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斛兰落了》 序章:骨肉分离 天空阴着脸,一道闪电从湛江市吴川县吴阳镇的一家卫生院的头顶划过,大雨倾盆而至。医院里的产房外,一位年轻的父亲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男孩,着急地等待着。 产房内,一个母亲生孩子的痛苦叫声传遍了整个医院。接生的护士着急地叫着:“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虽然是很痛苦,最后用尽了所有力气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 随着一声啼哭的声音,一个女婴呱呱坠地。年轻的父亲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抱着儿子在半空上转了一个圈,孩子发出“”嗤嗤”的笑声:“若祥,你妈妈生了。”接着一个护士抱着新生儿来到了这位父亲的面前,笑语盈盈地说:“杨先生,恭喜你,是个女儿。” 他高兴地接过孩子,放在儿子的面前:“若祥,这是你的妹妹,她叫杨若妍。”这位抱着孩子的年轻父亲是这对兄妹的爸爸,杨志华。在产房里的女人是他的妻子,韩晓琪。 产房内,有一福温馨的画面正在上演。刚生完孩子的晓琪虚弱地躺在床上。志华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和两岁的儿子坐在晓琪的旁边。晓琪慢慢地张开她那虚弱的双眼。她第一句话就问:“孩子呢?” 志华立刻把孩子抱到她面前:“这是我们的女儿,我给她取名杨若妍,老婆,现在我们儿女双全,谢谢你啊!”晓琪看到女儿熟睡的模样,又看到丈夫脸上幸福的表情,她欣慰地笑了。 这时候,志华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来一个粉红色的小盒子,婉然一笑:“你猜这是什么?”晓琪摇了摇头:“揭开谜底吧,我猜不到。”志华神秘地打开盒子:“你看,这是什么?”晓琪看到了一枚戒指静静地睡在盒子里。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戒指吗? 她看到戒指的时候,心里的高兴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不相信地追问着:“你买这个干什么?”志华笑着说:“我把它买回来送给你的,我帮你戴上。”一家人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 就在这时,两个不速之客的出现彻底打破了这幸福。只听见产房外传来护士们的声音:“先生,太太,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这样。” 志华沉溺在幸福当中,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美满的生活即将被打碎,看着自己的娇妻和儿女笑得合不拢嘴。 房间的大门被狠狠的打开,房间内的人们都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 从门外缓缓走进来的两人让志华大惊失色,抱着孩子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他欲言又止,却还是叫出了那两个字:“爸、妈。” 看到是父亲,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是他们,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啊? 志华怀中的婴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而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他们连孩子都生了,还是两个。 方慧不相信地问:“好啊,三年不见,都两个孩子了。”晓琪看见他们来了,不管她那刚生完孩子虚弱的身体,在床上爬了起来:“叔叔,阿姨好。” 但他们根本不会把眼前的这个女人当成自己的儿媳妇,在她们的眼里,那不过是个野女人。 杨强缓缓地走近儿子,看了他怀中的婴儿一眼。 趁志华放松警惕的时候,杨强疾步上前,一把将他怀中的孩子抢了过来。 所有的人都吓住了,晓琪更是吓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志华慢慢靠近他,不敢惹怒了他。 “爸,你要干什么啊,把孩子还给我。” 杨强似乎知道他的目的一般,还没等他靠近,便迅速躲开,他手中的孩子在不停地啼哭着,似乎也是感觉到了此刻气氛的紧张。 志华担心他会对女儿不利,只好站在原地不敢再靠近。 因为他知道爸爸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决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他也知道,这一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他不敢再靠近,只能远远地站着,眼泪都流了出来:“爸,这是您的亲孙女啊,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伤到孩子啊!”听到儿子这么说,杨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你能跟我回去,我保证不伤害这孩子。” 面对这么不讲理的父亲,志华也开门见山告诉他们:“除非你们答应我跟晓琪在一起,否则就别想我回去。” 这样的要求,他们说什么也不可能答应的:“我们是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儿媳妇的。” 看着爸爸眼中的坚定与决绝,志华心中的一点希望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志华肯定地对他们说:“爸妈,如果你们不能接受晓琪的话,我一定跟你对抗到底,决不退让。” 儿子的坚决,极大的打击了杨强和张慧做父母的尊严,这更加坚定了他们要把儿子带回去的决心。 杨强是个不轻易认输的人,自己怎么说也是个老板,如果认输了,以后自己在员工面前怎么抬得起头。以后公司上下还有谁会听自己的话。想到这里,刚刚才有所缓和的态度再次变得强硬起来。他看了怀中的孩子,脑海里竟然闪过一个人神共愤的主意。 他把怀中的孩子高举在半空中,斩钉截铁地对志华说:“如果你再不答应,我就放手把她摔死。” 志华大惊失色,吓的脸色惨白,而晓琪听到他要摔死自己的女儿,顿时腿脚发软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父亲的冷漠,志华欲哭无泪。他脆弱地闭了闭眼,眼角里流出绝望的泪水:“爸,您一定要这样吗,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杨强毫不犹豫地回答:“是,你也知道我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你再不答应,我就......” 眼看女儿就要活活摔死,志华连忙说:“我答应,我答应。”杨强这才把孩子从半空中慢慢放下来。 志华马上过去把孩子抱过来放在自己的怀里,生怕自己稍不留神,父亲那可怕的魔爪又会对女儿不利。 一旁的若祥吓得哇哇大哭,他哭着爬到爸爸的怀中瑟瑟发抖。一旁杨强和张慧夫妻俩却一点也无动于衷。 张慧一见这个场景,立刻出来打圆场:“好了,志华,你爸已经把孩子还给你了,你也应该履行你的承诺,跟我们回去了吧。” 志华抱着孩子悲痛万分,没有想到这孩子刚出生自己便要离开她,晓琪知道这一次志华是非走不可了,却又无可奈何。 志华看着妻儿,悲痛万分,心痛的如同刀绞。 “爸妈,请你们给我和晓琪说几句话的时间好吗?” 这本是一个小小的要求,可杨强还是不答应:“不行,要走就走得干脆一点,别这么磨磨蹭蹭的。” 志华彻底失望了,他没想到爸爸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连说话的时间也不肯留给他们。 医院外大雨还在“”哇啦啦”地下着,而医院里的人也心寒了一大半。外面下着大雨,里面父母步步相逼,真是让志华伤透了心。 伤心,愤怒和绝望此时已经将他重重包围了,他在绝望中发现医架上放着一把剪刀,他似乎又看到一些曙光。 他把孩子放在床上后,立刻拿起身边的剪刀,毫不犹豫的把尖的一头向着自己的喉咙处。杨强和张慧吓得不知所措,异口同声地说:“你要干什么?”晓琪也在争吵声中回过神来,她看到志华拿着剪刀对着他自己,吓得手足无措,身上的力气又被卸去几分。 张慧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为了先让他先放下剪刀,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你先把剪刀放下,有什么事好说。” 志华看到有转圜的余地,立刻趁热打铁:“我只要一些时间和晓琪说几句话,完了我马上跟你们回去。” 杨强对儿子的疼爱不会亚于张慧,听到他已经同意,冷哼一声拂袖转过身去。 志华也不退让,狠下心将剪刀刺进了自己的喉咙,几乎是同时,鲜红的液体迸出。 张慧看到这一幕,早就将来到这里的墓地忘记,“你还不快点答应他,他已经同意跟你回家了你还要怎样,难道真的要把儿子逼死吗?” 听到妻子的指责,杨强无可奈何,勉强答应了他的要求:“好吧,说吧,说吧,给我快点。” 话音刚落,张慧便冲上去把他手中的剪刀抢过来,丢在地上。 杨强虽然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但是也是个守信用的人,他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所以最后他还是答应志华给他们话别的时间:“我们就在外面,你最好不要出什么花样,否则,我就不敢保证什么了。”说完,就拉着妻子转身走出了病房。 他们离开病房后,产病房里一片寂静。志华瞬间像被大雨淋过的泥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角里不断有液体流出来,却没有听到他哭。 晓琪动情地抓起他的手,只说了一句:“我会带着孩子等你回来的。”志华含泪微笑。 一阵阵寒风通过窗户的缝隙里“呼呼”跑进了来,现在已经渐渐进入寒冬。志华绝望地闭上眼睛,呼了一口气,可以清楚看见他嘴里跑出来一些像雾一样的东西。 志华也向他许下诺言:“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让他们接受你的。”晓琪绝望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 寒风有了大雨作伴,仿佛就变得更肆无忌惮了。医院旁边的一棵百年老树被它吹弯了腰,地上的小花和小草都脱光了衣服。外面的行人 也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志华被带走之后,晓琪带着孩子回到了他们住了地方。晓琪相信,她和志华是真心相爱的,这一次离别只是暂时的,相信志华不久之后一定会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屋外的雨还在“沙沙”地吓着,雨打在窗户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晓琪心里充满希望,不禁想起了她和志华一路从中学,高中,再到大学的美好回忆,真是感概万分,肝肠寸断。 就算风再大,也吹不断晓琪要等志华回来的那片心。放眼望向远方,一座座屋子全都仿佛是身处水帘洞之中。地上也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塘。 多少甜蜜的日子,多少美好的回忆,不禁使她泪流满面。若祥用他那稚嫩的手在她的脸上抹去已经被伤心的泪水占满的脸,对她说:“妈妈,别哭,我和妹妹长大后都会照顾你的。” 若祥虽然只有两岁,但已经那么懂事,那么贴心,晓琪绝望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 雨在下个不停,又带有寒冬的味道。晓琪感觉到吹进来的风也是冷冷的,冷得她直打哆嗦。若祥躺在床上,思念让他无法入睡:“妈妈,我睡不着。” 晓琪知道他一定是因为太想念爸爸的缘故。就说:“妈妈唱歌给你听好吗?”若祥用他那银铃般的声音回答:“我要听《月光光》”。 晓琪的心那么的痛,她还是强忍着唱了出来:“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驯落床......”等她回头时,若祥已经进入梦乡了晓琪也哭着露出了一个微笑。 “沙,沙,沙”原来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晓琪走到门边,把门关上,一阵风“呼呼”吹进来,风里略带一些寒意。她仍然对生活充满信心。 时光来去匆匆,志华已经离开半年了,晓琪每天过着等待的生活,她也体会到等待一个人也是一种幸福。 第一章:受尽别人歧视 岁月无情催人老,在漫长等待中,十年的时光匆匆过,若祥现在十二岁,若妍已十岁。他们也因为身边没有父亲而受尽别人歧视。 这天,放学后若妍才刚出校门,就被邻班的几个男同学拦住了。其中一个说:“你这个没人要的野种,成绩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不一样是一个有妈生,没爹教的野种吗?”围观的同学笑成一团。 面对着这样的校友,若妍无助地闭上眼睛,双手紧握成拳,手上的青筋也爆了起来。若妍扑了上去,用力把那个同学按到在地。那个同学用力一转身,若妍就被他紧紧地压在身下。一边打,一边骂:“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也敢打。” 若妍两眼冒金星,两个人就这样打成一团。 这时,若祥在教室走出来,看见前面围着一大帮的人,立刻触发了他的好奇心。他便挤到人群的前面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傻了眼。妹妹正和一个男同学在打架。 若祥因爱妹心切,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插了进去。他一把推开那个同学,瞪着他问:“你为什么打我妹妹?”那同学讽刺一笑:“我打她,大哥,你是不是说反了,是她先打我的。”周围的同学都不约而同说了两个字:“是啊!” 此情此景,若妍的心像是被人掏空一般的疼,她咬着下唇,脸上留下了两条细细的泪痕。她抽噎地说:“哥,是他先骂我是野种,我才动手打他的。”若祥火冒三丈,立即抓起那同学的衣领:“你为什么骂我妹妹是野种?” 那个同学不耐烦地甩开了他的手,嚣张地说:“她本来就是野种,我没有说错吧,不只是她是野种,你也是野种。” 这样的话,对于若祥简直是五雷轰顶,他举起手接着给了那个同学一拳,那个同学就像一个千斤坠一样重重地坠在地上。手和脚马上有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周围的同学发出一阵惨叫。那同学忍者痛站起来,还了他一拳。他们又打成一团。 站在若妍旁边的一个同学说:“若妍,快叫你哥住手,他的爸爸是政委书记,他这样的人你们是惹不起的。” 若妍在旁边喊着:“哥,不要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可是若祥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根本没有理会妹妹在说什么。 周围围观的同学不停在叫着:“加油,加油!” 若祥顺手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直接向那个同学的头砸了过去。那同学“啊”的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用手按住伤口,还一拳打了在若祥的脸上,若祥就拿起石头向他的头打去。他就径直地躺在了地上,头上的血把地面都染红一大片。周围的同学也跟着起哄,若妍来个干脆一点的,晕倒了。 之后,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这时,已经下课一个多小时了,太阳公公也只剩下半张脸。同学们都三三两两地结伴同行,若祥看着已经人去楼空的校园,心里空落落的。 不知道是谁叫来了老师,老师看到这种情况,也吓得不知所措。有个同学说:“快去通知校长吧!”老师用颤抖的双手拨通了校长的电话:“校长...您...快过...过来,出人命了。”随后,校长叫来救护车,把那同学送进医院,把若祥和若妍带到了政教处。 政教处里面。 若妍受了惊吓,在旁边不停声地哭着。而另一旁,教导主任严厉地指责若祥:“杨若祥,你知不知道你这次闯的祸有多大,他们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们得罪不起的。” 若祥心里一慌,他还是很恨说出背后打人的原因:“他们说我是野种,我一时气不过才打他的。” 教导主任是个胆小怕事而且见钱眼开的人。他狠狠地说:“祸是你们闯的,我能有什么办法。”若祥的眼里闪烁出晶莹的泪花。 教导主任脸上出现一丝狡猾的笑,略带有趁火打劫的味道。他装出一副想帮他解决问题的样子:“若祥,我知道,如果你们被告了,对我们学校影响也不好,这样还会影响到你们以后的前途。不如这样吧,你们赔钱和他们私了吧,把钱还给他们,他们应该同意私了的。” 这主意一出,无疑是晴天霹雳。 :“我们哪有钱陪给他们啊,我们上学的钱也是我们妈妈好不容易才凑齐的。”若祥想开口反问,却被妹妹先发制人他把他的问题说了。 若妍坚强站起来,擦干脸上的眼泪,用手摸着那红得发烫的脸,一边哭一边说:“主任,您叫我们赔钱,就算把我们卖了也赔不起啊!” 若祥接着往下说:“是啊,我们的命也不值钱啊,卖了,把我们卖了,也不会有钱的。”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他也一时没有办法。 突然,教导主任一拍桌子,好像想到了什么,兴奋站了起来,大叫:“你不是有外公外婆在塘缀那边吗,你们可以投靠他们啊。” “可是我们......”若祥欲言又止。他不知道到了外公家后别人会怎么看待他们这对没有父亲的孩子。 教导主任非常肯定地说:“你们妈妈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肯定会照顾你们的。”这事就这么定了。”说完,教导主任就把兄妹俩推出了政教处。 兄妹俩被赶出政教处后,就心事重重地往家里去。在路上,他们的心一直忐忑不安,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他们只有一想到妈妈知道这件事的反应,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 若妍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所有的位置都被担心和恐惧占满了。她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不知不觉停下来,耳边的风“呼呼”吹着:“哥,你想好怎么跟妈妈说了吗?”若祥把妹妹的话当成耳旁风,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地往前走。 这时,已经是下课的时候,放学的车辆在路的两旁来来往往,若祥一直穿插在密密集集的行人和车辆当中。 脑子里不断重复想着一个问题:“我回去该如何跟妈妈说呢?”而在后面的若妍,看到哥哥是因为自己弄成这样,眼泪再一次不争气从眼里跑了出来。霎时,她的脸也被泪水占了一大半。 一阵刹车声想起。若妍抬头一看,发现哥哥坐在一辆自行车的前面,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下。车上的那高大的男人冲着若祥大吼:“小子,你不要命了,把你撞伤我概不负责,哼,死小子。” 说完,就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可是,若祥还是精神恍惚地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地面。 若妍大哭地跑过去,蹲下身来,使劲地摇了摇他,哭着说:“哥,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很害怕啊!” 若祥微微抬头,冷冷地看着妹妹。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绝望,那么的无助。 他用嘶哑的声音冷冷地开口:“你别怕,有哥在,哥哥会保护你的。”他咬着下嘴唇坚强地站起来后,又接着向前走。 若妍在后面看着他这个样子,真是心如刀绞,她不知道现在能有什么办法让哥哥高兴一点。她只是不停地流眼泪,只是静静地跟在哥哥的后面,生怕哥哥又会发生什么事。 经过十多分钟的步行,他们终于到家了。门前那棵树,飘下一片枯黄树叶落在若祥头发上。若祥抬头一看,又低下头,垂头丧气地往家门走去。 这一段路是若妍从上学到现在走过最长的路,路就算再长,还是回来了。 还没进门,兄妹俩远远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你的儿子把我们儿子打成这样,你打算怎么办?”晓琪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就是那个同学的父母,林浩和韩燕。 她不相信地反问着:“你说的是真的?”站在这韩燕的旁边的林浩也站了出来,指着晓琪的鼻子骂:“你儿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一定要让他加倍奉还。”他们杨言说一定要为儿子讨回公道。 晓琪脑子里乱得跟浆糊一样没了主意。她不断地向他们保证:“等我孩子回来,我问清楚事情后,我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好吗?”林浩和韩燕才勉强同意了。林浩过去把晓琪一把推在地上。 看到妈妈这样被人欺负,若祥的心里防线彻底断了。他走到林浩面前,用力推了他一下,林浩后退几步:“有什么事就来找我,不要动我妈妈。”面对突然出现的男孩和女孩,他们也很惊讶。 但是他们也猜到他们是谁了:“哦,我知道了,原来就是你把我儿子打伤的。”若祥不假思索地回答出来一个字:“是” 这一句短得不能再短的话却令林浩和韩燕听了火冒三丈,韩燕摆出一副想吃人的样子:“我儿子已经变成残疾人,你说怎么办?”林浩接着说:“还能怎么办,我们儿子现在是瘸子了,我们以牙还牙就行了。” 若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难道真的要血债血尝吗,真的要他一条腿吗,想到这里,若祥的脸色犹如一张白纸。 若妍也实在看不下去,她鼓起勇气挡在哥哥的前面,努力压住心中的恐惧:“我哥也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你们要罚就罚我吧!” 若妍看起来冷静,可在她的心里她能感到自己的心像在经历一场生死时速,手心里冒出层层汗珠。 林浩和韩燕看着他们,却是觉得是那么的幼稚,那么的可笑:“真是兄妹情深啊,我就成全你们。”韩燕从外面捡来一块大石头,交到林浩手里。 林浩把石头高高地举在半空中,眼看着他就要把石头砸向自己了,兄妹俩心平气和地闭上眼睛,等待属于他们俩命运的到来。 就在他要把石头砸向他们的时候,晓琪连忙出言阻止了他们:“我愿意赔钱,应该赔多少?。”听到这话,林浩手中的石头也慢慢地放了下来。 林浩认真地问了一句:“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晓琪无比肯定地稍稍点头。 第二章:家破人亡 虽然,他们对要赔钱这件事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他们还是恨得牙痒痒的。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要我们赔钱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林浩和韩燕听到晓琪愿意陪钱,他们气焰也收敛了许多。说道:“好,我们君子动口不动手。”坐下后,那林浩开口就问:“你刚才答应赔钱是不是真的?” 晓琪唯唯诺诺地问:“那...要赔多少?”林浩一开口就说:“十五万,少一分都不行。”晓琪吓得差点晕过去。 :“十五万,您也看到我们的家境,哪里有十五万啊?”晓琪急得直流眼泪,一直站着低头不语。而韩燕不断问着同一个问题:“妹子,你说答应赔钱是不是真的?”看着被他们逼得哑口无言的妈妈,若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的心里防线彻底断了,他站了出来,使出浑身解数大吼一句:“我们哪里有十五万啊?把我们几个卖了也不值这个数啊!”再说了,不是你儿子骂我们是野种,这次惨剧就不会发生。”若妍也忍不住在旁边插嘴:“是,是,是就是这样的,如果不是他骂我们是野种,我哥也不会打他,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哥是不会随便打人的。”林浩和韩燕心里一紧,半天没出声。 韩燕突然开始撒野:“哎呀,不是你们的错,难道还是我们的错吗,你别说我不讲理,我就给你七天去准备钱,七天后,我见不到钱,就对你不客气。”说着,他们就挥一挥衣袖,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他们远去的背影,越走越远,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在他们家的巷子里。 晓琪压在肚子里的怒火顿时像火山爆发似的喷了出来。她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叫:“若祥,若妍这是怎么回事啊?”妈妈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火,他们当时也吓得不知所措,脸色犹如一张白纸。他们用颤抖的声音说着:“我...我...我”。晓琪向他们狠狠瞪一眼,转身向屋里走去。 屋外的阳光依旧灿烂,地球也不会因为他们伤心而停止转动。晓琪进屋后,他们就像树一样杵在原地,一阵微风吹过,树上一颗果实落了下来,砸在若祥头后,落在地上,分开了两半。 若祥微微抬头,头顶的大树上挂满摇摇欲坠的果实,只要微风一过,在树下乘凉的人一定会中头奖。 他们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心情复杂而且沉重。突然,房间里的窗户被人打开,传出妈妈的一声命令:“你们两个给我滚回来。”话音一落,窗户又用力地关上了。若祥和若妍回过头来,看见房间里一个人影向房间门口走去。转眼之间,人影出了房间。 若妍觉得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着,她把手放在胸口上,试图用用手来抚慰她那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但她越是告诉自己要冷静,心总是要跟她唱反调。 她过去搂着若祥的手臂,眼泪又跑出来了:“哥,我好害怕,怎么办?”若祥伸出手握着若妍那颤抖的手,不断地安慰她:“不要怕,有哥在,哥会保护你的。”若妍觉得哥哥的手在不停地发抖,手心里还直冒汗。 他们进屋后,晓琪一脸严肃地坐在客厅椅子上,若妍看到妈妈这个样子,连忙躲到哥哥身后瑟瑟发抖。他们一步一步地靠近妈妈,甚至可以感到妈妈心中烧着熊熊的烈火。 晓琪抬起头来瞪了他们一眼,若妍吓得又一下躲到哥哥的背后。晓琪很恨地说了两个字:“跪下。”他们吓了一大跳,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下。 晓琪咬牙切齿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啊,快告诉我。”若祥和若妍就像涛涛的江水一样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晓琪听了也颇为震惊,想不到他们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妈妈,都是他,他骂我们是野种,我气不过才动手打他的。”说着,说着,若祥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 晓琪看见后,马上就呵斥了他一句:“谁让你起来的,跪下!”若祥又双膝地跪了下来。晓琪望天长叹,她脆弱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 和他们宣布了一个决定:“我决定把房子卖了,来还他们钱。”他们异口同声反问:“妈妈,把房子卖了,我们住哪里啊?”晓琪也反问他们一句:“不把房子卖了,我们哪有十五万啊?”兄妹俩无奈地低下头,彻底无语了。 经过再三考虑,晓琪还是决定把房子卖了还债,解决燃眉之急。这个问题解决了,还有一个问题,他们把房子卖了,决定去梅录去找志华,所以这个学籍问题一定要搞定。晓琪想不如到了梅录让他们在一中上学好了。 晓琪告诉他们:“我决定到梅录找你们爸爸,你们就在那里的一中继续上学吧,明天你们回学校办理退学手续吧!”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就像一场梦似的。他们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只是精神恍惚地坐在地上,久久也没回过神来。 摆在眼前这一切是梦呢还是现实存在的呢?一连串问号涌上他们的心头。当他们慢慢地回过神,才如梦初醒。这一切不是梦,而是铁铮铮的事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天,当乌云密布笼罩在他们家的上空时,若祥和若妍揉了揉还满怀睡意的眼。“啪,啪,啪”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若祥心里不由得一慌,若妍也过来和他坐在一起:“哥,这么早,会是谁啊?”若祥心里有一丝不安闪过,茫然摇了摇头。 晓琪打开门,看见一男一女穿着警服站在外面。他们见到晓琪后,就把他们的身份和来的目的亮了出来:“我们是法院的,林浩夫妻以故意伤害罪向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了公诉。控告杨若祥打伤他们儿子,现在我们要把他带回去协助调查。”晓琪像瘫软一样坐在地上。 在房间里的若祥和若妍也闻声而出。而那两个警察看见屋里多了两个人,便猜出来他们是谁了。 他们走进屋里,走到若祥面前:“你就是杨若祥吗?”若祥早已经清楚他们的目的,面对着刚才的问题,若祥不再回避,而是勇敢去面对。他肯定地说出两个字:“是的。” 若祥就这样被他们带走了,伤心欲绝的晓琪找出房产证和户口簿,心急火燎地往韩家赶。 向他们承诺,只要把若祥放出来,她马上把房子卖了,把钱还给他们。为了表达诚意,晓琪跪在地下,还给他们叩了几个头。 他们见到这种情况,才勉强答应她的请求。姜还是老的辣,林浩还要她签一张证据,证明她是自愿把房子卖掉的。当时,晓琪救子心切,没想那么多就立下了字据。 他们也是很守信用的人,他们拿到这些后第一时间就撤销对若祥的公诉。若祥终于出来了,但是他们的房子没有了。林浩要他们两天后必须离开这里。 残酷的命运依然不肯放过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家庭。今天是星期一,临走时,妈妈再三吩咐:“等上午下课后,你们一定要找校长办理退学手续,知道吗?”微微点头后,兄妹俩就背起书包出门了。 来到学校不久,喇叭里传出来平时做早操的音乐。若祥一看手表,已经6时50分了。放下书包后,就跟着同学们直奔操场。到操场排好队后,一首《义勇军进行曲》在学校周围响起。此时,若祥才想起今天又是星期一,又是升旗的时候。 《义勇军进行曲》响起后,同学们向冉冉上升的国旗致礼,一起跟着熟悉的旋律唱了起来。国旗在同学们响亮的歌声中徐徐上升。最后好不容易扒到了旗杆的顶端,同学们的歌声也渐渐消失。 接下来就是校长登台发言。校长拿起话筒,宣布一件事:“经过本校工会决定,杨若祥因犯下故意伤害罪,现开除他学籍。杨若妍为共犯,一并开除。”所有的同学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整个操场瞬间变得跟菜市场一般,热闹非凡。 刚刚升起的国旗在旗杆上随风飘动,清晨阳光照耀在它身上,让国旗显得分外鲜红。虽然升旗仪式已经结束,还是有三三两两同学陆陆续续到操场来。 有声音说:“就这么被开除了,什么前途也没有了。”也有声音说:“他们也会干出这种打架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还有声音说:“这个惩罚太严重了。”瞬间,操场上的讨论声四起。讨论声在整个校园里回荡。同学们完全没有留意到人群里有两张悲伤的脸站在抹眼泪。 周围的讨论声犹如道道刀刃,随着风闯进他们耳朵。他们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有多少苦只能往肚子下咽。 升旗仪式结束后,回到教室里,老师站在讲台上嘴上一张一合,若祥完全听不进去。一个上午四节课,若祥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在另一个教室里,若妍也惨遭同样的命运。 尽管时间再漫长,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终于响了。老师出了教室后,十分钟都不到,空荡荡的教室就剩下若祥一个人。他抬起头向窗外望去,太阳还是那么灿烂,天空的云朵还是随风跑动。看着,看着又趴在桌子上哭了。 这时,他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抬头一看,是若妍,若妍指着门口:“哥,校长叫我们过去。”若祥一愣,起身背起书包走出了教室。 第三章:车站里的“美”与“丑” 校长室里,兄妹俩低着头站在校长的旁边。校长看到他们这个样子,也于心不忍。若祥和若妍是这个学校里最好的两个学生,现在就这么开除他们,校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校长从抽屉里拿出两张白色的纸,放在桌子上,若祥清清楚楚地看见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开除通知书”,他们伸手拿起通知书那一瞬间,心里百感交集。 他们转身准备走出校长室那一刻,校长说了一句:“你们是两颗会发光的金子,只要是金子,到了哪里都会发光的。”若祥和若妍回头看了校长一眼,失望地转过身来离开校长室。 在回家路上,若祥心情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本来妈妈是叫他来学校申请退学的,他还没想好退学理由。没想到学校阴差阳错地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了,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若妍追上他问:“哥,妈是叫我们来申请退学,现在却是被开除,怎么向妈妈交代啊?”若祥婉然一笑:“妈妈不是就我们来申请退学吗,现在不是正好吗?”若祥加快脚步往家里跑。 来到通往家里的小巷子里,远远就看见妈妈站在前面等他们了。他们一路飞奔扑进妈妈怀抱里。妈妈第一句话就是问:“事情怎么样了?”若妍哭着说:“明天开始我们不用上课了,因为我们被学校开除了。”听到这话,晓琪愣住了。 不过很快露出笑脸:“这样正好,开除也是退学,没有什么区别的。”若祥和若妍扑进妈妈的怀里哇哇大哭。晓琪一边一双手抚摸着他们,一边安慰他们:“别哭了,没事。”...... 下午,他们收拾行李准备搬家,若妍问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啊?”其实晓琪心里有了打算:“我们现在去梅录找你们爸爸。”若祥一听,百思不得其解问:“妈妈,既然爸爸在梅录,为什么你这么久也不去找他?” 晓琪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当年我和你爸爸说好了,一定要等他说服了他的爸妈之后我才......” 听了妈妈的话,若祥和若妍也表示很支持妈妈,原来妈妈是这么一个守信用的人。 他们在一旁窃窃私语:“哥,我想我们的爸爸也是一个守信用的人,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梅录的家里劝爷爷奶奶接受妈妈和我们。”若祥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 收拾好行李后,他们就到镇上的车站里等车。他们的行李,被埋伏在车站外的第三只手发现了。他紧跟他们身后一同进入车站。可是归家心切的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有第三只手,他们进站后,便在站里的一棵树下坐下了。 车站里停满形形色色的车辆,有吴阳去梅录的,有吴阳去广州的,还有吴阳去深圳的......车站里凳子上坐满人,有赶着上车的人,也有忙着下车回家的人...... 坐下后,若祥说口渴,晓琪看到车站不远处就有一个超市,就拿出钱包,钱包里空荡荡,一张钱的影子也没有。 她就只好把手伸进衣袋里,从里面拿出一沓钱。是五千块整。当晓琪把钱打开的时候,若祥和若妍两眼发青光:“想不到我们家还有一个土豪啊!” 晓琪说:“这是我们买房子剩下的钱,是我们仅有的一些钱。”一直在他们旁边第三只手看到晓琪的钱后,两眼发青光,口水直流。 若祥离开不久后,第三只手从晓琪的身后跳了出来,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第三只手已经没了踪影。许久以后,晓琪和若妍才大声喊:“有贼啊,快捉贼啊!” 可是不论她们怎么喊,车站的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此时此刻,晓琪的心是彻底凉了。她在此刻,感受到什么是人情冷暖。 她无助地坐在地上,就连身上仅有的钱也被抢走了,怎么办呢?若祥回来听到事情经过后,也瘫软地坐在地上。若妍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可是周围人还是无人问津。 若祥从地下站起来:“妈妈,我们现在怎么办?”晓琪也伤心欲绝:“还能怎么办,只好走路了。” 他们就这样带着行李一路走着累的时候就坐下来歇着,歇完了又继续上路。晚上,他们就像别的流浪者一样在地下铺一张席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 他们这样流浪的日子,不知不觉过了三天。一天,若祥在路上不小心踩到一块西瓜皮,由于惯性作用,西瓜皮把他带到一米的地方才停下来。 他停下来时候,头撞到一只碗,那个碗被他撞得直在地上转圈。他平躺在地上,看见一张十块钱在半空中慢慢地飘落。他把手抬起来,一把抓住那钱,自言自语地说:“我捡到钱了。” 他一侧身,发现地下的都是钱,一角,五角,一元...... 他兴奋地起身,却看到一个阿伯也在捡着地下的钱,他把捡到的钱放在一个碗里。这个阿伯身穿一件白色的衬衫,头上的头发全白了。皮肤黑黑的,瘦瘦的,看起来有八十多岁了。他一直忙着在地上捡钱,根本完全没有理会身边的若祥。 若祥这才恍然大悟,肯定是自己把这位老伯的碗给撞翻了。若祥捡起他身边的钱,准备还给阿伯。可是在最后一刻,他又把拿着钱的手缩了回去。 心里想:“反正他也没看见我捡到他的钱,干嘛要还给我他啊?”想到这里,若祥竟然把钱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起身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准备离开。一旁的老伯还在地下捡着钱。 若祥带着不属于自己的钱离开了,心里总是忐忑不安。老师的一句话在他脑里不断地回响:“我们做人一定要光明正大,不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不能要。” 若祥心里一紧,停下脚步。是啊,我怎么能够要别人的东西呢?想到这里,他原路返回。幸好那位老伯还在。 若祥鼓起勇气走到老伯面前,把钱递给老伯,老伯愣了,他抬头看了若祥一眼:“孩子,你干嘛给我钱啊?” 老伯这一问,令若祥是无地自容。他深感抱歉:“伯伯,对不起,是我一时起了贪念之心,我捡到钱没有及时还给您,真的对不起。”若祥给这个老伯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这位老伯也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在和若祥交谈中,他了解若祥原来是因为丢了钱才能起贪念,就不忍心再怪他了:“孩子,你不是坏人,我原谅你。”若祥感动得这么连眼泪都流了出来。跪在地下不断地给你老伯叩头,嘴里不断地说:“谢谢,谢谢。” 老伯在他的钱里拿出二十元:“孩子,这些钱给你,快去找你爸爸吧!”若祥连连摆手:“不行的。”我怎么能要您的钱呢,不行。”老伯抓起他的手,把钱塞到他手里:“孩子,你拿着吧,将来找到爸爸,连本带利还给我。”若祥被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向老伯提了一个问题:“老伯,我这样对您,您为何还要...”那老伯一笑:“我最喜欢知错能改的孩子。”若祥在心里默默地感谢这位素不相识的老伯。若祥在寻亲路上遇到两种截然不同的人,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让他在频临绝望之际遇上一个问题好人。 可是他还是不肯要老伯的钱:“老伯,您的钱我真的不能要啊!”可老伯就非塞给他不可,两个人就这样你推我让。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和若妍来到这里:“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晓琪也和若妍疑惑后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一老一少的两个人。 若祥向妈妈和妹妹讲述事情经过:“妈妈,这位老伯是个好人,我拿他钱他不但没有怪我,还说给钱我们乘车。”晓琪当场拒绝:“不,老伯,我们怎么能要您的钱呢?” 尽管他们一再拒绝,老伯还是那么把钱塞给他们就走了。他临走时还是重复那句话:“将来我会连本带利要回来的。”说完,豪爽地离开了。 有了老伯的帮助,他们终于有了乘车的费用。他们目送着老伯的身影远去,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他们都在心底里感谢这位老伯,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地报答这位好心人。随后,他们拿着行李踏上回家之路。 在车上,他们想过很多重逢场面。若祥说:“我见到爸爸之后我要他带我去迪士尼乐园玩。”若妍说:“我见到爸爸之后我一定要他带我去吃好吃的。” 各种美好的憧憬在他们的脑海里涌出来。晓琪也梦想他们重逢后一家人环游世界的美好画面。 快乐的路是那么短暂,经过半小时的车程,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再经过十分钟的步行他们来到了一栋五层高的楼房下面。 粉红色的瓷砖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晓琪指着那层楼:“你们爸爸就是这楼的主人。”一句话从若妍口中脱口而出:“那我们就是有钱人了。”他们带着各种美好的期望上了楼。 晓琪来到门前,“嘭,嘭,嘭”敲了半天的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时,住在他们隔壁的一位大妈上了楼,看见他们,便说:“你们找这家人啊,他们早就搬走了。” 第四章:社会里的“真善美” 这样的话一出,对晓琪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手中行李也没意识掉落在地上,她紧紧抓住那位大妈焦急地问:“他们搬去哪里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要搬走?” 一连串问号瞬间涌出来,那位大妈告诉她:“他们十年前搬去香港了。”晓琪一想,不是志华被带走那时吗?原来他们已经计划好了。 所有美好幻想瞬间化作泡影,晓琪无力依靠在墙上,顺着墙的滑力滑倒地上。好不容易到了这里,眼看着幸福生活马上就要开始,现在又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她就一直坐在屋子外面,久久也不肯离开。稍稍转过头,放眼望去,对面的高速公路车辆,行人,像一排排蚂蚁向前爬行。来来往往的行人中,她就是见不到志华那熟悉的身影。 她实在是想不通志华一家为什么要搬去香港,是他早已经忘记他们吗?,还是......,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花光身上所有积蓄正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也想过回塘缀娘家,可是又遇到最大的问题,没钱。 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化作泡影,转念一想,坐在地上只会浪费时间,一点用处也没有。她拍拍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吃力地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拿起行李:“走吧,一边走,一边想办法。”下楼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们就这样拿着行李在茫茫人海中漂泊,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刚刚结束的流浪生活又开始了。他们就这样在来来往往的车辆,双双对对的行人中穿行。 他们又过上几天的流浪生活。一天,若祥被一个陌生人迎头给撞上。她还来不及抬头看清楚自己撞上谁,就道歉了:“对不起,我赶着去车站接人。”就连在她身上掉下来一个文件袋,也没有发觉。 她就这样一直向前跑,在路边随便拦下一辆出租车就行色匆匆地上了车。晓琪他们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才一转眼,出租车就只剩下一个影子。 若祥仔细一想,脑里出现刚才的情景,肯定是那个女人撞到自己不小心落下的,他就追着那辆只剩下一个影子的车喊:“停车,快停车,你落下东西了。” 可是车子越开越远,最后连影子也没有了,若祥这才慢慢停下来。 紧随身后的晓琪和若妍也追了上来,身上的汗珠就像洗澡水一样“哇哇”地往下流。晓琪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干什么啊,无缘无故跑来这里?” 若祥把全部精神都放在那个人身上了,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刚才那个人把这包东西落下了,我拿去还给她。” 话音刚落,他就急着往前跑,晓琪和若妍紧随身后喊着:“若祥,若祥......”若祥对她们的话充耳不闻,还是一直往前跑。 晓琪和若妍被他搞得是一头雾水,若妍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妈妈,哥哥这是怎么了?”晓琪也是没有搞明白:“他说要还什么给人,我没听清楚。我们在这里等他吧!” 但是若妍心里还是打着一个问号:“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她在心底默默地问着。 车站里。那个女人坐下后才发现她的那包资料不翼而飞了,这下完了,她一时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急得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找。 在她附近徘徊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办,这下完了,怎么办才好?”这天的天气是比较凉爽的,可是在她的额头上还是可以看见一颗颗数不清的汗珠。 就在她束手无策之下,救星来到了。若祥拿着资料赶到车站,四周环顾一下,最后锁定目标,向目标出发。 她还在位置上来回地徘徊着。若祥知道她肯定是为了资料的事而着急。若祥快步上前,把那个资料袋放在那女人面前。 那女人一把接过资料袋,“哈,哈,哈”地放声大笑,很快,她的笑声又卡然而止了。 她抬起头,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一个身穿白色的衬衫,下身穿一条黑色的运动裤,留着一个小碎发。身高一米三左右,两个大大的眼睛显得炯炯有神的小男孩站在面前。 她上下打量了若祥一番:“你......”若祥解释道:“您撞到我的时候,把这个给落下了。”那女的回想一下,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个......”若祥脸上闪过红晕,不好意思微微点头。 那女的激动地抓起若祥的手:“谢谢你,真是谢谢你,这些东西都是很重要的。”若祥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的赞赏,有些不知所措:“阿姨,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女人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塞给若祥:“我叫王伊兰,是广州一家纺织业公司的老板,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为了表达谢意,她又拿出一百块硬塞给若祥:“孩子,真的谢谢你帮我找回资料,这些是我给你的谢金,你一定要收下。”若祥还来不及拒绝,那个叫王伊兰的女老板已经没了踪影。 若祥心里暗暗自喜:“这下有钱去外公家了,不用再做流浪人了。”他拿着钱一蹦一跳地出了车站,心里想:“妈妈知道那该有多高兴啊!” 在路上,马路两旁整整齐齐排列着一行椰子树。一阵微风吹过,椰子树们一摇一摆跳起了舞。若祥竟然开起了玩笑:“树哥,你也知道我现在心情好啊,跳舞祝贺我啊!” 刚刚入夜的街道十分热闹,来来往往的行人,穿插在形形色色的车辆之中。各种各样的路灯在大道上形成了一幅幅美丽的画面。 现在,在若祥心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在嘴角上出现了一丝不经意的笑容。抬头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虽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但他也觉得好美,好美。 在远处,有两个人在焦急地等着,因为他迟迟不归而心急如焚。若妍在妈妈身边像热锅的蚂蚁一样来回地走着。嘴里不停地在说话:“哥,你快点回来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突然,她看见远方有个人影在慢慢地飘过来,仔细一看,那是哥哥。她激动地拍了拍妈妈的肩膀:“妈妈,哥哥回来了。” 晓琪看着慢慢靠近的人影,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远处的景物也变得模糊,但是凭着自己的记忆,晓琪还是把若祥认了出来。 她们兴奋地抱在一起,齐声叫着:“回来了,回来了。”幸福总是那么短暂,当若祥慢慢靠近,她们的脸色刷一下变了。用指责的眼神看着他,看得若祥心里直发毛。 晓琪还来不及张嘴,就被若妍先发制人了:“你去了那么久,知不知道我们会担心的?”若祥心里已经乐了开花随便回答了一句:“我知道。” 若妍加大音量说:“你知道,你知道你还...” 若妍还没有把这样两个字吐出来,若祥就拿出一百元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若妍满腹疑问夺过钱,给钱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翻身:“这钱哪来的?” 若祥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不告诉你,我让你猜不到。”若祥纯真的脸上划过一抹狡猾的微笑。 若祥的嚣张样子让若妍很不服气,她两眼冒金星,脑子灵光一闪:“妈,哥去了那么久,这钱一定是偷回来的。”这话一出,若祥跳下黄河都洗不清。 他连连摆手又摇头:“不是,当然不是了。”若祥只好把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这钱是刚刚那个人给的,她是一个大老板,她为了感谢我才给我的。”晓琪和若妍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听着若祥振振有词的解释,她们没办法再怀疑。若祥看得出妈妈还是不怎么相信,便说:“妈,这个世界还是存在正能量的。”晓琪回想一下,觉得也有道理,就打消心中的顾虑了。 有了这钱,回家的路费又有了,他们再一次坐上回家的车。一路上,晓琪百感交集,自己离开家已有十年,父母现在怎么样了,如果自己就这样回去,又该怎么样跟他们交代呢? 小时后和哥哥一起放风筝的情景一幕幕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坐在车里面往外看,树和人都一闪而过。就像十年时光匆匆就过了一样。想着,想着,不禁又泪流满面。 熟悉的地面,熟悉的房子,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人...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熟悉。真所谓是少小离家老大回。 下车后,五分钟的步行,一座砖瓦房出现在他们面前。晓琪指着前面说:“你们看见那房子吗,那是妈妈离开十多年的家。” 他们朝着房子走去,远远就看见两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坐在院子里。晓琪告诉他们:“看,那就是你们的外公外婆。”于是,他们就加快速度向前进。 两位老人耳旁响起遗忘好久的叫声:“爸,妈。”他们迅速回头,身后站着三个人,两大一小,两女一男。仔细看后,终于认出来是离家多年的女儿。 亲人相聚那一刻,他们抱头痛哭,晓琪有数不清的心酸要说:“爸妈,对不起,离开多年都没有回来过。”两老看见多年不见的女儿,哪还忍心去责怪她。只是轻轻摇摇头:“我们不会怪你的。”一家人泣不成声。 擦干眼泪后,晓琪向一旁的若祥和若妍招手:“你们过来,这就是你们的外公外婆,快叫人啊!”:“外公外婆”看着已经十多岁的两个外孙,两位老人泪水喷流而出,一家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接下来的交谈中,晓琪了解到哥哥和大嫂在自己离开之后生了一个儿子。晓琪略带兴奋:“你们说大哥生了儿子,他在哪里啊?”两老说起孙子,忍不住在女儿面前炫耀一番:“你这个侄子,对老人特别尊敬,对我们也很孝顺,唯一不好的,就是野蛮点。” 爸妈这一席话,让晓琪心里有了些许安慰。自己离开这么久,还好,哥哥和大嫂把她尽到照顾爸妈的责任。 太阳公公慢慢躲了起来,天色也变得越来越深沉,从门缝吹进来的风带有一些寒意。晓琪看看自己手臂,一些幼小的毛头已经竖了起来。再看看外面的树,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片树叶。 傍晚六点十分左右,门外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爷爷,奶奶我回来了。”接着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爸妈,我们回来了。”他们出门去迎接。 大嫂惊讶地问:“妈,这位是?”在一旁的大哥却兴奋地叫了起来:“晓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晓琪也按捺不住喜悦:“大哥,好久不见,我刚回来不久。”大嫂这才恍然大悟:“晓琪,你离开家十多年,我都认不出你了。” 晓琪脸微微一红,惭愧地低下头,小声说:“这么多年,谢谢你帮我照顾爸妈。”大嫂是个心地善良而且大方的人:“一家人,说这话就太见外了。” 她把旁边的儿子一把拽过来:“这是姑姑,快叫人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姑姑,尽管很陌生,但也硬着头皮叫出来:“姑姑好。”微微一笑后,有对若祥和若妍说:“快叫人。”他们也是硬着头皮叫了一声:“舅舅,舅妈好。” 一番问好后,一家人坐下聊天。当晓琪说起她和志华从相识到相知,再到走到一起,她的脸仍然充满幸福。晓琪把自己内心想法跟他们说:“这个家有志华才会完整,所以我要带着我孩子去香港找志华。” 他们虽然不知道晓琪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要去找,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去。但是,他们还是很支持他的,毕竟一个家要有爸爸,妈妈,和孩子才是完整的一个家。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阵吵杂的声音,他们出来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左邻右里都来了。他们还没有经过主人同意就直接闯进来,而且说话句句带刺。 有一个大妈说:“晓军,听说你妹妹被有钱人玩腻之后,就扔了,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大爷说:“她被玩完回来,有没有带钱回来啊?”还有一个大婶说:“她在哪,叫她出来见见我们吧!” 邻居们的话犹如道道刀刃,伴随着微风像一头巨牛肆意地闯进晓琪的耳朵里。晓琪痛苦捂着耳朵,闭上眼睛,眼泪向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可那些三姑六婆根本没有住口,反而越说越烈,越说越离谱。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晓琪的情绪,此时,晓琪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她在人群中冲了出去,这时迎面开来一辆大货车。只听见晓琪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大家一看,晓琪已经满身是血倒在货车前面。 若祥和若妍同时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妈妈。” 第五章:《妈妈再爱我一次》父亲版 面对这种情况,众人也吓得不知所措。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怎么办,怎么办啊?”若祥和若妍跪在妈妈旁边嚎啕大哭。面对这种情况,大家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主意也没有想出来。 一个大爷站出来,向大伙辉辉手:“大家安静,快把她送医院吧,要是再迟一定就不好说了。”晓军用颤抖的双手拨通了120。随后救护车赶到,乡亲们七手八脚把晓琪抬上车。 医院手术室外,所有人都被恐惧,担心和害怕重重包围。若祥和若妍从妈妈出车祸后就一直哭到现在。晓琪的妈妈更是吓得全身都在发抖,嘴里不停在说:“上天保佑,千万不要出事啊!” 若祥和若妍相互依偎在一起,泪流不止。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着。医院里闹哄哄的,有小孩哭声,病人的惨叫声,使得整个医院阴阴沉沉。 这时,晓琪进手术室已经将近六个小时,就在大家焦虑不安时,手术室的灯灭了。主治医生脱下口罩来到他们面前,晓琪妈妈以最快的速度问了一句:“我女儿怎么样了?”医生用抱歉的眼神看着她。 她仿佛在医生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个信息,绝望再一次占据了她已经伤痕累累的心。绝望的眼泪又再一次占满她的脸。 然而,医生的一句话使得这个家庭再次支离破碎。此时,一直沉默的医生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而且阴冷:“病人的命是保住了,可是......” 医生欲言又止,使得大家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晓琪妈妈着急地问:“可是什么啊,您快说啊,想急死我啊?”医生结结巴巴地吐着字:“病人的生命没有问题了,可是......可是,以后可能就是植物人的状态了。” 医生话音一停,大家背后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回头一看,晓琪的妈妈已经径直地躺在地上。医生们赶快把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若祥和若妍双脚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了。 “嘭,嘭,嘭”一道白光在半空中划过,天色立即昏暗接着大雨倾盆而至。若祥脑里闪过一个镜头,这个场面是多么熟悉啊! 风越来越大,带着几分阴冷。若祥紧握拳头,手心里冻冰冰,一点温度也没有。他一直神情恍惚地坐在地上,想哭,可是又哭不出。就这样一直静静地坐着。 一旁的若妍双眼发直地坐在地上,许久之后,才放声大哭:“妈妈,你不要丢下我们不管啊,你快醒醒啊!”若祥爬到妹妹身边,把她搂进怀中,和她一起抱头痛哭。 医生们看见这种情况,都情不自禁地跟着流下泪水。伤心和绝望的哭声传遍了医院每一个角落,突然飞来横祸,使得这个家庭更是雪上加霜。而晓军夫妻一直在旁边待着,一直保持沉默。一家人陷入无尽的悲痛之中。 十月的天气略带一些寒意,连微风也带有几分寒意。若妍坐在妈妈身边,还穿着衬衫的她清清楚楚看到自己手臂上和大腿上都竖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绒毛...... 香港,一栋七层高的民居里。 志华发高烧一直躺在床上昏睡。他在半睡半醒状态下,听到若祥和若妍在哭。他便在梦中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若祥,若妍你们别哭,爸爸在这里。” 屋外的人闻声而进,张慧坐到床上,紧张地问:“儿子,怎么了?”医生在后背扶着志华,让他慢慢躺下。 志华躺下后慢慢闭上眼睛,医生给他检查一番问到:“杨先生,杨太太,你们儿子得了忧郁症,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解开他心中的问题,病就不药而愈了。”医生的话让杨强和张慧有些无言以对。 张慧支支吾吾地说:“难道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杨强用力地撞了她一下“嘘,月含在这里。”张慧赶快把还没有说完的话放回肚子里。其实,张月含很明白张慧想要说什么。 她一个人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脑子里出现十年前的一幕。 那天杨强当着大家面说:“亲家,那我们两家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改天我找个人把他们的生辰八字合一下。”志华大声地抗议:“爸,我已经结婚了,再结婚就重婚了。”杨强呵斥了一句:“你住口。” 一旁的月含家人看到志华这么不愿意,便说:“杨先生,我看还是算了,志华他怎么委屈,我们女儿嫁过来肯定不会幸福的。”张慧连忙说:“不,亲家,别听孩子乱说,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说服他。” 杨强在接着往下说:“是啊,你看,月含这么爱志华,你忍心看着她不开心吗?再说了,我们两家也算门当户对吧!”听到杨强和张慧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最后勉强同意了。 他们离开后,杨强为了能让志华答应结婚,就威胁志华:“如果你不答应结婚,那个韩晓琪就别想过安稳的日子。”志华知道,手腕是扭不过大腿的,在父亲的逼迫下,他终于妥协了。 杨强离开后,志华缓缓地走向窗前,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一只小鸟落在窗前,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仿佛在唱着歌。他伸出手来想抚摸它,它就煽动起它那小小翅膀,飞向蓝蓝的天空。 半年后,他们结婚了,张月含家里殷实,是做服装生意的,她又是家里的独生女。他们结婚之后,他们两家公司也合并了。 转眼五年过去了,张月含始终没怀上孩子,到医院一检查,医生告诉她:“你是输卵管堵塞,是治不好的。” 五年来,他们走遍了各大医院,她的不孕症最后还是宣告失败。因此两老就想找回外面的两个孩子的欲望是越来越强烈了。 他们不仅在报纸上登寻人启事,甚至在网上和电视上也登,但这种方法只会招来一些头蒙拐骗的骗子。到现在十年过去了,他们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一望无际的夜空,给人无边遐想,月含独自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回忆起和志华种种过去,真是肝肠寸断。自己那么爱他,想不到他就连一点点爱都不愿意给自己。 突然,她听见房间里传来丈夫的尖叫声:“放开我,我听到若祥在哭,一定是他们出事了,我要去找他们。”月含来到房门前,看到志华衣衫不整地在房间里乱跑,所有人一起扑上去,好不容易才抓住他。 医生马上给他注射了镇静剂,他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月含走进房间,说:“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医生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志华和月含了,志华情绪还是不太稳定,嘴里唠唠叨叨地说着:“若祥,若妍,不怕,爸爸会保护你的。” 在一旁的月含听到这话后,真是心如刀绞。 她不禁悄悄落泪:“这么多年了,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他们,那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啊?”她在心底默默地问。 志华突然回过头:“你再帮我在网上发一条寻人启事好吗,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月含没头没脑地答应:“好,好,我待会就帮你发。”听到这话后,志华就倒在她身上“呼呼”大睡了。 她把志华放在床上后,就出了房间,拿起电脑,就在她写好寻人启事准备发出去的时候转念一想:“如果那两个孩子回来了,我在这个家还有位置吗?”想到这些,她却把刚刚写好的寻人启事删了。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那两个孩子回来。”人是自私的,月含这么多年都得不到志华的心,因此在她心里产生了妒忌。在妒忌心的作用下,使她走上一条不归路。 她拨通了爸爸的电话,着急地说:“爸,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如果那两个孩子回来后,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听到月含这么说,张振海又开始责备女儿了:“你这死丫头,我当年叫你考虑清楚再做打算,你看明知道前面是个大坑,还要往下跳。”张振海虽然口上指责女儿的不是,但心里却在暗暗地为女儿打算。 月含在志华面前装要把他找回孩子,帮他在网上发布寻亲帖子,把他联系报社登报纸,还请人帮他录制寻亲节目。志华从心里感激月含为他所做的一切,他对月含也越来越关心了。 但只要志华不在,她就联合她父母叫人把所有的寻亲消息全部删除,而志华他们一直都没有发觉。 他没有发觉这个枕边人已经变了,变成表里不一的人了。口上说一套,做出来就是另外一套了。强烈的妒忌已经慢慢地使她变成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了。 这天,志华坐在月含身边,看着她把寻亲启示发了出去。月含情不自禁地回头亲了志华一口,志华没有拒绝,反而给她一个微笑。这让她觉得理她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这时,志华手机响了,电话那边的父亲像喝了兴奋剂一般:“儿子,你快过来洪都宾馆吧,这一次肯定不会错了。”志华喜悦的心情无处可藏:“真的吗?”志华撩下电话后,就架着车飞奔过去了。 他临走时,还特意回头叮嘱月含一句:“等我,我马上回来。”月含微笑着点点头,志华就很放心地走了。 志华前脚才一出家门,月含脸色刷一声就变了,她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报社的电话:“把我今天发的寻人启事删了。” 放下手机后,又打开电脑,把她刚刚发的帖子也一同消灭掉。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 志华按照父亲给的地址找到洪都宾馆,并找到父亲说的房间。志华此时心情是说不出的快乐,他激动地推开房门。床上坐着两男两女,两大两小。 那小男孩和小女孩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男孩瘦瘦的,皮肤黝黑黝黑。身穿一条T恤,年龄十二岁左右。这正好与自己儿子年龄相符。 那女孩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穿着碎花裙子,留着一束马尾式编式发。年龄大约十岁左右,也和自己女儿年龄相符。志华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没错,他们一定是我要找的人。” 爸爸也再一次肯定地告诉他:“儿子,我们刚才仔细问过了,他们就是若祥和若妍,是从小跟爸爸走散的。”张慧也非常肯定地说:“所有条件都吻合,一定错不了。” 爸妈一再肯定,使得志华心里的问号彻底打消了,就更加肯定他们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亲人。 志华鼓起勇气走过去,一种亲切感觉浮现在心头,此时,志华心情所谓是五味杂陈。想到马上就可以和亲人相认,兴奋至极之下,兴奋的泪水不争气在他眼里逃出来。 杨强和张慧触景生情,眼泪总是那么不争气,从眼里跑出来:“儿子,你现在是亲人相认,应该高兴才是,干嘛哭了呢?”杨强笑了:“老太婆,你不明白,这叫喜泪。”志华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志华抹干眼泪,问道:“你们真是叫若祥和若妍吗?”兄妹俩无比肯定地点点头。男孩说:“我是叫若祥,这是我妹妹若妍,我爸在我妹妹出生后就走了。”这是志华期待了十年的话。 他回眸一笑,接着问:“那你们的妈妈叫什么名字?”那男孩想回答,却被女孩抢先一步:“我妈妈叫黄之凌。”瞬间,所有美好随风飘散,周围一片寂静。 宾馆周围都是闹哄哄的一片,可是在他们看来,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志华用余光往门口扫了一眼,有一个男人快步走过。接着就是一个女人,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志华脸上全是失望,他阴着脸:“对不起,我想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志华垂头丧气走出宾馆。 抬头望向一望无际的蓝天,天空上白云随风飘动,形成一个个千奇八怪的形状。有些像植物,有些像动物,还有一些像人...... 有一只小燕子从头顶飞过,叽叽喳喳地叫着,转身飞进旁边那棵又高又大的榕树里,之后就没有了踪影。天是那么的蓝,地是那么的绿,可是志华的心却充满了忧伤。 杨强和张慧坐在车上,互相指责对方:“都是你,你看到儿子现在多么失望啊!”杨强不甘心被骂:“怎么你不去问清楚啊?” 张慧很不服气:“你怎么就没想到问问他们妈妈的名字呢?”杨强很是委屈:“我没问你就不会问吗?”......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埋怨着对方。 再一次失望的志华听到他们不眠不休地争吵,既生气又伤心,他猛地一刹车,对着他们大吼 :“你们不要吵了,现在最难过的应该是我,爸,都怪你,你在电话里说得那么肯定,怎么你就不想到多问一句呢?” 杨强被逼得哑口无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志华似乎要将心里的苦水全都吐出来:“妈,还有你,爸爸没有想到的问题,难道您也没有想到吗?”夫妻俩被志华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无言以对。 志华再次哭了,这次是流下伤心的眼泪,看到儿子再次流泪,夫妻俩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如果自己能细心一点就好了。最后,志华嚎啕大哭弃车而去。 第六章:寻亲路漫漫 他走在人山人海的大道上,阵阵寒风扑面而来,十月寒风肆无忌惮地闯进他的耳朵里。在耳朵里“隆隆”作响。虽然,烈日当空,但十月的寒风仍然带有几分寒意。 志华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一间超市,在一个角落里坐下。回想着过去的种种,和晓琪孩子在一起幸福快乐的时光,思念的泪水再次划过他脸 庞。 他忍不住又一次落泪,趴在桌子上伤心地哭了。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他一眼。 耳边传来一个四五岁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妈妈,这位叔叔怎么哭得那么伤心啊?”那母亲说:“小苗,这是一个神经病,我们快走,等一下他发作起来会打人的。” 那女孩似乎看出了志华的心事:“妈妈,这位叔叔肯定有什么事需要帮忙。”那母亲说话也带有几分嘲笑:“这样的人妈妈见多了,就是装可怜骗钱的。”说完,小女孩就被她妈妈生拉硬拽地带走了。 志华由始至终都没有抬头,这样的话让他哭笑不得,他到现在才彻底明白什么是人情冷暖,他缓缓起身,闷闷不乐地出了商场。心里满满都是他们母子三人。 在塘缀。自从妈妈出车祸以来,若妍每天以泪洗面,常常坐在妈妈病床边流泪。 这天,若妍走到妈妈床边蹲下来,深情地抓住妈妈的手:“妈妈,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叫我和哥哥怎么办,你不是说过要带我们去找爸爸吗?你快醒醒吧!”说着,不禁又泪流满面。她紧紧握住妈妈的手,趴在妈妈身上放声大哭。 医院外的天空很是阴沉,使得医院里像处在黑夜之中。偶尔天空还闪着雷电的光芒,却始终没有听到雷电响声,也没有看到有雨滴落下来。 蓝蓝天空上就这样穿上了一层暗灰色的衣服,使人看不清远方的景物。也让人的心情渐渐冷了起来。在天上飞翔的小鸟都纷纷躲进了大树里面,不敢出来了。 这时,病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进来是主治医生。医生一脸抱歉看着她:“你还是把你妈妈带回家吧!”医生这一句话让若妍彻底蒙了:“我妈妈现在这样,您怎么叫她回家啊?” 医生看到若妍着急的样子,耐心地解释:“你妈妈现在已经是植物人了,就算在医院耗着也没有太大作用,只会浪费钱,还不如给她办理出院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若妍无奈地低下头,她不知道妈妈是不是真的永远不会醒过来了。若妍把医生的话和外公他们说了,经过一番商量,这天下午,他们来到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把晓琪接回了家。 若妍看着妈妈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简直是心如刀绞。这时,她的表哥日辉给她带来一个消息他一路跑,一路叫:“若祥,若妍,我和爸妈一起发明了一张会动的床,也许对你们有用啊!” 日辉就这样一路叫进来,当他看见若妍伤心的样子,他也不禁泪如雨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他还是打断这个让他伤心的画面。 他敲了敲门,若妍赶快擦干泪水,回过头,看见表哥日辉站在门外,她强扯出一个笑容:“表哥,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日辉此时心情和若妍是一样的,甚至还不比若妍少。他心情沉重地说:“没事,谁遇到这种事都会伤心,笑一笑,十年少,再苦也笑一个吧,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若妍只好忍痛露出一个微笑。 情绪冷静下来后,若妍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日辉一拍脑袋,本来自己是过来告诉她一件事的,这么一闹,什么都忘了。日辉悲伤的脸上露出一些兴奋:“你过来,我们有惊喜给你。”说着,若妍就被他一路小跑带到目的地。 若妍跟着日辉来到后院,后院地上摆着一张床,当她仔细一看时,才发现不同之处。床脚下多了一个轮子。若妍有些惊讶:“这是?”舅妈充满成就感地说:“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发明,希望对你们有帮助。”若妍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嘴一直在动,但没有说一个字。 天色慢慢地暗下来,路过的微风从身上吹过,令人不禁身不由己地抖了一下。她把双手困了起来,双脚也微微在发抖,可是谁也没有留意她,一直在弄他们伟大的发明。 若祥从外面回来,看见他们全部聚在一起,心里不禁一颤:“难道是出什么事了?”他快步上前,出现在他眼前却是一张床。他百思不得其解:“你们把床搬到后院来干什么?” 日辉留下神秘的一笑。舅舅说:“这是我们专为你们妈妈特别发明的,希望对你们有用。”若祥张开嘴巴,想说话,可是他又选择一切尽在不言中。 若祥的沉默,反而让舅妈产生误会,她用低沉的声音说:“我们这些东西怎么会对他们有用呢,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若祥突然兴奋地大叫:“我想到这床有什么用了!” 大家很是惊讶,异口同声地问:“有什么用啊?”若祥婉然一笑:“有了这张床,我们就可以带着妈妈去找爸爸了。”“啊?”若祥这个说法实在是让大家无法接受啊。众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若祥把大家把床拉进妈妈房间里:“我们可以在前面加一条绳子,把妈妈发在床上,就可以拉着妈妈去找爸爸了。”这个主意一出,惊呆了所有人。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岂不是在天荒夜谈,日辉佩服地说:“这样的主意你也能想出来,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若祥瞬间无言以对。而这个主意很快就被舅舅否定了。 舅舅无奈地看着他:“这绝对不行。若祥,别说这个主意不行,就算你们要去香港也不行,你妈妈现在是植物人,她不会动,你怎么带她上路啊?再说了,就算你能带她上路,你们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经历事才能到香港。你妈妈会承受得住吗?”舅舅一连串的问题把若祥问住了。他惭愧地低下头,再也不说话了。 舅舅一句话就砍断了他们自己去香港找爸爸的后路,若妍有些失落:“哥,怎么办,他们不肯让我们走啊。”若祥一模脑袋,一个主意从脑里蹦出来:“他们不让我们去,我们偷偷去就行了。” 第二天,天色稍稍阴沉,还下着绒绒细雨。抬头望天空,星星和月亮都跟大家捉起迷藏。连树上的小鸟也没有了叫声,周围一片寂静。可是这些并没有影响若祥和若妍找爸爸的决心。 出门后,看见一辆货车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一个一米七左右的男人。身穿黑色衬衫留着短发,脚穿着运动鞋。 那男人很是抱歉:“那天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才会让你们妈妈出车祸,真的对不起。”他给他们深深鞠了一个躬。 若祥和若妍也选择原谅他:“后果已经造成,再怪谁也没有意义了。”那个男人说:“我还要去湛江出差,快回家吧!” 若祥和若妍听到湛江两个字满心欢喜,自己要去香港,不是要经过湛江吗?这时那男人突然人有三急,走开了。于是趁他不注意时,他们就偷偷地爬上了车,藏起来。临走时,他们头手伸出车窗外,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 车子开始徐徐开动,慢慢地加快速度,很快,车子就消失在视线之中。若祥和若妍坐在车上,心里五味杂陈,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变换,兄妹俩的心也随之开朗许多。 湛江市区里。来到湛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三十分。可大街上还是人山人海,有并肩走着的情侣;有抱着孩子的夫妻;有赶着回家的路人......整条街热闹非凡。 一家酒吧墙上挂着五色的彩灯,就像星星们在眨着眼睛。若祥立刻就被吸引住了,他一把抓起在车上睡觉的若妍,兴奋地叫:“你看,那里有这么多一闪一闪的星星。” 这样的话,吓了那男人一跳:“是谁在说话啊?”那男人惊讶回头,却发现若祥和若妍在车上,他猛一刹车,问道:“你们怎么会在我车上啊?” 他们惭愧极了:“叔叔,我们要去香港,要经过湛江,我怕你不肯,所以就......” 这种情况,让那男人哭笑不得,可是他们已经来到这里了,再回去是不可能了。那男人还是告诉他们一句:“那你们以后自己小心点,我还要事,待会就走了。”他们理解地微微点头。 当然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到湛江,眼前一切事物都是新鲜的。到了一个新环境,心情自然就开朗许多。 司机把车停在一家电脑城外面,然后抱歉地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就不送你们了。”他们下了车,朝着司机摇摇手:“叔叔,再见。” 从此,他们踏上漫长的寻亲之路,鼓起勇气向前冲。 他们要凑路费去香港,所以到处找工作,都没有人敢要他们,说他们年龄太小了。他们走在茫茫人海中,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主意也没有。 他们就这样一路走着,现在已经到了深夜时分,周围开夜市的大排档都纷纷亮起了灯。使得刚刚还是黑漆漆的大街,瞬间变得灯火通明。 若妍一路走,也不知走多长时间了,突然她脚一软,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哥哥,我走不动了。”若祥环顾四周,发现附近一家大排档并没有人。就说:“那里有地方坐,我们去吧!” 若妍一坐下,就全身瘫软地趴在桌子上,肚皮在用力地打鼓:“哥哥,我肚子好饿啊!”若祥把全身翻了一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把裤袋都翻出来,除了有几粒小沙子落出来,什么都没有了。若祥也是一脸无奈:“我帮不了你了,我肚子也饿。”话才刚说完,他肚子也跟着打鼓。 若妍可怜巴巴地趴在桌子上,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这时,来了几位高大汉子,大摇大摆走了进来。用异样眼光瞟了趴在桌子上的他们。 其中一个高大汉问:“老板娘,这是你孩子吗?”老板娘看到他们,也是满腹疑问:“这哪来的孩子啊?”又有一个大汉说:“给我来三碗炒饭,三个瘦肉包。”老板娘随口一句:“好的,马上来。” 他们就在若祥和若妍旁边坐下了,还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兄妹俩直看着吞口水。发出“噜噜”的响声。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直吞口水。 几个大汉也发觉兄妹俩在看着他们,其中一个说:“老板娘,他们这样看着我们,我们怎么能吃得下啊?”说着,连钱都不给,就一拍桌子离开了。 若祥和若妍像被电击一样,浑身一颤。若祥用眼角瞟到那个服务员正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们。若祥心里一慌,拉起妹妹:“快走。” 身后传来恶狠狠的一声:“站住。”他们缓缓回头,看到服务员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们看。他们心里一紧,迅速地回过头去。 服务员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过来,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他们:“你们赶走我的客人,怎么办?”若妍瑟瑟发抖地躲到哥哥的背后。 若祥也被吓得俩腿发软,他用颤抖声音说:“阿......姨,我......我们不是故意的。”服务员对着他们大吼:“对不起有用吗?”他们身边的行李袋引起了她的注意。 服务员眉毛微微一翘,说:“这个袋子里有什么,有用它来陪吧!”若祥连忙解释:“这里面真的没什么。”服务员根本不相信他说的,狠狠地一把推开他们,毫不客气地把袋子抢了过来。 若妍一不小心就重重地摔在地上,两个膝盖慢慢地渗出鲜红色液体。若妍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膝盖,忍不住哭出声来。 服务员阿姨完全没有理会他们,自己忙自己的。打开袋子后,立刻傻了眼:“彻,我还以为有什么值钱东西呢,原来就是几件破衣服。” 她把袋子翻一遍后,没有找到什么东西,把衣服全部塞作一团放进去后,就把它扔出了马路外。 若祥马上冲出马路外想捡回行李袋。这时,正好有一辆车开过来。司机拼命地按喇叭,急促地刹车,但是由于惯性车子一直停不下来。在关键时候,若祥来一个大翻身,终于是有惊无险。 这可把他吓住了,丢下行李后,就在地上爬过去,和妹妹一起抱头痛哭。而眼前这一切,店里老板娘可都是看在眼里。 这个服务员没有罢手的念头,走到他们跟前:“你们......”她才刚一开口,老板娘就截断她的话:“住口,你现在可以回家,明天不要来上班了。” 第七章:好心的老板娘 服务员阿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晴天霹雳当头一棒:“老板娘,您怎么......”服务员欲言又止。而老板娘也是个直爽的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就凭你刚才的做法,你被解雇了。” 服务员当然不服气,问道:“为什么要炒我鱿鱼,我这是帮你你还要炒我,为什么?”老板娘毫不掩饰,也没有不好意思:“你脾气火爆,我这里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俗话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既然被炒了,再待下去也没意思,她拿起行李离开了。 老板娘看到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若祥和若妍,便过去扶起他们,诚恳地道歉:“刚才真是对不起,我已经把她赶走了。”他们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说:“没事,不过您把她给辞了,谁帮你干活啊?” 老板娘根本就不在乎她这样的人:“哼,这样的人,我把她炒了,那是我的福气。对了,你们爸爸妈妈呢?”老板娘好像有千百个问号地看着他们,他们却无可奈何地低下头,脸上划过一丝忧伤。 若祥吞吞吐吐地说出其中的原因:“我爸爸在我妹妹出生后就离开家,我妈妈不久前出车祸,我们是要到香港去找爸爸的。”老板娘也深表同情:“想不到你们小小年纪命运既然这样坎坷。” 夜色如浓稠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又好像藏青色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得深深陶醉。 老板娘看着狼狈不堪的他们,真是心痛不已。为了向他们道歉,她说:“不如你们进去洗个澡,我看你们已经好久没有吃饭了,吃饱饭再作打算吧!”听到这样的条件,他们真想马上答应,可是回头一想,又沉默了。 他们心里多想答应,但是又不好意思答应,若妍支支吾吾说:“这样......不......好吧?”老板娘豪爽地说:“这一点算什么,我最喜欢帮人的,再说,就当我给你们道歉。”说着,就拿着他们行李进了屋。 今晚的月亮和往常不一样,刚一出来就显得格外明亮,給大地披上一层银沙,给人们增添快乐!月亮又大又圆,像个大月饼,让人馋得就想去咬它一口。 老板娘端来两碗热腾腾的云吞,微微一笑:“你们快吃吧!”他们立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老板娘这碗云吞简直是雪中送炭,他们一路上受尽饥饿,能吃上这云吞,简直是太好吃了。 饥饿问题是解决了,新的问题又降临。老板娘问:“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样?”这个问题可真把他们问住了,若祥摸摸脑袋,还是迷茫:“这......这个问题我们还真没有想过,我们要去香港,可是现在一分钱也没有。” 一句话从若妍口中落出来:“老板娘,不如我们给你打工,你给我们工钱。”若祥用力碰碰她:“不要胡说。” 老板娘却不这么认为,她露出了笑容:“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你们留下来给我打工,那你们就有钱去香港了。”这个也是一个办法,可是还是让他们左右为难,若妍说:“老板娘,可是我们不会干什么啊!” 老板娘一想:“是啊,你们还这么小,又能干什么呢?” 就在他们苦恼时,若妍一句话提醒了他们:“我会洗碗,我在家里常常帮妈妈洗碗的。”若祥心里也有了主意:“那我可以帮你上菜。”老板娘 有点喜出望外:“好啊,反正我现在没有找到人,你们先干着,等我找到人你们再走。”他们就是这样留了下来。 他们很勤快,若祥帮客人上菜,客人都对他赞不绝口,都纷纷称赞他服务态度好。他们来之后,店里生意多了一倍,连老板娘晚上做梦都会梦到自己睡在一沓沓钱上,哈哈大笑。 老板娘为了答谢他们,当天就给他们兄妹俩一人二十块,说这是给他们奖金。他们还是第一次挣到钱,他们向老板娘保证:“我们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老板娘贴出去的招工启事吸引不少人来应征。可那些人不是太老就是太年轻,要不就是有各种各样病的,再不是就是要求太高。根本没法请,这样子过了半个月。 这天,又有一个人来应征。一个身材中等,稍稍发胖,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身穿朴素,还留着马尾发。 老板娘一看,就觉得她非常亲切,就问:“你叫什么名字?”那人亲切地回答:“我叫梅多好。” 老板娘第一眼就觉得她绝对是个好人,就笑着说:“那我就叫你阿好吧!” 梅姨这个人很好相处,才刚过来,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老板娘向她要了一份身份证复印件,把合同签好后,就说:“你明天过来上班吧。” 若祥和若妍看到店里来了新员工,知道是自己 离开的时候了,便自觉进房间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若妍眼中透露出不舍:“哥,老板娘对我们这么好,我都不想走了。” 若祥不由得轻轻失笑:“傻妹妹,你不要忘记我们还要去香港啊!”门被人推开了:“我可以进来吗?”老板娘推开门,把头伸进房间里,露出温柔的笑。 :“可以,当然可以。”若祥快步上前把门打开,老板娘看见他们在收拾行李,心里也明白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他们眼神里透露出些许不舍:“我和哥哥已经打扰您十多天了,是时候走了。” 老板娘还是那么豪爽:“干嘛这么客气啊,你们去香港,就一定要经过阳江,知道吗?”老板娘虽然表面上豪爽,但是心里却有那么多不舍得。老板娘虽然舍不得,但是也没有权利阻止人家一家团圆。 她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工资拿出来:“这是你们工资。”他们接过来一看,却比说好的多出一倍,若祥眉头紧锁,纯真的脸上出现两个小酒窝:“老板,这钱怎么这么多啊?”若妍心里也纳闷:“是啊,怎么这么多啊?” 老板调皮地向他们做一个鬼脸:“你们来的这些天里,让我业绩翻倍,这是我奖励你们的。”听到老板娘这么说,若祥说:“老板娘您这么说,好像我们不收下就对不起您一样。” 最后他们心满意足收下老板娘的钱。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板娘离开后,若妍往窗户望去,窗外的树是那么高大,那么挺拔,微风吹来,它们便跳起了舞。 他们拿起行李,神清气爽地往外走去。他们这样一路走着,穿梭在来来往往的行人里,他们一路走着,分不清哪条路是通往车站的路。 路上行人双双对对,有的是家人,有的是夫妻,有的是朋友......他们这样一路走,既然被他们阴差阳错来到车站门口。终于,坐上去阳江的车。 香港一个来茵公司办公室里。 志华坐在电脑前面,脸上不断有泪水蹦流而出,地下垃圾桶里,里面纸巾早就堆积如山。可是还有纸巾不断地掉落在里面。 他这一异常举动引起附近一位女同事的注意。她回过头来坐在她下面一位同事说:“你看,经理又在看《妈妈再爱我一次》了,他每次都哭得死去活来的。我听说,他十年前在外面和一个女人生了两个孩子,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那同事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她:“你的小名是叫阿八,可不是叫八婆,也不是叫八卦,请你以后不要那么八婆好吗?”逗得其他同事哈哈大笑。 一个同事开玩笑说:“听说,她的名字是有缘由的,她小时候学说话时候就只会说八八八,所以她的父母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其他同事又发出阵阵欢笑。 突然,公司里鸦雀无声,所有同事都认真地工作,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她也猜到了几分,她马上快步走向自己座位。 身后传来一个洪亮男性声音:“站住。”她心里一慌,立刻哭出声来,又是哭又是求,对志华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老板,别炒我啊,我下次不敢了。”其实志华没有想炒她的意思。 对她这个举动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好了,我不会抄你了。刘丽萍,你这个小名起得一点也不错,你干脆改名叫刘八婆好了。”所有同事都捂着嘴在偷笑。 这时,志华显得心事重重,他闷闷不乐地走出公司,站在走廊上。放眼望去,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蓝天,风迎面吹来,一阵凉意穿过衣服直向心里。 他全身放松,尽情地享受微风对自己无限宠爱。他觉得整颗心都空空的,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对亲人的思念再一次涌上心头。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一口气,一股冰凉气体从口中直流向心里,流进每一个细胞里,每一滴血液里。他无力地靠在墙上,顺着墙上滑力虚脱坐到地上。 他把头塞进双腿的缝隙里,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充满期待地抬起头,眼前站着的是刘丽萍。 她温和地说:“经理,你太太来了,在办公室里,叫你过去。”志华扶着墙吃力地站起来,还是愁眉苦脸,心情依然不好他就一直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从他身边走过的员工都感叹地说着同一句话:“经理可真是《妈妈再爱我一次》父亲版啊!” 办公室里,志华一进门就看到月含坐在椅子上,她看到志华后,就回头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可志华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点笑容也没有。月含走过去,把他拉进来。 月含刚想开口,被志华捷足先登:“不可能啊,找了这么久,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他们看不到我们发出去的寻人启事吗?”听到这话,月含要不是努力压着眼泪,恐怕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本来今天是他们结婚纪念日,想不到自己专门从家里赶到公司来找他,他心里装着却是其他人。 终于,月含心里防线断了,一个藏在她心里十年的问题破茧而出:“在你心里就只有他们,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啊?你不要忘记我才是你合法妻子。” 这样的话实在让他左右为难,是啊,自己把她娶回来,却又要这样伤害她,不仅伤害她,还有自己,晓琪甚至伤害到孩子。 他抓起月含的手,对她说:“这一辈子你跟了我,实在委屈了,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月含也反问一句:“他们难道就对你那么重要吗?” 面对这样一个问题,志华不做任何回答,他怕再次伤害到月含。他沉默了,陷进无尽沉思之中。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如我们......”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还没有说完的话,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妈妈的来电。他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妈妈着急地说:“你快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第八章:江门历险 志华和月含立刻心急火燎地往家里赶。进门后,保姆告诉他们:“你爸住院了,在联合医院呢!”他们又立刻往联合医院赶。在医院病房里见到父亲,他正打着点滴,母亲守在他身边。 病房里一片寂静。张慧见到他们,便轻吭道:“你们来了?”这时病床上的杨强也渐渐张开眼睛。用低沉声音说:“我可能时日无多了。” 张慧马上怒瞪着眼,眼角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我呸,你怎么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啊?”杨强终于说出他说这句话背后的原因:“我希望在我走之前能看一眼我那两个孙子。” 这原本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要求了,可是这个看似简单要求却让病房气氛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之中。 志华的情绪几乎走到崩溃边缘,顾不了妻子在旁边,也顾不上说话得罪父亲,还责备起了父亲:“爸,当初可是你们逼着我结婚的,你可知道我是一千个不愿意啊!” 志华的这话深深刺痛了月含的心,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在她最爱的人的口中说出来的。志华当着父母的面也能说出这种话,难道在过去十年里,志华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吗?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韩晓琪,我到底有什么比不上你的,你就不是给志华生了两个孩子吗?” 杨强没想到儿子既然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一样:“你怎么说话的,你的意思就是在怪我吗?” 志华也被气昏了头,理直气壮地说:“当然,当初要不是你们逼着我结婚,我现在也不会这么狼狈,是你亲手造成我们一家人的不幸。”杨强越听越气,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憋着气:“你......你......这个不孝的逆子,你气死我了。” 他伸出手来一巴掌打过去,可是手被志华抓住了,说:“这件事不怪你怪谁啊,是你害得我这么痛苦的。”志华会说出这种话,实在是让人意外。张慧赶快站出来,把志华拉开:“志华,你怎么和你爸说话的?” 志华斗气地走出病房。 杨强在一夜里积压的怒气如同火山一样爆发了,他情绪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这个逆子竟然说出这种话,我马上就去撞车死,我把公司的一半股份给你,然后再去死。岂有此理,我怎么生出这样一个不孝子,我马上就去死......” 医院外的走廊上,志华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心情忧伤而复杂。多少病人在医院里进进出出。 中午的太阳光猛烈地照在他身上,放眼望去,一切都是那么模糊。化成一片没有边际的虚无时,一声轻叹间,可以忘了花开之艳丽,忘了尘世之喧嚣。 他在心底轻轻地感叹:“晓琪,你和孩子到底在哪里啊,十年来,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他无力地靠在墙上,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流。 医院外的树荫下,坐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女人手中抱着一个孩子。女人幸福地靠在男人肩上,孩子发出“嘻嘻”的笑声,那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 志华看到他们一家幸福样子,嘴角边上出现一个淡淡微笑。别离太久,思念太深,常常失落于无边的期待;当别人幸福出现在他眼前,过去的故事总撩起他无尽幽思...... 通往阳江的车上,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只听到开车时发出“隆隆”响声。若祥一句话就打破车里的平静:“司机,麻烦停车,我们要下车。” 车子发出“吱吱”一阵刺耳声音,接着是一阵剧烈振动,车子停下了。 若祥摇摇身边呼呼大睡的若妍:“若妍,快起来,别睡了,我们该下车了。”若妍慢慢睁开那沉睡已久的双眼,向车窗外望去,却是一片漆黑。 她惊讶地问:“哥哥,下什么车啊,到香港了吗?”若祥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解释道:“哪有这么快到香港,我们没钱了。过香港还要过关卡。” 若妍拍拍脑袋,使自己更加清醒一点,轻叹道:“这可要不少钱啊!”下车后,眼前乌漆抹黑的,让人分不清方向。他们是该往前走,往后走,往左走还是往后走。突然听到“沙沙”一声,大雨很快又倾盆而至。 大街上的人们都纷纷打起伞,纷纷加快脚步,一转眼功夫,大街上到处都堆满厚厚积水。若祥从行李袋拿出两件衣服,放在他们头顶上,跑进附近一家医院里。 一个小时后,雨量慢慢减少。若祥和若妍坐在医院里的椅子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若祥在梦中惊醒他看一下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旁边的若妍睡得正香,若祥不忍心叫醒她,心里想:“反正现在已经是深夜,明天再作打算吧!”想完,又倒头大睡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挂在医院墙上那个时钟,也不知走了多少圈。这时,天空也慢慢地由黑夜转为白天,医院里也越来越热闹,不断地有人进来。说话声也越来越大,若祥再一次在梦中惊醒。 再一次醒过来的他,眼前却是一片光明。虽然偶尔还能听到小雨滴落下来的声音,但是总算雨过天晴了。医院已经是人山人海。再看看手表,已经是第二天的八点半了。 他回过头一看,若妍还在一旁昏睡,他站起来伸一个懒腰。早上清新空气从口中直入肺里。 他紧握拳头,自己为自己加油,告诉自己一定要加油。明天会更好。 他附下身来捏捏还在睡觉妹妹的鼻子:“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他听到若妍有几声咳嗽,声音也变得嘶哑:“哥哥,我头好痛,我还好冷。”若祥把手放在她额头上,她额头像烧开的水一样。 :“若妍,你发烧了。”若祥仔细一回忆,一定是昨天晚上淋雨所以发烧。他万分紧张地站起来,环顾四周,突然,他快步向前走去。 一个医生正走过来,他走到那医生面前,二话没说就跪在他面前,那个医生大吃一惊地问道:“孩子,你干什么?”若祥急得连眼泪都跑出来:“我妹妹发烧了,您去看看吧!” 医生连忙安慰若祥说:“孩子,你别急,你妹妹在哪里,领我去看看。”医生随着若祥来到若妍身边,他看一眼,马上就说:“孩子,你妹妹是感染风寒,你快回家叫你爸爸妈妈过来,给她办住院手续。” 要住院,还要爸爸妈妈啊,若祥心事重重地低下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在医生追问下,若祥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们......的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医生也是万分惊讶:“那......你妹妹需要尽快入院,迟一点可能会更严重。” 他急得再也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他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涨满的一团热热的气流:“医生,我求求您了,您救救我妹妹吧!”为了表达诚意,若祥再次给医生跪下。 他紧紧地抓住医生的衣服:“医生,我爸爸妈妈真的不在我们身边,而且......”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忍不住眼泪又跑出来。医生看他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个男孩子也哭成这样,想必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男儿有泪不轻弹,自己不帮他,自己还配做医生吗?想到这里医生终于说:“好吧,我先安排你们住院。”若祥终于等来他期待好久的话,嘴里一直说:“谢谢,谢谢!” 若妍及时住院,恢复得很快,晚上就退烧了,脸色也慢慢变好了。当她张开双眼时,哥哥已经在她旁边睡着了。她想倒水喝,一不小心摔在地上,就粉身碎骨了。 这时若祥也醒了,看到妹妹醒了,他居然哭了:“死丫头,你吓死哥哥了,我还以为你要去见阎罗王了。”若妍调皮地捏捏他的鼻子:“不会的,阎罗王他不肯收我。” 就在这时,病房门开了,进来是一位白衣天使,她把一张收据递给若祥:“这是你妹妹的住院费,你看看。”若祥阴着脸打开收据,就没说什么,把收据揉成一团,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因为收据里的数字对于他说,简直是天文数字。若妍也看出哥哥情绪有所变化:“哥,住院费很贵吗?”若祥只是低下头,没有任何回答。 若妍把哥哥手中的收据抢过来,当她把收据打开,看到里面费用时,便大叫一声:“什么,怎么这么贵啊?” 若祥又把收据拿了回来,揉成一团,信心十足地说:“钱的事你不要担心,哥会想办法的。”若妍又何尝不知道哥哥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而说出来安慰她的呢。 若祥还是满怀信心地说:“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想办法,你快躺下,休息。”若妍躺在床上,眼睛朝窗外望去,一轮弯弯月亮挂在半空中,像一把镰刀,旁边布满点点繁星。 医院里小孩的哭声,病人的惨叫声,给这个安静的夜晚又增加一些诡异。若妍躺在床上,听着这哭声,惨叫声,还有这个充满恐惧的黑夜,她心里害怕又再开花结果:“哥,我怕,我睡不着。” 若祥脑子灵光一闪,说:“我记得你小时候睡不着妈妈都会唱《月光光》来哄你睡,我现在唱给你听。”若妍脸上出现一道甜美的笑容。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训落床,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咯,阿爷睇牛佢上山咯......”他再回过头时,若妍已经安然入睡。他缓缓起身,往病房外走去。 又来到医院椅子上坐下来,脑子一直想着一个问题:“这些钱,我去哪里找啊?”一个打电话的女人引起他的注意:“我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肾源,怎么办?”若祥脑子一动,一个办法在他脑里闪过。 第九章:发现地下黑市场 若祥便偷偷地一步步靠近那个女人,在她附近坐下。专心致志听着那女人打电话时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那个女人说:“现在肾源那么稀少,除非是......” 那女人紧张地看一下周围,鬼鬼祟祟说:“这里不安全,我先出去。”撩下电话后,就行色匆匆地离开医院。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若祥一想:“这是一条挣钱办法,反正现在急需要钱,还听别人说过少一个肾对身体并无多大伤害。”在自己急需用钱情况下,他便瞒着妹妹做出一个重大决定。 他紧跟那女人身后,希望她能帮助到自己。他跟着那女人来到一个酒吧门口,那个女人才刚到门口,就有两个男人上前热情地打招呼:“娇姐,您来了,我们老板等您好久了。” 那两个男人不胖不瘦,身材适中,满面笑容地把那娇姐领进去。他们还不放心地向酒吧外瞄了瞄,若祥赶快躲进附近的树木背后。他们确定无人后,就转身进了酒吧,若祥便紧随他们身后。 这个酒吧跟别的酒吧没有多大区别,周围都是来这里寻开心的人,而且大多数都是男人。他们身边一般都坐着一个女孩,那些女孩衣着暴露,性格开放,时不时还做出一些很猥琐的动作。 她们毫无禁忌地往身边的男人灌酒,只有那么几个稍稍正经的男人身边没有女孩陪着。 酒吧里灯光一闪一闪,好像放烟花一样,让若祥有些眼花缭乱。音响里发出的声音震得几乎让人的心从口里跳出来。哦,原来这就是别人说的酒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天亲眼一见真是不同凡响。 一个女孩走到舞台上,摆出她那妖娆多姿的动作,连说话都觉得让人浑身不自在。说:“下面就让我给大家送上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阵欢呼声和尖叫声过后,她就摇头摆尾地唱起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若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身上的毛头都竖了起来,他实在受不住,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你说那医院有一个肾源,是不是真的?”若祥迅速回头,是那个娇姐在和一个男人说话。那男人身体稍稍发胖,看起来他们已经认识不久。 那男人拍着胸口,用自己人格做保证:“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我现在就带你过去。”他们匆匆忙忙地出了酒吧后,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若祥赶快拦下路边一辆车追上去那辆面包车开得很快,幸好那司机跟得紧,要不然绝对会跟丢。那车来到江门医院门口就停下了,他们下车,可是没有进江门医院,而是进了旁边一个小诊所。 若祥想转身离去,可是还是跟着他们进去。他一进去,就发现这里气氛不对,这里并不大,只有几个人在这里进进出出,而且还是神情慌张。 若祥来到诊室门口一看,那些给病人看病的医生连白袍也没有穿。若祥觉得这医院有着几分诡异,所有人都是神神秘秘的,给人一种阴森森感觉。 他便疾步离开,当他走出诊所门口时,又原路返回。回到诊室门口一看,却发现诊室里已经没有人,只剩下一个不像医生的医生。若祥走进去,坐在那医生面前。那医生用怪异眼神打量着若祥,问:“小孩,你要干什么啊?” 此时,若祥的心在“砰砰”猛烈地跳动,他感到心马上就要从口中跳出来。他努力压住心里那些害怕,问道:“那个娇姐是不是找你卖肾啊?” 那医生浑身一颤,神色马上变得万分紧张:“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那医生两条腿在多里哆嗦地发抖,像弱不禁风的干树枝。 他行色匆匆过去把门关上,然后坐下,问:“你是谁,怎么会知道娇姐这个人?”若祥看到医生那么紧张,就知道这里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他赶快找借口:“我要上洗手间,先走了。” 可是,进来容易,想要出去就难了。那医生立刻拉住他的手:“想走,没那么容易。”若祥心里一慌,完了,这下完了,怎么办?那医生冲着门外大喊:“来人啊!”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出现在若祥面前。 那医生说:“快抓住他,他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别让他跑了。”那两个人眼神就像要把若祥生吞活剥一样。若祥连续往后退,最后被他们逼进一个角落里。若祥在心里说:“怎么办,这下一定完了,若妍,哥哥以后不能照顾你了。” 那两个从旁边拿了一条像手臂一样粗的棒子,举起来向若祥打去。就在这一刻,若祥说:“我是来卖肾的。”他才刚说完,后面那医生就发话了:“等一下。” 他快步上前,不相信地问:“你说什么?”若祥定了定神,回答道:“我现在急需钱,我要卖肾。”医生脸色立刻有阴转晴,对他身边那两个人做一个手势,那两个人很自觉地离开了。 若祥长舒一口气,双手还在不停地颤抖。医生笑容满面地把他带到椅子上,坐下来。还是不太相信地问:“你刚才说你要卖肾,是真的吗?”若祥犹豫一下,肯定地回答:“是,我妹妹现在住院,我要给她交住院费。” 那医生听了,马上喜笑颜开:“卖一个肾,能挣好几万呢!”他耳朵里“哄”一声,同时像被尖针刺一下,全身上下有些麻木,颠声道:“不是吧!”医生给了他一个肯定笑容。 接着,医生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表:“把这个表填好,等做完手术,钱双手奉上。”若祥心里还是有一些犹豫,但想到妹妹还在医院,就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地写起来。 单纯善良的若祥根本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旁边那医生嘴角边上露出一个阴险笑容。若祥填好表交给医生,那医生看了一眼说:“嗯,行了,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直到这时,若祥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赚到钱,他有点自豪地说:“妈妈,我也能赚钱养妹妹了。”他又怎么会想到自己将会掉进一个大圈套里。 若祥跟着那医生来到一个小房间里,那房间里住着几个人,里面就只有几张双层床。每张床上放着一张被子。房间里只有一个小窗户,窗前放着几个牙刷。房间里那些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医生把他带到一张没人的空床,笑呵道:“你就睡这里吧!”安顿好若祥后,就走出房间。离开房间后,对那两个看门人说:“给我看紧点。” 那两个看门人有些不放心地和他说:“医生,我看他这个样子最多不超过十二岁,年纪这么小,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那医生一笑置之:“你们别杞天犹人,我们诊所一般都是来者不拒的。” 那医生挨着门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后,关上门。临走时,还不忘记叮嘱那两个人:“给我看紧点,没事的,小心一点就行了。”他就挥一挥衣袖,扬长而去。 房间里,若祥第一次身处这种陌生环境,他心里那颗害怕种子又开始生根发芽了。他都能清楚地听到心脏“砰砰”地跳动。他放眼向着墙上那个小小窗望去,天还是那么蓝。 突然,一阵强风呼啸而过,窗户使劲合上了,房间里瞬间一片漆黑。令这个小小房间又增加几分诡异。 有一个大约三十岁男人坐到他身边,眼神充满疑问:“孩子,你怎么也来这里,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若祥迷茫地摆摆头。 那男人慌张地往门口看了看,然后小声说:“孩子,这是一个杀人不偿命的地方,前几天就有一个人死了,他们就把他直接拉出去埋了。”若祥额头上出现许多像豆子一样大小的汗珠,手心里也直冒汗,双脚在不停地发抖。 他吓得说话都不成句了,抓着那男人手直发抖:“叔叔......怎么......办,救救我。”那男人转头向门口看了一眼,说:“你现在赶快打开门看看,看那两个人还在不在外面,如果不在,赶快走。” 若祥起身往门方向走去,才刚一开门,那两个看门的人就挡在他面前:“你要干什么?”若祥吓得连忙往后退。“砰”一声把门关上,坐到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时,门又打开了,一个脸色苍白,双唇看不见一点血色还紧闭双目,看起来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他就这样躺在病床上,两个人把他推进来。 那个男人说:“这就是刚做完手术的样子。”若祥看着他,不能呼吸,不能说话也不能眨眼睛......心里不断地想:“这下真的没救了,没希望了,若妍,哥哥对不起你啊!”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流。 在另一个地方,若妍已经两天没有见哥哥了,心里又害怕又担心。就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把她看病那个陈医生进来了。看到若妍可以下床了,他脸上出现一丝惊喜。 若妍迫不及待地问:“陈医生,您看到我哥回来了吗,他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陈医生心里也 打着问号:“是啊,我这两天都没有见过他。” 若妍马上急得哭出声:“哥,你在哪?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陈医生马上安慰她:“若妍,你别哭,我带你去找你哥哥。”就这样,陈医生带着若妍出了医院。陈医生开着车穿梭在人山人海的大街上。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人流量成倍增加。若妍一直往车窗外看,始终没有见到大哥的身影。突然,陈医生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就唯有把车停下来,似乎老天爷也在帮助他们,陈医生的车正好停在那诊所附近。 他回过头和若妍说:“人有三急,我去解决一下。”陈医生离开后,若妍还是四处张望,希望可以见到哥哥身影。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看见一个疑似哥哥身影从陈医生去的方向走去,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她仔细一看,真的是大哥,她以最快速度下车,按捺不住内心喜悦大叫一声:“大哥。” 第十章:有惊无险 若妍马上上前,若祥旁边两个人立刻就警觉起来,快步上前拦着她。若妍冲着哥哥喊:“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干什么?”若祥和若妍越想靠近,那两个人就越想把他们分开。 若妍看到这种情况是百思不得其解:“哥,你在这里干什么,他们是谁啊?”可若祥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在重复着:“快走,你快走。”若妍好想靠近哥哥,可他身边那两个人就是不让她靠近。 若祥害怕他们伤到妹妹,在一旁恳求着:“请你们高抬贵手,不要伤害我妹妹,她还在生病,只要你们不伤害她,我什么都答应。” 他们其中一个把若妍一把推开,若妍便站不稳摔在地上。他们就生拉硬拽地把若详拖走。若妍在后面一直喊:“大哥,大哥......” 可是若祥被他们死死地抓住,根本无法动弹。刹那间,若祥又被他们抓回那与世隔绝的小房间里。他们严重地警告若祥:“小子,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后果就......哼。” 若祥浑身一颤,禁闭嘴巴,再也不敢说话了。那两个人看到没有异常情况后,就很放心地离开了。 若祥对天长嚎:“妈妈,对不起,请原谅我不孝,我以后不能再照顾若妍了。”在这个又小又黑的房间里,若祥看不到一丝希望,反而看到死亡之神在向他一步步地靠近。 房间里到处都是黑暗,黑得让人毛骨悚然,黑得让人感到绝望,黑得让人全身发抖。十月寒风肆无忌惮从门缝里钻进来,如同一群手持大刀的魔鬼。气势汹汹地奔腾而来,一直进入他的骨髓。 而在外面的若妍是八杆子摸不着头脑,她自言自语地说:“那两个人是谁啊,为什么要抓住哥哥啊?”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困扰着她。就在她毫无头绪之下,陈医生出来了。 看到若妍一直往前四处张望,便满腹疑问地拍拍她:“你在看什么?”若妍一脸惊讶地告诉他:“我看见我哥哥了,他被两个人捉住,他一直叫我快走,什么意思啊?” 陈医生也有千百个问号,他向四周看了一眼,周围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回过头来问若妍:“那你还记得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吗,你认识他们吗?” 若妍的回答给整个事情蒙上一层神秘面纱:“问题就在这里,我并不认识那两个人,而且我想跟哥哥说话,他们都不肯让我靠近他。”听了若妍的话,陈医生有一丝不安出现在心头。 他又接着问:“那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若妍伸出手指指着前面:“他们就进了这间诊所。”陈医生心里不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难道若祥......”他不敢再往下想。 他早已经听说有一些不法分子为了赚钱,利用现在肾源短缺,而专门找一些急需用钱的人卖肾赚钱,若祥不会那么倒霉刚好遇上了吧?为了不让若妍担心,他决定瞒着她。 只是对若妍说:“我们先回去,你哥哥会没事的。”上车后,陈医生就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这里。 回到医院后,医院里马上组织会议,陈医生把整个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其中一个医生说:“我早就听说有这样事了,想不到既然被若祥撞上了。” 一个医生又提出一个疑问:“不对啊,若祥怎么认识他们的,他是怎么样到那里的?”他们觉得这事越来越复杂了,院长说:“一定要尽快报警,不然会有更多人上当的。” 想不到陈医生出来后,无意中被他发现新线索。他从一个女人身边走过时,隐隐约约听到那女人在打电话:“什么,我要的肾有货了,真的吗?”放下电话后,就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陈医生一路尾随,果然,又来到刚才这间医院。为了不暴露身份,陈医生不动声色地混进诊所里。这才一进去,一股邪恶气息马上向他飘来。他从这邪恶气息中嗅出这间诊所一定是间黑诊所。 里面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带着几分诡异气味,诊所里所有人都是神情慌张,还有几个人站在门口巡逻。无论是谁,进来都要细细地查问一番。 顺着诊所往里面走,有很多小房间,陈医生把耳朵随便贴到一个房间门上一听,里面果然有动静。他往里面走去,发现一个房间和别的房间有些不同。 那房间门口有两个人守着,由于怕被人发现,他只好躲在墙角边上观察。那个房间大门紧闭,可是还是能够隐约听到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 陈医生觉得这间房间一定有古怪,这时,他又看见刚才那个女人背着一个包匆匆离开。他便速度跟上去。等到她走出诊所之后,陈医生马上把她拦住。 这女人十分惊讶:“你是?”陈医生马上把她拽到一旁,紧张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那女人心中一抖,:“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陈医生讽刺一笑:“你不要装糊涂,我告诉你,我都听到你打电话了。” 那女人马上就变得慌张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怎么要偷听我打电话,你到底是谁?”陈医生马上就亮出自己身份:“我是一名医生。” 那女人也是万分无奈,忍不住向陈医生大吐苦水:“我也是逼不得已,我爸需要换肾,正规医院找不到肾源,就只有找他们了。”陈医生说道:“我们医院已经报警了,被查出来你也要坐牢。” 那女人马上慌了,紧紧地抓住陈医生的手,乞求地说:“陈医生,救救我,我不想坐牢。”陈医生看得出她也是受害者,便答应拉她一把。 陈医生告诉她:“他们一定会再来找你的,到时候无论他们提出什么条件,你都答应他们,我们来一招引蛇出洞。不想坐牢就按照我说的去做。”那女人被吓得脸色惨白,朝着陈医生连连点头。 突然,诊所门口传来一声大叫:“那小子跑了,快抓住他。”接着就从里面冲出几个男人,匆匆忙忙地上了诊所门前那辆白色的面包车,飞快开着车离开了。 接着又出来三个男的,其中一个说:“大哥,被那个小子跑掉了,怎么办?”那个大哥气呼呼地说:“没用的东西,看个孩子也看不紧,现在他们已经去追了,我们在这里等消息吧!” 另外一个说:“大哥,我看见那小子还有一个妹妹,就在江门医院里,我们去抓他妹妹,还怕那小子不现身吗?”那个大哥有点兴奋:“那你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找他妹妹去。” 一旁的听到这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若祥就是上了他们的当。两个字脱口而出:“坏了。”然后就以最快速度赶回医院。 江门医院病房里。若妍因担心哥哥而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床前不断地徘徊。陈医生打开门后,看见若妍平安无事,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还没有找到这里。 他一把抓起若妍,说:“快跟我走,要出事了。”陈医生前脚才刚带走若妍,他们后脚就到了。他们推开门后,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个大哥拽起那个人问:“你不是说他妹妹在这里吗,人呢?” 那男人也是一头雾水:“我明明听说他妹妹就在这里,去哪里了?”他们只好失望地离开了。 热闹的大街上,陈医生一直载着若妍在街上兜圈子,并把事情告诉她,若妍简直完全无法接受:“我哥......他......他......”若妍最后大口大口地喘气,陈医生怕她出事,只好载着她返回医院。 真是冤家路窄,那几个人正好从医院出来,陈医生一眼就认出是他们,把若妍带到医院角落躲起来。 本来是想等他们离开才进去,可是偏偏事与愿违,那个大哥顿住脚步:“等等,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妹妹,应该不会走太远,等她一出现,我们就把她抓住。我就不信邪,抓住他妹妹,他还不现身。” 幸好,老天爷还是眷顾他们,被陈医生听到后,就赶快带着若妍离开。其实,若妍逃出来之后,就回来江门医院想要找妹妹,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几个会在医院门口。 他只好躲在医院角落里不敢现身,直到看到陈医生把若妍带走,才放心。这时,若祥意外发现他们背对着自己,他暗暗高兴,心想机会来了,便想趁机逃走。 上天又眷顾他,同时也在捉弄他,他们其中一个突然回头,看到若祥后,就大叫起来:“大哥,那小子在那里,他想偷走了。” 他们几个一起冲上去,毕竟若祥还是个孩子,又怎么会抖得过他们呢?他们不动吹灰之力就把若祥给抓住了。 若祥又回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房间里,为了不让若祥再次逃走,他们既然把他绑起来。若祥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其实,若祥现在一点都不拍死,只是担心妹妹没人照顾。 看着这个房间,他的心也跟着落入谷底,他的心仿佛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他的手麻木了,紧接着他的心也随之麻木,牙床也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差不多在同一时间,那个娇姐接到那医生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肾源已经找到了,你来酒吧里,自然就会有人找你了。准备现金五十万。” 娇姐想起陈医生的交代,尽管五十万对于她来说多了点,但是她还是说:“好,好,好我什么都答应。”那医生还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一场牢狱之灾。 那几个人到酒吧之后,娇姐却迟迟不现身,他们其中一个说:“大哥,我们会不会被人耍了?”那大哥也不敢确定,可是一想,把这种可能否定了:“应该不会,那娇姐父亲需要换肾,再等等吧!” 十多分钟后,他们果然看见一个疑像娇姐身影人向他们走来。娇姐慢慢地向他们靠近,不动声色地靠近。那大哥问:“钱带来了吗?” 娇姐不慌不忙地回答:“钱,我是没给你带来,不过我给你们带来一些人。” 第十一章:擦肩而过 接着,几个警察出现在眼前,看到警察后,他们也不逃跑。黄队长说:“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他们深知反抗作用已经不大,就乖乖戴上手铐,上了警车。 警察们在娇姐带领下来到一个手术室。他们来到后,一个人正被他们绑在手术台上,准备做手术。警察把枪口对着他们:“我们是警察,趴下!” 那个医生还有病房里一个护士都举起手,蹲在地上。娇姐去把手术台上那个人放下,那个人匆忙地说:“有一个小房间里还关着好几个人,快去救他们吧!” 警察在那个人的带领下来到那个小房间,最后他们终于获救了。若祥拍拍胸口,长长舒一口气:“这算是有惊无险,吓死我了。”之后,陈医生把若祥带回江门医院,兄妹重逢,又是一场痛哭。 这天下午,陈医生把娇姐约到一家咖啡馆里,还带上若祥和若妍。当娇姐听到事情经过时,便发出“哈,哈,哈”的一阵大笑。接着说:“孩子,原来你是这样进入那家黑诊所的啊。” 若祥意思地低下头,脸涨红得像一个大红苹果。娇姐无奈地摇摇头,乐呵道:“哎,孩子,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可以为了钱连自己命都不要。如果你出事了,你妹妹怎么办?” 若祥惭愧极了,声音小得似乎连自己都听不到:“我知道了。”若妍也忍不住哭起来:“哥,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好不好?”若祥红着脸低下了头。 在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别人的耳朵。男女在舞池里疯狂扭动自己的身体,一切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只有若祥静静地坐着闷闷不乐。 不知道是谁把他们的事放到网上去,结果在网络上引起一片轰动。吸引社会各界热心人士前来医院看望他们。记者和电视台纷纷报道,有的人还承诺要带他们到香港,但都被他们一一拒绝。 若祥和若妍向着摄像头表示:“你们的心意我们心领了我们希望通过我们自己的努力去完成。” 他们的消息在全国迅速传开。 在香港一座七层高的民居里。 张慧吃过午饭后,便坐在电视机前,打开电视,看到了若祥被骗去卖肾的新闻后,不断地感慨:“世道什么事都有,连小孩都不放过,真是残忍啊!” 她拿起遥控器“啪”的一声换台了,可是连换几个台,都没有符合自己看的。她干脆“啪”一声,把电视都关掉,起身往房间里走去。 她却停住脚步,一想:“不如把它告诉志华,让他取一下经也好。”于是,就拨通志华电话:“儿子,你把那黑诊所骗孩子卖肾的新闻看一下,向他们取一下经。”志华回答道:“妈,知道了,我正在看啊!” 时隔十年,他们面对面也不知道电视报道的这对兄妹就是他们辛辛苦苦要找的人,也认不出对方的模样。 志华所在的公司里。 志华拿着电脑出来,想让其他员工也看一下,却意外发现他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志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便躲在角落偷听。 他看到刘丽萍拿着一份报纸给大家看,并且小声地说:“你们看,有一个叫韩晓琪因为被丈夫长年抛弃,就和另外一个男人好上,不久前,又生一个儿子了。” 又有一个同事说:“韩晓琪,我们经理以前的太太也叫韩晓琪,这上面说的不会是她吧,毕竟谁也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子。”在一旁的志华紧紧捂住拳头,两个眼睛里闪烁着火花。手上的青筋也在手臂上涌了出来。 其中一个女同事紧张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之后,小声地说:“哎,依你们看,这个韩晓琪会不会就是我们经理以前那个太太啊?”她旁边一个同事回答:“我看像了,她被我们经理抛弃那么久,如果是我,早就找第二个了。” 志华两眼冒金星,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两个眼睛严厉地瞪着,那眼神想要射出火花一般!他越听越气,从角落里一下冲到大厅上。 同事们看见后,便飞快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志华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很阴沉,情绪十分低落。有一个同事站起来说:“经理,我们是吃饱撑着,完全是在胡说八道,您别当真啊!” 其他同事都齐声回答:“是啊,是啊,您别当真啊,我们疯了才会胡说八道的。”志华又何尝不知道他们是怕自己责怪他们才会这么说的。他脸上布满阴云,失魂落魄地走出告诉大厅。 顿时,大厅里又是一片混乱,纷纷指责对方的不是:“都是你害的,干嘛要说这种话啊?”有人说:“这下完了,一定没好日子过了。”也有声音说:“都是这个八婆害的,在公司拿这种东西开玩笑,害我们被骂......” 公司走廊上。 志华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落出来,他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很快,裤上湿润了一片,曾几何时,已经无法控制他那凌乱的情绪。 他心里不断地回想着:“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难道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不,不是真的,报纸上的韩晓琪一定是另有其人。” 他用力甩甩脑袋,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真的,可是这些心里暗示只会让他更伤心。他闭上眼睛,不再去想如何事。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志华,你在干什么?”他迅速回头,忧伤的脸上出现一丝惊喜。月含轻轻地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身上,温和地说:“这里风大,进去吧!” 面对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月含,志华万分惊讶:“你怎么又来公司里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月含还是第一次听到志华对自己说这种话。 她此时此刻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心情,就如重获自由的小鸟一样地靠在志华的后背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志华回头,说道:“明天我要去广州出差,你留在家里等我。” 志华说完这话后,月含相信,自己只要再加一把劲,志华始终会是自己一个人的。 第二天,当月含洗好脸出来饭厅准备吃饭,却有意外惊喜,刚坐下,就有一碗汤出现在她的桌前她充满惊喜地回头,看见志华面带微笑地站在后面。 她激动地伸出手来挽住他的脖子,然后轻轻捏一下他鼻子,说:“乖乖,我一定会等你回来。”杨强和张慧看到这一幕,浑身一颤,很不自在地把脸转开了。杨强说话带有一丝责怪味道:“你们要搞恩爱,就回房间里搞,别在这里,让人觉得恶心。” 吃过饭后,志华就拿着公文包外出了,临走时,月含再次用双手抱着他脖子,轻轻地给他甜蜜一吻。杨强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说:“我的毛头都竖起来了。” 张慧开玩笑说:“你什么时候才会给我这样一吻啊?”杨强满脸通红,用手猛地拍打张慧:“你说什么啊,丢死人了,传出去别人说我临老入花丛,我怎么会对得起我们家祖宗啊?”志华和月含都笑了:“爸,你真是个老蛮童啊!” 和他们告别后,志华拿着公文包走出家里。在路上,他的思绪万千。他走在街道上,与闷热的夏日不同,十月的寒风是真真实实地扎进肉的,呼啸的疾风狂躁地卷着冰冷而来。他还是顶着寒风往前走。 他看到一对夫妻手牵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那父亲说:“让我们一起去吃饭吧!”那小女孩的声音简直就像仙乐一般动听:“好啊,我们走吧。” 志华不知不觉地停下脚步,心里既带着高兴又有几分伤感。多么幸福的一家三口,只可惜,自己没有这个福气。 喧哗声不断的车站里。 志华独自坐在车站里最后一排空荡荡椅子上,他半躺在椅子上,脑子闪过十年前一家四口在医院里的一幕幕。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志华的心像被刀刃一点点划开,沉重得发不出声音,却只感到它在滴血。开往广州车下面,所有乘客争先恐后地上车,人挨人,人挤人,志华好不容易才挤上车。 志华坐在车上,过去一幕幕又涌上心头。广州是那么热闹,车子徐徐开进站时,志华已经在车上入睡。他感到有人在轻轻拍他,他充满期待张开眼。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说:“爸爸,起床了我们到站了。”志华很是惊讶地问他:“你叫我爸爸,难道你是若祥?”男孩咧开嘴一笑:“是的我是若祥,我带着妹妹来找你了,她就在车下,我带你过去。” 志华伸出手来想抱着若祥,但是他却一直往后退。他连忙把手伸出来想要抓住他,可是怎么也抓不到他,他越想抓住若祥,他就退得越快。 若祥一直把手伸向他:“爸爸,快抓住我啊!”最后若祥在他面前消失了。志华感到自己身体在剧烈地摇晃,他在梦中惊醒,车上服务员对他说:“先生到站了,下车吧!” 他这才恍然大悟,根本没有若祥,都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和亲人分离的伤痛已经把他整个心都占满了,他拿起公文包,情绪低落地下了车。 他低着头,不愿想起那伤心的过往。这时,他被一个小女孩迎头撞上了,志华还来不及看清楚她是谁,那小女孩就匆匆地说了:“对不起。”三个字。然后身后又传来一个男孩声音:“若妍,快走了。” 第十二章:不可思议的一幕 志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那女孩已经走远。他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背影匆匆跑出车站,志华总觉得这个背影似曾相识。 车站外,若祥担心地问着若妍:“刚才那个人没把你撞伤吧?”若妍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我哪有这么脆弱啊,你当我是纸做的啊,可是......”若妍还没有把话说完,又把话咽回肚子里。 她接下来又问:“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若祥看到附近有一家旅馆,就指着那旅馆说:“我们去住旅馆吧!”若妍立刻问:“你有钱吗?还住旅馆,哈。” 若妍这一句话让若祥彻底无言以对,他把全身翻了个遍,全身都是五毛,一元这些零钱掉出来。若祥也很无奈:“看,只有这么多钱了,别说住旅馆,就是天桥底下也住不起。” 若妍一听,马上就不干了:“什么?我不要住天桥底,你不可能只有这些钱。”若祥有些生气地说:“怎么不可能,不信你来找一找。”若妍不服输:“找就找,谁怕谁啊!” 若祥信心十足地张开双臂,等待妹妹搜身。若妍只是围着他一直在转圈,一直没开始搜身。转到若祥都有些不耐烦了,若祥说:“哎,你在干嘛,推磨吗?” 若妍呵斥他一声:“别吵。”若祥马上闭嘴。若妍又围着他转了几个圈,说道:“你站住,不许动。”这时,若妍既然脱掉他的上衣。这可吓坏了若祥:“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大街上啊?” 若妍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在重复那句话:“你站住,不许动。”此时,若祥就好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任由妹妹宰割。接着,若妍又把他裤子脱下来,幸好,若祥眼明手快把裤子及时穿好,才不会曝光。 这时,若祥真的生气了,他加大嗓门:“你要干嘛,这可是大街上啊,我懒得理你,我不玩了。”他把衣服穿戴整齐后,就生气地准备离开。 想不到被人再后面推了一把,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他回头对着若妍大吼:“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若妍对他的话还是充耳不闻,还是像膏药一样紧紧地黏着他。 若祥一边推开若妍,一边大喊:“你干什么啊,住手,听见没?”可是若妍完全没有住手的意思,最后还把他鞋子都给脱了。 想不到这鞋子一脱,还真的有新发现,一张大红钞票从里面掉出来。若妍马上把它捡起,在哥哥面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什么?啦,啦,啦。” 若祥看到钞票时,一霎间,他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他的心沉得像灌满了冷铅:“你是怎么变出来的?”若妍得意洋洋,充满成就感地回答:“我学过魔法,所以就把它变出来了。” 若祥讽刺一笑:“我怎么看到有只牛在天上飞啊,原来是你杨若妍在地下吹。”若妍红着脸,脸上闪过红晕,问道:“现在有钱了,怎么办?”若祥随口一说:“当然是找地方住了,等过了今晚再说。” 这时,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隐隐约约听到有蟋蟀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景物都笼罩在里面。 他们来到一家旅馆,一进房间,若祥像瘫软一样跌倒在床上。这时,他来到一片树林里,他总觉得这片树林是那么眼熟。仔细一看,这里是外公家外面的那片树林。 这里除了苍苍的树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若祥心里那颗害怕种子不禁又开始生根发芽了。他一边走,一边喊:“若妍,你在哪里啊?”空荡荡的树林里传来却都是自己的回音。 突然,吹过一阵强风,马上风云色变,一朵灰色的云在远处飘来。一道闪电击在地下,若祥习惯性把眼睛蒙起来,当他睁开眼睛向远处远处一看,一排奔驰车向远方开来。 一句话从若祥口中逃出来:“这么多的奔驰,需要多少钱啊?”他怀着好奇之心慢慢地靠近,却发现这些车都是纸做成的,里面坐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些猴子。这些猴子也是假的,都是塑料做成的。 就在若祥八杆子摸不着头脑时,又从远处飘来一个人影,那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留着长长的头发,看起来就跟我们普通人一样。那些猴子向她走过来,说:“主人,我们已经来到人类世界了,您还有有什么吩咐?” 那女孩还来不及开口,在远处又出现一个老婆婆,那人对面正开来一辆货车。眼看着那老婆婆就快要被货车撞倒的时候,若祥又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道白光在他眼前划过,女孩却突然不见了,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连头发都是白色的女孩出现了。她手里拿着一支会发光的白色棒子,给人感觉就像在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差不多。 只见她挥动着手上那支发光白色棒子,从棒子中射出来一道白光,去到那车车轮上。兴许是魔法起了作用,那货车很快就停了下来,老婆婆幸免于难。 那老婆婆得救后,就来到那女孩面前:“姑娘,谢谢你救了我一命。”那女孩说:“不必客气。” 接着又是一道白光闪过,若祥再仔细一看,刚才那个女孩回来了,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却不见了人影。 若祥被吓得往后退了两三步,脸上先变得青白,随后又涨得极度绯红。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是真的,可是,他再一看,却发现那女孩有点面熟。再认真一看,那是妹妹若妍。 他兴奋地叫出声来:“若妍,真的是你啊!”一只猴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过去把他拽到女孩的面前。刚才离那么远,现在真的是看清楚了,千真万确是若妍。 他的脸孔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他的心脏好像是暂时停止了一下:“若妍,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啊,他们是谁啊,刚才那个穿白色衣服女孩是不是你变的?”可是女孩只是睁着两只大大眼睛看着他,不作任何回答。 一只鹰从若祥身后盘旋而来,从后面一口把他叼起来,在半空中不断盘旋。若祥拼命地向女孩挥手大声呼救:“若妍,救命啊,快救我,我是你哥哥啊!” 刚开始,女孩无动于衷,可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拿出那棒子向那鹰射了一道白光。鹰被白光击中后,就从半空中坠落。若祥也在半空中直摔下来,发出“啊”的一声,身体瞬间瘫软过去。 若祥醒过来后,眼前站着几个人,一个是猴子,一个是那女孩,另外一个就是长得跟鹰差不多。有一个鹰嘴,还有一双翅膀,既非鹰也非人,还穿着衣服。 若祥发出一声尖叫,把身体迅速缩成一团,颤抖地说:“不......不......你们不要过来。” 他又看了一眼那女孩,努力压住心里的害怕站起来,吞一口口水定定神之后,慢慢伸出手来想摸那女孩漂亮的脸蛋。可是若祥还没碰到她,就马上把手缩了回去。 若祥再次伸出手来触摸她,却发现那女孩脸是热的,他颠声问:“你......你不是我妹妹杨若妍吗,那你是谁啊,你怎么和我妹妹长得这么像啊?” 若祥觉得这里阴风阵阵,连这里吹过的风也带着一股刺骨的寒冷。天空中只剩下那夕阳的余辉冰凉冰凉。 那女孩始终没有回答他任何问题,只是直勾勾地一直看着他,站在女孩旁边那非人也非鹰的人说话了:“什么你妹妹,她是我们国家的女主人。”若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那个非人非鹰的人又问:“主人,这个人怎么办啊?”女孩冷冷地瞧了若祥一眼,然后说:“放他回去吧,我看他不是坏人。”女孩刚说完,那猴子就抓起若祥往前面一扔,若祥就被他从这里扔了出去。 若祥:“啊!”的一声大叫,使得这个房间仿佛一阵阵震动。若祥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床上,他两只眼睛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嘴巴张得大大的。啊,天呐,太神奇了。我的妈啊,我的天啊,上帝啊,太不可思议了,这是真的吗? 他无意中感到,若妍真的不在房间里,这时,他真的慌了。紧张地坐了起来,斯声大喊:“若妍,你在哪里啊?”若妍还以为他发生什么事了,便连忙紧张赶过来。一进门就问:“哥哥,怎么了?” 若祥紧张得一不小心就从床上滚了下来,若妍弯下腰来想扶他,可是他却迅速躲开了。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别过来,你到底是谁?” 听到哥哥这样没头没脑的话,若妍真是一头雾水:“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若祥用害怕还有疑问眼神看着若妍:“你真的是若妍吗?” 若妍哭笑不得:“我不是若妍,难道我是鬼吗?”若祥又发出:“啊”的一声尖叫,若妍被吓得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她冲着哥哥大喊:“你干嘛啊?突然间又叫一声,你有病啊?”若妍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若祥又问:“你不是异国公主吗?”若妍大声地问:“什么公主啊?” 突然,房间外传来一阵叫声:“大家快走啊!地震了!” 第十三章:留住感动 刚听到叫声时候,人们并不太主意,但随着尖叫声四起:“大家快走啊!广州又地震了,快走啊!”这时,若祥和若妍走出房间一看,楼下的人像一群蚂蚁在四处逃串。 不停地有声音在喊:“快走啊!地震了!”若祥和若妍还是一头雾水,可是他们却感到脚下有微微震动感。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如梦初醒,原来,真的是地震。 若妍双脚在不停颤抖,两眼泪汪汪。她抽噎地说:“大哥,怎么办?”若祥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站在那里不动,愣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奔跑的人群。 在他心底默默地告诉自己:“别怕,要冷静。”地面开始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尽管心里是极度害怕,可他还是抓住若妍的手往楼梯方向跑去。 若妍被吓得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在跑时候双腿发软,摔在地上起不来了。地面震得越来越厉害,房子也很快要倒塌,在楼下的人使劲喊:“上面还有人吗?快下来啊!” 石块也开始脱落,现在再想要下去机会已经是 极度渺茫。慌乱之中,若祥看到墙与墙交接处,于是,想起了老师在上安全课曾经说过如果地震躲在那里是最安全的。 于是他就拉起若妍:“若妍,我们躲在那里,快点。”他们才刚躲好,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整座楼房瞬间坠落...... 此刻,离地震已经过去整整五个小时,整间旅馆只剩下一大片碎瓦砾。救护人员和医护人员用医架把一个个人抬出来,当他们亲人们看到已经离去的亲人时,都哭得死去活来,让人看到不禁心头一酸。 整个地方被重重哭声包围,陷入无尽悲痛之中,整个地方除了听到哭声还是哭声。让人看到不禁心头一酸,眼泪接踵而来。 在一旁瓦砾推里,有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接着又是一张脸露出来,那是若祥。斑驳的泥巴涂抹在脸上,依稀看得到哭过的泪痕和那淡淡的绝望。 他嘴巴在一张一合,却已听不见声音,他的嗓子已因长时间哭喊、求救而变得嘶哑。他用尽力气从瓦砾里爬出来。 若祥用手在地上挖开那些瓦砾,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流,用他那已经变得嘶哑的嗓子叫喊着:“若妍,你在哪里?不要丢下大哥一个人。”他的手已经被瓦砾划伤,留下一条条明显血痕。 鲜红的血液不断地从他手心流出,染红了他身边的石头。终于,他看到有一件衣服露出来,一眼就认出是妹妹的衣服。 若祥喜出望外,已顾不上手上伤口的痛继续往下挖。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凭着最后努力把妹妹成功救出来。 若妍脸上除了有划破的伤口外,其他地方虽然也有出血,不过就是一点轻伤。兄妹俩紧紧抱在一起大哭,他们哭声惊动附近的医护人员,医护人员说道:“你们不要怕,只是轻伤。” 医护人员拿出沙布为他们包扎,然后说:“你们等着,等救完其他人,我们再送你们去医院。” 他们在废墟里坐着,紧紧地抱在一起。这里的场面实在是惨啊,亲人离别,已经是无法改变。 一阵又一阵悲惨的哭声时不时地传出来,使得这原本已经悲惨的场面变得更加悲惨。突然,有一辆黑色奔驰车在前面停下来,车门一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高大而又帅气的中年男人。 他身穿一件黑色西服,给人第一感觉就是有钱人的装扮。若妍顿时就被他那高贵气质所吸引,心里默默地想:“这个人如果就是爸爸,那该多好啊!”他就这样和若祥、若妍擦肩而过。 这个时候,他们身旁传来一个四岁小女孩稚嫩的声音问旁边的医生:“叔叔,我爸爸妈妈怎么闭着眼睛?”那医生并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只是说:“你爸爸妈妈已经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那女孩又问:“那他们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也要去那里,那里是不是很好玩的?”此时,那医生两眼通红。不是他强压着心中伤痛,眼泪早就流下来了。 医生怕伤害到她那颗幼小心灵,在不得已情况下,又和那小女孩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你爸爸妈妈是不能带你去那个地方玩的,那个地方你不能去。” 小女孩摇摇身边的父母,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小女孩天真地说:“叔叔,我爸爸妈妈不理我,您帮我叫醒他们好吗?”医生脸上已经流下两条长长泪痕:“你爸爸妈妈累了,他们需要休息。” 小女孩又说:“叔叔,你帮我叫醒他们好吗?我爸爸妈妈是不会不理我的,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医生终于忍不住眼中的眼泪,他心里好像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一下涌上心头又不禁地流下了泪水。 小女孩伸出手抹去医生脸上眼泪,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叔叔别哭,等我爸爸妈妈醒过来,我让他们带你去玩好吗?”若祥和若妍也不约而同地落泪...... 医生和护士们还在奋力地救援中,把所有伤员送进附近医院进行救治。这时,有一个记者认出了志华,就问:“你不是经常在电视寻亲节目中出现的那杨先生吗,请问你一双儿女找到了吗?” 志华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地低下头来,许久之后,他才抬起头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找他们母子十年,一直都没找到,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次来到广州却撞上地震,心里就更放心不下,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遇到这种事。” 志华眼里又再次充满思念和伤心的泪水。记者不禁安慰他:“杨先生,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要太担心,他们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想不到那记者后来既然把这一段视频发上电视。 香港,志华家里。 张慧打开电视后,马上就被电视里那段采访所吸引,走近电视一看,真的是儿子在接受采访。一阵尖叫声传遍整栋房子:“快来啊,快来啊,志华在广州上电视了。” 杨强和月含慌张地赶过来:“怎么了?”张慧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指着电视哈哈大笑。杨强和月含一看,里面是志华。 他对着大家说:“大家好,相信有些人已经对我不感到陌生了,我就是那个经常参加寻亲节目的杨志华。这次我在这里话题和以往都是一样,我希望社会各界热心人士看到我那双儿女能尽快和我联系。” 杨强和张慧是无比高兴,却完全没有留意到他们的月含脸色比苦瓜干还难看。她心里无比担心,她害怕若祥和若妍回来,她在这个家地位不保。 她还担心会把晓琪给带回来,志华现在虽然对自己态度有所改变,可是晓琪回来后,一定会死灰复燃的。到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快乐地在一起,那自己就是秋后葵扇,被人丢在一旁。 不,自己一定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自己不能再等了,再迟一步志华就可能把他们带回来了,那时候,自己所有一切都会白费。她慌张地说:“爸妈,我现在要去广州找志华。” 杨强和张慧眼中透出惊讶:“现在吗,怎么这么突然啊?”月含随便找一个借口就搪塞他们:“刚才志华打电话给我,说有一份文件落在家里,叫我送过去。”说完,就脚步慌张地往房间走去。 房间内,月含看着挂在墙上的结婚照,十年前志华被逼着跟自己结婚的画面又重现脑海。她根本静不下心来收拾衣服,整个脑子都是他们重逢后欢乐在一起画面。 她越想越担心,心早已经飞到志华身边了,她只是把衣服揉成一个团就塞到行李箱里,最后行色匆匆离开家里。 杨强和张慧也看出月含最近有所变化,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杨强却觉得月含最近行为相当奇怪,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 广州,博爱医院里。 这次地震不知道摧残了多少祖国花朵,虽然地震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但是还是有伤员不断被送进来。导致床位紧缺,只好把一部分伤员送到分医院。医院里还时不时能听到悲惨的哭声。 在一个小房间里,一幅温馨亲子画面正在上演。若祥坐在若妍旁边,一口一口地把碗里的粥喂进若妍口中。尽管他手上还时不时有红色液体渗出,但是他还是感谢上天,遇到地震,他们还能死里逃生。 若妍看到哥哥手上不断地渗血,比自己受伤还要痛:“大哥,你手上还在流血,我自己吃就行了。”若祥根本不在意这点伤:“这个你不要担心,哥哥是个男子汉,这一点血小意思。” 这一幅亲子画面被旁边一个记者用摄像机把它永远定格。那位记者走到他们面前,问道:“你们爸爸妈妈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啊?”这样的问题对于他们说已经再熟悉不惯了,他们心里还是像被人揪住一样痛。 若妍回答说:“姐姐,我妈妈不久前出车祸,我爸爸在我出生之后就离开我们了。”记者也十分同情他们遭遇。记者对他们说:“我把你们这张照片带回电视台,也许会帮到你们。” 若祥和若妍伤心绝望眼神里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 第十四章:三闯难关(一) 记者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是啊,我想这样对你们应该会有很大帮助。”若祥和若妍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更好办法来感谢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记者。 也许,此情此景,只有眼泪才是最好选择。他们紧紧拉住记者的手,嘴里一直在重复着:“谢谢,谢谢,谢谢姐姐!”记者也为自己能帮助到人而高兴:“不用谢,这是小意思,能帮助到你们我也很高兴。” 三天过后,若妍身上的伤口已经基本康复,心里创伤也随着时间慢慢地愈合,此刻,又勾起她对父亲深深的思念。 早上,若祥提着早餐过来看她,看见若妍有着一种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感觉。不难看出,若妍心中满怀心事,若祥便问:“你怎么了,不开心吗?”若妍还是愁容满面。 若祥心急如焚地追问着,他双眼都快冒出火:“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想急死我吗?”若妍淡淡地说出几个字:“我想爸爸了。” 听完若妍这句话,若祥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我也告诉你,我也想他了,等吃完早餐,我们马上启程。”若妍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欢快地跳了起来。 下午,他们就继续启程踏上他们漫长寻亲之路。大街两边的小吃摊早已香气扑鼻,只要多看一眼,准会让人流口水。 他们仿佛置身于欢乐海洋之中,汽车喇叭声,小叛的的吆喝声,人们的欢笑声,交织成一曲幸福和谐生活的交响乐。 繁华的大街上,让若祥和若妍分不清东南西北,若妍眼里透露出失落:“哥,到底走哪条路才是去香港的路?”若祥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眼神停留在他们身上。那是一个长得高高瘦瘦的男人,皮肤黝黑黝黑,身穿灰色衬衫,下身穿着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长得贼眉贼眼。 他看到他们俩后,立刻就起了坏心,他走到若祥和若妍旁边,问道:“你们要去香港,叔叔带你们去车站好吗?”面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好心人,有了前几次教训,若祥特别多留一个心眼。 若妍毫不犹豫地说:“好啊,我们走吧。”若祥却把他所有警惕都拿出来,他小心翼翼地追问着:“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香港?”那人开始心头一慌,随口说道:“我刚刚听到你们说话,刚好我车站有熟人,车费可以便宜点。” 若妍像捡到个大便宜,立刻放松警惕,在一旁催促着:“哥哥,你别那么小心眼,我敢保证,这位叔叔一定是好人。”若祥有一点心动了,但还在犹豫。 那男人也看出若祥情绪有所变化,便立即趁热打铁,故意说:“你们不去就算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点了。”他便站起来假装生气,想要离去。 若妍马上起来拦着他:“叔叔,别走。”又回头对哥哥说:“哥,如果是真的,那就不要错过了,哥,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若祥一想:“是啊,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最终,在这种诱惑之下,出于对父亲极度思念情况之下,他还是拿起行李,说:“叔叔,我们跟你走。”那男人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啊,脸上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又有大鱼上钓了。” 那男人对他们说:“人人都叫我强哥,你们就叫我强叔吧!”简单自我介绍后,盼望着早日回家的若祥和若妍终于拿着行李跟着强叔一起到“车站”去。 可是强叔却把他们带到一个小巷子里,整个巷子全部都是一些又旧又烂的小房子。这些房子都不大,也就只有一个房间那么大,看样子至少也有几十年的楼龄了。 整条巷子都是黑漆漆一片,地下排水管道还不停有污水从里面排出。偶尔有一两个人走过,都是用冷漠眼神瞟他们一眼,就匆匆离去。若祥觉得连这里吹过的风都是特别刺骨。 若祥觉得有些不对劲,就问:“叔叔,我们不是去车站吗?”若妍也看出端倪:“是啊,叔叔,这里是哪里啊?”强叔马上收起他那慈祥的脸,把他们拽到其中一个小房子前,把他们一把推进去。 马上就有十几双目光投向他们,这里有男有女,都是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前面还挂着一块黑板,黑板上面写满字。还有一个人站在上面讲课,就像他们在学校上课差不多,若祥觉得这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们这才如梦初醒,自己又再次送羊入虎口,若祥赶快拉起若妍想趁机逃走,可是一切都变得那么迟,那么晚。强叔也站到大家面前,说:“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就是推销产品的。” 若祥不禁大吃一惊:“推销产品,难道这就是传销吗?完了,彻底完了。”想不到以前只是听过的东西,在这一路上都能亲身体会到。真是只有身处外面世界才知道世界上原来处处都充满黑暗。 若妍小声问若祥:“大哥,这里是干什么的?”若祥无奈地叹着气:“这里是专门干违法事情的。”若妍被吓得脸色苍白,一切发生得这样突然和意外。她感到自己像一张可怜的小纸被暴风雨随便吹打和蹂埔。 强叔很快把目光锁定在若祥和若妍身上,怒斥一声:“新来那两个,不要说话,再说就把你们舌头给剪下来。”他们心“砰砰”直跳,闭上嘴巴再也不敢说话了。 强叔又接着说:“请大家放心,那些警察是不会找到我们的,你们放心吧!”为了让别人更加死心塌地帮他工作,他从袋子里拿出几沓钱,摔在大家面前:“你们看,你们在这里干活,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呢?” 强叔又把钱逐一发到大家手上,一边发,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你们看,赚钱是多么容易啊,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看到这种情况,若祥心里想:“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先留下来,再慢慢想办法离开。” 接下来,强叔叫他身边两个助手把这些人分成两个小队,男的一队,女的一队,分别带到宿舍。 那宿舍又黑又小,还有一股酸酸的味道薰出来,连一个窗户也没有,地上还有一大摊污水。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蚊子苍蝇到处都是。 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杯子,里面至少放着十几个牙刷,可以看出这个房间住着十几个人。 若祥这时一点都不害怕,只是一直在责怪着自己:“我怎么就没多留一个心眼呢,现在怎么办,也不知道若妍现在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害怕?”想到这些,若祥的心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而在另一个房间里,若妍整个脸都是红通通的,红得直发烫。她也在不停责怪着自己:“哥哥,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相信那个强叔的。” 顿时,她像被人抽走骨髓一样,无力地躺在床上。 两条后悔泪痕又再一次在她脸上留下来,一个比她大几岁的女孩在她身边经过,对她说:“你不要那么伤心,只要你认真干活,强叔就会给你工资,一举两得。” 若妍擦干泪痕,坐起来,问道:“你们就没想过要逃走吗?”坐在旁边一个女孩说:“逃走,这里工作简单,又有钱拿,为什么要逃走?”若妍完全惊呆了,像失音了一般,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 她惊讶地问:“可是这样是犯法的,你们不怕被抓吗?”那女孩的回答实在令若妍无语:“不用怕,警察找不到我们的,就算我们被抓,强叔也会想办法。” 房间门被人“砰”一声踢开,进来不是别人,是强叔,他不好气地说:“你们先收拾收拾,待会跟我出去。” 热闹的市场里。 笑声,鞭炮声,叫喊声,曲乐声合成一曲动听的旋律,真是热闹。刚进市场,若妍就看到有一批比她大一些的人在市场上闲逛。他们偶尔会蹲下身来在地上捡着地上的东西。 若妍仔细一看,他们捡都是一些烂蔬菜,烂瓜,烂果。还看见有一个人捡到一个苹果,只是用自己衣袖擦了擦,就直接放进嘴里啃起来。 从她背后传来强叔呵斥的声音:“你在干什么?要是谁没捡到东西,今天晚上就没饭吃。”吓得若妍钻进附近一个蔬菜摊旁边随手捡起一颗菜。 等到若妍回头时,强叔既然没了踪影,她很是纳闷,若祥这个时候也被人带来了。若妍一见到哥哥,眼泪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她一个劲地道歉:“哥哥,对不起,是我不好。” 若妍禁闭着双唇,硬是把哭声咽下去,但,脸上的眼泪早已经把她出卖得一干二净。看到妹妹这么可怜兮兮,若祥又怎么忍心再去怪她什么,反而安慰她:“没事,哥哥不怪你。” 此时,两个身穿警服的人出现在若祥视线里,这让若祥又看到一些希望。可是当他想向远方警察发出求救信号时,强叔那两个助手突然出现在他旁边。刚刚燃起一丝希望又瞬间破灭。 有一个身穿黑色短衬衫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刚开始,若祥还以为是警察,一看,却大失所望。可是,很快,若祥又重新点燃希望。 那两个警察却向他走过来,若祥一看,强叔那两个助手也没了人影。那两个警察走进那人面前,向他敬了一个礼。那人问那两个警察:“今天查得怎么样?” 那两个警察严肃地说:“报告陈队,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若祥这才知道,原来他是便衣警察,他想向他求救时,强叔那两个助手又出现了。 若祥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大叫一声:“警察叔叔,救命啊!” 第十五章:三闯难关(二) 那些人一听到有警察,马上向四面逃窜。三个警察以最快速度追上去,还是被强叔逃脱,但是,两个监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市场里顿时犹如一锅粥,叫喊声,车声,喇叭声交织成一首特别曲子。根据两个监工交代,警察很快找到强叔的住所,警察破门而入,发现他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潜逃。 警察立即拿出手枪,把枪口对着他:“别动,举手!”强叔深知他已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就乖乖放下手中行李戴上手铐,跟着警察回到警察局。在警察局外,意外见到若祥和若妍。 强叔努力挣脱压住他那两个警察,冲到若祥身边,抓起他的衣领:“原来就是你们这两个小鬼害我的,你们为什么要害我?”警察抓住他:“放手,你快放手。”费了好大劲好不容易才让他放手。 在进警察局之前强叔还是不死心扔下一句话:“你们等着,等我出去后一定找你们算账。” 他们抬头,警局外的天空是那么蓝,连太阳也露出美丽笑脸天空上还出现一条七色彩虹,横挂在警察局上空。搭起一道美丽的桥梁,有惊无险,终于雨过天晴了。 他们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一切都是那么迷茫,人山人海的路上,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当他们感到前路迷茫,却发现前面围着一大群人,若妍那好奇心马上开始萌动。 若妍脸上露出得意笑容:“哥,前面怎么那么多人啊,难道有钱分?”若祥咧开嘴一笑:“你不要老想着不劳而获,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若妍惭愧地低下头,再也不说话了。 若祥一想,反正也没地方去,不如去看看,说不定真能撞上什么好事。他回过头来说:“好吧,我们去看看。”若妍难过的小脸上又出现笑容:“早应该是这样了,我们走吧!”若妍三步并做两步走,快步走向人群里。 那里可真是热闹,大伙儿都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叔叔说:“难道就没有人会捕鱼了吗?”不知道是谁冒出来一句:“那就去找一个会捕鱼的人啊!”又有一个声音说:“你说得容易,你去找一个来啊!” 听了半天,若祥和若妍听出一点头绪,他们是一批鱼民,想找一个会捕鱼人来帮他们捕鱼。有一个叔叔站出来:“我们再回去试试吧,林大哥要一个月才回来,再捕不到鱼,就没钱吃饭了。” 大伙也异口同声地回答:“走吧,走吧,再去试试。”于是他们又拿着渔网往海边走去。若妍眉笑眼开地看着若祥:“哥,我长这么大,只吃过鱼,都没看见过别人是怎么捕鱼的,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若妍说风就是雨,完全没有经过哥哥同意就跟着人群跑,若祥不放心,没办法,只好在后面悄悄地跟着。 大海边上。 清凉海风从身边吹过,留下一阵凉意。“哗哗”海浪拍打着焦石,溅起几尺高洁白而晶莹的水花。海浪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摸着细软的沙滩,又恋恋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远不停地抚摸着。 鱼民们光着脚下到沙滩上,一张小船往宽和阔海面上前进,把一张张鱼网铺到海面上,其他人即站着海岸上等待着。站在最前面那个人大叫一声:“大家加把劲。” 他们用力往上拉,可是一层一层拉上来后,别说是鱼,就连一只小虾身影也见不到。大伙又在岸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吵起来:“你们看,林大哥不在,我们就连吃饭也成问题。” 一个声音说:“那怎么办?”他们只好拿着空空的渔网失望地返回海岸上。他们沮丧地坐在海岸上,所有人都想不出好办法,只听见他们不停地说:“怎么办,怎么办?” 若祥走到他们面前,鼓起所有勇气说一句:“让我来帮你们吧!”他们抬起头看了若祥一眼,其中一个说道:“什么,你?连我们大人都无法办到的事,你小孩来凑什么热闹啊?”旁边那几个人讽刺地哈哈大笑起来。 大伙根本一点机会也不肯给若祥,用狗眼看人低的语气说:“你快走吧,我们已经够烦了,你就别给我们添乱了,快走,快走。” 若妍见此情况,跑过来帮忙:“叔叔,您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嘛!”其中一个人站起来,不好气地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故意在捣乱啊?” 若祥吓得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妹妹不懂事,在胡说。”那人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就坐下了。一个人站起来,背海而去,一边走,一边说:“哎,连小孩都说要捕鱼,真好笑,回家吧!” 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走吧,走吧,回家了。”他们骑上停在岸边上那几俩自行车,一起骑着车离开了。他们话句句都带着刺,句句都是瞧不起人的话,让若祥和若妍彻底无语。 若祥和若妍站在海岸上,一阵阵清凉的海风迎面而来,把他们所有忧伤全部带走,吹走他们所有烦恼。他们闭上眼睛,不去想其他任何事情,只是静静地听着海浪翻滚的声音。 若妍在若祥耳边轻轻地问:“哥,现在怎么办,过香港要拿护照,过关卡,我们没钱,怎么办?”若祥一直沉默着,不做任何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只是站在海岸上,静静地享受着海风对他无限宠爱。海水那样蓝,使人感觉到翡翠颜色太浅,蓝宝石颜色又太深。纵是名书高手也难以描摹。 他轻轻转头,叹口气,说道:“走吧,再想想其他办法。”离开海边后,他们又在大街上流浪三天。一天,他们经过一个工地时,看见旁边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招工”二字。若祥想着,不如进去碰碰运气也好。 虽然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若祥和若妍还是为筹集去香港路费而而进入工地。工地的地上一片斑斓,碎砖头,碎玻璃,碎瓦砾,铁棒子到处可见。远处楼层上,还有几名工人在辛苦地劳作。 往前走,一个只有五平方米左右的小房间映入他们眼帘,里面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爷。他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皱纹也清晰可见,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专心致志地看着。 很快,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张生面孔所吸引,他放下报纸,从里面走出来。走到若祥和若妍跟前,上下打量他们一番,惊讶地问道:“孩子,你们要找谁啊?” 若祥欲言又止,满腹心事地低下头,若妍却支支吾吾说出一句话:“爷爷,我们......我们想留下来打工行吗?”老爷爷又打量他们一番,有点不相信地问:“什么,你......你们要留在这里打工,不是吧?” 老爷爷这句话,让若祥和若妍听不到一点要把他们留下来的意思,而是嗅到强烈要把他们赶走的味道。若妍突然抓住老爷爷衣服,眼泪和鼻涕一起留了下来。 若妍想用真情来打动老爷爷:“爷爷,我妈妈不久前出了车祸,我们要去香港寻找其他亲人,可是没有路费,求求您就让我们留下来吧!”爷爷眼神里透出一点惊讶:“你们这么小,自己去香港吗?” 若祥眼里又有一丝伤心闪过,他不愿意说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爷爷也沉默着,他好想帮助他们,可是,实在是帮不上忙。 过了片刻,才满怀抱歉地开口:“你们的遭遇实在令人同情,但是,这里不是我做主,就算是包工头想要留人还要经过老板同意。”若祥和若妍的心再一次掉入万丈深渊。 一个身穿工服,头戴帽子,身材发胖的男人正朝他们走过来,老爷爷朝他叫一声:“工头,你好。”工头用余光瞟了若祥和若妍一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老爷爷忍不住向工头大吐苦水:“他们说要去香港找人,想留下来打工,我哪敢答应他们啊?” 工头一开口就来个一针见血:“哎,你们这么小,最多也不就是十来岁,哪有力气打工啊,搞不好被人家告我们雇佣童工,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快走,快走。” 说完,工头毫不客气把他们退出门外,“砰”一声关上门,把他们永远拒之门外。这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分,晚霞也烧红半边天空,太阳也收起它那刺眼光芒,形成一个金灿灿的光盘。 若祥和若妍站在门口往里看,真是思绪万千,心里不再感到失落,不再感到伤心,因为他们早已料到是这种结局。若妍轻声地问:“哥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若祥听得出她内心有着深深的失望。 若祥看着已经渐渐进入黑夜的天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们就在这里坐一晚,将就一晚吧!”...... 第二天。 清晨的露水均匀地洒在大地上,渐渐地,太阳也重新露出它那可爱洗脸。一辆黑色奔驰车停在工地门口,下来一个身穿西服的男子,正朝着工地走过来。 看见门口坐在两个孩子,一句话脱口而出:“哪来的孩子啊?” 第十六章:三闯难关(三) 若祥和若妍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爬起来,快步想要离开,从身后传来一声呼唤:“你们等等。”他们止住脚步,充满期待地回过头。原来是这位叔叔对他们的呼唤。 叔叔走到他们跟前,话语中带有惊讶和不解:“你们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睡觉?”面对同样问题,若祥还是选择沉默和低头。 若妍则替哥哥做了回答:“叔叔,我们要去香港找人,身上没钱,我们想找工作,他们都说我们年龄太小,不要我们。”若妍天真脸上闪过忧伤。 听到这里,这位叔叔更为惊讶:“什么,去香港,就你们,你们爸爸妈妈呢?”若妍双眼通红,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别人再一次提起她那不堪回首又夹有伤心的往事,心里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若祥收起他那沉默和低头,回答着叔叔提出的问题:“我妈妈不久前出了车祸,我们要去香港寻找其他亲人。”叔叔“哦”的一声,仿佛已经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他接着说:“你们跟我来吧!” 这时天已经大亮,太阳又重新放射出它那刺眼光芒,令人睁不开眼。地上小草都被它晒弯了腰,停在地上的车也像发着高烧一样滚烫。 只见叔叔“嘭,嘭,嘭”往工地上门敲几下,就敲来一个人,一个身材发胖的人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不是别人出来,而是把他们赶走那个工头。 若祥和若妍出于本能躲到墙角一边,世界上无奇不有,工头看到叔叔后,却露出像莲子一样的笑脸:“老板,您来了,快进来。”若祥和若妍终于明白个中原因,原来叔叔是这里老板。 难怪这个唯我独尊的工头也要向他问好,忌他三分,真是官大压死人啊!老板把躲在墙角边上的若祥和若妍拉到工头面前,问道:“他们你认识吗?” 工头一看,马上加大音量:“怎么你们还没走啊?”若祥和若妍吓得立刻转头想要离开。可是却被老板从后面抓住衣服:“你们等等。”老板立刻横着脸对着工头,指桑骂槐地说:“这里我最大,你们不要怕。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两个孩子呢?” 老板叔叔说:“你们跟我来。”有了老板这张护身符,若祥和若妍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若妍还回头向工头做一个鬼脸,工头不服气地一跺脚:“嚣张什么啊?哼。” 老板把若祥和若妍带进工地里,用温和声音和他们对话:“我姓陈,你们可以叫我陈叔叔,也可以叫我陈老板。”两张天真脸上不约而同地笑逐颜开。 陈老板又接着说:“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你们答对的话,你们就可以留下来打工。”若祥和若妍异口同声地回答着:“老板,您问吧!” 陈老板先是沉默一小会,片刻过后,就抬起头:“有什么东西刚出生时候是四只脚,后来变成两只脚,最后变成了三只脚。”这么奇怪的问题,他们还是第一次撞到,他们脑子一片空白,一脸茫然地看着陈老板。 陈老板轻轻摸摸若妍的头,笑着说:“小妹妹,不要急,慢慢想,想好再告诉我,呵呵。”陈老板缓缓起身,轻步地走出去。 看着陈老板远去而又慈祥的身影,若祥和若妍心里想,这一次真是遇见好人了。他们立刻信心倍增,在心里暗暗为自己加油,发誓一定要想出答案。 天,已经渐渐进入中午,太阳已经升到天空最高处,放出刺眼光芒实在是让人睁不开眼。远处还传来一阵阵鸡鸣声,在鸡鸣声催促下,这一天中午正式来临。 若祥和若妍还在努力地思考着,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呢,真是绞尽脑汁也没有半点头绪。一个特殊场面触发了他们的灵感。负责看门的爷爷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大叫着:“老板,老板,不好了,工地进贼了。” 他一不小心,脚就踩到地上一块石头,整个人“扑通”一下就平趴在地上。工头连忙跑过来,把他扶起,顺手捡起地上一根铁棒塞到他手上。爷爷就把铁棒当成拐杖,一步步地往前走着。 看到这种场景,若祥和若妍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我想到答案了。”他们现在的心情怎是兴奋二字能了得。他们现在高兴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是希望陈老板能快点过来。 风,那么轻柔,带动着小树,小草一起翩翩起舞。当一阵清风飘来,如同母亲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脸庞,带有一丝凉意,让人心旷神怡。 吃过午饭后,若祥和若妍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老板给盼过来了,陈老板才刚一进门,他们就快步来到陈老板面前,挣着要说出答案。 若祥说:“我先说。”若妍也不甘落后:“让我先说。”陈老板被他们吵得有点头昏眼花,便打断他们:“你们一起说。”他们都只说一个字:“人。” 陈老板两眼发愣地看着若祥和若妍:“哎,你们怎么知道的?”他们笑着说出背后原因,陈老板听后,轻轻地叹一句:“这可是给你们捡了一个大便宜啊!好,你们就留下来吧,有什么需要再告诉我。” 若祥和若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这位在半路遇到的好人。若祥深情地拉起陈老板的手,含着泪说出七个字:“一切尽在不言中。”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七个字,陈老板却能感到深深的谢意。 陈老板走后,若祥对着天空默默地说:“爸爸,我一定会带着若妍到香港找你的,你等着,我们一家就要团圆了。”...... 广州一家宾馆里。 月含在电视上无意中看到一则寻亲节目,那小男孩和小女孩寻亲条件好像志华要找的那两个孩子。而且仔细看才发现,这两个孩子眉眼间真的和志华有几分相像。 月含马上变得心慌意乱,怎么办,怎么办,他们已经身在广州,这样说,志华随时都会和他们见面。月含心里越想越害怕,不知不觉中,她手心里和额头上已冒出点点水滴。 她一直在徘徊着,脑子乱成一团麻,她不敢想像若祥和若妍回来回来后自己会怎么样。这时候,她想到爸妈,就拨通了爸爸的电话,可是,门突然开了,进来的是志华。 月含脸色刷一声变得看不见一点血,看起来跟死人差不多。她立即丢下手机,慌张地挡在电视机前。志华看见她如此慌张,连忙问:“你怎么出那么多汗啊?” 月含紧张得说不出任何话,嘴巴张得大大的,想要说话却又说不出来。额头不断有汗珠大滴大滴地渗出来,志华很是担心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月含连忙找一个借口,把话题转移开:“你来找我干什么啊?”志华一拍脑袋,本来是想过来跟她说一件事的,这么一闹,全忘了。志华说道:“我们在这里已经有一些日子,该办事也办完,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志华发现月含根本不在听自己说话,而是一直挡在电视机前,志华万分奇怪地问:“你一直挡在电视机前干嘛啊?”月含连忙解释:“没有,你先出去,我还有一点事要做。”月含反常的行为令志华很费解,他觉得电视里肯定有什么秘密。 天色已经是近黄昏,太阳落下山,留下那片泥金般的回光使天空变成了玫瑰色。暮色越发浓了,慢慢地,天色像乌鸦一样黑。 志华决定捉弄月含,也想看看她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大叫一声:“啊,有蟑螂啊!”月含也吓得“啊”的一声,马上跳到床上。当志华看到电视时候,电视里此时已经开始卖广告。 志华更是百思不得其解:“我还以为有什么秘密呢,原来是个广告啊,我先出去了。”月含看到电视里播放的是广告,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幸好志华没看见那则寻人启事。” 她“啪”一声把电视关掉,拿起手机拨通爸爸电话,哭哭啼啼地说:“爸,怎么办,那两个孩子现在在广州了,志华早晚都会和他们见面的,刚才要不是我机灵,早就穿帮了。” 张勇和吴丽清楚地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悲伤哭声,张勇本来是想骂月含是活该,可看到女儿这么伤心,也不好埋怨什么。反而安慰她一句:“等这小子回来,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晚上,八点三十分。 天已经黑得完全伸手不见五指,淡淡的月光洒在斑驳的树影上,清风徐来,一辆车悄悄开进香港那栋七层高院子里。透过车灯,志华和月含看到自家门口站着四个人。 虽然看不清楚他们模样,但也能猜出他们是谁,车子慢慢地开进家里,也证明了他们的猜测。 进屋后,张勇第一句话就问:“志华,你怎么又欺负月含了?”这么大一顶帽子盖下来,志华万分惊讶:“爸,我没有啊,您怎么这么说呢?”吴丽一脸疑问地看着他:“没有,你真的没有吗,那你外边那两个孩子要怎么办?” 在一旁张慧算是明白他们意思了,便说:“喔,原来你们是不想志华外面那两个孩子回来。”吴丽一语中的:“是啊,你们就这么把那两个孩子接回来,你把我女儿放在什么位置啊?” 张慧也顾不上什么,接着开门见山:“谁叫你女儿不会生孩子啊?那就是废物,你想让我们杨家绝后啊?”这话一出,彻底激怒吴丽,她大声地叫起来:“当初是你们誓誓旦旦像我们保证,一定会对月含好,我才同意他们婚事的。” 一句话从张慧脱口而出:“谁知道你女儿是个废物啊,要是当初我知道,我打死也不会让志华娶她。”话音刚落,吴丽就“啪,啪”给了张慧两个耳光。 她们就这样没完没了地吵着,完全没有旁边四个人是什么反应。张勇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你们要是敢把那两个孩子接回来,我就让你们变成乞丐。” 第十七章:身份曝光 说完,张勇带着熊熊烈火冲出去,自言自语地说:“岂有此理,月含从小我就把她当成掌上明珠,没有让她受半点委屈,现在倒好,我一定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之后就架着车飞奔而去。 第二天早上,工地里。 晨曦又徐徐地拉开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人间。空气清凉清凉的,轻轻抚摸着大地万物的脸。 陈老板慢慢地打开工地大门,一股清新空气扑面而来,从身后传来今天对他第一声呼唤:“陈老板,早上好啊!”他充满期待回过头来,原来是自己的好友,张勇。 陈老板欢快跑过去,把一只手放在张勇肩膀上:“勇哥,这么多年不见,去哪里发财了?”张勇“哈”一声地笑出来,带着点惭愧:“你别取笑我了,还是这个样子,你现在都是大老板了。” 陈老板随和地问:“我记得你有一个女儿,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一提起他那女儿,张勇像对她有千百种不满似的,向陈老板大吐苦水。 “我这个死丫头,一向都把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偏偏要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小子在外边生了两个孩子,那个死丫头又不能生孩子。现在人家要把外面的孩子找回来,弄到自己进退两难,哎!” 陈老板有点不相信地问:“怎么这么像电视剧里面的情节,和我早些年看到的一部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里面的情节好像。”张勇冷哼一声:“可不是嘛,简直比电影还要精彩。” 陈老板充满好奇心地往下追问着:“那你打算怎么样,劝他们离婚吗?”张勇又“哈”冷笑出声:“离婚?我也想,可那个死丫头说什么都不肯,也不知道她这么守下去又有什么用?” 陈老板目不转睛地瞪着地下看,嘴角露出一抹笑,心里想:“这是你女儿笨,要是我,早就离了。”这时,若祥和若妍的身影向他们飘过来:“陈老板好,您怎么起来那么早啊?” 陈老板缓缓起身,喜笑颜开地摸着他们的头,温和地说:“若祥,若妍你们来了,快进去吧,好好干啊!”和老板握手告别后,就转头走进工地。 早晨的太阳,像牛车轱辘那么大,像溶化铁水一样红,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小鸟儿也在树上叽叽喳喳地不停地唱着歌。 张勇心中不由得一惊,若祥,若妍,这不是志华在外面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吗?想不到他们真在广州了。张勇问道:“老陈啊,刚才那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啊,怎么这么像我认识的两个人啊?” 陈老板并不知道其中另有原因,便把实话告诉张勇:“男孩叫杨若祥,女孩叫杨若妍,听说他们的爸爸在女孩出生之后就走了,他们的妈妈也在不久前出了车祸,真是可怜。” 听到陈老板这么说,张勇就更加肯定他们的身份了,原来真的是他们,如果真的把他们领回去,那月含还有地位吗?不行,无论用什么都要阻止他们见面。 张勇神色慌张地说:“老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就脚步慌乱地离开工地。他马上打电话给吴丽还有月含,她们在工地里见到若祥和若妍。张勇指着若祥和若妍:“你们看,他们就是志华那两个孩子,叫若祥,若妍。” 月含叹道:“真是像足了志华,如果他们回家,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张勇说:“别怕,爸妈会帮助你的。”...... 吵闹的工地里,工人们正在辛苦地作业,说话声,机械声,脚步声融合在一起,简直让人觉得头昏眼花。附近飘下来一片树叶,轻轻飘进工地里。 若祥在给盖楼的工人们递转头,在他旁边的工人问道:“若祥啊,你来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你最喜欢谁,最讨厌谁啊?” 若祥脸上泛着红晕,顿了顿:“我最喜欢的是陈老板,他心眼好又乐于助人,我最喜欢他,至于最讨厌的人嘛......”若祥把目光投向那工头,那工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那工人向工头叫一声:“工头啊,若祥最讨厌的人是你啊,你有什么感受?”若妍也凑热闹:“对,我也讨厌他。”工头听了,脸马上红一大片,默默地低下头,工地里发出一阵欢笑。 工头脸实在挂不住,站起来怒吼:“你这两个死孩子,我有什么得罪你们了,干嘛要讨厌我?” 若祥不服输地回答:“哎呀!你还说没得罪我,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那天我们来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若妍也插一句:“就是啊,你这种做法实在是令人讨厌。”工头最后被逼得哑口无言。又有一个工人开起玩笑:“工头,你真是失败啊,既然会输给两个孩子,哈哈。” 工头猛地站起来,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我......我......这不是输,是大人不跟小孩斗,知道吗?”工地里又迎来一阵欢笑。 下班后,若祥和若妍坐在一旁,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工地附近那棵树已经脱去绿色的衣装,换上金色秋装,偶尔还会有一两片发黄的树叶飘落下来。 若妍天真脸上露出久违的欢乐:“哥,想不到你那三寸不烂之舌还真管用。”若祥挑起眉头,眼里布满顺利:“那当然,我是谁啊,我跟别人吵起来会吓你一跳的。” 若妍咧开嘴一笑:“你就吹吧,我十年前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了。”若祥神情里透出别扭和不好意思:“你知道就行了,干嘛要说出来,别人听到多不好意思啊!” 若妍眼里满是思念:“哥,我们在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什么时候才去香港啊?”面对若妍这个问题,若祥选择沉默,他不知道时间已过十年,爸爸会不会早已忘记他们。毕竟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虽然妈妈曾经说过爸爸很爱他们,可是,真的经得起时间考验吗?若祥问若妍一个问题:“你真的好想找到爸爸吗,你就不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把我们忘了吗?” 若妍信心十足地回答:“不会的,妈妈说过爸爸很爱我们,她一定不会骗我们的。”经过若妍这么一说,若祥又重新找回信心:“嗯,是我想太多了,我们的爸爸绝对不会是陈世美。” 冰冷的秋风像一把镰刀从树梢上划过,半绿半黄的树叶刷刷地飘落下来。:“你们在谈什么呢?”他们迅速抬头,老板面带微笑站在他们面前,又在他们旁边坐下来:“你们在谈什么,我能参与吗?” 若祥微微抬头,心事重重地开口:“我们站在讨论什么时候去香港。”陈老板突然:“啊”地尖叫一声,若祥和若妍顿时被吓得一大跳。 陈老板说:“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想不到既然忘了。是这样的,因为去香港要办理很多手续,我想过了,我这段时间也要去香港办事,不如带你们一起去好了。对了,你们有没有照片,明天我给你们去办护照。” 这对若祥和若妍来说,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他们被这突然天掉馅饼的事所震撼,以致像受到点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状态之中,久久也没回过神:“真的吗?”陈老板无比肯定地点着头。 若祥在心里默默地说:“妈妈,我们这次真遇上贵人了,我相信在他帮助下,我们一定会顺利到达香港和爸爸团聚的。” 陈老板接着说:“等一下你们帮我出去买点东西。”若祥和若妍欢快地站起来,向陈老板敬一个礼:“yes,有什么事请吩咐。”他们那样子逗得陈老板哈哈大笑:“你们干嘛啊,我只叫你们去买几个灯泡回来而已,搞到我让你们去送命一样,哈,哈,哈。” 他们有说有笑,完全没有注意门外有六只眼睛在盯着他们。张勇对他身边那两个人说:“就是那两个孩子,等一下他们出来你们就把他们抓住,知道吗?”他们就埋伏在工地外面。 午饭过后,太阳像火一样地铺在大地上,才一会儿功夫,地上就跟被火烧过一般烫。若祥,若妍和老板告别后,就出门去。 可是一踏出门,就被人捂住嘴巴,把他们丢上一辆面包车里,在开车前,若祥大叫一声:“老板,救命啊!” 第十八章:与歹徒斗智斗勇(上) 陈老板闻声而出,看见一辆面包车匆匆往前开去,他紧追上去:“停车!快停车!”可那车还是头也不回地往前开走。 陈老板实在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辆车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把他们抓走?才一个转身,车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车子一直往前开着,若祥和若妍实在是弄不清楚情况,自己又不认识他们,又没有和谁结怨。他们怎么会抓自己呢?又要把自己带去哪里呢?种种不解之谜困扰着他们。 若祥壮着胆问:“你们是谁啊?要带我们去哪里啊?”那两个人只是冷冷地回头看一眼,就继续开车前进。若妍提高嗓音大叫一声:“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啊?” 他们其中一个回头瞪着他们,狠狠地一瞪眼:“别吵,再吵我就让你永远住口。”若妍被吓得闭上嘴巴。他们看着车窗外不断变幻的景物,他们只能想到四个字,一头雾水。 路边小树一闪而过,寒风迎着面刮过来,就连鼻涕也禁不起寒风的折磨而流出来。一片树叶飘在车窗外,瞬间又被大风刮走,若祥看到妹妹鼻尖上多了一点红色。 若祥和若妍无奈地低下头,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两个孩子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若祥和若妍从车上镜子中看到他们的样子,不论是从那个角度看都是那么令人讨厌。 若祥发现车里既然有一个啤酒瓶,于是就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办法,他在若妍耳边轻轻说:“我有办法了,捡起这个瓶子往他们头上一打,就行了。”若妍一想,这个办法真是好啊! 若祥偷偷拿起瓶子去到那两个人后面,就当他把瓶子举起来那一瞬间,却被另一个人通过车前镜子看到若祥一举一动。他大喊一声:“大哥,小心后面。” 那个负责开车的人猛一刹车,回过头来对着他们大吼:“你们再耍花样,我就要你们立刻修成正果。”他们狠狠地哼一声,又继续开着车上路。 若祥被他们吓得脸色一阵煞白,幸好他们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如果他们真的修理自己,自己和妹妹早就下到地狱里去了。若祥额头上冒出点点汗珠,感觉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只知道自己面临着一场生死时速。 若妍小声地问:“哥哥,怎么办啊?”若祥定定神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要有哥哥在,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条条大道通罗马,这个注意不行,我们再想别的。” 若祥看着他们那两张令人讨厌的脸,真的想上去一把就把他们掐死。又一个注意在他脑里蹦出来:“对了,我可以在他后面挽住他的脖子。”若妍一看:“不行,他们是两个人,你只有一个人,怎么能斗得过他们两个人啊?” 若祥一想,也对啊,就算自己再能干,也不可能打得过他们两个人。若祥一看:“我们可以一起上啊!”这个主意对于若妍来说简直是比让她登天还要难。她脑里一片空白,只是微微摆着头:“不,不,不我一个女孩,怎么有力气掐住一个大男人脖子呢?” 若祥冷静下来一想,也对,这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他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这个时候只有拼一拼了,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若妍看着他们那样子,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又不成功,自己肯定要去见阎罗王了。想到这些,若妍又摆手又摇头:“不行,我不干,我打死也不干。” 若祥不依不饶地缠着若妍:“我们只能拼一拼了,难道你真的想死在他们手上吗?拼一拼还有机会,不拼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别忘记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若妍的心被纠结,落寞,无助所包围。 阴暗的天空,太阳也躲起来,黯淡的内心。如果有机会可以重来,假如时间可以逆转,自己一定不会在家里逃出来。可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呢?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要客死异乡吗? 许许多多和妈妈在一起幸福的画面又在这个年仅只有十岁的小女孩脑里回放。车窗外天阴阴,地沉沉,看不到一丝太阳光,还有小雨“沙沙”地往下落。 小雨落在车镜前,使得远方景物变得那么模糊,看不到前面的路,也看不清楚方向,脑子里全是妈妈那慈祥的脸。终于她咬紧牙关,她要为妈妈而活下去,为了妈妈,她做出一个决定。 那两个人又回头吼了一句:“不许说话,再吵,我就要你们小命。”这个时候,若祥注意到一个细节,他们只是一直在说而已,却没见动手。 若祥想到,他们应该是受人指使。这么说,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在到达目的地之前逃出去,还是很有希望。 若祥看见车外有一对男女经过,他立刻爬到车窗前大喊:“救命,救命啊!”可那两个路人根本没有理会他,那个女的说:“两父子耍花样,这种事我见多了。”那两个人再次回头大吼:“你们是不是真的想死啊?”可他们始终没有对若祥和若妍下手。 若妍下定决心来要实行哥哥那个计划,和哥哥进行眼神沟通后,两个人一起扑上去在后面挽住他们的脖子。车子立刻开始左右摇摆,这时车子已经开进一个小巷子里。 那开车的人被若祥挽住脖子,无法集中精力开车,“砰”的一声巨响,车子一下撞到墙壁上。他们实在是忍无可忍,害怕若祥和若妍下次又用什么招数来对付自己,便怀着熊熊烈火下车来。 他们从车上拿出一条绳子,冲到若祥和若妍面前,,把他们的手绑起来:“绑住你们,看你们还能搞出什么小动作。”狠瞪他们一眼后,又转头上了车。 这下完了,手被绑住,就算神仙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伤心,绝望,恐惧,无助将他们重重包围。让若祥和若妍看不到一点希望,他们只感到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掉进一个万丈深渊。 绝望的眼泪早已经占满他们天真的脸,若祥仿佛看到死亡之神在一步步向他逼近。车子越开越慢,终于在前面一个小房子前停下。 虽然隔着一道铁门,可以看到那房子的院子种着一棵橘子树,树上结满又大又黄的橘子,让人看到都口水直流。院子里还有一个井,这看起来像一户农家。 他们其中一个说:“大哥,到了,我去敲门。”那个人来到房子前面“嘭,嘭,嘭”敲几下,出来开门的是一个爷爷级人物,年纪和他们外公差不多。 若祥和若妍心里放着千百个问号,他们和这爷爷素不相识,他怎么会把自己带到这里呢,他怎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所有问号困扰着这两个只有十多岁的孩子。 紧接着,从这位爷爷身后又出现一个奶奶级人物,也和自己外婆年纪差不多看起来应该是夫妻。 那人对那爷爷奶奶说:“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们带来了,请验收。”那爷爷只是远远地看一眼,无比肯定地说:“没错,就是他们。” 那人朝着车的方向一招手,车上那位大哥就立刻把若祥和若妍抓下车,带到那爷爷奶奶面前。只见那爷爷从身上拿出一千块,塞给他们:“谢谢你们啊!” 那两个人收下钱后,就心满意足地离开。若祥和若妍看着周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院子里那棵橘子树又高又大,还看见有一两只鸡在这里进进出出。不远处还有一个用砖头拼起来的灶,上面还放着一个锅。 若祥满腹疑问地问道:“爷爷,奶奶你们把我们带到这里干什么?”若妍也很纳闷:“是啊,我们并不认识,你们就放我们走吧,我求求你们了。” 那奶奶“哈哈”一笑:“那我告诉你们我们是谁,我叫吴丽,他是我丈夫,叫张勇。你们不认识我们不要紧,关键是我们认识你们。”若妍问道:“哥,这是你的朋友吗?”若祥摇摇头,彻底愣了,他们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爷爷蹲下来,那语气很是温和:“不要怕,我们又不是坏人。”说完,就把他们一推,就进到屋子里屋子不大,生活用品却是样样俱全,椅子,桌子,电视机,家用电器一样不少。 那爷爷对他们说:“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若祥和若妍异口同声地问:“什么事啊?”爷爷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一直沉默的奶奶却开口:“只要你们离开这里,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他们为什么要自己离开这里?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不,这太可怕了。若祥灵机一动,捂着肚子,样子看起来很是痛苦:“我肚子好痛,想方便一下。” 他们商量之后,看到若祥实在是很痛苦,就只有把若祥先放开。可那吴丽也不笨,在后面跟着,若祥哭笑不得地说:“奶奶,您这么看着我,我怎么方便啊?”吴丽脸上出现红晕,不好意思地退回去。 若祥捡起一根棒子,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地在他们后面打他们一棒,他们发出“啊”一声后,就躺在地上了。 第十九章:与歹徒斗智斗勇(下) 若祥以最快速度解开若妍,若妍扑进哥哥怀中哇哇大哭,这让若祥心痛不已。看着这两张陌生面孔,若祥心里既害担心又疑惑,他们到底是谁?看样子好像认识自己。 若妍冷静下来,擦干眼泪:“哥,他们是什么人啊?”若祥也是一脸不解。...... 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周围一片漆黑,还下着小雨。寒风从他们脸上挂过,像刀割一样,虽然现在只是十月,但让他们感到分外寒冷。 若祥和若妍一直在这个小巷子里转弯,却始终走不出这里,远处还传来几声狗叫声,使得这黑变得更加诡异。他们紧紧地搂在一起,周围漆黑一片,让人分不清方向。 突然,若祥发现有两个人影朝着他们过来,仔细一看,是张勇和吴丽。若祥马上抓起若妍的手:“快走。”还没走几步,前面就没路了,只有一块湿漉漉的墙。 他们紧紧地靠在墙上,张勇和吴丽一步步在逼近,若祥很不甘心地做最后挣扎:“哎,你们真是奇怪,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干嘛一定要把我们赶走啊?” 他们不做任何回答,手里拿着一条棒子,对着若祥和若妍一直在发笑。他们那种笑不禁让人看到心里发毛,这时候,他们把手中棒子高高举起,做出一副准备打人的动作。 若祥和若妍绝望地看着他们,他们闭着眼睛,事情都到这种地步,还能有什么希望。死也有死的好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爸爸早就把自己忘记。如果以后找到爸爸他不要自己,与其到时候伤心,还不如永远都不知道结果。 就在张勇和吴丽拿起棒子准备往下打的时候,他们身后却出现两个警察,拿着枪对准他们:“警察,别动。”张勇和吴丽手中棒子无意识地掉落。 接下来,陈老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若祥和若妍面前。他们心里防线终于在这一刻完全断掉。他们满腹委屈地看着陈老板,冲到陈老板怀里放声大哭。 小雨渐渐停下来,一条七色彩虹悬挂半空,附近树的叶子上还会有点点晶莹水珠在掉落。雨后阳光洒满大地,地上水迹也随之渐渐消失。 陈老板触景生情,流下怜悯的泪水:“别哭,别哭,没事了,乖。”当陈老板看到那两个歹徒时,顿时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一切:“张兄,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要抓若祥和若妍?” 张勇二话没说立即双膝跪在地下,眼泪和鼻涕同时流出,乞求着陈老板:“老陈,我这样做实在是逼不得已,请你体谅我这个当父亲的心情。也请你看在我和你这么多年情分上和我还没有来得及伤害他们,就放了我们。如果我们进监狱,一切都完了。” 吴丽也在一旁帮忙:“是啊,你就看在我们多年情分上,放过我们吧!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他们麻烦。”而陈老板一直保持沉默,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于是便征求若祥和若妍意见:“你们说怎么办?”善良而天真的他们也不想别人因为自己而受到法律的制裁,从而摧毁前程。心中很是纠结,毕竟他们没有伤害到自己。 孩子内心是最美最善良的,若祥说:“警察叔叔,算了,我不想别人因为我而坐牢。”若妍也用一个微笑表示她内心真实想法。张勇和吴丽连连点头:“谢谢,谢谢!” 陈老板在他们离开前,还给他们抛下一句话:“这次不是我放过你们,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说完,就把脸冷漠地转开。 他们离开后,若祥抬头向天空望去,天空像一块丝手帕一样,十分透明;蓝天上停留着细小的云块,像是绣在纱巾上的白兰花。 湛蓝湛蓝的天空极明,极静,极宽广。偶尔还有几只小鸟在徘徊,若祥顿时觉得视野开阔,心旷神怡...... 工地里。 所有工人都围着一团在听故事,若祥和若妍在原有故事是加上一些渲染,简直说得比恐怖故事还要精彩。若祥指手画脚地说:“你们知不知道,当时那两个人举着棒子要打我们,这时我挺身而出,挡在若妍身上。就在最紧张关头,老板出现,我们才幸免遇难。” 大家听得就如亲身经历,都纷纷鼓掌,纷纷夸奖:“若祥,你好厉害,好勇敢啊!”听着大家纷纷赞赏,若祥心里美滋滋的。可一旁的若妍却瘪着那小嘴:“哥,我怎么看见有只牛在天上飞啊,原来是你杨若祥在地上吹。” 若祥并不知道若这是在取笑他,反而抬起头来看着天空:“没有啊,哪里有牛在飞啊?”工地里又迎来一阵欢笑。有一个工人“噗”地一笑出声:“若祥啊,你妹妹是说你在吹牛呢!” 若祥连忙回头,原来若妍真的在偷笑,他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若妍是在拐弯抹角地在取笑自己,若妍还朝着他做一个鬼脸。他立刻冲过去,可机灵的若妍哪有乖乖站在原地,早就跑开了,而若祥在后面追。 工人们这种情况,都忍不住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使得这个严肃工地里围绕在一片和谐和欢乐之中。若妍就一直跑着,突然,迎头撞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整个人一屁股坐到地上。 紧追身后的若祥因为不能及时刹车,眼看着就要撞到若妍,幸好老板及时出手拉住他,才没有撞到若妍。他们站起来抖抖身上灰尘,异口同声喊:“老板好。” 一个工人好奇地问:“老板,我当时见你追出去,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能给我们说说吗?”陈老板回忆起当时情景,还心有余悸:“我看见他们被抓走后,就立刻追上去,可是那车开得实在太快,而且越开越偏僻。” 陈老板当时真的害怕,就停下车,不敢再跟上去。就在他转身想离开的时候,又停下来一跺脚,还是不动声色跟上去看看。只见那车往一条小巷子里开去,最后在一栋房子前面停下。 陈老板慢慢地靠过去,躲在窗外往里面看,看到若祥和若妍正和那夫妻两说话。陈老板也想冲进去把他们救出来,可这时,若祥竟然说要方便。 陈老板看到那女人进屋后,就从附近捡来一根棒子丢在若祥旁边。本来是想给他防身所用,又怎么知道若祥居然自作聪明地把他们打晕,最后逃出去。 陈老板冷静下来后,才想起要报警,他拿起手机,拨通警察局电话:“喂,110我要报警。”等他挂下电话后,回头一看,若祥和若妍既然没了踪影。他和警察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天在这时已经渐渐换上黑衣服,还下起小雨,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黑漆漆一片,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陈老板由害怕转为担心。 就在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有两个人影从他们身边闪过。陈老板和警察立刻追上去,幸好警察及时赶到,才避免一场悲剧的发生。 工人们都纷纷感叹:“你们真是福大命大,要不是老板及时赶到,你们早就修成正果了。”若祥和若妍也连连点头:“是的,是的,谢谢老板救命之恩。”陈老板豪放地说:“不要客气,只要人没事,什么都好说。对了,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经历太多挫折和坎坷的他们,对生活已经没有太多的信心和勇气。对于老板说的好消息,他们根本没兴趣,若祥只是面无表情地问一句:“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会有什么好事会轮到我啊?” 陈老板故弄玄虚地说:“我有去香港护照,谁要啊?”若妍还是无精打采头也不抬一下,说:“就算你现在给我一堆金子,我也不会开心,还什么护照?” 但若祥一下惊跳起来,他直直地看着陈老板,不断地追问着:“你刚刚说什么?”若祥紧紧地抓住陈老板,几乎抓疼他。陈老板微笑着,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两个护照:“这是你们去香港时的护照,到时候我带你们过关卡就行了。” 若祥和若妍顿时心花怒放,喜悦飞上眉梢,两只眼睛眯得像两只小小月牙儿,露出一排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 他们兴奋地跳起来,紧紧地抱在一起,大叫着:“我们终于可以去香港了,太好了。” 第二十章:时间改变一切 陈老板看见这样,心情也阔然开朗。若祥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妈妈,我们有了去香港的护照了,我们和爸爸很快就要团聚。爸爸,我一定会带着若妍到香港去找你的。” 香港,公司里。 志华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员工们在这个时候又开始窃窃私语。刘丽萍小声地说:“哎,你们说,等经理那两个孩子回来,他现在的家该怎么办?”另一个同事说:“那还用说,肯定是以离婚收场。” 又有人冒出来一句:“离婚后,他岳父到时候一定会退股,他岳父才是大股东,只是用他名字来开公司,那时,他岳父一定会撤资,他岂不是要打回原形?” 刘丽萍挨着总理室门外看了看,回过头来:“我听说,我们总经理以前也是个有钱人,后来生意失败,可是经理夫人还是非他不嫁,她家里不忍心看着女儿受苦,才答应把公司交给他管理的。” 他们并不知道志华其实是假寐,他们说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志华现在心里犹如一团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要回孩子,自己就一定要打回原形吗? 志华脑子回忆起十年前那段日子,日子虽然幸福,但过得非常艰苦。充满艰辛,充满挫折,现在回头一想,志华心里一慌。如果鱼和熊掌真的不能谦得时,自己应该怎么选择呢? 外面又传来说话的声音:“你们说,总经理把他孩子接回来后,不管怎么做,都注定他成为现代陈世美。”刘丽萍轻声说:“我平时看经理的时候,就觉得他像陈世美,想不到......” 一个员工把手放在嘴上,发出“嘘”的一声,转头向经理室望去。看到志华仍扒在桌子上,他又开口了:“将来经理不管怎么做,都一定会变成陈世美。” 志华抬起头往窗外望去,寒风从附近树上划过,不管是青叶还是黄叶,都受不起寒风的折磨而纷纷落地。转眼之间,公司外的地板上铺满一块又青有黄的地毯。 说话声音连绵不断地传进志华耳朵里:“我听说他很爱他妻子,我想他一定是让他现在的这个妻子做秦香莲吧!哎,真想不到我们身边即将会有一个陈世美。” 其他员工听到这话,都吓得“嘘”一声:“你小声点,不然让他听到你就完蛋了。”那员工向经理室瞟一眼,肯定地说:“不要怕,还在睡着呢,听不到的。”员工们都不知道,其实志华心里既伤心,又愤怒。 晚上,月亮像镰刀一样悬挂在高高夜空当中,柔和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房间里。志华躺在床上,外面却传来张勇和吴丽的叫声:“杨志华,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出来,你居然真的把外面私生子接回来,好,我也说到做到!” 杨强和张慧连忙解释:“不,亲家,你们听我解释,不是这样子的。”志华连忙从房间出来,看见张勇根本不听父母解释。 张勇很不耐烦地把父亲的手甩开:“杨强,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们的,现在既然明目张胆地伤害我女儿,那好,我就让你们尝尝无家可归是什么味道。”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他们走后不久,警察就找上门,在门口加封两条封条,还没收他们全部财产。被没收财产的杨家人,只好流落大街上,真的成了乞丐。 他们一家抵着寒风跪在大街上一整天,一毛钱也没有。这时已经快到十一月中旬,寒风更加来得猛烈。街道上行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志华跪在地上直打哆嗦,可是还是没有任何人同情他们。 有以前同事从他身边经过,便停下来,讽刺地问:“这不是我们的总经理吗,怎么这么失魂落魄啊?”另一个同事说:“他是个陈世美,将他妻子抛弃后,他岳父收回公司,警察还封了他房子,所以就变成这样子。” 街坊邻居越聚越多,都在他面前指手画脚:“他是个陈世美,你这个陈世美。”街坊的话像一只力大无穷的牛,伴着寒风肆无忌惮地闯进他耳朵里。志华禁闭眼睛,神情痛苦,想哭又哭不出,却又无能为力...... 志华一下从床上一下坐起来,自言自语地说:“幸好是做梦,吓死我了。”他用手触摸自己额头时,整个手全部湿透。他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回头一看,月含还在他旁边安稳地睡着。 他若有所思地缓缓躺下,他就这样躺在床上,可是怎么也无法入睡,一直两眼发呆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难道把他们接回来就真的要像在梦里一般吗?如果真是这样,应该怎么办呢?如果真的要二选一,自己选择现在,那种生活太可怕了。 虽然只是一个梦,但估计把他们接回来后,虽然不至于刚才这么可怕,也一定不比刚才好多少。终于,一个主意在他心里渐渐萌芽。 第二天早晨。太阳渐渐冒出它那可爱的脸蛋,慢慢地爬上天空。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鸡鸣声,将这个还没有正式降临人间的早上带到了眼前。 月含张开她那满怀睡意的双眼,想下床去洗手间,突然,被志华在后面一把搂住腰部,而且还收获一个甜蜜的吻。志华靠在她耳旁说:“月含,我发誓,我以后不会想那两个孩子,一心一意地对待你。” 月含顿时像石化一般,这是志华说的吗?自己不是在做梦吧?她用手在自己身上掐一下,果真会痛。她兴奋地抱着志华:“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已经整整十年了,你现在才说出口。” 志华用着从来没有用过的温柔语气对月含说:“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只会一心一意去对你。”月含又惊跳起来:“如果那两个孩子找上门来,你会怎么办?”志华沉默一会,用肯定口吻回答:“就算找上门,我也会想办法把他们赶走。” 这番话竟然是从志华嘴中吐出来,月含心里简直是比喝了蜜糖还要甜。她并不了解,志华不是因为爱她而改变,可是在月含心里却认为:“我付出的努力,终于有收获了。” 志华在心底默默说:“晓琪,这辈子我欠你的,只有下辈子再还了,你也不想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我吧。若祥,若妍,爸爸对不起你们,下辈子,我十倍偿还。” 月含心里一直以为是自己付出十年努力才让志华改变,还找到爸爸妈妈一起庆祝。她兴奋得笑得见牙不见眼:“爸妈,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我一起床就有意外收获,志华当着我面发誓,说他不会想那两个孩子,以后一心一意地对我。” 张勇一脸疑问地看着月含:“真的吗?”月含非常认真而且慎重地回答:“当然是真的,志华亲口告诉我的,那还有假吗?爸妈,让我们共同举杯来贺一下。” 一旁的张勇却心事重重,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志华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改变,一定有问题。月含笑着拍拍他肩膀:“爸,你在想什么呢?你女儿十年才收获幸福,你怎么不替我高兴一下啊?” 张勇若有所思地说:“我老觉得这不太对劲。”吴丽生气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掷,瞪着他:“你别疑心那么重,女儿守得云开见月明,你不但不为她高兴,反而疑神疑鬼。” 妻子和女儿异口同声地把他疑问否定,但张勇心里还是打着问号。志华突然有这么大改变,还说要把他孩子赶出去,他连对自己儿女都那么狠心,他会对月含真心吗? 为了打消他心中的问号,他抓起月含的手:“走,我跟你去杨家,我要亲自来问问志华才行。” 杨家。 张勇目不转睛地瞪着志华:“你说以后会一心一意地对待月含,就算你孩子回来,你也会把他们赶出去,是不是真的?”志华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来表达意思。 志华从张勇眼神里看出他完全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接着说:“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遵守承诺的。” 张勇还是不太相信:“可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还一直在责怪你父母安排你和月含的婚事,令到你和韩晓琪分开,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大变化,这太不正常了。” 志华无语地沉默着,他不知道怎么向他们解释,其实他心里一点都不爱月含,也不想真正抛弃他们,只是不想让梦境成真的一种不得已做法。 一旁的吴丽看见后,有点坐不住,她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老头子,你真是越来越糊涂,志华都这么说了,你还不相信。”志华为了取得信任,居然当着大家面亲吻月含一口。 志华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张勇再没有借口来反驳他,只说了一句:“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对待我女儿。” 话音刚落,家里保姆兴奋地冲进来,大叫着:“先生,太太,少爷,有天大的好消息。”杨强和张慧从房间中跑出来,惊讶地问:“什么样的好消息?” 保姆按捺不住内心喜悦之情:“外面有个陈老板,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来找爸爸,他们叫杨若祥和杨若妍。” 第二十一章:人物已非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好事所震撼。特别是志华,他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只觉得脊梁上流下一股冷汗。不,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这绝对不可能。 杨强和张慧虽然惊讶,但也很兴奋:“太好了,找了这么久,希望这次不要让我们又空欢喜一场。”他们立即去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三个人,一个大人,两个孩子。 那大人很有礼貌地介绍自己和说明过来的原因:“你们好,我姓陈,这次过来是把这两个孩子交给杨志华先生的,请问这里是杨志华家吗?”杨强和张慧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是的,请进来。” 杨强和张慧虽然是第一次和这两个孩子见面,却有一种熟悉感。再回头看看志华,这两个孩子确实眉眼之间和志华有几分相似。他们内心的兴奋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陈老板一进门就问:“请问哪位是杨志华先生?”张慧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直指着志华:“他......他就......”张慧虽没把话说出来,陈老板也能猜出她指着这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张勇“哈”一声笑出声:“果然回来了,速度也太快了吧!”吴丽也愣住:“陈老板,怎么是你把他们送回来?”张勇猛地站起来:“眼不见为静,我走了。” 陈老板相比较之下,他们不管是父子还是父女都长得很像。一句话从他嘴里落出来:“像啊,你们长得真的很像。杨先生,这就是你失散孩子。”志华紧紧地盯着他们,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让他无法接受。 寒风一直在呼啸着,太阳也同样升到天空上,发出耀眼光芒;小鸟也唱着它们那动听的歌曲 而飞回家,天上云朵还是在随风飘动;一切都不会因为他们喜怒哀乐而停止。 若妍两只眼睛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停在志华身上。是他,他不是那天地震中看见的那位叔叔吗?刚开始还想他是爸爸就好了,他真是爸爸吗?许多问号困扰着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就在这时,杨强一句话打破这里的平静:“你们说志华是你们的爸爸,我们找了这么久,每一次都是遇上骗子,你们还是让证据说话吧!” 若祥从身上拿出一个红色小盒子亮在大家面前,平静地把盒子打开:“这就是若妍出生之后,我爸爸送给我妈妈的戒指。”志华一看,真是当年自己亲手送给晓琪的戒指。 这么说,毫无疑问眼前这对孩子真是自己的孩子,志华不知不觉地咧嘴一笑,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从心里跑出来。证据摆在眼前,杨强和张慧开心的眼泪从眼里奔流而出。 他们把若祥和若妍拉到志华面前:“这就是你们的爸爸,快叫爸爸啊!”他们只是冷冷地看着志华,却怎么也叫不出口。他们都知道眼前人就是自己辛辛苦苦找寻的亲人,可这么多年过去,时间却成为他们最大的代沟。 时间让他们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若祥,若妍直勾勾地看着志华,谁也不愿意开口。 屋外阳光洒进屋里,让这个屋子变得有几分暖和,小鸟在欢快地唱着歌。香港这个城市没有因为十一月寒风的呼啸而变得安静。 突然,月含大“哼”一声,推开身边的志华,冲了出去。志华紧跟其后:“月含,月含。”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若妍心里满是疑问:“这个人真是自己爸爸吗?刚才跑出去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原来爸爸早就已经结婚了,妈妈,你一直在骗若祥,你说爸爸有多爱多爱我们,他根本不爱我们,他爱的只是他现在的家。妈妈,若祥恨你,恨你骗了若祥这么久。 妈妈,你为什么要骗若祥,若祥不会原谅你。想到这里,尽管老师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早已泪流满面。他恨妈妈骗了他这么久,也恨爸爸让妈妈等他这么久。 院子里。 月含豪无知觉地站在阳光下,中午的阳光猛烈地照在她身上,可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一片落叶徐徐飘落下来,落在她柔软头发上。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发呆,嘴上一张一合:“他们真的回来了,我该怎么办?” 志华追出来后,便走到月含身边,用余光瞟她一眼,小声地问:“你没事吧?”月含没有做任何回答,还是像木头一样地站在那里。 突然间,她回过头一把紧紧抓住志华的手:“你不是说过,就算他们回来,你也会把他们赶走吗?是不是真的?”志华心中微微一慌:“这......我......我......” 月含脸一横,怒气冲冲地说:“哼,原来你根本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志华也不知道怎么办,他们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此时,志华脑子一片空白。 天空变得阴沉沉的,连空气都是那么浑浊,寒风刺骨地在她身边吹过。所有事情都是那么出人意料,让人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志华脑里不断地闪过念头,难道真的要把他们赶走吗? 夕阳西下,又到傍晚时分。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尴尬,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筷子,气氛是那么沉重。 饭桌上七大碗八大碟地摆着各式各样人间美味,面对此情此景,又有谁能吃得下呢?张慧用脚碰碰若祥和若妍,面对这种尴尬局面,她还是把话说出来:“你们愣着干什么,从回来到现在都没有叫过爸爸,快叫爸爸!” 若祥和若妍微微抬头看志华一眼,又把头扒在桌子上。这种局面,怎么能叫得出口嘛?杨强趁机也碰碰志华:“你不是哭着喊着要找回孩子吗?现在他们回来了,你却变成哑巴了?” 他们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不知道该说什么。亲人相聚,本来是一件美得不能再美的事情,可在这个情况下,却显得那么不自在。 为缓解这种紧张气氛,杨强和张慧决定想办法来缓解,张慧站起来,拿起碗盛了一大碗饭,端到若祥面前:“快叫爸爸吃饭。”若祥傻傻地看着饭,实在是不知怎么开口。 张慧一直在旁边催促着:“快去,把饭拿给你们爸爸,叫他吃饭,快去啊!”在张慧催促声下,若祥和若妍硬着头皮站起来,捧着饭碗来到志华旁边,把饭碗递给他:“吃......吃......饭饭吧!” 志华极为难接过饭碗后,他们以最快速度离开:“我们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连对着自己家人都这样,若祥和若妍以后该怎么跟他们相处呢?他们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此时,月含猛地从饭桌上站起来,怒视着大家一眼,就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说完,就直奔房间去。饭桌上瞬间又是一片寂静,志华转头向房间里望去,眼神里充满担心和不自在。 若祥躲在一旁,看着爸爸那眼神,他心里一阵酸味涌出来,伤心泪水又情不自禁垂下来。原来爸爸真正关心的是那位阿姨,自己和妹妹回来到现在,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 若祥彻底心碎了,时过十年,爸爸真的变了,原来妈妈说的一切都是骗自己。说爸爸是多么多么爱他们,说爸爸曾经和她有过多少甜蜜回忆,都已化成泡影。 若妍轻轻地说:“哥哥,想不到爸爸一离开妈妈后,马上就和别人结婚,妈妈到现在还在等着爸爸。妈妈为爸爸这辈子别人欺负,她还是相信爸爸会回来的。可爸爸呢,爸爸原来一点都不爱我们和妈妈。”想到这些,他们又怎么会不泪垂呢? 寒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像小刀一样“呼呼”地吹过,刮在他们脸上虽然带着痛和冷,却远远比不上他们此时心情一半的痛。妈妈等了爸爸十年,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 转头向窗外望去,窗外是一个万籁俱寂的世界,几只燕子在天空中低旋。小草低下了头,树枝弯曲弯曲,抬起头,却发现乌云密布,没想到雨竟悄悄地下起来。 过去和妈妈在一起快乐时光,又一幕幕重现心头,人在逞强,眼泪却已出卖自己。他们的心犹如被硫酸一点一点地腐蚀,豆大的泪水从眼目眶中流浪。心中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洒落一地。 妈妈慈祥的脸又出现在他们周围,当他们伸出手来想抚摸时候却又瞬间消失。也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离家出走跑到这里来,到这里来就是一个错误选择。 一个主意从若妍脑里蹦出来:“哥哥,居然是这样,我们再一次离家出走吧!” 第二十二章:学校里的友情 若祥完全惊呆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问:“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若妍心里一惊,声音变得像蚊子一样小:“不如我们再次离家出走吧!” 主意一出,马上被若祥否定:“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再说,你能走去哪里啊?”“可是......”若妍还没有把话说完,就把想说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若祥早已看出妹妹的心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还是先留下来,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若祥早已看出爸爸有所变化,就算这样又能怎样呢?总不能再回去吧? 晴朗淡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像冰一样清澈,几颗发亮的星星,几只燕子愉快地划破天空里的沉寂。 “砰,砰,砰”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一对男女从门缝里冒出头来,那是杨强和张慧。他们来到若祥和若妍身边缓缓坐下,杨强陆陆续续地吐着字:“我......我们......是你们爷爷奶奶,过去,是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受那么多苦,你们能原谅我们吗?” 若祥和若妍一直沉默着,许久过后,若祥才淡淡地开口:“都已经这样了,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你了,我妈妈一直都没有放弃等我爸爸,可他却......”若祥心里百抓挠心,再也没勇气往下说。 杨强满是抱歉:“对不起,当初都是我错,是我不对,是我让你们分离十年,一切都怪我。”见此情况,张慧也挣着承担责任:“不,不单是他,也怪我,你们能原谅我们吗?” 原谅这两个字对于若祥和若妍来说,实在是太难说出口,毕竟是眼前这两个人当初把爸爸活生生地带走。他们一直沉默着,但始终没有说出原谅的话。 若祥望天长叹:“现在怪你们还有什么用,难道怪了你们,我妈妈就不会变成植物人了吗?”他们茫然失措,像两个泥雕人一样,久久没有回过神:“什么?你妈妈变成植物人了?” 张慧紧紧地抓住他们的手,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说完,就把头轻轻地靠在若祥和若妍肩上。他们任由张慧靠着,却无动于衷。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有用吗?如果这一切都能用对不起三个字来解决,那么自己十年来所受的痛苦还能算得了什么呢?窗外突然乌云密布,一阵大雨倾盆而来。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猛,向外望去,只见天地间灰蒙蒙一片。雨珠顺着小草的茎滑下来,一滴钻进土里,一滴钻进小草嘴里,找不到他们了。 若祥“噗”地笑出声:“你们放心吧,我们既然来了,暂时是不会走的。”杨强和张慧很快就冷静下来,杨强说:“我还有一件事告诉你们,你们的同学这个时候都在学校里念书,我和你们奶奶商量了一下,明天带你们去办入学手续。”若祥和若妍都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天早晨,太阳依旧早早地爬上山头,露出它那又红又大的脸。若祥和若妍刚走出家门,眼前停着一辆奔驰车,从车窗里探出爸爸的头来:“你们快上车,我带你们去学校报到。” 从另一个车窗又探出张慧的头:“你们快上车啊!”若祥和若妍走到车前,缓缓地打开车门,却迟迟不上去。张慧则下车把他们推上车。 若祥和若妍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车,感到浑身不舒服。自己从来没有坐过这种高贵的车,不,应该是连车也没有坐过。车子慢慢启动,若祥望着车窗外景物静静地发呆。 若妍轻轻拍拍他肩膀:“哥,你怎么了?”若祥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若妍抢先一步:“哥,我坐在这里,浑身不舒服。”志华早已听出来这句话的含义,但又能怎么样呢:“你们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 十多分钟后,车子在一个喧嚣的学校门口停下,这时正是上课时候,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走进校门。刚才还是冷冷清清的校门口,一瞬间变得热闹非凡。学校旁边墙上,挂着一个白色牌子,上面写着“华德小学”。 志华和张慧送他们到校长室报到后,若祥和若妍便跟着各自班主任回到自己新班级。若祥怀着担忧和不安进了教室。 一进教室,就发现有二三十双眼睛瞪着他看,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发话:“这是我们的新同学,杨若祥,大家鼓掌欢迎。” 瞬间,教室掌声振天,传来同学们的欢呼声:“欢迎,欢迎啊!”若祥一直都在点头,说:“谢谢,谢谢!”面对着同学们热烈欢迎的掌声,若祥脸上不安和担忧顿时削去一大半。 若祥实在想不到自己居然那么受欢迎,他还以为会像......他把吴阳和香港同学一比较,简直是差天共地。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很快地和他们成为好朋友,他心里那些不安和担忧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 班主任指着窗前那空位说:“你就坐在那里吧。”坐在若祥前面一个同学回过头来:“你好啊,我叫孙成,请多多指教。”他热情地伸出手要和若祥握手,让若祥难以抗拒:“你好,我叫杨若祥。” 之后,他旁边同学越聚越多,都纷纷要和他握手交朋友,若祥是在这十二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他脸上又出现了天真的笑容,他在心里默默地问:“不知道若妍怎么样了?” 另一个教室。 若妍坐在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心里百感交集,讲台上的老师开始发言:“下面我们就请一个同学来将这首《悯农》念一下吧。”老师竟然把目光投在若妍身上:“杨若妍,你来念一次。” 若妍心中一跳,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啊,第一天就被老师看上。既如此,她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她话音才刚落,雷鸣般的掌声在教室里回荡着,老师也有点意外地说:“想不到啊,我都没有开始教,你就会念了,同学们要多多向杨若妍学习。” 下课铃声随即响起,若妍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同学们就像一窝蜂似的涌到她身边。有的说:“哎,想不到你第一天就给老师留下这么好的印象,真是难得啊!” 又有同学说:“你一定是个成绩很好的同学。”还有同学说:“你一定要多多帮助我们这些成绩不好的同学啊!”若妍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抬举我了,以后大家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大雨已经早已没有踪影,晴朗的天空,蔚蓝的天空经过大雨洗刷后,变得更加清晰。天空上还镶嵌着大理石的云缕。燕子飞过,打破了天空的沉寂。 在若妍受到新同学热烈欢迎时,窗外陈老板那眼睛一直陪着她,参与着她的喜怒哀乐。突然,若妍眼光停在门外一个男生身上,那是哥哥若祥。 若妍从人群中艰难地挤出来,把若祥拉到大家面前:“这是我大哥,杨若祥。”同学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的说:“他是你哥哥啊,那就是我们师兄。”也有的说:“你们长得真像啊!”还有的说:“以后请你们兄妹两多多关照。” 若祥好不容易才脱离魔掌,这么快又进入另一个魔掌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若祥看到手表,惊跳起来:“哇,十二点了,我们要回家了。”他们费出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群中挤出来...... 校门口外。 同学们都纷纷背着书包走出校门,冷清清的校门有同学们说话声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志华看着同学们一个个地走出校门,却始终没有看见若祥和若妍,心里萌出一点担心。 他急得坐立不安,时不时都往校门里看,希望看到若祥和若妍的身影。他在校门口着急地徘徊着:“妈在搞什么啊,去那么久也不见出来,是不是出事了?” 就在他万分着急时,张慧形单只影地从学校里出来,志华立刻跑上去:“妈,若祥和若妍呢?”张慧叹着气:“我刚刚去找老师,老师说他们已经走了。” 志华一脸不解:“走了?我一直都在这里,没见他们出来啊!”张慧心中的问号变得更奇怪:“你是不是跟他们错过了?”一言惊醒梦中人:“人有三急,我刚刚去了一趟厕所。” 张慧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肯定是那个时候和他们错过的。被你说得我也有些急了,我也要去卫生间。” 若祥和若妍逃脱魔掌后,来到学校门口,却是汗流浃背,额头上,手心里,全是点点汗珠。若祥向门口看一下,由于志华背向着他们,若祥和若妍都没有把爸爸认出来:“他们不是叫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吗?人呢?” 想不到志华就在这时转过身来,看见若祥和若妍后,想走过去的时候,他又顿住脚步。他看见把他们送回来的陈老板正向他们一步步地靠近:“若祥,若妍,你们怎么还不回家啊?” 若妍还没有完全喘过气,她气呼呼地说:“我爸爸说来接我们,到现在还不见人影,看来是不会来了。”陈老板说:“不要怕,我带你们去吃饭。”若祥和若妍就这样一左一右地牵着陈老板的手离开。 志华想着一个问题:“那不是陈老板吗?他们什么关系啊?要把他们带去哪里啊?” 第二十三章:误会 为解决心中疑问,志华暗暗跟随他们来到一间饭店。饭店热闹非凡,人来人往,门口有服务员接待。 进去里面,天花板上挂着一个五色吊灯,墙上有各种各样的照片,连桌子都是五颜六色的,让人如同置身在童话世界一般。 陈老板温情地问:“若祥,你妈妈怎么样了?”若祥低着头,沉默着,良久良久,才抬起头:“我也不知道,我们当初真的不应该离家出走,而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陈老板深情地抓住他们的手:“不要怕,有我在,我会想办法帮你们,还有,你们家里不是还有爷爷奶奶和爸爸吗?”一提到爸爸,若妍又那伤心又表露无遗:“爸爸......也已经变了。” 志华听到若妍说出这样的话,愤怒中带有几分悲伤。他们和这个陈老板是什么关系啊?他怎么会知道晓琪?这是什么意思啊?志华带着种种疑问继续往下探究。 想不到月含一家也出现在饭店里。月含神情焦急而且不安“爸妈,他们已经回来了,我该怎么办?”张勇不慌不忙地劝着女儿“你别着急,我们先吃饭。” 吴丽把目光锁定在邻桌那三个人身上,月含和张勇顺着她目光望去,发现邻桌那六只眼睛也朝着他们看。吴丽万分惊奇:“陈老板,你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啊?” 陈老板“哼”的一声,就把脸迅速转开:“我和谁在一起,需要经过你们同意吗?”月含用疑问眼神上下打量他们一番:“难道在里面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陈老板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地说:“你说什么,我们就是朋友关系。”月含冷笑出声,讽刺着:“朋友?谁信啊?我看没那么简单吧?”若祥不服气地站起来“我们就是朋友关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月含说出更离谱的话语来:“你们是忘年之交啊?和一个可以当自己爷爷人做朋友,谁信啊,哈......”陈老板不仅没有生气,还面露笑容地把若祥和若妍搂进怀中:“我们就是忘年之交,怎么了?” 若祥和若妍顺着陈老板意思往下异口同声说:“就是,谁说年纪大的人不可以和孩子做朋友,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年龄不是距离,身高不是问题这句话吗?” 看着他们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月含不甘心地一跺脚,她紧握着拳头,手上青筋也露出来。本来是想气他们一番,没想到却被他们耍了一顿。吴丽把女儿拉开:“不要生气,跟这种人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月含很不甘心转身离开,陈老板故意说:“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再多说一些吧,长舌妇。”月含想过去把他们大骂一顿,却被张勇和吴丽极力阻止:“不要生气,这里是公共场合。” 月含回头,发现其他宾客都在盯着她看,她才不甘心地坐下。志华见此情况,是八杆子摸不着头脑,原本想去搞清楚,可是又停止前进脚步。不动声色地悄悄溜走。 走在人来人往大街上,寒风一阵一阵地如子弹一般地射来,打得树叶子“哗哗”作响,打在人身上也有点痛。草儿也枯萎了,天地一片苍凉,冬天正式来到人间。 志华心里放着千百个问号,陈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关心若祥和若妍?他怎么会认识晓琪?难道那天报纸上的晓琪和这个晓琪是同一个人?不,不是的,志华无意识地摇头否认着。 在不知不觉中,黑夜悄悄来到身边,月亮像个害羞的小姑娘,羞答答地从一片乌云身后探出半个脑袋。 星星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一点,两点,三点闪烁不定。像一只淘气,幼稚,然而又充满神秘和智慧的眼睛,围绕在月亮旁边。 杨家。 杨强和张慧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嘴里还念念有词:“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有事啊?”志华面红耳赤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月含带着火上浇油的味道说:“我下午看见他们和那个陈老板在一起吃饭,那个陈老板和他们非亲非故,却这么关心他们,难道有什么秘密?”杨强半信半疑:“不会的,月含,你想太多了。” 月含见杨强不相信,又接着开口:“我想太多?爸,你想想,陈老板和他们非亲非故,不仅帮他们办护照,还亲自把他们送回来。一个陌生人有没有那么好心,反正我就不会。” 张慧还是不愿意相信月含说的话,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志华安静地坐在一旁,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像怪兽一般吞噬着他的心。他恨得牙齿发麻,静静地坐着,心中怒火已经将他彻底包围。 志华一下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怒视地瞪着月含:“你说够没有?”“嘭,嘭,嘭”门外传来一阵清脆敲门声。张慧以最快速度打开门,看见若祥和若妍站在外面,杨强迫不及待地问:“你们去哪里了?” 若祥和若妍慢条斯理地走进来:“我们和陈老板一起去吃饭。”他们背着书包正要向房间走去,背后传来爸爸带有火药味的叫声:“你们给我站住。” 他们停下脚步,迅速转头,看见爸爸双手困在一起,怒目地盯着自己。志华上去,不好气地问:“你们干嘛这么久才回来?”若祥心平气和地回答:“刚刚不是说了吗?和陈老板一起去吃饭啊!干嘛那么凶?” 志华听到陈老板这三个字,眼睛里闪出点点火花:“陈老板,陈老板,你们跟他是什么关系啊?”月含趁机挑拨离间:“是啊,一个陌生人对你们那么好,要说你们和他没关系,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 月色朦胧,看着黑黑漆漆的夜空,却看不见月亮的影子,天空上只剩下几点星星在闪啊闪。此情此景,让人想起那两句诗“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清天。” 若妍恍然大悟地“哦”一声:“原来你是看不惯有个陌生人对我们那么好啊!要是说所有陌生人对我们好都和我们有关系,那你爸妈指使那两个人赶走我们,你们又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啊?” 月含被若妍逼得哑口无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若祥悄悄伸出大拇指来夸妹妹,若妍十分得意:“那还要说。” 月含不甘心地一跺脚:“爸妈,你们看,这个小丫头目无尊长,根本没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我以后怎么和他们相处啊?”若祥不假思索地冒出一句话:“就你这样,像什么长辈。” 月含气得面红耳赤,青筋暴起:“你们听,都不知道那个韩晓琪是怎么教孩子的,竟然教出这种孩子。”若祥脸马上由晴天转成阴天,他大声地怒吼:“你怎么说我都行,请你不要侮辱我妈妈!” 志华还是不相信地问:“若祥,若妍,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和那个陈老板是不是早就认识了?你们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他怎么会认识你们妈妈的?” 面对着爸爸这些无理取闹,若祥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就算现在自己身上有千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他不明白,妈妈等了十年的人,既然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他真替妈妈感到不值得。 伤心的泪水像大雨似的在他眼里逃出来,一转眼,就把他那天真小脸浸没。若妍把哥哥推到身后,站出来大声地说:“我都说没关系了,能有什么关系啊?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杨强也站出来打一个圆场:“你们干什么啊?吵什么吵?我相信他们。”张慧紧接着说:“我也相信。” 凌乱的夜空,闪动着一颗颗小星星,他们越聚越多;寒风吹动着家里附近那颗树,发出“哗哗”的叫声;蛐蛐也躲在墙缝里,没完没了地叫着。 此时,尽管若祥和若妍已经泪流满面,月含依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不依不饶地追问着:“你们说和陈老板没有关系,那他怎么会认识你们的妈妈?” 面对着他们永不休止的追问,若祥和若妍实在不知道作何解释,只是冷冷地看着月含。心里有数不清的心酸要跟妈妈哭诉,眼前这个人是爸爸吗?怎么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人用力踢开,这个人不是别人。陈老板气势汹汹地冲到志华面前,举起拳头,劈手向他一拳打过去。说了一句:“杨志华,你这个混蛋!” 第二十四章:背后真相 志华脸上马上出现条条血丝,大家都用惊愕的眼神看着陈老板。陈老板把压抑在心中的怒火像火山喷发一样地喷出来:“他们妈妈出车祸已经变成植物人了,你还怀疑她这些,你还是不是人啊?” 志华眼神有着一种被追捕的恐怖的气息,他嘴唇和面颊惨白而且拉长:“你说什么?晓琪变成植物人了?”怀着惊讶的神情回头,却发现若祥和若妍那脸已是泪水汪洋,他们的脸也因流下的泪水而变得滚烫。 再回头看看旁边的父母,也是愁容满面,杨强只是轻轻地点点头。志华实在想不到晓琪因为自己变成植物人,自己还这么怀疑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杨强责备着志华:“我都说没有这事,你偏不信,快道歉。”志华冷看若祥和若妍一眼,就忧心忡忡地坐到一边。若祥坚强地咬着下嘴唇,已是两眼泪汪汪,他抓起若妍,速度地向房间走去。 杨强很是奇怪:“我叫你跟他们道歉,你为什么不道歉?”志华解释着:“哪有父母给孩子道歉的,这太没面子了。”杨强一想,也确实如此。 陈老板也把事情来龙去脉说出来:“我是看见他们没有人来接,我才带他们去吃饭的,你想到哪儿去了?”听到陈老板这样说,志华红着脸低下头。 月色朦胧中,清幽月光,点点星光,灿烂灯光都显得那么耀眼。十一月寒风用它那像刀子一样的翅膀抚摸着大地。 房间里。 若祥和若妍把身体缩成一团坐在床的角落里,眼泪像开着的水龙头一样“哇啦啦”止不住地往下流。若妍心像跌落到深渊中苦苦煎熬:“哥哥,怎么这个爸爸和妈妈口中的爸爸完全不一样?” 若祥无奈地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骗我们,她骗了我们十年。”若妍被流下的泪水浸得又红又烫:“哥哥,我好伤心啊!”若祥强压着内心悲伤:“伤心就睡觉吧,睡觉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药。” 若妍转头向窗外望去,月亮和星星都和大家捉起迷藏。静静的黑夜里看不到一丝光亮,窗前那棵树也静静地站立着,没有任何动静。 若妍微微转头:“哥,我睡不着。”若祥脑子灵光一闪:“这次让我当一次妈妈,我给你唱那首《月光光》给你听。”若妍泪水汪洋的脸出现一道微笑:“好啊,我从来没有听过哥哥唱歌哎。” 若妍擦干眼泪后,若祥就学着妈妈唱出那首动人歌曲:“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训落床,听朝阿妈要捕鱼虾咯,阿爷睇牛佢上山岗......” 他就这样唱着,唱着,他小时候妈妈唱歌哄他睡觉的情形又再一次出现在自己脑海里。这一刻思念蔓延,心被掏空,脆弱的灵魂掉进深深的万丈深渊之中。 这令人心碎的黑夜,若祥静静地坐在床角落上,任思绪蔓延成一地悲伤。此刻,他已经满脸泪水汪洋,心仿佛被人活生生撕开两半一般疼。 伤心绝望的眼泪像下大雨似的往下流,才一会儿,他触摸到自己裤子已湿了一大片。对妈妈的思念在弹指一挥间占满他心房,眼泪不受大脑支配而溢出。 爸爸,真是枉妈妈花十年时光来等你,你不但没体会她,反而这样误会她。她常常都说,你是一个让她可等,可思,可爱的人。她非常感谢上苍能让她遇到一个可等,可思,可爱的你,否则她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在这个充满思念的黑夜里,若祥怀着对妈妈浓浓思念悍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 太阳像一个又大又红的大苹果挂在半空中,雾也渐渐散开,远方房子和树木都随之变得清晰,一只鸟儿停在窗前,“嘤嘤”地叫着。 若祥在睡意朦胧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大亮。他惊叫一声:“完了,今天是星期一啊!”他拼命摇醒还在和周公说话的若妍:“若妍,快起来啊,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若妍在床上爬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埋怨着哥哥:“都是你害的,干嘛不早点叫我起床?”面对着妹妹这指责,若祥满肚子委屈:“我也是刚刚才醒。” 若祥和若妍跑到洗手间刷牙,洗脸,连出来吃早餐所有动作都是以秒来计算。他们忙完所有事之后,就背着书包匆匆忙忙地出门。 才一出门口,若祥就迎头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整个人就四脚朝天地摔在地上。耳边传来一阵谩骂声:“是谁啊?赶着去投胎吗?我新买的电脑啊,真是可怜。” 紧接着背后又传来若妍哈哈大笑的声音,她赶快上前去把若祥扶起来:“哥哥,你没事吧?”若祥摸着屁股说:“什么没事啊?我的屁股啊,鸣......” 若祥和若妍一看,原来是爷爷。杨强也满脸惊讶地问:“是你们啊,这么急要去哪里啊?”若祥急急地回答:“我们赶着去上学。”杨强看看手表:“现在还没到七点,怎么这么早上学啊?” 若祥一愣:“还早啊?我平时都开始上课了。”在他们家打工的保姆说:“小少爷,小小姐,我们这里8:30才上课。”若祥和若妍仿佛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是啊,香港和吴阳时间不同,都怪自己没有把时差调整好。 若妍有点迟钝地问:“怎么比我们那里差这么多啊?”杨强婉然一笑:“这里是香港,不是吴阳啊!”若祥和若妍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看到他们没精打彩,杨强决定给他们提提神。 杨强把他们拉到那纸箱前,带着一点神秘打开纸箱,一块黑色的东西呈现在他们眼前:“这是爷爷送你们的电脑,喜欢吗?”若祥和若妍脸上出现一抹惊喜:“喜欢,喜欢,谢谢爷爷。” 爷爷,这是杨强在他们回来这么久第一次听见自己孙子叫他爷爷。他的泪水不听使唤地涌出来,简直是无法言语自己此时心情,也许,流眼泪才是最好的选择。 杨强抬头望向高空,阳光像流水般的音符流动着,小鸟儿在半空放声高歌。白云随着风自由自在地飘动着,连地上的草和树都跟着跳起舞。大概这就是人缝喜事精神爽的原因吧...... 杨强把电脑装在若祥和若妍房间里,装完时候,已经是八点正。他们再次背起书包:“这次我们真的要去上学了,再不走就要被罚了。”若祥和若妍出门后,张慧也拿起菜篮子:“我也要去买菜。” 志华也行色匆匆地出来:“上班又要迟到了。”杨强也说:“我跟你一块去吧!”这时月含脸上出现一抹不经意笑容,她也冒出来一句:“我也约了朋友去逛街。” 其实在月含心里又有打算,为避免别人怀疑,她选择同众,拿起手袋和大家一起走出门。当大家陆陆续续都离开时,她又原路返回,打开大门。 对着这空荡荡的大屋,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u盘,脸上又出现一抹笑容。她拿着u盘往若祥和若妍房间走去,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把u盘插进去。一分钟后,把u盘取出,若无其事地离开房间...... 转眼之间,已经到下课,下班时间,大家又陆陆续续地回到家。若妍才进家门,就急着嚷嚷:“快把我们在学校拍的照片放进电脑里。” 放下书包后,他们就直冲房间。 似乎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突然,房间里传出若祥惊天动地的叫声:“我的天哪!” 第二十五章:月含的阴谋 大家马上冲进去,发现若祥像一根木头一样神情呆滞地站在电脑前,若妍则浑身发抖地坐在地上,脸色发白。连椅子也翻倒在地,志华着急地问:“怎么了?” 若妍一直用发抖的声音重复着两个字:“电脑,电脑。”大家涌过去一看,立刻被电脑里面的内容吓得不知所措。里面全都是一些女人的裸照,志华一把抓住若祥:“你电脑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啊?” 若祥使劲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一打开电脑就是这样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月含趁风点火:“电脑是你的,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啊?难道是鬼把它们放进去的吗?” 张慧也半信半疑地问:“是啊,电脑是你们的,不是你们把它们放进去,还有谁啊?你们是不是什么时候把它们放进去然后就忘记了。”若祥拼命地摇头,来否认自己并不知情。 若妍指天发誓地说:“不可能,电脑装好之后我们就上学去了,哪有时间传这些照片啊?”杨强一想,确实是这样:“对啊,当时我也在场,我看着他们离开的,应该不是他们。” 张慧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会不会是电脑自带的啊?”但这种说法马上被杨强否定:“这个就更不可能,我这个朋友的电脑店是正规的,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房间里一片水深火热,若祥看到爸爸一言不发地躲在一旁。他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站出来给自己解释。这时,志华缓缓地站起来,若祥满心欢喜,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爸爸却转身走出房间。 若祥长长叹着气,本来还以为爸爸一定会帮自己,想不到他竟然转身走出房间,若祥哭笑不得。寒风吹得附近那小树“沙沙”作响,大批大批树叶纷纷飘落,再回头看看树上,已是光秃秃一片。 房间还不断地有各种猜疑跑出来,月含无中生有:“爸妈,会不会他们中途回来上传的?”这么大一顶写着冤枉的帽子才他们头上戴下来,若祥和若妍真是百口难辨。 若祥私撕声大喊:“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会想到这些?我看像是你做的吧!”若祥只不过是气不过才这么随口一说,却被他歪打正着说对了。 月含心里一跳,连脸色也变了。她朝着若祥的脸一巴掌打过去,用尽全身力量大声说:“爸妈,你们看啊,明明是自己做错事还赖在我头上。”若祥“哇”一声大哭起来,转身逃出房间。 杨强和张慧异口同声地责备着月含:“孩子也是随口一说,你何必那么认真?”月含极力地为自己辩驳:“就是他现在是个孩子,都能说出这样的话,长大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见公婆心向着孙子,月含又转头对着若妍:“这个若妍也是一样,从来不把我这个长辈当长辈。”若妍满肚子委屈化成无尽泪水,奔流而出。她推开月含,冲出房间。 房间里一片狼藉,桌子被打翻在地,书籍遍不整个房间每一个角落。连床也也变得横七竖八,看起来就像刚刚被人抄家一样。 志华靠在门口瞧了瞧,张慧着急地说:“若祥和若妍跑出去了,你快去找找吧!”志华却一点都不紧张:“他们跑不去那里的,不用担心,过一会儿就会回来。”他走进房间拉起月含,又走出房间。 杨强和张慧百思不得其解,志华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看着他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孩子哭着跑出去,却一点都不担心,这是什么意思啊?真让人完全想不明白。 屋外。 陈老板正向着他们走过来,正好看见若祥和若妍嚎啕大哭地往往跑,他马上上前拦下他们:“若祥,若妍,怎么了?”陈老板真是上天派过来搭救自己的天使。他们扒到陈老板怀里放声大哭,似乎要把自己心中委屈全用眼泪来表达。 若祥哭哭啼啼地说:“不知道是谁在我电脑里放进黄色照片,那个月含阿姨一口咬定是我们做的,我们怎么解释都没用。”陈老板一愣,有点不太相信:“什么?若祥你说什么?你电脑里有黄色照片,不可能吧?” 若妍肯定了哥哥的话:“是真的,也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他们满腹苦水,找不到可以倒的地方。只能再一次放声大哭。 陈老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帮他们擦干眼泪:“别哭了,你们先冷静冷静。”他们站在猛烈阳光下,三个人的影子被阳光倒映出来。 寒风划过,若妍那长长头发迎风飘扬。风像刀子一样划过,若祥和若妍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只因他们的心比现在的风更冷。 陈老板温柔地说:“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你们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说完,若祥和若妍被他一左一右地带出家门。 正好又被准备来看女儿的张勇和吴丽撞到他们在一起的温馨画面。吴丽连忙说:“停车,停车。”她便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车,心里打着问号:“这不是陈老板吗?他们这样子要去哪里啊?” 张勇拿出手机拍照,眼里满满地写着得意:“哈哈,我看他们这次又怎么解释。”吴丽一听,乐了:“还是你聪明。”他们简直比中头奖还开心,拿着证据就直奔杨家...... 在同一个时间里,咖啡厅。 若祥和若妍仍无法平静自己,一直在伤心流泪,陈老板若有所思地问:“你们说你们电脑有黄色照片,张阿姨说是你们中途回来传上去的?”若祥和若妍不约而同地点头。 陈老板一想:“这还不简单吗?只要给老师打电话,证明你们一直都在教室上课不就行了吗?” 若祥猛地一站起来:“不行!”陈老板和若妍都用惊愕的眼神看着他:“哥,干嘛不行啊?” 若祥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我......我......”若祥不由得想起在教室发生的一幕。 当温和的阳光洒进朗朗读书声的教室里,小鸟也在教室外面欢快地唱着歌。球场上还传来别班同学打球的声音,可以知道,这个时候有同学在上体育课。 但这时在某一个班上,却传来一阵打呼噜声,老师和同学都奇怪地向四面八方看,最后,老师发现正在桌子上睡觉的若祥。 老师两眼冒出火花,气势汹汹地来到若祥旁边:“杨若祥,杨若祥......”怎么知道,一连叫好几声,若祥还是没反应。老师用力地一拍桌子,若祥一下惊跳起来:“是,老师,什么事啊?” 教室立即响起雷鸣般的笑声,若祥这才恍然大悟,天真小脸顿时红得像一个熟透的苹果。老师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他:“下午把你家长叫到学校来。” 若祥二话没说就跪在地上,乞求着老师:“老师,不要啊,我以后不敢了。”周围同学也帮着说情:“是啊,他还是第一次,而且若祥也不是坏学生,老师您就放过他一次吧!” 老师一想,是啊,看他这样子也不是故意要睡觉的,何必斤斤计较呢?老师严厉地警告若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若祥一个劲地点头:“是,是。” 如果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老师,那自己在上课时候睡觉不就曝光了吗?自己没面子不说,肯定会遭人大骂一场。不行,绝对不能打电话给老师。 想到这里,若祥慎重地说:“除了打电话给老师,什么都行。”若妍一脸疑问地看着哥哥,故意说:“哎,你干嘛这么害怕找老师啊?哦,我知道了,原来真是你干的。” 若祥说话变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没有......上课......没有......”若妍威胁着哥哥:“如果你不说出原因,我立刻去找老师。” 在妹妹重重威逼下,若祥只好坦白从宽:“我上课睡觉,如果现在打电话给老师,我一定彻底完了。”陈老板发声大笑:“哦,原来你是怕丑事曝光,遭来谩骂。” 若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很快,他又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大叫着:“谁不会有犯错的时候呢?有什么好笑的?”陈老板和若妍都无言以对地低下头。 若祥接着问:“那现在怎么办啊?”陈老板和若妍也很无奈:“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已近黄昏,太阳像往常一样露出它那又大又红的脸。接近黄昏的寒风又多几分凉意,连地上小草也弯下腰来向大家问好...... 杨家。 张勇和吴丽双双坐在椅子上,还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而杨强和张勇却着急得坐立不安:“老头子,你说他们会去哪里啊?”张慧忍不住责备起月含:“月含,都是你,一口咬定是他们做的,也许根本就不关他们事。” 张勇挥挥手:“亲家母,你不要一味怪我女儿,你们不知道他们去哪里,可我们知道。”杨强,张勇和志华都十分惊讶,不约而同地吐着同样的话:“你们怎么知道的?他们去哪里了?” 吴丽脸上满是笑容:“就凭我们四只眼看到咯。”张勇心满意足地点着头。张勇拿着手机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想要知道答案,就过来看。” 大家一看,都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志华,他脑子一片空白,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怎么又是他啊?” 第二十六章:矛盾升级 张勇故意火上浇油:“女婿啊,你看他们三个人,多像一家三口啊!”志华越看越生气,两眼冒金星,紧握拳头,手上青筋全都现出来。 他抢过张勇手机,用尽毕生力气把它摔在地上。他恨得牙齿格格作响:“这两个死孩子,竟然骗我!”说完,就一屁股地坐在椅子上。 张勇和吴丽又露出他们那得逞的笑容,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志华根本没有想到他们这样做其实是想离间他们父子与父女间的感情。 夜幕悄悄来临,天上一颗颗宝石似的星星闪闪发光,神秘地眨着他们那迷人的眼睛。弯弯月亮像一只小船在夜空中自由自在地划行。夜晚风吹过,带来一阵清新气息,如同雨后湿漉漉的树木发出沁人心脾的气味。 房间里。 月含很快就向父母招认自己所做的事。张勇一下惊跳起来:“你说什么,照片是你放进去的?” 面对着父亲严厉有带有责备的疑问,月含吓得不敢开口,只是用点头来表达意思。 张勇惊讶话语中带着担心:“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万一他们报警,你就身败名裂了。” 月含脸色苍白而紧张,她紧紧抓住父亲的手,乞求着父亲:“爸爸,救命啊,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把他们把他们赶走而已。”张勇感到女儿手心里不断地冒出汗珠。 吴丽一想,说:“其实你也不要太担心,他们绝对不会也不敢怀疑到你头上。”张勇也安慰着月含:“是啊,当时你不是跟他们一起出去吗?他们是不会想到是你干的。” 听到爸爸妈妈这么说,月含悬着的一颗心似乎找到落脚的地方,一点点地放了下来。是啊,反正家里没有摄像头,自己只要一口咬定没做过,他们也拿自己没办法。 “嘭,嘭,嘭”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志华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打开门,他眼中烈火都可以把一个人烧死:“你们两个去哪里了?”若祥和若妍情绪仍然十分低落,若祥眼神里带着对父亲的责备。 若妍轻轻地推开志华,面无表情地走进家里,用着低沉而且阴冷声音回答着:“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顺便查一下是谁陷害我们。”志华继续打破沙窝问到底:“你们去查,查到些什么?我看是偷偷去见别人吧!” 若祥晃然回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志华更是理直气壮:“你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们又去见那个姓陈的。”若妍迅速回头:“你跟踪我们。” 志华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如果你们没有鬼,还怕别人跟踪吗?”听着爸爸不理取闹和冤枉,使若祥和若妍百口难辩。只感到心在流浪,而找不到安抚的地方。 原来爸爸还是怀疑自己和陈老板存在某些关系,难道就是因为陈老板关心自己爱护自己吗?想不到有人关心却变成被人冤枉的证据,若祥和若妍心彻底被掏空,再也想不出任何为自己辩驳的理由。 若祥眼里尽是冷漠:“我再说一次,我们和陈老板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你再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不过,电脑里那些照片我们可以交给警察。” 今晚月色特别朦胧,天空上漆黑一片,星星和月亮都和大家捉起迷藏。只有那寒风还在肆意地吹着,吹得小树“沙沙”作响,吹得人们拼命往家跑。 张慧见此情况,马上上前阻止:“你们吵什么啊?父子间也吵成这样,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啊?”杨强也接着说:“就是嘛,有什么事慢慢说,志华,这件事没搞清楚别胡说。” 若妍哭笑不得:“慢慢说,他给机会我们解释吗?一味只是在埋怨我们。枉我妈妈等了你十年,辛苦了十年,你现在这么不相信她,我真为她抱不平。”若祥冷说一句:“报警吧,只有警察才能还我们清白。” 志华心里很不是滋味,杨强再次要求:“志华,这次又是你的错,快和他们道歉。”但志华冰冷态度仍是没有改变:“道什么歉啊?他们这样做难道就对吗?”说完,又冷漠地坐在一边。 对不起三个字看起来再简单不过,但要在志华 口中说出,怎么就那么难呢?张慧低声说:“还是报警吧!”杨强也站起来:“若祥,若妍,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我赞成报警。” 什么,报警?报警的话自己不就完了吗?警察一查就知道是自己做的啊,不能让他们报警,怎么办,怎么办?月含心乱如麻地在房间里徘徊着。 她紧紧地抓住爸爸妈妈的手,急得眼泪直流:“爸妈,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啊!”这时,杨强无比冷静地站起来,一步接一步地走出房门,当着大家面说:“你们不要怀疑了,这些照片是我放的。” 大家都愣住,转头用不可思议眼神看着他,若祥满是愤恨地瞪着他,用尽他所有力气大叫一声:“你为什么要怎么做?”此刻,若祥脸已经被泪水彻底淹没。 张勇若有所思地低下头,良久后,他又抬起头:“因为我不想他们回来,他们回来就会抢走月含在这个家的位置,为把他们赶走,我只能出此下策。” 在不知不觉中,吴丽也来到大家面前:“这事我也有分参与,你们要怪就怪我们,千万不要牵连他人。” 房间里的月含真是百抓挠心,想不到爸爸妈妈为自己,连他们名节也不管。他们明明知道,这件事要传出去,是多大的责任啊! 窗外风“呼呼”在门缝里钻进来,带着极大寒意入侵到她每一个细胞,狠狠地闯入心脏。树叶“沙沙”地发出它那悲惨叫声,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只因她内心比这天气更冷。 爸爸妈妈为保护自己,去承认一些根本不是他们做的事,可自己呢,一向都是我行我素,从来没有为他们着想。从小到大,自己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爸妈,女儿对不起你们。 大家面对着这种场面,有些不知所措和六神无主,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志华不相信地问:“爸妈,这真是你们做的?”张勇和吴丽一言不发地低下头,张慧眼里闪着火花:“你们为什么要怎么做?” 张勇只是冷冷地说:“我们没什么好解释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他们冷漠的回答,让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报警吧,这样两家人以后该怎么相处啊?不报吧,又如何交代呢? 若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照片也是你们拍的吗?”张勇和吴丽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点着头。志华则一直沉默地躲在一旁,没有任何动静。 若祥和若妍实在想不到自己的出现会得罪那么多人,也许自己根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不应该丢下妈妈到这里来,甚至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张勇又带有煽风点火的味道说:“是,我承认,我是想把他们赶走才拍这张照片,但是也是真的啊,那又怎么解释呢?” 面对这个问题,若祥和若妍已经不想再去做任何解释,若祥淡淡地一笑:“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们清者自清,我不想再去解释。”说完,就直奔房间。 寂静的房间里。 若祥和若妍静静地坐在窗前,天空是那么晴朗,云是那么悠闲地飘动。小鸟在天空上自由自在地飞翔,放声歌唱,他们此时心里却下着小雨。 若妍再也无法忍耐,憋在她心里已久的话像喷泉一样唛出来:“不行,再这样我会疯掉的,我要搬家。”若祥差点在窗边摔下来:“你说什么?又搬家?”若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打开衣柜,开始忙着收拾衣服。 哥哥一直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若妍,你先冷静下来,你这么离家出走,能去哪里啊?”若妍气呼呼地回答:“去哪里都行,反正不是这里就行了,我再待下去,起码短命十年。” 若祥猛地打断妹妹的话:“你走了,我怎么办?啊?”若妍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说:“那还不简单吗?我们一起走啊!”若妍只要一想到月含那令人讨厌的脸,她就恨不得马上离开。 若祥拼命地拉着她:“你先把衣服放下,听我说一句。”若妍根本无法冷静:“你不走的话,我走,别拦我。”她推开哥哥,气势汹汹地冲出房间,若祥赶紧追出去。 大厅里。 所有人都为到底要不要报警而烦恼,若妍拿着行李大步流星地走到大家面前:“我要搬家。”所有人瞬间把目光移到若妍身上。张慧问道:“你说什么啊?”站在旁边的若祥一脸无奈。 杨强无可奈何地叹着气:“若祥啊,若妍是不是嫌我们现在不够乱,故意在给我们添乱啊?”若祥不说话,一直沉默着。 若妍像黄河流水泛滥一样,把自己心中的苦水全倒出来:“我们回来这么久,处处受人陷害,我实在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不是死就是疯,我走了,再见!” 说完,若妍就拿起行李往门前走去,突然,面前传来一个声音:“若妍,你等等。” 第二十七章:疯狂的报复(上) 大家都诧异地转头向门外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而站立,身影被阳光包裹着,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身影背着阳光向大家一步步靠近,哦,来者是陈老板。 若祥和若妍惊讶的眼神里夹着一点兴奋:“陈老板,您怎么来了?”陈老板潇洒地把手放进口袋里:“我是过来向你们说明一件事的。”杨强有点好奇:“什么事啊?” 陈老板不慌不忙来到椅子上坐下来,温和地开口:“你们一定心中有个问号,我为什么会对若祥和若妍这么好,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若祥和若妍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其实他们早就想知道答案,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怎么也想不到陈老板会自己过来给自己掀开谜底。 若妍放下行李后,和哥哥像左右护法在陈老板的左右坐下。若祥无比兴奋:“快给我们揭开谜底吧!”若妍按捺不住内心喜悦:“是啊,是啊,快揭开谜底吧,免得我们遭某些有心人陷害。” 月含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这时阳光分外明媚,阳光照在身上时,若祥和若妍有种被幸福笼罩着的感觉。抬头仰望天空,那种蓝色,像雨后青石板,处处是清爽,透露出令人舒服雅致的感觉。 在大家期待下,他脑里出现十三年前那一段往事,陈老板终于开口:“我之所以这么关心他们,因为若祥和我孙子年龄差不多,我对着他们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陈老板脑子里渐渐出现十三年前令他至今还难以忘怀的往事。 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陈老板悠闲的坐在院子里,院子墙头满满地爬着爬山虎。院子里的小花园里那牵牛花也吹起喇叭,天气晴朗,蜜蜂,蝴蝶,蜻蜓都纷纷来他那小花园里做客。 那时,他正坐在电视机前,儿子和媳妇抱着孙子跑进来:“爸,我们决定到深圳去打工,决定带着东东一起去。”陈老板像被电击一样,浑身一颤:“什么?怎么那么突然啊?” 儿子态度是万分坚决:“爸,我们怕您不同意,所以才没告诉您,不管您同不同意,我们一定要走。”接着,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粗糙的叫声:“你们行了吗?我们要出发了。”儿子向着门口回答一声:“好了。” 他们就拿起行李夺门而去,陈老板完全没有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就抱着东东消失在眼前。刹那间,就完全不见踪影。 他追出门口,儿子和媳妇就坐着车远去,把他远远地丢在身后。陈老板拼命地追在后面喊:“你们等等。”可那车还是越开越远,儿子和媳妇根本没有理会自己。 最后,以完全消失在陈老板的视线当中。时光匆匆过去十三年,到现在陈老板始终还是想不明白儿子和媳妇当年为什么要弃他而去。十多年已经过去,陈老板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甚至连他们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若祥和若妍看到陈老板眼里闪着晶莹泪花。这是他们认识陈老板这么久,第一次见他掉泪。陈老板轻叹着:“我知所以这么关心他们,就把他们当成孙子和孙女,东东,应该和若祥差不多大了吧!” 原来,陈老板还有这样一段过去。杨强来到陈老板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对不起,是我们不好。”陈老板却把心里的欣慰用微笑表达出来,他拍着杨强的肩膀:“你们一家人能和好,是我最大的心愿。” 张慧回头看看坐在一旁的志华,说:“你看吧,你把人家陈老板当成什么人了。”张慧过去把志华拽到陈老板身边:“快和人家道歉啊。”志华冷看陈老板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张慧随即说:“他不道歉,我帮他说,对不起。”陈老板一笑而过,接着往下说:“再过一周,我就要返回广州了。”对于这个消息,若妍眼神里有着一种依依不舍:“怎么这么快就要离开,不多住两天吗?” 陈老板温和地抚摸着她:“我在香港的事已经办完了,再不回去工人们就对我有意见了,若祥,若妍,你们以后要和爸爸好好相处,知道吗?” 若祥走到陈老板面前,把一封信递给他:“这是我给外公的信,麻烦你带给他好吗?”陈老板二话没说接过信:“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陈老板走后,若妍只好暂时打消离家出走的念头,拿着行李回到房间。 房间里。 若祥和若妍坐在床上,窗外的天空和往常不一样,阴沉里夹着一偻阳光,刺骨寒风里有带着一丝温暖。天空一片寂静,没有小鸟的歌声,也没有白云流动。 若妍躺在床上,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惊的笑声,若祥万分不解:“你怎么笑得那么恐怖啊,被吓我啊!”若妍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你没看见那个月含阿姨刚才的脸比锅底还要黑吗?现在想起她那个样子都高兴,哈哈!” 若祥也露出一个微笑:“是啊,我也看到。”若妍把嘴贴近哥哥的耳边:“哥哥,她那么讨厌,不如我们想个办法来捉弄她一下吧!”若祥微微摇头,表示不同意:“这样不太好吧?” 若妍却一点都不担心:“没什么不好的,看我的,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就把我当病猫。”若祥看到妹妹这个样子,他心里那颗写着害怕的种子又开始在悄悄萌芽。 若祥虽然很不赞同妹妹这种做法,但一想到月含阿姨那张可恶的脸,他就恨得牙痒痒:“你捉弄归捉弄,不要太过火了。”若妍信心十足地拍着胸口:“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若妍脸上又出现一个可怕的笑容,若祥不禁心头一颤。 第二天早晨,周末。 饭桌上七大碗,八大碟地摆着鸡,鸭,鱼,肉整整一大桌。饭桌上坐满人,可是还有一个位置是空的。这时月含慢吞吞地从楼上下来,她脸色明显比平时苍白。 她来到饭桌前,慢慢地坐下,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我今天感冒了。”志华马上关心地问:“你没事吧?脸色好苍白啊!”月含的脸红得有些滚烫:“我没事。” 若妍越看越伤心,自己和哥哥回来这么久,他没有嘘寒问暖过自己一句,也没有问过一句妈妈现在的情况。月含阿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感冒,他就这么紧张,爸爸,难道你真的把妈妈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吗? 若妍把筷子往桌上一掷,猛地站起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说完,就怒气冲冲地离开饭桌。若祥也站起来:“我去追她,若妍,等等我,别做傻事啊!”杨强和张慧百思不解地问:“这两个孩子怎么了?” 热闹的超市里。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结伴而行,超市货架上堆满零食,玩具,电器,还有各种生活用品。还有美女服务员站在门口向进来的宾客彬彬有礼地问好,每一个商品区还有服务员一对一地做指导。 若妍大步流星,心情烦躁地冲进来,嘴里自言自语:“岂有此理,我也让你尝尝我的厉害。”哥哥跟在她身边像苍蝇一样不停地说:“若妍啊,哥哥觉得这样做不好,她是长辈,再说,......还是算了吧!” 若妍一心想着如何捉弄月含,把若祥说的话当成耳边风,不屑一顾。若妍来到另一个货架旁边,若祥则像一个幽灵似的跟着她:“若妍,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若妍不耐烦地说出三个字:“你好烦。”又转身离开。 她看见一个货架上摆着许多胶水,就在脑里形成一个情景。自己偷偷把胶水涂到地上,月含出来时,踩到胶水上,结果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出惨叫:“哎,疼死我了。” 想到摔倒那狼狈样子,若妍不禁失声大笑:“就这么干。”她买下胶水,欢快地走出商场。回到家里后,一个人也没有,和刚才画面一模一样。 她按照原计划把胶水涂在地板上,之后就躲在角落里静观其变。一会儿过后,月含果然从房间里出来,正往着有胶水的地方前进,一切似乎都是按照她的想像在一步步地进行着。 人算不如天算,月含是踩到胶水上,可并没有摔到,而是把她鞋子粘住:“是谁在恶作剧啊?”她向四周环顾一下,周围并没人。她就把脚用力一抬,希望能挣脱胶水的束缚。 脚是能摆脱胶水的束缚了,可是意外也跟着出现。她身体由于惯性往前倒,前面是一级一级楼梯。若妍不由得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阿姨!” 若妍还来不及从角落里出来,就眼睁睁地看着月含一级接着一级楼梯往下滚。滚到平台上后,就一动也不动了。 第二十八章:疯狂的报复(下) 若祥进门后,立刻被眼前所见吓得目瞪口呆。月含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若妍坐在楼梯平台上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猛地往下流。 若祥四肢无力,身体像被雨淋过的泥一样瘫坐在地上,他被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完了,完了,自己来迟一步,这下怎么办?门也在这时被人推开。 进来的是爷爷和爸爸,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若祥和若妍瑟瑟发抖坐在地上,而月含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杨强马上把瑟瑟发抖的若祥搂进怀里:“孩子,这是怎么回事啊?”若祥说话也不成句:“阿......姨......是不是......死......死了?”杨强把手放在她的鼻子上,虚弱地叹着气:“还有气,没死,快打120。” 若妍突然嚎啕大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志华一听,马上就警觉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若妍吓得脸色苍白,害怕得不敢流泪,不敢眨眼睛,甚至不敢呼吸。 而志华还在不休止地逼问:“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杨强猛地打断志华:“现在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快打120吧!”...... 医院急诊室外。 刺眼的红灯已经亮了三个小时。若妍坐在长椅上泣不成声,杨强和张慧则在不停地徘徊着。 医院人来人往,医生,护士还有病人的家属在进进出出,还偶尔传出婴儿的哭声。时不时还会有病人在手术室被推出来。 志华坐在一旁沉默着,如果这个事被她爸妈知道,那就彻底完了,怎么办?若祥看到爸爸神情里沉默着着急和担心,他知道爸爸一定是在担心手术室里那位阿姨。 爸爸从刚才到现在,从没正眼瞧过自己,爸爸肯定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吓得不知所措吧,才会顾不上来安慰自己。若祥自我安慰着自己。 这时候,志华突然在椅子上站起来,来到若祥和若妍旁边坐下,眼里满满地写着疑问和责备:“若妍,你刚刚在家里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什么吗?” 若妍好想把事情说出来,又怕别人责怪她,实在是不敢说,每次想说,当话一到嘴边瞬间又吞到肚子里。杨强也满腹疑问地看着她:“是啊,当时就你和若祥在家,你们知道什么就赶快说出来吧!” 若妍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有什么事要说出来,但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若祥伸出手来拉住妹妹,用他的身体将妹妹护在自己身后:“你们不要为难若妍了,这是我干的。” 淡淡消毒水味道洋溢在空气中,各式家属领着自家病人等待着医生的叫号,小孩的哭声给医院强加了一抹嘈杂声。 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像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张慧被雷得头冒青烟,颠声说:“若祥,真是你干的?我不信。”志华冲上去,直接给若祥一个耳光,大声吼:“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祥顿时情绪失控,眼泪像开着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地止不住往外流,爸爸既然会动手打自己。是自己在做梦呢?还是真实的呢?他已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在梦里。 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被人活生生地撕开两半,撕心裂肺地疼。无助,愤怒,伤心,将他重重包围,他像被雨洗过的泥一样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若祥哭并不是因为爸爸打疼他,而是自己做梦也想不到爸爸会因那个女人而出手打自己。根本没有给机会自己解释就打自己,他还是妈妈口中那个爸爸吗? 杨强和张慧立刻上去把被怒火包围的志华拉开:“你干嘛动手打他啊?等弄清楚再打也不迟啊!”若祥那伤心和无助的哭声传遍这个医院每一个角落。 护士出来说:“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安静。”就在这时,手术室灯也已经熄灭,辛苦作战的医生也已经出来。志华第一个跑过去:“医生,我太太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带来一个消息:“真是不幸中之大幸,没有伤到要害,留院观察两天,没其他症状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这番话,给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大家悬着的心终于停止流浪。 志华脸上也渐渐出现笑容,若祥和若妍看到爸爸只为月含阿姨高兴,只为月含阿姨担心,甚至为她动手打自己。若妍脆弱的心像是坐在滑板上,从天堂直滑到地狱。 若妍屏息地闭了闭眼:“哥哥,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们走吧!”若祥和若妍没有跟任何一个打招呼就偷偷离开这个让他们心碎的地方。 此时,张勇和吴丽也赶到医院,吴丽还没来不及喘气,就着急地问:“月含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事了?”志华结结巴巴地回答:“是他们......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你们放心吧!” 张勇从志华眼神里好像有一些事情瞒着他,难道志华口中那个他们是指......张勇决定和妻子去查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 繁华街道上,若祥和若妍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何去何从。街上行人们,有不少人脖子上已经围着围巾。 当寒风在他们从他们身边掠过,为什么他们只感到一丝凉意。他们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像一具行尸走肉穿梭在形形色色行人之中。 若妍心里满装着惭愧:“哥哥,对不起,是我害你被打。”若祥却“哈”的一声:“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爸爸居然会为那个女人而打我,爸爸彻底变了。”...... 黑夜来临,月亮像一把镰刀一样挂在空中,温柔的光线洒满大地每一个角落。月光透过身体进入到他们血液之中,若祥和若妍感到有一股凉意在身体里流动。 蓦然回首,原来已经进入黑夜之中,若祥对天长叹:“若妍,这么晚了,我们先回家,再说吧!” 杨家。 杨强和张慧焦虑不安地徘徊着:“都这么晚了,他们会去哪里啊?”杨强越想越着急:“不行,我要出去找他们。”门口传来若祥冷冷的回答:“不用担心,我们没事。”张慧着急地追问着:“你们两个去哪里了?” 若祥刚想回答,却被爸爸先发制人:“还能去哪里啊?害完人心虚,想逃走咯!”杨强回头瞪着志华:“你是这么说话的?” 爸爸会说出这种话,若祥和若妍已经不觉得意外,不觉得伤心,也不觉得失望。只是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 若祥和若妍前脚才刚进房间,杨强和张慧后脚就跟着进来。杨强进来后,就马上说:“对不起,我替你们爸爸跟你们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你们爸爸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若祥很是理解地摇摇头:“没关系。”张慧接着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若妍心里防线彻底断开两节,大呼冤枉:“我也是想捉弄她一下,想不到会这样,谁叫她处处为难我们啊?” 杨强和张慧看到他们脸上已经被泪水淹没。张慧满怀愧疚地把若妍搂进怀中:“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替阿姨给你们道歉。”若祥欲言又止地吐出两个字:“我想......” 他还没有说完,就把话咽到肚子里,总不能说自己想离开这里吧。便另找一个话题:“我妈妈说,爸爸是个可等,可思,可爱的人,看来时间真能改变一切。” 杨强和张慧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也觉得儿子最近变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杨强看到他们伤心的样子,就赶快把话题转开:“我们带了东西来送给你们啊,看看吧!” 他们把手伸到背后,再伸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个红色盒子。若祥和若妍满怀憧憬地问:“爷爷,奶奶,这是什么啊?”杨强和张慧带着一种神秘感打开盒子,一个盒子里躺着一个玉坠,一个盒子里睡着一只手镯。 张慧拿起手镯,帮若妍戴上:“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连你月含阿姨我都不让她知道。”若妍一听,连忙摘下玉镯:“不行,这么贵重的物品我怎么能要呢?”张慧憋起嘴:“你就收下吧,乖啊!” 杨强也把玉坠戴到若祥脖子上:“你是我们家的孙子,这个传家宝,你就收着吧!”可是,这一场面不幸地被吴丽撞到。 她在心里不服气地说:“好啊,你们,这些东西连月含都不给,居然给他们,看我怎么对付你们。”说完,就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 第二十九章:妈妈的近况 吴丽离开后,房间里的人还在交流,杨强很是愧疚:“最近有没有你们妈妈的消息啊?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若祥轻声叹道:“对啊,不知道陈老板帮我们带的信怎么样了?” 塘缀。 经过重重打听,陈老板终于来到若祥和若妍外公家。那是一座砖瓦小房子,从远处看,整个房子只有十来平方。一个六十多岁的妇人正在屋子前晾衣服,她头发很是花白,面容非常憔悴。 陈老板兴奋地一路小跑过去,礼貌地跟那妇人打招呼:“大姐,你好!”妇人有些呆如木鸡地看着陈老板:“这位老板,你......你找谁?” 陈老板有礼貌地说明缘由:“大姐,你好,我姓陈,收若祥和若妍之托来这里找一个韩子轩的人。”老妇人一听,就更加担心,她紧紧拉着陈老板的手:“你见过若祥和若妍,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们现在在哪里啊?” 看到她如此紧张,陈老板大概已经猜出这应该是他们的外婆。看着她这么紧张,陈老板马上出言安慰:“大姐,你先不要着急,我慢慢和你说明来龙去脉。” 紧接着,从房子里匆匆跑出来一个花甲老人,他那神情比谁都担心:“我就是韩子轩,若祥和若妍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这个样子,毫无疑问他们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陈老板变得纠结起来,应不应该实话实说告诉他们那边的情况?陈老板转念一想,还是先不要跟他们说,免得他们担心。 韩子轩一直在旁边碎碎念:“他们就这样离家出走,也不知道别人担心,也不说一声,他们走那么久,我就担心那么久。”陈老板不断地着他们:“大哥,大姐,你们先不要担心,他们现在已经回到他们爸爸身边,不过......” 陈老板把没了话收回肚子里,拿出一封信:“这是若祥和若妍给你们的信。”陈老板还没有来得及递出来,韩子轩就从他手中把信夺过去,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信中写道“外公,外婆,你们不要担心,我们现在过得很好。请原谅我们当初不告而别,妈妈说过,有爸爸的地方才是家,我们现在已经回家了。外公,外婆,你们好吗?请好好照顾身体,勿念。” 不知不觉中,老妇人长长睫毛上已挂满泪珠,喜泪多眶而出:“这两个死孩子,也不知道别人会担心他们,就这么离家出走。”韩子轩笑中带泪:“他们现在总算回到家,我们对晓琪也有交代。” 陈老板脸上也渐渐浮现出笑容:“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想我也应该告辞。”韩子轩张开双手拦住陈老板:“这位老板,真是谢谢你,她是我老婆,叫林玉梅。”陈老板友善地伸出手:“林大姐,很高兴认识你。” 这时,夕阳已经开始西下,太阳公公脸上开始泛着微红,轻轻的,如沙一般。太阳像人眯起眼睛一样,刚才还刺眼的光芒已变得温和,渐渐地,太阳只剩下那红彤彤的脸。 韩子轩非常热情:“陈老板,你看,现在夕阳已经西下,不如就在这里暂住一晚,让我们好好地答谢你,也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宜。”林玉梅也是一个好客之人:“是啊,你就留下来吧!” 还没等陈老板点头答应,他就被韩子轩韩林玉梅一左一右地拉进屋。屋内更是破旧不堪,墙上没有装修,一个个砖头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屋里只有一张面目全非的小桌子和一张木做成的椅子。 地下还放着一个电饭煲,再往里面看,只有一个小房间。韩子轩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汤:“陈老板,我们这里是乡下地方,没什么好东西,请你不要嫌弃。” 陈老板连忙摆手:“不,不,不,韩大哥,你千万别那么说,我以前比你们还惨,我儿子和媳妇才会......”陈老板又不禁自断话语。可当陈老板到椅子上,那椅子马上粉身碎骨,陈老板整个人就坐到地上。 韩子轩立刻扶起陈老板:“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们这里东西都太旧了。”陈老板飒爽地说:“没事,没事,别放在心上。”陈老板四周看了看,接着说:“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呢?” 韩子轩轻轻地叹着:“有头发谁想当光头啊?”陈老板若有所思地低下头,良久,才抬起头:“若祥说他妈妈出车祸,她现在人呢?我想见见她行吗?” 林玉梅走进来,她眼里挂满泪珠,却迟迟不肯落下,只是用手指着那小房间:“在里面。” 陈老板怀着一点好奇向房间走去,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她禁闭着双目,脸色无比苍白,双唇没有一点血色,就像刚被抽完血一样。 这就是若祥的妈妈,一眼就看出,她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和若祥若妍极为相似。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跑到陈老板的心头,林玉梅满含忧伤:“这孩子,从出车祸到现在,就一直躺在这里,真可怜。” 陈老板扭过头问:“医生这么说?”他们只用摇头来表达意思。韩子轩说:“陈老板,出来坐坐吧!”陈老板无比肯定清楚地吐着字:“你们不能住在这里,再住下去会生病的,这样吧,我找一个房子让你们住。” 陈老板一片心马上遭到拒绝:“不要,我们都住在这里几十年了,没事的。”陈老板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一定带你们去新家。”说完,陈老板就匆匆离开。 第二天。 太阳又像往常一样冒出它那又大又红的脸,远处一声鸡啼声带着黎明的到来。晨雾渐渐散开,远处景物也渐渐变得清晰。 林玉梅拿着衣服来到晾衣架上晾,时不时转头向门外看。陈老板说好今天来的,到底还会不会来?在屋外做运动的韩子轩早看出妻子的心思:“别人随口一说,你不会当真吧?” 林玉梅红着脸,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往屋里走去。身后传来今天第一声呼唤:“韩大哥,林大姐。”林玉梅满怀期待地转过头,看见陈老板三步并做两步走地向他们走过来。 真的是陈老板,自己没眼花吧,林玉梅用手揉揉眼睛,再看看,陈老板已经来到面前:“韩大哥,林大姐,我们现在过去吧!”林玉梅不相信地追问着:“什么?你真的找好房子了,可是......”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陈老板就打断她:“你们先去看看,再回来那行李也不迟。”话音刚落,陈老板就拉着他们走出家门。 他们被陈老板拉到一辆黑色奔驰轿车上,他们还是第一次坐在这么高级的车上,浑身都不自在。就像在梦中一般,韩子轩一直反复地问着:“陈老板,你......真的要带我们去看房子是吗?” 陈老板有点不耐烦:“我再说一百零一次,我是真的带你们去看房子。”一段路程后,很快,车子就停下来。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栋十多层高的楼房,白色的瓷砖在阳光照耀下更加金碧辉煌。那楼房是那么高大,那么巍峨,那么的引人注目。 陈老板说:“你们房子在二楼,这是商品房,我带你们去看看吧!”随着陈老板一直往上走,不怎么费劲,就来到第二层。打开外面的大门,一个窗户首先映入他们眼帘。 刚搬进来,家里没有任何家具,一片空荡。房子虽然不是很大,但和家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 “叮铃铃”门外传来一阵门铃声,陈老板打开门后,原来是家具师父送来了家具。一个小时的忙碌,什么桌子,椅子,茶几,连电视都有,顿时给人一种家的感觉。 林玉梅轻声叹着:“孩子爸,我怎么有一种这里只是暂时的感觉?”陈老板告诉他们:“你们以后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来。” 他们刚想开口说谢谢,门外又传来一阵门铃声,接着传来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有人在吗?” 第三十章:一巴掌打碎我的心 陈老板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多岁年轻女孩正笑语盈盈地对着他:“陈老板,你在这里啊,我来收管理费。” 陈老板立刻在自己口袋里拿出一沓钱:“这是管理费,给你。”女孩接过后一数,又送给他一个笑容:“没错,就是这个数。”她看着挺生面孔的夫妻俩:“陈老板,这是你朋友啊?”:“是的,是的。” 女孩十分热情地和他们握手交朋友:“你们好啊,我是这里的管理员,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林玉梅有一种亲切感涌上心头:“姑娘,我怎么看你都有一种亲切感觉,很高兴认识你。” 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打成一片,陈老板也为他们高兴:“她是个很好的管理员,你们有事尽管找她。”简单聊几句后,姑娘就给他们说拜拜。韩子轩和林玉梅身处在这陌生环境,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林玉梅走到窗前,一阵清风扑面而来,楼下有一个大大花圃,一片绿油油的小草。还有一棵参天大树伫立中间,树下有不少人坐着乘凉。夫妻,朋友,情侣,家人...... 林玉梅淡淡地说:“这就是我们的新家,等把晓琪接过来就好了。”韩子轩忧愁眼神里带着兴奋:“我们这次真的是遇到贵人,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这又勾起林玉梅对亲人的思念之情:“不知道若祥和若妍现在怎么样了?” 香港,杨家。 星期天的中午,若祥和若妍正坐在电视机前,阳光照进家里,又爬到他们身上。又照到电视机前,电视机里的人物也变得模糊起来。 若祥和若妍正看到兴奋的时候,门开了,张勇和吴丽扶着身体虚弱的月含进来。吴丽马上就给坐在电视机前的他们一个狠眼光,他们心里一颤,脸色刷一声变得苍白。 若祥碰碰旁边的妹妹,在她耳旁轻轻道来:“我们是不是应该主动道歉啊?”若妍一想,也对,毕竟是自己不对,是很应该主动道歉。 若妍微微起身,走到月含身边,张勇和吴丽立刻比警犬还警觉:“你不要过来,你已经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你还想怎么样了?”若妍马上像乌龟一样躲到若祥背后。 若祥连忙为妹妹辩驳:“我妹妹没别的意思,她是想道歉。”月含马上恶言相对:“道歉,免了吧?我可受不起,真怕她以后又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我到时是怎么死也不知道。” 其他人听到大厅里有争吵声,都纷纷现身。张慧既然也低声下气:“月含,你回来了,没什么事了吧?”吴丽立刻给女儿出头:“你们这个孙女差点把我女儿变成残废,你们说这件事怎么办?” 就连杨强这个一家之主也没了往日的威风:“亲家,真是对不起,小孩不懂事,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计较好吗?” 张勇更是理直气壮:我们都是做父母的,自己孩子受到伤害,肯定会伤心。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志华摔下楼梯,你们会怎么样?” 他们说话句句咄咄逼人,也确实是自己不对,他们只能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月含把目光转向旁边志华身上,她努力撑起自己那极度虚弱的身体,一步步靠近志华。 月含两只眼的冷漠几乎都能把整个银河系给冻结:“你说,现在怎么办?”这一个问题真是彻底把志华逼得哑口无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他觉得自己成了夹心饼干,进退两难。 月含还在苦苦相逼:“你现在过去打她一巴掌,我就马上恢复风平浪静。”志华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低下头,默不作声。 月含看着他这个样子,似乎明白一切,她微点着头:“我知道了,我就给你第二个选择,离婚吧!”张勇也紧紧抓住机会:“好啊,那就离婚吧!我支持你。” 志华这时真是进也艰难,退也不是,离婚,肯定不行,那岂不是噩梦成真,绝对不行。看到志华无动于衷,吴丽也不退让,她装势拉起月含走出去:“干脆点,离婚。” 张慧明知道他们是在威胁志华,可她还是做出一个愚蠢举动:“亲家,你们不要走,有什么话慢慢说,何必要这样呢?”吴丽毫不犹豫地把张慧推开,还反咬一口:“如果志华受伤,你会怎么做?” 说完,就拉着月含往外跑,志华沉默已久终于开口:“是不是我打她一巴掌,你们就不走?”张勇非常肯定地吐出一个不能再剪短的字:“是。” 志华来到若妍面前,但还是有些迟疑,月含还是不肯退让:“爸妈,我们还是走吧。”“啪”一声响起来,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月含回头,看到若妍一动不动坐在地上。 志华说:“这样行了吗?”月含见志华都亲手打了若妍,态度才慢慢地缓和,母女脸上同时出现一个得逞的笑容。志华头也不回地往房间走去,月含和她父母也紧追进去。 杨强,张慧和若祥不约而同地蹲在若妍身边,关心地问:“若妍,你没事吧?”若妍没有吭声,两眼发愣地看着地下。面无表情,脸上也没有一滴眼泪,也看不到一丝笑容,脸上那种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张慧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潮湿地划过她脸庞:“若妍,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若妍还是面无表情,两眼发呆。杨强男儿有泪也轻弹:“若妍,你别吓我啊!” 若祥不断地安慰她:“哥哥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起来?”这时,若妍才稍稍扭过头冷看若祥一眼,虽然还是没有说任何话,但总算有了反应。大家才稍稍松一口气。 若妍突然紧咬着下嘴唇坚强地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地直往房间去。杨强立刻说:“若祥,你快跟过去,她这个样子我很担心。”若祥一扭头,就直跟在妹妹后面。 房间里。 若妍像一根木头一样地杵在窗前,窗外那棵树偶尔飘落几片树叶,几只燕子在口中低璇,白色的浮云随风飘动。 若妍屏息地闭上眼睛,爸爸打她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若祥推开房门,看到若妍只是正在窗前,是大大地喘着气。还好,她没做什么傻事。 若祥轻轻地走过去,站在她旁边:“妹妹,哥哥永远都是你的依靠。”若妍轻轻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她鸣咽着,眼睛忽然变得模糊,眼眶里好像掉下什么东西,眼泪挣扎地流出来。 她又“哇”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如暴雨倾泻下来。若祥为她哭而感到高兴:“姑奶奶,你终于有反应了,吓死我了,男人哭吧不是罪,女人哭更不是罪。” 若妍终于开口说话:“我不是因为爸爸打我而哭泣,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我当初应该听你话,就不会惹出那么大麻烦,哥哥,对不起。”若祥当然不会怪妹妹:“我这个哥哥没有照顾好你,害你被打,是我对不起你。” 自己这个哥哥也太笨了,自己那时应该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才是啊!若祥终于把隐藏在心里已久的话吐出来:“你现在还想留在这里吗?” 若妍的回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我想,我对这个月含阿姨越来越有兴趣,我倒想看看她还有什么招数对付我,我就见招拆招。”若祥原本以为她一定会说要离开这里,但刚好相反,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若祥只说一句:“在这里待不下去的话,一定要告诉哥哥。”若妍这时已经没有一点悲伤情绪,她兴奋地靠在若祥怀里:“哥哥,你真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若祥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当然了,你现在才知道我好,我一向都这么好的,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迟了?”若妍把手放在脸上往下滑:“不害羞。” 他们转头望去,烈日当空,小花,小草,都纷纷被晒得弯下腰。连小鸟也躲进家里,停止它那优美动听的歌声,明亮的阳光在树叶上涂了一圈又一圈的光环。 突然,房间外传来奶奶张慧的呼唤声:“若祥,若妍,你们下来,我们有话要问你们。” 第三十一章:信中的误会 若祥和若妍马上从房间里出来,立刻就嗅到空气中有些异样,所有人都横眉怒目地瞪着他们看。若妍把头缩到若祥背后,若祥强压着内心的恐惧问:“爷爷,奶奶,什么事啊?” 志华目光一横:“什么事,我亏你还好意思问得出口。”听着父亲这么没头没脑的话,若祥心里的问号有千万个:“什么事啊?我听不懂。” 张慧一句话更是让这件事蒙上厚厚一层面纱:“若祥,你怎么能这样做呢?”若祥心里的问号像无底洞一样,越来越深:“我做什么了?请你们开门见山说吧!” 志华把一封信摔在他们面前:“你自己看吧!”若妍兴奋不已地跑过去拿起来:“哥,这不是你写给外公外婆的信吗?你不是把它交给陈老板吗?怎么还在这里?” 若祥心里的问号又多了一个:“不对啊,我明明交给陈老板了,怎么还在这里啊?”月含顺着他意思往下说:“不打自招了。”若妍瞪着月含:“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 若祥带着种种疑问把信打开,里面内容让他差点昏过去,他万分肯定地说:“这信不是我写的。” 月含把若祥手中的信拽过来,摇头晃脑地念着:“外公,外婆我给你们的信,你们收到了吗?我们在这里简直如同是地狱一样,在这时我们遇到陈老板。若妍说,如果我们有一个像陈老板一样的爸爸就好了。可我们没那个命,我真想叫他一声“爸爸。” 若祥觉得一阵眩晕,一屁股坐在地下,他在拼命地摇头:“这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写的......”任凭他怎么解释,都没有人站出来替他说一句公道话。 月含拿着信在大家面前晃:“他说不是他写的,你们信吗,若祥,你看清楚点,这是你的笔迹吧?” 接近十二月的寒风更加刺骨,在屋外凛冽地吹着,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吹得人们纷纷躲到家里。 张慧带着疑问把若祥的作业本拿出来,结果一比对,真的是若祥笔迹。她把信和作业本拿到若祥面前:“若祥,你看,这是你的作业本,和信上笔迹是一样的,你怎么解释?” 父亲也来凑热闹:“若祥,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你这样是什么意思?”若祥嘴巴张得大大的,他拼命地摇头,他好想向大家解释,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是白口难辨。 他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若妍站出来为哥哥辩护:“我哥哥怎么会写出这样的信,他一定是被人陷害了。”父亲眼里闪着疑问:“陷害?那你说说他是被谁陷害的?” 若妍被父亲这个问题问住了:“这......这......”瞬间后,她又肯定地说:“这个家哪个人看我们不顺眼,就是哪个人咯。”说着,就把目光转向月含。 月含马上警觉起来:“看我干什么?你不会认为是我写的吧?”若妍顺着她意思故意说:“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说的,不打自招,哈。”月含气得面红耳赤:“你......你......”气势汹汹走到她面前,把手举得高高的。 杨强和张慧马上上前阻止:“月含,她只是个孩子,童言无忌,你不要生气。”他们立刻把月含拉出家门口。 伤心欲绝的若祥拉起若妍的手:“走,我们回房间。”但若妍甩开他的手,一脸慎重地看着他:“哥,你老实告诉我,这新是不是你写的?”若祥眼里热泪在不停打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不相信我?” 若妍便耐心地解释:“不是我怀疑你,这上面真的是你的笔迹,你又怎么解释呢?”妹妹这个疑问是彻底伤到他心坎里。他看着妹妹:“你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你分明就是怀疑我。” 妹妹这句话随着寒风肆无忌惮地闯进他的耳膜。他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见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和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其他什么也想不出来。 若妍还在他耳边不断地解释着:“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若妍话音没落,就被父亲打断她:“够了,不要再吵了。” 父亲双眼带着火花朝他们走过来:“若祥,你怎么能写出这样信呢?如果不喜欢这里马上给我滚。” 若祥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父亲,似乎对他有着诸多不满,他一口咬定:“我再说一遍,这信不是我写的,你爱信不信。哦,心里话终于说出口了,不单是月含阿姨想把我赶走,连你也一样。” 志华劈手一巴掌打过去:“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若祥摸着有五个手指印的脸,倔强地说出三个字:“不知道。”志华振振有词地解释着:“这是你不尊重长辈的教训。” 若祥不服气地加大音量,好像故意说给某个人听:“这件事根本就是有人陷害我,想把我们赶走。不过我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不会走的。” 若祥又回过头跟父亲说出他埋藏已久的心声:“我回来这么久,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不叫你爸爸吗?因为你不配,明知道有人在陷害我,你却熟视无睹。我留下来只是完成妈妈的心愿,妈妈说过,有爸爸的地方才是我们的家。她也说过,你是一个可思,可等,可爱的人,你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面对着儿子的疑问,志华无言以对,脑里又出现过去和晓琪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不知不觉中,嘴角浮现一道久违的微笑。 但微笑是短暂的,很快就在脸上卡然而止。不行,如果被月含知道自己在想着晓琪,她一定会让自己噩梦成真的,不行,绝对不行,从今天起,绝对不能想晓琪。 父亲的眼神由微笑转为发愣,若祥就背起书包向门外走去,他还不忘记回头丢下一句话:“我绝对不会离开的。” 月含站在门口,头发已经被寒风吹得凌乱,脸颊也变得通红。她把手放在嘴前轻呼一口气,但是连呼出来的口气都是冷的。这时,在她的脑里却想起那事的经过。 那天,陈老板离开后,月含马上叫自己的父母把若祥的作业本找来,在爸妈帮助下,得到了若祥的作业本。她立即心生一计,决定学若祥笔迹来写一封信。 经过一天不懈努力,既然被她学会若祥的笔迹,还用若祥笔迹写下这一封信。写完还交给爸妈来审核:“爸妈,我这样像吗?”吴丽一看,马上竖起大拇指:“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有了母亲的鼓励,她在当天晚上,就把写好的信藏在若祥和若妍的房间。第二天,就找借口进他们房间,就把信拿出来。她在心里暗暗高兴,这样不但报仇,还能把他们赶走,真是一举两得。她又怎么想到,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学校教室里。 若祥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这时,天慢慢由明亮转为黑暗,还有闪电在天空上划过。不一会,就听见雨“沙沙”地落下,落在窗户上,“咚咚”地响。老师一直在讲台上讲课,可是若祥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他背起书包直冲老师办公室,把这件事告诉老师。老师也在纳闷:“竟然有这种事?”若祥无助地向老师哭诉:“老师,您见多识广,您说,这信明明不是我写的,怎么会是我笔迹呢?” 老师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奇闻:“这......可是难倒我了。”这时,有一个老师进来,一进门就说:“现在有的学生为了赚钱,居然模仿明星签名。” 一言惊醒梦中人,若祥打开书包,自己的日记本既然不翼而飞。这么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被月含阿姨拿走了。他立刻到若妍的教室找到若妍,激动得连眼泪都流下来:“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若妍不解地问:“你知道什么了?”若祥还专门卖一个关子:“等回到家,我要让害我的人现出原形。”若祥高兴得合不拢嘴:“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见招拆招。” 当他们回到家,家里万籁俱寂,若妍说:“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家里空荡荡的,还听到回音。她把每个房间找一遍,人影也没有一个。 若祥在桌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们有事外出,晚上回来,桌上有钱,自己想吃什么就买。”本来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又要等到晚上了。 “叮铃铃”门外传来一阵动听门铃声,若妍打开门,是老师。老师给她带来一个让她高兴的消息:“你上次报名参加的作文比赛,学校已经批准了,不过要身份证。” 这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若妍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好,老师,您先坐,我这就去拿身份证。” 可是意外再一次发生:“老师,我的身份证在我爸爸那里,他现在不在家,要晚上才回来,怎么办?” 第三十二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师一听却有点担心:“什么?要晚上,我下午就要把身份证交上去了。若妍,这次比赛机会很难得,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若妍像一只热锅上蚂蚁一般跺来跺去:“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已是十一月,她额头还是急出点点汗珠。若祥给她带来一个消息:“我知道爸爸那个柜子钥匙在哪里。”也许是兄妹连心,若妍马上知道哥哥这句话内藏的意思:“你要偷钥匙,不行,不行的。” 若祥说话语气中略带有责备:“现在你需要,这不是偷,到时候说一声就行。”若妍还是老太婆裹脚布一样,显出从没有的犹豫:“哥,不问自取,是无贼也。” 若祥此时显得有点不耐烦:“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婆妈,有什么事我顶着,行吗?”话刚说完,若祥就转身向父亲房间走去。才一进去,若祥就熟练地从父亲席子下找到钥匙。 这令若妍很是诧异:“哥,你怎么会知道钥匙在这里啊?”若祥看了看若妍,又看了看老师,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霎时咽回肚子里。若祥一面打开柜子,一边说:“你不要担心,到时候按原位放好,应该不会被发现。” 若妍的心此时此刻像十五个钓桶一样七上八下,她不时地往窗外看着。雨虽然变得很小,却还在“滴答滴答”敲打着窗户。树上挂满摇摇欲坠的雨滴,小鸟也变成了落汤鸡。 “砰”一声清脆声音在耳边响起,若妍回头一看,柜子的门已经被分开两半。柜子里面摆满大大小小的罐子,盒子,茶叶,订书机,旧时的作业本,里面还能看到一双皮鞋影子。 若祥从那些罐子里抽出一个,好像早已知道身份证会放在这里。罐子打开以后,最吸引人眼光的还是那一张张印有毛泽东头像的红色纸币。若妍羡慕地伸出手来抚摸着:“哥,这起码有3000元吧!” 若祥地打她一下:“别动。”罐子里面也非常丰富,里面放着钱,存折,和各种毕业证书。若祥像剥洋葱似的把里面东西一层又一层地剥开,可是就是没发现身份证。 若妍又开始着急:“哥哥,身份证呢?”若祥也是八杆子摸不着头脑:“不对啊,应该是这里才对啊!”老师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已经这么晚了,我得回学校了,实在找不到就放弃吧!” 外面雨滴又开始猛地下着,天空昏暗昏暗的。雨“噼噼啪啪”地下着,争先恐后地下着,带着刺骨的寒风,拼命地下着。 老师拿出雨伞走出房间,若妍马上张开双臂拦着老师:“老师,我真的好想参加比赛,您可不可以跟学校说说啊?”老师只是微微地摇着头,若妍那眼泪就像大雨一样流出来。 老师看到后,立刻六神无主:“你别哭啊,我也没办法,哭也不能改变一切。”在这个紧张时刻,一曲动听的旋律响起来,老师拿出手机一看,说:“是校长打来的。” 老师出去接电话后,若妍一脸哀求地看着若祥:“哥哥,这么好的机会,我不想放弃。”若祥也是一脸无奈:“我也爱莫能助了。” 若妍下定决心,她终于想通了:“俗话说,落地哭三声,好与丑命中注定。”就在她打算放弃,老师那边又峰回路转,老师好像中到大奖一样地走进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校长说身份证明天才交,他开会时候听错了。” 若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像一只木做的鸡一样地站着,久久都没回过神来。她紧抓着老师,不停重复地问着:“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老师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一个劲地在点着头:“是真的,真的。”若祥和若妍高兴地拥抱在一起,嘴里不停地念着:“太好了,太好了。” 转眼之间,已到傍晚,雨顿了,太阳刚刚才冒出头,瞬间又被一朵云遮住,只留下一丝一缕红霞。那景象好像一个牧羊人和一群羊,追着,赶着。太阳撞到山上,树木也变得金黄。 若祥和若妍像往常一样躲在房间里做功课,大厅里首先传来爷爷的脚步声,紧跟着是奶奶,爸爸,最后就是月含阿姨。 然后传来张慧一声呼唤:“若祥,若妍,你们在哪里?”若祥和若妍像闪电一样冲出房间:“奶奶,你们回来了,我们正在写作业。”张慧脸上的欣慰表露无疑:“刚才还在担心,现在就放心了。” 志华只是冷看他们一眼,转身就直钻房间。志华进房后,大家都各自离开。若妍心不寒而栗地恐惧起来:“哥哥,被他发现怎么办?”若祥手在不停地发抖,却装作冷静:“别担心。” 令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父亲房间传出一阵开柜子的声音,接着就传出父亲责怪人的一句话:“不在家,就在我房间里乱翻。”父亲大步走出房间:“是谁拿走我一百块钱。” 见若祥和若妍没有回答,他又转身走向杨强和张慧房间:“爸妈,是你们拿我一百块钱吗?”杨强和张慧脸色刷一声变横,自己才刚回家,就被人冤枉成贼,这种奇耻大辱,简直令人无法接受。 张慧大声地抗议:“你瞎了,我才刚刚回来,怎么进你房间啊?你当我是三头六臂李哪吒啊!” 见母亲矢口否认,志华一想,是啊,他们才刚回来,怎么可能进自己房间。 志华又走出房间来到若祥和若妍的房间,他们正在认真地做功课。父亲用力地踢开房门,不好气地说:“那肯定是你们动了我柜子里的钱,只有你们两个在家。” 若祥深知逃不掉,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坦白,他缓缓地站起来,好像一只有病的老虎:“柜子我是动过,可是我没偷钱。”张慧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对着若祥大吼,心里满是委屈:“你干嘛动他的柜子,才刚回来就说我拿他钱。” 若妍连忙帮忙解释:“都是我不好,是我要身份证去参加比赛,哥哥才会这么做。”月含也跑进来凑热闹:“依我看,就是他们拿的,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若祥眼睛里似乎都喷出火花,自己没做过,还要被他们冤枉,真是偷鸡不成吃巴米。他心里防线顿时断开两节:“我说没拿就是没拿。”月含“哈”地一声:“说没拿,谁看到啊,我看不是你拿的,就是若妍拿的。” 房间里人越来越多,杨强也来插一句:“志华,你是在哪里不见钱,看清楚没有,别冤枉别人。”志华拿出那三沓钱:“我这三份钱每一份都是一千整,现在这份只有九百元了。” 面对着父亲这个屋头冤案,若妍也感情奔溃,她猛地站起来,对着若祥破口大骂:“都是你害的,早就叫你不要碰,你偏不信,现在惹火烧身了吧。你明知道他们想把我们赶走,现在落下把柄了吧!” 若祥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自己可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现在却好心没好报,一句安慰话也没有,若祥像火山爆发一样:“我这么做是为谁啊?你既然这么说。” 若妍不甘心地反击:“你干嘛要碰他东西啊?你明知道他也一样想把我们赶走,你干嘛还要碰?我看就是你拿的,你贪心,见钱眼开。”旁边的杨强和张慧一直在说:“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他们不但没有停止,而且愈演愈烈,若祥故意说:“我看是你拿的吧,你趁我不在意就拿了。”若妍极力反驳:“我没拿,你这么赖在我头上,是了,肯定是你拿了。”若祥被怒火冲昏头脑,他把手举起来:“你再说,我就一巴掌打死你。” 见此情况,杨强和张慧立即上前把若祥拉开:“不要这样,她只是生气才这么说,她没别的意思。”若祥和若妍的眼睛的泪水都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 月含却躲在一旁偷偷开心,想不到自己没给他们制造误会,他们也会自己爆发内战。 这时,已经渐渐进入黑夜,月亮又在空中害羞地冒出半个脸,星星们在旁边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人一种清凉和冰冷的感觉。 若祥和若妍还在冷战,张慧慎重地问:“你说丢了钱,你有记号吗?”杨强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钱,一张又一张地认真数,结果三千块,一毛也不少。 杨强生气把钱摔在志华面前,一巴掌朝他脸上打过去:“一回来就说丢钱,一张都没少。”杨强用命令口吻说:“畜生,快道歉。” 志华却完全没有认识到自己错误,还理直气壮地对抗:“就算我有错,他们没错吗?他们没有经过我允许就打开我柜子,我凭什么向他们道歉,应该是他们向我道歉。”说完,志华就推开父亲,直冲出家门。 若妍满肚子苦水没处倒,她无助地大哭起来,泪水好像暴雨一样泻下来。她起身直冲门外。在门口就撞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整个人就坐到地上。 接着,在眼前出现一只手:“你没事吧,快起来。” 第三十三章:张慧遭暗算 若妍抬起头,看见白天在她家的老师,在月光下看老师,显得特别清丽和温和。月光洒在她身上,就更加慈祥。 若妍把老师当成依靠,扑进她怀里,向她倾诉着让她伤心欲绝的事:“老师,我为了比赛的事被我爸爸冤枉成贼,之后跟哥哥大吵一架,就跑出来了。 老师如同一块木头微微诧异一瞬,接着又露出跟花一样的笑容:“别哭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比赛我已经替你报了名,他们很看好你,希望你不要另老师失望。” 若妍送给老师一个天真笑容:“真的吗?”老师也还她一个微笑:“好了,现在开心,就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放在一旁吧,快回家给他们报喜吧!” 若妍内心一阵牵痛,低声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我想去散散心。”说完,就心情低落地扭头离开。老师快步追上去:“既然你不想回去,我宿舍这里不远,去我那里坐坐吧!” 。 若妍一想,反正也没地方去,去就去吧。微微点头后,就跟着老师离开。 杨家。 张慧时不时担心地走出门口瞧瞧,这时已经完全进入黑夜,向远方望去,一片漆黑。再回头看看家里的时钟,原来都八点半了。抬头望向高空,一轮明月悬挂在空中。 张慧心里满载着担心和不安地问:“若祥,现在这么晚了,若妍还不回来,要不要出去找她一下啊?”若祥生气地冷冷宣布一句话:“这丫死头,气死我了,让她死在外面。” 张慧吃惊地愣一瞬间,眼神里满满责备地瞪着他:“若祥,你怎么这么说话?”杨强转头向门口望去:“不要担心,刚刚她老师发来信息,说是她把若妍带走了。” 若祥原本还有一丝担心,现在总算放下心头大石。他也不禁回想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自己当哥哥,应该让着妹妹等她回来,自己应该首先道歉。 月含接到爸爸妈妈给她打来的电话,吴丽在电话里说:“今天是你生日,回来我们给你过生日,带上你公公和婆婆一起来。”挂下电话后,月含兴奋地宣布:“爸妈,今天是我生日,我爸妈叫你们也过去一趟。” 张慧看一眼时钟,现在只是八点多,两家距离不远,自己又有车,今晚应该能回来。想到这里,张慧答应下来:“好吧,好久也没去过你家,去去也无妨,阿强,一起去吧!” 杨强却摇摇头:“我还有事,就不去了。”她又把目光转向若祥,若祥好像见鬼一样地走开:“你不是想叫我去吧?打死我也不去。”张慧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怎么了,都不去,那就自己去。 于是,她拿起手提包,月含又开始犯哆嗦:“妈,等等,我去一下洗手间。”大概一分钟的时间,月含就回来了。张慧拿起手提包,潇洒地走出门。 半小时后,张家。 张慧和月含推开家里的门,家里墙上挂满许多五彩气球。桌子上放着各种水果,有苹果,梨子,葡萄。还有饮料,可乐,橙汁和啤酒。可是家里却鸦雀无声,月含奇怪地叫出声:“爸,妈。” 可家里还是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突然,一个男人一边唱着生日歌从里面走出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张慧和月含晃然回头,看见张勇和吴丽手捧大蛋糕走出来,月含脸上顿时被兴奋泪水占去一大半:“爸妈,怎么会是你们?”吴丽调皮地捏捏她鼻子:“傻丫头,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爸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在这个幸福而且高兴的时刻里,张慧也送上自己那份祝福:“月含,祝你生日快乐!”月含激动得说不出任何话,只是一直在重复着两个字:“谢谢!谢谢!” 张慧流下高兴的泪水:“现在是高兴时刻,干嘛哭,别哭了,我们坐下吃东西。”完全沉浸在高兴里的张慧,又怎么会料到接下来自己要面临一场大劫难。 张慧坐下后,张勇和吴丽就一个劲给她灌酒,张勇不停地在说:“亲家,我女儿这十年来一直多亏你们照顾,我来敬你一杯。”吴丽那热情也让她难以抗拒,虽然不会喝酒,但她还是举起酒杯把酒喝下去。 吴丽又说一大堆敬酒理由:“亲家,我也敬你一杯,月含不懂事,给你们家带来麻烦,请见谅。”说完,吴丽一口就把洒住自己肚里倒。张慧不好意思拒绝,又把它往嘴里倒。 这时,张慧已经头昏眼花,觉得整间屋子都在晃动,可吴丽还在为她倒酒。张慧趁着还有几分醒,连忙摆手:“不行,我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的醉了。” 吴丽拿起酒塞到她手上,张慧还来不及伸出手来接,就倒头大睡。他们见如此情况,月含使劲地摇她:“妈,妈。”可是张慧一点反应都没有。 终于,月含放下戒心:“爸妈,我们现在怎么办?”吴丽蹦出一个主意:“她这么讨厌,我们就吓唬她一下。”张勇脑子灵光一闪:“我们家后面不是有座山吗,把她丢在那里就行了。” 张勇回头一想,又说:“万一她突然醒过来怎么办?”月含信心十足:“不会的,如果是我,肯定是睡到明天晚上。”张勇还是不赞成:“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 月含不耐烦地责备起父亲:“爸,这主意是你出的,现在又说这种话,你什么意思啊?”吴丽也 大吐苦水:“是啊,他们竟把家传宝物给那两个孩子,我也想教训她一下。” 张勇最后寡不敌众,只好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就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张慧用车载到他们后面那座山上。他们再把张慧搬下车放在山上后,就准备离开。 月含在走之前,还不忘回头抛下一句:“和我作对,都没有好下场,看我接下来怎么对付那两个孩子。”他们把张慧丢下后,就快速地离开了。 不久后,“砰,砰,砰”天空上却传来打雷声,张慧也被打雷声惊醒。却被眼前的景物吓一大跳。自己置身在山上,周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心里被害怕全部占满,她不由得发出一个疑问:“我现在在哪里啊?” 她站起来想离开,可是却踩到一个石头,摔在地上,想再站起来,腰一阵剧痛,她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张慧无助地发出求救信号:“有人吗?救命啊?” 天空上的雷电发出鸣叫声越来越猛,越来越响,刺骨寒风又在“呼呼”地刮着。偶尔还能听到狗叫声。张慧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害怕,只是不停地发出求救信号:“救命啊,救命啊!” 若妍这时正好从老师家里回来经过这里,张慧听到有脚步声,接着又有一束光传过来。张慧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力地、使劲地发出信号:“救命啊,来人啊!” 若妍被吓得加快速度往家跑,可是传过来的呼救声是那么熟悉。因此引发了她的好奇心,但又有几分害怕,最后好奇心战胜了害怕,她决定去一探究竟。 若妍顺着呼救声一直走,终于找到发出求救信号的人。她立刻被眼前景象吓得目瞪口呆。果然是奶奶,可是眼前奶奶和平时不一样,奶奶躺在地上,衣服,头发,上全都沾满泥。 张慧一看到是若妍,像是在黑暗中找到光芒一样开心:“若妍,真的是你吗?”若妍呆如木鸡地问:“奶奶,您怎么会在这里啊,发生什么事了?” 张慧现在脑子里犹如一团麻,她神情痛苦地啪打着脑袋:“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雷电响得越来越厉害,接着雨就“啪啪”地下起来。若妍急得一直徘徊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办?怎么办?” 张慧好害怕大雨越下越大,两个人都被困在这里,与其一起死,还不如让她先走。张慧说:“你快走,不要管我了。”若妍当然不干:“不行,我怎么能丢下您呢?” 雨,肆无忌惮地下起来,他们的头发,衣服,全被大雨淹没,若妍蹲下来:“奶奶,您先慢慢地站起来,我扶着您慢慢走。”张慧也不想被困在这里,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若妍就这样扶着奶奶一步又一步地极难地前进着,经过一小时艰苦奋战,终于来到快下到山脚。这时,志华和月含却开着车到这里,志华无比惊讶:“妈,你不是去月含家里吗,怎么会在这里啊?” 张慧马上送一个狠目光给月含,月含怕志华怀疑,就明知故问:“妈,你什么时候跑来这里的?”月含反而责备起若妍:“你说,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已经满身疲惫的若妍已经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给自己澄清,只是一直说:“不,不,不......不是我。”月含还趁机打她一巴掌。若妍就这个人就躺在地上。 雨,不单没有收敛,而且越下越放肆,连雷公和电母这对老蛮童也变得放肆起来。雨大滴大滴地如子弹一般射来,打得叶子“哗哗”作响,落在人身上也有些痛。 张慧声音已经极为嘶哑:“好了,不要吵了,先回家。”志华和月含就把张慧扛上车。若妍紧咬着嘴唇在地上爬起来,来到车旁边准备上车。可月含却狠狠地推她一把:“你别挡在车前面。啊!” 月含这一推,若妍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身体,身体无意识地往后倾。而在她身后却是一个陡坡,若妍就像滚石子一样地滚下这个陡坡。 头又撞到一个石头上,“啊”一声后,就彻底失去知觉,晕倒在地上。张慧发出痛彻心扉的叫声:“若妍。”...... 第三十四章:事情败露之后 张慧这时已经忘记自己的腰疼,努力挣脱志华和月含的手,滚到若妍身边。她抱起若妍的头,她头上还不断地有血渗出。 张慧被吓得放声大哭,志华和月含也被眼前这情景吓得六神无主。志华用他那颤抖的双手拨通120,救护车很快就赶到,“嘀嘟嘀嘟”一阵急促的声音,救护车直达医院。 联合医院病房外。 杨强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出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涨满一团团热热的气流:“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之后,若祥,张勇和吴丽都纷纷赶到医院。 张勇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月含拉到一旁,指责着她:“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啊?”月含也实在觉得是意外中的意外:“我也没想到怎么会这样,我真是无心的啊!” 张勇语气变得更加严厉:“我叫你别那么做你偏不听,现在出事了吧,我看你怎么交代?你怎么做事总是那么毛毛躁躁的?” 一旁的杨强这时已经想着,阿慧不是去月含家吗,怎么会在山上呢?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秘密吗?难道是月含想害她?他回过头,果然看到他们在一旁窃窃私语。 杨强靠过去用心聆听着,但却被吴丽发现。吴丽用手指着躲在一旁的杨强:“嘘,别说了。”月含和张勇看到杨强后,就紧张地分开。 外面的雨还在“沙沙”地下,但明显变小了,像细丝一样地下着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志华只是坐在一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月含,好像知道些什么。杨强终于坐不住,来到他们面前开门见山地问:“月含,你妈不是去你家吗?怎么会在山上呢?” 杨强这个问题真是一针见血,令月含无言以对。月含的心在激烈地跳动,连手心都在微微冒汗,脚在不听使唤地一步步往后退。 杨强结合自己生活经验,月含一定知道其中原因,杨强发誓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就在他再想开口的时候,病房门却打开了,若祥第一个迎上去:“我妹妹怎么样了?” 医生的回答令人放心却同时也让大家揪心:“大人只是感染风寒,稍稍休息就会没事。”大家终于松一口气。“可是......”顿时,大家心又悬起来。志华担心地问:“是不是我妈会有什么后遗症?” 医生结结巴巴,想说什么却又截住口,但看着大家那着急的样子,他还是松口:“大人就没什么事,小孩因为是头部受伤,难免以后会有影响,你们要有心里准备,不过,以后注意一点应该也不会又什么问题。” 医生虽然话中有话,但也总算是有惊无险。这时,雨是彻底停下,半空中还出现一条七色彩虹。所有乌云都跟大家玩起捉迷藏,天空慢慢地显得更加明亮,连太阳也开始探出头来。 两个小时后,躺在床上的张慧和若妍陆续张开她们沉睡已久的双眼。若祥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跟老师在一起吗?怎么会从山上滚下来啊?” 若妍看一眼月含,就低下头再也不说话了。张慧转过头看着月含,而月含这时神情十分慌张和有点不知所措:“妈,您看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关我的事啊!” 张慧心里比什么都清楚,为给月含留点面子,她没把事情说出来,只说一句:“我什么也没问,你干嘛那么紧张?”做贼心虚的月含像一只遇到敌人攻击的乌龟,慌张地躲到志华身后。 志华连忙帮着她解围:“妈,这只是一个意外,不能怪月含。”杨强也低声说:“你妈什么都没说,她这么紧张,肯定是做贼心虚。” 月含心里一震,生怕自己再待在这里迟早会被他们严刑逼供,就找一个借口:“我爸妈叫我,我先走了。”志华也有点心虚,想趁机溜走:“月含,等等我。” 可是父亲的呼唤截住他去路:“你等等,我有事问你。”志华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见此情况,他不仅帮自己辩护,还不忘妻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月含也是,我们到那里已经这个样子了。” 若祥忍不住插一句:“爷爷也说问你这些,莫非你知道什么?”志华猛地瞪若祥一眼:“你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一直沉默在病床上的张慧这时也开口说话:“你不要怪若祥,我也想这么问。” 但志华还是紧咬牙关:“爸妈,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相信月含也不会干出这种事。”说完,转头走出病房。 房间里只剩下杨强,张慧,若祥和若妍。虽然志华和月含都矢口否认,但杨强觉得月含有重大作案嫌疑,他不死心地追问着:“若妍,阿慧,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若妍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她在心里琢磨着,过去许久,她抬起头一脸慎重:“我从老师家里回来,经过山时候,听到有人喊救命,我过去一看,居然是奶奶。” 张慧也努力回忆起在月含家里的事情:“我记得他们当时猛地给我灌酒,我没喝两杯就不省人事,当我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在荒山野岭里了。” 听到妻子和孙女异口同声地说,杨强觉得月含一家肯定是罪魁祸首,他决定暗暗调查。但接下来一个月,月含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就是吃饭,做一些家务,要不就是和朋友一起去逛街。再有就是到公司去看看,回来就是钻到被窝里。这使得杨强可是怀疑是不是自己错怪她了。 接近过年的天气越来越冷,雨水也越来越多,大街上的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带着帽子,脖子上还有一条围巾。地上总是湿漉漉的,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水塘,令人看到都觉得心烦。 这天晚上,若祥和若妍早早地做好功课坐在电视机前,月含从房间下出来,却笑容满面地走到他们面前。还做出一个让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举动:“嘿,你们在看电视呢?” 若祥和若妍像头顶炸了一个响雷,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吗?还是自己在做梦?虽然很不符合常理,若祥还是热情地回应她:“是啊,阿姨,你要不要看?” 月含还是保持那份热情和笑容:“我不看,你们慢慢看吧!”她转头离开的时候,还回头送他们一个笑容。若妍拼命地啪打着自己的脸,使自己尽量清醒一点:“哥,刚才这一幕是真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若祥也被她搞得一头雾水,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应......应该是真......的。”若祥虽然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可以肯定今天一定是个不寻常的日子。 但若祥还是留多一个心眼:“这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以后我们小心点。”若祥和若妍在这样生活里,又悄悄地溜走一个月。这时已经离放寒假不远。 星期四早晨,学校开校运会,除运动员以外,其他同学都可以自由支配时间。若妍去跟老师告别后,就背起书包直向校门外冲。 路上,同学们都勾肩搭背地走着,现在还不到下课时间,但远远比下课还要热闹。同学们有说有笑、成群结队地走着,有拿气球的,有拿红旗的,还有拿pk棒,场面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尽管若妍已经离开学校有一里路,依然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同学们加油呐喊的声音。她一路又蹦又跳地往家去,在家门口,就看见若祥蹲在院子里,旁边树上还有一块用绳子绑住的木板。 若妍一路小跑过去:“哥哥,你在干嘛?”若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猛拍着胸口,加大音量说:“你是鬼啊,走路没有声音,你是飘过来的吗?” 若妍带着一脸疑问地看着那棵树:“哥哥,你在干什么啊?”若祥调皮地眨眨眼睛:“我不告诉你,让你猜不到。”若妍很没有耐性:“我猜不到,你揭开谜底吧。”最后若祥神秘地揭开谜底:“这是我突发奇想做的秋千,怎么样?” 若妍稍稍呆了一瞬间,就哈哈大笑起来:“你突发奇想?真是天大的笑话。”若祥把脸拉得像一根线那样长:“你狗眼看人低啊,我也会搞发明的。”若妍略带有嘲笑:“是,是,发明。” 若妍变脸犹如变天那么快:“那发明家杨若祥,我可以上去坐坐吗?”若祥赶忙拉着她:“现在还不行,还不够稳,我要加多一条绳子。”若妍马上脱口而出:“绳子,我知道哪里有,我给你拿。”说完,若妍就直奔家里。 月含一直站在门口,若祥见到她也主动跟她打起招呼:“阿姨好!”月含那份热情还保留:“好啊,在搞小发明呢!”若祥和若妍进去后,月含脸色马上转为若有所思,她也转身走向屋里。 月含来到大厅里坐下,她的目光被放在茶几上那水果盘里那刀子紧紧地吸引住。她拿起刀子放近自己眼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会儿后,她带着刀子走到院子里。 她这一举动正好被才洗手间出来的志华看到,志华满带着好奇跟在月含后面。只见她来到树下,在若祥做的那秋千旁边蹲下,拿出那把水果刀...... 第三十五章:如此父亲(上) 那水果刀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天空晴得犹如一张蓝纸,几朵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似的随风缓缓漂游着。 月含一只手拿着水果刀,另一只手抓住那秋千的绳子,她既然把刀子放在绳子上“削削”划几下,那绳子立刻就变得像一根干树枝一样脆弱。 紧接着,月含把刀子放在衣服里,又紧张地向四周观望。志华连忙躲到门后面,月含见四下无人,就装作跟什么事都没发生,冷静地走进屋子。 月含离开后,志华从门后出来,月含没有发现他,志华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看她,就转身走到大厅里坐下。若祥和若妍拿着绳子欢快地走向院子里:“哥,快点把绳子绑上去,我想坐。” 但若祥却把手上的绳子投到地下,他把手放在秋千上摇几下:“我看不需要画蛇添足了,不会摔下来的。”若妍兴奋得像一只翩翩欲飞的小鸟:“真的吗?那我上去试试。” 志华看到这种情况,从大厅走出来,想上去阻止他们,叫他们不要坐。可当他快要来到若祥和若妍身边,他却选择望而却步,又原路返回站在门口。 月含一直站在二楼的房间往下看,当她看到志华往院子走去,她有一种想冲出去把志华拉住的冲动。但志华选择原路返回。 月含心里打着问号,是志华发现自己想害若祥和若妍?还是志华只是想过去找他们聊天?还是......月含不得而知。月含就这样静静地躲在一边,看着事情该往何处发展。 院子里。 若妍刚把屁股坐到秋千上,就被若祥一把拽了下来:“凭什么是你先坐,这是我发明的,这么说也应该是我先坐。”话还没说完,若祥就一屁股坐在他那个伟大发明上。 刚坐上去,若妍就听到绳子发出的摩擦声音:“哥,是不是绳子快要断了?”这时若祥已经被快乐冲昏头脑,根本不知道危险就在眼前,他不耐烦地说:“哎,不会的,你不要这么小心眼,你在后面推推看。” 若妍自己不能坐,还被哥哥骂她小心眼,吃不到羊肉还得一身搔,若妍气不打一处来:“要推你自己推。”若祥一针见血:“你不推我就不给你坐。” 若妍虽然不服气,但为了能试试哥哥这伟大发明,她还是憋着嘴来到哥哥后面用尽自己全身力气往前一推。若祥瞬间被自己的伟大发明带到半空中。 已经受过伤的绳子再也支持不住,彻底断开两半,若祥整个人就像断线的风筝从半空坠落。正好整个身子就躺在一块玻璃上,背后着地,他只说出:“啊,好痛啊!”就平躺在不能动弹。 若妍马上走过去:“哥哥,你没事吧?”她手触到若祥后背时,觉得自己的手湿湿的,还有一种黏黏感觉:“哥哥,你后背怎么这么湿啊?” 她带着疑问伸出手一看,立刻大叫起来:“哥哥,你后背流了好多血。” 若妍看到哥哥后背上衣服被鲜血染红一大片,还插着一块玻璃。若妍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许久过后,才极难的说:“爷爷......奶奶,哥哥......流血......了。” 若祥把手轻轻放在自己背后,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再把手放在眼前一看,满手都是鲜血。他只感到眼前一阵漆黑,之后就彻底不省人事。 若妍就这样坐在地上,中午的烈日使她睁不开眼,晒得她身体直发烫,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若妍被吓得不知所措,被吓得六神无主,连哭也忘记了。 她用颤抖的声音叫着:“救......救命啊!救命......啊!”杨强和张慧出来一看,发现志华纹丝不动地站着:“志华,你在干嘛,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杨强和张慧一看,也被吓得不知道怎么办,张慧搂住瑟瑟发抖的若妍:“若妍,这是怎么回事啊?”此时,若妍把所有悲伤化成无尽泪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时,月含也从房间里来到院子里。 杨强连双腿都在发抖,却装作镇定:“还愣住干嘛,快送医院啊。”他想抱起若祥,可是手脚现在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只好向志华求助:“志华,快来帮忙啊!” 志华这时和月含四目相对,对父亲的话是充耳不闻,张慧拍拍他肩膀:“你们要用眼传情的话也不是这个时候,快过来帮忙啊!”这时,志华才缓过神来,抱着若祥上车。 联合医院手术室外。 杨强十分不解地来回跺着脚步:“这段时间是怎么了?不是这个住医院就是那个出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而志华一直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月含,好像知道些什么。 月含从他眼神里看出来,志华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她好害怕志华会把事情说出来。终于她感情崩溃,把志华拉到一旁,像浩荡黄河水一样把事情全部倒出来:“志华,我招认,那秋千是我做手脚,才会变成这样。” 话还没说两句,月含就双膝地跪在志华面前,紧紧地拉着他的衣服,一个劲地在道歉:“志华,对不起,原谅我,我下次不敢了,我下次真的不敢了。我求你不要说出去,我真的不敢了。” 志华弯下腰把月含扶起来,还说一句话:“我早就看见了。”月含两只眼睛写满不了解:“什么?你看见,怎么你......”志华没做出任何回答,转头就离开。 听到志华这么说,月含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志华是知道我想害若祥和若妍,却又没有阻止我?这是什么意思?月含还在一旁发愣,手术室的医生带来一个消息:“你们孩子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你们哪个人是A型血?” 若妍听到哥哥要输血,她二话没说第一个举手:“我是A型的,我行吗?”医生把若妍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行是行,你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子,肯定不够。” 听到医生这么说,杨强和张慧开始坐立不安,杨强说:“我是B型的。”张慧说:“我是AB型的。”月含也装作好心:“爸妈,可惜我是B型的啊,我爱莫能助。” 天空一片灰蒙蒙,犹如夜幕降临一般,偶尔还有几条闪电划亮天空。连寒风也跑来伴奏,令这原来已经寒冷的天气增加几分刺骨。 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张慧一句话又燃起希望:“不用担心,还有一个人是A型的,志华不就是A型的吗?”杨强马上把志华拉到医生面前:“这是我儿子,孩子父亲。” 医生脸上出现一个微笑:“那就好了,你快进去吧!”可志华显得有些迟疑,好像并不愿意给若祥献血。他哆哆嗦嗦,唠唠叨叨地问:“医生,献血对身体有没有影响?” 医生无比肯定地回答出六个字:“不会的,放心吧!”可志华又冒出一个新问题:“我听说献血好久都不能恢复啊?”医生还是回答:“不会的,放心吧!” 但志华还是不断地冒出新问题:“我在电视里看到一个人献血,结果不能动了。”医生再次无比回答:“杨先生,不会的,这种几率是很低的。”志华自言自语地说:“那就是还会发生。” 医生一脸疑问和不解:“杨先生,你不是说他是孩子父亲吗?他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孩子的死活啊?”对于这个问题,杨强和张慧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强压着满腔怒火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多问题?” 志华却回答出一句让所有人都哭笑不得的话:“爸,我也要为我以后健康考虑啊,再说,没有父亲一定就要献血去救孩子的。” 这样的回答实在让杨强和张慧彻底无语再加十万个为什么:“志华,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里面这个是你儿子啊!” 志华还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护:“妈,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作为父亲一定要为孩子放弃性命吧!” 杨强忍无可忍地加大音量:“现在又不是叫你去死,你怕什么?” 而更不负责任的话再次从志华嘴里跑出:“我为自己健康着想,我决定不献了,你找别人吧!” 听着儿子振振有词的解释,杨强和张慧只是无意识地摇着头。志华做出一个更加离谱的举动:“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拉着月含走出医院。 外面突然“沙沙”地下起大雨,像断线的珠子,又像开闸的水龙头,又密,又急。“哗啦啦”“滴滴答”地演奏着,天空似乎更加阴沉,雷电不断地划亮天空。 看着儿子头也不回远去的影子,张慧吃惊地问:“阿强,刚才说这话的人是谁啊?那是志华吗?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啊?”杨强也是久久没回过神来。 妈妈,现在这个爸爸是爸爸吗?你不是说他是一个可等,可思,可爱的人吗?可怎么若妍却觉得是个笑话啊?妈妈,是不是现在这个爸爸根本就不是爸爸,他只不过是个长得跟爸爸一模一样的人而已。 医生问:“杨先生,现在怎么办?”杨强和张慧觉得头昏脑涨,什么主意也没有:“要不,你们医院想想其他办法,多少钱都不要紧,只要能救活他就行。” 医生不相信地再次发出同样的疑问:“那人真是孩子父亲吗?”杨强和张慧是彻底变成哑巴,只是低头不语。若妍突然“哇”一声大哭,杨强和张慧也情不自禁地落泪。 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女人暗哑的声音:“小妹妹,你别着急,我是A型血,我来给你哥哥献血。” 第三十六章:如此父亲(下) 大家漠然回头,看到一个中年女医生身穿白杉,面带笑容地朝他们走过来。医生冲着她问好:“郑院长好!”她就是这间医院的院长。 院长有一双大眼睛,戴着一副眼镜,留着一个短头发,让人第一眼就喜欢上她,她是那么慈眉善目。大家都用惊愕的眼神看着她,医生不相信地重复问:“院长,您刚才说什么?” 院长看到他们额头上全部写满怀疑和不相信,就肯定地说:“怎么,你们不相信啊?我真是A型血,不信你们可以去验。”杨强和张慧连忙摆手又摇头:“不,不,不我是说我们和您素不相识,您居然......” 郑院长只是淡淡一笑:“我的天职就是救人,我刚才躲在一旁把事情经过尽收眼底,想不到竟然会有这种父亲。”杨强和张慧还来不及跟她道谢,院长已经跟着医生走进病房。 手术室红灯再次亮起,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灯又再次熄灭。这时,手术室门被人推开,院长躺在病床上被医生推出来。 杨强,张慧和若妍都第一时间迎上去,她把手伸向若妍,若妍也紧握她的手,说出她迟来的话:“谢谢您,郑院长谢谢您救了我大哥。”郑院长慈祥而温和脸上出现一道笑:“不客气。” 之后就被医生推着往病房方向走去。眨眼过后,若祥也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病床上的若祥紧闭双眼,脸上苍白像一张白纸,看起来非常虚弱。若妍一直在他旁边:“大哥,大哥”地叫着,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雨也渐渐地变得收敛,天空变得更加明亮,连太阳也渐渐冒出它那几乎已经被人遗忘的脸。小鸟又重新唱起他们那动听的歌曲。 病房里。 医生告诉他们:“现在他还没有醒,他已经没事了,等一下就会醒的。”医生的话让惊魂未定的 三个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可这时,张慧却显得心事重重,杨强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张慧把心里还藏着的问题说出来:“你说,志华他为什么不肯给若祥献血啊?”不说还好,杨强的脸突然骤然变色,眼睛里冒着熊熊烈火:“我现在就回去问清楚。” 此时,杨强怀着熊熊烈火冲出病房,张慧丢下一句话:“若妍,你看着哥哥,他醒过来就给我们打电话。”若妍点头后,张慧就扭头追出去。 杨家。 志华呆呆地站在房间窗前,现在已经完全进入冬天,窗前那树早已脱去它绿色的衣服,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寒风在肆意地刮着,志华都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肉也是冰凉冰凉的。 月含端着一杯热牛奶来到他身旁:“来,喝一杯牛奶暖暖身体。”志华接过牛奶,月含却在低吟着:“你是不是看见我做手脚?”志华没有回答,只是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志华的表情似乎已经告诉她一切,月含又接着问:“那你为什么不给若祥献血?”志华还是保持原来样子,不做回答。见志华没反应,月含也不打算往下追问。 突然,房间外“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父亲命令的声音:“杨志华,你给我出来!”志华和月含从房间出来后,看见爸妈怒眉横目地坐在椅子上。 杨强狠狠地瞪着他,眼中怒火都能把整个银河系烧掉:“志华,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肯给若祥献血?那个医生问我你是不是若祥父亲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给我一个解释。” 志华却是无比沉着和冷静:“我不想献就不献,我不能为了他而不顾自己死活。”张慧也忍不住责备起来:“医生都说没问题了,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啊?”志华既然说:“你只关心若祥,有没有替我想过啊?” 杨强无言以对,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月含站出来说:“爸妈,志华怎么做并没有错。”原本她是想当一回和事老,但被张慧大声地呵斥:“你住口,我知道,你一直看若祥和若妍不顺眼,在想尽办法除掉他们。” 这一句话让月含由鞭炮嘴变成哑巴嘴。但杨强还是感叹地把医院事情说出来:“幸好医院的院长后来献血救了若祥。你看,一个陌生人也能做到这样,你给我一个理由,你这个父亲怎么就不肯就儿子一命呢?志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的?” 志华脸上神情有些复杂,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家门变人轻轻推开,进来的是若妍。张慧一开口就问:“若妍,你自己回来的吗?你哥哥怎么样了?” 若妍冷顾四周,在她脸上只看到深深的伤心,那冷漠简直可以把整个地球冻结:“大哥他现在醒了,我回来给他拿几件衣服,他还要留院观察几天。”她转头看父亲一眼,就向房间走去。 她轻轻推开房门,寂静房间里少了哥哥的身影。房间里一切都没有改变,床,桌子,电脑,还有墙上挂着的照片,一样都不少。寒风从窗缝中吹进来,窗帘也跟着翩翩起舞。 若妍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昔日往事点滴在心头。想起和哥哥在房间里每一件趣事,又想起小时候妈妈唱歌哄他们睡觉那情景。嘴角上那一抹微笑早已经化成无尽泪水。 “嘭,嘭,嘭”一阵清脆敲门声在耳边响起,张慧温柔地呼唤着:“若妍,好了吗?”若妍连忙擦干眼泪,跑过去把门打开,但还是瞒不过张慧那双金睛火眼:“你干嘛哭了,没事吧?” 若妍马上把她的天真笑容挂回脸上:“没事,我去医院了。”若妍走出房间时,父亲和月含已经不见踪影。杨强提出:“还是我送你去吧,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刚好我也想进去看看若祥。” 但被若妍出言阻拦:“爷爷,哥哥特别交代,他谁都不想见。”杨强也很是理解:“好吧,我送你到医院,我就回来。”“嗯,好的。”若妍的声音很小,几乎连她自己也没法听到。 医院病房里。 若祥平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脸色也变得比之前好很多,郑院长推开房门,手上满载而归。看见若祥精神状态这么好,也替他高兴:“若祥,你的起色好了许多啊!” 若祥看见自己的救命恩人,心中那份感激再也无法收藏,他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谢谢您的救命之恩。”郑院长还是大方:“不客气,不客气。” 这时若妍也来到病房,看见郑院长后,马上冲到她前面:“院长,您的救命之恩我们这一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这样吧,请受我一拜。”若妍二话没说就跪在地下,给院长叩了三个响头。 院长弯下腰扶起若妍:“不要客气,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天职。”一曲动听的铃声在她衣服里传出,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叫我去开会的,我先走了。” 若祥却伸出手拉住她:“院长,这几天我都在医院里,都快发霉了,我想出去走走,顺便到学校请个假,行吗?”院长脸上露出犹豫:“也行,出去走走也好,但是一定要注意身体。” 若祥脸上又出现那份童真:“好的,我一定注意要不然岂不是就白费您一番心意?”看到若祥都能开玩笑了,郑院长那担心也渐渐被消除,她扭头走出病房。 院长走后,若妍小孩那天性又跑出来,她忙着打开院长送来的礼物。里面全部都是水果,苹果,香蕉,杨桃......可若祥却忙着穿衣服:“我要出去走走,要不,真的会发霉。”若祥说风就是雨,话音刚落,就已经不见踪影。 若祥在病房里躺几天,出到医院外一切事物都是那么新鲜,连空气都是那么新鲜。医院外人来人往,有摆水果的地摊,也有摆零食的地摊,附近也有小卖部和药店。 原来医院外也是一片新天地,若祥来到一个小卖部里买了一支玩具枪。若妍却全神贯注地看着对面,她看见有点眼熟的两个人,他们旁边站着月含的父母。 她连忙拍拍身边的哥哥,指着他们说:“哥哥,你看,那不是月含阿姨的爸爸妈妈吗?他们在干什么啊?” 第三十七章:救人之后 若祥顺着若妍手望去,真的是张勇和吴丽,而旁边那两个人也似曾相识,仔细看之下,原来就是上次绑架自己那两个人。若妍看到他们有些争执,脸上出现几分得意:“这就是恶人有恶报。” 若祥那好奇心这时却在心里萌动:“不如我们靠近他们,听听他们在说什么。”若祥和若妍带着满满好奇心来到他们附近的墙上,并躲起来。 那大哥把脸无距离地贴近张勇:“张先生,你欠我的钱怎么办?”张勇把脸转开,心里很不服气,但又无可奈何:“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我欠你的钱不是早就还清了吗?” 他旁边那个兄弟说出其中原因:“我大哥最近手头有点紧,就想到你们。”吴丽这时才明白他们意思:“你们把我们当成自动提款机啊,缺钱就来这里按一按。” 他们既然竖起大拇指,那大哥还鼓起掌:“哎,不错啊,我们就是这个意思,想不到你这个老家伙还挺聪明的。” 这句话把张勇气得眼睛冒出点点火花,他无比肯定地吐出三个字:“我没钱。”那大哥一把抓起他衣领,又把脸贴近张勇的脸,以他四目相对,张勇能感到他有阵阵杀气:“你说什么,没钱,你一个大老板没钱,谁信啊?” 张勇被逼得无路可退,他冒死说出几句话:“我的钱怎么够你用啊?上次已经给你十万,现在又要二十万,下次就是三十万了。” 看到张勇这个样子,大哥深知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是不可能在他身上要到钱。便向他旁边的兄弟使一个眼色,他兄弟会意点头后,就把吴丽抓住,拉到医院的楼顶。 吴丽拼命地挣扎着,叫喊着:“放开我,放开我。”但敌强我弱,吴丽还是被拉到医院的顶楼。 吴丽站在那里,一阵阵风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刺过来,再加上被人劫持,更是不寒而栗。她觉得自己手没有一点温度,冷冰冰的,连双腿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那人冲着楼下张勇喊:“你再不还钱,我就把她推下去。”吴丽被吓得一边在低声哭着,一边在叫:“救命啊!救命啊!”路人们都纷纷停下来围观和劝阻:“你冷静点,不要伤人。”有的路人说:“报警,快报警。” 那大哥完全没有罢手的意思,还出言威胁:“谁敢报警,她立刻没命。”所有人都被吓得不敢轻举妄动。那大哥看到张勇还是不妥协,便向楼上兄弟点点头。 他收到信息后,就把吴丽押到楼顶边缘。这时,吴丽却说:“我打电话给我女儿,让她送钱过来。”这兄弟听到后,就把吴丽从楼顶押下来,连同张勇一起押走。 若祥说:“好了,戏看完了,走吧!”可若妍好奇心越来越强,她好想知道这场戏该怎么发展:“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戏最后怎么结局好吗?”若妍说一不二,才刚说完,就立刻不见人影。 若祥的伤口这时有点作痛,但怕若妍出事,他只好忍痛跟着她。若祥和若妍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一条巷子里,那巷子不宽,只有半米宽。再往前看,有一栋极其破旧的居民房,都有着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闭着门。 那大哥把手机摔在吴丽面前,大声地命令她:“快给你女儿打电话。”吴丽只好尊命行事,拨通月含电话,可月含手机放在客厅上,人却不知去向。她只好实话实说:“她不接电话。” 那大哥立刻把两只眼睛睁得像两个灯笼一般大,装出一副想吃人的样子,死死地盯着她:“臭婆娘,你耍我啊!” 吴丽立刻把手机递给他:“不信你听听,我们的命都在你手里,怎么还敢耍你呢!”那大哥把手机放在自己耳朵上,电话那边传来电脑的回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条条大路通罗马,他们见此计不行,又生一计:“把你老婆留下,你回去取钱。”见张勇还在犹豫,那大哥突然从身上拔出一把刀,戒在吴丽脖子上:“你再不答应,后果很严重。” 张勇见已经威胁到自己妻子生命安全,在万不得已情况下,只好点头答应:“你先把刀子放下,一切都好说。”而在一旁的若妍却是看得心花怒放,还在一步步靠近他们。 若祥硬是在后面拉住她:“别看了,走吧!”可若妍好奇心一点也没有消减,而是越来越大,她拼命地推开哥哥:“哥哥,你放手,让我看看,让我再看看。” 在推推拉拉中,若妍无意中把若祥手中那把枪夺过来,又在各种巧合作用下,她按响枪的开关。枪立刻就发出跟警车一样的声音,他们两个立即慌了:“大哥,是不是警察来了,我们快走吧!” 他们两个立刻被吓得落荒而逃。之后张勇和吴丽顺着抢声找过去,发现的人既然是他们死对头,若祥和若妍。张勇在意外中又带着一点感激:“原来是你们救了我们。” 若祥却把脸冷冷地转到一边,只因对他们的恶行还怀恨在心:“我们是无心救人,你们不用谢我们。”吴丽有点口是心非:“不要你们救了我们,我就会感激你们,我告诉你们,我是不会接受你们的。” 其实在吴丽心中,是对他们有着感激之情,就是死要面子,拉不下脸才这么说。若妍咧嘴一笑:“谁要你们接受我们,你们接受我们,我们会不习惯的。”若祥也随口吐出两个字:“就是。” 事情过后若妍才想起:“哎,哥哥,你不是还要去学校吗,你还傻呼呼站在这里干什么?”若祥一拍脑袋,原本想一出医院就直奔学校,想不到居然撞上这一出,结果全忘了。 若祥连自己身上的痛也忘得一干二净,直接转头往学校方向走去。在路上,若妍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哥,你觉不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若祥一慌:“不会是想打劫吧?” 若妍吓得尽量把身体靠近若祥,跟哥哥保持零距离。若祥也心惊胆战,但他还是忍不住转过头,看见的却是张勇和吴丽,他是大大松了一口气:“怎么是你们,你们跟着我们干什么?” 张勇上去唯唯诺诺地开口:“你们救了我们,让我们送你吧!”若妍却提高嗓门回应他们:“不用了,你们这样我好不习惯,你们还是走吧,拜托拜托。” 可当若祥和若妍转身往前走的时候,张勇和吴丽又在后面跟着。若祥回头送他们一个狠眼色,他们才顿住脚步。 若祥和若妍穿插在茫茫人海中,很快就连影子都找不到。宽阔街道上,有的人骑着自行车,有的人开着摩托车,还有各式各样的车,应有尽有。 这时,张勇手机传出一首动听的铃声,是月含来电。张勇拉起吴丽的手:“是月含的电话,我们回去吧!” 他们才刚刚打开家门,吴丽就被月含一把拉进屋。月含神情担心而着急:“爸妈,我听说那两个人又来问你们要钱,还绑架你们,你们没事吧?” 吴丽看看屋子,空无一人,便问:“志华呢?他没跟你回来吗?”月含不敢大声说话:“我是偷偷回来的,如果被他知道这件事,会引起一场大风暴的。” 张勇说:“幸好若祥和若妍救了我们。”月含脸色刷一声由担心转为眼冒烈火,不相信地问:“又关他们什么事?”吴丽再一次肯定张勇的话:“是真的,月含,这么说他们也救了我们,你不如......” 还没等吴丽把话说完,月含就一刀砍断她还没有说完的话:“妈,你该不会是叫我接受他们吧,不可能。”月含语气是那么绝对,那么坚决,让张勇和吴丽完全没有转弯余地。 吴丽赶快说:“我也是随便说说,你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吧?”父母态度发生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月含有种强烈不详预感涌上心头。妒忌和怨恨的种子这时已经在她心里牢牢地扎下根。 月含紧握拳头,她从心底恨透若祥和若妍,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你们这两个死野种,你们身上到底有什么魔法,居然连我爸妈都帮你们说话?” 已经被仇恨烈火重重包围的月含,使她完全失去理智,在她心里只有“报复”二字。一个可怕念头在她心底渐渐形成。 第二天早晨八点。 调皮的阳光悄悄爬上窗户,从窗帘中溜进来,轻轻地抚摸着人们的脸。今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月含像往常一样从床上爬起来,她兴奋地推开父母的房门,床上的父母还带着浓浓睡意在和周公说话。月含走到他们床边,使劲地把他们摇醒:“爸妈,你们不是说若祥和若妍救了你们吗?我想“报答”他们一下。” 张勇和吴丽霍一声张开双眼,惊坐起来:“你刚刚说什么?”月含昧着良心,再重复一次:“我说去“报答”若祥和若妍的救命之恩。” 女儿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吴丽心中满是疑问:“你不是很讨厌他们吗?怎么现在又......”月含口是心非地说:“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爸妈的救命恩人啊,那就是我们张家大恩人,再说,我不想欠他们人情。” 月含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冒着熊熊烈火,还发誓要给若祥和若妍一个教训。张勇和吴丽还天真地以为女儿就是为报答他们,心里不禁乐开了花。 张勇心满意足地露出一抹笑:“月含,你会怎么想就好了,我不是要你接受他们,但救命之恩大如天。”月含只是不停地点头:“是,爸爸,你说得是。” 一心想报答若祥和若妍的救命之恩的张勇和吴丽,完全没有留意女儿脸上变化。还真的以为女儿只是想报答他们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月含告诉父母:“爸妈,你们等他们下课后带他们到我们常去的宾馆,我在那里等他们。”父母点头后,月含就神情复杂地走出去。张勇和吴丽怎么也想不到女儿是在利用他们。 学校。 一阵清脆铃声响起学校顿时热闹非凡,同学们背着书包三三两两走出校门。是刚刚还是冷清的校门口立刻像蚂蚁搬家一样热闹。 若妍背着书包才刚出校门,就被张勇和吴丽拉到一旁墙角上:“你哥哥呢?”若妍抬头看了看他们:“你们没失忆吧,我哥哥被某些有心人害,现在还在休息。” 张勇脸微微一红:“那没关系,你去也一样。”若妍一脸惊讶:“去哪里啊?”张勇有些不好意思地吐着字:“你不是救了我们吗?月含阿姨想要报答一下你。”说完,张勇和吴丽就拉着若妍走出学校。 宾馆里。 月含拿着一盒牛奶把它倒进杯子里,再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倒进牛奶里。拿起杯子摇了摇,接下来就露出一抹笑里藏刀的笑容...... 第三十八章:惹火烧身 这时,一阵敲门声直闯月含耳朵,打开门后,门外站着正是爸妈,还有若妍。月含看到若妍后,马上崩出一个灿烂笑容:“若妍,你来了?” 若妍觉得她的笑容是那么假,那么虚伪,她把脸转开,冷冷地问:“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月含又露出一个笑容:“干嘛一直站在门外,进来吧!” 面对着月含无限热情邀请,若妍无理由抗拒,虽然不是心甘情愿,但还是进去了。房间里布置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视。 但桌子上却极为丰富,有牛奶可乐,还有苹果,梨子,葡萄,还有蛋糕,炸鸡腿,和布丁等等。月含向若妍招招手:“来啊,别只是站着,过来坐。”若妍小心翼翼地坐到月含旁边。月含问道:“若祥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若妍看着桌子上的食物吞口水,一边回答:“哥哥还在家里休息,我才刚下课,还没吃饭,就被带到这里了。” 月含早就听出她话中有话,拿起一个苹果递给她:“这都是我为答谢你救了我爸妈特别为你准备的,快吃,别客气。”若妍又看了旁边张勇和吴丽一眼,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快吃,不要客气。” 这下,若妍小孩本性又显出来,她抓起一个苹果直往自己嘴里塞。自己今天还没吃过东西呢,刚下课就被带到这里,连家也来不及回。反正这些都是为自己准备的,更何况自己救过他们,吃一点不算过分吧? 想到这些,再加上饥饿在向她招手,终于,若妍抵挡不住饥饿的诱惑,向苹果咬下第一口。再抬头看看月含,依然笑容灿烂。 若妍于是口里叼着一个苹果,一只魔爪伸向那堆饼干,另一只魔爪又伸向那可乐。嘴上还要说话:“阿姨,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谢谢您!” 月含这时却显得特别大方:“不用谢,喜欢吃就多吃点。” 月含看着若妍吃得那么开心,比自己吃还要开心。才不到十分钟,桌子上的零食已经被饥饿的若妍消灭一大半。由于吃得太快太猛了,她猛拍打着胸口:“噎死我了。” 她伸出手抓住可乐,但月含说:“不要喝可乐,喝牛奶吧,对睡眠有好处,对吧,爸妈。”张勇点点头:“嗯,是的。”听到他们都这么说,若妍接过这杯被月含加工过的牛奶往嘴里倒。 看到若妍喝下牛奶,月含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觉得怎么样?”若妍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吃。”可当她想站起来的时候,就感到一阵眩晕,她连忙扶着墙,用手按住头:“我头怎么这么晕?” 月含终于露出她庐山真面目:“因为我在牛奶里放了很多避孕药。”张勇和吴丽也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在利用我们。”此时此刻,月含对自己所作所为公认不玮:“是,我只有这样做才能除掉他们,只可惜杨若祥没有上当。” 宾馆外面突然“沙沙”下起大雨,室内温度迅速下降,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冷冰冰的,全身都在发抖。若妍在避孕药和寒冷空气双重作用下,双腿发软,支持不住,终于,倒在地上。 吴丽也责备起月含:“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恩将仇报啊?”这时,若妍表情十分痛苦。虽然温度只有十多度,她额头上依然冒出豆大的汗珠。 她还是艰难地问了一句话:“你怎么就一定要害死我们呢?”月含蹲下来,毫不客气地说:“因为我看你们不顺眼,你们的出现,威胁到我在这个家的地位,抢走我的一切。难道你看不出来,志华也在渐渐疏远你们,因为你们本来就是野种。” 若妍“啪”地给她一巴掌,月含就马上踹她一脚,若妍立刻顺着地上滑力,滑到墙壁上:“死野种,连我也敢打。”张勇和吴丽立刻走到她旁边蹲下来:“若妍,你没事吧?” 若妍用她那虚弱的眼光看着他们:“你们说要报答我,就是这样报答吗?”张勇和吴丽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月含大声说:“爸妈,你们怕什么,已经这样了,怕也没用。”若妍眼里全是失望:“好,算你们狠。”她用尽最后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地向房间外走去。 月含还是不肯放过她,她用力一推:“你走快点。”身体已是伤痕累累的若妍再加上月含这一推,再也支持不住,彻底倒在地上。吴丽见此情况,立刻问:“若妍,你怎么了?”吴丽看见她身体上流出鲜红的液体。 吴丽说:“若妍,我送你去医院。”但也遭到女儿的阻拦:“妈,你干什么,你敢救她我就不认你这个妈。”张勇反而站在若妍那一边,帮着若妍说话:“月含,你不要那么冷血好吗?她是无辜的。” 月含既然说出更绝情的话:“好啊,你们送她去医院,然后警察来把我抓走你们就开心了。”听到月含这么说,张勇和吴丽也开始有几分犹豫:“那现在怎么办?” 月含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爸妈,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这里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可吴丽还是不太赞同:“这样不好吧,她会有危险的。”月含更无情的话也从嘴里冒出来:“ 出事更好我早就想把她除掉了。” 张勇还保留着一点良知:“我们这样做......”他还没说完,又被月含打断:“爸妈,我们马上离开,快走。”在月含摧促下,再加上害怕,他们最终选择离开。 离开前,月含还把门关上,房间里就只剩下若妍一个人,她一直低吟着:“救命啊,救命啊!” 张勇,吴丽和月含慌张地逃出宾馆,来到门外的时候,月含就迎头撞上志华,志华不解地问:“你们怎么这么慌张啊?”志华转头想走进去,却被月含拉住:“志华,别进去,快跟我走。” 志华甩开月含的手:“不行,有个朋友约我在这里等他,我先进去了。”说完,志华就三步并做两步走进宾馆。月含这时万分紧张:“爸妈,怎么办,如果让他看到若妍,这可怎么办?” 张勇狠狠地吼了女儿一句:“我都叫你不要这么做你偏不听,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吴丽现在只能感叹:“你现在只能求满天神佛保佑,希望他没发现若妍。”尽管现在下雨,他们还是匆匆忙忙跑出宾馆。 宾馆里。 外面下着雨,但里面热闹气氛一点也不减,还是有许多人来到前台上开房住店。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在宾馆旁边一张小桌子上,坐着一个和志华年龄相仿的人。 见志华进来,他便举起手来:“志华,我在这里。”志华笑得跟含苞欲放的小花一样走过去:“子明,二十多年不见,现在怎么样了?”赵子明幸福得像花儿一样:“老婆上个月生了一对龙凤胎。” 志华是真心地羡慕他,眼里的羡慕几乎都可以淹死一个人:“你小子可以啊,恭喜了。”赵子明问及:“我听说你十年前就结婚了,现在混得怎么样?” 志华眼里闪过些许慌张:“别提了,总之就是一塌糊涂。”他连忙又找别的借口拉开话题:“你这次专门从温哥华回来找我有什么事啊?”赵子明一拍大腿:“哎呀,你看我,既然把这事忘记了。” 赵子明从他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说道:“我一家准备搬回来广州生活了,还准备在广州开一家服装店,合同都签了,可是还没有找到合适店面。” 志华“哦”的一声,立刻茅塞顿开:“原来是有求于我,我还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呢。不过你真是找对人,我有个朋友刚好想转让店面,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赵子明一听,心花怒放,兴奋得跟小鸟一样:“有,有当然有了,什么时候有空安排我们见一面吧。”志华见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就很杖义二话不说答应帮忙:“择日不如撞日,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 赵子明那份感激无处收藏,他激动地抓住志华的手,连眼泪都快流出来:“谢谢,谢谢,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志华站起来,说:“这里太吵了,我找个安静一点地方打电话。” 志华朝着里面客房方向走去,当他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时,脚底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个四脚朝天:“是谁在地下倒水啊,摔坏人怎么办?”他抬头一看,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的手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把手伸到眼前一看,才知道自己摸到的不是水,而是血。再看看地下,发现一个房间门缝下面既然会渗出血,他好奇地打开这个会渗血的房间,里面景象吓他一大跳。 若妍直直地躺在地上,身边流出一大片鲜红的血迹,原来这血是若妍流的。志华走到若妍旁边蹲下来,伸出颤抖的双手摇了摇她:“若妍,你怎么了?”...... 第三十九章:广州奇遇 见若妍没反应,志华立刻抱起她往门口走去,可是,当他走出门口时,却停住前进脚步。他脑里回忆起刚才月含他们慌张逃走的情景,这么说,这是他们几个干的。 想到这里,志华做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他抱着若妍返回房间,把她放回原位之后,就行色匆匆地走出房间,关上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无比镇定地离开案发现场。 从赵子明身边经过时,志华原本想趁他不注意从他身边溜过,但偏偏事与愿违,赵子明向他挥手:“志华,你打完电话了,你朋友怎么说啊?” 志华也想装作没听见,就这样溜走,可却被赵子明出来拦住:“你干什么,越叫越走,你朋友说什么啊?”志华无比慌张,一直在推开赵子明:“我现在有事,先走了。” 推让中,志华手中的血迹沾到赵子明手上,赵子明连忙追出去:“志华,志华你别跑啊,你手上怎么会流血啊......” 这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宾馆房间里,只剩下倒在血泊中的若妍。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身影,他推开宾馆的房门,抱起若妍走出了宾馆的房间...... 不知过去多久,若妍又重新张开眼睛,却发现 自己身处在一个小房间里,这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境界。这里有的人穿着白长杉,还时不时飘来一阵阵药水味,还有一个白衣天使在这里进进出出。 若妍一下惊坐起来:“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啊?”这时,却跑进来一男一女,年纪比自己爸爸妈妈大一点。那女的紧张地看着她:“孩子,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昏迷三天了。” “什么?我昏迷三天了,这里是哪里啊?你们是谁啊?”若妍带着疑问和期待地往下追问着。那男人很有礼貌地介绍自己:“我叫顾刚豪,她是我太太黄伊兰。我们发现你昏迷在医院门口,所以就救了你。” 昏迷在医院门口,但在自己的记忆里明明是和月含阿姨他们在一起,之后就发生争执,再之后自己就不省人事了。怎么会昏迷在医院门口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若妍掀开身上被子想下床,一不小心就摔在地上。顾刚豪和黄伊兰连忙把她扶到床上:“孩子,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快躺下。若妍带着千百个问号向下问:“谢谢叔叔,阿姨救命之恩,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顾刚豪淡淡地回答:“这里是广州,你现在在中山一院里。”若妍又惊坐起来:“什么,这里是广州,我明明是在香港的,是怎么来到广州的?” 顾刚豪和黄伊兰心里也充满问号:“那你还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吗?是不是有什么人想害你啊?”若妍也试着回忆往事,但她只要一想,头就痛得像有许多虫子在咬。 她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我头好痛啊,什么也想不起来。”黄伊兰连忙出言安慰:“好了,好了,我们先不要想了,等你病好了,再慢慢想。” 若妍的身体还处于极度虚弱当中,躺下床后,很快又进入梦乡。已经渐渐入夜的天空,显得特别安静。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顾刚豪和黄伊兰看着若妍,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黄伊兰转头对顾刚豪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顾刚豪也有同感:“你也有这种感觉啊?” 黄伊兰努力回忆下,终于有微微印象:“她好像我在车站见过的一个小男孩。”但顾刚豪却说:“不是,她好像龙龙,难道她和龙龙有什么关系?”顾刚豪眼里闪过星星点点的泪花。 这个时候,进来一个花甲女人,她身体稍稍发胖,留着短发,气质很高贵。顾刚豪和黄伊兰转过身来:“妈,你来了。”花甲女人来到若妍病床前一看:“怎么,这孩子还没醒过来吗?” 顾刚豪回答说:“刚刚醒过来一次,又睡着了。”当花甲女人看到若妍时,却吐出和顾刚豪一样的话:“她长得好像龙龙啊!”男人感叹着:“如果她就是龙龙,那该多好。” 见他们把自己丢在一旁,黄伊兰止不住插一句:“不是,我觉得她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小男孩。”花甲女人把手放在嘴上,“嘘”的一声:“好了,你们不要吵了,等她醒过来再问清楚就行了。我们先出去,让她好好休息。” 顾刚豪和黄伊兰出去后,花甲女人也缓缓走出去,回头看看,再回头看看,心中还是一样的疑问:“这孩子怎么这么像龙龙,龙龙,真是你回来了吗?”说完,就依依不舍地退出房间。 第二天中午。 太阳升到天空最顶端,散发出刺眼光线,在阳光作用下,寒风少了一分寒意,在温暖阳光下,小鸟又重新发声高歌。 若妍再次睁开眼,眼前出现三张面孔,两女一男。除昨天那一男一女外,还增加一张生面孔,是一个将近六十岁的女人。黄伊兰看见若妍醒过来,便兴奋地叫起来:“妈,她醒了。” 黄伊兰慢慢地扶若妍坐起来:“来,慢慢来。”花甲女人立刻坐到若妍床边,一开口就问:“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龙龙的人,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若妍彻底惊住,用惊愕眼神看着她旁边这个人:“奶奶,您是谁啊?龙龙又是谁啊?我不认识这个人。” 花甲女人眼里全是伤心和失落:“是啊,她在两岁的时候就没了,你又怎么会认识她呢?你只不过是跟她长得像而已。我姓蒋,你可以叫我蒋奶奶。” 话才刚刚说完,病房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位白衣天使。她看到若妍醒过来,脸上出现一丝兴奋:“你终于醒了,那就好,就可以给你动手术了,你赶快通知你家人来签手术同意书。” 若妍像撞上一个轰天雷一样,又好像晴天霹雳一样,她不相信地问:“手术,我怎么了?怎么要动手术?”黄伊兰替护士作出回答:“你是由于服用过量避孕药引起右肾衰竭,现在需要摘除右肾。” 什么,摘除右肾,怎么会这样?若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是真的,久久没回过神来。当白衣天使再次提出:“小妹妹,你还是尽快通知你家人,让他们过来签字。” 若妍沉默良久后,说出一句不可思议的话:“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大家眼里闪着惊讶,蒋奶奶 问:“你是忘记你的家人是谁,还是你没有家人啊?”若妍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大家都被这个消息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黄伊兰问道:“护士,那现在怎么办?”护士也有些六神无主,中间带着着急:“这个孩子手术不能耽搁了,再耽搁会有生命危险的。” 顾刚豪带着几分奇怪:“她是不是失忆了?”面对这个问题,护士也不能给出很准确的答案,她也只能猜测:“可能是她受了某种刺激,引起暂时性失忆。” 然而,接下来问题就更难解决了,护士变得更加着急:“这下问题就大了,没签名我们是不能动手术的。”若妍却说出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我自己的手术,我自己签。” 这注意一出,马上被护士反弹回去:“不行,你现在是孩子,不能签名。再说,那是要家属签的。”蒋奶奶摸摸头脑,想出一个主意:“要不,我来代替她家人签名。” 这个主意同样被护士反弹回去:“那就更不行,外人是没有权利签字的,出了事,谁负责啊?”大家脸上都统一露出一个无奈表情。 看到大家一脸无奈,又想到若妍手术不能再拖,护士终于松口:“好吧,我去请示院长,应该像你这种情况是可以例外的。”大家都离开病房,病房里顿时鸦雀无声。 若妍转头向窗外去,天空还是那么蓝,几朵棉絮似的白云轻轻地飘着,是那么蓝白分明。使天地的一切那样透明纯净,令人心旷神怡。 医院结合若妍实际情况,又想到救人要紧,同意为她安排手术。而若妍的手术也很成功,恢复也很快,两天后就可以下床走动。这时,又牵起她对哥哥深深的思念。 若妍躺在床上,心在牵痛,泪在无情投降。哥哥,对不起,那个家留给若妍只有深深的伤心,若妍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充满伤心的家。若妍只好用假装失忆来逃避一切,愿你在家里幸福快乐。想着想着,若妍脸上已泪水汪洋。 香港。 若祥一直站在家门口望眼欲穿,张慧过来轻轻拍拍他肩膀:“若祥,你不要太担心,若妍不会出事的。”若祥带着责备,而更多的是担心:“奶奶,你说这若妍是怎么回事,永远长不大,都出去一个星期了,到现在还不回来。” 若祥话音刚落,张勇和吴丽却跑进来,他们神情十分怪异。张勇一直在说:“你告诉他们,还是你告诉他们。”吴丽却把它推给张勇:“还是你来说吧,快说啊!” 他们就这样一直你推我让,这时,张慧有点不耐烦地说:“到底什么事啊?亲家母,你说吧!” 吴丽唯唯诺诺从身后拿出一张纸:“这是若妍的死亡证明。” 若祥脑袋“嗡”一声炸开了,他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死亡证明?”...... 第四十章:若妍的“死亡证明” 这话一出,张慧像被人抽掉脊梁一样,瞬间双腿发软坐到地上。杨强,志华还有月含都从里面冲出来,杨强第一句话就是问:“什么死亡证明啊?” 吴丽把手上的死亡证明递出来:“这是联合医院给若妍开的死亡证明。”若祥过去把它抢过来,清楚地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杨若妍的死亡证明”。他还没有把下面内容看完,就像张慧一样双腿不听使唤坐到地上。 张慧接过死亡证明时,大家就听到“砰”一声,大家回头一看,张慧就直直地躺在地下。接下来又听到“哇”一声,他们再一看,这哭声是若祥发出来的。 他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这时志华想起三天前在宾馆发生那一幕,心里有一点后悔苗头出现。如果当时自己能及时把她送到医院,可能悲剧就不会发生,但那时自己为什么选择离开呢? 而月含脸上也出现一点惊讶:“爸妈,若妍真的......”张勇憋了好久,才朝着她点点头,再吐出一个字:“嗯。”月含脸上霎时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容。 大厅里,布满无尽悲痛,若祥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这里气氛痛上加痛。就连张勇和吴丽这两个分外人也不禁珊珊落泪。 吴丽内含几分伤心说:“亲家,你们也不要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如果若妍在天上看到你们这么伤心,她一定会很难过的。”她又回头对月含说:“你留在这里好好劝劝他们,我和你爸先走了。” 吴丽眼神里含着一些怪异,她拉起张勇的手匆匆地走出去。完全被悲痛包围着的几个人,完全不知道张勇和吴丽身后还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张勇和吴丽离开后,痛苦的气氛一点也没有退减。痛哭失声的若祥,张慧坐在一旁精神恍惚。杨强和志华也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空荡荡大屋里只有月含的声音在回荡:“你们都别伤心了。” 可大家还是一直沉寂在这悲痛之中。这时候,若祥不愿意相信眼前一切,他强忍着心中无限悲痛站起来:“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去问清楚他们。” 他跌跌撞撞地往屋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终于把他身上能量耗尽,“砰”一声倒在地上。大家只好七手八脚把他抱进房间。 屋外天空阴沉阴沉,没看到一丝阳光,接近新年的风变得更加刺骨。在“鸣鸣”地叫着,枯草落叶满天飞扬,黄尘蒙蒙,混沌一片,简直分不清何处是天,何处是地。 张勇和吴丽坐在车上,心情极其复杂。吴丽忍不住问:“那天你到宾馆后,是怎么救了若妍的?她还没有死,你又是怎么弄到死亡证明的?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我要不是强忍着,恐怕早就脱口而出了”。 张勇心有余悸地说:“希望我这样做能够救她一命,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张勇不禁想起一周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一周前,张勇逃出宾馆后不久,就找一个借口说:“月含,你们先走吧,我三天前约了朋友,现在要去见他。”打发月含走后,他立刻返回宾馆的房间抱起血泊中的若妍冲出宾馆,拦下一辆车,直向联合医院出发。 下着雨,车窗外景物显得特别模糊,虽然是白天却犹如黑夜一般。宽阔街道上行人和车辆都很少,下雨的街道,没有往日那种繁华和热闹。 才几分钟车程,张勇就看到联合医院在向他招手。幸好经过及时救治,若妍终于脱离生命危险,这让张勇心里得到一分安慰:“若妍,我这次救你完全为了报恩,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当张勇想离开医院时,他又想到一个问题:“我这样离开,她醒过来一定会回家,一定会把事情说出来,月含肯定会坐牢的,怎么办?”张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踱来踱去。 就在他束手无策时,有人在身后拍拍他:“你是老张,张勇。”张勇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有点好奇,他惊讶眼神看着他:“你是?”那人笑着说:“我是李伟,初中坐你后面那个。” 经过他这么一说,张勇终于恢复一点印象:“哦,你是李伟,我记得你了。”老同学相见,一个深情拥抱是少不了的。张勇脸上笑容像小花一样美:“四十多年不见,我都完全认不出你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伟惭愧:“混了这么多年,只是一个小小副院长。”张勇是真心为他高兴。同时又想起一件事,语气里满是乞求:“你是副院长,能不能帮我出一张死亡证明?” 李伟满脸震惊地看着他:“你家里谁出事了?”张勇伸出十个手指在他眼前晃动:“不是,不是,你跟我来,我告诉你。”李伟跟着张勇来到若妍旁边,张勇指着若妍说:“你能不能帮这个孩子出一张死亡证明?” 李伟立刻用摇头和摆手拒绝他:“不行,如果被医院知道,我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张勇信誓旦旦向他做出保证:“你放心,医院是不会知道的,我这么做也是想救她一命。”张勇并一再进行保证。 李伟还在犹豫:“不行的,如果被医院知道的话我就完了。”见李伟不肯帮忙,张勇只好使出杀手锏,把事情告诉他:“你知道吗?有人想害死她,你帮她出一张死亡证明,是等于救她一命,也算一个功德。” 李伟看着张勇说话的口吻,也不像是假的,看在老同学情分上,李伟手腕拗不过张勇的大腿,终于点头答应。张勇拿到联合医院的死亡证明后,就在李伟帮助下,张勇连夜坐船偷渡把若妍带出香港。 来到广州中山一院后,就把她放在医院门口,临走前还说:“希望我这样做能救你,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最后张勇就带着死亡证明返回香港。 吴丽听了不禁捏一把冷汗,她在为若妍担心:“你就这样把她丢在医院门口,天那么冷,她会不会有事啊?”张勇长叹一口气:“那就要看她自己造化了,至于亲家,以后找机会在慢慢向他们解释。” 吴丽又问了张勇一个问题:“宾馆里有监控,那监控还是会把真相说出来的。”张勇却无比冷静:“放心,那段时间宾馆没电,监控停止工作了。”张勇微微发动车子,转头离开这里。在离开这里之前,还听到里面传出张慧的哭声。 屋里。 若祥已经一天没有说过一个字,像一尊佛似的一动也不动。脸上本应该有的天真,活泼还有阳光都躲起了迷藏。大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 张慧端来一杯牛奶来到他床边:“若祥,你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喝点牛奶吧!”可床上的若祥一动不动。张慧眼泪止不住地跑出来,拼命地摇动着他身体:“若祥,你不要这样,如果若妍看到你这样她该多伤心啊。” 一直保持沉默的若祥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你们出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说完,就把身体钻进被窝里,再也不肯出来。杨强对天长叹一口气,接着说:“我们还是出去吧,让他静静也好。” 志华一直躲在房间门口,张慧把牛奶递给志华:“志华,你来劝劝他吧,你们都是男人,比较好沟通。”可就连她这个小小要求都随着志华一句话变得遥不可及:“不用管他,他饿了自己自然就会吃。” 杨强和张慧四只眼睛里布满怒火:“你怎么这么说话,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说出这种话。”志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本来就是,我说的有错吗?”说完,就气冲冲地离开这里。 杨强无奈地摇摇头,他已经知道儿子已经和以前那个儿子彻底说再见,却又不可奈何。他小声说:“我们也走吧。”张慧三番四次地回首看若祥,最后带着担心离开。 这时,若祥从被窝里探出头,发现窗外无比阴沉,没有阳光,天空那几片云在慢慢游动。窗前那棵树,也随风起舞,再看看地上,已经铺满一层厚厚的地毯。 若祥突然伤心地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说:“若妍,你好狠心,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里只是留给我无限悲痛和伤心,不行,我不能再留在这里。” 若祥收起悲痛,下了床,拿出行李袋放在床上后,又打开衣柜,拿出衣服放进行李袋。不禁暮然回首,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让他依依不舍。 那桌子,那电脑,那书桌还有墙上的照片都让他流连忘返。但他还是拿起行李袋走出这个伤心欲绝的房间。 大厅里。 杨强和张慧双双坐在椅子上,看到若祥拿着行李袋出来,便慌张地站起来,两张嘴却吐出一样的话:“若祥,你拿着行李要去哪里啊?” 第四十一章:再次离开 若祥轻叹一口气,眼睛里流出两条长长泪痕:“这里留给我的只有伤心,还不如趁早离开。”张慧那着急简直是无法言语,急得直跺脚:“不是,若祥,你不是说过你不会离开吗?” 杨强也出言极力挽留:“是啊,你不要走,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若祥此时已经心如死灰,从他眼里看不出他对这个家还有一丝丝留恋。 他眼中全是绝望:“是,我说过我不会离开,这个家容不下我,若妍已经不在了,我留下来没有任何意义。”说着,若祥就拿着行李袋往家门走去。 杨强和张慧以最快速度追上去,想尽一切留住他:“若祥,你不要走,你现在是个小孩,你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呢?”张慧声泪俱下地拉着他:“是啊,你离开这里就没地方去了。”若祥听罢,还是拿着行李袋一步步走出家门。 尽管听到杨强和张慧极力挽留的声声呼唤,可若祥早就心灰意冷,心已掉进万丈深渊。志华和月含也出来一看究竟,张慧那脸上泪水都足够把一个人淹死,她拉着志华说:“志华,你快留住他啊!” 可杨强看到志华脸上只有满满冷漠和不在乎:“爸妈,既然人家要走,你们就让他走。”志华还没有说完,就享受了父亲送给他的两个耳光。 杨强把他的音量调到最大:“志华,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你孩子现在要走,你不留住他,还说出这种话,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志华无端端挨父亲两个耳光,在他心里那条防线“嘭”一声断开两节。便把心里话全部释放出来:“爸妈,既然你们都这么问了,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因为他们,我被别人说是陈世美,年轻时的一场错,令我成为现在陈世美。反正都要做陈世美,我还不如当一个穿金戴银的。” 若祥眼里流出大滴大滴泪水,他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爸爸嘴里说出来的。他居然说给了生命自己是一个错,他不禁望天长嚎:“妈妈,我恨你,恨你说谎害若妍送命,妈妈,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这时,若祥做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他跪在地上,朝着他们叩三个响头,说:“我走了,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为你们祝福。”他缓缓站起来望向蓝天。 蓝色天幕上镶嵌着一轮金灿灿的太阳,一片白云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漫游。晴天会永远阳光灿烂,完全不会因某人心情而随之变化。 若祥终于彻底和这个家说告别,他拿着行李袋一步步往前走,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下一站哪里才会是他落脚点,但他还是一直马不停蹄地往前走。 他在不知不觉中来到海边,站在没有边际的海滩上,偶有微风掠过,激起小小浪花。浪花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声响。 若祥手上行李袋无意识地落地,他一步步地往大海里走去,嘴上一张一合:“若妍,你等着,我马上来找你。”转眼间,他的身体就被海水吞噬了一大半。 这时,正好有两女一男从这里经过。男人说:“妈,康平,你们不要难过了,如果强强看到,他一定不会放心的。”那女人说:“志强,你不要安慰我们了。” 说着,志强把目光锁定在若祥身上:“妈,老婆,你们看那孩子在水里干什么?”那母亲一眼就看出若祥想要干什么:“那孩子想做傻事,志强,你快去把他救上来。” 志强以最快速度跑到水里,挽住若祥的身体,把他救上岸。而他们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躺在地下的若祥,发出同一个疑问:“这孩子那么小,为什么要做傻事?” 志强猛拍打着若祥的脸:“孩子,你醒醒,你醒醒!”见若祥完全没反应,那母亲问:“是不是死了?”康平把手放在他鼻子上:“放心,他还没有死,对了,这孩子怎么办?” 那母亲说:“不如我们先把他带回家吧!”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海风露出它那刺骨的寒冷。太阳也和大家玩起捉迷藏,只剩下那一丝丝清冷光线。那光线照在人身上,让人诞生一种寒意。 志强看到已是晚上,憋了好半天,终于说:“好吧,把他丢在这里很危险,先把他带回家再做打算。” 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若祥才慢慢张开他那沉睡已久的双眼。他眼里放着惊讶:“我还没死吗?我记得已经跳到水里了,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啊?” 若祥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房间里,出现在他眼前的有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盏台灯。再往墙上看,墙上挂着一张照片,里面住着四个人。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 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这样看来,墙上应该是一张全家福。而桌子上,也放着一张照片,但里面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小男孩。 若祥掀开被子想下床,却“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个时候,从外面跑进来三个人,两女一男,若祥觉得他们有些面熟。仔细一看,原来他们就是照片里那些人。 志强关心地问道:“孩子,你没摔着吧?”他们连忙把若祥扶到床上。那老妇人止不住吐出几句责备话:“孩子,蝼蚁尚且偷生,你还那么小,干嘛要做傻事?” 再次提起伤心事,若祥忍不住哭出声来,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志强目光一横,脸都拧歪了:“别哭了,一个男孩子哭什么,男人流血不流泪。” 若祥也哭着说出他做傻事的原因:“我妹妹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说完,若祥把若妍的死亡证明亮在他们面前。 旁边的康平却讽刺一笑:“切,你就凭这张破纸就断定你妹妹死了?我告诉你,现在什么都能造假,连人都有克隆人和试管婴儿,何况是这样一张破纸,孩子,你太天真了。” 若祥心中一惊,紧紧抓住康平,几乎抓痛她:“阿姨,你说这死亡证明有可能是假的?”康平眼神里写满绝对肯定四个大字:“不是有可能,是百分之两百都是假的。” 若祥再转头看看志强和老妇人,他们也点头:“绝对有这种可能。”听到这样的话,若祥情绪明显冷静了许多,在他脸上终于看到笑容。他擦干眼泪说:“我也相信若妍没死。” 志强脸上也崩出一个微笑,摸着若祥的脑袋说:“这才是好孩子,不要被眼前一切所迷惑。”经过他们这样一开解,若祥那份天真也跟着回来了,他接着问:“这里是哪里啊,你们是谁?” 志强指着自己:“我叫刘志强。”又指着中年妇女:“她是我太太,叫康平。”最后指着老妇人:“她是我妈,姓何,你可以叫她何奶奶,我们在回家路上见到你做傻事,就救了你,这里是我们的家。” 若祥把放在桌子上那张照片拿过来:“那他是谁啊?”大家脸上立刻下起小雨。志强脸上闪过淡淡忧伤:“他是我儿子,在十二岁发高烧,人就没了。”若祥连声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 何奶奶很是理解:“不要紧,不知者不罪嘛。对了,你接下来怎么办?”这一句话可真是把若祥问得无言以对:“我也不知道,我爸爸不要我,妈妈又出车祸,妹妹也下落不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屋外突然下起蒙蒙细雨,雨丝很细,很绵,悄无声息地飘落着。像无数蚕娘吐出来的细丝荡漾在半空中,在屋檐下落下一排排雨滴,像美丽的珠帘。 若祥脸上有抹不去的忧伤:“我现在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我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何奶奶突然冒出一句话:“不如你当我们家干儿子怎么样?”没想到志强和康平纷纷赞成:“妈,你这个主意太好了,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若祥对这个天上掉馅饼的事完全不能接受,他不相信地一再追问着:“你们真的愿意认我做干儿子?”康平问道:“你不会嫌我们穷吧?”若祥那十个手指都派上用场:“不,不,不。” 虽然还未能完全接受,可他还是结结巴巴地叫出:“干爸,干妈,奶奶。”他们满意地点着头:“好,好。”若祥在心里默默地说:“若妍,我知道你没死,地球是圆的,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还会重逢。”...... 两年后,顾家。 顾刚豪和黄伊兰扶着若妍回到家。一进门,蒋奶奶就问:“佳妮,今天去看医生,有没有好一点,能记起些什么吗?”面对蒋奶奶这个问题,若妍是哑口无言,她只能摇摇头。蒋奶奶安慰:“别急,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其实,若妍根本没有失忆,失忆只是她选择逃避的一种方式。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只能选择摇头。 顾刚豪公文包里传出一阵手机铃声,他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就大声说出一句话:“什么?公司有人闹事?”...... 第四十二章:公司突发事件 蒋奶奶和黄伊兰极为紧张:“公司怎么会有人闹事呢?”顾刚豪放下电话后,慎重地对若妍说:“佳妮,公司其他股东都强烈反对我把股份分给你。”顾刚豪拿起公文包心急火燎地带着她们三个往公司里赶。 花卉公司。 所有股东都聚在一起强烈抗议,其中有一个股东从其他股东中站出来:“顾经理,你把公司百分之十股份分给这个孩子,我们都强烈反对。再说,如果她是正统顾家人,我们就认了,可是她只不过是你在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而已。” 其他股东都一同说:“是啊,就是,是。”若妍紧握双手,手上青筋清晰可见。自己从小到大,每一分每一秒都被人说是野种,到现在还是逃不出厄运的安排。 若妍满腔怒火,却不好意思当着他们几个面前发泄出来。顾刚豪向大家扬扬手,原来还喧哗不止的场面立即安静了许多。顾刚豪带着几分抱歉:“我们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样决定,希望大家都能理解。” 此刻,大家身后传来一个十七岁左右女孩的声音,在她语气中也充满种种不满和埋怨:“不行,爸妈,我才是这百分之十股份的继承人,她凭什么拥有我们公司的股份。我和她都是捡回来的,你们不能因为她长得像姑姑就把股份分给她啊!” 这时,场面又变得喧哗,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有声音说:“我听说佳怡小姐因赌博被派出所拘留了。”也有声音说:“她被放出来了吗?”还有声音说:“想不到她小小年纪就染上赌博了。” 股东们的话像一把把小刀刺进顾刚豪耳朵里。顾刚豪尽量压低音量:“佳怡,我们把股份分给你后,你还不是两三天就把它败光了。” 顾刚豪很清楚女儿的性格,她到这里来,肯定不会有好事情。她留着一头长长头发,衣服这里一片污积,那里一片污积。头发乱得像一把枯草,脚上穿着一双拖鞋。 她今天刑满释放,听说公司有人闹事,连家还没来得及回,就跑来这里叫板。顾刚豪回过头对着康平和蒋奶奶:“你们快把她拉出去,这里交给我。” 佳怡马上警觉地大声抗议:“你们凭什么把我赶走,你们要把股份分给这个野种,不止我反对,其他任何一个人都反对。”其他股东趁热打铁,异口同声地说:“就是,反对。” 面对着这种情况,顾刚豪深知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是无法脱身了。他只好松口:“各位股东,请你们先出去,三天后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答复。” 股东们听到他都向大家下保证书了,就勉强答应给他们时间。股东们出去后,公司里就剩下若妍和顾刚豪一家人。 顾刚豪压抑在心中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两只眼睛冒着熊熊烈火,死死地瞪着佳怡:“佳怡,你才刚出来,就来公司捣乱,你到底想干什么?” 佳怡用手指着若妍把她内心所有不服气像涛涛长江水一样倾倒出来:“她凭什么可以分到公司百分之十股份,难道样子都可以卖钱?爸妈,奶奶,她只是长得像姑姑,她并不是姑姑啊!” 见佳怡和他们一家人闹得不可收拾,若妍赶快站出来逞救她:“姐姐,你不要吵了,公司股份我都不要,全部给你。” 佳怡既然来一招狗咬吕洞宾,一巴掌打在若妍脸上:“你不要猫哭老鼠,谁是你姐姐,我是从外面捡回来的,你也是。”蒋奶奶两眼冒金星地冲到佳怡面前,“嘭”一声给她一个耳光:“你居然敢打佳妮,她是在外面捡回来的,但你和她不一样。” 这样的话一出,无疑对佳怡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忍不住已泪流满面。她一只手放在脸上,另一只手指着若妍:“奶奶,你居然为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打我?你以前从不打我的,自从她来了,就抢走我一切,我恨你。” 蒋奶奶理直气壮地解释:“我打你不是因为佳妮,而是因为你没大没小,目中无人。”佳怡脸上的眼泪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哇哇”地流出来:“好,既然你们都喜欢她,那我走。” 临走前,还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话:“顾佳妮,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丢下话后,就摔门而去。若妍情绪低落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康平过去把她搂进怀中:“别伤心,你姐姐就是这样,你不要跟她计较。” 若妍收起伤心,强扯出一个笑容:“妈,我不会跟她计较的,奶奶,你不应该打她的。”蒋奶奶想要开口,却被顾刚豪先发制人:“打她就打她咯,还要挑日子吗?”若妍终于在脸上挂出一个天真笑容。 这里顿时一片寂静,布置也很简单,只有一张白色办公桌,墙上挂着几幅画,桌上放着一小盘黄色石斛兰。旁边还有一张椅孑,仅此而己。这和她香港的房子有几分相像,这又另她想起哥哥。 哥哥,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已经两年过去了,你还好吗?你是不是跟若妍一样离开家了呢?哥哥,等秋风慢慢吹走若妍全部哀愁时,也许若妍就会回去。哥哥,愿你在家一切开心快乐。 深圳,刘家。 何奶奶坐在院子里乘凉,这个时候,若祥和刘志强扛着一大包东西进门。何奶奶脸露微笑:“若祥,今天跟你干爸到花圃,学到什么?” 在刘志强嘴里,只听到一句句赞美话:“若祥今天可能干了,再这样下去我恐怕也要拜他为师,一点都不比我们这些大人差。”若祥憋着小嘴说:“我已经十五岁了,算是大人了吧?” 何奶奶摸着他的头,笑嘻嘻地说:“是啊,若祥都已经十五岁了,是大人了。”刘志强好像想起什么,在何奶奶话音落后,他有接上:“我还要去买石斛兰种子,接下来要去广州花卉公司谈合约。” 若祥眼里满满写着期待:“干爸,广州花卉公司是种花的吗?”志华耐心地解释着:“是的,不过我听说他们以前是服装公司,一年前才改成种花的。”之后,刘志强就转身走进屋里。 刘志强进去后,何奶奶话就多了:“若祥,你干爸说要去买石斛兰种子,你知道石斛兰代表着什么吗?”若祥真诚地摇摇头。 何奶奶便接着往下解释:“石斛兰代表坚强,刚毅,是代表父亲的花,在父亲节那天送他一束黄色石斛兰就最好了。”若祥彻底呆住,犹如一尊石像,代表父亲的花,自己父亲也佩拥有这种花吗? 何奶奶这才知道,自己是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啊,她连声道歉:“若祥,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的。”若祥嘴角露出微笑,却心里向是万箭穿心一般痛。 刘志强从屋里出来,发现现在的若祥和刚刚的有点不同,他失魂般地站着,面带着伤心。刘志强万分不解地问出声:“刚刚还是莲花脸,怎么现在变成苦瓜脸了?” 何奶奶万分自责地说出理由:“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我触到他的伤心处。”刘志强听罢,脸拉得跟柳条一样长:“妈,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何奶奶脸红得像一只红苹果。 见若祥脸上布满阴云密布,刘志强决定让他开心起来:“我现在改变行程了,先去广州,干爸带你去开开眼界怎么样?”若祥脸上的苦瓜像是被孙悟空那七十二变一下子变到九霄云外,他欢快回头:“干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刘志强欢快地挑挑眉,眨眨眼,露出一排洁净的玉米:“嗯,真的,干爸怎么会骗你呢?”若祥一把搂着刘志强的腰,头紧贴近他胸口,都能听到他心脏在“砰砰”跳动...... 广州花卉公司。 出现在若祥眼前的是一栋五层高的楼房,刘志强告诉他:“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若祥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简直是雄伟加壮观。”再看看旁边,还有一个二十多平方米的花园。 若祥跟着刘志强往内走十多米,首先映入眼帘是一个电梯,那电梯入口处挤满了人,进电梯里,连站的地方都找不到。下电梯后,走在一条足足有三米宽的大走廊上,如果是有五辆奔驰车并排从这里经过,也绰绰有余。 这时,正直下班高峰期,公司的人见到刘志强都纷纷问好:“刘老板,来了?”刘志强就这样一路点头来到经理室。刘志强站在经理室门口“嘭,嘭,嘭”地敲几下门后,出来开门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 见到刘志强后,马上绽出一个灿烂笑容:“老刘,怎么提前过来也不通知我一声,让我好去接你嘛,快进来!”才刚进去,若祥就突感不适,红着脸问:“叔叔,哪里有洗手间啊?” 顾刚豪说:“你从这里一直走,最后一个就是洗手间。”若祥还来不及说出谢谢,就像一支箭似的飞出去。若妍刚好来到经理室门外,还被若祥迎头撞上。若祥一心只想着洗手间,根本没有理会自己撞到谁,就匆忙道歉。 而若妍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禁发出一个疑问:“这不是大哥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四十三章:兄妹对面不相识(上) 若妍看着若祥跑进洗手间,还傻呼呼地站在门口,嘴上一张一合:“没错,刚才那个一定是大哥,肯定没有错。”几分钟后,若祥再次从洗手间出来。若妍以闪电速度躲到墙边上。 若妍从墙边上悄悄探出头来,当她看到若祥时,那泪水好像是长江和黄河水一样全部涌出来。真是大哥,真的是大哥! 若妍看着若祥走进经理室,她好想和哥哥相认,可是,自己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又该怎么向哥哥解释这两年来的一切呢?这时,她听到顾刚豪对自己呼叫声:“佳妮,你来了吗?进来吧!” 若妍急得像一只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在经理室外徘徊不定。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负责搞清洁的阿姨向她走过来。若妍脑子灵光一闪:“阿姨,我能不能在你身上借点东西?” 接着,若妍把清洁阿姨的口罩,手套,脱下来戴到自己身上。再从自己包包里拿出一副眼镜戴上,再拿出一条大大披巾披在自己脖子上。最后拿出镜子一照,连自己也认不出镜子里面这个人是自己。 若妍把自己乔装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门,里面的目瞪口呆,顾刚豪呆若木鸡地问:“你是谁?”若妍声音也变得嘶哑:“爸,我是佳妮啊!”顾刚豪眼里全是不相信:“你怎么穿成这样?” 若妍耳旁“嗡”一声,结结巴巴地解释着:“爸是这样的......我......今天有点感冒,又有客人在,我......只好采取这种措施。”顾刚豪一脸怀疑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突然感冒了?”若妍很是心虚地解释着,都能感到心从口里跳出来:“爸,感冒不是我个人可以控制的嘛!” 顾刚豪点着头:“那也是。”他看看旁边的若祥和刘志强,接着说:“这是刘叔叔,这是他儿子,杨若祥。”若妍在心里不禁发出疑问:“儿子,你什么时候当了这个叔叔儿子的?” 若祥很热情站起来,把手伸在若妍面前:“顾小姐,我叫杨若祥,很高兴认识你。”可若妍却迟迟不肯伸出手。顾刚豪满是责备地双眼一瞪:“佳妮,人家和你握手,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若妍这才唯唯诺诺地伸出手,还主动抓起若祥的手:“很高兴认识你。”若祥看着若妍的手,下意识吐出来一句话:“顾小姐,你这手......”若妍连忙把手抽出来:“爸,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若妍像一阵风似的冲出经理室,若祥却追在后面喊:“顾小姐,顾小姐,你不要跑。”若妍一边跑,一边流泪倾吐心声:“哥哥,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不和你相认,请你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冷静,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我需要时间来消化。” 若妍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一不小心就跑进男洗手间。“啊”一声惊天动地叫声过后,若祥看着她用双手蒙住自己的脸,像一支箭一样地冲下楼梯。 若祥站在走廊上往下眺望,楼下花园里各种小花都争先恐后地开放。红的,黄的,紫的,粉的,还有蝴蝶在上面翩翩起舞。石榴花,喇叭花,丁香花,百合花都尽情地开放着。中间那一株黄色石斛兰特别灿烂。 若祥安静地站在走廊上,心里五味杂陈,也许自己太想念若妍而出现的幻觉。这怎么会是若妍呢,虽然自己相信若妍并没死,但这可能只是一个幻想。 若祥提起精神再走进经理室,发现干爸和顾叔叔在握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当顾刚豪再次看着若祥时,眼神有点奇怪,再发出一个疑问:“老刘,这是你干儿子吗?长得很像我们家佳妮。” 刘志强谈笑风生地问:“我只知道你有个女儿叫佳怡,那佳妮是?”顾刚豪脸上更多的是无奈,轻叹着:“她是两年前才来到我们家的,只可惜,失忆了。” 两年前,那不是自己和若妍分开的时间吗?这么说,这个佳妮完全有可能是若妍。不对啊,她是怎么失忆的,她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嘭”一声,经理室大门被人狠狠地踢开,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女孩气势汹汹地冲到顾刚豪面前,不好气地问:“爸,你不是说三天之后会给我满意答复吗?现在还有一天时间而已。” 顾刚豪眼里闪烁着熊熊烈火,却不好意思当着若祥和刘志强面发出来,只有强压低声音:“佳怡,你还有没有规矩,没看见有人客在吗?”若祥很有礼貌地跟她打起招呼:“你好,我叫杨若祥,很高兴认识你。” 佳怡上下打量了若祥一番,说:“你怎么长得这么像那个佳妮啊?你和她什么关系?如果你认识她,麻烦你立刻把她带走,免得她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若祥眼神里满载着疑问:“我真的长得很像顾小姐吗?” 佳怡冷哼一声:“不是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从小,人们都说自己跟妹妹长得像,现在又听到两句这样的话,莫非......想到这里,立即跑到公司下面空地上,试着寻找妹妹的身影。 空地上,人们三三两两地并肩行走,他在人海中找了好久,始终不见妹妹身影。他只好失望地往回走,突然,他对着天空大叫一声:“若妍,你到底在哪?快出来吧!” 若妍在他的背后悄悄地伸出头来,看到哥哥为她那么伤心,她的心就好像被人一左一右地撕裂着,痛得无法自拔。只有不停地流泪,瞬间后,小脸蛋又被泪水占去了一半,她只好悄无声息地从背后离开。 若妍离开后,若祥才慢慢回过神来,重新返回楼上。经过经理室,听到里面传出顾刚豪责骂声:“这是我的股份,我喜欢给谁还需要你同意?再说,给你不够一个月又被你败光了,那给你又有什么用?” 佳怡不服气地大声发出抗议:“爸,我是你从小养大的,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两年的外人吗?”顾刚豪面对这样蛮不讲理的女儿实在是失望到极点,他肯定是吐出一个字:“是。” 这个短得不能再剪短的字彻底打破佳怡心里防线,她随手抓起放在桌上的花瓶像顾刚豪砸过去。就在这时,若祥刚好推门进来,看见眼前飞来一个花瓶,他眼明手快蹲下来,这才避免一场悲剧。 佳怡也被吓得呆呆地站在原地,顾刚豪内心的忍耐终于满到倒出来了,他气不打一处来,大步流星冲到佳怡面前,“啪”地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刘志强赶忙上去把顾刚豪拉开:“顾老板,别这样,她是一个孩子,我不会跟她计较的。”伤心欲绝的顾刚豪指着门口说:“你滚,你立刻给我滚,以后没我允许不得踏进公司一步。” 佳怡摸着自己痛得直滚烫的脸,嚎啕大哭地跑出去。顾刚豪摸着自己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若祥到旁边的饮水机上倒一杯水端到顾刚豪面前:“顾叔叔,别生气了,气多了对身体不好。” 顾刚豪接过水后,不由得说出一样的话:“你真的长得好像佳妮。”若祥听着他们两个人三次说出一样的话,若祥也重复问着:“我真的好像顾小姐吗?”顾刚豪想都不想就说出口:“真的好像。” 门在这时又轻轻打开,进来的是黄伊兰,她温和地问:“合同签了吗?”顾刚豪把合同亮在她面前:“早就签好了。”若祥好客地上去打招呼:“阿姨好。”黄伊兰看到若祥后,一个笑容绽放在脸上:“是你啊!” 看到黄伊兰这么奇怪的反应,若祥额头上多了出现疑问两个字:“阿姨,我们认识吗?”黄伊兰帮着他恢复记忆:“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车站你送文件袋给我的那件事啊?”经过她这么一提醒,若祥终于记起事情来。 可黄伊兰接下来又发出同一个问题:“你长得好像佳妮啊!”顾刚豪接着说:“你也觉得他们像吧?”黄伊兰无比肯定地点着头。旁边的刘志强发出“啊”一声尖叫:“完了,已经七点了,今天是回不去了,只好住宾馆了。” 若祥走到窗边往外看,虽然还有一点光线残留,但已经被黑夜渐渐吞噬。弯弯的月亮又慢慢露出脑袋,若祥觉得今晚的月亮特别明亮。 黄伊兰提出一个主意:“不如你们到我家暂住一晚吧!”顾刚豪笑逐颜开:“我也正有此意。”可刘志强却不好意思地推辞着:“这怎么好意思呢?”顾刚豪说:“你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他们那份热情实在是令人难以抗拒,刘志强只好厚着脸皮答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旁的若祥却满怀心事。原来他在心里一直在想:“等我到了他们家,我一定要弄清楚那个佳妮是不是若妍。” 他们从上车,再到目的地才用了不到五分钟。顾刚豪有些兴奋:“这就是目的地,下车吧!” 出现在若祥面前是一栋三层高的楼房,旁边还有一个用铁网围成的小型花圃。中间还有一个喷水池,花圃里最显眼的就是那一株长得高高的石斛兰。就当他看得兴趣正浓时,身后一声传唤声打断他的兴趣:“若祥,进去了。” 里面简直是宫殿式布置,一个大吊灯挂在天花板,墙上还挂着各种画。人物画,山水画,景物画,让若祥应接不暇,就连吃饭的桌子上都铺着各种颜色的台布,显得特别高贵。 晚餐时间很快就到,若祥还是第一次坐在这么高贵的地方,他感觉浑身不舒服。大家都到齐了,连菜都上完了,却还没看见若妍下来。黄伊兰朝楼上大叫一声:“佳妮,下来吃饭。” 若妍在二楼兴奋地小跑下来,当来到最后一个台阶上,却意外发现若祥身影。若妍马上一个闪身往楼上跑去,躲在一旁往下看,嘴里还喃喃自语:“大哥怎么会来这里,完了,怎么办?”...... 第四十四章:兄妹对面不相识(下) 突然,一个主意浮上脑海,拍拍脑袋。一个闪电转身,若妍回到房间里,把在公司让自己面目全非的道具又搬出来。 眼镜,手套,还有披巾,全摆出来,还在衣柜里拿出一件冬天穿的大毛衣。把这些道具穿上后,出门前还不忘把口罩戴上,心里像十五个吊捅打水一样下了楼。 饭厅里。 所有人都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聊天,互相夹菜。身后响起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爸妈,我来了。”大家回头一看,立刻双眼发直。蒋奶奶把刚喝下的汤全喷出来:“你是哪间医院出来的病人啊?” 若妍小声地说:“奶奶,是我。”黄伊兰完全没有搞清楚情况,就把她那喇叭音量调到最大:“佳妮,你发什么疯啊,现在是夏天,你穿成这样是想熏老鼠吗?” 若妍想要解释,但又无从开口,只有发出一阵阵仿佛念经的声音:“我......我......”若祥站起来靠近她,试着去摘下她的口罩,若妍就心慌地把身体转过去:“若祥大哥,你干什么?” 顾刚豪万分不解,犹如岩石浆喷发,把心里话全咆哮出来:“佳妮,你到底在干嘛,白天在公司已经够出众了,现在更夸张,快把它们脱了。”若妍还未及深思,就脱口而出:“不能脱。” 顾刚豪,黄伊兰和蒋奶奶三张不同的口,却问出同一句话:“为什么不能脱?”若妍在心里几度挣扎,最后还是妥协:“我......今天感冒,家里有客人,为了安全,我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若妍转身想离开,若祥却发出一道命令:“若妍,你站住。”若妍停住脚步,心里“砰”的一声,就像突然放进一个大石头。 若祥来到若妍面前,倾尽全力想打动若妍:“你明明就是若妍,怎么就不肯认我呢,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年找你找得多辛苦。”这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样触动着若妍心里每一条神经线。 但她还是狠下心来把脸转开,一口咬定:“若祥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叫顾佳妮。” 若祥强忍了半天的酸泪再也在眼里呆不住,都纷纷挣扎地跑出来:“你说谎,你明明是若妍,要不,我刚刚叫若妍站住,你干嘛站住,你敢不敢让我一睹庐山真面目?” 说着,若祥再一次想摘下她的口罩,但若妍还是绝情阻止他,语气中透着教训味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没有礼貌,别以为你是刘叔叔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弄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若妍看见哥哥眼里那泪是那么伤心,那么心痛,甚至濒临绝望。若祥鼓起勇气再次想摘掉若妍脸上的口罩,可若妍把绝情进行到底,居然一巴掌打过去:“我都说我不是什么若妍,你再这样我对你不客气。” 若妍狠心地推开若祥,往楼上走去。若祥不死心地叫着,喊着:“若妍,若妍,你别走。”他多么希望若妍能回头看他一眼,可若妍还是一去不复返。但他们所有人都忽略一旁还有一只眼在偷偷监视着他们一举一动。 二楼。 若妍推开房门,咆哮地跑到窗前,晚风轻拂,轻轻地吹动窗帘。星空上那明月很光很亮,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而站在窗边的人儿却在伤心流泪。 :“月亮,你能告诉我怎么做吗?”若妍对着天空哭诉心事:“我心纠结,乱得像一团麻。月亮,请你大发慈悲,指点一下我。”身后传来佳怡的声音:“我来指点你。”佳怡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 一进房间,她就发挥出她骂人的特长:“顾佳妮,不,应该是杨若妍,想不到你心肠这么黑,自己是个有家的人,为什么还要跑来抢我的东西,你居心何在?”面对这样的冤枉,若妍无言以对,也哑口无言。 若妍保持着沉默,过去瞬间,她才抬起头,拼尽全力为自己解释:“姐姐,我早就说过,公司股份我一分都不要。” 佳怡发出令人寒心一笑:“哈哈,说不要,如果你不要,爸还能硬塞给你不成。那你就写一份转让书,把你名下股份转给我。”若妍一听,对她的话否定再否定:“不行,我这样写的转让书是没用的。” 佳怡仿佛茅塞顿开,发出“哦”一声:“原来你是双面人,口上说给我,心里又不想给,口是心非,你心机真重啊!”面对这样颠倒是非的人,若妍身上就是有千张嘴也难以解释。 佳怡接着说:“好,既然这么说,那你现在出去跟他们说,你要把股份给我。”若妍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这样最好,我求之不得。” 可当若妍走出房门时,才想起不能出去,如果自己就这样出去,该怎么向哥哥解释。不行,不能出去。若妍转头返回房间,得来的却是佳怡冷言对待:“出去啊,干嘛不去了,我看你就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 “不是,是因为下面......”若妍又把没完的话收到肚子里。佳怡冰冰地“哼”一声:“下面什么啊,我看根本是你不想出去,而找来的借口吧!”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如果现在出去,又该怎样和哥哥解释这一切。若妍真是又着急又担心,房间里只剩下她一阵阵急促而又充满担心和担忧的脚步声。 佳怡又“哦”一声:“那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下面那个男孩,你一定和他存在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佳怡一开口就抓到若妍的痛处,她呆呆地站着,说话半吞半吐,,但又带有几分道理:“我......我不认识他,如果......说长得像的人都有关系,那天下人这么多,我怎么只像他一个,那我岂不是要和很多人都有关系?” 若妍始终一口咬定她和若祥存在关系,这令佳怡也很懊恼,只好负气离开。她还真真切切抛下一句话:“我一定要让你现出原形。” 佳怡走后,若妍房间里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此时,夜已深,所有人们都进入甜美梦乡,连星星,月亮都玩起捉迷藏。路灯变得分外明亮,远处还隐约听见有一阵蟋蟀叫声。 哥哥,你现在在干嘛,你是否在恨若妍不和你相认;是否在恨若妍当年丢下你而离开家;是否在恨若妍不顾兄妹之情而动手打你。哥哥,你有千百个理由恨若妍,若妍都无话可说。 想起往事,真是肝肠寸断,本来是好好一个家,现在是弄得四分五裂。若妍眼里的泪水不听话地从她眼里跑出来,她扒在床上,无助地失声痛哭。嘴里不断地说着:“哥哥,对不起。” 佳怡气冲冲逃离若妍房间后,经过一个房间时,看见若祥若有所思地伫立在窗前。她走进去:“若祥弟弟,你在望月思亲人啊?”若祥慌张地擦干泪,他害怕别人会笑话他。 他暮然回首:“佳怡姐,是你啊!”佳怡把嘴扭到一边说:“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若祥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若祥学起了成年人那一招,长叹着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佳怡既然说出一句感人肺腑之言:“我可是把你当一家人一样,你要知道,和别人分享痛苦,痛苦就会减少一半。” 经过佳怡这么一开解,若祥心里出现一个开阔的大草原,他便毫不保留地把事情说出来:“我和我妹妹两年前因一次意外天各一方,到现在都没有她任何消息,不过我看见你妹妹后......” 若祥还没把话说完,佳怡就等不及抢先一步:“你怀疑她是你妹妹?”若祥选择沉默,但看他神情佳怡已经把他内心世界看得一清二楚。若祥淡淡地吐着话:“家丑不可外扬啊!” 佳怡却不断安慰他:“若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要不然我帮你想办法让她承认身份。”若祥一心想找到妹妹,一听便乐开花:“你有什么办法?”佳怡额头上刻着不怀好意几个字:“我现在还没想到,明天我一定能想到。” 佳怡这么热情明显是不寻常,但对于初来报到的若祥她却是那么的乐于助人。人心隔肚皮,若祥没有能看穿人心事的法力,还对她是万分感谢:“谢谢,你快回去想吧,我等你好消息。” 沉浸在开心与欢乐的若祥看不出佳怡其实是别有用心。还会给妹妹带来一场大风浪。 第二天早上。 太阳像往常一样爬上天空,若祥欢快地来到窗前,低头一视,花儿绽开笑脸,迎接着一切美好事物;仰首一望,朵朵白云衬着蓝天,再添上几只小鸟,加上高大的树木,这一切都是美好开始。 这时候门上“嘭,嘭,嘭”发出几声清脆声音,接下来是一个女孩子说话声:“若祥,开门,我想到办法了”。...... 第四十五章:若祥突遭绑架 若祥迈着轻快步伐过去打开门,发现佳怡春光满面地站在门外,看见佳怡,那份急着和妹妹重逢的急切之树上又长满丰盛的果实:“佳怡姐姐,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她不加任何思考就说出:“我想到一个......”可她又一刀砍断后路,憋起嘴夹带着责备:“你要我站在门口告诉你吗?也不请我进去坐坐?”若祥“啊”一声尖叫:“我太高兴了,高兴得连这个都忘记了。” 若祥躲到一旁,把佳怡让进屋。佳怡昂首挺胸地走进去,坐下来。向若祥挥动着她那只芊芊玉手:“若祥,过来坐,我把办法告诉你。”若祥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到佳怡身边:“佳怡姐,快把办法告诉我。” 佳怡把眉毛翘了翘,只说出两个字:“绑架。”若祥脑子一时被卡住,转不过弯来:“什么绑架啊?”佳怡耐心地向他分析:“我找几个人假装把你绑架,要佳妮去交赎金,这样你就可以知道她是谁了。” 若祥听罢:“这个办法不错哎,可是......”若祥吞吞吐吐地说出一个担心:“可是她现在失忆了,不知道她肯不肯救我。” 佳怡转念一想,也是啊,如果她失忆了,肯定不肯去救他,到时候还反咬一口,那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若祥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他决定实行这个计划:“我就不信若妍会变得这么狠心,见到我出事也不来救我。”佳怡明知故问地问:“那你的意思是实行我这个计划。” 若祥未及考虑:“是的,我一定要弄清楚她是顾佳妮还是杨若妍。”若祥点着头,佳怡龙颜大悦,很仗义地答应下来:“好的,我去安排,我保证你能找到你妹妹。”若妍,哥哥一定要找到你,不管你在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你。 中午降临人间,太阳像一个火球洒满世界每一个角落,天空像铺着一块发光的毯子。中间几只小鸟把这块毯子划上几条裂痕。 中午饭过后,刘志强收拾行李,和他们告别后,准备启程回深圳。但临行之际才发现不见若祥的影子:“若祥呢,刚才吃饭就不见人影,去哪里了?” 大家马上转开地毡式搜索,把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找一遍,可是若祥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就在大家束手无策时,刘志强身上发出一阵手机铃声。 手机那边是一个男人粗糙的声音:“我姓绑,名匪,你孩子在我手上,你准备一百万,不许报警,让顾佳妮来交赎金。”刘志强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已经以三下五除二速度挂断电话。 这个消息让刘志强一下就乱了阵脚,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一百万,我哪有一百万?”这个屋子只听见一阵阵不停徘徊着的脚步声。 顾刚豪仗义地伸出援手:“不用怕,我先借给你应急用。”可顾刚豪又想到一个新的不解之谜:“钱是解决了,可是他们要佳妮去交赎金,目的何在?” 刘志强未及多想,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若妍身上,他来到若妍身边,二话没说就跪在地下:“佳妮,你一定要救救若祥,我求求你。”若妍当然想救哥哥,她扶起刘志强:“我答应。” 看见若妍这么快就答应,刘志强似乎在绝望中看到希望。可是,刚燃起的希望又离他远去:“刘叔叔,这事以我无关,你找别人吧!”刘志强心里趁希望之灯“砰”一下碎成两半。 他趁希望之火还没有完全熄灭,着急地问:“你刚刚不是答应吗?怎么又改口了?”若妍说:“我刚才还欠考虑,现在已经考虑清楚,不去了。” 刘志强心里希望之灯已经完全熄灭,他又一下跪在地下,紧紧拉住若妍衣服:“我求求你了,不然他就死定了。”佳怡在一旁故意用激将法:“是啊,你就帮帮人家吧!” 若妍犹如被豹和老虎前后夹攻,进也不是,退也难。去救吧,万一被哥哥看到,自己又怎么解释这一切。不救吧,如果哥哥出什么事,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若妍在心里挣扎再挣扎,终于手腕扭不过大腿:“好吧,我帮忙。”刘志强听到这个消息,怎是开心二字了得。 他的嘴一直在动,但若妍只听到:“谢谢,谢谢!”一旁的佳怡心怀鬼胎地一笑:“我这次一定要让你现形。” 下午五时正。 刘志强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一听,还是那个声音:“钱准备得怎么样?”刘志强的心都快从口中跳出来,却装作冷静:“已经准备好了,你不要伤害我孩子。” 电话中的绑匪认真地交代着:“你现在叫顾佳妮把钱带到广沿路,自然就会看到人,如果敢报警,见到的将会是一具尸体。”撩下电话后,若妍就按他们说的地址出发。 这时候,太阳从西边出来,佳怡既然提出:“我怕佳妮会有危险,我俏俏地跟着保护她。”出门后,若妍拦下一辆出租车,向着目的地出发。 若妍坐在车上,心里酸甜苦辣什么味道都参和在一起。哥哥怎么会遇到这种事,老天,你一定要保佑哥哥平安无事。 她坐在车上,眼神里全是担心,还时不时往车窗外看。虽然是街道,但人很少。也许正是上班时候,人流量比平时少一半,太阳照得人们都纷纷打起遮阳伞。 经过半个小时车程,若妍终于抵达目的地,前脚才刚迈出车门,就有一个穿着衬衫瘦瘦的中年男子迎面走来,脸上还蒙在一块黑布:“你是顾佳妮,请跟我来。” 若妍跟着他来到一条巷子里,远远就看见哥哥被绑在石柱上。旁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脸上也蒙着黑布,他们的头发被风吹得乱成一推枯草,嘴上还粘着胶布,若妍一步步在靠近。 若祥想趁机会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时,却再次陷入失望,若妍依然带着眼镜和口罩。若祥从她露出来部分已经大概知道她是谁。 那个中年男人上去挑逗着若妍:“你这是在干什么?有伴琵琶半遮面吗?”若妍迅速把脸转开,不好气地说:“你放尊重些,钱在这里,快放开这位大哥。” 他的脸犹如六月天,说变就变:“急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捉到他吗,这都是多亏你那个姐姐。”若妍满肚子惊讶:“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啊!” 他身边这位帮忙说出原因:“你姐姐在我大哥这里赌输钱,就想了这个办法还赌债,明白吗?”若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姐姐赌输钱,她欠你们多少钱?” 那个高大中年男人伸出两个手指,接着说:“两百万。”若妍像失了魂一样,把嘴巴张得大大的:“两百万,她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那瘦男人还爆出一个惊人秘密:“你姐姐在我们这里输钱,所以就想把你的弄到手。” 若妍顿时茅塞顿开,原来佳怡想尽办法得到自己的股份,就是这个原因。一旁的佳怡见情况不对,想偷走,可她不是幸运者,被那瘦男人的金睛火眼发现,佳怡就被他一把拧过来。 佳怡压着心里恐惧问:“刀哥,我什么时候欠你两百万了?”那刀哥目光一狠:“那是利息。”佳怡脱口而出:“你还不如去抢。”刀哥两只眼珠都快凸出来:“我就是抢,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种情况,若妍终于把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全喷出来:“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你有什么不满意,大可直接冲我来,用不着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但若妍的好柴却把灶烧烂了,却换来佳怡的恶言相对:“你住口,你凭什么这么说,要不是你来我们家,家里所有一切都是我的,是你抢走我的一切。” 面对着这样的刁蛮公主,若妍一脸无奈,只是冷冷开口:“钱已经带来了,你可以放了我们吧!”怎料,刀哥脸像六月天气一样,说变就变:“现在没有两百万,我是不会放人的。” 若妍两只眼睛瞪得像皮球一样又圆又大:“两百万,我哪有两百万啊?”刀哥说话真是快刀斩乱麻,一刀刺中要害处:“你没有,你爸那么有钱,他有。”佳怡说:“你又想勒索我家人,妄想。” 刀哥突然从身上拔出一把刀,戒在佳怡脖子上,佳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四肢也跟着发软。眼泪夺眶而出:“你想干嘛?”一旁的若祥也吓得直跺脚,一直发出“嗯嗯”的声音,仿佛有话要说。 刀哥把他嘴上胶布斯下来,他已经等不及,像放鞭炮一样地说:“你放了我们吧,钱已经给你了。”两个绑匪同时哈哈大笑:“这么小就想英雄救美,只可惜你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若妍提出一个关键问题:“就算我回去拿钱,两百万那么重,我也拿不动啊!”想不到若妍有张良计,他们就有过墙梯:“好,我现在可以放一个人陪你回去拿钱,你说吧,放谁。” 这可真是让若妍难以抉择,若妍觉得自己现在向前一步,就会落入万丈深渊,向后一步就会掉进十八层地狱,她只是呆呆地站着。 一阵微风吹过,她那柔软长发随风飘动,她的衣角也随风折起。虽然是夏天,这种场面再添上一阵风,让人不寒而栗。 若妍闭上眼睛,挣扎再挣扎,她手指指向佳怡:“放......”这时,他们耳旁响起“嘀嘟嘀嘟” 的车声...... 第四十六章:水落石出 从车上下来三个警察,把枪口对着刀哥和那个瘦瘦中年男子:“别动,警察。”他们顿时由发威的老虎变成生病的猫,乖乖举手投降。 这时候,又开来一辆车,这次从车上下来的是顾刚豪,蒋奶奶和刘志强。两位歹徒很快就被收服,并押上警车,经过长时间的生死对峙,他们终于虎口脱险。 刘志强以最快速度放开若祥:“若祥,你没事吧?”若祥还没有完全回过神,只是下意识地微微点头。其中有个警察走到佳怡身边,说:“顾小姐,我们怀疑你是主谋,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蒋奶奶拦下警察:“你说我孙女是主谋,不可能吧,她虽然是野蛮点,但是这种事她是不会干的。”那警察反问蒋奶奶一句:“老夫人,您对您孙女了解多少?”蒋奶奶被这个问题逼得哑口无言。 而一旁的佳怡还没认识到自己有错误,还理直气壮地坦白从宽:“这是我一手策划的,怎么样?自从这个野种来后,你们有把我当成亲人吗?” 蒋奶奶和顾刚豪的肚子都装着满满委屈,顾刚豪真为自己鸣不平:“佳怡,你不能因为我把股份分给佳妮,你就说我们不疼你,我们要是不疼你,怎么会把你捡回来养到这么大呢?” 可佳怡还是狗咬吕洞宾:“自从她来后,你们就以她为中心,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把一切好的全部给她。”她越说越火,既然还想动手打若妍。她这个孙悟空居然敢在如来佛祖面前发威,最后还是被警察押上警车。 若妍经历了这一次生死对峙,受到惊吓,身心已是满满疲惫。最后体力不支,以地为床,躺在地上。 若祥马上上前掀开她的口罩,当看到若妍真面目时,忍耐度到了边缘,跪在地上把伤心化成无尽泪水:“若妍,真的是你,我早就知道是你了,你怎么不肯认我呢?” 顾刚豪和蒋奶奶才如梦初醒:“你意思是她是你妹妹,不可能吧?”若祥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似乎要把他所有委屈都哭出来:“她真的是我妹妹,肯定错不了。” 大家此时被若祥搞得可以用“一头雾水”来形容,蒋奶奶冷静下来:“先不要管谁和谁了,先去医院要紧,等佳妮醒过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他们就七手八脚地把若妍送去医院...... 第二天早上。 太阳爬上医院窗前,把温暖阳光放射出来,照在若妍苍白而虚弱的小脸上。病房里一片寂静,若祥一直在旁边守着,生怕自己一眨眼,若妍又会不翼而飞。 黄伊兰拿着熬好的汤推开门,发现若祥像一尊佛似的坐着一动不动。她过去把手放在若祥肩上:“若祥,你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等她醒了我再告诉你。” 若祥既然因着急而流出泪水:“不,不,我不要走,现在就算是有一百头牛也不能把我从她身边带走。”黄伊兰仰天长叹:“好,好,你想守着就守着吧,不过,她真是你妹妹吗?”黄伊兰半信半疑地追问着。 谁料,若祥站起来慎重地指天发誓:“她一定是我妹妹,一定是,她和我生活在一起十年,我肯定不会认错,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发誓。” 黄伊兰看到若祥这样信誓旦旦,既好笑又担心:“这只是你单方面的看法,更何况她现在失忆了,你又怎么证明你的说法呢?不过你们确实很像,既我婆婆说,你们都像龙龙。” 话音才落,黄伊兰就发现床上的若妍睫毛颤了颤,她内心喜悦全部释放出来:“佳妮,你醒了?”若祥尽量把脸靠近若妍:“若妍,你终于醒了,吓死哥哥了。” 若祥毫无保留地吐出自己最真挚那份情,可是还是没有把若妍打动。若妍张开她那沉睡已久的双眼冰冰地问:“若祥大哥,你没事吧?” 若祥像是被人在伤口上撒一把盐,痛得撕心裂肺:“什么若祥大哥,我是你哥哥,你再好好看看我,我是你亲生哥哥。”但若妍还是装得糊里糊涂:“我知道,你是若祥大哥,刘叔叔跟我说过了。” 若祥情绪再一次来到崩溃边缘,他靠近若妍:“你再看清楚一点,我是你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啊,你真的忘记了?”此时,若妍脸上添上几分害怕情绪。她爬下床,躲到黄伊兰背后。 黄伊兰见若祥这么激动,也劝他一句:“若祥,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失去至亲是多么痛苦,就算佳妮真是你妹妹,可是她现在失忆,不认你一点都不奇怪。你也要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消化,等她休息好了,说不定她就会记起来了。” 若祥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冷漠地走出房间。若妍看见哥哥就在眼前,却像在天尽头一样远。她的心犹如掉进万重地狱陪受煎熬,挣扎,煎熬,再挣扎,再煎熬。 心里一阵痛苦,鼻子一阵酸楚,眼泪倾盆而出,像断线珠子一样地流出。黄伊兰把若妍扶到床上,好奇地问:“若祥一直说你是他妹妹,而你们又长得像,你真是他妹妹吗?” 若妍一个劲摇头,眼泪又在把自己出卖,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扑进黄伊兰怀中“哇”一声大哭起来。这让黄伊兰心痛不已:“好了,就让时间把一切伤心的眼泪吹干,来,喝汤。” 若妍接过汤就狼吞虎咽地喝起来,但还要说话:“姐姐现在怎么样了?”一提到那个忤逆女,黄伊兰眼里的火花又重新燃了起来:“别提了,那个畜生被警察带走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若妍说:“不如我们待会儿去警察局看看她吧!”黄伊兰嘴上虽然恨透她,但心里还是念着她的:“好吧,待会儿我和你爸去看看她吧!” 警察局外的天空布着一大片乌云,太阳也躲起来,整个天空都是阴沉阴沉的。虽然是夏天,却有秋天的感觉,可,始终没看见有一滴雨的影子。 警察局里。 佳怡带着手铐坐在两个警察前面,面对询问,始终没瞧见一点知错的样子,而更多的是愤怒,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警察问道:“你为什么串通绑匪骗钱?”佳怡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你们管不着。” 这让警察很是气愤,一拍桌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让佳怡嚣张气焰有所收敛,最后还是坦白从宽:“因为我讨厌那个野种,同时又欠下巨债。我听说若祥想试试佳妮是不是他妹妹,就想出这个办法,想不到他们趁机敲诈我两百万。” 其中一个警察摇摇头:“这叫自食恶果,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另一个警察则宣布:“顾佳怡,你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我国刑法,你是要坐牢的。” 佳怡很坦然地面对,似乎这一切早就在她意料之中,她很冷静:“我知道,我也不是第一次犯法了,你们喜欢怎么判就怎么判吧!”佳怡这样,警察实在是无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你家人多么伤心,多么难过啊?” 一听到“家人”,佳怡连眼睛都能喷出火,满腔怒火一下子释放出来:“别给我提什么家人,就是因为他们我才会这样。”警察也为她家人感到不值:“你只会把责任推给别人,难道你就一点责任也没有?” 换来的只是佳怡冷言相待:“你们别给我废话,我不想听。”两个警察都只能无奈地摇着头。就在他们准备把佳怡送进监狱时,有一个小警察带来一个信息:“外面顾刚豪和黄伊兰想要见她。” 警察还未及发话,佳怡却先下手为强:“我不要见他们,我要跟他们断绝关系。”警察见如此,只好说:“你去回绝他们吧,就说她不想见人。” 顾刚豪和黄伊兰吃了闭门羹,只好失望返回。这时,正是上班时间,车流量和人流量都较少,太阳发出耀眼光芒,使得车窗外景物变得那么模糊,他们就穿行在大街上。 顾刚豪有点魂不守舍,路上有没有人都不知道。就在回家转弯处,意外就在这时发生。突然间,听到车外“砰”一声,好像大石头落地那种声音。 顾刚豪猛地一刹车,再一看,一个人躺在车前,顾刚豪颤抖地说出一句话:“老婆,我撞人了,怎么办?”...... 第四十七章:半路遇亲人 顾刚豪和黄伊兰被这飞来横祸吓得有些不知所措,黄伊兰摇晃着脑袋,使自己尽可能保持冷静:“快下车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 顾刚豪和黄伊兰双腿发抖地下了车,走到那个人身边,蹲下来,摇动着他的身体:“先生,你没事吧?”就在此时,从马路对面跑过来一个女人。走到他身边:“志华,你怎么样?” 面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黄伊兰额头写满疑问:“你是谁,你认识他吗?”那女人心高气傲:“我叫张月含,他是我丈夫,现在你们把他撞晕,打算怎么办?” 顾刚豪站起来打开车门,而月含如夜空闪电般速度抓住顾刚豪的衣服:“怎么,你撞到人,就想一走了之?”顾刚豪轻声一叹:“我们是想把他送医院,他有什么事,我们一定负责到底。”月含总算勉强同意。 广州中山一院。 经过医院检查,医生得出一个结论:“他晕倒与你们无关,他本身就患有某种病,是这种病引起疼痛而晕倒的。”顾刚豪很是惊讶:“那他是什么病?” 医生一时也难定夺:“现在还没敢太确定,要一周后结果出来才能下定论,不过他这情况不太好。”顾刚豪和黄伊兰既意外又替志华感到可惜。 顾刚豪提出一个建议:“老婆,我们去看看他,怎么样?”黄伊兰和顾刚豪心有灵犀一点通:“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正有此意。” 病房中。 志华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仰首窗外,一如既往若蓝宝石的天上浮着如丝般的绵绵云儿。一派淡然,却让人感到深深伤感,窗外小树,已被太阳公公晒弯腰。 门外响起一阵清脆敲门声,接下来是个女人声:“我可以进来吗?”志华充满着好奇:“是谁啊?进来吧!”门开后,一男一女两张陌生面孔出现在眼前,男的问:“先生,你醒了,没事了吧?” 志华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张生面孔,脸上全是问号:“你们是?”黄伊兰见到志华后,埋怨话像涛涛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张月含是你太太吗?你这老婆真是的,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们撞到你。” 而志华心里却打着一个问号:“这个男的怎么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志华一直把黄伊兰的埋怨当成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他把全部精力放在顾刚豪身上。 渐渐地,黄伊兰也发现志华眼一直盯着顾刚豪,她把手放在志华面前晃了晃,志华都视而不见。顾刚豪问道:“阿兰,我脸上是不是哪里脏了?”黄伊兰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啊!” 他们回首一望,志华还是保持这种姿势,眼神里似乎若有所思。顾刚豪用力拔掉心里的尴尬,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先生,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志华也神速回过神,说出一句:“我觉得你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沉在他们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嘭”一声落地,黄伊兰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脸上长花了呢!”顾刚豪带着好奇向下追问:“那我长得像谁?” “像......”志华才刚开口,就被进来的月含切断后路。她一看到顾刚豪和黄伊兰就急着讨公道:“你们开车不长眼睛,撞伤志华,你们说,这笔账怎么算?” 顾刚豪情绪有点失控,话语犹如导弹对准月含发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撞到他,明明是他倒在我车前的。”志华也站出来当一回和事佬:“确实是我自己倒下的。” 顾刚豪不服气地冰冰发出一声“哼:“听到没有,你是姓张的,不是姓屈的。”月含很难堪地低下头,由雄老虎变成纸老虎:“对......不起,我看见志华倒在你们车前,我就以为......” 话才说一半,就被顾刚豪一刀砍断“以为什么?我告诉你,他晕倒不是因为我撞到他,而是......”“别说了。”黄伊兰猛地撞一下顾刚豪,不让他再往下说。 黄伊兰递给志华一张名片:“这是我们电话和地址,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找我们,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志华也给他们留下姓名:“我叫杨志华,这次来广州,只为弥补遗憾。” 简单了解后,顾刚豪和黄伊兰就离开了,他们前脚才刚离开,负责主治志华的夏医生后脚就跟着进来:“杨先生,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志华用手摸摸腹中靠下一点的位置,感觉有些隐隐作痛。夏医生接着问:“你小时候做过手术吗?”志华肯定地摇摇头:“没有啊,夏医生,你怎么这么问?” 而夏医生的回答似乎有意在吊志华胃口:“杨先生,你的检查结果要一周后才出来。”说完,夏医生就转身走出病房。志华对这事一点也不关心,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着一个问题:“这个顾刚豪怎么长得跟晓琪有几分相像。” 医院外。 顾刚豪心里的火气还没完全消除:“老婆,我们今天真是比黑豆还要黑,撞上一个不讲理的。”黄伊兰说:“别想太多了,我们出来大半天了,回去吧!”黄伊兰来到车前打开车门,弯腰上了车。 车又重新穿行在茫茫车海中,现在是下午五点半,下班高峰期。才出医院,就进入车的海洋之中,这些车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再加上火辣辣的太阳,简直是苦不堪言。 顾刚豪又犯起哆嗦:“你说,今天要不是撞上这杨志华,就不要困在这里受罪。”黄伊兰发出一声叹:“你不要怨天尤人,人家也不想的,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松一点了,快开车吧!” 平时只是用十分钟就可以到家,这次却足足花半个小时才回到家。若妍正在客厅和蒋奶奶在玩扑克牌,在耳旁响起顾刚豪的埋怨:“都是他害的,气死我了。” 若妍开玩笑地问:“爸,是谁得罪你了,告诉我,我去教训他。”顾刚豪气势汹汹地脱口而出:“他姓杨,名志华,害我在路上待了半个小时。”若妍手上扑克牌陡然滑落,站起来就来一个河东狮吼:“爸,你说什么,你撞到谁了?” 他们三人都被若妍吓得三魂不见七魄,黄伊兰责怪着若妍:“佳妮,你干什么反应这么大,你认识他吗?”可若妍又连声否认:“不,不,我怎么会认识他呢,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顾刚豪轻声回答:“在中山一院。”若妍一屁股坐下,一直在自我安慰:“不可能,他不是在香港吗,怎么会来广州?是同名同姓的吧!”看到她魂不守舍,蒋奶奶推推她:“佳妮,你怎么了?” 若妍很快找到别的借口蒙混过关:“我现在想去警察局看看姐姐。”说着,就像一阵风地冲出门,他们都没留意若祥一直躲在墙角边上。 当他看到若妍听到“杨志华”三个字时,反应这么激烈,他心中的问号又重新聚集起来:“她不是失忆吗?她不是说她不是若妍吗?那她怎么听到这三个字就会......” 为能解答心中疑问,若祥决定暗访,他跟着若妍后面,可是被顾刚豪从后面拉住他的衣领:“若祥,你去哪里,你爸说等一下就回深圳了。”可若祥总能找到理由来应付:“我爸叫我出去买花种子。” 若祥一路跟着若妍来到中山一院,若妍在三楼的一间病房外见到父亲,眼泪像开水一样“哇哇”地往下流。若祥则正在一旁悄悄地看着。突然,医院走廊上出现了月含的身影。 她手上提着一大袋东西正朝若妍走过来。远远地只是第一眼,就认出若妍:“我没看错吧,这是若妍吗,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连忙用力擦擦眼睛再看,可若妍已经不翼而飞。月含站在走廊往下一看,果真看到若妍,而若祥一直在她后面悄悄跟着。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月含快速跑下去,坐上车后,加大油门,向若妍飞奔而去。若妍听到背后有车声,回头一看,车子已经逼近眉捷。她越想闪开,双腿就越是和她作对。 眼看着车子越逼越近,她只能伸出手来蒙住眼睛,就在车子快要撞到她时,一只手推了她一把...... 第四十八章:若妍回来了 若妍整个人就半爬在车的左侧,这才避免一场悲剧,扭头一看,哥哥以同样姿势趴在她旁边。这时候,若妍终于冲破心里底线说出一句话:“大哥,你没事吧?” 若祥立刻坐起来,不相信地一直反复问着:“你刚刚叫我什么?你叫我什么?”若妍婉然一笑:“大哥。”若祥此时心里比喝了蜜糖还要甜,连眼泪也在眼里翻滚:“你叫我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已经等了两年。” 若妍一下扑进若祥怀里。怎知,那辆车一个掉头,又向他们冲过来:“大哥,那车又向我们开过来了,怎么办?”他们坐在地上一步步向后移动。可车还是不肯放过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听到一个女人大叫:“快看啊,有车撞人了,有车撞人了。”路上行人都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把目光聚在一起,月含见情况不对,才把车掉头开走。若祥拍着胸口:“好险啊!” 在这时,蒋奶奶,顾刚豪,黄伊兰还有刘志强都出现在他们身边。顾刚豪问:“你们没事吧?”若祥定定神,才轻声回答:“我没事。”黄伊兰突然一阵尖叫:“佳妮,原来你真是若祥的妹妹。” 若妍稍稍点头,从心里觉得惭愧,脸红得像一头刚出生的小猪,耐疚地低下头。若祥连忙站出来拯救她:“我相信若妍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我不怪她。”一共有四张嘴,却发出一样意义的笑声。 刘志强打破醋坛子:“妹妹回来了,连我这个干爸也要闪到一边去。”若祥连声说:“不,不,你永远都是我干爸。”现场又是一次沉浸在亲人相逢的欢乐。 顾刚豪却满腹心事地提出疑问:“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她好像存心想要撞死你们。”黄伊兰接着说:“是啊,那个女人一次撞不到你们,既然还想撞第二次,幸好我反应快,要不你们就要去见阎罗王了。” 蒋奶奶也有疑问:“你们认识她吗?”若祥和若妍四目相对看着对方,紧接着,就说:“我们没看清楚她是谁。”顾刚豪轻声叹着:“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平安无事,我们回去开香槟,庆祝佳妮回归家园,不,应该是若妍。” 在顾家,此时此刻,歌声,欢呼声,音响声,传遍房子每一个角落。他们都能感到房子有微微震感,这种欢乐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第二天中午。 红色的阳光肆无忌惮地跑进来,像母亲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每一个人。顾刚豪第一个张开眼,发现自己身边躺满人,横七竖八地躺着。椅子上躺着一个,桌子上趴着一个,连地板上也睡着两个。 他揉揉还带有几分睡意的双眼,站起来伸一个懒腰,就往窗前走去。打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其他人也听到阳光呼唤,都陆续把眼睁开。 “糟了,我忘记今天要开会,这下完了。”顾刚豪一阵尖叫一下就打破这里的寂静。黄伊兰不慌不忙地打一个哈欠:“我昨天已经打电话给秘书,说今天的会推迟到下午开。”顾刚豪兴奋地把黄伊兰抱起来在半空转了一个圈。 顾刚豪还送一个惊喜给刘志强:“老刘,不如让我们长期合作,怎么样?”这个想法得到大家的赞同。蒋奶奶站出来做代表:“我宣布,这个建议通过。”话音落下后,又是一阵掌声响起来。 顾刚豪眼里满载着期待地看着若祥:“你是若妍的哥哥,也等于是我孩子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爸呢?”这个消息对若祥来说不知道是好休消息还是坏消息,若祥结结巴巴嘀咕着:“这......这......” 周围响起呐喊声还夹着鼓掌声:“叫爸,叫爸......”在大家期待下,若祥终于打破心里种种障碍,叫出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爸妈。”一家人又搂在一起。 刘志强带着一丝不舍得说:“若祥,居然你现在找到亲人,我也没什么理由再留住你了,我明天就回深圳,在此,我祝你幸福快乐。” “爸爸,别以为离开你就没法生活,正是离开你,我才能有新开始。你不要我们没关系,我们又找到另一个新家庭,开始新生活。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当年狠心抛弃,我们也不可能重新开始。爸爸,我在恨你同时也在感谢你。”他在心底默默念着。 中山一院,病房里。 志华坐在床上,双目对着电视,看到一只兔子在追着一个小鸡。突然,有一个母鸡跑出来,煽动着它那对翅膀,发出“咯咯”的叫声,好不容易才把那只兔子赶走小鸡安然无恙。 志华目光幽沉,仿佛心有千千结,连鸡也会这么保护它孩子,而自己呢,自己既然不保护好自己孩子,还想劲办法要害他们。自己不是一个父亲,不配做一个父亲,自己还不如一只鸡懂得什么是亲情。 月含轻轻把门推开,送他一个笑容,但志华觉得她笑容是那么的假和虚伪。突然他眼睛里放出一道狠光:“昨天你干了什么亏心事?”月含一愣,半吞半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志华冷冷一笑:“你不要装糊涂,你想开车撞若祥和若妍,可是却事与愿违。”月含又惊讶又紧张,她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颠声问:“你怎么知道?” 志华从床上惊跳起来,两只眼睛里的烈火都似乎能把整个宇宙烧掉:“我现在告诉你,要不是我推他们一把,他们早就死了。”月含像是吃到泻药一般,霎时茅塞顿开:“原来是你把他们推开的,志华,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志华一刀砍断:“那是怎么样,你给我解释。”面对志华态度变化之大,月含终于问出压抑在心里十多年的话:“你心到底怎么想的,你又说是他们让你变成陈世美,你现在又冲我发什么火啊?” 志华也毫不掩饰地吐出真心话:“是,我在一年前就后悔了,我这次出来就是为打听他们消息的。你看,一只鸡在它孩子危险时,都能奋不顾身地和敌人搏斗,我还不如一只鸡。” 月含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如果敢把他们接回来,我就叫我爸退股。”月含以为这样就可以吓住志华,但,她听到的却是志华无比坚定话语:“就算你现在把我变成乞丐,我也不后悔,我欠他们实在太多,我不配做一个父亲。” 月含也垂死挣扎:“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我还是要他们?”志华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这是呆呆地站着。 月含从他神情里就能走进他内心世界:“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了。”点点头后,挥一挥衣袖,就扬长而去。 外面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们不敢出门,晒得鸟儿直躲进家。志华站在窗边往下看,医院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往下看像一团蚂蚁,他的心像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齐全。 门又被人推开,志华以为是月含回来,便大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告诉你,要我放弃他们是不可能的。”志华久久没听到回应,回首一望,出现在眼前的是夏医生:“杨先生,别动怒,这样对身体不好。” 夏医生带着满满好奇心往下追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不知我能不能替你分忧?” 见夏医生这么热情,志华把那一段抛妻弃子的往事如竹筒倒豆子一样倒出来。 夏医生也是万分感感慨:“你非圣人,孰能无过,只要回头,还是彼岸,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原谅你,重新接受你的。”志华一脸后悔,只能长长感慨:“只怪我当年太执着,才会对不起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亲情。” 志华经过和夏医生这么一谈,心里出现一望无际的天空,他接着问:“夏医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夏医生瞬间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人命关天的事。 他脸上全是慎重,两只眼睛看着他:“杨先生,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以前是不是做过手术?”志华心里一颤,担心地追问着:“手术,没有啊,夏医生,你有什么不防直言。” 夏医生眼里疑问重重:“没有,你确定?”夏医生越是这样,志华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高。他把手放在夏医生的双肩上:“夏医生,我身体没事吧?” 夏医生看着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心里不禁多了一个问号:“难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动过手术?”夏医生总是在吊志华胃口,这下,又崩出一个让志华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杨先生,你还是回去问清楚你的父母。” 此刻,担心,着急,恐惧,害怕的种子都纷纷在志华的心里发芽:“我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急死我了。”看到志华这般着急,夏医生有想把事情说出来的冲动,可是,一到嘴边,又咽到肚子里。 转头望向天空,刚刚还是被阳光包围的天空,却看见有一朵乌云像远方飘来。瞬间把火红火红的阳光遮得连一个影子都找不到。 痛苦,挣扎,煎熬在一起苦苦相逼,他终于低头认输:“杨先生,其实你是得了......”这时候,从夏医生口袋中传出一段手机铃声...... 第四十九章:巧遇兄妹 夏医生还没说完的话,就这样被铃声打断。他匆匆忙忙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喂”,电话那边就抢先一步:“夏医生,现在召开紧急会议,请速速过来。” 挂下电话后,夏医生就像开水烫到脚一样行色匆匆地离开。志华紧追到门口:“夏医生,你话还没说完。”夏医生转头丢下一句话:“你赶快办理出院手续,回去问问你父母你小时候有没有动过手术。” 话完后,他就一个闪身走进楼梯,志华只好带带着疑问回到病房中收拾行李。到医院前台上办理出院手续,临走时,不安几乎占据他整颗心。 志华走在热闹而繁华的街道上,思绪万千,茫茫人海,他几乎迷失方向。他一直走,一直走,忽然,停住脚步,下意识地走进一间叫“广州花卉公司”的大商场。 这里可以用“气派”两个字来概括,闪闪发光的五彩灯闪到让志华睁不开双眼。各式各样花种子和花苗静静地坐在柜台里,地下的地板在太阳光作用下闪烁着五彩光芒。灯红酒绿,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哇,顾老板一家来了。”欢呼声和掌声过后,主角闪亮登场,人群一下像一窝蜂涌到门口。纷纷拿出相机,手机拍照,还有记者说:“顾老板,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好吗?”顾刚豪一直若无旁人,风度翩翩地走进去。 志华暮然回首,发现顾刚豪身后跟着四个人,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还有一老一中两个女人。他身边那男孩穿着黑西服,女孩穿着碎花连衣裙,仿佛就像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和公主。 志华走神间,若祥和若妍与他擦肩而过,谁都没有留意到谁。秘书拿起麦克风对着客人送上一句开场白:“今天是我们广州花卉公司两岁的生日,下面由我们总经理顾刚豪说话。” 随着阵阵掌声,顾刚豪拿起麦克风,威风凛凛地说:“今天是我们广州花卉公司两岁生日,让我们共同举杯来欢度这个兴奋时刻。”随即又一阵掌声响起。 志华扭头向门口走去,麦克风又再次响起:“我身边的这两位叫杨若祥和杨若妍,也是我的干儿子和干女儿,说句真心话,我有意思将来把这公司交给他们。” 杨若祥,杨若妍,自己没听错吧?志华回首遥望,果然看见与他分别了两年的儿女。是他们,真的是他们,终于找到他们了,原来若妍也没死,太好了。 志华是真心的高兴,他好想和他们相认,但想起过去种种,还有什么资格去见他们。 志华只能近距离地看着他们,亲人就近在眼前,相认却远在天边。志华情不自禁再一次落泪,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志华心里此时此刻,已经洒满血。 热闹有增无减,他们还和客人敬酒,若祥和若妍都拿起酒杯凑热闹。若祥在人海中看见一个孤单的身影,便走到他身边:“叔叔,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快去认识一些新朋友啊!”若祥抓起他的手,一种熟悉感觉涌出来。 若祥扭过头:“叔叔,你......”志华迅速把脸转开,甩开若祥的手,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今天是你们公司的生日,我在此恭喜你们,我还有事,先走了。”志华走后,若祥觉得他身影是那么熟悉:“我怎么好像曾经认识他。” 若妍拍着他肩膀:“大哥,你干嘛在这里发呆?”若妍笑着问。若祥把手指向志华:“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像......”话还没完,又被若妍捷足先登:“哥,这个世界有人口几十亿,两个人长得像一点都不奇怪。” 若祥微微扯扯唇角:“那也是。”若妍拉着哥哥的手往里走:“进来和大家聊聊天,别在这里发呆。”若祥还不禁回头,把问号留在心里:“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若祥和若妍离开后,在一个安静角落里,志华又现出身影。他嘴在一张一合:“若祥,你没看错,真的是爸爸,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见你呢?”志华这个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连眼泪都控制不住,任它往下流。 志华就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若祥和若妍。看着如今像一个王子的儿子和像一个公主的女儿,作为父亲的他,心里悲喜交加。他只能在茫茫人海中远远地看着。 现场人海茫茫,不断有人在进进出出。现场的说话声,音响声简直是动人心弦,天花板上挂着一个用纸做成的大彩球,场面热闹非凡。 志华看到他们过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打破这一切,还是走吧!可当他转身离开时,自己腹中靠下位置又在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忍痛向前走,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 现场瞬时安静,不知谁冒出一句:“有人晕倒了。”大家又像一窝蜂围过去,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有人说:“他是谁啊?”也有人说:“他晕倒在这里,怎么办?”还有人说:“别说了,快去告诉老板。” 随后,顾刚豪他们赶到现场,顾刚豪蹲下身来,摇动着志华身体:“先生,你没事吧?”可志华毫无反应。若妍看到他那一瞬,下意识地说出:“他......”可若妍又以三下五除二速度伸出手封住自己嘴巴。 黄伊兰有点惊讶:“若妍,你认识他吗?”若祥比若妍抢先一步:“不是,我们怎么会认识他呢!”蒋奶奶有点害怕地问:“现在怎么办?”顾刚豪语气中透着冷静:“不管怎样,先把他送医院。” 广州中山一院里。 夏医生问:“你们都是病人家属吗?”若妍前脚才刚伸出来,就被若祥拉回头,若祥对着若妍摇摇头,若妍很会意地把脚缩回去。顾刚豪说:“那怎么办,我们都不是他的家属,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天倒在我车前那个人。” 黄伊兰望天一叹:“我也记起来了,就是他,难怪这么眼熟。”若祥这时心里七上八下,再也憋不住,走过来问:“医生,他怎么会晕倒?” 若祥这句话让顾刚豪的好奇心蠢蠢欲动:“是啊,你上次说他是得病才晕倒,他到底是什么病啊?”对于这个问题,夏医生保持着沉默态度,只说一句:“你们不是家属,没有权利知道病人的病情。” 夏医生装着幽沉,又似乎饱含秘密,但是,又说出一句让人揪心的话:“他情况很不好,我们医院已经通知他家属了。”夏医生这话让若祥和若妍心里像是放进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让他们喘不过气。 爸爸这两年怎么会憔悴成这个样子,他又会得什么病呢?种种不解之谜困扰着他们。 下午,四时半。 已经渐渐接近日落的天空,刚刚还刺眼的太阳光在转眼之间变成金黄。天地间仿佛披上一件金色大毛衣,晚风吹拂着树叶“沙沙”做响。 这时候,有两个身影出现在医院里,那是杨强和张慧。张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不忘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夏医生低下头,张慧内心不安情绪在一步步加深,尽管心里害怕知道事实,但她还是问出那句话:“我儿子的病是不是复发了?”夏医生抬头,万分惊讶地问:“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夏医生紧张地看看周围,说:“你们跟我来诊室,我有话问你们。”杨强和张慧转身走时,身后还有两个人在悄悄地跟着。 医院诊室外。 若妍问道:“大哥,你说他到底怎么了?”若祥茫然摇头:“欲知后事如何,继续往下听。”若祥脸上满满写着担心。他们在诊室外,听到夏医生说:“我问你们什么,你们一定要实话实说才好。” 杨强和张慧连忙点头:“问吧,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夏医生问道:“你们儿子以前是不是做过手术?”杨强稍稍沉默一会,抬起头,肯定地说出两个字:“是的。” 夏医生屏息地叹着气:“杨先生是旧病复发,你们也知道,其实他是得了......”若祥和若妍把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希望可以听到想知道的事情。就在这时,有人拍拍他们:“你们在干什么?”...... 第五十章:往事如烟 若祥和若妍迅速回头,发现黄伊兰站在背后,若祥轻轻推开她:“妈,你不要挡着我们,我们想知道他得了什么病。”黄伊兰不加任何思考就从嘴里掉出一句话:“他是你们爸爸啊,你们这么关心他干嘛?” 黄伊兰真是一语中的,瞬间,若祥和若妍就像被人击中哑穴一般,像一只木做的鸡一样,呆呆地站着。而他们谈话声惊动到诊室里的人。夏医生朝着她走过来:“黄女士,你在这里干什么?” 黄伊兰尴尬一笑,一双手身不由己地摇动着:“没......对了,我身边这两位想知道杨先生病情如何。”夏医生探出头往外一看:“你身边哪有人啊?”黄伊兰回首一望,若祥和若妍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伊兰心里一紧:“咦,人呢?刚才还在这里,一眨眼功夫上哪儿去了?”黄伊兰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涨得通红,一转身就像一支箭地飞走了。 离开诊室后,便收到一条短信“快下来,我们在门口。”她往下一望,看见若祥和若妍在向她挥手。她以疾风速度冲下楼,嘴上不断地发出声声埋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转眼就不见人影。” 黄伊兰上车后,他们就开着车朝公司方向奔去。回到公司,公司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几个工人在打扫卫生。地下一片狼藉,酒杯,酒瓶,纸屑到处都是,就连天花板那个五彩球也落在地下。 秘书跑过来问:“老板,那位先生怎么样了?”顾刚豪淡淡地说:“医生说我们不是病人家属,没有权利知道病情,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吧!” 秘书却跟顾刚豪开起一个玩笑:“老板,我看过很多电视剧,这都是癌症发作的前兆。” 若祥跑过来,他额头上渗出一滴滴汗珠:“你说什么?什么癌症啊?”秘书是个口直心快的人,说话从来没经大脑就从嘴里落出来:“比如说,白血病,胃癌,骨癌,等等癌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若祥耳旁犹如轰天雷爆炸,发出“砰”一声巨响。大脑再也失去指挥双脚的能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还念念叨叨:“不会吧!”顾刚豪两眼含着满满火花直向秘书射去:“你说什么呢?” 秘书咧嘴一笑,露出他那排玉米:“若祥,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可是秘书这样无心一说,却已在若祥心里狠狠地生根发芽。 这天晚上,若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心里不断在想:“他不会真得什么癌症吧?” 若祥缓缓从床上坐起,一轮明月高挂夜空,发出清冷的月光,犹如一层银沙洒满大地,给人留下一种悲凉感。 若妍轻轻地推开房门,看见哥哥像灵魂出窍一样地坐在床上,她轻叹出一句话:“哥哥,原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若祥冲破心里层层障碍,问出一句话:“若妍,你说他不会真得病了吧?” 若妍冰冰地发出一声“哼”,接着说:“就算他真得病也是他的报应,你忘记他以前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听到这样的话,若祥鼻子发出一阵酸:“你怎么能这么说,不管怎样,他还是我们爸爸啊!是这个人给了我们生命,没有他就不会有我们。” 若妍心里的恨意随着时间在一点点削减,尤其是知道他生病以后。可她还是口是心非:“这样的爸爸我宁愿不要,有这样爸爸我觉得丢人,不过......”若妍欲言又止地把没说完的话收到肚子里。 若祥和若妍毕竟是同一间厂生产出来的,自然是心有灵犀把后面话补上:“不过,你还是不希望他生病,妈妈已经这样了,如果他再出什么事,我们就变成孤儿了。” 若妍满脸忧伤,脸上忧伤足以把一个人淹死:“哥哥,你真是可怕,连我心里想什么都被你看到。”若祥很是自豪,听到这样的赞美,有点飘飘欲仙:“那当然,你别忘了,我们是同一间厂生产出来的产品。” 夜深人静,月亮像镰刀一样斜挂口中,淘气的小星星在黑幽幽的夜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光,像织女抛出一道绵线。月亮透过云层,散发出皎洁柔光,远远望去,就像一盏大明灯。 若祥提出:“不如明天去医院看看。”若妍心中带着酸甜苦辣,不知如何是好。不耐烦地勉强答应:“好吧,去吧。”若妍还趁机撒起娇:“不过你今晚得唱歌哄我睡觉。” 若祥把脸拉得像柳条一样长,嘴扭得跟兔嘴一样:“你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爱撒娇,好吧,还是唱那首《月光光》。” 若妍把头睡在哥哥旁边,若祥轻轻地唱起:“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训落床,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咯阿爷睇牛佢上山岗......”在若祥歌声陪伴下,若妍很快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早。 若妍从美梦中醒来,发现哥哥已不见踪影,她从床上弹跳起来:“哥哥呢?他昨晚不是跟我一起睡吗?人呢?”话音刚落,若祥拿着口盅和牙刷从洗手间出来,嘴周围占满牙膏:“你醒了,快刷牙洗脸,等一下去医院。” 若妍仔细回忆,终于想起昨晚说好今天去医院,她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床,穿衣,刷牙,洗脸,这都是以秒计算,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全部结束。 一切就绪后,就往门口走去。双脚才刚夸出门口,若祥就撞上一个人,整个人猛地后退几步,最后还是是坐到地上。 耳边响起顾刚豪的说话声:“你们这么早就醒了,我有个朋友,他想求若妍一件事,他叫我带你们泰和酒楼去见他。”若妍颇为吃惊:“爸,我没听错吧,你朋友既然有事求我?” 顾刚豪打量着他们,问:“怎么,你们有事吗?”若妍还来不及说出“是”,又被哥哥抢走台词:“爸,不是的,我们不急,既然这样,我们就跟你走一趟。” 泰和酒楼一个包房里。 谭老板已经在这里足足坐了两个小时,他看看手表,已经十点整。谭老板自言自语:“难道他们不来了?”一说曹操,曹操立刻现身:“谁说我们不来的。” 谭老板立即热情起身,若妍马上打开天窗说亮话:“听我爸说,您有事找我?”谭老板点点头,若妍心直口快:“叔叔,您别客气,我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 虽然这是一段伤心的过往,谭老板还是支支吾吾地说出原因:“是这样的,我老婆下个月过生日......”话还没说完,谭老板眼里的泪水就在眼里挣扎地流出来。顾刚豪赶忙把纸巾递出来:“你老婆过生日,那是好事,干嘛哭?” 谭老板不但止不住泪,而且还嚎啕大哭,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这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顾刚豪连声安慰:“别哭了,有事说出来,能帮忙的我们一定帮。” 谭老板在心里几番挣扎,终于妥协:“我女儿在一年前出车祸不在了,我骗我太太说她出国留学了,若妍和我女儿长得很像,所以我想......” 若祥猛地打断他还没有说完的话:“想我妹妹假扮你女儿去见你老婆。” 谭老板努力绽出一个微笑,带着泪问:“可以吗?”若妍一针见血砍断谭老板所有希望:“不行,如果被我妈知道,一定会气死她的。”谭老板扯扯顾刚豪的衣服:“帮帮忙吧,求求你。” 顾刚豪看见他这个模样,心里犹如打翻五味瓶,很不是滋味:“若妍,人家这么可怜,你就帮帮忙吧!”但还是遭到若妍无情的拒绝:“爸,这个忙我如果帮了,我家祖先的牌位恐怕也要反过来的,不行!” 若祥也是极不赞同:“人一生只有一个妈妈,这样做,叫我们将来如何去面对祖先?”见他们不答应,谭老板使出狠招,双膝跪在地下,眼泪和鼻涕一起派上用场:“若妍,我求求你了。” 若妍的心像是掉进万丈深渊痛苦煎熬着,最后还是被亲情力量给打败:“好吧,既然这样,我答应你,你老婆生日那天我一定到。”说完,就转身离去,若祥也紧追出去。 刚出门口,就看见月含行色匆匆地快步跑着:“大哥,那不是月含阿姨吗?她这么急匆匆上哪儿去啊?”若祥冷笑一声:“不用想了,一定又是去干什么亏心事。” 若妍的好奇心又蠢蠢欲动,想要知道答案的心越来越强烈:“不如我们跟着她,看看她又干什么亏心事。” 他们悄悄跟在后面,月含走进一条巷子里,这巷子不大,地面上铺满一层厚厚的落叶。两棵树一左一右地站着,周围万籁俱寂,一阵风吹过,树发出“呼呼”的声音。 若祥和若妍明明看到月含走进来,可是又见不到她的人影。若祥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面用砖头彻起来的院墙,这院墙只有半米高。若祥稍稍用力一跳,就能跳上去:“若妍,不用问了,她肯定从这里翻过去了。” 这时,从若祥和若妍背后伸出一只带血的手...... 第五十一章:两年后的重逢 若妍顿时一声尖叫:“啊,血手啊!有只血手啊!”若祥也被吓得一下子坐到地上,脸上毫无血色,跟一只白面猴子一样。 耳旁响起一个男人嘶哑的说话声:“什么血手,这是我买的红漆。不小心打翻了,所以沾在手上。”茫然抬头,张勇站在眼前,手上还提着一个桶。 若祥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张爷爷,原来是你啊!”若祥往桶里一瞧,里面真的是只剩下半桶红漆。 若祥心里的小问号迅速聚成一个大问号:“你怎么会在广州,买这么多红漆干什么?”张勇带着淡淡的忧伤:“我们来广州也要住好一阵子,香港的生意交给别人打理,我们只领分红。” 若妍顿时像吃泻药一般,茅塞顿开:“哦,原来刚才那个真是月含阿姨,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她这么行色匆匆,我还以为她又......”张勇却送给他们一个意外微笑:“她是赶着回家。” 若祥和若妍的微笑不谋而合地凑在一起:“原来是赶着回家,我们还以为她又做了什么害人的事,赶着逃跑。”张勇问了若妍一件快要被她忘怀的往事:“若妍,两年前,你在医院门口,是怎么样活下来的?” 若妍心里霎时像被小刀刺一下,狠狠地抽痛:“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被人救回来的。”但,若妍心中突然大惊:“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门口的?” 张勇像被人点中哑穴,无言以对。便随便找一个借口:“我家里在烧水,我要回去熄火。”若妍一听,他这根本就是照搬电视剧里面的借口:“哥哥,快拦着他,别让他跑了。” 在若祥和若妍前后夹攻,张勇无处可逃,只有乖乖投降。就把当天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地倒出来:“那天是我救了你,带着你偷渡来到广州,把你丢在医院门口。” 若祥脑里的问号越聚越多:“不对啊,你不是想害我们吗,怎么会出手救若妍。”张勇不愿透露真正原因,只给出一个模糊解释:“这是我为报答你们的恩情才救你的,你别多想。” 若祥打破脑里一个问号,问道:“月含阿姨知道吗?”张勇淡淡回答:“她不知道,当时我拿着你的死亡证明,他们都以为你......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原来是这样,当初还以为是爸爸救了自己,原来自己是借花敬佛表错情。如此看来,张爷爷也不是一个坏人,何况还救了自己一命。 终于,藏在心底的话忍不住从嘴里逃出来:“原来是您救我的,不管怎样,我也应该谢谢您!”张勇却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绅士风度:“谢谢就不用了,从此以后,我们还是陌生人。”话完后,就提着桶转身离开。 若祥感谢地把他挽留住:“等一下。”张勇停住脚步,但不愿回头:“什么事?”若祥轻声地提出一个要求:“你救了我妹妹,我们能不能到你家坐坐?”张勇冰冷地说出两个字:“好吧!” 就在他们忙着感恩过去,完全不知道墙角边上镶着一双眼睛。月含满腔怒火又带着满满不甘心:“爸,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救她,我才是你的女儿。” 随后,若祥和若妍跟着张勇来到一栋五层高的民居外,房子看起来很是陈旧。还可以看到部分脱落的墙体。走廊上晾着许多衣服。 张勇把手指指向第三层的那间房子:“我们就住在第三层,上去坐坐吧!”跟着张勇往楼梯上走,发现这里和香港真是天壤之别。若祥不由得发出疑问:“你们怎么会住在这里?” 张勇无奈地叹着:“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能找到地方住已经很不错了。”若祥和若妍发现楼梯扶手上铺着厚厚一层灰尘,地上堆着这样或那样的垃圾。 来到家门口,外门上也有一层厚厚的铁锈。张勇拿出钥匙打开门:“进来吧!”进来里面,总算好一点,但墙上还是有不少裂缝。此时,从厨房里走出一个女人,很有礼貌地说:“有客人啊,请坐。” 尽管时隔两年,可若祥还是一眼就把她认出来:“吴奶奶,是我们。”吴丽像见到魔鬼一样避之不及,“嗖”的一声,箭进厨房。 若祥饱含着疑问:“你们怎么这么落魄啊?”张勇无言以对,只能低头不语。吴丽端出一个水果盘放在桌子上:“来,吃水果吧!”若祥和若妍有些迟疑,久久不敢把手伸进去。 然而,什么事也瞒不过吴丽的一双金睛火眼:“放心吧,里面没毒,如果我要害你们,两年前你们就到地狱里报到了。”说着,吴丽拿起一块苹果往自己嘴里塞:“看啊,要毒也是先把我毒死。” 若妍拿起苹果咬一口,还来不及吞下去,就忙着表演嘴上功夫:“你们来到广州后,有什么打算吗?”吴丽收起她那往日快言快语的性格,变得吞吐起来:“我......我也不知道,只能听天由命。” 张勇转过来反问着:“若祥,你见到你爸爸了吗?他也来广州了。”若祥还未及开口,又被若妍抢走台词:“见到了,我们没有见他,只因他当年把我们伤得太深。”若妍话语中带着满满的伤心和埋怨。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大门被狠狠推开,月含大步流星地冲进来,怒看着父亲:“爸,原来是你当年救了她。”女儿突然出现,让张勇和吴丽既害怕又紧张:“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志华呢?” 月含冷冷地一声“哼”:“你别跟我提他,我们吵架了,我要搬回来住。”月含不禁回忆起当时情景。 那天晚上,夜色朦胧,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星星像一颗颗小珍珠陪伴在月亮周围。一阵微风拂过,小树们都纷纷脱去衣服。 志华若有所思地躺着,月含洗漱完毕后,便也钻进被窝,可这时,志华很是厌恶地下床,站在窗前。月含心里的火焰迅速蔓延:“志华,你老实交代,你对我的态度怎么越来越冷漠了?” 志华满是愤怒地指责着她的种种恶行:“好,那我就告诉你,我花两年时间,终于认清楚你的真面目。两年前一次我听到你和一个朋友说,他爱漂亮是吧,你就一拳往他脸上打过去,看他还漂不漂亮。” 月含满肚子苦水,直呼冤枉:“我也是随便说说,我没想到她真的怎么做。”志华说:“由此看来,你是一个多么心狠手辣的一个人。” 志华又指证证她另外一个恶行:“我也听见你和朋友说,哼,那两个毛孩子想跟我斗,也不看看对手是谁,我略施小计,他们马上死无葬身之地。”面对着志华指责,月含脸色有些发白,但又无言解释。 志华趁机进攻:“原来你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我真是大跌眼镜。”月含心有不甘地问:“你也不是想把他们赶走吗?”这个问题,使得志华这个堂堂七尺男儿也流泪。 一滴滴写着后悔,悔恨的眼泪挣扎地从眼里逃出来:“我曾经梦到若妍她回来找我了,她直抓着我问,你当初为什么不救我?你还是我爸爸吗?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你这种爸爸。” 眼泪尽管流满面,志华还是在不停地指责自己:“还好,若妍后来没死,要不然我会恨自己一辈子的。就是因为是这样,我对不起他们,我竟为纸醉金迷的生活,狠心抛弃儿女,我不是一个父亲。” 月含见此情况,便马上改口,争取挽留局面:“志华,我像你保证,我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好吗?”可志华在经历这么多事后,已经身心疲惫加伤痕累累。 自己为了金钱而出卖亲情,还处处加害自己的儿女,自己生下他们,却不对他们负责任。没尽过父亲的责任,自己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晓琪。 志华仰望天空,终于做出决定:“我无论如何一定要他们原谅我。”月含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我是他们,一定不会原谅你。”志华脸上只留下那一颗颗珍珠泪在不断徘徊,最后,就摔门而去。 若妍这才彻底醒悟:“原来会发生这么多误会,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月含直言不讳,又带着愤怒和不理解:“是,这些都是我干的,可我万万没想到我出来后,竟被我发现一个大秘密。” 张勇解释着:“我当时救她绝对是为了报恩。”月含听到父母一直说要报恩,心里十分煎熬,痛苦挣扎后,终于投降:“好,既然我爸妈说你们有恩于他们,这次我就放你们一马。当还你们恩义,但下次见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若祥心里的好奇越滚越大,一下子,把好奇化成问题从嘴里跑出来:“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们呢?一定要把我们置之死地?” 既如此,月含也不怕坦言相告:“我和志华从小青梅竹马,就因为你们妈妈出现,抢走了我的一切,没有你们和你们妈妈,我相信志华一定会全心全意爱我。” 若祥却学起古人的招数,和她分析着道理:“古语有话,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你得到最后还是会失去。”若祥的指责,使月含很是难堪:“你住口,你凭什么教训我?” 而若祥像涛涛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地说着:“你抢到这些后,你又得到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得到,还惹上一身骚味。”月含神情万分痛苦,双手紧紧塞住耳朵,咬着下唇,把喇叭音量调到最大:“住口,你再说我就杀了你。” 张勇和吴丽该出手时就出手,上去把月含拉开:“他是个孩子,别跟他计较,童言无忌。若妍,快把你哥哥带走。” 若妍这个场面吓得有些迟钝,稍稍回过神后,就拉着若祥快速离开。回头处,还传来声声责骂:“我这次放过他们了,走出这个门后,我就不敢保证了。”最后还是无奈地离开。 走在大街上,车辆川流不息,喇叭声,说话声,叫卖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若祥和若妍穿梭在人山人海里,不知何去何从。 突然,若妍无比兴奋地拍打着哥哥:“大哥,你看马路对面那两个人是谁?” 第五十二章:亲人相见 若祥的目光像两支手电筒的光直射向马路对面,那里真的是有两个人朝他招手。若祥摸着脑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半点头绪。这两个人好眼熟,就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若妍推推他背后:“那是我们的外公和外婆啊,你忘记了?”若祥这才如梦初醒:“真的是他们,最近发生太多事,头晕脑胀,亲人在眼前也不记得了。” 此时,若祥顾不上马路行驶的车辆,也顾不上横穿马路的危险,更顾不上会有什么后果。一把拉起若妍,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马路上横穿而过,飞奔到久别亲人的身边。 若祥眼里除兴奋之余还带着意外:“外公,外婆怎么连你们也来广州了?”韩子轩绽放出一个笑容:“什么叫我们也来广州了,有很多人都来广州吗?” 若祥把他五根手指伸在他们面前晃动:“不是很多人,只是我认识的几个朋友都来了。”若妍问出一个让韩子轩和林玉梅难以应对的问题:“你们都来广州了,那我妈妈呢,她怎么样了?”若祥也插一句:“是啊,快告诉我们。” 若祥和若妍满心期待,却换来他们的沉默:“唔,这......”林玉梅欲言又止,眼里还闪过些许忧伤。瞬间,若祥心里出现害怕,不安,担心,慌张各种变换不定的情绪。 若祥好像怀里搂着一个小兔子,心在“砰砰”跳动。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越是想冷静,心仿佛越是跟他作对。 几分痛苦挣扎过后,终于问出口:“外公,外婆,妈妈是不是出事了,你们告诉我啊!”韩子轩和林玉梅还是保持沉默,若祥昂首仰望,只看见泪水在他们眼里来回跑动。 不用问了,他们这个样子,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为保留最后一丝希望,若祥主动出击:“你们不要告诉我也知道,就让我们的心灯保留最后一点希望之火。” 稍稍调整情绪,悲伤也减少一半:“你们来广州多久了,找到住的地方了吗?要不然我带你们去找地方。” 林玉梅连着摇头:“不用,不用,我们来广州都一个多月了,现在租住在一间小房子里。我在一家餐馆当服务员,你外公在工地里打工,一天三餐不是问题。” 这让若祥打开心灵的窗户。林玉梅轻声地提议:“别说废话了,带他们去看看就行了。” 韩子轩和林玉梅带着若祥,若妍来到一间小房子,进去后,一目了然。两个房间,一个客厅墙上有一扇窗。和外面已经被岁月洗得只剩下一半的木门,这就是房子基本结构。 屋内摆设也极为简单,一张凳子,一张桌子和一个电饭煲。一阵风吹过,把窗户关上,房子一片漆黑。 “快进来煮饭,吃完饭还要加班。”屋外响起一个女人急促的催促声。接着,又是一个男人说话声:“知道了,爸妈还没有回来呢!”最后,这对中年男女现出真面目。身后跟着一个十七岁的男孩。 中年男女头发尾落下一滴滴汗珠,身上满是泥土。韩子轩的兴奋全写在脸上:“晓军,你们快看看这两个是谁?”若祥和若妍送他们一个甜美笑容,但女人还是一头雾水:“你们好眼熟,就是记不起来。” 那个男孩掀开谜底:“若祥,若妍,是你们,好久不见了。”他们齐声回答:“舅舅,舅妈,表哥,好久不见。”忽然,身后发出一声响,回头一看,舅妈瘫坐地上,脸色和白纸没什么两样。 若妍过去想把她扶起,可舅妈犹如见到鬼一样,猛地往后挪动,还直摆手:“你别过来,你是人还是鬼?”若妍一愣,答道:“我当然是人了。” 舅妈努力克制住内心恐惧爬起来,一步步在靠近,伸出手来摸摸若妍的脸,还是热的:“原来你没死,那你干嘛装死?”舅妈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彻底把若妍搞蒙了:“我没装死啊,你怎么这么说?” 最终,舅妈把答案公布:“你没死,那死亡证明是怎么回事啊?”若妍这才突然醒悟过来:“原来我那张死亡证明都传到你们耳朵里了。”韩子轩和林玉梅好奇心也越来越强烈:“是啊,若妍,这是怎么回事啊?” 若妍尴尬一笑,稍稍低下头。若祥站出来为妹妹解难:“你们过来坐下,我来告诉你们。”当若祥和若妍把事情全盘托出,他们都替若妍捏一把冷汗。韩子轩心有余悸:“看来这个张勇也不是坏人。” 若妍轻轻地一叹:“是啊,要不是他,我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忽然,舅妈一拍桌子:“哼,想不到那个杨志华是个陈世美,我真替小姑感到不值。” 舅妈脸色骤然一变,好像想起什么,站起来把头跟韩子轩和林玉梅保持零距离:“小姑的事你们告诉他们了吗?”韩子轩和林玉梅同时把手指靠近嘴唇发出“嘘”一声。 房子一下子变得寂静,其实在若祥和若妍心里,早就知道外公和外婆这“嘘”内有乾坤,只是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舅舅用一句话打破寂静:“既然我们亲人都相见了,你们就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好吗?” 若祥和若妍脸上出现几分犹豫,表哥日晖带着先见之明的说:“爸妈,你们看,他们现在就像王子和公主一般,怎么会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呢!” 日晖这番话,让若祥和若妍无比尴尬和难堪,若祥连连解释:“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想是不是应该和顾家人说一下比较好?” 舅舅露出容光焕发的笑容,连嘴里那一排玉米也纷纷逃出来:“儿子,你太小心眼了,若祥和若妍才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舅妈怀着浓厚的兴趣往下打听:“你们现在住的家里很有钱吗?把你们打扮得像王子和公主一样高贵。” “嗯......也算吧,他们公司是广州最大的公司。”若祥眼神里带着几分自豪。转头又往下说:“外公,外婆,舅舅,舅妈,我们先回去跟他们打一声招呼,说我们的亲人都来广州了,我们想搬回来跟你们住。” 韩子轩和林玉梅刚前脚把若祥,若妍送出门,若祥,若妍后脚就退回来:“外面下雨了。”韩子轩出门一看,毛毛细雨像断线珠子一样飘落。俯首一看,地上已经湿了一大片,微风伴着细雨还有种凉嗖嗖感觉。 韩子轩抓破脑袋也得不出一个满意的答案:“刚才太阳还火辣辣的,怎么下起雨来了?”可话刚说完,雨顿时停止,还有一丝阳光洒进屋里。日晖便拍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爸妈,这真是一场失魂雨哎!” “他们这么有钱,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吧,说出来看看我认不认识?”舅舅这个问题既然即将掀开一个尘封三十多年的秘密。 若祥有点茫然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家里的老太太姓蒋。她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媳妇,那个孙女是捡来的,还有,她好像还有个女儿,不过在两岁时就走了。” 一旁的韩子轩和林玉梅的心在“突突”地跳动着,有一种马上就从嘴里跳出来的感觉。他声音也变得有些发抖:“她儿子是不是叫顾刚豪,女儿是不是叫龙龙?” 若祥和若妍一听,都被韩子轩的神算吓得目瞪口呆。若祥马上竖起大拇指,眼睛里跑过的都是羡慕:“外公,您真是神算啊,算得丝毫不差,您简直比神算子还要厉害。” 韩子轩身不由己地往后一颠,幸好被舅舅及时出手扶住:“爸,你没事吧?”不会那么巧吧,难道真的是他们吗?不会错的,一定是他们。 韩子轩和林玉梅四目相对,眼神里都同时出现不安,害怕的情绪。若祥微微愣住瞬间,就说:“外公,外婆,那我们先走了。” 脚才刚抬起来,就被韩子轩一把在后面抓住。他万分慎重地吩咐:“你们回去后,一定要马上搬出来,还有他们问你们什么你们都说不知道。更不要说见过我们,知道吗?” 外公,外婆态度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使得若祥和若妍像掉进一个黑暗深渊找不到方向。若祥实在好奇,他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一连问了好几次。 可韩子轩始终紧咬牙关,不愿透露半点剧情,只是说:“你们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不会害你们的。”说完,韩子轩就把若祥和若妍推出门:“你们快回去收拾行李,马上搬过来。” 见此情况,若祥和若妍只好听命行事,出门后,林玉梅还不忘叮嘱一句:“你们收拾好行李后,马上就搬过来,知道吗?”点头后,他们装着满满一肚子问号离开。 走在大街上,若妍不断地重逢问着:“哥哥,你说,外公,外婆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啊?”若祥只能无奈地摇着头。突然,他停下脚步不再前进。 随后,从嘴里跑出来一个问题:“那不是爷爷,奶奶吗?他们行色匆匆上哪里啊?”若妍送他一个提议:“想知道答案吗?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若祥对这个建议欣然接受,嘴里在一张一合:“我想肯定是跟爸爸有关的,这次我一定要知道他发生什么事,那几次每一次都烂尾,这次我一定不会烂尾。” 若祥和若妍就像私家侦探一样跟在杨强和张慧后面,只见他们在路上拦下一辆计程车,若祥和若妍也连忙拦下一辆车,跟在后面。 他们的车穿梭在茫茫人海和车海中,稍有不慎,就会跟丢。杨强和张慧的车像一头野马在前面奔驰,恐怕迟一点就会终身遗憾。 而若祥和若妍的车一直在后面追赶,若祥还时不时发出一声尖叫:“在那里,在那里,别跟丢了。”最后,杨强和张慧的车子在一家“中山一院”的医院门口停下。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下车后,就匆匆走进医院。若祥和若妍也赶忙下车,才刚踏上医院外的楼梯,就听见后面有人在喊他们的名字:“若祥,若妍,你们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第五十三章:父亲旧病复发 若祥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这次还是烂尾了!”若祥和若妍回头一看,后面的是黄伊兰。若妍急得像动荡的湖水,急急地说:“妈,我们现在正在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黄伊兰侧脸往里一看:“他们是谁啊?”张慧忽然停下脚步。刹那间,黄伊兰就被若祥和若妍拽到墙角边。他们一直抓住黄伊兰的手,若妍的手还强行把她的嘴封住。 张慧扭头一看,一个疑问从嘴里跑出来:“我刚才好像听见若妍在说话。”杨强笑容里带着伤悲:“不可能,若妍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张慧的心犹如被连根拔起,狠狠地一阵抽痛:“是啊,也许是我出现幻觉吧!” 她带着悲伤转身,继续往医院里走。若祥把头探出来往医院里一看,看到杨强和张慧远去的身影,最后还剩下模糊影子。才说:“没事了,他们已经走远了。” 若妍终于把手放开,此时,黄伊兰已经被憋得脸色发紫,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气息喘过来后,马上就跟雄老虎一样,对着他们直发飙:“他们是谁啊?又跟踪他们,又害怕他们见到。” 若祥和若妍哑口无言,四只眼珠在眼里来回跑动。过去良久,若祥找借口把话题转开:“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管他们的事,回去吧,我们有事和你们说。” 走之前,若祥还是忧心忡忡地往诊室一瞧,看见杨强和张慧静静地坐在医生的桌子前。爸爸,也许我们今生无缘,愿上天保佑你永远平安。 诊室里。 夏医生把结果放在桌上,满怀愧疚把结果慢慢推向杨强和张慧面前:“你们儿子的畸胎肿瘤复发了。” 张慧的情绪马上激动得有些不受控制,站起来紧紧抓住夏医生衣领:“不可能,是不是查错了,都三十多年了,怎么还会复发?” 夏医生没有反抗,而是选择沉着面对:“大姐,你冷静点,不是说时间长就不会复发,根据专业判断,是会复发的。” 张慧的双腿再也撑不住自己身体,身体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后面椅子上。杨强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现在动手术还有希望吗?” 夏医生把他最后仅存的希望都无情地夺走:“没用的,现在他的肠子里到处都是肿瘤,总不能全部把它割掉吧?再说,这次手术就算成功,以后还是会复发的。” 杨强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问道:“难道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夏医生无奈地把头重重垂下,冰冷的话语狠狠牵动着杨强和张慧的心:“是的,可以这么说,以现在情况看,他最多只有半年命,你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完成他心愿,让他了无遗憾地走。” 张慧像个小孩一样“哇”一声大哭出声,杨强心在狠狠牵痛,却又装作坚强:“走吧,回去吧。”面对着妻子冰冷的哭声,最后坚强还是被眼泪打败。最后,还是挽着张慧走出诊室,朝家的方向奔去。 寂静房间里。 志华坐在床上,凝视着窗外,外面的高速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让他应接不暇。各种车声,喇叭声融汇在一起,形成一首特别的曲子。再看看眼前,墙角一颗小树孤单地站着,正所谓“窗外绿荫添几许”。 自从自己来到广州,一直都在忙着找人,冷静一看,原来外面世界是这么缤纷多彩。一阵开门声响起,他出来一看,父母都用极度悲伤神情看着他。 志华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但还是努力压着心里恐惧感,问道:“爸妈,医生怎么说?”张慧再一次失控大哭。看着父母这般表情,志华简直是白爪挠心加上万箭穿心一样痛,他已经做好最坏打算。 大不了就一死,没什么好怕的。做足充分准备后,鼓起勇气说:“爸妈,身体是我的,让我知道好吗?”志华感觉到自己手心里不断有点点汗珠冒出。 杨强万分挣扎后,还是递出诊断结果:“你自己看吧!”志华接过结果,心里不由得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最后他还是战胜恐惧,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就算真有事,自己也要欣然接受。 深吸一口气,还是抽出结果。志华清楚看到最后医生的结论“此人为畸胎肿瘤晚期,手术已起不了作用。建议,保持开朗心情,以乐观心态去面对,有利于延长寿命”。 这时,眼泪一粒粒地从他眼里跑出来,他不愿擦干,也不愿停止哭泣,在干燥皮肤上留下一条曲线。张慧深情把他搂进怀中,带着几分心疼又带着几分忧伤:“你这孩子,怎么会得这种病啊?” 志华任凭母亲搂着,却无动于衷,脑子一片空白。突然,他挣脱母亲的怀抱,慎重地说出最后的心愿:“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若祥和若妍原谅我。” 杨强骤然一笑:“你是不是病糊涂了,若妍早就已经不在了,若祥不知道还在不在。”志华擦干脸上深深的泪痕,神情里全写满肯定:“爸妈,他们都没死,真的没死,我还见过他们。” 杨强好像被雷电当头一击,过去好一会才问:“真的吗?”志华无比肯定地点点头。这对张慧来说,无疑是大喜事一件:“如果真是这样,真是太好了。” 短暂的兴奋过后,杨强的忧心又重新出现在脸上:“志华,如果我是他们,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张慧的眼泪又像开着的水龙头一样止不住地往外流:“志华,晓琪不知道还在不在,如果连你也走了,他们就会成为孤儿。为了若祥和若妍,你一定要撑住啊!” 母亲的话,再次把志华心里的后悔,伤心,难过,失落,通通激活。杨强还是忍不住把自己心里那份责怪抖出来:“志华,也许这是上天对你的惩罚,你就没听说过“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吗?如果我是他们,一定不会原谅你。” 志华肚子像是放着一盏灯,心知肚明:“爸,我知道,我希望在我临走前能得到他们的原谅,我会尽可能地补偿若祥和若妍的。”杨强无可奈何,脸上皱纹也曾加了许多:“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但,他又转为指责自己:“也怪我当年强把你们分开,要不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杨强神情痛苦地坐下,还发出阵阵哭声。 志华此时已经心如止水,他不再怪任何人,对父亲由原来的愤怒转为理解:“爸,我不怪你,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怪谁也没用。”张慧忽然“啊”的一声尖叫:“这么说,刚刚在医院门口真的是若妍在说话了。” 志华面容即刻上出现一个含苞待放的笑容,他无比兴奋地抓起张慧的手,按捺不住内心喜悦往下追问:“妈,是真的吗?你看到若妍了?”在医院的那一幕像电影一样在张慧脑里回放着。 她转身对着杨强:“哎,在医院里,我不是说过我听到若妍在说话吗?”杨强回忆起在医院门口那一片刻,两颗眼珠子在来回滚动:“我是听到有一个人在说话,是不是若妍就不知道了。” 志华情绪有点失控,嘴里一直都在念念有词:“是他们,一定是他们。”窗外突然一阵狂风大作,窗前小树也跟着摇头摆尾。“呼呼”的声音在耳边徘徊,抬头一看,烈日灼人感也减少了一半,空中时常有几只小鸟身影出现。 若祥,若妍,不管你们肯不肯原谅爸爸,爸爸都无话可说,爸爸实在亏欠你们实在太多太多。爸爸不敢奢望什么,只是希望在我临走前,能得到你们的原谅。若祥,若妍,你们现在在干嘛? 广州顾家。 黄伊兰回到家后,刚跨进大门,就气势汹汹地大声宣布:“大家出来,有人有话要说。”蒋奶奶和顾刚豪立即现身眼前,异口同声地问:“有什么事啊?”若妍的回答好像放鞭炮一样匆匆掠过:“我们要搬家。” 在场三人都楞头呆脑:“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们没听清楚。”若祥过去把蒋奶奶扶到椅子旁边:“奶奶,您先坐下,我慢慢跟您说。” 坐下后,蒋奶奶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若祥,若祥也不敢有丝毫犹豫,从头发到脚趾都写着慎重:“奶奶,是这样的,我外公和外婆也来广州了,他们希望我们过去和他们一起住。” 听到这么充分理由,他们再想不出挽留的理由,既如此,欣然接受是唯一一条路。蒋奶奶眼中饱含着不舍:“应该的,既然都找到亲人了,理所当然要回到亲人身边,你们什么时候走?” 若妍也出来为哥哥分担一些台词:“我们收拾行李,马上就走。”黄伊兰有些惊讶:“怎么这么急啊?”而顾刚豪也觉得有点突然:“这么快就要走?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 若祥还来不及说出“好”,外公和外婆的嘱咐在他脑里徘徊,他只能婉然谢绝:“不了,他们希望我们马上过去。”黄伊兰语气中冒出点点火花:“你外公,外婆是谁,像赶牲口似的,连吃饭的时间也不给你们。” 若妍心直口快,把外公,外婆的交代抛到九霄云外,就脱口而出:“他叫韩......”若祥及时两声“咳咳”,打断若妍的后路。若妍很是自觉把自己的大嘴巴封起来。 若祥把话题迅速转移:“那我们去收拾行李了。”蒋奶奶挥挥手:“去吧,去吧!”若祥和若妍起身往房间里走去。 心思细腻的顾刚豪看出其中有端倪:“我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蒋奶奶担忧地往房间望去,说出一个解决方法:“等会我悄悄跟着他们,看他们有什么秘密。” 房间里。 若祥拿出行李袋放到床上,若妍则打开衣柜把衣服往里面塞。看着这房间,他们心头不约而同浮着些许不舍得。 白的晶莹剔透的床上洒着星星点点的太阳光,床头柜上还摆着他们的合照。转头在看看墙上,那一张张照片得露着他们的笑脸。心里像打翻五味瓶一样。 “哥哥,别看了,快走吧!”在若妍声声催促下,回头看看,再回头看看,终于走出房间。客厅里,蒋奶奶,顾刚豪,黄伊兰都困着手而坐。 若祥放下心里的不舍得沉重地说:“奶奶,爸妈,我们走了。我们虽然走了,你们依然是我们的亲人。”说完,他们就拿着行李,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而离开。 他们出门后,蒋奶奶一刻也没有耽搁,马上起身:“我跟过去看看。”蒋奶奶就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们后面,一直来到一间小房子。 这房子门口站着一男一女,蒋奶奶觉得他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时,她疾步上前,快步来到他们面前,瞪着这一男一女:“韩子轩,林玉梅,真是你们啊,原来你们当年都没死啊?” 第五十四章:谁是父母 面对着失散多年的邻居突然出现在面前,韩子轩和林玉梅有些不知所措。若祥和若妍更是脸色瞬间变白,不谋而合地问道:“蒋奶奶,您怎么会在这里?” 而此时,韩子轩和林玉梅却显得平静再平静:“蒋大姐,多年不见,我们又见面了。是的,我们当年都没死!”韩子轩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但还是让蒋奶奶兴奋不已。 蒋奶奶激动得留下热泪,红扑扑脸上又是汗又是泪,起伏的胸襟满怀欢欣。紧紧抓住林玉梅的手:“你们没死,那我女儿呢?龙龙呢?她现在在哪里?” 韩子轩和林玉梅又像鸵鸟一样把头重重垂下,瞬间后,才开口:“龙龙当年也没死。”蒋奶奶眼泪像珍珠一样落下,但又带着笑:“她没死,她真的没死,太好了!” 蒋奶奶心里绽开着朵朵鲜花,像要蹦出来似的:“那她现在在哪里,我和她分别三十多年,我想见见她。”韩子轩又再次变成鸵鸟,头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 蒋奶奶由激动转为有点担心:“等等,你说龙龙当时没死,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现在就......就死了?快告诉我。”林玉梅选择点头来表达意思。蒋奶奶的心由天堂一下子掉进十八层地狱,只有那阵阵哭声和眼泪在徘徊。 一旁的若祥和若妍完全蒙了,若祥的脑袋都被问号塞得满满的,他盯着韩子轩:“外公,你们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林玉梅把他们拉到蒋奶奶面前:“这就是龙龙的一双儿女。” 蒋奶奶收起悲伤,扯出一个笑容:“孩子,我是你们的亲外婆,难怪长得这么像龙龙。”若祥和若妍惊愕地眨着眼睛,脸上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就像电影里的定格。 他们就像一根木头被钉在那里,好久,好久,若祥才摇摇头,说:“你们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这种情况,韩子轩和林玉梅深知隐藏三十多年的秘密马上要浮出水面。 尽管心里万分牵痛,尽管心里万分不舍得,韩子轩还是忍痛说:“秘密不再是秘密,走,去你家,当着你儿子和媳妇面把秘密说出。” 广州顾家。 当所有人都集合在一起,蒋奶奶便回忆起那件尘封已久的往事。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温和的太阳光透过窗户跑进一个小房子里,天空上还带着声声鸟叫。 一个青年男子在房子的房间外着急地徘徊着,不久后,房间里传出一个婴儿的哭声。一个青年妇女在房间里跑出来,那是年轻时的林玉梅。 她被重重喜悦包围着:“顾源大哥,蒋大姐生了,是个女孩,你们有子有女,刚好就是一个好字。”他们两家就和亲戚一样常常来往。孩子出生之后,一年眨眼就从身边溜过。 一天,韩子轩和林玉梅带着小刚豪来到他们家做客,就在玩的开心的时候,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开门,快开门。”顾源打开门后,就呆呆地站在门前。 顾源心里像坠着一块大石头,还是轻声叫出:“爸,你怎么找到这里了?”他父亲直接开门见山:“逆子,不管怎么样,你这次一定要跟我回去。”顾源给出一个肯定答案:“爸,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回去。” 他父亲马上给他下一个下马威:“这次,我就算绑也要把你绑回去。”接着,他双掌一合“啪啪”几声鼓掌后,几个男人出现在眼前。他们手上都佩戴着绳子。 他父亲还是给他最后机会:“如果你现在跟我回去,我们就免动干戈。”顾源并不轻易就犯。而是一把推开众人向屋外跑去,蒋奶奶很是着急,回头吩咐林玉梅:“你帮我看着孩子,我过去看看。” 而逃出来的顾源一直跑,最后跑到一栋民居顶楼上,站在那里还要出言威胁父亲:“爸,你再逼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楼下引来大批观众围观。而他的母亲也随即赶到现场。 看到儿子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眼泪马上就奔流而出:“儿子,你有什么话,先下来再说,我们不要你回去了。”可父亲还是丝毫不肯让步:“这样的话,他会得寸进尺的,不行,这次不能再由着他。” 顾源便再向前迈出一步:“爸,你再逼我,我就真往下跳。”他希望用这个方法来威逼父亲做出让步,但是父亲却无动于衷。蒋奶奶出言劝说:“你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站在生与死的交界线的顾源还在做最后挣扎:“爸,您真的要我死在您面前吗?”可父亲却把脸冷漠地转开。想自己投降,才没那么容易。 他还说出一句略带几分刺激的话:“你跳啊,跳啊,你连杀鸡也不敢看,还敢自杀?”他以为儿子一定不敢往下跳,就心安理得地转过身。可身后却响起众人的齐叫:“不要啊!” 暮然回首,顾源身体已经离地,身体像气球一样挂在半空中。他听到“嘭”一声巨响,儿子就像一块大石头重重了摔下来。当送到医院时,人已经没有了。 “后来,龙龙怎么会成为他们女儿的?”顾刚豪好奇地问。蒋奶奶继续回忆往事。顾源走后半年,一天,蒋奶奶带着龙龙来找韩子轩和林玉梅:“我想回娘家一趟,龙龙太小了,带着她不方便,就麻烦你们帮忙照顾她一周。” 韩子轩和林玉梅见是好友,又是邻居,就二话没说,仗义地接下任务。想不到才三天,意外就这样发生。 三天后,蒋奶奶就听一个妇女跟众人在窃窃私语:“听说广州下冰雹,死了好多人,还有很多房子都倒了。”蒋奶奶第一时间给韩子轩和林玉梅打电话,可是不管他怎么打,就是没人接听。 蒋奶奶马上带着儿子返回广州,回到家后,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真实地摆在自己眼前。地上的水都浸到一个成年人小腿的位置,房子已被洪水吞没。那些连唯一的家都被洪水吞没的人们,还带着孩子守在家里面。 周围已成为一片废墟,房子倒了,地上只有大堆大堆的碎砖头,碎瓦砾。当她去到韩家一看,里面空无一人,她大声对着里面叫:“有人在吗?有人在吗?”而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回音。 就这样,光阴似箭,一晃三十多年已无声走过,若祥和若妍看到蒋奶奶,韩子轩和林玉梅脸上又早已泪水汪洋。顾刚豪心里一惊,问道:“叔叔,阿姨你们当年是怎么逃过天灾的?” 韩子轩会心一笑:“我们当时根本不在广州,天灾前一天,我大哥给我打电话,叫我们去他家玩几天,我们只好把龙龙一起带去。”原来是这样,自己还以为龙龙当时已经死了,龙龙,妈妈对不起你。 韩子轩和林玉梅回来后,就一直等不到她回来,两家人就从此以后失去联系。一晃三十载已过,想不到有缘千里来相会。大家都站在亲人重逢的喜悦中和勾起伤心往事的交界处。 若祥猛地一站起来,心情低落地往院子里走去。林玉梅似乎能感觉到若祥心里那种痛苦:“别打扰他,就算我们也不能接受,更何况是孩子,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若祥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抬头对着天上。在心里默念着:“妈妈,你在天上还过得好吗?请原谅我们没有回去见您最后一面。妈妈,我还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现在的父母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的亲生父母当年并不是诚心丢下你的,希望你在天上不要怪他们。” 他似乎要把自己所有心事都告诉妈妈。若妍在他旁边坐下,年仅十多岁的若妍竟然也长长地叹气:“哥,人世间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巧合呢?”回首间,看到哥哥泪凝噎“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妈妈还是重蹈覆辙走她妈妈的老路。” 对于哥哥这话,若妍持反对态度:“哥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至少外公当年在临走前一刻,都是爱着奶奶的,不,是外婆。”中间一声叹气,接着问:“哥哥,我们现在要不要认他们?” 若祥神情复杂,在他复杂神情中,若妍只看到“不知道怎么办”几个字,但还是给出意见:“认呢,肯定要认的,只是时间问题,我希望有时间来慢慢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若妍不禁从嘴里跑出来一句话:“哥哥,你说如果被妈妈知道从小把她养大的人不是她的亲生父母,那她该有多伤心啊!”若祥不假思索地应对着:“我倒希望现在的爸爸不是我的亲生爸爸。” 若妍那一笑带着几分嘲笑:“这种奇迹是不会出现在我们身上的,我们这一生一世都只能做陈世美的儿女了。但愿你来生把眼睛擦亮,看准人家再投胎吧!” “如果爸爸现在在你面前请求你原谅,你会怎么做?”若祥没有主意地问着,他真心希望妹妹能替他分忧。而若妍的回答让他有些许失落:“就算他五步一跪,十步一叩来到我面前,我也不会原谅他。” 这个回答像一根针在他心里狠狠地扎一下,但想起父亲的那些过去,他又像墙头草一样倒向若妍这一边。 若祥站起来说:“我对着阳光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要原谅他。他虽然给了我们生命,但从来没有照顾过我们,就算他给了我们生命也不过如此。” 高空上,太阳如同在太空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同时,太阳自己也像感到炎热。时不时躲进云层里寻求阴凉,就在这一瞬间,若祥和若妍脸上的汗汇成一条小溪。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对他们深深的呼唤:“若祥,若妍......” 第五十五章:伤心的过往 若祥和若妍迅速回头,身后呼唤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们有着直接关系的那个人。在若祥面上找不到一些与爸爸相见的喜悦,相反却全是冷漠:“你来干什么?” 志华毫无保留告诉儿女:“我已经过来这里很久了,你们的谈话,我全部都听到。”若祥脸上的冷漠足可以把整个宇宙都冻结:“你听到又怎么样?我们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志华一步步靠近他们,直到和他们保持最近的距离:“事已至此,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们,现在我唯一要求就是得到你们的原谅。” 若祥和若妍又快速地把脸转开,就算多一秒也不愿对着这个不负责任的爸爸。若祥冰冷地说:“不必了,我们不需要你补偿我们什么,只是希望你从现在起,别让我们见到你就行了。” 志华放下所有尴尬,直接打开天窗说话:“你们就连爸爸最后一个要求也不能答应吗?”爸爸,他这种人也配当爸爸吗?是他突然良心发现吗?还是另有原因,他们不得而知。 “爸爸”这两个字留给他们的不是温暖的亲情,而是冰冷的笑话。“爸爸,你居然敢在我们面前说出这两个字,请问你从我出生后,你有尽过一天爸爸应该尽到的责任吗?” 若妍的话犹如一阵寒风,直吹到志华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志华被逼得前后都无路可逃,但他不言放弃,而是说出一句有违常理的话:“好,既然你们不肯原谅我,我就五步一跪,十步一叩请你们原谅。” 若祥和若妍都微微诧异一瞬,自己没听错吧,这样的要求他居然也答应。可仍遭若妍冷漠拒绝:“我刚才说笑的,你不会当真吧,真可笑。”随后,他们既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这让志华这个父亲无比难堪,可又无可奈何。谁叫自己有错在先,所有找不到地方吐的苦水都只能往肚子里倒。他们说话声,把屋里面的人惊动了,他们全部现身眼前。 志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兴奋:“爸妈,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吧!”林玉梅心情由阴天转为大雨,不好气地说:“若祥和若妍已经把你那些光荣事迹告诉我们了,你这种人不配当父亲,你真是一个举世无双的父亲。” 这些话随微风像一只巨牛肆无忌惮地闯进志华耳朵里,又随着血液流到他身体里的每条神经线。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把头无力地垂下,久久也不愿抬起。 韩子轩给她使一个眼色:“别说了。”从而不间断地往下说:“蒋大姐,这就是孩子父亲,龙龙的丈夫。”若祥又是冰冷一笑:“我和若妍没有这种福气,有他这样的父亲。”蒋奶奶对眼前这名男子有几分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努力回忆一番,终于找回记忆:“原来是你,你就是在我们公司生日那天晕倒的那个人。”志华微微点头:“嗯,阿姨,是我。”黄伊兰忽然大叫:“哦,若祥,若妍,原来他真是你们爸爸啊!” 若妍把手狠狠地一挥,生气地把头扭到后面:“我没有这种爸爸。”蒋奶奶嘴唇在微微振动,一句话就从里面跑出来:“既然来了,就进去和大家一起坐坐吧。” 若祥极度不乐意:“我不想看到他,我不要进去。”说完,就无言转过身,准备离开。顾刚豪在该出手时就出手,及时把他拉住:“快进去,有什么恩也好,怨也罢,当着大家面说清楚。” 若祥用力挣扎着:“放开我,不去,我不去。”任凭他怎么挣扎,最后还是被强拉进去。 在不知不觉中,时间从指缝中溜走,再回首,已经将近傍晚。夕阳西下,天边太阳一缕缕余光不再那么刺眼。柔和的他们变得美丽动人,红彤彤的太阳像小姑娘涨红的脸。 屋内。 若祥被顾刚豪强按在椅上,正好就坐在志华旁边,他推开顾刚豪,厌恶地逃到角落里。顾刚豪目光一横,额头上出现一个小字:“若祥,你这是干什么,不要这样嘛。” 若祥把心里怨气释放出来:“爸,你不知道吗?有些人他不想看到我,我最好离他远一点,免得碍他的眼。”顾刚豪顿时跑出欣然微笑:“若祥,既然事情都真相大白,我从现在起就不是你爸,而是你舅舅。” 若祥与他四目相对,愣住半天,还是叫出声:“舅......舅舅。”顾刚豪脸上出现两个酒窝,冲他一笑:“乖。” 这时,一直沉默的蒋奶奶终于打破沉默:“若祥,若妍,我相信你们爸爸不是要真心抛下你们,要不然他现在也不会来求你们原谅。” 若妍话语中带着满满责备,而更多的是伤心和失望:“在香港时,月含阿姨这么对我们,他视而不见;哥哥需要他献血来挽救生命时,他犹豫不决;我喝下避孕药需要他送医院时,他又见死不救。你们说,我能不生气吗?”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林玉梅简直无法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一切:“当时你和晓琪在一起,是那么的海誓山盟,那么的海枯石烂,志华,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面对声声责备,志华泪忍不住地往下流,却怎么也止不住。仿佛伤心元素一直存在身体的某一部分,永久地占据了那一个关键位置。嘴里一直在念着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仿佛这时除开“对不起”三个字他再也想不出其他任何话语。黄伊兰两眼冒金星地反问着:“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 “我今生今世,下生下世,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若祥的话像一只大巴掌,一巴掌狠狠往志华脸上打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大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志华,别人都说不会原谅你,你还死赖在这里丢人现眼吗?走吧。” 所有人惊愕地转过头,若祥和若妍则看到好久不见的月含阿姨。顾刚豪猛地站起来,手指像一条直线地指着她:“哦,是你,你就是那天冤枉我撞到你丈夫的那个女人,原来你就是那个阴毒的后妈。” 若妍眼睛里冒出两团熊熊的仇恨烈火:“就是她差点把我送进地狱。”月含露出别的女人没有的男子气概。自己做的事就一力承担:“是,这些都是我做的,我就不明白我爸为什么会救她。” 一旁的韩子轩淡淡地说:“因为你爸没有像你一样丧尽天良,连孩子都不放过。”月含不甘心地地大声反驳:“我这样也叫歹毒吗?那电视上和生活中还有不少后妈把孩子打死的,那又叫什么?” 蒋奶奶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是,你这样做还是得过去,但是志华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女儿吗?” 月含眼睛睁得跟两只灯笼一样:“女儿?什么女儿,你怎么叫韩晓琪女儿,韩晓琪不是姓韩的女儿吗?莫非她也是个野种,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才说完,就“啪啪”挨了蒋奶奶两个耳光:“我告诉你,你不要侮辱我女儿,要不然我跟你没完。”月含满脸怒火,想狠狠地还她一个耳光,但看到大家都用仇视眼光看着自己。 回头一想,如果自己真的一巴掌打过去,他们还会放过自己吗?想到这些,她只好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双手紧握成拳:“你们以众敌寡,算什么英雄。这个仇我记下了,我一定会报的。” 月含像河东狮吼一样吼完后,转身挥挥衣袖扬长而去。可刚到门口,又原路返回。蒋奶奶以其人之道,还冶其人之身,吼她一句:“你又回来干什么?马上给我滚。” 月含则心平气和地应对着:“我丈夫还在这里,我过来把他带走。”月含拉起志华:“志华,快走,这里的人都不欢迎我们。” 志华就这样被月含生拉硬拽地拉出顾家。可志华还是情意深重地丢下一句话:“若祥,若妍,爸爸是不会放弃的。” 黄昏渐渐被黑夜所取代,虽然还残留着少许光芒,但太阳的光芒越来越黯淡。终于,最后一点光芒也被吞噬。 屋外。 志华很不耐烦地甩开月含的手,月含虽然没有发飙,但说话语气明显变得很重:“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脸色看吗?”志华无言转身,走到一旁,说出一句让月含做梦也没法料到的话:“月含,我们离婚吧!” 月含眼睛里的惊讶几乎能把一个人吞没:“杨志华,你这是什么意思?”志华现在才明白,所有的钱财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亲情是世间最宝贵的财富:“我现在唯一心愿就是希望他们能原谅我,我就死而无憾了。” “那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我是那么的爱你,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月含语气里全是失望,自己还以为志华会全心全意去爱自己,怎料,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志华还向月含做出保证:“如果你喜欢,我把家里一切都给你,我一分钱都不要。”月含上去一把搂着他的腰:“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你不要走。”志华就任凭月含搂着,却无动于衷。 突然,志华神色慌张地推开月含,后退几步:“你不要这样,别人看见不好。”志华这句话,在月含眼中看来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月含觉得是那么不可思议:“我们是夫妻,就算被别人看到,也不过分吧?” 志华把月含当成刺猬,月含越想靠近他,他就越是往后退。月含把心里的不满释放出来:“杨志华,你够了,你这样装给谁看?” 月光下,楼房前站着两个人,晚风吹过,带来清新气息。如同雨后湿漉漉的树木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夜空点缀着点点星光。 志华心事重重地走出顾家:“夜已深,我们回去吧!”月含趁志华不备之时跑过去搂着他的腰,把头靠在他后背上:“不要和我离婚好吗?”这次,志华并不排斥月含,任由她抱着。只是轻轻说:“我们回去吧!” 忽然志华感到身体一阵剧痛,但一瞬间就过去了,可他的脸色和嘴唇也瞬间变得发白。粗心的月含根本没有主意到志华的变化,而是将手挽搭在臂弯里,继续往前走着。 刚跨出大门,就被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张开手臂拦住,他毫不客气地说:“我要找张月含。” 第五十六章:妈妈身份曝光 月含微怔,心中诧异万分,两只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年:“你找我,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少年心高气傲,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了。” 月含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讽刺地说出一句话:“志华,不要管他,这孩子是个神经病。”当她想转身离开,少年像幽灵一样跟在她后面。 少年的话,勾起一件她本来已经渐以忘怀的往事:“十八年前,你还在读大四,为达到目的,找上了好友董小静帮忙。还有......”月含把她的音量调到最高,一下子就打断少年没有说完的话:“好了,别再往下说了。” 她又回过头来对着身边的志华说:“志华,这是我好友的儿子,他找我有点事,你先走吧!”志华像一条上了沙滩上的黄鳝,没多问一句废话也没有半点怀疑,点头后,就离开。 目送着志华离开,月含终于露出真面目:“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少年带着几分神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过来吧!” 月含被害怕和恐惧紧紧夹在中间,脚步也有些迟疑:“你到底是谁,要把我带去哪?”少年什么也不肯透露:“你想知道我是谁,就跟我来。”这些话,让她心里的矛盾迅速蔓延。 这个人是谁?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自己到底要不要跟他去呢?如果跟他走,他对自己下毒手怎么办?不去吧,万一他把事情说出来,自己不就彻底完蛋了? 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在她脑袋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还是克服担心和恐惧,跟着他走。果然不出所料,十步没到,就被人在后面打晕了...... ~~~~~ 待她醒来后,外面天空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她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小屋子里,屋子黑漆漆一片,连嘴巴也被胶条封住。 屋子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有一个电饭锅,墙上挂着一幅全家福,周围一片寂静。月含用力地直跺脚,发出“嗯嗯”声。 这时,出来一对中年男女,那女人说:“他爸,那个女人醒了。”男人慢条斯理地坐下:“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她死了。”月含拼命地跺脚,摇动着身上的椅子。想说话,却又无法开口。 女人一把撕下月含嘴上的胶条,月含马上迫不及待地问:“你们是谁?竟敢把我捉来这里?” 女人把脸靠近她:“你真不知道我是谁?”月含眉头紧锁,惊讶地叫出声:“你是董小静。” 董小静满是欣慰:“想不到过去十八年,你还能记得我。”月含有些生气地反问:“你干嘛绑架我?”外面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声:“舅舅,舅妈,我们回来了。”月含回首一看,果然是她两个仇人。 月含的话像喷泉一样对着若详和若妍肆无忌惮地喷出来:“杨若祥,杨若妍,原来真是你们,原来是你们教唆他们把我绑架的,快放开我。” 若祥和若妍的问题不谋而合:“你怎么在这里?” 韩子轩和林玉梅也随之现身。 月含满腔愤怒无所保留地全跑出来:“你们把我绑架了,还装不知情?”若祥百思不得其解:“舅舅,舅妈你们把她绑架了?” 韩子轩随手抓起放在墙角上的扫把,朝着晓军打过去:“你这个臭小子,你既然绑架人,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晓军拼命在逃走,韩子轩则拼命地追在后面打:“臭小子,绑架这种事你也敢干,下一次就要杀人放火吗?” 晓军一路在逃亡,一路在埋怨韩子轩:“爸,你有什么好好说,我都几十岁的人了,你还打我。”韩子轩不假思索地反击:“几十岁怎么了?几十岁我也是你爸。” 若妍出来解救舅舅,她把韩子轩手上的扫把夺过来:“外公,您先不要打舅舅,先听听他有什么解释。”而在一旁的月含则是怒火冲天:“你们别再演戏了,肯定是若祥和若妍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若祥满肚子委屈,带着些许责备:“我没有,舅舅,舅妈你们无缘无故把她捉来这里干什么?” 若妍也随口而出:“就是,怎么回事啊?” “这事我也有份。”大家耳边又响起一个男孩的说话声。回首后,若祥和若妍见到的是他们的表哥日晖。若祥在惊讶的基础上再加上一些诧异:“大哥,你为何如此啊?”晓军终于承认:“是我叫他这么做的。” 月含既害怕又愤怒,很快害怕被丢到九霄云外,只剩下愤怒:“哦,我记得你了,你就是借故和我谈话,就把我绑架了。”韩子轩又拿起扫把往桌子上一打:“臭小子,说,为什么这么做?” 晓军选择坦白从宽:“她这么欺负妹妹,我替她感到不值,我想替她出口气。”月含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你还真把他妈妈当成妹妹啊?”晓军和妻子都双双愣住:“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月含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笑话一样说出来:“他妈妈和这兄妹俩都是一样的货色,野种。”晓军像是被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全身麻木。他恍然回头:“爸妈,她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吗?” 韩子轩和林玉梅的头好像被人灌满铅,重得再也抬不起来。晓军又转头望像若祥和若妍,同一个动作同时出现在四个人身上。他拼命地用摇头来否认:“不可能,这不可能。” 天上缀满闪闪发亮的星星,像细碎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天宇上。大地一片漆黑,除微风阵阵地吹着,除偶然传来一阵狗叫声,周围寂静一片。 事已至此,韩子轩和林玉梅只好把事情来龙去脉毫无保留地倒出来,夫妻俩可谓是目瞪口呆。董小静下意识说出一句话:“这简直就是电视剧里的情节,这种事既然真的发生在我们身边。”她的两只眼睛像被冰冻结一样,一动不动。 若祥掏心掏肺地说出一句话:“不管怎么样,你们都是我们的亲人。”若妍也连连点头,房子陷入一片寂静。月含很快就打破这份寂静:“故事说完了,可以放开我了吗?”若妍则起来放开她。 月含脱身后,立即像屋外奔去,还有扔下一句话:“你们居然敢绑架我,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说完,她就投身到浓浓月色中远去。屋子里再次恢复寂静,所有人都进入无语。 良久过后,寂静又一次被林玉梅打破:“现在所有秘密已经曝光,你们想好下一步棋怎么走了吗?是......留下来,还是回你们亲身外婆身边,又或者回爸爸身边。你们才是主角,你们在这部戏中起到关键作用。” 可若祥和若妍脑子像是一个沙包,里面全部塞满沙子,怎么也转不动,此情此景,剩下唯一一条路就是摇头。董小静轻轻地发出一声让人窒息的“哎”,“那杨志华不是在香港吗?现在来广州的目的是要和你们相认吗?” 若祥尽管是有一些口是心非,但是还是一口咬定:“我是不会原谅他的,他当年抛下我和若妍,长大后我也不会认他。”这说法得到大家的肯定,韩子轩发表意见:“如果在外面累了,这里永远都是你们避风的港湾。” 若祥在经过房间时,听到里面传出来一段说话声:“妈妈,你在天上一切安好?经历过这么多事,我和哥哥都长大不少,现在才知道,想恨一个人是件很艰难的事。爱得越深,很才会越深。” 若祥轻轻推开门,走到若妍身旁,接着向天上的妈妈倾诉心事:“妈妈,我们都那么恨他,难道表示我们在爱着他?所以我决定放下对他的恨意。我们真心希望爸爸能够永远平安。” 广州杨家。 志华躺在床上,凝视着窗外,在夜幕衬托下,广州街道上的汽车一辆紧跟一辆,一排紧挨一排。好似流淌在一串串耀眼的珍珠,又像是一行闪烁的星星在移动。 就在志华在静静享受着夜景,月含大步流星地冲进房间,而志华厌恶地把脸转到一边。月含来到床边,一把抓起床上的志华:“杨志华,你这是什么意思?”志华声音变得嘶哑与微弱:“谁又得罪你了?” 月含肚里装着的满是怒气,她对着志华大声地叫出心中的委屈:“还有谁,就是你那两个野种呗!”志华马上惊跳下床,眼睛里透出担心:“他们怎么了?没受伤吧?” 月含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被他们绑架,你倒关心他们有没有受伤?”志华在嘴里碎碎念:“你没得罪他们,他们又怎么会绑架你。” 志华像被人砍断的树木一样倒在床上,月含又一把抓起他:“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他们的吵架声吵醒正在睡觉的杨强和张慧:“三更半夜,你们在吵什么啊?” 月含此时被怒火冲昏头脑,对着杨强和张慧喷出自己心中的不满:“你们那两个好孙子教唆人把我绑架了。”杨强和张慧不约而同地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不会吧?” 月含双眼写满肯定:“怎么不会,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杨强只好当面保证:“好吧,等天亮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月含嚣张气焰才有所收敛。 突然,志华像是泥娃娃一样毫无意识地倒在床上。张慧摇动着志华:“志华,你醒醒。”可床上的志华全无反应。杨强立即给月含下一道命令:“月含,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打120啊!” 中山一院,夏医生诊室里。 “他的病情恶化得比想象中要快得多,这样下去,你们家属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才行。”夏医生抱歉地说。张慧悲伤脸上又多了两条深深泪痕。 一旁的月含稀里糊涂,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医生,志华到底怎么了?”夏医生毫不犹豫地告诉她:“畸胎肿瘤晚期啊,怎么,你不知道?” 月含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像被五雷轰顶,半天都没回过神。杨强道出一句话:“我们去看看他吧!”这时,月含才缓缓回过神,跟着走出诊室。 当他们打开病房门后,才发现志华既然不翼而飞。急得杨强和张慧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满医院乱跑,月含则失魂落魄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有一个人在她身边坐下:“你没事吧?”月含回头一看,马上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第五十七章:父亲真心的忏悔 随后,又出来一男一女,那是韩晓军夫妇。月含马上就出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惯性:“杨若祥,怎么,上次绑架未遂,想叫他们再绑架我一次吗?” 晓军连声道歉:“不,不,我们这次过来是专门跟你道歉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们计较好吗?”月含冷漠转头,冰冷说话:“我这个人很记仇的!杨若祥,我知道这件事肯定和你有关,你别想推卸责任。” 若祥大声地抗议:“我没有,而且他们是真心道歉,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月含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谁是小人?”晓军夫妇也送上他们真诚道歉:“杨太太,真是对不起。” 月含还是冷“哼”一声,又把脸转开:“道歉?我不接受。”刹那过后,又回过脸来:“你来多久了,刚才医生说的话,你听见没?”若祥理直气壮地大声反驳:“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专门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月含把两只金睛火眼对准若祥,把手举得高高的:“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一旁的晓军夫妇连忙把若祥拉开。 晓军耐心地和他分析道理:“怎么说她也是长辈,你不能这样的,既然她不接受道歉,我们以后不要招惹她就是了,我们走吧!”才刚转过身,面前又出现三个熟悉身影,杨强和张慧心里像喝下蜜糖一样甜。 马上迎上前,上下打量着若祥,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若祥,真是你吗?我们没看错吧,两年不见,长大了不少,我们都快认不出你了。”说着,说着,张慧的眼又变成兔子眼。 若祥则送给他们一个最真诚的笑容:“爷爷,奶奶,两年不见,你们苍老了不少。”随后,张慧提出一个要求:“我们既然在这里重逢,就跟我们回家好吗?我们的家才是你真正的家啊!” 若祥脸色骤然变得沉重且阴沉,无言转身躲到一旁墙上,杨强语气中略有请求:“怎么了,还不愿意吗?在外面住了两年,回家来好吗?”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要求,却让若祥很为难:“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不必担心。” 一旁的志华也过来,动情地抓起若祥的手,深情地叫出他的名字:“若祥......原谅爸爸,回来好吗?”若祥用力一甩:“你走开,我没有你这种爸爸。”他抓起舅舅,舅妈的手:“我们走,我不想见到他。” 这时,天空划过几条闪电,接着就落下珍珠雨滴。闪电不断划亮夜空,雨滴不断在敲打窗户,“沙沙”地往下落。带着阵阵风,虽然是夏天,若祥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手心一阵冰凉。 志华不断地向若祥道歉:“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愿意给爸爸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吗?”若祥不禁哈哈大笑,可眼睛里流下的两条泪水在脸上形成一条小河。 “补偿,你怎么补偿我?你当初既然选择做陈世美,你就不要和我妈妈私奔,你这样害了四个人,知道吗?你该怎么补偿呢?”志华被若祥逼得前无去路,后无退路,只有后悔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可若祥还是对父亲“赶尽杀绝”:“你当时完全可以在事后偷跑出来和我们一起团聚,你父母也没有强行把你关住,你干嘛不来找我们?害得我和若妍十年来都被别人戴着有色眼镜来看我们。” “若祥,以前是爸爸不对,你也要给机会爸爸,爸爸才能补偿你啊!”志华真心忏悔,却换来若祥的绝情:“我是不会给机会给你的,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若祥生气转身,直往医院门口奔去。 志华不死心追上前,可仍被若祥的无情和冷漠远远地拒之门外。若祥一把将他推开,身体原本虚弱的志华经过这一推,身体完全失去平衡。就在跌倒一瞬间,被杨强和张慧在背后及时扶住。 杨强的忍耐终于走到边缘,忍不住脱口而出:“若祥,你不要这样对你爸爸,你知不知道他得了......”可志华还是截断父亲还没有说完的话:“爸,不要说。”若祥却带着几分兴趣往下问:“他得了什么?” 杨强把原来的话变了味:“不,我是说假如你爸爸生病了,你会不会原谅他?”若祥的绝情再一次升级:“就算他得了癌症,快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他。”话落后,转身冲出医院。 尽管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尽管外面大雨倾盆,若祥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去。志华脆弱得像一个泥人一样,再经过风雨严厉的打击,终于,脆弱的双腿再也无力支撑身体,瞬间瘫软在地下。 他屏息闭上眼睛,脸上流下两条写满悔恨的泪痕。晓军终于打破沉默:“主角都走了,我们也走吧!”而张慧也注意到他们,上去把他们拦着:“亲家,你们回去劝劝若祥和若妍,让他们回家好吗?” “住嘴,谁是你亲家,你们当年棒打鸳鸯,现在又想让他们回来,别说他们不能原谅你们,就是我们也难以接受,再说,我们都不是你们的亲家。”他们一个转身,又投身在大雨中远去。 一旁的月含也打破沉默,起身走到志华旁边:“志华,人家都不会原谅你,你就不要赖在这里了,不管你有什么病,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志华冷漠地推开月含,紧咬双唇,坚强站起来,失魂落魄往前走。几步后,身体一软,整个人就躺在地上。 第二天中午。 志华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又躺在病床上,扭头往外往去,大雨还在“沙沙”地下着。从空中落下,洒向每个角落,像一颗颗晶莹珍珠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下。 若祥,若妍,你们真的就不肯原谅爸爸吗?你们知不知道上天只留给爸爸半年时间,也许这就是上天对爸爸的惩罚吧!若祥,若妍,爸爸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你们的原谅。 广州顾家。 门外响起若祥的声音:“外公,外婆,下着大雨你们怎么还自己过来,给我打个电话,我让舅舅去接你们。”若妍也凑上去插一句:“就是,下这么大的雨,万一出事怎么办?” 林玉梅却还开起玩笑:“就是下大雨我们才自己过来,万一把你舅舅车给淋坏了,就算卖了我们两个老家伙也赔不起。”顾刚豪他们也现身眼前:“叔叔,阿姨,你们来了,我们去公司吧!” 韩子轩和林玉梅仿佛被一大推问号夹在中间:“你们去公司,带我们去干什么?”黄伊兰回答说 :“没事,我们就是在公司里逛逛。”蒋奶奶下圣旨般地说:“时间到,孩子们,给我把他们抬上车。”大家齐声回答:“是,老佛爷,遵命。” 在家里到公司有一段路程,因为下着雨,车子只能减速行驶,车上的韩子轩和林玉梅就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动作多多,问题更多。韩子轩就像在问题箩筐里跑出来一样:“你们把我们带去公司,不怕我们丢人现眼吗?” 若妍帮他解决心中疑问:“外公,外婆,这个你们不要担心,我们只是带你们到公司逛逛,你们不会丢人现眼的。”韩子轩的问题就像喷泉一样,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万一我去到公司,别人问我问题怎么办?” 若祥见招拆招:“外公,你别紧张,他们不会问你问题的。”韩子轩这才放下心头大石:“这样我就放心了。”林玉梅又跑过来凑热闹,脸上只有紧张和担心:“那要不要买件新衣服或是化个妆再去?” 若祥和若妍齐心吐出三个字:“不用了。”一旁的蒋奶奶实在难以承受这两个从问题堆里走出来的人,终于把心里的火气爆出来:“你们哪来这么多问题,和你们坐在一起,简直比取西经还惨。”韩子轩和林玉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在磕磕绊绊中,终于抵达目的地。出现在韩子轩和林玉梅面前的是一栋商场式大楼,进进出出的人像一群忙着搬家的蚂蚁,他们都满载而归。 门口还站着两名专门迎宾的姑娘,看见顾刚豪后,就像两只煮熟的虾一样,弯下腰来:“老板,老板娘,你们好!”点头后,他们就直线而进。 若妍眼睛一侧,看到一个身影,她连忙拉住若祥:“哥哥,你看,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五十八章:意外之事 若祥望过去,看到父亲站在一个角落里悄悄地看着他们,而角落里志华似乎也看到若祥和若妍正在看他。父子,父女几眼相对,最后志华还是沉默地离开。 若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那个五味瓶再次打翻,酸甜苦辣各种味道又通过血液流向身体。 若祥心中一颤,有种想追过去的冲动,深思过后,还是顿住脚步。留下一句话:“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我们,都没脸见我们了。走吧,进去陪外公,外婆逛逛。” 若祥和若妍转头往里面走,回首处,志华又在角落里探头:“孩子们,我到底要怎么做才会得到你们的原谅?”志华神情忧伤,忧心忡忡地往公司里面张望。 公司里经理室里面。 秘书脸上尽是惊讶,仿佛自己在梦中,把自己声音放到最大:“老板,你说的是真的,若祥和若妍是你的亲外甥?”黄伊兰也发表意见:“这事千真万确,这两个就是证人,晓琪姑姑就是他们养大的。” 秘书把目光转向韩子轩和林玉梅,从嘴里落出一个问题:“这是真的吗?”他看到韩子轩夫妇一个个写满肯定的点头。秘书还是摇着头:“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顾刚豪站起来,走到秘书身旁小声说:“如果我现在把股份给他们,也算是名正言顺了吧?”秘书吞吞吐吐:“算......算吧!” 这时,经理室的门被人狠狠推开,进来一个少女:“爸,你要把股份分给他们,你也编一个有点说服力的理由吧!”大家茫然回头,看到好些天都不见的佳怡。若妍有点兴奋地叫出声:“姐姐,你出来了?” 若妍一片好心却被佳怡当成驴肝肺:“你当然不想我出来,这样你们就可以独霸我家财产。”顾刚豪带着少许的愤怒而更多的是肯定:“我没有说慌,这都是真的。” 佳怡不甘心地反问:“没有说慌,那你让证据出来说话啊!”黄伊兰马上脱口而出:“你要证据,当然有。”佳怡步步紧逼:“有,有你就拿出来啊!”黄伊兰呆若木鸡,同时又无动于衷。 佳怡那得逞笑容布满整个脸:“拿出来啊,拿不出来吧,我都说是假货。”顾刚豪的忍耐走到了尽头,终于冲破心里防线:“你要证据是吗?我们立刻去验DNA,怎么样?” 佳怡“好”字还没说出口,又进行深思。如果被他们验出是真的,那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去验DNA。于是,佳怡故意说:“这根本不需要验,肯定是假的。” 她由妒忌转变成仇恨,她誓誓旦旦给顾刚豪下命令:“爸,如果你真的把股份分给他们,我就跟你没完。”说着,就随手抓起摆在办公桌上的花瓶扔过去。幸好,顾刚豪他们眼明手快避开了。 花瓶马上粉身碎骨掉落在地上,里面的花儿和小石头也跟着逃出来,它们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布满整个办公室的地面上。 顾刚豪用仇恨的目光瞪了佳怡一眼,回过头吩咐身边的妻子:“老婆,你先把他们带出去,这里就交给我们四个当事人。”她们出去后,办公室里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顾刚豪心里那一点火花迅速蔓延成一个大火球:“佳怡,你才刚刚放出来,又想把自己弄进去吗?”一旁的若妍再一次送上她的保证:“佳怡姐姐,我和我哥哥一分钱都不要。” 突然,若妍出现一阵眩晕感,若祥在该出手时就出手,扶她一把:“若妍,你没事吧?”若妍摇晃着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没事,可能是刚刚不吃午饭,才会头晕的吧!” 顾刚豪赶快把她扶到椅子:“来,快点坐下。”然而,他也对着佳怡下了最后通牒:“佳怡,我警告你最后一次,你不要动不动就跑来公司闹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我有本事把你养大,也有本事把你毁掉。” 佳怡心里一慌,整个人就像一只木鸡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动。而顾刚豪也不想把她逼上绝路,当着若祥和若妍面前给她指点迷津:“我养了你十七年,我也希望你能走上正道,可你就偏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 一旁的若祥则表示得十分理解:“舅舅,你不要责怪佳怡姐了,家里突然多了两个人,她当然担心家里的钱会被别人抢走了。”顾刚豪欣慰得两眼泪汪汪,回过头说:“如果你现在肯回头,还是彼岸,否则,会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听着顾刚豪这番充满哲理的话,佳怡心里不禁出现一阵琢磨。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自己是不是太看重钱了呢?自己从来都没想到有些东西是用钱都买不到的。 短暂地梳理情绪,佳怡就若有所思地坐下来,顾刚豪也看出她有所变化。就赠送她一句:“我们先走了,你好好参详吧!”说完,就带着若祥和若妍轻步地退出经理室。 蒋奶奶站在经理室外往里看,看到佳怡犹如一尊佛地坐着,作为长辈的她也对儿子甘拜下风:“哎,儿子,你真厉害,你是怎么搞定那个“千年老妖怪”的?”顾刚豪淡淡地一笑:“这是秘密。” 随后,又转身对若妍说:“若妍,你还头晕吗?要不要去医院?”一听到医院,若妍十根手指马上就在顾刚豪眼前拼命晃动:“我不要去医院,我怕闻到医院里那阵药水味。” 若妍反应如此大,顾刚豪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不去医院了,可能是太累才会出现头晕,我们先打道回府,让她先休息一下再说吧!” 顾家。 这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若妍躺在床上放眼望去,昨天经过大雨的洗礼,大地焕然一新。窗上的黄尘已经消失得全无影踪,窗前只留下一片绿,让人耳目一新,心情犹如待放的花蕾。 若祥的头在房间的门外探出来,额头上刻着“兴奋”二字。他像一只小小鸟欢快地飞到若妍床边:“若妍,外公,外婆给我打电话,说海景公园附近新开了一家商场,可以免费抽奖。” 若妍在床上一下子欢坐起来:“天上掉下馅饼了?”若妍下床的速度简直比放鞭炮还要快:“我只对抽奖感兴趣,我一定要去。” 自己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就是抽奖了。虽然自己长这么大,每一次抽奖都不会中奖,但是自己真的只钟情于抽奖,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去参加。 若祥嘴里又跑出来一串串担心和唠叨:“若妍,你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别去了。”可若妍的兴趣越聚越多,根本看不到终点。若妍一边打开衣柜一边说:“哥,你不要这样婆婆妈妈,我没事。” 之后,在百里挑一的衣服里,抽出一件黄色T-恤,一条紧身裤,穿上身体后,又站在镜子前留下一条马尾辫子。 一切准备完毕,还不忘把手提包挂肩上,最后,嘴上还哼着小曲轻快地溜出房间。只留下若祥在房间里深深忏悔:“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如果她出什么事,我该怎样向妈妈交代?长这么大了,还要我这个哥哥担心。” 房间外响起若妍阵阵的催促声:“哥哥,你还在发什么呆,快走啦,呆会儿商场关门了,你也知道我从小最喜欢就是抽奖了。” 海景公园附近。 新开张的超市,来捧场的人果然是多。来到附近,就看见门口排着一条长长的人龙,这条龙不见首也不见尾。在人海中,韩子轩和林玉梅从里面挤出来,来到若祥和若妍身边:“你们来了,抽奖马上开始。” 话音落后,就传来一阵喇叭声:“激动时刻马上开始,请各位来宾排好队准备抽奖。”随着:“1,2,3开始”的口令落下,人们一个挨着一个把手伸进抽奖箱里。 他们拿出奖券一看,有的写着一包糖果,有的写着一袋饼干,也有的是一袋腊味,还有的是一袋米......因有尽有。人们领完奖品后,都提着“免费的午餐”笑容满面地离去。 顶着太阳晒了半天,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若妍站在抽奖箱前,正要把手伸进去......那个负责抽奖的人却爆出一句:“小姑娘,我们的奖品已经派完了,对不起。”若妍仿佛被一盘冷水从头浇到脚。 她身体好像一只正在被放气的气球一样,一点点地垂下来。若祥赶快送上一句安慰:“若妍,不要紧,不就是一次抽奖吗?没什么大不了。” 突然,若妍眼前出现一个黄色的熊宝宝。还响起一个熟悉的说话声:“这个熊宝宝送给你。”迅速抬头一看,若妍眼前一亮:“日晖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祥也满脸尽是惊喜:“是啊,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日晖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只是留下神秘一笑:“你们猜猜。”若祥和若妍还是齐心协力地说:“我们猜不到。” 日晖婉然一笑后,便公布出答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里的员工了。”若祥和若妍同时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他:“啊?这是真的?”紧接着,背后传来一声呼唤:“韩日晖,开工了,快进来。” “好的,马上到。”简单回应后,接着问:“我爷爷,奶奶呢?刚才我还看见他们跟你们在一起。”顿时,若祥头脑也被这问题卡住:“对啊,刚才还在这里,怎么突然神秘失踪了?” 日晖转身往商场走去,还留下一句话:“别担心,他们不会丢的。”送走日晖后,若妍抱着熊宝宝和若祥一起离开商场。 还没走几步,又听到一个女人在呼唤着他们:“若祥,若妍,我们谈谈好吗?” 第五十九章:得知真相之后 若祥和若妍迅速回首,看到是自己至亲:“爷爷,奶奶,你们有什么事,如果是跟我说那个人的事,我没兴趣。”若祥说话语气中尽是不在乎。 杨强眼里冒着熊熊烈火,对若祥的态度表示极度不满:“什么那个人,你怎么可以叫你爸做那个人的?尽管他有再多不对,他也是你爸啊!”若妍把父亲视作仇敌:“他不是我爸爸,我出生到现在,他一天都没有照顾过我。” 张慧眼里热泪不断翻滚,仿佛被伤心重重包围:“是,他是没照顾过你们,他现在不是过来找你们了吗?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他还是你们爸爸。” 若祥把憋在心里的怨气一下子爆发出来:“都是因为他,朋友们都把我们当成怪物,每次学校开家长会,我们只好找借口不参加,而是偷偷躲在树底下哭。看到别的同学都有父母接送,我们却没有,这种心情你们能理解吗?” 杨强和张慧哑口无言,而他们都没有留意到墙角边有一个人在悄悄落泪。杨强的忍耐终于到尽头,心中秘密身不由己地从口中逃出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爸爸得了畸胎肿瘤晚期,只剩下六个月的时间。” 这话一出,他们呆如木鸡,若妍稍稍回过神,憋着一肚子气,不相信地回答:“爷爷,奶奶,就算你们想我们原谅他,也找一个可信度高一点的谎话啊,你们不觉得这个谎话太可笑了吗?” “若妍,你怎么这么说,这事千真万确。”张慧和若妍四目对视,若妍从她眼里看到的是一个个肯定。而若祥专门和她唱反调:“你说他得了畸胎肿瘤,我还说若妍得了尿毒症呢!你们信不信啊?笑死了。” 杨强再一次吐真言:“这是真的,自从他一出生就有了,后来通过手术割掉,想不到最后还是复发。” 若祥和若妍同时露出一个笑,在这个笑容里藏着的全是不相信:“爷爷,奶奶,我们没时间跟你们耗,我舅舅叫我们回去商量要紧事。”说完,若祥抓起若妍手做好离开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咚”一声,若祥和若妍的眼珠子吓得快从眼眶里掉出来,张慧双膝跪在他们面前。自古以来,只有晚辈给长辈下跪,这样岂不是不孝。 张慧脸上挂着两条深深泪痕:“你不是说我儿子对不起你们吗,现在子债母还,我替儿子赎罪,你们绝对受得起。” 若祥转眼一瞟,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几千几万双眼睛似乎都盯着他们看。行人匆匆,若祥觉得路人都似乎戴着有色眼镜看着他们。 若祥尽是哀求的话语当中带着的更多是着急:“奶奶,您起快起来吧,被人看到多不好。爷爷,您赶快把奶奶扶起来啊!” 杨强把手放在张慧的臂弯里:“是啊,有什么慢慢说,你这样跪在大街上,成何体统?”杨强好意遭到拒绝:“我儿子有愧于你们,我来帮他赎罪,求你们原谅。” 张慧就这样一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这可把若祥和若妍急得有些六神无主。若妍只好借助上天力量对她进行劝说:“奶奶,您先起来好吗?再这样下去,上天会责怪我,真的会被哥哥说中,我会得尿毒症的。” 张慧还是紧咬嘴巴不松口:“你们不原谅他,我绝不起来。”耳旁又响起“咚”一声,杨强一看,地上跪的人不仅没少,而是又多了两个。 若祥和若妍同心协力地说:“奶奶,您不肯起来,那我们就陪着您一起跪大街。”一旁的杨强急得坐立不安,只听见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 杨强轻声地发出恳求:“你们在干什么啊?好多人在看着我们,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张慧用眼角一瞟,真的有许多异样目光向自己袭来。有不少人特地放慢脚步,对着他们指手画脚地讨论着。 在逼不和得已夹攻下,张慧才勉强起身,拍走裤子上的灰尘:“你们都起来吧,要不你们会一直被世间人当成怪物一样看待。”若祥和若妍起身后,围观的群众们才渐渐散去。 张慧还是不死心地重复着同一个问题,希望能得到准确答案:“你们能不能让我看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接受你们爸爸?” 尽管这句话已经问过他们无数次,但若祥和若妍还是把沉默进行到底,不给予答案。杨强似乎能把他们心事看穿。 他把心里的话掏心掏肺地释放出来,希望能打动若祥和若妍:“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当年的决定害了两代人,要怪也只能怪我们。” 若祥和若妍心中顿时有一股凉嗖嗖的感觉逃出来。耳边飘来一个女人急促的叫声:“你们在干什么?”黄伊兰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她把若祥和若妍护在自己身后:“我发现你们的脸皮比砧板还厚,你们让他们受了这么多苦,现在又想来求他们原谅,如果是你们,会那么原谅对你们造成伤害的人吗?” 黄伊兰这一巴掌打得杨强和张慧无言以对。是啊,自己造的孽不仅把儿子害苦,还连累无辜的人,自己又该如何来弥补这个过错呢? 回头一想,简直是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原谅呢?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若祥有一些惊讶划过脸颊:“舅妈,你怎么来了?”黄伊兰眼里有无奈走过:“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舅舅给你们打电话叫你们回去,都一个世纪了,还不见人影。” 若祥声音低沉:“现在没事了,走吧!”杨强又抓起若祥衣袖,冰冷地叫着:“若祥......”可被黄伊兰无情地推开:“我敬重你们是长辈,你们再这样纠缠他们,别怪我不客气。” 匆匆扔下话后,就一左一右地拉着若祥和若妍投身到人海中。茫茫人海,紧转眼功夫,他们就消失得无影踪。放眼前看,只看见一排排的行人和一排排的车辆在穿梭。 这时,一句话随风飘进杨强和张慧耳膜里:“爸妈,为了我,辛苦你们了。”走神间,志华已来到身旁:“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你们的对话我已尽收心底。” 张慧双眼禁闭,鼻子一酸,大滴眼泪又在眼里打滚:“你这小子,别人说孩子不是来讨债的就是来还债的。你是来讨债的,我们到底还欠你多少债没有还清?” 志华大呼一口气:“妈,你们没有欠我债,反而是我欠你们的,你们放心,我不会这么快就挂的。”杨强对儿子的指责又脱口而出:“我有一件事始终不明白,你不是一直想找到他们吗,怎么后来一切都变了。” 父亲这问题使得志华无从应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可能是自己着魔了吧。曾经有一份真挚的亲情摆在自己眼前,自己亲手把它毁掉。如果上天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一定不会放开。 杨强在志华面前拍胸口向他保证:“当年是我的错,我会尽我所能让他们接受你的。”但志华似乎放下所有执着:“爸,我不希望他们能原谅我,我能像现在这样远远看着他们就行了。”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现在才明白,自己对不起别人,又有什么资格求得别人原谅呢?若祥,若妍爸爸现在别无他求,只是想静静地守在你们身边,慢慢走完剩下的半年路...... 时间又悄悄地消逝半个月。 这天,正是谭老板夫人沈兰的生日。一大早,家里就堆满许许多多前来祝贺的宾客,他们都人手一份礼物塞到谭老板手上,谭老板此时只见牙齿不见眼睛。 他嘴唇在一张一合,但只有一句话:“谢谢,招呼不周,请自便。”这时候,三个身影出现在眼前,虽然好些天不见,谭老板还是一眼辩出谁和谁。 他立马迎上前:“老顾,你可来了,我等你就快变成长颈鹿了。”若祥和若妍礼貌地跟他打招呼:“谭叔叔好,我们祝沈阿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谭老板笑得跟春天花儿一样美,但还是不忘对若妍的叮咛:“到时候见到沈阿姨不要叫阿姨,要改口叫爸妈,知道吗?”若妍稍稍发愣,还是点头:“好的......爸......”自己当初答应别人,就算再艰难也要撑下去。 环顾四周,院子和屋内都摆满一张张桌子,桌子上摆满碗筷,客人们坐在周围聊天。旁边还有几个用砖块围起来的灶,场面十分热闹。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女人:“老谭,兰兰呢,她回来没有?” 第六十章:善意的谎言 眼前这个女人正是今天的寿星,谭老板的妻子,沈梅。她穿着一身喜庆服装,红色上衣和裤子,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 谭老板赶快把若妍拉过来:“回来了,她在这里呢!快点祝妈妈生日快乐。”若妍的两片嘴唇不断在动,但却没听到半点声音。 谭老板连忙打破尴尬:“兰兰,才一年没回家,连妈妈都不认识了吗?”若妍在挣扎中冲破沉默,终于尴尬出声:“阿......阿妈,生日快乐!”这一声“妈”让沈梅潸然泪下。 她把手轻轻地放在若妍脸上,神情有些怪异:“兰兰,一年多没见,你怎么不仅没有长高,反而变矮了。”若妍马上向谭老板发出求救信号,谭老板连忙帮若妍解围:“人只有不断长高,怎么会变矮呢?你记错了。” “也是啊,也许真的是我记错了。”沈梅在心里默念着。谭老板连忙转移话题:“你今天是寿星,按规矩应该去给客人们敬酒的。”谭老板拉着沈梅离开之时,不忘回头留下一个“ok”的手势。 看着他们远去,若妍终于释放心里的紧张,好险啊,还好能平安过关。顾刚豪不禁身体一颤,说:“我们也吃饭吧,吃饱再说。”若祥和若妍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生日派对。 只见桌子上都坐满前来祝贺的客人,他们举杯喝酒,还有部分客人坐在一旁聊天,喝茶。场面怎“热闹”二字了得。 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伯来到若妍身边:“你就是兰兰吧,我上一次见你的时候才四岁,一转眼就女大十八变了。”若妍不假思索地说:“是啊,阿伯,时间一去不复返,我都不认得您了。” 这位老伯苍老面容留下一抹疑问:“什么阿伯,我是你舅公,怎么,出国一趟连我这个舅公都忘记了?”若妍脸色刷一声变白,转头向哥哥望去。若祥看到她眼神里写满“哥哥,怎么办?” 若祥马上赶来为若妍排忧解难:“她当然认得您了,只是这么长的时间不见,一下子没认出来而已。”若妍连连点头:“是的,是的。”老伯此时此刻已被诧异占满整张脸:“你是谁?” 在危急关头,顾刚豪现身出来拯救若祥:“对不起,这是我外甥,他就是那么爱多管闲事,您不要怪他。”谭老板问道:“老顾,上一次匆匆才半个月不见,他又长高了不少?” 顾刚豪笑中带着一点调皮:“是啊,我肚子痛,哪里有卫生间?”谭老板为他指路:“你进屋,左转再左转就到了。”顾刚豪一个闪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谭老板对若妍叮咛一句:“若妍,你和你哥哥进去吧,记住,千万别穿帮。”谭老板这句话让若妍好像是一只从笼子出来的小鸟,抓起若祥的手,飞快地向屋内奔去。 谭家屋内。 若妍坐在沈梅旁边,沈梅有点自豪向大家介绍:“各位亲人,你们不是说想见见我女儿吗,这就是我女儿兰兰。” 亲友们都赞不绝口,有人说:“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也有人说:“几年不见,都长成大人了......”若妍就在亲友们的追捧中喜笑颜开。 若祥过来想和她说话,却被那些三姑六婆拒之门外,她们就这样一直围在若妍身边。若祥生气地一屁股坐在旁边,随手抓起放在面前的一杯水直往嘴里倒,可马上又喷出来:“我还以为是果汁,原来是酒,辣死我了。” 扭头一看,若妍还是万千宠爱于一身,若祥晕晕乎乎地站起来,嘴里念念有词:“我还是出去,眼不见为净。”突然,听到“嗤”一声,接下来身后传来一阵阵讨论声。 恍然回头,大家都在小声说,大声笑。若祥也知道他们是在讨论自己,便不解地发起唠叨:“这些人怎么了?我知道了,他们肯定是没见过一个像我这么帅的帅哥。” 若祥抬起步往屋外走去,却感到身后的讨论声和笑声越来越响亮。若妍横眉怒目地来到他身边,用手指了指他裤子拉链处,若祥低头一看,既然还问:“怎么了?” 若妍的脸红得跟一个熟透的红苹果没什么两样,把嘴贴得跟若祥的耳朵保持零距离:“大哥,你的裤链......”当他再俯首一看,这一看吓得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若祥看到自己的裤子裂开两半,那条负责输送尿液的东西从内裤中间露出来。此刻的若祥恨不得这里能有个地洞,马上钻下去,他赶快用手遮住,像兔子一样地溜出去。 若妍听到他留下一句话:“死丫头,现在才告诉我,丢死人了。”若祥像一阵风似的闯进洗手间。好久,好久,若祥依然躲在洗手间里。生气得直跺脚:“这次真是大出洋相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丑死了。” 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那是若妍。见到若妍后,若祥所有的尴尬都迅速升华为愤怒,对着若妍破口大骂:“你这死丫头,明知我的裤链开了,还不及时告诉我,你叫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若妍满肚子委屈,一下子全倒出来:“我怎么不提醒你了,要不是我提醒你,你现在还在那里丢人现眼。”若祥不甘心地大声抗议:“你干嘛不早点提醒我,让大家都看我的笑话。” 若妍也不甘被骂,理直气壮地反击:“要不是我提醒你,你现在恐怕还在那里......”谭老板和顾刚豪出现在眼前。 顾刚豪看着眼前这对兄妹,心里的问号又冒出来:“你们在吵什么?专门跑到洗手间吵架,是嫌这里的味道好闻吗?”这下,洗手间才安静下来,可他们都把脸冷漠地转开。 谭老板出言打碎僵局:“现在已经五点半,若祥,若妍,你们跟我到房间,我有事要跟你们说。”五点半,若祥看看手上的表,真的已经是将近黄昏。 不愧是夏天,日长夜短,都已近黄昏,还有阳光布满地下。抬起头,太阳还在放射出它如血的光芒。周围的屋顶,树木,都镀上了柔和的金色。 房间里。 顾刚豪,谭老板,若祥还有若妍围在一起坐,形成一幅温馨的画。谭老板满带感谢:“若妍,这次真是谢谢你,要不是若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谭老板话语中尽是感激,但也盖不住他内心深深的忧伤。 若妍还是把内心疑问提出来:“我们都走了,万一阿姨问起来兰兰的事怎么办?”其实谭老板早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到时候我就说兰兰学校要考试,所以提前回学校,见你熟睡,就没把你叫醒。” 这时,顾刚豪身体里传出一阵手机铃声,他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中写着“妈妈”。但顾刚豪毫不犹豫地将它挂断。若祥经过百思也没有得出答案:“舅舅,你怎么不接外婆的电话?” 顾刚豪却给出一个有点可笑的答复:“我妈平时给我打电话都不是用这个号码的,一定是你舅妈拿它打过来的。还不是说今天又和朋友去逛街,不回来吃饭这些话,不要管她。” 之后,还回一条短信“妈,我正在忙,有什么事稍后再联系”,短信才刚发完,手机因没电,就自动关机。接下来,若妍提出一个建议:“我看我今晚还是不要回去,你总不能说你女儿连夜回学校吧!” 谭老板抓起若妍的手,内心的感激实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若妍,你这么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若妍未及开口,又被若祥捷足先登抢走台词:“不用谢,我妹妹最乐于助人了。” 若妍转眼望着若祥,眼里的烈火似乎能烧掉整个银河系。若祥从若妍眼里看到一句话“你怎么老抢我风头。”这个时候,房间门逢里透出一丝光,又出来一个头:“都夜晚十点了,你们还在这里啊,怎么还不回家?” 顾刚豪向谭老板求救:“是,是啊,老谭,我怎么还不回家?”谭老板马上灵机一动:“是因为他的车突然坏了,所以他和若祥只能在这里借宿一宵。” 顾刚豪马上顺着往下说:“是的,我那车我最近总是觉得它坏坏的,有时间就换新的才行。”沈梅既然真的被他们临时编的一个慌话给忽悠过去:“那好吧,你就在这里睡,我和兰兰到别的房间里睡。” 若妍和谭老板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顾刚豪和若祥,他们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哭笑不得。 夜已深,月亮又像一把镰刀挂在半空,撒发出清凉的光线,城市里的路灯也随之亮起。刚刚还是一片黑暗的广州,瞬间就被光亮包围在其中。 若祥张开双臂,整个身体像被人砍断的树木一样倒在床上。房间外的大厅里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顾刚豪,你这个混蛋,给我出来。” 第六十一章:街上遇见父亲 顾刚豪,若祥和若妍还有谭老板夫妇都赶来大厅里。顾刚豪看见妈妈气势汹汹地站在面前,黄伊兰站在她身后。顾刚豪吓得脚步往后一颠:“妈妈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蒋奶奶眼睛的火花迅速变成两个火球:“你当然不想我在这里了,你妹妹尸骨未寒,你就把若妍卖给谭老板!你这个逆子,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妹妹吗?” 顾刚豪的头像装满铅一样,重重地垂下来:“妈,你这么说我很内疚。”沈梅被弄得一头雾水:“什么若妍,她不是兰兰吗?什么把她买给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而蒋奶奶还在留下对若妍的声声责备:“你这个不孝女,你妈妈才走多久啊,你这么快就认别人当妈妈了。”若妍心底的愧疚被蒋奶奶一下子全挖出来。 一滴又一滴充满愧疚的眼泪夺眶而出:“外婆,不是这样的,我是扮的,我只是扮的。”她把身边的顾刚豪拉到蒋奶奶面前:“舅舅,你快告诉外婆,我没有认别人当妈妈啊!”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顾刚豪只好如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倒出来:“谭老板的女儿兰兰出车祸走了,他太太并不知道。他看见若妍和他女儿兰兰长得很像,就叫若妍假扮兰兰来参加她的生日派对。” 黄伊兰也也插上一句:“阿豪,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事先跟我们说一声?”顾刚豪愧疚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几乎也听不到:“妈,我还不是怕您不同意嘛,我打算事后才告诉您的,怎么知道您自己找上门了。” 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调头一看,只见沈梅一拳一拳地往谭老板的胸口处重重地打着。一边哭,一边说:“原来兰兰早就不在了,你还一直瞒着我,还帮她找替身,你是什么意思?” 谭老板毫无闪躲,也不还手,任凭沈梅发泄,只有那一行行细泪从眼睛里悄无声息地落下:“老婆,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怕你知道会受不了。” 沈梅还是伤心不住地捶打谭老板:“如果今天不是他们出现,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明年,后年,三五七年,还是一辈子?”谭老板哑口无言,只是不断重复着三过字:“对不起......对不起......” 沈梅哭着,哭着,突然眼前一黑,倒在谭老板怀中。他们叫来救护车把她送进医院,幸好医生说只是伤心过度,只要稍作休息就会没事。听到这个消息,蒋奶奶他们才放心回家。 回到家后,顾刚豪心里疑问才从嘴里逃出来:“妈,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蒋奶奶冷冷地“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蒋奶奶随之回忆起事情。 今天下午,天色很是阴沉,却没有见到半滴雨的影子。太阳时而冒头,时而躲进云层,风也带着一丝丝寒意袭来。 蒋奶奶坐在电视机前,就在她看到高潮之时,在他们家打工的保姆提着一篮菜行色匆匆地冲进来:“老太太,我看见你儿子带着若祥和若妍去参加别人的生日派对,我还听到若妍还叫那家的男主人“爸”呢!” 蒋奶奶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保姆,不相信地问:“你是不是看错了,怎么会有这种事?”保姆指天发誓地说:“我没有说谎,我是有证据的。” 为证实自己的说法,保姆拿出手机放在蒋奶奶眼前:“你看,这是我拍的照片,上面这个人是不是若妍?”蒋奶奶把照片放大一看,若妍果然住在照片里。 蒋奶奶这时再也坐不住,大叫一声:“阿兰,出来,那个逆子气死我了,和我一起去把他抓回来。”蒋奶奶送顾刚豪一个狠眼神,接着说:“于是,我们就往谭家赶,结果看见我们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虽然事情已经翻过页,可蒋奶奶的责备还在:“阿豪,我实在想不到你会干出这种事。”顾刚豪像个孩子一样低下头:“妈,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若祥也站出来替他解围:“舅舅也是想帮助别人,您就不要生气了,气多对身体不好,妈妈不会怪他的。”若妍轻声地提议:“哥哥,我们上街逛逛好吗,最近发生很多事,我快喘不过气了。” “这个主意不错哎,说不定到大街上还会有意外收获。”若祥说风就是雨,立马就拉起若妍往屋外走去。 大街上,人们来去匆匆,笑声,说话声,喇叭声还有各种叫卖声打成一片。那稀疏而柔和的阳光温暖地洒满世界每一个角落。 若妍把前进的脚步顿下来,还是把内心深处的担心翻出来:“哥哥,你说爷爷,奶奶该不会是说真的吧,他不会真得癌症了吧?”若祥心里顿时无比慌张:“不知道,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半路就杀出个程咬金。” 若妍一惊:“那不是月含阿姨吗,这次该不会又是赶着去买家具吧!”若祥说:“想知道答案,就只好做跟屁虫了,走,跟着她。”他们一路尾随着月含来到一间叫“朋友圈”的咖啡厅,果然有意外收获。 若祥和若妍看到她坐在靠墙角的桌子上,对面坐着的是爸爸。他们悄悄溜进去,坐在他们旁边,还拿起一份报纸把自己脸遮住,这样偷偷地偷听。 面前的志华面容憔悴,精神也很不好,还满面愁容。若祥和若妍听到说话他声音也变得无力和嘶哑:“怎么样,你考虑了这么久,想通了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但月含却激动地站立起来:“我不要后悔,我干嘛要后悔?”志华无言低头,淡淡出声:“月含,你这又是何苦呢?”说着,志华就把离婚协议书递出来:“如果想好了,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 月含用力地把它揉成纸团,摔在地下,还添上几脚:“不,我不要跟你离婚。”若妍心中问号又添上一个:“大哥,他怎么要跟月含阿姨离婚啊?” 若祥把手放嘴上“嘘”一声:“不要吵,往下听。”志华言语里满带愧疚:“这一辈子,我最对不起晓琪,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好好爱她,保护她。” 月含伤心写脸上:“你只知道对不起韩晓琪,那我呢?你又对得起我吗?”志华脸庞留下少许悲伤:“我知道对不起你,所以我叫你签字,还你自由。” 志华苦言相劝,却换来月含声声拒绝:“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就算你得癌症我也不会后悔的。”说完,就一把投身在志华怀中。志华脸上又留下两条难以消去的泪痕。 若祥在心中自语着:“得了癌症,莫非奶奶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得了癌症,不会吧?”月含再次保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去找那两个孩子麻烦,但我求你,不要跟我离婚,好吗?” 志华陷入深深沉默中,一会儿后,才打破沉默,站起来,重新开口:“我有点不舒服,回去吧!”若祥和若妍很自觉地把脸转到一边。 志华突然感到头有一阵眩晕,身体也发出疼痛信号。月含第一时间扶着他坐下,关心地问:“你怎么样,是不是又痛了,要不要去医院?”志华满嘴都是不情愿:“不要,去到医院,听到的肯定都是医生给我判死刑。” 若妍把平时那些口是心非都收起来,现变得点不能接受现实:“大哥,这么说,他是不是真得癌症了?”若祥头只是在微微摇动。然而,志华再次站起来:“走吧,我不疼了。” 志华吃力地往前移步,看着他远去而疲惫的身影,若祥仿佛激活心底那个七情六欲瓶。自己这样对他,是对还是错呢?若妍面容上跑出一丝疲惫:“算了,改天再找时间确认一下是不是真有这事。” 当若妍站起来,她身体也发出一阵疼痛。她把手放在腰部,往下轻轻一按,确实有些疼痛感。若祥担心地问:“你没事吧?脸色很不好。 ”若妍沉默一会,还是坦白:“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肾时不时会痛,还觉得很累。”若祥责备的话语不知不觉又从口中溜出来:“你怎么不早说啊?不舒服也不吱声。” 再回头之时,若妍走出咖啡厅,若祥三步并两步走追了出去。若妍形单只影坐在咖啡厅附近的椅子上,头顶那棵树,时不时飘下一两片落叶。一阵风而过,地上落叶也随风起舞。 树下的若妍正在沉思之时,若祥过来作伴:“你现在肾还痛吗?”若妍淡淡回答:“没有了。”但她心里热呼呼:“哥哥,如果他真生病,那该怎么办?” 对于这问题,若祥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只剩下摇头。若妍还是接着问:“如果他真的生病了,你会不会原谅他?”若妍期待着哥哥能给出答案,但她看到的仍然是哥哥的摇头。 突然,有人在叫着他们名字:“若祥,若妍,真是你们啊,我没看错吧?” 第六十二章:又见故友 昂首仰望,看到一张离别两年又再重逢的面孔。若祥兴奋地叫出声:“陈老板,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陈老板在兴奋之余略带一点兴奋:“你们什么时候来广州了,上一次匆匆一别三年已过,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们。”若妍愁容布满面,有一丝高兴绽放出来:“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陈老板坐下来,把自己心底里的疑问提出来:“你们不是在香港吗?怎么会跑到广州来了?”若妍很快为他解答疑问:“你走后不久,我和哥哥都相继离开了。” 若祥问道:“陈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陈老板露出一笑:“你忘记了,我就是在广州做生意的,那次只是到香港出差而已。”陈老板看着他们,又一个问题涌出来:“你们爸爸呢?” 陈老板的问题把若祥的怒火激发出来,他火冒三丈地站起来:“不要提他,一提他我就来气。”但很快,火气又减弱一半:“不过我听说他生病了,还是癌症。” 陈老板眼里和脸上都出现惊讶:“病了,那是什么病?”若祥带着不确定:“我听我爷爷,奶奶说是畸胎仲瘤晚期,但我们都不敢相信。陈老板,我们求你一件事。” 陈老板二话不说,从头发到脚趾都刻着“义不容辞”:“你们别说求我,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帮忙我一定帮。”一直沉默的若妍却帮哥哥把问题说出来:“我大哥的意思是叫你打听一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陈老板很仗义:“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们就安心等我消息吧!”若祥紧紧抓住陈老板的手,一直在说:“谢谢!谢谢......”短暂感谢后,若祥心事又重新挂脸上:“如果他真生病,我该怎么办?” 若妍小声问:“大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他生病了,你会不会原谅他?”若祥没有马上给出答案,只是日有所思缓缓起身,向前走几步,好一会儿才给出答案:“不会。” 若妍也顺着往下说:“我也不会。”她神情有些痛苦,用手摸着腰部,面容也瞬间变成纸色。陈老板也注意到她这一动作:“若妍,怎么了,没事吧?你怎么脸色发青啊?” 但若妍还是坚持说:“我没事,可能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有点累。”若祥这才想起:“我们本来是要回家的,一坐下,就忘记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若妍则说出一句让陈老板百思也不得其解的话语:“原来我们外婆是另有其人,你也好久没有见过我外公外婆了吧,要不要到那里坐坐?”陈老板五官都带着问号:“你们外公,外婆另有其人?什么意思?” 而若祥没有马上捅破他那问号,还和他买了一个关子:“我不告诉你,想知道答案,就跟我回家吧!” 广州韩家。 乌云密布还是笼罩在他们房子的上空,天和地还是一片阴沉,太阳也躲在家里不肯出来。林玉梅拿着一个黑色大袋子往家门外走去,面前随风飘来一阵呼唤:“外婆,出来倒垃圾吗?” 闻声而抬头,看见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还有一个花甲男人正朝她奔来。仔细一瞧,是好久不见的若祥和若妍。 林玉梅立刻把内心喜悦放出来,转身对着屋内喊:“若祥和若妍回来了。”韩子轩打着哈欠出来:“什么事啊?大呼小叫,我刚刚睡着就被你吵醒。” 林玉梅一根手指直指前面:“你看是谁回来了?”韩子轩擦亮眼睛往前一看,嘴里那玉米就全部曝光。他们加快步伐来到林玉梅和韩子轩面前,林玉梅直抓起若祥的手:“若祥,若妍,你们怎么回来了?” 陈老板也不忘有礼貌,主动打起招呼:“韩大哥,林大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韩子轩一阵微微诧异后,还是说出关键:“我认得你,你就是两年前给我们送信的陈老板。” 陈老板喜悦之情没法躲藏,笑容挂脸上:“是啊,想不到韩大哥还记得我。”这时,天飘下像珍珠一样的雨,落在屋顶“嘭嘭”作响。天色越发阴沉,虽然是白天,却犹如黑夜。韩子轩提出建议:“下雨了,我们进屋慢慢谈。” 屋内。 若祥,陈老板,韩子轩,林玉梅围在一起坐,形成一个温馨画面。陈老板立刻把心中疑惑提出来:“刚刚我听若祥和若妍说他们外婆另有其人是什么意思?” 他们只有把事情来龙去脉都告诉陈老板,陈老板听得两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你们在讲故事吧,既然有这种事?”若祥“嘘”一声,担忧地往房间望去:“陈老板,你小声点,若妍在房间睡觉。” 陈老板两片嘴唇不停在动:“天啊,还有这种事,真得有点假。”韩子轩无奈之中带着伤感:“虽然听起来是假,但这都是真的。陈老板,你这次过来,所谓何事?” 陈老板回答让韩子轩和林玉梅都大吃一惊:“我是在路上偶尔撞到若祥和若妍,所以才跟他们过来看看你们,顺便打听一下杨志华得畸胎仲瘤是不是真的。” 韩子轩和林玉梅两个口,却问出一样的问题:“你说什么?志华得了畸胎仲瘤?”陈老板心中“咚”一声:“你们不知道吗?我也是刚刚听若祥说的。” 林玉梅慎重再慎重地问:“若祥,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是谁告诉你的?”若祥那天真眼神里存在着些许不肯定:“我是听爷爷,奶奶说的,我以为他们是在骗我。后来我和若妍跟踪他,他也是这么说,但我还是不敢相信。” 林玉梅下意识叹出一声:“真是世事无常。”若祥尽管全都是口是心非,但是仍然坚持说:“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他。” 陈老板冒出一句对若妍的关心:“我看到若妍脸色很苍白,她没事吧?”若祥耐不住呕出一句责备:“这个丫头,叫她去医院,她说她得了“医院恐惧症”不敢去医院。” 屋外大雨渐渐消停,太阳也不再捉迷藏,还有一条彩虹横挂天空。大地经过大雨洗涤,留下一片清新。 陈老板有点兴奋地起身:“雨停了,我也该走了。”但还是不忘留下一句叮咛:“我建议还是带若妍去医院做个检查,这种事可大可小的。” 韩子轩回答道:“会的,放心吧!” 陈老板走后,林玉梅泪湿眼底,一把将若祥搂进怀中:“若祥,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做了有钱人就不认识我们了。”若祥送给林玉梅一个笑容:“不会的,今天我们不走了,留下来陪你们,够诚意了吧?” 韩子轩那开心简直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说出一句:“这是你说的,一言为定。”林玉梅又重复问出一个问题:“若祥,你爸爸不会真得畸胎仲瘤吧?” 若祥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热:“我也不知道,但愿他没事吧,希望陈老板能带来好消息,不要带来坏消息。”陈老板离开韩家后,走在大街上,有点迷茫。 自己仗义接下这个任务,万一到时候查出来他真得畸胎仲瘤,自己是告诉他们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纠结,真纠结。就在他焦头烂额之时,上天既然安排他碰到杨强。 陈老板心中冒出几分高兴:“这不是杨志华的父亲吗?跟着他,一定能得到一些内幕。”他一直尾随杨强身后,跟着他来到“中山一院”里,又看见他进了医生诊室。 他躲在诊室外听到杨强说:“医生,志华他现在出现呕吐了,怎么办?”夏医生从诊室里出来后,就直奔病房。他躲在病房外,看见医生给志华打针,吸氧,还有一系列工作。 随即就听见医生说:“现在没什么事了,如果还出现呕吐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听他们这么说,莫非这事是真的?自己要不要把事情告诉若祥和若妍呢?告诉他们,那后果会怎样? 此时此刻,从陈老板脑里闪过许许多多念头:“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就在他纠结之时,听到有人在叫他:“这不是陈老板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六十三章:爸爸的心愿 只听声音,陈老板也能判断出是杨强在和他说话,他稍稍一抬头:“杨老板,一别快三年,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杨强浓厚的兴趣一点都没有消减,努力地往下打听:“你来这里干什么?”陈老板微微沉默一会,还是给出答复:“有人叫我过来打听一些事。” “这样啊,我就不打扰你了,等有时间我们再约。”当杨强想掉头离开之际,却又被陈老板留下来。他终于冲破心里界线,询问出口:“其实我是想知道志华得了什么病。” 问完后,陈老板的头仿佛鸵鸟头一样,重重栽到地下,不敢再多看杨强一眼。杨强两只眼珠子在上下滚动,问出一句话:“陈老板,你怎么会专门跑到医院打听志华的病情,你怎么知道他病了?” 这次完了,不小心说漏嘴,该不该让他知道是若祥和若妍让自己来打探消息的呢?到底该不该说呢? 陈老板简直不知所措,连手也身不由己地动起来,他不停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我我......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杨强不放弃地往下问:“那你受谁之托?” 陈老板久久也不肯透露出答案,只是一直在说:“我......我......”最后既然放下一句:“你不说就算了,我走了。”杨强似乎能看出他心事,不加任何思考就把答案说出来:“是不是若祥,若妍叫你过来的?你见过他们了?” 既如此,陈老板再也没有任何避忌,干脆把答案公布出来:“是,是他们让我来的,你们那天在那种情况下说出来,他们不相信,所以就......” “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他们派你来的。”杨强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肯定。这种场面,陈老板无需再次确认,心中已经得出正确答案。 自己是否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呢?不,除非听到杨强亲口说出来,要不,万一他得病是假的,而自己回去又和若祥,若妍说他真得病,那该怎么办? 于是,陈老板自己为自己打气,后来才口中逃出一句话:“他是不是真的得畸胎仲瘤了?”杨强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沉默,沉默,再沉默。随后递出一张纸:“这是医生的证明。” 把证明接过来后,陈老板清楚地看到最后结论写着“此人患了畸胎仲瘤晚期”。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虽然是个局外人,但还是有种莫名其妙的伤感涌上心头。 如果志华走后,若祥和若妍真的就成为孤儿了。自己回去如果跟他们直说,他们又能否接受呢?陈老板带着浓浓悲伤,问道:“杨大哥,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可以,那你们慢慢谈,我不打扰了。”看着杨强身影越飘越远,陈老板推开那扇使他和志华只有一门之隔的门。 浓浓药水味扑鼻而来,阳光透过窗户星星点点洒在志华身上。病床上的志华十分虚弱,嘴上戴着氧气罩,还有药水往他身体里不停地流动。 志华眉头紧锁,神情痛苦而忧虑。然而,他似乎能感觉到有人的气息,缓缓张开双眼,低沉而且嘶哑的声音从嘴里逃出来:“陈叔叔,您来看我了?” 陈老板很不服气地说:“谁是你叔叔,别叫得那么亲热,你还是叫我陈老板吧!”志华取下戴在口中的氧气罩,吃力地从床上坐立而起:“陈老板,我们谈谈吧!” 陈老板从旁边随便拉来一张椅子,放在病床前,坐下来。志华连说话都略显吃力:“陈老板,谢谢您能来看我。” 陈老板面相上全刻着冷漠:“你不要谢我,我只是受人之托,我是替人来看你。你这种陈世美,根本不配我来看你!”志华心知肚明,却还是期待地问:“是若祥,若妍叫您来的吗?” 而陈老板也天随人愿给出一个心仪答案:“不是他们还有谁?我要不是为了他们,我才不会来看你。”尽管陈老板脸上冷漠让志华很难堪,但还是换来志华声声感谢:“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您能来看我,但请您必须要帮我保密。” 陈老板送给志华一个惊讶表情:“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告诉他们真相?”志华说出心中想法:“陈老板,您也是一个父亲,如果您得病,您会让您孩子知道吗?” 陈老板心中不禁一慌,狠狠地瞪着志华:“我呸,这种好事永远不会找上我。”但又转言赞成志华的看法:“也是,如果是我也不会让他们知道的。但是你爸妈已经告诉他们了,他们不相信,就让我来确认一下。” 志华语气由温和变成恳求:“陈叔叔,您回去就说,说您见过我了,我没生病。陈叔叔,我真不想他们为我担心。”陈老板呆呆地坐着,既没答应,也不拒绝。 志华却做出一个惊人举动,他拖着虚弱的身体下床,一下跪在陈老板面前:“陈叔叔,我求求您,您就帮帮我吧!”陈老板马上弯下腰把志华扶起:“你身体不好,干嘛还跪我?好好,好吧,我答应你,但不知道能瞒多久。” 志华苍白面容上又重新有了笑容:“只要您能帮我就好了,这是我唯一的心愿。”陈老板还是止不住数落他几句:“我说你这是何苦呢!你当初把他们生下来,又没有尽到养育责任,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志华到现在是彻底醒悟,吐出一番含有哲理又富有责任心的话:“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后悔莫及”我过去犯的过错,现在有报应了。” 陈老板回首一望,泪水在敲打着志华苍白而虚弱的脸:“陈叔叔,我真不想他们为我担心,所以请您一定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见志华样子如此憔悴,陈老板再不忍拒绝:“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我走了,你休息吧!” 陈老板轻步地退出病房,志华转头,医院窗外白云朵朵,晴空一片。天空上还添几只小鸟欢快叫声,云朵们随风飘动。一下子变成动物,一下子变成植物,还有那刺眼的阳光,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不再刺眼。 若祥,若妍,难道爸爸在离开之前都得不到你们的原谅吗?爸爸别无所求,只是希望在走之前能得到你们原谅。若祥,若妍,爸爸对不起你们,真的对不起你们...... 第二天中午。 天空中没有一丝云,没有一点风。头顶那一轮烈日像一个大火球一样挂在上空,穿过窗户直跑房间。 若妍躺在床上,房间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林玉梅,她迈着轻快步子来到床前掀开被子:“小懒猪,快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还没睡醒啊?” 若妍声音仿佛蚊子在叫:“外婆,我好累,让我再睡一会吧!”林玉梅把手放在若妍额头上:“你怎么还困啊?是不是病了?你没有发烧啊,哪里不舒服,跟外婆说。” 这时,房间外传来若祥的呼喊:“若妍,陈老板来了,他给我们带来消息,你醒了没有,出来吧!”若妍一下子坐起来:“来了。”她把所有事都抛之脑后,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后,就匆匆跑出房门。 见到陈老板后,想知道结果那心情就无法躲藏,一开口就一语中的:“陈老板,我们叫你打听的事你打听得怎么样了?”陈老板吞吞吐吐只说出两个字:“这......这个......” 若祥反应灵敏,外加一些担心和不安:“怎么了?他是不是真是得了畸胎仲瘤?”自己是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呢?还是按照志华的吩咐瞒着他们呢?说出来他们又能不能接受呢?算了,还是先瞒着他们吧! 若祥和若妍使劲地摇晃着陈老板:“陈老板,陈老板,您怎么了?您说话啊!”陈老板昧着良心给出一个答案:“啊,喔,是这样的,经过我深入了解,你们爸爸没得畸胎仲瘤。” 若妍把藏在心里已久的那一个笑容放出来:“哥哥,我都说了,他怎么会得畸胎仲瘤呢,这分明是爷爷和奶奶想我们原谅他而作出来的一个谎话。” 若祥也顺着往下说:“幸好我们聪明,要不然就给爷爷,奶奶骗了。”看着他们还被蒙在鼓里而发出的兴奋,陈老板满心自责。陈老板怕自己一时不受控制而说出秘密,赶快找个理由为自己脱身:“我家还在烧水,我先走了。” 当陈老板即将走出门口时,他回过头来,眼眸里透出慎重:“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你们爸爸确实得了畸胎仲瘤。他不让我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也是他的心愿,我这个人肚子藏不住话,只好实话实说。” 这话一出,若祥和若妍脸色一刹时化为灰色,以致就像被雷电击中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呆之中。突然听到“砰”一声,回头一看,若妍直躺在地上。 陈老板和若祥赶快附下身:“若妍,你怎么了?没事吧?” 第六十四章:岳母见女婿 许久许久已过去,若妍才挣开双眼,却又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眼前出现三张面孔,哥哥,还有韩子轩和林玉梅。若妍说话声音尽带嘶哑:“我这是怎么了?” 韩子轩五官都印着担心:“你刚刚晕倒,吓死我们了。”若妍顺着提示,一点一点回忆起事发当时。她脑里出现一个画面,就在陈老板说爸爸得了畸胎仲瘤后,自己就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若妍憔悴的脸蛋和眼神都挂着担心,她紧紧地抓住若祥的手,问:“大哥,陈老板说他得了畸胎仲瘤,这是真的吗?”若祥留下一个写满肯定的点头。 若妍看着哥哥写满肯定的双眸,脸上又留下两条由眼泪汇成的小溪,瞬间脸蛋变得又红又热。还听见悉悉碎碎的抽搐声,其他三人眼泪都在情不自禁地徘徊。 外面飘来一个女人急促的叫声:“若妍,你没事吧?”蒋奶奶加快前进步伐冲到若妍床前,看到若妍平安无事坐在床上,她才让困在心中的担心跑出来。 她转身对着韩子轩和林玉梅:“若妍怎么会昏倒了?”韩子轩一脸无奈:“我也不知道,昨天把她送去医院时,她醒过来后,就闹着要出院,我们只好让她回来休息。晓军和小静在医院等结果,应该就快回来了。”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房间外响起晓军的说话声:“妈,我们把结果拿回来了。”当他们把结果拿进房间时,这个只有两三平方的小房间已挤满人,连站的地方也找不到。 晓军眸子中显着惊讶:“蒋阿姨,您也来了。”蒋奶奶那担心不知不觉地走出来:“若妍没事吧?”顾刚豪的回答又让大家心再次悬起来:“医生说一个月再去复查,现在没事。” 一旁正在沉默的若祥也微显担心:“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现在没事,那么就是说她以后就会有事了?”若妍出言安慰着若祥:“大哥,你太敏感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现在想回家。” 下床穿好衣服后,若妍仿佛一只被人释放的小鸟,欢快地向屋外奔去。若祥和若妍离开后,蒋奶奶却被韩子轩夫妇留住。林玉梅小声说:“蒋大姐,你回去多点留意一下若妍,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晓军也过来凑热闹:“您回去是应该多点留意她,医生说可能是肾有问题,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定,要她一个月后再去检查。”他们这翻话可真把蒋奶奶急得暴跳如雷:“若妍到底怎么了,你们快告诉我,急死我了。” 韩子轩给出一个回答:“你也不要太担心,她是听说志华得了畸胎仲瘤才会晕倒,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蒋奶奶耳边仿佛有一个轰天雷炸开一般:“什么?志华得了畸胎仲瘤,谁告诉你们的?” 韩子轩回答说:“是陈老板说的。”蒋奶奶心中问号从嘴里漏出来:“陈老板,谁是陈老板?”林玉梅把所有的耐心全丢出来,跟蒋奶奶说:“陈老板就是两年前带他们去香港找志华的一个生意人。” 蒋奶奶轻声叹出一句话:“哦,有时间我也要去认识认识这个人。”她转身迈出屋外,还留下一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屋外天空那么蓝,一朵朵白云像一张张白地毯铺满天空。太阳被云朵们遮得密密实实,偶尔有一点光芒洒在身上,让人感到舒适和温暖。 停在旁边的私家车上伸出一个头:“外婆,快上车,回家了。”但蒋奶奶完全无心装载,把若祥的话当做耳边风,一吹就过。 心里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虽然他是当过陈世美,但是他现在也知道回头。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于是回头匆匆丢下一句:“你们先让叔叔载你们回去,我临时有事。” 说完,就行色匆匆地离去。若祥天真的双眸住着问号:“若妍,你说外婆这么匆匆地是去哪里?”若妍回答尽是不在乎:“管她呢!她叫我们回家,我们就回家吧。叔叔,劳驾你把我们送回家。” 车子转头向人海中开去,若祥一直在心里琢磨着。难道外婆是去医院了?肯定是这样。自己这么恨爸爸,怎么知道他生病的消息后自己的心会那么痛?自己是在恨爸爸,还是在爱他呢? 中山一院。 志华一个人静静坐在病床上。这个时候,门被人推开,当志华看到来者是蒋奶奶之时,万分惊喜写脸庞:“妈,你怎么来了?”兴奋之余,差点在床上摔下来。 还好,被蒋奶奶及时扶住:“你都得了这病了,就不要给我行礼了,在床上躺着吧!我有事问你。”志华咧嘴一笑:“妈,连你都知道了。”蒋奶奶满腹心事全写脸上和眼眸。 她目光幽沉,但吐字清楚:“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当初你既然选择跟晓琪在一起,怎么后来又会当起“绝情父亲”呢?” 回首不堪往事,志华这个七尺男儿又被悔恨泪水敲打脸庞:“妈,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知道我对不起晓琪和孩子们。妈,你不要再问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蒋奶奶看着一滴又一滴悔恨的泪水从志华眼中夺眶而出。看着他泪如雨下,不忍的火苗在蒋奶奶心中迅速蔓延,只有出言安慰:“我不是在怪你,你车开到悬崖旁,你能及时刹车,还是不会掉下去的。” 志华心存感激地说出几个字:“妈,谢谢你能原谅我。”蒋奶奶转而有点担心:“对了,你家有没有什么遗传病?”志华顿时心慌意乱地问:“妈,是不是若祥和若妍其中一个生病了,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别瞒着我。” 蒋奶奶连忙说:“没有,没有,你别担心。”但又告诉志华一个担心:“陈老板把你生病的事告诉他们后,若妍就晕倒了。” “什么?陈老板告诉他们了?陈老板答应我不会告诉他们的,怎么一转身就告诉他们了?真是一支被虫驻的拐杖,靠不住。” 志华心中生气还没有完全消去,又一个问题跑出来:“不对啊,若妍这么恨我,不可能因为这事晕倒才是啊!”蒋奶奶也显出担心:“是啊,我也想不通,所以来问问你。” 她忧心忡忡转头向窗前望去,被停在窗的前一只小鸟吸引眼球,它站在窗前欢快地歌唱,让人心情开朗。太阳也从云层的怀抱里走出来,散发出刺眼光芒,晒得地上的花草树木都弯下了腰。 自己要不要把若妍的情况告诉他呢?告诉他只会让他担心,什么忙都帮不上。算了,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为好。志华轻轻推动着蒋奶奶的身体:“妈,你在想什么?” “没事。”蒋奶奶再次向志华提问:“我再问你一句,你家真没有什么遗传病吗?比如说白血病之类的。” “应该没有吧!如果一定说有,唯一就是我这病了,但医生说不会遗传的。我妈说我一出生就因为这个动过一次手术。”蒋奶奶这么一问,志华才刚刚平静的情绪再起波动:“妈,是不是谁病了,告诉我,别瞒着我好吗?” 但蒋奶奶还是坚持再坚持:“没有,我向你保证,如果真有事,我第一时间告诉你,行了吧!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蒋奶奶缓缓起立,轻轻退出病房。 看着蒋奶奶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志华的担忧升级为不安,害怕还有恐惧。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我的孩子无关,要找就来找我一个人。妈,你千万不要骗我才好。” 蒋奶奶从医院出来后,走在大街上,失魂落魄,尽管街上喇叭声响亮且刺耳,她完全听不到。她只是一直走,在茫茫人海中,她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这时,蒋奶奶经过一条小巷子时,被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迎头撞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个孩子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接着又跑出来一对青年夫妻,他们跪在孩子身旁嚎啕大哭:“女儿,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蒋奶奶眼里闪着惊奇:“你们这是?”孩子父亲站起来擦干眼泪,用嘶哑的声音解释着:“阿姨,我孩子撞到您,我向您道歉。这孩子有白血病,等我们知道都已经是晚期了。” 蒋奶奶急急地说:“那还等什么啊,快送她去医院啊!”她立刻冲出马路外,拦下一辆车,把他们送上车。看着他们远去,蒋奶奶便对号入座:“若妍最近也有些反常,她会不会......” 蒋奶奶便想起韩子轩和林玉梅的交代,他们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再次拦下迎面开来的一辆车,坐了上去。 她坐在车上不断安慰着自己:“不会的,这种倒霉事才不会被安排到若妍的日程表上呢!”突然,她发出一声尖叫:“司机,停车!”匆匆下车后,她一直往前漫无目的地跑着,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 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唠叨叫着一个人:“若妍,若妍......”宽大的马路让她有些迷茫,微微抬起头,刺眼的太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和悲伤的哭声伴在她左右。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若妍,如果你真惹上这事,那该怎么办?” 顾家门外。 若妍开心地说:“舅舅,外婆把我们丢下,自己走了,在半路撞上你和舅妈,就一起回来,多好。”当他们踏进家门时,若祥却愣在门口:“你们听见没,有人在屋里哭哎!” 第六十四章:岳母见女婿 许久许久已过去,若妍才挣开双眼,却又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眼前出现三张面孔,哥哥,还有韩子轩和林玉梅。若妍说话声音尽带嘶哑:“我这是怎么了?” 韩子轩五官都印着担心:“你刚刚晕倒,吓死我们了。”若妍顺着提示,一点一点回忆起事发当时。她脑里出现一个画面,就在陈老板说爸爸得了畸胎仲瘤后,自己就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若妍憔悴的脸蛋和眼神都挂着担心,她紧紧地抓住若祥的手,问:“大哥,陈老板说他得了畸胎仲瘤,这是真的吗?”若祥留下一个写满肯定的点头。 若妍看着哥哥写满肯定的双眸,脸上又留下两条由眼泪汇成的小溪,瞬间脸蛋变得又红又热。还听见悉悉碎碎的抽搐声,其他三人眼泪都在情不自禁地徘徊。 外面飘来一个女人急促的叫声:“若妍,你没事吧?”蒋奶奶加快前进步伐冲到若妍床前,看到若妍平安无事坐在床上,她才让困在心中的担心跑出来。 她转身对着韩子轩和林玉梅:“若妍怎么会昏倒了?”韩子轩一脸无奈:“我也不知道,昨天把她送去医院时,她醒过来后,就闹着要出院,我们只好让她回来休息。晓军和小静在医院等结果,应该就快回来了。”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房间外响起晓军的说话声:“妈,我们把结果拿回来了。”当他们把结果拿进房间时,这个只有两三平方的小房间已挤满人,连站的地方也找不到。 晓军眸子中显着惊讶:“蒋阿姨,您也来了。”蒋奶奶那担心不知不觉地走出来:“若妍没事吧?”顾刚豪的回答又让大家心再次悬起来:“医生说一个月再去复查,现在没事。” 一旁正在沉默的若祥也微显担心:“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现在没事,那么就是说她以后就会有事了?”若妍出言安慰着若祥:“大哥,你太敏感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现在想回家。” 下床穿好衣服后,若妍仿佛一只被人释放的小鸟,欢快地向屋外奔去。若祥和若妍离开后,蒋奶奶却被韩子轩夫妇留住。林玉梅小声说:“蒋大姐,你回去多点留意一下若妍,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晓军也过来凑热闹:“您回去是应该多点留意她,医生说可能是肾有问题,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定,要她一个月后再去检查。”他们这翻话可真把蒋奶奶急得暴跳如雷:“若妍到底怎么了,你们快告诉我,急死我了。” 韩子轩给出一个回答:“你也不要太担心,她是听说志华得了畸胎仲瘤才会晕倒,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蒋奶奶耳边仿佛有一个轰天雷炸开一般:“什么?志华得了畸胎仲瘤,谁告诉你们的?” 韩子轩回答说:“是陈老板说的。”蒋奶奶心中问号从嘴里漏出来:“陈老板,谁是陈老板?”林玉梅把所有的耐心全丢出来,跟蒋奶奶说:“陈老板就是两年前带他们去香港找志华的一个生意人。” 蒋奶奶轻声叹出一句话:“哦,有时间我也要去认识认识这个人。”她转身迈出屋外,还留下一句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屋外天空那么蓝,一朵朵白云像一张张白地毯铺满天空。太阳被云朵们遮得密密实实,偶尔有一点光芒洒在身上,让人感到舒适和温暖。 停在旁边的私家车上伸出一个头:“外婆,快上车,回家了。”但蒋奶奶完全无心装载,把若祥的话当做耳边风,一吹就过。 心里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他,虽然他是当过陈世美,但是他现在也知道回头。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于是回头匆匆丢下一句:“你们先让叔叔载你们回去,我临时有事。” 说完,就行色匆匆地离去。若祥天真的双眸住着问号:“若妍,你说外婆这么匆匆地是去哪里?”若妍回答尽是不在乎:“管她呢!她叫我们回家,我们就回家吧。叔叔,劳驾你把我们送回家。” 车子转头向人海中开去,若祥一直在心里琢磨着。难道外婆是去医院了?肯定是这样。自己这么恨爸爸,怎么知道他生病的消息后自己的心会那么痛?自己是在恨爸爸,还是在爱他呢? 中山一院。 志华一个人静静坐在病床上。这个时候,门被人推开,当志华看到来者是蒋奶奶之时,万分惊喜写脸庞:“妈,你怎么来了?”兴奋之余,差点在床上摔下来。 还好,被蒋奶奶及时扶住:“你都得了这病了,就不要给我行礼了,在床上躺着吧!我有事问你。”志华咧嘴一笑:“妈,连你都知道了。”蒋奶奶满腹心事全写脸上和眼眸。 她目光幽沉,但吐字清楚:“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当初你既然选择跟晓琪在一起,怎么后来又会当起“绝情父亲”呢?” 回首不堪往事,志华这个七尺男儿又被悔恨泪水敲打脸庞:“妈,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知道我对不起晓琪和孩子们。妈,你不要再问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蒋奶奶看着一滴又一滴悔恨的泪水从志华眼中夺眶而出。看着他泪如雨下,不忍的火苗在蒋奶奶心中迅速蔓延,只有出言安慰:“我不是在怪你,你车开到悬崖旁,你能及时刹车,还是不会掉下去的。” 志华心存感激地说出几个字:“妈,谢谢你能原谅我。”蒋奶奶转而有点担心:“对了,你家有没有什么遗传病?”志华顿时心慌意乱地问:“妈,是不是若祥和若妍其中一个生病了,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别瞒着我。” 蒋奶奶连忙说:“没有,没有,你别担心。”但又告诉志华一个担心:“陈老板把你生病的事告诉他们后,若妍就晕倒了。” “什么?陈老板告诉他们了?陈老板答应我不会告诉他们的,怎么一转身就告诉他们了?真是一支被虫驻的拐杖,靠不住。” 志华心中生气还没有完全消去,又一个问题跑出来:“不对啊,若妍这么恨我,不可能因为这事晕倒才是啊!”蒋奶奶也显出担心:“是啊,我也想不通,所以来问问你。” 她忧心忡忡转头向窗前望去,被停在窗的前一只小鸟吸引眼球,它站在窗前欢快地歌唱,让人心情开朗。太阳也从云层的怀抱里走出来,散发出刺眼光芒,晒得地上的花草树木都弯下了腰。 自己要不要把若妍的情况告诉他呢?告诉他只会让他担心,什么忙都帮不上。算了,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为好。志华轻轻推动着蒋奶奶的身体:“妈,你在想什么?” “没事。”蒋奶奶再次向志华提问:“我再问你一句,你家真没有什么遗传病吗?比如说白血病之类的。” “应该没有吧!如果一定说有,唯一就是我这病了,但医生说不会遗传的。我妈说我一出生就因为这个动过一次手术。”蒋奶奶这么一问,志华才刚刚平静的情绪再起波动:“妈,是不是谁病了,告诉我,别瞒着我好吗?” 但蒋奶奶还是坚持再坚持:“没有,我向你保证,如果真有事,我第一时间告诉你,行了吧!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蒋奶奶缓缓起立,轻轻退出病房。 看着蒋奶奶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志华的担忧升级为不安,害怕还有恐惧。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我的孩子无关,要找就来找我一个人。妈,你千万不要骗我才好。” 蒋奶奶从医院出来后,走在大街上,失魂落魄,尽管街上喇叭声响亮且刺耳,她完全听不到。她只是一直走,在茫茫人海中,她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这时,蒋奶奶经过一条小巷子时,被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迎头撞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个孩子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接着又跑出来一对青年夫妻,他们跪在孩子身旁嚎啕大哭:“女儿,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蒋奶奶眼里闪着惊奇:“你们这是?”孩子父亲站起来擦干眼泪,用嘶哑的声音解释着:“阿姨,我孩子撞到您,我向您道歉。这孩子有白血病,等我们知道都已经是晚期了。” 蒋奶奶急急地说:“那还等什么啊,快送她去医院啊!”她立刻冲出马路外,拦下一辆车,把他们送上车。看着他们远去,蒋奶奶便对号入座:“若妍最近也有些反常,她会不会......” 蒋奶奶便想起韩子轩和林玉梅的交代,他们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再次拦下迎面开来的一辆车,坐了上去。 她坐在车上不断安慰着自己:“不会的,这种倒霉事才不会被安排到若妍的日程表上呢!”突然,她发出一声尖叫:“司机,停车!”匆匆下车后,她一直往前漫无目的地跑着,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 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唠叨叫着一个人:“若妍,若妍......”宽大的马路让她有些迷茫,微微抬起头,刺眼的太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和悲伤的哭声伴在她左右。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若妍,如果你真惹上这事,那该怎么办?” 顾家门外。 若妍开心地说:“舅舅,外婆把我们丢下,自己走了,在半路撞上你和舅妈,就一起回来,多好。”当他们踏进家门时,若祥却愣在门口:“你们听见没,有人在屋里哭哎!” 第六十五章:祖孙对抗 顾刚豪顿时大惊失色:“若祥,你别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会死人的,再说,清明已经过了。”这时,真有个女人从里面哭着走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蒋奶奶。 顾刚豪哭也不是,笑也不得:“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在这里哭。”黄伊兰过去把她扶住:“妈,过来坐下,慢慢说。”坐下后,情绪才稍稍平静,若妍问:“外婆,你哭什么,你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有流氓欺负你?” 若祥则胸有成竹地帮她给出答案:“我知道她去哪里,她去医院看那个人了。”蒋奶奶又忍不住抽搐地哭出声。顾刚豪在无奈中夹着一些着急:“妈,您能不能先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微微冷静后,她把双眸慎重地投向若妍:“若妍,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会晕倒?”若妍止不住回头偷笑:“哈哈,你哭成这样,就是为这个?哈哈!我告诉你,我没事。” 蒋奶奶双眼冒着火花地说:“没事,可我听你那个已经过去的外公和外婆说,他们说你很不对劲,要我多多留意你。”若妍无奈地放出一口气:“这个外公,外婆,只会夸大其词,外婆,你放心,我真没事。” 蒋奶奶眼神里和语气中都带着万分肯定:“我放心,我怎么放心?你别忘记,你两年前动过一次手术,我怀疑你肾有问题。”若妍还是以感觉自己为准:“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很好,我没事。” 但蒋奶奶专门和她叫板,唱反调:“没事,没事怎么会晕倒?又不见我和你舅舅还有舅妈晕倒,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看着场面愈演愈烈,顾刚豪和黄伊兰赶忙出手阻止。 黄伊兰耐心给她分析:“妈,一次晕倒不能代表什么,你不要那么激动啊。”顾刚豪连忙趁热打铁,顺着黄伊兰的意思往下说:“是啊,妈,你别瞎操心。” 蒋奶奶还是唯我独尊,以自我为中心,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你们不知道,当时在韩家,韩晓军说一个月后再去复查,要不是有问题,干嘛要去复查?” 若妍百口难辨,只好把哥哥推出来当挡箭牌:“大哥,我搞不定外婆,当时你也在场,你来说服她。”顾刚豪也很是着急:“若祥,这是怎么回事啊?” 若祥只好把当时在韩家的情况说出来:“当时陈老板说那个人患上畸胎仲瘤,若妍就晕了。舅舅把结果拿回来,他说医生说若妍现在没事,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事。” 蒋奶奶马上连声往下说:“看吧,看吧,若祥都这么说,而且我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孩子得白血病,她父母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我怕她也会......” 若妍怒气冲天地站起来,大声和蒋奶奶发起对抗:“外婆,你不要对号入座,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大哥刚刚也说了,以后才会有事。我何止以后会有事,以后我还会死呢?有本事您一辈子守着我,不让我死啊!” “你......”蒋奶奶欲言又止,黄伊兰两个眼珠子狠狠地瞪着若妍:“放肆,你怎么能这么跟外婆说话?”蒋奶奶坐在椅子上失声痛哭。 顾刚豪却送给若妍一段莫名其妙的指责:“若妍,你没事晕倒干什么,你看,把我妈给吓着了。”若妍满心委屈全部写脸上:“舅舅,你不要不讲道理,晕倒不是我能控制的,不是我叫我不晕倒,就能不晕倒的。” 面对着亲人们声声指责,若妍既气愤又伤心,她大哭着冲到房间里,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夕阳西下,落日帮天空的西边穿上一套红衣裳。太阳光芒也在迅速退减,又藏起来和人们捉迷藏。 这时,若祥来到房间,走到若妍身边:“若妍,你刚才真是不应该和外婆这样说话,她也是担心你。你这次晕倒真是把她吓坏了,她以为你病得有多严重。” 若妍怒火还没有完全消除,坐起来擦干眼泪,带着一点火药味说:“本来就是嘛,她分明是无事找事,只不过是一次晕倒,就一口咬定我有问题。” 若祥眼神和脸上都略显出担心:“你别怪外婆,你这几天变化真的很大,常常无精打采。”是啊,两年前那一次手术,把自己一个肾切除,不会真出问题吧?不会的,生病这个词不会出现在自己人生字典里。 “大哥,我才不会那么倒霉呢,如果手术我就留下病根,那你两年前也去跳海,那你又落下什么病根呢?”若妍胸有成竹地反问着。 若祥突然跑出一个笑容:“是的,生病是不会自动找上我们的,爸爸他不是已经......”若祥及时把还未说出来的话及时收回,又接着问:“若妍,现在你知道他生病了,你打算怎么做?” 若妍先是保持沉默,稍后再缓缓抬头,问出有着同样意思的一句话:“大哥,那你又会怎么做?”若祥学起若妍的招数,先沉默,再开口:“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很恨他,但我听到他生病我又很难过。” 若妍一个问题,又激起若祥藏在心里几乎已经渐渐淡忘的伤心:“大哥,我是问你会不会原谅他,叫他一声爸爸?” 自己好想说,我已经原谅他了,他都弄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但,自己又悯心自问,我这样做对吗?他给了我生命,但是他从来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照顾好自己。 想到这些,若祥不禁发出一声尖叫:“啊~不要问我,我不知道,选择原谅他的话,我的气就咽不下去。”突然,在房间门口,黄伊兰探出头来:“若祥,你怎么了?干嘛叫那么大声?” 若祥送上一个轻松的答案:“没事,我听说高声喊能舒缓心里压力。”他走到门口:“舅妈,我们走吧,若妍说她想休息一下。”他们走后,若祥顺手把房门关上,房间里又留下一片寂静。 若妍又留下一段责怪:“爸爸,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和哥哥就不会弄得这么狼狈。爸爸,我恨你见死不救,恨你抛妻弃子,恨你忘恩负义。但,你真的走了,我和大哥又该怎么办?” 又是一个清晨来人间报到,太阳在鸡鸣声催促下,慵懒地伸出胳膊,微笑地放出第一缕光辉。那花儿和小草经过清晨露水的浸泡,比昨天生长得更加朝气蓬勃。 一阵敲门声打破顾家的沉寂,黄伊兰应声地打开家门。当看到门外人时,还带有几分睡意的脸蛋出现一点厌恶:“怎么是你,你这么早就光临我们家,准备干什么?” “大嫂。”志华有点不好意思地叫出这两个富有亲情味道的字。黄伊兰火气丝毫没有减少,还上升不少:“谁是你大嫂?我可没这个福气,你别乱认亲戚。”黄伊兰很是生气,把身体退进去,要把门关上。 就在门即将被关上的那瞬间,志华阻止了她:“大嫂,你听我说,妈昨天在医院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怀疑是若祥和若妍病了,你让我见见他们吧!” 黄伊兰一边推开志华,一边给出回答:“我告诉你,这个家没有人生病。”志华没有轻易放弃,当黄伊兰再一次想把门关上,还是遭到志华阻止:“大嫂,你就让我见见他们吧!” 尽管是个小小要求,黄伊兰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你想见他们,但他们不想见你。”黄伊兰一把推开志华:“别挡在门口,让开。” 想不到黄伊兰才这么轻轻一推,志华就像喝醉酒似的,身体摇摇晃晃,但将倒未倒。就在关键时刻,黄伊兰及时出手把他扶住:“对不起,我不应该推你的,没事吧?” 尽管黄伊兰送上的话句句尽是冷漠,但志华还是满口感谢:“我没事,大嫂,谢谢你!”志华感到黄伊兰那冷漠微微升温:“不要感谢我,你没事就好,我走了。” 志华紧抓机会:“嫂子,你也知道,我只剩下不到半年命,我只想在我走之前,见见若祥和若妍,这样行吗?”黄伊兰听着,态度明显变软了,志华紧紧抓住机会:“大嫂,求求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是啊,万一若祥和若妍将来责怪自己不让他们见爸爸,到那时自己不就成为分散他们骨肉的凶手吗?再说,就算当初是他不对,现在他能悬崖勒马,自己不让他们见面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火气已被浓浓亲情融化:“我可以让你进去,不过若祥和若妍肯不肯见你我就不敢保证了。”志华又把笑容挂脸上:“大嫂,谢谢你!” 就在志华踏进门口时,顾刚豪出现在眼前:“你等等。”黄伊兰轻声说:“就让他进去吧,免得若祥和若妍将来责怪我们。”顾刚豪右手一挥:“哎,你不要插嘴,我自有分寸。” 他转头对志华留下一句交代:“我也不想我的外甥做无父无母的孤儿,待会儿我会帮你。”当他们进屋后,眼前出现一个人...... 第六十五章:祖孙对抗 顾刚豪顿时大惊失色:“若祥,你别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会死人的,再说,清明已经过了。”这时,真有个女人从里面哭着走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蒋奶奶。 顾刚豪哭也不是,笑也不得:“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在这里哭。”黄伊兰过去把她扶住:“妈,过来坐下,慢慢说。”坐下后,情绪才稍稍平静,若妍问:“外婆,你哭什么,你到哪里去了?是不是有流氓欺负你?” 若祥则胸有成竹地帮她给出答案:“我知道她去哪里,她去医院看那个人了。”蒋奶奶又忍不住抽搐地哭出声。顾刚豪在无奈中夹着一些着急:“妈,您能不能先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微微冷静后,她把双眸慎重地投向若妍:“若妍,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会晕倒?”若妍止不住回头偷笑:“哈哈,你哭成这样,就是为这个?哈哈!我告诉你,我没事。” 蒋奶奶双眼冒着火花地说:“没事,可我听你那个已经过去的外公和外婆说,他们说你很不对劲,要我多多留意你。”若妍无奈地放出一口气:“这个外公,外婆,只会夸大其词,外婆,你放心,我真没事。” 蒋奶奶眼神里和语气中都带着万分肯定:“我放心,我怎么放心?你别忘记,你两年前动过一次手术,我怀疑你肾有问题。”若妍还是以感觉自己为准:“我的身体我知道,我很好,我没事。” 但蒋奶奶专门和她叫板,唱反调:“没事,没事怎么会晕倒?又不见我和你舅舅还有舅妈晕倒,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看着场面愈演愈烈,顾刚豪和黄伊兰赶忙出手阻止。 黄伊兰耐心给她分析:“妈,一次晕倒不能代表什么,你不要那么激动啊。”顾刚豪连忙趁热打铁,顺着黄伊兰的意思往下说:“是啊,妈,你别瞎操心。” 蒋奶奶还是唯我独尊,以自我为中心,坚持着自己的意见:“你们不知道,当时在韩家,韩晓军说一个月后再去复查,要不是有问题,干嘛要去复查?” 若妍百口难辨,只好把哥哥推出来当挡箭牌:“大哥,我搞不定外婆,当时你也在场,你来说服她。”顾刚豪也很是着急:“若祥,这是怎么回事啊?” 若祥只好把当时在韩家的情况说出来:“当时陈老板说那个人患上畸胎仲瘤,若妍就晕了。舅舅把结果拿回来,他说医生说若妍现在没事,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事。” 蒋奶奶马上连声往下说:“看吧,看吧,若祥都这么说,而且我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孩子得白血病,她父母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我怕她也会......” 若妍怒气冲天地站起来,大声和蒋奶奶发起对抗:“外婆,你不要对号入座,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大哥刚刚也说了,以后才会有事。我何止以后会有事,以后我还会死呢?有本事您一辈子守着我,不让我死啊!” “你......”蒋奶奶欲言又止,黄伊兰两个眼珠子狠狠地瞪着若妍:“放肆,你怎么能这么跟外婆说话?”蒋奶奶坐在椅子上失声痛哭。 顾刚豪却送给若妍一段莫名其妙的指责:“若妍,你没事晕倒干什么,你看,把我妈给吓着了。”若妍满心委屈全部写脸上:“舅舅,你不要不讲道理,晕倒不是我能控制的,不是我叫我不晕倒,就能不晕倒的。” 面对着亲人们声声指责,若妍既气愤又伤心,她大哭着冲到房间里,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夕阳西下,落日帮天空的西边穿上一套红衣裳。太阳光芒也在迅速退减,又藏起来和人们捉迷藏。 这时,若祥来到房间,走到若妍身边:“若妍,你刚才真是不应该和外婆这样说话,她也是担心你。你这次晕倒真是把她吓坏了,她以为你病得有多严重。” 若妍怒火还没有完全消除,坐起来擦干眼泪,带着一点火药味说:“本来就是嘛,她分明是无事找事,只不过是一次晕倒,就一口咬定我有问题。” 若祥眼神和脸上都略显出担心:“你别怪外婆,你这几天变化真的很大,常常无精打采。”是啊,两年前那一次手术,把自己一个肾切除,不会真出问题吧?不会的,生病这个词不会出现在自己人生字典里。 “大哥,我才不会那么倒霉呢,如果手术我就留下病根,那你两年前也去跳海,那你又落下什么病根呢?”若妍胸有成竹地反问着。 若祥突然跑出一个笑容:“是的,生病是不会自动找上我们的,爸爸他不是已经......”若祥及时把还未说出来的话及时收回,又接着问:“若妍,现在你知道他生病了,你打算怎么做?” 若妍先是保持沉默,稍后再缓缓抬头,问出有着同样意思的一句话:“大哥,那你又会怎么做?”若祥学起若妍的招数,先沉默,再开口:“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很恨他,但我听到他生病我又很难过。” 若妍一个问题,又激起若祥藏在心里几乎已经渐渐淡忘的伤心:“大哥,我是问你会不会原谅他,叫他一声爸爸?” 自己好想说,我已经原谅他了,他都弄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但,自己又悯心自问,我这样做对吗?他给了我生命,但是他从来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照顾好自己。 想到这些,若祥不禁发出一声尖叫:“啊~不要问我,我不知道,选择原谅他的话,我的气就咽不下去。”突然,在房间门口,黄伊兰探出头来:“若祥,你怎么了?干嘛叫那么大声?” 若祥送上一个轻松的答案:“没事,我听说高声喊能舒缓心里压力。”他走到门口:“舅妈,我们走吧,若妍说她想休息一下。”他们走后,若祥顺手把房门关上,房间里又留下一片寂静。 若妍又留下一段责怪:“爸爸,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和哥哥就不会弄得这么狼狈。爸爸,我恨你见死不救,恨你抛妻弃子,恨你忘恩负义。但,你真的走了,我和大哥又该怎么办?” 又是一个清晨来人间报到,太阳在鸡鸣声催促下,慵懒地伸出胳膊,微笑地放出第一缕光辉。那花儿和小草经过清晨露水的浸泡,比昨天生长得更加朝气蓬勃。 一阵敲门声打破顾家的沉寂,黄伊兰应声地打开家门。当看到门外人时,还带有几分睡意的脸蛋出现一点厌恶:“怎么是你,你这么早就光临我们家,准备干什么?” “大嫂。”志华有点不好意思地叫出这两个富有亲情味道的字。黄伊兰火气丝毫没有减少,还上升不少:“谁是你大嫂?我可没这个福气,你别乱认亲戚。”黄伊兰很是生气,把身体退进去,要把门关上。 就在门即将被关上的那瞬间,志华阻止了她:“大嫂,你听我说,妈昨天在医院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怀疑是若祥和若妍病了,你让我见见他们吧!” 黄伊兰一边推开志华,一边给出回答:“我告诉你,这个家没有人生病。”志华没有轻易放弃,当黄伊兰再一次想把门关上,还是遭到志华阻止:“大嫂,你就让我见见他们吧!” 尽管是个小小要求,黄伊兰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你想见他们,但他们不想见你。”黄伊兰一把推开志华:“别挡在门口,让开。” 想不到黄伊兰才这么轻轻一推,志华就像喝醉酒似的,身体摇摇晃晃,但将倒未倒。就在关键时刻,黄伊兰及时出手把他扶住:“对不起,我不应该推你的,没事吧?” 尽管黄伊兰送上的话句句尽是冷漠,但志华还是满口感谢:“我没事,大嫂,谢谢你!”志华感到黄伊兰那冷漠微微升温:“不要感谢我,你没事就好,我走了。” 志华紧抓机会:“嫂子,你也知道,我只剩下不到半年命,我只想在我走之前,见见若祥和若妍,这样行吗?”黄伊兰听着,态度明显变软了,志华紧紧抓住机会:“大嫂,求求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是啊,万一若祥和若妍将来责怪自己不让他们见爸爸,到那时自己不就成为分散他们骨肉的凶手吗?再说,就算当初是他不对,现在他能悬崖勒马,自己不让他们见面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火气已被浓浓亲情融化:“我可以让你进去,不过若祥和若妍肯不肯见你我就不敢保证了。”志华又把笑容挂脸上:“大嫂,谢谢你!” 就在志华踏进门口时,顾刚豪出现在眼前:“你等等。”黄伊兰轻声说:“就让他进去吧,免得若祥和若妍将来责怪我们。”顾刚豪右手一挥:“哎,你不要插嘴,我自有分寸。” 他转头对志华留下一句交代:“我也不想我的外甥做无父无母的孤儿,待会儿我会帮你。”当他们进屋后,眼前出现一个人...... 第六十六章:确认病情 志华眼里同时闪过惊讶和喜悦:“若祥,看到你爸爸好高兴。”志华快步上前,想把他搂进怀中,可,若祥以最快速度避开。他的音调也随之变得嘶哑:“舅舅,舅妈,我想单独和他谈谈。” 若妍也在这时现身眼前。顾刚豪也通情达理地回答着:“好的,那你们就慢慢谈,我们不打扰了。”顾刚豪和黄伊兰离开后,三人都陷入深深沉默之中。 已过良久,志华才出言打破现场沉默:“若祥,若妍,你们肯和我谈话,我好高兴。”爸爸,他配说这两个字吗?若祥选择冷漠再冷漠:“你不要误会,我们肯见你,并不代表我们会原谅你。” “我知道,我不会勉强你们的。”他又回过头来对着若妍:“若妍,我听说你昏倒了,你没事吧?”若妍的话语中却远比若祥冷漠:“我当然没事,就算有事也不要你管。” 志华心如刀割,心狠狠抽痛:“什么叫不要我管,我是你爸爸啊,我怎么能不管你呢?”若妍继续进攻:“你现在才知道你是我爸爸,可我现在不需要你了。” 若妍两眼通红,眼泪哇哇直流。志华还是把话捅破:“若妍,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说呢?”若妍还是口是心非,把强硬进行到底:“谁说这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就是这样想的。” 尽管满面泪水汪洋,若妍依然口硬,志华只好做出让步:“你硬是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总有一天你们会原谅我的。”若妍火气丝毫没有削弱:“你就慢慢等吧,我和大哥是不会让这一天降临的。” 若祥也冰冷地提问:“你当我们是玩具啊,不需要的时候,一脚踢开,喜欢的时候再捡回来?” “若祥,不是这样的。”志华好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一直重复:“不是,你们听我说。” 志华尽力挽留,得到的却还是冷漠:“如果你能让妈妈回来,我就原谅你,否则,免谈。”志华动情地抓起若祥的手:“若祥,你听我说。”可若祥无情地把手甩开:“你放手。” 这时,蒋奶奶大步流星地冲到志华面前,狠狠地送他一个耳光:“你给我立刻滚,若祥,若妍,我们走。”他们离开后,寂静的大厅只留下志华独自一人。 白色墙上挂着一张近期的全家福,是若祥和若妍跟他们照的全家福。照片上的每个人都笑得跟花儿一样美,志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们。一切都似乎那么熟悉,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原谅爸爸呢? 志华擦干泪痕,转身离去,突然,响起一声急促的呼唤:“若妍,你在哪,出来,出大问题了。”志华恍然回头,紧张挂在双眸:“大哥,若妍怎么了?” 顾刚豪不假思索地说出一句话:“刚才医院来电话,说她......”就在关键时刻,顾刚豪迅速砍断后话,并将话题转移:“没事,她这几天有些感冒,医生叫她过去打点滴。” 看着顾刚豪态度发生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志华深知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如果自己再追问下去,他一定不会告诉自己的,还不如将计就计,假装离开。 于是,志华选择引蛇出洞:“她没事就好,如果她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顾刚豪很是爽快答应了:“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告诉你。”顾刚豪话音落后,志华便假装放心离开。 目送着志华远去,顾刚豪神色即刻又紧张起来,他原地发出一声大喊:“若妍,你出来,我有事对你说。”若妍立刻飞奔到他面前:“舅舅,你干嘛这么急着找我?” 顾刚豪却变得吞吐起来:“这个,这......”可最后,还是把答案公布:“刚刚医院来电话,叫你马上去医院。”若妍稍稍愣住一瞬间:“晓军舅舅不是说一个月后再去吗?怎么那么快啊?” 顾刚豪有些心神不宁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刚才医生好像话中有话。”这一问,可真让若妍有些不寒而栗。她想起一个画面:“难道真被大哥说中,自己真得尿毒症?” 若祥急匆匆地跑过来:“舅舅,医院叫她去干嘛啊?”顾刚豪似乎想起什么,接着说:“你是不是因为两年前的手术,落下了病根?”若妍无从回答,只能微微摇头。 若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天我是随便一说,你不是来真的吧?舅舅,医生怎么说?”顾刚豪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医生只是叫过去。” 若祥急急地说:“那还等什么,快去啊!”他们就这样行色匆匆走出家门,坐上车后,就直奔目的地,根本没有留意墙角上的志华。此时,志华眼圈一片通红,泪珠子挣扎地逃出来。 他把身体靠在墙上,像干的树枝一样,身体无力地滑下来。不会的,怎么会这样,肯定是自己耳朵有问题。悉悉碎碎哭声中带着绝望和伤心。 他在挣扎和吃力中扶着墙站起来,还伴随着一阵头晕。阳光明亮而且刺眼,眼前景物随之变得模糊不清。这伤心驱使下,终于感情奔溃,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随后,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他再睁开眼之时,自己又躺在病床上,眼前出现三个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还有一个身穿白长衫的人,那是夏医生,一阵阵药水味扑鼻而来。周围还能听到小孩的哭声。 “这是哪里啊?”志华声音苍白而且无力。张慧把脸靠近他,颜容里透着高兴:“志华,你醒了,吓死我了,是月含发现你昏倒在顾家门口,就把你送过来。” 一旁的医生说:“杨先生,你病情恶化得很快啊,再这样下去,你随时都会......”医生没有把后话说出来,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志华一下惊坐起来:“我刚听他们说,若妍得了尿毒症,是不是真的?” 杨强和张慧的脑袋“嗡”一声炸开了,齐声问道:“什么,若妍得了尿毒症,谁说的?”张慧像一根木头一样站着,不可能,怎么所有的病魔都找上自己家人? 张慧再一次放声大哭,而夏医生便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若妍,好像在哪里听过。”三人一听,便无比紧张。杨强问:“那个叫若妍的,多大了?” 夏医生仔细回忆一番:“我们医院是有一个叫若妍的,不知道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志华像从问题堆里走出来一样,急匆匆地问:“她是不是得了尿毒症,是不是大概十三岁,还有她......” 还没等志华问完,夏医生就猛地打断他:“你先别急,你的问题我会回答的。”杨强连忙从旁边拉来一张椅子:“夏医生,坐下来慢慢说。” 夏医生坐下后,志华情绪平静许多,尽管尽量保持冷静,但神情里还是着急万分:“夏医生,你说的那个若妍多大了?”夏医生毫无掩饰地回答:“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 是她,肯定是她。但志华还是决定进一步确认:“她是不是姓杨的?”他多么希望夏医生给他一个摇头,但偏偏事与愿违,夏医生还是送上一个肯定的点头。 看着夏医生这个点头,张慧不禁又泪流满面。正所谓“上阵父子兵”,杨强接着问:“那动手术还有希望吗?”夏医生的话让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我听齐医生说,只要找到肾源,康复机会很高。” 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们忧伤脸上又见到一个充满希望的笑容。可,夏医生却是脸色阴沉,心事重重:“但是,肾源很难找,每一百个病人之中,只有两三个能做手术的。” 这句话,让他们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瞬间减弱一半。夏医生还是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尽量在亲人中寻找合适的肾源,我们医院也会尽力寻找的。” 这个说法又让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然起来:“好的,我通知齐医生准备。”夏医生走后,杨强发现病房门前有一个人,那不是月含吗?当他追出病房外,月含已快步跑出医院。 离开医院后,月含又投身在大街上。街上行人和车辆川流不息,但她一直若无旁人地走着,在烈日底下,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面前响起一个声音:“月含阿姨,我们能谈谈吗?” 第六十六章:确认病情 志华眼里同时闪过惊讶和喜悦:“若祥,看到你爸爸好高兴。”志华快步上前,想把他搂进怀中,可,若祥以最快速度避开。他的音调也随之变得嘶哑:“舅舅,舅妈,我想单独和他谈谈。” 若妍也在这时现身眼前。顾刚豪也通情达理地回答着:“好的,那你们就慢慢谈,我们不打扰了。”顾刚豪和黄伊兰离开后,三人都陷入深深沉默之中。 已过良久,志华才出言打破现场沉默:“若祥,若妍,你们肯和我谈话,我好高兴。”爸爸,他配说这两个字吗?若祥选择冷漠再冷漠:“你不要误会,我们肯见你,并不代表我们会原谅你。” “我知道,我不会勉强你们的。”他又回过头来对着若妍:“若妍,我听说你昏倒了,你没事吧?”若妍的话语中却远比若祥冷漠:“我当然没事,就算有事也不要你管。” 志华心如刀割,心狠狠抽痛:“什么叫不要我管,我是你爸爸啊,我怎么能不管你呢?”若妍继续进攻:“你现在才知道你是我爸爸,可我现在不需要你了。” 若妍两眼通红,眼泪哇哇直流。志华还是把话捅破:“若妍,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说呢?”若妍还是口是心非,把强硬进行到底:“谁说这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就是这样想的。” 尽管满面泪水汪洋,若妍依然口硬,志华只好做出让步:“你硬是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总有一天你们会原谅我的。”若妍火气丝毫没有削弱:“你就慢慢等吧,我和大哥是不会让这一天降临的。” 若祥也冰冷地提问:“你当我们是玩具啊,不需要的时候,一脚踢开,喜欢的时候再捡回来?” “若祥,不是这样的。”志华好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一直重复:“不是,你们听我说。” 志华尽力挽留,得到的却还是冷漠:“如果你能让妈妈回来,我就原谅你,否则,免谈。”志华动情地抓起若祥的手:“若祥,你听我说。”可若祥无情地把手甩开:“你放手。” 这时,蒋奶奶大步流星地冲到志华面前,狠狠地送他一个耳光:“你给我立刻滚,若祥,若妍,我们走。”他们离开后,寂静的大厅只留下志华独自一人。 白色墙上挂着一张近期的全家福,是若祥和若妍跟他们照的全家福。照片上的每个人都笑得跟花儿一样美,志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们。一切都似乎那么熟悉,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原谅爸爸呢? 志华擦干泪痕,转身离去,突然,响起一声急促的呼唤:“若妍,你在哪,出来,出大问题了。”志华恍然回头,紧张挂在双眸:“大哥,若妍怎么了?” 顾刚豪不假思索地说出一句话:“刚才医院来电话,说她......”就在关键时刻,顾刚豪迅速砍断后话,并将话题转移:“没事,她这几天有些感冒,医生叫她过去打点滴。” 看着顾刚豪态度发生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志华深知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如果自己再追问下去,他一定不会告诉自己的,还不如将计就计,假装离开。 于是,志华选择引蛇出洞:“她没事就好,如果她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顾刚豪很是爽快答应了:“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告诉你。”顾刚豪话音落后,志华便假装放心离开。 目送着志华远去,顾刚豪神色即刻又紧张起来,他原地发出一声大喊:“若妍,你出来,我有事对你说。”若妍立刻飞奔到他面前:“舅舅,你干嘛这么急着找我?” 顾刚豪却变得吞吐起来:“这个,这......”可最后,还是把答案公布:“刚刚医院来电话,叫你马上去医院。”若妍稍稍愣住一瞬间:“晓军舅舅不是说一个月后再去吗?怎么那么快啊?” 顾刚豪有些心神不宁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刚才医生好像话中有话。”这一问,可真让若妍有些不寒而栗。她想起一个画面:“难道真被大哥说中,自己真得尿毒症?” 若祥急匆匆地跑过来:“舅舅,医院叫她去干嘛啊?”顾刚豪似乎想起什么,接着说:“你是不是因为两年前的手术,落下了病根?”若妍无从回答,只能微微摇头。 若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天我是随便一说,你不是来真的吧?舅舅,医生怎么说?”顾刚豪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医生只是叫过去。” 若祥急急地说:“那还等什么,快去啊!”他们就这样行色匆匆走出家门,坐上车后,就直奔目的地,根本没有留意墙角上的志华。此时,志华眼圈一片通红,泪珠子挣扎地逃出来。 他把身体靠在墙上,像干的树枝一样,身体无力地滑下来。不会的,怎么会这样,肯定是自己耳朵有问题。悉悉碎碎哭声中带着绝望和伤心。 他在挣扎和吃力中扶着墙站起来,还伴随着一阵头晕。阳光明亮而且刺眼,眼前景物随之变得模糊不清。这伤心驱使下,终于感情奔溃,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随后,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等他再睁开眼之时,自己又躺在病床上,眼前出现三个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还有一个身穿白长衫的人,那是夏医生,一阵阵药水味扑鼻而来。周围还能听到小孩的哭声。 “这是哪里啊?”志华声音苍白而且无力。张慧把脸靠近他,颜容里透着高兴:“志华,你醒了,吓死我了,是月含发现你昏倒在顾家门口,就把你送过来。” 一旁的医生说:“杨先生,你病情恶化得很快啊,再这样下去,你随时都会......”医生没有把后话说出来,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志华一下惊坐起来:“我刚听他们说,若妍得了尿毒症,是不是真的?” 杨强和张慧的脑袋“嗡”一声炸开了,齐声问道:“什么,若妍得了尿毒症,谁说的?”张慧像一根木头一样站着,不可能,怎么所有的病魔都找上自己家人? 张慧再一次放声大哭,而夏医生便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若妍,好像在哪里听过。”三人一听,便无比紧张。杨强问:“那个叫若妍的,多大了?” 夏医生仔细回忆一番:“我们医院是有一个叫若妍的,不知道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志华像从问题堆里走出来一样,急匆匆地问:“她是不是得了尿毒症,是不是大概十三岁,还有她......” 还没等志华问完,夏医生就猛地打断他:“你先别急,你的问题我会回答的。”杨强连忙从旁边拉来一张椅子:“夏医生,坐下来慢慢说。” 夏医生坐下后,志华情绪平静许多,尽管尽量保持冷静,但神情里还是着急万分:“夏医生,你说的那个若妍多大了?”夏医生毫无掩饰地回答:“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 是她,肯定是她。但志华还是决定进一步确认:“她是不是姓杨的?”他多么希望夏医生给他一个摇头,但偏偏事与愿违,夏医生还是送上一个肯定的点头。 看着夏医生这个点头,张慧不禁又泪流满面。正所谓“上阵父子兵”,杨强接着问:“那动手术还有希望吗?”夏医生的话让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我听齐医生说,只要找到肾源,康复机会很高。” 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他们忧伤脸上又见到一个充满希望的笑容。可,夏医生却是脸色阴沉,心事重重:“但是,肾源很难找,每一百个病人之中,只有两三个能做手术的。” 这句话,让他们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瞬间减弱一半。夏医生还是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尽量在亲人中寻找合适的肾源,我们医院也会尽力寻找的。” 这个说法又让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然起来:“好的,我通知齐医生准备。”夏医生走后,杨强发现病房门前有一个人,那不是月含吗?当他追出病房外,月含已快步跑出医院。 离开医院后,月含又投身在大街上。街上行人和车辆川流不息,但她一直若无旁人地走着,在烈日底下,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面前响起一个声音:“月含阿姨,我们能谈谈吗?” 第六十七章:认识错误 月含缓缓抬头,看见面前站着一个跟若祥差不多大的少年,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仔细看才想起:“我记得你了,你就是那次绑架我的人,怎么样,上次不成功,这次过来报仇吗?” 日晖连忙用摇头和摆手来表达意思:“不是,不是,我这次来想跟你谈谈。”月含冰冰地抛下一句话:“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随即就转身想离开,日晖一把抓住她的衣袖:“我们还是谈谈吧!” 谈就谈,他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好怕的。百般深思下,终于妥协:“好,那去朋友圈咖啡馆坐坐吧!”远离繁华闹市区,月含和日晖来到“朋友圈”咖啡馆。 这里环境清雅而幽静,四周挂着各种画和各种留言,他们就坐在墙角边的桌子上。月含问道:“你知不知道若妍得了尿毒症?”日晖双眼有惊讶走过:“什么?你听谁说的?” 月含回答道:“我是跟着志华,偷听来的。”这让日晖回忆起若妍曾和他说过一件事:“我记得若妍说过,她两年前动过一次手术,她说都是你害的。” 月含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但瞬间又变成纸老虎:“我......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日晖苦口婆心地说:“你这十年来,你把杨叔叔留在你身边,得到了什么?” 是啊,自己不择手段去得到一切,最后又能得到什么。老师曾说过,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财富都是假的,只有至亲才是真的,金钱可以买到世界上一切,但绝对买不到亲情。 想到这些,月含甚至有点后悔,她容颜上挂着一点后悔:“但大错已铸成,就算后悔也太迟了。”日晖的态度刚好相反:“不迟,不管海水有多深,只要肯回头,还是能看到岸的。” 会吗?真是这样吗?自己差点把若妍杀死,如果现在去自首,必定会迎来一场牢狱之灾。爸爸和妈妈又能否能接受这事呢? 月含反问一句:“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去自首吗?”日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会,如果是现在去自首,法院会从轻发落的。”也许自己真的应该认识错误,监狱有什么好怕的,出来后还是一条好汉。 月含有了不少感悟,不过还是犹豫不决,只是淡淡地说:“请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该怎么做。”离开咖啡馆后,月含便回到家。 这时,已是深夜,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黑漆漆的夜,仿佛一块黑色粗布罩在夜空,月亮躲进云层中休息,只剩下几颗星星在放哨。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于执着,也许那个韩日晖说得对,不管海水有多深,回头就是岸,也许放手才是最好的结局。 月含忽然从床上坐立而起,门房间响起一阵开门声,出来一看,是志华。眼前的志华和以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脸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因长期干燥而裂开一个口子,眼中还带着好些血丝。 “志华,怎么几天不见,你变成这样了?”月含赶紧过去把他扶着他坐下。志华说话音调也变得暗哑而无力:“这都是拜你所赐。”月含瞬间愣住:“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志华苍白的脸庞有一丝笑容走过,仿佛在嘲笑什么:“那天你和韩日晖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其实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有离开。他看见月含这么紧张,就觉得不对劲,于是选择引蛇出洞。 志华把记忆倒回那天晚上,当时,他躲在一旁听见月含说:“你是谁?怎么认识董小静的?”日晖则得意洋洋地说:“你从大学就喜欢杨叔叔,但他眼里只有韩晓琪,在好友董小静帮助下,你知道他们家......” “够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到底是谁?”月含又担心又害怕地打断他。日晖只是稍稍停止片刻,又急着掀开下面的答案:“你知道他们做生意亏了很多钱,你愿意帮助他们,但就是要杨叔叔娶你。” 听到这里,志华总算明白了一切,爸爸当初也赞成自己和晓琪在一起,但后来又突然改变主意,原来是这个原因。当志华把一切都公开之时,月含万分惊讶。 既然他当时什么都知道了,怎么到现在才说出来?虽然怀着担心和害怕,但还是被好奇打败:“你怎么跟踪我,还偷听我说话?”志华给出答案,只是送给她一个冷眼神。 月含看到他双眸有泪花走过,带着好奇,月含问道:“你当时怎么不立刻揭穿我?”而志华给出的答案却是那么意外:“我当时真的有想冲出去给你一巴掌的冲动,但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也不是坏到无药可救,所以......” 这样的话,让月含又感动,又意外,志华还是第一次和自己说这种话。感动之余,她已暗暗下决心,以前都是自己的错,爱一个人就要把他据为己有,从不顾及别人感受。 韩日晖说得对,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带着泪花,转头向外望去,月亮散发出柔和的光线。在路灯陪伴下,显得特别明亮。整个城市被一团光包围着,令这个城市在黑暗中透出一点光。 擦干眼泪,月含带着少许悲伤说:“志华,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说完,就转身往房间里走去。她又想干什么,难道是自己说话太狠,受刺激了?回房拿工具对付自己? 已过一会,月含重新现身,手上却多了一个文件袋。她慢慢走到志华面前:“你说的对,我现在想通了,放手才是最好的。”随后,便把文件袋递给志华。 志华接过来,心里已经猜出是什么,但还是多问一句:“这是什么?”月含和他买了一个关子:“打开看看,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志华打开文件袋,还未来得及看,身上传出一段手机铃声。 把手机放在眼前一看,是医院来电,再一听,那边是齐医生的声音:“杨先生,你快过来,检查结果出来了。” 第六十七章:认识错误 月含缓缓抬头,看见面前站着一个跟若祥差不多大的少年,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仔细看才想起:“我记得你了,你就是那次绑架我的人,怎么样,上次不成功,这次过来报仇吗?” 日晖连忙用摇头和摆手来表达意思:“不是,不是,我这次来想跟你谈谈。”月含冰冰地抛下一句话:“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随即就转身想离开,日晖一把抓住她的衣袖:“我们还是谈谈吧!” 谈就谈,他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好怕的。百般深思下,终于妥协:“好,那去朋友圈咖啡馆坐坐吧!”远离繁华闹市区,月含和日晖来到“朋友圈”咖啡馆。 这里环境清雅而幽静,四周挂着各种画和各种留言,他们就坐在墙角边的桌子上。月含问道:“你知不知道若妍得了尿毒症?”日晖双眼有惊讶走过:“什么?你听谁说的?” 月含回答道:“我是跟着志华,偷听来的。”这让日晖回忆起若妍曾和他说过一件事:“我记得若妍说过,她两年前动过一次手术,她说都是你害的。” 月含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但瞬间又变成纸老虎:“我......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日晖苦口婆心地说:“你这十年来,你把杨叔叔留在你身边,得到了什么?” 是啊,自己不择手段去得到一切,最后又能得到什么。老师曾说过,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财富都是假的,只有至亲才是真的,金钱可以买到世界上一切,但绝对买不到亲情。 想到这些,月含甚至有点后悔,她容颜上挂着一点后悔:“但大错已铸成,就算后悔也太迟了。”日晖的态度刚好相反:“不迟,不管海水有多深,只要肯回头,还是能看到岸的。” 会吗?真是这样吗?自己差点把若妍杀死,如果现在去自首,必定会迎来一场牢狱之灾。爸爸和妈妈又能否能接受这事呢? 月含反问一句:“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去自首吗?”日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会,如果是现在去自首,法院会从轻发落的。”也许自己真的应该认识错误,监狱有什么好怕的,出来后还是一条好汉。 月含有了不少感悟,不过还是犹豫不决,只是淡淡地说:“请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该怎么做。”离开咖啡馆后,月含便回到家。 这时,已是深夜,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黑漆漆的夜,仿佛一块黑色粗布罩在夜空,月亮躲进云层中休息,只剩下几颗星星在放哨。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于执着,也许那个韩日晖说得对,不管海水有多深,回头就是岸,也许放手才是最好的结局。 月含忽然从床上坐立而起,门房间响起一阵开门声,出来一看,是志华。眼前的志华和以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脸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因长期干燥而裂开一个口子,眼中还带着好些血丝。 “志华,怎么几天不见,你变成这样了?”月含赶紧过去把他扶着他坐下。志华说话音调也变得暗哑而无力:“这都是拜你所赐。”月含瞬间愣住:“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志华苍白的脸庞有一丝笑容走过,仿佛在嘲笑什么:“那天你和韩日晖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其实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有离开。他看见月含这么紧张,就觉得不对劲,于是选择引蛇出洞。 志华把记忆倒回那天晚上,当时,他躲在一旁听见月含说:“你是谁?怎么认识董小静的?”日晖则得意洋洋地说:“你从大学就喜欢杨叔叔,但他眼里只有韩晓琪,在好友董小静帮助下,你知道他们家......” “够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到底是谁?”月含又担心又害怕地打断他。日晖只是稍稍停止片刻,又急着掀开下面的答案:“你知道他们做生意亏了很多钱,你愿意帮助他们,但就是要杨叔叔娶你。” 听到这里,志华总算明白了一切,爸爸当初也赞成自己和晓琪在一起,但后来又突然改变主意,原来是这个原因。当志华把一切都公开之时,月含万分惊讶。 既然他当时什么都知道了,怎么到现在才说出来?虽然怀着担心和害怕,但还是被好奇打败:“你怎么跟踪我,还偷听我说话?”志华给出答案,只是送给她一个冷眼神。 月含看到他双眸有泪花走过,带着好奇,月含问道:“你当时怎么不立刻揭穿我?”而志华给出的答案却是那么意外:“我当时真的有想冲出去给你一巴掌的冲动,但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也不是坏到无药可救,所以......” 这样的话,让月含又感动,又意外,志华还是第一次和自己说这种话。感动之余,她已暗暗下决心,以前都是自己的错,爱一个人就要把他据为己有,从不顾及别人感受。 韩日晖说得对,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带着泪花,转头向外望去,月亮散发出柔和的光线。在路灯陪伴下,显得特别明亮。整个城市被一团光包围着,令这个城市在黑暗中透出一点光。 擦干眼泪,月含带着少许悲伤说:“志华,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说完,就转身往房间里走去。她又想干什么,难道是自己说话太狠,受刺激了?回房拿工具对付自己? 已过一会,月含重新现身,手上却多了一个文件袋。她慢慢走到志华面前:“你说的对,我现在想通了,放手才是最好的。”随后,便把文件袋递给志华。 志华接过来,心里已经猜出是什么,但还是多问一句:“这是什么?”月含和他买了一个关子:“打开看看,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志华打开文件袋,还未来得及看,身上传出一段手机铃声。 把手机放在眼前一看,是医院来电,再一听,那边是齐医生的声音:“杨先生,你快过来,检查结果出来了。” 第六十八章:再迎挫折 急急挂断电话后,再抛下一句话:“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之后就匆匆出门。屋子又剩下她独自一人。当她把文件拿出来时,是一份离婚协议。 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本来打算发他自由,这个时候医院来电话,也许这是上天安排吧!自己考虑清楚才行。 于是她又重走旧路,再一次把离婚协议撕成纸碎,把它投向垃圾桶。把离婚协议投进垃圾桶后,便追出家门:“志华,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中山一院诊室里。 齐医生告诉他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杨先生,你和你女儿的肾配型很成功。”志华脸部有一丝笑容跑过:“真的吗?我要快点告诉她。”但还没出诊室,又突然顿住脚步。 自己去见她,她肯定不会听自己说的,怎么办?志华脑袋一闪,一个主意涌出来:“齐医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齐医生想都没想就给出答案:“没问题。” 志华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我想叫你代劳,我怕她不会理我。”齐医生早就听说好友夏医生提过他们家的事,所以仗义地说:“没问题,放心交给我吧!” 病房里。 就在若妍和若祥还有蒋奶奶玩得兴奋时,齐医生兴冲冲地跑过来:“若妍,经过检查,找到肾源了。”蒋奶奶一听,马上出现一个含苞待放的笑容:“是谁的肾源和若妍相配啊?” 一旁的若祥却若有所思,这个人会是谁呢?难道是他?齐医生嘴角微微一翘:“这个人是......”就在答案公布那一瞬间,若祥出言打断医生的话:“等一下。” 蒋奶奶带着少许的责备问道说:“若祥,你别打岔子啊!”不行,如果真被自己猜中,被若妍知道,她一定不会接受的,而且自己也不想欠他任何东西。 蒋奶奶的兴趣丝毫不减,继续往下打听:“齐医生,你快说,他是谁?”若妍也说:“是啊,快说。”在大家期待下,齐医生继续掀开谜底:“其实,他是你们的......” 就在紧张时刻,若祥还是把后话打断:“啊......我肚子痛,要去厕所,若妍,你陪我去吧!”这时,若妍有点生气,她把音量调高:“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看着若妍这个样子,若祥知道在秘密掀开前让若妍离开的机会变得很低了。不行,自己一定要带走她,否则她一定会生气的。于是,他再次发出请求:“你就陪我一起去嘛!” 若妍眼中迅速喷出火花,大吼着:“你去厕所我去干嘛,看你拉尿,还是拉屎啊?”看着满腔怒火的若妍,若祥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敢吱声。 算了,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人还是斗不过上天的,还是听天由命吧!若祥从地上爬起来:“好吧,我自己去。”他直线向病房外走去。蒋奶奶说:“医生,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 突然,“砰”一声,他们抬头一看,若祥坐在墙边上。蒋奶奶立刻过去把他扶起,还开起玩笑:“若妍只不过不肯陪你去厕所,你也不需要撞墙吧,快起来,没事吧?” 但若祥说出一句让人心慌的话:“没事,只是突然眼前一黑,就摔倒了,现在没事了。”他便继续往外走。可没多久,蒋奶奶和若妍又听到“砰”一声,他们走出走廊一看,若祥又坐到地上。 若妍,蒋奶奶,还有齐医生都赶到他旁边,若妍话语中渗着担心:“大哥,你怎么又摔倒了?你确定你真没事?”但若祥还是给出同样的答案:“没事,没事。” 齐医生眼神有点怪异:“你真没事?”若祥摇摇脑袋,还是重复着:“没事,没事。”但齐医生留下一个怪异眼神。他总说没事,没事怎么会跌倒呢?不对,一定有问题。 “若祥,你向远处看看,有什么感觉?”若祥转头望去,远处的景物都显得特别模糊,树木和房子就像被大雾包围着。在太阳光作用下,只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若祥闭上眼睛,用手拍拍脑袋,再睁开眼睛之时,一切又恢复正常。齐医生伸出三个手指:“这是几只手指?”若祥不加任何思考就给出答案:“三个。” 齐医生眼神里的怪异很快就跑得无影无踪:“应该没什么事的。”他真的没事吗?自己老是觉得有点不妥,不行,为保险起见,还是测试一下吧! 齐医生又冒出一个问题:“你看着她们,有什么感觉?”蒋奶奶满脸担心和担忧:“齐医生,若祥的眼睛怎么了?”可齐医生又给出一个和刚才不一样的回答:“这个我也不敢肯定。” 若祥有点不耐烦地说:“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了,我眼睛就是有点痒,没多大问题的。”没问题?这两个孩子最近变化都挺大的,若妍有尿毒症,不会连若祥也有问题吧? 听说他两年前在水里被人救上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蒋奶奶的忧心迅速上升:“若祥,你老实交代,你眼睛是不是受伤了?”若祥只好坦白:“我最近是有点头晕,看东西时一会清晰,一会模糊,可能是太累了。” 若妍也把满满担心写额上:“医生,我大哥怎么会这样?”齐医生没有给出正确答案,而是留下悬念:“我真的不敢下结论,也许休息一下就会没事。” 蒋奶奶只能选择从众:“好吧,先回去休息,如果再不见好转,再做打算吧!”然而,若妍也执意要出院,蒋奶奶只能帮她办理出院手续。齐医生还是留下一句叮咛:“你回去一定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就马上回来。” “好。”若妍吐出一句不能再剪短的话。简单交代后,他们就拿起行李走出病房。可蒋奶奶则心事重重,仿佛还有什么担心:“你们先到车上等我,我想和齐医生谈谈。” 目送着若祥和若妍离开,蒋奶奶又返回病房,问道:“齐医生,你说和若妍配型成功的那个人是不是志华?”齐医生微微点头:“原来你都知道了。” 其实自己一早就猜到是志华了,不对啊,若祥干嘛这种反应,难道他也知道是志华吗?原来他屡次阻止医生说出真相,就是怕若妍知道不肯接受他。 齐医生又说出让人高兴的话:“其实,除杨先生符合,你儿子也符合。”蒋奶奶心里像喝了蜜糖一样甜:“真的吗?”看着一个个写满肯定的点头,她不禁又热泪盈眶。太好了,这下若妍有救了。她泪中带笑地走出医院。 医院外的天空格外晴朗,在晴空中飘来几朵白云,再加上几只小鸟,真是一片和谐。地上的树木在微风带动下翩翩起舞,也许这就是人在开心时候才会看到的景象吧! 蒋奶奶拉开车门,弯下腰上了车,向司机吩咐一声:“好了,回家吧!”司机缓缓发动车子,车子很快就进入高速公路。高速公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在川流不息,只听见阵阵喇叭声和车子行驶的声音。 果然是他,自己的感觉真准,外婆,你也太奸诈了,居然偷偷返回去找齐医生。幸好,自己也不笨,你绝对想不到,若祥会偷偷跟着你吧?看来,最后还是要靠舅舅。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来到家门口,当下车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再次发生。若祥下车后,一直往前走,就连面前是一面墙都不知道转弯,最后还是撞墙。 额头立刻留下一片红,若妍哭笑不得:“大哥,你干嘛又去撞墙?”更离谱的话都在若祥口中落出来:“原来我走到墙边上,我一直没留意,才会撞到的,没事。” 若妍不放心地说:“我还是扶你进去吧!”看到这种情况,蒋奶奶原地不动地站着。若祥真是累那么简单吗?以自己所见,肯定没那么简单,不可能墙这么大都看不到吧?不对,他一定有问题。 带着忧虑和不安,蒋奶奶快步走进若祥的房间,来到若祥床边,把脸尽量靠近他。果然发现一些端倪:“若祥,你眼睛好红,还带有血丝啊!” 可若祥还是对自己的说法不做任何更改:“外婆,我真没事,你这是瞎操心。”蒋奶奶并没有解除警报,还要进行一个测试。她伸出五个手指:“你看,这是几只手指?” 若祥满脸都是无可奈何:“五只啊!外婆,我还看到你右眼的眼角上有一块眼屎。”蒋奶奶又气又恨:“臭小子,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若祥无可奈何走出一个笑容:“外婆,你再打扰我休息,我就真的出事了。” 说完,若祥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假装休息。蒋奶奶只好慢慢起身,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不如先按照医生吩咐让他休息,然后再做打算吧!蒋奶奶便轻步退出房间。 若祥又睁开眼睛,当他向窗外望去,一切景物又像隔着一层雾。他把手放在眼前,也有着模糊不清的感觉。他便用手揉揉双眼,再看时,又是那么的清晰。 没事的,自己一定是累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好好休息就会没事。带着自我安慰,他慢慢闭上眼睛...... 第二天。 清晨的第一缕光辉划破夜空,接着,太阳也露出半个脑袋。不久后,就传来一阵敲门声:“有人在吗?” 第六十八章:再迎挫折 急急挂断电话后,再抛下一句话:“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之后就匆匆出门。屋子又剩下她独自一人。当她把文件拿出来时,是一份离婚协议。 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本来打算发他自由,这个时候医院来电话,也许这是上天安排吧!自己考虑清楚才行。 于是她又重走旧路,再一次把离婚协议撕成纸碎,把它投向垃圾桶。把离婚协议投进垃圾桶后,便追出家门:“志华,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中山一院诊室里。 齐医生告诉他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杨先生,你和你女儿的肾配型很成功。”志华脸部有一丝笑容跑过:“真的吗?我要快点告诉她。”但还没出诊室,又突然顿住脚步。 自己去见她,她肯定不会听自己说的,怎么办?志华脑袋一闪,一个主意涌出来:“齐医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齐医生想都没想就给出答案:“没问题。” 志华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出:“我想叫你代劳,我怕她不会理我。”齐医生早就听说好友夏医生提过他们家的事,所以仗义地说:“没问题,放心交给我吧!” 病房里。 就在若妍和若祥还有蒋奶奶玩得兴奋时,齐医生兴冲冲地跑过来:“若妍,经过检查,找到肾源了。”蒋奶奶一听,马上出现一个含苞待放的笑容:“是谁的肾源和若妍相配啊?” 一旁的若祥却若有所思,这个人会是谁呢?难道是他?齐医生嘴角微微一翘:“这个人是......”就在答案公布那一瞬间,若祥出言打断医生的话:“等一下。” 蒋奶奶带着少许的责备问道说:“若祥,你别打岔子啊!”不行,如果真被自己猜中,被若妍知道,她一定不会接受的,而且自己也不想欠他任何东西。 蒋奶奶的兴趣丝毫不减,继续往下打听:“齐医生,你快说,他是谁?”若妍也说:“是啊,快说。”在大家期待下,齐医生继续掀开谜底:“其实,他是你们的......” 就在紧张时刻,若祥还是把后话打断:“啊......我肚子痛,要去厕所,若妍,你陪我去吧!”这时,若妍有点生气,她把音量调高:“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看着若妍这个样子,若祥知道在秘密掀开前让若妍离开的机会变得很低了。不行,自己一定要带走她,否则她一定会生气的。于是,他再次发出请求:“你就陪我一起去嘛!” 若妍眼中迅速喷出火花,大吼着:“你去厕所我去干嘛,看你拉尿,还是拉屎啊?”看着满腔怒火的若妍,若祥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敢吱声。 算了,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人还是斗不过上天的,还是听天由命吧!若祥从地上爬起来:“好吧,我自己去。”他直线向病房外走去。蒋奶奶说:“医生,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 突然,“砰”一声,他们抬头一看,若祥坐在墙边上。蒋奶奶立刻过去把他扶起,还开起玩笑:“若妍只不过不肯陪你去厕所,你也不需要撞墙吧,快起来,没事吧?” 但若祥说出一句让人心慌的话:“没事,只是突然眼前一黑,就摔倒了,现在没事了。”他便继续往外走。可没多久,蒋奶奶和若妍又听到“砰”一声,他们走出走廊一看,若祥又坐到地上。 若妍,蒋奶奶,还有齐医生都赶到他旁边,若妍话语中渗着担心:“大哥,你怎么又摔倒了?你确定你真没事?”但若祥还是给出同样的答案:“没事,没事。” 齐医生眼神有点怪异:“你真没事?”若祥摇摇脑袋,还是重复着:“没事,没事。”但齐医生留下一个怪异眼神。他总说没事,没事怎么会跌倒呢?不对,一定有问题。 “若祥,你向远处看看,有什么感觉?”若祥转头望去,远处的景物都显得特别模糊,树木和房子就像被大雾包围着。在太阳光作用下,只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若祥闭上眼睛,用手拍拍脑袋,再睁开眼睛之时,一切又恢复正常。齐医生伸出三个手指:“这是几只手指?”若祥不加任何思考就给出答案:“三个。” 齐医生眼神里的怪异很快就跑得无影无踪:“应该没什么事的。”他真的没事吗?自己老是觉得有点不妥,不行,为保险起见,还是测试一下吧! 齐医生又冒出一个问题:“你看着她们,有什么感觉?”蒋奶奶满脸担心和担忧:“齐医生,若祥的眼睛怎么了?”可齐医生又给出一个和刚才不一样的回答:“这个我也不敢肯定。” 若祥有点不耐烦地说:“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了,我眼睛就是有点痒,没多大问题的。”没问题?这两个孩子最近变化都挺大的,若妍有尿毒症,不会连若祥也有问题吧? 听说他两年前在水里被人救上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蒋奶奶的忧心迅速上升:“若祥,你老实交代,你眼睛是不是受伤了?”若祥只好坦白:“我最近是有点头晕,看东西时一会清晰,一会模糊,可能是太累了。” 若妍也把满满担心写额上:“医生,我大哥怎么会这样?”齐医生没有给出正确答案,而是留下悬念:“我真的不敢下结论,也许休息一下就会没事。” 蒋奶奶只能选择从众:“好吧,先回去休息,如果再不见好转,再做打算吧!”然而,若妍也执意要出院,蒋奶奶只能帮她办理出院手续。齐医生还是留下一句叮咛:“你回去一定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就马上回来。” “好。”若妍吐出一句不能再剪短的话。简单交代后,他们就拿起行李走出病房。可蒋奶奶则心事重重,仿佛还有什么担心:“你们先到车上等我,我想和齐医生谈谈。” 目送着若祥和若妍离开,蒋奶奶又返回病房,问道:“齐医生,你说和若妍配型成功的那个人是不是志华?”齐医生微微点头:“原来你都知道了。” 其实自己一早就猜到是志华了,不对啊,若祥干嘛这种反应,难道他也知道是志华吗?原来他屡次阻止医生说出真相,就是怕若妍知道不肯接受他。 齐医生又说出让人高兴的话:“其实,除杨先生符合,你儿子也符合。”蒋奶奶心里像喝了蜜糖一样甜:“真的吗?”看着一个个写满肯定的点头,她不禁又热泪盈眶。太好了,这下若妍有救了。她泪中带笑地走出医院。 医院外的天空格外晴朗,在晴空中飘来几朵白云,再加上几只小鸟,真是一片和谐。地上的树木在微风带动下翩翩起舞,也许这就是人在开心时候才会看到的景象吧! 蒋奶奶拉开车门,弯下腰上了车,向司机吩咐一声:“好了,回家吧!”司机缓缓发动车子,车子很快就进入高速公路。高速公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在川流不息,只听见阵阵喇叭声和车子行驶的声音。 果然是他,自己的感觉真准,外婆,你也太奸诈了,居然偷偷返回去找齐医生。幸好,自己也不笨,你绝对想不到,若祥会偷偷跟着你吧?看来,最后还是要靠舅舅。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来到家门口,当下车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再次发生。若祥下车后,一直往前走,就连面前是一面墙都不知道转弯,最后还是撞墙。 额头立刻留下一片红,若妍哭笑不得:“大哥,你干嘛又去撞墙?”更离谱的话都在若祥口中落出来:“原来我走到墙边上,我一直没留意,才会撞到的,没事。” 若妍不放心地说:“我还是扶你进去吧!”看到这种情况,蒋奶奶原地不动地站着。若祥真是累那么简单吗?以自己所见,肯定没那么简单,不可能墙这么大都看不到吧?不对,他一定有问题。 带着忧虑和不安,蒋奶奶快步走进若祥的房间,来到若祥床边,把脸尽量靠近他。果然发现一些端倪:“若祥,你眼睛好红,还带有血丝啊!” 可若祥还是对自己的说法不做任何更改:“外婆,我真没事,你这是瞎操心。”蒋奶奶并没有解除警报,还要进行一个测试。她伸出五个手指:“你看,这是几只手指?” 若祥满脸都是无可奈何:“五只啊!外婆,我还看到你右眼的眼角上有一块眼屎。”蒋奶奶又气又恨:“臭小子,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若祥无可奈何走出一个笑容:“外婆,你再打扰我休息,我就真的出事了。” 说完,若祥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假装休息。蒋奶奶只好慢慢起身,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不如先按照医生吩咐让他休息,然后再做打算吧!蒋奶奶便轻步退出房间。 若祥又睁开眼睛,当他向窗外望去,一切景物又像隔着一层雾。他把手放在眼前,也有着模糊不清的感觉。他便用手揉揉双眼,再看时,又是那么的清晰。 没事的,自己一定是累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好好休息就会没事。带着自我安慰,他慢慢闭上眼睛...... 第二天。 清晨的第一缕光辉划破夜空,接着,太阳也露出半个脑袋。不久后,就传来一阵敲门声:“有人在吗?” 第六十九章:争吵与遇见 若祥在美梦中被惊醒,门外的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啊,难道是他们?若祥半信半疑地坐起来。而这时若妍也来到身边:“大哥,外面的是不是爷爷啊?” 蒋奶奶打开门后,他们出来一看,果然看到爸爸,爷爷和奶奶。蒋奶奶不但没有给他们下“逐客令”,而是温中带柔地说:“是你们啊,坐吧,若祥,若妍,你们和他们谈谈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就在她转声之时,被一只手拉住:“外婆,你不要回避,没什么秘密。”大家坐下后,杨强就迫不及待地问:“若妍,听说你得了尿毒症,这是真的吗?” 蒋奶奶一拍桌子,狠狠地站起来:“你们还明知故问,要不是那个张月含,她会搞成这样子吗?”蒋奶奶怒火冲天的背后,不知有多少悲伤泪在流。 面对着蒋奶奶的呵斥,张慧还是保持着平心静气:“亲家,你别发火。”若妍看见蒋奶奶这么激动,她便说:“外婆,你还是回避一下吧!”蒋奶奶冷冷地“哼”一声,带着不甘心撤离大厅。 蒋奶奶撤离后,若祥有些心事重重。他们这次来想干什么,该不会要把秘密掀开吧,这样若妍会接受吗?哎,还是算了,昨天在医院齐医生没把秘密掀开,这次肯定要被揭开的,还是听天由命吧! 但他们还来不及开口,若妍就来一招先发制人,一语中的:“爷爷,你们是不是想说,他的肾和我配型成功?”若祥顿时呆若木鸡:“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妍却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自己还在苦苦隐瞒。这时,志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若妍身边:“若妍,两年前那件事,导致你现在这样,所以我想......” 若妍狠狠地打断父亲:“想什么,这都是拜你所赐,都是你害的。”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爸爸想要说什么。然而,若妍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志华心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假关心。” 杨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我们过来想要干什么了。”若祥和若祥脸上冷漠都没有减少,而是选择把脸转开来表达意思。志华在泪中向他们忏悔:“我知道是委屈你们了,再说我......” 志华做出停顿,脸上已完全被悔恨泪水覆盖,他又接着往下忏悔:“再说我已经没多剩长时间,就让我尽量地弥补你们吧!”志华的忏悔和泪水深深地打动着若祥和若妍,他们心中一阵抽痛。 泪水像开着的水龙头一样,“哇哇”地往下流淌。若妍含泪走到窗前,看到窗外一片绿色,悲伤和泪水也随之减少。 天气阴沉阴沉的,云朵随风飘动,一点太阳光的问道都嗅不到。窗前那棵树终于可以抬头挺胸,不再是弯着腰。 不行,自己绝不能认输,不能原谅他,自己差点连命也没有。他却想用一点点眼泪就想收买自己,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原谅他。于是,若妍回过头,满心忧伤,却装作坚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请回吧!大哥,送客。” 若祥把他们推向门外:“若妍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们也不想欠你什么,你们还是走吧!”张慧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瞟了若祥一眼:“若祥,你怎么觉得是你们欠我们的呢,我们一家人,没有谁欠谁的。” 杨强苍老的眼眸也跑过一点不可思议:“是啊,若妍,你这样做是不爱惜生命,如果你这么就走了,对得起你妈妈这么辛苦把你生下来吗?” 若妍却说出一句让他们做梦也没法想到的话:“我当时又没有跪在地上求她把我生下来,她把我带到世界上受苦,她有没有替我考虑过啊?” “啪”一声,杨强狠狠送给若妍一个耳光。 就连他这个七尺男儿眼泪也“哇哇”直流:“你这个不孝女,既然说出这种话。”爷爷既然动手打自己,这可是他第一次打自己。志华也泪流满面,无奈地摇着头。想不到自己做错事,连改过的机会也没有。 杨强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用手猛地往自己脸上抽打:“我不应该打你,这都是我的错,该打的是我。”大家都过来阻止。志华哭着说:“爸,你不要这个样子嘛,这不是你的错。” “爸,就算你把自己打死又怎么样,他们也不会原谅我。”志华心顿时凉了半截,无奈和泪水尽显脸上:“她宁愿自己没命,也都不肯接受我,就算你把自己打死又能怎么样?” 说完,就失魂落魄地向屋外走去,看着父亲身影越飘越远,若妍像被抽掉脊梁骨一样,身体发软。就在倒地那一瞬间,有一只手把她扶住,那是张慧的手:“是不是又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吧!” 若妍用摇头来表达意思,张慧又吐出一番责备:“你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自己过分?自己再过分,也不及爸爸过分。他把自己带到世界上,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说起他,胸口不禁几团血。 若妍满身疲惫,连说话也是那么苍白和无力:“我现在很累,医生叫我多点休息,爷爷,奶奶你们回去吧!”若祥也给他们下“逐客令”,“爷爷,奶奶,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杨强转念一想,自己再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也许应该给时间让他们慢慢去消化。这么一想,杨强心境平静许多:“好吧,我们就先走了。”说着,就抓起张慧往外走。 他们走后,蒋奶奶便现身眼前。她把脸靠近若祥时,看到他双眸布满条条血丝,各种担心又聚集起来:“若祥,你眼睛很红啊,你确定没事?”若祥总是坚持说:“没事。” 他总是说没事,是不是真没事,如果他有事,自己该怎么向女儿交代呢?蒋奶奶像下圣旨一样地命令着:“不行,你必须给我去医院做一个检查。” 若祥满脸无可奈何,但又无从拒绝:“先让我休息一下,如果还是这样,我一定去医院。”若妍也说:“大哥,我也想休息一下。”话完后,若祥和若妍便转身走向房间。 蒋奶奶走出屋外,抬头望向高空,仿佛想要倾诉什么。现在已正直中午,但还没见太阳的影子,只有那几片云在天边游走。周围小鸟也不再放声歌唱,四周万籁俱寂。 女儿,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他们,若妍已经弄成这样,连若祥也有事的话,妈妈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行,自己还是找他们爸爸谈谈比较好。 想到这里,蒋奶奶速度地走出家门,刚出家门不久,与一个男人擦肩而过。可他们谁也没理会谁,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可,那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首看一眼蒋奶奶。 看着蒋奶奶略带忧伤的背影,这男人心里一凉。看她这个样子,哎,好像是从悲伤堆里刚爬出来似的。男人很快又转头,朝自己目标出发。 可是,右脚才刚抬起,他便像一只丹顶鹤一动不动地单脚站立。她从那间房子走出来,若祥和若妍是住在里面,这个人会不会是若祥和若妍的亲生外婆? 于是,他把身体反过来,朝着蒋奶奶走去:“你好啊,你是不是若祥和若妍的外婆?” 蒋奶奶脸上和眼睛全是惊讶:“你是?”看着她这般反应,男人就深知自己没有猜错。欣喜若狂之余,很快就亮明身份:“我姓陈,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和你提起我?” 姓陈?莫非他就是陈老板?几秒沉思,才问:“你就是陈老板?”陈老板连连回答:“是,是,是的。”但陈老板再蒋奶奶脸上看不到惊讶,便不由得发出疑问:“怎么了?” 蒋奶奶却抽噎地哭起来,看着她这个样子,陈老板既无奈又着急:“你先别哭,怎么了?”但蒋奶奶的哭声没有减弱,而是在不断增强。陈老板有些不知所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这时,哭声才逐渐减小,蒋奶奶终于支支吾吾地说出理由:“若妍生病了,是尿毒症。若祥的眼睛也有问题。”陈老板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反复地问着:“什么?你说什么?” 蒋奶奶刚刚平静的情绪又激动起来,陈老板环顾四周,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如找个地方等她平静一点再慢慢说。 于是,陈老板轻声提议着:“我工地离这里不远,不如到那里坐坐吧!”蒋奶奶轻轻地点点头,得到同意后,陈老板就带着她来到自己的工地里。 工地里各种机器作业声音汇成一片,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工人们在说话。地上的碎石头遍布满地,一不小心都会“中招”。 “进来吧,在工地里,就只有这一间房间了。”房间外还种着一棵长青树,人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往外一看,心情就会开朗许多。 陈老板和蒋奶奶坐下后,工地外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第六十九章:争吵与遇见 若祥在美梦中被惊醒,门外的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啊,难道是他们?若祥半信半疑地坐起来。而这时若妍也来到身边:“大哥,外面的是不是爷爷啊?” 蒋奶奶打开门后,他们出来一看,果然看到爸爸,爷爷和奶奶。蒋奶奶不但没有给他们下“逐客令”,而是温中带柔地说:“是你们啊,坐吧,若祥,若妍,你们和他们谈谈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就在她转声之时,被一只手拉住:“外婆,你不要回避,没什么秘密。”大家坐下后,杨强就迫不及待地问:“若妍,听说你得了尿毒症,这是真的吗?” 蒋奶奶一拍桌子,狠狠地站起来:“你们还明知故问,要不是那个张月含,她会搞成这样子吗?”蒋奶奶怒火冲天的背后,不知有多少悲伤泪在流。 面对着蒋奶奶的呵斥,张慧还是保持着平心静气:“亲家,你别发火。”若妍看见蒋奶奶这么激动,她便说:“外婆,你还是回避一下吧!”蒋奶奶冷冷地“哼”一声,带着不甘心撤离大厅。 蒋奶奶撤离后,若祥有些心事重重。他们这次来想干什么,该不会要把秘密掀开吧,这样若妍会接受吗?哎,还是算了,昨天在医院齐医生没把秘密掀开,这次肯定要被揭开的,还是听天由命吧! 但他们还来不及开口,若妍就来一招先发制人,一语中的:“爷爷,你们是不是想说,他的肾和我配型成功?”若祥顿时呆若木鸡:“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妍却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自己还在苦苦隐瞒。这时,志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若妍身边:“若妍,两年前那件事,导致你现在这样,所以我想......” 若妍狠狠地打断父亲:“想什么,这都是拜你所赐,都是你害的。”其实她心里早就知道爸爸想要说什么。然而,若妍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志华心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假关心。” 杨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我们过来想要干什么了。”若祥和若祥脸上冷漠都没有减少,而是选择把脸转开来表达意思。志华在泪中向他们忏悔:“我知道是委屈你们了,再说我......” 志华做出停顿,脸上已完全被悔恨泪水覆盖,他又接着往下忏悔:“再说我已经没多剩长时间,就让我尽量地弥补你们吧!”志华的忏悔和泪水深深地打动着若祥和若妍,他们心中一阵抽痛。 泪水像开着的水龙头一样,“哇哇”地往下流淌。若妍含泪走到窗前,看到窗外一片绿色,悲伤和泪水也随之减少。 天气阴沉阴沉的,云朵随风飘动,一点太阳光的问道都嗅不到。窗前那棵树终于可以抬头挺胸,不再是弯着腰。 不行,自己绝不能认输,不能原谅他,自己差点连命也没有。他却想用一点点眼泪就想收买自己,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原谅他。于是,若妍回过头,满心忧伤,却装作坚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请回吧!大哥,送客。” 若祥把他们推向门外:“若妍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们也不想欠你什么,你们还是走吧!”张慧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瞟了若祥一眼:“若祥,你怎么觉得是你们欠我们的呢,我们一家人,没有谁欠谁的。” 杨强苍老的眼眸也跑过一点不可思议:“是啊,若妍,你这样做是不爱惜生命,如果你这么就走了,对得起你妈妈这么辛苦把你生下来吗?” 若妍却说出一句让他们做梦也没法想到的话:“我当时又没有跪在地上求她把我生下来,她把我带到世界上受苦,她有没有替我考虑过啊?” “啪”一声,杨强狠狠送给若妍一个耳光。 就连他这个七尺男儿眼泪也“哇哇”直流:“你这个不孝女,既然说出这种话。”爷爷既然动手打自己,这可是他第一次打自己。志华也泪流满面,无奈地摇着头。想不到自己做错事,连改过的机会也没有。 杨强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用手猛地往自己脸上抽打:“我不应该打你,这都是我的错,该打的是我。”大家都过来阻止。志华哭着说:“爸,你不要这个样子嘛,这不是你的错。” “爸,就算你把自己打死又怎么样,他们也不会原谅我。”志华心顿时凉了半截,无奈和泪水尽显脸上:“她宁愿自己没命,也都不肯接受我,就算你把自己打死又能怎么样?” 说完,就失魂落魄地向屋外走去,看着父亲身影越飘越远,若妍像被抽掉脊梁骨一样,身体发软。就在倒地那一瞬间,有一只手把她扶住,那是张慧的手:“是不是又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吧!” 若妍用摇头来表达意思,张慧又吐出一番责备:“你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自己过分?自己再过分,也不及爸爸过分。他把自己带到世界上,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说起他,胸口不禁几团血。 若妍满身疲惫,连说话也是那么苍白和无力:“我现在很累,医生叫我多点休息,爷爷,奶奶你们回去吧!”若祥也给他们下“逐客令”,“爷爷,奶奶,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杨强转念一想,自己再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也许应该给时间让他们慢慢去消化。这么一想,杨强心境平静许多:“好吧,我们就先走了。”说着,就抓起张慧往外走。 他们走后,蒋奶奶便现身眼前。她把脸靠近若祥时,看到他双眸布满条条血丝,各种担心又聚集起来:“若祥,你眼睛很红啊,你确定没事?”若祥总是坚持说:“没事。” 他总是说没事,是不是真没事,如果他有事,自己该怎么向女儿交代呢?蒋奶奶像下圣旨一样地命令着:“不行,你必须给我去医院做一个检查。” 若祥满脸无可奈何,但又无从拒绝:“先让我休息一下,如果还是这样,我一定去医院。”若妍也说:“大哥,我也想休息一下。”话完后,若祥和若妍便转身走向房间。 蒋奶奶走出屋外,抬头望向高空,仿佛想要倾诉什么。现在已正直中午,但还没见太阳的影子,只有那几片云在天边游走。周围小鸟也不再放声歌唱,四周万籁俱寂。 女儿,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他们,若妍已经弄成这样,连若祥也有事的话,妈妈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行,自己还是找他们爸爸谈谈比较好。 想到这里,蒋奶奶速度地走出家门,刚出家门不久,与一个男人擦肩而过。可他们谁也没理会谁,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可,那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首看一眼蒋奶奶。 看着蒋奶奶略带忧伤的背影,这男人心里一凉。看她这个样子,哎,好像是从悲伤堆里刚爬出来似的。男人很快又转头,朝自己目标出发。 可是,右脚才刚抬起,他便像一只丹顶鹤一动不动地单脚站立。她从那间房子走出来,若祥和若妍是住在里面,这个人会不会是若祥和若妍的亲生外婆? 于是,他把身体反过来,朝着蒋奶奶走去:“你好啊,你是不是若祥和若妍的外婆?” 蒋奶奶脸上和眼睛全是惊讶:“你是?”看着她这般反应,男人就深知自己没有猜错。欣喜若狂之余,很快就亮明身份:“我姓陈,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和你提起我?” 姓陈?莫非他就是陈老板?几秒沉思,才问:“你就是陈老板?”陈老板连连回答:“是,是,是的。”但陈老板再蒋奶奶脸上看不到惊讶,便不由得发出疑问:“怎么了?” 蒋奶奶却抽噎地哭起来,看着她这个样子,陈老板既无奈又着急:“你先别哭,怎么了?”但蒋奶奶的哭声没有减弱,而是在不断增强。陈老板有些不知所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这时,哭声才逐渐减小,蒋奶奶终于支支吾吾地说出理由:“若妍生病了,是尿毒症。若祥的眼睛也有问题。”陈老板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反复地问着:“什么?你说什么?” 蒋奶奶刚刚平静的情绪又激动起来,陈老板环顾四周,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如找个地方等她平静一点再慢慢说。 于是,陈老板轻声提议着:“我工地离这里不远,不如到那里坐坐吧!”蒋奶奶轻轻地点点头,得到同意后,陈老板就带着她来到自己的工地里。 工地里各种机器作业声音汇成一片,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工人们在说话。地上的碎石头遍布满地,一不小心都会“中招”。 “进来吧,在工地里,就只有这一间房间了。”房间外还种着一棵长青树,人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往外一看,心情就会开朗许多。 陈老板和蒋奶奶坐下后,工地外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第七十章:亲人回归 人影迅速进入工地,一路跟着他们来到房间外,却一直没有现身。只见陈老板和蒋奶奶坐下来,陈老板把一杯水端到她面前:“来,先喝点水。” 蒋奶奶接过水后,说一声:“谢谢”后,又一次陷入深深沉默当中去。而陈老板终于将藏在心里的问题问出口:“你刚刚说若妍怎么了?” 蒋奶奶若有所思地把水杯放在一旁,稍作沉默,还是尴尬出口:“若妍因为两年前的手术,现在得了尿毒症。她爸爸的肾和她配型成功,但她不肯接受。” 陈老板目光一呆,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这样,天意难料啊,自己没听错吧?陈老板仰天长叹:“那现在怎么办?”蒋奶奶无言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而陈老板接着往下问:“你刚刚说若祥不对劲,这又是什么意思?”蒋奶奶再次沉默。自己要怎么说呢?难道自己开口叫他去医院做配型吗?还是告诉他若祥眼睛有问题? 面对着陈老板满是期待的双眼,蒋奶奶还是把他心中疑问解除:“若祥两年前掉进水里,现在眼睛可能有问题。”虽然很尴尬和难为情,但为若祥和若妍健康着想,她还是把这些礼仪放在一旁。 最后带着请求出口:“陈老板,他们跟你感情很好,你去劝劝他们,他们一定会听你的。”陈老板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如果是自己,也不会接受他。 虽然这是心中所想,但陈老板还是把这个任务接下来:“好吧,我去劝劝,可是不知道灵不灵。”事情还没有办成,蒋奶奶首先送上感谢:“谢谢你。” 随后,蒋奶奶若有所思地站起来,在她脸上,陈老板看到“难言之隐”四个字。他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若祥眼睛不会瞎掉吧?”蒋奶奶回答说:“我也在担心这个。” 怎么会这样?陈老板往下打听:“那医生这么说?”蒋奶奶给她出回答:“医生还不能确定。”陈老板一脸的担心,却又带着一脸的无可奈何。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突然,陈老板发现房间外飘过一个人影。这个 人是谁啊?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不可能是若祥,若祥没那么高大。为查明真相,陈老板委婉地下逐客令:“我还有事,不如你先走吧!放心,我会替你办到的。” 屋外太阳像火一样洒在地下,再看看,已是中午十二时。炎炎的太阳高悬在世界高空,红红的光如火箭直射地面,小草和小树都不禁弯下了腰。 不知不觉中,已到中午,本来是想去找志华谈谈,想不到在这里浪费几个小时,现在赶去,还不算迟。蒋奶奶留下一声告别:“那我就先走了。”即使是再见,陈老板也非常热情:“好,我送你吧!” “不用,你请留步。”蒋奶奶离开后,陈老板立刻冲出去,果真看到若祥和若妍。陈老板没有丝毫惊讶,就像早就在他意料之中:“原来真是你们,干嘛刚才不进来,怕被外婆骂?” 若祥一愣:“什么,我外婆也在?我们不知道啊!我们才刚刚过来。”刚刚才过来?那么自己看见那个人是谁?陈老板不禁心里一慌,难道工地被贼看上了?这下完了。 陈老板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声音也有些发抖:“除开你们,你们还看到有什么人吗?”若祥和若妍齐声回答:“没有啊!”没有?可自己明明看见一个人影。 看到陈老板这副模样,若妍和他开一个玩笑:“你是不是见鬼了?”陈老板发出“啊”一声尖叫,整个人跌倒坐在地上。若祥双眸一横:“若妍,你在胡说什么?” 陈老板在地上爬起来后,抖着身上的灰尘,害怕随之慢慢减少,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若祥淡淡地说:“我们睡醒后,发现外婆不在家,就出来走走,突然就想到来这里。” 这时,若妍猛地咳嗽起来,陈老板这才想起把它们请进房间。虽然房间在工地里,却是和家里的房间大同小异。一张床,一张椅子和一张饭桌,旁边还有一个微型电视。 几件简单生活必需品,就让人感受到一个家的温暖。若祥微微一笑:“陈老板,这里虽是工地,但你有电视看,永远都不会无聊。”陈老板语气中略带担心:“若妍,听你外婆说,你得了尿毒症是吗?” 若妍嘴上没有给出答案,而是选择低头默认,突然,耳边想起一声带着浓厚亲情的一个字:“爸。”转眼一看,是一个身材发胖,身穿一套黑色西服,留着短发的中年男人。 他五官那样清秀,手上还提着一个公文包,一点也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陈老板缓缓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个人是谁啊?怎么管我叫爸啊?” 中年男人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他跟前:“爸,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杰成。”陈老板的神情由惊讶转变为愤怒:“谁是你爸,我早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若妍鼓起所有勇气艰难地问出一句:“陈老板,他是你儿子吗?”陈老板便把多年积压在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喷出来:“当年你们把我丢在家里,这么多年连一封信都没有,怎么?现在是回来看我死了没有吗?” 杰成马上给陈老板下跪来表达忏悔:“爸,当时我们家连米也买不起,我再不出去闯世界,我们一家人都得饿死。” “那你把我丢在家里,如果出什么事怎么办?”陈老板留下声声责备,仿佛还对儿子当年的所作所为还无法释怀。若祥也站出来当一回和事佬:“陈老板,他现在都已经回来了,你就原谅他吧!” “谢谢你帮我解围,你们是?”杰成面容和眼里都含着疑问。“我们是你爸的......”若祥还来不及把后话说完,陈老板却把他的话语给抢走:“怎么,我交朋友也要经过你同意吗,你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面对着父亲的责怪,杰成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能任凭父亲责骂。因为当年确实是自己的错,自己当年把父亲丢在家里不闻不问,如果换做自己也难以承受。 杰成一直跪在陈老板面前,默默地低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若妍再次帮他解围:“陈老板,你就原谅他吧,我相信他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正所谓“切肉不离皮”嘛!” 陈老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若妍,一会后,又放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若妍,你会这么说,你怎么就不肯原谅你爸爸呢?”这句话,让若妍彻底变成哑巴。 她把嘴巴张得很大很大,好像在说话,却又听不见任何声音。陈老板真厉害,既然会想出这样的话来应对自己。看着犹如两尊佛的兄妹,陈老板哭笑不得。 若妍经过几分钟挣扎,并没有投降,一番深思过后,还是进攻:“陈老板,你怎么扯上这个了?你儿子跟他没法比。”话完后,若妍深深地把头低下。 陈老板既然再次情绪激动,他把地上的杰成拉起来,直往外推:“你给我走,我没有你这种儿子。”杰成紧紧地抓住陈老板不肯放手:“爸,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把我赶走。” 见此情况,若祥和若妍便上去阻止纷争:“陈老板,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要这样。”推推拉拉过程中,陈老板不小心一推,若祥头就撞到椅子上。 他整个人就直直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头上还渗出一点血迹。陈老板顿时目瞪口呆:“若祥,你没事吧?” 第七十章:亲人回归 人影迅速进入工地,一路跟着他们来到房间外,却一直没有现身。只见陈老板和蒋奶奶坐下来,陈老板把一杯水端到她面前:“来,先喝点水。” 蒋奶奶接过水后,说一声:“谢谢”后,又一次陷入深深沉默当中去。而陈老板终于将藏在心里的问题问出口:“你刚刚说若妍怎么了?” 蒋奶奶若有所思地把水杯放在一旁,稍作沉默,还是尴尬出口:“若妍因为两年前的手术,现在得了尿毒症。她爸爸的肾和她配型成功,但她不肯接受。” 陈老板目光一呆,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这样,天意难料啊,自己没听错吧?陈老板仰天长叹:“那现在怎么办?”蒋奶奶无言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而陈老板接着往下问:“你刚刚说若祥不对劲,这又是什么意思?”蒋奶奶再次沉默。自己要怎么说呢?难道自己开口叫他去医院做配型吗?还是告诉他若祥眼睛有问题? 面对着陈老板满是期待的双眼,蒋奶奶还是把他心中疑问解除:“若祥两年前掉进水里,现在眼睛可能有问题。”虽然很尴尬和难为情,但为若祥和若妍健康着想,她还是把这些礼仪放在一旁。 最后带着请求出口:“陈老板,他们跟你感情很好,你去劝劝他们,他们一定会听你的。”陈老板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如果是自己,也不会接受他。 虽然这是心中所想,但陈老板还是把这个任务接下来:“好吧,我去劝劝,可是不知道灵不灵。”事情还没有办成,蒋奶奶首先送上感谢:“谢谢你。” 随后,蒋奶奶若有所思地站起来,在她脸上,陈老板看到“难言之隐”四个字。他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若祥眼睛不会瞎掉吧?”蒋奶奶回答说:“我也在担心这个。” 怎么会这样?陈老板往下打听:“那医生这么说?”蒋奶奶给她出回答:“医生还不能确定。”陈老板一脸的担心,却又带着一脸的无可奈何。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突然,陈老板发现房间外飘过一个人影。这个 人是谁啊?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不可能是若祥,若祥没那么高大。为查明真相,陈老板委婉地下逐客令:“我还有事,不如你先走吧!放心,我会替你办到的。” 屋外太阳像火一样洒在地下,再看看,已是中午十二时。炎炎的太阳高悬在世界高空,红红的光如火箭直射地面,小草和小树都不禁弯下了腰。 不知不觉中,已到中午,本来是想去找志华谈谈,想不到在这里浪费几个小时,现在赶去,还不算迟。蒋奶奶留下一声告别:“那我就先走了。”即使是再见,陈老板也非常热情:“好,我送你吧!” “不用,你请留步。”蒋奶奶离开后,陈老板立刻冲出去,果真看到若祥和若妍。陈老板没有丝毫惊讶,就像早就在他意料之中:“原来真是你们,干嘛刚才不进来,怕被外婆骂?” 若祥一愣:“什么,我外婆也在?我们不知道啊!我们才刚刚过来。”刚刚才过来?那么自己看见那个人是谁?陈老板不禁心里一慌,难道工地被贼看上了?这下完了。 陈老板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声音也有些发抖:“除开你们,你们还看到有什么人吗?”若祥和若妍齐声回答:“没有啊!”没有?可自己明明看见一个人影。 看到陈老板这副模样,若妍和他开一个玩笑:“你是不是见鬼了?”陈老板发出“啊”一声尖叫,整个人跌倒坐在地上。若祥双眸一横:“若妍,你在胡说什么?” 陈老板在地上爬起来后,抖着身上的灰尘,害怕随之慢慢减少,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若祥淡淡地说:“我们睡醒后,发现外婆不在家,就出来走走,突然就想到来这里。” 这时,若妍猛地咳嗽起来,陈老板这才想起把它们请进房间。虽然房间在工地里,却是和家里的房间大同小异。一张床,一张椅子和一张饭桌,旁边还有一个微型电视。 几件简单生活必需品,就让人感受到一个家的温暖。若祥微微一笑:“陈老板,这里虽是工地,但你有电视看,永远都不会无聊。”陈老板语气中略带担心:“若妍,听你外婆说,你得了尿毒症是吗?” 若妍嘴上没有给出答案,而是选择低头默认,突然,耳边想起一声带着浓厚亲情的一个字:“爸。”转眼一看,是一个身材发胖,身穿一套黑色西服,留着短发的中年男人。 他五官那样清秀,手上还提着一个公文包,一点也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陈老板缓缓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个人是谁啊?怎么管我叫爸啊?” 中年男人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他跟前:“爸,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杰成。”陈老板的神情由惊讶转变为愤怒:“谁是你爸,我早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若妍鼓起所有勇气艰难地问出一句:“陈老板,他是你儿子吗?”陈老板便把多年积压在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喷出来:“当年你们把我丢在家里,这么多年连一封信都没有,怎么?现在是回来看我死了没有吗?” 杰成马上给陈老板下跪来表达忏悔:“爸,当时我们家连米也买不起,我再不出去闯世界,我们一家人都得饿死。” “那你把我丢在家里,如果出什么事怎么办?”陈老板留下声声责备,仿佛还对儿子当年的所作所为还无法释怀。若祥也站出来当一回和事佬:“陈老板,他现在都已经回来了,你就原谅他吧!” “谢谢你帮我解围,你们是?”杰成面容和眼里都含着疑问。“我们是你爸的......”若祥还来不及把后话说完,陈老板却把他的话语给抢走:“怎么,我交朋友也要经过你同意吗,你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面对着父亲的责怪,杰成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只能任凭父亲责骂。因为当年确实是自己的错,自己当年把父亲丢在家里不闻不问,如果换做自己也难以承受。 杰成一直跪在陈老板面前,默默地低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若妍再次帮他解围:“陈老板,你就原谅他吧,我相信他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正所谓“切肉不离皮”嘛!” 陈老板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若妍,一会后,又放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若妍,你会这么说,你怎么就不肯原谅你爸爸呢?”这句话,让若妍彻底变成哑巴。 她把嘴巴张得很大很大,好像在说话,却又听不见任何声音。陈老板真厉害,既然会想出这样的话来应对自己。看着犹如两尊佛的兄妹,陈老板哭笑不得。 若妍经过几分钟挣扎,并没有投降,一番深思过后,还是进攻:“陈老板,你怎么扯上这个了?你儿子跟他没法比。”话完后,若妍深深地把头低下。 陈老板既然再次情绪激动,他把地上的杰成拉起来,直往外推:“你给我走,我没有你这种儿子。”杰成紧紧地抓住陈老板不肯放手:“爸,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把我赶走。” 见此情况,若祥和若妍便上去阻止纷争:“陈老板,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要这样。”推推拉拉过程中,陈老板不小心一推,若祥头就撞到椅子上。 他整个人就直直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头上还渗出一点血迹。陈老板顿时目瞪口呆:“若祥,你没事吧?” 第七十一章:祸不单行 大家立即把若祥扶到床上,若妍眼神和口吻都充满担心:“大哥,你没事吧?”若祥朝前看去,眼前的人和物都只剩下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根本看不清。 只能看到眼前有几个人影在漂浮,若祥把自己的手放在眼前,但看到的还是影子。他猛地拍打着脑袋,之前看不清都是拍拍脑袋就会恢复。可是这次,不管他怎么拍,奇迹就是没有出现。 害怕在若祥心中迅速蔓延,他凭着最后一点光感抓住若妍的手:“若妍,你怎么变得这么模糊,只剩下一个影子。”若妍的脑袋“嗡”一声炸开:“大哥,你说什么?” 若妍把自己手放在若祥眼前摇动着,可若祥毫无反应,若妍双腿一软,整个人就坐在地上。眼里跑出两条清晰可见的泪痕。陈老板附下声把她扶起来:“若妍,别担心,若祥没事的。” 若妍把恐惧化为阵阵哭声,陈老板给出建议:“赶快去医院看看是怎么回事吧!”一旁的杰成却说:“我现在是眼科医生,对眼睛也略懂一二,让我看看吧!” 杰成轻轻地把若祥的头按在床边上,一看,若祥眼睛红通通的:“他眼睛是不是受过伤,我想是眼角膜受损,不过还是建议到医院做一个专门检查。” “陈叔叔,你一定要救救我大哥。”为表诚意,若妍二话不说地跪在杰成面前。陈老板即刻把若妍拉起来:“若妍,别听他胡说,哪有那么严重?” 杰成不服气地抗议着:“爸,我没胡说,找到愿意捐赠眼角膜的人,他就有救。”陈老板虽然是对儿子的所作所为很生气,但他知道杰成从来不会说谎。于是就搂着若祥的腰,一步步慢慢地走出工地:“别怕,我们去医院。” 走出工地后,上车后,就直奔医院。不会的,大哥不会变成瞎子的。自己到底做错什么,厄运总是接二连三地出现?在前往医院路上,若祥隐约听到身旁有阵阵哭声。 他深知,这是妹妹的哭声,她的哭声是那么绝望。若祥在心里默默地下决心:“就算我真的瞎了,我也要坚强,若妍已经病了,我再倒下,就真的完了。” 于是,尽管心如纸一样,一碰就碎,可若祥还是挣扎地把害怕压住,从而出言安慰若妍:“若妍,不要担心,大哥没事,也许我休息一会,等到医院时,就会雨过天晴呢!” 若妍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哥哥为不让自己难过,从而想出安慰自己的话呢。为不打击哥哥,若妍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大哥,你快休息吧,很快就到医院了。” 若祥便把头轻轻地靠在车的座位上,闭上眼睛后,眼前一切都不见了。看不到一丝光芒,仿佛进入一个黑暗深渊里。 只听到耳边有车辆行驶的声音,人们说话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鸟儿欢声歌唱的声音。如果自己真的瞎了,也要做一个快乐的瞎人,自己要快乐度过每一天...... 良久已过去,车子缓缓停下来,陈老板轻轻地摇晃着若祥的身体:“若祥,我们到医院了,下车吧!”若祥缓慢地把眼睛睁开,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当他再次把手伸到面前,才知道上天连他最后一点光芒也夺走了。若祥心里极度恐惧和慌张,他终于可以体会到失去光明是多么的痛苦。 若祥鼓起全部勇气提出一个请求:“陈老板,您可不可以扶我下车啊?”陈老板把目光转向若祥,他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便问:“你不能自己下车吗?” 若祥没有逃避,而是选择勇敢面对:“嗯。”这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使若妍心里仿佛坠着一个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当她再把手放在大哥面前,若妍没看到他有一丝反应。 “大哥,我就在你面前,你一点都看不到吗?”若祥沉默着,两只手缓缓向前伸,果真摸到若妍。尽管满是悲伤,还是开一个玩笑缓冲一下气氛:“你真在我面前哎,我还以为你在骗我呢!” 若妍满满悲伤逆流成河,但还是不敢哭出声,只有把手放在嘴上,尽量不让声音往外跑,可是,已泪流满面。就在这时,身后飘来杰成的声音:“爸,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干嘛不进去?” 若妍慌张擦干泪水,稍稍调整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悲伤。她过去扶着若祥:“大哥,走吧,我扶你进去。” 进医院后,眼科医生给他做了专门诊断,得出一个结论:“他眼角膜受伤,再加上猛烈撞击,才会导致失明。”若妍急急地问:“医生,那怎么办?” 但医生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如果能找到愿意捐赠眼角膜的人就好办了。”陈老板问道:“那有多大机会能找到捐赠者?”在问出这句话,他心里没有任何的底。 对于这个问题,医生也是百般无奈:“我国每年有近千人需要眼角膜,但是能动手术的只有几十人。”医生的话,让若祥心里犹如放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得他连喘气都很难。 陈老板轻声地问:“我捐可以吗?”医生马上就反问:“你是他亲人吗?”陈老板只能无奈地摇着头。医生向他们内心地解释:“我国法律有规定,只有亲人和过世的人才可以献器官的。” 若妍不假思索地从嘴里跑出一句话:“我就快过世了,我可以吗?”若祥马上送给她一个河东狮吼:“你说什么?”若妍被吓了一大跳,大哭地跑出诊室。 站在医院走廊上,一阵微风吹过,她柔软而细长的发丝随风飘扬,连衣角也在折起。太阳明亮而刺眼,再加上几分伤心,眼泪就“哇哇”往下流。 怎么会这样,自己已弄成这样,老天你怎么还要找上大哥?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不肯原谅他吗?他过去所做的种种,自己又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他呢! 突然,有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回首后,看见的是若祥。若祥首先送上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吼你的。”若妍把悲伤尽量收起来,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大哥,我不怪你。” 若祥变成瞎子后,心中却多了一份感悟:“我终于知道瞎子的痛苦了。”若祥又隐约听到一阵哭悉悉碎碎的哭声:“大哥,你说,怎么倒霉的事总是找上我们,是不是我们好欺负啊?” 若祥咧嘴一笑:“你别胡说,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时,若妍却责怪起妈妈:“这一切都怪妈妈,如果不是她当时把我们生下来,我们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啪”的一声响,若祥狠狠地一巴掌打过去:“你这个不孝子,你既然怪妈妈把你生下来?”若妍顿时放声大哭,一转眼,泪水已布满整个脸:“大哥,你竟然打我,我恨你,我恨你。” 若妍大哭着转头像医院外跑去,还没跑两步,身体突感不适,就倒在地下。陈老板和杰成出来一看,若妍果然倒在地下,若妍很快就被送进急救室。 若祥一直守在外面,不知过去多少小时,好不容易,才等到医生出来。医生带来一个消息:“她病情恶化得很快,如果再不动手术,恐怕活不到半年......” 医生欲言又止,即使他没把话说完,若祥也能把后面的话猜出来。若祥摸索地坐下来,心里产生一个念头,不是说只有亲人才能献器官吗?自己就是她的亲人。 再说,自己是男子汉,少一个肾没太大影响,自己已经瞎了,如果捐一个肾可以换回若妍的健康,何乐而不为?想到这些,若祥慢慢起身,对医生说:“医生,我想捐......” 若祥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就被一个女人打断他的话:“若祥,你是不是看不到了?”虽然若祥现在失明,但一听声音,就能猜到来者是外婆。 若祥把脆弱一面收起来,只留下坚强一面,装作跟没事人一样:“外婆,你怎么来了?”蒋奶奶看着若祥,既气愤又心疼。但气愤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心疼。 蒋奶奶轻轻地抚摸着若祥的脸:“你都这样了,也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把我急死啊?”若祥脸上浮着一点惊讶:“外婆,你怎么知道的?”蒋奶奶在哭中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幸好陈老板告诉我,要不然你死了我也不知道。” 随后,祖孙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这时,天空又迎来一片阴沉,隐约还能听到几声鸟叫。已加入深夏时分,风也带有几分凉意。 蒋奶奶擦干眼泪后,非常肯定地说:“医生,我是两个孩的外婆,要什么器官就在我身上拿。”若祥连忙摆手和摇头:“不行,外婆,不行啊!”这时,又响起一个声音:“你们都不要吵了,就用我的。”...... 第七十一章:祸不单行 大家立即把若祥扶到床上,若妍眼神和口吻都充满担心:“大哥,你没事吧?”若祥朝前看去,眼前的人和物都只剩下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根本看不清。 只能看到眼前有几个人影在漂浮,若祥把自己的手放在眼前,但看到的还是影子。他猛地拍打着脑袋,之前看不清都是拍拍脑袋就会恢复。可是这次,不管他怎么拍,奇迹就是没有出现。 害怕在若祥心中迅速蔓延,他凭着最后一点光感抓住若妍的手:“若妍,你怎么变得这么模糊,只剩下一个影子。”若妍的脑袋“嗡”一声炸开:“大哥,你说什么?” 若妍把自己手放在若祥眼前摇动着,可若祥毫无反应,若妍双腿一软,整个人就坐在地上。眼里跑出两条清晰可见的泪痕。陈老板附下声把她扶起来:“若妍,别担心,若祥没事的。” 若妍把恐惧化为阵阵哭声,陈老板给出建议:“赶快去医院看看是怎么回事吧!”一旁的杰成却说:“我现在是眼科医生,对眼睛也略懂一二,让我看看吧!” 杰成轻轻地把若祥的头按在床边上,一看,若祥眼睛红通通的:“他眼睛是不是受过伤,我想是眼角膜受损,不过还是建议到医院做一个专门检查。” “陈叔叔,你一定要救救我大哥。”为表诚意,若妍二话不说地跪在杰成面前。陈老板即刻把若妍拉起来:“若妍,别听他胡说,哪有那么严重?” 杰成不服气地抗议着:“爸,我没胡说,找到愿意捐赠眼角膜的人,他就有救。”陈老板虽然是对儿子的所作所为很生气,但他知道杰成从来不会说谎。于是就搂着若祥的腰,一步步慢慢地走出工地:“别怕,我们去医院。” 走出工地后,上车后,就直奔医院。不会的,大哥不会变成瞎子的。自己到底做错什么,厄运总是接二连三地出现?在前往医院路上,若祥隐约听到身旁有阵阵哭声。 他深知,这是妹妹的哭声,她的哭声是那么绝望。若祥在心里默默地下决心:“就算我真的瞎了,我也要坚强,若妍已经病了,我再倒下,就真的完了。” 于是,尽管心如纸一样,一碰就碎,可若祥还是挣扎地把害怕压住,从而出言安慰若妍:“若妍,不要担心,大哥没事,也许我休息一会,等到医院时,就会雨过天晴呢!” 若妍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哥哥为不让自己难过,从而想出安慰自己的话呢。为不打击哥哥,若妍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大哥,你快休息吧,很快就到医院了。” 若祥便把头轻轻地靠在车的座位上,闭上眼睛后,眼前一切都不见了。看不到一丝光芒,仿佛进入一个黑暗深渊里。 只听到耳边有车辆行驶的声音,人们说话的声音,甚至还能听到鸟儿欢声歌唱的声音。如果自己真的瞎了,也要做一个快乐的瞎人,自己要快乐度过每一天...... 良久已过去,车子缓缓停下来,陈老板轻轻地摇晃着若祥的身体:“若祥,我们到医院了,下车吧!”若祥缓慢地把眼睛睁开,可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当他再次把手伸到面前,才知道上天连他最后一点光芒也夺走了。若祥心里极度恐惧和慌张,他终于可以体会到失去光明是多么的痛苦。 若祥鼓起全部勇气提出一个请求:“陈老板,您可不可以扶我下车啊?”陈老板把目光转向若祥,他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便问:“你不能自己下车吗?” 若祥没有逃避,而是选择勇敢面对:“嗯。”这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使若妍心里仿佛坠着一个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当她再把手放在大哥面前,若妍没看到他有一丝反应。 “大哥,我就在你面前,你一点都看不到吗?”若祥沉默着,两只手缓缓向前伸,果真摸到若妍。尽管满是悲伤,还是开一个玩笑缓冲一下气氛:“你真在我面前哎,我还以为你在骗我呢!” 若妍满满悲伤逆流成河,但还是不敢哭出声,只有把手放在嘴上,尽量不让声音往外跑,可是,已泪流满面。就在这时,身后飘来杰成的声音:“爸,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干嘛不进去?” 若妍慌张擦干泪水,稍稍调整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悲伤。她过去扶着若祥:“大哥,走吧,我扶你进去。” 进医院后,眼科医生给他做了专门诊断,得出一个结论:“他眼角膜受伤,再加上猛烈撞击,才会导致失明。”若妍急急地问:“医生,那怎么办?” 但医生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似曾相识:“如果能找到愿意捐赠眼角膜的人就好办了。”陈老板问道:“那有多大机会能找到捐赠者?”在问出这句话,他心里没有任何的底。 对于这个问题,医生也是百般无奈:“我国每年有近千人需要眼角膜,但是能动手术的只有几十人。”医生的话,让若祥心里犹如放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得他连喘气都很难。 陈老板轻声地问:“我捐可以吗?”医生马上就反问:“你是他亲人吗?”陈老板只能无奈地摇着头。医生向他们内心地解释:“我国法律有规定,只有亲人和过世的人才可以献器官的。” 若妍不假思索地从嘴里跑出一句话:“我就快过世了,我可以吗?”若祥马上送给她一个河东狮吼:“你说什么?”若妍被吓了一大跳,大哭地跑出诊室。 站在医院走廊上,一阵微风吹过,她柔软而细长的发丝随风飘扬,连衣角也在折起。太阳明亮而刺眼,再加上几分伤心,眼泪就“哇哇”往下流。 怎么会这样,自己已弄成这样,老天你怎么还要找上大哥?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不肯原谅他吗?他过去所做的种种,自己又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他呢! 突然,有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回首后,看见的是若祥。若祥首先送上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吼你的。”若妍把悲伤尽量收起来,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大哥,我不怪你。” 若祥变成瞎子后,心中却多了一份感悟:“我终于知道瞎子的痛苦了。”若祥又隐约听到一阵哭悉悉碎碎的哭声:“大哥,你说,怎么倒霉的事总是找上我们,是不是我们好欺负啊?” 若祥咧嘴一笑:“你别胡说,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这时,若妍却责怪起妈妈:“这一切都怪妈妈,如果不是她当时把我们生下来,我们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啪”的一声响,若祥狠狠地一巴掌打过去:“你这个不孝子,你既然怪妈妈把你生下来?”若妍顿时放声大哭,一转眼,泪水已布满整个脸:“大哥,你竟然打我,我恨你,我恨你。” 若妍大哭着转头像医院外跑去,还没跑两步,身体突感不适,就倒在地下。陈老板和杰成出来一看,若妍果然倒在地下,若妍很快就被送进急救室。 若祥一直守在外面,不知过去多少小时,好不容易,才等到医生出来。医生带来一个消息:“她病情恶化得很快,如果再不动手术,恐怕活不到半年......” 医生欲言又止,即使他没把话说完,若祥也能把后面的话猜出来。若祥摸索地坐下来,心里产生一个念头,不是说只有亲人才能献器官吗?自己就是她的亲人。 再说,自己是男子汉,少一个肾没太大影响,自己已经瞎了,如果捐一个肾可以换回若妍的健康,何乐而不为?想到这些,若祥慢慢起身,对医生说:“医生,我想捐......” 若祥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就被一个女人打断他的话:“若祥,你是不是看不到了?”虽然若祥现在失明,但一听声音,就能猜到来者是外婆。 若祥把脆弱一面收起来,只留下坚强一面,装作跟没事人一样:“外婆,你怎么来了?”蒋奶奶看着若祥,既气愤又心疼。但气愤瞬间就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心疼。 蒋奶奶轻轻地抚摸着若祥的脸:“你都这样了,也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把我急死啊?”若祥脸上浮着一点惊讶:“外婆,你怎么知道的?”蒋奶奶在哭中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幸好陈老板告诉我,要不然你死了我也不知道。” 随后,祖孙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这时,天空又迎来一片阴沉,隐约还能听到几声鸟叫。已加入深夏时分,风也带有几分凉意。 蒋奶奶擦干眼泪后,非常肯定地说:“医生,我是两个孩的外婆,要什么器官就在我身上拿。”若祥连忙摆手和摇头:“不行,外婆,不行啊!”这时,又响起一个声音:“你们都不要吵了,就用我的。”...... 第七十二章:笑死人的乌龙 大家迅速转头,蒋奶奶看见一个人,容颜瞬间从伤心转变为生气:“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若祥光闻其声,就能猜出其人是谁。是他,他肯定又是来请求原谅的,自己才不要原谅他呢! 志华轻步地来到若祥面前,看到眼前的若祥这般憔悴,志华心痛不已。如同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都尝尽。这些味道融汇成两条泪水,挣扎地从眼里掉出来。 志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抚摸着若祥的脸,但,若祥还是冷漠地把脸转到一边。志华意志坚定,没有丝毫开玩笑的味道:“齐医生,我是孩子父亲,肾和眼角膜我都愿意捐。” 齐医生脸庞有一些惊喜出现:“是吗?那就好,不过杨先生,你真的愿意捐吗?”志华还来不及把“愿意”说出来,又被若祥捷足先登:“齐医生,你别听他胡说,我们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志华这时有点头昏眼花的感觉,也有一点生气挂在眼角:“爸爸知道你恨我,但请你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好吗?”爸爸,这是两个多么富有亲情的字,但在若祥看来,却是那么讽刺和可笑。 爸爸,他真的把自己和若妍当成是儿女吗?要不是他,自己和若妍也不会弄到这么狼狈了。伤心之中,更多的是愤怒:“爸爸,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两个字,我和若妍弄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说着,若祥脸上那两条细泪越聚越多,整个脸就变得发红而滚烫。志华深情地抓起若祥的手,恳求着:“若祥,你不要跟我怄气,而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可若祥请他吃了无情鸡,狠狠地把他的手甩开:“谁跟你怄气,我才不会跟你怄气呢!因为你不配。”若祥的话像一把把尖刀,每一句都刺中他心脏里的那条神经线。 伤心绝望双重夹攻之下,一阵头晕,双腿再也无力支撑起身体,整个人就瘫软地坐在地上。这种情况,蒋奶奶站出来缓解气氛:“若祥,你不要那么绝情,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 若祥眼眸里带着不可思议:“外婆,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我绝情?”蒋奶奶结结巴巴地回答着:“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若祥的眼泪像喷泉一样喷出来:“要不是他,我和若妍就不会弄成这样,是他绝情还是我绝情?” 若祥把他们逼得哑口无言,身后传来若妍的声音:“我也赞成大哥的说法,我宁愿死也不要他的器官。”这句话再一次刺进志华的心脏,仿佛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什么死?若妍,你别吓我啊!”蒋奶奶狠瞪若妍一眼。若祥则像下圣旨般地冷冷宣布:“你们再逼我,我就离开,让你们永远找不到。”说完,若妍就扶着若祥一步步地离开。 蒋奶奶眉头紧锁,额角上出现一个“小”字,无可奈何轻叹一声。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清楚地看到有烟雾从嘴里喷出,转头望去,天地一片阴沉。 眼前小树没有太阳作伴,显得更加青绿。大地也一改往日黄尘滚滚的场面。站在医院走廊往下望,车和行人都变得很小,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志华用嘶哑而且粗糙的声音请求着:“妈,你去劝劝若祥和若妍,叫他们不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好吗?” 可蒋奶奶并没有答应,而是把志华狠狠地责备一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害人害己,如果他们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责备过后,身后响起黄伊兰急促的呼唤:“妈,若祥和若妍不见了,怎么办?” 蒋奶奶恍然回头,看到儿子和媳妇正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蒋奶奶一愣:“你说什么?他们没有回病房吗?”黄伊的回答差点把蒋奶奶吓得晕过去:“我们刚刚去病房,没有看见他们啊!” 志华脚步往后一颠,就在即将跌倒那一瞬间,顾刚豪该出手时就出手,及时将他扶住:“你别那么担心,注意身体。”蒋奶奶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如果他们出什么事,自己怎么向女儿交代。一直沉默的齐医生,也插上一句:“大姐,你别哭啊,这里是医院,要保持安静的。”他们不会假戏真做,真玩失踪吧?不行,自己一定要找到他们。 蒋奶奶用手在脸上拍打几下,泪水就立刻减半,她扶着墙吃力地扒起来。就在这时,走廊上的行人都在讨论着:“有人要跳楼,在医院楼顶呢!” 有人跳楼,难道是若祥和若妍?蒋奶奶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志华也提出一同前去,但被顾刚豪出言阻止:“你还是不要去了,先回病房吧,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平安带回来。” 志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只能深情地抓起顾刚豪的手,眼微含着泪:“大哥,谢谢你。”顾刚豪被志华这神情惊呆了,久久也没回过神。 过去好一会,才把手抽出来双手相互拍打着,还露出一个恶心表情:“你干什么?两个大男人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在......待会回去记得消毒。” 话完之后,顾刚豪就转身离去。当他们来到医院楼顶时,真的看到若祥和若妍坐在栏杆旁边的地下。连双脚都伸出栏杆外,蒋奶奶,顾刚豪和黄伊兰都不敢靠近。 蒋奶奶立刻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若祥,你们冷静一点好吗?外婆不应该说你绝情,你们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若祥和若妍则被他们弄得一头雾水:“什么做傻事,我们是在看风景。虽然我眼睛看不到,可我可以用心看嘛!” 他们表情一呆,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顾刚豪五官都浮着惊讶:“什么?你们不是想跳楼吗?”若祥和若妍哭笑不得:“你们以为我们会为他走绝路,等下辈子吧!” 大家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顾刚豪说:“不如我们也去看看风景吧!”黄伊兰第一个举手赞成:“好啊!” 当他们站在楼顶往远处眺望时,看到的都是一片楼的海洋,各式各样的楼参差不齐地排列着。再一看,就会看到有一片绿化带,青青绿绿的行人和车辆就像一群搬家的蚂蚁在地上乱爬。 虽深知若祥和若妍不会改变主意,顾刚豪几分挣扎后,还是问出口:“若妍,你真不肯接受爸爸吗?这样你很可能会没命的。”若妍不加任何思考就给出答案:“是,他见死不救,我恨他。” 而若祥如同跟若妍串通好似的:“他把我带到世上受罪,我不可能原谅他。”面对这种答案,顾刚豪只是无奈地轻微摇头。这时,又换黄伊兰上阵:“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他,你们就不会来到世上了。” 可是,还是遭到若祥的反击:“他把我带到世上受苦,我宁愿当初不要来到世界上。”经过劝说,他们还是声声冷漠。顾刚豪和黄伊兰只能无奈地四目对视着。 可,他们突然发现医院楼下的群众越聚越多,有的还不停地往自己招手。群众们的话伴随着微风进入他们耳膜,还隐约听到有声音说:“你们快下来,别做傻事。” 哦,原来群众们也以为自己想做傻事。顾刚豪哭笑不得:“快下去吧,不然他们报警我们跳下珠江也洗不清了。”他们从栏杆上下来后,楼下顿时安静许多。 就在他们想下楼之时,顾刚豪身上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他把手机放在自己耳朵上“喂”的一声,电话那边是夏医生的声音:“顾先生,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好的,我马上过去。”匆匆挂断电话后,就和蒋奶奶他们下了楼。在夏医生诊室外,志华已恭候多时,一见到顾刚豪便迫不及待地问:“大哥,怎么样了?” 志华在顾刚豪眼里看到“抱歉”两个字:“人是平安回来了,但是我们都说服不了他们接受你。” 黄伊兰说:“志华,有什么问题过一会再说,夏医生在等着我们。” “那我们先走了。”简简单单告别后,就转身走进诊室。夏医生则送给顾刚豪一个奇怪的眼神,又问他一个问题:“你最近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顾刚豪摇摇头,问道:“夏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医生把一份检查报告放在桌子上:“你是不是想给若妍捐肾,你的肾虽然和她相配,但你肾也有问题,不能捐。” 顾刚豪和黄伊兰耳旁就像放着一个响雷,瞬间炸开,顾刚豪深吸一口气后,带着担心和害怕挣扎地问出口:“我的肾也有问题,那是什么问题?” 第七十二章:笑死人的乌龙 大家迅速转头,蒋奶奶看见一个人,容颜瞬间从伤心转变为生气:“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若祥光闻其声,就能猜出其人是谁。是他,他肯定又是来请求原谅的,自己才不要原谅他呢! 志华轻步地来到若祥面前,看到眼前的若祥这般憔悴,志华心痛不已。如同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都尝尽。这些味道融汇成两条泪水,挣扎地从眼里掉出来。 志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抚摸着若祥的脸,但,若祥还是冷漠地把脸转到一边。志华意志坚定,没有丝毫开玩笑的味道:“齐医生,我是孩子父亲,肾和眼角膜我都愿意捐。” 齐医生脸庞有一些惊喜出现:“是吗?那就好,不过杨先生,你真的愿意捐吗?”志华还来不及把“愿意”说出来,又被若祥捷足先登:“齐医生,你别听他胡说,我们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志华这时有点头昏眼花的感觉,也有一点生气挂在眼角:“爸爸知道你恨我,但请你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好吗?”爸爸,这是两个多么富有亲情的字,但在若祥看来,却是那么讽刺和可笑。 爸爸,他真的把自己和若妍当成是儿女吗?要不是他,自己和若妍也不会弄到这么狼狈了。伤心之中,更多的是愤怒:“爸爸,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两个字,我和若妍弄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说着,若祥脸上那两条细泪越聚越多,整个脸就变得发红而滚烫。志华深情地抓起若祥的手,恳求着:“若祥,你不要跟我怄气,而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可若祥请他吃了无情鸡,狠狠地把他的手甩开:“谁跟你怄气,我才不会跟你怄气呢!因为你不配。”若祥的话像一把把尖刀,每一句都刺中他心脏里的那条神经线。 伤心绝望双重夹攻之下,一阵头晕,双腿再也无力支撑起身体,整个人就瘫软地坐在地上。这种情况,蒋奶奶站出来缓解气氛:“若祥,你不要那么绝情,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 若祥眼眸里带着不可思议:“外婆,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我绝情?”蒋奶奶结结巴巴地回答着:“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若祥的眼泪像喷泉一样喷出来:“要不是他,我和若妍就不会弄成这样,是他绝情还是我绝情?” 若祥把他们逼得哑口无言,身后传来若妍的声音:“我也赞成大哥的说法,我宁愿死也不要他的器官。”这句话再一次刺进志华的心脏,仿佛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什么死?若妍,你别吓我啊!”蒋奶奶狠瞪若妍一眼。若祥则像下圣旨般地冷冷宣布:“你们再逼我,我就离开,让你们永远找不到。”说完,若妍就扶着若祥一步步地离开。 蒋奶奶眉头紧锁,额角上出现一个“小”字,无可奈何轻叹一声。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清楚地看到有烟雾从嘴里喷出,转头望去,天地一片阴沉。 眼前小树没有太阳作伴,显得更加青绿。大地也一改往日黄尘滚滚的场面。站在医院走廊往下望,车和行人都变得很小,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志华用嘶哑而且粗糙的声音请求着:“妈,你去劝劝若祥和若妍,叫他们不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好吗?” 可蒋奶奶并没有答应,而是把志华狠狠地责备一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害人害己,如果他们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责备过后,身后响起黄伊兰急促的呼唤:“妈,若祥和若妍不见了,怎么办?” 蒋奶奶恍然回头,看到儿子和媳妇正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蒋奶奶一愣:“你说什么?他们没有回病房吗?”黄伊的回答差点把蒋奶奶吓得晕过去:“我们刚刚去病房,没有看见他们啊!” 志华脚步往后一颠,就在即将跌倒那一瞬间,顾刚豪该出手时就出手,及时将他扶住:“你别那么担心,注意身体。”蒋奶奶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如果他们出什么事,自己怎么向女儿交代。一直沉默的齐医生,也插上一句:“大姐,你别哭啊,这里是医院,要保持安静的。”他们不会假戏真做,真玩失踪吧?不行,自己一定要找到他们。 蒋奶奶用手在脸上拍打几下,泪水就立刻减半,她扶着墙吃力地扒起来。就在这时,走廊上的行人都在讨论着:“有人要跳楼,在医院楼顶呢!” 有人跳楼,难道是若祥和若妍?蒋奶奶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志华也提出一同前去,但被顾刚豪出言阻止:“你还是不要去了,先回病房吧,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平安带回来。” 志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只能深情地抓起顾刚豪的手,眼微含着泪:“大哥,谢谢你。”顾刚豪被志华这神情惊呆了,久久也没回过神。 过去好一会,才把手抽出来双手相互拍打着,还露出一个恶心表情:“你干什么?两个大男人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在......待会回去记得消毒。” 话完之后,顾刚豪就转身离去。当他们来到医院楼顶时,真的看到若祥和若妍坐在栏杆旁边的地下。连双脚都伸出栏杆外,蒋奶奶,顾刚豪和黄伊兰都不敢靠近。 蒋奶奶立刻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若祥,你们冷静一点好吗?外婆不应该说你绝情,你们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若祥和若妍则被他们弄得一头雾水:“什么做傻事,我们是在看风景。虽然我眼睛看不到,可我可以用心看嘛!” 他们表情一呆,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顾刚豪五官都浮着惊讶:“什么?你们不是想跳楼吗?”若祥和若妍哭笑不得:“你们以为我们会为他走绝路,等下辈子吧!” 大家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顾刚豪说:“不如我们也去看看风景吧!”黄伊兰第一个举手赞成:“好啊!” 当他们站在楼顶往远处眺望时,看到的都是一片楼的海洋,各式各样的楼参差不齐地排列着。再一看,就会看到有一片绿化带,青青绿绿的行人和车辆就像一群搬家的蚂蚁在地上乱爬。 虽深知若祥和若妍不会改变主意,顾刚豪几分挣扎后,还是问出口:“若妍,你真不肯接受爸爸吗?这样你很可能会没命的。”若妍不加任何思考就给出答案:“是,他见死不救,我恨他。” 而若祥如同跟若妍串通好似的:“他把我带到世上受罪,我不可能原谅他。”面对这种答案,顾刚豪只是无奈地轻微摇头。这时,又换黄伊兰上阵:“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他,你们就不会来到世上了。” 可是,还是遭到若祥的反击:“他把我带到世上受苦,我宁愿当初不要来到世界上。”经过劝说,他们还是声声冷漠。顾刚豪和黄伊兰只能无奈地四目对视着。 可,他们突然发现医院楼下的群众越聚越多,有的还不停地往自己招手。群众们的话伴随着微风进入他们耳膜,还隐约听到有声音说:“你们快下来,别做傻事。” 哦,原来群众们也以为自己想做傻事。顾刚豪哭笑不得:“快下去吧,不然他们报警我们跳下珠江也洗不清了。”他们从栏杆上下来后,楼下顿时安静许多。 就在他们想下楼之时,顾刚豪身上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他把手机放在自己耳朵上“喂”的一声,电话那边是夏医生的声音:“顾先生,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好的,我马上过去。”匆匆挂断电话后,就和蒋奶奶他们下了楼。在夏医生诊室外,志华已恭候多时,一见到顾刚豪便迫不及待地问:“大哥,怎么样了?” 志华在顾刚豪眼里看到“抱歉”两个字:“人是平安回来了,但是我们都说服不了他们接受你。” 黄伊兰说:“志华,有什么问题过一会再说,夏医生在等着我们。” “那我们先走了。”简简单单告别后,就转身走进诊室。夏医生则送给顾刚豪一个奇怪的眼神,又问他一个问题:“你最近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顾刚豪摇摇头,问道:“夏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医生把一份检查报告放在桌子上:“你是不是想给若妍捐肾,你的肾虽然和她相配,但你肾也有问题,不能捐。” 顾刚豪和黄伊兰耳旁就像放着一个响雷,瞬间炸开,顾刚豪深吸一口气后,带着担心和害怕挣扎地问出口:“我的肾也有问题,那是什么问题?” 第七十三章:雪上加霜 面对着顾刚豪的提问,夏医生却反问一句:“你最近出现过犯困的现象吗?”顾刚豪沉思过后,便回答:“是有那么一点,怎么了?”夏医生沉默一会,再给出答案:“其实你也有尿毒症。” 顾刚豪和黄伊兰都出现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惊讶已尽占脸庞。顾刚豪紧紧地拉着夏医生,紧张地看着他:“这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错了。” 夏医生沉着且冷静,他知道所有病人知道自己有这种病都是这种反应。安慰紧接着就送上:“你要接受现实,医院已经为你做过详细检查,是不会错的。” 顾刚豪便一屁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不可能,老天怎么要这么对待自己?自己一生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老天爷,你怎么这么残忍?他无助地趴在桌上流下伤心泪。 尽管如此,夏医生还是充满希望地说:“你现在只是早期,只要找到肾源,还是很有可能恢复的。”突然,顾刚豪激动地站起来:“夏医生,可能是搞错了,再检查一次吧!” 顾刚豪语气中透着急促和不相信,夏医生选择冷静:“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顾刚豪像一个被大雨淋过的泥娃娃一般,身体瞬间瘫软。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上天怎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夏医生再次安慰:“你们不要那么伤心,只要找到肾源,手术后调养一段时间就像正常人一样了,我马上给你安排。” 说完,夏医生就匆匆离去。黄伊兰情绪突然失控,她失声痛哭:“你怎么也会像若妍一样啊?”既如此,害怕和难过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勇敢面对。 顾刚豪把伤心都收起来,一句安慰跑出来:“刚才夏医生不是说过吗,找到肾源就不是问题,我不会那么短命的。”安慰过后,黄伊兰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自己丈夫生病,自己这个当妻子的不但没给他任何鼓励,反而要他安慰,真是太不应该了。于是,黄伊兰擦擦脸上的泪,在泪中绽出一个微笑:“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这时,一个温馨画面出现,夫妻俩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此时此刻,已是深夏,天气渐凉,所有树木都脱去绿衣服而换上黄衣裳。天地一片阴沉,更带着几分秋凉。 “不如,我们去看看若祥和若妍吧!”黄伊兰轻声地提议着。忽然间,他们听到隔离病房传来若妍的喊声:“我不要接受他,你们再逼我,我真的在你们眼前消失。” 顾刚豪和黄伊兰闻声赶过去,看见若祥和若妍正和杨强,张慧僵持着。若妍理直气壮地说:“别以为没他,地球就不转,舅舅已经作配型,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看到若妍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顾刚豪只能默默无言地站在一旁。他好想去把一切说出来,但,他的脚却像被铁链锁住一般,怎么也都不了。 杨强仍然不放弃:“若祥,若妍,志华怎么说都是你们爸爸,你们没看见他最近为你们所做的一切,他真是真心悔改的,你们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哎,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这个是爸爸呢!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开胸怀去接纳他呢?毕竟妈妈说过他是个可爱,可思,可等的人。 于是,若祥淡淡地说:“若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爸爸啊,经过这么多事,我相信他是真心改过的,妈妈是不会骗我们的。”若妍眼中带着不可思议:“大哥,你现在怎么帮着他了?” 若祥耐心地解释着:“我并没有帮着他,我相信这段时间他对我们是真心的,可我并没有说原谅他。”是啊,可以看得出,他这段时间真的改变了很多。 黄伊兰心中秘密终于在口中掉出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你们舅舅也得了......”就在关键时刻,顾刚豪抢先一步:“阿兰,让我告诉他们,好吗?” “好吧。”黄伊兰很是自觉地退到顾刚豪身后,把位置让给他。顾刚豪先用眼神传达意思,他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抱歉”二字,最后还是挣扎出口:“舅舅恐怕会让你失望。”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在顾刚豪停顿间,黄伊兰替他做出回答:“因为他也有尿毒症。”此话一出,所有人呆如木鸡。张慧留下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的是真的?” 顾刚豪却还她一个肯定的点头:“是的,医院已经确诊了,不过,只要找到合适的肾源,应该问题不大。”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家里每个人都有问题?先是若妍,再到自己,现在连舅舅也中招怎么会这样? 现在连舅舅都中招,难道真是天意安排?若妍尽管是口是心非,但是还是冰冷地宣布:“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接受他的。”杨强长叹一声,回首间,发现志华站在门外已泪流满面。 志华一个转身,伤心欲绝地跑出医院,杨强夫妻则快速地追出去。匆匆跑出医院,又投身于大街上,一步步踏在人海中,喇叭声,吵闹声,各种声音融汇在一起。 刚才的情景像放电影一样在志华脑里重现,深深地牵动着心脏里的每一条神经线。大街上吵杂声不断,志华依然若无旁人地走着,不知不觉,已来到家门口。 却发现月含和她父母在院子里,还起争执。他们在吵什么,还吵得蛮厉害的。于是,志华便躲在一旁偷听。月含生气地说:“爸妈,你们竟然叫我去做配型,打死我也不去。” 张勇耐心地给她分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月含,你是大人,少一个肾对你是没影响的。”他们竟然叫月含给若妍捐肾,自己没听错吧,会不会其中有什么秘密? 月含无言以对,只是冷冷地看着张勇。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为了一个毫无相关的人,既然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月含屏息地闭闭眼,一粒黄豆般的泪珠从眼里落出来。 她冰冷地反问着:“爸妈,我真想知道,他们不就是救过你们一命吗?你们这样为他们付出,值得吗?”吴丽却给出一个这样的解释:“我们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们救过我们。” “那是什么,值得你们拿我的生命来做赌注?”月含大声地抗议,从而又带着几分伤心地问着。吴丽依然不轻言放弃:“你就当是救一个陌生人行吗?”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爸妈这么关心他们,自从那一次之后,他们整个人都变了。如此看来,爸妈并不是为报答他们救命之恩,难道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于是,月含再次拒绝:“如果是陌生人,我说不定还会救,可她不是陌生人,他们是破坏我家庭的主要源头。”杨强这时说出一句让月含百思不得其解的话:“他们是无辜的,要怪就怪我们。”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行,自己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月含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她把张勇稍稍拉开,小声地问:“爸,那个韩晓琪不是你在外面给别人生的野种吧?” 话音刚落下,张勇就狠狠地抽她一个耳光,对着她大吼:“你这个畜生,既然能想出这种理由,你还是人吗?”爸爸竟然为了他们动手打自己,而且不是为别的事,就是因为自己不肯为若妍去做配型。 月含摸着她那又红又滚烫的脸,既伤心又气愤,眼泪“哇哇”直流:“爸,你之前叫我和志华离婚,现在又打我,我恨你。”说完,就大哭往家外跑去。 就在屋外门口处,发现志华,月含不服气地向志华倾吐心中不满:“我爸既然叫我去做配型,那个韩晓琪真有本事,她不是我爸的私生女,就是跟他们有某种关系。” 志华霎时间脸色大变,张勇和吴丽马上上前解围,吴丽肯定地说:“志华,别听她胡说,我可以作证,你爸跟韩晓琪一点关系也没有。”这话一出,志华脸色才有所缓和。 既然没有关系,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何在?而月含大声地发出抗议:“你们这么做,我只能想出这两个原因,那你们倒是给出答案啊!”面对 着月含声声提问,张勇和吴丽只能低头无语。 他们好想把原因说出来,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月含冷笑一声:“好,你们不肯说,我去把若祥和若妍带过来,你们亲口告诉他们。”说完,月含转身跑出家门口。 这时,张勇和吴丽都显得特别紧张,吴丽急急地说:“怎么办?这样下去秘密一定会曝光的,我去追她。”秘密,真的是有秘密,那会是什么秘密呢? 吴丽急匆匆地追出去,这时,一辆大货车迎面而来。“砰”一声,当月含再回头,吴丽已倒车前,月含发出一阵痛彻心扉的惨叫:“妈......” 第七十三章:雪上加霜 面对着顾刚豪的提问,夏医生却反问一句:“你最近出现过犯困的现象吗?”顾刚豪沉思过后,便回答:“是有那么一点,怎么了?”夏医生沉默一会,再给出答案:“其实你也有尿毒症。” 顾刚豪和黄伊兰都出现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惊讶已尽占脸庞。顾刚豪紧紧地拉着夏医生,紧张地看着他:“这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错了。” 夏医生沉着且冷静,他知道所有病人知道自己有这种病都是这种反应。安慰紧接着就送上:“你要接受现实,医院已经为你做过详细检查,是不会错的。” 顾刚豪便一屁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不可能,老天怎么要这么对待自己?自己一生没有做过任何亏心事,老天爷,你怎么这么残忍?他无助地趴在桌上流下伤心泪。 尽管如此,夏医生还是充满希望地说:“你现在只是早期,只要找到肾源,还是很有可能恢复的。”突然,顾刚豪激动地站起来:“夏医生,可能是搞错了,再检查一次吧!” 顾刚豪语气中透着急促和不相信,夏医生选择冷静:“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顾刚豪像一个被大雨淋过的泥娃娃一般,身体瞬间瘫软。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上天怎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夏医生再次安慰:“你们不要那么伤心,只要找到肾源,手术后调养一段时间就像正常人一样了,我马上给你安排。” 说完,夏医生就匆匆离去。黄伊兰情绪突然失控,她失声痛哭:“你怎么也会像若妍一样啊?”既如此,害怕和难过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勇敢面对。 顾刚豪把伤心都收起来,一句安慰跑出来:“刚才夏医生不是说过吗,找到肾源就不是问题,我不会那么短命的。”安慰过后,黄伊兰情绪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自己丈夫生病,自己这个当妻子的不但没给他任何鼓励,反而要他安慰,真是太不应该了。于是,黄伊兰擦擦脸上的泪,在泪中绽出一个微笑:“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这时,一个温馨画面出现,夫妻俩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此时此刻,已是深夏,天气渐凉,所有树木都脱去绿衣服而换上黄衣裳。天地一片阴沉,更带着几分秋凉。 “不如,我们去看看若祥和若妍吧!”黄伊兰轻声地提议着。忽然间,他们听到隔离病房传来若妍的喊声:“我不要接受他,你们再逼我,我真的在你们眼前消失。” 顾刚豪和黄伊兰闻声赶过去,看见若祥和若妍正和杨强,张慧僵持着。若妍理直气壮地说:“别以为没他,地球就不转,舅舅已经作配型,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看到若妍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顾刚豪只能默默无言地站在一旁。他好想去把一切说出来,但,他的脚却像被铁链锁住一般,怎么也都不了。 杨强仍然不放弃:“若祥,若妍,志华怎么说都是你们爸爸,你们没看见他最近为你们所做的一切,他真是真心悔改的,你们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哎,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这个是爸爸呢!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开胸怀去接纳他呢?毕竟妈妈说过他是个可爱,可思,可等的人。 于是,若祥淡淡地说:“若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爸爸啊,经过这么多事,我相信他是真心改过的,妈妈是不会骗我们的。”若妍眼中带着不可思议:“大哥,你现在怎么帮着他了?” 若祥耐心地解释着:“我并没有帮着他,我相信这段时间他对我们是真心的,可我并没有说原谅他。”是啊,可以看得出,他这段时间真的改变了很多。 黄伊兰心中秘密终于在口中掉出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你们舅舅也得了......”就在关键时刻,顾刚豪抢先一步:“阿兰,让我告诉他们,好吗?” “好吧。”黄伊兰很是自觉地退到顾刚豪身后,把位置让给他。顾刚豪先用眼神传达意思,他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抱歉”二字,最后还是挣扎出口:“舅舅恐怕会让你失望。”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在顾刚豪停顿间,黄伊兰替他做出回答:“因为他也有尿毒症。”此话一出,所有人呆如木鸡。张慧留下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说的是真的?” 顾刚豪却还她一个肯定的点头:“是的,医院已经确诊了,不过,只要找到合适的肾源,应该问题不大。”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家里每个人都有问题?先是若妍,再到自己,现在连舅舅也中招怎么会这样? 现在连舅舅都中招,难道真是天意安排?若妍尽管是口是心非,但是还是冰冷地宣布:“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接受他的。”杨强长叹一声,回首间,发现志华站在门外已泪流满面。 志华一个转身,伤心欲绝地跑出医院,杨强夫妻则快速地追出去。匆匆跑出医院,又投身于大街上,一步步踏在人海中,喇叭声,吵闹声,各种声音融汇在一起。 刚才的情景像放电影一样在志华脑里重现,深深地牵动着心脏里的每一条神经线。大街上吵杂声不断,志华依然若无旁人地走着,不知不觉,已来到家门口。 却发现月含和她父母在院子里,还起争执。他们在吵什么,还吵得蛮厉害的。于是,志华便躲在一旁偷听。月含生气地说:“爸妈,你们竟然叫我去做配型,打死我也不去。” 张勇耐心地给她分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月含,你是大人,少一个肾对你是没影响的。”他们竟然叫月含给若妍捐肾,自己没听错吧,会不会其中有什么秘密? 月含无言以对,只是冷冷地看着张勇。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为了一个毫无相关的人,既然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月含屏息地闭闭眼,一粒黄豆般的泪珠从眼里落出来。 她冰冷地反问着:“爸妈,我真想知道,他们不就是救过你们一命吗?你们这样为他们付出,值得吗?”吴丽却给出一个这样的解释:“我们这么做,并不是因为他们救过我们。” “那是什么,值得你们拿我的生命来做赌注?”月含大声地抗议,从而又带着几分伤心地问着。吴丽依然不轻言放弃:“你就当是救一个陌生人行吗?”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爸妈这么关心他们,自从那一次之后,他们整个人都变了。如此看来,爸妈并不是为报答他们救命之恩,难道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于是,月含再次拒绝:“如果是陌生人,我说不定还会救,可她不是陌生人,他们是破坏我家庭的主要源头。”杨强这时说出一句让月含百思不得其解的话:“他们是无辜的,要怪就怪我们。”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行,自己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月含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她把张勇稍稍拉开,小声地问:“爸,那个韩晓琪不是你在外面给别人生的野种吧?” 话音刚落下,张勇就狠狠地抽她一个耳光,对着她大吼:“你这个畜生,既然能想出这种理由,你还是人吗?”爸爸竟然为了他们动手打自己,而且不是为别的事,就是因为自己不肯为若妍去做配型。 月含摸着她那又红又滚烫的脸,既伤心又气愤,眼泪“哇哇”直流:“爸,你之前叫我和志华离婚,现在又打我,我恨你。”说完,就大哭往家外跑去。 就在屋外门口处,发现志华,月含不服气地向志华倾吐心中不满:“我爸既然叫我去做配型,那个韩晓琪真有本事,她不是我爸的私生女,就是跟他们有某种关系。” 志华霎时间脸色大变,张勇和吴丽马上上前解围,吴丽肯定地说:“志华,别听她胡说,我可以作证,你爸跟韩晓琪一点关系也没有。”这话一出,志华脸色才有所缓和。 既然没有关系,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何在?而月含大声地发出抗议:“你们这么做,我只能想出这两个原因,那你们倒是给出答案啊!”面对 着月含声声提问,张勇和吴丽只能低头无语。 他们好想把原因说出来,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月含冷笑一声:“好,你们不肯说,我去把若祥和若妍带过来,你们亲口告诉他们。”说完,月含转身跑出家门口。 这时,张勇和吴丽都显得特别紧张,吴丽急急地说:“怎么办?这样下去秘密一定会曝光的,我去追她。”秘密,真的是有秘密,那会是什么秘密呢? 吴丽急匆匆地追出去,这时,一辆大货车迎面而来。“砰”一声,当月含再回头,吴丽已倒车前,月含发出一阵痛彻心扉的惨叫:“妈......” 终章:已落的石斛兰 大家都被这场面吓得六神无主,月含马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妈,你没事吧?”吴丽则躺在地上紧紧地抓住月含的手,气咽声丝:“爸妈这么做,只是有个秘密藏在我们心里将近四十年。” 秘密?原来背后真的是有秘密,那会是什么秘密呢?会不会和自己当年娶月含有关?月含哭声在渐渐减弱,好奇地问:“妈,那到底是什么秘密?” 吴丽把目光投向张勇,张勇很是会意地转移话题:“现在什么都别说了,先去医院要紧。”志华拿出手机,用颤抖的双手拨打120,救护车很快就把吴丽送进医院。 中山一院急救室外的椅子上。 月含正在着急地等待着,月含伤心的神情中带着少许疑问。到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会不会跟自己有关呢?几分深思,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张勇旁边:“爸,到底这个秘密是什么啊?” 但张勇并没有把秘密公布的准备,只是说一句:“就让我们把这个秘密保留好吗?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女儿。”爸为什么突然说这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 这个问题彻底把月含心中那一点好奇激活:“爸,这个秘密是不是和我身世有关?”面对着月含的提问,张勇选择沉默无言。 爸爸这个样子,自己的猜测肯定不会错,原来真和自己身世有关。难道自己真不是他们女儿?不会的,他们一直把自己当成掌上明珠,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月含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自己一定是他们的女儿。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知道答案,终于挣扎出口:“爸,难道说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张勇神情变得极度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出来一名白衣天使。张勇马上走过去:“我太太怎么样了?” 医生的话语很黯淡:“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她现在想见你们。”张勇和月含还未及伤心和落泪,就马上冲进去。月含才一进去,就马上跪在吴丽病床前,她大声地哭喊着:“妈,你不能丢下我。” 吴丽嘴上戴着一个氧罩,可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她容颜是那么苍白。阵阵药水味从她身上渗出来,眼角处还不断有泪水流出。听到月含的呼唤后,她才慢慢张开眼睛。 用嘶哑的声音叫着:“月含。”月含即刻抓起吴丽的手:“妈,我在这里。”吴丽用手柔柔地抚摸着月含的脸:“月含,和志华离婚,放开他,也放自己一条生路吧!” 月含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立刻答应她,但月含还是忍不住地问:“妈,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做配型呢?”而一旁的张勇脱口而出:“你妈这么做的原因是......” “别说。”吴丽猛地阻止张勇把话说完。爸妈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为什么他们会劝自己做配型?张勇这时却给出一个让吴丽意外的真相:“你妈这么做是因为你的姨妈。” “什么,我还有一个姨妈,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起过?”月含双眸透出惊讶。张勇接着说:“你姨妈也是得了尿毒症,她去世时,你妈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当她知道若妍有这种病,她很自然就叫你救她了。” 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姨妈,真想不到妈妈还有这样一段经历。难怪妈妈会叫自己救若妍,原来自己一直都错怪他们了。吴丽真心地哀求着:“月含,这是妈妈唯一的心愿,如果你不答应,妈妈死不冥目。” 吴丽真心的哀求果真没让她失望,月含终于点头:“妈,我答应,我答应。”吴丽终于把自己唯一的心愿完成,给张勇留下一个微笑后,闭上眼睛了无遗憾地走了,急救室内留下一男一女撕心裂肺的哭声。 三天后,中午。 阳光柔和地洒满大地每一个角落,周围还能听到小鸟的歌声,天气一改往日的阴沉,而选择晴空万里。白云朵朵的晴空上,几只燕子划破寂静。 月含终于把离婚协议书放到志华面前:“志华,签了吧,我绑着你整整十五年,是时候放手了。” 志华刚开始还有点犹豫,但瞬间后,就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月含还告诉志华一个消息:“昨天我去医院做了配型,希望能和若妍相配。”志华冰冰一笑:“他们连我都不肯接受,更别说是你了。”瞬间过 后,志华接着问:“你不打算问清楚那个秘密是什么吗?” 月含又怎么会不想知道呢,其实她也曾经怀疑过那天父亲给出的答案,事已至此,自己也不想知道得那样准确了。月含则若有所思地说:“我有个办法让他们接受你。” 志华有些喜出望外:“什么办法?”月含把嘴贴到志华的耳留下来一句话,志华则满脸疑问地地问反着:“这个办法行得通吗?”月含给志华一个建议:“现在只剩下这个办法,你可以找陈老板的儿子来帮忙。” 是啊,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志华转念一想,还是按照月含的办法。说一句“谢谢”后,就扭头向外走。目送着志华离开,月含微笑地坐下,她感觉到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 张勇一直都在角落上静静地看着她,月含,请原谅爸爸,其实你真不是爸爸的女儿,你是爸爸大哥的女儿。至于当年是怎么回事,爸爸想把它作为永久秘密,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好女儿...... 志华离开家后,马上找到杰成,当杰成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时,二话没说就仗义地答应帮忙:“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你现在到医院等我,两个小时后,我就把人带过去。” 匆匆忙忙交代完毕,志华便来到中山一院等消息。两个小时后,杰成如约而至身边还带着一个青年:“这个是我侄子,我已经把事情告诉他,待会他就知道怎么应付了。” 说完,杰成就带着他的侄子进入病房。幽静的病房中躺着三个病人,顾刚豪,若祥和若妍。他们听到旁边有人在喊他们:“你们快醒醒,我给你们带来好消息。” 他们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睁开双眼,看到身边有两张面孔,那是杰成还有一位青年。杰成按捺不住内心喜悦:“这位大哥来自红十字会,他已经找到你们需要的器官了。” 听到这个消息,怎是“振奋人心”四个字就能表达的呢!杰成趁热打铁:“那你们现在同意动手术了吗?”若祥和若妍兴奋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点头来表达意思。 若祥和若妍终于点头答应动手术,压在大家心中的大石终于彻底落地。杰成回过头给窗外的志华做出一个ok手势,还留下一个微笑。杰成连时间都已定下:“那手术就定在三天后进行吧!” 若祥和若妍不谋而合说出两个字:“好的。”志华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可是,同时也在掉泪。想不到到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自己这个父亲真是失败啊! 哎,不过,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自己的。得到允许后,杰成立即通知齐医生准备一切。 三天后,这是一个晴天,连一丝浮絮也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似的,缓缓地随风游动。 若祥,若妍,还有顾刚豪在同一时间被推进手术室。但是就在要进手术室那一刹那,若祥说:“等等,爷爷,奶奶,我想知道谁为我们捐器官,我们将来想报答他们。”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呆呆的,一言不发。若妍还看到张慧眼里飘过泪花:“奶奶,你干嘛哭?” 这一声真是问得大家肝肠寸断,眼泪直流。杨强便灵机一动:“奶奶是为你们能动手术感到高兴啊!” 张慧接着说:“至于捐赠者,等你动完手术我一定告诉你。”他们三人脸上同时挂着笑容。随后,他们就被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红灯又随之亮起。 这时,张慧眼泪再也不受控制,挣扎地往下流,她扑进杨强怀中伤心地流下泪,把心中悲伤彻底释放出来。 如果他们知道志华是捐赠者,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张慧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安慰着自己,他们总有一天会明白志华良苦用心的...... 手术室的红灯足足亮了五个小时后,就熄灭了。辛苦作战五个小时的齐医生终于带来好消息:“他们的手术都很成功,若妍和顾先生只有好好休息,不出半年,必定康复。” 蒋奶奶心头一紧:“那若祥怎么样了?”齐医生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容:“若祥更不用说了。”这个消息给还沉寂在悲伤之中的他们带来一些安慰...... 一转眼,时间匆匆地走过半年。这时,已进入 晚秋,早上像露珠一般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而飘渺,屋前小树已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即将揭开一个隐藏半年的秘密。当若妍打开门时,门口站着的是杨强和张慧。若妍已早已经迫不及待一针见血地问:“你不是说等我完手术后就会告诉我捐赠者是谁,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这时,若祥也从房里跑出来,看着兄妹俩期待的眼神,杨强轻轻叹道:“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杨强和张慧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递出一封信:“你们看了信后,自然就会明白一切的。” 想不到捐赠者还给自己留下信。若祥和若妍带着好奇打开信时,当他们看到信中内容时,脸庞已是泪水汪洋。 若祥,若妍,当你们看到信时,爸爸已不在人世。请原谅爸爸最后一次骗你们,爸爸只能用这个方法,爸爸知道,你们如果知道爸爸才是捐赠者,你们一定不会接受的。 所以爸爸就找杰成叔叔要他帮忙。爸爸知道,你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爸爸,但请允许爸爸为你们做最后一点事。 当医生告诉爸爸,爸爸只剩下三个月命,爸爸已经早已有这个打算。若祥,若妍,爸爸真的知道错了,爸爸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随后,若祥和若妍同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若祥带着伤心站起来:“爸爸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杨强淡淡地说:“他就葬在你们妈妈旁边,他说这样就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 若祥急急地问:“奶奶,你们有没有钱,我们想回吴阳。”张慧二话没说地递出两张广州到吴阳的车票:“我们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若祥和若妍接过机车票后,飞快地跑出家门。 杨强和张慧远远地向他们招手,若祥,若妍,你们一路顺风啊!他们来到车站后,以最快速度坐上广州回吴阳的车。经过七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离别了三年的家。 若祥和若妍手牵手来到妈妈坟前,果然看到妈妈坟前果然多出一个坟,那是爸爸的坟。他们 一步步地靠近爸爸妈妈的坟前,接着就跪在父母坟前,眼泪止不住地流满整个脸。 爸爸,谢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你在生命走到尽头时,选择延续我们的生命。因此可知,你是真心地爱着我们的,爸爸,我们原谅你,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爸爸。 爸爸,我们永远爱你! 终章:已落的石斛兰 大家都被这场面吓得六神无主,月含马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妈,你没事吧?”吴丽则躺在地上紧紧地抓住月含的手,气咽声丝:“爸妈这么做,只是有个秘密藏在我们心里将近四十年。” 秘密?原来背后真的是有秘密,那会是什么秘密呢?会不会和自己当年娶月含有关?月含哭声在渐渐减弱,好奇地问:“妈,那到底是什么秘密?” 吴丽把目光投向张勇,张勇很是会意地转移话题:“现在什么都别说了,先去医院要紧。”志华拿出手机,用颤抖的双手拨打120,救护车很快就把吴丽送进医院。 中山一院急救室外的椅子上。 月含正在着急地等待着,月含伤心的神情中带着少许疑问。到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会不会跟自己有关呢?几分深思,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张勇旁边:“爸,到底这个秘密是什么啊?” 但张勇并没有把秘密公布的准备,只是说一句:“就让我们把这个秘密保留好吗?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女儿。”爸为什么突然说这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 这个问题彻底把月含心中那一点好奇激活:“爸,这个秘密是不是和我身世有关?”面对着月含的提问,张勇选择沉默无言。 爸爸这个样子,自己的猜测肯定不会错,原来真和自己身世有关。难道自己真不是他们女儿?不会的,他们一直把自己当成掌上明珠,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月含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自己一定是他们的女儿。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知道答案,终于挣扎出口:“爸,难道说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张勇神情变得极度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出来一名白衣天使。张勇马上走过去:“我太太怎么样了?” 医生的话语很黯淡:“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她现在想见你们。”张勇和月含还未及伤心和落泪,就马上冲进去。月含才一进去,就马上跪在吴丽病床前,她大声地哭喊着:“妈,你不能丢下我。” 吴丽嘴上戴着一个氧罩,可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她容颜是那么苍白。阵阵药水味从她身上渗出来,眼角处还不断有泪水流出。听到月含的呼唤后,她才慢慢张开眼睛。 用嘶哑的声音叫着:“月含。”月含即刻抓起吴丽的手:“妈,我在这里。”吴丽用手柔柔地抚摸着月含的脸:“月含,和志华离婚,放开他,也放自己一条生路吧!” 月含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立刻答应她,但月含还是忍不住地问:“妈,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做配型呢?”而一旁的张勇脱口而出:“你妈这么做的原因是......” “别说。”吴丽猛地阻止张勇把话说完。爸妈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为什么他们会劝自己做配型?张勇这时却给出一个让吴丽意外的真相:“你妈这么做是因为你的姨妈。” “什么,我还有一个姨妈,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起过?”月含双眸透出惊讶。张勇接着说:“你姨妈也是得了尿毒症,她去世时,你妈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当她知道若妍有这种病,她很自然就叫你救她了。” 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姨妈,真想不到妈妈还有这样一段经历。难怪妈妈会叫自己救若妍,原来自己一直都错怪他们了。吴丽真心地哀求着:“月含,这是妈妈唯一的心愿,如果你不答应,妈妈死不冥目。” 吴丽真心的哀求果真没让她失望,月含终于点头:“妈,我答应,我答应。”吴丽终于把自己唯一的心愿完成,给张勇留下一个微笑后,闭上眼睛了无遗憾地走了,急救室内留下一男一女撕心裂肺的哭声。 三天后,中午。 阳光柔和地洒满大地每一个角落,周围还能听到小鸟的歌声,天气一改往日的阴沉,而选择晴空万里。白云朵朵的晴空上,几只燕子划破寂静。 月含终于把离婚协议书放到志华面前:“志华,签了吧,我绑着你整整十五年,是时候放手了。” 志华刚开始还有点犹豫,但瞬间后,就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月含还告诉志华一个消息:“昨天我去医院做了配型,希望能和若妍相配。”志华冰冰一笑:“他们连我都不肯接受,更别说是你了。”瞬间过 后,志华接着问:“你不打算问清楚那个秘密是什么吗?” 月含又怎么会不想知道呢,其实她也曾经怀疑过那天父亲给出的答案,事已至此,自己也不想知道得那样准确了。月含则若有所思地说:“我有个办法让他们接受你。” 志华有些喜出望外:“什么办法?”月含把嘴贴到志华的耳留下来一句话,志华则满脸疑问地地问反着:“这个办法行得通吗?”月含给志华一个建议:“现在只剩下这个办法,你可以找陈老板的儿子来帮忙。” 是啊,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志华转念一想,还是按照月含的办法。说一句“谢谢”后,就扭头向外走。目送着志华离开,月含微笑地坐下,她感觉到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 张勇一直都在角落上静静地看着她,月含,请原谅爸爸,其实你真不是爸爸的女儿,你是爸爸大哥的女儿。至于当年是怎么回事,爸爸想把它作为永久秘密,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好女儿...... 志华离开家后,马上找到杰成,当杰成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时,二话没说就仗义地答应帮忙:“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你现在到医院等我,两个小时后,我就把人带过去。” 匆匆忙忙交代完毕,志华便来到中山一院等消息。两个小时后,杰成如约而至身边还带着一个青年:“这个是我侄子,我已经把事情告诉他,待会他就知道怎么应付了。” 说完,杰成就带着他的侄子进入病房。幽静的病房中躺着三个病人,顾刚豪,若祥和若妍。他们听到旁边有人在喊他们:“你们快醒醒,我给你们带来好消息。” 他们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睁开双眼,看到身边有两张面孔,那是杰成还有一位青年。杰成按捺不住内心喜悦:“这位大哥来自红十字会,他已经找到你们需要的器官了。” 听到这个消息,怎是“振奋人心”四个字就能表达的呢!杰成趁热打铁:“那你们现在同意动手术了吗?”若祥和若妍兴奋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点头来表达意思。 若祥和若妍终于点头答应动手术,压在大家心中的大石终于彻底落地。杰成回过头给窗外的志华做出一个ok手势,还留下一个微笑。杰成连时间都已定下:“那手术就定在三天后进行吧!” 若祥和若妍不谋而合说出两个字:“好的。”志华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可是,同时也在掉泪。想不到到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自己这个父亲真是失败啊! 哎,不过,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自己的。得到允许后,杰成立即通知齐医生准备一切。 三天后,这是一个晴天,连一丝浮絮也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似的,缓缓地随风游动。 若祥,若妍,还有顾刚豪在同一时间被推进手术室。但是就在要进手术室那一刹那,若祥说:“等等,爷爷,奶奶,我想知道谁为我们捐器官,我们将来想报答他们。”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呆呆的,一言不发。若妍还看到张慧眼里飘过泪花:“奶奶,你干嘛哭?” 这一声真是问得大家肝肠寸断,眼泪直流。杨强便灵机一动:“奶奶是为你们能动手术感到高兴啊!” 张慧接着说:“至于捐赠者,等你动完手术我一定告诉你。”他们三人脸上同时挂着笑容。随后,他们就被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红灯又随之亮起。 这时,张慧眼泪再也不受控制,挣扎地往下流,她扑进杨强怀中伤心地流下泪,把心中悲伤彻底释放出来。 如果他们知道志华是捐赠者,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张慧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安慰着自己,他们总有一天会明白志华良苦用心的...... 手术室的红灯足足亮了五个小时后,就熄灭了。辛苦作战五个小时的齐医生终于带来好消息:“他们的手术都很成功,若妍和顾先生只有好好休息,不出半年,必定康复。” 蒋奶奶心头一紧:“那若祥怎么样了?”齐医生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容:“若祥更不用说了。”这个消息给还沉寂在悲伤之中的他们带来一些安慰...... 一转眼,时间匆匆地走过半年。这时,已进入 晚秋,早上像露珠一般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而飘渺,屋前小树已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即将揭开一个隐藏半年的秘密。当若妍打开门时,门口站着的是杨强和张慧。若妍已早已经迫不及待一针见血地问:“你不是说等我完手术后就会告诉我捐赠者是谁,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这时,若祥也从房里跑出来,看着兄妹俩期待的眼神,杨强轻轻叹道:“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杨强和张慧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递出一封信:“你们看了信后,自然就会明白一切的。” 想不到捐赠者还给自己留下信。若祥和若妍带着好奇打开信时,当他们看到信中内容时,脸庞已是泪水汪洋。 若祥,若妍,当你们看到信时,爸爸已不在人世。请原谅爸爸最后一次骗你们,爸爸只能用这个方法,爸爸知道,你们如果知道爸爸才是捐赠者,你们一定不会接受的。 所以爸爸就找杰成叔叔要他帮忙。爸爸知道,你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爸爸,但请允许爸爸为你们做最后一点事。 当医生告诉爸爸,爸爸只剩下三个月命,爸爸已经早已有这个打算。若祥,若妍,爸爸真的知道错了,爸爸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随后,若祥和若妍同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若祥带着伤心站起来:“爸爸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杨强淡淡地说:“他就葬在你们妈妈旁边,他说这样就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 若祥急急地问:“奶奶,你们有没有钱,我们想回吴阳。”张慧二话没说地递出两张广州到吴阳的车票:“我们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若祥和若妍接过机车票后,飞快地跑出家门。 杨强和张慧远远地向他们招手,若祥,若妍,你们一路顺风啊!他们来到车站后,以最快速度坐上广州回吴阳的车。经过七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离别了三年的家。 若祥和若妍手牵手来到妈妈坟前,果然看到妈妈坟前果然多出一个坟,那是爸爸的坟。他们 一步步地靠近爸爸妈妈的坟前,接着就跪在父母坟前,眼泪止不住地流满整个脸。 爸爸,谢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你在生命走到尽头时,选择延续我们的生命。因此可知,你是真心地爱着我们的,爸爸,我们原谅你,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爸爸。 爸爸,我们永远爱你! 终章:已落的石斛兰 大家都被这场面吓得六神无主,月含马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妈,你没事吧?”吴丽则躺在地上紧紧地抓住月含的手,气咽声丝:“爸妈这么做,只是有个秘密藏在我们心里将近四十年。” 秘密?原来背后真的是有秘密,那会是什么秘密呢?会不会和自己当年娶月含有关?月含哭声在渐渐减弱,好奇地问:“妈,那到底是什么秘密?” 吴丽把目光投向张勇,张勇很是会意地转移话题:“现在什么都别说了,先去医院要紧。”志华拿出手机,用颤抖的双手拨打120,救护车很快就把吴丽送进医院。 中山一院急救室外的椅子上。 月含正在着急地等待着,月含伤心的神情中带着少许疑问。到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会不会跟自己有关呢?几分深思,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张勇旁边:“爸,到底这个秘密是什么啊?” 但张勇并没有把秘密公布的准备,只是说一句:“就让我们把这个秘密保留好吗?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女儿。”爸为什么突然说这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 这个问题彻底把月含心中那一点好奇激活:“爸,这个秘密是不是和我身世有关?”面对着月含的提问,张勇选择沉默无言。 爸爸这个样子,自己的猜测肯定不会错,原来真和自己身世有关。难道自己真不是他们女儿?不会的,他们一直把自己当成掌上明珠,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月含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自己一定是他们的女儿。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知道答案,终于挣扎出口:“爸,难道说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张勇神情变得极度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出来一名白衣天使。张勇马上走过去:“我太太怎么样了?” 医生的话语很黯淡:“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她现在想见你们。”张勇和月含还未及伤心和落泪,就马上冲进去。月含才一进去,就马上跪在吴丽病床前,她大声地哭喊着:“妈,你不能丢下我。” 吴丽嘴上戴着一个氧罩,可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她容颜是那么苍白。阵阵药水味从她身上渗出来,眼角处还不断有泪水流出。听到月含的呼唤后,她才慢慢张开眼睛。 用嘶哑的声音叫着:“月含。”月含即刻抓起吴丽的手:“妈,我在这里。”吴丽用手柔柔地抚摸着月含的脸:“月含,和志华离婚,放开他,也放自己一条生路吧!” 月含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立刻答应她,但月含还是忍不住地问:“妈,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做配型呢?”而一旁的张勇脱口而出:“你妈这么做的原因是......” “别说。”吴丽猛地阻止张勇把话说完。爸妈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为什么他们会劝自己做配型?张勇这时却给出一个让吴丽意外的真相:“你妈这么做是因为你的姨妈。” “什么,我还有一个姨妈,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起过?”月含双眸透出惊讶。张勇接着说:“你姨妈也是得了尿毒症,她去世时,你妈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当她知道若妍有这种病,她很自然就叫你救她了。” 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姨妈,真想不到妈妈还有这样一段经历。难怪妈妈会叫自己救若妍,原来自己一直都错怪他们了。吴丽真心地哀求着:“月含,这是妈妈唯一的心愿,如果你不答应,妈妈死不冥目。” 吴丽真心的哀求果真没让她失望,月含终于点头:“妈,我答应,我答应。”吴丽终于把自己唯一的心愿完成,给张勇留下一个微笑后,闭上眼睛了无遗憾地走了,急救室内留下一男一女撕心裂肺的哭声。 三天后,中午。 阳光柔和地洒满大地每一个角落,周围还能听到小鸟的歌声,天气一改往日的阴沉,而选择晴空万里。白云朵朵的晴空上,几只燕子划破寂静。 月含终于把离婚协议书放到志华面前:“志华,签了吧,我绑着你整整十五年,是时候放手了。” 志华刚开始还有点犹豫,但瞬间后,就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月含还告诉志华一个消息:“昨天我去医院做了配型,希望能和若妍相配。”志华冰冰一笑:“他们连我都不肯接受,更别说是你了。”瞬间过 后,志华接着问:“你不打算问清楚那个秘密是什么吗?” 月含又怎么会不想知道呢,其实她也曾经怀疑过那天父亲给出的答案,事已至此,自己也不想知道得那样准确了。月含则若有所思地说:“我有个办法让他们接受你。” 志华有些喜出望外:“什么办法?”月含把嘴贴到志华的耳留下来一句话,志华则满脸疑问地地问反着:“这个办法行得通吗?”月含给志华一个建议:“现在只剩下这个办法,你可以找陈老板的儿子来帮忙。” 是啊,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志华转念一想,还是按照月含的办法。说一句“谢谢”后,就扭头向外走。目送着志华离开,月含微笑地坐下,她感觉到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 张勇一直都在角落上静静地看着她,月含,请原谅爸爸,其实你真不是爸爸的女儿,你是爸爸大哥的女儿。至于当年是怎么回事,爸爸想把它作为永久秘密,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好女儿...... 志华离开家后,马上找到杰成,当杰成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时,二话没说就仗义地答应帮忙:“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你现在到医院等我,两个小时后,我就把人带过去。” 匆匆忙忙交代完毕,志华便来到中山一院等消息。两个小时后,杰成如约而至身边还带着一个青年:“这个是我侄子,我已经把事情告诉他,待会他就知道怎么应付了。” 说完,杰成就带着他的侄子进入病房。幽静的病房中躺着三个病人,顾刚豪,若祥和若妍。他们听到旁边有人在喊他们:“你们快醒醒,我给你们带来好消息。” 他们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睁开双眼,看到身边有两张面孔,那是杰成还有一位青年。杰成按捺不住内心喜悦:“这位大哥来自红十字会,他已经找到你们需要的器官了。” 听到这个消息,怎是“振奋人心”四个字就能表达的呢!杰成趁热打铁:“那你们现在同意动手术了吗?”若祥和若妍兴奋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点头来表达意思。 若祥和若妍终于点头答应动手术,压在大家心中的大石终于彻底落地。杰成回过头给窗外的志华做出一个ok手势,还留下一个微笑。杰成连时间都已定下:“那手术就定在三天后进行吧!” 若祥和若妍不谋而合说出两个字:“好的。”志华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可是,同时也在掉泪。想不到到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自己这个父亲真是失败啊! 哎,不过,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自己的。得到允许后,杰成立即通知齐医生准备一切。 三天后,这是一个晴天,连一丝浮絮也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似的,缓缓地随风游动。 若祥,若妍,还有顾刚豪在同一时间被推进手术室。但是就在要进手术室那一刹那,若祥说:“等等,爷爷,奶奶,我想知道谁为我们捐器官,我们将来想报答他们。”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呆呆的,一言不发。若妍还看到张慧眼里飘过泪花:“奶奶,你干嘛哭?” 这一声真是问得大家肝肠寸断,眼泪直流。杨强便灵机一动:“奶奶是为你们能动手术感到高兴啊!” 张慧接着说:“至于捐赠者,等你动完手术我一定告诉你。”他们三人脸上同时挂着笑容。随后,他们就被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红灯又随之亮起。 这时,张慧眼泪再也不受控制,挣扎地往下流,她扑进杨强怀中伤心地流下泪,把心中悲伤彻底释放出来。 如果他们知道志华是捐赠者,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张慧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安慰着自己,他们总有一天会明白志华良苦用心的...... 手术室的红灯足足亮了五个小时后,就熄灭了。辛苦作战五个小时的齐医生终于带来好消息:“他们的手术都很成功,若妍和顾先生只有好好休息,不出半年,必定康复。” 蒋奶奶心头一紧:“那若祥怎么样了?”齐医生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容:“若祥更不用说了。”这个消息给还沉寂在悲伤之中的他们带来一些安慰...... 一转眼,时间匆匆地走过半年。这时,已进入 晚秋,早上像露珠一般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而飘渺,屋前小树已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即将揭开一个隐藏半年的秘密。当若妍打开门时,门口站着的是杨强和张慧。若妍已早已经迫不及待一针见血地问:“你不是说等我完手术后就会告诉我捐赠者是谁,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这时,若祥也从房里跑出来,看着兄妹俩期待的眼神,杨强轻轻叹道:“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杨强和张慧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递出一封信:“你们看了信后,自然就会明白一切的。” 想不到捐赠者还给自己留下信。若祥和若妍带着好奇打开信时,当他们看到信中内容时,脸庞已是泪水汪洋。 若祥,若妍,当你们看到信时,爸爸已不在人世。请原谅爸爸最后一次骗你们,爸爸只能用这个方法,爸爸知道,你们如果知道爸爸才是捐赠者,你们一定不会接受的。 所以爸爸就找杰成叔叔要他帮忙。爸爸知道,你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爸爸,但请允许爸爸为你们做最后一点事。 当医生告诉爸爸,爸爸只剩下三个月命,爸爸已经早已有这个打算。若祥,若妍,爸爸真的知道错了,爸爸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随后,若祥和若妍同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若祥带着伤心站起来:“爸爸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杨强淡淡地说:“他就葬在你们妈妈旁边,他说这样就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 若祥急急地问:“奶奶,你们有没有钱,我们想回吴阳。”张慧二话没说地递出两张广州到吴阳的车票:“我们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若祥和若妍接过机车票后,飞快地跑出家门。 杨强和张慧远远地向他们招手,若祥,若妍,你们一路顺风啊!他们来到车站后,以最快速度坐上广州回吴阳的车。经过七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离别了三年的家。 若祥和若妍手牵手来到妈妈坟前,果然看到妈妈坟前果然多出一个坟,那是爸爸的坟。他们 一步步地靠近爸爸妈妈的坟前,接着就跪在父母坟前,眼泪止不住地流满整个脸。 爸爸,谢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你在生命走到尽头时,选择延续我们的生命。因此可知,你是真心地爱着我们的,爸爸,我们原谅你,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爸爸。 爸爸,我们永远爱你! 终章:已落的石斛兰 大家都被这场面吓得六神无主,月含马上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妈,你没事吧?”吴丽则躺在地上紧紧地抓住月含的手,气咽声丝:“爸妈这么做,只是有个秘密藏在我们心里将近四十年。” 秘密?原来背后真的是有秘密,那会是什么秘密呢?会不会和自己当年娶月含有关?月含哭声在渐渐减弱,好奇地问:“妈,那到底是什么秘密?” 吴丽把目光投向张勇,张勇很是会意地转移话题:“现在什么都别说了,先去医院要紧。”志华拿出手机,用颤抖的双手拨打120,救护车很快就把吴丽送进医院。 中山一院急救室外的椅子上。 月含正在着急地等待着,月含伤心的神情中带着少许疑问。到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会不会跟自己有关呢?几分深思,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张勇旁边:“爸,到底这个秘密是什么啊?” 但张勇并没有把秘密公布的准备,只是说一句:“就让我们把这个秘密保留好吗?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女儿。”爸为什么突然说这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 这个问题彻底把月含心中那一点好奇激活:“爸,这个秘密是不是和我身世有关?”面对着月含的提问,张勇选择沉默无言。 爸爸这个样子,自己的猜测肯定不会错,原来真和自己身世有关。难道自己真不是他们女儿?不会的,他们一直把自己当成掌上明珠,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月含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自己一定是他们的女儿。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知道答案,终于挣扎出口:“爸,难道说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张勇神情变得极度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出来一名白衣天使。张勇马上走过去:“我太太怎么样了?” 医生的话语很黯淡:“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她现在想见你们。”张勇和月含还未及伤心和落泪,就马上冲进去。月含才一进去,就马上跪在吴丽病床前,她大声地哭喊着:“妈,你不能丢下我。” 吴丽嘴上戴着一个氧罩,可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她容颜是那么苍白。阵阵药水味从她身上渗出来,眼角处还不断有泪水流出。听到月含的呼唤后,她才慢慢张开眼睛。 用嘶哑的声音叫着:“月含。”月含即刻抓起吴丽的手:“妈,我在这里。”吴丽用手柔柔地抚摸着月含的脸:“月含,和志华离婚,放开他,也放自己一条生路吧!” 月含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立刻答应她,但月含还是忍不住地问:“妈,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做配型呢?”而一旁的张勇脱口而出:“你妈这么做的原因是......” “别说。”吴丽猛地阻止张勇把话说完。爸妈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为什么他们会劝自己做配型?张勇这时却给出一个让吴丽意外的真相:“你妈这么做是因为你的姨妈。” “什么,我还有一个姨妈,怎么从来没听你们提起过?”月含双眸透出惊讶。张勇接着说:“你姨妈也是得了尿毒症,她去世时,你妈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当她知道若妍有这种病,她很自然就叫你救她了。” 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姨妈,真想不到妈妈还有这样一段经历。难怪妈妈会叫自己救若妍,原来自己一直都错怪他们了。吴丽真心地哀求着:“月含,这是妈妈唯一的心愿,如果你不答应,妈妈死不冥目。” 吴丽真心的哀求果真没让她失望,月含终于点头:“妈,我答应,我答应。”吴丽终于把自己唯一的心愿完成,给张勇留下一个微笑后,闭上眼睛了无遗憾地走了,急救室内留下一男一女撕心裂肺的哭声。 三天后,中午。 阳光柔和地洒满大地每一个角落,周围还能听到小鸟的歌声,天气一改往日的阴沉,而选择晴空万里。白云朵朵的晴空上,几只燕子划破寂静。 月含终于把离婚协议书放到志华面前:“志华,签了吧,我绑着你整整十五年,是时候放手了。” 志华刚开始还有点犹豫,但瞬间后,就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月含还告诉志华一个消息:“昨天我去医院做了配型,希望能和若妍相配。”志华冰冰一笑:“他们连我都不肯接受,更别说是你了。”瞬间过 后,志华接着问:“你不打算问清楚那个秘密是什么吗?” 月含又怎么会不想知道呢,其实她也曾经怀疑过那天父亲给出的答案,事已至此,自己也不想知道得那样准确了。月含则若有所思地说:“我有个办法让他们接受你。” 志华有些喜出望外:“什么办法?”月含把嘴贴到志华的耳留下来一句话,志华则满脸疑问地地问反着:“这个办法行得通吗?”月含给志华一个建议:“现在只剩下这个办法,你可以找陈老板的儿子来帮忙。” 是啊,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志华转念一想,还是按照月含的办法。说一句“谢谢”后,就扭头向外走。目送着志华离开,月含微笑地坐下,她感觉到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 张勇一直都在角落上静静地看着她,月含,请原谅爸爸,其实你真不是爸爸的女儿,你是爸爸大哥的女儿。至于当年是怎么回事,爸爸想把它作为永久秘密,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好女儿...... 志华离开家后,马上找到杰成,当杰成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时,二话没说就仗义地答应帮忙:“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你现在到医院等我,两个小时后,我就把人带过去。” 匆匆忙忙交代完毕,志华便来到中山一院等消息。两个小时后,杰成如约而至身边还带着一个青年:“这个是我侄子,我已经把事情告诉他,待会他就知道怎么应付了。” 说完,杰成就带着他的侄子进入病房。幽静的病房中躺着三个病人,顾刚豪,若祥和若妍。他们听到旁边有人在喊他们:“你们快醒醒,我给你们带来好消息。” 他们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睁开双眼,看到身边有两张面孔,那是杰成还有一位青年。杰成按捺不住内心喜悦:“这位大哥来自红十字会,他已经找到你们需要的器官了。” 听到这个消息,怎是“振奋人心”四个字就能表达的呢!杰成趁热打铁:“那你们现在同意动手术了吗?”若祥和若妍兴奋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点头来表达意思。 若祥和若妍终于点头答应动手术,压在大家心中的大石终于彻底落地。杰成回过头给窗外的志华做出一个ok手势,还留下一个微笑。杰成连时间都已定下:“那手术就定在三天后进行吧!” 若祥和若妍不谋而合说出两个字:“好的。”志华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可是,同时也在掉泪。想不到到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自己这个父亲真是失败啊! 哎,不过,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自己的。得到允许后,杰成立即通知齐医生准备一切。 三天后,这是一个晴天,连一丝浮絮也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似的,缓缓地随风游动。 若祥,若妍,还有顾刚豪在同一时间被推进手术室。但是就在要进手术室那一刹那,若祥说:“等等,爷爷,奶奶,我想知道谁为我们捐器官,我们将来想报答他们。”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呆呆的,一言不发。若妍还看到张慧眼里飘过泪花:“奶奶,你干嘛哭?” 这一声真是问得大家肝肠寸断,眼泪直流。杨强便灵机一动:“奶奶是为你们能动手术感到高兴啊!” 张慧接着说:“至于捐赠者,等你动完手术我一定告诉你。”他们三人脸上同时挂着笑容。随后,他们就被推进手术室,手术室红灯又随之亮起。 这时,张慧眼泪再也不受控制,挣扎地往下流,她扑进杨强怀中伤心地流下泪,把心中悲伤彻底释放出来。 如果他们知道志华是捐赠者,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张慧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安慰着自己,他们总有一天会明白志华良苦用心的...... 手术室的红灯足足亮了五个小时后,就熄灭了。辛苦作战五个小时的齐医生终于带来好消息:“他们的手术都很成功,若妍和顾先生只有好好休息,不出半年,必定康复。” 蒋奶奶心头一紧:“那若祥怎么样了?”齐医生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容:“若祥更不用说了。”这个消息给还沉寂在悲伤之中的他们带来一些安慰...... 一转眼,时间匆匆地走过半年。这时,已进入 晚秋,早上像露珠一般新鲜,天空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而飘渺,屋前小树已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即将揭开一个隐藏半年的秘密。当若妍打开门时,门口站着的是杨强和张慧。若妍已早已经迫不及待一针见血地问:“你不是说等我完手术后就会告诉我捐赠者是谁,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这时,若祥也从房里跑出来,看着兄妹俩期待的眼神,杨强轻轻叹道:“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杨强和张慧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递出一封信:“你们看了信后,自然就会明白一切的。” 想不到捐赠者还给自己留下信。若祥和若妍带着好奇打开信时,当他们看到信中内容时,脸庞已是泪水汪洋。 若祥,若妍,当你们看到信时,爸爸已不在人世。请原谅爸爸最后一次骗你们,爸爸只能用这个方法,爸爸知道,你们如果知道爸爸才是捐赠者,你们一定不会接受的。 所以爸爸就找杰成叔叔要他帮忙。爸爸知道,你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爸爸,但请允许爸爸为你们做最后一点事。 当医生告诉爸爸,爸爸只剩下三个月命,爸爸已经早已有这个打算。若祥,若妍,爸爸真的知道错了,爸爸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随后,若祥和若妍同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若祥带着伤心站起来:“爸爸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杨强淡淡地说:“他就葬在你们妈妈旁边,他说这样就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 若祥急急地问:“奶奶,你们有没有钱,我们想回吴阳。”张慧二话没说地递出两张广州到吴阳的车票:“我们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若祥和若妍接过机车票后,飞快地跑出家门。 杨强和张慧远远地向他们招手,若祥,若妍,你们一路顺风啊!他们来到车站后,以最快速度坐上广州回吴阳的车。经过七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离别了三年的家。 若祥和若妍手牵手来到妈妈坟前,果然看到妈妈坟前果然多出一个坟,那是爸爸的坟。他们 一步步地靠近爸爸妈妈的坟前,接着就跪在父母坟前,眼泪止不住地流满整个脸。 爸爸,谢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你在生命走到尽头时,选择延续我们的生命。因此可知,你是真心地爱着我们的,爸爸,我们原谅你,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好爸爸。 爸爸,我们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