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天下·小邪后太诱人》 第1章 这里要死人了! 苍域国,苍胜五年,五月 昏暗的牢房,满地泥草,湿臭熏天。2 就在最角落的牢房里,绛颜大字形地趟在杂草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透光的屋顶。 她已经整整一夜不曾动过,直到现在她仍然还无法真正消化掉头脑中突然多出来的记忆。 经过这长的时间思考,最终,她发出无奈又无力一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穿越了。而且,身为亡命之徒,又是惟利是图的雇佣兵的她,竟然穿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 绛颜想到这里,有些烦燥地爬起身子,不死心地对着因害怕而卷缩角落里的在孩子们问道:“你们知道2013年吗?” 孩子们互看一眼,然后,胆小地摇摇头。夹答列晓 “那你们知不知道*是谁?” 孩子们依然摇摇头! 绛颜不禁暗忖,她与他们也许在不同一个国家里,所以,不知*是谁也是正常的事情。 “那电视机?手机?电脑?汽车?” 她说这些都是很普遍的东西,可是,孩子们是越听越迷糊,陌生的词语让他们更加害怕,身子不禁往后退缩几寸。 “Shit!”绛颜忍不住往墙上狠狠踢上一脚。 她昨日明明正要准备出门任务,可是,不知为何左耳根之下突然发出一阵致命的烫热,就像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粘在她耳下,怎么也拔不去,紧接着,她就不醒人事。 当醒来之后,人就在牢房中。根据这具身子多出来的记忆得知,她现在的身份是相府的千金。出门遭到歹人暗算,耳根之下被人用铁烙,烙上‘奴’字的烙印,据了解只有最低贱的奴隶才会被烙上‘奴’字的印章,而这里的奴隶就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比畜生还不如。 绛颜不知不觉抚上左耳根下依然作疼的烙记。 难道昨日耳根下突然烫热是这具身子传来的感应?说也凑巧,这具身子的名字居然与她同名同姓。这该不会是她的前世,所以,她才会在前世遭难之时被带来异世? “小丫头,你是不是被烙印烙傻了?”身后响起一道磁性戏谑的嗓音。 “你才傻呢!” 绛颜没好气转身瞪向坐在角落的人,当她看到白衣男子的绝魅面容,眸底不由地掠过一抹惊艳。男子拥有一张难辨雌雄的美貌,微翘的睫毛下方是一双摄人心魂的丹凤眼,宛如天工勾勒一般,目光流转之间,万分妖娆,青丝不扎不束的散开在后,唯有几缕发丝调皮地垂于胸前,添了几分妩媚慵懒之色,绛唇绝艳,悠悠一牵,仿若一朵曼珠沙华,美得眩人眼目。 即墨斓眼眸轻抬,慵懒的目光轻撩过她的面容,眸光微闪,魅笑不语。 此刻,绛颜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帅哥,拉回目光。转身来到牢房门前,先是看看牢门上的锁,再看看铁门的牢固度,确定之后,方朝着牢外大声喊道:“来人!来人!这里要死人了!” **** PS:开新文,喜欢的要(收藏)哦! 第2章 毛病真多! 牢房里迅速掀起一股骚动,守在大牢房门外的守卫听到叫喊声,怒火冲冲地走了进来,站定在绛颜的面前,寒怒的目光瞪看牢里的每个人:“到底中谁要死了?” 牢里的孩子们因为害怕,紧紧搂住彼此,抖着身子不敢作声。夹答列晓 绛颜目光扫过挂在守卫腰间的大串钥匙,眼底划过一抹不可见的残戾,微微地侧过身子,淡淡说道:“你往前再走一步,我指给你看!” 守卫不疑有他迈进一步。 “你看那里....”绛颜随意往牢里一指。 守卫往前探看,猝然,头部被人紧紧钳制住。 他尚未来得及心慌叫喊,就被绛颜往左大力一扭,顿然歪到一边,同一时,发出‘咔嚓’一声,唇角溢出红色鲜血,当场就断了气。夹答列晓 “我都说要死人了....还傻傻跑来送死!”绛颜冷冷一哼,一个松手,守卫‘碰’的一声,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孩子们惊恐瞪看着牢外的地上尸体,互相捂住唇巴不敢乱喊。其他牢里的奴隶仿若知道绛颜要干什么,眼目发出嗜血般的兴奋光芒,静静等待她的下一刻动作。 即墨斓慵懒睨眼倒在地上的守卫,魅人的丹凤眸闪过奇异光泽,绝艳的薄唇渐渐弯起一道完美的弧度。 绛颜迅速蹲下身子,解下守卫腰间的钥匙,打开牢房门走了出去。然后,把钥匙抛到另一个牢房中,牢里奴隶看到地上的钥匙,兴奋地捡了起来。只是短短的半柱香,牢房里的牢门全被打开,被关在牢里的两百多名奴隶纷纷走了出来。 他们看到牢房外头只有二十多名守卫,胆子就变大起来,大家互交换一个眼色,齐心冲了出去,让守卫们措手不及。 绛颜趁着混乱的场面,悄声无息地往右边林子钻了过去。 突然,一道有份量的身影往她背后扑去。 绛颜险些就被身后之人压倒在地,她赶紧伸手抓住一旁的树干,稳住身子,紧接着,楚楚可怜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小丫头,我的脚疼走不动!” 绛颜火冒三丈的回过头,见是牢里的那名妖孽,眼角暗暗一抽。用力甩开挂在她脖子上的双臂,寒着脸转身离去。 即墨斓不死心,紧跟身后,并且追上拉住她的衣袖不放。 绛颜狠狠瞪着满是委屈的艳魅面容:“你不是脚疼吗?怎么还能走这么快?” “我现在是胸口疼!”即墨斓的修长身躯又往她娇小的身子靠了过去。 绛颜岂会看不穿他在装病,推开他,讽刺道:“毛病真多!” 即墨斓邪魅一笑,厚脸皮地又挨了上去:“以后,你会发现我的毛病更多!” 绛颜睨他一眼:“没有以后!离开林子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 即墨斓魅笑不语,不时佯装无力往她身上轻轻一压,望着她明知他是装的却依然咬唇吃力撑着他的小模样,眼眸满是甚是愉悦。 ** PS:亲,路过千万别错过,要(收藏)哦! 第3章 他到底是谁? 一路走下来,绛颜用了不少力去支撑一个‘大包袱’,两人就像会移动的连理枝,怎么掰都掰不开来! 绛颜已经一日一夜未曾沾过一滴水,口干舌燥,肚子饿得咕咕作响,走着走着,两条腿不知不觉挂到即墨斓的身上:“男人,你走快点!” 即墨斓上扬的眼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两下,睨眼挂在他身上的绛颜。2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她左耳根下的‘奴’字,不禁蹙了蹙好看的眉宇:“丫头,我看你的衣裙是上等丝料所制,绝非普通人家的姑娘,可为何会被当作奴隶抓了起来?” 绛颜一听,不由拧起眉心。醒来之时只顾着消化这具身子突然多出来的记忆,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如今经即墨斓一提,这事情还真是有些蹊跷。2按理说,只有官府的人才有资格在庶民的身上烙上‘奴’字的印记。可是,她身为位高权重的右相之女,官府的人必定不敢动她,那..... 绛颜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呢?你又为何会被关在牢里?” 即墨斓很无奈地叹了一声:“我想,抓我的人定是错把我当成女子.....” 绛颜看他满脸无辜又委屈的模样,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接下来,两人聊得颇为愉快,林里都是他们的谈笑声。 眼看就要走出林子,即墨斓却突然停下脚步,眸底迅速掠过一抹不可见的厉光,快步带着绛颜躲到了大树干之后。 绛颜也听到林子外的脚步声,窸窸窣窣,为数众多。难道是守卫的援兵? 她好奇地探出身子偷偷观望,只见两三百名穿着银色铠甲的侍卫兵拿着刀剑,小心翼翼地往林子里走进。 “丫头,我看那些人是来找你的!” 即墨斓轻笑一声,随即,摘下她头上的发簪,发丝如同瀑布散落下来,遮住她耳下的‘奴’字。然后,把她推出大树干之外:“我先行一步,很快,我们还会再见!” 绛颜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前边不远的侍卫兵听到动静,速速围了上来,把她团团包住,领头侍卫冷声喝道:“你是何人?” 绛颜冷静从容地爬起身来,含怒的目光瞪向大树干之后,此刻,树后哪里还有即墨斓的身影。 她眼底闪过愣意,他到底是谁? “颜儿?”一道醇后嗓音从侍卫身后传了过来。 从侍卫兵身后走出来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约莫三十出头,一袭深蓝衣袍,衬出白皙的俊逸面容,气质文雅出众,就像是个文弱书生。然而,炯炯眼目里闪烁的精光却不容他人忽视,只需他双唇轻轻一抿,就有一股道不尽的威严,让人油然生畏! ********** PS:亲们,打劫收藏! 第4章 二皇子! 绛颜认得他,他是这具身子的亲爹,名叫绛天,然而,他的年龄跟她现代的年纪差不多。2 “.....”她微微嚅动双唇,‘爹’字一直哽在喉里,怎么也叫不出来。 绛颜忍不住在心底自嘲,杀人无数的亡命之徒,竟会被一个‘爹’字给难倒。 不过,绛天年纪轻轻就坐上位高权重的右相之位,此人必有过人手段,不能小觑。 绛天犀利目光扫过她凌乱的头发,满身污泥,不禁让他放柔目光:“我们先回相府!” 他回身对着领头侍卫严厉下令:“本相爱女已经找到,收兵回城!” “是!”侍卫兵们护着绛颜与绛天走出林子。 绛颜坐上摆放在林子外路边的马车,然而,马车上竟然还坐着其他男子。夹答列晓他身穿着一袭绸锦紫雪衣,面如冠玉,剑眉之下是一双深邃迷人眸子,高挺的鼻梁,淡如水的薄唇在见到她的霎那,迅速噙起一份优雅如水的笑意,并温柔伸手扶她坐好。 她眼底闪过怔意,有些不确定的唤了一声:“二皇子...” 二皇子的母妃是‘绛颜’娘亲的亲姐姐,不过,‘绛颜’现在的娘亲并不是她的生母,真正的生母在她三岁之时就离开相府,至于原因,不得而知。如此看来,她与二皇子也算是表亲。而且,‘绛颜’至小就爱粘着二皇子,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公西冉迁忍俊不住,轻笑一声:“怎么觉得颜儿好像不认识本宫了?” “怎么会呢!” 绛颜随意敷衍道,适时,肚子响起奏乐声! 公西冉迁笑声变得更为愉悦,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糕点递到她的面前。 绛颜再也不顾形象,拿起糕点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马车缓缓跑起,绛天却一直没有坐进马车里,显然是刻意留给绛颜与公西冉迁谈话的空间。 公西冉迁靠在软枕看着她的粗鲁吃相,长眉一拧,见她发丝粘着糕点末碎,无奈温和一笑,抬手替她捻去发丝上的末碎,见她吃得差不多,才轻声问道:“可有受惊?” 绛颜喝下茶水,润润喉道:“没有!” “那...可有....”公西冉迁像是怕伤害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绛颜知道他想问她是否还是完璧之身,微微抬眸凝看他温润的面容,想出他的神情里看出什么,无奈深邃的眼眸深得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若我说有呢?” 如今的她不管是与不是完璧之身,身上被烙下‘奴’字的人比被人辱.奸更让人厌弃,这就是身在奴隶时代的悲哀! 公西冉迁眼底露出疼惜,轻轻把她搂在怀里,温和一笑:“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 绛颜乖乖的枕在怀里。在记忆中,眼前的男子一直都是用温柔来对待‘绛颜’的,可是,她已经不是那个她,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拥抱这个男人。 公西冉迁似乎想到什么,拧起严肃的面容:“公西冉夏已经知道你不见的事情,如今你回到相府,誓必会找嬷嬷来检查你的身子,从中找借口退掉这桩婚事!” 公西冉夏? 绛颜脑里闪过一张过份俊美的面容,心头不由停漏一拍! 公西冉迁见她不出声,以为她在担心被查身子一事,忙安抚道:“不要担心,本宫早已安排好此事,绝对不会让他查出什么!” 第5章 替本宫擦背! 回到梵净城已是黄昏,公西冉迁护送绛颜回府之后,就立即回宫向母妃禀告绛颜平安归来一事。夹答列晓 右相府坐落在梵净内城权贵之地,朱红大门宽敞气派,悬挂在门上的乌金扁牌所提的‘相府’两字,更是气势磅礴,尤其门前两座石狮子,让人望而却步,令百姓们不敢高攀。 绛颜刚步进相府,就有一名美丽的白衣女子心急如焚奔走过来,拉住绛颜双手满是关忧:“我的乖女儿可有受伤?来,赶紧让娘瞧一瞧!” 绛颜不作声,暗地里打量起白衣女子。盘起的青丝插着几根名贵的金玉簪子,下方是一张白里透红的美丽面容,秀气的柳眉,清亮的凌波目透出担忧之色,朱唇如丹,犹如少女一般,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不是‘绛颜’的关系,丝毫感觉不到白衣女子担忧之情。2 绛天见大群人围站在大门口,眉宇拧起一丝不悦:“有什么事,进府在说!” 司璧忙擦去眼角的高兴泪水,笑着吩咐道:“棉儿,软儿,还不快过来扶小姐进屋里歇息!” “是!”两名小婢女上前扶住绛颜走进府里。 司璧望着走远的绛颜,慎重其事将绛天拉到一旁,然后,在他耳边小声低语几句。 绛天脸色微微一变,低声呢喃:“没想到这么快就上门来了!” 随即,他似乎想到什么,迅速拧起眉头:“在带颜儿回来的路上,我在马车外听到她跟二皇子谈话,如今颜儿恐怕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什么!”司璧一惊,脸上顿时失色,忙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绛天低吟一声,眼底迅速掠过一抹精光,忙朝前方的人吩咐道:“棉儿,带小姐到竹泉沐浴一番,去去霉气!” “是!” 司璧一听,眼底闪过光亮:“难道你想....” “就看颜儿有没有本事了!”绛天冷冷勾唇,转念说道:“我们也不必过于操心,二皇子似乎也早有安排!” 司壁听到二皇子已有安排,面容安心不少! * 竹泉坐落在相府北边角落,是相府的禁地,除了府里的主子,府里的下人没有得到绛天的允许是不能进ru竹泉之内。 来到竹泉门口,棉儿与软儿就守在门外,由绛颜独自一人进ru竹泉。 竹泉,顾名思义,四周都种满了竹子,轻风吹过,便会发出沙沙的响声,犹如身在大海一般。竹林之后,是一座高于二十尺的假山瀑布与一池汤泉,池水冒着许多热气泡泡以及飘渺的白雾,仿若仙境一般。 绛颜看着热气腾腾的泉水,迅速除去身上的衣物,刚走进汤泉,就听到大石头之后传来一道低沉好听的男声:“过来,替本宫擦擦背!” ******** PS:喜欢这文的亲,要收藏哦! 第6章 她的未婚夫! 绛颜脚步一顿,漂亮的眼眸闪过一抹阴森的惊冷。2竹泉里怎么会有男子的声音? 他自称本宫,难道是宫里的皇子?而且这道声音让她感到十分的熟悉。 绛颜压不住心底的好奇,小心绕过大石,只见一名男子靠在大石上闭目养神。精美绝伦的面容犹如天工雕刻而成,剑眉如飞,英挺的鼻梁,坚毅双唇透着一股傲气,晶莹的水滴顺着精壮结实胸膛淌流而下,刚毅盅魅,隐隐透出撩惑的气息。在斜阳的光色的照射而来,犹如天神降临,凌厉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冉夏! 绛颜眸底闪布满讶与难与置信,情不自禁的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抬起指尖轻轻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以及他好看的唇。 这时,男子倏地睁开凌厉骇人的星目,当看清来人,脸色微微一变,坚毅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没想到右相夫人竟然会让你自亲出马!” 起初以为是右相夫人安排过来的女婢,大胆到敢不经他的允许触碰他的脸,却未料到来的人会是右相之女。2 绛颜有些失望地对上他慑人的目光:“你...不是冉夏....” 冉夏是她在现代的伙伴,两人拥有十足的默契,每次都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任务。眼前的人虽与冉夏面容一模一样,但是,他却没有冉夏的绅士风度以及常挂在唇角上的自信笑容。 想来也是,冉夏怎么可能会在古代里。那么,眼前的人应该就是她的未婚夫,苍域国的太子--公西冉夏! 公西冉夏讥讽地扯了扯唇角:“你还要不要再摸摸看,确定本宫到底是不是公西冉夏!” 绛颜把他对她的轻视都尽收眼底,然而,却毫不在意一笑:“好啊!” 公西冉夏立即讥嘲道:“荡.妇!” 他戏谑的目光瞟过赤.裸的身子:“就凭你平扁的身子板也想勾.引本宫?” 绛颜不遮也不掩,唇角邪肆勾一抹瑰丽的笑意:“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公西冉夏眼眸闪过怔意,不可否认,眼前臭丫头拥有一张妖美的容颜,明眸如杏一般闪动着清澈如雪的光芒,流转间,尽显青涩妩媚,鼻尖圆巧,小小红唇轻轻一牵。顿然,勾人心魄,动人心魂。 绛颜趁他失神之即,人悄然挨上勾住他的脖肩,诱.人的红唇贴在他耳畔上,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挑.逗。双唇吐出来的热气直喷在公西冉夏的耳涡里,让他身躯不禁引起一阵轻颤。 公西冉夏微喘着气,哑声说道:“想不到你倒有一些手段!” 绛颜低低魅笑:“伺候未来的夫君,自要学一些闺房之术。” 她刚才舔的只不过是冉夏的敏.感之处,没想到公西冉夏敏.感部位竟然与冉夏一模一样。 绛颜不给他说话机会,垫起脚尘,用嘴封住他的坚毅的双唇,暗暗使力把他压到汤泉之下,‘卟通’一声,两人一同沉入泉中,两具身子紧贴一起,密不可分,唇舌热情交.缠起来,已到忘我的境界。 她不知不觉地松开一只手,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往他腰际的下方探去。 公西冉夏感觉到她的手在他身上游移着,心头一惊,猛然清醒过来,大力往她身上一推。 顿然,绛颜整个人飞出了数尺之外,落在远处的水中。 “不知羞耻!”公西冉夏寒着一张俊脸走出汤泉。 绛颜从水里穿钻了出来,笑着朝着正在穿衣的男子,轻.挑吹声口哨:“人长得俊也就罢了,就连小兄弟都这么漂亮!” ** PS:哪个是男主呢? 第7章 梅嬷嬷 站在平地上的公西冉夏险些崴到双脚,眼角不由地暗暗一抽,见她往他双.腿.间部位投来火辣辣的目光,铁青着脸低咒一声,迅速穿上亵裤立即转身离去。夹答列晓 想他活了二十年,可是头一次遭人调戏,而且对方还是个小丫头! 绛颜望着离去的身影,唇上的笑意随着人影消失而消逝,漂亮的眼眸染上浓浓的失望之色。 在公西冉迁提到公西冉夏时,她有那么一瞬间认为公西冉夏很有可能就是冉夏,这样一来,在这里就不会觉得弧单了! 可是,现在不仅仅希望落空,她还看得出公西冉夏非常的讨厌她。原因很简单,他与公西冉迁向来不和,更是为了皇位而争得你死我活。2她身为公西冉迁的表亲,却是公西冉夏的未婚妻,他自然对她厌恶至极。 绛颜勾起一抹嘲讽:“绛颜啊绛颜,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他们不是讨厌你,就是利用你!” 就如绛天与司璧,分明就知道公西冉夏在竹泉里,还故意安排她到竹泉里沐浴更衣,而且也没有事先跟她商量,可见,绛天与司璧没有把她放在心里。还有公西冉迁,明明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却装成一副温和好人的模样来利用‘绛颜’做他的棋子,也只有‘绛颜’那笨丫头才会把他当神一样供着。 绛颜回过神,见天色暗去,速速清洗身子,然后,起身离开竹泉。 棉儿与软儿见绛颜出来,悄悄互递一个眼色。棉儿立即讪讪一笑,扶着绛颜,小心翼翼问道:“小姐,你还好吧?” 绛颜知道棉儿想问公西冉夏的事情,不由地淡淡睨她一眼:“你们在相府多长时间了?” 棉儿与软儿心生疑惑,但是,仍老实回答:“回小姐,奴婢与软儿在相府当差已经有六、七年!” 绛颜不轻不重说道:“在相府待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哪些事该过问,哪些事需要在心里藏着掖着,不然,什么时候丢掉小命也不知道!” 棉儿与软儿脸色大变,赶忙赔不是:“是奴婢多嘴了!” 三人回到红颜阁,阁里的婢女松儿立即来报:“小姐,太子带来的梅嬷嬷在厅里等候多时!” 梅嬷嬷? 绛颜拧起眉心,想起公西冉迁的话,梅嬷嬷应该是奉公西冉夏之命前来检验她的身子。 若真单单只是检验身子她倒不怕,可若是被梅嬷嬷看到她耳根下的‘奴’字,不管梅嬷嬷是公西冉夏的派来的人,还是公西冉迁私底下安排的人,她在相府将没有立足之地,不,该说整个梵净城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把梅嬷嬷带到我的房里!” ************* 呃...后面将会如何呢?嘻嘻..待续,稍后有更! 第8章 好一张利器! 绛颜回到房里,坐在梳妆台前,透过台上的铜镜看着松儿面容问道:“梅嬷嬷来红颜阁之前,可有经过父亲的同意?” “梅嬷嬷是夫人亲自送过来的!”松儿如实回答。夹答列晓 绛颜心底冷哼,绛天与司璧就如此轻易松口放人羞.辱他们的女儿? 她拉回思绪,目光渐渐打量起镜中的人儿,镜里的小丫头约莫十二、三岁,清涩的面容却妖美至极,眼眸只需轻轻一撩,足已妖魅惑人。倘若再过几年,必能倾国倾城,成为祸国红颜。 她有不禁有些看失神,轻轻抚上铜镜上的面容,呢喃说道:“好一张利器!” “姑娘该不会是看自己看得出神了吧?”房门口响起打趣的笑声。2 从门外走进的梅嬷嬷约四十出头,身穿青色衣裙,面容带笑,和蔼可亲,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她魁梧高大的身躯,在婢女面前一站,足足高出她们三个头。 软儿、松儿、棉儿赶忙行常礼:“见过梅嬷嬷!” “接下来,姑娘就由老身伺候,你们就到房外等着!” 梅嬷嬷反客为主,笑着把三名婢女请出房外,关上房门,来到绛颜的身边,拿起桌上的木梳子,替她梳起身后乌发:“姑娘长得美也就罢了,就连这头青丝也这么漂亮!” 绛颜挑眉,这话怎么听起来这般耳熟? “不知嬷嬷前来红颜阁是为了何事?” 梅嬷嬷轻笑一声:“老身看出姑娘是个聪慧之人,也就不跟姑娘打马虎。老身是奉太子之命前来查验姑娘的身子!” 绛颜拧起眉心,从铜镜里看去,总觉得梅嬷嬷眸光里闪烁着不知明的光泽。 “那嬷嬷想如何查验我的身子呢?” 梅嬷嬷笑着放下梳子,拉着绛颜走向床铺,眼目示意她坐到床上:“把衣裙都解下!” 绛颜迟疑半会,脱去外头的衣裙,只留亵衣亵裤! 梅嬷嬷则放下一旁的帐帘,遮去帐里的所有春.光,她坐到绛颜的身旁,慢悠悠说道:“待会老身想要......” 她故意拖长音,然后,上身一点一点地往绛颜倾去。 绛颜见她靠了过来,眼底闪过一抹冷色戒备,似乎只要梅嬷嬷有什么小动作,必立即取走她的狗命! 梅嬷嬷来到绛颜的耳边,轻轻地在她耳涡里吹着气,然后,哑声说道:“老身想要用姑娘在竹泉里对待太子的方式来检验姑娘的身子!” 什么! ************************************************ 呀呀!绛颜遇到了色嬷嬷! PS:亲们,争儿向来对简介感到十分无奈,大家就先将就看着,以后会慢慢修改。 第9章 我是真正担心你的人! 什么! 绛颜脸上闪过惊愕,猛一侧头,红唇正正贴在梅嬷嬷的双唇之上,顿然,她额头滑下几条黑线。夹答列晓 梅嬷嬷微微愣住,随即,唇角缓缓地漾开一抹不符合她折皱面容的促狭笑意:“想不到姑娘如此迫不急待地对老身下手!” 她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低沉,俨然是一名男子的低朗笑声。 闻声,绛颜脸色微变,迅速伸手推向梅嬷嬷,不料,被她一挡,然后,被她牢牢地禁锢在大手之中。 绛颜寒着脸盯视着梅嬷嬷:“你是谁?” 梅嬷嬷望着她的冰冷面容,猛然一拉,绛颜整个人跌落在她的怀里,轻轻溢出无奈地叹息声:“真是一个没良心的小丫头,亏我担心你摆不平公西冉夏,专程跑到相府来看你,不料,你却高枕无忧地与公西冉夏在汤泉里戏情!” 说着,她非常不快地哼哼两声! 绛颜微愣,怎么觉得声音越听越熟悉,突然一个抬手,抓上梅嬷嬷折皱的面皮,‘唰’的一下,一张薄皮脱落在她的手中。夹答列晓当即,‘梅嬷嬷’露出真实面容。 绛颜有些咋舌的看着雌雄难辨的绝魅面容,眼前的人不是即墨斓,还能有谁。 “是你!” 即墨斓佯装娇羞的嗔了她一眼:“讨厌,你怎么能摘去我的掩护面皮。你瞧我这花容月貌,会被右相抓起来做填房的!” 绛颜眼角暗暗一抽,然后,牢牢的锁紧他的面容:“你到底是谁?还有,我若没有猜错,在牢房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即墨斓故意卖起关子:“我啊~~我是真正担心你的人!” 绛颜扬眉看着他,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对我的担心其实是虚情假意?” “相信你不是糊涂之人,不然,我就白跑这一趟了!” 绛颜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看看手中的面皮,眼底闪一抹兴趣,想不到古代真有易容术,而且还会变声,真是方便至极! “真正的梅嬷嬷呢?” 即墨斓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怎么?你是不是担心没了梅嬷嬷就无法给公西冉夏一个交待,害怕他因此不再娶你?” “我可没有这样想!”绛颜扬眉,随后取笑道:“只是,你的话怎么让我听起来感觉到酸溜溜的?” “来之前喝了醯醋呗!” 绛颜没好气切的一声。 “你是不是很喜欢被人利用?”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绛颜不由地抬眼看着他,当看到即墨斓认真严肃的面容时,心头微微一愣,虽然与他相识不长,但是,却头一次看到他如此正色神情。 ******** PS:乖孩子们,今日收藏了吗? 第10章 果然是一个毛病多的人! 即墨斓见绛颜不作声,又道:“我实在讨厌....” 他的话微微停顿,睨眼她的面容,接着道:“讨厌你这种人!” 即墨斓面无表情站起身,从袖里掏出一个红色陶瓷四方瓶,往绛颜额上掷去,不过没有用力。夹答列晓随后,心有不快地取走她手中的面皮戴上离去。 绛颜错愣的望着腿上的红色瓶子,这男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之前还聊得好好的,下一刻就不高兴地转身走人! 她招惹谁了? 谁喜欢被人利用了! 喜欢被利用的是以前的‘绛颜’,这男人拿她出什么气! 绛颜心底有火无处可发,憋屈地打开四方瓶,当即,瓶内飘出一股药香味,沁人心脾! 她不由一愣,痴看着装在四方瓶里的黄色涂料:“药膏?” 她又没有受伤,为何送她药膏? 这时,绛颜方想起左耳根下的烙印,顿然,心底满腔怒火随着药香味飘散。夹答列晓 她的唇角不知不觉勾起连她都无法察觉到的笑意:“果然是一个毛病多的人!” 不过,他到底是谁呢?至今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他为何要帮她呢? “小姐,老爷让你到大厅用膳!”棉儿走进房里说道。 闻声,绛颜拉回思绪,迅速凝起脸上的神情:“知道了!你们到房外等我!” “是!” 绛颜迅速穿起衣裙走到梳妆台前,从柜里找出剪子,剪去两颊旁的发丝,齐齐垂在肩臂之上,为的就是挡住耳根下的‘奴’字。然后,把背后长发高高束起,用金铃大发簪稳稳的固定住,再用剪子修出桃形刘海让面容变得更为清美妖娆,让人无法抵御魅惑。 她为了多加一重保险,从饰品盒里找出耳坠最大的耳环的戴于耳上,涂上即墨斓送的药膏,确定万无一失,方走出房外。 在门外等侯多时三名婢女,看到从房里出来的绛颜,眼睛不由一亮:“小姐,今夜的你真漂亮!” 总觉得今日的小姐与往日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们一时也说不清楚。 绛颜扫过她们看着自己失神的眼目,满意牵起唇角,走出院子,来到相府大厅。 坐在大厅里闲聊的绛天、司璧、公西冉夏看到绛颜新颖的发式,都不由为之一愣。清魅妖绕的容颜犹如美丽的彼岸花,有残阳如血似的妖艳,也有洁白如雪般的纯美。 绛颜坐到公西冉夏的身边,开口就道:“想必梅嬷嬷已经告诉你们结果,不知大家可否满意?” 绛天与司璧脸色微变,虽然没有听出绛颜对他们的指责,但是,却让他们感到无地自容。 绛天板起父亲威严,沉声斥道:“颜儿,你怎能用这种口气对我们说话!” 绛颜望着他,唇角缓缓弯起,绽开瑰丽的笑意,令烛光变得黯然失色。 这,只是刚刚开始呢! 第11章 套交情! 三人望着美丽笑颜纷纷失了神,然而,他们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夹答列晓 “老爷,菜都端来了!”孙管家的出现,打破大厅里的沉静。 公西冉夏回过神,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晚膳过后,本宫就要回宫了!” 绛天微微一愣:“太子不在相府留夜?” “皇叔祖明日回城,父皇命本宫与二皇弟一同迎接皇叔祖!” 绛天眼底闪过怔意:“辟亲王回京了?” “嗯!” 绛天不禁一笑:“说到辟亲王,就让下官想起颜儿出世那一年,辟亲王还抱过颜儿呢!可是,至从.....”说到这里,他不自觉看眼身旁的司璧,见到她脸色难看,忙轻咳一声:“都是过往之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辟亲王两年才回一次京城,皇上难免欢喜。2” 绛颜的目光流转绛天与司璧之间,他们定是与辟亲王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辟亲王不再踏足相府。在‘降颜’的记记里,只知道辟亲王是皇帝的皇叔,大家对他是又敬又怕,除此之外,并没有多大印象,甚至不知他长什么模样。 晚膳过后,绛天吩咐绛颜送公西冉夏出府,同时,她见到了真正的梅嬷嬷,个子比之前的‘梅嬷嬷’娇小许多,眼目严正,脸上未带笑容。 她从公西冉夏还能淡然地在相府用膳,就可知梅嬷嬷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绛颜直到看不到马车身影,方转身回到红颜阁歇息。 第二日清早,棉儿兴冲冲的跑进房里,唤醒仍在睡梦中的绛颜:“小姐,二皇子来了!说是接您到梵净寺游玩,夫人还让奴婢嘱咐您,定要好好妆扮一番!” 梵净寺? 绛颜只是翻了一个身,懒懒道:“我不去!” 棉儿一愣,赶忙道:“您不去?可是,小姐您不是一向喜欢跟二皇子待一起的吗?” 半晌,都等不到绛颜答话,棉儿不由着急起来:“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奴婢去请大夫!” 绛颜耳边全是叽叽喳喳的声音,忍不住蹙起眉头:“你好吵!” 棉儿赶忙掀起帐帘,伸手就往绛颜额头探去。 绛颜倏地睁开凌厉的双眼,猛然抓住棉儿手腕,冷冷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进ru我的房里!” 棉儿一愣,当看到绛颜森冷的目光,心头不禁一颤,结结巴巴的回道:“是..是...” 被棉儿一闹,绛颜毫无睡意,起身梳洗走出房外,就见司璧亲自前来阁里催人。 司璧见到绛颜,立即露出亲切的笑容,略带责怪语气的说道:“颜儿,你怎能让二皇子久等!” 她走前牵起绛颜的手,然后笑着道:“听闻辟亲王住在梵净寺,二皇子可是特意带你去接辟亲王,你可要好好地听二皇子的话,知道吗?” 闻言,绛颜睨她一眼,唇角勾起不可见的鄙视。 岂会看不出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此次前往梦净寺,恐怕是要她跟辟亲王套交情吧! * PS:叔祖就是叔公的意思! 第12章 阴魂不散! 在相府大厅等侯的公西冉迁见到走进大厅里的绛颜,深邃眼眸荡起惊艳的涟漪,唇角迅速牵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转看司璧:“姨娘,天色不早,迎接皇叔祖一事,可不能耽搁!” “好!好!姨娘已让人准备糕点让你们在路上品食!”司璧笑得合不笼嘴。2 绛颜坐上马车就立即霸占公西冉迁的软榻闭目养神。 公西冉迁见她占据他平日所坐的位置,牵起浅雅的笑意,静坐她身旁看着书籍,不过,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转到绛颜的身上。 “好看吗?”绛颜突然出声问道。 虽然她闭着双目,可是不代表她感觉不到他的灼热目光。 公西冉迁微微一怔,随即,莞尔一笑,打开食盒,递上糕点:“饿了吧?” 绛颜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依然表现温润平静的公西冉迁,唇角动了动,拿起一块糕点,正要往嘴里送去。夹答列晓突然,马车受到冲撞,马车左轮离地,车身往右翘起。车里,绛颜赶忙扶住车身,公西冉迁面色微微一变,迅速用右手撑起身子,伸脚往左车壁一踢,‘碰’的一声响,车子回到原地。 “怎么回事?”公西冉迁飞快挑起车帘问道。 车夫未来得及回答,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了过来:“哟!这不是二皇弟吗?” 公西冉迁往左边看去,见来人是公西冉夏,面色闪过不可见的阴郁,随即,唇角挂起温和笑意:“原来是大皇兄!” 车里,绛颜拍去沾在衣裙上的糕点碎末,当听到公西冉迁喊‘大皇兄’时,眉心一拧,挑起了帐帘。 公西冉夏看到绛颜的瞬间,脸色一变,冷哼一声:“真是阴魂不散!” 这时,公西冉夏的车里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太子,是二皇子吗?” 公西冉夏脸色再变,沉沉应了一声:“嗯!” 公西冉迁长眉一挑:“宣小姐在皇兄的马车上?” 话刚落,从公西冉夏的马车里走出一位蓝衣姑娘,约莫十六、七岁,面容白里透红,秀眉清雅,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清明灵动,朱唇含笑,端庄有礼,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大家闺秀的贵族气质。 宣可薇见到公西冉迁,清美的面容微微一红:“可薇见过二皇子!” 她的目光转过公西冉迁的女子,面色微变,但是掩饰得很好,忙笑着与绛颜点头示好:“见过绛小姐!” 绛颜眉心一动。知道她是左相府的三小姐,亦是公西冉迁的未婚妻,最重的一点,公西冉夏似乎喜欢她。 “不用理会她!”公西冉夏冷着脸跟宣可薇说道。 绛颜见他满脸不屑的模样,眉心一拧,随即,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抹眩人的笑意。 * PS:猜,绛颜想要做什么? 明日再续!亲,记得要收藏哦! 第13章 真是调皮! 绛颜见他满脸不屑的模样,眉心一拧,随即,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抹眩人的笑意。2 “世态炎凉,想起昨日黄昏之时,我们还在竹.....” 公西冉夏一听,星目迅速涌起惊涛海浪,怒斥:“闭嘴!” 宣可薇吓了一跳,有些畏惧的望着他:“太...太子...” 公西冉迁眸底闪过愣意,认识公西冉夏这么长时间,可是头一回见他这么生气。 绛颜丝毫不把公西冉夏的怒意放在眼里:“不要理会我啊!千万不要理会我!你就当我在自言自语。对了,小兄弟.....” “绛颜!”公西冉夏听到她喊‘小兄弟’,红润迅速布上俊容,脸色青红难辨,星目骇人,恨不得一剑将她刺死! 绛颜笑声随着他的怒意增长变得更为妖娆愉悦,随后,转头对着年轻的车夫说道:“小兄弟,你再不赶马离开,可是要耽误二皇子接辟王爷的时辰。夹答列晓” 年轻车夫看眼公西冉迁,得到同意,驾的一声,留下脸色难看的公西冉夏,策马车离去。 绛颜转身坐进马车里吃起糕点。 公西冉迁走进,深意看着坐在对面的她:“皇叔祖性子古怪,切莫用对太子的态度,冲撞到皇叔祖!” 绛颜吃食的动作一顿:“既然害怕我惹恼辟亲王,为何还要领我前来?” 公西冉迁眸底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不知不觉的抬起右臂,用修长指尖细细描绘她的精美轮廓,她的妖美眼眉以及她的漂亮红唇,不知过去多久,方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本宫猜想,辟亲王其实很想见到你!” 绛颜狐疑望着温润如玉的面容,随即,漂亮的眼瞳染起一抹邪魅,微微伸出粉舌轻舔唇上的指尖。 公西冉迁深邃眸子掠过怔意,缓缓收回臂弯,被她舔过的指尖轻放在自己的唇上,低低一笑,“颜儿,真是调皮!” 绛颜心底冷哼一声,继续吃着食盒里的糕点。 * 梵净寺座落在梵净城南边郊外,拥有悠久历史。寺大门雕刻着两个大大的‘佛’字,气势磅礴,寺里有高塔书阁,古树古钟,殿堂、香客更是多不胜数。 寺门口外,早有千名侍卫等候多时,当看到两辆华丽马车一前一后停在寺门口,立即端正姿势,摆起严肃的面容。然,未来的太子妃从二皇子的马车里出来,而未来的二皇子妃却出太子马车里出来的时候,严肃的气息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公西冉夏黑着脸冷眼看着从公西冉迁马车下来的绛颜,朝身旁的侍卫问道:“皇叔祖呢?” 侍卫头领忙道:“王爷等候多时!” “带我们去见皇叔祖!” 侍卫头领看眼宣可薇与绛颜:“王爷说除了太子与二皇子,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 注:辟读成(bì),有君主之意,我怕有些亲读成(pì),变成‘屁王爷’就难听了! 第14章 带发修行的僧侣! 公西冉迁一听,温润脸色略沉下来。2 公西冉夏睨眼公西冉迁,仿若看穿他的目的,刚毅唇角勾起一丝嘲讽。 宣可薇朝公西冉夏行礼道:“既然如此,可薇先到寺里还愿,在这里先谢过太子护送可薇到梵净寺!” 绛颜本来就不稀罕见到辟亲王,不在意说道:“我在寺里四处逛逛!”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随着侍卫头领走进寺里后院的厢房,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两张桌子,两张椅子,桌上摆着纸墨笔砚及几本经书,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就连辟亲王也不见踪影。 “皇叔祖呢?”公西冉迁疑惑望着侍卫头领。 “启禀二皇子,王爷曾答应方丈抄一百遍经文,方能离开梵净寺!如今王爷只抄了两遍,剩下的九十八遍还需太子与二皇子代劳!” 什么! 公西冉夏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几本经书。夹答列晓 侍卫头领继续说道:“王爷还说,太子与二皇子必需要亲力亲为,方能为皇上祈福!” 竟然还用父皇来压他们! 公西冉迁:“......” 公西冉夏额上划下几条黑线! * 绛颜站在大殿门口,映入眼帘的是由黄金打造大佛,约有几丈之高,气势宏伟,佛光普照,金光闪闪。佛前是供奉香火的大鼎铜炉,四周都是和尚诵经声与木鱼的敲打声。 此刻,香火顶盛,香客如流。 绛颜走进殿内,不似其他香客烧香拜佛、求签问卜,只是像游客一般,四处张望。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严肃的声音:“阿尼陀佛!姑娘,贫僧看你红鸾星动,必有喜事临门,贫僧还算出你的未来夫婿乃为人中龙凤,而且他就在你的身后,可别错失良缘!” 绛颜听到熟悉声音,没好气的翻翻白眼,回过身,当看到来人一身袈裟,手拿法杖的装扮不由一愣,随即,勾起红唇讽刺道:“这身袈裟还真适合你!” 即墨斓忙合并五指立于胸前:“阿尼陀佛!姑娘过奖了!” 绛颜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的挑了挑眉:“可别跟我说你是这里的和尚!” “贫僧为什么不能是这里的和尚?” 绛颜瞟眼他身后的长发:“你都没有剃度呢!” “没剃度就不能是和尚吗?你瞧大殿门口的僧人,他就是梵净寺带发修行的僧侣!”即墨斓往大殿门口的同穿着袈裟的男子指去。 绛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身穿袈裟的长发男子正往殿里东张西望寻找着什么。很快,他的目光停在她所站的方向,像是认出什么似的,忙朝着殿里的和尚喊道:“快!快抓住那个偷贫僧袈裟的男子!” 绛颜一听,眼角不由抽搐起来。 * PS:亲,今日收藏了吗?要多留言,多冲咖啡哦! 第15章 好像变了! 顿时,大殿一片乱起。夹答列晓和尚们立即站起身,香客纷纷惊呼,退到一旁。 即墨斓把手里的金色法杖往他们追来和尚身上一抛,拉起绛颜就大殿门口钻了出去,直径跑向梵净寺的后院。 殿内,在还愿的宣可薇望着奔跑远去的两条身影,不禁蹙起眉心,疑惑呢喃:“他与她怎么会在一起?” 即墨斓拉着绛颜走出后院,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匹,奔驰梵净寺的后山密林。大树高而茂密,林子昏暗阴凉,越往里面走就越僻静,也越来越阴深,坟堆更是越来越多。不时,还能听到鹰啸狼嚎的声音。 绛颜半眯起眼目扫过四周:“你要带我去哪?” 即墨斓勾起邪肆的笑意:“难道你害怕了?” 绛颜不答话,厉目紧紧锁定远出现在远处的人影,有老有少,亦有壮丁与年轻的姑娘。2然而,他们的身上衣袍破烂不堪,瘦得跟柴骨一样。 当他们听到驰近的马蹄声,犹如受惊的小鸟纷纷躲到大树之后,悄悄地探头偷望。见只有一匹骏马奔来,而马背上只载着年轻男女,大家才大胆的走了出来,迅速围住绛颜与即墨斓。其中几名老者看到马上之人的面容,大惊失色地转身就往里面跑。 “他们想干什么?”绛颜望着马下约有百人的人群低声问道。 即墨斓双唇弯起到一道弧度,深意地在她耳边低语:“你好好的仔细看看他们!” 闻言,绛颜蹙起眉心,细细地扫过马下的每一个人,他们除了面容脏黑,衣着破烂,那就是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烙着‘奴’字的印记。 “往后,你会与他们一样,过着躲躲藏藏,生不如死的日子!”即墨斓语气里透着几分阴沉。 倏地,绛颜眼目凛起,眼底闪过骇人厉光,正想说些什么,前方突然发生了一股骚动:“大人来了!” 远处大树底下,站着一名白衣人,脸上带着铁皮面具,无法辨出是男是女,不过,身子却十分高挑,乌黑发丝简单束在身后,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 这时,一名老者奔了过来,朝围在马匹四周的人挥挥手:“大家都散开,大人说了,让他们离开!” 围在四周的人,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去,但是,目光仍然戒备地看着他们。 即墨斓看眼树下的白衣人,然后,调转马头离开! “你是故意带我来这里的,对吗?”绛颜出声问道。 即墨斓低低一笑,笑声飘荡在山林之中,犹如林间的妖精,无比迷魅。 两人一路无声,即墨斓把她送回梵净寺后院。 绛颜在走向寺里,突然停下脚步,没有转过身,只是用着铿锵的语气说道:“我不会!” 说完,她大迈离开后院。 正要离去的即墨斓,动作微微一顿,墨眉一扬,有些不明白她说的不会是指什么。 他望着离去的挺直身影,不由低声呢喃:“好像变了....” 第16章 黑衣人! 绛颜回到梵净寺的大殿,直到入夜方等到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从后院厢房里出来。夹答列晓 公西冉迁护送绛颜回到右相府已是深夜,此时宫门已经关闭,公西冉迁只好在右相府里留夜。 绛颜回到红颜阁用膳沐浴之后,便躺到了床上,脑里全是今日的事情。总觉得即墨斓带她到梵净寺的后山,不仅仅是让她知道被人发现耳根后烙有‘奴’字的严重性,而且,似乎还想让她做些什么。 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在牢里的时候,他显然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不然也不会在侍卫寻来之时,就这么肯定把她推出大树干后。接着,他知道公西冉夏会因她失踪的事来找她麻烦,就扮成梅嬷嬷的模样来帮她。夹答列晓还有今日的事情,她不相信与他在梵净寺相遇只是一个巧合。 难道他一直在暗地里监视着她? 就在这时,房门发出细微的‘嘎吱’声,绛颜眼目一凛,缓缓地收敛呼出的气息,凌厉目光紧紧盯视着向床前移动的身影。就在帐帘被挑开的瞬间,她半闭上双眼,静待来人的下一举动。 黑衣人望着床上的人,蒙面的布巾下,发出轻微且不屑的冷哼声。然后,抽出腰间的锋利匕首,停在距离绛颜面容一寸的上方,狠狠地虚划几刀,做出刮花容貌的假动作。最后,很不甘心收回匕首,用首柄轻挑向绛颜右颊的发丝。可是,尚未动到发根,腹部就狠狠地吃了一拳,瞬间,巨痛蔓延到全身。 黑衣人弯着身子,捂着疼痛不已的腹部,睁着不敢置信的双眼,望着躺在床上的绛颜,借着月色,他看到明亮的杏眸闪着死亡般的嗜血光芒。 他不禁一怔,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拿着匕首的右腕已被绛颜擒住。 黑衣人有些慌了神,赶紧顺着绛颜拧腕的方向挣脱束缚,往身后退了两步,一边揉腹部,一边松转手腕。然后,很不甘心的举起匕首,向绛颜刺了过去。 绛颜敏捷侧过身,来到黑衣人的身后,出掌如刀,用力劈向黑衣人的颈后部。 黑衣人一个踉跄的跌扑在床铺上,几乎晕厥过去,赶忙晃晃头,看到攻来的身影,心头大惊,狼狈的躲过攻击,穿过绛颜的液下,迅速逃出窗外。 绛颜跟着跳出窗外,追出院子。岂料,黑衣人使用轻功逃离,眨眼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Shit” 绛颜忍不住低咒一声,若是现代的身子,之前的劈后颈招式,早就要了黑衣人的命。 她望望四周,确定没有异动,便回过身,往红颜阁走去,眼看就要走到红颜阁的门口,就看到一条人影鬼鬼祟祟地从红颜阁走了出来。 ******** PS:这文很有可能会改书名,若喜欢的请收.藏好,不然会找不到哦! 第17章 古代真有意思! 棉儿? 绛颜借着院门口的灯火看清那条人影,眼底迅速掠过一抹疑色,最后,决定尾随身后一探究竟。2 棉儿离开红颜阁之后,人就变得大胆许多。丝毫不怕被相府里的巡逻护卫发现,迈着碎步,大大方方地就往西院走去。 绛颜站在大树底下,半眯着眼目,远远望着棉儿被侍卫带进院里。 西院是给客人留夜的院子,今夜,只有公西冉迁住在西院里,那棉儿去西院做什么? 难道棉儿是公西冉迁派来监视她的人? 绛颜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如果真如她所想的一样,那么,就根本没必要冒险潜院偷听他们的话谈话的内容。 棉儿深夜到此,要么不是与公西冉迁相好,要么就是与公西冉迁汇报近些日子的情况。反正,公西冉迁绝对不会害她,因为她对他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 平日里她只要防着棉儿便可,目前来说,查到黑衣人真实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之前,黑衣人摸黑进屋并挑起她耳边的发丝,应是想些查看什么! 她若没有猜错,这人很有可能跟在她左耳根烙下‘奴’字印记的人有关。2 可惜,让他跑掉了! 现在想要找到他等同大海捞针一样难! 再说,黑衣人自以为她不懂武功,才敢冒然前来查探。现今,黑衣人不仅发现她会功夫,而且,险些死在她的手里,想让他再次登门造访,怕是难上加难。 “古代真有意思!”绛颜不禁讥讽道:“又是易容术,又是轻功的!” 很好! 不就是欺她不懂嘛! 没关系! 有机会让他们见识见识一下现代武技! * 棉儿战战兢兢地随着侍卫走进厢房里,见到坐在正座上优雅喝着茶的公西冉迁,慌忙跪下来:“奴婢见过二皇子!” 公西冉迁懒懒睨她一眼:“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 他语气不轻不重,却惹得棉儿一个哆嗦。 她赶忙说道:“是关于小姐的事情!” 公西冉迁听到绛颜的事情,方正眼看向棉儿:“什么事情?” “至从小姐被救回来之后,整个人好像都变了。不仅梳洗,穿衣解戴都是亲自亲为。而且,现在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 公西冉迁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她怎么变了?” 原来不止他一人发现绛颜变了! 棉儿见说到公西冉迁感兴趣的事情,也不再那么害怕,直起腰板,迅速说道:“以前小姐虽美,但是,却个像只漂亮的陶瓷人,没有生气,只要稍有不注意就会乎略她的存在,甚至就像陶瓷人一样容易打碎。可如今的小姐,美得就像花中之王的牡丹,让人移不开眼目。而且....” 说到这里,棉儿连忙住了嘴! 公西冉迁扬眉:“而且什么?” 棉儿忙低头:“奴婢怕惹二皇子不高兴,不敢说!” 公西冉迁噙起一抹冷意:“你要是不说出来,本宫一样会不高兴!” 棉儿身子一颤,忙道:“而且小姐不再像以前,听到二皇子到来就会高兴到晕头转向!” 话音一落,屋里突然静得骇人。 棉儿害怕得不敢抬头看公西冉迁。 不知过去多久,公西冉迁才出声说道:“下去吧!” “是!”棉儿欣喜的站起身退出房外。 公西冉迁背手走到门口,望着匆匆离开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目。 公西冉夏应该还没有发现绛颜变化! 也是呢!以往绛颜看到他的时候,都是躲在自己的身后,两人根本没有多大接触。 公西冉迁蹙起眉心。 不何为何,他不想把绛颜让给公西冉夏了! 第18章 迎尘宴(1) 天还未亮起,绛颜就起身在院里跑上十多圈,在红颜阁婢女起来之前,方回到房里接着做伏卧撑。夹答列晓经过昨夜与黑衣人打斗,她觉得这具身子大不如从前,倘若遇到更厉害的敌人,恐怕只有挨打的份,趁着没被他人欺到头上,多练练身子骨。 天际泛白,房外传来婢女细语嘻笑的声音,直到棉儿敲响房门,绛颜才停下锻练,拿起一旁的丝巾擦去额上的汗珠,好一会过去,才让棉儿端水进来。 绛颜刚用过早膳,就见司璧身边的宁妈妈笑盈盈的端着新制的衣袍走了进来:“老奴见过小姐。” 她把新衣递到棉儿的手里,眉开眼笑道:“这是新制的夏衣,夫人让老奴告知小姐,今夜的迎尘宴必定要穿新衣出席!” “迎尘宴?”绛颜抚过新制的粉色衣裙,衣料柔软光滑且绣工精致,一看就知出自名满天下的苏绣阁。2 宁妈妈笑道:“辟王爷回京,皇上心里高兴,就举办了宴席,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需携家眷入宫参宴,而且,皇上还特批准官员们带庶出子女入宫。依老奴看,皇上又要给谁指婚了!” 绛颜蹙起眉心,不就是辟王爷回京,怎么就弄出这么多的事情! “小姐若没有什么事,老奴先行告退!” 绛颜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宁妈妈的手里:“麻烦宁妈妈替我跟娘亲说一声,我想到相府的库房挑选几匹布料,学做一些针线活!” 宁妈妈眼底闪过一抹愣意。 她来红颜阁多次,却从未收到过赏银,如今可是头一遭。 宁妈妈迅速恢复常色,两双眼睛笑眯成一条直线:“老奴定会转告夫人!” 宁妈妈离开,棉儿立即打开新制的衣裙:“哇!小姐,衣裙真漂亮!” 绛颜眼底略带讽刺的睨眼名贵的华丽衣裙。 司璧特意准备的衣裙岂会不漂亮,也不知道她与绛天又在打什么主意,该不会又是让她去接近辟亲王吧? 这辟亲王到底什么来头? 以前‘绛颜’怎么就没有听过他的事情? 还是说有人刻意不在‘绛颜’的面前提起这个人? * 入夜,绛颜与绛天、司璧坐上马车前往宫中。 在进宫的路上,司璧看着绛颜的装扮,脸上布满满意之色,连连点头笑着赞道:“夫君,我们的颜儿就是漂亮!” 绛天看向绛颜,眸光闪过怔意,轻应一声,迅速移开眼目,说道:“宫里不比自家府上,可别惹出乱子,让皇上不高兴!” “夫君就放心吧!绛颜如此乖巧,不会出差错的!”司璧笑盈盈道,随后,看向一直不作声的绛颜:“颜儿,我听宁妈妈说了今日的事情,明日,我就让孙管家带你就到库房里挑几匹布匹!”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外头的车夫说道:“老爷,皇宫到了!” 绛天未答话,车外突然响起一阵悲切的痛呼声。 * PS:真是抱歉!这两天有点忙,暂时先一更! 第19章 认错人了! 司璧闻声,好奇挑起窗帘,只见左相宣木阳对着从马车下来的宣可薇,严厉训斥:“你一惊一乍的,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宣可薇委屈的低下头:“爹,女儿起身时,不小心撞到额头,因为太疼,才会痛呼出声!” 宣木阳炯炯眼目掠过一抹心疼,语气稍有缓和:“既然撞到额头,可你为何捂着后颈?” 后颈? 坐在车里的绛颜眼底迅速掠过一抹厉光,微微抬眼往窗外看去。2 宣可薇揉了揉后颈,然后放下臂弯说道:“女儿撞到额头的时候,又不小心扭到脖子!” 绛颜微微眯起眼目,撞到额头会到扭到脖子? 这时,绛天走下马车招呼道:“左相大人!” 闻声,宣木阳严肃的面容扬起笑意:“右相大人!” 绛天扫看宣可薇身后:“怎么不见左相夫人?” 宣木阳朗朗一笑:“夫人....” 突然,他话语一顿,面色大怔,惊诧望着从马车下来的绝艳人儿。2能言善辩的左相,却结结巴巴地呼道:“倾...倾....!” 绛颜狐疑望着宣木阳! 绛天与司璧脸色微变,绛天立即正色说道:“左相大人,她是本相的女儿,绛颜!” “绛...绛颜?” 宣木阳难以置信打量起绛颜。他记得以前的小丫头,留着过长的刘海,常常遮住双眼。虽然她生得美丽,却毫无官家小姐气质。每次见她都是唯唯诺诺地躲在别人的身后。现在回头想想,他有多久不曾注意她了! 如今的她...... “呵呵!”宣木阳突然笑出声。 绛天觉得他笑声有些古怪,忙转身与司璧说道:“时辰不早,皇上就要来了,我们先进宫内!” 司璧睨眼宣木阳,快速转身抓住绛颜就往宫里走去。 绛颜微微回过头看眼宣可薇,略作思索,便跟上司璧的脚步。 绛天笑着道:“左相大人,我们先行一步!” 宣木阳眼底蕴藏深意,含笑点着头。 宣可薇见绛天离去,赶忙问道:“爹,你刚是怎么了?” 平日里,爹爹十分严谨,甚少像今日失态。之前,爹爹满脸惊诧且有结巴的模样,她还真从未见过。 宣木阳敛起笑意,恢复平日常态,淡淡睨眼身旁的女儿:“老夫只是认错人了!时辰不早,我们进宫吧!” ********************************************************************************** PS:大家多留言,多冲咖啡,喜欢的要收藏哦!谢谢大家的支持!明日恢复两更! 第20章 那人真是右相府小姐? 迎尘宴设在大宫院的花园里,四周挂满着灯笼,烛火亮明,犹如白昼。2官员与家眷们齐聚一堂,笑语连连。 园中百花齐放,然而,争艳的不是百花,而是各府的官家小姐。她们衣着鲜艳华丽,谈笑之间,目光总在一些官家公子身上徘徊。 就在这时,大宫院门口传来太监尖锐的喊声:“右相大人与右相夫人到!” 众官员纷纷停下谈话,见到绛天与司璧的到来,他们速速前去招呼。 “见过右相大人,见过右相夫人.....” 当他们看到司璧身旁的绛颜,面色顿然各异,暗暗相觑。 宫院里的其他人看到绛颜的瞬间,眼目闪过惊讶、妒忌、羡慕、爱慕之色。夹答列晓她的出现,整个大宫院变得黯然失色,官家千金们就像一朵朵凋谢残花,愤愤咬牙瞪着夺去她们光彩的妖艳少女。 “颜儿!” 公西冉迁走了过来,与绛天司璧互喧一翻之后。含笑眼眸不着痕迹打量起身穿粉衣华裙的绛颜,淡如水的薄唇因她的美艳妖娆,不知不觉弯起一道浅浅的笑意:“趁父皇未来之前,本宫带你到四处走走!” 绛颜扫过众人看着自己出神的目光,红唇一牵,绽开一抹嫣然。当看到跟后而来宣木阳及宣可薇,笑容更是灿烂,点头同意离去。 司璧满意含笑离去的一对壁人,低声与身旁的绛天说道:“夫君,可否觉得颜儿有些不一样了?” 绛天紧紧拧着眉宇,低垂眼帘,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跟在他们身后而来的宣可薇看着与公西冉迁离开的绛颜,有些不满的地扯扯唇角。 身旁宣木阳轻咳一声,压着声音,用只有两人声音说道:“太子在那边呢!” 闻声,宣可薇收回目光往站在几名世子里的公西冉夏看去,也不知道世子们说些什么,他的脸色颇为难看。 公西冉夏丝毫没有注意到宣可薇的到来,耳里全是世子们讨论绛颜的话语。 “那人真是右相府小姐,绛颜吗?” “呃!有点像,又不太像,以前的右相府小姐有这么漂亮吗?就像是天仙下凡!” “呵呵!的确是右相府小姐!你们看,她还是一样喜欢跟着二皇子呢!” 突然,院子门口响起太监的尖锐喊音:“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一听,快步走到大院中央站好。尚未走远的绛颜与公西冉迁,也速速回到院子里。 紧跟着,明黄的身影在数十名的太监、宫婢的簇拥下,出现在宫院花园里,走到早已设好的宝座前。 众人迅速下跪:“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威严扫看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双唇一动:“平身!” “谢皇后!” 众人纷纷站起身。 就在这时,宝座上传来惊恐的惊叫声。 第21章 二皇子在宫院外等您! 众人惊疑地看向宝座。2 皇后仿若是被什么东西惊吓到,恐惧瞪大双眼,害怕地往身后猛然一退,整个人跌坐到宝座上。 “皇后娘娘?”宫婢、太监纷纷拥了上来,同时,惊动守在宫院的皇宫侍卫。 “母后!”公西冉夏焦急奔到皇后身边,看到皇后满是汗水额头,朝身下的人大吼斥道:“还不快传太医!” 顿然,宫院乱成一团。 宝座下方的人纷纷露出疑惑之色,面面相觑。好些大臣脸色暗沉,官员的家眷们则是满头雾汗。 公西冉夏抢过宫婢手里的丝绢替皇后轻轻擦拭,担忧问道:“母后,您怎么了?” 皇后看眼自己的儿子,深吸几口气:“本宫无碍,只不过有一只小虫子飞到本宫的眼睛里,才会受此惊吓!” 她在公西冉夏的搀扶下站起身子,迅速恢复仪态,朝着宝座下方的人露出端庄一笑:“皇上突然身感不适,就由本宫主持迎尘宴。2”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从宫院门口疾步走进:“皇后娘娘,辟亲王的侍从到!” 皇后疑惑:“侍从?” 她往宫院门口看去,只见一名蓝色简装衣袍的清俊男子走进来:“下官见过皇后娘娘!” “容月!辟亲王呢?” 容月从容答道:“王爷让属下来告知皇后一声,既然皇上不能出席迎尘宴,那他也无需前来参宴!” 皇后一听,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辟亲王显然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公西冉夏狠狠瞪眼面色平静的容月。他必竟是皇叔祖的人,而父皇都要敬皇叔祖三分,他这个孙侄儿,又能奈他如何? 皇后无力一叹,挥挥手:“罢了!罢了!诸位大臣都请随意。本宫受了惊吓,身子顿感不适,今夜就由太子主掌宴席!” 众人忙道:“恭送皇后娘娘!” 公西冉夏忙嘱咐身宫婢:“好生照顾母后!” 临走前,皇后往宝座下方深深看了一眼,然后,在宫婢的搀扶下离开了宫院。 降颜垂下眼帘,总觉得皇后临走前那一眼似乎是在看她。 “颜儿,我们入座吧!” 司璧笑盈盈地拉着降颜坐到女席座位上,与其他官家夫人谈笑起来。 公西冉夏见天色不早,立即朝太监总管下令:“开席!” 不一会儿,数百名太监们端着一道道色香俱全的菜饶传到每一桌上。 降颜对吃没有多大兴趣,如今心里只想着要如何查看宣可薇脖子上的伤势,她的一招后颈劈,定会留下一条淤青。 就在她思绪飞远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极小私语声:“降小姐,二皇子在宫院外等您!” * PS:稍后还有更! 第22章 下个就是右眼! 绛颜一听,一个侧头。夹答列晓 只见身旁的传菜太监已经回身钻入太监列队退出宫院之外。 绛颜眼底掠过一抹狐疑,目光扫过皇子与世子们坐的座位,确实没有看到公西冉迁踪影。 难道真是西公冉迁要见她? 绛颜蹙了蹙眉心,不急不徐地吃上一口小菜,才对司璧说道:“娘,我出去方便!” 正在与人谈乐的司璧赶忙说道:“快去快回,要是不识路,就问宫里的奴婢!” 绛颜离开座席走出宫院外,一名宫女立即迎了上来:“绛小姐,二皇子已等候多时,这边请!” 绛颜微微眯眼,迟疑片刻,便跟上宫女的脚步。夹答列晓 宫女领着绛颜来到僻静无人的宫院里。 绛颜立即戒备扫看昏暗的四周,当她们来到湖边假山。两条人影突然从假山后冲了出来,迅速钳制住绛颜,并捂住她的嘴巴,不许她叫喊。 绛颜也不挣扎,想看看他们到底玩什么花样! 宫女压低声音说道:“动作快点!” 两名侍卫略有迟疑:“姑姑真让我们这么做?” 宫女怒道:“怕什么,出了什么事,有主子担着!” 右边的侍卫望着绛颜长得绝色容颜,顿然,色心大起,不再迟疑,笑着对着捂住绛颜嘴巴的侍卫说道:“兄弟,我就先上了!” 说着,他立即除去身上的裤子。 宫女见状,面容一热,赶紧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原来有人想要毁她的白! 绛颜望着猥.琐地笑着往她靠近的侍卫,眼底涌上残戾的嗜血寒光。猛然一个抬脚,她用劲踢向侍卫的腹部,侍卫凄厉惨叫一声,迅速弯下身子,捂住踢疼的腹部。 身后侍卫不由一愣。 同一时,绛颜反手擒住身后侍卫的脑袋,脚尖点地跳起,双.腿夹住被她踢疼的侍卫颈脖。身躯一个用力扭转,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卡嚓’两声响起,两名侍卫脖子一歪,当场断了气,‘卟’地倒在地上。 她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根本不给敌人喘气空间,一招制敌。 宫女听到惨叫声,心头一惊,慌忙回过身,尚未知道发生什么事,喉处已被人狠狠捏住。 “说!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 绛颜低哑的声音如同鬼魅的一般在宫女耳边吹气。 宫女惊恐望着倒在地上两名侍卫,双脚直打抖:“是二...二皇子...” 绛颜的唇角冷冷勾起肆虐,一个抬手,伸指就往宫女左眼戳去。 宫女凄切惨叫一声,由于喉处被绛颜紧紧捏着,叫声被噎在喉里发不出来。 “你再不说实话,下个就是右眼.....” ************ PS:乖孩子们,喜欢这文的要收藏哦! 第23章 别这么凶嘛! 绛颜冷哼一声,收紧捏住宫女喉咙的右手。夹答列晓 真把她当傻子,以为她就这么好糊弄的?毁她清白对公西冉迁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很明显是有人要栽脏到公西冉迁的身上。 宫女忍着疼痛,颤着左手摸向被绛颜插瞎的左眼,当触碰到从眼里流出来的红色液体,像是碰到可怕的东西,迅速地缩回左手。恐惧望着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魅艳容,颤着双唇,暗倒抽口冷气,喉里痛苦发现‘呀呀’的声音。 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个柔弱的降小姐? 真的是那个常常躲在二皇子身后的右相府千金? 真的是她吗? 绛颜眼看宫女将要窒息,微微松了松手。夹答列晓 宫女快速吸了两口气。 “说!” 宫女残喘一笑:“奴婢已经说过,是.....” “是皇后派你来的吧!” 突然,假山之后插.进一道戏谑冰冷的声音。 宫女一听,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不是皇后,是二皇子!是二皇子!” 绛颜冷冷盯着她焦急慌措地模样,不需多问,已经很清楚背后指使之人是谁。 她抿紧双唇,狠力一个捏劲,宫女一翻白眼,便咽了气! 绛颜松开宫女,不急不徐转身朝假山后,淡淡说道:“出来!” 随着话音一落,从假山后探出一张绝魅面容,眨着委屈的双眼:“别这么凶嘛!我会害怕的!” 绛颜看到那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魅容,暗翻白眼,暗忖:这才真正的叫阴魂不散,不管她走到哪都能遇到他! “你这次又为何会在皇宫里?” 即墨斓佯装很害怕的模样,一把抱住她的人:“小丫头,我一个人在宫里好害怕哦!皇上贪图我的美色,不论雌雄,强行把我带入宫中。而我只是个小小的庶民,根本没有能力抵抗帝皇权势。只好在皇上茶里下了泻药,才能有幸逃了出来,如今的皇上还在跑茅房呢!” 绛颜扬了扬眉,不知他话里有几分真假。 从皇上无法出席迎尘宴的事来看,皇上吃了泻药的事应该是真的。 “你先把我放开!” 即墨斓一听,更用力抱紧几分:“不行,我会害怕!” 绛颜额上滑下几条黑线,他哪点像是害怕的样子。 瞧瞧他的唇角都快弯成一百八十度,还有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就差没有笑出眼屎。 “我需要赶紧处理他们!” 即墨斓睨眼地上的三具尸体,不情不愿松了手:“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绛颜瞟眼一旁的湖水:“扔到湖里!” “扔到湖里,尸体迟早会浮出水面!” 绛颜眼底闪过寒光:“我不会让他们浮起来的!” 第24章 辟亲王! 绛颜眼底闪过寒光:“我不会让他们浮起来的!” 她蹲下身子,先探鼻息,再探颈上脉博,确定三人真的已经归西。夹答列晓方与即墨斓合力把尸体搬到湖边,再搬来大石快绑在尸体身上,一一推入湖中。 即墨斓站在湖边,眸光闪烁,深意望着看着沉入水中的尸体,绝美唇角绽开瑰丽笑意。 小丫头真不是普通的狠呢! 绛颜望着恢复平静的漆黑湖面,突然出声说道:“辟亲王....” 即墨斓笑意微微一凝,睁着漂亮的凤目转头问道:“什么辟亲王?” 绛颜侧头定定与他对视,模棱两可反问道:“你说呢?” 宫院里变得异常谧静,就连湖水也荡不起一丝涟漪。2 即墨斓眸色越来越深,犹如触不到漆黑天幕。突然,他邪肆一笑:“真不好玩!被你发现了!” 绛颜眼底掠过精芒:“我只是想问你是否见过辟亲王,岂知你不打自招,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本来只是猜疑,必竟即墨斓年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怎么看也不像是太子与二皇子的皇叔祖。但是,即墨斓再三出现在她的面前,就让她不得不对他产生怀疑。 在绛天派来找她的时候,即墨斓明显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接着他扮演梅嬷嬷之时,能让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游走的梅嬷嬷帮他掩盖事情,足以证明他的身份很不一般。而且当夜,就听到辟亲王回京的消息,接着去梵净寺接辟亲王时,竟然如此凑巧的遇见他。再有就是今夜,她不相信短短一日之间,皇上能把一个懂易容术的人,强压进宫中当男宠。 最重要一点,就凭他一个刚进宫的男宠,又如何肯定宫女是皇后派来的? 当然,他要不是没有刻意隐瞒,她也没有这么快怀疑他的身份。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了,想必他应该是不想再她面前继续装下去。 即墨斓不怒一笑:“看来本王太容易被人糊弄了!” 绛颜扯扯唇:“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她虽然心中有许多疑问,但是,却不想与辟亲王有太多的牵扯。他看似为友,但难免不了他会突然在她背后捅上一刀。以他难以琢磨的性子,非常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即墨斓没有阻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邪肆魅笑:“即墨斓,本王的名字!” 望着越来越远的背影,他的眼底覆上一抹阴鸷,唇角噙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冷寒。 * 绛颜刚走出宫院,就迎来一道人影。 ********************************************************************* PS:今日两更完毕,明日再续! 第25章 这么严重? 绛颜刚走出宫院,就迎来一道人影。夹答列晓 公西冉夏低睨撞ru他怀中的人儿,审视的目光落在白皙精致的面容。眼底迅速掠过不知明的光束,当对上妖娆清瞳的瞬间,星目化为寒冰,淡淡开口说道:“找本宫来无人宫院有何事情?” 绛颜眼底的愣意一闪而逝,很快明白这是皇后有意安排公西冉夏来看未来妻子‘勾.引’皇宫侍卫的精彩场面。 既然是以她的名义把公西冉夏约来这里的,那她就将计就计。 绛颜佯装一副委屈的模样,眼瞳布满楚楚可怜:“我只想见见太子罢了!当然,我知道太子喜欢的人是宣小姐,此刻,并不想见到我。既然如此,我也不惹太子不高兴,这就离开。” 绛颜速速从他侧身走过,但是,只走了两步,便又停下来道:“对了!在来皇宫的路上,我看到宣小姐不小心撞到脖子,想必已经淤青,太子可以借送伤药博取宣小姐欢心!” 公西冉夏拧了拧眉,正想出声拦住她,不料,却看公西冉迁与两名侍卫往这方走来。夹答列晓 “颜儿!”公西冉迁看到绛颜与公西冉夏一起,深邃眼眸闪过一丝惊讶:“皇兄为何会在此?” 公西冉夏有些示威的勾起坚毅双唇:“是她约本宫来这的!” 公西冉迁看眼不作声的绛颜,并没有立即责问,只是跟公西冉夏说道:“之前皇弟前去探望父皇的病情,太医说是腹泄并无大碍。不过,临走前,父皇让皇弟转告皇兄,在宫宴结束之后去趟金华宫。” 绛颜听到皇帝腹泄,拧了拧眉,心想,难道即墨斓真在皇上茶水里下了泻药? “颜儿!本宫送你回去!” 公西冉迁护送绛颜走了一段路之后,屏退两名侍卫,方开口问道:“你与太子怎么回事?” “有人用你的名义约我到无人的宫院,然后又有人用我的名义约了太子。”绛颜不打算跟他说起宫院里发生的事情。 公西冉迁微微眯起眼目:“那你们谈了什么?” 绛颜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我正要离开,你就来了!” 公西冉迁眼底一柔,抬手轻轻拨动她的刘海,温润说道:“往后,若非本宫的亲信,绝不要相信他人的话,知道吗?” 绛颜点点头。 在公西冉迁的护送下,司璧并没有责难,不久,宫宴也随之落幕。 绛颜出了皇宫,立即坐上马车,挑起车窗帘一角,就看到公西冉夏与宣木扬说了几句话后,便走到宣可薇的马车前。 公西冉夏把准备好的伤药递到宣可微的面前。 宣可薇一愣:“太子,这是什么?” 公西冉夏眸光微闪,道:“本宫听左相说你不小心撞到脖子,就让人找来最好的伤药送你!” 宣可薇丝毫没有怀疑公西冉夏的话,单纯以为是宣木阳故意说重伤情。 她高兴的接过伤药,为了让公西冉夏更加心疼自己,不避男女授受不亲,挑起背后发丝就让公西冉夏看着她颈脖上的淤青。 公西冉夏看着她脖子上的一块乌青,扬眉:“这么严重?” 远处,绛颜看着公西冉夏嚅动的双唇,红唇微微勾起一抹深意,缓缓地放下帘子。 第26章 舍不得她! 远处,绛颜看着公西冉夏嚅动的双唇,红唇微微勾起一抹深意,缓缓地放下帘子。2 她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却能从唇语中确定宣可薇的脖子后方确实有一道淤青。当然,单单靠一条淤青就断定宣可薇就是黑衣人,那也太果断了。记得当夜,黑衣人潜入她的房内,曾有想要刮花她面容的举动。即使只是个虚假的动作,从而能判断出对方是个妒忌她美貌的女子。 这样看来,黑衣人八成很可能是宣可微。 倘若黑衣人真的是宣可薇,为何要潜进她的房里? 难道真如她的猜测是来查看她的耳根下没有烙有‘奴’印? 若真如此! 宣可薇很有可能与她烙有‘奴’印一事有关。 “颜儿!” 绛颜听到车外有人唤她,拉回思绪,轻轻挑起窗帘,即见公西冉迁手举着食盒递了过来。2 公西冉迁看到挑起车帘的绛颜,莞尔一笑:“本宫见颜儿在宴席上吃的不多,特意让人准备了几份糕点!” 绛颜望着染着笑意的深邃迷人眼眸,红唇绽开浅浅的媚笑,在接过食盒之即,指尖有意无意地轻轻抚过他的修指,犹似在撩.拨他的心弦,惹得公西冉迁平静如水的心头微微轻颤,凝望妖媚容颜的目光逐渐灼热起来,淡如水的薄唇微微上扬,漾开清浅醉人的笑意。 “过两日,本宫再到相府看你!” 绛颜听着温柔似水的声音,唇上的笑容更为嫣然,接过食盒,放下帘子,就见走上马车的司璧正笑盈盈的望着她。 “二皇子对你真好!” 绛颜轻垂眼帘遮去闪烁的深芒,没有答话,打开食盒自顾吃了起来。 车外,公西冉迁看着马车从身边驱离,直至马车已消失在黑暗的路尽,脚步依然没有移动。 “要真舍不得她,何不把她娶过门!”公西冉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公西冉迁回过身,唇角噙起意味深长的笑意:“到时,就怕皇兄舍不得拱手让人!” 公西冉夏微眯起星目,坚毅双唇一扯,没有立即反驳他的话。 公西冉迁眸光微闪,低声一笑:“天色不早,我们可不能让父皇久等!” 盏茶之后,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来到金华宫,便见皇帝虚弱地坐在金龙大床之上,喝着太监端来的药汤。 “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饮尽汤药,望着单跪在地两个皇儿,苍白的面容露出一丝欣慰,挥了挥手,示意寝宫里的太监都退出殿外。 “你们两个都过来,朕有话要对你们说!”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起身走到皇帝跟前:“父皇有事要嘱咐儿臣?” 皇帝一叹:“朕有九子,然而,就你们两兄弟最为年长。三皇儿虽已到志学之年,却仍爱贪玩,性子不够稳重,这事就只能交于你们两人!” “父皇有话不防直说!” 皇帝炯目渐寒:“皇叔两年回京一次,每一次待在京中不足半月便又离去。如今他难得回京一趟,你们定要替朕多留皇叔一些日子!”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一听,不由对看一眼。 第27章 立过的誓言! 半刻之后,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从皇帝寝宫里出来,脸色都颇为凝重,各怀心思地离开金华殿。夹答列晓 公西冉夏出了金华殿,并未立刻回到御阳宫,而是来到皇后所住的未央宫。脚步刚转向未央宫前门宫道,就看到皇后身边的竹嬷嬷急匆匆的奔进宫里。 他以为皇后出了事,立即加快脚步奔进未央宫。 守在殿门口的太监眼尖看到太子到来,赶忙朝殿里喊道:“皇后娘娘,太子来了!” 公西冉夏大步走进大殿,只见皇后安静地坐在凤榻上,专心看着手里的书籍,竹嬷嬷则在身边安静地扇着扇子。 皇后见到公西冉夏的到来,忙放下书籍,和蔼一笑:“宴席结束了?” “嗯!”公西冉夏狐疑睨眼竹嬷嬷,扶上皇后伸来的玉手,关心问道:“母后可有去惊?” 竹嬷嬷连忙赔笑道:“安好!安好!一切都安好!请太子放心!” “你就不要担心母后了!”皇后轻和一笑,随即,微微敛起笑容,略为试探问道:“母后听说,之前皇儿曾与右相千金私.处一起,可有这事?” 公西冉夏凌利目光射扫过皇后身边的竹嬷嬷,淡淡说道:“儿臣只是无意中与她相遇在宫院门口!” 皇后眸光暗了暗:“你该知道母后向来不喜你与她走在一起,夏儿,可不要忘了你对母后立过的誓言!” 公西冉夏眼底闪过苦涩:“不会忘的!” 皇后安心的点点头:“天色不早,你明日还要外城赠粮,就早些回宫歇息!” 公西冉夏轻应一声:“孩儿告退!” 他转身走出未央殿,望着迷人宫院月色,俊容却犹为暗沉,抿着坚毅的双唇,大步迈出未央宫外。夹答列晓 * 第二日清早,绛颜用过早膳,便随着孙总管来到相府的库房,并且从库房里挑了上百匹五颜六色的布匹,由于布匹都是赐给下人做衣裙用的粗布料,百匹布匹合计起来也不过是千余白银,对相府来说,只不过是在牛的身上拔了一根牛毛,微不足道。 棉儿望着堆着满满一屋子的布匹,不由的张大嘴:“小姐,你要这么多布料干什么?” 绛颜不答话,只顾着在百匹布料中翻找出之前专程挑出来的三匹丝绸:“你与软儿、松儿每人一匹!” 棉儿看着桌上的三匹上等的丝绸锻子,两眼发光发亮,只差没有流出口水,仿若怕绛颜反悔似的,欣喜地赶紧抱起三匹丝绸走了出去:“小姐,我这就与她们分了!” 绛颜讽刺勾了勾唇,随之,走出房门,趁着无人注意,悄悄地来到相府后院。 *************** PS:呃,是不是写的不好看?都不见大家出声,而且咖啡也没有几杯呢! 第28章 下.贱奴隶! 右相府后院的偏院,杂草丛生,且有两栋废屋,平日里甚少有下人会来到这个院子里。2 绛颜走进偏院,拔腿就往一丈多高的青墙蹬去,一跃而起,手臂一勾,搭在了围墙之上,拉臂翻上,跃下。只是两三个动作,轻而易举翻过围墙的另一面。 墙外是寂静的小巷,不时能看挑着担的菜贩们正与权贵府里的总管在小巷里交易。 直到小巷的尽头,转出巷外,便能看到梵净城最为热闹的街市。 梵净城是由山水环绕着,清浅的小江穿城而过,以江为界,划分为内外两城。外城是平民居住地,青石板街道,江边木结构吊脚楼,房屋老旧,栋栋皆是危楼。夹答列晓而这里就是内城,权贵之地,处处可见到富丽堂皇的高高古楼,栉比鳞次,街道繁华似锦,商旅如流。 绛颜带上之前准备好的蓝色面纱走出巷外,当即入目的不是小摊上的新鲜玩意儿,而是爬在地上被人当狗的奴隶,脖子上还拴着一根细细的铁链,上面坐着的是贵族家的孩子,牵着奴隶走的贵族青年,不时鞭打在地上爬走的奴隶。然,这只是小巷口外的一小幕。只要放眼往大街上一望,便能看到更多的奴隶被贵族们当畜牲一般驱使。 这一切,对内城的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绛颜拧紧眉心,耳边忽地再次响起即墨斓曾经说过的森冷话语‘往后,你会与他们一样,过着躲躲藏藏,生不如死的日子’。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冷哼一声,唇角不屑地噙起冷冽的戾气,想她一个亡命之徒,岂会被区区的铁链子给锁住,被人当畜牲压迫驱使。 “喂!喂!臭和尚,你在干什么?” 绛颜听到叫骂声,不由地拉回思绪,只见牵着奴隶走的贵族青年气愤地拍开带发修行的和尚手里的碗,‘哐啷’一声,碗落在地上,碎成一片,被套住铁链的奴隶慌忙低下头,用舌头舔着装在碎片里的清水。 贵族青年见状,愤愤踢脚奴隶:“爷我允许你喝水了吗” 灵净忙蹲下扶住跌趴在地的奴隶,赶紧说道:“这位施主已经好些天不曾进水,请施主大发慈悲,就让他喝些水,解口中之渴!” 绛颜看向灵净,立即认出他就是被即墨斓偷走袈裟的俊俏和尚。 贵族青年立即呸了一声:“水是我们人喝的,岂是奴隶可以饮用,大家说说看,我说的对不对!” 好些围观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阿弥陀佛,众生皆平等,施主....” 贵族青年不等灵净说完,再次呸了一声:“下.贱奴隶凭什么与我们平等?” 站在人群身后的绛颜听他左一句奴隶,右一句奴隶的,让她非常不悦地眯起眼目,只要一想到,她以后很有可能成为他口中的下.贱奴隶,便不知不沉地迈开脚步,往贵族青年走了过去。 第29章 我记住了! 众人狐疑望着站到贵族青年的身后的蒙面小姑娘,就在大家猜测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夹答列晓她突然一个抬脚,猛地发力,就往贵族青年膝盖后方的腘处踢去。 “啊!”惨叫声起,贵族青年防不胜防,双腿一曲,跪倒在地。 众人不禁一愣! 绛颜杏眸闪过寒光,抬脚就往贵族青年肩上一踩,垫脚而上,利落跃上一旁的棕色马匹上,拿起缰绳用力一扯,缰绳迅速从小厮手里夺了过来! 贵族青年狼狈翻过身,当看到马上的绛颜,不由怪叫一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踢小爷我,而且还坐本小爷的汗血宝马!” 绛颜调转马头,俯视马下贵族青年,讥讽道:“你都有奴隶坐骑了,还要马作甚!” 贵族青年狠狠的瞪着她:“你...你管小爷我骑什么!你知不知小爷我可是京兆尹的公子,只要...只要我跟我爹说一声,保证你身上会多一个‘奴’字!” 众人一听,暗暗倒抽一口冷气。夹答列晓 京兆尹不仅仅负责梵净城大小公务,还负责奴籍、民籍、官籍。最重要的是,京兆尹有权利给没有户籍的人划入民藉,更有权利在每个庶民身上烙下‘奴’字的印记,打入奴籍,因此,庶民们都不敢得罪京兆尹。 灵净眉心掠过一丝焦色,双手合十:“施主,女施主只是无心之过,又何需惊扰京兆尹大人!” 贵族青年看到众人脸色大变,得意哼了两声,就连身后的小厮也洋洋的翘起尾巴。 多一个‘奴’字! 绛颜半眯起杏目,眼底掠过寒光,面纱下唇角噙起狠戾,猝然,双.腿猛力夹住马腹,缰绳用劲一提。 骏马受力,立即朝贵族青年抬起前脚,仰天长‘吁’一声,是要往他踩踏而下。 众人看着惊险的一幕,不禁大呼出声。 小厮们脸色大变,想要救主子已经是来不急。 马下的贵族青年已被高抬的马蹄吓得魂飞魄散,早就忘记要赶紧躲闪。 就在马蹄将要落在贵族青年的身上,说明迟,那时快,灵净疾手而出,拉住贵族青年的背后衣襟,往后一拖。 同一时,骏马双蹄重重踩到贵族青年之前所呆坐的地面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灵净怎么也没想到小姑娘如此心狠手辣,若他晚一步出手,贵族青年必死无疑。 绛颜冷冷瞟眼灵净,接着转看用眼神向她求救的奴隶,最后,再看眼差点吓出尿的贵族青年,冷冷说道:“京兆尹,我记住了!” 她双.腿一夹,‘驾’的一声,急驰奔离。 贵族青年先是一愣,速即朝身后的小厮们,焦急怒吼道:“一群废物,都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追!” “是!” 灵净趁着场面混乱,悄悄把之前化缘来的包子,塞到奴隶的手里,随后,迈步往绛颜奔离的方向走去。 第30章 不像是寻常之物! 绛颜策马奔出内城,穿过浅江大桥,驰进外城之地。夹答列晓眼前景色顿然大变,路面吭吭洼洼,房屋老旧。人们身上穿的是补丁布衣,住的是土石破屋,与内城的繁华高楼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就在这时,大群人喜出外望地拿着布袋从绛颜面前跑过,奔往东边的方向。在空旷的广场上,停放着十几辆装着米粮的大马车,并由数百名皇宫侍卫守护着。马车前,站着二十多名皇宫侍卫向外城百姓们派粮,百姓们脸上都是笑盈盈的笑容。 绛颜收回目光,突然,一道挺拔的身影迅速窜入她的眼帘,对方也发现她的存在,犀利的目光紧逼而来。 公西冉夏? 绛颜蹙起眉心,不再打算逗留,迅速调转马头钻进小巷子里。 公西冉夏对骑马离去的身影感到十分熟悉。2尤其马背上的小姑娘的独特发式,更是让他移不开目光。 忽地,一张妖美的面容闪过他的脑海。 难道是绛颜? 公西冉夏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往前追去。然而,只是奔出几步,便又停了下来,心底忍不住自嘲一番。 就算真的是绛颜又如何?他追上去又能怎么样? 公西冉夏心底虽然这么想,但是,目光仍不时望向蓝衣小姑娘消失的小巷口。 * 绛颜在破旧的巷子里兜上一大圈,才找到她要找的打铁铺。 今日,偷偷出府的目地就是为了找人替她打造兵器,岂料,出门就遇到事情,不然,她也不需大费周章跑到外城。 绛颜走进打铁铺,屋里却无人。 她四处望了望,很快,目光就被墙上的各种兵器所吸引,发亮的刀刃更上让她忍不住上前摸上一把。 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打断绛颜的动作:“小姑娘,刀剑无眼,尤其这锋利的长剑,你可摸不得,会割伤你的细皮嫩肉的!” 绛颜转过身,即见站在大门口的中年男子。他满脸毛绒绒的胡须,宽厚的嘴唇,浓眉之下是炯炯有神的眼目,上身穿着一块兽皮,露出结实粗壮有力的手臂,手里提着布袋,袋口上粘着一粒白米,应该刚从广场那边领米回来。 “你是铁匠?” 史大块放声大笑,把布袋往桌上一放:“难道老夫看起来不像这里的铁匠吗?” 绛颜不再多问,立即从袖里取出昨夜绘制的图纸递到他的面前:“这些你可都会打造?” 史大块笑着接过绛颜手里的图纸,细细看遍图纸上的每把兵器,满是笑意的面容渐渐敛了起来,露出严肃之色,缓缓抬眼,深意看着她:“图纸所画的兵器都不像是寻常之物!” ******************************** PS:可爱的亲们,多收藏,多留言,多冲咖啡! 第31章 我不姓施! 绛颜唇角上噙起一道浅浅的精锐:“你只需回答我,能不能打造出图纸上的兵器即可!” 如今她身在古代,面对拥有内力的强劲敌人,自是要用古代不曾见过的东西来对付他们,所以,图纸上画的都是东、西洋的冷兵器。2 史大块自信放声一笑:“世上还没有我史大块不能打造的东西!” 他的目光定在图纸上的指环图,指环半边表面凸出三根尖锐的利刺,然而,指环旁所标注的尺寸却唯女子拥有。若换成男子,恐怕连指尾都套不进去。 那...图里的冷兵器该不会都是小姑娘为自己打造的吧? 绛颜从袖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银袋,往桌上一放:“你看看银子够不够?” 史大拿起沉甸甸的银袋,袋中的十锭金子差点晃瞎他的眼目,朗朗一笑:“小姑娘,老夫只是小店,可没有这么多银子找你!” 绛颜红唇一弯,爽快道:“不用找!只要你打得好,我还会有赏!” “那...老夫谢过姑娘!”史大块不客气的收下十锭金子。夹答列晓 “你先把小件的兵器打造出来,五日之后,我再过来!” 绛颜交待完之后,走出打铁铺。解开栓在门前柱子上的缰绳,正打算离开,突然,一道疾风掠过,手里缰绳被人一把夺去。 她微微一愣,随即,寒着脸转过身。即见身穿着袈裟,留着长发,面容俊秀无比的灵净站在她的身前。 灵净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汗血宝马并不是您的坐骑,贫僧就代您归还京兆尹的公子!” 绛颜见又是之前那个臭和尚,面无表情地伸手夺回缰绳,讥讽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灵净忙道:“施主...” 绛颜立即打断他的话:“我不姓施!” “......” 绛颜勾勾唇:“我告诉你,要我把马还给那人,我宁可...” 她的话顿了顿,忽然,抬手举高缰绳,往马臀上用力一甩,骏马受疼,‘吁’的一声,迅速飞奔小巷口外。 “我宁可放生,积德!” “......”灵净凝视着桀骜不驯的撩.人的杏眸,他的清明眼眸透出一丝无奈。 就在这时,巷子口传来‘咦’的一声:“这不是公子的汗血宝马吗?那臭丫头定也在附近!大家给我搜!” 闻声,绛颜额头划下几条黑线,税利的目光穿过灵净的肩膀,立即看到站在巷子口的三十名的衙侍。 灵净突然开口说道:“京兆尹大人派了百名衙侍前来抓拿施主!” “你怎么不早说!” 绛颜没好气瞪他一眼。 如今手无寸铁,想要赤手空拳对打三十名的衙侍,定会特别吃力。 绛颜目光迅速往四周搜索藏身之处。眼看三十名衙侍往她这边走来,忙借灵净的高大身躯挡住自己,往后退了几步,随即,飞一般的迅速,闪进打铁铺的屋旁后墙,翻墙而上,跃到另一条小巷子后,脚一落地,赶忙往巷子口奔了出去。 人刚跑出巷子口,突然一道疾风迎面攻来。 绛颜心底大惊,面色一凛,敏捷侧身一躲。不料,来人只是虚晃一招,转手牢牢擒住她的手腕,不等她出手反击,一把将她推入一旁的马车里。 第32章 轻点! 绛颜扑倒在马车里的柔软垫子上,迅速翻过身,即见公西冉夏大步迈上马车,同时快速摘去她脸上的蓝色面纱。夹答列晓 就在面纱扯下的瞬间,绛颜妩.媚一笑,而,笑声格外妖娆动听。 有人能安全地送她回内城,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是你!”公西冉夏凝视着如妖精般魅人的面容,星目里的黝亮眸光随着她的笑声热烈跳动着:“你为何出现在此?” 至蓝衣小姑娘策马奔进小巷子里,他就一直关注着小巷口的动静,就算赠完米粮,仍没有离开的念头,只因他想等她再次出现。 绛颜起身依偎在他的宽实胸.膛上,玉葱指尖在胸.膛上,轻轻画着圈圈:“你是在担心我吗?” 公西冉夏眸光一僵,正要环住她的手臂立即转为大力推向她:“别自作多情!” 绛颜跌回坐到软垫上,不怒,反而笑声更加柔媚,仿若在嘲笑他口是心非。夹答列晓 她抬起头望着公西冉夏冷骏的面容,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他突然缩紧眼目,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大力地把她拽回胸前。 绛颜着实被他捏得有些疼:“轻点!你弄疼我了!” 公西冉夏依旧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回想她跌坐到软垫之即,发丝往后垂下,隐隐约约中,他仿若看到她左耳下有块伤疤,似乎是一个字印。 想到这里,他快速伸手往她左边发鬓挑去,然,指尖刚碰到发尾,就被她迅速出手挡了下来。 绛前微微眯眼,眸底掠过阴寒狠意,不过,只是一闪而逝,让人无法捕捉。 公西冉夏望着被挡下的右手,不由一怔。 她似乎真的变了许多,不止外貌,就连言行举止都变得十分大胆,不再像以往,见到他就只会躲在公西冉迁的身后,让人看了就觉得讨厌。 绛颜敛去脸上媚态:“太子,不是不屑碰我吗?” 公西冉夏微微半眯星目,眸光隐隐闪过一丝不悦,望着满是嘲弄的漂亮杏眸,心生怒意。猛地将她提起,如狂风暴雨的亲吻,覆在娇艳的红唇上,舌尖撬开她的皓齿,直驱而入,与小舌疯狂交缠一起,当尝到她口中的香甜蜜汁,他心头微微一颤,稍稍放慢动作,情不禁地把她楼得更紧,渐渐加深了这个亲吻。 绛颜一愣,明媚杏眸立即扬起魅人的笑意,顺着他的吻不急不徐地回应着,抵在他胸前的小手也没闲着,慢慢地游到他的腹下,当即碰到他跨下的硬物,眼里笑意更深,红唇缓缓脱离他的吮吻,蜻蜓点水一般,轻吻落在俊逸脸庞上,慢慢地,来他的耳畔,双唇间轻吐出妖精般的媚语:“太子,你的小兄弟硬了!” 闻声,公西冉夏染着情.欲的星眸瞬间恢复清明,眸光如火山暴发,汹涌地跳动着,迅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暗暗低咒一声,想不到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轻易挑起欲.火。 他瞪着妖媚的小脸,目光一沉,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再次出手往她的左鬓发丝挑去。 第33章 不能坐以待毙! 绛颜见公西冉夏再次伸手过来,她佯装侧头挑起车帘,看着繁华热闹的街市,不由轻笑:“谢谢太子送我回来!” 公西冉夏拧眉收回手臂,望着明媚笑容,坚毅双唇随着弯起一道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弧度。2 “停车!”绛颜朝侍卫车夫命令道,然后,回头看眼公西冉夏,当即一愣,好看的笑容仿若又再一次看到她的伙伴冉夏。 她不禁唤了一声:“冉夏!” 公西冉夏心头一怔,随即,冷着脸说道:“本宫的名讳岂是你能唤的?” 绛颜回过神,目光淡淡掠过一身古装的公西冉夏,扯了扯唇角,转身走下马车,步进清静的小巷子。 公西冉夏没有阻拦她离开,走出马车外,望着渐渐远去的挺直背影,微眯起星目。 这时,一匹俊马驰到马车身边,侍卫低唤一声:“太子...” 公西冉夏拉回目光,睨看被他派去调查京兆尹的衙侍为何出现在外城一事的侍卫,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事与绛颜有关。夹答列晓 “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京兆尹的衙侍之所以会出现在外城,是因为要抓拿抢走京兆尹公子汗血宝马的女贼,据衙侍描述,女贼的装扮与绛小姐十分相似!” “女贼?” 公西冉夏轻轻念着,当真是绛颜所为? * 绛颜走到巷子尽头,左转,拐到另一条巷子,确定无人跟在身后,方抬起手捂向左耳根下的烙印,不禁低声呢喃:“怕是藏不住了!” 今日能躲过公西冉夏的查看,可日后呢?怕是越逃避越会引起他的怀疑。 如今是前有黑衣人,后有公西冉夏,再有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即墨斓。总有一日,他人揭掀这道印记,让她无处遁形,沦为贵族们手里的奴隶。 绛颜眼目一眯。 不,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绛颜拉回思绪,顺着之前的路,翻回右相府后院的偏院。 人刚从偏院出来,就听到府里的下人不停的喊道:“小姐,小姐您在哪里?” “怎么了?”绛颜走前询问。 孙管家看到绛颜,又喜又急的跑了过来:“小姐,您藏到哪儿去了?都把老爷、夫人急坏了!” 小厮赶紧说道:“孙管家,还是赶紧让小姐去大厅吧!” “对!对!小姐,辟亲王来我们府上指名要见您!” 绛颜眉心闪过一丝微讶。 即墨斓来了? 此刻,右相府大厅百名侍卫把把大厅团团包围住,众人面目严肃,且每人腰间都派着刀剑。除此之外,还有上百名的奴仆守在大厅外,等侯待命,仗势庄严华丽。端来膳食的右相府下人,大气不敢乱喘,眼目更是不敢四处乱瞟,低着头把菜饶送进大厅之后,便又急急的退了出来。 正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司璧,看绛颜到来,脸上愁容瞬间散去,连忙走走前,略去责备之话,直接拉住绛颜手腕往大厅走去:“我的小祖宗,可把你找到了!辟亲王再见不到你,就要大发雷霆了!” * PS:在评论区里,弄有投票设置。亲,赶紧为你们喜欢的男主投上一票吧! 第34章 真是大牌! 绛颜任由司璧拉着走,心头思绪早已千回百转。2 墨斓到到来让她不禁再次想起迎尘宴的那一夜晚,至今,皇后暗中找人毁她清白一事仍然悬挂心头。 司璧笑盈盈地拉着绛颜走进大厅:“辟亲王,小女绛颜来了!” “哦?她就是当年本王抱过的女娃儿?”邪魅的嗓音在正座方向响起:“抬起头来让本王瞧一瞧!” 绛颜听到邪魅高傲的慵懒声音,不禁不蹙起眉头,微微抬头往正座看去。只见身袭蓝色华丽袍子的即墨斓端坐在正主位太师椅上,修长的晶指持着一只玉仙鹤的白酒杯,摄人心魂的丹凤眼眸在她身上轻轻一扫,绝艳绛唇牵起浅浅弧度,悠悠吐出气死人不尝命的两个字:“真丑!” 闻言,绛颜忍不住瞪他一眼,当即捉捕到他眼底闪过的促狭。2 司璧脸上笑容一僵,唇角上挂起一丝尴尬,目光不由自主转向坐夺副座的绛天。 绛天眼目掠过精芒,故作板起面容,朝着绛颜沉声斥道:“听到没有,你站在这里,简直是污了王爷的双眼,还不赶紧下去!” 即墨斓一听,半眯起漂亮的丹凤眸,不悦的目光幽幽瞟向绛天,不轻不重说道:“本王许她离开了吗?” 绛天立马说道:“是下官越分,请王爷恕罪!” “本王缺个伺候用膳的奴才.....” 司璧机灵,听出即墨斓话里的意思,立马赔笑说道:“回王爷,平日用膳,都是颜儿伺候老爷与妾身的,这回就让她来伺候王爷吧!她定能把王爷伺候到妥妥贴贴!” 即墨斓唇角满意一弯,微侧头看眼站在身旁的容月。 容月会意,朝绛天说道:“王爷向来不喜与外人一同用膳,还请右相大人与右相夫人回避!” 真是大牌! 绛颜忍不住心里腹诽。 “下官告退!” 绛天与司璧退出大厅。 在外等候的仆人在容月的传唤下,端进一套金色的火凤如意碗筷。 容月从袖里取出银针试毒,确定无毒之后,方指着托盘上的火凤如意筷,对绛颜说道:“绛小姐,给王爷夹菜时,必需要用火凤如意筷。而且,菜不能太热,因为会烫着王爷,也不能太冷,不然会不好吃,还有鱼肉、排骨、鸡肉、鸭肉里绝对不能藏有骨头,剔骨之时定不能用手撕肉。最重要一点,不许靠近王爷三尺之内,不然.....” 他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之意。 绛颜边听边盯着即墨斓蕴藏魅笑的丹凤眸,扯扯红唇,用眼神朝他鄙视一番。随即,移开目光,望向托盘上的火凤如意筷,当她看到足足有三尺长的金色筷子,额上迅速划过几道黑线! 他的毛病果然不是一般的多! * PS:哎呀!你们不留言也就罢了,不冲咖啡我也认了!就连投票也这么懒!!!!一群懒娃儿! 第35章 以身试毒 “开膳!” 容月双手捧起火凤如意筷递到绛颜的面前。夹答列晓 绛颜无视容月与他手中的金色筷子,直接拿起桌上摆好的木筷,夹起一块芙香排骨说道:“你实在不适合做王爷身边的侍从!” 即墨斓眉心一扬,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容月微眯起狭长眼眸,朝她射出凌厉,冷声问道:“不知绛小姐这话是何意?” 绛颜把排骨送入自己的嘴里,嚼了嚼,吞入,再接着说道:“你以为一根银针就能万无一失?” 她再次夹起蒜蓉兰花菜放进嘴里,然后,轻呵一声:“区区一根银针又岂能试出天下千百种毒?” 容月盯着几乎尝遍每道菜的绛颜,冷声说道:“用银针试毒就不曾出过差错!” 绛颜往嘴里送进一口饭,然后,柔媚轻笑:“等出了差错,那可是为时已晚。2” 容月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便虚心请教:“那绛小姐可有其他法子?” “自是要以身试毒!喏!就像我这样把每道菜都尝遍了!”绛颜为自己盛了一碗汤! 以身试毒? 皇帝身边的太监不就是如此? 看来,他的确失职! 容月拧眉望着吃得津津有味的绛颜,实在不愿承认她的话是对的,讥讽道:“我看你是肚子饿了,借机用食罢了!” 绛颜佯装惊讶的看着他:“呀!被你发现了!” 之前,她的确是饿了! 既然被容月发现,她只好大大方方承认了! 容月怒瞪她:“你....” 即墨斓忍俊不容轻笑出声:“本王是不会让容月以身试毒的!” 绛颜轻轻抬眸撩眼绝魅容颜,不动声色拿过容月手里的如意筷,夹起摆放在即墨斓身前的焖烧肉,递到他的面前。 即墨斓笑声顿了顿,凝视着她,微微张唇,轻咬住筷子上的烧肉,放在嘴里优雅轻嚼。 绛颜再次夹起摆在菜饶上做装饰的菊花,递到他的唇边:“来,张嘴!” 容月立即出声制止:“绛小姐,菊花并不是菜食!” 绛颜睁着明媚杏眸,勾勾地望着即墨斓妖娆轻笑,用着媚语轻声问道:“那...王爷,你是吃还是不吃?” 即墨斓眸光闪烁,唇角深意弯起一道弧度,张开了双唇。 绛颜见他薄唇碰到花瓣,迅速把筷子收回来,把菊花放回菜碟中。 即墨斓望眼碟子上的菊花,唇角轻扬,弯成诱.惑的弧度,漂亮的丹凤皮涌上一抹愉悦之色。 容月轻哼一声:“算你识相!” 绛颜扯扯唇角:“你果然不适合做侍从!” 容月切的一声:“我不适合做侍从,那适合做什么?” 即墨斓望着斗嘴的他们,不悦地蹙起眉心,出声打断正要说话的绛颜:“看在你没有让本王吃下菊花的份上,本王提醒你一件事情!” 第36章 真是欠揍的男人! 绛颜眸底闪过厉芒,心底大约已经猜到是关于皇后毁她清白一事。2 她的目光从容月身到转到即墨斓绝魅面容,红唇缓缓绽开嫣然一笑:“不知王爷要提醒绛颜什么事情?” 即墨斓见她从容淡定的模样,唇角一牵,轻打响指,厅外头仆人立即端进另一副普通的金色碗筷,放至他的桌前,接着,他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绛颜看他用膳动作优雅,不急不徐,且一口饭菜需嚼上三十次才噎到腹中。 看出他有意在吊自己的胃口,她不禁微眯起眼目,唇角勾起冷意,心底低咒一声,真是欠揍的男人! 这顿午膳,足足花去一个时辰。 即墨斓放下筷子,接过容月递来的白色丝绢,轻擦拭微弯起的唇角,漂亮的丹凤眸望向仍冷静沉着看着自己的绛颜,从容不迫起身说道:“送本王出府!” 绛颜眉心一拧,起身与他一同走出大厅。2 “多年不曾踏入右相府,如今相府已物事全非!” 即墨斓望着宽大美丽的大院,邪魅轻笑,笑声中有着几分惆怅,但是,更多的是讥讽之意。 不仅如此,绛颜还从他的语气里隐隐听出他似乎正在憎恨着某些人。 “难道王爷就没有变吗?”绛颜出声问道。 即墨斓心头一怔,笑声瞬间轻快几分,率领百名奴仆浩浩荡汇地走出相府,在走下台阶之即,侧身凝视绛颜的面容,好一会才道:“丫头,别让皇上看到你这副丑模样,会把皇上吓到的!” 他说完之后,便迈步走下台阶。 容月看眼抿着红唇不语的绛颜,速速跟上即墨斓,不时,回头望眼仍在门口的小姑娘,有些不明问道:“斓哥,你一向不是很讨厌绛小姐的吗?每次回京,你都是选择右相府以外的路径进宫,每回有绛小姐在的宴席,你都是避而不去。可是,这回你怎么转性子了?而且,还特意提醒皇上的事情,你这不是摆明着在帮她吗?” “本王现今依旧讨厌她。”即墨斓脚步顿了顿,邪睨一眼,唇角轻勾:“你果然如她所说不适合做侍从!” 容月不满说道:“斓哥,你怎么用她的话来调侃我!” “你可知猪肉与菊花同食的后果?” 容月认真想了想,摇摇头,很不甘心的说道:“斓哥你这是在转移我的话题!” 即墨斓丹凤眸轻扫仍稀里糊涂的容月:“做为侍从就该知道食物会相克,就如猪肉与菊花,两者同食,严重者,会导致丧命!” 容月不由一愣:“难道她想毒害你?” 他转念一想,当时绛颜已经放下那朵菊花:“不对!斓哥既然知道,可为何还吃?” 即墨斓深意一笑。 他会吃! 自然是因为在试探她! * PS:亲,要收藏哦!么么~~ 第37章 辟王府 绛颜脑里全是即墨斓离去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当然,她是不相信自己面容会吓到皇帝,相反,皇帝见到她之后,很有可能强行把她纳入宫中为妃。夹答列晓 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皇后才会派人毁她清白? 以往皇后虽然不待见她,但是,却不会对她冷言冷语。不过,迎尘宴上的皇后确实有些异常。如今回想起来,不仅皇后,还有宣木阳及其他老臣见到她时,面色都颇为古怪。也许,很有可能跟她改变发式与露出五官有关。 绛颜微微拉回思绪,望着即墨斓带着离去的队伍浩浩荡汇地进ru斜对面的府邸,而大门口的扁牌上,强劲有力地提着‘辟王府’四字。 看到这里,她眼角不禁一搐。倘若她没有记错,对面应该是二品官员户部尚书的府邸,这会怎么快就成辟王府了? “颜儿,辟亲王已经回去了?” 听到孙总管禀报即墨斓离开相府的消息,而从后院匆匆赶来的绛天与司璧忙出声问道。2 “嗯!他们走进对面的府邸!”绛颜心不在嫣的回道。 绛天望着‘辟王府’四字,淡声道:“听闻昨日辟亲王在下棋之时大胜皇上,便向皇上把户部尚书的府邸要了过去,并且连夜打通隔壁街道的辟王府,让两府合并,如今户部尚书一家人仍住在辟王府内,待有新的府邸,就必需立马搬离!” 绛颜扯了扯唇角,对即墨斓的行为已经不感到奇怪。 司璧笑着上前问道:“辟亲王临走前,可有邀请你到王府里多多走动?” “没有!”绛颜望着司璧答道。 也许司璧还以为她是以前的‘绛颜’,满脸的不怀好意展露无疑。 司璧蹙眉:“也是,你一个姑娘家的,也不能经常出入辟王府。不过,辟亲王难得回京,如今又专程到右相府里探望你,我们礼应要回谢辟亲王,过两日,你就带几份礼品到辟王府坐坐。” 绛颜心底冷哼一声。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让她到辟王府走一趟。 绛颜不理会司璧,转问绛天:“皇家的人不都是姓公西吗?辟亲王为何姓即墨?” 绛天没想到绛颜会问这个,微微一愣,随即,低吟一声:“即墨是辟亲王的母妃,也就是太祖帝的皇贵妃的姓氏。太祖贵妃并非我朝之人,而是石澜国的公主。在辟亲王出世的那一年,太祖皇贵妃肯求太祖帝让辟亲王随她姓氏,由于太祖帝十分疼爱太祖贵皇妃,便允了这事!可惜,就在同一年,太祖帝就驾崩了,太祖皇贵妃不想留在伤心之地,就带在年幼的辟亲王回到石澜国。往后每隔两年,辟亲王就会回京一次,每次只待半月或是一个月便又离开。” 司璧赶忙接口说道:“听说辟亲王经常从石澜国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京,不过,却甚少展露众人面前,颜儿从辟王府回来,可要一一讲给娘听!” 绛颜觉得她每句话都在盘算着什么,随意敷衍几句之后便回到红颜阁。脚步刚踏进屋里,就立即吩咐三名贴身婢女按照她所说方式裁剪布匹,四人直至忙到入夜,方各自回房歇息。 红颜阁各屋里的灯熄灭不久,绛颜便又起身在屋里锻练。之后想在院里再跑上几圈,但又怕被人发现,只好打消念头。就在躺回床上之即,脑里忽地想到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那就是相府北边角落的禁地——竹泉。平日里,没有绛天与司璧的允许,府里的下人是不能进.入竹泉之内,在那里锻练是再不好不过的地方。 绛颜向来是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次日寅时,天未亮,就悄悄起了床来到竹泉,可是,人尚未走到竹泉门口,就远远地看到一抹身影鬼鬼祟祟地潜进竹泉里。 第38章 竹泉里的秘密! 竹泉只有一池汤泉,又没有藏山珍宝贝,何需鬼鬼祟祟潜进林子里? 绛颜想也不想立马跟上一瞧。2 天色昏暗,尤其在竹树遮月的竹林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依然能隐隐约约从对方的身段、发式辨认出对方是一名妇人。 妇人自走进竹泉之后,步伐变得沉稳淡定,迈着快步走进路边的竹林里。 绛颜尾随身后,妇人走,她就走,妇人停,她就停。而且,对方没有武功底子,所以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在后。 突然,妇人停下脚步,左右望了望,然后,蹲下身子,拨扫地上的落叶,随后,‘嘎吱’一声,响起木门被打开的声音。她赶紧提着食盒与灯笼小心翼翼地钻进地洞里。 就在在妇人转身关门的瞬间,绛颜借着灯笼里的烛光,清楚看到妇人的面容。夹答列晓 竟然是宁妈妈? 她在干什么? 她为何会来这里?地洞里又藏着什么? 绛颜脑里一连串的疑问。 不过,她并没有着急一探究竟,而是在外头静静等候。约莫过去两盏茶,地上的木门再次发出声响。宁妈妈从地洞里钻了出来,迅速盖上木板,铺上落叶,确定没有露出破绽,方满意的离开竹泉。 绛颜确定宁妈妈离开竹泉之后,方折回竹林里。打开木板,看到地洞里照出微弱火光,敏捷钻进洞内,顺手带上木板。 她轻手轻脚地靠在石壁走下石梯,地洞里十分潮湿,甚至飘着难闻的异味,而且,在清静地道里,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下方传来粗.喘的声音,犹如受伤的老狼,在低嚎着。 忽然,下方响起隐忍着苦痛的沉喝声:“是谁?” 绛颜不禁一愣,脚步已是放到最轻,没料到,对方还是发现她的存在。 她转身就想逃走,然,后方传来大怒的吼叫声:“老夫知道你不是宁摇那个贱.妇!你到底是谁?给老夫出来!” 绛颜听到对方称呼宁妈妈为宁摇贱.妇,便知对方与宁妈妈不是一伙人。 她微微探起头颅,只见一名蓬头垢面的老者被锁在石壁上,四肢由粗大的铁链给牢牢地扣死着,满身新旧伤痕,几乎是血肉模糊,惨不忍赌。 老者借着墙上的烛火看清来人,怨怒的红丝双目倏地睁得如铜铃一般大,怔怔地望着她妖美的面容,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你...你....” 绛颜见他似乎认识自己,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认识我?” 老者一愣,随之,放声疯狂大笑:“哈哈!哈哈!” 洞里全是老者发狂的笑声,绛颜不悦的蹙紧眉心。 不知过去多久,老者才渐渐地停下笑声,阴鸷眼目犹如老鹰看到猎物直勾勾的盯着她:“想知道老夫认不认识你,你就走过来,让老夫仔细看清楚你之后,老夫再告诉你!” * PS:谢谢vivian8200的花花,大家要收藏哦! 第39章 东西? 绛颜半眯眼目,眸底泛起犀利之色,掠过牢牢扣住老者四肢上的粗大铁链,确定他无法伤到自己之后,方走到他的面前。2 老者深沉目光盯着精致容颜,眼波激烈伏动。突然,大‘咳’起来,接着呸的一声,朝她脸上大吐一口脏痰:“认贼做母的贱丫头!” 绛颜眼目光一沉,变得森暗阴寒,抬起手,不急不徐地擦去脸上污秽,猝然,挥手一甩,‘啪’的发出清亮的响起,手背狠狠地甩到老者左颊上,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当即,老者头颅被打歪一边,他不敢置信的瞪大发红的眼目,大怒回过头:“你...你这贱丫头竟敢打老夫!” 绛颜唇角勾起冷咧:“为何不敢?我告诉你,打我出生那一刻起,就不知道什么叫尊老!” “不愧是司璧贱.妇养的贱丫头。”老者气红脖子:“她以为派你过来,老夫就会把东西交出来,你回去告诉她,别作梦!” “东西?”绛颜面色涌上疑惑:“什么东西?” 竹泉被列为禁地,不允许他人轻易进.入,恐怕就是因为司璧把臭老头关在这里的原故! 老者鄙夷睨她一眼,冷哼一声。夹答列晓 绛颜见他不答话,冷着脸抿着双唇转身走向梯口,她只不过是碰巧发现这个地窖,对于臭老头以及他嘴里的东西丝毫不敢兴趣。 老者见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脸色掠过一丝焦急,布满红丝的怨恨眼目,突然精光浮动,幽幽张口说道:“东西在灵净身上!” 林静? 谁啊? 绛颜停住脚步,回过身,唇角噙起深意:“突然改口,该不会是想找人来救你吧!” 老者眼底闪过寒光:“随你信不信!” 绛颜扯了扯唇,不作逗留,走上石梯。 真以为她是司璧派来的人,实在可笑致极,反正不管臭老头的话是真是假,她都不会去找名叫林静的人,再说,她自己的事都顾不来,为何要为司璧想得到东西而去奔波。 老者听到洞口关闭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哽咽哭泣起来,忘情唤道:“雪儿!雪儿!我可怜的雪儿!” 悲切的呼唤声一声又一声的回响在地窖之中,久久不散。 站在地窖门口的绛颜,听着地窖里传来老头真情呼唤,不禁蹙了蹙眉心,望眼泛白天际,速速回到红颜阁。 刚关上房门,就听红颜阁里的婢女起身忙活的声音。 绛颜佯装刚起身的模样,梳洗一翻之后,便来到大厅与司璧一同用膳。 司璧看到绛颜的到来,眼里全是浓浓的笑意,并且亲自给她舀了一白粥。 “娘,今日我要到梵净寺还愿!”这话只不过是绛颜为了出门而找的借口。 “还愿?”司璧一愣,随即一笑:“好!好!都依你!不过,今日没有二皇子作陪,你就带让棉儿和软儿一起去吧!” 站在降颜身后棉儿一听,慌忙大呼一声:“不....” * PS:评论里的投票已经由多选改为单选,以前的投票已经清空,请大家再投一次票! 第40章 心动则人妄动! 绛颜与司璧狐疑看向神色有些惊慌的棉儿,宁妈妈迅速板起脸,严肃斥道:“主子们在闲聊,你在咋呼什么?” 棉儿吱吱唔唔瞄眼司璧,然后,再瞄眼绛颜,忙捂着腹部说道:“夫人、小姐,奴婢肚子疼,奴婢怕在梵净寺的路上给小姐添麻烦,要不...要不就让松儿代替奴婢去吧!” 司璧见她似乎憋不住的模样,赶忙挥挥手:“你下去顺便把软儿和松儿都叫来!” “谢谢夫人!”棉儿急急忙忙退出大厅。夹答列晓 绛颜望着棉儿匆匆离开的身影,眼底掠过一抹寻思。尽管棉儿装病是惟妙惟肖,可是,之前一声咋呼却有着慌乱之色,就是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半时辰之后,绛颜与软儿、松儿及两名魁梧的护卫一同乘坐马车离开相府。夹答列晓 一路上,松儿直叽叽喳喳地说不停,对新鲜的事物既是好奇,又是兴奋,软儿较为年长,有时会答答话,有时会不禁被松儿的话逗笑。 绛颜靠坐在铺好的软垫上,轻轻摇着手里执扇,脑里不停思索着到梵净寺之后,要如何摆脱软儿与棉儿两个丫头。 下车之后,绛颜到寺里上香、还愿完毕,就借着找大师讲经来到偏殿。 偏殿里坐着数百名信徒,而讲坐之上是名年轻大师,约莫二十出头,乌黑青丝由黄丝带简单束起,面容俊秀,明眸犹如水琉璃球清澈剔透,高挺鼻尖,复杂繁缛的佛经从薄而朱红的双唇里轻轻吐出,让人觉得格外好听。 是他! 绛颜望着讲坐上的灵净,蹙蹙眉心,能在座上讲经的人,在梵净寺的身份定不一般。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 正在认真讲佛经的灵净当看到走进偏愉的妖美少女,声音不禁一颤,发怔的眼目随着她的身影移动而转动,讲经的声音渐渐小了许多:“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你们先在这里听大师讲经,我去找方丈说禅!”绛颜示意松儿与软儿静心打坐,认真听大师讲经。 松儿见绛颜离开,急忙站起身,但又不敢大声打优大师讲经,只好压着声音,焦急唤了一声:“小姐!” 绛颜仿若没有听到她的唤声,大步走出偏殿。 松儿闷闷地跺跺脚,嘟着嘴坐回软儿身边:“方丈不就站在灵净大师身后吗?小姐是要去哪里找方丈说禅?” 软儿一笑:“小姐若是找不到方丈,自然会回来偏殿找我们的!” 这时,坐在讲座上的灵净也匆匆忙忙地站起身来,与方丈点头示意之后,留下面面相觑的信徒,急步离开偏殿。 * PS:谢谢anni_ww的花花!大家要多收藏哦,么个! 第41章 白衣人 绛颜从偏殿出来就往梵净寺后院走去。2 今日出府的目的地便是再次前往梵净寺后山密林,她想再次躲在密林里的奴隶以及奴隶们口中的大人。 后山密森依旧阴森谧静,然,山路两旁却增添许多新坟,木牌上刻着歪歪曲曲丑陋的字迹,从字体的勾勒工笔,可看出写字之人心中的气愤不甘,最大是无奈,犹如不能反抗,只能默然接受。 绛颜眼目从新坟移开,望向前方的山路,前边不远的古木大树下的一道白影,让她猛然刹住脚步,白影正是数日前所见,奴隶们口中的大人。 他微垂着头,好像正在与人交谈着。 绛颜转看古木树之后,那里似乎站着一条人影,由于太远,看不太清楚。 站在古木树下的藏隐,眼角余光瞥见有人正往这边移动,微微侧过头,淡漠的眼目紧紧盯着向他走来的绛颜。夹答列晓 绛颜往藏隐走前的同时,目光悄悄瞄了一眼大树干后,然而,古木大树之后却空无一人,不过,却有一座旧坟,木牌上空白一片,没有雕刻一字。 难道是她眼花,错看不成? 绛颜目光拉回到藏隐的身上,暗暗打量起他。脸上的铁皮面具奇丑无比,就好像由数百块破铜烂铁被缝制一起,凹凹凸凸,毫无平整可言。面具里拥有一双明亮却无波澜的漂亮眼眸,及一张绝美的绛红嘴唇,除此之外,就只能看到透气的鼻孔,其余的是密不透风,就像是与整个脸颊紧紧相溶,密不可分。 藏隐淡淡说道:“这里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绛颜眼底掠过一丝讶异,因为她发现藏隐说话的时候,嘴巴并没有张动,应是用腹语与她说话。 随即,她扬了扬眉心,反问道:“敢问大人,哪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藏隐抿唇不语,冷淡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往其他的方向。 绛颜见他不理会自己,并没有恼怒,反而淡然一笑:“不管这里是不是我该待的地方,今夜我都要留宿此地。” 闻言,藏隐淡淡眼目闪过愣意。 绛颜见他总算有一丝情绪,唇上的笑意更甚,没有回头,依然看着藏隐说道:“既然我要在此留夜,还得麻烦大师回去之后,替我按排好并转告两名婢女,就说我今夜要留宿梵净寺,听方丈说禅,顺道为爹娘祈福,再麻烦大师替我写封信,让护卫把信稍回府中,以便爹娘安心!” 闻声,躲在大树后的灵净,清俊的面容掠过一丝惊讶,没想会被人发现自己跟踪在后。 他不急不徐地从大树后走出来,单手立于胸前:“阿弥陀佛!” 绛颜嘲弄的目光掠过灵净身上的红色衣袍:“希望大师在跟踪人的时候,不要穿袈裟。” 在出梵净寺的时候,她就发现灵净一直跟在身后,何况密林里都是绿色草木,而他却穿着红黄色的袈裟在林子走动,又岂不会引人注意。 灵净听到‘跟踪’两字,脸上涌上一抹红润:“阿弥陀佛!” 他迈步来到藏隐身边的旧坟前恭敬叩头跪拜。 藏隐望着跪在地上的灵净,平静眼目泛起一丝涟漪,一言不发的转过身,走进密林深处。 绛颜见状,赶忙尾随身后。 * PS:谢谢a3305639的花花! 第42章 今日的目地 灵净叩完三个响头,站起身子,望着离去的两条纤瘦身影,不禁大叹摇摇头。夹答列晓 密林深处,四周开满各色各样的野花,灿烂得像撒满了宝石,铺上了锦锻。山路两旁的参天的古柏,雄伟苍劲,巍峨挺拔,清幽至极。林间有一处碧湖,湖水在日阳的照射下,波光鳞钱,金光灿灿,如同金子一般耀眼。 在湖边忙着耕种奴隶们见到藏隐的到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一一向藏隐打招呼。但是,当他们看到身后衣着华贵的绛颜,面色不由大变,不友善的目光紧紧随着她的身影而移动,仿若她随时会对藏隐不利。 就在这时,一道绿影朝绛颜砸了过来。 绛颜面色一凛,一个抬手,稳稳抓住迎面而来的袭击物,定眼一看,竟然是一颗大白菜。夹答列晓 “她是坏蛋!”嫩幼的声音愤愤传了过来。 绛颜往声音处看去,只见约莫七、八岁的男童愤愤地盯着她,就好像她是他的杀父仇人。 男童的母亲忙抱着男童低声斥道:“大人在这,不得无理!” “现在你该知道这里有多么不欢迎你!”藏隐淡淡说道。 绛颜唇角一勾,把大白菜抛回男童的手里:“我想这里应该藏着上万名奴隶。” 藏隐猛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一字一句道:“我不知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请你不要让这里的人受到一丝的伤害,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绛颜秀眉微扬,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自顾自地说道:“我见你们这里老人与妇人比较少,壮丁、少年及孩子居多,而且,好些孩子身上并没有奴印,我若没有猜错,应该是女奴逃出来之后,才生下的孩子。虽然孩子们身上没有奴印,可是,同样没有民籍,依旧无法正大光明的走在梵净城的大街道上。” 藏隐被说到痛处,眼底泛起红丝,冷冷瞪她一眼。 * 华灯初上,奴隶们为了不让他人发现他们的存在,夜里不敢燃火,随着天色真正暗下,大家才回到由人工挖出来的地洞里。 大地洞里,拥有四层之深,每层又划分为一间间的房间,房间的大小只能供三人躺下来歇息。就在地洞地中央,有一块大空地,拥有三四亩地之宽,高度直到地底四层,周围四壁是旋绕而上的木梯阶及木板塔建地走廊,四周烛火明亮,奴隶们在天黑之后,就会聚集在空地上,闲聊作乐。 绛颜随着藏隐来站在最底层,俯望下方的人群:“看似安居乐业,其实每日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藏隐微微看她一眼。 绛颜朝他唇角绽开瑰丽的笑意,突然,朝着广场大声喊道:“大家静一静!” 四周的人听到喊声,纷纷停下脚步,底层广场上的人群也渐渐收起声音,见到站在高处的藏隐,大家迅速静声下来。 藏隐戒备地看着她,用腹语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绛颜回头望着他,唇上的笑意更为灿烂:“我今日来此的目地,才刚要开始呢!” 第43章 她迈出的第一步! 藏隐望着冶艳的笑容,眼底掠过一丝恍惚,心头涌上一丝不好的预感。夹答列晓 绛颜望向安静的奴隶们,微微启唇说道:“大家像苟且偷生的蝼蚁躲在地洞里可有觉得不甘?” 简短的一句话,犹如烧开的滚烫粥水,炸开了锅,整个地洞里嗡嗡作响。 绛颜望着一张张露出憎恨的面容,抬手示意大安静:“外头世界这么大,而你们却只能躲在小小的山角落里,夜不敢在外头烧火点灯,日不敢踏出密林半步,终日过得提心吊胆,不只因为害怕有人发现你们的踪迹,更害怕被权贵们抓回城里当成牲畜一样被人奴役,让你们生不如死,痛万分。然而,让你们更感到心痛的是无辜的孩子们,他们身上没有被烙上奴印,却要跟你们躲在深山里受苦,原因是你们无法为孩子们取得民籍。2” 她每一句就像一根锋利的细针,搅起奴隶心里的怨恨,激起他们心里的愤怒,挑起他们心里的不甘,揪住他们心里的挣扎以及心里的害怕。 绛颜扫望一张张苦痛面容,眼底的笑意如同水里涟漪漾开一圈又一圈的美丽波纹。 今日她要的效果已经达到,那就是要激起奴隶们埋藏在里底的巨大的恨。 藏隐迅速回神拽住绛颜的手腕,把她拉入他所住的洞屋里:“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绛颜望着他愤怒的双眼,讥嘲道:“恐怕是你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吧!怎么?难道你就甘心在这里待上一辈子?不!你不甘心!可是,你不敢付诸行动。因为你害怕失败,你害怕害了大家,害怕自己的能力不够对付外头的权势,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胆小鬼!” 藏隐被她话激起心底最深层的怒恨,更是让他苦不堪言,冷冷一笑:“你若有本事,你就告诉我,寡又能如何敌众?” 绛颜嘲弄睨他一眼:“我问你,你可知道苍哉国有多大?被迫为奴的又有多少人?”见他不语,冷笑一声:“答不出来吧!不算其他国的奴隶,洞里的奴隶也不过是苍哉国奴隶里的冰山一角。” 她一步一步走到藏隐面前,缓缓靠近,唇角附在他耳畔边,用盅惑人心语音低问着:“你有没有想过集齐所有奴隶,将会有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闻言,藏隐浑身一怔,望着她久久不能言语。 绛颜满意看着被怔住的藏隐,转身躺到后边的床铺上,侧过身子背对着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划起一道完美耀眼的弧度。 今日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她迈出的第一步! *********************************** PS:谢谢大家的支持,路过多冲咖啡,多留言,重要的是多收藏! 第44章 真是没用的东西! 翌日清早,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2 天未亮之前,绛颜就已经回到梵净寺,然后,与软儿与松儿从香客厢房出来,一同走出寺门口。 绛颜挑起车帘步上马车,就见即墨斓噙着浅浅魅意坐在车里软垫上,轻摇着手里扇子笑望着她。 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拧了拧眉心,转头吩附两名婢女坐在车外,方进车里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即墨斓微翘的睫毛轻轻扇动,唇角划开一丝弧度:“本王昨夜掐指一算,算到你会出现这里,并且.....” 他把带来的食盒递到她的面前:“知道你没有用早膳,就让人特意准备糕点!” 绛颜白他一眼,才不相信他说的胡话,但也没有兴趣追根到底,拿起糕点就吃了起来! 即墨斓长眉一挑:“你就不怕本王在糕点里下毒?” 绛颜看着他,并把吃了一半的糕点递到他的唇边,妩媚一笑:“你现在还舍不得杀我!” 即墨斓低睨留在糕点上的齿印,绝美唇形微微一弯,启唇轻咬糕点,优雅嚼了嚼:“听你话的意思,似乎认为本王终有一日会杀了你!” 绛颜吃而不答! 即墨斓眉宇一挑:“你就如此看待本王的?” 绛颜正想回他话,却听到车外头响起数道细微的‘咻’声,不禁微眯起眼目。夹答列晓 猝然,数根利箭穿进车内,即墨斓身子微微一闪,其中两根利箭从他耳际划过,直奔绛颜而去。 她面色一凝,腰身敏捷一转,一手迅速抓住飞来的利箭,另一手拿起食盒往前一挡,‘哒哒’的两声,两根利箭狠狠地钉在了食盒上,除此之外,还有两根插在车壁上 同一时,‘咚’的一声,坐在外头的护卫软扒扒地倾倒在车内,额头之上插着一根箭羽,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车外头,尖叫声起:“啊!软儿姐!软儿姐!小姐!小姐!有刺客!有刺客!” 即墨谰将绛颜利落的身手尽收眼底,绝美的唇角勾起邪肆:“恐怕你等不到让本王出手的一日” 绛颜睨他一眼,扔掉食盒,拿着利箭起身走出车外,便看到倒在松儿怀里的软儿的胸口上也插着一支箭羽,红色的鲜血染湿了衣襟。再回头一看,只见另一名护卫早已被箭射落马车,倒在大路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真是没用的东西! 绛颜不禁鄙夷,利落拿起缰绳,厉声‘驾’的一声,驱马疾速离开。 路边两旁十分寂静,唯有道上的马啼及车轮车滚滚作响。 绛颜凌厉的目光速扫两旁林子,看到数道黑影飞快地穿梭林子之间。 就在这时,一道‘坷差!坷~~~~~坷差!’声响起,仿若大树将要断裂的声音。 第45章 厚脸皮的男人! 紧接着,一条巨大黑影疾速往地上倾斜。2 绛颜瞥到距离不到二十尺的大树正往他们这方快速压来,心头一惊,猛然勒紧缰绳,骏马受力,抬起前蹄仰天嘶叫,车身翘起,松儿惊叫一声,一个不稳,抱着软儿的尸体落下马车,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昏了过去。 同一时,‘碰’的一声巨响,大树倒下,地面跟着巨烈震动起来。 在林子里穿梭的六条黑影仿若接到信号,犹如疾风一般,跃到马车面前,纷纷举起刀剑,就往绛颜刺去。 绛颜双手撑在门上,脚步往后一退,手双用力一拉,迅速滑进了马车里,轻易躲过六把剑的攻击。 六名黑衣人交换一个眼色,速速包围马车,举起利剑就往车身乱刺一通。不料,下一刻,一个接一个被震飞十尺之外,重伤不起,难以动弹。2 他们大喷一口鲜血,难以置信的望着被刺成蜂窝的马车,只听马车里传出邪魅阴寒的嗓音:“本王最恨拦路之人!” 车内,绛颜看到即墨斓只用一招就将六名黑衣人震击在地,亲眼见识到了内功厉害,不得不心服,口也服! 当她走下马车,黑衣人已经纷纷咬舌自尽! 绛颜不再逗留,捡起地上利剑,坐回马车驾坐上,调转马头,从其他小路赶回梵净城。 马车里的即墨斓见她一路不说话,便问道:“是不是在想是谁要杀你?” “是又如何?”绛颜不咸不淡回道:“反正,我不会认为是你!” 闻言,即墨斓的绛红双唇立即弯起一道完美的弧度。 仅仅一句话,却让他感到十分愉悦! 在进城之前,绛颜与即墨斓交换了位置,由他驾车回到右相府。 马车刚停,温润声音紧跟传来:“皇叔祖?” 从右府里出来的公西冉迁看到驾坐上的人是即墨斓,深邃的眼目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即墨斓见到公西冉迁,唇角勾起邪肆:“孙侄儿该不会是想去梵净寺接右相千金吧?” 车内,绛颜听到公西冉迁的声音便走了出来,看到他的霎那,神情瞬间变得妩媚娇柔,佯装一副随时就会晕过去的模样,轻柔唤道:“二皇子!” 公西冉迁面容微微一怔,怎么也没想到绛颜会从即墨斓的马车里出来。 他迅速回过神,温润一笑,赶紧上前,欲要扶绛颜下车。 绛颜妩媚轻笑,正要伸手搭在公西冉迁的手上。 岂料,却遭人抢先一步。 即墨斓伸手搭在公西冉迁的手腕上,走下马车,朝他露出艳魅眩人的笑意:“孙侄儿对本王太客套了!” 公西冉迁微愣,随即,温和一笑:“应该的!” 马车上,绛颜气恼地瞪着即墨斓背影,双目里的怒火几乎要把他烧为灰烬。 这个厚脸皮的男人! 难道没看出公西冉迁是来扶她的吗? 就在这时,即墨斓松开公西冉迁的手腕,转过身,朝她伸出了手。 第46章 我又该找谁负责? 绛颜明媚的杏眸闪过愣意,望着如玉笋的白净大手,不知不觉伸出指尖轻放在即墨斓手心里。夹答列晓 即墨斓在握住白玉柔荑的瞬间,美丽的丹凤眼角微微翘起,轻抬手臂扶她走下马车。 公西冉迁望着交握的两只手,微微眯起眼目,深邃眼底迅速掠过一抹厉光。 绛颜杏眸轻轻撩起,瞥眼一言不发的公西冉迁,眼底闪过精芒。在脚尖落地的瞬间,身子突然一晃,脚步不稳,当即往即墨斓身上扑去,与他抱个满怀,她颤着声音说道:“我...我腿在发软!” 即墨斓顺势将她圈在怀里,扬了扬眉心,配合说道:“该不会是被区区几个刺客吓到腿软了吧?” 公西冉迁望着亲密搂在一起的两个人,深邃眼眸掠过一丝怔意,忙问道:“你们遇到刺客了?” 即墨斓微挑下鄂,示意他看看车厢上的洞。 公西冉迁这才注意到被刺成马蜂窝一样的马车,随即,转看躲在即墨斓怀里的人儿,压住心中不悦,迈前一步,伸出手,轻声说道:“颜儿,别怕!过来本宫这里!” 绛颜动动身子,微微回头看向一脸温柔的公西冉迁,正要松去搂住即墨斓的双手,突然,腰际传来钻心的刺痛。2 她不由地暗暗倒抽一口冷气,迅速转头瞪向笑着一脸邪魅的即墨斓。 这该死的男人竟然敢拧她的腰,而且,还使这么大的劲,亏他还表现出一脸无害的模样。 绛颜不甘示弱的收紧双手,狠狠地往即墨斓的腰背使劲拧回一把。 公西冉迁见绛颜不理自己,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臂。 即墨斓仿若不觉得疼似的,绝美唇角自若牵起一抹浅浅笑意:“看来颜丫头真被刺客吓坏了!” 公西冉迁瞥眼紧紧环住即墨斓腰际的双臂:“怕是如此!” “劳烦孙侄儿把马车上的剑与箭羽取下来,那是刺客留下的东西,本王还需借它们来调查此事!”即墨斓揽着绛颜快步走进相府,见身旁无人之后,再也忍不住的‘嘶’的一声,咬牙道:“你这丫头的手劲还真大!” 难怪她一手就能捏死一个人! 绛颜扯扯唇角:“我还以为你不疼呢!” “本王的白嫩皮肉上若是留下一道淤青,本王定找你负责!” “那我的细皮嫩肉上若是留下一块淤青,我又该找谁负责?” 即墨斓一听,扬了扬眉,勾起唇角说道:“找公西冉迁....” 绛颜想了不想就反对道:“我才不要!” 即墨斓唇上的弧度扩大许多,接着道:“的皇兄....” 公西冉迁的皇兄?那不是公西冉夏? 绛颜奇怪道:“我凭什么要找他负责?” “的父皇....” 绛颜没好气说道:“你不要越扯越远!” 即墨斓含笑:“其实本王想说的是,让你找公西冉迁的皇兄的父皇的皇叔负责!” 绛颜一愣,然后,狐疑望着他:“你该不会是指你自己吧?” 靠!直接说就好了!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 即墨斓魅笑不语! * 相府门外,公西冉迁望着即墨斓环着绛颜进府的身影,拧了拧眉宇,转身迈上马车,便看到放在角落里的利剑与箭羽。走进拿起,当他看到利剑的剑柄及箭羽的箭头上雕刻着一道弯月,不禁微眯起深邃的眼眸,眼底涌上一丝冷意。 第47章 她向来只会杀人! 相府门外,公西冉迁望着即墨斓环着绛颜进府的身影,拧了拧眉宇,转身迈上马车,便看到放在角落里的利剑与箭羽。2走进拿起,当他看到利剑的剑柄及箭羽的箭头上雕刻着一道弯月,不禁微眯起深邃的眼眸,眼底涌上一丝冷意。 回到相府大厅,远远就看到宁妈妈扶着绛颜往后院走去,而即墨斓则坐在大厅的正座上,喝着刚沏好的上等龙井茶。 即墨斓放下茶杯,漂亮的丹凤眼朝公西冉迁手里拿的剑射出冷冽的眸光:“本王难得雅兴,亲自把前些日子尚未抄完的经文送到梵净寺,可是,在回来的路上却碰到被刺客追杀的右相千金,身为曾被本王抱过的小娃儿,自要出手相救!” 绛天赶忙朝他作揖道谢:“多谢辟王爷出手相救,不然,下官再也见不到小女了!” 即墨斓淡淡说道:“本王听说右相千金在前些日子曾被人打昏掳走,也许,今日的刺客与批掳走右相千金的是同一批人,右相要赶紧查出刺客幕后主使是谁才是!” 绛天拧着长眉,连连点头,望向公西冉迁手里的利剑与箭羽,问道:“这就是行刺小女的凶器?” 公西冉迁低睨兵器上的弯月,微点点头,把利剑与箭羽,放至在桌面上。夹答列晓 绛天接过箭羽细细一看,发细到雕刻在箭头上的弯月,速速拿到即墨斓面前:“王爷,您看!” 即墨斓望着弯月,微微眯起凤目:“本王街在京中时日不长,自是不识箭头上的标志为何人所有!”他深意抬起眼目看向公西冉迁:“不知孙侄儿可又认得这标志?” 公西冉迁抿着淡薄如水的双唇盯着箭头上的弯月,许久,方启唇说道:“本宫从未见过此物!” * 坐在石亭里与小厮正在谈笑风生的棉儿,瞥望到与宁妈妈一同走红颜阁的绛颜,面色迅速闪过惊慌之色,速速起身走到绛颜的面前:“小...小姐,您回来了!” 绛颜看着神色有些慌张的棉儿,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日在大厅时她表现出来的古怪。 她心头一拧,莫非..... 宁妈妈瞥眼急急忙忙逃离的小厮,冷哼一声,却没有出声训斥棉儿,然后,转身笑着对降颜说道:“小姐,老奴命人准备热水让你去惊!” 棉儿见宁妈妈一走,立即扶着绛颜坐到石亭里的石凳上,小心翼翼的睨她的脸色,问道:“小姐,软儿与松儿呢?” 绛颜微微抬眼看着她,轻声说道:“在回城的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刺客,软儿额上被人射中一箭,而松儿....” 提到松儿,方想起她只是滚下马车之后,只是晕眩了过去,回城之前,就忘了要把她带回府里。 没办法! 谁让她向来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绛颜回过神,拉住棉儿的手,让她坐下,继续说道:“幸好!你没有陪我去梵净寺,不然,也许...死的那个人将会是你!” 棉儿听到最后几个字,浑身一颤,望着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眼眸,迅速露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是...是啊!” 绛颜见她听到自己遇到刺客丝毫没有表现任何的惊讶与害怕,便更能肯定棉儿必定知道有人要杀她,所以,才不敢跟她一同前往梵净寺。 不过,棉儿身后的那个人又是谁? 第48章 恐怕! 不过,棉儿身后的那个人又是谁? 就在这时,公西冉迁来到红颜阁,远远地就看到坐在石亭里妖艳少女,暗沉面色瞬间变得明亮温润,情不自禁唤了一声:“颜儿!” 闻声,棉儿倏地站起身子,面色苍白,眼底掠过惧怕之色,温和嗓音落在她耳里犹如恶鬼前来锁魂,让她控制不住地发颤。2 绛颜对她的一举一止都尽收眼底,从而可以判断事情并不是公西冉迁派人所为。 “小...小姐,棉...棉儿...去...去沏茶!”棉儿克制不住心底的害怕,不等绛颜答应,就跌跌撞撞地跑往红颜阁的后院。 公西冉迁来到石亭,望着仓惶逃离的身影,微眯起深邃眼目,随即,温和一笑,坐到绛颜的面前,牵起她的手,走向屋里:“可有受伤!” 绛颜摇头:“幸好有辟亲王急时相救!” 公西冉迁听到她提到即墨斓,淡如水的薄唇不由抿起不快之色:“本宫要是知道你昨日去了梵净寺,今日就不会发生遇刺一事。夹答列晓” 绛颜眸底掠过一抹厉色。 他怎么就这么肯定不会发生遇刺一事?难不成他与想行刺她的人相识? “本想带你游湖的,可是......” 公西冉迁见绛颜一直不吭声,以为她是累了,便没有再多说,扶她走到床铺前,嘱咐她好生歇息,然后,离开了院子。 绛颜坐在床铺上,从窗口望着公西冉迁大步离去的背影,不由地深思起来。 不知为何,心头隐隐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今日刺杀她的人及数夜前潜进她房里的黑衣人,还有在她耳根下烙下奴印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批人。 * 皇宫的碧清湖占据着宫院角落,宽阔清澈,在日光的照射下,泛着鳞鳞波光。这时,一阵夏风吹过,湖岸上的杨柳左右摇摆,仿若在向谁招着手。 就在柳树一旁的白玉石彻的小路上,一群在人浩浩荡荡的顺着道路游阅而来,嘴里不停的发出谈笑声,惹得身后的太监宫女都不禁笑了出来。 “我这小妹可别看表面温温柔柔的,骨子里却傲得很.....”宣可幕轻笑道。 宣可薇娇嗔说道:“大哥,你怎么在太子面前尽说妹妹的不是!” 公西冉夏轻笑,正要说话,就听到草丛底下传来一道声音:“听说右相千金又遇刺客了!” “不是吧?数日前不是刚被贼人掳去,这才过了几日,又遇到刺客!” “我也是听二皇子身边的公公说的,要不是辟亲王正好路过,恐怕.....” 草丛里声音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声。 公西冉夏不知不觉地停下脚步,望着修剪完花草离开的两名太监,不由紧紧抿着坚毅双唇不语,星目沉得骇人。 大家都发现公西冉夏的不对劲,都赶紧敛起笑容,不敢再像之前随意笑出声。 宣可幕轻唤一声:“太子?” 公西冉夏回过神,淡淡说道:“本宫突然身感不适,需要回宫歇息。” 语落,带着一群太监宫女匆匆离去。 宣可幕拧了拧眉,睨眼身旁的宣可薇,却发现她的脸色比公西冉夏的还要难看。 * PS:谢谢29583129的花花,么个! 今日一更,别再等了! 第49章 她抢不走太子! 薄暮时分,宣可薇阴沉着脸与宣可幕从皇宫回到左相府大厅,进门就见宣木阳坐在主位上看着手里公文。夹答列晓 她气恼地坐到宣木阳的身旁,接过管家沏好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啪’的一声响。顿然,把正在专注看公文的宣木阳惊了一跳,他脸色一沉,抬起眼目瞪她一眼,斥道:“谁招惹你了?回来就在老夫面前闹腾!” 这时,宣可幕走了进来,恭敬唤了一声:“爹!” 宣木阳看到宣可幕,脸色稍稍缓和许多。 宣可薇起身跺了跺脚,来到宣木阳的身边,把在皇宫游园的事情说了一遍:“爹,至从绛颜换了新的发式,露出狐媚子般的妖容之后,太子心思都转到她的身上了!” 宣木阳不怒反笑:“太子必竟年轻,抵不住美色yòu.惑,也是在所难免!” “爹,您的意思是女儿容貌比不上绛颜了?” 宣木阳望着气结的宣可薇,缓缓敛起笑意,微眯起犀利的眼目,意味深长说道:“放心!她抢不走太子!” 宣可薇狐疑看着他:“爹,您的意思……” 宣木阳笑而不语! * 夜幕降临,松儿坐着外城百姓的牛车回到右相府,回到红颜阁,看到棉儿霎那,就立即抱住她哀嚎大哭起来,直至半个时辰,方消停下来。2 临近亥时,大家都各自回到屋里歇息。绛颜一如往日,在大家入睡之后,就起来锻练身子。 夜越来越深,相府外头三更的更鼓响起,院子里越发的寂静,红颜阁的长廊里只留下明路的灯笼,在夜晚的吹动下,轻轻地摇动着。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跃过红颜阁院墙,悄声无息的来到绛颜所住的房门口。 正站起身的绛颜瞥到窗外一闪而逝的黑影,面色不禁一凛,思忖,该不会又是那夜的黑衣人? 她不动声色的躺回床上,静静的等待黑衣人到来,准备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将他擒住,揭穿真面目。 黑影悄悄推门而入,来到床铺前,犹豫片刻方挑起纱帘,借着透过窗户的光色,细细打量起床上的人儿。 躺在床上的绛颜,微微睁开一丝眼目,发现眼前的黑衣人体型比数日前的黑衣人高壮许多,而且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戾气,让她感觉不到对方有任何恶意。 黑衣人微微眯起眼目,注意到绛颜额上冒出来的细细汗水,情不自禁地伸出指尖划向她湿润额际。 绛颜忍不住在心里低咒一声,她竟然忘记擦汗了! 黑衣人左右望了望,仿若在寻找什么! 就在绛颜想把黑衣人擒住的时候,他回过头,并且扯去脸上的黑色面巾。 * PS:谢谢a3305639的红包,么么!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50章 我的颜颜! 绛颜借着窗上的光色看到对方俊逸的五官,心头不禁一愣。2 公西冉夏? 怎么会是他? 他来这里作甚? 该不会是想查看到耳根下的烙印? 公西冉夏拿着黑色面巾替她轻轻擦拭额上的汗水,以为她正在作恶梦,动作十分温柔。 至他在花园里听到太监的谈话之后,心头就变得急燥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忍不住跑出皇宫,目的只是为了亲眼看到她是否安好。 他明明很讨厌她的不是吗? 为何还要如此担忧的她的安危? 绛颜见他动作万分轻柔,不知不觉放下心底的戒心,任他在她脸上擦拭着。夹答列晓 公西冉夏收起面巾,凝视着绝美妖容,情不自禁的伸出指尖,轻轻画过她的秀眉,抚过她的翘起的睫毛,轻刮她的小巧玲珑的鼻子。最后,指尖留在娇嫩的红唇上,徘徊不去,久久舍不得离开。 他望着床上的人儿,不禁地叹喟一声:“我的颜颜终于长大了!” 许久,公西冉夏才收回手臂,没有再继续逗留,转身走出房外。 绛颜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倏地坐起身来,不由地掏了掏耳涡。 她刚才没有听错吧? 公西冉夏竟然叫她颜颜? 以‘绛颜’对公西冉夏的记忆,他是打小就对她憎恶至极。而且,从她来到古代之后,公西冉夏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确确实实打心底厌恶她,没有任何的伪装,切切底底把对她嫌弃之心表露在外。可是,之前的一声‘颜颜’又为何如此的顺口,就好是唤了十多年的昵称,该不会只是他的一时口误? 不管如何,最重要的是他今夜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何事? 难道只为了见见她? 绛颜忍不住自嘲一声:“怎么可能!” 她把被褥往头上一盖,转过身睡了过去。 次日清早,绛天为防刺客潜入相府行刺绛颜,特意派来二十多名护卫保护红颜阁安全,而且,这些护卫只听命于绛天一人,就连司璧也无法驱使他们。之后,不管绛颜走到哪里,就会有几名护卫跟到哪里,简直就是形影不离,对她来说实在是不方便。 绛颜本想趁着用午膳之时要绛天收回护卫一事,岂料,整整一日不见他的踪影。到了第二日用午膳之即,她不得不向司璧问起绛天的行踪。 “娘,近两日怎么不见爹爹?” 司璧喝下最后一口汤水,用丝绢轻轻擦试嘴角,方笑着说道:“你爹还不是为了朝庭的事忙得焦头烂耳,听说有几名官员犯了大事,本来要诛他们九族,但是,皇上仁慈,念在几名官员曾为朝庭效过力,就只把他们打入奴籍。现今,你爹正在兆尹衙府里让京兆尹把几名官员的官籍改成奴籍。” 京兆尹? 绛颜心中大动,眼底闪过精芒,却不动声色的问道:“听娘提到京兆尹,就让女儿想到自己打小就不曾见过自己户籍。娘,我的户籍是不是在您那里?” 第51章 户籍! 司璧没想到绛颜会突然起问户籍一事,不禁一愣:“户籍?” 她随即一笑:“户籍有何好看的,待日后嫁给太子,便是皇家媳妇,户籍也会从民籍改为宗籍。夹答列晓” 绛颜撒娇的摇了摇她的手臂:“娘,您就让我看一眼吧!” 司璧心想不就是看一眼户籍,并不是大不了的事情,轻笑一叹:“也罢!你再过三年就到了及笄之年,若还未见过户籍,只怕被人笑话。” 她回过头,朝宁妈妈嘱咐道:“去把我那个盒子取来!” 宁妈妈一笑:“是,夫人!” 盏茶之后,宁妈妈捧着紫梵木香盒放置桌面上。 司璧含笑打开香盒,小心翼翼取出一张白纸放置在绛颜的面前:“这就是你的户籍!” 绛颜接过细细一看,户籍上的正中央写着‘民籍’两字,并且清清楚楚地写着她的姓名、年龄、性别、生辰、籍贯,居住地等等,内容相当详细,而且,户籍右下角还盖着京兆尹的官印。夹答列晓 当然,看户籍并不是她真正的目的。 绛颜瞄眼正在喝着茶司璧,再瞄眼让婢女收拾碗筷的宁妈妈,她暗暗在纸上搓了一把,果然,户籍纸张与平日所用纸张大不一样,比普通的白纸还要润厚光滑。 她暗暗瞄向紫梵木香盒里,当即看到‘官籍’两字。 绛颜不露声色地入下户籍,接着,惊讶发出‘咦’的一声:“这是爹爹的官籍吗?” 司璧听到她提到绛天,瞬间漾开嫣然笑容,取出绛天的官籍放到她的面前:“除了你爹的,还能有谁的。你爹向来粗心大意,娘怕你爹不小心把官籍弄丢了,才特意帮他把管籍收起来。你可不知官籍可不比民籍来得容易,你的民籍若是丢了或是毁了,即可让你爹给你补回一张。若是你爹的官籍丢了,可是要到皇上面前讨要。” “官籍为什么要到皇上面前讨要?女儿记得京兆尹不是在管官籍的吗?”绛颜取过绛天的官籍,上面除了姓名、性别等之外,还清楚记载着绛天何时做官,何时坐上右相之位。最重要一点,官籍纸张比民籍纸张洁白平滑许多。 司璧不屑哼一声:“京兆尹有你爹的官大吗?京兆尹也只能管一些比他官级低的小官!” 绛颜把两张户籍放回司璧面前,佯作不经意说道:“如今皇上要把几名官员及官员的九族打入奴籍,京兆尹必是忙到不可开交!” “听你爹说,皇上要他与京兆尹在七日之内办妥奴籍一事,近几日,你爹与京兆尹都会住在兆尹衙府内处理公务!”司璧放好户籍,把紫梵木香盒递给宁妈妈,交待她把盒子放回原位,然后,回过头与绛颜笑着道:“这两日你就在府里好好歇息,后日,你就带上娘准备的礼品到辟王府向辟亲王拜访道谢。到了辟王府,言行要谨慎,别失礼数。若是看到稀奇古怪之物,定要回来跟娘说说,让娘也开开眼界,知道吗?” 绛颜本想找借口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她无需想法子甩掉护卫,就可以光明正大走出相府,然后,到外城的打铁铺取货。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 PS:谢谢29583129的花花! 第52章 慎入为妙! 绛颜至遇刺之后,在右相府里乖乖待上三日,也趁此机会把从库房里取来布匹整理一遍,并缝制她所需的布料。2直到第四日清早的早膳之后,方带着司璧准备好的礼物来到辟王府。 辟王府内,华阁奢楼,假山流水,清湖曲桥,占地宽广。从原户部尚书府邸算起,大约有三百亩地,华丽府邸俨然像是一座小型皇宫。 绛颜至从进到王府,就下意识的暗暗打量起府里每个角落。尤其司璧三翻两次的提起辟亲王里的稀奇古怪之物,更让她压不住心底的好奇心,悄悄地用余光瞄往府里一草一木。 她发现王府里看似没有多少侍卫在院子里巡逻,但是藏在暗处的侍卫却多不胜数,防卫十分森严。 “呦!原来是绛小姐,真是稀客!”略带讽意的话语从侧院门口传了过来。夹答列晓 闻声,绛颜停下脚步侧望,只见容月皮笑肉不笑地领着四名侍卫抬着黑布团往她走来。 “见过容护卫!” 容月盯着她清涩妖媚的容颜,有些不屑的撇撇唇角,随之,目光微闪,手背在身后,轻轻一弹指,内气瞬发而出,打在其中一名侍卫的手腕上。 侍卫吃疼,低呼一声,不禁松开黑布一脚。当即,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从黑布团里露了出来。 “啊!”绛颜身后的两名婢女立马尖叫出声,速速转过身,害怕的直打哆嗦。 绛颜岂会没注意到容月的小动作,不就是想吓唬她,可惜,她见过的尸体比见爸妈还多。 她瞅眼黑布包住的尸体,看到死者身上穿着的夜行衣。心想此人应是与司璧一样,想在王府里寻找某样东西。 容月本以为可以看到绛颜大惊失色的模样,却没想到不但没有吓着她,反而一脸平静,让他顿感无趣。 他迅速板着脸向身后侍卫斥道:“你是怎么抬尸体的?竟然在贵客面前如此失礼,还不快把尸体拿去喂狗!” “是!”四名持卫急急忙心忙把尸体抬离。 容月朝绛颜笑着道:“没有吓着绛小姐吧?只不过是一些小杂碎,以为辟王府是说来就能来,说走就能走的地方,因此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在下认为不安好心之人,还是慎入为妙,不然下场就好比那具尸体。绛小姐,您说是不是?” 绛颜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告戒她不要打辟亲王的主意。 她唇角绽开嫣然笑意:“容护卫说得是。不过,若是没有几两重又岂敢进王府。容护卫,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容月倏地微眯起眼目盯视着冶艳笑容,让他觉得格外的刺眼。 “天色不早,我该去拜见王爷了!” * PS:谢谢APPLE_SHEN1982的花花,么么! 第53章 本宫要天上的夜光! 绛颜在王府管家的领路下来到王府大院,这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什么稀奇古怪之物,在她眼里,这里只不过是比普通宅子还要大几倍的府邸而已。2 管家走进大厅禀报:“王爷,绛小姐来了!” 站在院子里等侯的绛颜听到隐隐约约听到大厅里的笑声,当听到管家禀报之后,笑声随之消失。 管家折回院子,笑着道:“绛小姐,王爷有请!” 绛颜示意身后的人把礼品交给管家,然后,领着两名婢女走进大厅。进屋就看到慵懒地斜躺在正位软榻上的即墨斓,身袭松松垮垮的上等丝绸白色衣袍,下方露出一双白皙的美丽裸足,右足腕上套着金色镶紫色宝石的宽大龙凤足环,让人觉得这双纤美的细足十分金贵。夹答列晓他的发丝懒懒散散的斜扎垂在敞开衣襟的胸膛,邪媚万分,只需轻轻撩目,就能摄人心魂。 即墨斓唇角轻牵:“绛小姐亲临辟王府,真是令本王的府邸蓬荜生辉,不过......” 他的目光往左右两边的客座上的人一扫,轻笑一声:“就不知道绛小姐是真的来拜访本王,还是为了来看你的未来太子夫君,再或者是来看你的‘最亲’表兄?” 绛颜听这么一说,方注意到坐在左右两边客座上的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不由地拧拧眉。本想借着来看即墨斓之后就立马赶紧外城,可是,如今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都在,恐怕没这么容易脱身。 公西冉迁见绛颜没有立即答话,以为心有为难,怕得罪了谁,就立即笑了出声,道:“颜儿来得正好,本宫与皇叔祖、皇兄正好说着七日之后生辰宴!” 生辰宴? 绛颜压住心底疑惑扫过面色闪过不快的即墨斓,最后,落在脸色寒青的公西冉夏身上。脑里突然涌现出‘绛颜’的记忆,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生辰都是在五月二十五,同年同日却不同时出生,公西冉迁比公古冉夏晚生几个时辰,也因为如此,每年生辰宴都有闹出一些不欢,就好比‘绛颜’,每年五月二十五都会先到公古冉迁宫院为他庆生,从没有一次例外,让身为未婚夫婿的公西冉夏十分难堪。 “不知太子可有想要的生辰贺礼!” 此话一出,屋里的三名男子顿然一愣。 公西冉夏唇角扯出一丝讥嘲:“你是在问本宫吗?” 绛颜垂下眸子,遮住眼底下的精光,微微点了点头。 公西冉夏见她点头,星目闪过怔意,随即想到以往的生辰宴,脸色不禁一沉,唇角一扯,有意为难,道:“本宫要天上的夜光,你能摘下来给本宫吗?” * PS:这两天都忙简介的事情,所以更慢了。今晚,要是没有意外,应该还会有一更。 第54章 该不会又犯毛病了吧? 即墨斓一听,唇角微微弯起一道弧道,且噙一丝幸灾乐祸意味。2修长地白修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镶在软榻边上的万紫竹,发出‘哒哒’的响声,犹如在捣蒜,扰得他人心烦意乱。 公西冉迁望着绛颜的深邃眼目又深又沉,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绛颜蹙了蹙眉头,心晓公西冉夏是有意要刁难她:“太子明知不能取到此物,又何必为难我呢?倘若是相似之物,我可以尽我所能去做到!” “相似之物?让本宫猜一猜......”即墨斓接声说道,然后佯装一幅很认真思考的模样,随即,似乎想到什么,打趣问道:“你的相似之物该不会是想打盆清水,把天上的月光映在水里,然后送给太子做贺礼?” 绛颜不着痕迹愤愤瞪他一眼,望着满脸狐疑之色的公西冉夏,几近咬牙切齿说道:“当然不是!” 该死的即墨斓,不帮她也就罢了,还要拆她的台,有意让她为难,要不是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在这里,还真想上去朝他脸上赏一片枫叶。夹答列晓不过,她的确是想打盆水随意打发公西冉夏,现在到好,不精心准备是不行了。 “既然颜儿已经知晓要送何物给在太子,那本宫是否也能向颜儿讨一份礼品?”公西冉迁温和轻笑:“本宫要求不高,只是要夜光身旁的星子!当然,本宫并不是要为难颜儿,只要相似之物即可!” 绛颜朝他微微一笑:“二皇子的贺礼定不会少!” 公西冉迁名义上可是她的表兄,即使他不要求礼品,而她也不准备贺礼,绛天与司璧还是会把一切准备妥当,绝不失了礼数。 即墨斓见她朝公西冉迁一笑,眸光沉下许多,扯了扯唇角:“在本宫看来,所谓的星子就是那些流萤!” 绛颜唇角暗暗一抽,对他是已经忍无可忍,那她就无须再忍,皮笑肉不笑地朝着即墨斓绽开艳容:“辟亲王熟悉此事,该不会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吧!” 今日的即墨斓怎么了?一直在找她的茬!该不会又犯毛病了吧? 即墨斓淡淡说道:“本王只是见不得有人想拿一些不足为道的东西来糊弄皇族子孙!” 经他这样一闹,她想干也干不成! “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绛颜转过看公西冉夏:“太子,待会还需麻烦您送我到城外一趟,我需要提早准备一些贺礼!” 名为是准备贺礼,实为是想去打铁铺,坐公西冉夏的马车自是想甩开司璧派来的两名婢女。 即墨斓抢先公西冉夏问道:“外城能有什么好的贺礼?” “这就不牢烦辟亲王猜想!有些东西就因为只有外城有,太子与二皇子才会觉得稀奇!” 即墨斓倏地眯起丹凤眼,当下,大厅的温度冷到极点! 公西冉夏不动声色看眼沉着脸的即墨斓,再看眼抿着双唇的绛颜,然后,瞟看对面的公西冉迁,当即,两人目光正好相撞,似乎都意识到自己无法插足到即墨斓与绛颜的对话之中。 公西冉迁一笑,正想缓和气氛,却听到即墨斓霸道说道:“冲着这份贺礼,本王也要过生辰!” 第55章 只要能杀人便可! 三人顿时无言以对:“......” 即墨斓看着绛颜懒洋洋地说道:“既然太子要了夜光,而二皇子也讨了星子,本王就凑合着要白昼的日阳!”他的目光转过公西冉迁:“今年你们的生辰就在辟王府与本王一起过吧!对了!此事还需要转告皇上一声,就说本王要提早过生辰。夹答列晓” 绛颜听到他的话,额上当即划下几条黑线,见天色不早也就没有反驳即墨斓的的无理要求。 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对视一眼,两人蹙起眉心,对此却没有任何异议。 即墨斓微微闭上双目,挥了挥手:“本王乏了,都退下吧!” 他的话语虽然慵懒,但是语气却不容他人拒绝。 “是!” 他们刚退出大厅,软榻上的即墨斓就睁开了双眼,不满地轻哼一声:“坏丫头!” * 绛颜与公西冉夏、公西冉迁走出辟王府外,就立即吩咐跟来的婢女与及几名护卫先回相府。2 公西冉迁望眼离去的婢女与护卫,回头对着准备坐上公西冉夏马车的绛颜问道:“颜儿,你真的不需要本宫陪你一起去吗?” 绛颜迈上马车,回头妩媚一笑:“二皇子无需担心,太子会好好保护我的!” 笑话! 她才不会把狼引来! 公西冉夏坚毅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皇弟何必担心,难不成还怕本宫害她不成?你可不要忘了,她可是本宫的未来太子妃,绝对不会让人伤她一根汗毛!” 他故意把未来太子妃咬重几分。 公西冉迁望着公西冉夏动了动双唇,本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隐忍下来,转身坐进自己马车。 公西冉夏见公西冉迁离去,坐上马车,就见绛颜坐在角落里闭目养神,唇角一动,坐到她的对面,道:“说吧!为何让本宫送你去外城?” 绛颜悠悠睁眼:“自然是觉得太子的马车比较舒服!” 他到是不笨,知道她的用意并不简单。不过,她才不会傻傻的告诉他,让他送她去外城,只单纯的因为他比公西冉迁好糊弄。 公西冉夏冷冷一哼:“谁信你的鬼话!” “不相信又何必问呢?” 公西冉夏怒瞪一眼,不再作声。 半时辰之后,马车来到外城小巷外。绛颜下了马车,示意公西冉夏在巷外等侯,就转身走进巷子里,来到打铁铺。 史大块一见到绛颜,立即取出早已装进布袋里的兵器递到她的手里,笑着道:“小件兵器都打造好了!绝对保你满意!只是其余兵器,恐怕要一个月之后才能交货。” 绛颜接过布袋,并没有检查里面的兵器是好是坏,直接从腰里掏出‘绛颜’留下的十多张私房银票,递到史大块的面前:“这里共有六万两银票,在你替我打造完之前兵器之后,再替我打一些普通刀剑,能打多少是多少,不需要太好,也不需要太坏,只要......” 她语气顿了顿,声色一寒:“只要能杀人便可!” 第56章 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史大块笑着接过银票,对她的话没有感到任何惊惧。2他铺里的兵器本来就用来宰杀畜牲,或是用来杀人,不然,还能有多大用处? 绛颜提着布袋走出打铁铺,回到公西冉夏的马车前。她并没立即坐上马车,平静目光掠过每个侍卫的脚上靴子,除了鞋面有些灰尘之外,鞋底边缘十分干净,不似她的双脚都沾着泥水,从而可以看出,公西冉夏没有派人跟踪她。 她满意地走上马车,目光先是掠过公西冉夏的干净靴底,然后,把布袋放在离他最远的地方。 公西冉夏听到袋里发‘哐啷’一声,似铁物相撞的声音,剑眉一扬:“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绛颜淡然一笑:“只是一些还不能让你知道东西!” 她可没有骗他,现在他不能知道,可是,迟早有一日他会见到。2 公西冉夏心想应是与生辰贺礼有关,就没有继续追问。只是他仍压不住好奇,会不时的瞄看布袋。白色布袋约有一尺宽高,表面凹凸不平,隐隐约约能看到尖利的一角,让他实在有些猜不到里面装的是何物。 回到右相府,绛颜不假他人之手,提着白色布袋回到红颜阁,藏于床底之下。然后,走出屏风,就见松儿拿着小酒瓶走了进来,往桌面上的油灯里倒进些许灯油。她看着油灯里的灯油,眼底瞬间浮起一抹精光,出声问道:“松儿,这些灯油从哪取来的?” “小姐,你回来了!”松儿见到绛颜,眼底闪过讶色,塞好瓶盖,接着道:“孙管家因为怕灯油容易引起火烛,就把它们都放在后院的空屋里。” “是吗?”绛颜唇角牵起一道美丽的弧度。 夜幕降临,绛颜来到大厅与司璧一同用膳,期间都在谈着在辟王府的所见所闻。 膳后,她借着身子不适躲回到房里,然后,取出床底的布袋打开一看,各种锋利的小兵器在烛火下,夺目耀眼,尖锐无比。让她不得不成认史大块的铸造技巧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可惜,他待在外城,接触的人都是一些寻常百姓,白白浪费一门好手艺。 绛颜起身来到窗前观望院里的动静,见大家入睡,关上窗门,吹灭桌上烛火,迅速把自制的夜行衣取出穿在身上。接着把各种暗器、匕首藏在身上的各个部位,包上头巾与面巾。最后,指上戴上尖刺指环及手甲勾。 整装完毕,把剩余没用上的兵器都仍回床底,然后,轻手轻脚翻出窗外,躲开守卫,来到后院空屋,取走几瓶灯油,从偏院翻墙而出。快速奔走于漆黑谧静的大街小巷之中,按着脑里的记忆,在半时辰之后,顺利找到兆尹府,并悄悄躲在斜对面的巷子观察在府外巡逻的衙侍,待寻到空隙,疾走到府外墙下,一个蹬而上,利落翻身跃进森严的兆尹府内。 第57章 民籍纸张放在哪里? 兆尹府内依然灯火明亮,衙侍们压着新奴进进出出,跪趴在地奴隶们悲鸣不断,怨声四起。2衙侍肆意发笑,拿着铁烙毫不留情的印在他们的身上。 躲在暗处角落里的绛颜望着跪在地上鬼哭神嚎的奴隶们,扯了扯唇角,眼底闪过冷笑。 官府对奴隶有多无情,奴隶就对官府就有多怨恨,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她有机可趁。 绛颜目光转向大院后方的大厅阁楼,四周都站在衙侍,守卫十分森严,连只苍绳都飞不进去。从大厅门口望去,能清楚看到几名掌事正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不暇。 她不再继续停留,迅速收回目光沿着黑暗的围墙下走向后院。2后院十分清静,宽广的空地却只设立一间厨房及两间供衙侍用食的房间,而厨房的旁边座落着一口大水井。待巡逻衙侍离去,她快速把带来几瓶灯油倒进井里,然后,潜出后院,奔走于长廊之上,当听到前边的整齐的脚步声,神色一凛,敏捷一脚蹬上身旁红色大柱子,抓住廊顶上长梁,吊臂而起,身子翻到长廊顶面。 同一时,一批带刀衙持从前院拐了进来,巡视而过。 绛颜在他们远离之后,方在长廊顶面,压低身子,疾速爬动起来。长廊未端与大厅阁楼相互连接,让她轻而易举地就来到二楼窗外。躲在角落里观看屋里一景一物。只见绛天就坐在桌案之后,细细审核手里的公文,俊眉紧蹙,疲惫布满整张面容,不时打着连连哈欠。随即,站起身来,拿着公文走出房外。 屋里除了绛天,绛颜再无看到其他人。她拧了拧眉,蹲下身子,轻手轻脚挑开脚底下的瓦砾,望着下方大厅忙碌的身影以及从阁楼下来的绛天,依旧没有找到她要见的人。 她把瓦片放回原位,抬头看向灯火通明的三楼,寻思片刻,立即伸出带着手甲勾的指尖,然后,把它深深插陷在头顶上方的木壁之上,抬起一脚,踩在木壁之上,接着,另一手也插.进在木壁之中,犹如一只顽强的壁虎,敏捷地攀上三楼。当即,看到穿着官服的京兆尹坐在案后,一边看公文,一边盖着印章。 绛颜凭借‘绛颜’的记忆,认出他的身份。眼目一眯,眼底闪过锐利,目光瞥过守在门外的两名衙侍,她一手抓住木壁,另一脚搭在窗上,稳住身子,立马从腰里取出用竹子做的吹矢,往两名侍卫光洁的脖子处吹出细细利针,并且趁着他们没有倒下之前,快速翻进窗内,悄声无息来到正在聚精会神看着公文的京兆尹身旁,伸出锋利的手甲勾抵在他的鄂下,沉着声音阴冷说道:“说!民籍纸张放在哪里?” * PS:谢谢29583129的花花,么么!谢谢大家的支持,大家要多收藏,多冲咖啡,多留言! 第58章 这可是官府的‘奴\’印? 京兆尹一惊,猛然抬起头,当看到身旁站着黑衣人,双手一个发颤,公文立即跌落在桌面上。2同时感觉到颈上的冰凉,他不禁惧怕的噎起口水,悄悄地移动眼目望向守在门外的衙侍,只见门名两名衙侍身子左右晃了晃,最后,‘碰’的一声,倒在屋里的地面上。由于屋外吵杂,哭声震天,大家都没有发现三楼的动静。 京兆尹一慌,恐惧转过头看着身旁黑衣人:“纸...纸张都放在壁上的画卷后面。” 绛颜微微抬眼,就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幅奴隶受困图:“把它们取出来给我!” “是...是!”京兆尹赶紧拿起桌面上的钥匙,起身挑起身后壁画,当即看到壁上藏着一个暗阁。 “别给我耍花样!”绛颜微微眯起眼目,指尖暗暗失压,京兆尹的颈脖之上,立即出现一条血痕。夹答列晓 “不...不会的!”京兆尹慌忙打开暗阁,映入眼帘的是一叠厚一叠薄的纸张。当他看到两叠纸张,眼底掠过一抹精光,快速取出比较薄那叠纸张,递到绛颜的面前:“这就是民籍用的纸张!” “哦?”绛颜显然有些不相信地睨眼平滑的白纸,随意挑起一张纸张搓了搓,眼目猛然一寒,锋利的手甲勾瞬间穿过纸片,凌利的眼目盯视着已经在打抖的京兆尹:“这是官籍用的纸!” 幸好她早有防范,早已经司璧面前见过两种纸张的不同之处,不然,还真被眼前的老狐狸给诓了! 京兆尹见谎言被撕穿,慌忙拿起另一叠纸说道:“少...少侠,老...老夫是因为太害怕才会不小心拿错了!” 绛颜自是不相信他的话,扫眼他手里比官籍用的纸张还要粗糙的白纸,迅速抢到了过来放入怀中,再把桌面上的官府盖印塞到小腿之处。 “少...少侠,你已经得到你所要的东西,可以放了老夫了吗?” 绛颜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屋里的书架,上面都摆着各城各县的名籍薄,最后,目光落在桌上的酒菜,眼角微微一扬,冷冷道:“把酒都洒在名籍薄上,然后,用火点燃!” 京兆尹一愣,赶忙说道:“使不得啊!要是烧了民籍薄,要老夫如何向皇上交待!” 绛颜指尖一按,吓得他赶紧改口:“老夫这就按少侠的所说的去办!” 京兆尹立即拿起桌上的酒壶,把酒都泼在书柜的民籍薄上,拿起烛火一点燃起,忽地一声,大火随着酒水瞬间蔓延开来。 绛颜望着浓浓的烈火,漂亮的眼眸如同旺火一样明亮,熠熠生辉。 京兆尹噎了噎口说,胆怯的唤了一声:“少侠...” 绛颜拉回目光,望着满脸害怕的京兆尹,她缓缓挑起左耳根下的面巾,露出丑陋的‘奴’印,冷冷问道:“这可是官府的奴印?” 第59章 拉开了战争的序幕! 京兆尹望着她耳根下的‘奴’字,眼底掠过一抹鄙夷,但是命在对方手里,他不得不向她低头,且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有欺瞒,好生解释:“女字右边不出头,女与又的两撇且弯又长,确确实实是官府奴印。2” 绛颜半眯起眼目,射出冷冽寒光。突然,门外响起上楼的脚步声,她眼底泛起戾气:“京兆尹,下辈子要记得好好教导儿子!” 什...什么? 京兆尹错愣,立即感觉脖子上传来巨痛,他惊惧的望着阴冷的杏眸,下一刻,却断了气。 绛颜拔出陷进京兆尹颈里的手甲勾,冷哼一声,利索转身翻出窗外。同一时,听到门外传来绛天的急呼声:“京兆尹大人!京兆尹大人!走水了!走水了!” 大院衙侍闻声抬头一望,即见黑烟从三楼飘出来。大院顿然混乱一团,衙侍们立马到后院的井里打水扑火。 绛天立刻把京兆尹的尸体拖离火堆之中,当看到京兆尹脖子上几道深陷的伤痕,不禁拧起眉头。随即想起,进屋之前,有看到一条黑影翻出窗外。 他快速起身走到窗边,立即看到一条黑影落在长廊顶上,趁着混乱的空隙溜到偏院。夹答列晓 绛天微微眯眼,抬脚迈上窗户,翻身而下,使用轻功,追上黑衣人,拦下他的去路。 绛颜看到挡她去路的人竟是绛天,拳头不禁一点一点的握紧,眼前之人的身份尽管是她亲爹,她也没有打算对他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绛天淡漠的目光扫过娇小的身躯,以身子板来看,应是一名少年,他淡淡开口说道:“既然进了兆尹府,那就别再想着出去!” 绛颜冷冷一哼,沙着嗓音说道:“就看你没有本事拦得住我!” 她一出手就向绛天的要害攻去,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绛天见对方的招式十分狠辣,不得不认真应对。虽然对方的拳脚力度不够火侯,但是,配合着敏捷的身手以及各种暗器,足以让他应接不暇。尤其对方总会出其不意地掷出暗器,或是过招之时,就像是变戏法似的,手中会突然多出一把匕首给他一刀。短短功夫,身上的衣袍已被划出几道口子。 绛颜防止援兵赶到,不再与他纠缠,转身就往草树较多的地方跑去,同时解下系在腰上的衣带,用力一甩,瞬间变成一块带着草叶的布块,飞快钻到草丛里,挡住绛天的视线的同时,把布块往身上一遮,顿然,无影无踪,只是在小树底下凸起一块大草地。 绛天立马追了上去,可是,只是追了几步,前边黑影闪进草丛里,当他追上之时,黑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是凭空消失,让他震惊到无法言语,若之前不是与对方曾交过手,他还以为自己碰到了妖魔鬼怪。 他戒备地看着四周,这里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草坪,虽然有几棵小树,却无法藏人。 悴然,背部传来巨痛,就好似被人狠狠地插了一刀。 绛天闷哼一声,心头大惊,猛然回身,可是,当他转身之后,身后除了一颗小树之外,就没有见到任何人影,但是背上的伤口却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绛天心知再继续待在这里会对他很不利,立即转身离开诡异的地方。可就在他往草坪外的小路奔去之时,脚底传来刺痛,像是踩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他赶紧抬脚一看,便看到插在鞋底下的锋锐的十字钉子。 绛天忍痛赶紧把它拔了出来,见沾在钉尖上鲜血仍是鲜红,方稍稍安了心,不敢继续逗留,一瘸一拐地到前院再派兵搜人。 就在他离开不久,一颗小树的树根之下的草地蠕动起来,突然一崩而起,现出人形。 绛颜扯下身上的自制‘隐身布’,随即,转身翻墙离开兆尹府。 * 绛天回到前院本想命人追捕黑衣人,岂料,原本只是烧着角落书柜的阁楼,如今变成汪洋火海,整栋阁楼疯狂地燃烧起来。 几名掌事见到绛天,就慌慌忙忙地走了过来,其中一名掌事战战兢兢说道:“右相大人,这场大火不知为何是越扑越大,如今大家是束手无策,明日一早,我们该如何向皇上交待这事。” 绛天望着眼前的汪洋大火,炯炯眼目是又深又沉,看着红红火海,久久不语。 兆尹府的阁楼足足烧了一天一夜。这场火不单单烧掉兆尹府的阁楼,更是烧掉苍域国所有户籍。这场大火不仅惊动了百姓,也激起奴隶们的心中激烈抗争,更是惊怒皇帝与整个朝廷。数百年的公西皇朝,不管是高高在上的权贵、还是不问朝廷之事的湖江人士,再或者是被人当畜牲驱使的低贱奴隶,也无人敢挑畔公西皇朝的一分一毫。然而,这一夜,却像是警示之钟向数百年皇朝敲响宣战钟响,仿佛拉开了战争的序幕。 * PS:今夜只更一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60章 大师,你看够了吗? 绛颜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相府房间,先是把民籍纸张、印章藏好,再御下身上的指环、匕首、暗器、夜行衣藏到床底之下。夹答列晓方悠哉的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杯子刚沾唇边,院子之外就响起吵杂之声。 她自然知晓发生什么事,但仍装作不知发生何事的模样,打开.房门斥道:“三更半夜,何事喧哗!” 护卫立即回报:“小姐,老爷在兆尹府里受了重伤,此刻正在天璧院里让御医诊冶!” 绛颜佯装一惊:“什么!我这就去天璧院!” 若不是还不是绛天该死的时候,之前那一刀就不止插在他的背上,而是直进插心脏部位。 这时,松儿与棉儿也被吵醒,听到护卫的话,速速为绛颜穿衣,盏茶之后,来到天璧院。此刻,院子里挤满许多人,他们见到绛颜,速速让出一条小路,让她直接通向绛天所住的房里。夹答列晓 进屋就听到坐在床边的御医说道:“幸好未伤及要害,右相大人只要休息半月,便可痊愈!” 司璧忙擦去眼角的泪水:“谢谢御医!宁妈妈送御医出府!” 绛颜走前,露出焦色,低声问道:“爹爹可好?” 司璧望眼昏睡床铺上的绛天,转身安慰:“并无大碍,天色尚早,你就先回去休息,这里有娘照顾你爹即可!” 绛颜早无睡意,瞄眼窗外将要亮起的天际,‘孝顺’说道:“爹爹受着伤,让女儿如何睡得着!娘,女儿想到梵净寺一趟,为爹爹祈福!”她见司璧听到梵净寺的时候,眉心蹙了蹙,立即猜到司璧怕她再遇上次的之事,她赶忙又道:“再者,辟亲王与太子、二皇子的生辰快到了,女儿还要亲自为他们准备生辰贺礼!” 司璧从两名婢女口中听到过这事,不疑有他,点点头:“那你可要多带几名护卫随行!” 绛颜点点头,退出房外,回到红颜阁,把民籍纸张与盖印藏于袖中,然后,带上棉儿以及十名护卫离开相府。 如今梵净城是全城戒备,绛颜倘若不是绛天的女儿,恐怕早已被拦下不给出行。 来到梵净寺,天色早已大亮,尚未进到寺里,就听到寺中和尚念经之声。 绛颜先是给绛天烧香祈福,之后,托了一个小和尚把灵净找来。 灵净见到绛颜的时候,大感惊讶,然后,在她的提议下,把她带到他的禅房。 绛颜命人守在院外,进到屋里,在外头看不到的死角处,把她带来的纸章及印章迅速塞到灵净的手中:“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它们交到藏隐手里,他要如何处理它们,我无权干涉!” 她把民籍纸张与印章交到灵净手里,就说明是相信他定会转交到藏隐的手中。虽然民籍纸张与印章看似是一个烫手芋头,但是,她相信藏隐绝对不会毁掉它们,相反,定会好好利用它们。只要藏隐以及躲在密林里的奴隶尝到了一丝丝的甜头,他们的反抗之心就会变得越来越大。这就是她为何冒险潜进兆尹府的原因。同时,也是她迈出的第二步。 “纸张只要在火下烘烤,便会泛黄,让人辨不出新旧。” 绛颜许久都等不到灵净回答,狐疑抬起头看着他,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直瞧,好似不甘错过她面容上任何线条。 她唇角微微弯起,绽开妖娆动人的笑意,抬指在他心口部位,轻轻一点,娇媚问道:“大师,你看够了吗?” 第61章 佛曰:不可说!(大修改) 闻声,灵净俊脸迅速布满红润之色:“贫僧,只是觉得施主像极贫僧的一位故人!” “哦?”绛颜柔媚娇笑,逼前一步,指尖在他胸口上画了一个圈,:“不知大师的故人可有我这般好看?” “阿弥陀佛!”灵净赶紧退后一步,老实说道:“两人容貌虽然十分相似,但是气质、性子却截然不同,贫僧的故人...” 绛颜没有兴趣听他以前的事情,打断说道:“大师,你手里的两样东西,拽得越久,危险就会多几分,你还是赶紧把它们送到藏隐的手里。夹答列晓” 灵净一听,方注意到手上的纸张与印章。他翻开印章一看,京兆尹三字倏地跳入眼中,神色一变,但仍然维持平静的声音问道:“施主,你怎么会有京...” 绛颜速抬指尖轻压住他的浅薄唇瓣,身子倾前,红唇递到他的耳畔:“佛曰:不可说!” 温热的气息轻吐在灵净的耳根下,让他为之一颤。2怔怔望着绛颜妩媚轻笑转身走出院外,与婢女、护卫浩浩荡荡离开院子,留给他一片沉静。 * 天和殿内的装饰十分华丽。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内外梁枋上饰着名贵的玉石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殿内金砖铺地,殿中央设九龙金漆宝座,宝座两侧排列六根贴金云龙图案的巨柱,所贴金箔采用深浅两种颜色,使图案突出鲜明。殿里的每一个角落无一不张扬着皇家气派与天子龙威。 此刻,皇帝坐在九龙宝座之上,威严炯目直逼下方两排的文武百官。为首左相大臣宣木阳正在禀报火烧兆尹府一事:“歹人十分狡诈,事先把灯油倒入水井之中,让衙侍扑火之时,使得大火燃得更旺,变成无法挽救的局面。如今阁楼已变灰烬,根本不知道阁楼里不见了何物。至于京兆尹的尸首已被仵作检验过,脖子上的伤口是由歹人手上带着尖锐的利器所伤,一掐致命,手段极为狠辣。至今苍域国还没有遇过类似京兆尹的杀人命案。也因为如此,暂且还不知歹人是谁,又为何目的烧楼杀人。” 话刚落,‘啪’的一声响,皇帝拍案而起,龙颜大怒:“饭桶,都是一群饭桶!” “皇上熄怒!” “朕怎能不怒?这场大火对朕而言,烧的不仅仅是一栋阁楼,也不是苍哉国的户籍,而是在烧朕的颜面,数百皇朝,有谁敢公然挑畔朝廷,可就在昨夜,就有人敢在天子脚下纵火,等同在朕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百官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大气不敢乱喘! 皇帝深吸一口气,试着平静下来:“若歹人只为寻仇而来还好,倘若是为户籍而来,后果不堪设想。绝对不能姑息此事,让歹人逍遥法外,有损龙威。倘若不严办歹人,恐后,会有更多人肆意妄为!左相,抓紧时日重整户籍,发现有人拿着新的户籍出现各城各县,必要严查。” 文武百官惊寒,知道其中的利害。苍域国没有户籍的奴隶子嗣多不胜数,若被他们得到户籍,躲藏在外的奴隶们的生活就会得到改善,那么,他们就有了力气、条件与朝廷对抗。 宣木阳立即道:“是!” “退朝!” “恭送皇上!” 皇帝满腔怒火走出天和殿,宣木阳望着离去的背影,眼目精光闪过,速速跟了上去。 第62章 有过之而无不及! 注意:61章大修改,大家需要重看一遍。2 * 皇帝带着一群人浩浩荡汇离开天和殿,往御书房走去,尚未走进御花园,就听到两名太监在谈论着,让他不禁地停下脚步躲在花园门口偷听。 “你在迎尘宴上有没有看到相府小姐?她虽未到及笄之年,但是容貌已是倾国倾城。若再过三年五载,恐怕天仙都不及她容貌的三分之色。” “听你说起迎尘宴那一夜,就让老奴想到当时见绛小姐绝美容貌霎那,仿佛回到九年前看到当年的......” “嘘嘘,公公,这话说不得!” “哦!对!对!不说了!不说了!赶紧干活!” 两名太监拿着扫帚匆匆忙忙离去。2 这时,宣木阳来到皇帝的身旁,还未出声说道,皇帝就问道:“你可听到御花园两名太监说的话?” 宣木阳眼底精光一闪:“回皇上,老臣有听到!” “他们说的话可是真的?” 皇帝炯炯眼目掠过一丝激动。在他的印象之中,绛颜留着过长刘海,几乎遮住她的大半张脸,而且十分胆怯。每每见到他,都是缩在二皇儿的身后,或者是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久而久之,他对这小丫头也就失了兴趣。 如今听两名太监这么一说,让他..... 宣木阳微笑道:“不知皇上指的是哪一句!” “就是...右相千金的容貌比....”皇帝威严面容掠过一抹不自在:“你该知道朕要问的是什么!” 宣木阳正了正色:“臣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帝一听,炯目发亮,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之前在大殿的怒意早被他抛到脑后:“当真如此?” “皇上若不信,可自亲一见!” 皇帝一听,立刻蹙起眉头。 宣木阳知道皇帝顾及身份,不管任何理由,都不方便把绛颜传召入宫。 他深意一笑:“皇上,过几日就是太子与二皇子的生辰。” 皇帝心中豁然开朗,唇角弯了弯,眼目闪过一丝迫不急待。 * 当日,皇帝发出皇榜,每家每户都要拿着户籍到兆尹府重新登入户籍薄。并派出禁卫军抓拿歹徒,只要身子看起来娇小的少年,便会送到右相府,让绛天过目盘问。如今整座京城不仅是严加防范,就连出入城里城外的百姓都要经过细细盘查。全城的人们被弄得心底慌慌,且在不为人知的暗地底下也翻起一浪蠢蠢欲动。 尽管禁卫军把整座城都翻了一个地朝天,仍没有找到他们要的人。就在大家忙得团团转之时,那个始作俑者正坐在右相府里的大厅,悠哉地品着茶,吃着糕点。反正,不管外头怎么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来。 就在绛颜暗自偷着乐的时候,一张白纸出现在她的桌面前。 ************ PS:在这里祝大家七夕快乐!今日一更,大家多收藏,多留言,多冲咖啡哦,么么! 第63章 他这话是何意? 就在绛颜暗自偷着乐的时候,一张白纸出现在她的桌面前。2 她品茶动作微微一顿,目光轻轻睨眼桌面上的白纸,当即认出作户籍所用的民籍纸张。 “小丫头,你可知这张白纸的用处?”低哑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绛颜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缓缓抬眸,就见即墨斓大大方方坐到正座位上,身袭着红白相间且绣着娇艳红梅的的华贵衣袍,更是衬着他的绝魅容貌越发显得诡艳。她红唇悠悠一牵,柔媚轻笑:“辟亲王该不会是想借物让我猜谜吧?” 他该不会已经知道潜入兆尹府,杀掉京兆尹,且烧掉的户籍楼的人是谁了吧? 即墨斓慵懒的抬起指尖指着白纸道:“如今户籍楼被烧,你就正好可以趁此给自己多弄一个身份以防后患!” 绛颜心头闪过愣意,目光悠悠转看大厅外头,只见外头大院已被即墨斓的人马包得密不通风,难怪他敢毫不顾忌的说着这话。夹答列晓 她把白纸往一边移开:“多谢辟亲王的好意,我想我用不上!” 在把名籍纸张和印章交到灵净的手里之前,她早就给自己留下一张盖有印章的白纸以作备用。 即墨斓眸光微闪,唇角弯起一道浅浅弧度,意味深长说道:“你很快就能用上了!” 他这话是何意? 绛颜微眯起眼目盯着即墨斓。 即墨斓噙着魅笑起身坐到她的身旁,接过容月端来的笔墨:“小丫头的笔迹必是清清秀秀,一看就会让人起疑。只好让本王吃一回亏,替你代笔!” 绛颜扬眉不反对,当看到他替她取的新名儿,‘甄朁’(注:朁字有三种读音,cǎn、jiàn、qián)两字,眼角不禁一抽,咬牙道:“你能不能取个好听一点的名字!” 他是想说她真惨呢? 还是想说她真贱? 再或者想说她真有钱? 不管是哪个,还真亏他想得出来! 即墨斓忍住唇角的笑意,佯装无比认真问道:“不好听吗?本王可是苦想一夜,好不容易才想到如此适合你的姓名!” 绛颜叽讽道:“还真不敢劳烦王爷伤身伤神!” “你不喜欢这个姓名吗?”即墨斓拿着纸张,故作苦恼的看着她:“本王手里就只有一张白纸,若是撕了,就没有替换的纸张了!” 绛颜瞟眼他在纸上写下的性别为‘男’性,眼底掠过精光,没有再反对,只是讥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要替我弄起新的户籍!” 即墨斓把户籍写好之后,吹了吹,朝她邪肆一笑:“因为本王心情好!” 他把户籍小心翼翼折叠起来,放进怀里,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向大厅门口。 绛颜忍不住问道:“这么快就走了?” 即墨斓头也不回的迈出大厅,只留下一句话:“自然是趁着本王还有能力之前把事情办好!” 绛颜拧了拧眉,心里总觉得即墨斓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写户籍这么简单,似乎还想告诉她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他就这是样,总喜欢把话说得不清不楚,吊人味口!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还不知道火烧户籍楼一事是她所为! 第64章 小家子气! 即墨斓回到辟亲王府就立即拿出之前先好的名籍交到容月的手里:“三日内把名籍的名字写入户籍薄里!” 容月皱起眉宇接过名籍,再也忍不住报怨心里的不满:“斓哥,我们回京已过半月,可是要找的东西却没找到。夹答列晓这就罢了,可你还有闲情逸致为那臭丫头弄户籍。你要真讨厌她,何必管她死活!” 即墨斓轻轻抬眼,眸光幽邃无波动,深得让人看不到底,目光平静得令人着实的感到可怕。 他什么也没说,就让容月身子不禁一颤,忙开说道:“我定会在三日内把名籍登入户籍薄里。” 即墨斓望着仓惶逃离的身影,眸光闪动,唇角幽幽一扯,不由低语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真好!” * 梵净城因兆尹府的户籍楼被烧而闹腾了好几日之后才稍稍得到缓和。2很快,迎来五月二十五。尚未入夜,辟亲王府已门庭若市,停在王府门口的马车已不下百辆,前来祝贺的皇孙贵族、大小官员多不胜数,再加之好些官员是携眷而来,更是热闹不凡。 绛颜与司璧、绛天带着六名下人捧着贺礼来到辟王府。进门之后,司璧方注意到绛颜发上的花簪只插着十多个银色的小圈圈,简单而又单调,丝毫没有官家小姐的行头气派,她不悦的蹙了蹙眉头,压低声音责怪道:“颜儿,今日可是太子、二皇子与辟亲王的生辰,你怎么穿得如此朴素,这不是纯心丢我们绛家的脸吗?” 绛颜目光微闪,然后,很是委屈地看着司璧。 绛天睨眼受屈的媚容,心有些不忍,不禁蹙起俊眉,低斥道:“不就少了几根簪子,又怎会...嘶....” 因为说话的关系,拉动到背上的伤口,他的额上不禁冒出许多细细的汗水。 “好!好!都依她!都依她!你就别再说了!”司璧眉心含着浓浓的心疼,双手稳稳地扶着绛天:“相公,你还好吧?” 绛天有些无力的摇了摇手:“别耽误时辰,我们赶紧进去吧!” 他们尚未进到大院,就听到众人惊叹声,一浪比一浪高。 “宣小姐的绣工真是无人能比!” “可不是,瞧这绣工是精细精巧,这画都被她绣得栩栩如生!” 绛颜与绛天、司璧走进院里,就看到两幅约有两丈长,三尺宽的大绣图,就像在炫耀似的摆在众人面前观赏。其中一幅绣着富贵开花,花色鲜艳美丽,百花齐放,富贵在天,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另一幅则绣着山水字画,绣字大气,山水犹如沾有灵气,宛如身临其境一般,引人入胜,任谁看了这两幅画都忍不住赞叹。 “谢谢大家对可薇的赞赏,若论起绣工,苏绣阁才是天下第一,可薇自愧不如!” 宣可薇不娇不纵的态度更是让人对她心生好感。 “右相大人、右相夫人到!”门口的仆人大声喊道。 闻声,大家的目光都从两幅画转到绛天等人的身上,尤其是绛颜的到来,立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时,不知是谁说道:“比起宣小姐的贺礼,绛小姐的礼品似乎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第65章 没有新意 大家一听,目光从绛颜的身上转到她的身后,望着下人们手里捧着的礼盒,不禁露出一抹窃笑。2相府下人手中捧的最大贺礼也就两尺高宽,比起两丈长的绣画,的确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司璧笑容微微一僵,虽然她准备的贺礼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名贵之物,但是,她就怕绛颜准备礼品只会丢人现眼。 绛天仿若未闻,唇角含着浅浅笑意与身旁的官员一一寒暄。 绛颜扬了扬眉心,从不知道送生日礼物还会被人拿来与人攀比。 “贺礼是贵在心意,不是比大比小就能分出贵重!”在众人之中突然响起一道慵懒邪魅的嗓音,瞬间打散他人脸上的窃笑。 众人闻声而望,只见三名俊美男子迈着优雅步伐从后院走了出来,气度雍容,衣袍华贵,皇家贵气直逼而来,让人呼吸不由一紧,不敢抬头直视。2 “见过辟亲王,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皇子!”大家赶紧向三名尊贵的男子行常礼。 行礼之后,许多官家的小姐立即露出害羞之色,含媚而望,希望能引起三名男子注意。 即墨斓、公西冉夏、公西冉迁来到众人中央,一一扫过众人,最后目光都停在大院门口清媚少女的身上,粉色华丽丝裙,然而发簪却过于朴素,显得有些不搭掉,但是,却无损她的娇媚的面容,也因为这不搭掉反而更引人注目。 即墨斓拉回目光,望向两幅大绣画,绝美唇角悠悠一牵:“不错,绣工十分精巧!” 宣可薇没想到即墨斓会夸她,面容掠过讶色,优雅行礼道谢:“谢王爷夸赞!” 即墨斓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说道:“只可惜绣画遍地可见,没有新意!” 这会,司璧得意笑了! 宣可薇脸色微变,不想即墨斓会直言不讳。她的目光悄悄瞄向即墨斓身上的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见他们没有任何不悦之色,稍稍安了心。不过,却发现他们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别的地方,她顺势一看,他们竟然都在看绛颜。 “可是,绣花里却藏着心意,想必宣小姐花费不少功夫才绣好两幅绣画!” 宣可薇忙道:“是的,花费将近一年的时间!” 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心意。 “真是难能可贵,两位孙侄儿倒是有福气!”即墨斓自然知道两幅绣画是为公西冉夏与公西夏迁绣的。 宣可薇赶紧取过婢女手中的红色礼盒递到即墨斓的面前:“这是可薇送给王爷的薄礼,祝王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容月从公西冉夏身后走了出来接过红色礼盒。 即墨斓只睨眼礼盒,蕴藏促狭的目光转看绛颜所站的方向:“就不知道绛小姐送给本王什么贺礼!”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绛颜的身上。 ************************************* PS:谢谢a3305639的红包!希望大家能多留言、多冲咖啡、多收藏! 注:这两天都在存稿,所以更得比较少,后天开始,就会多更,谢谢大家的支持哦,么么! 第66章 贵在心意!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绛颜的身上。夹答列晓 绛颜面对众人的目光依桌表露平静,之前在即墨斓、公西冉夏、公西冉迁出来之时,她就料到即墨斓必会把她推到刀尖之上。幸好在把民籍纸张交给灵净的当日,就立即去定做她要送的贺礼。不然,今日可就出尽洋相。也许不单单如此,公西冉夏可能会因她的言而无信更加讨厌她。 她示意身后的仆人把两份同样大小的礼盒递到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的面前:“祝太子与二皇子福如东海、福乐绵棉!” 两人不由异口同声说道:“谢谢!” 身旁的两名太监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盒,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的目光不自觉的随着礼盒移动而转动。 绛颜再从另一仆人的手中接过只有巴掌大小的红色礼盒递到即墨斓的面前:“祝王爷永福安康!” 即墨斓看着她手上的礼盒,不禁拧起墨色长眉,再看看身后太监手里端着二尺高宽的礼盒,绝魅面容立即布满不悦之色:“为何本王贺礼会这么小?” 司璧一听,不禁暗暗向绛颜瞪了一眼,明知今夜生辰的三名主儿的身份都是同样尊贵之人,贺礼就该买同样大小,才不会失礼于人。2 绛颜微微一笑,拿他之前说的话堵他:“王爷,贺礼贵在心意!” 即墨斓微微眯起凤目盯视着眼前这张妖媚面容,竟敢拿他之前的话堵他。 真是一个没有良心的臭丫头,之前对宣可薇说的话,可是在帮她,难道她没有察觉出来吗? 即墨斓接过礼盒,不顾礼节当面拆阅,打开礼盒一看。盒里静静的躺着一块如巴掌大的奇怪玉块,中间是圆形的透明红玉,周围都包着如火焰似的图案,颜色由里到外,由红色渐渐变成橙红色,颜色鲜明,乍看之下,还真有几分像挂在烈日当空的太阳。 不过,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就像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 大家都好奇的睁大眼目看着即墨斓手里的贺礼,让人实在猜不透玉块雕着的是什么图案。 即墨斓扬了扬眉心,唇角一勾:“本王若没有记错,本王要的是白昼的日阳!” 绛颜依然笑着,伸手指向中间圆形的透明红玉:“你看日阳是圆的,旁边的火焰就如同射出的光线。而且,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可惜要在白昼之下方能看见!” 即墨斓听到她这么一说,立即把红玉拿到灯火上一照。隐隐约约看到红防里似乎真的藏着某些东西,由于火光不够强烈,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见红玉日阳形状奇特且又暗藏玄机,方满意噙起一丝魅笑,把红玉收入怀里。 宣可薇看到即墨斓的动作,不禁的咬着下唇,之前她送的贺礼,辟亲王都未曾正眼瞧上一瞧,可绛颜送的贺礼,只不过是区区的红玉雕成,却宝贝似的藏在怀里。 “本王就暂且把它当作日阳,不过本王也要看两位孙侄儿的贺礼!” 绛颜看向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贺礼已送给太子与二皇子,要拆贺礼还需要他们同意。”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若不是顾及礼节,早就像即墨斓当面拆阅,如今即墨斓要看贺礼,自然要顺水推舟:“既然皇叔祖要看,我们自然不能违背皇叔祖的请求。” 即墨斓唇角扯出一抹不可见的讥讽,明明自己想看,却不敢拆,真是做作。 两名太监速把礼盒端到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的面前,两人迅速拆去绑在外头的红色绸带。 ********* 注:免费章节就更新到这里,明日便是VIP章节,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之后的故事内容将会更加精彩,希望大家以后能依如既往的支持争儿! 大家要多收藏、多留言、多冲咖啡,求花花,求红包,求订阅,求月票,求各种的支持! PS:猜猜绛颜给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送了什么贺礼? (1)关在竹泉里的老头会是谁? (2)即墨斓又为何会讨厌绛颜? (3)灵净身上又会有什么东西? (4)‘奴’印到底是谁烙上去的? (5)公西冉夏与绛颜又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6)绛颜又如何沦为奴隶?在万世的奴隶年代,她将如何扭转乾坤? 免费章节太多疑点,争儿就不一一细说,许多事情都要大家继续往下看。 那么,接下来的精彩,希望大家还能一陪伴渡过!众么一个! 第67章 沦为奴隶(1)——要看 大家纷纷围前几步,好奇地盯着太监手里的两个大礼盒。夹答列晓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对视一眼,仿若说好似的,不约而同的打开贺礼,当即,十分普通的白色瓷瓶映入大家的眼帘。 两人贺礼虽然都是瓶瓷器,但是,公西冉夏的瓷器却两尺高一尺宽,把它当作花盆都绰绰有余,唯一与普通花瓶不同之处就是多一个瓶盖,最重要的是,瓶盖还穿了一个圆形大洞。而公西冉迁白瓶子有尺半高两寸宽,瓶口已被封实,上方被凿空如指圈大的小口,且拥有五个角,图案十分奇怪,而且,这样的白色瓶子约有三十多个,实在让人猜不透有什么用途。 大家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尤其个个都是养尊处优的人,更不觉得白色瓷瓶有何稀奇,在他们眼里就是破瓶子。 司璧看到两份贺礼,就差没有气晕过去。若是绛颜送的是名贵瓷器也就罢了,偏偏送的只能在普通百姓家里才能看到破瓷瓶,真是丢尽绛家的脸面峥。 即墨斓望着太监手里的两份贺礼,唇角不知不觉弯起一道弧度。 此刻,他的小心肝终于舒坦了! 他的贺礼虽小,却比他们的贵气,怎么说也是一块红玉,而他们的贺礼在街上随手一抓就有一大把客。 公西冉夏望着脸色微微一黑,他宫殿里的马桶都比这份贺礼更名贵更值钱,真不该对她的贺礼有所期待! “这就是本宫要的月光?” 大家幸灾乐祸地看着绛颜,每年太子与二皇子过生辰,她都是先去二皇子的宫里庆贺。如今难得两位皇子聚在一起过生辰,贺礼却如此寒酸,也难怪太子要生气。 绛颜轻轻一笑:“月光自然要在没有灯火之下才能看到!” 公西冉迁研究着她送来的白色瓷瓶,发现瓶子都是从瓶底下打开,而且里面都装着一根蜡烛,当听到她的话后,不禁问道:“本宫要的星子也是如此?” 绛颜点点头。 公西冉转头朝守在院旁的仆人吩咐道:“把院里的烛火全灭掉!” “等等!”绛颜忙道:“我们还需要到大厅里!” 大家面面相觑,即墨斓饶有兴趣扬了扬眉宇,道:“就按绛小姐所说的去做!” 他倒要看看几十个瓶子能玩出什么花样出来。 两名小太监把两份贺礼都抱进大厅里,然后,在绛颜的示意下,把瓶子搬出来放在地上。 绛颜先是打开送给公西冉夏的白色瓶子的瓶盖,然后,从袖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早已放在瓶子里的大蜡烛,再盖上瓶盖。 两名太监见状,机灵地跟着她的方式照做,把送给公西冉迁的瓶子盖都打开,把蜡烛一一点燃。 绛颜把点燃烛火的三十多个瓶子都分散摆开,然后示意王府的下人吹灭院里与大厅的烛火。夹答列晓 大院与大厅的烛火一灭,大厅里陷入昏暗,只有瓶里的烛火照出的光线。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瓶子身上的时候,院子外头悄声无息的走近一大群人,然后,静静的地站在大厅门口,观看屋里的一举一动。 大家左看右看,也没有人看出什么花样,这时,有人忍不住小声窃笑:“难道瓶子只是做灯笼用的?” 窃笑未停,就有人惊呼一声:“大家快看天顶!” 大家迅速抬头,只见头顶之上,照应出一道圆月以及数十颗星子,如同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 绛颜见着大家都抬着头望着天顶,唇角弯起一道浅浅的微笑,就好似天上的月光,十分柔和,美丽。 忽然,有人伸手抓住她的纤软柔荑。 绛颜微微一愣,侧头一望,就见站在身旁的即墨斓正静静的望着天顶,在昏暗的光色下,绝魅面容更让觉得美魅,就像是夜里出来勾人妖魅让人移不目光。 她不禁往下看了一眼,见正抓着她不放的人正是即墨斓。唇角不由一搐,这男人真是会装,摆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绛颜悄悄用力挣脱他的手,不料,很快又被他抓握在手里,而且,他的手里似乎多了一团纸团,好像是要她拿好。 这时,公西冉夏收回目光,撇了撇唇,有些不高兴:“就这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大家都望过来之前,即墨斓暗暗松去绛颜的手,同时,纸团也留在她的手心里。 “太子还不满意吗?”绛颜见公西冉夏摇头,在蹲下身子之前,把纸团塞到腰里,先是打开送给公西冉夏的瓷瓶的瓶盖,然后指着瓶子的盖子上的透出光圆孔说道:“大家都看到这个洞吧?” 大家忍不住翻一个白眼,这么大的洞,怎么可能没有看到,除非瞎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纷纷点头:“看到了!” 绛颜轻轻转动瓶盖,圆孔着她的力道缓缓转动着,接着,圆孔下方跑出一块瓷片,使得圆孔越来越小,变成一道弯弯的口子。而房顶上一道圆形的光亮,也因此变成弯月的形状。 其实,她就像是给公西冉夏做了一个不透明的牙签盒,盒盖最上方是一个会转动的活动板,转动时,与固定板交接时,洞口因它变大变小。 绛颜在转动的同时,不禁念了一句:“月有阴晴圆缺!” 看着‘月光’时圆时弯,让人忍不住赞道:“有点意思!” 原来瓶盖里还有玄机。 绛颜起身笑着说道:“这就是我要送给太子的月光!” 公西冉夏摆着臭脸转过头,蹲下身子转动瓶子的瓶盖,似乎变得有些爱不释手了。 “好!好一个月有阴睛圆缺!”大厅门口突然响起朗朗的笑声。 众人往大厅门口看去,紧接着,大院、大厅的烛火都被人瞬间点燃,照亮站在门口的明黄色身影。 众人看到来,不由一惊,速速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贵妃万福金安!” 皇帝满脸笑容的领着皇后、皇贵妃走进大厅,绕过摆在地上瓷瓶,坐到下人们摆好的华木椅上,皇后与皇贵妃则坐在皇上的左右两边,十多名太监、宫女站在身后安静伺候。 “平身!” “谢谢皇上!” 绛颜站起身子便注意到两道目光狠狠地往她射来,其中一道目光是坐在皇帝右边的皇后,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剑,似要她穿心而过,夺取性命! 她早就知道皇后对她已起杀心,所以,并不觉得有何奇怪。可是,另一道目光却是坐在皇帝左边的皇贵妃。在‘绛颜’的印象里,皇贵妃虽不是她的亲姨娘,但是,还算待她温温和和,有好玩的、好吃的,还不会忘让公西冉迁分她一份。只是这会儿,为何像仇人似的一直盯着她,就像要挖她心,蚀她的骨才肯罢休。 不过,两人的目光并没在她在的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移了视线。 皇帝敛起笑意,疑惑地指着地上瓷器问道:“地上的瓷器是...” 公西冉夏立即说道:“回父皇,这是右相千金送给儿臣与二皇弟的贺礼!” 接着,他把数日前在辟亲王府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哦!”皇帝炯炯眼目含起一份兴致,微微转看站在公西冉迁身旁的绛颜,粉色衣裙上绣着几朵白莲,发髻高高梳起,由十几个银色的圆圈小发式稳稳固住,两旁的发式垂在肩上,胡桃的刘海之下是张过份妖美的容颜,明眸如杏闪动着清澈如雪的光芒,流转间,尽显无法抵抗的妩媚妖娆,就好似林间的小妖精,勾人心魂。 顿时,皇帝眼目发光发热,为了不让他人发现异状,很快移开眼目。 皇后与皇贵妃目光悄悄瞄向皇帝,随后,两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 绛颜捕捉到皇帝看着她的目光,尽管掩饰得很好,却仍然能看到他眼底的一丝欲.望,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那种眼神代表着什么意思。 她不禁在心底冷冷一笑,皇上虽然已经迈进不惑之年,但,仍不失男子的魅力,保养得体,犹如三十出头。可是,他的年龄都已经到了能做她父亲的人,而且还是他儿子的未来媳妃,可是,竟然对她有非份之想。看来,即墨斓曾经对她的提醒不无道理。 皇帝看地上的瓷瓶说道:“瓶子虽然普普通通,但对于见过各种稀奇宝物的皇儿来说,却有着几分新奇!” “是啊!是啊!”站在大厅里的人连忙赔笑附和着。 皇帝的目光不知不觉又回绛颜的身上,望着妖媚的容颜,眸光大动,突然说道:“赏!” 众人一愣。 皇上要赏什么?赏谁呢?为何而赏? 皇后与皇贵妃微微眯起眼目,不禁拧起眉心。 皇上一笑:“待会用膳之时,赏右相千金与太子同桌入席!” 皇后与皇贵妃唇角不约而同勾起一丝不可见的冷笑。 与太子同桌入席,那不是等同与皇上同桌用膳。 然而,大家都不知道皇帝的心思,都无比羡慕的看着降颜。 司璧悄悄来到绛颜身后,往她腰上,暗暗捏上一把,着焦压底声音道:“还不赶紧叩谢龙恩!” 绛颜蹙起眉心,微微行礼:“民女谢皇上赏赐!” 她虽然是一品右相的千金,又是未来的太子妃,可是,却不曾被封号,在皇上面前只能自称民女。 清媚柔顺的声音如小猫呢喃,扰得人心痒痒,更是让皇帝眼目一紧,倏地站起身,不禁走前虚扶一把。 皇后与皇贵妃不动声色望着皇帝的举动。 司璧一愣。 站在角落里的绛天微微眯起眼目。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面上也闪过古怪的神色。 皇上仿若没有看到众人的目光,虚扶绛颜一把之后,笑着走出大厅:“天色不早,都入席吧!” 皇后与皇贵妃起身跟在身后,在司璧面前走过之时,皇贵妃暗暗瞪她一眼。 司璧心头一惊,速速低下头,不敢与皇贵妃对视。 大厅里的人都随着皇后与皇贵妃的身后走出大厅。 就在这时,大院里忽然有人大声叫起:“有刺客!有刺客!” 近百名的穿着夜行衣的刺客瞬间涌进大院,顿时,大院一片混乱。 护在皇帝身后的太监忙道:“护驾!护驾!” 太监与宫女忙团团围住皇帝与皇后、皇贵妃及各个官员与家眷们都躲到角落里,不敢乱动。此刻,大家面色各异,有着急,有安静,有害怕,有淡定,形色各异。比较胆小的家眷看到被砍杀倒在地上的刺客与侍卫,不禁恐惧的尖叫出声,颤着身子,躲在夫君与爹爹的怀里。 刺客似乎并不是要刺杀某个人,在打斗之中,并没有往躲在角落里的人群行刺。 约莫两盏之后,大院渐渐静了下来。 百名黑衣人虽身手不错,可惜,却寡不敌众,渐渐落败,大院里的尸体也越来越多。 站在大树底下观望的绛颜,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逼近,猛然转身,利光从眼前极速闪过,左边耳下一片清凉。 同一时,有人惊呼大叫出声:“绛小姐,你耳根下烙的是什么印子!” 第68章 沦为奴隶(2)——要看 同一时,有人惊呼大叫出声:“绛小姐,你耳根下烙的是什么印子!” 绛颜望着飘落在地发丝,然后,不急不徐捂上左耳根下的烙印,不在意地扯了扯唇角,显然,刚才的利光是故意削去她的发丝以及挂在耳的耳坠。2可是,那人会是谁呢?知道她耳根下烙印的只有即墨斓,至于被她猜疑的宣可薇在还未确定耳下有没有奴印之前,必不会轻举妄动。公西冉夏就更不可能,他只是瞥了一眼,根本就不知道她耳根下有什么东西,那...... 惊尖声立刻引来许多人的注意,事先前来关心寻问的是公西冉迁,他看眼绛颜捂住的地方:“颜儿,你还好吧?是不是受伤了?” 绛颜未来得及回答,就有名男子小声说道:“我好像看到她耳根下烙有一个‘奴’印!” 她迅速寻声而望,并没有见到说话的男子,只看到几名官家小姐站在那里,心头一沉,立即明白有人有意要揭穿她身上烙有奴印的事情峥。 随着话音一落,站在附近的人暗倒一口冷气的声音。 “奴印?” “我没有听错吧?那人说的是奴印?客” “嗯,我也听到了!” 公西冉迁倏地凝起深邃眼眸冷冷扫过窃窃私语的人,一改往日温润的声音,冷声警告道:“谁敢胡言乱语,本宫绝不饶他!” 此时,刺客全部被人清除,大院恢复安静。 公西冉迁的警告声立即引起皇帝的注意,他不禁蹙了蹙眉宇:“二皇儿,发生何事?” 公西冉迁赶忙道:“回父皇,颜儿受了一点小伤,儿臣正要带她到偏厅里上药!” 皇帝一绛颜受了伤,眼目露出一丝担忧之色,看见站在公西冉迁的身旁的绛颜正捂着颈部,不知不觉吐出一丝急语气:“还不快去上药!” “是!”公西冉迁立即拉着绛颜就往大院外走去。 就在这时,不知又是谁大喊一声:“启禀皇上,小的看见绛小姐左耳根下烙有一道‘奴’印!” 绛颜再次听到之前的男子生声音,不禁停下脚步,便知有人誓必要揭发她身上奴印才能罢休,看来今夜无法逃过一劫。 什么! 众人一听,整个大院顿然喧哗起来。 苍哉国有例律,为了防止皇族的人用‘奴’印来篡位,皇族的人若被烙上奴印依旧是皇族的人,不会因一个‘奴’字而改变什么。倘若是朝庭大官,唯有皇帝下旨烙印方能作数。可是,若是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即使对方是朝庭大官的家眷,一旦烙下奴印,将会成为永不能翻身的奴隶。 宣可薇唇角勾起不可见的笑意。 绛天眼目一紧,平静的面容闪过一丝冷意。 司璧望着停在大院门口的背影,惊呼一声:“怎么可能?” 公西冉夏蹙起剑眉,忽地想起曾在马车上看到她耳根下有道伤疤,难道真是...... 坐在皇帝身旁的皇后与皇贵妃对视一眼,眸底的笑意比烛火的还要明亮。夹答列晓 皇帝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拍桌而起:“胡说八道!不过是受些小伤,就大呼小叫!不知夜里容易看走眼吗?” 此话一出,大家立即明白皇帝有意要包庇绛颜,纷纷不敢作声。 皇后轻轻一笑:“皇上何必动怒,是真是假,让人上前查看便知真伪!” 皇贵妃跟着笑道:“皇后说得对!若只是区区一道伤痕,又岂会怕被人看到!” 皇帝冷冷扫过皇后与皇贵妃,平日里两人在皇宫斗得你死我活,今日却同仇敌忾,岂会不知道她们心里打什么主意。 皇后暗暗向身旁的竹嬷嬷使了眼色。 竹嬷嬷悄悄地从皇帝身后窜到大院门口。 皇帝自然有看到潜到大院门口的鬼祟身影,若再多加阻扰,只会让其他人看出他的意图。 公西冉迁见竹嬷嬷走来,不禁瞪她一眼,竹嬷嬷是皇后身边的人,父皇又不作声,如今难再为绛颜遮掩。 绛颜自然也注意到竹嬷嬷,不待她走前捡查,便转过身,缓缓地放下左手,露出丑陋的‘奴’印,让身旁的公西冉迁都不禁暗抽口冷气,久久不能言语。 竹嬷嬷一见奴印,面色闪过一丝兴奋,速速转过身,大声说道:“启禀皇上,皇后,绛小姐耳根之下确实上烙有一个‘奴’印!” 众人一听,纷纷露出鄙夷之色,就连看绛天、司璧的目光都带着异色。 绛天、司璧脸色一沉,极为难看。 竹嬷嬷勾起得意之色,伸脚朝绛颜腘处狠狠一踢,朝她呸了一声:“给我跪下,身为贱奴也敢混入皇族的生辰宴!” 绛颜防不胜防,被她踢跪在地上,膝盖撞上地上的小石子,顿然,传来钻心刺痛。 她微微抬头看眼竹嬷嬷嚣张的嘴脸,红唇缓缓勾起一丝不可见的残戾。 很好,这一脚,她记住了! 大家看到绛颜跪倒在地,脸上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神情。 “好好的大家闺秀,右相的千金却沦为低贱奴隶!” “可不是,真是笑死人了!” 然而,只顾着嘲笑的他们,却没有一人发现绛颜神态出奇冷静,丝毫不像待在闺中,遇到大事就会惊慌害怕的千金小姐。 公西冉迁深邃眼眸闪过怒意,斥道:“竹嬷嬷,你别忘了颜儿尚未从民籍薄里除名,她现在依旧还是绛家的右相小姐,是本宫的表妹,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你就这么着急动手,该不会奴印是你烙下的吧!” 绛颜不禁.看眼公西冉迁,在场这么多人,却只有他在替她说话,是真情还是假意,一时让人无法分辨。 竹嬷嬷一惊,慌忙的跪了下来:“老奴...老奴只是担心这贱.....” 公西冉迁听到‘贱’字,眼目一冷,狠狠瞪了一眼,惹得竹嬷嬷惊恐一颤,速速起身退回到皇后身边。 皇贵妃轻轻瞟眼护着绛颜的公西冉迁,眼目微微一动,没有作声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即墨斓带着几名侍卫走了进来,眼作余光从跪在地上的绛颜身上扫过,绝美唇角微微弯起一道深意,仿若未见,从她身边快步走过,来到皇帝面前:“启禀皇上,臣已将潜入王府的歹徒全部抓获,是否要立即审问!” 绛颜望着即墨斓的背影,拧了拧眉心,至皇帝到来之后,就没有再看到他的身影。 皇帝表面平静,心底却早已心烦意乱,挥了挥手,道:“今日是皇叔与两位皇儿的生辰,就先把他们关压起来,明日再审问!” 竹嬷嬷立即说道:“生辰宴自要继续,可是,有些人却留不得!” 皇帝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需要你这个***才教朕怎么做吗?” 竹嬷嬷脸色一白,慌忙跪下来:“奴才不敢!” 皇后淡笑说道:“既然是个奴隶,就该交由兆尹府处置!” 一旦进了兆尹府,就无法再翻身。 即墨斓唇角勾起邪魅:“不知皇后所说的奴隶是指谁?” 皇后答道:“右相千金!” 即墨斓墨眉一扬,慵懒一笑:“幸好!” 皇帝狐疑看着他:“皇叔这话是何意?” “幸好臣提早与两位孙侄儿过生辰,才能多收到一份贺礼,不然过了今日,恐怕就......” 皇帝额上划下几条黑线,望着慵懒绝魅的即墨斓,炯目闪过精光:“依皇叔看,要如何处置右相千金?” 他把问题都丢给到即墨斓身上。 皇后一听,面色微寒。 皇贵妃的脸色也她看不到哪里。 即墨斓绝美唇角绽开瑰丽的一笑:“不就区区一个奴隶,就如皇后所言,把她交给兆尹府吧!” 皇帝微眯起炯目,透出一丝不悦。 原以为即墨斓会替绛颜说几句好话,看来是他下错赌注。 “就按皇叔的去办!”皇后不等皇帝出声,立即朝身后的侍卫吩咐道:“来人,把相府千金关入兆尹府地牢!” “是!”两名侍卫往大院门口走去。 公西冉夏听到绛颜要被压入兆尹府的地牢,心底涌上焦急之色,赶忙叫一声:“母后!” 皇后淡淡看他一眼,作出无声警告。 公西冉夏不禁想到以前在母后发过的誓言,袖里的拳头紧紧握起,发出嘎吱轻脆之声,就如同心在碎裂一般。 大院门口的绛颜在两名侍卫未前近之前就已经站了进来,目光扫过一张张讥笑的面容。最后,在绛天、司璧身上停顿片刻,见他们都铁青着脸不作声,讽刺地扯扯唇角,面目表情的收回目光,没有为自己求饶,随着两名侍卫离开大院。 即墨斓望着离去的身影,唇角上笑容更为妖魅,朝身旁的总管说道:“该开席了!” “是!” 绛颜一走,绛天与司璧也借着身子不适离开宴席。之后的生辰宴虽然依如既往的热闹欢腾,然,却有人心不在嫣,各怀鬼胎地静静渡过这一夜。 * 生辰宴结束,众人相继离去。 皇贵妃借着绛天受伤与绛颜之事来到右相府,正在天璧院的司璧闻讯赶到大厅,看到坐在正座上的皇贵妃,速步到座前行常礼:“妾身见过贵妃娘娘!” 皇贵妃轻轻抬眸,望着眼前的亲妹妹,眼底涌上怒意,悠悠问道:“你可知道自己犯会么错?” 司璧与身为皇贵妃的姐姐虽亲,但身份必竟比她尊贵,又是她的姐姐,自然有几分畏怕,听到问话,立即回道:“妾身不知!” “哼!”皇贵妃再也无法忍住心里的怒气,重重拍拍桌,身旁宫女一惊,纷纷下跪:“娘娘息怒!” 皇贵妃睨眼身旁的几名宫婢,挥挥手,威严道:“都出去!” 待宫女都退出在殿之后,皇贵妃继续责难:“你要是不知,还敢让贱丫头装扮成狐媚子的模样四处招摇,如今倒好,皇上已经看上这个贱丫头.....” 她深深吸口气,示意自己冷静下来:“你是不是还想再发生九年前的事情?” 司璧一颤,迅速跪了下来:“不!不是!妹妹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吸引辟亲王的注意,好尽快取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皇贵妃听到她提到那‘东西’,脸上怒意缓和许多:“那你可知道那东西的下落了?” 司璧慌忙低着头:“没...没有...本想到了生辰宴,趁着闲杂人多可以好好搜寻一翻,只是没想到......” 皇贵妃抬手打住她的话:“那东西没这么容易得手,今夜混进王府的人应该不止我们的人,辟亲王也不会因为生辰宴有所松懈。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剔除那贱丫头的民籍,省得事情有变!” “可...可是...”司璧脸上有了几分犹豫。 皇贵妃冷哼一声:“怎么,你怕绛天怪罪于你?你不要忘了!那贱丫头已经为奴,迟早会剔除名籍的!” 司璧解释:“妹妹并不是担心夫君会怪罪于我,妹妹只觉得这贱丫头也许还有利用价值!” 皇贵妃厉声说道:“如今已沦为奴隶,也许明日就会变成别人的玩物,不仅没有利用价值,而且也将会是成为你们的笑柄,右相府的耻辱。” 她瞄眼门外的天色:“夜已深,本宫就不再久留,之前说的事,你明日就给本宫办好” “是!” 皇贵妃突然停下脚步,冷冷一笑:“就算你不剔除她的民籍,她也未必能活得过今夜,你该知道有些人的手段可比我们狠辣多了!” 司璧微微一愣,立即明白她指的人谁! * PS:晚点还有更,谢谢大家的支持哦! 第69章 沦为奴隶(3)——要看 地牢里只燃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十分昏暗。2酸臭糜烂腐朽的昧道伴随着从墙缝隙吹进来的风,弥漫了整个地牢,湿臭无比。 绛颜翘着二朗腿悠然的躺在杂草上,在心里忍不住自嘲一翻。想她在现代杀人无数,双手不知沾满多少鲜血,并且多次逃过警察的抓捕。然而,来到古代之后,就蹲了两次大牢。当然,也不是她不反抗,更不是她没有能力反抗,只是还不是反抗的时候。 这时,腹部响起咕噜的声音。她抬手捂向肚子,方想起至午膳之后,就不曾进一粒米饭,原来想趁着今夜大吃一顿,却没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被人揭发的太突然,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原以为还能瞒上大半年,如今到好,不到月余,也尚未享到清福就被人再次关到在牢中。 绛颜想到这里,忍不住自嘲一翻:“真惨!” 当她念到这个词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飞速坐起身子,拿出之前即墨斓塞悄悄塞到手里的纸张,借着昏暗的灯光,打开一看,民籍两字顿入眼帘峥。 绛颜眼底闪过利光,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红唇缓缓地勾起一丝冷冽,不急不徐地民籍折叠好放入怀里。 就在这时,地牢门外发出‘哐啷’响声,紧接着,‘嘎吱’一声,响起脚步声,顺着石梯快步而下,停在牢房门前。 绛颜微微抬头望着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扬了扬眉心,躺回杂草上,不打算理会来人客。 公西冉夏闻着牢里的恶臭味,不禁拧起剑眉。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五六间牢房里,只关在绛颜一人,就好似有人刻意安排。 公西冉夏目光回到牢房里,盯着毫不淑女躺在杂草上的绛颜,道:“你耳下的奴印怎么来的?” 绛颜一听,忍不住发出嗤笑声,这个时候问这话还有意义吗? 公西冉夏听到不屑的笑声,不禁抿起双唇,星目冒出怒火,唇角一扯,冷冷说道:“不管你的奴印怎么来的,本宫都要明确的告诉你,本宫的太子妃可以不懂琴棋书画,可以不懂吟诗作对,甚至可以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但是,绝对不能是个低贱的奴隶。” 他咬了咬牙:“所以,你不配!” 绛颜眉心一动,他这是在跟她退婚? 适时,她的肚子再次响起‘咕噜’的声音,就好似在回应公西冉夏的话,不停的发出‘哦哦哦’的声音,气得公西冉夏把之前藏在怀里的糕点拿了出来,出手就往绛颜身上掷去,落下的瞬间,各种美味糕点从纸里散落出来。 绛颜没有打算要装骨气,拿起直糕点就吃了起来。 公西冉夏见她连掉落在杂草上的糕点都不放过,唇角勾起一抹不屑,讥道:“真是奴隶命!” 看到绛颜不理不睬的模样,他已经没有心思再继续待在牢里,压住心中怒气,转身离开牢房。2 绛颜吃饱,继续趟回到杂草上。 不久,牢房再次被人打开,这一次的脚步声比较轻缓柔和,她不用猜也知道是公西冉迁来了! 绛颜坐起身子靠在墙壁上,待公西冉迁走近,就看到一副柔弱的她靠着墙上,似乎随时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颜儿,你还好吧?” 绛颜动动身子,佯装满身虚弱,轻轻抬眼眸,用委屈目光朝他看去,但是,很快,又移开眼目。 公西冉迁看着受屈杏眸,心头猛然缩紧,赶忙安慰道:“是本宫没用,没有能力在父皇、母妃面前保护你!” 绛颜在他看不到地方,扯扯唇角,心道,你的确没用! 公西冉迁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在伤心难过,接着说道:“本宫定会想尽办法把你留在身边,不让你受一丝委屈,你等着本宫来接你!” 说完,他深深看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开牢房。 绛颜根本不相信公西冉迁的话,暗暗打了哈欠,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也不知道现在是何时辰,但是,她却还不能睡,因为她知道后面还会有人要来看她。 果不其然,公西冉迁离去不久,牢房再次被人打开,可是,进来的却只是两名侍卫,而且,来势汹汹,手里还提着各种刑具。 绛颜见他们手里又是鞭子,拶指,又是烙烫、盐水之类的刑具,不由地拧了拧眉头,她看了看两名侍卫面容,很快认出他们就是之前把她关进牢里的侍卫,记得是皇后让他们把她压到兆尹府的。若这样看来,他们很有可能是受皇后暗中指使让他们对她用刑。 侍卫打开牢门,粗鲁拽起绛颜,大步走出牢外。用力把她推到用刑的木板上,狠狠压住她的上半身,让她无法动弹,他冷酷对着另一名侍卫说道:“主子交待,让我们先在她的脸上多烙几个奴印!” “好!”另一名侍卫阴森一笑,从火红的炭火之中,取出烧得通红的烙印,看眼绛妖媚的面容,忍不住啧啧的两声:“可惜了这张漂亮的容貌。” 按住绛颜的侍卫冷冷一笑:“就因为长得漂亮,主子才会要我们毁她面容。” 绛颜微微眯起眼目,冷冷盯着越来越近的烙烫,眼底迸射出令人颤战的冷冽光色,反扣在背后的五指,暗暗握成拳头。 拿着铁烙的侍卫对上森冷目光,心头一颤,不禁眨了眨双眼,发现绛颜依然冷冷地看着他,忍不住在心底自嘲,怕什么,只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不过,说也奇怪!小丫头竟然不叫也不挣扎!该不会知道自己无力低抗,只好认命了? 按住绛颜的侍卫见拿着铁烙的侍卫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低声斥道:“怎么磨磨蹭蹭的,还不快动手,回去晚了,不好向主子交待!” 拿铁烙的侍卫快速回过神,望着清涩妖媚的容颜,还真有些于不忍,他微微侧过眼目,不再看她,伸出拿铁烙的手臂往她脸上烫去。 “呦,正在用私刑啊!”突然冒出慵懒邪魅的声音,立即打断侍卫的动作:“本王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正准备出手的绛颜听到熟悉的声音,红唇动了动。缓缓的松开握成拳头的五指,在心底冷冷哼一声,怕他是早就到了,只是躲在暗中看她的丑态罢了。 两名侍卫看到门口的人影,瞬间露出惊慌之色,一人忙扔开铁烙,一人赶紧松开绛颜,立即跪了下来:“小的见过辟亲王!” 主子不是说太子与二皇子离开之后,不会再有人来看望右相千金,怎么辟亲王会在这里? 即墨斓扬了扬眉心,望着各种刑具,绝美唇角微微一勾:“本王可不记得皇上有下旨要对右相千金用刑?难道说是本王记错了?要不,本王回去问过皇上之后,你们再用刑?” 两名侍卫听到即墨斓搬出皇上,脸色瞬间霎白,全身吓得直打颤:“没有记错,皇上并没有让我们用刑,我们只是...”望眼面不改色,正在整理衣裙的绛颜,眼目一亮,接着说道:“我们只是看到绛小姐的烙印被烙在左耳根之下,容易被衣裙或是丝发挡住印记。为了防止以后到处招摇撞骗,才会想再拿烙烫在她脸上多烫一个印子!” 即墨斓懒洋洋扫他们一眼“真是这样吗?” 两名侍卫赶忙用力的点点头。 “真是好大的胆子,皇上并没有下旨,你们就自作主张,难道你的权力比皇上还大?”即墨斓声音一转,慵懒的语气变得阴戾起来,让两名侍卫赶紧叩头认罪:“小的知道错了,请王爷开恩,不要把这事告诉皇上!” “还不快滚!” 两名侍卫连滚带爬的跑出牢外。 即墨斓冰冷目光转到绛颜身上,扫过她微乱的发丝,唇角微微一弯:“瞧你现在这幅模样,真惨!真惨啊!” “今日的一切是你安排好的吧,所以,你才会想到替我取名‘甄朁’,然后,还假好心的给我准备另一张民籍,我说的不错吧!” 即墨谰笑而不语,算是默认她的话。 绛颜走到他的跟前,挑起他胸前一缕发丝,在手里缠了一圈又一圈,嗯哼一声:“王爷是不是担心皇上纳我为妃,才会出此下策?” 即墨斓漂亮的丹凤眼眸又深又亮,唇角的笑意比一旁的炭炉还要红艳。伸手环住她的腰,另一手理了理她微乱的发丝,戏谑问道:“你觉得自己值得本王这么做吗?” “值不值是王爷这里说的算!”绛颜在他心口轻轻一点,然后,妖媚一笑:“不过,王爷待颜儿真好!让颜儿住在这么好的地方,还有人伺候得这么周到,连未来的夫君太子都嫌颜儿身份突然变得太高贵,觉得配不起颜儿,要闹着与颜儿退婚,如今,王爷就差没有让颜儿下去陪阎王一起享清福!” 即墨斓邪魅睨他胸膛上的指尖,当听到她的话,绝美的唇角弯起一道完美的月弧。 这丫头明明就在怪他把她害得这么惨,却把话说得真么动听,不过,他喜欢! 绛颜把脸轻轻埋在他的胸前,在他看不到地方,漂亮杏眸突然变得阴狠起来,然,语气依然妖媚惑人:“王爷,您说颜儿该怎么回报您才好呢?” 即墨斓眉宇一挑,一个转身,往旁边的凳子坐下,把她带坐到他的腿上,借着墙上的油灯,灼热目光扫过妖媚的面容,在灯火之下十分妖异,犹如祸国殃民的妖女,唇角一动:“你想如何报答本王,本王都会接受!” 绛颜勾住他的脖子,娇媚般地盈盈笑起,笑声妖娆万分,仿佛会摄取他人心魂,让人失了心窍。 即墨斓意味深长说道:“你趁着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就多笑一会,明日,你可就没得笑了!” 绛颜缓缓收起笑声:“明日,那些想要我死的人,想要得到我的人,都会抢着要我,在争执不休之下,我就会被送到奴隶市场拍卖,接着是价高者得!” “你到是清楚自己之后的路,难道你就不怕?” 绛颜低低一笑:“怕什么?有王爷在呢!” 她若要死,也会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即墨斓扬了扬眉:“本王可没有打算买你!” “颜儿也没说王爷会买!” 即墨斓微微眯起凤目:“你越来越不像本王认识的那个小丫头!” “王爷两年回京一次,你对颜儿的了解又有多少?” 即墨斓的目光转看其他地方,思绪有些飘远,好一会,才道:“比你想象的还多!” 他不等绛颜反应过来,抱着她站起身子,走进牢房,轻轻把她放到草堆上,然后,关上牢房离去。 绛颜听着牢房关闭的声音,不屑地扯扯唇角,既然她能潜入兆尹府,就能随时离开这里,还真以为一间牢房能锁得住她。 她躺了下来,看现在情况,是不会有人再来找扰她,打了哈欠,倒头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听到牢房再次被人打开的声音,接着是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绛颜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猛然睁开双眼,唇角缓缓地勾起深深笑意,她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 PS:晚点还有更! 第70章 沦为奴隶(4)——要看 绛颜听到细碎的脚步声,猛然睁开双眼,唇角缓缓地勾起笑意,她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她继续闭上双目,静静地等着那人走到牢房门口。2 司璧看到躺在草堆里的粉衣身影,不禁噎了噎口水,心道,她该不会是死了吧? 躺在草堆上的人防若听到她的心声,突然开口出声问道:“是不是在想我已经死了?” 司璧闻声一愣,然后,正了正色,从怀里掏出户籍替到牢房门前,严厉说道:“绛颜,你听到好了!从今日起,你已经被剔除民籍,沦为奴隶!峥” 绛颜听到司璧的话,并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司璧顺着她的话,不假思索的答道:“快辰时了!” 绛颜轻笑出声:“原来已经天亮了!客” 司璧见绛颜从容淡定,丝毫不理会她之前说的话,不禁有些恼怒:“请你不要转移话题,我现在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你,你已经不再是绛家的千金,从今往后,我们与你恩断义绝,互不往来,我们的名籍上,也不会再有你的名字,而你的生死,也不再与我们有关。” 绛颜猛然站起身子,大步走到司璧的面前:“你的意思,你们要与我断决亲人关系?” “是!” 绛颜冷冷一笑:“就因为我耳根下烙有一个奴印?” 司璧避开她的目光,看向其他地方:“明日我们会向皇上禀告此事,会让梵净城的人都知道,你与我们再无瓜葛。” “呵呵!”绛颜低低笑起,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张狂,越来越肆虐,好像一个要灭世的妖魔,让司璧感到恐惧与害怕。 绛颜突然收住张狂的笑声,往走迈进大步,邪邪地勾起唇角:“很好!” 司璧一愣,不知道她为何会冒出‘很好’这句话。 绛颜倏地眯起眼目,双手抓住牢门上的两根铁栏,压低声音说道:“替我办件事情!” 司璧一听,顿时觉得她这话十分可笑:“替你办件事情?哈哈,我没有听错吧?你以为你还以前的绛颜,你以为我还会宠着你,你以为你想要什么,我还会给你什么?你别太天真了!” 她脸色忽地一变,森冷说道:“绛颜,我告诉你,你要庆幸你拥有一副漂亮的皮囊,让人觉得还有点利用价值。不然,从小到大,我为什么要对你千依百顺的,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早就想拔你的皮,喝你的血,抽你的筋,把你挫骨扬灰!” 绛颜不怒反笑:“替我办件事情,我就告诉你辟亲王把东西藏在哪里!” 什么? 司璧紧紧的盯着妖美的面容:“你少在骗我。” 随即,她转念一想,可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要在辟亲王身上寻找东西,那她怎么知道辟亲王身上藏着她想要的东西? 绛颜收回铁槛上的双手,看着她变化多端的面色,红唇又弯了几分:“我为什么要骗你?” 司璧微微眯起眼目细细打量眼前的小丫头,总觉得今日的她与往日不一样,似乎多了几分精明。夹答列晓 “我不需要你做困难复杂的事情,你只需要替我准备一辆马车,然后送我出城!” 司璧冷冷一哼:“你以为你能逃出这里吗?” 绛颜勾起唇角:“我能不能逃得出去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在我被送到奴隶市场之后,就在相府后院备好马,待我出来,就立即送我出城便可!” “你怎么知道你会被送到奴隶市场?”司璧狐疑盯着绛颜。 之前,太子前来府上退婚,她才从太监口中得知太子、二皇子与皇后、皇贵妃及几名大臣同时向皇帝讨要绛颜做他们的奴隶,几人在御书房里各执一词,各有各的理由,让皇帝头痛不已,而且皇帝也有私心,早就想私下把绛颜养在别苑里,如今经他们一闹,只好听从宣木阳的议建,把绛颜送到奴隶市场拍卖,谁开的价高,谁就是绛颜的主子,不管是谁买走绛颜,都不许用权压人。 可是,绛颜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事? “不管我是怎么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做还是不做?” 司璧拧了拧眉:“我凭什么要信你会知道辟亲王把东西藏在哪里?万一我把你送出城之后,你就逃了呢?” “你到不笨!”绛颜轻笑:“既然如此,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关在竹泉地底下的老头已经把你想要的东西已经告诉我了!” “你说什么?”司璧大惊失色,无比激动抓住铁栏:“你说你见过那个臭老头?” 绛颜嗯哼一声:“不然,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竹泉里关有人?” 司璧压不住心底焦急:“他除了告诉你把地图藏在哪里之外,可还有告诉你什么事情?” 绛颜唇角上的邪意更浓,司璧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情急之下,竟然说出那东西是张地图。看来,臭老头身上藏着挺多秘密的。 “自然说了很多事情!” 司璧缓缓敛起焦色,冷冷一笑:“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还多!相不相信取决于你。” 司璧脸上闪过一丝不确定:“你真的会告诉我?” 绛颜一笑:“当然!只要把我从梵净城的北门安全送离,我就把这两样东西的下落告诉你,若是违背信用,就天打雷劈,让我死爹死娘!” “死娘就好了!不要把你爹拉进去!”司璧立即呸了一声,恶狠狠纠正道,随之又道:“而你亲娘也许早就死了!这样的毒咒根本对你没用!” 绛颜见她似乎很焦急绛天,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很喜欢绛天!” 绛天长得是挺俊俏斯文的,而且又是、身居一品右相,要权有权,要财也有财,除了司璧没有娶其他的小妾,算得上是一个好丈夫,难怪司璧如此喜欢他。 司璧听她直呼绛天的姓名,不禁多看她两眼,突然,大退两步,睁大双目,戒备盯着她:“你不是绛颜!你到底是谁?” “我要不是绛颜,那还能有谁?”绛颜好笑的看着她。 “绛颜由我从小抚养长大,她的性子十分柔弱....”司璧话语一顿:“而且,绛颜胆子特别小,要是遇到昨夜发生的事情,早就哭死过去!绝对不会在这里跟我谈条件。” 绛颜讽刺的勾了勾唇:“你真有了解过绛颜吗?你从小抚养她,还不是为了利用她。既然如此,今日的我是谁对你很重要吗?” 司璧被她堵得无话可说,好一会过去,似乎想通了,才压低声音说道:“我会准备好马车的,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失言!” 绛颜深意一笑:“我绝对不会失言!” 司璧转过身,正想离开,又开口说道:“太子...已经派人来退婚了!” 绛颜听到这话,只是微微笑了! * 短短半日,相府右相千金沦为奴隶的事情已传遍了整个京城,不仅如此,还有太子退婚,右相与女儿断决关系的事情如同煮开的粥水炸开了锅,被大家传得沸沸扬扬,想瞒也瞒不住。 就在当日中午,兆尹府里来了十名皇宫侍卫,并带着皇上旨意把绛颜压送奴隶市场。 绛颜从地牢里出来,双手双脚立即就被侍卫带上枷锁,并把她当成囚犯送上了囚车,然后拉着囚车从京城最繁华的街道送往奴隶市场,其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大家都知道她就是相府的千金,如今却沦为低贱奴隶。 绛颜不知是谁出的主意让她游街示众。 她只知道一般奴隶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出门还能坐囚车。而且压送奴隶时,更不会让奴隶从繁华街道送往奴隶市场。然而,这两件事情都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是不是该说自己很荣幸? 当囚车驶进繁华的大街道,威风凛凛的皇宫侍卫以及穿着华裙的囚犯,让大家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停下手中活,也停下所有淡话,只因为囚车正从他们眼前走过。 “瞧,那姑娘的耳下有一个奴印!” “她应该就是相府千金?” “相府千金怎么长得像天上的仙子!” “呸!你们竟然还叫她相府千金,你们难道不今今日一早,右相就到了兆尹府,让新上任的京兆尹剔除与她的父女关系?” “听说这事,还听说太子退婚了!” “她现在是不是要被送到奴隶市场?” “不知谁能买下她?” “不管是谁买下她,从今往后,她定会被人在身下折磨至死!” 酒楼上的男子们言词越来越淫秽,路过的女子们脸不禁一红,低咒男人都是臭不要脸的。 突然,街道上的一名少年,拿着一颗鸡蛋狠狠地砸在绛颜的脸上,当即,鸡蛋碎裂,溅得满脸都是蛋黄蛋壳,让好看的容貌变得一塌糊涂。 其他人见状,都纷纷兴奋拿起可以砸的东西往绛颜脸上扔去,侍卫们也不阻止,依然面无表情的压着囚车缓慢前行。 “贱奴!贱奴!”街道闹哄一片。 绛颜寒着脸低着头,尽量避开扔来的脏物。从小到大,她头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屈辱,头一次被人游街示众,头一次有人敢拿菜叶鸡蛋砸她。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忍着,俗话说的好,能屈即能伸,总有一日,她会把今日受的屈,统统还给他们。 就在大家兴奋往车上投掷东西的时候,酒楼里的三楼,坐在一对俊男美女,静静地看着囚车从面前走过。 公西冉迁望着满脸菜叶的绛颜,眉心紧皱,举着杯子的手,不禁一点一点的捏紧,对着坐在前面的女子说道:“满意了吗?” 宣可薇看着一脸脏乱,比乞丐还要不如的绛颜。脸上笑容越来越大,比天空的烈日还有灿烂,举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随即拿着杯子作势就要往下面仍去。 公西冉迁心头一惊,立即抓住她的手腕,温怒道:“你要干什么?” 宣可薇冷冷看着他:“怎么?你舍不得了?” 公西冉迁微眯起眼目,收敛语气,和温提醒道:“你手里拿着的可是杯子,不是菜叶,也不是鸡蛋,若掷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宣可薇见公西冉迁越护着绛颜,心里就更加恼怒,大力挣开他的手,再次往绛颜的方向抬起手臂。 “你....”公西冉迁深邃眼眸满布怒意,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然而,宣可薇却突然停了下动作,怔怔望着下方的人,不知不觉地放下拿着茶杯手臂。 原本是想把杯子往绛颜的额头掷去,不料,却去对上绛颜投来凌厉摄人目光,就好似千万把冷箭钉在她的身上,让她无法动弹。 公西冉迁见她突然停下动作,不禁奇怪的望眼依然闹哄哄的大街:“怎么了?” 宣可薇不想承认被绛颜的眼神骇到,回过神说道:“我看到绛颜往我们这里瞪了一眼!” 公西冉迁微微一愣:“怎么可能?” 他从来没见过绛颜瞪过任何人,每次见他都表现一副柔柔弱弱,风一吹就会倒的模样,别说瞪人了,就连大声说话都从未有过! 不过,宣可薇说绛颜瞪了她一眼,这就说明绛颜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他跟宣可薇待在一起。 公西冉迁拧了拧眉头,不知为何,他一点都不想让绛颜知道他与宣可薇正坐在酒楼里,并且亲眼看着她受辱,而没有任何的阻拦。 “怎么不可能,你不知道她.....”宣可薇说到这里,猛然发现自己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言。 第71章 奴隶市场 公西冉迁见宣可薇欲言又止的模样,深邃眼眸掠过一丝阴鸷,没有继续追根究底,只当做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夹答列晓 他淡淡瞥开目光,望着酒楼下的囚车四周早已堆满各种脏兮兮的东西,不禁蹙起眉头,饮尽杯里酒水,一声不吭的起身坐起屋里。 囚车上的绛颜微微抬眼,目光淡淡掠过酒楼三层上的起身背影,红唇泛起冷意。 半时辰之后,囚车离开繁华的大街道,待卫们立即加快马速,带着囚车赶往奴隶市场。 奴隶市场是繁华似锦的内城里最为肮脏地方,也是整座梵净城最为罪恶的地方。它座落在内城的南边的角落,约有五十亩地之大,四周由千上万的竹子围成大圈形成一座小市场,竹子有两丈之高,最上端被人削成如利箭一般尖锐,给整个奴隶市场添加几分严肃的气息。就在奴隶市场门口,蹲着一群又一群奴隶,手脚与脖子都拷着重重的铁链,他们衣着破烂不堪,丝发像鸟巢一样凌乱,面容脏兮,全身枯瘦如柴,最引人注目的是身上带着一道又一道鲜红的伤痕,显然是刚刚被人鞭打而成。而他们最低下的奴隶,只要有人给些银子,即刻可以带走峥。 奴隶市场之内,砌起上百间的私人小店铺,专供各地商贩做奴隶买卖,不过,每月固定上交租银。至于拍卖奴隶,是在奴隶市场的大殿里,有专属的奴隶执事掌管。 绛颜尚未来到奴隶市场,远远地就听到鞭打声与奴隶们悲痛嘶吼的声音,就好似被兽夹困住的野兽,努力的想挣开束缚,然,却是一种无力的抵抗。 囚车缓缓驶进奴隶市场,停在宫殿门口的梯阶下方,当即引来许多人的注意。皇宫侍卫走下马车,迅速抢过从身前走过之人的水桶,二话不说,抬起桶就往满脸菜叶、鸡蛋、灰尘的绛颜泼了过去,脸上的杂脏之物瞬间被泼得一干二净客。 当大家看清绛颜的面容,不禁兴奋欢呼出声,清涩妖媚的面容让商旅、权贵蠢蠢欲动不已。 一个白胡子苍苍的老者激动说道:“奴隶市场终于出了好货色,这女奴,老夫要定了!” 年轻商人听到老者的话,忍不住笑道:“哈哈,老丈你就别说笑了!你买她回去,最多只能当花瓶摆放在大厅里,可我就不同了,这女奴由我买下,就能用到床上去。” 老者当即被年轻商人气得说不出话。 身旁的中年大汉忍不住讥嘲道:“你们两个都别做白日梦了!这女奴可不是你们说买就能买的起的!” 另一旁的年轻权贵轻笑:“听你们两人说的话,就知道是今早才从外地赶过来的,所以才会不知道女奴的身份。” 老者与年轻商人听年轻权贵的话,心底不由地多了几好奇:“哦?她是什么身份?” 年轻权贵道:“她是......” 绛颜被皇宫侍卫大力拉下马车,强硬推上大殿的梯阶,后面的谈话声也跟着越来越小。夹答列晓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名身穿黑色衣袍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五、六,身子高挑,面容清瘦,狭长眼眸闪烁着精睿光泽,看到绛颜,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开口就对着皇宫侍卫问道:“她就是那名女奴!” 绛颜阅人无数,眼前的人一看就知道十分不简单。 她悄悄敛起全身下的戾气,表现出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 皇宫侍卫恭敬说道:“是的!还请执事看管好此人!” 黑风低低应了一声,二话不说就强拉起绛颜的双手,前后翻看,再松手之即,指尾轻轻划过她的手腕,然后,朝身后的人吩咐道:“把她关到独立的牢房里,再派两名奴卫好好看管,不能让她跑了!” “是!”两名身穿青色衣袍的管奴速速压住绛颜往大殿后方走去。 绛颜在转身的之后,漂亮的唇角微微弯起一道精锐弧度。 黑风看她的双手,定是检查她是否懂武,平日里若常常武刀弄剑,手拿刀剑的地方必会留下厚厚的茧子,而黑风在收手之即,指尾抚若有若无地轻轻抚她的手腕,应该是想查探她有没有内力。 幸好,这具身子从未练过功夫,别说拿刀剑,就连拿剪子都少之又少,更别提会有内力,就算黑风有火眼金精也无法在她身上看出什么。 奴隶市场的地牢设在大殿后方的地底下,大门口由十名奴卫看守,进门就是一条通向地底下的长长石梯,两旁墙上各插着十多把正在燃烧着的大火把,延伸而下,照亮着每个梯阶。然,只走到石梯的一半,就听到地牢里传来凄厉的喊叫声以及各种抽鞭杖打的声音,仿佛就像冤魂厉鬼在鬼哭神嚎,让人听了颤心。 石梯之后,就是一条看不到尽头长廊,长廊两旁是关压奴隶的牢房,共有上千间之多。 长廊除了让人行走之外,还是奴卫们对着奴隶们使用各种酷刑的地方,道上摆放着各种刑具与刑台。 绛颜觉得自己就像是来到十八层地狱,各种刑具应有尽有,各种酷刑都无比残忍,只差没有挖眼,挑筋,五马分尸。总之,只要是不损伤奴隶的劳动能力,奴卫们就不会手下留情。 两名管奴把绛颜压到长廊的尽头的最后一间牢房,四周十分清静,不仅无人经过,而且,几乎听不到奴隶的悲鸣声与奴卫们的抽打声。 管奴把绛颜关进牢房,转身离去,不过一会儿,就来了两名高大强壮的奴卫。 绛颜见两名奴卫不时回头观看她的一举一动,就故意拖动脚下的铁链的在牢房里来回走动。 起先,两名奴卫会注她的举动,但见牢房里关的是一名柔弱女子,且身上带着沉重的枷锁铁链,便渐渐忽视她的存在,就算牢房里的铁链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他们也只是偶尔回头看她一眼。 绛颜走到昏黑的角落,趁牢房门外的两名奴卫没有看她之即,从嘴里快速吐出一根被卷成一圈圈的铁线,然后,把铁线拉直,接着插.进枷锁上的铁锁里,眨眼功夫,就听到铁锁里发出‘哒’一声,声音很轻很细,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她回头看向站在牢房外的两名奴卫,见他们并没有发现她已经打开枷锁,唇角露出一笑,继续佯装走来走去,时而蹲下,时而趴着,门外的两名奴卫早已习惯牢里的人不时发出动静。 绛颜再次趁着他们不注意时,解开脚下的锁扣,但是,并没有立即拆开脚链,而是继续让它扣在脚腕上,然后,从发上取下两个小圈圈,在外头的火把照耀下,这两个圈圈竟然是从打铁铺取回来的指甲勾。 她把它们套到左右两边的食指上,接着来到铁槛面前,双手搭在牢门的铁槛上。她不喊也不叫,只是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犹如死去一般。 两名奴卫原以为绛颜是因为走累了,才会停下来歇息歇息。可是,见她许久不动,心里便是一惊,两人速速交换眼色,同时走前弯身查看,即见到小丫头睁着眼目,含着阴森森的笑意看着他们,仿若在说,你们上当了。 两人心头惧惊,未来得及做出反应。 绛颜猛然出手,两手食指神速划过他们喉结,血痕闪电而出。 两名奴让没有任何的痛苦就这样被她取走了性命。 绛颜反手速速提住他们的衣襟,有些吃力扶住两个巨大的身子,让身体不发出一丝声音的情况下,缓缓铁坐在地上。 她转身走到牢房门口,拿起锁住牢房的铁锁,指甲勾往锁孔里一插,只需轻轻扭动,就听到哒的一声,铁锁立即被她打开。她不禁一笑,在现代里,有什么锁是她没有开过的,就凭古代的破锁头又如何能困得住她。 绛颜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见附近都没有人,赶紧脱下其中一名奴卫身上的外袍,给自己换上,再用地上的泥土遮住绝美的容貌,梳整齐发丝,遮好耳下‘奴’印,解下指甲勾插回原位,方离开牢房,往长廊的石梯方向快步走去。 待来到人多的地方,她立即装成奴卫的模样,没事指着牢房里的几个奴隶怒喝几声,吓得牢里的奴隶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前方的一道牢门被人打开,两名奴卫拖着一名俊俏的男奴走了出来:“算你走运,待会执事要把你拍卖出去。” 绛颜听到这话,眼底迅速掠过精光,连忙上前挤走其中一名奴卫,伸手就往男奴的后脑上大力一拍,怒喝道:“可不是,我们本来要狠狠抽你一顿,这回到好,执事要把你拍卖出去,就等于让你逃过一劫。” 男奴听到自己要被他们抽打,全身直发抖。 被挤退身后的奴卫有些莫名其妙挠了挠头发,看着两名奴卫压着奴隶离开,就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在长廊里干着活。 绛颜与另一卫奴卫压着男奴走出地牢,立刻就被守门的奴卫拦了下来:“奴牌!” 绛颜一听,迅速眯起眼目,暗暗寻找尽快逃离此地的方向。 这时,身旁的奴卫从腰里掏出木制令牌,往前一递。 守卫奴卫看到令牌上的字立即放行。 绛颜暗暗吐一口气,幸好跟对人,不然,现在她就要与门口的奴卫打斗起来。 三人来到大殿门口,奴卫就停下来说道:“大殿到了!你回去干活吧!” “是!是!”绛颜陪笑道,转身就往角落走去,待无人注意之时,立即走向奴隶市场的大门口,由于身上穿着奴卫的衣袍,脸上又没有奴印,一路走来是畅通无阻。当踏出奴隶市场的地界,她立刻走向僻静的小巷往右相府奔去。 * 绛颜回到右相府,并没有立即到后院门口与司璧会合,而是潜入相府红颜阁取走她的东西。 红颜阁本来就没几个下人,如今,没了主子,院子里更是清静。 绛颜翻进红颜阁就看到棉儿与一名小厮在躲在大树底下戏闹着,两人你侬我侬,好不甜蜜,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潜入院中。 小厮抱着棉儿有些担忧说道:“你不是说你是二皇子派来监视小姐的人吗?如今小姐沦为奴隶,红颜阁也算是没了主子,日后,不知道二皇子会不会把你带回宫里!” 棉儿得意一笑:“二皇子说了,让我留在右相府里。” 小厮惊喜问道:“真的?” “嗯!不过,他要让我监视老爷与夫人的一举一动!” 绛颜听到这里,不禁讽刺的勾了勾唇,绕到屋后,翻进屋里,取走床下的包袱及她缝制多日的各种布料,还有一些碎银与银票,然后,毫不留恋的离开红颜阁。 右相府后院的小巷子里,司璧早已等候多时,见天色不早,不禁的焦急起来,心急如梵地在马车前来回不停地走动着。 就在这时,后院的大门发出‘嘎吱’一声,缓缓地,被人开启。 ************************* PS:今日两万字已经更完!因为今日太累了,就先不回评论,不过,希望大家能多留言,多冲咖啡,让我的评论区里多有些人气。 第72章 谁也得不到她! 就在这时,后院的大门发出‘嘎吱’一声,缓缓地,被人开启。夹答列晓 司璧微微一惊,眼目紧紧的盯着后院大门,见到身穿灰衣布袍,脸上灰黑的少年提着一个大包袱从院里出来,脸色一变,再要喊马夫抓贼,就看到少年调皮地用他的那双漂亮的杏眸朝她眨眨双眼,很快,就认出眼前的少年正是从奴隶市逃跑出来的绛颜,她怎么会从府里走出来的? 司璧心底露出几乎诧异,心道,之前她还在担心贱丫头无法逃出来,现在看来,贱丫头真有几分能耐,竟然被她从奴隶市场逃出来了,难道背后有人帮她? 她不禁重新打量起绛颜,现在回头想想,至从贱丫头被人打晕掳走之后,似乎就变了许多,不单单是外表,就连里子都换了一个人。 绛颜见司璧一直盯着自己不出声,眼眸一抬,勾了勾红唇:“天色已经不早,若我不能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后果会如何,你应该很清楚!峥” 闻声,司璧被气得牙痒痒,眼前的贱丫头没有说出东西的下落之前,她还得当贱丫头当祖宗一样的供着。 司璧坐上马车,绛颜则坐在驾坐位上,以她现在的穿着装扮,坐在车厢里,反而更引人注意。 “去北门!客” 司璧吩咐一声,车夫立即赶马策往北门。 申时斜日照在高大雄伟的北城之上,城下,出入商旅众多,盘查的侍卫更是多不胜数,每人都必需拿出户籍方能出入城里城外。 就在这时,绛颜坐的马车被人拦了下来。 “请出示户籍!”一名守门侍卫说道。 绛颜瞄眼身边的车夫,车夫立即陪笑:“官爷,我们夫人急着出城,小的就忘了带户籍。” 车里司璧听到外头的对话,眉心立即揪了起来。之前,她急着要安排马车马城的事,就忘记这段时间,还在严查户籍一事, 侍卫望着瞟眼豪华马车,看出马车的主人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他也不敢冒然得罪,小心翼翼问道:“不知你们的夫人是谁?” 车夫左顾右盼,然后,顾作神秘兮兮的模样,在侍卫耳边小声说道:“是右相夫人!” 侍卫一听,举止又小心几分,朝马车小声说道:“还请夫人露露脸,好让小的交差!” 司璧轻轻应了一声,车夫立即挑起车帘小小缝隙,让侍卫看清里面的人。2 侍卫目光透过缝隙里看到车里坐着一名端庄华贵的妇人,立即认出她的身份,赶紧退后一步让行! 车夫一笑,拿起马鞭,驾的一声,策马离开。 马车离城不到十丈的距离,绛颜就听到城门口传来嚷嚷喊声,回头一看,就见想要出城的百姓都被挡在城门内,二十名侍卫们赶紧推动厚重的城门,‘碰’的一声,北门就被关闭起来,一群人被关在城门之外。 绛颜回过头,微眯起眼目望着前边小路,心想自己逃跑的一事恐怕已经奴隶市场的人发现了,并且通知官府她逃离一事。幸好,她早一步出城,不然,她现在就要被困在城内。 待马车行走一段路程,绛颜才让车夫停车,司壁见车停了下来,赶紧掀帘出来,忙道:“你是不是该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绛颜望着一脸紧张的司璧,唇角噙起一丝嘲弄,拿着包袱,示意她跟过来。 司璧戒备的望着绛颜的身背,思索一会,便朝对车夫点了点头,让他在这里等她,然后跟了上去。 绛颜边走边道:“你还记得生辰宴当夜,我给辟亲王送的贺礼吗?” 司璧低吟一声,想起那块玉石,立即点点头:“记得!” 她似乎想到什么,赶紧又道:“地图该不会就藏在红玉里?” 记得当夜,贱丫头曾说过玉石里还藏着东西,需要在太阳底下方能看得清楚。 绛颜唇上的笑意更为冶艳:“聪明!” 这话当然是骗司璧的,红玉只不过是她随意找个玉铺打造的。 “你....”司璧满腔怒火瞪着她。心底不禁咒骂,这个可恶的贱丫头,亏自己养了她这么多年,竟然把自己一心想要得到的东西,白白双手送人。 绛颜睨眼司璧瞪红的双目,轻笑一声:“你放心,辟亲王还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就算知道是什么,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敲碎一看,而且,这东西啊,也只有那老头才能打开。” 她这么说,也只是为了让那臭老头多活些日子。 司璧微微眯起通红的双目:“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绛颜望着前方的路:“话我已经告诉你,爱信不信,都是你的事。” 司璧寻思,随即,又道:“那另一样东西,辟亲王又藏在什么地方?” 绛颜一听,红唇绽开嫣然的笑容,在黄昏之下,格外地绚丽夺目,不知过去多久,她才悠悠说道:“在他的脚腕上!” “什么!”司璧微微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绛颜扬了扬眉:“我是怎么知道的,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吗?总之,他把那东西做成脚环套在了脚腕上,所以,任由你们翻遍整个王府,也找不到你们要找的东西。” 司璧沉默下来。 这时,绛颜突然停下脚步,身子往司璧倾前,在她的耳边吐出鬼魅般的话语:“若没有钥匙,是打不开他脚腕上的脚环的,你要真想把它取下来,就必需把辟亲王的脚腕给砍了,你最好让你的人马一起出动,不然,妄想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说完,她森森一笑,背着包袱转身离去。 即墨斓揭穿她耳根下的奴印,不仅害她被关在牢里,还受到许多人的唾气,短短一日,太子退婚,爹娘与她断决关系,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好好’的回报他。 司璧愣愣望着离去的背影,绛颜的声音犹如恶魔似的在盅惑着她,特别离的笑声更让她不禁打了一寒颤。 当她回过神,已不见绛颜的身影。 * 黄昏降临,余辉照在辟王府上,华阁奢楼更让人觉得富丽堂皇。 即墨斓坐在大院里,拿着绛颜送她的红玉,对着落日直瞧,玉里只不过刻着一个卡通小猪头,猪脸上还挂着一个巴掌印。绛颜怕他看不懂,还在猪头的上方,清清楚楚地标着‘猪头’两字,让他忍不住放声一笑,沉沉低蕴的笑声,格外的好听。 兴冲冲奔进大院的容月听到笑声,不禁放慢了脚步,怔怔望着夕阳下的绝魅男子,脸上的笑容比落日还要绚丽夺目,不知不觉停下脚步,不想上前打扰,只想静静的看着他。 他虽然不知道即墨斓在笑什么,可他知道自己已经有好些年不曾见过即墨斓毫无城府的笑容,而且还有好些年不曾见过即墨斓放声笑出声。 即墨斓余光瞥到站在院子门口的身影,收回红玉,扬了扬眉,道:“看够了吗?” 容月听到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讪讪一笑,随后,想到了什么,连忙兴奋的说道:“斓哥,你不知道绛颜被送到奴隶市场的时候,是从西华主街去的,途中,好些人对她扔鸡蛋、菜叶、泼脏水的。” 即墨斓戏谑的挑起眉宇,懒洋洋问道:“那你有没有朝她扔了鸡蛋、菜叶的东西?” 容月笑容一顿:“那...那个....没有....” 说到没有的时候,他的心开始虚了,当他看到即墨凌厉的眼目时,又赶忙补充道:“我真的没有对她扔鸡蛋、菜叶、可是,我却扔了几颗小石子!”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即墨斓冷冷睨他一眼,:“她可有发现你的存在?” “没有!我躲在角落里。而且,她当时只顾着望着酒楼。” 即墨斓饶有兴趣的问道:“哦?她看酒楼作甚?” “三楼好像坐着左相的三千金与二皇子!” 即墨斓的唇角弯起一道弧度:“是吗?” 容月点点头:“我一直看着绛颜被送进奴隶市场,并且让人进拍卖会里守着,待拍卖会开始,皇上、皇后他们都到了会场,我才赶回王府里向你汇报这事。按这个时辰,也差不多该知道结果了。” 即墨斓低着头不停玩弄着左手拇指上的指环,好一会,才说道:“怕是谁也得不到她!” 话刚落,就有一条人影匆铁忙忙奔了进来:“王爷,王爷,绛小姐逃走了!” 即墨斓一听,唇上立即绽开无比妖魅的笑容。 第73章 你还是这么冷漠! 夜幕降临,丝丝余日消逝已消逝在天际之间,家家户户已燃起灯火,本应是宁静的夜晚,然而却因为一名奴隶从奴隶市场逃脱,皇帝劳师动众出动众多官兵、侍卫全城搜查,闹得整座梵净城人心慌慌,沸沸扬扬。2 奴隶市场看守地牢的奴卫们也因为奴隶逃走之事纷纷遭到三十杖责,至于其他没有任何关联的奴卫与管奴都要受上十大鞭刑,就连管理奴隶市场的执事黑风也难逃一难,而且杖刑之后,奴卫们还不得静心养伤,必需负责连夜找回丢失的奴隶。 “两名奴卫是受到锋利的利器划伤喉结而丧命,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奴隶市场的大厅里,烛火大盛,两具尸体摆在拍卖台上,仵作认真跪着身子检验尸体。 身旁围着一群衣着华贵,气势威严逼人的人槎。 宣木阳听到仵作的话,走到皇帝的面前说道:“启禀皇上,依老臣来看,绛颜也只个弱小丫头,手无缚鸡之力,若没有人暗中相救,根本无法逃离守卫森严的地牢,所以,现在不仅要寻找逃走的绛颜,还要抓拿救走绛颜之人才是。” 站在皇帝身旁的皇后、皇贵妃及几名大臣不由自主点点头,也算是认同宣木阳说的话。 “在下认为,大家不该轻视了那名女奴,在下曾经盘问过看守地牢门口的奴卫,他们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进过地牢,在地牢里守住牢房的奴卫也不曾见到过陌生人走向牢中最未端的牢房,相反,却有人看到有名娇小的奴卫从最未端的牢房走了出来。扫” 刚受过杖刑的黑风忍着身后的巨痛,却维持着执事威严从大殿门口缓步走进,指着其中死去的一名奴卫衣着说道:“请皇上看这名死去的奴卫,定是女奴在逃走之时,为了掩饰身份才会脱去他身上的衣袍,然后,伪装成奴卫逃离地牢。” 不等黑风说完,宣木阳冷哼一声:“你当大家是傻子吗?谁不知道绛颜是换了他人衣物才能神不知鬼不觉之下逃出地牢的。” 黑风眼目一凝,丝毫不畏惧对方是当朝左相,不卑不亢说道:“在下真正想说的是,女奴十分有可能会拳脚功夫,在她杀死奴卫之后,就装扮成奴卫的模样,混出地牢,希望在皇上派出的兵马要多加防范女奴,她很有可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然,也不会做到在无声无息之下,同时击倒两名壮汉。2” 在他的眼里,绛颜只不过是一名奴隶,然而,她却有本事让奴隶市场的数百奴卫为她受刑,真是让他不得不对她改观。 听到黑风的话,大家都不禁失笑。 绛颜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站在这里的皇后、皇贵妃岂不就是武林盟主?。 他们看黑风是没有见过绛颜柔弱、胆小的模样,才敢如此断言。 宣木阳再也忍不住笑出声:“黑执事,你怎么不说有人买通你们的奴卫,才会让绛颜有机可逃呢?” 黑风蹙起眉宇不语,左相的话也无不可能。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走进大殿:“启禀皇上,北门侍卫来报,曾在申时有见到右相府人带着两名仆人出城,因为对方是右相夫人的关系,侍卫并没有检查他们的户籍。” 皇帝一听,龙颜微怒:“混帐!你们就是这样看守城门的?” 皇贵妃拧了拧眉心,脸色大不好看。 宣木阳脸色闪过一丝焦急,近段时日查户籍一事都是由他负责,就怕把绛颜逃走一事怪罪在他的头上。 “皇上息怒,也许右相夫人真有急事出城,才会忘了带回户籍呢!” 前来汇报的侍卫继续说道:“酉时的时候,右相夫人与府中的两名仆人就赶回了城中,据说是右相大人的伤势因为右相千金的事情而突然恶化,大夫束手无策,右相夫人才会听了府里的下人的话,到北边的小村寻找治外伤十分了得的大夫,所以,才会着急着出城去求了几包敷外伤的药材。” 皇帝一听,脸上怒意缓和许多。 绛天就一个女儿,还是前妻所生,如今女儿成为奴隶,还将被要当成玩物拉到奴隶市场拍卖,生为父亲,尽管是铁石心肠,也尽管与女儿断决关系,也会有着一丝不忍之心,怕是伤口是为此担忧才会恶化的。 皇贵妃走了出来:“皇上,如今绛家发生太多的事情,臣妾担心妹妹受不住太大的压力,想去右相府看看!” 皇帝有些疲惫点点头:“去吧!你带个御医过去,务必要治好右相的伤。” “是!” 皇贵妃离开,宣木阳立即说道:“虽说右相夫人是去给右相大人找大夫,但是,很有可能趁着机会,把绛颜送离了梵净城。不然,她什么时候不去找大夫,偏偏在绛颜逃离之时出了城。” 皇帝微微眯眼眼目。 公西冉夏站出来说道:“启禀父皇,儿臣想亲自去抓拿逃走的女奴。” 众人纷纷看向公西冉夏,大家神情各异。 皇帝盯着公西冉夏,炯目变得又深又沉,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就在大家以为他会反对的时候,却突然开口说道:“准了!你带百名侍卫出北门寻找!” 皇后脸色不禁一沉。 “是!” 皇后余光瞥见匆匆离开背影,望着正在嘱咐宣木阳看守好城门的皇帝,悄悄的退出大殿,看到正要离去的公西冉夏,赶忙唤了一声:“夏儿!” 正要骑上马背的公西冉夏听到熟悉的声音,星目的光色微微一暗,在回身的瞬间,眸光恢复清明:“母后!” 皇后严厉的目光逼着公西冉夏的俊美面容:“你当真要去找绛颜?” “是!” 皇后眼目闪过厉色,深深吸口气,软化自己的声音,温和问道:“告诉母后,你是不是在担心她?” 公西冉夏抬起冷漠眼眸正视着皇后,淡淡说道:“母后该知道儿臣与她已经结除了婚约,从今往后,她与儿臣便是路人,母后最想要的结果,儿臣已经为母后做到了。” 皇后暗暗倒吸口冷气,为何这话,让她感觉到儿子在怪她?公西冉夏翻身坐上马背上,眼角瞥眼下方苍域国里最尊贵的女人:“儿臣会在父皇找到她之前杀掉她!” 皇后一听,唇角扯了扯,然,却难以朝他露出高兴的笑容。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抢走儿子心爱玩具的坏人,让他伤心难受。 若他只是孩童,还会跟她哭跟她闹,让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现在的他,却一味的顺从自己,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却觉得儿子离她越来越远了。 ** 月光的银辉点点洒落漆黑林子,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条人影躲躲藏藏的奔走于林子之间。 绛颜见无人再在身后,方坐到地上暗喘口气。 她早就猜到司璧知道一切事情之后,必不会留她活口,所以,她定会一早就派人要北门官道上埋伏好。就在她与司璧分道扬镳不久,果然就有六名刺客前来寻找她的踪迹,幸好她躲得快,不然,还得有一翻纠缠。 绛颜深吐一口气,在歇够之后,才起身往南边梵净寺的方向走去。 这一日里,她忍受着巨大的屈辱,冒着生命危险让司璧送她出城,目的不仅仅能轻易混出城外,更是为了大家都以为她已经往北逃离。 那么,官府就不会盲目搜查,也不会发现梵净山竟然藏着大批奴隶,不然,她所做的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绛颜来到梵净寺的后山,一堆又一堆的坟头在夜色之下,显得有几分阴森森,不时还能听到狼嚎之声。 “从今往后,我们的事不需要你再插手!” 绛颜听到细微的声音,脚步不由一顿,没有继续往前再走。好像是藏隐的声音。 “你还是这么冷漠!”说话之人的声音十分沙哑,似乎刻意压低声音,不想让人辨认出来。 藏隐无奈叹息:“你与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还是尽早远离我们,回到你的地方去!” 那人沉默片刻:“在那里,什么也没有了!” “有!还有一个人在等你!” “呵!”那人自嘲一声,不再说什么,转身使用轻功离去。 绛颜站在原地,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出现在藏隐面前的时候,就听到前方的人说道:“还不赶紧过来!” * 第74章 我认得她! 绛颜站在原地,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出现在藏隐面前的时候,就听到前方的人说道:“还不赶紧过来!” 她微微一愣,难道藏隐是在等她? 绛颜提着包袱往走到藏隐身前,只见他吹亮手里的火折子,挑起她的发丝,拉开围在左耳根下的布条,细细一看,倏地,双目爆红,拳头‘嘎吱’作响,许久,方听到他吐出虚弱沙哑的声音:“确确实实是官府的奴印!” 绛颜挑眉:“你到是认得?” 藏隐不作答,收回双手,从袖里抽出三根细香,点燃,递到她的面前:“给他上三柱香,叩三个响头,我再带你入山!槎” 绛颜往旁边瞥上一眼,发现在他们正站在空白木牌的旧坟前,狐疑接过三根细香,心道,这该不会是入山的规矩吧? 藏隐见她恭敬向旧坟叩了三个响头,眼底涌上一丝滚烫,在绛颜起身之时,他迅速转过身,不让她看到他的异样:“跟我来吧!” 绛颜拍去身上的尘土,速速跟在藏隐的身后,发现进密林的山路有了很大的改变,景色也在不断变化扫。夹答列晓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在这里设下奇门遁甲的阵法?” 奇门遁甲之术在现代早已失传,不过,在电视上能常常见到,只是没想到在古代还真有这等奇术,让她大开眼界。 藏隐停住脚步,有些好奇侧头问道:“你深在闺中,怎懂这些?” “我...我只是在书里见过,也不是很确定是与不是!” 绛颜眼底掠过疑色,曾经进过密林,见过奴隶们在洞里的生活,从山洞的新旧可以判断,他们已在林子里生活了好几年。如今,他们还能安然无恙且不在他人发现之下待在密林里生活着,理应早在密林口处设下阵法。既然如此,那为何她和即墨斓来的时候及她独自前往密林之时,怎么没有看到这些阵法? “既然你知道有奇门遁甲的存在,那你就记下我是如何带你入林的,往后你就不会在林子里迷了路。” 绛颜听到他的话,唇角勾起一笑,藏隐应是把她当作自己人,才会让她记住进出林子里的步骤。2 进入密林,藏隐带她来到湖边,指着早已摆放在树底下的衣裙说道:“你先沐浴更衣,我再带你进洞里歇息!” 他背过身子走远几步:“有事就叫我!” 绛颜已经一天一夜不曾沐浴,尤其是身上被人扔了许多脏物,身上早就恶臭一片,听到能沐浴更衣,丝毫不管男女有别,迅速钻到水里,再脱下衣袍丢到岸上。 她边搓着身子,边想到之前在密林门口听到的声音,就忍不住开口问道:“藏隐,之前那个男人是谁?” 许久,等不到藏隐回答,心想他不愿意回答,便又问着其他问题:“藏隐,倘若有一日,你们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权贵的面前,你最想的做的是什么?” 好一会儿过去,绛颜仍等不到回答,望着闻风不动的背影,不禁蹙了蹙眉头:“你就不能说句话吗?” 仍等不到藏隐回答的绛颜有些气恼,这男人怎么这么冷漠,不爱说话。 绛颜忍无可忍的大叫一声:“啊~~~~” 就这一声,让藏隐倏地转过身,以为她发生什么事情,焦急走了过来:“怎么了?” 绛颜有些生气把水往他身上一泼:“你都不说话,让我觉得很无聊!” 藏隐紧紧抿着双唇,冷冷瞪她一眼,有些生气的转过身背着她,好一会过去,才轻声问道:“你不害怕吗?” “害怕?”绛颜有些不明他问这话的意思。 “突然变成奴隶,大家都唾气你,几乎还成了他们手里的玩物,原本富贵的生活突然得到巨大改变,你难道不会茫然无措,感到无比害怕。”藏隐在问这话同时,似乎也在问自己,说到最后,声音几近在呢喃。 绛颜不屑的‘切’的一声:“有什么好怕的!该怕是他们!” 她成了奴隶,自然不可向藏隐他们一样,安安份份的躲在山里过一辈子,她会扰得他们不得安宁。 闻言,藏隐眼底闪过几分笑意:“他们为什么要怕?” 绛颜停下洗头的动作,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说道:“自然是因为我的存在。” 藏隐不由的嗤笑一声:“你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 绛颜不奴反笑,笑声无比狂妄:“藏隐,你太小看女人的能力了!且不说我现在能干什么,就拿身在后宫,媚惑国君的妃子来说,她们既不懂武,身后也没有多少忠臣为她他们效力,可她们却有能力让皇帝听她们的话,或是扰得全朝不得安宁。” 藏隐眼底一冷:“难不成你也想成为这些妃子?” “当然不是,我这么说也只是让你不要小看女人能力而已。何况做皇帝的妃子也只能在后宫耍耍手段,就像当今的皇后跟皇贵妃,权势再怎么大过天,也没有能力翻出像地牢一样皇宫。”绛颜把头浸到水里,快速头上的污垢全部清除。 藏隐沉默片刻,像是认同她的话,听到从水里冒出的声音,又道:“我听灵净说,右相与你断决父女关系!” 绛颜毫不在意在说道:“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她对绛天本来就没有父女之情,再说,在她最落魄的时候,绛天有尽过父亲责任出面来维护她吗? 没有! 他们不仅什么也没有做,而且是有多远就躲多远,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藏隐微微眯着眼目,不再说话,待绛颜洗好,就领着她进入山洞里。 洞里依旧灯红通明,大家都没有入睡,还在洞中的广场上,谈笑着,见到藏隐与绛颜进来,众人纷纷停下了声音,看向站在最顶上方的两人。当他们看绛颜的时候,立即露出戒备,可是,当看到她身上的普通甚至有些碰烂的衣服,不禁露出几分奇怪。 这时,一名老者向藏隐走来,恭敬说道:“大人,大家已经等候多时。” 绛颜狐疑看看下方的人群,再看看藏隐。按她上次入洞的时间,早就到了入睡时辰,如今大家还在洞里,应该是发生什么事,大家才会在这里待着。藏隐清淡的眼目望着扫过洞里的所有人,方出声说道:“大家都见过我身边的这位姑娘吧?” 大家一听,有人点头,有人应声:“见过!” “往后,她就会住在这里,希望大家对她如同待我一般。” 大家听到这话,面容纷纷露出不满之色。 这姑娘怎么可能跟大人相比,他们的大人仁慈仁爱,这里所有人,无一不是他所救,要不是大人,他们根本不可能安定的在这里生活。他们可以肯定的说,要是没有大人,就没有现在的他们。可是,这姑娘何德何能让他们把她放在大人的同等地位之上? 洞里,众人不禁议论纷纷。 好些人猜测,他们的大人定是看上这个长得如天仙一般的小姑娘,不然,也不会三翻两次带她进密林里。如果大人要娶小姑娘,那小姑娘在他们心里的地位,也就另当别论,必竟大人也到了成亲的时候,然而,他现在仍是孤身一人,大伙儿早就着急了。 站在藏隐身旁的老者紧紧的盯着绛颜的面容直瞧,直到绛颜发现他在看她,方激动的说道:“老朽叫余正,小姐可以叫我余伯即可!” 绛颜看着满脸激动的他,微微一笑:“余伯!” “好!好!”余正高兴的擦去眼角的泪水:“太好了!” 藏隐瞥眼余正,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大家可知我手中的名籍纸张与印章怎么来的吗?” 大家面面相觑,洞里孩子拿到民籍时,他们只顾着高兴,根本就没有想过,大人手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民籍。 “是她冒着危险潜进兆尹府来偷来的。” 话一落,众人哗然,不禁对眼前的小姑娘刮目相看,露出感激之色。 洞里许多孩子从未走出过林子,看看外头的世界。可是,至从有了民籍之后,孩子们就可以到城里走走,虽没有银子买好吃的、好玩的,但是,看到他们兴致勃勃,一脸心满意足的模样,大家都非常欣慰。 绛颜看眼身旁的藏隐,知道他这么说,是想让大家尽快信服她! “啊!我认得她,我认得这个小姑娘!” 第75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啊!我认得她,我认得这个小姑娘!” 突来一声的惊呼声,立即引起众人注意力,大家纷纷往最顶层,站在绛颜对面的走廊上的壮汉看去,只见他是满脸欣喜朝着身旁的另一名年轻男子说道:“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我们被关在北边林子里牢房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姑娘杀了守卫,然后,取走钥匙,打开牢房,我们这才有幸逃出来。2” 年轻男子经壮汉一听,立即想到前些日子的事情,忙高兴说道:“对,对,是有这样的事,要不是小姑娘放我们出来,不然,我们现在还在牢里呢。” 当时被救了两百多名奴隶,他们听到壮汉与年轻男子话,纷纷激动起来:“对!对!好像就是这个姑娘!” 绛颜听到他们的话,眉心动了动槎。 当时,她一心只想着借着牢里的奴隶逃出去罢了,实属无心插柳,柳成荫! 洞里奴隶们,真没想到绛颜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渐渐开对她另眼相待。 藏隐见大家对绛颜已有不一样的看法,眼目眸光动了动:“天色不早,大家早点歇息,有什么事,明日早说。扫” 他转过身对绛颜说道:“跟我来!” 藏隐把她带到他房洞的隔璧,地方并不宽敞,只能放下一张小床及一桌一椅,都是新制的木料,隐隐中还能闻到木香的气味。床铺上摆着崭新的被褥与枕头,虽及不上右相府里枕被的一丝华贵,却能看出准备之人的心意,而且,被褥与枕头都折叠得非常整齐,从而也可看出准备之人的用心。 绛颜坐到床边,轻轻抚过一丝不乱的被褥,问道:“你弄的?” 藏隐眼底闪过一丝紧张:“你喜欢吗?” “嗯!”绛颜转过身看着他,笑着道:“之前,我还在担心你见到我之后,会不会立即把我轰出密林,如今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藏隐望着她笑盈盈的面容,忍不住翻个白眼,迅速转过头,回到他的房洞里。 绛颜看出他是在害羞,忍不住笑出声,待笑累之后,脱下身上衣裙,躺到床上。夹答列晓 第二日卯时不到,绛颜依如既往起来锻练身子,在后山上跑了好几圈,待回到洞里,大家早已起来,见到绛颜,都纷纷向她问好。 绛颜看得出这里的人都十分简单,只要待他们好,他们就会如何礼待自己,甚至比自己更热情几分。 回到房洞,桌上已摆着一碗清粥与一碟青菜,桌旁还站着两名男子,正笑眯眯的看着走进房里的绛颜,立即热情的替她拉开椅子:“姑娘,请坐!” 绛颜眼底闪过愣意,很快认出他们是昨夜说她曾经救过他们的中年男子及年轻男子。 中年男子长得高壮魁梧,除了额上烙有奴印之外,左脸上还有一道大疤,笑起来,伤疤像蜈蚣在爬动着。 他爽快的拍着胸口:“姑娘,我叫钱万,他叫韩林!” 韩林忙唤道:“韩林见过姑娘!” 绛颜坐到椅子上:“你们这是?” 钱万豪爽说道:“我们专程过来谢姑娘的!” 绛颜点点头:“不需要太客气!” 钱万一开口说话,就像决堤一样,怎么也关不住嘴巴:“要不是姑娘相救,我们还被关在牢里,或是被人卖到奴隶市场,做了别人的奴役,从此再也没有翻身之日。说到这里,还真是可气,老子就这么倒霉,头一次劫官银,就被官府的人抓了起来,脑门上,还被烙上了奴印,往后.....” “等等!”绛颜听出了重点:“你说你是被官府的人抓起来的?” 她一直以为那里是个贩卖奴隶的商人所设的牢房。 “是啊!”钱万用力点点头。 “那你怎么会被关在北边的牢房里?” 钱万摇摇头:“不知道!” 绛颜低吟一声:“那你知不知道是哪个官差抓你们的?” “我记得领头的是一个将军!至于是什么将军,我不是很清楚。”钱万想了想,好似想到什么,赶忙说道:“我记得那位将军把官银交到户部之后,就寻问了一个叫皇子的人如何处置我们,接着,我们就被送到那里去了。” 皇子? 难道是公西冉迁? 绛颜微微眯了眯眼目,回想当日情形,公西冉迁不是亲自来接她了吗? 该不会是他..... 绛颜脸色一冷,忽地想到昨日被到奴隶市场之时,曾看到公西冉迁与宣可薇一起,难道他们两个早就暗渡陈仓? 她不禁在心底冷哼一声,公西冉迁与宣可薇虽然是未婚夫妻,可是,平日,见面就像路人,只是点头招呼,就算聊天,也只是几句客套话,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宣可薇与公西冉夏才是一对的,而且,宣可薇似乎对公西冉夏也有意思,可现在看来,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姑娘?姑娘?”钱万见绛颜失神,不禁叫了几声。 绛颜回过神,唇角动了动,拿起勺子,喝下一口粥,掩饰眼底的精芒,假装不在意的问道:“钱万对护送官银的路线与时间是不是都很熟悉?” “那是当然的!”钱万说到官银特别激动,也有几分心酸:“老子在护送官银的官道上守了两个月,能不清楚吗?” “那你是怎么被抓起来的?” 钱万苦着脸,露出几分尴尬:“我们不知道要好好准备一番,见到官府的人护送官银过来,就一股脑的冲了上去,然后,就......” 绛颜轻轻哦了一声,当她瞥到门口外的白色衣袍,唇角不禁一勾:“钱万,我问你,如果我有一个万全之策,你还会不会去劫官银?” 钱万犹豫了好一会才道:“如果不会被抓的话,我还会去劫官银,因为有了银子,大家生活也不会这么艰苦,最重要的是,有了银子就可以买下外头许多稀奇好玩的东西,那样,大家也会开心许多。” “大家不开心吗?这里能安居乐业,不用担心害怕被权贵抓去当奴隶,这不是很好吗?” 钱万苦涩一叹。韩林说道:“姑娘,你刚来到这里,自然有所不知。大家若是心甘情愿在密林里避世的话,当然是开心的。可是,这里的每一个人,谁不是被迫无奈才躲在这里,若外头能容得下我们,早就出去了。” 绛颜看着外头的白色衣袍离去,也不再说话,喝完碗里的粥,待钱万、韩林收走碗筷之后,起身来到隔壁的房洞。就见藏隐坐在桌前,用着破布细细擦拭着桌面上的黑色小盒子,好是眼前摆的是珍品,动作十分小心翼翼。 藏隐只是瞥眼站在门口的绛颜,停下擦拭,打开盒子,道:“过来!” 绛颜走到他的面前,眼目轻轻瞄看盒子里的东西,发现盒里并不是什么珍品,只是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 “我知道你不会安份的待在密林里,可是,就凭你这张引人注止的容貌,不管怎么摸黑,迟早还是会被人认出来。现在,我把这张人皮面具送给你,往后,你就可以安心的出入梵净城。” 绛颜拿起人皮面具,爱不释手翻来翻去:“你会易容术?” 藏隐面无表情的抢回面具,然后,替她一点一点的沾在脸上。 绛颜望着他脸上的铁皮面具,好奇问道:“藏隐,你为何一直戴着铁面具?” 藏隐动作微微一顿。 “不能说对吧?那你为何不张口说话?” 绛颜至从认识他之后,就从未见过他张口说过话,都是用腹语与她对答。 “你一直说话,我根本无法替你弄平人皮!”藏隐有些生气说道。 绛颜立即闭上双唇,不再出声,盯着他面具下的发红双目,就知道自己的话踩到他的痛处。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口的余正,他又是难过又是欣慰的看着他们,最后,无声一叹,悄悄退出房外。 藏隐直到看不出破绽,才放下双手。 绛颜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望着他好一会才道:“谢谢,呃,还有对不起!” 藏隐眸光乍然闪闪亮动,转过身子,背对着她,轻轻说了一声:“去吧!” ************ 第76章 爷,你认错人了! 绛颜深深眼藏隐背影,回到隔壁的房洞里,照照镜子,长相勉强算得上俊俏,最重要的是皮面具把左耳根下的奴印严严实实的遮盖住,这才让她安心的离开密林。夹答列晓来到梵净寺的后院,顺手牵羊,带走香客的马匹,直奔梵净城,拿出即墨斓给她的户籍,轻而易举的混进城内。 进入京城,入眼的是一群群侍卫巡视而过。就在城门内一旁的公告栏上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百姓,大家指指点点的压低声音讨论着。 绛颜正想牵马走前一看,突然一道响亮的鞭声惊到所有人,也同时制住她的脚步。 众人往大街上一看,许多人纷纷退让一旁,大街的中央,迅速空中一条道路。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群脸上烙着奴印,手上带着枷锁,脚上拷着沉重脚链的奴隶,约有上千人之多,正慢慢的往北门走了过来。 身旁的官兵拿着带荆刺的长鞭,只要看谁不顺眼,下鞭就往奴隶身上狠狠一抽,‘啪’的一声骇响,同一时,奴隶们发出凄厉的吼声,且身上立即多出一道血淋淋的鞭痕榧。 好些百姓心有不忍,纷纷瞥开了眼目。 “给我快点!”官兵厉声喝道。 绛颜见奴隶与官兵走近,拉着马退到了一旁,只听身旁有人说道:“这些都是新奴吧!墼” “他们就是被削去官籍的几名官员的家眷!” “怎么这么多人变成奴隶?” “官员九族,统统都沦为奴隶,据说有两三千人。” 绛颜忍不住出声寻问道:“既然沦为奴隶,那他们要被送到哪里?” 身旁有人好心告知:“皇帝罚他们到边疆做苦役,听说,那里十分艰苦,常常有人得病死去。” 绛颜拧了拧眉,直到大群奴隶走出北门,在拉回目光之即,对上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眸,正饶有兴趣盯着她直瞧。 即墨斓! 绛颜忍不住低咒一声,真是冤家路窄,到哪里都能遇到他的人。 看他的模样,似乎对她很有兴趣的样子。 难道,他认出她是谁了? 不会吧? 他又没有透视眼,怎么可能认出带着人皮面具的她。 绛颜佯装没有看到他的模样,若无其事的翻上马匹,驾的一声,在内城跑了几圈,确定他没有跟上来,才奔向外城的打铁铺。 进到铺里,就看到史大块轻轻擦拭着锋利的长刀,看着光滑亮眼的刀身,满脸胡子的面容露出满意的笑容,当他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蓝衣小公子,速速把剑收好,高兴的招呼着:“小公子,你是想买刀,还是想铸剑呢?” 绛颜把手往史大块身前的桌台一放,轻笑着道:“我想要买大叔之前擦拭的好刀!” 史大块听到声音熟悉,拧了拧眉,低吟一声,瞥眼放在桌台上的纤细白手,食指上的指环不正是他前些日子打造的刺环。 他眼目一凛,抬起精明眼目盯视在绛颜漂亮的杏眸,立即明白眼前的人必是易了容,不由地豪爽一笑:“原来是你啊!” 绛颜见史大块已经认出自己,回以微微一笑。 史大块想到什么,缓缓敛起笑意:“当日不是让你一个月后才过来取货的吗?” 绛颜脸上闪过无奈,正想说出原由,就见打铁铺门口就走进一名黑袍男子,他拿着一幅画相朝他们问道:“可有见过这位姑娘?” 画上的小姑娘的容貌长得是妖魅无双,漂亮杏眸犹如狐精一般,妖娆妩媚,勾人魂魄,两边发丝整齐垂在耳下,身后青丝高高束起,由十个圈圈作为发簪稳固扎着,虽然简单,却无法掩饰官家小姐的气质,在画相的下面,写着通缉公文,且有着皇帝的玉玺盖印。夹答列晓 绛颜与史大块对视一眼,上面的女子不是她还能有谁?没想到她现在不仅是奴隶,还成了通缉犯! 之前,城门外的公告栏上围着一群百姓,该不会就是看通缉犯是谁吧? 绛颜不知不觉摇摇头,目光望向黑袍男子,当即对上一双狭长精明的眼眸,不禁拧起戒备之心,暗忖,没想到奴隶市场的执事都亲自出动来找她了! 她转看史大块,只见他一直盯着画相瞧,眼底涌上打趣之色,嘴里不停的啧啧的说道:“这位小姑娘长得真美,公子,这该不会是你的相好吧?” 黑风面色一冷:“你只需要回答有没有见过便可!” 史大块摇摇头:“没有,老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小姑娘。” 黑风伸手指向公文的悬赏金:“看清楚了,只要知道这位姑娘下落的人,赏金一千两黄金!” 绛颜微微眯起眼目,唇角讥讽动了动,悬赏一千两黄金,真少! 史大块仍然很肯定的说道:“老夫真的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黑风看看史大块又看看绛颜,见他们脸上没有一丝的心虚慌怕之意,收起通缉令离开打铁铺。 待黑风走远,史大块才压低声音问道:“你何时成了奴隶?” 这两日,右相千金沦为奴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何况黑风手里拿着缉拿女奴绛颜的公文,他想不知道眼前姑娘是谁都不行。 绛颜看史大块没有为一千两黄金出卖她,笑了笑:“一言难尽!” 史大块见她不说,他也不多问,朗朗一笑:“老夫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着急着取货,正好,这几日替你铸造了双手刀,先拿去用着!” 绛颜脸上闪过兴奋之色,随后,又拧着眉头:“大叔,其实我来这里是想让你先打两百把普通的利剑给我!” 史大块一笑:“别说两百把,现在你让我拿出五百把都不成问题!” 绛颜一愣:“现在就有五百把剑?” “老夫用你给的银两请了几名打造工匠,让他们连夜赶造。因为刀剑实在普通,也不需要费神费力去精工细磨,打造起来也特别容易,那五百把剑正放在后面的库房里,只是,你怎么把它们运出城外?” 绛颜蹙起眉心,确实是个问题。 史大块把之前擦拭好的两把利剑取了出来,放在桌面上:“不知公子可否回答老夫一个问题。” 知道有人通缉绛颜,他也就没有唤她姑娘。绛颜轻抚光亮的刀身,满意一笑:“大叔想问什么?” 史大块指着刀身问道:“为何公子为何要把两把刀的刀身让老夫打成弯曲形状?” 绛颜反问:“大叔可有替我做了刀鞘?” “有!”史大块取出刀鞘替到绛颜面前,她把刀插.进刀鞘里,挂在腰间,然后,手搭在刀柄之下,拇指轻轻一弹刀柄,长刀犹如闪电,从刀鞘里顺势而出,‘铿’的一声,银光闪过史大块的眼目,下一刻,长刀就被她架在史大块的脖子上:“刀身的中央部位被设计成最为弯曲的地方,此种设计使得拔刀更为容易。因此,拔刀与攻击之间,就可以连成一体刀剑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击或是反击敌人,给人最致命的一击。” 史大块愣愣看着脖子上的利刀,再拿起另一把长刀试了一试,果然如她所说的一样,不禁由衷对她感到佩服,不禁拱起双手:“老夫受教了!” 绛颜把双剑收起,套到腰间上,笑道:“要不是大叔打造出好的利刀,刀也不可能这么快出鞘。” “公子,过奖了!”史大块含笑提醒道:“公子若没有事,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不要被刚才之人识破真容才是!” 绛颜自然知道黑风不是平庸之辈,尤其她现在的情况对上黑风,根本讨不到好果子吃。 “谢大叔替我保密身份,近两日,我会再过来取走五百把利剑!” 她朝史大块拱手道谢,转身走出打铁铺,牵着马匹正要离开,突然,一条红白身影迅速从暗处闪了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哟!本王没有眼花吧?竟然看到一千两黄金正在本王面前晃动着!”即墨斓眼目含着浓浓笑意往绛颜走来。 绛颜忍不住瞪他一眼,这男人果然识穿了她的易容术。 不过,她没打算出声理会他,立刻翻上了马匹,岂料,厚脸皮的男人也跟着翻上马背,牢牢的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魅声说道:“你说本王该怎么花这一千两黄金!” 绛颜朝他微微一笑,压沉着声音说道:“爷,你认错人了!” “哦?你说本王认错人了?难道本王的眼神变差了,那本王再找个人替本王瞧一瞧,本王到底有没有认错人。”即墨斓突然喊了一声:“黑执事,你过来!” 绛颜一听,忙抬头一望,只见站在巷子口寻问着路人的黑风望了过来。 她忍无可忍的咬牙道:“即墨斓,你到底想干什么?” 即墨斓唇角绽开妖异似的笑容:“你终于肯认本王了!” 就在这时,黑风走了过来:“见过王爷!” 他看眼即墨斓身前的少年,立即认出他是打铁铺里那名蓝衣小公子。 不过,辟亲王怎么会与这名少年如此亲密? 绛颜看着黑风,不禁暗暗用手肘顶了顶身后即墨斓。 即墨斓一笑:“听说黑执事受了杖刑,如今却还要顶着烈日四处搜找女奴的下落,真是辛苦了!” 黑风淡淡说道:“谢王爷关心!” “你就回去好好歇上几日,待伤好了之后,再出来寻找也不迟,至于皇上那边,就由本王替你担着!” 黑风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他与即墨斓素无来往,今日怎么突然与他搭话了? “王爷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是,女奴是从在下的手里逃走的,应当有责任把她抓回来!” 即墨斓见他不领情,不再说什么,抢过绛颜手里的缰绳,驾的一声,骑马离去。 “这执事有意思!”绛颜出声说道。 闻言,即墨斓不高兴地哼哼两声:“他哪里有意思?” “不攀权附贵,面对尊贵的王爷,依然不卑不亢,有出息,唯一可惜的是,只是个奴隶市场里的执事。” 即墨斓见绛颜对其他男人赞不绝口,好看的眉宇是越蹙越紧,俨然能夹死一只蚊子,想也不想,伸手就往她的双唇捂去。 “唔?”绛颜一愣,立马扯下他的手,没好气说道:“你干什么?” “本王讨厌你的声音!” “既然这么讨厌听到我的声,那你干什么还坐我的马,滚下去!” 即墨斓见绛颜从头至尾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负气的仍开缰绳,任有马匹随意奔跑。 绛颜脸色一黑,赶紧拉住缰绳,忍不住骂道:“我看你又犯老.毛病了!” 见身后的人许久不出声,而她又不能骑着马,没有目的地的随意乱跑,缓了缓语气:“我送你回王府!” 身后的人终于吭了声:“不回!” 绛颜也生气了:“马给你,我走还不成!” 靠!上辈子她定是欠了他的。 即墨斓牢牢抱住她的腰,就是不给她下马,任凭她怎么扎挣,怎么打他就是不松手。 好一会儿,他才出声说道:“过几日,我就要离开梵净城了!” 绛颜听到即墨斓自称为‘我’,便停下挣扎的动作。 忽然想起绛天曾经说过,即墨斓每两年回京一次,每次只待半月到一月就会离开。 现在算算日子,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也是他该回石澜国的时候了。 即墨斓蹙了蹙眉心:“听到我要离开,你就没有一点表示!” 绛颜挑了挑眉,讥讽道:“什么表示?难道祝你一路顺风,半路失踪?” 即墨斓听到她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之前的乌云盖顶,随之散去:“我要是失踪,你会不会来找我?” 绛颜想也不想就说道:“不会!” “没良心的丫头,亏我还专程出城去找你!”即墨斓有些闷气地在她腰间用力捏了一把。 绛颜忍痛嘶的一声,停下马,回过声朝他吼道:“即墨斓,你赶紧滚回你石澜国去,别在回来了!” 即墨斓微微眯起眼目,眸底透着森冷的寒芒:“绛颜,你信不信,本王现在立即把你扔到兆尹府去!” 绛颜看出他真的很生气,不过,她同样也很生气:“即墨斓,我告诉你,你要扔就扔,别以为一个兆尹府能关得住我?” 她能逃一次,就能逃第二次,她从来就没有把兆尹府放在眼里。不! 更应该说,她从来就没有把官府放在眼里。 即墨斓瞪着绛颜生气的面容,突然间,他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她似乎软硬都不吃。 绛颜也气瞪着他。 两人就坐在马上僵直着,谁也不肯让谁。 “两位公子,你们能不能让让路?”一道老沉的声音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的瞪视。 绛颜与即墨斓回过神,见一名老丈与一名老妇推着一辆手推车停在他们的马后面。 绛颜回过身,驱马离开巷子口,奔离外城。 “丫头,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苍域国?”即墨斓见她一直不吭声,再也忍不住出声问道。 “是与不是,对你很重要吗?”绛颜淡淡问道。 认真说出来,她来到古代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即墨斓,之前,希望他赶紧离开的话,自然是带着几分生气,但是,她真的不想继续与他有任何的纠缠。 这男人让人琢磨不透,他高兴的时候,就过来帮你一把,不高兴时,就在背后踹你一脚,她实在分不清他是敌是友。要不是看在他曾经出手帮她几次,恐怕,在她被关进兆尹府的当夜,早就拿刀与他相向,今日更不会与他坐在一匹马上。 ***************** 第77章 你想做什么? 即墨斓陷入沉默,抢过缰绳,调转马头奔向内城,回到辟王府,飞速丢下马缰,翻下马背,头也不回走进王府里。夹答列晓 绛颜望着大步迈进王府的背影,似在作自我反思,随后,唇角弯起大大的弧度,从袖里抽出一叠银票。 这是她在打即墨斓的时候,从他身上悄悄偷来的,要不是他真的被她气恼了,也不会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绛颜数数银票,竟然有三、四万两之多。 绛颜心头大喜,现在看来,遇到即墨斓还是会发生好事的榧。 她速速回神把银票塞到腰间,趁即墨斓没有发现之前,飞快挥鞭离去。 即墨斓听到离去的马蹄声,脚步一顿,转过身,拧着眉宇望空无一人的王府门口,瞬间,心口像是被一块石头堵着不舒服。 “斓哥?你不是要去见一个朋友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容月从大厅里出来,就看到即墨斓瞪着王府大门直瞧垆。 即墨斓凤目微微一眯,透出隐隐不悦,背起双手转身走向大厅。 容月赶紧来到他的身旁:“斓哥,二皇子正在大厅里等你。依我看,他来这趟的目的,无非是想多留你一些日子,争取多些时日在你身上找到太祖帝留给你的东西。可是,你在这里的时日拖延的越久,危险就会多几分。而且,公主也会担心你,所以,斓哥你千万不要答应他!” 即墨斓压根没有听到容月在说什么,黑着脸走近大厅,就连公西冉迁向他请安,他也没有回应,坐在正座上,不停思索着绛颜之前说的‘是与不是,对你很重要吗?’。 他离开苍域国关她什么事? 可是,他无法骗自己,心里确实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如果听到他不想要的答案他又该怎么办? 但是,他想要的答案又是什么? 公西冉迁没有看出即墨斓的异样,温和一笑,朝即墨斓说道:“孙侄听说皇叔祖再过几日就要离开苍域国,可是,您回京的时日也不过只有半月而已,何不多留一个月,等过了皇太后的寿辰再离开也不为迟。” 公西冉迁见即墨斓没有出声,再接再励,继续说道:“难道皇叔祖在京城里就没有挂念的人,或是想见的人?若是有,又为何不多留几日,与他们好好相聚。” 正陷入郁结的即墨斓听到公西冉迁的话,眸底幽幽涌出光亮:“你刚才说什么?” 公西冉迁微微一愣,重复说道:“难道皇叔祖在京城里就没有挂念的人,或是想见的人?若是有,又为何不多留几日,与他们好好相聚。” 挂念的人?想见的人? 即墨斓突然一笑,笑声温沉,犹如琴间音流淌,笑容也格外的邪魅诱.惑,就连同身为男子的公西冉迁都不禁为之出神,发怔望着如同精魅似的笑得万分妖娆,眼波宛如日光下的湖水波光鳞鳞。 容月心底立即涌上不好预感,忙道:“启禀二皇子,再过两日,我们就必需起启回石澜国了,倘若迟些时日,唯恐公主担忧!” 公西冉迁眉于一拢,板起几分威严:“本宫会差人捎封书信给太祖贵妃,让她不必为皇叔祖担忧,再说,苍域国才是皇叔祖真正的家,理应多待些时日,与我们多相聚一些时日。” 他的话句句在理,让容月为难的看眼即墨斓。 即墨斓悠悠抬目,眸光滟潋,绝美唇角含着浅浅笑意:“太后的寿辰是何时?” 公西冉迁赶紧说道:“七月初一!” “既然如此,就待太后寿辰过后再走吧!” 容月心中一急:“王爷.....” 即墨斓淡淡瞥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言。夹答列晓 公西冉迁闪过喜意,露出浅浅一笑:“本宫就回去告诉父皇,父皇要是知道皇叔祖能多留时日,必会龙颜大悦。” 即墨斓望着离去的身影,讥讽勾起唇角。 容月连忙追问道:“斓哥,你为何要答应他!” 即墨斓扬眉:“我自有分寸!” 容月知道说不动即墨斓,气得转身走出大厅。 * 绛颜离开辟王府之后,先是到钱庄兑换一些现银,然后,到大街上买下许多好玩的玩意儿,才回到外城的打铁铺。 先是让史大块向外城百姓买来三辆破旧的拉车及六匹骏马,把五百把利剑藏于拉车底下,接着把买来三十包米粮堆在拉车之上,遮住底下的五百把利剑,再顾来三名壮汉把车赶出城外。 出城之时,侍卫见马车装着的是一袋袋的米粮,且藏不住人,再加上绛颜给侍卫暗中塞了几锭银子,很快,就放他们出城离去。 三辆马车来到梵净寺后院,绛颜给三名壮汉各一锭银子,便打发他们离去。 接着让寺里的小和尚替她看守好马车,自个儿回到密林之中。 绛颜先是把孩子们集中一起,然后,把在城里买的小玩意儿发给小孩子们。 孩子们接到从未碰过的小玩具,立即欢天喜地拿着小玩意儿到处炫耀,大人们看了也跟着高兴起来,纷纷向绛颜投以感激的目光。 绛颜自认为自己不是善人,从偷取即墨斓的银票那刻起,就已经打算好如何收买人心。 所以,在大家对投来感谢的目光之时,心里产生了一丝丝的罪恶感,然而,这一点点的罪恶感很快就被她忽视过去。 之后,绛颜找来到几个脸上没有奴印的少年前来把停放在梵净寺后院的三辆马车赶回密林,并让钱万的兄弟们把米粮放到粮库中。至于偷运回来的五百利剑在奴隶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吩咐钱万把它们藏好,以免吓到胆子小的人。 钱万也算是机灵之人,隐隐约约猜到绛颜想要干什么。没有不多问,她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就像她是发号司令的将军,他们是等待服从命令的兵将,埋头苦干。 绛颜安排好一切之后,回到洞里,来到藏隐的房洞。见他紧紧的盯着一幅画像,连她回来都浑然不知。 “在看什么?” 绛颜凑前一看,画里只不过画着一个已过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发丝一丝的扎于头后方,仅用白玉簪子固住,衣着华仆,面容消瘦却透着严厉,眼目炯炯神,嘴巴宽而厚实,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严肃,不苟言笑,威严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对他露出几分敬畏。她歪着头认认真真看了看画像,总觉得画上的中年男子有着几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绛颜好奇问道:“他是你的谁?” 藏隐睨她一眼,不急不徐的收起画像,淡淡说道:“他是我爹!” “想他了?” 藏隐不知不觉点点头,眼眶发红发烫。 “想他就去见他呗!” 藏隐冷冷瞪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他已经过世了!” “......”绛颜不会安慰人,伸手拍拍他的肩。 就在这时,钱万走了进来:“姑娘,东西我都藏好了!” 绛颜朝他招招手,让他坐到椅子上,立即单刀直入:“有些话我就不憋着了,今早说要劫官银的事,我是认真的!” 钱万一听,既是兴奋又是紧,坐不住的站了起来。 藏隐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做,没有多大反应,把画像放好之后,问道:“你想怎么做?” 绛颜低吟一声,朝藏隐问道:“你有地图吗?” 藏隐回过身,从枕头之下取出几块牛皮放至桌面:“这是苍域国的地图!” 绛颜微微一愣,其实她只是随口问问,在古代里,地图是少之又少,而且,就算有地图,也只有官府才有。 她并没有追问地图是从哪里来的,只是奇怪看眼藏隐,接着向钱万问道:“钱万,官府会在何时护送官银?” “现在已经是月未,拨下去的官银早已经送出,只有等下个月的月初,让各地的官银送交户部。” 钱万打开地图,快速指出几个地方,并且准确的说出时间,还告诉她们官银会从哪条路送往梵净城。 这些对于他来说,等于喝水一样简单。 “最大一批官银来至景广城,每月都会上交近百万银两,送银的官兵大约有两千人。而且,还有两名将军领队,目前为止,在苍域里,还没有哪座山的山匪敢劫这趟官银。” 绛颜边听边细细盘算着。 藏隐紧紧抿着双唇,在钱万说完之后,道:“不管你们想怎么做,我也只能在密林里等你们回来。” 绛颜不由一愣:“为什么?” 劫银一事,必需要带上藏隐。 如果他不去,阻力便会大上许多,先不说劫银能不能成功,就拿洞里的奴隶来说,他们对劫银兴致也会跟着退却。 钱万奇怪的看着藏隐。 藏隐不作声,只是抬起手,抚着脸上的铁皮面具,眼底掠过悲痛的伤色。 绛颜与钱万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出藏隐有难言之隐。 “姑娘,大人是有苦衷的!” 余正早在门外把绛颜要劫银的一事听得到清二楚。 他从门口走进来,看着隐藏,心疼说道:“大人,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要一直鳖在心里,这样对你对谁都不好!” 藏隐抚在铁皮面具的手微微一颤,许久,方沙哑着说道:“余伯,还是你替我说吧!” 余正一叹,坐到床铺上,看着绛颜说道:“大人脸上的面具不似姑娘从街上买来的五花八门的小面具,可以随时摘戴。他的面具是......” 他说到这里,不禁哽咽起来:“是某些可恶之人,用炭火烧红铁皮面具,然后,戴到大人的脸上!” 余正再也忍不住,双目滚滚流出烫热的泪水。 绛颜与钱万忍不住的暗倒一口冷气。 不用亲身体验,就已经能感觉到那份疼痛,这比脸上烙上奴印更为残忍。 余正擦去眼角的泪水,沙哑说道:“如今铁皮面具与大人面皮早已经紧紧相连,再也无法脱下面具。他之所用腹语说话,是因为怕在说话时,牵扯到沾添在铁皮面具上的皮肉,就连用食之时,都是小心翼翼的张开口嘴,细细嚼动。他不能像别人一样,放声大笑,平日里,想蹙一蹙眉头都让他感到万公痛苦。” 绛颜望着藏隐发红的眼目,轻声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藏隐微微看她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绛颜坐到藏隐身的边,挑起他耳边发丝一看,果然,铁皮面具是跟他的皮肉相连一起,只要轻轻抬下面具,面上的肉,就会跟着拉起。 余正继续说道:“替大人烙上面具的人,权势滔天。他曾经放言,只要再让他见到大人,必会把大人抓回去,折磨至死。这就是大人不出密林的原因。” 钱万咬着牙:“这人太歹毒了!” 绛颜摆正藏隐的面容,让他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我问你,你想一直缩在铁面具里,不出来吗?你想让害你的人在外面逍遥快活吗?你想不想有朝一日,把害的你的人踩在脚下,给予他同样的回报?” 藏隐怔怔望着面色认真的她。 “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只能让我同情你,可怜你,同时,还有些看不起你。你躲在密林里,只能当个缩头乌龟,然而,却得意了他人。你不走从密林,正好合了那人的心意,因为,他可以永远都不用再见到你。” 藏隐的眼眶越来越红,怒意越来越甚:“我无时不刻都想着要报仇,可是,我面对的仇人,不单单只有一个人。我恨自己没有能力,恨自己想做又不干做,更恨自己一躲就在这里躲了十年。我知道自己很没有用,你看不起我是应该的。” 余正心疼的哭了出来。 绛颜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擦去藏隐含着眼角的泪水:“余伯,这里有颜料吗?” 余正一愣,赶紧擦去眼角的眼水:“有,姑娘要什么颜色的!” “什么颜色都要!” 余正的房洞离这不远,很快就把所有的颜料都搬到藏隐的房洞里:“姑娘,你要颜料作甚?” 绛颜睨眼桌面上大堆颜料:“余伯,你把白色颜料找出来给我!” “好!”余正找出白色颜料到递到她的面前。绛颜接过白色颜料的瓶子,然后把颜料涂到藏隐的铁皮面具上,用白色遮住把凹凸不平的地方,不一会儿,整张面具都被绛颜涂成白色。 藏隐不知道她在面具上涂着什么,见她一会要一种颜色,并且还让余正找来毛笔,似乎准备要在他的面具上作画。 他看着余正与钱万的面容,又是笑又是喜,更多的是惊讶,嘴里还不停的称赞着绛颜的手艺,见他们如此高兴,唇角不禁一点一点的扯出浅浅的弧度。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还是被余正看到了,他激动万分的喊道:“大人笑了!大人终于笑了!” 余正老泪横流:“老夫已经多少年不见大人笑过了!” 不知过去多久,绛颜停下手中的笔,方满意的点点头:“我已经尽最大的能力了!余伯,把镜子拿过来!” 余正擦擦眼角泪水:“大人好些年已经不照镜子了,我去姑娘房里取来,如何?” 绛颜点头。 钱万看着藏隐的面具不禁一叹:“连我都想带上这张漂亮面具,把我这张丑脸遮起来!” 藏隐听到面具两字,目光微微一暗。 绛颜连忙曲手肘用力顶向钱万的腹部。 钱万讪讪一笑。 “来了!镜子来了!” 第78章 劫银 “来了!镜子来了!” 余正兴高彩烈的拿着铜镜走进来,然后,负重如山的交到藏隐的手里,语重心长说道:“大人,面具真的很漂亮!” 藏隐紧张的接过铜镜,看着三人一副期待的模样,暗暗深吐几口气,试图平复紧张的心情。夹答列晓 他缓缓的举高铜镜,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丑陋的铁皮,而是一张无比精致的白色面具,眼部被黑色颜料勾勒出狐狸眼形状的眼眶,并且用金银色颜料作为眼影,使眼睛部位看起来十分神秘,而且凹凸不平的地方已被金银黑色的小碎花朵遮掩住,并不繁乱,简单又透着几分贵气,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余正紧张的看着藏隐:“大人,怎么样?榻” 绛颜给藏隐画的是舞会用的面具,虽有些华丽,但也很简单,她没有绘会的技巧,只能在不平的地方添些小花以作掩饰。 她从面具上看不到藏隐的神情,在他眼里也看不出任何思绪,心底还真有点担心他不喜欢。 藏隐面无表情的放下铜镜,定定看着他们,随后,唇角弯起一道浅浅弧度:“我们是不是该商讨劫银的事情了!彬” 余正听到藏隐的话,大吐一口气,欢天喜地说道:“太好了!你们继续商讨劫银之事,老夫去给你们准备晚膳!” 钱万放声一笑。 绛颜也不在担心踩着藏隐的痛处,很认真的说道:“要是有时间,就把面具表层磨平,这样会更漂亮!” 藏隐不作表示,却也认同绛颜的话。 绛颜目光拉回到地图上,心底暗暗盘算着:“我想在劫官银之前,把消去官籍官员的九族奴隶如数劫走,之后,我们再劫两地方的官银,其中一趟就是景广城的。” 钱万惊呼一声:“姑娘,你疯了?” 先别说劫走奴隶,就光是景广城的官银,他们就束手无策,何况是劫两地方的官银,这不知要引起多大的***动。 绛颜冷冷睨他一眼:“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大的!而且,朝廷被劫走一次官银之后,第二次必会加强防范,我们想再下手就更加困难。所以,我们必需一次要劫走大批官银,到时,有了这笔银子,我们就可以安心渡日了。” 藏隐低吟一声:“我唯一担心的是密林里已经没办法再容纳更多的奴隶!” 绛颜不在意笑笑:“不要紧,只要躲上月余之后,我们就要迁移这里!” 钱万又是一惊:“迁移?这么多人要怎么迁移?” 她以为只是一、两个人?说走就能走啊? 躲在密林里奴隶,有大有小,有残有弱,怎么说离开就能离开呢? 绛颜杏眸微微一眯,透出闪闪精光,一字一句说道:“暂时不需要操心迁移一事,我们在官府把精力还放在户籍上的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大笔官银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钱万怔愣望着志在必得的面容,不知为何,此刻的他,有一种百万两白银已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藏隐见她胜券在握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我们继续商讨计策!” * 夏至,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在官道的尽头,一群手上带着枷锁,脚上拷着腰链的奴隶,犹如畜牲一般在官兵的驱使之下,缓慢前行。 官兵嘴里喝声不停,手里的鞭子更是卖力挥动着,‘啪啪’打在奴隶们的身上,鞭打声比竹炮声还要响亮。2 就在官道路边上,搭着一个不大小的茶棚,棚里坐着十多个从远处而来的商旅,还有两名年轻小二在热情的招呼着。 茶棚的掌柜的是一名老者,约有花甲之年,额上还有块丑陋的胎疤。 他见到压送奴隶而来的官兵,赶紧停下手中的活,忙上前招呼:“官爷,天气火热,是否进来歇歇脚,顺道喝杯冰凉茶水解解渴?” 领头官兵不耐烦的挥挥手:“不了,我们还要赶路!” “是是是!”掌柜也就没有继续招呼他们,回到棚里,继续忙活着。 领头官兵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见掌柜没有再三请他们进茶棚的意思,便猜想茶棚应该没有问题,就吩咐身旁的官兵到茶棚里讨来茶水。确定官兵喝过水之后,没有出现问题,才让队伍停下来,在茶棚面前里歇歇脚。 官兵们得到允许,万分高兴挤到茶棚里讨水解渴。 领头官兵十分谨慎,见大家喝过水之后,仍精神抖擞,才进到棚里坐了下来,然后,打量起茶棚的环境,四周都十分简陋,根本无法藏人,而路过的商旅喝完茶水,付了帐,就离开茶棚。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桌面上摆着冒着熏烟的香炉。 “掌柜的,为何桌上摆着香炉。” 掌柜笑着解释:“官爷有所不知,茶棚靠近林子,蚊虫就特别多,香炉里的香就是驱虫用的,要是官爷不喜欢,小的就把它端走!” 领头官兵见没有处处:“不用了,我们喝了水就走!” “是!是!”掌柜退到一旁。 茶棚外的奴隶们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呻.吟着,他们不仅口干舌燥,饥肠辘辘,而且全身上下无一不是鞭伤,让他们疼痒难受:“官爷,行行好,给口水喝吧!” 身旁的官兵上前就是给奴隶们一个鞭子:“就凭你们也想喝水,吃.屎还差不多!” 其他官兵一听,不禁放声嘲笑起来。 领头官兵解渴之后,起身喝道:“启程!” “是!” 坐在路旁闲聊的官兵纷纷站了起身,挥鞭就朝奴隶们鞭打下去:“还不快起来!” 奴隶们痛呼出声,害怕再吃鞭子,赶紧站起身来。 领头官兵刚走茶棚门口,就突然感觉到头晕目眩,眼前景色渐渐模糊起来,立即想到茶棚有问题,心底不由一惊,正想让大家小心,整个人就陷入昏暗之中。 领头官兵倒地,其他官兵也跟着头昏脚重起来,没走两步,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 奴隶们惊叫一声,赶紧躲到一旁。 茶棚里的两名小二见状,立即走出来取走挂在领头官兵腰上的钥匙,一一替奴隶他们打开枷锁。奴隶们是又喜又怕,他们不知道小二们到底想干什么。 掌柜走出茶棚,站在上千名的奴隶面前,淡淡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奴隶们喜出外望,正想逃离,却听掌柜再次不咸不淡说道:“可是,不出五日,你们必定又会被官府给抓回来。曾经身为朝廷命官,身为官员的九族,应该很清楚被抓回来之后,官府的人会让你们生不如死,甚至很有可能就直接要了你们的性命。” 奴隶们浑身一颤,不敢再有逃跑的念头。 掌柜一笑:“可若是你们与我们一同离开,老夫便向你们保证,往后的生活,绝对你们安然无忧。” 有奴隶问道:“我们凭什么信你们?说不定转个身,你们就把我们卖到奴隶市场。” 掌柜不怒反笑,抬手往额上的丑陋抬疤一撕,丑陋的‘奴’印立即出现在众人眼前。 奴隶们面面相觑。 坐在奴隶前头中年男子,细细思索一翻,然后,与身后曾经同朝为官的官员说道:“我们若不逃,去到边关,定会活活被人折磨至死,要是逃走,被抓回来之后的下场同样会很凄惨。既然逃不逃都是死,何不跟着这位掌柜拼死给自己杀出一条退路。” 其他官员交换眼色,自然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如今,他们根本没有退路,只有硬着头,给自己闯出一条路。 在他们点头答应之下,其他人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意见。 掌柜见他们意见达成一致,拍拍手掌,官道旁的林子里,数十个年轻人抬着十多担干粮走了过来。 奴隶们看到吃的,争先恐后抢着干粮,接着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不时,还能听有人被呛着的声音。 掌柜放声一笑:“茶棚里的水,任大家使用。” 奴隶们吃食动作一顿,有人狐疑问道:“水里不是下有迷.药吗?” 不然,官兵们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 “呵呵!请大家放心,有问题的不是水,而是香炉,他们闻到香炉里的熏烟,才会致使昏迷,而且,香炉已经被老夫扔弃,大家可以放心饮用。” 话一落,众人一窝蜂的拥到棚里找水喝。 掌柜看出奴隶们已经没有逃跑的念头,方迈步走进林子。 正在与藏隐商量下步计策的绛颜看到余正走来,忙道:“余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余正笑着道:“不知姑娘下一步想怎么做。” 他打从心底佩服绛颜能把领头官兵的想法摸得如此透切,越是邀他们进茶棚喝茶,他们越是要离开,不去理会他们时,反而自个而送上门来了。 “按钱万所说,明日清早,将会有一批从贺城护送官银的队伍从两百里外官道经过,接着,午时,景广城的官银也会从经过此路。所以,我们必需连夜赶到那里与钱万会合。” 余正不知他们的计划,不禁蹙起眉头:“我们只有几十人,如何对抗侍兵?” 由于马匹不够,他们出来之时,就只带几十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出林。 绛颜站起身子,目光过树丛,看着正在茶棚里争水喝的奴隶们,唇角一勾:“我们这么多人,怎么会对付不了一百多个护送官银的侍卫!” 余正随着她的目光一看,豁然开朗,不禁放声一笑。 难怪她执意要救消除官籍的奴隶,原来还有这个目的。 藏隐说道:“绛颜是想从这批奴隶里挑出一百多个懂些武功之人,穿上官兵的衣袍,佯装护送奴隶前往边关,然后,与护送官银的侍卫身边擦肩而过时,杀他们一个措后不及,让他们防不胜防。” 余正点点头,随即,低吟一声:“昏迷过去的官兵,我们要处置他们?” 绛颜眼目一凛,凝聚起冷冷寒色,许久,方吐出一字:“杀!” 待奴隶们吃饱喝足之后,余正就与奴隶们提起劫银之事,起先大家极力反对,并且感到十分害怕。但是,当他们听完余正的计划之后,有些人胆子渐渐壮大起来,好些练过拳脚功夫的壮丁都涌跃装扮官兵一事,其余之人仍然作为奴隶继续前行。 就在六月初一的清早,绛颜带着千名奴隶与钱万会合。 接下来的事情按照绛颜的计策进展得十分顺利,从贺城护送官银进京的队伍不到两百人,尤其迎面而来的是压送奴隶的官兵们,他们更是松下警惕,就在两支队伍穿.插而过的时候,伪装成官兵的奴隶,用绛颜教他们的招式,利落拔刀,一起一落,在侍卫们喉处划过一条深深的痕迹,没有用过多的招式,仅仅一招致命,杀得护送官银的侍卫们猝不及防,二十万两的官银轻而易举落入绛颜囊中。 然而,众人无法高兴起来,因为劫银只是刚刚开始,之后等待他们的是景广城的大形队伍,侍卫约有两千多人,与绛颜一帮人数相差不大,且个个训练有素,奴隶们根本无法与他们硬碰硬。 绛颜等人抹去打斗的痕迹,把侍卫的尸体都扔在林子里,然后,躲在林中等待景广城的兵马出现。 烈日渐渐升到高空,躲在林子里的奴隶们早就汗流浃背,不仅因为天气炎热的原故,更因为即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会是一群矫健的兵马。 午时刚过去,大队人马就从北边路尽走来,领头走在前面的是两名将军,他们骑着汗血宝马,身穿银色铠甲,英姿凛凛,犀利的目光随时注意着周身的风吹草动。 跟在身后的千名侍卫每人手拿长枪,腰配刀剑,面部严谨,不敢有一丝一毫松懈之色。 就在这时,官道路旁发出‘嘎吱’声响,众侍卫们赶紧停下脚步,迅速举起兵器警惕的扫望四周。突然‘碰’的巨响,一棵大树档下他们的去路,紧接着,林子里飞数无数的黑色小影,应有数百之多,侍卫们纷纷感到一惊,赶紧拿起刀剑就往黑影劈了过去,‘砰砰’接二连三碎裂的声音连声响起,在碎裂的同时,溅飞满天的雨水,犹如下雨亲临,如数的落在侍卫们的身上。 领头两名将军望着碎了一地的瓶子,狐疑抬起指尖轻沾铠甲上的水渍,递到鼻尖之下,闻了闻,猝然,脸色大变,惊吼道:“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侍卫们骇然动作,紧跟着,有人惊呼而出:“这是灯油!” 话语刚刚落下,数十支带着火的箭羽从林子飞射而来,犹如洒花一般,往四周散落。 侍卫们大惊失色,赶紧拿起兵器打掉箭羽。 不想,断裂箭羽落在碎裂油瓶瞬间,‘呼’的一声响起,仿若火山爆发,烈火轰然而上,火星四分五裂的溅到侍兵们的身上。大火就像闪电而过,飞速地燃起,眨间,侍卫们变成一个个火人。 侍卫们脸色苍白无血,不是拍火,就是尖叫连连,赶紧丢盔弃甲,跑到一旁的草地上打滚,试图灭掉身上的火。 岂料,草地上早被人洒下灯油,他们越滚,火烧得就越旺。 大火越来越猛烈,火势无法可挡,眨眼功夫,官道上已连成一片火海。 众侍卫们连连发出凄厉尖叫声,仿若地狱冤鬼叫声,让闻者听着骨寒毛竖。 大火烧得他们遍地打滚,束手无策。 眼前一幕,实在惊心胆寒。 躲在林子里奴隶们眼睁睁看着侍卫们被烧成黑炭,胆小的奴隶都忍不住捂着唇,瞥开眼,不敢再看。 ******************* 第79章 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 躲在林子里奴隶们眼睁睁看着侍卫们被烧成黑炭,胆小的奴隶都忍不住捂着唇,瞥开眼,不敢再看。2 托运银两的十多匹骏马受到惊吓,纷纷带着车子四处乱窜,最后,奔出汹汹烈火之外。由于车轮早被大火烧成木炭,骏马奔没有奔走几步,车轮断裂,车上箱子随之倾下,顿时,是车倒马翻,场面混乱一片。 火海里的好些侍卫身上烧的不是十分严重,赶紧冲出大火之外,然而,却迎来一群面烙奴印,手拿利剑之人,就此,双方展开一片撒杀。 侍卫们因被大火弄得满身伤痕累累,满面烫红,铠甲破烂不堪,与奴隶们打杀之间,连连吃败。 奴隶们也讨不了多大便宜,连身挂彩榭。 绛颜与藏隐见两名将军从大火里窜了出来,默契十足,各自上前缠住两位将军。 藏隐武功不凡,三两下就让对方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绛颜身手敏捷,起刀利落,刀刀攻向致之处,出手狠辣,在藏隐制服对方的同时,她也取下将军的头颅垆。 数百名侍卫见将军落败,赶紧逃离。 奴隶们担心朝廷发现官银为奴隶所劫,丝毫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奋力追上,起刀就挥了下去。 不稍片刻,整条官道躺着遍地尸首。 钱万望着灰焦一片,心头不禁激动。 倘若事情放在月前,他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会与他人合谋劫走景广城的官银,而且还杀死这么多的侍卫兵,真不得不说事事难料! 余正问道:“姑娘,官银要如何运回密林?” “每人带十锭银子放在身上运回密林!”绛颜看向受伤的奴隶们:“在这之前,先把尸体集中一起烧掉,然后,你们先把带奴隶送回密林,我跟钱万留下来善后,扫除留下的蛛丝马迹,以免把官府的人引到密林里。” 余正点点头:“那姑娘要多加小心!” 奴隶们搬出林子里的尸体,把所有侍卫尸体都堆积成山,洒下剩余的灯油。 在众人的目光下,绛颜取出火折子,往上千尸体身上一扔,瞬间,尸体燃烧起来,犹如一座火山,汹烈焚烧起来。 大家站在远处安静的望着,她的这一把火,就像打响战争的第一炮,让众人害怕的依畏一起。虽然往后的路令他们感到十分茫然,也许会走得十分艰辛,可是,经过这一次之后,他们已经懂得只要反抗,必能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奴隶们没有逗留太长时间,带着劫来的官银,往僻静无人的地方返回梵净城之路。 绛颜亲眼目睹尸体一点一点化为灰烬,方与钱万回林,一路扫除奴留下的足迹。 * 六月初一,正是各地方上交官银的日子,户部官员从早到晚忙到焦头烂耳。2 直到六月初三,户部官员才发现贺城与景广城的官银迟迟未到,便派人前去寻问,回报的结果:官银早在数日之前就已经送往梵净城。 户部大人得此消息,心头大凉,定是两城在护送官银途中惨遭山匪劫银。 上百两银子被劫,此事重大,户部大人赶紧进宫向皇帝上奏官银被劫一事。 六月初七,皇帝派出大量兵马搜查官银。 就在六月初八早朝之上,皇帝接到搜查结果:在离梵净城数百里之外,官道两旁被烧得一片漆黑,并捡到护送官银侍卫所穿的铠甲,还有一些未烧完的尸碎。 同一日,再次传来惊骇的消息:被消去官籍的奴隶们,在送往边关的途中,已被他人如数救走,而护送前去的官兵,却惨遭不幸,命丧歹徒之手。 消息一出,不仅惊了百官,怒了皇帝,也恐了百姓,喜了奴隶。 只不过短短几日,朝廷就损失近三千名侍卫官兵,损失百万两官银,并且逃走数千名奴隶,同时,也震惊了整个朝廷! 到底是谁大胆的劫走两城官银? 到底是谁放走了奴隶? 到底是谁杀死官兵侍卫并且毁了尸? 到底是谁敢在天子脚下作恶? 到底是谁....... 不管大家如何破头脑也想不出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而,皇帝派出搜查官银的兵马也一无所获,至终成了一个之谜。然,一出解救奴隶,一场劫银,却让数百年的公西皇朝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震晃,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盛世皇朝的顶端已落下细碎的石块,犹如将要崩蹋的前兆在悄悄的颤畏。 * 招财客栈热闹不凡,客商如流,且乃许多权贵、富商的休息之地。 就在客栈三楼豪华厢房里,即墨斓端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划动着茶杯。 容月站在窗旁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的街道,边吃糕点边说道:“斓哥,你觉不觉得奇怪。近些日子,王府安静许多,潜进王府刺客似乎少了好几批人,尤其这几天夜里,根本就没有见到刺客的踪影,他们该不会都已经都死心了吧?” 即墨斓轻啜小口茶水,长眉一扬:“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死心,只怕是另打主意罢了。” 他放杯子继续道:“不管如何,我现今只想知道十面迷阵要怎么破?灵净大师,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坐在对面的灵净正在认正研究棋局,听到有人唤他,便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即墨斓:“施主,唤贫僧何事?” 即墨斓再次说道:“十面迷阵怎么破!” “贫僧不知!”灵净很诚恳说道,接着,再次埋头于棋盘之中。 即墨斓微微眯起眼目盯着灵净白净面容:“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或者是知道也不想说?” 他在苍哉国多待月余可不是真的为了皇太后的寿辰,只不过是....... 即墨斓沉着魅容,实在不想承认是因为公西冉迁的话才留在苍哉国的。 “斓哥,好不容易清静几日,为何要去破什么十面迷阵?”容月不解问道。 “你懂什么,不破十面迷阵,我就见不到.......” 即墨斓话语一顿,漂亮的凤眸幽幽一亮,目光不禁紧紧盯着繁华街道之上,就怕一眨眼,就会不见了。 就在街道旁边卖各种发簪、首饰的小摊子上,站着一个纤瘦少年,身上穿着的绿色布衣,发上带着十多个银色环圈,手里拿着一只极为普这的白玉发钗,露出浅浅一笑。绛颜觉得白玉簪子极为适合藏隐,就让小贩替她包起来。 正要付银之即,却看到摊子角落里摆着一支红白色的梅花玉簪子,简单却又让人觉得清淡高雅,让她忍不住拿起一看。 就在绛颜拿起梅花簪子的同时,另一支纤纤玉手也伸了过来,并且也想拿起梅花簪子,不过,她比那只手的主人,更快一步得到它。 “大胆!你竟然敢跟我们家小姐抢簪子!”一道清厉的喝声响起。 温柔的声音紧跟而起:“凡心,不得无礼!” 绛颜本不想理会,但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抬起眼眸,便见眼前站着一位温柔似水的蓝衣姑娘,她端庄有礼,美丽的眼眸写着满满的歉意。 宣可薇朝绛颜微微一笑:“小公子是否要买这支发簪?” 绛颜微微眯眼瞥看她满是虚伪的笑容,没有答理她的打算。 凡心见自家小姐好声好气与绛颜说话,而绛颜却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心里不禁气恼:“小姐,你干什么与他客气,簪子本来就是你先看上的。” “再说他一个公子,买姑娘家的东西,也不知羞耻!”她瞥眼绛颜一身布意,眼里满是嘲弄:“而且,他也未必买得起!” “凡心!” 宣可薇再次出声制上,然,嘴里说着,可面上却依然是满满笑意,目光也不禁的扫过绛颜身上的破衣袍。 绛颜牵了牵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压沉着声音说道:“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 宣可薇一听,脸色微变,难以再维持温和之色。 绛颜从袖里拿出一锭银子,递到小贩的面前:“都要了!” 她本来只是觉得红白色的梅花簪子好看,而且让她觉得梅花簪子与某个妖孽男衣袍十分相配,才会拿起一瞧,并没有打算买下的意思。 不想,会在这里遇到宣可薇。 那也就罢了! 丫头还摆着一副盛气凌人且瞧不起人的模样,让人看到就觉得讨厌。 越不想让她买,她偏要买下来。 凡心见小贩笑眯眯的收下绛颜的银子,立即出声喝道:“我家小姐可是左相的三千金,你若是敢收下他的银子,往后你就别想再这里摆摊子!” 小贩脸色霎白,双手不禁一抖,手中的银子便落在摊子上:“公子,你还是选其他的簪子吧!” 凡心不禁得意的看眼绛颜。 宣可薇也不再像之前斥喝婢女的无礼之处。 绛颜也不气恼,捏着手里的梅花簪子,正想毁之,身后便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不就是左相的三千金,还要到处宣扬不成!” 宣可薇看到来人,不禁一愣,赶忙行礼:“见过王爷!” 凡心赶紧敛起嚣张的气势,赶紧给对方行礼。 即墨斓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望着绛颜,唇角上的笑意更甚:“本王在客栈楼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是这位小公子先拿到的簪子,理应是属于这位小公子的。” 凡心忍不住回嘴:“可是,簪子是我们小姐先看到的.....” 即墨斓眸光在丹心的身上轻轻一扫:“本王讲话,一只家犬却在乱吼乱叫,可见当主子没有服人的本事,本王觉得冉迁孙侄该换媳妇了!” 凡心脸色霎白,赶紧噤了,不敢再多嘴。 宣可薇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轻咬着下唇说道:“是可薇管下不周,王爷莫要怪罪!”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辟亲王,总觉得他处处看她不顺眼。 即墨斓懒懒瞥她一眼:“那你说,这簪子该归谁所有?” 宣可薇暗吸口气,袖中的拳头不禁握紧,看向绛颜说道:“应属这位公子的!” 绛颜讽刺勾唇。 宣可薇再怎么嚣张也只是左相千金,即使与二皇子成了亲,入了皇籍,身份依旧比即墨斓低,且还要唤即墨斓尊他为皇叔祖。 然,这就是现实,人压人的现实。 即墨斓看向小贩:“簪子,你还卖不卖?” “卖!卖!”小贩知道眼前的人是王爷身份,赶紧拿起掉落摊上的银子,然后把两支簪子包起,找了碎银,递到绛颜的面前。 宣可薇见簪子落到绛颜的手里,道:“可薇有事在身,就不打扰王爷了!” 即墨斓随意应了一声。 宣可薇看眼绛颜手里的簪子,转身带着婢女离去。 待远离走远之后,凡心才小心翼翼开口说道:“小姐委屈了!” “无碍,对方是王爷,我们惹不起!” 凡心以为宣可薇没有生气,立即露出一笑,可是,但她看到宣可薇发红的眼目,便骇住了! 第80章 本王正有此意! 辟亲王不是说过几日就回石澜国了吗?这会,辟亲王怎么还站在这里?”绛颜讥讽道。夹答列晓 至劫银之后,她就在密林里安份待上十日。 在密林的日子里,让她清楚看密林再无法再容纳更多的奴隶的事实。 密林虽大,但是,洞里的房洞不多,新来的奴隶就只能睡在洞外。 然而,这只是其次榭。 真正无法解决的事情是密林的田地不多,许多新来的奴隶终日无所事事。 若想要开垦更多的田地,就必需砍伐木林。 可是,砍伐木林就会破坏藏隐布下的十面迷阵垆。 一旦失去迷阵,大家就等于失去藏身之所,也等于暴露在外,也轻易的引起他人注意。 这样情形持续好几日,让她不得不赶紧想办法迁出密林。 现今出林,为的不是寻找法子,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送大批奴隶离去。 只是没想到,一出密林,就遇到这个大妖孽! 前些日子,他不说过几日就离开了吗? 现在都六月初十了,他怎么还在梵净城内? 即墨斓仿若没有听到她讥讽的话语:“那日与你分别之后,发现不见了近四万两的银票。本王觉得就这样回到石澜国太亏了,怎么也要逮到偷本王银票的贼人才能善罢甘休。” “区区几万两银票在辟亲王的眼里也只不过是几根牛毛,何必为个小贼而耽误自己的行程?” 绛颜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当然她也无需惧他,反正他又没亲眼看到是她偷了他的银票。 即墨斓迈步上前朝她露出邪肆的笑意:“本王看你是怕本王找到贼人,才这么说的吧!” 绛颜大翻白眼。 她为何要怕? 这时,一道急急忙忙的声音打断两人说话:“王爷,发生何事?您为何突然跑出客栈?” 容月跑到即墨斓的身旁,看到站在身前的白俊小公子,不禁疑惑问道:“王爷,他是.....” 即墨斓扬了扬眉:“朋友!” “阿弥陀佛!” 灵净捧着未下完的棋盘来到即墨斓的面前:“施主,该你落子了!” 闻言,即墨斓眼角暗暗一抽。 他要不是为了破密林的十面迷阵,也不会找灵净下棋。 别看灵净平日里温温和和的,性子却相当执着,棋盘就算摆上十年,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他也把你找出来跟他下完这一局。 容朋忙替即墨斓解围:“大师,今日王爷要与朋友相聚,这棋还是改日再下吧!” 灵净才注意到身旁站着一名小公子,忙露出微微一笑:“贫僧见过......” 当他看清楚绛颜面容之时,不禁一怔:“你....” 绛颜微微眯起漂亮的杏目。 她非常肯定灵净已经认出她是谁了! 即墨斓为人精明,瞒不过他的眼目,她觉得很正常,可是,就连灵净也知道身前站的人是谁! 她明明变易了容,脸上带着一张不同原来面目的人皮面具,为何他还能辨认出来? 如今,一个两个都知道她是绛颜,那她还带这张人皮面具有何意义? 绛颜蹙眉,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之前,宣可薇就没有认出她就是绛颜。 而且,站在身前的容月也没有认出她是谁。2 那为何...... 绛颜眸光一闪,笑着问道:“大师,是不是见过在下?” 即墨斓淡淡睨眼仍傻愣盯着绛颜的灵净。 “是!” 灵净又摇摇头:“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绛颜微微一笑。 容月忍不住插嘴说道:“大师每日要见无数香客,觉得公子眼熟也不足为奇!王爷,天气炎热,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再聊吧!” 灵净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即墨斓唇角一弯。 近些日子,容月一直唠叨回石澜国的事情,听都听厌了,今日的话却让他感到特别顺耳。 真是这样? 绛颜狐疑看眼容月,又看眼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笑意灵净,最后拒绝说道:“我还有事要办,就不叨扰各位了!” 即墨斓轻笑一声:“是我们打扰到你才对,必竟有了银子的人,要办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哪还有闲功夫陪我们坐下来闲聊。” 绛颜实在忍不住瞪他一眼。 瞧瞧这个爱记愁的男人,还真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呢! 容月疑惑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街头的尽头引来沸腾声音,路人纷纷往旁让出一条大道,上百匹骏马徐徐走来。 为首男子身袭宝蓝色劲装衣袍,俊逸的面容犹如天工雕刻而成,剑眉如飞,英挺的鼻梁,坚毅双唇透着一股威严与傲气。 有人悄声说道:“是太子殿下!” 众人一听,面露慌怕与恭敬之色,纷纷往后退,让出大道。 公西冉夏面色带着几分疲倦之意,淡淡扫过小声议论的百姓,很快,站在不远处的即墨斓等人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立即策马来到即墨斓的身前,下马恭敬唤了一声:“皇叔祖!” 公西冉夏目光掠过其他人,容月与灵净他都认识,当他看到纤瘦少年之时,面色不禁一怔。 少年长得不算俊俏,面色白皙,双唇朱红,吸引他的是那双漂亮的杏目,让他仿若看到了绛颜。 “这位是.....” 即墨斓凤目淡淡掠过绛颜,见她并没有紧紧的盯着公西冉夏直瞧,绝美的唇角方悠悠地牵起一丝弧度:“本王的朋友,甄朁!” 绛颜听到他说出这名字的时候,唇角暗暗一抽,忍不住朝他大翻一个白眼。 想驳他又不知从哪驳起,如今怀里还惴着即墨给的户籍,上面可是清楚的写着这个名字。 真惨? 公西冉夏不禁一愣。 怎么会取如此晦气的名字! “哈哈!哈哈!” 容月听到‘甄朁’两个字,实在忍不住笑出声:“真惨!哈哈,小公子,你竟然叫真惨!” 绛颜见他笑得毫无忌惮的模样,蹙了蹙眉心。 灵净说道:“容施主,名字乃父母所取,肤发乃父母所赐,故为人子,应怀感恩,而不是笑之!” “咳咳!”容月尽量收敛笑声:“真惨!真是很好记的名字!” 他不禁又念了两次,突然,脸色大变:“你叫甄朁!”容月赶紧收起笑声,满脸惊讶的打量起绛颜:“你...你...就是甄朁?” 他记得半月前,曾替绛颜办了一张户籍,名字就是叫甄朁,该不会是巧合吧? 可是,天下间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难怪,斓哥突然跑下来,原来是为了她。 公西冉夏奇怪盯着容月:“难道容护卫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容月撇了撇嘴,面不改色的撒谎道:“王爷常常在属下的面前提起这个朋友,只是苦无机会见到真人,如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孙侄儿是从哪儿回来?”即墨斓为了不让公西冉夏继续深究这事,故转移了话题。 公西冉夏面色一暗,一笔简单带过:“奉父皇之命,去追捕一名女奴!” 大家心照不宣,自然知道这名女奴是谁。 公西冉夏继续说道:“就在数几日,本宫接到两城官银被劫一事,就匆匆赶了回来,看有什么能为父皇分忧的地方。对了,皇叔祖应该知道太祖母寿辰将至,您何不等太祖母寿宴过后再回石澜国?” “本王正有此意!” 绛颜目光一闪,压沉声音问道:“太子说的可是太后的寿辰?” 她记得太后的寿辰是每年的七月初二,可就在五年前,有一位道士说七月初二正是鬼门大开之日,十分不吉利,因此引起太后心慌不安,终日不能安眠,皇上甚是担忧,便找得到高僧,替太后改命,把寿辰改到七月初一。 “是!” 即墨斓见她似乎对太后寿辰感兴趣,唇角勾起一抹深意:“本王正在苦恼太后的生辰贺礼一事,如今遇到孙侄儿,我们不如就到客栈找间雅厢,商讨这事,如何?” 公西冉夏露出一丝犹豫,刚从外地回来,身子有些疲惫,可是,太后寿辰也不能马虎,就转身吩咐侍卫先回皇宫复命。 即墨斓朝绛颜扬起邪魅的笑意:“你不是还有事要办吗?怎么还不走?” 绛颜冷冷瞪他一眼,明知她也想听听太后生辰一事,他却故意赶她离开,不就是想她求他让她一直进客栈。 哼! 她偏不如他的意。 “告辞!” 即墨斓唇上笑容微微一凝,臭丫头的心思一次比一次难琢磨。 容月见自家王爷的脸色因绛颜转身就走而变得特别难看,赶忙出声唤住绛颜的脚步:“小公子,眼看就要午时了,何不用过膳再走。再说了,民以食为天,就算有事要忙,也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对吧?” 其实他并不喜欢绛颜,但这几日来,他能隐约感觉到他家王爷似乎因为她,才会愿意留下来给太后过生辰的。 绛颜停下脚步:“你请客?” 既然有人给她台阶下,她岂有不下的道理? “是!是!”容月忙点头。 他出声挽留她,无非是想赶紧让王爷赶紧解决好与她之间的事情,这样,王爷才能尽早回石澜国。 即墨斓扯扯唇角,抢过灵净手里的棋盘就往招财客栈走去。 五人进了客栈,容月负责点菜,即墨斓与公西冉夏商讨太后的寿辰贺礼一事,有时,还会分心与灵净下棋。 绛颜安静的坐在桌旁,喝着茶,也不搭腔。 直到小二传了菜,公西冉夏方对绛颜问起:“不知甄公子,对贺礼一事,可有看法?” 即墨斓朝她露出意味深的笑意,似乎在说你的机会来了。 绛颜眉心一动,仿若没有看到即墨斓的笑容,不急不徐问道:“太后寿辰可是七月初一?” 太后、皇帝的生辰之日,经常做出一些善举,求佛、拜神、捐赠等之类的事情,所以,寻常百姓知道太后寿辰日也不奇怪。 “是的!” “我有一个想法,即可以让全城百姓为太后祝贺,又可以让国库省一笔银子,还能让太后高兴。” 公西冉夏一听,心底涌上几分兴趣。 数日前,官银被劫,令国库损失了百万两银子,而太后寿辰将至,寿宴必定又要花上一大笔银子。 如今甄朁要是能替他想到省银子的法子,父皇必定也会龙颜大悦,也省去许多烦心事。 “且说说看!” “在说出这法子之前,还请太子莫要降罪!” 公西冉夏答应:“你尽管说,本宫不会绛罪于你!” 绛颜唇角不可见的勾了勾:“近月来,发生许多事情,先是户部被烧,接着官银被劫,奴隶被救,不好的事情接踵而来。现今大后寿辰将至,算得上是苍哉国的大喜之日,皇上可以趁着太后辰之日冲走所有煞气!” 即墨斓安静的吃着菜,丝毫没有插话的打算。 公西冉夏觉得这话在理,忙问道:“怎么冲?” 容月也好奇地看着绛颜。 “皇上可以下旨,众人必需在七月初一装扮成各种鬼怪的模样,给太皇贺寿......” 公西冉夏一愣:“为什么要装成鬼怪的模样。” “因为七月初二是鬼门大开之日!” 绛颜的话一落,公西冉夏拍桌而起,‘啪’的一声,桌面上的酒水,都洒了出来,怒瞪着她:“你.....” 太祖母最忌讳别人说七月初二是鬼门大开之日,不吉利,倘若这话是当着太祖母的面说的,眼前少年不知要死多少千回了。 公西冉夏深吸口气,之前曾许下承诺不会降罪于她,身为太子,不能食言。 “你继续说!” 绛颜有条有理说道:“在太后寿辰当日,大家装扮成各种鬼怪替太后庆贺。一来因为鬼怪的模样十分凶恶,以煞冲煞,驱走近月来的晦气。二来,全城热闹,人气聚多,煞气不敢靠近。三来,太后见百姓为她祝寿,寿辰必会过得高兴,而百姓能装鬼作乐,自然也高兴。皇上不需花上分毫,就可以替太皇过一个盛大的寿辰,更是高兴。” 她脸色凝了凝:“由于七月初二鬼门大开之日,所以,在寿辰结束的时候,再请几个装成道士人的驱鬼,请鬼怪上船离开,顺浅江绕城一周,然后,卸去伪装再回到城里,意有送鬼离开之意,等同除煞!” 公西冉夏听到最后,不再作声,她的想法的确不错,尤其道士驱鬼,请鬼怪上船离开这里,也许能让太后消除对七月初二的担忧。容月一笑:“不需要花费银子,就能让太后高兴!百姓也高兴!听起来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绛颜继续道:“其他城镇的百姓若能来替太皇贺寿再好不过,在道士驱鬼送离之后,他们就不用再回城里,可以直接离开。” 即墨斓别有深意看她一眼,随即,轻笑出声。 公西冉夏看向即墨斓:“皇叔祖有何看法?” “本王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如何看待这事!”即墨斓说到皇上的时候,故意加重几分语气。 绛颜拧蹙眉心,听出即墨斓在提醒她,这法子不一定能得过了皇上那关。 公西里夏点点头:“待本宫回去之后,就向父皇禀告这事!” 第81章 自恋到家的男人! 注:上一章火烧兆尹府的户籍楼,写成户部,在这跟大家纠正一下。2 **************** 大家用过午膳,公西冉夏回宫复命。 即墨斓与灵净坐在窗前座位上继续下棋,余光瞥见绛颜起身,启唇说道:“辟亲王府,随时都欢迎你!” 绛颜脚步微顿,扯了扯唇角,头也不回的离开客栈榭。 容月走到门口,见绛颜已走向楼梯口,就关上厢房的房门,不满说道:“斓哥,既然讨厌她,为何还要跟她牵扯不清?” 讨厌她? 灵净抬眼望着即墨斓,平和眼眸透出几分戏谑之色坨。 即墨斓眼底透出一丝不悦,压着声音低斥:“多嘴!” 灵净收回目光:“今夜贫僧要在施主府上留宿一夜。” 即墨斓轻哼:“假和尚,你别一直贫僧贫僧的叫,刺耳!” 灵净微微一笑:“施主,请叫贫僧灵净大师!” 即墨斓长眉一扬,转开话题问道:“你还不死心吗?” 灵净摇了摇头。 即墨斓目光落到窗外纤瘦身影,抬起修长指尖,举棋轻轻一下,意味深长说道:“我不会让你的!” 灵净露出温和一笑:“各凭本事,不到最后一刻,还未知鹿死谁手?” 即墨斓目光微寒,突然站起身,道:“这盘棋就留在回到王府再继续下!” 容月困惑望着突然匆匆忙忙打开.房门离开的即墨斓,正想跟上去,却听他说道:“别跟来!” 灵净望着棋盘轻叹,微微转头,即见几道走在街上鬼祟身影,不禁轻笑一声:“容施主,之前,你是说你家王爷讨厌甄施主吗?” 容月毫不犹豫应了一声。 灵净轻笑出声,不作他语。 * 绛颜离开客栈,就察觉到有人跟踪在后。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根本不担心后方的人敢对她怎么样。 绛颜走进药店,就向药店的大夫开张伤药的方子,并让药店老板多准备几副伤药 药店老板的接到她手里的方子,满是为难:“小公子,我们的伤药都卖完了!” 绛颜又讶又疑的蹙起眉心:“卖完了?” 药店老板微微挑鄂,示意她看从后院出来的黑袍男子,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前些日子,奴隶市场里逃走一名奴隶,因此整个奴隶市场都受到牵连,不管是奴卫、管奴、还是执事,好几百人都受到皇帝下令的杖刑与鞭刑。夹答列晓最要命的是,受刑之后,还需带伤寻找逃走的女奴。如今,天气炎热,伤势复原就更加缓慢,所以,必需要大量的伤药来疗伤。” 药店老板摇摇头,叹道:“小公子要买伤药,恐怕要到其他城镇才能买到!” 是他! 黑执事! 绛颜扬了扬眉心。 她记得即墨斓就是这样唤他的。 没想到她的逃跑让这么多人受到牵连。 绛颜不想与黑风接触太多,转身就离开药店。 要不是劫银当日,许多奴隶受了伤,而且密林的存下的伤药也将用尽。 她也不会想着到药店购买一些药材以便带回去。只是不料,有人比她更需要到伤药的药材。 “小公子!”一道清朗的嗓音唤住绛颜的脚步。 绛颜回过身,见来人是黑风,心底立即竖起戒备之色:“何事?” 是他! 黑风看到绛颜的面容,眼目闪过怔意。 他不正是前些日子,在外城之时,与辟亲王一起的少年吗? 之前听到掌柜让人到其他城镇买伤药,望去之时,只看到离开的背影,没有看到对方的面容。 “之前,在下听到小公子向药铺掌柜买伤药谈话,倘若不嫌弃,就取几包伤药回去,好解需求之急。” 绛颜看眼他手里几包伤药:“谢过兄台的好意,只是几包伤药还不够在下解急。” 她不等黑风出声,转身就拐到另一条小巷。 黑风看眼手里拎着近十包的伤药,暗忖: 这位少年看起来并不像是药商,应是家里人受了伤,才会需要到伤药。 可是,他却说几包伤药还不够解急,可见受伤的不止一人。 黑风望着绛颜离开的方向,发现几道鬼祟的身影也跟着进了小巷子里。 他不禁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目,略作思索,拎着药包尾随而至。 绛颜走进小巷。 巷里只有几名路人,十分清静。 绛颜瞥到后方跟来的人影,眼目淡淡扫过路人,见无异样,收回目光,右手缓缓地搭上挂在腰间的剑柄之上。 就在这时,几道厉风往她劈来。 绛颜杏眸闪过厉色,两手敏捷地抽双手剑,身形如旋风一般,倏地飞转过身,交叉一挡,‘锵’的一声,五把利剑同时砍在她刀背之上。 五名壮汉不微微一愣,赶紧抽剑,再次出击。 他们配合完美,默契十足,剑击如同波浪,一浪又一浪的往绛颜刺去。 路过的路人,连连惊叫出声,吓得赶紧跑离事非之地。 绛颜敏锐躲去几波攻击。 她向来不喜于处在被动下风,猛然转身,反击砍向,动作十分简单、利落,狠戾,犹如破竹之势,出刀就划向对方的手背或是挑别人拿握剑柄的虎口之处。 ‘哐啷’两声,其中两名男子的利剑因手背被划破筋脉,手握不稳,利剑纷纷掉落在地。 绛颜趁势,迅步而上,曲膝重撞对方的跨下,在对方痛呼出声,吃疼地弯身之时,敏捷脚踏背部而上,一翻而起,挡下三名男子的利剑,接着出脚横扫,作尽全力踢向另一名落剑男子颈脖。 “碰”的一声,被踢到颈部的男子跌倒在地,当场晕了过去。 绛颜动作敏捷,出手神速,对付五名壮汉,领占上风。 其于三名男子见两名同伴被打趴不起,仍然没有惧意,势必取了她的命,方能善罢甘休。 尾随身后的黑风悄悄地站在角落里,暗中观看打斗的情形,见少年功夫了得,对付五名壮汉是措措有余,也就没有出手相助。 短短的半盏茶,五名壮汉死的死,晕的晕,还有一个捂着跨下直不起身躯。 绛颜睨眼脚下的利剑,看到剑柄上的弯月,心底已经十分明确知道是何人所为。 曾经追杀她的人就是拿着剑柄上刻着弯月的利剑,当日,虽然觉得公西冉迁有着几分古怪,但是,却没想到他与宣可薇是一伙的。半月前,听到钱万说起被抓一事,她对公西冉迁与宣可薇早就暗度陈仓已经有了八分猜疑。 今日再次遇到拿着剑柄上刻着弯月利剑的刺客,让她十分肯定就是宣可薇要杀她。 因为自从易容之后,除了宣可薇,她从未得罪过任何人。 绛颜冷冷一哼,举起利刀低着捂着跨下的壮汉:“你带个话给你主子!” 正想咬舌自禁的壮汉,不禁一愣。 绛颜微微眯起眼目:“就说让她洗干净脖子等着!” 壮汉赶紧忍痛起身跑出巷子。 绛颜把剑收回腰中,直接往另一边巷子口走去。 刚迈出巷子口,忽地,一道身影罩了过来。 绛颜反应灵敏,伸拳就往对方打去。 身影迅速一躲,抓住她的拳头,压了下来,并飞快地把她揽入怀中。 “别动,是我!” 即墨斓赶紧开口说道,就怕她再出招伤人。 绛颜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怒道:“你为何鬼鬼祟祟的跟着我?” “我鬼鬼祟祟跟着你?” 即墨斓不屑的轻哼一声,搂着她,边走边从怀里拿出一面小铜镜,悄悄往后一照:“你好好的看一看,到底是谁鬼鬼祟祟的跟着你!” 绛颜从小铜镜里看到黑风正小心翼翼在身后尾随跟来。 她不禁拧了拧眉。 难道黑风发现她的身份了? 即墨斓扯了扯唇:“明明现在是男子装扮,怎么还能招蜂引蝶!” 绛颜瞪他一眼:“你明明身为男子,还随身带着铜镜,也不知害臊!” 即墨斓拿起镜子往脸上一照,看看脸上有没有脏物:“为何要害臊?本王心情不好时,拿出来看看,还能赏心悦目一番!” 自恋到家的男人! 绛颜对他已经感到无语。 即墨斓收起小铜镜:“你要是不想被他发现你的身份,就跟我来!” 第82章 到底怎么回事? 即墨斓收起小铜镜:“你要是不想被他发现你的身份,就跟我来!” 绛颜思忖,若在城里试图甩掉黑风,反而会更让他起疑。2 但是,也不能让黑风一直跟着她进密林。 绛颜边想边由即墨斓揽着她走入人群。 即墨斓容貌长得出众,怀里还揽着一名少年,动作十分亲密,不禁频频引来路人回头观望榭。 绛颜见两人过于引人注目,肩膀往后一拐,想要摆脱即墨斓的狼爪,不料,他越搂越紧,生怕别人不知他与她是多么密切。 即墨斓佯装没有看到路人的目光,从袖里取出一把精明的折扇,‘唰’一下,打开扇面,把绛颜压到怀里,摇动着扇子问道:“你闻闻看,有什么味道!” 绛颜狐疑看他一眼,但还是嗅了嗅,当即闻到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却故意说道:“汗臭味!圻” 即墨斓不满地蹙起好看的眉心:“你能够认真一点吗?” 绛颜见他如此认真,不禁奇怪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即墨斓的唇角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没事!只是想让你记住本王身上的味道!” 绛颜没好气白他一眼:“到底是谁不够认真?” 即墨斓敛起唇角的笑意:“那好!我们就说个认真的问题,你之前在公西冉夏面前提出在太后寿辰之上除煞,用意为何?” “........” 即墨斓深意一笑:“你不说,本王也能猜个八、九!” 绛颜淡淡瞥眼他唇角上意味深长的笑容。 之前,在即墨斓面前向公西冉夏提起除煞的事情,根本就没想要瞒过即墨斓的眼目。 他如此精明,想要瞒他,还得费些力气,再说,他也没有当场拆穿她的把戏。 可见这男人诡诈得很! 即墨斓定是知道许多人对他虎视眈眈,想要安然无恙离开苍哉国,还得费些心思。 倘若他真的猜到她想要干什么,心底必是也在除煞的事情上打着鬼主意。 要真是这样,那么,七月初一,百姓扮鬼替太后祝寿一事定能成。 因为即墨斓定会在后推波助澜! 绛颜心头不禁一喜,从怀里取出之前买的梅花簪子递到他的面前。夹答列晓 即墨斓狐疑看着她手里梅花簪子,簪身白玉,簪头上的梅花片红片白,倒有几分别致,难怪两名女子要为它争个不休。 他以为她要赞它,便道了句:“挺好看的!” 绛颜欢喜一笑:“你喜欢就好!” 虽然梅花玉簪是她与宣可薇呕气才买下来的,但是,却因为看到它而想到即墨斓,也因为这样,才会拿起它。 即墨斓望着她的真诚笑容,漂亮凤目闪过愣意。 至从他揭开她身上的奴印之后,她就从来没有再真心对他笑过。 即墨斓再看向一直递在他前面的梅花簪子,试探问道:“你这是要送我的?” 绛颜点点头。 即墨斓接过梅花玉簪,心底涌上几分纳闷。 这不是姑娘家的发簪吗? 她送他姑娘家的发簪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借梅花簪子侮辱他像个女子? 绛颜笑道:“梅花簪子很适合搭配你的红梅白袍!” 即墨斓阅人无数,她是不是真心,一览就能入目。 他唇角弯起一道瑰丽的弧度:“你特意买给我的?” 绛颜低吟一声:“算是吧!” 即墨斓眼底掠过一丝不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何要加个算字!” “是!是!是!” 绛颜见他有些不悦,赶紧连说三声是,免得他毛病一发,不去太后的寿辰,并且,还破坏她的计划,那就白讨好他了。 即墨斓爱不释手的翻动梅花玉簪,眸光闪闪发亮,眼底布满着浓浓笑意。 在他们的身后的黑风,随着他们跟到辟王府门外,看着他们亲密的走进王府里,不禁蹙了蹙眉。 曾有耳闻辟亲王性子古怪,没想到,他还有断袖之癖! 黑风待上片刻,便回到药铺取药。 * 清雅的书房内,浮雕紫木桌案上香炉,溢出沁人心脾的檀香。 坐在案前的宣可薇半眯起漂亮的眼目,死死盯着跪在身前的壮汉,朱丹冷冷吐出几个字:“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是...” 壮汉有些颤畏的瞄眼宣可薇,大眼里透出的寒气让他不禁一颤,敢紧垂下眼皮,不敢随气乱喘大气。 宣可薇站起身子,在壮汉面前慢步徘徊:“你可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壮汉慌忙说道:“没有!” 宣可薇倏地站停脚步。 要是没有暴露身份,少年怎么会无原无故放话她洗干净脖子等着? 他这话显然知道是何人派人杀他! 再或者,他放言只是为了吓唬她? “发生何事?”温和的声音在书房门口响起。 然,犹如春风一样的声音,却让壮汉直打抖,惧怕到不敢抬起头看向来人。 闻声,宣可薇微微一愣,朝跪在地上的人吩咐道:“你先下去!” 壮汉一听,心底大松口气:“是!” 公西冉迁瞥眼仓惶逃离的身影:“你又让他们去干什么了?” 宣可薇轻轻一笑:“不就是让他们去打听一些消息!” “当真如此?” 公西冉迁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眸,显然有几分不信。 宣可薇面色一禀:“二皇子是不相信我了?” 公西冉迁坐到桌案后的椅子上,冷冷盯着她道:“你背着本宫做的事情,可不是只有一件两件。” 宣可薇垂下皮眸,轻咬着下唇,满是委屈的模样,令人觉得楚楚可怜。 公西冉迁丝毫不吃她这套,依旧沉声警告: “本宫只是提醒你,我们正用人之即,不要把我们的人用在无谓的事情上!” 宣可薇迅速冷下面容,以往只要露出受屈的模样,公西冉迁便不会追究她做下的错事。 可是,至从绛颜消失不见之后。 他对她总是冷言冷语,没有一丝温度,就好似要把她冰冻起来才能泄心头之恨。 “无谓的事情?”宣可薇讥讽冷哼:“敢问二皇子,你暗中派人寻找绛颜又是为了什么?是想把她圈养起来吗?” 公西冉迁倏地怒睁开冰冷的眼眸,紧紧盯着宣可薇,一字一句说道:“本宫想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划脚!” 宣可薇对上他幽深如寒窟眼眸,仿若里面蕴藏着成千上万的冰箭,将要一触即发,让她克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她踉跄的倒退一步,慌忙转过身,有些狼狈跑出书房外。 公西冉迁望着离开背影,缓缓敛起身上的怒意,恢复温和的面容:“进来!” 随着话音一落,房顶上落下一道人影,恭敬的跪在他的身前:“见过主子!” 公西冉迁淡淡问道:“宣可薇又做了什么事情?” 至从她派人暗杀绛颜之后,他就找人一直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千沙说道:“宣小姐派人去刺杀一名少年!” 公西冉迁眼底诧异闪过一丝疑惑:“少年?为何?” “因为两人争同一只发簪!” 公西冉迁一听,讽刺的勾起唇角。 竟然为一只发簪而出动他的属下去刺杀一名少年。 公西冉迁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宣可薇表现一副温柔的模样,但做起事来,绝不是省油的灯。 她想的东西必是用尽手段也要夺过来,可对方只是个少年,她应该轻而易举就能让对方拱手让簪才是,怎么又会大费周章的派人去刺杀他人? “到底怎么回事?” 千沙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公西冉迁面色升起几分好奇:“你是说是辟亲王替少年解的围?” “是的!辟亲王跟那名少年是朋友。” “朋友?”公西冉迁来了几分兴致。 即墨斓每次回京,又何曾见过什么朋友,经常到梵净寺到是有过,只是,就不曾听过他身旁有一个少年。 “他好像叫甄朁!”千沙想了想又道:“之后,少年还与辟亲王、太子、灵净大师进了招财客栈商讨太后贺礼一事!” 公西冉迁忙问道:“你可知他们有说要送太后什么贺礼?” 千沙摇摇头:“没有!不过少年提出即可以让全城百姓为太后祝贺,又可以让国库省一笔银子,还能让太后高兴的法子!” “是什么?” 千沙把他在隔壁偷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公西冉迁眼目微微一亮,暗暗做了一番打算。 第83章 灵净! 辟王府无处不透着威严的气息,就像是为即墨斓而存在,处处都是华阁奢楼,万分贵气。夹答列晓 然而,辟王府对绛颜所言,每个角落都会让她想起生辰宴的那一夜,众人对她的嘲弄、轻视、讥讽,侮辱。 所以,她并没有在辟王府停留,从辟王府正门进去之后,自个儿又从曾经是户部尚书府邸大门出来。 绛颜迈出门口,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右相府,那里依旧令人望而却步。 这时,门口停下一辆华朴的马车,从马车上走下一名斯文俊逸的男子槊。 府里的孙管家赶紧上前搀扶,并轻声道了一句:“老爷,小心点!” 绛天迈下马车,顿然感觉到一道视线正往他这方望来。 他停下脚步,侧头一望,只见辟王府门口站着一名少年,面容白皙,勉强算得上清俊,美丽杏目冷冷盯着相府的方向骑。 绛天心头大怔,看见少年转身离去,面闪一丝着急,赶紧松开孙管家的手腕,快步追赶上去。 待来到无人的小巷,再无法克制心头的激动,张开就出声唤道:“颜儿!” 闻声,绛颜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加快步子走往另一端的巷子口。 绛天见她不搭理自己,赶紧迈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用十分肯定语气说道:“我知道你是颜儿!” 绛颜缓缓转过身,讽刺的盯着他的面容:“知道我是绛颜又能如何,难不成要把我抓起来,然后,送到皇上面前邀功?” 绛天望着满脸嘲讽的她,就好像一根利刺,直扎他的心头,忙摇摇头:“不,不会这么做的!” 绛颜头一次见他露出焦急,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腕,淡淡问道:“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绛天沉默好一会,才道:“你脸上的人皮面具是辟亲王的初次制作面皮时的成功杰作,之后,他把它赠给.......” 他的话顿了顿:“赠给他的姐姐......” 姐姐? 绛颜拧了拧眉,人皮面具是从藏隐送给她的,藏隐是男的,怎么可能是即墨斓的姐姐? 不过,藏隐跟即墨斓的关系似乎非浅,尤记初次到密林,几名老者见到他们的时候,大惊失色的转身就往林子里跑,之后,就见到藏隐。2 绛颜心底冷哼一声。 原来人面具是即墨斓做的,难怪他能一眼就认出她是谁。 还有灵净,恐怕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看来,藏隐、灵净、即墨斓三人的关系不一般呢! 不,还有绛天,他与即墨斓应有着一段过去,不然,也不会知道即墨斓曾把初次制作的面皮赠给了他姐姐。 “既然辟亲王把人皮面具赠给了他的姐姐,你又是如何认出是我的?” 绛天目光闪烁,游离不定,唇瓣动了动。 忽地,侧过身子不看绛颜,寒沉道:“认出你并不难,所以,你从奴隶市场里逃跑出来,就不该再回来这里!” 绛颜眯起眼眸:“右相大人,你该不会是担心我回到这里,会继续丢你的脸吧?” 绛天沉着脸不作声:“......” 绛颜朝绛天迈前一步,唇角上勾起他从未见过残戾,双唇里吐出阴冷的话语:“放心吧!我会走的,而且还会走的远远的。但是,总有一日,我还会回到这里。” 说完,她的双唇里低低益出森冷笑声,顿时,绛天感到毛骨悚然。 眼前这张犹如恶魔般的笑容,当真是他的怯弱女儿? 隔着一张面皮,绛天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绛颜缓缓敛起阴冷笑意,倏地转过身,折回辟王府。 觉得即墨斓身上拥有太多的秘密,她定要一点一点把它挖出来。 绛颜来到大厅,就见即墨斓与灵净还在下着围棋。 两人看到绛颜突然折回王府,不禁暗感诧异。 绛颜懒懒说道:“我要在这里留宿!” 即墨斓轻轻抬眸看向门口的管家,管家会意,赶紧吩咐下人去收拾客房。 “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 绛颜想也不想就答道:“妖风!” 即墨斓唇角噙起一丝笑意。 “阿弥陀佛!”灵净朝绛颜竖起一手:“若施主不嫌弃,贫僧可以为施主念经驱邪!” 即墨斓与绛颜听到‘念经’两字,额角划下黑线,不约而同道:“不必了!” 和尚念经,是没完没了,他们才不要找罪受。 灵净不再说什么,目光落回棋盘之上。 “我到院子里走走!” 绛颜压住心里一堆疑问走出大厅,到院子里四处逛逛,并且默默记下躲在暗卫躲藏的位置。 直到用晚膳之即,绛颜方回到大厅里,见即墨斓与灵净仍坐在棋桌旁,可见还没有分出输赢。 晚膳过后,绛颜随着婢女到汤泉里沐浴更衣。 再从汤泉出来之时,天色已晚,府里好些下人已经入睡。 绛颜在婢女的领路之下,来到王府的后院,未进管家安排好的西厢房,就看到隔壁的院子灯火通明,照应在窗门上的影子,正在穿衣束发。令她不由好奇问道:“这院子是谁人在住?” 如今临近二更天,理应是入睡时辰,可屋里的人却正在穿衣,让她不得不多想。 “回公子,是灵净大师!”婢女恭敬说道。 灵净? 绛颜若有所思的来到管家安排的厢房,入屋,她立即打发婢女离开。 吹灭灯火,速速翻出窗子,来到隔壁院子,片刻,屋里的人也吹熄灯火,轻手轻脚地走出房外。 绛颜躲在大树底下,借着长廊上的灯火,看到灵净一身黑色劲装,似乎正打算离开王府。 她顺着墙底下的阴影,悄声跟了上去。 绛颜东躲西藏,不仅不能被灵净发现,还得躲开暗处的侍卫,好不容易跟到王府门口,却看到灵净一跃而起,轻而易举的翻出高墙之外。 她正想跟上,却看到另一条黑影犹如闪电一般,一窜而过,跟着灵净翻过高墙。 绛颜连忙从阴影下走出来,往墙上冲去,大步蹬墙而上,利落抓住墙沿,勾臂而上,看到黑影跑进对面的府邸,赶紧翻出墙外。 她刚跑出两步,就发现对面府邸正是右相府!绛颜眼底掠过疑惑,他们去右相府干什么? 难道他们只是路过右相府? 绛颜不作多想,立即翻进右相府里。 曾经在右相府里住过大半个月,对府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就连多少侍卫在巡逻都知道一清二楚。 失去灵净与另一名黑衣人的踪影,绛颜只好在府里到处逛逛。 她先是去了自己以前住的院子,屋里漆黑一片,只在院子门口站了片刻,便转身离去。 绛颜走往大厅的方向,正打算离开右相府,就看到两条黑影鬼鬼祟祟的从天璧院走了出来。 两人不知在叨念着什么,又悄悄地潜回天璧院里。 绛颜待巡逻护卫离开,就悄悄的潜了过去,就看到两条黑影在天壁院里窜上窜下的,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借着淡淡月色,她认出其中一条黑影正灵净,看着他似乎十分气恼,不时伸手往一旁的墙壁锤打以作发泄。 “放弃吧!他也许真的死了!”另一黑衣人小声劝道。 绛颜离他们很近,听出说话之人的声音正是容月。 灵净不死心的摇摇头:“不!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 绛颜头一回听到灵净不自称贫僧。 “灵净!”容月有些生气,忍不住出声唤了他名。 绛颜中到容月唤声,似乎想到了什么,脑里迅速窜过一个人名。 记得竹泉的臭老头,曾经说过‘东西在林静身上’ 林静等于灵净? 绛颜恍然大悟,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啊。 她一直以为林静是一个人的人名,没想到是一个法号。 平日里,香客们都尊灵净为灵净大师,她一时就没有把两个名连系在一起。 那就是说,灵净是要找那个臭老头? ********************************************* 第84章 那里太小了! 就在绛颜陷入深思的时候,巡逻护卫巡视而过,站在院子里的容月与灵净速速躲到暗处。2 绛颜纹风不动的躲在草丛中,心想着要不要把他们引到竹泉去。 可是,司璧知道她已经知道竹泉地下关着人,臭老头早该转移了其他地方,他们就算去到竹泉也找不到人。 不过,就算人已经被转移离开,但是,至少可以让他们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并没有死。 巡逻护卫在院子里徘徊半柱香的时间,见没有任何异动,就一同离开天璧院槊。 巡逻护卫刚消失在天璧院的门口,绛颜倏地站起身,身子碰到身前的树丛,故意做出许些动静,随即,往身后围墙窜去,翻墙而过,快步跑往竹泉。 身在暗的容月与灵净看到有一人影,交换一个眼色,连忙追赶上去,当来到僻静的竹泉,两人速速停下脚步,戒备望着满是沙沙作响的四周。 “谨防有诈!”容月机警说道砌。 灵净沉声道:“那人似乎故意引我们来这里!” 突然,左边竹林发出脚踩落叶的声音,接着。‘嘎吱’一声,似有人打开.房门,在僻静的竹泉里,格外响亮。 灵净眼目一紧:“我去看看!” “灵净....”容月焦急看着窜进竹林里身影,脑怒的直跳脚,最后,很无奈的跟着走进竹林。 天空银辉散落,照在昏暗的林子里。 灵净借着月色看到前边有一块黑影直立着,谨慎望望四周,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照亮眼前一景一物。 视线大亮,原来那块黑影是一块木板,而在木板的下方,有一条通往地下的石梯。 这时,容月走过来,闻到地下漂出一股难闻的湿臭味,不禁捂住鼻子。 “我要进去!”灵净无法压住心底的激动。 容月赶紧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好言阻止:“你是不是傻了?说不定是对方的圈套,你就这样冒然进去,说不定是去送死!” 灵净拉他的手,沉着脸道:“你在外头等我,要是有什么动静,你就先行离开。” “你.....”容月气急败坏的瞪着走进地下石梯的灵净,真想出手一掌将他打晕,然后,杠回辟王府。 灵净小心翼翼地走进地道,点燃墙上的火把,顿时,整个地洞汪火通明,明亮如昼。 四周洞壁都是青苔,在地洞的中央,留下四窜粗大的铁链,链口粘着一圈干枯血迹,而铁链的附近还掉落在近日食用的饭菜。 灵净捡起地上的米粒,轻轻一捏,软粘,没有干透,可见,关在这里的人,近两日才被转移到其他地方。 他眼底闪过深思,之前的人影必是知道他们要找什么人,才会故意把他们引到这里。 也就是说,他要找的人很有可能还没有死。 灵净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脸上布满激动之色。 他站起身,仔仔细细查看石壁上似否藏有密室。 “灵净?” 在外等侯许久不见灵净出来的容月,再也奈不住的走进地道,看着如地牢似的地洞,蹙了蹙眉头,挑起地上的铁链:“是玄铁所制,向来是锁内力深厚之人。” 灵净边查看石壁边应了一声,最后,失望垂下眼帘。 这里没有任何的密室,他想要找的人恐怕早已被人转移其他地方。 唯一庆幸的是他要找人的人还活着。 “我们先回去再做打算!” * 绛颜把灵净容月引到竹泉的地洞之后,就立刻离开右相府回到辟五府的西厢院。夹答列晓 翻窗而入,摸黑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饮尽,转身坐到床铺边沿上。 突然,一阵清风扑来,顿时,凉意通透全身,紧跟而来,耳畔边响起一道迷魅的嗓音:“凉快吗?” 绛颜一惊,做出最快的反应,猛然转身手,抡拳就往对方揍去。 对方快速的抓住她的手腕,防止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绛颜眼目一禀,敏捷借力往床内翻身而起,快速跨坐在对方的身上,手腕灵活一转,犹如泥鳅一般,挣脱对方的钳制,高举手臂,两指弯勾,闪电般速度往下方之人的双目插去。 当手指离对方还有半尺距离,倏地停下动作,怔愣地望着身下之人漂亮丹凤眼眸在昏暗中,忽闪忽闪,格外的明亮。 “是你.....” 绛颜没好气的收回手,见他披头散发,目光不知不觉的掠过敞露衣襟之外结实胸膛, 即墨斓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手里折扇悠闲地为她扇动着:“去哪了?” 绛颜没好气的抢过他手里的扇子,用力扇动起来为自己驱热,沉着脸道:“哪都没有去!到是王爷,怎么能随意闯入女子住的厢房?” 即墨斓望着坐在他身上的丫头,噙起一抹浅浅笑意:“本王可是好心为你端来莲子粥,却不见你应门。你也知道,本王府里的老鼠特别多,生怕你被老鼠叼去,这才闯进来,没有看到你的人,便派人去找,然后,本王等着等着就在床上睡着了。” 绛颜听到他是送莲子粥来的,脸色缓和许多,随口说道:“我只是在院子里随意逛逛。” “随意逛逛也能躲开王府暗卫的视线,让本王好生佩服!” 即墨斓显然不相信她的话,趁她松懈下来,突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上,双手双脚扣住她的四肢,立即伏下头,埋在她的脸颊边。 他乌黑发丝垂落绛颜在颈脖,勾起撩.人的痒意,心头异样大开,且从他鼻内喷出的热气,直扑在耳涡里,让她感到前所畏有过的一阵颤抖,本是战备状态的身子情不自禁的软化下来,清楚的感觉到即墨斓薄凉的双唇在她的耳边轻咬着,似在挑.逗一般。 绛颜赶紧侧过头制止他的动作,不料,确碰到他冰凉的唇瓣,仿若带有魔力似的,让她忘记挣扎。 即墨斓碰到柔软的双唇,身.躯不由一颤,渐渐地,清亮眼目变得灼热起来,呼气也越来越粗重。 本来只是想用双唇咬走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却没想到她会侧过头与他相碰一起。 即墨斓望着昏暗下美丽杏目,想要抽身离去,却低不过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他情不自禁的动了动双唇,轻咬着柔软香甜的红唇,就像一道美味无比的菜饶,尝上一遍再想尝第二遍。 最后,再无法克制自己,猛然压下,虏获娇艳的嫩唇,伸出舌尖,撬开皓齿,直驱而入,与小粉舌纠缠一起,仿佛誓要生生世世不再分离。 绛颜没想到即墨斓会吻她,先是一愣,但,在他的带动下,很快就分了神,不知不觉的开始地回应他。 即墨斓仿若得到允许,舌尖越来越迫切,深入探去,吻越来越火热,两手渐渐地松开钳制,同时,一扯去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露绝美的面容,另一手怀抱着赢弱纤瘦的娇躯,让他恨不得将她嵌入身体里。 两人的呼吸越来急促,也越来越粗重,时而,发出低吟的声音,令整个厢房都是旖旎暧昧的气息。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鸟啼声音。 两人猛然清醒过来,此刻,对方衣袍都纷纷被褪去大半。 即墨斓望着下方微带迷乱之色的杏目,眼眸越发炽热起来,赶紧移开过目光,当看到肚兜上的清涩尖.挺似在诱.惑他,正在上下伏动着,直让他觉得体内的血液不停的疯狂乱窜。 绛颜平下呼吸,微微抬眼,却对上即墨斓的火热眼眸,脸上不禁一热,猛然将压在身上的他一推,沉着声音说道:“你还不走!” 即墨斓被她大力推到床角落里,撞到墙壁上,然,漂亮凤眸仍是浓浓的愉悦之色,唇角克制不住弯起一道弧度,像是吃了蜂蜜,笑容异常迷人:“记得把桌上的莲子粥给喝了,多补补身子,那......” 他的话顿了顿:“那里太小了!” 话刚落,银光倏地晃过他的双目。 即墨斓微微歪头,银光飞速擦身而过,‘叮’的一声响,飞来的暗器牢牢地插在墙面上。 “滚!” 绛颜咬牙切齿瞪着脸皮厚得城墙一样的男人。 竟然敢嫌弃她! 即墨斓邪魅一笑,走身下床,穿戴整齐之后,深深望眼床上背对着他的身影,唇角动了动,心情大好的走出房外。 绛颜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迅速捂着滚烫的双颊,似要直烫到心头方善罢甘休。 * 即墨斓心情愉快,脚步轻盈,摇着折扇从西厢院来到书房,就见容月与灵净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容月看到即墨斓笑到眼底的笑意,先是一愣,随即,马上说道:“斓哥,那人也许没死!” 即墨斓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眼底闪过惊喜:“当真?” 灵净摇摇头:“还不确定,只是有人把我们引到竹泉!” 他把之前在右相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即墨斓眼底闪过精芒,俊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甚。 他终于知道那鬼丫头跑哪去了! “既然干爹没死,那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计划一下,要如何找到他的人!”灵净说道。 容月接着说道:“在那之前,我们应该从司璧身上偷取开玄铁锁链的钥匙!” 灵净赞同点头。 即使内力深厚的高手也无法震断玄铁锁链,而且,再锋利刀剑也无法将它砍断。 即墨斓抿了抿唇:“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我们需要静下心来,再者,天色不早,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容月一听可以休息,赶紧站起身来,正要走出书房外,就听到即墨斓说道:“容月,寅时,你进宫一趟。” “寅时!”容月忍不住怪叫一声。 现在都快子时了,离寅时就只有两个时辰,那他不是不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即墨斓走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然后,看他满脸不乐意的模样,唇角微微一弯:“你是不是不想回石澜国了?” 容月听到可以回石澜国,精神大作,忙点头保证:“我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离寅时也不过是两个时辰的事情,容月回到房里,小睡片刻,就急匆匆起身骑马进宫办即墨斓吩咐下来的事。 来到御阳宫门口,见院里宫女与太监忙进忙出去,就找地方躲了起来。 待公西冉夏出御阳宫出来的时候,佯装不期而遇的模样,拉着公西冉夏东拉西扯起来。 “太子,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天色真好!” 容月在与公西冉夏说话的同时,目光不禁四处乱瞟。 公西冉夏望着渐渐泛白的天际,蹙了蹙眉头,实在猜不透容月怎么突然对他如此热情,但还是看在他是皇叔祖护卫的份上,没有怠慢他。 “天色是不错,不知容护卫为何会在宫里?” 容月故作一脸为难的模样:“你也知道我们家的王爷性子,十分古怪,他想到什么,就立即要你去干什么。就寅时的时候,他突然想要吃御厨的糕点,然后.......” 他不知不觉说了一大串,眼看就要到上朝的时间就要到了,公西冉夏不得不找借口离开:“容护卫,上朝时辰将至,本宫身为太子,不得迟到!” 容月赶紧拦着他:“太子,你就在听我说两句,两句就好!” 公西冉夏耐住性子:“好,你说吧!” 就在这时,容月余角瞥到从身后大院出来几条身影,忙露出笑容:“我还是不打扰太子了!” 不等公西冉夏反应过来,就丢下满脸错愣的公西冉夏离开。 容月刚走两步,又突然转头大声嚷道:“太子,你要记得我们在客栈里说的事情!” 客栈说的事情? 公西冉夏一时间不知容月所指何事,不由地拧了拧剑眉。 从大院出来的几条人影,听到容月的喊话,不禁停下脚步,随后,转身回到大院,改道去了金华殿。 * 金华殿内,宫女们正忙着给皇帝梳洗更衣。 这时,一名太监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在皇帝面前低声说道:“皇上,二皇子求见!” 都快早朝了! 他怎么这个时候前来求见? “二皇儿?”皇帝疑惑望着伏在身旁的太监。 “是的!二皇子说有要事跟皇上商量!” 皇帝略作思索:“让他进来!”“是!” 不一会儿,太监领着公西冉迁走了进来。 公西冉迁见到站在全身铜镜前的皇帝,赶紧上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接过宫女递来的漱口茶,清了清口腔,朝身旁宫女端着的金盆吐了出来,道“你有什么要事需要急着在早朝之前相告?就不能等到早朝之后吗?” 公西冉迁温和一笑:“启禀父皇,事关皇祖母的寿辰,儿臣必需提早跟父皇商量,方能让百姓好好准备一翻!” 皇帝听到事关皇太皇的寿辰,脸上多了几分严肃:“你且说说看!” “儿臣有一个想法,即可以让全城百姓为皇祖母祝贺,又可以让国库省一笔银子,还能让皇祖母高兴。” 皇帝听到能让国库省一笔银子,严肃的面容露出几分兴趣。 公西冉迁赶紧把昨日千沙偷听到的法子说了一遍。 皇帝高兴的连连点头,连连说好,最后,还是小露犹豫:“朕就怕惹母后不高兴!” “皇祖母心系苍哉国的荣盛,得知官银被劫一事之后,时常睡不安稳,昨日,儿臣去探望皇祖母的时候,还问起儿臣有没有抓到劫匪。如今寿辰在即,皇祖母担心为举办寿辰花费过多的银子,还命儿臣能节检就要多节检,不需要过于隆重。” 公西冉迁事先就探好皇太后的话,不然,他也不敢冒然行事。 皇帝听到这翻话,脸上涌上动容之色:“既然母后都同意些事,待会你就在朝上再把你刚说的事情再凑上一遍。” “是!”公西冉迁隐下眼底精芒。 第85章 定是小丫头在想本王! 天和殿,君臣议政。夹答列晓 文武百官各向皇帝上奏文书,临近早朝末尾,公西冉迁方站出来:“启禀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皇帝唇角扬起一丝笑意,抬手示意禀奏。 公西冉迁把之前想好的话,有条有理道了出来:“十日前,贺城与景广城的百万官银被劫,使国库亏损大笔银子。如今,皇祖母寿辰将至,必是要大量花费银两为皇祖母举办寿宴。为使国库省下银两,儿臣日思夜想,才想到一个即可让全城百姓为皇祖母祝寿,又可以让国库省大笔银子,还能让皇祖母高兴的法子。” 公西冉夏扬了扬剑眉,公西冉迁的话怎么听着如此耳熟槊? “是什么法子?”百官不禁议论纷纷。 公西冉迁微微一笑:“近些日子,众人都知发生许多事情,先是兆尹府的户籍楼被烧,接着官银被劫,奴隶被救,不好的事情接踵而来。所以,趁着在皇祖母寿辰的大喜日子里,让百姓装扮成各种鬼怪替太后庆贺。一来,鬼怪模样凶神恶煞,丑陋无比,但可借着以煞冲煞,驱走近月来的晦气。二来,全城庆喜热闹,人气聚多,煞气就不敢靠近我们。三来,皇祖母心系苍域国荣盛,我们不需花费过多银两就可替皇祖母举办隆重的寿宴,还有全城百姓替皇祖母祝寿,皇祖母在寿辰上必会喜不自胜,而百姓们能装鬼作乐,自然也会高兴。” 他望着纷纷点头赞同的百官,继续说道:“由于子时过后就是七月初二,所以,在寿辰结束之后,可就请道士前来驱鬼。用船把装扮鬼怪的百姓送走,顺浅江离开,绕城一周,卸下伪装之后再回城里,要是附近城镇的百姓,就直接送回其他城里,如此一来,寓有送鬼离开之意,等同除煞。气” 公西冉夏唇角勾起一抹讽刺,要不是他亲耳听从甄朁口里听到除煞祝寿的事情,还真以为是公西冉迁想到的法子。 当然,他自是相信即墨斓是不会把甄朁想法转告给公西冉迁的。 那么,只能说明一点,就是公西冉迁偷听到他们谈话。 他昨夜还想着要如何把甄朁的法子告诉父皇,没想到第二日就被人抢先一步。 公西冉迁语落,含笑的深邃眼目望向凝着脸的公西冉夏,仿若打了一场胜战,唇上的温和笑意越来越大。 文武百官连连点头。 “甚好!甚好!” “百姓能为太后祝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二皇子的法子为苍域国节少了大笔银子呢!” “不愧是二皇子,此等妙思,我等是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这个法子!”一位大臣连连拍着马屁。 大多大臣连连咐和:“是啊!是啊!” 皇帝听到百官称赞,甚是开心。 公西冉夏听到大家连连称赞,不屑地扯了扯唇角,站出来说道:“启禀父皇,二皇弟想法甚好,送离百姓出城的船只,就由儿臣安排!” 皇帝爽朗一笑:“好!好!你就与二皇儿一同操办,父皇放心!” 公西冉夏继续道:“如今周国太平,兵部的兵船一直待置在城西码头的坞室之中,所以,儿臣想向兵部借出三十艘兵船。” 兵部尚书忙站出来:“回皇上,微臣定会好好配合太子与二皇子,让太后的寿辰更加隆重。” 皇帝甚悦,立即命人贴出皇榜,附近城镇的百姓亦可参与寿辰。 ************************************************ 退朝之后,在大殿外的容月向大臣打听到朝上的消息,得知皇帝批准除煞祝寿的事情之后,立即回辟王府向即墨斓禀报此事。夹答列晓 即墨斓听到公西冉迁在朝上说服皇帝发皇榜的事情丝毫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昨日在客栈用膳之时,他早就发现隔壁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只是他们谈论的又不是机密事情,就没有多加理会。 之后,他的人回报,在偷听他们谈话的人是公西冉迁的属下,如此一来,正好给了他一个利用的机会。 可是,公西冉迁心思缜密,且十分有心计。 虽然想抢先在公西冉夏前面献计,却又想趁机在公西冉夏身上踩下一脚,寿辰除煞的事情就会一拖再拖。 公西冉夏刚从外地回来,定需要歇上一、两日才会在皇帝面前提起用绛颜想到的法子。 皇上听到能省下大笔银子法子,必会大大赞同此事,可是,时间得拖得越长,事情没有落实,就会有变数,最重要的是寿星却是太后。 五年前,太后因道士的话,对鬼门大开之日特别忌讳,所以,任何人都不敢在太后面前提起七月初二的事情。 公西冉夏性子比较烈,不会哄人,提起除煞的事情,只怕会在太后面前火上加油。 公西冉迁却不同,温温和和,说话委婉,哄人开心的手段多不胜数,太后偏偏就爱吃这套,所以,公西冉迁知道除煞祝寿一事是再好不过。 今日让容月到宫中找公西冉夏,然后,故意在公西冉迁出现瞬间,向公西冉夏提起客栈谈的事情,为的就是让除煞祝寿的事情能尽快得到落实。 公西冉迁怕公西冉夏抢先一步,定会撇去其他心思,尽快赶到皇帝面前献计。 公西冉夏见皇帝高兴,太后也同意除煞祝寿一事,铁定不会出言扫兴,必会顺意相助,以讨皇帝欢心。 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连手举办祝寿一事,事情就会像呼吸一样容易,并且还会十分顺利。 即墨斓接回思绪的同时,脑里闪过一张妖美的容颜,不禁站起身往西厢后院快步走去,相告此事。 不料,等待他的是空无一人的厢房。 即墨斓扫兴走回大厅,见到管家劈头就问:“住在西厢院的小公子去哪了?” 管家忙道:“小公子一早就从户部大人的府邸离开了!” 走了? 即墨斓先是一愣,随后,绝美唇角缓缓绽开妖异的邪魅笑容:“本王看她是逃了!” 不错! 绛颜原本想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离开辟王府。 可是,转念一想。 她又不是贼,为何要偷偷摸摸。只好向管家支会一声之后,才匆匆离开王府。 出了王府,并没有立即出城赶回密林,而是到客栈用了早膳,再到街上逛逛,看有什么要买的必需品带回密林。 直至临近午日,才到专门看管马匹的马房牵出自己的骏马赶往南边城门。 绛颜未到城门口,就远远的看到城门口的通告栏上站着大群人,大家满是喜悦之色,都津津有味的讨论起来。 “七月初一是太后寿辰,百姓必需要装扮成鬼怪的模样出来游玩,替太后祝寿!” “真的?假的?”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绛颜听到百姓们的讨论,赶紧上前一看,通告栏上除了粘贴她的通缉令外,还有另一张皇榜。 榜上的内容正是她昨日跟公西冉夏说的事情,原本以为会拖上五、六日,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落实。 这样看来,怕是某只厚脸皮的妖孽在背后推波助澜。 绛颜暗暗算了算日子,距离太后寿辰不到二十日,时间有些紧迫,必需抓紧时日,想办法让密林里的奴隶们混进城内。 她牵着马匹折回城里,到各大纸铺寻了一圈,然后,在北边角落的一间小纸铺里找到与名籍纸张相似的纸张。 绛颜拿起纸张看了再看,摸上一遍又一遍,表面没有名籍纸张光滑,但却有八分相似。 倘若不仔细辨认,还真分不出哪张是真,哪张是假。 她并不急于问掌柜货物的价钱,也没有问掌柜有没有存货,只是心中感到有一丝奇怪。 绛颜打量纸铺,店面不大,货物也不多,各大纸铺都没有她手里拿的纸张,但是,这里却有,而且是在角落的小纸铺。 这无法不让人多想。 朝廷虽没有明确规定,但是,从各大纸铺没有与民籍纸相似的纸张来,这种纸应该禁止在市面上买卖。 可现今她却在小店铺里看到这样的纸张,想必是卖纸的人怕官府发现,二是有人故意要卖这种纸张。 对方为防止别人发现,只好选在偏僻的角落店铺,官府的人向来不关注这样的小店面。 可为何要卖这种纸张呢? 为了赚钱? 绛颜立即否定这个想法。 赚钱不可能选择小店。 既然不是赚钱,那就很有可能想借白纸引起某些人注意。 可是,需要这样的纸张的人,唯有没有户籍的奴隶....... 纸张既然只是卖给奴隶,而卖纸人的目的又不是赚钱,那对方的目标的唯一可能就是奴隶! 绛颜肯定心中的想法,不禁微微眯起眼目。 卖纸的人想找奴隶? 那又会是谁要找奴隶? 她敢肯定,卖纸的人不是官府的人,不然,也不会把纸张放在在角落里小店铺里。 绛颜转过身打量起在柜台忙碌的掌柜,只是个中年汉子,长得并不高大,鄂下留着须,面容清瘦,平平常常一个百姓,没有让她感到任何特别之处。 “掌柜,这张白纸多少纹银一张?” 正在忙碌的掌柜听到唤声,停下手中的忙,往绛颜看去,当看到绛颜手中是的白纸,再看看木架上的货物。 当他看到架上空出的地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赶紧笑着道:“一两纹银一张!” 绛颜蹙了蹙眉头,比其他白纸还要贵上几倍。 “掌柜,你的铺里有多少张这样的白纸?” 掌柜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小公子,你需要多少张呢?” 绛颜注意到掌柜的神情,却不动声色的说道:“越多越好!” “请小公子稍等片刻!”掌柜赶紧挑起门帘走进后堂。 她看看四周,见铺里无人,走到门帘走,悄悄挑起帘子,就见掌柜急急忙忙把小纸条绑在鸽子的脚下,然后,走到窗边放飞鸽子。 绛颜看到这里,轻轻放下帘子,回到之前站的位置上。 不一会儿,掌柜一脸笑意抱着一大捆白纸走了出来,放到柜台上道:“小公子,里面还有十多捆白纸。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把它们搬出来,请你稍等片刻。对了,小公子需不需要送货上门呢?” 绛颜上前仔细查看纸张,确定是她所要的白纸,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精光,淡淡道:“你就把白纸送到辟王府!到了辟王府之后,你跟管家说,是个叫甄朁公子让送来的,辟王府的管家必会付你银两。” 掌柜一听到要送到王府里,脸色霎白,要不是双手撑着柜台,恐怕早就跌倒在地。 他结结巴巴的道:“这...这个.....” 心底暗暗咒骂一翻,在这里借放卖纸张的人对他再三保证,买纸张的人绝对是普通百姓,不会惹上官府。 可如今买的人却说是王爷要买的纸,这要如何是好,要被王爷发现这是禁卖的纸张,必会抄了他的家。 绛颜佯装不知掌柜在担心什么,假意问道:“难道不行吗?” 掌柜吱吱唔唔的,似乎不想卖的模样。 绛颜不给他机会反对:“记得今日就要送货上门,不然,我家王爷不高兴了,后果会很严重!” 掌柜额上冒出许多冷汗,慌忙点点头:“是!是!” 绛颜转身走出纸铺,骑着马离去。 掌柜速速出来观望,见绛颜走远,顿时,整个人害怕地软坐在地上。 然而,绛颜并没有走远,离开之后,又拐向另一条小巷折回纸铺对面的巷子口,把马栓好,自己责躲在角落里。 未过多时,就看到身穿黑衣的男子在纸铺门口走过,接着,又折了回来,走进店铺,掌柜焦急哭斥。 “你不是说官府的人不查到这里吗?” 黑风即刻沉着脸,谨慎看看四周,然后,走进后堂,掌柜立即跟上。 绛颜看到这里,唇角弯弯起一道弧度。 就知道黑执事不是个简单人物,竟然能想到用相似的民籍纸张引人上勾。 她身边要是有几个像他这样的人,往后的路,必是畅通无比。 可惜! 他是专管奴隶的执事,而她是朝廷要抓的女奴隶。 两人很难相交一起。 不管如何,纸张的事与黑风这只狐狸就交给那只厚脸皮的妖孽去解决。 正坐在辟王府书房,品着糕点的即墨斓,突然打个了一个喷嚏,接着,唇角一弯,不禁嘀咕起来:“定是小丫头在想本王!” 容月狐疑看着在嘀咕的他:“斓哥,你想到法子了?” 即墨斓蹙起眉心:“我们曾派人监视着,司璧要想神不知鬼不觉之下把一个人运出右相府,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依我看人还在右相府里,这两夜再好好的到右相府里找找,定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人!” 他看向面露焦色的灵净,唇角一勾:“假和尚,你还是先是回梵净寺。不然,你在这里待久,会引别人起疑。总之,一旦有消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通知你!” 闻言,灵净平复心情,面容恢复原来温和之色,起身离开书房。 坐上管家早已备好马车,往梵净城南门赶去。 大主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大家欢欢喜喜都在讨论着七月初一装扮鬼怪的事情。 马车也因为百姓们热闹的欢闹着,街道而被堵得寸步难行,待来到南城门,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就在守城门的侍卫检查户籍之时,看到一车又一车用布匹堆积成如山一样高马车。 而走在马车之前领队的人,正是在王府里一早就不见踪影绛颜。 第86章 小丫头的算盘打得挺精细的! 绛颜从纸铺离开之后,就到布庄、墨斋买下最差的布料与颜料。夹答列晓 回到梵净寺后院,就看到灵净从一路随她身后的马车走出来。 灵净看到绛颜马车停在后院,丝毫没有感到诧异,还主动上前说道:“甄施主若还没有找到地方存放货物,可暂且放到贫僧的禅房。” 绛颜扯了扯唇。 你就装吧槊! 明明就知道人皮面具之下的人是谁,却还要表现一副与她不熟的模样。 既然如此,她也不跟他客气。 绛颜吩咐车夫把东西都搬到灵净的禅房,然后,付给车夫们辛苦钱,就往后山密林走去气。 灵净赶紧跟上。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进到密林。 刚出十面迷阵,白影瞬息出现在绛颜的面前,担心责问的沙哑嗓音随之响起:“为何一夜未归?” 绛颜看到突然出现的藏隐,微微一愣。 不等她答话,灵净赶紧说道:“请施主放心,她昨夜与贫僧住在辟王府中,并未遇到什么事情!” 藏隐目光扫过绛颜,确定她安然无恙,方转到灵净身上:“你为何来此?” 灵净温和面色一顿,清亮的眼眸涌上激动之色,不知过去多,才哑声说道:“干爹他....也许还活着。” 话语一落,一切事物仿若被静止似的。 绛颜感觉到整个林子的风停止不动了! 她静静看着藏隐与灵净对望着。 藏隐就像是被人定了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盯着灵净。 他的眼目很平静,仿佛灵净在跟他说笑似的。 灵净平复心头的激动,把昨夜在右相府看到的地洞的事情说了一遍。 藏隐安静的听着,眼眸没有任何的起伏。 待灵净说完之后,才淡淡说了一句:“别再给我任何期望了!” 绛颜看着藏隐,拧了拧眉。 怎么也没想到地洞里的臭老头是灵净的干爹。 那臭老对又是藏隐的什么人? “我说的是都是真的!” 灵净焦急到忘记用贫僧两字,见藏隐无动于衷,方叹一口长气:“全当贫僧说笑!” 他能明白那种一次次期望变成一次次失望的滋味。 藏隐不相信他的话,情有可原! 灵净转身走出密林。 藏隐依旧站在原地。 绛颜看得出,他其实很在意灵净的话,只是不敢抱太的期望罢了! 她原想与藏隐商讨七月初一的事情,如今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怕只能改日再谈。 绛颜在临走前,张了张双唇,最后,依旧没有把臭老头仍活着的事实告诉藏隐。 留给藏隐静思的空间,独自回到洞里找人把放在灵净禅房里的货物运回密林。 * 辟王府 容月走进大厅,就见即墨斓靠着窗边,拿着绛颜送的红玉,对着日阳观望,唇上的笑容比烈日还要夺目耀眼。 他倏地刹住脚步,斓哥明明就是讨厌绛颜的。 以前,见到她就会掉头就走,避她犹如避瘟神一样。 可是,为何此次来苍域国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还有姓绛的臭丫头的性子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柔弱,俨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管如何,七月初一之后,他们就要回石澜国,斓哥也无法再见到绛颜。 容月迈步走向即墨斓的面前,悄悄瞄眼红玉上的图案。 以他站的位置,只能上面刻着一个‘头’字。 即墨斓发现身边站有人,收回红玉,淡淡问道:“有什么事?” 容月赶紧说道:“近两日,总有人在王府门外监视我们!” “哦?”即墨斓懒洋洋应了一声,趟到软榻上,才问道:“谁?” “是奴隶市长的黑执事!” 即墨斓一听,绝美双唇低低益出邪肆笑声,笑容异常妖魅,手里不停翻动着绛颜送的红玉。夹答列晓 至从接到绛颜派人送来纸张之后,就开始有人监视着辟王府一举一动。 他要是没有估错,黑风故意设下圈套,引奴隶买与民籍纸张相似的白纸,目的就是为了抓住逃跑的奴隶,或是更多的奴隶。 而绛颜正好就看到这种白纸,也同时猜到是有人故意洒出鱼饵,为的就是引奴隶上勾。 所以,才会把这个烫手芋头扔给他,待他解决之后,她才出来领走她要的白纸。 呵!小丫头的算盘打得挺精细的! “不用理会他,他查不到什么就会离去!” 即墨斓抬眼看着容月:“我看你挺有空的,不如就去把白纸裁剪成如民籍纸张一般大小吧!” 容月一听,咬牙切齿答道:“启禀王爷,属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像您忙到只坐在软榻上抠抠指甲或是站在窗口前看红玉!” 谁不知道他是在帮那臭丫头做的! 即墨斓唇角弯起媚人笑容:“哟!醋味还挺重的!你放心!本王现在最喜欢的人还是你!” 容月撇撇唇,表示不相信他的话,但心里忍不住几分得意。 比起臭丫头,自然是他最好了! 他可是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即墨斓知道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唇角的弧度又弯了几分! 容月似乎想到什么,收起笑意,愁着脸道:“近两日的夜里,我都有派人潜到右相府里找灵净的干爹,可是,却一直没有任何发现,斓哥,你说是不是我们猜错了?其实他人早就死了!” 即墨斓肯定说道:“他没死!” “你怎么知道?” 即墨斓唇角勾起一抹深意:“有人已经见过他!相信不久,那人还会主动帮灵净找人!所以,我们也不必过于操心!” * 绛颜至从买了布匹回来之后,就一直忙着与大家一同制作七月初一穿的鬼衣,入了夜,就回到房洞里休息。 直到第三日晚膳之时,绛颜看到余正从藏隐房里出来,手里端着未曾动过的饭菜,方察觉到好几日不见到藏隐的人。 余正摇头叹气拉着绛颜走到她的房洞里,压着声音说道:“姑娘,你就去劝劝大人吧!他已经三日不吃不喝的待在房洞里,呆呆看着他父亲的画像。老夫怎么劝他都不听。问他发生什么事情,却什么也不肯跟老夫说,让老夫好生着急!” 听到余正的话之后,绛颜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问道:“灵净大师的干爹是藏隐的什么人?” 余正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叹气说道:“是大人的亲爹!” 啥? 亲爹? 藏隐的亲爹不是死了吗? 绛颜又惊又疑,但没有把这话问出来。 难怪,觉得藏隐拿的那张画像如此眼熟! 回想起当日,她还狠狠扇了那个臭老头一个耳光呢! 这也是没有把事情告诉藏隐的原因之一。 那臭老头这么记恨,把他救出来,定会找她麻烦。 至于原因之二,是因为她私心,想着要是把事情真相告诉藏隐,他定会把所有心思都花费在救臭老头的身上,而且,他誓必会救出臭老头才肯离开梵净城。 可是,现在眼看七月初一越来越近,藏隐再这样下去,定拖跨身子,行程也会被耽搁下来。 早知如此,就不该把灵净他们引到竹泉。 绛颜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真不该多事! 绛颜从枕下取出三日前买的白玉簪子:“我去劝劝他,你去准备一碗清淡粥水,然后,送过来!” 余正欣喜若狂走了出去。 绛颜来到藏隐的房洞,就看到他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臭老头的画像。 绛颜把手里的白玉簪子递到他的面前:“这是前三日给你买的!” 藏隐抚.摸画像的动作,微微一动作,哑声道了一句:“谢谢!” “我送你簪子,你是不是该高兴一点?” 藏隐朝她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意。 绛颜望着勉强的笑容,拧了拧眉:“待会,余伯会送碗清粥过来!你要是把粥喝完,我就告诉你一件天大喜事!” 藏隐听到‘天大喜事’四字,丝毫没有反应! 绛颜补了一句:“关于你爹的!” “啪”的一声,藏隐手里的画卷顿时掉落在地、 他怔怔望着绛颜:“你说什么?” “等你喝了粥之后,我再告诉你!” 就在这时,余正端着温热清粥走了进来,并劝慰道:“大人,您就喝些粥吧!你不吃不喝,大家可担心呢!” 藏隐快速接过清粥,立刻大口喝了起来。 余正又惊又喜又是担心:“大人,你喝慢点!” 绛颜望着大口喝着粥水的藏隐,心底无比复杂。 以前的她,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可现在看到藏隐的模样,竟然动了恻隐之心! 也许是她太自私了! 为了七月初一能顺利离开,便隐瞒臭老头的事情,阻止他们父子相聚。 藏隐在最短的时间里喝完碗里的粥,他把碗翻转一倒,滴水不剩:“我喝完了!” 绛颜捡起地上的画像放回他的手里:“你爹确实没有死!” ‘哐啷’一声,余正接过藏隐手里瓷碗,听到她说的话,手猛然一抖,碗铁落在地上,碎了一片。 他颤着声音问道:“姑...姑娘,你说什么?” 绛颜再次肯定说道:“藏隐的爹没死,我曾在右相府竹泉的地洞里见过他。” 藏隐眼底冒出红丝,激动地抓住她的双手:“你不会是为了哄我,才说这话的吧?” 绛颜认真的看着他:“那夜领灵净大师去竹泉的人就是我!” 余正忙双手合十,喜极而泣:“老天保佑!” 藏隐握住她的手双的手又紧了几分:“那....那他见到你的时候,可有跟你说什么?” 绛颜撇了撇唇角:“他骂我是认贼作母的贱丫头!” 藏隐手双一颤,松开绛颜,忙瞥开脸。 余正忙擦去眼角的泪水:“姑娘,老爷是有口无心,你别放在心上!” 绛颜不看余正。 她自然没有把臭老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把他的话放在手上了。 当时的一巴掌,她可是用尽全力。 藏隐回过头,正色看着她:“你是如何见到我爹的?是司璧带你去的?还是......” 绛颜见他的眼目有几分严厉,也跟着认真起来:“我无意中看到宁妈妈给他送饭,好奇之下,就在宁妈妈离开时,自己跑进去的!” 藏隐双手握紧成拳,然后,又松开,许久,才道:“我要去救他!” 看吧!看吧! 她就知道会这样! 绛颜此刻更后悔把灵净引到竹泉。 当时就不该太好心! 绛颜爽快答道:“救!当然要救!不救你是不会离开的!也不能安心离开!” “救我爹,还需要在司璧身上找到开玄铁锁链的钥匙!”藏隐提到司璧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绛颜扬眉,小心翼翼问道:“难道你的仇人是司璧?” 她记得余正说过,藏隐的仇人.权势滔天。 可是,司璧只是右相夫人,掀不起大风大浪才是。 该不会是司璧的姐姐皇贵妃? 藏隐淡淡说道:“她只是其中一个。” 他看眼绛颜:“你该不会在担心她的安危吧?” 绛颜‘嗤’的一声:“你想对她要杀要剁,我都没有意见,甚至可以替你补上几刀!” 藏隐眼底冷意淡下许多:“她扶养你近十年,难道,你对她没有任何之情?” 绛颜还真不知怎么跟他解释。 若是以前的‘绛颜’,也许会担心司璧,可她不是以前她,她对司璧没有任何的感情。 “我只能这样跟你说,要我在你跟司璧之间做出选择,我选你,不会选她!” 余正突然‘卟哧’笑出声,忙弯身捡起地上的碎片。 藏隐唇角隐隐勾起一丝笑意。 “事情都说清楚了!那明日起,你就专心把我要的衣袍都制好,不然,我们就算救出你爹,也只能受困于密林之中。至于你爹的事情,我去办就行了!” 藏隐忙道:“你一个人去救?” “不是还有灵净还有那个妖.....咳,辟亲王吗?有他们在,肯定能把人救出来。” 藏隐安心点点头,拿起画像好好的再看上一遍。 绛颜看着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便问道:“藏隐,你有没有娘子?” 她记得绛天说过,即墨斓把人皮面具赠给了他的姐姐。 可是,人皮面具在藏隐的手里,那么,很有可能是即墨斓的姐姐送给藏隐的。 他姐姐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出去,与藏隐的关系必是十分亲密。 她的话刚落,随之,‘嘶’的一声,藏隐手里的画像猛地被他撕破一条缝隙。 他不禁心疼起来 “咳!咳!”余正突然不停的咳了起来:“姑娘,你刚说什么?” 绛颜奇怪的看着他们:“我问藏隐有没有娘子!” “你....姑娘,你该不会是......”余正突然激动起来。 藏隐赶紧道:“有!我早已经娶妻!” 他目光露出几分难为情之色:“而且,我还很爱我的娘子!” 随即,赶紧补充说道:“今生,我不会再娶任何人!” 绛颜伸手搭在他肩上:“真是好男人!可是,你娘子在哪?” 他娘子要是即墨斓的姐姐,岂不就是公主?而他就是附马爷? 那就难怪他会得罪权势滔天的人! 绛颜微微眯起眼目:“她该不会是嫌弃你,而丢弃你不顾吧?” “不是,她......”藏隐目光转看余正。 余正忙接口道:“她死了!” 绛颜露出歉意:“既然逝者已逝,你还可以另娶......” 余正又赶紧改口:“她也不算死!” 绛颜被他们弄糊涂了! “到底有没有死?” 余正解释道:“姑娘,事情复杂!老夫只能跟你说,以大人的身份根本无法跟她见面!” 绛颜想到藏隐现在是奴隶,而且,还带着面具,的确有许多诸多不便的地方。 “天色不早,都早点休息吧!”藏隐赶紧出声说道。 绛颜点点起头,起身回自己的房洞里。 余正见她一走,大吐一口气,伸手擦去额上的汗水。 第87章 坞室 翌日清早,绛颜就被藏隐急急忙忙的唤起床,穿戴整齐,梳洗之后。夹答列晓手里被塞了两个包子,就被推出密林。 密林外,灵净早已等候多时,当看到手拿包子被推出来的绛颜,忍俊不住笑了出声。 绛颜满头雾汗的咬口手中包子,口齿不清问道:“这是要干什么?” 灵净压住笑意:“藏施主没有告诉你,我们要去救义父!” 昨日深夜,藏隐突然来寺里找他,说是要去救爹爹榕。 当时,他还奇怪藏隐怎么忽然间就相信他的话。 在盘问之下,才知道,当夜引他们到竹林的人就是绛颜。 绛颜暗翻白眼孥。 她原本是打算迟两日再出密林。 如此一来,就可以先让即墨斓查清楚臭老头的藏身之处。 待他们救出臭老头之后,她就可以像过场子一样,装装样子,把臭老头带回密林让藏隐安心。 岂料,藏隐如此心急,一早大就把她推了出来。 绛颜边走边吃着包子,没走几步,猛地刹住脚步,定定望着路边大树下被人新翻的泥土。 “我记得这里有座旧坟的!” 她在步来到大树下踩了踩,再看看四周,确实是这里不错。 灵净还曾经在这里跪拜过,而她逃出奴隶市场来这里的时候,也曾在这里上过香。 这会,怎么不见了? 灵净微微一笑:“施主有所不知,贫僧与藏施主都以为义父已被奸.人所害,才会在大树下埋下空坟!” 绛颜差点被包子噎住:“那为什么没有在木牌上刻字?” 她还以为是入林的规矩,进林之夜,害她还跪九叩的恭敬上香,原来拜的是那个臭老头。 灵净唇角牵出浅浅苦涩:“义父名讳,不能被他人知晓。不然,会给密林带来杀生之祸!” 绛颜奇怪的问了一句:“你们义父到底是谁?” 藏隐亲爹应不是寻常百姓,不然,司璧也不会关着他,还要从他手里讨要地图。 “施主还是亲自问藏隐施主为好,贫僧相信,待藏隐施主把所有事情都想通了,定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施主!” 灵净温和一笑:“贫僧在梵净寺门口准备了马车!” 绛颜其实也是随意问问,对藏隐亲爹的事情也不是多大兴趣。 半时辰之后,绛颜与灵净坐上马车来到辟王府,迎接他们的是王爷的管家。 “老奴见过小公子与灵净大师!” 管家曾得到即墨斓的嘱咐,若绛颜与灵净大师来府邸,必要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绛颜进到王府却没有见到即墨斓与容月,心底奇怪:“即...王爷呢?” 管家赶忙答道:“今日一早,太子与二皇子就邀王爷到西城码头一游!” “西城码头?” 绛颜眼底迅速掠过一抹精光:“太子与二皇子是不是邀王爷到西城码头看船?” 管家小心翼翼地道答:“应是如此!” 绛颜一听,连忙拉着灵净坐上马车前往西城码头。 ********************************************************************************************* 繁华的西城码头,蓝天映着红墙,风帆踏着碧波,上百艘商船停在宽敞的码头岸边。2 就在岸边前方,用结实的木板搭建起一条条运货的桥梁。 此时此刻,搬运工匠忙忙碌碌的在桥梁上搬运着各种货物。 在码头的岸上,好几名搬运工头即要记帐,又要指挥搬运工匠搬运货物,最后,还要给搬运工匠结帐。 码头上,熙熙攘攘,热闹无比,就好像大形的菜市场。 就在码头岸边的大洒楼的三楼厢房的长廊上,兵部尚书如同小二一样,忙碌的为几位爷倒着水酒。 “太子、二皇子、辟王爷,待用完午膳之后,立刻就到坞室看看我们苍域国的兵船。下官担保,在五国之中,就属我们的船最大,最结实,最牢固,就算是大风大浪也伤不到它们分毫。” 兵部尚书语毕,赶紧给公西冉夏、公西里迁、即墨斓倒上水酒。 即墨斓目光望着如闹市的码头,懒洋洋的应道:“本王只见过石澜国的兵船,还真想知道苍域国的兵船是不是真如兵部尚书所说的一样。” 公西冉迁轻笑一声:“王叔祖,您常日待在石澜国,见的自然是石澜国的兵船,吃的也是石澜国的米粮。要不是两年回京一次,恐怕您都忘了自己是苍域国的人!” 公西冉夏跟着笑道:“王叔祖在皇祖母寿辰之后,必需得再待些时日才行。” 即墨斓唇角噙起一丝魅笑,不语。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笑语,随即,有人‘咦’了一声:“太子?二皇子?” 公西冉夏看向门口,见到来人是一名清俊的男子,脸上笑意更甚:“可幕!” 宣可幕忙走进来:“见过太子、见过皇子,见过辟亲王!” 紧接着身后的响起一道轻柔的声音:“可薇见过太子、见过皇子,见过辟亲王!” 听到声音,大家才注意到宣可幕身后还站着宣可薇。 兵部尚书见是左相宣木阳的公子与千金,忙让人搬来两张椅子。 即墨斓懒懒拉回目光,慢不经心的瞥到宣可薇不着痕迹抢宣可幕一步,落坐在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的中间,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讥笑之意。 公西冉夏与宣可幕是从小一起找大的玩伴,自然比公西冉迁热情几分:“你们为何在此?” 宣可幕不禁失笑:“太子真是大忙人,您该不会忘记我是商人这回事吧?” 他向来不喜官场之事,就在十八岁那一年,在宣木阳的反对之下,带着多年积蓄离家出走。 经过七年奋斗,从小贩变成大商人,在商场上,把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之后,回到左相府。宣木阳看出他是经商的料,就不再逼他入朝为官,在背后暗中替他打通人脉,让他的生意越做越大。 现今城西码头上的货船,有一半就是宣可幕的。 公西冉夏怎么看宣可幕都是文人书生,久而久之,就忘记宣可幕是商人一事,如今经他提起,不由一愣,随后,爽朗一笑:“本宫自罚一杯!”宣可薇赶忙出声:“大哥见可薇终日闷在家中,就带可薇出来一游,顺道来看看装船之事。太子,你们又为何在此?” 她这一出声,就是希望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 公西冉迁拿起酒杯,借着饮酒之时,遮去唇角上的讽意。 他自然不相信宣可薇的说词。 若没有猜错,恐怕她早就知道他们今日会来此时,才让宣可幕带她一游。 即墨斓向来对宣可薇没有好感,在她说的话的时候,目光看向码头,伸出指尾掏了掏耳朵,把听到脏物都一一掏出来。 就在这时,码头街头出现了辆马车,十分普通,但却,紧紧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公西冉夏看眼宣可薇,朝宣可幕说道:“我们是来看七月初一要用的到兵船。” 宣可薇正想说话,就听到即墨斓突然出声喊道:“容月!” “在!”站在身后的容月忙迈前一步。 即墨斓双唇弯一道美丽的弧度,抬起修长的指尖,指着从马车下来的两道人影说道:“把他们两人接上来!” 容月往下看去,当即看到站在马车前绛颜与灵净,脸色不禁一沉:“是!” 坐在里面的公西冉迁看不到街道的景色,不由好奇问道:“王叔祖,是谁来了?” 即墨斓勾了勾唇道:“朋友!” 公西冉迁望着即墨斓闪闪发亮的双目,定知来人在即墨斓心中占着很大的份量,让他更是越来越好奇,来的会是谁。 兵部尚书听到是辟亲王的朋友,又赶紧命人在即墨斓身旁多加几张椅子和几副碗筷。 柱香之后,容月带着两名男子进来,其中是一位是梵净寺的灵净大师,大家都认识。 至于另一位是一名少年,穿着朴素绿色布衣,面容清瘦,起起来毫不起眼,但是,那双漂亮的杏眸却出奇媚人,只要被他扫了一眼,那颗心就像是被挖走似的,呼吸、心跳都不由主紧紧随着他眼波起伏而跳动。 坐在屋里的公西冉夏与宣可薇都认得少年,只有公西冉夏、宣可幕及兵部尚书没有见过此人。 宣可薇看到绛颜的瞬间,不禁咬了咬下唇,接着,垂下眼眸不去看来人。 绛颜看到屋里的一群人,眼底闪过愣意。 原以为即墨斓与公西冉夏、公西冉迁一起,没想到宣可薇与兵部尚书都在。 至于坐在公西冉夏的男子,应是宣可薇的大哥,在‘绛颜’的记忆里,与他曾见过几次面。 听说是一名商人。 所谓是无奸不成商! 绛颜很快把他列入黑名单,往后遇到此人,必要小心行事。 “王叔祖,这位少年是.......”公西冉迁好奇问道。 他越看越觉得少年的漂亮眼眸让他觉得好熟悉。 即墨斓不答他,朝绛颜挥挥手,示意她坐到他的身边,然后,指着公西冉迁旁边的椅子道:“大师,你坐那!” 他就是故意让灵净隔开绛颜与公西冉迁。 “谢谢施主!” 灵净坐到公西冉迁的身旁,高大的身子隔住公西冉迁对绛颜的好奇线视。 即墨斓待绛颜落坐之后,看着她的面容说道:“坐在灵净大师身边的是二皇子!” 绛颜压低声音向他请礼:“见过二皇子!” 心底有几分纳闷,即墨斓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要为她介绍。 公西冉迁点头,目光直直盯着她的眼目。 “坐在二皇子身旁的是左相的三千金,也就是未来的二皇子妃!” 即墨斓说到二皇子妃的时候,故意咬重几分。 绛颜看眼扬着笑意的宣可薇,礼貌地点点头,却没有出声请礼。 即墨斓看着毫无波澜漂亮杏目,唇角的弧度大上几分,移开眼,看向公西冉夏:“太子,你已经见过。至于太子身边的公子,是左相的公子。” 宣可幕礼貌说道:“在下姓宣,公子叫以唤我宣兄!” 绛颜请礼道:“见过宣兄!” 即墨斓把手搭在绛颜的身上,正想给大家介绍,就见一名侍卫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见过太子、见过二皇子、见过辟王爷,启禀二皇子,宫中传来消息,皇贵妃旧疾复发,让您赶紧回宫一趟!” 公西冉夏一听,扬了扬眉,唇角勾起讽意。 公西冉迁面色一变,倏地站起身,焦急问道:“可知是怎么一回事?” “小的也不清楚,贵妃身边的嬷嬷只让小的来码头找您,让您赶紧回宫一趟!” 公西冉迁连忙跟即墨斓说道:“王叔祖,今日不能再陪您游船了!” 即墨斓深意勾唇:“去吧!待本王向你母妃问安!” 公西冉迁速速离去。 宣可薇听到未来婆婆疾病复消息,若不去瞧瞧,实在说不过。 她与宣可幕交换眼色,只见宣可幕点点头,她立即起身告退。 宣可幕见妹妹一走,就立即跟公西冉夏说道:“太子,商行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今日的酒菜,就算在我的名下!” 他向即墨斓行了退礼,就起身离开.房外。 兵部尚书见一下就走了三个人,不禁.看看公西冉夏又看看即墨斓。 即墨斓笑道:“吃过之后,本王要看看苍域国的兵船!” 绛颜见公西冉迁、宣可薇、宣可幕离开,人也自在了许多。 之前,公西冉迁的目光仿若要把她看穿似的,若再坐多一会,恐怕会揭穿她的身份。 他向来比公西冉夏细心,而且,‘绛颜’至小就爱跟着他的身后,他对‘绛颜’了解,应该比在坐里每个人都要多。 即墨斓示意容月坐下一起用膳。 用过膳之后,随着兵部尚书来码头的官府坞室。 大门口由竹子塔建,四周都插着官府的红色旗帜,上面苍劲有力的提着一个‘苍’字,随着河风吹来,‘啪啦!啪啦!’的响个不停。 而这样的旗帜多不胜数,就像围栏一样,包坞室团团包围住,远远一看,就让人明明白白这里是官府的地盘,普通百姓不会轻易靠近。 坞室附近,约有上千名的海兵守卫,想要盗船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坞室里,宽敞高大,除巡逻的海兵,还有数百名船工修复兵船,然而,海兵、船工都是只其次,最吸引人的上百艘巨大的兵船齐齐排列一起,雄伟壮阔,仿若是巨人侍兵正在等待将军号令。 绛颜不禁有些咋舌,眼前的船只虽比不上现代的军舰,但是,在古代里,他们已领先锋,每艘船大约能容纳上两千人。 公西冉夏虽身为太子,但也是头一次来到坞室,看到百艘雄雄兵船,不禁有了几分兴致,想要上船一试的欲动。 即墨斓扬了扬眉,却没有说什么。 兵部尚书看到他们神情,不禁得意一笑。 第88章 差点就被他套话了! “我们这里最大的是楼船,共有十艘之多,每艘船都有五层之高,十五丈之长,约两丈之宽,可承载三千名士兵。2六十艘飞翼战船,全长九丈,宽一丈承载士兵千余人,剩下的是千里船.......” 公西冉夏听兵部尚书讲解可是津津有味,灵净只是静静听着,容月是东张西望,心里不停的拿眼前的船跟石澜国的船作对比。 至于即墨斓与绛颜是越走离身后的人越远,不知情人的还以为他们迫不急待的想多看看几艘船。 事实上两人的目光都绕着高大的楼船暗暗打起主意,要是兵部尚书听到他们的谈话,必会出动全海兵,把他们轰出坞室。 即墨斓唇角噙起深意的笑容:“看上哪艘了?榍” 绛颜直盯着五层楼之高的华朴大船:“你看上哪艘,我就看上哪艘!” 心里船算着至少要五艘楼船才能运走密林的所有奴隶。 即墨斓瞄眼楼船,唇角笑意更甚几分:“楼船太引人注目!都” 绛颜睨他一眼:“不管抢走哪艘船都一样引人注目!既然如此,就抢大的!” 即墨斓迷魅凤目染上笑意:“兵部尚书为在皇上面前展示兵部在他的管理之下越发壮大,必会出动十艘楼船,让百姓、让各国的商旅权贵,看看苍域国的强盛。” 他话刚落,身后的兵部尚书朝公西冉夏奉承说道:“太子殿下,我们楼船不仅外观巍峨威武,可载兵三千人,而且出战之时,船上列矛戈,树旗帜,戒备森严,攻守得力,宛如水上堡垒。在皇太后寿辰日上,只要我们把十艘楼船开出坞房,定会引起全城轰动,让各国商旅看到我们造船之术已经远远的超越其他国时,我们的造船术定会满名天下,同时,也会让他国对我们产生顾忌。” 公西冉夏连连点头。 前方的绛颜听到兵部尚书的话,再睨眼满是浓浓笑意的即墨斓,不禁扯扯唇角:“看来你已经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即墨斓含笑补上一句:“就差救出灵净的义父!” 绛颜停下脚步对上盈亮盈亮的眼眸,似在等着她跳下他布好的计策之中。 “本王负责找人,你负责在司璧身上找到钥匙,然后把人救出来。”即墨斓挑了挑眉心:“这事应该对你来说很简单。你既然有本事让司璧送你出城,本王就相信你有本事在司璧身上找到钥匙!” 他才不会不相信绛颜被送到奴隶市场的当日,司璧急急忙忙出城真的只是为绛天找伤药。 若没有猜错,必是小丫头用什么事来威胁司璧,才会让司璧心甘情愿冒险送她出城。 负责找钥匙....... 绛颜唇角不由一弯:“离城之时,你要负责替我断后!” 即墨斓眼角微微上扬:“本王会在你们全部上船之后,再乘船离开!” 绛颜与他紧紧凝视,唇角缓缓绽开笑意,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瑰丽,犹如开满整个山头的彼岸花,无与伦比的妖艳。 即墨斓看着脸庞不算清俊却异常璀璨笑容,双唇也不禁地随之盛放出前所未有诡魅笑意,似罂粟花,绚烂华美,毒烈而又妖异。 他们就像是花魁争艳,在这一场逃离中,到底是谁在利用了谁。 然,胜负未分,却达成了共识。 “王爷,你有何看法?”兵部尚书毫不知情***两人之间的目光争斗。 即墨斓敛起笑意,目光转看笑盈盈的兵部尚书,道:“船有了,就差寿辰结束之后,送鬼仪式,本王认为......” 绛颜已没有在听即墨斓的打算,目光紧紧盯着挂着正墙上的五国大地图,它几乎铺满宽大的墙面。2 公西冉夏来到绛颜的身边:“是不是头一次见到五国地图?” 绛颜淡淡瞥他一眼。 地图上的五国分为苍域国,石澜国,青海国、天史国、东威国。从版图来看,石澜国最小,处在苍域国与青海国之间,青海国面积最大,是石澜国的三倍,两国对比,青海国是只小公.鸡,石澜国是未孵出的蛋,处于弱势。 太祖皇贵妃会嫁给太祖帝,恐怕也是因为害怕石澜国被欺,才会攀附在苍域国之下生存。 石澜国与苍域国联姻,可以让青海国有所顾忌。 兵部尚书迫不急待的问道:“太子殿下,我们要不要登船环绕梵净城试游一圈?” 公西冉夏抬眸,望向即墨斓:“皇叔祖,你认为呢?” 即墨斓绝美唇角噙起一抹深意:“为何乐不为呢?” * 公西冉迁接到母妃旧疾复发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回皇宫,赶到皇贵妃住的芙华宫。 入到宫院就看到一堆太监宫女跪在大院中,不知是天气炎热还是早已被吓破胆子,整张脸都是细细的汗水,却无人赶抬手擦拭。 “母妃?”公西冉迁急步迈进宫殿里。 在宫殿里伺候的宫女太监,纷纷低着头向他请安,随后,大气不敢乱喘的待在一旁。 芙蓉粉纱大床上,轻纱随着窗外的清风微微飘动。 床头旁,五名御医轮流上阵替皇贵妃小心翼翼的把着脉。 公西冉迁快步来到床旁,透过纱帐,看到自己的母妃正在痛苦难堪的躺在床塌上,满脸是汗,呼吸气促,目光无神,仿若就像去了半条命。 “御医,本宫母妃的身子怎么样?” 五名御医赶紧说道:“贵妃娘娘,心疾复发,需要赶紧冶疗!” 公西冉迁低怒:“那你们还不赶紧快点医治!” “是!是!”五名御医擦擦额上的汗,赶紧为皇贵妃诊治。 公西冉迁冷冷目光扫过平日里伺候母妃的太监宫女:“你们是怎么伺候母妃的?多年不复发的心疾怎么会无原无故发作了?” 十名宫女、太监身子一颤,慌忙跪下求饶:“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贵妃娘娘突然说头昏,接着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御医赶紧说道:“二皇子殿下,天气过于炎热,引起贵妃娘娘心疾复发是重大因素之一!” 公西冉迁冷冷瞪着他们:“本宫的母妃要是有个....本宫就要你们陪葬!”宫女太监们害怕地低着头。 门外突然响起尖锐喊声:“皇上驾到!” 皇帝领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芙华宫殿。 公西冉迁领着众人赶紧上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忙问道:“你母妃的身子情况如何?” 公西冉迁沉着脸:“太医正在诊治!” 就在宫殿里的人关心着皇贵妃的病况之时,一名小太监悄悄的离开芙华宫,来到未央宫里,见到坐在凤座上的皇后,赶紧上前请礼:“奴才见过皇后!” 皇后放下手里的书本,淡淡问道:“皇贵妃旧疾复发是真是假?” “是乎是真的,奴才从窗外悄悄看到贵妃娘娘整张整又青又月,十分难看,就好像......”小太监不敢再接口说下去。 皇后睨他一眼,悠悠接口说道:“就像是将死之人,对吗?” 小太监用力的点点头。 皇后挥挥手示意小太监出去。 待小太监离开,皇后猛然拍桌而起,倏地眯起透着冷冽厉光的眼目:“本宫看这贱人就是在装病!” 别以为她猜不到那贱.人想干什么,趁着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邀即墨斓出游之即,装大病把公西冉迁招回宫中。 这样一来,就可安心派人刺杀辟亲王,又可致太子于死地,再者,还能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旧病复发无非是借口,只不过是为了事成之后,不落人口舌,才会演这出戏罢了! 皇后冷冷一哼! 一箭三雕! 简直是异想天开! 站在身后的竹嬷嬷连忙说道:“不管她的旧疾复发是真是假,只要把我们把太子找回来,就不怕玩出花样来。” 皇后冷冷瞪她一眼:“那你还不快派人去找太子!” 竹嬷嬷慌道:“老奴早已经派人去寻太子了!” 皇后稍稍安了心。 半时辰之后,暗卫回报:太子与辟亲王上了楼船游城去了! 皇后接到消息,心冷了大半,显示站不稳身子:“你可知道太子与辟亲王带了多少人游城?” “太子与辟亲王侍卫共有三百,兵部尚书带了两百海兵,约莫有五百人左右!” 皇后暗松口气,然后,急忙吩咐道:“你赶紧带千名暗卫前往,保护太子!” “是!” * 城西码头,一艘华丽的楼船停在岸边。 百姓们不禁为巨大的楼船发出连连惊叹,目瞪口呆看着三丈之高、十五丈长的大船。 楼船上,走下几名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及一名大师。 “皇叔祖,你还好吧?” 公西冉夏有些担忧的看着容月搀扶着的即墨斓。 “是本王没用,扫了大家游城兴致!” 即墨斓虚弱的睁着漂亮的凤目,犹如一身是病的病美人,羸弱不堪,让人心有怜惜。 走在身后的绛颜撇撇唇角。 之前说好要去游梵净城,可是,楼船才开出坞室不久,即墨斓就说晕船。 接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就倒在容月的身上。 绛颜心底很清楚即墨斓是在装晕。 虽然觉得有些扫兴,却也没有揭穿他晕船之事。 而且,他这人做事,总带着几分目的。 不继续游城,恐怕是担心别人早有埋伏,于他不利。 公西冉夏拧眉:“皇叔祖的身子金贵,况且,随时都可以游城,也不差这一时半会,本宫还是先送你回府歇息!” 即墨斓虚弱一笑:“真是本王的好孙侄!” 绛颜捕捉到他唇角上的隐隐笑意,讥嘲的勾勾唇角。 公西冉夏先吩咐兵部尚书把楼船开回坞室,然后,命人把马车带过来。 待马车驶过来之后,即墨斓指着绛颜道:“本王要与她同乘一辆马车,她可以替本王按摩除晕。” 绛颜想拒绝,但看到众人都望着她,拒绝的话堵在喉里。 “王爷,属下按摩技巧也不错!” 容月不想他们两人独处,崩着脸,硬生生插嘴说道。 即墨斓意味深长看他一眼:“是吗?” 他的话很轻,也虚弱,却让容月不禁打个寒颤,赶紧转口说道:“不过,没有小公子的技巧好,还是由他伺候你会比较舒服!” 没用的东西! 绛颜直接向容月投以鄙视的目光。 公西冉夏朝身旁护卫吩咐:“把王爷扶上马车。” 然后,他转过头对灵净道:“大师,就与本宫乘同一辆马车回去吧!” “贫僧谢过施主!”灵净坐上另一辆马车。 公西冉夏在上车前,眼底掠过一丝疑惑。 至甄朁与灵净一同出现在码头的时候,他心底就一直有疑问。 甄朁怎么会与灵净一起? 先不论甄朁,就拿灵净来说。 他是梵净寺的大师,为何要来西城码头? 而且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难道只是单纯与他们游船? 公西冉夏心底再多的困惑,也不好问出口,敛起思绪,坐到马车里。 另一边,绛颜在容月瞪视之下,坐上即墨斓乘坐的马车。 刚进车里,就被即墨斓拉坐怀里。 绛颜伸手抵住靠近的身子,狠狠瞪着神彩飞扬的即墨斓,此刻的他,哪还有之前虚弱病态。 她讥嘲道:“你不是晕船吗?” 即墨斓唇角噙起绝魅笑意:“你会不知本王在装晕吗?” “你先放开我!”绛颜推了推他:“靠在一起很热!” 即墨斓一听,反而搂紧几分,望着明明瞪着他,却异常明媚勾.人的杏眸,凤目越发炽热,薄唇里轻吐出沙哑性.感的声音:“本王给你吹吹就不热了!” 他先是朝她明媚的眼目吹了吹,接着是鼻子、朱红嘴唇,耳鬓......... 温热气息一阵又一阵的轻轻打在绛颜的脸上,格外撩.人,挠得心痒,体内异样腾生。 她的脸颊不禁一热:“你...够了!我不热了!” 不! 应该说她是越吹越热! 整张脸热到让她想起前几夜在西厢房与他在床上忘情热吻的那一晚。 突然,轰的一下! 脸烫到已经能煮熟一颗鸡蛋。 她已经刻意不去想那一夜了,为何偏偏这个时候记起来。 说也奇怪,不就是一个热吻,为何要脸红。在现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好几次与冉夏吻别,差点就被他弄到床上大干一场。 要不是她一脚把他踹飞,还真被他给上了! 之后,大家依然是好朋友,没有任何的尴尬,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更别提见到对方会脸红。 “既然不热了!那就可以搂紧一点!” 即墨斓把她紧紧揽入怀里,娇小身.躯似乎只要稍稍用力就会被他捏碎。 绛颜四肢被他牢牢钳制着,奋力挣扎几次,都没有成功。 她指尖悄悄从大腿里掏出暗器,当望着满脸媚意的绝魅面容,久久都没有朝他掷出指尖下的细小暗器。 是心软?还是不舍? 复杂思绪涌上绛颜心头。 最后,收回暗器,堵气说道:“你再抱紧点,最好我喘不过气!” 即墨斓凝视她恼羞的模样,让人恨不得撕去脸上的人皮面具,想好好看着她的妖美面容,然后,狠狠的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翻。 他松了松力度,放下身段说道:“七月初一之后,我真的要回石澜国了,到时,你记得要想我,最好是来石澜国找我!” 绛颜闷气瞪他一眼:“为什么是我去找你,而不是你来找我?” “那好!你告诉我,我该去哪里找你!” “你可以到.....” 绛颜倏地半眯起眼目盯视着笑盈盈的面容。 靠! 差点就被他套话了! 第89章 给你找个帮手! 即墨斓凝望着狠狠瞪视他的明媚杏眸,唇角上的笑意越发绝魅。2 小丫头真是机警! 想套她的话,看来不容易呢! 马车在街道奔跑,清风拂来,吹起马车上窗帘。 突然,一道银色利光飞速闪过绛颜眼目,猛地遮目躲避榍。 即墨斓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搂住绛颜的臂弯紧了几分,绝魅笑容变得冷冽起来。 就在这时,街道两旁的屋顶飞下数百名黑衣人,来势汹汹。 从屋顶飞跃而下的一刹那,立即高举手中利剑挥臂而下,往马车与侍卫们砍去独。 即墨斓倏地眯起漂亮的凤目,身形忽地一闪,抱起绛颜如闪电一般,掠出马车之外。 在落地的瞬间,马车被黑衣人震得四分五裂。 车夫一跃而起,栓在马车前头的骏马,惊吓奔离街道。 几千名侍卫与黑衣人斗起来,灵净与容月纷纷加入打斗之中。 公西冉夏从腰间拔出剑,来到即墨斓与绛颜的身边:“皇叔祖,我们先离开!” “嗯!”即墨斓轻应一声。 三人转过身,猝然,街道两旁的屋内,发出‘碰碰’作响,近两百名黑衣人破窗门而出,纷纷往即墨斓三人围上。 “你们能对付几人?” 公西冉夏与即墨斓、绛颜背靠着背,犀利目光扫过眼前的黑衣人。 即墨斓不答,瞥眼正在从发簪取下圈圈套在指上绛颜:“你呢?” 虽然知道她懂些功夫,对付几人不成问题,可是,如今面对的是近两百名黑衣人,每人将要面对六、七十人。 绛颜快速套好指环刺,淡淡答道:“不知道!” 倘若是现代,拿起抢来,百人都不在话下。 可现在的她,身子娇弱,身手自然没有以前敏捷。 所以,她确确实实还真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能力能付几个人。 话刚落,黑衣人仿若接到命令,纷纷挥剑而上。 公西冉夏利落举剑斩杀。 即墨斓猛地反手,藏在袖里的金色扇子划落他的手中,‘唰’的一下,敞开扇面,往前一挡,数把银色利剑纷纷落在扇面之上。 绛颜身手犹如猴子一样敏捷。 往她砍去的黑衣人只看到她忽地蹲下身子,却未见她拔刀动作。 然,在她蹲下的瞬间,左手举刀挡住他们挥下的利剑。 同一时,右手中的打刀划出一道弧度,锋利刀尖如同闪电一般,割过黑衣人小腿。 被划伤的黑衣人闷哼出声,赶紧收腿收剑! 绛颜趁黑衣人注意力放在小腿刀伤上的霎那,猛地发力,腾身旋转而起,手中的锋利打刀好似秋风扫落叶,单单一剑就划破数名黑衣人的喉处。 在一旁打斗的即墨斓,分神注意绛颜的一举一动。 见她动作矫捷、灵敏,下手毫不留情,黑衣人无法占到便宜,立即集中精神对付眼前敌人。 只是短短片刻,整条街道都是‘铿铿锵锵’,兵器交接声音。 刀光剑影,血浅一地,满地都是黑衣人与待卫尸首。 绛颜虽然在盏茶里就斩杀了二十多名杀黑衣人,但,柔弱身子并不适合持久战,渐渐地,备感吃力,气喘吁吁。 一不小心,右手就被划了一刀。 绛颜心底忍不住对这具身.体低咒一声。 即墨斓速速来到她身边,蹙眉瞥眼她手臂上的伤势,再看她大喘气的模样,不禁感到好笑:“身手敏捷,起刀也利落,下手更不留情。夹答列晓可惜,就是体力不足。” 绛颜忍不住狠狠白他一眼,要不是他揭穿她耳根下的奴印,恐怕她现在还在右相府里努力锻练身子。 即墨斓一个挥扇,扫去碍事的黑衣人:“给你找个帮手!” 帮手? 绛颜狐疑看他一眼。 即墨斓唇角勾起一抹狡黠。 下鄂轻轻往前方一挑,示意她看向站在巷子口的人影。 绛颜眯眼一看。 巷子口的人,不正是黑风! 没想到他为查奴隶的事情竟然跟到这里来了! 绛颜唇角勾起,眼底掠过一抹狡猾。 她边打边往巷子口退去,见黑风想要躲起来,赶紧佯装无意发现他的模样,惊讶唤道:“黑执事,你怎么来这么晚,这些人都交给你了!” 正要缩回巷子里的黑风不禁拧起眉头。 即墨斓听到绛颜的喊声,薄唇忍不住溢出笑声。 前来砍杀绛颜的黑衣人听到她的话,又见她躲到黑风的背后,手里的利剑纷纷砍向他。 黑风趁黑衣人攻来的时候,抓住对方的手腕,反手一擒,对方的剑当即落在他的手里。 绛颜见黑衣人都砍向黑风,悄悄躲到一旁歇息观战。 她注意到黑衣人与即墨斓打斗的时候,刀剑都砍向他的脚处,似乎非要斩断一脚,才能罢休! 绛颜看到这里,唇角不禁一抽。 用膝盖想都知道黑衣人是谁派来了! 真没想到当日对司璧的谎言,会把自己也给被拖下水! 绛颜再看向公西冉夏,黑衣要刺杀他攻势也非常凶猛,狠辣! 可见,他们同样也想取公西冉夏的性命! 看到这里,忽然明白即墨斓为何借晕船一事,不再游城。 恐怕在公西冉迁会被叫回宫中的那一刻起,就已知道猜到有人要刺杀他或是公西冉夏。 就在她绛颜得差不多的时候,巷子尽头冲出一批穿着铠甲侍卫,约莫有四、五百人,看到打斗,迅速拔剑冲上,砍向黑衣人。 黑衣人见情势不力,轻吹一声口哨,速速撤离街道。 领头的侍卫赶紧来到公西冉夏的面前:“属下来迟,还请太子责罚!” 公西冉夏心知西统领为何会出现在此,轻吐一口气:“言重了!要不是西统领及时赶到,恐怕我们还得有一翻纠缠!” 即墨斓收起扇子,来到黑风的面前,意味深长的勾起一笑:“谢了!” 黑风寒着脸,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王爷,你没有事吧?”容月赶紧来到的即墨斓身边检查他的身子。 身后跟来的灵净见到绛颜右臂上染满新血的衣袖,脸色微变:“施主,您受伤了!” 绛颜淡淡睨眼右臂上的伤口:“无碍!” 灵净迅速扯下衣袍的衣角,速速蹲下身子为她包上。即墨斓微眯起眼目盯着灵净的举动,随后,瞪眼站在面前碍事的容月。 容月被他瞪得莫名其妙。 即墨斓走前睨眼绛颜手臂上的黄色绑带,扯了扯唇:“绑得真是难看!” 绛颜奇怪看他一眼。 谁得罪他了,怎么口气像吃了火药似的! 灵净朝他温和一笑:“回去之后,要记得涂伤药!” 这时,公西冉夏走了过来:“皇叔祖,本宫与西统领先送您回王府!” 即墨斓点头。 在公西冉夏与西统领的护头下,即墨斓等人安然回到辟王府。 公西冉夏并没有在王府逗留,与西统领立即赶回皇宫。 即墨斓送走公西冉夏,回到大厅里却不见绛颜与灵净,俊脸微微一沉,朝门口的管家问道:“假...灵净大师呢?” 管家赶紧说道:“灵净大师与小公子回厢房上药了!” 即墨斓脸色寒了几分:“你把灵净大师安排到东院去。” 这样一来,东、西两院相隔是最远的! 管家露出为难之色:“启禀王爷,您为了打通户部尚书的府邸,早就把东院给拆了!现在东院是户部大人一家人住在那边。” 容月忍不住问道:“爷,西院厢房这么多,您为何要让灵净大师搬到东院?” 管家也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即墨斓不悦的蹙蹙眉头。 因为他看到灵净满脸担忧的替绛颜包扎伤口的时候,心里非常不高兴。 他不高兴就想让灵净搬得越远好,最好回他的梵净寺去。 当然,这话他可不能跟容月与管家说。即墨斓挥挥手,示意管家出去:“算了!” 他觉得自己已心情已经渐渐地被小丫头给左右了。 待管家离开,容月立即上前说道:“斓哥,您觉得这次刺杀是谁派来的?” 即墨斓唇角勾起冷笑:“还用说吗?” 当公西冉迁突然被叫回宫中的时候,他心中早就有防范。 所以,在游船的时候,才会故意假装晕船。 否则,等待他们的就不止是数百名黑衣人,也许会有上千人。 容月想了想:“是皇贵妃?” 即墨斓眼底蕴藏寒意:“皇后定是看穿皇贵妃的计谋,才会派西统领保护公西冉夏。今日要不是公西冉夏也在,恐怕,皇后也会同时派人刺杀本王!” 容月拧眉:“奇怪!以前他们不是只搜王府吗?为何这一次会刺杀人?” 即墨斓微微眯起眼目:“他们已经猜到东西就在本王的身上。” 容月一愣:“那么大件东西怎么藏在身上?” 他们曾经误导过皇帝他们,太祖皇帝留下的东西,像摆在房里的花瓶一样大,是无法带在身上的。 “不!他们似乎已经猜到它就锁在本王的脚下!” 即墨斓轻轻一叹。想到刺客与他打斗之时,剑不停砍向他的小腿地方。 他望着容月惊讶的面容,摇摇头:“本王也想不透他们是怎么猜到的!” 容月凝着脸色,久久不语。 * 芙华宫 守在芙蓉帐外的宫女太监,见到床铺上皇贵妃渐渐转醒,欣喜的露出笑容。 公西冉迁赶紧扶起皇贵妃,关心问道:“母妃,身子可好?” 皇贵妃虚弱一笑,屏退殿里宫女太监,让公西冉迁坐到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皇儿,不要担忧。本宫是在装病!” “母妃,您......” 公西冉迁又急又气,随后,立即明白皇贵妃的用意,不由一叹:“母妃想要杀他们,就必需要精心安排,可是,您今日一举却是打草惊蛇。” 皇贵妃冷冷一笑:“本宫既然已经那东西就藏在即墨斓的身上,自然不能让皇后抢在本宫的前头,而今日正是最好的时机。” 她看向公西冉迁:“这次必能成功,本宫可是安排了两千名暗卫去刺杀他们。” 公西冉迁可不觉得事情会十分顺利。 在母妃派人把他找回宫的时候,恐怕公西冉夏与即墨斓的心里早有防备。 就在这时,窗外跳进一名黑衣人:“属下见过贵妃娘娘,见过二皇子!” 皇贵妃急忙问道:“事情如何?” 黑衣人沉默! 公西冉迁微微眯眼,见黑衣人不出声,立刻明白刺杀失败。 皇贵妃脸色霎白:“难道失败了?” 黑衣人答道:“我们以为太子与辟亲王会游船出城,便在城外设下埋伏。不料,辟亲王突然晕船,出游的楼船只好返回码头。而我们只有五百人留守城中,虽比太子与辟亲王的人多,但是,没占到多大的便宜。最后,还杀出皇后的人马,我们只好先行撤离,然后,回来向贵妃娘娘汇报此事!” 皇贵妃大怒,拿起枕头就往黑衣人扔去:“饭桶!都是一群饭桶!” 公西冉迁示意黑衣人先退下,然后,安慰皇贵妃道:“母妃,您还是好好休息!至于其他事情,再从长计议吧!” 皇贵妃焦急说道:“太皇寿辰一过,皇叔就要回石澜国了!” 她不想再等两年! 公西冉迁温和面色一沉:“我们得不到,皇后他们也得不到,有何所惧呢?” 皇贵妃苍白着脸:“你父皇一心想让太子继位,若你......” 公西冉迁轻摇头示意皇贵妃不要再多说:“如今父皇龙体安康,近五年内,绝对不会让太子继位,所以,我们无需操之过急!” 皇贵妃听到他的话,安心不少:“本宫乏了!” 公西冉迁扶皇贵妃睡下,替她拉好被褥,方走出寝宫外。 人刚走出殿外,就看到宣可薇与两名婢女匆匆赶来。 “贵妃娘娘身子可好?”宣可薇担忧问道。 公西冉迁见到宣可薇,脸色一凝:“你为何在此!” 宣可薇见他似乎不喜看到自己,脸色一沉:“我听到未来婆婆身子不适,自然要过来探视!” 公西冉迁挥退两名婢女,讥道:“还以为你有了太子,就忘记本宫了!” 宣可薇微眯起眼目,冷声说道:“公西冉迁,你别太过份了。想当初是你让我去接近太子的,现在到反咬我一口!” 闻言,公西冉夏眼底掠过寒色,面上却对她露出歉意,牵起她手,温和说道:“本宫是因为担心母妃,才会说出过激言词!”宣可薇听到他的话,脸色才稍稍缓和过来:“贵妃娘娘身子可好?” 公西冉迁一笔带过:“旧疾复发!” 宣可薇露出焦色:“我进去看看贵妃娘娘!” 公西冉迁立即出声阻止:“母妃已经歇下了!今日发生太多事情,本宫先送你回府!” * 绛颜到汤泉沐浴更衣之后,回到西厢房里,替自己上药,包扎伤口。 今日原本是想看看坞室的船只能装载几人,以便她七月初一安排密林的奴隶们上船。还有就是想到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邀即墨斓到坞室,必会出船游城。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清楚知道公西冉夏他们会安排哪条路线游城。 可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城没有游到,就遇上这么多的刺客。 绛颜心底不停低咒派刺客刺杀的人,哪天不杀,偏偏选在出游城这一日。 “哟!伤得挺深的!”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戏谑的话语。 第90章 太后寿辰(1) 绛颜懒懒抬眼瞥眼关上房门的即墨斓:“进来之前,不会敲门吗?” “本王进自己府邸的厢房,何需敲门?” 即墨斓无赖般的走到她的身旁,凤目肆无忌惮盯视着白皙如玉的手臂,离肩膀三寸的地方,留下一条血红色的剑伤。2 绛颜是现代人,对在男子面前露出手臂自然没有顾忌,而且没有觉得不妥之处,依旧试着单手用白布绑住伤口。 即墨斓见她一臂露出衣外,却没有在他面前感到有任何羞意,不禁蹙了蹙好看的长眉:“药是灵净给你上的?榍” 只要想到灵净很有可能看到她的手臂,心底的怒火就像海浪在波涛汹涌,似火山将要爆发。 她要是敢说是灵净上的药,必扭断她的手臂。 绛颜忍不住白他一眼,懒得出声答话独。 要是灵净上的药,何不顺便替她把白布绑好,她何苦自个儿在累死累活的忙着。 即墨斓看到她的白眼,似在骂他白痴。 他也不怒,知道不是灵净上的药,心情大好坐到她的身旁,抢过她手里的白布。 即墨斓从未伺候过人,有些笨手笨脚的替她绑上白布,睨眼不喊疼的她,突然出声问道:“谁教你的拳脚功夫?” 看她熟练的身手带着几分生涩,敏捷里又有些力不足,像是近段时日学的,但又像很早之前就学会了。 不过,他比较相信她早就会功夫,不然,杀人手段也不会这么熟练,招招刺中别人的命害。 绛颜看着他:“自学的!” 她自小就爱惹祸,初中就混了帮派。因一次矛盾,杀了大帮派的老大儿子。 拳脚功夫就是那时候逃亡中得到成长,之后,在当雇佣兵中看人学习,别人怎么做,自己暗暗记下来,然后,勤加练习。 当然,也少不了冉夏曾对她的教导。虽不像教练一点一点的指导她,但是,会在出任务时让她学习,令印象更加深刻。 绛颜睨眼满脸不信的即墨斓:“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是不是也该问你一个问题?” 即墨斓凤眸染起几分魅笑:“你问!” “我们第一....呃,就是我们被关在牢中的时候,你为何在那里?” 绛颜说完之后,又赶紧补充说道:“以你的武功,根本不可能被人抓进牢里!” 即墨斓扬眉:“这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 绛颜嘲弄的撇撇唇角:“皇叔祖王爷,那只不过月余之前的事情,怎么会不记得.......” 话刚落,伤口处猛被人狠狠勒紧,让她暗倒口冷气:“你干什么!” 即墨斓淡淡瞟她一眼:“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叫本王皇叔祖的时候,本王会感十分高兴,心情也会特别的好,同时,也显示本王的身份。可从你嘴里叫出来,就感觉到特别的刺耳。” 她那话是在讽刺他很老吧! 他很老吗? 在石澜国里,不知到有多少名门闺秀待着他娶她们进门。 就这个臭丫头,总是嫌他,似乎想有多远就想避多远。 绛颜翻翻白眼:“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吧?” 即墨斓松开白布,重新替她包扎伤口:“是有人让本王去救你的,可惜,本王,还是去晚了一步。” 奴印还是烙在她的身上。 唯一庆幸的是没有烙在脸上! 而且,她对耳下烙有奴印并没有感到不安害怕,甚至十分冷静的想办法逃出牢中。2 她根本不像别人口中所说的柔弱不堪的右相小姐,也因此让他对她产生了兴趣。 “谁?”绛颜想也不想就问道。 即墨斓唇角勾起促狭的笑意:“你这可是第二个问题!” 很好! 她喜欢很精明的人打交道。 绛颜微微眯起着眼看着他:“那你也可以问第二个问题。” 即墨斓凤眸含笑:“可你这个问题让本王无可奉告,本王已在答应过他不告诉你的,除非,他亲口说给你听!” 绛颜蹙了蹙眉心。 会是谁让即墨斓是救她? 回想当日的情形及与即墨斓相处过的人,定不会是司璧和绛天,更不会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 可是,会是谁呢? 真是让她非常好奇! 看即墨斓的模样,肯定不会看告诉她。 “罢!不问了!就这问题你都无法回答我,后面的问题,你更不可能如实告诉我!” 绛颜红唇一扬:“既然我不问你问题,那么,你也不要再问我任何事情!” 待七月初一过后,他们就要分道扬镳。 即墨斓唇角噙起一抹邪肆:“那本王得提醒你一句,尽快在司璧身上找到钥匙!” 绛颜含笑不语。 接下来的几日,绛颜安份地待在辟王府里养伤,顺道把买来的纸张一一剪好。 即墨斓也跟着忙碌起来,整日见不到人影。 直到五日之后,即墨斓派出去的人传来消息,司璧把臭老头藏在厨房灶炉的地底下。 按约定,即墨斓负责找人,绛颜就必需在司璧身上找开玄铁铁链的钥匙。 可是,在即墨斓找到人之后,绛颜依旧把心思放在纸张的上面。 甚至在第二日清早,就带着纸张回到密林查看奴隶们的制衣进度。 绛颜回到密林,就看到大家围在一团缝制七月初一所穿的鬼衣。 藏隐见到绛颜回来,立即拉着她走到无人的地方寻问爹的情况:“找到我爹了吗?” 绛颜安抚道:“找到了!我打算七月初一当晚再救他出来。” 藏隐不语。 他心底十分明白绛颜的用意,就怕因救爹的事情,破坏离城一事。 “鬼衣准备如何?” 藏隐马上答道:“快缝制出一万件了!再过三日,应该能全部制出来。” 绛颜点头:“还要准备干粮,这一路下来,恐怕要在船上待上好几日!” “你已经决定好在哪落脚了吗?” “嗯!”绛颜拧眉:“虽然我们无法出海关,但是,我却准备在边关附近落地生根!一来,能与其他国靠近,方便我们找到更多的奴隶。二来,那里靠海,我们去在那落脚之后,可以先铺鱼为生,大家就不会受饿。记得,还要带上种子,我们去到那边之后要耕田种地。” 藏隐唇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你想得十分周到!”绛颜死死盯着他含知明亮眼目,事先警告道:“我们离开,可不是为了找地方安居乐业的!” 闻言,藏隐笑意瞬间凝住,许久,沉重说道:“我知道!” 绛颜回到密林之后,就没有在出过密林,直到七月初一到来。 七月初一原来只是普普通通的日子,然,因太后寿辰成为举国上下的大喜之日。 皇帝下令,关闭城门的时辰延至到子时之后,而,附近城镇的许多百姓纷纷前往梵净城为太后祝寿,现今,京城的每个角落里都挤满人们,处处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就在申时,太阳将要落西。 南城的城门口外,浩浩荡荡地走来大群人,约有上万人之多。 他们身上的衣袍宽宽松松且奇形怪状,犹如阎罗王庙的小鬼穿的衣裙。面貌比鬼还要恐怖。有满腔沾血的,有脑门带着流着脑浆的,还有牛头马面、四小鬼,魑魅魍魉,牛鬼蛇神,各种鬼怪,应有尽有,让守城侍卫不禁目瞪口呆,甚至差点就忘了要拦下他们查看户籍。 “地府里的鬼怪都被他们扮得出神入化了!” 侍卫们笑道,随意瞄眼他们手里的户籍,然后,目光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他们的鬼脸上。 万人入城,然而,却只花了柱香时间,如数通关入城。 万人鬼怪在入城之后,兴奋异常,欣喜若狂左顾右盼,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圆,看得眼花缭乱。虽然如此,大家并没有乱跑,乖乖的跟在队伍的身后。 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城里人的注意,大家都欢闹着,反而,没有装扮鬼怪的人们更为醒目。 大城之内,大家都是鬼怪装扮,就连小贩的都穿着鬼衣画着鬼脸,让人看不清面目。 就在万人鬼怪队伍的前头,身穿红色大衣袍的艳鬼,满脸被涂着白色粉末,由大红色颜料勾出狐媚的眼眶,双唇红艳,如真正的妖魅一般,异常美艳动人。而且,在她摇步走动之时,头上的红色丝带飘飘而起,撩.人心神,许多人频频回头观看。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身旁穿着黑色衣袍,脸上带着艳丽面具的藏隐,朝身旁艳鬼问道。 “天色尚早,我们先去外城!”绛颜领着大群人往外城的打铁铺去走。 正准备出门的史大块刚走出打铁铺,就被停在打铁铺门口大群怪鬼吓了跳,随后,忍不住放声一笑:“你们的脸真是画得惟妙惟肖,害老子真以为见鬼了!” “大叔,是我!”绛颜上前压低声音道。 史大块听到熟悉声音,怔怔看着眼前艳鬼,又看看鬼群,严肃点点头:“你要的东西都打好了!” “共有多少把剑?”绛颜问道。 史大块从柜里取出绛颜之前要打的兵器,递给她道:“除了你取走的五百把剑,还有九千把!” 绛颜满意笑着接过装着东、西洋兵器袋子,挂到衣袍之内,然后,转身让藏隐安排人进去取剑,万人鬼怪,几乎每人身上都藏着利剑。 * 夜幕降临,辟王府大厅,容月焦急地来来回回走着。 “斓哥,你不是说有人会取到钥匙吗?现在都快到戌时了,那人怎么还不来。” 即墨斓唇角慵懒勾起一笑:“放心!她会来的!” 坐在一旁的灵净拧了拧眉,大约猜到即墨斓指的人是谁:“容施主,别着急!也许对方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其实他心底也焦急,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拿到钥匙。 “我能不急吗?你该知道今夜.......”容月倏地停住话,话隔墙有耳,就没有再把话接下去。 即墨斓饮尽杯里的茶,起身说道:“太后寿辰将至,我们应该起程到风亭楼为太后祝寿!” 容月一愣:“我们不是要去救灵净的义父吗?” 即墨斓好笑看他一眼:“又不是龙潭虎穴,何必动用这么多人!” 灵净微微一笑:“贫僧在此便可,救义父一事,贫僧定会竭尽全力!” 容月之所以会关心此事,无非是想即墨斓在离开苍域国前,没有任何遗憾罢了! 即墨斓与容月离开不久,绛颜领着万鬼浩浩荡荡的来到辟王府。 在管家带领下,万鬼进到王府,来到大厅,只见灵净一人坐在大厅里。 灵净看到来人,不禁一愣,不些不确定的问道:“绛施主?” 绛颜劈头就问:“即墨斓他们呢?” 灵净听到绛颜的声音,温和一笑:“王爷与容护卫去给太后祝寿了!” “那好!我们先去救人!” 绛颜嘱咐余正与钱万定不能让奴隶们随意乱跑,然后,褪去身上红色衣袍与发上的红色丝绸,露出衣袍底下的夜行衣。带着藏隐与灵净与即墨斓留下的暗卫悄悄的潜进右相府。 在翻进后院之后,绛颜再也忍不住的低咒一声:“我恨轻功!” 靠! 一个两个都是飞进去的。 就她累死累活的爬过高墙。 “你说什么?”藏隐好奇回头问道。 绛颜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没什么!” 技不如人! 说出来只会丢脸! 灵净说道:“我们要小心一点,就怕是司璧设下陷阱!” 绛颜低吟一声:“大师说的不错,就让我先去探路!” “他是我爹,还是让我去吧!”藏隐伸手搭在她的肩上,阻止她的去路。 绛颜扬眉:“你会开锁吗?” 藏隐以为钥匙在灵净身上,伸手就向问他要:“给我钥匙!” 灵净赶紧说道:“贫僧没有钥匙!” “在我这!” 绛颜拿腰里掏出,摊开掌心让他们一看。 借着月色,她手心里躺着一根细小的铁线。 藏隐、灵净及身后暗卫,在看到铁线的瞬间,他们选择沉默了! “都不会开吧!”绛颜一笑,把铁线收回腰里:“那你们在外好好看守,由我进去!” 藏隐摇遥头:“你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 绛颜随意拉过一名暗卫:“我跟他一起去进!” 见藏隐似乎又有意见,她连忙说道:“别再磨磨蹭蹭了!时辰不等人!” 藏隐大叹口气:“有什么事,大叫一声!”“知道了!” 绛颜与暗卫小心翼翼进到厨房,确定四周都没有藏人之外,才把灶上的大铁锅搬下来,接着把垫住烧柴火的铁片取走。 当下,看到灶炉低下的漆黑大洞。 暗卫十分机灵,赶紧拿出火折照明地洞口。 绛颜找来长木棍往里一探,发现洞口离地底下约有六尺之高。 “你有轻功带我下去!” 暗卫犹豫片刻,说道:“先请姑娘恕小的无礼!” 接着,他搂着她的腰,跳落洞里。 地道湿臭,火折子勉强照亮眼前的路,大约行走半柱香的时间,就听到严重的咳嗽声。 “司璧你这个贱蹄子,待老夫出去,定撕破你的脸!”老者说完这话,再次猛咳起来。 绛颜听到熟悉的咒骂声,扯了扯唇角:“骂词还是不变!” 洞里的老者灵敏听到脚步声,猛然抬头,看到洞外的光亮,立即用尽全力吼道:“是谁,给老夫出来!” 第90章 太后寿辰(2) 绛颜听到有力的吼叫声,脚步顿了顿,总觉得此次前来救臭老头出去,似乎太简单了。夹答列晓 已经被她发现臭老头的存在,司璧不可能还这么粗心大意,任由他人出入地洞里。 绛颜想到这里,迅速夺过侍卫手里的火折子,四周一照,确定没有设下陷阱才往前走了几步。 地道一直通到关压臭老头的洞内,一切都平安无事。 绛颜看到四肢被锁着玄铁铁链的臭老头,依然没有放下警惕心,往洞里照了照棼。 洞里的老者看到绛颜苍白如鬼的艳容,不禁倒口冷气,在火折子的照耀下,更是让人觉得万分邪魅,甚至整个洞里都感到阴森森:“你......” “你在这里待着!” 绛颜没有理会臭老头,侧头吩咐暗卫守在洞门口,洞里只有一丈宽大,根本无法藏人,理应很安全才是,但她依旧不放心规。 抽出腰间的长刀,在眼前轻轻挥动几下,确定没有任何障碍物,才收回利刀。 绛颜再把火折子,往地下照了照,才迈出第一步。 老者看到绛颜动作十分小心翼翼,且没有伤他的举动,便开口问道:“你是来救老夫的吗?” 绛颜在观察四周的同时,回答他:“我是来杀你的!” 老者‘嗤’的一声,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心底已经认定她是灵净派来救他的人。猜想着那认贼作母的臭丫头定是把他的话转给了司璧,然后,司璧跑去找灵净的麻烦。 灵净不是愚笨之人,定能从中猜到他还没有死,所以,现在找人来救他。 绛颜来到老者的面前,先看看他的脸,是不是其他人易容成的,随后,按着以前的习性,先观察四周的情况。 就在火折子照在老者的身后时,她看到石壁上闪着点点寒亡星光,约有上百之多,不用多想,就知道墙里嵌有暗器。 目前为止,他们应该还没有触到机关,所以,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绛颜再把火折子往老者的手上的铁链上照了照,检察没有问题,才从腰里取出铁线。 “我开锁之后,你不要急于乱动。” 老者轻应一声,见满脸她严肃,就知道地洞里设有机关。 绛颜把火折子刁在嘴里,解去老者手腕上的铁链,对付玄铁上的锁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手里的铁线就好比是把钥匙,插.进,扭转,就听到‘哒’的一声,三两下就把锁链解下。 老者忍不住赞道:“有两下子!” “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绛颜嘀咕道。 她会答应即墨斓在司璧身上取到钥匙作为替她断后的条件,都是因为她不用偷,就能开锁。 在现代,她无法保证什么锁都能开,但是,古代的锁,她敢对天下人说,只有她不想开的锁,没有她开不了的锁。2 老者得到放松,不禁的扭了扭身躯。 绛颜仿若看到了什么,目光猛然一禀,赶紧出声制止:“别动!” 老者顿然僵住身子,臀.部还扭在左边,没有回到原位。 绛颜把火折子往石壁上递前:“你慢慢的站直身子!” 老者听话的缓缓收回臀.部。 绛颜看到石壁上的银点随着老者的身子动作,微微突了出来,在老者回到原位时,它们也回到原位。 她往老者的身后一看,发现他裤带上,勾着一条几乎肉眼看不到的铁丝,倘若她砍断铁线,利箭必会飞出。她与老者必死无疑,因为这里跟本没有躲避的地方。 “很好!你先别动!我替你解脚链。待会,我喊你趴,你马上就给我像乌龟王八一样趴在地上!” 闻言,老者眼角暗暗一抽。 他怎么觉得她说的‘乌龟王八’四字像在骂他。 绛颜吩咐站在洞门口的暗卫先趴在地上,接着,替老者开脚锁,然后,找好地方趴在地上,对老者说道:“我数到三,你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趴倒,而且,脸一定要埋地。” 老者深吸一口气。 绛颜把藏在手腕里的飞镖取了出来,对准老者裤带后方:“一、二.....” 她数到二的时候,闪电般的迅速掷出飞镖,就在割断铁丝同时,喊道:“三!” 老者听到三字,以最快的速度趴倒在地上,脸刚埋在地上,就听到‘咻咻~~~’的声音从头顶飞啸而去,甚至能清楚的看感觉到,利箭从头皮上的发丝擦飞过。 待利箭飞如数从机关里飞出来之后,绛颜赶紧起身,拉起老者说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这机关恐怕也是警报!” 暗卫利落的背起老者跑到洞口,绛颜先借暗卫肩膀一蹬而上,勾住洞口边沿,攀上厨房。 暗卫随后跃出洞口,三人匆匆奔出厨房外。 躲在暗处的藏隐看到暗卫背着老者,心底激动万分,赶紧冲出暗处。 绛颜连忙说道:“回去再说!” 藏隐院子外的异动,连忙拉起绛颜,与灵净暗卫们使轻功飞离右相府,回到辟王府里。 余正望着暗卫背回来的老者,喜极而泣:“老爷!” 老者在鬼群之中,只认得穿袈裟的灵净,激动的唤了一声:“净儿!” 藏隐看着满身伤痕的老者,眼眶一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灵净哽咽唤了一声:“义父!” “时间紧迫!”绛颜根本不给灵净他们叙旧的机会,立即用白粉往老者的脸上涂了一把,快速画出一张鬼脸,让他穿上鬼衣,混进鬼群之中。 灵净看他们要走,赶紧走到绛颜面前:“贫僧....” 绛颜穿上红袍,戴上红色丝绸,对灵净说道:“留与不留,只需一句话!” 灵净下定坚定说道:“贫僧也要跟你们一起走!” 绛颜示意钱万再拿出一套鬼衣给灵净,待大家整装完毕,大家浩浩荡荡的离开辟王府,就像夜游的万鬼,向城西码头走去。 * 风亭楼坐落在西华主街正中央的广场上,约占四亩地,五层之高,一层一比层小,宛如一座巨塔,堪比宫殿华丽,只要站在最顶层楼上,便能一览全京城的风景。 今夜,在风亭楼最顶层之上,坐着的不仅仅是寿辰之人,更是苍域国皇族最尊贵之女人。太后身穿华丽的宫服,头带祥凤朝冠,身挂几窜碧青佛珠,手带几只金玉镯,五指全是各种名贵的玉戒,温和的面容上满满笑意,福唇笑得合不笼嘴,身旁陪伴着皇帝、皇后与皇贵妃。风亭楼顶层之下是给皇子、公主、王爷们供赏的地方。第三层安排的是一品与二品官员的家眷们,第二层是三品官员与家眷,最低层是四品以下的官员。大小官员纷纷到风亭楼,先是到最顶层楼上给太皇贺寿,然后,再回到各层楼的坐位上。 太后接到太臣们的贺喜,笑意不停,再看着满城欢乐百姓,凤眼几乎笑成一条直线,开怀与身旁皇帝说道:“哀家身在宫中,甚少与民同乐,如今,看到百姓欢乐高兴的模样,哀家甚是欣慰!” 皇帝为敬孝道,细心的替太后削起苹果:“只要母后高兴,百姓们就会高兴!” 太后压不住唇上的笑意,嗔笑道:“哀家终于知道冉迁的甜嘴儿像谁了!” 皇贵妃明知道像谁,却佯装一副不知道的模样,问道:“像谁?” 太后乐呵呵笑起:“皇上!” 皇帝愉悦笑起:“朕的皇儿不像朕,还能像谁?说到冉迁皇儿,此次让百姓为母后祝寿一事,还是冉迁皇儿想出的妙思呢!” 皇后听到这话,明媚的脸色暗下许多。 皇贵妃睨眼皇后的脸色,心里得意,笑着道:“太后寿辰,冉迁不敢有一丝怠慢。他日思夜想,就是想如何能让太后过个高兴的寿辰。” 好话谁不爱听! 太后脸上笑意就没有停过。 “辟亲王到!”站在楼梯口的太监尖锐喊起。 太后、皇帝、皇后、皇贵妃听到喊声,纷纷往楼梯口看去。 当看到即墨斓的出现,太后立即板下脸:“你还记得哀家的寿辰啊!” 即墨斓扬着魅力的笑容:“既然皇嫂不欢迎臣弟,那臣弟只好走了!” 太后看到即墨斓转身要走,焦急起身:“你给哀家回来!” 即墨斓忽地回过身,朝她道贺:“臣弟在这里祝皇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知道太后只是怪他回京之后,甚少陪她,才故意板起脸色。 太后微微一愣,立即知道被他耍了。 可是,看着满是促狭笑意的魅容,她实在责怪不起来,最后,无奈一笑:“就你敢捉弄哀家!来!坐到哀家身旁!” “是!”即墨斓示意容月把贺礼交给身旁的太监,接着,坐到太后身边。 太后当亲身儿子一般,拉起他的手,语重心长说道:“你身为苍域国的王爷,却两年才回京一次,真让哀家好生惦记。如今你也不小,是不是该定门亲事,然后,就在苍域国长常住下来了?” “母后说得极是!”皇帝笑起。 他早就有给即墨斓赐婚的打算。 可是,按辈份来论,即墨斓是他皇叔,哪有晚辈给长辈赐婚的道理。 虽然有几次暗示成亲之事,但是,即墨斓就只会装傻,事情也就一拖再拖。 如今正好,由母后提出来,事情也就顺利许多。 即墨斓唇角含笑:“皇嫂,今夜是您的寿辰,自然要过得高高兴兴的。您可不能让臣弟坏了您的雅兴,那臣弟可就成罪人!再说,当今世上,有哪家的姑娘配得上臣弟的?” 他调皮的朝太后眨眨眼。 在苍域国的皇族中,真正关心他的人唯有太后一人,他心能领会。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 当年,太上皇还只是太子。而太后只是太上皇的侧妃,势单力薄,处处受制于太子妃,好几次险些丧命他人之手。要不是太祖贵妃出手相助,恐怕就没有今日的太后。 太后是个念恩之人,她如今已是太后,当日恩情无法回报给太祖贵妃,那她就把这份情转到即墨斓身上,对他就像是对待亲弟弟一样,而且,比起亲弟弟,只有多不会有少! “你啊~~!”太后忍俊不住,卟哧笑起。对他满满自信的模样,无奈至极,而眼里充满着宠溺之色,扫过他绝美的面容,笑着摇摇:“要真找跟你匹配的女子,恐怕当今世个还真找不出来!” 有! 即墨斓心里念道。 脑里迅速闪过一张妖美的容颜。 他只要想精明的小丫头,唇角上的弧度又扩大几分。 现今时辰,他们应该已经救出那人了! “母后,您言之过早,想我苍域国容纳千万人口,定能在这些人中找到匹配皇叔之人!” 太后一笑:“那还得合你皇叔心意才行!” 皇帝知道太后有心偏袒即墨斓,不再多言,把削好的苹果恭敬送到太后的面前:“母后,苹果有平安之意。” 太后喜笑颜颜接过苹果,轻咬一口,然后,对即墨斓笑道:“你就不必在这里陪哀家这个老太婆了,到下层好好玩乐去吧!” 即墨斓投与感激之色,轻握一把太后的另一个手,起身向皇帝、皇后告退。 太后望着即墨斓离去的背影,无声一叹,把苹果放置一旁。 她心里隐隐有几分预感,他今晚又要离开苍域国了! 第92章 太后寿辰(3) 西华街广场,聚集着十万多人,仿若万鬼亲临,万鬼欢乐,处处都是大家欢笑的声音。2 绛颜领着队伍来到西华街广场,看到众人带着鬼面具四处捉弄着别人,同时,也看到坐在顶楼皇帝、太皇等人。 她身后的队伍望着玩乐百姓,不禁蠢蠢欲动。 “畜牲!”突然有人咒骂一声。 绛颜睨眼正狠狠的盯着城楼顶层咒骂的臭老头棼。 “义父!”灵净出声提醒这里多嘴杂,不要暴露了身份。 绛颜转身看向身后的队伍,见大家兴高彩烈谈笑着,面色微微松动,示意钱万吩咐下去:“大家可以在这里看看,但不要走散了!” 这时,藏隐附耳过来,低声说道:“从我们走出王府,我就注意到有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规” “谁!”绛颜眼目一眯,迅速眼前一切。 藏隐摇摇头:“不知道,他脸上带着面具,看到我们停下来,就躲到巷子里。” 他话刚落,突然,一条白色人影从绛颜身后窜了过来,搂住绛颜的腰,飞快钻进人群里。 藏隐见绛颜被人带走,赶紧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无奈,只抓到空气。 正想追上去,灵净立即拦住他:“放心,那人不会伤害她的!” 藏隐转过身看眼灵净,随后转向愤愤瞪着风亭楼的爹,相认的心情,死死地被他压在心底。 * 绛颜忽然被人搂腰走进人群里,原以为是密林的奴隶,当她抬看到鬼面具里凤眸,立即没好气问道:“你不用陪太后他们吗?” 即墨斓笑着道:“已经陪过了!” 绛颜狐疑看着他:“那我们现在去哪?” 即墨斓笑而不语,先是把她带到进到巷子里,然后,在巷子里兜了几个圈,跃到屋顶之上,又回到广场附近,坐到别人楼房的屋顶上。 他们坐的地方被前方的楼房挡住视线,只能能看到广场的一角,然而,正好能看到藏隐他们所站的位置。 “看到那人了吗?”即墨斓指着巷子口的黑影。 绛颜轻应一声,心想黑影就是藏隐口中跟踪他们的人。 即墨斓问道:“猜,是谁!” 就在这时,黑影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忽地回过身,往身后扫去。 即墨谰迅速把绛颜拉到墙边,把她圈入自己的怀中。 绛颜感觉到背影十分熟悉,抬起头,望着他,不确定的问道:“该不会是黑执事!” 即墨斓凤目含笑,带着几分情思瞅着白粉也无法遮住的艳丽面容。 早在风亭楼上,他就看到远远走来的红色身影,尽管脸上涂着一层白粉,他依旧一眼就认出她的人。 压不住心底的雀悦,再也顾不了身份,在众人诧异之下,抛下诸位皇子、公主、王爷,离开风亭格。 来到无人房屋里把衣袍反穿过来,戴上早就准备好的面具,赶到她的身边。2 即墨斓轻轻挑起脸上的鬼面具,露出绝魅的俊容,垂下眼帘,凝视着红艳的小唇,身子情不自禁往她倾去。 绛颜见他目光越发炽热,似要将她吞噬,不由机警盯着他:“你要干什么?”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即墨斓沙哑性感的声音含着几分戏谑。 抬起右臂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许她随意乱动。 绛颜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要!” 即墨斓听到她的拒绝,顿时,脸色发寒,目光越发深黑幽冷,紧紧盯着她。 绛颜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只顾接着道:“你亲下去,妆就花了!” 即墨斓幽深眸光随着她的话,瞬间又亮了起来,就好像一盏油灯,灭了之后,又被人点燃了。 “是不是不弄花就好!” 还未等绛颜弄清他这话的意思,他冰凉的薄唇已经落在她的发上。 接着,从发上一点又一点的移到她的耳边,然后,是耳根之下。 当他碰到她耳下的奴印,双唇就停住不动了。 即墨斓轻声问道:“还疼吗?” 差点被他挑起情.欲的绛颜,脸上有些发热,不自在的扭动身子,扯扯双唇:“早就不疼了!” “手臂的伤呢?” 绛颜有些奇怪的看着即墨斓:“也不疼了!” 今夜的他,怎么这么关心她身上的伤势,该不会他的哪根筋又抽了吧! 即墨斓要是知道她的想法,必会气得转头就走。 “时辰不早了!”绛颜提醒道。 即墨斓抬起眼眸,望着娇艳的红唇,还是忍不住轻啄一口,接着机灵转移她注意力:“想如何解决黑执事!” 绛颜眼目一眯:“既然他这么爱跟,就引他上船!” “好吧!”即墨斓张开双臂:“不过,你要主动抱我一次,我就放你离开,不然,今晚我们谁也走不掉!” 每次都是他主动,怎么也要她主动一回,虽然,作法有些卑鄙,但,就要分别了,就让他卑鄙一次。 绛颜狠狠的瞪着他。 他是在威胁她吗? 即墨斓扬了扬眉,好心提醒:“你瞧,时辰不早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她动快点。 可恶! 绛颜咒骂一声,伸手用力抱住他的腰:“可以了吗?” 即墨斓岂会轻易放过她:“叫声好听的!” 好听的? 绛颜眼角一抽,抬头问道:“怎么样叫,你才觉得好听?” 即墨斓唇角勾着邪肆的笑意不语,就是有意要为难她。 绛颜咬咬牙:“又俊又美的辟亲王!” 即墨斓蹙蹙眉头:“不好听!” 她忍! 绛颜又道:“漂亮的斓哥哥!” 即墨斓一身恶寒:“你少恶心了!” 绛颜气呼呼的瞪着他满是笑意的魅容:“即墨斓,你想怎么样!” 即墨斓看到她抓狂的模样,甚是愉悦:“你若是去掉前面两个字,我或许会感到满意!” 绛颜狐疑的看着他。 去掉前面两个字? 哪两个字? 随即,她豁然开朗! 绛颜僵硬唤了一声:“斓!” 即墨斓不满意蹙蹙眉头:“太僵硬了!重叫一次!” 绛颜尴尬地再唤一声:“斓!” 即墨斓唇角噙笑摇摇头:“你最好认真叫一回,可别让灵净他们等急了!” 绛颜真想赏他一拳。 她深吸口气,放松自己。绛颜抬眸望着绝魅的面容,试着把他当成自己心爱的男子,眼里只容下他一人的身影,微微启唇,轻轻唤一声:“斓!” 即墨斓面色不禁一怔。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深情唤着她的夫君。 绛颜仿若唤上瘾似的,在他胸轻轻画了一个圈,又道:“斓,你满意了吗?” 眼前的女子就像小妖精,迷了即墨斓的神志。 让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绛颜猛然变脸,猛猛地出拳往他腹部揍了过去,然后,跳起身说道:“靠!让你威胁老娘!” 即墨斓毫无预警的吃了她这一拳,看着利落跳下屋顶的背影,忍痛咬牙道:“该死的臭丫头,总有一日,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唤本王的名字!” 绛颜揍了即墨斓一拳,心情大好回到队伍里,带着众人离开广场,往西城码头走去。 夜,越来越深。 坐在城楼上的皇帝见天色不早,就像身边的太监总管使了一个眼色。 太监总管会意,忙走到顶楼边沿,让两名侍卫吹起号角。 号角长鸣,悠远的漂荡在空中。 太后,皇后、皇贵妃都停下谈笑声。 在广场上的百姓,也纷纷停下欢腾,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整个座京城都静了下来。 皇帝扶起太后走到栏边。 太监赶紧一个打起手势,下方的人纷纷跪下,齐声喊道:“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又一声祝贺声震天动地,响亮无比,在天空中,久久徘徊不去。 太后激动望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片:“今日哀家很高兴!谢谢皇儿给哀家这么隆重盛大的寿辰!” 皇帝见太后高兴,他也高兴:“这是儿臣该做的事!” 太后轻轻擦试眼角喜悦的泪水:“天色不早,大家都困了!就让百姓早点回去休息吧!” “还有最后一个仪式!”皇帝说道。 太后知道最后仪式代表的意思,不多语,静静的望着由侍卫扮成的道士,驱赶鬼怪往西城码头走去。 此刻,亮如白昼的码头岸边停放着巨大的楼城,每艘楼船挂着红红灯笼,这样的大船就有数十艘,只几乎铺满码头的整个江面。 就在码头的边上,站着两名穿着道士服的道士,见到绛颜等人走来,立即上前,小声说明身份:“我们是辟亲王的人!” 绛颜立即示意钱万带两千五百人走上最前头的楼船,余正负责第二支队伍,灵净带队伍上第三艘,藏隐负责第四艘楼船,她就带臭老头与剩下的奴隶上第五艘楼船。 在灵净上船之前,她不由地在他耳边警告道:“今夜,你无论如何都给我收起你的慈悲心肠,可别坏了好事!” 灵净明白严重性,点了点头。 绛颜确定大家都上了船,心底才稍稍安了心。 她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带着白色鬼面具的黑袍人,眼底闪过精光,出声斥道:“还不上船!” 黑跑人影犹豫片刻,迈出脚步,从她身边走过,走上第五艘楼船。 绛颜眼底闪了闪,转身跟在黑袍人身后,走上楼船之上,笔直站在船尾,望着从巷子里走出的一批鬼怪,领头之人,是个身穿白袍的男子,脸上带着骇人的鬼面具。 在两人对望的霎那,白袍人脚步顿了顿,当看到站绛颜身边的黑袍人,扬角微微上扬,轻轻挥手,示意身后的两千多名鬼怪上了第六艘楼船。 绛颜自然知道白袍人是谁,唇角动了动。 随后,她的目光转向码头街道,就看到大群鬼怪兴奋冲到码头边,奔想冲上楼船,却被几名道士拦了下来。 有人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给我们上船?” 道士正经八百说道:“我们需要作法之后,你们才能上船。” “贫道已经为他们作法,他们可以先行离开!” 就在这时,一群人骑着矫捷的骏马往码头奔来,百姓们见是领头的人是太子,纷纷往旁边让了路。 公西冉夏来到码头边,看到六艘船都站满了人,有些讶异的扬了扬眉。 寿辰刚刚结束,六艘楼船就坐满了人。 公西冉夏转过身,看到被拦下的百姓,好奇问道:“怎么不让他们上船!” 道士依旧平静的说道:“启禀太子,我们需要作法,百姓才能上船!” “那他们......”公西冉夏指了指船上的人。 道士一本正经说道:“贫僧已经为他们作法,所以,他们可以先行离去!” 公西冉夏点点头:“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先离开,百姓过多,能先送走多少就送多少!” 道士赶紧命人开船! 公西冉夏似乎想到什么,连忙喊了一声:“慢!” 第93章 逃离(1) 公西冉夏似乎想到什么,连忙喊了一声:“慢!” 他就站在第五艘与第六艘楼船的中间,站在楼船上的绛颜清楚听到他的说话声,听他喊出慢字,眉心轻轻一蹙。夹答列晓 道士以为公西冉夏发现了什么,面色掠过一丝紧张,目光悄悄瞥眼第六艘楼船上的白袍男子。 公西冉夏没有注意到道士的神情,眼目一一扫过六艘楼船:“他们都有民籍吗?” 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情棼。 道士暗松一口气,赶紧说道:“都有!” 公西冉夏点点头:“开船吧!” 道士立即朝楼船喊道:“开船!圭” 接到命令,每艘船的海兵,把楼梯收起。挂在船底两旁的船桨,犹如蜈蚣百足缓缓地划动起来, 码头无数百姓激动望着六艘巨大的华丽楼船渐渐远离他们的视线,他们越来越兴奋,有些人迫不急待的示意道士赶紧作法。 公西冉夏静静地望着楼船开动,当看到第五艘楼船船尾的红色身影,不禁吸引着他的目光。 那名艳鬼穿着一身红色的宽大衣袍,脸容涂抹着厚厚粉装,朱唇红艳无比,红色颜料勾画出的狐媚眼眶,令人觉得妖艳媚人,紧紧勾住他的视线。 不知为何,明明看不清真正的面容,却让他觉得到无比的熟悉,脚步不知不觉的随着第五艘楼船走了过去。 “绛...颜...”公西冉夏不知不觉轻轻唤了一声。 只是轻轻的,大家都没有听到,只有他知道自己在叫什么。 是她! 他绝对不会认错! 绛颜淡淡望着船下方追逐的身影,看他急着的模样,似乎已经认出自己。 她并不担心公西冉夏会揭穿自己,红唇微微一牵,炫开绝世妖华的笑容,好是要回归林中的鬼魅,在灯夜之下,风华尽现,惊艳到公西冉夏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眼前就像一幅画,是那么美,美到好似只是他的幻像。 他不敢眨眼,就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公西冉夏一直追到码头的尽头,停下脚步。 船只明明只是绕城一周,可是,他为何感觉到她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公西冉夏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禁喃喃问道:“船要去哪里?” 身后的侍卫回道:“听说船上都是城外的百姓,正护送他们出城!” 城外百姓...... 公西冉夏心中有底,没有再开口说,安静目送船只离去。 走了也好! 不要再回到这里了! 公西冉夏在心里念道。 此时此刻的他,丝毫不知道放她离去,将会给往后带来天翻地覆的巨变。 公西冉不知站了多久,才转身回到登船的地方,看到道士慢吞吞的在做法事,直到盏茶之后,方让百姓们上船。2 他看眼道士,淡淡道:“后面作法快点,不要让百姓久等了!” “是!” * 六船楼船浩浩荡荡的离开梵净城,沿西方行驶。 老者忍不住朝绛颜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绛颜睨眼身旁的黑袍人:“边关!” “放.屁!”老者忍不住骂了出声:“老夫大仇未报,岂能离开,老夫要下船!” 说着,他站起身,就往船边走去。 “你要敢下船,我就立刻让人取了你儿子的狗命!” 绛颜也不怕他离开,就是因为想到余正、藏隐、灵净,很有可能制不住臭老头,才会把他安制在她的身边。 老者气得跳脚:“你...你敢...” 想他活了六十载,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威胁! “有什么不敢,我更敢做的事,还在后头呢!”绛颜走到他身边:“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老者作势踩到船栏上:“老夫与他们的仇恨正好是第十年!” “......” 绛颜真恨不得拿刀把他给剁成肉酱! “你要跳快点跳,省得碍眼!” 老者哼了一声:“老夫不跳了!” 他仇人这么多,他能杀一个,却没有把握能杀第二个,可不能刚被救出来,就被人抓回去,报仇还得从长计议。 绛颜懒得再看他一眼,见到各船的信号,转身朝其他人小声吩咐几句。 接着,陆陆续续有人走进船舱内。 绛颜也跟着走进船里,黑袍人赶紧跟上,不料,却被人拉住衣袍。 他回头一看,只见两名孩童朝他笑嘻嘻说道:“大哥哥,你为什么带着面具啊?” 另一个孩子接着道:“我喜欢大哥哥的面具,大哥哥,你可不可以把面具送给我啊?” 黑袍人扯回衣袍,却见两名孩童的嘴巴扁了扁,似要哭起来的模样,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面具不能给你们!” 孩童说道:“大哥哥,我不要你的面具,但是,你可不可以给我们摸一摸?” 黑袍人看看船舱,又看看他们,只好蹲下身子,让他们摸个够。 绛颜领着三百名壮丁来到甲板之下,就看到领队海兵站在楼梯间看着窗外头的景色。 领队海兵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美丽的艳鬼,不禁出了神,也忘记出声禁止他们进入甲板之内。 当越来越多鬼怪出现时,领队海兵微微露出疑惑之色,怔愣望着他们往他走来。 绛颜从他面前走过时,利落拔刀,往他脖子一抹,收刀,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她面无表情看着海兵倒落在地,对她来说宰杀海兵就像是切根菜叶一样简单。 绛颜示意身后的人把领队海兵拖到无人的地方放好。 甲板之下,每条桨需两名海兵划动,两边各八十桨,全船共一百六十条桨,海兵人数达到三百二十人,他们看到走进来的一群鬼怪,都轰然大笑,之前他们没有机会到城里一游,现在能看到装扮成各种鬼怪的百姓,也可以乐上一乐,以解没有去给太后祝寿的渴望。而且,他们也没有听到领头出声喝止,也就没有说什么,边说笑边划着船桨。 绛颜暗使眼色,大家各自快速走向每一名海兵身边。 海兵们隐隐发现不对劲,有些人赶紧起身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奴隶们从衣袍里飞快抽出利剑,利落起手就往海兵身上要害刺了过去。当下,甲板之下乱成一团。 海兵原本就只负责划桨,而且又不是打战时期,手里根本就没有兵器,只好四处躲闪。 短短柱香时间,血浅一地,倒在地上的海兵越来越多。 绛颜面不改色的看着一条条断了气的生命,想要逃离这里,想要为自己争出一片天地,就有人必需要牺牲。 直到所有海兵都丧了命,她才转身回到甲板上,看着仍被两名孩童缠住不放的黑袍人,唇角动了动。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妇人走了过来:“姑娘,我们要去的地方比密林还要好吗?” 黑袍人听到这话,微微转看绛颜。 绛颜微微牵起唇角,望向遥远的西边,启唇说道:“当然,在那里,我们将会很自由!” 妇人听到自由两字,不再吭声,双目却闪闪发亮,似在期待快点到达那里。 突然‘唰’的一声,五柱子上的白帆被人扬起,‘卟啦’一声,顺风吹行,前后方的船只也放下白帆,让楼船加快行驶速度。 夜很深很黑,六艘巨大的楼船顺水而行,在黑夜之中,它们像是一条巨大黑龙,给自己创出大道,翻滚在清浦大江里,无声无息带动着脚步,离开繁华似锦的梵净城。 “姑娘,洗把脸吧!”韩林端来洗脸水。 绛颜睨眼盆里的清水,瞟看黑袍人,最后,落在不知在思念谁,满是悲伤的老身上。 她端过盆子放到老者的面前,拆下头上的红色丝绸仍到他的怀里,淡淡说了一句:“替我擦脸!” 满是悲伤的老者听到她这话,顿时,怒意腾生:“老夫为什么要替你擦脸?” 此时,他脸上哪还有什么悲意。 “既然知道有仇必报,那应该也知道有恩必还!” “.......”老者顿然无语。 实在不乐意拿起红色丝绸,沾了沾清水,正要往她脸上擦去,却被她阻止了。 老者望着被绛颜抓住的手腕,怒道:“你到底要不要擦脸!” 绛颜无视他脸上的怒火:“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总不能让我一直叫你老头吧!” 老者目光闪了闪。 他的名字,多久不曾被人叫过了。 老者不禁讥讽一笑:“老夫叫仇恨!以后你就老夫仇恨吧!” 绛颜知道他没有说出真名,不过,却松他的手腕:“擦吧!” 希望别把他的仇恨越擦越大,当他看到她的真面目时,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仇恨把红丝绸再次放到水里浸湿,拧干,问道:“你跟灵净是什么关系?” 她跟灵净? 绛颜突觉得他问的话好有意思,想了想,反问道:“你觉得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仇恨没好气白她一眼:“老夫要是知道,还需要问你吗?” 绛颜突然说道:“你性子真燥,动不动就生气!” “要你管!” “老是生气对身子不好!” 仇恨擦拭她脸颊的手臂微微一颤,眼底涌上伤色:“好久以前,也有人对老夫说过同样的话!” “是吗?”绛颜挑了挑眉:“我们打个赌!” 仇恨狐疑看着她:“赌什么?” 绛颜眼底掠过精光:“待会你还会生气!” 仇恨切的一声:“无原无故生什么气!” 绛颜唇角弯起笑意:“你赌还是赌!” 仇恨爽快答应:“赌!老夫还怕你不成!” 绛颜看着鱼儿上勾,唇上的笑意更大:“你输了怎么办?” 仇恨面色顿了顿,他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想了想,最后说道:“输了任你差遣!你呢,你输了又怎么办?” “你欠我的恩情,就算还尽!” 仇恨向来不喜欠别人的,立即答应:“好!” 生不生气在于他,只要他克制住就好了! 仇恨心平气和的替满脸笑得艳魅的绛颜擦试着,先是从额头开始,接着眼鼻,当眼前小丫头露出的真容越来越多时,他的眼目越来越惊讶,赶紧用水清去她下鄂的白粉,看清楚绛颜妖美的面容时,神色无比激动:“你......” 绛颜望着满脸惊愕的他,红唇绽开嫣然的笑意,不急不徐的说道:“那一日,甩你的那巴掌真的让我感到好爽!” 仇恨一愣,接着,怒火冲上脑门,之前赌约早就被抛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猛地,端起水盆就往她身上泼去,呸的一声:“贱丫头!” 当即,绛颜被泼全身脏水,湿了全身,看起来十分狼狈。然而,她依然微笑的看着仇恨,漂亮杏眸仿若说道:你输了! 仇恨恍然大悟,知道她是故意气自己的。 “可恶!”他气恼的扔下的盆子,转身离去。 绛颜轻轻一笑,瞥眼停在她身边的一双黑靴,微微抬眼看着黑袍人坐在她的身旁。 她抬手拭去脸颊上的脏水,见黑袍人一直盯着自己,唇上的笑意更甚:“我好看吗?” 第94章 逃离(2) 她抬手拭去脸颊上的脏水,见黑袍人一直盯着自己,唇上的笑意更甚:“我好看吗?” 黑袍人的目光细细描绘她的精致五官,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纸,轻轻一甩,一张通缉令呈现她的眼前:“觉不觉得像你?” 绛颜漫不经心的睨眼纸上的画像,摇了摇头:“她没有我漂亮!” 黑袍人不否认,画像的确只描出她的五分美丽,剩下的五分生动、神韵、神态,举止、妖魅,不是一支笔就能绘出来的。2 绛颜侧头往船头看去:“你看看他们!棼” 黑袍人顺着她的方向看去,船头的甲板上,大家都在为成功逃离庆祝着,从河里打上的水,欢乐的泼着对方。 不一会儿,众人的衣袍都湿了大半。 黑袍人看到他们的脸上虽然同样烙着奴印,却没有奴隶市场的奴隶脸上的痛苦,绝望,他们有的只是无尽的欢乐硅。 突然,一阵风吹来,吹走黑袍人手里的纸张,他想伸手去抓,可是,当看到它在天空自由飞翔着,伸出的五指,只是轻轻动了动,最后,还是收回了手臂。 绛颜望着飞离的通缉令,唇角牵起微微一笑:“你还要抓我吗?” 黑袍人挑起面具,露出清俊的脸庞,盯着笑盈盈的面容,轻轻吐道:“你的长相跟画像的人一点都不像,并不是在下要找的人!” 他是听了皇帝的命令才会捕捉绛颜,起初,他不屑,对叫绛颜的小丫头更是瞧不起,不就是长着一张漂亮的面容,就让这么多人大费周章的去寻找她,更因为她的逃跑,害奴隶市场的奴卫们纷纷受到刑法。 如此一来,他对绛颜的印象越来越差。直到奴隶被救,官银被劫的事情接踵而来,让他不得不对奴隶逃离一事注重起来。 之后,他让人伪造与民籍纸张相似的白纸,为的就是引蛇出洞,只因他觉得绛颜逃离要么就是自救,要么就是被救。要是自救,只能说明绛颜藏得极深,才会让皇帝、官员误认为她只是名弱女子。倘若是被人救走,那救她的人,很有可能跟全群奴隶被救的事情有关。不论哪一点,都让他感到有兴趣。 然,白纸引来的是名少年,一名与辟亲王有着密切关系的少年。 起先,少年买药的事情引起他的注意,他以为少年是辟亲王的亲信,而,辟亲王很有可能暗地里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再者,他打听到辟亲王曾与绛家关系非浅,那救走绛颜的人,也很有可能是他。 可是,经他的观察并非如此。 他有意让辟亲王的人发现的行踪,可辟亲王知道这事之后,非但不理,还任由他跟上跟下,丝毫不怕被人挖掘到见不得人之事。不久,他查到买纸的少年并不是辟亲王的亲信,而辟亲王也很有可能只是在替别人掩饰罢了。 他就把注意力放在少年的身上,然,那少年就像在人间蒸发似的,没有再寻他的踪影。他只好每日辟王府问口等候,直到今夜,看到万人鬼群停在辟王府的门口,而他等来的不是少年,而是绛颜。夹答列晓 他毋庸再质疑,已经很肯定少年就是绛颜,绛颜就是少年。 如今,再看看眼前的奴隶对绛颜的态度,他要是把她抓走,他们定不会同意,他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敌众人? 那他就当没有见过她吧! “呵呵...” 绛颜听到黑风的话,不禁笑了出声,满是脏水的狼狈面容,却极为美艳,渐渐地,她停住笑声,正色说道:“跟我走!” 黑风不禁一愣。 要不是他与她不相熟,还以为她要他跟她私奔呢。 “给你五日考虑,五日之后,你要离开,我不挽留,你要留下,我十分欢迎你!” 黑风眼眸染上几分好奇,唇角动了动:“跟你走,我能做什么!” 绛颜对上他狭长的精明眼眸,微微启唇,一字一句道:“做我的左膀右臂!” 黑风望着认真坚信的杏眸,在眼目里,他看到她的真诚,也看到眼目背后的血腥,更看到藏在眼底之下强大野心。 他突然觉发现,她的逃离只是一个开始,等待身后的是无法阻挡的巨变。 这一刻,黑风沉默了! * 就在楼船出城的第三日清早,第六艘楼船停在山野江边,那里早有人等候多时,上千匹骏马栓在大树之下,吃着周边的野草。 绛颜背手站在船尾,望着大群人走下楼船,领先的是披着紫色斗篷,在迈下楼梯的瞬间,他侧过头与远处站在船尾的女子遥遥相望,久久不动,直到看不到对方的身影,骑上骏马,奔离江河山野。第六艘楼船在他们离去之后,依然缓慢的前行,然而,却脱离了巨龙队伍,孤单漂泊在清浦大江之上。 “舍不得,就跟他走吧!”仇恨站在身后揶揄着。 绛颜拧眉,不得不否认,心里确实是有些舍不得,应该说十分强烈,强烈到她必需把它淡化。 她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淡淡说道:“尸体都扔到江里了?” “全扔了!再不扔,尸臭就要熏上甲板上了!”仇恨讥讽道。 他心里实在不甘,自打赌输了之后,事事要任她差遣,上到扔尸体,下到打洗脸水,都快把她当小祖宗一样供着了。而且,这丫头做起事来真够狠,三百多条的性命,在她眼里就如蝼蚁一样,轻易地全宰杀了。 绛颜难得体贴说道:“你的伤未好,去歇息吧!” “你也知道老夫身上有伤啊!”仇恨忍不住嘀咕转身找地方好好歇息。 绛颜仿若未闻,朝韩林吩咐道:“加速前进!” “是!” 韩林迅速走到船打,打起手势,示意前方的人加快前行。 * 就在同一日,梵净城掀起一波惊涛骇浪,兵部尚书见六艘楼船迟迟未归,就派人附近城镇寻问,回报的消息是从未见过什么楼船。 兵部尚书接到消息之后,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不敢张扬,也不敢直接汇报皇帝,只好先找公西冉夏领报消息。 公西冉夏丝毫不知将有大事发生,现今正在未央宫里向皇后请安。皇后牵起他的手,轻声问道:“你皇叔是不是已经离京了?” 公西冉夏拧眉:“母后不是应该比儿臣更清楚吗?” 皇后仿若没有他语气里的讥讽,蹙蹙眉心,直言不讳说道:“本宫是派了人跟踪他,回报消息的暗卫也看到他从南门离开的,可是,派人追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他身边的几名侍卫,后来,还有暗卫说他从东门离去的,也有暗卫说,他还在辟王府,本宫快要被他们弄糊涂了!” 公西冉夏心不忍母后烦恼,缓和语气道:“皇叔祖的易容术堪称一绝,他可以随时易容成我们不认识的人离开皇城回到石澜国,同样,他也可以让别人伪装他的模样留在辟王府里。” 皇后揉了揉额心:“想在他身上找到那东西,恐怕又要等两年后了!” 就在这时,竹嬷嬷走进殿里:“启禀皇后娘娘,兵部尚书求见!” 皇后与公西冉夏对视一眼:“请他进来!” 兵部尚书见到公西冉夏双腿不禁软跌跪在地:“老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太子殿下!” 皇后淡淡问道:“何事?” 兵部尚书看向公西冉夏:“老臣其实是来见太子殿下的!” 皇后识趣的空出宫殿,道:“本宫到花园里走走!” 兵部尚书待皇后带着殿里所有宫女太监离开,慌忙跟公西冉夏说道:“太子,大事不好了!” 公西冉夏正了正色:“怎么回事?” “当日派出去的十艘楼船,其中六艘楼船至现在还没有回来!” 公西冉夏大惊:“什么?” 六艘楼船没有回到? 他不禁回想当夜,六艘楼船,难道是当前先行离开的六艘楼船? 说起来,当夜的确有些蹊跷,他赶到码头的时候,六艘楼船都站满了人。 “你可有派人寻找?” 兵部尚书激动说道:“下官派人到附近的城镇寻问,百姓都说没有见过什么楼船。” 公西冉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当日是他提出让兵部借船出来,今日发生这种事情,他难辞其咎。 “事情可有告诉父皇?” 兵部赶紧摇摇头:“下官不知如何跟皇上汇报此事,只好找太子商量。” 公西冉夏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说的好听是找他商量! 难听一点,就是要他担下所有事情! 罢!现今不管谁把事情担下来,他都脱不了干系。 公西冉夏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父皇,不然,事情拖得越久,越难以收拾。 当皇帝接到六艘楼船不见一事,自是勃然大怒,立即下令派兵寻找,同时,也让人封锁消息,不许走漏风声,让太后知道此事。 公西冉夏自知责任重大,自行请命负责找回楼船。 皇帝许他带兵三千请罪,沿各江各河寻找。 楼船体积庞大,想要无声无息消失在众人的眼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再稍稍打听,便会有人知道楼船的去向。 就在三日后,在清浦江上,打捞到上百具海兵尸体并找回一艘楼船。 接着又过了三日,公西冉夏在边关附近的清浦大江上,找到了五艘楼船,然,船上已空无一人。 皇帝虽然寻回了六艘楼船,可心里又岂会轻易甘心,数百年的皇朝,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他人挑衅,他又怎能默默的不吭声。 俗话说,狗被逼急了会跳墙,何况统领大国帝王。 此刻的帝王就像是暴怒的醒狮,站在高顶山峰在吼叫,震颤天地,慌了百官,吓到了百姓。 公西冉夏找回六艘楼船的当日,皇帝再次派出万兵马往清浦大工寻去,势必要找到劫船之人,并重金悬赏劫银救奴、火烧户籍楼的恶贼。 可是,苍域国之大,又岂是一日两日就能找到恶贼? * 就在朝廷大肆寻找劫船之人的时候,在苍域国边关百里外的高山上,上万奴隶正在艰难翻过高山峻岭。为防止有人掉落山下,他们用衣袍结成绳子绑在身上,一个接一个的连窜一起。为了逃生,大家都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 当他们安然无恙的翻过高山,一个个都绽开比牡丹还在炫丽的笑容。 穿过密林,视野顿然开阔,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不禁让大家深深吸口气,在呼吸间感觉到两个字。 自由! 他们终于体会自由的感觉。 对于奴隶来说,自由比金银珠宝还要珍贵,甚至是生命。 黑风望着欢腾喜悦的奴隶们,唇角也跟着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 他一路跟到这里,亲眼见证了奴隶们逃生的勇气,亲眼目睹他们为了自由在努力挣扎,也看到他们拼尽全力,只是为得他人的尊重。 黑风看眼身旁的小姑娘,启唇,认真说道:“从今往后,你的右臂就是我,我就是你的右臂,我不是为你而来,却是为你而存在!” 闻言,绛颜唇角缓缓地绽开醉人的笑意,面前美丽海景因她的笑容变得黯然失色。 “那...就这么说定了!” 黑风回望着她,望着迷人的笑容,不自不觉的点点头。 此时,他不知道自己为一句简单的承诺,一直坚守着,即使眼前的海枯了,石头也烂了,也不会让它有任何的改变。 * (完) PS:哈哈!亲,看到完字的感觉如何? 小小偷笑一下,只是第一卷完,嘿嘿!谁让你们不给留言,也不给我咖啡,伤心呢! 第1章 作弊! 广大的大陆被分为五国,有苍域国、石澜国、青海国、天史国、东威国。夹答列晓 在偌大的地图上,五国就像是人伸开的五指,紧密相邻,各有大江、海、高山为界,使得五国互不侵犯,然,它们又如海底涌浪有着蠢蠢欲动的趋势,使得五国暗地互相戒备起来。 就在一年前,五大国家突然流传出一句奇话:奴隶的自由就在西边国度! 当这话流传五国之时,轰然翻起巨大变化,许多奴隶犹如看到光亮的野兽,疯狂地在兽夹子挣扎起来。 动.乱四起,五国皇帝心头颤慌棼。 多次派兵往西边一路寻去,然而,往西搜寻的侍兵,在西边境外只看到高山、密林、大海,并没有奴隶们的国度。 贵族们不禁纷纷猜测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流言,扰起五国内乱,至于始作俑者是谁,就不得而知。 尽管贵族们否定自由国度的存在,却没有消去奴隶们对自由国度的渴望,仍相信着自由国度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们的到来。日复一日的坚信,让奴隶们内心深处的强烈挣扎就像一颗雪球越滚越大,亦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龟。 就在各国猜测,众说纷纭之即,五国往西而行之地,确确实实的藏着一块人间乐土。 在那里,奴隶们快乐的生活着,他们忘记往日的担心受怕,忘记痛苦煎熬的日子,因为这里没有肮脏贵族们,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帝王。 现今的他们不需要被当成狗一样被人奴役,想睡的时候就睡,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吃就吃,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 他们渐渐忘记害怕是什么东西,害怕两字仿佛早就被人驱除。即使心底还会产生小小的恐慌、惊惧,无惜,也会有人一一替他们扫除,而那人在他们的心里就像天神一般存在着,在这片乐土之上,大家都叫她绛大人。 此时此刻,他们的天神就站在五层楼之高的会议厅的走廊上,瞭望原本只是荒山野领之地,逐渐变成一座大城镇,心里的成就感登登直上。 “如今自由城里共有十万九千五百七十二人,房屋急缺,需要再盖五百房屋供新来奴隶居住。夹答列晓”站在身后的余正向绛颜汇报近些日子的情况。 他看绛颜的眼神越来越敬佩,短短的一年多内,从万多人的奴隶群,扩展到十万多人,由密林山野变成一座大城镇。 倘若,再给她一个十年,也许这里会变成一个国家,一个能低抗其他国的国家。 绛颜轻应一声:“房屋一事,就交给藏隐来做!” 余正听她提到藏隐,不禁叹一口气:“姑娘,你有空再劝劝大人,让他放宽心思,别让.......” 他的目光悄悄瞄眼正屋里忙着看着各国传来情报仇恨。 一年多前,救出仇恨之后,藏隐至今仍没有与仇恨相认,这让他看着好生着急。 绛颜扬了扬眉:“解铃还需系铃人,他迟早有一日会想通的!” 近一年来,仇恨与藏隐的相处十分融洽,可是,仇恨却不知道藏隐就是他的儿子,可见,藏隐的名字也是假名。 起初,她挺在意的,认为藏隐都不信任她。随后一想,不就是一个名字,他有他的难言之隐,她又何必为难他,只要两人交好,一切都不重要。 绛颜继续道:“据我观察,近个月从外找回来的奴隶越来越少,我想,逃离边境外的奴隶应该几乎被我们集齐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将是各国里的奴隶!” 余正暗倒抽冷气:“姑娘想要潜进各国里?” 如今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在边关之外。 绛颜望着底下安居乐业的百姓:“余伯,这里依旧不会是我们的藏身之所,终有一日,会有人发现它的存在,仅仅十万城民,你觉得如何去低抗五国之力?” 要不是有藏隐的阵法,他们又岂能在这里安然生活。 可是,倘若有人破除阵法,这里的人就会暴露在外,往后,就别想再在这里继续安生! “绛大人的想法正是在下的想法!”一道清朗的声音在楼梯口传了过来。 绛颜转头一看,就见黑风迈着矫健的步子走了过来,唇角立即绽开嫣然的笑意:“你回来了!” 一月前,黑风突然说因家里有事需要回家一趟,没想到一走就是一个月,本来交到他手里事情,统统都落到她的身上,现今看到回来,心里自然高兴,因为她又可以安枕无忧的睡大觉了。 黑风唇角噙着浅浅笑意停在绛颜的面前,目光扫量绛颜的媚容,轻声说道:“是的!我回来了!” 在对绛颜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轻,就怕会吓到绛颜似的。 黑风继续问道:“一月不见,可好?” 余正瞟眼黑风眼里只有绛颜的狭长双目,故意哎哟一声:“黑执事,你是不是太偏心了!回来就只知道问姑娘好不好,也不问问老夫这把老骨头好不好!” 由于黑风在自由城里管理着大小事务,在自由城里,大家依旧喊黑风为黑执事。 黑风丝毫不把余正的调侃放在心上,双唇抿笑,清俊的脸上没有任何难为情,他觉得自己关心绛颜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是她的右臂,当右臂失去可以依附的躯体,成为一截断肢,就会变得什么也不是。 绛颜笑笑,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我们现今处的位置离苍域国最近,可是,我们一年多前刚从苍域里逃出来,而且,一年多前,皇帝曾贴出我的通缉令,认识我真容的人必定很多。当然,这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暂时不想再回到苍域国。还有就是青海国,它的版图最大,人口必定也多,兵力也最为强悍,若轻举妄动,怕会引来无法预料的后果。至于其他三国.......” 她一直拿不定注意! 不,该说她早有了目标,只是她一直在犹豫,也不想成认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既然拿不定注意,老夫就给个建议!”一直坐在屋里的仇恨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张白纸,一条黑布,及一只飞镖,纸上写着五国的名字,其中苍域国与青海国已经被他画去,可见,他一直有听他们的谈话。仇恨把白纸贴在门上,接着把黑布与飞镖递给绛颜,道:“你把眼睛蒙起来!然后,朝纸上的三个国家射出飞镖,射中哪个国家就去哪个国家。” 余正低吟一声:“会不会太儿戏了?” “会吗?”仇恨看着绛颜:“你是不是在这三个国家里,一直拿不定注意?” 绛颜点头。 “既然如此,射飞镖就是最好的选择!” 绛颜迟疑接过黑布条蒙住双眼,拿着飞镖,迟迟没有射出去。 她记得纸上从左到右顺序,第一个是苍域国,第二个是石澜国,第三个是青海国,每四个是天史国,第五个是东威国,其中苍域国与青海国被仇恨画去,剩下的只有三个国家。 现在,她只要轻轻掷出飞镖,就能选择将要前往的国家,即使她蒙着脸,依旧能对纸上的国家百发百中。 她迟迟不射,只是不想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想去石澜国的想法,要是随意乱掷,去到其他两国,心情必定会很糟糕。 仇恨眼底闪着狡黠笑意,赶紧出声催促着:“贱丫头,你还不快点射!” 绛颜眼角暗暗一搐。 仇恨叫她贱丫头已有一年多了。 似乎只有这样唤她,才能解他心底的气。 起先对他的叫法颇有微词,渐渐地,就懒得理会,但,每次听到他这般叫她,都会让她忍不住翻个白眼。 绛颜转动飞镖,心想,就看缘份吧,是哪她都认了! 她倏地举起飞镖,随意一掷,同一时,‘嘎吱’一响,房门被人推动的声音,紧接着,‘哒’的声响,飞镖中靶的声音。 仇恨突然一笑:“好,就去这里!” 黑风望着飞镖正中的国家,轻轻蹙起眉心。 余正忍不住嘀咕一声:“作弊!” 要不是仇恨故意拉动房门板,飞镖就会射到天史国。 绛颜快速扯下眼上黑布,发怔望着飞镖所打的国家——石澜国。 ************ 第2章 果然够贱! 绛颜快速扯下眼上黑布,发怔望着飞镖所打的国家——石澜国。夹答列晓 在白纸黑字之上,她仿若看到一张绝魅的俊容,唇角含着浅浅戏谑,似在嘲笑她不敢去他所待的国家。 可是,一旦踏入石澜国的边关,就意味着要与那只厚脸皮的大妖孽成为对手。 他可以在苍域国毫无顾忌的助她与奴隶们逃出梵净城,但在他从小成长的国家里,又岂会放人离去,恐怕会与她纠缠一番,谁输谁赢,不定! 如今,她与他,还不到对立的局面棼。 这也是她为何一直犹豫不决的原因之一。 若苍域国、青海国、石澜国都不去,那就只有天史国离自由城比较近。 绛颜把黑布递回仇恨的手里,淡淡说句:“我决定去天史国!轨” 她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闻言,黑风唇角噙起浅浅的笑意。 仇恨眼底闪过急色,忙问道:“贱丫头,你明明射的就是石澜国,怎么突然改口去天史国?” 他好心让她与即墨斓早点相见,如今到好,她却不领情。 果然够贱! 绛颜蹙起眉心,不语! 余正不管绛颜要去的国家,都非常担忧,疑道:“姑娘想如何潜进天史国?” 他们虽然拥有苍域国的户籍,但是,没有苍域国的出关文牒,他们就无法正正当当从天史国关口进入。而且,就算能潜进天史国,可是,每经过城镇都要出示户籍,倘若不小心遇到官兵盘查,揭穿身份,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余伯无需担心此事!” 黑风从袖里掏出大叠天史国户籍纸张:“我知道大人会去天史国,所以,在回家探亲之时,顺手带回一叠天史国的户籍,还有出关文牒。” 绛颜唇角勾起笑意。 右臂就是右臂,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就算回家探亲,还不忘着自由城的事情。 余正惊讶的望着黑风:“黑执事是天史国的人?” 他吃惊的看着一张张天史国的户籍与出关文牒,心底不禁暗暗一叹。2 终于明白当日,绛颜为何执意要把黑风留在身边。 黑风的身份明明就是奴隶市场里的黑执事,按立场,与奴隶对立。 绛颜轻易的把他留在身边,可见,她对他有多大的信任。 如今,经过一年多的观察,绛颜不仅仅只是对他信任,还有黑风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内外事情,哪一件不是需要经过他的过目,又有哪一件不是他安排得妥妥当当,而且,每一件都是他亲自下决定,绛颜就只负责动动嘴皮,同意他意见,接下来的事情,内由藏隐去操办,外是他亲自出动。 就如绛颜常常在别人前面说的,黑风就是她的右臂,藏隐则是她的左膀,缺一不可。 黑风轻轻应了一声,没有解释自己身份。 绛颜也不问。 她对他的身份不感兴趣。 也不想知道手里的户籍是如何来的。 他待在她的身边,只要知道她想干什么,他便能帮到什么,这就足够了!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时时刻刻的跟着她的脚步走。 绛颜为不让自己再有变动,宣布道:“明日就出发!” 大家得知绛颜要出城,赶紧给她准备一番。 这一次出城,他们扮装卖丝绸的商人,并且都易了容,就连黑风也不例外。 平日里,自由城的妇人负责织布,所以,他们也不愁没有布匹带到天史国。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做成生意,还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可谓是一箭双雕。 从苍域国边关出发到天史国原本只需五天的路程,由于带着几十车的布匹,来到天史国之后,已是十天后的事情。 有黑风带回来的户籍,再给官爷喝酒的银两,天史国的侍卫根本没有任何为难,轻而易举就进.入天史国边关。 进关之后,天色渐暗,他们速速赶往附近的小镇。 入镇就看到许多侍卫兵在小镇里四处巡逻着,侍卫身上的穿的银色的明光铠,主要特征是他们的胸前、背后大型圆形或椭圆形甲板,而且甲板经过打磨,在阳光下有耀眼的反光,才会有了明光铠之称,但是,银色的明光铠只有苍域国士兵才会穿。 那么,小镇出城众多穿着银色明光铠的侍兵,也就意味镇里住着在苍域国有着身份不凡的大人物。 绛颜看到四处巡逻的侍卫,眉心一挑,压低声音问道:“苍域国的士兵怎么会出现在天史国里?” 黑风扬眉:“你没有看情报吗?” “没!” 绛颜答道。 近些日子的情报都是仇恨在看,发现重要的内容,必会转告给她。 就只有射飞镖的当日,仇恨没有把情报告知给她。 “前些日子,天史国皇帝驾崩,如今苍域国的人出现在天史国里,应是新帝将要登基,他国使者奉命前来庆贺!” 绛颜低吟一声:“新帝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黑风简单概括新帝:“据闻,新帝拥有一个颗赤子之心,平易近人!” 绛颜轻笑摇头:“这样的人不适合当皇帝!” 黑风没有接她的话:“以其关心别人,还不如操心一下我们该住哪里!” 小镇不大,客栈顶多也就两、三间,以四周都是苍域国士兵来看,想必客栈早就被苍域国的人都包了下来。 绛颜打趣道:“看来我们只能露宿山林野外了!” 话刚说完,就听到有人狐疑的唤了一声:“甄朁?甄公子?” 绛颜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形微微一僵,随即,抬起头往楼上一看,就看到一张坚毅的俊颜,熟悉的面孔几乎令她差点就喊出他的名字。 黑风难得调侃:“原来是你的乡好呢!” 绛颜没好气白他一眼,然后,恭敬的朝上方的人说道:“见过太子殿子!” 要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没想到来到天史国会遇到熟人。 公西冉夏见到熟人,脸上不由一喜,立命人放绛颜与黑风进客栈,还吩咐人做一桌酒菜,并让士兵们安顿好绛颜带来的人。 “当日从坞室一别之后,就没有再见过甄公子,没想到甄公子是个商人!”公西冉夏喜遇故人,开口说话就像关不上的水阀:“甄公子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多大变化,让本宫一眼就认出来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甄朁名字,实在让人想忘都难以忘记!绛颜忍不住在心底嘀咕道。 带着人皮面具,能有变化才怪! 不过,公西冉夏似乎变了,变得比以前成熟了! 绛颜可没有他这么热情,只是微微一笑:“太子为何会在天史国?” “即将是天史国新帝的登基大典,本宫奉父皇之命前来祝贺!” 公西冉夏笑着道,目光转看一直不吭声的黑风:“不知这位公子是?” “我的朋友,黑子!”绛颜随意给黑风换了一个名,扫着,又假意给黑风介绍:“他是苍域国的太子!” “见过太子!”黑风简单唤一句之后,就没有再吭声。 不久,客栈的小二端来饭菜,公西冉夏见他们赶路疲惫,也就没有继续多谈,可是,他又舍不得离开,他觉得甄朁眼眸让感到特别的熟悉,就好像让他看到另一个人,一个有一年多不见,却深深藏在心底怎么挥都挥不去的影子。 也不知道她是否安好,遇到抢船的劫匪可有安全的逃离他们手掌心。 他曾多次派人寻找,然,心念不忘的人就像是落在海里的针,再怎么找,也找不回来。 绛颜自然感觉到公西冉夏火辣辣的注视目光,仿若当他不存在,自顾自的吃起来。 对于公西冉夏,她谈不上讨厌他,或是恨他,自少逃离苍域国的时候,他并没有揭穿她的身份。 当然,她有自信他不会揭穿他的身份,是因为曾有一夜,他喊她颜颜,可以看出,他对绛颜不是没有感情。 “这里的客栈都被本宫包下了,想要再找地方住下,必定很难!待会,本宫命人腾出一间厢房,让你们两人居住,至于你们的手下,也只能跟士卫们挤在一起了!这样的安排可好?” “随意!” 绛颜没有意见,反正也只是住一夜,明日一早就会离开。 黑风淡淡看她一眼,没有出声反对。 第3章 该死的臭丫头! 用膳之后,绛颜、黑风与公西冉夏一同上了二楼。2 人刚走上二楼长廊,就听到长廊前的第二客房的房门被人拉开,从屋里走出一条温雅身影。 四人照面,纷纷都愣了一下。 公西冉夏淡淡介绍:“皇弟,他是甄朁,甄公子,皇叔祖的朋友,你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身边是甄公子的朋友,黑子,黑公子!” 公西冉迁深邃目光落在公西冉夏身边的少年身上,当看到绛颜的漂亮杏目,温润的俊容不禁微微一怔棼。 他记得她,曾经在码头的时候,即墨斓曾邀她与灵净和尚在酒楼用膳。 当时未来得及听即墨斓的介绍她的名字,就被侍卫匆匆忙忙叫离。 公西冉夏对绛颜说道:“他是本宫皇弟,亦是苍域国的二皇子!癸” 绛颜朝公西冉迁请礼:“见过二皇子!” 她记得在半年之前,苍域国传来情报,公西冉迁与宣可薇已经成了亲。 当时,听到公西冉迁成亲的消息,她并没有感到多大惊讶。甚至觉得他们两人十分相配,一个是披着羊皮的狼,一个是老虎装病猫,而且,两人早就暗渡陈仓,成亲是迟早的事。 公西冉迁扬起招牌笑容,正想与他们多说聊两句,就听公西冉夏说道:“甄公子与黑公子,一路奔波,应感疲惫,你们还是早点歇息!” 绛颜与他们客套两句,就进了厢房。 房门关上,黑风就道:“通常新帝登基,只会派大臣做为使者前来祝贺,可是,苍域国的皇帝怎么会让太子与二皇子一同来天史国?” 绛颜讥讽的扯扯唇角:“他们两人表面和睦,私底下却斗得你死我活,只派太子或是二皇子独自前往,其中有一方必定会找机会在途中除掉另一方,也许,皇帝早猜到这一点,才会允许两人来天史国。当然,这只是我单凭猜测,真正目的,不得而知。而且,我们也不需要操心他们的事情。若是天史国真会把他们抓来当质子,对我们来说是再好不过。” 她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公西冉夏就算了,就连公西冉迁也来到天史国。 见到他们除了惊讶,就是对他们认识变得生疏许多,俨然就像是一个陌生人。2 然,对以前的种种她是不会忘记的,现今只是时机未到,总有一日,会堂堂正正用真面目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坚信,离那一日,不会太久! 黑风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狭长眼眸涌上深深笑意,明白她心里的想法,现在五国有多乱,对他们就会更有利。 绛颜看着房里唯一的一张床:“今夜就将就吧!” 她脱鞋翻进床内,特意腾出床外的空位给他。 虽然来到古代将近有两年时间,但是,现代观念仍深深扎根在她的心里。 对于男女之别,依旧看得很淡。 现今,两人已经同住在一间房里,不管两人有没有睡在一起,外头的人都以为他们同躺在一张床上。 既然如此,那何不如安安份份睡上一觉,养好精神,明日再继续赶路。 黑风扬扬眉心。 至从认识她之后,发现她不太注重男女之间的礼数。 有时,她当他是哥们一样,豪爽的揽上他的肩,丝毫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有时,与他出去巡视,累了,会不客气的爬上他上的背。有时,会兴奋拉着他的手逛着他们一同创起的自由城,有时....... 总之,要是不了解她的人,以为她是个放.荡女子。 事实上,她的性子比男子还要豪爽,不作做,不束缚于男女之别的观念上。 不似其他姑娘娇嫡嫡的,动不动就爱掉眼泪。 但是,她会向其他姑娘一样,喜欢撒娇,可是,每次撒娇的时候,都会带着不同的目的。 周身的人虽然都知道,可还是傻傻地上她的当。 黑风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无奈一叹,坐在床边,并没有躺到床上,只是拿着枕头当靠垫,靠在床柱上,睡了过去。 翌日清早,公西冉夏从房里出来,就听到士兵来报,绛颜与黑风在一个时辰之前就离开客栈。 公西冉夏听到绛颜离开,心底忍不住涌上小小失落,很快,就被他淡化了。 不久,公西冉迁也起身了,两人正打算一同用膳,客栈门外就响起吵杂的声音。 “报!启禀太子、二皇子,辟亲王与石澜国的皇太孙,正带着人马往小镇过来。”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交换一个眼色,眼底丝毫没有感到惊讶。 公西冉迁温和一笑:“看来,我们要在这里再逗留一夜了!” 公西冉夏抿了抿双唇,朝士兵吩咐道:“你去寻问附近的百姓,问他们能不能腾出空房,给他们银两,把房租下来!” “是!” 约莫过去两个时辰,临近午时,一群兵马浩浩荡荡的走进小镇里。 为首是一位身穿紫色云锻衣袍,头带金冠的年轻男子,约二十出头,面色俊白,唇色红润,好奇双目忍不住四处乱瞟,当看到镇内的两名尊贵十足的公西冉夏与公西里迁,眉心一挑,朝身旁穿着橙色锦袍,容貌绝魅无双的即墨斓问道:“斓哥,他们是......” 即墨斓望着不远处的两人,长眉一扬,唇角噙起邪肆的笑意:“左边穿着宝蓝色锦袍的男子是苍域国的太子,身旁穿白衣的是二皇子!” 即墨骏铭打趣说道:“他们就是喊斓哥为皇叔祖的人!本宫是你的表弟,他们又该如何称呼本宫?表叔祖?” 他只要想到堂堂的太子、二皇子,要唤一个只大他们几岁的人为皇叔祖,就觉得十分可笑。 容月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笑出声。 即墨斓难得正起脸色:“一个是苍域国的太子、一个是苍域国的二皇子,论起身份,你还得乖乖尊称太子和二皇子!” 即墨骏铭不满的嘟嘟嘴。 当来到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的面前,迅速下马,朝他们扬起开朗的笑容:“骏名见过太子,见过二皇子!” 公西冉夏忙道:“长孙殿下,不秘多礼!”公西冉迁朝从马背下来的即墨斓请礼:“见过皇叔祖!” 即墨骏名听到公西冉迁的称呼,忍不住‘卟哧’笑出声。 公西冉迁眼底闪过怔意,随即,温和笑着问道:“不知长孙殿下在笑什么?” 即墨斓淡淡睨即墨骏铭一眼。 即墨骏铭忙挥挥手:“没什么!本宫只是突然想起之前好笑的事情!” 公西冉夏做一个‘请’字:“本宫已经替皇叔祖与长孙殿下安排了厢房。” 即墨斓吩咐容月按排侍卫们的住处,然后,与他们一同走进客栈二楼,带着他们来到绛颜昨夜住的厢房里。 公西冉夏似乎想到什么,星目染起浅浅的笑意:“皇叔祖,您猜这间厢房曾经有谁住过?” 即墨斓拧了拧眉:“谁?” 他在天史国没几个朋友,就算有朋友,公西冉夏也不可能会认识。 难道是苍域国的人? 公西冉夏语气里压不住发出一丝高兴:“是甄公子!” 真公子? 即墨斓凤目闪过疑色,一时之间不知道公西冉夏指的是谁。 公西冉夏见他没有反应,赶紧又重复一遍:“是甄朁,甄公子!” 即墨斓浑身一怔。 绛颜? 她来到天史国了? 她....... 该死的臭丫头,将近消失两年。 没有任何音讯,也打听不到她的下落,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曾经石澜国派兵寻找奴隶国度,他也跟去了,可是,却失望而归。 她就像是消失在人间,让人再也寻不到她的足迹,仿若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她,人呢?” 不知过去多久,即墨斓方找到自己的声音。 若细细一听,可发现他的声音在颤抖,似愤怒,又似喜悦。 “走了!三个时辰之前走的!” 公西冉夏的话犹如一把铁锤,狠狠地把他打到十八层地狱。 即墨骏铭好奇问道:“甄朁是谁?” 公西冉夏接着道:“他跟他朋友黑子来天史国卖丝绸,经过此地,本宫就安排他们两人住在这间厢房里!” 黑子? 该不会是黑风吧? 即墨斓倏地眯起凤目,眼眸深处卷起疯狂的黑暗旋风,仿若要将眼前的床给刮成碎片。 很好! 好不容易得到她的消息,竟然听到的是她与其他男人同躺一张床上的事情。 该死的臭丫头! 你给本王等着! 第4章 被耍了! “哈啾!” 轻细的喷嚏声在路林里格外的清亮。夹答列晓 绛颜揉一揉鼻子,嘀咕一声:“不知道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黑风淡淡睨她一眼,提醒道:“虽过清明,但气候依旧寒凉。要多穿件里衣,别因小病坏了事!” 绛颜呶呶嘴:“关心我就直说嘛!棼” 黑风不多言,直接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风扔到她的身上。 绛颜不客气地披在背上:“你可知天史国有多少奴隶?” 黑风简单明了说道:“天史国约有一千五百万人口,奴隶就占了二百万多人!搓” 绛颜听到这样的数字,眉心不禁一扬。 也就是说,七、八人当中,就有一个人是奴隶! 从而可见,奴隶制度有多么严重。 说明当今的人们十分愚蠢,早被权利蒙蔽双眼,自以为高高在上,可以任由的驱使奴隶。 不知奴隶越来越多的背后,对他们会造成有多大的威胁。 * 绛颜的队伍经过两天两夜的赶路,在第三日清晨,来到天史国最繁华的贸易商城。 出入商城商旅胜多,络绎不绝,繁华锦绣的大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在贸易的广场上,人声沸腾。 有卖货的喊叫声,也有兴奋谈笑声,也有激动人的喊叫声。 尤其广场的中央里,绕着圆圈围着一块白布,挡住外头的视线,里头喊叫声是热闹非凡,激烈比无。 绛颜骑着高大的骏马,高人一等,对白布里的一切,自是看得一清二楚。 白布圈内约莫站有一千人等,就在人们的中间,放着如房间一般大小的铁牢。 在铁牢里面,站着两名壮汉,他们脸上烙着‘奴’印,衣衫褴褛,手拿木棍,正在互相奋力撕杀着。 铁牢旁边站着身穿华服的中年汉子,肥头大耳,眼目却十分精明,对于铁牢里的两名奴隶,他淡然看之,似乎谁赢谁输都与他无关。 黑风见绛颜一直盯着围帐里直瞧:“那是奴斗!你应该见过!” 奴斗就是奴隶与奴隶之间的战斗,奴斗又分为两种。2其中一种是官奴斗,就是朝廷把奴隶放置大庭广之下,允许大家下金聚赌,直到把对方打趴为止,就如眼前看到的一样。另一种奴斗,是两名奴隶主各拿出一名奴隶,让他们私斗,直到奴隶死亡,而输的一方要付出大量的金钱。 绛颜拉回目光。 她曾在现代一些部落见过类似的场面,但他们是为自己的某种目的而在战斗,不似两名奴隶用命为别人的输赢而战。 至于古代,绛天、司璧、公西冉迁从不会带‘绛颜’去看血腥的场面,而她来古代,也一直没有机会看到过。 “就在商城停留几日,顺道把带来的布匹拿去卖了!” 黑风点头:“我们先找间客栈歇息!” 半时辰之后,他们找间普通客栈住下,因为队伍人数比较多,除了绛颜与黑风一人一间厢房之外,其于的人都是住大厢房里,每房能住十个人,共要了五间。 大家赶路疲惫,用过膳之后,留五人轮流看守货物,其余的人都回到屋里歇息。 直到入夜,绛颜方从睡梦中醒过来,沐浴更衣,穿戴整齐才敲响隔壁的房门,然,许久都等不到黑风的回应。 寻问客栈掌柜,才知黑风入夜之前就出去了,临走前,还交待掌柜让她不要等他用膳。 绛颜用过晚膳,到后院查看货物,确定没货物无恙,在客栈坐不住,便走出客栈,四处游逛。 入夜后的商城依如白昼之时热闹,少去许多运货的马车,却多了结伴成群,游玩的青年才俊。 绛颜独自走在大街道上,显得有些孤身单影,没有他人欢乐,只好无聊到处逛逛。 就在她猜想黑风去哪的时候,一条人影不小心撞了过来、 绛颜防不胜防被撞倒在地,对方也跟着踉跄几步,紧跟而来,是一道凶狠的怒喝声:“怎么回事?” 被撞倒在地绛颜抬头一看,只见两名奴隶被当成畜生栓在车前,而他们的手脚都锁着沉重的铁链。 其中撞倒她的奴隶听到斥喝声,混身一颤,眼里写满了惧怕之色。 这时,车帘被人愤愤挑开,是名年轻男子,瞥眼被撞跌在地少年,满色一怒,抬手就要往奴隶身上鞭去。 黑风? 绛颜看到从车里的清俊男子,眼目微微一怔。 不!不是黑风! 眼前的清俊男子虽然与黑风长得相似,但是,眼眸里没有黑风隐隐闪着无人可测的精芒,也没有黑风的成稳,而且,黑风没有清俊男身上的文儒气息。随意一看,觉得两人非常相似,可认真一看,两人差了许多。 黑风的家不是天史国吗? 难道他是黑风的亲戚? 绛颜见清俊男子抬起红色鞭子,赶忙出声说道:“是我不小心撞到他的!” 清俊男子见她为奴隶把事情都揽在身上,眼底染上几分趣意,收起鞭子,出声道:“那不管小公子有没有受伤都与在下无关了!” 绛颜随应一声,目光淡淡扫过他身上白色的云锻锦袍,即可看出是非富即贵之人。 清俊男子放回车帘,从回原来的位置上。 车外,奴隶朝绛颜递上感激之色,见她还坐在地上,赶紧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 绛颜低睨漆黑的手掌心,正想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突然,一道细弱的银光晃过她的眼目,让她动作不禁一顿。 奴隶以为绛颜嫌他的手太脏,眼底掠过一丝尴尬,悻悻的收回了手,与身旁奴隶拉着马车离去。 绛颜见马车从她身旁离开,速速往闪着银色光亮的地方走去,弯身检起,只不过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铁钱。 她眼底闪过深意,快步旋身追上奴隶,与他们同步而行,有意无意的拿着铁线在他们眼前一晃。 两名奴隶先是奇怪她举动,可是,当看到她手里的铁线时,脸色一僵。 之前撞倒绛颜的奴隶,不自觉的摸向腰际,发现藏在腰里的铁线不见了,面色更是难看无比。 他想要绛颜还给他,可是,又怕惊到车里的主子。 绛颜微微一笑,两手一伸,让他们清楚看到,她把铁线折起几段,然后,示范做出动作,把铁线藏到嘴里。两名奴隶愣愣的看着她的动作,随即,眼睛大亮,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伸出手,示意她把铁线还给他。 绛颜含笑,把铁线交到他的手里。 奴隶接过铁线,赶紧反折起的铁藏到齿内,随后,感激的朝她点了点头。 车内,清俊男子见车速越来越慢,不禁挑起车帘大喝一声:“怎么这么慢?” 当他看到身旁的绛颜,不禁一愣,然后,讥讽的勾起唇角:“小公子莫是反悔,想要在下赔偿不成?” 绛颜勾唇一笑:“我只是向你家仆人寻问有没有见过一只身穿白色衣袍,头戴白玉簪,手拿红鞭的.....猪!” 清俊男子拧眉,脑里闪过绛颜形容的那只猪的模样,不禁觉得有趣:“在下,还真没有见过这样的猪,有机会还真想见识见识。” 他朝两名奴隶问道:“你们没有见过?” 两名奴隶赶紧摇摇头。 绛颜笑了笑,慢慢停下脚步:“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谢过公子,告辞!” “在哪?”清俊男子忍不住好奇的张望,就是没有看到她说的猪。 绛颜站在原地笑而不语,目送马车渐渐远去。 清俊男子仍不死心,仍四周观望,见四周都是人,哪里有她说的猪。 最后,不得不放弃的坐进车里,手里红色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打在手心。 穿白色衣袍? 头戴白玉簪? 手拿红鞭? 怎么越说越像在说........ 清俊男子似乎想通什么,额上青筋暴起,倏地,挑起车帘,往后方看起。 此时,哪里还有绛颜的影子。 “可恶!” 他竟然被一个臭小子给耍了! 清俊男子狠狠拿起马鞭往车身上一甩,‘啪’的一声,惊得两名奴隶赶紧快加速度。 不要让他找到她! 不然,他非要她好看! 第5章 相遇 绛颜看到马车走远,才从小贩摊子后走出来,顺着热闹哄哄的商城广城走去。2 广场上,灯火通明,人山人海,十分拥挤,比白日之时,还要多人。 大家围成许多圈,犹如一摊摊的小摊的,开成小型奴斗场,各自拿着带来的奴隶,互相比斗。 赢者又喜又乐,输者又怒又哀,神态各异,让绛颜看到人间百态。 人群成山成海,楼房里也有百姓观望助威吼叫棼。 绛颜淡淡扫过眼前一切,忽地,一道红白色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 她猛然停下脚步,发怔望着客栈二楼廊上的绝魅男子,他拥有一张雌雄难辨的面容,摄人心魄的单凤眼眸透着异亮光彩,绝艳绛唇微微牵起妩媚慵懒的笑意,如曼珠沙华,万分妖娆,衬托着白色华袍上的红梅更为妖艳,尤其发上的红梅簪子在灯光之下,格外突兀,似伸出墙来的杏梅,独立而又大显风华。 绛颜漂亮杏眸闪过愣意,心头忽地加快跳动村。 她不禁揉揉眼,再往客栈二楼看去,此时,哪还有那道人影。 果然,是自己看错了! 她就说嘛! 那只大妖孽怎么会在这里! 绛颜在心里腹诽道。 就在这时,身后一股诡魅气息正往她靠近。 绛颜察觉到异样,一个抬脚,拔腿就冲进人群里。 紧跟着,身后穿来连连惊呼声。 绛颜边跑边回头看去,只见之前站在二楼的那只大妖孽,使着轻功,如轻燕一般,飘然追来。 他的面容、身姿,就好似嫡仙下凡,让人不禁.看得出神。 即墨斓望着见他如见鬼的少年,眸光透出不悦光色,巨大旋风在眼底之下,酝酿起来。 绛颜见他面色如同锅底一样,硬着头皮停下脚步,朝他露出最灿烂的笑意:“嗨!好久不见!” 即墨斓寒着脸,二话不说,拎小鸡似的拽着她跃上屋顶,迅速相当之快,眨眼功夫消失在众人眼前,就好像不曾出现在广场上。 “即墨斓,你干什么!” 绛颜气恼地扎脱他的大手,走到屋顶边沿,发现他们正站在三楼之上。夹答列晓 即墨斓望着见到他却毫无喜色的绛颜,讥讽勾起唇角:“原来你还记得本王的名字!” 绛颜直接回他一句:“想忘都忘不了!” 即墨斓一听,唇角浅浅一弯,脸上稍稍缓和许多:“为什么看见本王就跑?本王有这么可怕吗?” 当他知道绛颜来到天史国,想也不想,丢下皇太孙带着少数兵马追到商城。 然,这没良心的丫头,见到他没有高兴之色就罢了,还转身之跑,他真的好像狠狠的揍得她一顿。 可是,但听到‘想忘都忘不了’这话时,心里的愤意正因她的话,一点一点的消散。 他承认,他舍不得打她! 即使她不想见到他,他都舍不得动她一根丝发。 绛颜打死不成认:“谁说我看到你就跑?我是看到你就停下脚步好不好!” 虽然两人近两年不见,但是,她可没有忘记他的老.毛病。 这人毛病发作了,啥事都能做出来。 最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会在天史国重逢。 是缘份? 还是孽缘? 再或者是他是寻她而来? 不可能! 绛颜立即否定最后一个想法。 想想天史国即将登基,即墨斓出现在此也不足为奇。 即墨斓见她不承认,微微眯了眯眼:“你别说你没有看到本王站在客栈二楼上!” 绛颜耸耸肩:“我以为我眼花了!谁会想到你会在天史国?” 即墨斓见她没有心虚之意,又接着道:“那本王追来之时,你为何拔腿之跑?” “我感觉到身后有股不寻常的气息,以为有人想要对我不利,自然就跑了!之后,我看到是你,不是停下脚步了吗?” 即墨斓听到她的解释,仍感不满,哼哼两声,狠狠地把她拽入怀里:“昨夜你是不是跟黑风躺...呃,睡在同一间厢房里!” 绛颜奇怪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随后一想,即墨斓应该是遇见到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 不然,怎么知道她的事情。 即墨斓脸色顿时一沉,目光森寒,以最快的速度杠着她回到她住的客栈里。 他并没有走正门,而是从窗口翻入房内,走到床边,把人往床上一抛,下刻,他的人就压在她的身上。 “你.....”绛颜惊诧的望着突然生气的他。 瞧瞧,才见面就犯毛病,她又没有惹他,他生什么气? 即墨斓迅速抬起手,往她的脸上一扯,“嘶”的一声,当下,露出绝媚无双的面容。 清涩容颜少去以往的稚嫩,多几分妖娆妩媚,在成长之下,女子魅力越来越甚,似即将成熟的果子,让人有些迫不急待,想摘取以解之渴。 即墨怔怔凝视着绝美妖容,艰难寻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发出沙哑的声音:“小丫头长大了!” “是哦!我长大了,可你老了!” 绛颜故意激他,其实眼前的男子越来越有成熟的魅力,就像是花期开得最艳的时期,魅得让人不敢直视。 即墨斓倏地眯起眼:“激怒本王的后果很严重!” 绛颜挑衅道:“怕你不成?即墨斓,我告诉你,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年那个黄毛小丫头!” 经过近两年的残酷训练,柔弱的身子早就被她锻练成耐打耐抗的身躯。 虽然依旧不会内力,轻功,但是,身手绝对不比内力强悍的人差。 现与即墨斓单挑,谁输谁赢,还是个未知数呢! 即墨斓大手罩上她的胸前,唇角弯起戏谑的弧度:“没有骗本王,果然,已经不是以前的黄毛丫头!” “你摸.....” 绛颜话未说完,外头就传来敲门声:“大人?” 黑风? 绛颜一愣。 即墨斓眼目闪过不快光泽,迅速低下头,捕获娇艳且渴望已久的红唇。 在她惊讶的掀起唇瓣之际,将自己舌尖快速钻进她的嘴里。 即墨斓近乎疯狂的掠夺,似在惩罚没良心的丫头。用牙齿啃噬着她柔嫩的唇瓣,湿热舌尖横冲直撞地缠上她的粉舌。 绛颜被他搅得意乱情.迷,四肢滑过一股强劲的电流让她浑身酥麻无力,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攀附着他的身体。此时此刻,她忘记门口还站黑风。 “大人?” 绛颜再次听到门外的轻唤声,猛然清醒过来,迅速侧过头,躲开即墨斓的亲吻。 生怕黑风听不到她的回答,会突然冲进来。 她可不想让黑风看到她此刻的模样。 绛颜微微张启红唇:“我刚刚歇下,有事吗?” 要不是隔着一扇门,黑风必会发现她的气息有些气喘。 即墨斓听到微妙的喘气声,唇角微微一弯,温热的唇瓣带着粗喘气息,在她耳畔徘徊着,故意使坏的挑.逗着她的耳涡。 罩在她胸前的大手也没有闲着,解去她的衣带,悄悄地伸进她的衣内。 当他碰触到滑嫩的玉肤,凤目迅速泛起炽热光泽,再也克制不住吻上雪白的脖子。 黑风听到房里传来的声音,稍稍安了心:“没什么大事,明日再商谈!” “呃...嗯...好的!” 绛颜听到离去的脚步声,以及隔壁开门与关门的声音,方稍稍安了心,暗暗吐了一口气。 突然,她感觉到胸前一凉,猛然低头,发现她的衣袍大大敞开,而肚兜已不知去向,怀在她怀中的男人早就失去自我,忘情的掠夺她身上每一块肌.肤,身上一片酥麻,力气仿若被人抽空似的。 绛颜不禁呻.吟一声,脸热了一片,赶紧出手阻止,气急败坏地压着声音怒道:“即墨斓!” 即墨斓吃不到甜糖,不满的抬起俊魅的面容,坏意一笑:“有本事你再叫大声一点。你一叫,隔壁的黑风就会听到,最好,全客栈人都知道我们在房里干什么。” 绛颜冷冷瞪他一眼,不语,起身推开压在身上的他,迅速穿好身上的衣物。 即墨斓岂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不过,也没有阻止她穿上物。 若不是她推开他,恐怕,就不止是亲吻这么简单了! 他现在还不能过于着急,他会等她心诚服于他的那一天! 第100章 为夫谢过娘子! 绛颜穿戴整齐,怒气抬起头瞪向作始俑者,顿时,讥嘲的话语嘎然止住,怒容涌上惊愕。2 即墨斓在绛颜穿衣的同时,把身上华贵衣袍褪去,现今,身上只剩下亵衣亵裤,衣襟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摘下发上的红梅玉簪,乌黑的青丝如瀑布倾泻而下,令绝魅面容更加妩媚,邪肆到不可方物。丹凤眼睛仿若会勾.人魂魄,让人移不开双眼,绛唇微牵,妖绕绝艳,好似屋里燃起了狐媚灯光,万分旖旎。 绛颜眉心几近打结:“你不会是想在这里过夜吧?” 他们有熟到要共睡一张床上吗棼? 即墨斓侧躺在床上,不满问道:“别人可以跟你同房,为何本王就不可以?” 绛颜从他的话里嗅到一股酸酸味道,她再傻也能猜到他的怒意从何而来。 原来,他在吃醋村! 而且吃的还是万年老醋! 难怪整个房间这么酸。 绛颜没好气白他一眼:“黑风只是坐床边歇息,并不像你直接就躺在床上!” 今早醒来,她就看到黑风靠在床头歇着,知道他这么做,是尊重她。 可他呢? 一来就把她压在床上,还满身醋味,而且,还霸占了她的床铺。 好像在他的认知里,她就是属于他的! 真是无耻、厚脸皮的男人! “他要敢躺下来,本王让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即墨斓小声嘀咕着,同时,鳖了一整日的闷气终于云散雾散。 “什么?”绛颜只听到他说什么明日的太阳。 即墨斓挑起被褥:“本王困了!” 绛颜看着他拉被子的动作,唇角突然漾开美丽的笑容,伸手过去,笑着道:“来,我替你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即墨斓眉头一挑,受宠若惊的同时,眼底掠过一丝戒备之色。 她会这么好心? 即墨斓噙唇一笑:“为夫谢过娘子!” 为夫?娘子? 绛颜的唇角暗暗一抽,也不跟他辩驳,依旧扬灿烂的笑意,轻笑,媚声说道:“你、我之间何需客气!” 她两手拉住被褥拉上他的胸前,就在松手之即,眼目忽地一变,透出冷光,以最快的速度骑在他的身上。夹答列晓‘唰’的一扯,她利落拉下腰带,下手就往身下的人捆去。 即墨斓看着身上忙碌的人儿,不惊不慌,唇角扬着邪魅笑意:“娘子,你干什么?” “端午快到了!我提前包粽子!” 绛颜捆绑十分熟练,三两下,就把他绑成粽子模样,下床就把他杠在肩上。 头垂地的即墨斓抬起头望着娇小的她,打趣道:“你的力气变大了!” 绛颜没有理会他,走到屏风后,把他扔到洗澡的浴桶里,扯下一旁的布巾,作势就要往他嘴里塞去。 即墨斓扭动身躯,找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委屈说道:“没良心的臭丫头,本王特意跑来见你的,可你就这样对待本王的?” 绛颜动作一顿,望着满脸鳖屈,像极深闺怨妇的他,心头怒意的一角猛然崩蹋,缓缓放下布巾:“要不是你赖着不走,我会这样对你?” 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之人,自然看得出他是来见自己的。 只是他的作法,实在是...实在是太热情了! 见面就把人带到床上。 绛颜双颊迅速闪过羞意! 幸好没有点灯,也幸好是夜晚,即墨斓看不到。 即墨斓见她没心没肺的模样,眼眸一黯:“看来一年多前,并没有把我交待的事情放在心上!” 绛颜狐疑看着他:“你交待了什么事?” 即墨斓再也忍不住低吼出声:“要你记得想我!” 原本天史国国君的登基大典轮不到他代替石澜国出使天史国,但是,想到走出天史国有她的消息,在每个有资格的出使天史国的大臣、王孙贵族的饭菜里下了药,然后,在大家一病不起的时候,他再‘假好心’代替石澜国出使天史国。 当然,这些事情绝对不让这臭丫头知道,不然,她会更得意。 只是没料到,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的想见到他! 即墨斓压住心底失落! 近两年不见,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在乎这臭丫头。 本不该这样的! 要是一年多前,两人没有多大交集,现在的他早就对她绕道而行! “.......” 绛颜抚额。 他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怎知她不想他! 该不觉得让她在想他的时候,向五国呐喊出来,他方觉得满意? 好吧! 她承认在这一年多里,时常想到他。 只是,这话可不能对他说,不然,输的将会是她。 绛颜瞅着顿然黯色的魅容,真是让人揪心,谁看了他这副尊容,都会心软下来。 她弯身将他抱起往床上走去。 即墨斓安静地枕在她的怀里,垂落在胸前的发丝,遮挡住他唇角上的窃喜。 绛颜把他放在床里:“天色不早,睡吧!” 即墨斓连忙问道:“你呢?” 绛颜扫过捆成毛毛虫一样的他:“我自然不会委屈自己扒在桌上睡觉!” 她脱下鞋子,躺在床上,侧过身子,不看那双发光发亮的漂亮凤目。 即墨斓扭动身子,向她靠了靠:“藏隐是不是跟....那老头没有相认?” 绛颜扬眉,转身问道:“你怎么知道?” 即墨斓嘀咕着:“他们要是相认,我们也不会这样!” 这次,绛颜把他的话都听清楚了,狐疑盯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即墨斓又向她挪前身子,几乎让两具身子紧贴一起,转移话题:“这两年你都在做什么?” 绛颜避开认真注视的目光,望着帐顶,想起这两年的点点滴滴:“耕田种地、织布、捕鱼、建城、制造兵器、练兵,日夜强练身躯,把置留在边关外的奴隶都带在城里,让他们有一个安身之所。大家都很自由,也很快乐,可是,他们依旧无法走出被保护的区域。” 她的声音越来越严肃,也越来越坚定。 即墨斓听她说得轻松,可也想得到这期间要经历过多少困难,要经过多少日子,才能建起一座城。 “接下来你想干什么?”绛颜拉回目光看着他,许久,方一字一字的吐出四个字:“夺取天下!” 即墨斓蹙起眉头,没想到她的志气这么高:“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绛颜不语。 的确是有些困难。 就算她集齐五国所有奴隶,但要操练他们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 即墨斓见她失神,突然抬起上半身,以最快的速度,在她红唇上印下一吻。 绛颜猝不及防被他偷得一吻,气恼的抓起随时随地都想偷袭她的男人。 即墨斓在她抓起被褥之即,从被里钻出双手双脚,迅速抱住她,把她禁锢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他把头埋在她的怀里:“睡吧!” 绛颜睨眼在她胸前蹭了蹭的男子,暗忖,下次绝对不能对他太心软。 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他发现均匀的呼吸声。 可见,他真的是累了! 绛颜借着窗外光色望着怀中如婴儿般单纯的睡脸,不禁呢喃:“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明明是他揭穿她的奴印,害她过着见不得人的日子,可是,却又三番两次地帮她,助她逃离苍域国。 两人之间,明明没有任何关系,他却又亲,抱她,与她睡在同一床上。 他是喜欢她吗? 感觉像是对她有意思,可是,又感觉他像是在捉弄她。 让她摸不清他真正的想法。 ************ 第7章 聚宝地图! 绛颜睡了一日,现今无法入眠,何况还有一名男子紧紧搂着不放。2 微凉夜晚,却让她感到有些燥热,尤其他温热的鼻息直喷到她胸前,心,跳得异常的快。 今夜见到即墨斓霎那,虽没有当他的面表现出重逢的喜悦,但是,她内心深处是很高兴的。 两人分离近两年,在见不着他的时候,仿若两人分开数百年之久,可是,见到的时候,却又觉得那日的分别就好像发生在昨日,心底依旧对他相熟相识,没有任何陌生感,不似公西冉夏他们,宛如是熟悉的陌生人。 绛颜动动僵硬的身子,怀里的仿若怕她逃离似的,臂弯不禁收紧几分樯。 夜越来越深,困意袭来,她暗暗打了哈欠,便合眼睡了过去。 睡梦中,隐约听到枕边人的叹息声,很轻很细又很无奈。 绛颜感觉到身边人在动,在替她盖上被褥,她很想睁开双眼,可是,浅意识知道即墨斓就躺在身边,就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安,直到窗外光亮照射到她的双目,才悠悠转醒兢。 身旁早已空无一人,却仍感到一丝丝余温。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大人!” 绛颜揉揉双眼,起身,打开.房门,只见黑风手里端着早膳站在房门口外。 黑风看到慵懒妖美的面容,如黄昏下的娇艳睡莲,艳丽媚人,狭长眼眸微微闪过怔意,随即,悠悠勾起唇角:“用早膳了!” 他贪婪的想多看几眼瑰丽容颜,所以,没有提醒绛颜要带上人皮面具。 黑风关上房门,把早膳放在桌面上,目光掠过屋里的一桌一椅,最后,目光落在摆放床下的精美白靴,从尺寸来看,绝对不是姑娘的鞋码。 让他不由的想起今早隐约听到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以为是绛颜出门办事,就立即起身一看,却见到一条红白相间的高挑背影走下楼梯间,看身形是名男子。当时,以为是其他房里出来的客人,也就没有多想。 现今看来,白衣男子是从绛颜房里出去的。 绛颜洗漱完毕,转身就看到黑风的目光正注视着床铺方向。 她顺他目光看去,就看到一双精美白靴霸气十足地屹立在床底之上,仿若怕人看不见的似的,故意示威似的摆放在最显眼之处。夹答列晓 绛颜抚额。 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一看就知道是即墨斓故意留下靴子是故意引人让入非非。 而且,还是在向黑风示威。 绛颜仿若没有看到黑风的目光,自顾坐到桌上,替她与黑风舀上两碗粥,道:“昨夜我遇到一个人!” 黑风拉回目光,以为她要说白靴主人的事情,也没有多问,坐到桌前,喝着碗里的清粥。 绛颜继续说道:“是一名男子,长相与你有八分相似,要不是细看,我还以为是你!” 黑风喝粥动作微微一顿:“他手里是不是拿着红色鞭子?” 绛颜盯着他:“你认识他?” 黑风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他...是我的弟弟!” 他弟? 绛颜扬扬秀眉。 她早就猜个八.九不离十,没有血缘关系,是不可能如此相似。 只是,昨夜男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既然是黑风的弟,黑风身份应也不凡,又怎么会在苍域国做了奴隶市场的黑执事? 黑风认真说道:“暂且不要去招惹他!” 绛颜见他不愿意多说,也就没有多问。 但,他这话也提醒了她,昨夜男子不是好惹之人。 两人安静吃完早膳,黑风把碗筷端了出去,待绛颜梳洗一番之后,才进来说道:“我把丝绸都卖了!” 正在贴人皮面具的绛颜有些惊讶地从铜竟看着身后的黑风:“这么快?” 他们昨日才到商城,今日就把丝绸都卖了,生意也太好做了吧? 难道黑风昨夜出去,就是办这事? 黑风狭长眼眸掠过精明之色:“我遇到宣可幕,是他买下所有的货物!” 绛颜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确定脸上人皮没有任何破绽,才转身对黑风说道:“这人不好应付!” 不过,黑风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交手,宣可幕未必能占上风。 她对黑风还是相当有自信的,不仅能文能武,更是做生意的料子,幸好当年,不顾任何人反对,强行把黑风留在身边。 黑风淡淡说道:“宣可薇也跟来了!” 绛颜听到宣可薇的名字,全身竖起狠戾之色,唇角勾起阴森笑意:“都已经身为人妻,还四处乱跑,既然来了天史国,就不能让她空手而回!” 黑风瞅着她唇角绽开的阴冷笑意,双唇也跟着微微一弯。 一年前,曾听绛颜说过耳根下的奴印是宣可薇从中做的手脚,现今恐怕是到了回敬宣可薇的时候了。 绛颜漫不经心的玩起自己的指尖:“可如今她是苍域国的二皇子妃,又岂是我们这些奴隶可以得罪的.......” 意味深长的话语让黑风唇上的笑意越来越大:“我知道怎么做了!” 随即,他脸上染上了凝重之色,开门见山说道:“此次我们来天史国,目的是怂恿奴隶造反,然后,带离边关之外。虽然怂恿造反简单,带着附近城镇奴隶逃离,也算不上困难,可是,想要带走天史国所有奴隶,就不是易事,我们是不是该商讨之后的计策?” 绛颜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黑风不等绛颜开口,又继续说道:“你知不知聚宝地图一事?” 地图? 绛颜脑里闪过一抹光亮,但,很快又消失无影无踪,最后,摇了摇头:“我没有听过聚宝地图!”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黑风突然说这话的用意! 黑风盯着清明漂亮的杏眸,看出她地图一事真是一无所知:“据闻在数百年前,五国原本是一个大国,拥有近上亿子民,而,当时的帝君疏于管理朝政,只喜欢四处收集天下宝物,也因为如此,百官不满。同时,让人起了异心,紧接而来,国家暴动,形成四分五裂的局面。然,帝君仍舍不得丢弃他的宝物,就悄悄命人把宝物藏好,还让绘制出一张聚宝地图与一把乾坤钥匙。月余之后,大军攻入皇城,等待大军到来的是帝君的一具尸休,至于帝君的宝库早已空无一物。” “杀入皇帝的五位首领都知帝君喜于收集各种宝物,听闻那些宝物能买下整个大国,在财富面前,大家又岂会不心动,翻遍整座皇宫,然后,在帝君尸体里找到一张地图与一把钥匙,五位首领为此又展开一场大屠杀,最终,青海国得到了地图,苍域国抢到了钥匙。”绛颜蹙了蹙眉,终觉得黑风说了这么多,也只是一个前奏,后面等待她的将会是她不知道的惊人秘密。 “原来地图与钥匙放在两国首领手里一直是相安无事,大家也没有提出找宝物的事情,直到数十年前,一名年轻男子从他国来到青海国,并喜欢上一位漂亮姑娘,两人从相识到相知相爱,就在两人私底下互换订情信物的时候,年轻男子方知姑娘是青海国的公主,是青海国帝王最疼爱的小公主。青海国帝王得知自己的小女儿与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男子订了亲,十分气愤,就派人刺杀男子,最后,男子带着青海国的公主逃离了青海国,并带着聚宝地图躲到苍域国,苍域国帝君知道此事,立即派兵援救,最后,青海国的公主才知道年轻男子其实是苍域国的官员,受命到青海国偷取聚宝地图,而,年轻男子完成苍域国帝君交待的任务,因此,帝君特赐被他封为一品右相!” 黑风说到最后四个字,深深看她一眼,继续说道:“青海国公主因年轻男子是苍域国的官员的事情受到严重打激,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皇,从此,一病不起,直到生下一名女婴,才合上悲怒的双眼。年轻男子痛失爱妻,十分悲伤,因此没有把聚宝地图交到苍域国帝君的手里。青海国的帝王听闻女儿死讯,悲痛万分,却因五国和平条约,迟迟没有动兵,也因年轻男子曾在青海国的帝王面前发过誓,待他女儿长大成人,成亲生子之后,就会亲自上门负荆请罪,地图不交还青海国,就是想保他与女儿在苍域国还能站上一席之地。也许是因为青海国的帝王真的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原故,竟也答应年轻男子让他把外孙女抚养成人。十多年后,年轻男子的女儿长大成人,并与他的义子成了亲,还生下可爱的女儿,年轻男子或许是因为舍不得离开女儿,所以没有立即履行誓言,可就在十二年前,年轻男子的女儿突然遇害,悲伤欲绝之下,死在了家中,而他的右相之位则由他的义子继承!” 绛颜微张了张嘴:“他....” “他姓绛,叫绛士......” 第8章 惊喜! 绛士! 绛颜拧了拧眉心。夹答列晓 从黑风故事上来说,绛天只是绛士的义子? 绛天原配才是绛士的亲身女儿? 而自己就是绛士的外孙女樯? 绛颜转念一想。 黑风说的聚宝地图,是不是仇恨手里的地图呢? 要是仇恨手里的地图,那...他就是绛士晶? 藏隐就是...... 不对,降士不是只有女儿吗? 可是,藏隐却说仇恨是他亲爹!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绛颜满肚子疑惑:“绛士只有一个女儿?” 黑风唇角淡然牵起:“对!他的女儿叫绛雪!” 绛雪...雪...雪儿...... 绛颜记得仇恨曾在地牢里悲痛呼唤过雪儿这个名字。 天啊! 她有些糊涂了! 绛颜眉心几近打结! 从‘雪’字来看,仇恨应该是绛士无疑。 可,他又怎么会是藏隐的亲爹? 难道藏隐是女...儿身? 那,自己岂不是绛士的外孙女?藏隐的女儿? 要真是这样,难怪绛士见到自己的时候如此悲愤,还骂她是认贼做母的贱丫头。 黑风瞥眼绛颜又惊又疑的表情:“现今,青海国的帝王正在找聚宝地图......” 闻言,绛颜眨了眨漂亮杏眸,突然,大放光彩:“你该不会是想...可是,我并没有见过什么聚宝地图。” 当日听仇恨说地图在灵净的身上,如今灵净正在云游四海,去哪里找他? 黑风唇角勾起深意:“聚宝地图是空白的,知道地图是空白的人也不多,可以说屈指可数,而且,至今还没有听说有人解开地图之迷.....” 绛颜豁然开朗,红唇漾开意味深长的笑颜:“我的脸是不是与绛士的妻子、还有他的女儿的脸极为相似?” “是的!”黑风狭长眼眸透出赞赏之意,接着,瞟眼床底下的白靴,唇角噙起浅浅笑容:“据可靠消息,乾坤钥匙就在辟亲王身上!” 绛颜面容掠过怔意,想到司璧曾经要在即墨斓身上找东西,恐怕真的是黑风所指的乾坤钥匙! * 福满客栈是商城最大的客栈,占地宽广,约有五千间客房,花园、庭院,池水,小桥、流水,各种花果,应有尽有。夹答列晓 就在客栈厢房后院二楼,容月站在房门口,焦急等待着。 就在这时,一道红白身影飞掠而上,稳稳地站定在容月面前。 容月看到来人,脸上闪喜意:“爷,您.....” 他倏地瞪大眼睛,吃惊的望着披头散发却更加艳魅无双即墨斓,惺忪凤眸夹着几分慵懒媚态,万分妖华。 即墨斓懒懒睨容月一眼,转身推向房门。 容月见即墨斓进房,赶紧说道:“爷......” 他原本想告知屋里有人,可是,即墨斓已经推门而进,当即看到屋里坐着的三名男子。 容月压低声音小声说道:“长孙殿下与太子、二皇子是今早到的商城!” 前两日,他不知道斓哥为何突然要比长孙殿下先走一步,而且是马不停蹄的赶来商城,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直到今早听公西冉夏提到,才知‘甄朁’也到了商城,难怪,斓哥要这么急着赶路,原来是为了见臭丫头。 昨夜,斓哥一夜未归,应该就是在臭丫头那里过夜了! 容月想到绛颜,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因为只要想到她,就会让他想到即墨斓近两年来只要空闲下来,就会拿着她送的玉佩与梅簪发呆。 起先,他并不知道梅簪是绛颜所送,只是在某一日,他看到斓哥拿着梅簪看得出神,只打趣问道:“斓哥,你买姑娘家的簪子,是想送给哪家的千金?” 即墨斓懒懒瞥他一眼,唇角弯起好看弧度:“是一个姑娘送给我的!” 容月更是好奇,脸上扬起促狭的笑意:“让我猜猜是哪个姑娘送你的!呃,我姐?” 他看即墨斓脸色未变,又继续猜到:“千芙公主?吉安公主?福祥公主?宰相千金.......” 容月连说好几个姑娘,也不见即墨斓有所动,随即,脑里闪过一张妖美的容颜让他不禁一颤,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问道:“绛颜?绛小姐!” 话刚落,眼前绝魅的容颜迅速绽开如旭日般还要璀璨的笑容,直扎得他的双目刺疼刺疼的。 当时,容月心里大大喊糟,觉得自己的主子就要毁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了。 即墨斓微微眯眼,淡淡扫过即墨骏铭、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对于不经他允许就坐在他房里的三人,给予绝魅的笑意。 因为,此刻,他的心情十分愉快。 即墨骏铭、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三人即墨斓脸上的撩.人的风情笑容,暗暗屏住了呼吸,不禁.看得出神,谁也没有出声打破美丽的一幕。 他们三人容貌已算是上上等之色,可是,站在即墨斓的面前,他们总有输人一等的感觉。 即墨斓未理会他们的目光,自顾走到一旁椅子,坐了下来,晃动两只白皙脚丫子:“容月打盆洗澡水进来!” 闻声,容月才注意到即墨斓是光着脚回来的,不由地惊呼一声:“爷,你的鞋子呢?” 正在出神三名男子速速回过神,目光扫过即墨斓脚板子。 即墨斓听到‘鞋子’两字,唇角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它们...代替本王去示威了!” 不知道黑风看到鞋子是什么反应,没有亲眼看到他的面情,真是可惜啊! 不过,黑风是聪明人,定知道是谁放的鞋子。 他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因为,聪明人不会笨到自以为是绛颜买给他穿的鞋子。 屋里四名男子面面相觑。 鞋子去示威了? 这是什么逻辑? 容月虽不明白即墨斓话里的意思,但是,却很清楚知道鞋子定是留在绛颜那里。 即墨斓看着满脸不满的容月,眉心轻挑,悠悠说道:“还不去叫人打水进来!” “是!”容月呶呶嘴,转身走了出去。 即墨骏铭打趣的望着即墨斓脏兮兮的脚底,啧啧两声:“斓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被抢动了!” 瞧瞧他,披头散发,又光着脚丫子,在石澜国里,他还从未见过即墨斓这副模样。即墨斓唇角一勾:“本王到希望被人劫去,可人家不稀罕!” 人家?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对视一眼。 即墨骏铭更是好奇的要命:“这个人家是谁?” 即墨斓笑而不语。 这时,一名侍卫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放在即墨斓的身前,蹲下身子,替即墨斓擦洗脚板。 即墨骏铭见即墨斓不语,扯了扯唇:“天史国的西亲王已经包下整个客栈,专门供各国使者入住在此。现今,还有青海国与东威国的使者未到,我们需要在这里待上几日,待他们到来,休息两日,西亲王再护送我们到帝都给天史国新帝祝贺。” 即墨斓唇角微勾。 之前,正想找借口留下来,如今正合他意。 侍卫替即墨斓洗净脚板之后,拿起干布替他擦拭干净,再从柜里取出白色靴子替他穿上。 即墨斓穿上鞋子,到梳妆台前,拿起侍卫准备好金梳子,梳起黑风的青丝,最后,把藏在袖里的红梅玉簪插在发髻之上。 即墨骏铭看到他头上的红梅簪子,忍不住惊呼一声:“斓哥,你怎么带姑娘家的发簪?”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闻声而望,果然,即墨斓的头上别着一支艳红梅簪,与他身上衣袍,却是相当配衬,丝毫不感到突兀。 即墨斓不恼,噙着邪肆的笑意站起身子:“你确定这是姑娘的发簪?” 即墨骏铭:“.......” 他只能说红梅玉簪与即墨斓身上红梅衣袍绝对相配,也只有眼前的男子敢穿如此绝艳的衣袍,丝毫不觉得有女子柔媚气质,反而更加的邪魅妖艳。 这时,容月走进屋里对即墨斓说道:“王爷,天史国的西亲王邀请王爷与长孙殿下、太子、二皇子到客栈舞楼用午膳。” 他目光转看公西冉迁:“西亲王还说要给二皇子一个惊喜!” 惊喜? 众人纷纷看着满是疑色的公西冉迁。 第9章 西亲王! 客栈舞楼座落在的中院,以亭式建楼,五面通光,无楼盖之顶,正午的日光直射中央舞台之上。2 午时到,即墨斓等人应约来到舞楼,天史国的五名高官赶紧邀他们入座,肥头大耳的面容,布着满满的虚伪笑意。 即墨骏铭扫过五名高官的官服,五个官员中,没有一个是穿着王爷服饰之人,他耐不住性子,直言问道:“西亲王呢?” 领首的五名官员是天史国的礼部尚书,听到即墨骏名的问话,连忙赔笑说道:“回长孙殿下,我们王爷去接两名贵客,随后就到!” 即墨骏名挑眉,漫不经心的‘哦’的一声:“什么贵客比我们还重要?该不会是东威国与青海国使者到了吧?榛” 礼部尚书微笑着:“王爷的事情,我们做下官的不好过问,长孙殿下.......” “西亲王到!”天史国侍卫嘹亮的嗓音迅速打断礼部尚书的话。 礼部尚书听到西亲王来了,暗暗松口气沂。 眼前几名男子,不是太子就是王爷,虽然不是他们国家的皇族之人,但是身份都比他来得高贵,岂好得罪。 如今西亲王到,就交西亲王处理,他也省得踏入这趟混水,免得被新帝赐个照顾不周的罪名。 坐在舞楼的众人,闻声而望,看到为首的清俊男子身穿着白色云锻锦袍,淡薄的双唇挂着满满的笑意,狭长眼眸透着几缕精光,一一扫过亭里的每一个人,似随意,又似在打量。 “黑...黑执事?” 公西冉夏见到来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摇摇头,来人没有黑执事沉稳气势,而且眼前的人看起来比较年轻。 公西冉迁拧了拧俊眉,唇角含着温润的笑意,低声说道:“黑执事该不会天史国的皇族之人吧?” 至从给太后寿辰的那一夜起,已经近两年没有再见过黑风的人,有人传言说他奉皇帝的旨意,出城去寻找绛颜了。也有传言说是他策谋劫船一事,总之,各种谣言满天飞,月余之后,奴隶市场就替换了另一名执事。 即墨斓微微眯起漂亮凤眸,唇角动了动,弯起浅浅弧度,手里的白色玉杯在他指尖的转动下,杯里的酒水,波光粼粼。2 “让诸位久等,真是十分抱歉,待会,本王自罚三杯!” 凤岚夕扬着笑意迈步走进舞楼,随后,目光落在公西冉迁的身上,唇上笑意又扩大几分:“敢问这位可是苍域国的二皇子?” 公西冉迁微微一笑:“正是!” 即墨斓、即墨骏名、公西冉夏望眼凤岚夕,又看眼公西冉迁。 听凤岚夕的语气,应该不认识公西冉迁才是,可是,为什么偏偏指名要给公西冉迁一个惊喜? 这事实在耐人寻味,也让人感到好奇。 凤岚夕笑意更甚,抬手,拍了拍手掌,‘啪啪啪’三声,似在给谁下令。 不一会儿,四名天史国的侍卫抬着一顶华丽的大轿子来到舞楼的面前,众人看之,又疑又惑。 凤岚夕朝公西冉迁深意说道:“二皇子不打算去看看吗?” 众人目光‘唰’的一下,全都集中在公西冉迁身上。 公西冉迁微挑起眉心,心底非但没有喜,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与西亲王素不相识,为何要送他什么惊喜,而且用轿子抬过来的,里面应该是坐着人。 即墨骏铭见公西冉迁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打趣道:“二皇子该不会喜过头了吧?” 公西冉迁挂起一丝笑意:“长孙殿下比本宫还要迫不急待呢!” “都望眼欲穿了!” 众人听到即墨骏铭的戏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公西冉迁迈步走下梯阶,来到轿子面前,回头望眼伸长脖子观望的众人,唇角笑意更深几分。 他轻轻挑起轿帘的一角,从缝隙里瞟到轿里的人影,唇上的笑意迅速凝固起来,但,很快又化去,细微神情,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公西冉迁放下帘子,把手伸进帘子里,感觉到有人把手搭在他手心里,然后,小心翼翼地牵出来,仿若里面装的是一件易碎品。 众人都盯着轿子里的一举一动,当看到踏出轿帘外的是一双绣花鞋,眼底速速染起暧.昧的光色笑望着公西冉迁。 即墨骏铭看到绣花鞋,便揶揄道:“原来西亲王给公西冉迁送了一个姑娘!” 帐帘被人里面的姑娘挑起,露出清美面容。而身上的华贵的衣袍及端庄高雅的气质,让人一看,就能看出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大家纷纷都敛起笑意,不敢再有胡乱猜测。 公西冉夏看到从轿里出来的女子,扬了扬眉头,感到有些意外。 他能不惊讶吗? 出来的女子正是嫁给公西冉迁不久的二皇妃,宣左相的千金,宣可薇。 她出现天史国已经让人觉得十分惊讶,她与西亲王相识,更是让人感到万分奇怪。 “卟哧”一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大家纷纷往笑声外看去。 即墨斓扬了扬墨色的长眉,戏谑说道:“冉迁孙侄定是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他没有提到喜字,那是因为他从公西冉迁里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喜意,看来,公西冉迁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妻子呢! 公西冉迁淡如水的薄唇依然挂着温和的笑意,眼目淡淡瞥看满脸娇羞的宣可薇,唇角动了动:“确实感到十分惊讶,还要多亏西亲王,才使得我们夫妻不需再受分离之苦!” 他向父皇提出出使天史国,很大的原因就是不想与宣可薇朝夕相处。 至从她嫁给他之后,行事就越来越霸道,看到他与宫里的宫女多说几句话,就怀疑他看上那名宫女,还以为他要纳宫女为妾。 甚至把他的容忍当作对她的纵容与宠爱,丝毫不知他对她越来越疏远。 好不容易摆脱没有她的日子,凤岚夕倒好,把人给送上门来了! 天史国的五名官员赶紧给宣可薇请礼:“原来是二皇妃,有失远迎!” 即墨骏铭打趣笑道:“二皇妃千里寻夫,与二皇子真是伉俪情深啊!” 宣可薇脸色发红,娇羞看眼公西冉迁。原来只是想给公西冉迁一个惊喜,没想到凤岚夕会把她带到这么多人的面前。 凤岚夕没有看公西冉迁的异样,忙朝着舞楼外笑着喊道:“宣兄,你还不快出来!” “哈哈!”爽朗的笑声在院外响起。 接着,俊逸的身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宣可幕分别给大家请了礼,才向公西冉夏笑着道:“太子,别来无恙!” 公西冉夏见到宣可幕开怀一笑:“原来是你这小子带可...咳,带二皇弟媳来的!” 他就纳闷嘛,宣可薇怎么会跟凤岚夕认识! 如今宣可幕的出现,让心中的疑惑是迎刃而解。 宣可幕身为商人,游走各国之间,认识友人定是多不胜数。 就如凤岚夕,不也放低声份,热情唤他一声宣兄。 礼部尚书见天色不早,走到凤岚夕身边,小声提醒道:“王爷,天色不早,是不是该开席了!” 凤岚夕微抬头观望天色,点点头:“大家都入座!” 午膳开席,舞姬起翩翩起舞,客栈小二,速速端上美味菜饶。 凤岚夕一开膳席,就立即自罚三杯,接着道:“青海国与东威国的使者未到,还得委屈太子、二皇子、长孙殿下与.......” 他望着即墨斓,话,顿然噎住,该称呼即墨斓为辟亲王呢?还是该称呼他为孝王爷? 即墨斓的身份尤为特殊,若是放在苍域国,他是亲王,代表苍域国出使他国绝无问题。 可是,在石澜国里,却只是公主之子,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代表石澜国,然,他却来了! 即墨斓知道他在为称呼为难,勾唇一笑:“西亲王唤本王王爷即可,当然,若不嫌弃,可以唤本王一声即墨兄!” 在石澜国里,他乃公主之子,理应不该封为王爷,但又耐何他是苍域国的亲王,又长年住在石澜国,若不给他一个上得台面的身份,会让人看石澜国的笑话。 当然,即墨斓对自己是什么身份丝毫不在意,只要他们不来犯他,他也不会去犯他们。 *********** PS:晚点还有更! 第10章 你能再无耻一点吗? 凤岚夕一笑,礼自然要做到位,每个人都有尊呼身份,不能只叫即墨斓为即墨兄! “本王就唤一声王爷吧!还希望诸位在这里委屈待上几日!” 即墨骏铭难得到其他国游玩,只是想多走几个地方,听到要在这里多待几日,就忍不住出声问道:“为什么?” 他原本打算去前往帝都之前,一路四处游玩到帝都,可现在,与他国使者同行,不就是一路要赶到帝都,不就等于破坏他的游玩的计划。2 即墨斓等人都好奇看着凤岚夕,他们来之前,没有听说过有人来会在商城接待他们,可是,来到商城之后,却让他们等其他两国的使者一同前往帝都,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们感觉像是被人束缚着榛。 凤岚夕淡淡瞥过一副不关已事的五位官员,唇角讥讽一勾,目光落在即墨骏铭的身上,好一会儿,才开口简单解释:“近些日子,天史国有些不太平!” 众人面面相觑,在坐的人都皇孙贵族,自然明白新帝登基,会有多少人不服气,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 凤岚夕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事情,事情也只是他们猜到一半,还有一半,他不想再多加解释沂。 宣可幕用过午膳就向在座的所有人告离:“在下还有要事在身,需先行离开,不敬之处,还请大家见谅!” 宣可薇见宣可幕要离开,赶紧唤了一声:“大哥!” 宣可幕朝她微微一笑:“你就好好待在二皇子的身边,大哥相信二皇子会好好照顾你的!” 公西冉迁见大舅子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不表态:“本宫会好好照顾可薇的,请大哥放心!” 宣可薇脸色一红,不再多加挽留。 公西冉夏见宣可幕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就忍不住好奇问道:“可幕,你这是要去哪里?” 宣可幕低低一笑:“太子,我可是商人,自然是去谈生意。就在昨夜,我向别人买下了几千匹的上等丝绸,今日就是要上门验货呢!” 那是好几十万两的货物,他自然不放心底下的人去验货,怎么也要经过他的手,方能安心。2 即墨斓、公西冉迁、公西冉夏听到丝绸两字,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人。 公西冉夏低吟一声,问道:“可幕可方便透露卖丝绸的人姓什么?” 宣可幕放声一笑:“这有什么方不方便的,难不成还怕太子跟我抢生意不成!他姓黑,叫黑子,听说是从东威国买回来的丝绸,我见布料实属上层锻料,就如数买下来了!” 公西冉夏一笑:“原来是他们啊!” 即墨斓轻挑眉心:“本王突然很想去见识宣兄与人商谈生意的手段与迫力!” “王爷说笑了!在下哪有什么手段与迫力,现今过去也只是验货!” 公西冉夏心底也十分想再次见到甄朁:“我们用过膳也无聊,可幕,你就当带我们四处逛逛,总比憋在客栈的好!” 即墨骏铭听到出客栈,立即嚷着叫好:“好啊!好啊!本宫也要出去逛逛!” 公西冉迁没有出声反对,他本就想再见见姓甄的少年,因为在少年的身上好像能看到绛颜的一丝影子。 凤岚夕身为迎接使者的主事,更没有理由反对他们出游。 最后,宣可幕无奈地带着一个太子、一个二皇子、一个二皇妃、一个长孙殿下,两个王爷、五个官员,及大群侍卫兵浩浩荡荡前往绛颜所住的客栈。 在出福满客栈的瞬间,宣可幕突然感觉自己就像皇帝微服出巡似的,身后跟着大群太子、皇妃、王爷,官员,还有各国侍卫兵保护着。此刻,要说他们有多引人注目就有多引人注目,要说有多威风就有威风。 宣可幕坐在马车之后,清楚感觉到额上的青筋在狠狠的抽动着。 他不就是去谈个生意吗? 有必要摆这么大的仗势? 就不怕把买卖对象给吓跑了? 平安客栈是间普普通通的客栈,住进客栈里的人都是寻常百姓人家,所以,当掌柜、小二看到大群侍卫涌进客栈时,吓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正在楼上商谈事情的绛颜与黑风,听到楼下巨大***动,忍不住蹙起眉头,起身打个窗户一瞧。 当看到挺立在大街中央,且铠甲不同的三大排长龙侍卫兵,不禁愣住了。 绛颜望着从街头排到街尾的队伍,忍不住讥讽道:“该不会发现我们要怂恿奴隶造反,所以派兵来抓拿我们吧?” 话刚来,就听到门外传来焦急奔上楼梯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心慌意乱的敲门声:“大人?大人?” 黑风蹙眉,面色依旧平静,打开.房门斥道:“何事慌慌张张的!” 站在门外的中年男子,脸色惨白,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下...下面来了一群官兵!” 黑风镇定问道:“他们说什么?” “说有位姓宣的公子找您验货来着!” 黑风点点头,不忘着告诫:“往后若遇到类似的事情,先弄清楚情况,别自先乱了阵脚!” “是!”中年男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谁让他们曾是奴隶,见到侍卫兵自然害怕会抓他们回去。 屋里的绛颜听到门外的两人对话,走到门口,笑着拍着黑风的肩说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看,为何验个货都要带这么多人!” 当他们来到客栈大厅,看到即墨斓等人,忽然有些明白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侍卫。 在绛颜的看到他们的同时,即墨斓、公西冉夏、公西冉迁、宣可薇、宣可幕。凤岚夕都目光都落在绛颜的身上。 宣可幕只是觉得绛颜面熟,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她。 而,凤岚夕越看越觉得站在后院门口的少年像昨夜的那名少年,让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甄兄,好久不见啊!” 即墨斓朗朗一笑,大步上前挡住众人的目光,并当着大家的面紧紧拥住绛颜,仿若真的许久不见的好兄弟,殊不知他趁着在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低头轻咬她的耳朵。 绛颜忍不住翻个白眼,气得想狠狠给他一拳。昨夜明明两人才见过,而且,还死皮赖脸躺在她的床上不走。 现今,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咬她的耳朵,是何居心! 即墨斓挤开身旁的黑风,改揽住她的肩膀,笑着一脸邪魅:“一个人住在客栈一定很闷吧!走,本王带你四处逛逛!” 此刻,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把黑风给无视了! “等....” 即墨斓不给绛颜反对的机会,压低着声音说道:“你敢不去,本王立即就把你昨夜是如何的强悍跨坐在本王身上的事情讲给商城的每一个人听!” 绛颜咬牙切齿:“你能再无耻一点吗?” 即墨斓扬起绝魅的笑意:“原来你想本王再无耻一点,你怎么不早说,真后悔今早起来的时候没有去敲黑风房门,不然,本王就可以把昨夜的事情,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的讲给他听!‘嘶’~~~~!” 话刚落,就被绛颜狠狠的踩了一脚。 就在绛颜与即墨斓窃窃私语的时候,宣可幕汗颜地走到黑风面前,没有介绍其他人身份,直接说道:“黑公子,我来验货的!” 黑风目光淡淡扫过在坐的一干人等,轻轻应了一句:“三人搬一匹布也差不多了!” 其实一人就可以搬动几匹布,两人搬一匹布也不是问题,可是三人搬一匹布,就觉得多余。 言意之外,是说宣可幕带来的人太多了! 宣可幕听出他这话的嘲讽之意,尴尬地轻咳一声:“丝绸在哪!” 黑风瞟眼亲热搂着绛颜的即墨斓,无视挑衅的目光,向他怀里的人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进后院。 即墨骏铭好奇的走到即墨的面前问道:“斓哥,他是谁??” 即墨斓随意介绍:“朋友!姓甄!” 一直盯着绛颜瞧的凤岚夕突然大叫一声:“啊!本王记得你是谁了!” ********************************* 第11章 终于说实话了! 一直盯着绛颜瞧的凤岚夕突然大叫一声:“啊!本王记得你是谁了!” 众人都好奇看着凤岚夕。2 绛颜瞥眼与黑风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唇角微微一弯。 即墨斓半眯起漂亮凤目瞟眼凤岚夕,再睨眼怀里的绛颜,唇勾深意问道:“西亲王见过甄朁?” 西亲王榛? 绛颜眉心轻蹙。 没想到昨夜见到的清俊男子会是个王爷,这么说来,黑风的身份也是王爷、世子什么的? 凤岚夕看着少年与即墨斓勾肩搭背的,紧紧地抿了抿唇,眼目闪烁,掠过一抹精芒蚁。 思忖,她与即墨斓相熟,而即墨斓既是苍域国辟亲王又是石澜国的孝王爷,身为两国王爷,不好得罪! 凤岚夕盯视着毫无畏惧他身份的绛颜,压住心底的怒意,牵起浅浅笑意:“昨夜,曾有一面之缘!” “是吗?”即墨斓唇角笑意缓缓扩大,不理会众人,拉着绛颜走出客栈门口。 “斓哥,你去哪里?”即墨骏铭兴奋跟上,容月保护在后。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互看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宣可薇无声跟在公西冉迁的身后,目光死死却地盯着绛颜背影。 虽然事隔将近两年,但不代表她已经忘记两人抢玉簪的事情。事后,绛颜曾经有对她放过狠话,但,却迟迟不见行动,可见,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派人杀她,现在想来,只不过是一些危言耸听的话罢了。 凤岚夕愤愤瞪着绛颜离去的背影,随即,侧头向身边的人嘱咐几句,然后,方与五名官员跟上他们的脚步。 ************************ 商城千雨湖,三面环山,面积约两千亩地,云山秀水是千雨湖的底色。沿湖地带绿荫环抱,山色葱茏,画桥烟柳,云树笼纱,逶迤群山之间,林泉秀美,溪涧幽深,而,游湖的旅客犹如蚂蚁,多不胜数,一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此时,大群侍卫兵挤在湖边船岸上,更是让千雨湖边的小路水泄不通。2 “我们就坐这艘船!” 即墨斓指着停在湖岸边上百艘船里却最小的一只小舟说道。 舟面,除了撑船的船夫,就只能再溶下两个人,在船客所座的地方,还用竹条油纸搭建着篷顶,供船客遮风挡雨所用。 即墨骏铭望着小舟,不满的说道:“斓哥,这艘船哪装得下我们这么多人?” 即墨斓轻挑墨色长眉:“本王想与朋友叙叙旧,你与西亲王他们坐其他画舫去游湖吧!” 容月瞪眼绛颜,赶紧问道:“王爷,我呢?” “你保护长孙殿下!” 即墨斓不给容月反驳的机会,拉着绛颜坐到走下小舟:“船夫,开船!” 上万人眼睁睁的望着小舟大摇大摆地从他们眼前远去,公西冉夏、公西冉迁、即墨骏铭、凤岚夕、宣可薇及五名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人出声阻拦。 他们能阻止得了吗? 即墨斓是公西冉夏、公西冉迁、宣可薇的皇叔祖,是即墨骏铭的表哥,是天史国的贵客,凤岚夕与五名官员不仅不能阻拦,还要派人保护他。 “呃...皇叔祖性子古怪,还请西亲王见谅!”公西冉迁回神说道。 凤岚夕勾勾唇角:“见识到了!” 即墨斓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连即墨骏铭的安危都丢给属下照顾,也不怕有个闪失。 凤岚夕转过头,朝五名官员低斥一声:“还不赶紧准备船只!” 五名官员一惊,慌忙朝其他喝道:“快去准备船只!” ************ 小舟上,即墨斓给船夫扔了一锭银子,拉着绛颜坐进篷里,放下船夫所站方向的船帘,另一头,只能看到远处的景色。 绛颜见船里没有其他人,不需再对即墨斓客气,挣脱他的手,道:“说吧!带我来这有何用意?” 即墨斓仿若未闻,不急不徐的从怀里拿出丝绢,铺在他要坐上的木板上,转身坐下。 在臀.部沾上手绢的瞬间,以闪光电石的速度抓住绛颜的手腕把她拉坐在怀中。 即墨斓压着声音警告准备反抗的她:“别动!不然,我们都会翻到湖底下!” 绛颜呶呶嘴:“正合我意!” “可我不会游水!”即墨斓委屈望着她。 绛颜望向船外,故意不去看他那怨妇般的面容:“淹死算了!免得祸害人间!” “谁说我祸害人间的?我只祸害你!” 绛颜忽地转过头,气呼呼地瞪着他:“终于说实话了!” 即墨斓扬了扬眉,眼底闪过疑色:“什么实话?” 绛颜伸手戳着他的胸膛道:“你就装吧!我可是永远不会忘记你揭穿我奴印的事情,这笔帐,我们还没有算清呢!” 即墨斓额际划下黑线。 都快两年了! 她还记得这事! 看来,他招惹到一个爱记仇的小丫头。 绛颜睨他一眼:“怎么?没话说了?” 就在这时,船身突然被撞,左右巨烈摇晃。 外头的船夫忙说道:“客倌,别担心,只是被一只小舟撞了一下。” 两人望出去,的确看到几只小舟从面前划过。 即墨斓趁机转移话题:“你觉不觉得西亲王与黑执事长得相似!” 绛颜翻翻白眼:“他们是兄弟,长得相似也不奇怪!” 即墨斓心底涌上酸酸的味道,唇角勾起嘲意:“看来,你们两人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了!” 绛颜就是故意激他:“当然,朝夕相处,彼此之间产生的情意不是你能比。” 闻言,即墨斓眼里冒出红丝,眸光顿然有几分骇人。 一年多前,要不是想到黑风跟了她之后,会对她有所帮助,不然,早就把黑风赶下船。 现在到好,两人关系已经到了密不可分地步。 “的确不能比!” 即墨斓沉声说道,抬手伸出修长指尖,轻轻划过绛颜的红唇:“他,定没有过像我这么做过!” 绛颜感觉到他指尖有些发凉,不禁微微一颤。 即墨斓趁着发怔之时,大手滑进她的衣内,撩起肚兜,包住小小的柔软荷尖,惩罚她似的,狠狠一捏,沙哑说道:“他也不敢这么做!”绛颜回过神,羞愤的扯开他的手:“你干.....” 即墨斓在她张唇之即,迅速按下她的后脑,掳获她的娇唇,吮吻动作十分的狂野,用力,就像害怕失去她似,紧紧禁锢着她。 他的确比不过黑风,因为近两年里,黑风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 可自己呢? 不仅,将近有两年不曾见过她,就算,见到了,也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 虽然至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与她相识,但是,两人的相处时日,加起来最多也就半年,远远比不上黑风。 绛颜愤力推开抱着她的人,恼怒喝道:“即墨斓,你咬疼我了!” 当她看到他满眼情.欲的眼眸,不禁一愣,这样的眼神,她并不陌生,而且也见得多。 它就像是告诉她,他要她,疯狂的想要她,不管这是何时何地,不管船头上还站着船夫。 即墨斓目光直直盯着红艳的双唇,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粗,越来越渴望品尝到它的美好,情不自禁地往她靠近:“这回,我会温柔一点!” 他性.感沙哑的嗓音异常惑人,就好像在给她下盅似的,让她迷失在他的温柔当中。 “不...”绛颜倏地站起来,不料,撞到了顶篷,整个人又坐回即墨斓的身上。 “斓哥...王爷....” 这时,外头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好些声音,听的不是很真切。 绛颜听到声音,赶紧抵住靠前的即墨斓:“好像有人在叫你!” 即墨斓眼目清醒几分,猜想是即墨骏名他们追来了! 他难得与绛颜独处一起,不想理会他们,搂住绛颜,邪魅一笑:“我没有听到,我们继续!” “继续你的头!”绛颜推开他,欲要站起身子。 即墨斓微微眯起眼目,迅速起身,一个顺势就把她压倒在船板之上。 第12章 他身子娇贵! 即墨斓微微眯起眼目,迅速起身,一个顺势就把她压倒在船板之上。夹答列晓 “你......”绛颜怒瞪着与她贴进的绝魅面容,非常洁净白皙,毛孔细密,在他的脸上寻找不出一丝瑕疵。 即墨斓没有去看她脸上的怒意,目光直直盯着船外的湖水,发现前方,竟然连一艘游湖的画舫都没有。 他漂亮眼眸倏地凛起,神色微变,压沉声音说道:“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竖耳倾听,船外的呼叫声似乎十分焦急榛。 即墨斓忽地坐起身,同时,带起倒在船板上的绛颜。 伸出指尖轻轻戳开顶篷上的油纸,目光从指孔透过,看到即墨骏铭乘坐的船只被远远的抛在后面,船上的人影成一个黑点,而他们画舫前方,似乎被横跨千雨湖的几根粗大铁链挡下了去路。 绛颜推开即墨斓,从纸洞里看到外头的情影,蹙了蹙眉头以。 就在这时,小舟好像装了发动机,突然加快了速度,两人狐疑对看一眼,迅速走出船外。 同一时,‘卟通’一声,船夫跳进水里。 绛颜与即墨斓看着小舟被人拉进湖边的密林里,身后,已经再也看不到即墨骏铭他们的船影。两人静静站在船尾,凌厉目光扫过密林。 正午的烈日穿过叶层,林子里在照射之下,闪烁着上百支锋利的光芒,仿若只要他们一动,便会被万箭穿心。 “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即墨斓压低声音说道。 小舟停在岸边,十多条人影从林子里钻了出来,他们衣着破烂,手里却拿着刀,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脸上都烙着奴印。 绛颜扫过他们脸上的印记,随即,与即墨斓互交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动手。 为首的是名中年男子,脸上除了奴印,还有两条大刀疤,凶神恶煞,鼻大,唇厚,目光如炬,拿着刀直接走向即墨斓。 他不停的打量着即墨斓的衣着面容,唇角冷冷一扯:“衣着华贵,面容俊俏,而且与西亲王一起前来游湖,这人应该就是他国来的贵客,身份不是王爷就是太子!” 中年男子目光转身绛颜:“这名少年应该是这名男子的护卫!” 绛颜忍不住白他一眼。夹答列晓 什么眼神! 既然说她是妖孽男的护卫。 不过,从男子的口气里,他们应该是冲着即墨斓来的。 刀疤身边的瘦小男子,赶紧说道:“成哥,这里不宜久留!” 成虎点点头:“把他们两人压上!” 几名男子走前,把刀架在绛颜与即墨斓的脖子上,凶凶一喝:“走!” 绛颜与即墨斓互看一眼,听话的随着他们身后,走进林子里,接着,陆陆续续走出百名男子,他们手里都拿着刀箭,安份无声的跟在后头。 他们行事特别谨慎,小心翼翼的不给官兵留下寻找的踪迹,约莫行走三盏茶,眼前视线开阔,出现一条河水,河边停着十条的竹筏,每条竹筏大约能承载十五人。 绛颜与即墨斓被人推上竹筏,他们所站竹筏的前后左右都被人包围着,所有的弓箭一一对准他们的全身,以仿他们逃跑。 绛颜压着声音,朝即墨斓小声问道:“你在天史国得罪过什么人?” 即墨斓行事古怪,行为也有些嚣张,得罪有也不足为奇,况且眼前的人似乎是冲着他来的,也不能怪她这样想。 即墨斓扬了扬眉:“本王从未来过天史国,更何况是得罪人!” 站在竹筏前头的成虎听到身后的私语声,不由的蹙起浓眉,转头就朝他们两人喝道:“谁准你们说话了!” 绛颜撇撇嘴,嘀咕一声:“倒霉!” 即墨斓噙着笑意:“看他们也没有伤我们的意思,先静观其变吧!” 竹筏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出现在千雨湖里,而是划过河对面,停在岸边,为防止他人发现他们的踪迹,几十人背起竹筏走进深山老林。接下来的一天一夜,他们都是在赶路中渡过,时而步行,时而乘坐竹筏,直到临近第二日的夜晚,他们才渐渐地停下赶路的脚步。 绛颜边走边打量四周环境,高山环绕,形成山谷状,而且,周身树木繁多,深密一片,身旁的绿草几近有人一般高大,是藏人的最佳之处。 侍卫兵想要找人,恐怕短时间里也找不到这里,按路程,他们可能已经走出商城地界,公西冉夏他们定还在商城附近搜查。 “他们回来了!”有人惊喜的欢呼出声。 绛颜与即墨斓顺声而望,只见一名年轻的少年拨开野草,边跑边向里面的人欢呼着。 周身的野草越来越矮,人声也越来越大。 “他们把人抓回来了吗?” “大家可有受伤?” 叽叽喳喳的声音都充满着担心与害怕。 当他们走出草地,视野大亮,放眼一望,宽大的平地上,摆放着一张张用草编织的简陋席被,约有成千上万之多,上方还有着躺睡过的印记。在远处的古树底之下,还站着一大群奴隶,密密麻麻,让人看不清这里到底有多少人。 一群人拥前而上:“成哥,你们辛苦了!” 一声接一声的关心问候,显示成虎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极其高。 成虎放声一笑:“谢谢大家的关心!” 转身抓住即墨斓,把他带到古树的高台上,朝着下方成千上万的奴隶喊道:“大家可以安心了!我成虎...已经把其他国的使者给抓来了!有他在,我们就可以要挟天史国的新帝,让他把我们送出天史国,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找自由的国度。” “好!太好了!”众人欢喜的惊呼,甚至有些人欣喜的留下热泪。 整片山谷都是奴隶们的高兴的欢呼声,一声又一声的回旋在山谷之间。他们只要想到那块欢乐的土地,心底就觉得无比高兴,至少,他们还有一丝的希望。 即墨斓听到成虎的话,面色闪过几分错愣。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被抓到这里,是为了借他来要挟天史国的新帝。 这群奴隶还不笨嘛!不过,他被抓,跟某个人脱离不了关系。 即墨斓漂亮凤眸涌上几分促狭,好笑的望着满面怔愣的绛颜。 绛颜抚额,直接无视即墨斓的目光。 其实,她很佩服想出用他国使者来要挟新帝的人,可是,办法虽好,但是,却对眼前的人来说,根本行不通。 天史国的新帝在送他们出关的途中,会派人营救即墨斓。 一旦救出即墨斓,眼前所有奴隶必死无疑。 就算出了关,他们也不能一时半会找到他们想去的地方,日子拖得越久,他们同样没有生存的希望。 成虎收住笑声,把即墨斓推到台下:“把他们绑起来,关进我们前些日子做的木牢。” “是!”几名年轻男子拿着四根铁链把绛颜、即墨斓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然后,一帮人把他们抬到摆放在大树底下的木牢里,很粗鲁的把他们扔到地上。 其中两名年轻人在临走前,很不服气的朝即墨斓用力的踢了四、五脚,华贵白净的衣袍当即多了几只脚印,再加之一天一夜赶路,他身上的衣袍早就失去原来的艳丽色彩,衣袍的红梅像是调谢在地花朵,残败不堪。 即墨斓忍不住‘嗤’的一声,眼底闪过厉光。 昨夜,他为了见绛颜,特意选这身衣袍,如今却被人糟蹋成脏乱的模样。 绿衣年轻男子听到他不满的声音,怒火冲天,想要再往他身上踹上几脚,身边的人见状,赶紧拉住,好声劝道:“他身子娇贵,容不得你再踹上几脚,你要是把人踢死了,我们又拿什么来威胁新帝?” “就贵族的人娇贵,我们就活该受累。试问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可有顾过我们的死活?”年轻男子忍不住朝即墨斓呸的一声,率先走出牢外,并喝着身后的人,定要守住牢里的人。 待年轻男子一走,牢里牢外变得十分安静。 就在这时,牢里响起‘卟哧’一声。 绛颜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 第13章 她要让他为她难受! 绛颜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打从认识即墨斓以来,头次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就像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还好意思取笑本王!” 即墨斓爬起身子,躺到她的身旁:“要不是你,本王会被关在这里吗?” 要不是她,区区的百名奴隶困得住他榛? 他要是反抗,也不用受这么大的委屈被人踢了这么多脚! 他不管,他受的这么大的苦,定要这臭丫头给他补回来! 绛颜望着越来越哀怨的绝魅面容,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楚楚可怜抑。夹答列晓 她轻哼一声,把头侧过一边,不去看他。 即墨斓见她把头侧过另一边,不满威胁道:“你不想让大家看到本王把你压在身下,你就一直看那边好了!” 绛颜没好气回过头,便见他快速往她压近,猝不及防地,被他在她唇上偷到一吻。 即墨斓在她没有骂出的之前,赶紧说道:“这是你欠本王的!” 绛颜看他满身狼狈,也不跟他计较,无声望着山外头斜阳,渐渐落山而去。 两人都感到有些疲倦,谁都没有打算出声打破这份寂静。 牢外,奴隶们热闹哄哄,很快迎来夜色降临,天空缀满繁星。 这一刻,让人觉得很安宁。 “吃饭了!” 一名年轻男子端着一块木板,上方装着四只破烂的小碗,其中两只小碗被守在牢外的两名奴隶拿去,剩下的两只小碗则放置木牢面前。 牢里的两人,适时,腹部响起饥饿的声音,咕噜作响。 即墨斓率先起身走到木牢前,看到缺了许多小口的小碗以及用十根手指就能数清的米粒,不禁蹙起眉宇。 碗里装的哪里是饭,明明就是粥水,不,该说连粥水都算不上,如同喝清水一般。 “没见过粥水吗?” 绛颜勾唇讥笑一声,拿起破碗一饮而尽。 即墨斓犹豫半晌,才慢吞吞的端起破烂的小碗,嗅了嗅,确定没有异味,方尝试一口。 他睨眼牢外的奴隶,明明就没有什么味道,然,奴隶们却喝得津津有味,让他有种失去味觉的错觉。夹答列晓 绛颜见他喝下粥水,扬眉一笑:“这已经他们最丰盛的晚膳了!” 丰盛? 即墨斓不置一词。 从小到大,每日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生活,他何时挨过饿受过冻? 更别谈知道奴隶们过着怎么悲惨的日子! 即墨斓把空碗放回原位,睨眼不远处的奴隶们:“你打算怎么做?” 绛颜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她没想过途中会杀出一群奴隶,而这群奴隶又正着急着去送‘死’,再说,她又不是他们领头,可没有本事阻止他们正兴头上的事儿。 之前,要不是因为他们脸都上都烙着奴印,她也不会不反抗,还乖乖跟他们来到这里。 “你要不想他们找死,我们就连夜逃走,他们没了本王,就不能威胁新帝,这样,他们就只能继续躲在这里。” 绛颜心不在嫣的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成虎过来巡视,见即墨斓与绛颜都安份坐在牢里,便嘱咐道:“你们轮流守夜,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是!”守门奴隶连忙答道。 成虎蹲下身子,收拾好地上的碗筷,正要转身离去,就听到身后的守门奴隶喊道:“成哥,你们在回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大师?” 成虎狐疑的转过身:“大师?是灵净大师吗?” 牢里的两人听到他们谈到灵净,不由地动动身子,竖起双耳细细偷听。 “是!他今日来到此地,说有要事找你,我们只好把你去商城的事情告知大师,大师听到这事之后,特别着急,什么也没说,就急匆匆地离开山谷。” 成虎摇摇头:“我们走的都是偏僻小路,可能与大师错过了!罢!要是有急事,大师还会回来这里的!” 绛颜听完他们的话,唇角微微勾起一笑,躺在地上:“今夜我不走了!” 即墨斓扬了扬眉心:“难道你想等灵净回来?可是,你确定他们所说的灵净大师,就是我们认识的灵净吗?” 绛颜凝望他魅容的杏眸,黝黑又亮,仿若坚信着什么似的。 即墨斓暗吐一口气,无奈坐到她的身边,把她的头枕在他的双腿上,让她睡得更适合一些。 很简单的动作,却溶进了他对她的宠爱。 可,他自己并不知道。 而她,也不知道! 绛颜抿唇一笑:“即墨斓!” 即墨斓慵懒的瞟她一眼,轻轻应了一声! “我听黑风.....” 即墨斓扬了扬眉:“别提他!” 这个时候,他不想听到有关黑风的事情。 哦!不!该说他不想从她嘴里听到任何男人的事情! 绛颜不满瞪他一眼。 他怎么就这么讨厌听到黑风的事? “我听说乾坤钥匙在你的身上!” 绛颜说完这句话,感觉到整个山谷都静了下来,眼前的漂亮凤眸仿佛失去光亮,黑暗无比,深到不可见底。 她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话? 他应该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当然,也包括她! 就在绛颜想着如何打破这份沉静的气氛时,即墨斓突然开了口:“是!” “哦!”绛颜轻应一声,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转过身背对着他,同时,暗暗松口气。 之前,她害怕了! 不曾把生死放在心上的她,却突然害怕即墨斓因她的问话而不再理她! “当年,父皇担心有人会杀害我与母妃,迫不得已才会把乾坤钥匙交到母妃手里保全性命,并派人护送我与母妃送回石澜国里。石澜国的人知道我们拥有乾坤钥匙,所以,并没有为难我们,不过,却千方百计的想从母妃得到钥匙。当然,也幸得有父皇留给我们的一批忠心将士,我与母妃方能生存至今。”即墨斓语气里含着一丝不可闻的苦涩。 绛颜从他的话里听出他童年过得并不是很好。 即墨斓唇角勾起一丝嘲弄:“怎么?你是不是也想得到乾坤钥匙?也是,聚宝地图就在你们绛家的手里,你想拿到它夺取天下也是应该的!” 绛颜‘切’的一声:“我可没有闲情逸致去找宝藏!”即墨斓眉心轻挑:“哦?我要是说乾坤钥匙就在我的身上,你想不想看?” “在试探我吗?”绛颜转过头认真盯着他:“不可否认,我的确很想知道它长得什么样!” 即墨斓噙唇一笑,把她捞起,禁锢怀中,伸指,指了指他的唇:“亲下这里,就给你看!” 绛颜没好气白他一眼:“我不看...呃...” 后面的‘了’字已被即墨斓用唇堵住,舌尖耐心且顽固地撬着她的贝齿。 这一次,吮吻十分温柔,似在引.诱,动作很轻,试图一点一点敲碎冰封在她内心底下的烈火。 绛颜杏眸染上几分迷离,不过,却仍一丝理智,用手抵在他的胸前,边吻边带着一丝抵抗:“有...有人....” 即墨斓怎么可能给她拒绝的机会,抬眸睨眼看着他们亲吻却早已经傻掉的两名奴隶,边吻边轻声诱.哄:“他们没有在看!” 绛颜虽然背对着牢门口,却知道即墨斓是在骗她的。可是,她就是心甘心情被骗,心里热潮在他挑动下,全身失去抵抗力,抵在他胸前的双手,缓缓放柔,开始试着回应他,吸着他身上独有兰香气息。 即墨斓感觉到她的主动,心底大喜,长臂越收越紧,两人的身躯紧密贴在一起。呼出的气息越来越浊,也越来越粗,当他感觉到身下传来的异样,倏地,不禁停下亲吻,拉回所有理智,忍不住低咒一声:“该死的!” 要不是他们还在牢里,要不是外面还站着两名观看者,要不是百尺外,还有大群奴隶,他定会当场要了她。 即墨斓低头瞅着双眼布满情.迷的绛颜,忍不住在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啄一口。 绛颜被他挑起情.欲,自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忽地跨坐在他身下最灼热的地方,大胆地倾前身子,轻轻吮吻上下急促滚动的喉结,挑.逗呢语:“不再继续吗?” 他以为招惹她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她也是人,每次与他热吻,怎能没有反应。 可是,这一次,她要让他为她难受! 第14章 “滚!” “恩...” 即墨斓被绛颜挑.逗几近发狂,再也压抑不住,从双唇里溢出愉悦的呻.吟声,性感、低沉、盅媚,极具的诱.惑。夹答列晓 绛颜浑身不由地亢奋,四肢百骸酥麻入骨。 她从来不知道男子的呻.吟声也能这么的妩.媚、诱.人,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更卖力去撩.拨他。 “够了!榛” 即墨斓保持最后一丝理智,紧紧禁锢住怀里的人儿,让她无法动弹。 她的小脸被他压在他的颈脖间,炽热气息直扑在他的下鄂处。 即墨斓微张开双唇,发出沙哑低沉声音:“小丫头,不想本王当着别人的面要了你,你就给本王安分的坐着不要动!彝” 这小东西太诱人了,她只需动动身子,就能燃起埋藏在深处底下的饥渴。 绛颜红唇在他的香脖上落下点点轻吻,带着几分无辜在他怀里媚声轻笑:“王爷,是你的小兄弟不够安分吧?” “你闭嘴!”即墨斓咬牙切齿,漂亮凤眸冒出红丝。 她仅仅只是说话就能令他浑身兴奋,身下早就蠢蠢欲动,无法控制想与她产生更多摩擦。 绛颜抬起手,手链套进即墨斓身子,让双手能自由环住他的腰肢,找到舒服的姿势,轻声问道:“是不是很难受?” 即墨斓在她身躯的挪动之下,额上冒出细汗。 他能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丫头有意让他难受。 绛颜替他擦去额上的细汗,红唇勾起明艳的弧度:“记住这种感觉!” 即墨斓微微眯起眼目,盯视着娇艳的红唇。 绛颜指尖滑过他精美轮廓,在情.欲的驱驶下,绝魅的面容更加邪艳,迷.人,散发着无尽诱.惑,让她情不禁的烙上一吻,随即,停在他的唇边低低呢语:“记住这种想要得到我的感觉!” 即墨斓眼眸闪过怔意,随意,绛色薄唇里溢出沉魅迷人的笑声。 这话又何需她说,早在两年之前,他就已经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她。 绛颜发愣看着他,漂亮的凤眸在夜色里熠熠生辉,宛如昙花一现,美的惊艳。 真想拿照相机把眼前的画面定格住,然后,收藏起来,不许他人偷窥。 思及到此,她忽地想起身后还有两名奴隶正看着他们亲热。 绛颜缓缓转过头,目光冷射傻掉的奴隶,微微启唇,轻轻吐出具有震憾力的一个字:“滚!” 两名奴隶一愣,冷寒阴戾的目光令他们不禁倒退一步,心底对她的畏惧油然而生,鬼使神差地快速转过身不敢再继续观看。 左边的奴隶忍不住嘀咕道:“想不到两个男人都能打得这么火热。” 看得他浑身销.魂,心里头如猫爪一样蠢蠢难耐。2 他悄悄看向身旁的奴隶,不料,他也默默地望着自己。 两人互相打量彼此,像在思索着什么,不禁想着要是他们也像牢里的两人一样做出...... 猛地,他们不由的打个恶寒,嫌恶的瞪了对方一眼,纷纷转过头,不看对方。 绛颜回过头,寻个舒适姿势,趴在他的怀里,听着起伏有力的心跳声,沉沉睡了过去。 “.......” 即墨斓眼底涌上几分宠溺。 小丫头还是头一次安份的呆在他的怀里,睡颜像孩童一样纯静,只有这一刻,才感觉到她是属于他的。 夜越来越深,山谷恢复宁静,奴隶们陆陆续续躺在草席上,守在牢外奴隶,连换了两批人。 直到破晓到来,山谷里突然吵杂起来。 “怎么回事?” 睡在大树底下的成虎听到吵闹的声音,起身喝道。 “成哥,是灵净大师来了!” 成虎听到‘灵净大师’四字,倏地清醒过来,赶紧起身,跑到山谷口迎人。 远远的,就看到一道明红身影被一群姑娘、妇人团团围困住,红润布满整张俊逸面容,对手边的姑娘、妇人的热情有些素手无策,直到看到成虎的身影,清明的眼目不由大亮,仿佛怕成虎没有看见他,赶紧挥手喊道:“成施主,贫僧在这!贫僧在这!” 成虎看他见到自己如见到如来佛祖的模样,忍俊不住,放声一笑:“每次大师来山谷,谷里就会热闹几分!” 灵净钻出女人堆里,赶忙问道:“成施主,您是不是抓了两名男子回来?” 成虎笑着道:“是的!我已经想好拿他们去要挟新帝!” “千万不能这么做!”灵净出声阻止,不理会成虎的疑惑,又道:“那两人被关在哪里?” 成虎抬手一指,指向远处的百年老树:“我就把他们关在那里!” 灵净大步走向百年老树,尚未走近,就看到牢里相拥而眠的两个人。他们像是害怕失去彼此,互用手臂牢牢地圈着对方,令人觉得很安祥。 他不禁的停下脚步,仿若怕吵醒两人,改用轻步子,慢慢走近,目光紧紧的盯着牢里的两人。男子美得让人窒息,怀里的少年就像一只小猫,安静的趴在男子怀里沉睡着,他们的动作十分自然,且又十分和谐,唯美,让人不忍打扰。 即墨斓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慵懒睁开惺忪的眼目,望着牢外净灵,唇角优雅一牵:“来了!” 绛颜听到说话声,动了动身子,刚醒来,她一点都不想动,只想多趴一会。 “嗯!”灵净复杂地望着趴在即墨斓怀里的绛颜。 即墨斓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小丫头,灵净大师来了!” 绛颜懒懒地抬起头,打个哈欠,把下鄂搭在即墨斓的肩上,酝酿起床心情。 成虎走前,疑惑问道:“大师认识他们?” 灵净点头:“嗯!我们是旧识,还麻烦成施主放他们出来!” 成虎一脸为难,最后摇摇头:“大师,唯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我们还要靠他们威胁新帝送我们出城!” 前些日子就听说各国会派使者前来天史国为新帝庆贺,为抓到他国使者,他们已经筹谋多日,并且拟定好几个计策,只是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使者会坐上他们用来监视各国使者动向的小舟,也因此让他们轻而易举的抓到他们。 如今,大师让他把使者放了,那不是等于灭掉山谷里所有奴隶的希望?灵净脸上露出急色:“成施主......” 他原来就是为了绛颜的事来山谷找成虎,没想到他自作主张策谋抓住各国使者来要挟新帝。 当时,听到这事的时候,心底可是急坏了,匆匆赶到商城,就听到使者被抓的消息,经过再三打听,得知被抓走的是即墨斓与一名姓甄的公子,心底才暗松口气,也因为抓的是即墨斓他们,成虎才没有酿下大祸。 成虎一脸坚决:“大师不必再劝我,我不能因他们两个而让谷里的人受苦!” 灵净对谷里的人来说有再造之恩,谷里好些奴隶都是他救来的,也因为他经常给他们送米粮,他们才能生存至今。但是,要用谷里所有奴隶们的安宁来换两名使者的性命,他办不到! “可是,你会因为我们两个而让谷里的所有人死于非命?”绛颜从容的从即墨斓身上坐起来,转身走到成虎的面前。 成虎先是一愣,随后,呸的一声,怒道:“你放屁!” 绛颜无视他的怒意,与他剖析其中漏洞:“你的想法是很好,但是,事情分析却不够透彻。你没有想过天史国的新帝会在护送你们出关的途中,找人营救我们?一旦救出我们,谷里所有人就必死无疑。我再说你们出关之后的事情,你能保证你们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安身躲藏之地吗?你有没有想过关外的日子拖得越久,对你们就越来越不利,其他国铲除你们的机会只会多不会少,不用我多说,你该知道后果将会如何!” 成虎越听脸色越发苍白,脸上两刀疤紧蹙一起。 他不敢想象谷里人惨死在侍兵刀下的情景。 灵净赶紧接话:“成施主,甄施主说的极是,这也是贫僧担心的地方!” 成虎猛然抬头,眼底掠过阴鸷:“既然不能要挟新帝,我就把你杀了,以免你们回去之后,透露我们的行踪!” 灵净脸上露出焦急:“万万不可!” 成虎瞪着灵净:“难道大师想看谷里的人都死在这里?” “阿弥陀佛!”灵净单竖起右手:“成施主,您可还记得贫僧说过的自由城?” 成虎冷然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当然记得,大师说自由城里住的都是流离失所的奴隶,在那里都很自由,想笑就笑,想睡就睡,自由城里没有高高在上的皇孙贵族,没有驱驶奴隶的主子,也没有奴隶市场,有的只是建起自由城的大人们,我还记得您还说过其中一名大人姓绛!” 灵净欣慰地点点头:“贫僧若是说绛大人就在这里呢?” 成虎微愣,突然苦笑:“大师,你何必编出谎言来骗我们呢?” “出家人不打诳语!”灵净一笑:“成施主可还记得贫僧说过,绛大人会救你们脱离苦难?” “我当然记得!”成虎突然激动起来:“可是,我们在这里等了将近一年,而大师说的绛大人又在哪里?大师,我们已经等不起了,米粮将要用尽。而且,就在前些日子,因为错采山里的毒野菜,赔上了数百条性命,我们若是再继续躲在这里,将会被活活的饿死!” 成虎痛哭无声,捂着脸,试图阻止掉落在下来的泪水。 他们要不是被逼到山穷水尽,也不会想到抓使者威胁新帝。 “阿弥陀佛!”灵净闭上双眼,遮去眼底的悲悯,一遍又一遍的为死去的亡灵超渡。 绛颜拧起眉心,望向成虎身后,一张又一张悲伤而沧桑的面孔,微微张唇:“在来山谷的路上,我看到许多能食用的野菜,它们足以供你们吃上半年!” 什么? 成虎怔愕,满是惊诧的望着她。 绛颜坚定望着他的眼目,给予他们最大的承诺:“你们只要再耐心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定带着你们安然无恙的离开天史国。” 听到这话,别说成虎,就连即墨斓都感到讶异! 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又如何自信的说出这话。 成虎咋舌:“你..是...” 绛颜伸手摸向后颈处,用力一扯,‘唰’的一声,人皮面具,从她脸上拉了下来,当即,露出左耳根下的‘奴’字,她严肃认真的望着所有人,一字一句对众人说道:“我,姓绛!” ‘哗’的一声,众人宣哗起来。 奴隶们不禁震惊睁大眼目,怔怔望着绝美妖艳面容,在左耳根下,明明烙着无比丑陋的‘奴’印,然,在她的身上,却那么的夺目耀眼,就像是胜利旗帜,让他们热血沸腾,激动万分。 这时,初升旭日缓缓升起,晨光照在绛颜身上,身背射出万丈光华,仿佛是打赢胜战的归来王者,让人甘愿臣服。 * 第15章 我以为你要抛夫弃子了! 大家都发怔的望着站在牢里的小姑娘。夹答列晓心里对她仍有犹豫,无论怎么看她都是一个尚未及笄之年的小丫头,又有什么本事把他们带出天史国? 成虎望着如妖精美艳的容颜,难以置信的摇摇头:“不!你不姓绛!之前,大师喊你甄施主!” “对!你是姓甄,我绝对没有听错!”他差点就上当受骗,冷冷一哼,双眼布满红丝,阴沉瞪着绝美的面容。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绛颜唇角勾起一丝讥讽:“我想说的是,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没有本事把你们带出天史国!” 众人哑言,围在牢前的人越来越多榛。 成虎睨眼她手里的人皮面具:“即便我们相信你,可是,那他呢?” 他的厉目转望绛颜身后的即墨斓:“我要是没有猜错,他应该不是奴隶,即使往他身上泼洒大粪,也盖不住满身皇族贵气。” 即墨斓慵懒勾起唇角:“过奖!椅” “又不是在夸你!” 成虎额头划下几条黑线,拉回目光,看向绛颜:“我们不相信他,一旦走出山谷,他必会暴露我们藏身之处!”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即墨斓的身上,如同看杀父仇人,双目都暴出血丝,狠狠瞪着他。 灵净焦急张了张唇,最终,也没有说上一句话。 绛颜知道奴隶对贵族的仇恨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化解。 她缓缓转过自静静看着即墨斓,许久,两人都没有说上一句话。 她的意志就好像杏眸里,闪动不停的波光,摇摆不停! 即墨斓紧紧抿着漂亮的双唇,清楚感受到热哄哄的心正在一点一点的冷却。 他不由的眯起双目与绛颜对视,然,在她找里找不到一丝的信任。 即墨斓的眼底划过一丝伤色,仿若在控诉她‘怎么可以不相信他’! 奴隶们渐渐闹轰起来: “我们不相信他!” “杀了他!杀了他!” 山谷里都是奴隶们的喊杀声,震震有力,响彻云霄。夹答列晓 即墨斓直勾盯着绛颜,等不到她的答案,他誓不罢休! 然,当他看着她面无表情转身面对奴隶们的霎那间,身子不禁一颤,全身力气好似被人抽空,险些有些站不稳。 即墨斓眸光瞬黯然失色,变得空洞一片,眼里蒙上一层冷霜,宛如木偶一般,静立在原地。 看来,她并不相信他! 也是! 他曾经让她差点成为贵族们的玩物。 她不相信他,也是应该的! 但,他的心却很难过! 犹如受了重伤,狠狠地揪在一起,疼的难受。 突然,‘噗’的一声响起。 即墨斓冷若冰霜瞅着挑起衣袍,双腿忽地跪在地上的绛颜。 顿时,奴隶们一愣,呼喊的声音小了许多。 绛颜扫过眼前每张面容,不轻不重话语,却夹着不容他人置疑的信任。 “我,相信他!” 即墨斓浑身一怔,有种死灰复燃的感觉,凤目里的眸光激动闪烁着,握在袖里的拳头,一点一点松去。 绛颜双手撑地,缓缓弯下身子,头碰到了地面上,郑重说道:“恳请大家把性命交到我的手里!” 众人大怔,霎时,山谷安静了!风似乎也停了! 整片山谷因一句话,淹没所有的声音,就连呼息声、心跳声也随之停止跳动。 绛颜一跪,并没有让人觉得她是在委屈求全,也没有令人觉得她为保全两人性命而在卑躬屈膝或是作贱自己。 反之,她的不卑不亢、真心实意以及坚毅信念与满身自信,让奴隶们渐渐对她心生折服。 大家沉默多长时间,绛颜就跪了多久,直到成虎回过神,清清嗓子,道:“不能仅凭你一跪,我们就把上万条性命交于你手中!” 绛颜抬起头:“你们可以赌一把!” 成虎想也不想就问道:“怎么赌?” “既然你的法子行不通,就把赌注下到我的身上,赌赢了,你们不仅可以离开天史国,还有藏身之所,不受他国威胁。” 成虎有些焦急:“要是输了呢?” 绛颜目光坚定看着他,不言而喻,输的下场将会是多少凄惨。 她反问他:“至少有胜算,不是吗?” 成虎沉默! 绛颜站起身:“不想坐以待毙,不想在山谷里活活被饿死,大家就该试着主动出击,不出手,反而更没有机会!” 语落,她从腰里掏出铁线,三两下解开手脚上的锁链,然后,转身给即墨斓解了锁。 即墨斓低头望着满脸认真的小脸,带着几分嗔怪的语气,哑声说道:“我以为你要抛夫弃子了!” 绛颜没好气白他一眼:“哪来的夫?哪来的子?” “昨夜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想赖帐不成?”即墨斓好像怕她反悔似的,赶紧接着道:“昨夜,可是有两个人做证的,你赖不掉!” 绛颜懒得理他,转身打开牢房,走了出去:“我现在教大家如何辨别有没有毒的野菜,最重要的是,煮野菜的时候,不要把所有的野菜都混合一起煮,以免食物相克,导致无毒的食物变成有毒物。”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出声反对,默默的跟在后头。 直至午时到来,用过膳之后,在灵净的护送之下,与即墨斓离开山谷,然后,来到附近城镇,买了一匹骏马,赶回商城。 灵净并没有随他们一起离开,而是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又回到山谷里。 绛颜与即墨斓回到商城已是寅时,守城的城卫得知他们是前几日被人抓走的使者,赶紧开城门放人入城。接着,再由城卫护送回到福满客栈,两人刚下马,客栈里就奔出一大群人。 跑在最前头的是满脸又急又喜的容月,当他看到浑身脏兮兮的即墨斓,慌忙上前,关心问道:“斓哥,你没事吧?” 即墨斓扯唇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没事!” 凤岚夕见即墨斓无碍,稍稍安了心,问道:“王爷可知是何人抓走你们的?” “你说吧!本王累了!”即墨斓有意把问题转到绛颜身上。 绛颜知道他的用意,对凤岚夕摇摇头:“他们都蒙着面,不知面容。只知道对方想要抓其他国的使者,以此要挟新帝,至于真正目的,不得而知。” 凤岚夕直盯着她的眼目,想要在她面容上找出一丝谎言:“你们是怎么样逃出来的?”装死、趁其不备,我也累了!” 只是用两个词就解释了逃跑的整个过程,凤岚夕听了,气得牙痒痒,却又对他无可奈何。 他深吸口中气,试着平息体内的怒气,道:“本王已经把你的兄弟黑子以及手底下的人都安排到福满客栈,今夜起,你就住在福满客栈!” 绛颜有些诧异,正想说些什么,就见黑风从客栈里匆匆奔了出来,停在她的身前。 黑风狭长的眼眸里透着浓浓担忧,扫打过她全身,确定并无大恙,方开口问道:“你,还好吧?” 虽然知道绛颜身手灵敏,普通人根本困不住她,而且,还有即墨斓在她身边,他不应该太担心才是,但是,听到她被人抓着的时候,心,一下子被提得老高,差点就失去以往的冷静。 绛颜对他露出歉意:“我很好!让你担心了!” 两人只不过是简单关心对话,可是,在即墨斓的眼里,就好像是含情脉脉的对望彼此,一副你侬我侬,好不甜蜜的模样。 即墨斓微微眯起眼目,陈年老醋在凤眸里疯狂的旋转起来。 大脑根本无法控制他的脚步,倏地,整个人硬生生插进两人之间。 黑风半眯起狭长眼眸盯着眼前绝魅男子,即使看起来很狼狈,却无损他艳媚邪肆的狂妄气息,尤其眼底里的戾气,宛如狂风暴雨直袭而来。 即墨斓唇角勾起一丝挑衅,倏地转过身,如同市井无赖枕到绛颜的肩上,不满说道:“你当然好了!可本王却难受了一晚上,你知不知昨夜......” 绛颜眉角狂跳两下:“闭嘴!” 他该不会是想把昨夜两人亲密的举动,当着众人的面公布出来吧? 即墨斓坏坏一笑:“想要本王不说出来,你就得对本王负责!” 第16章 我是对他这里有信心! 即墨斓坏坏一笑:“想要本王不说出来,你就得对本王负责!” 从小丫头怒瞪着他的眼目来看,必是以为他要在众人面前道出两人亲密之举的事情。夹答列晓 嘿嘿! 小丫头误会他了! 他其实想说她趴在他身上睡上一夜,当然是舒服至极,可就为难他了,不仅身下膨胀火热难耐,而且,地面又硬,靠在身后的又是两根木头,身上还抱着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小丫头,一夜下来,浑身是又麻又酸,并且全身僵硬。要换作其他人,早就被他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榛。 绛颜睨眼枕在她肩上的即墨斓,没好气轻推一把。 她对他已经够负责了! 为取信山谷里的奴隶,她都向他们下跪了仪! 回想起来,她真的是相信即墨斓吗? 不然,当时为何说得如此坚定? 唉! 她有些迷茫了! 同时,心也有些乱了! 黑风趁势***两人中间,挤走即墨斓,若有若无把绛颜往客栈里推:“天色不早,先回屋用膳,然后,沐浴更衣,早点歇息。” 绛颜马不停的赶路,确实有些疲倦,没有再说什么,乖乖的跟着黑风进了客栈。 即墨斓黑着脸瞪着‘亲密’离去的两个人,没好气的朝容月低吼一声:“你爷我累了,还不准备热饭、热菜、热水。还有,不是爷我要说你,你自己瞧瞧人家,什么都想得妥妥当当的,一看就是当护卫的料,你呢,明显跑来跟爷我享清福的!” 容月被他骂到呼愣呼愣的,满头雾汗,不知哪里惹到他家王爷了! 他哪里不尽责了? 在即墨斓被人抓走之后,他可是心急如焚,食不安,寝不眠,担心到无法入睡。 未走远的绛颜听到即墨斓的话,眼角暗暗一抽,他明显是在指桑骂魁,暗指黑风只配当护卫。 黑风仿若未闻,唇角依旧带着浅浅笑意。 可是,他当真的是没有听到即墨斓的话吗? 黑风突然抬起手,拨开沾在绛颜两颊上的凌乱发丝,微微低下头,双唇几乎抵在她的耳畔旁轻声细语,两人之间犹为亲密。2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绛颜满脸欣喜,嘴里不停的夸赞黑风。 黑风含笑望着大喜的绛颜,眼目黝黝发亮,随即,微微侧头,带笑瞥眼身后面色冷寒的即墨斓,唇角上的弧度缓缓地扩大几分。 即墨斓不禁地微微眯起眼目,无声望着远处的身影。 凤岚夕古怪的看着他们几人的互动,总觉得姓‘甄’那小子不简单。 她明明只是即墨斓的朋友,可是,在她被抓走的两日,除了身为她兄弟的黑子关心她之外,就连苍域国的太子与二皇子都对他极为担忧,生怕他会出了意外,虽然他们口头上称她是皇叔祖的朋友,不得怠慢,但是,他们眼底的焦急,可不像只是关心叔祖朋友这么纯粹。 容月见即墨斓一直不吭声,不由的唤了一声:“王爷?” 即墨斓回过神,淡淡说道:“进客栈吧!” 容月赶紧说道:“我先进去给您张罗饭菜!” 即墨斓蹙蹙眉头:“行了!你甭忙活了!不就是准备饭菜,随意找人把饭菜端来房里就好!” 之前,他低斥容月,还不是借他骂黑风。 容月忍不住嘀咕一声:“真是难伺候!” 他不是骂他不够尽责吗? 现在他亲自给他准备饭菜,他又不要。 两人走进后院,摆脱凤岚夕,即墨斓才出声问道:“我不见的这两日,他们可有什么动静?” 容月摇摇头:“没有!大家都急着找您与绛.......” 话没说完,就遭到即墨斓一个瞪眼,他赶紧改了口:“甄公子!” 即墨斓提醒道:“下次别再叫错了!” “是!” 容月谨慎左看右看,确四周无人,便压低着声音说道:“斓哥,既然能再次见到绛家人,您是不是该找机会寻问地图的下落?” 即墨斓淡淡睨他一眼:“她应该不知道聚宝地图的下落!” 容月古怪的盯着即墨斓:“斓哥,我看您是对她上心了,所以,问不出口吧!” 即墨斓微微眯起眼目,眼底透出几分不悦:“你在指责我?” 容月慌忙低下头:“属下不敢!” 即墨斓轻轻一哼:“小丫头说藏隐与绛...老头子还没有相认,既然父女都没有相认,又如何与外孙女相认?更别提会对她说出聚宝地图的下落。” 容月露出疑色:“会不会是她骗您的?” 绛颜骗他? 即墨斓神情微微恍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向众人跪下说相信他的那一幕,心,再次莫名悸动。 他唇角缓缓漾开绝魅笑容,肯定说道:“我相信她!” “.......” 容月选择沉默。 即使他眼瞎了,也能看得出即墨斓喜欢着绛颜,而且是深深喜欢。 原以为即墨斓与绛颜分隔两年,对她的兴趣会渐渐转淡,却没有想到,反而增加他对她的思念,并且是与日俱增,似乎已经势不可挡的地步。 即墨斓似乎想到什么,眼目一亮:“容月,你知不知她住在哪个院子?” 容月当然知道他嘴里问的‘她’是谁,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西亲王把她安排在他的院子里!” “什么?” * 福满客栈的东厢院,重兵把守,侍卫来回穿梭在各处各院。 走进客栈的绛颜,望着每个角落都有侍兵守卫,不禁扬了扬眉:“为什么我们会住进福满客栈?” 到处都是侍兵,出入真不方便! 该不会是黑风让凤岚夕安排的吧? 必竟两人是兄弟,做这样的安排也不奇怪! 黑风摇头:“我也不清楚,就在你们被人抓走之后,西亲王就安排我们入住了福满客栈,而且,苍域国的太子与二皇子也极为赞同些事,让人无法拒绝。” “是吗?”绛颜深意看他一眼。 黑风抿唇一笑,知道她在质疑,立即解释:“他并不知道我是谁!” 绛颜知道黑风没有说谎,眉心之间的疑色更重了几分。 “他把你安排与他同住一个院子!” 绛颜诧异看着黑风:“什么?我们这一大群人,就只有我跟他同一个院子吗?”她突然有些明白凤岚夕的用意了。 他定是记仇数日前她曾经对他的羞辱! 黑风把她领到他住的厢房,关上房门,谨慎确定屋里没有藏人之后,才小声说道:“青海使者已经到了!” 绛颜微微一愣:“什么时候到的?” “今早!” 绛颜低吟一声:“来的人是谁?若只是普通官员,我们只能改变计策!” 黑风微微一笑:“放心,青海国来的是福亲王与安亲王。如今天史国新帝登基,若派普通官员前来,会让人觉得青海国在看轻天史国,再者,因为是新帝登基,四国都想与天史国搞好之间关系,所以,更不会随意派个使者前来。你看苍域国与石澜国派来的使者就知道了!” “福亲王与安亲王可识得绛士之妻的样貌?” “当然,他们都是公主的兄长!” 黑风含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羊皮递放到桌面上。 之前,在客栈门口,他在绛颜耳边说的就是羊皮一事。 绛颜看着空白的羊皮卷,唇角一勾:“你动作真快!” 随即,她有些不满的看着他:“我被人抓走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弄羊皮卷?” 黑风轻笑:“凭你身手,想逃是轻而易举的事,要是对方是高手,不还有辟亲王在吗?” 提到即墨斓,他微微眯起狭长眼眸:“有他在,即便打不赢对方,也能带着你安全逃离贼人之手!” 绛颜哼哼两声:“你到是对他的功夫有信心!” “不,你说错了!”黑风抬手指了指脑门穴:“我是对他这里有信心!” 绛颜一想到即墨斓,就忍不住笑了出声! 即便即墨斓不懂功夫,就他的易容术与他的脑子,想逃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然,黑风却很严肃的看着她:“同时,我也是在提醒你,此人不得不防!” 闻言,绛颜笑容一僵,缓缓地,一点一点的敛起笑意。 第17章 的确很欠揍! 闻言,绛颜笑容一僵,缓缓地,一点一点的敛起笑意。2 她微微眯起漂亮杏眸,眼底里蕴藏着让人摸不透的的复杂思绪,有些深,有点沉,眸光里还闪着难以琢磨的精芒。 只是眨眼片刻之间,她的神色再次变得明媚起来,仿若不曾发生过有丝毫的不高兴:“我见到灵净了!是你让他来天史国的吧!” 在成虎口中提及灵净大师之前,就已经知道灵净来天史国。她之所以会猜到,自是因为在初见凤岚夕当夜,他的手里的两名奴隶身上掉出一根银亮的铁线,从铁丝的崭新度来看,应是近些日子才藏于身上的。 当然,普通奴隶是不可能藏一根毫无用处的铁线。可就在一年前,她亲自把灵净赶出自由城,美其名曰让他云游四海,到各国宣扬佛法。实际上,她是让他四处宣扬奴隶自由,私底下更是怂恿奴隶,挑起他们的反抗之心,令五国陷入混乱,如此一来,她才可以有机可趁榛。 而,铁线就是解放奴隶们第一步,在灵净离开自由城当日,她就让灵净带着铁线到五国游历,每见到一个奴隶,就要给对方几根铁线,并教他们如何解开身上的链锁。所以,在凤岚夕的奴隶身上掉出铁线时,她就隐隐猜到灵净就在商城附近。 话说回来,山谷里的奴隶,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真要造反起来,恐怕会混乱一片。也幸得她早有准备,奴隶们还会卖灵净几分脸色,有灵净在,可以暂时压住他们。 黑风轻应一声:“我出城探亲的时候,曾遇到他,然后,就让他待在天史国等我们!也” 绛颜戏谑的勾起唇角:“你就这么肯定我会选天史国?” 黑风狭长眼角一扬,眸光闪过几分笑意:“我身为你的右臂,若不能猜透你几分心思,岂不是白白在你身边待了两年。” 自由城虽离苍域国相近,但是,绛颜却曾在那里受过屈辱,定不会在没权没势之下回到苍域国。 至于苍域国旁的石澜国....... 黑风狭长眼眸不禁微微一眯。夹答列晓 绛颜要去石澜国,就意味着要与即墨斓成为敌人。 曾经,绛颜与即墨斓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很有可能因为这一点,成为她的绊脚石。 她要是理智一点,必不会选择石澜国。 而且,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在没有做出任何的成就之下,选择住着即墨斓的石澜国。 从而可见,即墨斓在她心底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接下来就是青海国,可是,青海国兵强国大,更不可能到青海国,最后,自然就选天史国。 黑风想到这里,眸光暗了暗,深意说道:“住在这里也不错,能随时见到想见的人!” 绛颜眼目睨他一眼,怎么觉得他这话是在说她随时可以见到想见的人。 而想见的人,应是指即墨斓。 绛颜扯扯唇角,故意扭曲的他的意思:“也是!要不我们换个院子,你就可以随时见到你弟了!” 黑风挑了挑眉,不再继续话外之音,勾唇一笑:“我指的是青海国安亲王与福亲王,住在这里,至少我们不需要绞尽脑汁混进客栈里。” 他扫过她疲惫面容:“你也累了,所有事情都留在明日再谈吧!” 绛颜打个哈欠,起身躺到他的床铺上:“你去给我弄吃的,今夜,我先住你这里!” 她要是住到凤岚夕的院子,指不住今晚根本无法入睡,他定会想着法子来折腾她。 “嗯!” 黑风原本就不想她与凤岚夕有过多接触,自然也就没有反对她留下来。 待黑风一走,绛颜就起身把被褥整齐地摊在地上,还把枕头让了出去。 知道黑风必不会与她同床共枕,她自然不能委屈他坐着度过一夜,这么做是为了两全齐美。 黑风端着饭菜回来,看到摊在地上的被枕,心知她的用意,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绛颜用膳、沐浴之后,身子刚沾床铺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次日午日,凤岚夕派人请她与黑风到舞楼用午膳,才被黑风唤醒过来。 两盏茶之后,绛颜与黑风来到舞楼,就看到凤岚夕与公西冉迁等人正聊得真欢,由于他们在坐的各位都是身份尊贵太子、王爷,一一朝他们请过礼,方入座即墨斓右手边的桌椅上。 舞楼里的桌椅都是绕着中央舞台摆设,每张桌子只能坐两个人,黑风与绛颜正好可以共坐一桌。 绛颜刚坐在椅子上,就传来凤岚夕戏谑的声音:“甄公子是不是不满意本王的安排?”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绛颜身上。 绛颜从容淡定的问道:“不知王爷何出此言!” 凤岚夕微微眯眼,摇动手里的酒杯:“本王把你厢房安排在本王的院子里,然,之前侍卫来报,说你并不在本王安排好的厢房里,而是与黑公子同住一间厢房!” 话刚来,绛颜就感觉得左边寒气腾生,有种冻死人不尝命的趋势。 “王爷过虑了!昨夜我与黑兄有事商谈,方才留他的房里!” 凤岚夕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真是如此?” “当真如此!” 凤岚夕笑笑,却不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侍卫高声喊道:“福亲王、安亲王到!” 凤岚夕一听,速速起身迎接。 门口外,走进两名已过五旬的老者,同穿华贵衣袍,头带金玉冠,皇家贵气不言而露,其中一名老者长得比较高桃,身子清瘦,面容亲和,眼目清明带着几分犀利,另一名老者长得比较肥胖,身材已经发福,面色清冷,在看到凤岚夕的瞬间,只是露出一丝淡淡笑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黑风往绛颜坐近几分:“长得比较高的是福亲王,长得肥胖的是安亲王,安亲王是福亲王的大哥,此人不能小觑,为人狠辣,颇为精明!” 绛颜经过黑风解说,已经明白他让多注意安亲王,真是人不可貌相,表面看起来就像是个只会吃喝拉撒的废物,可从风黑的语气里,却听出他对此人有着几分忌惮。 凤岚夕邀着两位亲王入座位上,一一给他们介绍即墨斓等人,却又故意忽略绛颜、黑风两人。绛颜嗤之以鼻:“你弟真不讨喜!” 黑风扯扯唇角:“的确很欠揍!” 对面福亲王看到即墨斓身边的两名男子,却不见凤岚夕介绍,就忍不住问道:“敢问西亲王,不知对面的两名公子是.......” 凤岚夕放声一笑:“他们只是孝王爷的朋友,比较年轻的公子姓甄,另外一位公子是姓黑!” 安亲王淡淡扫过绛颜与黑风,漫不经心道:“不是只邀请各国使者吗?怎么会让不相干的人都能入座席内?” 此话一出,天史国大臣面面相觑。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对看一眼。 宣可薇抬手掩嘴,用袖子挡下唇角上的嘲弄。 绛颜与黑风同时拧了拧眉,没想料到安亲王会直言不诲。 即墨斓微微眯起眼目盯着安亲王,眼底隐隐闪烁着不悦的光泽。 凤岚夕依然笑着,他原本就是想让绛颜出丑,对于安亲王的话,自然不在意。 安亲王继续道:“邀请不相干的人坐进来,不仅容易让别人钻了空隙,还让贼人有机可趁。西王爷该知道在座的人,不是太子就是皇子、王爷,你就是这样负责我们安危的?” 原来是借着绛颜他们来指责天史国的不是。 凤岚夕一听,不由地敛起几分笑意,嘴上应着:“是本王疏忽了,自罚一杯!” 他心底有几不屑,不就是国家比他们大了一点,人比他们多了一点,兵比他们强了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福亲王见气氛有几分僵硬,赶紧说道:“诸位太子、王爷真是抱歉,因为在来的路途上遇到不顺的事情,皇兄才会如此谨慎,还望大家见谅!” 即墨斓朝安亲王举起酒杯:“本王身旁两位公子都是本王的朋友,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就由本王承担后果,安亲王,本王敬你一杯。” *** 第18章 他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即墨斓朝安亲王举起酒杯:“本王身旁两位公子都是本王的朋友,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就由本王承担后果,安亲王,本王敬你一杯。夹答列晓” 安亲王眼底含着几分不屑,懒懒抬眸往即墨斓看去. 当看到绝魅的面容,忽地,眼目大亮,清冷面色犹如冰山遇到火海,溶化下来,露出亲和的笑意:“王爷,客气了!本王回敬你一杯。” 他一饮而尽,继续望着即墨斓笑着道:“最近实在不太平,令本王闹心,刚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安亲王的神情举止,简直就像换一个人似的,让人惊诧不疑榛。 “他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绛颜借着饮酒之即,动动双唇,声音小到只有身旁的即墨斓与黑风能听到。 即墨斓听到她的话,险些把敬到喉里酒喷了出来也。 黑风忍俊不住扬唇一笑。 凤岚夕拍拍手掌,一群舞姬迈着莲步来到舞台中央,如同彩蝶一般,翩翩起舞。 即墨斓随意问道:“不知安亲王在来天史国的路上,遇到什么不太平的事情?” 安亲王缓缓敛起脸上的笑容,皱着眉头,眼目逐渐犀利冷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本王相信各国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公西冉夏好奇问道:“不知是安亲王指的是......?” “最近,那些***隶越来越猖狂,丝毫不把皇族放在眼里。就在本王来天史国的路上,竟然有千名奴隶想要劫持本王,幸得***隶手里没有刀剑,本王带来的兵马,才没有多大损伤。” 安亲王睨看凤岚夕一眼:“本王听闻天史国最近也常常发生类似的事情?” 凤岚夕低吟一声,也不再隐瞒:“确实如此!” 安亲王的目光又落回即墨斓的身上:“昨日来到商城,就听闻孝王爷被人抓走一事,恐怕就是奴隶所为吧?” 众人都看向即墨斓。 即墨斓挑眉,从容一笑:“应该不是!” 安亲王扬眉:“何以见得?” “他们虽然蒙着脸,身上衣袍也是破破烂烂的,看着像是奴隶,但是,手里却持着锋利刀剑,虽然每把刀剑算不是好刀,但估摸着也要十两银子,试问,奴隶哪有这么多的钱财买剑?” 即墨斓的话让安亲王顿时语塞,心猜,应是有人不喜新帝登基,而暗地里伪装奴隶作祟。 绛颜唇角不可见一弯,不动声色的饮下手里的酒水。 凤岚夕心里冷笑,要不是即墨斓自作主张上了贼船,也就不会上贼人的当。 幸好没有任何受伤,不然,他的责任就大了! 凤岚夕唇角微微上扬,挂着歉意道:“这两日让孝王爷受惊了!” 即墨斓扬唇,举杯,:“膳席上就不要说扫兴的事情,本王敬诸位一杯!” 膳席上,随着安亲王的态度转变,而变得活络起来,直到夜色降临,才散席离去。2 绛颜回到黑风住的厢房,进门,黑风就问起她与凤岚夕的事情:“你...与西亲王是怎么一回事?” 凤西岚无缘无故把他们安排到福满客栈也就罢了,可就在膳席上,凤岚夕明明是有意在刁难他们,就好像他们曾经得罪过他似的。 绛颜暗翻白眼,就把数日前见到凤岚夕当夜的事情说了出来:“我怎么知道他这么小心眼,不就是小小捉弄一下罢了!” 黑风朝她无奈一笑:“皇族中人,难免心高气傲,平日里,习惯被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而经常出现他面前都是一些阿谀奉承之人,他又怎能对你和戏弄而善罢甘休,若不是辟亲王顶着,恐怕是会好好折磨你一番!” “那你呢?”绛颜突然出声反。 “呃?”黑风微微一愣,一时间不知她话里的意思。 绛颜勾唇:“他是你弟,又是西亲王,难道你就不是皇族中人?可我在你身上没有看到一丝的心高气傲,又不似其他王爷,性子古怪,毛病多如牛毛,又死皮赖脸.......” 等等,她怎么越说越觉得自己在说某某人了? 绛颜有些心虚地瞄眼黑风,却见他早就陷入沉思之中,似乎根本不知她后面说了什么。 她上前拍拍他的肩:“我不会过问你的身世,待你想说再说,到时,我会认真听着!” 黑风感激投她一眼,双唇动了动,有些苦涩的吐出一个‘谢’字。 “谢就不用了!之前,酒喝多了,你就替我好好按摩脑穴,让我清醒清醒!” 绛颜坐到椅子上,接着,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 “.......” 黑风发现她越来越会使用他了,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他在心里嘀咕着,身子就像不是他的,无法控制的向绛颜走近,抬手就往她脑穴按去,见她在他现前全身松警惕,不禁勾唇一笑:“倘若我要杀你,你就不知道要死几千回了!” 绛颜舒适的闭着双眼道:“你要是真想要,就随意拿去,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黑风轻轻一笑。 她对他的信任让他感到高兴。 绛颜扯去脸上的人皮面具:“你说安亲王是不是知道乾坤钥匙在即墨斓的身上,才会对他这么友善?” 黑风扬眉:“应该不是,在西亲王介绍在座诸位之时,安亲王并没有多大反应,之后,他是看到辟亲王的容貌之时,才变得亲和起来,我猜他应与传闻所说的一样。” 绛颜眼底闪疑色:“传闻?” “据说他有一个奇怪的癖好,面对容貌格外美丽之人会特别友善!” “可是,公西冉夏他们长得也不错啊!” 黑风一笑:“你觉得他们跟辟亲王比起来呢?” 略逊好几筹! 绛颜在心里暗暗答道。 “以安亲王的地位,什么人没有见过,在他眼里,公西冉夏他们的容貌也许只是平庸之姿!” 绛颜突然压住他的按摩的动作:“我的箱子可在这里?” 黑风收回双手,把放在床底的黑色箱子抬到她身前的桌面上。 黑色箱子约有三尺之长,两尺之宽,表面雕花,是再不普通不过的箱子。 绛颜打开箱盖,当下,各式各样的兵器印入眼帘。她微微一笑,抚过锋利的打刀,眼底掠过一丝精光:“我要去会会安亲王!” ******************** 福满客栈北落院,灯火通明,四周被青海国的侍卫团团包围住,守卫极为森严,连只苍蝇都难以飞入屋内。 就在巡逻侍卫离去,一条红色的身影缓缓向背落院靠近,当来到院子门口前,立即被六名侍卫拦截下来:“来者何人,可知这里是青海国王爷的住院?” 当他们看清来人,眼底闪过惊艳之色,面上的厉容由呆愣取代为之,怔怔望着来人的容貌,久久回不过神来。 “我奉西亲王之命,前来伺候安亲王,麻烦官爷向安亲王禀报一声。”来者声音温媚惑人,侍卫们听之,浑身一阵酥软。 其中一名侍卫不知不觉的点点头:“哦,好...好...我向王爷通报一声。” 侍卫往院里跑去,奔向阁楼二层,尚未走进房门口,就被两名将卫拦下。 侍卫没有再靠近一步,只是在房门口说道:“启禀王爷,西亲王送来一名姑娘。” 屋里立即传出冷冷的声音:“打发回去!” 侍卫原想转身离开,但想到着自家王爷的喜好,只好冒着性命之忧,大胆的说道:“启禀王爷,西亲王送来的姑娘,容貌长得倾国倾城,是...是....” 侍卫一不做二不休,赶紧把话说完:“是王爷后院姑娘无法比的!” 许久,屋里都没有声音。 侍卫颤颤巍巍的擦着额上的细汗,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发抖。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守门口的两名将卫迅速站到两边。 安亲王走出房门,冷冷横眼侍卫:“你最好祈祷如你所说的一样,倾国.....” 他的目光瞭向院子门口,妖艳的面容让他不由自主收了声,不由怔怔望着如仙如画的女子出神。妖美的小脸上嵌着一双媚意天成的漂亮杏眸,小巧鼻尖,绛唇如丹果似的隐隐透着致命诱.惑,红裙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长及腰下的乌发只是简单的扎着数根红丝带,随着夜风拂过,轻轻盈动,在灯火夜色当中,就如同夜里出来偷食的妖精,风姿万千,妩媚动人,嘴角只需轻轻一勾,就好似烟花般飘渺虚无而又绚烂,惊艳万分。 “星月......” 安亲王暗倒抽一口气,仿若受了巨大惊吓,脚步猛然往后倒退,整个人撞到背后的房门上。 将卫一惊,忙扶住安亲王,然后,朝下喝令:“把那姑娘抓起来!” “怎么回事?”隔壁房的福亲王听到***动,速速走出门外,就看到几名侍卫抓着一名红衣姑娘。 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并没有注意红衣姑娘的面容,他快步来到安亲王的面前,见安亲王面色苍白,心透出一丝焦急:“皇兄?怎么了?” 安亲王缓缓回过神,激动说道:“本...本王看到星月了!” 星月? 福亲王浑身一震。 他多久不曾听过这个名字了! 就好像天山上的雪莲,早已被封尘在雪山之下,让人触碰不得。 福亲王拉回思绪,苦涩一笑,安抚的拍拍他的肩:“皇兄,你怕是累了!” 安亲王似乎想到什么,猛然推开身旁两名将卫,焦急问道:“刚才那位姑娘呢?” 将卫从未见过安亲王如此失态,先是一愣,接着忙朝下面的人喊道:“把抓来的姑娘带上来!” “是!” 两名侍卫压着红衣姑娘走上阁楼二层,安亲王急忙走前,推开红衣姑娘身旁的两名侍卫,怔怔盯着她的面容。 福亲王走近,当看到妖美的容颜,也为之一骇,激动到无法言语。 安亲王突然摇摇头:“不,星月已经死了!” 是的! 他们的星月早在几十年前就死去了! 再也回不来了! 那眼前的姑娘...... 安亲王神色一变,眼目犀利起来:“你是谁?” 西亲王为何安排一个像他妹妹的人来服侍他? “皇兄,她就是星月,我们的妹妹啊!” 福亲王难以从以往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惊喜万分! “她不是!”安亲王拦住福亲王:“星福,你给本王清醒一点,星月早就死了!就算不死,她现在也不可能会这么年轻!” 他转过头,微微眯起凌厉的眼目:“你到底是谁?本王若是猜得不错,你不是西亲王派来的人!” 西亲王就算讨他欢心,也不可能派一个像他妹妹的姑娘过来。 再说,西亲王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妹妹长什么模样。 第19章 真是狮子大开口! 绛颜打量目光掠过福亲王的激动欣喜的面容,最后,落在已经恢复冷静的安亲王身上。2 她红唇微微勾起一丝深意,轻轻启唇:“我,姓.....” 安亲王眼目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沉着声音说道:“进屋再说!榛” 他扯着福亲王的衣袖走进他的屋里,身后的绛颜,正要跟进入内,却被将卫拦了下来:“真是抱歉,我们需要搜身!” 福亲王沉着脸,转身斥道:“蠢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搜姑娘家的身!” 将卫有些为难看向安亲王医。 安亲王眼目意味深长打量着从容淡定的绛颜,好一会儿,才松口说道:“进来吧!” 三人门之后,门外的将卫顺手带上房门。 福亲王仍压不住心底的高兴,一直盯着绛颜的妖美面容,一边给她倒茶水,面上笑意浓浓,眼角上的皱纹都已经折叠一起,可见,他看到绛颜,真的很开心。 “星...姑娘,来喝茶!” 福亲王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激动,如他皇兄所说,他的妹妹就算在世,也不可能这般年轻。 安亲王冷冷瞥福亲王一眼,目光一转,逼视着绛颜:“你,是谁?” 他嘴上问着,其实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她的身份。 绛颜毫无畏惧迎上他的冷冽的目光,红唇悠悠一启:“绛....” 安亲王冷哼,打断她的话:“突然找上门来,该不会是已经走投无路,才会想到找上我们,寻求避护吧?” 他早就听说过绛颜在苍域国的事情,高贵的右相大小姐,被人烙上奴印,此后,父娘与她断决关系,未婚夫退婚,差点还沦玩贵族们的玩物,这些事情早就传遍五国。 不过,听闻,她已经失踪两年,这会,怎么会出现在天史国里? 福亲王听她姓‘绛’便知,她是妹妹的外孙女,心里难免欣喜,但听到安亲王略为刻薄的话语,令他不禁蹙了蹙眉头:“皇兄!” 自从妹妹星月去逝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与绛家有任何的联系,之后,星月女儿出了事情,他们也是袖手旁观。如今看到长得与星月相似的姑娘,心里难为还会有些思念与心疼。 绛颜毫不在意的轻笑一笑,笑得嫣然,妖魅:“安亲王哪只眼觉得我像是走投无路之人,又是哪只眼觉得我像只狗,需要来舔你脚趾头讨好你,为寻找安身之所?安亲王,你多虑了!” 她缓缓敛住笑意,眼眸一抬,忽地,定住闪烁的目光,像是在陈述一件事情,肯定说道:“就凭你,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我一世平安!” “你......”安亲王恼羞成怒,拍案而起,狠狠怒瞪着她。 小小丫头,尽然敢质疑他的能力。 很好,很有当年绛士的风范! 绛颜红唇牵起,不疾不徐端起福亲王倒的茶水,轻啜小口,淡云清风的模样,让人有些着急。 福亲王赶紧安抚:“皇兄,别着急,先听听她怎么说!” 安亲王压住怒火,坐回椅子上,微微眯眼:“好!本王到要看看你想干什么,当然,本王是不会相信你是西亲王派来伺候本王的,最好把话直说,本王没有多大耐心听你绕弯子。” 绛颜放下杯子,轻笑一声:“我也只是来找两位王爷来叙叙旧而已!” 之前,她也只不过打着西亲王晃子,来见青海国的王爷罢了,也只有这样,侍卫才会给她通报。2 安亲王‘嗤’的一声:“你我之间,初次见面,有何旧可叙?你若再不说,本王就要送客了!” 福亲王扬起亲和的笑意:“姑娘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直说,我们能帮的直然帮你!” “星福!”安亲王忍不住瞪他一眼。 “对方还只是个小姑娘,你就不要再吓她了!” 安亲王眼目怒睁,瞥眼含笑的绛颜,没好气驳道:“她哪点像被吓到的模样?” 福亲王仍然替绛颜说道:“那你不要凶她!” 安亲王气急败坏的瞪着他:“你...好你个星福,你到底站哪边?” 福亲王如泄了气的气球,有气无力说道:“当然是皇兄这边!” 绛颜懒悠悠地看着他们兄弟俩斗嘴,虽然福亲王一直站在她这边替她说话,但,不代表着她会对他有任何的感激之情。 安亲王转头看向她:“姑娘,若没有事,就请出去吧!” 绛颜唇角上的笑意扩大了几分:“我以为你请我进来,是为了打听某件事情,看来是我猜错了!” 她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告辞了!” 安亲王与福亲王神色微变,两人交换一个眼色,福亲王赶紧出声:“姑娘,请留步!” 已经走到房门口的绛颜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身:“福亲王,还有事吗?” “姑娘,深夜来找我们,必是有事,你就这么一走了之,难保下次,我们还能相安无事的待在同一间厢房里谈聊。” 绛颜岂会听不出他的威胁之话,转过身,勾勾唇角:“真是难为福亲王之前一直在扮白脸!” 她早就在公西冉迁身上认识到一点,那就是越温柔的人越有杀伤力,所以,满脸亲和的福亲王,在她面前起不了多大作用。 福亲王面不改色,做出‘请入座’的手势! 在绛颜入座的瞬间,他温和的眼眸闪过一丝精明:“据本王所知,右相的小姐生性温柔、胆小,可是,在你身上本王看不到任何怯弱。” 绛颜看出他在怀疑她的身份,扬了扬眉:“敢问福亲王有几年不曾听说过右相小姐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两年足以能让一个人改头换面,何况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人?” 福亲王与安亲王对视一眼:“姑娘能否让本王检验面容真伪!” 绛颜爽快答应:“当然可以!” 福亲王来到绛颜身后,先是挑起她的额发,确定没有人皮面具痕印,然后,用指尖抚过她脸部边缘,最后,确定她左耳根下的‘奴’印。 他抬头看向安亲王,点点头。安亲王抿了抿唇,眼眸里光泽暗了几分:“按你之前所说,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 绛颜含着笑意,却不作声。 安亲王暗暗深吸口气,道:“说吧!我们要交换什么条件,你才肯把那东西交出来!” 他与星福的岁数加起来已超过百岁,然,却被眼前的臭丫头牵着鼻子走。 明明是想让小丫头向他们服软,而现在却是他们向她低头,还乖乖的任她开出条件。 绛颜饮口茶,不答反问:“你们可知苍域国的太祖皇帝最疼哪个儿子?” 安亲王扬眉,看眼一旁的福亲王:“你想说辟亲王?” 绛颜低低一笑:“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一些事情!” 她指的是他们也知道乾坤钥匙在即墨斓的身上的事情。 安亲王与福亲王不语。 “那你们又知不知道,辟亲王曾与绛家交好?” 安亲王立即答道:“知道!” 他们时刻关注着绛家的动向。 绛颜一笑:“那时候的辟亲王,非常疼我,有好玩的从不会忘了我,就像外公一样,即使是拿来护命的东西,只要我喜欢,就不会小气的藏着,掖着!” 福气王微微眯起眼:“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绛颜抬眸:“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以安亲王与福亲王的聪明才智,不可能听不懂!” 安亲王眼角忍不住跳动,直言说道:“我们就不要再打哑谜,按姑娘话里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说你已经知道如何解开聚宝地图的迷?” 辟亲王的护命的东西是乾坤钥匙,绛士的护命的东西却是聚宝地图,两样都在她手里玩着,怕是真的已经知道一些什么。 绛颜轻轻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在山谷的时候,她问即墨斓乾坤钥匙是不是在他那里,当时,她真的只是为了确定,并没有存在任何的心思。 而当日的确定就是了今日,只要知道乾坤钥匙在即墨斓手里,那故事就可以任由她乱编了。 福亲王拧眉:“你当时这么小,怎么可能记得或是知道?” “有件事,你们恐怕还不知道。” 福亲王与安亲王暗暗屏住呼吸,总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的会很惊骇。 “绛士没有死!” 福亲王与安亲王忍不住惊呼一声:“什么!” 绛颜放下茶杯,示意福亲王再替她倒杯茶水:“不仅他没有死,绛雪也没有死!” 安亲王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当年,他明明派人检验过绛士的尸体。 “为什么不可能?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当年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绛士却一直被司璧关在竹泉的地牢里。” “本王不信!” 绛颜冷笑:“我说出来不是为了让你相信,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你想要的东西现在却在我的手里。” “........”安亲王冷冷横她一眼。 福亲王微微眯眼:“你该知道,你手里的东西本来是属于青海国的!” “是的,所以,我打算把它还给青海国!” 福亲王与安亲王脸上闪过喜意,随即,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你想怎么样?” 绛颜取出从袖里取出一块羊皮卷,目光淡淡扫过他们的兴奋的神情,唇角一勾:“羊皮卷被剪成了四块。” 安亲王激动瞪着她:“什么!你怎么能把它给剪了” 绛颜不再继续卖关子,直接说道:“我只需要你们做两件事情,地图就是你们了。” 福亲王再也耐不住着急:“你说!” “第一,我要青海国护我们安全离开天史国,第二,青海国保我们两年周全,不能其他国侵犯我们!若你们能做到,两年之后,地图就是你们的。” 安亲王立即‘嗤’的一声:“你当我们傻子啊!谁知道两年后,你会不会把地图给我们。” “这就是我为什么把地图剪成四块的原因,等你们派兵到天史国的时候,我会给你一块羊皮卷,待安全护送我们出城之后,我会再给你第二块,这样,你们就拥有了一半的地图,等一年之后,我会再给你第三块羊皮卷,待你们完成任务,我会给第四块。” 安亲王听到她的话,心里有些动摇:“谁知道你的羊皮卷是真是假!” 绛颜很认真的点点头:“我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就把它转给其他国的皇帝,相信住在福满客栈的王爷、太子,很乐意接收羊皮卷,尤其是那个辟亲王......” 安亲王寒着脸,发狠说道:“你这个臭丫头,你信不信我让你有命来,无命回去....” “信,我当然信,当然,你要真这么做,除非你不想要剩下的羊皮卷。”绛颜红唇绽开笑嫣,脸上丝毫没有害怕之意:“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我敢坐在这里,就不怕回不去!” 福亲王面色沉寒。 想他与皇兄是堂堂青海国的王爷,却没想有一日会被一个小丫头给压在脚低下。 她的张狂,让他忍不住想给她一个教训。 福亲王思及至此,身子忽地一闪而过,速度相当之快,不待安亲王反应过来,就听到‘锵’的一声响。 安亲王微张着双唇,呆看着绛颜一手端着茶,另一指懒洋洋的抬起一根食指,轻而易举的挡下福亲王的攻势。 福亲王一怔,愣愣的望着绛颜指上带着尖锐的指甲勾,就是它,挡住他挥来的匕首。 他怎么也没料到小丫头会功夫。 不,该说没想到小丫头能挡住他的招式。 “王爷,你的举止在告诉我,你怒了!” 绛颜妖娆一笑:“那我们的交易是不是失败了?” 福亲王扫过着她摊开的指掌,五根手指都戴着同样的指甲勾,如同锋利的鹰爪一般,引人发寒。 他记得她刚进门,喝茶的时候,并没有带着这些东西。 那,她是何时戴上去的? 福亲王收回匕首,温和一笑:“本王只是想试试你的本事。” 他暗暗向安亲王使了一个眼色。 安亲王定了定神:“你之前说让青海国保你们安全,这个你们当中,除了你,还有谁?”绛颜瞭他一眼,好一会儿,才轻轻吐出三个字:“很多人!” 她想了想:“怕是要出动青海国的所有兵力!” 安亲王倒抽口气。 出动青海国所有兵力? 她到底想干什么? 绛颜红唇一扯:“据说聚宝地图青宝藏能买下整个大国,也就是现在的五国,这样的交易,绝对值。” 福亲王接口问道:“那宝图上的谜.......” 绛颜扬了扬眉:“如果你们肯用两百万个奴隶来交换,我就告诉你们宝图上的解谜。” 两百万个奴隶??? 不是一百,不是一千,也不是一万,更不是十万,而是两百万,那是多少人啊? 青海国总人口三千多万人,她一口要去两百万,几乎等于要去青海国十分之一的人。 真是狮子大开口! 可是,若她真的知道宝图上的秘密,区区两百万奴隶又算什么。 等他们有了大笔财宝,他们的兵力必会上来,就可以攻占他国,到时候,想要多少奴隶就有多少奴隶。 安亲王与福亲王对看一看,面露犹豫。 他们必竟只是亲王,这些事情并不是他们说的算。 绛颜自然知道他们在顾忌什么,勾唇一笑:“商城离边关并不远,派人回去寻问贵国帝君,再回答我的问题也不迟。 第20章 颜儿都依你! 绛颜自然知道他们在顾忌什么,勾唇一笑:“商城离边关并不远,派人回去寻问贵国帝君,再回答我的问题也不迟。夹答列晓” 安亲王与福亲王看向一脸悠然慵懒,眼底却透着不能让人忽视的精明的绛颜,脸色微微暗沉。 两人互看一眼,目光不约而同瞥向摆放在桌面上的羊皮卷,随即,暗暗互交换一个眼色。 绛颜仿若没有看到他们的小动作,玩弄着手上的手甲勾,继续说道:“十日,我只等十日,十日一过,我就会另找其他国的帝君。” 福亲王睨眼正悄悄向绛颜靠近的安亲王,低低一笑,有意拉走绛颜的注意车:“姑娘,你给的十日会不会太短了?你想我们从京都来到这里都将近花去一个月,何况是一来一回,十日怎么够用。榛” 绛颜挑了挑眉心:“哦?怎么从你的话里让我感觉到你们很无能....同时,也在提醒我找错交易对象......” 福亲王听到‘无能’两字,脸色不由凛寒:“本王的意思是十日会不会仓促了。” 安亲王见绛颜只专注望着福亲王,猝然,以追风掣电之势往桌面上的羊皮卷抓去铱。 眼看就要抓住到羊皮卷,倏地,一只锋利如鹰的五爪出现在他眼目中,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的插进羊皮卷下。 同一时,绛颜一个抬脚扫去,劲道之猛,狠狠扫开安亲王手臂。 福亲王见状,立即出手攻向,攻势迅快,出掌强劲,已经不在顾及对方是妹妹的外孙女一事。 绛颜神色一凛,灵敏侧头,凌厉的掌风从她耳际一扫而过,吹起鬓上青丝。 她迅速后往弯身,犹如水蛇柔软的腰背,如同拱门一般,插着羊皮卷的双手撑在往地上,双腿猛力提起,凶狠的踢向福亲王。 福亲王早有防备,敏捷抬手一挡,然,绛颜迅捷的抓住一旁的凳子,就往他掷了过去。 这一招,福亲王防不胜防,被突然投来的黑影,惊骇往后一躲,踉跄退了几步,倒在门背上。 外门的将卫听到打斗声音,赶紧推门而入,不料,被福亲王的身子,牢牢顶住房门口。 “你们待在外面,不要进来!”福亲王朝外厉声喝道。 “是!”门旬将卫互看一眼,然后,接着若无其事的守在房门口外。 屋里,安亲王趁着绛颜与福亲王打斗之即,从墙上拔出长剑,往绛颜刺去。 绛颜一手撑地,旋身飞跳而起。 在起身之即,脚踩住插在手里的羊皮卷上,脱离右上的指甲勾,与此同时,她飞快拔出藏在裙下的打刀,利落往前一挥,‘锵’的一声。 顿时,发出两把剑刀交结之声。 安亲王微愣,没想到她裙下藏有兵器。 绛颜红唇勾起冷冽,左手拿刀对敌,右手灵敏地朝福亲王掷出暗器。 她投掷动作犹如迅雷一般,快、狠、准,福亲王有些应不接暇,连连躲避,根本无法往她靠近。 安亲王想趁她分心之即,钻个空隙,把她逮到手里。 不料,绛颜左右手配合度已到完美境界,心底忍不住对她感到佩服。 就在这时,绛颜突然朝安亲王扬唇一笑,宛如刹好芳华,美得惊人,让他不由一愣。 倏地,她眼目一厉,红唇合拢,一道细细的银光,从丹唇里,呼啸而出,以闪电之势直逼安亲王而来。 安亲王神色一惊,赶紧拿剑一挡,‘钉’的一声,下一刻,一把寒利的银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夹答列晓 对面的福亲王,趁她停下功势,立即出掌而上。 绛颜迅速抬起右手,手里不知何手多出一根两尺长,半寸宽黑色的圆铁棍,狠戾地往福亲王刺去。 福亲王见状,赶紧往后一个翻身,停在离铁棍两尺内的地方。 他冷哼一声,丝毫不把铁棍放在眼里,正想迈前一步。 只听‘唰’的一声响,圆铁棍里崩出一根尺半长的锋利银剑,正正的抵在他的喉结的地方。 此刻,他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剑尖的冰冷。 绛颜扫过两人,唇角勾起冷寒:“两位王爷,欺负一个弱女子,觉得好玩吗?” 安亲王望着对面被抵住喉结的福亲王,冷哼一声:“也不知道谁欺负谁。” 福亲王缓和脸上的寒意,微微一笑:“姑娘,我们也只是想辨认羊皮卷的真伪,并无他意。” 绛颜勾起讥讽:“既然如此,你们可以直接与我明说,何必动手来抢。 “我们不就是怕你不同意,才会做出愚蠢的举动,没有事先问过你,的确是我们不对,但是,我们要是的对你不利,刚才也不会把将卫挡在外头。” 绛颜自然不相信他们的话,不过,她把羊皮卷带来见他们,就是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给他们过目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此事不过三,倘若,你们再对我对武,就不要怪不看在一丝血缘的份上,与他国合作。” 绛颜用脚尖挑起羊皮卷,往福亲王抛去。 她相信黑风制出来的羊皮卷定能蒙混过他们的眼目。 福亲王赶紧接过羊皮卷,立马细细查看真伪。 其实他心里没有多少底,至小接触过聚宝地图的机会是少之又少。 之后,星月就带着羊皮卷与绛士离开了青海国。 算算日子,也有三十多年不曾看过羊皮倦,是真是假,他根本无法辨认。 可是,他依然要作作样子,就算看不出来,也要从绛颜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福亲王看看羊皮卷又看看绛颜,见她一脸镇定的模样。 他故作微微摇头,然后,把羊皮倦抛给安亲王:“皇兄,你看看!” 他到希望安亲王能看出什么来。 安亲王接过羊皮卷。 他与福亲王培养着多年默契,心晓福亲王摇头的意思。 安亲王拿着羊皮卷是前翻后翻,然后,又是拿到烛光里照,随即,目光一凛,盯视着绛颜:“姑娘,你确定给我们的羊皮卷是真的?” 绛颜不怒反笑:“好吧!我承认它是假的。既然被你们看出来了,我只好拿去忽悠其他国的太子、王爷了!” 安亲王与福亲王一听,眼角暗暗一抽。这丫头比他们还要机灵。 三翻两次拿其他国的太子、王爷来威胁他们。 落在其他人的手里还好,要是落在有乾坤钥匙的辟亲王手里,那就是比天塌下来还要糟糕。 福亲王忙笑着说道:“姑娘之前不是说给我们十日的时间吗?那十日之后,我们再给你答复。” 他向安亲王使了眼色。 安亲王乖乖地把羊皮卷交还到她的手里。 绛颜收回两把剑,一把藏回衣裙里,另一把缩为三截,变回约只有一尺长的普通铁棍,收进衣袖里。 福亲王迈进一步:“不知十日之后,去哪里找姑娘?” 绛颜拍拍身上的灰尘:“到时,我会来找你们!” 她不再继续房里逗留,打开.房门,无视守在门外将卫的错愣目光,直接走下阁楼,离开院子。 安亲王望着走远的红色身影,道:“我们要不要派人跟踪她?” 福亲王睨他一眼:“你觉得跟踪她有用吗?以她机灵,必会轻易发现有人跟踪她,就算没有发现,她也不会傻到把所有羊皮卷都带在身上。” 安亲王冷哼一声,转身走回房里,重重拍桌:“不愧是绛家的人,一样可恶至极!” 福亲王速速关上房门:“皇兄,你再嚷大声一点,大家都知道绛家的人出现了!” 安亲王火冒三丈给自己倒一杯茶水,一个仰头,一饮而尽,以消心中的不快。 “想我们两人的岁数加起来已经过百,竟然还会被一个小丫头玩弄鼓掌之中。” 福亲王心里也有不快,但也有些无奈:“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们必需立即把这事告知皇上,再由皇上定夺吧!” 安亲王抬眸看他一眼:“也只能这样了!” ***************青争儿的分割线***************** 绛颜离开青海国亲王住的北落院,光明正大的绕过苍域国与石澜国使者住的院子,往黑风住的厢房走去。 在福满客栈里,除了公西冉夏、公西冉迁、宣可薇、即墨斓、容月之外,就没有认识她人,再加之她顶着一张妖美面容,走在客栈的院子里,巡逻侍卫也当她是福满客栈里的舞姬,并不会刻意刁难。 “你是谁?” 离黑风住的院子还有十步的距离,一道冷沉声音突然杀来。 绛颜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看到来人竟是凤岚夕,心底不禁一沉。 她从黑风院子到青海国的落院,一路来回,都是打着凤岚夕的名号,也因为如此,侍卫们才没有为难她。 现在遇到本尊,必会对她追究一番。 凤岚夕微眯着眼目望着转过身的红衣姑娘,当看到妖艳的容颜,目光不禁一怔,要盘问的话一直哽在喉里,静静望着如悄悄逃跑出游玩的小妖精,不知不觉看出神。 就在绛颜苦想着如何打发凤岚夕之时,好闻的兰花香味扑鼻而来,接着,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紧的禁锢着纤细柳腰。 随之,响起低沉迷人的声音:“你这个小妖精,让本王好找!” 绛颜微微抬头,只见绝魅容颜正在一点一点发大,然后,蜻蜓点水的吻轻轻烙在她的额发上。 即墨斓扬着邪魅笑意,宠溺圈住她腰际:“本王已经找到你了,你说,本王要怎么罚你才好!” 绛颜知道即墨斓是在演难,她当然努力配合。 她的唇角上,缓缓地,绽开瑰丽的笑颜,娇媚说道:“王爷想怎么罚,颜儿都依你!” 她妖娆一笑,宛如夜里的绽放的昙花,让两名男子险些失了魂。 “真是一个小妖精!” 即墨斓怔怔呢喃,没有顾及凤岚夕就在一旁,缓缓低下头,低呢说道:“本王现在就要惩罚你!” 最后的‘你’字,已经溶入娇艳的双唇中,吸吮芳华,撬开她的皓齿,与粉嫩的舌尖交缠热烈的交缠一起。 “呃...王...王爷...有人在呢!”绛颜瞥眼身旁的凤岚夕,双手轻推即墨斓。 即墨斓双臂手紧几分,边吻边道:“呃...只不过是....巡逻的.....不要理他.....乖,我们继续。” 巡逻的..... 凤岚夕眼角狂跳。 他哪里是来巡逻的! 他是来找‘甄朁’的,谁知遇到红衣女子。 “可是....” 绛颜是想让即墨斓把他赶走。 她就怕凤岚夕来找‘甄朁’的,万一他找不到,明日问起去向,就不好回答了。 “小妖精,你知不知道你在折磨本王......” 即墨斓微微松开她,微喘着气,抬指轻刮她的鼻尖:“待会,回本王院里再继续!” 他微抬起头,看向凤岚夕,随即,露出很惊讶的目光:“咦!这不是西亲王吗?西亲王您为何在此?” 你就装吧! 凤岚夕在心里恶狠狠低咒着。 他唇角却扬着无比和善的笑容:“本王是来甄公子的!” 即墨斓扬眉:“哦?西亲王何时与甄朁相识的?” 他说话的同时,暗暗捏了一把绛颜腰际。 明明伪装成一名少年,还敢到处勾三达四的。 早知道有今日,就把那顶面具做得难看一点。 绛颜蹙紧眉心。 凤岚夕找‘甄朁’,即墨斓捏她作甚? 凤岚夕想到与‘甄朁’遇到那一日,有些咬牙切齿说道:“就有前些日子!” 即墨斓唇角噙起邪肆:“那不知西亲王找甄朁作甚?” 凤岚夕眉心一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本来就是想抓甄朁去他的院子,好好戏弄一番,以泄当日羞辱之仇。 如今王在此,他也不会好明目张胆的把她带走。 “是吗?” 凤岚夕睨眼亲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扯了扯唇:“孝王爷您真是好有雅兴,就不知王爷在哪找来的美姑娘?” 即墨斓轻.挑一笑:“本王护卫见本王无聊,就在外头找来姑娘给本王解解闷。” 凤岚夕带着几分讥讽说道:“您的护卫真是周到!” “本王有事在身,就不陪西亲王了!”即墨斓笑着揽住绛颜的肩,留下一脸冷寒的凤岚夕,转身就往他的落院走去、 待见不到凤岚夕的身影,绛颜才开口说道:“你可以放开我了!” 即墨斓长眉一蹙,戏谑说道:“怎么?你利用完本王之后,就想甩掉本王啊?” 绛颜轻哼一声:“我又没有求你帮忙,似乎是你自动送上门来的。” 即墨斓没气的轻咬她的耳垂,沙哑问道:“也不知刚刚是谁嗲声嗲气的跟本王说‘王爷想怎么罚,颜儿都依你’?” 谁嗲声嗲气了? 绛颜狠狠瞪他一眼:“那话是故意说给西亲王听的,难道你当真了?” “本王是真当了!所以,今夜你要陪本王好好聊一聊。” “聊什么?” “聊聊你是怎么认识的凤岚夕,再聊聊,你为何会睡在黑风房里!” 绛颜睨他一眼:“还不如聊聊,你为何会在出现黑风的院子前?又为何能在凤岚夕出现的同时而出现在那里,别跟我说是凑巧!” 她眼睛微微一眯:“你该不会跟踪我了吧?” 即墨斓忽地停下脚,很严肃,很认真的看着她:“天色太晚了,你不用送本王回去,本王认得路!” “.......” 绛颜望着头也不回,快步离开的即墨斓,眼角不禁地抽搐起来。 ********** 第21章 身世! 翌日清早,东威国的使者的队伍到达商城,在天史国的城门领卫的带领下,顺利的入住福满客栈。夹答列晓 在数百年前,东威国皇族与天史国的皇族本是一家人,龙氏在大帝国里享有从高的地位,可是,就是争夺之战的时候,因两兄弟的意见不合,使得整个大家族裂为两半,脱离龙氏,改名为凤姓,也就是现今的天史国的皇族,同时,也是东威国使者姗姗来迟的原因之一。 虽然数百年过去,表面也十分和平,但是,暗地里却早就波涛汹涌,若不是五国之间,拥有立有平条约,恐怕,两国之间早就斗得两败具伤。 如今天史国新帝登基,他国都帝王纷纷派使者前来庆贺,东威国自然也就做足表面功夫,然,派前来庆贺的使者身份却没有其他国的使者来得显赫,其中两名是东威国的二品官员,还有一名就是东威国当今皇帝最不受宠的皇子。 天史国接待他国使者的官员得此消息,心里的不满里又多了几分嘲弄,前来迎前东威国使者的也就来了两名官员,远不如其他国来得的热情,而且,西亲王也没有因东威国的使者的到来,迎到舞楼摆下桌席,只是亲自上门嘱咐东门国的使者好好歇息两日榛。 现今,五国齐聚,绛颜与黑风也就没有继续待在福满客栈的理由,再者,两日之后,五国就会一同前往帝都。虽然他们与各国使者的目的地相同,但是,以他们的身份却不宜一起同行。 就在东威国到来的第二日清早,绛颜与黑风向即墨斓以及凤岚夕辞了行,比他们先行一步前往帝都。 一路下来,绛颜隐约感觉到天史国一股力量在暗中***动,而,奴隶们对贵族反抗似乎也越演越激烈伊。 在绛颜途中经过的几个大城,看到好些奴隶不顾一切,与自家主子起了冲突,虽然最后还是制服,但是贵族也受到不小伤害,最重要的是奴隶们的举动,已让贵族心里产生了小小的震憾与畏惧。 七日之后,绛颜与黑风等人来到天史国的帝都。 进到高耸雄伟的城墙之内,入眼的是繁华的街道,以及古老的楼房。夹答列晓 这座古老的大城犹如一座大山,街道、楼房都是倾斜而上,一叠比一叠高,远远瞭望,能看最高处的皇宫大殿,宏伟屹立,让人膜拜。 黑风望着人山人海的街道,蹙了蹙眉头:“距新帝的登基大典的日子是越来越近,前来帝都庆贺的百姓更是多不胜数,如今客栈恐怕早已住满人,要找地方住下并不容易。” 绛颜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若没有客栈,就去打听京城里的住户,多给一些银子,相信他们能给我们腾出客房。” 黑风吩咐派人分别四处寻问,临近入夜,才有人回报,北城码头有一商船愿意出租商船给他们歇息一段时日,待登基大典之后,必需速速离开。 绛颜与黑风听到回报消息,便怀着半信疑的态度前往北城码头。 商船本来只供运货,却有人拿来出租住人,让他们不得不防。 来到码头,迎接他们是名中年大汉。 黑风见到中年大汉,心底立即明亮起来,忙与身边绛颜说明:“是宣可幕的商队!” 话刚落,偌大商船上传来爽朗笑声:“果然是黑兄!” 宣可幕从高大商船上走下来:“之前看到前来打听借住的小兄弟十分眼熟,寻问了几句,就想到很有可能是黑兄你们。” 黑风露出浅浅一笑:“在下多谢宣兄愿意腾出商船租给我们住下来,不然,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黑兄就不必客气,要不嫌弃,我们到里面坐下再聊。”宣可幕转身嘱咐中年大汉安排好黑风带来的人。 黑风与绛颜互看一眼,点了点头,与宣可幕一同走到高大的商船。 在甲船上,宣可幕早已经准备一桌酒菜。 三人坐下,宣可幕就向绛颜问起前些日子被抓的事情。 绛颜没有细说,但也没有草草带过,在精明的商人面前,她谨慎对答:“当日游湖,我与辟亲王都没有想到上的是贼人的船,待发现之后,船已经划进密林深处,在里面等着我们的是上百只弓箭,当时,无法立即逃脱,也只好另寻机会。” 宣可幕拧眉:“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绛颜摇摇头:“都蒙着脸,看不清模样。” 宣可幕没有问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低吟了一声:“那些人恐怕是......” 他没有把话接下去,只是提醒说道:“你们初来帝都,有些事情你们一定不知情,而,我只是个商人也不便多说什么,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提醒你们,若想安全离开天史国,就不要在帝都逗留,即便你们是来找货源的,还是趁早离为妙,最好,明日就走。” 绛颜眼底闪过疑惑,但也不便多问,只是道:“既知危险,宣兄又为何不离去?” 宣可幕一听,放声一笑:“我这人除了行商,唯一兴趣就是喜欢看戏,越刺激的越好,再说,我的是商船,要离开十分容易。你们赶路累了吧,吃完之后就早点歇息。” 黑风忙问道:“那租金......” 宣可幕含笑:“什么租金,我宣可幕可不缺这笔银子,你们就安心住在这里,我的商队,要到大典当日或第二日才会离去。” 黑风一笑,举杯道:“谢过宣兄,在这敬宣兄一杯。” 三人用过膳,在中年大汉的带领下,来到商队最末端的小船里。 宣可幕也大方,把整艘船都腾了出来,供他们安心住下。 上船之后,绛颜待中年大汉离开,就向黑风说道:“说吧!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 “进船舱里再说。”黑风与她走进舱里,来到兄弟们特意留给他们的一间小房间,待关上房门,才跟绛颜说道:“相信皇位相争的事情,你应该也懂。通常,先帝驾崩之后,就由太子继承皇位,然,天史国的新帝却不是太子,而是五皇子。可想而知,太子多么不服,就连支持太子的大臣,也感到非常愤怒,暗中相斗是必不可少的。” 黑风的话顿了顿,目光一闪:“这也是新帝为何让西亲王迎接他国使者的原因之一。”绛颜拧眉:“西亲王该不会是太子派的吧?” 若凤岚夕真是太子派的,新帝就可防止太子这边的人掳走各国使者以作要挟。其他使者若真被人抓走或是遇害,事情也可以推到西亲王的身上,治他死罪,这样一来,就是拔走太子身上的毛或是斩除太子的左膀右臂,可谓是一箭好几雕呢。 “嗯!”黑风淡淡点了点头,眉宇间露出一丝担忧。 绛颜轻笑一声:“是谁说新帝拥有一个颗赤子之心,平易近人的?我看都在说反话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顺利的坐上皇位。” 黑风不作声。 绛颜凑前问道:“担心你弟?” 见他仍不语,她笑了笑:“可怜的西亲王,迟早会死在新帝的手下,总有一日,新帝会找借口除掉他。” “他不会死的。”黑风突然出声说道:“我不会让他死的。” 绛颜扬眉,似乎想到什么,缓缓敛起笑容,忙问道:“西亲王...亲王...该不会是先帝的儿子吧?而,你上次回家探亲...正是天史国驾崩的日子,难道是因为先帝驾崩,所以,匆匆赶回来奔丧的?那你......” 黑风岂不是皇子? 绛颜瞪着黑风。 她应该没有猜错吧? 黑风无奈一笑:“我就知道这事瞒不了你太长时间!” 绛颜蹙起眉头:“你该知道我来天史国是做什么的,你身为......” 说到黑风的身份,她忍不住收了声。 黑风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发,示意她不要多想:“我虽是先帝的儿子,可是,我从来没有在皇宫里待过一天。” 绛颜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他也没有打算继续隐瞒:“我娘只是普通家的女儿,与微服出巡的先帝相遇,然后生下我,但是,先帝并没有立即接我娘入宫,直到我十三岁那年,先帝才想到把我、我娘与我弟接入宫中,可我早就习惯外边的生活,就拒绝先帝的好意。先帝因为觉得亏欠我娘,就封了我弟为西亲王。但是,我娘才进宫不久,就.......” * PS:昨天还说保证五千,因为有事失信,明天我补回来! 第22章 是她! PS:这章有七千字,注意翻页,其中两千补昨天的,争儿没有失言,谢谢大家的支持! ***************************** 绛颜听到‘就’字,眉心跟着蹙了一下。夹答列晓 黑风声音越发沙哑:“因为我娘的死,我离开了天史国,四处游走,每一、两年回国一趟,祭拜我娘,顺道看看岚夕过得好不好。” 绛颜眉心越缩越紧,俨然能夹死一只蚊子,却不知如何安慰他榛。 皇宫吃人不吐骨的地方,他娘进到里面,若没有厉害的生存手段,就是等死。 “害死你娘的人,该不会是五皇子的母妃?”绛颜小心翼翼试探问道。 她是根据凤岚夕选择太子这边推断出来的胰。 黑风身子微微一颤,脸色黑沉,许久,才冷冷吐出一个字:“是!” “凭你的身手可以进宫刺杀五皇子的母妃,应该是轻易举的事情,那你怎么不这么做?” 黑风眼眸暗沉:“我有这么做,可是,被他拦下了!” “他?先帝?” 黑风闭上微红双眼:“他是一个帝王,高高在上的天子,却求着让我饶那女人一命,最后,我不想看他为难的样子,选择离开天史国。接着,我去了东威国,在那里待了好几年之后,就去了青海国,绛士的事情也就是那时候听来的,然后,待了一段时日,便与一位朋友到了苍域国,为了生存,从一个奴卫,做到了执事。” 绛颜陷入深思。 如今先帝驾崩,却由五皇子继位。 这位五皇子不仅仅威胁到黑风弟弟的性命,五皇子的母妃更是黑风的杀母仇人,对黑风来说,这两人必除无疑。 绛颜微眯起眼目看向黑风:“算算日子,再过两日,青海国那边就有消息了。” 黑风悠悠睁开发红的双目,沙哑问道:“你想怎么做?” 绛颜不答反问:“你除了让灵净来天史国之外,还交待了什么?” 黑风沉默了许久,露上方露出些许歉意:“在这之前,先跟你说声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自作主张,让灵净在奴隶里散播了反起的日子。” 绛颜轻抬眼目深深看他一眼,缓缓地,唇角绽开了嫣然笑意。 黑风望着她的笑颜微微一愣,随即,会意一笑,坐到她身边:“鬼丫头,你想怎么样,我一定会照办!” 绛颜附在他耳边低语。 窄小的船房内,只剩下悄悄语声,细而不可闻。 * 新帝登基大典越来越近,帝都越来越热闹,到处人山人海,接踵摩肩。 各国使者在天史国西亲王的领队之下,浩浩荡荡的进入帝都城门内。 放眼一望,帝都主街宽道之上,一条千丈之长的红毯直延远外高处的宫殿之上,好似一条将要飞起的长龙,高昂着头,朝天咆哮。 突然,雄雄的号角声吹响,百姓们赶紧站至红毯边,谁也不敢跃池一步,坐在屋里的百姓,也纷纷探身摇看。 长龙队伍在百姓们热切的目光下,出现在艳红的毯子之上。 领首的是骑着矫健骏马的骑兵,约有数百人之多,身上金铠威风凛凛,耀眼夺目,腰间的佩刀,威武赳赳,令百姓们油然生畏。 骑兵之后是天史国的西亲王,居住在帝都的百姓们都认得此人,见到凤岚夕的瞬间,大家都高兴叫喊,以示热烈欢迎。 西亲王之后,跟随的是各国使者,而几名皇子、王爷的容貌让在场许多未出阁的姑娘忍不住纷纷尖叫起来。 场面为之轰动,全百姓们的欢叫声,震耳欲聋,近几震破他人的耳膜。 各国使者对于热轰的场面早就司空见惯,面上只是含着浅浅笑意,扫望众人。 就在队伍不远处的屋顶上,两条粉黑色身影吸引住各位使者的目光。 站在屋顶上黑衣男子,拥有一张清俊的面容,眼眸狭长,闪烁着不可捕捉的精明光泽,身旁的粉衣少女纤细高挑,面容美媚妖娆,明艳而又动人,倾国之色,摄人心魄,令人诸位使者纷纷出了神。 绛颜! 公西冉夏望着屋顶上的粉衣姑娘为之一怔,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名字,如同火山爆发,直喷而上,险些在众人面前,失态喊出声来。 是错觉吗?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那,她为何会在帝都? 难道这两年里,她一直躲在天史国吗? 公西冉夏眼眸泛着复杂的光色,缓缓转看粉衣姑娘身旁的黑衣男子。 他再一次被对方面容而震住。 黑风! 黑风竟然与绛颜一起? 怎么一回事? 公西冉夏握住的缰绳的一点一点的收缩起来,紧紧握成拳。 身旁的公西冉迁察觉到公西冉夏有些不对劲,不由地多看他两眼。2 发现公西冉夏眼里激动里含着复杂神色,望着远入出了神。 公西冉迁疑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屋顶上的人影,让他浑身一震,温润面色泛起了涟漪,淡如水的薄唇轻轻嚅动,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两年前,两人相处时光却化成一幕幕呈现在他一眼前,那一切,就好似昨日发生一般,那么的虚幻,却又那么真实。 他还记得在兆尹府牢里对她的承诺,说要把她带出去,可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还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百姓欺辱,看着她被送到奴隶市场,沦别人的玩物,眼看就要陷入水生火热的日子里,她却不见了,凭空消息一般,他身边不再有她追随的身影。 如今,她却好好的站在屋顶上,仿佛是一道幻影,让人触不到,摸不着,站在高处,冷看一切繁华。 可若是幻影也就罢了,她身边的男子,曾经是奴隶市场的黑执事,总不可能也是他眼里的幻影。 “黑风!”公西冉迁轻轻呢喃,语气有些不置信。 公西冉夏听到公西冉迁的呢喃声,心头微微一颤,扯动坚毅的双唇:“本宫以为是幻觉!” 公西冉迁不知不觉回他一句:“皇弟也以为是幻觉,看来不是!” 就在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被怔到的同时,另一旁的安亲王与福亲王也看绛颜的身影,两人赶紧在心里算了算日子。“今日是第十日了吧?”福亲王淡淡问道,语气里有些发寒。 安亲王点了点头:“是的,依旧没有传回消息。” “皇兄,你说皇上是不是放弃了?” 安亲王微微眯眼:“本王觉得皇上不可能这般轻易放弃的!” 福亲王瞥眼屋顶上的人影:“她故意出现,该不会在提醒我们吧?” 安亲王冷冷一哼:“她真是大胆,竟敢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怕被人抓起来。” 福亲王瞥看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他们,意有所指说道。 “更大胆的事都做了,何况现在身处异国,其他人又能奈她如何,就算要抓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行动!” 安亲王淡淡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她主动来找我们吧!” 福亲王突然脸色大变:“皇兄,你看站在身旁的人是谁?” 安亲王看向绛颜身旁的黑衣男子,当看清对方的面容,神色微变:“他.......” 黑衣男子竟然与西亲王长得十分相似。 难道....... 福亲王脸色暗沉:“她该不会把那东西交给他了吧?” 安亲王立马摇摇头:“她要这么做,也不会毫无顾忌的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本王猜想,她是故意用这法子提醒我们,让我们尽早给她一个交待,不然,她真的会与其他人.......” 福亲王听到安亲王的话,脸色好了许多。 就在诸位使者身后,跟着一辆豪华马车,里面坐着公西冉迁的王妃宣可薇,与她的婢女凡心。 宣可薇身为王妃,身然不可能抛头露面,就算想要看看外头的情形,也敢随意挑起帘子观望,只能挑起窗帘小缝隙,望着路旁热闹盈盈的人群。 凡心却不动,她只是奴婢,又甚少见过大场面,听到热轰轰的声音,忍不住好奇心,挑起马车的车帘一角四处张望。却发现前边使者都仰着头,并且不约而同看着某一个方向,似乎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侧脸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她不禁好奇顺着他们方向抬眼一望,看到不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两条人影。 当她看清屋顶上的两条人影,不由的惊呼一声:“是她!” 凡心赶紧放下车帘。 她没有看错吧? 屋顶上站的好像是右相千金! 她怎么会在这里? 正在看着车外头的宣可薇听到惊呼声,好奇的收目光,看着凡心满是难以置信的面容,关心问道:“怎么了?” 凡心回过神,嚅了嚅双唇:“小...小姐,奴婢可能看错了!” 她急忙挑起帘子往外头一看,见屋顶上的两条身影依在,速速放下了帘子,焦急跟宣可薇说道:“小姐,奴婢好像看到了右相千金......” 凡心见宣可薇满脸疑色,暗暗吞了吞口水,紧张的吐出两个字:“绛颜!” 绛颜! 单单两个字,就让宣可薇感到一慌,搭在窗帘上的指尖,不禁一颤,不可置信的深吸口气:“你刚说什么?” 她的婢女说看到绛颜? 怎么可能?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绛颜都失踪了两年了,怎么可能会出一在天史国里。 凡心再一次说道:“小姐,奴婢看到绛颜了!” “不!”她赶紧摇摇头:“不止奴婢看到,就连王爷,太子他们都看到了!” “什么!” 宣可薇发急走到车窗门前,再也顾不得身份,挑帘一看。 外头是黑压压的人群,成千上万的百姓,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 宣可薇狠狠的抓住凡心的手臂:“她在哪?” 凡心看到急狠的面容,如同脱去羊皮的恶狼,让她感到害怕至极,抖着手,往楼房屋顶一指:“她就在屋顶上。” 宣可薇快速往楼顶上一望,风华万千的身影狠狠的撞击她的眼目,就像是升到当空的日阳,艳而刺目,让人不敢直视。 见到绛颜的短短一瞬间,就让她满身自信荡然全无,留下来的只有一具破烂不堪的防彷铠甲,保护着仅有的高贵躯壳,因为,这是她唯一战胜绛颜的法器。 “果然是狐媚子,连前去缉拿她黑执事,也被她摄去了心魂。”宣可薇讥讽道,随即一想,又忍不住嘲弄一番:“难怪她能逃离奴隶市场,原来不见的两年是与黑执事私奔了。” 凡心搭嘴道:“有黑执事保着她,难怪敢光明正大的站在屋顶上。” 瞎子都能看出黑执事与天史国西亲王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恐怕黑执事也是皇族之人。 宣可薇睨眼凡心,再看看走在前方使者,只见使者们都往屋顶看去,尤其是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眨都不眨一下眼。 她愤愤的甩下车帘:“男人都是好色之徒!” 然,愤怒的同时,她的心也跟着慌了。 虽然不知道绛颜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天史国的面前,但是,绛颜的出现就像预示什么事情,让她莫名的感到害怕。 凡心赶紧噤声,不敢多语。 走在使者前头的凤岚夕早就注意到屋顶上的黑风,对于他的出现,丝毫不感到惊讶。 他知道先帝驾崩之后,黑风一直担心着他与五皇子之间的争斗,虽然前些日子不告而别,但是,他却能肯定黑风一定会回来,会回帮他。 凤岚夕朝黑风扬了扬唇,当他转看黑风身边的人时候,不由的愣了一下。 那人即使化为粉末,他也认得她是与即墨斓嬉戏的姑娘。 可她为何会与黑风站在一起。 而且,以黑风保护的姿态,仿佛是老鹰护小鸡,不让身边的人受到一点伤害。 凤岚夕脸色一沉,缓缓转过身头,看向身后的即墨斓。 他就像是没有看到屋顶上的绛颜与身旁的护卫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凤岚夕在拉回目光时候,发现公西冉迁、公西冉夏、安亲王、福亲王以及东威国的九皇子怔怔望着屋顶上。 他拧了拧眉宇,他们该不会都被粉衣姑娘迷去了心智? 就在凤岚夕随意猜测之即,屋顶上的黑风静静盯着公西冉迁招来的护卫,轻轻说道:“我们该走了!”绛颜扫过向她投来的各种复杂的目光,唇角扬扬上扬,低低应了一声。 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黑风搂向她的腰际,一跃而起,消失在诸位使者的眼目之下。 在他们消失的瞬间,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眸微微眯起一条眼线,眼底闪烁着不悦的危险光泽,如同墨汗里倒映出来的月色,黑沉而又难以琢磨。 凤岚夕领着各国使者拜见新帝之后,把他们安排在皇家别苑。 皇家别苑座落帝都西城,不似皇宫内院一般宽广,自然容纳不下四国的数万侍卫兵,每国使者只好留下千余人马做为保护之外,其余的人都被带到城外兵营留宿。 公西冉夏等人刚走进分配好的院子,别苑门外就传来书信,指名给苍域国二皇子妃。 宣可薇狐疑从天史国侍卫手里接过书信,打开阅读,脸上即露出笑意:“是大哥写来的信,他说他人就在北城码头,要是有事或是游玩都可以到那里找他。” 公西冉夏噙唇一笑:“这些日子都在赶路渡过,身子已经有些疲惫,等歇息两日再找可幕,而且,还有好几日才到新帝登基大典!” 公西冉迁同意点头:“皇兄,有些事想找你商量,我们到隔壁屋里商谈。” 公西冉夏扬眉,星目微闪,似乎已经猜到公西冉迁要说什么,起身与他一同走出大厅。 大厅里,宣可薇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信,脑里闪过之前看到的妖美容颜,心底暗暗涌上主意,赶紧吩咐凡心,准备轿子。 隔壁房里的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进到屋里,就坐到桌前的凳子上。 公西冉迁替公西冉夏倒上一杯茶水,温和说道:“天史国新帝登基大典,父皇却命我们兄弟俩一起同行,目的是什么,皇兄应该心知肚明,脚踩他人地盘上,你我之间行动都有诸多不便,唯有兄弟齐心,才能排除患难。不知皇兄觉不觉得皇弟的这番话有道理?” 公西冉夏不动声色:“你想怎么做?” 公西冉迁深邃眼眸对他戒备的星目:“皇兄似乎信不过皇弟,也罢,皇弟就先拿出自己的真心实意。” 他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才道:“皇兄一定不知乾坤钥匙就藏在皇叔祖的脚腕上。” 公西冉夏目光一闪,佯装平静的问道:“不知皇弟是如何知道这事的?” “是.......”公西冉迁抿了抿唇:“是颜儿跟姨娘说的!” 公西冉夏听他提到绛颜,久久不语。 公西冉迁瞟眼公西冉夏,看出他在想绛颜,仍接着说道:“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虽然不知皇叔祖是不是还把乾坤钥匙藏在脚腕上,但是,我们可以派人查看。” “如今登基大典越来越近,趁着大典未来到之前,我们派人悄悄查看一番,待新帝大典之上,我们就可以趁虚而入。” 公西冉夏讥讽勾唇:“趁虚?本宫看是趁乱吧!” 公西冉迁敛起温和神色:“怎么?皇兄不想拿到乾坤钥匙?” “想!做梦都想!”公西冉夏微微眯眼:“但有一点,本宫不得不提醒你,你应该知道,皇叔祖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人,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乾坤钥匙还能安然无恙的放在他的身上。” “皇弟当然知道,可是,若是有人能近他的身呢?” 公西冉夏心头一凛,犀利目光如放出冷箭,射到公西冉迁的身上:“你指的人是谁?” 公西冉迁淡淡吐出两个字:“绛颜!” 顿时,屋里一片静默。 不知过去多久,公西冉夏方低低笑出声来,嘲弄道:“今至你仍不忘利用她!” 与绛颜已经有两年不见,可今天才见,公西冉迁就打起这番主意,他真不得不佩服他...........的无耻! 公西冉迁蹙了蹙眉头,唇角动了动,却不知用什么话来反驳公西冉夏。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屋里,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对视一眼,冷冷问道:“什么事?” “启禀太子、二皇子、二皇妃离开别苑了!” 公西冉迁神色微变:“她什么时候出去?可有说是何事?” 宣可薇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竟然没有向他告知一声,就私自离开别苑,她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公西冉夏动了动唇角。 他承认他以前是挺喜欢宣可薇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会刺绣,模样也长得不错,相对比唯唯诺诺的绛颜,他心是偏向宣可薇,可是在宣可薇与公西冉迁成亲之时,他发现这种喜欢只是出于欣赏,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再与绛颜比较起来,她不能让他心烦意乱,也不能让牵肠挂肚,更不会让他为她心疼心碎。 当日,他没有答应母后取宣可薇为妻,是他出生以来最对的选择。 “在盏茶前出去的,说是找舅爷,带了百名侍卫,临走前会曾交待,入夜前必会回来。” 公西冉迁瞥到公西冉夏唇角上戏谑笑意,有些心烦意乱的说道:“既然是去找大舅子的,就让她去吧!” 门外的侍卫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小声回道:“是!” 公西冉夏挑眉:“皇弟不跟上去吗?你该知道天史国不太平,要是出了什么事,可不好像左相交待。” 真是庆幸娶宣可薇的是公西冉迁,而不是他! “要真出了什么事,就是她咎由自取。”公西冉迁嘴上说着,脚步已经迈出房外。 待公西冉迁一走,公西冉夏的唇角上笑意渐渐地敛了起来,想着屋顶上的那抹身影,心里的愁绪久久不散。 * 宣可薇接到宣可幕的书信之后,就让凡心准备马车,然后,摆脱烦人的护卫,带着百名侍卫离开皇家别苑,直接往码头奔去。 一路上,凡心兴奋的如一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但看到一直不作声宣可薇,便慢慢收了声音,安静的坐在一旁。 她知道自家小姐自见到绛颜之后,心里就一直没有高兴过:“小姐,有些话,奴婢不知当不当讲。”宣可薇冷冷睨她一眼:“有什么事就直说!” 凡心被她看着心头一慌,赶紧说道:“如今小姐已经贵为二皇妃,身份尊贵无比。在众人面前,即使身为左相的老爷见到小姐都要给小姐行常礼。而那个绛......” 凡心接到宣可薇射来的目光,连忙改了口:“而那个贱奴,根本就无法跟您相比,就算被带回苍域国,也只是贵族们玩物而已.....” 宣可薇半眯起眼目:“你说的我岂会不懂!” 她恨的却是绛颜容貌,两人明明都是相府的千金小姐,而她比绛颜更有才华,可是,打从认识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开始,他们的目光始终都停留在绛颜身上,即便绛颜失踪了两年,她的夫君依旧挂念着姓绛的女子,就连夜里,都叫绛颜的名字,这叫她情何以堪? “可是.....”凡心正想说些什么。 突然,外头有人高呼一声:“派发铜钱了!大家快来捡铜钱!” 第23章 她来向我报复了! 突然,外头有人高呼一声:“派发铜钱了!大家快来捡铜钱!” 紧跟着,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车里的两人差点就狠狠地撞在一起,凡心赶紧稳住宣可薇。夹答列晓 马车外头,却是热闹轰轰,欢喜万分。 宣可薇怒不可遏的掀开帘子:“怎么回事?” “回二皇子妃,有人给百姓们派发铜钱!”驾驶马车的侍卫赶紧向她禀报榛。 “小姐,真是铜钱!”从马车窗品里探出身子的凡心,接到铜钱,高兴地呼出声来。 宣可薇狐疑检起落在马车上的铜钱,往马车前方看去,不由的张开双唇,吃惊望着眼前一切,宛如下起铜钱雨,在日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眼前一幕让人觉很美,同时,也觉得万分诡异。 近千名百姓,拥蜂而至,疯狂的抢夺地上的铜钱,身后的侍卫赶紧围住马车,不让百姓靠前宜。 宣可薇望着被堵去道路,站在车外头气急败坏地跺跺脚:“不能过去吗?” 侍卫难为的看着宣可薇。 眼前百姓过于疯狂,而且这里并不是苍域国,万一马匹受到惊吓,不受控制,伤到百姓,他们就不好向天史国新帝交代。 宣可薇自然也考虑到这一点,憋着敝气地转过身。 就在这时,几道金光快速飞向马车,正中打在宣可薇身上的几个穴道上。 当即,让她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来。 同一时,一枚铜钱打在马匹的马腹上,骏马抬蹄高仰,嘶吼一声,发狂冲出侍卫的保护圈内。 顿时,整条大街慌乱一遍,好些百姓躲之不及,纷纷遭受鱼池之殃。 宣可薇心底惊恐万分,在马车乱奔之下,身子缓缓往一旁倾去。 她不能动,也不能用手抓住马车,只能睁大着恐惧双目,害怕望着呼啸而过人影,想张口喊‘救命’却喊不出声来。 宣可薇真的害怕极了! 她风华正貌,不想死在马车之下。 眼看就要落到马车下,说时迟,那时快,身子突然被人接住,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样貌,已经被人抱上屋顶,消失在混乱的街道当中。 马车侍卫好不容易安抚好骏马,车里的凡心,赶紧走了出来:“小姐,你没事吧?” 然,车外哪里还有宣可薇的声音。 凡心一慌,忙抓着侍卫问道:“二皇妃呢?二皇妃去哪了?” 侍卫微微一愣,他之前只顾着,牵制住马匹,没注意二皇妃动向:“她...她不是进马车了吗?” 凡心挑起马车,大声朝他怒吼:“你看马车里哪里有二皇妃的身影。” 这一会,大家都慌了。 * 宣可薇惊慌失措的望着蒙着脸的黑衣男子,害怕地发出‘哑哑’两声,想问他却问不出声来。 当然,她也没有傻到黑衣男子单纯好心地将她救离被马车贱踏的悲剧下场,她敢肯定,黑衣男子与派发铜钱一事有关,而且,就是为了抓到她。 想到这里,宣可薇心底更慌、更惧,更害怕,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蒙面男子抱着宣可薇来到偏僻无人角落,解开她身上的穴道,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色,一把将她扔到地上。 宣可薇知道自己被解开穴道,心底涌上一片欣喜,迅速爬起身来,正想逃跑,就看到好几个蒙面男子围了过来。 她心底一慌:“你...你们想干什么?” 几名蒙面男子朝她低低的笑着,眼部含着几分淫.秽之色,让宣可薇暗暗发惊。2 “你...你们可知道我...我是苍域国的二皇妃,你们若放我回去,必会重重有赏!” 其中一名穿青衣的蒙面男子嘻嘻问道:“赏多少?” 宣可薇立即说出一个数字:“五万两!” “哟!堂堂的二皇子妃,只值五万两吗?” “那....十万两....” 蒙面男子摇了摇头。 宣可薇见他们没有任何心动之色,压住心底恐惧,佯装镇定:“你们到底想要多少.....” “我们想要.....”蒙面男子贼贼一笑,随后,示意身旁的几名男子。 几名男子快速往宣可薇扑了过去,把她牢牢按在地上,双手还不忙撕扯她的衣物。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宣可薇猛力挣扎,即使有些防身功夫,却难敌四手,再顾不得身份,惊恐大叫:“来人啊!救命啊!” 突然,‘啪’的一声响起,蒙面男子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宣可薇的脸上:“臭娘们,让你喊,不让你吃点苦头,就不知道害怕。” 蒙面男子示意另两名男子,把东西端出来。 不一会儿,两名男子端来烧着全是火炭的盆子,上面,还插着一根烧红的铁烙。 宣可薇看到铁烙,更是怕到慌了手脚,似乎猜到他们想要干什么,挣扎的动作,变得疯狂起来:“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蒙面男子从火盆里拿起铁烙,低低一笑:“只是痛一下就过去了!” “不.....不要过来!” 宣可薇望着滚红的铁烙深深陷入恐惧,尤其是铁烙上的熟悉字眼,几近让她红了眼眶,同时,明白黑衣男子为什么会解开她的穴道。他不仅仅是为了给她扎挣的机会,更是为了让她体会陷入束手待毙,无能为力的绝望感觉。 “来人啊!救命!”宣可薇脸色苍白无色,惊骇望着越来越近的铁烙,几近喊破喉咙也无人应答。 她绝望中带着服软:“我不要烙印,你们想干什么,我都听你们的!这样还不行吗?” 蒙面男子戏谑说道,什么也没有说,用眼色示意擒住宣可薇右臂的男子,让他宣可薇额上的发丝挑起来。 “不...你们放开我!”宣可薇剧烈的扭动身躯。 蒙面男子眼目突然一凛,再也没有嬉笑神色,一个伸手,朝宣可薇光洁的额头烙去,‘嘶’的一声,伴随着嘶心裂肺、凄切的喊叫声响起,惊飞了鸟群,凄惨的叫声音,让人心头微微一颤。 宣可薇只感觉额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下一刻便不醒人事。 当她再次醒来,看到是轻曼帐帘以及凡心又喜又忧的面容。凡心喜极而泣,朝久喊道:“二皇子,少爷,小姐醒来了!” 宣可薇仍不是很清醒,呢喃问道:“这...这里是.....” 凡心赶紧扶起宣可薇:“小姐,这里是皇家别苑啊!” 宣可薇靠在凡心竖起的软枕上,感觉到额又辣又疼又有些清凉,正想抬摸去,只听凡心发现尖锐的声音:“小姐,摸不得。” 宣可薇一愣,手僵直在半空中上,被人欺辱的画面,事海浪扑来,一幕一幕再次上演过来。 “拿镜子!凡心,给我镜子!”宣可薇焦急想要下床。 凡心一惊,赶紧按住她:“小姐,你刚醒来,照什么镜子!” 这时,宣可幕与公西冉迁快步走了进来,见到激动的宣可薇,赶紧上前扶她坐回原位,转头向凡心问道:“喝过药了吗?” “药凉了,奴婢去厨房热一热。”凡心连忙把药端出屋外。 屋里,宣可薇拉着宣可幕的衣袖焦急说道:“哥,给我镜子!” 公西冉迁紧抿着双唇,淡淡扫过她额上的伤疤。 宣可幕眼目一闪,宠溺轻刮她的鼻尖:“你啊!刚醒来,照什么镜子!” “我想看看.....”宣可薇焦急着,但看到身旁一直不说话的公西冉迁,忙转了口:“看看伤势!” 宣可幕一笑:“只不过撞伤额头,已经让御医给你看过了,定会留下伤疤。” 撞伤额头? 宣可薇愣了一下,撞伤额头不可能是火辣辣的疼痛:“不,我记得,我清楚记得,我绝对不是撞伤额头。” 她仍记得蒙面男子拿着烧红的铁烙往她走来,那铁烙上刻着的正是一个‘奴’字,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宣可薇忽地惊醒,猛然推开宣可幕,光着脚丫,冲到梳妆台前,拿起铜镜一照,光洁右额上,显露丑陋的‘奴’印。 ‘哐’的一声,宣可薇手里的铜镜铁落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不!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我是二皇子妃,怎么会有这个印记,怎么可能会有卑贱的印记。” 宣可幕心疼看着妹妹失魂落魄的模样,赶紧上前搂住她,给予安慰:“别担心,太医说了,只要好好敷药,必能去掉额上的烙记。” 宣可薇哪里听得进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印记绝对是假的!” 宣可幕附合着:“对!都是假的!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他抬起抬示意公西冉迁过来安慰几句。 公西冉迁走前两步,双唇动了动,安慰的话他没有,指责的话,他却有一箩筐。 要不是她私自走出别苑,又怎么会让贼人有机可趁。 不仅仅如此,还给他弄了一个烂摊子。 他们的马车撞伤天史国好些百姓,如今公西冉夏正与西亲王处理这件事情,为的就是安抚好民心。 想要拿她的事情来追究天史国的不是都不行。 如今,也只能闷闷吃下这个暗亏,并且,还宣扬不得。 她唯一感到的庆幸的,她已嫁入皇族,并不会因为身上的奴印而被打入奴籍。 只是...... 公西冉迁脸色暗沉了几分。 他找到宣可薇的时候,她身上衣物残破不堪,就像是被人....... 宣可薇惊慌看着身前的公西冉迁,见他脸色阴晴不定,有些害怕的缩到宣可幕的怀里。 他是什么性子,她岂会不知道。 可是,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是去找大哥。 当她见到绛颜之后,她就千方百计的想除掉那个臭丫头。 正好,大哥给她送来书信,就想着去找大哥帮忙,让他找到绛颜,然后,杀了她。 宣可薇想起绛颜,突然身子一僵,猛地抓住宣可幕激动喊道:“大哥,我知道,我知道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 宣可幕一愣:“什么?” 公西冉迁蹙了蹙眉心:“是谁?” “是绛颜,一定是绛颜!”宣可薇激动的摇着宣可幕:“她来向我报复了!”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绛颜定是查出当年的事情与她有关。 “绛颜?”宣可幕不知道自己妹妹怎么突然提起已经消失两年的右相千金。 在他眼里,那小丫头漂亮是漂亮,只是太胆小了,每次见到她,都见她缩在公西冉迁的身后。 公西冉迁冷声斥道:“宣可薇,你不要在胡乱!” “我没有胡说!”宣可薇朝他吼了回去:“我绝对不会猜错,一定是她来向我报复了,她一定是因为我对她做过的事来报复了!” “你.......”公西冉迁怒瞪一眼:“宣可薇,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宣可幕看公西冉迁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多言,只想安抚她宣可薇的情绪:“对!是她!可薇说是她就是她,你别激动,待会喝了药,好好歇息。” 宣可薇转看宣可幕:“大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怎么会?”宣可幕脸上露出一丝迟疑:“只是...那丫头已经失踪两年了!” “不,我看到她了!在我们进帝都的时候,我看到她了!” 宣可幕想了想她的话:“那她为什么要报复你?” “因为......”宣可薇看向公西冉迁寒沉的俊容,思绪不知不觉的飞回两年前。 当时,她还是公西冉迁的未婚妻,心自然就向着公西冉迁,也因为她暗中曾经帮过公西冉迁许多事情,公西冉迁就事事顺就她,纵容她。可是,她仍觉得公西冉迁对绛颜比对她还好,为了知道她与绛颜在公西冉迁心中地位,就要求公西冉迁在绛颜脸上烙下奴印,对她来说,这不仅仅是试探,而且,还为了毁掉绛颜的漂亮面容。 起初,公西冉迁并不答应她的要求,是她用各种威胁,才迫使公西冉迁勉强同意在绛颜的耳根下烙上一个‘奴’印。 虽然只有这样,但她也非常满意的公西冉迁的作法,有了这个‘奴’印,她随时可以让绛颜生不如死。 只是,没有料到有人比她更快一点揭发她耳下的烙印。“因为什么?”宣可幕看眼脸色难看的公西冉迁。 宣可薇定了定神:“因为.....我抢走了二皇子!” 她自然不能跟大哥说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总之,不管是不是绛颜做的,她都要把这帐算在绛颜的头上,要不是为了找到绛颜,她也不会私自离开别苑,去找大哥。 宣可幕蹙了蹙眉头。 当年,绛颜的确很喜欢跟公西冉迁走在一起。 大家也看得出她喜欢公西冉迁。 只是,这么怯弱的小丫头,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对宣可薇的话是半信半疑。 公西冉迁觉得她的话越来越可笑,实在不想继续待在房里,转身就走向房门口。 不料,却看到公西冉夏面无表情的站在房外,看情形,似乎已经听到他们在屋里说的话。 公西冉迁微微一愣,问道:“皇兄,事情如何?” 公西冉夏拧了拧眉:“还好没有伤亡,只是有五名百姓受的伤比较严重,至今仍昏迷不醒。” “新帝那边......” “没有追究!” 公西冉迁点点头,然后,随意找了个借口,就离开院子。 公西冉夏依然站在窗口旁,若有所思地盯视又怒又急,有些发狂的宣可薇。 ********************* 第24章 真...真有这么严重吗? 入夜,热闹的帝都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夹答列晓 宣可幕揉着疲惫的眉间,坐上马车赶回码头。 马车奔跑在河边的岸上街头,河风轻轻吹过,给临近夏至的夜晚带来几分清凉。 宣可幕把头探出窗外,希望河风吹散今日的一切忧愁。 马轻离商队船只越来越近,远远的,宣可幕看到末端船只上站着一条笔直的身影,顺着河风吹起,衣发飞然而起,犹如展翅而飞的苍鹰,散着强悍气势榛。 “黑兄....” 宣可幕低低呢喃。 初见黑风之时,觉得此男子普普通通,但,举止之间,又有着一股不可忽视锐气,让他觉得些人不凡姨。 宣可幕走下马车,站在船下方,轻声唤了一声:“黑兄!” 黑风拉回思绪,望着船下的人影,扯出淡淡一笑:“宣兄,可真是个大忙人,该不会每日都要忙至深夜才归?” 宣可幕愁眉不展,苦涩一叹,转口问道:“黑兄还不歇息?” “心不定,难以入眠!” 宣可幕与黑风客套了几句,便回到自己的商船。 “宣可幕到也沉得住气!”一直坐在黑风身下的绛颜勾唇说道。 黑风牵起浅浅笑意:“木已成舟,他即便大发雷霆也无济于事。” 绛颜低低一笑:“他要是知道是我们害他妹妹变成这样的,必会把我们赶下船。” “何止,杀人的心都有!” “那些洒出去的铜钱,就当是给宣可幕的租金!” 两人相望,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黑风敛了敛笑意:“高兴吗?” 绛颜扯扯唇角:“区区一个宣可薇,有何值得我为她高兴的,等我们顺利出了天史国再高兴也不为迟。” 这时,轻风夹着马蹄声吹了过来。 “回来了!”黑风望着远处奔来的马匹。 绛颜跟着站起身。 马匹停在他们船下,走来的年轻男子,速速跑上商船,来到绛颜黑风面前,恭敬说道:“大人,小的在皇家别苑门口守了一日,直到临近入夜,终于看到青海国的一名侍卫骑着骏马,匆匆忙忙地赶到皇家别苑。” 绛颜闪过精芒,唇上弧度几近完美:“如此守时,青海国的帝君怕是已经同意我提出的要求,明日,我再去会会他们。” 黑风拧眉:“皇家别苑不同于福满客栈,小心为妙。” “知道!夜深了,都回去歇息吧!” 绛颜转身走回船舱里,刚坐到床铺上,就听到马蹄离去的声音,她往窗户一探,就看到黑风骑着骏马飞驰离开码头。 她知道黑风一直在担心今日的事情会连累凤岚夕,至于,黑风现在是不是去找凤岚夕,她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黑风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马蹄声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他并不是偷偷摸摸离开的。 ************* 翌日,苍域国二皇妃马车撞伤帝都百姓的事情如同锅里滚开的热水,传得沸沸扬扬。 现今整个帝都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本已该平息下来事情,却再一次被人掀了起来。 好些人因为不服朝廷只有银两安抚受伤百姓,纷纷跑到皇家别苑抗议,要求苍域国的二皇子、二皇妃当面向他们道歉。 如今皇家别苑门口被堵着成千上万的百姓,让皇家别苑里的人出入不得,闹轰轰的声音,让别苑里的人无法安宁。2 皇家别苑里,即墨骏铭气急败坏的从大门口走回暂居的院子,见到气定神闲坐在软榻上,享受着阳光沐浴的即墨斓,没好气地往他身旁重重一坐:“气死我了!” 正拿着红玉佩把玩的即墨斓,扬了扬眉:“怎么了?” “斓哥,你知道我好不容易出一趟门,想到处游玩,谁知道门口堵着一群老百姓,险些就被他们抓着拿去游街示众。” 即墨骏铭心头被气堵得闷,憋屈的日子,他要是不报怨出来,定会短命几年:“我们是来为新帝庆贺登基的,原本是喜事一桩,可是,那个苍.....” 他声音压低了几分:“苍域国的二皇妃却惹了一桩烂事回来,这也就罢了,偏偏我们还要跟着她遭罪,现今,整个别苑都被百姓包围着,想出去都难。” 即墨斓看着他气呼呼的面容,唇角微微上扬:“就知道玩,难怪皇上、太子都放心不下你!” “我....我是因为在宫里憋坏了!”即墨骏铭厥着嘴:“斓哥,你就想个办法,带我出去吧!” 即墨斓微微眯起凤目:“难道你没有看出其中的不对劲吗?” “哪有不对劲?” “公西冉夏与西亲王已经平息昨日的事情,今日却又被掀起来,可见,有人故意挑事。试想,寻常老百姓,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别苑闹事?”即墨斓冷冷勾唇:“至于宣可薇闹出来的事情,只不过是一根引火线,是有人故意让新帝左右难为,给不了百姓交待,百姓自不会拥戴新帝,若帝新让苍域国难堪,苍域国又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他讥讽一笑:“说来说去,都是皇位在作祟,这几日,你就安分的待在别苑里,外头真的不太平,因为不单单是天史国内乱的事情,还有......” 即墨斓想到数日前,绛颜找青海国亲王的那一夜:“也许,不过几日,将会有大事发生,我们想好退路,才是万全之策。” “真...真有这么严重吗?” 即墨骏铭质疑道,他们不就是来给新帝庆贺,怎么需要想退路了。 即墨斓睨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不可见嘲弄。 往后,石澜国若要交到即墨骏铭的手里,恐怕,不出两年,就会有人谋朝篡位。 即墨斓见即墨骏铭脸色难看,出声安抚道:“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我们是最安全的,要安然无恙离开,应不是难事!” 他这话并不假,以目前情势来看,苍域国已经与天史国闹起,事情必会越闹越大,也许会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至于东威国,他们在数百年前就与天史国不和,天史国没把东威国拖下水,而东威国也没有火上加油的话,就很不错了。 剩下的就是青海国与石澜国,他要猜得不错,青海国应该与绛颜达成什么协议,然后,在新帝登基这段时日,必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接下来就是他们石澜国,虽与苍域国有姻亲关系,可是在某种意义上,是苍域国给石澜国做靠山,要不是万不得已,不会把石澜国牵扯出来。而,天史国更不会因为一件事情,给自己多招来一个敌人。 “那....接下来的几日,我都不能出去了?”即墨骏铭苦着脸看着即墨斓。 “你要是不想有事,就安分待在别苑里。” 即墨斓继续玩弄着手里的红玉,唇角微微上扬。 小丫头,到底想干什么呢? 她找上青海国的亲王,因不是寻求避护这类的事情,不然,她也不会离开。 这时,容月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来到即墨斓的身边,压低着声音说道:“西亲王与太子、二皇子他们闹起来了!” “哦?”即墨斓扬了扬眉,随即,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我们就当不知道吧!” 容月露出难色:“这....很难....” 很难当作不知情,因为吵得挺大声,因为石澜国与苍域国是姻亲,西亲王就把他们相邻的院子里。 容月的话未说完,隔壁院就响起愤怒尖锐的声音:“凭什么要我给百姓陪不是!” 隔壁院子,宣可薇怒视着凤岚夕淡漠的面容:“我被人掳走的事情,没有向你们追究,你们就应该感到万幸了,现在,凭什么要我出去给他们道歉。” 公西冉夏微微眯起星目,意味深长地望着凤岚夕。 他们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他们已经做出行动,出银出力安抚受伤的百姓。就如宣可薇所说,没有追究天史国保护不周一事,算是给足新帝的面子。 如今,又让他们出面道歉,实在有点过份,若真的答应凤岚夕要求,还真以为苍域国的人好欺的。 公西冉迁拧着眉心:“我们不会道歉的,就算真的要这么做,也应该是新帝出面解决这事情,本王觉得我们已经做到对百姓们应有的补偿。” 凤岚夕蹙眉:“外头的百姓只要二皇子与二皇妃的致歉。” “西亲王,我们不想再多说,你请回!”公西冉迁语气硬了几分。 “若二皇子与二皇妃执意如此,事情只会越来越无法收拾,现今,外头的百姓,越来越多了。”凤岚夕的语气里隐隐带着几分警告。 公西冉迁冷着脸,站起身,走到大厅门口:“西亲王,请!” 凤岚夕扫他们难看的脸色,扯了扯唇角,转身走出大院。 公西冉夏挑眉:“这个西亲王似乎有意激怒我们!” 公西冉迁寒着脸:“他是太子那边的人!” 公西冉夏冷哼:“显然聚集在外头的百姓也是他们搞的鬼。” “什么!” 宣可薇尖叫一声:“外头的百姓都是西亲王弄来的?” “闭嘴!” 公西冉迁失去以往的温和之色,沉着脸斥道:“你要是还顾及自己是二皇妃的身份,就立即滚回房里,不要出来。” 他们只是单纯的猜测,这女人不知轻重,竟然瞎嚷嚷,也不怕别人误会。 宣可薇脸色苍白:“怎么,你是在嫌我丢脸吗?” 她的夫君也嫌她额上有一个奴印了吗? 公西冉迁冷冷扫她一眼:“本宫只想知道你的端庄、高雅的气质都去哪了?看来,嫁进皇家之后,所有礼节都忘了。” 宣可薇一听,想到之前失态尖叫举止,脸色微慌。 她连忙理了理衣裙,向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行礼:“妾身告退!” 公西冉夏望着宣可薇离去的背影,唇角动了动,他再一次庆幸,没有把她娶进太子宫里。 公西冉迁揉揉额头:“让皇兄见笑了!” 公西冉夏扬眉:“皇弟媳受到昨日的待遇,情绪难免会失控。” “不说她!”公西冉迁一叹:“说说之后的事情,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门外有侍卫守着,百姓一时半刻也冲不进来。现今临近新帝登基日子,帝都越来越不太平,我们赶紧寻退路才是。” 公西冉迁低吟一声:“皇弟认为大典之日,就马上离开。” 公西冉夏不由地点点头。 ********************** 夜色凝重,闹轰轰的皇家别苑也在这一刻得到消停。 大门外头,仍留守着数百名百姓。而别苑内,诸位使者都纷纷吹灯入睡,唯有青海国的院子,仍灯火通明。 “都快子时了!”福亲王拧眉:“她怎么还不来?该不会是进不来吧?” 安亲王冷冷勾唇:“以她的身手,你认为会进不来吗?” “难道是找不到我们的院子?” 就在这时,窗门被人轻轻推开,如猴子般敏捷的黑影迅速窜了进来:“让你们久等了!” 安亲王与福亲王无声扫过来人的装束,身袭夜行衣,腰间腰着刀剑,衣着并不紧身,有些蓬松,里面似乎还藏着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绛颜拉下脸上的黑色面巾:“你们的帝君考虑的如何?” 安亲王冷哼一声:“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福亲王也不废话,直接说道:“青海国保你们出城没有问题,但是,你至少要告诉我们是什么事情,我们才能配合你,还有,我们皇上并不想为了得到羊皮卷破坏与他国的和平。” 绛颜微微眯起眼目:“我要做什么事情,还不能告诉你们,但是,只要你们乖乖的配合我,我定能保证不会破坏你们与他国的关系。” 福亲王眼底闪过一抹凌厉:“我们还想知道,与你站在屋顶的男子是谁?你该不会把地图已经交给天史国了吧?” 绛颜皮笑肉不笑:“你们脑子该不会被今夜的饭菜给堵塞住,然后变愚蠢了吧?” 安亲王气呼呼的瞪着她:“论辈份,我们也算是你表舅公,你至少该懂得尊老......” 绛颜肆意一笑:“老实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尊老。你们可知两年前我第一次遇到绛士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吗?” 安亲王傻傻问道:“什么反应?” “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绛颜勾唇:“你们应该很庆幸,我并没有这样对你们!” 安亲王:“..........” 福亲王:“..........” “言归正传,地图我并没有并给天史国,若真的交给了天史国,你觉得我还需要找你们护我们出关吗?” 福亲王低吟一声:“你总要告诉我们,你与那人是什么关系,不然,我们不放心!” 绛颜扬眉,半真半假说道:“他是苍域国奴隶市场的黑执事,当年要不是他,我早就沦为别人的玩物。” “你知不知他与天史国的西亲王长得十分相似!” “他们兄弟,可是,那又如何,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协议,而他,也不会参与皇室的争斗之中。” 福亲王蹙眉:“你就不怕.....” “我只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他!” 福亲王微微一怔,与安亲王对视一眼,抿了抿唇,许久,才道:“青海国的兵马已经悄悄地往天史国潜来!” ****** 第25章 太便宜那只黑乌鸦了! 夜色谧静,巡逻侍卫巡视而过,黑影悄声无息的从青海国的院子翻了出来。夹答列晓 绛颜正准备顺着原路出去,突然,一道疾风从身后扑了过来。 她神情一凛,敏捷转身,以破竹之势擒住对方的手臂。 当看到含笑的绝魅容颜,微微一愣,随即,没好气的松开对方,压低声音问道:“你为何在这里?” 即墨斓挥动被她抓疼的臂弯,唇角起邪魅的笑意,:“本王在等你!榛” 她不上门来找他,那他只好守株待兔,然后,摸准她近两日必会再来找青海国的使者,他只好委身在这里等逮她了。 “那你有何贵干?”绛颜睨他一眼,脚步不由自主的跟着他来到无人角落。 即墨斓顺其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嗅嗅她身上的香气,然后,抬指指向前面的小路:“看到那条小路了吗?颐” 绛颜忍不住横他一眼:“废话!” 那条路,那么亮,那么宽,那么多的巡逻侍卫,除非她眼瞎了才没有看到。 “顺着那条小路直走,出了院子门口,往左拐,约莫走上半柱香,你就会看到名为湘雨院的院子........” 绛颜狐疑的睨他一眼。 “那就是本王的院子,你有空的时候,要来坐坐!” “........” 绛颜望着如怨妇的面容,仿若在说,‘你不来我就死给你看’神色,让她额角不禁地划下几条黑线。 “我们多少日不见了!” 即墨斓扯下她的脸上的黑布,凝视月色下的媚容,不知不觉抬起手臂,用修长晶指轻轻划过她的纤细柳眉,润挺的小巧鼻尖。 只不过是几日不见她而已,为何像隔了三秋之长,让人思念万分。 最可好恨的是,好不容易来到帝都看到她的身影,奈何身边的几匹饿狼也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瞧。 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忍着,幸亏他也大方,趁着他没得到手之前,就让他们多看几眼。 可是,那只毛没长齐的黑乌鸦竟然当着他的面,搂着绛颜小蛮腰,飞离而去。 怎么? 向他示威不成? 即墨斓忍不住发出不满哼哼声:“太便宜那只黑乌鸦了!” 绛颜迷惑的望着他:“什么黑乌鸦?” 即墨斓不答她话,正了正面色,墨色长眉一扬:“你找安亲王什么事?” 绛颜想也不想就回道:“喝茶、聊天、嗑瓜子!” 即墨斓眼底掠过利光,双手一撑,把她逼到墙角内,抬手扯了扯她的夜行衣:“嗯哼...喝茶?” 他再挑动她腰上的配刀:“聊天?” 再抓起她的手腕,望着袖里的一圈暗器:“嗑瓜子?” 绛颜没好气甩开他的手:“你明知道我想干什么,还问这么清楚!” 即墨斓微微眯起漂亮的凤眸,如同夜里的猫眼,凌厉让人无法可躲:“你要想顺利的离开天史国,你最好老实告诉本王!” 绛颜忍不住怒瞪着他:“你威胁我?” 即墨斓盯着她的怒容,蹙了蹙眉头,好一会儿,才带着一丝松软的口气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做什么。夹答列晓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有我的帮助下,你要做的事情也许会更加顺利?” 绛颜呶呶嘴:“你不添乱已经万幸了!” “.......” 即墨斓盯着她的犀利眸光,在闪烁中,透出让人揪心的伤色:“你不相信我!” 绛颜无语望着他:“........” 她不告诉他,跟相不相信是两回事。 整件事在牵扯上来说,石澜国最有机会可以置身事外。 她不相信他不明白其中利害。 他就算知道她要干什么,他也不可能随意插足进来。 即墨斓突然捂着胸口:“我胃疼!” 绛颜好心解释:“那里不是胃......” “我说是胃就是胃!” 即墨斓无力气的倚在她的身上,双唇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粉嫩脸颊:“你再不说,我会疼死的!” 苦肉计! 绛颜挑动眼眉,轻轻推开他:“我只是让他们护我们周全!” 这苦肉计很成功,不是吗? 就算她不吃他这套,他依旧有办法缠着她说出来。 即墨斓唇角一柔,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整个人赖在她的背上:“送本王回去。” 绛颜额角抽动。 她是不是对他太好了,导致他得意忘形? 此刻,即墨斓整个人已经挂在她的背上:“走,有本王在,那些侍卫不敢拿你怎么样!” 绛颜双手不自觉的稳住他滑落的身躯,讥讽道:“你一个大老爷们,让个小丫头背你,知不知羞?” “本王为什么要羞?”即墨斓漂亮的眼目闪闪发亮,语气突然柔了下来:“等过些时日,换本王来背你!” 绛颜扬眉,总觉得他话里带着几分深意。 她也没有去深究,背着他走出偏僻的角落,走上即墨斓之前指的小路。 巡逻侍卫经过小路看到他们,见到背上的人石澜国的王爷,也就没有为难,只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眼前的画面让人感到滑稽又觉得有趣,娇小的身子背着高大的身躯,让人觉得很不搭调,却又觉得很和谐。 “小丫头,本王问你一个问题。”即墨斓把头伸到她的脸颊边。 绛颜狐疑猜头看他一眼:“什么问题!” “如果本王要是成亲.......” 绛颜脚步猛然一顿,随即,又动了起来:“谁这么没有眼光看上你!” 即墨斓很满意她的反应,勾了勾唇:“就你没眼光,看不上本王,在石澜国,想与本王成亲的人,多得去!” 那是因为她们不知道你的一堆毛病! 绛颜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即墨斓继续问着之前问题:“本王要是成亲,你来不来?” 绛颜没好气说道:“不去!” 即墨斓唇角一弯:“为什么?” “路途太远!” “那如果不远呢?” “没银子送贺礼!” 即墨斓唇角上的弧度又大上几分:“本王不缺你的贺礼!” “我很忙!” 即墨斓望着她寒着脸的面容,唇角吊得老高:“是吗?” “嗯!” 绛颜望着不远的湘雨院,停下脚步,粗鲁地把即墨斓拉了下来:“到了!我走了!” 即墨斓扬了扬眉,望着大步离去的背影,绛唇噙起意味深长的笑意:“你跑不掉的!” “谁跑不掉?” 一直等不到即墨斓回来的容月,走出大院寻找,就看到即墨斓站在院门口外,上前,就听到他嘴里嘀咕这话。 即墨斓回身横他一眼:“多事!” 容月忍不住嘟嚷:“斓哥,我好心来找你,你还说多事!” 回答他的话,只有背对他的一个背影。 ***************** 绛颜往湘雨院的后院走去,心头不爽的拿出腰间的长刀,愤愤的砍向一旁的树枝。 至刚刚听到即墨斓要成亲之后,就有一肚子火憋在她的心头里,难受,闷气,不快,各种复杂心绪涌上心头。 “想成亲....”绛颜冷冷一哼,利落把刀收回腰间的刀鞘里:“能过我这关再说!” 亲过了,还想退货不要? 而且,还想着娶别人? 简直就是找死! 他要敢成亲,她非踏平石澜国不可。 绛颜思此,脚步一顿,有些无力一叹。 看来,她彻彻底底的喜欢上即墨斓了! 喜欢上一个人,果然容易让人乱了方寸。 可是,她为什么喜欢的人是即墨斓,要是黑风多好,人就在她的身边。 而且,黑风比他好多了,没有一身毛病,也比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两年来,还帮她不少忙。 话说回来,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即墨斓的? 两年前第一次亲吻的时候? 不! 也许更早,可能是给她送药的时候,也有可能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颜...绛颜......”一道不敢相信的喃语声传了过来。 绛颜神色一正,转看传来声音的方向。 要不是之前心烦意乱,也不会没有注意周身的动静。 公西冉夏难以置信自己会在皇家别苑里见到绛颜。 他揉了揉了眼睛,幻影还在,那张妖媚的面容,比以前更艳更瑰丽,月色之下,携着几分诱.人的娇媚。 她一身夜行衣,应该是偷偷潜进来的。 绛颜淡定的望着公西冉夏,唇角一扯:“太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公西冉夏回过神,牵出一抹不可见的苦涩:“这两年,你过得可好?” “没了右相千金身份,又和太子解除了婚约,这日子,不知过得有多潇洒、快活。”绛颜的语气里带着嘲弄。 公西冉夏一愣,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吐出两字:“是吗?” 顿时,两人没了话语,默默相对。 “要是太子没有什么事,那么我先走了!” “等等!”公西冉夏慌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能告诉本...我,你现在住在哪里?” 绛颜挥开他的手,讥讽道:“告诉你之后,然后,你再派人来抓我?” “我要真的抓你,现在就可以喊人过来,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说,我要想抓你,两年前.....”公西冉夏即是生气又是激动为自己打抱不平:“两年前就把你逮下船,何必放你离开。” 绛颜扫他一眼:“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我的离开不是正合你意?” “不...不是....”公西冉夏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以前的事情。 “不是什么?”绛颜嗤笑一声:“我还很清楚记得,我被关在兆尹府牢里的时候,你对我说,你的太子妃可以不懂琴棋书画,可以不懂吟诗作对,甚至可以是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但是,绝对不能是个低贱的奴隶。所以,我不配!” 是的! 他说过那话。 公西冉夏激动想要说些什么,绛颜却抢先说道:“公西冉夏,我现在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做我的丈夫必需要顶天立地,敢做敢为。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为妻子撑起一片天地!” 她朝他伸出一根手食指,摇了摇:“而你,不够格!” 公西冉夏整个人震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绛颜望着与冉夏长得相似的面容,不忍再多说伤人的话。 留下公西冉夏,转身离开皇家别苑。 不知过去多久,公西冉夏才回过神来,嘴里不停喃喃说道:“你本来就是我的!” **************** 第26章 不可挽回的局面! 深夜的码头,寂静无人,马蹄声在奔跑中格外的响亮。夹答列晓 绛颜回到船上,就看到守夜的兄弟正端着几碟夜食走进船舱的大厅。 大厅里,她看到一日不见的黑风坐在桌前,身旁,还坐着一名穿着深蓝色斗篷的男子,头上的宽大风帽挡住了他大半容貌,只看到高挺的鼻梁以及薄的双唇。 黑风见到走进船舱的绛颜,嘴角微微一扬:“回来了!” “嗯!”绛颜拆下腰间的打刀,放在桌面上,扫过对面男子,狐疑问道:“他是.....橼” 黑风眸光微闪,正要介绍,对面男子就先出了声:“在下姓龙,我与黑风是兄弟,姑娘,若不嫌弃,可以唤在下为龙大哥......” 龙? 绛颜扬眉瞟眼微微点头的黑风,心有会意,客套唤了一声:“龙大哥!忏” 龙晗日瞟看放在桌上两把弯身的打刀:“姑娘的刀很特别!” 黑风轻笑一声:“真正特别的,龙兄还没有见识过呢!” “哦?”龙晗日好奇看向黑风:“说说看!” “我曾见过大...颜儿还有一把剑身细得跟绣花针的长剑,剑身格外坚硬,成三角形,没有刃,却能刺穿各种防具,无轮是铠甲,还是锁子甲,剑尖十分致命。” 龙晗日大为吃惊:“真有这样的剑?这要是用在战场上,士兵们的铠甲岂不是毫无用处了?” 绛颜模棱两可回道:“也许吧!” 她知道黑风说的是那把西洋剑,曾经拿来试刺五个国家的铠甲,的确是锐不可挡,可是,却不是人人都能使用,没有西洋剑术,就算拿着剑,在战场上,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也许,还有可能成为累赘。 龙晗日没有继续追问,便与黑风谈起近些年的情况,两人时忧时愁,时开怀大笑,谈尽人生百味。 绛颜从他们的谈话里得知他们是在黑风离开天史国之后,在东威国相识的,两人情义十分深厚,原本想结拜为兄弟,奈何之后出了一些事情,这事也就不了了之。2 两名男子一直在畅谈往事,临近天色泛白,龙晗日才依依不舍的放下酒杯,在大家未起床之前,悄悄离开码头。 黑风在龙晗日离开之后,犹豫片刻,才对绛颜说道:“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了!” 绛颜扬了扬眉:“然后呢?” “他说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闹个天翻地覆。” 绛颜勾起唇角:“他的意思是想与我们同流合污?” 黑风微点头:“他是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东威国帝君选择他出使天史国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放弃了东威国。” 东威国从数百年前就与天史国不和,东威国的帝君派龙晗日来天史国,就等同把龙晗日推入火坑,若是在天史国发生什么变故,让东威国不得不做出选择之下,东威国的帝君必会舍弃龙晗日,换得东威国的安宁。 绛颜想了许久,才道:“这样结果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之外,但是,多了东威国的人,胜算又多了几成。” 尽管她不信任龙晗日这个人,但是,她却相信黑风,如果黑风信任龙晗日,那么,她也会试着相信他。 “嗯!帝都将要陷入不可挽回的局面。” ****************青争儿分割线********************** 接下来的两日,天史国的新帝与太子越演越激烈,朝廷内部波涛汹涌,惊涛骇浪,百姓们不知天史国皇朝已经出现巨大裂缝,仍然热闹盈盈的迎接新帝登基的日子。 直到皇家别苑发生东威国与青海国使者被掳、全城戒备、大肆暗中搜捕一事发生后,百姓们渐渐陷入恐慌不安的日子当中。 比较机灵的商旅心知帝都已不再是安全之地,赶紧连夜收拾包袱行装,在城门打开之时,匆匆逃离事非之城。 就在使者被掳的第二日清早,宣可幕接到公西冉迁传来的书信,示意他赶紧把宣可薇从皇家别苑接走。 待宣可幕把宣可薇从皇家别苑接回来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绛颜住的商船,见到船头上的黑风,赶紧唤了一声:“黑兄!” 黑风见到宣可幕神色匆匆的模样,再看看船下,从马车里出来宣可薇。她身上穿着的是一身侍卫装束,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做出的伪装。 他心如明镜,隐约已经猜到宣可幕要说什么事情:“宣兄,发生何事?” 宣可幕立即说明来意:“现在帝都的情势越来越不妙,我的商队可能在今日就会离开。” 他露出一丝为难:“我们恐怕不能待到大典之日再离去了,黑兄,若是想离开,可以跟我们商队一起出城。” 黑风微微一笑:“谢谢宣兄好意,我们还有些事未完成,不能离去。” “可是,再不走,过两日想要出城就更难了!” 黑风依旧摇了摇头。 宣可幕深吸一口气:“好吧!既然黑兄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勉强。可是有些话还是有必要提醒黑兄。前夜,东威国的使者与青海国的使者在神不知鬼不觉的之下,被人暗中掳走,新帝认为这事很有可能是太子.党的人所为,现今导致新帝与太子的矛盾越来越恶劣,随时,有可能暴发内战。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被压了下来,百姓们也还不知道此事,但是,此早,会传到东威国与青海国帝君的耳里,若再找不到几位使者,恐怕不久的将来,两国的帝君会派兵前来天史国,向新帝要人,要是天史国交不出人,很可能会被两国夹攻,到时,就会演变成内忧外患的局面,天史国,已经是不能再待下去的地方。” 黑风佯装不知情的模样,蹙紧眉头,担忧问道:“真有此事?” “这事我是从太子、二皇子他们身上得知的。”宣可幕往船下一指:“你看,他们还特意让我把可薇接回来,让我们赶紧离开。” 黑风随意找到托词道:“谢谢宣兄告知,可是,我们还要等一个人,我先让兄弟们收拾行装,以便你们离去。” 宣可幕轻叹一口气:“好吧!在天史国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往后,你要是来到苍域国,可以到梵净城来左相府来找我。” “好!” 宣可幕下了船,速速让人整船。 如今的帝都少了前几日的热闹,多了几分恐慌,许多商游纷纷离去,客栈逐渐变得萧条。 黑风等人离开宣可幕的商船之后,很快就找到客栈住了下来。 *****************青争儿分割线********************** 纸包不住火,离登基大典还有三日,东威国使者与青海国使者被掳一事犹如漫天雪花,飘散而飞,消息像挡不住的洪水,冲出天史国,直奔两国帝君耳里,***.动大起,仿若将要决堤的筑堤,洪水将要犯进。 就在青海国与东威国帝君接到消息的同时,西亲王与几名官员,以谋逆之罪,被新帝关压到刑部的牢房里。 由于登基大典将近,为积福,不沾晦气,便将处决一事,延至三个月之后。 太子.党并未因为西亲王与官员被关进牢里而有所顾忌,相反,行动越来越明目张胆,在朝堂之上,两班人马已经对立起来。 帝都的气氛越来越僵,也越来越没有热闹喜气的气息,百姓们的日子过得战战兢兢,然,就在贵族们不知情之下,奴隶们已经蠢蠢欲动起来,若众人不把注意力放在朝廷之上,便会发现奴隶们的双眼正闪烁着野腥狂肆的光泽,就如同看到食物的饥饿野兽,将要疯狂奋力一搏。 现今虽然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拾的局面,但是,依然阻止不了新帝登基到来。 那一日,全城挂起红灯笼与红丝绸,主街大道由红地毯铺路,显得格外的喜气,可是,天公不作毛,下起了毛毛细雨,天空灰蒙蒙一片,地面湿润,百姓的心情就如天色一样,心情灰暗低落,没有欢喜的喜息,然,大家依然要挂着牵强的笑意,迎接新帝的队伍。 ******* 第27章 登基大典 PS:这章是八千字,注意翻页,还有,有三千字是补前两日缺掉的,争儿没有食言,都补回来了,群么一个! *****************************青争儿的分割线************************************* 那一日,全城挂起红灯笼与红丝绸,主街大道由红地毯铺路,显得格外的喜气,可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毛毛细雨,天空灰蒙蒙一片,地面湿润,百姓的心情就如天色一样,灰暗低落,没有欢喜的喜息,然,大家依然要挂着牵强的笑意,迎接新帝的队伍。2 “哐——” “哐——橼” 帝都广场上,钟响阵阵。 钟声沉重又辽远,响彻帝都的每一个角落,庄严的宣告:新帝大典开始! 皇宫大门,伴随着沉厚的钟声,‘嘎吱’一声,敞开了几座庄严的大门,紧跟着,一支威武的长龙队伍,缓缓出行闼。 队伍领先的是一对对銮仪兵举着旗帜,高擎走过,身后各种乐器组成的浩大乐队,接着是数百名骑卫兵,头带金光闪闪的灰头,身穿金色灿灿的铠甲,腰挂佩刀,骑着统一黑色的高大骏马,威风凛凛,气雄赳赳,好不威武。 走在中间的是帝王的马车,无顶,无壁,车上只摆着雕刻九条龙的金色风屏,屏前放着天子宝座,由十六匹纯白色骏马拉车,它们如骏兵身穿金铠,蹄配金色脚环,整座马车金光闪闪,气派无比。 天史国新帝端坐在宝座之上,面容俊秀,炯目闪烁着威严的光泽,身上的黑色锦云绣金龙袍,尊贵霸气,头上的龙冠珠帘,在龙颜面前,摆动不定,似在张扬,又有着几分肆意。 在灰沉沉的天色之下,整条长龙队伍显得那么金灿耀眼,就好是雨中的日阳,让围观的小民睁不开双眼。 百姓见到队伍到来,全部速速匍伏在地,嘴里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都的天空上,都荡漾着百姓们呐喊声,让宝座上的新王,绽开一丝笑意。 然,平和的气氛之下,却动.荡着***.乱气息,现今,它们正朝着新王的方向扩散开来。 新帝的队伍绕城一圈,最后,在北城大佛寺上停了下来。 帝王在总管太监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踏上延伸通向大佛寺上的高阶,而宽大的梯阶两旁,挺身站立着皇家侍卫兵,在大佛寺的操场上,众百官与石澜国、苍域国使者早已经等候多时。 在新帝的到来,礼部尚书立即喊道:“祭天开始!” 帝王松开太监的搀扶,一步一步,优雅的迈向之前建好的高台之上........ 就在帝王踏上平台的瞬间,四面八方,忽地涌出上万名将士,他们手里持着尖锐的长刀,纷纷围住新帝与文武百官,守在高台下的侍卫赶紧奔上高台,保护新帝的安全。 百官一阵惊慌,新帝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仿若早就料到有今日,从容淡定,毫无慌张之色。 站在端前的大佛寺方丈,满头雾汗望着从庙里冲出来的将士。 守卫森严的大佛寺,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回头一望,只见庙里的角落里,被挖出一个大坑,一个又一个将士从坑里爬了出来。 当今宰相压住心里惊惧,佯装镇定的朝万名将士厉色喝道:“好大的胆子,你们想谋反吗?” “宰相大人,你说错了,我们只是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一道紫色的身影,从寺庙里徐步走了出来。 “西亲王?” 众人一愣,他不是被关进大牢了吗? 在大家惊疑之下,站在角落里的即墨斓微眯眼目,压低声音说道:“等会打起来,我们就往东门走。” 即墨骏名既是紧张又是兴奋的看着眼前一幕,听到即墨斓的话,随意应了一声。 身后的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报!”一名侍卫兵急冲冲的奔了进来,没有注意身边的境况,大步奔到台下:“启禀皇上,太子....不.....” 侍卫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唤前太子的身份,至先皇驾崩之后,帝位由五皇子继承,虽然如此,却没有给原来的太子,给予新的身份。 “他...带兵夺宫了,并且擒住待在青云庵里的太后.....”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 众人再次一愣。 新帝的面色微微一变,平静的面容,划过一条裂痕。 就在这时,一声‘砰’响,像是提醒着什么,灰色的天空上,喷起一条红烟,宛如火龙升天一般,紧紧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而,那边红烟正一点一点的向东边移动。 大佛寺里的人纷纷疑惑的盯着上空,面面相觑,满头雾云。 众人仰着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紧接着,新帝与太子.党的人都不由的戒备起来,暗自猜测很有可能是对方的反击手段。 即墨斓淡淡扫过众人的面容,嘴角噙起邪魅的笑意,轻推即墨骏铭,示意他悄悄的往大佛寺门口退去。 身后的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也随之跟上。 随着红烟喷出不久,渐渐地,大佛寺不远处,响起疯狂吵杂的声音,越来越闹,越来越凄厉,也越来越激烈。 大佛寺的众人,虽然看不到外头的情况,却感觉整座帝都陷入战场之上,撕杀声震天动地,惊醒了大佛寺所有人。夹答列晓 比起外头的***.动,大佛寺内,显得比较静悄悄。 “这.....” 众人面面相看,也是不知道是谁打了起来。 “报!报!” 这回的侍卫比之前的侍卫更焦急,更恐慌:“启禀皇上,反了...他们都反了......” 他们是谁? 众人尚未了解什么情况,突然,有人高喊一声:“杀啊!” 一声呐喊,顿时,惊醒大佛寺的所有人,两边人马,展开撕杀,霎时间,大佛寺一片大乱,刀光剑影,血溅三尽,展开天史国前所未有过的内战。 即墨斓与即墨骏铭、公西冉迁、公西冉夏带着数百名侍卫冲出大佛寺,奔下台阶,骑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骏马,奔往东门方向。可是,当他们走出大佛寺的地界,经过帝都主街的时候,他们彻底震住了。 大街小巷一片混乱,许多奴隶早已经解去身上枷锁,就如同放出牢笼里的困兽,疯狂噬血,四处打抢,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或是能致命的东西,他们都会发疯似的抢夺过来,百姓们与贵族们就好似丧家之犬,四处乱窜,找地方躲藏。 好些奴隶甚至冲进别人的府邸,救出被锁在府里的奴隶,此时,大街小巷几乎被奴隶们给淹没,官兵根本压制不住,纷纷逃离。 现今,整个帝都陷入史无前例的混乱之中,撕杀声,叫喊声,惨叫声,各种声音渗杂一起,形成战争前奏曲,飘向遥远的天际。 “这....这是怎么回事?” 即墨骏铭咋舌望着猖狂的奴隶们,整座城似乎已经被奴隶们给占领。 这时,一名奴隶跳到了翻倒在地的马车上,指着那条红烟,拉扯声音,大声吼道:“兄弟们,都往东门走!”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撕喊,奴隶们像是得某种信号,都停下抢夺动作,纷纷奔向东边,隆隆作响,犹如打雷一般,四处都是脚步声,马蹄声。 就在这时,一名奴隶注意到站在小巷口的即墨斓等人,噬血的眼目盯着他们身下马匹以及他身上的刀剑,目光闪闪发亮。 奴隶朝身后的人喊了一声:“这里有马!” 好些奴隶听到声音,纷纷停下脚步,往巷子口围了过去。 他们发红的目光直盯着即墨斓他们身下的马匹直瞧,跃跃欲试,想要把马匹抢过来。 即墨斓身后的侍卫,‘唰’的一下,迅速从腰里抽出了利剑。 奴隶们终于露出害怕之色,停下脚步,互看一眼,方打消念头,顺着奴隶海流往东门奔去。 即墨骏铭见他们离去,暗暗松了一口气:“斓哥,他们都往东门走,那我们还要去东门吗?” 即墨斓微微眯起眼目,眼底闪过精光:“当然,跟着他们走,我们才安全。” “哪里安全?”即墨骏铭忍不住嘀咕。 想着之前的奴隶想抢他们的马匹,就让他大感不满。 “你们看到了吗?奴隶们手脚上的铁链都被锁开了!”公西冉迁突然出声说道。 公西冉夏点头:“本宫也十分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短短的时间内,帮所有奴隶解开手脚上锁链的?” 即墨斓嘴角绽开邪肆的笑意。 要是知道他们知道,开锁只需要一根铁丝就能做到,相信他们定会相当无语。 两年前,去救绛士的时候,他就听过与绛颜一起入厨房地道的侍卫说到过,绛颜仅用一根铁线就打开绛士身上的玄铁锁链。 当时听到侍卫的话,自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前些日子,在山谷里亲眼看到绛颜的解锁方法,而且动作纯熟到炉火纯青的镜界,却让他不得不对她折服。 即墨骏铭讥讽的扯了扯唇角:“他们以为能安全离开帝都?就算真的能离开帝都,也跑不出天史国,随时有可能被抓回来。” 即墨斓瞥了一眼:“与其担心他们,还不如考虑我们现在的处境。” 即墨骏铭呶呶嘴,也不再说什么。 公西冉夏说道:“我们先跟上去瞧一瞧情况。” 待奴隶们跑得差不多之后,他们才慢悠悠的坐小巷子里走了出来,小步奔走,跟在奴隶们的身后。 大街小巷脏乱一片,地面上都是被扔弃的杂物,路旁的所有店铺都被砸得乱七八糟,好些百姓、贵族都被打趴在地,甚至些人,被奴隶们踏成了肉饼,早已经是奄奄一息,或是成为奴隶们的脚下亡魂。 突然变故让即墨斓一行人感到震惊,简直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动.乱,眼前景象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惨不忍睹! 就帝都东边城门口,站着成千上万的奴隶,把东门附近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此刻,城门紧闭,城楼上,站着上千侍卫兵高举着弓箭,对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奴隶们,至少有七、八万人之多。 他们不敢放箭,就怕场面会失控。 站在奴隶前方的是一名容貌绝媚的少女,她一身宽松的夜行衣,手里举着一根长竹棍,竹棍上方还飘着淡淡的红色烟雾。 奴隶们并没有冲动到奔到城门口,与侍卫们拼命一博,而是,安静站在原地,望着举着长竹棍的少女。 绛颜朝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不久,几名奴隶压着两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绛颜望着站在城楼的将卫,微微一笑,用手里的棍子朝中年男子一指:“官爷,可认得他们?” 城楼上的将卫微眯起眼目,从绛颜的身上转看她身旁的两名中年男子,面容清瘦,长相普通,蓄着胡子,身上衣袍却是官服,并且,让他感到有几分眼熟。 从官服的图纹与官帽来看,并不是天史国的官员。 如果不是天史国的官员,那么....... 将卫一惊。 在各国使者前来帝都那一日,正是他值守之日,因此,有幸亲自迎前使者入城。其中,东威国派来了两名二品官员。 可就在前几日,东威国、青海国的使者被人掳走,至今,下落不明。 那.....眼前的两名中年男子很有可能就是东威国的官员? 之前,他们还一直猜测是太子抓走了使者,没想到,东威国的使者竟然在奴隶们的手上。 绛颜见将卫不语,知道他定是认出两名官员,就接着继续说道:“东威国与青海国的使者就在我的手上,你若不开城门,我便取了他们的狗命,两国使者若在天史国里丢了性命,你们就无法向东门威与青海国交待,还请官爷好好思量。” 将卫拧着眉头,望着大片奴隶,让他如何作得了主? 他转过头,吩咐侍卫赶紧禀报新帝。绛颜唇角勾起残戾的笑意:“你若拖延一刻,我便取一人的狗命。” 随之,腰间的飞啸而出,未看清她的动作,东威国的一名使者的发丝飘落在地上。 那名使者只是文官,当场吓得腿都软了下来,赶紧朝城楼上的城卫喊道:“我...我乃东威国的使者,倘若我们在这里丢了性命,你们天史国绝对没有好日子过,还...还有,青海国的两名亲王也在他们的手里,他们要是有一个闪失,青海国绝对不会放过天史国的!” 城楼上的侍卫兵面面相觑。 在清凉天气里,将卫额上冒出细汗。 一时之间,他也拿不定主意,他也只不过是城门卫,小小的六品官,如何自作主张放行,而且,现在要放离开的不是只有十多、二十人,而是七、八万人,不,也许更多。 将卫见奴隶越来越多,已经超出他的想象。 就在这时,身后侍卫急呼一声:“大人,你快看!” 将卫闻声一望,只见城外数万士兵涌了过来,从他们的铠甲上看,正是数日前,扎营在城外军营的各国士兵。 不久,数万士兵来到城门下,领头的是面容长得清秀,穿着轻铠的将领,而他,正是即墨斓身边护卫,容月! 容月朝将卫喊道:“我们是来接我们的主子的,请你们开门。” 将卫微微一怔:“诸国使者都在大佛寺,与吾皇一同祭天,若要接人,还请诸位明日再来。” 容月冷冷一哼,显然不接受他的说词。 “我们早已经听闻帝都很不太平,而且,之前听到城里乱哄吵杂的声音,必定是发生一些事情,若不希望我们攻进城内,就请你速速开门。” 将卫不由自主的擦擦额上的汗水。 现在是前有虎,后有狼,都逼着他们开门。 将卫露出左右为难之色,随即,似乎想到什么,突然眼睛一亮,心想,奴隶们的事就交给这群士兵解决。 他转头对身边侍卫吩咐道:“开城门!” “是!” 两小一大的城门在百名侍卫的拉动下,缓缓开启,随着两扇大门的缝隙越来越大,城内外的人,渐渐看清里外的人影。 两队人马看到彼此的时候,纷纷一愣。 顿时,静默一片,似乎都没有想到里内外会是这样的情形,甚至有些奴隶看到数万士兵的时候,开始感到害怕起来。 站在绛颜身旁的奴隶,小声问道:“大人,怎么办!” 绛颜微微眯眼:“我们有人质,不怕,出城。” 她领头走在前头,身后几名奴隶压着东威国的使者,周围有百名奴隶护住,使得天史国的侍卫无法轻易救出使者。 身后的奴隶们都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好跟在绛颜身后,涌出帝都城门。 耸伟的高楼,直让奴隶们喘不过气,门外的士兵,更让他们心惊胆战,颤颤巍巍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出大门口。 门外的士兵屏住呼吸,怔愣无声地望着领先走前头的妖美姑娘。 她就像是草坪上唯一的一朵艳丽的花朵,夺目耀眼,让人舍不得栽采,身后的奴隶就是千万片绿叶,衬托她的美丽容姿,犹如神谪下凡,美得不像是凡间物,直摄他们心魂,不知不觉中,让出一条大路。 城楼上的将卫见万名士卫竟然没有任何动作,有些恼怒的喊道:“就是这群奴隶绑走了东威国与青海国的使者。” 什么? ‘唰’的一声,所有人清醒过来,眼目里染上几分戒备,盯视着从帝都里出来的奴隶们。 奴隶们长期在贵族们的压迫下,生存着,面对着数万名士卫,心头遽然没了底。 东威国的两名官员眼尖的发现他们国的将军,赶紧大声喊道:“王将军,快来救我们!” 王将军听到声音,速迈前几步,身后的士兵也跟着上前。 绛颜冷哼,一个往后抬手,手里的刀,准确无误的架在了东石国的官员的脖子上:“你们再敢上前一步,就等着接收他的头颅。” 她森冷的目光扫向最前方的容月,在他身上停留半眼的时间,很移转移到王将军的身上。 满脸惊讶的容月,对上绛颜的目光之后,仿若接收到信号,带着身后的士兵,无声无息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对即墨斓在青海国、东威国的使者被掳走后,所交待的事情依然记忆犹新,最让他深刻印象的是,即墨斓对他说的第一句:“绛颜恐怕会在大典当日,带着城里的所有奴隶冲出城外。” 当时,他是又惊又好笑:“斓哥,你不要开玩笑了!” 一个小丫头,即使再有能力,也不能可能带得走全城的奴隶。 即墨斓的脸色十分凝重,很严肃的瞥了一眼:“我也只是猜测,但,十有八.九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不管是与不是,大典当日,你带兵逼城卫打开东边城门,让她尽早顺利出城。” “可是,我们站在别人的地盘上,城卫未必受我们施压,应该不会轻易给我们开城门。” 即墨斓意味深长一笑:“会的!大典当日必会很混乱,到时,随意吓唬两句,在里面内夹攻之下,将卫必会顶不住压力,必会给你开城门。” 容月拉回思绪,目光渐渐转向绛颜身后数万名奴隶。 她,真的做到了! 苍域国将军见容月退后,他也跟着退带兵退了几步,丝毫不想踏进东威国的混水中。而,青海国将军早就收到两位亲王的密信,对里面的情况,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在石澜国与苍域国退下的同时,他也带着兵马往后退后,与其他两国齐站一起。 眼前,唯一堵道只有东威国的人,他们只有一万士兵,而奴隶却有八.九万人,可能不止,也许后面还有更多的奴隶。 不管怎么样,以他们万人兵力如何敌得过八.九万人的奴隶,何况,有两名官员与一名皇子都在奴隶的手上,若不想他们有事,就必需让路。 王将军看着走进的少女,在看看颈脖上已经划出血痕的官员,深吸口气,迫于无奈,带兵往后退,给所有奴隶让出光明大道。这一刻,奴隶们由担心受怕,渐渐变得无所畏惧,面色也变得大胆许多,甚至有几分欣喜,得意。 在数万士兵目送之下,奴隶们甩去低贱弯腰的屈辱,挺直着腰杆,大步迈出帝都城门,远离困住他们数百年的巨大牢笼,往自由前进。 走在前头的绛颜,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轻易就走出帝都城外。 当然,能走出城并不仅仅是天史国发生内战,也不全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好运。 她可以说,要不是黑风的事先安排,灵净也不会提早来到天史国,再来就是灵净的四出宣扬,私底下给奴隶的做思想工作,再偷偷给奴隶塞铁丝,散播造反日期,接着,今日若没有门外的士兵逼将卫开门,也许,她还要与将卫纠缠一番,再或许有可能引来天史国的士卫兵,经过一翻打斗之后,再带着受伤的一群人,离开帝都。 “待我们安然无恙地离开天史国之后,必会放两国使者交还你们!” 容月听到绛颜的话,拧了拧眉,不禁为她担忧起来。 心想,绛颜出关之后,把两国使者放离,五国要是连手斩除他们的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她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出关之后,就能安全了吧? 容月思此,讥讽的勾唇,他替她担心什么,死的又不是他,她最好快点死去,那么斓哥就不会再想着她。 王将军说道:“我们要跟在身后,确保我们两名官员与皇子的安全。” 绛颜扬唇一笑:“当然可以,但是,你们只能远远的跟在身后,不能离我们太近。” 王将军不再说话,算是同意她的话。 将卫看着大摇大摆离去的奴隶们,心底暗暗焦急,奈何奴隶们手里有人质,而且,城楼下面的万人士兵,又不是天史国的人,根本不听天史国的命令,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奴隶们离去。 就在这时,被派去通知新帝的侍卫,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报!” 将卫冷冷瞪着侍卫:“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侍卫瞄眼身旁的其他侍卫,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小的并没有见到皇上。” 将卫一愣,惊呼出声:“什么?” 侍卫赶紧说道:“小的还没有去到大佛寺,就看到太子的兵马与皇上的人马打了起来,而且.......” “而且什么?” “小的还看到驻在城外的士兵从北门进了城内,如今,北门那边是撕杀一片,小的根本不敢靠近大佛寺。” 侍卫就怕有命去,没命回,很有可能是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就死在半路上。 也不是说他胆小,若是让他上战杀敌,他定是义不容辞,毫不犹豫的冲锋陷阵,可是,现在两边都是天史国的人,让他站哪边是好? 将卫沉默,太子与五皇子相斗,也不是这一、两月的事情。 以往只是暗地里相斗,可是,至从太上皇驾崩之后,局势都搬到了台面上,瞎子都知道两皇子不合。 也因为有了契机,才给奴隶们钻了空子,掳走两国使者,并以要挟,顺利走出城外。 现今,他阻止不了奴隶们离去,也管不了两皇子的争斗,那么,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祈祷,希望两皇子相斗能尽快结束,能尽早发现奴隶们已经离开帝都,迈向千里外的边关,往他们梦想中的自由国度的方向奔去。 第28章 希望如此! 绛颜走出四国士兵视线,丢去手里的长竹棍,牵过身旁的马匹,折回原路,回到城门口。夹答列晓 她要亲眼看着所有逃出来的奴隶安全离开帝都,才能放下心。 足足一刻钟过去,城里还有大半奴隶没有出来,而且,还有许多慌慌忙忙从西城那边赶过来的奴隶,有骑着马,有坐着马车,也有是徒步跑来,陆陆续续,近耗去大半时,直到最后赶来的被打伤的两名奴隶,互相搀扶之下,一瘸一拐,战战兢兢的走出城门之外。 绛颜把马匹扔给他们,接着,再往城门里看去,张望许久,没有盼到奴隶,迎来的却是即墨斓的队伍。 数百人骑着骏马,奔腾而来,地面隆隆作响,铿锵有力,直至来到绛颜的面前,方停下来橼。 四名男子坐在骏马上,高居临下,俯望着身下,容颜妖媚的少女,四双眼目纷纷露出不同的目光,有着趣意,也有惊愕、有好奇、也有复杂,各种渗杂神色,令帝都城门外一片寂静。 然,马下的少女明明是仰望着他们,却散发出一种说出来的傲气与狂妄,嘴角上挂起的那抹嘲弄,如火热的烈日深深刺伤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的眼目。尤其左耳下方的奴印烫得他们速速瞥开了目光。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再次响起‘砰’的一声,火红的烟雾再次喷向天幕,像是引路的火炬,带领着十多万的奴隶迈向遥远的边关宕。 绛颜收回目光,缓缓转过身,牵起缰绳,带着受伤的两名奴隶,往长龙队伍走去。 身后的人没有吭声,也没有一个人出声唤住她的脚步,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她离开。 留给他们是不卑不屈、坚.挺傲然的背影,就好像将要展翅而的飞鸟,离他们越来越远,让人觉得触不可及。 这一日,从帝都离去的奴隶约有十八万五千七百八十四人,虽然只是整个帝都的十分之一的人口,却也让帝王、百官、贵族、百姓颤了心,然,史官并没有把奴隶暴.乱,逃离的事情记入史册当中,留给后人的只有短短的只字片语,可是,依旧挡不住百姓们编成的民间故事,流传万世。夹答列晓 当日,奴隶们离去,两皇子的争斗仍在持续,士兵死伤不计其数,经过两日两夜的争夺,登基大典的第三日清早,两虎相斗,终有结果。 太子夺回了皇位,并继续大典,而五皇子与余党纷纷被擒,于次日被斩首示众。 在太子与百官接到奴隶造反逃离的消息之时,奴隶们已经在帝都的数百里之外,且奴隶的队伍越来越庞大。 由红烟做为信号,附近城镇的奴隶纷纷反动起来,原本十八万五千七百八十四人的队伍,扩展到七十九万五百二十三人,惊人数目直击天史国的各座城镇,使得每座城镇的百姓们都处在担惊受怕之中,生怕奴隶引起暴.动,在庞大的队伍没有赶到之前,速速放离奴隶离去,并赠予口粮。 当这各种关于奴隶的消息传进宫里,新帝、百官,纷纷束手无策,近百万人的队伍,又岂能这般容易压制下来? 何况,奴隶们手里抓着东威国与青海国的使者,他们哪敢轻举妄动? 唯一庆幸是,东威国与青海国帝王听到使者被掳的消息,已经派兵前往天史国的边关。 新帝与百官就合计着三国联手,必能让奴隶乖乖投降。 可是,两国的的兵马会不会配合天史国,这让新帝与百官心中毫无把握,甚是堪忧。 就在五月初,奴隶们队伍来到了商城。 商城本是闭城,不许任何人出入,可是,城里的奴隶不停在闹事,光靠城里两、三万兵马,根本就镇.压不下来,城外,又有两百万奴隶想要攻城入内,知府不得不硬着头皮让人打开城门,放奴隶们进来。 在绛颜的带领下,奴隶们十分安份,甚少惹事,只要贵族与百姓不惹他们,奴隶就不会随意出手打人,这才安了知府的心。 就在来到商城的同一日,灵净带着山谷里的奴隶与她会和。 待在商城里的奴隶,无一不认识灵净,在他们看到灵净的带来,都纷纷露出尊敬之色。 灵净来到绛颜所住的客栈厢房,进屋就看到绛颜与两名中年男子对持着。 两名中年男子怒气腾腾,脸色极为难看,长得较胖的男子一个拍桌,怒道:“本王没有想到你所指的‘我们’会是这么多人,两百万的奴隶几乎压过一个大国的兵力,又何需让我们保护?本王要是知道你带走这么多奴隶........” 绛颜不疾不徐的从腰里拿出一块羊皮卷,递到他的面前,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就算我说要灭了天史国,我想你们也会为了宝图而毫不犹豫的来帮我。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作态来指责我的不是?” 安亲王的面气成猪肝色:“你......” 一时间,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她。 绛颜扯唇:“再者,我曾经也跟你们说过,我要带走的人会比较多,需要你们出动青海国的所有兵力来保护我们,既然事先我已经提醒过,你们就该做好准备,现在却来责难我,会不会太迟了?” 她见两位亲王脸色铁青,也就没有再继续让他们难看,话题一转:“这是第一块羊皮卷,待我们安全出关之后,会再给你们第二块,我绛颜承诺过的事情,就绝对不会食言。” 安亲王与福亲王看到桌上的羊皮卷,脸色缓和许多,拿起羊皮卷,带上人皮面具,离开了绛颜厢房,回他们的屋里研究羊皮卷去。 绛颜看到门口的灵净,轻啜小茶,淡淡说道:“你来了!” 灵净应了一声,目扫厢房一周,问道:“怎么不见黑施主?” “他留在帝都处理家事,过两日必会在商城与我们会和。” 绛颜在前些日子,就接到黑风传来的消息,太子顺利夺回皇位,西亲王被加封世袭为镇国亲王,黑风除掉了五皇子与五皇子的母妃,心已无牵挂,便会尽快赶到商城。 “听说青海国与东威国的兵马已经来到天史国的边关,要是三国连同一气,我们就算有三百万的奴隶,恐怕也......”灵净一叹,不用他说,绛颜也能想到最终结果。 绛颜瞥他一眼:“虽然我不能保证青海国会护我们周全到底,但是,我却很敢肯定,东威国绝不会与天史国联手,因为他们与天史国的恩怨早就在数百前结了根,现今是恨不得天史国能被灭国,又岂会与天史国携手来打我们?” 灵净低声呢喃:“希望如此!” 他从商城来到这里,一路上看到的奴隶,都是笑嫣灿烂,仿佛就像看到了自由城的奴隶们。 现今,他们所有信念全给予了眼前的少女,而且,还有百里路的路程就能出天史国的关口,若在这关键时刻出了差池,奴隶们定会崩溃与绝望。 绛颜转移话题问道:“山谷里的奴隶都带出来了吗?” “嗯!” 提到山谷进而的奴隶,灵净脸上担忧散了许多,露出浅浅的笑意:“他们听到你带队赶来商城的消息,都十分高兴,现在都在客栈外听着其他奴隶谈聊着你们从帝都出来的事情。” 绛颜唇角勾起一丝讥讽:“要不是帝都里出了内乱,我们也不会钻了空子,能在短短半月就赶到商城,这两日,就委屈他们住在院子里,等黑风来了,我们就即刻离开!” 灵净见她脸上露出疲色,就不再继续打扰,离开了厢房。 不久,奴隶给绛颜端来了晚膳,托盘上只放着一碗清粥一碟青菜及几块瘦肉,十分简单。 如今,奴隶占据了大半商城,知府还把大半的料食分给了他们,并且,把商城里的所有的奴隶都释放出来,这么做,无非就是害怕他们生事端。 绛颜用过晚膳,骑着马在城里奴隶占据的地盘上,巡上一圈,确定一切都非常平静,才回到客栈的厢房里。 她点燃桌上的烛火,就听到床铺里传来,低低懒懒的声音:“你回来了!” *************************** 第29章 他娘子是谁? 绛颜心头滑过一丝愣意,微微侧头,就看到一身紫色衣袍的即墨斓斜躺在床铺上,手里有一下,没有一下的玩弄着宽大的龙凤足环。叀頙殩晓 她不由自主的拧起眉心,至离开帝都之后,四国的兵马就一直跟在奴隶队伍身后,与他们保持着数十里的路程前行。 “你怎么会在这?你们的兵马呢?” 即墨斓见她没有喜意,扬了扬长眉:“本王是偷偷跑过来的!” “现今的天史国,四处慌乱,太子虽抢回皇位,但,毕竟只是刚刚上位,还有许多余孽并未全部清除,不仅如此,还有隐藏在各处的山匪也到处作乱,奴隶们也趁势暴起,而你,一个人过来,不会觉得不妥吗?檑” 即墨斓唇角弯起浅浅弯度,漂亮的凤目闪烁着浓浓愉悦之色。 他可以把她这话当作关心他吗? 那,他总算没有白来憨! 绛颜望着烛火下的绝魅容颜,邪肆夹着几丝俊媚,让她觉得格外的诱.人。 “天色不早,我要睡了!”她抱胸走前,伸手就想把他赶下床铺:“窗口就在那边,走前别忘了关窗子!” 即墨斓见她伸手过来,忽地出手,手里金色足环往她手腕上一扣。 岂料,并没有如愿的套进她的手里,而是碰到一块硬物。 即墨斓探手一摸,那块硬物包住她的大截手腕,长度几乎盖上手肘。 他蹙了蹙长眉:“你手腕上带了什么?” 绛颜狐疑盯着他里金色镶紫玉的足环,而且有些眼熟,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我才要问想要干什么?” 即墨斓目光微闪,摆弄着手里的足环:“你曾经送过本王一块玉佩和一支簪子,本王就寻思着,不能让你一直吃亏,所以,本王就把从小戴在身上的足环送你。” 有这么好心? 绛颜眼里透出一丝怀疑,睨眼他上的金色足环:“你的足环会不会太大了?” “足环可以缩大缩小!” 即墨斓边说边卷起她衣袖,里面除了藏一堆各种暗器,还有一块用来负重锻练的铁护腕,单单用肉眼看,就觉得有几分重量。 他用足环轻轻敲了敲铁护腕,眼底染起了几分笑意:“你这两年该不会一直就待带这个吧?” 绛颜有些得意的哼哼两声:“不然,以你这么高大的身躯,我能抱得动你吗?” 这两年来,除了沐浴的时候,她身上一直都带着铁护腕。而且,铁护腕已经算轻了,刚开始锻练的时候,负重更多。 即墨斓听到她的话,嘴角的上笑意又扩大几分:“你脚腕上,该不会也有吧?” 他挑起她的腿,往小腿上一摸,果然,*的。 即墨斓指了指她左手上的铁护腕:“拆下来!” “不拆!”绛颜把护腕当宝似的把它藏回衣袖里。 即墨斓盯视着她的面容,微微眯眼,随即,松口说道:“好吧!本王不勉强你,本王要走了!” 咦? 绛颜迅速抬头,有些诧异看着他。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真的不逼她把护腕给拆了? 可是,他怎么看都不像好说话的人啊? 哼! 也许,他就没有心要把足环送给自己。 即墨斓望着吃惊的面容,嘴角微微一勾,转过身,就往房门口走了过去。 绛颜全身一僵,猛然站起,以迅雷般的速度,挡在房门口,怒瞪着他道:“你...你想干什么?” 他不知道门口外头都是奴隶吗? 他这一走出去,不知会有千万双直盯着他瞧吗? 而且,他们之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最重要的是,他是石澜国与苍域国的王爷,不管外面的奴隶认不认识他,从他的华丽衣袍,与高贵的气质,就能引起一阵***.动。 即墨斓好笑望着气呼呼的小脸:“本王能干什么,开门,自然是要出去啊!” 绛颜往对面窗口一指:“你从那里走。” 即墨斓瞥眼窗口,眉心优雅一挑:“以本王的身份,怎能做偷摸、小人行径之事?” 绛颜切的一声:“那你来是从哪来进来的?” 厢房外头,不管是长廊,还是大院,都挤满着许多奴隶,他想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就潜进来,除非会隐身术,不然根本办不到。 即墨斓嘴角噙起邪气的笑意:“你把左护腕拆了,本王就告诉你,从哪进来的!” 绛颜侧头不看他:“不稀罕知道!” 顿时,厢房里安静下来,只有外头小声的谈话声。 绛颜疑惑回过头,却见即墨斓低着头不语。 她略为迟疑:“你.....” “本王初次送人东西,却屡遭拒绝,也不知道你是嫌弃本王送的东西过于廉价,还是,本身就讨厌本王所给的东西。” 绛颜看不到他的表情,刘海遮住他的眼目,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从他声音里听到了自嘲、低落,没有以往的自信。 “怎么可能.....” 他的足环一看就知道是名贵之物。 “那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本王?” 绛颜脸上闪过古怪之色。 她能跟他说她的护腕还可以拿来当盾牌使用,在别人挥剑过来,在没有兵器或是在避不及的情况下,可以挡剑一用。 呃,好像这个不是理由。 摸摸自己的心,应该说她其实是很高兴即墨斓送她东西的。 而她,说来说去,也只不过就是不想让即墨斓这么快得逞,以免以后被他吃定了。 最后,绛颜还是伸出了左手:“你帮我戴!” 眼前的男子,像是生气似的,就是不回过身。 “你要不戴,那我出去了,厢房留给你!” 绛颜毫不犹豫的转过身,正要打开门,身子突然腾空而起,被扔到了床铺上。 下一刻,即墨斓整个人都压在了绛颜身上,与她耳鬓厮磨:“小丫头,本王要拿你如何是好!” 这小丫头,有时候软硬都不吃,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绛颜在即墨斓看不到的角度,压不住唇角欢愉,美滋滋的勾起。 即墨斓撑起上半身,拉起她的衣袖,解开左腕上的护腕,然后,细心地为她戴上足环。 绛颜望着精美的金色足环,在这一刻里,总觉得即墨斓给她带的不是足环,而是一枚戒指,有种牢牢被他套住的感觉。“无论是沐浴,还是入睡时,都不能解下来,必需要时时刻刻戴着它,知道吗?” 即墨斓趁她分神之即,猝不及防的在她嫩唇上印下一吻。 绛颜拧了拧眉。 怎么觉得他这话越听越像是在结婚时的宣誓词。 即墨斓见她仍在出神,忍不住再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听到?” 绛颜没好气白他一眼:“知道了!而且,我还会隔三差五把它擦得亮亮的,视它如己出,让它记不起你这个亲爹,可以了吗?” 即墨斓被她这话逗笑,轻刮她的鼻子。 他一个翻身,把她带进床铺里, 绛颜轻推把她搂得紧紧的即墨斓:“你不会是要在这里过夜?” “怎么?收了本王的礼物,就想着要赶本王走了?你这过何拆桥也太快了!” 即墨斓轻哼,把她压在他的怀里:“别再乱动,不然.....” “不然如何?”绛颜才不怕他。 即墨斓轻咬她的耳垂:“把你吃了!” 绛颜动作一顿,感觉他喷的气息,越来越炽热,甚至有些粗重,并且,感觉到低在她下腹,有些异样。 “你.....”她轻咬着下唇,望着他漂亮的眼目,犹豫片刻,才小声说道:“你要不要到外头消消火。” 她又不是不懂世事的小丫头,对男人的那方面,她还是挺了解的,尤其身边还有一个冉夏,对她的‘性’教育,可是,有好好把关的! 即墨斓望着媚人的容颜,特别是咬唇的模样,超发的诱.人,还有她那引人遐想的话语,简直是在考验他的定力。 他忍不住低咒一声:“该死!” 即墨斓迅速把她压在他怀里:“不许再说话!” 绛颜不再乱动,就静静地任由他紧紧搂着,由于十分疲惫,不稍一会,渐渐睡了过去。 即墨斓听到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缓缓地松开她,微微一叹,在粉唇上印上一吻。 随即,抬起修长指尖轻轻划过她细致脸颊的每一个地方,动作十分温柔,就怕吵醒怀里的人儿。 待他们出关之后,他们又不知何时,才能见上一面。 尤其她身边有一只黑乌鸦,让他更是不放心。 他必需想个法子,把她栓牢了才行。 即墨斓一夜未眠,眼看天际泛白,他才悄悄起了身出了城,赶回他们所扎的营地,距离商城有五十里路远。 日出从东边升起,照射在一顶顶的帐篷上,明媚一片。 即墨斓回到营地,未进帐内,就看到一旁的帐篷前,坐着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即墨骏铭三人。 他们正吃着早膳,见到从外回来的即墨斓,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之色。 “斓哥,你昨夜去哪了?”即墨骏铭先出了声。 即墨斓接过士兵递来的粥水:“本王只是四处溜达,怎么?有事?” 此刻,他心情非常愉悦,想到昨夜的事情,嘴唇情不自禁的绽开笑意,在日光的照射下,隔外的魅艳。 三名男子微微一愣,即墨骏铭忍不住问道:“斓哥,看你昨夜应该不是出去溜达这么简单吧?” 即墨斓也不掩饰,点了点头。 即墨骏铭露出兴奋之色,贼贼地的一笑:“老实交待,昨夜去哪了?”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都好奇的看着他。 “多事!”即墨斓沉下脸,喝起粥水。 即墨骏铭嘟嘟嘴:“我是在关心你嘛!” 公西冉迁温润一笑,打趣道:“皇叔祖,该不会给我们去找叔祖母吧?” 即墨斓扬了扬眉,嘴角上再次扬起魅艳笑意,却不作答。 即墨骏铭看到即墨斓再次笑起,惊呼一声:“真的?假的?” 即墨斓轻哼一声:“本王也是时候成亲了,有何大惊小怪。” “是谁家的姑娘荣幸被斓哥看上?” 即墨骏铭心底就奇怪了,就出去一夜,就找到了心仪的姑娘? 公西冉迁笑着道:“回去之后,本宫定要把这事告知父皇,到时,让礼官来提亲。” 即墨斓垂下眼目,遮住闪烁的眸光:“不用,本王昨夜已经提过亲,而且,聘礼都下了!” “聘礼?”即墨骏名好奇问道:“斓哥,你都给别人什么聘礼了?” 公西冉夏也忍不住插嘴:“皇叔祖,聘礼可不是用银票就能打发的,至少要庄重。” 他们一路随行,何时见过他带着聘礼,唯一可能性就只有银票。 即墨斓低吟一声:“这.......” 他抬起眼目,看向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你们可记得太上皇给本王的那把钥匙?”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心底‘咯噔’一下,他该不会是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人了吧? 即墨骏铭面色也闪过紧张之色。 公西冉迁一拧眉:“皇叔祖,你该不会......” 即墨斓绝魅唇角划开柔和的弧度:“是的,本王把它赠给未来的娘子当聘礼了!” 他仿若没有看到他们吃惊的神色,优雅的端起碗喝着粥,挡住唇角上冷笑。 三人心底是又气又急又都惊讶的瞪着他。 他娘子是谁? * 第30章 出关(1) 五月的天色总是灰蒙蒙的,下着毛毛细雨,飘扑着脸上,格外的舒适,然,遥远的天际,总会不时响起闷雷,隆隆作响,令人惊心胆颤。叀頙殩晓 绛颜在商城足足待了五日,至到第六日清早,几匹骏马仓惶急匆的奔到商城,方打破商城里的宁静。 “黑...黑执事来了!” 年轻男子急匆匆的奔到绛颜的厢房,立即汇报了这件事情。 绛颜见年轻男子神色焦急,便感觉到事情不对劲,拧了拧眉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檑” 年轻男子顺口气,平稳气息,赶紧说道:“黑执事受了伤,现在就在客栈大堂里。” 绛颜一听,快步跑到客栈大堂,即见大群人围着中央,议论纷纷,并还听有人焦急大吼又有些无助:“大哥,你没事吧?这里,这里有谁懂医术...” “西...岚夕,你别着急。”有人出声安抚浑。 绛颜听出这人的声音的主人是龙晗日。 凤岚夕朝他大吼:“你看看大哥的模样,我能不着急吗?” 绛颜迅速挤进人群里,就见黑风犹如死人一般,满脸苍白的昏睡在凤岚夕怀里,一动不动,已经失去了往日风采。 她心底一惊:“怎么回事?” 绛颜在问话的同时,快手查看黑风身子,只见腹部的部位大量的涌出鲜血。 打开衣袍一看,缠在腰际上的白布,已经被鲜血染红。 凤岚夕爆红双眼,鳖着哽咽的声音说道:“他...替我挡刀,腹部受了两剑,而且,背部也被划了好几刀,这几日,为了赶路,还淋了几场雨。” 绛颜连忙朝围观的人吩咐道:“地上凉湿,赶紧拿被褥取来,给他垫着,再找个懂医术的人来。” 大人发令,众人一轰而散,赶紧分头工作。 绛颜淡淡瞥眼红了眼眶的凤岚夕,想必,她担心与庆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凤岚夕是太子.党的人,但是,也是一个能威胁到争夺帝位的人,如今,太子登位,除去余.孽的同时,还会除去一切对他不利的人,而凤岚夕就是其中一人。 她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当黑风要去帮凤岚夕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很有可能发生过河拆桥的事情,到时候,黑风能不能顺利走出帝都,都成一个问题。果然,事情发生了,幸好他们顺利逃脱帝都。 而,她所庆幸的事情,又正好是她担心的事情。 往后,天史国里没了凤岚夕,黑风就不会再对天史国有所顾忌,更不会心慈手软。 “被褥拿来了!”中年大汉,赶紧把被褥摊在地上。 凤岚夕连忙把黑风,小心翼翼的放在软被上。 绛颜拆去黑风腹上的白布条:“除了腹上的剑伤比较严重,还有伤到了什么要害?” 凤岚夕脸上极为难看:“没有!” 绛颜轻轻拉开满是鲜血的布条,当即,看到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约有两寸之长,也许是因为被雨水泡浸过的关系,伤口已有些溃烂。 她抚上黑风的额头,一阵烫热传到她的手心,眉头一皱:“发烧了!” 绛颜朝身旁大汉吩咐道:“打盆冷水,顺便再拿一条布巾过来。” “是!” 龙晗日见绛颜冷静且有条有理,以为她懂医术,便问道:“黑兄情况怎么样?” 绛颜瞟他一眼:“剑伤并不致命,却因为没有及时医治,又淋了几场雨,且失血过多,导致情况很不乐观。” 凤岚夕双唇一颤:“那.....” “.......”绛颜不作声。 “不会的!”凤岚夕摇摇头:“大哥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用劲提起绛颜的衣领,猛力的摇着她,大声怒吼道:“你快跟我说,大哥不会有事的。” 绛颜冷冷地看着他。 龙晗日赶紧阻止:“岚夕,你别激动,姑娘,她并没有说黑兄会有事。” 就在这时,躺在软被上的人,猛地发出轻咳声。 凤岚夕慌忙松开绛颜,爬到黑风面前,仿若怕吓着软被上的人,轻声唤道:“大哥,哥?” 软被上的人好似听到有人喊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当看到不远处的绛颜,即露出虚弱无色的笑容:“终...终于...于见到...到你了!” 绛颜拧着眉心,上前握住黑风抬起的手,望着毫无血色的面容,轻声道:“别说话,给自己留点体力。” 黑凤艰难的张开干淡苍白的双唇:“岚...岚夕,就...就拜托...你...你照顾了!” 绛颜点点头:“嗯!你放心,我会用十六人抬轿,风风光光地把他送到天史国的新帝面前。” 凤岚夕忍不住横她一眼,心里也明白她是在变相让黑风撑着点。 黑风虚弱的扯出一笑:“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猜...猜到...猜到新帝...会......” “大人!我们只找到两个略懂医术的人!” 这时,几名年轻人,带着两名中年男子匆匆走了进来。 绛颜赶紧安抚黑风:“有什么话留到你伤好了再说。” 黑风紧紧的望着绛颜,原本想再说点什么,可是,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再也撑不下去,昏了过去。 凤岚夕惊恐地大叫一声:“哥!” 脸上蓄着长须的中年男子,赶紧往黑风鼻下一探,还有鼻息,却很微弱。 他轻吐一口气:“公子请放心,他只是晕过去了!” 龙晗日上前按住凤岚夕,仿止他做出激烈的举动。 两名懂医的中年男子连忙给黑风检查一遍,两人说词跟绛颜说的一样:“现在必需要止住血,不然.......” 两人不约而同的叹气摇头。 “那你们还不快给我哥止血。”凤岚夕朝他们疯狂大吼。 两人有些害怕的看着像疯狗似的男子:“我们就只懂一点点医术,至于要用什么药材止血,我们并不清楚,除非去找大夫。” 凤岚夕焦急大吼:“那你们还不去找大夫。” 屋里人的人一阵沉默,商城里的所有人都与奴隶隔离了,根本就找不到大夫。 绛颜脸色暗沉,手里牢牢的握着黑风的冰冷右手。就在这时,大汉端着一盆清水,焦急的走了进来:“大人,水...水打来了,还有布巾。” 绛颜有些魂不守舍的接过布巾,轻轻擦去黑风腹上的污血。 她,绝对不能让黑有事。 绛颜猛然抬头,朝大汉吩咐道:“快去取针线过来。” “是!” 她转看略懂医青,交待道:“你们负责去找去风寒的药。” “好!”两名中年男子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再看向几位年轻人:“炖盅补血的汤过来,还有......” 绛颜眼目微微一眯,透出利光:“让大家好好准备,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就离开出城。” 什么? 众人一愣。 “离开?我哥呢?我哥怎么办?你该不会是想丢下我哥吧?”凤岚夕愤力的挣扎身子,睁着发红双目瞪着绛颜。 龙晗日牢牢地钳制凤岚夕:“你冷静一点,要是姑娘丢下你哥不管,用得着还让要准备药材还炖汤吗?” “那她为什么着急着离开?” 龙晗日瞥眼面无表情的绛颜,在凤岚夕的耳畔,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们现在身在商城,要是这时新帝派兵来围困我们,那么,待我们粮尽之日,新帝就能轻轻松松地一举将我们擒获。我想,姑娘定也是猜到了这点,才会急着离开。” 凤岚夕一阵沉默! “找到针线了!”大汉满头大汗的奔进来,颤着双手,把针线交到绛颜的手里。 绛颜接过针线,微微一笑:“再麻烦你换盆水来。” 大汉一笑:“好!” 绛颜穿上线,用火把针消毒之后,端到黑风身旁,正要往黑风腹部穿去,耳边猛然响起震天动地怒吼声:“你想对我哥干什么?” 突来的怒吼声让绛颜拿针的右手微微一颤,蹙了蹙眉心:“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凤岚夕死死盯着她手里的长针:“你是不是想害我哥?” 龙晗日赶紧安抚:“岚夕,你安静一点,我相信姑娘不会害你哥的。”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话语里没有多大的底气,他也不明白绛颜到底拿针干什么。 “可是...” 龙晗日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迅速在他身上点了哑穴。 绛颜望着皮开肉颤的腹部,紧紧的拧起的秀眉,几近能夹死蚊子。 就在她狠心往黑风腹部穿起的时候,周围的人暗暗倒了一口冷气。 凤岚夕气呼呼的目光,俨然能在她身上射穿几个洞。 她以为她在补衣袍啊? 绛颜动作十分利落,就好像经常做工线活一般熟练,只不过,对方是人,而不是布。 唯一庆幸的是黑风已经昏迷当中,并未感觉到疼,只是眉宇却皱得发紧。 绛颜在黑风腹上缝了二十多针,几乎止住鲜血从体内淌流出来。 龙晗日眼底掠过一丝惊讶,没想用针线就能止住伤口流血。 他不知不觉缓缓松开凤岚夕。 凤岚夕沉着脸,来到黑风面前,瞟眼正在剪断线头的绛颜,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的道了一句:“谢谢!” 绛颜没有看他,起身就吩会人去准备马车,并且把车里铺着软棉棉的,让黑风在路上躺着舒服一点。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让黑风喝下补血炖汤,吃了药,替伤口敷上药膏,然后,抬上了马车,随着队伍,浩洗荡荡就出了商城。 从商城出来,原本两百万多点的奴隶队伍,增至到两百五十多万人,被商城贵族买去的奴隶,如数的加入到绛颜的列队当中。 在离开商城之后,黑风高烧不断,身子时冷时热,直到第三日,黑风才从昏迷中醒过来,总算是检回了一条命,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依旧非常虚弱,也因为没有更好的补品,使得脸色仍十分苍白。 凤岚夕对黑风的照顾是无微不至,上到不眠不休的守在黑风身边,下到替喝药擦身,不管哪件事,都是亲自亲为。 由于黑风伤势好上许多,队伍的赶路速度不知不觉地加快脚步。 两日之后,宠大的队伍来到边关,等待他们是天史国的百万大军,他们穿着整齐的铠甲,雄雄威武。有些士兵是一手拿长矛,一手拿着盾,也有士兵的背着弓箭,还有士兵腰上挂着刀,队伍整齐,气势磅礴,威气震人。 士兵分成半,中间被开出一条望不到边际的大道,士兵们看到奴隶的队伍的到来,似乎有意吓唬他们,统一口声,发出‘喝’的一声。 喝声格外的嘹亮,震响云霄,当然,起一些作用,有些胆小鬼奴隶,听到喝声,不禁的缩了缩身子,不敢抬起头来。 就在这时,从士兵列队出来的是三名将军,他们来到绛颜的面前,当下他们的去路。 站在前头的中年将军,利目扫过身前的一行人,扬了扬眉,摆着一副不可高攀的姿态,淡淡问道:“谁是领头人?” 绛颜一行人,无人出声,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其他地方,一副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 朱将军见无人理他,脸色黑了几分,有些气急的说道:“你们要是想出关,就立即放了东威国与青海国的使者。” 绛颜扬眉:“你确定,我们放了两国的使者,你就能放我们离开?” 朱将军以为他们已经上勾,心底暗暗有些得意:“当然,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放了两国的使者,就能让你们安全离开边关。” 绛颜嗤的一笑:“你的保证能当饭吃吗?” “你....”朱将军深吸一口气,不想与一个臭丫头计较,平复气息,淡淡说道:“小丫头,想要活着离开天史国,还是把你们的头领叫出来,我们好好商量,不然......” 朱将军的语气冷了几分,并带着几分威胁的语气。 绛颜不怒反笑:“将军在威胁我们的时候,请你们好好惦量自己的几分能力,先不说边关外头有两国兵马正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你们,就说我们,我敢说,我们从这边大道走过去,无人敢上前砍上一刀,或是放上一支箭。” 朱将军听着前半段的话,心底微微一惊,心想,这群奴隶怎么知道东威国与青海国的兵马就守在外头? 当他听到后半段的话时候,眼目倏地一眯,射出凌厉危险的光束,不悦道:“小丫头,你口气还是真大,你又凭什么肯定我们不会动手?” 绛颜迈前两步,站在朱将军的面前,望着他不屑的严肃面容,唇角一点一点溢出肆意狂妄的笑声。 直到朱将军等人蹙起眉头,面上透出怒色之时,她才敛起了笑意:“只要你们敢伤我们一根寒毛,我们必会毫不犹豫的还手,到时,就是一场硬战。你们虽有精良的装备,但是,却没有我们人多,打起来,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就算你们赢了,结果也会十分惨重,可是,到那个时候,便是东威国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 东将军听到最后一句话,神色一凛,身上立即散出杀气,冷冷盯着还没及笄的小姑娘。 小丫头虽小,却能把事情分得十分透彻,难怪这群奴隶肆无忌惮的往边关走来。 绛颜再次低低笑起,这回,语气里多了几分嚣张:“请将军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两国使者,所以,请你别威胁我,不然,惹得我心情不好,手一个打颤,就会错杀了哪位使者,到时,那真是不好办了!” 东将军被她气得毛发都在打抖,想说几句狠话,却一直哽在喉里,鳖得说不出来。 第31章 出关(2) *上章的朱将军,连打错成东将军,就那样将就看着吧! 朱将军被她气得毛发都在打抖,想说几句狠话,却一直哽在喉里,鳖得说不出来。叀頙殩晓 他们曾派人潜进奴隶的队伍,然,却没有找到两国的使者,不知是奴隶们藏的好,还是两国的使者根本就没有被奴隶掳走。 可是,若没有被奴隶掳走,那两国的使者去哪了?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檫! 绛颜勾唇提醒:“将军,时辰不早了!” 朱将军吹胡子瞪眼,就是不想让眼前的臭丫头过于得意:“我要见见两国使者,确定他们安危,才能放你们离开。” 绛颜微微眯眼,眸光掠过精芒,盯着朱将军直发毛,尤其挂在唇角上的玩味,更是让他头皮发毛,仿若看穿他的心思酸。 朱将军压住心底的惊颤,思忖,不就是一个小小丫头,怎么会让人有种心惊胆颤的错觉。 绛颜回头向身后的奴隶使了一个眼色。 不一会儿,五名使者被数十把利剑架住脖子,走了过来。 朱将军见他们安然无恙,稍稍安了心。 就在他想再次刁难绛颜的时候,一名士兵急冲冲奔了过来,在朱将军耳边小声说道:“将军,青海国的元帅要将军赶紧放奴隶出城,以确保两位亲王的安危。” 朱将军脸色一沉,心底有几分不快,青海国的元帅凭什么命令他? 士兵见朱将军脸色难看,赶紧又道:“东威国的主帅也是这么说的。” 绛颜看着朱将军的脸色一变再变,唇角上的嘲意越来越甚。 就在这时,边关的外头响起‘咚咚,咚咚’的鼓声,似在提醒,又似在迎人。 朱将军脸色一黑,瞪眼满是笑意的绛颜,领着两名主将,不甘心的退到兵队一旁。 新帝曾经有旨,不能硬碰硬,若无法救出使者,就把这事扔给东威国与天史国解决,只要奴隶出带着使者出了边关,两国使者不管发生任何意外,也怪不到天史国的头上。 之前,他出来挡路,也只是虚摆一番,给天史为引起***.动的奴隶一个下马威罢了。 可惜,只能吓唬一些虾兵蟹将,至于爪牙之将,却无人把他放在眼里,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 绛颜瞥看退到一旁的朱将军,回头示意大家都跟好了。 就在这样,两百多万人的奴隶队伍在百万双不屑、不甘、愤怒的目光下,浩浩荡荡地迈出天史国的关口。 在这一日的史册上,天史国不仅仅是损失两百五十七万三千二十六名奴隶,还多了一条扭曲的裂痕,在他们不能预料的将来,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当队伍走出天史国的边关外,等待两百五十七万三千二十六名奴隶的不是一片安宁,而又是另一波强势逼人兵队,让庞大的队伍再次一陷入紧张、害怕当中。 绛颜对奴隶们的反应有些无奈,在贵族们长久的压迫之下,他们的胆子比常人小了许多,尤其面对着百万大军,雄武的气势直逼他们低头颤抖。 当然,勇敢的奴隶也是有的,可是,他们眼里却闪烁着疯狂,噬血的光芒,就像是不受围困的野兽,全身散发着敌视与攻击性。 东威国主帅一见奴隶队伍安全出关,立即领着百名士兵迎了过来。 他犀利的目光扫过眼前一行人,其中有五名中年大汉,有四名年轻小伙子,还有一名........ 东威国的主帅目光忍不住定在站在中间的少女身上,从白嫩的面容可以看出她尚不到及笄之年,一身夜行衣,遮不住一脸妖媚,明亮的杏眸隐隐透着几分精光,唇角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意,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东威国的主帅蹙了蹙眉头,刚在他走近之前,曾小小注意到一行人的动作,五名中年大汉及四名年轻小伙子都刻意地放慢脚步,令人一望就知道谁是领头人。 东威国的主帅压住心底的疑惑与惊讶,毫不犹豫地来到绛颜面前:“我是东威国的主帅,范臻!” 绛颜打量东威国的主帅,见他没有朱将军的轻蔑嚣张,就客气简单的回了一句:“绛颜!” 绛? 范臻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在绛颜左耳根下的奴印,没有多想,直接了当问道:“绛姑娘与其他奴....其他人安全出了天史国的关口,不知可否把我们的皇子与两名官员放了?” 绛颜双唇溢出轻笑声:“放人可以。” 身后的两名东威国的官员一听,脸上立即露了几分喜意,想要挣脱钳制他们的奴隶,不料,脖子上的刀剑,突然紧了几分,吓得他们不敢再乱动。 范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知绛姑娘有何条件?” 绛颜挑眉,唇角上笑意越来越明媚:“没有什么条件,就只要范主帅回答我一个问题。” 真只是一个问题? 范臻带着疑惑说道:“绛姑娘请说!” 绛颜含笑:“敢问范主帅,若我们把人放了,你觉得我们这群奴隶还能活几日?” 范臻顿时语塞。 奴隶失去要挟两国的东西,那么,就等着被抓被擒,或是杀死。 眼前的奴隶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聪明,也是,要是有几分机智,怎会知抓住两国使者,趁着天史国内战的时候逃出来。 绛颜再次轻笑出声:“范主帅在战场上可是身经百战,脑里装的可是千百种的精妙战策,怎么这回却被我小小的问题给难住了?” 范臻忍不住的瞪她一眼。 真的只是一个小小问题吗? “大家既然已经安全出关,就不该失言,把我们的使者给放了!” 绛颜扬眉:“范主帅,我应该是第一次与你见面,那我何时跟你承诺过出关之后,就一定会放人?既然没有,又怎么能算是失言呢?” “.......” 范臻没想到一个小小丫头竟然这么难搞定。 早知如此,就带几个能说会道的文官与她谈判。 “天色不早,还请范主帅让路,两年之后,必会把三名使者还给你们。” 身后两名官叫一听要等两年,就差没有破口大骂。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已改变许多事情。 他们现在是朝廷命官,皇帝也许会重视他们,可是两年之后,说不定就变成微不足道的老百姓,到时,皇帝才不管他们是死是活。 范臻唇角发出轻笑声:“绛姑娘,你觉得两名官员与一名皇子能保住你们所有人的命吗?”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有些事情还是无法看透,看来,他高估了眼前的小丫头。 绛颜勾唇:“两名官员我就不说了,就说说皇子,皇帝难道就不担心皇子的性命?你们带着这么多兵马过来,还是为了救出你们的使者,难道是我猜错了不成?再或者说,你们其实只是打着救皇子的幌子,来攻占天史国?” 范臻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紧紧的拧住眉头:“请绛姑娘不要胡言乱语,我们皇上自然担心皇子的安危!” 绛颜唇角上的弧度扩大了几分:“既然如此,范主帅,还是让路吧!” 范臻脸色一沉:“我们又该如何相信你会在两年后放人?” “信不信由不得你!” 绛颜笑意明媚,领着身后的队伍从他们身边走过:“记住,这两年不要来***扰我们,若是可以,在其他国的来侵犯我们的时候,你们能出面帮我们更好了!” 范臻冷冷一哼:“得寸进尺!” 范臻身后的副将连忙问道:“主帅,难道就这样让他们离开?” 范臻瞥眼天史国城墙上朱将军,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是,却感觉到对方似在看戏。 “我们先看看青海国的如何解决这事,必竟青海国被掳走的可是两名亲王。” 范臻站在转看绛颜离去的方向,不一会儿,就看到青海国的元帅拦下了绛颜的去路,因为有些距离,听不到他们在谈什么,看青海国元帅的面色,并没有任何的不愉快,两人似乎只交谈了几句,就放绛颜的队伍离去。 “主帅,青海国的元帅似乎没有为难奴隶的打算。”副将在范臻身旁小声说道。 范臻浓眉一拧,速速走到青海国元帅的面前:“李元帅为何这么轻易就放他们离开?” 李陌转头看向范臻:“青海国的两位亲王都在他们的手中,你认为本元帅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到两位亲王?”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放他们离开也算是缓兵之计,只要两位亲王没有事,就代表着我们还有机会救出他们,如今要是硬碰硬,本无帅无法向皇上交代。当然,你们要是不担心两名官员与皇子的安危,可以随时发兵打他们,必竟你们被掳走的只是两名小小的官员,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你.....”范臻被气得差点没有出手掐死李陌。 李陌拧了拧眉:“还有,本元帅已经答应他们,在亲王还在他们手里期间,护他们周全,就算是你们,也不能伤他们一根寒毛。” 什么? 范臻一愣,急忙说道:“李元帅,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做是在助涨他们的气势,两年之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我们根本无法想象。” 李陌一瞪他:“本元帅都说是缓兵之计,总之,我们没有救出亲王之前,绝对不能让你们动他们。” 不给范臻说话机会,转身离去。 气得范臻直跳脚,朝着李陌离开背影呸了一声:“我呸,一直本元帅本元帅的称呼自己,还真以为有多了不起,你别忘了,老子也是个元帅。” 身旁的副将额上划下几条黑线。 很想提醒范臻,这并不是重点吧! * 奴隶人的队伍在青海国的护全之下,顺利走出天史国的关口。 在奴隶离开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即墨斓的队伍也浩浩荡荡的走出天史国的边关。 东威国的士兵与青海国的士兵各自回到军或里报道。 剩下的只的苍域国与石澜国的队伍,往自己的国家方向走去。 即墨骏名见关外没有任何异动,压不住好奇心问道:“青海国、东威国、天史国就这样放那群奴隶离开了?” 公西冉夏哧的一声:“各怀鬼胎,不齐心协力,自然只能眼睁睁放人离开。” 即墨骏铭无趣的呶呶嘴,他还以为能看到一场混战。 公西冉迁瞥眼即墨骏铭,看向一言不发的即墨斓笑着说道:“皇叔祖,至您上次离开苍域国之后,已经过去两年,趁我们同路,要不要与我们一起回苍域国?顺道向父皇报喜,皇叔祖终于愿意成亲了!” 他真的很好奇即墨斓到底看上哪家的姑娘,而且,还把乾坤钥匙交给了对方,真是让他白来一趟天史国。 原本还打算离开混乱的天史国之后,就把钥匙偷过来,谁知即墨斓把钥匙当聘礼送人了,这让他们去哪找他的娘子去? 现在只好等他成亲的时候,再盗钥匙。 闻言,公西冉夏扯了扯唇角,也不跟着附和。 “好啊!好啊!”即墨骏铭一听能去苍域国,立即替即墨斓点头答应。 即墨斓眼底闪过寒意,随即,邪魅一笑:“此次出来是负责保护长孙殿下的安危,所以,本王必需把长孙殿下送回石澜国,再做回苍域国的打算,而且,本王还想把这事先告诉给母妃,让她高兴高兴。” “好吧!” 公西冉迁没有继续再劝即墨斓来苍域国,反正,乾坤钥匙已经不在他的身上。 而且,他来了苍域国,自己还得跟公西冉夏抽空去陪,以他的古怪性子,实在招架不住。 幸好,即墨斓拒绝他的提议。 即墨骏铭苦着脸看着即墨斓:“斓哥,我想去苍域国!” 即墨斓低斥一声:“胡闹,我们出来多日,皇上与太子必是挂念着,何况,天史国里发生这么多事情,我们还要赶回石澜国向皇上他们汇报这件事情。” 即墨骏名不甘心:“可是,难得出来一趟!” 公西冉迁见即墨骏铭还孩子心性,忍不住一笑:“长孙殿下也不必着急,待回石澜国之后,可以请求你的父王的同意,与皇叔祖一同来苍域国。”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即墨骏铭高兴一笑,随即,又苦下脸:“父王定不意我去苍域国的!” 公西冉迁见他满脸难过,再次安慰:“不会的,这次必会同意让你去苍域国!” 即墨骏铭嘟嘟嘴:“你又不是我的父王,你怎么知道父王的想法?” 公西冉迁瞟眼唇角带笑不作声的即墨斓:“皇叔祖是我们苍域国的王爷,成亲的时候必是在苍域国的举行,到时,你就可以有理由来到苍域国了!” “对哦!”即墨骏铭嘻嘻一笑:“斓哥,回石澜之后,即刻跟姑姑说这事儿,不能耽搁了!” 即墨斓没好气看他一眼:“瞧你这么高兴,本王都要怀疑到底是你要成亲,还是本王要成亲啊?” 现在,他可高兴不起来,此刻,他的心里头都在想着:他何时再能与小丫头再相见! 一直陪伴在即墨斓身后的容月瞪大的眸子,之前,听公西冉迁说‘皇叔祖终于愿意成亲了!’他还以为他听错了。 容月弱弱的问道:“王爷,你要成亲了吗?” 为何身为贴身护卫的他,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是不是太失职了? 公西冉迁看向他,温润一笑:“容月,你该不会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容月猛摇摇头:“那....我家未来王妃是.......” 公西冉迁、公西冉夏、即墨骏铭都看着即墨斓。 即墨斓漂亮嘴角缓缓地噙起绝魅的笑意,盅媚中带着几分柔和,美到让人感到窒息。 然,许久,他们都等不到答案。 可是,容月看到即墨斓的笑容,犹如看到落在雪地上黑松,心底清清楚楚,也明明白白。 第32章 崛起! 奴隶队伍离开天史国边关的数十里路之外,绛颜领着安亲王与福亲王坐上马车,从怀里掏出小块羊皮卷的递给他们。叀頙殩晓 “我曾经承诺过,只要护我们安全出关,就给你们第二羊皮卷。” 福亲王接过羊皮卷,安亲王赶紧从怀里掏出数日前拿到的第一块羊皮卷,让两块羊皮卷并合一起。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拼,两块羊皮卷都的合口都对不上。 绛颜靠在车壁上,冷笑望着忙活着的两人猷。 福亲王与安亲王停下动作,两人愣愣地看着对方,随即,想到了什么,蓦地,转过头,瞪视悠闲自在的少女,咬牙切齿道:“这两块羊皮卷根本就并合不起,你是不是耍我们?” 绛颜懒懒地看着他们手里的羊皮卷,淡淡说道:“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曾把羊皮卷分成四份,你们没有忘记吧?” 两位亲王傻愣愣地点点头:“不错,你是这样说的。泄” 绛颜扬扬眉:“我还记得自己并没有说会给你们哪块羊皮卷......” 福亲王想起在福满客栈的时候,她的确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绛颜唇角绽开慵懒的笑意:“所以...你们现在手里拿着的只是整块羊皮卷左右两边的最边的那两块。” 也就是说,羊皮卷最重要的中央那块地方还在她的手里。 两位亲王一听,顿时,脸色一黑,气得牙痒痒,直瞪着她,有种想揍她的冲动,却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拿她无可奈何。 最终的结论,堂堂的两位亲王在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而且,还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你们要是不想要,就还给我!” 绛颜望着比锅底还黑的两张面孔,唇角笑意更甚。 两位亲王转念头一想。 她这么做不是防止他们在地图上看出一些什么,所以,才会把中间那部份留在后面才给他们。 如此一来,这份地图的真实性也就多了几分。 想到这里,心底不快顿时消去,换上笑盈盈的面容,小心翼翼的塞回怀里。 绛颜扫眼他们的动作,心里发笑不止。 虽说姜是老的辣,但是,遇到了小辣椒,他们只能靠边站了。 绛颜不过是捏住他们的心态,只要自己表现越谨慎,他们就会越松懈,就会更以为她给他们的是真的地图。 “为了不破坏青海国与他国的和平关系,还得委屈两位王爷与我们‘友好’的再相处两年。” 两位王爷一愣:“什么?” 不是出了关之后,就能回青海国了吗? 绛颜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红唇一牵:“既然要护我们周全,两位亲王就必需留下来,东威国与天史国才不敢轻举乱动,待两年之后,必会放你们离去。” 安亲王冷哼一声:“不行!本王有妻儿,不可能两年里不闻不问,也不回去,对吧?” 跟着奴隶走,他们岂不是要吃苦头? 然后饱一顿,饿一顿,怎么也没有府里吃好用好,还有人伺候的舒舒服服,自由自在! 福亲王也点点头。 绛颜拧眉:“我知道你们离不开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只要你们与我一起走,我可以和保证,你们用的吃的,绝不会比王府的差,当然,想要穿金戴银是不可能的,但是,生活绝对舒适,让你们衣食无忧。” 他们住的地方是靠山靠海,山珍海味是应有尽有,不然,自由城的奴隶怎么会过得这么舒适的生活。 平日里,除了拿织好的布匹去卖,在山上海里找到稀贵之物,也会保存起来,等积到一定的数量,就会拿到各国商市大卖。 如此下来,两年里攒的银两,可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养活两百多万名奴隶,绝对不成问题,况且,他们有手有脚,耕田种地,上山打猎,下海捕鱼,还怕饿着不成? 现今不就多两位亲王,还能把她吃跨? 她就当放在猪圈里的猪,有好吃的都端到他们的面前,吃到他们不愿意吃为止。 安亲王与福亲王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瞧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感觉可信度极高,让人无法质疑。 绛颜继续说道:“而且,在你们不露出真面目的前提下,我也不会限制你们的自由,任你们四处走走,只要不离开我们守护的范围内即可。” “可是....” 福亲王仍有犹豫,两年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思乡心切只会多不会少。 绛颜不等他把话说出来,又打断说道:“只不过是两年,又不是让你们过苦日子,待两年之后,你们就能得到一张完整的地图,何乐而不为?” 福亲王与安亲王对视一眼,好一会过去,仿若达到了共识,两人点了点头。 “好吧!就依你所言!” 绛颜见他们同意,微微一笑,起身,利落走下马车,坐上准备好的马匹,领着庞大的队伍,往奴隶们向往已久的西方走去。 同一日,天史国两皇子争位,发生内战,举国上下的奴隶趁机引起一场暴.动,并挟持东威国与青海国奴隶离开天史国的消息,如同满地的蒲公英被大风吹散,飘飞到五国各地,传得沸沸扬扬,让众人津津乐道。 然而,富强天史国经过一次洗涤之后,失去了昔日风采,屹立不倒的数百年皇朝在不可见的角落里,正一点一点的蕴藏起一股衰落气息,将在无法预料的一日,猛然暴发出来,用隐藏在内的力量冲走古老繁华,取而代之的将会是簇新昌盛,领着众人走向光明未来。 就在五国讨论着天史国发生一切的时候,绛颜带着两百多万奴隶回到了自由城,为争取时日,只给奴隶们歇息了两日。接着,率着众人进.入扩建自由城的新一轮章程。 建围城、造房屋、练兵、制铠甲、打造各种兵器,开扩土地,由一座大城,变成一个小国,原本藏于阵法中的城镇已经暴露在外,只要经过沿海一带,就会看见崛起新的帝国。 白驹过隙,日月如梭,近一年里,青海国依然信守承诺,护奴隶们周全,无人来犯,奴隶们过着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的日子。 现今,自由城已成为一个国度,被奴隶‘掳’走的两国使者见证了它的成长,从满是大树的森林变成一间间的小屋,杂草丛生的草地成为一块块肥沃的土地,山道移成平地,简朴大国变得越来越繁荣,也越来越昌盛,在其他五国人的私底讨论下,它,被人唤为——奴国!奴国的存在渐渐成为五国的威胁,因为他们拥有彪悍士兵,精良装备及各国从未见过的各种锋锐兵器。 尤其近年来,它连连向天史国发起大小战争,打得天史国节节败退,不仅侵占天史国边关,攻进商城,还征服天史国的兵将、百姓,且画地为界,硬生生将天史国的版图,缩小了三分之一,其他四国自是震惊了! 东威国惊讶之余是高兴,与天史国结怨数百年,现今天史国落到这份田地,他们暗自拍手叫好,然,在高兴的同时,他们心底还隐藏着他们不知道的担忧。 而,青海国惊诧中夹着一丝平静,在他们眼里,其他四国都是一个小国,败落是必然的结果,尤其是经过内战的天史国,在青海国眼里是不堪一击。现今奴国的强悍是蒸蒸日上,迟早有一日,天史国会被奴国取而代之。 至于苍域国,在天史国吃了哑巴亏,对于天史国惨状,除了震惊就是视若无睹,被攻占也不关他们的事。 最后是石澜国,在五国之中,它的版图最小,与苍域国又是姻亲,苍域国不作声,石澜国也不会主动前去援助。再者,近年来,石澜国也不平静,时时发生大大小小的动.荡,让朝廷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在四国冷眼旁观之下,令天史国求助无门,在和平的条约上,也因此撕破了一道裂缝,奴国的声势也越来越大,已然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局面,原本一个小小国度,不过是两百多万的人口,可是,现今,它已经超过了五百万人,趋势直逼石澜国。 五国惊了,心也有些慌了,在不知不觉中,身躯开始在打颤。 在五国提及奴国时,众人是闻风丧胆,在讨论的奴国的领袖,更是谈之变色,让人颤心。 据闻,奴国的首领只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少女,却已文韬武略,骁勇善战,且具有雷霆手段,让奴国的人心悦诚服。她的威名也早已传遍五国,如今上至帝王,下到刚学牙语的孩童,都知道少女的名字。 而她就是—— 绛颜! ******************************青争儿的分割线**************************************** 石澜国,七月 明艳的日光普照在孝王府的美丽后院,玲珑精致的水榭平台,清幽秀丽的池桥水廊,百花香味溢满亭楼,还有许多穿梭在亭院里的奴仆们。 就在亭里的软榻上,斜躺着绝魅男子身上,漂亮的嘴角挂着浅浅笑意,手里拿着一块红色玉佩,借着日光看清玉佩上‘猪头’两字,不知不觉中,嘴角上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 容月来到亭里,看到自家主子又在看绛颜送的玉佩,心里不禁嘀咕:又在看玉佩了! 但心里对玉佩的主人,不禁多了几分佩服,近年来,她所做的一切事情,无一不落在他们耳里。尤其派兵攻占天史国的时候,出击又狠又猛,丝毫不给对手反击的余地。 如今,奴国的存在,已经让各国的奴隶蠢蠢欲动,先不论说其他国家,就拿他们身处的石澜国来说,已经有好几个城镇引发暴.乱,朝廷多次派兵镇.压。 曾经,还让人把百名奴隶的头颅挂在城上示众,以儆效尤。 即墨斓倪眼容月:“我娘,回府了?” 在石澜国里,即墨斓唤自己的母亲为娘,可是,到了苍域国,他就必需唤母妃。 容月点点头:“公主,让你到大厅一趟。” 即墨斓扬了扬眉:“看来,皇上招娘进宫,又是为了我的亲事。” 至天史国回来,即墨骏名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立即向他的姑姑即墨舒云,也就是即墨斓的娘亲汇报即墨斓在天史国向一名姑娘提亲的事情。然后,事情未过多久,几乎整个帝京的人都知道他要成亲了,而且,还惊动了皇上。 要不是他早就想好了理由,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 “公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我把斓哥叫到大厅。” 即墨斓把红玉收到怀里,起身往前院走去,来到大厅,就看到主座坐着一位美丽端庄的妇人,身旁着一名蓝衣的美丽女子,白皙面容,清亮的双瞳,在挺尖的小鼻下,红润的双唇正不停的逗笑着美丽的妇人。 即墨舒云轻笑不止,当看到进来的人影,敛了敛笑意,忙招呼即墨斓坐到身边来:“斓儿,过来!” 容蓉见到即墨斓的到来,脸上迅速露出羞意,忍不住多看来人两眼。 “娘,你们在聊什么,为何如此高兴?” 即墨斓淡淡瞥眼容蓉,自然也捕捉到她面含羞的面色,佯装未见,坐到即墨舒云的身旁的椅子上。 “也没有聊什么!”即墨舒云拉过自家儿子的手,微愁着面容说道:“今日进宫,父皇又跟我提起你的亲事。” 前年,即墨舒云听到儿子想要成亲的事情,是又喜又愁,她的喜的是,儿子终于想成亲了。 以前,不管她怎么逼,他都无动于衷,如今肯定成亲自然是好事。 可是,她愁的是媳妇并不是她心中的容蓉。 容蓉与容月是她嫁到苍域国时,父皇派给她的容将领的儿女,可是,有一次,因护即墨斓从苍域国回石澜国的途中而遇刺,死于非命,留下两个不大不小的孩子。 而容蓉与容月的母亲在生容月之时,因突然血崩离开了人世,所以,容将领死后,容月、容蓉两孩子就变成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什么亲人,她看着心疼,就留在身边,当成自己的孩子,扶养成人。 容月自小就喜欢跟着即墨斓,两人感情甚好,在十四岁那年,就做了即墨斓的护卫,而容蓉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简直是比亲生女儿还亲。 既然容蓉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她又岂不会不懂容蓉的心意,以自己私心,也不想肥水流给外人甜,自然也是想自家儿子把这个贴心的女儿娶回王府中。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家儿子并不喜欢容蓉,更别提把容蓉娶回王府。 容蓉也是死心眼的孩儿,她认定的事情,就会坚守着,至今已过二十年华,也没有嫁出去的打算,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陪伴自己。 即墨舒云就想着,等儿子成亲之后,就劝儿子把容蓉娶过门做侧室。 这样的打算,在她心里,已经很委屈了容蓉这孩子。 容蓉听到即墨舒云的话,眸光暗了暗,两手不禁揉了揉手里的丝绢。 即墨斓扬了扬眉,不作答。 即墨舒云见儿子不说话,心底着急:“你娶天史国的姑娘,娘不拦你,可是,现今天史国兵荒马乱的,万一.....万一,那位姑娘遇到不测,你是不是打算就不娶了?” 容月忍不住嘀咕:“真要遇到不测,也应该是天史国的帝君吧!” 听说奴国拥有一批凶勇的兵队,打起战来,一个比一个狠,他都替天史国人的捏把冷汗。 即墨斓深思片刻,许久,嘴角才噙起一抹深意:“嗯,也该是时候成亲了!” ************* 第32章 太缺德了! 即墨斓深思片刻,许久,嘴角才噙起一抹深意:“嗯,也该是时候成亲了!” 闻言,容蓉委屈地轻咬下唇,目光悄悄瞄向即墨舒云。叀頙殩晓 容月瞥眼自家姐姐。 她的心思,他相信整个王府的人都能看出来,当然,也包括即墨斓。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即墨斓不会喜欢他姐姐的,不然,也不会拖到今时今日还没有把她娶过门猷。 即墨舒云先是一喜,随即,注意到身旁容蓉面色,赶紧敛了敛笑意,但,唇角上依旧挂着高兴的笑意:“娘,这就去选个黄道吉日,还有,准备好聘礼......” “娘,你听说我!”即墨斓出声阻止,道:“我刚收到消息说,我未来的王妃在奴国攻打的商城的时候,被奴国的人给掳走了。” 容月一愣,他怎么没有听说绛颜被掳的事情曳? 难道,是他猜错了?斓哥要娶的人并不是绛颜? “什么!”即墨舒云惊骇的站起身,苦着脸,担忧说道:“这...如何是好!” 她的儿子难得同意娶亲的事情,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情。 奴国攻下商城的时候,也是两个月前的事了,都过了这么长时间,恐怕那姑娘是凶多吉少。 即墨舒云想到这,不由的试探问道:“如果.....” 即墨斓看穿她的心思,坚定道:“娘,我只娶她,而且,非她不娶!” 即墨舒云怔怔望着儿子坚决的模样。 看来,儿子是认真的! 即墨舒云回过神,急忙拉起失神的容蓉:“走,我们再进宫,我要请父皇把我的儿媳给救出来。” “娘!”即墨斓慵懒地唤住即墨舒云的脚步:“你这样去找皇上去救人,会容易打草惊蛇。” 即墨舒云一愣:“那...那怎么办?” “据说,我未来的王妃被掳走之后,成为奴国绛大人身边的侍女,只要皇上邀请奴国的绛大人来参加我的成婚仪式,那么,我未来的王妃也必会跟来,到时,我们再暗中劫人,然后成亲,可谓是一举两得。” 容月眼角暗暗一抽,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打什么主意。 “邀请奴国的绛大人?”即墨舒云微微一怔,随即,摇摇头:“父皇定不同意放奴国的人进石澜国的!” 平日里,她与其他贵妇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听她们说过,奴国的绛大人原本是某一国的千金小姐,因为身上被耳根下被烙有奴字,才会被赶出家门。而且,此人手段极为狠辣,也十分凶残,那放这样的人进来,安全吗? 即墨斓挑眉,眼底掠过精芒:“不!他会的同意的!他要是不同意,我只好到苍域国,举行成亲仪式。反正,在这里拜了堂,在苍域国也要再举办一次。” 即墨舒云犹豫了一下:“那....那我去说说看!” 即墨斓望着急急匆匆离开的娘亲,唇角绽瑰丽的笑意。要不是她的注意力都在成亲的事情上,必会发现,自己儿子怎么在知道媳妇被掳走之后还能这么冷静。 容月没好气翻个白眼:“斓哥,你这是在利用公主!” 竟然连自己的娘亲也不放过,太缺德了! 即墨斓含着绝魅笑意。 他不这么说,绛颜又怎能光明正大的从石澜国的关口进来? 他这么做,自是不想委屈自己的未来娘子。 **************青争儿的分割线************* 奴国的地界从苍域国的西边的边境沿海地扩展到原天史国的商城,虽然只有数百万人,但是,版图规模却不青海国的小,兵力也不比青海国少,也不比他们的差。 如今,五国地图也起了一丝变化,在它们的下端,多出一块六国的版图。 天史国版图也因为被奴国夺去商城的关系,现在他们的版图与石澜国版图一般大小。原是天史国的商城俨然成为奴国的战利品,同时,也成为了奴国的边关大城,许多商人都以利益为重,即便他们面对的是他们鄙夷过的奴隶,但做起生意来,管你是杀父仇人还是死敌,只要有钱赚,他们就不会放过,而且,来奴国做生意的商人,都会以礼相待,给予他们最好的待遇,所以,来奴国做生意的商人也越来越多。 奴国有五百多万人,有七成以上的人都从了军,剩下的三成,都是一些老、弱、残、少、妇女都在为举国上下的生计在活忙着,也因为如此,在商城里出现了许多了不起的女商人,她们是一个比一个精明能干,男子见之都要退其身后,甘败下风。 奴国突然崛起也只不过花了一年左右的时间,虽然没有其他国繁荣昌盛,但是,比起兵力强大,却比其他五国还要强大。这里面有一半都要多亏于奴国的士兵曾经做过奴隶,他们不仅能吃苦耐劳,而且,在贵族的长期压迫下,体力都比普通人的大,平日只要注意养好身体,那么,训练起来,省去不少精力。 奴国虽然已在成为一个小国,但是,其他五国依旧拒绝奴国的百姓进.入他们的国内,如此一来,奴国就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在版图上来看,奴国就像五爪下的大虫,随意有可能被吞灭的可能。 唯一庆幸的是,五国也只不过是维持着表面和平。 因为在奴国攻打天史国那一刻起,他们早就暗中筹谋。 现今,六国之中,唯有奴国最为平静,也因为如此,奴国大人们都在享受短暂的安宁。 在奴国西边的北边的海边上,许多士兵正光着上身顺着海边做跑步训练。 在沙难上,还有一大群人排排躺在斜榻上,慵懒地享受着日光沐浴。 绛颜望着挡她风景线的一队队士兵,忍不住侧头,朝坐大最边上的喊道:“钱万,我是让士兵们来放松的,不是训练的,让士兵们歇息,歇息!” “我就让他们跑两圈而已,顺便热热身,然后,就可以下海游水了!” 钱万大声回道,然后,转过头对韩林说道:“老子,从来不知道这样躺着晒太阳也能这么舒服,想当年,顶着烈日在田里干活的时候,真是希望,要是没有日阳多好。” 韩林笑道:“这可不能比,在田里干活要付出体力,现在我们就这样躺着,自然觉得舒服。” “有道理!”钱万舒服叹口气:“要是每日都能这么平静就好了!” 身旁余正一笑:“要想每日这样,就必需强起来,其他五国才不敢动我们。” 仇恨立即插嘴说道:“依老夫说,拿下五国,我们才太平!” “这....会不会有点难?” 仇恨忍不住白他一眼:“当然没有这么容易!” 现今他们占领天史国的三分之一版图已经很不容易了。 仇恨转头看向绛颜,却发现闭目不语:“臭丫头,你是睡了?还是在想什么?” 绛颜闭眼扬眉,懒懒说道:“我在想,要是有套比基尼就好了!” 试问有谁日光浴的时候,穿着两三层衣裙,被太阳暴晒的? 不过,就算有比基尼,她也不能穿出来,在保守的时代,必会把她拿去浸猪笼。 “比基尼是什么?”仇恨狐疑的望着她,不等她回答,目光瞥到走来的人影,忙说道:“安亲王与福亲王来了!” 他倒是佩服绛颜,也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把青海国的两位亲王制得服服贴贴的,还能让青海国护他们周全。 仇恨说完,赶紧起身逃离。 绛颜慵懒的睁开双眼,睨眼逃走的身影,微微勾了勾唇。 至从把安亲王与福亲王带回自由城之后,两人只要一看仇恨,是又嘲又讽的,从未给他好脸色瞧。 仇恨自觉理亏,每每见到两位亲王,也不跟他们争执,任他们打骂。 从这一点来看,她更能肯定仇恨就是绛士。 虽然她已经知道仇恨的身份,但是,他却仍没有认她这个外孙女,藏隐也没有认这个爹。 既然如此,她也只好假装不知情。 反正,安亲王与福亲王看到绛士还活着,就更加认定她给的地图是真的。而且,安亲王与福亲王认为绛士把地图给了她,也就没有向绛士提起地图的事,以免更多人知道聚宝地图的事情。 至于绛士,也许认为地图还有很大用处,也从未听他谈过要把聚宝地图还给青海国。 就因为如此,绛颜还能在两位亲王中周.旋着。 安亲王坐到绛颜身边,立即开口提醒说道:“一年已过。” * PS:卡文! 大家国庆玩得开心不? 第33章 怎么这么小? 安亲王坐到绛颜身边,立即开口提醒说道:“一年已过。叀頙殩晓” 余正等人疑惑望他一眼。 绛颜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从身下抽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封,递到安亲王的面前。 安亲王看眼信封,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正是他们要的羊皮卷,只是...... “...怎么这么小?轺” 安亲王看着望着只有巴掌大的羊皮卷,脸上露出不满。 绛颜懒懒看他一眼:“不管是大是小,明年你们总能凑起,那又何必计较大小!” 福亲王接过信封装着的羊皮卷,道:“希望明年拿到第四块的时候,不要再出现第五、第六块。矮” 绛颜扬唇:“不会!我说了四块就是四块,不会少给你们的!” 福亲王把信封塞到怀里,起身说道:“皇兄,我们去找几个士兵玩蹴鞠!” 钱万一只,兴致勃勃地站起身:“我也去!” “我也去!”韩林一笑。 绛颜望着往河边走去的身影,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余正笑呵呵的说道:“老奴觉得安亲王与福亲王比刚来的自由城的时候,更有福态了!” 绛颜扬眉:“当然!” 平日里,他们吃的全是山珍海味,而且,又不需要像在青海国大清早的去上早朝。 他们一睡就睡到自然醒,什么烦恼的事情都没有,这样日子,能养不肥吗? 当然,也因为有他们在,奴国才能如此宁静,因为他们的存在,她才敢肆无忌惮的攻打天史国。 身为右边邻国又结怨已久的东威国,除了袖手旁观,便是暗地里窃笑叫好,左边邻国的是青海国,护奴国周全,不可能会来攻他们。其他两国更不用说,五国签的是和平条约,又不是友邦条约,在危难时刻前来援助天史国,他们没有趁虚而入,天史国应该感到很庆幸。 绛颜自然知道外界对她的评价,尤其是占领天史国的商城之后,五国清楚知道奴国对他们的威胁是与日俱增,更是视她为豺狼猛虎。 她对这些传闻都是一笑置之,她承认在攻打天史国的时候,手段极为卑劣,并不像古时打战,大摇大摆的率在大军兵临城下,给足对方有足够的准备时间。 抱歉! 她不是君子! 曾经身为雇佣兵的她,每一个任务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攻打天史国也不例外。 在第一次攻打天史国的时候,她派出去的是刚训练的出来噬血狂暴的士兵。 这些士兵曾经对贵族们早已积下极深的怨恨,放他们出去时,就如同野兽,狂疯,凶猛,不把对方打倒,誓不罢休,就像是一批死士。 不错! 在绛颜训练他们的时候,就像在训练死士一般,教他们如何攻击别人的要害,如何能在一刀之下就能致对方的性命,出手定要又狠又辣,当时,他们是杀得天史国边关大军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天史国也必竟是一个大国,不是说士兵凶猛就能攻下他们。 士兵勇猛凶悍仅仅只是一部份的原因,最大的原因莫过于天史国的本身,自以为是的他们丝毫不把逃离而去的两百多万奴隶放在眼里。 因此,边关的探子只顾着探查东威国、青海国、石澜国与苍域国的动静,致使完完全全地忽略了逐渐强大起来的奴国,让奴国有机可趁,在天史国士兵睡得正熟之即,奴国给天史国一个大突袭,杀得他们片甲不流,不给他们任何的喘息的时间,发出连续攻击,打得他们节节败退。 就这样,绛颜在短短两三个月内,夺下了天史国三分之人的版图,扩展他们的势力。 被抓获的百姓、士兵,并没有他们关起来,或是一通凌虐,而是把他们安排妥当,并都有好的住处,让他们生活无忧。 至于愿意从军的士兵,饷银都比他们在天史国的多,为的就是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留在奴国。 当然,天史国的百姓、士兵能这么安份,不单单是因为衣食无忧,或是饷银比以前多的关系,还有很大一部原因是凤岚夕,一个曾经身为天史国的西亲王,天史国的百姓、士兵,自然对他多少有些信任,必竟他也天史国的一份子,不信他,还能信谁。 就这样,天史国抓获来的士兵,都交给凤岚夕处理。 余正面色闪过一丝复杂:“姑娘,你知不知他们其实是你的.......” “什么?” 绛颜回过神看着余正,刚想事情想得出神,没有注意到余正说什么。 “呃...没什么!”余正忙改口:“老奴去找老爷!” 绛颜睨眼匆匆离开的身影,唇角动了动,抬望着蔚蓝的天幕的云,不知为何,看哪朵白云都觉得像某只妖孽。 她忍不住自嘲,至从离开天史国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即墨斓,两人之间也没有互相信件,也许人家早就把她忘了! 绛颜伸出左手,卷起衣袖,看着即墨斓送她的足环,十分精致,雕工精细,每个图纹都十分清楚,在她带上之后,就从没有拆过。 “这...这是护腕?” 仇恨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绛颜睨他一眼:“你怎么又回来了?” 仇恨睨眼不远处正在与士兵蹴鞠的两位亲王,然后,讪讪一笑:“老夫刚去茅房了!” 他坐到绛颜身旁斜榻,目光又落绛颜手腕上的护腕,微微眯眼:“这护腕也有些眼熟!” “是吗?” 绛颜初见它的时候,也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它。 仇恨抬起头看着她:“这护腕你哪来的?” “别人送的!” 绛颜想到即墨斓送护腕的那一夜,唇角不知觉弯起一道弧度。 仇恨盯着唇角上的明媚笑容含着一丝丝甜意,忍不住啧啧两声:“老夫要是猜的不错,这应该是你心仪的人所送的吧?” 绛颜无声放下衣袖,遮住护腕。 “以前不见你戴过,应该是近年才带上的去,会是谁送给你的?” 绛颜虽然不理仇恨,但是,他却很认真的猜起来,只因护腕非常的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仇恨自言自语:“是谁送的呢?”绛颜闭目养神,至于护腕就任他猜去。 不知过去多久,身旁的人突然惊呼一声:“老夫想起来了,是辟......” 绛颜被他吓了一跳,睁开双目,横了他一眼。 仇恨发现自己过于一惊一乍,而且,就连正在沙滩上玩耍的人,都忘了过来。 他赶紧压低声音,贼兮兮一笑:“是辟亲王对不对?” 绛颜切的一声:“不管是与不与,都不关你的心,你这么高兴作甚?” “以前没有见你戴过,而且,近年来,也没有看到你跟哪个男子处得特别好。虽然你与黑风常常是形影不离的,但是,你们之间,老夫可是看得明明白白,你对他没那个心思。再来就是,老夫听说你们去天史国的时候,有遇到过辟亲王,所以,一定是他送的!” 绛颜奇怪地看眼满是兴奋的仇恨。 就算是即墨斓送的,他在高兴什么劲儿? 足环又不是送给他的! 仇恨见绛颜没有驳他的话,就猜自己是猜对了。 他脸上笑意更甚,面上的纹线都折皱一起。 果真是辟亲王呢! 辟亲王...... 呃....... 辟亲王送的? 那东西是辟亲王送的!!! 难怪他见得眼熟,原来是辟亲王送的。 仇恨敛了敛笑意,瞄了一眼绛颜的左手腕,露出一丝古怪:“辟亲王送你护腕的时候,可有说什么?” 绛颜狐疑地凝他一眼:“你就这么肯定是辟亲王送的?” 仇恨有些焦急了! “你就快说吧!” 绛颜拧起眉心,回想当夜的事情:“呃...也没有说什么,就交待我不要取下来!” 仇恨有些不相信,睁大眼目,露出一丝不置信:“就这样?” 绛颜瞪他一眼:“那你还想怎么样?” 当夜,即墨斓确实也没说什么! 她白他一眼:“一个护腕有什么奇怪的?” “当然奇怪,老夫.....” 仇恨鳖红着脸,硬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说来。 他看眼不远处的两位亲王,没有再继续与绛颜闲聊,匆匆起身离开。 绛颜莫名其妙地望着离去的背影。 不就一个护腕,有何大惊小怪的! 就算是即墨斓送的,也不至于追根问底,难不成护腕有什么问题? 绛颜摸摸左腕,心想,也许是太祖皇帝送给即墨斓的,仇恨才这么紧张焦急。 想到这里,她缓缓地闭上双眼。 海边的暖风,轻轻软过,拂过少女的发丝。 忽地,斜榻上的人儿猛然睁开双眼。 绛颜揉揉额心,她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对了! 左手上的护腕有可能是太祖皇帝送的? 那....... 她记得即墨斓曾在天史国山谷里说的话‘当年,父皇担心有人会杀害我与母妃,迫不得已才会把乾坤钥匙交到母妃手里保全性命,并派人护送我与母妃送回石澜国里。石澜国的人知道我们拥有乾坤钥匙,所以,并没有为难我们,不过,却千方百计的想从母妃得到钥匙。当然,也幸得有父皇留给我们的一批忠心将士,我与母妃方能生存至今。’ 她带着的护腕难道就是...... 绛颜转念一想。 不对啊! 要真是乾坤钥匙,也不该是护腕模样啊? 也许,是她多想了! 绛颜心绪微乱,想到仇恨急匆匆离开的模样,不知不觉的站起身,往他离去的方向走去。 回到平日住的府邸,就远远看到仇恨快步往后院走去。 绛颜赶紧悄声跟上,不料,在转角处地方,撞上在府里伺候他们的于大娘。 “哎哟!” 于大娘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冲进来,防不胜防,踉跄几步,猛地跌倒在地,手里端着的新鞋子也跟着飞了出去。 绛颜赶紧扶起于大娘:“大娘,你没事吧?” “是绛...绛大人,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 于大娘站起身,揉着跌疼的臀部:“幸好我的皮肉多,没有摔疼,绛大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刚才,就是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转角地方,然后,就把你撞到了!” 绛颜捡起地上的托盘与地上的白色鞋子,就在她把鞋子摆放在拖盘的时候,却发现白鞋的鞋底又高又硬,让她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谁的鞋子?” 于大娘看眼她手里端的鞋子,道:“是藏大人的,因为鞋身不合,让我回去改改!” 绛颜拧眉:“他...他的鞋底向来都做这么高吗?” 她手里的白鞋的鞋底应有三寸之高,不过,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显然鞋子的跟被包在鞋子里面。 绛颜忍不住低声‘靠’了一声。 原来‘内高增’早在古代就有了啊! 于大娘奇怪看她一眼:“是啊!藏大人说,他喜欢穿这样的鞋!” 绛颜看于大娘显然不知道为什么。 要是男子穿这么高的鞋子,就证明他怕别人说他矮,要是女子,必是有隐情。 在绛颜看来,藏隐是属于后者。 难怪比普通女子长得高! 绛颜不动声色的把鞋子交还给于大娘:“你再多做一双给藏隐,到时,他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于大娘一笑:“好的!那我先去忙了!” 绛颜望着于大娘离开,想到之前的事情,又匆匆走进后院,来到仇恨住的厢房。 此时,房门紧闭。 绛颜左顾右盼,却看到一队队的干兵在附近巡逻,不方便靠近偷看。 思忖,在她眼里,仇恨哪还有什么秘密,就算有秘密,也顶多是聚宝地图还在他的身上罢了。 现今,安亲王与福亲王都被她的假地图给唬弄住,她要真地图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根本不需要再偷看。 绛颜想通之后,就转身离开了后院,来到平日处理公事的公议楼。 进屋就看到黑风、龙晗日在讨论着什么,另一旁的桌案,藏隐正在认真的看着各地传来的公文。 绛颜向来不管公文的事情,每次只要一看公文就会直打瞌睡。 现今,她的任务只负责听总结,说得好听点,她是奴国的最高领袖,难听一点,就是一个吃闲饭的。 所以,以其让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还不如让她带几十万兵马去打其他人。 龙晗日先看到绛颜:“大人来了!” 自从来到奴国之后,他不再叫绛颜为姑娘,随大家改口叫了大人。 黑风停下说话,望着门口的女子,唇角微微扬起浅浅笑意:“不是说要到海边晒日光浴吗?怎么来这了?” 绛颜走到藏隐的桌前,随手拿起一本批好的公文,看了看,道:“遇到了一些事情就回来了!” 藏隐批改过的公文,非常仔细,就算是错字,他都会用笔圈出来。 绛颜看向龙晗日他们:“你们刚在聊什么?” 黑风敛了敛笑意:“我们在谈十个月后的事情!” 绛颜眉心一拧,明白黑风话里的意思。 再过十月,安亲王与福亲王就会离开,也表明着青海国不再护着奴国。 到时,奴国就真正的成了五国砧板上的肥肉,任剁任切!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冲冲走了进来,向绛颜等人请礼之后,立即给藏隐递了一本折子:“凤大人说,让您先看这本折子!” ******** 第34章 能者居之!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冲冲走了进来,向绛颜等人请礼之后,立即给藏隐递了一本折子:“凤大人说,让您先看这本折子!” 四人听到士兵说的话,都微微一愣,目光都落在士兵手里的折子上。叀頙殩晓 藏隐清明的眼目掠过一抹疑色,接过折子,快速阅览一遍,抿了抿双唇:“石澜国的展将军要来奴国,现人已经在边关外,具体为何而来尚不清楚。” 石澜国? 绛颜眉心一动,石澜国的将军为何来此轺? 黑风与龙晗日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疑色。 好一会儿,绛颜方口说道:“就放他进来,让他看看我们的大军与城镇,表明我们也不是好欺的主。” 她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总觉得石澜国的将军来此的目的不简单鞍。 黑风与龙晗日再次互看一眼,都没有出声反对。 藏隐点点头:“就这么定了!” 他在折子上添了几笔,然后,拿起印章在折子上盖了一个大印。 * 凤岚夕接到回报已是两日之后,在百万大军烈热欢迎之下,石澜国的展将军带着两千士兵走进奴国的关口。 奴国的浩瀚的兵队,猛勇的士兵,强壮马匹,独特顶尖的兵器,无一不张扬着奴国大军的精锐与强壮,同时,也让石澜国士兵们暗感惊叹与心惊。 展将军心中不禁响起警惕的钟声,原以为奴国只不过是个贫困小国,靠着几分运气,夺下天史国的的三分之一的版图。 如今看来,不全然如此。 只不过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奴国就拥有这么强的兵力,又岂是运气能够诠释一切? 凤岚夕淡淡掠过展将军的越来越沉重的面容,轻轻一笑:“奴国建起已一年有余,却只有石澜国愿意踏足我们奴国,而我们的大人原本是想大肆欢迎展将军,但是,展将军来得过于突然,未来得急做好准备,只好把守在附近的兵马招来迎接展将军,还请展将军莫怪我们招呼不周。” 只是附近的兵马就有百万人? 那全国兵马又有多少人? 展将军暗暗吸口气,压住震惊与愤怒。 他再愚笨也知道奴国的人在默默的向他们示威,从眼前的百万大军也看出他们的军事方向是多么强大,恐怕两个石澜国也未必能攻下奴国,何况现今还有青海国护他们周全,想要打下他们,也许是要动用四国兵力。 展将军低低一笑:“凤大人让我们见识到兵强马壮的奴国,已是我们的荣幸,只是,凤大人可甘心屈人之下?” 据他所知,奴高的最高领袖是名姑娘,还是个刚及笄的少女,很难想象对方有多大的能耐坐到上位,不过,听闻,此女子曾是苍域国相府的千金,美貌妖艳无双,美得倾国倾城,恐怕眼前的男子是被对方的美貌所吸引,才甘心屈人于下。 凤岚夕听出他话里有些挑拨离间,不在意一笑:“如果对方让我无法服气,又岂会甘心,可是,对方能力大家目共睹,又有何不甘心的?不是有句话说,能者居之吗?” 他努力助太子登位,可是,换来的是太子过河拆桥,让他从亲王变成普通百姓,从尊贵的王爷落难到与奴隶们为伍。 尤其是刚来到奴国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会把他当成西亲王,也没有人再跟前跟后,更没有人拍他的马屁,把他捧捧的高高在上。 经过种种挫折的他,真的痛苦,也很悲愤,更多的就是不甘心。 在奴国里,他没有任何的地位,奴国里的大小事务,都由奴国的大人掌管着,他每天都是吃饱就睡,睡醒了就吃,像一粒沙尘般渺小,日子十分狼狈。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是,在他眼里精明能干大哥,明明在奴国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然,却只是一个小姑娘的左膀右臂,事事以她为重,可是,大哥不仅不觉得不委屈,还心甘情愿的为一个小丫头出谋划策,为她遮风挡雨,这算什么? 他为大哥打抱不平,但是,大哥却乐在其中,并没有他想象中有着一丝丝的不甘心。 最后,他只能试着去观察驱使大哥的小丫头,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让大家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她的花榴袖之下。 然后,他发现一个小小丫头竟然有着比男子汉还要大的胆色,也有着别人没有的独道见解,更有着比男子还要狠辣手段,同时,也有着像小人一样的卑劣行径。 她的聪明不仅仅表现在生活上,还有在军事上,各种策略都能让大家甘败下风。 她勇谋兼备,天生将才,仿若战争是她的粮食,只有战争才能填饱她的肚子。 他记得她说过‘她曾经就是个靠战争吃饭的人’,虽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是,看她挑起天史国战事之后的那股狠劲,真不得不说,战场上真是个适合她生存的地方。 她就像一颗月亮,不管走到哪,都能吸引他人的眼球,不管是容貌,还是她的智慧,她总能牵引着所有人目光,让众人都仰望着她。 所以,能臣服在发光发亮之人的脚下,又怎会不甘心? “能者?” 展将军觉得自己听到很好笑的笑话。 何谓能者? 就一个刚及笄的小丫头,也是能者? 展将军明明很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 因为他感觉到周身的气氛越来越严肃,就像是他在看不起他们尊敬的人。 他没有再多言,心底是越来越想见到凤岚夕口中的能者,奴国的绛大人! 现今已临近七月底,天气炎热,烈日把大地晒得火辣辣的,由于临近沿第地带,暖风阵阵,扑打在面孔上,格外的舒服。 从奴国边关到自由城,花费了四日的路程。 当来到自由城,展将军再次见识到奴国的强盛。 高耸云天的城墙,四周都布满着哨塔,兵卫万千,城内的繁华也丝毫不输石澜国的帝都。 黑风见到石澜国的展将军到来,速速领着几名大人前去迎人。 “展将军远到而来,真是有失远迎!” 展将军看着黑风,不认得其人,只好等凤岚夕介绍:“黑风,我的亲大哥,是奴国里的管事,地位如同各国宰相!” 展将军听到最后一句话,忙扬朗朗笑意:“见过黑大人!” 黑风作了请的手势,把展将军迎到他们会议楼,直上最高层楼,就看到会议长桌的主位上的绛颜。 展将军看到绛颜的瞬间,脚步不由一顿,怔愣的望着坐在主位上的妖媚少女。 除了倾国倾城,他再也找不到词来形容眼前的姑妨,实在美得令人窒息。 要不是皇上说孝亲王将要娶的人是绛颜身边的侍女,不然,他真的觉得只有眼前的姑娘才配得起绝魅的孝亲王。 展将军想到孝亲王的亲事,目光不由自主打过屋里其他人,除了几名老者,还有五名伺候的丫头。 黑风带着展将军来到绛颜的面前:“这位就是我们的绛大人,绛颜!” 展将军忙供手道:“末将是石澜国的将军,展斗!” 算起来,眼前的姑娘的身份,也算是一个帝王!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觉得好笑,真要算个帝王,那就是数千来从未出现过的女皇帝! 绛颜微微眯眼,捕捉到他眼里的笑意,却没说什么,指着身旁的位置:“坐!” 展将军坐下,厅里小丫头赶紧给他倒茶。 展将军不由地多看给他倒茶的小丫头两眼,长得不算丑,但是,比起正主位上绛大人,简直不堪入目,尤其左颊上还烙着奴印,孝亲王应该不会看上她吧? 思此,他忍不住打个寒颤,心底安抚,应该不是她,屋里不是还有其她四个小丫吗? 展将军的目光不自不觉的又看向其他四名丫头,其中有两个丫头脸上也有奴印,还有两个丫头蓄着齐刘海,一个长得普普通通,另一个长得眉清目秀,倒有几分姿色,若是这个丫头的话,免免强强地都能配的上他们的孝王爷。 厅里的人都不知道展将军在想什么,只就知道他的目光不停的绕着厅里的丫头直打转。 绛颜看到展将军目光最后停留在于大娘女儿的身上,眼角不禁暗暗一抽。 展将军该不会是看上于大娘女儿了吧? * PS:抱歉,今天有点不舒服,头昏脑胀的! 第35章 ‘本王要成亲了\’ 绛颜微微眯眼,眼底闪过利光。叀頙殩晓 尽管展斗盯着于大娘的女儿直瞧,她仍然不相信堂堂一个石澜国的大将军,会看上一个小丫头。 当然,她也不是说于大的娘的女儿不好,只是这里是奴国,是五国最不屑一顾的地方,现只是个小小丫头又岂会入他们的眼? 展将军发现厅里一片静默,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讪讪一笑,赶紧端起热茶喝上一口。 他的目光悄悄往绛颜看去,不料,对上犀利的眼目轺。 展将军心底莫名一慌,感觉自己就像做错事的孩子,被人看着心虚。 他有些惊骇不已,对方不就是个小丫头,竟然拥有这么犀利的眼神。 也许,她成为奴国的首领,不单单是光靠美貌这般简单俺! “展将军难得来一趟奴国,就好好的四处游玩,要是有什么需要或是招待不周的地方,也可向我们提出来。” 绛颜没有直接问展斗的来意,免得他故弄玄虚,卖起关子让人甘着急。 展将军瞥眼于大娘的女儿,心想,孝王爷的未来王妃未必是她。 他收起心思,赶紧说明来意:“此次来奴国,末将是有任务在身!” 众人一听,面色凛然。 绛颜扬眉,示意展斗说下去。 展将军站起身,速速从怀里抽出一张请柬,恭敬地递到绛颜的面前:“孝王爷大婚,特意让末将送上请柬!” 话刚落,‘唰’的一下,整个大厅变得异常寂静,空气仿若被凝固一般。 就连在大厅里伺候主子五名丫头都发现不对劲,大气不敢乱喘,目光偷偷瞄向在坐的各位主子。 展将军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只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 他想问,却问不出来,直被绛颜盯得发麻,在炎热的气色下,他竟然感到一阵寒冷。 绛颜脑里全是‘孝王爷大婚’五字,森冷的目光直射在刺得她双眼发疼的红色贴子上。 即墨斓真的要与其他女子成亲了? 当日在天史国的皇家别苑,原来他说的话并不是与她开玩笑。 当时,她有些当真,之后,许久没有听到他成亲的消息,就当他是开玩笑。 可是现今........ 听到他成亲的消息,心里竟然这么难受,那颗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生生抽疼,几近喘不过气来。 绛颜衣袖里的手,一点一点握紧,想要接过他请柬,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只能死死的盯着它,恨不得戳穿一个洞。 余正、仇恨不由的看着绛颜,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却清楚感觉到她的冷意。 安亲王与福亲王互看一眼,一时间也不明白孝亲王为何会邀请绛颜参加婚礼。 展将军额上冒出一丝冷汗,手里的请柬不知该放还是该收起来。 他心底不停惴测着,也许是因为绛颜曾经在苍域国的时候,与孝亲王闹不合,才会对此感到不高兴。 要真的是这样,麻烦就大了! 展将军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要是真如他所想的一样,孝亲王也不会同意邀请绛颜。 “那还真要恭喜孝王爷了!” 坐在展将军身旁的黑风,微微扬着浅浅笑意,极为高兴的模样,接过展将军手里的请柬,打开一看,扫过日期:“呃...下个月二十,也就是还有大半月的时间!” 展将军见黑风接过请柬暗松一口气,再从袖里抽出一封信,面向绛颜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又多了几分恭敬:“这是孝亲王给绛大人的!” 绛颜听到是即墨斓写的信,动了动身子,许久,才接过信拆开一看:丫头,本王要成亲了!本王此时此刻的心情特别愉悦,然后,就给你写了这封信。在你看到信的同时,想必也收到了本王的请柬,你应该会替本王感到高兴吧?本王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你说来石澜国的路太远,所以,不会来参加本王的婚礼。那没关系,参加本王大婚的人已经多不胜数,不差你一人。你还说你穷得送不起贺礼,这也不打紧,本王没有穷到缺这份贺礼。你说你很忙,本王也不会介意,因为本王的大喜日子就到来,不会为你不来的这点小事而感到苦恼。现在回头想想,本王竟然真的要成亲了...... 绛颜微微眯起眼目,虽然后面还说了一大堆废话,但她还是认真数了数。 ‘本王要成亲了’这六个字他共说了二十八次,不知他真的是非常开心,还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总之就是扎眼的很。 绛颜勾起浅浅一笑,轻声道:“很好!” 熟悉她的人看到明媚笑容,不禁一颤。 展将军却看得出神,还不停地暗自锤胸,早知如此,就该先把信拿出来。 绛颜把信收进怀里:“展将军,舟车劳顿,先去歇息,入夜,我们再宴请展将军饱吃一顿!” 展将军笑着道:“绛大人太客气了!” 绛颜起身,亲自带展斗去已安排好的住处。 身后,龙晗日忙拦住黑风的脚步,贼贼一笑:“现在孝王爷成亲,兄弟你还不赶紧加把劲!” 他跟在黑风身边一年多,又怎看不出黑风喜欢绛颜。 本来想撮合他们两人,岂知绛颜早就心有所属,再三逼问,才从黑风口中得知,绛颜喜欢的人是即墨斓,也就是石澜国的孝王爷,同时也是苍域国的辟亲王。 此人容貌绝魅万分,邪而妖娆,举止高贵,仪态万行,似那山中妖魅,身为男子的自己都会不禁为他看得出神。 如今,即墨斓就要成亲,他实在想不出除了绛颜这般妖艳却不失聪慧的少女,还有谁能配站在即墨斓的身边。 当然,站在黑风这边,自然不希望绛颜与即墨斓能开花结果。 他一直以为,只要黑风待在绛颜的身边,迟早能掳获她的心,不是有句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可是,这话放在绛颜身上就偏偏行不通,她与黑风越是日夜处在一起,她就越把黑风当兄弟。 记得曾有几次,他看过绛颜对黑风是勾肩搭背的,她的豪迈之情,比他跟黑风更像兄弟,就差没有跟大家宣布‘这是我兄弟!’ 唉!他真心替黑风难过!不过,这回好了,即墨斓要成亲了,黑风就有机会了! 黑风拧眉:“胡说什么!” 他不否认,自己是喜欢绛颜,可是,绛颜的心并不在他的身上,哪怕即墨斓就要成亲。 以他对绛颜的了解,她不会就这么轻易松手,除非真的亲眼看到对方成了亲,也许,她才会真正的死心。 可是...... 黑风眉心又紧了几分:“绛颜乱了心思,也就罢了,怎么连你都以为辟亲王要成亲?” 他虽不了解即墨斓,但是,在天史国的时候,以即墨斓拿鞋子向他示威来说,就可知道即墨斓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子。 他虽然不清楚在认识绛颜之前,她与即墨斓的相处方式,也不知道他们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但是,有一点,他却看得很透彻。 那就是,两人之间都是彼此牵绊。 还有,即墨斓要真放得下绛颜,早在分别的那两年就放下了,何必又等现在。 总之,他觉得即墨斓成亲只是一个幌子! 龙晗日扬眉:“你的意思是,并不相信辟亲王真的要成亲?” 黑风点头:“不是十分确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辟亲王是想大人去参加他的大婚。”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一样,你说会不会是辟亲王故意骗大人到石澜国,然后,逼她成亲?” 龙晗日放声一笑。 黑风扬眉,不语。 龙晗日见他不否认,忙敛起笑意,拧眉:“你该不会也是这样想的吧?” 黑风露出一丝苦笑:“也许真是这样!” 在天史国的时候,即墨斓在不怕毁掉绛颜声誉提前下,敢拿鞋子向他示威,那也就说,很有可能做出骗婚事情。 辟亲王这人,真不好琢磨! “那我们阻止大人去石澜国不就成了!” 黑风忍不住白他一眼,证明自己不屑做小人行径之事。 “到时你可后悔!” 龙晗日嘀咕一声,然后,尾随,绛颜他们身后跟去。 后悔? 黑风眸光微微一黯,与绛颜建起奴国以来,他就没有后悔过。 也许,从他向她承诺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注定是她的右臂。 * 绛颜把展将军安排在他们平日住的地府邸,待一切妥当,大家都陆陆续续回到自己屋里歇息。 藏隐回到自己的屋里,则继续看公文。 夏日的午后让人昏昏欲睡,他不由地打个哈欠。 当再拿起公文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皇帝,每日每夜都要批阅公文。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藏大人,您在吗?” 藏隐听到于大娘的声音,停下手中的笔:“进来!” 于大娘听到声音,推门而入,脸上扬着笑盈盈的笑意:“藏大人,您的鞋子做好了!” “你就放在凳子上吧!”藏隐轻应一声,然后,接着继续批阅公文。 于大娘鞋子端放下凳子上,正想离开,却又想了什么,笑着道:“大人,有一双鞋子是绛大人让老奴做给你的!” 藏隐微微一愣:“什么?” 于大娘一笑,于是,把前几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藏隐拿笔的手,微微一抖,张了张唇,颤着声音问道:“你说,她看到我到穿的鞋子?” 绛颜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不然,为什么让于大娘多做一双子鞋子给他? 由于藏隐脸上带着面具,于大娘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只是笑嘻嘻的关上房门。 藏隐紧紧抿着双唇,起身来到凳子前,拿起崭新的白鞋子,思绪复杂万千。 绛颜让于大娘再给他多做一双鞋子,定是借着鞋子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对! 一定是这样! 那她知道了什么? 也许她只是发现他没有她想象中这么高? 藏隐紧紧拽着白色鞋子,心头乱哄哄的,突然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绛颜。 不知过去多久,藏隐才放下手里的白色鞋子,走出房外,来到余正住的院子。 清幽的院子里,余正与仇恨正在下棋子。 他们见到藏隐的到来,都纷纷停下动作。 仇恨关心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对于藏隐,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经过几年的相处,他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 藏隐摇摇头,看向余正:“余伯,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余正一愣,微微看眼身旁的仇恨。 仇恨看出藏隐似乎有些话不对当着他的面说,就站起身道:“老夫有些困意,这盘棋就先放这,待我们空再继续下!” 余正应道:“好!” 待仇恨一走,藏隐忙拉着余正走进屋里,关上房门,然后,把于大娘之前说的事告诉余正。 藏隐愁着脸:“余伯,你说绛颜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余正满是高兴:“这很好啊!” “可是.....” 藏隐不知不觉的摸上脸上的面具,清明的眼眸,微微一黯。 余正看着藏隐的动作,大叹一口气:“大人,难道你想瞒一辈子吗?” 藏隐不说话。 “您有没有想过老爷思女心切?您有没有看到摆在老爷屋里牌位?您有没有看过老爷抱着牌位痛哭的模样?” 余正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刺痛藏隐的心:“余伯,你不要说了!” “不,老奴一定要说!”余正激动地逼着藏隐对视自己:“你明明能让父女团聚,为什么还要让老爷这么伤心过?至救出老爷之后,已经三年过去了,这三年,您难道还没有做足准备,鼓起勇气向老爷坦诚一切吗?还有绛大人,她至小就没有了娘亲,只能认贼做母,最后,左耳上还被烙了奴印,从千金大小姐,变成人人唾气奴隶,可是,她却没有放弃自己,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勇敢坚强。她不仅带着我们离开密林,还在这里建起了自由城,原本只有一万多人的城镇,变成了五百多万人,我们亲眼目睹她所做一切,而你,生为她的母亲,却连成认她的勇气都没有,你惭不惭愧?” 他真不知道他们绛家的人怎么了? 不光是藏隐不敢认亲,就连仇恨也是如此,明明知道绛颜是他的外孙女,却死活也敢成认,有时候还骂绛颜是贱丫头。他知道仇恨在恨司璧,可是,不能把事情都怪在绛颜的身上,当时,她还这么小,能懂什么。 当余正说完这些话,藏隐早就泣不成声,滚烫的眼泪从精美的面具下,淌流下来。 藏隐哑声问道:“我现在这副模样,会不会吓着爹?” 余正见他似乎想通了,赶紧笑着道:“老爷只会高兴的睡不着觉,不管您变成什么样,始终都是老爷的女儿,将心比心,如果绛大人遇到您相同的遭遇,您会嫌弃她吗?” “不会!”藏隐毫不犹豫的答道。 他微微牵唇一笑:“余伯,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藏隐急冲冲奔出房外,来到绛颜住的院子。 余正高兴地跟了过去,不过,他只是在院外守候,防止藏隐途中改变主意。 藏隐站在房门口,抬着右手,却迟迟没有敲下去。 她突然有些退缩,虽然爹不会嫌弃她这个女儿,但是,不代表绛颜会认她这个娘。 但是,如果绛颜不想认,就不会让于大娘多做一双鞋子。 万一,只是绛颜一时兴起,让于大娘多做一双鞋子送她,并无其他意思。 那自己跑来认亲,会不会吓着绛颜。 就在藏隐举棋不定的时候,房门被人打开了! 第36章 不想报仇了? 绛颜安排展将军的住处,就回到自己的厢房里,取出即墨斓写给她的信。叀頙殩晓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越来越觉得即墨斓是在试探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他要真的不在意她去不去参加他的大婚,有必要派一个将军前来送请柬? 还特地写一封信告诉她,他真的不在意她来不来,送不送贺礼的话? 绛颜想到这里,唇角不由地勾起深意轺。 现在认真寻思一番,她倒觉得他非常想让她去。 要是真如她想的一样。 即墨斓想要她去干什么艾? 绛颜未来得及深思,就看到房外口站着一条人影,从门上的照映的人影的体形来看,好像是藏隐。 她不动声色的望着门外的人,盘算着日子,心想,应是于大娘把鞋子做好送到藏隐的面前了。 与藏隐相处近四年,虽然有时候做事总是瞻前顾后,并且还有几分优柔寡断,但是,其他方面也算是个聪明能干之人。 试问,能很好处理公务的人能愚笨到什么程度? 所以,当她让于大娘多做一双鞋子给藏隐,他必会猜到她的心底的用意。 绛颜看他犹豫不决的模样,在房外足足站了柱香时间,还未见他敲门,照这样下去,恐怕他又会打退堂鼓。 她微微一叹,收好信纸,起身来到房门口。 绛颜打开.房门,就看到藏隐露出呆愣与紧张的面色。 藏隐望着她的面容,心头直打鼓,好一会儿,才从喉里崩出两个字眼:“那个......” 绛颜往旁边一站,示意她进来。 藏隐眼底闪过一丝迟疑,然后,走进屋里。 就在关上房门的瞬间,院外的余正大松口气,暗自大喜。 “你在干什么?”一道狐疑的声音钻入余正的耳内。 余正转头一看,见仇恨满脸疑惑的看着他,眼底闪过贼贼的光亮,指着绛颜房间的拐角处:“老爷,您只要站在那里,就会有惊喜!” 惊喜? 仇恨面上的疑色又深了几分。 余正也不会废话,赶紧把仇恨往院子里一推。 仇恨原本就是来找绛颜,目的就是想说说即墨斓大婚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会在绛颜院子门口遇到余正,见到他神神秘秘的模样,更是好奇! 仇恨摸不着头脑的往身后余正看了一眼,然后,站到绛颜房间的拐角处,左看如看的,也没有看到余正所提的惊喜。 他看向院子外的余正,只见余正做出噤声的动作。 仇恨莫名其妙的转过身,正想进屋里找绛颜,就听到房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我...我想说你娘的事情!” 仇恨一听,步子猛然一顿。 这声音好像是藏隐的。 他在跟谁说话? 绛颜? 如果真的是对绛颜说的话,那..... 仇恨双脚像被钉子生生钉住似的,怎么也动弹不得。 屋里,藏隐有些不安的看着绛颜,她是鼓了很大勇气,才说出刚才的话。 绛颜双手抱胸,靠在门上,就怕藏隐突然会夺门而出。 藏隐现在站在这里,并且提到她娘的事情,就已经很肯定,眼前的‘男子’就是绛雪,也就是这身子的母亲。 想当年,她一度以为藏隐的妻子是即墨斓的姐姐。 哼! 没想到被绛天误导了! 绛颜扬眉,佯装不知情问道:“我娘?你是说司璧吗?” 其实,她本不想逼藏隐说出事实,因为连她自己也无法适应突然冒出一个娘亲,那种哭得死去活来的相认场面真的很不适合她。 更多的原因,她并不是这身子的主人,面对有血缘关系的人,她无法做到相亲相爱,相比之下,她觉得跟藏隐做朋友比较适合。 可是,藏隐一天不表明身份,她就一天不知道藏隐到底与谁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站在屋外的仇恨,听到绛颜提到司璧,差点就没有冲到房里,狠狠掐死她。 至今,她怎么还把司璧当娘! 真是贱丫头! 藏隐苦涩牵唇一笑:“我想说的是你亲娘的事情!” 绛颜盯着她的微红双目,不再故意为难她:“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藏隐看着绛颜平静的眼目,心头一颤。 她一定是知道了,才能保持这么冷静。 藏隐闭上酸楚的眼目,深吸一口气,再次正视着绛颜,艰难说道:“我是你娘!” 绛颜虽然早就知道这事,但同,听到藏隐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心口猛然一跳,涌上各种复杂心绪。 藏隐低着头,不敢去看绛颜:“我是你娘的事情,想必你早就知道,我也不打算再继续隐瞒,也不敢奢侈妄想你能唤我一声娘亲。” 顿时,屋里变得安静下来。 绛颜动了动双唇,始终没有唤出亲娘两字,不知过去多久,才出声问道:“你脸上的面具到底是谁弄上去的?” 藏隐倏地双目暴红,紧紧握住拳头:“在我很小的时候,爹就收养了一名义子与一名义女。绛天就是爹的义子,至于,义女.......” 她眼底崩出阴戾红丝:“义女就是苍域国的皇后,乐敏!” 绛颜眼底闪过惊讶之色。 她怎么没有听过这事? 不过,也不奇怪,以前的‘绛颜’什么都不懂,就只知道跟着公西冉迁。 藏隐提到乐敏的时候,声音森寒几分:“她年长我十二岁,在十六岁那一年,以绛家长女的身份嫁给皇上为后,深得皇上喜爱。可是,好景不长,成亲一年,皇上娶了皇贵妃,从此,她与皇贵妃为了争宠,用尽各种手段。” 她抬手抚下脸上的面具:“几年之后,到了我及笄之年,乐敏就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几乎每日招我进宫,我原以为她是思亲心切,也就没有多想。但是,月余之后,我就发现其中有些不对劲,每次进宫,皇上都会在乐敏宫里陪乐敏与我,而且,皇上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直至有一日,皇上用乐敏的名义把我招到了御书房,然后,对我说要休掉乐敏封我为后,甚至还想对我...不过,未遂!” 藏隐想到成年往事,即是若涩,又是愤怒到极致:“乐敏知道皇上想封我为后的事情,对我是恨之入骨,可是,却不露声色,暗中拉拢大臣,为的就是防止爹拉她下位,待她势力巩固起来,便与皇贵妃连手毁我容貌。” 她的愤怒双目崩出仇恨的火光:“先是给我下了迷.药将我迷晕,然后,在我的脸上烙上几个奴印,可是,她们还不解气,最后,把丑陋面具烧红,烙在我的脸上,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藏隐想到她们得意面容,眼里满是痛苦:“待我醒来之后,发现人被扔在深山里,而且已经过去五日,脸上的面容与我皮肉已经粘合一起,根本就无法扯下来。当时,我很虚弱,无法回家,也不敢回家,我害怕,害怕爹不认我,夫君也不要我,还有年仅三岁的女儿定也害怕我这张丑陋的面具,可是,我却仍然很想我的家人。” 说到这里,藏隐眼里满是悲切:“经过半年痛苦折磨,我决定选择回家,可是,等待我的却是丈夫已另娶她人妻子,女儿也喊她人为娘亲,而,最疼爱我的爹已不在人逝......” 绛颜虽然无法想象藏隐经历过的痛苦日子,但是,听到她说的话却无比难受,快步上前,想给予她最大的安抚。 突然,房门被人猛然推开,抢先绛颜一步,把藏隐搂在怀里,悲切万分:“我的雪儿,我可怜的雪儿!” 藏隐一愣,水珠直在眼里打转,呆呆望着眼前的人:“爹......” “是老夫对不起你,不该收那个孽畜为义女!” 仇恨悔不当初,早知道他收下的义女给自己女儿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就把乐敏给一刀杀了。 藏隐看见仇恨满是内疚,赶紧擦去泪水:“爹,事情已经过去了,是女儿不孝,这些年都没有好好的待在您的身边,伺候您!” 仇恨猛然松开她:“不!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老夫定要给你报仇!” 他咬牙道:“当年,老夫也发现乐敏有些不对劲,她暗中拉拢大臣,老夫又岂会不知,可是当时,老夫只是单纯的以为她害怕皇贵妃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才会急着笼络大臣的心,没想到她原来是想建立自己的权势.....” 藏隐默默流下眼泪。 仇恨转看藏隐,望着精美面具,双手发颤,哽咽道:“老夫一直以为你从宫中回来的路上,遇到刺客,不幸身亡,一直派人去找,却没有找到你的尸体,老夫一直不相信你已经不在人逝了,可是,却迟迟不见你回右相府。然后,绛天趁着老夫为你的事情伤心欲绝的时候,私自娶了司璧贱妇。贱人为了得到老夫手里的地图,竟然趁着老夫用饭时候,给老夫下药,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关竹泉的地牢里。之后几年,老夫从司璧的口中,隐隐约约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觉得你的死,很有可能跟皇贵妃、皇上有关,在牢里隐忍这么多年,就是想着为你报仇。” 藏隐再也忍不住,抱着仇恨哀嚎大哭:“爹,我一直都在害怕您不会再认我了!” 以前,爹总说她是一个漂亮的孩子,是他的骄傲,现今这副丑模样,她当然害怕。 仇恨紧紧的抱住她,哽咽说道:“傻孩子,爹怎么不会要你。” 绛颜望着抱着大哭的两个人,默默退到一旁。 “太好了!太好了!大人终于与老爷相认了!” 余正站在房门口,看着相抱一起的两个人,喜极而泣。 绛颜睨眼身旁的余正。 余正擦去眼角的泪水,看看她,又看看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抬手往绛颜背后一推。 当下,让绛颜‘加入’两人悲痛的气氛当中。 仇恨回头看绛颜一眼,含着泪水,闷闷哼了两声,伸手把她拦入怀里:“看在雪儿的份上,就暂且认你这个外孙女!” 绛颜眼角暗暗一抽。 她宁可他还是叫她贱丫头! 因为她无法把‘外公’两字喊出口! 藏隐看着绛颜耳根下的奴印,吸吸气:“我一直很没用,连女儿都保护不了。” 仇恨哼了一声:“她能力大着呢,连老夫这个外祖父都敢扇,哪里还需要保护?” 绛颜大翻白眼。 这臭老头也太记恨了! 藏隐布满泪水的双止,露出愣意:“什么?” 仇恨拉着她们坐到椅子上:“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现在能跟女儿重聚,老夫心感足已。” 绛颜忍不住插一句:“不想报仇了?” 仇恨猛然拍桌:“仇自然要报,我们只要记得仇人是谁就好!” 随之,他露出一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老夫的外孙女的婚事办了!” 绛颜唇角一抽。 刚认亲,就想包办婚事了! 仇恨朝绛颜露出贼贼一笑,此时,脸上哪还有之前的悲痛之色。 “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即墨斓娶别的女子为妻?” 第37章 您还不死心? 仇恨朝绛颜露出贼贼一笑,此时,脸上哪还有之前的悲痛之色。叀頙殩晓 “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即墨斓娶别的女子为妻?” 记得从苍域国离开的时候,绛颜与即墨斓虽然不是同坐一艘船上,但是,他却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微妙之处,一人总是站在船头观望景色,另一人却喜欢站在船尾,隔着十多丈远相望,没有任何的交流,却有着丝丝涌动。 他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这两个孩子定对彼此有情意,虽然两人各在两条船上对不上话,却能在举止、目光上看得出来。 绛颜狐疑盯着满是盈盈笑意的仇恨轹。 为何她总觉得仇恨想撮合她跟即墨斓? 先不论这一次,就拿一年多前,用飞镖定夺去向的时候,仇恨就是故意推动门板,让她射中石澜国。 她若是没有猜错,仇恨有意制造机会让她去见即墨斓醌。 藏隐含着晶莹泪水清眸,弯起一丝笑意:“爹,您还不死心?” 仇恨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当年,要不是辟亲王比你小,老夫定向皇上赐婚。” 绛颜微眯起眼目。 敢情在‘绛颜’未出世的时候,仇恨就盯上了即墨斓。 “爹!” 藏隐发现绛颜的不高兴,忙阻止仇恨说下去。 “呃....” 仇恨也注意到绛颜的脸色,讪讪一笑:“你别多想,当年辟亲王只把你娘当姐姐而已。” 姐姐..... 绛颜想起绛天曾经说过即墨斓初制的人皮面具就是赠给他的姐姐! 藏隐怕绛颜不相信,忙接着说道:“是的!辟亲王也亲口说过不喜欢我的性子过于冷淡。” 仇恨突然大笑:“说到未来娘子,老夫还清楚记得当年,就是贱...绛颜出世那一年,辟亲王还跟老夫说要娶丫头为妻,当时,老夫就立马同意了!” 藏隐惊讶看着仇恨:“爹,辟亲王也向你提过这事?他也跟我提了,我当时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的,不过,我...也答应了!” 仇恨压不住心里的兴奋:“你也知道,老夫早就相中辟亲王,这小子不仅长得漂亮,人也机灵,所以,老夫就在想,就只有这娃儿能配得上我们绛家的女儿。” 藏隐喃喃低语:“我记得当时,他还说要从小培养自己的小妻子,难道,他当时是认真的?” 绛颜眼角暗抽,眼前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论以前的事情。 “原来在我这么小的时候,就把我卖了!” 仇恨睁大眼目看着她:“老夫是在给你挑门好的亲事,不早点把即墨斓这小子订下来,迟早会跟别人跑了!” 随即,他眼神一黯:“只是没想到后面发生那样的事情,不然,你们早成亲了!” 仇恨眼睛再次一亮:“不过现在为时不晚,趁着还没有大婚,我们去把这小子给拐过来。” 绛颜眉心狂跳,她真想问问仇恨当年是怎么把青海国的公主拐到手的。 “老夫来你院子,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事的,没想到.....” 仇恨看向藏隐,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搂:“雪儿,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难怪藏隐给他一种熟悉感,原来他的女儿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藏隐一想到仇恨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而且一关就是十年,心头紧紧作疼,双手紧紧环住仇恨。 有些伤痛根本无法从嘴里说出来,只能靠在彼此,传达这些年思亲情切。 两人不知搂了多久,缓缓松开对方,不约而同的看向绛颜,含泪的眼目,似在期待着什么。 绛颜眉头一拧,她知道他们正等着她唤他们一声‘娘亲’‘外祖父’。 可是,一个她只当对方是朋友,另一个,老头老头的叫习惯了,实在为难! “那个.....” 仇恨与藏隐心头微微一紧,期待绛颜继续说下去。 “灵净怎么一回事?之前不是说只收一名义子与一名义女吗?” 绛颜暗暗吐气,不过,这话题也是最好的转折点。 藏隐与仇恨纷纷露出失落之色。 仇恨深叹一口气:“灵净是老夫在外头收养的,并未带入府中,知道这事的人少之又少。” “三年前,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你说的东西是......” 仇恨沉默片刻:“地图,是老夫在青海国带回来的地图。” 藏隐微微一愣:“什么地图?” 绛颜看眼藏隐迷惑的模样,看来她不知情。 许久,仇恨才道:“聚宝地图,从数百年前传下来的,据说,里面的财富能买下五国。” 他看眼绛颜的左手腕:“只要我们解开这地图,定能夺得整个天下。” 绛颜觉得仇恨有些异想天开,仅靠地图的财富夺天下是不可能的,再说,聚宝地图与乾坤钥匙都是数百年前的事情,是真是假,无法证实。 所以,她觉得自己没必要把精力耗在聚宝地图上。 就算地图是真的,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即使有找到藏宝的地方,也未必容易得手。 她认为地图该利用到正确的地方,即不需要耗她的人利,也能得到财宝。 仇恨见绛颜没有动心之色,不禁对眼前的小丫头有些佩服。 试问天下间,有几个人能抵着住金钱诱惑。 “老爷、两位大人,今夜还要宴请殿将军,现今已天色不早,你们还是先沐浴一番比较有礼数。” 一直守在房门口的余正提醒道。 虽然他也不想破坏他们重逢的气氛,但是,今日来的是贵客,自然不能怠慢。 藏隐看眼绛颜,心仍小有失落,低着头起身离开绛颜房间。 仇恨望着藏隐的背影,心有不忍,转看绛颜,本想说几句责怪的话,却说不出来。 他微微一叹,摇头离去。 余正看眼他们离开的背影,再看看屋里的绛颜,蹙了蹙眉头:“大人,请不要小姐一直不敢认你,她....也有苦衷的!” 绛颜唇角牵起一丝苦笑。 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其实小姐都一直关心着大人的。以前小姐见不到大人的时候,每月都会悄悄去看大人一次。” 余正看着绛颜左耳的奴印:“记得大人被人打晕抓走的那一次,还是小姐求辟亲王去救大人的!”绛颜微微一怔。 她记得即墨斓曾经说过,是有人要他去救她的。 现在听余正说起,那人应该就是藏隐了。 可是藏隐为什么不亲自救她? 藏隐不是会武功吗? 绛颜转念一想,当年,以藏隐的身份,实在不好暴露。 余正似乎猜到绛颜在想什么:“当时辟亲王与小姐正好在一起,而对方似乎与官府有关,小姐担心连累密林的人,只好求辟亲王出面。” 绛颜一叹:“余伯,我知道了!” * 苍域国,皇宫御书房 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站在龙案前方,望着正在看书信的皇帝。 皇帝蹙了蹙眉头:“皇叔终于要成亲了!” 公西冉迁忙接着道:“也就是说,我们很快就能拿到乾坤钥匙了?” 至从天史国回来之后,就一直等着即墨斓迎娶新娘,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年多过去。 皇帝眉心又紧了几分:“信上说,太祖贵妃身体不适,不宜舟车劳顿,他要先在石澜国拜了堂,再来苍域国举行大婚。” 公西冉迁面色一凝:“那岂不是让石澜国的人抢先一步得到乾坤钥匙。” 瞬间,御书房一片静默。 公西冉夏低吟一声:“新娘子是谁?” 皇帝的龙颜上闪过复杂的神色,不过,只是一闪而过。 他淡淡说道:“曾经是天史国的普通百姓,至奴国攻进商城之后,那名姑娘就成了奴国的子民,现为奴国最高领袖的侍女。” 最高领袖...... 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微微一愣。 最高领袖不就是绛颜。 两人一致沉默。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当年的娇弱的绛颜,会成为一国的领袖。 皇帝淡扫他们:“奴国的大人们并不知道皇叔的王妃就在奴国里,也不知道乾坤钥匙就在侍女的身上。现今,石澜国已经派展将军去了奴国。” 他把信放在桌上:“按现在的情况,皇叔王妃的身份不宜暴露,也只能邀请奴国的大人来参加皇叔的大婚,希望能迎接到皇叔的王妃。” 公西冉迁拧眉:“这样一来,展将军很有可能就趁机把乾坤钥匙偷走。” 皇帝摇摇头:“皇叔只知道他的王妃做了奴国最高领袖的身边侍女,而且,名字已改,展将军一时半会也不确定哪位才是孝王爷的王妃,就算确定了,展将军必竟身在奴国,想要下手也并不容易。” 公西冉夏低吟一声:“我们可以迎婚的名义去石澜国,这样一来,就有机会抢先一步拿到乾坤钥匙。” 皇帝认同的点点头:“朕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朕不相信其他人,而你们谁愿意跑一趟石澜国?”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想也不想,有些争先恐后的模样,赶紧说道:“儿臣愿意前往石澜国!” 皇帝微微眯起眼目,眼底的精光一闪而逝,心底对于他们抢着去石澜国的念头,如明镜一般清清楚楚。 想当年,他也有过这样的急切。 “你们就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个主意!时间不能耽搁,明日就出发!” 皇帝揉揉额心:“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儿臣告退!” 皇帝靠在龙椅背上,缓缓闭上双目,脑里再次浮现那一条白色的身影以及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多少年过去了,他依旧记得那个人,想忘都忘不掉。 如今,两个儿子是不是也要步上他的后尘? * 离开御书房的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无声的走出大院。 站在大院门口,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互看一眼,眼底布满复杂思绪。 公西冉夏拧眉:“皇弟在想什么?” 公西冉迁温润一笑:“那皇兄又在想什么?” “在想你在想的事情!” 公西冉迁轻笑一声:“皇兄又不是皇弟肚里的蛔虫,又怎知皇弟在想什么?” 公西冉夏冷冷勾唇:“难道皇弟不是在想绛颜的事情吗?” 公西冉迁微微敛起笑意:“原来皇兄在挂记着颜儿的事,可是,皇弟若不记错的话,皇兄讨厌颜儿才是,又怎么会想她呢?” 公西冉夏不怒反笑,星目在日光之下,闪烁晶亮:“本宫讨厌她与想她并不相干,可是,皇弟不一样,你已经是有王妃的人,所以,本宫就在想,绛颜虽已被打入奴籍,可是,以她在奴国居在高位的身份,她应该不会选有妇之夫的人......” “.......” 公西冉迁脸上笑意全无。 公西冉夏知道自己狠狠的踩中他心中的痛,大为痛快,朗朗一笑,转身离去。 公西冉迁脸色又黑又沉,盯着公西冉夏离去的背影,眼底浮上了阴鸷之色。 * 绛颜坐在会议楼的主位上,认真听着士兵报告的内容。 “这两日里,展将军都安份的待在府里,一有时间就在府里游园子,见到府里的丫头就会搭上几句。” 绛颜扬眉:“你可知展将军与丫头们都说些什么?” 这个展斗真是奇怪,一来到自由城,就直盯着丫头直瞧,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属下有寻问过,都是问些关于她们何时进府,以前叫什么名字,现在又叫什么名字,在府里待了多长时间。” 绛颜眼底闪过讶异。 难道展头是要找什么人? 可是,府里全都是奴隶,他要找谁啊?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大人,展将军求见!” “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展斗走进会议厅,见会议厅里只有绛颜这位大人在此,心底微微一喜:“末将见过绛大人!” 绛颜看眼一旁的椅子:“展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展斗接过丫头递来的茶水,轻啜一口,笑着道:“绛颜大人身为女子,却能支撑起整个大国,强憾的能力让未将折服。” “展将军过奖了!在奴国里,我就是一个吃闲饭的,许多事情都轮不到我管,你看,现在这个大厅里,就只有我闲着坐在这里发呆。” 展斗眼目一闪,连忙问道:“难道绛大人身边就没有陪着闲聊的人吗?比如贴身侍女什么的?” 贴身侍女? 绛颜眼底掠过不可捕捉的精光。 看来侍女才是重点。 “有啊!” 展斗一个激动:“是谁?” 绛颜微微一笑:“她啊!你也见过,就是前两日在这里伺候的小丫头,留着齐刘海的姑娘!” 展斗脸上露出兴奋:“是不是长得比较标致那个?” 绛颜眼角暗暗一抽。 丫的,你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要是没有其他心思,她怎么也不会相信。 “是的!” 展斗发现心底的高兴过于明显,赶紧敛了敛笑意:“她在你身边伺候了多长时日了?” “半年左右!” 展斗听到她的回答,越来越激动,心想,那个小丫头一定就是孝王爷的王妃。 他呵呵一笑,迅速转移话题:“离孝亲王的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不知绛大人是否想好去石澜国参加孝王爷的大婚?” 绛颜目光动了动:“孝王爷大婚,又是展将军亲自送的请柬,又岂有不去的道理?” “太好了!”展斗高兴地的站起身:“不过,末将带来的都是士兵,而绛大人却是姑娘家,有些不方便,最好有一个侍女陪同上路,就带我们刚刚说的那个丫头一起同行吧!” 绛颜不动声色:“好!不过,希望展将军答应我一件事。” 展斗微微一愣:“什么事?” 绛颜唇角缓缓地绽开一笑,极为神秘的模样。 第38章 我...等你回来! 展斗与绛颜商讨完之后,便起身告退,走出会议大厅的大门,就看到黑风走了上来。叀頙殩晓 两人互相请礼,黑风与展头客套几句就走进会议厅里:“展将军找你何事?” 绛颜微微勾唇:“不就是问我去不去参加孝王爷大婚的事情!” 黑风扬眉:“那你做何打算!” 绛颜微微眯眼:“自然要去!轹” “我陪你!”黑风想也不想的说道。 绛颜摇摇头:“奴国还需要你留下来坐镇。” 黑风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失落,不放心说道:“难道你不觉得其中有些古怪吗?醅” 绛颜扬眉:“你觉得哪里古怪?是因为只不过是孝王爷大婚,却劳师动众派一个将军来送请柬?还是因为这个将军放着大美人不看,却盯着小丫头打转?还是说孝王爷大婚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幌子?” 黑风:“.......” 绛颜把双脚搭在另一张椅子上。 就算皇帝成亲,也不需要一个大将军来送请柬。 那么,石澜国的皇帝派一个将军来奴国作甚? 难道是想找人? 可是,看起来又不太像! 绛颜不知不觉的伸出右手搭在左手的腕上。 黑风见她心意已决,微微张唇,艰难说道:“我...等你回来!”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像一阵风吹过。 绛颜心头微微一怔,没有抬眼去看黑风,就怕看到不该是她拥有的温柔。 与黑风相处三年多,他对她的好,她又岂会感觉不到? 再说了,她又不是木头,自然知道黑风对她不单单只是朋友的感情。 可是,她却不能回应他,既然如此,她也只好当作不知道。 “此次去石澜国,也许并不是参加大婚之后,就能立即赶回来。” 绛颜抬起眼眸,用严肃的目光看着他:“所以,你该做好准备!” 黑风感觉出她在侧面的拒绝他,压下心底的苦涩:“我会安排好一切,接你回来!” 听到这样回答,绛颜唇角绽开满意的笑意。 ********************青争儿的分割线************************ 八月初一,上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奴国边关大城出来。 在八月初七清早,万人队伍走进石澜国的边关,而穿着精良铠甲,脸上烙着奴印的士兵,非常引人注目。 出入石澜边关的百姓与守卫边疆的石澜国士兵频频往万人队伍瞧去,眼里满满的轻视与讥笑。 入关之后,迎来的是守在边关的毛将军,他瞥眼队伍里唯一的一辆马车,就拉着展斗来到一旁,小声说道:“苍域国的太子与二皇子来了!” 展斗微微一惊:“什么?你说苍域国的太子与二皇子来了?” 毛将军点点头:“他们以迎亲的名义来石澜国的!”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又在哪?” “比你们早一步入关,他们现在就在前边不远的小镇,说是要等展将军回国,再一同进京。” 展斗冷冷一哼:“恐怕是有备而来,不然,也不会挑到这个时候来。” 毛将军谨慎的左看右望,然后,小声问道“那....你有找到皇上所要的东西了吗?” 展斗听到这话,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没有!并不像想象中一样,能手到擒来!” 他原本以为只要找孝王爷的王妃,就能找到皇上要的东西,可是,当他确定谁是孝王爷的王妃时,对方就像防贼的一样的防贼他。 不管他试探什么,也探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连她以前是不是改过名字,都闭口不谈,更别提从她身上找到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当然,他并不知道是绛颜暗中搞鬼,早就吩咐过于大娘的女儿,也就是林欣,不管展斗问什么,都闭口不答,以免多说多错。 毛将军瞄眼马车:“车里坐的可是孝王爷的王妃?” “嗯!” 毛将军露出贼贼的笑意:“那绛大人来了吗?听说她可是大美人呢!” 展斗眉心一蹙,眼底涌上古怪之色,然后,摇摇头:“她没有来,只让侍女代她来参加孝王爷的大婚。” 毛将军眼里闪失望之色:“真是可惜!” 他拍拍展斗的肩膀:“苍域国的太子与二皇子就交给你摆平了!” 毛将军还附带一个‘节哀顺便’的眼神。 展斗眼角一抽。 只要一想到不仅要与苍域国的太子、二皇子争先找到乾坤钥匙,还要防着奴国的人知道他们的意图,就觉得一个两个大。 傍晚,斜阳照射大地。 万人队伍来到边关小镇,前来迎接的是苍域国的大将,并把他们带到事先准备好的客栈。 队伍刚在客栈门口停下,客栈内的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就走了出来。 展将军虽然未见过苍域国的太子与二皇子,但是,可以从对方华贵的衣袍可以看出,两人身份不凡。 他赶紧下马:“末将见过太子,见过二皇子。”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微点头,目光扫过展斗身后的队伍,看到大群烙着‘奴’印士兵,领头的是一名年轻男子与一名中年汉子,而那名中年汉子的眼神让他们觉得有几分熟悉。 公西冉夏出声问道:“皇叔祖的王妃找到了?” 展斗答道:“孝王爷的王妃还不知孝王爷要迎娶她为妻的事情。” 公西冉迁拧眉:“那你怎么确定她就是皇叔祖的王妃?” “末将问过绛大人,她身边就这么一个侍女,要不是那名侍女还能有谁!” 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顿时黑了脸。 “本宫听闻皇叔祖的王妃被带到奴国之后,就被改了姓名。你与侍女相处这么多日,难道还没有探出对方的底细吗?至少有没有改过名,你应该知道吧?” 展斗面色一僵:“末将查过,可是,奴国人的口封得紧,根本探不出来。” 无能!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的脑里同时闪过这个词。 公西冉迁问道:“那名侍女呢?” “在马车里!” 就在这时,马车被牵到客栈门口,公西冉迁与公西冉迁看到之前的中年汉子来到马车前,然后,把手递了进去。 公西冉夏问道:“那名中年汉子是谁?”展斗眼角一动,赶紧说道:“是奴国的严大人,他在奴国的地位同当于我们的礼部尚书。” “那边的年轻男子是......” “是韩大人,地位相当于左相与右相。”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看着展斗口中的严大人从马车里牵出一只白玉的小手,两人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 马车的车帘缓缓被人挑起,接着,一张白净清秀的面容露出在外,当看到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两人之时,面色露出淡淡的羞意。 展斗压着声音,在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面前小声说道:“她就是绛大人的身边的侍女,叫林欣!”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露出一丝讶异。 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勉强算得上清秀,特别害羞,见到生人,立即躲到中年大汗的身后。 即墨斓真的喜欢这样的小姑娘? 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与长得十分绝魅即墨斓不配。 眼前的小姑娘做即墨斓身边的侍女还差不多,根本就不适合做王妃。 他们不得不怀疑展斗找错人了。 公西冉迁忍不住抚额:“展将军,你觉得那姑娘哪点与孝亲王相配?” 他越来越觉得展斗把人给掉包了,然后,换了另外一个姑娘来敷衍他们,目的就是让他们找不到乾坤钥匙。 展斗忍不住翻白眼:“那还得问孝王爷的眼光了,怎么看上那位姑娘。末将不怕对太子、二皇子说,这位姑娘在绛大人住的府邸里,是最美的一个。” 最美的一个? 公西冉迁眼角忍不住抽蓄着。 他敢说,苍域国宫里的任何一个侍女都比眼前的侍女长得美。 公西冉夏不作声,目光直盯着马车,然,从林欣下车之后,就没有再看到有人从马车里出来。 公西冉迁似乎也发现到了什么,拧了拧眉:“皇叔祖大婚,不是邀请奴国的绛大人吗?怎么不见她的人?” 展斗扬扬浓眉,自然听过公西冉迁、公西冉夏与绛颜的关系。 “我们大人有事在身,无法亲自前来。”韩大人听到公西冉迁问话,笑着上前说道。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听到这个答案,眼底迅速掠过一抹失落之色。 公西冉夏事先反应过来,即命小二准备一桌酒菜。 用膳期间,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发现侍女极为安静,每与她搭话,她都要看眼身旁的严大人,似乎在确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至于严大人,更是静得骇人,要不是脸上满脸大胡子极为不配瘦弱高挑身形,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几乎都要忘记这人的存在。 而,桌上最多话的就是韩大人,不管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问什么,都是韩大人作答。也因如此,让他们了解到此人虽然开朗,却是谨慎、机智、不易对付的角色,几次问话,都被他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待用过晚膳,各自回到安排好的房间。 入夜之后的小镇格外的宁静,时而能听到周边树叶随风‘沙沙’吹的声音,时而能听到狗儿的咆哮声。随着月色越来越深,各家各户都吹灯歇息,小镇陷入昏暗之中,只有巡逻士兵提着灯笼四处巡逻。 就在大家熟睡之时,三条黑色人影躲过巡逻士兵,悄声无息地潜进客栈三楼中间的厢房的里。 屋内,昏暗无光,只能借着外头淡淡的灯光看清房内的一桌一椅。 他们先是搜了搜放在衣柜里的包袱,确定没有他们要的东西,才转身看向屏风里后的床铺。 一名黑衣人压低声音说道:“主子说,那东西最有可能戴在对方的脚腕上,要是看到那东西,我们立即把对方的脚腕给砍下来。” 其他两名黑衣人点了点头,悄声往屏风后的床铺走去,各自轻手掀起帐帘两边, 身后黑衣上前一探,尚未看到床上的人,一道寒光劈了过来。 黑衣人面色一凛,迅速往后一退,同一时,一把利剑抹过黑衣人的脖子。 两站床头两名黑衣人一惊,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抹黑影窜出床铺,身子猛然被人狠狠一脚勾踢,其中一名黑衣人被踢飞而起,重重撞到窗户上,‘碰’的一声,破窗撞了出去,跌在走廊上。 屋里黑影在踢飞黑衣人的瞬间,跳起,举刀就往跌在书梳台上的黑衣人刺了过去,当下,利刀扎在黑衣人的心脏部位。 “客栈三楼有动静!” 房外头,在黑衣人撞破窗户的瞬间,整个客栈就像炸开了锅,大群士兵涌了进来,就连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展斗、韩大人都赶了过来。 第39章 那包不包括你? 房外头,在黑衣人撞破窗户的瞬间,整个客栈就像炸开了锅,大群士兵涌了进来,就连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展斗、韩大人都赶了过来。叀頙殩晓 被踢出房外的黑衣人,只感到前胸后背传来巨痛,尚未反应过来,余光看到一条黑影从房里窜了出来。 当即,脸上的蒙脸黑布被人扯去,下腹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痛得他大汗淋淋,身子直卷一起,而嘴巴立即被人用硬物堵实,以防止他自禁的行为。 公西冉夏、公西冉迁、展斗、韩大人与大群士来到,就看到严大人一脚踩在黑衣人的下腹的重要部位,手里的刀鞘塞在黑衣人的嘴巴里。 众人微微一愣,望着被撞破的窗户,脑里一同闪过一个想法:这不是林欣的厢房吗?严大人为何会在这里轹? “怎么了?”胆怯懦弱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林欣从严大人之前住的房间里出来。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蹙起了眉心醣。 韩大人上前安抚:“没事,你先回房易息。” 林欣乖巧点头,关上房门。 展斗忙问道:“严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严大人狠狠地再次踹脚不安份的黑衣人下腹,凌利的眼目扫过众人面容,冷冷道:“这话是应该是我问你吧!展将军!” 他用的是腹语说话,声音极为嘶哑,却透着逼人的气势。 尤其那双锋利的眼目,就像一利剑,一扫而来,让展斗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是末将保护不周。” 初来乍到的第一夜就遇到刺客,怎么说也是他失职。 末将?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再次暗暗对看一眼。 末将是下级将领在回复上一级将领的自称。 如果严大人相当于礼部尚书,也只是二、三品的官级,展斗与他品级相当,根本不必要自我称呼末将。 韩大人走到被撞破的窗户前:“里面还有两名刺客......” 严大人淡淡应道:“都死了!” 展斗示意士兵进去查看,发现倒在床前的黑衣人是被一剑封喉,另一名倒在梳妆台的黑衣人是被掐中心脏部位,也是一剑毙命,手段绝狠。 他紧紧的拧起眉头,看眼窗外的大胡子汉子,再看看另一边的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唇角冷冷勾起讽意。 韩大人转看严大人,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众人眼角一抽。 怎么看都是严大人脚下的黑衣人有事吧! “没事!”严大人看他一眼,目光转看林欣的房间,韩大人会意:“我会安排人守在房门口。” 严大人低头看向脚下的人,韩大人又立即朝身后的士兵吩咐道:“把他抓起来,严加审问,还有,绝对不能让他有机会自禁。” 严大人满意看眼韩大人,只是几个眼神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展斗示意士兵把尸体搬出房外。 一刻钟之后,围在客栈三楼的人都散去。 严大人来到韩大人的房里,韩大人给他倒了一杯水:“看出什么了?” 严大人拉下脸上人皮面具,露出妖美的面容,娇嫩的红唇冷冷一勾:“我大概能猜到他们为何而来。” 这位严大人正是绛颜所伪装,而她对面的韩大人是龙晗日所易容而成。 龙晗日懒懒扬眉:“那你抓那名黑衣人的目的是......” 绛颜唇角漾起一抹瑰丽:“自是为了掩人耳目,我若全把黑衣人全杀了,他们很有可能想到我们应该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现今留个黑衣人逼供,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让他们降低戒心。” 龙晗日嘴角扬起浅淡的笑意,很庆幸他不是她的敌人。 绛颜微微眯了眯眼,突然低低笑了出声:“大家都被即墨斓给戏弄了!” 虽然她不知道即墨斓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从展将军在奴国的奇怪的举止来看,应该是想找某个人,一个就在她身边的人,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林欣成为展斗的目标。 就在今夜黑衣人潜进房里先搜包袱再搜床来看,他们应该是想在林欣身上找某样东西,要不是她早有防备,与林欣换了厢房,林欣很有可能受到伤害。 至于这些黑衣人,她要是没有猜错,派人来找东西的人应是公西冉夏他们,必竟今日刚来石澜国,石澜国人不管怎么样,都会多少有几分顾忌,自然不敢在入关当夜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如果真的不是石澜国的人,她就只能想到是苍域国的人所为。 那他们想在林欣身上找什么东西? 林欣是展斗自认为她是他要找的人的情况下,让绛颜带来石澜国的。 之前,倘若真是苍域国派来的黑衣人,显然他们是找错对象,也可以说林欣身上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那么,苍域国与石澜国的人要找什么呢? 绛颜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把最后的问题带回到最前面想的。 事情都起原于即墨斓将要成亲了,才会引起这么大的***动,展将军亲自来送请柬,必是得到石澜国皇帝的旨意,才会来到奴国。 从前前后后结合起来,能让石澜国皇帝派出将军来送请柬,让苍域国太子、二皇子亲自前来迎亲的东西,她也只能想到一个。 那就是...... 绛颜不知不觉的又摸了摸左手上。 龙晗日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那包不包括你?” 绛颜狠狠刮了他一眼。 龙晗日看着她连送人白眼都那么妩媚动人,忍不住‘啧啧’两声,调侃道:“我们的小颜儿就连送个白眼都这么诱.人,难怪这么多人为你着迷唉呀,我这小心肝,也要受不住了.......” “龙大哥!”绛颜没好气的唤一句。 龙晗日放声一笑:“好!好!不说笑了,谈些严肃一点的问题!” 他认识绛颜一年多,知道她不像姑娘家小气,才敢开她玩笑,也知道她不会当真。 龙晗日轻咳两声,指着桌上的人皮面具:“你这是想要让谁为你失落呢?” 他今日可是有看到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在听到绛颜没来的话后的失落表情,当然,他可不相信绛颜为了他们才把自己易容成一副丑样子。绛颜拿着人皮面目,得意一笑:“你猜?” 龙晗日噙笑盯着她的嫣然笑容,嘴角上的笑意不知不觉也跟着扩大几分。 那个谁谁谁,你就先失落一段时日吧! * 孝王府书房内,即墨斓斜躺在软榻上,慵懒的享受着清晨的阳光沐浴。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随着容月身后,匆匆走进来:“小的见过孝王爷。” 即墨斓懒懒的抬起眸,漂亮的凤目闪烁着愉悦的光亮:“如何?” 侍卫赶紧说道:“回王爷,前来奴国参加王爷大婚的有奴国的韩大人与严大人以及,绛大人身边的侍女,按他们的行程,应该已经到了石澜国的关口。” 即墨斓拧了拧眉:“绛大人没来?” 侍卫察觉到即墨斓脸上笑意减了几分,慌忙低下头:“没来!” 即墨斓倏地站起身,已经没有之前慵懒姿态,在桌案前,烦燥地来回走动,嘴里呢喃着:“怎么会没有来!”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忙问道:“可有一名姓甄的公子?” 侍卫摇摇头:“没有!” 即墨斓紧抿着薄唇,犀利眼目直盯着侍卫,仿若想要在他身上看出一个洞来:“你确定没有姓甄公子?再或者,展将军除了礼待你之前说韩大人、严大人及绛大人身边的侍女外,可还对其他人客客气气的?” 侍卫想了想:“小的跟在展将军他们身后只有两日的时间,然后,就自己跑回石澜国,在那之前,并没有看到过展将军礼待他人。” 即墨斓目光一紧。 难道她真的没有来? 容月知道即墨斓想什么,连忙出声问道:“你先说说那名侍女长得什么样?” “呃...勉强算得上清秀,蓄着齐刘海......” 即墨斓不等侍卫说完,摇头打断:“本王可以肯定绛颜并没有易容成这名侍女。” 容月不明白问道:“为什么?” “绛颜为人机灵,不管有没有猜到展将军去奴国的正真意图,但肯定也能看出展将军对侍女言行举止很不一般,在她没有肯定对方的意图之前,必不会易容成侍女,坏了事情。” 容月拧眉,对侍卫问道:“那....韩大人与严大人的模样呢?” “韩大人长得十分清俊,约莫二十五、六岁,身子健壮....”侍卫想了想即墨斓之前说的话:“小的觉得,就算对方易了容,对方的骨架也不是女子能够伪装的。” “所以...那位韩大人绝对不可能是绛大人易容成的?” 侍卫点点头。 即墨斓眉心越蹙越紧:“严大人呢?” “严大人宽肩窄腰,虽然比较清瘦,却留着满脸络腮胡,身子也十分高挑,与容护了的身高相近......” 即墨斓已经听不进侍卫后面还说了什么话,漂亮的凤目透着浓浓失落之色,无力挥了挥手,示意容月与侍卫退下。 他背手站在窗边,望着院子的景色,不知不觉陷入深思。 容月看着窗口的背影,心里一阵难过。 此时此刻的即墨斓,就像是失去光彩的夜光珠,不再明亮,暗淡到如同他身上的黑衣锦袍,没有任何的光艳颜色,哪怕他就站在阳光底下,也失去了生机活力,变得不再耀眼。 他跟在即墨斓的身边多年,始终不了解即墨斓对绛颜的感情。 容月还记得成了即墨斓的护卫的时候,第一次陪同即墨斓回苍域国,不是绕路避之右相府,就算远远看到绛颜,也会视之不见,更不会为她多停留半步。 然而,三年前却变得不一样了。 让他忍不住常常在想,是不是也因为绛颜性子变了的原故,才会紧紧吸引着即墨斓的注意力? 最终的答案不得而知,必竟他不是即墨斓。 容月暗暗一叹。 他以前一直就不喜欢绛颜,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绛颜以前总喜欢跟在公西冉迁的屁.股后面打转,而,公西冉迁与他王妃一看就不是好人,所以,他不知不觉就把绛颜列入黑名单里,就是怕绛颜利用自己的美貌来伤害他家的王爷。 容月看眼即墨斓的背影,悄悄退出书房外,就看到正端着糕点过来的容蓉。 容蓉满脸笑意,见到自己的弟弟,笑容又扩大几分:“容月,王爷在书房里吗?” “姐!”容月赶紧拦下容蓉:“王爷正在想事情,你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容蓉敛了敛笑意:“我没有要去打扰王爷,我只是奉了公主的命把糕点端给王爷。” 容月听了她的话,心里忍不住一阵嘀咕。 他岂会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在打什么主意,每回借着送鸡汤、糕点来书房,就是为了多看即墨斓几眼。 而且,容蓉很会察言观色,见即墨斓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多与即墨斓多聊几句,甚至,有时候会请求待在书房里看书。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她是看人,而不是看书。 至于即墨斓会同意她不时提出来的请求,都是看在她长年待在即墨舒云的身边,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即墨舒云,才会对她和颜悦色。 “姐,王爷心情不好,你还是不要进去了!你就要他静一静吧!” 容蓉一听,不由自主的往向书房,远远地就看到站在窗口的俊挺身影:“王爷怎么了?” 容月简单带过:“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王爷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现在的心情非常烦燥,姐,你还是不要靠近为妙,免得引火上身。” 容蓉在王府里待了十多年,对即墨斓的性子自然有些了解,不高兴时,谁的帐都不买。 她见无法进书房,像泄了气的气球,把糕点塞到容月的手里:“你吃了吧!” 容月自然乐意接收美味的糕点。 容蓉拉着容月来到大院的亭子里坐了下来,望着挂着满是红绸、红灯笼的院子,露出苦涩一笑。 “容月,你老实告诉姐姐,王爷的王妃长得美吗?” 容月吃糕点的动作微微一顿,看着满是悲切的容蓉,心底大叹:眼前的人可是他亲姐姐,他不能再说些打激她的话。 随即,他着笑道:“姐,我没有见过王爷的王妃。” 容蓉美丽的眼眸微微一眯:“你长年待在王爷的身边,又怎会不知道他与哪位姑娘交往过甚?” “姐,我真的不知道。” 容月看到容蓉眼里的泪光,心里也急了,赶紧解释:“那晚,王爷是单独一人出去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与谁定订。后来,出了天史关,听到苍域国二皇子提到,我才知道王爷已经与人定了亲。” 容月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真的是这样?” 容月猛点头:“真的!” 虽然他已经清楚未来王妃是谁。 但是,他说这样的话也不算是骗他姐姐吧? 必竟他说的都是实话,在天史国那一夜,他的的确确不知道即墨斓出去,而且还与人私定终身。 容蓉眼里闪过失落:“你说是不是我长得不够美,王爷才看不上我呢?” “我不是王爷,不知道王爷看不看得上姐姐,但是有一点,王爷要是不选姐姐,一定是王爷的损失!” 容蓉被他逗笑出声:“你这个油嘴滑舌的!” “姐,你也吃一块!”容月赶紧递上一块糕点,免得她再问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姐姐与斓哥等同他的手心手背,两边都是肉,他两边都不想偏袒。 可是,现今,他的心似乎已经偏了。 第40章 这...就是人心! 奴国的队伍至进.入石澜国的边关之后,不管是白天夜里,接二连三的遇到刺客,每次都是有去无回,然,刺客是越来越猖狂,而且人数一次比一次多。叀頙殩晓 经过三天不太平的日子,奴国与苍域国的队伍顺利来到石澜国的第一座大城,高大的青石墙,巨大的城门,城墙上站在千名弓箭手,耸伟白石城座落在大山角下。 两国队伍在万众瞩目之下,浩浩荡荡地走进白石城内,当下,各种眼神投射而来,没有热烈的欢呼,只有沉静骇人的气氛之中。 好些百姓躲在屋里,探头看出街外,望着一张张烙在奴印的士兵,心底没有来由的有些畏惧。 尤其奴国士兵在百姓透着轻蔑、鄙视的目光下,一对对眼目射出凌利、狂野,噬血的目光,就像将要放出笼外的野兽,准备着随时攻击的动作轺。 整座大街都很安静,队伍就像进到鬼城一般,慢慢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响起一阵吼叫声,越来越大,由一声吼叫变成汹涛骇浪,一浪又的浪扑打而来。 叫声很凶猛,也很激动,似野兽一般,带着疯狂肆意叫嚣,仿若在欢迎队伍的到来,吼声震响整座大城啊。 此时,大家就好像从鬼城来到兽城,四处都是狂呜声。 绛颜与龙晗日对视一眼,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疑惑看向前边冷着脸的展斗。 大街两旁的屋里的人,面色惨白,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奴隶们都疯了!” 是的! 这些叫声音都是关被在屋里的奴隶发出来的叫喊声。 白石城的百姓知道知道奴国的兵马会在今日停留一夜,为以防万一,大家都把奴隶关了起来,并且还塞住他们的嘴巴。 可是,没有想到,依然起不了作用,从声音上辨别,有些奴隶已经扯去嘴上的破布在疯狂的叫吼,有些奴隶虽然仍塞着布条,却不甘心错过此次的大好机会,呜噎叫起,声音很不甘,很悲切,也很激动,各种声音交织一起,让奴国的士兵心情特别澎湃,因为他们能深深了解叫激昂声音里有少无奈与痛苦。 奴国的士兵已经蠢蠢欲动,标准的步伐出现了凌乱,目光变得急切四处张望,一副想把人救出来的模样。 展斗回头看到身后的情形,心里直打鼓,头痛万分。 他早就料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原想绕路而行,可是,却耽误好几日的路程,后面还要经过几个大城,若一直绕路,恐怕孝王爷大婚当日,他们也赶不回帝京。 “严大人.....” 展斗欲言而止,目光示意绛颜多注意身后的士兵。 绛颜唇角勾起冷笑与龙晗日对看一眼,龙晗日转头给身后大将递了一个眼色。 大将倏地停下脚步,笔直转过身,严肃的目光扫过凌乱的队伍,张嘴大声一喝:“立正!” 奴国的士兵听条件反射,听到‘立正’两字,‘唰’的一下,右脚一踏,站直脚步,往右对齐,随即,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 “饭前,两百个负重俯卧撑。” “是!”嘹亮的嗓音回荡在大街道间。 奴国的士兵即使已经很疲惫,却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百姓再次被响亮的喝声惊到,诧异看着奴国的士兵直挺直背脊,迈着相同的步伐从他们眼前走过,就像阅兵一样,十分壮观。 公西冉迁扬眉:“奴国都是这样训练士兵的?” 两百个负重俯卧偿足够士兵们倒地不起,且全身酸痛,更别谈吃饭了,恐怕拿筷子的手都会发抖。 龙晗日噙唇一笑,模棱两可道:“也许是吧!” 奴国的兵又不是他练的,不过,他却有看过绛颜练过兵,极为严厉、残酷,士兵们的身上若不脱几层皮,就休想在她嘴里得到合格两字,幸好她训的是的是一群奴隶,他们有什么苦头没有吃过。即便如此,绛颜还是有办法折磨着士兵痛苦万分。 他还记得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说:我们拿武力去夺,而不是拿命去博,若我不这般训练你们,到了战场上,丢的就是你们的命。 是的! 若想要保住自己,就必需更艰苦更奴隶的超过敌人,这样才能好好保护自己。 龙晗日也是从那时候彻彻底底的被绛颜折服,因为在她训兵的同时,她也一样跟着士兵一起受苦,也因为这样,士兵都非常爱戴她。 两国兵队被安排到了大客栈内,客栈外的奴隶的悲鸣嚎叫越来越失落,也越来越小,足足过去半个时辰,才得到消停。 奴国的士兵都被罚做了两个负重俯卧撑,待体罚之后,已经入夜。 大家拖着疲惫身子,排着整齐队伍来到客栈厨房,看到分饭的人竟然是他们的大人们。 拥挤在厨房院子的士兵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束手无策,压不住心底高兴,露出大大的笑容,身体上的疲累,统统被抛在脑后。 士兵们取饭之后,并没有急着狼吞虎咽,而是端着碗在客栈大院静静等待着大人们分完饭出来。 当他们看到绛颜与龙晗日也跟着端着饭出来的时候,心里无比激动,不仅仅因为能与大人们近距离面对面的一起吃饭,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荣幸,更因为大人们也饿着肚子,等他们一同开饭。 绛颜捧着大碗站在士兵们的面前,望着一张张疲惫又有着兴奋的面容,动容一笑:“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许多士兵吩吩喊道。 绛颜在大家渐渐停下声音的时候,敛了敛脸上的笑容,摆出严肃认真的神情:“我们还要在石澜国待上好长一段时日,往后的日子里,还有可能还会遇到今日的情形,甚至还有可能看到你们不想看到的场面。不管怎么样,都必需保持冷静,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轻举妄动。” 她的声音越来越严厉:“从现在起,我不希望再看到大家失去冷静的模样,更不希望你们在别人的地盘上受到任何的伤害。” 士兵们听到这些话,即是高兴,又是难过。 他们高兴的是大人们关心他们,难过的是周边明明就有很多在受苦受难的奴隶,却无能为力的把他们救出来。 绛颜扫过一张张喜悲交加的面容:“你们想做的事情并不是你们没有能力做到,只是时机未到,不过,现今有件事情,你们却能轻而易举的办成,那就是.....” 众人愣愣地看着她。 绛颜忽地漾开一抹笑容:“开饭!” “哈哈!” 士兵们心底那股不快就像被一块抹布擦得一干二净,大家开怀大笑,高兴捧着大碗,快速扒起饭来,好像饭菜就是可恶的贵族们,一点一点地把他们消灭掉。 大院里一片欢喜,甚至感染了客栈二楼长廊上的人。 “这...就是人心!” 严斗突然有感而发,压不住唇角的笑意,微微弯起。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对视一眼,默默的离开长廊回到屋里。 公西冉夏坐到椅子上,道:“这严大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历,似乎很受士兵们的爱戴。”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武功也相当厉害,派去的刺客根本无法接近那名侍女,真怀疑他在奴国的地位真的只是相当于礼部尚书这般简单?” 公西冉迁拧拧眉:“皇兄,你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刺客行刺的真正目的?” 公西冉夏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他们手里不是还抓着我们的人,正在严刑审问吗?应该没有猜到我们的真正的意图才是。” “不管怎么样,现在离帝京越来越近了,到了帝京我们更难下手了,皇弟认为,我们亲自动手,或许有可能在侍女身上找到钥匙。” 公西冉夏:“............” *************************************************************************************************************** 绛颜吃饱喝足,派人守好林欣的厢房,便回到自己的屋里歇息。 她来到桌前,正要燃桌上的油灯,突然一阵厉风迎面而来。 绛颜敏捷侧身,躲过黑衣人的掌风,借着外头的光线,看到一条挺拔的黑影,在心底忍不住低咒一声。 到底有完没完,就不能让她安心睡个好觉吗? 绛颜原想随意应付,把对方打走就行了,可是,没想到今夜的黑衣人的功夫比前几日的还要高上许多。 不,不只高上许多,该说与前几日的黑衣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对方的招式凌厉逼人,势如破竹,逼得绛颜不得不认真对付。 绛颜见招拆招,也算是玩上瘾了,与对方交手,招招狠辣,攻击的部位都是对方的命脉,只要被她揍上一拳或是踢上一脚,就能让对方支不起劲来。 两人的动作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动静,而且都是肉博,所以,没有引起外头士兵的注意。 绛颜不想再继续与对方消耗体力,出掌就往对方擒手臂。 对方似乎发现她的意图,以最快的速度收起将要被她擒住的臂弯,改为出脚攻向她的下盘。 绛颜敏捷抬脚一挡,逼退对方的攻击,顺势发狠铲踢对方的小腿,同一时,出拳攻向对方的腹部。 对方抬起左脚,弯身躲过她的拳头,双手趁势在她臂上借力,轻盈跃起,从她头顶上翻身而过。 对方的发丝轻轻痒痒的划过绛颜的鼻尖,一阵好闻且熟悉的兰花香味。 绛颜先是一愣,随即转过身,唇角勾起笑意,在身后的人出手之前,用着自己的声调,轻轻唤了一句:“斓.....” 身后的人全身猛然怔颤,攻击的动作瞬间僵在空中。 绛颜趁势擒住对方,紧紧把他逼退到身后的床柱。 对方撞到床柱,闷哼一声,借着淡淡的光色,看到漂亮的杏眸,忍不住抱怨道:“坏丫头,你使诈!” 要不是她突然喊了一声‘斓’,他也不会被她钻了空隙。 不过,他很高兴眼前的大胡子男人就是绛颜。 之前,他在院子里看到她的时候,不管是从身高、还是体形,或是声音,都不像他要找的人。 当他从侍卫口中得知她没有来的时候,都还没有失落到极点。 当时,他虽然很沮丧,可是,心里头仍抱着一丝丝希望。 这不,快马加鞭的赶来白石城,就是为了亲自确定她到底有没有来石澜国。 之前在院子里,要不是看到她腰间的双刀,他几乎失去所有的信心。 必竟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主动,而小丫头从未对他口头承诺过什么。 绛颜得意地弯了弯唇,随即一哼:“孝王爷,您大婚在即,怎么还有这等闲情跑来白石城?” 即墨斓漂亮的凤眼微微一弯,不答反问:“你不是说过你不会来参加本王大婚的吗?” “我来石澜国就一定是来参加你大婚吗?我就不能有其他的目的?” 即墨斓挣开她的钳制,拉下脸上面罩,露出挂在嘴角上的完美弧度:“当然可以有其他的目的,比如抢亲之类的。” 绛颜的确是带着这样的想法的来到石澜国的。 她没有反驳,只是‘切’的一声。 即墨斓见她不驳,唇里溢出低低轻笑,接着,又死皮赖脸地把她拥到怀里,在发鬓蹭了蹭,忍不住再次抱怨:“你坏死了!” 竟然扮成大叔的模样,害他真的以为她不来了! 为了赶来白石城,他这几日都没有睡好,所有时间,几乎用在赶路上。 绛颜知道他在说什么,忍不住笑了出声。 在认出他是即墨斓之后,就更能肯定他与她人成亲只是个幌子,同时,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当然,她扮成大叔的模样,只是扫掉他的自信。 哼! 谁让他拿亲事开玩笑,让她难过! 她难受了,自然也不要他好过! “你还笑得出来!” 即墨斓怎么也要为这几日的难受找回一点补偿。 他侧过头,迅速往被胡子包围住的娇嫩的双唇吻了下去。 绛颜见状,赶紧侧过头。 即墨斓的吻落就这样亲在她脸上的胡子上,连脸皮都没有碰到,气得他抱着她转过身,顺势压到了床铺上。 绛颜连忙抵住他的胸膛:“我不与有妇之夫的男人亲吻。” 即墨斓忍不住暗翻白眼。 他要没猜错,小丫头定知道他不是真的要与她人成亲。 可是,看到她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让他没气说道:“我没有.....” “没有什么?”绛颜佯装一副很迷惑的神情看着他。 即墨斓不解释,直接压下身子,不料,胸口仍被她的双手死死地抵住。 他无奈叹一口气:“我没有要与其她人成亲!” “可是,我请柬都收到了,而且,石澜国与苍域国的人都知道你要成亲了!” 即墨斓绝美的嘴角微微一勾:“让我亲一下,我再告诉你!” “你爱说不爱,不说拉倒!” 绛颜轻哼一声,侧过头,把满是腮胡的脸对着他。 即墨斓看着如头发一样多的胡子,眼角暗暗一抽。 第41章 丫头,你要对本王负责! 即墨斓看着如头发一样多的胡子,眼角暗暗一抽。麺魗芈晓 他伸手想把绛颜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下来,因为实在是太碍眼了。 绛颜迅速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别撕,我想后面还会有人进来。” “谁?”即墨斓不满的蹙蹙眉头,漂亮的凤眸写满着不悦。 绛颜好没气的瞪他一眼:“你觉得还能有谁?轹” 他明明就是罪魁祸首,还给她装傻。 即墨斓豁然明朗,绝美的薄唇溢出低低的笑声,极为好听,如清泉一般,盅惑着绛颜胸口那颗跳跃的心。 绛颜听得出神,望着黑暗幽亮的眼眸,不知不觉的伸出白玉指尖抚过漂亮嘴角,与弯月般明亮的凤眸筱。 即墨斓在她碰触他的瞬间,心头微微颤动,渐渐地敛起笑意,深深地凝视着专注看着他的美丽杏眸。 “小丫头已经到了及笄之年了!”他低声沙哑说道。 绛颜的指尖停在他光滑的鄂下,轻轻一挑:“是又如何?该不会想把我娶回家中吧?” 即墨斓眉心一挑,眼里蕴藏着浓浓笑意,不承认也不否定。 绛颜想起仇恨的话,贼贼一笑:“我听说,你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来找我娘与外公说亲了,原来你一直就在打我的主意,看来,你的老.毛病里又多了一项恋童癖!” 即墨斓不恼,轻笑出声:“我这是为了提早训练你,成为能站在本王身边的出色女子!” 绛颜白他一眼,显然不信他的话:“既然如此,为什么小的时候我都没有见过你?” 即墨斓缓缓地敛起脸上的笑容。 屋里突然静了下来。 绛颜狐疑盯着忽然暗下来的眼眸。 不知过去多久,即墨斓才淡淡说道:“因为那一年,我回来晚了!” 十五年前,是他待在苍域国最长的一段时日。 那一年,他从石澜国回来,碰巧遇到绛雪生下一名女娃儿。 女娃儿长得极为精致漂亮,让他爱不释手,并让他做下这辈子最大的决定,那就是把她培养成独一无二的女子,然后,娶她过门。 当时年少,也许过于天真,不过,他确确实实真的想这么做。 于是,他向绛雪与绛士提出求亲,并决定留在苍域国等待女娃儿的及笄之年到来。 可是,他的娘亲仍在石澜国,必需要把一切安排妥当,他方能安心长待苍域国。 就在女娃儿周岁的第二日,他在依依不舍之下,回到了石澜国,安排一切,陪伴娘亲近两年的时间,在得到娘亲的同意之后,再回到苍域国里。 岂知,等待他的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绛雪、绛士已逝,而绛天另娶,就连原先喜欢亲近他的女娃儿都与太子订了亲,并且喜欢跟着二皇子,嘴里总是甜甜的叫着‘二皇子哥哥’。 他曾经有试图接近女娃儿,可是,女娃儿怕他,甚至还躲到了二皇子的身后,用着陌生眼目望着他,漂亮双瞳满满写着胆怯与害怕。 从那一日起,他不再接近那名女娃儿,每次回苍域国都是避开右相府,或是见到她就绕到而行,尤其他讨厌看到一心想要培养的女娃儿却跟在别的男子身后打转,受人利用,还喜滋滋的模样。可是,却又忍不住让人打听她的的事情,在他的心底仍希望有一日,她会改变。 然,这一日,他一等就是等了近十二年,在牢里亲眼看到长大的女娃儿面不改色的扭断守卫的脖子,靠着自己能力离开大牢,并放离许多奴隶。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的目光又一次回到她的身上,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并受她深深吸引。 绛颜眼底闪过疑惑,想着他说的那一年是不是指绛府突变的那年。 “尘年往事,不提也罢!”即墨斓唇角牵起一笑。 虽然这么说,他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想。 当年,他要是早点回到,也许,绛雪就不会被人烙上铁面具,绛士也不会被人关在竹泉多年,绛颜更不会成为太子妃。 可是,若没有发生这些的事情,也许,也不会有今日的绛颜。 “既然如此,那我们说说现在的事情。” 绛颜看他不太想说的样子,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而且,她现在比较好奇即墨斓接下来到底想干什么。 即墨斓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眼目一闪,爽快答应:“好!我们就说现在的事情。” 他抬手指着自己的眼睛的下方:“那你看到了吗?” “看什么?”绛颜盯着他所指的地方,拧了拧眉心,屋里昏暗,能看到他的眼睛已经很不错了。 即墨斓回道:“晕青啊!” 原来是他指黑眼圈。 绛颜大翻白眼:“这里这么黑,怎么能看得到!” 即墨斓再次耍起无赖:“我不管你有没有看到,总之你要负责。” 绛颜没好气驳道:“关我什么事?” 即墨斓哀怨看着她:“要不是你扮成大叔的模样,我也不会以为你不来。要不是以为你不来,我也不会马不停蹄赶到白石城,要不是马不停蹄的赶到白石车,我也不会有晕青,不会有晕青,也就不会破相,不会破相,就不会变难看了,现在难看了,没有人要了,所以.......” 他盯着被胡子包围住的娇嫩红唇,目光越发炽热,呼出的气息越来越急促,身子不知不觉的往下压去。 绛颜直望着他的面容,发现他的眼目灼热无比,眸光急跃跳动,属于他的气息直扑在她的脸上,有着几分痒意。 她突然感觉到口干舌燥,不知不觉的伸了伸舌,舔了舔唇:“所以什么?” 即墨斓盯着她唇上极为勾.人的小舌,呼息越来越粗,沙哑道:“丫头,你要对本王负责!” 在‘责’字落音的瞬间,他再也克制不住的低下头,吮上渴望已久的红唇,探进香甜的密口,与娇嫩的小舌紧紧纠缠一起。 绛颜感觉到他的急切与渴望,情不自禁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给予最热烈回应,把所有思念都溶进这个亲吻当中。 两人紧紧相拥,吻得痴迷旖旎,两舌缠绻交织,无法分辨彼此,唇齿相依间,浅浅溢出轻吟声。 即墨斓在唇齿间得不到满足,大手不禁悄悄的划进她的衣内,不料,却碰到一片硬绑绑的胸口。 他忍不住低咒一声:“可恶。” 小丫头贴着满脸的胡子就算了,竟然还束胸。 绛颜看着他像吃不到糖的孩子,唇角漾开,正要笑出声,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异动,马上敛起笑容,静静聆听屋外的动静。 即墨斓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替她拉好衣襟,不甘心地在她唇上印下吻,接着嘀咕一声:“真是破坏气氛。” 绛颜白他一眼:“不要忘了,这些人都是你引来的。” 即墨斓脸上没有任何心虚,轻轻一笑,低头咬下她的红唇:“我回帝京等你到来!” 他蒙上脸,转身来到窗边。 绛颜看他一眼,起身打开.房门,就看到走廊上的士兵倒在地上。 她正想走近查看就听到‘碰’的一声响,一道黑影被打出了窗外,顿时,引起巡逻侍卫的注意,客栈再次闹哄哄乱起。 绛颜转过头,就看到即墨斓趁乱离去。 宁静的夜色,再次混乱起来,接着又平静下去,日复一日,直到四日之后,他们进.入帝京,刺客的事情才得到消停。 * 八月十四深夜,两国队伍进.入帝,大街小巷静悄悄一片。 展斗把两国的八成兵马安排在帝京外的军营里,剩下的士兵跟进城里,入住皇家驿馆内。 众人连赶四日的路程,疲惫不堪,进到驿馆是沾床就睡。 直到第二日吵杂的声音响起,大家才陆陆续续起了身。 绛颜走出屋外,就看到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被围在中间的展斗看到绛颜出来,立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赶紧向她走来。 “严大人!” 绛颜疑惑的望着院子里人:“怎么回事?” 展斗挠着头,吱吱唔唔地,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一名花枝招展的大娘朝着他们这边喊道:“将军大人,日子紧迫,你还是快点把人叫出来吧!” 展斗对绛颜露出心虚笑意:“那个...那个...他们想要给林欣姑娘制衣裙。” 第42章 爷,真疼这位姑娘! 展斗对绛颜露出心虚笑意:“那个...那个...他们想要给林欣姑娘制衣裙。麺魗芈晓” 绛颜扬眉,狐疑的盯着他心虚的面容。 为何无缘无故要为林欣制什么衣裙? 绛颜没有话问出心底的疑惑,淡淡说道:“那我去把林欣叫出来!” 两盏茶之后,林欣与公西冉迁、公西冉夏及龙晗日陆陆来到大厅,进屋看到大群人叽叽喳喳的人讨论不停,都不由露出一愣轹。 屋里几名大娘见到林欣,立即拉入大厅的屏风后,绛颜等人则坐在桌前用早膳。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似乎了解到里面的状况,脸色平静许多,对于眼前热闹,并没有多加寻问,只是目光会不明的往镂空的屏风瞟去。 龙晗日则看眼屏风后的人,又看看绛颜,脸色露出几分古怪之色箸。 绛颜虽然不知道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有人愿意免费给林欣做衣裙,又何必多问。 就在这时,一名卖发簪首饰的掌柜向绛颜走了过来,满脸盈盈笑意,就像看到了财神爷。 “爷,您来瞧一瞧,这些发簪首饰,哪些比较好看。” 绛颜眉心一挑:“本大爷可没有银子买你的柜上的东西。” 掌柜也不恼,依然笑意盈盈说道:“爷只要看看就好,不要银子。” 绛颜望着身后抱着明贵盒子的几十名小侍,随意挑了十多样看得顺眼的发簪与首饰。 掌柜每见绛颜指一样,脸上的笑容就漾开几分,最后,嘴角几乎都咧到耳根后了。 卖发簪首饰的掌柜带着几十名小侍离开,接着,又一名卖布匹的大娘又笑着走了过来:“大爷,你再来看看,什么布匹的颜色比较好看。” 绛颜不禁奇怪的看她一眼,以为眼前的大娘是让她替林欣挑的布料,就挑十多匹姑娘穿的丝绸锻子。 卖布匹的大娘走后,又来一个绣房的女子前来问绛颜绣花的花样。 绛颜心里越来越感奇怪,在桌旁坐着三名青年才俊,他们不问龙晗日等人,却偏偏问她这个‘大老爷们’,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不问龙晗日他们也就罢了,就连林欣也没有问,好像全是她拿主意似的。 坐在身旁的龙晗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贱溜带笑的眼目骨碌碌在绛颜与掌柜们的身上打转。 公西冉夏与公西公迁由平静的面色变得疑惑,似乎也看出其中的古怪。 绛颜狐绛转过头看着龙晗日,没好气说道:“这仗势怎么越看越像是谁要成亲似的。” 她曾在电视上看过这样的情景,就是某家小姐要成亲了,就会挑选各种首饰,布匹,刺绣等等东西。 公西冉迁:“........” 公西冉夏:“........” 龙晗日抿唇一笑,睨眼身边旁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道:“今日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听说今夜的大街上会很热闹,到时,我们出去逛逛。” 绛颜略作思考:“也好!” 就在这时,屏风里的几名衣娘走了出来,林欣面带羞涩,且一头雾汗的坐到绛颜的身边:“大人,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绛颜用着很不确定的语气说道:“给你做新的裳裙。” 待几名衣娘离开,大厅变得安静下来,公西冉迁找了借口起身走出大厅,左右一望,就见其中一名衣娘走向后院。 他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眸,眼底闪过精芒,迅速悄悄尾随而至。 “大人,奴婢在她的身上摸了一遍,就只看到她手腕上带着一只银镯子,极为普通,就连头上的玉簪也没有特别之处,顶多值一两银子,并不名贵。” 公西冉迁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细细的低语气,而且十分不屑的模样。 “不会吧?”展斗显然有些不相信,想了想,忙问道:“脚呢?脚下部位可有看到?” “看了!奴婢趁着替她量脚的时候,也摸了一把,什么也没有。” 后院静默一片。 好一会儿过去,展斗才挥挥手:“你先退下吧!” 院外,公西冉迁一听,速速躲到一旁的大树底下,见衣娘迈着轻盈小步,离开皇家驿馆。 公西冉迁从大树后走了出来,来到院子门口,小心翼翼探头一望,只见展斗鬼鬼祟祟的闪入林欣住的厢房里。 他迅速来到屋后,轻手轻脚的打开林欣厢房的窗口,就见展斗又是翻包袱又是搜床的,就是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 展斗心底更是纳闷。 他在奴国的时候,也曾悄悄搜过林欣住的房间,结果也没有找到。 当时,他就想要是不在屋里,那东西可能就在林欣的身上,如今身上也没有,现今屋里也没有,那她会藏在哪里。 难道,林欣不是他要找的人? 可是,孝王爷不是说,他的未来王妃就是绛大人身边的侍女吗? 而绛大人也说,林欣是她身边的侍女,从林欣伺候绛大人的时间长短来看,正是攻打天史国的日子。 展斗烦燥的抓抓头,转身走出房外。 公西冉迁待展斗一走,就回到自己住的屋里,就看到公西冉夏坐在椅子上,等他归来。 “如何?” 公西冉迁摇摇头:“林欣身上没有,房里也没有。” 他紧紧抿着唇:“本宫猜想,我们是不是被皇叔祖给骗了,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把乾坤钥匙作为聘礼送给他的王妃。” 公西冉夏倒是比较淡定,似乎没有找到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皇弟有没有想过,其实是我们操之过及,现在回头想一想在天史国当日,皇叔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他已经把乾坤钥匙作为聘礼送给他的王妃?” 公西冉迁低吟一声:“皇兄,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公西冉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解口:“我们姑且相信皇叔祖已经把乾坤钥匙送给别人,可是,以皇叔祖的睿智,他又岂会不知道,众人抢夺的东西放在一个弱女子的身上就等同给别人有机可趁?因此,本宫觉得皇叔祖不会因为喜欢对方而失去的理智,既然如此,皇叔祖的未来王妃应该有能力应对一切,皇叔祖才会把钥匙交给对方。” 公西冉迁扬眉:“皇兄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林欣隐藏自身功夫?还是说.....皇叔祖的王妃根本没有被奴国的人掳去?” 公西冉夏点点头:“林欣真要是想要隐藏自身功夫,根本就躲不过黑风等人的眼目,当然,也有可能是奴国的人已经知道她懂功夫,然后,又替她掩饰着。不过,本宫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皇叔祖的王妃要是有自保能力,定不会被奴国的人掳走,成为他人的侍女,可是,皇叔祖却说他未来的王妃就在奴国.......” 公西冉迁立即接话:“这里又出现两种可能性,一是皇叔祖的未来王妃是自愿跟奴国的人走的,二是她根本没有被人掳走,而是她本身就是奴国的人。” “对!本宫就是这样想的。以皇叔祖的性子以及初到天史国,根本不可能对天史国的女子一见倾心,并把贵重的钥匙的交给他人。所以,定是交给了熟识的人。” 公西冉迁微眯起深邃眼目,眼底闪过精光:“当日,我们的队伍离商城只有五十里的路程,要是骑马,半时辰便能到达......” 两人望着彼此,突然沉默下来,目光又深又沉又有几分复杂。 公西冉迁艰难开口:“皇兄先说。” 公西冉夏摇摇头:“还是你先说!” “要不,我们一起写在桌上......” 公西冉夏点点头,把茶倒在桌上,用手沾了沾水,再与对公西冉迁对望一眼,然后,两人同时,在桌面上写下了两个字——绛颜! 两人看着对方桌面的字,暗暗深吸口气,两人复杂的目光直盯着桌上的两字出了神。 “要真是给了她,本宫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公西冉夏低低呢喃。 先不提绛颜的其他方面的才能,就拿容貌来说,她与即墨斓就十分登对,犹如金童玉女,也只有她站在即墨斓身边,才让人感觉两人如此相配。 公西冉迁紧紧抿着淡如水的双唇,望着渐渐干透水迹,好一会儿,才道:“要是钥匙不在皇叔祖的王妃身上,那么,就是皇叔祖并没有把钥匙交给他的王妃,也就是说从到头到尾,我们都被骗了。” 当时,他们只顾想着即墨斓的娘子是谁,还有,如何夺到钥匙。最重要一点,即墨斓的温柔面色,让他们就没有细想钥匙还有可能还在即墨斓身上。 公西冉夏捏着白色杯子,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过几日,就是皇叔祖的大婚,皇叔祖的新娘.......” 要是真他们之前想的那样,即墨斓将要娶的人将会是绛颜! 公西冉迁看着面色铁青的公西冉夏:“从之前来了几个掌柜来看,大婚必会照常举行,若真是像我们想的一样....她也许就在这里!” 两人再次沉默,想起之前的掌柜们的奇怪举止,让他们产生荒谬的想法。 两人对看一眼,忽地,非常有默契的站起身走出房外来到大厅,看到绛颜、龙晗日、林欣仍在大厅里,暗暗吐了一口气,走前,坐回之前的位置上。 绛颜与龙晗日只是狐疑看他们一眼,继续讨论着这几日的行程。 林欣则乖乖的坐在一旁,不时的搭上一句,见到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的到来,脸色不禁一红,羞涩的低着头。 公西冉迁是暗暗打量林欣,从她的骨架、眼目来看,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他转看韩大人,骨架粗大,滚动的喉结清楚可见,大手骨节分明,这些都是女子无法伪装出来的,最后........ 公西冉夏见公西冉迁目光从林欣、韩大人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严大人的身上。 公西冉迁先是看严大人的大汉脸,脸可以易容,胡子也能沾上去,宽大的肩傍可以在衣袍里垫上东西,高挑身子可以把鞋子垫高,重要是严大人的明亮双眼让他感觉到十分的熟悉,还有随意搭放在桌面那只手,如姑娘家手一般大小,细而尖,像严大人这么高大的人,不可能拥有这么小巧的双手。 果然...... 公西冉夏也注意到这一点,瞥眼公西冉迁,发现他的深邃眼目透出发亮的光芒。 公西冉夏没有公西冉迁来得高兴,同时,心里也沉甸甸的。 从绛颜沦为奴隶那刻起,他们就已经是陌路人,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那他们又拿什么身份来与攀聊? 曾经的未婚夫?朋友?熟人? 公西冉夏在心底自嘲起来。 公西冉迁似乎也注意到这点,发亮的眼眸渐渐暗了下来。 **************************青争儿的分割线**************************** 入夜,绛颜与龙晗日等人吃过展斗让人准备的团圆饭,就前前后后的走出皇家驿馆。 此时,大街小巷早已经挤满了人,两旁的小摊子,都摆都上兔儿爷饰品,在宽大的主街上,各种赏月活动,陆陆续续举行。先是看到一波又一波盛装打扮的妇女结伴同行走月亮,她们四处游玩,互相走访。也有人拜佛,烧斗香,树中秋。 最热闹的是广场上,十多年青立壮的小伙子舞起火龙,极为壮观,引起许多人围看。 绛颜来到古代,头一次遇到这般热闹的气氛,大家脸上都挂着满满笑意,到处都是嘻笑的声音。 “大人,那两人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呢!” 龙晗日从皇家驿馆出来,就一直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绛颜借着侧头看着龙晗日的时候,余光瞥到跟在身后的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 “不需理会他们,我看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龙晗日有些不认同她的看法:“今早,这两人就变得有些古怪!” 绛颜沉默。 的确如此,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似乎变得比较友善。 不似刚见面的时候,虽然脸上都带着笑容,但是,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而且,话里有话,带着几分试图。 难不成...... 绛颜来不及细想,就被身旁的林欣轻轻拉住衣袖:“大人,我可以买盏免儿爷灯吗?” 绛颜见她小心翼翼寻问的模样,唇角勾起一笑:“你想要买几盏都可以!” “太好了!”林欣欣喜的看着摆满着的花灯的难子。 小贩听到他们之前的对方,满是笑意:“爷,真疼这位姑娘!” 他转看没有盘髻的林欣:“姑娘要是能嫁给这位爷,定能受尽百般宠爱。” 龙晗日忍俊不住,‘卟哧’笑了出声,揶揄道:“我等着喝你们俩的喜酒。” 绛颜迅速瞪他一眼。 林欣又羞又气:“韩大人!” 龙晗日敛起笑意:“后面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要是看到想要的,就直接说。” 小贩又道了句:“姑娘真是有福气。” 林欣不解释,回以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摊上花灯上,每盏灯都让她爱不释手,让她不知道怎么选择。 绛颜则看着花灯出神,随即,拉回思绪,与龙晗日说道:“你照顾她,我四处走走。” 龙晗日一愣,很快明白她的用意,点了点头,简单一句:“小心!” “嗯!” 绛颜离开小摊子,往人多的地方的走去。 身后的龙晗日假装把注意力放在小摊子上,待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跟着绛颜离去,才转过身。 龙晗日看着远去的背影,唇角挂起一笑。 看来,他们已经猜到绛颜的真面目。 第43章 让你打我娘子!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挤出拥挤的人群,就看到高挑的身影钻过大道中央摆动的火龙队伍。麺魗芈晓 他们连忙紧跟而上,不料,火龙队伍挡住了去路,待火龙队伍过去,已不见高挑的身影,两人沉着脸与十多名侍卫站在原地四处搜索。 * 绛颜灵巧钻过火龙队伍,往后面一瞧,就见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挤出人群。 她勾唇冷笑,转回头,身上就被人披上黑色的披风,并盖住头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轹。 “小丫头,终于等到你落单了!” 绛颜微愣望着同样披着披风的绝魅男子,漂亮唇角挂着邪魅的笑意,略带戏谑的眼目微微往后瞥了一眼,嘴角的弧度又更甚几分。 即墨斓揽着绛颜的肩膀钻进人群:“你初来乍到,带你去玩些好玩的。箅” 绛颜用错愣中回过神,狐疑的盯着他:“你不用陪家人吗?” “不是正在陪你吗?”即墨斓嘴角含着绝美笑意。 绛颜白他一眼“那你准备带我去玩什么?” 即墨斓不语,嘴角上挂起一丝神秘,领着她挤出人群,东拐西弯地穿过小巷,然后,来到僻静的宽大的大街。 街道的角落里,停着两匹矫健的骏马,马后拖着一块方三尺长,石旁夹以硬木,复以麻绳纠之使紧固的平面石。 绛颜疑惑看着地上的石块:“这是什么?” 即墨斓解释道:“曾经有位将军在中秋节之夜,让百姓曳石,将绳子绑住石头在青石板上拉动,发出巨响造成城内人多的气势,敌军到达城郊,见满城灯火,城内喊声震天,石声隆隆,以为是千军万马在调动,不战而退,城池得以保住。从此,石澜国喜欢在中秋夜里举办曳石活动。” “‘曳石’活动?” “待会你就知道了!”即墨斓从怀里抽出黑色布巾递给她:“把脸遮好了!” 绛颜满是困惑,但还是听即墨斓的话,把黑色布巾带在脸上。 即墨斓也带上脸巾,利落地翻上马背:“你站在石头上去!” “站好了!”即墨斓看眼身后的人,见绛颜的手已经扶在平石前的铁栏上,微微一笑:“驾!” 两匹骏马飞快在僻静的街道上奔跑起来,地面上的石块与地面磨擦发出‘隆隆’作响,如同打雷一般。 绛颜扶着铁栏,当坐在马车上,欣赏着两旁的风景。 从大街走过的路人听到‘隆隆’响声,立即让步而行,没有叫骂,只有兴奋的大喊一声。 马匹在大街上约莫奔走了盏茶时间,接着,‘隆隆’响声越来越多,而且是在前方响起,还有高兴的欢呼声。 绛颜收起看风景的心情,好奇心大起,瞭望着前方,隐隐约约看到上百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拉着石块上的人,在街上飞快奔跑,身边观看的百姓是沿街呐喊助威。 就在大家兴致勃勃之下,两匹矫健的骏名闯入众人的视线,大家一愣。 随即,有人骂道:“卑鄙啊,竟然用马拉石。” 眨眼功夫,即墨斓驾着马超过百人拉石队伍,冲到前方,挤入别人的比赛当中。 绛颜面对身旁的叫骂声也不气恼,反而,越来越兴奋,有种在赛车的感觉,忙朝着即墨斓喊道:“加油,超过他们!” “好!” 即墨斓接到她的高兴的声音,漂亮眼角一扬,举起马鞭,‘驾’的一声,往前面几支队伍追了过去。 不出半柱香,他们再一次超过几支百人的队伍,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是,心里却着莫名的痛快,不过,骂声也越来越激烈,险些就要翻天。 就在追上前最面的三次支队伍的时候,即墨斓放慢速度,与他们并列同行。 绛颜看到三支队伍,各站在平石块的三个人,互相打斗起来,似乎要把对方打下平石块,才能善罢甘休。 站在中间石块上的中年大汉,最为可怜,被两边夹攻,几次打斗下来,连连吃了两边的人好几拳。 即墨斓突然转过头说道:“打他们!” 啥? 绛颜微微一愣。 她没有听错吧? 站在平石块的三个人听到叫声,纷纷停下动作,用凶狠的止光盯着绛颜。 绛颜没有愣太长时间,见他们投来目光,反应极为灵敏,起身一跳,伸脚狠狠踹到身旁的男子胸膛。 男子防不胜防,胸口吃了一脚,痛得他踉跄倒退小步。 绛颜并没有因给对方一脚而停下动作。 她趁虚而入,再次抬脚往男子抓住拦杆上的手踢去。 男子一惊,赶紧松手,不料,整个人往石下坠了下去。 当下,身旁的百姓发出鄙视的起哄声,有些人是针对被踢下去的人,有些人是针对绛颜,不管怎么样,现今,平石上只剩下三个人。 被踢下平石块的队伍,赶紧停下奔跑,快速带着石头,拖着滚下平石的男子,躲到旁边,给后面的队伍让道。 绛颜笑眯眯看着被夹在中间的中年大汉,之前,中年大汉因为被夹在中间,连连吃了几拳,右眼圈与嘴角都被打成乌青,现今的模样有着几分狼狈。 中年大汉戒备两边的人,站在另一边的年轻男子没有心慈手软,出手就往中年大汉攻去。 绛颜自认自己不是正人君子,在中年大汉连连吃败的同时,给予致命一击,把对方踢下了平面石。 两旁的百姓再次高声呼起。 马上的即墨斓微微扬眉一笑。 如今,只有绛颜与年轻男子站在平面石上对立着,两人先是打量彼此。 绛颜扬眉,发现眼前年轻男子眉宇间带着着几分贵气,身上衣袍是上等的云锦丝绸,乌黑发上插的是明贵的紫龙玉簪,面容清俊,犀利的眼止直盯着绛颜蒙面的面容,拳头握起,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突然,年轻男子抡拳而起往绛颜打了过去。 绛颜敏捷弯下身子,伸脚一踢,往年轻男子扫了过去。 年轻男子伸掌一挡,以最快迅速擒住她的右脚。 绛颜借他手上的力,起跳抬脚而起,狠狠地扫向年轻男子的脸庞。 年轻男子一惊,飞快出掌打向她的脚底,同一时,蹲下身子,躲开功击。 绛颜收起双腿,稳稳地站在平面石上。 虽然只过了几招,但是,足以让她发现对方的功夫不错,恐怕两人要耗上一些时间,才能分出输赢。 可是,她是来玩的,不是来打架的。 绛颜转过头,看向马背上即墨斓:“斓,他打我!” 对面年轻男子听到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不由地愣了一下。 没料到长这么高大的人会是名姑娘,而且,对方的身手也不差。 即墨斓一听,迅速翻身而起,跃向后方的同时,鞭子打在了马背上,身子轻盈的落在绛颜身旁。 落在平石上的他,没有任何停顿,出手就往年轻男子攻去。 绛颜垫后而上,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你出拳,我出脚,打得年轻男子节节败退。 年轻男子也算是个有骨气的人,连被揍好几拳,也没有吭上一声,也没有叫拉石的人来帮忙。 最后,年轻男子被即墨斓一脚踹下平石,在落地瞬间,听到对方的冷哼声:“让你打我娘子!” 看热闹的百姓们再次起哄。 拉石的百名年轻人,赶紧停下脚步,慌忙来到年男子面前:“爷,你没事吧?” 年轻男子气愤的推开身旁的人,怒道:“给我抓住那两个闹事的人。” “是!”百名男子蜂拥而上。 即墨斓抱起绛颜一跃而起,飞上大街旁的房顶上,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绛颜想到年轻男子的名贵衣袍,道:“那年男子的身份应该不凡吧!” “他是十七皇子!” 即墨斓在某间房子的屋顶上停了下来,然后,把她放下:“平日里,他对我娘总是冷嘲热讽的,所以,趁着中秋节狠狠揍他一顿!”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经常这么干!” 这男人果然够坏! 绛颜带着媚笑眼目,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不过,她喜欢! 即墨斓凝视着她投来的娇态媚眼,顿感窒息,魂魄就像被她的眼神勾去,情不自禁的低下头,隔着两块面巾,轻吮柔软的双唇。伸出舌尖,想与更深.入的交缠一起,却发现两人之间被两块面巾阻隔着。 即墨斓拉下她脸上的黑色面巾,当看到‘毛绒绒’的脸,立即失望地‘噢’的一声。 绛颜微微眯起眼目,盯着他失落的眼目:“你该不会是看到我这张脸就亲不下去了吧?” 即墨斓又是委屈又是哀怨的望着她,仿若在控诉她冤枉他了。 他很无奈说道:“你...脸上的胡子有些扎人.......” 而且,在白石那一夜,他吻她时,还吃到了几根假胡须。 现在要不是外面,他早就撕掉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绛颜听到他的答案,先是一愣,最后,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即墨斓轻拍着她背脊,憋闷地给她顺顺气。 绛颜缓缓地敛起笑意:“待会还有什么好玩的?” 即墨斓立即说道:“放天灯!”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去放灯。” 即墨斓也没有再说什么,抱着她,往放天灯的地方奔去。 直至玩到街上的人群渐渐散去,即墨斓才把送回皇家驿馆。 在回去的路上,即墨斓并没有使用轻功,而是紧紧牵着她的柔荑,慢慢走在清静的街道上。 绛颜望着照在地面上的长长身影,微微张口,欲言又止问道:“即墨斓,你......” “嗯?”即墨斓疑惑望着她。 绛颜想了想:“没什么!” 她觉得自己真奇怪,明明已经确定他成亲是个幌子,可是,现在却又感到一丝不安。 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取消亲事的原故,必竟现在离他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 “你.....” 绛颜不等即墨斓问出口,忙说道:“我到了!” 她扎脱他大手的禁锢,往皇家驿馆大门奔去。 然,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向站在角落里的人影。 即墨斓从角落阴影里走了出来,绝魅的面容在烛光下,格外的邪艳,漂亮晶亮的眼眸紧紧锁着她的身影,让她感受到,他眼里只有她一人。 绛颜有些不舍的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转身之即,她看到他认真望着自己,漂亮的双唇蠕动了几下。 即墨斓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刚把话说完,就看到她忽地转身跑进驿馆里。 他有些懊恼的揉着额头,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没有把想要说的话说出声来。 皇家驿馆内,绛颜捂着心跳加速的胸口。 她刚刚似乎从即墨斓的双唇里,读出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第44章 ....................... 绛颜唇角上挂起一抹与大胡子脸极不符合的温柔笑容,深深扎入站在后院门口的两条身影的眼里。麺魗芈晓 绛颜收回思绪,就看到如门神一样,站后院门口的公西冉夏与公西冉夏,缓缓地敛起笑意,板着面容往他们走去。 公西冉夏看她一见到他们就敛起温和笑容,心头忍不住一阵发闷,出声就是讥讽:“严大人好雅兴,一人出游,也能玩到二更之后才回来。” 语落,公西冉夏立即感到后悔,明明想好声好气与她谈几句话,可是,看到她见到他们就立即板起面容,他就忍不住出口嘲讽。 绛颜扬眉,唇角勾起一丝讽意:“二更又如何?难不成还要向太子报备?轹” 之前,在大街上,她有意与龙晗日、林欣分开而行,就是想看看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到底跟的林欣,还是跟的是她。 如果是她,那么,公西冉夏也公西冉迁很有可能已经发现她的身份。 公西冉迁扫过绛颜身上的黑风披风,他一眼就能认出是皇宫所出的贡锻,唯苍域国皇宫尚衣局所出篌。 他深邃眼目闪过厉光。 现今,在石澜国里,除他与公西冉夏能拥有上等贡锻披风,那就只即墨斓有。 那么,之前绛颜定与皇叔祖在一起。 所以,皇叔祖绝对是故意这么做的。 皇叔祖定是知道他们已经发现她的身份,才会拿出苍域国所制的披风向他们宣告,绛颜唯即墨斓所有。 “你.....”公西冉夏被绛颜的话堵得是又羞又怒,他的确没有资格管她。 公西冉迁温和一笑:“严大人,石澜国并不是你想象中一样太平,独自游玩,会容易引来许多麻烦,尤其是身为‘贵客’的身份。” 他说到‘贵客’两字的时候,深意又多了几分。 她是奴国的人,而奴隶是千万百姓的厌恶对象,若她单独独行被人识穿身份,不知会引来多少不满与愤恨。 绛颜眉心一挑,虽然心底有几分不屑,但也认同公西冉迁的话,也就没有出声驳他。 她走进后院,就看到龙晗日坐在石亭里独饮,似乎正等着她回来。 龙晗日听到脚步声,微微抬眸,看到绛颜的瞬间,蕴藏在眉间的担心瞬间烟消云散,嘴角挂起一抹调侃笑意:“今夜玩得可好?” 现已是二更天,绛颜必是有人陪伴,才能一个人玩到深夜才回来,而陪她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他的唇上的笑意又扩大几分。 绛颜无视他的调侃:“你在等我?” 龙晗日瞥眼在坐门口进来的两人,轻应了一声,笑道:“之前,展将军派人通知我,说是石澜国的帝君在明日午时,在宫中设宴款待我们......” “最讨厌宫宴之类的!”绛颜不由的嘀咕着。 龙晗日看着嘟起的小嘴与满脸胡须及为不符合的搭配一起,忍俊不住,低低笑出声:“过几日就是孝王爷的大婚,你......有何打算?” 绛颜瞥眼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的房间,低吟一声:“我想是时候去苍域国了!” 龙晗日长眉一扬,眼里闪过打趣的光泽:“那你想以什么身份去苍域国!” 若是他们以奴国的身份去苍域国,苍域国的关口未必愿意给他们敞开大门。 绛颜眸光闪了闪:“我需要再好好想想。” 次日清早,用过早膳,展斗就带来两辆马车迎绛颜等人入宫拜见石澜国的皇帝。 在上马车之前,展斗以女子不方便入宫为由,让林欣待在驿馆里。 上车之后,展斗不时的看着绛颜,几番下来,是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直到宫宴结束后的几日,也就是即墨斓成亲的前一日,各种名贵的布匹、珠钗首饰送进皇家驿馆。 绛颜才知道即墨斓要娶的人是林欣,宫宴当日不让林欣入宫,是为了避开成亲前三日见面习俗。 待送来聘礼的礼官离去,绛颜屏退林欣,严厉地盯着展斗:“请展将军解释一下,为何我的侍女会变成为孝王爷的王妃?” 展斗眼见明日就是孝亲王的大婚,现今是纸包不住火,只好硬着头皮只好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一年多前,孝王爷在天史国与林欣姑娘订了亲。因林欣姑娘还不到及笄之年,所以,孝王爷一直没有迎娶过门。之后又因为天史国战事的原故,孝王爷直到上个月才收到林欣在奴国绛大人身边做侍女的消息。” 他们要不是因为担心迎娶一个姑娘而引起战事,不然,也不需要他一个大将军上.门邀请着绛颜带着侍女来参加孝王爷的大婚。 “咳!”龙晗日艰难的压住唇角上的笑意:“你又是怎么确定林欣就是孝王爷的王妃?该不会林欣的名字与孝王爷的王妃同名吧?” 从展斗的几句话里,就知道即墨斓是胡谄的,怎么石澜国的皇帝就这么轻易相信即墨斓的话?还让一位将军亲自上.门迎人。 展斗苦着脸:“不是!孝王爷跟的末将说过他的王妃叫阎酱.......” 绛颜眼角暗暗一抽。 阎酱? 反过来念,就是...... “咳咳!咳咳!”龙晗日拼命的憋着笑声,再次拼命的咳起:“昨日受了风...咳咳...风寒,请...咳咳,请展将军继续说。” 展斗负责的问道:“韩大人要不要请大夫替你瞧一瞧?” “我...我刚喝过药,你继续!”龙晗日脸不红气不喘,拿起杯子,喝口水润润喉:“既然孝王爷的名字叫阎酱,你为何还找上林欣?” “因为孝王爷说他的王妃被带奴国之后,就被改了姓名,可是,却不知道改名后的名字,只知道是绛大人身边的侍女。幸好末将并没有找错人,因为孝亲王说,他已经见到的王妃了。” 绛颜额际滑下几条黑线。 她隐隐约约能猜到即墨斓的用意。 龙晗日抚额。 不管绛颜带哪个侍女来,即墨斓都会见到他的王妃,因为他认定王妃明显就是绛颜。 他突然有些不明白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怎么会这么简单的就判断林欣就是他要找的人。 难怪千百年来,文官的官职都比武官高,而武官从来都斗不过文官,除了会行军打战,其他方面真是一败涂地。 绛颜严肃看着展斗:“展将军,你们是不是觉得奴国的人太好骗了或是觉得太好欺负了,所以,才会在大婚前一日,把这么大的消息告诉我们?” 龙晗日扯了扯唇:“我看是石澜国人害怕我们对孝王爷的王妃不利,才会出此下策。” 展斗忙道:“两位大人,请息怒,吾皇说愿意花银两买下林欣姑娘!” 绛颜盯着他:“要是我不愿意卖呢?你们又打算如何做?” 展斗恭敬说道:“林欣姑娘对绛大人来说不就是一个侍女,还请绛大人出个价。” 绛颜微微眯起眼目,盯着展斗直发毛。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就在展斗以为绛颜不愿意的时候,绛颜出声说道:“展将军,奴国还没有穷到需要卖侍女保国的地步。可是,你们要走我一个侍女做你们王爷的王妃,那我是不是也该从你们石澜国里带走一个人做我的夫婿?” 龙晗日嘴角噙起深意。 展斗错愣的看着她,随即,眼底闪过警戒:“绛大人想要交换什么人?” 绛颜勾唇一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哪日我心血来朝,或是看上哪家的公子,我就会把他带走!” “这.....”展斗露出为难之色。 绛颜不等把话说出来,又接着道:“我希望到时候,石澜国人不要阻拦我的任何行动。” 展斗正色道:“绛大人,请恕末将无法答应你,万一,你要带走的人是.......” “呵!靖展将军放心,我绝对不会带走你们的皇上、太子、皇子、或是朝中的大臣。” 展斗稍稍安了心:“末将还要向皇上请示。” 绛颜睨眼外头的天色:“展将军,时辰不等人,你还是快去快回。” ************************ 第45章 你...你有本事就报上名来! 展斗速速离去,龙晗日再也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说是石澜国的帝君太好愚弄?还是石澜国大将的脑子都长在脚底下去了?你说孝王爷到底想干什么?” 他有些想不明白,以即墨斓的身份虽然还无法正大光明的把绛颜娶过门,但是,真有心要娶,可是,还有各种各样的办法,也不需要到撒谎自己的王妃是奴国绛大人的侍女,还特意发张请柬给绛颜邀她来加参他的大婚。睍莼璩晓 这个即墨斓还真让人无法猜透的他的想法。 绛颜讥讽的勾起唇角:“若是石澜国的帝君有这么好愚弄,他早就退位了。而即墨斓说王妃是我身边的侍女,只是因为侍女在奴国里只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地位,帝君不会起任何的戒心,再来就是,他心里着急,才会轻易上了即墨斓的当。” 石澜国的帝君在急什么轹? 龙晗日眉宇间闪过疑惑,不过,他识趣的没有把话问出来。 绛颜明媚杏眸闪烁着精明泽:“我已经想好要用什么身份去苍域国了!” 龙晗日眉心一挑,笑道:“那.....我需要做些什么?篚” 绛颜望着他,缓缓地,唇角挂起不可摸透的笑意。 “千芙公主到!吉安公主到!福祥公主到!”尖锐的嗓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龙晗日与绛颜疑惑对视一眼。 怎么公主会来这里? 两人未反应过来,就看到大群人涌进大厅里。 “谁是林欣?”站在最前头的是穿着粉色华丽宫装的年轻姑娘,约莫十七、十八,满脸娇横,漂亮的眼目直扫大厅每个角落。 身后的宫女见无人答应,立即站出出声喝道:“我们吉安公主问你们话呢!” 留守皇家驿馆的副官一听到三位公主到来,赶紧匆匆迎接:“末将不知公主到来,还请见谅!” “去把林欣叫出来!”吉安公主冷冷说道:“本宫倒要看看这贱蹄子长什么模样,竟然勾.引孝亲王与她私下订亲。” 绛颜与龙晗日豁然开朗,原来是喜欢孝亲王的公主们不甘心,要来捣乱发泄一通。 “这...这...”副将为难的看着几位公主,又看看着不作声的绛颜与龙晗日,一个头是两个大:“公主殿下,林姑娘是石澜国的贵客,她......” 他再笨也知道公主们泛妒意,特意来驿馆来找林欣的碴。 宫女不屑道:“我呸!她一个小小的侍女,算什么贵客,我们公主亲自来见她,就算是瞧得起她。” 副将心里暗暗叫苦,两边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主。 龙晗日瞧着这群人,暗摇摇头,在绛颜耳边小声说道:“孝王爷的魅力可真大,一看就知道这几位公主都纷纷为他着迷呢。不过,幸好他将要娶的人是把削桃花的刀,不然,难对付了!” 绛颜狠狠白他一眼,竟然把她比喻成削桃花的刀。 “一掐就烂的桃花,需要用到刀吗?” “嘿!这话说好,那你去掐掐看看!” 两人无视对面的大群人,悄悄地聊得不亦乐呼,很快,引来门口大群人的注意。 “你们两人,见到公主为何不跪!”福祥公主喝道。 副将擦擦额上流下的汗:“公主,他们是奴国的使者,不需按我国礼仪对任何人下跪行礼。” 三位公主立即露出蔑视的目光:“原来是奴国的人,也好,你们赶紧让林欣那贱蹄子出来!” 绛颜与龙晗日嗤之以鼻,丝毫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千芙公主敏锐地察觉到眼前两人不是好惹的主,也没有再继续招惹他们,便转头说道:“你们去把林欣抓出来!” 身后大群宫女太监,接到主子的命令,就大张旗鼓走同大厅,到后院抓人。 “万万不可啊!”副将赶紧追去。 声音吵杂,很快引来了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两人一头雾汗的走大厅:“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院后传来各种尖叫声,大多数为女子的声音。 大厅的三位公主似乎听到熟悉的叫喊声,脸色大变,纷纷走向后院,就看到宫女、太监被奴国的士兵凑得鼻青脸肿。 三位公主一惊,赶紧朝前院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片刻,百名侍卫把人院里围了起来。 安吉公主连忙道:“快!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然,却无人敢动。 “住手!”绛颜不轻不重说道。 正打成一团的士兵,迅速推开宫女、太监,站直身躯,怕受到责罚,互交换一个眼色,然后,朝绛颜统一口号喊道:“大人曾经说过,欺我者,十倍还之!” “卟哧!”龙晗日放声一笑。 绛颜眼角暗抽。 安吉公主颤着手指指着他们:“你们...我们要把要这事告诉父皇。” 绛颜严肃盯着她:“我要是没有猜错,你们是在石澜国帝君不知情之下,来皇家驿馆闹事的!” 三位公主脸色同时一白,安吉公主强装镇定,咬牙道:“你们打伤我们的人,父皇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绛颜轻笑一声:“是吗?” “你...你有本事就报上名来!” 绛颜淡淡扫过三位公主,最后,逼视的目光落在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身上,微微启唇,吐出女子声音:“绛颜!” 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有些发怔的看着他。 三位公主与一群宫女、太监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白得跟死人一样,无人再敢嚷嚷,纷纷狼狈地逃出皇家驿馆。 龙晗日忍不住打趣:“果然厉害,不需要用上削桃花的刀,就能凭着一句话把人打得败战而逃!” 绛颜瞪他一眼,丢下大群人,转身回到屋里。 就在当天下午,展斗奉皇帝之命,前来为今日公主闹事的事情而道歉,并同意绛颜之前的要求。 * 孝王府后院,容月急匆匆地往书院走进:“斓哥,我打听到绛颜同意把侍女嫁给你,并得到皇上允许,用另一个石澜国的男人做为交换条件。” 容月越说越气,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眼里布满着浓浓怒意:“斓哥,你打算怎么办?明日就是大婚了!” 他知道斓哥想要娶的人是绛颜,可是,现在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绛颜摆明着不想嫁给斓哥,还大大方方的把侍女供出,来交换另一个男人,真是贱.人一个! 就绛颜身边的侍女,怎么配得上他的斓哥。 而且,之前他接到消息的时候,还特意跑去偷看侍女的模样,她勉强长得算是清秀,但是,他也没有错过被齐刘海盖住的‘奴’印,斓哥要是娶侍女为正妃,恐怕会被人取笑一辈子。 容月越想越气,恨不得拿把刀冲进驿馆里把绛颜给宰了! 同时,他又有些心烦意乱。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想要取消是不可能了! 再者,斓哥已经说过绛颜的侍女是他未来的王妃,那更没有理由取消明日的成亲仪式。 即墨斓停下手中毛笔,凤眸却漾开浓浓笑意:“我知道了!” 容月被他从容冷静的态度给弄懵了。 他回过神,忍不住尖叫出声:“斓哥?你怎么就这一句话?明日呢?明日,你打算怎么办?” 明日来观礼的不止亲朋好友,还有朝廷所有大臣、皇孙贵族,场面必是十分隆重,看笑话的人定是多不胜数。 即墨斓扬眉:“以其在这里瞎担心,还不如去准备行装。” 容月一愣:“什么行装?” “你该不会气糊涂,忘了我还是苍域国的亲王?明日我在王府里拜堂之后,就要赶去苍域国,再次举行大婚典礼。” “我看是你糊涂才是,你娶个不认识的侍女回来,还不如娶我姐呢!我姐定非常乐意。”容月小声嘀咕着。 即墨斓看着容月的目光,微微一动,垂下眼帘,不再作声。 容月离开不久,即墨舒云来到书房,见到儿子在低头写字,唇角露出和蔼一笑:“斓儿!” 即墨斓看到即墨舒云,绽开一笑,速速放下毛笔,坐到她的身旁:“娘,蓉容怎么没有陪你?” 即墨舒云含笑说道:“我只想单独的跟斓儿好好聊一聊。” 即墨斓打趣道:“您是不是担心我有了媳妇不要娘了?” “去!”即墨舒云没好气笑着白他一眼:“我只是想跟你说说去苍域国的事情!” 即墨斓正了正色:“娘,请说!” “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太清楚外边的事情,我只知道要我的儿子平平安安的就足够了!”即墨舒云语重心长说道:“你不需要顾虑到娘,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只管放心去做,娘永远在背后挺你!” 即墨斓心中一凛,随即,微微一笑:“娘,你在说什么?” 即墨舒云心疼地握住他的手:“你娘我虽是妇道人家,但是,还不到老糊涂的地方。我知道你在石澜国的地位十分尴尬,虽为王爷,却没有实权,终日无所事事,每日待在府里写写书画,或是在外与朋友饮酒作乐,让人觉得你只是一个纨绔王爷。可是,我生出的儿子岂是无能之辈,让你长待在石澜国里,已经是委屈了你,所以.......” “娘,我何时说过自己委屈了,你没有看见我每日都很开心吗?”即墨斓满是醋意的看着她:“也是呢!平日里,你只关心容蓉,你和她之间,比亲儿子还亲呢!娘是有了女儿不要儿子了!” 即墨舒云看着儿子吃味的漂亮脸庞,无奈的笑道:“怎么会呢!娘就算不要自己,也不会不要你!” “那可不行,娘你要把自己照顾好,我才能开开心心的。” 即墨舒云被他哄得笑得合不拢嘴:“明日你的大婚,娘今夜亲自下厨。” 即墨斓点点头:“既然是娘下厨,我就多吃几碗饭。” 即墨舒云边笑着边走出书房。 待她走出院子,即墨斓脸上的笑容才一点一点的敛了下来,直至熄灭。 第46章 大事不好了! PS:呃....上次一章公主们喊的父皇,应该是父王,怕有些亲会误会,公主并不是皇帝的女儿,不然,就变成姨甥乱.轮了! * 八月二十日,孝王爷大婚,前来孝王府祝贺的皇孙贵族、朝廷大臣络绎不绝。睍莼璩晓 此刻,孝王府后院也是闹热纷纷,喜庆盈盈,迎亲的队伍正在后院里喜闹不停,等待着王爷上.门迎亲。 就在这时,一名红衣男子笑着走了进来:“迎亲时辰就快到了,大家赶紧准备准备,要如厕的人请抓紧,虽然都在同一个城里,但王府与驿馆仍相隔有些距离,两盏茶之后,到王府门口集合。轹” 迎亲队伍的人看到陌生的红衣男子先是疑惑,但听到他的话后,立即行动起来,大家都轮流如厕,两盏之后,如数走到王府门口摆起队形来。 不久,媒婆笑不合拢嘴的拿着红丝绢一摆一晃的王府里走了出来,然后,朝门口尖锐喊了一声:“吉时到,王爷要迎新娘了!” 前来贺喜的大臣们纷纷停下脚步,看着绝艳的男子迈着优雅步子从王府走了出来,接着,一句句道喜声响起篦: “恭喜王爷!” “贺喜王爷!” 即墨斓轻轻牵起漂亮唇角,朝祝贺的人微微点头还礼,走到黑色的矫健骏马前,利落翻身马背,朝众人说道:“今日是本王的大喜日子,大家别客气,尽管吃,尽管喝!” 媒婆见时辰不早,朝前方喊了一句:“起轿!” 仪仗开道,接着,迎亲乐队吹起乐曲。 跟着,‘卟卟、卟卟卟、卟卟’如放.屁的声音在乐队里响起。 众人一愣。 媒婆回过神,焦急的冲到队伍前面:“怎么回事?谁吹的,这么不吉利,我呸,我呸!” 迎头的小伙子害怕地小声解释:“刚才拉肚子,一时没力,才会吹走音调。” 媒婆质疑的看他一眼:“那你现在好点了吗?可不能坏了王爷迎亲的好时辰。” “没事了!没事了!现在顺气了。” 媒婆压低声音警告:“今日是王爷大婚,可不能有丝毫的差池,不然,你小命难保,明白吗?” “知道!知道!” 身边的几名乐手狠狠的瞪小伙子一眼,小伙子赶紧回他们讪讪一笑。 媒婆拧了拧眉,总觉得眼前的小伙子眼生,眼目转看其他人,似乎都是没有见过的人,但也顾不得多想。 她见小伙子没有异样,便转过身,来到即墨斓身前,陪笑道:“王爷,这只是小意外,我们这马上就走!” “哦!”即墨斓漂亮凤眸含着深意,懒懒的瞭眼前面的乐队:“走吧!” “是!”媒婆忙笑着转身回到花轿身旁:“起轿!” 这一次,迎亲队伍顺利的离开王府。 一路上,欢天喜地吹着乐曲来到皇家驿馆。 当来到驿馆之时,附近早已围满观礼的人群,礼官赶紧派发喜饼喜糖,接着,声声道喝阵阵响起,众人笑盈大乐。 媒婆待接新娘的队伍一停,满脸喜笑地步上驿馆台阶,对着驿馆里高兴喊道:“新郎倌来接新娘了!” 不一会儿,两条挺拔的身影从驿馆里走了出来。 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笑着恭喜:“恭喜皇叔祖,贺喜皇叔祖!” 即墨斓翻下马背,噙唇一笑:“两位孙侄儿怎么还在驿馆里,不是该到王府参加本王的大婚仪式吗?” “我们待会就过去。” 这时,展斗满面笑容走了过来:“恭喜孝王爷!” “本王,还要谢过展将军对本王的王妃照顾!” “孝王爷太客气,这些都是末将该做的事!” “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站在门口的媒婆欢喜喊道。 四人停下谈话,纷纷往门口看去。 片刻,一条大红色的身影被大群人簇拥出来。 两名丫头牵着新娘子,后面,还跟着十多名丫环,她们在媒婆的带领下,来到花轿面前,纷纷向即墨斓请礼:“见过王爷!” 媒婆一笑:“时辰不早,赶紧让新娘入轿。” 就在众人忙着把新娘子塞进花轿之即,马匹前面的三名男子,都纷纷看着从驿馆里走出来的粉衣姑娘。 有那么一瞬间,驿馆大门附近突然变得安静下来,观礼的人无一不被她的倾国倾城的容貌所吸引,纷纷盯着粉衣姑娘的妖媚面容出了神。 “恭喜孝王爷!贺喜孝王爷!” 绛颜无视众人的目光,大步来到即墨斓的面前。 即墨斓戏谑的扬起眉心:“本王谢过绛大人!” “我昨日才从展将军口中得知孝王爷要娶的王妃是我的贴身侍女,实在过于匆忙,就未来得急准备嫁妆,还请孝王爷见谅!” 即墨斓睨眼空着双手的十多名丫头:“绛大人也太客气了!待会到王府喝喜酒的时候,记得把贺礼包大一些就可以了!” “一定!一定!” 媒婆顺势:“王爷,吉时到!” 即墨斓深深看眼绛颜,转身翻上马背。 “起轿!” 迎亲乐队再次吹响乐曲,观礼的百姓纷纷惊醒过来。 “那名粉衣姑娘是谁!长得真美!” “是啊!她长得就像天仙一样!” “刚听孝王爷唤她绛大人...这该不会就是.......” 百姓们只要想到奴国绛大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在石澜国里,无人不知绛颜在攻打天史国的狠辣手段。 “听闻,昨日有公主来闹事,就是被绛大人给吓跑的!” “对!对!我亲眼看到了!公主们的宫女、太监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众人在沉醉于绛颜容貌的同时,心底更多的是忌惮与害怕,不敢多留,纷纷散去。 绛颜听到百姓们的议论,扯了扯唇角,正要转身离开,就看到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眼底带着几分惊讶看着她,也许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用真面目示人! “太子与二皇子该不会是认不出我是谁了吧?” 绛颜讥讽道:“也是!贵人多忘事!” 她侧过身子,深意道:“没事!以后啊....我们会有很多的时间再好好认识彼此!” 公西冉迁回过神,带着一丝焦急唤道:“颜.....” 绛颜打断他的话:“二皇子,请尊称我一声绛大人!” 公西冉迁放柔神情:“颜儿是不是在怪本宫!” 绛颜扫过若有所思看着他们的展斗,没有回答公西冉迁的话,迈步就看驿馆大门走进。 公西冉迁立即追上,公西冉夏犹豫半刻,便尾随而至。 “英雄难过美人关!” 展斗嘀咕一声,也跟着走向驿馆,进到门口就看到没有跟队伍离开的喜娘们。 “见过展将军!”几名喜娘忙上前请礼。 “嗯,那个新娘......” 喜娘知道展斗要问什么,赶紧答道:“如假包换!” “那就好!你们都下去吧!” * 迎亲的队伍离开驿馆之后,一路向西前行,走向了高耸的城门口。 进进出出的商旅看到喜庆的迎亲队伍,都不由自主的让道而行。 在迎亲队伍走到大门口之即,就被侍卫兵拦了下来。 侍卫兵看到迎新队伍十分壮观,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成亲,便问:“你们是哪个府上的?” 领头的撑仪仗的小伙子答道:“我们是孝王府的,而我们的迎亲队伍需要绕城一圈。” 现今,整个帝京的人都知道今日是孝王爷的大喜日子。 侍卫兵定眼一看马背上的绝艳男子,当即认出他就是孝王爷,赶紧命人让路而行,纷纷向路过的即墨斓道喜。 身后的媒婆是又疑又惊又急,明明定下的路程是城里绕几条大街,就可以直接回到孝王府,怎会在这个时刻改了行程? 媒婆见即墨斓不出声,也没有不高兴地的模样,她也不便多说什么,就顺了意,与他们一同出了城。 午时,孝王府里的容月一直等不到迎亲队伍回来,心里越来越着急,正想派人去瞧一瞧,就见容蓉心急如焚地走出来,焦急地在他耳边小声低语:“公主不见了!” 容月一愣,心底涌上一股不安,忙问道:“什么?公主不见了?姐,你不是一直跟在公主的身边吗?怎么会不见了?” 容蓉心里着急:“公主说要上茅房,让我在这里招待宾客,可是,都两盏茶过去,也不见回来,我就派人去找,可是,就是找不到公主,就连跟着公主身边的小丫头也不见了!” 容月紧紧拧眉头,连忙吩咐道:“姐,你再派人去找找!” 怎么回事? 公主子不见了!现今吉时已过,也不见迎亲队伍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我呸呸呸!!”容月赶紧轻打自己的嘴巴。 就在这时,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奔了过来:“容护卫,大事不好了!” 第47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奔了过来:“容护卫,大事不好了!” 容月眉心一蹙,目光快速扫过周边喜乐的宾客,赶紧冲着跑来的侍卫,压低声音斥道:“什么事不好了?需要你大声嚷嚷,也不怕惊到宾客。睍莼璩晓” 侍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左右一扫,确定无人注意到他们所站的地方,焦急小声说道:“容护卫,小的后院发现被人打晕的迎亲队伍的人!” 迎亲队伍的人? 容月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你说清楚一点。轹” “就是随王爷迎亲的人都被打晕在后院的茅房里。” 容月心头暗暗一惊,为不惊扰他人,不动声色问道:“怎么回事?” “小的在巡逻的时候发现的,而且...而且,被打晕的人共有百人之多,几乎是整队的迎亲队伍。篾” 容月速速走进后院,待宾客看不到地方,拔腿就往后院跑去。 来到茅房后方,就看到一具具整齐摆放在地上的红衣男子们,周边的几名侍卫正在试图用水弄醒被昏过去的人。 “呃...” “容护卫,有人醒来了!”侍卫赶紧扶起角落里的红衣年轻男子。 容月快步走了过去,面色严谨盯着红衣男子问道:“怎么回事?” 红衣男子左看右看,神情有些茫然,甩了甩头,再抬起头望着身眼高大的人影,当他看清容月的面容,脸色大变,慌忙爬起身,跪在地上:“小...小的见过,容...容护卫!” 容月发怒地拽起他的衣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当时见迎亲吉辰将至,就纷纷到茅房解手,不料,进到茅房,就被人劈昏过去。” 容月微微眯眼,眼底泛起利光,心底是又急又惊。 之前陪同斓哥前去迎亲的队伍必有问题,那..... 突然,他想到容蓉之前说的事情,难道公主她也....... “容护卫!”孝王府的管家气喘吁吁地小跑进来:“容护卫,小姐要老奴来告诉您一声,奉皇上之命,守在皇家驿馆的展将军到了!可是,王爷的花轿还没有到,这该怎么办是好?” 话刚落,又有一名小丫头跑了进来:“容护卫!容护卫!” 容月听到一声声焦急的叫声,额头青筋狂跳不停,再也忍不住大声吼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不就是成个亲吗?怎么会闹出这么多事情! 小丫头看到容月的怒容,害怕地吞了吞口水:“小姐...小姐请你到她屋里一趟,说有要事商讨!” 容月当机立断,赶紧吩咐侍卫去寻找花轿的队伍,随后,来到容蓉的住的院子。 “姐,是不是找到公主了!”容月未进门就朝里面问道。 当他走进屋里,就看到展斗愁眉苦脸的站在大厅里。 容蓉速速把手里的信递给容月:“容月,这是展将军来到王府之后收到信,你快看看!” 容月狐疑的接过信纸,低头一看,秀气里带着雄建的笔迹映入他的眼帘:展将军,孝王爷,我带走了! 他看向落笔处,剑拔弩张的落下‘绛颜’两字! 容月看到落笔的名字的时候,心底大松口气。 哼! 臭丫头,害他还以为她丝毫不关心斓哥的婚事。 现在回想起来,后院被打晕的迎亲队伍应该也是绛颜干的,那...斓哥跟她在一起,必能安然无恙。 容月想到这里,内心深处闪过一丝疑惑,他为什么这么相信绛颜。 他为什么就这么肯定绛颜不会对斓哥不利? 还有,她为什么这么做的? 斓哥明明有意要娶她的,她大可以顺了斓哥的意,把人嫁入王府,为何还要大费周张的带走斓哥呢? 对了!还有公主! 公主是不是也被她带走了? 展斗见容月沉默不语,先开口说道:“容护卫,都是我的疏忽,让奴国的人有机可趁,也是我过于大意,以为王妃上了花轿,就能安然来到孝王府。” 容月回过神:“这并不是自责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把王爷要回来才是。” 他把信纸递回展斗:“我昨日听闻皇上已经同意绛大人用石澜国的男子与奴国来交换我们未来的王妃,如今眼下的情况来看,奴国的绛大人怕是看上了我们的王爷。” 展斗脸上涌上一抹尴尬:“应该是的!” 昨日,他与皇上提起这事,皇上听到绛颜不会带走皇上、太子、皇子以及朝廷大臣的时候,皇上是有犹豫的,可是,后面又因几位公主到驿馆闹事,才不得不答应绛颜的交换条件。 当时,他们想着绛颜只要不带走皇上、太子便好,至于带走其他人就当他们是去和亲的,也就没有考虑太多。可是,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绛颜会带走一个王爷,而且,还是今日要大婚的王爷,那他们的交换条件还有何意义? 她现今的举动,已明显在告诉他们,既然王爷是她的,那王爷的王妃也等于是她的,所以,连同一起带走。 容月佯装一脸苦恼的模样:“既然皇上已经答应她的交换条件,我们又如何向绛大人讨回王爷,而皇上又怎能反悔,所谓君无戏言,最重要的是,对方是奴国的大人,更不好强行要回。” “我必需进宫向皇上禀明此事!”展斗拿着信匆匆走出大厅。 容月望着焦急离去的背影,心里头隐隐涌上一丝担忧。 此事要是惊动了皇上,绛颜怕是很难离开石澜国,他最担心的是,她会连累斓哥。 容蓉见展斗一走,再也维持不住镇定的模样,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姐,你没事吧?”容月关心迈前一步。 容蓉脸色发白,猛然抓住容月的手:“我...我听说奴国的绛大人手段狠辣,我怕王爷他......” 容月一听,忍不住发出‘哧’的一声:“姐,你多虑了!外头都是误传!” 他不了解绛颜为人,但是,从她带走斓哥来看,流水并非无情。 “你怎么知道?”容蓉疑惑看着他。 呃..... 容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容蓉,忙转移话问道:“姐,你找到公主了吗?” “没有!”容蓉大惊,慌忙站起身,跑出大厅:“我再派人去找找!” *********************************青争儿的分割线******************************************** 绛颜待花轿离开不久,就让士兵收拾行装,待展斗离开后,便让石澜国副将领路,慢悠悠地骑着马,往城外走去。 副将疑惑问道:“绛大人,午时,不是要去参加孝王爷的大婚吗?现在又为何着急着出城呢?” 绛颜睨他一眼:“敢问副将大人,你觉得我哪里像是着急着出城的模样?” “呃.....”副将顿时被她的话噎住,他们虽然骑在马上,可是,行走的速度比步行还要慢! “还有,副将大人怎么不问身后的太子与二皇子,为何着急出城!” 副将一听,赶忙往后看,就见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带着侍卫跟着奴国队伍身后。 他回过头,有意拖延时间说道:“绛大人,您要是打算离开石澜国,就至少让末将通知展将军,让展将军护送你们出关!” 绛颜岂会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唇角悠悠一勾:“副将大人,你现在就可以派人去通知展将军,相信以我们的马速,展将军定能追上我们的!” 副将见自己拦不住绛颜,只好装模作样的派人通知展斗。 其实,之前在听到绛颜要出城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找展斗了! 在奴国队伍的身后,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用困惑的目光看着前方粉色身影。 小姑娘是越发耀眼,犹如天上的日阳,璀璨夺目,再也不是只会躲在公西冉迁身后的小丫头。 这样的她非常吸引人,仅仅一颦一笑,就能轻而易举的摄取他人的心魄,让众人目光不由自主的围着她打转。 可是,这样的她对他们来说却很陌生,陌生到令人感到害怕,他们与她只不过相隔五十丈的距离,就让他们感到十分遥远,触不可及。 公西冉迁拧了拧眉,淡淡说道:“前面就是城门口了......” 他总觉得即墨斓不可能乖乖的就娶绛颜身边侍女为妃,至于绛颜....... 公西冉迁却猜不透她的心思,突然有些害怕绛颜喜欢上即墨斓,现今见她没有去孝王府,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都跟到这里,就跟上去吧!迟些,再赶到孝王府!” 公西冉夏十分好奇绛颜到底想干什么,如今都来到石澜国帝京,却不参加皇叔祖的大婚就选择离开,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嗯!” 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城,来到帝京附近的军营,远远地,就看到一队红色队伍站在军营门口,而这支队伍有仪仗,也有拿着八音乐器的吹乐人,更有哭丧着脸媒婆,还有站在花轿前,无聊甩动着红盖头的新娘子。 新娘子见到绛颜的到来,立即露出高兴的面容,挥动手里的头巾,兴奋喊道:“大人!大人!” 副将眼尖的认出新娘子正是今日出嫁的林欣,眼底闪过惊疑:“林姑娘,你为何在此?” 他再看看一旁的迎亲队伍,更是满头雾汗。 在林欣的叫唤下,立即引起迎亲队伍的注意,快速走面前站好,摆好姿势,齐声喊道:“见过绛大人!” “嗯!”绛颜翻下马背,扫过他们全身,满意地点点头:“大家辛苦了!” 副将一愣,就连身后驭马而来的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都错愣看着眼前的迎亲队伍。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争儿的分割线********************************************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皇宫大院内,百花齐放,芬香四溢,沁人心脾。 甚至的好天气,原本能愉悦的渡过一日,然,大院里的气氛却沉重万分,直压四周的宫女太监喘不过气。 ‘啪’的一声,已有花甲之年的皇帝听到展斗带来的消息,愤怒拍桌而起,崩红着老脸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展斗与身边的妃子、宫女太监速速跪了下来:“请皇上息怒!” “她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还是说,在她眼里,石澜国是好欺的?” 老皇帝微微眯起犀利的炯目,冷冷一哼:“她知不知道现今所站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石澜国的,竟然还敢在朕的头上动土,朕要她......” ‘有去无回’四字还未出口,院子门口就响起尖锐的嗓音:“皇上,边关传来八百里加急!” 老皇帝与展斗微微一愣,小太监带着一名士兵匆匆走到老皇帝的面前:“奴才见过皇上!” 老皇帝盯着跪在面前的士兵:“边关发生何事?” “回皇上,奴国的黑大人率着百万兵马驻扎在石澜国边关五十里之外,目的是为了迎接奴国的绛大人回国!” 众人暗暗倒抽一口气。 老皇帝听到士兵的话,差点就要脑充血,捂着发疼的胸口,踉跄倒退两步。 “皇上!” “皇上小心!” 大群人一拥而上,速速扶着将要跌倒的老皇帝坐回石凳上。 众人又是替他顺利又是倒茶,还有急着去喊太医,瞬间,大院乱成一团。 “朕...朕没事!”老皇帝推开众人,盯着士兵问道:“要...是他们接不到人,打算怎么做?” 士兵见老皇帝一副前脚就要迈进棺材的模样,有些胆怯地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奴国的黑大人说:绛大人初来石澜国,必是起了玩心,多玩几日自是可以,可若是半月之后,他还见不到他们绛大人,就要率兵进关亲自迎接绛大人回国处理堆积成山的公务!” 这话说得温柔客气,也算是给足石澜国面子。 可实际上是在变相的威胁石澜国:你们要不放人,我们就要血洗石澜国! 老皇帝听完之后,感觉胸部又抽紧几分:“你们都退下,朕要与展将军商讨要事!” 身旁一名年轻妃子担忧唤了一声:“皇上!” 老皇帝轻拍年轻妃子的手背:“朕没事!” 众人都退出大院,石亭里,只剩下了老皇帝与展斗。 “不能放他们离开!”老皇帝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沉声说道。 展斗紧紧拧眉头:“请皇上听臣一言。” 老皇帝看他一眼:“说!” “微臣认为,应放他们离开!”展斗见老皇帝脸上又染上了怒意,赶紧接着说道:“皇上,石澜国就算拿到乾坤钥匙,也不能在短时间能解开聚宝地图之谜,何况,聚宝地图并不在我们手上。而且,以现在目前的情势,绛大人若不离开石澜国,石澜国局势就会变得岌岌可危,到最后是得不偿失,所以,请皇上三思!” 老皇帝瞬间沉默下来,他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可是,他又岂能眼睁睁看到乾坤钥匙落在别人囊中? 何况,乾坤钥匙在石澜国,就在石澜国的帝京内,明明差一步就能到手,却要将他们放走! 不过,展将军说的不无道理! 老皇帝的心思千回百转,不知过去多久,才挥了挥手,示意展斗退下。 随后,疲惫靠着石桌上,低低呢喃:“看来朕老了!” 他是不是该到时候退位让贤了? 第48章 你真廉价! 午后的烈日特别炎热,军营的士兵顶着日阳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气氛十分严肃,唯有大帐篷里传来讨好嘻笑的声音。睍莼璩晓 “辟亲王,你再跟我们多说说绛大人的事情,我们实在好奇绛大人以前是怎么样一个人!” 讨好的声音传出帐外,让准备进.入帐内的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铁青着脸,僵硬背手站在帐篷面前。 “你们绛大人啊.....原本是苍域国右相之女,而且,还是未来的太子妃......”慵懒的声音不痴不徐的回答着众人的问题。 众人惊呼一声:“真的?轹” 突然,‘唰’的一下,帐篷的帐帘被人挑开,帐内绝美的画面映入进来之人的眼目之中。 在兽皮铺好的软榻上,躺着一名慵懒艳魅的喜服男子,修长晶指拿着被人拨好的紫葡萄,漂亮凤眸挂着浅浅笑意,风情万现。 身旁穿着红色衣袍、礼官装扮的五名男子,正在殷勤的给即榻上的男子捏腿、捏肩、削水果,扇风、伺候喝茶,脸上满是讨好笑意,让软榻上的男子好不快活羯。 他们听到有人挑帘的声音,迅速板起来,严厉瞪着来人,喝道:“谁这么大胆,竟然不通报就闯进来!” 当他们看到来到人,先前的气势顿然全无,赶紧起身,露出讪讪一笑,朝来人喊道:“绛大人!” 绛颜扬眉,讥讽道:“与你们相处这么多的日子,我竟然不知道你们还有伺候人的本事!” 她不知道即墨斓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三两下就把这群士兵给收买了! 五名男子一阵心虚,不敢出声驳话,只有傻笑看着绛颜。 “都出去!!” “是!” 五名男子赶紧钻向帐名,其中一名不怕死的男子,又突然折了回来,把精美扇子递回给即墨斓,走前还大胆的说了一句:“我终于知道绛大人为何选择把您给带走,因为我们的绛大人的眼光好!” 他的话惹得即墨斓忍俊不住,溢出低沉轻笑声,格外的好听,艳媚笑容更让年轻男子回不过神来,直到接到帐前射来的冰冷目光,打个激凌,赶紧退出帐外。 即墨斓缓缓敛起笑意,把身子往里挪了挪,看着她,噙着笑意道:“你的士兵...呃...真可爱!” 他只能找到这样的词来形容他们。 绛颜白他一眼,坐到他特意空出来供她坐下的位置,顺手拿起桌上的苹果与小刀递到即墨斓的面前。 即墨斓扬眉看她一眼,坐起身子,接过小刀与苹果,慢慢削了起来。 绛颜侧过身,目光直盯着拿着小刀的漂亮指尖,美丽的唇角在他迟钝的动作下,一点一点随间果皮掉落缓缓地划出一弧度:“嗯...把你娶回家之前,你还需要练一练削苹果技术!” 即墨斓长眉一挑,眼底闪过不知明的光泽,嘴角牵起:“你想娶本王回家?” “当然!怎么?你还怕我拿不出聘礼?”绛颜一手撑在靠垫上,另一手无聊的卷动他的青丝。 “本王要考虑考虑,你先说说你要用什么来下聘!” 绛颜望着从他手中掉落下来的果皮犹如坠落的星辰,唇角上的弧度几近完美:“以苍域国作为彩礼,以石澜国做为下聘.......” 她微微往他耳畔靠前:“这应该是你让我离开奴国的原因之一.....” 即墨斓动作一顿,把未削好的大半苹果递回到她的手里,认真看着她:“本王不需要考虑就可以直接告诉你:这样的聘礼,本王不需要!” 绛颜听到他的答案,嫣然一笑,拿起苹果轻咬一口。 她并没有放到嘴里嚼起来,而是用双唇叼着苹果,递到他的面前。 即墨斓唇角深意一牵,伸手把她揽到了怀里,低头,咬住衔在双唇里的苹果,顺势轻吮娇艳的红唇。 绛颜盯着优雅嚼动的漂亮薄唇:“苹果甜不!” “甜!这个比你刚才说的聘礼更好!” 他的话忍得绛颜一阵轻笑:“你真廉价!” “是吗?” 即墨斓突然把她抱起,跨坐在他的身上,按住她的后脑,迅速掳获她的甜美红唇,沾着些许苹果汁的唇瓣,又香又甜,又有些清淡的苹果香味,格外诱人,少去扎人的胡子,更是让他肆无忌惮。 他轻轻撬起她的皓齿,滑嫩的舌尖犹如灵蛇似的,直驱而入,扫遍她唇齿里的每一个角落,让她小粉舌无所遁形。 绛颜不知不觉的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轻吮诱.人的漂亮薄唇,小舌与他起舞,深深交缠一起,誓永不分离。 帐里的两人已到忘我境界,直到外头传来叫唤声:“大人,展将军来了!” 两人回过神,缓缓地松开彼此,微喘着气息。 绛颜深吐一口气,朝外说道:“知道了!” 即墨斓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颜儿!嫁给我!” 绛颜漂亮否眸突然明亮起来,情不自禁在他绝美的薄唇上,重重咬上一口,标上她的记号,看到被她咬出红的双唇,满意的说道:“第二次!” 即墨斓疑惑拧了拧眉:“什么第二次!” “这是你第二次跟我说让我嫁给你!” 八月十五当夜,他曾无声说过一次,她看到了! 即墨斓眼底掠过惊讶:“你...会唇语!” 该死的臭丫头,当夜害他悔青了肠子,没想到她读得懂唇语,当夜定是躲在被窝里偷乐,难为他一夜无法入眠。 绛颜笑笑。 “那...你的答案呢?” “自己想去!”绛颜笑着站起身子,回头与即墨斓说道:“我们今日就离开,然后,前往苍域国!” 即墨斓也不逼她,理了理胸前微乱的衣襟,问道:“你打算以什么名义去苍域国?” 绛颜微微一笑:“我在石澜国选择带走了你,自然是以提亲的名义去苍域国!” “你认为苍域国的人会放你入关吗?” 绛颜走向帘门,然后,抬起左手挥了挥,便消失在帐帘内。 即墨斓低笑出声:“小丫头真聪明!” 他给她足环的确是所有人都在寻找的乾坤钥匙。 当日,送她并不是一时兴起,确实是想用它作为聘礼送给她的。 乾坤钥匙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开启宝藏钥匙,更是他父皇留给他的东西,所以,用它作聘再适合不过,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发现了。 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把钥匙给她之后,他也无需再提防别人从他身上搜什么东西来,二来,放在她的身上,他很放心,而且,她现今有了钥匙,为了得到乾坤钥匙的苍域国帝君不可能不放她入关! ****** 绛颜走出帐帘,就看之前从帐篷出去的五名士兵正用暧昧的目光盯着她。 “大人!你的嘴唇很红哦!呀!呀!连脸也都变红了!” 绛颜狠狠瞪他们一眼:“想被罚是不是?我可以成全你们!” “不!不!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五名士兵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绛颜哼哼两声:“算你们识趣!” 她来到石澜国将军所住的大帐篷内,里面,展斗、龙晗日、公西冉迁、公西冉夏早已经等候多时。 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看到绛颜红艳的双唇,脸色顿然沉了下来。 “绛大人,您能否解释一下今日的行为!”展斗沉着脸问道。 即使皇上已经不会再阻拦他们离开,但是,至少要问个究竟,不然,还真以为石澜国好欺的。 绛颜扬眉,把问题反回给他:“展将军,你觉得我有解释的必要吗?” 龙晗日暧昧扫过她的微红微肿的双唇,接着说道:“我觉得解释就没必要了!不过,可以提醒一下展将军,石澜国帝君向我们承诺过的事情,你该不会忘了!” 展斗暗吸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 “虽然本宫不知道你们两国之间交换的具体条件是什么,但有一点,本宫也要提醒绛大人,你要带走的这个男人,不仅仅是是石澜国的王爷,还是我们的皇叔祖,而他真正身份是我们苍域国的亲王,你要带走他,还需要问过我们苍域国到底同不同意!” 公西冉迁一字一句都极为冰冷,语气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温度。 之前,当他清楚了解到迎亲队伍为何会在军营里,清楚知道绛颜与石澜国帝君的交换条件时,心有多寒,心口像是被人用冰刺狠狠插了一刀似的。 以往总躲在他身后的小丫头,已经不在了! 是他太自信了! 以为小丫头就算成了奴隶,就算他不要她,她也会死心踏地的跟随自己。 看来,他错了! 他现在真正觉得他与绛颜再也回到以前了! 绛颜坐到龙晗日的身边,翘起二郎腿,勾着讥讽的唇角,若有若无的扫了对面公西冉迁一眼:“我正有打算离开石澜国之后,就去苍域国!” 公西冉夏微微眯眼,想也不想就问道:“你去苍域国干什么?” 绛颜答道:“自是要问问苍域国帝君,允不允许我把辟亲王带到奴国!” 公西冉夏一听,不由自主的握紧袖里的拳头,一言不发盯着她的妖艳的面容。 公西冉迁冷冷说道:“就凭你的身份,父皇绝对不会放你进去的!” “是吗?”绛颜懒懒答道,戏谑目光悠悠看向他:“你确定?” 公西冉迁微微张嘴,怎么也无法把‘确定’两字说出来。 他与公西冉夏曾经猜测,乾坤钥匙就在绛颜的身上,现在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恐怕乾坤钥匙真的在她身上。 若真在她的身上,放她入关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待她回到奴国之后,他们想取到钥匙怕是难上加难。 绛颜见他们不出声,唇角笑意森冷了几分。 展斗拧眉,不太清楚他们之间在打什么哑迹,总之,他要护送他们出关的事情是木已成舟,孝王爷的事就仍给苍域国去处理。 龙晗日出声说道:“太子与二皇子既然无法确定,还是早已写封信通知贵国的帝君,以便我们到苍域国之后,能顺利入关。” 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对看一眼,黑着脸起身走出帐外。 “本宫认为她与皇叔祖早就暗渡陈仓!”公西冉迁愤愤说道。 公西冉夏见他难得露出怒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所以......” 公西冉迁眼底闪过阴鸷:“回苍域国之后,不得不多提防皇叔祖,我们必需要把这事告诉父皇,让父皇永除后患。” “那绛颜呢?” “........” 公西冉夏看他不语,心底涌上冷笑。 “见过太子,见过二皇子!”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两人的静默。 两人回头一看,就见容月一副十分焦急的模样。 公西冉迁恢复温和脸色:“怎么了?” 容月赶紧说道:“我是来找绛大人的!” 第49章 苍域国,我来了! 公西冉迁眯起深邃眼目盯着容月,略带讽意说道:“你是来向她要皇叔祖的吧?放心!他没事!他现在就在那边的帐篷里歇息!” “呃...不!”容月原本是想寻问绛颜有没有带走即墨舒云,现在听到公西冉迁的话,觉得还是先找即墨斓商讨才是:“太子、二皇子我先是去王爷了!” 公西冉夏看出他有事瞒着,余角正好瞥到绛颜从大帐篷里出来,道:“你要找的绛大人出来了!” 刚从帐篷里出来的绛颜听到公西冉夏唤她,再看看一旁的容月,扬眉就问:“什么事?” “呃...”容月犹豫片刻:“事情是这样的,我听说是绛大人派人把迎亲队伍的人打昏,然后,找来自己的士兵伪装成迎亲队伍,把孝王爷带出城!轹” 绛颜坦然回道:“是的!你无需担心你家王爷的安危,他现在就在帐篷里歇息!” 容月赶紧解释:“不!我是想问问绛大人在打晕迎亲队伍的时候,有没有带走我们王府里的公主!” 他派人把整座王府都搜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公主的身影,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专程过来寻问绛颜粑。睍莼璩晓 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看着绛颜,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释。 绛颜脑里先是闪过疑惑,不过,很快就明白容月说的公主指的是即墨斓的娘! 不过,很可惜,她没有劫走即墨斓他娘的打算! 绛颜不动声色扫望不远处,躲在帐篷门帘内的红色衣角,顿时有些明了,唇角微微勾起:“是的!人是我带走的!”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公主的身子比较虚弱,经不起你们的折腾!” 容月的口气带着几分激动、焦急与责备,觉得绛颜玩过头了! 绛颜红唇的笑意扩大几分,含着一丝嘲意:“我只是想请她到奴国做客!” 公西冉迁立即说道:“绛大人,你是想又像在天史国的时候,用太祖贵妃来要挟我们的父皇吗?” 绛颜轻笑:“二皇子,你多虑了!我只是邀她到奴国一游,要是她想回来,我随时会把人送回石澜国,再说,我岂会拿未来的婆婆来要挟你们?” “.........” 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对她称呼太祖贵妃为‘未来的婆婆’的时候,顿感刺耳致极。 容月狠狠瞪她一眼,觉得这事还是找斓哥商讨比较妥当。 他没有与绛颜继续纠缠,转走向公西冉迁之前所指的帐篷门口,尚未出声,就听到帐里传来熟悉的声音:“进来!” 容月挑起帘子,立即向即墨斓说起即墨舒云的事情:“斓哥,绛......” “我都知道!”即墨斓打断他的话:“不是她做的!” 容月一愣! 斓哥话里的意思是指公主并不是绛颜带走的? “是我!”即墨斓看出容月的疑惑:“是我趁着绛颜士兵把迎亲队伍的人打晕的时候,顺便让他们把娘带走的!” 容月再次被他的话弄糊涂了! 即墨斓噙唇啼笑:“不然,你以为守卫森严的孝王府,又岂会这么容易让人神不知鬼不觉之下潜入王府!” “你...你跟她早就窜...窜通好的?” 即墨斓鄙视睨他一眼:“没有!” 龙晗日带着易容后的士兵来到孝王府的后院,并没有刻意的躲藏,而是大大方方潜进到院子,暗卫看到他们之后就立即向他汇报。 他就让人把娘迷晕,然后,让龙晗日带走,并让他赶紧送娘离开帝京。 现今,他是借用绛颜的名义把娘带出石澜国,许多事情也变得好办多了,而且,他在石澜国里,就再也没有任何软助! “那接下来......” “你回去收拾行装,还有把容蓉也一起带走。” 容月露出担心:“皇上那边怎么办?” 即墨斓微微勾起自信一笑:“他...拦不了!” * 当日,大队人马离开帝京。 八月三十日,在展斗的护送下,万人队伍安全抵达边关,出关后,迎来的是黑风带来的大军。 苍域国队伍在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的带领下,离开回石澜国边境,回到苍域国关边等待绛颜的到来。 绛颜等人则走进奴国的军营。 容月在进.入奴国.军营的刹那,就立即感受到军营里应有的严肃气氛,士兵们身上的精良铠甲丝毫不比任何一国差,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斓儿!”温和高兴的声音迅速引来许多人的注意。 绛颜闻声而望,就看到一名美丽端庄的美丽妇人往他们走来。 即墨斓看到即墨舒云立马翻下马背,扶住高兴急步走来的娘亲,扫过她红润的面色,噙唇浅浅一笑:“娘,这几日身子可好!” “公主!”容月与容蓉速速走了过来。 即墨舒云看他们三人都安然无恙,心底无比高兴:“好!我很好!他们对我的照顾是无微不至!” 她看向与即墨斓一起进军营的其他人,驭马走在前方的是一名小姑娘,面容艳贯群芳,妖媚无比,然,眉宇间夹着不可磨灭的威严的英气,美丽的杏眸透着凌厉目泽,在她身边经过的每位士兵,都会恭敬的唤她一声绛大人! 即墨舒云见小姑娘往她看来,她不由自主的朝小姑娘点了点头示好。 “那姑娘是.....”即墨舒云见绛颜走远,连忙问道。 容蓉看眼即墨斓,见他看着绛颜的背影的时候,目光泛起了一丝柔意,她的脸色瞬间霎白,没有作声答话。 在离开石澜边的路途中,虽然没有与绛颜有近距离处在一起,但是,却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谓有的威胁。因为,绛颜长得实在太美了,先不轮她在奴国的地位,就拿她的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姿来说,不管走到哪,都非常容易的吸引别人的目光。 容月看眼含笑的即墨斓,微微一笑:“她是奴国的绛大人,绛颜,也就是奴国的领袖!” “她...她也太年轻了吧?” 即墨舒云有些吃惊,想她还是绛颜的年纪的时候,还在绣着自己的嫁妆呢! 容月能理解公主的惊讶,以前接到绛颜拿下天史国商城消息的时候,他也狠狠吃了一惊,任谁也没想到,那柔弱的女子,有这么彪悍的一面。 即墨舒云似乎想到什么,忙问道:“对了!我的儿媳妇呢?” 即墨斓拉回目光:“娘,我们回帐篷里再聊!” * 绛颜与黑风、龙晗日走进大帐帘,就道:“明日,我们就马上起程去苍域国!” 黑风有些不解:“为何要这么匆忙?” 绛颜眼底闪过狠戾:“趁着青海国还护我们周全的时候,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苍域国!” 从她离开自由城那刻起,就不停想着许多事情,经过大半月的思考,让她明白即墨斓派人送请柬让她参加大婚,不仅仅是因为让她吃味或是让她前去抢婚之类的事情。 他另外的目的是想让她离开奴国,趁着青海国还能护奴国周全的时候,拿下其他国家,以便在青海国兵马撤离之后,奴国还有自保的能力。 现在回头想想,要不是即墨斓搞了一出大婚的戏,她现在还埋在奴国里加强训练兵马。 龙晗日提议道:“既然是去苍域国,就让黑风陪你入关!” 绛颜点点头:“嗯!” 黑风在苍域国待了好些年,人脉必是比较广。 而且,即墨斓这次回苍域国可不是只待半月或是一个月这么简单,往后,在苍域国的日子里,与他联手,必能事半功倍! 黑风低吟一声:“我就用商人的身份入关,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暗中帮忙!” 绛颜同意:“好!就这样定了!在我们没有离开苍域国之前,还要龙大哥随时注意在各国的动向,兵马也不要离苍域国边关太远,当然也不能太近,以免被他们发现。” “好的!” 黑风似乎想到什么,又道:“对了!灵净已经回到了梵净寺,你要是有事,可以去那里找他!” “知道了!” 绛颜微微勾起唇角,只要想到她就要去苍域国,就要见到曾经欺过她的人,心头涌上压不住的兴奋,如同野兽看到了香勃勃的肉块,眼眶涌出红色血丝,誓要把对方撕成碎片。 苍域国,我来了! 第1章 荣归故里? 九月初十,迎来立秋,落叶纷飞。睍莼璩晓 绛颜领着两万兵马浩浩荡荡走进苍域国的边关,在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的带领之下,一步一步往皇都梵净城迈进。 在这金灿丰收的季节里,却酝酿起萧条气息。数年前,就已经颤畏的公西皇朝,再一次被卷进狂风聚雨之中。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盛世皇朝的结局就会被人改写,落幕将会带来新的一番序幕。 九月十八清早,随着钟楼的钟声敲响,梵净城大门伴随着沉重的‘嘎吱’声,缓缓开启,商旅、权贵穿梭不息。 就在大街上越来越多人,越来越热闹之即,城门上嘹亮的号角声,不稍一会,南边城门内的大街上拥挤着两排排满满的人群轹。 街道的尽头,奔出数千名士兵,用着手里的长矛,拦住拥挤的人群,给宽大的大街开出一条大道。 百姓们是探头探脑,抱着好奇心,望着无人进出南门口。 在众人紧张、兴奋,惶恐之下,四名骑着骏马的男女,迈着缓慢的步伐缓缓走进城内粞。 马上的三名男子长得极其俊美、挺拔,大家很快认出他们就是百姓们的太子、二皇子与辟亲王。而最右边的白衣姑娘他们也不陌生,面容长得非常妖媚,倾国倾城,乌黑的发丝如同男子,简单高束,用精美的金色发簪固定住,露出鑫色的耳针,就在她的左耳根之下,闪烁着金色的‘奴’印,就好像挂着一只金色的耳环,在秋日的照耀之下,闪闪发亮,夺目耀眼,似有意涂上一层金粉,以此显示她的地位。 百姓们仅仅只是看到她耳根下的印记,就立即知道她的身份,奴国的领袖——绛颜,绛大人! 在绛颜出现的瞬间,***动大起,众人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目光纷纷投掷而来。 绛颜目不斜视,淡淡说道:“阔别三年多,梵净城丝毫没有变化!” 公西冉夏冷冷勾起一丝讥讽:“绛大人!你错了!梵净城的面貌虽然未变,可是,有些看不见的东西已经在变了!” 绛颜低低一笑,侧头看着公西冉夏:“太子这话说得好!就好比我,想当年我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千金小姐,可如今.......” 即墨斓扬了扬漂亮的嘴角:“是不是觉得心境不一样了!” 公西冉迁轻笑,然,笑意不达眼底:“绛大人,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像是荣归故里?” 绛颜听出他话里的讥刺,不怒反笑:“我突然发现二皇子记性不太好!” 公西冉迁拧眉,深邃的眼眸含着一丝寒色:“绛大人,你这话是何意?” “二皇子,你要不是忘记我是奴国人,怎么又会有荣归故里一说?” 公西冉迁紧紧抿着淡如水的薄唇,不再作声。 即墨斓唇角上弧度又弯上几分。 小丫头这么快就把自己跟苍域国的人撇得一干二净。 之后,大家都没有出声。 即墨斓回到两年才住半月的辟王府。 绛颜在公西冉夏的安排下,入住苍域国贵客所住的皇家别苑,带来的兵马,只留了两千士兵放在身边,其余的人都被安排在城外的军营中。 至于跟来的林欣,身份仍是即墨斓的未来王妃,不过,因为尚未与即墨斓拜堂,便与绛颜入住在皇家别苑里。 公西冉夏告知晚上有洗尘宴之后,就速速回到皇宫向皇帝回报绛颜已经入住皇家别苑的事情。 大家因为经过长途跋涉,身.躯疲惫,在用过膳之后,纷纷回房歇息。 直到华灯初上,众人才从睡梦中起来。 待绛颜沐浴更衣出来,苍域国的礼部尚书早已经等候多时。 礼部尚书见到绛颜,赶紧说道:“老夫见过绛大人,绛大人,马车已经在外候着,我们现在这就进宫!” 绛颜懒洋洋睨他一眼:“马车就要辟亲王的未来王妃乘坐吧!我个人比较喜欢骑马!” “好的!老夫立即命人准备马匹!” “嗯!我要汗血宝马!” 盏茶之后,皇家别苑外的马车前,侍卫牵着一匹黑色矫健的汗血宝马,马背上还装着精美的马鞍。 绛颜看出是上上等宝马,满意一笑,翻身就坐了上去。 礼部尚书连忙坐上马车,示意车夫喊道:“起程!” 礼会尚书坐进车里闭目养神,然,却感觉到马车行走的速度非常慢,心里不禁纳闷,却立即没有挑帘观看。约莫过了柱香时间,马速还是维持原状,他再也忍不住探头出来斥道:“怎么马速这么慢?不知道洗尘宴就要开始了吗?要是迟到了!皇上怪罪下来,老夫就拿你是问!” 车夫苦着一张脸,示意礼部尚书往走在最前方的绛颜看去,此刻,她正用着比步行还慢的速度龟行着! 礼部尚书眼角暗暗一抽,连忙朝着绛颜喊道:“绛大人!洗尘宴就要开始了!您能不能加快马速?” 绛颜头也不回说道:“我已经三年多没有来苍域国了,想多看一会!” 她说的可是‘来’字,可没有说‘回’哦! “可是,皇上他......” 绛颜没有耐心的打断他的话:“那就让他多等一会呗!” 奴国士兵立即掩嘴偷笑,很显然绛颜是故意这么做的! 有谁敢让皇上等人的? 礼部尚书差点没有气得吐血,但是,对方是苍域国的贵客,不好再催她,只好闷着气躲回车里。 **************************************青争儿的分割线***************************************** 皇宫御花园内,文武百官各围成小圈,小声谈论着。 就在这时,花园外响起尖锐的声音:“右相大人与右相夫人到!” 众人一听,速速停下谈话,纷纷幸灾乐祸的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绛天与司璧。 “见过右相大人!见过右相夫人!”从身边走过的大臣纷纷给他们请礼。 绛天仿若没有看到众人的窃笑面容,回以淡淡一笑。 司璧却强颜欢笑的朝身边的人点点头,然,当听到别人的窃窃私语声时,脸上顿时青白交加。 “怎么还有脸来参加洗尘宴,要是我早就装病不来了!” “别这么说!阔别三年多,指不定人家是迫不急待的想见女儿呢!” “等会父女相见,不知会是什么‘感人’的场面!” 有人弱弱问道:“他们还算父女吗?” 众人一听,不禁暗自哄笑起来:“也是呢!都断了父女关系了!” 司璧听到这里,脸色极为难看,咬着下唇:“夫君,我们......” 绛天睨她一眼:“你要是想回去,我就让人先送你回去!” 司璧赶紧说道:“不!我陪你!” 她紧紧的握着袖里的拳头,克制自己不要再去听别人嘲语,并且心里恨恨的狂骂着绛颜为什么要回来! 这时,宣木阳往绛天走了过来:“恭喜右相大人!” 众人立即竖起双耳偷听! 绛天不动声色问道:“喜从何来?” “阔别三年多的女儿终于回到了苍域国,你们父女终于能相见......呀...” 宣木阳拍了拍额头:“瞧老夫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忘了右相大人与奴国的绛大人早就断决父女关系!” 他突然朗朗一笑:“不过,右相大人还是该庆幸一下......” 绛天微微眯着眼盯着他,没有接他的话。 “右相大人你真该庆幸奴国还没有实行帝王祖制,不然,以绛大人身份恐怕会是......” 宣木阳轻咳一声:“到时,彼此见到面,你可是需要向她请礼的!” 他摇摇头啧啧两声:“虽然你们之间没有了父女关系,但是你们之间血缘可是摆脱不掉的事实!” 绛天不恼,露出微微一笑:“左相大人如此关心本官的事,真是让本官受宠若惊,不过,左相大人还是把这些心思放在二皇子妃的身上吧,本官相信,她比本官更需要你的操心!” 众人一听,立马掩嘴偷笑。 宣木阳脸色顿时阵青阵白。 他女儿的脸在天史国时被人烙上奴印的事,早就传遍整个苍域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第2章 别来无恙! “辟亲王到!” 御花园门口传来尖锐的声音顿时解脱宣木阳的困窘与尴尬。睍莼璩晓 众人见到从院子门口进来的紫蓝色身影,速速围前道贺:“恭喜辟亲王!贺喜辟亲王!” 即墨斓漂亮凤眸扫过众人,嘴角噙起邪媚笑意,未向众人还谢礼,就突然插进的来一道声音:“我们是该恭喜辟王爷将要娶到娇妻,还是该恭喜辟王爷将要入赘奴国?”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作答,站在即墨斓身前的人只好讪讪笑着轹。 就在这时,尖锐的嗓音再一次化解了一次尴尬:“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到!” 御花园百官速速来到走到宝座前方,片刻,两条明黄的身影在大批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文武百官纷纷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贵妃娘娘金安!粼” 皇帝走到宝座上,优雅的转过身:“平身!” “谢皇上!” 皇帝目光不由自由扫过宝座下方的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的身影,然,没有见到他想要见的身影,眼底掠过一丝失望。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匆匆地走院子,在皇帝耳边小声说道:“奴才守在宫门口多时,还未见礼部大人与奴国的绛大人进宫!” 皇帝拧了拧眉,压低着声音说道:“派人去出宫去找找!” “是!” 太监退下,皇帝朗朗一笑,朝着即墨斓说道:“听说皇叔在石澜国里尚未拜堂,待明日,让钦天监选好日子,朕必定替你风光大办婚礼,往后,皇叔可要在苍域国多留几日!” 即墨斓微微一笑:“此次回来,臣打算年后再回石澜国!” 皇帝爽朗一笑:“那就好!那就好!母后可惦记着你呢!你有空就到宫里与母后多叙叙!” “臣明日再进宫看太后!” 接着,皇帝又问了太祖贵妃的事情,在闲聊中,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戌时过去大半,原本热闹盈盈的御花园越来越安静,最后,文武百官都瞄见皇帝铁青的脸色,几乎不敢再戏笑谈聊,整个院子静得骇人,众人大气不敢乱喘。 离宝座不远的宣木阳接到皇贵妃接来的眼色,思索片刻,走到皇帝面前说道:“启禀皇上,离开席已经过去大半时辰,然,奴国的人却迟迟未出现,臣觉得奴国的人实在不把苍域国的人放在眼里了!” 话刚落,几名大臣连忙咐和! 皇帝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几近打结,炯目里蕴藏着巨大奴气,正想起挥袖离去,就听到御花园门口响起尖锐的声音:“奴国的绛大人到!林欣姑娘到!礼部大人到!” 众人一愣,纷纷回过头观望,就看到穿着紫色裳袍的姑娘领先走了进来,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绛颜的紫色裳袍十分精美,似女子的衣裙,又似男子的长袍,肩上还套着繁华的披肩。不管是衣领、衣袖、衣摆还是衣袍的图案都是用金丝线绣成,优雅、大气,衬托面容更为妖媚而精致,乌黑的头发如男子高高束起,由金色的扇形发簪固定住,露出坠在双耳下扇形耳环,在烛光之下,闪闪发亮,令整张容颜更为美艳,漂亮的杏眸只是轻轻一扫,就如同死神的镰刀,生生勾走所有男子的魂魄。 她就是像绽放在高岭上的紫睡莲,美而妖,媚入骨、英挺直立,让人不敢高攀,也无一不被她吸引! 美!美!太美了! 在场的男子对她是垂帘三尺! 女子纷纷露出妒忌之色,死死瞪着绛颜。 突然,有人急呼一声:“瞧!她的裳袍上的图案竟然是凤凰!” 至古以来,唯有皇后的宫袍上方能绣凤凰,其他人的衣裙上若是绣凤凰图案或是带着凤凰簪子,就等同死罪! 惊呼声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果然,裳袍上绣着同一大小的凤凰腾飞图,绣工细致,精美无比,栩栩如生! 文武百官与家眷们震惊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暗暗瞧了瞧皇帝身边的皇后,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波动的情绪,然,往往越是平静的背后,越是惊涛骇浪! 皇贵妃脸色也跟着变了变,没有同座在皇帝身边的她,很清楚看到皇后的从容面色,眼底闪过一抹讥笑。 站在宝座下的即墨斓望故意姗姗来迟,又穿着张扬衣袍的绛颜,嘴角上的笑意又弯了几分,甚至带着一丝丝宠溺! 与大臣们站在一起的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虽然这段时日都与绛颜处在一起,仍然被她的妖艳而震憾! 绛颜仿若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目光,迈着平稳优雅的步伐,站定在皇帝的面前,淡淡瞭眼望着她失魂的帝王,唇角不禁勾起不可见的讥讽。 接着,她扫过身旁的皇后,皇上平静的面容在对上她讥讽眼目时,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顿然,让皇后有种被扒光衣裙站在众人面前尴尬与愤怒。 绛天见绛颜看都不看他一眼,眸里光泽千变万化,复杂重重。 身边的司璧的眼目更像是一把利刀,似要把绛颜扒皮抽筋才能罢休! 礼部尚书用丝绢擦去额上的汗水,战战兢兢的跪在皇帝的面前:“启禀皇上,是微臣失职,没有在宴席之前把绛大人与林姑娘送进宫里!” 众人听到礼部尚书口中的林姑娘,纷纷地往站在绛颜身旁后侧的蓝衣小姑娘看去,裳裙、发簪虽然都十分华丽,但是,气质却差人一等,容貌一般,勉强算得上清秀,若比起皇宫里的宫女,还差上许多! 礼部尚书的声音拉回皇帝已经飘出驱壳外的魂魄,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看着绛颜,道:“绛......” 皇帝的话微微一顿,有些犹豫着该唤她什么。 绛颜仿若看出他的犹豫,唇角绽开冶艳的笑容:“苍胜帝君,您唤我绛大人便可!” 众人听到她唤苍胜帝君的时候,并没有多大惊讶。 在其他国使者来访之时,性子较高傲的使者都会如此称唤他国的国君,但是,她不卑不亢、直挺站立看着他们的帝王的面容,却让他们有种她才是那个上位者。 所以,当他们听到绛颜让他们皇上称她为绛大人的时候,让他们产生了宝座上的人都要俯首称臣的错觉。 皇帝拧了拧眉,仍有一丝迟疑:“呃.......绛大人.......” 绛颜一听,唇上笑意更美更艳也妖媚。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答应即墨斓求婚的原因之一。如果她是即墨斓的王妃,此时此刻,她要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必需对皇帝下跪,要给皇后请礼,就连皇贵妃的身份也比她高上一等,这让她如何甘心被人压在脚底下。 想必这也是即墨斓为何说他的王妃是她身边的侍女原因之一,他应该早就想到来苍域国的时候,需要面对身份高低问题,他是在给她做选择。 皇帝微微一怔,看着她的媚人的笑容,不知不觉中又失了神! 绛颜转过皇帝身边的皇后:“皇后娘娘,您还是像三年前一样,高贵美丽,仪态万千!” 皇后睨眼身边有些失神的皇帝,扫过她身上紫色裳袍上的图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绛大人不也是像三年前一样,艳冠群芳!” “我实在有幸得到皇后的夸赞!”绛颜轻笑出声,目光转看皇后身后的竹嬷嬷:“竹嬷嬷,别来无恙!” 竹嬷嬷望着含笑的杏眸,就想到当年的事情,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嘴角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绛大人,别来无恙!” 绛颜眼里的笑意更深,看得竹嬷嬷心里直发毛,脸色苍白一片。 另一边的皇贵妃见绛颜似乎要看来这边,心里莫名一慌,赶紧提醒失神中的皇帝:“皇上,您是不是该赐座了!” 皇帝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来人,赐座!” 两名太监忙邀请绛颜与林欣坐到右手边的最前方的座位上。 皇帝扫过还站着的众人:“众爱卿都入座吧!” “谢谢皇上!” 文武百官按着以往排座寻到自己的位置,最后,不约而同的看向绛颜的方面,因为,在她的左手边的位置上,正是绛天座位!!! 第3章 她,不简单! 绛天微眯起眼目,盯着他的座位,眼底略过一丝迟疑,领着司璧落座在绛颜身旁。睍莼璩晓 绛颜懒懒看绛天一眼,随后,目光转回到皇帝身上。 众人纷纷露出戏谑、讥嘲,看戏的心态,盯着绛天与绛颜之间。 皇帝接过太监递来的酒杯,高兴一笑:“绛大人,不知别苑的安排可否满意,要是有怠慢之处,还请绛大人提起来,有什么需要的的地方,尽管找礼部尚书就是,在这,朕,先敬绛大人一杯!” 绛颜微微一笑,举杯一饮而尽轹。 她的杯子尚未放入,就听宣木阳开口说道:“听闻,绛大人来苍域国,为的是向吾皇求亲!” 众人都看向绛颜,眼里各种讥嘲尽显出来。 皇帝眸光一暗,眼底闪过厉光,面不改色的扫过宣木阳糨。 绛颜看向宣木阳,勾了勾唇:“是的!” 皇帝半眯起犀利的眼目:“绛大人应该知道皇叔就要娶亲......” 绛颜不等他把话说完,就铿锵打断道:“只要有我在的一日,就不会允许辟亲王娶其她女子进门!” 众人一阵唏嘘,面面相觑! 绛颜举起太监倒满酒水的白玉杯子,朝对面的即墨斓举杯,红唇扬起瑰丽的笑容:“为辟亲王的绝魅容貌敬上一杯!” 文武百官、皇子们、百官家眷、皇帝、皇后、皇贵妃、太监、宫女、侍卫被她大胆调戏他们的亲王的行为给惊吓到,不由自主地暗抽口气! 好些男子暗自吃味,真恨不得被绛颜调戏的人是自己! 即墨斓绝美唇角压制不住的弯起邪魅笑意,朝她举起杯子:“本王的容貌能入绛大人的眼目,真是甚感荣幸!” “.......” 众人无声地看着他们两人一饮而尽。 皇帝盯着若无旁人自饮起来的两个人,不禁紧紧握住袖里的双拳,“可若是朕不同意你的求亲呢?” 绛颜故作为难的捂着额头:“真是糟糕!我从来没想过苍胜帝君不会同意我的求亲呢!这该怎么办呢?” 她抬头看着皇帝,娇媚的红唇再次挂起妖艳的笑容:“苍胜帝君,您真的是不同意吗?” 绛颜很巧妙地把话转回给皇帝。 皇帝瞳孔一紧,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绛颜的话。 君无戏言,他要对她说同意,往后就不能再有反悔之意。 若说不同意,怕容易引起两国之间的矛盾,再说,她的手里还拿着乾坤钥匙,怎么也要把它夺到手中,再作打算。 宣木阳连忙圆场:“吾皇只是觉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需要时日来缓解这事,待考虑清楚,再给绛大人一个答复!” “希望到时候,苍胜帝君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绛颜优雅地举起杯子,向宝座上的皇帝敬去。 坐在绛颜身旁的绛天紧紧拧着眉头,这真是他的女儿吗? 那个懦弱、胆子小的女儿,又怎么会表现出从容不迫的模样,与皇帝、左相交谈! 绛颜注意到身旁复杂目光,不动声色的转看绛天,唇角勾起一笑:“右相大人为何如此看着我?” “呃...”绛天接回思绪,看着熟悉的面容,不禁露出微笑:“只是觉得绛大人变了许多!” 绛颜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语,低低笑出声:“听右相大人的话,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随即,她脸色微微一变,冷然问道:“我记得,我与右相大人之间似乎并不相熟,那么,敢问右相大人又凭什么说我变了许多?” 众人纷纷暗自窃笑! 绛天脸色微变,不再作声! 司璧看不得绛天受气,气红脖子,忍不住朝绛颜发出尖锐的声音:“他可是你爹,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爹说出这样的话!” “哦?”绛颜声音微微上扬,冷冷盯着司璧,疾言厉色道:“右相夫人,请容允我提醒你一句,你们的户籍上可有绛颜的名字,若是没有,请不要随意说出沾亲带故的话。我与右相大人之间,只是恰巧同姓罢了!” “你...你....”司璧美丽容颜被气得发青发黑。 绛天寒着脸,沉声道:“够了!在皇上面前,不要造次!” 司璧一听,赶紧敛起怒气,委屈地低着头,遮住喷火的眼目,不敢再多言。 众人在窃笑的同时,心底对绛颜又有另一番评判——够冷! 面对着照顾十多年的双亲,她却毫无动容,是伪装,还是真的绛天夫妇寒了心! 绛颜回过头看向宝座上的帝王,露出艳媚一笑,之前的事情,仿若一场不曾发生。 “苍胜帝君,请您恕我对您大臣的无礼,最近跑来认亲的人实在太多了!就拿前些日子来说,一个自称我外公的老头子揣着一张破破烂烂地羊皮卷跑来认亲戚,还自称自己叫绛士,实在荒谬之极!” 低着头的司璧猛然的抬起头,震惊地望着绛颜。 “咳!咳!”正在喝着酒水看着绛颜与绛天互动的皇帝,听到她的话,顿时,被喉里的酒水给呛到了:“你...你说什么......” 众人一阵惊呼! 在场的人都知道绛士,尤其他曾娶过青海国公主事情,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绛士不是死了吗? 显然是有人故意冒充绛士来认亲的。 皇贵妃、公西冉迁微微一愣。 绛天、皇后露出讶异之色! 司璧从错愣中回过神来,当即对上皇贵妃的盯视目光,脸上闪过一抹慌色,赶紧低下头。 在宝座上方的皇后,捕捉到司璧慌张的神色,心中一禀,似乎猜到了什么。 绛颜为难一叹:“那老者已经是花甲之年,我不忍他流落街头,就给了一些银子,买下那块羊皮卷,然后,就把人给打发掉了!” “那...那羊....”皇帝想问又不知如何问起,看绛颜的模样,似乎并不知羊皮卷有何用处。 “我见羊皮卷好像是上等羊皮所制,就让人拿去给我做了一双鞋子!” 即墨斓听到绛颜的话,举起酒杯,掩去唇角上的深深笑意! 恐怕近日子,小丫头的鞋子要不翼而飞了! 皇帝眼底闪过精光,朗朗一笑:“凭着绛大人如今的身份地位,必是有许多人想要攀亲!” 绛颜抿唇一笑:“我已经习惯了!” 皇帝背靠到了椅背上,身后的太监会意,轻轻拍了拍手,不一会儿,穿着若隐若现衣裙的舞姬迈着莲步,从院外走了进来,站在大院中央,随着奏乐声,翩翩起舞。 文武百官悄悄地谈聊起来,宝座前方的人相较于他们就显得比较安静。 他们心不在焉,各怀着不同心思,静静地等待着宴席结束。 * 未央宫 皇后从御花园回到自己的宫殿,人刚靠座,双腿再也经不住一软,跌坐在身后的软榻上。 “娘娘!您没事吧?”两名宫女露出慌恐之色,纷纷围了上来。 皇后懒懒问道:“竹嬷嬷呢?” “竹嬷嬷见娘娘在宴席上并未入食,在出御花园之时,就亲自到御膳房给您端几碟糕点去了!” 皇后无力说道:“你们先退下!” “是!” 待宫女离开,偌大的宫殿只剩下皇后一人,她的脸上迅速露出疲备之色,望着华丽的天顶,渐渐失神,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 “绛雪,你的女儿来替你报仇了!”皇后喃喃自语说道:“她比你有出息,不像你只会躲起来!” 就在这时,殿门被人轻轻推开:“皇后娘娘,老奴替您端来了最爱吃的菊花糕!” 竹嬷嬷笑着端着几碟糕点走进大殿,当看到瘫坐在凤椅上皇后,带皱折的面容闪过焦急:“皇后,您怎么了?” 竹嬷嬷赶紧把糕点放到桌面上,急忙来到皇后的面前。 “本宫无碍!”皇后轻轻抬起眼眸看着竹嬷嬷关心的神色,微微一笑:“你伺候本宫有多少年了?” 竹嬷微微一笑:“快三十年了吧!” 皇后环视繁华的未央宫:“是呢!在本宫进宫那一刻起,你就一直跟在本宫的身边,教导本宫言行举止,这些年要不是你一直陪着本宫,或许本宫早就死了!” 竹嬷嬷一听,双眼热了起来:“皇后娘娘!” 皇后漂亮眼目布满着复杂的思绪:“爹...他可能没死!” “啊?”竹嬷嬷一愣。 她一时之间没有想通皇后说的爹是指谁。 “就是义父!”皇后露出苦涩的笑意:“绛士!” “他...他没死?”竹嬷嬷再次被惊吓到:“您该不会是听了臭丫头的话,就信以为真吧?老奴觉得她定是在吓唬我们!” 皇后摇摇头:“本宫看到司璧在绛颜提到老头子找上.门认亲的时候,她露出了震惊与慌张之色!” “您的意思是司璧很有可能弄出绛士假死的事情来掩盖我们的眼目?” 皇后点点头:“本宫还不是很确定,但是,从今夜司璧神情来看,是八.九不离十!” 当年,她接到绛士死讯,就立即赶到了右相府,亲眼看到绛士就躺在棺材里,不仅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心跳,要不是这样,她根本就不相信绛士已经死了! “要是绛士没死,那聚宝地图......”竹嬷嬷很快就抓到了重点。 皇后微微眯起眼目:“现在还不清楚绛颜说的事情是真是假!我们可以先等等,而且,有人一定比我们更着急!” * 芙华宫 “哐啷”一声,一只青瓷花杯被人狠狠的摔在金玉砖上。 宫殿里的宫女大气不敢乱喘,纷纷低着头,站在宫殿里的角落里,以免遭受鱼池之殃。 皇贵妃狠狠瞪着跪在地面上的司璧:“你最给本宫好老实交待,绛士还在不在右相府里?” 司璧身子一颤,根本就不敢看自己姐姐的怒容,赶紧说道:“在...他还在竹泉的地牢里!” 皇贵妃冷冷一笑:“你确定真的还在右相府里?” “是...是的!” “很好!待会你回右相府的时候,本宫派人护送你回去,顺便看看绛士是否安好!” 司璧忙抬起头:“姐姐是不相信妹妹吗?” 皇贵妃严厉的眼目盯着司璧满是害怕的面容,唇角勾起冷戾:“你觉得你这副模样如何说服本宫相信你?” 她冷冷一哼:“本宫最后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若再欺骗本宫,休怪本宫不顾姐妹之情。” 司璧一听,心头着实的慌了,赶紧连连嗑头:“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皇贵妃听到她这话,发红的眼目露出失望之色:“司璧,亏本宫如此信任你,而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她在洗尘宴上,就看出司璧不对劲,果然,绛士已经逃走了! 司璧害怕地边哭边跪着走到皇贵妃的面前,抱着她的腿:“姐姐....” “你不要叫本宫姐姐,本宫没你这么个妹妹!”皇贵妃狠狠一脚踹开她,厉言斥道:“你给本宫说清楚,绛士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司璧从地上爬起来,惧怕地抽泣着:“三...三年多以前......” 她对上皇贵妃如利箭的双眼,赶紧说清楚:“就是在宫外替太后祝寿那一晚......” “什么!”皇贵妃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你竟然瞒了本宫三年多......” 要是近几个月逃走也就罢了,可整整被骗了三年多里,在这三年多里,她竟然还傻傻地相信司璧安然无恙的待在右相府里。 这就是她的好妹妹! “妹妹不是有心要欺骗姐姐的!”司璧慌怕地解释道:“太后贺寿当夜回到府里,我发现绛士被人带走之后,一直想找机会告诉姐姐的,可是我又害怕...姐姐怪罪,所以...一直拖到至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皇贵妃几乎听到她说什么。 皇贵妃冷冷一笑:“今夜要不是绛颜自暴这件事情,你是不是打算瞒本宫一辈子?” “不...不是.....” “够了!”皇贵妃大声怒道:“司璧,你该庆幸你现在是右相夫人,不然......” 司璧全身发颤,不敢多言,就怕再次惹怒皇贵妃。 “从现在起,本宫不想看到你!”皇贵妃冷冷喝道:“滚!” “是!是!”司璧连滚带爬地的跑出芙华殿。 司璧刚出宫殿,公西冉迁走了进来,扫过一地碎片,用眼色示意宫女赶紧打扫干净。 他来走到皇贵妃的身边,轻轻扶着满腔怒火的母妃坐到太妃椅上,孝顺地替她揉着额穴,温和地安慰道:“既然事情已经木已成舟,母妃又何必动怒伤神!” 皇贵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牙道:“眼看聚宝地图与乾坤钥匙就要落在我们的手中,岂知........” “母妃应该往好的方面想,如果绛士没有逃走,恐怕至今我们还不知道聚宝地图的下落,不是吗?” 皇贵妃深深吐气:“话虽如此,可要是绛颜说的老者是别人冒充的.......” “不管聚宝地图在不在绛颜的身上,我们可以在偷取乾坤钥匙的时候,顺便在她身上找一找聚宝地图!” 皇贵妃一听,笑了出来:“还是本宫皇儿聪明!” 随即,拧了拧眉头:“不过,皇后应该对绛士的死起了疑心!” 公西冉迁微眯起深邃的眼眸:“皇后向来沉得住气,必是等我们动手,她才会出手,现在我们该担心的是绛颜!” 皇贵妃听到他的话颇感惊讶:“绛颜?” 公西冉迁温润的唇角,牵起一丝复杂之色:“嗯!虽然儿臣不知道她这三年多里是怎么走过来的,但是,她的身手绝非一般。在石澜国的时候,我们好些人都栽在她的手上,现今她又住别苑里,有皇宫里的禁卫军保护,想要从她从身上下手,是难上加难,而且,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躲在儿臣背后的小丫头,她.......” 不简单! 第4章 你太让我失望了! 宴席散去,停放在皇宫内门的马车陆陆续续离去。睍莼璩晓 绛颜翻上马背,就听到身下传来不淡不咸的声音:“绛大人!” 她低头一看,就见绛天带着迟疑面色左右望了望,确定周边无人之后,方开口问道:“她...可好?” 他? 绛颜扬眉,绛天难道是在问绛士的事情轹? “右相大人,不知您说的他是指何人?该不会是在宴会上我所说乱认亲认戚的老者吧?您要是问他的话,真是抱歉,他早就被我打发离开了!” 绛天紧紧抿着双唇,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伤痛,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难道...她还没有认你吗?” 绛颜豁然明白绛天所指的是她而不是他,而他是在问绛雪的事情翕。 难道他知道绛雪还活着?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派人去找绛雪? “抱歉,我不知道右相大人所指的是何人!” 绛颜面无表情地调转马头,身后立即传来焦急的声音:“藏隐,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他怎么知道藏隐的存在?怎么知道藏隐就是绛雪? 绛颜眼底闪过疑惑,再次把调回头,看着急切渴望的面容,讽刺的勾了勾唇角:“您是高高在上的右相大人,而藏隐只不过是个低贱奴隶,她又何得何能得到右相大人的关忧,我认为,右相大人该把这份心思放在自家夫人身上。” 随即,她故作忽然想起的模样:“对了!忘了恭喜右相大人在两年前喜获麟子!“ 绛天怔怔仰看着她嘲讽的面容,脚步踉跄退了一步,像是给绛颜让道。 绛颜讥弄勾起唇角,调转马头离去。 绛天望着离去的身影,愣在原地,直到司璧从芙华宫出来,才坐上马车离宫。 马车上,静得骇人,司璧悄悄瞄眼沉着脸的绛天,双唇动了动,不敢吭声。 静得骇人的气氛,让她有些坐不住,不时的动动身子,但又不害怕惊扰了绛天的沉思! “爹没死!”绛天突然说道,却没有看着司璧。 “怎...怎么可能!”司璧露出僵硬的笑容。 绛天缓缓抬起眼眸,深深看她一眼,没有出声,却看得司璧的心头直打颤。 两人回到右相府,绛天直接进了天璧院,进了房,坐到椅子上,就看到司璧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并且关上房门。 “夫君,天色不早了,早点歇息吧!”司璧陪笑走前为绛天宽衣解带。 绛天伸手一挡,拦下她的动作,冷冷看她一眼:“你到现在还想对我说谎吗?” 司璧心底‘咯噔’一下,扬着牵强的笔容:“夫君,我何时对你说过谎了?” 绛天对她露出失望之色,起身说道:“你先睡吧!我隔壁书房看公文!” 司璧一慌,知道绛天不再信任她,赶紧上前死死楼住他的腰际:“别走!我说!我什么都说!” 绛天直挺着身子,没有转过身。 “绛...爹,他的确没有死!” 司璧说完这话的时候,感觉到绛天的背脊一僵。 她赶紧解释:“是姐姐想要杀他!” 司璧双手紧紧楼着绛天不放,陆陆续续地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姐姐为了得到聚宝地图,就吩咐我给爹服用假死药,待大家都以为爹死了之后,我就把他关在竹泉的地牢里,每日我都会让宁妈妈去送给他送饭菜,并且威胁他说出聚宝地图的下落。” 绛天猛然拉下她的手,缓缓转过身,发红的眼目直直盯着她瞧:“你太让我失望了!” 当年连连发生不幸的事情,让他没有注意到绛士的死有蹊跷。 就在之前的宴席上,让他发现皇贵妃的神情有异,就立即觉得当年绛士的死,也许跟皇贵妃有关,可是,她常年在宫里,与绛士接触并不多,再者,当年绛士因绛雪的死,哀伤过度,终日待在府里,皇贵妃想要下手,就只有通过右相府里的人,如果真是这样,最好的人选就是司璧。 刚才的话,他也只是试探,没想到真让他猜对了! 司璧看到绛天的模样,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心头更慌了:“夫君,我从来没有想要害爹.....” 绛天朝她怒吼:“你不配喊他爹!” 司璧一怔,成亲以来,绛天还是头一次凶她。 绛天愤愤扯回衣袖,转身走往房外。 司璧大惊,心慌冲前,脚步一个踉跄的铁倒在地,同时,伸手抱住绛天的大.腿,害怕哭着喊道:“夫君,我真没有想过要害他,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保住绛家。当年,爹...绛士因绛雪的死,终日郁郁寡欢,躲在屋里不出来,对绛家的事不闻不问。皇后就想趁此产除绛家,暗中与许多大臣联手,想在皇上面前参绛士一本......” 绛天痛心说道:“你可以找我商量!” 司璧激动道:“你当时只是一个小官,而绛士在朝中的势力早被皇后收入囊中,你们根本没有能力对抗他们,最可恨的是,皇后想要诛绛家九族.......” 她抽泣两声:“姐...皇贵妃知道这事,就悄悄找上我。她对说,如果想要保住绛家,就按她说的去做,虽然我不知道皇贵妃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我知道她不会害我这个亲妹妹。之后,只好让绛士假死,扶你上位!” 绛天闭着上发红的双目久久不语。 司璧见绛天不出声,胡乱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痕:“我要是想要绛士死的话,早在三年多前,绛颜把聚宝地图藏在红玉中赠给辟亲王的事就告知皇贵妃了!” “什么?” 绛天睁开双眼,疑惑看着她,怎么说到绛颜身上了! 司璧把三年前送绛颜逃出梵净城的事都说了出来:“我知道绛士是你的亲人,对你有养育之恩,哪怕绛颜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没有把事情透露给皇贵妃!” 她在心底冷冷哼了一声,从今夜的宴席来看,当年绛颜说的话定是骗她的。 幸好,她没有告诉姐姐,不然,以姐姐的手段,不管能不能打开红玉,怕也不会给绛士留下生路。 司璧仰着头,哀声说道:“夫君,我句句说的都是实话,绝对没有骗你!” 绛天缓缓扯下腿上的双手:“今夜我想冷静冷静!” 司璧听到他说‘今夜’两字,心底稍稍字了心,没有再抓着他不放,哽咽着看着离去的背影。 守在门口的宁妈妈赶紧走到进屋里,扶司璧起身坐好:“夫人,你这是何苦呢!” 司璧再也忍不住,扒在宁妈妈肩膀上,放声哭了出来。 ******************************************青争儿的分割线********************************************** 翌日一早,绛颜起身来到大厅,就看到公西冉迁、公西冉夏与几名花枝昭展的公主坐在里面等候多时。 绛颜勾唇讥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太子与二皇子的兄弟关系已经好到能形隐不离了!” 两人拧了拧眉,没有表现不快之色,也不想与她费口舌争执。 公西冉迁温和说道:“绛大人是苍域国的贵客,我们身为主人,就应该要尽到地主之宜!不过,绛大人是未出阁的姑娘,而我们身为男子,自有诛多不便之处,只好带上皇妹们一起出游!” 绛颜扫过五位娇气的公主,拧了拧眉:“二皇子太客气了,你要是有空,还是回宫里多陪陪你的二皇妃吧!” 她把‘二皇妃’三字念得特别重,回想起昨夜的迎尘宴,她并没有见到宣可薇,可见,额上的烙印让她无法见人。 公西冉夏听她提到宣可薇,眉宇不着痕迹蹙了起来,暗忖,绛颜该不会还喜欢着公西冉迁,不然,怎么会提到宣可薇?而且说到‘二皇妃’的时候,还故意念重几分。 公西冉迁眼底闪过一丝不快,转头朝侍卫吩咐道:“传早膳!” 绛颜知道赶不走他们,用过早膳,就拉着林欣出了皇家别苑,原本是想去找即墨斓,可是,身后跟着大群人,就打消念头。 ***** 第5章 是你让人这么做的吧! 大群人马走在大街上十分的引人注目,尤其是绛颜带出来的士兵,脸上烙着‘奴’印,让行人战战兢兢,面容露出恐慌之色。睍莼璩晓 绛颜发现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奴隶的身影,就算有见到,也只是匆匆一瞥,奴隶就被奴隶主们拖到了小巷子里躲了起来。 除了这一点,还发现身后的五名公主中的其中一位公主,不管她在小摊上看中什么东西,这位公主都会在第一时间把它抢过来,然后,要公西冉夏出银买下,而且看她看自己的眼神不仅带着讨厌,还特着一丝憎恨,似乎不只是因为她是奴国大人的原故。 绛颜细细观察这位小公主,模样长得靓丽单纯,十分讨喜,眉宇之间与公西冉夏有着几分相似。 她暗暗搜寻以往的记忆,突然想眼前的小公主与公西冉夏同母所出,名叫公西谨言,赐号珑玲,人称珑玲公主轹。 “谨言....”公西冉夏见公西谨言又夺走绛颜手里的物品,皱了皱眉,小声警告。 公西谨言气呼呼的瞪他一眼,厥着嘴,扭过头不理他,还是一个劲的拿走绛颜看中的东西。 绛颜也不介意,她原本就是随意看看,若真是被她看中的物件,又岂是这么容易被公西谨言抢去的翥。 “绛大人就没有想去的地方?”公西冉迁突然出声问道。 想去的地方? 绛颜拧了拧秀眉,左思右想之下,她不知不觉的走出内城,来到外城贫穷百姓住的地方。 五位公主见到身穿着破破烂烂的百姓,都嫌恶的蹙了蹙眉心,生怕弄脏自己,都离他们远远的。 外城的百姓见到穿着华丽的衣服的大群人,首先是露出不太欢迎的神情,接着,他们看到走在绛颜旁后的公西冉夏,立即认出他是经常来派米的公子,纷纷露出笑容,向公西冉夏问好。 公西冉迁目光闪了闪,笑着道:“没想到皇兄这么受百姓爱戴!” 公西冉夏不答他的话,坚毅的双唇牵起淡淡的笑意,朝路过的百姓回以一笑。 绛颜按着记忆,找到熟悉的小巷,来到敞开大门打铁铺里。 走进屋里,并未听到熟悉的豪爽的笑声,也没有人出来迎接,连后院都空荡荡的,冷冷清清! 公西冉夏跟着在屋里走了一圈,想到三年多前,他曾在外城遇到过绛颜。 公西冉迁问道:“绛大人要打兵器?” 绛颜不理他,直接就找好奇路过的一名妇人问道:“大娘,你可知打铁铺里的史大叔去哪了?” 妇人打量眼前一身华衣的姑娘,再看看身后的大群侍卫,眼底露出一丝畏惧之色,以为史大块犯了事,结结巴巴问道:“史...史大块是不是犯了事?” 绛颜笑道:“大娘,你误会了,我只是来找史大叔叙叙旧的!” 叙旧? 妇人眼底露出狐疑,再重新打量绛颜,很快,目光被她左耳根下的‘奴’印给吸引住了! 她的眼瞳猛然紧缩,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直勾勾地盯着绛颜不放,似乎已经猜到她的身份。 “史大块去了奴隶市场......” 绛颜疑惑问道:“不知史大叔去奴隶市场作甚?” “他的儿子抓到奴隶市场拍卖了!” 话一落,妇人立即看到绛颜身后两名华衣男子的面露不善,身子一抖,慌忙跑离打铁铺门口。 林欣走前:“大人要去奴隶市场吗?” 绛颜拧了拧眉,心中有些迟疑,她本来没有想过要来外城,之前只是因为公西冉迁问话下,才会不知不觉中走到这里。 “皇兄,我想去奴隶市场!”公西谨言兴奋说道。 她贵位公主,身份尊贵,出宫的次数是少之又少,更别谈拍卖奴隶的奴隶市场,那里对她们来说,是一个肮脏的地方,贵族女子是很少去那地方的。 其他四名公主也跟着兴奋起来,悄悄的交头接耳。 公西冉夏低斥道:“胡闹!这种地方岂是你能去的!” 公西谨言气得跺跺脚,闷着不吭声,手里的丝绢已被她拧成了麻花鞭。 绛颜扬眉:“说起奴隶市场,我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还被送进去过!” 公西冉夏拧了拧眉,复杂的目光直盯着她。 林欣不知道绛颜的事,便好奇问道:“大人被抓进过奴隶市场?” “当然!”绛颜讥讽的勾了勾唇:“我还清楚记得那一日,被人从兆尹府压上的囚车,从西华主街走过,一路上,没有被人少扔鸡蛋、菜叶,还被人泼了脏水......” 林欣吃惊地看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绛颜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公西谨言道:“活该!” “谨言!你要再乱说话,我就立即派人送你回宫。”公西冉夏星目凝起一丝严厉,直逼着公西谨言不敢作声。 绛颜目光淡淡扫过公西冉迁沉色的面容,笑着道:“我当时就在想,到底是谁给了百姓们的权利,竟然大胆到敢在侍卫兵的面前,公然扔东西,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徒,他们有必要憎恶到泼我脏水,而侍卫兵竟然也不阻止.......” 林欣忙问道:“大人在怀疑有人暗中操纵在百姓,让他们这么做的?” 绛颜笑而不答,伸手搭上林欣的肩:“你一定没去过奴隶市场,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公西冉夏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侧头望着脸色暗沉的公西冉迁:“是你让人这么做的吧!” 公西冉迁扬起温和一笑:“皇兄,皇弟不知您在说什么!” 公西冉夏不怒反笑:“本宫在想,她也许连何人给她烙上的奴印,心里面也都一清二楚!” 公西冉迁不语。 在去奴隶市场上的路上,林欣变得比较兴奋呱嗓,不停问绛颜奴隶市的事情:“大人,您当时被何人买走了?” 身后的人听到林欣的问话,纷纷竖起了双耳。 绛颜反问:“你觉得有谁花得起大价钱来买我?再或者说,有谁有资格能买下我?” 林欣想也不想就答道:“没有!” 在她心目中,绛颜就是她的女神。 绛颜很认真的点点头:“嗯!所以...当时,我逃走了!” “大人真厉害!” 绛颜目光闪微,笑道:“你怎么不问我当时是怎么逃出去的?” 林欣知道绛颜有本事,逃出去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但,还是傻傻地配合她:“大人是怎么逃出去的?” 绛颜把当日的细节说了一遍:“就是这么简单就出来了!” 公西冉夏拧紧眉心,不由主由地回想起绛颜逃离奴隶市场当夜,当时,大家都觉得黑风在说笑。可如今看来,是他们当时太愚蠢,被绛颜柔弱外表给欺骗了! 公西谨言听到她杀掉两名奴卫的事情,禁不住尖叫:“你太残忍了!” 绛颜冷冷一哼:“是你太天真而已!我若被人买去,就等于成为他人的玩物,到时,是生不如死!敢问娇贵的公主,你觉得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残忍?在你的认知里,是不是觉得成为奴隶就该死?奴隶的命就不是一条人命?” “可...可是,被人买去,你的主子不一定会要你的命,而且,以你的容貌,你的主子说不定会待你好呢?” 绛颜为公西谨言的天真感到可笑,不想与被人捧得高高在上,没有吃过苦的公主多争辩! 公西冉迁出声问道:“本宫十分好奇,当时的绛大人也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么有能力杀死两名奴卫!” 绛颜脚步微微一顿,目光严肃的盯着公西冉迁,与他深邃无波的眼眸直视,漂亮地唇角缓缓地绽开璀璨的笑意:“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原来二皇子一直这样看待我的?” 她点点头:“嗯!我也一直认为二皇子是个温柔的男子!” 身后几名公主立即暗自私语:“看来,绛大人还是喜欢二皇兄的!” “我也是这样觉得!从她对二皇兄绽开笑容来看,定没有忘记二皇兄!” 公西冉夏听到后面的声音,蹙了蹙眉头。 公西冉迁微微眯了眯眼,总觉得绛颜的话里有话。 绛颜毫不在意的扫过身后说悄悄话的几位公主,噙唇笑了笑,补上一句:“可都是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 ‘那’是又是什么时候? 对绛颜来说,当然是从她来到古代之后。 第6章 贵人多忘事! 奴隶市场的大门口,一如既往地蹲着许多手脚带着锁链的奴隶,身上衣袍破破烂烂的,满身新旧血痕,在秋日的季节里,身上散出一股腥臭的异味。睍莼璩晓 就在这时,一群身穿华服领着大批侍卫走来的公子、小姐们往奴隶市场走了过来,然,这一切都没有引起奴隶们的兴奋,反而,兴致缺缺的瞥开双眼或是低下头。 不一会儿,有人突然惊呼出声,如同海浪,一波比一波高,奴隶们低落绝望的神情里,涌出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激动,一个接一个的传道:“快看,看快那批士兵的脸上,都烙着‘奴’印!” 奴隶们就像看到了希望,眼睛如同嵌了星子,闪闪发亮,一个个高兴的站起来,欢呼,呐喊,甚至想要向前求救。 顿时,场面一下就混乱起来,险些有些让人控制不住,守在门口的奴卫纷纷拿起鞭子抽打奴隶们,‘啪’‘啪’声响,好像放竹炮似的,响亮刺耳,火辣辣的疼痛并没有止住他们的兴奋轹。 奴卫边抽边朝着身旁的奴卫愤愤道:“这些奴隶都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兴奋。” 周边的鞭子声音越来越小,奴隶们的叫吼声反而越来越大。 奴卫停下动作,疑惑地转身一望,就看到一群人从他的身边经过,走在前头的贵族公子与小姐们都穿着华服,身后跟着皇宫侍卫兵,浩浩荡荡的往门口走去糗。 在奴隶市场里,见到贵族亲临市场是常见的事情,可是,奴隶们见到贵族们就从未有过这般兴奋。 奴卫见没有什么奇怪之处,转身想再给奴隶们吃狠鞭,可就在他转身之即,看到皇宫侍卫兵身后,竟然还跟着上百名脸上烙着‘奴’印,身上却能穿着威风凛凛铠甲,配着精美腰刀的士兵。 百双凶狠目光不约而同地直盯着高举起鞭子的奴卫,似要将奴卫生吞活吃,发红狂野的眼目让奴卫头皮发麻,百道噬血目光仿若在警告着奴卫:你要敢把这一鞭子挥下去,我们就敢立即就地轮女干你! 奴卫自然知道士兵的身份,全身一颤,手中的鞭子怎么也挥不下去,直逼而来的发狠气势直让奴卫害怕的噎了噎口水,手抖了抖,不知是因为举累了,还是真的被吓到了,手臂快速放了下来。 奴隶们见到奴卫吓得不敢轻举乱动,举动越来越猖狂,五名公主的兴奋神情,荡然无存,脸色变得苍白,甚至有些害怕缩在一起。 “局面似乎有些控制不住了!” 公西冉夏微眯起星目,扫过数百奴隶,心里已经打算着要如何护着身后的公主妹妹离开此地。 可就在这时,激动到几近发狂如同野兽的奴隶们渐渐安静下来,他们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乖乖地蹲回原位,没有在吵闹,虽然没有之前那般兴奋,但是,也不会像以往一样,死气沉沉,陷入绝望之中。 公西冉迁看着眼前的奴隶们就像是点燃的烛火又瞬间灭掉的火苗,便回头观望,发现奴隶们似乎是接收到奴国士兵的暗示,才没有挣脱枷锁,变得安份乖巧,就好像是养在府里的小猫,懒懒得坐在地上,打着哈欠。 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转到绛颜的身上,她自始自终没有任何的举动,却能在无声中掀起狂浪,又能在无声中平息了一场风波。 公西冉迁的目光沉了几分。 至从在石澜国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她就没有给过他们好脸色看,对他们说的每句话无一不带着讥讽或是话里有话,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十分的陌生。而,他也能很肯定的说,她已经不在是他认识的那个绛颜,然,这样陌生的女子却让他的心紧紧为她供着,甚至期待着她的目光再一次为他追逐。 可是,他知道已经不可能了! 走在身前的绛颜,似乎注意到身后投来的目光,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淡淡扫过交头接耳的奴隶们。 变得乖巧的奴隶们从奴国的士兵拉回目光,转过走在前头的贵族公子、小姐们,很快,注意到绛颜的存在,她耳根下的‘奴’印成了奴隶们谈聊的话题。 “瞧!走在前头的漂亮姑娘,应该就是奴国的绛大人吧!” “好像是的!听说她原本就是苍域国的人,而且还是右相大人的千金,之后,不知是什么原因,耳根下被烙上了奴印,接着,太子退婚,右相与她断决父女关系,曾经还被送进了奴隶市场!” “真的?假的?” “我为何要骗你!当时,因为她的逃走,奴卫们没少因她而被惩罚,你现在随意找个奴卫一问,都能问出三年多前的事情!” “我也听说这事,有人说因为她长得太美,就被起了色心的人救走了!也有人说她自己逃走的!不管怎么样,她成功逃走之后,还能有本事大摇大摆走回来,冲着这一点,老子服她!” 许多奴隶听到这话,看着绛颜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在给她许下誓言。 公西冉夏听到奴隶的议论声,星目含着复杂思绪盯着前边的绛颜。 公西瑾言望着奴隶们,有些害怕挨到公西冉夏的身边:“皇兄!” 公西冉夏拉回思绪,安抚拍拍她的肩,正想问她要不要派人送她回宫,就听到身后传来惊讶的声音:“太子?二皇子?” 公西冉夏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宣可幕挂着朗朗笑意走了过来:“真的是太子和二皇子,之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宣可幕扫过身后的几位公主,露出惊讶:“几位公主怎么也出宫了!” 公西瑾言见到宣可幕,微苍白面色染上了红润,娇声唤道:“宣公子!” 宣可幕轻笑:“可幕见过玲珑公主!” 公西冉夏睨眼妹妹的羞态神情,坚毅的双唇里,情不自禁溢出轻笑,抬眸看向宣可幕,却发现宣可幕的身旁还站着一名黑衣男子,身子高挑,长相普通,让他觉得十分面善:“宣兄,这位是.......” 宣可幕看眼身边的黑衣男子,低低一笑:“太子殿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不知您记不记得甄朁甄公子,黑子就是他的朋友!” 绛颜听到宣可幕的介绍,脚步微微一顿,唇角微微上扬一分,很快,脚步又往市场大殿走去。 公西冉夏露出歉意:“原来是黑兄,真是抱歉!事隔一年多,一时没有想到是你!” 他看了看他们身后,疑惑道:“甄公子呢?” 黑风目光淡淡瞥了一眼前方,露出温和一笑:“她也来苍域国了!只是有事在路上耽搁了!” 宣可幕奇怪看着他们:“太子与二皇子、公主们为何会来奴隶市场?” 皇宫里的皇帝、皇后、各妃子、皇子、公主,通常不会来奴隶市场,因为他们不需要奴隶,更不会把奴隶带回皇宫,弄脏了地方。 公西冉夏听宣可幕提到这个,忙转头往前方看去,见绛颜已经走远,忙道:“我们边走边聊!” 绛颜走进大殿,就看到门旁坐着一名穿着青衣的老者,见她到来,就朝着她念道:“后面十排座位面要交二两银子,中间十排座位三两银子,第十排四两银子,第九排五两银子,第八排六两银子.......第二、一排是五十两银子,不知姑娘要哪排的座位?” 绛颜扫进大殿里早坐满大半人的位置,最后,在倒数第十排的座位上,找到史大块的身影。 他就坐在倒数第十排中间的位置上,满脸焦急,眼目一直盯着未开场的搭台上,一副坐不住想要抢人的模样。 老者见她不动,又补了一句:“就算站着也要一两银子!” “请替我们安排厢房!”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 老者眼目大睁,看到来人,颤着身子,慌忙跪了下来:“小...小的不知二皇子到来,有失远迎!” “我们要的是大厢房!”身后走来的公西冉夏立即补上一句。 “太...太子殿下!”老者发直了两眼,没想到一天之内,见到两名皇子。 老者速速回过神,起身吩吩找来一名奴卫,让他赶紧把二楼的大厢房给腾出来。 奴卫转头就往二楼奔去,不一会儿,大群人被赶了下来,敢怒不敢言,臭着脸向老者要了大殿的座位。 第7章 你笑什么? 老者替被赶下楼的人安排好坐位,快步带着绛颜等人上了二楼。睍莼璩晓 二楼的大厢房十分宽敞,窗前共放着各二十张桌椅,共分两排,窗口大敞,能清楚看到搭台上的一景一物,桌面上摆满了酒果,糕点供客人饮用,屋里还有五名奴卫安静伺候着。 老者进到之后,就热情的介绍今日将要拍卖的什么样的奴隶。 若换成其他人,老者绝对不会透露今日拍卖的奴隶。可是,对方是皇族的皇子,奴隶市场能安然无恙开创几百年,背后少不了皇族的大力支持。 “你可以退下了!”公西冉夏对老者的嗓声显露出不耐之色轹。 “是!是!小的告退!”老者看出公西冉夏的不满,赶紧退出房厢外。 五位公主待老者离开之后,立即露出兴奋之色,好奇四处打量,然后,叽叽呱呱地聊个不停。 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的绛颜就显得安静许多,只是在林欣问话的时候,回上两句,随即,又会陷入深思之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豇。 “太子与二皇子是陪她来的?”宣可幕看着窗前的绛颜问道。 公西冉夏点点头。 “真了不起,能让苍域国的太子与二皇子作陪!” 宣可幕勾唇一笑,也不知道是真的佩服绛颜,还是在讽刺她,笑容浅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其他表情。 不过,从他那双清和的眼目来,佩服的成份比较多,试问天下又有几个姑娘能做到她现在这一步? 公西冉夏自知心中目的不纯,眼底掠过一丝不可见的尴尬。 宣可幕转看公西冉迁,问道:“二皇子,不知二皇妃近日可好?” 公西冉迁听到他提到宣可薇,笑容上挂起一丝僵硬,点点头:“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宫里试用大舅子你带回来的药膏,有空的时候,就会到母妃宫里坐坐。” 他简单带过,有些话说实在不方便说不出来,说出来实在让人觉得丢脸。 至从宣可薇从天史国回来之后,脾气越来越暴燥,动不动就拿宫里的太监宫女出气。 尤其是宫女们,他经常回宫都能看到他殿里的宫女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被人踢打而成。 庆幸的是没有闹出人命,也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情,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过去了! 宣可幕虽身为商人,但是,消息灵通,自己妹妹在宫里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点,嘴里轻轻一叹:“可薇被我跟家父宠坏了,还请二皇子多担待一些!” 公西冉夏蹙了蹙眉头,对于宣可薇暴打宫女、太监的事情,早就传遍整个皇宫,他每日不知要听到多少关于她的流言蜚语。 就在他们谈论宣可薇的事情的时候,绛颜注意到大殿门口走进一条人影,不由自主的坐直身子,微微眯了眯眼! 绛天! 他怎么会来这里? 在绛颜的印象中,右相府里从未养过奴隶,那他来奴隶市场作甚? 她目光随着绛天的身影慢慢移动着,看着他步上了二楼厢房。 未来得及多想,楼下台上敲响拍卖奴隶的钟声。 公西冉夏等人一同坐到窗前的椅子上,守在一旁的奴卫,关上厢房的门。 绛颜望着下方,竖着双耳静静地着房门外的脚步声,隐隐约约听到‘噔噔’声响,细微的脚步声从厢房门口走过,在隔两间的厢房门口停了下来,接着,听到敲门的声音,房门开启、关闭,她就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楼下台上的执事唠唠叨叨,废话一堆,看得绛颜忍不住用余光瞥看坐在后排坐位上的黑风,心想着,他以前是不是也像台上的执事一样,喜欢东拉西扯一些事情。 不过,她认识的黑风,从不爱说废话,直接就说重点,办事也是如此,就好比现在,来到苍域国之后,就立即盯上了宣可幕,接近他,可以得到许多隐密的消息。 当然,也可以看宣可幕肯不肯透露,一切还得看黑风有没有能力摆平他。 执事结束他的废话之后,台上的拍卖会终于开始,初场拍卖的奴隶都是一些值价不是很高的壮汉,几乎都是被商人买去做苦力,其中十名壮汉被宣可幕买了下来。 到了中场,屋里的气氛渐渐升高,商旅权贵渐渐来了兴致,场上的讨论声多了几分。 就快到中场结束的时候,后台里推出一名少年,身上衣着普普通通,约莫十六、七岁,唇红齿白,极为标致,若不是执事说起他是一名少年,大家也许会把他错看一名小姑娘。 自以为高尚却肮脏无比的贵权们,看到少年出现的瞬间,迅速蠢蠢欲动,满脸淫.秽表露无疑,眼里崩射出如饿狼似的目光,吓得台上的少年拔腿就想逃跑,无奈身旁被两名奴卫牢牢抓紧,让他无法动弹,只能束手无策的含着眼泪,恐惧的望着众人猥.琐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大家看他脸上没有‘奴’印,实际上,他的‘奴’印被烙在脖子后!”台上的执事笑盈盈的挑起少年的背后的发丝,让大家清楚看到脖子后的‘奴’字。 “他的底价是三千两!” 执事的话刚落,就有人如狮子一般,激动的怒吼出声:“三千五百两!” 众人微微一愣! 绛颜闻声,微微眯起眼目。 虽然事隔三年多,但熟悉的声音的却仿佛在昨日听过。 执事欢喜:“有人出价到三千五百两了,还有人比他出更高价的吗?” “四千两!” 权贵们纷纷回过神,出的银子一个比一个高价。 “五千两!” “五千五百两!” “六千两!” “七千两!” 半住香不到,价钱很快就抬到了一万两,这是今日以来,最高价钱的奴隶。 公西瑾言盯着台上的少年,忍不住说道:“瘦弱如柴,手不提,肩不能挑的,买回去有何用处,难道只是因为他比其他奴隶长得好一点?” 大厢房里的男子们听到她的话,有些尴尬的动动身子,谁也没有去搭她的腔! 绛颜为公西瑾言的天真笑了出声。 公西瑾言探头看她,有些怒气地瞪她一眼:“你笑什么?” 这时,台上执事喊道:“那位大爷已经出到一万两,还有谁比他更高价的.......” 绛颜没有再听到熟悉的声音,递眼瞪来的公西瑾言,扬唇笑了笑:“突然觉得你也不是很傻,至少知道少年还有那么一点可看之处。” 那些肮脏的权贵花大银子买下漂亮的少年,怎么可能会让他去干粗活,自是养在家中宠爱他,这些都是权贵之间的丑事,谁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出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根本不会去戳破这一层。 公西瑾言气红脖子,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绛颜没有理她,朝下方喊道:“五万两!” 厢房里的男子们‘唰’的一下,纷纷看向悠然自得她。 一楼大厅,“哗”的一声,众人听到从一万两一下跳到五万两,不由纷纷的抬起头看向二层楼,只有坐在前排的贵族们隐隐约约看到楼上的人影,从声音上,大家都可以听出,对方是一个女子。 有钱的贵妇买奴倌回去宠着,一点都不是稀奇之事,众人只是好奇是何人,一口就这么高价。 “五万两!谁还能出到比这个更高价的?”执事压不住兴奋,高兴的喊着。 公西瑾言恼羞成奴地瞪着不理她的绛颜,看眼下方,怒声喊道:“十两万!” 大厅内,再次“哗”的一声。 公西冉夏脸色一黑,压低声音怒道:“瑾言,你太胡闹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公西瑾言瞪着沉着脸色的哥哥:“我知道啊!我不就是买个奴隶!” 公西冉夏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你买他干什么?” 公西瑾言接收到公西冉夏严厉的目光,不由地结巴起来:“我...我买回去让他做我宫里的太监总管!” “卟哧”一声,也不知道是谁了出来,公西冉迁、宣可幕、黑风都强忍着笑意,瞥开眼,佯装没有听到这话。 “宫里不需要身上烙有‘奴’印的太监,你再胡闹,就立即给我滚回宫里!” 绛颜扬着唇角,戏谑说道:“太子对公主态度未免太严厉了!公主还小不懂事,自是不晓得买个漂亮的奴隶是用来干什么的!” 公西瑾言呸的一声:“本宫比你还年长呢!你少自以为自己懂得很多!” 只要是绛颜看上的,她就一定要抢过来。 绛颜轻笑:“我的确懂的不多,不过,自少我知道权贵们买下手不提,肩不能挑且瘦骨如柴的少年是为了什么!” “这点谁不知道,他们买少年回去不就是为了让他做苦力!” 公西瑾言的话一落,身边立即传来隐忍的笑声。 公西冉夏的脸越来越黑:“够了!瑾言你给我坐下!” “皇兄!”公西瑾言生气的跺跺脚:“你总是帮着她,小的时候也是,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给她,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妹妹!” 公西冉夏气红了脸:“闭嘴!” 绛颜看着满腔怒火的公西冉夏,笑了笑:“只会凶的哥哥,是无法让妹妹成长起来的,何不老老实实告诉她,权贵们买下漂亮少年奴隶,是为了藏在家中,好好地疼他、爱他、就像她的父皇疼爱皇宫里各位妃子一样!” 在座的姑娘们脸色乍红乍青乍白,满是难以置信,又是羞涩地低着头,不敢看在坐的男子们。 屋里的男子也不敢相信她会这么直白。 公西冉夏愤愤转头盯着她,咬牙切齿念着她的名字:“绛颜!” 绛颜妖媚一笑,对着下方的执事喊道:“十五万两!” “下流!”公西瑾言恼怒骂道。 绛颜妖娆瞟她一眼:“我下流,那你就无耻,别忘了,你也喊了价!要不,你把价钱再抬到二十万两,可好?” “你.....” 公西瑾言脸色阵红阵青,自从绛颜嘴里知道权贵们买下少年用意之后,她哪里还敢再喊价。 台下的执事已经激动到声音都走了调:“还有没有比这个更高价的?” 大厅一片静默,大家面面相觑,谁会傻到用十五万两买一个奴隶。 执事扫过众人,开始喊道:“十五万两一次!” “十五万两两次!” “十五万两三次!”执事拿起木锤敲在桌面上:“成交!这位少年属于二楼的贵客!” 楼下的史大块听到最后的定夺,双腿一软,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二楼上,公西冉迁冷冷扯了唇角,深邃的眼目闪动着,似乎猜到绛颜买下少年的目的。 “值吗?”宣可幕突然出声问道。 绛颜转头看着他:“是在说我买下少年奴隶的事吗?” 宣可幕饶有兴趣看着她:“是的!” 他一名商人,也会做买卖奴隶的生意,所以,常常会来奴隶市场,可是,就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花十五两买个男奴隶。 台下的少年算不上非常漂亮,比起红苑的小倌,少年显得逊色许多,用十五万两买他还不如到红苑里买个清倌。 绛颜轻轻一笑:“买下他很值,可是......” 她在收回目光之即,眼目深意扫过宣可幕身旁的黑风:“把银票给那些人却不值得!” 黑风会意,唇角微微勾起,当他看向台上的人,眼底涌现冷戾的光束。 中场结束,后场是拍卖漂亮的女奴隶,进入拍卖会的高.潮。 绛颜站起身,扬唇轻挑说道:“这个时候是你们男人天下,我先离开一会,去看看我买下的漂亮小奴!” 离开时,她伸出食指与中指轻轻在绝美双唇里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向他们抛出一个飞吻。 漂亮的动作,让屋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久久未在飞吻中回过神来。 “她...她真是绛颜!”宣可幕怔怔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就像是换了一个灵魂,在她的身上,哪还有往日懦弱的迹象。 * 绛颜走下二楼,把十五万两银票交到执事手里,办妥一切手续,得到少年的奴籍,看到上面的名字写着‘史明朗’三字,唇角微微勾起笑意,就让奴卫带她关压奴隶的地牢。 尚未来到地牢门口,远远地,就看到史大块抱住少年不放,身旁的奴卫不停驱赶史大块,让他赶紧离开。 “他是我的儿子,你们凭什么把他卖了?”史大块气愤的推开两旁的奴卫,一副准备要与他们大干一场的模样。 吵闹声很快引来几名奴卫,抽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盯着史大块,似乎再不放手,鞭子就要抽打在他的身上。 “大叔,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有你好受的!再说,你的儿子原本就是奴隶,我们执事手里还有他的奴籍,你就算告到官府,官府也不会受理。” 史大块呸的一声:“我放你娘的狗.屁,我儿子的奴籍自然在我的手里,你们执事手里拿的是假的。” 奴卫冷冷一笑:“大叔,你太天真了!进了奴隶市场,又岂会有假的奴籍!” 奴隶市场背后有皇族撑着,官府又岂会不给面子,就算史大块手里拽的真是奴籍,也会变成假的,而奴隶市场的执事手里就算是没有对方的奴籍,也会给对方制出一张,到最后,怎么说,也是史大块吃亏。 “爹!你快走!不要再管我了!”史明朗害怕看到自己的亲爹被人活活打死。 史大块冷冷扫甩着鞭的人,对奴卫们的举动不屑一顾,似乎很有把握的打倒他们。然,就在他抡拳而上的时候,臂弯却被身后的人,牢牢抓住,让他无法动弹。 第8章 这天下恐怕要乱了! 史大块冷冷扫甩着鞭的人,对奴卫们的举动不屑一顾,似乎很有把握的打倒他们。睍莼璩晓然,就在他抡拳而上的时候,臂弯却被身后的人,牢牢抓住,让他无法动弹。 紧跟着,戏谑的女子声音在身后响起:“以前怎么看大叔,也不像是一个冲动之人,这会怎么就冲动的动起手来了!” 史大块听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微微一愣,回头一看,只见长得妖艳无比的小姑娘只凭着细嫩小手就牢牢抓住他粗壮的手臂,毫不吃力的让他无法挥出一拳。 “你...是你!”史大块又惊又喜。 绛颜朝他露出嫣然一笑轹。 她不知为何会在公西冉迁提出想去的地方的时候,会想到外城的史大块,也许,曾被史大块豪爽的性子所吸引,再或者,在梵城内,除即墨斓等人之外,他是她唯一一个认识的朋友! 绛颜想到这里,唇角的笑意又扩大几分,拿着从执事里接来的奴籍递到抓着史明朗不放的奴卫面前:“看清楚了,这上面有奴隶市场上的盖印,他可是我买下的人,要是你们伤了他半分,我可是要找你们执事算帐,我花了十五万两买来的人,可不是你们能赔得起的!” 奴卫们确认奴籍真假之后,哪还敢抓着史明朗不放,赶紧松开,让史明朗与他爹团聚酏! “爹!”史明朗再也压不住心底恐惧,害怕地抱着史大块大哭起来。 史大块赶紧安抚,哽咽道:“行了!行了!哭什么!身为男子汉,哭起来多丢脸!” “你们瞧,那女子左耳根上烙着‘奴’印!”身旁几名拿着鞭子的奴卫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竟然敢顶着‘奴’印四处乱跑,还跑到奴隶市场里买奴隶,她胆子也太大了吧!” 其中一名奴卫狠狠的抽打之前说话的奴卫后脑勺:“你蠢啊!她一定就是‘奴’国的绛大人!你们瞧瞧她的那张漂亮的小脸,还有左耳下独有的‘奴’印,定是她不错。再有,我之前听说奴国的绛大人与我们的太子、二皇子来了奴隶市场,我更能肯定是她。” 被打的奴卫忍不住嘀咕:“这天下恐怕要乱了!” 其他奴卫识趣闭了嘴。 能不乱吗? 现在烙着‘奴’印的人都能四处走动,还能跑到市场里买其他的奴隶。而且,官府不仅动不得,也管不得。 往后,要是谁家的奴隶逃出来了,只要报上‘我是奴国的人’,那官府还要不要抓人? 再或者,奴隶混进奴国的队伍里,就能轻而易举的逃国官府的追铺。 大家都知道奴国的人脸上都顶着‘奴’印,显示着‘奴’国的独有标志,只要奴国的人不承认有奴隶混进他们队里,官府的人就没办法动他们,除非,与奴国打起来。 绛颜微微眯眼冷冷扫过私语的奴卫们,骇得他们赶紧一哄而散。 “姑娘....”史大块揽走史明朗来到绛颜的面前,把史明朗往她身前一推,朗朗一笑:“老夫的儿子在你手里,老夫就放心了!” 史明朗悄悄瞄眼长得倾国的面容,漂亮俊脸顿时炸红,露出一丝尴尬:“爹,你.....” “她就是爹常跟你说过的小姑娘!”史大块一叹:“老夫早就打算把你送到奴国,可是,一直找不到适合的民籍把你安全送出关外,所以一直拖到今时今日,老夫更没有想到会发生今日的事情。” 他对绛颜一笑:“姑娘刚要是不出手,老夫恐怕要与奴卫打起来,然后,带着儿子逃离出城。” 史明朗有些吃惊的看着比他年纪还小的绛颜:“她...她就是奴国的绛大人?” 他至小脖子后就烙有‘奴’印,爹常不许他出门,就是怕他被歹人抓走。 白日他就躲在家里,只有夜晚到来,才勉强得到爹的同意四处走走,而这样的生活,他真的不满意。 他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却要像鬼一样活着,不仅不能见人,还得到了夜晚才能出来走动。 就在三年多前,爹突然跟他说起一位小姑娘,原本是爹打铁铺的主顾,后来,才知道小姑娘的身份是右相的千金小姐,因左耳根下被人烙有‘奴’印,未婚夫退婚,父亲与她断决关系,最后,还被人送到了奴隶市场,然,这一切都没有打倒她。虽然被抓进奴隶市场,但是,她却成功逃出来,还在太后寿辰之日带着一群奴隶逃离了梵净城。 当时,他听到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只觉得是爹在安抚他,想要给他鼓励,希望他不要被一个‘奴’印给打倒。 之后,他再也没有听到爹说起小姑娘的事情,直到两年多前,城里频频闹出***.动,而奴隶之间互相传出一句话:奴隶的自由就在西边国度! 爹再次又提起那位小姑娘,不过,只有一句话,现今他还清楚记得他爹说:老夫觉得这个自由国度,一定是小姑娘建起来的! 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担惊受怕的心情初次拥有一丝激动,让他看到了奴隶希望,可是,却在官府出动侍卫压制奴隶的时候,激动的心情随之被消灭彻底,直至一年多前,绛颜领着大批奴隶光明正大走出天史国,建立奴国,并带着奴隶攻下天史国的三分之一版图。 激动期盼的心情再次复燃,每日都要求爹多讲讲绛颜的事情,或是多说说近日奴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关于绛颜一举一动,他都想知道,因为,只要听到绛颜的事情,他心中又会多了一丝希望。 绛颜瞟眼兴奋激动的史明朗:“我不是他的奶娘,你自己儿子自己照顾!” “可是.....”史大块看眼她手里的奴籍,眼底微微一亮,似乎猜到她的用意,颇为激动问道:“不知姑娘想要老夫做些什么?” 绛颜一笑:“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欣常史大叔的打铁技巧!” 史大块明白,忠肯说道:“老夫愿意为姑娘效劳!” “明日我就派人送你跟你儿子出城,会有人把你送出关外,到时候,有人接应,你们就跟他回奴国!” “谢谢姑娘,老夫感激不尽!”史大块脸上露出激动之色:“老夫定不会辜负姑娘的十五万两银子!” 绛颜听到他提到十五万两银子,先是一愣,随即,唇角绽开艳丽的笑意,意味深长说道:“会有人给我讨回来的!” 在拍卖会结束之后,绛颜领着史大块、史明朗回到皇家别苑,并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史大块,让他见到龙晗日的时候,把信交给他,之后的事情,相信龙晗日会安排好史大块。 * 夜幕降临,绛颜与史大块父子用膳之后,就各自回到屋里歇息。 绛颜回到屋里,就看到一名高大的侍女正在屏风后铺床。 侍女见绛颜回来,立即笑着走到绛颜面前:“绛大人,一定累了吧!奴婢给你捏捏骨?” 绛颜静静看她一眼,然后,扬了扬眉,笑道:“也好!” 侍女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捏了两下:“这力道可好?” “嗯!”绛颜轻轻应了一声,闭上双眼,继续享受她的手艺。 “听说,绛大人在奴隶市场里买了一名奴隶!” 绛颜懒洋洋说道:“是啊!我看那位少年长得漂亮,就把他买下来了,打算明日起让他学一学怎么伺候人,以后呢,就让他跟在我的身边,让他专门伺候我!” 话刚落,她就感觉到肩上的力道重了两分。 “那名少年真的长得这么漂亮?” 绛颜听到冷了几分的声音,眉心动了动:“当然,唇红齿白的,长得特别白嫩,又容易害羞,夸他一句,小脸马上就红起来,特别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疼他,宠他!” 接着,她的双肩传来刺痛,不由地拧了拧眉:“你力道太得重了!” 绛颜见肩上力道轻了许多,又接着道:“可是,少年长得再漂亮,也没有辟亲王好看,瞧瞧辟亲王的俊模样,那双漂亮凤眸就像会勾魂似的,我的小心肝直为他乱跳,还有他的薄唇美得让人想在上面咬上一口,烙上我的独有印记,尤其捏肩的手艺也让人觉得特别好,让我恨不得马上就把他打包回府,狠狠地疼爱一番!” 她的语气,十足像女流.氓的口气,惹得身后的人‘卟哧’一笑,溢出如泉水般好听的男子笑声。 第9章 来,给绛爷笑一个! “小丫头,变坏了!” 高大的侍女一个转身,把绛颜拥在怀里,坐到椅子上。睍莼璩晓 绛颜哼哼两声:“现在才发现,会不会太迟了?别坐在这里,我们到床铺去!” 她起身就走到屏风后的床铺上坐着。 高大侍女睨眼被桌上烛火照映在门窗上的身影,嘴角一扬,笑了笑,起身走到被屏风隔挡住烛光的床铺上轹。 “丑死了!”绛颜嘀咕一声。 她伸手一把扯下高大侍女脸上的面皮,当即露出绝美的魅容:“说吧!我买下史明朗的事情,是听别人说的,还是你当时就在奴隶市场?” “你猜!”即墨斓把她拥到怀里,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酢。 绛颜微侧过头,对上含笑的漂亮凤眸:“我猜你当时肯定就在奴隶市场里!” “哦?”即墨斓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为何这么肯定?”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要不是亲眼看见,你也不会当夜就跑来我这里。你当时肯定在想:小丫头怎么舍得花十五万两买一个毫无是处的奴隶,这少年奴隶对她来说是不是特别的,然后,你心里就着急了,我说的对不对?” 绛颜贼贼一笑:“你是不是吃味了?” 即墨斓露出苦恼的模样:“哎呀,小丫头越来越精明了!更让我越来越想把你娶进门了!” 绛颜挑起他的下鄂:“现在可是我亲自上.门向苍域国的皇帝提亲呢!怎么也是你嫁过来!来,给绛爷笑一个!要是绛爷满意了,正夫的位置就非你莫属了!” 即墨斓挑了挑眉头,双手双臂,低声一哼,不满说道:“听你这话,有我一个还不能让你满意?你还想多拥有几个夫君不成?” 绛颜被他勒得快喘不过气来:“不,有你就够了!就你的那些大大小小毛病,就让我觉得一个都吃不消了!” 即墨斓松了松手劲,嘴角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这还差不多!” 绛颜奇怪瞪他一眼,不是该她担心他多娶妻妾吗?怎么会两人位置反回来了! 即墨斓见她眼色透着奇怪,笑道:“想问什么?” “就凭你的王爷的身份,还有你的绝魅俊容,应该有很多妻妾才是,怎么你就没有...呃...”绛颜没有把话接下去,相信他也明白她想说什么。 即墨斓深意斜她一眼:“就因为本王身份过于高贵,外貌长得过于俊美,所以,本王很难找得到能与本王匹配的女子!” 他身边从不缺女子,有美貌的,有才的,有懂功夫的,也有有才有貌,各式各样,应有尽有,然,能让他看得顺眼,又能与他性子和得来的人却很难找得到。 他曾一度以为这一世不会有一个女子让他有娶她的念头。 也因为这样,他才会想到亲自培养一个妻子出来。 当年,好不容易有一个人选,却有人趁他不在时,把人夺走,还把他认定的妻子养成软弱性子。 即墨斓想到这里,微微眯眼,眼底酝酿起狂风暴雨。 绛颜差点为他这话弄得吐血! 得! 敢情是他太自恋了! 所以,对于配不上他的女人都不屑一顾! “我就当你这话也是在赞美我!” 绛颜有些乐滋滋说道,毕竟能被他看上的女子,自身条件应该不差! 即墨斓看着她得意的小模样,薄唇里溢出低低的笑声,凤眸变得越发炽热,情不自禁低下头,向得意小红唇进攻。 绛颜望着向她靠近的俊脸,动了动双唇,哑声问道:“我最后问一件事!” “嗯哼!”即墨斓直盯着诱.人的红唇,轻轻应了一声。 “你去奴隶市场是不是私底下与其他大臣见面,就好比绛天就是其中一个。” 即墨斓眼眸染起笑意:“小丫头,你太精明了,让我拿你怎么办是好!” 绛颜笑着伸出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得更近一些,几乎是唇贴着唇,温热的呼吸轻扑在对方的脸上:“看在你这么老实成认的份上,绛爷赏你一个吻。” 即墨斓打趣问道:“我是不是该多谢绛爷的厚爱?” “你我之间何需客气!” 随着语落,两人双唇紧紧贴在一起,两人舌尖如同正在缠绵的小蛇,深绻交织一起。 火热狂乱的激吻,深深纠缠,让两人愈发动情,狂乱地索取对方的蜜汁,粗.喘声在两人之间,轻吟出来。 房里渐渐产生旖旎暧昧的气息,不知过去多久,两人才微微松开彼此,轻喘着粗气。 即墨斓凝视一眼迷乱的小脸,意乱的视线内,氤氲着淡淡额雾气,诱.人的唇瓣让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舐。接着,缠绵热吻落在她的耳际,然后,脸颊,下颚,脖颈,都留下了他的烙印。 香颈上的瘙痒让绛颜忍不住的扬起下颚,妩媚蚀骨地发出低吟,且一声高过一声,小手情不自禁地探入衣襟内的结实精壮的胸膛,引得即墨斓一阵轻颤,呼气声越发粗重。 他迅速抓住她不安份的小手,哑声问道:“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绛颜一愣,随即,妖媚一笑:“当然知道,我是在勾.引你!” “该死的!”即墨斓望着迷人的小西,忍不住爆出粗口,迅速禁锢她的双臂,薄唇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一下吻:“小丫头的胆子太大了,难道,你就不怕我......” 绛颜微微喘着气息:“怕什么!你迟早是我的人!” “呵!”即墨斓好没气地笑出声。 她的话很直白,他敢说,当今世上,没有一个女子敢像她这般大胆。不过,他听了很舒服,很愉悦,不像以前喜欢他的姑娘,只会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他,一副想得到他的模样,却又故作矜持,总是若有若无的给予他暗示,让他主动,这样的女子让他十分厌烦。 绛颜没好气睨他一眼:“笑什么?” 她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做不到古代女子矜持,而且,两人是两情相愿,亲密一点又何妨? “不行!”即墨斓正了正色:“现在还不行!” 他只想给她最好的,而不是随随便便就提前把洞房的事情都做了! 绛颜认真看他一眼:“好吧!绛爷就大发慈悲,这次饶过你!” 即墨斓宠溺地刮下她的鼻尖:“你真是当爷当过瘾了!” “那是!这次不就是摆着大爷的架子来苍域国的,不然,还以为我好欺的!” 即墨斓在她唇上重重落下一吻:“好吧!本王舍命陪大爷,与你玩到大底!” 他松开她,把脸皮带回脸上说道:“天色不早,我不便久留!” “嗯!” 即墨斓刚走两步,又折回来,指了指角落的黑色箱子:“我怕你的鞋子不够穿,就特意让人制了一双鞋子!” 他深意说道:“都是用羊皮做的!” 绛颜没好气白他一眼:“唯恐天下不乱!” “越乱,对我越有利!” “去!”绛颜把他推出房外。 即墨斓转身朝她眨眨眼睛,细声细语说道:“绛大人,奴婢告退!” 绛颜迅速关上房门,打了一个寒颤,小声嘀咕着:“即墨斓,有你的!” 她走到她之前放鞋子床底下,查看她原来鞋子,发现有人动过的痕迹,鞋里面留下被人割破的细细刀痕。 绛颜冷哼一声。 那些人定是趁着她出去的时候,偷偷查看她的鞋子。 绛颜转身走到角落的黑色箱子前,打开一看,同一尺码,却不同颜的绣花鞋映入眼帘,而鞋面上的绣花有着各种不同的图案,十分精美。 她随意取出一双鞋子试穿,发现十分合脚,唇角不禁勾起柔柔一笑。 ************************************青争儿的分割线************************************ 翌日一早,绛颜与史大块父子用过早膳之后,就亲自护送他们到外城收拾行装。然,在去外城的路上,就听到街边的百姓都在讨论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你们听说昨夜的事情了吗?” 不知情的人好奇问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奴隶市场在正准备给主顾们交银的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把昨日拍卖来所有银票、银子都抢劫一空,现今官府都在查这事呢,我还听说,洗劫奴隶市场的人定是知晓奴隶市场交易步聚,才会在准确的时间里抢走所有银子,所以,那人应该是奴隶市场的人或是曾经在奴隶市场里干过活的人,而且,在奴隶市场里的职位定不低。” 绛颜听到那人的话,唇角勾起一笑,心中已猜到是何人所为。 史大块与史明朗回到打铁铺,收拾好行装,带上该带走的东西,把打铁铺的钥匙交住在附近的邻居之后,就与绛颜一同出了梵净城,来到附近的军营,并接受奴国的人护送出关。 绛颜安排好一切,回到梵净城。 就在赶往皇家别苑的路上,她远远看到一条熟悉的蓝色身影从布庄出来,满脸的笑意,让她感觉到特别的扎眼。 司璧! 绛颜放慢马速,让马小步跑着,静静地看着司璧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几名丫环,其中一名丫环手里,抱着两岁左右的幼孩,孩子身上穿着上好青色绸衣,圆圆的小脸蛋,扬着大大的笑容,露出几颗小牙,惹得身边的丫环不停地逗弄着小孩子。 绛颜微微眯眼,不知不觉地停下骏马,把马匹交给身边士兵的手里,悄声无息往那群人走了过去,猝不及防之下,夺过丫头手里孩子,当下,引起来一阵惊呼。 “小少爷!” 司璧听焦急的喊声,速速回过头,就见自己的儿子落在他人的手里,而那个人正是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绛颜。 “绛颜,你想干什么?你快把孩子还给我!”司璧惊恐看着她,生怕她会伤了孩子! 绛颜没有去看她,只顾望着怀里的孩子,小孩子并不怕生,笑嘻嘻的玩着挂在她耳上的金色耳环。 “这个就是小绛玉吧!” 绛颜逗弄着孩子,接着,突然把孩子往高空上高高一抛。 “我的孩子!”司璧大叫一声,苍白着脸色望着飞在高空上的孩子,然后,眼睁睁看着孩子跌落下来,双腿不禁一软,跌坐在地上。 绛颜稳稳的接住孩子,孩子也不害怕,不停咯咯的笑着:“好玩吗?” 小绛玉点点头:“好玩!” “够大胆,我喜欢!” 司璧见孩子安然无恙的回到绛颜的怀里,大松一口气,随即,朝身旁的丫头吼道:“你们还不快把小少爷抱回来!” “啊?是!” 几名小丫头回过神,争先恐后地拥了上去。 绛颜毫不留情,一脚一个把丫头们全部踢飞,接着,转身坐上士兵牵来的马匹背上,对着被手忙脚乱的丫头扶起身的司璧,看着她害怕的脸色,心情特别愉悦,举起孩子的手,朝司璧挥了挥:“小绛玉,跟娘说拜拜!” 小孩子不懂事,有样学样:“拜拜!” 绛颜望着疯狂冲过来的司璧,单手抱紧孩子,然后‘驾’的一声,驱马离去。 在离去之前,还特意离开下一句话:“司璧,以前欠我的债,就用他来还吧!” 第10章 专业是什么? 午时,秋日的日光照在右相府内,暖和的气色却晒不走府里的着凝重气息。睍莼璩晓 绛天从宫里下朝回来,拖着颇为沉重的步子走下马车。 之前,在朝上的口舌之战已经耗去他七分精力,留在身上的只有三分体力,勉强维持着他回到相府里。 孙管家在院子里一见到绛天的马车回来,赶紧匆匆地跑出府外,见到从马车下来的绛天,连忙说道:“老爷,大事不好了!” 绛天拧了拧疲惫眉宇,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榛” “小少爷被带走了!” 绛天平静的面色露出一丝急色:“到底怎么回事?玉儿怎么会被人带走的?” 孙管家赶紧把午时前在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夫人现今正在皇家别苑向小姐要人!臆” 他嘴上焦急,心里其实觉得绛颜挺可怜的,身上发生这么多事情,还能挺过来,十不容易,若换作其他人早就寻死觅活的,她能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更是十分艰难! 如今,看到家人融融洽洽的,她心里必是不平衡,才会冲动之下把小少爷带走了。 绛天听到是绛颜闹出的事,眼目迅速闪过难色,人仿佛在瞬间老了十岁,全身上下都散发出种种无奈,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马车上:“去皇家别苑。” 马车未到皇家别苑,就远远地听到吵杂的声音。 绛天挑起车帘一看,就看到好些百姓围在皇家别苑面前,看着对着别苑大门叫骂的司璧,窃窃私语。 他转看司璧,她与一群丫环被皇家别苑的侍卫拦在门外,无法进.入别苑内,身上的衣裙发式微有凌乱,顿显有失端庄,让人觉得像极泼妇模样。 绛天蹙了蹙眉头,待马车一停,就立即走下马车,迎面而来是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见到绛天先是一愣,然后,悄悄看眼正在叫骂的司璧,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右相大人!” 绛天眉心又紧了几分:“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讪讪一笑:“绛大人说有急事找下官,所以.....” 他回到府里,椅子尚未坐热,就被皇家别苑里的侍卫叫来这里,说是绛颜有事找他。 绛天点点头。 正在安抚司璧的丫环们见到绛天,赶紧与司璧说道:“夫人,老爷来了!” 司璧一听,慌忙转过身,走到绛天面前,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臂,哭红着眼睛,哑声说道:“老爷,你赶紧让绛颜把玉儿还给我们吧!” 绛天皱紧眉头,不知如何安慰,轻轻一叹,看向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会意,转看挡在门口的侍卫,挥了挥手:“都让开!” 侍卫见礼部尚书发礼,立马走到一旁。 礼部尚书朝绛天做一个请的手势:“右相大人请!” 司璧见侍卫不在阻拦,焦急松开绛天,快步跑进别苑,尚未见绛颜的人,就着急冲面四周嚷嚷:“绛颜,你赶紧把儿子还给我!” 守在大厅门口的奴国士兵听到司璧直呼他们大人的名字,面色一沉,喝道:“我们绛大人的名字,也是你能喊的吗?” 司璧脚步一顿,看眼士兵之后,目光转向大厅里的人影,瞬间,眼目一亮,快步往大厅跑去,不料,却被士兵拦在大厅门口。 她焦急的冲着坐在主位上,怀抱着孩子的绛颜喊道:“绛颜,快把玉儿还给我!” 绛颜未理会她,继续逗弄怀里孩子:“小绛玉,来,叫声绛爷听听!” 不知是不是因为孩子与她有血缘关系,小娃儿很粘她,而且,也不怕生,离开娘亲之后,从头到尾就没有哭过,一直咯咯笑,讨人喜欢。 小绛玉没有听话学叫‘绛爷’,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看着被士兵拦在外头的娘亲。 司璧见自己的儿子看着自己,赶紧说道:“玉儿,来娘这里,快来娘这里?” 绛颜把小绛玉的小身子板向自己,拿起之前买的糖葫芦,笑着说道:“小绛玉,要不要吃糖葫芦!” 小绛玉露出甜甜一笑:“要!” 司璧见孩子不理她,发红眼目瞪向绛颜,吼道:“贱人,快把孩子还给我!” 小绛玉听到吼声,小手一颤,手中的糖葫芦跌落在地上,滚到了椅子角落,他害怕躲到绛颜怀,目光悄悄看向如疯子似的的娘亲。 “司璧,你吓到孩子了!” 从后面赶来的绛天,立即压低声音斥道。 司璧看到孩子害怕的模样,心头发疼,赶紧放柔面色:“玉儿,乖,快到娘亲这里!” 小绛玉害怕地望着她,当看到司璧身后的绛天,立即甜甜一笑:“爹爹!” 绛天朝他露出温和的浅浅笑意:“玉儿,来爹爹这里!” 绛颜面无表情看着他们这一家子,唇角冷冷一勾,把孩子往身旁的林欣怀里一塞:“带下去!” 司璧一怔,随意,发狂地想要冲进大厅:“绛颜,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把孩子带去哪里?” 守在大厅的士兵,牢牢地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进.入大厅。 绛天眼底涌上复杂之色,直盯着面色冷淡的绛颜。 “老夫见过绛大人!”礼部尚书适时出声唤道。 绛颜看向礼部尚书:“放他们进来!” 士兵得令,迅速放下双手。 司璧连忙冲进大厅,正想往大厅后的院子跑去,就被士兵牢牢的压坐在椅子上,顿时,动弹不得。 她奋力扎挣,愤怒地瞪着主位座上捕绛颜,怒声道:“绛颜,你摸摸良心,我司璧何时亏待过你,至小,你是吃好穿好,我视你如己出,疼你爱你,也不曾对你说过一句重话,可你如今算什么?就算你对我以往有什么不满,你也该冲着我来,而不是对付无辜的孩子!” 绛颜懒懒看她一眼,掏了掏耳朵:“真吵!” 士兵一听,立马从怀里拿出一块白布,塞进司璧的嘴里。 “唔...唔!”司璧气红脖子,却又拿绛颜无可奈何,红着眼眶向对面的绛天求助。 绛天微微张了张口,可是,当他对上绛颜地冰冷的眼目,所有的话都被噎着了咽喉里。 绛颜看向怔怔发呆的礼部尚书:“礼部大人,你现在应该知道别苑里多了一个孩子。” 礼部尚书忙回过神:“是!是!” 他当然知道多了一个孩子,而且还是右相大人的孩子。 绛颜双手一摊:“你也该知道别苑里都是粗手粗脚的士兵,还有就是一堆没有生过孩子侍女!” 礼部尚书机灵,一听就知道她想干什么:“老夫立马就去找几个手脚灵活的老婆子来照顾右相大人的小公子!” 绛颜冷冷说道:“这里没有右相大人的小公子!只要叫他小绛玉便好!” “是!是!” 绛颜慵懒的翘起二郎腿,低吟一声:“不过,我信不过外头的老婆子,她们不够专业,而且,她们又怎么能跟宫里的嬷嬷比,你说对吧?” 专业是什么? 礼部尚书不敢问,只能愣愣地点点头。 绛颜很认真的点点头:“嗯,就这样定了!你去宫里讨个嬷嬷,替我带好小绛玉!” 啊? 礼部尚书苦着脸看着她。 绛颜见他没有应话,扬了扬眉:“怎么?只是让你在宫里带个嬷嬷出来,有这么难吗?我记得苍胜帝君曾经说过,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找你就是,我现在只要一个嬷嬷,难道你就办不到吗?” “不!不!老夫立即进宫挑个嬷嬷过来!” “等等!”绛颜似乎想起什么,忙唤住礼部尚书离去的脚步:“我听说皇后身边的竹嬷嬷曾经亲手带过好几个皇子与公主,所以,不用挑了,就她,我就要她了!” 绛天微微一愣。 礼部尚书眼角暗暗一抽,难为看着绛颜:“绛大人,老夫只是个二品小官,而竹嬷嬷是皇后身边的人,老夫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向皇后讨人啊!” 绛颜好笑一笑:“我有让你向皇后讨人了吗?” 礼部尚书望着她,小心翼翼问道:“那绛大人的意思?” 绛颜勾了勾唇,扬开嫣然一笑:“你可以去向你的皇上讨人,我相信苍胜帝君不会连一个小小的嬷嬷都讨不过来吧?礼部尚书,你说对吗?” 礼部尚书全身冒着冷汗,没有答话。 “这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走了进来,看到被按在椅子,嘴里塞着白布的司璧,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礼部尚书见到太子与二皇子,立即松了一口气:“下官见过太子,见过二皇子!” 绛天也连忙站起身请礼。 公西冉迁瞥眼司璧,朝绛天问道:“敢问右相大人,为何眼睁睁看着姨娘被人塞住嘴巴,也不为所动?” 绛天看眼咄咄逼人的公西冉迁,又看眼满脸悲切的司璧,一言不发的转过头,无声看向大厅的窗外。 绛颜勾唇一笑:“右相夫人私闯别苑,还敢朝我肆意辱骂,二皇子,你说,我该不该堵上她的嘴!” “唔...唔...”司璧疯狂的摇头,表示并不是绛颜所说的那样。 公西冉迁在来的路上,就听到百姓们私下讨论的声音,多多少少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冷冷看着绛颜:“本宫听说绛大人带走了本宫的表弟,绛玉,不知绛大人是否有此事!” 绛颜低低一笑:“是不是真有此事,还得先听听我的故事!” “故事?” 众人疑惑看着她。 绛颜为难地低吟一声:“我想想该从哪里讲起....我想想...要不,就先从一个长得十分美丽的姑娘说起吧!” 她端起桌上的茶,轻啜小口,继续说道:“从前,有个美丽姑娘,她的父亲,曾收养过一个义女与一名义子,而义女年纪比美丽姑娘大,之后,有幸凭着义父能力,成为了皇后,可是,一国之君的后宫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皇后,所以,就在皇后嫁给皇帝不久,皇帝又娶了一名皇贵妃,皇贵妃年轻漂亮,很快,就从皇后身边夺走了皇帝的所有宠爱。皇后自然不甘心,眼看着自己的义妹越发美丽,就常常把义妹招入宫中,目的是想借义妹来夺回皇帝对自己的疼宠。这位美丽的姑娘起初并不知皇后的意图,直到皇帝对她产生异样心思,并许诺把皇后的位置供给这位美丽姑娘,美丽姑娘才知道整件事情有些不对劲,然而,这一切都为时已晚。皇后已经对她怀恨在心,皇贵妃也害怕自己地位不保,便与皇后连手,解决美丽的姑娘。然后,趁着美丽姑娘不防,给她下迷.药,并在她昏迷之时,在她美丽的脸蛋,烙上了好几个‘奴’印,可是,皇后与皇贵妃还不解气,最后,还烧红最丑陋的铁皮面具,粘在美丽的姑娘的脸上,并把她仍到了山野之中。” 公西冉夏死死拧着剑眉。 公西冉迁抿着双唇,让人看不出他的思绪。 绛天眼眶发红,不发一语。 三人都知道绛颜说的是谁,唯有礼部尚书好奇问道:“然后呢?” 绛颜喝水润润喉:“姑娘家,最在意的就是面容,当美丽的姑娘醒来之后,她的皮肉与铁皮面具早已经紧紧相连一起,再也无法从她的脸上分离,她很害怕,不敢回家,也不敢见最疼她的爹爹,更不敢见她丈夫与女儿。直到半年之后,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回家的时候,然,等待她的却是丈夫已另娶她人为妻,女儿也喊她人娘亲,而最疼爱她的爹也已不在人逝,最可恨的是,丈夫所娶的女子竟是害她毁容的皇贵妃的妹妹......” 礼部尚书听到美丽姑娘脸皮与铁皮面具紧紧相连一起的话,暗暗倒抽一口冷气。 “美丽姑娘躲躲藏藏了十三年,直到两个月前,美丽的姑娘才与女儿相认,可是,对于她女儿来说,美丽的姑娘只是她的一个朋友,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亲娘,她一时间无法喊美丽姑娘一声娘亲,所以......” 绛颜微微抬眼看着司璧,幽幽说道:“所以,美丽姑娘的女儿就想,既然,她曾经喊了另一个女人十年的娘亲,那这个女人的儿子也该代替美丽姑娘的女儿喊美丽姑娘为娘,也不过份,不是吗?” “唔唔...唔唔......”司璧猛摇头。 她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唤其他人为娘亲,何况,那还是自己夫君的前妻。 礼部尚书并不知道绛颜说的是谁,很认真的思考说道:“按理说,美丽姑娘还是她女儿父亲的妻子,而另娶的女子所生的儿子唤声美丽姑娘一声娘亲,也不为过,认真算起来,美丽姑娘才算是正妻,而.......” “够了!”绛天大声喝道,冷着脸站起身:“礼部大人,你不是要进宫吗?” 礼部尚书愣愣看着绛天,又看公西冉迁:“小公子的事.......” 绛天淡淡说道:“就暂时让他待在别苑里吧!” 司璧发狂地挣扎起来:“唔唔...唔唔!” 礼部尚书察觉到气氛不对,不再逗留,赶紧转身离去。 绛天转看绛颜:“还请绛大人放开我家夫人!” 绛颜示意士兵放开司璧。 司璧得到自由,连忙扯下嘴里的白布,激动地冲到绛天面前,狂怒道:“你为什么要把儿子留下来,为什么?我司璧的儿子凭什么喊其他人为娘亲,她根本就不配!” 绛天淡淡看着她:“你是要跟我回府,还是要继续待在这里?” 司璧大声吼道:“我不回去!” 绛天转身直接走去大厅。 司璧见他调头就走,心头一慌,赶忙追了出去:“夫君!” 顿时,大厅静了下来。 绛颜无视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悠然自得继续喝着茶,然后,放下杯子,道:“今日没有心情游玩,太子、二皇子请回!” 第11章 大局为重!! 午后的宫院格外的安宁,突然,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安静。睍莼璩晓 “娘娘!皇后娘娘!”竹嬷嬷气喘吁吁的跑进未央宫,见到正梳妆的皇贵,慌忙跑进,跪倒在凤椅之下:“求娘娘救老奴一命!” 皇后拧了拧眉心,眼底闪过不悦,疑惑问道:“发生何事?” “皇上要老奴出宫前去伺候绛大人的弟弟!” 皇后以为竹嬷嬷口中的‘绛大人’是指绛天:“右相大人何来的弟弟?榛” “不是右相大人,是绛颜绛大人!”竹嬷嬷害怕说道:“她一定是记着老奴曾经踹过她一脚,如今,上.门来寻仇了!” “啪”的一声,皇后拍桌而起,怒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竹嬷嬷摇头:“老奴也不是很清楚,礼部大人也不肯多说,他只是告诉老奴是绛颜指名让老奴前去皇家别苑,服侍右相大人的小儿子!裔” 说完,她哭着朝皇后猛嗑头:“求皇后娘娘救救老奴,老奴绝对不能去皇家别苑,她一定不会放过老奴的,老奴只想待在皇后娘娘的身边!” “她敢!”皇后咬牙切齿道:“你确定皇上已经同意了?” “是的!皇上还因为这事,特地差人把老奴叫到御书房!”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悲哀,随即,冷冷一笑:“没有经过本宫的允许就把本宫身边的人送给别人,他可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她压着心中的怒火,寒着端庄的面容转身走出宫外,领着大群宫女太监往御书房走去。 可是,却被总管太监挂在御书房外,不得其入。 总管太监小心翼翼地说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现在谁也不想见!” “滚开!本宫有急事要见皇上!” 总管太监赶紧拦住皇后,苦着脸说道:“请皇后娘娘不要难为奴才,皇上真的不想见任何人!” 皇后心头像是凝聚着狂风暴雨,唇角冷冷勾起讥讽一笑。 皇上,您把我的人送到绛颜的面前,您这算是在讨好她吗? 你是不是又想像以前一样,要把本宫的皇后位置供手让人? 皇后狠狠地瞪着紧闭的御书房,仿若又回到十多年前。 那时的她,也像这般静静地站在房门口,不过,当时屋里有声音。 她听到她皇上,也就是她的夫君,对她的义妹许下休她的承诺。 当她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如同万年寒冰,寒凉无比,就像是被万箭穿心,疼得难以忍受。 皇后想到这里,深深吸口气,平复心中的恨与不甘,转过身,余光捕捉到躲在树后的人影。 她拧了拧眉,无声迈开脚步往大树走去。 不待皇后走前,大树后的人影速速走了出来:“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微微眯眼:“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知道皇后心情不佳,悄悄擦去额上的汗水,赶紧说道:“微臣在这里是等竹嬷嬷的!” 竹嬷嬷一听,慌忙喊了一声:“皇后!” 皇后淡淡睨她一眼:“若本宫不给呢?” 礼部尚书苦着脸:“皇上让微臣转告皇后娘娘,希望娘娘以大局为重。” 皇后面色一凛,垂下眼眸,暗暗寻思一番,许久,才淡淡说道:“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到宫门口等着,竹嬷嬷收拾好行装,必会到宫门口与你会和!” 礼部尚书大松口气,趁皇后没有反悔之前,赶紧离开大院。 竹嬷嬷惊恐地看着皇后:“娘娘,您不能不管老奴啊!” 皇后冷色的面容柔和下来,微微一叹,挥退身边的太监宫女,领着竹嬷嬷往之前来的宫路回去。 “竹嬷嬷,你去皇家别苑之后,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近绛颜了!” 竹嬷嬷一惊:“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点点头。 竹嬷嬷露出慌张与担忧:“可是.....” “她现今身在苍域国,就算借她一千个胆子,她也不敢整死你,本宫猜想,她顶多就是想吓唬吓唬你,让你感害怕罢了!” 竹嬷嬷看出皇后心意已决,眼目暗淡下来,好一会,才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老奴定会为皇后娘娘找到想要的东西。” 皇后认真向她保证:“若绛颜敢动你分毫,本宫定不会放过她的!” “谢皇后娘娘!老奴这就去收拾行装!” 皇后回到未央宫,就看到公西冉夏坐在大殿里,露出一笑:“夏儿!” 公西冉夏站起身请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拧了拧眉,看出公西冉夏面色暗沉,似乎藏有心事:“皇儿,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母后?” 公西冉夏看眼满脸关忧的皇后,露出淡淡一笑:“儿臣刚从皇家别苑回来,就听说竹嬷嬷的事,所以特意过来看看。” 此时,他心里沉甸甸地,内心深处不停回想着在别苑里,绛颜所说的故事。 他知道绛颜所说的美丽姑娘就是指她的亲娘,也就是绛雪,他还知道绛颜故事中的皇后就是他的母后,更知道她说的故事都是真的。 皇后轻轻一笑:“本宫已经吩咐竹嬷嬷收拾行装去了!不过,竹嬷嬷已经伺候本宫多年,突然不在身边,还真有些不习惯!” 公西冉夏看着面带着端庄笑容的皇后,星目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母后,你可知绛颜是来报仇的! 公西冉夏在心里激动说道。 之前,听到绛颜的故事之后,他就知道她不会放过曾伤害过绛家的人。 * 竹嬷嬷惴着包袱,跟着礼部尚书战战兢兢地走进皇家别苑。 尚未进到大厅,就听到孩子笑咯咯的声音。 礼部尚书进到大厅,就立即向主位上逗着孩子的绛颜说道:“绛大人,老夫把竹嬷嬷带来了!” 绛颜仿若未闻,继续教小娃儿说道:“小绛玉,叫绛爷!” 两岁的小娃儿乖乖听话,甜甜喊道:“绛爷!” “真乖!”绛颜看着可爱的粉嫩小脸,忍不住在他小脸上亲了一口。 她打心底喜欢绛玉,并不会因为他的娘亲是司璧,就会冰冷相待。 绛玉必竟只是孩子,以前的恩怨自然不会报复在孩子的身上,把绛玉带到皇家别苑,也只是想让司璧不好过罢了。 至于绛天....... 绛颜敛了敛笑容,心中涌上小小的疑惑。 打从她认识藏隐与仇恨以来,就不曾听他们说过绛天的一句不是。 “绛大人?” 礼部尚书见绛颜走神,又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绛颜看着他们:“礼部尚书,你可以回去了!” “是!” 竹嬷嬷一见礼部尚书转身就走,心里一急,连忙抓住礼部尚书的袖子。 绛颜见状,好笑地勾起一丝讥讽:“竹嬷嬷抓着礼部尚书的衣袖,该不会是害怕我吃了你不成?” 竹嬷嬷尴尬地放开礼部尚书的衣袖:“老奴常年待在宫中,对于陌生的地方,自会有些不适应,让绛大人见笑了!” “竹嬷嬷何必见外,以我们当年的深厚‘交情’,你大可以把这里当作你的家!” 竹嬷嬷听到‘交情’两字,顿感心惊肉跳,讪讪地笑着:“绛大人身份尊贵,老奴不敢造次!” “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的与你说清楚你在别苑的职责。” 绛颜把绛玉抱正:“我的小绛玉虽只是右相府的小公子,可是,在我的心里却比皇宫里的皇子尊贵千百万倍,嗑碰不得,我希望每日都能听到他开心的笑语声,至于吵闹的哭声.......” 她淡淡瞥竹嬷嬷一眼,竹嬷嬷赶紧说道:“老奴绝对把小公子哄得高高兴兴!” 在苍域国里,除了宫里的皇娘与各宫的娘娘所生的皇子,还有谁敢说自家的孩子比皇子身份尊贵。 绛颜满意一笑:“还有一件事,需要竹嬷嬷记清楚,不管你身后有谁为你撑腰,可是,在我这里,我就是你的主子,我既能赏你,也能罚你,我可以保你一世无忧,也可以让你死无全尸,所以,在做什么事之前,你要先好好惦量惦量!” 竹嬷嬷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心底越来越胆怯,也越来越害怕。 她现在很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已不在是右相千金,她已经有能力与苍域国的帝君对着干,皇后又能如何保自己平安无事。 也许,她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吭上一声。 第12章 没有万一! 竹嬷嬷在皇宫里,是梅、兰、竹、菊四大嬷嬷中的竹嬷嬷,在奴才品级里的二品官奴,身份谈不上尊贵,但也不会过于卑贱,常年待在皇后身边,早已经是养尊处优,走在宫里,不管是总管太监,还是其他宫里的妃子,都要卖她几分薄面,也没有人敢随意拿使唤。睍莼璩晓 可是,打她从进到皇家别苑的那一刻起,她才真正的认识到什么叫做恶梦,来到皇宫别苑之后,并不是只是带带孩子这么容易。 天未亮,正是大家熟睡之时,竹嬷嬷就被人赶起床,与厨房里的侍女给别苑里的士兵弄吃的。 待天亮之后,竹嬷嬷就要伺候绛玉起床,喂他吃早饭,陪他玩耍。 尚未到午时,竹嬷嬷就被人叫到厨房里弄午饭榛。 午饭过后,就是洗碗,洗碟,洗盆,上千的碗筷几乎是她一人包办。 入夜,喂小娃儿吃饭,还要替士兵们洗衣,打扫院子,直到子时,才能稍稍的喘口气,回到房里躲着歇息。 如果只是付出劳力,一直这么辛苦下去,竹嬷嬷也就认了,可是,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这么简单益。 只要她不小心做错一点小事就要受罚,小到面壁思过,大到各种刑罚,不会让你重伤不起,只会让罚到在受伤的同时,还能干活。 用士兵的话来说,这是军罚,用军营里的对士兵的惩罚,放置在她的身上。 在皇家别苑中,竹嬷嬷是最下等的奴才,不管是何人的命令,都必需遵从,也就短短的三日,她的身上已经有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原本光滑的双手,仿若腐烂一般,不是伤痕就是脱皮,在临近初冬的到来,双手直发疼,简直是生不如死。 如今,她能保命就不错了,更别谈完成皇后交待下来的事情。 “现在竹嬷嬷在屋里上药呢!两眼红红的,嘴里发着颤抖声音,叨念着皇后何时来接她回去。” 林欣在偷看竹嬷嬷躲在屋里的情形之后,就立即跑到大厅向绛颜汇报,学着竹嬷嬷的模样,是灵活灵现,让人忍不住发笑。 绛颜揉了揉怀里孩子的头发,勾唇一笑:“她一定以为躲在宫里就能安枕无忧,可惜......” 她投给林欣一个戏谑的眼神:“可惜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绛颜!” 躲在宫里,她同样有办法能把竹嬷嬷给弄出来。 绛颜站起身,把怀里的绛玉递到林欣手里:“带他玩去!” 林欣接过绛玉:“绛大人要出去吗?” 绛颜点点头。 林欣露出一丝贼笑:“绛颜大人去要去辟亲王吗?” 绛颜忽视她眼里的打趣笑意,转头就走出皇家别苑,尚未坐上士兵准备好的马匹,一条人影突然冲到她的面前,稳稳地抱住她的腰际,苦苦哀求着:“绛颜,求你把玉儿还给我!” 绛颜低睨几乎跪在她身前的司璧,冰冷的唇角勾起一丝讥笑:“你还不死心啊?” 绛玉在皇家别苑待了四日,司璧就在外头守了四日,起初两日,会在别苑外大吵大闹,之后两日就安静下来了。 司壁语气激动:“玉儿是我的孩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从我的身边夺走他!” 绛颜讥笑:“右相夫人,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能力守住你的孩子?你以为你一句不允许就能保小绛玉的安全?” 随即,她恍然呼出一声:“我忘了右相夫人背后还有皇贵妃与二皇子给你当靠山呢,可是,都过去四日了,怎么不见他们出面要人呢?” 司璧微微一颤,她岂会没有想过去求皇贵妃与二皇子。 可是,他们要想帮她,早在绛玉被绛颜带走当日,二皇子早就出面说情了。 绛颜淡淡扫过有失端庄的司璧:“右相夫人若有时间在这里耗,还不如多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哪点像是右相夫人的模样?” 她拉开腰际上的双手,翻上马背,居高临下,俯视仍在发怔的司璧:“我记得你四日前说过,至小,你就让我吃好的,穿好的,想要什么就在什么,从未亏待过我。如今,我也是这般对待你的儿子,甚至还找来宫里的竹嬷嬷照顾他,把他当皇子一样供着。” “不!”司璧听到竹嬷嬷,速速回过手,焦急地抓住绛颜的小腿:“你知道竹嬷嬷是皇后的人,万一.......” “没有万一!你孩子在我这里是最安全的!”绛颜打断她的话,甩掉小腿上的手,意味深长说了一句之后,便骑马离去。 司璧怔怔站在原地,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脑里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飞到四日前。 当时,她苦求着绛天把孩子带回来,绛天也说了这么一句话:玉儿在绛颜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璧捂住发乱的胸口,总觉得快要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她一直待在右相府里,不问朝廷之事,但是,她隐隐觉得在百姓看不到的地方,朝廷将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青争儿的分割线************* 绛颜领着百名士兵离开皇家别苑之后,就发现街上突然多了许多官府衙卫。 一路下来,都能见到衙卫们盘问百姓,或是一大群衙卫跑进百姓屋里搜查。 “我怀疑奴隶市场被劫的事情,是他们做的!” 绛颜听到这话,余光不禁地往四周瞟了几眼,发生好些百姓的目光带着鄙视与畏惧看他们。 衙卫也听到百姓们议论的声音,暗暗瞧了几眼绛颜等人,想要上前问话,却又不敢上前拦路。 “绛大人!”爽朗的声音顿时止住绛颜的脚步。 绛颜闻声抬头,就见前边客栈二楼之上,宣可幕正朝着她这一方挥动手臂。 “绛大人,可否赏个脸上来坐坐?” 绛颜犹豫了一下,驭马来到客栈面前。 楼上的宣可幕走进内厅,站在二楼上朝绛颜说道:“绛大人,也让您的士兵进来坐坐,我请客!” 绛颜摸不清宣可幕想干什么,勾了勾唇,笑笑:“还真要谢谢宣公子!” 她走上二楼,进.入厢房,发现黑风也在房内。宣可幕连忙介绍:“他是来苍域国做买卖的商人,姓黑,在数日前,你们还在奴隶市里见过,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绛颜朝黑风点点头。 就在她猜想着宣可幕为何无缘无故地请她上楼一坐的时候,宣可幕便开口说道:“最近有些不太平!” 黑风狭长眼眸微微一闪,不发一言地喝着酒水,没有打算插话的意思。 绛颜低吟一声:“宣公子所说的不太平是与下面官府衙卫搜查有关?” 宣可幕认真索住她的表情,见她有疑惑,笑道:“绛大人,不知奴隶市场被劫的事情吗?” “数日前曾有耳闻!只想没想到短短几日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这几日,绛颜都待在别苑里,没有多大关注外头的动静。 宣可幕深意勾起唇角:“那绛大人可知抢劫奴隶市场的人其实是奴隶所为?” 绛颜眉心一动,目光定定看着宣可幕:“宣公子有话就直接开门见说的说出来!” 宣可幕低低一笑:“绛大人也不要误会,只是事发当日,我正好去奴隶市场提银票,没想到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其中一名歹徒被我刺了两剑,并被我看到他的真面目,脸上有烙着奴印。” 绛颜冷冷一笑:“既然如此,宣可公子必定也抓到此人,大可严家盘问,供出幕后之人。” 宣可幕摇了摇头:“我本想生擒他,不料,突然冒出一个功夫十分了得的人,把他给救走了!” “所以,官府的衙卫才会挨家挨户的找人?再或者,宣公子找我上来一坐,目的是想试探我的,你觉得抢银的人,很有可能是我的人,对吧?” 宣可幕也不怕被她揭穿真实目的,朗朗一笑:“还请绛大人恕罪,宣某之所以会怀疑绛大人,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绛颜挑眉。 宣可幕敬她一杯,便接着说道:“绛大人能在短短几个月攻下天史国三分之一的版图,想必手底下的能人是多不胜数。” 他话顿了顿,深意看着绛颜:“尤其曾经在奴隶市场做过执事的黑风!” 第13章 不老实! 绛颜勾唇讥道:“没想到三年多过去,我的右膀右臂还遭人惦记着,而且,还是左相的公子,我真替黑风感到荣幸!” 随即,她神色一变,讥弄的眼目变得凌厉起来,直视宣可幕的眼目:“可是,仅仅因为黑风是我的人就猜疑抢劫奴隶市场的事情就是我做的,宣公子会不会太草率了?” 宣可幕对上她的犀利目光,心头微微一怔,不动声色轻笑一声:“当然不是,之前也有说过,在下昨夜曾经看到一名奴隶的面容.....” “要论起奴隶,奴隶市场的奴隶绝对不比我带进皇家别苑里的士兵少,再说,脸上烙有‘奴’印的人,不只是奴国人的脸上才会拥有,我相信许多权贵的府里也有很多脸上烙着‘奴’印的奴隶,就像宣公子,数日前,不也买下好几个奴隶。睍莼璩晓” 宣可幕也只是单纯怀疑绛颜,并没有真正的认为事情就是绛颜或是绛颜的人所为,劫奴隶市场一事,也很有可能故意将把这事引向绛颜榛。 “在下也只是猜测,若有什么冒范之处,还请绛大人勿怪,在此,再敬绛大人一杯!” 宣可幕举起杯子,含笑扫过拿绛颜拿酒杯的右手,发现她手心的茧子,目光微微一闪,随即,举杯一饮而尽。 这时,客栈小二端着各种果品,糕点,放在桌面忆。 “绛大人,请!”宣可幕笑着让绛颜随意食用。 绛颜拿起桌上筷子,微微扬眉:“我的士兵......” 宣可幕朗朗一笑:“请绛大人放心,只要我们桌上摆有果点,你们士兵都会尝到。” 绛颜微点头,皮笑肉不笑的夹向其中一碟的碌豆糕,随口问道:“不知奴隶市场被人劫去多少银两?” 宣可幕不咸不淡说道:“将近六百万两......” 绛颜露出一愣,随即,勾了勾唇角,讥讽道:“没想到奴隶这么值钱。” 宣可幕把她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除了卖奴隶的银子之外,还有市场里的店铺租银,入场收银等各道来源的银票......” 他话顿了顿:“奴隶市场被劫走的银两比起三年多前被劫走的官银更多!” 绛颜睨他一眼:“怎么突然说起三年前的事情?” 宣可幕挑了挑眉,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 他站起身:“你们先慢用,在下先下去看看衙卫们搜查的结果!” 宣可幕离开,屋里只剩下绛颜与黑风,两人无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出声。 绛颜从窗外看着走出客栈的宣可幕,唇角微微一勾:“我也只不过是用了十五万两买下一个小奴隶,却给我劫回了近六百万两,值!还真值了!” 黑风狭长眼眸微微一扬:“那名小奴隶是......” “曾经给我打造兵器的大叔的儿子!”绛颜噙唇一笑道:“这回好了!厉害的打铁匠有了,就连打造兵器的银子都找到了!只是.....” 她微微眯眼:“怎么会被发现的?受伤的人严不严重?” 黑风含笑的狭长眼眸忽地正色起来:“原来很顺利的,只是没算到宣可幕会亲自去到奴隶市场取银票。幸好我们的人伤的不严重。” “你待在他的身边,千万要小心,这人精明的很!” “知道!”黑风低吟一声:“之前,我听宣可幕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听闻好几个官员被削了官职,还有些官员被关进天牢,具体的不是很清楚,也就是这两日发生的。” 绛颜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哪只妖孽在作怪,勾了勾唇:“朝廷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反正,苍域国越乱越好!” 她夹块糕点塞进嘴里,起身道:“你有事先走一步,你慢用!” 黑风眸光微微一暗,点点头,在绛颜离开厢房之后,起身背手站到窗边,看着她与士兵们骑着马往内臣权贵之地的方向走去,望着越来越小的背影,不由主自主的喃喃自语:“就这么迫不急待地想去见他吗?” * 辟王府门口,停放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前车后都有坐在骑着骏马的侍卫保护。 王府内,伴随着总管唠唠叨叨的声音,俊魅的身影迈出王府大门口,尚未坐上马车,就听到远处传来隆隆的声,如同打雷,阵阵作响。 即墨斓微微回头,就看到绛颜骑着骏马奔腾而来,抿成直线的薄唇,因她的到来弯起一道美丽的弧度。 站在身旁的容月悄声说道:“正牌的王妃来了!” 即墨斓修正道:“你可以直接叫她王妃!” 容月忍不住嘀咕一声:“也不怕把皇上给逼急了!” 绛颜停在马车前,看他们的阵势,似乎正准备出门:“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即墨斓望着有些失望的小脸,漂亮凤眸染上笑意:“你可以随本王一同进宫!” 绛颜看着他愉悦的凤眸,佯装露出为难的模样:“可以吗?” 即墨斓戏谑笑道:“谁不知道绛大人为了把本王娶回奴国,从石澜国一路追到苍域国,如今追进皇宫里,别人也不会感到奇怪。” 绛颜无视他的调侃,笑着翻下马背,直接钻进即墨斓的马车。 即墨斓示意奴国的士兵跟在身后,坐进马车,就把懒洋洋躺在软垫上的绛颜,拉进怀里,薄唇在滑嫩的颊旁蹭了喑,随即,停靠在她耳边,笑着轻语:“听闻,你在最近几日闹了不少事情。” “有吗?” 绛颜歪着头绝魅的面容:“我不就是抱走绛天的孩子,还向皇上把竹嬷嬷要了过来,也仅此而已!” “爱记仇的小丫头!”即墨斓嗯哼一声:“不过,你确定你只做了这些?” 绛颜白他一眼:“那你还希望有哪些事发生?” “不老实!”即墨斓好笑轻捏她的腰际:“怕本王吃了你的六百万两不成?” “哎呀呀!既然知道这么清楚,你还问?” “就爱惹祸,你可知近六百万两的银子里有四百万两是朝廷的?” 绛颜眨了眨了双眼:“难怪官府这么积极派人搜查劫银的人!”即墨斓嘴角挂起不可见的宠溺:“银子和受伤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这都是黑风在安排,我相信他有能力处理好所有事情!” 即墨斓见她如此相信黑风,嘴里有些不满地发现哼哼两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绛颜见他不在出声,古怪看他一眼:“你呢?你这两日又干了什么事情?” 别以为她不插足朝廷的事情,就不知道他在背后的小动作。 即墨斓低睨一眼,嘴角挂起邪魅的笑意:“本王只不过动了动嘴皮,让人参了几位官员一本。” 他刚回到苍域国四、五日,许多事情都等着他处理,要不是看到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闲到每天都到皇家别苑报道,他也不会暗中找些事情分散他们两人的注意力。 好吧! 他承认自己有些吃味了! 凭什么他要忙得天昏地暗,而身为太子、皇子的两个人却有闲情雅致陪他的王妃到处游逛? 他怎么也要替他们找得事做做! 此刻,即墨斓不知不觉中把绛颜纳入他的私有物,谁也碰得。 “难怪这两日都没有见到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来皇家别苑,敢情他们为这些官员的事情给绊住了!” 即墨斓半眯起眼目,眸光里透着一丝不悦:“难道你希望每日都能见到他们?” “当然!” 绛颜察觉到背后涌起狂风暴雨,赶紧把话说完:“他们要是不出宫,我又怎么能随时随地整一整他们!” 即墨斓眸里漾开满意一笑。 绛颜贼贼一笑:“得瑟了吧?” 即墨斓嗯哼一声,笑容更大。 绛颜敛了敛笑容:“当然,我最大的目的是皇后与皇贵妃,是她们把绛雪害成现今的模样.......” 即墨斓提醒她:“绛雪是你娘亲!” 绛颜立即露出别扭的神色。 她也不知道怎么跟即墨斓解释自己无法喊绛雪娘亲。 即墨斓看出她的为难,揉了揉了她头:“看着本王的双唇!” 绛颜一愣,狐疑盯着他的嘴唇。 “来!跟着本王说,娘—亲!” 绛颜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他当她还是刚学牙语的小娃儿啊? 第14章 千万别上她当! 马车缓缓驶进皇宫,在停放车辆处,七名品级不低的太监前来迎接。睍莼璩晓 马车的车帘被人挑开,走出来的是面容绝妖的姑娘,七名太监微微一愣,经过长期有素训练,他们很快敛起脸上所有表情,微低着头,静静等待马车里真正的主人下马。 绛颜活动身子筋骨,睨眼车旁的七名太临,眉心一动:“皇宫里气息真是令人觉得讨厌,尤其四处都充满着勾心斗角气味。” 七名太监因她大胆直白的话,暗暗吃了一惊,悄悄相觑一眼,继续低着头不语。 车里响起低沉地笑声,含着丝丝宠溺,紧接着,俊魅的身影从车里钻了出来榛。 七名太监忙围上前,又是供身做梯,又是左右搀扶,生怕绝魅的男子因下马车的时候受到伤害。 被挤到一旁的绛颜翻翻白眼,扯了扯唇角:“娇贵!” 即墨斓享受于他人拥前拥后,把他服侍到舒舒服服,方觉得满意义。 他绝美唇角优雅牵起一笑,对着翻白眼的绛颜伸了伸手,从动作来看,很明显要让她来伺候他。 绛颜推开七名太监,抬起手,让他抬在她手腕上,盈盈一笑:“王爷,您的脚下有根小草,可要小心了!不要被它给绊倒了!” “卟哧”容月忍不住笑出声,没想到绛颜也有这么活宝的一面。 七名太监与其他的侍卫都暗暗掩嘴偷笑! 即墨斓低睨离脚尖处不到半尺距离,长在玉石板中间,只有两寸高,随意一踩,就能压扁的小草。 他眉角暗暗一抽:“真细心!赏!” 容月好奇问道:“赏什么?” 即墨斓含笑凝视妖艳笑颜,绝美薄唇轻轻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绛颜弯唇一笑,漾开的瑰丽的笑容让众人失神:“这个也就只有我敢收下了!” 啊? 众人都愣愣看着即墨斓与绛颜。 他们都没有听到即墨斓说声,绛颜又怎么知道即墨斓赏什么? 到底赏了什么? 只有绛颜知道即墨斓把自己赏给她,一个毛病多到不行的大妖孽,也只有她敢把他收入囊中,其他人也不用再担心他会祸害人间! 即墨斓唇上的弧度几近完美,搭在绛颜腕上的手,重了几分,表现他此刻心情十分愉悦。 绛颜直看挂着他嘴角上的美魅笑意微微出神:“王爷如此高兴,看来很满意小颜子的伺候?” 即墨斓调侃睨她一眼:“不是绛爷吗?怎么自称小颜子了?” “在这么多人......” 绛颜话语一顿,满是笑颜的面容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目光如把利剑,直射前方。 即墨斓察觉到绛颜的变化,目光从她身上拉开,转看宫道前方的大群人影,走在前头的正是二皇子的皇妃——宣可薇。 他从她手腕上缓缓收回手搭在机灵上前的太监手腕上,勾唇说道:“去玩吧!本王在太后宫里等你!” 绛颜立即投给他一个‘真懂我’的眼色,然后,把身子藏在即墨斓的身后,让前面的人 宣可薇看到即墨斓的时候,是想躲也躲不及了,只好硬着头走上前请礼:“见过皇叔祖!” 即墨斓没有难为她,轻轻点了点头,留下一个总管太监给绛颜,及她的十名士兵,便带着他人的离开宫道,往太后宫院走去。 宣可薇眼目随着离去身影转动,心头暗松口气,没料到向来古怪的辟亲王,不做任何刁难就离开了。 这时,身旁的凡心震惊望着眼前未走的人影,焦急地悄悄拉了拉了宣可薇衣袖。 宣可薇被人拉扯衣袖,略感不悦,回过头,瞪眼身旁的人。 “小姐...她.....”凡心拼命示意看看眼前未走的人:“小姐,你快看她.....” 宣可薇压上怒气,淡淡瞥眼前面的人。 她不看还好,这一看,怒火更甚,许多不好的记忆一涌而来,咬牙切齿从嘴里嘣出眼前之人的名字:“绛—颜!” 好!很好! 她没有去找她,她竟然送上.门来了! 绛颜对宣可薇恨不得拔了她的皮的模样,立即漾开艳丽笑颜:“二皇妃,许久不见,除了......” 她戏谑的目光掠过宣可薇蓄着刘海的额前,唇角笑容又扩几分:“除了,你的刘海似乎有点过长之外,你还是一样温柔美丽!” 宫女们因绛颜的话暗暗倒抽冷气,脸上霎青霎白,心底感到无尽害怕,待会她们又要遭殃了! 宫里的人都知道宣可薇的刘海是为了遮住额上的印记! 宣可薇顿时暴红眼眶瞪着绛颜:“绛颜,本宫......” 绛颜笑着打断她的话:“请二皇妃唤我绛大人!” 宣可薇冷冷一笑:“笑死人了!不就是一个贱奴隶.....” “大胆!”总管太监立即发出尖锐的声音,制止宣可薇再说出一些冒犯的话。 他至小就待在宫里,早就练成人精,辟亲王留他下来用意,心里又岂会不清楚? 宣可薇被总管太监厉声一喝,心尖随之一颤,赶紧正眼扫看敢大声斥喝二皇妃的太监,竟然是太后身边的总管太监。 她赶紧扬起讨好的笑容:“原来是杨公公!” 总管太监一脸严肃的盯着虚假的笑容:“绛大人是苍域国的贵客,身为苍域国二皇子的皇妃,不要失礼于人才是!” “杨公公说得是!” 宣可薇尴尬的扯了扯唇角,睨眼满是笑意的绛颜。明明耳根下烙着‘奴’印,却能在不被枷锁之下,还能威风八面的走在皇宫后院。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扑上去,把刺眼的笑容给撕下来! “杨公公,别这么严肃,二皇妃只是多年不见故友,而且.......” 绛颜唇角的笑意突然深了几分,让宣可薇不禁打出一个冷颤,露出戒备神色盯着她:“而且常年待在宫中,难得见到与她同样烙着‘奴’印的人,心情难免会小有激动。” 宣可薇就像被人踩到了尾巴,炸了毛:“绛颜,你不要以为你是苍域国的贵客,本宫不能拿你怎么样?” 她似乎想到什么,猛然醒悟,暴红着双眼,死死瞪着绛颜:“是你!我就知道是你!是你在天史国让人在本宫额上烙上的奴印!” 如今绛颜耀武扬威的回到苍域国,就是想来朝笑她的。 “本宫要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二皇妃,请您注意仪态!”杨公公适时出声提醒。 绛颜望着如街头泼妇的宣可薇,好笑的摇摇头:“啧啧!二皇妃,你可不能随意诬陷人,俗话说的好,捉贼要拿脏,请问,你凭什么说是我让人在额上烙下的奴印?难道仅凭我曾出现在天史国?” 她指了指自己左耳下的奴印:“那我这里也有一个奴印,是不是该说三年多前,你因为妒忌我外貌,悄悄派人烙上去的?” “你...本宫不会干这种事情。”宣可薇冷哼一声,有些心虚撇看眼不看绛颜。 凡心迅速凑到宣可薇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小姐,奴婢看她是故意要激动您的,您千万别上她当!” 宣可薇沉着声音:“还用你说!” 绛颜微眯着双眼,噙着笑意道:“二皇妃,可否有空带我四处逛逛?” 宣可薇看眼绛颜身边的杨公公,不好推辞,压住怒火,侧过身子,道:“绛大人,这边请!” 绛颜与她一同走在太监、宫女、士兵的前面,杨公公聪明拦下身后的,远离身前两人,慢步的跟随在她们的身后。 宣可薇见身后人远离,突然漾开美丽的笑容:“本宫听说绛大人这次来苍域国,是来向皇上提亲的!” 绛颜瞟眼她脸上的笑容,眉心一动,道:“是的!” 宣可薇小心翼翼问道:“绛大人提亲的对象是皇叔祖吗?” “嗯!” 宣可薇大吐一口气:“太好了!本宫真怕你打着向皇叔祖提亲的幌子,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二皇子.....” 她倏地闭上嘴,接着,有些慌张的解释:“那个...那个,其实本宫想说的是二皇子,很温柔,也很体贴!” 绛颜懒懒抬眸看眼能拿奥斯卡奖的宣可薇,明显有意提起她曾经喜欢过二皇子的事情,如今二皇子是宣可薇的人,不就想想拿出来得意一下。 可惜,她不是以前的绛颜,即使全天下只剩下公西冉迁一个男人,她也不会看上他。 绛颜讽刺勾了勾唇:“既然二皇子这么好,二皇妃可要牢牢抓住二皇子的心,不要让他有机会看上别的姑娘,不然,被二皇子看上的姑娘会很困扰的!” 宣可薇面色微变:“本宫与二皇子如胶似漆,他怎么会看上其他的姑娘。” 绛颜仿若想起什么,忙道:“对了!我这次来苍域国不单单是为了向皇上提亲,还有......” 她神秘兮兮看了看四周,然后,在宣可薇耳畔小声说道:“我是回来寻仇的!” 宣可薇猛然停下脚步,惊愣看着她。 绛颜扬起艳魅一笑,杏眸里的目光亮得骇人:“我这个向来特别记仇,别人给我烙下一个奴印,我又岂会只还对方一个奴印这般简单。” 她的漂亮的双唇里溢出低低的笑声,如鬼魅似的,让宣可薇颤了心:“你额上的奴印,只不过是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开始!” 宣可薇倏地睁大眼目:“你...你....” 绛颜满意看着她惊骇的面色,笑着退开两步,朝后边的人喊道:“麻烦杨公公给我带路!” 杨公公听到喊声,忙带着身后的士兵小步跑到绛颜的面前:“不知绛大人接下来想去哪里游园?” “去太后那里!” “绛大人,这边请!” 杨公公看眼仍处于震惊中的宣可薇,领着绛颜与十名士兵离开宫院。 就在太后宫院门前宫道上,遇到从太后寝宫出来皇后与皇贵妃,两人似乎相谈甚欢,可是,若仔细看,便会发现她们之间早已经擦出不可见火花,倘若再不制止,将会发生一场无法扑灭的火灾。 “奴才给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安!” 突然插.足进来的尖锐嗓音,成功地打断皇后与皇贵妃两人之间谈话。 皇后转过头,笑道:“原来是杨公公!” 随即,她脸上笑容一僵,直瞅着杨公公身边的绛颜:“这...不是绛大人吗?” 皇贵妃唇角勾起不可见的冷意,戏谑道:“绛大人该不会因为辟亲王而追进宫里来了吧!” 绛颜佯装满脸惊讶的看着皇贵妃:“贵妃娘娘怎么知道我是为辟亲王而来的?我表现有这么明显吗?不对啊?之前,二皇妃还以为我为二皇子而来呢!就像生怕别人抢走她的夫君,而不停说着她与二皇子之间是如何的伉俪情深,显然不知我对有妇之夫丝毫不感兴趣!” 她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皇后与皇贵妃脸色微变,最后一句话,似乎有意说给她们听的。 ******** 第15章 未雨绸缪! 宫院门口的气氛有着僵硬,皇贵妃优雅掩嘴轻笑:“可薇这丫头,真是给冉迁宠坏了,难免会患得患失,还请绛大人见谅!不过,两人成亲两年多,感情还能如此深厚,实属难得,皇后娘娘,您说臣妾说得对不对!” 皇后露出端庄一笑:“可不是!看着这两孩子的感情真是羡煞我们了!” 绛颜讥讽勾了勾唇,之前两人还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模样,现今立刻变成同仇敌忾了,这两人可真是天生的敌友。睍莼璩晓 皇后话题一转:“不知竹嬷嬷在皇家别苑可好?倘若竹嬷嬷给绛大人带来什么麻烦,你尽管责罚就是!” 绛颜抿唇轻笑,笑容格外的妩媚:“皇娘娘说笑了!竹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嬷嬷,能力是毋庸置疑,十分能干,小到哄孩子开心,大到给煮饭洗衣,手脚灵活,就是......辂” 她话顿了顿:“就是她最近十分想皇后娘娘,听我身边的侍女说,这几天夜里,经常悄悄自言自语,不停叨念着皇后娘娘何时接她回宫.....” 绛颜为难看着皇后:“我也想让她回来,可是,别苑里都是粗手粗脚的士兵,要么就是不会带孩子小侍婢,竹嬷嬷要是走了,这洗衣、煮饭、带孩子的事情,我要找谁去做才好?” 皇后压住心底的怒气,竹嬷嬷在她身边伺候多年,也只不过是带过皇子、公主妩。 至于洗衣煮饭又何曾碰过,看来,是绛颜有意刁难,而且,恐怕她让竹嬷嬷做的事情远远还不止这些。 绛颜啊绛颜! 你是想挑衅本宫吗? 或者你是在向本宫宣战? 皇后微微一笑:“既然别苑里没有能干的婢女,本宫再让几个宫女过去伺候绛大人!” 绛颜盈盈笑出声:“先谢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实在有心了!可是,人多了,事情也跟着杂起来。倘若被别有用心的人混进别苑,做出不干不净的事情,到时,追究起来,就难逃责任了。” 她目光一定,深意的看着皇后:“皇后娘娘,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皇后微眯眼目,绛颜这话在防备她的同时,也在离间她与皇贵妃。 杨公公看情形不对,立即出声:“绛大人,时辰不早了,可不能让太后久等!” 皇后与皇贵妃知道太后根本没有等绛颜,不过也没有拦她的路,待绛颜离开,也跟着转身往她们宫殿的方向走去。 “小丫头,真嚣张!”皇贵妃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绛颜千刀万剐:“瞧瞧她目中无人的模样,真想上前赏她两个耳光!” 皇后讥讽扯了扯唇:“只是赏两个耳光,你就能解气了?本宫怎么不知道你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皇贵妃面色一冷:“臣妾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何时变得这么宽容大度了?听她的话,竹嬷嬷的日子可不好过呢!” 皇后神色微变,眼里的崩射出骇人的目光。 两人顿时没了话,宫道上,吹起尚未入寒的冷风,直让身后的太监、宫女不禁一颤,迈着小步,紧紧跟在宫里最尊贵的两个女子身后。 ****************************青争儿的分割线******************************** 太后与即墨斓坐在宫殿里,听即墨斓谈着石澜国趣闻越事,宫殿里,都是太后合不拢嘴的笑声。然,欢快的气氛随绛颜的到来,渐渐散去。 绛颜椅子尚未坐热,太后就喊乏了,绛颜与即墨斓不得不起身离去。 “太后不待见我呢!”绛颜离开宫殿之后,就开口说道。 即墨斓打趣道:“太后又不是你的未来婆婆,又何必在意!” 绛颜没好气白他一眼:“我就随口说说!” 她瞟眼他带笑面容闷声道:“如果你娘也不待见我呢?” 即墨斓眼眸含笑:“人还没有嫁过来,就担心起与未来婆婆不和了?” “我这是未雨绸缪,思前想后一番,我觉得还是你嫁给比想稳妥!反正绛士对你这个外孙女婿满意得不得了,绛雪对你也没有意见,你根本无需做什么,就已经讨两位老人家欢心了,往后,我也不用担心丈母娘与女婿不和的事情!” 即墨斓看着她认真思考的小脸,忍俊不住笑了出声,若不是现在身在宫中,早就把她捞入怀里,狠狠疼爱一翻。 这时,容月走前悄声说道:“王爷,是皇上!” 即墨斓与绛颜往前一看,就看到皇帝走过湖上的小桥,扬着深深笑意,迈着欢快的步子往他们这边走来, 他们虽然相隔有些距离,但是,却已经看见皇帝,就不能佯装不见,绕道离开。 两人脚步微微一顿,接着,往皇帝的方向走去。 “脸上带笑,笑入眼底,眸光带亮,目光直往我们这方望来,而且脚步十分欢快,可见,他是来找我们的。” 即墨斓扯了扯唇:“本王要是没有估错,他是听到你进宫的消息才往这边赶来的!” 绛颜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几分醋味儿,心里一乐,唇角立即绽开嫣然的笑意,直让往他们这边走来皇帝看着有些失魂。 皇帝放声朗朗一笑:“绛大人进宫来怎么不让人通知朕一声,朕好让人准备宴席款待绛大人!” 即墨斓与其他人立即向皇帝请礼:“见过皇上!” 绛颜敛了敛了笑意:“这几日闲得发慌,就跟着辟亲王进宫随意转转,苍胜帝君也无需客气,您公务必是十分繁忙,实在不便打扰苍胜帝君!” 她认真打量起皇帝,也就约莫四十左右,正值年华,未显老态,面容清俊,身袭龙袍更显威武俊扬,气势高贵,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蕴藏着浓浓的占有欲,甚至毫不含蓄,赤.裸.裸的表现出来,让她有种特别想要揍他的冲动。 皇帝深意扫眼即墨斓:“你们现在是要出宫了?” 绛颜看出皇帝想要把他们留下的打算:“如今别苑里多了一个孩子,不宜在外逗留太久!” 皇帝抿唇一笑:“绛大人口中小孩可是指右相大人的小公子绛玉?” “正是!” 皇帝微微一叹:“如果绛大人实在不方便照顾右相大人的公子,就把他送回右相府,由他亲娘照顾。朕看右相大人挺惦记着孩子的,曾有两次在朕面前提起孩子的事。” 绛颜自是不相信绛天会在皇帝面前说要她归还绛玉的事。 “自从别苑有了孩子之后,气氛也热闹了许多,如今把要我把孩子送回右相府,还真舍不得,往后,恐怕也离不开这个孩子,我打算等苍胜帝君给予答复之后,就把孩子带回奴国。” 皇帝拧眉:“可是,孩子的亲爹与娘亲都在苍域国。” 绛颜不在意:“那又如何,只要他大娘在奴国就够了!” 皇帝一愣:“大娘?” 他怎么不知道绛天还有亲戚在奴国? “就是绛天迎娶的第一位夫人!” 皇帝微微一怔:“你...是指绛雪,曾被御赐诰命一品的倾国夫人?” 绛颜扬眉:“有没有被封一命诰命夫人我不知道,但是,她确确实实叫绛雪!” 皇帝像是似被什么给吓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过去多久,才焦急地问道:“她没有死?” 即墨斓微眉,看他心急如焚的模样,嘴角勾起不可见的讥讽。 绛颜微微眯眼,见皇帝满脸焦急不假,点点头:“嗯!没有死!” 皇上有些犹豫的问道:“那她...可好?” 绛颜盯着皇帝闪闪发亮的眼目,扯了扯唇角:“谢过苍胜帝君对她的挂念!如今她的生活非常好,每日,就像苍胜帝君一样坐在会议楼,批阅各地传来的折子!” 她看皇帝的模样,怕是又对未死的绛雪又起别的心思。 “是吗?”皇帝眸光闪了闪,没有对绛颜与即墨斓多作挽留,客套几句便回到御书房。 绛颜与即墨斓回到停放马车的宫院,坐上马车,即墨斓就道:“皇上对绛雪还不死心!” “嗯!”绛颜也认同即墨斓的话,嘲弄的哼了一声:“以前得不到,现在他更别想得到了!” 即墨斓目光闪了闪,没有再多说。 第16章 让绛爷好好疼你! 马车离开宫院,缓缓驶到宫门口,等待着守宫侍卫检查。睍莼璩晓 “容月?”一道清朗的嗓音在马车身后响起。 容月听到唤声,回头,见到来人,忙恭敬唤道:“见过太子殿下!” 公西冉夏领着侍卫驭着骏马从百名奴国士兵面前经过,余过扫过他们脸上的‘奴’印,不由自主的向四周巡视一圈,没有见到日思夜想的身影,星目一眯,最后,落在马车上:“皇叔祖在里面?” “是的!辂” 坐在车里的即墨斓挑起车帘,邪魅一笑:“太子殿下是要出宫?” 公西冉夏淡淡扫过即墨斓的魅容,看向露出帘外,不属于即墨斓身上衣袍的紫色衣裙,眉头随着蹙紧,轻轻应了一声:“嗯!” 这时,守宫侍卫突然喊道:“放行!姊” “太子殿下,本王先行一步!”即墨斓含笑放下车帘坐回原位。 绛颜在他放下车帘的瞬间,目光瞥到马车外的俊毅的面容,眉心一拧,眼底露出复杂的神色。 每次看到公西冉夏的面容就会想到现代的冉夏,也不知道冉夏现在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她晕倒在自家房里,而且,三年多过去了,也不知道冉夏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再找新的搭挡? “怎么了?” 即墨斓察觉到她的失神,目光直望着帐帘发呆,以她所坐的方向,应该有看到公西冉夏,难道是为他失神? 绛颜拉回思绪,揉了揉额穴,眉宇间露出一丝疲惫:“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情!” 日后,若与公西冉夏为敌,她能不能对着他这张面容下狠手? 绛颜心底突然有些犹豫了! 即墨斓微微眯起凤眸:“该不会是与公西冉夏有关?” 他可没有忘记过绛颜与公西冉夏曾在竹泉里有过非常亲密的举动。 当时,绛颜虽然是捉弄公西冉夏,可是,她看公西冉夏的时候,似乎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目光参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绛颜不知如何与即墨斓说明她对公西冉夏的感情,她只不过是借着那张脸思念以前的人罢了。 若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一起时候,她还能漠视这一切,给予冷漠对待,可若单独一起的时候,心里就会挂记着现代的事情。 “他.....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即墨斓静静凝视着绛颜,她的目光有些飘渺,神情有些恍惚,就像是在回忆着遥远记忆,也像在思念着一个不存在的人。 他没有出声出声,安静等待着她的接下来的话。 “也只有脸相似而已,性子完全相反!” 绛颜想到冉夏痞痞的模样,就忍不住好笑出声。 每次任务的时候,气氛明明十分紧张,他却不忘逗她一笑,哪怕两人命悬一线之上,他还能谈笑风生,丝毫不像在出任务,两人就好似正在拍电影,被敌人打死了,还能在导演卡了之后爬起来。 跟他在一起,真的很轻松,哪怕真的死去,恐怕也是笑着闭上双眼! “他不仅是朋友,还是我的半个师傅,有时候,更觉得像亲人!” 绛颜唇角挂着微微一笑,有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现代的家人、朋友,甚至还想过要不要一头撞到墙上,把魂魄撞出身体之外,然后,去寻找回家的路。 当然,这些不可能发生的, 现今,这里都还有她无法割舍的东西。 绛颜拉回思绪,对上即墨斓含着醋味眼眸,一脸小媳妇委屈的模样,像在控告她,怎么能当着他的面想另一个男人。 她好笑出声,朝他张开双手:“过来,让绛爷好好疼你!” 即墨斓没有靠过去,只是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入怀中,紧紧圈住:“你突然会武功,是不是就是他偷偷教你的?” 绛颜知道他是误会了,也没有纠正,轻轻应道:“算是吧!” “那他现在去哪里了?” “他云游四海了!”绛颜想了想:“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找到心爱的女子成亲了!” 三年多过去,冉夏应该在找到他命中注定的姑娘,她希望他能过得幸福! 即墨斓嘀咕一声:“那就好!” 他以为自己又多了一个跟他抢王妃的男人,虽然自己很有自信让绛颜留在身边,可是,那些会爱采蜜的小蜜蜂也十分讨厌。 “什么!” 绛颜没有听清他说什么,转头问道。 “没....” 即墨斓话未说完,突然“轰”的一声,马车震动起来,车身一百八十度倾斜,他连忙把绛颜拥在怀里,‘碰’的一声,马车翻倒在地。 “王爷,有埋伏!”容月在外头焦促喊道。 马车里,即墨斓稳稳的抱住绛颜:“你没事吧?” 绛颜揉揉额头:“没事!” 即墨斓赶紧扶起她走出车外,就看到道路两边飞射出上百根箭羽。 他赶紧拉着绛颜躲在马车之后,抽出藏在袖里的扇子,大力一挥,前方飞来的利箭,一一被他打落在地。 绛颜迅速从两边小腿里抽出两把尺半长短剑,唇角勾起:“看来,我彻底地激怒了她们!” 即墨斓收起手里的扇子,回身给她邪魅一笑。 容月大声喊道:“大家赶紧进林子里!” 众人躲进右边的林子,由大树做为掩护,让箭羽无法射中。 躲在暗中的黑衣人舍弃弓箭,抽出腰间刀剑,纷纷冲进林内,与侍兵们打斗起来。 瞬间,林子变成小型战场,刀光剑影,铿铿锵锵作响。 黑衣人的人数众多,约有五六百人,比即墨斓与绛颜带来的侍兵多出两倍,他们像是早有计谋,在打斗中,巧妙地将即墨斓与绛颜分离。 绛颜利落挥动手里的两把短剑,斩下黑衣人的头颅,回过头寻找即墨斓的时候,他人已经离她有百尺之外。 他的身手十分矫健,脸上难得露出严肃神情,在打杀敌人间,余光不忘往她看来,然,脚步越往她这边移来,中间出现阻拦而来的黑衣人就变得更多。 绛颜发现眼前的黑衣人虽多,攻击却不凶猛,似乎想要将她生擒。 绛颜冷冷勾起唇角,对方不让她死便是她最好的防身盾牌,挥出攻势越发狠戾,围困上来的黑衣人,几乎是一刀致命倒地。 黑衣人面对着发狠的角色,感到有些束手无策,不敢强势把攻杀,只能在打杀间做好防护。 秋后白日里的时辰特别短,刚到申时,天色渐渐转暗,尤其在林子里,被大树遮日之下,更显得昏暗。 短短两刻钟里,密林里倒了一地尸体,有黑衣人,也有侍卫、士兵,血流成河,腥味飘散在空气中,以林间的叶木气息渗和一起,依旧盖不住血腥的味道。 眼看着黑衣人越来越少,突然间,再一次窜出大批黑衣人,似乎准备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而,密林里的侍卫与士兵已显疲惫,体力几乎被前一批黑衣人磨尽,在这下风的情势之下,绛颜不得不喊声:“撤!” 侍卫与士兵赶紧往林子里深处奔去。 天色渐渐暗下,密林里一片昏暗,众人在逃与追之间被分散各处。 绛颜身后追来的黑衣人至少有上百个,知道黑衣人的目标是她,所以,并没有与即墨斓走同一方向,拉开与士兵们的距离,往林子里快速奔去。 非常庆幸的是,她身上穿着深紫色的衣裙,在黑衣人们的追逐之下,隐没在昏暗之中。 林子十分大,在黑夜中,想要找个人也非易事。 绛颜躲在茂密的草丛里,屏着气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上百名黑衣人举动。 大批黑衣人留下十名黑衣人在附近搜查,其余的人没有逗留,便快步往深处追去。 绛颜不敢轻举妄动,眼前虽然只有十名黑衣人,但是,她不敢保证在打斗中,会不会把其他黑衣人引过来。 她在注意黑衣人的同时,暗暗调整气息,让自己歇歇气。 草丛外的黑衣人拿手里着剑,往能躲藏地方刺去,眼看其中黑衣人往她这边走来。 突然,不远处响起窜动的脚步声,十名黑衣人动作一顿,快速往声音处追了去。 绛颜眼底闪过疑色,心底猜测是谁把黑衣人的引开的时候,一条黑影往她肩上搭了过来。 第17章 真够倒霉的! 绛颜眼底闪过疑色,心底猜测是谁把黑衣人的引开的时候,一条黑影往她肩上搭了过来。睍莼璩晓 她察觉到身后的异动,杏眸一凛,在黑影触碰上来的瞬间,敏捷蹦跳而起,以破竹之势,擒拿住手对方的手臂。 “是我!”低沉嗓音立即表明自己的身份。 公西冉夏! 绛颜略为讶异的抬眸看眼前的人,夜色之下,星目里的复杂眸光闪烁不定辂。 她略为松手:“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宫的时候,我一路跟在你们身后!” 公西冉夏简单解释,没有自称‘本宫’,也没有说为何不在黑衣人出现的时候过来忙姒。 绛颜扬了扬眉,扯扯唇角,缓缓松开的他,警告道:“下次别再鬼鬼祟祟从我身后出现!” 公西冉夏微微挥动被她弄疼的手臂,冷冷讥讽:“力气到是不小!” “我只用了五成力!” 绛颜淡淡答道,倘若她再多用两分力,就足够把他的手肘与手腕折断。 “功夫不错,师承何处?” 绛颜睨他一眼,讥讽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说些废话?” 公西冉夏顿时语塞,望着她冷冷的目光,心底自嘲一番。 他要不是因为放心不下,也不会冒着危险过来一瞧,现在还真是好心遭雷霹,自讨霉趣。 公西冉夏也不再跟废话,转身就走:“趁我的人把他们引开了,赶紧离开林子!” 绛颜闪过一丝迟疑,跟上的脚步略为缓慢。 三年多前,公西冉夏曾经默默地放她离开苍域国,可是,当时她也只个小丫头,对苍域国没有任何威胁,如今身份不同,尤其她身上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对她未必还会像曾经一样,给予同情、怜悯。 公西冉夏听到身后脚步声带着几分不信任,头也不回的嘲弄道:“你现在也知道害怕了?” 她若知道害怕,为何还要来苍域国,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事情。 绛颜呶呶唇:“有什么好怕的,只不过是讨厌被人算计!” 公西冉夏脚步微微一顿,嗤笑道:“既然如此,当年又为何甘心受公西冉迁的利用?” “怯弱也是一种最好的伪装,当年,到底是谁利用谁,大家都不好说。” 绛颜勾唇:“太子殿下,您身在勾心斗角的皇宫里,又岂不会明白身边的人都是拥有两副面具的人,又有谁敢拿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别说您了,就连苍胜帝君,万人之上的帝王,都不敢轻易露出真性情,活得比狗都不如,狗不高兴的时候,还能汪两声!” “那你可真会装,大家都被你骗子!”公西冉冷冷勾唇:“绛颜,我觉得以前真是太小看你了!” “谁让你以前这么眼拙,不过现在能看清楚我的为人也不为迟,等我再往上爬高一点的时候,再给你好好抬头瞻仰一番,到时候可别扭伤脖子!” 公西冉夏不知为何生不起气来,听到后面那句话,坚毅嘴唇压抑不住,弯起一道弧度:“以你现今所站的位置,你还想爬多高?” 绛颜沉默片刻,道:“这话还真被你问住了!” 公西冉夏冷冷哼道:“是真被我问住了,还是不想说?” “都有吧!” 顿时,两人没了话语,林子里特别的安静,秋夜的风吹着大树,沙沙的作响,却打不走沉闷的气氛。 突然‘碰’的一声,打破了这沉静,林间的小.鸟受到惊吓,四处乱飞。 绛颜望着忽然伸手拳打大树的公西冉夏,拧了拧眉头:“你疯了!” 被他一闹,必定把黑衣人给引过来。 公西冉夏的俊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起先因为绛颜直言与不信任感到特别烦燥,之后,没有再听她的声音,心头的烦闷随之扩大,接着,看到身边的大树,就想狠狠揍上一拳,这不,没有经过大脑,就往大树狠狠锤去,而且,拳头里还带了几分内力。 绛颜双耳竖起,隐隐约约听到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冷冷说道:“不管是故意还是有意,都把人引来了!” 她加快脚步往前跑,见身后的人还愣在大树旁,忍不住压着声音,低吼一声:“还不跑,想遭灭口啊?” 也不知道黑衣人到底是宣可薇的人,还是皇后或是皇贵妃的人,不管他们杀不杀公西冉夏,都无法看着他傻在原地不动。 公西冉夏回过神,脚尖点地,飞跃而起,身子轻盈的穿梭在林子之间,然,却待不到身后的人跟上来。 他回头一看,只见绛颜没有使用轻功,身影却如夜里的黑豹,敏捷地奔跑着。 公西冉夏落到她的身边,面露迟疑:“你不会轻功?” 绛颜没好气白他一眼:“我要是会,还用着跑吗?” 她曾经也想学轻功,可是,这身子的功底不扎实,而且,也因这身子自小不曾练过武的关系,需要再从底层慢慢学习,她没有这个闲功夫,再说,她练功夫只是防身与杀人,所以,轻功对她来说也就变得可有可无。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公西冉夏忍不住笑出声。 在石澜国的时候,哪次派出去偷乾坤钥匙的人,不都是被她打跑或是杀掉的,短短两三年,不仅突然学会攻会,而且,身手了得,出手也狠劲,一点不像是不会轻功的人。 绛颜再次赏他一个白眼,忽地,脚下一个脚空,急呼出声,条件反射,伸手就往一旁抓了过去。 事情来得太突然,公西冉夏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她拽了下去,瞬间失去平衡,像无法刹住车,疾快地往下滚。 公西冉夏心头一凛,第一反应就是护住拉住他的人,紧紧抱在一起,两人好似一颗雪球似,越滚越快。 坡度十分倾斜,未来得及抓住周边的草树,两人突然腾空一般,迅速坠落,紧接着,‘卟通’一声响,落在密林里的河水中。 绛颜连吃好几口河水,接着被公西冉夏带着钻出河面,大吐一口气,低骂一声:“操.他.娘的,真够倒霉的!” 公西冉夏惊讶的看着她:“你竟然说粗话!” 绛颜没好气道:“闭嘴!” 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只顾翻他白眼,而不看路。 “那边有声音!”坡上传来声响。 河里两人闻声,无声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钻进河里,藏住身子,顺河而下。 一群黑衣人奔到下坡,领头的人看着河水,冷冷喝道:“放箭!” 黑衣人迅速解下背上弓箭,朝河里乱射一通,直到射完背上的箭羽,才停下射击。 领头的人不见河里有人浮上水面,立即下令,让沿河一路寻去。 * “绛颜!绛颜!” 绛颜感觉全身又冷又痛,全身无力,耳边全是焦急唤声。 她忍不住蹙起眉头,吃力地睁开双眼,看到满是焦忧的星目,忍不住说道:“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公西冉夏见她醒来,暗松口气,扶她坐起身来:“你还好吧?” 绛颜忍着疼,淡淡看眼扔插在左肩上的利箭,自嘲道“暂时死不了?” “箭上有毒!”公西冉夏有些烦燥地把贴在脸上,湿露露的发丝往后一拢,看着她:“必需赶紧吸出来!” 绛颜也不担心,睨眼他复杂的眼眸,虚弱问道:“然后呢?你有解药?” 公西冉夏瞬间沉默下来。 绛颜冷冷勾唇:“你不必管我,趁现在他们没有找来,走吧!” 公西冉夏猛然抬眸看着她,星目里透着浓浓怒火,从怀里掏出药瓶子,倒出一粒药丸,直接塞进她唇里,闷声说道:“刚射箭的人是我母后派来的人!” 她要不是为了把他拉到岸下,躲避被利箭射到,她的左肩也不会被箭射伤,更不会中毒。 绛颜嚼着他给的药丸,挑眉:“所以,这是解药!” 公西冉夏撇开眼,有些生气问道:“你要不要吸毒?” 他也知道自己生哪门子的气,到底是因为母后派人来杀绛颜,还是因为绛颜一副早就知道他有解药的模样,总之,他心里就是烦闷,也许是因为绛颜明明知道是他母后派人来杀她的,却还顾着他安危。 “应该是我问你要不要帮我吸毒!”绛颜看眼左肩,她的身子韧性再好,嘴巴也碰不到伤口的地方。 公西冉夏愤愤瞪她一眼:“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有空耍嘴皮,你就这么不怕死?” 绛颜嗤笑一声,没有答话。 她心底很清楚自己肯定死不了,中毒又如何,只要她身上有皇后想要的东西,就不怕她换不到解药。 不过,公西冉夏还是对她心软了,不仅没有在她昏迷的时候趁人之威,取走他想要的东西,还拿出解药。 公西冉夏截断箭头:“你忍着点,我把箭拔出来!” “嗯!” 公西冉夏扫眼面无表情的绛颜,用最快的速度把断箭拉了出来,期间,没有听到绛颜哼上一声,只是紧紧蹙着眉头,这样的她像是经历过无数次被人射穿肩胛的经历,明明是钻心的疼发生在她身上却像是给她挠痒痒。 “疼吗?”他看着涌出黑血的伤口,忍不住问出声。 绛颜无力瞪他一眼:“别说废话!” “可我怎么看着你一点都不疼似的!” 公西冉夏望着她忍住喊疼的模样,心头紧紧一抽,恨不得替她受伤。 绛颜咬牙道:“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把毒吸出来!” “好!”公西冉夏撕开伤口处的衣裙,看到未染血的雪白肌.肤,俊脸不由一热。 绛颜见他看着她的伤口迟迟没有动作,扯唇讥讽道:“你该不会以为盯着伤口看,毒血就能自己流出来?” 公西冉夏有些结巴:“不...不是!” 绛颜看出他的异样,嘲弄说道:“我记得某人说过‘就凭你平扁的身子板也想勾.引本宫’!” 公西冉夏扫过玲珑有致的身.躯,面色僵硬,也没有再顾忌男女授受不亲,低头就往伤口靠去。 在双唇碰到她白嫩肌.肤的刹那,两片嘴唇轻轻一颤,鼻子在闻到血腥味的同时,也嗅到她身上独有的体香,清香宜人,不似宫里的妃子,香气浓郁,熏人。 绛颜在公西冉夏替她吸母的同时,打量四周,昏暗一片,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个山洞:“这里是哪里?” 公西冉夏吐去嘴里的毒血:“不知道!” 他再次吸走一口毒血又道:“我一直带你游出林子之后,才敢把你拖上岸的!” 绛颜看着他清完毒血之后,再次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品,在她药口上洒上药粉,不仅止住伤口的血,体内里的虚弱寒冷也少了几分。 “我不会向你道谢的!” 伤她的人是他的母后派来的人,而她又是为她受伤的,所以,他救她理所当然。 公西冉夏收好瓶子,递她一眼:“我也不奢望你会道谢!” 两人顿时静默下来,风轻轻的吹着,带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大树沙沙作响。 绛颜与公西里夏似乎发现异动,倏地直起身子,戒备起来。 第18章 你想献身于我? 山洞外头,隐隐约约传来谨慎细微的脚步声,时而停顿,似乎发现山洞里动静,而不敢轻举妄动。睍莼璩晓 绛颜忍肩上的痛,靠在山壁,借着公西冉夏的扶力,站起身子,隐避到洞口前阴影之下。 公西冉夏星目如刀,静静屏住呼吸,半身子借给绛颜靠着,紧紧盯着山洞外头。 外头的脚步声在山洞外头停留许久,似在迟疑,最后,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走了过来。 躲在洞门边的绛颜,半眯起眼目,眸光隐隐闪烁着骇人寒光,盯视渐渐靠近的影子,身子缓缓往身后的人靠了靠辂。 就在公西冉夏以为她虚弱无力,就要昏倒的时候,她以惊人的暴发力,快速地扑倒对方,以压倒性地用手脚缠住来人,让对方动弹不得。 公西冉夏被绛颜突来的大动作弄怔住,见她不故身上的伤势勇猛制敌,压不住心中怒火,气急败坏的道:“你就不能安份一点吗?” 难道他在她的眼里就这么没用,连个人都制不住尻? “太...太子殿下?”被绛颜缠住的人艰难的发出声音。 公西冉夏听到对方的称呼,狐疑打量起对方,借着外头的淡淡光色,看到绛颜身下之人穿着红色的袈裟,至于面容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看到清亮眼目很干净,没有任何的杂色。 绛颜听到熟悉的声音,疑惑唤道:“灵净?” 灵净听到身上之人的声音,身躯微微一怔,嘴巴轻轻嚅动,想要唤对方的名字,最后,还是压了下来,改道:“正是贫僧!” 绛颜迅速松开他,捂着伤口坐起身子,没好气说道:“你不在寺里好好待着,却在夜里跑出来吓人!” “贫僧是.....”灵净想要解释,却看到一旁的公西冉夏,立即收了声,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说道:“贫僧是来采药的!” 绛颜自然不信他的话,但也没揭穿他。 公西冉夏对灵净是不是真的来采药的不感兴趣,没有猜疑,认真问道:“这里是哪里?” 灵净奇怪看眼他们:“这里是梵净寺的后山。” 绛颜一愣,再次抬头打量这个山洞,心想,难道他们现在就在密林中的山洞里? 公西冉夏蹙了蹙眉头,不作声。 在梵净寺的后山,就意味着他们安全了,也意味着他与绛颜不能再独处的相处下去。 “还要麻烦大师带我们下山。” 灵净看向绛颜:“好!” 公西冉夏无声无息来到绛颜身边,扶起她往外走。 绛颜睨他一眼“我伤的是肩不是脚,自己能走!” 公西冉夏不答理她,坚持她扶着她走向洞外。 灵净露出一丝关心:“施主受伤了?” “嗯!小伤!” 公西冉夏讥道:“不知在绛大人眼里,什么才叫重伤?” 要不是他身上带有解药,恐怕她现在早就昏了过去。 绛颜很认真的思考:“嗯...大伤就是伤到站不起身,像是奄奄一息吧!” 公西冉夏冷冷瞟她一眼:“那已经是将死之人,足够可以准备好一副棺材!” “是的!所以,我这是小伤,太子殿下在下山之后,赶紧回宫!” 绛颜话刚落,手臂被他倏地抓紧,立即感觉到身边降下了冷空气。 走在前面的灵净安静到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三人回到梵净寺,绛颜入住灵净的院子,至于公西冉夏被她赶回皇宫。 灵净送走脸极臭的公西冉夏,回到他院子,进到屋里就看绛颜坐在椅子上:“说吧!你到后山干什么?” 灵净简单的说出两个字:“黑风!” 绛颜聪明,很快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必是黑风把抢到的银子藏到密林中。 她站起身:“我不宜在这里久留,先回去了!” 灵净忙道:“可是你的伤.....” 绛颜不在意撇撇嘴:“死不了!公西冉夏给我服了解药!” “你等等!”灵净拦下她的去路,关上房门,然后,把身上的袈裟脱了下来。 绛颜取笑道:“怎么?你想献身于我?” 倏地一下,灵净白净的俊容涌上了红润:“胡...胡说八道!” 绛颜也不再逗他,静静看着他拆去袈裟边上的线头,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块羊皮卷。 灵净摸了摸羊皮卷光滑的表面,眼眸里染上复杂之色,把羊皮卷递到她的手里:“是义父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的!” 绛颜愣愣接过羊皮卷,诧异地看着他:“这真是那块聚宝地图?” 她细细无上羊皮卷,它比黑风所制羊皮卷软了几分,大小也几近相同,而且表面十分光滑。 灵净点点头“义父希望你能尽快解开地图之谜!” 绛颜翻动空白的羊皮卷,哼了一声:“他以为说解就能解啊!” 她坐下来对着烛光开始研究羊皮卷,头也不抬道:“今夜我还是住在这里,你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灵净扫过她身上的*衣裙,无声退出房外。 桌上的烛火光线并不强,无法穿透羊皮卷,绛颜根本看不出羊皮卷有何特别之处。 她放下羊皮卷,陷入深思,曾经看电视剧里,把无字的纸片、羊皮卷等东西拿起烘考,烧掉,再或者泡进水里湿透,便会重新得到一块新的地图。 当然,这都是小说电视里才有的事情,她自然不能这么做,烧掉了,就等于全毁了! 绛颜放下羊皮卷,卷起左手衣袖,露出即墨斓送给她的足环,边端有一小小暗锁,若不细看,只会误会以暗锁是被人摔坏过的小缺口。 她没有思考太长时间,盏茶之后,灵净让人把热水抬到了隔壁房。 绛颜身上有伤,而且还残有一丝余毒,体力虚弱,沐浴更衣,用膳之后,就躺到了床上。 精疲力尽的她,一夜好眠,丝毫不知梵净城内为了找她,早就乱成一片。 绛颜安安稳稳睡了一觉,清早起来,精神气爽,回到皇家别苑门口,侍卫立即匆匆忙忙地向大厅里的人汇报。 她走近别苑就看到司璧抱着绛玉急促地从后院跑出来,一副生怕别人抢走她孩子的模样。 “啧啧!我一夜未归,就当我死了不成?” 正要阻拦司璧离开的侍女与士兵们,惊喜地望着向他们走来的绛颜:“是大人,是大人回来了!” 司璧看着绛颜的瞬间,脸色大变,搂着绛玉紧张地朝她说道:“我要带玉儿回右相府!” 绛颜睨她一眼,转看从大厅里快步跑出来的容月、绛天与礼部尚书。 “绛大人,您能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说这话的是礼尚书,他负责绛颜的安全,若有闪失,他的乌纱帽也不保了。 绛天站着不说话,目光扫过绛颜全身,见她没有缺胳膊,缺腿的,隐藏深处的担忧,渐渐散去,恢复平静。 “绛...绛大人,您受伤了!”容月细心地注意到她左肩衣袍被撕破的地方,紫色衣料呈暗黑色,与干净的部位不同。 “无碍!” “御医,让御医瞧瞧!” 礼部尚书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聪明,当接到绛颜失踪的消息,就立即找来御医,为的就是以为万一。 容月忙朝身后的侍卫吩咐道:“绛大人已经回到别苑,赶紧让王爷收兵!” 他转过头向绛颜解释:“昨日绛大人为引走刺杀王爷的刺客,以身犯险,王爷感恩在心,得知绛大人一夜未归,便亲自带兵寻人!” 这些话都是为说给礼部尚书与其他人听的,他与斓哥、绛颜都很清楚黑衣人都是冲着绛颜去的。 “王爷有心了!回去之后,替我好好谢过王爷!” 绛颜清楚容月的话是掩人耳目,也为即墨斓亲自寻人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礼部尚书见御医提着药箱从大厅里出来,忙道:“绛大人,还是先让御医瞧瞧你的伤势吧!” 绛颜点头,眼目转看紧紧抱着孩子的司璧身上,精厉的目光直盯着司璧抖抖身子,她有些畏怕的转看面无表情的绛天,见他不帮自己说话,绝望放下绛玉,依依不舍地在孩子脸上,亲了又亲,直到绛天抬腿离开,才匆匆放开孩子跟了上去。 * 第19章 真是憋屈! 即墨斓赶到皇家别苑,御医与礼部尚书正好从别苑里出来,大致寻问了情况之后,凝着俊魅的面容,不声不响地走进大厅,停站在门口,无声盯着正在喝着炖汤的绛颜直瞧。睍莼璩晓 绛颜见到来人,喝汤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目轻轻扫过即墨斓身上仍穿着昨日的衣袍,薄唇紧紧抿着,漂亮凤眸凝聚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与严肃,目光直瞅瞅地锁在她的身上,似在谴责,又似在自责,各种思绪在他的眼里一闪而过。 大厅里的侍女们见识趣的退出大厅外,门外的士兵十分有默契地背站在大厅门口,如一扇扇房门,挡住外头的视线。 绛颜被即墨斓盯着头皮发麻,在他的面前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含着嘴里的汤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目光有些心虚地左右游移。 她为什么要心虚啊辂? 绛颜心头不禁纳闷,但对上即墨斓认真的目光,她就是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她吞下含在口里的汤水,把炖盅放到桌面,讪讪一笑:“那个.....” 即墨斓平淡打断她的话:“先把汤喝了!屮” “哦!” 绛颜乖乖的端起炖盅,往里边吹了吹气,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口气把它喝完。 即墨斓见她一副在认错的模样,绝美嘴角不知不觉微微上扬,可是,当他看到她左肩处被撕烂且沾有血迹的衣裙,目光顿时沉了下来,魅脸寒气冷了几分。 “啪”的一声,绛颜把炖盅放回桌上:“我喝完了!” 真烫! 因为喝得太急,舌头、喉龙都麻麻的感觉。 即墨斓不吭声,目光直盯着她左肩上的伤口。 绛颜被他盯着有些坐不住身子,站了起来,道:“好吧!我知道错了!” 真是憋屈! 她明明受了伤,没有得到他的关心也就罢了,还摆脸色给她看。 绛颜的话刚落,门口就传来窃笑声。 她狠狠地瞪向悄悄回头观望的士兵们。 即墨斓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眼眸懒懒一抬:“告诉本王,你哪错了?” “呃....”绛颜睨眼掩嘴切笑地士兵们,眼角暗暗一抽。 即墨斓见她不说话,威严的发出一声:“嗯?” 外头站地都是奴国的士兵,她的下属,绛颜有些别扭的小声说道:“我不该独自以身犯险,还自以为能安然无恙地躲过黑衣人的追击。” 靠! 她怎么像在给领导做检讨? 外头的窃笑声越来越大! 即墨斓心里其实一直担心绛颜的伤势,不再继续板着脸,叹息一声:“过来!” 绛颜立即扬起一笑,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什么,倏地转过身,朝门口的士兵冷声下令:“明日清早,绕别苑跑三十圈,外加负重五百个俯卧撑,待会不许偷看,若被我发现,每人多加二十圈,知道吗?” 哼哼! 看你们还敢不敢取笑她! “知道!” 上百名士兵铿锵有力喝道,随即,不约而同的转过身,领头士兵说道:“大人,我们不偷看,只想光明正大的看!” “滚!” 绛颜唇角抽搐,这些兔崽子竟然知道钻空子。 她扫过他们发红的眼困,知道他们都累了,心头一软:“累了就去歇息!” “不累!” 士兵们看绛颜如此有精神,不由安心一笑,回过身继续他们的大人守在门口。 绛颜见士兵们安份下来,然后,屁颠屁颠地来即墨斓的面前:“辟亲王有何吩咐?” 即墨斓眼眸里漾开一丝无奈,把她拉坐在腿上:“他们很担心你!” 昨夜他们与绛颜分散之后,黑衣人显然比之前少了许多, 起初他们都很担心绛颜安危,但想到她的身手必定能摆脱黑衣人,所以,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林子,回到别苑,派出上千士兵前来找人。 不料,在被擒的黑衣人口中得知,绛颜很有可能落入了水中,并且失去了踪影。 众人一听,赶紧分头行动,有的士兵在岸上寻人,有的则到水里打捞。众人一夜未休,直到天亮仍找不到人影,就在他们猜想绛颜可能被人抓走的时候,别苑里的侍卫前来通报绛颜回到别苑中,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甚至好些士兵跌坐在地上,不停地笑着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大人没有事!没有事!” 绛颜看向大厅门口的士兵,看到他们沾泥的鞋底,以及几个士兵身上滑下水滴,心头一阵动容:“嗯,我知道!” 即墨斓正色警告:“下次不许再这样乱来!” 绛颜赶紧点点头。 她昨夜本来能摆脱黑衣人的,谁知冒出一个公西冉夏,接着事情都被弄乱了。 即墨斓把她的身子扭向他,盯着左肩,放软嗓音,哑声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绛颜忙解释:“只是箭伤,而且,御医已经替我抱扎好了!” “怎么弄的?” 即墨斓在碰到血迹干涸衣料的瞬间,指尖轻轻发颤,倘若伤口再往下几寸....... 他想也不敢想! “落水的时候,被乱箭射到的!” 绛颜简单带过,没有提公西冉夏的事情。 即墨斓担忧的眼眸闪过一丝精明:“他们的箭头都带有毒......” 她不仅落水而且还受了伤毒,倘若身边没有人照顾,她能今早就回来? 瞧瞧她满脸精神的模样,必是陪在她身边的人给她解了毒。 即墨斓一想到有人在她受伤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立即不悦半眯起眼目。 那人会是谁? 绛颜被他盯着直发毛。 丫的! 她挑的男人怎么这么聪明。 绛颜忍着肩上的痛,猛地抱住他,赶紧撒娇地转移他的注意力:“人家都受伤了,你怎么还能像审犯人似的审人家呢!都不问问人家疼不疼!” 即墨斓搂上她的腰,眉头一挑,眼底染上笑意,暂且放过她,顺她意道:“你的伤口疼不疼?” 绛颜猛点头,可怜兮兮说道:“疼!疼死了!” “需不需要我替你揉揉?” “我的是箭伤,你要怎么揉?难道你想越揉越严重不成?你果然不担心我!” 即墨斓发出不可闻的叹息:“这样抱着很容易压到伤口,只会让你更疼!”“不管,我就要抱着!”绛颜抬起头,指着自己的唇道:“要不,你亲亲我这里?我就没这么没疼了!” 即墨斓扫看站在厅门口偷看的士兵们,好气又好笑地低下头,封住略为苍白的娇嫩红唇。 偷看到屋里人正亲密拥吻的士兵,贼贼一笑,朝身边的人说道:“我们大人的胆子真大!” 外头站着这么多人,就直接与人亲吻,也不知羞! “胆子不大怎么做我们的大人?” “依我看,大人还是赶紧把王爷娶回家好了!” 同样守门口侍卫,听到这话,不满地拧着眉头:“你们这是什么话,要娶也是我们王爷娶你们家大人!” “放你的狗.屁,我们大人嫁人了,奴国怎么办?能把它搬来苍域国吗?可你们王爷就不同了!嫁到奴国之后,苍域国还是苍域国,也没有什么改变!” 侍卫们翻他们一个白眼:“有谁听过男人嫁人的?” “入赘!说入赘总可以吧!” “呸!堂堂王爷怎么能入赘,你们家大人是姑娘家,本就应该嫁给我们王爷!” “你娘的,谁规定姑娘就一定要嫁人的?” “就是!” 大厅门口越来越吵闹,俨然变成一个菜市场,即墨斓与绛颜无言相看,最后,即墨斓得出结论:“看来以后,我们需要认真商讨这事。” 绛颜扶额! 即墨斓不宜在别苑逗留太长时间,确定绛颜无碍之后,就带着王府里的侍卫离开别苑。 绛颜回到后院,就看到竹嬷嬷捧着大堆士兵穿过的衣袍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看着竹嬷嬷把衣袍放到大木盆里,接着从井里打水上来浸泡木盆里的衣袍。 竹嬷嬷从井里把水抬出来,吃力的倒进木盆里,刚把木盆里的水装满,就见林欣抱着绛玉走了进来:“竹嬷嬷,小公子肚子饿了,你去喂喂他!” 林欣的口气非常差,竹嬷嬷不敢拖延,赶紧起身,进厨房里端出一碟糕点,接过孩子,喂食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孩子会噎着似的。 孩子吃完一块糕点,厨房里就有人朝院子外大声嚷嚷:“竹嬷嬷,你把菜洗好了吗?” 竹嬷嬷慌忙回答:“还没有,我喂好小公子之后,就去洗菜!” “你动作快点,士兵们饿着了,有你受的!” “是!是!”竹嬷嬷喂绛玉吃下三块糕点,就把孩子递回到林欣手里:“就快午膳了!不能让孩子吃太多!” 林欣也没说什么,狠狠瞪她一眼,就抱着孩子继续玩去。 厨房里的人见林欣一走,又嘲院外的人吼道:“喂完了,就赶紧洗菜!” 竹嬷嬷苦涩一笑,揉揉发疼的额穴,站起身子,突然,头晕目眩,一个踉跄,整个人就往后倒去。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闪了过来,稳稳接住了竹嬷嬷的身子。 竹嬷嬷忙跟身后的人道声谢。 身后的人淡淡说道:“刚喂孩子之前可有净手?” 竹嬷嬷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一抖,慌忙转过身:“绛...绛大人!” 绛颜掠过她身上穿的粗布衣裙,记得竹嬷嬷来别苑的头一日,是穿着丝锻衣裙,虽不华丽,但也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 “坐下吧!” 竹嬷嬷赶紧说道:“老奴站着就好!” 绛颜睨她一眼:“让你坐就坐,今日你就休息一日,你的手上的活,我找人代你做!” “谢...谢谢绛大人!”竹嬷嬷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她。 “不必谢,就怕你病倒了,就无人伺候绛玉了!” 竹嬷嬷牵强一笑。 待在别苑不是洗衣就不煮饭,带孩子的事情根本轮不到她的份。 绛颜拿起桌上未被端走的糕点:“竹嬷嬷,皇后娘娘对你可好?” 竹嬷嬷一愣,不知绛颜为何突然提起皇后。 “挺好的!”她不敢说太多,就怕说错话。 绛颜轻笑:“只是挺好的?我看皇后对你非常好。就在昨日,她听到你在别苑里除了带孩子之外,还要洗衣煮饭,就立即说再派几名宫女过来帮忙。” 竹嬷嬷哽咽问道:“皇后娘娘真的这么说?” 太好了!皇后娘娘还挂记着她。 “当然!当时皇贵妃与太后身边的杨公公都听到了!可是,被我回绝了!” 竹嬷嬷身子一僵。 绛颜继续说道:“虽然被我拒绝了,但是,从这一点还是可以看出皇后娘娘很心疼你的!” 她起身来到竹嬷嬷身前,拍拍她的肩,问道:“想不想知道皇后娘娘到底有多心疼你吗?” 竹嬷嬷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绛颜指指左肩上的伤口:“你只要看这里就好,我这里伤有多疼,她就有多心疼你!” 竹嬷嬷怔怔看着她绝美唇角绽开妖艳笑容,明明是那么灿烂夺目,却让她觉得致命的毒物往她笼罩过来。 第20章 司枫!!! 同一日,皇家别苑的侍卫陆陆续续接到各种各样名贵的药品与补品,而且,皇后还以皇家别苑侍女不及皇宫宫女来得无微不至做为借口,给绛颜送来十名宫女,当日,别苑里热闹了许多。睍莼璩晓 皇后派来的十名宫女格外的勤快,手脚也格外的灵活,不仅会洗衣煮饭,还会哄孩子高兴。做起事来十分的谨慎、规矩、让人无法挑出任何毛病。同时,也给竹嬷嬷作了伴,并且分担分手中许多活儿。 绛颜没有赶十名宫女离开,安心在别苑里养伤,有空的时候,就逗逗孩子,或是研究灵净给她的聚宝地图,对于林欣与士兵们刻意刁难皇后派来的十名女宫,她是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闹去。 绛颜在别苑里安心休养了七日,直到原本安排她生活起居礼部尚书被换成吏部尚书,才知道朝廷又再次发生变动。 “下官是吏部尚书,司枫,从今日起,皇家别苑里的一切事宜,都交由下官与左相来代管,绛大人若有什么需要或是照顾不周的地方,尽管来找下官与左相便是!辂” 绛颜隐隐勾着唇角,半眯起眼目盯视着眼前近耳顺之年的老者,他身穿着朝廷官服,面容认真严谨,目光如炬,眼角带皱纹,两鬓花白,双唇在不说话的时候,紧紧抿着,看起来十分严肃,一副不苟颜笑的模样。 她饶有举趣地轻轻念道:“司枫!” 在印象中,司枫就是司璧的父亲,司璧曾在经带过‘绛颜’回过几次司府,身为父亲的司枫,并待见‘绛颜’,总是冷着脸,好像‘绛颜’欠了他八辈子债似的姹。 司枫听她直呼其名,两道灰白浓眉不禁轻轻一蹙,却也没有出声表达不满。 他正视着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上的小丫头,在他的记忆里,她十分胆小,每次见到她都是躲在司璧的身后,弱弱地喊他外公,声音里带着几丝害怕,就好似他会把她吞入腹中。 可如今........ 司枫对上绛颜含趣的眼目,让他有种栽到她手上的感觉,心底有着几分不舒服,总觉得她看他的眼神,好像在打着某种主意,让人防不胜防。 他记得前些日子里,他的亲外孙就被她带进别苑里,自家女儿哭诉好几回让他把人给回出来。 司枫恭敬问道:“不知绛大人有何吩附?” 绛颜低低一笑,唇角勾上了几分:“能差遣吏部尚书,真是让我大感荣幸!” 她不关心礼部尚书为何变成吏部尚书,但是,皇家别苑的一切事家都归吏部尚书管辖,对她来说真是好极了,又可以找人打发无聊的时间了。 司枫目光一紧,她唇角上的笑容让人心底莫名的涌出一丝丝心惊颤战。 他不得不说眼前的小丫头已经不能再把她当成只会弱弱叫着他外公的小女孩,若不是脸长得一模一样,真会让人觉得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能被皇上派来照顾绛大人,也是下官的荣幸!” 绛颜唇角噙笑:“对了,你刚说我若有事,还可以找左相?” “是的!”司枫望着她嘴角扩大的笑容,凛了凛面容:“最近公务十分繁忙,下官未必能时时刻刻待命,皇上特派左相来辅佐。” 绛颜眼底闪过思索。 她前两日正想着找机会接近宣木阳他们,现今却把人给送上.门来了,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难道是....... 司枫见绛颜闪神,便轻声唤声道:“绛大人?” 绛颜回神一笑:“吏部尚书很久没有见过外孙了吧?” 司枫一愣,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来人,让竹嬷嬷把小公子带过来!” 司枫听到竹嬷嬷三个字,眉头又皱几分。 绛颜扫过他的眉心,挑眉一笑:“吏部大人怎么不高兴啊?难道不想见到外孙儿?” 司枫忙道:“不!绛大人误会了!下官只是觉得玉儿只不过是右相的小公子,又何德何能动用皇后身边的嬷嬷照顾他!” “皇后身边的嬷嬷又怎么了?嬷嬷就不是奴才了吗?能让我挑上她来照顾小绛玉就是她的福份。而且,皇后十分有心,怕竹嬷嬷照顾不周,还特意送来十名宫女。她们可会哄孩子了,每日把小绛玉哄得开开心心的,都快不知自家娘亲是谁了!” 司枫听到最后一句话,眉心几近打结,要不是在官场上打滚几十载,真有种想要掀桌的冲动。 然而,最让他感到生气的还是绛天,孩子被人带走却不闻不问,害他女儿以泪洗面,每日还能从容淡定上早朝。 该死的绛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生活在皇后的魔爪之下,随时有着性命之忧。 就在司枫在心里咒骂绛天的时候,竹嬷嬷与林欣带着孩子来到大厅,绛玉一看到绛颜,就兴奋挣脱竹嬷嬷的怀抱,跑到绛颜的身边:“绛爷,抱!” 绛爷与绛颜读音相似,司枫并没有听出有何不妥之处,还以为是绛颜不愿意认这个弟弟,才会让绛玉直呼其名。 绛颜抱起孩子:“小绛玉,瞧瞧,他是谁?” 绛玉回头望向司枫,用很不确定的语气唤了一声:“外公?” 司璧每月只回两趟司府,能见到司枫的次数并不多,孩子能记得他,也算是孩子的记忆力很不错了。 司枫听到软棉棉的孩子叫声,眉头一松,严肃的面容露出一丝丝慈祥:“玉儿乖,外公抱一抱,可好?” 绛玉看看绛颜,得到绛颜的点头同意,立即漾开纯真的笑容,伸手让司枫抱。 司枫接过孩子,赶紧扫过孩子脸色,见圆润红通,心底才稍稍安了心。 绛颜看出司枫在担心绛玉在这里受苦,唇角一扬:“竹嬷嬷十分有心,把小绛玉照顾得很好!” 竹嬷嬷听到绛颜提到自己,顿时,感到心惊肉跳,不知绛颜想要干什么。 司枫脸上的慈祥笑意微微一顿,看向竹嬷嬷:“有劳竹嬷嬷了,老夫代右相夫人谢过竹嬷嬷。” 竹嬷嬷对上司枫的冷硬目光,慌忙说道:“吏部大人无需客气,这是奴才份内的事情。”她必竟是皇后的人,司枫总归不放心,朝绛颜说道:“在来别苑之前,贵妃娘娘还在下官面前夸赞竹嬷嬷把玉儿照顾得非常好,她身为玉儿的大姨娘却力所不及,心知有愧,若绛大人同意,她希望身边的菊嬷嬷也能送过来帮忙。” 竹嬷嬷右眼暗跳,悄悄看向绛颜。 绛颜佯装惊讶一笑:“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她扫眼有些不安的竹嬷嬷:“多一人就多份力,相信竹嬷嬷与菊嬷嬷一起合力,小绛玉会更加高兴。” 司枫眼角暗暗一抽,总觉得自己上了绛颜的当。 不过,有大女儿身边的人在皇家别苑里,他也不怕皇后身边的竹嬷嬷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菊嬷嬷怎么也是四大嬷嬷之一,轮资历,与竹嬷嬷相当,当年,梅、兰、竹、菊,一同进的宫,算是同批奴才,四位嬷嬷多少也知道对方的底细,有了菊嬷嬷在别苑,就能牵制竹嬷嬷。 司枫把孩子递回给绛颜:“下官这就进宫一趟,入夜之前,就让菊嬷嬷赶过来。” 他看眼竹嬷嬷:“下官告退!” 绛颜抱着孩子坐到椅子上,逗着孩子说道:“竹嬷嬷,菊嬷嬷就要来别苑了,你不去给她收拾厢房!” 竹嬷嬷面色一僵:“是!” 梅、兰、竹、菊四大嬷嬷,虽然品级一样,但论起来,竹可是排在菊的前面,如今让她替菊嬷嬷收拾房间,可算是降了身份。 林欣待竹嬷嬷离开,赶紧来到绛颜身边问道:“大人,竹嬷嬷与十名宫女就让足够让我们手忙脚乱了,怎么现在又多一个菊嬷嬷,万一,他们要是联起手来......” 绛颜好笑看着她:“放心,就算天要塌下来,她们两个也不会联手的。往后有菊嬷嬷在,就让她与竹嬷嬷斗去,这里没有主子给他们撑腰,就看本事谁能站到最后,所以,你们只要站在一旁看戏就好了!” 现今,竹嬷嬷身边多了十名宫女作为帮手,做起事来,少有出错。而林欣与士兵们不会耍计谋手段,在她们没有出错的情况下,也顶多就是骂她们几句,可菊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想让对方犯错的法子多得很。 第21章 竹嬷嬷!!! 当夜,菊嬷嬷领着包袱带着十名手脚伶俐的宫女前来皇家别苑报到,接着,就被林欣带到别苑下人住的厢房。睍莼璩晓 林欣边领路边笑着说道:“竹嬷嬷一听菊嬷嬷今夜入住别苑,一早就替菊嬷嬷收拾好厢房!” “哦?”菊嬷嬷兴致一笑,意味深长说道:“竹嬷嬷有心了!” 林欣指着院里中间的厢房说道:“那里就是菊嬷嬷房间,至于姑姑们的房间会另有安排。” 菊嬷嬷随着她的指向,看到厢房门口笔直站着十名宫女,屋内,竹嬷嬷正凳子上,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辂。 她唇角噙笑,端庄自己的仪态,挺直身子,迈着宫步跟林欣往厢房走了过去。 站在厢房的十名宫女见到林欣与菊嬷嬷赶紧请礼:“见过林姑娘,见过菊嬷嬷。” 屋里的竹嬷嬷听到声音,猛地回过神,望着笑盈盈的菊嬷嬷,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扬起端庄笑容:“菊嬷嬷,您来了,往后有您作伴,日子必定有趣许多。娉” 菊嬷嬷笑着走前,放包袱往桌上一放,环顾四周:“竹嬷嬷有心了,在来厢房的路上,听说竹嬷嬷亲自为我收拾的厢房,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林欣悄悄退到门旁,望着两嬷嬷会面,突然有种皇帝两位妃子在争宠的感觉,甚至,已经能闻到勾心斗角的气味。 菊嬷嬷往一旁的桌柜走去,指尖轻轻往桌面划过,抬指一瞧,并未沾任何的灰尘,低低一笑:“竹嬷嬷做事还是像以前一样严谨,让人找不出一丝诛丝马迹!” 竹嬷嬷的目光紧紧随着菊嬷嬷转动,就怕她暗中搞小动作:“绛大人吩咐下来的事情,自要做到最好的,不知菊嬷嬷可否满意?” 菊嬷嬷身影晃进屏风后,竹嬷嬷赶紧跟上,尚未拐进屏风里,就听到菊嬷嬷惊呼一声:“这枕头怎么这么扎人?” 竹嬷嬷心底一惊,忙走进一看,一言不发地扫眼菊嬷嬷的指尖,心底不由一阵讥讽,也就眨眼功夫没有看到她的举止,就在枕头里藏了针,可见动作又比以前更纯熟了。 林欣大步走进来,见到菊嬷嬷被扎出血的指尖,拧了拧眉:“怎么回事?” 菊嬷嬷赶紧说道:“老奴原本只是想想看看枕头舒不舒适,没想到指尖刚破枕头,就被扎了一下。” 林欣狐疑地走上前,往软枕上轻轻一摸,还真有利物,而且还被刮了一下。 她立即拆开枕头一看,两根利针就藏在枕心中央,若不知情的人躺了下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 林欣铁青脸色,转头看向竹嬷嬷,把针往她面前一递:“竹嬷嬷,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竹嬷嬷蹙着眉头,却颇为淡定,看着约莫两寸长的绣花针:“这套枕被都是老奴在别苑管事那里领来的。” 菊嬷嬷发出尖锐的声音:“新的枕头怎么会藏有绣花针,必是有人知道老奴要来别苑,想要害老奴!竹嬷嬷,枕被是你领来的,你放到床辅之前,难道就没有好好检查过枕被有没有问题吗?你如此粗心大意,又如何伺候好小主子?” 竹嬷嬷冷冷一哼:“我在领枕被的时候,有当着管事的面好好检查过枕被,当时,也没有问题,在拍打枕之时,也没有见藏有长针,若是不相信,大可去找管事问问这事。” 菊嬷嬷意有所指说道:“领枕被之前也许没有,可是,并不代表领走枕被之后就不被动手脚,竹嬷嬷,您应该在我来之前,就该重新好好的检查检查枕褥,确保周到,绛大人才会放心我们把小主子照顾好!” 竹嬷嬷冷笑:“我曾多次触碰软枕,怎么就不被扎到手,可偏偏在菊嬷嬷来了之后,随意一碰就给扎伤了呢?真是巧呢!敢情这针都长脚了!” 刚来别苑,就给她下马威,真把这里当皇宫不成。 “竹嬷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够了!”林欣头疼地出声制止她们的争吵。 她自小就是奴隶,不懂宫里的尔虞我诈,也不懂她们的手段,自然听不出她们的话里有话,争辩声让她直头疼,只不过是个枕头,就引来了一个血案。 菊嬷嬷与竹嬷嬷闭上嘴巴,两人一瞪,哼的一声,不再看对方。 林欣揉揉额穴,终于知道绛颜为何要她给菊嬷嬷带路,敢情是想让她看菊嬷嬷与竹嬷嬷互斗的场面。 “竹嬷嬷,枕被的事是你负责的,你再重新再取一套新的枕被过来,这次,你可要好好检查,别再出错了!” 竹嬷嬷不甘心的应了一声:“是!” 菊嬷嬷有些得意看了一眼竹嬷嬷:“林姑娘,老奴在接到贵妃娘娘的吩咐之后,就匆匆赶来了别苑,如今身子出了一身汗,您看.....” 林欣点点头:“你看缺什么就找竹嬷嬷,她会安排好一切的。” 菊嬷嬷立即朝竹嬷嬷扬起一笑:“那就麻烦竹嬷嬷给我打洗澡水来了!” 竹嬷嬷笑里透着古怪:“不客气,希望你能在这里住得开心!” 菊嬷嬷望着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警戒。 林欣道:“我先带姑姑们去其他厢房安顿下来!” “老奴谢过林姑娘!” 林欣走出厢房,大吐口气。 她总算看清楚她们之间的暗斗,刚才枕头里的针恐怕是菊嬷嬷自己放的,不然,事情也不可能换套枕被就能了事。 果然,绛大人让他们站一旁看戏是对的,往后,她还是少渗合进去。 林欣安排好十名宫女,就到绛颜房里汇报之前的事情。 未进屋里,就看到一名士兵冲冲跑进屋里,随后,又匆匆走了出来。 她进屋一看,就见绛颜正在拆取信件:“大人!” 绛颜看到林欣,微微一笑:“两位嬷嬷相处可好!” 林欣赶紧把之前的事情说一遍,忍不住报怨道:“她们就差没有闹起来!” “她们两人虽然能监督彼此,但你还是要留点心,别让她们有机可趁伤害到绛玉。” “小公子只是一个小娃儿,话都说不齐全,她们为什么伤小公子?” 绛颜笑而不语。绛天现在是为即墨斓做事,想让绛天毫无顾忌,就必需替绛天保护好弱点,这样,绛天才会全心全意的帮助即墨斓,而且,这也是绛天愿意把孩子放在她这里的原因之一。 只要绛玉在她这里,皇贵妃或是皇后、皇上就无法拿绛玉要挟绛天。 现今,以目前的情况,竹嬷嬷与菊嬷嬷暂时还不会对孩子出手。 “嗯!我会小心她们的!” 绛颜不再继续多言,取出信里的两张信纸,细细阅览一遍,待看完之后,眉心轻轻一蹙。 林欣替绛颜倒了一杯茶水,见她神色不对,忙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绛颜伸手烧掉其中一张信纸:“天史国趁我不在,发兵攻打奴国,想要夺回他们原有的土地!” “啊!”林欣焦急坐到绛颜身边:“那我们要不要赶回奴国?” 绛颜摇摇头:“暂时不需要,我们装备精良且攻防兼备,他们讨不了好果子吃,而且,一年多前,天史国五皇子的余.党未灭,连连发生动.乱,天史国早就被弄得伤痕累累,现今天史国是空有其表,虚张声势罢了。这一战,无非就是想向天下人显示天史国的军力,振奋天史国百姓不安之心。” 她抬手轻弹林欣的额头:“所以,你不要担心。如果天史国真的想要夺回土地,就必需与其他国家联手发动攻击,可是,天史国的左边是东威国,两国表面虽然友好,但其实早就失和,东威国早就恨不得吞下天史国,右边青海国坚守两年之约保护奴国,绝对不会做出对奴国不利的事情出来。现在天史国被三国围困,他们就是砧板的肉,等着被宰割。” 绛颜看向第二张信纸,这是黑风让人塞在里面的,信里只是提着苍域国的进行的动向,因前些日子被关进天牢官员而引来大批官员受到牵连,好些官员已经被皇上抄家,信上其中一名官员就是礼部尚书。 她轻轻一笑。 “怎么了?”林欣好奇把头递过来,由于不认得字,只能疑惑看着绛颜。 绛颜笑着摇摇头:“有人见我待在别苑里闲着无聊,就给我送来两个人来给我打发时间而已!” 林欣朝她狡黠一笑:“是不是辟亲王心疼大人养伤无聊?” 绛颜没好气一笑:“天色不早,赶紧歇息去!” “一定是!”林欣笑嘻嘻转身跑出房外。 绛颜含笑,把最后一张信纸烧为灰烬。 第22章 真是狂妄至极! 十月,初冬到来,天气入寒,满城落叶纷飞,风也丝丝的刺皮冻人。睍莼璩晓 短短的半月里,好些官员因为贩卖私盐而被削官贬职,要么就是抄家入狱,实为不太平。 然,这一切并未随着气候的转变而变得萧条,相反,梵净城因秋试中举而越发热闹,大街上都是朝廷为得举之人庆贺声,敲锣打鼓,放竹爆,给初冬添几分喜气之色。 正在房里研究羊皮卷的绛颜,听到外头孩子大嚎哭声,不由自主地拧了拧眉头,收起桌上聚宝地图,走出房外,就见林欣抱着哭个不停的绛玉与、竹嬷嬷、菊嬷嬷等人走进院子。 “怎么了?辂” 绛玉一见绛颜,边哭边伸出双手要绛颜抱,神情可怜兮兮,实为忍人怜爱。 绛颜接过孩子,犀利的目光淡淡扫过竹嬷嬷与菊嬷嬷等人。 竹嬷嬷一慌,赶紧说道:“请绛大人给老奴作主!嫖” 绛颜唇角一点一点的绽开,慢幽幽地说道:“你确定要我替你做主!” 竹嬷嬷脸上神色一僵,立即露出尴尬,地站在原地不动,心底真想狠狠抽自己耳光,明知道绛颜不会帮她,还傻傻找绛颜做主。 林欣解释之前的事:“我们带小公子出门逛街,不巧遇到给状员、探花报喜的衙差,小公子就是被衙差放的竹炮给吓到了!” 菊嬷嬷有些幸灾乐祸的走到绛颜面前:“老奴有劝过竹嬷嬷不要靠衙差太近,可她就是不听老奴劝告。” 竹嬷嬷赶紧辩驳:“老奴见小公子听到鼓声十分欢喜,就想带他上前多看一会,没想到......” 绛颜有些心疼的看着绛玉红鼻子与哭红的小脸,淡淡说道:“竹嬷嬷,你来别苑当日,我是怎么说的,可还记得。” 竹嬷嬷脸色霎白:“老奴记得!” 绛颜转看菊嬷嬷:“竹嬷嬷是宫里的人,如今让主子受到惊吓,那就按宫里规矩来处置。” 菊嬷嬷惊喜看着绛颜:“绛大人的意思是让老奴......”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竹嬷嬷一听,双腿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双唇轻颤,她知道自己就算跪下求情也无法让绛颜收回惩罚。 菊嬷嬷是宫里的人,折磨人的法子必是多不胜数,招招让人胆寒,让伤口隐于皮肉之下,简直是生不如死。 竹嬷嬷焦急地把求救目光放到林欣的身上:“林姑娘!” 林欣知道自己会心软,赶紧瞥开眼,不看她。 并不是她铁石心肠,谁让竹嬷嬷以前仗势欺人,得罪了大人,不然,今时今日也不会遭这个罪,大人明显故意要她不好过的,就算要求情也无济于事。 菊嬷嬷得意一笑:“竹嬷嬷,请你跟我来!” 绛颜丝毫不关心菊嬷嬷怎么罚竹嬷嬷,抱着脸抽泣不停的绛玉来到大厅,看到巡逻的侍卫便道:“去请左相大人过来!” 侍卫不敢有任何的迟疑,赶紧奔出别苑。 绛颜坐到大厅椅子上,轻捏小娃儿的鼻尖:“你给了一个让我找左相的理由,待会赏你糖吃!” 绛玉一听有糖,挂着眼泪水的双童晶晶发亮的。 半时辰之后,宣木阳拖着疲惫的身子赶到皇家别苑,一进大厅就看到绛颜悠哉的坐在椅子上逗着孩子,心里顿时来气,最近这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不仅要处理官员贩卖私盐一事,还要忙着处理全国各地事情等等公务,偏偏在他最忙的时候,还要忍受一个小丫头片子任意差遣。 他憋着气,道:“不知绛大人有何吩咐!” 绛颜抱着孩子,漫不经心说道:“孩子受了惊吓,一直哭闹不停,所以,麻烦左相大人请人来给孩子去去惊!” 宣木阳一听,差点就被她气得吐血身亡。 这点小事可以让侍卫转告一声就行了,为何还要他亲自跑一趟,难道不知道他很忙吗? 宣木阳在心里腹诽一番,嘴上还是乖乖应道:“是!” 他他看眼绛颜怀里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儿,心底冷哼一声,不就是右相的小公子,竟然比皇子还金贵,想他儿子宣可幕受惊的时候,也没有请人给孩子去惊。 宣木阳转身走出大厅,吩咐侍卫到梵净城的道观去请道士,并且命人把公务帮来别苑,还命诸位官员有事就到别苑找他。 当他转回大厅,就听绛颜说道:“最近日子我都在别苑里养伤,已经多日不曾外出,日子实在无趣!”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她要出别苑,四处走走。 “绛大人想去哪里游玩,老夫立刻让人安排!” 绛颜笑道:“我明日想带孩子去游湖,相信有左相大人相伴必是难望的一日。” 宣木阳眉头一拧。 她这话是想让他陪她游湖? 宣木阳不露声生,道:“绛大人,真是抱歉,老夫公务繁忙,不能陪绛大人。” “陪我游湖应该也算是公务吧?” “话虽如此...但是.......”宣木阳心底就是气不过,被一个小丫头当奴役使唤,随即,目光一闪,话题突然一转:“老夫听闻天史国已经出兵攻打奴国,不知绛大人是否已经知道这事?” 绛颜勾勾唇:“知道又如何?难道左相大人想要出谋划策,助奴国敌退他们不成?” 宣木阳眼底闪过丝丝怒火,现在只想出个计策,把她打包扔出苍域国:“老夫只是奇怪绛大人难道就不着急吗?必竟敌军已兵临城下,您目前不是应该赶紧想出策略攻下天史国?在这燃眉之急下,您怎能还有心思游湖?” “着急?”绛颜仿若听到奇闻趣事,好笑出声:“我为何要着急?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被天史国夺回原有版图!当然,他们也有本事才行!” 宣木阳眼角乱跳。 瞧瞧,她那是什么语气,根本就是一副不把天史国放在眼里的模样。 真是狂妄至极! 眼前的她,当真是那个怯弱的右相小姐? 绛颜突然正了正色,抬眼看着他:“左相大人应该着急自己女儿才是!” 宣木阳共有三个女儿,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绛颜提的是宣可薇:“老夫女儿们不愁吃不愁穿的,有何着急!” 绛颜意味深长一笑,话题再次回到游船的事情上:“希望明日会是一个好天气!” 她身为贵客,宣木阳不好拒绝,打算着把游湖的事情扔给吏部尚书,可转念一想,吏部尚书是二皇子的外公,他若这么做只会会让女儿宣可薇的处境更加难堪,实在不妥。 想到这里,他暗暗一叹,早知会有今日,他就不该同意女儿千里找夫,不然,额头上也不会多了一个‘奴’印。在皇宫里的处境就也不会变得十分尴尬,如今,女儿要不是他这个爹在背后为她撑腰,恐怕皇贵妃早就把女儿从正室的位置上拉了下来。 大半个时辰之后,侍卫领着五名道长来到别苑,给绛玉开坛作法去惊! 别苑里的奴才都跑来围观,宣木阳趁机来到菊嬷嬷身边,小声问道:“找到东西了吗?” 菊嬷嬷愁着眉头,微微嚅动双唇小声说道:“她房里有一大箱的羊皮鞋,也不知道哪双才是我们要找的!” “你来个偷梁换柱,把每双鞋都偷换出来。” 菊嬷嬷不再作声,脑里却不停的想着待会要如何惩罚竹嬷嬷,只要想着能惩治竹嬷嬷一番,心里就不禁的得意。 以往竹嬷嬷都跟在皇后的身边,而皇后是一国之母,地位比她家的主子尊贵许多,她虽与竹嬷嬷品极是平起平坐,但是,因为两人主子在皇宫里的地位不同,她的身份无形中就变得比竹嬷嬷低了一等。 法事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身为孩子的绛玉没有见过这个场面,只当好玩,渐渐地又恢复咯咯笑的小孩子。 五名道士在别苑管事那里领了银子,就离开皇家别苑,刚走出门口不远,就有一名侍卫以宣木阳的名义请他们到梵净城最大的客栈留夜一宿。 五名道士不疑有它,见有吃有住的,就高高兴兴的随着侍卫去了客栈。 翌日清早,绛颜用过早膳之后,宣木阳准时出现在别苑里。 绛颜抱着孩子,领着嬷嬷、侍女、士兵坐上马车。 就在马车离开别苑的时候,在别苑旁的巷子里,一辆马车悄悄驶了出来。 第23章 没有如果!! 马车的车帘被人放下,车内,绛天转头看向坐在车窗旁,红着眼眶的司璧:“看到了吗?” 司璧拿着丝绢轻轻擦拭挂在着眼角里的泪水,沙哑应了一声。睍莼璩晓 昨日听到孩子受惊,并且还请来道士给孩子去惊的时候,她真的被吓坏了,担心孩子会出什么事情,就想赶过来看看,不料,却被府里的护卫给拦下来了。 担惊受怕过了一夜,在苦苦哀求绛天之后,才同意带她来看看孩子是否安好!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辂! 绛天继续说道:“孩子过得很好!” 他心底淌过一丝苦涩,孩子面色红润,身边的嬷嬷与侍女们不停地逗乐孩子,似乎比在右相府过得还好。 而且,不曾听说孩子哭着找爹娘,每日都过得十分开心,穿暖吃饱睡好,不受半点委屈,尤其两大嬷嬷都在别苑里,为讨好孩子高兴,可是费尽了所有心思,他敢说宫里的皇子都没有这个殊荣嬉! “是竹嬷嬷让孩子的受的惊吓,她已经被菊嬷嬷惩治了!” 司璧默默无声擦着泪水,眼底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绛天垂下眼帘,低低说道:“我们确实欠她的!” 他抬起眼,无比认真盯着司璧:“若她真认绛玉这个孩子,我就不会让绛玉再喊你一声娘!” 可是,他知道绛雪不会从司璧里夺走这个孩子的,她心肠这么软,又怎么会看着另一个母亲为孩子终日洗泪。 司璧指尖轻轻一颤,手中的丝绢无声的滑落在地,难以置信地抖着双唇:“怎么...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绛天直视着她愤怒委屈的眼目,缓缓地闭上双眼,遮去眼底里的冷色,靠着车壁久久不语。 ************************青争儿的分割线********************* 秋日湖边上的大树早已光秃秃,落叶飘散一地,湖边浮着许多泛黄的叶子,像是给美丽的湖泊套上一个框架。 秋风轻轻吹过,平静的湖水荡起一片涟漪。就在湖边的小路上,停了几辆华丽马车。 绛颜从马车下来,就看到停在湖面上繁华的大画舫,约能容纳上千人。 “爹!” 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绛颜的思绪,回头一看,只见宣可幕扬着轻和的笑意朝正在从马车下来的宣木阳喊道。 宣木阳见到宣可幕的瞬间,严肃的面容露出谈谈的笑意:“来了!” “嗯,几位大臣都在船里等着了!” 绛颜一听,唇角缓缓勾起:“右相大人真是鞠躬尽瘁,都把朝廷里公务带到船上来了!” 敢情让可幕来这里,是为了找人陪她游湖。 宣可幕轻轻一笑:“绛大人误会了!我爹怕绛大人会在船上闷坏了,就专程找来几位大臣在陪绛大人一同游湖!” “是吗?”绛颜显然有些不相信,不过,是真是假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嗯!”宣可幕深意勾唇:“二皇子也来了呢!” 绛颜蹙了蹙眉心。 宣木阳略感惊讶:“二皇子也来了?” “是的!” 宣木阳眸光沉了一下,拧了拧眉头,转身朝绛颜做了‘请’的手势,邀她上了画舫,身后大群侍女、士兵紧跟而上。 画舫的甲板上搭了一个小台,下方摆着十多张桌椅,桌上摆放着各种糕点、水果,在绛颜上到画舫的瞬间,舫内的讨论声渐渐消停下来。 “右相大人来了!” 几名大臣见到外头的人影,赶紧走出画舫外,目光先是落在绛颜身上:“见过绛大人!” 绛颜淡淡扫过他们,捕捉到他们眼里的不屑之色,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讥讽。 宣木阳与绛颜客套几句之后,留下宣可幕,跟大臣们走进画舫,继续讨论之前的事情。 “绛大人,这边请!” 宣可幕带着来到甲板上,吩咐画舫上的侍女把孩子玩的小玩意儿都搬出来。 绛颜突然定住脚步,目光直视画舫前头,背对着他们的挺拔白色人影,飘飘衣袂随着秋风,呼呼吹起,欲有展翅而飞之势,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她目光定了定,不知不觉地迈开脚步往白衣人走去。 宣可幕的目光随着绛颜身影转动,当看到她停在白衣人的身边,微微眯起眼眸,饶有兴致想看着接下来的发展。 绛颜望着湖岸上的秋日景色,对身边的人淡淡说道:“二皇子真是好雅兴!” 画舫里,大家都在忙着讨论事情,他却一个人在这里吹风看风景。 公西冉迁没有侧头看她:“本宫都是跟绛大人学的!” 他手底下不就是几个大臣犯了事,惹父皇大怒,被削了官还入了狱,可比起天史国攻到奴国的事情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然而,却不见她有丝毫的紧张,而且,还能安枕无忧的跑来游湖散心,那他又有什么事情放不下的。 绛颜低低一笑:“二皇子学我什么?学我不操心国家大事吗?” 她见他眉心动了动,便接着道:“二皇子可知,我若掉了一块肉,还能靠手里的兵将给我夺回来,但是,二皇子却不同,你丢的是兵也是将,势单力薄,想把肉给抢到手,怕是有些力不从心!” 闻言,公西冉迁忍不住转过头看着她,目光闪过复杂之色,唇角一动:“绛大人是在提醒本宫吗?” 他的王妃为何不是她? 最近闹心的事情特别多,可以说是接踵而至,烦不胜烦,然,他的王妃不仅没有体贴他,反而,每日跟他使性子,跟他瞎闹,要不是看她爹是左相大人,早就没有好脸色给她看。 “二皇子多虑了!” 绛颜望着远景,唇角漾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犹如在雪地上盛开大红牡丹,夺目耀眼。 “我呢!恨不得二皇子一蹶不振,就像湖岸上的落叶,落地了就无法再回到大树上!” 公西冉迁微微一怔:“你是不是很恨我?” 前些日子,他听宣可薇说过,绛颜亲口承认她额上的奴印是她烙上去的,而这个烙印仅仅是一个开始。 从宣可薇的话来看,绛颜应该已经知道她耳下的奴印是谁烙的。那她恨他是应该的。 绛颜侧过头,笑道:“你猜?” 公西冉迁目光一紧:“当日给你烙上‘奴’印的时候,从未想过会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 当时,他一心想要夺得皇位,这样一来,大臣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右相是他的姨夫,往后夺位必是站在他这一边,而左相却与他素无来往,唯有娶左相女儿,才能让左右两相扶他坐上高位。也就因为如此,许多事情他都迁就着宣可薇,事事顺她的意,就连伤害绛颜的事情,他也没有多加犹豫。 “本宫想着只要不被人发现你耳下有奴印即可,待你在你嫁入皇族之后,入了皇籍,就算被人揭穿奴印,只要不承认是在入皇籍之前被烙下的,你这辈子依然是衣食无忧。” 绛颜讥讽的勾了勾唇:“二皇子想的真周到,我是不是该多谢二皇子呢?” “不用谢!”公西冉迁轻轻牵扯唇角,难得开人玩笑:“若不是这个奴印,你今时今日也不会与本宫父皇平起平坐,还让诸位大臣称你一声绛大人!瞧,左相大人面对你的时候,还要客客气气的,所以,你不用道谢!” “.......” 绛颜在心腹诽,鬼才要谢你! 公西冉迁睨前她的胸口:“伤口恢复的如何?” 绛颜冷笑:“二皇子的关心还是留给二皇子妃才是,相信她比我更需要!” “如果....”公西冉迁迟疑问道:“如果本宫没有给这个奴印,你...还是不是还会像以前一样喜欢.......” “没有如果!”绛颜打断他的话。 要不是那个奴印,她也不会来到古代,若真没有那个奴印,也没有现在绛颜,公西冉迁也不会有机会问出这句话。 绛颜唇角绽开一笑:“二皇子你是不是在后悔你以前做的事情?” 公西冉迁眸光一顿,拧了拧眉头,盯视着她挂在唇角上的自信笑意,许久,淡如水的薄唇里,才轻轻吐出两个字:“不会!” 第24章 乐意之至!! 公西冉迁眸光一顿,拧了拧眉头,盯视着她挂在唇角上的自信笑意,许久,淡如水的薄唇里,才轻轻吐出两个字:“不会!” 他觉得自从绛颜被烙下奴印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许多,自信,耀眼夺目,这都是以前从未见过的,像朵罂粟,致命又十分吸引人。睍莼璩晓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的目光不再围着他打转,她的心里也不会再有他这个人,往后,想要替她遮风扫雨的,也不会是叫公西冉迁的男子。 绛颜眼底掠过不可捕捉的寒光,然,唇角依旧挂着眩目的笑意:“希望以后还能从你的嘴里听到‘不会’两字!” 她转过身走到绛玉的面前,目光淡淡扫过摆在孩子面前,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唇角微微一勾:“左相大人真是有心了!辂” 宣可幕抿唇含笑,目光一瞬不瞬的扫过仍在船头上发怔的公西冉迁。 虽然他听不到他们谈话,但是,从他们的对视的目光中,他可以看出公西冉迁对绛颜的情意,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在绛颜还未被打入奴籍的时候,公西冉迁虽然对绛颜十分宠溺,可是,目光却平淡如水,似乎什么事情都搅不起深藏在他眼底的风浪娴。 如今好似全都变了,绛颜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他的情绪,似有不甘,又有着几分低落,就像被人抢走糖的孩子,十分失落。 绛颜更不用说,变化十分大,俨然就像换了一个人。 她的唇角上总是挂着自信的笑容,对于他人,语气里总带着不客气的讥讽,隐隐中,又含着几分狂妄,似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做起事来让人捉摸不透,有些随心所欲。 就好比这次游湖,前阵子刚受了伤,养伤不到半月,就又带着孩子出来游湖,也不担心还会再遇刺客。 “绛大人,我请来了一批戏子,要不要听听戏!” 绛颜抬眼看他:“请来戏子的样貌可俊俏?若不俊俏,我可不听!” 宣可幕眼底闪过愣意,没想到她问出的话会是如此轻.挑。 他很快回神,轻轻一笑:“俊不俊,还得绛大人说的算!” 宣可幕拍拍手掌,大批戏子从船舱里出来。 公西冉迁与大臣们也坐到之前准备好的椅子上,戏曲刚刚开始,就有侍兵来报:“报,二皇子,有艘画舫正往我们边靠近!而船上的人正在向我们这边招手。” 宣木阳与宣可幕起身往后一看,离他们不到百丈的湖面上,一艘普通的画舫正向他们的方向靠近,普通而不华丽,大与小与他们的画舫相同,在甲板上,环绕站着穿着普通百姓衣袍的壮汉,庄严的气息,丝毫不像普通的画舫。 就在画舫船头前,一名状汉不停挥动双手臂,好像示意他们停船。 宣木阳半眯起眼目:“向我们招手的壮汉让老夫觉得熟悉!” 宣可幕摇摇头:“孩儿不认识那人!” 公西冉迁拧眉起身一望,微微眯眼,看起越来越近的船只,随即,神色一惊,道:“那是父皇的暗卫!” 皇帝的暗卫通常隐常在暗处,甚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知道他们容貌的人是少之又少,他虽为皇帝的儿子,但是,却是无意中碰到见到过一、两个暗卫。 几位官员听是皇帝的暗卫,赶紧起身望去。 宣木阳低吟一声:“二皇子确定?” 公西冉迁点点,心底也有一些纳闷父皇为何会乘坐普通画舫游湖,难道不想太引人注目? 宣木阳忙吩咐人停船。 绛颜蹙了蹙眉头,心底有些不太乐意见到皇帝,隐隐觉得皇帝是冲她而来的。 普通的画舫很快划了过来,尚未停船,就听到画舫里传来朗朗声音。 闻声,公西冉迁、宣木阳、宣可幕以及几位大臣面色微微一变,露出严肃恭敬的神态。 “在宫外,就不必多礼了!”皇帝出来就立即出声拦下大家对请礼的动作。 他含笑的目光淡淡扫过对面画舫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绛颜的声上,炯炯有神的眼眸瞬间温和许多:“不知绛大人是否赏陪...陪我一同游湖赏景?” 众人的目光一同转向绛颜。 绛颜对上皇帝的灼热目光,唇角一牵:“乐意之至!” 在画舫靠近之后,绛颜登上皇帝的画舫,人未站定,就听到皇帝说道:“你们就继续听戏吧!” 公西冉迁等人面面相觑,却无人阻拦,奴国的士兵想要跟着上船,不料却被人拦了下来。 绛颜在士兵没有暗卫打起来之前说道:“你们先护送小公子回别苑!” 士兵虽然担心,却也不敢违抗绛颜的命令。 就这样,皇帝的画舫在公西冉迁等人的目光下,缓缓远离他们。 船上的几名大臣互投一个暧昧眼色,似乎已经猜到皇帝接下来将要干什么。 公西冉迁沉着脸,转身坐回原来位置上继续听戏,至于他有没有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宣可幕淡淡瞟眼渐远的画舫,压低声音问道:“爹,是您告诉皇上,绛大人今日要来游湖的吗?” 不知为何,他心里头竟然担心绛颜被会皇帝给吃干摸净。 宣可幕想起曾注意绛颜手心的茧子,心想,她必会一些防身之术,应该能逃离狼爪之下。 他看眼站满暗卫的画舫,心里头又有些摇摆不定,她真的能力安然无恙逃开吗? 宣木阳边走边挥挥手:“问这么多作甚,朝廷的事又轮不到你管,给老夫看戏去!” 宣可幕望着宣木阳的背景,忍不住嘀咕:“既然轮不到我管,为何还要我陪你们游湖!” * 绛颜在皇帝盛情邀请之下,坐进画舫的椅子上。 乐曲奏响,舞姬翩翩起舞,皇帝坐到绛颜的身边,举起桌面上其中一只白玉酒杯递到绛颜面前:“朕...我敬绛大人一杯!” 绛颜扫过未穿龙袍的皇帝,伸手接过酒杯,然,就在她接过酒杯之即,皇帝的指尖是有是无地轻轻划过她的手背,随即,低朗一笑,拿起另一酒杯道:“先干为敬!” 皇帝举杯一饮而尽。绛颜瞥眼被他碰过的手背,冷意闪现。 皇帝放下酒杯,见绛颜未动,目光闪了闪,笑着道:“绛大人该不会是怕酒里有毒吧?” 绛颜轻笑:“苍胜帝君该不会忘了我伤在身吧?” 皇帝先是一愣,随后一笑:“瞧我糊涂,都忘了绛大人有伤不能饮酒!” 他眸光渐渐暗下,叹道:“可惜啊!可惜了这壶好酒!” 皇帝轻吟一声:“要不这样可好,绛大人只需尝一小口,要是觉得是这杯是好酒,待你回奴国之时,赠你坛如何?” 绛颜眸光闪动,勾唇一笑:“甚好!” 皇帝定定望着她举起杯子,流动的酒水轻轻沾在红润的嫩唇上,隐隐诱.人,他不知不觉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两瓣小唇,突然浑身烫热,甚至有种想要将眼前女子吞入腹中的欲.望。 他喉结急促滚动,也不知绛颜有没有把酒喝下去,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如何?好喝吗?” “的确是好酒!”绛颜指尖轻轻擦拭双唇,抿唇一笑:“既是好酒,就不能浪费了!苍胜帝君,你可愿意把手里这杯喝完?” 皇帝望着摄人心魂的笑容,身下越来越热,眼前的人儿越看越媚,一举一止都在牵引他体内的燥热:“好!” 绛颜在他未反悔之前,立即把酒递他的唇边,有些强硬灌了下去,在她收回手之时,皇帝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绛大人,你真好美!” 绛颜妖娆一笑:“苍胜帝君,您抓疼我了!” 画舫内的乐师与舞姬识趣的退出画舫内,身边的侍女连忙放下画舫四周的厚重窗帘,顿时,画舫里暗了下来。 皇帝赶紧松开手,心疼道:“颜儿,朕不是故意的!” 他隐隐约约看着对面的身影突然站起来,接着,他的双.腿突然一沉,一双滑嫩的双臂勾住他的勃子,在他耳边吹气:“苍胜帝君,您会好好疼我的吧?” 皇帝抱住玲珑有致的身躯,体香扑鼻而来,喘息渐重,猛然抱起怀里的人儿,往软榻的方向走去。 片刻,整个画舫里都是旖旎暧昧,令人脸红的喘息声。 第25章 在担心本王吗? “嗯...啊...颜儿.......”暧昧的呻.吟声飘荡在整个画舫的上空。睍莼璩晓 围守在画舫四周的壮汗听到吟声与粗.喘的激烈交织声音,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时不时地瞥看站在船头前的妖艳姑娘。 绛颜微眯着眼目望着激.情四射地画舫内,唇角一点一点勾起讥讽的笑意。 之前在侍女放下帘子的瞬间,原想趁着舫里昏暗,先打昏侍女,再把侍女送进已经欲.火焚身的皇帝怀中泄火。 不料,她刚起身,就看到黑影一晃而过,坐到皇帝的身上,嘴里还娇媚的问道:“苍胜帝君,您会好好疼我的吧?辂” 绛颜想到这里,轻轻一笑。 这艘船上的人想必早已知道皇帝对她心思,而侍女要不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定是不会大胆到敢投怀送抱。 至于是谁安排的,她用膝盖想都能想得到嫒。 “绛大人,到岸了!” 绛颜睨眼恭敬的壮汉,再扫眼仍在激烈‘搏斗’中的画舫,唇角一噙:“替我好好谢过苍胜帝君款待!” 壮汉有些尴尬的瞥眼身后的画舫,讪讪一笑:“绛大人,请!” 他心里不禁纳闷,并不是他要猜测皇帝的圣意,可是,皇帝的举动很明显就是想与绛大人来一场*之欢,到最后为何会跟一个宫女在画舫里翻云覆雨? 待绛颜下了船,画舫也没有在岸边停留,继续划往湖泊之中。 绛颜望着远去的画舫,转身冷冷一笑,皇帝竟然想给她下药,为得到一个姑娘,真是不牺一切待价。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由远到近,最后停在绛颜的面前。 绛颜狐疑看眼坐在驾坐上的陌生男子,只听车里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闻声,她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喜意,利落的迈上马车,挑帘就看到慵懒的靠坐在软垫上的绝美男子,双唇一弯,钻了进去。 人刚落坐,就被即墨斓拉进怀里,狠狠地吮上双唇,舌尖撬开她的唇齿,直驱而入,十分霸道,并带着几分怒意,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方放开她的人,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下,留下印记。 绛颜轻轻喘着气:“你怎么来了?” 即墨斓拦着她的腰,嘴角勾起不可见的冷怒:“有人打本王的人的主意,本王岂能不来?” 绛颜好笑出声:“那女侍是你安排的吧?确定皇帝醒来之后,不会查到你的身上。” 即墨斓神情软化下来,含笑打趣:“是在担心本王吗?” “我才不担心你!”绛颜往他怀里一靠:“我只是在担心未来的夫君的罢了!” 即墨斓忍俊不住,薄唇里溢出低低的笑声,漂亮凤眸里的眸光莹莹闪烁:“皇帝醒来之后,知道自己没有得到他想的人,必是会大发雷霆,可是,手段毕竟十分卑鄙,对方又是他国的大人,而且,最后还弄错人了。所以,皇帝就算想查,也不敢搬上台面丢脸,也不敢派人在宫里四处寻问,给众人在暗地里当笑料的机会。当然,他心里定是勃然大怒,可是到底也没有吃亏,只好当做一夜风流。本王猜测,若不出意外,明日宫里定会多个才人或是贵人!” “你到是自信会有这样的结果!” 即墨斓含笑,垂下眼目,盯着她的左肩问道:“伤好了吗?” “伤口上的结痂已经脱落了!” 绛颜似乎想到什么,又忙着问道:“你在宫里安排有人吧?” 即墨斓扬眉,勾起邪肆的笑意:“你想干什么?” 绛颜把头递前,在他耳边交待了几句。 即墨斓轻笑:“没问题!” 绛颜扬唇一笑,随后,用力擦了擦之前被皇帝碰过的手背,勾起勾意:“我觉得皇帝的日子过得太清闲了!” 即墨斓眼目微眯,眼底闪过寒光:“你想......” “欺我者,十倍还之!” *************************青争儿的分割线************************** 公西冉迁与宣木阳等人在皇帝的画舫离开之后,游湖的兴致就少了许多,纷纷同意下船到左相府继续商讨近几日事宜。 众人来到书房,椅子尚未做热,就听到外头急切的叫唤声:“爹!爹!” 公西冉迁听出是宣可薇的声音,眉心拧起一丝烦意,端着下人送来的茶水,面无表情轻啜小口。 宣木阳蹙眉,宣可幕看眼公西冉迁的神色,大迈走出书房,挡下宣可薇的脚步,轻斥道:“爹与几位大臣正在商讨事情,你要是有事找爹,先可以跟大哥说!” 宣可薇神情露出古怪之色,不由自主的踮起脚尖,目光穿过宣可幕的肩膀,看到书房正位上的人影,暗松口气,笑道:“我只是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爹爹了,所以,回来看看!” 宣可幕从她举动来看,岂会猜不到宣可薇的心思。 他唇角含着趣意,微微一笑,带着宣可薇离开书房院子,没有直接揭穿她的来意,而是从旁道明让她安心:“可薇,你来晚了,不然,还能带你去游湖,不过,也幸好没去,不然,可要扫兴而归呢!” 宣可薇就是因为得知他们今日要陪绛颜游湖,才会匆匆出宫,赶来宣府,盘问府里的下人,才知宣木阳等人已经回府。虽说下人已经清楚明说公西冉迁也跟着回到左相府,但是,为亲眼看到他人,她心里才能安下心。 “怎么扫兴了?” “我们刚上船不久,就遇到皇上,皇上邀请绛大人上了他的画舫,我们少了要作陪的人,爹与几位大臣就没有心思再逗留在画舫上,自然就下船回府了!” “哦!”宣可薇对皇上邀请绛颜一事没有多兴趣,她只想知道公西冉迁与绛颜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她只要想到当日在宫里她对自己说的话,就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真恨那日派去的人没有把她杀死。 宣可幕拍拍她肩:“爹与二皇子他们都在商讨事情,你先去陪陪娘亲吧!” 宣可薇压住心底怒火,领着凡心往左相住的院子走去。在经过大院的时候,她看到两名婢女站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手里还不停摆弄着一个丑陋的布娃娃,只听拿着布娃娃的婢女说道:“我这是向老爷请来的道士里求来的小人娃娃,只要在里面放下自己讨厌之人的生辰八字,便能诅咒对方,让对方生不如死。” 另一名婢女半信半疑:“会不会是骗人的?” “你管是不是骗人的,拿去试试,说不定真能咒死勾.引你夫君的狐媚子,况且很多人都说非常灵验,再说,要不是道士道行高深,老爷也不会请这几个道士给右相府的小公子去惊!” “那好!我先收下了!要是真把狐媚子给扎死了,也算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气!” 宣可薇见婢女收下另一婢女手里的娃娃,走出来,出声斥道:“你们在干什么?” 两名婢女一慌,赶紧把手里的丑娃娃往草堆里一扔:“见过小姐!” 宣可薇犀利扫过面生的婢女:“新来的?” 两名婢女用力点点头。 “那还不去干活!” 两名婢女迟疑了一下,然后,匆匆地离开大院。 宣可薇向凡心示意捡起被扔在草堆里的丑娃娃。 凡心把娃娃递到宣可薇的面前:“小姐,这娃娃真丑!” 应该说非常的丑,丑娃娃一只胳膊长,一只胳膊短,一条腿粗,一条腿细,面容五官毫不均衡,头发披散,如同鬼魅一般,穿着白色的衣裙,经过婢女一扔,全身沾着草屑,还有一些沾土。 宣可薇有些嫌恶的看眼丑妹妹:“你把它收起来!” 凡心立即猜到自家小姐的用意:“小姐,您是不是想把它带进宫里?” 宣可薇瞪她一眼:“不是我要带进宫里,而是你要把它带进宫里的!” 宫里一律严禁用巫术的害人,要是被人知道她们带小人娃娃进宫,后果不堪设想。 凡心心底涌上疑惑,她把小人娃娃带进宫里与小姐把小人娃娃带进宫里有何区别? 虽然弄猜不透宣可薇的心思,但谁让对方是她家的主子,也唯有乖乖点头说是。 第26章 谁赢谁胜? 翌日,皇帝的后宫里多了一个贵人。睍莼璩晓 据传言,皇帝非常宠这位贵人,就算微服出游也带上此女子,恩宠不断,皇帝夜夜待在贵人的在寝殿里,行雨水之欢。 传闻是真是假不得知而知,皇帝后宫多出一名贵人,并不是稀奇之事,众人早已习以为常。 百姓对皇帝封贵人之事并未道乐太长时日,就在封贵人的十日后,边关附近的几个城镇突然掀起一场奴隶暴.动,百姓受难,百官犯难,官府多次出兵镇.压。 起先还能平定奴隶们***.动,可是,每次平定之后,往往在次日之后就会变得更加汹涌,最终,官府以败局收场辂。 “启禀皇上,奴隶十分暴戾,见普通百姓是又打又抢,毫无人性可言,手段十分凶残,如凶猛的野兽让百姓感畏惧。现今,边关五座大城的奴隶们到处作恶,甚至许多百姓无辜受害,脸上都被烙下与官府相同的奴印,让官府的官兵错差许多百姓,事态非常严重,若再放任他们,其他城镇必会跟着遭殃。臣人为,最好尽快将他们一举拿下,揪出首领,以儆效尤!” 字字严肃,句句铿锵,且含着愤怒的话语,在天和大殿唤起。 文武百官听到边关的消息,许多官员愤愤不平,一副恨不得立刻带兵铲除动.乱的模样嫣。 皇帝一脸凝重,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左相大人走前一步:“启禀皇上,老臣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皇帝想也不想就下旨道:“说!” “关边暴.乱很有可能是因为奴国大人在苍域国的原故,使得奴隶们胆子越发壮大,才会引起动.乱。” 左相大人话顿了顿,脸上神情严肃了几分:“当然,也有可能是奴国的大人暗中欣起的暴.动!” 皇帝蹙了蹙眉头,他也有想过这个可能。 这时,吏部侍郎站了出来:“臣认为左相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我们没有任何凭证,就把事情推在奴国大人的身上,实在过于轻率,如此一来,很容易引起两国误会,要是引起大战,对苍域国非常不利。” 皇帝点点头,认同他说法。 现今的确不宜与奴国动兵,先撇去暴.动一事,就单单绛颜身上拥有乾坤钥匙及很有可能也在她手上的聚宝地图,就让他无法立即向奴国宣战,再者,青海国还护着奴国,他更不能冒冒然然的跑去以卵击石。 兵部尚书冷冷一哼:“苍域国与奴国真要打起来,不利的也许是奴国,不要忘了,天史国与奴国正在交战之中,奴国再与苍域国发起战事,他们也讨不了多大便宜。” “是啊!是啊!”好些大臣纷纷点头附合。 武官列队里的最前头的镖骑大将军拧了拧眉头,站出列位:“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 “奏!” 镖骑大将军把折子递给皇帝身边的太监:“这是边关今冒传来的消息,天史国的兵马已被奴国的凤岚夕凤大人打退,并夺走天史国的三座城池,天史国败战而归。” 文武百官脸色又沉了几分。 皇帝打开折子,速速浏览一遍:“凤岚夕?凤?他是不是天史国的亲王?” “是的!他曾经是天史国的西亲王,在两年前,太子夺位成功之后,太子对西亲王产生了猜忌与顾忌,并且对西亲王赶尽杀绝,最后,西亲王被迫投靠奴国,而奴国的黑大人,也就是曾经在苍域国奴隶市场做过执事的黑风,便是他的亲哥哥,所以,西亲王在奴国的地位非常高,尤其夺下天史国商城之后,绛大人把曾经为天史国百姓、侍兵以及五十万士兵都归到西亲王名下,任他调遣,哪怕西亲王要带兵攻下天史国,绛大人也不会过问半句,可见,她对西亲王十分信任。” 镖骑大将军顿了顿话:“这次天史国在短短月余就大败而归,臣认为不仅仅是凤大人领兵有方,更是因为他曾经身为西亲王的身份有关!” “此话怎讲?” “据臣了解,西亲王曾对天史国新帝忠心耿耿,不料,新帝会在夺位之后,赶杀一切对他不利的人,甚至对他赤胆忠心的西亲王也不放过,这样的举动不止西亲王对他寒心,就连现今的大将,待在新旁身边也是战战兢兢的过日子,长久下来,异心大动,只要西亲王随意挑唆带兵攻打奴国的将领,定能让天史国的大将动摇,吃败战也是必然的。” 宣木阳心头大怔,想起数日前,绛颜的狂妄语气,难道这就是她为何还能自信待在苍域国的原因? 看来他最近都忙昏头了,都忘了天史国还有西亲王这号人物,有他在,再加上奴国的兵力,要攻下天史国不成问题。 皇帝眉头又紧了几分。 镖骑大将军脸色凝重几分,在百官尚未消化他的话之前,又再一次扔出一个炸雷:“臣在想,天史国离灭国的日子不远了!” 这话轰得文武百官嗡嗡作响。 “一个姑娘竟然敢把五十万兵马交到别国的亲王的手里,该说她蠢,还是该说她精明,晓得用兵马来收买人心?” “老夫认为,是身后有人给她出主意,说不定出主意的人就是那个黑执事!” “嗯,下官认同大人这个说法,说不定日后两兄弟连手,把奴国给吞入腹中。” 公西冉夏闪过复杂光泽,曾经胆怯的小姑娘已经不需要再靠任何人了。 公西冉迁挑了挑眉。 即墨斓唇角勾起不可见的笑意。 镖骑大将军听到百官们的议论声,冷冷一哼:“大家以其担心奴国会给西亲王或是黑执事给吞了,还不如担心一下天史国被奴国攻下之后,将又会是一番什么样局面。” 百官神色惊变,待天史国被吞并之后,奴国将会成为比苍域国还要大的大国。 镖骑大将冷冷扫他们一眼:“东威国与天史国结仇已深,面对天史国灭国,他们只会放炮庆贺,当然,他们也会担心天史国被灭之后,奴国的矛头将会指向他们,在不久的将来,也许天史国与东威国联手,也有可能是被东威国吞入腹中,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大战将离五...六国不远!” 文武百官抖了抖身子,平静数百年的国家,又要掀起一场惊天动地乱战之中。“六国大战,唯有奴国能全心全意凝聚兵力,也唯有奴国里没有埋藏任何隐患,更是唯有奴国的胜算是最大的!” 镖骑大将军的话一落,立即引起百官的不满,就连皇帝也蹙起眉头,眼底闪不悦。 “大将军,您怎么能长他人的志气,而灭自己的威风呢?” 镖骑大将军平静地环顾众人一周,最后,落在皇帝的身上:“请皇上恕臣无礼,但是,臣不得不提醒皇上,我们苍域国,不,该说除去奴国,五大国家最大的隐患就是我们一直瞧不起的低贱奴隶!” 这话就像一阵风吹过,抽走所有人的气息,让他们暗暗倒口冷气。 镖骑大将军缓缓说道:“倘若在大战时期,五国奴隶同时一起反抗,后果,可想而知。到时,是内忧外患,大家都见识到边关奴隶残暴,我们曾经如何对待他们,他们就如何的回报我们。就拿苍域国的奴隶来说吧,单是奴隶就占去了三、四百万人,可我们的兵力,才就百多万兵马,真要动起手来,谁赢谁胜?” 他的话一字一句打在百官文的胸口,让人感到窒息,整个大殿陷入了静默。 皇帝捏紧手中的折子,想着之前宣木阳的话,猜测着是不是自己在游湖当日惹怒绛颜,才会接连发生暴.乱。 他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在绛颜未离开苍域国之前,他要不要....... 站在宝座下方的即墨斓,捕捉到皇帝眼里的狠戾,心底一凛,似乎猜到皇帝正在心中盘算着什么,速速朝绛天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绛天接到即墨斓递来目光,立马会意,站出队列:“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 皇帝心不在焉看了他一眼。 “因为边关连连发生暴.动,百姓不得安宁,甚至许多百姓有家都归不得,都游荡在边城外,现今,不仅仅住成了问题,就连吃也都难以解决。” 百官里好几个官员一听,脸色顿时大白,不停地擦出额上冒出的冷汗。 皇帝听这话,不得不重视起来:“怎么会这样?不是有派发米粮吗?” 绛天脸色一寒:“皇上有所不知,派下去的米粮在经过许多大臣之手后,到百姓手里的米粮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填饱子,倘若再长久下去,恐怕......” 皇帝当然知道百姓吃不饱之后,将又会面临一场不可收拾局面。 “啪”的一声,皇帝大发雷霆把手里的奏折狠狠往一掷:“好大的胆子!是谁?是谁大胆到敢克扣米粮?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百官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不敢多言。 公西冉迁与公西冉夏蹙了蹙眉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宣木阳不由自主地多看他一眼。 “前阵子才闹出卖私盐一事,这次又闹出克扣米粮,是不是觉得朕对你们太好了,是不是认为削官、入狱,抄家并未让你们觉得害怕?” 皇帝气得站起身,在宝座前走来走去,最后,站定在宝座前,目光闪过严厉,对绛天说道:“你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绛天露出迟疑。 皇帝看出他为难,冷冷一哼:“不管是谁,都以诛九族定罪!” 一锤定音,朝廷又将进行一番新的血洗。 *********************************青争儿的分割线*********************************** 下朝之后,绛天与几位大臣商讨国事之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右相府。 近些日子公务繁多,丝毫不给他喘气的机会,为铲除异己,他是卯足了劲,把许多大臣在多年来的私底下犯的事都搬上了台面,可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要做到滴水不漏,不让人起疑。 今日早朝,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光明正大地与皇后、皇贵妃他们对抗起来。 “夫君,您回来了!” 绛天抬起头,见司璧穿着宫装,一副准备进宫的样子:“你这是要进宫?” 司璧苍白的脸上,挂起浅浅的笑意:“贵妃娘娘请我进宫一叙。” 绛天心头一紧,便猜到贵妃娘娘请司璧进宫的用意,不过,他却不好多说,只是提醒说道:“不该答应的,就别随意答应。” 司璧微愣,若是以前,她多少能猜到绛天的心思,可是最近,她越来越不知道他在到底想什么。 虽然如此,她还是很机灵的屏退身后的婢女:“夫君想说什么?” 绛天深深看她一眼:“你只要相信玉儿不会有事就好!” 司璧听到这话,隐隐不安起来。 原先她认为姐姐招她进宫必是已经原谅她未报绛士被人救走一事,可如今看来,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司璧心底越来越不安,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芙华宫。 第27章 天花! 司璧在芙华宫的太监领路下,进到殿里。睍莼璩晓 她前脚刚跨进大殿门口,就迎来热情的招呼声:“妹妹来了!” 在来之前若不是绛天给了她一济强心药,不然,还真因皇贵妃的热情而感到受宠若惊。 至姐姐被封为贵妃之后,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威严,在姐姐的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留下她们之间的只有利用。 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现今突然变得亲热,心里难免有些别扭辂。 司璧赶紧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都是姐妹,往后要是没有外人,就不必行此大礼!”皇贵妃亲热笑着,上前牵起司璧的手坐到暖炕上:“这些日子不见,可真是让本...姐姐好生挂念,妹妹在近些日子可过得好?” 司璧无视皇贵妃的热情,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每日都待在右相府里绣绣花,或是看书籍打发时日。嫘” 皇贵妃很细心的观察着她的神情,发现她的笑容有些牵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觉得眼前的这个妹妹在防着她。 她小心翼翼开口试探道:“妹妹有心事?” 司璧看出皇贵妃在试探她,故意苦笑:“被姐姐发现了!” “是什么事?说给姐姐听听!” 司璧叹气:“还不是玉儿的事,我已经大半个月不曾见到孩子了!幸好,姐姐把菊嬷嬷送到别苑,才能让我稍稍安心!” 皇贵妃暗松口气,忙笑道:“妹妹请放心,姐姐已经吩咐菊嬷嬷照顾好孩子,若是有什么小伤小痛,定会写信来报!” 司璧忙起身,行谢礼:“妹妹在这里谢过姐姐!” 皇贵妃赶紧拉着她坐下,可亲说道:“我们是亲姐妹,何需言谢!” 司璧回以微微一笑。 皇贵妃游移不定的眼目悄悄看眼心神依然不宁的司璧,眸光一闪,笑着道:“妹妹平日里只顾绣花、看书,心里又挂记着孩子,但是,也不能忽略自己的夫君,这男人啊,只要一不留神,就会给家里添多一个小妾,妹妹,可要多加细心,多注意自己夫君的举动!” 来了!来了!正题来了! 司璧在心里戒备地念道,唇上微微挂起一笑:“谢谢姐姐提醒!” 皇贵妃轻拍司璧手背:“瞧你毫无精神的模样,定冷落自己的夫君!不是姐姐说你!妹妹定不知夫婿最近都在忙什么吧!” 司璧再次一叹:“最近很忙,常常不见人影,只能在入睡时,才能跟他说得上话!” “这可不行!”皇贵妃摇摇头:“如果妹妹不想自己夫婿像皇上...游个湖,就带回一个贵人,还是看紧一点好,哪怕他在忙公务的事情,你也要待在他身边,多关心他,以后让他离不开你!” 司璧笑而不语。 皇贵妃盯她一眼,又道:“妹妹也不必担心孩子的事情,有菊嬷嬷在别苑里,就没有人谁敢伤害孩子。据侍卫回报,最近都是菊嬷嬷照顾孩子呢,就连竹嬷嬷也无法靠近半步。” 司璧听到孩子都由菊嬷嬷照顾着的话,突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谢谢姐姐!” 皇贵妃笑道:“妹妹何需客气。” 接着,她叹了一口气。 司璧听到她叹气,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姐姐,怎么了?” 皇贵妃牵强一笑:“还不是皇儿的事情让我.操心,对了,听说右相大人在查克扣米粮一事,你可知道?” 司璧摇摇头:“这是朝廷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夫君更不会跟我提起!” 皇贵妃不打算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说道:“那妹妹可愿意帮姐姐一个忙?” 司璧心头一怔,不由想起绛天之前说的话:“姐姐先说说是何事。” 皇贵妃暗暗观察她脸色变化:“据说你的夫君里有份记录克扣米粮的大臣名册,想让你帮我找来。” 司璧露出迟疑:“这.....” 皇贵妃趁热打铁赶紧说道:“只要妹妹替我拿到这份名册,我就去求皇上把孩子要回来,可好?” 司璧心动了,可是,她仍记得绛天说的话,所以,并没有立即答应皇贵妃的事情。 “妹妹是不是担心妹婿丢失名册会被皇上责罚,若真要是如此,妹妹大可不必担心,皇上尚不知妹婿手里有名册一事!” 皇贵妃看出司璧在犹豫,也想不逼急她,笑着转移其他话题。 就在这时,宫女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娘娘,喝药的时辰到了!” 司璧看到黑乎乎的汤药,忙问道:“姐姐是旧病复发了?” 皇贵妃蹙起眉头:“不是!只是最近不知为何老是头痛,就连太医都诊治不出来原因,只能喝药止疼!” 司璧微讶:“还有太医诊治不来的病痛?” 皇贵妃一口饮尽苦药,含着宫女递来的甜糖,才道:“也不知是什么怪病,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中邪了!” 司璧低呼一声:“中邪?” 皇贵妃轻轻一笑:“别担心!我也只是随意说说!” 司璧看着皇贵妃的笑产般,却清楚地捕捉到皇贵妃眼底的寒意。 她紧紧抿着唇,想着身在尔虞我诈皇宫里,要害皇贵妃的人定是多不胜数,她也不好多言什么。 * 皇家别苑 绛颜静静坐着椅子上,听着即墨斓暗卫给她传来的消息,再看着手中信纸,深深陷入沉思之中。 直到林欣带着孩子来到大厅,才回过神来,速速把她的打算写下,让暗卫交到即墨斓的手里,接着又写了一封信,让奴国士兵尽快把信交到黑风的手里。 待安排好一切之后,才从林欣手里接过孩子,捏捏孩子的脸蛋,轻声说道:“这孩子必需要送走了!” 林欣讶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很不舍的说道:“是要送回右相府吗?” 绛颜深笑不语。 当夜,孩子睡在林欣的房里,可就在半夜之时,孩子却突然发热起来,整个别苑像炸开了锅,乱成一团。 正在睡梦中的菊嬷嬷得知这事,匆匆起了身,来到林欣的房里,就看到孩子昏睡在床铺上,小脸红通通的,额上还盖着泡浸过的湿布巾。 她赶紧走前,刚想往孩子脸上探去,就被林欣一手拍开。“你的手冰凉,别碰脸,会冻着孩子!”林欣拉开额上的布巾:“摸额头吧!” 菊嬷嬷也没想这么多,伸手就往额头探去,刚触碰额头的皮肤,一股烫热传了过来,速速收回手,焦急问道:“真烫!有没有请大夫过来?” 林欣替孩子拉好被子:“已经去请了!” “不能再受凉了!”菊嬷嬷连忙吩咐身边的侍女:“你们把门窗都关紧了!” 不久,士兵带回一位白发苍苍的大夫,替孩子诊断之后,开了药,留下林欣与一名侍女照看之后,大家都回到房里歇息。 就在次日一早,一声尖叫声,再次惊醒了别苑里的所有人。 菊嬷嬷担心孩子出事,一早就起了身,听到尖叫声,开门就冲出房外,顺着声音来到林欣房里,接着,陆陆续续来了人。 “怎么了?怎么了?” 林欣害怕的指着床上的孩子:“菊嬷嬷,你看看孩子脸上长的是什么?” 菊嬷嬷看向床铺,只见孩子原本白嫩的脸上涨着一颗颗浅红色的痘点,几乎布满整张小脸,看起来十分恶心。 “这....这....”菊嬷嬷望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痘点,脚步微微踉跄,有种想要破门而出的冲动。 这时,不知是谁弱弱说了一句:“这好像是天花......” 菊嬷嬷顿时软跌在地,随即,似乎想到什么,连滚带爬的跑出房外,嘴里惊慌失措的喊道:“别靠近孩子,那病会传染人,会死人的!” 屋里的侍女一听,大惊失色的跑出房外。 绛颜走进院里,看到乱成一团的大群人,蹙了蹙眉头:“大清早就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她转过一直跪在祈祷的菊嬷嬷,出声斥道:“菊嬷嬷,你就是这样管带下人的?” 菊嬷嬷慌忙起身:“绛大人,小...小公子得了天花!” 绛颜拧眉,沉下脸:“胡说八道!” 菊嬷嬷几乎要哭出来:“真的!是真的!老奴曾经在宫里见过,跟小公子脸上的痘点一模一样!” 林欣也跟着附合:“大人,小公子好像真的得了天花!” 绛颜脸色又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相信,轻轻推开窗户上的一角,往里一瞧。 第28章 吞并东威国! 屋里,绛玉已被众人的尖叫声吵醒,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见屋里无人,便嫩嫩的喊了一声:“欣姨!” 声音虽然不大不小,但足已让屋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菊嬷嬷与侍女都害怕不敢进屋里。睍莼璩晓 绛颜望着绛玉满脸上的红痘点,甚至有些涨了一些像水泡的东西,面目几乎全非。 看到这里,蹙了蹙眉头,刚想推门而入,就被林欣焦急拦了下来:“大人,你别进去。现在还不知道小公子是不是得了天花,以防万一,还是请大夫来确认一下为好!” 绛颜露出一丝犹豫,点头朝士兵斥道:“还不快去大夫?辂” “是!”士兵匆匆忙忙地转头跑出后院。 绛颜从窗户缝隙里看到绛玉笨手笨脚的爬起身子,似乎准备打算下床的模样,她赶紧出声说道:“小绛玉,你先在床上多躺一会,待会等欣姨回来,你再起来!” 孩子很听话,没有哭闹,听到绛颜的声音,乖乖的钻回暖活的被窝里,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睡饱的原故,他很快又进入了梦乡骒。 绛颜转过身,黑着脸扫过站院子里,颤颤巍巍的大群人,犀利的目光直让众人打了一个冷颤。 两盏茶之后,士兵带着大夫急急忙忙的走进院里,见到站在林欣房门口的绛颜,赶紧领人上前说道:“大人,大夫请来了!” 绛颜打量胡子花白的老者,点点头:“让他进去吧!” 士兵推开林欣住的房门,对大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老大夫边走边问道:“孩子是哪里不舒....呃......” 他脚步忽地顿下,眼目猛然大睁,眼底涌现惊惧之色,直盯着躺在床上孩童的丑陋面容:“他...他.....” 老大夫瘦弱的身躯直打颤,双腿险些站不满,待回过神来,赶紧转过身,狼狈地往外跑:“老夫医术尚浅,无能为力替小公子疹治,还请官爷另请高明。” 虽然只是站在门口边看了孩子一眼,并且也不曾亲手医冶过这种病,但是,他却能看出孩子得的就是天花,一种能传染给任何人且无法医治的疾病。 “.......”众人面面相觑望着跌跌撞撞跑去后院的身影。 绛颜见大夫跑了,只好侍兵请进宫请御医。 约莫大半时辰过去,两名御医领着抱着药箱的药徒来到别苑,经过绛颜叙述,他们对绛玉的病情已经有些了解。 “听绛大人的说法,小公子他恐怕得的是.......” 御医顿了顿:“得的是天花!” 绛颜微微眯眼:“尚未疹治,怎能轻易就下结轮。” “这......”两名御医交换一个眼色,最后决定站在门口看一眼。 当他们看到绛玉满脸的红色的痘点,赶紧走出房外,锁好房门:“错不了!就是天花!” “你们还没有走前去看呢!” 两名御医一听,当即露出害怕退缩之色,谁都没有勇气靠近一步。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吵闹的哭喊声,越来越近,哭声也越来越大声:“我的玉儿...我的玉儿,你哪里?” 司璧哭着冲进后院,看到房门口的绛颜,气冲冲的上前勒住绛颜的衣襟:“我的玉儿是不是生病了?我的玉儿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听到侍卫来报,说是绛玉昨夜生了怪病,至今无人敢靠近孩子,就连大夫也不敢诊治。 绛颜撇过脸,任由司璧抓着胸前衣襟不放。 两名御医带着药箱,趁机跑出后院。 现今,别苑里的人得知绛玉很有可能得了天花,都不敢靠近后院半步。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声音:“娘——” 司璧动作一顿,怔怔看着房里的:“玉儿?” 屋里的绛玉又喊了一声:“娘——!” “玉儿!玉儿!娘在这里!娘在这里!” 司璧喜极而泣,连忙松开绛颜,想要推门而入,不料,就被右相府里的护卫拦了下来,并且架着她离开后院。 “放肆!你们快放过我!我要看我的玉儿!” 绛颜忙吩咐士兵重金悬赏找大夫给绛玉看病,还让侍卫到宫里再请御医,并找来不怕死的士兵进屋里照顾孩子。 短短半日,右相府小公子染上天花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并且四处重金聘请大夫前去医治,岂料,大半日过去,却无人敢上.门诊治。 入夜,闹腾的别苑变得格外安静,住在别苑里的奴才们带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回到房里歇息。 后院院子空无一人,至别苑里的人都知道绛玉染上天花之后,甚少有人靠近后院,就连巡逻侍卫也绕道而行。 绛颜来到林欣的房门口,通过窗户缝隙,看到屋里的士兵正坐在椅子上打着嗑睡,床上的绛玉却精神抖擞的玩着小玩意儿,圆润的小眼珠子会不时的看着昏昏欲睡的士兵,见士兵不答理自己,小嘴无聊的嘟了起来。 绛颜轻笑一声,推门而入。 士兵听到开门声,倏地一下站起身来:“谁?” 见到进来的绛颜,忙松下警惕,笑着道:“大人!” “你去隔壁屋里歇会吧!” 士兵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出屋外。 绛玉看到绛颜,忙扬起一笑:“绛爷!” 绛颜看着他脸上因笑而挤成团的红痘点,忍不住一笑,上前抱住他:“在玩什么?” 绛玉有些委屈地抱住她的勃子:“欣姨、菊嬷嬷、竹嬷嬷都不见了!” 绛颜望着他失落的面容,笑了笑。 突然,窗门口发出嘎吱声响,接着,一条黑影窜了进来,悄声无息地窜到屏风后,来人看到床上的孩子,忍不住‘啧啧’两声:“真丑!” 绛颜看着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怀里的孩子,压低声音到:“这么快就找来一个孩子了?” 黑衣人露出在外的狭长眼眸染上一丝笑意:“你让我的办的事情,我何时拖延过?” 绛颜接过他手中的熟睡孩子,放到床铺上:“哪来的孩子?” “这是从逃亡的奴隶群里找来的孩子,由于没有被打入奴籍,所以,脸上没有奴印,这孩子十分乖巧,也不认生,定不会坏事!” 黑风拉下脸上的面罩,躲到床铺上,两指轻轻扯动长在绛玉脸上的红痘点,随即,一块粘糊糊的透明薄皮被他扯了下来。他看着手里的烂皮,蹙了蹙眉头:“这是什么?” “用动物的透明肠子粘上去的。” 黑风佩服看她一眼:“这样你还敢重金请大夫医治他的病?你就不怕被揭穿了?” 绛颜被他这么一问,就不由地想起今日被吓走的大夫和两个御医。 她忍不住笑出声:“孩子上染的是天花!没有人几个人敢靠近!再说,普通大夫就算在钱不要命,他们也没有能力揭穿我。” 黑风望着她得意又极力压着笑声的面容,嘴角忍俊不住跟着勾起一笑。 “呀!这不能吃!” 绛颜看到绛玉抓起黑风手里的肠皮就往嘴里送去,立即没好气抢过来。 绛玉睁着无辜的双目看着‘凶狠’瞪着他的绛颜。 黑风收起贪恋的目光:“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绛颜指了指奴隶的孩子:“有他在,能顶一阵子!你趁着贵妃娘娘他们没有发现之后,把孩子送到奴国,交给藏隐他们看管!” 她话微微一顿,脸上闪过犹豫:“临走前,带绛玉去见见他娘!” 黑风深意看盯着纠结的眉心,嘴角一弯,情不自禁伸手轻弹她的额心:“心软了吧?” “没有!”绛颜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只不是想她坏事,所以,提前告知一声!” 天下父母心,哪怕孩子染上天花,父母也不会因为这样嫌弃自己的孩子。 黑风笑笑。 绛颜转过头看他:“送孩子出关的时候,提醒边城的奴隶别闹得太过份,适当收敛一点,别让苍域国的帝君拥有灭掉所有奴隶的念头。还有天史国那边,既然再次夺走他们几座城池,那就不怕攻下它整个大国。不管怎么样,切莫让东威国对奴国过于忌惮,最好能与他们联手夹攻天史国......” “然后......” 绛颜杏眸无比黑亮,唇角一点一点勾起:“吞并东威国!” 第29章 别苑里的鼠蚁真多! 次日清早,正在大厅用早膳的绛颜,远远就看到绛天带着司璧与三名御医来到别苑。睍莼璩晓 司璧眼里依然挂着泪水,但是,看绛颜的目光似乎多了一复杂之色。 跟在绛天身后的两名御医,除了身上的官服,脸上与手上都带着厚厚的布料,就连眼上也蒙上了一层纱巾,俨然就像两具刚出土的木乃伊。 绛颜放下碗筷,扫过他们一行人:“这是.......” 绛天睨眼身边的两名御医,忙说道:“我向皇上要来了两名御医,望能医治我儿!辂” 绛颜眼目在绛天闪烁的眸光上顿了顿,起身说道:“跟我来吧!” 她领着他们来到林欣的房门口,两名御医在门口犹豫片刻,推门而入,司璧紧跟而进。 不料,被绛天拦了下来驵。 绛天关上房门,在转过身的瞬间,看到院外站着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绛颜自然也注意到院外的人影,微不可见的轻轻一哼:“别苑里的鼠蚁真多!” 绛天、绛颜无声站在房门口,司璧则躲在一旁偷偷哭泣。 不久,两名御医从房里走了出来,关上房门的同时,边往院里走,边脱下身上的脸罩与官服,就差没把最里面的亵衣亵裤都脱下来。 两名侍卫赶紧把新的衣袍给两名老御医换上,接着,点燃扔在院里的衣袍,发出‘啪啦’响声。 绛天待御医换上新的衣袍,赶忙问道:“我儿如何?” 两名御医大叹一声,摇摇头:“公子确确实实得的是天花,老夫无能为力,以目前的情况,只能用药物来压制,能不能好转,只能听天由命了!” 司璧一听,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绛颜听到惊天动地的哭叫声,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心底无比佩服她真会演戏。 不过,看到司璧伤心欲绝的模样,心想她是因为绛玉被送出关外的原故,才会如此悲伤。 绛天颇为激动:“御医,我儿才两岁,你一定要想尽办法医治他,不管多贵药材,我都会想办法把它找来!” 御医边摇头边往大院外走去:“右相大人,并不是老夫不想帮忙,而是自古以来,天花本就是无药可以医的病,死在这种病症之下的人是多不胜数。” 另一名御医把药方往绛天怀里一塞,便与几名侍卫匆匆走向大门口,坐上停放在大门口被封牢的马车离去。 绛天无奈一叹,把药方替给侍卫,吩咐他们赶紧抓药来过来。 “两名御医会被送到哪里?” 绛颜见马车被封得严实,必是担心受传染,才会如此小心。既然近距离接触过得天花的人,皇帝定不可能再把他们留在梵净城。 绛天看眼身边司璧:“会被送到隐蔽地方安顿下来,确定不会受到传染,才会送回来,不过,两名御医已经年迈,皇上许他们告老还乡,并赐大笔金银珠宝,让御医的家人先行回乡。” 绛颜拧眉:“看来这里也住不久了!” 这时,菊嬷嬷与被两名侍女搀扶着的竹嬷嬷走了过来。 “老奴见过绛大人、见过右相大人,见过右相夫人!” 绛天看眼着虚弱的竹嬷嬷,随意问了一句:“竹嬷嬷,这是.......” 话刚落,就听到身边绛颜发出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乎似在说他不该插足进来。 竹嬷嬷红了眼眶:“老奴这是因为平时不注重自己的身子骨,才会时常犯病,导致如今再也惊不起任何折腾。就前些日子害小公子受到惊吓,老奴是寝食不安,日日牵挂,身子骨也跟着犯起病人,每日躺在床上,想着待身子好些,再陪小公子一同玩耍,可没想到才离开几日,小公子就......是老奴没有照顾小老公,老奴愧对绛大人与皇后娘娘,请右相大人责罚!” 说着,她往地上跪了下去,身旁两名侍女赶紧扶着她,哭喊道:“竹嬷嬷!” 绛天渐渐听出话里的意思,同时,也明白绛颜叹息的意思。 菊嬷嬷岂会不知竹嬷嬷在变相让右相大人责罚没有照顾好绛玉的人。 这些日子都是她与林欣照顾孩子,要罚也罚不到竹嬷嬷的身上。 菊嬷嬷脸色忽地一变,机灵的跪在绛天的面前,哭着道:“是老奴没有照顾好小公子,请右相大人责罚!” 绛颜好笑看着一个一个还会演戏的人,再看看绛天,看他怎么处置她们两个。 绛天蹙紧眉头:“既然是来领罚的,就进屋里照顾玉儿!” 两嬷嬷一听,脸色大变,不敢再多言,直跪在地上不起来。 竹嬷嬷原想让绛颜或是绛天责罚菊嬷嬷的,用各种刑具都好,就是没想到绛天会让她与竹嬷嬷一起进屋照顾染上天花的小公子。 “不愿意?” “这.....这....”两嬷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敢答应。 绛天唇角勾起一抹不可见的讥讽,随即,他露出脸‘悲苦’之色,满身‘疲惫’的模样,挥挥手,哑声说道:“罢了!木已成舟,再责罚你们又有何用?都退下吧!” “是!”两嬷嬷像是逃命似的,赶紧奔回自己的厢房。 “戏可要做全了!” 绛颜留下一句话,转回到大厅。 当日,绛天与司璧都留在皇家别苑,又是亲自熬药,又是在林欣房门外急得团团转,司璧还不时的哭闹一番。 这样的日子,战战兢兢地晃去了五、六日,孩子终于再也折腾病魔的纠缠,在第八日的清早,咽气离世。 为了不让天花传染他人,皇帝下旨,用一把大火烧掉孩子所住的房屋,并连同躺在床上的孩子尸体都化为了灭烬,接着别苑上上下下都大清扫一番,制上新的用具。 可是,孩子离去不到两日,曾经照顾过生病孩子的林欣以及士兵,开始全身发热,为防止万一,纷纷被送出城外。 皇帝得此消息,立即下旨封锁别苑,不许别苑里的人离开半步。 绛颜从太监口中得知这事,冷哼一声:“苍胜帝君是想软禁我吗?” 太监赶紧解释:“请绛大人息怒,吾皇并不是这个意思!”绛颜微微眯眼:“那苍胜帝君是什么意思?” “皇上只是想让御医给别苑所有人彻底检查一番,确定大家都没有被染上天花,就可以离开别苑!” “那需要在这里困多长时间?” 太监很不确定的说道:“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 绛颜冷冷勾唇:“要是一个接一个的被传染上,苍胜帝君又如想处理这事?” “这......”太监为难地看着她,不知如何作答。 “倘若有个万一,没被传染的我,却因为被困在这里而被传染上了,那苍胜帝君又该如何解决这事?” 太监低着头,实在不敢直视绛颜冷厉的目光。 “行了!你回去告诉你们皇上,我是自愿留在别苑的,还有,我最多只在这里待半个月,要是大家都没有事情,就必需收回外头的兵马。” 太监见她松口,欣喜的退出大厅。 绛颜望着如逃命似的离去的太监,唇角勾起自嘲:“自作虐不可活!” 要不是演上一出天花,她又何需被‘困’这里,早知道就不要给孩子弄天花,应该换个红眼病或是其他的也不错。 不过,红眼病好像不会死人! 绛颜边嘀咕边往她房里后院走去,就在回厢房的路上,听到好些奴才躲在屋里哭哭啼啼的声音。 “别哭了!只要大家安然无恙的,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可.......可是万一我们被传染上了呢?” “对.......对啊!连御医都说天花没得治,到最后,我们可能就像小公子一样,被一把大火给烧死了.....” 几名侍女听到‘死’字,哭声更响亮了,心里更是害怕无比。 “行了!别说丧气话!我们只要不被传染就不会死在这里!” “你怎么这么肯定?” “你们笨啊!绛大人都还在别苑里,皇上定不敢随意放火烧我们!” 这侍女倒是冷静、聪明! 绛颜忍不住停下脚步,站在角落里,偷偷往屋里看去。 第30章 真是命大!! 屋里的桌子站前四名侍女,其中三名侍女哭哭啼啼地,不停地用丝绢擦着眼里的泪水,另一名侍女比其他三名侍女略高一点,长像普普通通,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眸光十分清明,唇角噙着一丝无奈,不停地安抚眼前的三人。睍莼璩晓 站在屋外的绛颜没有出声寻问,只是多看了那侍女两眼,然后,回到自己的屋中。 至孩子走后,别苑里清静许多,少了许多生气,就连说笑声,也难以听闻。 绛颜无聊的坐到安前的坐椅上,随意拿起一起书籍阅读起来,只看了一行字,又把书本放了下来,接着起身躺到床铺上。 回想着自己来到苍域国时候,还只是初秋,如今已经转为初冬,天气也渐渐转冷辂。 绛颜望着灰暗的天幕,丝毫没有睡意,再次起身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从怀里取出羊皮卷,再交研究起来,好半晌过去,仍是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她不得不只能死心的放下地图,拉开左边的衣袖,盯着即墨斓送的足环直瞧,最后,目光落在足环边沿的小孔上嬗。 至即墨斓把乾坤钥匙送给她之后,她就从来没有从左腕上把它解下来。 绛颜迟疑片刻,速速抬手,把藏在发里的小铁丝拉了出来,三两下的功夫,就听到开锁声‘叮’的一声响,接着,足环从她的手腕上划了理来。 她两手拿起足环,左右翻看,正想好好的细细观察一番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绛颜机警的转过头,望着房门外:“谁?” “绛大人,午膳已经备好了,您是要在大厅用膳呢,还是在房里用膳?” 绛颜顿了顿:“你端来房里吧!” “好的!” 绛颜从房门上看到外头的人影远去,继续转过身,看着手里的足环。 这时,她发现嵌在足环里紫色宝石出现了一条小小的裂痕,从右边裂开,约莫有半寸长,不是很明显,若不细看,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绛颜心底大惊,紫色宝石的裂痕是何是有的? 难道是在攻打天史国不小心弄的到?还是说在上次与黑衣人打斗时候留下的? 绛颜赶紧把足环举起来,往窗外的方向一看,非常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条裂痕竟然不见了。 “难道是我眼花了?” 绛颜揉揉眼睛,继续认真看了看,紫色宝石的的确确没有裂痕,就连小瑕疵都没有。 她想,也许是因为盯着它太久的原故,才会出现视觉上的错觉。 绛颜无奈一叹,把足环放了下来,尚未落在桌面,紫色宝石上裂缝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怎么回事?” 绛颜有些想不透,把足环翻了过来察看,宝石上的裂痕竟然跑到背面的左边上去了。 她脑海突然一亮,根本就不是宝石出现裂缝,而是宝石本身带着几分透明,视线也会跟着穿过宝石,看到桌上刮痕。 绛颜对迟钝不由的感到一丝好笑,唇角刚往上弯起,就停了下来。 她看到桌面上铺的是羊皮卷,所以,宝石上的裂痕并不是桌面上刮痕。 绛颜连忙摸了摸羊皮卷,光滑表面并没有因为数百年过去,而留下一丝损坏,相反,被人保存的非常好。 她疑惑的再拿着乾坤钥匙再往羊皮卷的其他地方照去,然,就在紫色的宝石上,出现了其他线条,也放是因为光线不足的问题,只能看到断断续续的横线。 绛颜难以置信的自己发现的事情,细细地把整张羊皮卷照上一遍,才激动地抓起地图紧紧地揣在怀里。 “绛大人,奴婢把午膳端来了!” 绛颜迅速敛起唇角上的惊喜笑容,把足环套回了左腕上,并把地图塞回怀里,待恢复一丝平静之后,才允许侍女把午膳端进来。 ****** 芙花宫 宫殿里的气氛十分低沉,宫女们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暖炕上的两位主子。 皇贵妃轻叹,露出愁容:“本想借着孩子来威胁司璧,让她把绛天身上的册子给偷过来,不料,孩子就这样去了,现今司璧哪有什么心情再去找册子。” 公西冉迁眼底闪过冷意:“册子要是在绛天身上还好,可要是万一不在他身上,那就更棘手了!” 皇贵妃一惊:“你是担心册子会落在皇后的手里。” 公西冉迁摇摇头:“这只是其一!” 他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目:“现今的绛天已不知是敌是友,不过,儿臣看是敌居多,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皇贵妃漂亮眼眸染上怒意,愤愤拍桌:“这些年来,我们有哪里对不起他了?他为何突然倒戈相向?” 公西冉迁脸色微沉:“母妃,你难道忘了十六年前的事了?” 皇贵妃一听,拍在桌面手,微微一颤:“你是说......” “嗯!绛雪没死,绛颜已经知道十六年前的事情,那绛天必定也会知晓当年是谁害他失去妻子!” “什.....” 皇贵妃听到绛雪没死的事情,瞬间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公西冉迁大惊,慌忙起身给皇贵妃顺气:“来人!快把母妃的药拿来!” 宫女匆匆忙忙地把皇贵妃平日喝的药端了过来,待喝过药后,皇贵妃脸色才渐渐好转。 她忙抓起公西冉迁的手:“你刚说绛雪没死?” 公西冉迁点头:“是绛颜亲口说的!她把绛玉带在身边,就是想让绛玉认绛雪做娘!” 皇贵妃平稳气息之后,唇角冷冷勾起一笑:“真是命大!” 她脸上露出疑惑:“那现在她人是在奴国了?” “应该是的!” “呵!以她现在那副尊容,也不敢回来见人!” 皇贵妃眼底闪过得意,抬手揉了揉突然发疼的额心。 公西冉迁看出皇贵妃似乎有些不适:“母妃,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皇贵妃拧了拧眉:“不知为何,这些日子老是头疼,就连太医也治不好!” 公西冉迁脸色凝重起来:“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皇贵妃摇头:“最近都没有味口,端来糕点、饭菜都有太监试吃过,杯子、碗筷都是银制的,应该不可能是被人下毒。” 公西冉迁低吟一声,一时也没有也没有想到可疑之处,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命人把所有吃的、用的都检查一遍。待皇贵妃午休时,公西冉迁才从芙华宫里走了出来,往他的宫院走去。 午后的宫院十分宁静,让公西冉迁的心情安了不少。 可是,刚踏进自己宫院,就听到宫院里传来暴怒的吼声:“你们以为自己长得很漂亮吗?以你们的模样就能勾得住二皇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话一落,鞭子随之响起,紧跟而来的,痛苦的尖叫声。 公西冉迁拧了拧眉,脚步停在宫院摆在殿外不远处的屏风后,从屏风的镂空里,看到守在门口的太监唏嘘不停往殿里看去。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接着,五、六个宫女狼狈地哭着从殿里跑了出来,身上衣裙已经破破烂烂,甚至还沾上了血迹。 有两名长得比较清秀的宫女脸上,左右两边被鞭出了一道血痕,皮开肉颤,触目惊心。 公西冉迁看到这里,立即涌上调头走人想法。 就在这时,他看到脸上带着丝丝心虚的凡心,迈着疾快的步伐往殿里走来,屏退守在门外的太监之后,速速走进殿里,确定四下无人,立马关上房门。 公西冉迁感到凡心有些高高瘦瘦,耐不住心底的好奇,脚步不由自主地宫殿靠近。 愤怒恶毒的话语从殿里传出来:“本宫要扎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来勾.引本宫的夫君!本宫要咒你不得好死!扎死你!” 公西冉迁轻手轻脚站在窗门口边,轻轻打开窗户的缝隙,就看到宣可薇一手拿着丑陋的娃娃,另一手拿着长针不停往娃娃扎去。 他眉心一拧,宫里最忌讳就是有人用巫术害人的事情。 宣可薇怎么还明知故犯? 公西冉迁原想最近日子事情多,对眼前的事情就睁只眼闭只眼,让她拿妹妹发泄一通,总好过到外面闹事。 可是,他一想到宣可薇越发嚣张行径,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恐怕她就要开起染房来了! 公西冉迁忽地推门而入,冷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第31章 你的夫君! PS:汗!发现上一章错字好多,大家就将就这样看吧! 公西冉迁忽地推门而入,冷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屋里两人大惊,没料到会有人突然闯了进来。睍莼璩晓 宣可薇猛然站起身,手里的丑陋娃娃也随着掉落在地:“二...二皇子!” 凡心慌忙行宫礼:“奴婢见过二皇子!塍” 公西冉迁目光淡淡扫过几乎站不稳的凡心,目光落在宣可薇的身上。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身上穿着粉色宫装,长发披散,眼眸夹着一丝慌乱的望着公西冉迁,乍看之下,有着几分楚楚可怜。 公西冉迁目光移到掉落在宣可薇脚下的丑娃娃,脸上、头顶上都扎着许多的细细的针莉。 宣可薇注意到公西冉迁的目光,慌张用脚把娃娃挪进她的裙低下,随即,露出讪讪一笑:“二皇子用过午膳了吗?” 她赶紧向凡心暗使眼色:“凡心,还不去给二皇子准备午膳!” “不用了!” 公西冉迁淡淡出声阻止,目光直盯着宣可薇宫裙的下方,迈步上前,弯身。 宣可薇慌乱尖锐地喊了一声:“二皇子!” 公西冉迁挑起她宫裙,检起丑娃娃,微微眯起眼目,端详手里满是银针的娃娃:“可否跟本宫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惹得凡心心尖大颤,紧张捏着手上的衣裙,不敢作声。 宣可薇脸色白了几分,吱吱唔唔许久,才说道:“这是...这是.....” 她悄悄地瞥看正在发抖的凡心,忙指着凡心说道:“是她!是凡心带进宫给妾身的!” “不......”凡心第一反应就是想撇清这事,可是,当她看到宣可薇冷冽的目光,心头跟着一紧,急忙改口说道:“不关皇妃的事,是...是奴婢偷偷把娃娃给带进宫的!” 公西冉迁冷冷睨眼凡心,微不闻的哼了一声:“进宫两年多,还记不住宫里的规矩吗?” 他当然不相信这是凡心带进宫里的,只是若被其他宫里抓住把柄说他宫里的人乱用巫术扎小人,后果是不堪设想。 凡心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请二皇子饶命,奴婢只是...只是最近看皇妃心情欠佳,才会鬼迷心窍,私自把娃娃带进宫里。” 公西冉迁淡瞥一眼,看向宣可薇:“你身为皇妃,理应紧记每条宫规,明知宫里禁止扎小人,怎能明知故犯?” “妾...妾身.....”宣可薇结结巴巴的,找不到说辞。 公西冉迁冷哼一声,举起丑娃娃细瞧一番。 他记得扎小人需要用上对方的生辰八字。 公西冉迁想了想,翻看丑娃娃,然后,在娃娃背部找到了缝制口。 他从娃娃身上拉出其中一根银子,换去背后线口,从娃娃肚里的碎布中,找到一张黄纸。 公西冉迁取出黄纸,把娃娃扔到一旁,打开黄纸一看,上面字迹已经成暗红色,可见上面的字迹是由鲜血写成。 他淡淡扫过黄纸上的生辰八字,熟悉地八字让眯紧眼目。 公西冉迁非常确定这是他母妃的八字。 之前,从宣可薇的咒骂声里应该是在诅咒哪个女子,而且,能让宣可薇达到深深恨意的,也唯有绛颜。 他一直知道宣可薇非常妒忌绛颜妖艳面容,所以,他以为娃娃里藏的必定是绛颜的八字,只是没想到会...... 公西冉迁想到之前母妃头痛,不由一惊,难道是扎小人在作祟? 虽然他不是深信巫术之人,但是,这世上还是存在这道行厉害的人,所以,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宣可薇,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咒本宫的母妃!” 宣可薇一愣:“什么?” 就连跪在地方的凡心也是满头雾汗。 公西冉迁把手里的黄纸往她身上一扔:“你别说你不知道这是谁的八字?” 宣可薇检起黄纸,细细看了看,心头大惊,上面确实不是绛颜的八字:“这...妾身真的不知是何人的八字......” 她愤愤地黄纸扔到凡心的身上:“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上面写的到底是谁的八字?” 平日里,娃娃就藏在凡心的房里,待她需要发泄的时候,才会让凡心把娃娃取来,她是亲眼看着凡心把绛颜的八字缝制在娃娃里,怎么就被调换了呢? 宣可微从头到尾都相信心凡心对她是忠心耿耿,非常肯定绝无二心,显然是有人想要害她。而且从公西冉迁的话,上面应该是皇贵妃的八字....... 宣可薇脸上几乎失去所有的血色,双腿抖了抖,差点就要跪倒在地上。 可在这当头之上,也百口莫辩,只好所有事情都推到凡心身上。 凡心拿起黄纸,整个人慌了也乱了:“奴婢不知道!奴婢根本不知道这八字从哪里来的!” 公西冉迁盯着早被吓破胆的两人,心里十分肯定娃娃的八字是被人调换的,从宣可薇咒骂中可得知,她是在咒勾.引他的女子,所以,她要咒的人绝对不会是母妃。显然有人想要嫁祸宣可薇,可是,又会是谁呢? 他微微眯起眼目,脑里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竟然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绛颜,可是,宫里没有绛颜的人,她又如何做到滴水不漏? 凡心见公西冉迁的脸色越来越看,她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慌乱,跪着走前哭着求饶:“二皇子,奴婢真的不知黄纸上写的是何人八字,求二皇子饶命!” 公西冉迁用力扯回衣摆,拿起丑娃娃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宣可薇一惊,慌忙追上前拦住他:“二...皇子,二皇子看到妾身初犯,不要把事情告诉皇上。” 公西冉迁睨她一眼:“既然害怕,又何必当初!” 他既然有心要给宣可薇一个教训,必要做得彻底,再说,母妃的头痛症很有可能跟扎小人有关,先不论灵不灵验,单单从对方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让他母妃犯起头痛病,就足已让他防备起来。 最重要的是,除他之外,还有人想要给宣可薇一个教训,这事要不把它闹大一点,恐怕母妃的头疼症还会一直持续下去。当然,他也不可能把事情闹到父皇的面前,那只会让父皇怪他管妻无方,并且还会给宣可薇定罪,到时,宣木阳也会像绛天离他越来越远,甚至倒戈相向。 “二皇子,妾身错了!妾身......” 公西冉迁不理会哭着求饶的宣可薇,推开她,迈出房外。 殿里,宣可薇的哀求哭声,久久不去。 *******************青争儿的分割线************************** 深夜,寒风吹动光秃秃的树吱,发出‘嘎吱嘎吱’响声,一条黑影伴随着摇曳的树影,悄声无息地潜进皇家别苑中,驾轻就熟的来到后院厢房。 黑影轻轻推开.房门,闪入漆黑的屋内。 刚关上房门,一道厉风破空而来。 黑影一愣,赶紧出手挡下扑来的攻击,忙对着攻来的人道:“是我!” 对方戏谑勾起唇角:“不报姓名,谁知道你是谁!” 露出黑色面巾外的漂亮凤眸闪过无奈宠溺的光泽:“你的夫君!” 绛颜笑盈盈收回手,哼了一声:“都没过门呢!” 即墨斓拉下脸上的面巾,深意说道:“快了!” “.......”绛颜眼底闪过怔意。 屋里变得安静下来,即墨斓借着外头的光亮,凝望着有月余不见的小脸,抬手起手,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白嫩的小脸,停在她的红唇上,嘴里溢出磁性般魅笑:“想本王了吗?” 绛颜盯着在黑夜中如邪魅的俊容,红唇划开一道迷人弧度,伸出粉舌轻轻在他指尖一舔,妖娆轻笑:“你说呢?” 即墨斓有些羡慕看眼被她舔过的指尖,接着,以迅雷之势的速度,把她圈入怀里,用双唇抵在她嘴角上磨蹭,轻笑:“本王要尝过了,才知道!” ********** 第32章 肿了! 即墨斓有些羡慕看眼被她舔过的指尖,接着,以迅雷之势的速度,将她圈入怀里,用双唇抵在她嘴角上磨蹭,轻笑:“本王要尝过了,才知道!” 他低头吮上香甜的红唇,动作很轻,珍惜中带着几分留恋,又有些不舍,像是离别之吻。睍莼璩晓 “...嗯...别...我有话...”绛颜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现下,她急于想找他分享聚宝地图与乾坤钥匙秘密,尤其看到即墨斓的到来,她更想一股脑把事情完完全全吐出来。 即墨斓望着黑夜中的诱人小脸,耀黑的眼目越发炽热,在她开口说话的同时,双臂收紧,舌尖灵活的钻进她皓齿,与粉舌缠绵交织一起膈。 直到怀里的人儿软软的挂在他的身上,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她,不管,双唇仍不舍得离开香甜的辰瓣,用亲吻一点一点临摹她的唇边,齿唇间轻轻吐出磁性低哑的声音:“你想说什么?” 绛颜挂在他的身上,轻喘着气息,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激动,兴奋,忙说道:“我已经解开聚宝地图之谜了!” 即墨斓眸光微微一怔,随即,望着兴奋的小脸以前闪闪发亮的杏目上,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弯弧度:“你就这么急于跟本王分享?脂” 此时此刻的绛颜十分兴奋,无法压抑内心的澎湃,只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对方:“当然,在发现羊皮卷秘密的时候,就立即想要告诉你.....” 话未说完,她感觉到腰间一紧,紧接着,整个人被即墨斓牢牢的圈在怀里,左耳边全是他呢喃的声音:“真好!” 他没有看错人,也没有选错人,她能与他分享聚宝地图的秘密,足已证明她非常信任他,同时也证明在她心里,他占着极重要的位置。 即墨斓内心深处出现前所未有的喜悦,双手紧紧禁锢着怀里的人儿。 埋在即墨斓怀里的绛颜虽然看到他的神情,但是,却能感觉到他非常高兴,唇角不由自主一点一点的往上弯,环住他腰际,故意板着脸说道:“好什么好?地图又不是给你的!” 即墨斓嘴角依然挂在笑容,心底根本不在意她会把地图给谁,当然,他从头到尾也没有认为绛颜会把地图给他。 他之所以高兴,是她信任他! “那你打算给谁?” 绛颜迟疑了片刻,还不是很确定的说道:“我可能会把它交给青海国!” 即墨斓低吟一声:“嗯!你自己看着办吧!可别真让他们找到宝藏!” 绛颜点头,嘟嘟嘴,有些闷声问道:“你怎么就不问我怎么发现地图秘密的?” 即墨斓神情一柔,绝魅的俊容在黑夜中,犹如秋夜月色,柔和明亮,无比魅人! 他顺着她的意问道:“你是怎么发现地图的秘密的?” 绛颜抬起头,杏眸闪闪发亮,兴奋地把今日的发现,说了一遍。 即墨斓凝望着难得露出如孩童般的小脸,嘴角一点一点地翘起。 他眼里全是生动的脸蛋,至于她说的话,只是大概听了重点。 即墨斓待她说完之后,才出声说道:“我在别苑里给你安排一个贴身侍女,要是有机会,把她放在身边,要是有什么事或是想给我传话,尽可以吩咐她去做。” 绛颜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的身边全是粗手粗脚的汉子,就没有推辞。 “她叫什么名字?” “见喜!”即墨斓顿了顿:“她比普通侍女长得高大,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你见到她,必能一眼就认出来。往后,就让她跟在你身边。” 绛颜脑里闪过那名侍女的面容:“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你让她跟在我身边,就不怕她不服我这个主子?” 她认为王爷身边的人难免会有些眼高于顶,对于奴国的人,侍女未必会听从她的命令。 即墨斓扬了扬唇:“我相信你有本事让她服你!” 绛颜心里高兴,没有再说侍女的事情。 即墨斓似乎想到什么,眸光深沉几分,轻轻一叹:“你打算何时离开苍域国?” 绛颜没微微一愣,想到即墨斓会问这个问题:“呃...年冬之前!” 她原本打算是年冬之后离开,想着在这期间,好好‘回报’宣可薇等人,可是目前的情势已经不允许在苍域国停留。 “我离开奴国也有很长一段时日了,再不回去,他们怕奴国那边镇不住青海国的福亲王与安亲王!” 即墨斓认同点点头。 绛颜似乎想到什么,忙开口问道:“最近宫里怎么样了?” 即墨斓噙唇一笑:“今日午时,二皇子当场逮到二皇妃在宫里使用巫术害人,接着,二皇妃被皇贵妃请到了芙蓉殿,之后,二皇妃身边的侍女凡心因私带禁忌物品进宫,而遭受了一百仗刑。” 绛颜听到这话,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才一百仗刑?” “现在正是用人之即,而左相大人又是二皇子与皇贵妃的顶梁之柱,即便二皇妃犯再大的错,皇贵妃与二皇子也会竭尽全力保住二皇妃。要不是平日里二皇妃过于嚣张,二皇子也不会想给她一点教训。” 绛颜轻哼一声:“只罚了侍女,对宣可薇来说也只是个小小的教训!” 即墨斓低低笑出声:“丫头,真坏!” “我有你坏吗?”绛颜白他一眼:“虽然是我吩咐你找机会揭穿宣可薇使用巫术害人,但是,在这过程之中,是无法抹杀你曾经有渗入过其中。” 当日,她也只是让人把丑娃娃‘送’到宣可薇的手里,之后的事,就全权交给了即墨斓。 绛颜挑起即墨斓的下鄂:“老实交待,坦白从宽,说吧,你在这过程中做了什么,为什么宣可薇只是受到轻罚?” 原本是打算让他把事闹到皇上的面前,让宣可薇没有好日子过,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 “我让人把藏在娃娃里八字换成皇贵妃的八字,接着,让太医在皇贵妃的药里多加一味药,喝多几次,会容易引起头痛症。当然,普通银针是试不出药里的毒性,只有懂这味药的大夫,才能瞧出药里的蹊跷!” “之后,想借着皇贵妃经常犯头痛一事,让人‘无意’发现二皇妃在背里用巫术害人一事,然后,告到皇上面前,这样一来,宣可薇就没翻身之日。” 他的话语顿了顿,目光一寒:“只是,还没让人去揭发这事之前,就给公西冉迁看到宣可薇在殿里扎小人。” 即墨斓冷笑:“公西冉迁不是愚钝之人,多少会猜到皇贵妃头痛与扎小人一事有关联,他也算是将计就计,给宣可薇一个下马威,让她收敛身上的气焰。这事也就闹到皇贵妃的跟前。皇贵妃固然生气,但也不敢冒然惩罚宣可薇,只是故作在宣木阳的面前,卖他一个人情,仗罚了宣可薇身边的侍女而已。” 绛颜听完他的话,忍不住嘀咕一声:“你这计挺毒的!可惜你不是后宫嫔妃,要不然,皇宫所有嫔妃都会栽到你的手上。” 即墨斓听到她嘀咕声,疑惑转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绛颜讪讪一笑:“我只是在想,如今的太医院恐怕都是你的人了!” 想想前些日子,绛天带来的两个老御医,要不是早就窜通好的,又岂会说孩子染上天花。 即墨斓笑着轻刮她的鼻尖:“不然,你以为我每两年回一次苍域国是为了什么!” “小小年纪就懂得为自己筹谋划策了!” 即墨斓好笑看她一眼,随即,眸光闪过讥讽之色:“当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就会想出各种法子让自己生存下去,不用我细说,你应该也是深有体会!” 绛颜不由地想到几年前:“当年,你在皇上面前让人揭开我左耳下的奴印,是为了什么?” 即墨斓眼目变得幽沉:“你娘的事情,你应该十分清楚。当年,皇帝看到你的容貌之后,必会想尽办法在短时间内纳你为妃,一旦进到吃人不吐骨的后宫之中,你就很难再脱离皇后与皇贵妃爪下。” 绛颜狐疑地看着他:“只是这样?” 即墨斓不自在轻咳一声:“当然不是.......” 他也有他的私心,当年绛颜若是入了宫,名籍就会变成宗籍,她就成了他的...侄媳,所以,他认为,成为奴隶总比成为妃子好。 往后,他娶她过门的时候,就会少去许多阻拦,至少那群石骨不化的三朝元老,也不敢多说什么! 绛颜刨根问底:“那是什么?” “呃...就是...咦,你的嘴唇怎么了?”即墨斓满脸惊疑盯着她的双唇。 “什....”绛颜也跟着惊愣,疑惑抬起手:“我的唇怎么了?” “好像肿了!”即墨斓忙抓住她的手腕:“别动!” 绛颜半信半疑:“肿了?...” “嗯!我替你看看!” 即墨斓缓缓低下头,然后,迅速堵住她的红唇,狠狠地吮了两下,接着,笑着道:“我不便逗留,该离开了!” 啊? 绛颜望着匆匆溜出窗外的身影,顿时,知道自己被耍了! 她气呼呼的瞪着窗口,低咒一声:“可恶!” ************************************* 即墨斓回到辟王府的寝卧,解下脸上的黑巾,当即露出唇角上的笑意。 他只要一想绛着呆愣的模样,就忍俊不住,笑了出声。 小丫头越来越精明,实在难得找到机会戏耍她! “王爷!” 在漆黑角落里,突然冒出一个恭敬声音。 即墨斓脸色微变,敛了敛神色,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坐到椅子上,看着角落里的黑影,淡淡问道:“怎么来了!” 角落里的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露出清俊五官,在昏暗中,眸光炯炯有神,同时,带着几分示弱。 绛天淡淡扫过即墨斓身上一身夜行衣:“下官想恳求王爷答应下官一件事情!” 即墨斓眉宇间闪过不悦:“你冒险在夜里潜到这里,就只是为了让本王答应你一件事情?” “是的!” 即墨斓凝看他认真的眼目,眸底渐渐染上几分兴致:“你说说看是什么事!” “下官希望事成之后,能饶司璧一命!” 即墨斓倏地眯起眼目,眸光透射起危险的光束:“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下官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即墨斓紧紧抿着双唇,沉默片刻,道:“绛天,你心软了!” 绛天不语。 “你该不会是忘了当年的事情?忘掉自己为何会被逼娶她为妻的?” 绛天张了张口,试图想解释什么,却见即墨斓挥挥手:“本王不会要司璧的命,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更清楚,真正想要她命的人是谁!” *********** 第33章 活该! 绛天心不正焉地潜回右相府天璧院,此刻,他的脑里仍是即墨斓之前说的句话。睍莼璩晓 也许,就是因为他心里清楚是谁想要司璧的命,才会找即墨斓说情,潜意思的觉得即墨斓会保住司璧。 “夫君,你回来了!我已经让下人打来了热水,你先沐浴更衣,去去身上的寒气!” 司璧一见绛天回来,立即体贴地给他解下身上黑色斗篷,转身挂上衣钩上。 绛天默默无声看着忙碌的身影,这些年来早就习惯她在身边对他的体贴入微的伺候着膈。 司璧转过身,继续替他宽衣解带,直到他的身上只剩下亵衣亵裤,才把人推到屏风后:“趁水还热着,赶紧进去暖暖身子!” 绛天望着大桶里冉冉上升的热气,迅速除下身上的亵衣亵裤,迈进桶里,顿时,一股暖流钻进胸口。 他缓缓地抬起右臂,在白皙臂膀上,有块丑陋疤痕,这是被人烫伤的伤疤,表面上的皮.肤不及周边皮.肤来的光滑,若细细地观察,会发现疤痕里面似乎还藏有刀伤,抓痕,试图要毁坏伤疤原有的痕迹脂。 绛天怔怔望着手臂上的疤痕,渐渐出了神,不由自主地想起十多年前的事情。 当年,他尚未入朝为官,却因是右相义子的关系,与大臣们公子走得非常近,常常与他们出入酒楼,或是到处游山玩水。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结识了司璧的大哥司康。 当时,觉得此人豪爽,十分健谈,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也因为司康的关系,他认识他的妹妹司璧。 起初,他并不知道司璧对他有爱慕之心,只是单纯的认为三人一直处在一起相当愉快,直到发生了绛雪突然失踪的事情,司璧才向他表明心意。 可是,他当时为找绛雪的事慌了神,根本没有把司璧的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日他前去赴司康的约,就在路途上,有人将他打晕关在地牢里,醒来之后,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打他关他的人,正是司康。 司康为了让妹妹与心上人在一起,用尽一切手段,最后,还用上从兆尹府偷来的烙铁,在绛天的手臂上烙上‘奴’印。 当绛天看到手臂上的奴印时,连死的心都有了,因为再过七日就是秋试之后的揭榜日,在这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官员在私底下偷偷向他通了气,今年状元非他莫属。 可是,如今他的手臂被司康烙下‘奴’印,要是这事被人知道,别说做官,就连右相府都别想待下去。 当然,他并不是害怕成为奴隶,只是,现今绛雪突然不见人影,而义父绛士因绛雪的事情终日不归,府上还有个尚不足三岁女儿,若这个时候他成了奴隶,女儿怎么办,义父又怎么办,要是能找到绛雪还好,要是找不到,他深深相信整个右相府会因为绛士而给弄跨了。 所以,绛天第一反应就是想抓烂右臂上的烙印,不料,却被司康牢牢的抓住手腕:“官府条律,试图或是岂图破坏兆尹府奴印的人,都会被治死罪,就算身上只留下一个看不清‘奴’字的疤痕,也会被人质疑。当然,也许会有人因为你是右相府的义子关系,而没有人敢怀疑你手臂上的印记很有可能就是奴印。” 他低低一笑,随即,面色一脸:“可是,你若再不答应娶我妹妹为妻,下个烙印,将会出现在你脸上!” 就是从这一刻起,绛天才知道司康是多么卑鄙的一个人,心里满满的算计,那所谓的豪爽,健谈都只不过是他的表面伪装。 “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有了一个妻子,就算要娶,司璧也只不过是个妾,你又为何必作贱你的妹妹!” 司康深意一笑:“难道你不知道拥有正妻之后,还能抬一个平妻,何况.......” 他没有把话说完,笑意更深了几分。 绛天总觉得司康的笑意里藏着他不知道的事情,难道绛雪失踪与他有关? “如今绛雪不见踪影,若再这个时候娶妾,会招来他人的闲言闲语,对我的士途也不好!”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你只需把璧儿抬回右相府即可,等你们找到绛雪之后,再向外人宣布这事也不为迟!” 绛天讥讽的勾唇角:“堂堂吏部尚书千金,就这样甘心被我从后门抬进府里?” 司康丝毫不介意他的嘲讽,把纸、墨、笔、砚都放在他的面前:“你要是同意,就在纸上立个字据!” 绛天愤恨的撇过头,不看他。 “要是不想女儿有事,我劝你赶紧动笔,不然......” 绛天猛然转过头,暴红双眼瞪着司康:“你对颜儿做什么了?” 司康低低一笑:“她现在还在右相府里玩着呢!可是,明日就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看到自己的亲爹!” “你....”绛天咬牙切齿:“司康你真卑鄙,我真后悔当初与你相识!” 司康眼底听到这话,微微一怔,神情稍稍恍惚了一下,随即,放声一笑:“谁让你义父是右相呢!不然...不然,我们也不会相识。” 此时,绛天是满腔怒火,根本听不出司康语气里的无奈与苦涩,以及他话里的含意。 司康把笔交到绛天的手里:“赶紧写吧!否则,你回去之后,只能抱着女儿的尸体痛哭了!” 绛天握紧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最后,逼于无耐,接过司康手里的毛笔:“还没有选定好日子呢!” “明日,明日送你回去的时候,你就直接接司璧过门。” * “夫君,需不需要让下人再抬桶热水进来?” 司璧的声音拉回绛天的回忆,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洗澡水,轻轻应了一声:“再抬两桶热水进来吧!” 绛天无力靠桶边上,想着以前的事情,勾起一丝嘲讽。 当年,他立了字据之后,次日就抬着司璧回了右相府,并抬了平妻。 绛士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揭榜之后,当时,绛士并没有责怪他,只是深深看了孩子一眼,也许,是认为孩子需要一个娘亲照顾,所以,才没有反对司璧进门。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司康应该早就知道皇后与皇贵妃要害绛雪,而急于让他把司璧娶进右相府,应该是冲着义父手里的聚宝地图,不然,堂堂一个吏部尚书千金,吏部尚书又怎么会甘愿让女儿不声不响地嫁人为妾。绛天愤愤地搓了搓身子,他只要想到司康,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可是,他不在了!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当年,他中了状元的同时,司康也中了榜眼,当时他被留在京中做官,而司康被封为五品知府,在走马上任的时候,遇到了雪塌方,活生生地被埋在了雪地下,从此,再无司康这个人! “活该!” 绛天低咒了一声,随即,脸上的怒意被无奈取代,也许当年司康也是被逼无奈,就像如今的他,有许多的事都轮不到他做主,也有许多事让他陷入左右为难。 就如司璧,他起初真的很恨司璧,这也是成亲这么多年来,为何在前两年才有了绛玉。 可是,经过十多年的相处,他明白司璧真的很喜欢他,甚至他对她来说比她的命还重要。当然,他也清楚看到司璧在这些年里是怎么对他的,吃的、穿的,都事事以他为先,以前对她的恨意在经过十多年磨合,也渐渐转为了平淡,至今,也渐渐将她视为一个妻子对待,只是....... 绛天一想司璧曾经对绛士做过的事情,就忍不住蹙起眉头。 绛天有些心烦意乱地站起身,擦干身子,待穿待整齐出来,就看到司璧如抱着孩子似的抱着一个长方形的枕头。 “你在干什么?” 司璧忙抬起头来示意他小声一点:“玉儿刚睡着,别吵醒他了!” 绛天浑身一怔:“你......” 她刚说什么? 玉儿? 她把枕头当年玉儿? “夫君,你是不是要处理公务?” 司璧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枕头,拉起被褥一角,轻轻盖在枕头上,来到案前,细心地替绛天点上油灯:“夫君,天气寒冷,就别看太晚了,会弄坏身子的!” “它......”绛天指了指被里的枕头。 司璧轻轻一笑:“今夜就让玉儿陪我们睡吧!” 绛天倒抽一口冷气! 这回他应该没有听错,司璧的的确确把枕头当成了孩子! 绛天眸里涌上复杂之色,紧紧盯着满脸笑意的司璧。 她定是接受不了玉儿被送到奴国的事实,必竟他曾经说过,绛雪要是要认玉儿为娘,他就不准玉儿喊司璧一声娘亲。 许久,绛天张了张口,哑声说道:“你先去陪玉儿歇息,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好!”司璧笑着转过身,脱下身上的衣裙,小心翼翼抱着枕头躺到床里面。 绛天望着床上的人影,许久回不过神来,直到油灯暗了下来,才从床铺上拉回了目光,用笔杆挑了挑灯心,让灯火更为明亮。 第34章 一定是她!! 十一月初冬,梵净城迎来初场大雪,鹅毛纷飞,给寒冷冬日给皇宫内院带来几分萧条。睍莼璩晓 宽大的宫道上,太监迈着急促的步伐带领着宣可幕来到千羽宫。 在宣可幕的身后,跟随着胡子花白,步子颤颤巍巍的提箱老者,神情略带慌张害怕之色,不敢抬头四处张望,紧张地低着头,不停走在宣可幕的身后。 就在这时,千羽宫的宫殿里走出一个小太监,疾步迎了上来:“宣公子,二皇妃已经等候多时!” 宣可幕点头,转身对老者说道:“吴大夫,这边请!膈” “是!是!”老夫看了两眼身边的太监,急忙跟着宣可幕走进大殿后方的厢房,专供下人住的院子。 正在屋里的急得团团转的宣可薇,见到宣可幕到来,赶紧迎上:“大哥,你总算来了!” 她看眼身后的老者:“他就是你请来的大夫吗?值” “嗯!”宣可幕盯着宣可薇焦急的面色,问道:“凡心呢?” “她在屋里!” 宣可幕向吴大夫交待一翻,接着,留下吴大夫在屋里看诊,便领着宣可薇往宫殿方向走去。 “我派人去查过你所说的两名婢女,可是,左相府里根本就没有成过亲的奴婢......” 宣可薇猛然刹住脚步,焦急问道:“大哥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宣可幕的眼目沉了几分:“虽然没有查到成过亲的婢女,但是,府里却有下人亲眼看到过,有名婢女经常在左相府后门私见一名道士,经人追查,那名道士确确实实是曾经给右相府小公子去惊的道士,还有就是,他们给右相府小公子做完法事之后,就有人用我们爹的名义,领他们住进了客栈。” 宣可薇脸色大白:“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有想要害我!” 那人精准捏住她的妒忌心,让人引她上勾。 宣可幕微微眯眼:“也可以说对方想要害宣家,幸好事情没有闹到皇上面前,不然,必会引来追查,最后,宣家也就脱不了干系!” 他盯着宣可薇:“当然,对方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陷害你!你记不记得最近自己惹到什么人?” 宣可薇焦急解释:“大哥,我因为额头上的印记,每日几乎都躲在千羽宫里,除了拿侍女发气,还能去招惹谁?再说,皇宫里都是皇上的妃子,我只是二皇子的皇妃,那些妃子也没必要来害我!” 到底谁要害她,如今闹到贵妃娘娘都不待见她,就连御医也不给她请。 宣可幕低吟一声:“说不定有人想要离间你跟贵妃娘娘的关系!” “这...这....”宣可薇露出不确定的神色,随即,面色大变:“大哥,你刚说道士是被去给右相府小公子去惊的?” 她曾经听宫女说过,右相府的小公子被绛颜带到皇家别苑。 宣可幕狐疑看着她:“是的!” 宣可薇脚步一个踉跄,赶忙拉住幕可幕的衣袖:“大哥,你把事情说一遍,为何无缘无故要请道士替右相府小公子去惊?” 宣可幕见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事情,就把当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宣可薇脸色大变:“你说是绛颜让爹请道士来的?” “嗯!爹是这样说的!” 宣可薇激动的抓住宣可幕手臂:“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要害我!” 她之前没想到绛颜会害她,都是她太自以为是,以为绛颜手再长,也伸不进宫里。更没料到她本事大到能让贵妃娘娘犯起头痛症,不然,她也不会受罚。 宣可幕拧眉:“你说绛颜害你?” 他一时间也想不透:“绛颜为何要害你?难道是因为二皇子吗?” “不是...是...应该是这样!”宣可薇一脸肯定的神色出现了一抹心虚。 宣可幕捕捉到她眼里的躲闪,知道自家妹妹没有说实话。 他记得在天史国的时候,宣可薇也说过额上的奴印是绛颜烙上去的,无根无据,她为什么就这么肯定? “可薇,你最好老实把事情说出来,不然...大哥也难帮你!” 宣可薇被宣幕盯着心里越来越发虚,不得不把三年多前的事情以及绛颜承认自己额上烙印是她烙上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宣可幕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你...真是......”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娇蛮成性,爹娘也特别宠爱她,而且,至小把她当太子妃教导,虽然最后配给二皇子,但也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心底竟然酝酿了这么多妒意。 不过,知道自家妹妹与绛颜的过节之后,更不得不对绛颜防范。 宣可幕微叹:“可薇,你真该庆幸自己是被二皇子发现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既然能在宫暗动手脚,宣家必定会被牵扯进来。往后,多收敛自己的性子,这次...也算是二皇子给你的教训,他是在提醒你,你已经踩过他的忍耐力,若不是看到爹的份上,他早就......” 此刻,宣可薇脑里全是怨恨着绛颜,哪里听到宣可幕说的话。 ************************************************************** 绛颜从房里出来,就看到躲在角落里的鬼祟身影,心里冷哼一声,不动声色的关上房门,走出院子门口。 接着,躲到门口边上,悄悄往院子里探出头来,就看到一名侍女提着一双紫色绣花鞋,小心翼翼来到她的房门口,见四下无人,慌忙推门而入,不稍一会儿,又提着鞋子匆匆走了出来,见没有人发现,脸上露出得意一笑。 绛颜冷哼一声,别苑里的人都怕因天花而死去,每日过得战战兢兢,却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还不死心,也不怕鞋子会传染,每日还偷偷跑来换她的鞋子。 绛颜转身来到大厅,就看到竹嬷嬷与菊嬷嬷鼻青脸肿地站在饭桌前,互相恶狠狠的瞪着对方,一副要把彼此吞入腹中的模样。 她们看到绛颜的到来,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绛颜。 绛颜没有多看一眼,坐到椅子上,就见十名侍女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过来,走在最后的侍女比其他侍女高上一个头,显得特别突出,而且步伐十分平稳,端菜的姿势有些僵硬,似乎不习惯干端菜活。 侍女对上绛颜打量眼目,神情十分平静,没有任何畏惧之色,恭敬地把菜放在桌面,然后,与其他侍女退到一旁。 菊嬷嬷讨好走过来:“绛大人,老奴给你夹菜!” 绛颜睨她一眼:“不用,都下去吧!” 竹嬷嬷嘴里发出不可闻嗤声,对于菊嬷嬷刻意讨好,非常鄙视,没有多停留,领着自己的侍女离开大厅。 菊嬷嬷讪讪地把筷子放了下来,默默地退到大厅门口。 绛颜突然出声说道:“你留下来!” 菊嬷嬷以为绛颜要留她,脸上一喜,却见绛颜指着端菜的高大侍女,脸色微微一沉,臭着脸离开大厅。 在最后一名侍女离开关上房门,绛颜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高大侍女回答:“见喜!” 绛颜不再出声,静静出着饭,待吞下最后一口饭菜才问道:“我若离开苍域国,你可愿意跟随?” “主子在哪,见喜就在哪!” 简单的一句话,让绛颜露出一抹满意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令牌,往见喜方向一抛。 见喜迅速接住金色令牌,疑惑望着令牌上面‘奴’字,令牌只有巴掌大下,背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巨大老虎头,张盆大口,十分凶猛,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块令牌不简单,应是调动兵马令牌。 “往后,只要有这块令牌,我的士兵就任你调遣!” 绛颜的话很平淡,明明能调动百万大军的令牌,却像给了她一块糕点,没有任何担心猜疑之色。 见喜神色闪过诧异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不骄不躁,沉稳向绛颜道谢:“谢主子!” 绛颜唇角弯起一道弧度:“既然是我的人了,就交给你一件事!” “请主子吩咐!” 绛颜脸色一凝,眼底闪过了精芒,唇角上的笑意变得森冷:“替我找人打两块铁面具,越丑越好!” 第35章 快扔了它! 待在皇家别苑的半个月里,绛颜每日吃饱就睡,睡醒就发呆,发呆完再吃,吃饱再睡,或是去看看竹嬷嬷与菊嬷嬷互斗,每日循环,日子无聊至极。睍莼璩晓 直到半月之后,太医宣布别苑里的人都无碍才得已自由出入别苑,也就在当日,绛颜把吏部尚书招到了面前,并寻问苍域国皇帝是否答应她的求亲,同一日,吏部尚书很快带来了皇帝的答复。 “绛大人,吾皇认为辟亲王是苍域国的亲爷,只能聚亲,不能上.门为婿,让他国看了笑话,所以,还请绛大人见谅。” 绛颜毫无意外听到这样的结果,懒洋洋的拧起眉心:“既然如此,我也不便继续待在苍域国,三日之后,我就要离开苍域国,希望在出关的路途上,能由贵国太子相送一程,只是小小的要求,相信苍胜帝君不会拒绝。” “这......”吏部尚书露出疑惑与难色膈。 “对了!” 绛颜轻打响指,屋外立即走进一名高大侍女,手里端着两个精美的红色盒子:“初来梵净城之日,未到任何礼品,如今就要礼开,这两份贺礼就劳烦尚书大人转交给皇后与贵妃娘娘,希望这份贺礼能让她们满意。” 吏部尚书忙道:“下官替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谢过绛大人,之前绛大人所说的事情,下官定会转告皇上,绛大人若没有其他事情吩咐,下官就先行告退!止” 绛颜扫眼吏部尚书眉宇间的不耐之色,唇角微微一勾,不疾不徐问道:“我听说,右相夫人生病了!” 司璧的事是见喜告诉她的,听说她继续抱着一个枕头喊玉儿,在精神出现问题,不过,除了孩子上问题,其他一切正常。 吏部尚书不可闻发出冷哼声,炯炯眼目底下闪过怒光:“谢绛大人关心,右相夫人只是得了风寒,并无大碍!” 要不是绛颜把孩子带到别苑,孩子就不会染上天花,更不会小小年纪就...... 吏部尚书想到这里,小小哽咽了一下。 绛颜见他一副想要扑上来嘶咬她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更甚,对身边的见喜说道:“你待会买些礼品送到右相府,就算是......” 她眉心动了动:“就算是谢谢右相夫人多年来的照顾!” “是!” 吏部尚书被绛颜的话当场气得转身走人。 绛颜望着气冲冲离开的身影,懒洋洋地唤道:“尚书大人,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的礼品你还没有带走呢!” 吏部尚书气呼呼的转过身,愤愤接过见喜手里的礼盒,话不多说就往外走去。 离开皇家别苑,立刻带着礼盒进宫面圣。 来到御书房,就见到皇帝与公西冉夏、公西冉迁商量事情。 “老臣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皇子!” 皇帝忙道:“绛颜怎么说?” “绛大人说三日之后就要离开苍域国,希望在出关的路途上,由太子殿下相送一程,至于求亲一事,似乎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公西冉迁紧紧蹙起眉宇。 皇帝一愣,眼目悠悠转向怔愕的公西冉夏,暗忖,难道绛颜转移了目标,对大皇儿起了心思。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游船的那一日,醒来之后,身上的女子由绛颜变成侍女,只要想到绛颜对他的拒绝,眸光忽地暗沉下来:“皇儿,你可愿意送绛大人一程?” 公西冉夏看出皇帝顾忌与妒意,压住心底的高兴,忙道:“回父皇,不管儿臣应答与否,不能因儿臣的一句话失了礼仪。绛大人是苍域国的贵客,既然提出请求,于情于理都该送她一程。” 皇帝也只是想看看公西冉夏的想法,而且,事情正如他所说,不管答不答应,都得去送。 “你好好安排一切!”他深深看公西冉夏一切:“还有,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公西冉夏面色一凛:“儿臣明白!” 公西冉迁紧抿着双唇,猜不透绛颜为何会指名公西冉迁护送。 皇帝转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公西冉迁:“二皇儿在想什么,是不是也想送绛大人一程?” 闻言,公西冉迁双唇一松,尽管真有这样的心思,他还是否定了:“回父皇,儿臣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在想吏部大人手里捧的是不是绛大人送的礼盒!” 经公西冉迁一说,皇帝与公西冉夏才注意到吏部尚书手里的红色盒子。 “回皇上,正是绛大人送给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的礼品,如今太子与二皇子都在此,就麻烦两位殿下转交给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 吏部尚书想着绛颜并没有交待哪盒是皇后的,哪盒又是皇贵妃的,而且两个礼盒都一模一样,那礼品应该是一样的。 皇帝龙颜上涌上好奇之色:“吏部大人可知盒里装的是什么?” “回皇上,老臣不知!” 皇帝拧了拧眉头:“既然如此,你们两人就把礼品带下去吧!” “是!” 皇帝在他们离开之前,又道了一句:“记住朕交待的事情!”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各捧着礼盒退出御书房。 “皇兄,您说绛颜为何指名送她一程?” 公西冉夏淡淡睨他一眼:“本宫要猜得到她的心思,早就从她身上找到钥匙了!” 公西冉迁淡薄的唇角勾起冷色:“皇弟认为皇兄是有机会找到钥匙的,只不过皇兄对绛颜心软了,白白错过了大好时机!” 公西冉夏冷冷看着他:“皇弟这话是何意思?” “皇兄心里清楚,又何必要皇弟多言。”公西冉迁头也不回往芙华宫的方向走去。 公西冉夏紧紧拧着眉心,心想,公西冉迁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也许,他知道自己曾经给过绛颜解药。 他陷入沉思,不知不觉来到未央宫大殿门口。 “皇后娘娘,太子来了!”守在门外的太监,忙在门外喊了一声。 公西冉夏端着红色盒子进到大殿,暖气扑面而来,轰走满身寒冷。 “见过太子殿下!”几名侍女纷纷上前请礼,其中一名侍女想要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礼盒,不料却被他拒绝了。 “皇儿来了!”皇后坐在热炕上,手里拿着书籍,示意公西冉夏坐到身边来。待在皇家别苑的半个月里,绛颜每日吃饱就睡,睡醒就发呆,发呆完再吃,吃饱再睡,或是去看看竹嬷嬷与菊嬷嬷互斗,每日循环,日子无聊至极。 直到半月之后,太医宣布别苑里的人都无碍才得已自由出入别苑,也就在当日,绛颜把吏部尚书招到了面前,并寻问苍域国皇帝是否答应她的求亲,同一日,吏部尚书很快带来了皇帝的答复。 “绛大人,吾皇认为辟亲王是苍域国的亲爷,只能聚亲,不能上.门为婿,让他国看了笑话,所以,还请绛大人见谅。” 绛颜毫无意外听到这样的结果,懒洋洋的拧起眉心:“既然如此,我也不便继续待在苍域国,三日之后,我就要离开苍域国,希望在出关的路途上,能由贵国太子相送一程,只是小小的要求,相信苍胜帝君不会拒绝。” “这......”吏部尚书露出疑惑与难色膈。 “对了!” 绛颜轻打响指,屋外立即走进一名高大侍女,手里端着两个精美的红色盒子:“初来梵净城之日,未到任何礼品,如今就要礼开,这两份贺礼就劳烦尚书大人转交给皇后与贵妃娘娘,希望这份贺礼能让她们满意。” 吏部尚书忙道:“下官替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谢过绛大人,之前绛大人所说的事情,下官定会转告皇上,绛大人若没有其他事情吩咐,下官就先行告退!止” 绛颜扫眼吏部尚书眉宇间的不耐之色,唇角微微一勾,不疾不徐问道:“我听说,右相夫人生病了!” 司璧的事是见喜告诉她的,听说她继续抱着一个枕头喊玉儿,在精神出现问题,不过,除了孩子上问题,其他一切正常。 吏部尚书不可闻发出冷哼声,炯炯眼目底下闪过怒光:“谢绛大人关心,右相夫人只是得了风寒,并无大碍!” 要不是绛颜把孩子带到别苑,孩子就不会染上天花,更不会小小年纪就...... 吏部尚书想到这里,小小哽咽了一下。 绛颜见他一副想要扑上来嘶咬她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更甚,对身边的见喜说道:“你待会买些礼品送到右相府,就算是......” 她眉心动了动:“就算是谢谢右相夫人多年来的照顾!” “是!” 吏部尚书被绛颜的话当场气得转身走人。 绛颜望着气冲冲离开的身影,懒洋洋地唤道:“尚书大人,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的礼品你还没有带走呢!” 吏部尚书气呼呼的转过身,愤愤接过见喜手里的礼盒,话不多说就往外走去。 离开皇家别苑,立刻带着礼盒进宫面圣。 来到御书房,就见到皇帝与公西冉夏、公西冉迁商量事情。 “老臣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二皇子!” 皇帝忙道:“绛颜怎么说?” “绛大人说三日之后就要离开苍域国,希望在出关的路途上,由太子殿下相送一程,至于求亲一事,似乎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公西冉迁紧紧蹙起眉宇。 皇帝一愣,眼目悠悠转向怔愕的公西冉夏,暗忖,难道绛颜转移了目标,对大皇儿起了心思。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游船的那一日,醒来之后,身上的女子由绛颜变成侍女,只要想到绛颜对他的拒绝,眸光忽地暗沉下来:“皇儿,你可愿意送绛大人一程?” 公西冉夏看出皇帝顾忌与妒意,压住心底的高兴,忙道:“回父皇,不管儿臣应答与否,不能因儿臣的一句话失了礼仪。绛大人是苍域国的贵客,既然提出请求,于情于理都该送她一程。” 皇帝也只是想看看公西冉夏的想法,而且,事情正如他所说,不管答不答应,都得去送。 “你好好安排一切!”他深深看公西冉夏一切:“还有,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公西冉夏面色一凛:“儿臣明白!” 公西冉迁紧抿着双唇,猜不透绛颜为何会指名公西冉迁护送。 皇帝转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公西冉迁:“二皇儿在想什么,是不是也想送绛大人一程?” 闻言,公西冉迁双唇一松,尽管真有这样的心思,他还是否定了:“回父皇,儿臣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在想吏部大人手里捧的是不是绛大人送的礼盒!” 经公西冉迁一说,皇帝与公西冉夏才注意到吏部尚书手里的红色盒子。 “回皇上,正是绛大人送给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的礼品,如今太子与二皇子都在此,就麻烦两位殿下转交给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 吏部尚书想着绛颜并没有交待哪盒是皇后的,哪盒又是皇贵妃的,而且两个礼盒都一模一样,那礼品应该是一样的。 皇帝龙颜上涌上好奇之色:“吏部大人可知盒里装的是什么?” “回皇上,老臣不知!” 皇帝拧了拧眉头:“既然如此,你们两人就把礼品带下去吧!” “是!” 皇帝在他们离开之前,又道了一句:“记住朕交待的事情!”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各捧着礼盒退出御书房。 “皇兄,您说绛颜为何指名送她一程?” 公西冉夏淡淡睨他一眼:“本宫要猜得到她的心思,早就从她身上找到钥匙了!” 公西冉迁淡薄的唇角勾起冷色:“皇弟认为皇兄是有机会找到钥匙的,只不过皇兄对绛颜心软了,白白错过了大好时机!” 公西冉夏冷冷看着他:“皇弟这话是何意思?” “皇兄心里清楚,又何必要皇弟多言。”公西冉迁头也不回往芙华宫的方向走去。 公西冉夏紧紧拧着眉心,心想,公西冉迁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也许,他知道自己曾经给过绛颜解药。 他陷入沉思,不知不觉来到未央宫大殿门口。 “皇后娘娘,太子来了!”守在门外的太监,忙在门外喊了一声。 公西冉夏端着红色盒子进到大殿,暖气扑面而来,轰走满身寒冷。 “见过太子殿下!”几名侍女纷纷上前请礼,其中一名侍女想要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礼盒,不料却被他拒绝了。 “皇儿来了!”皇后坐在热炕上,手里拿着书籍,示意公西冉夏坐到身边来。“母后!”公西冉夏坐到热炕上,把手里的红色礼盒放到隔在他与皇后之间的小桌子上。 皇后疑惑盯着约莫有尺半长,一尺宽,半尺高的精美红色礼盒:“这是......” 公西冉夏沉默片刻,道:“这是绛颜送给母后的!” 皇后神色一顿,随即,露出亲和笑意:“绛大人真是有心了!” 公西冉夏看着皇后的脸色:“母后,您现在要打开看看吗?” 皇后迟疑,然后点点头:“本宫到要看看她送给本宫什么样的礼品!” 公西冉夏凝视一眼礼盒表面,接着,伸手轻轻勾动礼盒上的扣子。 “且慢!”皇后赶忙阻止他的动作,回头对身后的侍女唤道:“玉扇,你过来!” “是!”玉扇乖巧地来到皇后的面前。 “你把礼盒拿到对面的桌子,然后,再打开他!” 公西冉夏看眼谨慎的皇后,没有出声反对。 “是!” 玉扇端着礼盒拿到对面桌子上,距离皇后他们有一丈之远:“启禀皇后娘娘,奴婢是不是现在就把盒子打开来?” “开吧!” 玉扇小心翼翼地开启礼盒,里面并没有装着皇后所想毒烟暗器。 “玉扇,里面装的是什么?” 玉扇转过身:“回皇后娘娘,里面装的是一张面具!” 面具? 皇后与公西冉夏对视一眼:“面具?” “是!” “你拿起来给本宫瞧瞧!” “是!” 玉扇小心翼翼的取出面具,立起,举在皇后与公西冉夏的面前。 面具由铁皮而制,外表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像是许多补丁凝聚而成,十分丑陋, ‘啪’的一声,皇后手里的书跌落在地上。 公西冉夏看向皇后,发现面色又青又白,甚至拥上一丝害怕:“母后?你还好吧?” 皇后仿若没有听到公西冉夏的话,发怔的望着铁皮面具,双唇打颤:“绛...绛颜送来的!” “是的!”公西冉夏似乎想到又道:“她还给皇贵妃送去同样的礼盒。” 皇后眼目倏地睁得又圆又大,如同见到鬼似的,大倒口冷气:“她...她可有说什么?” 如果她没有猜错,皇贵妃应该也收到同样的礼品。 公西冉夏拧起剑眉:“她三日后就要离梵净城,准备回奴国,并希望儿臣送她出关!” 皇后缓缓地闭上双眼,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复下来。 公西冉夏发现皇后越来越不对劲,忙问道:“母后,这面具有问题吗?” 他总觉得母后很害怕看到这块面具。 “没.....” 这时,玉扇看到盒里还摆放着一封信,赶紧说道:“皇后,盒里还有一封信!” 皇后忽地睁开双眼:“你快打开来看看!” “是!”玉扇连忙拿起盒里的信。 皇后看着正要拆信的玉扇,心怕她看到不该看的事情,忙改口道:“玉扇,你把信拿过来!” 玉扇折回信纸,恭敬递到皇后面前。 皇后盯着玉扇手里的信许久,见玉扇没有任何异样,才从她手里接过信纸,迅速打开一看。 她的脸上顿然大失血色,手里的信纸不知不觉的飘落在地。 公西冉夏疑惑目光随着信纸落在地上,而那张信纸上,清楚的写着一句话:下次再见,便是我亲手替你戴上面具的时候。 “母后?” 皇后仿佛回到十多年,凄厉悲惨的叫喊声,仍感觉十分清晰,事情就像发生之前,看着倾国倾城的面容被侍卫硬生生的戴上烧红的面具,她心底是说不出的痛快。 但是,面具里的那双眼睛却透着浓浓的怨恨,如同厉鬼索魂的发红眼目,让她直感发寒。 “母后?”公西冉夏见皇后神色变化多痛,有害怕、有得意、亦有痛快,接着又恐慌起来。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皇后的衣袖。 “啊~~”一声惊叫声划破未央宫的天际。 公西冉夏被皇后突来的惨叫声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母后,您怎么了?” “把它扔了!快把它扔了!”皇后整个人缩在热坑的角落里,直吵玉扇吼道:“快扔了它!” 公西冉夏赶紧让玉扇把铁皮面具扔了。 “不!不对!把它烧了,烧成灰!”皇后抓住公西冉夏的衣袖:“皇儿,你一定要盯玉扇把面具烧了!” “好!母后,您不要担心,儿臣就让人把面具烧了!” 公西冉夏转过身,沉着脸,朝侍女吩咐道:“你们扶母后回房歇息!还有,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出去!” “是!”两名宫女赶紧替皇后穿上鞋子,拥着皇后,回到寝宫里。 同一日,芙华宫传出贵妃娘娘旧疾复发的消息。 次日,即墨斓以林欣染病作为借口,派人前来退了这门亲事。 ************************************************************* 十二月深冬,大雪覆盖着整个大地,银妆素裹,天地间连成一线。 在梵净城外的军营里,奴国队伍早已经整装完毕,顶着寒风,笔直地站宽广操练厂,静静待等在自家大人与苍域国的帝君辞行。 大帐篷里,绛颜微笑扫过一张张的熟悉面容,最后,目光停在身前帝王身上。 “能让苍胜帝君亲自出宫送行,真是让我感到十分荣幸,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两国没有结亲!” 皇帝朗朗一笑:“是我们的辟亲王没有福气,不过,朕相信林欣姑娘能往后的日子里,会找到更好的男子!” 闻言,绛颜唇上的笑意更甚,皇帝只字未提她向即墨斓求亲的事,显然把她这次求亲当个笑话,或是有意避开这个话题。 “我也相信辟王爷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找到更好的姑娘!” 皇帝眸光闪过精芒,低笑:“不瞒绛大人,太后已经为辟亲王另谋了一桩亲事,不出意外,将是年冬之后,绛大人若不介意,欢迎来参加辟亲王的喜宴!” “哦?”绛颜声音微微上扬,心里非常清楚皇帝这话是想气她,自然不会当真。她目光瞥向皇帝身后的即墨斓,再看看笑得有些得意的皇帝,低低一笑:“那我是不是该先恭喜辟亲王!” “不过,如果日子是定在年冬之后,我想在奴国做客的太祖贵妃是无法来参加辟亲王的成亲.日子!”绛颜佯装一叹:“这又将成了我未离开苍域国的另一个遗憾!” 皇帝笑容微微一僵,含笑着微眯眼目盯着穿着毛耸耸雪貂斗篷,敢与他直视的绝美小丫头。 很好! 敢威胁他! 即墨斓嘴角勾起不可见的戏谑笑意。 皇帝过于小看绛颜。 大帐笑里的温度急剧下降,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由自主的拉紧身上的斗篷。 “咳!”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清了清嗓子:“皇上,时辰不早了!” 绛颜目光转看皇帝身后的大臣们:“日子过得真快,在梵净城待了三个月,却还没有来得及与诸位大臣叙叙旧呢!” 被她目光扫过的大臣们,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子,心里恨不得一掌把绛颜拍出苍域国的边关。 就在大家在心里拼命让绛颜赶紧走的时候,她突然漾开一抹嫣然的笑意:“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过段时日,我还会再苍域国!” 诸位大臣一听,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第36章 她一定是在做梦!! 绛颜无视皇帝与诸位大臣的脸色,目光定在即墨斓的身上,被寒风吹红的俊美面容让她看得满意一笑:“辟王爷真是大忙人,来苍域国多日,却从未曾与辟亲王坐下来畅谈一番。睍莼璩晓” 她知道即墨斓除了要忙自己的事情之外,皇帝还故意分派许多朝廷公务给他,目的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她与即墨斓接触。若说心中不失落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想到他如今忙碌是为了以后的清闲,心底就渐渐释怀了! 即墨斓的嘴唇扬起绝魅笑意:“待绛大人下次再来苍域国的时候,本王必带绛大人四处游山玩水,不会让你留下任何遗憾!” 绛颜一听,笑意直达眼底,里面没有渗入任何杂丝,发至内心的笑容如同冬日的暖日,让众人不由失神。 在场人多,她也不好与即墨斓多说什么,走过即墨斓的身边,脚步在绛天面前顿了顿,深深看了一眼,停在宣木阳的身前,意味深长地扫看他沉静的眼目:“有些事情一直未能与左相大人讨教,待下次来苍域国,希望还能有这个机会!辂” 宣木阳眸光沉了几分,前日知道绛颜与女儿之间的事情之后,心底对眼前的小姑娘又多了几分戒备。 绛颜含笑走出大帐篷,瞬间,寒风扑面而来,望着远处高大的梵净城,心里涌上一笑,她还会回来这里的,那个时候,也许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老奴,见过绛大人!纡” 绛颜看着竹嬷嬷与菊嬷嬷,看到她们脸上的又添新伤,眉心轻轻往上一挑:“两位嬷嬷是来送行的吗?” 最近日子,两人是越斗越凶,甚至打了起来,两人都没有主子撑腰,斗着斗着,就不在隐藏自己,就互相打了起来。 两位嬷嬷尴尬一笑:“是...是的!” 其实她们两个是被奴国士兵拽来的,想溜都溜不掉。 “这些日子还真要谢过两位嬷嬷的照料,今日之后,你们就可以回宫里伺候自家主子了!” 两位嬷嬷大喜:“谢过绛大人!” 她们还以为自己要被带到奴国呢! “看在相处一段时日的份上,在临走前,就送给你们一份礼品!” 绛颜示意把见喜把礼品带过来。 两位嬷嬷有些受宠若惊,赶忙谢礼:“谢过绛大人的赏赐!” 不一会儿,两名士兵抬来一只黑色的大箱子。 两位嬷嬷看着黑色箱子越看越熟悉,一时间也记不起来在哪里瞧过。 “你们回宫之后,就把它们分了吧!” 绛颜走到竹嬷嬷身前,伸手往竹嬷嬷肩上一搭:“下次再来苍域国,希望竹嬷嬷还能过来伺候我!” 竹嬷嬷忍着肩上的疼痛:“会的!一定会的!” 绛颜深意一笑,转身走向军营大门。 竹嬷嬷见绛颜离开,赶紧揉着肩膀,见到正在打开箱子菊嬷嬷,脸色微变:“作死了!绛大人还没有走远,你就开箱.....” 当她看到摆在箱子里的数十双鞋子,后面语话顿时被噎住了。 “绛大人说这箱鞋子特别神奇,会越穿越新,往后,两位嬷嬷可以不用做新鞋子了!” 身边两位士兵说完绛颜交待的话,留下两个面色铁青的嬷嬷,转身离去。 菊嬷嬷眼角抽搐,回过神后,赶紧寻找没有被换过的鞋子。 竹嬷嬷也不相让,与菊嬷嬷抢了起来。 远处,绛颜看到抢鞋子的两人,冷冷一笑,转身利落的翻上马背。 这次来苍域国虽然没有达到她想要做的事情,但是,她相信离开苍域国之后,这里会更加不太平,她期待着往后的巨大变化。 “绛大人!出发了!” 绛颜侧头一看,就看到公西冉夏骑着黑色骏马向她小步走来,坚毅嘴角挂着浅浅笑意,让她产生一瞬间的恍惚:“冉夏!” 公西冉夏微微一怔,总觉得每次她喊他冉夏的时候,都是在喊另一个人,不过,他仍然忍不住轻轻应了一声:“嗯!我们走吧!” 闻声,绛颜腹下突然一阵剧烈疼痛,猛然拉回她的思绪,额头瞬间冒出细细的汗水。 她吃疼的抚上腹部,另一手疑惑擦去额头上的细汗,之前的疼痛就像幻觉似的,难道月事来之前,痛的征兆? “怎么了?” 公西冉夏见她脸色突然煞白,眼底闪过一丝不可见的焦急。 绛颜摇摇头,目光扫过身穿古装的公西冉夏,眸光忽地一沉,心头也跟着沉重起来。 她又把公西冉夏看成冉夏了,虽然两人性子不同,但是,这张熟悉的面容实在让她难以忘怀。 这也是她为何让公西冉夏送她出关的原因之一,至于第二个原因,是因为他曾经没有在她中毒的时候,威胁她交出乾坤钥匙,所以,她想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往后两人交手时的一个选择。 “走吧!” 绛颜‘驾’的一声,率先驭马走出军营。 这一次离开,她没有带着梵净城奴隶,但是,当她再来苍域国的时候,她会让所有奴隶得到自由。 皇帝与大臣们站在大帐篷前,目送着长龙般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军营,在洁白的雪地上,奴国的士兵们留下了一串串脚印,像是给苍域国盖了印章,一个他们还会回到这里的印记。 * 夜幕降临,寒风呼呼的吹,大雪越来越大。 绛颜与公西冉夏率着队伍入住边城小镇,很快,几间大客栈都被他们包了下来,客栈大堂都齐满了士兵,就连楼道,也站满了人。 绛颜先回房洗了热水澡,除去寒气,就被苍域国的侍卫邀请到隔壁房用晚膳。 当她来到隔壁房,就看到公西冉夏正在饮酒暖身。 公西冉夏见到绛颜的到来,唇角立即挂起一笑:“这酒很香,你要不要来一杯!” 绛颜看到他的笑容,腹部忽地再次狠狠发出剧烈疼痛。 她脚下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公西冉夏忙下杯子,站起身:“怎么了?” 绛颜捂住腹部:“没事!” 奇怪! 这样的阵痛,已经持续一日了,而且比痛经还疼! 公西冉夏眼底露出关心:“你脸色十分苍白,不像没事的样子,要不要请大夫?”“真的没事!” 公西冉夏直瞅着她,缓缓坐到椅子上:“本宫看你还是不要喝酒了!” 绛颜直到腹部的疼痛减轻,才吐出一口气:“喝一小杯就好!” 公西冉夏见她脸色渐渐好转,才勉强地给她倒上小杯:“侍卫已经去端饭菜了,很快就来!” “嗯!” 绛颜拿起酒杯,尚未递到唇边,腹部再次传来剧痛。 ‘啪’的一声,她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 这次疼痛比之前还要猛烈,而且不是痛一下就过去了,而是连续的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塞在肚子里。 公西冉夏大惊,猛然起身,正要问她到底怎么了,门口就传来厉喝声:“不要靠近我的主子!” 见喜冲到绛颜的面前,见绛颜脸色苍白,连忙吩咐门口的士兵去请大夫。 随即,怒瞪着公西冉夏:“你在酒里下毒?” 公西冉夏先是一愣,然后,气愤回瞪着她:“本宫没有下毒!” 他扫过地上摔醉的杯子:“本宫就算真的下毒了,可是,你家主子还没有喝到杯里的酒水,她就倒下了!” 见喜扫过绛颜不湿润且非常苍白的双唇,也算是相信公西冉夏的话。 绛颜听到他们的吵闹声,耳朵嗡嗡作响:“你...你们别吵了!我可能是...来月事了!” 其实她心里也不是很确定,腹部的疼痛远远超过痛经,而且,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像是进入虚幻世界,最重要是,这样的感觉,她竟然觉得非常的熟悉。 公西冉夏听到‘月事’两字,脸上闪过诡异的红润。 “先...先把她扶到床上躺着吧!” 公西冉夏揪着绛颜的苍白小脸,剑眉紧紧拧起,他从来没想过姑娘家来月事的时候,会这么疼。 见喜弯腰抱起绛颜,当她把绛颜放到床上的时候,绛颜已经昏了过去。 “奇怪!” 公西冉夏听到见喜的嘀咕声,忙走过来:“怎么了?” “练武之人,不可能因这点痛就昏过去!” 公西冉夏脸上闪过尴尬之色,也不好插嘴,他实在不了解月事的事情。 两盏茶之后,士兵带来大夫,经过把脉,却查不出绛颜身体的异状。 最后,大夫只好按见喜说的月事,给绛颜开了减轻月事疼痛的药方。 就在大夫走后不久,绛颜从昏睡中悠悠转醒过来,耳边听到惊喜的声音:“她醒了!” * 绛颜吃力地睁开眼目,就看到几个穿着青色罩衣,带着白色口罩的人围在她的身边。 她不由地发怔,疑惑的目光一一扫过各种现代手术设备。 不是吧? 她一定在是做梦! “再用点力,已经看到头了!”一名医生喊道。 闻声,绛颜这才注意到腹部的剧烈疼痛。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却还是鬼使神差之下,听了医生的话,使劲的用力。 身下的阵阵疼痛,几乎让她痛昏过去,直到听到‘哇’的一声,她整个人才真正虚脱地晕了过去。 在昏过去之前,她心里不停念道:她一定是在做梦!她一定是做梦! 当绛颜再次醒过来,入目便是挂在白色墙上的液晶电视机。 她震惊睁大双眼,未来得及表示惊讶,就听到身边的人惊喜喊道:“颜,你终于醒了!” 绛颜转看身旁的人,精美绝伦的面容犹如天工雕刻而成,剑眉如飞,英挺的鼻梁,坚毅双唇透着一股傲气,不过,满头短发有些乱糟糟的翘了起来,嘴唇周边冒出青色胡茬,虽不损俊美,却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吃惊看着眼前的人:“冉...嗯......” 男子迅速低头吮上她的双唇,含着高兴,又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怕失去宝贝似的。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他才放开绛颜的唇,坐到床边,把她搂入怀里,蜻蜓点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辛苦了!” 绛颜发怔的望着身边的男子,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头发,还有他的衣服都是这么熟悉:“冉...冉夏!” 冉夏对视她发怔吃惊眼目,好像有些难以置信,有些认错人的感觉,她这模样让他忍俊不住,轻笑道:“你该不会生个孩子之后,就不认识自己的丈夫吧!” 丈夫?孩...孩子? 绛颜再一次被雷到,不知不觉伸手捂向依然臃肿肚子。 之前,她是在生孩子? 噢! 她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怎么会见到现代的冉夏,而且,他还是她的丈夫,最要命的是,她还替他生了一个孩子! 冉夏见她捂着肚子,笑道:“放心!孩子很健康!” 这时,绛颜肚子发出连串的‘咕噜’声,惹得冉夏再次笑出声:“饿了吧!” 她竟然能感觉到肚子饿!!! 绛颜再次震惊的看着肚子,然后,发窘望着冉夏起身打开放在桌上的保温瓶,看着他认真的把瓶里的汤装到碗里,接着坐回床边,舀上一勺,细心吹了吹,替到她的唇边:“这是月嫂熬的猪骨汤,她说这个补身子!” 绛颜压住心里的惊涛骇浪,望着递到唇边的汤水,感觉到汤里的温度,试张开小口,立即尝到了汤里香咸味道。 若说这一切都是梦,可是,也太真实了! “好喝吗?” 绛颜望着温柔的冉夏,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这样的冉夏,她从来没有见过,眼里温柔几乎能挤出水来,而且,他的举止都带着疼惜之意,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深深喜欢着眼前的女子! 绛颜乖乖喝着冉夏喂的汤水,望着熟悉的面容,心想着若这一切都是现实,她的灵魂又跑到了哪个世纪去了? 不然,冉夏怎么成了她的丈夫? 绛颜喝完碗里的汤,静静打量起眼前的冉夏,看到他右耳垂下方的疤痕,微微一怔。 她清楚记得在一次出任务时,曾有一颗子弹从冉夏的右耳垂下,擦飞而过,从此,这疤痕就一直跟着他。 冉夏见绛颜一直盯着他瞧,不由地感到有些奇怪:“怎么了?”绛颜猛地扑到他怀里,搂住脖子,吸着他身上独有的熟悉香气,顺道检查脖子后方的刀伤。由于两人经常一起出任务,所以,他身上有多少伤口,或是伤口在哪个部位,她都知道一清二楚。 现在,她可以非常肯定,她要不是做梦,就是她的灵魂回到了现代的身子里。 只是,与冉夏成为夫妻的事情,让她一头雾汗,这点让她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冉夏见她如此主动,笑眯眯地搂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乖,别乱动,快躺好!”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冉夏把碗放下,看着房门说道:“进来!” 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名男医生与两名护士,他们脸上都带着白色口罩,领头的男医生非常高大,约有一米九左右,两名护士也长得十分高挑,露出口罩外的眼目带着几分锐利,还不时的瞥向躺在床上绛颜。 当即,绛颜感觉到冉夏身体瞬间的僵硬,同时,也注意到医生与护士的不寻常之处。 她没有忘记干他们这么行的,要么就是杀人,要么就是等人来杀,仇人多不胜数,平日里,不出任务也必需时刻警惕着。 男医生不等冉夏寻问,就开口说道:“我们是来给产妇开奶的!” 绛颜眼角暗暗抽搐,不得不说这借口真拙,就算真的要开奶,也不会派男医生过来。 “是吗?”冉夏不动声色地挡在绛颜的身前。 绛颜看到他们往这边走来,悄悄地伸手往枕头下方摸了过去。 第37章 小丫头,欢迎你回来! 绛颜看到他们往这边走来,悄悄地伸手往枕头下方摸了过去。睍莼璩晓 果然,在枕头底下,摸到一把手枪。 这是冉夏的习惯,时时刻刻都在警惕着,不管是枕下,还是床下,或是柜子,桌子底下,只要能藏东西的地方,都会有一把枪,也许,就连她现在盖的着的被子里,都是防弹材料制的。 绛颜稳稳抓到枪之后,迅速猜测冉夏接下来的动作,按他以往的习惯,很有可能护住她翻过床的另一边,同一时,会射击右手边的一个人或是两个人。 就在绛颜猜测的冉夏举动的时候,男医生与女护士也注意到冉夏插腰动作辂。 三人目光一紧,在冉夏拔枪朝他们射击瞬间,往旁边扑去,同时抽出藏在白大褂里的手枪。 冉夏飞速朝右边两人开了两枪,在他们扑倒在地时候,快速地搂住绛颜翻到床的另一边。 绛颜与他在翻下床铺的霎那,两人非常默契地转身开枪精准打向左右两边,将要站起身射击的两名女护士,弹无虚发,两枪正中对方的额心,当场毙命纥。 绛颜在心里暗松口气,幸好开枪技术没有退步。 冉夏震惊看着怀里的女子,不过,很快敛起所有情绪,轻手轻脚移到床尾,查看房里的动静,除了倒在地上的两名护士,未见到男医生的踪影。 绛颜挑起床罩,发现床铺底下是实心的,看不到对面情况,心想这床铺应该被冉夏换过,而男医生像他们一样,应该是躲在对面床下。 冉夏收回身子,朝她指了指被子一角,然后,做出扑出去的动作。 绛颜很快明白他意图,点了点头。 冉夏放下枪,轻轻拿起被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踏上床铺,飞扑而上。 躲在另一边的男医生大惊,赶紧朝被子连开数枪。 就在这时,冉夏突然一个侧转身,男医生的视线豁然开朗,余角瞥见床尾边冲出一道人影。 绛颜在对方未来得做出反应之前,一个扣抢动作,‘卟哧’一声,一颗子弹以雷霆速度穿过了男医生的心脏部位,白大褂瞬间染上一朵红晕。 她大吐一个口气,望着被打了好几个洞的被子,笑道:“果然,这张是防弹被!” 冉夏坐起身子,勾起得意一笑:“为了让你安然无恙的生下孩子,我可是做足了准备!” 绛颜唇角噙起一笑,虚脱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冉夏焦急起身坐到她的身边:“你没事吧?” 绛颜自嘲地发出低低一笑,侧过头,对上他担忧探寻的目光:“你说呢?” 她突然回到现代,古代那边一定乱成一片。 若没有估错,‘绛颜’回到她的驱壳里,以她的柔弱的性子,自己的士兵定会被她温柔的模样骇到。 绛颜想到这里,不禁揉了揉发疼的额穴。 “你....”冉夏眸光里闪过一抹复杂,但,又很快的敛起思绪,赶紧扶起她:“我们先离开这里,有什么事,待安全了再说!” 绛颜站起身,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问道:“孩子呢?” “在医生宣布孩子非常健康的时候,就被我安排出院了。原本想连同你一起带出院的,可是,没想到你晕过去了。我怕你身子撑不住,只好先留院观察。” 冉夏边说边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套医生与护士的白大褂。 绛颜对冉夏的安排非常放心,不再多问,接过护士衣袍,迅速套在自己的身上,戴上口罩与穿上医生衣袍的冉夏走出了病房外。 由于他们用的都是灭音枪,并未引起外头医生与病人的注意。 两人坐着电梯直达一楼,从医院的侧门走了出去,坐上冉夏一早就准备好的救护车,安然的离开医院。 绛颜望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又是激动,又是难过,心情特别复杂。 冉夏边开车边注意正往窗外瞧的绛颜,心里清楚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别说杀人,就连蟑螂都不敢踩,更别谈拥有这么敏捷的身手,并且还知道他在枕头底下藏有枪。 绛颜没有回头去看冉夏,却清楚感觉到他在看她:“夏,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冉夏轻叹:“你还记得三年多前,我们接下的任务?” 绛颜垂下眼眸,原来这边也过了三年多了! “记得,替意大利的一名大毒枭抢一批货!” 冉夏微不可闻发出叹息声,果然眼前女子不是他的妻子,但是,能见到自己搭挡回来,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唉!心情真是复杂。 “出任务当日,见你迟迟不来我们相约的地方,打手机也没有人接,我怕你有事,就找到你家,发现你竟然昏倒在家里,虽然我把你送到了医院,但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只好取消这次任务,并赔了违约金,对方也不追究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少两个人也无所谓,但是,他们抢货却失败了,并死了好多人。也就一年前,对方查到他们失败的原因是因为有人透露他们的行踪,因此,就怀疑到我们的身上,所以,这段时间,他们不停的派人来追杀我们。” 绛颜拧起眉心,没想到一件事情,牵扯了三年多。 “那你打算怎么办?” 冉夏自嘲一笑:“虽然这不是我的作风,可是,我还是准备金盆洗手,先换个身份,然后,到其他地方藏几年。” 绛颜悠悠地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你现在是不是害怕死亡?” 冉夏没有否认:“当然,因为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 他顿了顿:“她要是没有我陪在身边,生活定一团糟,还有孩子,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绛颜望着他唇角上宠溺笑意,心底说不出的羡慕。 她突然觉得这次回到现代,就是让她来看看冉夏过得好不好,也许在某一天,她还会离开这里。 “放心吧!她还会回来的!” 冉夏浑身微微微一怔,抿唇不语。 绛颜不在意笑了笑:“她是个胆小鬼,要是没有你陪在身边,她定会害怕哭出来,也许,还会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冉夏忍俊不住,笑了出来:“你好像很了解她似的!”“当然,她就因为性子过于怯弱,带着几分逃避心里,才会导致我们两个人换了身子,这次生孩子也不例外。” 绛颜轻哼一声:“我要是没有估错,生孩子这事是她在这三年多里受过最大的疼痛!” 想她以前,身上受过多少刀伤与枪刀,那些痛比生孩子还要疼。 冉夏不可否认的笑出声:“本来是可以剖腹产的,但是,她听到剖腹两字就害怕了!” “你把她保护的很好!” 冉夏笑而不语,把车停在无人的小巷子里,脱下白大褂,道:“车后面放有一套衣服,你赶紧换了!” 绛颜来到后车厢,迅速换上冉夏准备的T恤与牛仔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冉夏在前方的大卡车里,开出一辆普通的小轿车。 她坐上车子,待前面的大卡车离开巷子,冉夏开着车进到其他的小巷子里。 车子钻过几条小巷之后,就开出大道,直奔高速公路,最后,来到一处偏僻的小村子。 两人从车里下来,立即有人前来接应。 “夏哥!船已经准备好了!”来人是一名年轻的小伙子,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非常阳光,看到绛颜,忙笑道:“这位就是嫂子吧!” “是的!”冉夏把车子的钥匙抛给年轻小伙子:“车子给你了!” 年轻小伙子赶紧道谢:“谢谢夏哥,谢谢嫂子!” 冉夏笑着道:“赶紧带路,你嫂子可不能吹太多的风!” “夏哥真疼嫂子!” “不疼她,难道疼你不成?” 冉夏含笑走到绛颜面前,朝她展开双手,等待着她投进他的怀里。 绛颜望着他宽敞的怀抱,眼底有些发红,二话不说,上前紧紧环住他的腰,带着一丝哽咽,轻唤一声:“冉夏!” 冉夏收紧双臂,牢牢地环住怀里的人,轻轻呢喃:“小丫头,欢迎你回来!” * PS:亲们,现代不会写太多的,可能最多,还会写上一两章,所以,不要着急! 第38章 我故意吓你呢! 两人来到河边,走上白色船艇,冉夏吩咐开船之后,就领着绛颜走进船舱。睍莼璩晓 船舱布局十分清雅,四周摆放着沙发、桌椅、电视、冰箱,各种家具应有尽有,都是普通家具,并不名贵。 在角落小型厨房里,一名胖妇人正在忙碌着,一见冉夏与绛颜,忙露出和蔼笑容:“先生、夫人请稍等,饭菜就快做好了!” 冉夏低头在绛颜耳边小声说道:“她叫铃嫂,专门负责我们平日生活,还有一个月嫂,负责带孩子。” 冉夏朝铃嫂问道:“孩子呢?攴” “小少爷正在房里睡觉!” 铃嫂放下手里的铲子,陆陆续续地把三菜一汤端了出来,然后,识趣走下舱底,留给他们两人谈话的空间。 冉夏赶紧为绛颜盛了一碗鸡汤:“你刚生完孩子,要多补补!辶” 绛颜忍不住笑出声:“你快成为二十四孝老公了!” 冉夏笑着朝她眨眨眼睛:“你要是愿意,我会对你更体贴的!” “你就不怕我舍不得离开?” 冉夏不在意的耸耸肩:“那更好!我以前就已经打算养你一辈子!” 绛颜脱口而出:“难道你不想再见孩子他妈了?” 船舱里的欢快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冉夏轻叹,拉着椅子,坐近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你在那边怎么样?我听她说她爹娘都很宠她,而且还有个二皇子表兄也很护着她。这样看来,你在那边应该混得不错。” 绛颜听到这话,险些没把嘴里汤喷出来:“咳咳!” 她接过冉夏递来的纸巾,擦去嘴角上的油渍:“我想你应该清楚你妻子的单纯指数有多高吧?” 冉夏拧了拧眉,看来事情并不是他想的一样。 只要想着电视上的尔虞我诈的宫斗电视剧,眉心越来越紧,突然有些担心自己妻子回到古代能不能活得好好的。 绛颜看出的他担心,笑道:“放心吧!我想暂时不会有人想要对她不利!” 就在冉夏暗松口气的时候,她又补了一句:“但要是遇到刺客,我就不敢保证了!” “刺客?”冉夏声音不自觉扬高几分,他的心脏就要从喉里蹦出来了。 “嗯!”绛颜好心解释:“刺客的行业跟我们差不多,虽然他们没有手枪也没有炸弹,但是有轻功有内力,对付你妻子是绰绰有余!” 冉夏有些坐不住了:“你惹了什么人?” 绛颜见他一副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卟哧的笑出声:“我故意吓你呢!” 冉夏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那你在那边的生活到底过得怎么样?” 绛颜认真想了想,觉得没必要撒谎骗他,就如实把她在古代三年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冉夏也很认真听,看着她边吃边讲,期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不时的替她夹菜,直到她说到突然回到现代的事,才出声说道:“看来,你在那边受了很多苦!” 绛颜摇摇头:“比起我们去非洲任务的日子,算不上什么,每日有吃有喝有穿的,不愁人!” 冉夏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短发:“你刚说身上被烙下‘奴’印,就是奴隶,那照这样下来,那边不是乱套了?只要手上烙铁,随时都能给对方烙下一个印章,连皇帝也会跟着遭殃。” 绛颜暗翻白眼:“那边的烙铁就等于我们这边不可以印假币,随意打造奴印烙铁或是故意毁坏脸上的印记都是犯法的,还有户籍纸张也只有朝廷才有。普通百姓不会拿烙铁开玩笑,而且,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去打造烙铁,也必要用这种手段害人。只有有钱有势的人,想要害某些人的时候,才会用这些卑鄙的手段,当然,拥有官籍、皇籍的人是例律保护的,即使脸上烙有奴印,也不会被打入奴籍。” 冉夏轻笑:“我看过不了多久,奴隶也跟着自由了!” 绛颜笑着喝完还有温度的鸡汤。 冉夏望着她舔唇动作,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咳,那个......” 绛颜疑惑看着他:“怎么了?” “刚你说的太子,是不是与我长得很相似?”冉夏解释道:“因为她刚来这边的时候,老是喊我太子!” 绛颜看他有些吃味的模样,想笑却笑不起来,这也是她心里的结:“简直是一模一样,如果他也剪成短发,我相信我会分不清你们谁跟谁,不过,性子却不同,也许是因为身份问题,他性子比较古板,尤其对我,每次说话都带着讽意,像是欠他的债似的。” 她有些苦恼皱起眉头:“就因为他长得太像你,让我有些下不了狠心。你要知道,一但六国开战,就会面临着两人终会有交战的一日,到时,我真不知自己是要杀他还是要留下他。” 冉夏能了解她的苦恼,曾经他知道绛颜体内住着另一个人的时候,也无法对她下狠心,常常心软,直到渐渐喜欢那个单纯如张白纸的小丫头。 “从你之前说的事情来看,我觉得你已经给他机会了。” 绛颜没有否认:“我是这样想的,要是他在护送我出关的时候,对我做出不利的事情,那么,在战场上,我也不需要再留情。而我想留下他,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想念。”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庞:“虽然你以前教我做人不要心软,但是,我一个人在那边,有时候内心会感到害怕,怕在那边生活长久之后,就再也记不起你长什么模样。” 每次见到公西冉夏,不止想起现代的冉夏,还让她想起自己原来是现代人。 “傻丫头!”冉夏眼眶里涌上红丝,抱起她坐到沙发上。 他能体会到她的感受,虽然他每日与这具身子相处一起,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惦记着她到底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冉夏心疼地用手她梳了两下微乱的头发。 他们不仅是挡搭,同时,也是师也是友,更多像亲人,他们在一起共患难没有十年,也有八年,常常出生入死,有时候他会在想,要是哪一天死在敌人的手里,那么,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一定会是怀里的女子。 “我看那位太子也不像会害你的人,可是,他若伤到你,就不要再手下留情,哪怕那个太子是我,你也不能心慈手软,你要知道,你的生死对有些人来说,也很重要!” “嗯!”绛颜乖乖的靠在他的怀里。 就在这时,铃嫂走上船舱:“先生,夫人,小少爷醒来了!月嫂让夫人去喂喂孩子!” “知道了!”冉夏揽起绛颜:“我们去看看孩子!” 绛颜好奇问道:“孩子是男是女的?” 冉夏笑道:“是个小公主!正好,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孩子是绛颜生出来的,她也不跟他客套,立即说道:“就叫思颜!冉思颜!” “思颜...思颜...嗯,不错,就叫思颜!” 走在前头的铃嫂总觉得先生与夫人的对话有奇怪。 夫人不是早就知道孩子是女的吗?而且也早就替孩子取好了名字,孩子未出生之前,就一直对着肚子叫孩子名字,怎么这么快又换了名字。 走下船舱,就听到房里传来细小的孩子哭声。 推门而入,就看到月嫂不停的哄着孩子。 月嫂看到绛颜的到来,忙让绛颜赶紧坐下,然后,把孩子递到她的怀里,手把手的交她怎么抱孩子:“夫人,现在可以掳起衣服喂孩子喝奶!” 绛颜在拉起衣服之前,瞥眼直勾勾望过来的冉夏,没好气说道:“我要喂奶了!” 冉夏应了一声,却没有动。 “那你还不赶紧转过身!” 月嫂与铃嫂偷笑的望着两人,总觉得眼前夫人像换了一个人,若是以往,脸早就红了一片,定不敢抬头看先生。 “又不是没有见过!”冉夏低嘀一声,很无奈的转过头,当他看到对面的全身镜的时候,星目忽地大亮,因为镜子正好照在绛颜与孩子身上。 他静静盯着绛颜慢慢拉起了衣服,眼看就要衣服就要到胸口部位,就见绛颜朝他这边看了过来,唇角缓缓地勾起一丝引.诱.人的笑容,随即,狠狠瞪他一眼,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 冉夏忍不住啧啧两声。 要是他的老婆,早就傻兮兮地喂起孩子,哪会知道他在偷看。 第39章 吻别! 铃嫂与月嫂见孩子喝饱睡着之后,就离开了房间。睍莼璩晓 绛颜把孩子轻轻地放在床中央,人趴在一旁,望着还没展长小脸,蹙了蹙眉头:“孩子真丑!还看不出像谁!” 冉夏躺在孩子的另一边,没好气白她一眼:“再丑也是从你肚里出来的!你看看她的眉毛与鼻子多像你!” 绛颜抬头看向满脸疼爱冉夏打趣道:“夏,你知不知道我这算是处.女生子,我还没有跟男人那啥,竟然就先体会生孩子的痛苦,啧啧,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欠了你老婆的。” 冉夏轻笑道:“你就当实习吧!攴” “切!”绛颜不满地嘟嘟嘴:“怎么看都觉得我吃亏!” 冉夏好笑又好气的抬手轻拧她的鼻子:“老实交待,在那边有没有喜欢的男人?” 喜欢的男人....迥. 绛颜脑里迅速闪过张绝魅的面容,随即,露出甜甜一笑:“有!” “瞧你,笑得这么甜,我可是会吃醋的!” 冉夏瞅着明明是自己老婆的脸,却甜甜笑着想着别人的男人,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吃味:“说说看,是个怎么样的男人?竟然有本事拐走本大爷妹妹的心!” 绛颜平躺身子,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回想着在古代的日子:“他啊!拥有一张女人见了都会惭愧的俊容,人很自恋,毛病也多,还十分黑腹。明明就快三十的人,有时候还像个小孩子在我面前耍无赖,装委屈,扮可怜......” 冉夏笑着看着她慢慢细数对方的毛病,可以看出她真的喜欢对方,而对方也摸透她的性子,才会示弱以博得好感。 “他有我长得这么好看吗?” 绛颜侧头看着他,笑道:“比你长得还好看!” “对了!”她似乎想到什么,忙坐起身子:“你不是懂素描吗?你可以把他画出来!”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冉夏速速起身在房里找来纸跟笔,坐到地上,把纸放在床上:“你说我画!” 绛颜坐在他的身边,慢慢回想即墨斓的模样,边说边让冉夏修改,大半个小时过去,冉夏已经画出即墨斓模样。 “夏,你真厉害!跟真人有九成相似呢!”绛颜拿起纸张,看着上面的人物,不停的赞道。 冉夏看着画上的绝魅的男子,不得不成认画上的男子长得真的很美:“哼!眼光不错嘛!” 绛颜得意一笑:“那当然,也不想想我的眼光可是一个叫冉夏的男人给调教出来的。” “呦!在那边还学会拍马屁了!” 绛颜哈哈大笑,接着笑容越来越贼,靠近冉夏贼兮兮的问道:“想不想知道你老婆长什么样?” “你这不是废话吗?”冉夏拿起铅笔:“赶紧说!我老婆漂亮不?” 绛颜背靠床后,想着‘绛颜’的容颜,大赞:“一个字:美!两个字:倾城!三个字:太美了!四个字:倾国倾城!” “是不是真的?”冉夏有些不相信她的话,心想,真有这美的人! 常年跟在他身边的绛颜,与他一样,见过许多漂亮的女人,可是,就从来没听过她称赞过哪个女人漂亮。 绛颜没好气瞪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在怀疑我眼光的同时,就是在怀疑你自己!” “你赶紧描述让我画出来!”冉夏有些迫不急待了! “瓜子脸......” 因为这次画的是冉夏的老婆,所以,他画得很细心,也很用心,只完成大半的作品,就已经让他大赞不已:“靠!颜,你说你哪里吃亏了?这么漂亮的小丫头,竟然被你霸占了驱体,我怎么看就怎么觉得是老婆吃亏才对。” “哼!”绛颜自恋说道:“要不是有我的强大灵魂撑起她这身架子,哪能突出她的倾国之美!”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冉夏拿起画纸,越看眉心越紧:“虽然很漂亮,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年纪有点小!” 绛颜诧异的看着他:“你不知道老婆多大吗?” 冉夏反问:“难道不是跟你差不多吗?” 他一直以为他老婆跟绛颜差不多的,就算没有绛颜大,应该也有二十岁到二十三岁吧! “夏,你老婆可是未成年!” 绛颜看到他僵了一下,放声嘻笑,难得看到他的丑态,忍不住调侃:“按古代那边来算,她现在是十五岁,再把时间放前一点,她就是十四岁怀上身孕。咦,不行,我要打110,告你非.礼未成年.....” 冉夏戏谑扫她全身,定在她丰满的胸前:“你是在逼我拿出你的身份证来提醒你已经快三十岁了,还是在逼我拿出结婚证来证明我这是过着受法律保护的性.生活。” 他看着画上的人:“再说,在古代里,十四岁已经可以当娘了,怎么你就没有嫁出去,我看是你动作太慢了!” 绛颜含笑说道:“快了!等我大战归来,就把他给娶回去!” “娶?”冉夏扬眉,随即笑道:“娶回去也好,免得受不了他以后会娶个三妻四妾!” “他敢!”绛颜冷冷一哼:“他要敢纳一个妾,我就带兵灭了他!然后,我再建个三宫六院,养三千男人去!” 冉夏笑着揉着她的短发。 三年多了,两人已经有三年多不曾高高兴兴地坐下来聊过。 绛颜移动身子,靠到他的怀里,拿起他之前画的素描:“夏,你一定要想我哦!可不能忘记我!” 冉夏温柔应道:“嗯!等上了岸,我就找这两张素描装到框架里,我还让孩子认你做干妈!” 绛颜有幸回到现代,不想两人沉醉于离别的伤怀里,忙转身说道:“你把你老婆的爹娘、外公都画下来吧!必竟那是她的身子,我也想还她一个真相,让她知道她的娘亲还在人世。” 她没有‘绛颜’在现代生活的记忆,那么,‘绛颜’回到古代,应该也没有她在古代三年多里的记忆。 “好!” 两人边画边高兴地聊着,途中孩子醒来来一次,就由月嫂带离了房间,两人接着聊到深夜,直到实在太困才拥在一起入睡。 隔天夜里,船艇停靠在了郊外的大山底下。 冉夏拿着手电筒领着绛颜、铃嫂、月嫂与孩子下了船艇,而船艇在他们下船之后,就迅速开离了岸边。 冉夏带着他们走了一里路之远,就看到停在路边的小车子。 四个人上了车,在大半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一处小村子。 现已是半夜两点,村里的人都睡得正香,丝毫不知道明日村子里将会多了一户人家。 冉夏把车停在离村子比较远的四合院门口:“到了!” 绛颜从车下来,借着车子的灯光,望着老旧的大门口,突然有种回到民.国时代的感觉:“夏,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别被它的外表骗了,其实这里挺好的!” 冉夏把车开到墙角下停好,用车罩盖好车子,再用一旁的杂草铺在上面,直到看不出里面放着的是车子,才安心打开大门,从门后方拉开院子里的灯火,干净整洁的院子,立即呈现在他们的眼里。 院子约有百多平方米宽敞,十分干净,各角落里都摆着盆栽,院子中央,放着绿色的藤桌藤椅,让人觉得清雅宜人,而窗子、房门都漆上崭新的红色油漆,房门前,还挂着红色的灯笼,非常喜气。 “是挺好的!”绛颜看出冉夏很用心的布置这里。 冉夏关上大门,指着左边说道:“左边一间是厨房与卫生间,另一间大厅,右边的两间房是给铃嫂与月嫂住的,而我们就住对面的房间!” 他揽上她的肩往房间走去:“我们进屋里看看,包你满意!” 冉夏推开.房门,开了灯,屋里古色古香的家具,让绛颜瞬间产生回到古代的错觉。 “你....是特意为她准备的!”绛颜越来越羡慕‘绛颜’,冉夏对她真好。 “嗯!”冉夏关上房门:“现在没有热水,明天起来再洗澡吧!” 绛颜坐到红木所制的长椅上:“你打算在这里藏多少年?” 冉夏坐在身边,搂住她的肩膀:“三年吧!等孩子到了幼儿园的年龄,就离开这里,以后很有可能会长居国外!” “那铃嫂她们也要在这里待上三年吗?” “嗯!在面试她们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条件。在与我们生活期间不许联络家人,除了每月付她们一万块工资之外,我还多付了二十万封口费,之前我已经给了十万,剩下十万块,等她们离开之后再给。” “已经很不错了!包吃包住,跟白领的工资差不多。” 绛颜算了算,每年要给她们二十四万,三、四年下来,就要一百万,普通人根本就付不起。 她突然想到冉夏之前有提过赔付违约金,记得当时,他们三百万接下任务,要是毁约,就要按五倍赔偿,那就是一千五百万。 绛颜忙道:“我的银行密码你记得吧?” 她做雇佣兵这些年存了不少钱,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银行卡里至少存有三千万,足够他们开销。 冉夏轻笑:“你怕我付不起铃嫂他们的工资?” “放心!”他揉揉她的头发:“难道你忘记我除了任务,还喜欢买股票吗?” “那钱我也花不了,就当我送给干女儿的礼物!” “好!”冉夏起身拍拍她肩:“快三点了,早点睡!明日带你去购物,顺便认识一下村里的人。” “我不能吹风!” 绛颜心里清楚冉夏其实是很心疼她的身子,可是,他更害怕失去随时有可能会消失的她。所以,他现在这么做,是在争取两个有更多的相处时间,希望在这期间里不要留上任何的遗憾。 “不怕,明天戴上口罩、帽子再出门!” * 第二日清早,绛颜穿上冉夏准备好的衣服、口罩、帽子,全副武装坐上单车后坐,由冉夏载到村子的小超市里购置平日用的生活用品。 冉夏出众的外貌很快引起村里人注意,尤其是年轻的小姑娘,特地跑到超市里,只为多看冉夏两眼。霎时间,平日十分冷清的超市就像过节一样热闹。 冉夏见人就笑,丝毫不在意大家的目光,有问必答,特别热情,短短半小时,就与村里的人熟成一片。只是半天时间,村里所有人都知道村里多了一户人家。而且,大家都非常的热情,有时候会送刚摘好的菜过来窜窜门子,了解了解情况。 冉夏并没有向村里人说出真实身份,顶着假名假身份在村子里混得如鱼得水,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绛颜也享受于这样的安宁,每天天未亮就起来就与冉夏坐在大门口的平地前,边吃早餐边看日出。等孩子醒来之后,就逗逗孩子,或者是到村子里与村里人闲聊、打打牌,日子过得十分清闲,也过得特别快。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一个月,或是更长时间,可是,就在他们来到村子的第七天,她再一次看到眼前一切成为虚幻景色。 当时,绛颜就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懒洋洋享受着阳光普阳,幸福等着冉夏给她端热汤出来。 她身上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只是眼前景色突然变得扭曲起来。 绛颜倏地坐直身子,揉揉眼睛,眼前的景色未变,她立刻明白自己将又要被送到古代。 她焦急地朝厨房叫道:“冉夏!冉夏!” 声未落,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哐啷’一声,紧接着,一条人影冲出了厨房,急忙地握住她的手,担心问道:“怎么了?” 绛颜的喊叫声,也引起铃嫂与月嫂的注意,两人快步跑了出来。 绛颜望着扭曲的面容,赶紧伸手抚上冉夏的脸,试着用轻快的语气说道:“我要走了!” 冉夏一怔,迅速把她抱在怀里,这一刻,他失去所有语言能力,只能不停的亲吻她的额头、眉心、鼻子与脸颊,最后,唇停在她嘴角边。 铃嫂与月嫂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绛颜到底怎么了,总之,眼前气氛让她们觉得像是要生死离别。 绛颜霸道说道:“要是还有下辈子,我们还要做一对搭挡,你的背后只能有我!还有,不许忘记我!” 冉夏唇角动了动,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绛颜似乎想到什么,焦急说道:“对了!孩子呢?再让我抱抱孩子!快!” 月嫂听到绛颜叫声,赶紧奔回房里,把孩子抱了出来:“来了!孩子抱来了!” 她连忙把孩子放到绛颜的怀里。 绛颜抱起孩子,亲了亲孩子的小脸:“干妈不能看着你长大了!不过,干妈知道你长大之后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冉夏你当父亲可要好好把好关,不能让坏小子拐跑她了!” 冉夏无声地紧紧拥住她,忽地,一滴滚烫的眼泪从他眼角落下,掉在绛颜的手背上。 绛颜压住心里的难过,把孩子递回给月嫂,勾住冉夏的脖子,狠狠亲上他冰凉的唇,吮了两下,笑道:“算是吻别吧!” 她吸了吸他身上的味道,亲吻他的脸,低声道:“这几天我很快乐,也很知足了!我会想你的,这辈子绝不会忘记你!” 绛颜再次用力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呢语:“冉夏,我走了!” 冉夏感觉到怀里的人像是断了气般软在自己的怀里,他慌怕地更加用力地圈住她,滚烫的泪水无声地划下脸颊,用着嘶哑的声音低低呢喃:“小傻瓜,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 他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记住你!” 月嫂看着倒在冉夏怀里不动的绛颜,露出担忧之色,原本想提醒冉夏赶紧把绛颜送到医院,可是,当她看到冉夏满是悲伤面容,竟然怎么也开不了口,深深地被他眼里悲痛之色怔得无法动弹。 不知过去多久,冉夏怀里的女子动了动身子,接着,像是受到巨大惊吓,猛地坐直身子,如兔子般惊慌失措四处张望,当她看到冉夏的时候,害怕地扑了过去:“老公!” 冉夏忙搂她入怀,亲吻她的额心,安抚道:“我在!别怕!” 她往冉夏怀里钻了钻,拼命地寻找安心之所。 这时,一阵轻风吹过院子,她的耳边响起呢喃的话语:“以后孩子就叫思颜!” 第40章 自恋是....... 苍域国,苍胜八年,十二月,隆冬 小雪飘飘扬扬的下着,常青客栈的大院内,围着千上百的士兵,然,却静悄悄一片。睍莼璩晓 众人都露出古怪的目光,望着躺着大片尸体的大院中央,美丽的白衣姑娘哭红着双眼紧紧地抱住俊美男子怎么也不肯放手,显然是被满地尸体给吓坏了! 俊美男子无奈的放下沾满血的银剑,揽住软在怀里的姑娘,不停在她耳边轻声按抚。 士兵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这几日,大人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攴” “大人好像变柔弱了!” “大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兔子!” “大人最近特别喜欢跟苍域国的太子待在一起。迤” “大人不是喜欢辟亲王吗?怎么还抱着太子不放?” 公西冉夏听着周围的私语声,拧了拧剑眉。 至从数日前绛颜因月事昏迷醒来之后,整个人变得软弱,胆小,像是回到了四年前,不过,不再是喜欢找公西冉迁,而是喜欢躲在他的身后,这样的感觉既让他欣喜又觉得陌生。 难道她是装的? 虽然他希望与绛颜能一直亲近下去,可是,这样的她,不仅需要他人时时刻刻保护着,而且,无法抵挡刺客的暗杀,也无法带动士兵的士气,最近她的变化,让奴国的士兵们很不安,甚至变得急燥起来,因为他们不需要一个柔弱的大人。 这时,公西冉夏怀里的姑娘动了动身子,缓缓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目,那双哭红的杏眸从迷茫变得越发凌厉,目光幽幽扫过四周,不动声色的挣开他,淡淡睨眼地上的黑衣人尸体,抬眸一一扫过发愣的众人,微微启唇:“是不是想留着尸体给晚膳加菜!” 众人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喜意,赶紧把尸体拖出客栈,瞬间,院里再次清静下来,仿若不曾发生过刺杀事件。 绛颜转看公西冉夏,目光闪过复杂的思绪:“我累了!送我回房吧!” 她对现代已经没有任有任何挂念了,心里的矛盾也解开了,往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回到现代了。 公西冉夏眼底闪过愣意,眼前的人明显恢复原来的样子,可是,她看他的眼神不再这么冷漠,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他把剑递身边的侍卫,领着她上到客栈二楼的厢房:“你先歇息,本宫让见喜回来守着你!” 绛颜站在门口看着干净的厢房,迈进屋里,转身看着他道:“冉夏,今夜我让见喜准备一桌酒菜,到时,我们不醉不散!” 公西冉夏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她,嘴角压不住地弯起一道弧度:“好!” 绛颜关上房门,隔离了他的视线,轻轻地靠在门背后,右手抚上左手的手背,仿佛冉夏那滴滚烫的泪水仍在她的手背上。 冉夏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哭过,哪怕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也不见他滴过一嘀泪,可今日...... 绛颜苦涩一笑,心里却有着几分高兴,至少冉夏不是有了老婆就忘了她的人。 而且,在她来到古代的日子里,还能有一个人如此惦记她,真好!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绛颜转过身:“谁?” “主子,是我,见喜!” 绛颜打开.房门,就见见喜恭敬的站在房门口:“进来吧!” 她转身脱下身上的斗篷,然后,坐到床铺上,人靠着床住,用被子盖住双.腿,暖和双脚。 见喜进到屋里,偷偷观察着绛颜的一举一动,察觉到绛颜不像这几日再躲着自己,便试探问了一声:“主子,你身子还好吧?” 之前在来的路上,听到士兵们都在高兴讨论的绛颜,都说绛颜好像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绛颜无法解释这些日子的事情,只好无视她的目光,道:“从我腹疼那日起到今日,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说出来!” 见喜眼底闪过诧异,发现主子好像不记得这些日子的事情。 她压住心里所有疑惑,如实说起近十日发生的事情。 “当夜主子醒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变得特别的...呃...温柔!” 见喜其实很想说她变得胆小了,但又怕若她不高兴,只好用温柔这个词来形容她。 绛颜哼了一声:“直就说变得胆怯就好了!” 她瞥眼满脸古怪见喜,道:“你继续说!” “主子还...还特别喜欢跟着太子!每日醒来就要太子陪着,歇息的时候,还要太子等你睡着了才能离开!” 见喜不敢说绛颜醒来当夜,还害怕的吵着要公西冉夏陪睡。 绛颜明白点点头。 她了解‘绛颜’心底的害怕,明明正在生着孩子,却莫名其妙回到古代,当看到与丈夫相同的脸,便会本能会寻找安慰或是安全的地方待着。 “公西冉夏有什么举动?” 绛颜看见喜有些疑惑,又道:“比如他有没有想要伤害我,或是想在我身上找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她本能拉开衣袖,看到足环安然无恙的戴在手腕上,暗暗松口气。 她再摸摸.身上,羊皮卷竟然不见了。 “没有!”见喜想了想又道:“当夜,我们发现主子不对劲之后,原想把你送回梵净城,找有名的大夫给你医治,可是,太子却阻止了!” 绛颜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为什么?” “他说,如果被人发现主子的不对劲,怕是有更多人想要趁机要主子的命。” 绛颜找羊皮卷的动作一顿,想到之前看到的尸体,忙问道:“这段时间是不是来了很多刺客?” “嗯!之前刺客已经是第七次来行刺我们了!”见喜脸色一沉:“近十日里,我们失去了五百多名士兵,有好几次都是太子保护着主子,不然......” 绛颜听到五百多名士兵的死讯,脸色微变,眼底涌出红丝:“可有好好安葬他们!” “有!不过,我们只敢在木牌上写下名字。” “没关系,以后我会风光大葬他们!”绛颜在心底默哀:“你可有把近些日子告知辟亲王?” 她并不是怕即墨斓知道她与公西冉夏亲近的事情,而是无法解释她怎么会变成那样。见喜摇摇头:“我已经是主子的人,既便王爷要打听主子的事情,都必需经主子同意。” 绛颜对她的忠心感到非常满意:“你有没有见到一块羊皮卷?” 见喜一听,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羊皮卷:“主子说的是不是这块!” 绛颜拿过来一瞧:“对!就是这块!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我从主子换洗衣裙里找到的!我想着应该很重要,就收了起来,本想归还,但看到主子变成.....”见喜顿了顿:“这几日又不见主子寻问这事,我只好替主子先收起来!” 绛颜点点头,夸赞道:“你做得很好!” ‘绛颜’恐怕把羊皮卷当成破布之类的东西,不然,也不会随意丢掉换洗的衣裙里。 “那.....”见喜露出迟疑:“主子还会不会......” 绛颜知道见喜怕她又变成‘绛颜’,忙笑着道:“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对了,我们如今在什么地方?” “我们现在灵峰城常青客栈,离边关还有四日的路程,而距离奴隶闹事的边城还有两日路程!” 绛颜通过谈话,发现见喜挺聪明的,道:“今夜你准备一桌酒菜,我要与苍域国太子畅饮一番!” “是!” * 入夜,小雪寒风随着夜色渐暗,越来越大,气温也越来越冷。 公西冉夏在见喜的邀请之下,来到绛颜的厢房里用晚膳,入屋,就看到圆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 “来了!”绛颜朝他扬起一笑,示意他坐在她右手边的椅子上:“坐!见喜,你也一起坐下来!” “是!”见喜坐到绛颜的左手边。 公西冉夏看着绛颜的真心笑容,虽然奇怪她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但仍压不住嘴角上的笑意,走到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绛颜给公西冉夏与见喜倒了一杯水酒:“这是你父皇赠给我的竹泉香,你一定尝过,应该知道这是好酒!” 这是皇帝在游湖的时候答应赠给她的,她当时只当他说笑,没想到在她离开梵净的时候,特地让人送了三十坛酒过来。 “竹泉香?”公西冉夏诧异闻了闻杯里的酒水,一阵醉人的酒香扑鼻而来:“果然是竹泉香,是皇宫御酒,平日里,若不经父皇同意,其他人是喝不到的!” “那你多喝点,我让人搬来了五坛,足够让你喝个够!” 公西冉夏瞟眼放在她椅子下,用精美大坛子装的竹泉香,心里涌上讥讽,宫里谁不知道父皇那点心思。 绛颜见公西冉夏喝下那杯酒又连忙给他倒上一杯:“别光喝酒,多吃菜!” 公西冉夏对她突然来的热情大感震惊,总觉得他在作梦。 绛颜瞅着边优雅吃着菜的公西冉夏,不由自主的放下筷子,直接撑起下鄂盯着他:“冉夏,你真像我一个朋友!” 他跟冉夏简直是一模一样,‘绛颜’怎么就不跟她现代长得相似呢? 虽然现代的模样没有古代的模样长得倾城,但是,也算是个小美人,不过,现代的是一张娃娃脸,近三十的人,看起来就像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平时接任务的时候,总受到对方质疑能力。当然,也有好处,在出任务的时候,她也凭着娃娃脸,让敌方降低戒心。 公西冉夏动作一顿,蹙了蹙眉心,有些失落的说道:“是吗?” 她果然是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那么,她对他的热情,是不是因为他像她的朋友呢? 他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绛颜细心地发现他的失落:“嗯!不过,真要比较起来,差别还是很大的!他身份没你这么高贵,也没有你动作优雅.....” 公西冉夏认真听着,听出她故意乏低对方,就是为了安抚自己,心里好受了许多。 绛颜见公西冉夏举杯动作,便知他已经渐渐不在意她之前说的话:“他有时候还特别的自恋!” 公西冉夏杯到唇边的动作一顿:“自恋是.....” “自恋就是自己对于自己过分自信过分自满的一种陶醉入恋的心理表现!” 绛颜想起以前与冉夏出任务的时候,忍不住就笑出声:“他啊!以前常爱在我面前说一句:我人长不仅俊俏,就连小兄弟都这么漂亮!” 以前任务的时候,常常需要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等待敌人出现,吃喝拉撒自然也要在周围解决。而冉夏性子十分豪迈,经常就当着她的面方便,然后,又当着她的面,没羞没臊夸赞起自己小兄弟。 “噗” 公西冉夏刚入喉的酒水,入数喷了出来,庆幸的是他是对着绛颜喝下的酒,所以,没有把酒喷到饭菜上,不幸的是,洒水都喷到了绛颜的脸上。 “咳咳!”见喜也大咳起来。 她要没理解错,主子说的‘小兄弟’应该指男人下面部位。 要真是这样,那男人怎么能在主子面前说出不知羞耻的话来。 公西冉夏赶紧掏出丝绢替绛颜擦了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那话怎么这么.....而且,还特别耳熟! “没关系!” 绛颜心情好,也不怪公西冉夏,接过他手里的丝绢自个儿擦起来,嘴里还热情的招呼着:“赶紧吃,不然,菜就冷了!” 第41章 五百万两! 这一夜,绛颜与公西冉夏聊了很多,平日琐事,所见所闻,趣闻趣事,既谈天谈地,又聊南聊北,唯独不讲国家大事。睍莼璩晓 这一夜,两人没有喝到酩酊大醉,却聊得很高兴,是两人认识以来,谈得最尽兴的一次。 这一夜,公西冉夏清楚明白绛颜肩上背负着多大重任,绛颜了解到公西冉夏在皇宫里的各种无奈与压力。 这一夜,他们就像无话不谈的朋友,一直聊到天明,菜冷了,可酒还香着,而人也热着。 可是,这一夜之后,两人恢复各自的身份,他依然是苍域国的太子,而她还是奴国的绛大人,注定着无法并肩作战,也注定着两人不走同一条路攴。 翌日清早,队伍继续往边关前行,就在当夜入住城镇客栈的时候,镇守苍域国边疆的镖骑大将军前来求见。 绛颜命人把镖骑大将军带到厢房里,并让公西冉夏留于厢房内,待士兵退下,房里只剩下三人。 绛颜慵懒的坐在软椅上,手里抱着精雕细刻的精美暖炉,望着一身军铠的镖骑大将军,清楚能猜到他的来意,但,嘴上还是问着:“不知镖骑大将军从边关赶来此地,是为了何事?迳” 镖骑大将军盯着前面披着白色貂皮斗篷的美丽女子,心底有说不出的古怪。 眼前明明就是个小姑娘,年龄比他女儿还小,可是,面对着她的精明眼眸以及她的身份,让他莫名有种正在面圣的感觉。 “绛大人,老夫是个粗人,也就不跟你绕弯子。想必你应该听说过有关边城奴隶暴.动的事情,老夫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让绛大人出面平息这场暴.乱!” 绛颜唇角微勾:“我平息了这场暴乱,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边城五个城镇至少有十五万名奴隶,若能平息这场暴乱...绛大人也许就能带着他们离开苍域国,也算是给了奴隶们的自由!” 绛颜盯着正在精打细算的镖骑大将军,微微眯起眼目:“不知道大将军为何要用上也许两字?你要知道,不费你们一兵一卒就能平息动.乱,怎么说也是你们占了便宜。” 镖骑大将军冷笑:“对于绛大人来说,平息这场暴.乱,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事后,你就会带着他们离开苍域国。可是,你要知道在我们失去十五万名奴隶同时,却也给奴国平白无故的添了十五万名士兵,怎么看也是我们损失!” 他低低一笑:“绛大人,您要知道并不是我们对暴.动的奴隶感到束手无策,虽然需要耗时耗力,耗财耗物,但是,真要动起手来,相信手无寸铁奴隶迟早会败在我们的刀剑之下!到时,绛大人真能眼睁睁看着十多万名奴隶惨死你的眼前。” 绛颜唇角上的笑意又扩大几分。 并不是她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奴隶死去,而是,明明她有力见救他们,却见死不救。这样的做法会让所有奴隶寒了心,当然,也包括奴国的士兵们,往后,她的威信,他们的对她的敬仰也许就会随着这一次烟消云散。 绛颜不得不承认镖骑大将军,真是精打细算。 她替他们平息暴.动之后,他们既省时省力,不需花费各种耗资就还了百姓们一个安宁,可是,镖骑大将军又不甘心就这样把十五万名奴隶就给奴国,让奴国兵力大长。 用一句话来说,他就是不想苍域国吃亏。 绛颜轻笑,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大将军,这个时候,还替苍域国占便宜。 “既然大将军有能力平息这场动.乱,又何必找我呢?” 镖骑大将军意味深长一笑:“老夫是在跟绛大人商量,这也是老夫为何前面要用上‘也许’两字原故!” “既然大将军不喜说话拐弯抹角,那您就直接把来意说个清楚。” 镖骑大将军也不在客套,单刀直入:“绛大人是奴国的大人,是奴国的领袖,而奴国是为奴隶们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只要绛大人出面,老夫相信不需一兵一卒就能平息奴隶们的怨恨。可是,边城的奴隶必竟属于苍域国的人,自是不能让他们随绛大人出关离去,但,绛大人愿意买下他们又另当别论!” 绛颜目光闪了闪,的确这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任何伤亡,只需要一笔钱财就增加兵力。 “大将军打算让我出多少银两买下这批奴隶?” 镖骑大将军一笑,伸出一个巴掌:“五百万两!” 他替绛颜算了算:“平均每个奴隶要三十三两银子,虽然十五万奴隶里,有不少老少残弱,值不了三十三两银子,但是,五个边城的奴隶定远远不止十五万人,也许是十六万,也有可能达到二十万,不管怎么说,绛大人不会亏!” 对苍域国来说,清走边关的奴隶也好,往后,要是与奴国打起来,边城没了奴隶闹事,边疆也比较安定,到时,只要士卫们专心守住边关,敌军想攻进来也难。 绛颜在镖骑大将军替她打算盘的时候,心里也在周转着。 她记得奴隶市场被劫走的银子是近六百万两,除去买下史明朗的银子,再减去五百万两,那她还是有赚的。 但是,就这样答应镖骑大将军,可就真被给他压了一筹,往后,大家都会以为她是吃软怕硬的。 “我只出四百万两!”绛颜谈定说道:“大将军要是答应,我们明日就起程,待平息之后立即出关,绝不拖延分毫。” 她朝镖骑大将军露盈盈一笑:“大将军应该知道多耗一日,城里的百姓就要多受一天苦,也许,里面还有许多未知变化,很有可能演变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镖骑大将军面色一凛,暗忖,小小丫头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肯吃一点点亏,也难怪能坐上大人位置,她确实有几分能耐。 他瞟眼一直不作声的公西冉夏,忙把问题扔到他的身上:“不知太子是否同意四百万两买下十五万的奴隶?” 公西冉夏抬眸看向镖骑大将军,心底低咒他老奸巨滑,把无法承担的责任,推到他的身上。他故作沉吟一声:“一百万两对苍哉国来说并不多,如果能在短时间内让边城平定下来,也算值得,但是,突然多出这么多的奴隶,对绛大人来说,也算是个负担,想要带着奴隶们安全出关,吃的,穿的必不可少,可这些都需要苍域国供给。” 绛颜坚定的面色闪过动摇,公西冉夏说的不无道理,四百万买下奴隶固然好,但是,却没有足够的粮草供奴隶们吃饱离开边关。再者,现今是隆冬,御寒的衣袍也必不可少,这些算来,吃的和穿的加起来都不止要一百万。 公西冉夏表面上像是替镖骑大将军说话,但是,也从中给她拉来了不少好处。 “好!五百万两,就这样定了!” * 奴隶暴乱的事情对绛颜来说确实相当容易摆平,尤其有躲在暗中的黑风帮忙,更是易如反掌,她只需要带着奴国士兵到边城露个面,安抚好奴隶们的情绪,让他们吃饱喝足,暖暖的睡上一觉,然后,便带着他们离开边城。 五座边城在短短两三日里恢复了平静,接着,用了两日的时间,绛颜带着她的士兵与十八万七千五百二十名奴隶离开苍哉国。 在离开边关的当日,公西冉夏一直护送绛颜走出关口,停站在边关城门的门下。 “绛大人,本宫就只能送到这里,日后,希望你还能再来苍域国做客!” 绛颜扫眼站在公西冉夏后方的镖骑大将军,笑了笑:“我也欢迎你到奴国做客!” “替本宫向倾国夫人问好!”公西冉夏怕她误会什么,又忙解释:“她以前待本宫挺好的!” 绛颜拧眉,凝视着公西冉夏的友好面色,突然想起公西瑾言曾经说过小的时候,公西冉夏有好吃好玩的都会给她,想必他就是那个时候,叫她颜颜的吧! “嗯!我会的!”她再深深凝盯他的面容:“我走了!” 公西冉夏脸上闪过不舍,可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依依不舍地望着她骑马离开。 * PS:本书将要完结,即将要开新文,书名:《狼性王妃,别急嘛》,欢迎大家支持! 【恶搞版】 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人在上,万人在下,为治身上盅毒,迫娶神医之女为妃! 她是神医世家的九小姐,拥有妙手回春之术,为人却阴毒狠辣,惯用心计,为嫁给当朝的摄政王,以治病做为要挟,不料,成亲当日,遭人暗害。 从此,出口成脏...... “操你爹的!你再敢让老娘替你治病,老娘就爆你菊.花!” 尽管他学识渊博,却不知她口里的菊花是指...... “菊花就是你拉屎的地方!” “......” 她还变得有点色,不仅喜欢对自家夫君上下其手,还喜欢盯着其他俊俏男子直瞧,更喜欢对俊俏男子动手动脚...... 有人不满报怨道:“你都有夫君了,怎么还看其他男人?” 她满嘴有理反驳:“当你清楚知道自己夫君的小兄弟周围有几根毛同志作伴的时候,你就会开始惦记着其他的男人!” “......” 除了以上两点,她的脸皮还比别人厚了一点,手段也比别人卑鄙无耻了一点,行为更比别人.流.氓一点,最要命的是她的医术也只是会一点...... 当她看着自己夫君下身的某个重要部位的时候,眯眯笑了:“肿了!” 摄政王夫君优雅地半眯起眼目,盯着直瞅着他下身瞧的小丫头:“然后呢?” 她理直气壮的回道:“你要知道,我唯一会的医术,就是医治它!” “......” 【正剧版】 她,流.氓老大,因为命带孤星,自小由神棍师父扶养长大并习得毛皮阴阳之术。然,却莫名其妙的魂穿古代,成为人人惧怕,处处遭人憎恨的毒妇。 此后,不仅上要杠得住与自家王爷有染的当今皇后,下要震得住王府里的十八个小妾,还要压得住目无主子的家奴。 他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对她宠爱万分,也十分纵容,世人都以为他疼她,爱她,孰不知,那都是因为她能医治他身上的盅毒! 病好,便是人散之时...... 他当着众人的面把她献给其他的男人! 可是,当他看着把她拥在怀里的那个男人的时候,却怒了! 而,她枕在别人的胸前,望着他怀里的心爱女子的时候,她却笑了...... 第42章 辟亲王是我看上的男人! 绛颜领着十多万奴隶离开苍域国,之后,由龙晗日带队前来接应,当他们回到奴国已是十二月二十三日,安顿好所有奴隶,已是五日之后的事情。睍莼璩晓 离大年夜还有两日,绛颜与黑风、龙晗日、见喜及十多名士兵马不停蹄的赶回自由城。 一日之后,在自由城的城门口,他们遇到从边疆赶回来的凤岚夕。当他看到黑风,脸上立即绽开大大的笑容,一副等着表扬的模样:“大哥......” 黑风先是扫量凤岚夕,发现他气质比以往更加稳重,甚至透着一股大将之风,心里头不禁有了小小的安慰:“我听说大战天史国的事情,你干得不错,不过,可有安抚好天史国三座大城的百姓?” 凤岚夕重重点头:“百姓们心思很单纯,他们就是想过个安稳的日子,我们只要安排好他们的住食问题,他们也不会再闹事,而且他们心知肚明,想要反抗不是易事,反而自讨苦吃。攴” 他看着黑风想要说什么,赶紧又加了一句:“我也做好了防范,不会让天史国百姓闹事的机会。等过初三,我立即起程赶回边疆。” 龙晗日朗朗一笑:“黑风,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他能攻下天史国三座大城,已足够让天史国不敢太小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黑风唇角一弯,轻笑:“我就是怕他赢了一场大战之后就沾沾自喜,对其他事情也变得掉以轻心,这很容易会吃大亏。迓” 绛颜扬唇:“都别担心了!天史国吃了败战,必不敢再次出兵,天史国对我们来说已经不是威胁。今夜是大年夜,大家就好好放松一回。” 龙晗日深意看向她:“听你这话,是另有打算了!” 绛颜朝他眨眨眼:“大过年的,我们不谈国事!” 龙晗日一笑:“好!我们回家!” 在奴国待了一年多,他已经把自由城里的大府邸当成他的家,在那里很轻松,没有争斗,也不需要日日夜夜的去防范着任何人,随时可以敝开胸怀,与人谈天论地,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 他们赶回自由城的府邸,人未下马,守在门里的士兵兴奋的进而府邸里面大声喊道:“绛大人、黑大人、韩大人、凤大人回来了!” 不出片刻,大群人涌出了府邸大门,围住绛颜他们:“绛大人,你们总算回来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叽叽喳喳,大门口顿时热闹一片。 “有什么要说的,都进屋里在说,外头风大雪大的,别把大人们冻坏了!” 绛颜等人在众人簇拥下,走进府邸大厅,就见大家又是端茶又是端糕点,喜气一片,而屋里也因年冬到来,四周都挂着精美的红色灯笼,就连盆栽上的小树都绑上了红丝绸。 这时,门口传来欢喜的声音:“小玉儿来瞧瞧,是谁回来了!” 紧跟着,传来甜甜的声音:“绛爷!” 闻声,绛颜忙看向大厅门口,就看到仇恨抱着绛玉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早些日子就被送回来的林欣。 她笑着放下茶杯,接过向她伸出两只短短小手的绛玉:“小绛玉,有没有想绛爷!” “想!”孩子乖乖的点点头。 仇恨有些责怪看着绛颜:“你这臭丫头,待会去跟雪儿好好解释玉儿的事情。” 绛玉是被士兵送回来的,也没有解释清楚,只说是绛天的儿子,而且,绛颜要绛玉认藏隐做娘。 仇恨暗叹,他自己女儿的性子,怎么会不了解,她就是面冷心软,又怎么会剥夺别人的孩子。 “知道了!”绛颜讪讪一笑:“绛玉在这里还听话吧?有没有吵着见爹娘?” “当然有,孩子毕竟还小,他怎么可能不会想自己的爹娘,不过,他很乖,哄哄他,他也就不闹了!” 仇恨看到绛玉眼神多了几分疼爱,虽然绛玉是司璧的儿子,可是,绛天却是他的义子,至小把他当亲儿子对待,不然,也不会让他随自己姓绛。而绛玉是绛天儿子,也就等同是他的孙子,自然打心里疼爱他,更不会因为他娘是司璧就冷眼对待。 他现在人是老了,可心底清楚,上一代的事情不能强压在孩子身上,孩子还小,什么也不懂,只是用天真的笑容就能让他心软。 绛颜把绛玉递回仇恨的怀里,起身说道:“我去看看藏......” 话未说完,就迎来仇恨一个狠狠地瞪眼。 “咳,我去看看娘亲!” 仇恨她喊娘亲,才乐呵呵的笑起来:“快去!顺便让她过来用午膳。” “好!” 绛颜交待林欣把见喜安排到她的院子里,就离开了大厅走向后院。 一路上,不停遇到府里的下人向她请安。 就在藏隐院子门口的长廊上,迎面走来一名美丽的女子与一位美丽贵妇,两人有说有笑的,气氛十分愉快。 当她们看到迎面走来的绛颜,纷纷愣了一下。 绛颜认得她们,美妇是即墨斓的娘,美丽的女子是容月的姐姐容蓉。 刚看到她们的瞬间,心底也小小愣一下,险些就忘记即墨斓的娘住在了她的府上。 绛颜先笑着与她们招呼:“绛颜见过即墨夫人,见过容姑娘!” 对方怎么说也是石澜国的公主,苍域国的太祖太妃,更是即墨斓的娘亲,怎么也要以礼相待。 即墨舒云先回过神来,朝绛颜露出温和一笑:“绛大人定是从关外回来,一路上辛苦了!” 她虽不了解绛颜,可是,通过府上的下人们的了解,对眼前的小姑娘多少有些钦佩。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的本事,领着大群奴隶建起一个大国,不光如此,能力、气魄、胆识等等都让人对她折服。 “我这一路上都是骑着马赶回来的,若要说辛苦,也是那些马匹!”绛颜打趣说道,扫过她们的红润面色,又道:“夫人在这里住得是否舒适?要是有什么怠慢之处,还请夫人提出来!” “我们在这里住的穿的都很好,就像在自家王府里,绛大人无需担心!”即墨舒云似乎想到什么,又问道:“绛大人是不是从苍域国回来!” “是的!” 即墨舒云露出欣喜的神色:“绛大人能否告知我儿可好?” 容蓉听到即墨斓的事情,也露出了期待之色,甚至带了些担忧与高兴。 绛颜细心发现容蓉的变化,不动声色说道:“辟亲王一切安好,他还吩咐我让您别太挂念他。” 接着,她做出一副想起什么事情的模样:“对了!在离开苍域国之前,我曾听苍胜帝君说,太后给辟亲王谋了一桩亲事!” “不可能!” 容蓉不等即墨舒云出声,就先失了礼数,大声怒道。 在他们去苍域国之前,即墨斓已经跟即墨舒云成认,他与林欣的亲事是假的,为何去了苍域国之后,又突然跑出一桩亲事出来。 她真不甘心! “容蓉!”即墨舒云微沉下脸色。 “我......”容蓉自知失礼,忙道:“容蓉失礼了,还请绛大人见谅!” 绛颜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即墨舒云见绛颜并不在意,才接着问道:“太后真给我儿谋了一桩亲事?” “苍胜帝君确实是这么说的!” 即墨舒云脸色颇为难看。 之前,斓儿要娶自己喜欢的姑娘,她这个做娘的当然不能反对,可是,没想到是斓儿与林欣姑娘的婚事是假的。 她心里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可是,这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容蓉还有机会嫁给斓儿当王妃,可如今太后赐婚,那可是假不了的事情。 绛颜见即墨舒云脸色不佳,显然是不满意太后的谋的亲事。 她看眼容蓉,若没有估错,即墨舒云想要容蓉当媳妇! 绛颜想到这里,唇角缓缓地绽开眩人的笑意:“不过,我替辟亲王拒绝了这桩亲事.....” 什么! 即墨舒云与容蓉一愣。 “我跟苍胜帝君说:辟亲王是我看上的男人!” 第43章 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绛颜留下错愣的两个人,心情大好,轻哼着小曲离开长廊,来到藏隐院子门口。睍莼璩晓 院子里的花已经调谢,大树也是光秃秃的,满地铺着白雪,特别冷清。 平日里,府里下人很少会在这里走动,要不是在公务在身,士兵也不会踏足半步,如同冷宫一般,静悄悄一片。 绛颜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既然以后要生活在古代里,就不可能逃避一世。 她走到房门口,轻敲了敲房门,紧接着,屋里传来欣喜地推动椅子声音:“进...进来!攴” 绛颜听到屋里高兴的声音,唇角不知不觉弯起一道弧度。 推门而入,就看到藏隐紧张地站在桌前,两手不知该放在身下,还是该搭在桌面上,两只清亮的眼目夹着丝丝期望直盯着绛颜。 绛颜到她对面的凳子上:“在前往苍域国关边的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没有来得及给你带礼品回来!遨” 藏隐眼里闪过失望,随即,又露出担忧的目光:“你没有受伤吧?” 绛颜笑道:“我要是受伤了,你还能看到我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吗?” 藏隐抿唇笑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本来就是一个清冷的人,平日里,话也不多,这些年来,她绛颜聊的最多的就是公务上的事情。 可是,今日是大年夜,她总不能与绛颜谈公务上的事情吧! 藏隐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只好佯装提笔继续看公务来掩饰内心的窘迫。因为心底藏着心事,所以,无法静下心来看公文,只能拿着笔随意在折子上乱写一番。 绛颜看出她在紧张,心头突然一动,想知道自己要是喊她娘之后,她会有什么反应。 心里想着,嘴上就立即行动起来。 “娘!” 突然冒出一声轻快的喊声,让藏隐心头一颤,手腕一抖,笔尖唰的一滑,在整洁的折子上勾出一笔丑丑的横线。 藏隐欣喜地抬起头,像是检到银子似的,双眼亮晶晶的。 绛颜看着激动万分的藏隐,忍不住再次逗着她:“娘!你公文拿反了!” “啊?哦!”藏隐眼里闪过慌张与高兴之色,忙放下折子与毛笔,正想让绛颜多叫一声,岂料,绛颜已经站起身,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里歇息!” 她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傻掉的藏隐又道:“对了!绛玉的事情,你也别在意,你要是不喜欢他,待苍域国安定之后,就送他回去。” 绛颜关上房门,屋里的藏隐才回过神来,又是高兴又是苦涩的呢喃:“就不能多喊一声娘吗?” 也许...是她太贪心了! 绛颜肯喊她娘,她已经知足了,而且,日子还长,以后多的是时日。 其实绛颜也没有藏隐想的这么淡定,自走出院子之后,不停吐着气,心里头别提有多紧张了! 如今已经跨出第一步,往后,两人关系会更加亲近。 * 当夜,是大年夜,府里十分喜庆热闹,大厅摆满十多张大圆桌子,每张桌子能容纳十五人。 府里不管是大人,还是下人,不论身份都落坐在分好的位置上,大家有说有笑,甚至有些下人拿着某个大人的趣事拿到年夜饭与大家分享快乐。 除了府里人之外,福亲王与安亲王、即墨舒云、容蓉也被请到了大厅过大年夜。而福亲王与安亲王与大家比较熟络,对于下人能与主子平起平坐的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高兴聊起来的时候也没有顾忌。 至于即墨舒云与容蓉两人,虽然与大人们同桌,可是却有些不自在,当然,大部份是因为午时绛颜对她们说的话,已经彻底地把她们震憾住。如今又与绛颜同桌,看着她豪爽且毫不在意的模样,就好像午时说的话,只是一个玩笑。 不过,这些不自在很快因大厅里的笑声随之散去,大家的热情让她们无法抵挡,左一句关心,右一句贺喜,就像周身都是亲人一般,让人觉得轻松愉快。 这一夜,满大堂都是笑语声,直到守岁过去,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回到自己的屋里歇息。 翌日就是大年初一,喜庆的气氛越来越甚,府里人只要空闲下来,就会聚在一起谈聊玩耍,或是结伴到新建的寺庙求神拜佛。街上,更是热闹一片,竹爆声不断,震天动地,仿若在驱赶冬日的寒冷。 以往,奴国的大人们会一直玩乐到大年初五才忙碌起来。可是,大年初二清早,府里的大人们非常默契在卯时就起了身,大家先到大厅一同用早膳,然后,大家一人一句地讨论起国事。 只不过是在早膳谈事,就已经让府里的下人感觉到气氛严肃,同时,让他们感觉到其他五国在蠢蠢欲动。 绛颜用过早膳之后,就把昨夜写的信交给士兵并交待清楚之后,带着龙晗日来到府邸下的地牢里。 地牢并不像普通牢房昏暗、肮脏或是臭气熏天,相反,这里不仅干净,还很明亮,就像是府邸里的厢房,除了不能自由出入之外,每间牢房里,只要厢房里有的家私用品,牢房里都会有,大到床铺,衣柜,小到镜子、梳子,还有吃的、穿的都准备妥妥当当。 龙晗日在踏进牢房里的瞬间,心里就有了微妙的想法,不由自主往绛颜靠近,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打算把他们放出来了?” 绛颜轻轻应了一声:“虽然关在这里的两位大人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可是,却能拿着他们来幌子与东威国交好,顺便说服东威国联手攻陷天史国。” 她微微侧头看眼龙晗日,正好看到他蹙紧眉头,轻笑:“我知道你不想再回东威国!” “......”龙晗日的确不想再回到东威国里。 绛颜伸手拍拍他的肩,打趣道:“放心吧!就想你想离开,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闻言,龙晗日眉心松了几分,唇角上也挂起了笑意。 “不过,这次说服东威国的事情,就要交给你去办了!”绛颜顿了顿:“你东威国待了这么多年,应该多少了解他们的弱点。” 龙晗日丝毫没有任何压力,这事对他来说就像小事一桩,而唇上笑意也更加璀璨:“我只想知道攻陷天史国之后,你打算怎么做?”“杀东威国一个措手不及!”绛颜牵起笑意:“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龙晗日轻笑出声:“我不关心东威国的生死存亡,哦,不!也不能这样说,我想我在听到东威国被灭之后会感到特别高兴。” 绛颜啧啧两声:“东威国的帝君要是听到你这话,定活活气死。” 龙晗日眸光微微一暗,冷哼一声:“我想我就算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绛颜露出好奇之色:“我觉得以你的能力,东威国的帝君不可能不看重你。” 龙晗日摇摇头:“不是每个帝王都会看重有能力的皇子的!因为他们会害怕,害怕自己的儿子过于精明,害怕被自己的儿子拉下皇位,害怕死于儿子的手里。我的父皇....哦,不,我该称他东威国的帝君,他当年就是用卑劣的手段杀死太上皇而夺到皇位的,现今,他同样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越没有能力的皇子越受宠?”绛颜想了想:“不对啊!你也以装做废物,让他放下戒心!” 龙晗日笑笑:“你知道装废物的下场是什么吗?” 绛颜眨了眨眼睛,仿若再说‘你是不是装过’! “我没有装过废物,但是,我却亲眼看到过东威国的帝君逼迫乖顺的皇子吃狗/屎!” 绛颜一愣:“那位皇子真的是帝君的亲身儿子吗?” “怎么可能不是!”龙晗日勾起讥讽一笑:“你要是表现没有能力的模样,帝君的疑心就会越重,他就会千方百计的试探你,折磨你,直到没有被他对你再也没有疑心,可是,那个时候,早就被他折磨不成人样。” “当然,也有受宠的皇子,因为他们的母后、母妃身后都有娘家支持着,几股势力抗衡,互相牵制,而且,帝君十分喜欢看他们互斗,最好,斗到最后是两败具伤。” 绛颜:“.......” 她能不能说东威国帝君是个变.态!!!!! 第44章 你凭什么这么说? 当日,龙晗日与凤岚夕领着在天史国抓来的东威国使者离开自由城,府里的气氛也随着紧张起来。睍莼璩晓 就在大年初七,绛颜与黑风、见喜及几位奴国大人也赶往边关,与龙晗日等人会和。 在他们抵达边关的前一日,收到绛颜书信的东威国主帅范臻也来到奴国边境外与龙晗日正式洽谈。经过两个时辰的商讨,两人意见达到一致,当夜,范臻领着两名使者马不停蹄的赶回东威国。 在绛颜抵达边关之日,正是元宵节,同一日,龙晗日给她带回了好消息:“东威国主帅同意与我们联手攻打天史国,若没有意外,三日之后出兵!” 绛颜听到龙晗日带回来的消息,轻呵一声:“能有什么意外!东威国与我们联手攻打天史国是他们最好的选择,既省财力,又省兵力,而且,还能得到天史国半块版图,这等好事,他们岂会错过?可若是他们因畏惧我们强大而选择天史国,他们不仅要出财力还要耗兵力来,能不能攻下我们,他们丝毫没有把握,经过衡量一番,不选我们又能选谁?攴” 闻言,龙晗日与黑风相视而笑。 凤岚夕仍有后顾之忧:“倘若范臻回去之后,突然改变主意,与青海国联手呢?” 绛颜非常淡定说道:“不可能!青海国是六国之中最大的国家,东威国如果怕我们攻打天史国之后就立即攻向他们,那青海国也会有可能这么做,所以,他们定会想以其与青海国打起来,还不如与奴国大战一场,这样,他们胜算会高一些!遛” 她顿了顿,无比认真的看着凤岚夕:“这一场战,天史国必输无疑!” 绛颜的话像是在凤岚夕胸口上钉了一枚钉子,心里直发疼,让他特别难受。 他虽然已不是天史国的人,可是,他毕竟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况且还是个亲王,不管怎么说,对天史国仍存在感情,如今听到天史国就要灭亡,内心又怎么好受,而且还是败在东威国底之下,心情更是不痛快。 黑风见凤岚夕沉着脸不吭声,心里暗暗一叹,正想出声安抚两句,身旁的龙晗日立即用肘轻轻撞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出声。 绛颜自然也看凤岚夕心情低落,扬了扬眉,道:“我知道你无法见到天史国遭到灭国,尤其是败在东威国之下,可是,你可以把这种不痛快全发泄在攻打东威国的时候,若能攻下东威国,往后天史国版图,包括商城及之前攻下的三座大城将会归你所管!” 凤岚夕无比惊讶的看着绛颜,就连黑风与龙晗日也没有想到绛颜会如此慷慨! 绛颜看到他们诧异的模样,感觉到特别好笑:“我可是事先挑明了,要是你管不好,我可是随时随地收回来的!” “我不会的!”凤岚夕赶紧回道。 龙晗日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忍俊不住轻笑出声:“先想想怎么拿下东威国吧!” 凤岚夕望着龙晗日欲言又止。 龙晗日对上他的目光,无奈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怕跟你说,我对东威国没有什么感情,他灭了更好!我啊...早就想拿着刀架在东威国帝君的脖子上,这次能不能达到我的心愿,可就要看你了!” 凤岚夕笑道:“我定会把东威国帝君的头颅留给你!” 绛颜也笑着插上一句:“嗯!到时候,龙大哥就压着东威国帝君去吃狗.屎!” 大家听到她的话,都放声哈哈大笑,愉快的笑声给冬日的气候添了几分温意。 在篷帐外头的士兵们虽然不知道大人们在商谈什么事情,可是,听到大人们的笑声,他们也高兴的笑了! ********************************************************** 当夜,大家高高兴兴地聚在一起,大吃大喝聊一夜,既谈国事,也谈家事。可是,这般欢快的气氛也随着三日后出兵而结束, 元宵之后的气候依旧寒冷,然,却冻不住士兵们激动的心情,在整顿完毕之后,凤岚夕领着五十万兵马,带着精良的攻城器前往天史国。 在与天史国交战之即,绛颜与黑风等人也没有闲着,十多位大人每日起来就躲在帐里商讨着怎么在短时间内拿下东威国。 就在一月三十日,三国吹起战争的号角声,天史国受到两国夹国,顿时陷入困境,更无法向外求助,很快,两座大城受到沦陷。 这一场战,引起其他三国的注意,同时,也让他们陷入了备战之中。 奴国随着绛颜收到一封又一封战胜书信,也开始暗中整顿兵马。 短短两个月,东威国与奴国的士兵已经直逼黄龙,就在奴国与东威国攻进天史国皇都的前五日,绛颜与龙晗日亲自带兵前往东威国,黑风等人留守奴国边境,以防止他国突袭。 离东威国还有两日路程,绛颜收到苍域国的消息:吏部尚书司枫与石澜国密相勾.结,更是私自招兵买马,乃通.奸.叛.国罪,吏部尚书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被关在狱中,就连皇贵妃与公西冉迁、宣可薇及宣家的人都受到波及。如今芙华宫形同冷宫一般,皇帝不再驾临,每日冷冷清清。公西冉迁也被迫停止手上的公务,宣家势力也被强行削弱,并打破朝廷的平衡局面,势力渐渐向太子倾斜,而石澜国与苍域国将要面临一场战争。 龙晗日见绛颜笑看着信里的内容,不由好奇问道:“信里写了什么,这么高兴?” 绛颜把信纸递到他面前:“自己看吧!” 龙晗日快速阅览一番,奇怪问道:“两国不是已经联姻吗?怎么会在紧张局势之下突然拔刀相向了?” “这就是挑拔之人的精明之处!越是该一致对外的时候就容易让对方互相猜疑,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两国之间就会戒备起来。” 绛颜冷冷嗤的一声:“其实有没有勾.结并不重要,重要是苍域国帝君有没有野心,如今挑拔之人给了苍域国帝君一个把石澜国纳入自己囊中的好借口,再加之三国起战事,而青海国坐等观战,苍域国帝君自然不会白白错失攻打石澜国机会,只要这两国合并,对他们来说青海国就不足为惧,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三足顶立的局面。”龙晗日朗朗一笑:“我要是没有猜错,这个挑拔之人姓即墨!” 绛颜冰冷的面容涌上笑意:“不管这个是谁,对我们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攻下东威国,不然,我们可能会面临天史国同样的悲剧,受东威国与青海国夹攻,对我们来说很不利。” 她顿了顿,叹道:“两年期限将至,青海国将不在护我们周全。现今局势混乱,想必青海国.军队早就蠢蠢欲动,等两年一到,我怕.......” 龙晗日神色也凝重起来,随即,一笑:“我希望挑拔苍域国与石澜国的人,能尽快夺到兵权!” 绛颜先是一愣,随之,笑出声:“你就这么肯定那人会来帮我们?” “一定会的!”龙晗日很肯定说道。 “哦?”绛颜促狭看他一眼。 “绛大人,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我非常能肯定只要勾勾小指头,那人就会立马冲过来。” 绛颜好笑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龙晗日微微侧头,往后方瞥了一眼,意味深长说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绛颜挑了挑眉,只见龙晗日突然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然后,朝她这边深深吸了一口,笑眯眯说道:“绛大人,你真香!” 话刚落,银色冷光忽地从绛颜与龙晗日的脸与脸之间呼啸而过,‘哒’的一声,银色冷光狠狠地插进前方大树干内,紧接着,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请韩大人离我的主子远一点!” 龙晗日不在意的松开手。 绛颜回过头,古怪的看眼见喜。 龙晗日不怕死的又递过头来,小声说道:“最近我发现只要有男子靠近你三尺之内,就会遭到见喜冷眼对待!” 他缩回头想了想,又探过头说道:“我要是没有猜错,见喜是那人送来的!” 绛颜:“.......” 敢情即墨斓把见喜送给她,是为了防止她与男子靠得太近。 第45章 大人打算怎么办? 攻打天史国不足三个月,奴国与东威国的兵马顺利攻进天史国的皇城,并捉拿了天史国的君王与数百名朝廷官员及所有皇族的人,同时,天史国的兵将弃械投降。睍莼璩晓 凤岚夕并没有因当年的怨恨而对天史国的帝君进行关压与残酷的折磨,在捕捉天史国帝王的当日,果断压着帝王到皇城之上,当着千千万万的天史国子民以及官员眼前斩首示众,皇族后裔也一一被关压起来,并压送回奴国。 这一日,天史国百姓虽然失去了一位至高无上的帝君,但是,却没有失去他们的家园,他们依然能向往日一样地拥有自己的田地,安居乐业的过日子。 可是,东威国从攻打天史国至今日为止,他们损失近十万兵马,而奴国在损失几万兵马的同时,不停的增加近百万的奴隶,虽然有不少残弱老少,却也着实增强了大量兵力,这样的情形令东威国心头惊颤。 他们在与奴国联合攻国之前,藏在深处的野心仅仅在于拿下天史国的版图,夺走天史国的兵马,虽有预料过奴国的人会在攻打天史国之后会立即反.攻东威国,可是,却没有想到过渴望自由的奴隶们会踊跃加入奴国兵队,成为奴国的强大兵力,甚至被打败的天史国兵马也向奴国靠拢,只因奴国领队凤岚夕曾经是天史国的亲王攴。 即便天史国被奴国攻了城,天史国的将领、士兵心底对于凤岚夕的信任远远超过东威国,这是东威国未始料及的。 在天史国败战之后,奴国与东威国又再一次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 潜伏在东威国边境两百里外的的绛颜等人接到攻下天史国的胜利信号,迅速拔营往东威国前进,两日之后,顺利在东威国边境扎营。而龙晗日领着三十万兵马悄悄往东威国的东方关边前行遽。 这一次,绛颜带兵前来宣战的声势十分浩大,领着七十万强壮兵马及各种强大攻城器就往东威国边关门口一摆,就让东威国的士气泄了大半。 东威国的将领与士兵们都听说过绛颜曾经带着奴兵疯狂杀入天史国的事迹,如今奴国的领袖带着大批兵马前来攻城,并带着各种从未见过的攻城器以及士兵们身上穿着奴国独有的装备就足以上东威国的心干儿颤抖起来。 五月初,毛毛细雨,然,东威国的边境却敲响了战鼓声,‘咚咚’的鼓声,击起士兵们士气,展开两国大军的撕杀,顿时,腥风血雨,大地震颤,嘶杀声响彻天际,久久不去。 奴国先用投石器以及大弓弩攻向勇猛的东威国大军,威力十足的攻击器,在城楼门口发出‘碰碰’炸响,平地泥土都被崩开了花,许多东威国的士兵都被投石器的石头与大弓奴的铁头弓箭砸伤或是死亡,整齐的队伍霎时间被打成散沙。 烟烽四起,刀剑交加,呐吼声与嘶杀声卷起战争的序幕。 奴国的冲锋士兵穿着铁皮鞋底,拿着大而又轻便的盾牌,健步如飞,踩在东威国混在泥土里的铁蒺藜之上,奴国的士兵们身上铠甲,不,正确来说只是一件小马褂,它由许多孔眼细小的小铁圈连窜而成,随着士兵们的跑动,如摄魂铃似的发出铃铃作响。 士兵们身上的马褂虽然看起来有些简陋,但是却刀枪不入,以东威国的刀剑根本就砍不断它们,利箭的箭头也射不进细孔里,也十分轻便,并且能护住身上的要害。而他们手里的长剑更是十分尖细,锋利的剑尖能刺进敌人铠甲,直中命害。 在冲锋士兵之后,是手拿两把长剑的士兵,他们除了身上穿着小马褂,手上拿着两把长剑之外,手腕与脚腕都带着防具,在敌人砍杀之间,可以做为盾来使用,挡下敌人的攻击。 东威国的兵马虽然强壮勇猛,却没有奴国的精良的装备,而这一场战,奴国的进攻十分凶猛,气势逼人,东威国被逼节节败退,频频向皇城告急,希望皇上能派更多的兵马助战。 绛颜坐在马上望着城门紧闭的东石国的城楼,唇角勾起满意笑容,一个抬手,鸣金退兵声响起。 “绛大人,我们为何不直接攻破他们的边关城楼?” 钱万十分不解,他们明明有机会攻击东威国,却在节骨眼上退兵,岂不是给了他们苟且残喘的机会? 绛颜调转马头:“你要记住,我们的目的不在于此,还有,不要过于恋战,也不要以为我们攻进城楼之后,就能十拿九稳夺下东威国。” 说完,不理会发愣的钱万,她慢悠悠的骑着马领着大战而归的士兵们往奴国的军营走去。 回到军营大帐篷里,士兵立马给绛颜递上从奴国传来的信件。 绛颜拆信阅读,眉心是越皱越紧,钱万见状,有些担忧问道:“是不是奴国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绛颜把信烧毁:“只不过是青海国的两位亲王就要离开奴国!在离开之前,他们希望我能遵守承诺。” 钱万跟在绛颜身边近四年时间,自然了解里面的内情:“大人打算怎么办?” 绛颜略作思考:“现下只能拖延时间!” 她想了想,立即提笔写信,然后,交到士兵的手里。 “大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对付东威国,难不成要等他们援兵到来?” 绛颜抬眸一笑:“我就是要等他们援兵到来!” 她走到地图前方,指着靠近东威国的天史国版图说道:“现今虽然拿下了天史国,但局势却不安稳,东威国定不会善罢甘休,必会极力抢取天史国的城池,同时,还会守住通往天史国的边关,防止凤岚夕带兵杀入关内。” 绛颜再指向靠边青海国的天史国地方:“我要没有估错,青海国已经暗中整顿兵马,待两位亲王回国之后,必定趁势侵占天史国,所以,凤岚夕在对付东威国的同时,还要随时准备与青海国打一场硬战,他的兵马根本无法与我配合打进东威国。” 她收回手:“现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东威国援兵,把他们主力军全集中到我们这边,这样一来,潜伏在东边边境的龙大哥就可以趁虚而入攻进东威国。”绛颜低吟一声:“要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让东威国里的奴隶发起暴.动,虽然要能引走东威国部份兵力,却让奴隶们大受伤害,得不偿失。” 钱万有些焦急:“凤大人能顾得来吗?前头狼,后有虎,而且天史国将领很有可能突然反咬一口。” “嗯,天史国很有可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他们失去了君王,在短时间内无法再找出一个领袖来带领他们。倘若他们突然反咬凤岚夕,心也不会齐力,只会是一盘散沙,下场只有被宰割的份,这样一来,还不如跟着凤岚夕好好大战一场,至少凤岚夕曾经是天史国的亲王,是皇族的血脉,唯独相信他,才能胜战在握。” 这也是绛颜为何要把天史国交给凤岚夕的原故,相信凤岚夕会把她的话转告给天史国的将领们。只要天史国在凤岚夕的手里,天史国的将领才会稍稍安心。 绛颜顿了顿:“目前来说青海国确实不好对付!不过,他们也不能在半年内就能吞下天史国,毕竟奴国还有黑风在,青海国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黑风定会带兵出战与凤岚夕夹攻他们。” “报!”门口响起士兵的声音。 钱万沉声道:“进来!” 士兵拿着书信走了进来:“绛大人,这是苍域国传来的书信!” 绛颜目光微微一亮,忙接过书信快速阅览一番,随之,笑容越来越大:“太好了!” 钱万看到绛颜脸上的笑意,忍不住好奇问道:“怎么了?” “苍域国与石澜国打起来了!” 钱万挠挠头,不明白问道:“这关我们什么事?” 绛颜笑着轻咳一声:“的确不关我们的事!不过,却对我们来说非常有利!至少我们不用去防范苍域国与石澜国会随时攻打我们奴国!” 让她烦恼的是信上并没有提及即墨斓到底有没有夺到兵权,也不知道现今苍域国与石澜国局势变成了什么样! 当夜,倾盆大雨,就连接下来的几日也是大雨绵绵。 两国只好停战,对于东威国来说,他们有了充足的时日等待援军的到来,而对绛颜来说却是省下兵力,就轻而易举的把东威国的主力军调来了边关。 第46章 大结局(1) 东威国的主力军一到,两国迅速掀起数百年不曾有过的大战,东威国边境外的空旷黄土地凝聚成一条地狱的血河,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嘶杀声如在炼狱一般,鬼哭神嚎,惊天动地,激起了兵将们的军魂! 就在两国忙着交战之即,青海国的福亲王与安亲王亲自率领数千兵马来到东威国边关,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只是前来取走剩下的聚宝地图。睍莼璩晓 然,当他们来到东威国边境亲眼目睹了奴国的兵强马壮,而各种精良攻城器让他们大开眼界,尤其是大弓弩的箭头,如火箭炮一般直冲敌军,在迅猛的速度之下,强大破坏力直崩地面震动,轰得东威国的兵马四分五裂,惊憾住青海国两位亲王的眼球。 同时也认识到奴国已不在需要躲在青海国的羽翼之下,奴国的强壮,远远地超出两位亲王在奴国所看到一切,也远远的超出他们的想象。 站在山头上俯视战场上战况的福亲王,暗暗赞叹:“东威国虽有难以突破的强大阵形,但是,相对比奴国的凶猛马兵,简直是不堪一击,尤其是面对奴国精良独特的装备,就足以让他们心慌意乱,何况是奴国的兵马如饿狼一般,暴戾残酷,丝毫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攴” 安亲王认同的点点头:“东威国的大将们定不眠不休的想尽计策要破坏掉的奴国的攻城器!” “难!”福亲王微微眯眼:“你看他们的攻城器都是由铁熔练制成,既烧不毁,也砍不断,箭头虽是木身,可是箭尖的地方却是铁皮包成,威力比木头的更凶悍,要是东威国能想到好的计策,对我们也相当有利!” 安亲王苦笑:“想我们在奴国待了两年,又何时见过这样精良的攻城器,只怕眼前看到的只是奴国的冰山一角,还有更多的等在后面!屣” 就在这时,清脆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不知这一场战,两位亲王看得还满意?” 两人回头一看,便见身穿着轻铠的绛颜骑着高大的黑色骏马缓缓走来。 安亲王与福亲王对视一眼,不由地蹙了蹙眉头,问道:“绛大人不是应该在战场上吗?怎还有闲情来迎接我们!” 绛颜低低一笑,突然抬手往他们一抛,一块小羊皮卷落在福亲王的手中:“安亲王与福亲王都能亲自跑来战场上,我又怎能不出来相迎!” 安亲王确定是他们要的羊皮卷之后,立即没好气哼了一声:“我们知道绛大人有意在拖延时间,自然要好好配合绛大人!” 明明可以让士兵把羊皮卷送奴国边境,却偏偏只写了一封信,让黑风转告他们自己到东威国边关找绛颜拿羊皮卷,显然是拖延他们回国的时日。 “呀!”绛颜惊讶的看着他们:“竟然被你们看出来了!怪难为情的!” 安亲王与福亲王的眼角狠狠一抽,实在看不出她难为情的模样。 绛颜翻下马背,走到他们身旁,负手望着山下的战场,唇角微微一牵,道:“不知两位亲王可还记得两年前我说的事情吗?” 安亲王与福亲王对视一眼,也不跟绛颜兜圈子:“你说的可是用宝图的谜来换取青海国两百万奴隶的事情?” “是的!”绛颜轻笑:“两年过去,想必青海国的帝君已经考虑清楚这件事情,不过......” 她侧头看向他们:“不过,我现在想用其他的东西来换青海国的奴隶。” 安亲王嗤笑:“难不成你想像苍域国一样,用银子把奴隶买过来吗?本王要是没有记错,绛大人是用五百万两换了近二十万的奴隶,如今想要换两百万奴隶,绛大人至少也要准备五千万的两银子,可是,奴国真有这么多的银两吗?” 并不是他要小看奴国,而是奴国在建起来的期间,耗资巨大,余银也许会有,但不一定多。 绛颜好笑看着他:“安亲王,您这是在旁敲打听我们的国库有多少银子吗?” 安亲王嗤之以鼻。 一直没有吭声的福亲王突然出声问道:“绛大人突然改变了主意,该不会是因为连你根本就不知道宝图上的秘密吧?” 安亲王一听,狠狠地瞪看着绛颜。 绛颜含笑着看着他们,既不成认,也不否认:“我手上的东西绝对比宝图上的秘密更吸引你们!” 两年前的时候,她的确不知道宝图上的秘密,现今,即使她已经知道,也不打算告诉他们。 “哦?”福亲王眼底闪过凝重与猜测。 安亲王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紧紧闭着双唇不语。 绛颜扫过他们的神色,眼底闪过了精芒。 果然如她所料,他们已经知道乾坤钥匙在她手里的事情。 福亲王忙道:“不知绛大人想要用什么东西来交换奴隶?” 绛颜淡定答道:“乾坤钥匙!我用乾坤钥匙来换青海国三百万奴隶。” 如果她用宝图上的秘密来交换两百万奴隶,不管宝图上的秘密是真是假,不出半年,他们必定又会回来抢她手里的乾坤钥匙。 如此一来,青海国的人必会找机会抓住她的把柄来威胁她或是与奴国战上一场。 既然迟早会有这一日到来,她何不痛快的把乾坤钥匙交到他们手里,至少,他们不会为了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宝图秘密而大动干戈。 “三百万?”安亲王瞪大眼睛:“两年前的时候,你说的可是两百万奴隶的!” 绛颜一笑:“两年前我说的是用聚宝地图上的秘密来换两百万奴隶,可是,现在我是用乾坤钥匙来换奴隶,相比之下,宝图与钥匙在你们手里,你们心里更加踏实,探知宝图上的秘密也是迟早的事情,所以,我要三百万的奴隶并不为过。” “谁知道你手里的乾坤钥匙是真是假!” 绛颜笑着反问:“您觉得我有必要到处宣扬自己手里有一个烫手芋头,然后,等着其他国的人一起来抢吗?而且,是真是假,你们心里又岂会没有数?” 安亲王冷哼一声:“既然是烫手芋头,你就这么肯定我们会接过来?”“地图都有了!难道还会不想要乾坤钥匙?” 绛颜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卷,地图上的色泽比之前给他们的光亮许多。 她没有任何犹豫,立马抛到他们手里:“这张才是真的聚宝地图!” 闻言,安亲王与福亲王面上一震,愣愣地接过聚宝地图 安亲王有些激动的瞪着她:“这么说来,之前给的地图都是假的?” “我总要防着你们突然反悔或是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可是,我也没有食言,已经把地图交到你们手上了,不是吗?” 福亲王不动声色的把聚宝地图收好:“你说的三百万奴隶,我们还需要经过皇上的同意。” 绛颜就是等他这话,不然,现在放他们离开,青海国必定会立即攻向天史国。 “两个月!”她勾起精明的笑意:“我只等两个月,两个月不给我答复,过期不候!” 福亲王岂会不知道她是故意在拖延时间:“本王即派人送信回去!” 若是用乾坤钥匙换两百万奴隶,他现在立即就立马同意换了,可是,她却故意再提多一百万的奴隶,很明显是知道他与安亲王无法做主,只能在他来回通信中来拖延时日。 当然,他心底也是担心着乾坤钥匙很有可能是假的,但是,之前已经相信她手中的地图是真的,何不再信她一回,多等上两个月。 “那还得劳烦福亲王与安亲王到我军营里住上几日!” 安亲王没好脸色拒绝道:“不需要,我们在其他地方扎营!” 绛颜丝毫不在意他的臭脸色,笑着道:“安亲王,有些事我不得不提醒您,东威国的人要是知道青海国的两位亲王就在他们边境外,您想后果会怎么样?您以为就凭你们的几千兵马能全身而退?还有,你们要真是被他们掳走,下场可不像是在奴国里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可是,在我们军营里就不同了,至少,你们是安全的,待我收到贵国皇帝的回复,定派人护送你们离开东威国!” 安亲王气红了脸:“你.....” 她在威胁他们! 福亲王拍拍安亲王的肩,示意他稍安勿燥:“就听从绛大人的安排!” 安亲王望着绛颜笑着翻上马匹的身影,有些气恼地压低声音说道:“也不知道东西是真是假,再被她拖延下去,很有可能错过夺走天史国的最好时机!” “本王知道,可是,我们既然已经在奴国里待了两年,就不差这两个月!”福亲王微微眯起眼目:“只要我们拿到的聚宝地图与乾坤钥匙,一切都值得。但是如果都是假的,那真的必定还在她的身上,只要找人监视她与奴国的一举一动,宝藏也迟早会落在我们手里!” 安亲王轻叹:“这两年来,我们亲眼目睹奴国日夜在壮大,有时候本王不得不多想,我们青海国如此护奴国周全,根本就像是在养一条猛虎,现在老虎长大了,我们就成了它眼中的肥肉,早晚会被啃到一点不剩!” 福亲王冷冷一哼:“那也要看它有没有本事啃下这么大一块肥肉!” 接着,他微微一叹,拍拍安亲王的肩:“别多想,我们这块肥肉可不是这么好啃的,定能把它噎死!” 第47章 大结局(2) 青海国两位亲王住进奴国.军营的消息就像春日里的暖风吹进东威国各大将的耳里,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让东威国的主将们坐立不安。睍莼璩晓 奴国趁胜追击,凶猛攻势直让东威国节节败退,兵马死伤无数,奴国攻破东威国边关是指日可待。 半月之后,青海国的两位亲王收到青海国帝君的消息,并同意用三百万的奴隶换取绛颜手上的乾坤钥匙,将会在未来的一个月里,把三百万奴隶如数奉上。 七月初,绛颜接到黑风的书信,并确认三百万名奴隶安全到达奴国之后,她把乾坤钥匙交给青海国的两名亲王,同时,奴国的大军攻破了东威国的边城,夺取了两座城池。 就在东威国大军被迫退回三百里的时候,石澜国与苍域国也欣起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不过,刀兵未见,守卫石澜国边疆的几名大将就突然倒戈相向,使得苍域国的兵马在短短两个月里,不仅攻进石澜国的边关,还占领四、五座城池,就像开闸后的洪水,直捣黄龙攴。 苍域国皇帝与官员们收到战报,不禁大喜,连着三日大肆摆宴庆祝苍域国大战获胜。 青海国的大军也不甘原地观战,在两位亲王回到青海国之后,迅速出兵攻夺天史国,并迎来了平静数百年后的巅峰战争,也给六国开出一片新的天地。 在奴国建立起来的第四年初冬,奴国大军经过一年多的战争,顺利攻进东威国的皇城,成功占领了东威大国,并纳入奴国的版图之中妪。 同月,青海国也成功抢夺了天史国的大半领土,画地为界,与奴国对峙起来,陷入了僵局。 奴国.军营里的大帐篷内,各大将领都正在激烈商讨如何夺回天史国的土地,大家讨论最后,一致望向坐在主位上却一言不发的绛颜。 “绛大人,您怎么不说说你的想法?您要是有什么计策,可以说出来与我们商讨!” 绛颜回过神,淡淡扫过吵到面红耳赤的大将们:“未大战,就内乱!” 言意之下,青海国还没有攻来,这群人就为了自己的战策闹得不开交。 闻言,数十位将军立即露出尴尬的神色,其中一名将军讪讪笑道:“我们这还不是着急着夺回天史国!” “以其在向如何夺回天史国,还不如想想如何安顿好东威国与天史国的百姓们,尤其是我们军营里的士兵。” 绛颜目光越发凌厉:“就在数日前,我曾见到过东威国的士兵与天史国的士兵起了争执,虽只是小事,可是长久下去,会让我们失去士气,也容易导致我们吃败战,试问大家如果不齐心,要如何断金?” 她敛了敛怒意:“我们现在只要防守好边境,不能让青海国找到弱点攻进来即可,在这期间,你们必需先抹去藏在我们军营里的隐患。” 都是中年大汉的将军们竟然没有小姑娘想得周到,老脸不禁胀红,十分惭愧。 绛颜扫过憋红脸的将军们:“这几日先把我们的问题解决了,至于夺回天史国的事情就先放一边,好了,你们先出去!” “是!” 数十名将军陆陆续续起身走了出去,最后留在大帐篷里只有凤岚夕、龙晗日、绛颜三人。 绛颜盯视着沉着脸的凤岚夕:“有什么话就说,要是没有就出去!” 凤岚夕气恼的大拍桌子:“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给青海国占去大半土地。” 龙晗日安慰道:“青海国本就是一个大国,你又何必把所有的失败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我......” 龙晗日拍拍他肩,然后,转头与绛颜说道:“经过刚才的商讨,我发现一个问题!” “嗯?”绛颜疑惑看着他。 “我们现在最好在几日内划分出品级,就拿之前出去的将军们来说,个个都是将军,可是却没有品级,容易导致各持己见,谁也不听谁的,也容易令士兵们产生混乱,让他们不知道该听哪个将军的命令。” “晗日说的对!”黑风笑着从帐外走了进来,他走到凤岚夕的身边,轻揉弟弟的额发做为安抚。 绛颜不知不觉的点点头:“这事就交给你跟风黑去做吧!” 龙晗日低吟一声:“暂且就先弄武官的品级,文官的品级以后再议!” 黑风接着说道:“先把前三品的武官的官位给空出来,以后根据对方的战功来提升他们的品级!” 绛颜捏了捏眉心:“你们看着办吧,我一听到这些事就觉得头疼!” 龙晗日朗朗一笑:“你可不能头疼,往后,你可要上朝听政的!” “听政?”绛颜好笑出声:“你该不会是想着我会做女皇帝吧?不过也行!到时候你就是左相,黑风就是右相,然后我就坐在龙椅上睡觉,你们俩就在下面代我议政,还有,我娘就替我批奏折。” 三人都被她的话逗笑,凤岚夕没好气问道:“那你干什么?” “我就专门负责盖龙印!” 凤岚夕大翻白眼:“异想天开!” 龙晗日含笑道:“有哪朝的皇帝有你这么清闲的?” 黑风轻笑,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苍域国赢胜战了!” 龙晗日扬眉:“苍域国岂不是也成了一个大国?他们的实力应该青海国相当。这样一来,就变成了三国鼎立的局面。” 绛颜拆信阅读,然后,摇了摇头:“信上只说苍域国的大军攻进石澜国的皇城,之后的事情难以预料,目前来说,石澜国还没有真正属于苍域国。” 她目光闪了闪:“说不定还有变数!” 绛颜站起身:“我还是那句话,先摆平内乱,再向青海国迎战,岚夕你要做好防范,青海国......” 她话顿了顿:“青海国很有可能随时猛攻我们!” * 青海国,皇宫 安亲王与福亲王带着难以压制欢喜之色来到皇帝的御书房,甚至见到坐在宝座上的皇帝都忘记跪拜。 皇帝也没有责怪,放下手中的金玉毛笔,低低一笑:“两位皇弟为何如此高兴!” 福亲王赶紧从怀里拿出聚宝地图与乾坤钥匙放到龙案上:“启禀皇上,我们不仅确定宝图与钥匙的真假,还发现聚宝地图的秘密!”皇帝一愣,随即,大喜:“当真!” 安亲王开怀大笑:“我们岂敢欺骗皇上!” 福亲王拿起地图与钥匙走到窗边:“皇上,您请看!” 皇帝走前,目光透过乾坤钥匙看到聚宝地图上的纹路,不由一喜:“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我们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安亲王把之前的事情快速说上一遍:“主要是我们一直以为乾坤钥匙是开锁用的,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它正真的用图。” 皇帝蹙了蹙眉:“聚宝地图与乾坤钥匙都是从绛颜那里得来的,那你们如何确定它们的真假?” 福亲王再次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白纸上的画的图就是聚宝地图上显示出来的全部图纹。” 他指了指白纸上左下方:“皇上,您看这里画有宝箱,如果臣弟没有猜错,宝藏就在藏在这里。而右上方画的是数百前的大国地图,也就是原来的五国版图,按这样来,左下方画的地方就是现在的奴国。” 皇帝一惊:“奴国?” 福亲王点点头:“奴国不是靠海吗?您看宝箱的前后左右有波纹,臣弟猜它画的是水,也就是说,宝藏很有可能就在海里。而且,老祖宗曾经也说过,大国帝君是匆匆忙忙命人把宝物藏好的,在那紧急的情况之下,怕是只能把宝藏扔到水里。” “还有,绛颜原本是想用宝图上的秘密来交换两百万奴隶,可是,却突然改了口,当时,臣弟只是单纯的以为她并不知道宝图上的秘密,殊不知,她除了抛走乾坤钥匙这个烫手芋头之外,还有可能就是为了守住宝藏的秘密。一旦有人知道宝藏就在奴国,其他国定会疯狂抢夺,所以,臣弟觉得这宝图定是真的,绛颜没必要犯险把宝藏设在奴国的地方。” 皇帝拧眉:“绛颜要是知道这个秘密,怕是已经找人打捞宝藏!” “宝藏在深海中,不一定能马上捞上来。可是,我们的船需要经过天史国与东威国,或是绕过石澜国与苍域国才能出海。东威国定是不能通行,至于苍域国与石澜国,定会引起他们注意与怀疑,若是他们知道宝图的事情,必会跟我们抢夺。” 福亲王眼眸闪过冷光:“唯今之计,攻下奴国!” 第48章 大结局(3) 隆冬,大雪纷飞,临近新远之日,在奴国与青海国的交界处,争夺大战拉开了序幕! 青海国出动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前来出谋划策,更是派出年轻的名将亲自出战,不为别的,只想一股作气攻下奴国,狠狠的给他们致命一击。睍莼璩晓 然,念头是美好的,现实却十分残忍,虽一开始,在最短最快的时间内,攻下两座城池,让军中士气大涨,但是,奴国的将兵也不是省油的灯,在青海国攻破奴国的两座城池的同时,奴国的猛勇兵马也夺回先前占去天史国两座大城,谁也没有损失。 两国大战打得热火朝天,所有人都埋首在内战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大战之中,士兵们躯体早已铸造了一条血河,鲜血渲染了两国边境的土地,而腥浓气味弥漫着两国边境的上空,久久徘徊不去。 烽火四起,战火连天,百姓们的小日子过得战战兢兢,就算新元到来,城里城外都没有喜气的气氛腙。 大战一直持续了六个月之久,很快迎来了夏日,然而,战场依旧如火如茶,大地在颤动,天际都布满着士兵们的嘶杀声,吼叫声,马匹的悲鸣声,刀光剑影,铿铿锵锵,仿若急湍的河流,在边境翻滚,隆隆作响。 夏日炎炎,烈日烘照在大地之上,战场上的士兵如浇了大桶水,大汗淋淋。 战场上的兵将早已经疲备不堪,脸上不是沾着泥水,就是粘着干涸的血痕,漆黑的脸蛋几乎分辨不出对方的面容,只能看清嗜血般的红血双眸,如饿狼似的,紧盯着敌人,手里刀剑愤恨地击向敌方捩。 一阵热风吹过,拂过遍地尸体,尘土卷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扑向士兵的鼻脸之上。 突然,在青海国的战方之上,响起“咚咚”的振奋人心的鼓声,铿锵有力的冲锋声,响彻天际:“冲啊!” 奴国士兵也被激动人心的喊喝声,骇了一跳,眼睁睁望着骁勇善战的兵将冲入战场之中,杀得他们节节败退。 “防守!”站在高处的绛颜见状,张口厉声一喝,奴国的鼓声随着转变,低沉悠远。 指挥作战的将军,迅速挥动手里的旗帜,提醒着士兵们赶紧转换防守队形。 “情况不太妙!”黑风望着如白蚁侵蚀腐木的大军,在绛颜耳边低声说道:“刚出来士兵都是青海国最厉害的战将!” 绛颜‘嗯’了的一声:“我亲自带兵上战,你留在这里继续注意他们的战型!” “这.....”黑风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你要小心!” 绛颜走下高台,矫健翻上骏马,率领着亲自训练出来的勇猛精悍的将兵,冲出战场。 霎时,风云惊变,整个战场飙到了巅峰,凄厉喊叫声声入耳,颤抖人心。 绛颜的将兵不仅凶猛嗜血,更是如在放生的野兽,见敌人就砍,往往是一刀致命,让敌人胆寒。 半盏茶的功夫,就把青海国派出的战将逼出战场中央。 就在青海国将军再次派兵出战的时候,在战场之外,传来战鼓之声,鼓声越来越快,紧接着,激动人心的冲锋喊声直击而来。 正在战场外围的兵将们,微微一愣,面容闪过疑惑,戒备之色,甚至连在战场上的士兵与将领们都稍稍停了手。 未过多时,身穿着石澜国与苍域国铠甲的千万名士兵冲进众人的视线,奔向战场之中,同时高喊着:“青海国必败!” 青海国的将军们一愣,既惊又疑。 雄亮的呐喊声,让许多人停了兵刃交加的动作。 绛颜收回插.入敌人腹中的双剑,目光凝视着向战场冲来的兵将。 她看到率领石澜国与苍域国兵马的前锋,一名身穿着金色铠甲的俊美男子驭马奔来,头盔下的青丝如战旗随风飘起,绝魅凤眸竟然在千百万名士兵中,轻易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倩影,紧紧凝视着她所站的方向,加快马速,直奔过来。 绛颜一怔,心头‘砰砰’直跳,比击鼓还要快,比鼓声还要激动,越来越雀悦,眸光也越来越亮,好像天上的太阳,闪闪耀眼,微干的红唇不由自主地划起一道弯弯的弧度。 三年了,那个让她非常思念,却又必需压制思念的男子,终于出现在她的眼前。 绛颜已经无法找到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目光无法从男子身上移开,有那么一瞬间,如雷战场突然静了下来,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主子,是辟亲王!”守护在绛颜身边的见喜欣喜说道。 绛颜回过神,再也无法压制心底的兴奋,朝挺俊的身影策马飞奔而去。 骏马踏过遍地尸野,穿过奴国与青海国的战将们,像是经过艰难重重的十万八千里路,两匹骏马终于相聚一起。 绛颜定定锁紧绝魅男子,只见他嘴角上悠悠扬起一笑,展开双臂。 她的心尖不由自主的一阵悸动,再也顾不上场合,在众目之下,朝马上之人扑了过去。 即墨斓稳稳地接住她的身子,飞快收紧手臂把人牢牢圈在怀中,薄唇不停在她额发间磨蹭,缠绵中不停呢喃:“颜儿,颜儿,我的颜儿!” 三年不见,他的小丫头终于真正长大了,稚嫩的绝媚小脸透出成熟与坚毅,不怒而威的气势让青海国的士兵胆寒,矫健利落的身手更是让躲在暗处的他连连惊叹,敌人被她与将兵杀得片甲不留,她就像是天上的日光紧紧牵引他的目光。 埋在他怀里的绛颜听到他充满思念的呢语,心尖被甜蜜填得满满的,双臂又勒紧几分,猛然一个抬头,准确无误地吮上即墨斓的双唇。 即墨斓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划开浅浅的弧度,微低下头,掳上渴望已久的红唇,把主动权夺了过来。 两舌尖交缠一起,缱绻缠绵,难舍难分,深情忘我,乎似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让周围的人都瞪大眼,傻傻地看着他们。 “锵”的一声,一名士兵手里的剑掉落下来,瞪直双眼,望着大胆拥吻的男女,吞了吞水。 战场上,他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然,就是没有见过有人在激战中,还能忘情亲吻的人,真是让他大开了眼界。在远处观战的青海国大将们,望到相吻的两人,心头忍不住惊颤,额头涌出了冷汗,忽然间,有种青海国大势已去的感觉。 “退...退兵!”青海国的将军颤着声音说道。 站在身边的副将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什么?” 青海国的将军突然狂暴起来,慌乱喝道:“退兵,退兵,老子叫你退兵!” 石澜国与苍域国的兵马都来帮奴国的忙,青海国又有多大的胜算,不从长计议,又如何赢战? “啊!是~”副将赶紧让士兵鸣金退兵。 顿时,刺耳的鸣金声响起,唤醒出神的众人。 青海国的士兵,如退潮的海浪,赶紧往军营的方向退去。 战场上的绛颜与即墨斓依旧在情深处,热情如火,双唇紧紧吮在一起,大大的给千百万士兵演上了一场热火情戏。 站在高台上的黑风,眸光又暗又沉,唇角挂起一丝苦涩,旋即,拉过目光,挥动手里的旗炽:“进攻!” “冲啊!”奴国与其他两国的士兵们兴奋的叫喊。 “大人,你们能不能等私下的时候亲热?”钱万挥刀砍下青海国士兵射来的箭,不得不提醒被人当成目标的两人。 容月也羞愤的喊了句:“王爷!” 大庭广众,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他家王爷的威严要被绛颜给扫没了! 即墨斓终于听到周围的不满之声,缓缓松开绛颜,轻吐一口气,道:“进攻!” 容月一喜,赶忙朝着他们的士兵吼道:“进攻!” 绛颜平复气息,笑道:“你竟然能躲开奴国与青海国的眼目,悄悄潜到边境,厉害!” 三年来,虽然一直有收到石澜国与苍域国的消息,但是,却不知道即墨斓的实际情况。因为她不能与即墨斓私下通信,也没有叫人悄然带信,一切为的就是防止他人发现,所以,她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有何计划。 即墨斓扬起一笑:“你要是发现了我的行踪,那么,青海国的人也必定会知道,而我不隐藏起来,又如何突袭他们。” 绛颜笑着坐回自己的马匹上:“打铁趁热,我们立刻攻下青海国!” 第49章 大结局(4) 七月初,在即墨斓的带兵前来助阵之下,天史国大半版图成了杀戮战场,百姓流离失所,悲鸣一片。睍莼璩晓 到了九月下旬,两对兵马经过大战,顺利夺回了天史国,并安抚了天史国百姓,接着,两国趁胜追击,直攻青海国。尽管青海国曾是五国最大的国家,可毕竟已成为过去,如今面对着两大国家夹攻,面对着更强更壮的军队,他们连连吃败,版图与日俱减,昔日强悍富裕的国家已不复存在,等待他们的是耀星损落。 次年三月初春,绛颜与即墨斓的大队兵马进.入青海国的皇城,在青海国百姓们恐惶不安的目光下,他们大摇大摆步进古老辉煌的皇宫,在议政大殿上,他们看到了落败的皇族。 落魄的皇族们当看到大殿门口的绛颜,双目不由瞪直,不单是因为拥有一张绝美的容颜,更是因为她的容貌与曾经的星月公主长得极为相似。 青海国皇帝看到绛颜的霎那,仿若回到以前快乐的时光,眸里含泪,激动的唤了一声:“星...星月!於” “皇上!她不是星月!”安亲王咬牙切齿道:“她是星月的外孙女!” 青海国皇帝怔了怔:“太像了!长得实在太像了!” 绛颜淡淡扫过大殿上拷着枷锁跪在地上的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福亲王与安亲王身上肢。 她唇角勾了勾,往他们两人走了过去,看到他们一脸气愤落迫的模样,唇上的弧度又扩大几分:“知道你们败在哪里吗?” 绛颜的话刚落,整个大殿愤怒急燥的波动,皇族们恨恨瞪着一身轻铠甲的女子,此时此刻,恨不得拔她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将她粉身碎骨。 福亲王与安亲王寒着脸,一言不发! 绛颜敛了敛笑意:“你们败就败在过于贪婪,要是当年没有因为贪图宝藏而护我们两年,我们奴国又怎么会有本事攻下天史国,又拿下东威国,最后,连曾经护我们的青海国也落入我的囊中...啧!啧!” 福亲王冷哼一声:“绛颜,你不要得意忘形!” 他发红的眼目意味深长的扫过大殿门口的即墨斓:“你应该知道两个大国是往往无法共存,最后,也不知会是谁吞并了谁......” 绛颜勾了勾红唇:“你是在挑拔离间吗?” 福亲王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看她。 安亲王愤恨说道:“成王败寇,我们已无话可说!” 绛颜轻笑,转身走向大殿门口,只听身后传来安亲王愤怒的吼叫声:“聚宝地图上的宝藏就在奴国!聚宝地图上的宝藏就在奴国!” 大殿一片哗然,不管有没有听过聚宝地图事情的人,都感到一阵惊讶,不过,对于宝图上的事,大家也没有多大当真,这很有可能是安亲王故意用来挑拔奴国与即墨斓的之间关系。 安亲王朝大殿的即墨斓发疯喊道:“辟亲王,聚宝地图就在我们身上,藏宝的地点确确实实是在奴国!” 众人都嗤笑都看向即墨斓,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即墨斓绝魅的面容浮起轻浅从容的笑意,淡然说道:“不知安亲王可有听说乾坤钥匙是本王亲手交给绛大人的?” 安亲王:“.......” 即墨斓继续说道:“它等同是本王送给绛大的人聘礼!” 安亲王脸色一僵,不甘心地低下头。 福亲王狠狠地呸了一声:“红颜祸水!” 绛颜示意身旁的侍卫把聚宝地图与乾坤钥匙从安亲王身上搜了出来。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聚宝地图烧得一干二净,然后,把乾坤钥匙带到空无一物的左手腕上:“这聘礼不能丢!” 即墨斓脸上淡雅笑容随之扩大几分。 这时,钱万出声问道:“敢问绛大人,青海国的皇族打算怎么处置?” 大殿里皇族们脸色大白,惊恐的盯着绛颜。 绛颜淡淡扫过他们,一字一句,铿锵道:“斩、首、示、众!” 顿时,大殿里一片悲嚎! “绛颜,你不得好死!本王做鬼也不放过你!” 数千名士兵压着数百名皇族们往皇城的城楼上走去,期间,骂声不断,有悲痛的,也有不甘心的,想反抗却没有余力。 绛颜站在城楼底下,望着城楼上哀嚎大哭皇族人,突然有种轻松的感觉,微微一叹:“终于结束了!” 这一场战争,不知不觉打了三、四年之长,她亲眼目睹过一条条生命一个接一个的消逝在战场之上,让她感到筋皮力尽,甚至在寂静无人的时候,她会非常迷芒,她打战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不是想在这个世界占上一席之地?或是带领奴隶们得到自由吗? 可是,随着一战战打起,原来的目的也随着扭曲,从最初奴隶与权贵们的争斗,到最后,却让许多奴隶牺牲了许多性命。 不过幸好,现在终于解脱了! 即墨斓把她揽入怀里:“在带兵来找你之前,我的兵马包围了梵净城,公西皇族都被困在京城中,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绛颜眨眨眼,随之,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还没有取下苍胜帝君的首级?” 即墨斓轻轻一笑:“我就是想交给你跟丈母娘处置他们!” 绛颜打趣道:“丈母娘叫得挺顺口的!” 即墨斓眼里含笑驳道:“本王在心里偷偷练习了好几年......” 绛颜被他的话逗笑,好一会儿过去,才道:“战事这么多年过去,我感觉到累了!这事就交给你的丈母娘处置吧!必竟当年受到最多委屈就是她!” “嗯!” 即墨斓看着她眼眉间透出的疲惫,心疼的揽她入怀:“战事结束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给.......” 他的话顿了顿,最后,很别扭的说道:“交给黑风吧!” 这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想想这多年来,陪在绛颜身边竟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他就....... 即墨斓承认自己就是小气,很不甘心的搂紧怀里的女子,吻了吻额头。 就在这时,众人发出惊呼声,十多颗头颅从城楼上落了下来,鲜血飞溅一地,染红了城楼墙,像是在宣告大战结束,在数百年的历史上划上一个句号。 也许在以后还会有在战争,也许以后的战争会比今时今日的凶猛,可是,现今是和平的,也是平静的,百姓们终于得到安乐,奴隶们也得到他们最终的自由。 四月初,绛颜放弃使用青海国版图的权利来换取石澜国与苍域国里的奴隶自由。虽然无需这么做,即墨斓也会放奴隶们离去,会让奴隶归属奴国,但是,却难以服众,日后必定又会掀起一场不平静的风浪,奴国也不会安宁,野心大的人会因为奴国的版图比别人大,出现想要吞并他人版图的局面。 五月初,天史国与东威国、奴国,三国版图正式合并成立新的帝夏国,年号在次年将会改为‘晋瀚’,并定制各种例律,在同一月,根据各将员的战功封官加爵,其中凤岚夕、龙晗日封为亲王,各赐封地,于五日之后赶至封地。 帝位却一直空悬,由于各大官员各执一词,至今也没有结论。 有人认为从古至今,从未有女子参政,更别谈称帝上位,统领大国,十为荒谬,而绛颜本人也不愿意以女帝自称。可是,帝夏国里有一半百姓是奴隶,绛颜就是他们的王,只有她登上帝位,奴隶们才会觉得安心。 帝位一事争执了大半个月,最后,出现两帝执政局面,绛颜成为古往今来唯一一个女帝,百姓们口中的凤帝,而另一位帝君是黑风,官员们都唤他龙帝,两人各执一政,大议政大殿上高台上,不再空悬,也不再是只有一张霸气的龙椅,而是龙凤共鸣,两椅共齐,给帝夏国开创新的一轮历史,让天地一片详和。 ********************************************************************************* PS:真是抱歉啊,可能是因为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最近店里特别忙!大家要是等不来,等我大结局全部完结再来看吧。 第50章 大结局(5) 六月,夏风给炎热气候带来一股凉意。睍莼璩晓 绛颜背手站在新建的高塔之上,从高处俯望由普通城镇俨变成帝夏国最重要的皇城,心头既是惆怅又是激动高兴,各种滋味就像皇城里的一砖一瓦绘织而成。 “我就知道你躲在这里!”黑风走高塔最顶端就看到绛颜背手而立站在楼栏边,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这几日早朝,凤椅无主,你身为凤帝是不是该对大臣们好好解释?” 绛颜一笑带过,感叹问道:“黑风,当年你跟我从梵净城出来,可有想过我们会有这番成就?” 黑风走到她的身边,俯望大街上的百姓,他们的笑颜瞬间感染了他,微微扬起一笑:“没有!於” 当日愿意成为绛颜的左膀右臂,无非就是想看看她带着奴隶们将会开创出一条什么样的光明大道,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一路走下来,能走这么远,还攀这么高。 “我有!”绛颜含笑说道:“当时我的野心很大,干劲也十足,可是,经过这几年一场又一场战争后,我突然感到累了!” 她转过头看向黑风:“尤其看到你能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之后,我突然觉得自己是时候放手了!祝” 绛颜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我要离开帝夏一段时日!” 黑风心里一沉,明知道她会去哪,但仍然问道:“你要去哪?” “苍域国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黑风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高塔下方传来惊呼声,接着,许多人涌了过来,只见大群侍卫兵推着一辆又一辆银色推车,上面装置着一条长形圆银色铁柱,十足霸气又威风,让百姓们议论不停。 黑风闪过惊讶:“那不是你让史大叔打造的大炮吗?” “嗯!我准备让史大叔把它给熔练成普通刀剑!” “你不是说它威力十足,打起战来,会事半功倍吗?” 黑风不解,在战争期间,就从来没有见过绛颜使用过大炮,也从来就没有见过它的威力,不过,却让人很期待。 “它.....” 不该出现这个时代! 绛颜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当时让史大块打造大炮的时候,也是想在万不得已或是无路可退的情况下才使用它。 大炮的存在会让时代急剧进步,然后,人们就会发明火枪,冷兵器时代也随着结束,取而代之将是热兵器的国度,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你是担心它的存在会带来更多的伤亡,对吧?” 绛颜真心赞道:“黑风,你很聪明!” 黑风自嘲:“有时候真想自己不要这么聪明!” 他就是因为太聪明才会猜到绛颜为何不愿以女帝身份独自登位,并不是她真的懒于管理,也不是因为她没有能力统治一个大国。 黑风目光暗了暗,倘若绛颜想要成为一国之主,不管大臣们用任何借口阻拦,也挡不下她的野心,可是,她主动放弃继位,原因其实很简单,一旦成为了女帝,她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就算可以嫁人,男方也只能以入赘形式做她的王夫。 可见,她在为喜欢的人设想,不想让对方为难,她是真的打算放手让他管理帝夏国。 绛颜见他看着她出神,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以后要是嫁人了,每年都必需回到帝夏国,每次至少要住上两个月!” 绛颜一愣,随即,笑着反驳道:“谁说我要嫁人了!” “不嫁人也好,这样我就不用准备嫁妆了,只是...你舍得吗?到时,他要是娶了别的女人,看你怎么哭去!” 绛颜气呼呼道:“哼!他敢!腌了他!” 黑风无奈一叹:“瞧你!嘴硬了吧!行了!两日后,我就派人送你出关!” 绛颜笑望凝看黑风的面容,眸光忽忽闪烁,突然伸手搂上他的腰,枕在他的怀里,认真说道:“黑风,这一路走来,你也辛苦了!谢谢你!谢谢这一路来都有你的陪伴,我真心希望你也能快乐,倘若这个皇帝你做得不开心,就放手吧!” 她悄悄的在心里对黑风说着抱歉,感情的事情,她无法回应他,可是,她希望他能开心,以后,找到比她更好的女子,就像冉夏一样,找到属于他停下脚步的地方。 黑风心头一紧,反手搂住她,沙哑问道:“你舍得把辛苦打来的江山供手让给他人?” “江山与你,我只会选择后者,再说,你不做皇帝可以让岚夕、晗日他们继承大位,他们又不是外人,在我心里,不管谁做皇帝,只要是为民着想的好皇帝,我都双手赞成。” 黑风双臂紧了紧:“我这一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认识你!” “切!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像个讨命鬼一样追着我不放,想把我逮回奴隶市场。” “我那是职责所在,我可是为了你受了二十板杖刑!” “我不逃跑,你能认识我吗?” “我要不追你,能跟你上船吗?” “我.......” 在高塔上,帝夏国最崇高最有威严的两位帝王,竟然为了以前的事斗嘴不休,这一幕并没有被史官记入史载,不过,却让两人的友谊更加巩固而不动摇。 两日后,绛颜与绛士、绛雪、绛玉、即墨舒云、蓉蓉离开帝夏国的皇帝,前往边关,在他们抵达苍域国边境这前,石澜国、青海国、苍域国版图合并为一,成立东胜王国,年号改成‘盛天’,各官员封官进爵,在将来的不久,举行新帝登基大典,给新的王朝带来一片昌盛。 在绛颜等人刚抵达东胜国边境,立即有人前来接应,一路护送他们来到梵净城的城外军营,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迎接他们的不止即墨斓、绛天等人,就连新封的官员大臣都纷纷前来应接,而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目睹帝夏国凤帝的风采。 绛颜从马车下来,就看到身穿类似的帝王朝服的即墨斓,给俊魅面容添了威严之色,尊贵无比,站在大臣们面前,如座陡峭的雪山,直压周边的大臣喘不过气,连谈话声都小了许多。 绛颜目光在即墨斓身上流连忘返,就差没有朝即墨斓喊‘你这身朝服很霸气’!即墨斓看到绛颜的瞬间,漂亮凤眸闪烁着兴奋之色,压住心中激动,疾步迈前,却听到身后容月没好气提醒道:“爷,公主在那边!” 即墨斓不能在第一时间里搂住自己心爱的女子,回头狠狠瞪眼容朋,可是,见到四年多不见的娘亲,心里依然高兴,欣喜,立即朝绛颜露出感激与抱歉之色,改道转向即墨舒云。 绛颜没有不识趣的阻止他们母子相聚,领着绛玉来到大臣们为首的绛天的面前,扫过绛天苍老许多的面容,抱起绛玉说道:“小绛玉还记得他是谁吗?” 绛天早在绛玉下马车之时,就注意到这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当听到绛颜喊男孩的名字时,心里激动万分,可是,面容依旧很平静,没有多大情绪。 绛玉看着有些熟悉却又觉得陌生的绛天,摇摇头,心情似乎不好,转头埋首在绛颜的肩上。 绛天眼底闪过一抹失落,苦涩抿了抿唇。 看不过眼的绛士走前冷哼一声:“哼!你就装吧!” 拿起拐杖不轻不重的打在绛天的臀.部上:“心里明明高兴,却非要装做无所谓,你看看,孩子都不认你了!” 身后的官员们看到他们宰相当作孩子似的被揍,忍不住捂嘴偷笑,同时,也很好奇这严厉的老者是谁。 “爹!”绛天看到绛士,欣喜喊了一声,看到绛士满头白发,又忍不住一阵心酸,他们近二十年不曾相见了。 想到这里,一股热气涌上他的眼眶,哽咽问道:“爹,你过得好吗?” 绛士冷冷哼道:“比你好多了!老夫不仅有女儿陪着,还有孙子逗老夫笑,有吃有喝,日子不知有多快活。” “那就好!那就好!”蕴藏在绛天眼底泪水,再也克制不住掉了下来。 绛士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但死要面子,又哼了一声:“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哭的,就不怕你底下的官员笑话你?” 绛天忙擦去眼里的泪水,目光转向站在绛士身边,却一直不吭声的绛雪。 第51章 大结局(6) 绛天忙擦去眼里的泪水,目光转向站在绛士身边,却一直不吭声的绛雪。睍莼璩晓 她乌黑的发丝高高束在脑后,由金色簪子固定住,显露出脸上的精美白色面具上,右脸颊边画着张翅而飞的纷色凤鸟,双眼外的边眶上画着金色的眼影,使整个人看起来精美绝伦,无比贵气,让人不禁.看得出神,尤其身上的粉色男子云锻衣袍,衬托出她高挑的身姿,似男似女,极为中性,十分吸引人。 “绛...绛雪....”绛天激动唤了一声,嗓音里带着几哽咽与颤动。 至从帝夏国建立起来之后,绛雪与绛士便恢复自己原来的名字。 绛雪扫过绛天两鬓白丝,淡淡道:“至从梵净寺后山一别,你我已有八年不曾相见,不知过得可好?旄” 闻言,绛颜不由看向他们两人,思绪不尽飘向八年前,她从奴隶市场逃出来的那一夜,曾经听到绛雪与一名神秘男子的谈话。 难道那人就是绛天? 绛天无奈一笑岷。 他的日子哪有什么好与不好,身为朝臣,每日除了斗来斗去,还是斗来斗去,庆幸的是他最后斗赢了别人。 绛雪把绛颜手里的绛玉接过来,递到绛天的面前:“孩子还你!” “大娘....”绛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绛雪又看看绛天。 绛天望着孩子圆亮的眼瞳,双目有些发红,四年不见,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他缓缓地出双手,看着孩子怕生的神情,最终,还是放下了双手,道:“就让孩子跟在你的身边吧!爹不也是很喜欢玉儿吗?就让他陪着你们!” 绛雪蹙了蹙眉头,孩子跟在身边多年,她的确有些舍不得,内心里有些犹豫:“可是,司.....” “绛雪,你还是那么善良!”绛天打断她的话,轻叹一声:“半年前,我们...又有了第二个孩子,现在她很好,也记起了玉儿的事情,在我来迎接你们之前,她跟我说,她曾经在绛颜身上抢走你这个亲生母亲的位置,也让你失去了整个家,不仅流落在外,还过着苦日子,她不能如数的补偿给你,但是,如果你不嫌弃玉儿,就让玉儿陪在你的身边,让他做你的儿子。” 绛雪紧紧的拥着玉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绛天揉了揉孩子的额发,轻声问道:“玉儿,你喜欢大娘吗?” 绛玉似乎察觉到绛雪他们要把他还给绛天,所以,当绛天的问话,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玉儿要陪在大娘身边!” 小孩子的心思十分单纯,谁对他好,他心里很清楚。 “臭小子,老夫没有白疼你!”绛士放声一笑。 绛天欣慰笑了笑:“我们先进帐营吧” **************************************** 另一边,即墨斓把即墨舒云、容蓉带到了大帐篷,等婢女们如数退出帐外之后,即墨舒云再也忍不住问道:“斓儿,我父皇他们.....” 即墨斓蹙了蹙眉心,露出一丝无奈:“娘......” “算了!你什么也别说!我都知道了!”即墨舒云整个人软坐在椅子上,其实她早就知道结果,却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娘曾经说过,不管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你!” “娘不怪我?”即墨斓坐到即墨舒云身边,替她斟上一杯热茶。 即墨舒云苦涩笑了笑:“我儿是干大事的人,却愿意与我委身在石澜国这么多年,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罢,不提这些让人心烦的事情,来,让娘看看,我儿子有没有长俊了?” 她笑着捧起即墨斓的俊美面容,细细端详,认真评头起来:“嗯!整个人比四年前成稳了许多,模样也变得更俊,娘都快被你给迷住了!” “这还不都是娘的功劳,若没有娘,哪来这么俊俏的儿子!” “去!你也不害臊!”即墨舒云掩嘴而笑,随即,想到了什么,用余光瞄眼正在角落里与容月叙旧的容蓉,忙把即墨斓拉前,小声问道:“你跟凤帝是怎么一回事?” 自从绛颜说辟亲王是男人之后,她就一直挂记这件事情,可是,连年大战,一直苦无机会,如今见到儿子,她自要问个清楚。 “你是说颜儿吗?”即墨斓提到绛颜,俊容顿时柔和了许多,眼角、嘴角在他自己都无法察觉之下,挂上了浅浅笑意。 即墨舒云看到儿子满是柔笑的面容,心里一叹,自家儿子是真喜欢着一个姑娘,这让她即是喜又是忧的。 绛颜也算是个好姑娘,可是,她的身份是帝夏国的凤帝,真要把她娶进家门,帝夏国的百姓与大臣们能同意吗?就算同意绛颜嫁给她的儿子,以绛颜的强悍手段与尊贵身份,恐怕斓儿这一生只能娶一个妻子。 若斓儿还是王爷身份,事情倒比较好办,对王爷来说纳不纳妾也不是十分重要,除非王妃生不出子嗣,但是,现在斓儿的身份不同了,往后,可是拥有三宫六院的帝王,后宫不仅仅是妻妾的住院,还是为了君与臣之间的维系而存在的。 即墨斓俊魅面容出现前所未有的认真:“不满娘说,我非常的喜欢颜儿,趁她的娘亲与外国都在东胜国,我希望娘与我一同向他们提亲!” 即墨舒云蹙起眉心:“你知不知道娶了她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即墨斓的嘴角弯起一抹自信:“我知道娘在担心什么,可是,娘要往长远一点想,我娶了另一国的帝王,就意味着两国之间将会拥有百年以上的和平,相信这是大臣们乐意见到的,就算大臣们有心要把女儿送到宫里做妃子,恐怕他们也不敢随意打这个主意。” “你.....”即墨舒云惊讶的看着自己儿子:“斓儿,你是不是早已经打算好,今生只娶一个妻子?” 即墨斓含唇一笑,眸子如星辰明亮, 即墨舒云怔了怔,随即一笑:“娘,明白了!” “姐.....”容月突然急呼一声。即墨舒云回头一看,只见容蓉颇为狼狈跑出帐外,她微微一叹:“往后,你可要替容蓉找个好婆家!” 容蓉听到即墨舒云与即墨斓的话,十分难过跑出帐外,不料,遇到迎面走来的绛颜等人,她含泪瞪了绛颜一眼,便跑开了。 绛士接收到容蓉瞪眼,满头雾汗的看向绛颜:“她怎么了?” 绛颜很淡定的说道:“因为我替你抢来了一个外孙女婿,所以,她被气哭了......” 绛士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弄明白她的意思:“你替我抢到一个外孙女婿,关她什么事?” 绛天好心提醒道:“因为爹的外孙女婿正好是那姑娘喜欢的人!” “嘿!”绛士大拍绛颜的肩背:“还是我外孙女有本事!” “爹.....”绛雪有些无奈看着绛士。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绛士摆摆手,然后,转看绛天:“我们何时能见到乐敏那个畜生!” 绛天低吟一声:“爹要是着急,就用过午膳之后吧!” 绛士扬眉:“他们现在被关在哪里?” “皇宫!” 一家人用过午膳之后,在绛天的安排下,带着兵马来到梵净城的城门外。 绛颜望着被士兵们层层包围住的梵净城,不禁有些感叹,昔日辉煌的古老皇城,如今却让人觉得不仅萧条,还让人觉得有些沧桑。 ‘嘎吱’声响,城门被士兵推开,映入他们眼帘的是通向皇宫的西华主街,原本繁华街道,却空无一人。 这时,暖风轻轻吹过,卷起一片苍凉。 “这怎么回事?”绛士吃惊看着无人的街道。 “王爷遣走梵净城里的所有百姓,然后,把皇族的人都困在皇宫里,现在这座城池等同一座空城。” “辟亲王是不是特意把那些人留给我们处置!” “是的!” 绛士哈哈一笑:“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外孙女婿!” 绛雪轻咳一声:“咳,爹,辟亲王还没有向我们提亲呢,您这声外孙女婿会不会叫得太快了!” “哼!老夫这是提前做好准备!” 绛颜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暗忖,再快也没有即墨斓快,他那声丈母娘可是练习了好几年,比叫娘还要熟练。 第52章 大结局(完) 毒步天下·小邪后太诱人,第52章 大结局(完) 昔日的金碧辉煌的皇宫如今犹如一座富丽堂皇的地牢,苍凉阴沉。舒睍莼璩守卫皇宫的侍卫就像是湖里的圈圈涟漪,一层又一层监护着皇宫内院,可以说是密不透风,蚊蝇也无法飞进。 绛颜等人经过森严守卫来到天和大殿外,仰头高望,不由慷慨,曾经宏伟的议政大殿,现今沦为皇族们的监牢,实在觉得有些可笑,同时,也有些悲哀。 “皇...他们都被关在里面!”绛天说道。 绛士与绛雪对望一眼,点了点头,迈步走上了宽大的阶梯。 “快二十年了!”绛士一步一步登上石梯,脸上闪过一丝苦涩:“这条石梯,曾经不知留下老夫的多少脚印.....栎” 绛雪眼底微微一红,上前搀扶绛士往大殿走去。 守在大殿门口的侍卫见到绛天的到来,赶忙上前参礼:“见过绛大人!” 话刚落,紧闭的大殿内,响起一阵***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涪。 绛天点头,抬手轻轻一挥,示意他们道:“开门!” “是!” 闻声,大殿里的***动越来越激烈。 侍卫打开门上的锁头,用力一推,发出‘嘎吱’声响,沉重的两扇大门开启,顿时,一股难闻的异味扑鼻而来。 门外的人迅速捂住鼻子,挥动手,试图驱走臭味。 “放我出去!” “我不要死,放我出去!”疯狂的叫声、哭声、哀求声汹涌扑来。 大殿内,摆放着二十多个坚固的铁牢,每个铁牢约莫有两丈长宽,里面住着有十个人,曾经有权有势的皇族们都被关在此牢里。 然,最引人注目的不是这些铁牢,而是正前方的高台阶上,被铁牢笼罩住的宝座上的人。 他依旧穿着五爪金龙,不过,衣着污脏,头发零乱,手脚也被锁着铁链,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早已经没有帝王的威严。 宝座上的帝王,听到声音,懒懒的抬起眼眸,看到来人是绛天,布满血丝的双目崩出嘲弄冷冽之色。 “皇上,多年不见,不知皇上可还记得老夫!” 闻声,苍胜皇帝的目光转向绛天身边的华服老者,发白的发丝一丝不苟的束着脑后,由银色簪圈固定住,露出严谨的面容,眸光锐利如剑,让人心寒。 “绛...士....”苍胜皇帝无比震惊的看着绛士。 此话一出,***动又起。 绛士冷冷一笑,目光凌厉地转向右手边的铁笼里,里面只关着两名美妇,其中一名黄衣美妇惊恐的看着他,另一名紫衣美妇脸色苍白,眼里带着浓浓讥嘲,淡淡瞥了一眼,便转过头,不闻铁笼外事。 “乐—敏—”绛士咬牙切齿的瞪着铁笼里的黄衣美妇。 皇后浑身一颤,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躯缩在角落里,睁着惊恐的眼目盯着牢外:“你...你.....” “想当年,老夫可是待你不薄,让你吃好穿好,还让你坐上皇后之位,可你呢,却对老夫最宝贝的女儿痛下毒手,呵呵.....” 绛士冷冷一笑:“报应啊!今日的下场,就是你当日一手造就出来的,怨不得任何人。若不是如此,你仍享一切荣华,仍是一国之中最尊贵的女子!” 皇后一听,悲哀放笑,泪水从眼角滑落而下,讥讽道:“最尊贵的女子.....” 她紧紧的握着拳头:“若当年本宫不这么做,恐怕,这一国之中最尊贵的女子将会是一个叫绛雪的人。” “放.屁!”绛士忍无可忍呸的一声:“绛雪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你争什么,何况当年她已为人妇,也为人母,又岂会做出出格之事。” 皇后吸了吸气,冷冷一哼,讥弄的目光淡淡瞥了一眼宝座上的苍胜皇帝:“有些事容不得绛雪不愿意。” 闻言,苍胜皇帝讥笑一声。 站在绛士身旁的绛雪怒声道:“乐敏,你我姐妹情份十多年,却抵不过一个冷冰冰的后位,实在让我心寒,而你,更因为争宠,毁我容貌,让我生不如死.....” 绛士激动接口:“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皇后与身边皇贵妃听到绛雪的话,不由震惊地瞪着戴着精美面具的人,绛雪一身出众的装扮显得她们此时的狼狈不堪,让她们无地自容。 皇帝目光转为幽深,紧紧盯视着带着面具的人,依稀间,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看到了那名带着浅浅淡漠笑意的女子,如白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清艳动人,紧紧吸引他的目光。 皇贵妃不确定的问道:“你...是绛雪?” “哈......”皇后盯着面具里的那双清澈的眼目,不由地疯狂大笑,笑声格外的刺耳、癫疯,像是失去了理智,让人不由的戒备起来。 她忽地站起身,冲到铁牢面前,她手脚上的锁链随着她的动作,‘当啷’作响。 “绛雪,你是来找本宫报仇的吧?” “来吧!本宫不怕你!哈哈,本宫才不怕你!”皇后眼目发红,疯了一般地把手伸出铁牢外,往绛雪抓去:“本宫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你要想取本宫的命,就尽管拿去。” 绛士在她伸出手之即,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腕,猛然往牢里一推,当即,皇后扑倒在地上。 皇后忍着疼痛,快速爬到她平日睡的地方,从杂草中,找到一块黑黑的东西,抓起衣袖擦了擦,然后,癫傻一笑。 众人的目光落在皇后手里的东西上,那是一块被黑烧又有些熔烂的面具,看起来十分狰狞,令人不由的蹙起眉头。 皇贵妃见到那张丑陋的面具,脸色发白,心头紧紧抽疼,呼吸也变得特别困难。 皇后转过身,往铁牢外用力一掷,放声狂笑:“这是你的好女儿赠送本宫的,你就用它嵌在本宫的脸上吧!哈哈!” 牢外的人望着地上的丑陋面具,再看看已经有些疯疯癫癫的皇后,迟迟不语。 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银光如闪电般朝他们凌厉射来,铁牢外的人,面色一凛,迅速往两旁一退,紧接着,‘叮’的一声响。 一根银色的细针打在铁牢的铁柱上,瞬间,断成两段,掉落在地上。众人迅速往后一看,只见斜对面的铁牢里站着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她一头乱发遮住了面容,不过,能隐约看到躲在发里的怨恨眼目。 “绛——颜——”短短两字,从她嘴里冷冷崩了出来,如同地狱深窑发出来的声音,带着浓浓恨意,且阴阴沉沉。 绛颜扬了扬眉,唇角缓缓地往上牵:“原来是二皇妃,你穿着这身‘华丽’的衣裙,俨然变成另一个人.....” 她低吟一声:“呃....你看起来比以前更高贵了!” 若不是环境与情势不允许,不然,大家都会因她的话笑了。 宣可薇被她如此嘲笑,眼目瞬间发红,发疯似的犯摇着铁槛:“你这个贱人,不要太得意了,迟早有一日,你也会遭到报应的,哈哈!” 绛士冷哼一声:“将死之人......”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顿时疯狂起来,如修罗地狱一般,哭天喊地,铁牢发出砰砰作响,最多的是不甘的声音。 大殿里,最安静的只有两个人,就是被关在皇后对面铁牢里的皇子们,其中,公西冉迁坐在草地上,低着头不发一言,如同入定的和尚,杜绝一切吵杂之声。 另一个就是站在铁牢里最里面的公西冉夏,至始至尾,他都背对着牢外的人,殿里的阴暗遮住了他的侧脸,让人看不到他在想什么。 如果,他不是笔直站着,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至绛颜他们进来,他就不曾动过。 绛颜深深凝了一眼公西冉夏,孤寂的背影让她心头涌上各种复杂心思,她既是庆幸,又是难过。 认真来说,撇开与冉夏长着一张相似的脸,其实,公西冉夏是个值得相交的人,所以,很庆幸的是她与他没有正面交锋,不需要做出任何选择,难过的是,这个与冉夏长得相似的男子,也许就此随之陨落,她再也看不到他的耀眼闪烁。 绛颜与绛士他们并没有在天和大殿逗留太久,在大殿里待了两盏茶的时间,便离开了大殿。 绛雪始终是心软了,看到皇后疯疯癫癫的模样,并没有对皇后他们进行任何报复,只是交给绛天他们处置。 绛颜心里都很清楚,交由绛天处置,他们的下场也只有死。 她更清楚只要自己一句话,她就能把公西冉夏从铁牢里救出来,但是,却没有这么做。而且,公西冉夏也不会让她这么做,即使她真的这么做了,他也不会随她离开。 * 入夜,皇宫十分寂寥,时而能听到天和殿传出凄惨的哭嚎声。 绛颜与绛士他们在用过膳之后,就被带到宫院的汤泉里沐浴一番。 热泉的泉水颇为温烫,但是,却能有效的去除身上的乏意。 这时,一只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揉了揉。 绛颜一惊,猛然睁眼回头一瞪,立马对上一双情深的黑眸,带着丝丝笑意与她对望。 “即墨斓,你......” 绛颜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随即,看到眼前的男子是赤着上身站在水里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从他的胸膛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动。 很可惜,飘渺的白雾与水遮去了水下的无限风光。 即墨斓见她直盯着水面瞧,嘴角上的笑意深了几分:“嗯哼,你想看什么?” 绛颜瞪他一眼:“你怎么进来了?” 即墨斓凝视着红润艳容,目光越发深沉,犹其露出水面外的白皙双肩,隐隐诱.人,更是让他情不自禁的迈前一步,紧紧地把她圈到怀里, “我只是想你了!” 随着情动的话语落下,亲吻轻轻地吻在绛颜的耳畔,火热的气息令她浑身一颤,身子有些虚软的贴紧在他结实胸膛前。 即墨斓垂下眼帘,开启嘴唇,在绛颜的耳廓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探出舌尖在上面舔了一圈。 他双手改变了方向,一手圈紧软下身子的腰际,一手轻轻抚.摸光滑的碧藕,细吻开始往脸颊上移,吮去了鬓角上的泉水,落在了眉梢上。 绛颜转过身,双手圈上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他的身上,水红的双唇里,情不自禁的溢出轻吟声。 即墨斓的吻很慢,也很温柔,是一点点的往下移,从眉毛到眼睛,接着是鼻尖,不慌不忙的,细细品尝与回味着。 绛颜闭上了双眼,感觉随着即墨斓的嘴唇在动,微微抬起了头,主动迎上了吻过来的双唇。 唇舌交缠,慢悠悠的汲取对方香甜和呼吸,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触摸对方最深处的灵魂,格外的通透缠绵。 两人毕竟思念对方已久,又是早已相许,更是渴望与对方近一步亲密接触,很快俩人的气息在不知不觉间加重短促。 即墨斓手臂的力量渐渐地加大,仿佛要把对方嵌入身子里,贴合一起烫热肌.肤,紧紧磨蹭着,发现细微的摩擦不够满足他内心深处的需求,抚.摸手臂的大手,游移到对方的光洁身.躯,一手覆上了她的柔软,轻轻一揉。 “斓……” 绛颜双眼迷乱,情不自禁地溢出情.欲般的呻.吟,更是情动地唤着即墨斓的名字。 即墨斓心头涌上轻颤,呼吸更加粗.重,抬起头,紧紧的搂住她的身躯,嘴唇低在她的耳畔,低沉沙哑说道:“颜儿,我想要你!” 他的声音如勾魂一般,惹得绛颜心头乱跳,小脸更加红润,涌上了一丝羞意。 她把小脸埋在胸前,感觉到低在腹下的硬热,轻轻应了一声:“嗯!” 即墨斓得到她的允许,俊脸上涌出兴奋的笑意,猛然拦腰抱起她走上池外,把她轻轻地放在池边的软榻上。 他低凝望着美丽晶莹的洁白赤.裸身躯,妩媚尽显的迷人姿态,令喉结不由地上下滚动,尤其是胸前傲人的丰满,一股狂热在大脑爆发出来,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疯狂,低俯下脑袋,热吻落在她的饱满上。 他的小丫头终于长大了!当即墨斓的火热唇瓣印在绛颜平坦的小腹,让她不由自主地弓起纤柔的身体,优美性感的曲线像是在对他展开致命诱惑。 “颜儿.......” 即墨斓轻柔叫唤她,滚烫的大手滑向她光滑的*内侧,将完美修长的身体挤进她的双.腿间。 白洁藕臂依着本能环住他精瘦的身体,空虚的身体想要寻求更多的安慰,当身下被探入修长的手指时,她控制不住地呻.吟起来。 “斓......” 即墨斓亲了亲红润的双唇,望着妖艳的脸颊,哑声说道:“待会,会有一点疼!” 他迷人嗓音十分诱人,让绛颜情不自禁收紧攀在他脖子上的双臂,吻上好看的薄唇,与他的舌尖再次交缠一起。 即墨斓用双.腿撑开她的光滑*,当即,感觉到怀里人儿猛然崩紧。 要说绛颜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心底难免有些恐慌,但是,却又想要得更多,想要眼前的男子彻彻底底的属于她。 “别怕.....” 即墨斓用轻吻安抚她,同时,他内心也有一点小小的紧张。 等候多年的小丫头,终于要在这一刻属于他了,再也不会有人从他身边抢走。 绛颜察觉到他的疼惜以及小心翼翼的动作,便主动的弓起身子,迎了上去。 即墨斓感到一阵欣喜,不再徘徊不定,身下猛然一沉,顺利地进.入她的身子,与她完美的结合一起。 “啊.....” 绛颜顿时感到下身传来一丝刺痛,不过,这些小痛她还是能忍受的。 即墨斓忙低下头亲吻她紧紧揪在一起的眼眉,待她适应一切之后,方一点一点的退了出来,然后又慢慢的进.入。 身下的人儿如一般妖丽的罂粟,妖娆动人的媚态,让他无法自拔,待她完全适应自己,立马加快了驰骋的速度。 池边,娇媚的呻.吟声越来越急促,与粗.重的喘息交织一起,令池下的热烫更加沸腾,夜里的凉风也无法吹散这处春池的热度,旖旎暧昧的气息,久久不散。 直到天际泛白,汤泉边的吟声方渐渐转小。 即墨斓把软趴在怀里的女子圈紧,细心的拿起衣袍盖在两人的身上,望着远处旭日,双唇不停地她耳鬓厮磨,不知过去多久,方低沉沙哑说道:“颜儿,嫁给我!” 怀里的人早已累得睡了过去,根本没有听到他的求亲。 即墨斓低睨熟睡的女子,满意地发出轻轻一笑,宠溺道:“我就当你默许了!” 语落,池里汤水泛起粼粼金光,如旭日一般耀眼,似在祝福软榻的两人,闪闪发亮,不熄不灭。 * 七月初,被关在天和殿的皇族与数十名反逆官员一同拉到梵净城的城墙上,斩首示众。 那一日,绛颜没有去观看,不过,却见到宣可幕,他带着满脸悲痛与他的商队黯然地离开了梵净城。 她并没有命人把他抓起来,而是像数年前那一夜的公西冉夏,默默地目送他乘船离去,也许,他会像自己一样,终有一日会回来向他们复仇,也许,他什么也不会做,不管结果会怎么样,她都没有赶尽杀绝。 七月中旬,东胜国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并立下新的例律。 其中一条,就是废除奴隶制,让百姓们能维护自己的权益,令东胜国更加繁荣昌盛。 同时,与帝夏国签定了百年和平条约,互不侵犯,当日即效,两国百姓合家欢乐。 次年,帝夏国晋翰一年,五月,东胜国新帝从东胜国出发,亲自往帝夏国迎娶凤帝。 接下来的六月、七月、八月都是隆重盛大的日子,不管过去几年或是几百年,百姓们仍为津津乐道无法忘怀的日子。 那三个月里,东胜国的新帝穿着厚重华美的喜服,亲自背着自己的新娘,从帝夏国的皇城,一步一脚印的走过每一座大城或是小村庄,让百姓们看到东胜国的真心实意。 那三个月里,帝夏国的龙帝带着见不头也见不到尾的长龙嫁妆,亲自护送凤帝离开边关。 那三个月里,百姓们放足了百日的竹炮,堪比新元,热闹非凡。 那三个月里,帝夏国的百万将兵一路护送他们的凤帝来到东胜国的皇城,直到凤帝成亲大典之后,方悄悄离去。 他们这么做,并不是向东胜国示威他们的兵力,只是想告诉东胜国的新帝、官员以及百姓们,他们最敬重凤帝嫁到了东胜国,那么,东胜国所有人,不管是至高无上的皇帝,还是平民,都不能欺负他们的凤帝,也不能让他们的凤帝受一丝丝的委屈。 只要他们的凤帝感到一丝不高兴,那么,他们就会向东胜国的所有人加倍讨回来。 九月底,是东胜国新帝与帝夏国凤帝的大喜日子,成千上百的百姓们都来祝贺他们,从此,东胜国多了一位受百姓爱戴的皇后。 然,帝夏国的议政大殿的凤椅上,再无凤主,可是,帝夏国皇帝与大臣们并没有因此而撤离这张凤椅,而是一直让它摆放在龙椅身边,仿若是一种象征得到百官的朝拜。 每日早朝,帝夏国的义政大殿都会传出:凤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哪怕数百年过去,凤椅依然被保存完好无损,让它流芳百世!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