧,乖巧得不像她。 冉蜜不去打破小姑娘美好的梦,所以也从来不责备她,嘲笑她,而是让她在最单纯最干净的岁月里,最直接地去表达她的喜欢,只是喜欢一个长辈而已的喜欢。 沈司晨送了她一个很大的洋娃娃,此时就在小萌的身边煦。 礼物堆得高高的,小姑娘们大都爱热闹,兴高彩烈,不时欢笑出声。 黎逸川和冉蜜在屋里陪客人们,大人们或在打牌,或在玩台球。冉蜜把自做的糕点拿给在屋外玩的小朋友们,去球室看他们打球。 沈司晨和黎逸川打上了冂。 劳伦斯和艾米莉在一边看着,高脚杯放在一边,里面的红酒泛出宝石般温润的光泽。秦方和王蓝彦在一边的牌桌上,正处于酣斗之中。 “谁更厉害呀?”冉蜜走过去,双手撑在球台上,笑吟吟地问。 “当然是你老公。”黎逸川长眉轻扬,沉声道。 “滋……” 沈司晨发出一声不屑地笑,一杆击出,两只球同时进了底袋。 冉蜜数了数,指着黎逸川说:“老公,你完了,这台面上的分数加起来,你也输了。” “怎么罚的?”冉蜜又问。 艾米莉走过来,手搭在她的肩上,笑着说:“我提议,让他们比做俯卧掌,我看还不够,背上应该再坐个女人才能显出男人。” “啊……哈……”冉蜜笑起来,看着黎逸川,她如今压下去,他会直接趴下的吧?一大把年纪的老腰了呀! 黎逸川只是低笑,一眼扫来,柔情蜜意尽在其中。 “那就愿赌服输。” 沈司晨扭头看看他,又俯下身,认真地找角度,看上去想一杆清台,直接压倒黎逸川。 “那多无趣啊,而且大男人怎么能让女人压在身上!” 这时,秦方笑眯眯的声音传过来了,这人一惯会出馊主意,他和王蓝彦一组合,眼神一交汇,众人就有种掉进陷阱、心肝发颤的滋味袭上心头。 “好好打牌,不许出馊主意。” 冉蜜试图阻止他们二人。 但是秦方和王蓝彦可是一路货,若不闹个够,他们两个就不会善罢甘休。正好一局牌结了,二人一勾手指,把打牌的众人都召了过来,围着球桌站着。 “不来点刺激的,黎总不认真打。我的意思嘛,谁输了,就在对方带的女伴身上做88个俯卧撑,身体任何一个部分都不能碰到女伴,否则……再做88个。” 秦方阴阴地笑起来,一脸要看好戏的神情。 王蓝彦笑了会儿,接过了话,“否则就得让女伴陪对方一晚上。” “滚,快出去。” 冉蜜扑过去,拎着秦方的耳朵就往外推。 “你看,你怎么不拎王蓝彦,不就欺负我没老婆?” 秦方捂着耳朵嗷嗷地叫。 “那你快找个老婆。” “黎总,你敢不敢和沈司晨赌啊?” 秦方把耳朵救回来,冲着黎逸川喊。 这不,大家都想看黎逸川出糗,他赢不赢都有得受!沈司晨输了,就得压冉蜜身上做俯卧撑。黎逸川输了,也不敢当着冉蜜压别的女人身上…… “无聊,我走了。” 冉蜜转身就走,被众人给拦住,逼着黎逸川表态。 “确实无聊,不过,玩玩无所谓。”黎逸川长眉扬了扬,慢吞吞地说。 “嗯?”众人怔住,围得更紧,要看他怎么收场。 “既然是新规矩,当然是重来。”黎逸川的球杆在桌上敲敲,顺势把球扫乱。 “咦……”众人起哄。 沈司晨靠在球台上,从烟盒里拿了根烟,身边的女伴马上给他点上了。这是他叫过来的新助理,取代白斯的位置,是在那边刚毕业的留学生。长相普通,身材丰|满高桃,雪色的胸,在礼服领口下若隐若现,风景独好,在高跟鞋的帮助下,几乎和沈司晨一样高了。 “谁开球?” 他抬眼看黎逸川。 “我也有新规矩。”黎逸川退了两步,拉住冉蜜。 “黎逸川,别耍花招啊。”秦方怕好戏不能上演,赶紧过来拍他。 “我和沈司晨打多没趣,让黎太太也上,黎太太球技也很好,和沈司晨漂亮的助理小姐对阵,我们双打。” 黎逸川笑起来,手揽着冉蜜的腰,往怀里摁了摁。 “你少卖恩爱!”秦方牙痒极了,气愤难平地转过头看沈司晨,“你怎么样?” “随便,我无所谓。”沈司晨笑笑。 “你当然无所谓,你又不吃亏。”秦方嘴角抽抽,这种好事,他还想自己上,反正他的女伴是黄管家! 一大屋子的莺莺燕燕,怎么没一个能打动心扉的人? 他无端地沮丧起来,往旁边一坐,端着酒杯轻啜。 郑琅华一家这时候才姗姗来迟,为示友好,冉蜜让小萌给罗娅也送了请柬,她不希望这么小的孩子就心存仇恨,她希望小萌的心态能一天天好起来。 想必是罗娅有点难缠,所以这时候一家子才赶过来,白斯白雯也一起,她们两个是郑琅华的侄女,和冉蜜也都认识了,所以也不突兀。 白雯一见着秦方,就咧开了嘴,挥了挥拳头。 白斯看着沈司晨身边的新助理,脸色有些发白,沉默地走到了一边,去拿果汁喝。 “先比赛。” 秦方催着两边开球,开始煽风点火。 冉蜜这几年陪着黎逸川打球,也练了点技术,见他有兴致,便陪他疯疯。纤细的腰弯下去,双手握着球杆,锁定目标,准准出杆…… 一球跳起来,飞出桌外,砸到了正悠哉从门外晃进的猫汉子的尾巴,惹得众人大笑。 冉蜜有些尴尬,连声说:“失误、失误!” “笨蛋。” 黎逸川一脸黑线,这是要送他去压别人的节奏吗? 冉蜜冲他吐了吐舌头,让开位置,看性|感女助理开球。她一俯下身,礼服衣领微敞,秦方就吹起了口哨。 “流|氓,下|流!”白雯立刻就骂。 秦方脸绿了绿,瞪了她一眼,为表现绅士风度,没过去打她屁|股。 白雯冲他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跑开了,跟只活泼的小鹿一样。 “小丫头片子。”秦方嘀咕一句,眼角全是笑意。 白斯一直靠在墙边,看着沈司晨发呆。沈司晨偶尔一个眼神扫过来,她立刻挤出笑脸,可沈司晨却只冷冷地收回视线。 她轻吐一口气,也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艾米莉和劳伦斯在一边冷眼看着,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朱红的唇角勾起一丝恶意的笑。 不过,大家没想到女助理球技精湛,一开局就把握了主动,还给黎逸川做了个精彩难解的斯|诺|克。 “加油。”冉蜜捏着黎逸川的肩,像拳击运动员上场那样,大声助威。 “你闪开吧。”黎逸川瞪她一眼,走到桌边,沉思片刻,开始解球。他这人,做事就得做到最好,就算是运动,也仔细研究到成为高手为止。 大家安静下来,看他如何拆招。 “黎逸川,做俯卧撑也不赖,安小姐会为你加油的。” 王蓝彦在一边嘻嘻地笑,妄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冉蜜嘴角抽抽,大家是多想看他出糗啊!可怜的老公! 黎逸川一球击出,碰到了桌沿,再依着预计角度击中红球,这角度,太刁钻了!他趁胜追击,居然一杆清台了。 “可见你这人平常有多刁!”王蓝彦没看着戏,又恶意地笑着说:“咱们沈总还没拿球杆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看沈总和嫂子一起做俯卧撑啊?” 黎逸川笑,手指在下巴上摸摸,看向了秦方,众人突然感觉眼前站的是只狐狸。 “你想干吗?”秦方站起来,双手抱到胸前,心里直犯嘀咕。 .. 妈妈爸爸玩亲亲【32】 黎逸川用球粉擦着球杆,长眉轻扬,扫了一眼众人,一本正经地说: “哦,有个事忘了解释,我太太今晚是思宁的女伴,今晚在场的只有我和秦方是单身,所以勉为其难,秦方和我作伴。悫鹉琻浪” “谁信啊!” 王蓝彦当时就长嘘一声。 “是真的。旄” 冉蜜掩嘴一笑,让人把思宁抱过来,二人穿着母子装,都是粉蓝色的,黎逸川和秦方却都是暗灰色的休闲衬衣,都是冉蜜买的! “无聊,我取向正常!”秦方嘴角抽抽,转头就走。 众人见黎逸川分明耍赖,纷纷上前来声讨黎逸川崞。 “好了,就背上坐人,俯卧撑。” 沈司晨给二人解围,独自摆起球来。 黎逸川一挽袖子,笑着说:“得,是我丢脸了!冉冉过来,坐老公背上!愿赌服输,八十八个。” “你行吗?” 冉蜜皱皱眉,她可不是当年轻盈的柳叶腰了!他也不是当年二十多岁的强壮小伙子。 “行,我行不行你会不知道?” 黎逸川一言过后,大家又是一阵喝倒彩的声音。 “黎总,还有小孩子呢,你要不要这样啊!” 小王秘书先把孩子的耳朵捂上了,抱着就走出了球室。 黎逸川低笑着,甩了甩手腕,往地上一趴,扭头看冉蜜。 “过来。” “那我真来了啊。” 冉蜜犹豫一下,撩起裙摆,往他腰上一坐…… 黎逸川一声闷哼,整个人贴在了地上,冉蜜也往后一翻,摔了个四脚朝天。众人一怔,赶紧把冉蜜 “你到底多少斤啊!” 黎逸川揉着腰,闷闷地看着冉蜜。 “讨厌!”冉蜜脸红透了,居然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把黎逸川给趴下了。 艾米莉赶紧走过来,轻拍冉蜜,关切地说:“去用药油揉揉,别伤到了筋骨。” “你能走吗?让蓝彦背你上去吧。”冉蜜问他。 黎逸川点头,王蓝彦嘲笑了几句,才和另一个男人走上前来,掺着他往楼上走。 冉蜜让黄管家给他拿药上去,又招呼大家去各自寻乐子。 艾米莉的手机响了,她去了僻静角落接听之后,满脸喜气地回来,俯在劳伦斯的耳边说:“血液的化验报告出来了,他上瘾了!” 因为上瘾,所以体力才会不济,刚刚的俯卧撑一个都没做成! “祝贺你,你又征服了一个,他的人你可以碰,但我警告你,我布好了局,你乖乖地让他把钱拱手送上。” 劳伦斯淡淡地说了句,视线却追随着在人群里打招呼的冉蜜。 “知道了,我碰他干什么?我当然只喜欢这么强壮的你!我已经安排好了,给你。”她从包里拿出一只小纸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枚花朵造型的胸针。 劳伦斯看了看,唇角一勾,放进了口袋,顺手从一边的柜子上端起一杯茶,慢步走向冉蜜。 冉蜜正在叮嘱思宁,让他不许吃太多糖。 “知道啦,妈妈真罗嗦。”思宁挣开她的手,和小朋友们去追逐玩乐。 “冉冉。”劳伦斯端着一只英式白瓷茶杯过来,指着上面烧制的山茶花说:“这叫什么花?” “山花茶。”冉蜜笑着说。 “哦,原来是山茶花!”劳伦斯若有所思地点头,手挥了一下,手里多出一朵用绢和水钻做成的山茶花造型的胸花。 “觉得很漂亮,很配你的气质,送给你。” “哈,谢谢。”冉蜜大方地收下,这绢花上有恬美的香味儿,特别好闻,她忍不住放在鼻下轻嗅几下,才别到了胸口上。 “很漂亮。”劳伦斯赞叹了一句。 “谢谢,我让王蓝彦先陪你一会儿,我上去看看逸川。”冉蜜笑笑。 “请便。”劳伦斯的目光闪了闪,看着冉蜜往楼上走去。 黎逸川正趴着,手里摆弄着手机。 “黎逸川,你没事吧?”她走过去,轻抚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拉起他的衬衣看他的腰。 “没事,坐会儿。”他拉住她的手,视线落向她的胸前,一朵新胸花?一阵似曾相识的香味儿飘进鼻中,他怔了一下,指着她的胸花问:“这是哪来的?” “劳伦斯送的,我觉得挺好看,就收下了。”冉蜜低头看看,抿唇一笑。 “我买不起一个胸花给你吗?怎么什么人送的都要?” 黎逸川坐起来,伸手就给她取下了胸花,放到鼻下深深地嗅着,这淡淡香味儿冲进鼻中,又香又甜,似有百种花香掺杂其中。 “不是你说,得装成若无其事、大方吗?”冉蜜瞪他,又夺过了花,翻来覆去地看了会儿,不悦地说:“而且你看,这花里又不可能有窃听器,可能就是他想套近乎啊。我貌美如花,我貌似天仙,我漂亮温柔……” “你赶紧下楼去吧,啊……”黎逸川一指楼下,连连驱赶。 “讨厌,我就是貌比天仙,你快点儿说句我很美。”冉蜜抡起双手,就在他的腰上一顿乱揉。 “你很美,美得像山茶花。”他一个翻身,利落地把她压在身下,那身手,哪像是中了招的人物?刚刚分明就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山茶花多清新美丽!”冉蜜冲他吐了吐舌头,调皮地说。 “哦……我看看,这山茶花到底多清新美丽!”他俯下身,隔着衣服,在她胸前轻轻地咬了下去。 一阵酥痒从她心尖儿上漫延开来,顺着血液流向身体的各个角落,双手揽住他的肩,轻轻合上了双眼,任他亲昵地吻着自己。 “喂,你的腰真的没事吧?”她的手指在他的肩上轻轻按摩,柔声问他。 “试试。”他拉住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腰上。 冉蜜轻捏几下,抱着他一个翻身,坐到了他的腰上,白皙的腿从裙下露出来,白晃晃地勾得有些酒意的黎逸川心猿意马。 “宝贝……”他低唤一声,手掌在她的腿上轻轻地抚|摸着。 “老公,你这么胸有成竹,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呀?说说嘛……”冉蜜的双掌放在他的胸前,满脸兴奋,压低了声音问他。 “保密。”黎逸川低笑一声,一拉她,她就俯了下来,饱满的胸压在他的胸腔上,另一手探进了她的裙底,在她饱满挺翘的臀上用力抓了两把。 “妈妈爸爸玩亲亲,羞羞……” 思宁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两个人赶紧分开,只见思宁的小脑袋伸进来,正冲两个人做鬼脸,还用手指在脸上快速滑动。 “臭小子,给我过来!” 冉蜜跳起来,冲他挥挥拳头。 思宁咯咯一笑,推开门,迈着小短腿进来,飞快地跑到床边,抱住了冉蜜的腿,仰着小脸说:“妈妈,我也要喝|奶|奶。” “去!喝你爸的去。”冉蜜大臊,把他抱起来,往黎逸川身上一丢,一手掩着脸,快步跑了出去。到了楼梯口时,她才发现手里一直握着那枚胸针,锋利的针尖在掌心扎了一下,她赶紧把胸针拿开,一滴血珠涌了出来。 她进了客房,去浴室洗了手,抬头看镜中,只见他吻过的地方濡湿了一团,极是招眼。于是赶紧把胸针戴回胸前,正好遮住黎逸川弄出的犯罪现场。 “阿姨,小萌去后面的花园里了。” 一个穿着粉色背带裙的小姑娘跑过来,摇摇她的手,轻声说。 “她去那里干什么?”冉蜜惊讶地问,花园那里有个玻璃花房,可是花匠这几天不在,小萌一向怕黑,怎么会一个人跑去那里? “她生气了,罗娅笑她的脚。”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轻声说。 “谢谢你。”冉蜜拉拉小姑娘的手,匆匆赶往玻璃花房。 花房四周也挂了彩灯,远远的,只凶花房里花影静立,淡淡花香在空气里弥散。 “小萌!” 她轻唤几声,推开了花房的门,往里面张望着。 幽暗的光下,朵朵蔷薇正温柔地看着她,或含苞,或微绽,或怒放。这是黎逸川为她建的花房,让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能看到喜欢的蔷薇。 小萌不在里面! 她摇摇头,准备回去,一转身,只觉得困意袭上来了,忍不住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再走几步,只觉得睡意更浓了,她用力地甩甩头,小声嘀咕,“怎么回事。” .. 玻璃花房【33】 花房外有两把藤木摇椅,冉蜜扶着额坐下去,眼皮子努力掀了掀,前面的欢歌笑语声传过来,隐隐地,听到黎逸川叫她。 “冉冉。” 她扭头看花房里,只见黎逸川站在花丛里,手中拈着一枝蔷薇,笑吟吟地看她。 滴答、滴答,花房里水龙头的水在滴,渐渐压过了前面的嘈杂,耳中全是这声音了。 “怎么了?”他渐近了,弯下腰,手掌抚过冉蜜的额头焘。 冉蜜又摇了摇头,想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清眼前的人,可越想睁眼睛,眼睛偏偏慢慢地合上。 两扇浓睫像倦怠的蝶,停在雪颜色之上。 “冉冉。”他又唤了一声,左右看看,抱起她,迅速往花房后面的花匠房间走去芄。 冉蜜睡熟了,呼吸均匀,饱满的胸轻轻起伏。 他没开灯,把她放到了小床上,又过去拉上了窗帘,锁紧了门,用手机屏的光照到她的身上,贪婪地欣赏着她的睡颜,碧色的眼珠里全是狂热的光,大掌落到她的发上,轻轻地抚摸几下,低下头,在她的发上亲吻,慢慢地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 “美丽的公主,我可以得到你了,放心,我会好好疼爱你,我会让你为我疯狂。” 他低喃着,把手机放进口袋,弯下腰,手掌抚上她的裙子,一点一点地往上掀。 前院,木偶剧演出正至酣畅之处,孩子们的笑声不时响起,和活泼的音乐声一起构筑出了一个夜的童话世界。 突然,有嘈杂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他立刻就停下了动作,快步走到窗边,往门外张望着。只见有四个和思宁差不多大小的小孩追着猫汉子,尖叫着过来了。 该死!这些小东西们,会坏了他的好事。 果然,猫汉子一下就窜上了花匠房的窗台,用爪子挠起了玻璃,发出吱嘎刺耳的声音响。孩子们聚到了附近,有的往玻璃房里张望,有的直接到了花房窗台上,踮着脚尖要抓猫汉子。 “不要闹,回来。” 大人们也跟过来了。 劳伦斯开始急涌热汗,掌心濡湿一片。他不敢久待,左右看看,从后窗处翻了出去。 小孩子们又跑开了,沈司晨双手指掐着一支烟,慢慢过来了,在摇椅上坐下,扭头看向玻璃花房。 若他不走,劳伦斯没机会把冉蜜弄出来,放到花房里去,若她在房间里醒来,一定会引起怀疑。 劳伦斯有些恼火,盯着沈司晨看了会儿,眼中冷光一闪,拿出手机,给艾米莉发了个短信,然后悄然离开。 没一会儿,侍应生端着一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过来了,殷勤地放到他的面前。 “沈先生,这是太太为您准备的,请您品尝。” 沈司晨怔了一下,端起酒杯,伸长脖子往前面看。 看着侍应生转身离开,他刚要品尝一口时,白斯快步跑过来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小声说:“别喝。” “怎么了?”他对于白斯的出现,明显表现得有些不悦。 白斯刚要开口,只见艾米莉的身影出现在前面的秋千边,坐上去,手里端着酒杯,笑吟吟地冲她举了举。 她抿抿唇,大声说:“请你让我继续做你的助理,那个女人并不比我强啊。” “白斯,我想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沈司晨拧拧眉,拂开她摁在腕上的手,她的掌心里全是汗,显得非常紧张。 “我也说得很明白,我真的喜欢你!”白斯的声音更大了,伸开双臂就去抱他。 沈司晨越加不满,身体一侧,躲过了她的主动拥抱,淡漠地说:“白斯,若你再这样,我会……” “沈司晨,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妈妈也非常有钱,我难道还配不上你?”白斯打断他的话,作势愤怒,抬手去打他的胳膊,想打翻那杯酒。 可对于沈司晨来说,冉蜜为他准备的东西,他当然会好好珍惜着,怎么会让白斯给打翻了冉蜜的美意? 他手肘一抬,轻松地挡住了白斯的小手,“不要闹了,再闹我不客气。” “白斯,怎么了?”艾米莉过来了,满眼好奇地左右看看,又拉住白斯的手说:“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不用你管。”白斯一甩手,指着沈司晨说:“沈司晨,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让那个女助理离开?” 沈司晨长眉紧拧,白斯平常不是那样不讲道理的人,他缓缓放下了酒杯,双手放进裤兜里,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说:“不让,你应该懂分寸,而不是像个泼妇一样在这里闹事。” 白斯猛地抓起了杯子,深深地呼吸着。 艾米莉看着她,细眉紧拧,看上去,白斯要泼酒了? 可白斯深深地深了好几口气之后,一仰头,把酒喝光了,然后把酒杯往他身上一砸,恨恨地说:“算你狠!” 艾米莉的眼神闪了闪,拍了拍沈司晨的肩,小声说:“女孩子要哄的,白斯是个好女孩,不要错过了。” 酒杯里的残汁泼到了他的胸前,他抚了抚衣服,一言不发地坐了下去。 艾米莉又安慰了几句,大步离开,转过身后的脸上,已经布满了阴郁和怒意。一个局就这样被搅了,真以为她想把冉蜜送给劳伦斯?笑话,她走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意义,都是为她自己探路的,今儿她正准备牺牲掉劳伦斯,她收到消息,劳伦斯已经被盯上了,她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除掉劳伦斯,而黎逸川无异是个极佳的人选,她了解过他的行事作风,果断狠辣,若有人欺负他的妻子,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只是白斯这一招太突然了,她现在不清楚白斯真是来阻拦沈司晨喝酒,还是因为吃醋才来找麻烦。 该死的,局一破,又得得新布! 沈司晨看着她走远了,低下头盯着那只杯子出了会儿神,摸出手机打给了白斯。 那边一直不接,他紧攥着手机,猛地起来,大步往前走去。 ————————————————————————————————————分界线———————————————————————————————————————— 木偶戏十点半结束,小朋友们结束了狂欢,各自散去。 大家都不知道,就在前坪一百米之后的玻璃花房前,差点就发生了一件无法挽回的大事。 黎逸川这才从别墅的后门出来,进了花匠的门,看着睡得正沉的冉蜜,摇了摇头。 看样子胸针上的香,就是他上回在乔治那里闻到的,想不到是可以令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他把冉蜜抱回房间,给她脱去高跟鞋和礼服,伺侯睡美人洗脸洗脚,这才安顿她睡下。 冉蜜在梦呓,喃喃念叨,老公,腰没事吧? 黎逸川的心脏里胀满了幸福的潮水,盯着她看了会儿,转身出去。 秦方和王蓝彦就在书房等他,监控拍下了整个过程,他们正围在电脑前面看。 “没想到劳伦斯是这样的人!而且他们很警惕,挑选了监控的死角,可他不知道在这个位置还有一个隐藏的监控。” 秦方的脸上没有先前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情,指着电脑屏幕说。 “这小子自寻死路啊,怎么惹到我们家来了,明儿就废了他。” 王蓝彦掐了烟,一脸怒意,掐烟的动作就像在掐劳伦斯的脖子。 “对他们没有办法,他身份特殊,会被引渡回国,一定要让他和艾米莉一同伏法。” “这两个人,这几年骗了不少钱啊。”秦方调出档案,看着上面的数字,连连咂舌,“如果不是撞到我们家了,还真会以为美国那些片子都是胡编的,还真有这样不怕死的大盗,还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手段。” 秦方说着,去摸那朵胸花。 “小心,扎破一下,做三天春|梦,你确定你现在的身体能熬过三天狂|喷?” 黎逸川手指在桌上敲敲,煞有其事地吓唬他。 “去……难道你那个高不了潮的毛病治好了?先中招的可是你啊!你上回去瑞士的时候,脑子没带去吗?” 秦方一脸黑线,这是哪门子新式诅咒,三天狂|喷? 王蓝彦笑得要抽筋了,这两个人斗起嘴来,还真是有趣。 .. 一棒子打中【34】 越往市中心走,灯火越辉煌。 海浪声已经从耳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劲歌慢乐,这里是中心街,夜生活的天堂,街道两边的店铺门一开,嘈杂劲|爆的乐声就肆无忌惮地往天空中扑来。 沈司晨开着车,沿路慢慢找。白斯一直没有接听电|话,她没有国内的驾照,所以不能在这里开车,海边别墅那里也没有计程车过来,他问了白雯,白斯没有找郑琅华的司机,是一个人出来的。 沈司晨按捺不住担心,拔通了黎逸川的手机。 “那杯酒里是什么?旄” “可能是让人疯狂的东西吧,怎么了?” “白斯喝了!” 沈司晨莫名其妙地有些恼怒,听黎逸川的口气,是胸有成竹,那就是说他早知道酒中乾坤,却还是自私到看着他去喝崾? “哦……” 黎逸川的声音轻飘飘的,让沈司晨陡然间就暴怒起来。 “混|蛋,黎逸川,你怎么还是以前的混帐样子?” 他骂完,不等对方反应,狠狠把手机往后座一丢,车在路边停下,用力拍了两下方向盘,推门下车。 夜灯一盏盏,在眼前连绵至天的尽头。身后的商厦已经打佯,巨大的橱窗里,模特呆板的盯着他,彩色的广告牌上,灯光还未熄灭,冷艳的女明星正微张性|感红唇,向他展露眼角勾|人的风情。 沈司晨揉了一把脸,小声问自己,还找不找? 不找?可是白斯是他带回来的,那酒也是她为了他喝下的,不找太不仗义,太不男人了! 找?去哪里找?怎么找? 他仰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拉开车门,又拿起了手机,拔给了黎逸川。 “借几个人用用,帮我找白斯。” 那头沉默了会儿,低声答应。 “黎逸川,她最好别出事……” 沈司晨没说完,出事了怎么样?轮得到他说这样的话吗?白斯的母亲可不是温柔角色。 他又揉了一把脸,上了车,沿原路返回,去和黎逸川借来寻人的保镖会合。 寻找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十七分,一条大道,他来来回回找了四次,却始终没有发现白斯的身影。 “沈总,她可能回去了,我们会继续找,你不如先回去休息,顺便看看她会不会去你那里了。” 一名保镖拦下他的车,趴在车窗上劝他。他是第二次这样建议沈司晨了,可沈司晨却觉得白斯那样性格的女子,在受到他轻视之后,不会再主动找他…… 不管如何,他决定现在接受保镖的建议,回酒店看看。 拖着疲惫的脚步下了电梯,整个楼层都安安静静的。他如今喜欢安静,住在楼层尽头的那间套房里,推开窗子,远远便能看到那片海。 一抬眼,他顿时怔住。 蜷缩在房间门外的女人不是白斯吗?身体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身上还是那件天蓝色保守小礼服,一字领,中袖,及膝的裙摆,底下是安全裤。她现在的坐姿,甚至让他看到了那白色的底|裤。 她双手互相搭着,不时狠掐几下,原本健康的肤色现出不正常的潮红,酒味儿迎头向他冲来。 “白斯。”他走过去,轻轻地摇了一下白斯。 “嗯……好热……”她动了动,又继续掐手背。 沈司晨低眼看她的手背,青紫都是小事,她甚至已经把自己掐破了皮,正在流血。 他打开门,把她抱起来,大步往房间走。他应该早点接受建议,回酒店看看的! 把她放到沙发上,脱了她的高跟鞋,又拿来湿毛巾,给她擦干净手脸,接下来,便是发呆。 能让人觉得热的酒,还能是什么酒? 可是她并未现出太多热情的举动,只是不时呓语几声热,然后继续在自己身上乱掐。 沈司晨紧锁着眉,站了半晌,弯腰摁开了她乱掐的手腕,可是他一松开,她马上继续,而且越掐越厉害。 “白斯,别掐了,掐破皮了!”他忍不住摇晃起她的肩。 “别掐了……不能睡,沈司晨不能喝……”她迷迷糊糊地,又是几句,虽然声音小,却很清晰。 沈司晨盘腿在沙发边上坐下,怔了片刻,微微叹气。 “白斯,你到底是因为要完成任务,还是因为……” 他没说下去,他感觉自己非常失败,三十多岁了,似乎还没遇上过一个只因为他是沈司晨而喜欢他的女人。 以前因为他父亲的关系,主动追求他的女人双手加双脚,再乘以十,这数字都还说少了。再加上父母亲朋为他介绍的名门闺秀,生活里走过的女孩子确实不少,可仔细想来,面孔却都模糊得一个都无法回忆清楚。而那些人,也在他家生变之后,没有一个再主动和他联系过。 他不知道这仅是他运气不好,还是因为他家的事确实令人厌恶,才导致他遇不上只因为他是沈司晨而靠近他的女子。 白斯也是一样,白斯是有任务而来的,所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排斥,他厌恶极了被人利用,也厌恶极了有目的女人,不管这目的是什么! “沈司晨不要喝……不能喝……我喜欢你……” 她又是几声呓语,沈司晨就苦笑出声,拿起手机打给了黎逸川。响了好久,那边才接听,他沉默几秒,才低声问: “你什么意思?” “你找她,我帮你送来,怎么了?不满意?”那边的声音慢条斯理,又理所当然。 沈司晨又不蠢,白斯可能出了别墅就被黎逸川安顿好了,对方两次提醒他回酒店,说明是黎逸川把人给他送了回来。 “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给她解酒,送我这里来干什么?” 沈司晨有些恼火,狠抓着手机,就像抓着黎逸川的脖子,他很久之前就想这样做了! “抱歉,我不会解酒,她是你的人,当然还给你。” “你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而不是把她一个人丢在走廊里!” “那我丢去哪里?我和白小姐不熟,而且已经很晚了,你还要来接她吗?不好意思,我要先挂了,思宁要上卫生间。对了,提醒你一件事,可以多喂她喝一点果汁。” 那头的意思分明是想说——已经很晚了,你还跑我家来干什么?沈司晨把手机放到一边,抬眼看白斯。 果汁,这么晚去哪里弄果汁?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餐厅部还有人值班,可是只有新鲜水果,苹果,橙子西瓜,端了一满盘子过来。 怎么喂? 他折腾半天,也没能让白斯吃下一口,她反而越来越热,声音越来越细软,每一声都在用力地撕扯他心脏紧封的大门。 他用湿毛巾给她擦汗,又喂她喝白开水,再千方百计挤出果汁,喂进她的嘴里。这样折腾了大半夜,她终于昏昏睡去。 沈司晨累出一身大汗,靠在沙发边,顺手打开了放在桌上的电脑。里面躺着一封邮件,她一个小时前发来的,那时候她应该处于神态迷糊的状态! 他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邮件。 “我一年前就见过你,在花展上!可你都不记得了。我主动申请这个任务,我跟妈妈立下了军令状,若不能完成任务,我就会永远不能从事我喜欢的职业,我想当警察,我也喜欢你,可我若不能留在瑞士,她就要送我去意大利,帮她管理企业。那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必须让警队接受我,我必须要让妈妈承认我可以靠自己,我可以当一个好警察。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喜欢你。” 沈司晨用给她擦脸的毛巾,往自己在的脸上狠擦了一把,往地毽上一躺,又翻了个身,趴着,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隐隐有海浪声响起来了…… ————————————————————————————————分界线—————————————————————————————————— 黎逸川刚送走秦方和王蓝彦,关门进了客厅。黄管家带着人收拾完了房间,为了生日宴,她已经累了好几天,黎逸川已经给她放了两天假,让她可以回去陪陪家人。 此刻别墅里只有他们一家人,两个小朋友已经各自睡了。小萌今天玩得开心,也累着了,所以睡得很沉,黎逸川在门口看了一眼,给她关上了门,又过去看思宁,小家伙睡相不老实,胳膊腿儿都大摆着,小脸红扑扑的,他给思宁掖好被子,关门出来。 冉蜜从楼梯上匆匆跑下来,一头撞入他的怀中,紧张兮兮地问:“我怎么睡着了?我好像看到你在花房里啊。” “是啊,我在花房里给你剪花枝,你坐在一边指挥,没等我剪完,你就睡了。” 他揽住她的腰,带着她上楼。 她还光着脚,长发像海藻一样披散在腰间,还是一脸疑惑,满眼不安。 “真的?我怎么好像记得不是这样……我不记得和你一起剪过花枝!” “完了完了,冉冉你老了,这是健忘症的表现!平常让你多用脑筋,你看吧,你越来越笨了!” 黎逸川慢吞吞地说着,手指在她的软腰上轻轻抓了抓。 “去你的!”冉蜜一咬唇,抬手就拧他的胸膛,“就知道哄我!还不快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你不肯接受现实的话,那就继续老化下去,老成白骨精好了。” “喂!”冉蜜扳着楼梯扶手,不肯再往上,“你不说,我不上去了。” “嗯,好。”他点头,索性转身,拉着她去球房。 “干吗?”冉蜜乖乖地跟着他过来,手指在他的掌心里轻轻地划。 “别勾|引我,我正热血沸腾。”他斜眼睨来,双瞳微缩了一秒。 “你怎么热血沸腾了,是不是趁我睡着了,和美人儿艾米莉偷偷眉来眼去了?”冉蜜抿唇一笑,脑袋微微一偏,柔声问他。 “猜对了,大奖伺侯!”他爽朗地笑着,顺手拿起了球杆,往她的臀上拍了几下。 “越来越讨厌了!”冉蜜拉长脸,狠狠剐他一眼,也抄起了一根球杆,随手一挥,往他身上招呼而去。 咚—— 闷响之后,冉蜜呆住了!她居然一棒子敲到了他的脑门上! “冉蜜,你再敲中一点试试!” 他痛得直拧眉,鼻子才好呢,她又来伤害他可怜的额头! “对不起……” 冉蜜赶紧丢开了球杆,几大步奔过来,踮着脚,双手捧住了他的脑袋,瞪着他突起来的额头,心中暗自叫苦。 “啊,没事,你看,我吹吹,你马上就好了。” 她装着没事人一样,往他的额上呼呼吹气。 “我也三岁?” 他拉开她的手,走到窗边,往玻璃上照。 冉蜜赶紧又跟过来,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娇声说: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也打我了呢!” “我那是亲密地拍,你这是恶狠狠地殴打!” 黎逸川立刻纠正她的言辞,俊脸扭曲,虽然玻璃黑漆漆的,看不清额上的情况,可根据先前那闷响的音贝,以及她抱儿子练出的手劲,额头大有长角的趋势! “那,你也打我一下呗。” 冉蜜拿了根球杆过来,递到他手里,伸长脖子,仰起了小脸。 她当然确定他不会拿球杆打她! “这个太细了!我得换个粗的!” 他冷冷一笑,轻轻拧住了她的耳朵。 .. 挺狂热的【36】 “呸!” 冉蜜啐他一口,转身就想逃。 “哪里逃!” 黎逸川捉住她,折腾了句四不像的京剧腔,让冉蜜乐不可吱。 “黎逸川,你不是无所不能吗?唱句正经的来听听啊!旄” “文戏不会,武戏擅长。”他抱着她一个转身,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修长的指灵活地解开她的睡衣腰带,冰凉的丝绸从她圆润的肩上滑落下来,未着内|衣,背脊骨微微往前弯着,光滑细嫩的肌肤,让他忍不住就一口咬了一下去,双掌随即握过来,紧扣住了她的软雪。 “诶……”她轻呼一声,双手撑在了他的膝上,媚眼轻眯,扭头看他,“你还没治好呢。崴” “治什么?”他低声问。 “你不是总兴奋不到底吗?那个怎么治?”她摁住他的手,认真地说。 “那个只要没有继续服用药物,没上瘾,到一定期限就会代谢出去,现在试试。” 他长指顺着她的腿一直往里探,直到摸到那柔蕊之上才停下,顺着那嫩处慢慢地勾划着,若轻或重,又不时摁几下。 “嗯……” 冉蜜站起来,把他轻轻一推,坐到了他的腰上。然后人往前一俯,先在他可怜的鼻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红唇贴在了他软软的唇上。 娇软的舌,在他唇上轻轻来回扫动,像在吃糖果一样,他想主动时,又被她一指摁了回去。 黎逸川深瞳一沉,双手抚过她的脸,随后往脑后一枕,看她继续。 她主动的时候,比勾|人的妖精还要妖精,能噬人的魂,令他狂乱。 长长的发淹过来,扫过他的鼻下,痒痒的。柔软的手,从他的衬衣里探进去,落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来回轻抚。 “妖精。”他实在有些难耐,一把摁住了她的手,这磨人的节奏继续下去,他会胀得爆炸! “老公,喜欢哪?” 她歪歪头,笑着问,手下突然用力,一把撕开了他的衬衣……扣子蹦开,脆声直响。 黎逸川愕然地看着她,随后那热血滚烫沸腾,冲得心脏砰砰急跳。 她又用力地抽出他的皮带,手从裤|头处伸进去,触到了他正怒胀的滚烫利器。 “想不想?” 他往上挺了挺腰,唇角勾着几分魅惑人心的弧度。结实的古铜色腹肌上,她雪臂轻靠,这是极度冲击人视觉的一幕。 “想!” 她轻一咬牙,一把抓住了那地儿。 黎逸川按捺不住了,双掌捧住她的臀,用力地揉捏着。有时候来点小粗鲁,往往能让人激发出想像不到的热度。 他扯破她的蕾|丝裤边,双腿往上一顶,她就趴到了他的胸膛上,蜜露流淌的蕊落进他的掌心,长指直接挤进去,试探着里面的湿意和紧窒。 “自己坐好。” 他拍拍她的臀,低喘着下命令。 冉蜜轻轻抬臀,慢慢地往下,利剑入鞘,紧紧咬合。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抱紧了对方,之后便没谁主动,谁被动了,黎逸川只知畅快地她身体里攻击,每一次都带了十足的狠劲,恨不能逼得她放声大叫。 暧昧的纠缠声和甜腻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球室,令两个人有不想停下的冲|动。他在她的身体里颤抖着,攻击着,一阵又一阵更加狂\热的念头冲进他的脑海里,最终全顺着血管奔流向了他正撑满她爱巢的武器…… 低吼声冲破他的喉咙,有力的双臂紧拥着她,慢慢平静下来。 冉蜜的心跳极快,她把脸贴在他全是汗的滚烫胸膛上,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声,像吃饱喝足的猫一样,长长地打了声哈欠,懒懒地说:“听说,能减肥,我发现我真是胖了太多,都要穿大一码的礼服了……” 这是主动的原因? 黎逸川暴汗,他还成了减肥工具了! ——————————————————————————————————分界线—————————————————————————————————————— 酒店里。 白斯已经醒了,她翻了个身,看着躺在地毯上的沈司晨,心情别提多复杂了。酒中有乾坤,是黎逸川告诉她的,秦方还给她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可是,真的,白斯没想到沈司晨是这么个品行正直的人,不仅没对她怎么样,还在这里守了她一晚上。 白斯觉得,她真没看走眼,沈司晨就像冉蜜说的一样,心很善,很软,很干净。在他的世界里,从来只做应该做的事,从不去伤害别人。 可她又有些小失望,若是冉蜜,沈司晨起码会亲吻她吧?毕竟不喜欢她,所以才如此轻怠。 她轻手轻脚地趴过来,双手慢慢地钻进他的身下,一个吸气,把沈司晨这个大汉给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沙发上。 虽然很吃力,可她还是能办到的,刻苦训练这么多年不是白训的,她学蹂道和搏击,枪也打得准,可以称得上神枪手,可惜她这么个百发百中的人,却没办法叫来爱神,往沈司晨的心脏里击中一颗爱情的子弹。 她给他盖上了衣服,拎着鞋,快步离开。 艾米莉和劳伦斯做事很谨慎,警方一直拿不到确凿的证据,所以让他们逍遥法外。三个月前,警方就查觉察到艾米莉在搜集乔治和黎逸川的信息,为了第一时间阻止犯罪,拿到这雌雄大盗的第一手罪证,最优秀的新警员,白斯成为了卧|底。 当沈司晨的助理,完全是她建议的结果。沈司晨和黎逸川是旧识,近期内有回国的打算,所以她才争取到这个职位,和他一同回国。 她父亲母亲的身份,是她另一重极佳的掩护盾牌,只要她完成这个任务,就能留在瑞士最精英的警队里,留在离沈司晨不远的地方。 梦想和男神,她都在努力地追逐着。 父母的富贵,离她很遥远,他们都有各自的世界,而她也有自己的小天下,她不怨恨,也不沮丧,她一直这样勇敢地独自行走。 天已经亮了,半轮红日浮于天际,她伸了个懒腰,拦了一辆计程车,赶回郑琅华的家里,换衣,开始今天一天的调查工作。 任务会完成的,男神,这个实在不肯低头啃她这株嫩草,再找一个也无妨…… 她假装洒脱,可是心中的失落却清晰地裂开,刺痛坚强的心脏。 爱他,却不被他爱,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分界线—————————————————————————————————————— 工厂的权属纠纷终于落下帷幕,合同签订,黎逸川提供厂房的条件达成,双方的合作再度被提上日程。 乔治不时来电话催促,让黎逸川赶紧的,他已经和汽车公司协调过了,对方不肯再拖延期限,再不付尾款,就会要求他们十倍赔偿。 这笔款子虽然不至于让人倾家荡产,可也会让人伤筋动骨,由此产生的蝴蝶效应更会令人后怕。 先是工厂的权属,再是汽车公司的最后通碟,一切都在往对方设定的路线走,打入的钱会成为丢给狗的肉包子,一去不复返,还要另赔上一笔巨款。 黎逸川知道这件事不能进行下去,可现在也已经晚了,只有打破艾米莉他们设下的局,才有可能挽回一切。 他看着眼前的合同,长眉微拧。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艾米莉上前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香奈尔香水的气味直冲向黎逸川的鼻尖。 他放开合同,抬起眸子,看着艾米莉说:“我还要多考虑一下,合同有些条款还需要再准确一点。” “这样哪,是哪些地方呢?”艾米莉双瞳里闪过一丝不奈,唇角噙着笑意,柔声问他。 这是艾米莉遇上的最难缠的人,以往走到这一步计划的时候,对方已经爽快地签字了,可是黎逸川如此谨慎,怎么都不肯落下他的名字,艾米莉都恨不能替他签字了。 可是,难道是黎逸川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 她维持着笑意,轻轻点头,小声说:“那你再考虑吧,需要删减增加的地方,你告诉我,我会再做一份。” “辛苦。”黎逸川笑笑,双瞳里精光一闪。 .. 粗人【37】 一大叠资料改下来,艾米莉气得想骂娘了,黎逸川居然要求所有的数据都重新测算,所有的条款都得增删细节,连标点也不放过。 她伏在桌上,苦思对策,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黎逸川尽早签字?明明血液中药物含量已经达到一定浓度了,为什么还没出现她想看到的表现? 门外,他的脚步声过去,她迅速起身,冲到门口叫他。“黎总。” “有事吗?”黎逸川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我想坐你便车。”艾米莉笑着说,一脸平静旄。 “好,我在楼下等你。”黎逸川点头,先进了电梯。 在公司门口等了十分钟左右,她来了,动作优雅地开门,上车,抬腿时,裙子往上掀了点,露出半截紫色丝袜。 “久等了。”她笑笑,放好裙子,把资料放到膝上崴。 勾|引黎逸川是门复杂的技术活,她试探了几次,黎逸川对冉蜜的感情还挺真,直接下手有点难度,药物也没起到作用,所以她得另寻蹊径。 “去哪里?”黎逸川问。 “哦,去酒吧坐会儿,有点儿闷。”她歪歪头,笑吟吟地看着车窗外。 “劳伦斯不和你一起?”黎逸川看看她,扶正了后视镜。 “郑琅华请他去教罗娅魔术,要在学校新年会上表演。” “哦。”黎逸川淡淡点头。 “你一定不会和我去吧,家有娇妻,归心似箭。不如明天去爬山吧,冉冉总呆在家里……” “她才不愿意呆在家里,今天去孤儿院了,我现在去接她,她挺喜爬山的,那就明天在昆明山见。” 黎逸川笑笑,打断了她的话。 “嗯,真是羡慕冉冉,有你这样的好老公,这样的家。”她耸耸肩,手指在膝上的文件包上轻敲,像在弹钢琴。 车里静了片刻,艾米莉又说:“对了,郑琅华那里怎么样了?我无法劝退她,听劳伦斯说,她还说动了罗市长。” “这就是国内做生意的规则。”黎逸川看她一眼,平静地说。一旦有门路,立刻就会有眼尖的各路神仙找上来,各种要求合作,共同发财。有底气足的,就会直接拒绝,可黎逸川现在不想拒绝了,郑琅华的掺和,反而对他有利,艾米莉以为是增加了他的麻烦,却没想过罗市长还真是个有胆识和魄力的人,K市经济环境也算不错,这也是他继续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你的意思是,愿意她加入了?”艾米莉轻声问。 “阻拦不了,就接受,然后享受。她不参与管理,关系网也不错。”黎逸川说着,把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艾米莉一路闲聊试探,都未能摸清他的想法,只能笑笑,推门下车。 “对了,劳伦斯和你认识有多久了?”黎逸川突然叫住她问。 “嗯,有几年了,怎么了?”艾米莉弯下腰来,从车窗里看她。 “没什么。”黎逸川笑笑,沉声道:“提醒你一句,身边人看紧一点。” “怎么了?”艾米莉眉一拧,赶紧追问,末了,又笑笑说:“我和他只是合作伙伴,不是男女朋友。” “反正自己注意一点,劳伦斯好像有点不对劲。”黎逸川点点头,慢慢发动了车。 艾米莉站在街边,死死盯着他的车,完全想不通黎逸川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进了酒吧。 一男一女相拥着,也跟在她后面,进了酒吧。 黎逸川往孤儿院的方向开,没一会儿,手机里就有了消息,说艾米莉独自坐在吧台喝酒,和陌生男人搭聊。 黎逸川唇角轻轻一勾,他这次打草惊蛇还有一个作用,叫做窝里反。 其实于他来说,倒是真的对这个生意有浓厚的兴趣,只要解决了艾米莉和劳伦斯这双障碍物,他就能继续他的兴趣,开拓他的新王国。 生命不止,战斗不息,他扬了扬眉,心情愉快。 —————————————————————————————— 冉蜜带着两个孩子在孤儿院做义工,只要有空就来,没固定时间。 她正和院长看坏掉的滑梯,思宁和几个小姑娘一起,把玩具收进大箱子,小萌在帮着阿姨收晾晒在外面的衣服。 黎逸川的车缓缓进来的时候,冉蜜冲着院长挤了挤眼睛,笑着说:“财神来了。” 院长忍俊不禁,指了指她,快步迎上前去。 “爸爸。”思宁欢呼一声,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仰着头大声说:“我能不能把佳佳带回家?” “哪个佳佳?”黎逸川抱起他,笑着问。 “那个!”思宁转过小脑袋,指着躲在大箱子后的一个小女孩。 黎逸川打量了几眼,约摸四岁的样子,瘦得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看人的眼神有些排斥、害怕。 “她耳朵听不到哦,很可怜,我们把她带回去吧,帮她把耳朵治好。”思宁趴在他耳边说。 “那是前天才送来的,还有先天性心脏病,被父母遗弃了。”院长向佳佳招手,怜爱地说。 佳佳却扭过头,快步跑进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她很怕生人,里面坐吧,我去给你们泡茶,一个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现在有出息了,给我送了些好茶叶来,请你们尝尝。”院长笑着说。 “不了,我们现在回去。”黎逸川 “是啊,他是粗人,请他品茶是对牛弹琴,还是省下来吧,反正只要他给钱就好了。”冉蜜笑着挽住了黎逸川的胳膊,脆生生地说。 “怎么是粗人,黎总的智慧,谁不知道啊?那可是这个……”院长竖大拇指,满脸赞叹。 “我就是粗人,上车吧。”黎逸川拧拧冉蜜的嘴,笑着把她往车上推,又转头对院长说:“其实有钱人是冉冉,院长尽管找她要,她不仅霸占了我的钱,还把思宁的也霸占去了。” “思宁哪有钱?”冉蜜赶紧反驳。 “妈妈,我每年的压岁钱你都拿走了呀。”思宁凑过来,认真地说:“我要拿回来,给佳佳治耳朵。” “看,你就是这么个守财奴,小气抠门的很,每年我送你钻石珠宝,你送我瓷片玻璃。”黎逸川笑着,给思宁系好安全带,后座有儿童座椅,小萌陪他坐后座。 “我那是艺术品!”冉蜜恼了,她的艺术品,多少人喜欢哪,他就是俗! 小车一路开来,两个人斗着嘴,不妨后座的思宁突然尖叫一声。 “你们别吵了,吵死人了。” “就是,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吵。”小萌也开口了,学着冉蜜平常教训她的口气。 两个大人有些无语,互相看了一眼,轻吐口气,养了白眼狼了,居然敢这样顶撞他们两个! “哇,爸爸,你看,我要玩那个!”思宁突然拍打起车窗。 几个人一起看过去,大街边上竖着高高的招牌,上面写着石岩洞漂流。 “你这么小,不能玩。”冉蜜摇头。 “就知道玩,你要开学了!以后念书统统考零分。”小萌煞有其事地教训思宁这个小侄子。 “妈妈,新年会上,你和我表演什么节目啊?”思宁拉冉蜜的衣袖,小声问。 “嗯,唱歌?”冉蜜问。 “不好。”思宁撇嘴。 “嗯,跳舞?”冉蜜又问。 “也不好。”思宁还是摇头。 “那,那能表演啥啊?”冉蜜有些头疼,这才幼儿园,以后念了小学,中学,这些活动更多,她还真应付不来。 “表演亲亲哪,你们两个不是最擅长了吗?”小萌幸灾乐祸地说。 “小萌!”冉蜜低斥一声,小萌可不怕,咯蹦咯嘣地开始嚼薯片。 “你说啊!你是当爸的,为什么不说话?”冉蜜抬手拍他的胳膊,一连几下,啪啪直响。 黎逸川这时才慢吞吞地说:“表演飞镖,或者冉家棍法,冉家无影脚,冉家八卦掌!一定震惊全场,令众生折服,从此思宁你名扬幼儿园,你妈更是名震天下。” “黎逸川!”冉蜜一声怒吼。 “哦,还有河东狮子吼,小萌可以学。” “我才不要学!” “哈哈哈,爸爸,我要成武林高手了吗?” 车里快活的欢笑声透过车窗,在夜色里飞荡。 .. 我爱好,你忍着吧【38】 酒吧里光影迷离,酒重香浓。 艾米莉今天没什么心思和男人搭讪,喝了几杯酒,冥思苦想黎逸川那话的意思,到底是警告她,还是提醒她? “美女,我请你喝一杯。” 一位男士走过来,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直接坐到她的身边。 艾米莉转头看,只见男人约莫三十开外,一身黑色的休闲衣,短短的发贴在头皮,微方的下巴处有半块指甲大小的疤痕,那双眼睛让人直接想到了夜里捕食的狼……色|狼旄! “威士忌?”他见她没拒绝,又打了个响指。 “我不喝烈酒,调一杯彩虹酒给我。”艾米莉媚眼轻扬,冲吧台里的调酒师笑了笑。 “美女芳名?你这香水味真好闻,让人联想到……彩虹。”男人一手搭过来,绕过她的椅背,手指在她的头发上轻抚几下,笑着说崽。 还挺会搭讪! 艾米莉笑笑,又转过头来看他。 她平常爱在酒吧里流连,却很少真的和男人去过|夜,毕竟她做的事是在刀尖火焰上行走,得悠着点。 这样主动的男人平常见得不少,所以她也只准备喝一杯酒,胡聊几句拉倒,谁知道这人会不会是别人派来试探她的呢? “美人心情不好?” 他的脸往前凑了一点,小声问。 “你怎么知道?” 她眼神闪了闪,唇角笑意不变。 “我会看相。” 他说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托在掌心看着,煞有其事地模样,让艾米莉想笑。 这世间,哪有看相这回事,若相信命,她十年前就去当餐厅小妹了,怎么可能成为今天的艾米莉大律师。 “嗯,你在为了男人而心烦意乱……” 男人开口了,手指顺着她掌心的纹路慢慢地滑动,于其说是算命,不如说是占|便|宜。艾米莉也不戳穿他,一手托着腮,只管盯着他,看他怎么往下编。 “还不只一个男人,应该是两个以上。两个都很强势,你正想甩掉其中一个,和另一个修成正果。”男人又继续说。 艾米莉双瞳闪了闪,唇角的笑意浅了许多,直勾勾地盯着他,揣测着这男人的来历。她抽回手,不露声色地端起酒杯,转动了一下,轻声问: “你叫什么?” “呵,人家都叫我六哥,这酒吧是我的,我这里怎么样?”六哥往吧台上一靠,手指敲了敲,四下环顾,又问她:“我给你看得准不准?如果准,陪我跳支舞,如果不准,我陪你跳支舞。” “六哥,你也换几句话吧,你这几句不知道哄过多少女人了,也不怕嫂子知道了又和你闹,后厨的菜刀都砍豁口了。”调酒师抬头看他,讽笑了几句。 “扣你工资。”六哥一指那大男孩,脸色一沉。 艾米莉的警惕心微微放下了一些,笑了笑,把手递给了他。 “走吧,你都说对了。” “万分荣幸。”六哥托着她的手,一个用力,把她揽进了怀里,往她的发上深嗅一口。 艾米莉靠在他的胸前,她在国内没多少帮手,如果能有一个有黑|道背景的,未尝不是一桩好事,尤其是像这种花心好|色的男人最好驾驭。 灯光迷离的舞池中,六哥的手掌摁在她的腰上,绅士派头十足,低声问她: “还不知道美女叫什么?” “艾静。”艾米莉歪了歪头,轻声说。 “爱静,你喜欢爱静啊,哈哈。”六哥笑 “你下巴上怎么回事?”艾米莉问。 “以前打架弄的,怎么,害怕?”六哥身体往前俯了一点,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不过小静你不用害怕我,我最会保护美女,尤其是你这样的大美女。” 艾米莉强忍着笑,把手抽出来,轻声说:“我得走了,谢谢你的酒。” “我送你?”六哥赶紧说。 “改天吧。”艾米莉说。 六哥变戏法一样,手在胸前一抹,多了张名片,塞到她的手里,“我的电|话,有困难,找六哥。” 艾米莉笑出了声,挥了挥名片,去取了自己的包,出了酒吧。 名片是金色的,现在流行土豪金,还真和六哥这名字相符合。 目送她离开后,六哥便坐回吧台前,继续喝酒,又有一个美人过来了,他照例过去,一手搭在椅背上,开始搭讪。 艾米莉此时去而复返了,慢步走到他身后,看他给那个女孩子看手相,唇角勾起一弯嘲笑,随即吞去了,弯下腰,假意寻找东西。 “哎呀,艾静小姐,这么快就想我了?”六哥转头看她,一脸尴尬,松开了那个女孩子的手。 “不是,我耳环掉了,帮我找找。”艾米莉笑笑,蹲下去在地上乱找,暗自把藏在掌心的耳环放到吧台底下。 六哥俯下身就帮她找,两个人拖开椅子,又用小叉在吧台下面乱拔,折腾了好一会儿,六哥终于看到了那枚耳钉,笑着捏起来,交到艾米莉的手中。 “谢了。”艾米莉戴好耳环,又冲他笑笑,离开了酒吧。 “靠,这女人还真的狡猾。”调酒师俯下身来,对着六哥说:“许毅,你这是干吗呢?又做老本行去了?谁啊,这么大底气,下这么大代价,一个星期前就把我的人全送去旅游,一个也不拉下,你的人来帮我白干活?不过,怎么非不让我去沾沾光,我也想去旅游,不想站在这里调酒。” 原来,这才是真的酒吧老板,而这是曾经的侦探、现在开了快\递公司的许毅。 “还债呗。”许毅歪了歪嘴,找他要了杯酒,给黎逸川打电|话。 两年前捉|奸把人给撞废了,是黎逸川帮他摆平,又赞助他开了现在的快递公司。不过,话说回来,哄女人这回事,还真有他行,黎逸川那小子的脸跟黑板一样,不行! ———— 黎逸川接完电\话,眼底都是笑。 艾米莉总去那个酒吧,那是许毅当初在牢|里的朋友开的,人挺仗义,不会乱说话。当然,也不敢乱说话。他挑得艾米莉和劳伦斯之间斗翻了之后,艾米莉在紧急关头定会另寻帮手,今晚还是有收获,艾米莉的原名,应该就叫艾静。 “你一个人在傻笑什么?” 冉蜜擦着头发进来,狐疑地看着他。 他丢下手机,从一边拿烟盒。 “不许抽烟!” 冉蜜快步过去,摁住了他的手。 “戒不掉。”他抽出手,打火机利落地点着了,慢悠悠地说:“再说了,我不出去花天酒地,也不去勾|三|搭四,这么点爱好,你给我忍着吧。” 冉蜜语结,抬脚就往他的屁|股上踢去,“你还想勾|三搭四呢!” 不想他飞快转身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脚踝,往上一抬……冉蜜又不是练武功,学跳舞的,女人到了这年纪,这筋骨可没那么柔软了,这一扳,没痛得她眼泪涌出来。 “诶诶,痛!” “还敢动手吗?” 他抓着她的脚踝,满脸讥笑。 冉蜜双手抓着一边的桌子,尖声反驳。 “我这明明是动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动手了!你老眼昏花了呀!” 轮到黎逸川语结了,他手指紧了紧,又往上抬了点。 “诶诶,真的好痛……我连脚也不动了,你赶紧放开我!不然我生气了!” “你生啊,我再给你加把火,我最擅长煽风点火。” 黎逸川话虽这样说,却把她腿往臂弯里一搭,往上一抄,就把她给抵在了柜子上。 “讨厌……” 冉蜜腿不痛了,软软地骂了一句,搂住了他的脖子。 “说嘛,刚才笑什么?” “一把年纪了,还当好奇宝宝?” 他俯过来,还有些湿的发丝贴在她的脸上,心跳声穿透他强壮的胸膛,传进她的耳中。她抿抿唇,小声说: “不行吗?你说了,就愿意看我这样啥事都听你的……现在嫌弃我了?” “哪敢嫌弃你啊,自打娶你开始,你就成了武林高手。”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唇上一吻,低低地说。 “那是。”冉蜜笑了,歪了歪头,盯着他的眼睛看着。 “看什么?”他问。 “嗯,都不能勾|三搭|四了,真可怜,我补偿补偿你吧。”冉蜜笑着说,一脸羞意。 “开窍了啊……”他眼前一亮 .. 绝妙补偿【39】 “嗯,我开窍了!睡吧,啊……” 冉蜜掀掀眼皮子,手指在他额上用力戳了一下。悫鹉琻晓用肚脐眼想,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睡不着。” 他压下来,小腹在她的身上轻蹭着,强壮的手臂紧拥着她,在她耳边低低地说。 “睡不着就去游泳,去打你的台球,我得睡了。旄” 冉蜜推着他,在他怀里嗡声嗡气地说,可心里却甜蜜极了。老夫老妻,还能缠腻如厮,真好! “爸爸,讲故事!” 突然门开了,思宁像小兔子一样窜了进来,抱住了黎逸川的腿,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儿,把手里的故事书举得高高的嵫。 小家伙把黎逸川给烧灭火了。 他把思宁抱起来,低声问:“怎么还不睡?” “我要听故事!爸爸,你给我讲故事吧。” 思宁又摇了摇手里的书,满脸的央求。 “嗯,好,讲故事。” 黎逸川抱着他往外走,想去他的房间。可思宁一下就搂紧了他的脖子,看着大床说:“哇,你们的床一定好舒服,我能不能躺一下下?” 原来是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黎逸川长眉扬了扬,走回来,把他放到了床上,拧了拧他的小鼻子,“让你躺九下下。” 思宁乐坏了,一咕噜钻进了被子里,又拍着身边的位置大叫:“爸爸妈妈快过来。”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躺下。 黎逸川翻着故事书,小声给他念:“三国时期,吕蒙是吴国有名的大将军,因为家里很穷,没有办法让他念书,所以,常常被人笑说吴国的吕蒙只不过是会打仗而已,其实也没多了不起……” “为什么没钱念书?是和孤儿院里的小朋友一样,爸爸妈妈不要她们了吗?”思宁转过头来,看着他小声问。 “嗯,可能吧。” 黎逸川含糊应付了一句,讲故事这种事他并不擅长,只会依着书去读,否则他又会往人生大道理上扯了,而思宁太小,还听不懂他那些深奥的道理。 “然后呢……”思宁又问。 黎逸川定了定神,继续往下读。 冉蜜趴在枕上,一手绕过了思宁,搭在他的腿上,温柔地看着他。灯光笼罩在他的眉眼上,每一个字都温和醇厚,如动听的灵魂之音,让她心生平和。 思宁睡着了,呼吸均匀,小手还揪着冉蜜的衣角,睡得香甜极了。 “要抱回去吗?”冉蜜小声问他。 “就让他睡在这里吧。”黎逸川摇摇头,轻轻地躺好。 冉蜜抿唇笑笑,手在他的腿上又抓了抓,小声说:“喂,我也要听故事。” “你还没补偿我呢,快睡。”他闭上眼睛,低低地说。 “你给我讲了,我就补偿你……一个小女儿。”冉蜜轻轻爬起来,小心地伸过脖子,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你有了?”他猛地睁开眼睛,愕然看着她。 “你播种就有了。”冉蜜吐了吐舌尖。 看着这小子,她心里滋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想给思宁来个小妹妹,给黎逸川生一个小公主。 “你不怕疼了?”黎逸川长眉又轻扬了一下。 生孩子的那种痛,冉蜜是一辈子忘不掉的,可养育孩子过程里的喜怒哀乐,也是一辈子值得珍惜的。 “现在有无痛的嘛。”冉蜜皱皱鼻头,伸手推他,“你快点讲故事给我听。” 黎逸川把头往上挪一点儿,想了想,低声说:“那你听着……” 冉蜜眨眨眼睛,双手撑在枕上,等着他的下文。 “从前有座庙,庙里有个尼姑……” 冉蜜眼睛瞪大了。 “尼姑叫冉冉,她在树林里,遇上了一个江湖大侠,这大侠中了江湖奇毒合|欢散……” “扑哧……”冉蜜一下就笑出了声,赶紧捂住了嘴,瞟了一眼思宁,还好,他还睡着。 “这种毒乃江湖失传已久的夺命奇毒,中毒者,若不在一个时辰内与女人合欢,必死无疑。” 黎逸川胡诌着,自己也想笑。 冉蜜是乐得直想掐他了,索性从床的那头爬过,绕到他睡的这边,躺进了他的怀里,听他继续往下编。 “然后呢?” “然后……这男人非常痛苦,就在地上滚呀,抓呀,不停地叫呀。尼姑冉冉非常着急,就问他,大侠,我怎么才能救你?大侠说,我中了江湖奇毒合欢散,需要和女人合|欢……否则就会死掉,幸亏遇上了师太你……” “呸,你怎么编得出来!”冉蜜乐得肩膀直耸,伸手就掐他的嘴。 “听我说完。”黎逸川拉开她的手,一本正经地继续说:“冉冉尼姑说:我本是尼姑,是佛门之人,不能犯了色|戒。可是看你如此英俊,我佛慈悲,定当普渡众生,我就勉为其难,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冉蜜嘻嘻笑着,又听他说:“可是大侠看了她一眼,立刻脸色更青了,惊恐地说:师太,我的意思是,终于有人可以来埋我了。” 冉蜜笑着笑着,觉得不对,中了合欢散还不愿意碰尼姑冉冉,那不是说她长得奇丑无比?她俏脸一拉,伸手就掐他。 “讨厌,我让你胡编,看我不掐死你。” “嗯,那是尼姑冉冉,又不是你,你把思宁闹醒了,我可不哄。” 黎逸川忍着笑,把她用力地揉进了怀里。 冉蜜又在他的腿上掐了几下,忍不住就往他的裤子里钻去,慢慢地摸到了他还沉睡的软绵。 “真想来?”黎逸川的手指在她的腰上拍了拍,小声问她。 “呸……”冉蜜不好意思了,可手指却没收回来,还在上面轻轻地抓着,没一会儿,那家伙就抬头了,满满地塞紧她的掌心。 “喜欢吧?”黎逸川俯在她的耳边问。 “嗯。”冉蜜诚实地点头,他确实让她很舒服,每回都快乐得想尖叫。 “你说你怎么这么有福气呢,遇上我这样的男人。”他有点儿得意洋洋的样子。 冉蜜还真没反驳,只是抿唇一笑,把脸埋到他的颈窝里,小声说:“是很有福气。” 黎逸川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一笑,抱紧了她,“我们下楼去?” “不了,睡觉吧,就这样睡。”冉蜜小声说。 “你想整死我呢?那让我塞进去,就那样塞着睡好不好?”他脸一拉,没好气地反问。 “好……”没想到,冉蜜居然软绵绵地回了他一个字。 黎逸川呆了几秒,转过头看了一眼思宁,然后又转过头看冉蜜,小声说:“我们下楼去。” “不去,睡觉。”冉蜜又是抿唇一笑,趴在他的胸前,缩回了手,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这叫怎么回事? 黎逸川哭笑不得,自己整好了内|裤,放好那家伙,关掉床头灯,一手儿子,一手冉蜜,搂着睡了。 —————————————————————————————————————————————————————— 艾米莉把重新整理出来的文件放进包里,转头看着劳伦斯说:“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没回来?” “郑琅华请我去她的酒庄坐坐,想不到这里还有这样的好酒庄,她还真有钱。” 劳伦斯笑笑,修长的手指转了一下,多了一支薄荷烟,丢向了艾米莉。 艾米莉脸色微微一沉,像这样单独的行动,劳伦斯还是第一回,郑琅华有些年纪了,也不算漂亮,她还是有信心劳伦斯不会看上郑琅华,就怕劳伦斯是找借口单独去做什么……她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黎逸川的警告,难道是黎逸川发现了什么? 这两个人,一直有自己的利益目的,平常互相牵制,可是遇上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就像凶狠的豺狼一样,狠毒无情。 “走了,不是说去爬山吗?他们快到了。”劳伦斯在玩他的手机,没看艾米莉的表情,这时候站了起来,大声招呼她。 艾米莉这才露出微笑,拿好自己的包,过来挽住了劳伦斯的胳膊,和他一起走向电梯,小声说:“今天一定要让黎逸川签字。” “急什么,等郑琅华也参与进来再说,她们那样的人要面子,也不会敢声张自己到底有多少钱,所以我们更有优势。”劳伦斯却低声说。 试探【40】 艾米莉迅速扭头,惊愕地看着劳伦斯,郑琅华的加入本就有些奇怪,是在她的计划之外,后来听说是乔治透了口风给郑琅华,她也就顺势利用郑琅华来做文章。悫鹉琻晓可劳伦斯突然和郑琅华亲密起来,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为什么郑琅华昨晚不邀请她呢? 劳伦斯神清气爽的样子,落进艾米莉的眼中,那是各种猜疑。 昨晚,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这一路上,艾米莉没像往常一样总拿话题去挑|逗劳伦斯,而是一直沉默着,在心里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不寻常之处。 黎逸川有察觉,这是肯定的,要打消他的疑虑也不是不可能,之前她也遇上过中途有想退场的人,可是都被她重新拉入了局旄。 可劳伦斯呢?她可是了解这个男人的,他心狠手辣,不亚于任何一个人。 “拿根烟给我。” 劳伦斯着歌,还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心情愉悦得就像已经把所有的钱都收进了囊中嵋。 艾米莉拿了根烟出来,点着了,放进他的嘴里,眼角挑起几丝妩媚的笑,靠近他的耳朵问: “她那里的酒那么美妙吗?你们是不是上|床了?” “上|床?她?别开玩笑了。”劳伦斯撇了撇嘴,满脸不屑,转过头看了一眼,低声问: “你怎么这样问?” “因为我吃醋啊。” 艾米莉笑着,手指从他的衣扣处摸进去,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摸着,掐着,另一只手也摸了过来,直接拉下了他的拉链……有没有上|过,试试就知道。 劳伦斯推了她一下。 艾米莉的手却执意钻了进去,压过浓密的毛|发,握住了他的强大。 劳伦斯低吸了一口气,眼中现出几分兴奋的光,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寻求刺激的人,现在正在大马路上,不时有车超过去,还有车迎面而来。 “用嘴,快。” 他一手揽来,压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摁在了腿上。 强大的武器从拉链中释放出来,直接抵进了她的嘴里。他用手肘压着她的背,顶得她有些痛,这姿势也很难受,可劳伦斯的力气很大,她知道,若现在不替他完成,后面的事更难办。 她只好张大了嘴,勉强地容纳着他,服侍着这个难缠的狠辣男人。 劳伦斯的车拐进了上山的路,在路边停下来,低头看着正努力为他服务的艾米莉,眼中闪过几丝讥诮的光。 两个同类,天天都在怀疑和试探着对方,也彼此厌倦了对方,正在寻找时机摆脱彼此,还要把对方的钱都弄到自己手中来。 贪婪是最可怕的怪物,让人万劫不复。 劳伦斯一手摁着她的头,大声喘着,另一手伸进了她的裤中,在她的臀上用力地掐。 “我也要……” 艾米莉实在没力气了,抬起头,媚眼如丝地勾|引他。 劳伦斯笑笑,放下了座椅,往她的身上压去。车里很快就充斥满ying糜腥浓的气味,他像兽一般在艾米莉柔软的身体里来回冲撞…… ——————————————————————————————分界线———————————————————————————————————— 黎逸川和冉蜜他们已经在山脚下等了二十多分钟了,劳伦斯他们还不到,秦方坐在车里直打哈欠,两杯咖啡已经喝了个底朝天。 “喂!” 一只手从车窗里伸进来,往他的肩上一拍,吓了他一跳,转头一看,白雯那小丫头正盯着他看着,冲他做鬼脸。 “懒虫!” 白雯又冲他吐了吐舌头。 秦方一看,不仅白雯,郑琅华也来了,这是黎逸川邀请的,可是他只请了郑琅华一人,没想到白雯白斯都来了。 姐妹二人都穿着白色的运动装,粉色的运动鞋,戴着粉色的帽子,猛地一看,还真像一个人,若不是一个长发,一个短发,从背影上看,一定认错。 这是次要的,沈司晨来了! 白斯和他对望一眼,迅速扭开头,走向了冉蜜。 “你没事了吧?” 冉蜜挽着她的手往山上走,阳光从头顶茂密的枝叶里钻进来,落了满地的碎碎光斑,风一吹,斑点摇晃,美不胜收。 “嗯。”白斯摇头。 “他不开窍,你耐心点等等。” 冉蜜有些惋惜,那天晚上大好机会,换成黎逸川,早煮出好几碗熟饭了。 沈司晨若错过了白斯这样简单善良的女孩子,还真是可惜,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她都替沈司晨着急。可黎逸川教训过她,不许给沈司晨作媒,那其实是对他第二次伤害。 所以,冉蜜再急,也只能在心里祈祷,沈司晨快开窍!别在她这碗熟饭里浪费了大好光阴。 “姐姐。” 白雯蹦蹦跳跳地来了,冲冉蜜一吐舌头,拉着白斯就往前跑。 她们两个毕竟年轻,平常又都活泼好动,没多久,就把身后这群“老家伙”丢到老远。 别说现在年纪大了,就算是以前这么年纪的时候,冉蜜也没敢这样奔跑过啊!她闷闷地抱着双臂往前走,不妨眼前突然多了几朵彩色的小花,转头看,黎逸川给她采的。 黎逸川送过她很多花,还有一园子的蔷薇,四季不败,第一次亲手彩野|花给她,她刚想接,黎逸川已经缩回了手,给她把花别在了耳朵上。 “戴着,冉尼姑,这叫媒婆必备武器。” “讨厌!”冉蜜抬手就打他。 黎逸川爽朗地笑着,拔腿就跑,冉蜜又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小花,用力往他的背上丢。 “黎逸川,你再敢乱取名字,我揍你,我还不让你吃饭!” “唷,什么时候这么出息了。” 秦方的讥笑声从身后传来,冉蜜扭头瞪了他一眼,又看沈司晨。他神情平静,也不怎么看她,可就是这样强忍着的忧郁,让冉蜜十分不忍。 家的剧变带来的冲击,不是四年就能抹去的痛苦,冉蜜完全可以体会到沈司晨心中那种刀切般的难受,可是他还要为了白斯的任务,继续留在这里,继续面对他们这些人…… 冉蜜心中一动,对哦,沈司晨既然知道白斯的身份,却还是留下来,是不是因为他也对白斯动心了? 正一个人胡思乱想时,只见劳伦斯和艾米莉从另一条路上过来了,冲着他们挥手,快步跑了过来。 “我们迷路了。”艾米莉笑着解释。 “没有遇上大灰狼吗?随时叫我,我最爱英雄救美。”秦方转过头,嘻嘻地笑着。 “不敢,哪敢惊动秦大先生?”艾米莉开着玩笑,和秦方并肩往前。 这一下,劳伦斯自然而然地和郑琅华走在一起了,艾米莉扭头看了一眼,向郑琅华微笑着点头,随即加快了脚步。 西昆山风景不错,不过实在很高,要爬到顶,需要走两个多小时,而且越往上,路越崎岖难走,平常人们走到半山腰就会去观景台,或者选择索道。 冉蜜是坚持不下去的,她双手扶着膝,指着远处的索道,急|喘着说:“黎逸川,我得去坐那个,还有谁去?” “我去吧。” 郑琅华也爬不动了,用手连连给脸上扇风,矿泉水一瓶已经喝光了。 “那走吧。” 冉蜜想招呼她过去,却被黎逸川一把拉住,抓着她的手,带着她继续往上。 “你给我好好走走,你还说减肥呢,天天呆家里,跟个小猪似的,我拉着你走。” “黎逸川,我走不动、走不动……” 冉蜜连声地撒娇,可黎逸川就是不为所动。 “我不行,我一定得坐那个。”郑琅华连连摇头,扶着腰往索道售票处的方向走。 “我也坐,这么好的天气,不在家里睡觉,在这里找罪受,你们到底怎么想的。” 秦方伸了个懒腰,慢吞吞跟过来,可眼睛却瞄着正在售票处那边站着的两团粉色的身影,满眼的笑意。 “你呢?”艾米莉看沈司晨,一脸笑意。 “我走走。”沈司晨平静地说了句,看也不看她。 艾米莉总在沈司晨这里吃闭门羹,这个男人对她,那是连应付的笑也懒得给一个。 【新文《抢婚总裁》已肥得冒油啦,请大家多多支持哈】 被困在山上【41】 又往上爬了一个小时,冉蜜几乎已经半瘫在黎逸川身上了,早知这样痛苦,刚刚应该坚绝造|反去坐索道,而不是这样痛苦万分地挂在他的胳膊上。悫鹉琻晓 “老公,快找个担架来抬我吧。” 她使使往下坠着,再也不肯往上走了,一身汗渗渗的,衣服能拧出水来。 黎逸川也很无奈,她的体质就这样,天生如此,你还真拿她没办法。 “我背你。”他半蹲下来,手轻轻拍腰旄。 “不要,我好重。” 冉蜜扁扁嘴,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一来,揪了几片草叶往脸上扇风,红扑扑的脸上,汗水直流,手上沾了灰,一抹,几道灰色抹下来,滑稽得很。 “擦擦。”他掏出手帕,给她擦了两下,放到她的掌心,拧开水递给她,“从下个月起,每天跟我爬一会儿山,你这身体,怎么养了几年还是这样。嵴” “你怎么不去找个女铁人?” 冉蜜瞪他一眼,每天爬山,还不如给她脚下装两个轮子,让她学哪吒。 “女铁人抱着不软。”他笑着,转过身等其他人。 冉蜜翻了个白眼,天,后面的人起码十分钟之后才能赶上来,想想,多可怕,她居然被他这样拖着走!她又不想得铁人十项的冠军! “风景不错。” 他拿着手机往四周拍,镜头中绿荫成片,山下云雾缭绕,空气里都是潮湿的绿叶的香。 “哪有风景啊?” 冉蜜伸手抹眼睛,全是汗水糊着,喘得像老牛,哪里能看到风景?只想往地上一倒,赶紧睡上一大觉,不,再来一大碗牛肉面! “什么眼神?” 黎逸川笑着,把手机给她看,镜头里,一双小情|人躲在树后拥抱。 “喂,你怎么拍这个……在哪里,我也要看看……” 冉蜜抬手打了他一下,笑着抱着他的胳膊站起来,往他拍|照的方向张望。 “小流|氓……”黎逸川只觉得好笑,他只是无意间拍到了亲吻的小情侣,哪知这女人如此兴致高昂,伸手在她的耳朵上轻捏一下,感受着那柔软的感觉,小声说:“要不要老公带你去试试,浪漫一下。” “去,这种露天表演,少来,你也等人家拍着欣赏助兴呢?” 冉蜜横他一眼,又坐下去,脱鞋子,脱袜子。脚后跟处起泡,脚掌也因为走得太长时间而肿了起来。 “好可怜哪,就你不让我坐索道,好可怜。” 她转着脚踝,拉他的裤腿,让他看自己的脚。 “娇里娇气。” 他低斥着,却一腿跪坐到地上,托起她的脚,看了看她的脚跟,从她手里拿过了手帕,给她轻轻包好。 “黎逸川,我就是个娇小|姐,你干吗爱我?” 冉蜜抿唇一笑,摸了摸他的脸,小声问他。 “你肉麻不肉麻?手脏死了,别在我脸上摸,有损我光辉英俊的形象。” 黎逸川低笑起来,抓着她的手指丢开。 不仅冉蜜听得是瞠目结舌,这赶上来的人都听呆了,扑哧几声,哄然大笑。 “黎逸川,你要点脸吧你。” 秦方手指抖着,前俯后仰地笑,还声如洪钟地学他的语气再说了一遍。果然是坐索道的人,精神矍铄啊! “臭小子。” 黎逸川捡了枚小石子,瞄准一掷,准确地打中他的额头,痛得秦方哇哇叫,恼怒地盯着他吼。 “黎逸川,我宁可去非洲!” “下午让财务给你办手续。” 黎逸川嘴角抽抽,不客气驱赶他。 “哼。”秦方一扭头,大步往前走着,手指在空中挥了挥,大声说:“最后到的人晚上请客,大杀四方,一条龙服务。” “这不是欺负我们用双脚爬山的人嘛,臭小子,还挺会占便|宜!” 冉蜜脸都绿了,也捡了枚小石子,往秦方背上丢。她没啥力气,石子歪歪划过一道弧,掉进了草丛里,惊走了一只小鸟。 “哟,这里有鸟哇。”冉蜜站起来,手搭在眼前看。 黎逸川忍着笑,拍了拍腰,小声说:“我也有。” “懒得理你。” 冉蜜瞪他一眼,拎着袜子,趿着运动鞋继续往前。 “你还能走吗?”沈司晨看了看她的脚,小声问。 “能,爬山嘛,我还真不信爬不上去。”冉蜜笑了笑,叫着前面的白斯。 她扭头看了一眼,总她挥了挥手,继续和白雯往前爬。 “冉冉,你很厉害!”劳伦斯冲着冉冉竖大拇指。 “哈,你也坐索道去了?”冉蜜扭头看他。 他耸了耸肩,笑了起来,这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众人扭头一看,艾米莉和郑琅华不见了!赶紧跑过去一瞧,两个人踩了空,往坡下滚去了。 “我们下去。”黎逸川折返回来,当机立断,招呼几个大男人到坡下去找人。 这时候秦方和白雯和白斯已经跟打了鸡血一样跑远了,冉蜜一个人在路边坐着,往坡下张望。 现在并不是旅游旺季,这条路也不是主道,此刻这个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山林,突然变得寂静,风拂得叶片乱响,不时有小鸟落下来,停在枝头,好奇地冲着她张望。 她看了看手机,没有信号,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他们已经下去了半个小时,若没有这插曲,他们是准备好在山顶坐索道回去,正好可以赶上晚餐,大吃一顿。 “喂,黎逸川。” 她把手拢在唇边,大喊一声。 声音在林子里回响着,隐隐的,有人回应了一句,但仔细去听,除了风声,又没别的声音了。 她试着走动了一下,想找找手机信号,往前走了二十多步,终于现出了一格微弱的信号,她拔通了黎逸川的手机,想问问情况,摔得重不重,可惜回答她的是盲音。 她拧拧眉,感觉有点不好,可能郑琅华,或者艾米莉摔得比较重,这三个会不会也出事?要知道劳伦斯和艾米莉可是没安好心的啊。 正想着,劳伦斯突然从山林里钻了出来,她赶紧起身,往他身后张望。 “他们人呢?” “我们走散了,我听到你的声音才找上来。” 劳伦斯在路边坐下,脱了运动鞋,敲出了钻进去的小石子,拿出手机看了看。 “快四点了呀,怎么还不上来,我再下去找找……你一个人没事吧?” 他说着,转头看冉蜜。 冉蜜挺紧张的,怕他突然对她干什么坏事,可他却显得坦然大方,不像心中有鬼的样子。 “没事,你下去找吧。” 她赶紧挥手,赶着他赶紧下去,可他刚一迈下去,冉蜜心里又觉得不太对,他这样坦诚,是不是已经在下面对黎逸川动手了?他可是坐着索道来的,力气全存着呢,腰上那是什么?藏着的刀或者武器吗? 她盯着他的腰看着,他也发觉了她的视线,从腰里抽出了一把装饰精美的匕首递给她。 “干什么?”她赶紧退了两步,小声问他。 “我在索道那里的纪念品商场买的,送给你。” 劳伦斯笑笑,把匕首递到她手里。 她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匕首,抬眼看他,他已经大步下去了。她轻舒一口气,或者他是怕黎逸川随时出现,所以才不对她动手吧? 穿好鞋袜,拧开水喝了一口,林子里又悉悉索索地响,她抹了把嘴往下看,只见一只小松鼠钻了出来,乌黑的眼睛瞪着她看了会儿,飞快地爬上了树。 她拍拍胸口,继续举着手机找信号。 天色越来越晚了,她开始担心,为什么秦方他们也不下山来找他们呢?难道又坐着索道走了吗?黎逸川他们到底怎么了,一个小时也不上来? 她无法再等,决定一个人上山顶去,那里一定有信号,有电|话,让管理处的人来找他们。走了一会儿,天气骤然变了,风往脖子里一个劲儿猛钻,先前流的汗此时被冷风一吹,一身冰凉冰凉的,极难受。 “冉冉。”劳伦斯的声音再度传来,她扭头一看,只见他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了,“我没找到他们,我们一起走。” 冉蜜真怀疑劳伦斯一直就躲在附近,惊悚感正往心头涌时,黎逸川和沈司晨扶着艾米莉从山林里钻出来了,郑琅华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走着。 “没事吧。”冉蜜赶紧迎上前去。 劳伦斯看着这状况,一脸愕然,艾米莉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男人【42】 看着眼前出现的人,劳伦斯暗自失望,只能跟在几人身后往前走。 好容易爬到山顶,大风骤起,索道摇摇晃晃的,已经关闭,山顶上只有他们这一行人。秦方正在和管理处的人交涉,过了一会儿回来对他们说: “预报说可能要刮台风,让我们就在山上呆着,等确定能走了再下山。” “没听说今天会刮台风啊,那今晚能走吗?”冉蜜担忧地问,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 秦方环视了一圈众人,大声问:“走吧,我饿了,去餐厅吃饭,然后去管理处的宿舍过一晚,那,今晚只能几个人挤一个房间,没人喜欢半夜放|屁打鼾吧?旄” “咦,真粗鲁!” 白雯厌恶地挤挤小鼻头,转开了脸。 “确实粗鲁。嵴” 冉蜜也点头,厌恶地瞪了一眼秦方,跟着两个白家小美人身后走。 “人食五谷杂念,有七情六\欲,我只是比别人真实一些而已,难道你们放|屁不叫放|屁,叫除臭?小白雯,你说对不对?” 秦方一脸坏笑,快步跟上来,拿着言语去激白雯。 白雯脸涨得通红,拖着白斯一个劲往前跑。 “秦方哪根筋不对,盯上我家白雯了啊,能当别人爸爸的人了,怎么能这样。”郑琅华脸一黑,赶紧上前去盯着。 “大叔爱小姑娘,挺自然的呢,哎,我的脚好疼,都不能着地了。” 艾米莉开了句玩笑,立刻又拧着眉哼唧起来,整个人都在黎逸川的手臂上挂着,把沈司晨给轻轻推开了。 沈司晨扫了一眼二人,也没出声,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此时劳伦斯的手机响了,他放慢脚步,接听之后脸色骤然大变,追上秦方去问如何下山的事。 “没办法,你自己走下去?”秦方指向来时中。 劳伦斯傻眼了,一个人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先吃饭,天大的事也不能被台风给刮走了,不划算。”秦方拍拍他的肩,大步往餐厅走。 餐厅把仅有的饭菜全端上来,各人也顾不上味道如何,一顿风卷残云,差点没把盘子给咬碎吃光,几个大男人又烧水加泡了方便面,这才放过了可怜的餐厅大师傅。 风越来越大,天色渐黑,还是不能下山。 宿舍是上下架子床,一共四个床位,他们一行九个人,黎逸川决定委屈点,和冉蜜挤一个床。 “哎,算了吧,晚上打牌。”秦方抓着两副牌进来了,往桌上一丢,兴致勃勃地开始招呼人。 艾米莉靠在床头,划破的脚上已经擦了从管理处要来的紫药水,扭伤的脚踝擦了药油,眉头轻拧,盯着脚看。 劳伦斯却有些坐立不安,不时起来,到外面走廊去打电|话,可惜这里信号不太好,他一直未能如愿。 艾米莉不时看看窗外,盯着他的身影出神。和郑琅华一起跌下山去,等着他们来找的时候,郑琅华说漏了一句话,劳伦斯有心买一艘游轮。 这话是骗郑琅华的,还是他有心为之?劳伦斯买游轮干什么? 看着劳伦斯不时进出,她愈加按捺不住狐疑,装成去墙边倒水喝,一跳一跳地到了门口,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劳伦斯在说法语,好像在进行什么交易,数额还挺大。她忍不住探出头去看,这时黎逸川拎着一桶热水过来了,她赶紧缩回头,轻轻关上了门。 黎逸川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装作没看到,推门进去,把水桶放到冉蜜的眼前。 “泡一下。”他挽起袖子,蹲到她的腿边,把她的双脚放进去。 一屋子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尤其是郑琅华,盯着这一幕,嘴都合不拢。威风八面的黎逸川,怎么会如此温柔? “小黎,我若年轻十岁,一定加足马力,死也要缠上你啊。”严肃高傲的郑琅华居然长长地发出了一声感叹。 “是啊,冉冉好幸福。”白厮靠在墙上,羡慕地看着这一幕。 “姐,你也找一个疼你的。”白雯跳起来,搂住了她的肩。 冉蜜双手撑在床上,抿唇笑着,歪着头看黎逸川。他平常就是这样好,可是当着外人居然也能放下架子,提水来给她泡脚,心里的幸福泡泡,要满得冒出来了。 “感动要代价。”他仰头看她,用毛巾把她打了泡的脚包住,放到床上。 “什么代价?”冉蜜也顾不上人多,伸手抱住他的腿,仰头问他。 “我晚上打牌,你好好睡觉,别吵我。”他笑着,手指在她的眉心戳戳,她有所有小女人的特点,他若蓕钼晚归,必会查岗。 “去。”冉蜜扯开脚上的毛巾,在他的腿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 “小悍婆娘,老实点躺着。”黎逸川扭头指指她,过去桌边坐下。 这霸气,让白雯也有些撑不下去了,指着黎逸川,尖声说:“哇,我也要追求他……” “省省吧,先把胸给长满一点,男人不喜欢旺仔小馒头。”秦方脸绿了绿,嘲讽道。 白雯脸一红,赶紧抬臂捂胸,忿然地盯着秦方看。 “秦方,你再胡说八道,我可不客气了。”郑琅华脸色一沉,挥手在秦方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秦方笑笑,没再找小姑娘的岔子。 四个男人坐着打牌,劳伦斯始终有些心神不宁,总是掏手机看时间。 “劳伦斯你有事吗?”艾米莉忍不住问他。 劳伦斯笑笑,摇了摇头,把手机塞回裤兜。这分明是有事瞒着她!艾米莉脸色有些难看,视线往下,一直移到劳伦斯的口袋处,盯着手机露出的那角银亮看着。 如果劳伦斯敢背叛她,背着她搞鬼,她绝不客气!她躺下去,强迫自己不再看劳伦斯。 黎逸川牌技不错,沈司晨也不赖,不过劳伦斯心不在焉,秦方是因为白雯捣乱,所以二人脸上贴了不少纸条,滑稽可笑。 风撞击着玻璃窗,偶尔有人从门外快步走过,在这个寂静的山顶上,一群过惯了灯红酒绿日子的人,已经许久没有玩过这样原始的游戏了。 “黎逸川,玩玩而已,要不要这么认真?” 又一根白色的纸条贴上秦方的额上时,他受不了了,把牌胡乱一和,小声质问黎逸川。 “嗯,你是才认得我?我对什么事不认真过?” 他抬眸扫来,唇角是似笑非笑的弧度。 牌桌上短暂地静了会儿,黎逸川丢了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出去。 “我去抽支烟,看看管理处的情况。” 三人看着他,这人只怕在冉蜜面前霸道惯了,就这样把三个人晾在了桌上。 “我来帮他打几局,来,秦方,你发牌。”郑琅华兴致勃勃地坐了下来,招呼三人继续。 黎逸川回头看了眼,关上门,站在走廊上利落地点了支支烟,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慢步往管理处的方向走。 已经凌晨一点,想必他们的活已经干完了。今天把这两个人留在山上,山下的人已经在二人房间里来了个大扫荡,该搜的,该翻的,该找的,尽情翻了个遍。 明儿这两个人回去,就有惊喜在等着他们了。黎逸川摁了烟头,手指轻轻一弹,烟头就飞了出去,烟雾被风散尽。 他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角色,不是艾米莉之前遇上的那些养尊处优的人,这几年收敛锋芒,不是因为胆子变小了,而是因为有家,有太太,有孩子,他答应给冉蜜平和的生活而已。 狡猾的狐狸想从他的地盘里撒野,只会被他用虎爪摁在碎石上,摁得唉声求饶。 管理处来人了,低声跟黎逸川说了几句,他又点了根烟,转过头,对着屋里的人大声说: “可以下山了。” “这么晚,算了,睡山上吧。”郑琅华走出来,伸长脖子看了看,有些犹豫。晚上坐索道,又黑又不安全,她害怕。 “可以走吗?我还有急事。”劳伦斯大步出来。 “管理处会开车送下去,不过一车只能坐四个人,我和冉冉在山上住。”黎逸川环视一圈出来的各人,可除了劳伦斯,没有人愿意在半夜坐车下山。他不由分说地坐上了车,冲着众人挥了挥手。艾米莉想甩掉他,乔治晚上透露给他一个消息,他更平常吸的雪茄里,艾米莉也下了药,他必须立刻下山去核实。 【快结文喽,我的沐青梨和抢婚总裁季容越也要好戏登场喽,还未转场的妹纸们,赶紧、速度跟上进度啊,那边正翻滚热烈哈,爱冉冉,爱青梨,更要热爱每天半夜还在敲键盘的莫大王啊,跟着莫大王,有肉肉啃哪!】 .. 撕破脸【43】 撕破脸【43】 劳伦斯拆开雪茄,一根一根地闻,一根一根的仔细检查,渐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恶狠狠地骂了句:sh|it,这个毒妇,毒蛇。悫鹉琻晓 他把雪茄全都倒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踹,恨不能现在就抓住艾米莉,掐死她! 他像狂躁的狮子,在房间里来回踱着,窗外传来汽车喇叭声,嘀嘀几声,让他渐渐平静。他坐下来,开始查看自己帐户里的钱,有个帐户是和她共用的,他们还和几个洗|钱的地下高|利贷公司有来往,这些钱都不能落进艾米莉的手中。 既然艾米莉不义,他也不需要有情,这件事一完,就推艾米莉去做替罪羊,让她死。他碧色双瞳里隐隐浮出几丝残忍的杀机,关上帐户,合上电脑,开始计算之后的事旄。 ——————————————————分界线———————————————————— 第二日。 冉蜜动都动不了,走路跟机器人一样,两条腿僵着,慢吞吞在院子里挪动,去秋千那里晒会儿太阳豳。 小萌和思宁都去幼儿园了,她捧着一本侦探小说,僵硬地往秋千上一坐,伸长了可怜的腿,秋千晃了几下,猫汉子懒洋洋地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睡大觉。 “懒猫,下回让你陪黎先生去爬山。” 她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这猫儿跟着她,可算是享福了,过着连老鼠都不用捉、只管张嘴吃喝的肥胖人生。 “冉冉,沈先生来了。” 黄管家用遥控打开了门,过来告诉她。 她扭头看,沈司晨正开着车缓缓进来。 “嗨,怎么这时候来了?”她好奇地看着他。 “我晚上的飞机,想着过来和你正式道别。” 沈司晨坐到她身边的秋千上,双手轻握着铁链,环视着四周。 “可是白斯……” “冉冉,丹麦的风光很好,我很喜欢那里的生活,如果你想去那里旅游,可以提前告诉我,我会为你安排,这是给小萌的。” 沈司晨拿出一只小盒子,递给冉蜜。 “这是什么?”冉蜜小声问。 “我做的巧克力。”他笑了笑,站了起来,“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你确实应该多锻炼锻炼,多爬山,对你有好处。” “沈司晨……”冉蜜想站起来送他,可腿僵得难受,一落地就直打哆嗦,只眼睁睁看着他开车离开。 沈司晨变了很多,唯一不变的是对她固执地喜欢,或者这喜欢一直停留在了四年前那一刻,他不想去触碰,也不想改变。 冉蜜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好是坏,她希望他过得洒脱一点,快乐一点。手机响了,黎逸川打电|话进来了,他不回来吃饭。 冉蜜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昨天爬山就神神秘秘的,但她明白,他习惯了什么事一个人处理,所以只小声说了句:“注意安全。” “乖,亲一个。”他在那头低笑。 冉蜜扁扁嘴,轻声说:“美得你。” “知道你美,挂了。”他说完,挂断了电|话,他可不像别的男人,说些什么听你先挂,我在这里听着盲音也幸福的甜言蜜语。他表达感情的方式一向直接,热烈,能把人给融化掉。 冉蜜打了个哈欠,把书丢开,靠在秋千上睡。 黎逸川的办公室里。 艾米莉和劳伦斯的脸色都不太好,一个坐在沙发右侧,一个站在黎逸川的面前。 “不准备继续?”艾米莉的声音都有些扭曲。 “是的,我发现这家汽车公司有猫腻,所以要中止合作。”黎逸川笃定地说着,扬起了手里的调查资料,晃了晃。 “什么猫腻,乔治都调查清楚了的。”艾米莉赶紧说。 “艾米莉,你是我们请的律师顾问,调查的事不属于你管的范畴,你现在要做的,是开始准备应付对方的起诉,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一毛钱也不会付,并且这官司打下来,会拖很久,我不怕和对方耗,我有的是项目做,而他们若不中止合作,也无法把公司脱手。”黎逸川看着艾米莉神色的变化,淡淡一笑,继续说: “还有,我要告他们诈骗。” “什么?”艾米莉和劳伦斯的脸都黑了。 “乔治知道这件事吗?”劳伦斯站起来,大步走到办公桌边。 “劳伦斯,我是为你好,我们有共同的利益。”黎逸川一语双关,故意盯着他说。 劳伦斯转头看艾米莉,越看越狐疑,艾米莉一直拍着胸|脯说没有任何问题,马上就能签约,就算签不了,也有违约赔偿,为什么演变成了这样子,反被黎逸川抓住了先机。 “我下午会和乔治通话,详细讨论最后的细节,艾米莉,你去准备吧,劳伦斯,你留一会儿。”黎逸川手指在调查资料上敲了敲,看着艾米莉。 艾米莉拧拧眉,不情愿地说了声好,慢步出去,关门的时候,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劳伦斯,不知劳伦斯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门缓缓关上,黎逸川的声音传出来,“我觉得游轮挺不错……你很有眼光。” 又是游轮!看样子,劳伦斯是真想抛开她,独自发财。 艾米莉抓了抓拳头,银牙一咬,大步往前走去,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得脆响。 “嘀嘀……” 她的手机响了,是银行短信,她和地下高|利|贷公司来往的帐户被冻结住了!为什么?她紧走几步,赶紧去打电\话询问,流畅的英文传过来,她急匆匆地质问。 “这得和劳伦斯先生去了解,他调走了太多的钱,不符合规定。”那头的人很不耐烦,打断她的问话,把问题抛回她自己。 艾米莉头痛起来,劳伦斯到底想干什么? 她站在楼道口等他出来,可他在黎逸川的办公室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双眉紧锁,满脸不悦。 “劳伦斯,你过来。”艾米莉抱着双臂,快步冲出来,盯着他说。 “我还有事。”劳伦斯瞟她一眼,冷冷地说了句,拔腿就走。 “你什么要转走帐户里的钱?我和你关联的帐户都被冻结住了。”艾米莉顾不上这是在公司里,拉住他就质问。 “问你自己,你不仁,我也不义。”劳伦斯冷笑,拂开她的手,径直进了电梯。 艾米莉心里隐隐滋生几丝不详,明明一切很顺利,不知道为什么情况会急转直下,让她处处被动,是黎逸川搞鬼了吗?现在首要之事,是赶紧劝服劳伦斯。 她飞快地摁着电梯,可电梯久久不上来,从楼梯跑下去的时候,劳伦斯已经跑得没影了。 “坏了!”她又一连收到好几条短信,她和他一起合作的洗|钱帐户统统出了问题,打劳伦斯的手机,他却不肯接听。 艾米莉知道情势不妙,回头看了看颐美大楼,当机立断,立刻买机票离开,躲一阵子再说,她还有些钱以别的名字存在银行,足以让她一个人过神仙一样的日子,对黎逸川也好交待,只说回去看那间汽车公司的情况。 她赶紧打电|话订好机票,匆匆赶回去收拾东西。 不翻还好,一翻才发现护照什么的全凭空消失了,没有护照她要怎么走?她争得团团转,一阵寒意从脚底往上涌,这回遇上大麻烦了,只怕是黎逸川做的手脚,他真是沉得住气,一直不和她正面挑穿,直到今天才突然出手,让她措手不及。 艾米莉赢过太多回,深信自己有魅力,有吸引力,也不知道征服过多少男人,一开始并未把黎逸川放在眼里,甚至还有想把他从冉蜜手中夺走的意图,可原来黎逸川是一只会微笑的老虎,天天悄悄磨爪子。 她呆坐在沙发上,啃了好久手指,直接杀往劳伦斯的住处找他。 他当然不在,她让服务员打开了门,进去一看,不由得怒从心中起,原来他的东西早已经收好了,整整齐齐的放在门边,看上去随时准备开溜,取光了钱,想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她发怒了,快步过去,恶狠狠几脚踢在行李箱上,又抓起来,狠狠往地上砸。 “劳伦斯,你敢戏弄我,我和你没完。” 她发|泄完了,摔上门就走,对付男人,她有太多太多的办法,这是劳伦斯没办法办到的。 太够劲了【44】 酒吧里,激|情的乐声肆意撞击着人们的耳膜,在灵魂深处掀起一阵又一阵无法克制的兴奋。 艾米莉从人群里走过,一双媚眼搜寻着,很快就找到了六哥的身影,他正坐在右边的沙发上,揽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子看手相。 她双瞳里闪过一抹冷光,脱下了外套,故意把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半点雪色春光,蛇一般柔软的腰肢轻扭起来,摆着动丰|满的臀,慢吞吞的往六哥身边走去。 这样成熟美艳的胴\体,引来不少客人的关注,有人大胆地伸手来摸她的臀,还有人拦住她,要请她喝酒。 她是焦点,果然引得六哥往她这边看来,她满意地看到六哥眼前一亮,放开了身边那个写了满脸嫉妒的娇小女孩子的手,大步往她面前走来恁。 “美人,你终于来了,我可想你了,每天都睡不着觉啊。” 艾米莉笑着摇摇头,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滑过,娇声问:“这么想我,那我叫什么呢?” 六哥一手环住她的纤腰,笑着说:“当然记得了,茱莉?不、不是……小美……担” 他看着她的脸色,一顿乱猜。 艾米莉只是笑,推开他的手,在吧台边坐下,冲着调酒师勾了勾手指,红唇微嘟,娇软地说:“帅哥,麻烦你,我今天要喝最烈的酒。” “怎么,还在为男人心烦?告诉六哥,六哥给你出气。”六哥挨着她坐下,热络地说。 艾米莉笑而不语,她上回从这里回去之后,特地打听过六哥这个人,坐过牢,胆子大,手下有一帮子人,为人狠,喜欢漂亮女人,这些都是她可以利用的特质。 “真的,在我六哥的地盘上,还没有人敢捣乱,不给我六哥面子。”六哥接过了调酒师递来的酒,递到她的唇边,笑吟吟地,要喂给她喝。 艾米莉也不拒绝,张开嘴,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舌尖在唇上舔|了舔,手指轻轻地拉了一下领口,看似是想遮住悄露出来的风景,实则让人把视线都投过去了。 这种风sao劲儿,简直能让男人当场就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六哥也跟着她的手势去看,喂在她唇边的酒杯迟迟没收回去。 艾米莉满意地看着他的表现,故意耸脯,娇声说:“六哥,你连我名字都记不住……哎……” 六哥手一抖,酒就泼到了她的胸前,她一声惊呼,掩着胸就跳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带你去后面换衣服。” 六哥立刻站起来,拉着她就往后面走。 艾米莉眼中闪过几丝厌恶,可又赶紧掩饰住,手指在他的掌心里轻轻地勾了几下,六哥立刻激动了,把她的手抓得更紧,捏得她骨头都疼了,连声娇呼起来。 “六哥,你弄疼我了。” “疼吗?”六哥转过头来,咧嘴一笑,顺手推开了旁边的一扇门,把她推了进去,“这是我的休息室,你在这里换衣服,我在外面给你看着,保证不让你来sao扰你。” 艾米莉一笑,关上了门,然后趴在门缝上看。 只见六哥左右看看,往对面墙上一靠,面对着门点了根烟吸着,之后抛玩起了打火机,那火一亮一亮的,照得他脸上的那道疤特别有男人味。 艾米莉思量了半天,从衣柜里拿了件男式衬衫出来穿好,开门出来,手扶着门框,双腿轻轻地蹭着,媚眼如丝地盯住了六哥。 “你还挺绅士的。” 六哥把打火机收好,走了过来,手指一挑她的下颌,笑着说:“我对真心想要的女人,一向绅士,怎么,要不要先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给你收拾了,当成见面礼,今后我这里,就是你的地方。” 艾米莉眼睛眯了眯,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划了几个圈,轻轻点头。 “六哥原来是这样仗义多情的好男人,我真后悔认识你太晚了,白白让人欺负了……” “说吧,那人在哪里?我一个钟头之内就给你逮过来。”六哥掐了烟,笑着问。 “你就不怕对方也是个狠角色?”艾米莉笑着,歪了歪脑袋。 “呵,什么人敢在我六哥面前说自己是狠角色?”六哥胸膛挺了挺,特别得意。 艾米莉眼神闪了闪,手指往他的唇上一摁,慢吞吞地说:“黎逸川。” “谁?”六哥脸色顿时一变,尴尬地反问。 “呵,怕了吧?”艾米莉收回了手指,连连摇头。 六哥干咳一声,故意摇了摇手指问:“那个颐美中蓕钼心的黎逸川?” 那么好的地段,买下好几层的人物,六哥怎么会不知道?他也碰不到啊!看着他尴尬地神情,艾米莉扑哧一笑。 “行了,吓你的,如果你真的肯帮我这个忙,我会重谢你,也不需要你动手打人,就把他带过来,吓吓他,让他把骗走的钱还给我,这样就好了?” “什么废物,居然骗女人的钱?我马上叫人。”六哥又来精神了,一手撑在门框上,一手拿手机出来,摆出要召唤人马的姿态。 “急什么?我们先慢慢聊。” 艾米莉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往后慢慢退着,退进了房间。 门一关,六哥就想抱住她,她躲开之后,腰一扭,往沙发上一坐,笑着:“先说正事,真的。” “行,你说,我包办。”六哥往她身边一坐,认真听了起来。 ————————————————————分界线—————————————————————— 冉蜜端着水果盘上楼,书房里两个大男人爽朗的笑声正肆意地闯出来,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太够劲了,真的,很难忍住啊!”许毅的嗓门很大,那意思也明显暧昧。 冉蜜推门进去,众人还是笑,可已经不说那话题了。 “我先走,还得去办事,嫂子,再见。”许毅站起来,拍拍膝盖大声说。 “吃水果啊。”冉蜜赶紧说。 “不了,牙酸。”许毅指指腮帮子,快步出去。 “古里古怪。”冉蜜送到楼梯口,看着他出去了,这才进来看着黎逸川问:“喂,你们刚刚在笑什么?什么太够劲了?你们在聊女人啊?” 男人就这样,别管讨了什么样的娇妻美妾,扎在一堆的时候,多少会聊聊别的女人,谁的胸|大,谁的腿长之类的。 冉蜜也懒得管他这些,反正他也只能嘴上过过瘾罢了,总不成人家胸|大,他还真能伸手去摸上一把吧? 黎逸川靠在皮椅靠背上,一手握着空心拳,抵在唇上,看着她继续低低地笑。 “到底笑什么啊?你不说我急了啊。”冉蜜狐疑地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什么不对劲啊。 “你嘴上有东西。”他手指挥了挥。 冉蜜赶紧伸手抹,难道是刚刚偷|吃弥猴桃沾上了果肉?手掌抹下来,却什么也没有。 “没有啊。”她狐疑地说。 “你|舔|舔。”他又挥了挥手指。 冉蜜不疑有他,真的伸出舌尖,在嘴唇上舔了舔。 黎逸川的笑声就更大了,连连摇动着手指说:“不像不像,不对不对。” “什么不像,不对啊?”冉蜜被他笑得心里发毛,绕过桌子,一手摁到他的肩上,用力地摇晃了几下。 “舔\舔起来不像,你说别的女人红唇一嘟,舌尖一伸,性|感得能让人***,你怎么就不行?就跟你养的那只猫汉子一样,呆里呆气。” 黎逸川终于不笑了,揽着她的腰,手指在她的腰上轻轻地揉着摸着。 “去你的……还真是在这里过嘴上干瘾呢?谁啊?这样舔|得你心里痒痒了?” 冉蜜顿时火冒三丈,真是过份啊,居然敢在她面前这样、这样……放肆! “是啊,你要不要给我舔|舔?” 黎逸川在她的臀上掐了一把,笑着问。 “作梦,白日梦!” 冉蜜狠狠瞪他一眼,把果盘一端,快步走了,摔了门之后,怒火中烧的声音还在往书房里钻。 “今晚没宵夜,没茶水,没人伺侯,找你的喷\血舔姐去。” 好残忍……黎逸川摇了摇头,拿起手机,开始联络人做事。 .. 互掐【45】 劳伦斯拎着一只大袋子,从酒店大门里匆匆出来,上了一辆停在酒店门口的计程车,把袋子往怀里一抱,操|着别扭的中文说: “去格岸酒吧。” 计程车很快就滑进了夜色之中,劳伦斯倒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偶尔睁开眼睛看看手表。 从酒店到酒吧有近半小时的车程,霓虹灯一串一串地悬于路边的小树上,越接近那条有名的酒吧街,音乐就越加震耳欲聋。 计程车停下,劳伦斯往外一看,立刻就问:“我要去格岸酒吧,这不是格岸酒吧。恁” 司机转过头来,瞅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这就是格岸酒吧。” “这明明不是格岸酒吧!” 劳伦斯急了,指着外面那个看上去极其不上档次的小酒吧大叫,那只招牌上的霓虹灯都灭了一半,歪歪扭扭地垂着,字都显示不全了,哪是那个大酒吧格岸胆? “这就是格岸酒吧,快点给钱,一百六十七块。”司机不耐烦地冲他挥手。 “多少钱?”劳伦斯愕然问。 “一百六十七块。” 司机点了根烟,咬在嘴里,转过头看他。那方脸上的横肉挤起,满是凶悍像,分明是在欺他这异国客。 劳伦斯的脸一黑,从钱包里抽出五十块钱,往前面一丢,冷冷地说:“我认识数字,你计价器上有数字,只要三十七块。” “认识字你还问,你玩我呢?” 司机冲他吐了口烟雾,横气十足。 “不可理喻。” 劳伦斯碧眼里阴冷的光一闪,若是在国外,他早就动手了,可这毕竟不是他的地盘,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只能暗自吞下这口气。 “唷,你还会用成语,不错嘛,再来几个,让爷们我也学学,长长文化。” 司机嘿嘿地笑,推开车门就走过来了。 劳伦斯听说过,这里的人基本不敢惹老外,他个子又比这司机高,所以也不怕,当时也推了车门下去,要和他对着干。 司机也不是个软腿,抄开后备箱,拖了根撬棍出来,在车子上轻轻敲了敲,指着他说: “喂,绿眼睛,你长得跟个绿头苍蝇似的,还想跟爷们我横?认清楚地方哈,这里是爷们我的地方。” 劳伦斯觉得这是个莽夫,挥手就要夺撬棍,不想这人还真有几手,撬棍轻易地一甩,躲开他的手不说,还在他的手腕上敲了一下。 劳伦斯打起了精神,知道遇上了地头蛇,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 他左右看看,这小路极清静,虽说都是酒吧,但路上却没几个人,所有的小店都关着门,只有这吵人的音乐在乱嚷嚷,嚷得人头疼。 他眼神一寒,准备痛下杀手。 “怎么着,再来比划比划?知道李小龙不?看你这傻冒样子就不知道!知道成龙不?国际巨星,我师弟!李连杰,还是国际巨星,我二师弟!那个谁,演叶问的那个,我三师弟……你知道叶问不?问你话呢?傻|B|了你?” 司机挥着撬棍叨叨,劳伦斯几乎以为自己遇上了神经病,正要自认倒霉,赶紧走开时,司机一棍子就打了过来。 劳伦斯挥包就挡,一棍子打在包上,里面的东西哗地一声碎响。司机立刻又是第二棍凶猛敲来,劳伦斯丢开袋子,伸腿就踢。 “别看了,一起上,打断胳膊一条一万,两条五万,腿一条就三万,都上。” 司机一串大吼,劳伦斯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酒吧的门被推开,十多个挥舞铁棍的男子冲出来,围着他就是一顿乱敲乱打,让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谁请你们的?”劳伦斯大吼着问。 “你的那个漂亮娘们,”司机抱着铁棍站在车边,点了烟,抖着腿,欣赏他挨揍的画面,“她现在跟我们六哥了,是我们六哥的女人,我们六哥说了,打你一顿出气,再把你拖过去见她,给她舔|鞋子,磕头道歉。” “娘们?”劳伦斯心一沉,难道是艾米莉?对,一定是她,就是她约他去格岸酒吧的,说要谈清楚! 这个恶毒的女人,先是给她的雪茄里下料,现在又让人把他往死里打! “谁?警察来了!” 此时有个女人尖声大叫起来,司机扭头一看,果然看到有警车呜啸而来,他赶紧掐了烟,呼喝了一声,上车就走。 有人一把夺过劳伦斯紧抱在怀里的包,十多个人,几秒钟就散了个一干二净,从各个路上跑掉了。 劳伦斯爬起来,坐在地上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这蓕钼顿揍挨得空前绝后的郁闷和狂躁。 艾米莉,非弄死你! 他眼中怨毒的光更浓了,手往衣服里一摸,手机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地上找了会儿,也没找着,只能自己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那辆警车缓缓停到路边,警察冲着他问:“先生,怎么了?” “我摔了跤,没事。”劳伦斯生硬地答道。 “要我们送你去医院吗?”警察下了车,摆出一副同情国际友人的神情。 “不用了,我自己拦车,谢谢你们。”劳伦斯摆摆手,继续往前走。 两名警察互相看了看,上了车,沿原路回去。 ————————————————————分界线—————————————————————————— 艾米莉在酒吧的房间里等了许久,劳伦斯始终没来,她有些不耐烦地拿出手机,想打给他,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他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来?艾米莉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继续等着。 “宝贝,我看他没种过来,不如去酒店里逮他。”六哥手指在膝盖上敲着,看着她说。 “不好。”艾米莉轻轻摇头,毕竟劳伦斯是外国人,动静闹大了不好。 “那他不出现,也拿他没办法啊。”六哥摆出一脸愁容。 “那就算了,我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她点点头,决定先回去看看。 “我送你?”六哥赶紧起来。 “不用了。”艾米莉摇头,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拍了拍,“别让他看到,起了疑心。” “那你一个人不安全,这样,把这个拿着。”六哥走到墙边,拿了个手指大小的东西过来,“别看这玩艺儿小,电力很足,只要电他一下,他就没有能力反抗了。” “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啊,那我收着了。”艾米莉收下来,娇媚地一笑,双手环到他的脖子上,主动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六哥,你真好。” “等我帮你出完了气,你会觉得我更好了。”六哥环着她的腰,痞痞一笑。 “那我等着。”艾米莉松开他,手指在自己的唇上一印,又去贴他的唇,然后扭着腰走了。 六哥耸耸肩,往沙发上一坐,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出去。 艾米莉拦了计程车,直奔酒店,回了自己的房间,给他房间打电|话,依然没人接听。 今天太晚了,折腾得有些精疲力尽,明天再找劳伦斯去算了。 她往浴缸放了水,躺进去,想好好泡泡,解解乏,也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劳伦斯。 这是酒店的豪华套房,窗帘收起来,露出落地的玻璃大窗,往外看,是星光闪耀。按摩浴缸里的水发出汩汩的声音。 她欣赏了会儿星光,闭上眼睛,伸手去摸放在旁边的红酒,可摸了半天都没摸着,惊讶地一睁眼睛,只见一只大手握着酒杯,正缓缓倾斜,把酒往她的胸前淋来。 浓艳的酒汁倒进水中,水面荡漾着淡淡一层红色,很快就融开,酒香味儿四溢。 “劳伦斯,你去哪里了?你的脸怎么了?”她拧拧眉,看着鼻青脸肿的他。 “我摔了一跤。”劳伦斯倒完了酒,又用杯子舀了水,再倒回去,反复几回,水柱激起水花四溅。 “摔成这样?”艾米莉坐直腰,水声哗哗中,饱满的身体完全露出来。 “是啊,摔成这样。”他用杯子从她的脸开始,一直往下,她的脖子,到她的胸前,敲了敲。 “太不小心了。”艾米莉眼光闪闪,又躺回去,盯着他说。 “对啊,太不小心了。”他冷冷一笑,又说。 “你怎么总学我说话?你怎么了?走开一点。”艾米莉发现有点不对劲,又坐起来,伸手推他。 “艾米莉,我想你是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劳伦斯突然出手了,一掌摁着她的头顶,把她使劲摁进了水中。 .. 清纯去哪里了【7】 艾米莉挣扎着,连灌了好几口水,水面上水泡咕咕直冒,一双手在水里不停地拍打着,水花飞溅得劳伦斯满头满身都是,直挣扎得精疲力尽,眼看着就不动了,劳伦斯才把她拖上来,像丢一条死鱼一样,丢到了瓷砖上。 她一丝|不|挂地趴在地上,连连咳嗽着,愤怒地抬头看劳伦斯。 “你疯了,你居然想杀了我。” 劳伦斯冷冷一笑,手腕一翻,就多了只打火机,啪地打着了,蹲下来,把火苗儿凑近她的眼晴,一手扣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问: “艾米莉,把你的帐户和密码告诉我,我就让你活着,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不痛快。恁” “你作梦。” 艾米莉尖叫一声,挥手要打开他掐在脸上的大手。 “那我们看看,是不是作梦。胆” 他打火机猛地近了,火舌在她的脸上舔|了一下,吓得艾米莉又连声尖叫起来。 “劳伦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好好谈。” “你先告诉我,我们再谈。” 劳伦斯冷冷一笑,猛地抓起她的头发,狠狠地往后一掀,让她上半身离冰凉的瓷砖远了些。 艾米莉痛得赶紧用双手护住头,心里快速盘算着脱身之计,她一双媚眼紧眯了一下,随即小声央求道: “你先让我穿上衣服,我们去卧室里再谈。” “就在这里,多好。” 劳伦斯不为所动,往马桶上一坐,一脚踩在了艾米莉的腰上。 “现在说吧,如果敢骗我,你知道下场。” 艾米莉被他踩在脚下,又气又怒又急又怕,眼珠子咕噜转了几下,抬起手,轻轻抓住他的脚踝,小声说: “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生气?” “你说呢?我亲爱的艾米莉……不,你什么事也没有做过,我就是想让你把你所有的钱交给我,现在,乖乖地,赶快说出来!如果你再敢罗嗦,想玩花样,我就不客气。” 他弯下腰,手在她的脸上重重拍了几下,恶狠狠地喝斥她。 艾米莉的心沉了又沉,她知道,一旦说出来,她就是死路一条,劳伦斯的心可狠了!她牙一咬,决定死扛着。 “不说?”劳伦斯见她趴着不动,抬起就是一脚,狠狠踹在她的小腹上,痛得艾米莉连声哀号。 “劳伦斯,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不,我不打死你,我会让你有更好的享受。” 劳伦斯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外拖,到了卧室里,找了根她的细腰带,把她的手脚捆起来。这捆的姿势很特别,每边的手脚捆在一起,姿势看上去特别yin荡丑陋。 艾米莉不停地大骂,劳伦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寻找着最佳折磨她的方式,绕了几圈,拿了那只红酒过来。 在隔壁房间,几人正盯着监视器的显示屏看着,直到这一幕,黎逸川才拧紧眉,伸手捂住了冉蜜的眼睛,小声说:“不许看了。” 冉蜜拉下他的手,小声抱怨道:“你们才不应该再看了,都看光了,这是虐|待,赶紧报警。” “妇人之仁。”秦方转过身来,抛了根雪茄给黎逸川。 “我看你就想满足你那讨厌的色\心,什么监控器啊,这么清楚!”冉蜜抓过自己的包,竖在屏幕前,正好挡住。 “喂……”秦方想拿开,冉蜜就连整个人都扑在了上面,一点光都不透出来,让两个大男人只好妥协。 “我们转过来了,好了吧。”两个人背对着显示器坐着,无奈告饶。 “这还差不多。”冉蜜才说完,显示器里立刻就传来了一声长长尖尖的叫声,特别……yin糜的感觉。 冉蜜的脸刷地红了,黎逸川也觉得有点不太对,毕竟秦方在这里,只好起身,拉着冉蜜去外面。 “得,我一个人看。”秦方转回椅子,但也没挪开冉蜜的包,只抱着双臂听。 “秦方别顾着看乐子,记得报警。”黎逸川关门的时候,扭头交待,冉蜜立刻就跳起来捂他的眼睛。 “你这个小气婆娘,看看也摸不到……”黎逸川笑起来。 “还想摸呢,想得美。” 冉蜜抓狂起来,整个人都往他的身上爬。幸亏今天坚持跟过来了,否则要反了天了,这两个大男人非看得流鼻血不可。 “啊,什么?自摸吗,对了,我们去打麻将吧。” 黎逸川揽着她的腰,笑呵呵地带着她出去了蓕钼。 “我让你摸,我让你摸……”冉蜜不吃他这一套,进了电梯,一双小手在他的胸前,胳膊上乱拧,乱掐。惹得电梯里的人都朝二人看着。 “喂,这是外面,留点面子。” 黎逸川脸有些绿,抓着她不安份的小手,小声喝斥。 “你不给我留面子,还想摸……” 冉蜜挣了一下,声音小了,突然就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下,然后小声说: “反正只能看我!我最好看,世界上最好看,你心里最好看。” 电梯里滋滋一阵乱吸气声,人人都仰头看电梯顶,以免被这个女人给雷死。 虽然很好看不错,也没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自夸的啊。 “这脸皮……”黎逸川哭笑不得。 “你养的。”冉蜜抿抿唇,把脸藏进他的怀里,腰扭了几下。 “那是,你每天吃我多少粮食啊……”他拖长了尾音,慢悠悠地一句。 电梯里又是一阵乱吸气声,分明悟错了意思——可是,他的意思就是大米,你们的清纯都去哪里了? ————————分界线—————————— 此时劳伦斯正想着法子折磨艾米莉,要逼她说出帐户和密码,突然,他心中恶念起来,从自己的包里拿了雪茄出来,这就是“艾米莉”送给他的那种,剪开点着,放进了艾米莉的嘴里。 “这是你送给我的,好好吸。”他阴冷地笑笑,坐在一边,等着看艾米莉的好戏。 艾米莉送给他的雪茄,还真是些好货,可惜被黎逸川给换掉了,现在她正享受的这支,里面放了能让人陷入迷食,抓起来都得往牢里丢的类型。 她咳嗽着,渐渐的脸上开始现出不正常的沱红来,小声呢喃,“劳伦斯,你这个猪。” “快|吸,吸光。”劳伦斯恶狠狠地掀着她的下巴,迫着她大口吞进烟雾。 “我要知道,为什么……”艾米莉用力眨眨眼睛,有气无力地问。 “问你自己吧,你居然给我的雪茄里下了那种药,还有,你居然私自调走了钱,让什么六哥置我于死地。” “我没有……”艾米莉渐渐迷糊,可也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狡辩也没用,看看我的脸,再好好享用你送我的雪茄吧,滋味好不好啊?” “你这头猪!”艾米莉含糊地骂着,浑身上下开始有了怪异的感觉,越来越燥热,“我根本就没有做这些,是你自己上当了,是黎逸川,全是黎逸川……”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越来越热,像是有人给她体内塞了把火。 “还不说?”劳伦斯怒吼起来,双手扳着她的肩用力摇晃,她的后脑在地毯上不停地磕碰,开始娇笑乱嚷起来。 “sh|it”。劳伦斯火了,抬脚就要踢。 此时门铃响了,服务员的声音响了起来。 “艾米莉小姐,你叫的晚餐到了。” 劳伦斯的呼吸沉了沉,放开了她,走到门边去看。猫眼外,服务员推着一只金色的手推车站着,身后还站着一位大鼻子蓝眼睛的厨师。 “还挺会享受,居然叫房间餐厨服务。”劳伦斯回头看了一眼卧室,过去关紧了卧室的门。 他也饿了,吃点东西再继续。 “艾米莉在洗澡,你们先进来吧。”他打开门,淡定地说着,让二人在客厅里做事。 大鼻子和服务员在客厅里停下,揭开了餐车上银亮的罩子,转过身,两支手枪对准了他。 “我们是警察。” 哪来的大鼻子警察?劳伦斯眼睛更绿了,脸色一沉,凶猛地扑起来,拔腿往外跑。 “站住。”二人用餐车往前狠狠一撞,劳伦斯也不赖,扑起来往餐车那边一跃,飞快地往门外奔去。 .. 结局,爱情永远新鲜【47】 “劳伦斯,不要再跑了,你跑不掉的。”电梯和楼道都有全副武装的警察守着,向他大声喊话。 劳伦斯停下脚步,幽碧的眼睛里冒出毒蛇的凉光,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们。他这才明白自己掉进了陷阱,这些警察早就埋伏好了,等着他自投罗网。 “铐上。”几名警察小心地靠近来,把手铐拿了出来。 劳伦斯就在这时猛地扑向其中一名警察,掐住了他的脖子,和他一起扑在地上,几个翻滚,用警察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袖子里有火焰扑出来,舔着那名警察的头发,声嘶力竭地大吼,“都让开,让我走。” 警察们怕伤到自己人,不敢再轻易上前,慢慢散开一条路,眼睁睁看着他掐着那名警察慢吞吞地往前走恁。 “那是魔术火,不用怕。”突然有人大声说了句。 众人转头,只见黎逸川站在楼道口,盯着劳伦斯冷冷地说:“袭警,可以击毙他。” “黎逸川……你居然设陷阱!”劳伦斯一指他,怒声大嚷待。 “是你们自己蠢到来惹我。”黎逸川往墙上一靠,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警察同志,我是证人,他袭警,赶紧毙了他。” “你……” 身后又有sao动,警察把用被单包着的艾米莉抬出来了。 就在劳伦斯分神的时候,他扣着的警察突然一个发力,手肘狠狠撞在他的胸膛上,再一个擒拿手,把摔过肩,狠狠摔在地上,警察们一涌而上,把他摁在地上,铐了起来。 此时刑警大队的队长才快步过来,一拉黎逸川,俯在他耳边小声说:“黎总,你说实话,不是私人恩怨吧?” “当然……不是!”黎逸川一脸严肃。 “那些雪茄里的东西也不是你弄的?”大队长又问他。 黎逸川还是很严肃,又摇头,“肯定不是。” “改天找你打璧球。”大队长这才鸣金收兵,破了这大案子,抓了大毒|贩,雄纠纠气昂昂地带领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冉蜜这才快步跑上来,用力在他胳膊上打了几下,“你干吗跑上来?吓我一跳。” “忍不住看热闹啊。”黎逸川笑笑,搂住了她的腰,“走了,看完了,又要寂寞度日了。” “你……你唯恐天下不乱吗?”冉蜜没好气地骂他。 “天下可以乱,你不能乱。”他爽朗地笑起来,带着她一级一级往台阶下走。 劳伦斯和艾米莉在那边地下放贷公司洗|钱的帐户,是他让人故意侵入修改的,雪茄是他换掉的,郑琅华和劳伦斯的接触,是他和白斯商量好,故意撺掇郑琅华介入的,他手里的一切资料,都是白斯提供的。黎逸川一向是这样的人,有证据要抓,没有证据,创造证据也要抓,只要抓起来了,再顺着蛇尾往上掐,秘密就一寸一寸地挤出来了。 下了楼,白斯正掏出证件,和队长正式接洽。 劳伦斯坐在警车里,看着一改往日温和风格、英姿飒爽的白斯,脸色完全变了。 他比艾米莉更麻烦,拍到的是他杀艾米莉灭口的画面,多了一项谋杀罪。 冉蜜和白斯打了声招呼,和黎逸川一起驾车去幼儿园。 今天是思宁的幼儿园园庆的日子,思宁要和家长一起表演节目。本来是她和黎逸川上场,以防万一,让秦方和小萌先顶着呢。 进了学校,小礼堂里正欢笑声一片,台上的小朋友正和爸爸妈妈一起跳舞,笨笨的爸爸跳错了舞步,又绊到了妈妈,一家子胖胖的身影在台上乱成了一团。 “你确定不上台?”冉蜜换好小兔子的衣服,过来问他。 黎逸川连连摇头,太傻了,让他演长尾巴的大灰狼。 “思宁会失望的。”冉蜜小声说。 “你上。”黎逸川抱着双臂,还是摇头。 “那好吧。”冉蜜只好转身过去,头上的长耳朵晃动着,屁|股上的短尾巴一翘一翘。 思宁也穿上了小兔子的衣服,一蹦一跳地围着扮成大灰狼的秦方转。 秦方转头看他,满脸幽怨。 黎逸川扑哧一声就笑了,指了指台前的方向,出去了。 “嫂子,你改嫁给我得了,反正像这种重大事件都是我陪你,大家都以为我是思宁他爸。”秦方不满地抱怨着,抓了抓头上的灰狼尖耳朵。 “干爸也得付出!打起精神,加油。”冉蜜吃吃笑着,拍拍他的肩。 “加油!”思宁跳起来,两只小胳膊乱挥舞。 “乖儿子,亲一个。”秦方指自己的脸,思宁凑过来,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下。秦方眉开眼笑,又把脸凑到冉蜜的眼前,“乖嫂子,亲一个。” “去……”冉蜜笑着扒开他的脸,又用力在他的嘴上拧了一下,“把力气留着点,去你的小雯雯那里挨刺去。” “女人真难搞定啊。”秦方长叹。 “下一组表演者,小一班黎思宁和他的爸爸妈妈。”台上传来报幕声。 冉蜜赶紧一抱思宁,上台了。 兔妈妈和兔宝宝穿过了大森林,采摘了鲜花,去看望亲爱的兔子外婆。大灰狼跳出来,拦住了兔妈妈和兔宝宝的前面…… 黎逸川在台下看着,唇角牵着一弯笑意。 “我爸爸是黎逸川,他很厉害的,你赶紧逃吧!”这时台上传来思宁的大喊声,完全不是预定的台词呀! 台下凌乱了几秒,随即又听思宁说:“我妈妈是最漂亮的兔子,她叫冉兔子,大灰狼你不许偷看妈妈……” “扑哧……”台下又凌乱了几秒,黎逸川身边的家长笑起来了,笑着说:“敢情还是个劫|色的狼,这家怎么教小孩的呀?” 大灰狼抓住兔妈妈了,小兔子扑过去,抓住他的嘴巴,大声喊:“大灰狼,你不要吃妈妈的嘴巴,妈妈的嘴巴是爸爸的。” 又是一阵哄笑。 黎逸川干咳起来了。 他和冉蜜送思宁念的是最普通的社区幼儿园,他不想让孩子从小就有优越感,他通常把车停在一条街外,再步行过来接思宁,所以连老师在内,这里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思宁的父母是谁。 家长们善意地笑着,台下一阵赛一阵地热闹,台上的两个大人总被思宁突然说出的台词弄懵了,好容易演完,满身大汗逃下台去。 “冉兔子,恭敬你嫁了个色|狼,我今天脸可丢尽了。”秦方换了衣服,抹着满头大汗,小声抱怨。 “有吗?我家思宁演得挺好呀。”冉蜜不以为然,能自已发挥多好呀。 秦方翻了个白眼,跑了,难道还要留在这里得最后一名的大奖吗? 抱着思宁回到黎逸川身边,刚坐下没多久,身边sao动一会儿,有位年轻男人牵着孩子挤过来了,坐到黎逸川的身边,小声向他打招呼。 “黎总,我是保安部的刘杰。” “哦。”黎逸川温和地点点头。 “想不到,我儿子还和小公子是同学。”刘杰笑着说。 “呵,没有和同学打架吧?”黎逸川问坐在怀里的思宁。 思宁和小伙伴笑了笑,用力摇头。 台上开始颁奖,思宁这只小兔子的台词让他得了个最佳创意奖。 冉蜜笑吟吟地抱着思宁上台领奖,一张奖状,一家全家福免费影券。一家三口牵着手出来,思宁的小脚儿一缩,悬在两只手掌中间,咯咯地笑。 “送你们一程?”黎逸川扭头看刘杰一家人,笑着问。 “哦,我们就住在街对面。”刘杰摆摆手。 “先走。”黎逸川点点头,和冉蜜一起,就这样提着玩得正乐的小家伙,走出了幼儿园。 “你们老板?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没去念贵族幼儿园?”刘太太好奇地问,盯着黎逸川高大的背影,双眼放光。 “他白手起家,很厉害。”刘杰佩服地说。 “嗨,你啥时候白手起家给我享享福。”刘太太开起了玩笑。 “晚上,走吧,回家做饭去。”刘杰呵呵一笑,也和太太一起,提起了小儿子,快步往外走去。 普通人的生活,一样的很幸福,不管在哪里念书,什么样的出身,和幸福的要求无关。 ——————————————————————————————————— 一个月后。 冉蜜刚发了六件订货出去,手机响了,白斯打过来的。 “嗨,最近好吗?”冉蜜惊喜地问她。 “嗯,那件案子今天上庭了,我刚听完庭审,他们两个都判了重刑。”白斯笑眯眯的声音传过来。 “那你完成了任务,可以留下当警察了吧?”冉蜜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白云,笑着问她。 “是的,我还升职了。”白斯说。 “呀,恭喜你,白警官。”冉蜜又是一个惊喜。 “我还在追求沈司晨呢,他不开窍。”白斯轻叹。 “加油。”冉蜜鼓励她。 “反正今年一年之内,我一定要拿下他。”白斯又说。 “一定可以。”冉蜜眼儿一弯。 身后的门开了,冉蜜扭头看,只见黎逸川正慢步进来,冲他打了个手势,继续和白斯聊天。 “对了,我妈妈很喜欢你做的首饰,在网上选了两件,拜托我让你把材料换成黄金的,价格你定就好了。” “呃……好吧……”冉蜜本想拒绝,可是一想秦方那小子正追求白雯,让他拿着这个去讨好丈母娘也行。 白雯的家境,不是想像中的那般显贵,秦方追得很艰难,薇薇刘根本不买帐,秦方上个月过去了一次,吃了闭门羹,想要让白雯嫁给男方一家同样很显贵的朋友家的公子。 “那就谢过了。”白斯挂断了。 冉蜜这才转过身来,双手撑在桌上,歪着头看着黎逸川,笑着问:“什么事?怎么有空跑我这小工作室来指导工作了?” “你少酸,你这工作室不是我给你买下来的?”他从沙发上起身,伸手在她的头上乱揉几把,“妈下午就到,回去吧。” 冉蜜耸耸肩,和婆婆的关系说不上有多融洽,可是有这个男人在,每年婆婆过来看孙子,她都会好吃好喝地伺侯着,反正是黎逸川的钱嘛。 才走几步,胃中突然一酸,翻江倒海的想吐,她推开黎逸川,快步冲进了卫生间,吐了个翻天覆地。 “怎么了,吃坏肚子了?让你别乱吃辣的酸的,你以为那个什么酸萝卜有多干净……”黎逸川递给她纸巾,又倒水过来让她漱口,说着说着,他停了下来,扭过头,视线下低,停在她的小腹上。 她最近啃酸萝卜有点厉害,咯嘣咯嘣地嚼个不停。 冉蜜怔了会儿,也反应过来,好朋友好像是有蛮长时间没来看她了。 “啊……”她掩唇,一声尖叫,扑进了他的怀里,大声惨叫道:“不会吧,我不要生,疼死了!” “买个试纸验验,你乖,老公让你到时候生的时候带最有用的镇痛棒。”黎逸川双瞳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 “呸,我就知道,你一定在套|套上动了手脚!”冉蜜使劲掐他的胳膊。 “别掐了,再掐,就不给你打麻将,让你疼。”黎逸川笑着威胁她。 “呸!”冉蜜两只手一起掐,两个人一起往卫生间外退去…… 小小的工作室,就在颐美中心的楼下,隔着他六层的高度,取名婵娟工作室。 冉蜜的首饰在网上卖出了名气,城中的有钱人也慕名而来,可她只会选择那种有故事的夫妻,专为她们设计。 冉蜜把爱融进了小小的、不同的造型里,把她的爱和快乐与大家分享着,她只愿……恋人情长久,千里共婵娟。 婚姻会走过很长的时间,爱情却因为彼此的珍惜,永远新鲜。 冉蜜不知道她这回会给黎逸川生下女儿还是儿子,可这是他和她爱的结晶,一定又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最好,是个可爱的小女儿吧,龙凤呈祥。 思宁,要做哥哥了。 她偎在黎逸川的怀里,心里美滋滋的。 八个多月后。 K市的医院里,一个漂亮的小公主诞生了,黎逸川惊喜地发现小公主整张脸,像极了冉蜜,漂亮得不能再漂亮……柔美得不能再柔美……完全是黎逸川想要的那副模样。 “宝贝。”他俯下身,亲吻着精疲力尽的冉蜜。 “以后……不许再折腾我了……”冉蜜嘀咕了一句,睡了。 三十岁生孩子,远不似当年那样轻松,她沉沉睡着,梦中回到当年,和他初遇的时分。 爱情的芽一旦滋生,便是一生一世的缠绕。 冉蜜连睡着的时候,唇角也扬着一丝幸福的笑意。 “妈妈。”思宁摸摸她的脸,又拿着毛巾给她擦脸,懂事的样子让黎逸川看着就喜欢。 拉过思宁,指着冉蜜和小女儿,沉声道: “思宁,看到了,这就是你这辈子除了自己的太太和女儿,最重要,最需要你保护的两个女人。” 思宁认真地点头。 睡在冉蜜身边的小公主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小嘴巴秀气地抿着,好奇地看着小哥哥。 “她好漂亮。”思宁小心地摸了她一下。 “是啊。”黎逸川弯下腰,凝望着自己的宝贝千金。 “我能亲亲她吗?”思宁小声问。 “当然可以。”黎逸川点头。 思宁俯下小脑袋,在小公主的脸蛋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小公主哇地一声,哭了…… 一家四口的混乱但又幸福的生活,从小公主的哭声里,拉开了序幕。 【全文完,感谢大家的支持,陪着冉兔子和黎老虎走完这么长的旅程,他们会在文里一起爱下去,永远在这里。请大家移步新文,一同见证新恋人的成长。抢婚总裁,真的,很好看哦,不信你们看看嘛,哇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