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眷属》 第2章 强取豪夺式追求 贺斌和楼凤展青梅竹马,一块长大。楼凤展家在市中心开茶楼,而贺斌家便在旁边门面经营着一家高档的中西餐厅。 贺斌这人长得并不帅,只能说还算耐看,不过智商特高,也特别逗女生喜欢。高三那会他只顾着跟那异地的女友金雪恋爱,都没怎么搞复习,却还是以理科611的高分轻而易举地就将c大,这所全国211式重点本科拿了下来。 小时候,楼凤展便很崇拜和敬爱贺斌,加上后来他又顺利地考上了c大,楼凤展对他才华和智慧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从贺斌上大学开始,同时升入高中的楼凤展便屁颠屁颠地跟着他,有时她会缠着他帮忙找学习资料、向他请教如何解数学题等。偶尔他女朋友不在时,还会拉他陪着逛街。 虽说贺斌也只把楼凤展当做妹妹,但她这个假妹妹却是贺斌他们班的同学都认识的。 记得前年,兴趣爱好广泛贺斌新加入了一个校园足球队,正好周末要踢一场的他便叫上楼凤展前来c大给他当拉拉队员。楼凤展当然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踢完上半场赛中午休息时,楼凤展便跟着贺斌到了他所在的男生寝室。贺斌向他们班的同学介绍说楼凤展是她妹妹。从此,贺斌的妹妹成了楼凤展在c大的一个代号。 也就是那一次进他们寝室,楼凤展便认识了叶添哲。 因为贺斌和叶添哲是上下铺的室友。 那时暮春,快到中午一点的时候,身体泛困的楼凤展便想爬到贺斌的床上躺一会,本来没有任何不妥,毕竟这会贺斌和其他两个室友都出去了。 偏偏,偏偏那可恶的叶添哲带着那薄薄镜片的黑框眼镜正躺在下铺看书。而她,穿的是裙子,而且裙子里面就只穿了一条内裤。所以,她真的无法无视这个男生,无视在他面前走光的丑陋而爬上去。 “哎帅哥,你能不能回避下让我爬到你的上面睡一会?”见叶添哲不停地翻阅着手中的那本英语书,根本没有看进去的样子,本不好意思打搅他的楼凤展便不再不好意思。 “爬到我的上面睡一会?”叶添哲怔怔地停下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哎呀,我要去贺斌的床上睡会觉,你在下面我怎么方便上去啊?”楼凤展有些恼火,但是语气却装得十分温柔。她知道这个不纯洁的男生肯定想入非非了。 果然,叶添哲的嘴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容,道:“我不习惯有女人睡在我上面。” “哎!”粗鲁的楼凤展突然一把打掉叶添哲手中的书,愤怒道:“拜托你不要乱用词,我才十六岁,不是女人是女生!” 叶添哲却是面不改色,依然躺着道:“总之,我不容许雌性动物睡在我上面。” “你妈才是雌性动物啦!”楼凤展直指着他,刚才还很疲惫乏困的她瞬间便被叶添哲气得想跳脚了。 叶添哲依然斯斯文文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捡起掉在自己肚皮上的那本英语书后,他继续装模作样地翻阅着,似乎懒得再理会楼凤展。 见叶添哲并无心思跟自己真吵,楼凤展的语气又变得温和了,道:“好吧!你不让我睡到上面去,那你自己出来,让我睡你的床,而你去睡贺斌的床!” “天真。”叶添哲冷冷一笑,又淡淡地说道,“旁边还有个下铺啦,你可以睡那儿。” “我不!那人我都没见过,而且他床上那么乱!我就要睡你的床!” 叶添哲嘴边的嘲意更盛,“那你跟我很熟么?” “不熟,但我见过你,而且看上去你也不恶心!所以本姑娘这样愉快地决定,就睡你的床!” 叶添哲摇了摇头,一动不动。 “本姑娘会让你主动让床的!”楼凤展心里暗算着,突然就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叶添哲的床边。 “你不走,我就跟你睡!”楼凤展撅了撅嘴,然后又坏笑着一甩脚上的凉鞋利索地跳上了他的床。 “喂!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生?”叶添哲气得连忙丢下手中的书,坐了起来。 “谁要你这么没有绅士风度啦?”楼凤展嬉笑着又径直钻到了床里边一些,然后悠悠地躺了下来,嘴边还念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一起睡!” “懒得理你!”叶添哲冷冷地抱怨一句后便拾起床上的那本书坐到了另一边的书桌旁。 “哎,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楼凤展拉长了腰,又懒懒地翻个身。突然想起自己穿得是裙子,又连忙扯过一边的被单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不知不觉,楼凤展就已经睡着了。叶添哲望向终于安静的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少有的笑容。 这时,听得走廊外面吵吵嚷嚷的说话声,正是贺斌跟其他两位室友一起回来了。 “凤展!”推开寝室门,贺斌便郎声喊着。 一见楼凤展正安静地躺在叶添哲的床上睡着,三人惊异且不解。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贺斌的妹妹,怎么睡你床上了?”室友小北怔声问道叶添哲。 叶添哲扶了扶自己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道:“我想你们误会了,她说不方便爬到上铺我才把自己的床让给她睡的。”说完又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离开了寝室。 “咦,原来我们的叶大帅哥也懂得怜香惜玉啊!”室友小陌不可思议地说道。 一向嘻嘻哈哈的贺斌却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明白贺斌心里可能产生了醋意,小北和小陌立即沉默不语。 贺斌说完后便走至床边摇晃着楼凤展道:“凤展,你再不起来我们可就把你锁在这男生寝室了!” “不,我马上起来!”楼凤展突然弹了起来,这一幕看得三人目瞪口呆。 贺斌生气道:“原来你早就醒过来了?” 楼凤展昂着头,难得骂他一次道:“你真笨啊!我只是闭目养神,哪里真睡得着?” 贺斌点点头,突然又触到她耳边,小声问道:“凤展,那叶添哲没对你怎么样吧?” “什么啊?!我觉得他挺好的啊!”年幼的楼凤展装成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没有就好。”贺斌终于放下心来。 应该说楼凤展在第一次见到叶添哲时就对他产生好感了。 然后隔了两年,直到她自己也考到这所大学才第二次见到叶添哲。虽然中间的这两年,她总会听贺斌说起那些追他的女孩子都有多么优秀多么美丽,而叶添哲又有多么高傲多么冷酷等。不过她楼凤展可全盘不管。她只知道,她喜欢叶添哲。 如今,刚入大学的楼凤展终于熬过了艰苦的军训时期,然后又度过了对她来说特别漫长的国庆假期。当她兴高采烈地再次回到c大校园时,心里时刻期盼的便是见到叶添哲了。 这会上完了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楼凤展便一个人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晃悠。她斜跨着一个时尚女包,身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乌黑的直发肆意地披散在肩头,清新得就像个小女神。 不过,坏坏的笑容弥漫在她的脸上,她想着:“听贺斌哥哥说,叶添哲就经常待在东苑图书馆三楼的自习室里看书。嘿嘿,我去找找他!” 于是,她奔着跳着来到了东苑图书馆。 三楼自习室内,虽然人满为患,却是噤若寒蝉。一个个莘莘学子纷纷把头埋在书堆里,专注地与它们相恋。 楼凤展则偷偷地躲在窗户外,从最后一排开始数起。 “就是那个了,哈哈!”终于,她在另一边靠窗户的一个位置找到了叶添哲。于是,她得意而无声地笑着。 里面的叶添哲似乎感应到了有一双大眼睛正盯着自己,不禁走神淡淡地望向窗外。 “糟了,不能让他看到我!”见叶添哲突然瞟过来的目光,楼凤展连忙蹲下身子。 “哎,这女人真是够无聊的!”叶添哲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他已经看清了偷偷摸摸站在那儿的人是谁。 “好吧,我先出去吃晚饭,待会再回来实施我的计划!”楼凤展蹲着身子,鬼鬼祟祟地跑开了。 待到六点多钟时,楼凤展便大大咧咧地走进了三楼自习室。 这个时候,搞复习的同学正巧都出去吃饭了,叶添哲自然不例外。 楼凤展走到窗户边那一排,凭感觉找到了叶添哲的位置。 “哇,这么多我怎么搬啦?”看着被叶添哲堆放在桌上的那些七七八八的考研书籍,加起来差不多有二三十本,楼凤展的脑袋瞬间大了。 “哎呀不管了,分两次搬吧,不然那家伙马上就要回来了!”不再纠结怕苦的她马上动手将叶添哲的书分成两边。偷望四周都无人后,她利落地搬起一边的书籍飞似的往外跑。 就这样重复了两次,叶添哲桌上的东西几乎被她洗劫一空,只留下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 楼凤展得意地坐在他的座位上,一边笑着,一边提笔写着:若想找回你的东西,就拨135…… “哈哈,我就不信你不来找我!”楼凤展将纸笔整整齐齐地放置在桌面上,只要叶添哲一进来就能看到。 第3章 意想不到的态度 新的一天,由于上午没有课,临近十点的时候懒懒的楼凤展还怏怏地躺在寝室的床上。同时,她郁闷地思考着:昨晚叶添哲那家伙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难道他还没有发现他的复习资料全部不见了? “听窗外的雨,它滴滴嗒嗒打在窗口,象我思绪。反覆的把你想念叫*情,我好想证明。从不在一起,我还是不能停止想你……” 当安静的手机突然闹腾腾地唱起这首郭富城的爱情时,楼凤展便带着冲锋陷阵般的精神一鼓作气地爬了起来。 一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果然是陌生来电,她那精致的鸭蛋脸瞬间绽开了大片嫣红。 “我说吧,你怎么可能不找我?嘿嘿!”她鬼魅地笑着,按下接听键后便抢先说道:“喂,叶添哲吧?” “不是。”电话那头的男声同样带着磁性,可楼凤展听出来了确实不是叶添哲。 楼凤展心里当然很失望,恼火道:“那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透过电话这个介质,依然感受得到那男人的沉稳,道:“我是c大东苑图书馆馆长付岗科,昨天晚上有个叫叶添哲的同学举报说,你偷了他二十几本复习资料。我们查过监控,证实他没有诬蔑你,所以打电话请你现在再来一趟东苑图书馆。” “啊,什么啊!不行!我现在在外面没时间~~”楼凤展突然一脸?逄峭返母陡诳迫床蝗萆塘康卦缫呀?缁肮伊恕?p>  “可恶的叶添哲,居然告状,这下我嗅大了,算你狠!”楼凤展气愤地咬着牙,又将软软的小手紧紧地抓成了拳头,一副恨不得将叶添哲捏碎的样子。 洗漱打扮后,楼凤展还是勇敢地来到了东苑图书馆。 她的心里是有些紧张的,一边赶路还一边告诫自己:怕什么?谁说我偷了?我是光明正大的搬! 馆长办公室门口,楼凤展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镜子。她照着自己,确认脸上没有赃物、衣裳整齐得体、发型也不凌乱后,她终于敲了敲门。 “请进!” “老师……”一进屋,楼凤展便一脸委屈难过和伤心的表情,她微微湿润的眼睛温柔地凝视着正坐在办公桌前敲击着电脑键盘的付岗科。 “嗯。”付岗科点头应了一声,突然停下手中的活儿望向楼凤展。 看着楼凤展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煞是惊讶,又好像还有点怜惜。不禁笑问,“这是怎么啦?怎么跟要哭了似的?” “老师。”看付岗科这么有亲和力,又这么年轻,三十左右的样子,楼凤展又犯花痴一样嗲嗲地唤了他一声,然后接着说道,“您那会打电话说我偷东西了。其实我没有,我只是帮我男朋友搬了下东西,我想给他换个新的自习环境。没想到他死活不同意,然后我们吵架了……” “哦,原来是这样!”付岗科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他的每一丝表情、动作和神态都显得温文尔雅。 楼凤展不明白他的意思,便小心翼翼地说道:“现在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没什么事了吧?” “没什么事了,不过你得马上把那些书本都还给那位同学。”付岗科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又忙着在键盘上敲字。 楼凤展笑得惬意,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便重重地应道:“老师放心吧,我会的!” 付岗科突然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回就不怪你,下不为例。以后不要为了追求男孩子而搞这样的恶作剧。有时候你跟别人开玩笑,不见得别人就真把你说的或做的当成玩笑。” “哦,我明白了。”楼凤展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好了,回去吧。” “谢谢老师!”楼凤展浅浅地向付岗科鞠了一躬,然后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她这边没什么大事,不过叶添哲这回可摊上大事了。 “告状婆,我偏不给你!”她在心里恶骂着,突然决定去三楼自习室看一看。 由于是上午,自习室的人比较少。 楼凤展穿过两边书桌间的狭长过道,终于走到了叶添哲的面前。 她气愤地在叶添哲同桌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身边的光线暗了少许,又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到鼻孔。叶添哲不禁停下手中的笔看向楼凤展。 楼凤展亦望向他,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就是个女人,不,比女人更女人,爱告状的女人!” 叶添哲冷冷一笑,不停地玩转着手中的水笔,道:“我又不知道那小偷是你。” 楼凤展一怔,气得大声道:“什么小偷啊?偷你的这些破书我能发个鸟财吗?卖到废品店都抵不了十块钱啦!” “哎,你小声点,别人都在看书做题啦!”叶添哲无奈地摇了摇头。 抬眼正撞到有人向自己投来责备的目光,楼凤展不禁有些脸红了,恨不得在地上找到缝隙钻进去。 于是,她将头低下来蹭在桌子上,埋没在那一堆书本之后。 突然,她眼前一亮,又连忙坐直身子去翻看堆放在面前的这些书本。 “怎么又有这么多书?而且还跟我昨天搬走的那些一模一样!”她惊讶地望向叶添哲,惊恐地问道他。 叶添哲轻轻地点了点头,认真地告诉她道:“我又买了一套。” “呵呵,你的速度太快了吧?”楼凤展的笑容木木的。 “反正当当网买的,再下一个单就是。同城购,几个小时就给我送来了!”叶添哲漫不经心地说着。 楼凤展瞠大眼睛,又嗅了嗅手中捧着的那本新书的香味儿,突然蔫了道:“一、二、三、……、二十八,跟我昨天搬走的数量正好一样。按最低的价格每本50元算,28乘以50,等于……”自言自语地说着,她又打开手机中的计算器算了起来。 “一千四。”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叶添哲哭笑不得。 “对,就是1400元!”楼凤展关掉手机,瞪着叶添哲。 叶添哲扬了扬唇,耐有寻味地上下打量着楼凤展,轻声道:“算这么简单的数字你还得用上计算器?我真怀疑,这所大学你是怎么考上的?” “关你屁事啊?”楼凤展恨不得就是一拳,把他的眼镜片都打碎。 叶添哲冷冷一笑道:“你想关我的事,我都不想关。” “哼!”楼凤展高傲地昂起了头,道,“那我偏告诉你。本姑娘数学成绩一向不好,不过高考的时候啦,作文满分、英语满分!” 叶添哲摇摇头,转过脸去懒得再看楼凤展。 “对了,你的这些书真花了1400元一套?” “你给你1400,你再去帮我买一套?” “……”楼凤展无语,又好奇道,“那到底多少钱嘛?” “2820。” “喂,你很有钱耶!”这会,楼凤展看叶添哲的眼神更像是在看国宝熊猫。 “有钱人读书会这么用功么?我只是租借,等你把旧书都还给我了,我再退货!” “好吧,高看你了,男diao丝!”楼凤展也学着叶添哲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diao丝你也喜欢?以你的性格应该去泡高富帅的?” “泡什么高富帅啊?花花公子哥,不及你这样的**丝有情调!” “呵呵。”叶添哲温文一笑,言归正传道,“我的那些书上都有很多重要笔记啦,什么时候给我送来?” “我都不给你了!你不做我男朋友,我就将那些书一直留着做纪念,睹物思人!” 叶添哲又漫不经心地转起了手中的笔,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加无聊?” “追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就是幼稚加无聊么?不是吧?只能说是我性格独特好吧?” “好吧,你还是先把我的书还过来吧。” 楼凤展突然笑道:“明天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给你送来,但是有一个条件,我要看到你的人在这儿,不然,我就又把它搬回去!” “唉,只要你有那个精力!” “有的是精力!而且我决定以后只要是我不上课的时间,我都跑到这里来和你一起学习!” “什么?”叶添哲一听就头大了,看着她问,“我的妹啊,你每天都跑到这儿来烦我?我还要不要考研啊?” 楼凤展瞪眼他,没好气道:“我不会烦你的!我看我自己的书!” 叶添哲也瞪了瞪她,道:“好吧,那坐到我后面一些的位置!” “偏不,就坐现在这儿,你旁边!”楼凤展气焰嚣张。 叶添哲无语:“那好吧,随你。” “当然随我。”此时,楼凤展的心底不知道有多么的开心。因为叶添哲没有拒绝她,不禁感叹:这个叶添哲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难追啊! 想着想着,花痴似的傻笑又在她的脸上浮显出来。 一边的叶添哲皱着眉头望着她,不解地问:“你又发什么神经啦?” 看向叶添哲,楼凤展这才回过神来,暗骂着自己:叶添哲还在身边啦,怎么能这么失态! 有些不好意思的她,为了伪装自己,又冲叶添哲道:“你才发神经啦,先不跟你说了,我去食堂吃饭了!” 说完,她便起身准备跑开。 “哎!”突然,叶添哲叫住了她。 楼凤展回过头,惊讶地问:“干什么?” 叶添哲的脸上挂着一丝轻松的微笑,道:“以后不用给我洗衣服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告诉你,被你洗过的每一件衣服我都给扔了,因为你都没洗干净过,ok?” “你……我……哪里没有洗干净过?”楼凤展突然苦着个脸,感觉比窦娥还惨。 叶添哲微笑不退,认真地说道:“你洗的好多衣服上面,都还沾了洗衣粉!而且,我的衣服只能用手洗,洗衣机会洗坏的。” “哪有洗衣粉?你的那些衣服,虽然我不认得都是些什么牌子,但都蛮好看的!你干嘛扔?就算沾了洗衣粉,你跟我说,我重新给你洗啊!” 叶添哲无语地摇了摇头:“算了,反正我不要你洗,以后我尽量把我的衣服都藏起来,免得你又去我们寝室乱翻!” 楼凤展气愤得跑回桌位,一脚踹向他的腿,轻声道:“滚,不洗就不洗,我巴不得啦!” 第4章 这样和你在一起 日复一日,余下来十月份的每一天,楼凤展总会抽空去东苑图书馆三楼的自习室里坐会。 她说是去看自己的专业书,实际上她每回都空着手去,到了那就只是坐在叶添哲身边看他看书、看他算题、看他写字做笔记等。 叶添哲一如既往认真地学习,有时当楼凤展根本不存在。 但是那个时候楼凤展就会捣蛋,她会突然抢过叶添哲手中的笔,会突然抽掉他正写字的纸,会一把遮住桌上他正看着的书。 这样,叶添哲总会很无奈地瞪眼她,最后警告她道:“你再这样胡闹,明天就不要坐我旁边了!” 楼凤展总会很委屈地回答一句好吧。但到了第二天,只要她又见到叶添哲特别特别地认真,她就会忍不住又犯。 偶尔,楼凤展也会翻阅叶添哲的书,但是,叶添哲学的是房产经营管理,而她学的是新闻,文理矛盾,她完全看不懂。不过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叶添哲的二十八本书中,不禁包括了他的专业书和考研书,还有其他门类的。比如财务会计、工商管理、企业经营、市场营销、人力资源管理等。 于是,她忍不住问叶添哲:“喂,你是打算当一个万能型人才还是咋地?看这么多非你专业的书你不累么?” 叶添哲啦,淡淡地回答到她:“多学一门,以后能走的路就宽一点,懂么?” “哦。”楼凤展就信服地点点头,其实她之所以喜欢叶添哲也因他勤奋好学的这一特点。 别看楼凤展平时嘻嘻哈哈,一副永远都忙着追男生谈恋爱的样子,其实她上课的时候也是特别认真的。 就这样,楼凤展坐在叶添哲的身边,默默无闻地陪他度过了那辛苦枯燥的奋斗期。 直到元旦过后,大学生都相继放了寒假,考研随之而来。 那天,考完最后一堂科目的叶添哲,轻轻松松地迈出了考场大门。走在校园里的时候,一种思念的感觉忽然自他的心头油然而生。 叶添哲这才感到有些奇怪,一个多月了,楼凤展那女人似乎蒸发了,再也没有在他的眼前出现过。 为什么啦?难道那女人知道十二月份很关键,所以特地不出现不来打搅他? “叶添哲!”不说曹操曹操不到,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叶添哲循声而望,正是前方百米来外玉兰树下的楼凤展在热情地呼唤着自己。 刚一考完,楼凤展便窜出来了。这点证明,叶添哲刚才的猜测是没错的。 不错,这女人其实还蛮懂事的。 “喂,别喊了,吓到路人了。”叶添哲轻轻摇摇头,无奈地走了过去。 “叶添哲,我终于等到你考完试了!”见叶添哲走近,还站在花坛边上的楼凤展连忙跳下来跃至他的面前,道:“真是太好了,这下你可以放松放松心情,好好地陪我玩几天了!” 叶添哲摇了摇头,甚觉好笑,道:“傻瓜,都已经放寒假了,学校都要关门了。我得回家过年!” 楼凤展突然喜出望外,触近他开心地问道:“如果不是放寒假,你是不是就答应陪我逛街陪我散心陪我做其他,总之,你是不是已经答应当我男朋友了?” 叶添哲凝望着楼凤展,镜片下那清澈的眼神中深藏着一丝什么,他突然问,“你为什么要我当你男朋友?”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呀,很简单呀!这个原因你早就知道了啊!”楼凤展突然觉得叶添哲有些莫名其妙, 叶添哲沉默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边。 楼凤展撅着小嘴,可怜兮兮地追问道:“怎么啦?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叶添哲一惊,失声否决道:“不是啦!” “那你答不答应嘛?” “答应……吧。”叶添哲一边思考着,一边用拖得很长的声音说着。 楼凤展十分不高兴地冲他一吼道:“不行!很勉强!” 叶添哲马上改变了态度,语气十分的温和地说道:“那我请你当我女朋友,可以么?” “好啊,我答应!”兴奋的楼凤展顿觉天昏地转,幸福得就好像这个世界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美好。 “唉,先走吧!”叶添哲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犯傻了。 “嗯!”楼凤展重一点头。本随叶添哲一起走着的她突然又停下来,笑了笑之后,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在叶添哲的左脸上亲了一口。 “添哲,我喜欢你!” “知道啦!”叶添哲的脸上也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在这之前,这个学校从未有人见过他这样笑。 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楼凤展和叶添哲便在一起了。 他们像其他的情侣一样牵着手在校园里闲逛,坐在湖边草地上吃着零食聊天,偶尔还会去市区逛街、看电影等。 别看叶添哲平时话少,一说话就是嘲笑或者挖苦楼凤展,但是他心里对楼凤展确是真的够好。 不管楼凤展那可恶的歪脑子中突然冒出个什么念头,或是什么想法,叶添哲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满足她的愿望。 不过总体说来,叶添哲这种男朋友是十分另类的,因为他毫不温柔,毫不体贴。 比如说,天气很冷的时候,他不会向楼凤展嘘寒问暖,但他只要一看到楼凤展穿得比较单薄,便会冷嘲热讽地挖苦,说什么:你穿这么少给谁看啦?冬天了还想展示你竹竿似的身材吗?病了的话我可没时间照顾你啊!然后激得楼凤展赶紧跑回寝室再加一件。从此便再也不敢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夏天热得脱皮的时候,楼凤展总会捧着一瓶加冰块的汽水喝。可恶的叶添哲在她买汽水的时候不但不掏钱,而且还经常在一旁语气冷漠地说:“我说你这女人经常吃这冷冰冰的东西,难怪每次来大姨妈都喊着说肚子痛得厉害,我看你活该。” 这个时候楼凤展就会气得牙痒痒,走着走着,就在他的鞋子上狠狠地踩一脚,问:“叶添哲,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啊?!” 叶添哲啦,就总是扶着眼镜面不改色地说:“我是劝你,爱护你的**,可没说希望你死!” 楼凤展的气焰总是难以消停的,犟道:“你明明就说了,说我活该!” 叶添哲就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哀叹着说:“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啦?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还想死在你的前面给你当垫背啦。” “这还差不多!” 最后被叶添哲这么一哄,楼凤展反而变得比之前更乐呵了。 偶尔,叶添哲还是会让楼凤展特别的感动。 记得大二那年寒假,还在过年的时候。待在家中思念难耐的楼凤展砰地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家在一千公里之外的叶添哲,说:“喂,我想你了,你快点回学校回c市来陪我吧!” 电话那头的叶添哲笑着懒懒地说:“现在才大年初二啦,我都没买火车票啦!” 楼凤展就撒娇道:“那我不管,我要你明天就去买火车票回c市陪我,不然我就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叶添哲摇摇头,又无语了:“那……好吧。” 楼凤展又好玩着说:“来的时候记得带点你们那的特产,最好是你妈自己做的,哈哈,亲,等着你来!” 说完,她便美滋滋地挂了电话。 其实楼凤展只是随口说说的,要知道叶添哲的老家距离c市有多远啊!而且这过年过节的,车也少,票也少,说来就来,谈何容易? 不料大年初四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她突然收到叶添哲的短信,叶添哲说:凤儿,学校宿舍楼还没开门啦,你安排我住哪啦? “啊!”那时正躺在暖绒绒的被子里看着小说的楼凤展猛地弹了起来。 叶添哲居然这么听话!她完全没有想到。 男生宿舍楼前昏黄微弱的灯光下,叶添哲不禁缩紧了身上那件黑色的风衣。即便如此,还是冷!风无孔不入,卷起地上的树叶,也从包裹得紧紧的风衣里钻入叶添哲的骨头中。顿时,仿佛进入了制冷库一般,骨头似乎已经被冻酥,身体已经没有知觉。伸出红肿颤抖的手指碰了碰鼻梁,依然是麻木一片。 “添哲!”匆忙赶至学校的楼凤展,见到快被冻僵的叶添哲,差点哭了出来。 “唉,死女人,你怎么不提醒我说学校宿舍楼还没开门啦?不然今晚我就在外边开房了。”叶添哲却微笑着撑开怀抱去拥抱她。 楼凤展的小脸也冻红了,惭愧道:“我哪知道,你这么听我话啊。” 叶添哲突然捧起她的小脸,又吻了吻她冻得发乌的嘴唇,笑道:“我也不知道,心里想来就来了。真怀疑,哪一天你要我去死,我可能真的就去死了。” “大过年的,不许你说胡话!”楼凤展重重地敲了敲他的胸口。 “嘀、嘀、嘀……” “喂!你们快点,不然我走了!”这时,开着一辆奥迪a4在不远处等候的贺斌突然鸣笛催促着。 叶添哲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不禁,他的脸色变了,问道楼凤展:“是贺斌带你过来的?” 楼凤展嗯地一声后,说道:“这个时候打不到的士了,所以我吵着他送我过来的,怎么啦?” “没什么……那,别让他久等了。”叶添哲微微一笑,然后牵着楼凤展的手,提起行李箱朝贺斌停车的方向走。 第5章 遭受现实的打击 在贺斌车上时,楼凤展和叶添哲都坐后座,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三个人都没说一句话。连一向叽叽喳喳的楼凤展也只是安静地伏在叶添哲的腿上。 回到市内楼凤展和贺斌所住的小区时,已是凌晨十二点。等叶添哲将行李箱从后备箱里取出来后,贺斌才开始问道叶添哲:“对了,添哲,你晚上住哪儿?” 环顾四周街市如昼、火树银花、流光溢彩,叶添哲正要开口回答贺斌的话,却被身旁的楼凤展抢先说道:“今晚我先让添哲住我家!” “住你家?”一笑之后贺斌又变得严肃了,问,“楼叔楼姨会同意吗?” 楼凤展怔声道:“肯定会同意啊,添哲是我男朋友,而且还是不远千里地赶过来的!” 趁叶添哲不注意,贺斌便轻轻地瞪了一眼她。 这时,叶添哲也笑望着楼凤展,道:“住你家的话,我就要跟你睡哦!” “不,不好,我爸妈不会同意的。”楼凤展突然丧气地低下了头。 贺斌笑着提议道:“添哲,今晚你就先和我住吧?” 叶添哲摇摇头,道:“这么晚了打搅谁的爸妈都不好。凤展你先回去休息,让贺斌送我到酒店就行了。” “不好!”楼凤展紧紧地抓着叶添哲的手,只想和他黏会。 叶添哲道:“凤展乖,回去睡觉,十点的时候我打你电话。”透过那薄薄的镜片,依然感受得到他眼神的亲切。 楼凤展嘟嘴傻傻地看着他,“那你答应我,明天中午来我家吃饭?” “这么小就带男朋友回家见父母,你好意思楼叔和楼姨都不好意思啦!”贺斌又偷偷地瞪了瞪她。 楼凤展回瞪他道:“贺斌哥哥,你能不能不说话?” “不说就不说咯!” 叶添哲脸色微微变沉,扶了扶楼凤展的肩膀道:“我答应你!” 这令贺斌感到意外。 “好,那我等你!”楼凤展又踮起脚尖高兴地在叶添哲的脸颊亲了一口。 目送楼凤展上楼之后,贺斌便又拉开车门,冷冷地问道叶添哲:“对了,你想住哪家酒店去啦?” 叶添哲掏出口袋中的苹果手机看了下时间后才答道:“华天吧。” “华天?”贺斌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再问一遍道,“你确定是华天?” 叶添哲拉了拉后座的车门,疑惑地反问:“华天难道算是最高档的?” “不算!”贺斌强颜一笑,坐回驾驶座开车,不再说二话。 路上,贺斌一边开车,一边还是忍不住“关心”叶添哲道:“添哲,学校宿舍恐怕得一个星期后才开门,华天每晚要两千块的样子,你身上若是钱不够,我可以先借点给你。” 叶添哲摇摇头,玩笑道:“多谢贺斌兄的好意了。只是小弟我从不做打肿脸充胖子的事。” “哈哈!”贺斌突然大笑一声,冷静后又摆了摆手责备叶添哲道:“上大学的时候我就怀疑你是个富二代,可一看你的档案资料,又发现你来自h市一个单亲家庭,跟你母亲姓。呵呵,添哲,大学四年,兄弟我对你的了解可是少之又少啊!” 透过薄薄的镜片,叶添哲深邃的目光瞟向车窗外,笑叹道:“已经很多了,这是连凤展都不曾了解的。唉,我还能过两年富二代的生活,二十五岁后啦,恐怕就沦落为穷一代了。艳羡贺斌兄你啊,国家级公务员,想饿都饿不死!” “唉,我还头痛我那不在身边的女朋友该怎么处置啦!”贺斌无奈地摇了摇头,透过车子的后视镜,他又瞟了一眼叶添哲,突然感叹道,“之前我可真没想到,你竟会喜欢凤展!” 一提到楼凤展,叶添哲便情不自禁地笑了,道:“很多的事都能料想得到,偏偏爱情这回事,是料想不到的。” 贺斌的笑容带着杂质,问:“怎么?是不是打算研究生毕业后也留在这c市,陪着我们的小凤展慢慢变老?” 叶添哲笑了笑,认真地对贺斌说道:“确实有这想法。” 另一边。 楼凤展上楼的脚步十分轻盈也十分鬼祟,因为她是趁爸妈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跑出去的。 这不,她偷偷摸摸地在屋子里脱衣、换鞋,都没敢开灯,生怕惊醒早已熟睡的家人。 “凤展,你这鬼丫头,这么晚窜哪去了?”一沉淀的男人声从身后传来,紧跟着客厅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楼凤展一颤,又翻了翻白眼,抱怨道:“爸,你走路都没声音,吓死我了!” 楼仲篪带着几丝褶皱的脸稍稍扭曲:“你还说我,我问你这么晚去哪了啦!” 楼凤展又瞪大眼睛,仰头道:“不告诉你!” 楼仲篪气得一屁股在身前的沙发上坐下,问:“是不是你在学校谈的那个对象过来了?” “咦,谁告诉你的?”楼凤展也跟着坐到在了沙发上,盯着楼仲篪一本正经地问。 楼仲篪白了她一眼,道:“那会突然就不见你人了,打电话你也不接,你妈太担心,我就打了个电话给贺斌!” “哦,果然是他!”楼凤展叹了叹,接着又打了个哈欠,道,“爸,如果你没其他事也早点休息吧,我实在是困了,晚安!” “我还有事要问你啦!”楼仲篪一把喝住她,道,“那男孩子哪的人?家里又是干什么的?” 楼凤展停下脚步,懒懒地回答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放心吧,反正他的长相不会是歪瓜裂枣类,品性也非不学无术类。至于籍贯啊、家世背景之类的,明天你自己问他吧!”说完她又拖着重重的步子往里边走。 楼仲篪恶哼一声道:“那我明天真得看看是什么样的妖孽,让你一上大学就鬼迷心窍了!” 楼凤展又自信地昂着头,自言自语道:“切,尽管看吧,看了你和妈妈也一定会喜欢的!” 快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楼凤展果然把叶添哲领进了家门。 那时,楼妈早已将做好的多味家常菜端上了饭桌。比如豆鼓牛肉、红烧鸡块、醋溜土豆丝、白菜豆腐、木须鸡蛋等,总之,都是楼凤展爱吃的。 早就听楼凤展说她爸爸爱喝酒了,还在酒店的时候叶添哲便买下了一对还未正式上市的洋河梦之蓝梦9。 在叶添哲认为,梦是一种境界和睿智,也是一种超脱;而蓝,则象征着自由和开放,所以他偏爱梦之蓝这种酒。 可是在楼仲篪接过叶添哲双手递上的那对梦之蓝时,一丝不好的表情在他脸上闪过。这使得楼凤展原本轻松和愉快的心情被打破了。 楼凤展,楼仲篪,楼妈和楼小弟客气而又拘谨地招呼叶添哲坐下吃饭,而后楼仲篪才开始慢慢地询问起他来。 “今年多大了?”楼仲篪问道。 “快满23了。” “比凤展大三岁半。”楼仲篪点点头,又问:“听说你家里是h市的?” 叶添哲突然笑了笑,点头道:“没错,h市区,距这比较远的山区小城。” 楼仲篪一边吃饭一边淡淡地问:“家里还有什么人?” “家里就我和我妈,两个人。”楼仲篪问这句话的时候,叶添哲轻轻地颤了颤,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察觉。 “那你父亲啦?” 叶添哲扶了扶眼镜,犹豫了一会后才答道:“他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死了。” 看着眼前斯斯文文的叶添哲,说话也慢条斯理的,楼仲篪不禁笑了笑,又问道:“读完研后有什么打算?” “找份工作,养着凤展和我妈。” 楼仲篪又笑着,道:“凤展是不需要你养的,你应该先赚钱还清你读书所欠下的学费,杂费和生活费等。” 楼仲篪说完这句话时,叶添哲惊吓得连手中的筷子也掉了! “爸!”楼凤展狠狠地瞪了一眼楼仲篪,又十分地生气道:“添哲毕业后做什么不需要你教!” 楼仲篪目光阴沉,道:“我只是提个浅浅的建议。再者,年轻人应以事业为重,有了事业才有养家糊口的能力。” 叶添哲淡然一笑,点头道:“叔叔说得对。” 楼凤展本以为是很开心很惬意的饭局,却没想到它的气氛是如此压抑。她在心底磨牙,恨不得不认楼仲篪这个老爸了,丢尽她的脸了。你说好好的,他干嘛问叶添哲这么多没有营养的问题,还跟他说那样的一番话? 叶添哲是来自贫穷的山区小城没错,可是他人穷志不穷啊,他比任何人都上进用功! 不过楼凤展也明白她老爸的心情,哪对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稍微有钱点的男人啦? 而且楼家并不宽裕,楼仲篪夫妇开的小茶楼,日渐冷清的生意依然是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根本不够糊口! 现在,楼凤展上大学和楼小弟上高中所需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得靠早两年楼仲篪存在银行的那十万养老金来支付。 归根结底,楼仲篪是比较偏爱贺斌的。贺斌家里离得近,家世背影和自身条件都不错,前途更是无量。一直以为楼仲篪都希望楼凤展能嫁给贺斌。所以,对于这看上去软软弱弱的叶添哲,他完全不认同。 第6章 甜蜜地爱着恋着 转眼,已至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的季节。娇艳的花儿纷纷绽放,处处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c大月影湖边,每一株低垂的杨柳都好像一位对着镜子梳妆的美女。 春风拂来,柳条摇曳着更显婀娜多姿,平静的湖面也在月光的反射下变得白光粼粼。 一对对情侣悠闲地在湖边游荡。 楼凤展横躺在青青草地上,头枕叶添哲的肚子,两人交织呈t字型。 此时,望着天空皎洁的月亮,楼凤展却多愁善感地叹了口气,道:“过了这个学期,我就大三了。添哲,我大学毕业的时候你正好研究生毕业,到时,我们就一起找工作,我们争取能在一个单位工作,好不好?” 她悠悠地笑着,见沉默的叶添哲没有搭话便起身划了划他的鼻子,生气地问道:“我跟你说话啦!” 叶添哲这才回过神来,见楼凤展带着幽怨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他也赶紧支起身子,一把就捧住了她的小脸,用欣赏洋娃娃似的眼神看着她道:“你毕业了还找什么工作?在家待着做我的专职太太不好么?” “当然好,可是我怕你压力太大!”楼凤展清脆爽朗地应答道,也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叶添哲的脸上抹过一丝难得的笑容,很自然地又朝楼凤展靠近了一点,道:“怕什么压力?为了你我乐意。因为你是我的凤儿,天下最美丽最乖巧的,我舍不得让你出去受人白眼之类的。” 叶添哲说完,便在她的小嘴上轻轻一吻。 楼凤展的脸上又是美滋滋的笑容,而且春心荡漾,也在叶添哲的嘴边低喃:“那就一言为定,总之,我们毕业了还要在一起。” 楼凤展沉浸在他的吻中,清秀的小脸在一瞬间变得白里透红。 “嗯。”叶添哲微微点头,他温润的唇再次贴上楼凤展的唇,有力的舌头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贝齿撬开,然后入侵到她的嘴里,肆意吸附和翻搅着她口中清甜的津液。 楼凤展沉浸在叶添哲的吻中,任由他像蛇般灵活的舌头亲舔着她嘴里的每一处湿地。 叶添哲尖长的手指顺着楼凤展白净的脸蛋一路往下滑到她的胸口。 隔着一层薄薄的毛衣,叶添哲轻轻地抚摸着她突起的两边。 另一只手不安份的手便从楼凤展的后背开始摸索。 一时间情趣高涨的楼凤展也坐直了身子,她的舌头与叶添哲的紧紧纠绕在一起,全身上下热血沸腾,有种想要冲锋陷阵的感觉。 叶添哲更加顺利地将手探到她的裤子里,尽情地抓捏着她那肉肉的屁股。 突然,楼凤展一把推开他的头,又睁大了双眼。 叶添哲一惊,前后两手迅速抽了回来,轻声问道:“怎么啦?” 楼凤展突然羞红着脸,问道:“我的前面是不是比较小?后面是不是太大了?” 叶添哲撇了撇嘴,想笑却笑不出来,道:“没有。你这么瘦,胸部却能长这么大已经很难得了。至于屁股嘛,大点运气好吧。” 楼凤展不明白他这样的表情是在夸自己还是怎地,便取下他的黑框眼镜,郑重地表示不满道:“从此以后,不许你戴这破眼镜了,这样我完全看不到你的眼神。而且你的视力明明很好!” “哎,不戴就不戴吧,老婆大人都下旨了,不得不从啊!”叶添哲轻轻地叹了一声。看此时不戴眼镜的他,眼睛真的分外明亮。 “这才乖嘛!”楼凤展再次绽开笑颜,然后一把勾住叶添哲的脖子,道,“不过我们俩交往才一年多一点,我想等到我们交往满两年的那天我再把自己献给你,好不好?” “这事你也有计划的?”叶添哲笑得勉强。 楼凤展尴尬地摇摇头,又触到他嘴边小声道:“我是看你刚才好急的,毕竟我还没满二十岁啦!” 叶添哲狭长的眼睛稍稍眯了起来,道:“那好吧,我不着急将你变成个女人,但你要记得,你的身体永远都只能给我一个人,不许你给任何人上!” “放心吧,我是你一个人的!”楼凤展无奈地瞪他一眼。 “那先让我亲亲!”叶添哲一说完,便倾身轻轻地将楼凤展推躺在草地上。 他火热的吻又如春雨般连绵不断地覆上了楼凤展的身。从脸颊,到脖子,最后扒开她胸口的纽扣到那秀峰之上。 “别这样!哎,叶添哲,被人看见了不好!”楼凤展挣扎着,一起身又总被叶添哲给压了下去。 “有什么不好?正大光明谈恋爱啦。”叶添哲毫不理会楼凤展时刻伸来遮挡的手,依然埋在她的胸口亲吻着。 “哎,叶添哲你这样以后都没人敢要我了!” “原来你还有嫁给别人的打算?”叶添哲突然十分不满,随之他那双手也更加地肆无忌惮。他滑到楼凤展的腿跟,拉开她牛仔裤上拉链,五指毫无顾忌地探了进去。 “不是吧,叶添哲,你刚答应了我的,难不成你打算在这儿解决我?”楼凤展轻声苦喊着。尽管她被激得心潮澎湃,但是理智却告诉她,对于任何种类的男人,她都不能很轻易地就把自己给献出去!而且她还小,不过十九岁。 庆幸,叶添哲并无过淫的举动。楼凤展总算放下心来。 沸腾的激情终于被按了下去。 楼凤展便感叹道:“唉,添哲,你以后注意下场合吧,我受不了你了。” 抬头望着渐渐增多的星辰,叶添哲只是轻声说道:“楼凤展女人,我爱你。” “我知道!”楼凤展轻轻地应了一声,亦望着漫天星辰的她有些受宠若惊。算算她和叶添哲交往一年多了,可是,等到今天他才第一次说爱自己。 所以她不再做声,她知道叶添哲下面还有话说。 叶添哲继续说道:“女人,你知道吗,你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意外,之前,我从未想过要在c大谈恋爱,而且这辈子我从没对任何一个人说过爱这个字,包括我妈。” “啊?你……为什么不说?” 叶添哲回答得很坚决:“因为我恨她。” 楼凤展抿了抿唇,道:“添哲,你妈独自将你抚养大,挺不容易的,不管她从前做过什么你都不要再恨他了,等我们毕业了,就接她过来一起孝顺她,好吗?” “当然好,只是她来不了,可能也不肯来……”叶添哲自嘲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来不了?又为什么不肯来?天伦之乐,是每一个做父母的人到了晚年时理所当然地享受的。” 叶添哲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突然,他低下头淡淡地告诉楼凤展:“其实我妈在去年的这个时候过世了。” “啊……”楼凤展的脸也黑了下来。看着叶添哲消沉的样子,她心如刀绞,但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也不敢多问。 不料,叶添哲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澄澈的眼睛怔怔地看着楼凤展的,道:“这个世上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嗯。”楼凤展点点头,又靠近他,倒向了他的怀中,道,“添哲,不管你贫穷还是富有,我都永远爱你。这辈子,非你不嫁……” 湖边,零零散散又走过了几对校园情侣,却没有人在意躺在地上的楼凤展和叶添哲。因为人们总是各忙各的,关注的也只有自己。 说到楼凤展,在叶添哲的面前她根本就是只晚成性的雏鸟,可是她自己却从不觉得。 所以,c大很多的女孩子都特别特别讨厌她,对叶添哲也特别地失望。 因为他们不明白。叶添哲为什么偏偏选楼凤展那疯疯癫癫的女**丝当女朋友啦? 论身高、才华、家境,她可没一样比得过国贸学院院花陆筱筱的。 陆筱筱1米70的个头,100斤的体重,前挺后翘可谓魔鬼般的身材,跟1米82的叶添哲站一起才叫绝配!可她楼凤展啦?不过1米65,要胸没胸,要臀没臀。 大四的时候陆筱筱轻而易举地将英语八级攻破,还未正式毕业并被一上市公司聘为英语翻译,年薪12万。不过最后的陆筱筱也选择读研深造。 说到家境,陆筱筱的老爸正是叶添哲所在院系的书记,老妈是市内某三甲医院的主任医生。楼凤展的家里啦?就那一套安置房和两层加起来不到70平米的破茶楼! 不过在长相上,楼凤展确实要比陆筱筱更好看一点。比如说,陆筱筱的脸又长又尖,而楼凤展却是那散发着古典气息的鹅蛋脸。陆晓晓凤眼狭长,而楼凤展的眼睛也不大不小,且时刻笑眯眯的,让人感到很有亲和力。 一个是惊艳型,一个是耐看型;一个时尚型,一个清新型;一个温柔型,一个可爱型。很多男人都会选择前者,只有品行独特的叶添哲偏偏选择了后者。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楼凤展说,跟叶添哲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回到了童年。而叶添哲说,这个世上只有楼凤展才能带他体验到那种开心的感觉。 第7章 拓远集团董事长 阳历五月份。c市的气候介于春夏之间。 拓远集团40层高的商务大厦,矗立于c市市政府旁。 第40层宽敞明亮的董事长办公室?龋?耸伦芗喽吻旎辰?环萘揭呈降拇侵氨u婀Ь吹氐葜磷?诎旃?狼暗姆骄春!5溃骸岸?鲁ぃ?河昕?9?咀芫?砉艘涣??较蚰?岢龃侵埃?馐撬?拇侵笆椋 ?p>  方敬海接过段庆怀递来的两页纸,锐利的老眼就只扫了前面的两行字,而后老皱皱的脸上浮过一丝轻蔑的笑容,道:“这个顾一龙架子够大的,给他年薪300万他都不干了!”说完,一把将它甩在桌上。 见此情形,站在方敬海身边的方妍柔又拿起它大致地看了一遍。不同的是,方妍柔那脂粉密施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方妍柔对方敬海说道:“爸,顾一龙辞职就辞职了,有什么好惋惜的?春雨地产是我们拓远集团最有影响力的开发公司,一直被一个外人管着终究是不妥的!” 方敬海依然怒气愠愠,脸色阴沉地问:“那你说说,一时间我又上哪去找个合适的人顶替他的位置?” 方妍柔轻笑着,不禁走到方敬海身后,给他捶了捶肩,小心翼翼地提议道:“不如,把岗科招回来,别要他在c大当那破图书馆长了,让他接任春雨地产的总经理,如何?” 方敬海断然否决:“不行!岗科不合适!” 方妍柔的手立马从方敬海的身上抽回:“岗科哪里不适合了?他都念完了房产开发专业的博士了!” “我说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方妍柔一哼:“你就是偏心,偏心岗科只是你的外孙!” 方敬海无奈地摇了摇头,冷道:“瞎说什么?我都谁对一样,只看能力!” “能力?岗科难道没有管春雨的能力么?我看啊,您就是想把春雨留给叶梦仪生的那小野种!” 方敬海白眉一皱,道:“提他们做什么?我说了,我只看能力,谁有能力管理我就交给谁!” “那好,照这么说,你就至少得让岗科试一试!” 方敬海被方妍柔吵得没有办法,终于点头,道:“改天你去把他召回来,我跟他谈谈!” 方妍柔一走,伫立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的方敬海,忍不住又为自己点上了一根进口香烟。富裕的生活让年近古稀的他鹤发童颜、并不显老。 眺望着这繁华的都市,车如流水,高楼密布,他却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问道身后助理方超,“孙少爷的学业完成得怎么样了?有提前毕业的可能吗?” 方超年轻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道:“既然董事长关心孙少爷的学业,不如亲自去c大找王院士问一问。也好与孙少爷见个面,毕竟,他到c市有五年了,而您。一直没有去见过他。” 方敬海一向阴厉的目光中浅露出淡淡的情愫,叹道:“是啊。虽然他是叶梦仪所生,骨子里却还是流着我方家的血啊,是得抽个时间去见见他!” 见方敬海依然愁思,方超不禁疑惑地问:“董事长,您真打算顺着大小姐的意思,将春雨交给付岗科?” 方敬海突然叹了口气,道:“我就是不愿意,岗科虽然有能力,但是也有野心,我怕把春雨交给他就再也收不回了!” “嗯,”方超点点头,又道:“只有孙少爷才是您的孙子。将来,拓远集团交到他的手中才是最稳妥的!” 方敬海赞同性地点点头,忽而那老鼠般精明的眼睛眯了起来,道:“说到c大,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不妨先把他挖来暂代春雨总经理的位置!” “董事长说的可是房地产经营管理学院院长陆骋?” 方敬海点点头,反问道方超:“你觉得如何?” 方超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道:“董事长英明,这个人确实合适!” 下午三点多,市郊某五星大饭店门口,一辆法拉利与一辆路虎揽胜正面相触,也就在两车头正要亲密接吻的那一瞬间,嚓地一声,两车突然各退一步,倏然停下! 从法拉利轿车的副驾驶座上走下一位戴着黑色墨镜的威风凛凛的保镖,他跨着标准的军步退后一寸,拉开车门,躬下身对坐在里面的方敬海说:“董事长,到了!” 方敬海抬眼望了望那恢宏阔气的酒店大门,而后拄着拐棍,在保镖的搀扶下走下车来。 这时,对面路虎揽胜车上也下来一位夹着公文包,长得天平饱阔,气势凌人的中年男人。一合车门,他便向着那高高的酒店台阶迈步。 “好久不见王院士,别来肯定无恙了,不然定不会如此容光焕发啊!” 听到如此熟悉而又和气的吆喝声,王其峻连忙停下脚步,迎上方敬海伸出的手,道:“方董就不要损王某了!王某这面貌相比同年人,还显得老气啦。倒是方董,一天一天返老还童啊!” “哎,哪里,方某是老不死啊,身体半截都进棺材了!”方敬海亦摇头笑着,突然,他又抽出一只拄拐的手,做了个恭请的手势道,“王院士,咱们还是里面说话,请!” 王其峻依然笑容和善,道:“方董您是前辈中的长辈,自然您先行!”王其峻同样做了个恭请的手势。 “那同行吧!”方敬海怔声道。 酒店内较为偏僻的一个雅间,王其峻和方敬海相视而坐,他们之间的圆桌上只简单地摆放着几壶清茶。 王其峻正襟危坐,却悠悠地问道方敬海:“王某有幸受方董之邀啊,只是不知方董此行到底所为何事?” 方敬海散漫地端起一杯茶,开门见山道:“两件事。第一件事,昨天方某才得知,一位故友他的儿子竟在贵校念研究生,方某跟王院士你打个招呼,想请王院士多多关照他!” 王其峻笑问:“不知方董故友之子叫何名字,哪个院系?” 方敬海道:“房产管理院,叶添哲!” “哦?原来是他!”王院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容灿烂。 方海敬不解:“听王院士的语气,想来是对方某的故人之子比较熟悉啊!” “哈哈,那是自然。王某人待在学校的时间尚少,偶尔一回学校便会听听其他老师或同学讲讲校园里的趣闻轶事,关心关心学子们的课余生活。那个叶添哲王某也见过,气宇不凡,人中之龙啊!” 王其峻这样一说,方敬海的心里却涌出了一股莫名的怒气,暗道:那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违纪违规的嗅事,所以大名都传到校长的耳畔去了? 精明的王其峻一眼便瞟出了方敬海的心事,道:“方董放心,您的这位故人之子,努力刻苦,十分乖巧,读书成绩在他那一届的学生中更是佼佼者!” “哦,那方某就放心了,方某生怕他给王院士你添麻烦啊!” 王其峻依然笑着,道:“看来方董很看重这位故人之子啊!是否想等他毕业之后,将他纳*将?” 方敬海的脸上亦露出深深的笑容,道:“那是自然。” 王其峻继续说道:“是否今天就随王某人去见他一见?” 不料方海敬摆了摆手,嘶声道:“不用了,再抽个其他时间去吧!” 王其峻笑着点点头,又问:“那第二件事情是……” 方敬海叹着,惭愧道:“方某想挖下王院士的墙角啊!” …… 晚上七点多,市中心一家高档的咖啡店。 方妍柔翘起那尖长的兰花指,高贵而又优雅地端起桌上那一杯加冰拿铁,眯了眯那本就密布着鱼尾纹的眼,道:“反正我已经跟你外公说了,让你回去接任春雨地产的总经理,而且他也暂时答应了。” 对座,一身得体西装,温文尔雅的付岗科似乎一直沉浸在这雅厅美妙的音乐中。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暂时答应,到了最后,外公他一定不会!” 方妍柔也没劲地放下手中咖啡,道:“也是,老头子一心只想着把春雨以及整个拓远都留给他的孙子!” 付岗科稍稍坐正,望着方妍柔,温声叹道:“妈,你不用去外公那为我争取什么。而且,我还不稀罕春雨总经理这个位置!” 方妍柔无奈地瞪付岗科一眼,在心里责怪着他的不上进和不争气,道:“难怪你想一辈子都待在图书馆,做那些婆婆妈妈的事?” 付岗科摇摇头,沉声道:“我在意的是外公死后董事长的位置。” 方妍柔终于有些欣慰,“春雨是整个拓远的二分之一,只有先当了总经理,将来才有可能当董事长啊!” 付岗科摇摇头,淡然道:“妈,就让老头子将春雨留给那小子吧。那小子当不了董事长的,而且,舅妈也不会认他。” 方妍柔又是一怔,道:“是啊,你舅妈恨他们母子入骨,哪有那么容易让他们回来!” 付岗科又微笑着提起桌上那壶清茶为方妍柔斟了一杯,道:“你儿子我有自己的事业构想,您啦,只需在家享享清福就行了,其他的都不要操心,也不要去外公那说什么弄得他很反感你或厌烦你。” “唉,妈知道!”方妍柔很小心地端起付岗科为她沏的那杯茶,脸上的笑容突然又收敛了,“对了儿子,你都快三十了,什么时候找个……” “这事急不得。”不等方妍柔说完,付岗科便打断了她的话。 方妍柔也没了多话,道:“那好吧,妈只希望早日抱上孙子。” 第8章 五年后祖孙相见 c大办公大楼最顶层校长办公室。 陆骋一进屋,王其峻便悠悠地靠向身后的转椅,“猜猜昨天谁找我了?” “谁?”陆骋摇头,好奇道。 “方敬海。” “方敬海?拓远集团年近古稀的老董事长方敬海?” “嗯。”王其峻点点头。 陆骋又问:“拓远集团在c市差不多有二十个楼盘,包括商业街,住宅区,工业园,学校等,连我们那东苑图书馆也是其投资建设的。不过,方敬海平时都只待在商贸办公楼顶层或市南郊的方家别墅里,深入简出,很少会客,他为何找校长您啦?” 王其峻的脸上笑容可掬,道:“近几年拓远人才流动大。这不,下面春雨地产总经理顾一龙六月底就要离职了,方敬海说他想挖你过去接替顾一龙。你想法如何?” “这……” 王其峻又淡淡地笑道:“方敬海开的工资,比国家给你的院长工资要高十倍。” 陆骋思考了一会,不禁皱眉道:“有钱固然是好,可我是个学者、教师,不想丢了这学术研究啊!” 王其峻挥了挥手:“这边我申请给你留职,而方敬海那边也只需要你一年。总之,都随你思考了。六月底前给他个答复吧。” “好的,校长。”陆骋开始心有所思。 王其峻突然又问道:“对了,你们院那个叫叶添哲的研究生跟着哪个导师在学?” “叶添哲?好像是周林吧。” “周林不错!”王其峻满意地点了点头。 陆骋感到很奇怪:“校长您为何问起他?” 王其峻笑容不退,道:“方敬海托我关照下他,替他拓远好好培养出这个人才!” “方敬海?这叶添哲是他……” “说是故人之子,呵呵。”王其峻说完摇了摇头。 “哦。”陆骋意会在心,脸上却挂着一丝尴尬的笑容。 其实,c市的很多高官和富甲都知道,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敬海,膝下一儿一女。而儿子方健弘与其配偶程月英又只孕有一女,女儿方妍柔却有个儿子。 二十五年前,因与程月英感情不合,方健弘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诉未遂,而后便瞒着程月英在外头养了个小三。一年后,为方家诞下嫡孙的小三来到拓远集团要求方敬海为其正名,然后激起了拓远集团内部一次前所未有的风浪。 当初,程月英的父亲任c市市委办公室主任,势单力薄的外地小三即便有方健弘撑腰,依然一败涂地。最终,不得不同她生下的男娃一起从此消失在了c市。 但是,根据拓远集团财政支出的数字显示,每年,总有一笔小额资金是拨付到边远山区h市一个陌生账号上的。按现在的物价折算,差不多二十万。 “难怪那小子那么有种!”陆骋默念一句。 一瞟陆骋略显忿然的神色,睿智的王其峻又笑着说道:“其实他们年轻人,恋爱或什么的都只是一时冲动,你有情时我无意罢了。不过筱筱的眼睛确实是蛮识货的,一进校园就看中了将来拓远集团的继承人。” 陆骋这才摇头半开玩笑道:“可惜筱筱魅力不够,拓远未来的董事长看不上她啊!” “哈哈,谁说的啦?我看我们c大找不出一个能与筱筱相比的女孩!你这老爸得给她创造机会啊,哈哈!” 陆骋思考了很久,最终答应方敬海暂入拓远集团,代为管理春雨地产两年。 为给七月份上任的陆骋接风洗尘,周末的时候,方敬海便早早地在市郊神牧庄园饭店备好了酒菜。 餐桌上,上八珍燕窝、凫脯、鹿筋,中八珍鱼翅、银耳、裙边,下八珍海参、龙须菜、川竹笋。应有尽有。 而坐在桌边等待享用的人却只有方敬海,付岗科和陆骋三人。 望着桌前垂涎欲滴的山珍海味,陆骋那褐色的眼球释放着灰暗的光芒,笑道:“方董如此盛情,陆骋表示压力很大啊,进了拓远要没做出点成绩,就真的愧对了方董啊!” “哈哈,”方敬海悠悠地坐在那面对大门的位置,笑开了道:“陆院长言重了,进了拓远,你我就是一家人,不必顾忌什么,只管放开地干!方某相信陆院长能为拓远注入新的活力!” 陆骋依然含笑,又谦虚道:“陆骋定会努力,绝不让方董失望!” “好了,客套话就不多说了,陆院长先尝尝这些菜,试试味道如何。”方敬海说完便将手中的拐棍放到一边,慢慢地拿起了筷子。 “陆老师,以后啦,岗科得叫您陆总了!”付岗科拿起桌上那一瓶茅台,悠悠地为身边的陆骋倒了一杯。 “哈哈,岗科是陆院长你的得意门生,这回你们师徒联手,春雨定能再创佳绩啊!”方敬海又不禁停下筷子,朗声说笑着。 付岗科温尔一笑,轻轻地注视着方敬海道:“外公,陆老师的门生可多了,岗科并不算佼佼者,添哲,才是整个房产院最得意的啦。” “哦?是么?”方敬海显得有些失望,便问道陆骋,“陆院长,我们家岗科是不是太过谦虚了?” 陆骋连忙吐掉口中的食物,笑道:“当然,我院可难得出一个像岗科这样年轻的博士啊!至于那个叶添哲嘛,总体也算不错的,不过……”陆骋说着,突然又噎下了之后的话。 方敬海脸色随之一沉,冷声道:“不过什么?陆院长但说无妨!” 陆骋笑着,叹道:“叶添哲嘛,进c大时的高考成绩就是第一,考研的时候,笔试和面试也都是我院第一。可自上了研一后,成绩也不怎么出色了,平平淡淡,不上不下的。年轻人嘛,除了学习还得忙着恋爱啊。” “原来如此。”方敬海依然笑嘻嘻的,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 饭局过后,坐于法拉利后座的方敬海突然对副驾驶座的助理的方超说道:“帮我约约,今晚见见那小子吧!” 方超点点头,回应道:“好的董事长。” 正在上课的叶添哲,电话突然响起。一看来电显示为方超,叶添哲犹豫了片刻后才触下接通键。依然礼貌而又温和地问候他:“您好。” 电话那头的方超恭敬地说道:“孙少爷,今晚八点,水云间ktv,0807号包厢,董事长想见你。” “知道了。”冷冷地应了一声后叶添哲便迅速地挂了电话。 晚上八点,市中心水云间ktv内射灯闪烁,忽暗忽明。而0807号包厢却是闹市取静,闲适无声。方敬海榻坐于中间那软软的沙发上,左右两边各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 方超领着叶添哲缓缓到来。昏暗下灯光,叶添哲有神的眼睛瞟向坐着的方敬海,却不说话。 此时的叶添哲一身休闲服饰,高高的鼻梁上依然架着那副薄薄的黑眶眼镜,额头上几丝刘海斜撇下来,正好遮在他一边的眉毛上。衣装随性,却还是能够看出他十分稳重。 突然,方敬海拄拐起身,慢慢地走到了叶添哲面前,前后上下打量叶添哲几圈后,他深沉地叹了口气,道:“五年不见,如今的你长得和你爸是一模一样啊!” “是么?”叶添哲带着嘲意反问方敬海,又道,“可惜他已经不在了,不然我真想当面问问他,这世上还有几个叶添哲拉?” 方敬海挥挥手,又拄拐坐回了原位,斥声道:“你爸妈都已经不在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去追究是谁的对或谁的错了。添哲啊,爷爷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 叶添哲怔怔地看着他,笑道:“对不起,方董,我姓叶。” “叶?”方敬海感到十分惊讶,冷冷地说道,“添哲,虽然你只是健弘的私生子,户籍也不在我们方家户口之上,可我们方家没有任何地方亏待过你!这二十三年来,我每年给你的账户打二十万,从未间断,是拓远养着你,供你的学费加衣食住行。” 叶添哲依然面容冷漠,“那又怎样?你们方家生下我,却从未给过我关怀和慰藉,除了钱!” 方敬海摇摇头,叹道:“要怪就只能怪你妈,因为她只是小三,当初生下你就已经是违法的了。” 叶添哲笑容更冷:“当初为什么不打掉我?为什么要浪费我妈大好的青春年华?” 方敬海淡淡地说道:“我爸妈都希望你能出生,而且我也不反对,毕竟添美是个女孩子,我们方家的亿万产业总的有个男孩继承。” “又是为了钱!” 方敬海目露褐光,道:“添哲,当今社会只能钱才是万能的。爷爷希望你能守住方家的产业。” 叶添哲嘲意不减。方敬海突然招呼他坐下,改而转换话题,好奇地问:“听说你在学校谈恋爱了?” 叶添哲并不坐,一怔道:“你派人监视我?” 方敬海摆摆手,道:“昨天去见了你们院长陆骋,问了问你的学习情况,他说这两年你的成绩退步了,又恋爱了,我想两者间是有关联的吧?” 叶添哲漠然道:“您想多了吧!” 方敬海脸色蓦地变得阴沉,道:“那我不管这些,总之,我对你的要求就是在我死之前把该学的都学到手,将来运筹帷幄,再壮拓远!” 叶添哲摇摇头,嘴角滑过一丝冷笑:“可惜了,我从未想过要进拓远。” “不进拓远,你至少得多奋斗二十年,才能达到你理想的成就!” 一时间,叶添哲哑然无语。 方敬海继续说道:“春雨地产总经理顾一龙月底离职,而后由陆骋代任。应你姑姑方妍柔的请求,付岗科担任二把手。不过这一切都只持续两年,后年的这个时候,由你接任春雨地产的总经理。” 叶添哲道:“你都说了,我只是小三生的,拓远集团谁会真心臣服一个小三的儿子?管理拓远或春雨,我又以什么身份?况且,我不喜欢别人总用异样的目光看我!” 方敬海冷一撇嘴,慢笑道:“我方敬海一直都只相信能力和魄力!有能力才能办好事情,有魄力就能成为强者。添哲,如果你觉得这两样你都没有,那我只得很不情愿地将整个拓远慢慢地交到付岗科的手中了!” 叶添哲一笑,道,“付岗科是你的亲外孙,只要他有能力和魄力,你又有何不情愿的?” 方敬海目光一颤,“岗科的野心太大了,我担心拓远有一天会毁在他的手中!” 叶添哲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方敬海又深沉地叹了口气,拖长声音道:“你实在不愿意来拓远,我也不会强迫你。明年是你读书的最后一年,我给你最后二十万,算是仁至义尽。从此,方家没有抚养你的义务,拓远集团也不会再拨付一分钱到你的账户!” 方敬海说完,又支起拐棍歪着起身,一边的方超见此连忙上前搀扶他。 “白手起家很不现实,不过你好自为之!”离去的时候,方敬海又突然回过头补充了一句。 叶添哲漠然地站在原地,心里十分的不屑。 在他的心里,他极其地厌恶方家。 ktv外边的走廊上,方敬海一边拄拐走着,一边又挥手招了招方超。 方超的耳朵马上触到他的嘴边,恭敬地问:“董事长有何吩咐?” 方敬海嘶哑着嗓门,小声道:“去查查跟添哲谈恋爱的那女孩子。” 第9章 到六月份的时候 六月份的时候,c市的太阳像烤火炉一样毒,热得让人受不了。 楼凤展一向不怎么怕热,相比天气,一大堆事情才真的让她受不了。比如,家里,因为茶楼生意太过冷清,入不敷出,楼父楼母便辞退了两个在店里打工的伙计,独自忙乎。这样的话,楼凤展不得不利用平时不上课的时间跑回市区帮他爸妈的忙,随之,她跟叶添哲约会的时间也少了!学习,这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之前忙着跟叶添哲热恋,根本就没看过书的她还是十分地怕挂科的,而且叶添哲也不容许她挂科的。 叶添哲还说什么挂一科就揍一顿。楼凤展便阴阴地问他:“是我揍你啦?还是你揍我啦?” 叶添哲却还是面不改色地答:“相互吧,毕竟你挂科也有我的责任。” 楼凤展便斥他一声:“我就不信你忍心打我!” 这时,叶添哲才坏坏一笑,“怎么不忍心?打得你屁股开花!” 楼凤展便没好气地道:“切,你没那个胆,我打你还差不多。不过我打你还是我吃亏,因为你全身上下没一处皮不厚,打哪儿你都不痛!” 叶添哲啦,又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其实想让我痛真的很容易,你打你自己,你痛的话我也就痛了!” 楼凤展无语就说:“滚!” 现在想想,楼凤展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喜欢叶添哲然后去追他啦?别人都是女朋友管着男朋友,而他们俩之间却是叶添哲管着她。叶添哲比她老爸还管得宽,这也不容许她做,那也不容许她做,这其中还包括不容许她逃课。每次一开学,他便会复印一张她的课程表,专挑她没课的时候约她。有时她想偷偷懒不上课都没有借口! 为了不挂科。 这天上午八点多,楼凤展又抱着几本书,匆匆忙忙地赶着去图书馆找座位搞复习,然后应付马上就到的期末考试。 天气很热,穿着一条粉色无袖连衣裙的她,披着那顺直的黑发看去飘逸如仙女般美。 她走在足球场边的那条柏油路上,看着里面步伐矫健的踢球员,还有那些高呼呐喊的观球者,不禁暗自甩汗。心里不得不佩服这些男人们,毕竟这么热的天。 总之,她浑浑噩噩地走着,脑子始终处于睡眠状态,心里还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突然,一个飞球穿栏而过! “砰!” 重重地击在了她脑袋的一边。 “呜呜呜……”脑袋木讷木讷地,痛得没有知觉,楼凤展丢下手中的书抱头哭着。 这时一个穿着球服的男人跨过护栏跑到她的身边,见得蹲在地上痛哭的楼凤展,既是着急又是怜惜,连续道歉:“对不起啊,这位同学,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变态啊?踢这么远,分明就是故意的,痛死了!”楼凤展暴跳起来,哭红的眼睛直直地瞪着面前的付岗科! “原来是你啊!楼凤展同学。”付岗科衣背尽湿,汗水淋漓,却还是温文尔雅的模样,时不时地浸透着那种成熟男人特有的韵味。 “恩,是我,被你打哭的人就是我。”一见是付岗科,楼凤展的语气也温和了些。 付岗科连忙蹲身捡起她地上的书本,笑容优雅地看着她的眼睛,又道:“楼凤展同学,你不会一直怪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楼凤展眼中的泪水渐渐干涸,强颜一笑道:“不会啦,谁叫我倒霉啦!” 见楼凤展还是那苦瓜似的表情,付岗科再笑道:“要不这样吧,中午我请你吃饭,当作给你的赔偿?” 这下楼凤展终于有了劲头,怔怔地看着他问:“真的请我吃饭?” 付岗科笑着,“难道我还会骗你?” 楼凤展思考着,突然眼睛一亮道:“那好!我想吃天天海鲜里的好大一只的那种基围虾!” “好,完全没问题。”付岗科点点头,又掏出裤兜中的手机,问:“你电话多少?十一点的时候我联系你。” 楼凤展心里突然有一丝犹豫,道:“不用了,我知道你的号码,到时我联系你吧!”一把接过付岗科手中的书后,她有些不还意思地走开了。 待楼凤展的身影渐行渐远,球场上又走来一个男人。 看付岗科微笑着,他赞道:“这一球踢得可真是好啊!种了个身材不错的小妞!” 付岗科深意一笑,道:“当然。” 临近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楼凤展出乎意料地接到了付岗科的电话。 “咦,我明明没告诉你我的号码,你怎么能打过来的?” 电话那头的付岗科笑声清脆:“两年前,你追叶添哲时留的那张小纸条一直躺我抽屉啦!” “哦。”楼凤展轻轻应了一声。 “我在学校西门等你,赶快过来。”付岗科淡淡的语气,总是容不得任何人拒绝。 由于是中午,阳光格外刺目。因为不好意思让付岗科等太久,楼凤展便没回寝室换衣服,丢下书笔径直往西门跑。 西门口,楼凤展四下张望着,她以为付岗科正站在路旁,或蹲在某棵树下等着自己,可是寻觅了好久依然没见到他的身影。 这时,一辆宝马缓缓驶来,最后在她侧面停下。 车里探出个脑袋,正是付岗科。 “上车。” “哦。”拉开车门坐在付岗科的身旁,楼凤展心跳加速,尽管付岗科笑容拂面,目光温和,楼凤展却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压力在压着自己。 “凤展,这样叫你不介意吧?”付岗科温柔的眼睛突然望向楼凤展。 “不介意。”楼凤展摇摇头,突然好奇地问,“你这么年轻就开这么阔气的宝马,家里肯定很有钱吧?” 付岗科淡淡地笑着:“很少有人像你一样问得这么直接哦。” “那别人一般是怎么问的啦?” “呵,她们不会问,但是会对我很亲切。” “哦,那她们都喜欢你?” 付岗科摇头趣味一笑,“不算吧。” 楼凤展本要求付岗科带她去天天海鲜,不料到了市区,付岗科径直将车开到了一家酒店前。 那时楼凤展吓得手心冒汗,去酒店去什么?不是开房吧?她怎么想着。 当付岗科将车平稳地在地下车库停放好后,又连忙下车很绅士地为楼凤展拉开车门。 楼凤展战战兢兢地从里面出来,然后窜地一躲,又蹦开了。“老师,我不喜欢来酒店,先走了!” 这看得付岗科不明不白,喊道:“楼凤展同学,吃个饭而已,跑什么?这里的海鲜可比天天的有名多了!” 楼凤展这才停止奔跑,回头担心地问他:“真的只是来这请我吃饭?” 付岗科将车钥匙放进手提包中,缓缓走到她身边,道:“当然了,你是不是瞎想什么了?” “没,没有。”这时楼凤展的脸就红了。 酒店四楼,阔气,高档而又安静的餐厅。 楼凤展拘谨地坐着,然后慢吞吞地撕拨着手中的大虾。而付岗科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认真地看着她吃。 楼凤展很不自在,吃着吃着又放下手中的食物笑嘻嘻地问他:“你不饿么?” 付岗科笑容满面地回答:“饭,每一餐都吃了,而楼凤展同学你不是每一天都在,所以我现在的主题不在吃饭这个问题上,在于好好地看你,养养眼。” “额。”楼凤展心里觉得很肉麻,便朝他轻轻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又礼貌地对付岗科说道,“其实你这是不对的,你应该只看你老婆一个人。” 付岗科用异样的目光看她,“我哪里来的老婆?” “你,这么大了还没结婚?”楼凤展小心翼翼地问着,完全不信。 付岗科叹了口气,道:“是啊,都快三十了连女朋友都没有一个,家里人都催得紧。” “那你赶紧找一个呗,像你这样的条件很好找的!” 付岗科摇摇头,“哪里好找?我看上的都没看上我啦。再者,我还一事无成,男人嘛,总得先有事业的!” “切,你这么年轻就开宝马,反正整体条件是很不错的!比我男朋友好多了!” “你男朋友?叶添哲?”付岗科突然眼睛一亮。 “是啊,怎么,你还记得他?跟他很熟?” “哦,没有。”付岗科眼神闪烁,摇了摇头。 楼凤展突然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他,可是啦,我爸妈不喜欢他。觉得他没什么前途,怕我以后跟着他吃苦!” “哦,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付岗科又淡淡地问。 “我当然跟他在一起啊,哪怕是吃苦!而且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吃太多的苦,我们正在为以后的美好生活努力啦!” “哦。”付岗科又笑着,他觉得楼凤展真的十分单纯,十分地傻得可爱。 “你笑什么?”楼凤展不解。 付岗科突然脉脉地凝视着她,道:“哪天你和叶添哲分手了,就做我女朋友,怎样?” “你说什么啊?”楼凤展十分不满,付科岗发神经了?好好的,干嘛说她和叶添哲会分手? 付岗科道:“没有初恋能走到最后。而且那个叶添哲,可能与你想的完全不一样,或许你们不适合。” 第10章 三克拉蓝心钻戒 大二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这年暑假,叶添哲留在了c市,因为他在帮着他的导师周林做一个项目的策划。 而楼凤展整个暑假差不多都待在她家的茶楼,帮着她爸妈打理店里的生意,不然真的就要关门大吉了。 想想,这真的是她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断了的话她上高中的弟弟的学费杂费及生活费等该从哪儿来?而且她自己也还在上大学啦! 终于到了大三的上学期,也就是楼凤展学业上最为忙碌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楼凤展上自己的课,而叶添哲则待在实验室或自习室看书。每次等他们都忙完了各自的事情,便一起去吃饭、约会、逛街。 其实楼凤展是个特别爱花钱的女孩。不过她家里每个月只给她800元的生活费。而每次逛街或逛超市的时候,她都会买一大堆衣服、饰品或零食之类的,一花就是三四百块。总之,一次下来半个月的生活费就没了。 在楼凤展肆意地买东西的时候,在旁边的叶添哲总会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刷,而傻气的她总以为叶添哲很穷,也总怕把他的钱花光似的,总是笑嘻嘻地告诉他说:没事啦,我还有钱! 可是每次还没到月中,她包里的钱便一元不剩,荒得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等到她彻底没钱了,再去吃饭、逛街、购物、看电影时才会很顺手地刷起叶添哲的卡。 对于楼凤展要买的东西,无论多贵,叶添哲也从不吝啬自己卡上的钱。 记得上个星期的时候,叶添哲和楼凤展路经王府井旁的一家珠宝店,楼凤展突然兴致大起想去里面看看。 她左瞟右望,最后停留在一颗三克拉的蓝心钻戒前,发呆了半天。 叶添哲将卡丢给营业员说,买下了!而楼凤展一看价格780000元,立马傻眼,然后不停地责备叶添哲说他脑子摔坏了。 但在那营业员的怂恿和鼓动下,她又将它牢牢地戴在了手上,很久都舍不得摘下。 叶添哲便很无语地将她从那里面拉出来。 在回学校路上的时候,她又感叹着对叶添哲说:要是以后你能带着那种款式的钻戒向我求婚,那该多好! 这时叶添哲都懒得理她。 不过楼凤展有个特点,对于她喜欢的东西,如果她买不起便不会过目不忘,就比如那颗蓝心钻戒,一回学校她便忘记了。 但是叶添哲不一样,在珠宝店的时候他本将那颗钻戒买了下来,是楼凤展抢过他的银行卡阻止了他。其实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所以,之后的某天,他一个人再次来到那家珠宝店,偷偷地将它买了下来。 这天傍晚,叶添哲又带着楼凤展在校园外一家比较高雅的餐厅吃饭。不过这会,她的脑海中还时不时地浮现出那天中午和付岗科在一起吃饭的场景。现在的楼凤展并不算太饿,但是叶添哲还是点了很多她爱吃的菜。 她一边吃着,一边回忆着那天付岗科说的那番话。 看她心事重重,心不在焉,完全不似往日的活泼和开朗,敏感的叶添哲不禁关心地问她:“楼凤展,你最近是怎么啦?见到了我好像都没有平常那么高兴了!” 楼凤展吃着吃着,便无味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很傻冒地告诉叶添哲道:“有次我和学校那东苑的图书馆长在一起吃饭,我突然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好大,富人与穷人,也似乎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 叶添哲也悠悠地停下来,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说的可是付岗科?” “嗯,”楼凤展没有心眼地点了点头。她没有发现叶添哲的脸色早已经变了。 叶添哲却淡淡地说:“你不必羡慕付岗科的,也不必羡慕那些有钱人。让我给你说个故事。 一位地方的首富他去理发店理发,他趾高气扬,指使着理发师这儿那儿。然后等他正式坐下来理发的时候,那理发师便问道他,先生,你可知道这世上最贵的棺材多少钱一口?那首富想了想然后回答说,一万吧!接着那理发师又问,那最便宜的棺材多少钱一口啦?首富又想了想说,一千吧!这时,理发师便笑着告诉他,对,我你之间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最后拥有的东西不过是我的十倍,余下的你都带不走……” “或许是吧。只是,我没求能做个富翁,求的只是衣食无忧。”楼凤展轻轻地说着,依然一副闷闷不乐、忧心忡忡的样子。 叶添哲突然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道:“凤儿,那你告诉我,大学毕业后你的第一个心愿是什么?” 楼凤展撅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道:“好多啦。比如找份很好的工作,有套自己的房子,能和你结婚等,就是不知道哪个排第一,反正都重要。有了好工作才有稳定的收入,才有足够的钱花,而且现在我家的茶楼快倒闭了,爸妈下岗的话我肯定得承担弟弟的学费和生活费。然后弟弟也慢慢长大了,我就不可能还跟家人一起挤着住,所以也想买房,想有个自己的小巢。总之,不知道哪个排第一。” 叶添哲微笑着,安慰她道:“凤儿,有我在这些你都不必担忧的。”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楼凤展的心里还是很忧愁,但为了不让叶添哲觉得失望,她又笑着说道,“我知道哪个排第一啦,那就是和你结婚!” 叶添哲点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明媚的微笑。而后他又从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至楼凤展面前,道:“送给你的。” “什么啊?”楼凤展好奇地接到手中。 “你看看。” 打开那精致的盒子,一道亮光炫射到楼凤展的眼中,“蓝心钻戒!” 她一眼便认出这正是她上星期在王府井珠宝店看中的那一款。不禁,她目瞪口呆地望着叶添哲,问:“这么贵,你为什么要买下它?” “因为你喜欢。”叶添哲淡淡地说道。 “78万啊,叶添哲,你这么有钱?”楼凤展望着手中闪烁着耀眼光芒的蓝心钻石,重重地咽了口水。 望着她又痴又傻又呆的样子,叶添哲突然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白她道:“傻女人,其实我买的这个是仿真品啦!又不是真钻,哪要那么贵?” “假的也会这么耀眼?我不信!”楼凤展从奇怪的眼神看着叶添哲。 叶添哲轻轻地摇摇头:“不信你试试啊,真的钻石能划破玻璃,这颗就不行。” “是啊,我试试!”楼凤展说完正要对着桌上垫着的玻璃一划而下。 “喂,别啦!”叶添哲连忙阻止她,样子有些生气了。 “为什么又不让我试啦?”楼凤展感到很怪异。 叶添哲冷漠地问:“假的你就不喜欢了是吧?” “没有啦,那我不试了!”楼凤展连忙将戒指盒合上。 叶添哲这才放心。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你把它收好。哪天我说要你嫁给我,你就得同意。” “这真的是你送我的求婚戒指?”楼凤展还是不敢相信地望着叶添哲。 “嗯。” 楼凤展极其小心地将它卧在手中,又小心说道:“叶添哲,不管它是真是假,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而且我还会永远留着。” 相对而已,叶添哲的心里确实是不太爱钱的。从小到大,他都跟着他妈妈。两母子一块生活,住的却像是人民大会堂那样豪华宽敞明亮的房子。拓远集团每年给他们母子俩打二十万的生活费,在边远的h市一般都有得结余。 不过叶添哲总觉得那样的生活毫无意思。每次放学回去,只有他的妈妈一个人在那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等着他,然后给他洗衣做饭。 十岁之前,他爸爸方建弘每年还会跑到h市去看他们母子一回,有时还会陪他们住上那么半个月。后来方建弘也死了,此后的这十三年便再也没有人探望过他们。 小的时候,他多么的渴望父爱,可是他没有父亲。不,他有父亲,只是他的父亲不是他母亲的丈夫,他只是个私生子。 一年前,他的妈妈因为久病体虚不幸过世了。归根结底,害死他妈妈的还是孤独和寂寞,然后加悔恨。 当初他的妈妈叶梦仪便是为了钱才做的小三,阴差阳错地又生下了他。 叶添哲沉默了很久后,又开口问道楼凤展:“对了,你跟付岗科……来往得比较多么?” 见叶添哲脸色有些阴沉,楼凤展立即否决,“没有啊!就上次他踢球把我的脑袋打木了,请我吃了顿饭赔礼而已!” “哦。”叶添哲稍稍点头,而后又睁大了那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楼凤展,道,“以后不许你跟别的男人出去吃饭了!” “为什么啊叶添哲?”楼凤展嗲嗲而又委屈地问。 叶添哲却瞪眼她道:“因为你是我的!” “那你也是我的,我也不允许你跟其他女的一起!”楼凤展又不示弱地翻了翻白眼。 叶添哲冷冷地反问:“你什么时候见到我跟哪个女的一起了?” “有,你的导师周林就是个女的!” “……” 第11章 人生转折的开始 校园内枫叶落地,尽显秋之妩媚。这一学期,陆骋去了拓远,担任春雨地产总经理,付岗科也离开了,但是楼凤展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最近楼凤展很烦很不顺,她家的茶楼因为经营不下去而转让给了别人,她的父亲楼仲篪只得去一个建筑工地干苦力,每天赚那么一两百元钱。她的妈妈呢便每天都待在家里当全职主妇。 由于家道中落,生存压力的加大,一向大大咧咧,活泼开朗的楼凤展慢慢地变得爱抱怨爱唠叨爱责骂了。 有时心情郁闷、浮躁、压抑的她无缘无故就会抓着叶添哲一顿臭骂!叶添哲总是一声不吭地忍受着,随她高兴。 尽管如此,楼凤展却还是对他十分不满,总觉得他不够温柔、不够细心、不够体贴!而且从来不会说一句好听的话哄她或安慰她,更帮不了她什么忙! 久而久之,楼凤展有些厌烦了,开始觉得跟叶添哲在一起没什么意思了。叶添哲没打电话约她的话,她是不会主动联系叶添哲的。 她觉得这是可怕的。她明明很喜欢叶添哲的,难道是中了付岗科说他们会分手的那诅咒? 不过这一学期,真的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这天正午两点,正上着专业课的她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座机号码打来的电话。 是市中心医院急诊室打来的。 电话那头说,她在工地干活的爸爸突然晕厥,不省人事,正在其医院抢救。 一听到这个消息,还在课堂上的楼凤展马上丢下手中的笔,然后出门打的,恍恍惚惚地往医院赶! 赶到医院,她的妈妈和弟弟正一脸愁容地坐在急诊室内的走廊上。 楼凤展一到,楼母深沉地叹了口气,告诉她道:“凤展,你爸中度中风。” 楼凤展心里空空的,眼中尽是茫然,“妈,爸爸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中风的?而且他又没有高血压?” 楼母摇摇头,道:“这就是所谓的旦夕祸福吧!” 心中忐忑不安的楼凤展安静地坐到楼母和楼小弟的中间,问:“家里还有多少钱?给爸住院和治疗的费用够了么?” 楼母点了点头。 一边的楼小弟却急着说道:“姐,妈正担心着钱的事啦!” “别瞎说!”楼母连忙朝楼小弟使了使眼色。 楼凤展无奈地叹了口气,紧握住楼母的手道:“妈,放心,有我啦!” 楼母强作一笑,没有心情再说其他的。 “糟了,今天下午叶添哲要踢球的,我把这事给忘了!”突然想起一件事的楼凤展,马上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一看,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叶添哲打来的。 考虑到叶添哲已经踢球去了,楼凤展便没有回拨过去,只是给他发了条短信。 迷茫的人,失落的心。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楼仲篪终于在病房内苏醒。楼母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因为来年要高考楼小弟便回家复习功课去了,而楼凤展便独自一人在住院楼前花园里的长椅上坐着。 那会她明明发短信给叶添哲了,为什么叶添哲没有打电话过来?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为什么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叶添哲消失了? 一股怒火涌上楼凤展的心头,咬牙道:叶添哲,这么不听话,找骂吧! 拿起手机,她便拨通了叶添哲电话。 “喂,请问你找谁?”电话那头,一个温柔得就像清水流动的声音传来。 “不好意思打错了!”楼凤展连忙挂下电话。 “不对啊,我明明备注了叶添哲,是拨的他的号码啊!”楼凤展翻了翻通话记录,这时候,她觉得有根尖针扎到了她的心口。“叶添哲这么晚了还跟一个年轻的女人在一起,难怪今天没联系我!” 抬头仰望着幕黑天空中单挂的那颗星辰,楼凤展不禁黯然神伤,自言自语道:“算了,我早该想到的,在他的心里我并不是那么重要。只是老爸那几万块的医疗费得上哪儿凑啦?” 楼凤展突然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思考。前天刷叶添哲那张建行卡时,顺便查了下他卡上余额,刚好还剩五万多。 “是不是我误会叶添哲了,不行,我得再打电话给他问个明白,顺便叫他明早送钱过来,这样一来爸妈对他的好感也会增加的!” 鼓足勇气,她再次拨了叶添哲的电话。 迷茫的心再次跌落谷底,电话里头一直重复着那句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算了,不打了!”关机后,楼凤展气愤地将手机一把插到上衣的口袋中。 再想想,楼凤展便觉得她刚才的这个电话打得很不应该。叶添哲只是自己现在的男朋友,还不是老公啦。 第二天,上完上午的第一二节课,孟珂和顾瑶两位同学便拥簇着垂头丧气的楼凤展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一边走着,孟珂一边安慰着:“凤展啊,你看开一点,你爸只是中度中风,好好治疗和护理的话是不会瘫痪的!” “嗯。”楼凤展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是很难过,很想不开。 顾瑶也安慰着:“凤展啊,钱的问题你也不用着急的,我能借你五千,待会呢再问问其他同学,还不成的话你就去向你亲戚借,相信很快就能凑到几万的!” “嗯。”楼凤展强颜一笑,又点了点头。 “哎呀,别苦着个脸、愁眉不展的了,你再不高兴,事情也还是这个样子的!”顾瑶很不耐烦也很着急。 “我没有啦,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有哭过!倒是你们,叽叽喳喳的,总得给我点时间缓释和适应嘛!”楼凤展撅了撅嘴。走至大门口楼梯处时,她突然停了下来。 见到站在护栏边抽着闷烟的叶添哲,左右两边的孟珂和顾瑶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孟珂笑道:“好了顾瑶,能让她缓释心情,慢慢适应的人来了!” “是啊,叶大帅哥来了,问问昨晚他什么情况!”顾瑶轻轻地将楼凤展推了推,然后跑到另一边挽住孟珂道,“我们先回去吧!” 抱着怀中的那两本书,楼凤展慢慢地走下阶梯,却将叶添哲视若无物。 叶添哲连忙掐掉手中的烟头,拦住她问,“昨晚到现在你的手机都关机?什么意思呢?” 楼凤展这才停下来,冷冷地回答他:“是啊,不过关你的事么?” 叶添哲摇摇头,不解地望着她,“你脑子本就不好使,然后又关机到处找不着人,很叫人担心知道么?” 楼凤展不客气地道:“你多虑了,我好得很!” 叶添哲很郁闷地说着:“明明是你放了我的鸽子,生气的为什么还是你?” 楼凤展瞪了瞪他,“你自己心里清楚!” 叶添哲冷笑一声道:“我还真不清楚!” “不清楚就算了!”楼凤展又瞪眼他,然后转身欲走。 “拜托,你不要一直这么幼稚!”叶添哲一吼,第一次冲楼凤展发火了。 蓦然,楼凤展停下了脚步,眼泪也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返身回击他道:“你才幼稚啦!我关机就是因为我不想见到你,行了吧?” 楼凤展的这一动态,吸引了路经这栋教学楼的所有同学的目光。 “神经病,跟我来!”冷冷地凶了她一声后,叶添哲便抓起她的手腕,一把拖着她往人少的方向走! “叶添哲你放手,你放手!我讨厌你!”走开一里多路后,楼凤展终于甩开了他。 叶添哲走到楼凤展面前,看着眼眶湿润的她,轻声道:“告诉我怎么回事?” “呜呜呜……”楼凤展再也坚强不下去,眼泪如决堤的河水般奔泻,倾身不由自主地倒向叶添哲的怀中,凝噎着告诉他道,“我爸昨天中风进医院了,昨晚我一直在陪着他……” 叶添哲轻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慢慢地就会好的……” 过了好一阵子,楼凤展终于不哭了。 等到她终于冷静下来,叶添哲便扶着她在路边的长木椅上坐了下来。 这会,叶添哲才掏出一张中国工商银行的存储卡递向楼凤展,道:“这里面有五百万,密码是你自己的生日,你先拿去医院付了你爸的医疗费,然后再取点钱给你妈和你弟吧。” “五百万,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眼睛还未完全干涸的楼凤展惊讶地问道叶添哲。 叶添哲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回答她道:“这是我爸临死前留给我的,一直没有动过,本打算毕业后留着它去注册个小公司的。” “那我不要!”楼凤展扭过头去,不接。 叶添哲摇了摇头,又一把将卡塞到她的手中,道,“少废话了,余下的还给我就是!” 握住手中牡丹卡,楼凤展感动得差点又要哭出来了,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叶添哲,问:“叶添哲,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还不是你……的女人。” 看她认真而又害羞的样子,叶添哲忍不住笑道:“对你好当然是有目的的,以后你慢慢还就是!” “哦。”楼凤展无力地应了一声,突然脑子一晃,连忙问道,“对了,昨晚跟你在一起的那女人是谁啊?” 叶添哲皱了皱眉,惑然道:“跟我在一起的女人?你说的是陆筱筱?” 楼凤展又有些生气了,“陆筱筱不就是你大一时追你追得特别猛的那位国贸院院花么?” 叶添哲眼神闪烁地点了点头,“好像是吧。” 楼凤展更加紧张地问,“晚上十点的时候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 “因为……”叶添哲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哼!”楼凤展马上站起来,同时将那牡丹卡甩到了他的手中,道,“叶添哲,你说不出来的话就绝对是有鬼!我不想再见到你!” 见楼凤展头也不回地走远,叶添哲又连忙追了出去,“喂,你不要误会,不要乱想好不?” 第12章 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到昨晚陆筱筱为什么会和叶添哲在一起,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昨天上午十点的时候,拓远集团商务大厦第28层,c市春雨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一位浓妆艳抹、嘴唇鲜红、身着prada风衣外套、脚穿armani长靴,棕红的大波卷发弯曲齐腰的时尚女郎踱步走进了总经理陆骋的办公室。 “爸,我来看你啦!”一进屋,陆筱筱便走到陆骋办公桌前,一把摘下了脸上那副炫酷的黑色墨镜。 陆骋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儿,怔怔地看着她道:“筱筱啊,你可真是闲啊,不在学校好好待着,来这干嘛?” 陆筱筱又踩着那双跟有十公分高的长靴,走到陆骋身后,环住他的脖子,柔声说着:“女儿来参观下你工作的新环境嘛!” 陆骋亦抓住她的两只手,叹道:“你啊!先给我好好地把研究生念完,毕业后就直接找个人嫁了,二十四岁也算老大不小的了,别整天粘着我,像什么样子!” 陆筱筱撅嘴扭捏着说道:“不嘛,女儿终身不婚,就要一辈子都留在你和妈妈身边!” 陆骋冷怒一声,斥道:“去,那别人还以为是我陆骋的女儿没人要啦!” 陆筱筱的杏眼骤然放大,走开一步郑重其事地说道:“怎么会是没人要?在咱c大,追我的男生可以从西门排到东门啦!” 陆骋冷冷一笑,道:“改天带个像样的回家给我看看。” 陆筱筱白他一眼道:“我还没说完啦,追我的人虽多,可就没有一个是我看得上的啊!” 陆骋定了定神,突然问道陆筱筱,“筱筱,你是否还喜欢那个叶添哲?” 陆筱筱也跟着安静下来,随口道:“哪个叶添哲啊?” “房产院那害你生过病的小子,跟你一届的。” 陆筱筱脸色一暗,“哦,干什么突然提起他啦?” 陆骋正色道:“将来这栋楼最大的老板,可能就是他了!” “他?”陆筱筱瞠着大眼睛,道:“不是吧?他怎么会是?” 陆骋点点头,低声告诉她道,“他是方敬海的孙子,是方建弘的私生子。” 陆筱筱那美丽的脸瞬间变得黯淡无光,道:“我是喜欢他,可惜他不喜欢我啊。” 陆骋摆摆手,道:“感情的事情,总是由喜欢到厌恶,或由厌恶到喜欢,中间都没有绝对的。而且,很少有女孩能比得过才貌双全的女儿你!” 陆骋这么一说,陆筱筱又是眼睛一亮,道:“是啊,我应该像那个楼凤展一样天天出现在他的眼前,争取让他喜欢上我啊!” “算了,别再丢我的脸了!”陆骋无奈地瞪了一眼陆筱筱,突然又说道,“不过你还是得先回学校去,代我把这个东西递给他!”说完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在了桌上。 陆筱筱拿起它,念着:“月光海岸项目策划。” “爸,你这么快就着手开发新的项目了?” 陆骋不动声色道:“是啊,那老头子催着紧。这两年我的主要工作也就在这个新楼盘的开发上了!” 陆筱筱一边翻阅,一边询问:“爸,那你要我把这个方案递给叶添哲干嘛?” “方老头子的意思。让他谈谈对于这个项目开发的一些想法、意见或建议之类。最好,让他另拟一套详细的方案。” “哦,不过真的由我去说么?”陆筱筱半信半疑。 “嗯。”陆骋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陆筱筱。 昨天也正逢计算机学院与房产经济院的足球友谊赛。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一身球服、全身浸湿的叶添哲正躲在足球场边的树荫下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楼凤展的电话。 最终的结果,却总是无法接通或无人接听。 生气地按掉手机,叶添哲低声埋怨着:“这女人死哪去了?明明跟她说了很多遍三点钟开始,现在都踢完大半场了却还不见她人!” “叶添哲,球踢得不错哦!”这时,撑着一把太阳伞、一身素雅长裙的陆筱筱迎面走来。 叶添哲打量了她一番,然后低声问道:“你是?” 陆筱筱落下举着的伞,一脸笑意地走到他的面前,认真地说道:“我是陆筱筱,不记得我了么?” 叶添哲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好像,有点儿印象。” 陆筱筱淡淡地注视着他,五年了,叶添哲还是叶添哲,一样的发型、一样的身材、一样的面貌。不同的是,他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显得更加成熟和内敛了。鼻梁上那副黑框眼镜也没戴了,看去显得亲切多了。 陆筱筱笑着,又对他说道:“你先去踢球吧,踢完球我给你看个东西,是拓远集团的。” “拓远集团?”叶添哲惊讶地望着她。 陆筱筱点头道:“我爸说,方董希望你能参与建设这个项目。” 叶添哲抿了抿唇,转身道:“那你把东西放这儿,待会踢完球我拿着便走了。” “叶添哲!”陆筱筱连忙叫住他,然后又怯怯地问,“今天你踢球,怎么没见你女朋友来?” “她很忙,来不了!”常温的天气,叶添哲的声音却冷得像冰。 下半场足球赛开始的时候,楼凤展当然没有来。 但坐在观球台上分别为两队球员呐喊助威的女生们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陆筱筱啦,便恬静地坐在那个角落,为叶添哲看守着衣服、皮包、手机等。 当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时,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球场之上。 陆筱筱有意识地瞟了瞟四周,确定没有一个人在注意自己后,她便放心地拿起了叶添哲的手机,慢慢地翻看着。 这个时候,正好有条信息进来了。 陆筱筱忍不住打开了它,正是楼凤展发的。她说:叶添哲,我爸出事了,不能过来看你踢球了,比赛结束后你一定要马上打电话给我! “楼凤展,凤凰展翅,名字倒是取得蛮好的!”看着看着,陆筱筱的心里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毫不犹豫地,她将这条信息给删除了!嘴边也愤愤地念着,“没了叶添哲,我看你还怎么凤凰展翅!” 紧接着,陆筱筱又找到叶添哲手机中的通话设置功能,她将楼凤展的号码输进去,设了个呼叫转移模式,而那转移到的号码便输了她自己的号码。 这样一来,只要楼凤展打电话给叶添哲,叶添哲超过30秒钟没接,那个电话便会自动地拨到陆筱筱的手机上。 弄完之后,陆筱筱的脸上露出了无比优美的一丝笑容。 视线返回足球比赛,只见两个学院的健将们个个身手矫捷、英勇彪悍,以致两队激战很久仍然难分胜负。 球场上的叶添哲,更像一匹肆意奔驰的骏马,完全不是先前那温温弱弱、斯斯文文的样子。 “叶添哲好帅啊!不愧是我们c大的第一帅哥!”观赛台上,一女生突然发着花痴对着球场大声呼喊。 紧跟着,她周围的很多女生也站了起来,一起喊着:“叶添哲,加油!叶添哲,加油!” 望着观赛台上欢呼雀跃的女生们,叶添哲依然面色阴沉,他一边跑着,一边却还是在想着:为什么楼凤展没有来? 等到六点多,愤然的叶添哲长腿一挥,房产经济院终进一球,以1:0的成绩击败了计算机学院。 比赛彻底结束了,叶添哲却还是高兴不起来。这时,兄弟们邀他出去喝酒庆功。他便爽快地答应了。 回到东北角那树荫下准备收拾东西,一看,陆筱筱还在坐着。 一见叶添哲,她又马上起身跑到他的面前:“叶添哲,不介意的话让我加入到你们的庆功宴中,如何?” 叶添哲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手机以及陆筱筱带过来的资料,冷声回答道:“你问他们吧!” “哦。”陆筱筱有些失落。 这时,突然跑出一小帅哥礼貌地跟她打招呼:“hi,这不是我们c大最最美丽的大美女陆筱筱么?今天什么风把你刮来看我们房产经济院的足球比赛了?” 陆筱筱微笑着拂了拂耳际的长发,道:“我来送份资料给叶添哲,没想到就撞上你们威武的球赛了!” “那我们可真是有幸了!”那小帅哥不停地笑着,突然又提议道,“陆美女可否要赏把脸,跟我们这些兄弟一起共进晚餐?” “当然!”陆筱筱黑眸一亮,又腼腆地点了点头。 那小帅哥异常高兴,又问,“陆美女,你去学校东门那家小食候等我们如何?我们得先回寝室洗澡换衣!” “没问题!”陆筱筱爽快地应着,那小帅哥也飞似的跑开了。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房产学院参与此次足球赛的十六名队员聚在小食候吃饭喝酒。 尽管赢得了比赛,叶添哲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好。饭桌上,他痛痛快快地喝着酒,百威纯生,干了一瓶又一瓶。 其他人的女朋友都乖巧地陪在自己身边,就他的楼凤展连个电话都不来,什么情况也不给他说明一下。 倒是陆筱筱一直在他身边坐着。只是,他无心与陆筱筱交谈。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所有的人才吃饱喝足,然后慢慢散去。 浑浑噩噩的叶添哲,根本没有看见十点多钟时楼凤展打来的电话。 第13章 方敬海说了什么 叶添哲追上楼凤展解释了几句后,楼凤展便没有再生气。一来她不是个特别爱吃醋特别小气的女生,二来是因为叶添哲对她真的蛮好。 陪着楼凤展去了趟市中心医院探望楼仲篪,又替其交了三个月的住院费和一些医疗费,就一直忙到了中午。 最近事情很多,叶添哲只得答应楼凤展周末的时候再去医院陪她一起照顾楼仲篪。 回到寝室正准备躺下休息一会的时候,叶添哲才想起陆筱筱昨天给他送来的那份文件。躺在床上翻阅了几页,上面的全是关于拓远集团春雨地产月光海岸项目开发的内容。 看到一半时叶添哲终于看不下去了,暗叹:真没想到,搞房地产开发研究这么多年的陆骋写出来的东西竟是这样只有骨头没有肉? 摇了摇头后,叶添哲将那份方案甩到一边,忍不住拨打了方超的电话。 很快,方超礼貌而又惊喜的声音在电话里头响起:“孙少爷您好!董事长正让我找你啦!” 叶添哲冷冷地回应道:“你们新项目的策划方案我大致看了下,建议就是,这月光海岸你们还是别建了!” “呵呵,”方超和气地笑着,道,“孙少爷要觉得哪里的构想是错误的,就尽管提出来。正好董事长已经跟王校长及你的导师周林都打好了招呼,从十一月份开始你就不待在学校了,先过来春雨地产跟着陆骋总经理,担任新项目月光海岸的项目经理。” 叶添哲冷笑一声道:“荒唐,说了我不进拓远!”说完,便将电话挂了。 不料,方超又马上回拨过来了。 “孙少爷,董事长要跟你说话!” 还未等叶添哲应上一句,那边方敬海尖锐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叶添哲耳边。 “添哲,周六下午,月光海岸项目多位负责人聚首市内大明山水酒店做探讨,你务必过来。而且,要带着你的想法!” 叶添哲无奈一叹,懒懒的口气道:“周六我没有时间!” 电话那边的方敬海不满地哼了一声,训声道:“添哲,我希望你以学业和事业为重!” 叶添哲的语气中带着讥诮的意味,慢吞吞地向方敬海讲述道:“方董,拓远集团的事我不想管,也不想靠方家,将来,更不想与付岗科或方添美争什么。以我的能力,我能开拓出属于自己的另一片天!” “混账东西,过惯了奢侈萎靡生活的你是离不开拓远的!不要空想了,我在东二环内给你准备了一栋别墅,你可以不回方家,但是必须回拓远!” “方董,你没有权利干涉我选择自己的人生路。”电话里,叶添哲又漫不经心地说着。 方敬海终于怒不可遏,大声道:“臭小子,别方董来方董去的,我是你爷爷!” 叶添哲笑了笑,道:“方董,你家户口薄上没我叶添哲这个人。” 方敬海终于忿怒地将手机举到嘴边,喊问:“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叶添哲摇摇头,正准备挂掉电话。 这边,方敬海的心情又平静下来了,硬声道:“废话不说了!总之,周末我要见到你的人!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自负!” 叶添哲的声音冷冷地回荡在他耳边:“方董,我不是吓大的。” “哼!”方敬海生气地按掉电话,嘴边那几丝白色的长须也跟着吹了起来,恶道:“这小子真是异种了,完全不听我方敬海的话!” 见况,方超连忙端起桌上那壶清茶,递至方敬海面前,道:“董事长您就别气了,我想孙少爷之所以不愿意回来,只是因为他不愿意见到程月英、付岗科和方添美等人。毕竟,他们曾对孙少爷……” 说到一半后方超不敢再说了。方敬海敲了敲桌,气道:“那总得想个办法啊!” 方超不禁沉下心,细细思考起来。 片刻后,他突然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董事长,叶梦仪死了,如今这世上,孙少爷只会听一个人的话。” “哦,他会听谁的?”方敬海惑然。 方超微笑着,“当然是跟他谈恋爱的,那叫楼凤展的女孩儿。” 方敬海怪异地撇了撇嘴,稀长的白眉也皱了起来,道:“我想见见她。” 转眼又过了三天。 经过一系列的手术和理疗后,楼仲篪的病情稍稍有了好转。 随之,心情压抑的楼凤展又变回了从前那开朗的样子。本以为接下来的生活会坦坦荡荡,顺风顺水,不料,又有不速之客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 这天正是周五,晚上七点多时,市内车如流水马如龙,万家灯火逐个亮起,吃完晚饭的楼凤展又赶着去医院接替她老妈照顾她老爸楼仲篪。 下了公交后再拐个弯便到了市中心医院的住院部,楼凤展匆匆忙忙地走着,只想早点赶到医院,然后换老妈回家去给弟弟做饭。 但到住院楼下的时候,一个身着笔挺西装、带着黝黑墨镜的年轻男人拦住了她。 “请问你是楼凤展,楼小姐?” “没错,我是楼凤展。请问你找我有事么?”楼凤展很惊讶,眼前的这个男人说话十分地客气,却也很让人害怕。 墨镜男点点头,振声道:“我们老板找你有事儿商量!” 楼凤展觉得越来越奇怪,便念叨着问,“你们老板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什么老板啊!” “楼小姐,你跟我去见了我们老板就知道了!” 楼凤展摇摇头,稍稍绕开了他,道:“对不起,我很忙,真没时间见什么老板!” 墨镜男又追到她的前面,挡住她:“楼小姐请随我走一趟,我们老板不会吃了你!” “神经病!”楼凤展冷冷地斥了他一声,转弯准备从其他的方向走。不料身后,又有两个身着笔挺西装、带着黝黑墨镜的男人围上了她。 一时间楼凤展没了退路,心跳怦然加速,道:“你们干什么?这里有人看着啦,小心我报警!” 那墨镜男的语气更进一步地客气和礼貌,道:“楼小姐,我们只想借用你半个小时,真的没有恶意,而且我们老板也就在这附近,你随我们走一趟吧?” “那,好吧!”犹豫了一会,楼凤展还是答应了。 墨镜男又躬身施了一礼,道:“楼小姐,请!” 三个男人领着她来到了住院楼外一马路边。 这里人少车少,一辆法拉利停靠在路边,特别碍眼。 那墨镜男指着那辆法拉利,对楼凤展说道:“楼小姐,我们老板在车里面等你!” “知道了!”应了一声后,楼凤展便忐忑不安地朝着那辆法拉利走去。 随着她一步步走近,后边的车门也随之打开了。 这时,楼凤展看到一个拄着拐杖而且白发苍苍的老人悠悠地坐在里边。 她站在车门外静静地望着他,不敢进到车里面去。 “楼小姐请坐!”里面方敬海率先开口。 楼凤展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坐了进去,道:“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方敬海深褐色的眼睛一直凝视着前方,并没有看楼凤展一眼的他却冷冷地问:“楼小姐需要多少钱?” 楼凤展一头雾水,怔声道:“您说什么呢?什么需要多少钱呀?!” 方敬海这才瞟向她,淡淡地说道:“你接近添哲,不就是为了钱吗?” “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楼凤展心一沉,只觉自尊心受到沉重的打击。 方敬海依然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只要你自动离开添哲,我便给你五百万当做酬谢。” “什么啊!您这是———”惊疑的楼凤展瞪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方敬海那布满浅色皱纹的侧脸。 方敬海冷冷地笑了笑,补充道:“楼小姐,这五百万你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识时务的话便唾手可得。” “老爷爷!”楼凤展终于忍无可忍,忿然反驳,“是不是因为您老了,人不中用了,所以说话也不中听了?您凭什么说我接近叶添哲是为了他的钱?又凭什么给我这么多钱让我离开他啊?!” 望着楼凤展凶厉的模样,方敬海气得白眉都竖了起来,道:“就凭我是添哲的爷爷!” 楼凤展也仰着头,气冲冲地从车里走了出来,道:“添哲从没跟我说过他有爷爷!” 方敬海眼中弥漫着一丝戾气,用命令似口吻说道:“竟然没有说过,那就算了!总之,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离开添哲!” “凭什么啊?!”站在车门外,楼凤展十分不满地吼了一声,又理直气壮地告诫方敬海道:“老爷爷,有钱固然是好,但拿钱压人是不对的!而且您不要以为钱可以买到一切!” 方敬海拐杖叩地,冷哼一声道:“楼小姐,你难道就不希望你父亲能早点好起来?” 楼凤展毅然停下脚步,这才有些害怕了,问:“您什么意思?拿我爸要挟我?” 方敬海尖声说着:“楼小姐,只要你答应离开添哲,我帮你父亲楼仲篪请最好的医生。” 楼凤展嘴唇抽动,不解道:“为什么非得让我离开叶添哲?” 方敬海老鼠般精明的眼睛再瞟向她,道:“你和添哲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的存在严重地影响到了他的前程和人生!” 楼凤展又瞪大了眼睛,凶问:“您凭什么这么说?我哪里影响到他了?” 方敬海一哼,硬声道:“请楼小姐再到车里坐会,容我慢慢说来!” 第14章 大明山水再相逢 周六一大早,才七点一刻的时候,叶添哲便起床了。 洗完头发洗完澡,又给自己换了件合身的休闲外套,他轻松地正准备出门。 早和楼凤展约好的,今天他得去市中心医院陪她一起照顾她中风的老爸楼仲篪。 刚到宿舍楼下时,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看,正是楼凤展打来的。 叶添哲立刻接起电话,第一句话就说道:“我马上就要到了!” “呀!你这么快就要到了?”电话那头响起楼凤展惊讶的声音。 叶添哲点点头,嗯地一声后又特意说道:“你叫我早点,我敢不早点么?” “额~~”电话那头的楼凤展吐了吐舌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了,“呵呵,其实我想告诉你,今天不用你过来陪我了!” “不用我过去了?不是吧?三天没见我你都不想我?” “额~~今天我有人陪啦!” “谁啦?性别,男或女?” “额~~管得真宽,女~~” “那,真的不用我去了?” “嗯。你在的话,我们说很多话都不方便的!” “那好吧。有什么事记得打我电话。” “你真??拢?矣植皇切『19樱 甭シ镎顾低瓯憬?缁肮伊恕?p>  “喂,”叶添哲本想再问问楼凤展明天是否需要他陪,却发现通话已经中断了,不禁摇头一叹,“电话倒是挂得挺快的!” 无奈,他向宿舍返回,准备又在寝室宅一天。 待在寝室看了会书、又打了会游戏,叶添哲还是觉得心里空空的,而且忐忑不安。脑中不停地想着:“感觉那女人今天有点怪怪的。平常周末要不拉着我逛街、要不就吵着带我去参加什么聚会、要不就陪着我打游戏,从来都不会让我缺席的。” 忍不住地,他拨通了楼凤展的电话。 电话里的彩铃响了一遍又一遍,总是无人接听。 “这女人,搞什么鬼!”叶添哲不满地放下手机,又懒懒地躺到了床上。 十点多的时候,他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叶添哲的心里十分高兴,以为楼凤展给他回电话了。 还是睡态的他在床上摸索了一会,终于找着了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却不是楼凤展打来的。 失望地触下电话键,大怒道:“方超,你最好有急事!” 电话那头静静的,好一会后方超才战战兢兢地开口:“正午十二点,集团多位股东会在大明山水酒店四楼聚餐,董事长命我接你去。现在,我已经到了c大西门口。” 叶添哲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会会拓远集团的这些‘老朋友’吧。照方敬海的这种逼法,是躲不了的! “等我半小时吧!”对着电话,叶添哲冷冷地说了一声。 “好的。” 上午十一点半,市中心大明山水酒店。 一辆霸气的奔驰越野车稳稳地停在了大门口。 等车上下来三个女人后,又径直开往地下车库去了。 这三个女人中,两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位比较年轻,二十七八的样子。 那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肤质白皙如雪,不施任何粉黛,乌黑的头发微微盘起,长裤衬衣的保守装束突显着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和一位中年妇女一起,左右两边恭敬地搀扶着中间那戴着红色墨镜的另一位中年妇女。 三人迈步共同走向台阶,她还一边提醒着中间的那位妇女,道:“妈,您小心点儿,慢点儿!” 那中年妇女便轻轻地扶住她的手,微笑而又和气地说着:“放心吧添美,妈还没瘸,走得了啦!” 那和她一起搀扶的女人,则嘻嘻地笑着,道:“嫂子啊,小心点儿慢点儿总是好的,反正我们不赶时间!” 她也笑着点了点头,道:“姑姑说的对,现在四楼的人肯定都还没到齐啦!” 没错,这三个人分别是方敬海的女儿、儿媳、孙女,方妍柔、程月英、方添美。 也就在她们轻松的谈话间,方敬海的那辆尾号为688的法拉利座驾慢慢驶来。 方添美正好瞥见,一惊道:“我说嘛,爷爷都还才到啦,我们等等他吧!” “不对啊,你爷爷九点的时候就出发了!”方妍柔讶然,便寻着方添美的目光望了出去。 这时,那辆法拉利也在酒店大门口停了下来。 副驾驶座上的方超连忙下车跑到后边为叶添哲拉开车门,然后又做了个恭请的手势,道:“孙少爷,您请!” “原来不是老爷子,是他!”方妍柔的眼睛放着黑暗的光芒。 方添美和程月英则是你看看你,我看看我。脸色乍变阴沉。 叶添哲缓缓地车里出来。一身国际名牌的他,显得时尚而不华丽,简质而不寒酸。波卷的三色中短发在清风的吹拂下微微扬起,飘逸而不矫作。一副淡黑色镜片的黑框眼镜稳稳地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更是霸气凛然。 看见台阶上站着的程月英等人,方超微微触到他的面前,小声而又小心地说道:“那三位,想必您都认识!” “应该认识!”叶添哲冷应一声,然后跨向台阶,一步一步往高处走。 “哎哟!方超,你领的这是谁啊?竟用董事长的车接驾!”方妍柔不满地抬了抬头,大声斥问着。 这时,叶添哲正好跟她们处于同一高度。 方超面沐春风似的笑着,轻声回答方妍柔道:“大小姐,这是添哲少爷。” 方妍柔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叶添哲,嗤笑道:“什么添哲少爷?我嫂子可没生什么添哲少爷!不要什么阿鸡阿狗都领进来!” “这……”方妍柔恶煞的表情,让方超不敢也不想与她多言。 却见叶添哲,淡然一笑道:“这位大妈说的很对,方超,这是谁领来的一条疯狗,站在这酒店门口乱叫的,扰我耳了!” 叶添哲说完,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你———敢骂我?”方妍柔气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姑姑,算了吧!”一边的方添美连忙抚摸着方妍柔的胸口,生怕她过于气愤。 倒是方超松了口气,他本以为叶添哲会因为方妍柔的话而难堪得无地自容的。完全没有想到,叶添哲说话更加阴毒。 一边,沉默很久的程月英突然冷声一叹,好奇地看着方妍柔,问:“妍柔,好好的,你丢什么人?” 方妍柔瞳孔骤然放大,“我丢人?嫂子,我是在替你出气!” 程月英摇了摇头,道:“不用。有时候,天会报。” 程月英这么一说,方妍柔的气虽然消了不少,却还是心有余悸地骂道:“婊子生的就是婊子生的,天性顽劣,没有礼貌,我一定得教训下他!” 方添美无奈地劝导着催促着,道,“姑姑,我们走吧!” 酒店四楼。优雅而又古典的音乐萦绕在空气中。 整个宴会大殿,东西南北中五方各占一席。 叶添哲一进来,方超便引他走到了中间那一桌。 方敬海面向大门坐着上席,付岗科和陆骋伺候在他左右两旁。三人有说有笑的,气氛好不融洽。 “孙少爷,您就在陆总的旁边坐下吧。”方超礼貌地招呼着叶添哲。 叶添哲笑了笑,一动不动。 “添哲,你来了!”这会,方敬海溢满笑容的眼睛终于落到了叶添哲身上,然后马上停止了与陆骋和付岗科的交谈, “哦,是啊,添哲来了!”一见叶添哲,付岗科也马上站了起来,让出座位道,“添哲,你们爷孙两人大概有六年没在一起吃过一顿饭了吧?今天难得一聚,你就坐我这儿,多陪陪老爷子!” 叶添哲淡淡的目光扫向付岗科,笑道:“多谢付兄好意了,坐哪都一样!”说完,就近坐了下来。 “添哲说得对,坐哪都一样!一时间所坐的位置并不能代表身份的高低或尊卑。岗科,你也坐吧,随性点就行!”方敬海淡淡地笑着。 “好的,外公。”付岗科点点头,又移开椅子坐了下来。 “不,爸,这小野种不应该跟我们坐一桌!”大门口,方妍柔和方添美搀扶着程月英正走过来。 见方妍柔对叶添哲恨得牙痒痒的一副模样,方敬海无奈地白了一眼她道:“妍柔,好歹你也是个长辈,是添哲的亲姑,说话怎么这么不成体统?” 方妍柔恶哼一声,狠狠地瞪眼面前背向她坐着的叶添哲,道:“我还是他姑姑啦?刚才在大门口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羞辱我的!没有教养的东西!”说完又望着陆骋问道,“陆老师,这就是你们c大房产学院培养出的精英?” “这……刚才在大门口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没有看到。否则……”陆骋支支吾吾,一脸为难。 “方超可是看见了,要他讲述一遍,再让这小野种给我道个歉,我便不追究了!” “算了啦,姑姑。”方添美握住方妍柔的手,轻声劝导着。 方妍柔更加冷傲地抬起头,问:“我只是要他道个歉。不过分吧?” “真是好笑!”座上的叶添哲摇了摇头,而后便拿起桌上那瓶法国红酒将它打开,悠悠地为自己倒上一杯,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我道歉,想都别想!” 方妍柔怒盛,指着叶添哲,道:“你这小野……” “够了!”原本十分高兴的方敬海也被搅得怒气翻涌。冷喝道,“你们三个,都给我坐下,好好吃饭!” 第15章 众人对他的敬意 方添美、程月英和方妍柔依次在叶添哲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转眼便到了正十二点,开席上菜的时间。其余四桌上的人也都坐满了,这时的方妍柔却还在生着气。 正好坐在她旁边的付岗科将一块最精的甲鱼肉夹到她的碗中,然后又触到她耳边低声说着:“妈,你就别跟叶添哲一般见识了,气坏的可是你自己的身体!” 方妍柔提起筷子翻了翻碗中的美食,终于妥协道:“好吧儿子,连你都开口了,妈就听你的了,以后记得帮妈出气便是!” 付岗科摇了摇头,温醇的笑容荡漾在他的脸上,再望向叶添哲道:“添哲,我妈一向脾气不好,有时跟我说话也骂骂咧咧,你不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叶添哲笑着,一口便喝下了手中的那杯白酒,回视付岗科道:“当然不会!” 付岗科放心地点了点头,也把自己面前的酒杯给满上了。 “添哲,你我是校友,是表兄弟,是同事。将这三层关系一起修来,可得积蓄几世的缘分啊!来,我先敬你一杯!”付岗科说完,举杯对着叶添哲。 “谢谢!”叶添哲亦持杯碰了碰付岗科手中的酒杯。待付岗科干了之后,他才再一次喝下那杯白兰地。 方敬海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大声赞道:“很好!所谓家和万事兴,添哲和岗科,看到你们俩这样,我很高兴!” 这时,方添美也转过脸微笑地看着叶添哲,慢慢地说着:“叫你什么好啦?你比我小四岁,那叫添哲弟弟吧。同时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十四年了,自咱爸死后,我们十四年没见了。如今的你长大了,英俊了,成熟了。添美也想敬你一杯,祝你学业有成,将来,事业有成!” 方添美说完,也提起酒瓶,正准备为自己倒酒。 “慢着!”叶添哲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臂,轻声一笑道,“我敬你吧!” 叶添哲给方添美倒上一点,又将自己的杯子满上了。 看着叶添哲又一滴不剩地将那杯酒喝了下去,方添美的脸上也露出了盈盈笑意。同时,爽快地干下了叶添哲给她倒的那点。 “好了好了,再喝添哲就要醉了!”方敬海显得更乐呵了,不停地催促着在座的人吃菜。 一边,陆骋突然笑问叶添哲道:“对了,上次托我女儿递给你的那份方案,看得怎么样了?” 叶添哲的目光扫向陆骋,道:“看完了。” “哦?有什么想法?”陆骋惊疑地问。 叶添哲淡淡地回答他道:“只能说漏洞百出吧。” “漏洞百出?”陆骋的嘴角微微抽搐,不满地盯着叶添哲。 叶添哲却笑了笑,道:“虽然您是我的老师,是我们的院长。可我还得照实说,您的计划和构想确实漏洞百出。” 叶添哲话语一落,陆骋的脸色马上变得阴暗无比。 方敬海却矫笑着好声询问叶添哲道:“那你说说漏洞在哪?” 叶添哲点点头,开始说道:“一、前期调研侧重点不对。二、楼盘形象描绘得死板而且未做任何升华。三、初期工程场形象包装也没有列出具体计划。四、应注意营销节点与工程节点在各阶段的关系。” “哈哈哈!”陆骋刚才紧绷的脸在一瞬间突然又化开了。他放开手中的筷子,拍手叫好道,“说的很对,而且每一点都中了!” 众人皆是迷惑不解的表情,只有叶添哲和付岗科微微皱眉。 方敬海也大笑着说道:“添哲,那四个点全是陆院长特意挖空的,他想考考你而已!毕竟,你会是整个拓远集团最年轻的项目开发经理!” “原来如此,怪不得了。”叶添哲冷冷一笑,漫不经心地再为自己倒了杯酒。 方敬海继续说道:“添哲,实践出真知。月光海岸项目的前期报建工作,包括土地获取、土地出让合同签订、拆迁、土地规划指标分析设计审批、取得选址意见书等都将交由你来完成。” 叶添哲自顾自地喝着酒,好像没有听到方敬海在说话一样。 看他深沉的样子,方敬海的笑容又僵化在脸上,问:“添哲,难道你不愿意当这个项目经理吗?” 握着那盛满红酒的琉璃杯,叶添哲再瞟一眼方敬海,道:“说了,我不进拓远。” “混账!”方敬海嘴边轻轻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叶添哲叹了口气,然后将手中的酒杯轻放到桌上,道:“我吃完了,各位慢用,失陪了!” 说完,马上起身。 望着叶添哲傲然离去的背影,在场的所有人色为之变。 方妍柔却高兴地说道:“他不愿意就算了,全部交由岗科监管吧,反正他是副总!” 付岗科望了望方敬海,无奈地朝方妍柔使着眼色,轻声道:“妈,您现在别说话!” “哦。”方妍柔这才乖乖地住嘴。 方敬海忿怒地喝下一口酒,默念道:“臭小子,我会让你回来求我的!” 走出大明山水酒店已快到下午一点,因为是在市中心,叶添哲又忍不住拨通了楼凤展的电话。想问问她吃饭了没或准备午睡了没。谁知,彩铃响了差不多一分钟,依然无人接听。 医院里,楼凤展趴在病房中靠窗的那张桌子上,眼睁睁地看着手机无声地振动着。 “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其实我很舍不得你的。毕竟,你那么帅,对我又那么好。将来,我上哪去找一个能够比得过你的男朋友啊?唉!”想着想着,楼凤展便重重地叹了口气。 “凤展,扶我下去上个厕所。”一边,楼仲篪虚声呼唤着她。 “哦,老爸,你等我一下!”楼凤展移开椅子,一下就奔到了病床边!她轻轻地将楼仲篪扶起来,先让他坐稳在床上,然后又将他没有多少知觉的双腿搬下来。 看她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楼仲篪喘息着问:“凤儿,你今天闷闷不乐,是不是因为那个叶添哲啊?” 楼凤展搀扶着他一步一步往里边的厕所移,一边还心有所思地回答:“没有啦,我们已经分手了!” 谁料,楼仲篪的眼中有着一丝欣慰,嘶声道:“分了就好,那小子不适合你。” 楼凤展扶着他,慢慢地挪动步子。这时,楼仲篪又说道:“前两天贺斌来这了。还问起你啦!” “哦,我们有一年多没联系了,再说他不是已经结婚了么?”楼凤展失落地垂下头。 楼仲篪也叹了口气:“是啊,当初叫你跟他在一起你不肯,现在好了,被人抢走了吧。都怪那个叶添哲,拖住了你!” “爸,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当初是我自己想跟添哲在一起的,不是他追我,是我追他!” 楼仲篪微斥一声道:“对上眼了,哪个先追都容易得手!” “额,那倒是,可能他心里早就有些喜欢我了!所以才会接受我!”楼凤展昂头有点点得意。 “不说他了!你们分了是好事,不要苦着个脸。以后遇到条件好的,要懂得把握!你还小得很,下个月才满二十!”楼仲篪在轻轻念叨,突然又停下脚步,担忧地看着楼凤展,问,“对了,你跟那个叶添哲在一起谈了一年半,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哎呀,没有啦!”楼凤展很不耐烦地回答。 “没有就好。这么说来,那小子人品还是不赖的!”楼仲篪点了点头,终于放下心来。 楼凤展又不禁翻起了白眼,在心里念叨着:“那当然,也不看我楼凤展什么眼光!你的医疗费都是他出的啦!只是我没那么好的运气能一直拥有他而已!”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从家里带来晚餐的楼母便到医院接班照顾楼仲篪了。 楼凤展的心情有些压抑,楼母一到,没胃口的她只吃了一点点饭便离开医院了。 今天秋风飒爽,气候舒适惬意,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市内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各处人行道上,牵手游弋的一对对情侣也数不胜数。 这样的景象,令楼凤展更加的失落。现在这个时候,她本来有叶添哲陪在身边的。偏偏,他那可恶的爷爷找她说了那样一番话。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人民路天桥下。 这里真的十分“热闹”。十来个蓬头垢面、衣缕破烂的乞丐横七竖八地躺在他们自己整理的地铺上。 楼凤展暗自神伤,想着:“唉,哪天我会不会过得像他们一样可怜、一样的穷啦?” 楼凤展一向大大咧咧,敢爱敢恨,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不然,她还是怕两个字的,一个是穷、一个是病。 也许不止她,可能全世界的人都害怕这两个字。 “你看,哪儿有个不错的小女人!”楼凤展身后灯光较暗的一个角落,两**似的无赖青年正窃窃私语。 “是啊,身材不错,脸蛋更不错!”一青年抚摸着自己胡渣四起的下巴,小眼睛却色眯眯地盯着前方走得慢吞吞的楼凤展。 “要不我们一起上?”另一青年向他提议。 那青年立即眼冒精光,道:“好啊!好久都没遇到这么漂亮的落单小妞了!” “这里人多,我们不妨先跟着她,等她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街道时再行动?” “好主意,走!” 第16章 酒吧侵略性强吻 繁忙的付岗科,一边开车,一边接着电话。 “妈你放心,我会做好这个项目的!”付岗科怨怨地挂掉电话,心里觉得他这个妈真的很烦。但他一向以孝顺据称,所以从不会当面责备方妍柔。 他继续开车,走着走着,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道:“才九点一刻。这么早回去真没意思!” 方向盘左打,掉头往市中心去。 人民路上,扎着个马尾巴,斜跨着一个黑色包包,身穿一件白色棉质外套,一条蓝色牛仔裤搭配的楼凤展孑然而行。 这条路越往北走,行人就越少。 楼凤展一边走着,脑袋中便一边想着很多事情。包括她和叶添哲的事、她爸爸生病的事、学业上的事、将来工作的事。 她根本没有留意到身后百米不到的地方,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跟着自己。 因为是夜里,虽然有灯,光线也不怎么好,所以付岗科的车开得很慢。 驶至人民北路时,透过两边的后视镜,他无意间瞟到了楼凤展,以及跟在她身后的那两名无赖青年。 “这丫头,怎么这么没心眼?”付岗科脸上闪过一丝担忧的眼神。马上拿起手机拨通了楼凤展的电话。 “喂,老师?”楼凤展接起电话,十分的惊讶。这么晚了,付岗科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啦? 付岗科淡淡地告诉她道:“身后有人跟着你。” “啊!”楼凤展吓得轻轻地叫了一声,正要回头去看。 付岗科连忙提醒她道:“不要回头!” “哦……那我该怎么办啊?”楼凤展吓得瑟瑟发抖。 “别怕,有我在的,到我车上来!” “可是你在哪儿?”楼凤展偷偷地张望着前方、左边和右边。 “我已经到了你前面三百米远的地方。” “你等下我,我很快就走到你那了……”楼凤展连忙挂掉电话,加快一倍的速度往前走。 终于,她看到了停在一昏黄路灯下的付岗科的车。 “老师,我来了!”她好高兴地一把跑上前,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付岗科马上松掉制动踏板,嗖的一声后,他的宝马车又以平稳的速度在公路上行驶着。 路上,付岗科优雅地笑着,道:“把他们甩掉了吧?你看你,一个人在外面得多加小心,特别是晚上!” “知道啦,老师!以后我会记住的!”楼凤展嬉笑着,苦闷的心情在见到付岗科后便消匿无踪。 付岗科摇摇头,又好奇地问:“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干什么?” “没干什么!闲得无聊,到处走走!况且现在还不晚,九点半!我一般十二点睡!” “呵呵,夜猫子!” “老师你怎么会经过刚才那儿?你本打算去哪的呢?” “我也是闲得无聊便到处晃悠,太早回去睡不着觉。” “哦!那你现在决定好去哪晃悠没?”楼凤展睁着大眼睛,怔怔地望着付岗科。 付岗科深邃的眼眸也淡淡地注视着楼凤展,问:“你想去哪?” 楼凤展用手抵着下巴,思考了一会,道:“我想去个人多的地方!” “呵呵,”望着楼凤展那可爱的表情,付岗科又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道,“那去酒吧陪我喝酒怎么样?正好今天我也有点不顺心。” “好啊!我们一起借酒消愁!” 迷离的暗夜,市中心98酒吧。 五颜六色的灯光在这交错闪烁。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呛喉的烟酒香味,室内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振聩人的耳膜,激情迸发的男女摇曳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纤腰和翘臀,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妩媚的女人则缩在男人的怀抱里卿卿我我。 在这漆黑的小空间里,顽皮的恶魔龇牙咧嘴,尽兴地嬉戏玩乐,以独特的风格敲击着人们的心。 付岗科坐在吧台椅上独自畅饮,楼凤展啦,便看着他静静地发呆。 不到一个小时,付岗科面前的台桌上就已经摆满了五六个啤酒瓶。当他准备再开一瓶时,楼凤展瞠目结舌,蹙着眉头问:“老师,你还要喝啊?” 付岗科用同样的眼光看她,道:“再喝一瓶吧!对了,你不是说要借酒消愁么?怎么到这就滴酒不沾了?” 楼凤展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浮生若梦,灯红酒绿的,一到这儿我就不想喝了。还是头脑清醒点好!” “呵呵。”付岗科摇摇头,又笑道,“那你可以去跳跳舞,跟他们一样发泄下情绪!” 楼凤展失意地抿唇,道:“我也想,可惜我不会跳舞。” 付岗科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酒瓶,从吧台椅上下来,一只手伸向楼凤展,道:“我教你!不过我也只会最简单的,华尔兹。” “好啊!”楼凤展扶住付岗科的手,很惊喜地从吧台椅上跳了下来。 舞池内的灯光时而明亮,时而幽暗,就像森林一样诡异。 付岗科轻搂着楼凤展,在一块狭小的空间里缓步游移。 楼凤展的脸上带着微笑,但她的眼睛却呆滞无光地不知是望着何处。 付岗科的目光没有从楼凤展身上移开半刻,就那样一直淡淡地注视着她,从她的脸看到颈、再从颈望到那隆起的胸。如此循环反复! “凤展,认真一点,看着我好吗?”付岗科突然提醒着。 “哦!”楼凤展一脸笑意地回过神,这才看向付岗科。 “希望你今晚过得开心!”付岗科温情的目光好像要将楼凤展溶化。 “嗯。”楼凤展点点头,目光却又低下去了。 “凤展!”突然,付岗科紧紧地将她抱住。 “老师,你……”楼凤展用力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可付岗科依然死死地抱住她。 “凤展,做我女朋友怎么样?”付岗科稍稍躬腿将头附在楼凤展肩上,在她耳边低喃着。 一脸为难的楼凤展,吞吞吐吐地回答道:“老师……我有男朋友的。而且,你比我大这么多……” 付岗科笑了笑,问:“刚好十岁。我三十、你二十!哪里多?” “可我喜欢叶……”楼凤展淡淡地说着,很奇怪的是‘添哲’两个字她无法吐出口。 “那我等到你不喜欢他的时候。”付岗科叹息一声,然后马上松开了她。 变得面红耳赤的楼凤展终于松了口气。抬眼一瞟付岗科,他还是痴痴地凝视着自己。 “老师,很晚了,你送我回去吧?”楼凤展也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好!”付岗科再走近她一步,两手又搭在了她的两臂上,道,“让我吻一下你。” “别!”楼凤展慌忙靠向避闪,可舞池太小人太多,她没得退路。差点被舞人潮撞倒的她再一次被付岗科扶住,然后揽到了怀中! 付岗科紧扣住楼凤展的身体,手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别过脸去,让她眼睁睁的与他对视。 成熟男性的气息,侵进楼凤展周围的空气里,她正想说话,结果付岗科冰冷的唇突然地就压了下来,狂乱不迭地啃咬她的双唇。 “不!”楼凤展不要付岗科这样强迫自己。她想开口反驳,但刚开口,付岗科灵活的舌头就顺势“溜”了进来。 付岗科的吻,搅乱楼凤展所有的思绪,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跟着活跃了起来,她恼羞地想要反抗,可是她的手被付岗科紧紧的扣在手掌里。只能多余发出“呜呜……”的声音。 付岗科尽情地吸吮着楼凤展口中的津液,亲舔着她嘴里每一处天苔。 “好了!”这会,楼凤展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终于,还是将付岗科推开了些。 “老师,我要回去了!”她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付岗科,甩头便往吧台那边跑。 “凤展,我送你!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付岗科追了上来。 楼凤展依然忿忿地瞪着他,一声不吭。 付岗科微笑着,又低下头将脸触到她的面前,安慰道:“好啦,以后我不这样了!现在我送你回去吧!” “你说的!以后再这样,我就……”楼凤展愤怒地向他捏了捏拳。 “好好好!我再强吻你一次,你就打我一耳光,行吧?” “这还差不多!”楼凤展的气这才消下。问吧台服务生要回自己的包包,从中掏出一包卫生纸后,她又不客气地对付岗科说道,“我先去趟洗手间,你等我一下!” 付岗科点点头,挥手示意楼凤展快去,自己则又在吧台椅上坐了下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付岗科突然看到楼凤展包里面,那手机感应器上的彩灯一闪一闪地亮着。 “来电话了?”付岗科不禁撕开她的皮包,将手机拿了出来。 上面来电显示竟是“叶”。 付岗科的唇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意,眼睛漠视前方后,他慢慢地触下了接听键。 “喂。”付岗科淡淡地应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叶添哲却沉默着。 这时,楼凤展从洗手间回来了。一看付岗科表情漠然地将自己的手机举在耳边,忙问:“怎么啦?!” 付岗科却只是淡淡一笑,道:“你的电话。” “谁打来的?”楼凤展战战兢兢地走近,十分紧张地询问着。 “叶添哲。”付岗科将手机慢慢地递给她。 第17章 浪漫美丽的初夜 将手机从付岗科的手中接过来后,楼凤展便轻轻地喂了一声,然后喊道:“添哲。” 这会,叶添哲浑厚的声音终于从电话那头传来。他淡淡地问着:“你在哪儿啦?你那边很吵!” 楼凤展转身避开付岗科的目光,大气地回答叶添哲道:“我们高中同学聚会,在ktv唱歌啦!” “唱歌?从几点开始唱的?现在已经十一点了,该回去了。” “哦!”楼凤展慌张地应了一声,又慌张地解释道,“白天的时候太忙了,所以没接你电话,对不起!” “呵呵,”电话那头响起叶添哲清冷的一句笑声,他道,“算了,以后太忙的话也记得跟我说一声。” “好!”楼凤展点点头,郑重地答应着他。 “说说你现在的具体位置?我去找你。” “啊!”楼凤展惊呼一声,同时瞠大了眼睛。问:“你真的要过来?学校离这很远的,打的至少得两百块!” “我没告诉你我在学校。” “哦,那,你,过来吧……”楼凤展吓得马上按掉了电话。 一边,付岗科嗤笑着,问:“你这么怕叶添哲?” 楼凤展无辜地蹙了蹙眉,回头望着付岗科,反驳道:“我哪有啊?!我不过是不想惹他发脾气,他虽然极少生气,但要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 “呵呵!”付岗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问,“那你在这等他过来,还是?” 楼凤展昂头思考了一会后,马上说道:“你以最快的速度找所ktv,然后把我送到它的门口,你再走人,而我就在那儿等他了!” 付岗科脸上又有一丝笑容,问:“你怕他看到我跟你在一起?” 楼凤展鼓了鼓大眼睛,道:“当然!我可不想令他觉得我是个花心的女生!” 付岗科摇摇头,马上起身道:“那走吧!不过我也只能打的送你。喝酒太多,开不了车!” 用手机在网上搜索到离这98酒吧最近的ktv名为炫歌,仅在楼下一里外的巷子里。付岗科和楼凤展便一起步行走到了那里。 这时已是十一点半。叮嘱楼凤展注意安全、别等太久之后,付岗科又原路返回98酒吧去开自己的车。虽然喝了点酒,但还是决定斗胆地酒驾这一回吧!毕竟,晚上的交警少了很多。 一坐会自己的车上,付岗科便十分不爽地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他的心里非常气愤,今晚他本打算让楼凤展陪着过夜的。谁知叶添哲一个电话打来,坏了他的事,也扫了他的兴。看到楼凤展的眼里只有叶添哲,一股醋味浸酸了他的鼻子。 猛地一拳击打着手下的方向盘,付岗科的嘴角扬起一丝阴冷的笑容,默默念叨道:叶添哲,方家为什么要生下一个多余的你? 忍不住地,他拨通了方超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方超永远礼貌的声音:“付总你好,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付岗科歪嘴一笑,轻声质问他道:“方超,外公到底有没有见过楼凤展?为何现在她和叶添哲还在一起?” 方超的声音显得十分惊讶:“付总,您怎么知道楼凤展现在还和添哲少爷在一起?为何,你又如此在意这件事?” 付岗科将手机话筒举到嘴边,慢吞吞地说道:“方超,春雨地产,拓远集团,我可以拱手让给叶添哲。但是,楼凤展必须是我的!” “这……您的意思我再传达到董事长……” “不用了!”那边方超话未说完,这边付岗科已将电话挂断了。愠情的眼睛直视前方,不经意地,嘴角又勾勒出了一丝完美的笑容,叹道:楼凤展小丫头,我会比叶添哲更能让你心动! 炫歌ktv门口。 楼凤展站在昏黄的路灯下,静静地等待着叶添哲的到来。 本以为要等很久很久,至少二十分钟,却没有想到她只站了七八分钟,叶添哲便出现了。 叶添哲衣装和打扮,总给人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第一感觉。其实不然,他的五官极有立体感,如果看他的眼神看得比较多,便会发现他的全身无时无刻都散发着一股凛然之气。也就是这样的气质,让人觉得他不易亲近,换言之,就是冷血! 但是,叶添哲帅得一塌糊涂是没有错的。 “添哲,你从哪里过来的,怎么这么快?”楼凤展的心里有点小感动,也有点心虚。 叶添哲走到她的面前,搂了搂她的肩膀,轻声回答着:“我刚好就在这附近。对了,你同学啦?” 楼凤展咬了咬唇,用理直气壮的语气,道:“他们散了、走了!” “哦。”叶添哲点点头,然后又在楼凤展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道,“楼凤展,每次你撒谎的时候都会咬下嘴巴!” “我……没有撒谎啦!”楼凤展扭捏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叶添哲叹了口气,道:“不承认就算了!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楼凤展又抬起头来,她黝黑的桃眼带着浓浓的情愫,凝视着叶添哲道:“我想和你再待会儿!过了今晚,以后就……”说着说着,她不敢再说下去。 “以后就怎么地?”叶添哲皱着眉头不解而又好奇。 意识到自己差点穿帮了,楼凤展马上转过身去,装作不耐烦地说道:“没!没什么啦!” 叶添哲无语地摇了摇头,又走向前牵住她的手道:“那走吧!” 楼凤展却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突然,她红着脸,说道:“我想要你现在吻我一下!” 叶添哲一怔,冷笑着懒懒地问:“你怎么啦?真的很奇怪!从上午不接我电话到现在就没正常过!是不是跟付岗科待在一起,他非礼你了?” 叶添哲这么一讽,楼凤展却变得兴奋了,忙问:“你怎么知道我和付岗科在一起?” 叶添哲轻嗤一声,念叨道:他的声音我要听不出来,十四年前我就已经死在方家了! 楼凤展也郁闷地撅起嘴,瞪着叶添哲道:“你自言自语什么啦?是不是又吃醋了?你也很奇怪,我都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在市中心啦!” “有个公司要我接下他们的一个小项目,中午时请我吃饭,因为喝得有点多,下午我便找了家酒店,开了间房,睡到晚上十点多才起来。一醒来啦,我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手机,看你有没有给我回电话,ok,楼大小姐?”叶添哲念经似的解释了一遍。 “切!”楼凤展白他一脸,心里也怄着气,骂道,“我不是什么大小姐,你才是大少爷!富三代!尽拿钱来威胁或逼迫我们这些穷人!还一直骗我,你就是个骗子!” 叶添哲又无语地摇了摇头,问:“你嘀嘀咕咕什么啦?你真的病得不轻啊!” “没什么!对了,你现在退房了没?” 叶添哲摇头道:“没有!” 楼凤展抿着自己那两片性感的红唇,思考一会后又小心翼翼问道叶添哲:“那我们俩现在就去你住的酒店,怎么样?” “嗯?”叶添哲惊讶地望着楼凤展,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今天真没问题吧?”说完,又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没有啦!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 叶添哲冷笑一声,道:“你今天很主动噢!平时我叫你陪我去住酒店你都不肯,现在怎么就想陪我了?!” 楼凤展捏着粉拳气愤地敲了敲他的胸口,道:“听你的意思,好像不高兴我陪啊!那算了,我不去了!” “哈哈!”叶添哲突然捧腹失态地大笑了起来,在这之前,就连楼凤展都没见他笑得这么大声过。他挥着手,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要去就去吧,我巴不得的!反正你也二十了、早就不小了!我们正好做做……” “滚!臭男人,想得美啊!我不去了……”楼凤展差点一脚踹上去。 “不去干嘛?去吧!”叶添哲一把拖住她。 夜色凄凉,酒店里到处都是静静的、暗暗的,就连面前人的具体容貌也是朦朦胧胧的。 0808号客房,只有洗浴室里的灯还亮着。刚洗完头发和澡的楼凤展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正对着镜子刷牙。 “喂,你好了没有啊?”叶添哲从卧室走来,懒懒地问道她。 楼凤展一颤,恶声道:“干嘛?你睡呀!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没叫你等我!” 叶添哲瞪眼她,道:“我们都还没做!怎么睡啊?” “做你妹!”楼凤展气得将洗刷台上的小梳子都扔了出去! 叶添哲突然走到她的身后,一把箍住了她的纤腰!道:“别刷了!你身上脏点我也不介意的。”说完便埋下头在她的脖子上和肩上亲吻。 不,不是亲吻,因为他用的力度很大!不仅是嘴唇在干活,还有舌头,有的地方甚至连牙齿都用上了一点。 “叶添哲你干嘛呀?你太饥渴了吧!”楼凤展吓得连忙放下手中漱口的水杯,扭头去扳叶添哲的头。 不扭头还好,这一扭叶添哲又趁机捧住了她的脸,然后又将她推到了墙角,开始亲吻她的嘴唇。 “喂!这里是厕所,拜托你注意下场合!” 楼凤展恼了,她的嘴角还有泡沫,可是叶添哲依然自顾自地吻着、摸着、舔着、咬着。 终于,楼凤展没能拿得稳手中的牙刷。叶添哲也在这一刻将她拦腰抱起…… 第18章 霸道禽兽的男人 房内,楼凤展仰躺在那张软绵绵的大床上,两根手臂漫不经心地环着叶添哲的脖子。任由叶添哲霸道而又浓烈的气息一点一点充斥到她的嘴里。 不知道为什么,楼凤展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即将被掠夺的恐惧。 那会,当付岗科要亲吻她抚摸她时,她反而无惧,现在换成叶添哲了,她的心却不停打着颤。 “添哲,我……”楼凤展睁开眼睛,想要拒绝,可是叶添哲的唇又马上夺去了她的呼吸。 “不要说话了,乖……女人……”叶添哲温柔而强悍的说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想要你……只要你!” 叶添哲沿着楼凤展脖子一路细细的往下吮咬亲吻。他的手在她柔嫩的每一寸肌肤上掠过,温柔而霸道,动作强硬到不容拒绝,仿佛带着火焰,一寸一寸将楼凤展的身体点燃。 “凤展……”叶添哲又让楼凤展趴躺在自己的身下,不停地亲吻着她的后颈,然后还沿着她光滑的背部慢慢往下。 楼凤展却还是反抗着,马上又将自己的身体扳正,面朝上了。这时,叶添哲的手也正划过她的大腿再慢慢探入她的秘密花园。 “不要!”楼凤展下意识地合拢双腿,却没料到这样的动作正好将叶添哲的手夹住了。 叶添哲霸道地将手指伸进挑逗着她。 “唔……叶添哲,你个禽兽!”楼凤展浑身颤动,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轻微呻吟。 叶添哲的另一只手则继续游走在她的全身,时而轻柔时而狂野,肆意的抚摸让她浑身抽紧。 楼凤展只觉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她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急,浑身滚烫的更像着了火一般。 然后,叶添哲强迫着她用白嫩的腿缠绕住他的腰身。 黑暗中,楼凤展无声地挣扎着,仿佛,就连她那满头的青丝也与叶添哲纠缠到了一起,怎么扯都扯不开。那男性独有的部分,和她的身体贴合得太过紧密。 一阵刺破全身的钻痛传来,痛,好痛,深入骨髓的痛!痛得楼凤展差点流出了眼泪。叶添哲依然没有停下,他在这一退一进的进攻中体会着那一种美妙的感觉,欲罢不能! 楼凤展只得死死地抱住叶添哲的身体,尖长的指甲深陷到了他背上的皮肤里。 天明的时候,楼凤展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身体酸软无力。昨晚被穿破的那个地方,依然钻钻地痛。 一看身旁还光着膀子熟睡的叶添哲,她气愤地捏住了他的鼻头。 “干嘛啦?”被弄醒的叶添哲睁着朦胧的眼睛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楼凤展恶恶地骂道:“非处男!大骗子!禽兽!” “哎,”叶添哲无语地叹了一声,又侧身一把搂住楼凤展光秃秃的肩膀,道,“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我不是处男的?我又哪里禽兽了?” 楼凤展生气地一把推开他,道:“你霸道、一点都不怜惜我!而且动作十分熟练!老实说,你以前有过几个女人?!” 叶添哲无奈道:“瞎扯什么?我就初中谈过一个、高中谈过一个。大学没谈,哎,勉强算你吧!” “什么?!你初中就谈恋爱?我真吃亏!”楼凤展气得牙痒痒,马上坐起身来。 叶添哲跟着起身,扳过她的脸解释道:“初中的那个又没有上床!” 楼凤展更是瞪大了眼睛:“这么说,高中的那个上过床?你十几岁就不是处男了?” “哎,你管那么多干嘛啦?反正现在我只爱你。而且,我对你已经很温柔了,以后你得习惯!”叶添哲说完,又低下头准备在她的嘴上亲一口。 楼凤展慌忙躲开,吼道:“滚!禽兽!天生的禽兽!” 洗浴室内。楼凤展一边刷牙,一边鼓大眼睛瞪着镜子里面也在刷牙的叶添哲。 叶添哲拍了拍她的屁股,笑道:“算了,你是第一回才会这么痛,以后我尽量地再温柔一点!” “滚!禽兽!”楼凤展突然停下来,眼里有一滴淡淡的泪花。 “哎,”叶添哲吐掉口中的泡沫,促到她的面前道,“哭什么?后悔了?” 楼凤展更凶地瞪他一眼,道:“就是,你这大骗子!” 叶添哲拂了拂夹在她眼角的那一点眼屎,笑问:“我骗你什么了?昨天可是你自己说要跟我来酒店的。” 这时,楼凤展的眼泪没有节制地往下淌,她一把扑向叶添哲,紧紧地环抱着他,道:“我怕你以后会离开我!” 叶添哲抚摸着她的后背,就像安慰一个小孩子似的,说道:“放心,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楼凤展抽泣了一下,用着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着:“我就是不想离开你。” 叶添哲将她的身子扶正,催促道:“好了,赶紧刷牙洗脸吧。待会不是还得去医院照顾你爸么?我陪你去,让他再见见我这准女婿。” “嗯。”楼凤展收收眼泪,乖巧地点了点头。 快九点的时候,叶添哲和楼凤展两人一起走出了酒店大门。谁都不知道,不远处的车里正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 “你在这等着,我去拦辆的士!”叶添哲跟楼凤展说了一声,然后便走到了路中央。 这时,楼凤展包里面的手机又开始振动了。 拿出一看,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楼凤展的心砰砰地跳动得非常激烈,犹豫一会后,终于还是触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懒懒的男声,“楼小姐,你食言了!” 楼凤展怯怯地问着:“你是谁啊?打错了吧?” 那人冷笑一声道:“没有打错,只是楼小姐贵人多忘事,周二的时候我们老板还亲自找过您!” “哦,原来是你……”楼凤展的声音越压越低,到最后似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她问,“我哪里食言了?我没有食言!” 电话那头沉静的他听得清清楚楚。也看得一清二楚。道:“你拿了老板的五百万,允诺离开叶添哲。但是昨晚,你还跟他睡在了xx大酒店,我说的没错吧?” 楼凤展用手捂住手机话筒,低声说道:“嗯,下午我就把你们老板的钱还过去。这样可以了吧?” 那人冷笑着,道:“楼小姐,您真高明!一听说我们添哲少爷是富三代,您便迫不及待地向他献身了!您这放长线钓大鱼的算盘打得真的不错,稳住添哲少爷的心,再当上他的夫人,以后我们整个集团都是你的!现在的区区五百万,又算得了什么?” “你———神经病吧?”楼凤展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考虑到叶添哲在前面,她不好发飙。 那人淡淡地问:“难道我说错了?” “肯定错了!是你们少爷找我的!”楼凤展轻吼着。 那人又笑了一声,然后用着极为阴冷的语气,慢吞吞地问:“楼小姐,那您到底做不做得到?” 楼凤展恨得咬紧了牙关,思考一会后,厉道:“做不到,又怎样?!” 那人的嘴边慢慢地吐出三个字,“走着瞧。” “滴、滴、” “喂,别挂!”楼凤展连忙再拨过去,可是那边的信号已经断了,无法接通…… 出租车上,楼凤展失落地倚靠着车窗,有气无力地对身边的叶添哲说:“禽兽,我们不去医院了。” “喂,”叶添哲无奈地瞪她一眼,又一把拉着她让她坐正,道,“不要这么叫!” 楼凤展怔怔地回瞪着他,低声道:“你本来就是禽兽!**!” 叶添哲嗤笑,道:“你被种!” “你骂我?叶添哲!”气愤的楼凤展又一下子打起了精神。道,“算你狠,不去医院了!” 叶添哲无奈地摇了摇头,问:“不去医院去哪?不用照顾你爸了?还是打算给他请个专职的保姆?” “关你屁事啊!”楼凤展没好气地骂着,又温柔地对司机说道,“叔叔,麻烦您在路边停一会,让我先下车。” 叶添哲白眼她,问:“喂,你到底想干什么啦?” 楼凤展稍稍整理了一下背包,道:“不干什么!就是看到你烦!这阵子我心情不好,别找我了!” 这时,司机正好将车开到了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 楼凤展拉开车门,正准备出去。 叶添哲抓住她的一只手臂,恳求的语气:“喂,你有毛病吧?到底怎么啦?” 楼凤展还是跨下了车,又回头看一眼他,凶道:“我就是有毛病!你跟那个校花陆筱筱更般配!”说完,一把摔上了车门。 瞬间,那一辆出租车扬尘而去。 说实话,电话里那陌生男人说的那番话真的令她很不舒服。 车上,叶添哲横眉冷对,问道那司机:“谁叫你这么快就开车的?” 那司机一脸不满,凛然道:“帅哥,那里只允许临时停车,超时了要罚款扣分!” 叶添哲瞪眼他,道:“掉头吧!” 司机又冷笑一声,道:“对不起,单行线!掉头得到前面一千米处的立交桥下!” 打开车窗,望了望外面,叶添哲顿时无语。 第19章 越来越多的猜忌 星期一中午,c大女生寝室,某间。 楼凤展郁闷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面朝天,死鱼似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天花板。 这时,她下铺的孟珂又十分好奇地问道她:“喂凤展,前晚,你真被叶大帅哥给那个了呀?” “唉,别提了,痛死了,后悔死了!”楼凤展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他爷爷给你的那五百万你有没有还过去啊?” 楼凤展摇摇头,道:“没有。打电话给我的那人联系不上。” “呵呵!”一边的顾瑶忍不住笑出了声,提议道,“凤展,我劝你还是别还了,离开叶添哲算了!” “为什么啊?”楼凤展和孟珂惊讶地同时问道。 顾瑶一副女诸葛的样子,道:“你们想呀,叶添哲是什么人?哪个公司的富三代来着?”说到半路,她又停下来问道楼凤展,“对了,叶添哲他爷爷具体是哪个公司的老板?” 楼凤展轻轻摇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没问,我想问了他们也不会说!” 顾瑶点点头,道:“嗯,这就对了!反正叶添哲是个阔少爷,每个阔少爷的身边都有很多女人!我敢说,你也只是叶添哲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以后跟叶添哲结婚的不会是你!所以,你得知足,这五百万就当他们家给你的补偿!刚好可以拿去买三套房子!” “哦。”楼凤展失落地应了一声,道,“你说的有道理。以前叶添哲都没告诉过我他还有个爷爷。可能,他的心里就只是把我当作他在c大的女朋友,觉得其他的事情都没必要跟我说!” “嗯。”顾瑶又点头表示赞同。 孟珂却摇摇头,叹道:“我倒觉得叶添哲对你挺真心的!至于他没告诉你他家里的真实条件,可能是有苦衷的吧!” 楼凤展无趣道:“当初是我追他的,不是因为他喜欢我然后追我然后我们在一起。其实我应该找一个主动追我的男人,那样我才会有优越感,他也会比较珍惜我。” 顾瑶附和道:“说得很对!凤展,我终于发现你成熟一点、聪明一点了!我觉得那个叶添哲一毕业就会跟你提分手!所以,你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哎,那我昨天实在是太傻了,为什么说要跟着他去酒店啦?真丢人!”楼凤展痛苦地将枕头蒙在了脸上。 顾瑶道:“就是!一旦得到了你的身体,他对你就不会像以前那么殷勤了!” 孟珂无语道:“反正时间是检验一个男人到底愿不愿意娶你的唯一标准!现在离我们毕业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你就先跟叶添哲谈着吧,如果他对你一直都不错,一毕业你就催他结婚!” “你们说得我头都大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楼凤展差点哭出来了。 顾瑶却眼前一亮,计上心来,道:“拿你的手机给我,我给叶添哲打个电话,试试他现在对你什么态度!” “啊!?怎么试啊?”楼凤展和孟珂目瞪口呆地望向她。 “别管,先给我!”顾瑶催促着。 “好吧,不过我好久都没有打过他电话了!”楼凤展懒懒地将手机递给临床的顾瑶。 顾瑶一脸惬意地将电话拨向叶添哲。 楼凤展和孟珂则纷纷坐起身,一脸的期待和好奇。 电话彩铃响了一遍,无人接听。 “他怎么不接你电话?”顾瑶举着手机不解地问道楼凤展。 “我哪知道!”楼凤展无趣地又倒到了床上。 顾瑶轻轻地瞪了一眼她,视线又返回那还未挂断的手机。 “咦!通了~~”顾瑶显得特别高兴,立马对着电话发嗲似的喊道,“叶添哲~~” “你好,我不是叶添哲!”电话那头传来一句温柔的女人声。 楼凤展一听,全身血脉急剧膨胀,凶对顾瑶道:“问问她是谁!” 那边的女人听到了楼凤展的声音,笑道:“我是陆筱筱啊,你是楼凤展吧?” 楼凤展马上起身,一把抢回顾瑶手中的手机,质问道:“我就是楼凤展!你怎么随便帮叶添哲接电话?叶添哲本人又死哪儿去了?” “呵呵。”陆筱筱笑了笑,道:“我们正好在一起吃饭,不过现在他去洗手间了,手机落桌上,我见你打得这么急,就接了,你不介意吧?” “哼!不介意才怪!”楼凤展一把将电话挂了。 c大校门外一家高档而又安静的中西餐厅。 叶添哲和陆筱筱面对面坐着。叶添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中那份厚厚的资料上,他一页一页地翻着,一字一字地阅着。 陆筱筱则一边喝茶,一边疑惑地问道他:“刚才你为什么不接你女朋友的电话?” 叶添哲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她最近情绪波动很大,就让她冷静几天吧。” “哦。”陆筱筱笑了笑,又问,“如果她一直这样,你还愿不愿意理她?”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叶添哲突然合上了手中的资料。 陆筱筱往后靠了靠,认真地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她不怎么爱你。” 叶添哲脸上的笑容带着十二分的讥诮,道:“我爱她就行了。” 陆筱筱冷笑着,突然举杯问道他:“那我没有一点机会了?” 叶添哲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很漂亮,也很知书达理。不过,非我喜欢的类型。” 陆筱筱一口喝下了杯中的全部红茶,苦笑:“你这不是在夸我,是在打击我!” 叶添哲摇摇头,淡淡地注视着她,道:“陆小姐,你这么优秀,又是名门之后,你会遇到一个爱你的、适合你的男人。” “谢谢你的好言!不期盼了!”陆筱筱突然提起另一张凳子上的lv包包,难为情地站了起来,道,“看完这份《总平面规划方案》,你尽早给我爸回个信儿。先走了!” 叶添哲不语,也没有留她。 走开几步后,陆筱筱又于心不忍地停了下脚步,道:“希望你和楼凤展能够走到最后!” 恍恍惚惚又过了两天。 月影湖边,披着一头乌发的楼凤展独自坐在早已枯萎的草地上。 她一边扯着地上的草根将它们扔到水里,一边还不停地骂着叶添哲,道:“禽兽、死人、王八蛋、孬种、懦夫、畜生……”反正只要是用来骂人的词,能用的她都用上了!因为叶添哲,已经三天没有给她来过电话了! 骂着骂着,她又突然不骂了。看着湖中自己垮下的那张脸,她自言自语着:难道叶添哲真的变了吗?还是,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真心喜欢过我?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当初我追他追得太猛? “哎,你这女人,无聊时就多看看你的专业书,不要整天瞎想!”熟悉的叹息声从身后传来。 猛然回首,正是叶添哲。 “哼!”楼凤展生气地扭转过头,懒得看他。 叶添哲跨到她身旁的草地上坐下,看着她的侧脸,悠悠地问:“三天不见我,想我想疯了?” 楼凤展将手中的大把枯草一齐扔到水里,道:“三年不见你,我都不会想你!” 叶添哲抿了抿唇,又认真地问道:“真不想我?” 楼凤展道:“不想!” 叶添哲撇了撇嘴,只觉心底透凉。突然,他抓住楼凤展的右手,深情的黑眸轻轻凝视着她,道:“凤展,你是我做一切的动力。懂么?” 楼凤展一甩他,把手抽出来,目视前方地骂道:“骗子!谁信你?” 叶添哲的瞳孔放着一丝幽光,淡漠地问:“我骗你什么了?” 楼凤展这才望向他白净的脸,道:“如果你不愿承认,那就带我去你家!” 叶添哲怔了怔,问:“你想去h市?” 楼凤展一瞪,道:“我说的是,你在c市的家!” 叶添哲无语:“在c市我还没家啦,你又还没嫁给我!” 楼凤展面无表情,极其不耐烦道:“我们分手算了!” 叶添哲微微低下头来,瞑目道:“女人,我知道你爸的病带给你很大的压力,可你要相信他会慢慢好起来的。经济上你也没有负担了,那五百万给你爸治病,再供你和你弟上大学,我想应该够了!” 楼凤展忿气地站起身,道:“钱是够了,可是其他的啦?还有,我越来越讨厌你了怎么办?!” 叶添哲也愠怒地站了起来,道:“那你再冷静几天!”说完转身便走。 “滚———”对着他的背影,楼凤展怒声大吼。 骤然,叶添哲停下了脚步。还未等楼凤展反应过来,他又跨回了她的面前。 望着叶添哲黝黑的眼中已燃升起熊熊火焰,楼凤展颤着退后了半步。倏地,叶添哲伸出右手掌猛地托住她的后脑,左手则拦腰将她拥住。 就在一瞬间,叶添哲又俯下头,霸道地将她的呼吸夺去!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叶添哲那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地压迫着楼凤展。 “嗯~~叶添哲,你放开我!”楼凤展挣扎着,用力想要将叶添哲推开,却无奈于他臂力吓人,完全挣不脱!叶添哲柔韧的唇舌不停地在她的嘴里翻搅。一时间,楼凤展只觉得自己嘴里全是纯男性的味道。 楼凤展又哽咽着嘶声从喉咙里喊出:“嗯~~变态叶添哲!这里是学校,注意下场合!” 不喊还好,这一喊叶添哲反而更加地肆无忌惮了。他抽出托着她后脑勺的右手,改而在她的全身摸索。 此时此刻,楼凤展真的有些受不了了。这个男人真的极具占有欲,而且极其变态,不分场合的变态!她又领教了一次! 不过,她不会认输,她不想被他控制!好!以进为退,配合他的动作! 楼凤展想了想,立即将手绕上了叶添哲的脖子,暗道:我跟你拼了,谁怕谁! 第20章 有钱有势的女孩 楼凤展自动张开嘴想等叶添哲的舌头再闯进来时就咬他个措手不及。但是叶添哲真的很狡猾,他灵活的舌头总是很巧妙地避开了楼凤展的追逐。 就这样,在与叶添哲唇舌的来往中,楼凤展的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她心中的不安与躁动也通过双方唇角的银液牵扯泄露出来,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仿佛,这场吻是场灾难,耗尽了她全身的体力。 再看叶添哲,也好像在仇视她似的,一直不断地索取,不断地用力…… 过了好久,大约有一分钟之久,叶添哲终于停下来了,他的左手依然拦腰将楼凤展拥着。 楼凤展却脸红着低下了头。 叶添哲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想感受你在珍惜我,拜托你,以后不要轻易提分手!” 楼凤展嗯了一声,又抬头注视着叶添哲冷冷的目光,淡淡地问:“那你会珍惜我吗?” 叶添哲嘴角抹过一丝冷笑,道:“我一直都很珍惜你。如果你想去我家,等到放寒假的时候,我带你去住一阵。” “哦。”楼凤展又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叶添哲慢慢地松开了她,叹道:“你要上课了,快回教室吧!” “那我走了!”楼凤展习惯性地向叶添哲说着,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两本书,快步而逃。 同一时间c市的南郊。拓远集团,华城地产南国项目开发部。 一辆广汽本田的大型越野车停靠在工地的环形篱笆路上。 驾驶座上的车窗是打开的,一位带着黑色墨镜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自窗口递出一包被塑料袋裹紧的钱,嘴边淡淡地说着:“这是三万块。你要做的只是不小心地推一推楼仲篪,让他再次中风、瘫痪。” 站在路旁的是一位戴着工程帽,骨瘦如柴、面容蜡黄、一身泥尘和一脸灰垢的年轻小伙。他点头哈腰地接过墨镜男递出的钱,又笑着说道:“这事儿太简单了,包在我身上!” 墨镜男的嘴角扬起一丝阴冷的笑容,道:“下午就去办好这件事!同时要记得,关紧你的嘴,不然……” “尽管放心,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更不会乱说什么,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年轻小伙气壮地拍了拍胸脯,做了保证。 “很好!等着你的结果!”墨镜男说完后便关了车窗。 那年轻小伙一连退开了三步。 墨镜男慢慢松开脚底紧踩的刹车,开车扬尘而去。 他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方超的电话。 “喂,方总,我已经叮嘱好了,你放心!” 方超清脆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道:“很好,不过切记保守秘密。将来的董事长,你我都得罪不起!” “呵呵,”墨镜男嗤声一笑,道,“我看,将来的董事长不一定就是叶梦仪生的那小子!跟付岗科斗他还嫩了点!” 方超道:“是付岗科我们也得罪不起!” 墨镜男继续笑着,又疑惑地问道:“对了,老头子为什么要对楼仲篪这一穷二白的无名小辈下手?” 方超道:“他女儿是叶添哲的女朋友,c大新闻学院的,头脑很聪明的。老头子不希望她与叶添哲一直交往。” “哦?谈个恋爱,老头子也干涉?” “当然!老头子的心里希望叶添哲娶陆筱筱,因为陆家有权有势。陆筱筱的伯父陆驰曾留学海外,父亲陆骋更是全国房地产行业数一数二的精英。陆骋曾任c大房产学院院长兼书记,这下半年才被老头子挖来代任春雨地产总经理。老头子特别希望陆骋能够一直留在拓远,希望他辅助叶添哲领导拓远集团在五年内再创伟绩!” 下午三四点,楼凤展刚上完今天的全部课程,还未完全迈出教学楼大门便接到了楼母打来的电话。说,她的父亲楼仲篪在底下花园散步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便昏迷不醒,医生说可能是脑出血,正在手术室检查和抢救。 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予以楼凤展致命的一锤!恍然,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其实她父亲的年龄并不算老,五十二而已。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两次摔倒?两次中风? 听她妈妈说,这回是她父亲以前在工地上的朋友,一个叫刘六的小伙子来看他,然后他们在花园里闲逛时,她父亲不小心摔倒了! 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等候时,楼凤展的心就像在被千千万万的虫蛀蚁咬。 三个小时后,楼仲篪被推出来了。 脑中风,全身瘫痪。连说话都成问题了。 坐在床边,两眼无光地看着双目紧闭、鼻孔插着管子、手脚夹着夹子、头上举着吊瓶的父亲,楼凤展绝望了,以前在脑子里幻想的美好未来的景象都不复存在了。 俗说,人最值得高兴的是:父母健在,知己两三,盗不走的爱人。如今,她的父亲马上就要死了,她的爱人也会被盗走。 不过楼凤展很坚强,她始终没有流泪。 第二天的时候,楼凤展没有去学校上课。精神恍惚的她,还是一直守在她父亲的床边。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很久很久她才听到。一看来电显示是上次那陌生男人,楼凤展马上触开了屏幕。 “楼小姐,听说您父亲的病又加重了?”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搞的鬼?说!” “楼小姐,您误会了,我们可没那个本事,有那本事也没那心思专门地去害您的家人。现在我打这个电话啦,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帮您!” “谁信你?!假好心!”楼凤展正要挂到电话。 却听得那边的声音又幽幽地响起:“楼小姐,将您的父亲送往美国接受这世界最好的医学治疗吧!我们承诺,这三年内,您父母在美国的衣食住行皆由我们负责!不过您得信守诺言,甩了叶添哲并保证这辈子都不跟他往来,再将之前他给您的那张工商银行卡及卡上余下的490万全都交给我们。” “凭什么?叶添哲又没叫我怎么做?”那人越说楼凤展越恼。 “哎,您拿着那张卡也没用。实话告诉您,叶添哲在五大银行的存款一共只剩570万,其中还包括你手上的这490万,目前全部被我们老板冻结。您不信的话刷它试一试!” “……” “上次你们交的那十万元的医疗费已不够治您父亲的病,您没得选择,只能答应我们。” “你们真卑鄙!” “呵呵,添哲少爷太不听话,我们老板才出此下策!楼小姐,如果您真爱添哲少爷,就按我们的做吧。这样对你父亲,都是好的。” 那男的一说完便将电话挂了。楼凤展漠然地举着电话,好久好久才恢复知觉。 回忆起那天方敬海跟自己说的最后一番话,楼凤展真的心有余悸。 医疗卡上的余额已是负数,该怎么办啦?拿着叶添哲给的那张工商银行卡到楼下准备再往他父亲的诊疗卡里打两万块,没想到真如那人所说,卡被冻结! “该怎么办?告诉叶添哲么?” “肯定要告诉他的!” 还在门诊大厅里,楼凤展便忐忑不安地拨通了叶添哲的电话。 “喂,女人,”没想到叶添哲接的很快。 犹豫了一会,楼凤展才慢吞吞地对他说道:“叶添哲,你的钱,没了。” 这边,正坐在实验室跟很多人一起开会做研讨的叶添哲偷偷地将电话举在耳边,轻声问道:“什么钱?怎么回事啦?” 楼凤展思考了一会后才温弱地回答道:“你那工商银行上的五百万没了,被人冻结了,我一分都用不了了。” 楼凤展说完便心虚地把电话挂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 “你等一下,先别挂电话,喂,楼凤展女人!”一听电话里只剩嘀嘀嘀的声音,叶添哲不禁皱起了眉。骂道:“*!搞什么?” “叶添哲,下次要接电话的时候,请出去,好吗?”正指着墙上投影仪说话的周林突然停下来,十分不满地瞟着叶添哲。 “ok,ok。”面对导师的警告和众同学不约而同投来的目光,叶添哲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叶添哲所有的钱都被他爷爷冻结了,还有谁能一次性借她几万元啦? 走着走着,楼凤展便到了住院楼下的花园里,楼凤展在长木椅上坐了下来,她将手指头放到嘴里咬了咬。 “对,付岗科,开宝马的有钱人!他一定会肯!” 研讨会一结束,便是上午十一点多。 一查网上银行自己账户的信息,还没出实验室的叶添哲便拨通了方超的电话。 “孙少爷,您好。” “找你们董事长!” “对不起孙少爷,董事长不在!” “放屁!你不一直跟着么?把电话给他!” “孙少爷,董事长真的不在,您有什么事不妨先跟我说说,我传达给他!” “马上解冻我的银行存款,否则,法庭见!”叶添哲说完,电话一摔。 “哼!”一边的方敬海冷冷一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半小时后给他回个电话,说下午三点我在办公室等他!” “是的,董事长!” 第21章 当没有钱的时候 拓远集团商务大厦第40层,董事长办公室。 面对坐着的一脸冷漠的叶添哲,方敬海依然悠悠地说着:“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一、回拓远,二、研究生一毕业就和陆骋的女儿陆筱筱结婚。这样我马上解冻你所有的银行卡。而且,你爸留下的那五百万,你爱给哪个女人就给哪个女人,我都没有任何意见。” “你没有资格跟我当条件!钱是我的,我可以去告你们诽谤,令银行不分青红皂白地冻结我的个人财产!” “你大可以去,而且你一定会胜诉。只是这律师费和一系列的费用加起来,最后你的570万也所剩无力!” “那也值!”冷声一应后,叶添哲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方敬海摇了摇头,脸上的那一丝表情像是在嘲笑自己! 他拄着拐杖,起身跨到叶添哲的面前,又用拐杖狠狠地敲击着地面,一遍又一遍地问:“拓远集团董事长的位置有多少人觊觎,难道你不知道吗?只有你一个人是方家的孙子,偏偏也就你一个人没有这个野心!为什么?方添哲,你就是想把我气死,是不是?跟你爸一样,让我死也不能瞑目,是不是?” 叶添哲的目光似海一样深,瞟了瞟方敬海,他道:“我的野心不在这里,方董!你会忘记,可我一直都记得我爸是怎么死的!还有,你在意我怎么花我爸留下的这五百万,那我叶添哲都把它送给你,全当这些年拓远集团没有给过我一分钱的抚养费,我们毫不相关!”说完,轻轻地推了推拦在他面前的方敬海,准备离去。 “你……咳、咳、咳……畜生!”方敬海被气得呼吸困难,一时间竟提不气来。 “董事长,您没事吧!”见方敬海正要四脚朝天地倒下去,方超吓得丢了魂似的跑上前扶住他。 “添哲少爷,董事长对您寄予厚望,您不可以这么绝情地对他!”方超喝了喝,行至大门口的叶添哲却没有回头。 “方添哲!”方敬海厉声叫住他,咬牙道,“你变得一无所有,那个女孩,她也会马上离开你!今天你出了这个门,爷爷希望你不会后悔!” 叶添哲笑一笑,道:“不会!” 方敬海叹:“世事无绝对!你有白手起家的勇气,也愿你有开天辟地的能力和运气!” 出了方敬海的办公室,叶添哲很快便等到了电梯。他懒懒地靠着电梯,呆呆地看着那表示楼层的数字从40开始依次往下跳动。这时是正常的上班时间,上下的人很少。 经过第28层的时候,电梯还是停下来了。 这时,进来了一位衣装整齐的正打着电话的男人。 他似乎很焦急地向电话那头的人解释着,道:“喂,凤展,不好意思,今天真的很忙,你再等我半小时,我马上就到星巴克咖啡!” “凤展?”熟悉的声音正说着熟悉的名字。叶添哲不禁留神一看,没错,此人正是付岗科! 在叶添哲瞟向付岗科的同时,付岗科也正扭过头看他。 霎时,付岗科的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到了叶添哲身上。他捂住手机的话筒,轻声而又惊讶地问:“添哲,你今天怎么来这儿了?” 叶添哲微笑着朝付岗科点了点头,用很冷的声音回答一句:“有点事儿!” 这时再看,付岗科手中的电话依然没有挂! 当电梯降至一楼时,叶添哲便先行一步走了出来。 走廊里,叶添哲掏出手机拨了拨楼凤展的号码,里面提示正在通话中。 谁也没有看到,叶添哲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像鬼一样苍白。 市中心医院的附近一家星巴克咖啡。 刚坐到位置上的付岗科,匆匆忙忙地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建行卡,递给对坐的楼凤展道:“这里面刚好只剩十万块,没有密码的。你先拿去用吧!” 楼凤展阴着个脸、低着个头,双手慢吞吞地接过付岗科手中的卡,道:“谢谢老师。” “呵呵,”付岗科笑了笑,深情的眼眸凝望着楼凤展,道,“谢什么?以后有困难尽管找我,我非常乐意奉献!” “哦。”楼凤展稍稍扭头,不好意思地避开他的目光,道:“我欠你这么多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 付岗科依然和善地笑着,道:“还不上就不用还了!实在不想亏欠的话,不如以身相许吧!” “额~~”楼凤展轻轻地吐了吐舌头,一脸尴尬的表情。 突然,付岗科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一只手,道:“凤展,我喜欢你。” “老师……”楼凤展慢慢地将手抽出来,低头道:“我有男朋友的,而且我很喜欢他。” 付岗科的手停滞在桌上,轻笑道:“呵呵,但是你不爱他。” 楼凤展怔声一吼,道:“你胡说什么啦?!” 付岗科的眼睛微微眯起,道:“当初你追叶添哲,只是一时兴起,因为他有难度、有挑战性。在这一年半你和他的交往中,你对他产生的也仅仅局限于好感或喜欢,从没有爱。” 楼凤展狠狠地瞪了瞪他,道:“老师,你不要胡说八道了!” 付岗科摇摇头,又笑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底早已明了,只是你不愿承认。” 楼凤展突然高昂着头,直视他道:“我……我爱叶添哲!” “呵呵……”付岗科又表示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凤展,叶添哲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懂么?早点放开他,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哦。”楼凤展一脸失意,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 市中心医院,楼仲篪所住的病房内。 只有楼母一个人守着。 叶添哲推门而入。 楼母停下手中的活儿,讶然地看着他,问:“添哲,你怎么来了?” 叶添哲笑了笑,生怕惊醒沉睡的楼仲篪似的,用极轻的声音回答:“我来看看叔叔,顺便找一下凤展。打她电话没人接,以为她回来了呢。” 楼母走到一边的饮水机旁给叶添哲泡了杯茶,道:“凤展说有个朋友过来送钱给她,她出去拿了,应该就在这附近的。” “哦。”叶添哲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道:“那我去外面碰碰她。” “哎,去吧!”楼母点点头,见叶添哲急着想出去的样子,便将手中的纸杯放下了。 住院楼下,人来人往。 叶添哲沿着来时的那条大道一直往医院外走。半路,真的碰到了楼凤展。只是,她的身边还有一位。 还隔着两步远的距离,三人便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淡黑色镜片下,叶添哲的眼睛释放着阴暗的光芒。他怔怔地盯着楼凤展,却不说话。 楼凤展也没有走到叶添哲的面前去特意地跟他解释什么,只是木讷地站着。 倒是付岗科轻松一笑,然后对楼凤展说道:“你男朋友来了,那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先走了!”说完,又朝叶添哲点了点头。 “谢谢你了,老师!”楼凤展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回头张望着付岗科渐渐远去的背影。 “楼凤展!”一边,叶添哲突然喊道她。 “对不起,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什么,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很忙!”楼凤展也学着漠然地从他身旁掠过。 叶添哲抢住她的脚步,道:“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你跟付岗科来往!” 楼凤展冷笑一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爱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就凭你是我的女人!”叶添哲的语气就像只坚忍着愤怒的狮子,声音不大,听者的心底却打着颤。 而楼凤展只是微微一笑,道:“我马上就不是你的女人了!” “你什么意思?”叶添哲淡淡而又木然地问。 楼凤展仰视着他,一脸不屑的样子,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跟你分手!” 叶添哲嘴角微微扬起,那弯曲的弧度恰到好处,问:“为了付岗科?” 楼凤展点着头,回答着:“是的!现在我更喜欢成熟老练的男人!” “不要脸!”叶添哲的嘴边轻声骂出。 楼凤展一怒,回击道:“你妈才不要脸啦!我就是喜欢付老师!他比你体贴、温柔、有耐心!最重要的是,他还比你有钱,我现在急需钱!” 叶添哲的眼中充满一丝杀意,当然,他戴着眼镜,楼凤展没有看见。他点点头,语气阴冷地问:“是不是每个出了点钱给你爸治病的男人,你都答应了要陪他睡一场啦?” 这时,楼凤展气得差点连肺都炸了,她装笑着,大声回答道:“就是啊!叶大少爷,您说得太对了!” 看她疯疯癫癫地笑着,叶添哲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突然,楼凤展一步跨到了他的面前。她拍了拍他肩上的灰尘,继续笑着说道:“还是你了解我!叶添哲,你不是也出了十万块给我爸治病么?我也陪你睡了一场,以后我们互不相欠,就此分手!” “你……”叶添哲也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楼凤展从叶添哲的面前慢慢地挪开步子,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向住院楼里走。 第22章 就这样分手成交 转眼过了一个月,阳历十二月份的时候。 c市室外气温持续在0摄氏度左右,但因为阴雨连绵,偶尔还会刮起潮湿的北风,所以总是冻得人毛骨悚然。 这会也差不多到了楼凤展期末考试的时候。因为跟叶添哲吵架了,所以他们不再约会,不再逛街,不再聊天,不再见面,不再联系。虽然这其中,叶添哲曾给她打过n个电话,可她一个都没有接。还有两次,叶添哲跑到她上课的地方去找她,她总能远远地见着,然后马上绕道开溜。 总之,她躲着叶添哲,只想在他的生命中蒸发掉。不过这天下午,她还是被叶添哲给逮住了。 学校某处散落着枯叶的林荫道上,低头慢慢走着的楼凤展突然停了下来。叶添哲正站在她前面二十米远的地方看着她,她想跑也跑不掉了,心里也觉得没必要再躲了。 叶添哲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呢子外套加一件t恤,这么冷的天,楼凤展其实很想问他冷不冷,但是她没敢问出来。 是叶添哲走到她面前,先开口跟她说话的。叶添哲淡淡地跟她说着,“请你喝咖啡,怎么样?” “嗯。”楼凤展乖巧地点点头。 看着她就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鸡仔似的,叶添哲的脸上滑过一丝很轻的笑容,道:“那走吧。”说完便自顾自地往走来。楼凤展跟在了他的身后。 市区一家较小的咖啡馆内。 裹着一身粉红色羽绒服的楼凤展一声不吭地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她握着桌上那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头却一直低着。 对面的叶添哲,也是一脸漠然地坐着。 气氛就像这店里播放的欧美轻音乐,压抑、低宛、却又源远流长。 楼凤展和叶添哲这对恋人就一直沉默地僵持着,差不多坐了半个小时。 楼凤展的心里一直在挣扎,最终,她还是抬起头,轻轻地看一眼叶添哲那轮廓分明、五官突出的脸后,打破平静地说道:“叶添哲,我们分手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她的这一句,不是商量的语气。 叶添哲嘴角扬起一丝冷冷的笑意,点头道:“这半个月,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处处躲着我,目的都是为了和我分手,我无话可说。” “嗯。”应了一声后,楼凤展又低下头来。 叶添哲的脸色越变越阴沉,语气也如外面的天气一样冷,道:“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拿分手两个字开玩笑。” 楼凤展又马上抬起头,焦急地解释:“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呵呵。”叶添哲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不知是他不相信还是觉得好笑。 “叶添哲,我们分手吧!”楼凤展忍不住重复地说了一遍。 慢慢地,叶添哲脸上那讽刺的笑容终于收敛,问:“为什么?给我个能让我接受的理由!” 楼凤展完全不敢再看叶添哲,依然低头着,道:“好。理由就是我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爱你。” 叶添哲皱了皱眉,看着她甚觉好笑地问:“交往了一年半,你才发现自己并不爱我?” “是,对不起。”楼凤展将声音压得更低,仍然怯怯地低着头。 叶添哲坦然一笑,这一笑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虚声问:“楼凤展,你是不是在玩我?” “我……我……没有……”紧握手中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楼凤展还是冷得不停地打着哆嗦。 “那到底是为什么?你看着我回答。”叶添哲的声音很温和,语气却是咄咄逼人的。 楼凤展一动不动,只是咬了咬唇。 蓦然,叶添哲的声音提高了一百个分贝,道:“我要你看着我回答,楼凤展!” 这一喝,吓得楼凤展全身打颤,杯中的咖啡也跟着晃了出来,溅到她的手背。 她终于抬头十分不满地看着叶添哲,骂道:“你凶什么?神经病啊!” 叶添哲有些坐不住了,忿气道:“谁神经病呢?犯贱去追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才叫神经病!” 楼凤展亦吼:“那好,我就是神经病!当初,我觉得追求你有难度有挑战性,和你走在一起也能吸引别的女生投来羡慕的目光,所以我追你了。不过现在终于后悔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楼凤展,你脑子是不是真的有毛病啊?”叶添哲完全怒了,他凶着吼着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楼凤展要这样打击自己? “跟你在一起浪费了一年半的时间才是我犯的毛病!叶添哲我告诉你,我早就十分十分后悔跟你在一起了!你既没钱,又没权,还来自偏远的小山沟,我根本就不想跟着你吃苦!也不想跟着你创业!我只想找个高富帅,哪怕是离过婚的高富帅,因为他们都比你强!等你发家,我真的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一口气吼完这么多,楼凤展如释重负,再看叶添哲的脸色却变得比之前平静了。 她有些惊讶。却见叶添哲,他站了起来,冷冷地笑道:“楼凤展,其实我早该看出来,你就是个爱慕虚荣,贪图名利,眼里只有钱的女人!” 楼凤展撅了撅嘴,用无所谓的语气说着:“我随你怎么想,反正我是想通了,你不是我想要的高富帅,而且我也不爱你,所以没必要再交往下去了!” “好、楼凤展,分手这事儿成交了!”叶添哲冷冷地说着,心里发虚,全身发软。 “等一下!”楼凤展又突然叫住了他。 叶添哲呆呆地站在,头也不回,只是等着楼凤展说接下来的话。 楼凤展从手提包中掏出一张工商银行卡递至他的面前,矫揉造作地笑着,道:“谢谢你给了我这一张取不出钱的假卡!没意思,还给你!”楼凤展说完便走到叶添哲面前,拿起他的手,将卡重重地放到他的手上。 叶添哲眼中弥漫着一丝杀意。握在他手中的那张牡丹卡,一下子便被折断成两截! 他将截断的卡片扔落到地上,冷道:“你要记得你今天的话!” 第二天是周末,恰逢房产学院周林导师下面所有硕士研究生的期末聚会活动。 晚上十点多,丽香东路歌王ktv,十来个热情洋溢的男男女女,组合着又算六七对恋人,他们在包厢里倾情开唱。 叶添哲有个叫吴磊的小帅哥学弟,一直暗恋陆筱筱。这不一有活动,他又借叶添哲之名将陆筱筱也约来了。 陆筱筱兴致勃勃,她的引吭高歌,总能激起现场阵阵欢呼。 其实她的本意是想和叶添哲来首情歌对唱。但是,漠然的叶添哲似乎一直置身于这ktv之外,他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东西都不吃,什么人都不看,什么歌都不唱。只是独自坐在那黑暗的角落一个劲地喝酒。 将话筒递给其他同学之后,陆筱筱便在叶添哲身旁找位置坐下了。 “添哲,不要再喝了!”见叶添哲面前的茶几上凌乱地摆放着十二个哈啤的空瓶。陆筱筱顿觉一阵心痛。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将叶添哲刚开启的那一瓶酒夺了过来! “不用你管!”叶添哲冷看她一眼,又霸道地将那瓶酒抢了回来。 “咕……咕……”才十几秒钟,又是一瓶啤酒下到了叶添哲的肚里。 陆筱筱无奈地瞪他一眼,轻声相问:“添哲,你有必要为了楼凤展而这样消沉和自甘堕落么?” 叶添哲冷笑一声,十分不满地瞪着陆筱筱,虚声问她:“谁说我消沉和自甘堕落了?喝酒有错么?” 陆筱筱摇头,同时温柔地说着:“喝酒没错,可喝这么多酒就是消沉和自甘堕落!” “那你也管不着!”叶添哲又从角落的箱子里提出一瓶新的,然后用手轻而易举地将瓶盖撬开了。 “叶添哲……”陆筱筱喊着,叶添哲却还是自顾自地喝着,绝不停歇。 一会后,吴磊也走到了他们这边。看陆筱筱因为叶添哲而焦急万分,他安慰道:“陆美女,你就让他喝吧,他醉了心里可能会好受一点!零点的时候我们架他回去便是!” 陆筱筱痛心道:“可是,这样醉酒很伤身体的!” 吴磊笑了笑,道:“那有什么办法?难道去把那大三的小妞楼凤展找来?” “哼,”陆筱筱终于生气地白了一眼吴磊,道:“找她来干嘛?他们都分手了!” “呵呵,”吴磊摇摇头,趁陆筱筱不注意时,他走出了包厢,在走廊里给楼凤展打电话。 这时的楼凤展,早就躺在寝室暖绵绵的被子里睡着了。因为没有关机,吴磊的来电很快便惊醒了她。 “喂,你谁啊?”电话那头的楼凤展打着哈欠懒懒地问着。 吴磊冷笑着,讽刺她道:“好厉害的大三小妮子,牛气得把我们的叶大帅哥都给甩了!” “额~~”楼凤展的精神这才振奋少许,道,“你是叶添哲的研究生同学?是的话就不要替他打抱不平了,我是为了他好。” “去你的!”楼凤展懒漫的语气令吴磊忍不住发怒,道,“玩他是为了他好?让他过醉生梦死的生活也是为了他好?” “什么啊?真不明白你说什么,挂了。”楼凤展吁了口气,正准备挂掉电话。 “楼凤展!你这女人真不管叶添哲的死活了?”这边,吴磊焦急地吼道。 “我怎么管他啊?都已经分手了!”楼凤展显得十分无奈。 吴磊冷喝道:“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来丽香东路歌王ktv!”说完也忿气地将电话挂了。 “叶添哲怎么了嘛?这么晚了!”楼凤展睁着朦胧的睡眼,翻了翻手机,一看时间竟到了十一点半,叹道,“宿管阿姨都睡了,我不敢去打搅,就给叶添哲发条安慰的短信吧。” 第23章 醉生梦死后醒悟 在床上辗转反侧犹豫了半个多小时,不知任何是好,最后,楼凤展还是决定给叶添哲发条简单的短信,内容仅为:叶添哲,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但是叶添哲没有听到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因为这时的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陆筱筱和吴磊将他搀扶到卫生间,他便一个劲地俯在厕所外的洗手台上呕吐,吐得胃里只剩下一点酸水,才稍稍停歇。而后,头更像裂开似的在痛,眼前模糊一片,总之,叶添哲觉得自己不如死了干脆! 看得心痛的陆筱筱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直至最后,一口鲜血从叶添哲的喉咙咳出,丢了魂似的她才马上拨打了急救120! 在市第一医院吊了五六个小时的水,其他的几个同学都在凌晨的时候相继散去。只有陆筱筱,她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叶添哲的床边,痴痴地看着沉睡的他。 叶添哲的五官确实无可挑剔,俊得脱俗。 忍不住地,陆筱筱将手伸向叶添哲的脸,她那嫩如白葱的手指轻轻地滑过他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 突然,叶添哲皱了皱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迷迷糊糊地喊着:“凤展,我爱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又是楼凤展!她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她!”陆筱筱猛然将手抽回,一脸苦恼地瞪眼叶添哲后,又气愤地将目光瞟向床的另一头。那里,正放着叶添哲的手机。 陆筱筱将它拿了出来。 上面一条未读短信,正是楼凤展发的。 快眼读完之后,陆筱筱又马上将它删了。嘴边还轻轻地骂着:“楼凤展这女人真是不要脸,分手了还发短信过来装好心,就是想吊着叶添哲一辈子吧!” 骂完,又一把将它扔回床头。 直到上午八点多,叶添哲虚弱地睁开了眼睛。陆筱筱喜出望外,心情也随之好了。 这时的叶添哲依然头痛欲裂,好在脑子是清醒的。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可是左手腕的静脉血管里,依然插着一根尖尖的长针,头顶悬吊的药水仍在一滴一滴地往他的血液里渗。 因为身体没有了一丝力气,叶添哲也不再逞强,在陆筱筱的注目下他安分地躺着。 出乎叶添哲意料的是,方超搀扶着方敬海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方敬海径直走到叶添哲的床边,陆筱筱便连忙让出座位给他坐。 望着躺在床上嘴唇发乌、脸色苍白,胡渣滥脸的叶添哲,方敬海无奈地摇摇头,叹道:“添哲,爷爷说的没错吧?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那女人也会离开你。” “你能不能不要说了?”叶添哲语气冷漠,懒得看方敬海。 而方敬海的目光依然充满怜爱和痛惜,道:“孩子,男人只要有了事业,其他的一切就都会主动扑向你。爷爷是过来人,绝不可能害你!你回拓远吧!” 陆筱筱和方超也一直注视着沉默的叶添哲。 良久后,叶添哲的脸上泛过一丝冷笑,突然,他淡淡地问道方敬海:“付岗科现任拓远集团什么职位?” 方敬海撇了撇嘴,道:“春雨地产的副总,二把手。” 叶添哲又问:“目前哪个开发公司实力最弱?” 方敬海不解地皱了皱眉,还是回答道:“近五年,东皇地产胡成捷没建出一座稍有一点影响力的楼盘。去年华枫天城的建设还引来了一大堆譬如拆迁、产权之类的麻烦事,最后还是集团出面帮助解决的。我正头痛着它的未来啦!” 叶添哲冷笑一下,道:“把胡成捷撤了,明年一月份开始,东皇地产的总经理,是我。” 方敬海怔了怔。良久后,他的嘴边又扬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赞道:“酒这东西真是不错,竟把你的头脑都浇醒了!好,这才像我方敬海的孙子!” 方超脸上也绽开一丝深意的笑容。道:“董事长,恭喜,终于守得添哲少爷心中的乌云散开了!以后您也不用操心东皇地产了!” “哈哈!”方敬海朗笑着,又有些激动地望向方超,道:“方超,这几天添哲少爷的身体抵抗力差,你就留在他的身边,好好照顾他!” “是的董事长!” 方敬海悠悠地起身,然后又笑呵呵地对一边的陆筱筱说道:“陆小姐你守了一通宵可真是辛苦啊!等添哲好了我一定叫他好好回报你的这份恩情!” “方董您客气了!”陆筱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方超也走到陆筱筱面前,雍容含笑地问道:“陆小姐,你这一整晚都没回家陆总可知?” 陆筱筱点点头,温声答道:“当然知道,他准许了的。” “哦,”方超点点头,明亮的眼睛凝视着陆筱筱,道:“看你,一整晚没睡黑眼圈都出来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家吧,累坏了你,我们拓远可无法向陆总交代啊!” 一边,方敬海也发话了:“方超说的没错,陆小姐,可不能累着你!赶快回去吧,添哲这边有我们照顾啦!” 转脸又望了望床上躺着的叶添哲,陆筱筱似乎放下心了,道:“那好吧,方董,筱筱就先走了。” “嗯。”方敬海十分满意地对陆筱筱笑着,然后又对叶添哲说着,“添哲,陆小姐贤良淑德,漂亮大方,还对你有心,你得知道珍惜啊!” 叶添哲依然不看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方董,以后你跟我,只谈工作上的事!” “你小子,怎么……”方敬海差点又发脾气了。 是陆筱筱连忙扶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陆筱筱道:“方董,爱情讲究缘分,添哲喜欢的不是我这种类型的女孩儿,那么也就注定了我和他只有做朋友的缘。” “孩子,你真懂事!”方敬海感动地拍了拍陆筱筱的手,然后又看向方超,示意他早点送陆筱筱回去休息。 三天后。 方超开着那辆法拉利。载着叶添哲在东二环的高速公路上行驶。 凛冽的冬风在空中咆哮。 叶添哲迷离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车窗外,似乎略有所思。 方超不禁问道他:“添哲少爷在想什么?” 叶添哲淡淡地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方超摇摇头,笑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无关紧要的事都能想得这么入神!” “呵呵,”叶添哲也冷冷一笑,炯炯有神的目光忽然瞟向方超,问:“你来拓远多久了?” 方超犹豫了一会后,才回答道:“好像是二十五年前,跟你母亲一起面试进来的。” 叶添哲眼神阴暗,却又笑道:“可惜,我母亲已经死了。不然,她见到你这老朋友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方超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凝固,看向身旁的叶添哲道:“曾经,我问过你母亲,我问她后不后悔,你猜她怎么回答的?” 叶添哲摇摇头,问:“怎么回答的?” 方超道:“她回答说,她这辈子,只为两个人而活,一个是你、一个是你爸,永不后悔!” “呵呵,”叶添哲觉得不可置信地摇摇头,似乎在心底叹了口气。 望着叶添哲冷漠的表情,方超便移开话题,跟他说起另一件事。道:“添哲少爷,其实董事长疼爱你的程度远比方添美和付岗科深。这东二环边的独栋别墅,便是他个人投资出钱为你筑建。五年前你刚来c市的时候,正好搞完装修。” 叶添哲冷声一笑,却不说话。 方超又轻声说道:“添哲少爷,方超盼着你早日改口,称呼董事长为‘爷爷’” 叶添哲的目光慢慢垂下来,良久后,他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很快,方超的车驶进了一座院子里,便在一幢三层次的小洋房前停了下来。 方超和叶添哲一下车,屋里便走出了五十多岁的大妈和大叔各一位。 他们衣裳整洁,笑容可掬,一见气宇轩昂的叶添哲马上主动过来问好,道:“这是添哲少爷?” 方超点点头,道:“对,他就是你们以后的老板。” 方超笑着,又望向叶添哲向他介绍道:“以后由这位大姐给你做饭,这位大叔则负责这幢别墅的卫生、绿化等。此外,还有三个安保人员,日夜守卫您的安全。” 叶添哲稍稍玩弄了下带在左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表,轻笑道:“你们想得确实很周全,只是这别墅,我一个人住也没多少意思。” “呵呵,添哲少爷早些结婚,就会每天都有妻子陪伴!” 叶添哲摇摇头,脸上泛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还没满二十四岁啦,结婚这两字眼对我来说太生疏了!” “呵呵!”方超强颜一笑,叶添哲的这句话令他觉得怪怪的,可他又说不出怪在哪里。回过神后,他发现时候不早了,便准备开车返回集团,临行前却不忘叮嘱叶添哲道:“半个月后便是元旦。元旦假期一过,您便上任为东皇地产的总经理。董事长让我提醒您,做好就职的准备。” 叶添哲嘴角上扬,笑道:“请他放心!” 第24章 东皇地产总经理 跟叶添哲分手后,因为付岗科猛追不弃,楼凤展便答应了当他的女朋友。而且方敬海也兑现了承诺,将楼仲篪送往美国接受最好的治疗,并负责楼仲篪夫妇三年的衣食住行。 也有很多人认为,受了情伤的叶添哲会马上接受陆筱筱。出乎意料的是,没有这回事。 元旦假期过后,元月四号上午九点。拓远集团商务大厦第三十九层容百人团坐的大会议室,人满为患,同时肃静,冷清。 方敬海坐于最里边的主席台,方超和叶添哲分立于其左右两旁。待到会场灯光变得更加明亮之时,方敬海才缓慢开口,道:“今天召集各位老总和股东,主要是宣布一个重要的人事任命。”说完,弯臂指向右边。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右边站着的一身西装,气势凌人的叶添哲。 停了一会后,方敬海终于向大家介绍道:“从今天开始,由叶添哲接任我们拓远集团东皇地产总经理一职。叶添哲年纪尚轻,望大家在今后的日子里能多指教他多担待他!方敬海在此谢过了!”方敬海说完便脱拐起身,极浅地向大家鞠了个躬。 众人皆不发一语,相互之间却又面面相觑。靠里边些位置上坐着的陆骋和方添美也惊讶不已。而付岗科,在他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表情后,却又第一个响应方敬海的号召,鼓起掌来。 因为付岗科的态度,紧跟着,在座的包括方添美和陆骋在内的所有人也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霎时,偌大的会议室便充斥着雷鸣般震耳的掌声。 见此情形,叶添哲唇角抹过一丝阴冷而又轻蔑的笑容。 突然,他跨前一步,对着会场座下的众人,说着:“就工作时间的长短而论,各位都是我叶添哲的前辈。但我叶添哲羞为晚生,今后的工作,我会做的比各位更老练。”叶添哲的语气很轻,却听得在场的人耳膜一悚。 每个人都偷瞟着其他人的脸色,心底却都只有一个想法:这小子好狂妄! 灯光下,一丝微微卷曲的头发轻轻地洒到叶添哲的脸上,镜片下他的目光更显得深不可测。 这时,方敬海脸上又泛起阵阵明朗的笑容。然后他转头轻声对身后方超说道:“可以散会了。让段庆怀领着我和添哲去东皇公司就行了!” “好的,董事长!”方超点点头,马上宣布散会。 上午十点。拓远集团商务大厦第九层,c市东皇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八大部门经理和四大项目经理早早地聚在了中心会议室等候新总经理的到来。 在集团人力资源总监段庆怀宣读完任命书后,方敬海也坐下来简单地说了几句话。 之后,两人离去,将整个会场留给了叶添哲。 当叶添哲悠然而坐时,在场十二位经理表情不一,各自思忖。唯一的相同点呢,便是他们的注意力都未集中到叶添哲身上。 显而易见,他们均不将叶添哲这黄毛小子放在眼里。 叶添哲悠闲地坐着,微微撇了撇嘴后,他突然喊道:“谌云飞。” “啊,”这时,就坐于他右手旁的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不慌不忙地回应着。 叶添哲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中的表,道:“讲述一下东皇的大体情况,我听听。” 叶添哲懒漫的语气却令谌云飞莫名地紧张起来,他马上将身子坐直,道:“拓远集团东皇地产总部下设八个部门,分别为行政管理部、人力资源部、营销策划部、工程接洽部、品质监管部、信息技术部、财务核算部、对外关系部,共计员工七十四人。此外,便是四个在外的项目部,一个正在开发、一个筹备开发,两个已经开发。” 叶添哲笑了笑,目视别处地问道:“就这些?” “是啊,叶总。”谌云飞有些胆怯地点了点头。 叶添哲表情僵化,沉默了一阵后才说道:“你这行政管理部经理可以撤了。” “为什么?叶总。”谌云飞吓得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叶添哲笑着,冷冷地说:“刚才方董和段总在这儿呆了二十分钟,直至现在我坐在这里总计一个小时。可是,你部门的秘书、助理或后勤工作人员都死哪去了?怎么连个泡茶的人都没有?” 谌云飞大彻大悟,连忙重敲自己的额头,抱愧道:“对不起,叶总,是我的失误,我马上吩咐工作人员给您泡茶!” 叶添哲冷瞪他一眼,道:“算了,先坐下来开会。” “是,是……” “付倩青。”叶添哲喊道。 “我在!”坐在他左手边一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靓声回答。 叶添哲的目光瞟了瞟她,轻声道:“说说公司员工年终考核的方法,以及春节福利发放的具体措施。” “这……”付倩青一脸忧重,一时间不知从何答起。 叶添哲也没有催促。 付倩青思考了大约两分钟,终于缓慢地开口:“由直接管理的上层公开地对下层考核。春节福利的话,只包括过节费和年终双薪的奖金。” 叶添哲轻轻地摇头,懒懒地说道:“没听清楚,大点声。” 付倩青扯开嗓门将原话重复一遍道:“由直接管理的上层公开地对下层考核。春节福利的话,包括三个等级过节费和年终双薪的奖金!” 叶添哲终于点了点头,道:“很好。” 付倩青暗自松一口气。却听得叶添哲再次说道:“你这人力资源部经理做得还算合格。就是之前的胡成捷太小气了点。今年开始,年底三薪、过节费一律按中级的八百元每人发放。” “是的,叶总。”付倩青心里一喜,这下肯定没事了。 “程晟。”叶添哲又淡淡地喊了一声。 “叶总,我在这里。”付倩青身旁一三十多位的男人马上站了起来。 叶添哲点头,道:“坐下。” 那叫程晟的马上又坐了下去。 叶添哲道:“散会后,做一份近三年的公司财务盈损表交我办公室。” “好的,叶总!”程晟连连点头。 “李俊明。”叶添哲又喊道。 “叶总,”叶添哲右手边第三个人快速反应。 叶添哲冷冷地问:“正开发的那楼盘,预计什么时候能开盘?” 李俊明礼貌回答道:“叶总,初定五月底。” 叶添哲问:“为什么选这个时候?” 李俊明思考了一会,道:“五月为夏初,天气不冷不热,别墅群里草木葱郁,景色怡人,这时请人来观看鉴赏,更能得激起他们购买的*。” 叶添哲的嘴边抹过一丝笑容,道:“一个星期之内,拟份开盘营销实施细则递给我办公室。” “是,叶总。” “郑瑞诚。” “叶总,”坐在李俊明右手旁一位五十多岁微笑可鞠的男人点头示意。 叶添哲亦微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问道:“最近,在建项目的工程作业,没出什么乱子吧?” 郑瑞诚和蔼地笑道:“叶总放心,没有。” 叶添哲微微点头,道:“我要求您,在月落漓华交房前,先内部组织验房,至少三次。” 郑瑞诚连连点头,道:“一定照办。” “今天就到这里,如果你们没什么问题问我,那,散会。”叶添哲站起身,这时,谌云飞和付倩青马上走到他面前。 付倩青道:“叶总,随我们到您的办公室去!” “ok。”叶添哲点点头,慢步而行。 待叶添哲走出了会议室,余下几个未被点名和提问的经理都吁了口气。然后才敢移开椅子,离开会议室。 “我靠!”当众人散去时,品质监管部经理楚珩忍不住骂了一声,他对旁边的信息技术部经理范励说道,“我们都还不认识他,他先把我们认得一清二楚,都不用我们自我介绍的!这小子这么的精明和狐森,以后有得我们受了!” 范励摇摇头,笑问:“人家不够精明和狐森,方敬海会让他过来当我们的老总?” 第一天上任,叶添哲便在忙忙碌碌的状态中度过了正常的工作时间。 晚上七点的时候,市内某家高档的传统中式餐厅。 楼凤展和付岗科正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看付岗科阴沉着脸,完全不似往日那样眉心藏笑,楼凤展担忧地问道他:“老师,你今天到底怎么啦?什么事弄得你不开心?” 见楼凤展在关心自己,付岗科的脸色稍稍放晴了些,开始注视楼凤展,道:“没事。只是公司人事出现的变动让我很惊讶。” “哦,原来是工作上的事!”楼凤展一脸烂笑,又安慰道,“你不用管它的!因为很多事情我们都料想不到!不是么?” “呵呵,那是!”看楼凤展天生的那可爱俏皮的面孔,付岗科也高兴地笑开了。 楼凤展满意地点头,身子微微往前倾,凝视着付岗科的脸,温声说着:“你得答应我,以后跟我约会的时候,不许想工作上的事,也不许愁眉不展。得陪我一直高兴!” “哈哈。”付岗科朗笑一声,用两指掐了掐楼凤展的小鼻头,道:“就你这小丫头霸道!”“额~~我是要求你尊重我!”楼凤展轻轻吐了吐舌头。 付岗科无奈地摇头,忽然问道:“对了,你是不是要放寒假了?” “嗯,我们这个星期考试,考试完就又可以解放一个多月,哈哈哈!” 付岗科笑容儒雅,又问:“放寒假,想不想去美国陪你爸妈?” 看完的朋友啊,多给我投几张推荐票啊,票荒得很啊,谢谢支持了~~ 第25章 瞥见浓艳的一幕 楼凤展一怔,惊道:“当然想啊!只是我不敢想啊,长这么大我都没出过我们c市啦!” 付岗科摇摇头,道:“傻瓜,寒假我带你去!” 楼凤展兴奋地站了起来,质问:“你说的是真的?” “呵呵,我骗你干嘛?”付岗科又笑着。 “那真是太好啦,老师,你太伟大,太知我心了!”楼凤展忽觉幸福得天花乱坠。 付岗科突然眯起了眼睛,有些不高兴地问:“现在我的身份是你男朋友,干嘛还叫我老师啦?” “不叫老师那叫什么啊?”楼凤开始歪着脑袋思考。 付岗科道:“叫老公吧!” “啊?!”楼凤展吓得瞠大了眼睛。 付岗科讶异地望着她,“怎么?你不想当我老婆?” “呵呵。”楼凤展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们才交往半个月、半个月,呵呵。” “可我们认识两年多了,也相互了解了。” “哦,那倒是。”楼凤展点点头,忽然眼神漠然。 付岗科似乎感应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便淡淡地说道:“周六晚上八点,在大明山水大酒店我们公司有个宴会,到时我去你家接你?” “好啊!我好久都没参加过什么场面大点的活动了!”楼凤展又一脸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周六晚上,大明山水酒店十八楼。 拓远集团员工及亲友团年终的一次聚会。 觥筹交错的琉璃酒杯、优雅曲宛的小提琴音、明亮耀眼的霓光彩灯、享誉中外的特色点心、五颜六色的新鲜水果,绘成了一副典雅而又高贵的西式油画。 八点的时候,付岗科带着楼凤展如期而至。 参加这类聚会的多为年轻男女。一进宴会大厅,楼凤展便放大了眸子,这里的男士衣装休闲且十分得体,面如拂风,看去都非常惬意。而女士啦?她们肤质白皙、衣装靓丽,性感娆人!再看她自己啦?穿的竟是背心外套,里边非主流毛衣,牛仔裤,平跟鞋! “我还是不进去了,就我一个人最土气!”楼凤展忽然有些自卑,转身有着退出去的意思。 “凤展,你是最漂亮的!”付岗科突然紧紧地牵住了她的手。 “哦。”楼凤展微笑着,心里这才得到一些安慰。 耳旁萦绕着轻松的音乐,楼凤展却还是有些紧张。在这之前,她从没参加过这样高档的聚会。付岗科牵着她,一直走到两个年轻女人身边。 “添美,倩青,你们俩倒是来得早!”付岗科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咦,哥,您这什么意思?”转身见到付岗科牵着一女孩,付倩青惊得怔大了眼睛。 她旁边的方添美也低眉看了下他们十指相扣的手。 方添美十分自然地微笑着,问:“岗科,这回是你自己醒悟的,还是姑姑催你催得太紧啊?我们都没做好思想准备,你突然就领来这么漂亮的一女孩!”方添美边说边打量着楼凤展。 楼凤展羞涩地将散落下来的那几丝长发拂到耳边,也用极轻的目光打量方添美一番。她的心里暗叹:这女人淡容素妆,有着压人的气场。于是,她对方添美说道:“其实你更漂亮,更有气质的!” “哦?这小姑娘还蛮会说话的。”方添美满意的点着头,又开始取笑付岗科:“岗科,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付岗科猛然醒悟,道:“是啊,都忘给你们介绍了。” 说着便指了指楼凤展,对方添美和付倩青说道:“这是我女朋友,楼凤展。” 然后又望向另一边,道:“凤展,这两位分别是我的表妹和堂妹,方添美和付倩青。目前也都在我们拓远集团的一些公司任职。” “您好,楼小姐!”这时方添美伸手,楼凤展连忙握了上去。 付倩青也一直凝视着楼凤展,道:“被我哥亲口承认为他女朋友的女孩,楼小姐你可是第一个哦!” “你啊,不要乱说话!”付岗科无奈地白眼她。 方添美点头招呼楼凤展道:“楼小姐,欢迎你的到来,请随心玩,开心即可。” “谢谢方小姐。”楼凤展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她又轻轻地甩开了付岗科的手,道,“我想先上趟洗手间,失陪。” 说完,马上转身。 待楼凤展一走,付岗科稍稍再触近方添美一步,低声问道:“添哲没来?” “来了,正坐里面最角落喝酒。”方添美笑容冷淡地回答着。 付岗科注视着她的表情,道:“出乎我们的意料,他竟向老头子要了个最差的东皇。” 方添美抬眼轻轻地瞪住他,道:“他很聪明。要这个最差的东皇都能被他带起,以后他在整个集团的威信便会远远地高于你。” “哼。”付岗科不屑一叹,又望向付倩青,问:“倩青,你们新来的叶总,感觉怎么样?” 付倩青失落地摇摇头,极其小声地说道:“像我们这些经理级别的,都恨死了他!而我们下面的人正好相反,都非常喜欢他!” 付岗科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 付倩青又道:“感觉他时刻都在压着我们,看似不瘟不火的性格,实际脾气大得很,怪吓人的,昨天他还说要开了三个部门经理!不过嘛,总体他又是得人心的!” 付岗科摇摇了头,怔怔地看着方添美的眼睛,思忖着问:“添美,你说这董事长的位置,老头子是打算留给你,他,我?” 方添美扬唇,冷道:“老头子一向重男轻女,从没把我当一回事儿。不然怎会叫我去管那受气的物业公司?叶添哲虽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不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十四年前,他和叶梦仪那女人是怎样害得我妈双腿变残的。所以,即使老头子不把董事长的位置留给你,我也会帮你。” 付岗科脸上抹过一丝深意的笑容,道:“真是我的好表妹!不如今天就帮我个忙?” “什么忙?”付岗科酥软的语气令方添美惊异。 付岗科慢慢地说着:“晚上想和我女朋友……” “哦!方添美坏笑一下,又狠狠地白眼他,道:“岗科,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窝囊了?这用我帮忙?” 付岗科温和看她一眼,又触到她的耳根细细说了起来。 “岗科,你真要这么做?”方添美有些犹豫。 付岗科却马上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粒粉末状的白色药丸,递给她,笑道:“不上的话,她心里总会想着前男友啦!这春药,发热解表,对她的身体是有好处的。待会你陪她喝酒,放她杯里。” “好吧。”方添美无奈地摇了摇头。 九点半时候,本就不胜酒力的楼凤展,因被方添美和付倩青灌了一整瓶啤酒,疲惫且乏困的她便就势躺在了身下的软沙发上。 本陪在她身边的付岗科在接了个电话后便出去了,这个小范围内仅只剩她一个人。 她努力让自己睁眼,因为这儿不是睡觉的地方。可是,眼睛像蒙着一层薄雾,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添哲,添哲……”蒙蒙的状态下,她呼唤着叶添哲的名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正巧经过的叶添哲瞥见躺在沙发上神志不清的她,不禁瞪眼扭头。 她还是有感觉,知道眼前站着个人,于是,又喊着:“添哲,添哲……” 就这样念叨了无数遍,楼凤展终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叶添哲心里又升起了对她的怜爱和疼惜之意。他走向沙发,伸手正想去抚摸她的身体。 “添哲!”身后,方添美突然出现大声喊着他。 叶添哲滞了滞,扭头望向方添美。 方添美也看得一脸讶异,问道叶添哲:“岗科的女朋友,你认识?” “付岗科的女朋友?”叶添哲皱了皱眉,瞬间,他的心像被无数根尖针戳穿了一样,阵阵刺痛。 方添美注视着叶添哲的表情,轻轻点头道:“是岗科带她过来的,也是这么介绍的。怎么啦添哲?你的脸色不太好。” 叶添哲笑了笑,尴尬地将手缩回来,看向方添美道:“没事,没事。” 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叶添哲只想早点离开。 不料,方添美又叫住他道:“添哲,十点半的时候爷爷在4203房等我们俩,说有事商量。” “我知道了。”叶添哲淡淡地应了一声,因为他的心早就痛得麻痹了,所以现在他的情绪非常稳定。 晚上十多半的时候,大明山水酒店4203号房间。 仍然睡意重重的楼凤展正仰躺在那些软软的大床上,只有下身包裹着半张被子的付岗科正俯下头,专注而又忘情地亲吻着她的身体,他湿黏的舌头像蛇一样游走在她的全身。 楼凤展的身体真的很美,虽然胸部不算很丰满,但是圆韧挺拔。身上的肉肉也是软软绵绵的。付岗科觉得,他的手越摸她感觉便越舒服。 “添哲,添哲……”突然醒来的楼凤展嘴边发出虚弱的声音,可是付岗科根本无法听清她喊的是谁。 见此,付岗科两手搂住她的腰,抱着她坐起了身,在她耳边喃语:“凤展,做我的女人,好吗?我会好好对你。” 楼凤展缓缓地睁开眼睛,问:“你还爱我吗?” “当然。”楼凤展这么问,付岗科有些欣慰,脸上的笑容也俊雅无比。 只觉全身发热,像有烈火在体内灼烧的楼凤展马上用两臂环住了他的脖子,触到他的嘴边,低声道:“我也爱你。” 付岗科兴奋得马上捧住了她的小脸,湿润的嘴唇立即吻上了楼凤展唇。 逐步,爱火在房内剧烈燃烧,两人融为一体。 房门是虚遮的,正十点半的时候,叶添哲推门而入。 一见房内一幅水乳交融的风景画,他轻轻关上了门。 没错,是4203号房间。 走廊里,叶添哲打电话给方添美,用着最平静的声音,问:“方添美,到底是哪号房间?” “说了4302啊,添哲,你怎么还没过来?”电话那头响起方添美惊讶的声音。 求推荐票,有的给张,好木?求求你们。 第26章 出乎意料一对人 酒店4302房。 方敬海正襟危坐于最长的那条沙发的正中。 他的两旁各坐一名西装革履、年龄不到四十的男人。他们也都拿着纸和笔,似乎是要做什么重要的记录。 房间的角落,还有个记者模样的人正举着一台单反相机,它的画面对准着方敬海及站在他面前的方添美和叶添哲。 一边,方超攥着两份密封的档案袋走到方敬海的身边,道:“董事长,您要我准备的东西。”说完,双手将它呈上。 方敬海拿起其中一份,递向方添美,悠悠地说道:“添美,这你爸之前的股份,它在我名下保管了十四年,今天将它还给你。” 方添美犹疑了一会后才伸手接过方敬海递来的东西,低声道:“谢谢爷爷。” 方敬海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停顿一会后,他又拿起了余下的那份。明明是很轻的东西,在他那样拿着却显得异常沉重。 呆呆地看了那档案袋一分多钟,他才转脸望向叶添哲,道:“添哲,在研究生毕业之前,去公安局,想办法把你的姓改回来。” 沉默一会后,叶添哲轻轻地点了点头。 方敬海这才将余下的那份递向他,道:“这里面的,是拓远集团百分之五一的股份,今天我把它全部都交给你。” “爷爷,这……”方添美不受控制地打了一颤,惶恐地望着脸上毫无表情且一动不动的叶添哲。 “谢谢。”叶添哲没有半刻犹豫,马上跨前一步,双手将它接了过来。 这时,方敬海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放下了一个很重的包袱。 看方添美心有不甘的样子,他感叹着说道:“你们的爷爷我已经八十岁了,说不定哪天还没跟你们打招呼就悄悄地走了。我不希望你们在我死后因为这些钱财而争来争去。添美,虽然你比添哲大,可你毕竟是个女子!而且,你的气魄和才干都比添哲要逊色几分。深思熟虑,只有添哲最适合当我的接班人。爷爷希望你不要记恨。” 方添美微微低头,却不说话。 方敬海又说道:“添美,你爸留给你的钱,够你大吃大喝花几辈子了。如果你还想为拓远做贡献,爷爷也会更加的高兴。但是爷爷需要你记得,添哲才是你的亲弟弟。” 方添美思忖半晌,终于望向方敬海的眼睛,低声道:“爷爷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 方敬海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叮嘱叶添哲道:“添哲,你外表冷漠,内心痴狂,像极了你的母亲叶梦仪。而爷爷希望你一直都以事业为重,不把天赋和才干浪费在那些浮夸的爱情上,你做得到吗?” 叶添哲仿若行尸走肉,脸上还是毫无表情,也不回应方敬海的话。 “添哲,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方敬海不满地再次追问他。 叶添哲终于点头,低声道:“放心,我会的。” 方敬海这才放心,接着说道:“今天的这一切我请了两位律师做笔录,同时将现场拍摄下来了,待会你们俩签字确认。另外,请你们保密,哪天我走了,会有媒体自行公开。” “嗯。”方添美和叶添哲相继点了点头。 星期天上午六点多。 楼凤展早早地醒来了。身体的骨架像是散了之后重新搭好的,心情也像是放空了。 躺在薄薄的被子里,还是有些热,便软软地翻了个身。霎时,她吓得魂都飞了!这才意识到紧贴她皮肤的是床单,不是衣服! 她为什么会一丝不挂的? 她赶紧起身,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体,一脸难堪和着急。这时只穿着一条裤衩的付岗科从浴室走了出来。 “凤展,你醒了?”付岗科微笑着走到她身边坐下。 楼凤展木然地看着他,柳眉倒挂,虚声问:“昨晚、我们、那个了、是不是?” 付岗科点点头,两只手扶住她的两臂,道:“凤展,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以后我会好好爱你的。” “不,不是,昨晚的那个……”楼凤展摇着头,使劲地回忆着昨晚的事,她记得自己躺在十八楼的沙发上,看到的人明明是叶添哲啊! 难道是她喝醉了所以没看清?而且,有时看付岗科的五官确实和叶添哲长得相像。 但是,她没敢跟付岗科说出心中的惊疑。 见楼凤展惶恐的模样,付岗科又将她搂到怀中,道:“凤展小丫头,我这么喜欢你,你又害怕什么啦?明年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没什么不妥的!” “可是……”楼凤展的心里从没有过现在的这番纠结和不安。她吞吞吐吐地,想问的话卡在喉咙里好久,终于问出口,“你有没有发现我不是……不是处女?” 付岗科将她的身子扶正,面沐春风似的微笑着,道:“凤展,我不介意的,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楼凤展凝视着付岗科的眼睛,还是不敢相信。又问:“那你真的会和我结婚?” 付岗科叹了口气,郑重道:“我付岗科不会和你开这样的玩笑!” “嗯,”楼凤展终于相信了,为避免被付岗科看到她眼中溢出了一丝感动的泪花,她扑到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体。 从这以后,楼凤展和付岗科发展得更加顺利了。 和付岗科在一起约会和交往的时候,楼凤展完全没有了从前的羞涩和紧张。 而且,等到楼凤展开始放寒假,付岗科马上兑现了自己曾说的话。他带着楼凤展飞到美国纽约探望她住在这边的爸妈。 在美国的时候,楼仲篪夫妇见到了付岗科。对于这位准女婿,他们都十分的满意。因为他温文尔雅、年轻有为,最最难得的是,他还懂得尊敬和照顾老人。 楼凤展觉得住在美国的这段时间,总体算是比较快乐的。 白天,付岗科陪着她待在医院。晚上,他们开车出去吃、喝、玩、乐。累了的时候,他们就随意地找个地方住下,然后*,谈心。 不过,楼凤展会偶尔忧愁和神伤。因为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爱上了付岗科。爱的那程度,比以前对叶添哲的深多了。 然而,她的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觉得爱上付岗科对她来说不是件好的事情。 在美国一住,便是一个月,跨过了春节和元宵。 一回c市,便到了楼凤展大三第二学期开学的时候。 这一学年楼凤展精神涣散,没了叶添哲的约束,连上专业课也是爱去不去的。 就这样,一恍惚就是几个星期。直到她的耳边传来了一个令世界天昏地暗的消息。 顾瑶,也就是睡她隔壁床的室友,新交了个男朋友,名叫叶添哲! 看着顾瑶每天都跟吃了蜜似的,楼凤展的心里真的十分不解! 叶添哲,未免太快了!他是什么时候和顾瑶好上的?为什么她完全蒙在鼓里? 不过郁闷归郁闷,现在她的心思都在付岗科身上,所以没时间去质问叶添哲或者顾瑶中的任何一个。 楼凤展听顾瑶说,从这一学期开始,叶添哲已经不住学校,也很少来学校了。他们约会的时间啦,也只有每个星期五的下午,那时的叶添哲总会开着那辆白色的奥迪a8到学校西门等顾瑶。 但是顾瑶温馨甜蜜的恋爱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阳历六月份的某天。 顾瑶打开手机上的大姨吗软件,仔细一看,她的好朋友已经整整推迟半个月没来了? 为什么? 跟叶添哲在一起的这三个月,他们每个星期都要*一次,虽然叶添哲从不带套,可她吃了长效避孕药的。难道她还会怀孕? 忐忑不安地来到药店买了盒早早孕试纸,回寝室一验,阳性! 惊得一边的楼凤展和孟珂目瞪口呆。 顾珂一脸恐慌,又一脸欣慰。恐慌她才二十一岁啊,欣慰却是因为她喜欢叶添哲是没错的。一听说他跟楼凤展分手了,她便试着对他暗许芳心,她也没有想到叶添哲会来者不拒。 “顾瑶恭喜你要当妈了,呵呵!”楼凤展终于回过神,嘻嘻呵呵地笑着。 孟珂却瞪楼凤展一眼,道:“顾瑶,打电话告诉叶添哲吧!让他抽时间陪你去做个人流,毕竟你还是学生!” “什么啊?那也是条可爱的小生命!况且,叶添哲家里又不是养不起!”楼凤展又傻笑着反驳。 “唉!”孟珂重重地叹了口气,望着表情不定的顾瑶道:“顾瑶,打电话给叶添哲!听他怎么说!” “哦。”顾瑶点点头,慢吞吞地拨通了叶添哲的电话。 东皇地产总经理办公室。 品质监管部经理楚珩,对外关系部经理杨业正站在办公桌前接受训斥。 叶添哲一脸怒气,猛然抬高了手中那无线鼠标,而后掷桌一落。 “砰”地一声刺耳的鸣叫,楚珩和杨业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一颤。 叶添哲依然注目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道:“我已经给过你们一次机会了,明天不用过来上班了。” “叶总,这……”楚珩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叶添哲抢断他的话,漠然道:“出去。” 楚珩和杨业互望一眼,最终无奈、无声而退。 刚好,叶添哲桌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 第27章 虐心揪心默哀着 女生寝室内,楼凤展和孟珂好奇而又兴奋地簇拥着顾瑶。 “开扬声器、开扬声器、”楼凤展不停地提醒着顾瑶。 “嗯。”顾瑶点点头,在电话接通的一刹那触下了扬声器暗格。 楼凤展和孟珂也变得鸦雀无声。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心跳加速的顾瑶忍不住先开口跟叶添哲说话,道:“喂,添哲。” “嗯。”叶添哲十分冷淡地应了一声,又停了好久才开口说第二句话。他问顾瑶,“有什么事情吗?” 顾瑶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怀孕了……” “叫你室友带你去医院做个人流吧,我没时间陪你。”叶添哲的语气依然不紧不慢。 “添哲……”刚才还很平静的顾瑶潸然出涕,凝噎着,“添哲……难道我不可以……将孩子……” “不可以顾瑶,就算你生下它我也不会认。还是叫你室友陪你去医院吧,到时再拿人流手术书给我看,我赔偿你一百万,也算分手费,以后不要联系了。”叶添哲淡淡地说完后,便将电话挂了。 很快,电话里只剩滴、滴、滴的声音。 “什么?什么东西啊?!”孟珂瞠目结舌、一脸哑然。 楼凤展也紧紧地皱起了眉,轻声问着自己:“这是叶添哲么?怎么是这样的人?” 只有没了魂的顾瑶傻傻地还将电话举在耳边。 孟珂轻轻地摇着她,道:“顾瑶,别这样,为了这种男人不值得!” “是啊,顾瑶。”楼凤展也失落地低着头,安慰她。 顾瑶终于抽泣出来,转身紧紧地抱住了楼凤展,道:“他不爱我,因为他不爱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楼凤展轻拍着她的后背,道:“顾瑶,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怕、不要怕哦。” “怎么可能不怕?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顾瑶痛不欲生地哭着。 楼凤展也重重地叹了口气,虚声说道:“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边,孟珂咬了咬牙,突然说道:“别怕顾瑶,我和凤展代你去找叶添哲,问个究竟!” “你们去?”顾瑶稍稍收了泪水,晶莹的眼珠凝视着孟珂。 “嗯。”孟珂郑重地点着头,又对楼凤展说道,“凤展,我们俩一起去!” “啊!我有点不敢见他……”楼凤展吓到了。 孟珂瞪眼她,凶道:“你怕什么啦?你们都这么没出息,活该被欺负!” “孟珂!你别生气啊!”楼凤展有些无奈。 孟珂问:“那你去不去?” “去、吧。”楼凤展低下了头。 随之,顾瑶的脸色变得没之前那么难看了,她告诉楼凤展和孟珂道:“明天刚好是周六,他不上班,就一直呆在东二环绕道郎山区拐角的一幢别墅里。” 周六下午两点半,因为孟珂临时有事,楼凤展只得一个人打着的士来到顾瑶所说的那地方———东二环绕道郎山区拐角 下了的士,确实有一套欧式的小型别墅映入楼凤展的眼帘。它尖尖的屋顶,绛红色的瓦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站在别墅的院子外,楼凤展张望着,里面没有一个人。 一道高约两米的木质栅栏门拦在她的面前。 “小门,姑奶奶爬得过!”楼凤展暗骂一声,马上走到了栅栏边准备攀爬进去。 因为她穿的是牛仔裤和运动鞋,所以爬起来很方便。一下子,便跃至距离地面一米多高的位置。 当她得意地踩在一个木桠上时,突然,自她的脚下响起了一阵报警声。而且,整个大门也开始剧烈摇晃。 “怎么回事啊?我的妈呀!”嘴边苦逼地叫着,惊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那门一直在晃动,好像不把她抖下来就誓不罢休! 两个拿着警棒的保安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了。他们冲楼凤展喊着:“哪来的女小偷?别跑!” 说着,气势汹汹地朝她面前走来! “喂,我不是小偷!我来找人!我会摔着的,别过来啊!”楼凤展想要跳下去,可是因为爬得比较高,一时间竟紧张的不知该往哪边跳。 “赶快给我下来,乖乖地随我们去派出所!”那两人已经走到了大门下面,凶着她。 “我不是小偷!为什么要跟你们去派出所?”楼凤展的双腿随着大门一起剧烈地颤动着,摇摇欲坠的她也不敢再下一步,生怕被两个保安拖着去派出所。 “怎么回事啦?”这时从别墅里边走出一位只穿着睡衣的年轻人,他的脸上架着一副淡黑色镜片的黑框眼镜,面容清俊,身材高大魁梧。 “叶添哲!”楼凤展大喊一声,又叫道:“叶添哲,你要他们别过来了!我要摔下去了!真的!” 叶添哲冷眼瞟向大门处,见是楼凤展,脸上滑过一丝轻蔑的笑容,但还是示意那两个保安退开些。 这时,楼凤展才放下心来。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下爬。直到她的双脚稳稳落地,那刺耳的报警声也终于消失了。 进到院子了,她第一件事便是冲到了叶添哲面前。 “叶添哲!”她抵达叶添哲的面前,一脸忿气地瞪着他看。 叶添哲打了个哈欠,目光也轻轻地瞟楼凤展,道:“好久不见楼凤展,你倒是越来越容光焕发了,看来付岗科对你确实不错啊,很滋润啊!”说完,还伸手扯了扯她肩上披散着那几丝乌黑的直发。 “叶添哲,你这畜生,给我个交代!”楼凤展懒得理会他的动作,直入主题。 叶添哲一脸疑惑,阴阴的目光与楼凤展愤怒的眼神对视,问:“我们已经分手半年了,我还要给你什么交代?” “不是我们!是你,对顾瑶!” “哦?”叶添哲笑了笑,转身冷冷慢慢地说着:“我都已经跟她说得很明白了,把人流手术书拿来,我付一百万当作赔偿,以后再无瓜葛。” 楼凤展暗地咬紧牙关,又走到他的面前,问:“什么叫把人流手术书拿给你看然后你付一百万?叶添哲,那是你的亲骨肉!” 叶添哲摇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不好意思楼凤展,回去告诉你那朋友,我还不想当爸!将来的话我也不会娶她,因为我从没爱过她。” 楼凤展气得无语,却还是哽咽着问:“你……不爱顾瑶?当初……为什么又要和她交往,然后,还那个?!” 叶添哲淡淡的目光再瞟向楼凤展,道:“跟你学的呗!当初你也不爱我,可是照样和我在一起,照样要求跟我睡!” “你……”楼凤展怯怯地退开了一步。下面还有一阶楼梯她都忘了,差点崴到脚的她两眼无光地盯着叶添哲问:“你这么对顾瑶就是为了报复我?” “哎,”见她红着眼睛,吓得跟丢了魂似的,叶添哲叹了口气,懒懒地说着:“你想得太多了。在我的心里,你连个屁都不算。我才没那兴致去报复你!” “那你这么变态地对顾瑶到底是为了什么?!”楼凤展突然咆哮起来。 叶添哲冷笑一声,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慢声说道:“满足生理需求!就像付岗科找你满足生理需求一样!” “啪!” “无耻!”楼凤展一耍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到了叶添哲的脸上。 “你干什么!”这时,门口的两名保安怒喊着冲了过来,其中一人还马上拽住了楼凤展的胳膊。道,“跟我们去派出所!” 楼凤展怎么甩都甩不开那保安的手,但还是凶凶地吼道:“不去!” “松开她!”这时,叶添哲也冷吼了一声。 那保安这才松开楼凤展。 叶添哲用手拭了拭嘴角溢出的那丝鲜血,又冷笑着触到楼凤展耳边,他轻声问她:“你是不是很纳闷我为什么找顾瑶解决生理需求而不找你?” 楼凤展目视别处,不屑理他。 叶添哲继续说道:“是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嫌你,脏。楼凤展!你的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上面全是付岗科的味道,真的很脏,我受不了。” “叶添哲!”楼凤展吼着,眼中尽是泪水,此时此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骂叶添哲了。 看着楼凤展脸上变得泪如雨下,叶添哲又摇摇头,一脸惊讶的表情,说道:“原来你是有羞耻心的?以前我还真没看出来,楼凤展。” “叶添哲,你够了!”楼凤展咬牙,艰难地从嘴巴里吐了这几个字。现在,她只想快点逃开,她一秒都不想再看到叶添哲了。 叶添哲却又笑着,说道:“远远不够,楼凤展,你不是喜欢钱吗?我正想再上上你,共享下付岗科的快感。不如我给你些钱,今晚你就留下来陪我了?” “你去地狱上你妈去吧!你已经无药可救了!”楼凤展甩头便走!她真的恨不得杀了叶添哲,可惜手中没有刀! “楼凤展你要敢出这个门,余下这一年,我再操遍你们寝室其他两位!” 楼凤展马上停下脚步,尽量让自己淡定些,道:“叶添哲,我说了,你已经无药可救了,顾瑶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那是她的事,把这个给她吧!”叶添哲将一张银行卡扔至楼凤展脚下。 楼凤展咬咬唇,捡起它道:“幸亏我甩了你,不然顾瑶的苦就是我受的!” “呵呵,哈哈……”叶添哲不禁仰天冷笑了好久,而后便凝望着楼凤展,认真地说着:“你以后会比顾瑶更苦、更可怜,付岗科他不会娶你,而且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胡说!他会娶我的!”楼凤展眼中充满戾气,很生气地瞪着叶添哲的脸。 叶添哲道:“他不会!” “他会!” 叶添哲冷笑,问:“你凭什么说他会?他觉得他爱你吗?” 楼凤展微微低下了头,反问:“那你凭什么说他不会?!” 叶添哲目光澄澈,道:“因为我了解他,太了解了。” 楼凤展撇了撇嘴,又转身道:“你了解他,跟他娶不娶我没有关系,走了!” 第28章 情敌背后的情敌 阳历六月底,又到了快放暑假的时候,天气渐渐变得酷暑难耐。 下午,c大校园,某浓烈树荫下的凉亭中。 楼凤展捧着一瓶加满冰块的汽水稍稍趴俯在石桌上,怔怔地看着对坐正玩着手机的付岗科。问:“老公你最近怎么啦?总是闷闷不乐的。” 付岗科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手机的屏幕上,漫不经心地答道:“没什么,就工作上的一些琐事,挺烦人的。” “哦。”楼凤展的心情也变得更加失落了,低头自顾自地说着:“其实最近我的心情也十分不好。不过我只顾着管你的心情,而忘记了去协调自己的心情。” “你怎么啦?”付岗科淡淡地问着,这才注目于她。 “唉。”楼凤展叹息一声,又抬头望着付岗科,道:“上周末的时候,我见到我前男友了。” 付岗科撇了撇嘴,脸上抹过一丝怪异的笑容,问:“叶添哲?你跟他还有联系?” 见付岗科语气冷漠,楼凤展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没有联系的!我只是代我室友去找他麻烦!” “代你室友?找他什么麻烦?”付岗科好奇地皱起了眉。 楼凤展道:“我室友怀孕了,孩子是他的!” “编的吧?”付岗科摇摇头,表示不相信,又开始玩弄手中的手机。 “是真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啦?”楼凤展有些浮躁了,对付岗科也变得气吁吁了。 付岗科无语地望着她,问:“凤展,你什么时候能温柔一点?同时改改你的急性子?” “我……”付岗科这么一说,楼凤展便更加着急了,但是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付岗科又是一摇头,道:“真假都算了,我不想听叶添哲的事。” 楼凤展还是痴痴地看着他,问:“你和叶添哲是不是认识很多年了?为什么他说他很了解你?” “他说他很了解我?”付岗科却只关注她问的最后一句。 见付岗科有些紧张,楼凤展便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是啊。” “他有没有说具体了解我哪些方面?” “说了。”楼凤展又轻轻点头。 “嗯?哪些?”付岗科水般的目光盯着楼凤展。 楼凤展咬了咬唇,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说了哪些?”付岗科再次追问。 楼凤展将手轻轻地握在冰凉的杯子上,睫毛低垂,用很低的声音讲道:“他说,你不会娶我。” 付岗科脸色大变,淡淡地问:“你自己也这么认为?” 楼凤展摇摇头,道:“没有。” 付岗科的眼中又浮现出盈盈笑意,道:“放心吧凤展,我会一直都对你好的。” “嗯。”楼凤展微笑着点了点头。 付岗科看了看手腕的表,突然起身,道:“晚上七点我们公司还有个重要的会议,我得回去准备下,今天就不带你出去吃饭了!” “嗯。那你自己记得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少喝酒。” 付岗科又笑着走到她身后,摸了摸她圆圆的后脑勺,道:“小丫头你倒是越来越??铝耍 ?p>  “关心你嘛。”楼凤展回头去望他。 “来,走之前让我先吻你一下。”付岗科弯下腰,灵活的舌头很快便伸进了楼凤展的嘴里。 晚上八点多。 拓远集团商务大厦附近一家高档的小型餐馆。散完会后多位老总聚首吃饭。 付岗科特意地坐在了叶添哲的身边。 叶添哲酒喝得多,饭和菜吃的较少。待会九点多的时候,同桌的人都散去了,他却还在喝着。 付岗科一直坚守在叶添哲的身边。叶添哲将他视若无物,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直至整个店里的人都变少了。付岗科终于开口阻止叶添哲道:“添哲,你再喝就要醉了。” 叶添哲轻声一笑,道:“多谢关心,这点酒量还是有的。” “呵呵。”付岗科摇摇头,也笑了一声,道:“喝完了,表哥送你回住的地方。” “哦?”叶添哲一惊,转脸看向付岗科,笑容异常明媚,“让付总亲自开车送我回家?” 付岗科微笑着沉默了好久。 见付岗科不语,叶添哲慵懒的目光又回到了餐桌上。 这时,付岗科又开口了:“添哲,有件事情我想对你说声抱歉。” 正往桌上玻璃杯倒酒的叶添哲放缓了速度。 付岗科低声说道:“关于凤展。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叶添哲的嘴边抹过一丝笑容,冷声道:“那很好啊。” 付岗科继续说道:“添哲,你和凤展分手以后我们才走到一起。希望你不要记挂,我是真心对她的。” 叶添哲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多了,道:“我记挂什么?她爱的人是你,和你走到一起很自然,我不过是她生命中的某位路人。” “添哲!”付岗科突然抓住他的右臂,阻止他倒酒。 “放手!”叶添哲冷漠的语气冻结起周遭的空气。 付岗科笑了笑,缓缓将手拿开,而后起身道:“慢慢喝!” 叶添哲将杯中的啤酒全部倒进嘴里。待付岗科走出大门,便将手中的空杯掷地一甩,道:“去你妈的!你整我?我整死你!” 一个月后,某个星期一的上午十点整。 拓远大厦第九层,东皇公司长长的走廊里。 一脸笑颜的叶添哲悠悠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正常的工作日,他迟到了一个半小时。当然,他是老总,没人敢说他。即便不是老总,拓远集团也没人敢说他。 “叶总早!” “叶总早!”擦肩而过的人,纷纷礼貌地跟他打招呼。 “嗯,”叶添哲都笑着点头回应,然后一直往最里边自己的办公室走。 “叶总今天笑了,好像心情不错哦!”望着远去的他,一花痴似的女员工在背后自言自语着。 办公室里。还没坐热的叶添哲,拿起手机便开始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位沉稳男人的声音。他懒懒地问候叶添哲道:“叶总,您好呀。” 叶添哲亦懒懒地应道:“您更好啊!贺兄,我的两百万,您一个星期就能花完,这速度……” “唉……”贺斌叹了口气,道,“穷啊!好不容易有老板投资,这不,拿着它买了套像样的房,跟老父母分开住了!” “呵呵,”叶添哲摇摇头,道,“不说废话了。整整一个月了,拜托你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 “嗯。”贺斌思考了一会,道:“付岗科这个人嘛,比较神秘的,不好打探。不过我还是了解到了一点无关紧要的信息。听说他在c大读研时,背地里在追一个女孩子,追得很猛。可那女孩儿对他并不中意。” “嗯?他追的是?”叶添哲有些好奇。 “呵呵,你猜。”贺斌调他口味。 叶添哲叹:“我哪猜得到?总不可能是楼凤展那女人?那时她还跟在你屁股后面啦!” “哈哈,猜得差不多!” “喂,贺斌,你老实点,快点告诉我付岗科以前没追到的那女孩是谁啊?” 贺斌也叹了口气,笑道:“英明的叶总啊,那时那女孩跟在你屁股后面啦!” 叶添哲一怔,道:“你说的是……” 拿起手机,叶添哲又拨通了某位女士的电话。 “喂,”一声音温柔得就像一弯清水在电话里流动。 “陆美女,好久不见!”叶添哲将电话举在耳边,淡淡地说着。 “呵呵,叶总,确实好久不见。很意外,你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么?”陆筱筱的声音很轻。 “中午请你吃饭,赏脸否?” “哦?”陆筱筱显得很惊讶,却又笑着说,“叶总说地方吧!” “巴厘岛。” 一个半小时后,市郊百里外的巴厘岛度假山庄。美丽的沙滩,温暖的海水,满目充斥的都是绿色的热带雨林和遍地的树丛野花,让人感到身心无比的放松和惬意。 其餐厅的三楼。 陆筱筱和叶添哲却躲在了一个最安静的角落。 陆筱筱品了品桌上清甜的果真饮料,微笑着问叶添哲:“叶总,我真的受宠若惊哦,今天你竟主动约我,而且还是个这么好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 “呵呵……”叶添哲摇头,笑道:“陆小姐贵人多忘事了,去年十二月份的时候就欠了你一顿饭的!” “哦,我还真不记得了!”陆筱筱恍然大悟,突然又有些不解了,问,“今天是周一,照理说是叶总工作最忙的一天,叶总应该挑个不忙的日子约我的?” “陆美女心思好腻啊!”叶添哲点头由衷地赞她一声,又望着她道,“选今天啦当然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陆筱筱十分好奇。 叶添哲道:“今天是我生日,骗陆美女出来陪过生日。” “啊?”陆筱筱一脸尴尬,低头道,“你怎么不早点说?我都没准备礼物的。” “不用了,陪我就行了!”叶添哲提起桌上的果汁杯为陆筱筱将饮料添满。 陆筱筱思考了一会,突然问道:“添哲,你哪年的?” “今天满二十四岁。” “啊!”陆筱筱吃了一惊,本来很好的心情又变得失落了,道:“添哲,你比我还小一岁。” “是么?”叶添哲摇头不住地笑着。 “是啊,再过一个月我就满二十五了。”陆筱筱淡淡地说着。 叶添哲笑容不退,道:“那还好。” 陆筱筱眼神却有些迷离,自言自语道:“不好,我爸早催我嫁人了,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叶添哲也尴尬地笑着,道:“陆美女,我这人是对比我大的女人不太感冒。不过,我知道有个人,他挺适合你的。如果你认识了他,一定会爱上他。” “啊?谁啊?”陆筱筱怔大了眼睛。 叶添哲悠悠地端起面前的杯子,道:“你应该见过的,和你爸一个公司。长你五岁,今年正好三十。” “你说的是付岗科?”陆筱筱连忙站了起来。 “怎么?”叶添哲皱了皱眉。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陆筱筱便摇了摇头,尽量地让自己激动的心情恢复平静,道:“没什么、没什么。” 第29章 两男两女两厢情 市中心商业圈边缘,高档的贵族复式楼小区。 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衣的陆筱筱懒懒地趴在床上,她那一头大波浪形的卷发在彩灯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起伏的胸部中间一道若隐若现的深沟,白嫩而修长的大腿肆意地向天仰。 闲暇的时间里,她一边吹着凉飕飕的空调,一边想着一些事情。 想着想着,她叹了口气,好像在为自己的青春感到惋惜似的,道:“今天叶添哲居然说要把我介绍给付岗科?” 不禁,她捡起了一边的手机,拨了那个已有半年多没出现在她的通话记录里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接得很快,因为他很惊讶。 “筱筱。”他温柔地喊着她。 陆筱筱却有些生气,一字一字地道:“付、岗、科!” “筱筱,你终于想起我了?想我了?” “只是想起你了,想起你已经有半年多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发过信息了!”陆筱筱声音总是嗲嗲的,轻轻的,天生小嗓门。所以即使她很生气,在男人看来也是温柔的。 “那是,这半年都很忙。”付岗科点头,声音也是轻轻的。 “忙?请问又在哪个女孩子那忙啦?”这头,陆筱筱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听陆筱筱硬邦邦的语气,付岗科又笑着,“呵呵,筱筱,我在哪忙都是为了你忙。” “嗯?你还真的又在玩女孩子了?哪个女孩子又这么不幸啊?” “楼凤展吧。”付岗科淡淡地说着。 “啊?”陆筱筱杏眸骤然放大,道,“付岗科,叶添哲的女人你也敢玩?胆子不小啊!” “当然,我爱的女人心在他的身上,他爱的女人心在我这里,上天很公平。” “切!真受不了你,到处找女人陪睡,还说爱我!” 付岗科解释着:“筱筱,我爱了你六年,从未变过,即使我现在跟楼凤展在一起也是为了将来能得到你。” 陆筱筱轻斥:“胡扯,你跟楼凤展在一起就是为了跟叶添哲斗,将他击垮,然后将拓远集团抢到手,怎么说是为了我?” 付岗科一叹,道:“筱筱,女人靠征服男人而征服天下,男人靠征服天下而征服女人。我相信,等我征服拓远的时候,也就征服了你的心。” “恶心!”陆筱筱唾道。 “筱筱,相信我,楼凤展会是我倒数第二个女人。” “她会是你的倒数第二个女人?”陆筱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付岗科道:“因为你是最后一个。” 陆筱筱有些无语,道:“付岗科,即使你征服了拓远,我也不会喜欢你,还是让楼凤展成为你最后一个女人吧!” “筱筱,为什么?”付岗科着急地问。 陆筱筱将电话举得更高,更嗲地说着:“她挺漂亮的啊,我见过她照片!” 付岗科深沉地叹了口气,道:“漂亮是没错,可不及你温柔和有女人味啊!而且她穿着打扮都比较土气,没你时尚、高贵!” 陆筱筱在这边翻着白眼,道:“切,付岗科你知足吧!她配得上你!” 付岗科的语气十分无奈,道:“筱筱,你跟叶添哲没戏!” 陆筱筱更加生气,道:“没戏我也不喜欢你!” 付岗科追问:“为什么?六年了,为了你我一直没有结婚!” 陆筱筱道:“我不喜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 付岗科焦急道:“筱筱,叶添哲更加的不择手段!” 陆筱筱突然想狠狠地激他,便道:“可我就是喜欢叶添哲!就是喜欢!” “傻啊?你在他的心中什么都不是!你忘记了?当初他对你有多么的绝情和冷血?” 陆筱筱厉然反驳:“那已经过去六年了!现在他会主动打电话给我,主动约我了!” “现在他主动约你?”付岗科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怎么啦?你有意见啊?” “筱筱,叶添哲动机不纯,你不要上当!” “上当我也愿意!” “筱筱!”付岗科在电话里轻声吼着。 “不说了,挂了!”陆筱筱重重地按掉了手机。 这会,她生气了,她真的生气了。付岗科追了她六年,她一直将他当做备胎的。可是,他现在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因此整整半年都不联系她!而且那女人,还是她特别特别讨厌、特别特别嫉恨的楼凤展。 为什么? 为什么楼凤展抢了她喜欢的叶添哲,还要抢喜欢她的付岗科? 陆筱筱的心里真的不爽!躺在软软的床上,面朝天花板,她咬着牙,道:“楼凤展,我要让你这狐狸精最后一无所有!” “喂……”通话已经中断,这边的付岗科无奈地摇了摇头,拿着手机正转身准备走回卧室。 “呀!你的这个电话躲在厕所里接这么久,谁打的啊?我看看!”楼凤展突然扑到了付岗科的面前,利索地抢过了他的手机,正准备翻阅。 “你干什么?不可以偷窥我的*!”付岗科瞪大了眼睛,十分生气地冲楼凤展吼着。 “怎么了嘛?我只是想看看,没其他什么意思,大不了不看还给你!”楼凤展吓成一副要哭的模样,连忙将手机递给他。 “对不起。”付岗科接过它,淡淡地道了声歉。 “没关系,以后你的东西我都不碰就是。”楼凤展只觉一阵心酸和心痛,无趣地低下头准备往卧室走。 “凤展,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凶你了。”付岗科连忙扯住她的手。 楼凤展轻轻地甩了甩他,道:“你不用道歉,本来就是我不好,我不该有偷窥你*的想法。” 付岗科还是牵住她,道:“凤展,别像小孩子一样。” “我就要!你是不是就是讨厌我?”终于,楼凤展嘶声吼了出来,眼泪也肆无忌惮地滑下。 付岗科连忙搂她入怀,道:“凤展,真的对不起,我发誓以后不会这样了。” “呜呜呜~~”楼凤展把头俯在付岗科的肩上,委屈地抽泣,道,“你对我越来越不好了。老实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是不是真像叶添哲说的那样,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娶我?” 付岗科皱着眉头解释着:“凤展,不要听那叶添哲胡说八道。我不爱你还能爱谁?” 楼凤展的眼泪依然像决堤河水那样泛滥,她站直凝视着付岗科的眼睛,道:“你知道吗,我爱你,很爱你,把你当成依靠,当做亲人。” “我知道、我知道。”付岗科万般怜爱地捧起她的脸,然后亲吻着她脸颊的眼泪。 “老公……”楼凤展还是不停地流着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哭,想好好地哭、尽情地哭! 付岗科不停地吻着她,不停地吻…… 第二天的时候,楼凤展醒得很早。 脸上湿湿粘粘的,很不舒服。 一看身旁还光着膀子酣睡的付岗科,不知不觉便回忆起了昨晚他们那场激情的缠绵。 “昨晚他没戴套,要我怀孕了怎么办?不行,我得马上去药店买粒避孕药,不然就会像顾瑶一样惨!”楼凤展想着,连忙起身,开始翻找自己的衣服。 找着找着她又忽然停了下来,道:“不对啊?我怀孕了的话,他就会马上娶我的。所以,我干嘛吃避孕药?” 正当楼凤展准备放弃购买避孕药时,又有个计谋在她的脑中闪过,道:“不,我不能赌,我输不起!我得先试一试!” 趁付岗科还没有醒来,她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然后悄悄的离开了酒店。 她坐公交车跑到学校找顾瑶。 虽然现在是暑假,但是顾瑶没有回家。她留校,一面是因为要复习功课准备考研,一面是因为她刚做完人流,身体不能承受长途车的折腾。 楼凤展找到她自习的地方,不停地问着她:“顾瑶,上次你验孕的那个东西还在不在?你没有扔吧?放寝室哪了?” 顾瑶无语地敲了敲她的脑袋,道:“每根验孕棒只能用一次,那根已经被我用了,你自己去买!” “哎呀,不是啦!”楼凤展扯着她的胳膊,道,“我就是要用过的!而且要上面的结果显示是阳性的!” “啊?为什么?”顾瑶十分地不解。 “那我告诉你吧!”楼凤展触到她的耳边,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 顾瑶怔住,道:“不好吧?你这是骗他!” 楼凤展撅起嘴巴,道:“没什么不好,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爱不爱我,知道我怀孕了愿不愿意娶我!快告诉我你把它放哪了?我去将它收起来,一个月之后再拿给他看!” “唉,何必啦?至少他是喜欢你的,对你还可以啦!不像以前那姓叶的对我,连*的时候他都不会亲我不会吻我。” “额~~”楼凤展吐了吐舌头,道:“全校人都知道叶添哲冷血!可付岗科,他是神秘多情的,所以我不放心,必须得验证下他的真心。如果他不爱我,毅然离开他!” “你舍得?” “当然舍得!在一起越久就会越爱,脱身越快越好,长痛不如短痛嘛!” “您可真……豁达……”顾瑶摇头。 “不废话了,快告诉我你放哪了?”楼凤展催着。 顾瑶还是摇摇头,道:“我早扔了。” “我不信!你说过那是叶添哲留给你的唯一的纪念品!在你遇到生命中的下一个男人前不会扔!” 顾瑶白眼她,道:“我真扔了!” 楼凤展生气道:“我不信!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去将寝室翻个底朝天,害你收拾!” 顾瑶翻了翻白眼,叹气道:“姑奶奶,我怕你了!” 楼凤展的脸上绽开了笑颜,问:“在哪啦?” 顾瑶摇头,道:“厕所窗台上啦!” 第31章 找麻烦闹出笑话 一出食堂,气愤的楼凤展便离开了校园,往大明山水大酒店去。 她要去找付岗科的麻烦,要他解释清楚! 打了辆的士,在车上的她一路不停地想着:付岗科,为什么你要在陆筱筱面前那么说我?害得我在曾经的情敌面前这么没有面子?为什么你要这么阴毒的对我?既然你一直都不喜欢我的任性、野蛮、土气,当初为什么又要追我?而且,我的这些弱点你都可以当面跟我沟通的,这样我是不会介意的,我会为你改变的。可是你为什么不?难道真的像叶添哲说的,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吗?对,是的,一定是的,你们是表兄弟,是恶心和恶心他哥,龌龊! 楼凤展的心情很失意,但是,今天市内的交通却很惬意。 不到六点半的时候,楼凤展便赶到了大明山水大酒店。 这时三楼的宴会大厅,各大餐桌上已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位客人。要知道,今天毕竟是工作日,大多数人才下班,那些离得远的多数都还开着车在路上跑。 楼凤展气吁吁地往里面走,刚进宴会厅大门,她那二点?视力的眼睛马上便瞟见了较里面站着的付岗科。 温文尔雅的付岗科面拂春风,彬彬有礼地跟三位西装革履的客人握了握手,然后又招呼他们随性落座。 “付!岗!科!”楼凤展一字一字地大声喊着他的名字,跨着最大的脚步走至他的面前。 因为人少,又因为楼凤展的声音大,在座的人的目光纷纷向他们投了过来。 不过,还有一个人例外。他坐在最里面的那桌,面对墙壁,两旁则是他自己的下属。他没有转身看后面,只是默默地听着。 付岗科转身,淡然一瞟楼凤展,有些不耐烦地问:“你怎么来这了?事先也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楼凤展瞪着他,愤然道:“我来这里还得先跟您打报告做请示是吧?这儿又不是你家开的!” 付岗科摇头,语气很冷,也很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楼凤展更大声地问:“那你什么意思?你跟陆筱筱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付岗科其实不想理会楼凤展的,但是她的火气实在太旺,为防止她烧到客人,便道:“我跟陆筱筱说什么了?你不要在这无理取闹了,不然我真生气了!” 楼凤展冷笑,道:“你还生气?该生气的是我!付岗科!这几天我怀孕了,可是你啦?你有关心过我吗?还在背后说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啦!你是人品有问题是吧?” 付岗科觉得既好气又好笑,道:“我真不知道我在背后说你什么了?请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 楼凤展惊诧道:“我胡说八道?是你自己口无遮拦!你跟陆筱筱说我任性、野蛮、土气,然后还让她过来取笑我,你的目的是不是就是因为不想和我结婚,间接地劝我去把孩子打掉?如此,当初你为什么又要追我?付岗科,你真狼心狗肺、负情薄义啊!” “够了!”付岗科忿然大怒。 其实,楼凤展的眼眶已经浸湿了好几遍,但是,在泪水将要溢出的那一刹那,她总会用手去将它们拭干。然后又高仰起头,瞪着付岗科。 在座的一些人,不禁将头凑到一块去,低声议论着: “这……” “方董的得意外孙竟是这样的人?” “有钱人家的子弟就是这样,喜欢玩弄外面那些天真的女孩儿!” “是啊,人家还这么小,让她怀上孩子却不跟她结婚!” “付总,这女孩儿您不把她娶回家,您的一世英名就在今天毁了。哎,呀!” 付岗科更觉无地自容,狠狠地瞪眼楼凤展后,斥道:“你本来就是任性、野蛮、土气!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毛里毛躁,疯疯癫癫的,像个女孩子吗?别在这丢我脸了!” 楼凤展气得连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咽喉,哽着问:“你说什么付岗科?你再给我说一遍!” 付岗科又瞪眼她,更加大声地说道:“你说你赶快回去,别在这丢我的脸了!” “好,好!”楼凤展紧紧地咬唇,又转着身子望了望四周。 正好,离他们最近的那一桌,一位五十多位的男客人正品着茶。楼凤展不禁再次望向付岗科,自言自语道:付岗科你说我丢你的脸是吧?好! 说完,她大跨过去一把夺过那客人手中端着的茶水,然后又很快地跑回付岗科面前,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泼!同时吼道:“丢你脸了,就给你洗洗脸,总可以吧!” 温热的一杯茶水全部溅到付岗科脸上,淋得他就像一只落汤的鸡! 万分狼狈! “付总,您没事吧?”这时,三个保安装扮的男人匆匆围了上来。那为首的一脸忧重地问道付岗科,然后又皱着眉头看了看楼凤展。 付岗科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用手稍稍擦拭了一下脸上那粘粘的茶水渍,回视楼凤展那忿怨的眼神,手指大门,道:“你这疯女人,给我出去!” 楼凤展甩了甩头,道:“出去就出去!谁稀罕待在了?哼!”而后大步而走。 最角落那桌,他随手抽出桌上几张餐厅纸,递给旁坐的谌云飞,漠然道:“去,给付总擦擦脸。” “好的,叶总。”谌云飞接过他手中的纸,点头起身。 楼凤展很快便穿过了中间的长走道,不料,走得太急的她在大门口时,正好撞上了三个人。 “凤展。”方添美一脸惊讶地喊着她的名字。 “你好,方小姐。”楼凤展点头跟方添美打招呼,然后又极浅地向跟她站成一排的两位长辈各鞠一躬,表示撞她们的歉意。 中间戴着大墨镜的程月英木然微笑,示意受了楼凤展的礼。而奇怪的是,一向扳脸示人的方妍柔见到了楼凤展竟欣慰不已。 “这小姑娘是……”方妍柔好奇地问道方添美。 方添美马上回答她:“姑姑,这是岗科的女朋友啊!” “真的啊?”方妍柔觉得不可置信,立即跨前一步,亲切地握起楼凤展的手,开始打量她的上上下下。 方妍柔一边点头,一边还在嘴边默念着,“好,好,身高适中、不胖不瘦,天平饱满、地颌方圆,且清新自然毫不妖艳。是我理想中儿媳妇的样子,好,好。” 这让楼凤展觉得很不自在。 打量完后,方妍柔又突然对楼凤展说道:“小姑娘,刚才你莽莽撞撞的,是要去哪啦?寿宴都快开始了,天大的事也得先放下,吃完饭再走,我正好有好多事儿要问你啦!” 楼凤展小心翼翼地将方妍柔的手拿开,莫名地紧张起来,道:“姑姑,哦不,叫错了,是阿姨!阿姨,我真的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先回去了,下次再陪你,下次、下次!” 楼凤展正要撒腿而逃。 方妍柔却又拖住她的手臂,问:“去哪啦?今天这么大的日子,岗科也在这儿啦!” “我知道、我知道!”楼凤展心虚地点着头,一下子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绝方妍柔了。 “妈,舅妈,添美。”这时,已将脸上茶渍全部擦洗干净的付岗科走了过来,礼貌地喊了三人后,他扯过方妍柔的手,道,“妈,她确实还有事情的,就让她先出去吧!” 楼凤展难为情地低下头来,道:“是啊,阿姨,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真得走了。” “这……”看着楼凤展离去的背影,方妍柔苦着脸,一副很不舍的样子。 付岗科摇了摇头,无奈道:“算了,妈,你们赶紧落座去吧,外公跟那些贵宾们马上就要到了!” 秋夜寂寥,出了酒店,楼凤展还是低着头,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 她回忆着,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也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些相同的街道。那时,她的身后有两个流氓跟着,可她没有发觉。是付岗科打电话提醒她便解救她,也由此而进到了她的生命中。 难道付岗科真的跟叶添哲一样,注定只能算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吗?楼凤展想着,不禁开始怨恨老天。她觉得老天对她实在是太不好了。以前她爱叶添哲,可是所有的人都不让他们在一起。现在她爱付岗科,可付岗科不爱她。 走着走着,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不接,因为现在,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不想理会任何的事情。 她只想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心里好受点。 口袋里的电话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响着。足足有十次,每次差不多一分钟,一共响了十分钟! “这谁啊?烦不烦!”楼凤展终于无法再忍受它一直响下去,愤然掏出手机,准备关机! 可一看来电显示,竟是他。 快一年了,她一直忘记了删掉他的号码。 电话铃声停了几秒,然后又开始响第十一遍了。 楼凤展终于很不耐烦地触下了接听键,凶道:“叶添哲,打这么多遍,你神经病吧?” “哈哈!”电话里传来叶添哲爽朗的笑声,他似乎很开心、很得意!断断续续地说着,“楼凤展,刚才我可在大明山水酒店看了场好戏啊!那比电视剧要精彩多了,哈啊哈!” “你神经病!幸灾乐祸!”楼凤展恨不得将手机甩到地上去,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第32章 那叫风水轮流转 大明山水大酒店六十层高的天台之上,俯视c市半个天下的叶添哲装出一副笑得抽筋了的样子,说话也结结巴巴的:“楼、楼凤展,我说了吧,付岗科、他、他是不会娶你的,哈哈你、以后都没男人敢要了!我建议,那孩子你别打掉了,留着它以后给自己养老,哈哈哈。” 楼凤展冷哼一声,问:“关你屁事吗?我被甩了你犯的着这么得意吗?是不是因为这样你的心里就会平衡?” 叶添哲扯开嗓门,装腔道:“当然,想当初你甩我的时候你多骄傲啊,我又多失意多可怜啊!这叫风水轮流转,以后没人会要的女人,烂货!” 楼凤展一听,气得肺都炸了,大骂道:“尼玛,叶添哲——你妈才烂货没人要啦——我有人要!” “哈哈,谁要你?付岗科不要你,我更不会要你!” “谁要你要我了?姑奶奶我十分、十分地讨厌你,别说姑奶奶我有人要,就算我没人要,我也不要你!” “哎,你听清楚点,我是说我不会要你这样的烂货!” “那你打电话骚扰姑奶奶我干嘛?特意往我火上添油,伤口撒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哈哈,我是不是男人你知道的!” “滚,畜生———”楼凤展一手握拳,恨不得跑回酒店去捏死他。 叶添哲兜嘴,突然叹道:“我告诉你吧楼凤展,别像放鞭炮一样到处跟人说你怀孕了或怎么地,有点羞耻心ok?不然你以后真没男人敢要!” “关你屁事啊!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啊?” 叶添哲的笑声又变为冷笑,道:“楼凤展,我就是想管你的事,谁叫你这么可悲和可怜?” “切!我才不可怜啦,将付岗科忘干净之后我又是一个自在人!” 叶添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问:“你会忘了付岗科?” “当然忘、必须忘!况且我根本就没有怀孕!我只是找顾瑶借了那根验孕棒,然后拿给付岗科骗他说我怀孕了,我试试他的态度,在我怀孕后会不会娶我!结果我试出来了,他不会!” 这回,叶添哲脸上笑容变成了真的,道:“其实,我想劝你,还是时常拿镜子照照,深度了解你自己是什么德行,那陆筱筱又是什么德行!为什么付岗科喜欢她而不喜欢你呢?” 电话这边,楼凤展仍然很气愤,但还是好奇地问:“叶添哲,你这变态!你怎么知道付岗科喜欢陆筱筱?说!” 叶添哲继续笑着,道:“因为你野蛮、土气、弱智!人家陆筱筱就与你截然相反,她温柔、时尚、高雅,那付岗科肯定就是喜欢她啊,很简单的道理!” 这边,楼凤展举起手机,将它放在嘴边,磨牙道:“叶添哲你可以去死了!” 叶添哲还是疯狂地笑着,问:“你这么可怜都还活着,我过得这么爽为什么要去死?” 楼凤展舔了舔上下的嘴唇,细声慢语道:“那好,你风流快活去,你外公生日宴会上的美女还是蛮多的,比如那个方添美,她就不错。晚上你们吃完饭了就直接去开房,很方便,别烦姑奶奶我!” “……” “添哲少爷。” 叶添哲正无语间,耳旁突然传来一句轻柔的男声。他赶紧捂上电话,望向身后,正是方超也上天台来了。 这时,他马上恢复了脸上正常的表情,轻声对电话那头的楼凤展说道:“ok,ok,那我先挂了。” “果然变态!”楼凤展朝手机唾了一声。 不过这会,她的心情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压抑和难受了。 叶添哲问道方超:“什么事情?” 方超看了看手腕的表,道:“添哲少爷,没想到你真在这里,我们找了你好久的,现在已经七点半了,董事长催您赶快下去给客人敬酒!” 叶添哲点点头,马上将手机收到口袋,道:“走吧。” 三楼宴会大厅,一共摆设着二十席,每席十座,席席满座。这其中,巨贾一方的商界精英占了大半部分。 要知道,方敬海领导的整个拓远集团在商界是名声鼎沸,美名远播啊!拓远集团开发建筑的房屋,质量和美观绝对都是上等级别!三十年前方敬海创建的新型私企管理模式,机构简单、办事效益忒高!而且方家广济善念,从不吝啬,在全国各地投资建设的学校和医院等数不胜数! 商界的很多人,对方敬海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可是,他们并不羡慕方敬海。有时,他们还有些可怜他这个老头子。 谁都知道,方敬海老年丧子,年迈古稀之所以还坐着这累累的董事长位置不起身,全是因为他没有找到合适的继承人! 不过今晚,当气宇不凡的叶添哲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开始羡慕方敬海了。 连c大校长王其峻都亲口称赞为人中之龙的叶添哲啊! 当方超跟在叶添哲身后,从正大门快步走上宴会厅的中心台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到了叶添哲身上。 中间某桌,一位穿着打扮大方得体的中年女性,低声问道她身旁的一名男士:“这位俊逸脱俗的小伙子是谁?竟走在方董助理的前面?以前怎么没见过?” 那男士轻轻摇头,感叹道:“他身上散发着王者的气质,不知道拓远集团什么时候招了这样的人物!” 叶添哲随性地站在中心台的话筒前,暂时没有说话。 一边,方超正搀扶着方敬海,慢慢地跨着楼梯,往台上走。 中心台的下面有五桌,也是今晚宴会的主席,坐着的是五十位贵宾。 当方敬海走到叶添哲的身边时,方超退了下去。然后一丝激光投射到方敬海和叶添哲的脸上,明亮地照耀着他们。而且,整个宴会大厅也变得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嘈杂的声响。 方敬海站着,突然抽出一只拄拐的手伸向叶添哲。叶添哲也连忙走近稳稳地扶住他。 方敬海将话筒移到嘴边,开始慢慢地说道:“众位亲朋,及好友。感谢大家赏脸,来到c市,来到这大明山水酒店,陪方某这老不死的过这寒酸的生日!此时此刻,方某重申一句,今晚不收任何贺礼,谁执意送,就是看不起方某、看不起拓远。” 语毕,现场掌声如雷。 方敬海接着说:“今天,算是方某这十四年来最高兴的一天!方某肆意与大家分享喜悦,领大家认识个人!” 方敬海停了下来,现场人则静心等候。 方敬海望向叶添哲,然后对大家说道:“与方某一起站在台上的,是方某的孙儿,方添哲。也是方某的接班人。” 会场鸦雀无声,尽管有人很惊讶、很疑惑、很不爽,但是都没有立即表现。 方敬海点了点头,退开一步道:“现在,让添哲跟大家说几句吧!” 方敬海示意后,叶添哲掰高话筒,又稍稍低下头。依然带着点文艺范的他,气势凌人,道:“ok,其实我爷爷蛮不够意思的,把能说的客套的和不客套的话都说完了,然后才将话筒递给我,我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么,大家就趁桌子的酒菜还热着,赶紧尝吧,希望更合大家口味的。” “好!好!小方董果真体恤啊!”台下一人突然鼓掌欢呼起来。 身旁方敬海的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最里面靠墙的那一桌,付倩青深沉地叹了口气,对身旁喝着闷酒的付岗科道:“原来叶总也有幽默的一面啊。” 付岗科不由得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冷一笑道:“你们叶总确实狡猾,说的这几句话看似都是废话,而实际上,都不是废话。” 同桌的方添美默默点头,道:“添哲说,其实我爷爷蛮不够意思,听似是在责怪爷爷,而实际只是向大家表明,方敬海是他称的爷爷,他是方家的子孙。但他精明得点到为止,说自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说他母亲是谁,不说前二十年方家为何没他,用无语来断绝别人的追问。呵呵。” “哇,我们叶总可真是人才中的人才啊!”付倩青忽然一脸傻笑,目光呆滞。 付岗科转脸惊讶地问:“倩青,你喜欢他?” 付倩青不禁冷冷地瞪眼付岗科,反问:“难道你们c大有女孩子不喜欢他?” 付岗科不屑一笑,沉默。这时坐在他另一边的方妍柔也无精打采道:“见着未来的儿媳妇了,本来心情很好的,结果被老头子和叶添哲这小子给搞糟了!什么鬼继承人?什么鬼孙儿?” 付岗科摇摇头,更无奈道:“妈,那不是你未来的儿媳妇,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儿子!”方妍柔差点眩晕过去。 “妈,那女孩子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都没见她之前那野蛮和泼辣的劲儿,真受不了!”付岗科说完,又郁闷地喝下了一杯啤酒。 方妍柔却恶哼一声,道:“那更好!我就喜欢这样真性情的儿媳妇!那些一脸矫笑,明里一套、背里另一套的实在是让人恶心!你说是吧?嫂子。”说完,又望向她旁边的程月英。 程月英微笑着疑惑地问道付岗科:“岗科,你不喜欢她,怎么又和她交往?还经常带她参加聚会?” 付岗科目视前方,黯淡眼神充满杀机,低声道:“因为她是叶添哲喜欢的人,外公曾找过的那女孩儿,后来将叶添哲甩了的。” “啊!”方妍柔讶然。 “哈哈,难怪了,叶总今天的心情比以往都好,那会还要谌云飞拿纸过去给你擦脸,哈哈。”付倩青倒是更加乐呵起来。 其他的人却是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付岗科依然阴沉着脸,他的心情始终都不爽!其实,他的心底一直存有一点点对楼凤展的爱,只是那一点点爱从未加深过,也不会加深。因为,有好几次他抱着她睡觉时,她在梦里喊的都是“添哲”。 第33章 冤家宜结不宜解 晚上十点多时,大多数人都吃完了寿宴,然后散去了。 由于开场主理迎接和招待的是付岗科,很自然也很公平的,一切善后的恭送工作等就都由叶添哲负责。 酒店大门口,刚将方添美和程月英送上车的付岗科,正准备去招的士载自己和方妍柔回家。 “表哥!”身后,站在最高处台阶上的叶添哲唤了他一声。 付岗科闻声回头。 叶添哲俊逸的脸上滑过一丝诡谲的笑容。他缓步走下台阶,直到付岗科面前才停,问:“表哥,傍晚没有受惊吧?” 付岗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成微笑,道:“当然没有,谢谢关心。” 叶添哲点头,触到他的耳旁,轻声道:“表哥,我劝你,女人还是少玩几个好。还有,我叶添哲的女人你最好别碰了,否则……” 付岗科表情变僵,冷问:“否则怎么样?” 叶添哲依然面不改色,沉声道:“我会让你很快地滚出拓远集团,且带不走一分一厘!” 付岗科轻轻摇头,道:“还不知道滚的那个到底是谁呢!” 叶添哲笑,道:“那两个律师和一个记者,我包养着啦,表哥就别费心思找了!” 付岗科唇角一扬,道:“叶添哲,本来我不想玩楼凤展的,可又实在是看你不爽!你只是个小三生的,你妈都没上过堂,凭什么陆筱筱是你的?楼凤展是你的?拓远还是你的?” 叶添哲的右手紧紧捏拳,走开一步怔怔地看着他的脸,道:“就凭我姓方,你姓付,我天生命比你好。” 付岗科摇头,道:“好不到哪去。叶添哲,如果你肯将拓远让我,我考虑把楼凤展还给你。” 叶添哲笑,道:“楼凤展和拓远都是我的!” 付岗科道:“那好,走着瞧!”说完便向低处的方妍柔走去。 叶添哲摇头,脸上尽是不屑的表情! 直至凌晨时,客人终于散得一个不剩,叶添哲才得以离开酒店。 开车行驶在路上,交通很顺畅,心情也比以往要愉快。 “咕咕”,不料,肚子饿得叫了。 晚餐他根本没来得及吃什么,主要是在向客人敬酒。二十桌,他喝了二十杯!不过他没有醉,自从和楼凤展分手后,他的酒量可谓越来越好了! 他打开车窗,留意着街道两旁,突然有停下来吃吃宵夜的想法。 也就在这时,窗台上放着的手机响了。 随手将它拿起,竟是中国电信一个尾数为4的陌生号码打来的,暗道:“这谁啊?打错了吧?”好奇心迫使他马上将它接通了。 “喂,”他的声音还是低缓、稍沙哑、悦耳。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十分泼辣的女声:“叶添哲,你这个害人精!可恶!” “咦……”他赶紧将手机拿得距离耳朵远一点,然后不解地问,“喂,你没事吧?我害你什么了?” 那个声音仍然很泼,道:“老子刚回学校,可宿舍已经锁门了!本来要打电话给宿管阿姨或室友叫开门的,一看手机没电关机了,都怪你那会使劲打老子电话,气煞了!你个害人精!” “哈哈,”叶添哲放声大笑,道,“那正好,今晚过来陪我,我带你去开房!” 楼凤展越发生气,凶道:“开你妹啊!我都不想见到你!恶心!” 叶添哲冷笑,嗤道:“你心里不就只记得我这恶心人的电话么?不就是想我过去解救你么?” “我……”楼凤展举着电话筒,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反驳。 “喂,我说的对不对?”叶添哲夺势不让,连忙追问。 “我……”楼凤展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添哲用懒懒的声音催促着:“再不说我挂了!” “不,不要挂!不要挂啊!”楼凤展连忙呼喊几声,又低头凝噎了一会,终于道:“是啦,你来帮帮我,好么?” “哎,”叶添哲摇摇头,马上将电话挂了。 “喂,你什么意思?!”楼凤展又变得激动起来。可是叶添哲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半小时后,某安置小区的夜市内。 楼凤展和叶添哲面对面地坐在一家烧烤店里。 他们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吃的,比如烤鸡尾虾、烤鲫鱼、烤玉米、烤韭菜、烤羊肉串、烤鱿鱼须、烤茄子等,应接不暇。 楼凤展一直埋着头,啃完一类又一类。 看她狼吞虎咽,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叶添哲目瞪口呆,问:“喂,你有几百年没吃东西了?” 听他这么轻蔑的语气,还是含着满嘴食物的楼凤展终于抬起头,看着他道:“关你什么事啊?我乐意这么吃,撑死了又不用你陪葬!” 叶添哲白她一眼,道:“你撑死在这里,让我给你收尸?” 楼凤展又低下头,摇头,道:“没有,我知道你没有这么好心。”说完,继续专心奋战。 叶添哲冷笑一声后,木然地将目光低下来了。 觉察到叶添哲的变化,楼凤展又慢慢地抬头,带着关心的语气问他道:“你不是也饿了么?怎么不吃啊?” 叶添哲道:“你吃吧,我无所谓。” 楼凤展咯咯地笑着,小心翼翼问:“你是大少爷,不吃这些没营养没档次的东西,是吧?” 叶添哲显得有些生气,马上回答她道:“不是!” “那是为什么?”楼凤展又十分好奇地追问。 叶添哲斥道:“我不会告诉你!” “切!我也没多大的兴趣!”楼凤展回斥了他一声。突然又放掉手中的食物,脱下手套将手伸向他,道:“把你手机拿给我吧!” 叶添哲不禁瞟她一眼,嗯,表情比较正常。于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心地搁她手上。 “喂,密码多少啊?”楼凤展将屏幕摆到他眼前,问他。 叶添哲不耐烦地撇过头去:“0728!” 楼凤展点点头,一边输着一边自言自语着:“是哦,密码是你自己的生日,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也不能说我笨,以前你都不设密码的。” 楼凤展来来去去翻阅着他手机的通讯录,就是没有找到一个她想要的号码,忍不住郁闷地问道他:“喂,顾瑶号码呢?付岗科号码呢?你都没备注保存的么?” 叶添哲一听,脸色瞬息变暗,问:“你翻我手机就是为了找他们的号码?” 意识到叶添哲即将变态发飙,楼凤展慌忙摆手,道:“不,不是,不是的,你放心!” 叶添哲无奈,用最冰冷的语气说道:“我不会存他们的号码。” “哦。”楼凤展怯怯地应了一声,然后马上低下头再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继续玩他手机。 这回,她阅的是相册。 嗯,还好,都是以前的那些名车,美房,动漫,景色等,没有色情的。 不过,翻到最后她发现了一张特别另类的。 这是叶添哲和一个美女在*广场的合影。那美女一头大波的棕红色卷发,一身素雅的白色连衣裙,脚穿平板凉鞋却只比叶添哲矮那么十公分的样子。而且她一脸笑意,很亲密地挽着叶添哲的胳膊。 看到它时,楼凤展心里一酸。尽管不是滋味,却还是笑着抬头,对叶添哲说道:“我看到你新女朋友的照片了,她好漂亮好漂亮啊,而且,你们好有好有夫妻相啊!” 叶添哲又狠狠地白眼她,道:“我从不放女人照片到手机上。” “额,鬼扯,这是什么?”楼凤展一脸忿气地说完后又举起手机将那照片摆到他眼前。 叶添哲马上道:“这女人是另类!” 感觉十分不爽的楼凤展,瞪着他问:“以前你跟我谈恋爱的时候,手机里也确实没有放过我的照片!可为什么这个女朋友就这么重要?” 楼凤展气愤的样子令叶添哲哭笑不得,叹道:“拜托,这女人是我妈!” “不,不是吧?”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楼凤展的脸在一瞬间又变红了,笑道,“我哪知道你妈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啊!” 叶添哲用很鄙夷的目光注视着她,道:“你还在吃醋?搞笑吧?就算她是我女朋友,也轮不到你吃醋,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二手女人!”说完,又伸手利索地将手机夺了回来。 “你———”楼凤展气得咬牙,回击道,“我根本就没有吃醋!我从来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 叶添哲不想和她吵,懒懒地起身,道:“吃完了该走了吧?今天爷我心情好,再发慈悲送你回家!” “哼!”楼凤展还是一屁股坐着。 叶添哲一脸戾气,问:“你到底走不走?” 楼凤展瞪眼他,凶道:“回个鸟家啊?我爸妈早就去美国了!我弟弟去外省上大学了,家里的灰尘都落几层了!” 叶添哲一怔,鹰般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楼凤展,问:“你爸不是中风了么?怎么又跑去美国了?” 一股怕意涌上楼凤展的心头。她答应过方敬海不能将他们之间约定的事告诉叶添哲的,不然,她在美国的爸妈不但治不好病,而且还会…… “哎,我问你话啦!”叶添哲的语气极懒,极冷! 楼凤展咬了咬唇,突然傻笑道:“我爸的病早好了啦!他们在美国做生意,而且生意很好!所以我现在也是有钱人家的孩纸啦!呵呵!” 望着她一脸不自然的表情,若有所思的叶添哲还是点头道:“ok恭喜你!” 楼凤展也放心地点了点头,突然,她又惊喜地问叶添哲:“六个小时后就天亮了,陪我去网吧通宵如何?” 叶添哲一脸冷漠,道:“对不起,我没你那么无聊!” “那我该怎么办?”楼凤展又失落地问着自己。 叶添哲道:“去我那吧。” 刚才脑袋还有点懵的楼凤展听到这四个字警惕性提高了十二分,道:“坚决不去!” 叶添哲有种捏死她的冲动,道:“拜托,我对你这脏女人不感兴趣!你不要总往那方面想ok?” “真的?我去了你真的不会欺负我?”楼凤展还是苦着脸问。 叶添哲终于恼羞成怒,道:“你爱去不去!”说完,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甩头就走! “你妹!我去!叶添哲等我!”楼凤展连忙追上他。 第34章 总有一天被嗅死 快凌晨两点了,城市完全睡下了,万赖皆寂,只有昏黄的路灯在悄悄照耀着那些还没到家的人。 夜间交通无阻,叶添哲开着奥迪a8很快便飚上了东二环高速。 上了高速后他将油门一踩到底,“嗖”的一声,车子仿如一支摆脱了地球引力的火箭,在公路上极速飞驰! 副驾驶座上的楼凤展完全没反应过来,猛然,身体往后一昂,脑袋重重地撞到了一边的车窗上。 “啊!”她痛得快木了,吼道:“你抢火去啊?开这么快!” 叶添哲轻淡地瞟她一眼,继续专心开车,道:“谁叫你不系安全带的?” 楼凤展最主要的还是被吓破了胆,见叶添哲又是敷衍的态度,她便抚摸着自己被撞僵的头,一屁股回坐到座位上,生气道:“给我减速,不然小心我举报你,说你酒后在高速公路飙车,无视群众生命!让你成为比李刚他儿子还牛的网络红人!” 叶添哲表示无奈地瞪眼她,道:“最高限速120公里每时,我没超好吧!” “还没,肯定超了!”楼凤展抬头鼓大眼睛瞪着他的脸。 叶添哲还是面不改色,目视前方道:“没超,你坐稳就是。” 楼凤展默默点头,嘴边滑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念叨着:“你119公里每时确实没超!” “痛啊,放手!”突然,叶添哲叫出了声,脸上尽是揪心的表情。 一看,正是楼凤展握住了他的右臂,她尖长的十根指甲掐住他右臂上的皮肉,扎得很深。 “喂,放手,痛啊!”叶添哲的手握着方向盘,没法反抗的他只得用哀求的眼神看楼凤展。 楼凤展稍稍松开了些,道:“听话点,松油门,姑奶奶怕死!” 僵持了大约半分钟,叶添哲终于点头,语气冷硬道:“放心,肯定要松的!” 本就不忍心的楼凤展马上将手收回来,赞道:“这还差不多!” 叶添哲的视线转回前方,很快地又将右脚从加速踏板上彻底移开。 可是,就在车速急降的那一瞬间,还没等楼凤展松口气,他又猛打方向盘,来了个270度的急转弯! 汽车自高速公路拐弯处极速滑行跃向桥下,最后在那栋别墅的大门口停下。 楼凤展在车上呆了那么一会,等她回过神时,便觉得自己的小命好像是捡回来的一样,不禁大吁一口气道:“二十分钟,从c市西边到东边别人要用一个小时,你只用了二十分钟。我发誓,再也不坐你的车了!” “少废话了,快出来!”叶添哲说着,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取下车钥匙后便摔上了车门,然后往别墅里走。 “哼,变态,跟你在一起真没安全感!”楼凤展跟在他身后嘀咕着。 一进屋里,叶添哲便将客厅的灯全部打开,让原本黑暗的屋子变成得像白昼一样明亮。然后又站在门口脱下了外衣外裤,换好了拖鞋。 楼凤展则什么都不做,站在他面前问他道:“喂,我睡哪间房啊?” 叶添哲注目于她,双眼带笑,两只手也懒懒地搭上她的肩膀,问:“真不和我睡?” 楼凤展恶瞪他一眼,咬牙道:“你不是嫌我身上脏么?我怕把身上的脏东西传染给你!” “ok。”叶添哲点头,随即,目光瞟向屋子中间那大沙发,道,“你睡那儿啦!” “什么?我睡客厅沙发?你有木有搞错?”楼凤展十分气愤地问。 叶添哲弯腰触到她嘴边,异常温柔和认真地说:“不好意思啊宝贝,这里就收拾出了我睡的那一间房。” “不,我不睡客厅,我害怕!”楼凤展急得跺了跺脚。 叶添哲摇摇头,将手从她肩上拿开,叹道:“哎,那随便你的,你看你还能睡哪就睡哪吧,我都没意见,不说了,我上楼洗澡休息了。”说完又打了个哈欠,然后直朝楼梯上走。 对着他的后背,楼凤展狠狠地呸了一声,道:“冷血、毫无绅士风度!都不知道把床让给我睡,睡客厅就睡客厅!” 过了十几分钟,二楼的灯熄了。 去楼下卫生间简单地洗把脸后,瞌睡难耐的楼凤展便抱着沙发上一个软软的枕头,放心地躺了下来,也很快地进到了梦乡。 秋夜微凉,冻得楼凤展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卷缩成胎儿型。 客厅的灯一直开着。根本就没有睡觉的叶添哲下楼来,走到了楼凤展的身边。 看她冷得打颤,他拿起茶几上的空调遥控,表示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这女人都不会开空调的?” 朝晖轻轻洒遍城市的每个角落。 早上七点半,厨房里砰砰砰的声音,锅子碰铲子,铲子碰碗筷。 洗脸刷牙后,依旧没有完全清醒的叶添哲懒懒地走下楼,喊着:“骆姨,您做完早餐后再帮我冲杯特浓的咖啡!听清楚,是特浓的!” 没人回应。 不对啊,骆姨虽然跟他请了一个月的假,可他明明听到厨房里有炒菜的声音啊。 可是怎么不应他?平常骆姨都反应得很快很灵敏的。 他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又拖着步子往厨房走。 “骆姨!”站在厨房门口的他,懒懒地闭了闭眼,对着里面嗲声一喊。 “乖儿子,叫得真甜!只是啦,有点发音不准,是楼,不是骆!”楼凤展停下手中的活儿,眯眼诡异地冲他笑着。 叶添哲气得差点吐血,瞪着她问:“怎么是你?你干嘛啦?” 楼凤展并不在意,自言自语道:“冰箱里就两个胡萝卜,真抠门!本来我还想做很多好吃的给你当早餐,因为你昨晚就说饿了的,慰劳下你的辘辘饥肠嘛!结果呢,只能勉强地炒个扬州饭!” 叶添哲点点头,怒气稍稍平息,道:“快点,我上班要迟到了!” “额~”楼凤展吐了吐舌头,有些不服气,嘀咕着:“我做早餐给你吃,你还这口气!” 但还是开心地炒着锅里的东西。 十分钟后。 楼凤展将一大碗扬州炒饭端到叶添哲面前,说:“这顿啦,算是报答你昨晚请我吃宵夜,然后又收留我到你的客厅睡觉的!” “ok,受了!”叶添哲点了点头,拿起碗中的勺子便开始吃起来。 楼凤展也坐下来,一边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吃,一边说道:“叶添哲,我发现你变瘦了!” “是么?”叶添哲边吃边冷淡地问。 楼凤展还是看着他,道:“绝对是的!你脸上的肉没以前那么多了!” 叶添哲笑了笑,低声道:“或许是吧。” 楼凤展也笑着,安慰他道:“不过,比以前更帅了哦!” 叶添哲不语,心里却使劲地在骂她:都是你这死女人害的,还好意思说! 看他一口一口不紧不慢地吃,楼凤展便盯着他问:“喂,好吃吗?” “嗯,还可以。” “那当然,也不看谁做的!”楼凤展脸上现出少有妩媚而得意的笑容。 叶添哲却又抬眼瞪下她,用不容商量的口吻道:“以后每个周末,你都要过来做饭给我吃!” 楼凤展怔住,昂头问:“想得美!凭什么?” 叶添哲道:“我给工资!” “多少?” “看你表现!” “你说个大概让我有个底,好考虑嘛!” “每月两千ok?多了我给不起!” 楼凤展思考着:现在都没男朋友养我了,我得自力更生。 于是,她马上回答道:“好!不过得拟份合同,申明我的工作只是做饭给你吃!” 叶添哲道:“你自己去拟,我没时间,我要上班!” 楼凤展信服地点点头,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对了乖儿子,你现在在哪个公司工作?下学期也不用回学校做论文答辩之类的吗?” 叶添哲又有些生气了,道:“我是你爹,爹的事女儿不可以多问,问了爹也不想告诉你!” “切!爹你妹,我才没多大兴趣知道啦!”楼凤展马上扭过头去,懒得再看叶添哲。突然,她又一弹,赶紧起身往厨房蹦,道,“忘记了,我在给你煮咖啡!” 叶添哲依然悠悠地吃着,对于楼凤展的一惊一乍,他早就习惯了。 一会后,楼凤展又将一杯冒着热气的香醇咖啡端到了桌上。 叶添哲这才抬头一脸惊讶地看向她,问:“你以前连衣服都洗不干净的,怎么又学会了做菜和煮咖啡?” 这会,楼凤展真的骄傲了,立即滔滔不绝地回答:“付岗科说他想娶一位贤良淑惠的老婆,烧得一手好菜、下得厨房、上得厅堂!所以,我特意去学了好多东西啦!” “原来如此!”叶添哲又埋头自顾自地吃着,阴云密布的脸上已没有一丝表情。 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楼凤展又尴尬地笑着,解释道:“不过,只是因为他去学习,这并不表示,以后的受益者也是他!” “嗯!”叶添哲又点头,心里很不是滋味的他接着说道,“他还说希望他的老婆床下是贵妇,床上是荡妇!所以,为了变成他满意的荡妇,你经常找他床上锻炼!” “你———”本来心情还可以的楼凤展一下子被气得急火攻心,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终于吃完了那一大碗扬州炒饭的叶添哲将筷子放下,抽出桌上的几张湿巾擦了擦手后,他起身,懒懒地说道:“走了,楼凤展!” 楼凤展还是愣愣地坐着,挣扎了很久后终于让自己的喉咙哽出话来,道:“叶添哲,如果讨厌可以让一个人死掉,那我就要讨厌死你!就算你给我月薪一万,我也不过来做饭给你吃了,我讨厌你,真的讨厌你!” 叶添哲嘴角滑过一丝冷笑,弯腰捡起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后,慢声说道:“随、你、便!” 第35章 他之所以恨方家 晚上十点,市内某酒吧,激情升华,魅力四射地播放着非常high的歌! 一头大红色卷发、身上穿着黑色短裤搭着火红吊带的性感舞女站在舞池中央,极力地展示着自己那精湛的舞技,像极了一支在黑色中寻觅的火玫瑰。 随着*动感的歌,她尽情地扭动着自己那水蛇般的身躯,伴着音乐声的高低,她的动作忽快忽慢,忽柔忽辣! 叶添哲的鼻孔喷出一串细细的烟雾,伸手推了推身旁正要往他怀里倒的一位陪酒女,对一旁正被四位红艳女人簇拥着喝酒的贺斌说道:“付岗科找遍整个中国都不可能找到那三个人。” 贺斌费力地从女人堆中支起身子,道:“所以说,我服了你,拓远集团未来的董事长!” 叶添哲俊颜如玉,懒散地张开两臂让身子倚靠在沙发上,不以为然道:“我本不稀罕这个董事长的位置,是他付岗科和楼凤展逼得我稀罕它了。” 贺斌盈盈一笑,然后坐正了身子,却不说话。 叶添哲又轻轻地抽了口烟,问:“楼凤展她爸去美国看病哪来的钱?” 贺斌喝了口酒后停下道:“听凤展说有个大老板包了她爸妈这三年在美国的衣食住行。本来我不知道她说的这大老板是谁,问她她也死活不说,后来看到她和付岗科在谈恋爱,想想大概就是付岗科了。” 叶添哲嘴边抹过一丝阴冷的笑容,道:“她果然是为了钱。” 贺斌望他一眼,有些惊讶地问:“添哲,你还爱凤展?” 叶添哲又吸了口烟,漠然道:“没有!” 贺斌笑了笑,道:“不爱了也就不恨了,你的心里还有恨就是因为还有爱。” 叶添哲目光迷离,不知停留在何处。 贺斌略有所思,沉默一阵后又斗胆问道叶添哲:“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凤展拓远集团董事长是你的爷爷?” 叶添哲弹了弹烟头的烟灰,道:“那时我没想进拓远,所以觉得没必要告诉她。” 贺斌点头,又好奇地问:“当初你为什么不愿意进拓远?那可是你们家族的企业啊?” 叶添哲怔了怔,良久后他的嘴角滑过一丝冷笑,道:“给你说个故事吧。十五年前的一天,一向身体健硕的我爸突然病怏,看似只是操劳过度和体力透支引起的,实际却不是。他在家休息了三天,然后又去医院治疗了一个月,结果仍然是全身疲劳,最后甚至连吃饭和喝水的力气都没了。又过了一个月,远在h市的我们才收到他生命垂危的消息。我妈马上带着我不远千里,日夜兼程地从h市赶到c市,只为能见到我爸最后一面。” 说着说着,叶添哲停了那么半刻,沉默完后接着说道:“当我们走进方家别墅,正上二楼准备到我爸的房间时,程月英拦在了楼梯口。我妈和她争执,她就是不让行,无奈两人便打了起来。程月英打不过我妈,方添美围上去帮忙,母女俩对我妈拳脚相向。我妈一直都不让我跟方家的人动手,可我实在无法容忍他们这样欺负我妈。于是,我走到她们身边想推开一直在扇我妈耳光的程月英。但我没有想到,我那一推竟使她摔着滚下楼去,折断了双腿。” 听完,贺斌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暗了,叹道:“我明白了,之前你想和拓远撇清关系,因为你不愿意见到方家的人。” 叶添哲点头,接着说道:“不过,方家有钱,方敬海曾送程月英到了好多国家接受各式各样的骨科治疗,所以,现在她的腿能够直立了,勉强还走得了路。” 贺斌望着脸上毫无表情的叶添哲,再问:“后来你和他们的关系怎么发展的?” 叶添哲的笑容冰冷,道:“那时,我推倒了程月英后,气极的方添美便发疯似的冲向我,可就在她撞向我的那一瞬间,我爸突然出来挡在了我的前面,身体本就虚弱的他被年幼的方添美正撞胸口,大吐黑血。六天后,我爸死了,验尸发现,他的肾脏衰竭。我爸还未出殡的时候,我妈便带着我回到了h市。之后,我妈日渐消沉和萎靡,直到她死我都没见她笑。” “算了添哲,想想未来吧!”贺斌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觉得自己不该问叶添哲这么多的。 不过,这又是他憋在心里几年的问题,不问不行。他承认,读大学的时候他对叶添哲有意见。虽然他们是上下铺的室友,但叶添哲总是沉默不语,也从不和他交流谈心开玩笑。因此,他还在背后跟好多同学说叶添哲这人城府极深,极其可怕。 不过现在,他终于明白叶添哲为什么会是内向的性格了。 一边,将两人的对话全盘收听的那陪酒女又倾斜着柳条般的身姿,软软地向着叶添哲的怀中倒。她的心里想着:今天逮着个真正的高富帅了,拓远集团未来的董事长!哈哈,我得勾勾他才行! 不过,他挺冷峻的,经历也挺沧桑的。 正好,她一向喜欢向高难度挑战。越是冷漠熟重的男人,她就越要挑起他的性致。她自恃:以她天使的面孔和魔鬼的身材,是没有什么男人搞不定的! 想着,她全身的骨头都像酥了似的,根本无法直立。叶添哲也不再闪避,由着她倒在了自己腿上。 她躺着,举起葱白的手利索地夺走了叶添哲手中只抽到一半的那根烟,将它掐灭了扔在一边的烟灰缸里。继而又睁着那双如泉水般碧澈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叶添哲。她艳唇一抿,又皓齿轻启,道:“先生,你这么英俊帅气,应该有女人陪的!” “喂……”女人堆里的贺斌怔了怔,马上起身想过去阻止这行为放荡的风骚女人。 可是漠然的叶添哲没有反应。 她却还是笑着,然后又扭了扭自己那水蛇般的细腰,干脆起身跨坐到了叶添哲的腿上。 她慢慢地触近叶添哲的脸庞,嫩白如葱的手指也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脸颊。 她感受着叶添哲均匀的呼吸,不禁,她的唇触到他的嘴边,柔声细语道:“今晚,我陪你,如何?” 不等叶添哲有任何反应,她湿润的红唇便轻轻地吻上了他那薄厚适中的嘴唇。 “呀!好重的烟味和酒味啊!”她马上弹回来了,笑骂一声后,两只手却又自然地勾上了叶添哲的脖颈。 叶添哲将头微微向后仰靠,两臂仍然懒散地搭在沙发背上,一脸麻木地由着她挑逗。 她的脸上滑过一丝极其诡异的笑容。叶添哲没有反抗,不就是纵容吗? 笑着,她又抽下一只手,开始细细地抚摸着他。 “添哲!”贺斌又着急地喊了一声,这不像叶添哲啊?怎么没反应? 那女人媚笑着,停放在叶添哲身上的手,也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 她隔着衣服到处摸索着叶添哲那结实的身体。最后,她的那只手到达了他的腰部。 腰上系着的皮带拦住了她的路。 她停了片刻,脸上的笑容更胜烂漫的春花,她观察到叶添哲此时的神情仍是一脸漠然。 不禁,她扯了扯他的皮带。征服的*迫使她想去探究他最里面的东西。 突然,叶添哲抓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制止了她的下一步行动。 “怎么了嘛,让我陪你不好么?”此时,她痴情而又温柔的眼神能够融化任何一个男人心中的坚冰。但是,叶添哲除外。 “滚!”叶添哲慢字吐出,又一把将她从自己的腿上推了下来。 叶添哲推的力度很大,弱柳扶风似的她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幸亏地上铺着毯子,不是最痛。不然,她一定是四肢折断,膝盖血淋! 歪歪斜斜、万分狼狈地爬起来后,她性情大变,用最轻蔑的眼神瞟着叶添哲的脸,讽刺着他:“你这么推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而且我刚才摸了你那么久,你居然毫无生理反应,你根本就不行是吧?” 叶添哲依然面不改色,漫不经心的提起脚旁的一杯新酒,将其开启,用着能冻结周围热烈空气的冷漠语气,问:“我说叫你滚,你听不懂还是?” “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冷血的男人!不,不,你根本就不是男人!”她不屑地昂着头,最后还是忿气冲冲地走开了! 那女人被吓走了,围在贺斌身边的其他四个女人也跟着走开了。 这时贺斌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添哲,我还以为你,真想和那女人……” “没兴趣。”淡淡地应一声后,叶添哲倒举酒瓶,让里面的液体源源不断地往自己喉咙里灌。 贺斌摇摇头,眉心跳动,小声嘀咕道:“你只对凤展那妮有性趣!” 十二点的时候,叶添哲喝得有点迷糊了,不过只能算是小醉。贺斌找了家比较高档的酒店帮他开了间房,自己则打的士回家去了。毕竟,他是有家室的人嘛。 瘫倒在床上的叶添哲脑子却无比的清醒。 往事不断浮现,历历在目。 或是十五年前的惊心动魄、或是校园里的轰轰烈烈、或是和楼凤展曾经的悱恻缠绵。 第36章 付岗科和陆筱筱 阳历十月份的第一个周五。 晚上八点,付岗科早早地回到了西二环边付家的别墅里。 付岗科随手脱下外套将它悬挂在门边的衣柜里,又换了拖鞋,走向客厅。 方妍柔正坐在沙发上边磕瓜子边看电视。 不过,付岗科似乎不愿打扰到她,径直往楼上走,准备洗澡,睡觉!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哦,回这么早!”方妍柔突然说了一句。 付岗科这才停下脚步,轻声喊道:“妈。” 方妍柔哼了一声,道:“今晚不出去鬼混,莫非是想收心了?” 见方妍柔语气冷漠,又严扳着脸,付岗科马上走到她身旁坐下,道:“妈,你放心,这两年我一定会结婚的!” 方妍柔甩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愤声说道:“又是这两年!我不管,过年之前我要见到我儿媳妇!” “妈,只有四个月就过年了,你儿子我该上哪去找人闪婚来满足您?” 付岗科无谓的语气另方妍柔更加生气,道:“我没叫你闪婚!上次那小姑娘不就现成的嘛!” “唉,你怎么还记得楼凤展?”付岗科也变得焦躁而不耐烦了。 “当然,很少有女孩像她那样!”方妍柔怔声道。 看方妍柔小孩儿似的表情,付岗科哭笑不得,问:“像她哪样啊?泼辣和爱无理取闹是吧?” 方妍柔气得扔下了手中的瓜子,道:“这只是一面。就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我敢断定她是善良贤惠型的!” “哎呀妈,我真的不爱她,我心里另外有人!”付岗科终于无奈地叹气了。 “什么?你心里有人?”方妍柔惊中带喜。 付岗科点头,看方妍柔的目光还是极其温和的,他道:“这六年我一直都不想结婚,就是为了等她,所以妈,你不要老是催我!” 方妍柔还是一脸惊讶的神色,问:“你喜欢的她是谁?怎么现在才告诉妈啦?” 付岗科有些失落,低头道:“她是陆骋的女儿,叫筱筱。” “她啊!”方妍柔吓得怔大了眼睛。 “妈你怎么啦,你见过筱筱?”付岗科惊讶地问。 方妍柔安静一会后又强颜一笑,道:“当然见过,她挺漂亮的!” 付岗科微笑着问:“比凤展漂亮吧?” 方妍柔无味地摇头,叹道:“儿子,这下你的眼光就不如叶添哲那小子了!那陆筱筱长得哪有凤展那样有灵气?” “妈!”付岗科瞪她一眼,有些不高兴了。 方妍柔心底一叹,忽而认真地问道付岗科:“儿子,你真喜欢了那陆筱筱六年?” “嗯。”付岗科眉目低垂,轻轻点头。 方妍柔有些失望,但还是有力地拍了拍付岗科的肩背,铿声道:“为了早日抱上孙子,我决定明天带你去陆家,提亲!” “妈,你说的是真的?”付岗科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 方妍柔瞪眼道:“当然,明天正好周末,那陆筱筱和他爸妈正好也都在家!我可不希望我的儿子一直剩着!” 周末,陆骋家。 一楼大客厅,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方妍柔和付岗科坐在中间的沙发上。陆母执壶,慢悠悠地再往两人面前的瓷杯里填了些茶。 陆骋翘着二郎腿,坐在靠阳台那边的沙发上,同时抽着付岗科带过来的上等香烟,一派大老爷们的样子!当他停止抽烟后,便盯着付岗科的脸,说:“付总,陆某真的很意外,意外你看上的竟是我家筱筱!” 付岗科眉宇间蕴含盈盈笑意,轻声道:“陆总,我在c大读研的时候就喜欢上筱筱了,只是,筱筱那时在追叶添哲啦。” 付岗科说完,陆骋便笑着摇了摇头,叹道:“那时她还小,不懂事啊!叶添哲比她还小一岁,根本不太适合她。她的确得找个像你这样成熟稳重的男人!” “陆总看起了!”付岗科微微低头,又端起茶几上的黑茶轻轻品了一口。 陆骋的心情还是很好,道:“反正这门亲事,陆某是同意的。至于筱筱嘛,得等她回来问了才知道!” 付岗科笑了笑,礼貌而又好奇地问:“今天周末,筱筱去哪了?” 陆骋也跟着笑开了,道:“哈哈,她在学校,这星期没回家!付总可以去看看她的!” “那一定会的,陆总!”付岗科点点头,儒雅气质的他笑得更加耐人寻味。 突然,陆骋昂头望着上方尖塔形的斜顶,问付岗科道:“付总,你外公死后拓远集团便是叶添哲一个人的了,到时你是臣服于他?还是另有打算?” “当然是另有打算,我和叶添哲从小就看对方不顺眼的。”付岗科淡淡地说着。 “哦,呵呵!”陆骋似乎恍然大悟,将目光移回付岗科身上,道,“付总,如果你带不走那些本就属于你的东西,这样陆某还是建议你长留拓远!” 陆骋话里有话,意会于心的付岗科笑得极深,道:“当然陆总!有劳你提醒了!” “哈哈,客气了!”陆骋又笑起来。 这时,一直沉默的两位女人终于说话了。 方妍柔道:“陆总啊,你家筱筱的话明年六月份研究生毕业是吧?” 陆骋恭敬地朝她点头,道:“是的,方女士。” 方妍柔又问:“那她什么时候在家啦?我真想见见她的!” 陆母憨笑着在方妍柔身边坐下,道:“方女士,下个周末我叫筱筱回家,到时约你和付总吃个便饭,如何?” 方妍柔一怔,道:“再好不过了!” 晚上七点多一点的时候。 一脸失意和麻木的陆筱筱回到家中。 还在做饭的陆母马上走到她身边,心痛地问:“筱筱,你今天不是开开心心地和叶添哲约会去了么?怎么这表情啊?” “妈……”终于,陆筱筱泪水淋漓,紧紧地抱住陆母,抽泣着:“妈,叶添哲他还是不要我……我该怎么办……” 陆母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问:“昨天他自己答应和你约会的啊?今天失约了么?” 陆筱筱哭得口齿不清,道:“不,不是……他去了,可是就只跟我说了几句话……” “他说什么了?” 陆筱筱凝噎着道:“他直接说他不喜欢我,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哎,算了!”陆母叹了口气,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筱筱依然俯在她的肩上,不停地抽泣,不停地问:“妈,我漂亮、有钱、学历高,正宗的白富美类型,可为什么叶添哲就是不喜欢我?” 陆母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筱筱啊,你彻底忘了叶添哲吧!嫁个爱自己的男人要好得多,今天正好有人过来提亲!” “谁啊?”陆筱筱这才收收眼泪,站直身子,好奇地问。 陆母弯下腰抽出桌上几张餐巾纸,一边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边回答她:“是付岗科。你读大学时跟妈说过他追你的!” “哦。”陆筱筱不禁低下了头,终于没有哭了。 吃完晚饭又洗完澡,已是九点多。 陆筱筱到二楼自己的房间,给付岗科打电话。 “喂。”这回是陆筱筱先说话,因为那会哭得太伤心,她的嗓音显得有些沙哑,低沉。 细致的付岗科连这都发现了,问:“筱筱,你刚哭了?” 陆筱筱轻轻颤抖了一下,努力让自己镇定,道:“没有啊!好好的,干嘛哭?” “没有就好!你现在还在学校?” “嗯。”陆筱筱用很小的声音回答着。思考一会后,又接着说,“刚才我妈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上午你和你妈去了我家。” “没错,筱筱,我想跟你结婚。可以么?”付岗科淡淡地问着。 “你爱我吗?”陆筱筱轻声问。 “爱。” 陆筱筱点了点头,道:“明年毕业了,我就嫁给你。但是,我对你有要求,可以么?” 付岗科温柔的笑声萦绕在她耳畔,付岗科道:“当然可以,筱筱,你说什么要求吧!” 陆筱筱道:“我不想看到叶添哲和楼凤展最终走到一起,我讨厌他们。你帮我再玩玩他们,好么?” ……… 其实,从九月份方敬海生日的那天直至现在国庆假期过完,付岗科都没有联系过楼凤展。 可怜的楼凤展则一直默默地忍受着这种思念之痛,有时候她真忍不住想打电话过去向他道歉乞求他的原谅之类,可每次,当她将付岗科号码的每一个数字都按在了手机上,一到正在接通的状态时她又将它掐断了! 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付岗科是不爱自己的,她这样执着只会把自己弄得更痛苦更可怜! 她一个人默默地生活着,上上课、学学车等,慢慢地,慢慢地,她对付岗科的感情终于有些淡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天晚上她又接到了付岗科打来的电话。 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的付岗科,向她道歉,说这一个月他心情太不好,所以才会忽视她。而且,付岗科还主动提出元旦的时候跟她结婚。 那时,楼凤展开着扬声器,她寝室的姐妹们全部都听到了付岗科说的话。 当电话挂掉,孟珂便一脸惊恐地看着楼凤展,道:“每一位男人都是优秀的花鼓戏演员,各种颜色的脸均能唱!” 顾瑶则说:“男人心,海底针!就算他不爱你,有的时候却还是愿意娶你的!” 一直是三好学生,学习积极分子且从不参与恋爱话题讨论的赵雅,笑道:“凤展,羡慕你,要嫁有钱人了!” 在床上的楼凤展呢,郁闷地翻了个身,然后给付岗科发了条短信,内容为:对不起,当你要我打掉孩子的时候,我对你的心就死得差不多了,不想嫁给你。 一脸笑意的她当众发出了这条洒脱的短信。寝室关灯后,却又蒙头流泪。 第37章 诡计多端继承人 转眼又到了十二月份。 年终,每个单位都会要求员工做这年度的工作总结及下年度的工作计划。 下午三点,拓远集团商务大厦,董事长方敬海办公室。 陆骋,付岗科,叶添哲,方超同在。 付岗科和陆骋两人随性而不散漫地坐于方敬海左手边的沙发上。 叶添哲则坐在他右手边的沙发上一脸漠然地抽着闷烟。 陆骋的目光一直落于叶添哲身上,又问他一遍:“叶总,明年,我们春雨想从集团内提取二十亿资金到地广的南非开拓新的项目?这个想法你完全不赞同么?” 终于,叶添哲嘴角抹过一丝冷笑,马上将手中只抽了一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内,道:“陆总,你们想法不错,我赞同。只是二十亿实在不算小数字,得有十足的把握盈利回国才行。” 不等陆骋回答,付岗科便笑着说道:“添哲,这你放心,我们春雨不打没把握的仗,也绝不会将这么多资金浪费在国外便宜外国人。毕竟二十亿,投资不当的话不仅是我们拓远的损失,也是国家的一种损失。” “ok,那我不反对。”叶添哲点头。 付岗科和陆骋互望一眼,嘴边都滑过了一丝极轻的笑容。 方敬海的眉头却深深地皱起来了。 “董事长,既然叶总都觉得合适,那我和付总就先下去自己公司准备策划方案了。”陆骋起身向方敬海请示道。 方敬海客气地点了点头,然后拄直拐杖,准备起身相送。 跟着陆骋一同起身的付岗科连忙走到方敬海的身边扶住他,道:“外公,您还是好好地坐着,我和陆总不劳您送!” 陆骋亦呵呵地笑着,附和道:“方董,您就安心地坐着吧!我和付总自己走就行!” “那好、那好、那好。”方敬海说了几句后又坐回了凳上,扭头望着身后的方超,说,“你去送送陆总和付总。” 方超连忙点头,道:“好的董事长!” 待其他三人一走,方敬海便着急得用拐杖敲了敲地,道:“真没想到,陆骋和付岗科竟会勾结在一起,太过分了!拓远南非,哼,实质就是想窜走这二十亿!” 叶添哲却冷笑着又为自己点了根烟,道:“这都是迟早的事,在我的意料之中。” “你还说!”方敬海冲叶添哲一吼,十分失望地看着他道,“那你点头干嘛?你的做法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叶添哲用温和的眼神回视方敬海,然后撑开两臂懒懒地倚靠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说:“爷爷,他们是欺负你老了!这样,你先缓着他们,嘴上却一直答应。等到明年六月份我一毕业你就马上让位,我来当董事长,看我怎么整他们!” “难道你就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了?”方敬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且欣喜的神色。 叶添哲懒漫地说道:“我们集团所剩的空余资金也就那二十亿了。正好,我东皇公司正筹划到南郊开发一座大型楼盘。元旦一过,我马上向您申请二十亿资金救急。” 方敬海连连摆手,道:“鬼主意,把钱全部都交给你东皇,这样付岗科和陆骋会有很大意见!而且,是他们先提出要钱的!” 叶添哲瞪眼方敬海,怒斥道:“你怕他们干嘛?越怕,他们就越要吃你!” “这……”此时,叶添哲凛然的眼神,怔得方敬海一时间竟答不上话。 叶添哲又高傲地翘起了二郎腿,而后轻声说道:“下个月,等他们俩的方案出来了,集团就拓远南非一事召开股东大会,实施民主决策制。只要有二分之一以上的人同意,那么,放心地让付岗科去南非吧。” 方敬海微微点头,脸色好看了一点,却还是担忧地问:“付岗科在集团董事会是极有威望的,要是真有二分之一以上的人同意怎么办?到时,这二十亿啊!” 叶添哲显得有些不耐烦,道:“我知道他们肯定都会同意!所以我的重点不是这里,况且,我都没说过要给付岗科二十亿!” “那你是什么意思?”方敬海更急了。 叶添哲双眼危眯,轻声答道:“明年六月底陆骋的合同到期,到时让付岗科接任春雨地产的总经理,这三年的工作专门负责拓远南非!” “添哲!”方敬海更加生气地瞪眼叶添哲,道,“我这个董事长的位置迟早都是你的!可你怎么可以蠢得让付岗科管春雨!” 叶添哲又无奈地瞟眼他,道:“我的意思是,付岗科一上任为春雨地产的总经理,就要他以企业法人,他付岗科自己的名字去向政府和银行申请贷款二十亿,并承诺三年内归还。然后让那些投票同意他拓远南非的股东们拿出自己的股份做担保。你现在在嘴上赞同他们的构想,到时再说你觉得他们方案欠妥,不投同意票便是!三年后若付岗科还不上那二十亿贷款,那么损失的也只是那些投了同意票的股东!不关我们一分钱的事,ok?” 叶添哲一说完,方敬海脸色马上多云转晴,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添哲,这办法也就你想得出来!” 叶添哲冷笑着叹了口气,一袭白雾自他鼻孔喷出。 方敬海随即又垮下脸,有些不高兴地说:“添哲,你再帮爷爷一个忙好吗?” “什么忙?”叶添哲稍稍低下头去,漫不经心地问着。 方敬海道:“烟或酒,你一定得选择戒一样!年纪轻轻,既是烟鬼又是酒鬼,怎么得了?” 叶添哲啼笑皆非,道:“烟我偶尔才会抽两包,现在酒也喝得少了。慢慢地,就都戒掉了,您放心!” “你有分寸最好!”方敬海瞪眼他,冷冷地应了一声。 叶添哲突然蹙了下眉,似乎想到了什么,道:“爷爷,明年二月份我回学校去。那些论文答辩、毕业设计之类的不能误,到时你让方超管东皇吧!” 方敬海想了想,道:“方超虽然没有管理企业的经验,但是东皇已经被你带起来了,很多工作都变得容易上手,问题不会太大。” 叶添哲点头,而后慢悠悠地站起身来,道:“爷爷,我今天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先走了!” 不等方敬海开口说好,叶添哲已经摔门而出。 这天下班后,付岗科和陆筱筱也像往常一样在一起吃饭,约会。 好心情的陆筱筱挺了挺胸,一边将前面的大波卷发抚到肩后,一边问着付岗科:“叶添哲真不反对你拿二十亿去南非建项目?” 付岗科点头,温声回答道:“答应了,而且比较爽快,我和你爸都觉得不可思议。” 陆筱筱脸上笑容一瞬间变得更加妩媚,道:“那太好了。有了这二十亿,有没有得到拓远集团都无所谓,结婚后我们依然可以去法国定居。这可是我一直梦想的事儿啊!” 付岗科却不像她那么高兴,摇头道:“总觉得叶添哲后来是有诡计的,他不是好说话的人。” 陆筱筱不以为然道:“是也不怕!你和我爸联手,会斗不过他一个人?” “那倒是。对了,我从没怕过!”付岗科看着她,说道。 “我知道。”陆筱筱如水般碧澈的眼眸亦深情地注视付岗科。突然,她又小心翼翼地问他道,“岗科,你说那楼凤展现在还爱你么?” 付岗科马上将目光移开,好像不敢再看陆筱筱似的,道:“不知道,我不想管她!” 陆筱筱抿了抿唇,嗲声说道:“不管她就好,我还以为你跟叶添哲一样整天想她啦!” 付岗科笑了笑,低头拿出口袋中的手机,再次确认了一下今天的日期。 没错,是12月5号,楼凤展21岁的生日,他记得。 差不多有三个月没见她,被陆筱筱一说,他才发现自己竟真的有点想她了。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传说中的犯贱么?他明明不爱楼凤展的。 见付岗科走神了,陆筱筱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岗科,你没事吧?想什么啦?” “呵呵,还是工作上的事。”付岗科撒谎脸不红心不跳。 所以,陆筱筱相信了,道:“岗科,明年六月份我们去巴黎举办婚礼,如何?” 付岗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当然好,你说了算的。” 陆筱筱又是一脸惬意。跟付岗科在一起,她还是比较开心的。 今天确实是楼凤展的生日,晚上七点的时候,忙着考研的顾瑶、赵雅和孟珂都带着自己准备的小礼物,提早回到了寝室。 收到顾瑶送的潮流外套,赵雅送的精美相框,孟珂送的银饰耳钉时,本来心情失落的楼凤展竟感动得哭了。 她根本就没有告诉任何人今天是她的生日,意料不到的是,她们都记得。 不过,还有更令她惊喜的。 快八点的时候,一个七八岁的陌生小女孩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来到了她们寝室。 那灵机的小女孩,进门后径直走向楼凤展,拱手将那一束花递到她面前,说:“楼凤展姐姐,生日快乐!” 楼凤展当然十分高兴地接过来了,问:“小妹妹,谁要你送花给我的?你又怎么知道楼凤展是我?” 那小女孩却使劲地摇头,道:“我不知道谁送的花,反正有人给我看了你的照片,要我将花送到你手中。不说了姐姐,再见!”说完,她好像做贼似的灰溜溜地跑了。 “喂……”楼凤展想叫住那小女孩。 细心的顾瑶连忙打住道:“别喊,花里有小纸条啦!快看写的什么?” “哦,好!”尽情地嗅了嗅它的香味后,楼凤展终于很不舍地将花放到一边,打开插在一朵花里的小纸条看了起来。 其他三女孩好奇地围着她。 第38章 谁送的玫瑰花啊 楼凤展念着纸条上面简简单单的几个字:65朵玫瑰送你,生日快乐。 “没有署名啊!还是不知道是谁!”孟珂觉得自己胃口被吊了,声音有些激动。 顾瑶则一脸坏笑地看着楼凤展,问她:“喂,你知道65朵玫瑰寓意是什么吗?” 楼凤展摇摇头,道:“我哪知道?没研究过!” 顾瑶瞪眼她,郑重道:“65朵玫瑰的意思,就是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所以,我猜这花,要么是付岗科送的,要么是叶添哲送的!反正是想你的老情人!” “啊!”楼凤展瞠大了眼睛,像摇鼓一样摇头,道,“肯定都不是!付岗科想我了就会过来找我!叶添哲啦,他整天骂我脏骂我烂,他巴不得我死啦!怎么可能想我?” “啊!那你的老情人还有谁啊?”楼凤展说完后,三人竟异口同声问了出来。 楼凤展抓狂,喊道:“我的姐们啊!你们!我没有老情人了!” 十点多的时候,吃饱喝足了的楼凤展懒懒地躺在床上。 她将那张纸条举在眼前,想从笔迹上找蛛丝马迹。 可这人的笔迹也太大众化了,而且字数太少,她还是看不出谁写的! “唉,你不敢留名,我也就不管你是谁了!”楼凤展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折叠纸条,准备将它收起来。 不折还好,一折她便发现了一条重大的线索。 纸条背面,竟印着两个浅浅的正楷字:拓远! 拓远?付岗科工作的公司! 哈哈。真是他送我的花,原来他每天都在想我!那天他给我打电话也主动提出元旦和我结婚。结论:他是爱我的! 越想楼凤展越兴奋。有种幸福叫天旋地转,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体会到了! 拿起手机,楼凤展马上给付岗科发了条简单的短信,说:我也是每天都在想你,我依然爱你。 当屏幕显示发送成功后,楼凤展更是笑靥如花,心里喜滋滋的。她开心地握着手机,静静等待付岗科的回复。 果然只隔了一分钟,付岗科便回复过来了,内容为:对不起,凤展。 随即,楼凤展又发过去,道:没事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也向你道歉。明天我们一起吃午餐好吗?我想见你了。 这回,过了五六分钟,付岗科才回复,道:好吧。 看到付岗科所发来的这最后的两个字,楼凤展才安心地闭上眼睛,默默等待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上午刚十点的时候。 化了个淡妆、穿着昨晚顾瑶所送的潮流外套,然后牛仔裤和小高跟鞋搭配的楼凤展,心情洋溢地来到校门口等付岗科。 来来往往经过的路人,令楼凤展望眼欲穿。她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真的一个小时,十一点整的时候,付岗科才到。 这回他没有开车,而且是站在她身后百米外的教学楼下叫她,她才知道他已经来了。 转身看到付岗科时,楼凤展完全没有生气,一点都不介意他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反而,她笑得矜持而烂漫,小跑着走到付岗科面前,清澈的眼眸痴痴地凝视着他。只是,她不敢先开口跟付岗科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付岗科则随性地瞟她一眼,然后看向别处,问:“昨天还过得开心吧?” “嗯!”楼凤展重重地点头,道:“当然开心啊!” 付岗科好像放心了,道:“开心就好。” 楼凤展立马又走到他的视线下,笑着问他:“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同么?是不是时尚点,漂亮点了?” 付岗科这才打量了一下她的全身,点头道:“是啊。” 楼凤展心里更加高兴了,马上挽住他的胳膊,道:“那太好了,以后我每天都这样化妆这样打扮,让你尽情地看!” 付岗科却皱起眉头,轻轻地将她推开了,道:“凤展,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分手。” “你说什么呢?”楼凤展的笑容渐渐退化,随之,表情慢慢变僵。 付岗科沉默了一阵,道:“我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以后我们没有关系了。” 此时,楼凤展眼中泪水成灾,轻声问他:“为什么?难道你不爱我吗?” 付岗科转过身去不看她,用冷漠的声音回答:“其实我昨天就想告诉你,我从没爱过你。后来一想,还是让你先开心地过完生日。” 楼凤展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半边嘴唇,道:“你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是爱我的,那天你还说元旦和我结婚。” 付科刚冷笑,不住地摇头,道:“我说的是真的,凤展!我们性格不合,而且,我真的不爱你!” “你骗人!”激动的楼凤展忍不住大声一吼,道,“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又会想我?为什么!” 付岗科显得十分无奈,马上解释道:“想你并不代表爱你。想,有时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依赖。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长,突然你又不在了,在某个时间里我就会因为某些事物而联想到你,很正常的!” 楼凤展开始抽泣,哽咽着问:“那你真的从没爱过我?” 付岗科点头,道:“我只是比较喜欢你。喜欢和爱,距离太远。”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楼凤展魂不守舍地念叨着。 “凤展,希望你爱护自己,然后,还可以改变一下自己。”付岗科淡淡地说着。 楼凤展悠悠地转身,慢慢地走,还哭着说着:“改变又有什么用?我再改变你还是不爱我,不爱就是不爱!” 付岗科摇了摇头。等楼凤展走远了,他才一脸漠然地回到教学楼里,陪伴陆筱筱学法语。 此后的三天,楼凤展不吃不喝,一直窝在床上。 并非她自暴自弃,而是,她真的没有胃口,没有力气。 室友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她,只能替她诅咒付岗科不得好死。 终于有一天,没有吃过正常一顿饭的楼凤展,因为低血糖昏倒被送到医院。 因为尝到了失恋的痛苦,同时,身体也受到了折磨。之后,楼凤展便想通了,她明白了: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最好,只将它当作生活的一段插曲。 刚好又到期末考试了,再次振作起来的楼凤展开始改变了。 经历了这么多,她大彻大悟地觉得,自己只是个纯粹的女**丝,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或倚仗,也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她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打拼,去创造美好。 所以,她变得上进了,好好学习是永远的王道。就像以前叶添哲说的,多学一点知识,以后能走的路就宽一点。 想到这些的时候,她总顺道儿去想叶添哲,有时还想得忘乎所有。 没错,叶添哲极其刻薄和变态,甚至人品都有一点问题。但是,她一点都不后悔曾经爱过他。而且,她还觉得很幸运,她的第一次是给了叶添哲,而不是付岗科。 过了这次考试,她的大学便只剩下最后一个学期。于是,她给自己制定了两个目标:一、考驾驶证,二、考记者证。 又到一年的元月四号。 拓远集团商务大厦第二十八层,春雨地产总经理办公室。 行色匆匆的付岗科已不顾上下级别,直接推门走到陆骋的办公桌前,道:“陆叔,明天下午三点第三十九大会议室召开股东大会,你知道么?” 陆骋放下手中的钢笔,眉头紧皱,道:“当然知道。其中还会有个议程,众股东就我们春雨拓远南非一事投票表决。” 愤怒的付岗科握拳击桌,道:“老头子说我们的方案不够具体,很多东西述写得含糊不清,但整体的想法又是好的,所以他不好做主,无奈,只好交由董事会决定。这肯定是叶添哲那小子搞的鬼!” 陆骋点头,目光迷离,道:“更过分的是,老头子已将那二十亿全部交给了东皇。目前,集团已经没有超过一亿的空余资金了。所以,就算所有的股东都给我们投票,我们还是没有钱拿到南非去。” 付岗科冷笑,眼中怒焰能够燃灭热带雨林,道:“老头子还真够假惺惺的,他劝我们暂且不要着急,说只要董事会通过了,钱绝不是问题。到时再以春雨企业法人的身份向政府和银行申请贷款,董事会会是我们坚强的后盾。哼,亏他想得出来!” 陆骋忍不住叹气,道:“叶添哲这小子真阴毒,以前我还有点小看他了。” 付岗科依然一脸戾气,难以消停。 陆骋又注目于他,问:“岗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付岗科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唉,”陆骋叹息,摇头道:“看来,只能放弃这二十亿了!” “不!”付岗科紧握拳头,眉宇间杀气浓重,道,“我不会放弃,我不会输给叶添哲!您放心,我很快就会拿到那二十亿!” 陆骋怔了怔,十分惊讶地问:“岗科,难道你还有妙计?” 付岗科嘴角抹过一丝极其邪魅的笑容,道:“叶添哲卑鄙,我就做得比他更卑鄙。因为我还有一张王牌,楼凤展!” 亲们,后面的内容会越来越精彩,求推荐和收藏。 第39章 她额头打开花了 这个阳春三月,相比去年,校园里又多了叶添哲的身影。 这学期,各个院系自发组织的足球友谊赛较往常要多很多。 有时,傍晚路过足球场的楼凤展会听到好多花痴女的尖叫声。 一般情况下,她们都是在为叶添哲呐喊。 唉,谁叫她们的叶大帅哥确实身手矫健,无以匹敌啦? 不过,那些女生对叶添哲表现出的这种激情总让楼凤展想吐,她觉得实在是受不了。 虽然楼凤展经常看到叶添哲,但是叶添哲从没有遇到过楼凤展。 原因很简单。一般情况下,楼凤展都会闪避,不让叶添哲看到自己。因为她害怕,害怕叶添哲骂自己。要知道,叶添哲骂人真的很歹毒很难听,有时真的只差一点点就把她给活活气死了。 这学期的楼凤展确实变了,变得内向一点点,成熟一点点了。 而且,她还成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乖乖女。所以,三月底的时候,她很顺利地考到了驾驶证和编辑记者证。 然后,她又专心致志地写毕业论文和做毕业设计。 早已心静如水,人淡如菊的楼凤展,偶然一次撞见了陆筱筱,于是,她的生活再起波澜。 那天傍晚,窝在寝室写了一天论文的她,正准备去学校外的餐馆里点顿好吃的犒劳自己。 半路,身材高挑、卷发垂肩、浓妆艳抹的陆筱筱杀到她的面前,盛气凌人地对她说道:“楼凤展,好久不见!” 楼凤展低下头,当做没有听到,准备绕开她的。可是她绕不开,强悍的陆筱筱总会抢道截断她的路。 无奈,她才抬头,礼貌地跟陆筱筱说话:“陆美女,拜托,我赶时间!” 陆筱筱却搔首摆姿,在她身边转晃,道:“赶时间也不赶这几分钟。楼凤展!” 楼凤展点头,问:“那你有何指教咧?” 陆筱筱笑得很做,道:“指教不敢!就是想了解下这几个月你过得怎么样,毕竟,你爱的那两个男人都不要你了!” “哦!”楼凤展却笑得很自然,道,“多谢关注!我很好!比任何时候都好!” “是么?呵呵。”显然,陆筱筱不相信,摇头道,“你都瘦了一圈,身材变得像骷髅一样,还过得比任何时候都好?” “淡定!”楼凤展在心里告诉自己。然后继续说笑:“现在讲究骨感美,我特意减肥了!告诉你,我现在是最标准的身材,1米65,90斤!” “哈哈!”陆筱筱突然捂着嘴巴放声大笑起来,道,“1米65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哈哈,就算你穿双十公分的高跟鞋,距离叶添哲还有七公分,好遥远哟!” 楼凤展轻轻地瞪她一眼,道:“那又怎样?我找个1米75的就行了,付岗科那身高的!” “哈哈!”陆筱筱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道,“人家付岗科那种成熟男人可不喜欢你这么土气的女孩!” 楼凤展咬了咬唇,终于忍无可忍,昂头道:“人家叶添哲那种超级帅哥,也看不上你这样的胭脂俗粉!” 陆筱筱的笑声即刻收敛,她静下来凶恶地瞪着楼凤展问:“你说我是胭脂俗粉?” 楼凤展撇过头去,懒懒地说:“难道你一直觉得自己真的是校花?笑话吧?” “你……”气急的陆筱筱用手指了指楼凤展,道,“从小到大,都没人敢这么说我!” “难怪!”楼凤展用轻蔑的语气说着,摇了摇头后踱步而行。 不料身后,暴怒的陆筱筱发出母狮一般的咆哮,道:“站住!” “神经病!”本就不想理会她的楼凤展,当然不会站住。 陆筱筱撕了撕牙,马上赶到楼凤展面前,再次将她拦住。 “啪!” “贱人!”陆筱筱挥手,火辣的一耳光扇到楼凤展脸上。 痛得发麻的楼凤展不敢去摸自己发烫的脸,而是将所有力气都积聚到手上,回击陆筱筱更为毒辣的一耳光,道:“敢打我!你才是贱人啦!” 楼凤展的手很小很厚,打人很痛很痛!立竿见影地,陆筱筱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陆筱筱触了触那痛得最烈的嘴角,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失声道:“血,血……” 楼凤展咬咬牙,气愤道:“你活该!” “烂货,我跟你拼了!”不知如何是好的陆筱筱,确定四周无人后,纵身扑向楼凤展! “啊!”来不及躲闪的楼凤展摔倒在地,发出嘶声的尖鸣。 陆筱筱一只手死死地将她按在地上,一只手则使劲往她的脸上扇耳光,嘴边还不停地辱骂着:“楼凤展,你这个没人要的烂女人,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你才没人要!心肠这么坏!怪不得叶添哲不喜欢你!”被打得脸蛋红肿的楼凤展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反抗。可这发了疯的陆筱筱,力气好像比男人还大! “不行,我不能被你这么欺负,大不了前程或什么的都不要了,跟你拼了!”楼凤展喘着粗气,在嘴边念叨。两只手也不再推却陆筱筱,任由陆筱筱打着。 很好,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小砖头在她右手够得着的地方。 “砰!”地一声。 陆筱筱的额头绽开了花。 “那边有人打架!有人打架!还是两个女孩子!快去制止!”终于有人发现了她们。 楼凤展马上从地上爬起来。 陆筱筱慢慢地倒到地上去。 半个小时后,陆筱筱被120急救车拖到了医院,全身发抖的楼凤展则坐在派出所的看守室里。 隔着冰冷的铁窗,一身制服的警察叔叔俯在桌上一边做笔记,一边盘问楼凤展:“谁先动手的?” 两眼黯淡无光的楼凤展慢声作答:“你看我的脸就知道了,是她不停地扇我,我怎么推都推不开。出于自卫,我才拿起那块砖头去砸她。” “哼。”警察叔叔嘴角滑过一丝冷笑,道,“她正在抢救中。你得祈祷她伤势不重,不然,你至少被判处三年的有期徒刑。” “三年?”楼凤展恍恍惚惚地看向警察叔叔,不住地摇头,道:“是她先动手,先找我麻烦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警察叔叔也摇头,道:“小姑娘,所有的证据对你都是不利的。没人看见是她先打你的,反倒都看到了你用砖头撞她!” “我、我笨!”楼凤展点头,声音完全嘶哑了。 警察叔叔语气冷漠,起身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道:“小姑娘,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尽快过来。” 楼凤展摇头,道:“不,不打,我不能让他们操心。而且,他们还在万里之外。” 警察叔叔有些无奈,道:“那给你男朋友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签个字,先保你出去!” 楼凤展还是摇头,道:“我没有男朋友。” 看着可怜兮兮的楼凤展,警察叔叔叹了口气,然后回到自己座位,道:“你说你们这些小女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武力解决?你们读这么多书又是干什么用的?” 楼凤展低下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她比窦娥可怜。 市第一医院。陆骋夫妇,c大两名学生,一齐守在急诊室外。付岗科则走远一百多米打起了电话。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才两个多小时,楼凤展和陆筱筱打架的事,便在c大沸腾了。 实验室里的叶添哲今生第一次接到付岗科的电话。 付岗科声音很平稳,也很随和,道:“添哲,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筱筱和凤展打架了。你知道么?” 叶添哲点头,道:“刚听说。” 付岗科这才着急起来,道:“筱筱现在昏迷不醒,凤展也被关在派出所!” 叶添哲一怔,问:“陆筱筱伤得很严重?” 付岗科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额头开花,你说严重不?搞不好凤展就要判刑了!” “不是吧?这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猛?”叶添哲既想笑又想哭。 “希望筱筱没事!到时你再给陆骋点好处,求她放过楼凤展吧!”付岗科忿气地说完后,马上就把电话挂了。 叶添哲发了一会呆,冷笑:“楼凤展,你真会给我惹事!” 再次拿起手机,他拨通了楼凤展的号码。 还在派出所的楼凤展,依然低着头。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着,是叶添哲打的。她又咬唇,低声道:我就要坐牢了,这下你更得意了是吧?别打电话取笑我了。我心理脆弱,已经经不起你的打击了。 然后,她将电话挂了,手机关了。 “喂,这个时候你怎么关机?疯了吧!”这边的叶添哲抓狂了,他狠狠地骂着楼凤展,尽管她听不到。 换了件衣服后,叶添哲下楼,到停车场提车,往学校所辖地的派出所赶! 望了望墙上悬挂的圆钟,此时为晚上八点半。她已经在这里做口供和笔录两个多小时了,都没同学或老师过来签字保她。难道她今晚就得在这牢里过夜? “不,我要回学校,不关我的事,是陆筱筱自找的。”楼凤展不停地摇头,不停地自言自语,看得那警察叔叔一脸木然。 第40章 可以重新开始吗 楼凤展眼中充斥着忿气。 突然,她对那警察叔叔说道:“借你的手机给我,我想打个电话给你们钟局。” “钟局?哪个钟局?”警察叔叔十分疑惑地问。 楼凤展清声道:“c市公安局局长钟侠!” “啊!”警察叔叔心头一颤。忙问,“你认识他?” 楼凤展点头,慢吞吞地说道:“当然。我记得他的号码,把你手机拿给我就是。” 警察叔叔将手机递给了楼凤展。 十分钟后,楼凤展走出了派出所。 半个小时后,叶添哲赶到了派出所。 直接将车停在派出所大门口的叶添哲,下车后又迅速冲进屋,问道值班人员:“楼凤展啦?” 那值班的也识趣,连忙回答他:“走二十几分钟了,应该已经回到她自己的学校了!” “谢谢!”叶添哲点了点头。 又匆忙赶回学校,叶添哲找到了顾瑶和孟珂,可是她们说楼凤展根本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她会去哪? 叶添哲的心里很着急很担心。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楼凤展会去哪,又能去哪? 几个人不停地打楼凤展手机,总是提示,关机、关机、关机…… 初夏,c市的夜晚主打闷热,没有一丝风,安安静静的,只有少许极轻的虫鸣和蝉叫。 晚上十点了,叶添哲还是没有回寝室或实验室休息。 楼凤展不见人,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于是,他决定在这占地千亩的校园里逛,去那些曾经很熟悉很喜欢的地方碰碰。他想,或许楼凤展正坐在某个地方发傻发呆! 他沿着东苑图书馆一直往东,到中间的足球场,最后至西边的月影湖。 月影湖,杨柳依依,水泛嶙光。零零散散地还坐着好多对情侣,为了不影响他们,叶添哲特意选择往没人的那个角落走。 走着走着,一阵极轻极轻的抽泣声幽幽地传到他的耳边。 是谁躲在这边哭?难道是楼凤展? 叶添哲马上停下脚步,循声而望,这时,那对水灵灵的眼睛也正投向他。 一见是叶添哲,抱膝坐在一株大柳树下,蓬头散发,脸蛋红肿的楼凤展赶紧收了收眼泪,同时还将脸偏到了另一侧不让叶添哲看。 楼凤展的反应令叶添哲顿了顿,隔了一会时间,他才走到楼凤展身边坐下,低声道:“女人,没想到你真在这儿。” 楼凤展翘起嘴巴,目光别处,不理叶添哲。 叶添哲笑了笑,低着头从口袋中掏出一包餐巾纸递给她,道:“擦擦脸吧。” “哦,好吧。”楼凤展慢吞吞地接过它,又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用纸抹干眼角和脸颊的泪水,她才敢望向叶添哲,轻声说着:“你是不是又来看我笑话?我伤人了,要坐牢了,以后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是不是满意了?” 叶添哲缓慢地抬起头,目光瞟向楼凤展,道:“你不能这么说,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楼凤展哽咽着问,只停了几十秒的眼泪又像雨一样落在她脸上。 叶添哲轻轻抚摸上楼凤展红肿的脸颊,为她擦拭着粘连在上面的泪水。问:“还很痛么?” “痛,痛……”楼凤展像个小孩子似的向叶添哲撒娇,眼泪也越流越多,叶添哲怎么擦都擦不干。 叶添哲轻轻地摇头,安慰她道:“别怕,我会帮你,你要做的就只是将这一切都忘掉。” “你帮我?叶添哲,你说的是真的吗?”含着眼泪的楼凤展,就像只可怜兮兮的猫咪,惹人倍加怜爱。 “嗯。”叶添哲点头,追加一句,“我真的会帮你。” “叶添哲!”楼凤展突然十分激动,倾身一扑,紧紧地将叶添哲抱住。 她将头俯在叶添哲肩上,更加使劲地哭。滂沱的泪水很快便打湿了叶添哲上衣的一大块。 叶添哲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发笑道:“以前都没发现你爱哭,对我你真够虚伪的!” “切!”楼凤展斥了斥他,抽泣着,默念着,“在你面前我明明最真实。” “女人,你有什么好哭的?那陆筱筱又没死,我也不会让你坐牢!”叶添哲懒漫地说着。 “那我不哭了,有你帮我我就不怕了,不哭了!”楼凤展让自己慢慢地停止了抽搐,只是,她还心安理得地躺在叶添哲怀中。 叶添哲也任她一直倚靠着自己。 安静好久好久后,楼凤展突然发出了一声感叹,道:“叶添哲,要是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没有他们,该多好!” 叶添哲蹙眉,思索一会后,终于决定将心里想的厚脸皮地说出来,道:“女人,只要你还有点爱我,那,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叶添哲,你……”楼凤展吓得马上支起身子,惊讶不已! 这是叶添哲吗?他居然提出要跟她重新开始? 楼凤展细细地盯着他看。 是啊,这是叶添哲。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气息。微烫的短发,极具立体感的五官,淡黑色镜片的黑框眼镜,微扬的唇角以及看她时偶尔很温和的眼神,这就是叶添哲啊! “叶添哲?”楼凤展带着疑问的语气喊他道。 “嗯。”叶添哲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楼凤展咬着自己的下半边嘴唇,用能发出的最小声音问他道:“你不介意我和付岗科睡过么?” 叶添哲依然看着她的脸,点头道:“介意,非常介意……” “那你……”楼凤展十分失望,眼眶又蒙了层像雾一样的薄纱。 叶添哲又接着说道:“可是,对你的恨远远抵消不了对你的爱。你不在身边,我活得很压抑,难受,没有一天像正常人。” 其实,叶添哲眼睛里也蒙了层雾,只是它更薄,加上他又戴着眼镜,所以楼凤展看不到。 “对不起,叶添哲,当初,我不是真心想和你分手的……”楼凤展哭得更加撕心裂肺,连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她从不知道,叶添哲竟会如此痴恋自己。 叶添哲将她揽到怀中,轻声说道:“你不要再离开我就是,时间会很快过去,以前的一切也都会成为过去。” 楼凤展凝噎着嗯了一声。 叶添哲将她抱得更紧了。 直到楼凤展哭得没有力气了,叶添哲才开始认真地问她话,道:“对了,你和陆筱筱是怎么打起来的?” 楼凤展回忆了一下,嘶声回答道:“是她突然冒出来挡我的路,还骂我数落我,我已经够谦让了。当我准备离开时她又跑到我面前扇了我一耳光,我就回给她了。然后她就发疯了,把我按在地上抽耳光,我反抗不过,正好路边有块砖头……” 叶添哲不语,心里在想:这女人用一只手就能捡起然后举高的砖头,能有多大?陆筱筱至于伤得那么严重吗? “叶添哲你怎么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啊?”见叶添哲迟迟不说话,楼凤展马上坐正身子,低声询问他。 叶添哲回过神,用两只手搂住她纤细的脖子,微笑道,“女人,待会你再经过时,将你用来砸陆筱筱的那块砖头搬回你自己寝室,收着,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听到了么?” 楼凤展一脸迷惑,摇摇头,道:“你干什么啊?那上面有她的血,好恶心的,我才不去呢。” 叶添哲低头触到她嘴边,道:“宝贝,你就当她的血可以辟邪,去收集证据,ok?我怀疑那陆筱筱是故意跟你打架,想办法害你的。” “嗯,那好吧,我照你,说的做。”楼凤展战战兢兢地说着。 其实这会,楼凤展不是害怕陆筱筱,而是害怕叶添哲!因为他离她极近,他那薄厚适中的嘴唇好像就要吻到她自己的唇上了。 所以,她格外的紧张,她知道叶添哲这个人,*浓得可怕。 “你抖什么?”叶添哲轻声问她道,他鼻孔里呼出的那丝气体她都嗅到了。 于是,她装模作样地笑出来了,反问:“你,离我这么近,又是想干什么?” 叶添哲嘴边滑过一丝冷笑,道:“我在想,在这里跟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随即,楼凤展柳眉倒挂,浑身不停地打得哆嗦,结结巴巴道:“叶……叶添哲,我求你……不要这样……心里总是些禽兽的想法!” 叶添哲无奈地瞪眼她,两只手也从她肩上拿开了,道:“我开玩笑的!” “那就好!”楼凤展大吁一口气。 叶添哲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道:“你的脸太难看了!快点起身,我先带你出去买药,然后再去吃点东西!” 楼凤展撅了撅嘴,忿气地说着:“就你一个人好看!叶添哲!” 叶添哲皱了下眉,望眼手腕的表后,催道:“差不多十一点了,别废话了!” “明明是你自己在说废话!”楼凤展有些不服气,正准备起身的她突然又停住,问:“对了叶添哲,吃完东西后我们去哪呢?” 叶添哲一副想哭的表情,道:“说了,你去搬砖头回自己寝室,我去实验室再写会论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会把你怎么样,ok?” “好!很好!”楼凤展十分高兴地点头,又将手稍稍举高伸向叶添哲,道,“那你扶我起来,坐得太久,我的腿和腰都有点酸了!” 叶添哲也点头,郁闷道:“好吧,扶就扶,虽然你还不是我老婆。” 第41章 纠结威胁加徘徊 凌晨十二点时,楼凤展终于回到寝室。 看她脸蛋淤肿,却笑容满面,三室友很是不解,孟珂问:“这么开心?陆筱筱没事了?陆筱筱她老爸也不找你麻烦了?” 楼凤展摇头,坐到凳子上,清声道:“不是啊,只是不用我管了!” “啊?你不管谁管?是你伤的人哎!”无语的顾瑶瞪了她一眼。 楼凤展有些不满顾瑶说的这话,翘起嘴巴道:“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是她先动手的!所以叶添哲说了都不用我管,由他来处理!” 顾瑶脸色一变,冷问:“叶添哲?你又去找他了?” 楼凤展连忙大声解释道:“是他找我的!而且他还说要跟我重新开始!我才没想过要找他啦!顾瑶你不要误会!” “不是吧?”赵雅和孟珂瞠目结舌。 楼凤展点头,道:“是真的,而且,我也答应了。”说完,她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赵雅和孟珂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皆是一脸惊恐的表情。 静下来后,赵雅思考了一会。突然,她的脑中灵光一闪,道:“那个叶添哲不可能这么没有原则!当初是你把他甩了,现在他求复合,肯定是想趁机报复你!凤展,你得小心点!叶添哲那男人,绝不是个好东西,你回忆下他怎么对顾瑶的,冷血无情、铁石心肠!” 顾瑶狠狠地瞪眼赵雅,显得有点难堪的她,凶道:“你干嘛扯到我啊?当初我跟叶添哲只是相互玩玩!各取所需!” “额~我还是上床看书去,当哑巴算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赵雅难为情地走开了。 孟珂却在楼凤展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一本正经地问她道:“凤展,老实说,你还喜欢叶添哲吗?” 楼凤展马上抬头,道:“当然喜欢啊!当初是他爷爷逼我跟他提分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孟珂无奈地摇摇头,问:“那他爷爷现在同意了?你爸妈你不管了?” 楼凤展愣了愣,先前的激情和快乐也都在瞬间消失,道:“我忘了,他还有个老顽固的,狗眼看人低的爷爷。” “你看,唉!”孟珂叹了口气。 顾瑶又望眼楼凤展,忿气道:“你不是爱付岗科吗?怎么还喜欢叶添哲?你真够花心的哎!” 顾瑶的语气很轻蔑,楼凤展却厚脸皮地点头,道:“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们俩我都喜欢。付岗科明明不爱我,可我就是喜欢他,就是盼着有一天能够跟他结婚。” “呵呵,”面部表情僵化的孟珂发出笑声,她道:“你根本就不爱付岗科,只是因为你跟他睡多了,你便以为自己爱他了!” 孟珂这么一说,楼凤展本就红肿的脸变得更烫了,她失意地反驳孟珂道:“没有,没有睡很多次啦!” “唉。”孟珂还是叹气,起身道:“反正,你对付岗科是因性而爱。” 本来已经没有那么迷茫和绝望的楼凤展,听室友说了这么多后,变得比之前更加迷茫和绝望了。她自己念叨道:“其实你说的没错。本来我对付岗科没感觉,自那晚我把他当叶添哲后,才渐渐喜欢上他,并对他产生依赖。” 这时,孟珂已经睡回自己床上了。余下的顾瑶,漠然转身,对楼凤展说:“很晚了,该熄灯了!” 这夜,楼凤展辗转难眠,睡着了像没睡着一样。 第二天上午九点。 春雨地产总经理办公室。 陆骋对坐在沙发上的付岗科说道:“筱筱的左额以后都会留下被缝过三针的疤痕。哎,还算幸运,只是血流得多点,对脑组织等完全没影响,相对而言,那楼凤展只需治安处罚承担医药费,而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付岗科着急且惊讶地问:“如果筱筱没有脑震荡之类的,怎么会被当场砸晕?” 陆骋脸上却带着一丝微笑,道:“筱筱从小就怕血,是见血晕!” 付岗科漠然,问:“那筱筱后天出院还是?” 陆骋点头,道:“马上就到六月份,临近毕业,她的大小论文都还没做完,只能让她出院先回学校忙毕业的事啊!” 付岗科却摇头,道:“陆叔,尽量让筱筱晚点出院吧。” “哦?为什么?”陆骋惑然。 付岗科眼中杀机四伏,看向陆骋道:“那叶添哲还爱着楼凤展。我们何不请个法医,要他鉴定,把筱筱的伤描绘得严重点?然后找律师起诉楼凤展?” 陆骋一怔,问:“岗科,你的意思是拿这事儿要挟叶添哲逼他答应给我们二十亿去南非投资?” 付岗科比较欣慰,道:“当然,这是上天赐予我们多好的机会啊!” 陆骋皱了皱眉,问:“那叶添哲,你能保证他还会管楼凤展的事儿?” 付岗科唇角抹过一丝冷笑,道:“我国刑法,故意伤害罪导致受害人轻伤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如果筱筱重伤,楼凤展就是十年有期徒刑。我不信,叶添哲不管她!” 陆骋的表情舒展开来,道:“那是,试一试无妨!” 付岗科的眼眸比夜更黑,道:“中午我约叶添哲喝喝茶!” 中午三点,大明山水大酒店十三楼。 陶怡居茶坊。 付岗科将一份袋装的医疗档案轻移到对座的叶添哲面前,道:“陆筱筱头部伤势的检查结果都在这里,你看着办。” 随性靠坐在檀木椅上的叶添哲,他慵懒的眼神终于瞟向付岗科,道:“你开条件。” 付岗科幽幽一笑,道:“你有两个选择。一、交出老头子给你的东西,销毁所有证据,并承诺你绝不当拓远集团董事长;二、给我那二十亿。” 听完,叶添哲便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而后又淡淡地问:“你跟陆筱筱在一起了?” 付岗科笑容极少,也极冷,道:“对,我们本要结婚的,结果她被楼凤展砸坏了脑袋,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说弄人不弄人?” 叶添哲唇角微扬,用着自己一贯的那又低又懒的声音道:“有句话叫天做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付岗科听之色变,厉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付岗科的愠怒,叶添哲不以为然,道:“你要跟我斗,我随时奉陪。但是有一点我很憎恶,那就是你找楼凤展下手。所以,你越是稀罕那二十亿和董事长的位置,我就越是不给。” 付岗科眼中尽是鄙夷之色,道:“那你就眼睁睁地看你心爱的楼凤展在牢里待十年吧!” 微微低着头的叶添哲又不说话了。 忿气的付岗科不禁追加一句,道:“叶添哲,这拓远集团不是你走,就是我走,你自己掂量!” 叶添哲还是懒洋洋的样子。一会后,他才漫不经心地拿起桌子的档案袋,对付岗科说道:“三天后我答复你吧。” 傍晚六点多,叶添哲和楼凤展肩并肩地坐在c大东苑食堂吃饭。 这会,楼凤展的脸蛋看上去差不多都好了。不肿了,不青了,只是还有一点点红。 一边,她将自己饭盒里的饭菜一勺一勺地挖到自己嘴里,一边,歪着头不停地注视叶添哲的侧脸。 叶添哲一直埋头吃饭,样子很专心很斯文,根本不知道楼凤展已经盯着他很久了。 等到楼凤展吃完了,叶添哲还在细嚼慢咽。 楼凤展不禁嘟嘴,生气地将自己的饭勺一扔,道:“叶添哲,你什么意思?今天从你见我到现在,都只跟我说了四个字,那就是,吃饭去吧!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跟我重新开始的?” 这时,叶添哲终于停下来了。他望向楼凤展回答道:“当然是真心的。” 楼凤展怨忿难平,斥问:“那你为什么都不理我?” 叶添哲看她的目光依然很温和,道:“宝贝,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楼凤展一副委屈得要哭的样子。 叶添哲面色忧重,低声道:“想办法救你。” “哦。”有些不好意思的楼凤展马上低头,避开与叶添哲对视。 叶添哲又开始一边吃饭,一边思考问题。 “添哲,我好害怕,总觉得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呜呜呜~”身边的楼凤展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叶添哲赶紧放下手中的勺子,搂住她的肩膀,不停地安慰:“不会的不会的,有我在不怕的,乖啊。” “添哲,添哲。”楼凤展转身,扑过去紧紧地抱着他,伏在他的肩上使劲地哭。 食堂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们。 几个女生在背后小声议论: “那不是叶添哲叶大帅哥么?他怎么又有女朋友了?” “好像还是以前那个新闻学院的吧?” “这女的真不要脸,没人要了又回来勾引叶大帅哥!” “听说为了抢回叶大帅哥,她找国贸院校花陆筱筱打架,把人家头都打破了啦!” “是啊,就叶大帅哥不知道,她天真无邪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凶悍恶毒的心!哎,太可恨了!” 那边,楼凤展还是抱着叶添哲哭。 第42章 你饥渴我木办法 楼凤展只顾着伤心地哭,根本不知道背后有人窃窃私语。不过,耳朵很灵的叶添哲听到了她们的大概意思,他不停地轻拍着楼凤展的后肩,像哄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一样,道:“别哭了宝贝,晚上你想干什么我都陪你,好不好?” “真的吗?我想干什么你都陪我?”依偎着他楼凤展的抽泣声变小了很多。 叶添哲点头,道:“当然,只要你别哭了,开心点。” 楼凤展终于离开他的怀抱,坐直身子,看着叶添哲的眼睛,一口气滔滔不绝地说道:“我要你陪我逛街买衣服买包包买化妆品买零食,然后看电影,吃宵夜!” 叶添哲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想也不想地说道:“ok,我带你去王府井买衣服,买包包,然后看电影,吃宵夜。” 瞬间,楼凤展脸上愁云不见,绽开笑颜,道:“好,一言为定!记得多带点钱!” “当然。”叶添哲唇角也抹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晚上七点多,叶添哲便开着他那辆车牌尾数为799的奥迪a8,载着楼凤展来到了市中心。 此时夕阳绛红,城市的星火也跟在后面逐个亮起。 王府井百货七楼,全是当夏高档时髦的女性服饰。 楼凤展摸了试了上十件套,每一件她都爱不释手,有的还穿在身上久久都舍不得脱。 她真的都很喜欢,在心里纠结了好久,她真不知道要买哪套或哪件。 最后,她咬了咬牙,果断地下决定,将它们全部拍下。她想:反正叶添哲现在住别墅,开奥迪a8,有的是钱,花他几千块他是绝对不会吝啬的。 于是,她翻了翻每件的标价。不看不傻,越看越傻!每件的价格,后面均带着四个零啊! 这时,她就愣愣地站着,等头脑不再懵的时候才苦着脸望向站在门边的叶添哲。 叶添哲呢,只是微笑着轻轻点头,然后对她做个ok的手势。 楼凤展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ok是称赞她穿在身上的那件衣服好看?还是赞同她将试过的衣服全部买下呢? “那这位女士,我们都帮您打包好!”同样见到叶添哲手势的服装导购员,则机灵而又麻利地将那些衣服都整理好,并开好票据。 就这样,楼凤展拖着叶添哲在王府井百货整整逛了三个小时,到十点多时,他们才拿着那一大堆票据到整收银台结账。 楼凤展数了数,两个lv包包,三套衣裤、四条连衣裙,一共五十三万。 “ok,刷卡吧。”叶添哲将一张招商银行卡递向柜台收银员。 “不行,先别结账!”不料,楼凤展突然拦住了他的手,同时翘起了嘴巴。 叶添哲皱了皱眉,稍弯腰,盯着她的脸小心翼翼问:“怎么?你还嫌少了?” 楼凤展便狠狠地瞪眼他,有些不高兴了,道:“当然少了,你没发现这数字很悬么?五十三五十三,我们散的谐音,多不吉利!所以,我得再买一样,不要这个数字!” 叶添哲表现出一副想哭的表情,无奈道:“ok,你乐意就行。” “乖,你总算又听我的话了,值得表扬!再等我一下吧!”鬼精似的楼凤展恢复一脸奸笑,说完后撒腿便跑。 一刻钟后,楼凤展又带着个卖珠宝的服务员走过来了。 “ok叶老板,我买了个玉观音,这下刚好是六十万!您可以结账了!”她又将一张票递向柜台收银的女生。 叶添哲瞟了一眼被她抓在手中的那圆润泛光的玉观音,淡淡地问:“你买这个干嘛啦?” 楼凤展昂头,笑道:“我看付岗科脖子上一直佩戴着这样的玉观音,觉得蛮好看的。所以,我也买了块跟他那个差不多的准备送人啦!” 叶添哲自顾自地点着头,然后将那张招商银行卡再次递过去,道:“这些都一起买单。” “好的。”那女生算清所有小票上的钱后便接过了叶添哲手中的卡。最后,她将所有付款单的下联都递至楼凤展,提示她去取衣服。 离开王府井百货后,叶添哲便是一脸不快,而傻冒的楼凤展因为太过兴奋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一直到地下车库,然后两人都坐回了车上。叶添哲才用十分冰冷的语气对楼凤展说道:“我警告你,以后,不许花我的钱买送人的东西!” “小气,为什么?”楼凤展还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一边玩弄手机,一边随情地说。 目露愠光的叶添哲更加生气。他猛烈地敲击了一下方向盘,道:“楼凤展,以后我跟你说话的时候,请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吓得打了一颤的楼凤展,这才歪头可怜兮兮地望向他,虚声问:“你干嘛这么凶?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叶添哲却又刻意地躲开她的目光,依然用着零度以下的语气,道:“我说你,以后不许花我的钱买送人的东西。” “嗯。”楼凤展点头,心理承受能力早就变得很弱的她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接着说道:“以后我不花你的钱就是!” 叶添哲嘴唇一撇,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早就不爱我了,叶添哲!”坚忍着眼泪的楼凤展毅然抢断了他的话。 叶添哲苦笑,慢吞吞地解释道:“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楼凤展,我只是不喜欢你在我面前提付岗科三个字,更不喜欢你的心里到现在还记着他!” 楼凤展还是一脸委屈,道:“我没有!我只是提了下他而已!” 眼神深邃的叶添哲再次盯着楼凤展的脸,冷冷地告诉她道:“记住,提都不可以。我不想听到那三个字,特别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楼凤展那对如泉水般明亮的眼睛却变得十分温柔,她抓住叶添哲的右臂,轻轻地摇着他,用恳求的语气道:“添哲,我跟他分手半年了,真的只是凑巧那会提了下他,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楼凤展如此低声下气地跟叶添哲说话,这是第一次。 叶添哲还是那副十分冷漠的表情,道:“那你亲我一下。” “好,这个容易!”楼凤展点头,二话不说地就在他的左脸颊轻轻地亲了一口。 叶添哲脸色更沉,问:“就这样?” 本来已经放松了的楼凤展又变得紧张了,皱眉反问他道:“不然怎样?” 叶添哲将脸触得离她更近,一字一顿道:“取、悦、我!” 楼凤展连忙将头往后一仰,做了个鬼脸,道:“额~叶老板,你想得太多了,别说我不会,会我也不干!” “ok,”叶添哲在驾驶座上重新坐好,然后转了转面前的车钥匙,道:“就冲这句话,你今晚死定了!” 叶添哲很快便发动了汽车。 “不好,我要下车!”楼凤展连忙用手去掰车门。 叶添哲猛扯她一下,让她偏倒到自己腿上,讥诮道:“注意安全,楼凤展!” 一路上,叶添哲目不斜视,载着楼凤展,很快便抵达东二环边他的别墅里。 “我靠叶添哲!你能不能不这么饥渴?我们说好,去看电影的!”仰躺在沙发上的楼凤展施出吃奶的力气去推重压在自己身上的叶添哲。她发栗,发热,叶添哲的手就像两团烈火,左右开工,双管齐下,不停地在她早被扒光的身上摸索,他摸到哪儿,她的哪处就热得发烫。 “你前面五个字说得很好!”波澜不惊的叶添哲,还是行动主导,霸虐而强势的吻就像连绵的暴雨,一阵又一阵地落到楼凤展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行的……”楼凤展四脚伸天地挣扎,活像爪鱼一样。 “我行就ok了,你只管好好享受!”叶添哲还是将头埋在她的胸口亲吻、掠夺。 随着身体的男性荷尔蒙分泌急剧上升,他的吻也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灼。 “啊,痛啊,衣冠禽兽!”楼凤展叫苦连天,正是叶添哲在她的胸脯顶端咬了一口。 叶添哲完全不理会楼凤展的喊叫,体内欲火急剧燃烧的他,手伸到她身下,巡幽探秘,在她体内抽送。楼凤展赶紧咬紧下唇,脸色慌乱而惨白。 不过只插送了三下,他又马上将两指手指抽了出来。 望着指上沾染的鲜红血迹,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楼凤展,惊讶地问:“你生理期?” 楼凤展努力地伪装,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道:“是的,对不起。” 叶添哲双眼冒火,语气却冷得结冰,问:“这第几天?” 楼凤展赶紧从沙发上坐起来,同时又捡起一个抱枕来遮掩自己一丝不挂的上身。竖四根手指在他眼前晃,道:“亲,才第四天!” “那没事,可以做!”说完又准备将楼凤展压下去。 楼凤展连忙用手抵撑着他的两边肩膀,轻声道:“叶添哲,我一般五天!而且你知道的,生理期性生活得病的机率是百分之百,你不要存心害我啊!” 叶添哲咬牙,心里连杀人的想法都有,道:“不做行了吧?睡了!”说完便拖着睡鞋进了洗浴间。 望着叶添哲离开的身影,楼凤展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衰了。 待叶添哲只穿着一条裤衩,从浴室走出来时,楼凤展又彻底地凌乱了。 她一直都承认,自己是比较花痴的。 此时没戴眼镜,又没穿衣服的叶添哲体魄健美至极,五官更如雕塑出来的一样,线条轮廓完美无暇。举手投足间,更显王者的气息,霸者的气场。 “洗洗吧,十一点了!”叶添哲将一套宽大的男士睡衣不客气地扔到她身上,自己则懒懒地躺在了床上。 “好吧,就洗洗跟你睡吧,虽然你那爷爷知道了会说我,我也没正式答应跟你重来……”楼凤展在心里嘀咕着。 第43章 闷骚腹黑之本性 可能是因为昨夜没有睡好,一倒到床上,楼凤展很快就进到了梦乡。 “猪啊,睡这么快,这么沉!”叶添哲抱怨了一声,然后才按下床头的台灯。 夜里,凉飕飕的空调风,吹得楼凤展全身皮肤起疙瘩。 “添哲,冷,冷。”楼凤展轻声说着梦话。 “宝贝,我在啦。”听到楼凤展在喊自己的名字,睡眠本就很浅的叶添哲睁开眼睛,将她搂得更近更紧了。一边,还扯过那张被她踢开的空调被重新盖回她身上。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天刚透亮。 已经梳洗完毕的叶添哲走到床边,拍了拍趴着睡的楼凤展的屁股,催道:“喂,起来了!听到没?” “嗯。”楼凤展用鼻子应了一声,过了将近五分钟才翻身,然后十分痛苦十分痛苦地睁眼。 “几点了?”她懒懒地问道叶添哲。 “自己看!”叶添哲将自己腕上的表不客气地摆到她眼前。 忿然大怒的楼凤展怔大眼睛瞪着他,厉道:“你讨厌不?才六点二十!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有毛病吧!”说完,又蔫蔫的,马上闭上眼睛,准备再睡! 叶添哲瞪眼她后又坐回床边,一把拧起她的一只小耳朵,将它慢慢往上提,道:“楼凤展,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还敢说我有毛病?给我快点起来!” “痛啊,哥!我叫你哥行了吧?放手啊!”因为疼痛,楼凤展不得已地跟着慢慢地爬起来了。 叶添哲这才放手,道:“你早点起来不就行了?偏要惹我发脾气!” 坐在床上的楼凤展用手抚摸着那只被叶添哲拧痛的耳朵,嘴边小声骂道:“贱人!好毒!” 叶添哲当做没有听到,起身从衣柜里取出件黑色衬衫,边穿边说:“上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得早点送你回学校。” 楼凤展眯眼一笑,道:“那行!叶老板,我先去洗脸刷牙,然后做早餐给您吃,好让您这一整天都心情愉悦!我呢,也可以少受点痛!” 叶添哲嘴角扬起的弧度完美至极,又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乖,这才像个真正的女人嘛!” “一会对我好,一会对我坏,真特么变态,呸!”楼凤展低头嘀咕着。 “快去洗脸刷牙,洗完先让我亲几口!”叶添哲又是命令的口吻。 “好啦!”楼凤展赶紧下床了。 因为这学期住学校的时间较多,叶添哲便给那做饭的洛姨放了个半年长假。 七点整,在厨房里忙碌了十五分钟的楼凤展,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餐桌上。 她将比较大的那碗移到叶添哲面前,自己则吃容量比他的小了一半的那碗。 这时的叶添哲,一个劲地打着电话,根本不急于吃。 坐在他旁边,楼凤展很认真地吃着面条,也很认真地听着他打电话。 一面。 刚出门的方超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为叶添哲,他以最快的速度触下接听键,十分恭敬和有礼地问候他道:“添哲少爷,早上好!” 叶添哲磁性、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到他耳畔:“方超,先来c大,上午陪我去个地方。” 他快速回应,道:“好的,添哲少爷!”言罢,本开车要往市南边拓远大厦去的他马上掉头,往西郊c大去。 同往c大去的奥迪a8轿车上。 楼凤展好奇地问道叶添哲:“喂,方超是谁啊?” “方超是我以前一个同事。”叶添哲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哦。”这个答案令楼凤展很失望,其实她是想从叶添哲口中套出他爷爷到底是哪个大公司的老板。因为据她所知,c市没什么大老板是姓叶的! “对了楼凤展,晚上你穿漂亮点,就昨晚买的那些衣服中的一套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叶添哲突然说道。 “见谁?再说,我平时都穿得不漂亮么?”楼凤展有些生气地问。 叶添哲嘴角笑容比较别扭,瞟一眼她的全身后,摇头道:“你穿的多是非主流。” “你什么意思?非主流风格的难道就不漂亮么?”楼凤展惊诧地问。 叶添哲反唇相讥,道:“都丑死人了,还漂亮?” 楼凤展尽力抚平自己内心的毛躁,道:“丑?你一直都觉得丑?你以前怎么不说!” 叶添哲的笑容这才明媚一点点,解释道:“我只看脸和胸,其他的都无所谓。可我爷爷不同,他比较欣赏穿着打扮都很时尚大方的女孩。” “尼玛,你和你爷爷一个无比好色,一个无比势利,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啊!”楼凤展的脾气终于压不住了。 叶添哲本就冷冽的眸子又从她脸上一掠而过,道:“喂,我哪里很好色了?我碰过的女人很少好不?而且,就你,你的胸才b罩杯,可我从没嫌弃过!” “滚吧,叶添哲!”差点羞死和气死的楼凤展连忙捂住耳朵。 “好了,不说这个了,没什么意思。”这时,正逢左转弯路,叶添哲忙着打方向盘。 楼凤展还是忍不住将手从耳朵上抽开,再次坐正道:“叶添哲,认识你五年,今天我才发现,你极度的闷骚,极度的假正经!” “说了,不说这无聊的话题了。”叶添哲依然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楼凤展就是火辣辣的性子,脾气容易上来,也容易下去。只要叶添哲不再说话不再发火之类的,她眼中的戾气也就跟着他消却了。 等她彻底冷静下来后,才有些担心地问道叶添哲:“对了,刚才你说要带我去见你的爷爷?” 叶添哲点头,道:“当然,下午六点我回学校接你。” “我不,我不去!”楼凤展毅然反对。 叶添哲脸上又闪过一丝很不快的神色,问:“你为什么不去?” 楼凤展边想边说:“因为……因为……你是个骗子!” 叶添哲撇了下嘴,道:“我承认,我没告诉过你我有爷爷,可我并不是骗你,因为之前我根本就不认他的。” “切!现在怎么又认他了?”楼凤展用十二分鄙夷的口吻。 叶添哲冷冽的目光再投向她,道:“你要我认的。” 楼凤展郁闷了,咽了咽自己的口水,道:“关我毛事啊!还有,那付,他怎么还是你表哥了?”她本想说付岗科三个字,在考虑到叶添哲的心情后,又只得用他字替代。 “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叶添哲面庞转正,低声说着。 “额,就是不想告诉我。”楼凤展背着他做了个鬼脸。 就这样沉默了十分钟,他们终于抵达c大东苑校门口。 待车一熄火,楼凤展马上解开了绑在身上的安全带,问他道:“叶添哲,你下午也不回学校么?”“ 叶添哲一边翻看手机上的短信,一边说:“我一整天都有事,傍晚六点在这接你。别迟到,ok?” “要迟到!我不想去。”楼凤展翻了翻白眼,同时掰着车门准备出去。 叶添哲摇头,冷冷淡淡地说:“你不去我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你不管我?”随之,楼凤展一脸愁云,看去真的焦急和害怕了。 “嗯。你最后告诉我一遍,去,还是不去?”叶添哲语气很柔,但楼凤展宁愿听到他是很凶地问自己:你到底去不去! “回答我。”叶添哲嘴里又慢慢地吞出了这三个字。 内心痛苦的楼凤展咬着下唇,低头凝思着:我不想坐牢,可是我也不能见他爷爷,怎么办啦?我该怎么办啦? “你哑巴了?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至于考虑这么久吗?”低着头的叶添哲用着不可一世的冷漠语气。 终于,被怔到的楼凤展由忧转怒,道:“叶添哲,我讨厌你这样自以为是!我不去,不去就是不去,不要你管我的事了!ok!”说完,劈地一脚,将原本只开了条缝的车门完全踢开,然后又打开后座车门,飞速将自己昨晚购物买回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全部提出来。 叶添哲急得跺了下脚,整个奥迪车身随他的一跺而一振。对着楼凤展离开的背影,他骂道:“*!死女人!” 九点,c市第一医院住院部一楼咨询台。 穿着衬衣,带着大黑色墨镜的方超对柜台一护士说道:“麻烦帮我查一下前晚进来的陆筱筱住哪号房。” 那护士随手翻了下柜台上的一个记事本,巧笑倩兮,道:“对不起先生,请问您是陆小姐的朋友还是?” 方超轻轻点头,冷道:“我当然是她朋友。” 那护士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能否透露一下您的大名?” 方超脸色一变,道:“怎么?” 那护士又连忙解释,道:“先生是这样的,陆小姐的家人特意嘱咐了我们,说陆小姐不接受探访,除非跟他们有约在先。所以,我们需要您提供一下您的大名,好打电话到陆小姐那确认。” “那不必了,谢谢。”方超着急地挥手,而后转身离去。 医院外的马路边,因为闷热,松了上衣三粒扣子,露出健美胸膛的叶添哲悠悠地坐在一条长木椅上抽着烟。此时的他没有戴眼镜,阴鸷的目光完全暴露在天日之下,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不羁的野性。 方超走向他道:“添哲少爷,你猜得没错,付岗科和陆骋果然不让人进。” 叶添哲搁下手中正燃着的烟,表情也变得极其冷漠,道:“如此说来,真有鬼了!” 方超也跟着皱起眉头,轻声问:“添哲少爷,那您打算给付总什么?” 叶添哲想了一会,道:“什么都不给!你直接去找一个叫岳臻的法医。说我叶添哲要求他重新鉴定陆筱筱的伤势。要他再鉴定不准,悄悄提醒他,现在交通事故多,若他在楠山中学上高三的儿子突然遭了场车祸,断了腿,那就连十天后的高考都无法参加了。”说完,又将手中还燃着的烟头在身后大理石花坛砖上磨灭,掷到不可回收垃圾桶中。 “好的,添哲少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方超马上低下了头。 第44章 这事儿解决了吗 叶添哲允诺答复付岗科的这一天。 付岗科静心等候着叶添哲打电话过来跟他谈交易。 出乎他意料的是,叶添哲一直没有联系他。直到下午五点,倒是那替陆筱筱鉴伤的法医岳臻打电话过来了。他不停地向付岗科赔礼道歉,说他前次鉴定不准,陆筱筱只是见血昏,其额头皮肤大面积擦伤失血,并非脑出血,脑中风,脑瘫痪之类。纯属微伤,施害者只需承担医疗费,民事解决即可,私了更佳。总之,不触及刑法。 “什么?岳臻你怎么出尔反尔!”付岗科眉毛都倒了。 “付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岳臻再次恳诚地向他赔礼。 “滚!没用的东西!”从不大发脾气的付岗科,在骂完这句话后,气得将自己的手机往地上一摔。 同一时间,刚搞完论文答辩的楼凤展也正接到学校政教处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派出所的人来找她了,要求她马上过去。 “为什么还有派出所的人来抓我?叶添哲做得出来,真的不管我,呜呜呜~”楼凤展想着,表面若无其事的她,心里早就吓哭了。 “去就去吧,大不了现在就抓我回去坐牢!”楼凤展使劲地告诉自己不要害怕,跟室友们说了声后,一个人马上跑开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派出所的叔叔们不是过来找她麻烦的。相反,他们还很和蔼地告诉她说,真相已经明了,既不记她的过,又不对她施以拘留之类的惩处。只是需要她在七月份之前支付陆筱筱医疗、护理、精神损失等费用一共十万。 本来已经放轻松了的楼凤展,在听到十万这三个字后,即刻又变得两腿发软了,她打颤着说:十万?我看我还是去坐一年牢算了! 这时,同在的老师和警察叔叔都表示无语地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叶添哲确实精明至极。 他在拓远集团只待了一年,却用他的锐眼识尽了里面的人才与庸才。 极其懂得察言观色的方超心思缜密,更有海纳百川、黑白两道通杀的交际能力。他知道,将楼凤展和陆筱筱的事秘密地交给方超处理,最合适不过。 最后的处理结果呢,也肯定了他看人的眼光。 就在三天之内,方超摆平了岳臻,然后又很轻易地避开了付岗科和陆骋的眼线,走进了陆筱筱的病房。最终,他收集齐了所有对楼凤展有利的人物和物证…… 叶添哲从不称赞人,但是他一直都肯定方超办事的效率和能力。 不过有一点叶添哲从没想过。方超,在替他办好事后,又马上去见了方敬海。 那辆最新款的法拉利内。 依然谦当司机的方超回答着身后方敬海的问题。他道:“董事长,添哲少爷确实与那个叫楼凤展的女人和好了。” 方敬海白眉深蹙,一脸忿气地问:“她缠着添哲不肯放,就不管自己远在美国的爸妈的死活了?” “呵呵,董事长,方超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方超笑了笑,他说话的语气极其温和。 方敬海眼中有一丝杀机,冷道:“方超,你约下楼凤展,说晚上八点我在市中心的88酒吧等她。切记告诉她,只许一个人来!” “好的董事长。” 楼凤展一个人在食堂吃面,边吃边想,她该上哪儿去凑这十万元钱呢? 十万元真不算多!可对她这样一位无经济来源,且从不存钱的女孩子来说呢?着实不可想象啊! 就在她越想越郁闷的时候,方超打电话过来了。 她的人生真谓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啊。 囫囵地将余下的面条吞没,她急匆匆往市中心赶。生怕自己迟到,因此而惹怒方敬海,然后害得她在美国的爸妈受苦。 正好八点时,她找到了88酒吧。 本想再打电话到方超的手机问一下他具体在哪号房间的。 结果,一踏进酒吧大门,马上就有两个威武彪悍的带着炫酷墨镜的保镖拦到她的面前。 “楼小姐,我们老板等你一个小时了!”其中一人语气冷硬地跟她说。 楼凤展本来很热的,一听到他这样说话,反常地打了个寒颤,低头道:“对不起!” “快点,跟我来!”另一保镖更加不客气。 “好的。”楼凤展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 然后,两保镖一前一后地走,将楼凤展禁在中间。 他们领着楼凤展转了好几个弯,穿过了好几条走廊。 这样黑暗和隐蔽的地方楼凤展不曾来过。所以,走到门口时,她犹豫了,有些不敢再往房间里面去了。 “对不起,我,先去上厕所!”紧张地说了一声后,她撒腿而跑。 “站住!抓住她!”那两名保镖吼着,其中一个才跨两步便追上了她。 “过来!”他紧紧地拽住楼凤展的一只胳膊,使劲地将她往房门口拖。 “放开我,很痛啊!你这么大的力气,快把我的骨头都捏断了!求求你,放手啊!”楼凤展痛得喘不过气来。 那人歪嘴一笑,道:“我不是添哲少爷!”说完后将她一推。 “啊———”楼凤展全身扑地,重重地摔倒在房间的正中,眼冒金星。 她摸了摸自己两边的膝盖,幸好,只是破了层皮。 “与叶添哲有关的人都变态!”轻轻地骂咧一声后,她正准备爬起来。 抬头的瞬间,她桃花般的美目与一对放着褐光的眼睛相撞。 “老爷爷,您干嘛啊?”趴在方敬海的脚下,她蹙着细眉,十分不解地问。 “哼!”方敬海恶哼一声,拄拐起身道,“楼小姐,你总是食言,老头子真不敢再相信你了!” 楼凤展连忙摇头,道:“老爷爷我没有,真的没有,我没有跟添哲在一起,我没有跟他在一起!” “没有?那他会管你和陆筱筱打架的事?”方敬海一副恨不得将楼凤展吞下的样子。 “他,他是管,可是我———”楼凤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下去。 方敬海扭过头去,懒得看脚下他觉得是在装可怜的楼凤展,道:“楼小姐,添哲确实很喜欢你,这点我也知道。可是,你配得上他么?” “我配不上他?”楼凤展显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 方敬海脸上表情全是对她的轻蔑,反问:“你哪里配得上添哲?学历、气质、才干、相貌、家势,哪一样?” “这些很重要么?我爱他就可以了吧!”楼凤展一脸惊异的表情。 “爱?爱情会变!不变的是门当户对这个传统观念,你跟添哲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随即,楼凤展由惊变怒,道:“什么叫不是一个档次?人的身份和地位可能有高低之分,可人格不论贵贱!我就是喜欢添哲,我有权利喜欢他!您这样说,那我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您,狗眼看人低的老顽固!” 方敬海急火焚心地指着楼凤展,哽咽道:“你说什么?添哲怎么会喜欢你这没教养没礼貌的女孩儿!” “我没礼貌没教养?老爷爷,我们彼此彼此!”突然站起身的楼凤展高傲地昂头。 “添哲这是想气死我啊!”方敬海自言自语。 楼凤展更加不服气,道:“老爷爷,您以为您的宝贝孙子真了不起啊?为人霸道,脾气古怪,有时冷血得比禽兽还不如,几个女孩子受得了他?我还不稀罕呢!” “你———”方敬海一时间站不稳也说不出话来。 “董事长!”一边的方超连忙扶他坐回原位。 “师尧,给我掌她嘴!”方敬海冷唤一声。 这时,一个保镖马上走到楼凤展面前,“啪!”看也不看她,一个反手,抽在她的右脸上,她颓然倒地,玉偶似的手臂与地面摩擦,擦掉了一块皮。 楼凤展赶紧起身,捂住自己发烫的脸,用着最凶的声音问:“凭什么打我?” 方敬海嗤笑一声,道:“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真的不行。师尧,给我继续!”说完,悠悠地端起身旁茶几上的水喝着。 “是的,董事长!”那彪悍的保镖铿声一应。 “你们干什么?”楼凤展吓得退到了房门边。 可是门口也守着两个保镖。 慌张中,她掏出手机,颤抖着说:“走开!我马上打电话告诉叶添哲!” “摔了她的手机吧。”方敬海不紧不慢地说着。 “明白!”那叫师尧的保镖嘴里吐出两个冷冷的字眼,而后长腿高挥! “啊———”楼凤展的手机连同她自己的整个人都被踢倒在地。 从未有过的剧痛袭遍楼凤展全身。也很明显的,她感觉到自己胸口已经瘀肿了一大块。 “添哲———”她咽下涌到嘴边的一股腥甜,匍匐着想要去勾拿距离她的手仅十公分远的手机。 “啊———”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再次传出楼凤展的惨叫声,一只穿着黑亮皮鞋的脚踩上了她的手,用着要将她手上骨头全部踩碎的力道,说:“要是你敢跟添哲少爷说半个字,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爸妈!” “呜呜呜——你走开,我保证不说,保证不说好不好?求你走开,好痛———”楼凤展将脸贴在那冰冷的地上,嘶声哀求与哭喊。 “算了,松开她吧。”怒气已经全部消停的方敬海突然起身,悠悠地对方超说。 “好的,董事长。”方超点头,马上将脚移开。 第45章 这几天总是挨打 望眼趴俯在地上不敢再动弹的楼凤展,方敬海唇边滑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道:“请楼小姐爱护自己及家人的生命。” 说完,又对方超道:“我们走吧。” “老板请!”方超微微躬身做了个恭送的手势。两名保镖迅速走到前面去开门,另外两名保镖则压尾。 “叶添哲我恨你,我恨你,都怪你,都怪你……呜呜呜……”楼凤展依然趴在地上抽搐,没有节制地痛哭。 直到哭得没有一丝眼泪、胸口被踢中的地方不再那么痛、被踩踏的那只手渐渐有点知觉,她才稍稍支起身。 捡起地上早已摔烂的手机,楼凤展取出了里面的sim卡,然后步履维艰地离开了88酒吧。 晚上十点多时,c大女生宿舍楼大门口,昏黄微暗的路灯下,叶添哲来回踱步,抽着闷烟。 “女人!”一见楼凤展回来了,他立即扔掉烟头,迎上她,脸上紧绷的表情也跟着放松了。此时,楼凤展右脸颊那五根鲜红的指印尚未完全消去。 “宝贝,你的脸怎么回事?”叶添哲伸手想去抚摸她脸上的伤痕。 “不关你的事,别碰我!”楼凤展凶吼一声,随即扭过头去。 见她如此不开心,叶添哲也皱了下眉,低头触到她嘴边,轻声问:“宝贝,你又跟人打架了?打上瘾了?” 楼凤展将他一推,道:“你烦不烦啊?都说了不关你的事!” 身材高大健美的叶添哲当然没有被她推开,反而还扶住了像是要倒下的她,用十分不快的语气说:“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有事情都不愿意跟我说,我很失望。” 楼凤展咬了咬自己的下半边嘴唇,突然抬头盯着叶添哲的眼睛,大声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我的事?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十分地讨厌你,这我都说好多遍了!” “楼凤展。”叶添哲的心又凉了一阵,叹道:“我真不想和你吵架!” 楼凤展面无表情,道:“这跟吵不吵架没有关系!” 叶添哲苦笑,道:“那就当我求你怎么样?说明下,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对我表示满意?” 楼凤展用更加忿怨的语气,道:“你做得再好都没用!因为你配不上我,我也不爱你!”说完,从他的搀扶中挣脱出来。 “楼凤展!”叶添哲一把拖住正要转身的她。 “你到底想干嘛?”楼凤展真的十分不耐烦。 叶添哲突然抬手,“啪!”地一声。 楼凤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自己的左脸,惊讶地看着他,问:“叶添哲,你打我?连你也打我?” 叶添哲表情变得冷漠了,道:“打你怎么啦?早就想打你了,你真的该打!” “你特么更该打啦!”楼凤展磨牙。啪!怒一甩手,还了叶添哲更为霹雳有声的一个耳光。 霎时,叶添哲眼中怒焰狂燃,再抬手,第二个耳光扇到楼凤展的左脸。 “啊———” 这个比之前那个有力多了,痛得多了! 楼凤展的左脸留下他深刻的手掌印,像一朵燃烧的云,颜色越来越红。 她连忙遮着。同时,不争气的眼泪也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涌出来。哽咽和抽搐好久后,终于喊出声道:“你真的打我!叶添哲,女孩子你都动手打,你特么根本不是男人!” 叶添哲完美无暇的脸上虚生一股邪气,道:“就是要打你这女人,楼凤展,你真的让我很不爽!” 忍住脸上的辣痛,楼凤展嘶声厉吼,道:“好!叶添哲,你记着,今天你打我了!我特么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到了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暴怒、难堪、心碎和绝望,迫使她猛然甩头,雾眼朦胧地往宿舍楼奔。 “呜呜呜……”回到寝室,整张脸都挂彩的楼凤展,不管室友怎么问怎么哄始终都不理人,只顾将脸蒙在枕头上哭。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哭得声嘶力竭的她还是睡不着。 看看室友。赵雅在打呼噜;顾瑶在说梦话;看似很安静的孟珂,其实睡得最沉。 她自己呢? 摸了摸两边的脸蛋,感觉木木的,都好像不存在似的;胸口被那保镖踢中积着淤血的地方,还是和之前一样,连碰都碰不得;膝盖和手臂擦破皮的地方,剧痛阵阵。 “不行,我得好好照顾自己,即使所有的人都不疼爱我,但是我必须疼爱我自己!”楼凤展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无奈,她下床,举着手电筒找到了叶添哲上次带她在药店买的那些活血化淤的药水及药膏。 到卫生间冲了个凉后,她又爬回床上,咬牙,给自己的伤口涂擦药水。 坚忍着药水浸骨的痛,她发誓:我要坚强,我要好好活着,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叶添哲这个畜生忘得干干净净! 同样还住在学校宿舍没有搬走的叶添哲,一直都坐在笔记本电脑前打着大型的网络对战游戏——魔兽争霸。 这夜,他的心情糟糕至极。却没有想到,连游戏都打得不尽人意! 他带领的不死族,总挫在一个叫折翼之鸟的网友带领的暗夜精灵族手中。 不过他屡败不垒,有的是打劲,也有的是时间! 直到凌晨三点半时,在线的人纷纷睡去,他还死缠着折翼之鸟不肯放! 那个折翼之鸟拗不过叶添哲的再三邀请,又一盘陪他战到正五点天晓日白之时! 结果,还是叶添哲输。 虽然只是游戏,但疯狂的叶添哲却对它产生了极大的征服欲。 他连游戏账号的名称都改叫:不胜不休。 无奈,折翼之鸟将叶添哲加为好友,与他沟通起来。 “兄弟,游戏不能这么打,静心点,下次赢我吧,呵呵。我的瞌睡真的来了,你也休息吧!” 叶添哲重重地敲击着笔记本键盘,道:“那不打了!你滚去睡,我找其他人!” “唉,兄弟,你失恋了吧?这态度,这语气!” “瞎说什么啦?是你自己失恋了吧?老子根本都没恋,何来失?” “呵呵,我确实失恋了。晚上就因为一件芝麻蒜皮的小事,跟我男朋友大吵。我骂了他几声,还打了他,他就冲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唉,都怪生存压力太大啊!” “你特么是个女人?” “兄弟,我是女人没错。只是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礼貌点?” “女人打这种适合男人的游戏,能这么猛?” “兄弟,你实在不信的话,那加我qq,给你看看我的空间?” “不用了,我管你男人女人!不爽了,照打不误!” “额~兄弟,你有点,变态额~” “你有毛病吧?怎么跟楼凤展那贱女人说话的语气一样!” “楼凤展是谁?兄弟,你认错人了吧!” “那你是谁?为什么要取折翼之鸟这个鬼名字?你的资料为什么显示是男的?” “这是我男朋友的游戏账号,我没有账号。告诉你吧,我的真名叫连羽桐。” “哦,那我搞错了。” “那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赔礼道歉啦?” “ok,对不起。” “呵呵,没事了。快去睡吧,天都快亮了。” “不了,我两年多没玩这游戏了,这次就尽兴一回。你去睡,我另外找人打。” “额~兄弟,感觉你这人有点不一样哎!” “怎么?对我有性趣?” “这……”一时间无语的连羽桐连发三个表情作答,分别是呕吐、冷汗和再见。 待连羽桐的头像暗下去,叶添哲便将聊天窗口关了。 继续寻人对战! 早上八点的时候,c市的生物多被暖烘烘的太阳照醒。 楼凤展也不例外地跳下了床。 咦,那云南白药气雾剂和黄道义活络油的疗效果真不错,胸口淤块消了一半,只有一点点痛了哎! 楼凤展似乎忘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很兴高采烈地奔着跳着。 一边,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过几天离校的室友都愣愣地望着她。 孟珂小心翼翼地问:“凤展,你昨晚怎么啦?哭得那样撕心裂肺,而且脸上还有印,你是不是又跟谁打架了?” “没有啦!就是被猫抓了下!哈哈!”楼凤展也学着她们开始收拾这和那,尽管她还没找到工作,离校的话也暂时没地方住。 眼神敏锐的顾瑶突然走到她面前,扯了扯她胸口的衣裳,语露嘲意:“你这儿怎么回事?还说没跟人打架啦!就算有叶添哲给你撑腰,你也不用这么肆无忌惮吧!” “真没跟人打架啦!”楼凤展翘起嘴巴,不好意思地提了提自己身上宽松的睡衣。 赵雅倒是真的很心疼她,忙问:“凤展啊,你真的没事啊?昨晚哭得那么伤心,现在心情却这么好?而且身上还带伤,额,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院?” “切,我又没病,才不去医院啦!”楼凤展还是灿烂地笑着,然后转身继续收拾东西。 “希望你没病。”孟珂摇头叹息了一声。 楼凤展不停地整理着自己柜子和书桌。 此时,她下决心找一份外地的工作,只带走一些比较贵重的,或者她喜欢的东西,其他的一概不要了。 翻到衣柜里那带锁的小抽屉时,一个精致的小首饰盒格外引她注目。 不自觉地,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场景…… 叶添哲说:这是我送给你的,你把它收好。哪天我说要你嫁给我,你就得同意。 亲们,今天更新得晚点,不好意思。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地支持我。 第46章 还债还情还钻戒 亲,首先向你们道歉。昨天电脑坏了,网线也断了,所以没更新。今天补上两章。 炎炎六月,亘古不变的毕业季。 市第一医院,陆筱筱躺在床上举着书本大声嚎啕。 “我要出院啊!我的论文、设计和答辩啊,都六月份了!没病在医院待着,我会疯掉的!” “筱筱!”付岗科拦腰一把将她揽到怀中,道:“好好好,筱筱,你安静点,镇定点。我们明天就出院,然后回学校忙毕业,毕业了我就带你去法国,好不好?” “呜呜呜~岗科我爱你,一到法国我们就结婚,一辈子都在一起好吗?” “当然好,当然好,筱筱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的。”心痛的付岗科将她抱得更紧了。 下午两点,手中端了杯白杯水的陆骋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底下交错纵横的公路,川流不息的车辆及人潮。 “岗科,你明天送筱筱回学校,尽快将她毕业的事情全部搞定吧。” “当然,陆叔。”旁边沙发上的付岗科低头应了声。 陆骋突然叹息,道:“筱筱受不了额头留疤,容貌被毁的打击,精神有点分裂。而那楼凤展,只需赔偿区区的十万元,真是便宜她了!” 付岗科也是一脸忧重,道:“陆叔,我想过了,这个春雨我不要,即便当上总经理,还是在叶添哲之下!筱筱一毕业,我就带她去法国!” “岗科,你真舍得离开拓远?”陆骋很意外。 付岗科抬头,道:“陆叔,筱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打算先带她去法国结婚,三年后再回来。” “岗科,陆叔替筱筱感到欣慰!”陆骋扶着付岗科的肩膀,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c大校园里的楼凤展。 毕业设计ok了,答辩也终于ok了,余下的重头戏当然是找工作了。 此时,到学校里来招聘的单位不下千家,多以理科或工科为主。 楼凤展回忆着自己四年的大学时光。大一第一学期,她忙着追叶添哲。大一第二学期到大三第一学期忙着和叶添哲恋爱,大三第二学期忙着和付岗科恋爱。与别人相反的,她只有大四这年学到了一点知识,而且,还是自学的! 加之,她学的是新闻,是c大比较冷门的专业。看来,找到高职高薪较轻松没压力的好工作的机会是渺茫的啊! 幸好老天有眼,有两家大型媒体来学校摆点招聘。一家为c市晚报,一家为c市下属地级市电视台。 j市电视台,非常好!j市距离c市五个小时的火车。如果她面试上了,那不正好可以暂时地逃离这座城市,出去散散心了么? “您好,我是这所学校的应届毕业生,是学新闻的,我有意向去你们单位工作,谈谈可以吗?” 这j市电视台负责招聘的主管是位三十出头的男人。一见小脸娇俏、身材凹凸有致的楼凤展,连忙热情招呼,道:“当然可以,请坐!” 就这样,楼凤展坐下去,跟他侃侃而谈了一个多小时。 因为她说明了自己没有工作经验,却有新闻敏感度极高、文字功底极其深厚的优点。于是,招聘人当场给了她一张试卷。 最终的结果呢,当然是楼凤展通过了他的考验。 三天后,j市电视台打电话过来给她报喜,说她被他们电视台录用了。不过,刚去的半年,工资只有两千元一个月,不包吃住。 不包吃住,两千元一个月! 对于211名校毕业的大学生,楼凤展觉得这个数字着实是低了点。但是呢,她依然兴高采烈地答应了,并做好了就业上班的准备。 因为,她并不在意现在的工资待遇,而是着眼于未来的发展! 她幻想着,自己能够成为一位名人或很成功的女人。这样,就不会有人说她楼凤展配不上某某谁谁谁了! 工作找到了,重要的东西也打包起来了。本来还很郁闷赔偿给陆筱筱的十万元去哪凑,后来灵机一动,忍痛割爱地,将那晚叶添哲带她在王府井百货七楼买的那53万元的崭新衣裤和包包全部低价转化,正好卖十万元。 所有的大事情都搞定了,轻轻松松的楼凤展又成一个大闲人了。 本来可以很开心很乐呵的她,一想到叶添哲打了她两个耳光这件事,马上变回无精打采病殃殃的神气。 这天,刚吃完中饭,又无所事事的楼凤展懒懒地趴在寝室的床上。她傻傻地盯着刚从衣柜里翻出的戒指盒。苦着脸念叨着:“看到你我就不舒服,叶添哲,你打我,你打我……” 睹物思人,越看它楼凤展的心里便越难受。其实她早就试过了,这枚蓝心钻戒是真的,是叶添哲花了78万买来送给她的。 “叶添哲,你们家有钱就了不起么?我就是不喜欢你,就是不稀罕你!”嘴边又念了一番,怎样都没法进到午睡状态的她最终跳下了床。 拿着那枚蓝心钻戒,她来到叶添哲之前所在实验室大楼的那层。 意想不到的是,刚到走廊里,她便撞见了吴磊。 吴磊横着眼睛看她,道:“这不是楼凤展同学么?怎么,想叶师兄了?” 楼凤展不理会他的鄙夷,直问:“叶添哲啦?我有东西还给他!” 吴磊脸上尽是轻蔑的表情,道:“真不巧!昨天,叶师兄答辩完后便一身轻松,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校了!” “额~”楼凤展朝他吐了吐舌头,正要走时,又抱怨他一句道:“我跟你又没仇,干嘛这样针对我,真是的!” “就是看不惯你呗,一个女孩子牛气什么?吃亏了就卖乖!”身后,吴磊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的话令楼凤展怒气顿生,不由得停下匆匆的脚步,凶道:“你瞎眼了?我哪里牛气了?哪里卖乖了?” “我没说!”吴磊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春雨地产,副总经理办公室。 付岗科温柔地盯着手中一个长形锦盒看。 忽然之间,他特别想见一个女孩子。或许是心情压抑,烦恼太多的原因,而她的灿烂笑容有着感染他心情的魔力。 c大东门。 楼凤展掰开大红色宝马的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付岗科目视前方,淡淡地问:“想去哪儿?” 楼凤展静静地看着他饱满的侧脸,抿嘴思考一会后,道:“我想先去叶添哲住的地方,还他一样东西。” “好的。”付岗科点头,随即开动了汽车。 不到一个钟头,到达目的地。 付岗科将车泊在高架桥下的一个车位上。道:“我就不陪你进去了,有事打我电话。” 楼凤展眼中笑意盈盈,边合车门边说:“我手机放寝室充电啦,不过放心,不会有事,在这等我吧!” 手心紧握着盒中的那枚蓝心钻戒,楼凤展一个人步履轻移地走到了叶添哲所住别墅的大门口。 还是那关闭的木质栅栏门挡了她的道。 按了按旁边的门铃,才三分钟,便从里屋走出了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 她正是叶添哲的御用厨娘,洛姨。 洛姨和蔼地问楼凤展:“小姑娘,你找谁?” 楼凤展低声回答:“阿姨,我找叶添哲。” “哦,他在啦!”洛姨点头,一副很欣慰的样子,马上为楼凤展开门,再道:“小姑娘你快进来吧!” “哦不,我不进去的!”楼凤展连连挥手,然后还往外退了一步。 洛姨不禁皱起眉头,问:“小姑娘,你不是说找我们添哲少爷么?怎么又不进去了?” 楼凤展咽了咽,然后拿起洛姨的手将那精致的钻戒盒放到她手心,道:“阿姨,麻烦您帮我将这枚戒指还给你们少爷。” “这……”洛姨脸上表情变得很为难。 “阿姨,麻烦您和谢谢您了,再见。”楼凤展微笑着叮嘱了一遍。 “那好吧。”楼凤展单薄的身影慢慢走远,洛姨张望的目光却迟迟没有回收。 回到屋子里,洛姨将戒指盒放到叶添哲面前,道:“添哲少爷,这是刚才那女孩子托我递给你的。” 这时,叶添哲带了点怨怒的目光终于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开始盯着那戒指盒,低声问:“她有没有说其他的什么?” 洛姨摇头,低声道:“没有。” “ok,我知道了。”叶添哲拿起它紧紧地握在手心,顿时,整个人都像虚脱了一样,自言自语着:“死女人,你以为这样就不欠我的了?没这么简单!” 说完,马上起身,道:“洛姨,去帮我拿衣服!我要去学校,不回来吃晚饭了!” “好的,添哲少爷!” 寝室里,楼凤展的手机一连响了三遍,再也耐不住它一直响下去的顾瑶拖着懒懒的步子不耐烦地走过来,本准备将它关机,一看来电显示,竟是叶添哲打的。 顿时,万千愤慨涌上心头。咬咬牙,她慢慢地触下了那接听键。 “喂。”她很紧张很轻柔地应了一声。 电话里头传来叶添哲更轻更冷的声音:“我在你们宿舍楼下,过来把话说清楚!” 叶添哲讲完这句后就很不耐烦地将电话挂了。 女生宿舍外,叶添哲正坐在花坛边抽烟。 “添哲!”顾瑶从他侧面的门口出来,大声喊着他。 叶添哲循声而望,本就冷峻的表情瞬间变得更加阴暗。 叶添哲马上搁下手上的烟,开门见山地问顾瑶道:“楼凤展死哪儿去了?” 顾瑶唇角抹过一丝冷笑,道:“跟她前男友付岗科出去吃饭了,手机在寝室充电。” “谢谢。”叶添哲浅浅地点了下头,而后转身便走。 “添哲!”身后,顾瑶又很焦急地喊了他一声。 叶添哲停下了脚步,却不回头看她,问:“你有事吗?” 顾瑶阴鸷目光中放着一丝怨火,道:“添哲,楼凤展根本不值得你爱。之前,她拿了你爷爷五百万所以提出跟你分手。她现在跟你在一起,也是为了你的钱!” 叶添哲又吸了口烟,漠然地回复顾瑶道:“谢谢。” 望着离去的叶添哲,顾瑶的眼眶慢慢地溢出了泪水,噎道:“爱你的人是我,叶添哲你知道么?我爱你。” 第47章 会遵守游戏规则 市中心,巴厘岛咖啡厅。 吃完晚饭后的楼凤展与付岗科面对面而坐。 这时的楼凤展是异于寻常的,看去很羞怯、腼腆、文静,一直低着头轻轻掰着自己的指甲。 付岗科的目光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这会,他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忧愁。 两人这次见面,说的话寥寥无几,只是悠悠地陪对方坐着。 后来,付岗科似乎想到了什么,淡淡地开口:“凤展,我要去法国了,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你要保重自己。” “去法国?”楼凤展这才抬头,她眼睛里隐藏一丝情愫。 付岗科点头,道:“拓远集团的工作我已经辞掉了。” “哦。”楼凤展又低下了头。这回倒不是因为她不敢直视付岗科的眼睛,而是因为她心里不舒服。 “凤展,跟你在一起将近一年,也没送过你什么东西,这条铂金项链,我觉得很适合你,收下留做纪念,好吗?”说完,将一盒长条锦盒移到楼凤展眼前。 “送我?付……”楼凤展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付岗科继续含情脉脉地凝视她,道:“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很快乐,这条项链就当我回报你曾用心给过我,是我欠你的,收下好吗?” 楼凤展的心像被尖针狠狠地扎了下,痛。但为了不让付岗科察觉,她点头,道:“嗯。”然后才拿起它,缓缓打开。 “好漂亮啊!”金质的心形吊坠中间镶着一颗红色钻石,释放这耀眼的光芒,楼凤展不禁绽开笑颜,惊呼了一声。 这会,因为楼凤展笑了,付岗科便也跟着笑开了。他道:“你喜欢就好,我生怕你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真的很喜欢!”楼凤展将它从盒子里拿出来,爱不释手。 “啊!”楼凤展突然变得更加兴奋,反身从自己包包里取出个小盒子,递给付岗科道:“这是你喜欢一款的玉观音,我也把它送给你当纪念品!” “哦?我喜欢的款,看看。”付岗科有些惊讶地拿起它,随意看了一眼。 “怎么样?我没买错吧?”楼凤展忙问。 其实,这块玉她本为叶添哲而买。 “确实是我比较喜欢的,呵呵,小丫头,心思真的挺细的。那我也不客气地将它收下了。”面拂春风的付岗科身上永远散发着一股神秘的魅力。 “好,以后啦,我们两不相欠,还是朋友!”楼凤展向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呵呵,好的。”付岗科和蔼地笑着,礼仪性地迎上她的手。 楼凤展昂着脑袋问他:“那我以后还是叫你老师,怎么样?” “好的。”付岗科还是温文尔雅的气质,突然,他关心地问:“凤展,你找到工作了吗?” “嗯,在j市电视台当记者啦!” “呵呵,不错!”付岗科微笑着称颂。 楼凤展一脸骄傲,又不忘嘱咐他道:“对了老师,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我的去处,你得替我保密哦!” “呵呵,我还是这么荣幸,在你的心里依然最特别。放心,绝对不跟任何人说。” “那我就放心了。我找外地的工作啊,就是为了能够离开这城市!” 付岗科随口问:“那什么时候走?” 楼凤展立即回答:“七月一号正式上班啦!” 付岗科点头:“嗯,不算太急。” 楼凤展反问:“你呢?什么时候动身去法国?” 付岗科想了想,道:“八月初吧。七月三十号才能正式离职啦。” “哦。”楼凤展也点头,两人真的不知道再跟对方说什么了。 这时,付岗科看手机上的时间,叹了声,道:“八点了,我还是早点送你回学校去。” “好的,谢谢啊!”楼凤展很快便站起来了。 “到了。”快九点的时候,付岗科将楼凤展送回c大东门口。 望着楼凤展一脸笑意地从那辆熟悉的红色宝马车里跨出来,站在十来米外树下守望的叶添哲紧紧地捏拳。 “老师,再见了。”楼凤展朝车内付岗科挥挥手后便摔上了车门。 红色宝马车扬尘而去。 楼凤展扶了扶肩上的包带,转身,脸上笑容慢慢僵化。 “阴魂不散!”她嘴边狠狠地骂了一声,然后将叶添哲视若无物地往前走。 叶添哲偏偏拦到她面前,唇角一扬,讽刺道:“又勾搭上付岗科了?不错嘛,够骚劲的!” “就是,不过关你屁事么?”楼凤展的语气冻得周围的空气像是结了层冰。 叶添哲摇头,触到她耳边,阴阴地说:“将来你是怎么死的,你一定不会想到。那么,我来告诉你,你是被自己的不要脸羞死的!” “都说了与你无关!”无比沉着冷静的楼凤展想要绕开他。可是,不管她往左还是往右,叶添哲都死死地挡在她面前。 “我不会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不会让你过去。” “好狗不挡路,请让开!”楼凤展恶煞地说了声,一面,脑袋直往他身上撞,试图将他撞开! “楼凤展!”叶添哲用最冷的语气喊她一声,其意在于警告她不要这么幼稚。 楼凤展真不想看他脸色,低头却瞟见他紧握拳头的手,马上激动起来,问:“你干嘛?想打死我是不是?” 叶添哲咬了咬牙,道:“没错,我就是恨不得打死你。” 楼凤展一颤,道:“那你打!反正你不是男人!”说完,闭眼仰脸。 此时,楼凤展的表情中藏着怨怒和害怕,这令叶添哲心生愧意和怜悯,紧捏的拳头也渐渐松开,道:“对不起,打你是我不对。” 叶添哲语气很温和,楼凤展这才张开眼睛,依然冷漠地说:“叶先生,很晚了,让我回去行么?” 叶添哲生怕她走掉,慌张地扶住她肩膀,乞求着:“真的对不起凤展,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楼凤展脸上笑容苦涩,道:“叶先生,我们之间的游戏结束了,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也不要联系了,ok?” “呵呵。”叶添哲只觉全身无力,两只手也慢慢地从她的肩上掉下来。 叶添哲终于放手了,楼凤展也似乎放心了。 她走着。 “楼凤展,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身后叶添哲突然问。 楼凤展停下脚步,咬了咬嘴巴后,回答道:“对不起,没有。” 叶添哲点头,异乎寻常的平静和淡然,道:“你放心,我会遵守游戏规则。” 转身,快步而逃。 两天后,上午十一点,拓远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身穿一件暗红色衬衫,袖口微挽的叶添哲,翘着高高的二郎腿,懒漫地榻坐于方敬海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抽着烟。 三个时辰,他的脸上未曾流露一丝情绪,未曾开口说一句话。慢慢地,方超和方敬海的脸色也跟着变黑了。 最终,方敬海斗胆开口,先问他道:“添哲,你今天心情不好?” 叶添哲眉峰这才浅浅地皱了下,冷冽的眸子瞟着方敬海的眼三角,问:“爷爷,你背着我找过楼凤展?” 方敬海全身的老骨头猛然一颤,双手紧紧地握住拐杖的龙头,用老实巴交的语气说:“添哲,爷爷好像不认识名叫楼凤展的。” 叶添哲撇嘴,慢慢将目光移向方超。道:“方超,你说。” 方超本想和方敬海对个眼色,无奈叶添哲死死地盯着他。于是乎,向来临危不乱的他也变得吞吞吐吐了,道:“添……哲……少爷,方超……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叶添哲嘴角抹过一丝冷笑,然后又低头吸了口烟,道:“我要你说,你们找楼凤展到底想干什么?别他妈装b说不知道她是谁!” 方超立即低头:“添哲少爷,方超从不敢隐瞒您半点什么,董事长和我真不知道您说的楼凤展是谁!” 叶添哲愤然拍案,道:“那好,你特么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从此滚出拓远集团!” 方超颤颤一退,正准备出去。 “够了添哲!”方敬海摇晃着起身,同时招手挽留方超,示意他别走。 “董事长。”方超还是低着头,礼貌地称呼方敬海。 方敬海叹了口气,眼中燃起的烈火急剧烧向叶添哲,道:“你别逼方超了!没错,我找过楼凤展!不过添哲,爷爷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好!” 叶添哲扭头,不屑与方敬海对视,道:“拿钱诱惑她让她离开我,这是为我好?” 方敬海笑容诡谲,道:“是,爷爷用钱试出了她对你的真心!” 叶添哲狠狠地瞪他,冷道:“你真够多事的!她爱钱,我无所谓你明白么?我只要她能一直待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方敬海被气得两眼翻白,指着叶添哲,愤声问:“方添哲,你是没有那女人就活不下去吗?” 叶添哲跟着站起来,大义凛然地回答道:“就是!” 方敬海突然全身抽搐起来,头慢慢往后仰,道:“你……比你爸还不孝,都……存心气死我,存心气死我……” “董事长!”见方敬海就要倒下去,方超大跨至前,将他扶住,便不停地在他胸口轻抚。 叶添哲扭转身躯,不予理会。 讶然的方超,急得差点哭出来,诉道:“添哲少爷,您别生气了,董事长心脏病发了,您赶快叫医生急救吧!” 叶添哲一怔,猛然惊醒,边跑边喊:“爷爷!” 第48章 校园时光的结束 闻讯的方添美和方妍柔匆忙赶到市人民医院。 还在急诊室外的走廊里,方妍柔便焦急地质问叶添哲道:“死小子!你爷爷的身体一向硬朗,怎么突然心脏病发?是不是你气他的!” “神经!”一直站在的叶添哲无奈地扭头,懒得理她。 “呀,你这什么态度?看样子真的是你,一定是你!”方妍柔更加气愤地指着叶添哲的鼻子骂。 这时,她身旁的方添美连忙掰下她的手指,轻声问叶添哲:“添哲,爷爷不要紧吧?” “还不知道,问题应该不大。”叶添哲跟方添美说话语气要温和很多。 方妍柔依然很忿气,道:“反正是你个死小子害的!失恋了找你爷爷撒气!” “哎,你不要乱讲好不?我哪里失恋了?”叶添哲又冷冷地瞪眼她。 “还说没有!岗科说楼凤展那小丫头因为不想见到你特意选择去外地工作!你啊!一个女孩子都没本事追到手,脾气倒是比谁都大!” 叶添哲忍不住冷笑,道:“她去外地工作关我什么事?怎么能说是因为不想见到我?姑奶奶,拜托你搞清楚状况!我都没恋,怎么失恋,我都叫你姑奶奶了,以后你不要乱说话气我,ok?” 方妍柔看叶添哲,他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不禁,她在心里惊叹:这野小子的长相,结合了我哥和叶梦仪脸部的全部优点,确实完美至极。 但是,她还是恨不得一手敲到叶添哲头上去,骂道:“死小子!我再老也只是你姑妈!” 方妍柔这么一喝,叶添哲的眼神中突然透射出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沉默几秒后,他妥协道:“ok姑姑,您先坐会吧,别发神经了!” “你叫我什么?”方妍柔完全怔住,眼珠慢慢地像笼罩上了一层薄雾。 叶添哲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问:“你希望我直称你名是吧?” “当然不是,那多没大没小!本就应该叫姑姑的!”方妍柔的怒气瞬间消散。 “那不就得了,先坐会吧!”说完,又转身背对着她。 方添美脸上滑过一丝神秘的笑容,扶住方妍柔,道:“姑姑,我们坐吧。” “好!”坐下来的方妍柔又望向叶添哲,他的背脊挺直,身材好像白杨树一样挺立,同时蕴含着巨大的坚韧的力量。 可是,方妍柔却深沉地叹气,自言自语地念叨道:“本打算在岗科去法国后,将楼凤展那小丫头收着跟我一起住的。没缘分跟她成为婆媳,认个干女儿也不错嘛!偏偏,她也要离开c市。” “表哥去法国?”将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到耳朵里的叶添哲惊讶地问。 方妍柔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他说八月初动身,带着陆骋的女儿去那结婚、定居。我不想去,那种地方,全是外国人。我不会英语,更不会法语,孤单时都找不到一个聊天的人!” “姑姑,我们都还在中国,在c市呢!你留下来确实挺好的,我和添哲都会孝敬你的!”方添美握住她的手,安慰着。说完,又望向叶添哲,问:“添哲,你说呢?” 叶添哲幽暗深邃的冰眸子中,现出一点极其少见的热度,点头道:“嗯。” 比较幸运,方敬海只是因为一时间呼吸急促而昏过去,并无大碍。于是,还没在医院呆上三天,他便催方超给办了出院手续。 时间慢慢地进到七月。 c市辣热的酷暑。市南郊,方家老别墅。 方敬海悠悠地坐在一弯碧蓝色的池水边,头顶巨幅篷伞为他遮住骄阳,身后葱翠浓密的草木及高围的铁栏,拒外界喧嚣于几里之外。 刚在水中尽情戏谑和搏击了一番的叶添哲,此时,正袒着一身白净的皮肤,慢慢地攀爬着梯架。 毒辣的阳光透过茂密树叶的间隙弱弱地照下来,折射他身上几滴水珠闪着亮光。 当他爬上岸,又从换衣间走出来后,站在方敬海身边的一男仆立即上前,将手中叠得整整齐齐的一条宽大的毛巾双手递献给他。 叶添哲接过毛巾,随性地擦拭着头上淋漓下滴的水珠。 毕业还不满一个月,叶添哲便改变了自己。 他将头发剪得极短,不过三公分。也永远地摘下了从前喜欢架在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镜。 现在的他,斯文柔弱的气息荡然无存。改而,那对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总让人觉得他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还有,他那弧角相当完美的嘴唇,总会滑过一丝邪恶而又危险的笑容。 整个人呢,更是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对于他的改变,方敬海发自内心地笑了。因为他觉得,这样外形的叶添哲,才是真正成熟的、稳重的! 哦不,现在的他已经不叫叶添哲了,而是方添哲! 待方添哲全身干得差不多了,方敬海才缓缓地开口,跟他说话。 “添哲,昨天岗科递辞职书给我了。” “必然的,他忙着去法国结婚啦,我想,打个两千万的红包给他当贺礼吧!” 方敬海有些欣慰,道:“添哲,你能这么豁达,爷爷真的很高兴。” 方添哲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一轮弯月,道:“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表哥,以前的一切我当然不想与他计较。” “很好,很好!”方敬海更加满意地点头。忽然,又一脸风淡云轻地感叹,道:“添哲,爷爷终于熬到你研究生毕业了,熬得很辛苦,你知道么?” “嗯,我懂。”方添哲点头,跟着走到方敬海身边,在另一张蒲椅上坐下。 方敬海的笑容越来越明媚,侧过脸凝视着方添哲,认真地跟他说:“添哲,八月份,爷爷想去美国洛杉矶那边,也打算在那度此余生,怡享晚年。拓远,全都交给你了。” 方添哲眼神清澈,回视他道:“我支持您,去那边了,轻松生活。” 然而,方敬海又变得语重心长起来,道:“陆骋走了,岗科也走了,如今,能够被我们拓远大用的人才着实不多。添哲,你的责任重大!” 方添哲不以为然地摇头,一副完全不畏惧前面大风大雨的样子,道:“您放心,既然我接手了,就会尽我所能做出最大的成绩,绝不令您失望。” 作者的话:终于写完第一卷青青子衿,男猪脚和女猪脚的校园时代了。接下来的第二卷悠悠我心,主要讲述,早已当上拓远集团董事长的男猪脚,在两年后与落魄潦倒的女猪脚再遇。依然心存恨意的他,会怎样对待昔日的这位小冤家? 第1章 辗转回旋找工作 才二十一岁,漂亮活泼的楼凤展便从重点大学毕业成功应聘到j市电视台当记者。 不过,由于她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所以被分配到了一档收视率最差的旅游类节目里。 传媒,光环笼罩的行业,楼凤展却工作得苦不堪言。她米米赚得不多,因为工资只有那么点高,想要多金得靠自己兼职为电视台拉广告。可她楼凤展是个外地人,在j市孤零零的没有依靠,除了电视台的一些同事和领导,谁也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谁! 可是呢,同事间是没有真朋友的,只有利益的冲突和竞争。这道理,在以后的工作中,楼凤展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 其实很多人也知道:媒体真不是人干的,它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畜生用! 特别是记者,必须随叫随到,八面玲珑! 楼凤展本以为离开了c市,就能渐渐地淡忘那些不应该被刻在她脑中的人和事。这样,她的日子会慢慢地好过起来,心里也会好受起来。 事总与愿违,在j市,楼凤展活得更加迷茫。之前招她进去的那人事助理,与她非亲非故,却比较关照她。 谁叫她外形那么出众,身材那么苗条呢? 她一张精巧至极的鹅蛋脸,配上细细的柳叶眉,笑意盈盈不大也不算小的桃花眼,线条柔和的鼻梁,天然红润的性感嘴唇,上翘的小下巴,而且黑发直垂,肤色白里透红,总之,十分清新耐看。 如果自己不够争气的话,再多的领导关照也没用。 渐渐地,楼凤展真觉得自己十分没用,她都争取不到好的节目。看中一个,就总有女孩子跟她抢,最后,那些好节目都被别人夺走了。 她总是想:她选择来外地是不是错了?为了躲开那厌倦了的和太过熟悉的一切,弄得自己在这遥远的j市受苦受气? 总之,一切都不是她想象得那么好!楼凤展觉得她在j市电视台工作一年,吃的苦做的事受的委屈等于之前二十一年的总和。 好吧,就不说工作的苦和累了。还有更能死人的孤单和落寞,她真的受不了。 在j市,她花费一半的工资,一个人租了套五十平米的房子。余下一半的工资呢,就只够吃饭!穷得连地摊上的衣服和鞋子都木有钱买。 楼凤展爸妈曾解释说,之所以给女儿取凤展这个霸气的名字,就是希望她将来能够有所出息,像凤凰一样振翅翱翔! 唉!楼凤展想着就觉得自己十分愧对她爸妈给取的这个名字!现在的她堪称死菜鸟,菜鸟能成为一只浴火后蜕变重生的美丽凤凰么? 元旦假期,因为特别特别的怀念过去,楼凤展回到了c市。虽然她爸妈和弟弟都不在家,但她还是回了,辛辛苦苦一个人忙乎,把自家两年未住人的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是啊,只剩一年了,她和那狗眼看人低的老爷爷约定的时间只剩一年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她爸妈就从美国回来了。 楼凤展回c市了,就再也不想过去j市了。 咬咬牙,她给那边的总监发了条短信,说:我不去j市了,没东西需要交接,本来也没转正。 那边的总监就回给她冷冷的一个字:嗯! 楼凤展却觉得自己解脱了。 她就这样待在c市,一个人住着自家的小房子,什么都惬意。除了没钱花。 但是,楼凤展始终都相信:经济困难绝对只是暂时性的,因为她有手有脚有学历有知识,去找工作赚钱就ok了。 正好年末,好多公司需要招人。 夹着简历盒,来到人才市场。 一看,要招人的公司着实很多。可是,媒体为零。 算了吧,弃了吧,不对口就不对口吧,先随意找份工作干着养活自己吧。 在人才市场里面观摩和寻探,现在她不要求与自己专业对口了。但是,总得找家大点的公司,老板有钱点的。她曾听好多人说,好多小公司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 望着望着,“拓远物业”四个黑黑大大的正楷字映入她的眼帘。 拓远? 不是付岗科以前所在春雨地产公司的上级么?c市最大房产集团! 好,这个公司的老板绝对发得出她的工资! 高高兴兴地,楼凤展跑了过去。虽然她不太清楚物业是干什么,但是她自恃比较了解房产这专业!毕竟,她交过的两个男朋友都干这行! 负责在这摆点招聘的是一个叫郑渺的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楼凤展将自己的简历书往她一递。她马上双手接过,便请楼凤展在自己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看楼凤展是名校毕业的大学生,工作经历也好像与物业扯不上任何关系,她便十分奇怪地问她道:“楼小姐,您真对物业感兴趣?” “当然,我不分行业的,只要收入稳定能赚钱养活我自己就行了!” “呵呵,做物业收入比较稳定没错。不过呢,物业客服员做的事情很繁琐,也没什么技术含量,更不需要你的高学历。” “那更好啊!我就喜欢不用动脑子的工作,繁琐不怕,你们招我!”楼凤展更加喜出望外。 “呵呵,楼小姐,你性子比较着急。”郑渺和善地笑了笑。 楼凤展断然道:“没有!我性格很好,很有耐性的,反正很适合做物业的,而且我想进你们拓远集团!” “为什么?”郑渺有些惊讶地问。 楼凤展想了下,怔声道:“我前男友是你们集团一个开发公司的副总。不过呢,半年前他辞职去法国了!” “哦!”郑渺点了点头,思考起来。一会后,她再次说道:“去年我们集团的领导一下子换了十来个,就连董事长也成一个年轻的帅哥了。至于你说的付总,应该是之前春雨的付岗科老总。” “是付岗科,没错!”楼凤展有些兴奋。 郑渺抿了抿嘴,马上将楼凤展的简历夹在一个文件里,道:“付总为人挺不错的,和蔼可亲。我们现在要招人的这个项目,也是之前付总所在的春雨地产开发的,叫月光海岸,你听过么?” 楼凤展摇头,道:“没听过!以前他从不跟我说工作上的事情!” “哦。”郑渺笑容不退,道:“付总虽然去法国了,但他依然是我们集团的重要股东。呵呵,楼小姐想跟我们成为同事,付总一句话就行了。” “额,我不想靠他呢。只是随便提了下他。再说,我们已经不联系了!”楼凤展有些脸红了。 郑渺还是那只露八颗牙齿的微笑,道:“楼小姐,我先把你的资料带回去了,明天或后天再打电话通知你到月光海岸项目部经理处复试。” “嗯。”楼凤展点头。 郑渺又想了一会,道:“楼小姐,月光海岸的物业客服员不包吃住,每月工资三千整,另加五险。这待遇您能接受么?” “这么多?怎么不能接受?我以前在电视台累死累活每月才两千啦!” “呵呵。”楼凤展可爱而又丰富的表情令郑渺摇了摇头,也叹道:“以前的工资都没这么高的。去年七月份新方董上任,他给最底层的员工每月多加了五百的工资,副总级别以上的每月减掉了五千的工资。” “哇!”楼凤展瞠目结舌,崇拜的语气,道:“你们新董事长好牛逼呀!一上来就把老总们全给得罪了!” “呵呵,所以说,去年我们集团的领导一下子换了十来个。” 楼凤展还是痴迷的眼神,自言自语道:“其实,我喜欢这样的企业,以贫民为本!” 郑渺又补充道:“虽然我没见过那新上任的方董,不过听说他很阴气,好多好多在集团总部的人都怕极了他。所以,他不怕得罪任何人的。” “哦?那有什么好怕的,再阴气他也是个人呢,不是地狱来的鬼!”楼凤展无语地摇头。 “对,对。就算方董真如传说中的那样,终究还是个人类,人不吃人,不会很可怕。”郑渺信服地点头。 “额,这世上阴气男太多!”楼凤展的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某人的模样。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神情专注,看去十分斯文和柔弱。 真正了解他之后,才发现,他的外表与本性截然不同。他霸道、冷血,连女孩子都动手打,某些方面更是做得比禽兽还禽兽! 想到这里,楼凤展又有些怨自己了。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会想起他?而且,还很厚脸皮的,竟然都不再恨他曾经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真的想他了吗? “哎!”楼凤展叹了口气,又在心里安慰自己,告诫自己:想他并不表示我还爱他,那,想就想吧!毕业半年,我换了手机号码,拉黑了他的qq,从不跟人打听他的去处,就是为了要忘记他。如果我还在爱他的话,那我真的太贱了!我不要,我不要当贱人。 “楼小姐,你怎么啦?”见她走神走得很远,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身处喧嚣的人才市场,郑渺便轻轻地推了推她的手。 “没,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个冤家了。”楼凤展连连摇头,解释着。 “哦。楼小姐,那您回家等通知吧。” 楼凤展恍惚地站了起来,道:“我恭候你们的电话!” “好的,楼小姐。”郑渺也起身,以示礼貌。 第2章 拓远集团董事长 元月九号下午四点,拓远集团商务大厦,第三十八层,深长深长的走廊里。 两个二十五六岁穿着整齐工作装的女孩子肩并肩地走。 其中一个女孩子苦着脸,向另一个女孩子抱怨着:“小江,方董真是懒得出奇加过分!” 被称呼为小江的女孩子不以为然地顺着她的心思问:“小吴,方董又怎么你了?” 这抱怨的叫小吴的女孩子,愤道:“你不知道,昨天下午那年度总结大会,从两点开到六点,一共四个小时!集团总部十个老总,加下属公司二十四个老总,一共三十四人,个个发言了!后来,方董自己也说了那么几句!今天,我赶时间把最详细的会议记录打出来了,两点整时我拿到第四十楼去给方董过目。你猜,他怎么着?” 这时,小江才表现出一脸惊异与好奇,反问:“他怎么着?” 小吴道:“那时他在打游戏,跟我说,他懒得看!要我一字一字地念给他听!我的妈啊,那是最详细的,我打了一万多字啊!” “哦。”小江这下见怪不怪了,懒懒地说:“最后你肯定念了!” “当然啊!我本想开口反驳一下他,谁知道,他的目光突然离开电脑屏幕瞪了一下我,那冷冽的眸子阴寒之极,真的吓死人!所以,我就没敢说二话了!整整一个小时,不停地念,念得我口干舌燥!方董,他真的太过分、太懒了!” 小江摇了摇头,道:“算了吧小吴,方董本就不好伺候,你应该习惯了啊!” 小吴依然不甘心,咬了咬牙道:“真希望来个人,替我们整整方董这死懒鬼!” 小江无语地瞪眼小吴,低声道:“谁敢整他?他是伟大的、叱咤商界的、无所不能的方董!你没听说过今年外界流传出的一句话么?宁可早见阎王爷,也不得罪拓远方添哲!” 小吴还是不以为然,道:“我始终相信一物降一物,绝对有人制得了方添哲!所以我等,等那能整他的人过来解救我,让我的工作变得轻松点!” 小江又叹了口气,道:“但愿有吧!” 元月中旬,楼凤展很顺利地进到了拓远物业月光海岸项目部当客服员。 其实开始,她真不知道物业客服员到底要干些什么。几轮面试中,那些人大致是因为付岗科的面子,所以都没问她专业性的问题。反而只问了她对于付岗科这个人了解多少之类的,浅浅地聊了一下。 就这样,楼凤展又惬意地进到了人生的第二份工作中。 物业这工作一点都不清闲。特别是楼凤展做的这月光海岸楼盘的前期物业。 每天,她都要穿着整齐的职业装,总公司所发固定搭配的衬衫加短裙,然后盘个大妈头,踩着高跟鞋,跟着春雨地产工程部的一个叔叔去那些毛坯房检查,用专业点的话说就是验房。 那叔叔说什么,她就得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地记在整改单上。 在这个地方,跟她做同样事情的女孩子还有九个,要检查的毛坯房有三千多套。上级领导要求他们在四月底前重复做两遍。 楼凤展想骂人,这么无聊的事情,前面几遍已经做得够仔细够认真了!为什么还得压着他们重复做?有毛病吧?哪个可恶领导的规定?让他自己来陪同验房试试!哪怕一天! 不过,忿气归忿气,已经成熟点的楼凤展将所有的不满都藏在心里。因为在总体上,她还算喜欢这份工作。虽然她腿走痛了,腰站酸了!毕竟,她学会了看房,也懂得了物业和房产开发等领域一些浅薄的知识。 终于熬到准备向广大业主交房的时候。 楼凤展更加亢奋了。接下来的工作只需待在室内,不用出去跑! 她的领导罗中钦经理分配她整理和管理所有的钥匙。 等到交房的时候呢,她就带领另外两个女孩子负责发放钥匙,便向一些不懂的业主解决ab两种不同钥匙的用法。虽然开始的时候她自己也不是很懂,后来经过了一系列的培训,她还是清清楚楚了。 楼凤展发现,自从进了拓远物业工作后,她原本十分浮躁的性格在不知不觉间起了变化。 五月初,c市顶空的太阳是懒的。因此,气温不算太高,人体感觉比较舒适。 四号上午八点多,春雨地产总经理肖兆儒,副总经理杜慎,领着下面十几个经理,包括月光海岸项目开发经理和物业经理在内,早早地赶到了集团总部商务大厦第三十九层小会议室。就月光海岸将要进行的大规模交房工作的安排,向方董汇报。 众人等了大约五十分钟,差不多九点半时,一位身材伟岸、欣长优雅,穿着得体暗红色衬衫的年轻小伙,踱步走进。他的身后紧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助理,以及四个身材彪悍的保镖。 当他走到最里边主席位上坐下的那一瞬间,在座的人无不肃然起敬。 毫无疑问,这位天生着一种高贵不凡气息的年轻小伙,便是他们上任不到一年的董事长,方添哲! 在这之前,除了肖兆儒和杜慎,其他的人都不曾见过他的尊容。 方添哲坐着,左手随性地搭在桌上,中指戴着的一枚金光闪闪的黑钻戒,格外显目。 虽然,方添哲的样子看上去很慵懒。可是,他的整个人又在无形中释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压得在座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沉寂,会场死一般的沉寂。 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方添哲俊美突出的五官,宛如希腊的雕塑。 那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极轻地扫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 好久后,他才开口说话,道:“肖总,月光海岸交房工作的计划和安排,我就不给你意见和建议了,你也不用向我汇报,自己掌握好已有的人力、物力和精力。ok?” 肖兆儒慢慢意会着,十几秒后,点头道:“方董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一定不会令您失望。” 方添哲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危险的笑容,道:“那很好。我向来不喜欢废话,散会吧。” 在会场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后,方添哲悠悠地起身。原站在他身后的一位女助理和四个保镖马上跟在他后面几步远。 而后,那男助理站到中间,大声道:“方董说可以散会了,大家回去忙吧!” 第3章 职场沙场这道理 楼凤展这人,是不是长成了一副讨打的模样呢?不然,为何总有气不过的人打她呢?比如陆筱筱、方敬海、叶添哲啊!这不,她又被扇了一耳光。 事情是这样子。 楼凤展的经理罗中钦交代她在五月九号前整理好所有的钥匙。因为从十号开始一直到月底都是交房。于是,楼凤展一上班,就专心致志地坐在该坐的地方弄那玩意。她将每一栋楼的,每一个单元的,每一层的分门别类,井然有序地摆在一个屋子里!谁说要哪户房的钥匙,她一秒就能拿出来。 所以刚到七号,她的钥匙整理工作便很好完成了。本来她还得到了罗经理的褒赞。说她做事情不拖泥带水,效率高等。楼凤展真的很开心,也很有成就感,而且八号九号她都没事做,可以休息了! 谁知道,她坐在办公室里休息还没半天,一个叫周娉婷的女的,搬来半米高的一叠文件,慢慢地堆在她的桌上。并以命令的语气说:“楼凤展,你把这些合同先按楼栋、再按单元、最后按楼层整理好!交房的时候要用啦!快点!” “哦。”开始,楼凤展没说什么。起身一翻,就郁闷了,问:“咦,这不是罗经理分配给你的工作么?都七天了你还没开始做啊?之前你干什么去了?” 这周娉婷一听更火大,道:“你问这么多干嘛?叫你做你就做!” 楼凤展偏吃软不吃硬,坐下道:“凭什么让我做你偷懒?才不啦!” 这时,周娉婷抽风似的跑到楼凤展办公桌前,啪地甩她一耳光,道:“你瞎眼了?我什么时候偷懒了!让你做是看得起你,别不识好歹!” “你打我干嘛?你有毛病吧?”楼凤展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马上哭了出来。 她本要回扇周娉婷的,一想到去年跟陆筱筱打架惹的大麻烦事,又忍住了。 现在的她,真变了。变得沉着、冷静了。 “就打你,长得跟只小狐狸精似的,付岗科早就不在了,还仗他势!”周娉婷唾她道。 “你胡说!我哪里仗付岗科的势了?罗经理分配给我的工作我哪一件不是一丝不苟完成的?”楼凤展哭声吼声更大了。 “我是你的领班,你还得听从我的安排!” 本来这办公室就楼凤展和周娉婷,因为听到有人吵架有人哭,其他的同事便纷纷放下手头的活围过来了。 楼凤展泪眼滂沱,哽咽道:“什么领班啊?这职位我都没听过,反正我只听罗经理的!” “你———”周娉婷气得想再扇楼凤展一个耳光。可是,碍于周围人对她的看法,她忍住了。 “怎么回事?起哄了!工作量太小了所以闲着没事干?”这时,一个雄浑的男声插进来,同时带着一股怒气。 扫眼忿气的周娉婷后,他目光落于楼凤展,问:“楼凤展,你哭什么?” “她打我!”楼凤展还是抽泣。 周娉婷恶恶地瞪着她,道:“我哪里打过你?嘴巴真贱!我就忙不过来,给你再安排了一点事,没想到你怨这怨那,我只说了你几句!” “你还说没有打我,罗经理,你看我脸上的掌印!”楼凤展将手从脸上挪开,她的皮肤很腻,稍微扇她一下就会变红。 罗中钦当然瞟见了,但他装作没有看到的。他不想管,怕得罪人。 这两个女人。 一个号称付岗科的前女友,得罪不起。付岗科何等角色?前任董事长方敬海的亲外孙,现任董事长方添哲的亲表哥。如今的拓远集团,除开方添哲和方添美,股份最多的就是付岗科了。如果付岗科还对她留了情,从法国回来后第一事情就会是整他罗中钦。 一个是方超的老婆,更加得罪不起。方超何许人也?前任董事长方敬海的左右手,现任董事长方添哲身边最红的人。更是当今拓远集团旗下最大开发公司东皇地产的总经理、一把手。 罗中钦转身,转个话题道:“你们有什么误会,等过了这次交房再说!” “也好,闲了再收拾你!”周娉婷嚣张地说了一声,扭扭屁股和腰肢后走开了。 “楼凤展,你到我办公室来!”站在门口,罗中钦又转过身躯一脸漠然地吼。 “哦,去就去。”楼凤展嘟嘴,有点不情愿和害怕。 经理办公室。 罗中钦肃容尽去,拿起茶几上茶具,给楼凤展泡了杯上等的西湖龙井。然后小声而又和蔼地对她说道:“凤展啊,算了,吃一垫长一智,以后多顺着周娉婷,她那人就那样,专门嫉妒那些比她长得漂亮的女孩儿。” 罗中钦是这样诚恳和善,楼凤展心里好受多了。但还是不解地问:“罗经理,她为什么可以这么蛮不讲理?” “呵呵,这个嘛……”罗中钦一脸笑意,吞吞吐吐好久后仍然没有答出口。 谁都知道,四十二岁的方超前年才结婚,他的性感老婆周娉婷模特出身,比他小整整一轮。方超对周娉婷那可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融了!方超年薪超百万,一向不赞同周娉婷出来工作。可周娉婷嫌每天待在家里太无聊,方超拗不过,便给她安排了这份工作。 其实罗中钦挺无奈的,周娉婷确实不做事,人际关系也不好,就是行为嚣张,但他生怕惹到方超,所以不敢跟任何人说起。 感受到罗中钦很为难,楼凤展便不再追问,反而微笑着安慰他说:“放心吧罗经理,以后我尽量避开她,我知道职场如沙场这个道理的。” “好,好。”罗中钦感动得差点掉出了眼泪。 五月十号,月光海岸第一天交房会。 上午九点开始,售楼大厅里人来人往,穿梭不息。楼凤展生平第一次忙碌到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下午五点多,收房的人变得极少了。楼凤展才慢慢地下班了。 为了犒劳自己疲劳的体力和神经,楼凤展突然想去市中心的步行街逛逛,顺便吃饭,这样,她回家后就可以不用做饭给自己吃了。 同一时间,拓远集团总部还在办公室里忙乎的方添哲突然接到家人打来的内线电话。 一边继续忙乎,一边摁下免提功能。 电话里传来一个五十几岁女人发嗲的声音:“乖侄儿,要下班了吧?晚上从你女朋友那抽几个小时施舍给姑姑,好么?” “嗯?”方添哲思考了一会,然后温和地问:“姑姑想去哪?” 那边方妍柔一喜,道:“乖侄儿,你这么快就答应了!其实姑姑也没想去很远的地方,就想去步行街王府井那边逛逛,买点东西,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陪。” 方添哲点头,道:“那六点半的时候我去你住的地方接你。” 他的这个姑姑,每次逛街都要买上几十万元的东西,之所以要拉上他,当然是为了有人帮她付款。 从月光海岸到市中心坐地铁的话只需一刻钟,坐公交再慢再绕也就五十分钟。 早早就赶到了的楼凤展,一边戴着耳塞听音乐,一边悠闲地走。 人车拥堵,一辆大红色最新款的兰博基尼擦她衣袖而过。 但她楼凤展不认识这样稀奇古怪的车。她只认识奥迪!宝马!奔驰!大众! “呀!最近怎么这么倒霉?有人打我,还有车撞我!”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声。 司机何鹏摇下车窗,礼貌地问道她:“小姐,你没事吧?” 楼凤展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幸好他车开得极慢,她只是右手臂稍稍擦破一点皮。于是,微微摇头。 何鹏也就放心地点了下头。 这时,后座的方添哲冷冷地问:“怎么回事?” 何鹏马上扭头回答:“老板,车身不小心擦到了一个女孩子。我问她要不要紧,她摇头,应该是没事。” “啊?好诚实的女孩子啊!看到我们这么好的车都不哭天倒地的讹诈我们,添哲,这样的话就算她没受伤,我们还是应该向人家表示下歉意的,你说呢?”同坐的方妍柔浅浅地皱眉。 “ok,姑姑说的对。”方添哲抿了下嘴,随手拿起后窗的钱包,从中掏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何鹏道:“给她吧。” 何鹏接过,正要将它递出窗外。一看,楼凤展竟不在了。 “老板,她走了!”何鹏惊怔地说。 “这么快?”方妍柔连忙望向窗外。她敏锐的眼神,横扫熙攘嘈杂的人群。很快,目光呆呆地滞在一处。还激动得掐住了方添哲的手臂,失声道:“乖侄儿,我看到……看到楼凤展了!” 方添哲瞪眼她,掰开她的手,道:“姑姑,去年的时候你就气我说,那女人因为不想见到我,所以跑去很远的外地工作了!试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方妍柔着急了,道:“可我就是看到她了!” 方添哲撑开一臂,懒懒地搭在她的肩上,有些不耐烦了:“就当那真是她,可是姑姑,表哥都已经结婚了!她当不了你的儿媳妇了。” “唉,”方妍柔轻轻地敲了敲他的额头,道:“她还可以当我侄媳妇!” 方添哲眼中浮出一丝戾气,斥道:“姑姑,我已经不喜欢她了。”说完,嘴边又自言自语:“那种女人,懒得娶,玩玩可以!” 方妍柔听到了! “方添哲!”这回方妍柔敲他的额头敲得毫不留情,道:“你要敢跟你表哥学,年少时处处留情,到了三十一岁才结婚,以后我真不认你了!” “开玩笑的呢!”方添哲摸了下自己有点痛的额头,脸色变沉。 不知道为什么,方添哲心底又变得很落寞,很空虚了。毕业一年,在工作上,他带领的拓远集团效益翻番。在生活上,他先后交往了两个女朋友。很多时间他都过得充实,可是偶尔,他还是觉得自己生活得没多少意思。 第4章 浴火重生凤凰梦 一晃,楼凤展来拓远物业工作正好一年。 这时的月光海岸,已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房主入住。 随之,楼凤展他们上班的时间也调了。 今年元月四号开始,她要开始上半个月的晚班了,从下午两点到九点,七个小时。 其实她乐意上晚班,因为可以睡懒觉到中午、可以在闲得蛋疼的时候玩手机,而且还见不到那讨厌的周娉婷。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傻傻呆呆地坐在前台,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外面安安静静的,办公室里也是安安静静的。 “c市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叱咤商界的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身价百亿,上年度中国福布斯富豪排行榜第六位。”跟她一起值班的同事小谢对着c市晚报头版的一张大照片念着,然后又失控地尖叫起来,喊她道:“凤展你快来看,是我们方董哎,好年轻好帅好有钱啊!” “哎呀,你怎么比我读大学的时候还花痴?”被她打断思路的楼凤展有些不高兴地埋怨了一声。 小谢依然自顾自地摇头和感叹,道:“好可惜啊,方董都从不到我们这些小项目的物业管理处视察,我不奢望他对我这样的小客服员有兴趣,但奢望能见他俊颜一眼啊!” 楼凤展更加无语了,道:“他有钱又很帅关我们什么事?都不见得给我们多加点工资!哪怕是多加五百六一月,都ok啊!” “切,去年你没来的时候已经加过了。反正我崇拜他!”小谢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报纸上的大照片流口水。 “真受不了你!”楼凤展起身,一把扯过她手中的报纸,看也不看地将头版的那页纸扳在桌上,用手压着,道:“别看这小气的坏男人了!” “喂,你怎么知道他是坏男人?不许这么说我的偶像!”小谢马上生气了。 楼凤展不屑一笑,斥道:“一、男人有钱就变坏,更别说像方董这么,有钱的男人;二、叫添哲的一般都不是好东西!” “切!”小谢也没好气地瞪眼她,问:“你以前的男朋友是不是也叫添哲?而且还把你给抛弃了!所以,只要是叫添哲的男人你都看不顺眼?” 楼凤展哼一声,弯下腰慢慢地触到她面前,郑重其事地告诉她道:“跟你说过,我前男友叫付岗科!” 说完,甩身走了。 小谢摇头,突然瞟见墙上的时间,正九点。 报纸一扔,呼喊:“下班了,楼凤展你等我!” 自从离开电视台、放弃记者职业后,楼凤展再也没有了新闻敏感度,再也不关注任何与她生活没关系的新闻,哪怕是有趣的社会轶事类!所以,她都不看报纸,也无从知道她的顶、顶头上司到底长什么样子! 还没到十点,楼凤展便回到了家中。 现在她的日子一点都没从前无聊了,生活也要有意义多了。因为她爸妈从美国回来了。 关于她爸的病,差不多好了吧,除了不能干活,照顾自己是不成问题的。 其实,楼凤展的压力很大。她爸妈没有工作,没有任何收入来源。所以,家里的生活开支,包括她弟弟每年一万五的学费,都成了她的负担。 好在她弟弟还蛮懂事的,怕她这姐姐太苦,一到周末就去搞家教等赚自己的生活费。 楼凤展从不觉得自己很可怜,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爸妈看来,她却是很可怜的。 某回周末,吃晚饭时,她爸爸楼仲?突然意味深长地问她道:“凤展,你已经23岁了,怎么还没有找到男朋友啊?岗科呢?你和他分手了?” “爸!”楼凤展便马上放下手中的碗筷,道:“他去法国了啦!我又去不了,所以只能分手啊!再说,23岁很老么?我大学毕业也就一年半呢!” 楼母也搭话,道:“凤展,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你现在这么辛苦,有个男人替你分担,会轻松很多!所以,你晚嫁还不如早嫁啦!” “额,可是我还没碰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呢!”楼凤展又一边吃一边说。 楼母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昨天,隔壁张婶说,她侄子今年二十八,刚从英国留学回来,正寻对象呢!明天,我带你去见见?” “啊!相亲啊?”楼凤展吓得连嘴里的饭都喷出来。 楼母点头,道:“张婶夸赞说她侄子很帅的,你不就是喜欢帅哥么?” “额,妈,难道你喜欢丑男啊?”楼凤展翻了下白眼。 尽管楼凤展很不情愿,第二天中午,还是被她妈妈拉到了市中心一中档餐厅。 对方叫张潘。介绍人张婶说他家里很有钱,在c市东南西北中段地带各有一套房。 可是,楼凤展却看张潘本人极不顺眼。 因为吃饭的时候,他一个劲地问她问题。比如:你哪所大学毕业的啊?现在在什么单位工作啊?工资每月多少啊?你以前交过几个男朋友啊?听说你之前还在电视台当记者,现在为什么不去了?总之,那语气让楼凤展想死。 她都没有问他一个呢! 于是,等他将全部问题说出口后,楼凤展才一次性狠狠地回答说:我是c大毕业的,现在在拓远集团当董事长,月薪五万八,以前交过十个男朋友,之前在电视台,领导嫌我不上进,所以把我开除了!ok? “呵呵。”这时,张潘就笑了笑。虽然他的五官长得像是在开玩笑,但他的笑容却是温文尔雅,极其斯文的。可能也就是这笑容,那张婶就夸赞他说:很帅! 看楼凤展呆呆而不屑一顾的模样,张潘又补充道:“看来楼小姐是在拓远集团工作了。” “不算!也不关你的事!”楼凤展埋头吃他点的菜,懒得理他。 “凤展,礼貌点。”这时,她妈妈推了推她。 张潘仍然面不改色,微笑道:“看来楼小姐挺喜欢开玩笑的。其实呢,张潘知道,你们拓远集团的董事长是个男人,昨晚,我还跟他以及其他几个道上的朋友在酒吧喝酒畅聊!” “哦!我不感兴趣!”越说,楼凤展越没劲。 生平第一次相亲,就这样不欢而散。很明显,她跟这张潘,不是一路人。 又是一年春节。 年三十晚上,楼凤展做了个美梦,梦到自己浑身起火,像鸟一样飞起来了! 于是,她心里这样想:浴火的凤凰啊,难道今年我会交好运,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 可是,事与愿违,新年第一天上班她就过得不顺心!因为月光海岸发生了一件特别悬的事。 她整理好的一直安然地存放在档案室里面的客户资料,四分之一不见了。 不巧的是,第二天就有集团营销企划部的领导来检查,他们一眼就发现少了很多资料这项大问题。 营销企划部总监郭长春直接怪罪罗中钦。罗中钦便找客服主管周娉婷问话。周娉婷说:只有楼凤展才有那档案室的钥匙!所以,肯定是她拿着一部分客户资料去卖钱了。因为她家里穷,卖客户资料给装修公司之类的一次性也能赚个几千元! 然后,罗中钦便找楼凤展谈话了。 罗中钦在她面前重复了周娉婷说的话。 楼凤展想杀人,马上冲出了罗中钦办公室。嘴边喃语:“周娉婷,我没有犯你,你为什么就是要欺负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去年的一耳光,一并还给你!” 这回,楼凤展也学坏学聪明了。她赶在六点下班之前就把高跟鞋和工作装换掉,暗中挡在周娉婷下班要经过的一条少有人走而且还没有摄像头的路上。 周娉婷一向早退。此时,完全没料到楼凤展在等她出现。 “很好,她老公的车还没来!”楼凤展咬咬牙,大喊:“周娉婷老巫婆!” “老巫婆?谁敢这么叫我?!”周娉婷怒得喘不过气。 循声一望,竟是楼凤展。 “看你妹啊!”还不等周娉婷反骂,穿着跑鞋的楼凤展已飞奔到眼前。 “啪”地两连响,楼凤展左右开工,在她两边的脸上刻下烙印!道:“一个报去年你扇我之仇,一个是警告你嘴巴放干净,不要血口喷人!”说完,又唾了口水,然后撒腿就跑。 “你……”周娉婷想追上去,可是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刚跨开一步,便崴到了脚。 “啊———”周娉婷又痛得尖叫,同时肺也气炸了,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脱下脚上一只鞋,对着楼凤展早已跑远的背影一砸!道:“楼凤展小贱人,你给我记着,记着!” 一辆奔驰越野车,扬起一丝尘土驶到她身边停下。 副驾驶座上车门的锁开了。 周娉婷一股怒气地坐进去,抱着方超大嚎,噎道:“老公,这拓远集团……居然还有人敢欺负我……敢打我!” “怎么回事?告诉老公,老公一定为你出头,好好教训那欺负你的人!”见周娉婷哭得又愤又恼,且光着一只脚,方超原本平和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周娉婷嗯了声后,矫扭着将身子坐正,她眼中滴下的泪水弄花了妆容。道:“有一个叫楼凤展的小贱人,仗着有付岗科撑腰,处处和我作对!老公,我们给她点颜色看看!” “什么?你说什么?欺负你那女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方超竖起耳朵,同时紧紧地抓住周娉婷的一只手臂追问,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5章 坎坷得被炒鱿鱼 周娉婷变得又急又不耐烦了,道:“老公,那贱人叫楼凤展啊,记住了!” “楼凤展!”霎时,方超紧皱眉头,整个人在忽然间变得虚脱无力了。 一向处变不惊的方超,突而黯然失色。周娉婷不解了,问:“老公,你怎么啦?” 方超眉心不自觉地搐动,怔怔盯着周娉婷的眼三角,告诉她道:“娉婷,以后离她远点,这个女人我们惹不起!” 周娉婷脸一垮,本已放晴的眼睛又溢出泪水,委屈道:“老公,付岗科现在在西半球啦,就算在中国,你也不怕他啊!” 方超摇摇头,叹道:“娉婷,听我的话,就这么算了。不要去打楼凤展了,她的后台我们真得罪不起!” 周娉婷思索着,但还是想不到拓远集团连她老公方超都怕的那个人会是谁,便问:“不是付岗科?那到底是谁啊?” 方超瞑目,忍耐好久后终于答道:“他比付岗科,比方敬海都要可怕得多。” 周娉婷一怔,道:“是方添哲?” 方超痛苦地点头,道:“以前,方添哲心里只装这个叫楼凤展的女人。所以,我们不能动她!” 周娉婷的心顿时冷了大半,眼神漠然且很不情愿地说:“那我听你的,尽量了!” 方超突然狠狠地瞪眼她,凶道:“不是尽量,是一定不要动!你是不知道方添哲多可怕吗?前年也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我差点被他派的人给活活打死,在床上我躺了整整半年才能下地啊!而且,都还不敢跟任何人说起!” “好,好,老公,我一定不动,一定不动!”周娉婷急忙安抚他。 方超的情绪这才稳下去,眼中弥漫着一丝杀意的他又在心里庆幸,想:多亏楼凤展那贱人守信,真未告诉过方添哲说,方敬海曾让我引她到88酒吧,然后在那殴了她一顿;也未告诉过方添哲说,我们曾拿她爸妈的性命威胁她。不然,以方添哲那小子的手段和狠劲,我方超早成了一个有冤都没法伸的植物人! 等方超彻底平静后,又一把搂过身边的周娉婷,在她脂黛密施的脸颊亲一口,道:“不过老婆,你放心,我会给罗中钦打个电话,让他把那贱人劝退!我们都怕她在月光海岸待着,怕有一天她会再见到方添哲!” “嗯,好!”周娉婷点头,同时两手环住方超的脖子,艳丽红唇慢慢触到他的嘴边…… 第二天的时候,楼凤展其实还是有些胆战心惊的。所以她尽量地避开独处的时间,生怕周娉婷报复她,抓着她一顿打。 令她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好多时间周娉婷看到她不但没有瞪她凶她数落她,一反常态地还对她微笑了。 所以,楼凤展在心里惬喜:嗯~教训一下她果然是对的!知道本姑娘不是好欺负的了! 可是中午,罗中钦却把她叫到了经理办公室。 罗中钦将一叠红牛双手递给她,道:“楼凤展,这里是六千元,你这个月的工资我给你翻倍了。今天,你辞职吧!” 楼凤展失意地摇头,马上将那六千元放回办公桌上,郁闷道:“why?罗经理,就因为那些资料不见了么?真的不是我拿走了,不关我的事!” 罗中钦执拗地再递给她,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道:“楼凤展,这份工作不适合你,这些钱也是你应得的!” “罗经理!”楼凤展小脸涨红嗲嗲地唤了一声他,又翘起嘴巴问:“您真的要赶我走?” 罗中钦态度冷漠,语气坚决,道:“不是我要赶你来,是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你不适合这里!请另谋高就!” 本来还差点哭出来的楼凤展,见罗中钦这样翻脸不认人,马上又高傲地昂起了头,道:“哼哼哼!走就走,罗经理,你做得出!都不念我们在一起工作了一年的情分!”说完,抓紧手中的六千元钱,摔门而出。 “唉,被炒鱿鱼了!”回家的路上楼凤展悲伤地叹了口气。她本打算在拓远物业待到结婚为止的,可现状却应了那句古话: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好在刚过完年,缺人的公司比较多,工作似乎没那么难找。 楼凤展的工作却不好找。 现在的她,下定决心不做服务业,也不干媒体了!那么,什么适合她呢? 嗯~想想她的特长,除了文笔犀利外好像真的一无是处了。 额~那好吧,就去应聘文秘算了。尽管她曾听说,当秘书的漂亮女孩难以嫁出去。 阳历五月初,又是一年初夏时节。 拓远集团总部第四十层,两男两女四位董事长助理面色凝重地站着。今天,方董的心情不怎么好,他们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在这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其实方添哲并没有板脸瞪眼,只是右手随性地搭在办公桌上,食指不停的轻敲着手下那份会议记录报告。外形上面,也还是那不过三公分的短发,精雕细琢的五官,线条柔美却不失立体感的鼻梁和脸型,同时,衬衫领带。 或许是因为他整个人气场真的太过强大,所以,面前的四人才会胆战心惊,如此如此地害怕! 方添哲轻轻地问:“这会议记录谁打的?” “是,我。”一个女孩子稍稍跨前一步,怯声回答。 “又是你小吴!”方添哲目光很慵,似乎懒得看她,道:“这么长,十几页纸,你是想又念给我听?” “不是啊不是啊方董!”小吴焦急得连连挥手。 方添哲这才瞪了下她,然后又扫眼其他三人,道:“算了,都出去吧。” “好的方董。”那三人悬着的胆子算是放下了,大松一口气后,有序走了出去。 小吴却还愣在原地,直视方添哲的眼睛,战战兢兢地问:“方董,那我,出去么?” 方添哲脸色一变,耐有寻味地反问:“请问,你想留这干嘛?” 小吴大悟,马上低头道歉道:“对不起方董,我这就出去!”说完,大步流星地走。 出了办公室,小吴还是不忘停下来,轻轻地将房门带上。 方添哲摇头,拿起桌上电话筒,呼了集团人力资源部总监,道:“曹穗,限你两个星期,给我招个精明能干点的专职秘书!” “放心方董,一定办好!”电话那头的女声也在颤抖。 楼凤展从二月中旬到五月,历时三个月都没有找到工作。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她眼高手低,没有做文秘的经验,却要求月薪五千以上。 冒着正午当头的烈日,楼凤展坐在市内某街道旁的一花坛边,抽泣,哀叹:“唉,我该怎么办呢?最近几个月坐吃山空,现在已经分无分文了。我饿死也就算了,爸妈也得跟我饿死啊?呜呜呜~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这样坚持,那些工资只有一两千块每月的,我也应该先做着的。”说着说着,苦涩的泪水滴落到她手中的面包上。 楼凤展还瞒着她爸妈的,说自己找到了工作。其实,她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和紧张。 不过这次,纸真的包不出火了,因为她已经拿不出一分钱来支付家里的生活开支和她弟弟下半年上大四的学费了! 傍晚,没精打采的她回到家中,本想跟爸妈哭诉下自己的难处。可一见他们那勤俭拮据的寒酸模样,她又苦苦地咽下了。 想想,楼仲篪夫妇把她拉扯到这么大,然后还供她上了所那么好的大学,真的很难得,真的很不容易。命理她该报恩还情了,不该让他们忧愁。 算算这个时候,她毕业正好两年。这两年里,她一个人经历了很多的坎坷和苦难,心灵的菱角也慢慢地被磨平了一些。以前,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那些人和事也慢慢地淡忘了! 不得不说,如今的她变得成熟一点了,稳重一点了,也没有以前那么的浮躁和娇纵了。 毕竟,她也有23岁了。 找工作真的很苦逼。特别是面完一个试,那面试官说回家等通知,结果等了一个星期都还没来通知的那种心情,尤其的苦逼。 但是,坚强的楼凤展总是咬牙狠狠地告诉自己:不要灰心,不要放弃,相信后面有份最好的工作正向我张开怀抱!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坐在市内某街道边的一张石凳上休息,啃口面包,然后又喝口水。一边还看着城市快报上面很多公司打出的招聘广告。 不知怎么地,楼凤展对“拓远集团”这四个字特别的敏感。 可能也不是楼凤展敏感,毕竟人家那么大的企业,名头无论出现在哪号报纸上,字号永远都是最大、最黑、最显目的! 楼凤展念着:“招聘董事长秘书一名,性别不限,年龄25至40岁之间,学历本科以上,要求文笔功底深厚,有工作经验者优先考虑,试用期工资五千,转正后八千,五险一金,双休。” 看到最后,楼凤展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想:哇~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得试一试!拓远集团董事长秘书啊,要应聘上了的话,不仅会发财,以前在月光海岸那些欺负我的人也会巴结我、讨好我的!” 第6章 两年后冤家再遇 周一上午,一身整洁工作装的人力资源总监曹穗脚步轻盈地迈进董事长办公室。她将手中那小叠纸恭敬地递至正坐在办公桌旁敲字的方添哲面前,道:“方董,这是从网上和人才市场搜集来的应聘人的资料,经过我们的筛选,只留了这十位,您再看看,要觉得都适合,我们再逐个通知他们过来您这面试。” “嗯。”一会后,方添哲停下手中的活儿,随意地翻看起来。 这时曹穗又微笑着,小心翼翼地提醒他道:“方董,这里面有个女孩子曾是我们集团旗下物业公司的客服员,而且,还跟您是校友啦!” “是么?”方添哲挑眉,漫不经心地反问。 “是啊。”曹穗有成就感地点头。 方添哲轻瞪她一眼,然后继续翻着。 “方董又嫌我多嘴了!”曹穗心里嘀咕了一下,立即尴尬地抿紧嘴巴。 却见方添哲的手和眼久久地停在其中一份简历书上,他暗想:原来她一直都在c市!好,楼凤展,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以前你加注在老子身上的痛,如数奉还! 方添哲又看了看曹穗,将那份简历移到她面前,道:“叫这个女人明天直接来我这儿面试。” “就通知一位?”曹穗惊讶地问了一声,再看方添哲说要通知过来面试的,被他称呼为“女人”的那人的简历,正是她刚才说的他自己的校友。 “怎么,你有异议?”方添哲的语气冷得结冰。 “方董,我没有,我这就下去马上照您说的办!”曹穗紧张地说完,转身小跑出了办公室。 周二上午十点,烈日当头,坐着公交车的她终于抵达拓远商贸大厦。 “您好,我是过来面试的!”一进大厦大门,楼凤展便礼貌地对前台接待的小姐说着,脸蛋形的脸上还荡漾着一脸笑容。 “哦,您是面试哪个公司的哪个职位?有邀请函吗?” “是你们通知我过来面试董事长秘书,不过没有邀请函。” “哦。那您的身份证可以借我登记下吗?” “好的。”楼凤展马上从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她。 “您好!”那前台接待的女孩将楼凤展的身份证与桌上的一份文件核对一眼后,又双手将它递还给楼凤展,道:“楼小姐,第四十层是我们董事长办公室,我找人领您进去!” “好的,谢谢美女!”突然,楼凤展结冰的心湖就像淌进了一江春水般,瞬间化开!只觉胜券在握! 兴高采烈的楼凤展,在一个女孩子的带领下,挂着一脸笑容往第四十层去! 电梯里,她忽然有些好奇地问那女孩子道:“对了,方董这人好说话么?有亲和力么?” 那女孩子愣了一下后,低声回答着:“方董年轻帅气、能力超强、魄力非凡,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亲和力!脾气真的够坏,用喜怒无常和阴晴不定形容最为贴切!伺候他久了容易精神分裂!” “啊!没这么可怕吧?” “哦不不不,我吓你的啦!”示意到自己说的太直接,那女孩又连连挥手。 “你真吓到我了!”楼凤展松了口气。 突然,那女孩儿脸上又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道:“不过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方董才二十七岁,未婚!” “额~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楼凤展疑惑不解。 女孩儿目光鬼精,虽然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但还是触到楼凤展耳边小心翼翼地说:“众所周知,方董风流成性,女朋友保准半年一换。我来这公司两年,他正好换了四个!但是,我们这栋大楼里依然有好多女孩子整天想方设法地去接近他。” 楼凤展眯着眼睛,憨憨地笑,道:“等方董玩腻了,也会找个正经的女孩儿结婚成家。所以,她们都想当董事长夫人啊!” “是啊!所以我好心地提醒你,你要真当上他的秘书了就得把握住每一个接近他的机会,其他的董事长助理或秘书可都没你漂亮!”这女孩儿信服地点头。 “额~亲,我对滥情的男人不感兴趣!”楼凤展苦着脸,笑了笑。 这时,电梯正到第四十层。 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再转个九十度的弯。 一档不透明的雕花玻璃门挡住了他们。 女孩轻声道:“楼小姐,到了,祝你好运!” “谢谢。”楼凤展也礼貌地点头。 这一层,安静得要死。那女孩儿走后,便只有楼凤展一个人在,楼凤展不禁有些紧张了,心跳怦然加速。 踩着那双七公分的高跟鞋,她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向那门,轻轻地敲了一下。 “进来———”里面传出一个年轻男人懒懒的拖得很长的声音。 站在门口的楼凤展怔了怔,这声音有点耳熟?可是,像谁的呢?一时间她真的没有想到。 于是,轻轻推开了门。 “您好,我是过来面试的。”楼凤展一边朝里面走近,一边装作很温柔地说着。 这时候,一直关注电脑屏幕上游戏网页的方添哲扭头,流露着精光的亮眸瞟向楼凤展,道:“来面试,先做个有新意点的自我介绍,让我听听!” “叶添哲———怎么会———是你?”见到方添哲,仿若梦一般的楼凤展惊诧得往后退,紧张得连喉咙都卡住了!同时在心里默念:我明白我明白了!我说c市没有大老板是姓叶,原来是姓方!那老爷爷是原先拓远集团董事长! 见楼凤展恍然若失地不搭话,面不改色的方添哲随性地拿起手旁早备好的她的那份简历,嗤声一笑道:“自我介绍你都不会?还面什么鬼试!”说完,重重地将它往桌面一拍。 “砰!” 刺耳的声响,楼凤展吓得清醒过来。 看着方添哲轻视的表情,楼凤展不禁咬了下唇,心里骂着:“虚伪!自我介绍就自我介绍,你又不是不认识我!” 于是,她冷冷地回答:“我叫楼凤展,今年二十三岁,毕业于c大新闻专业,c市本地人。可以了吧?” “好笑了!”方添哲刀般的目光再次直视她,嘲讽地问:“我说来个有新意的自我介绍,你听不明白么?你的姓名,学历,年龄,家庭住址这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我需要你复述一遍么?” “哦,那你告诉我,我还要说些什么啊?”楼凤展昂头逼视他锐利的眼神,完全不怕他。 “肤浅!”方添哲嘴里慢慢吐出这两个字。又道:“楼小姐,你今天不是过来面试,不是真心想找工作吧?” 楼凤展脑袋懵了懵,随即又清醒了,否决他道:“不!我是来面试的,是来找工作的!” 方添哲愠怒,冷道:“那你怎么是吊儿郎当的态度?” 楼凤展退了退,只想逃避的她马上转身,道:“我不想打扰你了,我走了!” 身后又响起方添哲清脆的声音:“面试还没有结束,谁叫你走了?” “那你还有什么要问啊?快点放屁!”楼凤展停下脚步,扭头瞪他。 方添哲狡笑着,语气中嘲意更盛,道:“你毕业两年,就换了两份工作,是你人品不行,还是头脑不行?怎么总是被炒鱿鱼?” 一脸无辜的楼凤展很快又没那么紧张了,反击道:“都是我主动辞职的好吧?再说,两年换两个单位很勤么?哪有你两年换四个女朋友勤?” 方添哲瞪眼她:“你说我干嘛?现在是说你!我真怀疑,你什么都不会。还敢到这来面试!” 楼凤展忿气了,道:“叶添哲,我刚才都说要走了,是你叫住我的!你到底还要问什么?快点问!不录用我,我就走!” 办公室内的空气与楼凤展的愤怒纠结在一起,好像没有流动了一番。 过了大约五分钟,方添哲突然起身,懒懒地走到楼凤展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的身材。 方添哲火般的目光从她的脸看到颈、再从颈望到衣服下那隆起的胸。如此循环反复! “你想干嘛?”楼凤展不禁全身发束。 方添哲歪嘴,笑道:“两年,你果然没一点长进!” 楼凤展终于忍无可忍,道:“叶添哲,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不录用我就不要这么多废话了!不要浪费我时间,我还得去别家啦!” “不是我打击你,照你这水平,去哪家都是一样的结果,面试不上!” 楼凤展恨得磨牙,道:“去你的叶添哲!告辞!”说完便是一脚将那雕花玻璃门给踹开了。 方添哲摇摇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没允许,就算你出得了这个门,也走不出这栋楼!”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好久没有发火的楼凤展吼着问他。 方添哲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圆翘的下巴,嘴角轻轻扬起,道:“其实你的这张脸倒是蛮符合我的审美意识,不如就这样吧,做我的情妇?” “做你爸的情妇还差不多!叶添哲,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楼凤展一把打下他的手,很凶地说道。 方添哲依然淡淡地笑着,问:“你不考虑下么?做我的情妇可比工作强多了,每个月我给你,十万!” 楼凤展气得吐血,道:“就算你给我一百万,我也不肯!我不做情妇!” “有志气!不过希望你一直都这么有志气,跨出这张门,又返回来找我求我包养你时,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特么,你想多了!”楼凤展摔门气愤而出。 方添哲不以为然地为自己点了根烟,道:“楼凤展,我会让你主动找我!” 第7章 两人的交易约定 楼凤展又找了两个月的工作,依然没有找到。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网上投了n份简历,好多职位她对薪酬的要求只有两千元每月,可是,依然没有一个公司给她打电话说要她过去面试。真的一个都没有! “呜呜呜~天亡我也~”想着想着,楼凤展又哭了。这回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家里前三个月的生活开支,是她瞒着爸妈找高中和大学时的一些同学借的。九月份她弟弟又要交学费了,一万五她上哪去弄? “难道去找叶添哲么?哦不,他是叫方添哲。”楼凤展脑中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 七月的c市,烈日灼人。 在心里纠结整整一个星期后,无路可走、穷困潦倒的楼凤展再次来到拓远集团总部。 身穿一条天蓝色齐膝连衣裙,长发直垂的她低着头,扭扭捏捏地走。 刚要进去时,站着大门口的两名身高不下一米九的保安伸手拦住她,问:“对不起小姐,您找谁?” 楼凤展还是有些胆怯,温柔却又清亮地回答道:“我找,方添哲!” “哦!方添哲是我们董事长!请问小姐您,之前有和方董约好吗?”保安的态度十分有礼貌。 楼凤展摇头,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们,道:“没有约!不过我真的找他有事,你们能让我进去么?” “这不行!这里除了我们集团的人,外人都不能随意进,必须得有约在先,再次向您道歉!”两保安态度坚决,语气冷漠。 “那好吧,算了。”楼凤展无趣地转身,只要离去。 突然,两名保安都眼睛一亮,同时将身子站得更直,齐声喊:“董事长好!” 楼凤展马上停下脚步,寻着他们的目光张望,正是身后跟着两个保镖的方添哲慢慢走向这边。 等方添哲到了面前,一名保安才礼貌地提醒他说:“董事长,正好有个女孩子说找您有急事!” 方添哲瞟向侧面间隔两米远的楼凤展,问她:“你想通了?” 楼凤展一脸尴尬的样子,却还是点了点头。 方添哲嘴角一扬,道:“上来吧!” 回到第四十层的办公室,榻坐到一边软绵绵沙发上的方添哲解了领带后,又松了上衣的三粒扣子。此时,他健美的胸膛隐露在楼凤展眼下,而且,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放荡不拘。 楼凤展心里怕怕的。两年不见,以前的叶添哲完全变了,完完全全变了。他的身上不再有任何书生气,有的只是霸气和不羁。 所以,她觉得比较陌生,稍微看他几眼后,就偷偷摸摸地将脸转向另一边。 “楼凤展,死*!”方添哲却因为她的藐视,双眸迸出激烈的火光。 “你,干嘛这么骂我?我怎么骚了!”本来真的不想看他的楼凤展,被激得再次转身,与他对视。 方添哲冷一勾唇:“你跟男人上床,我都见过!难道你还觉得自己不骚?” “我没有!我没有跟别人上过床!倒是你自己半年换个女朋友,这才叫骚!”真心气愤的楼凤展厉声反击。 嗯~刚才只是她的错觉,这个男人只是外形和气质变了。恶毒的这张嘴,一点都没变! 方添哲又翘起了二郎腿,道:“死*,你给我记住,我有资格说你的事,你没有资格说我的事!” “你凭什么?”楼凤展紧紧咬唇,同时鼓大眼睛瞪着他。 方添哲表情冷酷:“就凭你只是我包养的情妇,不是我女朋友,不是我老婆!” 楼凤展点头,道:“那好!我们做个公平交易,你先给我一百万,我答应跟你十个月!” 方添哲脸上尽是对她的讥诮之笑,道:“你以为我的钱这么好要?” “那你想怎么样?我已经答应了当你情妇,不会反悔的!” 方添哲目光幽幽,瞟着她:“都跟你说过了,等你自己过来找我,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好,条件由你开!总可以吧?”楼凤展眼中溢出淡淡泪花。 方添哲沉默。一会后,又认真地问:“你有当情妇的经验么?” 楼凤展一怔,真恨不得一刀桶过去,道:“当然!没有!” 方添哲,你居然问得出这样无耻的问题! 方添哲摇了摇头,道:“那不好意思,每月十万,你抵不了那个价!不如,随我意愿给?” “呵呵。”楼凤展怒极即反,笑起来,温柔地说:“方总,方董,方大帅哥,方大变态,你当我是白痴么?随你意愿给?到时你心情不好一分钱都不愿意拿出来,我赔了夫人又折兵,谁可怜?” 方添哲俊逸的脸上滑过一丝轻蔑的笑容。马上走到办公桌前,随手扯过一张支票,用笔在上面划了划后,举到楼凤展眼前,道:“数字随你填,ok?” 楼凤展目光低垂,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不用了。” 方添哲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低头触到她嘴边,说:“你的心里,永远只有钱!” 楼凤展咬了咬嘴巴:“当然,没有钱,谁都活不下去!” 方添哲退了退,点头道:“也没错!” 楼凤展道:“我只是找你借点钱。不如,我在这工作,还债。” 方添哲转过身去,道:“可以!我正缺个秘书!” 楼凤展有些高兴。 “不过……”却听方添哲道,“业余情妇!” “好。”楼凤展还是点头。 方添哲踱步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道:“待会,你自己去第三十八层人力资源部办入职手续,八月一号正式过来上班。” “哦,我知道了。”完全进入懵懵状态的楼凤展,又低下了头。 方添哲那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再次注视着她,道:“事先声明,做我的情妇必须随叫随到,而且什么都得听我的,要反对我一次,我扣你一万元工资。ok?” 楼凤展撅起小嘴,抬头可怜兮兮道:“你少扣一点行不行?” 方添哲脸上笑容变得更冷,道:“你还讲价?那每回两万!” “你———”楼凤展执拗不过。 两人均沉默,无尽的沉默。 好久后,方添哲又语气很不好地问:“对了,你之前在我拓远哪个楼盘做物业客服?” 楼凤展思考了一会,回答他道:“月光海岸,我们经理叫罗中钦,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 方添哲点头,自言自语着:“似乎有点儿印象。” 看眼楼凤展,她的样子有些胆怯,方添哲不解了,又用讥诮的语气问:“你为什么会被炒鱿鱼?难道你连个物业都做不好?” 楼凤展马上辩解道:“不关我的事好吧?是二月份的时候,我们那楼盘丢了些东西,我们领导听信谗言,说是我拿走了,所以他把我劝退了!” 方添哲哭笑不得的表情,冷漠而又好奇地问:“丢了什么东西?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楼凤展有些不耐烦道:“哎呀也没什么,就是一部分客户交房时填的资料!” 方添哲脸色不好,道:“ok,我问问罗中钦,听他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便按下了桌旁的内线电话。 电话开着免提,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传来。 “方董,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转到月光海岸,我找物业经理罗中钦,问他话!” “好的方董,我马上!” 电话嘀嘀嘀不停地响着。 楼凤展咬着嘴巴,心里十分紧张,想:罗经理肯定会把责任都推给我! 十几秒后,电话再次接通。 楼凤展识得,确实是炒她鱿鱼的她最敬爱的经理罗中钦的声音。 跟方添哲说话,罗中钦的语气谦和有度,道:“方董您好,我是罗中钦。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方添哲嘴角扬起一丝蔑笑,精明的目光却瞟着楼凤展,问:“一个叫楼凤展的曾在你们那做客服?” “是,是的。”很明显,电话那头的罗中钦在颤抖。 方添哲又悠悠地问:“你为什么开了她?” “方董,我们这……”听得出,罗中钦真的十分害怕。 “给我老实点说!”方添哲语气冷得能够麻痹听者的全身。 楼凤展跟着竖起了耳朵。 知道楼凤展特别的在意和关注,方添哲马上将电话的免提功能关了,拿起话筒。以致,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了罗中钦接下来的话。 楼凤展不满了,道:“叶添哲,你干嘛啊?为什么不让我听?” 一会后,大致是罗中钦讲完了。 方添哲懒懒地丢下手中的电话筒,愠视楼凤展道:“就是不让你听,怎么样?” “额~不听就不听,我还不稀罕呢!”楼凤展扭转过身,正准备出去。 这时,方添哲手旁的内线座机又响了。 懒得提话筒的方添哲,再摁免提。 这回是一个很沉稳的女人的声音。 她高兴地呼喊着:“添哲生日快乐!晚上需不需要羽桐姐给你安排场party?” 方添哲冷笑,回答道:“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啊!party的话就不用了,我从不庆生。而且,晚上我还约了女朋友的。” “那好呢,你玩得开心点啊,姐挂了!” “ok。”方添哲应了声,等那边挂了电话才再次瞟向面无表情的楼凤展。 这时,楼凤展脸上绽开了好久都未见到的笑颜,有些尴尬地说:“是哦,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嗯,谢谢!”方添哲点了点头。 “呵呵。”楼凤展一副傻不啦叽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请示他道:“那我先去三十八楼,办完手续后也就直接回家了。祝你和你女朋友玩得开心!嗯?” 方添哲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点头,道:“ok,去吧。” 第8章 闲得蛋疼的上班 月光海岸项目部,焦急如焚的罗中钦拨通了方超的电话。 “方总,刚才方董给我打电话,质问我之前为什么把那楼凤展给开了!” “嗯?他怎么知道楼凤展曾经在你项目上工作?” 罗中钦像锅上蚂蚁,道:“我不清楚!还以为是您说的……” 方超也有点焦急,问:“那你怎么回答他的?没扯上我和我老婆吧?” “方总放心,绝对没有!我就很委婉地说,楼凤展管理的资料有一部分不见了,而且她的工作时常出错,热情也不高,逼不得已才将她劝退!” 方超终于放心了,淡漠地问:“他听了什么反应?” 罗中钦断然道:“方总,方董这个人情绪不溢出言表,我真猜不到他当时的表情和心情!” “嗯!我知道了!”方超将电话挂了。 八月一号,楼凤展第一天到拓远集团总部上班。她的心里自然是无比无比高兴的! 她的办公桌也在第三十八层,跟那四个董事长助理一间。九点时,人力资源总监曹穗便亲自陪同她往里面去。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曹穗早看出来了,这个楼凤展跟他们董事长关系斐然! 穿着工作装的楼凤展,脸蛋更显清新脱俗,曲线更显凹凸有致,真的很漂亮!同为女人的曹穗在心里惊叹。 “曹穗姐,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楼凤展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样子。此时,她又将手背在身后,昂头喊着她。 曹穗笑不露齿,道:“当然不介意!只是楼小姐,你突然这么叫我是不是有事想问我呢?” 楼凤展笑靥如花,边走边说:“真聪明!我就是想问你一件事。不过你得先帮我个忙,答应我,你不对任何人说起我曾问过你这件事儿!特别是,方董!” “呵呵。”曹穗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灿意,道:“楼小姐要问的事情跟方董有关?” 楼凤展点头,道:“嗯!我想问你,你们前任董事长呢?是不是死了?还有,为什么这么大个拓远集团的继承者会是方添哲?” “这个……楼小姐难道不知道么?”曹穗有些惊讶。 楼凤展眼中浮出一丝戾气,反击道:“我上哪知道去?那家伙又没告诉过我!” 曹穗又摇头,温婉地笑着,道:“不好意思楼小姐,既然方董都没告诉过你这些,那恕曹穗也不敢多嘴。” “啊!你这么忠他啊?”楼凤展停下脚步,郁闷且吃惊。 曹穗还是微笑,道:“你自己去问方董会比较好。” “额~不敢问!”楼凤展轻轻地吐了吐舌头。 这时,曹穗已经停在了一个办公室的门口,道:“楼小姐,就是这里了,请进吧!” “好!谢谢。”忘记脚上踩的是七公分高跟鞋的楼凤展大步流星地往里跨。 “哎呀———”脚一崴,发出惨烈的尖叫。 “楼小姐你怎么样?”曹穗焦急地扶住她。 幸好只是稍稍崴了下,没伤到骨头,不严重。 “没事没事!”楼凤展连连挥手,推了推曹穗后,自己又站直了,道:“放心,你回去忙吧!” “那我先走了!”曹穗彻底松开她,向屋里早已站起的四位助理点头示意后,便打道回府了。 “哇~你就是那新来的小秘啊?不错,长得好看!”一位看去和楼凤展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子突然蹦过来了。 楼凤展眯起眼睛,尴尬地冲他笑了笑,然后伸出右手道:“你好,我叫楼凤展,确实是新应聘过来的董事长秘书。” “你好你好!我叫张琦,是董事长助理!其实我们要做的事情差不了太多!” “嗯张琦,我记住你了!”楼凤展还是一脸绚烂的笑容。 跟张琦松手后,她又走到另一男助理面前,礼貌地跟他打招呼说:“你好,我叫楼凤展!很高兴能跟你成为同事!” “你好,我叫李康!”这叫李康的男助理年纪稍微大点,三十五六的样子,看去比较成稳和拘谨。 接着,楼凤展又跑到坐在一排的两个女孩子小江和小吴的中间,道:“你们好!” “额~”小江和小吴纷纷扭过头去,继续各自忙乎,懒得理会楼凤展。 热脸贴到冷屁股上,楼凤展有些失落,也有些无趣。 这时,张琦又窜到了她的身后,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楼凤展,别理她们,她们俩就那样,除了董事长,谁都不搭!” “哦。”楼凤展赶紧走到另一边,并在一张空空的办公桌前坐下。 “楼凤展,那我也忙去了!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啊!”紧接着,张琦也跑回了自己座位。 楼凤展呆呆地坐着,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些什么,心里很空虚、很迷茫。 “喂,你说你叫楼凤展对吧?方董没给你安排事情做啊?”小吴突然喊着问。 楼凤展摇头,问:“事情是由他安排么?” 小吴很泼辣的语气,道:“当然是他安排!我们直接听命于他!” “哦,我今天都还没有见到他的。”楼凤展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吴一斥,道:“早晨你来上班,都不去他办公室问的啊?这样子,你试用期怎么过得了啊?” “啊?难不成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第四十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问他有没有事情安排给我做?” “不然,像你这样闲着没事干,轻松自由啊?”小吴不耐烦地瞪眼她。 “哦,那我现在去问问他吧!”楼凤展很不情愿地起身。 “慢着!”小吴又叫住她。 “怎么了呢?”楼凤展讶然。 小吴道:“你是专职秘书,正好下午有个重要的房产开发研讨会,方董要我准备一些资料!我啦,就考考你,将任务交给你!” 楼凤展气得翻白眼,摇头道:“算了吧,我还是自己去找他要事情做!” “喂……新来的……别去啊……”小吴的话哽在咽喉。 旁座的小江无奈地摇头,瞪小吴道:“现在方董正跟东皇的方总、春雨的肖总、国广的戴总开私会啦!一大早就说了我们别去打搅!” 小吴不服气道:“我本想喊住她的,是她自己走得太快!” 张琦立即抱怨一句道:“楼凤展真惨,第一天上班就要受方董的吓!” 董事长办公室,门是关的。 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围坐在茶几边的两张沙发上,将头凑到一块,窃窃私语。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事。 正襟危坐于办公桌前的方添哲脸色阴郁,手中还夹着一根正燃着的烟,淡淡地开口说:“十分钟后,我要你们的结果。” 三人继续埋头讨论,方添哲看了看腕上的时间,低头又吸了口烟。 气氛真的极其压抑。突然,办公室的门由外向内被人推开。 “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楼凤展心里吓了一跳。 因为楼凤展的突然闯入,三人马上停止讨论,用诧异不已的目光盯着她看。 这吓得楼凤展直接扶门站着,不敢再往里面挪半步。 方添哲弹了弹烟灰,抬头直视她,面无表情地问:“你有事吗?” 楼凤展咽下自己的口水,吞吞吐吐道:“没,没。只是想问下你,我今天,该干些什么?” 方添哲将声音压得更低,道:“有事的时候我自会叫你。” “哦,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走了。”楼凤展怯怯地应了声,正准备转身离去。 方添哲点头,又道:“以后记得敲门,礼貌点。” “我知道了,方董。”楼凤展被说得脸红了。 “你们继续,还有四分钟!”方添哲又用慵懒的语气跟其他三人说话。 方超却无法专心参与探讨了,想着:这个女人真够神通广大!好在以前我都戴了墨镜,她没有认出我!如今拓远集团上下方添哲大权,要她将以前的一切都抖出来,我方超真会吃不了兜着走! 肖兆儒和戴振华却想:这个女孩子胆子够大,董事长办公室说进就进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楼凤展一脸漠然。众人则用看国宝熊猫似的眼光看她。 楼凤展费解,道:“你们干嘛呢?莫名其妙哎。” 张琦强作一笑,怔怔地问:“方董没骂你啊?” 楼凤展脑袋懵懵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摇头道:“没有啊!他为什么要骂我?” “呵呵。”张琦放心地点头,道:“那就好!我们都以为方董会骂你,他脾气一向不好的!” “额~这我早知道了!”楼凤展十分的不以为然。心里呢,却在哀叹:高二时进他们寝室无意间认识了他。唉,一晃七年多,除开以前跟付岗科在一起的时间,他的影子每天都会在我脑海中浮现n遍。 一会,办公室里内线电话响起了。 离它最近的小吴快速反应,按下免提,应道:“方董!” 方添哲的声音冷得令听者打颤,道:“叫那新来的楼凤展来我办公室!” “好的方董。”小吴自己松了口气,望向楼凤展道:“你那会肯定破坏了他的心情,自求多福吧!” “他没那么可怕吧?”楼凤展惊疑地问。 第9章 现在你当我什么 楼凤展这回学乖了,先敲门。等里面的方添哲应声后她再推门进去的。 本以为方添哲是板脸坐在办公桌前准备训斥她,结果,场面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进屋见到的是光着上半身的方添哲正坐在沙发上穿裤子。楼凤展有些郁闷地问:“你叫我干嘛?” “叫你换衣服,跟老子出去吃饭啊!”等他将衣服和裤子都穿好后便站起来,捡起沙发上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往楼凤展身上一扔。 慌乱中的楼凤展连忙接住,惊讶地问:“你怎么这么变态?办公室还有女人的裙子,而且,颜色如此艳丽!” 方添哲狠狠地瞪眼她,道:“上次我女朋友买了很多条裙子,特意将它留这的!” “她的?我才不穿啦!”楼凤展生气地将它往沙发上一扔。 方添哲唇角抹过一丝冷笑,问:“你确定不穿?” 楼凤展断然道:“当然!我从不穿别人的衣服,哪怕是她没穿过的!” 方添哲点头,道:“ok,违背我一次,你的两万块没了!” “不不不,我穿!”楼凤展又跑过去拿起它。但还是瞪着方添哲,没好气地说:“你有女朋友,干嘛带我出去吃饭?而且,你还包养我,我要把这些都告诉她去!” “please,我正愁脱不了她的身!再说,老板带小秘出去吃饭是再正经不过的事!” “呵呵。”楼凤展被说服得泪流满面了,哽着道:“好吧,i服了you!你出去一会,我马上换好衣服!” 方添哲嗤笑,道:“你还怕我看见?装什么清纯!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摸过?” “方添哲,请你自重!”楼凤展抬头,忿然的望着他。 方添哲眸子变冷,走近一步,触到她唇边,说:“喂,你是我的情妇,请谨记这一点!晚上下班了,我还要带你去我住的地方,ok?” “我……”嘟着嘴巴的楼凤展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十分十分的委屈,也迟迟没有动。 此时,方添哲看楼凤展的目光很轻佻。突然,他波澜不惊,长臂一勾。 “啊!你干嘛?”楼凤展很快地跌到他怀中。 方添哲是永远的行动主导者,稍一倾身又把楼凤展压在了沙发上。 “我先帮你把工作装脱了!” “不要你脱,不要你脱啊,叶添哲!”楼凤展怎么推他都推不动。 方添哲太过强势和野蛮了。一边压着她的身体,一边解着她衣服的纽扣。动作猛如惊雷,快如闪电。 楼凤展的上身很快失去防守,干巴巴地被他吃尽豆腐。 方添哲凝视着楼凤展早就变得慌乱苍白的脸。她不停地挣扎,不停地躲闪。 楼凤展并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方添哲便越恨她,越想狠狠地蹂躏她!方添哲真的很讨厌她装出来的一副很清高很矜持的样子。 他用一只手粗暴地扣住她的腰,一只手扯掉她的裤子,然后快速往下寻探。 “不要,叶添哲!”楼凤展很羞很愤,稍稍支起身子,抬手正想给他响亮的一耳光。 不料,方添哲拧着她的手腕一转,楼凤展痛得咬牙切齿,喘着粗气骂着:“混蛋!” “以后识点时务,会少吃很多苦!”方添哲冷冷地看她一眼,突然从她身上起身。 躺在沙发上狼狈不堪的楼凤展,眼中溢出一丝淡淡的泪花。 方添哲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裳,背向她道:“穿好衣服,我在负一楼地下车库入口处等你,十分钟!” “衣冠禽兽!”对着他的背影,楼凤展忍住眼泪,咬牙狠狠地骂。 隔了那么三分钟,楼凤展才站起身换上那条大红色的连衣裙。虽然她觉得自己屈辱不堪,可她真没有办法避开这一切。咬咬牙,她坚忍地对自己说:听你的就听你的,叶添哲,哪怕你把我当奴隶,当仇人!反正我都受着!谁叫我无能?连份工作都找不到!谁叫我犯贱?隔了两年依然爱你!所以,我认命,都听你的!不过,等我存够了钱,我一定会离开你! 将原本扎起的头发解散,继续穿上那双七公分的高跟鞋,她走出了方添哲的这董事长办公室! 负一楼地下车库入口,方添哲冷瞟一眼她的全身后,道:“走吧!” “好的。”楼凤展艰难地小跑试图追上他的脚步。 不过很快的,方添哲便驻足于那辆大红色的兰博基尼面前。 楼凤展也随之停下。 方添哲开了车门锁后,便走向另一边。 楼凤展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走到副驾驶座位置的那边去? 这时,方添哲将一片钥匙扔向她,道:“你开车,老子只管坐!” “我———”接住钥匙的楼凤展不知道怎么拒绝他。 方添哲眼一瞪,道:“别对老子说你不会,你简历书上都写了持有驾驶证!” 楼凤展样子真的很可怜,道:“可是,我没实践过啊!” 方添哲目光冷咧,怔声道:“兰博基尼给你实践,撞坏了,我也不怪你!” “哦,那好吧。”楼凤展还是显得很无奈,但不得不点头。 好在,这车楼凤展发动得比较顺,轻松驾驭它以最平稳的状态安全驶离地下车库。 可是,进到车辆熙攘的大道上后,楼凤展便变得十分紧张,十分害怕了。连握方向盘的手都不住地颤抖。 所以,她?逄?俪觯?p>  比如,当她领头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绿灯,结果绿灯终于亮了,有些慌的她,快速抬脚,致使油门突然熄火…… 那时,后面不绝于耳的骂声不是最可怕的,身边方添哲奚落她的眼神才是最可怕的。 还有,在盘旋式立交桥上行驶时,原地兜了几个圈后的她真不知道下面该往哪个方向走。于是,傻傻地转脸望向方添哲,用眼神乞求他的指示。 她只是分了几秒的神,失去方向掌控的车子便直往前冲。 “拜托你认真点!”方添哲双眼冒火地冲她大吼。 楼凤展一颤,急打方向盘,想让车子转弯。 盘旋式立交桥啊,得时刻打方向盘转弯的! 还好,这回她没有慌,淡定地将车子的方向打正了。不过呢,车身还是刮擦到了桥边的围栏,被划出一道一米多长的伤口。 楼凤展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等交警么?要罚款么?被拍照了么?索性,她猛踩刹车制动。 跟着,系了安全带的方添哲上身猛然前倾。而后,他本是阴云密布的脸上绽开了笑颜。 “呵呵,这是他变态前的征兆。”楼凤展心里想着,然后紧紧地咬住下唇,不敢再看方添哲。 又气又恼的方添哲,用着最冷漠的语气,骂道:“你想死是不是?活腻了是不是?继续开啊,别斜在中间挡后面人的路!” 楼凤展想哭了,苦苦哀求道:“添哲你来开好不好?” 方添哲又是一瞪,厉道:“不好!” 楼凤展真的哭了,含泪发动汽车,嘴边嘀咕道:“你这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凶男人,开就开,要死的话也是和你一起死。” 其实,要她身边坐着的是个温柔而又有耐心的人,并随意地给她些鼓励,她肯定不会如此神慌。偏偏,坐的是方添哲这个时时准备看她笑话的人,她当然紧张啊。 一路跌跌撞撞,在十一点半时,终于到达目地的,市中心某五星级大酒店。 原来今天,是天宏国际总裁长子高成和大地商贸总经理的千金袁碧的大婚之日。 方添哲受邀前来喝喜酒。 酒店五楼,喜宴厅,可想而知,汇聚的都是身家在亿元之上的商界名流。 气宇轩昂的方添哲一跨进门,立马就有一位面容饱阔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迎上他,招呼道:“拓远总裁方添哲,在报纸和电视上见过,久仰!” “天宏二公子高枫,方添哲同样久仰。”方添哲右手伸向他。 高枫赶紧与他一握,道:“方总里面请!”然后又微笑着亲自引领方添哲一直往前走。楼凤展则小跑紧跟在他们身后一点。 “咦?”走到餐桌边,高枫终于注意到了穿着大红裙子,看去亭亭玉立的楼凤展。于是,十分礼貌和好奇地问道方添哲,“跟您一起过来的这位美女是?还请方总为高某介绍下!” 方添哲却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哦,我的秘书而已。” 高枫面容一敛,几秒后又突然摇头,责备方添哲道:“方总,你这人真不厚道!带个这么漂亮的秘书抢我嫂子的风头!” 方添哲一怔,瞟眼楼凤展,反问高枫:“她很漂亮?” “当然!算我见过最漂亮的!” 方添哲冷一勾唇,道:“我从不觉得。要你喜欢的话,我把她送你啊。” “方添哲,你说什么啊!”楼凤展红彤彤的小脸在瞬间变得惨白。 听楼凤展直呼方添哲名讳,高枫浅浅地皱眉思考了那么一会,然后摇头,笑道:“方总真爱开玩笑!” 这顿喜宴,摆的都是山珍海味,每桌成本绝不下十万元。 可是楼凤展却吃得很不开心,因为她心里真的很不舒服。她不停地想:现在的叶添哲把她当什么?可以供他送人的玩物?还是可要可不要的垃圾? 第10章 一只可怕大灰狼 下午两点半,楼凤展和小吴肩并肩站在方添哲办公室。楼凤展撅嘴,一脸戾气。小吴则低头,一脸畏意。 方添哲各瞟她们一眼后,起身道:“小吴,去把你上午整理的资料复印下,发给各下属公司老总。楼凤展,你跟我一起去开会,做会议纪要。” “好的,方董!”小吴铿锵地应了一声,正准备马上执行。 楼凤展却朝他瞪眼睛,问:“喂,你们这里做会议纪要是用电脑,还是用纸笔啊?” 方添哲肃若寒星的目光静下来凝视她,道:“随你便!白痴。” “你才白痴啦。”对着方添哲离去的背影,楼凤展反骂了一声。 停下的小吴对楼凤展竖起大拇指,道:“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敢跟他这样说话的人!” 楼凤展还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又问小吴:“对了,用纸笔好还是电脑好?” 小吴怔声道:“你真的很白痴,当然是电脑啊!最后你反正要打印出来给他看的。而且,我偷偷地告诉你,你一定要尽量的写长,最好是不漏掉他们说话的每一个字!方董这人要求很严,你写得太短,他会认定是你开会时根本没听进去!” “真的啊?”听小吴这么一说,楼凤展突然痛哭流涕,跑过去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道:“谢谢你的提示小吴同学!你不教我,我真打算写很短,把握他们每个人说话的中心意思构造那么几句!因为我怕写详细了,那死变态会让我一字一字念给他听!” “你怎么知道方董是这样的人?你以前就认识他?”小吴瞠大自己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no!”楼凤展憨笑着连忙挥手。心里却想:死小吴你骗我!方添哲一向不喜欢废话,那种拖泥带水的文章看都懒得看。记得大二的某天,我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三千多字的新闻报道,然后好自豪好有成就感地拿给他看,想让他夸我有文采之类的。结果呢?他说太长了,要我念给他听! 三点的时候,会议正式开始了,在第三十九层的中会议室。 楼凤展坐在方添哲身后三四米远的角落,直接用着那办公桌上的笔记本做会议纪要。同时录音,摄像。因为她打字不是很快。所以,真的只是记住了那些老总们说话的要点。 会议持续的时间不算很长,两小时多一点。 回到董事长办公室,匆匆整理好资料及其他文档的楼凤展正准备下班去。 不料,表情冷酷的方添哲将自己的手机掷到她面前,道:“给你爸妈打电话,说你不回去了!” “啊?”她垮下脸,愣住。 方添哲唇角一扬,冷冽的眸子透着森森的寒意,慢声道:“上午我就说了,今晚你跟我住!” “好吧,不过,我用我自己的手机打就可以了。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钱,楼凤展就这样委曲求全了。 平生第三次自己开车在这城市穿梭,楼凤展终于不怕了。即使坐在她旁边的依然是方添哲那凶男人! “哦~我进步了!以后我一个人开车也能上路跑啦!”楼凤展心里美滋滋的,自顾自地在傻笑。 她一笑,方添哲心情就不爽。他想看到的:不是她笑,是她哭!她最好时刻哭!而且是在他面前痛哭,边哭边求他怎样怎样! 于是,他又用很冷的眼神瞪她,道:“给老子认真点开,要你再给我惹交通事故,老子走人,留你一个人处理!” “哦~”楼凤展脸上笑容迅速收敛。 在市中心一家很高档的中西餐厅吃完了晚饭,直至晚上九点多,才到达方添哲现在居住的,号称贵族公寓的馨梦公寓。 刚进电梯,楼凤展心里便忐忑不安了。她想:今晚,我一定是一只任方添哲宰割的羔羊! 方添哲则懒懒地靠着,挑眉示意楼凤展道:“喂,最上面一层。” “哦。”楼凤展马上按了28那号键。 差不多十点了,公寓里来往的人比较少,电梯很快便到达了最顶层。 方添哲住的2801号房。 一进房间,方添哲便脱下了上衣和外裤,径直走到卫生间去冲凉。 恬静的楼凤展呆呆地站在屋子正中,任那一盏威尼斯琉璃灯的光彩投射到脸上。 楼凤展明澈的眼睛慢慢扫视着这套房子,嗯~它比较精致,一室一厅一卫一厨一阳台,面积加起来不过七十平米。装修也很别致,看去富丽堂皇却又带给人温馨的感觉。 楼凤展不禁黯然神伤,想:添哲你知道么?从前的我一直幻想着能够跟你住在这类窝心的小房子里,住一辈子!可惜,现在的你已经不爱我了。 几分钟后,方添哲从卫生间出来了。 穿着裤衩、光着膀子的他将一条宽大的男士浴巾抛给楼凤展,道:“去洗澡吧!” “哦。”楼凤展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低着头往卫生间走。 方添哲则走到卧室,打开了床前那矮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玩起游戏来。 过了半个小时,楼凤展也从卫生间出来了。 “我先睡了,您慢慢玩。”礼貌而又害怕地跟方添哲说了一声后,楼凤展便准备扑倒到床上去。 谁知,方添哲突然叫住她道:“还早得很,你就想睡?过来我面前!”一边说,一边继续玩游戏。 “干嘛?已经不早了呢!”楼凤展怯怯地问着,就是不敢过去。 “我叫你过来你过来就是!怎么那么多废话?”方添哲生气地掷了掷手中的鼠标,语气冷得吓人。 “凶什么?过去就过去嘛!”楼凤展还是慢吞吞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方添哲的视线这才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望着站在面前长发披肩,身上只包裹着一条浴巾的楼凤展,方添哲微微扬唇,一把将她揽到怀中。 楼凤展被迫坐到了方添哲的腿上。 美人在怀,方添哲的目光却紧紧地落在了她的胸前,讽刺道:“不错嘛,两年不见,胸都变大一圈了!看来摸过揉过的男人真的不少!” “没有!这两年我都没有交往过男朋友,是它自己长大的!”楼凤展用最坚决的语气否认及解释。 看着楼凤展死鱼似的表情,方添哲的嘴边又冷冷地吐出三个字,道:“取悦我!” “对不起,我不会!”楼凤展马上拒绝,还起身想从他腿上下来。 方添哲将她的腰箍得更紧,同时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道:“你不会?别特么给我装!” “我没装!我就是不会取悦!”楼凤展别过脸,躲开他冒火的目光。 “这个月的工资你还想要么?不想要的话就尽情地反抗我!” “我去告你!方添哲,你欺负我!”楼凤展使劲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可是怎么扭都扭不动。 方添哲冷笑,道:“尽情地告吧!就怕你的律师费最后变成了请我吃饭的钱!” “方添哲你个畜生!”楼凤展又气又恼。 方添哲用力地扳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另一边,问:“你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工作么?” 楼凤展懵了下,而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搞的鬼!” 方添哲目光阴鸷,道:“就是!楼凤展,我告诉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我……跟你没仇!”楼凤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亲吻我!”方添哲又下了一道死令。 “你比大灰狼还可怕!呜呜呜~”楼凤展突然咬紧嘴巴,在心里哭。然后又想:好吧,我就迁就你吧,反正我不是第一次被你……虽然,我真不喜欢你这么凶地对我。 妥协下来的她两手勾住方添哲的脖子,闭上眼睛轻轻地去吻着他的唇 不料,就在她的唇要触到方添哲的唇里,方添哲一别脸,避开了她。 楼凤展睁开眼睛,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戏虐,面红耳赤。 方添哲凶道:“不要碰我的唇,现在的你没有这个资格!” “哦!”很快地,楼凤展的一只手从他肩上妥下来。 却正好被方添哲抓住。 “你干什么?” 方添哲抓着楼凤展的手,将它放到自己身下。 “你干什么!”楼凤展吓得连忙抽开了! 方添哲亦瞪大了双眼,“你说干什么?我包养你是为了做什么?这点你都不做吗?”说完,愤怒地将楼凤展身上的浴巾给扯开了。 这会,楼凤展完美的身材尽显他的眼前 “方添哲你……”楼凤展伸手去拾浴巾,要遮住自己的身体,无奈方添哲拖着。 “*,别装了!”方添哲抱起她,将她往那张宽敞舒软的大床上一扔! “不要这样对我!”楼凤展连忙起身,不料方添哲很快地又将她扑倒了。 方添哲重重地倾压在她光秃秃的身体上,双手跟着肆意地在她身上游动。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方添哲的手明明很柔软,此时在楼凤展身上摸索却像是带着刃片,每经过一处便让楼凤展的皮肤痛上一痛! 总之,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体贴的他,就像对着猎物张牙舞爪的恶狼。 这只恶狼,嘴巴更毒。它恨不得啃掉身下猎物的全部骨头。 “啊,痛……”他带点力道地在楼凤展的翠峰之上咬了一口,痛得她眼泪汪汪。 “呜呜呜~不要,不要折磨我!添哲,叶添哲,方添哲!”楼凤展使劲地挣扎和乞求,身体仍然逃不掉他的束缚。 “楼凤展,这是你欠我的!”方添哲心里默念着,即使累得额上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也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永无休止地扑在她的身上纵欲。 即使楼凤展泪眼婆娑,他依然视若无物。毫不留情! “方添哲,你是王八蛋!贱货!变态!总之,比禽兽还不如!” 第11章 董事长他女朋友 八月二号早晨,还只有六点半,楼凤展便醒了。全身只挂着一条吊带睡裙的她,披头散发地走到洗浴间。 站在高大的落地镜前,她慢慢地拨开遮在胸口的衣裳,忍住疼痛,轻轻地抚摸着昨晚被方添哲抓咬捏掐而制造出来的那些伤口或红印。 还有下身,因为他用力过猛,现在她还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痛。 坚忍地咽下眼泪。又跑到阳台取下自己昨晚刚洗掉的还未完全晾干的那套衣服换上,准备上班去! 再经过卧室,方添哲竟也起床了。 趁他还在卫生间蹲着,楼凤展赶紧提起自己的包包。 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少见一秒就能多活一天。 “楼凤展。”偏偏,方添哲在这个时候又出来了。 “干嘛?”她还是有些羞怯,不赶回头直视他。 方添哲慢慢走向她,手中还拿着一张储蓄卡。 “今天你不用去公司了,去帮我买些东西放这儿。ok?”说完,将卡举在她眼前。 楼凤展都不看,只是低声问:“买什么?” 方添哲脸上笑容诡谲,道:“你看这缺什么,就买什么。” 楼凤展也笑得很冷,道:“你这里缺的东西可多了,就怕你的钱不够!” 方添哲的眼睛危险地眯起,道:“宝贝,这里面的钱够你买下整个麦德龙超市!” 楼凤展抬头,狠狠地瞪眼他,道:“不要叫我宝贝,也不要假惺惺的,方添哲你特么人品很恶心!” 方添哲冷笑,像夜空一样幽深的眼睛与楼凤展对视,问:“我人品怎么恶心了?在床上对你不够温柔是吧?” 楼凤展桀骜地扭过头去,道:“不止床上,你哪里都不温柔!” 方添哲摇头,叹道:“楼凤展,你配不上我的温柔。因为你这人太贱,太骚!” “啪!” “住口!”楼凤展的目光凶悍得可以杀人,甩手便给了方添哲一耳光,道:“不许你这么说我!” 方添哲却变回一脸漠然,仿佛刚才被打的人不是他。道:“我只是照实说而已。” 楼凤展痛苦地瞑目,道:“方添哲,我不想跟你吵架。以后除开工作的时间,我们都不要跟彼此说话了,好吗?求你!” “ok,记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方添哲点头,然后又拿起她的手,将那张卡放到她手中,道:“这里面只有二十万,你先买些柴米油盐类东西进来,然后再去药店,帮我买一种进口的叫洛赛克的药。余下的全部归你,当你这月的工资!” “嗯。”应一声后,楼凤展绕开他走出了这套房。 拿着方添哲给的卡,她购物到下午四点。当然,买尽了方添哲那套小房子里所缺的家用必备品。 最后,她真想不到那里还能买进什么东西。于是,继续第二步,去药店帮他买洛赛克,顺便给自己买一粒避孕药吃。 一下子买了十盒最贵的洛赛克,看说明书她才知道这药竟是治疗肠胃病的。方添哲要它干嘛?难道他肠胃坏了?不会啊!他健康得很啊! 管他呢,现在他对我这么凶恶!根本不屑于我的关心!我先拿余下的钱回去给爸妈吧! 五点多的时候,她将买回来的东西全部拆封,便将它们摆到该放的位置上,然后随手收拾和整理了一下屋子。 今天的工作ok了,回家了! 兴高采烈地下楼去。 公寓楼大门口,泊着一辆尾数为799的奥迪a8。 咦,这不是方添哲以前开的那辆车么? 副驾驶座这边的窗户正好开了条三公分的缝,好奇心促使她走近,蹲下身,张望着车窗里的风景。 一男一女正在拥吻。 “啊!”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然后用手捂住嘴巴,跑开了。 方添哲的视线圈住前方楼凤展渐跑渐远的身影。一边,继续进行着与副驾驶座上女人的拥吻。 味道变了,很明显的,他吻得没有那么用心和认真了。 “你怎么啦?添哲?”那女人张开眼睛惊讶地问他。 “没什么林沁。”方添哲抿唇,脸上拂过一丝勉强的笑容。 林沁摇头,有些不相信:“刚才好像有女孩子在尖叫,不知道是不是我幻听?” 方添哲却点头,说:“肯定是你幻听,这附近就汽车鸣笛的声音而已。” “哦,我还以为这公寓发生什么事了啦!”林沁的笑容就让春天里慢慢荡开的湖水,美得长久,耐人寻味。 方添哲脸色有些阴暗。 林沁没有发觉,继续说:“添哲,我正式决定了,九月份去英国攻读那nba工商管理学硕士。而我们的婚期,推到春节之后,你觉得好不好?” 方添哲转脸,清澈而又温和的目光瞟向她,道:“当然好,只要你爸爸和我爷爷不催,等你读完硕士都可以。” “添哲你真好,我爱你!”激动的林沁又伸身子,用两臂环着他脖子,在他脸颊狠狠地亲了一口。 “好了林沁,我上去拿东西了,你先在这等我!”方添哲有些无奈地扶她坐正,自己则下车了。 2801号房间,看去比以往干净和舒适。 楼凤展将新买的药都放在了卧室的矮桌上。 方添哲一眼便看见了。拆开其中一包,他的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过去的几年,他总是喝酒,而且时常大醉。以致现在,三五天胃出血一次。 “怪楼凤展那*?都怪她!这一切,我都要还给她!”想到最后,他捏了下拳。 而夜不能寐的楼凤展,却躺在床上对自己说:天下男人果然一般坏!算了,别再恋他了,他现在是总裁,是董事长大人,玩玩你这女diao丝罢了!等他下次给你钱,你就果断地辞职!早点找个适合你的男人嫁了! 第三天,楼凤展上班迟到整整半小时。匆匆跑至办公室所在层次的换衣间,却发现自己的工装被人拿走了! “哎呀怎么办?我得去向他报到啊!不然他会想尽办法刁难我的!”急得跺了下脚后,她决定不花时间找了,跑楼梯直上第四十层。 董事长办公室门外。四位助理面色苍白,战战兢兢地守护在门外。不明状况的楼凤展也跟着立在了门外,不敢进去。 看众人吓得面色苍白,她极其小声,极其紧张地问道身旁的小江:“怎么回事啊?你们四个为什么都站在门外啊?” 小江瘪嘴,想哭的样子,道:“今天方董的心情不好,我们几个都有得受了。”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应该很好啊!”楼凤展很迷惑。 这时,小吴凑到她耳边,小声告诉她道:“楼凤展你昨天没来,所以都不知道,方董他女朋友过来了!现在这个还是上半年那个叫林沁的,x国际商贸公司总裁林德文的女儿!这个林沁,方董交往八个多月都没换掉啊!我看,她就是拓远未来的董事长夫人了!方董现在心情不好,可能是林沁昨天跟他说了什么!” “哦,难怪昨天他不让我来上班。”楼凤展听着很没劲,低下头去。 “进来个人!”一句富有磁性的男声透过冷冷的雕花门传到他们耳边。 谁去呢?众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相互使着眼色推却。 “外面的人都死了?还是都不想干了!” “楼凤展,你去算了,反正你是新来的!”突然,小吴将楼凤展往大门口一推。 “啊!”本就没栓好的门被楼凤展撞开。 很快调整好心态,扶着门把她愣愣地站着,极其礼貌和温柔地问:“方董,请问您有什么吩咐么?” 方添哲冷咧的亮眸瞟眼她的全身,用异常冷漠的语气反问:“你现在是在上班?” 聪慧的楼凤展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连紧张地解释:“不好意思方董,我,没来得及换工装!” 方添哲狠狠地瞪着她,道:“请你不要把工作当成一件随意的事!” “方董,我没有!我马上下去换衣服!”楼凤展不敢与他对视,找了个最好用的借口机灵地转身。 “给老子站住!” “你妹!”楼凤展嘴边轻轻骂咧一声,还是毫不犹豫地停下脚步。 “把门关了,到我面前来!”方添哲又下了一道冷冷的命令。 “干嘛啊?”楼凤展扭过头,慢吞吞地走到他的书桌前,胆颤地问。 方添哲从自己凳子后抽出一叠衣服用力扔向她道:“你的工作装在这!你不是要换么?就在这换!” “啊!方董,您搞错了吧?”楼凤展惊得张大了嘴巴。 “以后迟到就在这换衣服,你特么别让老子重新第三遍!”方添哲目光凶得能够杀人。 不敢回绝的楼凤展低下头,道:“哦,那等他们走了之后再换吧,不然我穿便装进来,穿工作装出去,他们都会怀疑的……” 方添哲嘴边滑过一丝得意的笑容,道:“对付你这种吊儿郎当的女员工,这种方法真适合!” “额~是你下流无比!”楼凤展在心里说。 “对了,上午你把前天的会议纪要打一份给我看,我满意了,你再根据它写一篇适合刊登到外媒的报道。其他的事情我再安排,ok?” “请问我敢说不么?”楼凤展翻了翻白眼。 第12章 怎样都不会再爱 回到自己办公室,小吴又好奇地问道楼凤展:“喂,你昨天请假了?” 楼凤展点头,道:“当然啊!不然我敢不来啊!” 小吴用异样的目光看她,道:“你胆子真大,第一天上班打搅老总们开会,第二天上班请假,第三天上班迟到!” “额~”楼凤展无语。 小吴又自言自语说:“你昨天没来,刚好就有好多事情。不止方董他女朋友来了趟,方董还胃出血了,那时就我在他办公室,吓死我了。” “不是吧?他怎么啦?”楼凤展十分紧张地问。 小吴却是嗤笑的语气,道:“就他老胃病犯了呗。中午跟那林沁在一起吃饭肯定喝酒了!他的胃,沾酒必定出血!” “难怪了!”楼凤展突然觉得有些悲凉。一瞬间,先前的很多疑问也在她脑海中闪过。 于是,嘻嘻地笑着,走近小吴,伏在她桌上,嗲嗲地说:“呵呵小吴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年轻的方添哲会是拓远集团的董事长?他不是有个爷爷么?可是,为什么没人提过他爸啊?” 霎时,小吴吓一大跳,怔怔地看着她道:“这是个敏感的话题哎楼凤展!” “真的?那我更想知道,小吴姐,求你告诉我,我请你吃饭!”性急的楼凤展既是哀求又是坚决的语气。 小吴望了望四周,确认其他三人都在埋头忙手上的事后,凑到楼凤展耳边道:“你真想打听?” “嗯!”楼凤展重重地点头。 小吴道:“告诉你其实也不会影响到谁!只是你请我吃饭的话还不如给我买个新款的包包,中档名牌的那种,太贵的我也知道你买不起!” “完全没问题,你快告诉我!”楼凤展激动得竖起了耳朵。 …… 尽最快的速度完成方添哲交待她的工作,再去董事长办公室向他汇报。嗯~她果然聪明,一向精益求精的方添哲没有挑出她文章的毛病! “这回,你总算没有丢我们c大的脸!”方添哲点头,这样夸了她一句。 楼凤展忍住,虽然她想问他:“凭什么这样看不起我!就因为我上大学时忙着追你然后和你恋爱么? 但还是改另外一话题问:“喂,你,为什么胃不好?” 方添哲突然很激动,并用十分敌对的口吻道:“干嘛?你可怜我?” “没有啦,真是的!”楼凤展被他的语气雷到了,瞪眼他后暗想:怎么这么反常,突然又像个小孩子似的,方添哲,你是不是得心理病了! “对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楼凤展一惊。嘴边念:肯定是假的好消息! 方添哲道:“我决定把我馨梦公寓的那套房送你,以后你就天天住那!” “你说的是真的?方添哲!哦不,方董!”楼凤展有些不相信。在跳起来之前跟他确认下! “老子像是在骗你么?” “不像!谢谢!”楼凤展高兴得想要飞起来。 方添哲嘴边滑过一起笑容,道:“不过,我对你有个要求。” 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楼凤展心里一叹。道:“什么要求,请说!” “在我玩腻你之前,你不许跟别人谈恋爱,不许跟我提辞职!除非我要你滚!” 楼凤展想:反正他有女朋友,人也二十七老大不小了,应该快结婚了,玩不了我太久!答应算了! “好,我答应!” “嗯。以后你的房子里会有常客!” “不会是,你?” “是。”此刻,方添哲看她的眼神充满暧昧。 “妈呀,我中圈套了!”楼凤展出了身虚汗。 方添哲脸上笑容无比诡异。 楼凤展不由得吼他一声:“方添哲,算你狠!” 这天回家后,楼凤展便对她爸妈说,她跟几个同事在离公司很近的小区合租了一套房。以后她都不回家住了,反正家里房子太小,她弟弟也长大了,要娶老婆了,早就容不下她了! 以前也带这个原因,她爸妈着急把她嫁出去! 直至八月中旬,楼凤展所有的东西都被她从家里慢慢地搬到了馨梦公寓,她真打算在那过完独身了。 哦不,在馨梦公寓她不是一个人住,不是过独身,因为方添哲每晚都会过去。 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或者前男女朋友的关系,如今却搞得像是对老夫老妻。楼凤展郁闷了,这事要传出去一句话,都没男人敢要她了。 可事已至此,她还能后悔么? 而且她总很不明白地想:你明明有女朋友,那叫什么林沁的富家小姐!为什么你不去找自己女朋友满足生理需求?偏偏要赖着我!纵欲过旺,你的身体受得了,我真受不了!而且,你都没对我温柔过,也从不戴避孕套,跟你在一起不到一个月,我连避孕药都吃三回了!方添哲,你是不是想折磨我到死啊?你真的很没人性哎! 尽管心里对方添哲很忿恨,但是,她的行为竟无耻得为他洗衣做饭熬药。 方添哲胃不好。她特意去咨询了很多位老中医,要了很多偏方,每天六点准时起床给他做养胃的早餐吃。而且做得很有成效,在这一个月里,方添哲真没喊过胃不舒服了。 “唉,念在你以前当我男朋友时对我不错,我就为你做这些小事当报答吧!”她心里是这样找借口的。 现在,她跟方添哲也不吵架了。因为上次说好的,除了上班的时间,彼此都不跟对方说话! 不过他们住在一起,所以总会简单而又敷衍地搭那么几个字。通常情况下,他们俩都用眼神和动作交流!告诉或提醒对方该干什么该干什么了! 有时候,楼凤展真心觉得,她跟方添哲就是神经病撞上神经病! 一眨眼便到九月份,楼凤展终于忍不住了,想:整整一个月,你还是这样,方添哲,死冷血动物!难道你一点都不愧疚么?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还是放纵地蹂躏我!我必须得开口跟你沟通沟通,不然,我的身体真的很吃亏! 这天晚上九点多,纠结、挣扎、与原则默默抗争很久后的楼凤展,终于鼓足勇气,对正打着游戏的方添哲说:“喂,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儿啊?” 方添哲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冷声回应楼凤展:“你违反约定了,非上班时间跟老子说话!” “你———不要这么无情,我真的有事求你!”楼凤展的语气真的很急很无奈。 方添哲的态度这才好点,道:“什么事?说!” 楼凤展咬了咬唇,忿道:“以后*的时候,你能不能戴个避孕套啊?” 方添哲终于瞟眼楼凤展,唇角一歪,道:“不好意思,我没那习惯!” 楼凤展被激得喘粗气,怒斥方添哲道:“所以,你得改变!你爽了,我就惨了!被你上了一个月,我就吃了三回紧急避孕药,照这样下去,我以后还要不要当女人?要不要生孩子?要不要活命啊!避孕药对身体的杀伤力是很大的!” 等她一口气吼完了,方添哲这才停止玩游戏,两眼冒火地瞪着她问:“谁叫你吃避孕药的?” 楼凤展反问:“难道不吃么?怀孕了怎么办?我害怕做人流啊!” 方添哲气得将手中的鼠标一摔,“怀孕了就把孩子生下来!你特么还怕老子养不起它吗?” 楼凤展被吓得连连退开数步,然后用嘲弄的口吻反击:“生下来?你会娶我么?你都不爱我了!方添哲,我不想跟你妈一样做一辈子的情妇!” “你说什么?跟我妈一样?谁特么跟你说了我妈的事?”方添哲歪着头,望楼凤展的眼神惊讶不已。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楼凤展慌张地摇头,脸红耳赤地向方添哲解释:“没人跟我说,没人跟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看不起你妈的意思!” 怒极的方添哲愤然起身,一把将她推到墙边,道:“楼凤展,我警告你,以后不要拿我妈和你自己做比较!她的这辈子都只有我爸,而你啦?你是个浪荡的女人,把感情当儿戏!”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添哲,当初是你……”楼凤展用力否决,正要跟他说什么事。 “你特么别狡辩了!”方添哲马上打断她,然后拍了拍她的脸道:“楼凤展,我真看不惯你装!装清纯、装无辜、装嫩!不过,你还算聪明,有自知之明!你知道我早就不爱你了,所以即使是你为我生了个孩子,我也不会跟你结婚!我特么才不娶你这样的女人!” “嗯,我懂的。”楼凤展重重地点了下头,在眼中溢出盈盈泪花后,艰难地自言自语着:“那些事我都不跟你讲了,讲了也没用,你不爱我,怎样都不会再爱我!从前,我故意说你配不上我,实际上,我一直都知道,是我配不上你。配得上你的,只有林沁那种富家千金、大家闺秀!” 突然,方添哲脸上笑容冰冷,站直身子瞪着楼凤展道:“你特么提她干嘛?” 楼凤展轻轻地闭了下眼,等泪水滴下后,哽道:“因为我羡慕她,能够放纵地跟你在一起,不会遭任何人的反对,将来还能够跟你结婚。” 方添哲眼神闪烁,显得有些尴尬,怔道:“放你身体一个月的假!这个月老子都不过来,够好了吧?”说完,走到衣柜边随手挑出一件t恤。 “你去哪?”等他穿上时,焦急的楼凤展又忍不住问他。 方添哲亮眼一瞪,道:“去我女朋友那!” “哦,那你不要喝酒,明白吗?”楼凤展叮嘱一声,然后难为情地躲开他目光。 “假惺惺!记得把老子的电脑给关了!”方添哲摔门而出。 第13章 一直还不尽的债 市中心,5298,我爱酒吧,灯红酒绿。 安静的一个包厢里,方添哲懒懒地靠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他身旁,只有一位浓妆艳抹的美丽女人,三十岁的样子。 看方添哲扳着个死鱼似的脸,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添哲,你最近干嘛去了,好久都没来这?也没去找过林沁。” 方添哲望眼她,低声道:“羽桐,最近我工作很忙。” 连羽桐似信非信,却还是笑着说:“再忙也不能冷落未婚妻啊!不然,你爷爷和岳父大人都会怪你!还有,那林沁她自己也跟我打电话,说你整整一个月没联系她,还以为你每晚都窝我这啦!” “哦,她还说什么了?”方添哲漫不经心地问。 “她说明天上午九点半飞去英国,很希望你能去机场送她。” 方添哲立即摇头:“明天我没时间!” 连羽桐瞪他,无奈道:“你小子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方添哲喷了口烟,眯眼道:“有!” “有个鬼!”连羽桐一斥。 方添哲撇嘴,认真地问:“大姐大,那我抽空去送她,总能表明我心吧?” 连羽桐想揍他,道:“你对她没有心!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交新女朋友了?” 方添哲又吸了口烟,冷声反问:“你以为我真有那么滥情?” “没有的话你为什么不理林沁?上个月三十一晚,你都跑哪睡去了?” “喂,你是我妈啊?”方添哲的语气带着嘲意。 “那我不说了方董,没人管得了您老人家!”连羽桐也生气了,扭头懒得再理会他。 方添哲将手中还未燃尽的烟一把抛至茶几上的烟灰缸中,目光迷离地想:楼凤展,你这浪荡加白痴式的女人,为什么老子会有这么的贱,到现在还想着要霸占你的一生?上辈子老子到底欠了你多少债?为什么一直还不尽! 第二天上午九点,c市云城机场。 波卷棕发、皮肤亮白、圆圆小脸的林沁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着身后的人群,似乎在其中寻觅着某人的身影。 “林沁!”果然,飞奔过来的方添哲稳稳地停在她面前。 “添哲!”兴奋不已的她马上抱住他。 “好了,我来送你,到了国外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方添哲拍了拍她的肩膀后,扶她站直,不让她再抱自己。 “添哲,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林沁还是很激动,又要往他怀里扑。 方添哲随意地躲开,同时嘴边滑过一丝冷笑,道:“林沁,今天我过来还带了四个字给你,不是和你商量的语气,而是郑重地告诉你。” “哪四个字?”林沁细眉一弯。 方添哲笑了笑,稳稳地按住她的肩,凑到她耳边说了。 林沁小脸涨红,焦急问:“为什么?添哲!” 方添哲面色不改,道:“希望你在英国好好学习。我还有事,先走了。” 方添哲朝她点点头,悠然转身,快步而走。 “为什么?方添哲!我们订婚了的!方添哲!”对着方添哲走远的背影,林沁嘶声呐喊。 因为方添哲没有听到,所以她哭了出来。 “大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我们帮您叫住方总?”护送她登机的两名随从焦急地问。 “不要!不要!”林沁用手极其小心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唯恐它弄花自己的妆。然后继续地冲方添哲吼:“方添哲,我偏不去英国了!你休想甩掉我,我会让你马上跟我结婚!” 中午,x国际商贸公司,总裁办公室。 林德文十分疑惑地问道身旁坐了两个时辰仍然愁眉不展的林沁,“女儿,他跟你说的到底是哪四个字?” 林沁两眼无光,道:“我们分手。” 林德文脸色一变,道:“方添哲那小子真以为自己很了不得啊!连我林德文的女儿都敢甩!” 林沁又很麻痹地说:“爹地,他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我们x国际在c市商界的地位仅次于他的拓远集团。整个c市,也只有我才配得上他啊!” “是,是!”林德文百倍怜惜地搂过她的肩膀,安慰道:“女儿你放心,爹地会帮你想办法教训那小子的!” 林沁还是一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表情,嗲声道:“爹地,我真想成为拓远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可是方添哲,他突然不要我了,他以前对我挺好挺温柔的啊,您说,他是不是又有新欢了?” 林德文也皱起眉头,好奇地问:“女儿,你老实告诉爹,你跟方添哲交往时他有没有提出过要和你,上床?” “没有啊爹地,他吻我的次数都不多,而且每次都还是我主动提出的!” “女儿啊,你太不争气了!”林德文无奈而又羞惭地摇头。 林沁不服气道:“爹地啊,前几个月我都还在想要尽早地给他怀个孩子,这样,他一定会主动提出要跟我结婚,而不是被他爷爷劝服或逼迫才答应跟我结婚!可是啦,他从不碰我!” “他真没碰过你?怎么可能?拓远内部人说他挺风流的啊!”显然,林德文很不信。 “真的!不过之前,我觉得他这样做是尊重我的表现!直到上午他特意跑到机场跟我说那四个字,我才明白,他是不想要我!” 林德文面部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心里道:方添哲,原来你对我林德文有防备!正好,我想在你这只老虎头上拔毛一直找不到借口!” 林沁却想:方添哲,今晚我去馨梦公寓找你,你必须给我个分手的理由! c市夜幕缓缓降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之时,一袭艳色长裙的林沁将自己那辆最新款的白色保时捷泊在馨梦贵族公寓的地下车库,而后怀着忐忑的心情往二十八楼去。 2801号房,清闲自在的楼凤展正用方添哲的笔记本打着网页上的小游戏。 其实方添哲的笔记本是设了密码的。不过呢,被楼凤展套开了。 “滴滴滴……”门铃响了。 楼凤展一怔,赶紧合上电脑,皱眉思考起来:“咦!方添哲这禽兽又来了?不是说这个月都不过来折磨我么?说话又不算数啊!” 虽然有些忿气,但她还是很兴奋地跑过去开门,都忘记了要先透过猫眼确认! “方添哲!你怎么……”抬头的刹那,惊异地发现,眼前站着的竟是位时尚摩登的女郎。魂魄飘远的她恍恍惚惚地退到里边,战战兢兢地问:“美女,你找谁啊?” 林沁的脸色也在见到楼凤展的那一瞬间变得像鬼一样黑。大步进到屋子,确认方添哲不在后,凶声道:“该我先问你你是谁!半夜三更的居然在我未婚夫的房子里!” 楼凤展低下头,脸颊羞得发烫,吞吞吐吐道:“我,我是他的,同学。刚从外地过来c市找工作,暂没地方住,所以,借他这房子住几个月。” 林沁老鼠般精明的眼睛扫视房间的各个角落。一看方添哲的笔记本还安静地躺在那矮桌上,浑然不是滋味的她,恶煞地瞪着楼凤展,暗道:这女的一看就知道比方添哲要小好几岁,绝不是同学关系!不过很好,很好,方添哲,你居然金屋藏娇! “打扰了!”冷冷地抛下三个字给楼凤展后,林沁甩头离去。 楼凤展悚然,道:“方添哲,这回我肯定又被你给害惨了!” 第14章 山水撩人项目部 九月中旬,拓远集团发生了一件事! 这天下午三点,五个助理兼秘书正坐于董事长办公室清理文件。 突然,在建的楼盘山水撩人项目部打来个紧急电话。 “方董,我们这边出事了!一个施工队的包头带着七八个民工拿工具拿刀与隔壁明威房产的打群架!目前明威地产死了一人,我们这边也重伤了好几个!现在公安局来了,很多媒体也都正往这边赶!”说话的人是项目开发公司老总戴振华。 “啊!怎么会这样?”一听完,楼凤展便吓得慌了神。 方添哲还是面不改色,回戴振华道:“知道了,我待会过去。” 电话一断,张琦立即站起来,怔声道:“方董,我马上去车库提车!” “嗯。”方添哲轻轻点头,一边还思考着什么。 李康跟着起身,“方董,我出去安排陪同的保镖!” “ok。”方添哲还是点头。 “方董,我去通知对外部、企划部、安保部等,提醒他们注意。”小江也反应得很快。 三个人都用比平常走路快十倍的速度离开了。 楼凤展焦急了,问道小吴:“那我们俩该干嘛?” 小吴耸耸地摇头,方添哲在面前,不敢多说话。 楼凤展扭转脑袋,改视方添哲道:“我也要去那项目,方董!” 方添哲抬眼,幽暗深邃的冷眸直直地瞪着楼凤展,并认真地问:“你一个女人跟着去干嘛呢?显白痴?” 楼凤展生气了,有点凶地问:“喂,你到底是看不起女人,还是看不起我?” 这时,李康正好走进:“方董,都安排好了,您方便的话可以出发了!” 方添哲慢吞吞地站起来,出门前经过楼凤展的身旁,便拍了拍她窄小的肩膀,回答她的问话:“女人,其实我是看不起你爸,你妈,你全家!” 楼凤展恨得磨牙,对着他的后背破口大骂:“方添哲,我全家得罪你了吗?你特么什么素质!董事长了不起啊?” “算了算了!楼凤展,方董这人就是这样!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你的,敢跟他顶嘴!”确认方添哲和李康已经走远了,小吴连忙安抚楼凤展的情绪。 六点多时,山水撩人营销中心二楼项目经理办公室。 慵懒地坐在一边小沙发上,用一只手撑着自己脑袋的方添哲悠悠地说:“我都佩服这个程速的牛逼程度,居然带着自己的人跑到别人工地去打架!” 戴振华叹了口气,道:“方董,这个程速架还没打完,见死人了就马上跑了!现在警方根本找不到他的人!目前的整体处境,明威房产要告我们拓远,说我们仗势欺负他们那样的小公司,不让人活!而那些被打伤的民工,包括我们这边的,则纷纷发出警告,说如果您不站出来为他们做主,就带几百几千人,去砸了集团总部!” “操!”方添哲一斥,道:“明威要告就让它告!老子还怕它不成?至于那些打架的民工,作业期间私自离岗,跑去别人工地,伤没伤,反正都是脑子有问题,全部送去医院!出来后马上承担各自应尽的法律责任!” 戴振华点头,却还是担忧地说:“方董,明威的人说,程速当时扬言这架是为拓远而打。所以……” 戴振华话未说完,方添哲脸色瞬息变暗,忿问:“特么这程速到底是谁?存心给我方添哲惹事!” “这,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没有什么背景,也不是c市本地人。”被吓到的戴振华胆怯地说。 方添哲狠狠地瞪眼他,然后亮声大喊:“李康!” “方董!”他身后站得笔直的李康立即跨前一步。 “给你两天时间,摸清楚这个程速的底细,然后揪出他的人,老子要见他!” 李康立马铿声:“好的,方董!” 此情此景,惹得在场的其他人毛骨悚然。他们心里都知道:方添哲这只可怕的老虎,又要吃人了! 凌晨两点,城外某昏暗的路灯下,泊着两辆新牌照的黑色奔驰。 车上下来的两个衣冠整整的年轻男人,气势凛人却不显威武。反而,样子都有点猥琐。 “林少!”一人燃着打火机,为另一个人点烟。 “程速,做得不错!不过,这两天你还得多加小心,方添哲那小子,正满世界找你!” 此说话者,正是x国际商贸公司总裁林德文的儿子林湛,林沁之弟。 程速不以为然道:“林少,如果我怕他的话就不会选择帮你们x国际了!” 林湛唇角抹过一丝邪魅的笑容,道:“我当然知道,你和你姑妈都恨他入骨!若不是他,现在的拓远集团属于你表姐方添美!那样,你现在的职位,至少会是个开发公司的副总!” 程速一脸忿气,道:“所以,我只希望他下台!不说我表姐,哪怕是付岗科管整个拓远,都没他这么狠和紧!现在的我越来越穷,因为我已经捞不到里面一分油水了!” 林湛吊销眉一挑,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脯,叹道:“程速,你要的五百万我已经打到你账户。至于警察找你的那些事,你也不用担心,我都会请律师去摆平。现在,你只要躲着就可以了!” 程速圆眼放光,道:“放心吧林少,等你们x国际零价买下山水撩人的整个商业街时,我再出现!” 林湛撇了下嘴,道:“行!到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第二天正逢周六,中午,林德文带着林沁约方添哲在神农食府吃饭。 父女两人坐一边,方添哲坐一边。不过整个饭局都是林德文和方添哲在说话。 林德文问:“方董,退婚这事儿是你跟老方董商议后的结果?” 方添哲悠悠地端起桌上一杯柠檬水,淡淡的目光瞟向他,说:“对不起林总,这事我自己决定就行,根本不需要跟他商量。” 林德文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道:“方董,你和沁沁订婚五个月了,说退就退,这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啊……” 方添哲冷一勾唇,开门见山地问:“林总想要怎样的赔偿?” “呵呵,方董说笑了!”林德文连连摇头。 方添哲肃若寒星的黑眸释放出一丝危险的光,道:“曾听我爷爷说,林总有意向买下我山水撩人楼盘的整个商业街?” 林德文一怔,清醒后快声作答:“林某确实有此想法!” 方添哲轻轻点头,道:“我给国广地产的下限是,至少得卖两个亿。不然,宁可留着自己用。” 瞬间,林德文脸色变暗,道:“方董的胃口好大!” 方添哲摇了摇头,道:“山水撩人占地面积约一百二十万平方米,商品房数量两万四千套,规划入住八万人。里面的物业类型,包括普通住宅、高级住宅、大型购物中心、超五星级标准酒店、学校和商业街,建成后绝对是c市规模最大的高档综合社区。两个亿,大大小小一百多个门面,我给的这数字已经很保守了。” 林德文表情凝固地问:“方董愿意给林某打多少折?” “对折。”方添哲嘴边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听完的林德文一改仪态,朗声大笑道:“哈哈,对折,对折,方董还真给林某面子!” 吃完饭后,林德文坐专车回自家别墅去了。 林沁说她准备去市中心购物,可是没开车来。出于礼貌,方添哲护送她。 一路上,方添哲目不斜视,认真地驾驶。 林沁的凤目却一直瞟着他轮廓如刀削一般的侧脸。 开始两人都没说话,直至行了十来分钟,林沁终于开口。她说:“三号的晚上我去馨梦公寓找你,结果,却见到了一个凄婉动人的女孩子。” 猛然,方添哲觉得自己的心被尖针给扎了下,有点痛的他,嘴边却抹过一丝笑容,道:“是么?我都没听她提过。” 林沁脉脉含情的眼睛依然凝视着方添哲的脸,温柔而又好奇地问:“能否透露下,她是你方添哲的什么人?” 方添哲抿下了唇,然后答:“同学!” “呵呵。”林沁不住地摇头,思考一会后接着说:“一定不是同学,你不要我了就不应该再骗我。方添哲,你坦白点,告诉我她是谁,是不是因为她你才决定不和我结婚?” 方添哲眉目一敛,断然否决:“不关她的事!林沁,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交女朋友不会超过半年!而你,早就到顶了!” “方添哲!”一向稳重的不发脾气的林沁变得激动起来,道:“既然你没想过要和我走到最后,当初同我订婚又是为了什么?” “我爷爷以死相逼!行不?”方添哲的语气很凶,表情也很冷酷。 林沁彻底绝望了,恍恍惚惚地说:“难怪了,你宁愿每晚陪那女人睡,却从不碰我这未婚妻,全因你心里压根就没喜欢过我。方添哲,难道我不比那女人漂亮,不比她高贵吗?” 方添哲很不耐烦,尽量压低声音说:“够了林沁,你不能跟她比。” “你说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跟她比?她算什么?”林沁皱起眉头,更加生气。 方添哲还是冰冷的口吻,道:“她确实不算什么,也没你漂亮和高贵。可是一直以来,只有跟她在一起时,我才觉得轻松。我们认识七年了,即便她有时是别人的女朋友,我心里依然把她当做至亲的人。” “呵呵。”林沁马上无话可说。 不过接下来的话方添哲只闷在自己心里说:“从前,我觉得她是我所遇到的最单纯、最真实、最没有坏心眼的女孩。后来却发现自己错了……” 第15章 心狠手辣树多敌 因为周日晚上楼凤展他们搞高中同学聚会,泡吧、唱歌、吃宵夜等,一直玩到凌晨两点多才散。所以周一,她上班迟到整整一个小时。 带着熊猫眼、莽里莽撞地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报到,却见方添哲的脸色黑得吓人。 “死*,你昨晚搞什么飞机去了?怎么能过得这么自在和潇洒?上班想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 因为昨晚喝了几瓶啤酒,加之只睡了两个小时,楼凤展的脑袋浑浑噩噩,愣了愣后,怔声道:“我,没有!我,请假了!” 方添哲冷笑,问:“是么?请问你跟谁请假了?” 楼凤展马上指着他道:“你!” 方添哲又笑了,又十分十分认真地问:“梦里请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她改口道:“我是说,忘记跟你请假了!” 方添哲瞪眼她,不耐烦地说:“从今天开始,你的办公室也在这里!为防止你在上班的时候也偷懒,每天跟老子面对面地坐着,不间断地干活!” “饶了我吧!”楼凤展两腿发软,扶住办公桌才没有跌倒。 方添哲更加生气,恶狠狠地说:“还有,以后给老子检点下你的行为!” 楼凤展真的很郁闷,也很无力,懒洋洋地问:“我不过就是迟到的次数多一点罢了,你至于这样激动吗?” 方添哲目光暴虐,道:“老子是说你的私生活,注意下ok?” 楼凤展又委屈成一副要哭的样子,问:“我私生活怎么了?我都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方添哲忿意更增,道:“从今天开始,老子还规定你,每晚九点之前必须回到馨梦公寓,十二点之前必须睡觉!另外,不许跟人到酒吧之类的一些不适合女人待的场所去,不许喝酒!若老子发现一次,抽你一次!” 听完,猛然清醒的楼凤展,瞠大那双碧澈如水的桃眼,用着能够杀死人的眼神,望向方添哲,破口大骂:“你特么这么霸道?有毛病吧!你以为你是我的谁?不过是老板!连我爸都没敢这样约束我的!” 方添哲淡定地与她对视,道:“老子不但是你老板,还是包养你的干爸!你爸不管你,干爸管你!” 楼凤展气得跳起来,随手捡起桌上书和纸,不停地往他脸上砸,道:“方添哲你去死吧!你最近心情不好,不要找我撒气,不要影响到我的好心情!” 方添哲不停地偏移身子,不停地躲。 “你再给老子扔一下!老子把你给扔出去!”突然,方添哲不动了,喝了一声。 楼凤展颤了颤,手中正准备再抛出去的一本杂志差点就没拿稳。 “吓我?我偏扔!”说完,又对着他的额头一砸。 “砰!”这个终于中了。 楼凤展脸上的表情却凝固了。 方添哲马上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胳膊,猛烈地将她往办公室外面拖。 “你干嘛?干嘛!放手啊!”她紧紧地抓住桌角,试图不让他拖动。 可是,她会比方添哲的力气大么? “你跟我走!”方添哲一吼,突然不拽她胳膊了,改而一把揪住她刚扎起的马尾辫。 “啊痛……方添哲你不是人,你真的不是人!你特么放开我!”虚弱的楼凤展痛苦地挣扎。可是,她越挣扎便越痛,青稚的小脸变得慌乱而苍白。 “你特么给老子乖一点!”方添哲继续揪着她的马尾辫,把她往外拖。 “救命……救命啊……”逼不得已的楼凤展也掐住他的手臂,尖长的指甲狠心地往他臂上的血管里扎。可这样的小痛对于强硕的方添哲根本不算伤害。 “救命……救命啊……”被拖到门口时,坚忍着头部疼痛的楼凤展又紧紧地抓住门把,嘶声呼喊。 方添哲慢慢地掰开她的每一根手指。 走廊上,张琦和李康行色匆匆。见此情况,却又纷纷停下脚步。 “张琦救我……李康救我……快点救我啊……”楼凤展哭喊出来。 “这……”张琦和李康面面相觑,一动不动。 方添哲冷笑:“老子今天要整你,谁敢管这闲事?” “方添哲,你不是男人,你不是男人!你以前打我,现在又虐待我!我就是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死也不喜欢你,死也不喜欢你!”楼凤展一边被他拽着走,一边念经似的骂。 不再说话的方添哲阴沉着脸,径直将她拖到楼梯间。因为她一直活蹦乱跳的,方添哲早就十分不耐烦了,索性横抱起她,往楼顶天台攀。 “方添哲,你抱我去哪?你真,你真打算将我从楼顶扔下去?”楼凤展吓得胆都没了。可是,她又不敢再轻举妄动,她怕摔着啊! 好在路程极短,很快便到了楼顶。 楼顶四面的围栏都不到一米高,随意站在哪处都可将整个c市的风景尽揽眼底。 可是,楼凤展恐高,完全不敢张眼。 方添哲依然横抱着她的身体,怒气冲冲地走到最中间,因为那儿正好摆放着一张小沙发。 方添哲将她往沙发上一扔,道:“你特么今天就给老子待在!” “哎呀!”沙发不是很软,碰得楼凤展全身骨骼痛。 但是,她已顾不上这点痛了,慌张地起身,跑上前去追赶方添哲,道:“不!不!方添哲,我不要待这里,我怕,我怕!” 对于她的嚎哭,方添哲完全不予理会,走回楼梯间入口处时,回头重重地将铁门带上,同时把锁栓好! 激动的楼凤展立即往门上撞。可是,她能撞得开么? “你真把我关这?方添哲,你给我回来!回来啊!呜呜呜~”泪眼如花的她,连喊的力气都没了。 再喊,方添哲也听不到了。 回到办公室,淡定如常的方添哲仿若刚才不曾发现任何事,懒懒地榻坐到沙发上,然后从茶几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抽出根烟,叼在嘴里。 站在他面前的张琦连忙掏出放在上衣口袋的打火机,并跨前一步,弯腰为他点燃。 一袭白雾自方添哲鼻孔慢慢喷出,沉默好久后,他才悠悠地问道张琦身旁的李康:“人找到了?” 漠然的李康点了点头,道:“方董现在就要见他吗?” 方添哲弧度完美的唇角勾起一丝性感邪魅的笑容,道:“当然。” 拓远集团负二楼,阴暗潮湿的一个地下仓库,四周密不透风。 一排身穿西装,眼戴黑色墨镜的保镖凛立地站在离门口较近的位置。 他们中间,跪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他全身上下抖个不停,冷汗也顺着他的脸颊汩汩地流淌。嘴上却不停地在念:“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墙角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人,他双腿交叠,目光睥睨。 突然,他慵懒地抬了下手。 那一排保镖中,有一个手持粗大木棒的中年男人,马上会意。 “啊……”悲壮而刺耳的叫声在这空间里回荡。可惜的是,外界的人听不到一个分贝。 “方添哲!你……”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昏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浇醒他。”方添哲淡淡地开口。 一保镖很快弄来大桶水,源源不断往他头上灌。 血水交溶,痛得他神经麻痹、思路不清。趴伏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放,放了我,方董。你想知道的我都说,都说。包括山水撩人项目部发生的事是谁在背后策划,以及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我只求你,看在我表姐方添美的面子上放过我……” 方添哲又一挥手,示意那浇水的保镖停下,道:“你说吧,如果你给的答案是我比较满意的,我会考虑放了你。” 程速再次发出虚弱的声音,道:“方董,是x国际贸易公司林湛主使的。他现在的目的是想不花分文地拿下山水撩人的整条商业街。以后的目的,是击垮拓远集团,成为c市的商业霸主。” 过了几分钟。 方添哲嘴边滑过一丝笑容,点头道:“ok,答案还不错。不过程速,留下你的一条腿,让我确信你不会再逃得无影无踪,你就可以离开这了。” “不要!”程速大喊。可是,身后那保镖高举的粗大木棒已经沉重地落在了他的右腿上。 “方……添……哲……”痛加恨令程速撕牙裂嘴。 “走了!”方添哲起身。 等他跨出门槛后,那排保镖便跟着依次撤离。 此季接近中秋,c市白天的气温介于30—35度之间。 落日西斜之时,楼凤展从睡梦里饿醒。 望眼天上的太阳,她猜测,现在为北京时间十七点的样子。 这意味着,她被困在这里七个小时了。好在昨晚睡得少,周公陪她轻松地度过了。 不然,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人声,干巴巴地坐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她真的会无聊死。 不过现在,她真没一丝瞌睡了,而且肚子还咕咕地叫个不停! “特么的怎么还不来人?方添哲,你真想让我死在这里?”郁闷地骂了一声后,她又在心底计划:我发誓,我这辈子要努力做到两件事,一、不再爱你方添哲一秒,二、不再扎那高高的马尾辫! 第16章 给狐狸精设陷阱 当日晖渐渐地转化成为夕阳,再由夕阳转化成为皓月时,呆得像哈巴狗一样的楼凤展依然被困在拓远集团商务大厦那四十层高的楼顶上。 她的嘴边发出十分虚弱的声音:“方添哲,我跟你势不两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终于,极轻的铁碰铁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来了,来了,我有救了……”眼中再次涌出泪花。不过这回是重拾希望的激动的泪花。 “凤展,你怎么样?人在哪?”来者是张琦,他焦虑的目光在这广阔天台的四周寻觅。 “我在这里,我看到你了!”楼凤展连忙站起身来。 “凤展!”窜到她面前的张琦,重重地喊她一声。 “嗯!”楼凤展抿着嘴巴,用力地点头回应。 张琦有些兴奋地扶住她的两臂,道:“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饿坏了是不是?走,我带你吃东西去!” 楼凤展泪眼婆娑,哽咽道:“张琦,先借你的肩膀给我用下吧,呜呜呜~”说完,脑袋往他肩上靠。 “没事了,没事了,只要以后都不得罪方董,就不会再受这种苦了。”张琦心痛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告诫着。 楼凤展还是抽泣,道:“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搭理他了,他就是个有心理疾病的死变态,根本不算男人~” “唉!”张琦显得有些无奈,道,“方董这人有时比较正直,不过脾气的话确实从没好过。” “哦,不想提他了。张琦,你不来救我的话,我肯定得在这过夜,饥寒交迫而死。”情绪稍微平稳一点的楼凤展又站直了。 张琦脸上挂着一丝愧疚的笑容,道:“不会的不会的,方董不忍心让你死的。” 其实在下午四点的时候,临出门的方添哲便将钥匙交给张琦了。是张琦太忙,把放楼凤展出来的这件事儿给忘记了。 回到市中心馨梦公寓附近的小吃街,楼凤展将肚子填得饱饱的。一看时间,还不过十点。突然,她想去做个头发,她希望自己的心情能随着造型的改变而改变! 在理发店煎熬了三个多小时,最终,她那头直垂的黑发变成了暗红色的大波卷发! “这是我么?看去比之前至少要老五岁!不过,还是蛮妩媚蛮妖娆的,呵呵!”看着梳妆镜里新的自己,楼凤展的脸蛋又像一朵花似的慢慢地绽放开来。 次日早晨七点五十分,又只睡了四个小时的楼凤展已经到公司上班了。因为她真的不敢再迟到了。 在第三十八层自己的办公桌上收拾东西时,一向喜欢早到的小吴突然跑到她身边,兴奋地问她:“喂!听说你昨天被方董锁天台了?” 楼凤展觉得真没面子,便轻轻地瞪眼小吴,道:“是又怎样?我们昨天打架了,我打不过他,所以才被锁的!” “哈哈!”小吴用手捂着嘴巴,抑制自己忍不住要发出大笑,道:“楼凤展,尝到得罪权贵的苦头了吧?你呀,不懂职场潜规则,活该被开除!” 楼凤展一怔,马上停下手头的活,惊疑地问:“谁把我给开除了?什么时候的事?” 小吴脑袋懵懵的,指着她刚收拾好放在桌上的那箱子东西,道:“你没被开除,那你收拾东西干嘛?如果是想辞职,那我劝你还是算了,现在的工作真不好找!方董虽然凶了点,可这拓远待遇真的不错!” 楼凤展忿意全消,道:“我不辞职,只是搬办公室啦!” “啊?你的新办公室在哪一层?为什么我们不搬?谁给你安排的?” 愁眉苦脸的楼凤展用郁闷地回答她:“我搬到董事长办公室啊!那死变态说,为了防止我上班时间偷懒,以后我得每天跟他面对面地坐着,并不间断地干活!” 受惊的小吴表情诡异,道:“我说你做个这么时髦的头发干嘛呢?原来如此!恭喜你楼凤展,祝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某天真由麻雀变成凤凰了,请不要忘记我!” “我只是单纯地做个头发,心里没其他想法!”小吴话中的话令楼凤展莫名地紧张起来。 两人交谈得比较忘我,都没有察觉到有个人站在他们办公室门口好久了。 “嘿嘿。”小吴又是一脸奸笑,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就承认吧,没事的!不过,不是我打击你,你再改变风格,还是没那林大小姐显得高贵和大气!” 楼凤展无语地摇了下头,厉道:“我不想跟她比!” “当然,你哪里比过得!”小吴一斥,白眼楼凤展。 楼凤展忿然大吼,道:“吴冬霞,你给我滚!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买化妆品送你了!” “别啊楼凤展!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虽然你没有林沁那样的气质,可是你比她看着舒坦!呵呵……” “这还差不多!”楼凤展的气焰瞬间消停。 “咚咚咚……”站门口的那人很不耐烦地敲起门来。 “门是开着的!你自己不会进啊!”小吴凶了一声,然后又和楼凤展一样回头看。 却是从没有来过这间办公室的方添哲。他阴沉着脸,踱步走到她们面前,冷声问:“你们在说什么?” 楼凤展马上转视别处,小吴战战兢兢地回答:“没,没什么,方董。” 方添哲冒火的眼睛瞟着楼凤展全身的装束,道:“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别拿上去了,带脑子就行!” “哦,我正好搬不动啦。” 搬到董事长办公室办公后,楼凤展没有了一丝自由。哪怕是出去上个厕所,事先都得向方添哲说明。 “尼玛,等你给我发了这个月的工资,劳资就不干了!”楼凤展心里恨得牙痒痒。 但是,她的外表却装成一副很顺从很适应的模样。 一天八个小时,她总是专注地对着笔记本,很慢很慢地写着自己该写的东西,从不多看对坐的方添哲一眼,从不跟他说半句多话。即使很偶然地与他目光相撞,她也只会很礼貌地冲他微笑一下。 方添哲也是一贯的沉默加冷漠! 其实楼凤展真的很想问他:方添哲,你有必要这样禁锢我么? 可她不敢问,以他们不合的性格,问出口后一场恶战绝对免不了! 就这样,楼凤展终于熬到了九月底。想想真的很不容易,整整半个月啊,她和方添哲面对面地坐着,却没有任何交流! 不过这天,方添哲好像有些异常。坐在那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尼玛!笑得这么阴险,难道是因为一个月过完了,以后的每个晚上你又可以跑到馨梦公寓蹂躏我了么?滥情的男人啊,你有林大小姐,为什么会不知足?而且,游弋在我和她之间,你真的不累?小心很早就绝精啊!唉……”楼凤展想着就害怕。于是,起身,准备泡茶给自己压惊。 她走着,那头暗红色的大波卷发弯弯垂垂地,正好将她比较狭窄的后背完全遮住。 “喂……”方添哲突然轻轻地喊她一声。 她一怔,以为又是工作上的事,立即回头,问:“方董,您有什么吩咐吗?” 方添哲微笑得很勉强,低声道:“这个发型不适合你。” 这下,楼凤展十分不以为然了,不再看方添哲的眼睛,说:“我喜欢的男孩子说好看,我就做了!” 当然,方添哲的脸色也跟着变了,道:“我说过的,在我玩腻你之前,你不许跟别人谈恋爱。你忘了?” 楼凤展的笑容有些苦涩,道:“方董,您搞错了,我只是心里喜欢他,并没有跟他恋爱!” 方添哲的唇角又邪魅地扬起来,道:“ok我懂,狐狸精,反正你已被认定为*,干脆就一骚到底,对吧?” 楼凤展温婉一笑,点头道:“方董您真是英明神武,连我心里这样的想法都猜得到!” 沉默。沉默。 两分钟后。方添哲两眼无光地看着她问:“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楼凤展扭转过头,不让他看,一边道:“对不起方董,我没那能耐!” “女人,我爱你。”方添哲说。 “方董,不要和我说这样的话。即使是开玩笑的说,我也不配听。” “楼凤展我爱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添哲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 “我爱你。”他又说了一声。然后弯下腰去,紧紧地吻住楼凤展的唇。双手也跟着若有似无地在她腰间游走。 “嗯……”他的吻依然浓烈而霸道,令楼凤展无法喘息。 “方董,这里是,办公室!”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的楼凤展,使劲地推了推他。 方添哲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也趁她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的那一刹那,他灵活的舌头伸了进去。肆意地缱绻着,品尝着她的味道。 两个人的呼吸纠葛在一起。 几分钟后,方添哲的吻由狂暴的肆虐转为缓慢。最后,还用双手轻轻捧住楼凤展的脸,在她的眼睑上、鼻子上、脸颊上、嘴唇上轻啄。 “方添哲,你已经不是从前的叶添哲了。你变了,完完全全变了。”楼凤展自顾自地说着。 方添哲停止亲吻她,道:“爱你的心却从没有变。” 楼凤展沉默。想:你真有心理疾病?怎么突然这么肉麻和矫情? 方添哲又握住她的两只手,认真地问:“你愿意嫁给我么?” “额~快来医生!” 第17章 天下最过分玩笑 楼凤展想逃,因为她真觉得此时的方添哲不正常! 方添哲却死死地抓着她的手,生怕她走,再次问她道:“女人,难道你不愿意跟我结婚,成为拓远集团的董事长夫人?” 楼凤展变得很慌张,吞吞吐吐地回答着:“我,不是,不是不愿意!只是,我没有想过,没有想过啊!” 方添哲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的神色,又将她搂到怀中,温柔地说:“女人,只有你能让我活得开心,嫁给我,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 “你……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要跟我结婚?”楼凤展掐了掐自己手臂上的肉。 嗯~痛~这不是在做梦。 “女人,相信我,结婚后我会对你很好的。”此时,方添哲低沉的声音中似乎有一丝丝怜惜的味道。 楼凤展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是有女朋友么?那她……” 方添哲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分手了。” 楼凤展:“……” “嫁给我好吗?”方添哲还是紧紧地搂着她,口中温热的男人气息在她耳畔缭绕。 答应么?答应么?楼凤展脑海中一团乱麻。 “好。”最终,她还是只回答他一个字。 其实,楼凤展真没想过要当什么董事长夫人,她想的是能够和方添哲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这晚,方添哲又陪楼凤展住在馨梦公寓。 月光正好,透过纱窗像流水般宣泄到屋子里。 楼凤展躺在软软的床上,身上还盖着绵绵的被子。她睡一觉醒来,便再也无法入眠。她不知道这会是凌晨几点,或许是一点?二点?三点?总之,房间里的光线不是很暗,够看见头顶雪白的天花板。 楼凤展也不知道方添哲是什么时候在她身边睡下的,但现在她一睁眼便见到了躺在被子里安静裸睡的他,他紧挨着她,一只手还搭在她的小腹上。 楼凤展脸上露出好久不见的笑容,忍不住伸手,一一触摸方添哲的眉,鼻,嘴,脸。 “你干什么?”方添哲突然开口轻轻地问道她。 “没,没干什么!”楼凤展觉得十分不好意思,马上将手缩回被子里。 这一下更不好,一到被子里便不小心触到了他的下身。 她吓得又惊呼了一声,真的不知道该将手置于何处了! “我整整一个月没来,你是不是特别想要了?”突然,方添哲抓住了她的那只手,侧身重压到她的身体之上。 “我,我没有,真的没有,你误会了!”楼凤展试着用手去推他,但是她哪里推得动? “不过我真的想你了,女人。”方添哲睁开了眼睛,细细地望着楼凤展。 “我累了,想睡了!”楼凤展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方添哲一把掰过她的脑袋,在她的嘴边轻声说道:“我爱你。”说完便俯首朝她的唇上一吻。 楼凤展有些欣慰,因为方添哲变好了…… 在她想的时候,方添哲的手又不知不觉地探到了她的身上。他解开她的睡衣,扯掉她大红色的内衣。 然后,他的吻落到她的脖子上。而且他还伸出了舌头,亲舔着她脖子上的每一寸肌肤。 “添哲。”楼凤展的脑袋向上顶了顶,方添哲却慢慢地向下移动,一路亲舔着她的肩、胸、腹,然后又爬上来再次吮吸着她的嘴唇。 同时,他用一只手退掉她的内裤,缓缓地探向她那私密的花园。 此刻的楼凤展,羞红的脸像一朵半绽开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疯狂的品尝。 腰身一挺,他缓缓的进入她的体内,心中一个慌乱,她已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微微一声叹息,这是第二次,她主动碰触他。 这一夜,是美好的,因为方添哲对她特别温柔。即便后来她知道了,这是他假意的温柔。 “楼凤展要结婚了!”回家度国庆长假,她自己向亲人宣布着这振奋人心的消息。 婚期定在十月十号,也就是九天后,方添哲选的,说不能错过这十全十美的日子。 “这么快?方添哲就是叶添哲?拓远集团董事长?他真向你求婚了?”楼仲篪一脸诧异地问道自己的女儿。 “是啊爸,我终于要嫁出去了!你们再也不用操心我的终身大事了!”楼凤展的脸蛋都笑痛了。 “唉,但愿你嫁得好。”楼母极不和谐地叹了口气。 楼凤展也跟着失意,道:“妈,你干嘛呢?我结婚您怎么这样沮丧?” 楼母摇摇头,道:“太突然了,前些时候都没听你提过。” “哎呀,我跟他认识七年,大学时恋了两年,怎么突然了?” 同样忧心的楼仲篪,自言自语道:“他现在是董事长是大老板,是很了不得的人物!自然看不起我楼仲篪这样的市井贫民。不然,要娶我的女儿,怎会招呼都不跟我打?而且连个人影都不曾见!” “爸,他最近要处理的事情真的很多,也很忙,过几天会来的!”楼凤展很惭愧地低下头,在父母面前替方添哲说话。 方添哲也是这样说的,说他国庆假期都要工作,没得时间休息。所以,发请柬通知亲朋好友这类琐事全由楼凤展负责,他只负责定喜宴。 呵呵,楼凤展没有反对他这样的安排。因为方添哲从来都是这样,所谓征询意见不过是个形式,最后的决定全都由他定夺。无论是在管理拓远集团上,还是平时的生活中,甚至包括以前在c大当她男朋友时,反正都是他作主,跟他一起她都不需要有主见。 当然,她本就没什么主见。 很快便到了十月十号。 上午九点时,一些很重要的亲戚或朋友如期来至楼凤展家中,他们兴奋而又忐忑地等待着c市首富方添哲带领壮阔的车队前来迎亲。其中,自然包括楼凤展的大学室友孟珂和赵雅,还有她青梅竹马的义兄即方添哲的大学室友贺斌! 化了个浓艳的新娘妆,披上高档的纯白色婚纱,楼凤展美得就像下凡的天仙。在妩媚性感的同时还显得飘逸脱俗。 赵雅惊叹地赞扬她道:“凤展,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怪不得那样霸气的方添哲也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嘻嘻~”幸福得失去应变能力的楼凤展傻傻地笑着。 坐在她身旁的孟珂则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叹道:“真没想到,你是我们寝室年龄最小的,却是第一个结婚的。唉,恭喜你跟叶添哲终于修成了正果,也衷心地祝福你们!” “谢谢你我的好姐姐,你也会有幸福眷属的~”笑靥如花的楼凤展搂住孟珂在她脸颊亲了一口。 就这样,三个女孩子坐在一起,一边轻松地聊天,一边紧张地等候。时间悄悄流逝。 一会后,喘着粗气的楼仲篪推门而入,道:“凤展,赶快给方添哲那小子打电话,催催他,再不到就误吉时了!” 楼凤展一看墙上的时间,是啊!都十一点整了,为什么方添哲还没来?他一向很有时间观念的啊?在今天这特殊的日子里怎么又没分寸了? 楼仲篪摇了摇头,追加一句道:“真不知道,他这样子的人是怎么管得了拓远集团的!” 孟珂和赵雅也急了,道:“凤展别恍惚了,赶快打电话问下啊!” “哦!”楼凤展慌慌张张地拾起自己随意扔在床头的手机,六神无主地拨通了方添哲的电话,很急很急地问:“喂方添哲,你到哪了?” 电话那头的男声很轻,带点磁性,略显沙哑,给人感觉懒洋洋的:“什么我到哪了?我该去哪?” 楼凤展由急转怒,道:“今天我们结婚啊!日子是你定的,你不要说忘记了!” “哎……”方添哲的语气很无奈,道:“亲,我什么时候向你求过婚?我还真没印象。而且,你收到我送的结婚钻戒了?我们拍婚纱照了?” “方,方添哲,你……”楼凤展急得哽住了,使劲地吞下自己一口口水后,道:“九月三十号那天,你抱着我不肯放,你说要我嫁给你的!然后我答应了,你就马上选定了日子!你还说,要买最贵的钻戒在婚礼高氵朝时亲手戴我指上!度蜜月我们就去环游世界,顺道补拍婚纱照!这些,你都忘了吗?” 方添哲有些不耐烦了,道:“没有这回事,不要瞎扯!” “方添哲!”处于崩溃边缘的楼凤展哭了。 方添哲的声音更凶,道:“楼凤展!我早就跟你说过,要带着自己的脑子上班!” “方,方添哲,你还是不承认?”楼凤展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承认什么?我又不爱你,请问我娶你干嘛?” “我懂了,之前,你是跟我开玩笑,这下我说对了吧?”楼凤展的整个人在一瞬间虚脱,跟没了七魂六魄一样。 方添哲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算吧,反正我不会娶你。” “这小子,耍人……”楼仲篪气得就要眩晕过去。 “叔叔!”赵雅连忙起身,扶楼仲篪坐下。 “妈的!这男人有毛病啊!”孟珂再也听不下去了,抢过楼凤展的手机,破口大骂:“姓方的!你特么开这种玩笑,会有报应,会断子绝孙的!” “神经病吧!”方添哲生气地将电话一挂。 “凤展。”孟珂和赵雅不约而同地望向楼凤展,异口同声地喊道她。 完全崩溃的楼凤展脸色煞白,嘴边不停地重复着:“不能怪他,不能怪他,是我太没脑子,是我太没脑子,我上当了……” 第18章 坏蛋先还你一报 楼凤展想,绝对没有女孩子像她这样被戏弄得这么惨。亲朋好友在背后指责,说她把婚姻当儿戏、说她浪费大家的时间和表情、说她被富翁玩了之后遭抛弃…… 总之,楼凤展惨不忍睹,亲朋好友们都变得看不起她了,而且,她还觉得自己真嫁不出去了。 贺斌说,他要去拓远集团揍方添哲一顿,为楼凤展出气。可是楼凤展阻止了他。 楼凤展皱着眉头,低声地说:“我对他的心彻彻底底地死了。所以,也不生他的气了,更不会去恨他。我知道从前他很爱我,是我伤了他的心。如今,他对我做的这一切,让我不再有一丝愧疚。以后,我再也不欠他了。” “凤展!”贺斌扶住她的肩膀,而后深沉一叹,道:“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你竟能如此坚强!可见,你稳重了,长大了!” “谢谢哥哥。”楼凤展无声地流泪。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还回拓远集团工作么?”孟珂担忧地问。 楼凤展想了一会,然后说:“先回去看看吧。方添哲太卑鄙了,他都跟人打好了招呼,让我找不到工作。” “唉,存心折磨死你啊!这男人真够狠,真够坏!”孟珂咬牙厉骂。 “我爱错了他,以致这番命苦,认了。”楼凤展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这个十月份,楼凤展休所谓的“婚假”。整整一个月不用去公司,不用见到方添哲,有时间缓冲她的情绪。 中间,她又去了一趟理发店,那头浓艳的暗红色大波卷被拉回正轨,然后剪得齐肩。 虽然她很心痛,留了这么多年的长发啊,说断就断了。 拓远集团总部,心情本应很好的方添哲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半个多月没见她,想她了么?她真的是狐狸精,死*!”方添哲的心里这样骂。 下班后,却又情不自禁地来到了馨梦公寓。 他站在公寓楼底下,抬头仰望着最顶层那个熟悉的窗口,好像有灯光透出。 “她在这里,凤展!”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然后飞似的往里跑。 到了第28层,他用自己的钥匙打开房门,却见眼前漆黑一片。 幻觉!他竟产生了幻觉!为什么? 方添哲精神恍惚地有些站不稳了。 这时,又有一个清朗的女声萦绕在他的耳旁。 “呀,叶添哲,大帅哥,你没听到我叫你是吧?” “哎!拜托你不要乱用词,我才十六岁,不是女人是女生!” “我都不给你了!你不做我男朋友,我就将那些书一直留着做纪念,睹物思人!” “添哲,我大学毕业的时候你正好研究生毕业,到时,我们就一起找工作,我们争取能在一个单位工作,好不好?” “添哲,呜呜呜……我怕你以后会离开我,我就是不想离开你!” “添哲,呜呜呜……” 幻听!怎么又产生幻听了?以前她说过的话,像录音一样在他耳边播放。 终于,方添哲虚软地倚靠着墙面,闭上眼睛后痛苦地问着自己:方添哲,你都干了些什么?她那时年龄小,你有必要这样记恨她么?你真是混蛋啊! 十一月份的第一个星期一,楼凤展又回拓远集团总部上班了。 八点便到助理办公室的她坐在那跟小吴聊了一会天。幸亏当初她没有告诉这里边的同事,说自己那会要结婚的对象是方添哲,不然现在真没面子再出现。 “小吴姐,你送我去董事长办公室,好吗?”楼凤展心不在焉地念着。 看她大异于从前的活泼开朗,小吴不是很情愿地点头,道:“好吧,虽然我那会已经去过了。” 楼凤展和小吴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门没关,可是里面的人比较多,她们不敢敲门打扰,也不敢擅自进去。 背向她们站着的李康,叹道:“方董,没想到程速这么胆大!竟拿着山水撩人项目部几千民工的工钱跑人。两千万啊,数字真的不小!” 坐在办公桌边,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纯手工缝制西装,白衬衫,没系领带的方添哲从容不迫地站起身,道:“找到他的人后,直接毙了!还有,将钱交到他手中的是谁?一并解决了!” “啊,杀人!”听到的楼凤展吓得张大了嘴巴,发出一声轻叫后又马上用手捂着。 屋里的方添哲、李康和方超,三人这才注意到楼凤展和小吴正站在门外。 方添哲瞪他们俩一眼,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要进就进,不进就滚。” 小吴神慌意乱,道:“楼凤展,我就送你到这儿,先走了!”说完,撒腿便跑。 “喂!”楼凤展试图喊住小吴,可她溜得实在是太快。 方添哲阴郁的目光转回屋里,道:“你们继续说。” 李康有些犹豫,提醒他道:“方董,楼小姐还在……” 方添哲嗤声一笑,道:“她是个白痴,听不懂。” “尼玛姓方的,某天,我一定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楼凤展暗自咬牙。 一边,方超脸色凝重,慢慢说道:“方董,程速的话不能杀。您可以不给方添美面子,但是有一个人,她的面子您应该给。” 方添哲微微皱眉,幽深的目光瞟向方超,问:“你说的是……” 方超点头,道:“既然方董心里有数,方超就不点明了。只是这个人,她想见您。托方超问,您是否赏脸?” 方添哲无声地叹了口气,思考一阵后,道:“时间,地点?” 方超道:“晚上七点,市中心悠宜居。” 方添哲点头,道:“ok,我会去。你们俩可以离开了。” “那我们走了,方董。”方超跟李康对了下眼,然后一起转身。 方超一见楼凤展就害怕,经过她旁边时,莫名地颤抖。 等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时。 方添哲马上跨到楼凤展面前,跟着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骗你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楼凤展吓得连退数步,不让他离自己很近,面无表情地说:“方董,今天我是带了脑子过来上班的,不会再上您的当!请问我该做什么?” 方添哲脸上滑过一丝苦涩的笑容,道:“我是真心向你道歉的。” “道歉?你道歉了我受的苦和痛,以及背后别人对我的指责和嘲笑,就都能过去么?你能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么?好比我捅你一刀,然后再道歉,你就什么事都没了,是吧?”楼凤展觉得方添哲这人真的很可悲、很可怜、很可恨。 方添哲低头,问:“你要我怎么赔偿你?先给你十万,怎么样?” 楼凤展咬了下唇,厉然道:“小气,你有那么多钱,却总是只给我一点点!你当我叫花子啊?我才不要那十万!” 方添哲暗自思忖,道:“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一次性给你很多钱,让你拿着跑人?” 楼凤展接着说道:“姓方的,你结清我的工资和包养费,从此放我自由!并承诺永远都不再为难我!我就原谅你了,ok?” 原以为,这是最低的条件。 不料,方添哲冷一勾唇,道:“放你自由?不为难你?休想!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原谅我!” 楼凤展又急了,自己走到他面前,扶住他手臂,十分十分认真地问:“我们已经扯平了,你还想怎么样?” 方添哲懒得看她,道:“没有扯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哈哈!”楼凤展突然大声地笑出来,道:“方添哲,你真有心理疾病,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求治疗的,你争取做个正常人好不好?” 方添哲紧紧地搂住她的肩膀,道:“你给老子记住,害老子得病的那个人,是你自己。所以,你没资格说!” 楼凤展抿唇一笑,注水的桃眼与他锋芒的眼神对视,道:“不是我害的,我比你更无辜!当初,你爷爷拿我爸妈的生命威胁我,如果我不跟你分手,我爸妈就会死。可我仍然舍不得你,跟你睡了那么一晚,便违背了和你爷爷之间的约定。那时他们打我,我浑身的伤痕你也见到了,可是你没有安慰我,没有给我动力,你也打我!” 方添哲变得激动了,无助地说:“我不信!我爷爷说你拿了他给的五百万,毅然选择和我分手!” 楼凤展愤然挣开他,嘶声道:“你不信算了!跟你说这些就是浪费口舌!我就是爱钱不爱你,你特么人品比钱更肮脏更恶心!” “不,不是的!”方添哲生怕她走,长臂一勾,死死地把她困在自己的怀抱中,说,“凤展我爱你,我那天说的都是真心话!” “尼玛方添哲,你放开我!你不是个好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你说的鬼话!”楼凤展更加激动,尖细尖细的高跟鞋,猛地一跺,重重地踏在方添哲的脚上。 “*,死女人!”方添哲痛得蹲坐到地上,正准备脱下皮鞋和袜子看一看。 楼凤展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很好!方添哲,你这坏蛋,出死吧!”歪着走前一步,腿一伸,直踢他两腿间。 “啊……”方添哲闷哼一声,赶紧捂着下身。 “快跑!快跑啊!”楼凤展自己对自己说。 方添哲咬紧牙关,冷冽的眸子再次迸出火花,一字一字道:“死*,老子本来对你心软了,没想到你踢我。你给老子记着,老子要你好看的!” 幸好,幸好,楼凤展这女人穿高跟鞋单脚站得不是很稳,力气也不是很大。所以她一脚踢来也不是很重。不然,他方添哲真要断子绝孙了。 第19章 上天如此不公平 晚上,市中心悠宜居,二楼vip贵宾包厢。 一位面貌端庄、体态丰腴的中年贵妇悠闲地坐在靠窗的那个位置品茶。 她的身后,还站着两名牛高马大的保镖或随从。 七点整时,一股强大的气流猛然冲进这里边。 正是气宇轩昂、威凛天下的方添哲踱步而进。跨到门口时,他又突然停下,稍稍挥手,示意身后紧跟的四名保镖站此等候即可。 中年贵妇锐利的眼睛轻轻地扫向方添哲,然后慢慢地起身。 “坐着吧!”方添哲一边朝她走近,一边说。 她的唇边抹过一丝温醇的笑容,道:“方董这么赏脸,程月英当然要站起恭迎。” 方添哲摇头,立即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道:“客套话不说了,您找我,就为程速的事?” 程月英点头,依然微笑着说:“我那不争气的侄儿是他家里的独苗。还请方董卖个人情给我,放过他!至于他卷走的那两千万,三天后我会打到集团账户上。” 方添哲嘴角轻钩,沉默十秒后,振声道:“ok,我不抓他了!” 程月英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了,道:“那多谢方董了。” 方添哲不看她,悠悠站起来道:“客气了。还有事,不多陪您了?” “方董忙去吧。”程月英又要起身送他。 方添哲忙做手势按下她,又对她身后的两保镖说:“扶夫人坐好吧。” “好的方董!” 七点四十分时,早已回到馨梦公寓的方添哲坐于餐桌旁,暗自思索着:一向自恃金贵的程月英竟肯放下身段和面子来求我这仇人,想来她和程速的关系,绝不是堂姑侄这么简单。 于是,趁还没有开饭,他拿手机给自己的第一助理李康打电话。 等那边的李康接通后,他开口,尽量长话短说,道:“李康,找程速的事不忙乎了。你还是先查清楚,他跟程月英到底什么关系。我记得戴振华说过,他是外地人。” “好的,明白您的意思!” 方添哲马上挂了电话。 这时,撅着嘴巴的楼凤展又将一碗红烧鲫鱼端到他面前,然后十分不高兴地问:“方老大爷,西红柿炒蛋、木耳菜煮肉末、再加这条鱼,三个菜够填您的大胃了吧?” 方添哲随意地扫眼桌上三个大菜碗里面的东西,道:“ok吧。” “额~”楼凤展吐了下舌头,道:“本来我一个人,前面两个菜就足够了,你偏偏要奴役我把明晚的鱼也红烧了!我真搞不懂你,你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不去酒店吃山珍海味?总是蹭我的吃!” 方添哲瞪眼她,伸手道:“你少废话,筷子给我!” “懒鬼!”楼凤展恶恶地骂了一声,还是很不情愿地放一双筷子到他手上。 方添哲摇头,表示下对她的轻蔑,然后埋头吃了起来。 楼凤展却还在嘴边念叨:“贱人,每次我都把饭菜端你面前,把碗筷递你手上,凭什么我要对你这么好?你要对我这么坏?上天真是不公平。” “吃饭了,别说话了!”方添哲恶声提醒她。 “哦。”楼凤展懒懒地提起筷子,细嚼慢咽地吃。 方添哲吃完,马上放下筷子看向楼凤展,意味深长地问:“你今天踢我的小兄弟,你说我该怎么报仇才爽?” “这……我不知道!反正我来大姨妈了!”楼凤展特意躲开他的目光,装作继续吃饭的样子,其实她早饱了。 方添哲顺手拧起她的一只耳朵,道:“狐狸精,老子五天后报仇也不迟!” “痛啊!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楼凤展抬头,委屈而又怨忿地望着他。 方添哲忍不住发笑,问:“那你说,我该怎样对你?” “我不吃了!”楼凤展突然将手中的筷子一扔,然后站了起来。 “你干嘛?”方添哲冷冷地问。 楼凤展双眼含泪,道:“我去死,行不?你准许不?”说完后,甩头往卧室跑。 “喂……”方添哲喊她。 “砰”地一声,楼凤展摔上房门,倒到床上,呜呜大哭。 她哭得很撕心裂肺,方添哲听不下去,进房坐到床沿,紧紧地将她揽入自己怀抱,却什么都不说。 “方添哲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禁锢我到什么时候?我讨厌你你知道吗,我真的讨厌你。”在他怀中的楼凤展一边抽泣一边说。 “我说过,你是我的,你的这一辈子都是我的。”方添哲不紧不慢地搭她的话,语气很冷,也很霸道。 楼凤展哭得更加伤心了,哽咽道:“你不爱我,所以不娶我;我是你的,你却不是我的;方添哲,你这样对我公平吗?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你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私?你为什么就不替我想那么一下?” 此时,方添哲的眼神冰凉,道:“死狐狸精,你十六岁就勾引老子,现在的这一切,是你自己发骚酿造出来的后果。” 楼凤展无语,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九点多时,市南郊,方家老别墅。 一辆超大型号的黑色奔驰在两旁路灯的指引下缓缓驶回静谧的院子里,最后在恢弘壮阔的大门口停下。 听到汽笛的鸣叫,一个四五岁的、扎着两只可爱羊角辫、右手拿个芭比洋娃娃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从屋里跑出来,迎上刚从车里跨出的程月英,嘴里不停地念着:“外婆外婆,你终于回来了,听妈妈说你去见舅舅了,你真不够意思啊,事先都不告诉淼淼一声,淼淼好久没见舅舅了,好想好想他了……” 一脸慈祥的程月英呵呵直笑,蹲下身将她抱起,道:“淼淼啊,外婆今天去得比较急,下次要爸爸带你去见舅舅,好不好啊?” “好,好,明天我就去舅舅那!”小女孩高兴得鼓掌,然后又在程月英脸颊亲了一口。 程月英脸上笑颜变得很勉强了,也没有再应声。只是,她依然紧抱着这叫淼淼的小女孩,有些吃力地爬着门前的几阶楼梯。 “妈!”突然出现的方添美走到程月英身边,强制她将小女孩放下地,道:“妈,您干嘛这样惯孩子?她自己会走路啦!” 程月英有些不情愿,但她执拗不过方添美,无奈道:“你啊!到底是心疼妈,还是怕宠坏孩子啊?” “当然是心疼妈您啊!您的腿一直没完全好的!”这时,一脸灿烂笑容的肖兆儒从里屋走向这边,他替方添美回答了。 “爸爸!”小女孩马上跑向他,扑地抱住他的一条大腿,不停地喊:“爸爸,爸爸……” 肖兆儒则蹲下来,问她道:“肖奕淼,你今天是怎么啦?比平常要喜欢爸爸哦~是不是有什么想法,需要爸爸帮你实现?” “嘻嘻~爸爸好聪明~”肖奕淼的笑脸就像一朵娇滴滴的鲜花,道:“明天爸爸去上班,记得带上我,我想去找舅舅玩。” “这……”肖兆儒不知道该怎么回绝女儿的请求,转脸看向身边的方添美。 方添美皱眉,也蹲下身,问道肖奕淼:“淼淼,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很喜欢舅舅?” “嗯!”肖奕淼重重地点头,然后将自己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睁得老大。 方添美显得很焦急,惊疑地问:“为什么?自你能记事起,他就来过这一次的!你怎会这么记得他?” 肖奕淼却不以为然,道:“因为舅舅长得帅气啊,而且很疼爱我啊!” “这样……”眼神闪烁的方添美变得沉默不言了。 聪颖的肖奕淼看出端倪,问:“妈妈,你为什么不喜欢舅舅?还有,为什么舅舅不叫外婆为妈妈?” 肖奕淼的问题令在场三人脸色皆变。 方添美突然诡秘一笑,抚了抚她的小脸后,道:“等淼淼再长大一点,妈妈才说!” “额~妈妈小气~”年幼的肖奕淼冲方添美扮鬼脸。 方添美则横着眼睛看她,道:“小家伙,快回房睡觉觉去,不然我打你屁股啊!” “好吧好吧,那我从命吧,不然妈妈你又要生气了!”肖奕淼用大人的口吻说着。 “小鬼头!”肖兆儒骂她一声,然后牵起她的小手道:“现在,爸爸就送你上楼去!” “ok,走吧!”肖奕淼点头。 进到一楼客厅,方添美赶紧扶程月英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迫不及待地问:“妈,方添哲有没有答应放过程速?” 程月英点头,道:“很爽快地答应了。” 方添美心中悬吊着的巨石终于落地,叹道:“那就好!” 程月英并不是很轻松,嘴边滑过一丝自嘲的笑容,道:“添美,你妈这辈子第一次求人,求的对象是她仇敌的儿子,你说老天弄她吗?” “妈!”方添美又变得紧张起来,握住程月英的双手,道:“方添哲命太好,以致当初我们根本没办法阻止他当董事长!” “妈知道!妈没责备说是你无能!”程月英还是那副面慈心善的模样。 但她深邃的灰瞳中隐藏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 她在心里慢慢地对自己说:方添哲,十八年前你毁了我的腿。一个月前,你又毁了我儿子的腿。最后,你还高高在上,要我求你才肯放过我儿子的命。你给我记着,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第20章 两人的不离不弃 周二上午,方超便被叫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的方添哲以最平常的语气对他说:“三年前,你们对楼凤展及其家人到底做了些什么?全讲出来,我便不追究你隐瞒我的这份过错。” 此时,方超的整个人也是很淡定的。因为前些天他有和远在美国洛杉矶的方敬海通电话。 方超告诉方敬海拓远集团近来发生的一些大事,然后跟方敬海讲述方添哲是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同时还告诉方敬海说楼凤展又出现在了方添哲的身边。 一向深谋远虑的方敬海在听完方超的讲述后,随即便给了方超用来应付方添哲追问三年前那些事的意见和建议。 方敬海这么做,一来是因为他不喜欢楼凤展;二来是因为他希望方添哲和林沁结婚。 于是,方超不紧不慢的回答方添哲:“方董,老方董就找楼小姐谈过两次话。第一次,老方董说要给楼小姐五百万,条件是她必须跟您分手。那时,楼小姐急需钱给自己的父亲治病,所以毫不犹豫答应了。” 方添哲微微点头,语气稍稍变冷,道:“第二次啦?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这回,方超思考了一会,道:“第二次,是在楼小姐跟陆骋女儿打架的那段时间里。老方董约楼小姐到酒吧,问她,既然拿了拓远给出的五百万,为何还要跟您在一起。那时,楼小姐回答说,她决定再次跟您在一起,只是因为您有能力帮她解决打架伤人这件麻烦事,而她心里从没有想过要和您一直好下去。” 方添哲再次点头,然后侧过脸去,转视电脑屏幕上的游戏,道:“你继续说。” 这会,方超的脸色变阴郁了。 方添哲温怒地问:“之后你们打了她,这个怎么不说?” 快速反应的方超怔声解释道:“方董,我们打得并不过分啊!那时,楼小姐说,您为人霸道、脾气古怪、冷血无情,她真心不喜欢您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她心里爱着的人只有付岗科。她这样出言不逊,辱骂您也就算了,没想到,她还称呼老方董为顽固的老不死!老方董实在是气不过,逼不得已就下令随同的保镖打了她一耳光!” “够了!这特么的都什么事!”顿时,方添哲气喘吁吁地将手中的鼠标一甩。 听到方超所述叙出来的这些,方添哲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难受、不爽、怨恨、愤怒。总之,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夹杂在里面。 因此,方超害怕得往后退开一步,不敢多说半句话了。 方添哲道:“你可以滚出去了!” 方超走后仅三分钟,楼凤展便踩着高跟鞋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煞气,这办公室弥漫着一股强烈的煞气。很危险,很可怕。 楼凤展吓得全身发抖,但还是勇敢地走到了屋子中间,胆怯地问方添哲:“你……” 方添哲已不屑于看她的脸,拿起距离自己右手最近的一个圆形小烟灰缸,气愤地往她身上扔,吼道:“给老子滚!” “啊……”楼凤展蹲下身去躲闪。不料,却使得它巧妙地撞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霎时,她痛得眼泪汪汪,哭道:“方添哲,你又怎么啦?好痛啊!” 方添哲反而瞪她,凶道:“老子现在不想见到你,滚!” “呜呜呜……”捂着自己额头上铁青的那块皮肤,泪水淋漓的楼凤展慢慢地转身。在走廊里,坚强的她又好像没事似的安慰自己说:“幸好没有流血。方添哲,你个死精神病患者。” 周末,在x国际公司旗下的贵族华庭大酒店内,程月英和林德文正悠闲地泡着温泉。 程月英一边用手轻轻地拨动池中冒着氤氲雾气的水,一边用着不是很好的语气问林德文:“沁沁跟方添哲的婚事说吹就吹了?” 林德文剑眉紧皱,道:“表妹,你还别说,方添哲那小子不愿意娶沁沁,连方敬海都没法说动!而且,他藏了个老情人在馨梦公寓,除开工作,余下的全部时间都窝在那儿陪那个女人。沁沁的话,打不通他电话,联系不到他的人!” 程月英一怔,好奇地问:“方添哲的老情人?难道是他在c大读书时那个叫什么凤的?” 林德文有些惊讶:“你认识?” 忽然,程月英嘴边滑过一丝深意的笑容,摇头道:“不认识,但知道有这么个人。方添哲对她,比对任何人都要亲。” 心情有些不快的林德文则张开双臂,让身体懒懒地倚靠着池壁,深吸一口气道:“表妹,沁沁要成为拓远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得靠你鼎力相助啊!” 程月英殷唇一歪,凤目幽幽直视前方,道:“当然,我会想办法让那女人自行消失。因为睡在方添哲身旁的只能是沁沁。这样,我们才能放心,才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林德文欣慰地点头,又微笑着问:“表妹,那具体的你有没有想过,用什么方法对付方添哲最妙啦?” 程月英的面色有几分重凝,沉思了一会,道:“借他人之手。” “哦?谁?”林德文来了极大的兴致。 程月英转过脸来看他,道:“我知道有一个人,他正准备回国干大事!” 自方添哲发脾气用烟灰缸砸了楼凤展额头的那天开始,楼凤展每晚都是一个人住在馨梦公寓。方添哲对她似乎不感性趣了。 其实,楼凤展觉得这样蛮好的。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怀孕,再也不用痛苦而又尴尬地独自面对方添哲那张臭脸了。 不过她的办公室依然在第四十层,她总想找机会申请搬回去,苦于不敢开口。因为她觉得:方添哲的间歇性精神病越来越严重了。能不惹他时,尽量无视他。不然,纯粹是在找死。 而方添哲,自那次听了方超述说的那番话,他对楼凤展的恨意更是有增无减。 工作之余,他总坐在办公桌前疯狂地打着电脑游戏,然后不停地在心里念: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你不爱我?我这么爱你,这么疼你,一直都把你当作最亲的和最信任的人。可是楼凤展,你为什么就是不爱我?付岗科,他算什么东西?他有我对你的一半好吗?他有我爱你的十分之一吗?你个瞎了眼的女人,我这辈子都要困着你,折磨你到死! 看方添哲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整天闷闷不乐,且从不跟任何人讲述他心中到底藏着什么不愉快的事!于是,楼凤展萌生一个主意。她新申请了一个qq号,取网名为不离不弃,主动添加方添哲为好友,装陌生人跟他调侃。 方添哲一向来者不拒,特别是女网友。 不过,方添哲这人嘴巴真的太厉害了。本想慢慢探问出他心事的楼凤展,在跟他聊了七八天后,两人间所有的话题依然是单向性的,围绕的是“她”,而不是“他”。 这弄得楼凤展想死,暗自感叹:高高在上的方添哲啊,你太精明,太可怕了!唉!不过啦,我不会放弃你,我会另外想办法,誓必治好你的心理病!你这无父无母的孩纸,身边都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关心过你,怪可怜的! 时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阳历的十二月份,季节已转换为隆冬。 20号这天,董事长办公室的座机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一瞟,号码是串十分熟悉的数字,方添哲有些迟钝地拿起话筒接听。 “喂,姑姑。”方添哲喊道。 方妍柔显得很高兴、很激动、很紧张,并用乞求的语气对方添哲说:“乖侄子,十点时你能不能赶到云城机场代姑姑接一个人?姑姑本打算自己去的,结果突然来了麻烦事实在是去不了~” “哦?”方添哲有些惊讶,一看时间,还有五十分钟,便沉声道:“ok,那我帮您这忙吧,只是接谁呢?” 反正,电话那头的方妍柔兴奋得不行,道:“当然是你表哥!” 顷刻,方添哲脸色变得有点暗,语气却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道:“好的。” 将电话挂了之后,他又用无比诡谲和冷漠的眼神盯着对座的楼凤展看。 这令楼凤展全身发凉,怯怯地问道他:“方董,有什么事要我做么?” 方添哲面容如冰,道:“你马上去车库取车,载我去云城机场接一个人。” 看方添哲肃穆的模样,楼凤展又好奇地问:“接谁啊?” 方添哲按捺住内心的脾气,目光深远得想要望到楼凤展心底,道:“你认识的,我表哥,付岗科。” “他?”楼凤展不由自主地颤动下,单薄的身子好像要往后倒一样。” 方添哲嘴角滑过一丝轻蔑的笑容,道:“你的老情人,两年半没见是不是特想他了?” 略有所思的楼凤展不经意地将头扭到另一边,忽视了方添哲。 方添哲的笑容更冷,又讽刺道:“可惜他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能跑了。” “他结婚了?”立即回过神来的楼凤展好奇地问:“那他老婆是谁?我认识吗?” 看她有点慌,方添哲咬着牙,冷冷慢慢地回答:“当然,陆筱筱啊。” 瞬间,楼凤展的心像被抽空了,很失落,很虚脱,自言自言地问:“他怎么会和陆筱筱一起?怎么会……” 曾经的楼凤展,连做梦都想着要嫁给付岗科,可那付岗科就是不爱她。不得不承认,这是楼凤展这辈子遭受的最大打击,也是刻烙在她心上难以抹去的一块痛。 第21章 老情人海外归来 云城机场乘客出口处。停泊着方添哲新买的那辆天蓝色的保时捷。 头戴一顶灰白色粗织棉绳帽,身披一件最新潮的绿色呢子大衣,脚踩一双七公分跟的高筒长靴,依旧是素面朝天的楼凤展正鼓大眼睛不注地张望着从站里边走出的人群。 离她仅有十来步远的方添哲则很不耐烦地看了下腕上的时间,然后朝她瞪眼,道:“喂,他还没到啦,你这么着急地想要见到他,是不是想跟他叙旧情啊?正好陆筱筱没有回来!” 楼凤展马上将目光移向方添哲,道:“你不损我,会死啊?” 方添哲不甘示弱地回骂,道:“死*,老子就是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瞬间,楼凤展的脸上充斥着一丝戾气,凶道:“你知道个屁啊,我早就不喜欢他了!只是来接他的话,当然得接到啊!不然,你怎么向你姑姑交差啊?”说完后生气地扭头,懒得再看方添哲。 跟着,方添哲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道:“ok,那你快点跑到我的身边来。” 楼凤展又不明白了,疑问道:“干嘛呢?” 无奈于她智商的方添哲眼睛又开始冒火了,道:“叫你过来挽着老子的胳膊,老子没动时你就不许动!因为他是老子的表哥,不需要你献殷勤,ok?” “哦,你说的对!对待有妇之夫,我不能太过热情!不然,他会误以为我还在喜欢他!那我多没面子啊!”楼凤展点了点头,马上走到方添哲身边,紧紧地箍住了他的一只手臂。 方添哲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年不见的灿烂笑容,道:“这才乖嘛!” 待出口处的旅客越来越少时,一位戴着眼镜,长相斯文、气质儒雅、皮肤白皙、身材胖瘦得当的男人,正拖着行李箱,不快不慢地朝这边走。 “喂,他出来了。”方添哲轻声提醒着还在冲他扮鬼脸的楼凤展。 “真的?”楼凤展有些不相信,怎么说到就到了?随即,她站直了身子。 “表哥,这边!”方添哲随性地喊了一声。 “哦?添哲~”付岗科的笑容完全没变,极具亲和力,能够感染人。 两人目光相遇,而后各跨前三步。 “添哲,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你为方董!”付岗科怔声道。 方添哲桃眼带笑,并不否定他,只是加喊他一声:“表哥。” 随之,付岗科笑得更有意味了,扶住方添哲的手臂,上下打量他一番后,叹道:“方董的外貌、气质、身材,尽享完美,我等天下男人情何以堪?老天真不公平!” 方添哲不说话,身后的楼凤展却恶心得吐舌头了,自言自语道:“额~外表看上去,他确实什么都好。你要跟他相处一会,才能发现他有心理疾病!” “凤展!”付岗科这才看清楚,那一头暗红色卷发的洋气女孩竟是自己从前的恋人。 付岗科很高兴地喊着她,看她的目光更带着几分柔情。 “老师。”脸颊微微泛红的楼凤展慢吞吞地走到了方添哲的身边,她好像不敢正视付岗科似的微低着头。 见此,付岗科浅浅地皱了下眉,而后笑着问:“你们俩,又在一起了?” “没!”楼凤展立即否定。 方添哲撇嘴,暧昧地搂着楼凤展的肩,用慵懒的语气说:“表哥,她现在只是我的小秘,加情妇!” “添哲,你搞什么名堂啊?”付岗科摇下头,然后拖起行李箱,无语地往前走。 在回市区的路上。 楼凤展开车,方添哲坐副驾驶座,付岗科坐后座。 付岗科晕乎不解,问方添哲:“对了,怎么让凤展开车?” 方添哲玩弄着自己的手机,保持沉默。 楼凤展则很兴奋地回答:“老师,是这样的!你呢,是客人,不能让你开!他呢,是老板,不是男人,所以也轮不到他开!” 此话一出,方添哲火气大发,道:“你再给老子说一遍,说老子不是男人,试一试!” 楼凤展颤了颤,昂头,假装不害怕地问:“说了的话,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啊?真是的!” 方添哲道:“说了你就得停车,让老子当场奸了你!” “……你……”楼凤展差点气绝,尖叫道:“方添哲,你真不知羞耻啊!” “唉,你们俩,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两人的对骂,连后座的付岗科都脸红了。 楼凤展羞得流泪,哽道:“老师,我刚说的没错吧?他有心理疾病,他真的不正常!” 方添哲果断地抢住了方向盘,命令道:“给老子停车!” “你干嘛?危险啊!方添哲,方变态!”汽车歪歪扭扭地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楼凤展不得不将它停下。 随即,方添哲跨下车,气冲冲地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强制性地将楼凤展往车外拽,道:“很正常的女人,你别坐老子的车!” 楼凤展被拖下来了,还差点摔倒在路边的花坛里。 这回,方添哲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位,摔上车门,发动引擎,扬尘而驰。 “方添哲,你去死!”逼不得已的楼凤展取下自己的一只高筒靴,气愤地砸向后车窗。 不过,那辆天蓝色的保时捷,很快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呜呜呜~”楼凤展蹲在路边哭泣,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我天生命贱,所以总是受折磨?我明明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为什么他这样对我?” 车上,付岗科责令方添哲道:“停车!方添哲,你把凤展扔高速公路,什么意思?让她走路回去吗?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你给我停车!” 方添哲反唇相讥,问:“表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地心疼她啊?以前不总想着怎样送她去坐牢么?” 付岗科急了,道:“那是过去!你给我停车!” 方添哲还是冷笑,耐有寻味地问:“怎么,你想回去陪她?” “方添哲,请你有点人性!”付岗科恨得磨牙。 方添哲皱了下眉,道:“ok吧,去接那女人!” 掉转方向后,方添哲开车往回行驶了十来分钟。 宽阔明敞的高速公路,却没有楼凤展那孑然的身影。 “怎么不见人?”尽管方添哲有些担心,但他的表情还是很冷漠。 “告诉我她的号码,我打电话问一下她在哪。”付岗科淡定地说着。 方添哲将自己手机递给他。 同在一条高速公路上,只是不同款式的豪华轿车。 高枫从抽屉内扯出几张纸巾,递给旁坐的楼凤展,温柔地说:“楼小姐,相对于用手,用纸巾擦眼泪的话,可能会比较适合。” 楼凤展慢慢吞吞地从高枫手中接过纸巾,又有些尴尬地朝他点头,道:“谢谢你高先生。” 高枫向她挥了下手,笑而不语。 这时,楼凤展的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竟是国际长途。 “是老师。”有点欣慰的她,很快触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付岗科,很焦急地问:“凤展你在哪?我们回来接你了!” 楼凤展心里还是很难受,凝噎一会后,道:“你们?算了,他不让我坐他的车,我就不稀罕了。” “凤展,别小孩子了,快告诉我你在哪?” 还举着电话的楼凤展,望向高枫,礼貌地问:“高先生,我们这是到哪了?” “高先生?”付岗科开了扬声器,以致耳朵灵敏的方添哲听到了楼凤展问高枫的话。 高枫想了一下,道:“我们即将进到市区。楼小姐,现在刚好十二点,如果不急着回去,中午就陪高某吃饭吧。等到下午两点时,高某再护送你回拓远集团上班,如何?” 楼凤展摇了摇头,道:“高先生,我暂且不回答你。因为我得先告诉我的朋友,我已经不在高速公路上了。” 于是,她又对付岗科说:“喂,老师,我已经回到市区了,您放心,就这样,不说了。” 付岗科无声一叹,叮嘱道:“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啊。” 看楼凤展说话时表情呆呆的,显得十分可爱,高枫忍不住呵呵直笑,催促道:“楼小姐,赶快给我个答案吧,我好安排。” “嗯~”楼凤展思考着:我身上没有钱,他不送我的话就回不去,只能跟他去吃饭啊。 高枫,天宏国际总裁次子,c市第二有价值的黄金单身男,现年三十岁。为人谦和、虚让有度、五官平整、面容和善。虽然不算很帅,却是许许多多女人心中的完美情人。其在商界的口碑,亦是比那霸道铁腕的方添哲要好上千倍! 几个月前,高枫在他大哥高成的喜宴上第一眼见到楼凤展,便对她产生了倾慕之情。 这下,等楼凤展点头答应跟他吃饭了,他便小心翼翼地问:“楼小姐,你跟方总是……什么关系?” 楼凤展一怔,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关系啊,高先生,你怎么问起这个啦?” 高枫笑了笑,道:“我觉得你跟他,不像是下属与上司。” “哦。”楼凤展脸颊发烫,昧着良心解释说:“可能,因为我们是校友,所以他对我比较照顾吧,呵呵。” 第22章 蓝色妖姬的启悟 中午,请付岗科母子在大明山水大酒店吃了餐简单的团圆饭。一点多,方添哲便打道回到了拓远集团。 “付岗科回来干什么?”坐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方添哲脑中闪过这样的疑问。不过,他似乎懒得思考这类事情,而是改想另一个人,在嘴边默念着:“楼凤展,你这死*,什么时候和高枫勾搭上的?看来,老子小瞧你了!” 无趣地打开桌子的大屏笔记本,随性地翻看着qq好友的最近动态。偶然发现,上个月经常跟他聊天的,那叫“不离不弃”的女网友,竟在五分钟前更新了一篇简短的日志,名为:爱情的诅咒。 反正很闲,点开扫眼吧。她写的内容是: 我爱你,就像被魔咒附身,每天因为想你而魂不守舍。尽管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现在的我,越来越不擅长于向你表达爱了。尽管我看上去,还像从前那样,活泼开朗、大大咧咧; 你从来都不会去感受我对你付出的真心。尽管如此,我还是找各种借口,拖延自己留在你身边的时间; 今天,我的心又因为你而疼痛了一次。我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出息?为什么还要爱你? 亲爱的,你可怜可怜我,对我好一点,行么? 方添哲从不评论别人的日志或说说或照片,看了就只是看了,即使他从中有所启发。 一面。 西二环边的付家别墅里,付岗科紧挨着方妍柔坐在客厅里最长的那条沙发上。 方妍柔戴着一副老花镜,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手上照片里那个一岁多的小男孩,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付岗科也特别开心,告诉她道:“妈,筱筱说等到杰儿会叫奶奶时,再带他回国陪您住一段时间。” “好,好,妈真心高兴,儿子你没有娶错人。”方妍柔不停地点着头,对陆筱筱这儿媳妇好感初生。 付岗科却很惭愧地低下了头,道:“妈,儿子不孝,这两年没能陪在您的身边,没有尽到照顾您的义务,真对不起。” “哎呀,儿子!”方妍柔有些不满了,驳斥他道:“你不在的这两年,妈过得很好,真的很好!有人随叫随到,购物为妈买单、吃饭替妈夹菜、生病给妈问候、过节陪妈庆祝,你信不信?” 付岗科一怔,惊疑地问:“妈,谁对您这么好啊?是添美么?” 方妍柔马上摇头,道:“不是!她哪有时间顾上我?” 付岗科更加迷糊了,问:“那还有谁?” 方妍柔轻轻地敲了下他的额头,得意地回答道:“当然是我的乖侄儿啊!” “添哲?”付岗科皱紧了眉头。 方妍柔不解了,问:“儿子,你这是什么表情?是添哲难道不行吗?” 付岗科连忙否定,道:“不是的,妈,只是我很惊讶,您和他不是水火不容的么?” 方妍柔狠狠地瞪眼他,道:“没有的事!我跟他很合拍!” “哦,呵呵。”付岗科自顾自地摇头。 方妍柔又很兴奋地说:“儿子,这个周六的晚上喊添哲过来我们家吃饭,如何?” 此时,付岗科的笑容就像一弯温和的泉水,道:“这主意不错。妈,您安排吧,最好还叫他带上楼凤展。” “楼凤展?她不是在外地么?”方妍柔瞠大眼睛问。 付岗科淡淡地回答:“没有,她是添哲的助理兼秘书。” “难怪了!”方妍柔大彻大悟,道:“我说他退了跟林沁的婚事干嘛?原来是凤展回来了!” 两点半,换好工作装的楼凤展,不迟一秒,不早一分地赶到了董事长办公室,续写上午未完的专题报告。 方添哲也没有跟她说话,静静地坐着将“不离不弃”空间的全部日志浏览完毕。 临近六点快下班时,楼凤展才将最终的定稿交到方添哲面前。 递给他的时候,她的手还在颤抖,生怕被驳回,或无故地遭责骂! 不料,方添哲根本就不接。只是随意地瞟了她一眼,示意放桌上即可。 楼凤展啦,便按照他的意思,轻轻地整齐地将它摆在了他那边的桌角。 然后,她的心里如释重负,正准备逃掉时,方添哲却又开口,轻声对她说道:“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啊?”楼凤展受宠若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方添哲继续关注电脑屏幕,淡淡地说:“待会下班了,你去换好衣服,在地下车库出口等我,我下去开车。” “您这一阵风一阵雨又一阵晴,变化忒快了~” 方添哲扬唇,道:“你应该早适应了。” 楼凤展将自己的表情定格为微笑,嘀咕着:“额~确实。方添哲,如今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可以打破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拓远集团商务大厦地下车库出口。 凛冽的大风无情地吹起了楼凤展的长发。她的美,毫不惊艳,却凄宛得像首动听的歌。好多好多下班的男同事开着豪车从她身边慢慢经过,都会打开车窗礼貌而客气地问她是否需要他们送,而她,总是摇摇头。 快到六点半,车库里已经走了无数无数的车,这时,开着最霸气的天蓝色保时捷的方添哲姗姗来迟。 他慢慢地将车停在楼凤展面前,道:“上车吧。” 拉开车门,此刻,他们的位置终于换了。方添哲开车,楼凤展坐副驾驶座。 方添哲的车开得极快!载着楼凤展很快便飙上了东二环的高速。 楼凤展有些紧张,不仅因为车的速度快,还因为上车有半小时之久,方添哲却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她真不知道他现在是哪根筋搭错了! “请问,我们这是去哪里?”好久后,楼凤展终于开口问道方添哲。 “我们拓远比较另类的一个新楼盘,凤瞰天空别墅庄园。” “哦!”楼凤展应了一声,突然又变得焦急起来,“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吗?带我去看别墅干嘛?你是不是又要戏谑我?” “不是,到了你就知道!” 很快,方添哲的车便停在了一道宽大恢宏的铁门前。从里面走出两个保安装扮的人,一见车里坐着的方添哲,马上挥手,然后铁门自动开启。 进到这别墅庄园后,方添哲又绕着园内的环形路开了半圈,最后将车停在了一座宫殿似的洋房门口。 一看宫殿雄伟大门的上方刻着几个大字,凤瞰天空酒店。 方添哲下车,楼凤展也跟着下车。由于在车上坐了差不多五十分钟,一时间她竟忘记了自己踩的是高跟鞋,于是刚一下车,她的鞋子便一崴,差点跌倒了。 走在她前面的方添哲也停下了脚步,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因为害怕方添哲发脾气,楼凤展便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状态,稳而快地追上了他,道:“没事了啦,我们进去吧!” 方添哲点点头,稍稍打量了楼凤展一眼,她虽然穿了双七公分高的长靴,却还是比自己足足矮了十公分的样子。 这座酒店,占地面积较小,往上发展,七层。 方添哲领着楼凤展直接到了第七层。 里边,只有一张长型的两人桌。桌上也没有摆放任何东西,但是门口站着四个服务生,两男两女。同时,室内播放着轻轻的音乐。 楼凤展有些看不明白了,方添哲为何带她来这样的地方吃饭? 走到桌前坐下后,楼凤展心里空空如也,方添哲依然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好久之后,才有一位服务生捧来大束蓝色妖姬递到方添哲面前,道:“方董,这是您订的鲜花。” 方添哲接过他手中的花束,那服务生转身便走了。 方添哲这才将鲜花慢慢地递向对桌的楼凤展,道:“生日快乐。” 楼凤展心跳加速,这才忆起,今天是12月20号,农历十一月初八,确实是她满24岁的生日! 楼凤展不接,一副很纠结和很扭捏的样子。 方添哲补充性地说道:“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生日。” 楼凤展抬头凝视了他五分钟。终于,她读到了他眼中的那份真诚。于是,接过了他手中的鲜花,道:“谢谢啊!” “死变态!”心里附加一句。 对于这束蓝色妖姬,楼凤展可谓爱不释手,捧着它不停地看,默默地数着数。 正好65朵。 “你怎么送65朵?”她瞠大眼睛瞪着方添哲,有些激动。 方添哲悠悠地为自己倒了杯酒,耐有寻味地反问她:“怎么,不可以?” 瞬间,楼凤展脸上荡漾出迷人的微笑,怔道:“三年前我过21岁生日,收到的玫瑰是一束火红色的,也是65朵,也是你送我的!” 方添哲轻蔑地扬唇,问:“难不成,你现在才知道那是我送的?” “不,不是,我早知道了!”楼凤展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说她一直以为是付岗科。 这时,方添哲淡淡地笑着,他狡猾的桃眼中泛着春光,又道:“对了,我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说完,便从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心形戒指盒,递向楼凤展。 楼凤展也不推却,一把接过它道了声谢谢后正准备放进包里。 方添哲抢着问:“你不打开看看?” “好吧!”楼凤展又将它拿出来,轻轻地扭动着开口处的按钮。 一个镶着天蓝色宝石的钻戒呈现在她的眼前。 它的光芒格外耀眼。 看着它,楼凤展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五年前的场景。那时,是在c大校门外,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里,方添哲将这枚戒指送给她,说:这是我送给你的,你把它收好,哪天我说要你嫁给我,你就得同意。 越看,楼凤展的目光越迷离。 方添哲沉默地陪她坐着。 第23章 开始明争暗斗了 晚上,付岗科和肖兆儒两人在酒吧,喝酒、闲聊。 肖兆儒随情地问道付岗科:“这趟回国,你打算待多久?” 付岗科注视着手上的琉璃杯,目光像酒一样温醇,道:“至少五年。” 肖兆儒一笑,轻声道:“有没有跟方添哲说你会留下?” 付岗科摇头,道:“我得先摸清楚拓远集团这两年生产运营的整体情况,冒然地跟他谈,会很吃亏。” 肖兆儒点头,道:“这样想很对,方添哲可是名副其实的商场大老奸。” 付岗科无声地叹息,道:“我并不怕他,我只是希望能够少费一点周折,从而达到最佳的效果。这个星期,我先抽时间会下高枫和林湛那两个老朋友。” “你有计划就好。另外,你舅妈也急着见你。明天有时间吗?” 付岗科扬唇,道:“当然,拜访舅妈可是头号大事,排最前面的!” “哈哈!你小子……”肖兆儒放声大笑。 付岗科还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向他举杯,道:“干了吧!” 皇宫式的凤瞰天空酒店,某客房内,灯光昏暗。 方添哲愤怒地侵占着楼凤展的身体。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霸虐,快速。 “死*,别装了,给老子呻吟,叫出来!”他的手指逗弄着她,要听到她的声音。 “……痛……”仰躺在大床上的楼凤展只会说这一个字。 “痛?你以为你还是处女?”方添哲嘴边抹过一丝冰冷至极的笑容,马上从她的身上撤离,掰开她的双腿,头俯了下去。 “唔……”楼凤展浑身一颤,终于轻启双唇,抑制不住的发出一个轻微呻吟。 “*,尽在老子面前卖萌,要么就装贞洁和清纯,真受不了!”方添哲很满意自己的动作在她身上造成的效果。 楼凤展隐忍着疼痛,道:“方添哲,你不是人,是吃人的禽兽!” “老子就是禽兽,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的!”楼凤展的辱骂,却让方添哲更加奋力地冲刺。 “……痛……” “抱着老子,都教过你多少遍了?*的时候要抱着老子,不要像木头一样,动都不动!”方添哲拿起她的手,让它攀着自己的身体。 “唔……以后,你别在我面前称老子了,你特么更像我儿子啊……”楼凤展一边呻吟一边照他说的做。 “这才乖嘛,多多配合,老子就尽量温柔点!”方添哲含着她的耳垂,舌头邪恶地在上面舔。 楼凤展浑身发颤。天啊!方添哲,你是一个撒旦! 毫无疑问,这一夜,楼凤展又被蹂躏得体无完肤。 她真的很恨,恨自己,为什么还爱方添哲?为什么会这样甘于受虐? 不过这回,她没有去买避孕药吃。因为八月份的时候,她一连吃了三粒紧急的,然后身体很难受很难受,月经不调、白带增多等一系列症状都有。偶尔,她还很担心地想,她的卵巢功能肯定受到了影响。说不定,她以后想怀孕都怀不上了! 两天后,市内某台球城。付岗科、高枫、林湛,三位富家公子同在。 高枫持杆,精准一瞄,正要出击时,却将阴鸷的目光转向付岗科,道:“付兄,对你说句实话吧,你那表弟确实是块材料,高某比较佩服他,不敢拿他当对手。” 付岗科轻轻地推开他,自己撑杆。桌上彩球相互碰撞,而后纷纷落袋,道:“那是你的事。而我,一定可以打败他,拿回本就属于我的拓远集团。” “很好!”林湛大喝,毅然走到付岗科身边,有力地拍拍他的肩膀,说:“老弟与你一起对付他!让他输得一无所有,最后向我姐下跪求饶!” “必须的。”付岗科唇边滑过一丝淡淡的笑容。 同天晚上,5298内。 “再过八天便是元旦新年,本来,我会在这天跟你结婚,方添哲。”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堕落美的林沁在说完这句话后,又轻轻地吸了口烟。 “算了吧林沁,想开点,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旁边,同样妩媚的连羽桐十分无奈地安慰着她。 林沁的笑容却更加阴冷,道:“那女人叫楼凤展,楼凤展,呵呵。” “什么啊?”林沁恍惚的样子,令连羽桐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林沁的眼眸再放幽光,厉牙道:“羽桐姐,霸占着方添哲的那个女人,叫楼凤展。”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我们管她呢!”连羽桐不停地轻抚着林沁的后背,生怕她喘不过气。 突然,林沁冷静地笑了,笑的很凄凉,很凄凉。 她将手中就要燃完的香烟举在自己眼前。 “嗖”地一声。 冒着火光的烟头,牢牢地扎在她的手腕上。 袅袅轻烟,丝丝飘溢。 “林沁!傻女人……”连羽桐惊得全身颤动,双眼翻白。 林沁咬紧了牙关,坚忍着疼痛的泪水,虚声说着:“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连羽桐急得精神奔溃,哀求道:“好,好,林沁,只要你别这样,快点把它给扔了,别作践自己了,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不值得,不值得啊!” 林沁摇头,眼泪缓缓下滴,道:“不,他是爱我的,只是因为那女人出现了。是那女人,是她毁了我的幸福……” “哎,林沁啊!”连羽桐跺了下脚,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了。 林沁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道:“羽桐姐,你帮我好吗?帮我把添哲抢回来。” “抢回来?怎么抢啊?他那种人,谁的话都不听,只认自己认定的事……”连羽桐有些六神无主。 林沁亮丽的黑眸中浮显出一丝杀机,道:“令添哲不再喜欢那楼凤展,就可以了。” “不再喜欢她?怎样做才能让添哲不再喜欢她?” 林沁笑得悲壮,道:“她当biao子了,添哲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连羽桐一怔,道:“林沁,你的意思是……” “对,带她去娱乐城,让她伺候各式各样的男人,惹得一身肮脏,我就不信,方添哲还会要她!” “好,好,我帮你,林沁,你振作点!” 终于,林沁移开了扎在她自己手腕的那根早已灭掉的烟头。 周六,方添哲独自一人去了付岗科家。 吃完晚饭,两人闲聊,付岗科提出,撤了国广地产的总经理戴振华,由他上。 那时,方添哲在心里笑,想:拓远十大开发公司。如今,东皇第一、春雨第二、国广第三。东皇总经理方超,对老子的心越来越野,早已不靠谱。春雨总经理肖兆儒,方添美的老公,这是你付岗科撮合的一对。老子唯一没有芥蒂的就是戴振华,你却让老子撤了他,而把国广交给你?然后你和肖兆儒联合,跟着拉拢方超,三个人一起搞死老子? 周一,再回拓远集团上班,方添哲便想到了一个很阴毒的应对之法。 于是,跟对坐的楼凤展说:“女人,手头的事先放一放,通知集团下面二十四大公司的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以及包括付岗科在内的二十位主要股东下午三点到第三十九层大会议室开会。ok?” “遵旨!”楼凤展重重地点头,放下手中的资料马上开始打电话。 她的兴奋,看得方添哲一脸木然。同时,火气大得不知道怎么发出来。 楼凤展一边翻着自己的手机,一边傻笑着。 “喂,死女人!你正常点,现在是上班时间!”方添哲生气地冲她凶道。 “干嘛啊?你不是叫我通知开会么?我没偷懒啊~”楼凤展怯怯地关掉手机,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无奈的方添哲,点头,道:“好吧,你确实没偷懒!不过我想请问你,你来拓远多久了?” 楼凤展思考了一会,回答道:“八、九、十、十一、十二,正好五个月啊!” 方添哲笑了笑,讽刺道:“那你很牛逼很有心啊!来这还没半年,就把集团里边所有老总和股东的电话号码都输到自己手机里了!” “哦!”楼凤展一脸难堪,不好意思道:”多谢你的提醒!我得先去人力资源部拿份通讯录,便做好通知了的记录!” “就想着先给付岗科打电话,以为老子不知道!”方添哲嘀咕了一声,瞪眼她后懒懒地靠向椅背。 坐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楼凤展有点紧张。因为方添哲要求她开扬声器,方便他听出那些老总和股东的态度。 楼凤展都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所以,她生怕自己跟那些老总说错话被他听到了挨骂! 好在通知前面四十几个老总,连半点小错误都没出! 轮到股东时,她却莫名地紧张起来,名单上的第一个确实是付岗科。 她呆了那么一会儿,又偷偷地瞄了瞄方添哲的脸色,调整好心态后才拨通付岗科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付岗科温和的问候声。 楼凤展也礼貌地说道:“付总,明天下午三点39层大会议室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您务必要到。” “好的,谢谢。” “再见。”见付岗科答应了,楼凤展毫不犹豫地将电话挂了,同时轻轻地吁了口气。 当她无意间望向方添哲时,他那喷火的眼神令她原本愉快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 方添哲问:“明天下午三点,你想跟付岗科独处开会,是不是?” 瞬间,楼凤展的脸变红了,表情变僵了,道:“不是!我错了,是今天下午三点!” “死*,老子就知道你做事不靠谱!” 第24章 忽然进到窑子里 此次会议,方添哲亲口宣读拓远集团几个地产公司的人事调整计划:自元月一号开始戴振华任东皇地产总经理,付岗科任春雨地产总经理,方超任国广地产总经理,肖兆儒任金茂地产总经理…… “老奸巨猾的东西!”座下,肖兆儒十分不满地在嘴边骂了一声。 无意间,漠然的方超和付岗科目光相撞。 方添哲确实高明:一、让最信任的部下戴振华管理最具实力的东皇,能了却很多后顾之忧;二、国广新盘山水撩人,还有一条价值上亿的商业街没有开卖,x国际商贸公司一直虎视眈眈。听闻,付岗科跟其少主林湛关系甚好。所以,国广不能给付岗科;三、在去法国之前,付岗科乃春雨地产的副总经理,现升任为正总经理,再合适不过了,谁都没话说;四、方超这个人,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国广交你,是老子对你的考验!至于肖兆儒,先把你给得罪吧。顺道观察,你到底是君子还是小人! 日子过得很快,元旦节过后的一个傍晚,馨梦公寓楼下,楼凤展正巧下班回家。 用卡片开门时,披着一件兔毛大衣、金发灿灿、唇红脸白的连羽桐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是楼凤展,楼小姐?” 楼凤展有些奇怪,惊疑地问:“你是?” 连羽桐抿唇一笑,道:“楼小姐,我叫连羽桐,是方添哲的表姐。” “哦,你好,连小姐。”楼凤展向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连羽桐合情地迎上去,道:“不要叫我连小姐,跟添哲一样,叫我羽桐姐就行!” “好的,羽桐姐,随我上楼座。”楼凤展掰着大门,请她先行。 连羽桐便毫不客气地跨了进来。 屋内,楼凤展为连羽桐泡了杯上等的君山银针。 一进门,连羽桐便注意到了,这里边确实摆放着很多方添哲的东西。在接过楼凤展端来的茶水后,她便问:“添哲每晚都来你这儿住?” 楼凤展脸红了,马上否定道:“没有啊,他来得很少的!” 最近一个月,方添哲确实没来过馨梦公寓。 “哦。”连羽桐点头,脸上微笑不退,道:“那你一个人待着多无聊啊,不如,晚上陪我逛街?顺便,我请你吃饭?” “额~不用了的~”楼凤展连连挥手。 “推却干嘛?就在这附近,你用不着害怕的!” 最终,楼凤展没有执拗得过,很不情愿地跟着连羽桐来到了公寓楼下的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 连羽桐领着她来到二楼,比较僻静的一个小包厢。 那里有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人双腿交叠地坐着。她与楼凤展相似,素颜朝天,未施粉黛。不过怎么看,她都显得比楼凤展要性感,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妩媚的风情。 连羽桐拖着楼凤展走近她,并在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下。 这时,她慵懒的目光才轻轻地瞟向她们。 嗯~这个女人看起来很眼熟,很眼熟,谁呢? “林沁,我把楼小姐请过来了。”连羽桐对她说。 楼凤展恍然大悟,暗道:“林沁?对,就是林沁!” “你好,认识一下,我是林沁。”林沁认真地看着楼凤展,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沁你好!”楼凤展马上伸出手,想与她一握。 “呵呵。”楼凤展如此,林沁反倒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完全没有要与她握手的意思,问:“楼小姐,方添哲是我未婚夫你知道么?” “我……对不起……”楼凤展羞愧得低下头,对她深深的歉意。确实,她应该这么做,因为她只是方添哲的情妇。 “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一句对不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林沁脸上笑容苦涩。 “不,我没有这么想。但是,还是希望你接受我真诚的歉意……” “他是我的,方添哲他是我的。”。 楼凤展愣了一下,抬头道:“我知道啊林沁,我知道他是你的,也知道他爱你!” “那你死缠着他不放干嘛?”林沁狠狠地问。 “不,我从来都没有缠过他!是他逼我留在拓远的,因为他想永无止境地报复我!我正愁脱不了身啦!”楼凤展心里很不舒服,明明,她也是受害者。 林沁冷笑,从桌上的小盒子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抽了一口,问:“报复你,什么意思?” 楼凤展支支吾吾,道:“读……读大学时,他是我男朋友,被我甩了……” “难怪!”林沁重重地吸了一口烟,然后从她嘴里喷出浓浓的烟雾。 楼凤展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 “怎么?你不习惯烟味?方添哲可是经常抽烟的。”林沁悠悠地问。 “是的,不过他没有在我面前抽过,所以我还是不习惯烟味。”楼凤展说道。 “呵呵。”林沁摇头,又道:“现在,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吧,你是不是,真想脱了方添哲的身?” “当然啊!”楼凤展立即肯定地点头。因为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到。她知道,方添哲已经不爱她了,那次,他假意地说要跟她结婚,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林沁又从桌上那小盒中掏出一根比较另类的烟,道:“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你怎么帮我啊?” “待会你就知道了。”林沁将那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后,将大口的白雾喷向楼凤展的脸。 某地下娱乐城内。 昏昏沉沉的楼凤展被嘈杂的喧闹声吵醒。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坐满了女人的小房间里。 “我在哪?为什么我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为什么这里面的女人个个穿着暴露?羽桐姐姐,林沁姐姐,你们在哪儿啊?”楼凤展像没了七魂六魄似的,慌张地坐起身来。 再次观察这些女人,她们抽烟、喝酒、打牌、化妆,有人清醒有人醉,有人扭腰有人睡。偶尔还有男人闯进来,那时,她们就会一窝蜂似的围上去,抢着与他*。她们将男人的手拿到自己胸口,跟着搂抱狂吻。那些男人呢?更加地肆无忌惮,将手探到女人的裙底,甚至当众扯落女人的内裤! “啊!”楼凤展吓得尖叫了一声。众人却向她投来鄙夷的目光,然后继续着自己的事。 一股恶心的感觉涌到楼凤展嘴边,她喘息,自言自语着:“这里是…是古代的那种妓院,不,我不要,我不要待在这里面……” 又过了七八分钟,进来了一位穿着大红色开胸旗袍的妖艳的中年女人。 “楼凤展,是叫楼凤展吧?你终于醒了?”她走到楼凤展面前,问着。 楼凤展全身打颤,战战兢兢道:“是,怎么样?” 中年女人满意地点了下头,然后凶道:“没怎么样!就是提醒你,要做你该做的事了!” 楼凤展变得很激动,问:“你什么意思?我该做什么事?” “你不知道?”中年女人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大笑话,厉然道:“她们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不,不行,我宁愿死掉,也不做她们做的那些事!”楼凤展一字一字坚定而又冷静地说。她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绝对不会。 中年女人不以为然地冷笑,道:“你不做?你以为你是谁啊?被卖到这里,就由不得你了!” “谁把我卖到这里的?谁这么缺德?你快点告诉我,告诉我啊!是不是林沁?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什么林沁?不认识!”中年女人呸了她一声。 “我要离开这,我要离开这!”楼凤展想站起身往外面跑,可是她都找不到自己的鞋。 中年女人瞪眼她,忿然转脸,道:“你别痴心妄想从这逃出去!乖乖地做吧,来人啊!” “老板,什么事?”两个光着膀子的,体型彪悍的,满腹纹身的,三十来岁的男人推门而入。 中年女人懒懒地说:“这小样她不情愿,你们先把她的衣服扒了,替我训练下她。” “不,不,你们别过来,别过来……”楼凤展不停地抽搐。她没有办法想象光着身子的自己被陌生男人压着,摸着,然后…… 楼凤展不会背叛那个人,绝不会!虽然那个人已经不再爱她,也不会娶她! “啊!不要啊……”走近的两个男人,分别抓住了楼凤展的两条腿,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拖到地上。 “不要,不要,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躺着的楼凤展,肩膀被一个男人按住,无法起身,只得甩腿反抗。 “闭嘴!”那男人抽出一只手,劈地给了她响亮的一个耳光。 “救我……添哲……呜呜呜……”楼凤展的嘴边溢出一丝鲜血。 另一个男人,他鹰爪般的大手毫不留情地伸到楼凤展的胸口,力道强劲地扒扯着她单薄的上衣。 布块被撕破的声音,格外刺耳。还有,他尖尖的指甲划破了她胸口的皮肤,给她留下五条长长的血痕。 “痛……痛,求你们,放过我……”楼凤展发出虚弱的声音。 中年女人得意一笑,轻声问:“最后回答我,你做不做?” “嗯。”含着眼泪的楼凤展坚忍地点了下头。 中年女人,名叫红梅,是这里主管所有坐台小姐的负责人。 其实,她也不算中年,三十五六的样子。只是因为她脸上的脂粉涂得太密,眼角皱纹太多,加之黑眼圈浓厚,看去显老罢了。 第25章 惊心动魄娱乐城 楼凤展的手机早就不见了,所以她都不知道现在是晚上几点。 扭扭捏捏地进到卫生间换好了衣服。走出来,看着落地镜里面的自己,她实在是没有勇气跨出房门,足足十公分高的尖细高跟鞋,一直开到肚脐处的开胸黑色礼服、饱满而酥软的胸部各自露出小半边、狭圆的双肩和诱人的锁骨,全部都暴露在空气中。加上自己那头暗红色的长发,此时的她,真的妖艳无比,性感无比,像极了真正的坐台小姐! 天啊,这身打扮要被方添哲看到了,我可就真的死定了。 “快点给我出去!”红梅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外面拖。 “别这样啦,我自己会走!”楼凤展赶紧用手抱着自己的身体,生怕胸前的春光外泄。 楼凤展一直皱着眉头,一路上经过的地方都是搂搂抱抱的男女,他们大肆地卿卿我我,摸摸揉揉。还有的在稍稍黑暗点的角落*,女人呻吟,男人喘息,令人感到脸红心跳。 红梅拉着她走进了一个包厢,敲门进去,一股浓烈的烟酒味道袭过来,楼凤展不禁捂住了鼻子。 “放下,不要捂住!”红梅一手打掉了她的手。 楼凤展苦着脸,可怜兮兮道:“一闻到烟味,我就想吐。” “假清纯!”红梅恶恶地瞪她一眼,然后拽着她的手腕,径直往包厢里沙发边走。 “哎哟,熊老板,最近在忙啥子呢?是不是把我红梅给忘了呀?这好久都不见来的!”进到里边,红梅松开了楼凤展的手,扭着水蛇般的细腰朝一个坐在最中间,有着大肚腩的,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走去,然后还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 “呕~”楼凤展真的反胃,想吐。 那络腮胡搂住红梅,一双粗糙的大手趁机滑到她的胸前,揉捏着,道:“最近确实很忙,不过今天,忙里偷闲地来找你呢!” 红梅风骚地扭了扭自己的脑袋,然后在他肥大的脸上亲了一下,指着站在门口的楼凤展说道:“真是不巧熊老板,今天我亲戚来了。所以,特意为你准备了新的货色,看看,满意不?她的名字叫凤儿。” 随着,熊老板的视线转移到楼凤展身上,惶恐万分的她还是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 殊不知,她此时的慌张和战栗更能勾起众男人的胃口。 “不错!脸蛋不错,身材更是不错!”熊老板马上将红梅推到一旁,走到楼凤展身边,道:“小凤儿,让我摸摸,嘿嘿……”他猥亵的手伸过来,楼凤展连连后退。 熊老板立即垮下脸来,回头问道红梅:“红红,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人?很不想给我面子啊!” “怎么会?熊老板,她是新来的,有点害羞罢了!”随即,红梅跨到楼凤展,猛烈地将她往熊老板的怀里推。 熊老板趁机搂住了楼凤展柳条般的腰肢,一张恶心的大嘴朝他的胸部贴。 红梅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暗道:林沁,这下你应该满意了吧?熊老板可是有名的变态,他会好好整理楼凤展的! 红梅悄悄地退出了包厢。 “啊……不要!羽桐姐姐救我,林沁姐姐救我……”楼凤展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他推开,但是男人的力气不是女人所能敌过的,熊老板的嘴巴还是落在了她的胸前。 “呕……”一股恶心的感觉袭来,她吐了,所有的脏物都吐在了熊老板身上。 “啪!biao子,竟然敢在老子身上吐!“熊老板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一个耳光狠狠扇到她的脸上。 楼凤展手肘撞在地上,钻心的疼痛袭了过来。 “来人!把她拖到我的vip客房去,那里有很多玩意儿是给她享受的!老子最喜欢看女人揪心的表情,最喜欢女人抱着老子的大腿求饶,哈哈哈……” 三个壮汉闻言而进,他们将楼凤展从地上拽起,拖出包厢,一直朝外面走。 “救命啊……救命啊……羽桐姐姐,你在哪里?快点救我……呜呜呜……”这回,楼凤展真的吓哭了,使劲喊着连羽桐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出现在她面前。 沿途,经过了一个舞厅,那里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男男女女尽情地在堕落。 楼凤展的手都快被嵌断了。 “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们……放了我……求你们……”楼凤展嘶声哭喊。但是,没有人可怜她。这里的人,都是冷漠的,麻木的。 最后,楼凤展被强行拖到一个房间里。后脚,熊老板跟着走了进来。 熊老板挥手,示意抓楼凤展进来的那三个壮汉撤离。而后,他重重地将门给摔上,窄小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敢吐在我身上,让你尝尝我的厉害!”熊老板打开屋角摆放的一个大大的箱子。从中掏出一根直径约四公分的浑圆木棒。然后一把将楼凤展推倒在床上,撩高了她的裙子。 “不要!不要!”楼凤展夹紧双腿,用手死死地拽住裙子。 “松开腿,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熊老板的虎目放着猥亵的邪光。 “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放了你,那我怎么办?谁来伺候我?谁来赔偿我这被你吐脏的一身名贵衣裳?”熊老板将木棒放在一旁,双手使劲地掰着她的双腿。 泪水淋漓的楼凤展咬紧了牙关。却在无意中,看到了藏在床毯下的一把匕首。 楼凤展伸手将匕首勾了过来,对着兴奋不已的熊老板的后背,无力地捅下去。 “啊……”熊老板一声惨叫。 鲜红的血液溅到楼凤展的脸上,还冒着丝丝热气。 “baio子,竟敢捅我,好,我就先用它毁了你的容,biao子!”这一刀捅得不深,加之熊老板膘厚体肥,所以他并无大碍。 熊老板拧住楼凤展手腕一转,她手中的匕首自然脱落。熊老板捡起它,对着她的左脸猛地一划。 “啊……我的脸……好痛啊……”楼凤展的叫声凄厉惨绝,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自己的左脸,那里,她的血和熊老板的血混淆交织,顺着脸颊慢慢下淌。 忿意难平的熊老板还是朝楼凤展吹须瞪眼,背上的刀伤终于痛得他没力气站稳,忍不住又是一耳光,抽到楼凤展的右脸,骂道:“baio子,你找死吧?这么扫老子的兴!” “呃”一丝腥甜的鲜血自楼凤展喉咙里呕出。浑浑噩噩的她觉得自己就要永远地沉睡下去,虚弱地发声道:“方添哲……我死了之后……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熊老板马上从她身上撤离,对着外边惊慌失措的乱吼道:“来人,快点来人,给我把这baio子扔到海里去喂鱼!” “不,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还没有结婚,没有生孩子,没有报答爸妈的养育之恩……我真的不能死,老天,求你帮我,求你帮我……” 危难能激发潜伏在人们身体内的特殊能力。趁熊老板毫无防备,楼凤展激奋而起,利落地抢过了他手中的匕首。 “baio子……”愤然转身的熊老板,正要对她大展拳脚。 与此同时,楼凤展将匕首对准熊老板的身体,并逼出自己所有的力气捅了下去,道:“你去死吧!” 这一次,刀尖稳稳地插在熊老板的身上,插得很深。 “啊!”楼凤展失声尖叫。用手稍稍遮住自己流血的左脸,奔到门外走廊上。 比较幸运,原先这条走廊上站着的两名保镖在那会被熊老板给支开了。 楼凤展拼了命似的往外跑,途中偶尔还碰撞到了几个油光满面、搔首弄姿的女人,但她完全不在意。只是一直逃命,一直逃命。 仅隔两分钟,便有人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随即,摇着大臀的红梅领着数十个体形彪悍的保镖,破门而入。 此vip客房内,只有倒在一滩鲜血里的熊老板…… “红梅姐,这怎么回事?那女人啦?”一保镖焦急地问。 瞬间,红梅好像丢了魂似的,怔道:“不好,那女人跑了!快追,快追啊!不然我们都会没命的!” 寒风凛冽,城市的街头很宁静、很凄冷,连一个人影都不见。仅穿一件黑色礼服,光着白花花脚丫的楼凤展拼了命似的在大街上奔跑,她不知道现在是凌晨几点,反正,她的世界已经没有白天了。她无法将刚才那些肮脏的、血腥的镜头从脑海中删除。 她一直跑啊一直跑,完全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跑了多久。直到最后她没了一丝力气,终于跑不动了,不得已地停了下来。 “这儿离市中心还有多远?我该怎么办?谁能帮帮我?”她缩卷身子,蹲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地滑下脸庞。 “为什么?林沁,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承认我有一点点不要脸,我心里总是舍不得离开方添哲。可是你知道么?他爱的人是你,即便我待在他的身边很久很久,他终究不会娶我,只会娶你啊。还有方添哲,我毁容了,以后你不要骂我狐狸精,不要骂我死*了,你的报复也可以结束了。” 第26章 情意绵绵之高枫 “站住,别跑,她在那里,快点抓起来,快点!”楼凤展无力地哭泣,突然一行人急匆匆朝她这边跑了过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铁棍和刀之类的武器。 楼凤展都来不及擦干眼泪,忍着身上各处伤口的疼痛,站起来,继续朝前狂奔。此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不,绝对不能落入他们的手里,我一定要逃走。 “滴……”几米开外,停着一辆霸气的法拉利。 楼凤展不由得停下脚步,这车很眼熟啊。于是,她喊:“救命,救命啊!” “是她,快开过去!”副驾驶座上那表情温和的男人说。 因为楼凤展虔诚地向上苍乞求给予生存的权利。于是,上苍赐予她高枫,这根救命的稻草。 待那辆法拉利停到她的身边,拉开后座车门,机灵地钻了进来。 与此同时,高枫的车,被一排保镖拦住。 为首的那人踱步向车身走近,至副驾驶座窗边时,朝他深深地鞠躬,道:“高二少,这个女人是西漓城的妓女,刺了熊老板两刀,我们奉命将她抓回去。请您,行个方便,不要阻饶。” “不,我不是妓女!是那只熊,他想强jian我,我伤他,是自卫!高先生,我求你帮我,别让他们把我抓回去!”后座的楼凤展焦急地喊了起来。 透过后视镜,高枫瞟了一眼被划破脸的楼凤展,对眼前那人说道:“这个女人,是我的,跟她过不去,就是跟我天宏国际过不去。” “可是高二少,熊老板被这biao子活生生地捅了两刀,现在生命垂危啊!” 高枫断然道:“回去告诉你们西漓城幕后的老板及那什么名不见经传的熊老板,这笔血账就此作罢。不然,我高枫即刻通知公安部门,前来扫黄!” “这万万不可,高二少,我们老板和您是……”那人说话战战兢兢。 “够了。”高枫冷声喝住他,道:“还有,你们这群人,想要活命的话,十秒钟内,给我消失。并承诺保密,不向任何人透露她的去处。” 虽然,高枫的语气很轻,但它蕴含的强大气势,却压得听者喘不过气。 “是是是,高二少,后会有期。”那人说完,撒腿便跑。 高枫对身边司机道:“继续开车。” “是的,二少。” “谢谢,谢谢你,高先生。”待在温暖空调车里面的楼凤展,还是不停地打颤。同时,脸上刀伤还在流血。 高枫将自己身上的皮大衣脱下,转身递给她,道:“楼小姐,先穿上吧。” “不,不用了……”一时间,楼凤展两眼无光,昏倒过去。 翌日,天还没有透亮,方添哲便坐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上班。 昨晚,他睡得十分不好,莫名地,心中忐忑不安,以致噩梦连连。 “几点了?”他问着自己,然后看了看腕上的时间,快八点半了。 他不由得皱了下眉,暗道:那女人一向早到半个小时,今天怎么还没过来上班?又打算迟到么? 突然,手机响个不停。 “谁啊?这么早打我电话,还是我没存的陌生号码。”惑然的方添哲还是触下了接听键。 一个中年女人很焦急地问他:“方添哲,我女儿过去上班了吗?昨晚到现在,她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我真担心她出事了!” 方添哲皱眉,思忖了一会:“阿姨,您是说凤展的手机打不通?” “是啊,方总,您就同情一下我们这样的穷人,告诉我吧,我就凤展一个女儿……” “阿姨您先别急,现在还不是上班时间,所以凤展暂时没到。待会她过来了,我叫她给您回个电话。” “方总,那就麻烦您了,您一定要告诉她,我和她爸都很担心。” “ok,ok,放心吧,阿姨。”跟楼母说话的时候,方添哲斯文有礼,语气也很温柔。 一挂断与楼母的通话,方添哲火速拨打了楼凤展的号码。 电话里面果真很静,语音提示无法接通。 再看时间,已过八点半,楼凤展确实还没过来上班。 毅然,他提起手旁的内线座机,喊道:“张琦,李康,快来我办公室!” 两分钟后,张琦和李康赶至。 坐在办公桌前的方添哲,已是面无表情,道:“去,把楼凤展找回来,快!” “是,方董,马上去。”两人战栗地应了一声。 十点多时,神州国际大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内,楼凤展已脱离昏睡的状态,在床上的她软瘫瘫地爬起身来。起来第一件事,有意识地去抚摸自己那隐隐发痛的左脸。 有人给她清理了伤口,脸上被匕首划破的地方,已打上补丁。 “为什么我没有一点知觉?他没有对我怎么样吧?”楼凤展还是很害怕地在心里问着自己。昨晚她以死相拼,好不容易从那妓院里逃出来,为的就是不被陌生的男人上。难不成,高枫也是头狼? 想起就发悚,再看自己穿在身上的衣服,是一套毛茸茸的散发着幽幽清香的男式睡衣。 “高总。”门外传来一句铿锵的男声。 “高枫?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给我换的衣服,呜呜呜。”楼凤楼很紧张,又往床上倒,想装作还在睡觉的样子。 不料,躺下的瞬间正好被高枫撞见。 “楼小姐,你终于醒了。” 不得已地爬起身,楼凤展一脸尴尬地问:“高先生,我的衣服和脸,怎么回事啊?” “昨晚,我叫酒店服务小姐给你换的衣服,然后,我的私人医生用了很多温和的中药给你包扎脸上的伤口。” “如此就好。”楼凤展暗自吁了口气。不知不觉,她的脑海中又回忆起了昨晚那血腥的场景,忍不住地,她呕了一下,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高枫跨步坐到她的身边,十分关心地问:“楼小姐,你为何总是想吐?没事吧?” 楼凤展低下头去,慢吞吞地说:“我想到了熊……很害怕……” “楼小姐,不要害怕,这里没人敢来。”高枫扶住她单薄的身子,有一种将她揽到怀中的冲动。 “唔,高先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回报。”一时间,楼凤展的眼泪又像泉水般涌出。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流淌,跟着就要滴进纱布下的伤口里。 高枫赶紧从床头矮柜上的盒子中抽出几张餐厅纸,替她擦拭,阻挡眼泪下滑浸痛她的伤口。 “高先生,我自己来比较好。”楼凤展阻挡着他。自己也用纸巾擦拭起来。 这时,高枫真的停了下来。他凝视着楼凤展那张五官精致的鹅蛋脸,此时,它带着一大瑕疵,却还是楚楚动人,像梨花带雨般凄美。然后,他又伸手理顺着她额前的乱发,忍不住夸赞道:“凤展,你真的很漂亮。” 楼凤展有些不好意思,刻意避开与他对视。 不料,高枫突然抓住了她的一只手,稍一倾身,又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身子被一股温热的男人气息包围,楼凤展觉得很温暖。 不,她不能这样,不能觉得这是温暖,要被方添哲知道了,她会更遭他的讨厌。 就在她想的时候,高枫出乎意料地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不!”楼凤展惊慌出声,眩目间,她的双唇却更快的遭到了唇舌的掠夺。无奈,她紧紧咬着牙关,麻木地睁大眼睛瞪着高枫。 高枫微眯着眼,并不理会楼凤展的拒绝。他湿润的唇沿着楼凤展的脖子一路往下,同时,柔软的大手,轻轻地掠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在高枫熟练的爱抚下,楼凤展只觉全身上下都泛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脸更是烫得快要烧起来了。 “不,不要,高先生!”倒在床上的楼凤展想一耳光扇到他的脸上去,可是到了半空,她的手却滞住了。 察觉到这一切的高枫轻轻地笑了一声,最后他很识趣地放开她,然后又扶着她坐起。 高枫道:“楼小姐,你是个性情贞烈,外表迷人的女人,高某真的很欣赏你。不如,你离开拓远,离开方添哲,到我身边来陪伴我?” “高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只是在拓远集团工作,我跟方添哲没任何关系!” “楼小姐,解释就是掩饰。其实你和他之间的那些事,我早就打探得一清二楚了。与其你待在他的身边浪费青春,不如趁早地离开他。要知道,他最后还是会娶林沁的。” 楼凤展的黑眸黯淡无光,低声道:“高先生,我明白这些,一直都明白。” 高枫点头,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那你当我的女人,怎么样?” “不,不……”楼凤展还是摇头,不停地摇头。 高枫皱眉:“为什么?你还是舍不得他?” “不是!”楼凤展立即否决,失声道:“高先生,我不要再当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情妇!我宁愿穷死,也不要!” 高枫一怔,毅然道:“我会娶你!” 楼凤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和慌乱,问:“高先生,你确定你的家人看得上我?” 高枫一叹,道:“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做主!楼小姐,只要你看得上我,那我们就开始光明正大地交往,如何?” 第27章 事业爱情谁重要 ps: 上架了,很开心。希望亲们一直支持我,喜欢我的书,这样我写起来才有动力,谢谢~~ “方董,我去馨梦物业管理处看了监控录像,录像显示,昨晚六点半,下班回家的楼小姐抵达公寓门口,此时,连小姐出现了。两人交谈了几分钟,而后一起上楼去了。大约六点五十分,连小姐和楼小姐前后跨出公寓大门。最后至今天上午十点半,楼小姐都没有再回到馨梦公寓里边。”刚从外面进到办公室的李康迫不及待地对方添哲说。 “连羽桐?”方添哲眉峰一敛,面容清冷如月,诡异阴森。 随后的张琦说道:“方董,问了楼凤展在c市的同学和朋友,她们都说好久未见她了。” 这时,方添哲暴怒的声音响起,道:“愣着干嘛?继续出去找啊!找不到那女人,就不要出现在老子面前碍眼!” “是,是,方董息怒,我们这就出去办事。”李康和张琦马上低头,快步而退。他们心里都很迷惑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董一向无情无欲,就算集团里面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他当场表现出来的态度总是不温不火、不紧不慢,从未见他如此心悸,而且脸上还闪现一抹焦急的神色。 “天天对坐,难道方董爱上楼凤展了?”电梯里,张琦紧张地问道李康。 李康沉思了一阵,然后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听说,方董在c大读书时曾交过一个女朋友。楼凤展也是c大毕业的,可能,她就是方董以前的女朋友吧。” “不是吧?”张琦瞠目结舌,同时表现出一副要哭的样子,道:“凤展,我的凤展。我的凤展啊……” “好了,兄弟,别喊了。”李康制止他,道:“你的凤展?呵呵,这要被方董听到了,你的小命啊!” 方添哲从手机里翻出连羽桐的号码,拨了过去。 连羽桐和林沁依然待在一起。见来电显示是方添哲,胆颤心虚的连羽桐不敢接听。 林沁却懒洋洋地对她说:“怕什么?把你的手机递给我吧。” 连羽桐点头,马上照做。 林沁触下屏幕,低声道:“喂。添哲。” 方添哲道:“楼凤展在哪?” 林沁道:“添哲,我想见你。” 方添哲道:“我问你楼凤展在哪?” 林沁道:“添哲,我爱你。” 方添哲道:“别让我说第三遍。你知道我的脾气,林沁。” 林沁道:“你来见我,我便告诉你她在哪。” 方添哲道:“林沁,我不喜欢跟人谈条件,更不喜欢受人要挟。特别是女人。你选择不说,可以,我正好要告诉你,若楼凤展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将原原本本复制一份送你和连羽桐。” 林沁心一痛,道:“添哲。你一定要找到楼凤展吗?她不想待在你的身边你知道吗?她是自愿离开你的……”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方添哲打断她的话,不让她往下说。 无奈。林沁咬了咬唇,改问:“方添哲,我可以为你去死,你知道吗?” 方添哲语气很不耐烦,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林沁呆了一阵,方添哲会这样回答自己。她完全没有想到。 是啊,方添哲果真不同。他不说一句好听的,比如:林沁,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是,我的心里早就有了楼凤展。还有,你不需要为我而死,不值得。 他这种人,只向她表达 “与我无关” 四个字。 所以,即便是她林沁真的为他而死,他还是不会将它看成一件大事。他不会一辈子不安,不会一辈子内疚,不会一辈子都记得她。 林沁觉得心里好苦,不禁感叹:“添哲,你好冷血,好无情。” 方添哲真的不想再多说什么,道:“挂了。” 说完,将自己的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扔。 “呵呵呵……”林沁假笑,无力地倚靠着沙发,说:“羽桐姐,你觉不觉得,方添哲,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笑话?一个笑话,呵呵呵……” “林沁。”连羽桐喊了她一声,想安慰她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林沁的眼睛里又闪过一丝冷厉的白芒,怪异的笑容依然挂在她的嘴边,她咬牙切齿地说:“不过,方添哲,你的楼凤展更可笑。我得不到你,她也别想得到!” 下午四点,拓远集团总部第三十九层大会议室。 中间位置上的戴振华正在说话:“下一年度,东皇公司的重点工作依然集中在凤瞰天空别墅区上。势必将它打造成为世界范围内最具特色的宫殿式别墅。” 穿着一件暗红色西装,其上未扣一粒扣子,贴身一件白色衬衫,打着蓝色领带的方添哲,微低着头,坐在那主席座上。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显然,他今天不在状态。会议开始到现在已持续五十分钟之久,他就只是在坐下的那一瞬间开口说了五个字,即从左边开始。然后,坐在他左手边的企划部总监郭长春识趣地开始做年度工作汇报。 不过,头顶柔和的灯光照耀着他的全身,他简短的黑发,慵懒的坐姿,完美的脸部轮廓,以及强大的气场,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正处于休眠状态的老虎。所以,会场的老总们更加地紧张,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惊扰到这只老虎。 戴振华说完后,付岗科继续:“方董,月光海岸一期二期,全部交房完毕。余下的,就是物业公司的管理了。明年的话,春雨地产想买下市中心的那条低层的单一性的商业老街,拆后重建,往高楼层多格局形式发展。投资金额的话,大致需要一个亿。” 所有的人都以为方添哲没听,不料,他突然开口说:“想法不错,一个亿太多了。” 付岗科唇角的笑容显得很别扭,道:“能给多少?方董明示。” 方添哲终于抬起了头,注目付岗科道:“你们先把这个项目谈下来。至于钱,我一定尽多的给。ok?” “可以。”付岗科点头,表示没意见。 这时,张琦很着急地闯了进来,走到方添哲身边,告诉他说:“方董,有消息了!” “她在哪?”瞬间,方添哲精神倍增,与先前蔫蔫的样子大异。 然而,张琦却打了个颤,弯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方董,昨晚,楼凤展出现在西漓娱乐城。” “*!怎么会是那种鬼地方?”蓦然,方添哲焦虑地跺了下脚,脸色变得极为阴沉,问道张琦:“那她现在又在哪?” 方添哲的语气冷得能将一个大活人冻死。张琦战战兢兢地回答:“这,还在打探中。据西漓娱乐城的小姐说,楼凤展刺伤了一个叫熊老板的,然后自己逃走了,他们的保镖全体出动都没能将楼凤展追回。” “ma的!这么说,得老子亲自去问?”顿时,愤怒的方添哲拍了下桌,猛地起身,匆匆朝会议室外走去。 “方董,您去哪?会议怎么办?”助理小江冒着杀头的危险追着他问。 “随你便!”方添哲头也不回地抛下了这一句话。 刚好坐在一起肖兆儒、付岗科和方超相互看了一眼。 肖兆儒摇头感叹:“在他的心中,拓远集团竟比不过一个女人,真是可笑!方敬海,方渐弘,只有你们方家才生得出这样的奇葩!” 付岗科自言自语,道:“方家的产业,总有一天会败在他的手中。” 方超却是另有所思,想:方董,您的孙子太放荡不拘,得您自己收拾才行。 晚上七点,已到c市霓光闪烁,灯红酒绿的时刻。 在李康和张琦的陪同下,方添哲带着六名出身少林、拥有铜身铁臂般真功夫的保镖来到了西漓城娱乐城。 “啪!”李康甩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到红梅的脸上,力道之大,让她颓然倒地。 “啊不,方董,方董,求您饶了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楼凤展她是您的女人,真的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俯在地上的红梅稍稍支起身子,试图向方添哲解释。 “该死的东西!”方添哲咬牙,油亮的皮鞋踏到红梅的脖子上,用力地踩着。他毫不心慈,毫无心软。直到红梅无法呼吸,双眼翻白。 “方董……方董……她快死了……”张琦怯声提醒他道。 “老子要的就是她死!”方添哲的脚还是没有挪开。 “方董,楼凤展已经失踪一天了,先找到她才是最要紧的!”张琦真的不愿意看到有人就这样死在方添哲的脚下。 “对,楼凤展,我的女人,她已经失踪一天了。”听到楼凤展的名字,方添哲的怒气稍稍平息,慢慢将脚移开,嫉仇的眼睛却还是盯着地上的红梅,说:“去,刺瞎这老鸨的一只眼睛。老子想看看,独眼瞟人的她,今后如何逼良从娼,如何替她幕后的老板赚这肮脏的钱!” “是,方董!” 已经奄奄一息的红梅被两个保镖拖了出去。 在场的西漓城的三十来个打手、保镖、壮汉,皆是面面相觑,胆寒心悸。而且,没人敢动。 “走吧。”方添哲拍了拍衣上的灰尘,拂袖而去。 身后,张琦和李康,以及另外四位武艺精湛的保镖紧紧跟随。 第28章 两大黄金单身汉 神州国际大酒店天台四周被两米多高的玻璃围起,砌成一座私家花园。 这日下午,天气晴好,暖阳高照,楼凤展便坐在花园正中的一张蒲椅上认真地想着心事,她的左脸还是贴着厚厚几层纱布,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神气。 高枫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弓腿弯腰将头俯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低语:“凤展,今天给你买了一份小礼物,猜猜是什么?” 楼凤展被吓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高枫,道:“我猜不到,不如你直接告诉我。” 高枫点点她的鼻头:“给你买了个新款的手机,办了张崭新的电话卡。”说完,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她。 “高先生,你真细心周到。”接过它的楼凤展,脸上有一丝笑容。 “对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答不答应当我女朋友?” “嗯……”皱眉使得楼凤展脸上的伤口更痛,道:“高先生,谢谢你这么多天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可是,我们不适合。” “这么说,你不愿意?”高枫焦急地蹲到她的跟前,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楼凤展连忙解释:“不,不是,高先生,我配不上你。我的脸,我的名声,都不好。” “我一点都不介意!因为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附加在你身上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高先生,我……” “凤展,你放心,再过一段时间,等你脸上的伤口彻底愈合之后,我会请最好的整容医生,将你的那道刀痕祛除。” “嗯。”楼凤展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改口说道:“高先生,要过年了,我想回家,回爸妈身边去。” 高枫摇头,眼神却是深情款款,说:“这个不妥。你一回去,那西漓城的人和熊老板的人就会跑去你家去找你报仇,你会连累你爸妈的。所以,还是待在这儿比较恰当,因为这儿有我保护你。” 楼凤展失落地低下头。道:“可是,我很闷,真的想出去。” 高枫思考了一会。道:“明天晚上,c市商界的很多名腕聚集大明山水大酒店举办一场恭迎新春的喜宴会。到时,我带你去那散心。好不好?” “好。”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高枫好像在乞求她。 “高先生,你说。” “你得带上面具。不让别人看到你的脸。” 拓远集团董事长办公室,方添哲面前的烟灰缸内已经是满满的烟蒂。 李康道:“方董,我们打探到,这一个星期,高枫一直将楼小姐藏在神州国际大酒店内。” 方添哲的脸色一直是黑的,整个人也显得很疲倦。道:“我知道了,就到此为止,不找她了。” 李康点头:“好的。” 凌晨两点。方添哲颓然地靠在车内,嘴边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楼凤展,你逃出来了,你没事了,可是。你没有想办法联系我,为什么?你的心里还是没有我吗?你是心甘情愿待在高枫身边的吗?是吗?不要如此好不好?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很坏。可那都是因为我太爱你,我真的爱你,只爱你。 他的手无力地握住方向盘。 这整整半个月,方添哲都没有去管拓远集团里边发生的任何事情。 于是,远在洛杉矶的方敬海亲自打了个电话给他。 “方董,最近在忙什么?”方敬海的语气很平常。 方添哲愣了下,道:“爷爷,不要这么叫我。” 方敬海的声音很冷,道:“您是方董,一点儿都不假的方董,拓远集团的老子。” “呵呵。”方添哲沉默。方敬海的话好像在讽刺他。 “哎……”方敬海一声长长的叹息,道:“方董,老头子我要拜托您两件事。一、管好拓远集团;二、早点结婚。” “爷爷,最近我心情不好,您就不要再念这些东西了,很烦!” 方敬海还是不停地说:“老头子错了,当初不该拆散你和那个楼凤展。” “嗯。”方添哲漠然一应,表示他听到了,并没有其他意思。 “不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楼凤展家境贫寒,娶她的话对你毫无帮助。别的大企,都是兄弟联手、父子联手、叔侄联手,而我们方家,就你一个男儿。所以,从前的我总希望你能娶个有钱有势人家的女孩儿。” “算了,过去的不要提了。” 方敬海道:“老头子现在想通了,一切都随你,你想娶谁就娶谁吧,早点给方家添个男丁就行。” “谢谢体谅,不过我还不想结婚。”方添哲冷淡地说。 “不想结婚?”原本心平气和的方敬海变得很不满,道:“都二十八了还不想结婚?我说你,是不是腻了女人,变成同性恋了?还是得了性病,有男性功能障碍了?” “你……”方添哲平生第一次哽咽,道:“你是我爷爷吗?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方敬海实在是气不过,道:“我后退这么多步,还你海阔天空的恋爱自由,你却说你还不想结婚!” “ok,您厉害!” 大明山水大酒店,第十八楼。迎春喜宴会现场,红红的地毯,红红的灯笼。 女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奇装异服,打扮得春光满面,花枝招展。然后争奇斗艳。 方添哲坐在最中间的那一桌,最中间的那张座位上,忧愁地喝着啤酒。 其实他戒酒好久了,不过现在,他真的想喝,尽兴地喝,哪怕胃出血。 就在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索然无趣的时候,瞟见门口,一个穿着火红火红连衣裙,带着公主面具的女孩子挽着高枫的胳膊走了进来。 霎时,他怔住了。 那个女孩子的眼睛明亮得不带任何杂质,如同一弯清澈的泉水。 虽然,他看不到她的脸。但他还是可以肯定,她是谁。 “女人。”方添哲站了起来,情不自禁地走向他们。 这时,高枫将她牵在手里,用介绍的口吻说:“凤展,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方先生,你以前的老板。” “凤展?凤展。”尽管方添哲心里很清楚,眼前带着面具的这女孩儿就是他最爱的人。但他还是不敢置信地喊了两句。 楼凤展的声音有些沙哑。目视前方的她却认真地跟方添哲说话,道:“方董,不好意思。最近我生病了,没办法过去公司那边向您辞职。” “不,凤展,你是我的女人,不是我的员工。明白吗?”望着楼凤展像小鸟一样依偎着的高枫,方添哲的心很痛,也很嫉妒。 “方董,您不要乱说。”楼凤展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的眼中还是流露出了一丝对方添哲的爱意。 见此,高枫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刻意提醒她说:“凤展。方董是x国际商贸大小姐林沁的未婚夫。” 顿时,方添哲怒了,道:“高枫。你放什么狗屁,放开我的女人!”说完,一把将楼凤展的另一只手拉了过来。 “方董,请你文明点,另外。请松开我女朋友的手!”十分受气的高枫吼出声来。 方添哲懒得理会他,对楼凤展说:“女人。甩开他,到我身边来!” 高枫觉得很可笑,也对楼凤展说:“凤展,这个男人保护不了你,你待在我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高枫,你特么说什么呢?”方添哲眼中浮出一丝杀意。 “你们俩干什么啊?”楼凤展急了,她的左右手分别被两个男人拉扯着,而且这两个男人的力气都很大,她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 一时之间,宴会厅欢腾热闹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了。 “哇~明天娱乐版的头条新闻出现了哎!”在场的一个媒体从业人员,连忙跑上前去拍摄。 “是啊,c市最强的两大高富帅,黄金单身汉,争抢一位神秘女子啊!” “对,我们快去看看,这戴着面具的女子到底是谁?到底有多漂亮,为何这么大的魅力!” 本在翩翩起舞的女士们,不约而同地停下来,议论着这一幕。 “女人,跟我回家!” “凤展,不要理他!” 两个男人同时出声,同时看向楼凤展,同时等待着一个答案。 “她会选谁啦?这个看不到容貌的神秘女子会选谁啦?”在场的人瞪大眼睛观摩着。 “请你松开我,我和你,没有关系!”楼凤展望向方添哲,用力地去甩掉他的手,但是方添哲将它抓得很紧。 “方董,人家叫你松手,你还紧拉着不放,什么意思?”高枫嘲笑似的说了一通,然后加了把力,将楼凤展揽入怀中,嘴唇紧紧地贴上她的嘴唇。 “嗯……”呼吸不过来的楼凤展赶紧闭上了眼睛。 “高枫,你竟敢亵渎我的女人!”怒极的方添哲猛一挥拳,重重地击向高枫的脸。 高枫连连后退,还险些摔倒在门口,而楼凤展则被方添哲带到了怀里。 方添哲的一只手犹如铁掌一般,紧紧地扣住了楼凤展的腰身,让她无法动弹。另一只手,则狠狠地擦拭着她嘴唇上未干的唾液,道:“真脏!” 楼凤展真的受不了了,丢脸丢到家了,骂道:“方添哲,你个害人精加死变态,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放开我!” “休想!女人,你是我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是,永远是!” “不,我不是,林沁才是!”楼凤展很不开心,喊道:“高枫哥哥,你快帮我摆平他!” “帮你妹啊!死*,竟敢当着老子的面喊另一个男人,喊得这么亲热!”方添哲的眼中燃起一团烈火。 第29章 情侣被命运捉弄 “我不是*!方添哲,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被困在他臂弯中的楼凤展不停地挣扎,想要挣脱出去,显然,力不从心。 高枫擦了擦唇角的血迹,起身站到他们面前,不满道:“方添哲,你不要强人所难,凤展已经不是从前的凤展了,不信,你摘下面具看看她的 脸!” “怎么回事?”方添哲的心猛地一收缩,皱着眉头将手伸向楼凤展的脸。 “不,不要,不要碰我!”楼凤展连忙用手捂住。 方添哲忿意更增,凶道:“乖一点,让我看看!”说完,毫不客气地拨开了她的手,将面具揭开了。 “啊!”楼凤展迅速地将脸转向他的怀抱,不让他瞧。 但他还是看见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看见了。刻在她左脸上的那条长达七公分的刀疤,狰狞入目。 “啊!原来是个被毁了容的女人,好难看啊!”两米来外,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惊叹地说。 她旁边的另一个女人也是同样的语气,道:“何止难看,还很恐怖啊!这个女人,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所以别人才会毁她的容啊? ” 连方添哲都被吓到了,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像鬼一样苍白,无力地扶住楼凤展,问:“谁干的?告诉我。” “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茫然失措的楼凤展慢慢地往后退步,摆脱了他的束缚。 方添哲又跟着走向前去,朝她靠近,道:“关我的事,女人,告诉我谁他ma的欺负你了?我马上派人杀了他全家!” “不,不。方添哲你疯了,你疯了!”楼凤展的眼中溢出了泪水。 “凤展,不要哭啊,眼泪浸到伤口里面会很痛的!”高枫扶住了好像要倒下去的她。 然而,楼凤展的眼泪还是淌下来了,看着方添哲说:“方添哲,你听着,大学时代的我,是很爱很爱你的。但是现在,我一点儿都不爱你了。 一点儿都不爱了!有的时候,我见到你就想吐,因为你一点都不好。所有好的形容词都不适用于你!还有,你曾捉弄我说你要跟我结婚,最后 的目的却只是为了亲口告诉我,你不爱我,你不会娶我!”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爱你的,女人。”方添哲的心里很慌,迈得离她更近,伸手,想去抚摸她脸上那道还渗着隐隐血迹的刀疤。 楼凤展泪中带笑。道:“方添哲,我说过,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而且。我真的要告诉你,林沁她很爱你,你们俩特别特别的般配。” 说完,楼凤展突然想呕了。 “呃……”一口酸水,吐到方添哲的袖子上。 “女人!”方添哲心疼地唤了她一声。接着说道:“你在撒谎,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楼凤展推了一下他。抚摸着自己的心口,道:“这是我的真心话,方添哲,我真的病了,身体很不舒服,你不要再为难我了,求你,放过我好 不好?” “病了我们就去医院,我在那儿守着你,直到你康复。”方添哲一边说话,一边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往外走,完全不顾她的意愿。 楼凤展没有再说什么。 不料,他们身后的高枫冷哼一声道:“方董,你太不把我高枫放在眼里了。楼凤展,她是跟我一起过来的,而且,她已经答应了当我女朋友! ” 高枫话音一落,马上就有一排保镖,挡在了方添哲的面前。 “干什么?我们方董的路是你们拦得了的吗?”见状,一直坐在最角落那桌喝酒的方添哲的那六名武艺精湛的贴身保镖站了出来。 两方兵戎相向,互不退让。宴会现场,气氛变得更加紧张,随时都有可能迸发一场血战。这令楼凤展有负罪感。 高枫,高枫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能让他没面子,在来时的车上,她也确实答应了要当他的女朋友。 添哲,添哲,我爱你,可是,我们走不到一起…… “对不起,我已经爱上高枫哥哥了,所以,你放我下来,我要到他的身边去。”楼凤展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和哭泣,轻声说着。 “你说什么?你已经爱上他了?”方添哲的心像被万千尖针同时戳入。 楼凤展点头,认真地说:“是,你不要抱着我,不要碰我了。” “OK……OK……我不碰你了……”方添哲笑了笑,慢慢地将楼凤展放了下来。 一向桀骜不驯的方添哲被深深的挫败了,看上去是那么的疲倦和脆弱。 “我们回去吧。”他朝手下挥了挥手,而后,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方添哲问道刚来上班的李康:“那个熊老板住哪家医院?” 李康想都没想,马上回答:“方董,市人医。” 方添哲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杀意,道:“废了他!” “明白!”李康应声而去。 “另外,帮我打电话问下林沁什么时候有时间。”方添哲附加一句。 “好的方董!” 大明山水大酒店的最上面两层是方添哲的私人套间,约莫有四百平米大。里面的装修富丽堂皇,就像宫殿一样的贵气。 不过,他很少到这里面来住。相对而已,他更喜欢温馨点的显得甜蜜点的小房子。 晚上八点,林沁如期来到这里。 “添哲,你终于肯见我了,真的很想你……”一进门,仆人们便脱下了她身上的外套,她则径直走到方添哲的身边,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 上。 “嗯,我早就想约你了。”方添哲的声音很冷。 林沁脸上却抹过一丝温柔的微笑,说:“我看了今天的新闻,本来以为你会因为楼凤展的选择而一蹶不振的。” “没有。”此时,方添哲浑身散发的冷酷气息能令人窒息。 “添哲。你是我的,没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见方添哲波澜不惊,林沁便靠在他的肩上,伸出双手试图去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 “是吗?我是你的?”突然,方添哲抓住了她的手,用那一贯的悠悠的语气问着她。 “当然,添哲,我们订婚了的。父母,亲友都见证了的。”林沁肯定地说。 方添哲冷一勾唇,道:“你错了。我从不属于你。”说完,手一用力,林沁立即痛得尖叫。从他的腿上滑了下来。 “我最讨厌爱耍心机的女人。而且,还在我面前卖弄风骚。林沁,两点你都符合。”然后,猛地一脚踢出去。 “啊!”林沁被踢得滚了一圈,腰肢痛得像被截断了一样。 “方添哲。你竟然如此对我?”瘫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林沁呼吸虚弱,同时,又十分惊讶地问。 方添哲站起身,面无表情道:“我说过,楼凤展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会原原本本复制一份送你和连羽桐。踢你一脚。这样小的惩罚,算是我对 你念了一份旧情!” “旧情?你对我念旧情了?哈哈哈……”方添哲说完,躺在地上的林沁便发出惨烈的笑声。她的表情几近扭曲,道:“方添哲,论卖弄风骚, 楼凤展才是最在行的,在西漓娱乐城时。她被N个男人上了,然后。又被高枫上了。” “不许你侮辱她!”气愤的方添哲又是一脚踢上了她的小腹。 “呃~我说的是事实~”吐了口血的林沁,咬牙坚忍地说。 方添哲不愿再看她一眼,转身道:“来人,把她送回林家!” 楼凤展和高枫确实在一起了。虽然,如楼凤展所想,高家人都不喜欢她,因为她毁容了。 可是,高枫却很执着,总说: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止于你的脸。凤展,如果你害怕,我们马上注册登记,结婚。 熬过寒冬后,他们一同迈向了春天。那时,神州国际大酒店的天台上,花儿开得正好,楼凤展的身体也精神了很多。 高枫拿出自己精心挑好的一枚戒指套到楼凤展的手指上,道:“当我高枫的妻子,好吗?” …… C市的初春,还是比较冷的,特别是晚上,加上一点毛毛细雨,人的骨头,都能冻酥。 “董事长,下雨了,还是上车吧。”撑着一把绿伞的李康追上前去,替方添哲遮雨。 “滚!”方添哲的嘴边冷冷地吐出这一个字,然后继续着自己漫无目的的行走。 在商场上他呼风唤雨,上任拓远集团董事长不到三年便为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可是,他的爱情,终究是失败的。 他想:楼凤展,我曾想在你说爱我的同时,对你说我娶你。可是,你从未说过爱我,这代表你从未爱过我,是吗?好,那,我祝你和高枫 白头偕老,一生幸福…… “砰!”一阵巨响传来。 李康尖叫出声,只见一辆急速行驶的车冲了过来。 方添哲被撞飞了,鲜血从他的身体上流出来,很快便染红了地面。 “董事长!”李康扔了雨伞跑了过来。 雨天视线模糊,加之是夜里,以致李康没有看清那辆车的牌号,无奈地由着它急驰而去。 “董事长,董事长!”李康大喊,原本远远跟在后面的六名保镖都匆匆跑了过来。 “快点,送董事长去医院!打电话,通知方添美小姐,付岗科老总,远在美国的老方董,以及,楼凤展小姐……”李康抱着头破血流的方添哲 ,颤抖着说。 PS: 最近有点忙,不知道这样写,故事情节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总之,希望亲们一直支持我,后面的内容还很多,也会更加精彩。 第30章 他死了我怎么办 “凤展,凤展,我的小女人……”倒在血泊中的方添哲无力地发声。 “方董!”李康很心痛,很焦急,全身湿透的他,脸上的水滴更是淋漓不尽地往下淌。但是,没有人能分得清楚那到底是雨?是汗?还是泪? “凤展,凤展,我的小女人……”方添哲的嘴边依然默默地重复着这一句,直到最后无比的剧痛使得他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才停止。 “董事长!”这回,李康是真的嚎啕大泣了。 方添哲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完全进入了昏迷的状态。 微微皱眉的付岗科带着双目通红的方妍柔匆匆赶到医院。 “付总,您终于来了!”李康见到付岗科和方妍柔,连忙上前,将他们带到方添哲的加护病房前。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们不是一直跟着他的吗?我的乖侄儿啊,为什么会这么可怜……”方妍柔一边抽泣,一边抹擦着眼角的泪水。 “我们是跟着,可是方董他让我们离他远一点。”李康尽是自责的表情。 付岗科稳住方妍柔,叹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李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方董被撞得太狠,以致全身的器官都受到了影响,坚持不了三天。” “那,那,怎么办?岗科,救你表弟,救他,救他啊,他是你的亲表弟!”方妍柔倚靠着付岗科的肩膀,哭着哀求。 “妈,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只要救得了,我们拓远集团便不惜一切代价!”此时,付岗科的表情是冷漠的。再问李康道:“通知我外公了吗?” “通知了,第一时间通知了!” 美国洛杉矶,早上起床的方敬海还没梳洗便听到了从遥远的东方古国传来的这个噩耗。 那时的他,没有站稳,身体不自觉地后仰,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佣人们扶他坐回沙发上,而后,他大发雷霆地问:“那些保镖和助理都是干什么吃的?贴身跟随竟让他被车撞了!” 旁边的师尧,低声向方敬海解说:“老板,是方董他当时心情不好。大发脾气,叫助理和保镖们滚远一点,所以才会出现此事。” 方敬海急得更加喘不过气:“他什么时候心情好了?脑子里面整天都是那个女人。我就知道,他这样一定会出事!” 师尧依然面色阴沉,道:“老板,李康描述说,撞方董的那车开得又快又猛。您觉得,是不是有人在幕后策划这桩车祸,而他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方董死?” 方敬海一怔,讶异地问:“谁的胆子这么大?心肠这么狠?” 师尧思索几秒,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疑虑,道:“老板。会不会是……高家二公子高枫派人干的?过年前,他在大明山水大酒店与方董结怨的事,在C市是众所周知的。” 随即。方敬海变得淡定和冷静了,道:“这个先不管。师尧,老头子我拜托你,随专机回国去,争取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把那小子接到洛杉矶来。另外。传达我意,暂由付岗科代为处理拓远集团上下内外一切事物。” “老板。师尧定不会负您所望,同时将你的话带到,出发了!”师尧铿声一应,转身便走。 “去吧。还有,代我跟楼凤展谈一下。”方敬海痛苦地瞑目,后背慢慢地靠向沙发,自言自语:“既然老天安排我方敬海再送一次黑发人,我还能怎么样呢?方添哲,你这不争气的孽障,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怀里。” 翌日,C市的清晨,阳光温暖。 他两指夹着一根正燃的烟,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这繁华的都市。一边,问道身后的手下:“方添哲没有当场死亡?” 那手下低着头,有点害怕地回答:“是的,老板。不过,他伤得很严重,离死不远。” “离死不远?”他的唇角抹过一丝冰冷至极的微笑,慢慢回头,道:“你怎么做事的?当时我可说了,我要的是他当场死亡!” 那手下将头低得更低了,道:“老板,我已经尽力了。如果这样方添哲都没有死掉,那也只能怪他命大!” 蓦地,他的眼中杀机再起,道:“我就不信,他的命会比天大!” 神舟国际大酒店。 楼凤展正喝着牛奶,一边还读着手中的C市晨报。 封面一个大标题,刺痛了她的双目:拓远总裁昨夜惨遭车祸生命垂危。 “砰!”玻璃杯掉到地上被摔碎了,那声音清脆刺耳。 “添哲,添哲遭车祸了,生命垂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顾不上吃早餐的楼凤展,打电话问过李康,确认之后,跌跌撞撞往医院跑。 昨晚,李康便想尽了办法要通知楼凤展,可是,她的手机和号码都是新换的,以致他们根本找不到她的联系方式。 在车上时,楼凤展心神不宁地想:添哲,你不能死,你死了的话我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求你,不要死,不要死…… 到了医院,她横冲直撞地朝李康和张琦所指的病房跑去。她真的不敢相信,她心目中,铁打的汉子方添哲,竟会有毫无生机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时候。 “添哲,添哲,你醒醒啊,我来看你了,你也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求你了,呜呜呜……”楼凤展使劲地摇晃着那张挡住她的厚厚的玻璃门。 她很激动,她看到方添哲,他的浑身都绑着绷带,带着氧气罩。 “凤展,凤展,方董的病房是无菌隔离的,谁都不能进去,除了医生。”张琦跑到她的身边,制止她的行为。 不管曾经对对方有多少怨恨和不满,也不管内心存在着多少的芥蒂,一旦面临生离死别,所有的一切也就变得虚无飘渺了。 此时,浮现在楼凤展脑海中的只有他们在C大相恋时那些有关于爱情的往事。那时,他们一起自习,一起逛街,一起吃饭,大男人主义的方添哲就像她爸一样监督着她管教着她…… “不,不,我要添哲,我要添哲,如果他死了,我就陪他一起死。医生,你带我进去看他,好吗?”雾眼朦胧的楼凤展回过头去,紧紧地抓住一个医生装束的男人的胳膊,乞求着。 那医生皱了下眉,道:“楼小姐,那您到这边来。” 楼凤展按照医生的要求穿好了无菌衣,戴好了无菌手套,走进了隔离病房。 她小心翼翼地朝病床走近,最后停下来,颤抖着手抚摸着方添哲那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说:“添哲,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从大学到现在,到永远。而且,你知道吗?我需要你,很需要你,所以,你不能死……” 方添哲的眼睛紧紧关闭。 “添哲,我最辈子最满足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我答应你,以后我一定很乖,很听你的话,只是请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抛下我……”说完这几句后,楼凤展终于忍不住地俯下身去,亲吻了一下方添哲的眼睛。 同时,她脸庞上的泪水落下来了,刚好滴在了方添哲的睫毛上。 他的眼睑微微颤动了一下,可是等到楼凤展仔细去看,他又没有任何动静了。 人性是否就是如此?只有等到彻底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自己当初不知道珍惜? “谁在里面?”门外,刚走到这边的一个男人,语气冷漠地问了一声。 “师总,是楼凤展楼小姐,方董的秘书。”李康礼貌地回答他。 “哼,她是嫌自己害方董害得不够惨吗?”师尧轻蔑地扬唇,然后,他像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瞟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男人,那是随他从美国过来的两位洋医生。 “师总,事不宜迟,我们先进去了,趁早载方董回美国接受这世上最高规格的医疗救助吧?”其中一人用比较标准的中文说道。 “有劳了。”师尧浅浅地躬了下身。 待医生打开隔离病房的大门,马上就有四五个医务人员有序地冲了进去。 不愿离开的楼凤展被赶了出来,捧着自己那张被毁容的脸,坐在走廊边的长凳上失声痛哭。 师尧觉得她,既可恨又可怜。于是,冷冷地问:“楼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嗯~这声音是耳熟的。 楼凤展抬起头,望眼师尧后,一边抽泣一边回答:“记得。三年前,你在酒吧踢过我。” “好记性,好记性。”师尧赞了一声,又道:“我们老板,也就是方董的爷爷,他现在在美国,他要我代他向你问好,同时嘱咐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楼凤展的柳叶眉紧紧地蹙眉,道:“什么?” 师尧面如死鱼,大跨一步走近她,不紧不慢地说:“找出幕后真凶,替方董报仇。” “幕后?真凶?难道那辆车是故意撞上添哲的?”楼凤展一怔,更加惶恐不安起来。 “对,我们老板的意思就是希望你暗中与我们配合,想办法把那人给揪出来,楼小姐,请问你愿意为方董做出点牺牲吗?” “为了添哲,我当然愿意啊!”楼凤展连连点头。 第31章 孩子他爸不知道 PS: 不好意思,亲们,最近白天都没时间,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的这本书的,至少会每两天更新一次,谢谢大家支持啊! 这三天,楼凤展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因为方添哲被送去美国后,杳无音信,所有在中国的人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他到底是死是活啊? 慢慢地,她的体力跟着透支了。清晨,从洗浴室出来,突然两眼发昏,看不见任何东西。坚强的她逞能性地又走了几步,最后还是晕倒在了房间里。 “楼小姐,楼小姐昏倒了,快叫覃医生!”门口,听到扑通声的保镖马上跑了进来。 两个女佣合力将楼凤展抱到床上,另外还有人立即通知了刚出家门准备上班去的高枫。 很快,私家医生覃秋平便赶过来给她号了次脉。 半小时后,高枫回来了。望见静躺着的脸上毫无血气、嘴唇发白的楼凤展,他担忧地问道覃秋平:“凤展身体虚弱,怎样调理才好呢?覃先生,您是老中医,赶紧想想办法。再过十天便是我和她结婚的日子,不想因为这些而耽误大事。” 覃秋平脸上滑过一丝尴尬的笑容,道:“二少爷,楼小姐有身孕,不宜服用中医进补,只能靠多样化的饮食。” “什么?身孕?”高枫一颤,额头突然冒出了冷汗。 覃秋平不解地皱起了眉头,道:“是的,二少爷,楼小姐肚里的孩子快三个月大了。” 高枫的身体不自觉地晃动了一下,而后又笑道:“都三个月了,可是我都不知道啦,哎。粗心!” 覃秋平点头,拱手向他道喜:“覃某第一个恭贺二少爷双喜临门!” “谢谢,谢谢。”高枫的表情有些尴尬,刻意地转过身去,不让精明的覃秋平察觉。 覃秋平走后,高枫吩咐佣人煮了点粥。楼凤展醒来之时,佣人便盛了一碗递到高枫手中。 “凤展,来,吃点东西。”高枫将楼凤展扶起,让她的背靠着后面的软垫。然后在她床边坐下,用匙子舀起一勺送到楼凤展嘴边。 楼凤展还是撇头,无力地说:“高枫哥哥。我吃不下,真的吃不下。” “你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不能虐待它啊。”高枫却是摇头叹息,手中的匙子依然停在楼凤展的嘴边。 “我肚子里的孩子?高枫哥哥。你的意思是我怀孕了吗?这是真的吗?”楼凤展将身子坐直了一些,两手紧紧扯住高枫的袖子,十分激动地问道他。 “是,难道你没有感觉吗?” “我……”楼凤展眼中尽是迷落之光,哽咽了好久,终于吐词清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最近两个月我确实没来大姨妈。不过,我以为是自己内分泌失调引起的,因为从前。我也总是月经不调的。” 高枫的脸色不是很好,道:“三个月大,凤展,这个孩子是谁的骨肉只有你自己知道。” 是啊,这个孩子当然不是他高枫的。迄今为止,他都没有碰过她的。可是。告诉他这孩子是方添哲的么? 不,不能告诉他!目前方添哲生死不明,而且,那个开车撞他的人,说不定就是高枫派的!虽然,高枫的外表很好很好,很光明磊落,很正人君子。可是,有句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那幕后指使者,心肠坏到了极致,连方添哲的孩子也想害死怎么办?所以,最妥当的就是不让任何人知道,方添哲还留了种在这世上! 方添哲,楼凤展很爱你。为了保住你方家的血脉,甘心去当一个未婚妈妈。 想想她从西漓娱乐城逃出来,然后躲到高枫的身边也正好三个月的样子。 “其实,在西漓娱乐城时,我被一个中年男人强jian了。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这孩子,估计是他的。”两腮红彤彤的楼凤展,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高枫目光阴郁,淡淡地说道:“那把它,打掉吧。” “不,不!”听到这句,楼凤展马上焦急地抬起头来。 高枫的眉头皱得很紧了,问:“为什么?难道你想留着它?” “当然啊!它是我的孩子,我肚子里的!我不管它爸是谁,我都爱它,它是一条生命,从我身体里面分割出去的!”楼凤展的样子很生气。 高枫整以好暇的看着她,然后认真地说:“那我怎么办?上次,你说你已经爱上我了,难道是假的么?凤展,没有男人忍受得了他的未婚妻肚子里面怀着别人的骨肉。所以,你得把孩子打掉。” “不,不!”楼凤展不住地摇头,道:“高枫哥哥,我不会打掉孩子的,如果你忍受不了,那我们不要结婚了!我早说过,我配不上你,我就是个烂货!” “凤展,不要这么说你自己,冷静点,让我们好好商量一下!”高枫将那碗粥放到身旁的矮桌上,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生怕她太过情绪化。 “不要商量!反正我要留着它,永远留着它!”楼凤展的态度很坚决,语气更是视死如归。 陌生男人在她肚子里下的种,她却执意将它留下?高枫的心里觉得很可笑,显然,楼凤展在撒谎!孩子的父亲一定是她在乎的那个男人,方添哲。 “凤展,你听我说。如果方添哲死了,你这样做就害了你自己一辈子,你知道吗?方敬海是古稀老人,寿命再长也只有这几年了。他死后,方家余下的人,没有一个人的心是向着方添哲的,没有人会对你和孩子好。还有,现在手揽拓远集团大权的人是付岗科。” “不,不,高枫哥哥你搞错了,孩子不是方添哲的,不是他的。要是他的我就一定不要,因为我讨厌他。他对我一点都不好。你知道吗?他打我、骂我、凶我,还把我关到楼顶上。我进他办公室若撞上他心情不好,那时他看见什么东西就随手拿起向我身上砸。甚至跟他出去,他会很变态地将我扔在高速公路上,让我踩着高跟鞋自己走路回市里。”楼凤展一边抽泣,一边诉说。 “他这么对你?他不是很喜欢你吗?”高枫很惊讶,对于楼凤展的话更是半信半疑。 “你去拓远集团打听,绝对是这样的,呜呜呜~” 高枫一想,那次在云城高速上碰见楼凤展,她确实是一个人在走,而且哭得很伤心。试问,如果方添哲对她很好,她又怎么会有进到娱乐城,被毁容等这一系列悲惨的遭遇? “好吧凤展,我相信你。你先吃点东西,慢慢的把身体养好,行吗?”高枫又端起那碗粥,准备喂给她吃。 “嗯。好。”楼凤展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终于乖乖对张嘴。 高枫今年正好三十岁,他的皮肤滑如绸缎,眉秀如远山,眼睛亮如朗星,鼻挺如刀锋,一派富家公子的面貌和仪态。可是,与方添哲相比,他的气质中还是少了一份摄人的魅力,以及那种逼人的英气。 这样说来,高枫是不是比方添哲要有亲和力呢? 其实不然。跟高枫在一起时,楼凤展总是异常的不安和害怕。高枫就像从前的付岗科一样,对她很温柔,很细心,很体贴。不同的是,高枫极少有情绪,楼凤展从未见他明朗的笑过,也从未见他忧愁过或者发脾气。所以,她总觉得他是个高深莫测的人,很难让她了解透彻。 接下来的一周,高枫烦透了,好不容易遇到心仪的女孩子,费了很大的力气将她追到手,终于要和她结婚了,突然间,她却带给他这样的“惊喜”! 唉,这婚还要不要结?很苦B,很烦恼! 这晚,他把付岗科约出来,两个大男人聚在市中心一家高档的酒吧里,喝酒、侃谈。 杯中的拉菲红酒,弥漫着复杂的香气,高枫忧愁地品尝着。 红酒的口感还是优雅平衡,高枫的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了。于是,他问道身旁的付岗科:“付兄,真没打听到你表弟的消息?” 付岗科浅浅地皱眉,道:“老头子保持沉默,连我和我妈的电话都不愿意接。想必那小子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 凝视着手中空空如也的水晶玻璃杯,高枫的唇边划过一丝诡谲的笑容,道:“觊觎方添哲钱财、地位、名望、身份的人多得去了,方敬海绝对想不到这个敢于下手的人是谁!呵呵,付兄,你我却心知肚明!” “哎,他终究是我表弟啊。”付岗科突然叹气,样子也有些无奈,接着说道:“不过嘛,人的命运在出生时就写好了,他这样的结局也是命中注定的。当年叶梦仪生下他,本就是大错特错的事。” 高枫摇了摇头,否定道:“付兄,我一直不信命,只信我自己。” “那是,你高二少的骨子里一直储藏着无边的傲气!”付岗科说完后开始目视别处。他张望着外边喧闹的花花世界,突然又好奇地问道高枫:“对了,听说凤展怀孕了?” “嗯,快三个月了。”高枫微微点头。 “那孩子的父亲是……” “当然是我!”付岗科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高枫立马抢断了。 “呵呵,那恭喜了。”付岗科的笑容比他端在手上的红酒更加地耐人寻味。 第32章 或许是相互利用 尽管高家人再三反对,但是执着的高枫,仍然不肯放弃迎娶楼凤展。说实在的,自第一次在他大哥的婚礼上见到清纯曼妙的她,他便有那一种感觉,他就要这个女人,只要这个女人,她一定会是他高枫的妻子。虽然那时,她像只虫子一样粘着方添哲。 楼凤展也变得心甘情愿地嫁给他了。方添哲仍旧没有消息,可能就是死了,而她肚里的孩子确实需要一个父亲,高枫自愿担当这个角色。这比做一个受社会歧视、受群众白眼的未婚妈妈要强多少倍啊? 不过高枫对她有要求,她得承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绝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她肚里孩子的亲生父亲不是他高枫,即便是某天孩子的亲生父亲出现了,都不可以。 她很自然很爽快地答应了高枫。 阳历三月十四日,他们的婚礼如期的在那享誉盛名的大明山水大酒店内举行。 那时鸿宾汇聚、高朋满座,齐声吆喝,雀跃地向他们道贺。 期间,坐于上席的楼仲篪夫妇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是啊,自己的女儿终于嫁出去了,而且是嫁入豪门,以后吃穿不愁了,当然替她开心啊。 傍晚,大病初愈的林沁在自家别墅内的小温泉里泡澡。鲜艳的花瓣洒满全池、汀雅的香气四处飘溢。她沉浸其中,时不时地还抬头瞟眼墙上的电视,里面开始播放娱乐新闻了。头条:天宏国际总裁次子高枫与平凡女孩楼凤展喜结连理。 “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曾听说她跟付岗科有过一腿,现在,竟又成为了高枫的老婆,呵呵,真有本事!”林沁的杏眸中释放出一丝邪光。 同在泡温泉的林湛好言安慰她道:“老姐。你还管她做什么?她嫁给高枫,就算方添哲还活着,他们也不能够在一起了,你的目的不达到了吗?” “可我听说她怀孕了!她肚里的孩子说不定是方添哲的!” “哎呀老姐,你想多了!难道高枫他是傻子啊?不是他的孩子,他忙着娶那女人?” “不,不对,反正不对,我有感觉楼凤展肚里的孩子就是方添哲的。高枫这么殷勤这么积极地娶她过门,肯定另有目的。说不定。高枫也知道孩子的父亲是方添哲,而那个开车想撞死方添哲的人也是他。所以,他将楼凤展母子留在自己身边。要是方添哲还活着,某天跑回来报仇,他也不会害怕,因为他早就抓住了两把专门用来对付方添哲的最锋利的兵器。”林沁越说,越是战栗不安。 林湛却是不停地摇着头。道:“实不相瞒,老姐,高枫曾对我跟付岗科说,他很佩服方添哲,不敢拿方添哲当对手。所以,那个敢对方添哲下手的人绝不可能是他。就我和老爸的猜测。是付岗科还差不多!你看现在,方添哲一出事,拓远集团就是他的了!” 林沁目光阴鸷。道:“你跟付岗科那么熟,都没问过他么?” “这种事,我真不敢问,我怕他杀了我灭口。所以,就跟他谈了下山水撩人商业街的事。”林湛的语气有些无奈。 “哦?他说几折?” 林湛的唇角轻蔑地扬起。道:“他的态度与方添哲的一模一样!” 应了楼凤展之前的要求,结婚后。高枫还是带着她住在神州国际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内。 就这样,楼凤展成功的避免了要经常性与高家二老见面,以及与他的哥哥和嫂子相处。 婚后第二天,高枫一大早便起床了。睡不着觉的楼凤展也跟着从被窝里爬起来,替他打点着穿衣服打领带等这些琐事。 一切她都做得无比娴熟。要知道,以前跟方添哲住在馨梦公寓,她每天都得这么的伺候他。 方添哲可是名副其实的大懒鬼啊。除了上班的时候动脑子、*的时候动身子、吃饭的时候动嘴巴、游戏的时候动手指,其他的时候,基本上就是一块大木头,怎么都不动! 如今的她,贵为高二少的妻子,却是心甘情愿地为高二少做这些的。因为她的心里很惭愧,她觉得自己是在利用高二少,是在他这里躲风躲浪的! 她怀孕了,他们都还没有夫妻之实的。 “高枫哥哥,你几点回来啊?”楼凤展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问。 高枫稍稍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眉心,问:“怎么还这样叫我?” “哦。”楼凤展脸一红,道:“那我去掉哥哥两个字,叫你高枫!” 高枫的心里有点不高兴,但他的脸上表现得一点也不明显,道:“那好吧。老婆,我十点回来陪你去娘家,我有礼物要送给岳父岳母和小舅子的。” “嗯,那我在家里准备一下,等你回来。”楼凤展点头,脸上挂着一抹迷人的微笑。 此时,刻在楼凤展左脸的那道刀疤依然狰狞刺眼。不过高枫还是忍不住地亲了一下,温柔地说:“老婆,你真贤惠。不过呢,你不能累着自己,还有你肚子里的小宝宝。” “放心,我有分寸的。”虽然毁容了,但她的笑容还是最美最纯真的。 楼凤展当然不会让自己累。她努力地伪装成一副很快乐的模样,只是为了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她希望它能健康的成长,然后顺利的出生。 “好的,那我出去了,你再睡一会,我让张嫂准备好早餐。” 高枫在楼凤展的注视中出了门,门关上后,楼凤展便倒头开始补觉了。 自从方添哲出事后,她每个晚上都心神不宁,昨天新婚之夜,竟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梦到了一大一小两只老虎。它们围绕着她,在她身边转悠,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害怕。不过后来她还是跑开了一些,它们就迅猛地追。那个大老虎首先追上她,并狠狠地咬了她两口,然后离她而去。而那个小老虎,似乎比较乖巧和听话,她一停,它也停,她不动了,它便安静地趴在她的脚下休息。 曾听一些年长的前辈说,有时候,梦境是现实的写照,有着预告的性质。 那她昨晚做的这个梦是不是象征着什么啦? 其实她知道,有很多很多人,他们在背地里称呼方添哲为老虎。那她梦到的大老虎会不会就是方添哲?他还活着对吗?那只大老虎追她咬她,最后放弃了她,是不是象征着方添哲在责备她嫁给了高枫?方添哲回来后就不会再要她了? 可是,她不嫁给高枫的话,她就没有脸面生下肚里的孩子啊。未婚先孕,产下个没爹的娃,不但她的爸妈会把她赶出家门,还有很多很多人会当面向她喷口水的!而且最主要的是她没有能力养活孩子啊! 还有,那只小老虎呢,它是谁? 因为一直在思考那个梦境的内容,楼凤展便还是睡不着觉。索性,她不睡了,起床,走到客厅。这时,佣人张嫂早备好了丰盛可口的早餐在等着她。 “二少奶奶,二少爷交代了,您体质虚弱又身怀六甲,必须多吃些有营养的补品。这燕窝是我特意为您炖的,请您慢用。”张嫂恭敬地说。 “好的,辛苦了。”楼凤展点了下头,看张嫂的目光充满了不尽的感激,而后坐到餐桌边,开始食用。 张嫂看着她,亦是和蔼可亲地微笑着。 拓远集团大会议室,气氛比较活跃,众人的表情比较轻松。 付岗科坐于主席座稍偏一点的位置上,他面拂春风、耐心细致、温文有礼,与之前方添哲的面无表情、沉默不语、气场压人迥然不同。 所以,在这其中,有少数人是比较喜欢付岗科主持拓远集团大局的。 “大家都很关心方董现在的情况,付某大感惭愧,没有想办法去打探这个消息,老方董也不愿意透露。”付岗科轻声地说着话,同时,他温和的眼神从众人的面庞上一扫而过。 “付总,我们东皇地产急需八千万资金运转,需要你尽快批复。”戴振华突然与他对视。 付岗科专心听完,然后目光变冷,道:“戴总,八千万资金数额算比较大的了。所以,请走流程,待我确定了您拿它真有大用,义无反顾地替您向老方董申请。” 这时,戴振华显得很憋屈,道:“付总,八千万不算多,你完全批得下来,根本不需要交方董或老方董定夺。” “戴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老方董交由我付岗科支配的资金只有十亿,所以,每一笔钱我都必须慎重地给,并明确它的具体去处。” “好吧付总,那我再缓缓。”尽管戴振华的心情十分不爽,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回想上个星期的事,金茂地产总经理肖兆儒开口向付岗科要两个亿,那时的付岗科没说二话,立马就将钱给了出去。现在东皇地产只需八千万,付岗科却说要先走流程,待他确认戴振华真拿它有大用才给?哼!什么鬼?想起以前方董在时,全部一视同仁对待,绝对没有人受过这样的侮辱!对于方董铁腕的作风,他们都是心服口服的! 第33章 相敬如宾的夫妻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楼凤展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那些宽松的衣服全部都穿不下了,得换更大的孕妇装穿了。 这天下午,楼母陪同她逛天宏百货大楼。当然,几步外还有两个要护她周全的保镖紧紧跟随。 大楼各层,琳琅满目的服饰,令他们应接不暇。 因为肚子大或走或站都比较吃力,楼凤展只逛了两个小时便实在是没力气了,粗心地为自己挑选了几套最贵的孕妇装,然后又给楼母买了几套最合身的衣服,最后迫不得已的下决定,回家去! 不料,在二楼楼梯口,撞见了一个十分不熟的“熟人”。 “高夫人,别来无恙啊!”一头波卷棕发,圆圆小脸的林沁迎上她们。 林沁的身后紧跟着六名眼戴墨镜、便装出行的保镖。 “是你,林沁,你又想怎么样?上次把我卖到窑子里还嫌害我不够惨吗?”看她的架势,楼凤展有些害怕。 林沁轻蔑一笑,道:“我说你是不是因为怀孕了,所以脑子跟着也变坏了?那次,是你自己突然昏倒在餐厅,然后我跟连羽桐就走了,什么把你卖到窑子里?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那好,我忘记这件事。现在,添哲已经不在了,我不再欠你什么,走了,不想见到你。”楼凤展牵着楼母的手走另一边,想绕道躲开他们。 林沁昂头,不屑地说:“我还不想见到你啦,被人轮流上过的女人,肚子里怀的都不知道是谁的种,娶你的高二少可真是瞎了眼!” “喂,你这女孩子怎么说话的?有点教养行不行?我女儿哪里得罪你了吗?你如此侮辱她!”听到的楼母也来了脾气。 林沁依然面不改色,用拖得很长的声音说:“伯母啊。既然您的女儿有脸做ji、做小三,那就不应该怕有人指着她的鼻子骂!高夫人啊,我说对了吧?” 楼凤展不生气,为了肚里孩子的健康,她真的不生气,道:“妈,我们走吧。” “是啊,这女孩子像只没头的苍蝇似的,乱撞人,不理也罢!”楼母附和一声。扶住楼凤展拐个弯后准备再走。 “想走,我还没允许啦!”林沁一斥,这时跟在她身后的六名保镖。走上前将楼凤展母子的路拦住。 “你们干什么?想跟我女儿过不去吗?小心我女婿,他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楼母立马牵着楼凤展的手。紧紧地,不放开。 林沁嗤笑,咬牙道:“高枫算什么?就算是方添哲,我都不会再怕他!” “你不要咄咄逼人。林沁。”楼凤展喘口粗气,轻声说了这一句,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因为刚才,她明显地感觉到里面的宝宝踢了一下自己。 “我没有逼你,我就是想要这世上少出生一个人。而已。”满脸戾气的林沁说完后一步一步朝楼凤展走近。 “你走开,来人啊!”楼凤展吓得大吼,不远处。负责保护她的两名保镖闻声跑近。 可是,对方有六个人。所以,楼凤展母女还是心惊肉跳的。而且,她们马上就要无路可退了。脚下是楼梯,稍不注意就会摔下去。 “凤展。你小心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枫在这时出现了。他没有乘电梯。直接步行跨上二楼,一把扶住了险些踩空的楼凤展。 “高枫,你怎么来了?”对于高枫的忽然出现,楼凤展的心中有些迷惑。但是,欣慰和感动却占据了大半的位置。 高枫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庞,而后愤然望向林沁,道:“林湛曾在高某面前吹嘘,说他的姐姐温柔美丽、端庄大方。呵呵,耳听果然为虚,眼见才算是实。今日亲睹,林大小姐的气质和为人,与那八个字相差甚远。反倒啊,高某觉得林大小姐像个泼妇,那种没有念过一句书,以骂街为乐的!” “高枫,你……骂我……”气得差点跳脚的林沁瞠大了自己那双深灰色瞳孔的杏眸。 面容温文尔雅的高枫,淡然一笑道:“高某不是骂,是评价,林大小姐,今天我就看在林总的面子上,不为难你。若以后我再发现你刻意跟我老婆过不去,那我天宏国际跟你X国际叫板!” 说完后牵起楼凤展的手,道:“凤展,岳母,我们走。” 傍晚,回到神州国际大酒店的总统套房,楼凤展和高枫正相邻而坐,在餐厅吃饭。 桌上摆放着的乌鸡糯米葱白粥、桔皮姜茶、芝士手卷、鲫鱼香菇汤、姜丝牛肉,皆是能让孕妇吃好且不发胖的美味菜肴。 楼凤展细咽慢嚼,吃的很斯文。见此,高枫马上撕下了一块鱼肉夹到她的碗里,道:“多吃点,不要饿着肚里的孩子了。” “好。”楼凤展应了一声,埋头吃几口后,动匙子挖了一勺青椒饭添到高枫的碗里,道:“你工作那么忙,那么累,每天早出晚归,更应该多吃。” “老婆,你真体贴,从来都不埋怨我没花时间陪你。”高枫突然放下筷子,握住了楼凤展搭在桌上的那只手,眼中还流露出一丝爱慕她的情愫。 “我知道你很不容易。”楼凤展显得有些羞涩,稍稍低头。 她和高枫,一向都是相敬如宾。所以,偶尔的矫情和肉麻,会让她觉得不好意思。 “对了,老婆,以后你想买什么东西,就列个单给佣人,让他们去超市去商场。你挺着个大肚子亲身上阵,在那些地方稍不注意就会被人绊倒,真的很危险。” 高枫真的很在意她。其实,方添哲不曾对她这样好。 这让楼凤展觉得更加的惭愧,温柔地回应说:“高枫,你放心吧,我知道了的。” 拓远集团,春雨地产总经理办公室,付岗科一边玩转着自己的手机。一边沉思着重要的事情。 “都快三个月了,没放出他死了的消息,不就说明他还活着么?老头子瞒着所有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这是那小子的主意?” 想了一会后,他又叹息了一声,终于做决定,再打一个电话到美国洛杉矶。 “您好,付总,请问有什么吩咐吗?”那头的助理师舜很有礼貌。很恭敬。 “哦,我找老方董,你把电话递给他吧。我要跟他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实在是对不起,付总,老方董刚去医院陪方董了。不如,你晚点再打过来吧。”师舜说完,便轻轻地将通话掐断了。 “又是这样!”付岗科很生气地将手机一掷。 这时。助理小孙脚步轻盈地迈了进来,道:“付总,X国际贸易公司的大少爷林湛在一楼等您,他说找您有急事。” “找我有急事?他想干什么?”付岗科蹙眉思考了一会,然后回复小孙道:“我知道了,你让他先等一会吧。我尽快下去。” “好的,付总。”小孙退了出去。 一楼会客室。翘着二郎腿的林湛正坐在沙发上抽香烟。 一位穿着整齐职业装,化着淡妆的漂亮女孩子。用透明的玻璃杯泡了一杯上等的西湖龙井,轻手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并道:“林先生,请用茶。” 林湛不是很高兴,很不客气地问:“你们付总什么时候来?他也好意思让我等这么久?” 那女孩子颤抖了一下。最后还是亮声回答:“孙助理说,付总很快就来!” “靠!都让我等了一刻钟了。再快都不快了!” 林湛大为不满,扭头,却见付岗科已经站在了门口。付岗科道:“林大少爷,看来付某真的怠慢你了!” 付岗科的语气很冷漠,林湛脸上的怒气却在瞬间消散,站起身道:“付兄,不好意思,刚才小弟太心急,所以失礼了!” 跟着,付岗科漫不经心地走进屋里边,边做手势边对林湛说:“算了,我们坐着聊吧。” “好!”林湛马上坐回原位,直入主题道:“付兄,小弟这回找你,实乃我X国际贸易想向你们拓远集团求助!” “哦?”与他对坐的付岗科一惊,怔道:“多年来X国际贸易纵横商界,所向披靡,会有求助的时候?林大少爷开玩笑吧!” 林湛无奈地摇头,解释说:“哎,那就不瞒付兄你了。两个月前,我X国际贸易花费两亿人民币买下了泰国芭堤雅中心区的一条商业街,并在那投资成立了一座大型的赌场兼娱乐城。结果,上个星期它遭到了泰国政府的全封查禁!” “呵呵。”付岗科笑了笑,安慰林湛道:“全封查禁,加起来的损失也不过两个亿。林大少爷犯的着这么急吗?你们林氏号称C市的第二财团,难道还亏不起这点钱?” 林湛恼了,道:“关键是亏得不明不白啊!无缘无故,钱就没了,都不知道落到了谁的口袋!说不定是背后有人搞鬼,想跟我们X国际作对!” 付岗科不解地问:“那付某又能帮你们什么忙?” 林湛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道:“暂且借我两个亿,怎样?” 此刻的会客室静得能够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付总,您的茶。”那漂亮的客服员又端来一杯西湖龙井,恭敬地将它放在付岗科的面前。 待她再次退出这会客室,付岗科才回答林湛说:“刚才你也听到了,我是付总,不是付董。现在拓远集团的老板还是方添哲,那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还是挂在他的名义下。所以,你要两个亿,我付岗科一时半刻还真的给不出来。” PS: 明天晚上也会更新,只是会晚点。 第34章 小墨玮横空出世 方家老别墅附近的一座高雅茶楼。面容雍贵的程月英正品尝着服务员为她精斟的那一小杯安化黑茶。 坐她对面的付岗科说:“舅妈,林湛找我借两个亿。说他家公司在泰国投资失利。” 程月英的神情淡然,道:“我知道这回事。岗科,你应该把钱借给他的。” 付岗科皱眉,道:“舅妈,外公交由我支配的那十个亿,所剩不多了,借给他的话,拓远集团便无法在我手上运营了。” 这时,程月英唇边滑过一丝冷笑,道:“就要如此,好把方添哲给逼出来。不然,整体形势就会变成我们在明而他在暗。以他阴险的程度,那样我们会防不胜防。” 付岗科恍然大悟的模样,点头道:“您说的有道理,我完全没有想到。没错,我得尽快的将那十个亿全部转移。到时候若方添哲还是不肯现身,那就请外公再开放一些权力给我,否则这有名无实的替身总裁,我一刻都坐不下去。” 说到8月20号,算是楼凤展出生这二十四年来最痛最痛的一天! 这天,晚上睡不着觉的她早早的起床了。虽然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感觉,但她还是很快的梳洗完毕,然后准备去享用早餐。 走路的时候,她昂头打了个哈欠,不料,突然就滑倒了。立竿见影,肚子剧烈的痛,下身流出血来。 那时,高枫已经上班去了。手忙脚乱的佣人们立即拨打了120。 可是来不及了。因为楼凤展趴在地上痛得鬼哭狼嚎似的喊叫。她真的忍受不了了,也动不了一步了。 幸亏,高家私聘的覃医师和杨医生来得很及时。 就这样,前前后后只花了两个小时,完全没有来得及进医院待产的楼凤展,就在自己家里。就在那一中一西两位男医生的护理下,顺产出仅在她身体里长了245天的婴儿。 楼凤展觉得她这辈子都会记得8月20号。 她仰躺在那里,下身的鲜血就像决堤的河水一般哗啦啦地流淌,将整张床都浸湿了,染红了。 然后,好像有一把刀在她的肚子里面搅动着她的肠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大汗淋漓,而且没有力气再喊出声来。 她想挣扎,想反抗,可是,还有人在后面死死地按住了她的双腿。 最后。当医生剪断她和婴儿相连的那根脐带时,她才大松一口气,直觉自己像是刚从鬼门关外将命捡回来的人。 楼凤展的孩子顺利的生产下来了。其实。她的内心觉得很有成就感。因为她又体验到了一种做女人的痛。 但是,这真的是一种剧痛。比起二十岁那年,方添哲破她身体而入时的那种刺痛,实乃小巫见大巫,而且还曾让她在某一瞬间万念俱灰! 所以。根据亲身经验,楼凤展总结出一句话:生孩子真谓血口喷人、九死一生! 不过,当疲劳的她软软地瘫倒在床上休息时,她又开始觉得做女人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特别是能为自己爱的男人生一个孩子。 “小东西,你长大后绝对跟你爸方添哲一样,不是个好人!”待众人离开后。望着被他们放在自己身边的刚出生的儿子,楼凤展虚弱的开口,对他说第一句话。 是啊。离预产期明明还有一个月,他却耐不住地想提早出来,而且连个招呼都不打,害他老娘受折磨,差点就死掉了! “乖儿子。你的名字妈妈早就想好了,叫墨玮。方墨玮。”原本,楼凤展一直发自内心的微笑着,在说完这句话后,表情却忽然变冷了,道:“不,不对,是高墨玮。” 虽然小墨玮算是个早产儿,不过他足有八斤多重,而且皮肤白白的,眼睛又黑又亮。整体形容的话,他和他的妈妈楼凤展样子相似,长得很有灵气,一副女娃娃的面貌。不过呢,他终究是带了把的。 后来,听闻喜讯的高阎正夫妇,马上赶到了神州国际大酒店。一面,高兴的看望他们的宝贝孙子;一面,奖励楼凤展这过门不到半年的儿媳妇。 楼凤展完全没有料到,一向不喜欢她,而且从来都不搭理她的高阎正夫妇,在见到她生的小墨玮时,纷纷喜极而泣。 对于他们的情绪,楼凤展随意地想了一下,然后就不觉得奇怪了。要知道,高家长子高成,去年的8月1号便与大地商贸总经理的千金袁碧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可是呢,他们结婚一年多了,那三十岁袁碧的肚子里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楼凤展为高家诞下长孙,高阎正夫妇当然愉悦啊! 方家老别墅内,一大早就起床了的肖奕淼偷偷地跑下楼去,用客厅里的电话拨打国际长途到美国洛杉矶。 不等电话那头有人应声,她便抢先说道:“喂,我找舅舅。” “您是方董的外甥女,肖兆儒老总和方添美小姐的女儿肖奕淼?” “嗯,你答对啦!”肖奕淼振声道。 “呵呵,”师尧笑了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奕淼小姐,方董刚睡下。” “额~我只是想问问舅舅他的伤还痛不痛嘛,我又不会告诉爸妈和外婆他们。” 电话那头的师尧沉默下来,不再应声。 “好吧,既然舅舅睡了,那我就不打搅他了,虽然有点失望。”嘟着小嘴的肖奕淼正准备挂掉电话。 “我跟她聊几句吧。”这时,正坐在旁边沙发上悠悠地阅读着英文杂志的方添哲说道。 “好的。”随即,师尧将电话举在方添哲耳边。 “呀,是舅舅的声音!”肖奕淼一喜,又立马将听筒举起,高兴地喊道,“舅舅!” “嗯。”方添哲应了一声,然后用那一贯低沉的声音问:“小家伙,你们那儿才几点?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就起床,小心长大了又黑又矮,都没男人敢要啊!” “额~舅舅,你说话真讨厌!不过呢,淼淼还是喜欢你的,特别特别的想你,所以趁天还没有完全亮起,外婆和爸妈都还在做梦,偷偷地跑下楼来给你打个电话,嘻嘻~” “嗯,乖,那这就是我们俩的秘密了,舅舅回国,给你奖赏。” “好,舅舅你说话要算数,不许骗我!等你回国了,陪我玩一整天!” “我去,小家伙,舅舅要陪女朋友的,哪有一整天时间给你?” “舅舅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而且,淼淼是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的。反正淼淼就要你陪一整天,不然的话以后都不喜欢你了!” “小家伙,你敢拿这个威胁我啊?嗯?”面不改色的方添哲嘴边抹过一丝笑容。 “嗯!总之,舅舅不答应就是不疼淼淼。” “哎,好吧,小家伙你可算是我遇到的第二个拿着没办法的女人啊。” “舅舅!我这么小,你干嘛说我是女人啊?”肖奕淼有些生气了。 方添哲一听,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这口气,怎么像那高夫人? “小家伙,再去睡会觉,舅舅还有事,不跟你聊了。” “哦,那舅舅你要保重,快点把伤养好,快点回来,好不好?” “嗯。懂事!” 待那边的肖奕淼将电话挂了,方添哲才挥手示意师尧退开。 这时,方敬海正好拄拐走来。 “添哲,你不是不想让那边的人知道你的情况吗?怎么又接那小女孩的电话?” 方添哲冷咧的眼眸淡淡的从方敬海身上瞟过,答非所问道:“爷爷,我打算回国去,休息了半年,伤好了,人却要憋出病来了。” 方敬海注视方添哲,从前像老鹰一般的目光,此时却充满了不尽的慈爱。他轻轻的叹口气,而后点头道:“你的伤势已经痊愈,早点回去也好,因为拓远很需要你。不过,爷爷还是担心你会想着那个克你的女人。” 无奈的方添哲轻轻的瞪了一眼方敬海,然后又从桌上的盒子里掏出根烟,准备点燃时,说:“爷爷,这就是你瞎说了!有人要我方添哲死,找准机会了就下手了,关她什么事?” 方添哲还是很紧张她,很维护她。方敬海不禁一边摇头一边讪笑,道:“好吧添哲,随你怎么意会。反正她是高阎正的儿媳妇,而且,还为高家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即便你忘不了她,还是得忘,慢慢的忘……” “她生孩子了?什么时候的事?”方添哲急忙取下那根叼在他嘴里的烟,皱着眉头问。 “昨天。” “这……”忽然,方添哲冷漠的表情变为哭笑不得,自言自语的问:“她跟高枫结婚才半年,怎么可能生出一个孩子?我靠,那种,不是高枫的吧?” 方敬海冷哼一声,带着怒意说:“怎么不是?人家高枫老早就承认了孩子是他的!添哲,事到如今,爷爷我不得不再说一句你不爱听的,那楼凤展,就是个浪荡的女人!就你觉得她很单纯!” 随之,方添哲的脸色变阴、变暗,问:“高枫亲口承认的?” 方敬海不想理会他,扭头道:“回国以后,你打探一下C市今年发生了哪些重大事件,有哪些重要新闻!” “OK,这个必须的。”方添哲点了下头,心中还是不相信。 方敬海忍不住又嘲笑他道:“当然了,最重大的事件、最稀奇的新闻,莫过于堂堂拓远集团董事长被车撞了!” 第35章 可爱不凡小野种 高家大张旗鼓,在C市所有有影响力的媒体上刊登次子高枫喜得贵子的这一消息。总之,他们表现得很惬喜,很惬喜。同时,以更好的照顾和保护刚出世的小孙子为名,不顾楼凤展意愿的将他们母子接到了高家老宅与其同住。 于是,还在坐月子的楼凤展,被迫转移到高家老宅。虽然,她真的很讨厌那里,生活压抑、行为拘谨、很不自由,甚至说话和吃饭都得小心翼翼。但是,这一段时间,她又不能到处走动,不能离开。 好在,高枫这些日子都没有去公司,一直在身边陪伴和照顾着她们母子。 高枫对小墨玮很好,在他发出“呃呃”的声音时,马上将他抱起,带着他在屋子里到处晃悠,逗他开心;在他表现出饥饿的时候,立即将他送到楼凤展怀中,让她哺乳;在他哇哇大哭的时候,会用心的抚慰他。不过,总体来说小墨玮是很乖很另类的,因为他哭的次数真的很少很少,这令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小孩子不是动不动就会哭吗?可小墨玮总是安安静静的,而且脸上经常没有表情。 因此,也有人匪夷所思另外一件事。就是当他们将小墨玮抱在手上的时候,都忍俊不禁的感叹一句:呀,这娃长得可真是好啊!只是,怎么一点都不像他爸爸呢?神态、表情、肤色、五官等。 本来,高阎正夫妇就不是省油的灯,也一直不赞同未婚先孕的楼凤展进他们高家的门。虽然他们对小墨玮真的是喜爱得不能再喜爱了,可是,一旦知道了它是别人家的种,他们便不想再浪费一分金钱或一丝感情在它的身上。甚至,还会去寻找孩子的生父,试图沾点便宜。毕竟。他们是商人,哪方面都不让自己亏本。 那天早晨,高阎正夫妇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趁楼凤展还没有起床,高枫正巧出去了。他们便指使佣人偷偷的将小墨玮抱了出来。给他做DNA亲子鉴定。 他们令杨医生先后采取小墨玮的血液和毛发做检测。 最后,显示的结果均一样———小墨玮非高枫亲生。 比如:高阎正夫妇都知道,他们的儿子高枫是AB型的血,而楼凤展是A型的血。可是小墨玮呢?他是O型的血。按照遗传学、生物学、医学,AB型血与A型血结合,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为了绝对的不冤枉楼凤展,高阎正夫妇又令佣人在他们小两口住的房间里。寻找几根两人的头发做第二次检测。 科学依据:一个人有23对染色体,同一对染色体同一位置上的一对基因,一般一个来自父亲。一个来自母亲。杨医生检测到小墨玮头发上的多个DNA位点的等位基因,一个与楼凤展相同,另一个却与高枫的不同。 考虑到高氏是家世显赫的名门望族,所以,碍于面子上的问题。高阎正夫妇并没有很快的去揭穿楼凤展,也没有立刻的将她扫地出门。 “这件事,得跟枫儿商议好后才能下大的决定。一面,必须做好他的思想工作,不然,怕他经不过这样的打击。” 数天后的一个下午。天宏国际总裁办公室,高阎正与其长子高成在交谈着什么,次子高枫敲门后进入。打断了他们。 一瞟见高枫,高阎正便抢先说道:“枫儿,相信你妈已经给你看了那份亲子鉴定的报告书。” 高枫的样子很是不快,走到高阎正和高成的面前。他站着,他们俩坐着。 看他们一眼后。高枫愤然转身,道:“爸。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墨玮不是我的儿子!你们做那些鉴定真的就是多此一举,幸亏凤展不知道!” 高阎正愣了片刻,高枫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当初他知道楼凤展肚里怀的是别家的野种,却还是坚持娶她过门? “枫儿,你一直都知道?你是不是……”他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高枫皱眉,不耐烦的回答他道:“爸,我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我爱楼凤展,我完全不在乎从前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离奇的或不堪入耳的故事。我只认我自己了解到的那个她,她是个性情贞烈的富有韧性的女人;二、如果我猜的没错,墨玮是方添哲的儿子。我高枫不算君子,但也不做小人。目前方添哲生死不明,那么我就替他养养儿子。毕竟,当年的方渐弘也曾对我有恩。” “什么?小墨玮是方添哲的儿子?”诧异的高阎正脸色大变,语气中带着妒忌,忿道:“那小子,好多人对他不满,都在背后骂他!唉,偏偏上苍如此的眷顾他!那小墨玮,男生女相,灵气逼人,一看就知道他将来是个不凡的人!” 高枫无奈道:“爸,只要你们当做不知道的,小墨玮就永远姓高!” 高阎正怔住,十几秒钟后又恍然大悟,挥手道:“瞎说!我不要他!再怎么说他都不是高家的种!” 一边安然听着的高成终于性急了,起身对高枫说:“枫弟,我正想告诉你,有小道消息称,方添哲已经回国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没听说?上午我还跟付岗科见了一面啊!”惑然的高枫转脸望向高阎正。 高阎正道:“没错,枫儿,方添哲确实健健康康的回来了,只是他没有回拓远而已!当然,现在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儿。” “这么说,他真是命大了!”高枫自顾自的摇了下头,这消息简直叫人不敢相信。 见此,高成的美目突然一亮,拍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枫弟,你知道的,目前,我们天宏商贸的市场竞争力远远落后于X国际贸易。所以,我有一个自私的想法。” “什么想法?大哥,但说无妨!” “其实不止林家,就连我和爸爸也都看上了山水撩人项目内的那条大型商业街。它的总体价值。至少是两个亿。而大哥的意思就是,你找方添哲谈一下,让他拿那条街来换他的老婆和儿子?” 高成说完便和高阎正一起沉默的等待着高枫的回答。 而高枫,他的整个脸都垮下来了,道:“爸、哥,要方添哲拿山水撩人商业街将墨玮换回去,我绝不反对。但是楼凤展,她是我的老婆,不是方添哲的,你们不要搞错了。就算我高枫穷得要跪在路边乞讨,我也不卖她!” 午夜,皎洁的月光透过严密的纱窗静静的投射到屋子里。躺在同一张床上的高枫和楼凤展都没有入眠。 “凤展。我想问你个事。”高枫突然侧过身子,同时将楼凤展扳过来面对着自己。 留意到床头摇篮中的小墨玮睡得很香甜,楼凤展放心的开口:“嗯,你问啊,我一定会回答你的。” 在高枫面前。楼凤展从来都是一只温柔的小猫咪。 高枫轻声问:“如果方添哲没有死,并回来找你,你会不会选择跟我离婚?” 楼凤展的心一痛,沉默了几秒,然后回答道:“当然不会啊,我嫁给了你。就是你的妻子了。” 楼凤展想:命中注定方添哲是不属于我的。所以,只要他还活着,我就很开心了。 方添哲回国了。确实神不知鬼不觉。除开洛杉矶的方敬海及其部下,很少有人知道这回事。 距离C市百里的北郊有一大片人迹稀少的树林。 那树林的中心,有一棵擎天的千年古树,一幢外观为绿色的精美别墅,静静地坐落在它的怀抱中。 此时为九月初。依然耀眼的太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叶无力地投射到屋子里。 两位身穿上等绸缎缝纫的白色衬衣、精制牛皮鞋擦得油亮的中年男人斯文的走进一楼客厅。 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一位身材伟岸、气势凌人的年轻男人面向窗外的站了很久。他抽烟、发呆。 两中年男人径直走到他的身后,其中一人告诉他道:“方董,如您所料,付岗科确实从集团账户上支出了两个亿用来借给林湛。目前,他手头上的资金所剩无几了。背后,肯定在和程月英筹谋,怎样向老方董要钱要权。” “OK。师尧,你继续盯着林湛。切记,要盯得比以前更紧。不管他的钱往何处投,都得想办法拿下。”他语气冷硬地说。 “放心,我明白。”师尧有力的回应。 他满意的点头,接着问道另一人:“李康,最近付岗科和高枫有来往吗?他们是否还在背地打探我的消息?” 李康摇头,道:“方董,最近高二少似乎比较清闲,没有任何动作,每天都只是待在家中陪伴老婆和孩子。” 他无意识的撇了下嘴,道:“看来,他十分看重楼凤展母子了。” “没错。听说不止高二少,就连高阎正夫妇对孩子都是宠爱有加的,还特意的将他们接到高家豪宅同住,像祖宗一样看护着。” 顿时,他的心一痛,俊逸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杀意,道:“安排一下,我要会会楼凤展母子。” 见他同时捏紧了拳头,李康颤了一下,而后微微躬身,应道:“好的方董。” 师尧和李康都看明白了。他的心中生出了更多的仇恨。 确实,听到高枫一家三口生活得很幸福的消息,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楼凤展,你还在我身边的时候就和高枫勾搭上了,这事儿我知道,只是那时我一直告诉自己,要相信你,要相信你不会背叛我。结果我错了,你还是和他上床了,所以,你们结婚不到半年就生下了那个小贱种。呵呵,凭什么?凭什么?你给我戴绿帽子,我却因为你差点命丧黄泉?” “不,我不会让你好过。就算你现在成了他名正言顺的老婆,我也要把你抢回来,你是属于我的,你一辈子都是我的禁脔,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离开。至于你和他生的那个小贱种,我会让他静静的消失在这世上,我不允许你和任何男人有任何交集。” PS: 首先向大家道歉,这几天没更新是有客观原因的,因为我的电脑坏了,今天下午才修好。反正我的书我会坚持写完。 对了,有人说我的男主角人格分裂,好吧,分裂就分裂,没有更变态,只有最变态;没有更腹黑,只有最腹黑;没有更诡异,只有最诡异;没有更痴情,只有最痴情。 第36章 父子初见大干戈 这日,心情大好的楼凤展,穿着一条大红的长裙,抱着已经满月的儿子小墨玮迈出高家的大门,然后坐上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高高兴兴地回娘家去。 时候早已至秋,天气有点凉,于是,她将小墨玮裹得严严实实。 “二少奶奶,前面的交通异常拥堵,似乎有点问题,我们暂时过不去了。这样,我去看个究竟,以便后退绕道,您就先在车上坐一会。”车子行驶到一半,司机黄纨突然恭敬地对楼凤展说。 “好的,你去吧。”楼凤展点了下头。透过车窗张望外头,看见前方翻了一辆车,造成交通瘫痪。 黄纨下车了,他一直往前面走,想了解下这道路大致还要堵多久。 这时,突然有两个蒙着脸的男人冲了出来,他们用一个很奇怪的工具利索地将车门撬开,然后钻进车里,发动引擎后又挂退档,驾着载了楼凤展母子的这辆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二少奶奶!”前方的黄纨听到声音,随即反应过来,那劳斯莱斯却已走远。 车上,楼凤展努力抚平自己内心的恐慌,却将怀中的小墨玮抱得更紧,然后颤抖着声音问:“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理她。而且,开车的那人将车开得更快更猛,载着她们母子向郊外行驶。 楼凤展更急了,使劲地掰着车门,试图跳下去:“你们是勒索对不对?快点告诉我!” 见她如此紧张和害怕,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终于冷冷的开口:“高夫人,不要费劲了,车门被我们贴了封条,你推不开。” “呃呃呃~”这时,楼凤展怀中的小墨玮发出声音。但不是哭。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如果要钱,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们的,只是求你们,放过我和我儿子!” “高夫人,这些你跟我们老板去谈吧。” “你们老板,是谁啊?是谁啊!” 一路上,楼凤展不停地追问,可是,那两个男人都不再搭她任何话了。 想想,在C市。天宏国际集团可是第三富有的企业啊。所以,一般的人,甚至是与高枫有过节的人。对她楼凤展这高家二少奶奶也是毕恭毕敬的啊,从没有人敢对她下手啊。 可今日这两人的老板,他好像不把高枫,不把天宏国际放在眼里! 是谁?这个比高枫更厉害更牛逼的人物是谁? 轿车弯弯曲曲地驶进一片森林里,然后又走了一段路。最后停在了一幢精致豪华的别墅前。 “你们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待车身彻底停稳后,副驾驶座上那个男人立马下车,走到后边,用力地撕烂了那会他们贴在车上的封条。 掰开车门,他向楼凤展浅浅地施了个礼,道:“高夫人有请。我们老板在屋里等着您!” “你们老板?是谁……”楼凤展突然心慌意乱。 另外那个担当司机的男人,摔上车门后,也跟着走过来。他趁楼凤展的手不着力时。一把抢走了她襁褓中的婴孩。 “不,不要!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啊!” 那个男人仿佛听不见似的,抱着孩子径直的往屋里走,救子心切的楼凤展奋不顾身地追进去。 “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要我怎样做都可以的,求你们……” “方董。高枫的老婆和儿子我们已经带来了。”他停下来的时候,便将小墨玮举高,献给背向他们站着的一位气宇轩昂的男人。 “抱着它站一边去。”这是一个的极为好听的声音,也是她极为熟悉的声音。 忍不住,楼凤展浑身颤动。道:“添,添哲!” “楼凤展,半年不见了!”方添哲转身望向她,还是从前的面貌。那不过三公分的短发,精雕细琢的五官,线条柔美却不失立体感的鼻梁和脸型。整个人都显得英气逼人,帅气无比。 “真的是你,添哲!”楼凤展有些不敢相信,精神恍惚的后退了两步。 “怎么?很惊讶吗?高夫人!”方添哲却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后面对她的那三个字的称呼他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楼凤展摇摇头,眼中有一丝激动的泪花,道:“不是。只是我没有想到还可以再见到你。添哲,添哲。” 嗯~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好,好。 “啪!” 狠狠的一个耳光扇到她的脸上,她单薄的身子一时间没有站稳,跌倒在地。 “贱货!”方添哲唾了她一声,然后蹲下身,一只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道:“我还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我又跑回来打扰你跟高枫的幸福生活了。” 打这一巴掌,用了他全身的力气,鲜血顺着楼凤展的嘴角流到他的手背上。 这是他第二次打她。但是,她很皮厚,不觉得痛。只是开心,反正开心,因为他没有死,活生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近距离看方添哲,他显得比从前更有成熟型的男性魅力了。他的皮肤白皙干净、眼睛深邃冷锐、唇形完美、鼻子高挺,连睫毛都是又长又翘的。楼凤展痴痴地凝视着他,笑着说道:“我没有啊,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啦?” “没有?我出车祸,你照常结婚,你的心里都没有为我难过伤心,不是吗?贱货!”看着楼凤展嘴边下滴的鲜血,方添哲眼里没有任何心疼和不舍,反而脸上全是厌恶她的表情。 这回,楼凤展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彻骨的恨意。不然,他的这一巴掌,不会打得这么狠心。 楼凤展的嘴唇微微颤抖,想向他解释什么,道:“添哲,……” “你别叫我添哲,你不配喊我的名字!”松开手后。他又蹲在她的身旁,用一种无比嫌弃的眼神看着她,补充说:“你这女人,真的让我觉得恶心,很恶心!” 楼凤展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弥漫在方添哲脸上的戾气越来越重。眼前已为人母的楼凤展,确实比从前那个清秀婀娜的小女人要有风韵,要性感。但是,越是如此,他的恨意就越加强烈。因为。改变她的人不是他。 “方董,对不起。”楼凤展很想这样说一句,所以就说了。 “啪!”又是一个狠狠的耳光扇到她的脸上。她扑然倒地。 方添哲道:“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是想向我说明,不爱我所以对不起我吗?找打的贱货!” 此时,方添哲连杀她的心都有了。要知道,他是多么骄傲多么爱她的一个人啊。可是她,三番五次的说不爱他、抛弃他、无视他。然后背着他与别的男人搞到一起生下个贱种! 其实,楼凤展是想告诉他,她嫁给高枫是被形势所迫。现在,她不能过河拆桥,既然她已经结婚了,而且高枫对她和她的孩子都那么好。所以,就这样了。 “方董,你要恨。那就恨吧。目前,我已是高枫的妻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要怪就只能怪我们俩有缘无分。”楼凤展说完这句后,便擦了擦手上的灰尘,歪着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站的保镖面前,十分礼貌地说道:“我要回去了。请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那保镖怯怯的望向方添哲,方添哲冷笑了一声,也跟着站起来,一把拖过她的手,道:“高夫人,你儿子重要还是丈夫重要?如果是儿子重要,那你好好的伺候下我,我就把它还给你。” 楼凤展甩了甩他,摇头道:“方董你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现在我是高枫的妻子,我不能对不起他的!” “看来在你心中是丈夫比较重要,很好!”方添哲赞了一声,冷厉的眼眸瞟向身后的保镖,说:“把它抱过来!” “是,方董。”那人马上跨前一步。 从保镖手中接过小墨玮的方添哲,尽管他觉得小墨玮很碍他眼、很反他胃,却还是忍不住的定睛的往它脸上一瞧。 同一瞬间,襁褓中的小墨玮将自己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它亦看着方添哲,也显得很喜欢方添哲似的,表现出来的神情和样子煞是漂亮和可爱。或许这就是骨肉相连、父子感应吧。 方添哲一惊:“我kao!你确定他是你儿子?不是你女儿?” 多数人第一眼见到小墨玮,都认定它是女娃娃。可是方添哲,你好歹是它的亲生老爸啊?它的性别,连你也看不出来? 楼凤展觉得很无奈,也懒得回答他,只是说:“你把它还给我!如果你敢对它怎么样,我真的会跟你拼命!” 方添哲撇嘴,不屑道:“等着你跟我拼命!” “Ge Ge。”望着方添哲的表情,一向安静的小墨玮突然笑出声音。 “你笑什么?小贱种,你别盯着我!”方添哲冲小墨玮凶,还动手打了一下它的脸。 顿时。 “呃呃呃……”小墨玮哭了起来。 他打它?他是人吗?打她也就算了,连它都打? 楼凤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道:“方添哲,你有毛病吧?它只是个婴儿,你连它都打?你不要这么扭曲和变态好吗?” 方添哲不以为然道:“我就是扭曲加变态!我还想确认一下它的性别,竟能跟你这女人长成一副模样!恶心!”说完便拨开包着小墨玮的毯子,手伸进尿布湿里,探到它的两腿间。 那里,有个尖尖的小东西。他抿了下唇,道:“嗯,还真是!” “方添哲,你还亵渎它!你,你……”楼凤展已不知道该怎么骂他。只是跛着腿走到他的面前,想要趁他不很注意时将小墨玮抢回。 方添哲一手将十几斤重的小墨玮举高,不让楼凤展够着,并对身后另一保镖说:“你,马上,托人将它运到非洲去,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它,永远都找不到它!” “不!不要,不要啊!”楼凤展急了,连忙拖住方添哲的手臂,摇鼓似的摇头。 方添哲将楼凤展甩开,完全不理会她的乞求,道:“师禹,将它送走!快!” “是,方董!”那人又应一声,抱好小墨玮后便匆匆的往外跑。 “方添哲你疯了?它是你,它是你……”楼凤展真的又急又恼,却又不能告诉他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因为她不能对不起高枫啊。 “它是贱种,你这贱货和高枫生下的贱种。所以,我不想留下它。”一脸冷漠的方添哲再次将她推开,而后悠悠的迈步,准备上楼去。 “不,不,你不可以这样骂它,也不可以这样对它,方添哲,我求你,你不要这样!”楼凤展又要追上去。 “高夫人请留步!”一个保镖立马拖住了她的一只手臂。 方添哲是个可怕的男人,心肠很硬很狠,楼凤展知道他说得出便做得到。 不行,必须说出来了,不然墨玮,她的乖儿子,比她生命还重要的小东西,就要遭劫了。 “高枫,对不起,我食言了。因为方添哲,他太坏了。”楼凤展喘息。 望着方添哲慢慢上楼的背影,她嘶声呐喊,最后哽咽着哭出声来,道:“方添哲,你真的不可以这样对它,它是你的亲生儿子,是你的亲生儿子!” 听之木然的方添哲还是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道:“不信!是我的你会生下他?而且还在生下他后嫁给高枫?把我白痴啊!” 见那抱着小墨玮的保镖早就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楼凤展更急了,道:“反正你先叫那人将它抱回来,然后你们来做一下亲子鉴定,那样可以证明我没有撒谎,好不好?” 方添哲再次停下脚步,却不说话。 对着他的背影,眼泪流得更多的楼凤展心切的说:“总之你赶快叫那人将它抱回来。如果鉴定的结果表示它不是你的儿子,我就去死,好不好,方添哲?” 此时,方添哲那冰冷的眼眸中深藏着一丝愤怒的情绪,铿声道:“好!” 转身,随意对楼下挨着站着的两个保镖说:“你们,把她拉到三楼去关起来,通知师禹,令他把那小东西抱回来!” PS: 辞职啦,成无业游民了,这几天会更新得比较多。 第37章 他决定悔过自新 “你说什么?二少奶奶被人劫走!你是干什么的!”天宏公司,高枫冲向他讲述情况的黄纨发怒。 “马上调查,是谁做的!”高枫知道,C市黑白两道的人都对他有所顾忌,也知道他很宠爱老婆楼凤展,断然不敢对她怎么样。 只是,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呢? 他思考着。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方添哲这三个字眼。 原本焦急的脸慢慢沉了下来,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不用查了,直接找出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现在的住址。凤展,一定是被他给掳去了。” 他紧握双拳,关节咯咯作响,想:方添哲,你怎么还不死心?无乱如何,我不会输给你!绝对不会! 楼凤展被方添哲的人拖到别墅的第三层关起来了。此地被设置了信号干扰,她有网不能上,有手机打不出。 二楼大堂,冷漠的师禹将医生的检测结果告诉方添哲道:“方董,楼小姐没有骗您。”说完这句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被扔在沙发上的小墨玮,“它确实是您的儿子。血型符合,基因相同。” 顿时,方添哲的身体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弯腰将指间正燃着的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内,然后将安静的小墨玮抱起,嘴边默念道:“我的孩子,她竟肯为我生下来。她是爱我的,她是爱我的……” “呃呃呃……”这时的小墨玮又哭了起来。而且,哭得一声比一声大。 这令方添哲手足无措,皱眉望向师禹,问:“它这是怎么呢?刚才还好好的。” 师禹的表情有些尴尬,道:“方董,不好意思,我没有带过孩子。没经验,不知道。” “那它可能是饿了,或者想它妈妈了。”这是方添哲的猜测。 “别哭了,带你去找她。”方添哲用硬邦邦的语气哄了一下它,然后抱着它往三楼去。 此时,楼凤展正坐在床头抹眼泪。 见方添哲抱着小墨玮进来了。她赶紧坐起,瞪着他质问道:“你对它做了什么?它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方添哲没有说话,只是深情的看着楼凤展。走到她面前后将小墨玮让给她抱。 接过它的楼凤展马上转过身去,十分心疼的哄着它抚着它。 “墨玮乖啊,不哭了。不然妈咪也会跟着你哭个不停的,乖啊……”边说边将自己的小脸贴上它的小脸。 神奇的是,她这种哄法小墨玮竟真的不哭了。 方添哲有些木讷。莫非它听得懂楼凤展的话?它是个神童? 楼凤展的嘴边继续念叨:“墨玮。妈咪爱你,你比妈咪的生命还重要,所以,你要乖乖的,强强的。” 望着眼前母爱泛滥的她。方添哲觉得有些惭愧。对于过去自己的行为和举止,他突然懊悔不已。 他踱步朝她走近,张开双臂,想怀抱住他们母子,道:“凤展。” “啊?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楼凤展吓得往后退。她记得,自己是有夫之妇。 “你是我的。你们都是我的。”方添哲很平静的在跟她说一个道理。 “不是!方添哲,你不要变脸总是比翻书快,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 方添哲似乎在神游。继续走近扶住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我爱你。爱你们。” “你……怎么……”楼凤展有些无语。暗想:尼玛,他的脑子还是不正常,我在说这件事,他却在说另外一件事。等同于一只鸡对一只鸭讲话啊。 “俗话说三岁一代沟。方添哲,我发现我真的跟你有代沟。所以总是无法沟通。” 方添哲依然面不改色,道:“我爱你,我会让你们母子离开高家,各归各位的。” “方添哲,我想请问你,什么叫让我们母子各归各位?难道你是我的老公吗?” 这样的问题令方添哲心痛,他微微低头,回答道:“目前不是,很快便是。” 楼凤展别脸,懒得直视他,却道:“方添哲,你以为一切都是由你主宰的吗?墨玮是你的儿子没错,可是现在它姓高。因为有高枫的保护,它才能存活下来。” 方添哲咬了下唇,道:“我会酬谢高枫的。” 楼凤展还是摇头,眼色有些黯淡,道:“方添哲,我们已经错过了,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让我离开这里可以吗?” “不。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方添哲的声音很轻,态度却是坚定的。 楼凤展不禁苦笑,道:“方添哲,你不要这么霸道和强势了。有很多女人,她们都很爱你,你可以随便挑一个结婚当老婆。至于我和墨玮,无缘跟你成为一家人。” 本已变得温柔的方添哲,眸子再次变冷,道:“你又在找打吗?如果我是那种随便找个女人就跟她结婚的男人,我为什么会等到现在还单身?” 楼凤展目光低垂,看眼怀中安安静静的小墨玮,怯声道:“这我哪里知道你啊。反正以前你对我说,就算我为你生下了一个孩子,你还是不会跟我结婚。” “那是气话!凤展,原谅我那时的口无遮拦,不要把它当真,好不好?”方添哲终于焦虑起来。 其实方添哲的内心真的很紧张,很害怕。此时的楼凤展对他是冷冷淡淡的态度,他害怕她装作不认得自己的,以后两人就形同陌路了。 “添哲,迟了。我已经结婚了。” “我不介意,凤展,只要你能回到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介意了!” 楼凤展想笑却笑不出来,道:“你不要突然这么幼稚,这么可爱。” 方添哲用哀求的语气继续说:“对不起,我知道我以前确实是很过份。可是,那都是因为我太爱你,我舍不得你。凤展,相信我。我再也不会那么对你了。” 回忆起过去的那些,心里依然很不是滋味的楼凤展反而向他解释,说:“我之所以要生下墨玮,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不是想着母凭子贵,当你拓远集团的董事长夫人。” “我没有这么想,真的没有这么想,凤展。”方添哲想将傻傻的她搂到怀里好好的怜惜和爱抚,可是她还抱着小墨玮。 “你有这么想过,你一直觉得我爱钱,爱名。爱利,虚荣心胜过一切。” “都过去了!凤展,求你原谅我那时的小人之心。求你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马上结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好?” 楼凤展摇头:“原谅已经没有用了。迟了,一切都迟了。” 突然,刚从外头回来的师禹站在门口。礼貌的敲了下门,将他们的对话打断。 “方董,高二少已经知道楼小姐是您抓来的了。现在,他正光明正大的派人四处搜寻您的住址。” “哦?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慢……”停下来的方添哲,嘴角滑过一个讽刺的笑容。 “方添哲,高枫是一个好人。你不要对他怎么样。”楼凤展有些担忧,以劝阻的语气对方添哲说。 方添哲有些烦恼,看着她道:“凤展。我没有说过要对他怎么样。而且,这世上没有好人。” 楼凤展点了下头,道:“即使高枫是个坏人,你也不能伤害他。” “在你的心中,他比我重要?” 楼凤展又点头。道:“当然,他是我丈夫。是我这一辈子的依靠。” 方添哲觉得自己再一次被挫败了,于是,他冷笑一声道:“我会将高枫留在你身上的味道全部祛除。” 楼凤展低头,马上不再说话,她也不想说话了。只是专注的哄着小墨玮,想让它乖乖的进到睡眠状态。 “师禹,你将小少爷抱去美国,好好的抚养和照顾。”方添哲突然说道。 “不!方添哲,你没有资格这么做!”楼凤展吓得将怀中的小墨玮抱得更紧了。 “我有资格,我是它的亲生父亲。”方添哲淡淡的说,然后又向师禹使了个眼色。 师禹马上意会。 “那也没资格。”楼凤展反驳一句,跨步准备出去,不让他们威胁自己。 这时,师禹长腿一伸,将她一绊。 “啊!”小墨玮脱离了她的怀抱,她自己也要正身扑地了。 师禹连忙接住下落的小墨玮,跟着,方添哲跨前一步从后面将楼凤展的身子抱住。 “师禹,快走。”方添哲提醒道。 “好的,方董。”师禹抱着小墨玮闪电般离开了楼凤展的视线。 “不,不,我的儿子……”楼凤展还在方添哲的怀里挣扎,嘴边不停的骂:“方添哲,你凭什么替我儿子作主?你凭什么将它从我身边夺走?你知道吗不是人,你猪狗不如,你乌龟王八蛋……” “凤展!”方添哲再用一把力将她搂得更紧了,道:“以后你还可以见到它的!” 因为没力挣脱,也无法挣脱,楼凤展便安分下来,哭道:“不,不,我要它每天都待在我的身边,每天都陪我……” 方添哲又扳过她的身体,让她俯在自己的肩上哭,告诉她道:“等这些风头过了,你就可以天天见到它的。凤展,相信我,它去美国,比待在高家好。” “呜呜呜……方添哲,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会变成这样?我恨你……” “我爱你。”方添哲抚着她背上那海藻般的黑发,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发现,她的味道还是他熟悉的那种,也是他依恋的那种…… 第38章 会不会是报应啊 PS: 求打赏,呜呜呜 晚上的时候,思子心切的楼凤展木木的躺在床上,两眼无光地瞪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躺在她身边,本已进入睡眠状态的方添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她都没做好心理准备,他便抓住了她的手,接着掀开被子,将自己高大的身子覆盖到她的身上。而后俯首,温柔地亲吻着她的脸庞、嘴唇、鼻子、眉毛和耳朵。 人们说,旧情人见面,要么引发仇恨,要么引发温情。那他们引发的,是什么呢? 呵呵,白天是仇恨,晚上是温情吧。 这回,楼凤展没有推他,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力气。所以,她学聪明了,很委婉很委婉的拒绝说:“方添哲,你好重,比以前还重,我快喘不过气了。” “嗯,那我不压你了。”方添哲立马从她的身上撤离,躺回去继续睡觉。 “谢谢。”楼凤展感激地说了一声。她可是见惯了方添哲的禽兽行径啊。她的小墨玮,便是他曾经施行兽欲,在她身上种下的。 不过今天真的很奇怪,一向欲求不满的他居然可以这么安分、这么老实、这么好说话,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觉得她生过孩子了,身材走样了,所以对她没性趣了?听说天下间绝大部分男人都是这样的。那么,方添哲这极品男人,也是如此? 楼凤展终于忘记了小墨玮离开了她的这件事,改而思考起方添哲带给她的这个疑问来。 想着想着,楼凤展的神经绷得更紧了,再叹一声道:“尼玛,我是个白痴,我怎么能这样?我这是想他上我啊。唉,我真是不守妇道。他又不是我老公。” 郁闷中。 不料,方添哲又开口了,冷冷的提醒她道:“请你不要再发出那样饥渴的声音了,打扰我睡觉了,知道吗?” “啊?什么啊?”楼凤展愣了一下,不解的问:“我什么时候发出什么饥渴的声音了?” 方添哲有些不耐烦,也有些不高兴的说:“还不承认!你不就是因为我睡了,没有上你么?身为你的男人,听到你那样的声音,我很伤自尊。很没面子!” 终于,楼凤展悟出来了,他是说她的叹息声吗? 唉。比窦娥还冤啊!我那叹息声是为我儿子发的! 但是楼凤展懒得跟他解释,道:“方添哲,你可以闭嘴吗?继续睡你的大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显然,楼凤展生气了。于是,方添哲开始睡不着了。 “你的需求果然非常大。那我满足你吧。虽然今天,我真的很累。”愤起的方添哲又一倾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然后一本正经的一粒又一粒的解着她睡衣的扣子。 “不,不,我不要!方添哲,你真的误会了。我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呢!至于我叹息,那是因为我想我儿子啊!”楼凤展用手抵着他的胸膛。慌张的向他解释。 方添哲表示怀疑,并问:“你说的是真的?” 楼凤展连连点头,道:“当然啊!我现在还不适合做那种事啊!” 方添哲的心里有些开心,接着问:“那你和高枫,没有做过爱么?” “是啊!之前我怀孕了。后来又在坐月子,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的!而且。高枫是君子,不像你跟只禽兽一样!” 瞬间,方添哲似玉一般的俊容上慢慢的化开一抹迷人的笑容,道:“好吧宝贝,我累了,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别想墨玮了,它不会有事。”方添哲说完又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哦,我睡不着呢。”楼凤展撅了下嘴。 方添哲张开一臂,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搂着她睡,然后闭着眼睛说:“对了,你要记住,墨玮是我们的儿子。以后你得说,我们的儿子。” 夜很静,过了几分钟,方添哲柔和的呼吸声均匀的响起。这时,楼凤展自己缓缓的依偎到他的臂弯中。 “唉。”她又叹息了一次,然后轻声的念着:“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其实,方添哲根本就没有睡着,他听到了楼凤展吟的诗。 通过这首诗,楼凤展在对他说:八年前的那一场相见,让我们金风玉露,相知相许。但是,遇见了你让我变得很痛苦、很不幸,那么,老天为何还要安排我遇见你? 所以,我很后悔那一场邂逅,后悔那年去你们寝室认识了你。因为爱你,我惨烈无比。曾经,很多次很多次的想着要跟你决绝,跟你一刀两断,可是心中却总是彷徨不前,总是舍不得你,放不开你。 我到底怎样才能彻底忘记你?到底怎样才可以摆脱轮回一般生生不息的相思?我爱得这么疲惫、这么痛苦,到头来还是无法忘记你。 方添哲懂得她诗句里蕴含的这些意思,但是他保持沉默。因为,他心里的感受何尝不是一样呢?对于他,刻骨铭心的只爱了她一个女人,弱水三千只取她一瓢饮。 翌日上午。 带着大队人马,往方添哲北郊别墅赶的高枫,途中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进的电话。 “喂,哪位,喂……”高枫的声音总是沉着而冷静,就像应付公事似的。 “高二少,你的速度总是比我预想的慢。所以,别忙着往这别赶了。楼凤展母子早就被我转移了。”电话那头的他,声音却像歌儿一样婉转动听。 高枫的唇角抽搐了一下,道:“果然是你,方添哲,久违了!” “高二少,大明山水大酒店天台一见,如何?”方添哲在冷笑,高枫感觉到了。 不过方添哲,我高枫难道怕你不成?即使楼凤展心里爱的人不是我,可她依然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还有你的儿子,它姓高! “马上到!”高枫铿声道。 大明山水大酒店天台,手拿两式一份离婚协议书的方添哲走到高枫眼前。 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就这样对峙而立。 方添哲道:“高二少,请签个字,山水撩人商业街、凤瞰天空度假村,这加起来价值不下十个亿的资产,以后就是你高家的了,OK?” 高枫一笑,道:“方董,有钱真好!不过嘛,我高枫看不上你的这十个亿!” “哦?请问高二少看中的是什么?莫非,真是楼凤展那女人?” 高枫稍一转身,不语。 方添哲冷笑,叹道:“不否定,我就当是了吧。哎,她都被我上过N遍了,连孩子都为我生了一个,而且,还毁容了,你真看得上她啊?高二少,您的思想、品位和痴情的程度,方某真的自惭形秽、自愧不如啊。” 这样讽刺的话令高枫一阵心痛,脸上的表情却跟方添哲一样沦为一贯的假笑,道:“方董,论痴情,我不如你的。要我签离婚协议书,可以,只要你给出我想要的东西。” 方添哲收敛笑容,幽幽地问:“高二少看中的到底是什么?” 高枫背过身去,道:“方董是少有的聪明人,不妨猜猜看啊!” 方添哲皱了下眉,道:“方某的命?” “是!”高枫点了下头,道:“你方添哲的命价值几百个亿!” 方添哲还是有些不相信,摇头道:“在方某的眼中,你高二少可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因为钱想要方某的命。” 高枫脸上弥漫着一丝戾气,但是方添哲看不到。高枫道:“方董,你比高某想象的更聪明!那么,你再猜猜看,这世上最恨你的女人,会是谁?” 嗯~这个问题真的难倒他了。 现年二十八岁的他,十六岁开始谈恋爱。这十二年,一共交往过八个女朋友。除开楼凤展,都是他甩了她们。 现在,那些被他抛弃过的女人,绝对都会承认,他方添哲是最绝情、最残忍的冷血杀手。 当然,他没有主动追求过其中的任何一个女人,从来都是女人追他的,包括楼凤展在内。 那会是他曾经的女朋友中的某位吗?虽然有的他连名字都不记得了。所以,他真的猜不到最恨他的女人会是谁。而且,还有很多没有当过他女朋友的女人在恨他,比如:陆筱筱、程月英、方添美…… “高二少,请给一点提示,如何?” 高枫脸色很暗,道:“方董,看来你欠下了不少情债啊!” 方添哲却冷笑着摇头,道:“我不觉得我欠了谁的,分手的时候我都给过她们补偿。而且,她们中的很多位对我本人并不怎么上心。” “是么?”高枫薄唇一勾,道:“请问方董,献过初夜给你,还为你堕过胎的,有几位?” 霎时,方添哲的心颤了一下。 不得不说四年前,他为了报复楼凤展在甩了他后跟付岗科走到一起,而做的那一件大大的错事。 尽管心有所思,但是沉稳而又内敛的他表现得不动声色,道:“那高二少,走着瞧了?” 高枫再次点头,跨开一步,背向他道:“方董后会有期!” 第40章 多年不见叶梦仪 X国际大厦,独处的林德文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软软的沙发上抽烟。 最近他们林家亏了不少大买卖,损失不下十个亿,所以他的心情是比较烦躁的。 突然,他手旁的电话座机响了起来。 随意瞟眼上面显示的号码,他知道了这是程月英打来的。 提起听筒,他漠然的问候她:“表妹,好久不见。” “表哥,昨天的新闻你一定看到了,方添哲不但没有死,而且还活得很好。”电话那头的程月英讲得很慢,也很乏力。 面不改色的林德文随口附和她说:“嗯,他命硬,开车那么猛的程速都撞不死他。” 静静的程月英接着向他讲述:“现在,他跟高枫对上了。表哥,我们的机会又来了。” 这时的林德文却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说:“表妹,方添哲正躲在暗处算计着我,我防都防不过来,哪里拥有去惹他的主动权?” 程月英沉默了几秒,问:“那沁沁的仇,你们林家是不报了?” 林德文撇了下嘴,叹道:“表妹啊,一切等我们林家的各桩生意不再是亏损状态再说吧。” “表哥……”“哆,哆,哆……”程月英还有话要说,可是林德文已经将电话挂了。 “妈,表舅是不是不愿与我们合作了?”这边,样子有些猥琐的程速焦急的问道程月英。 此时,名义上为姑侄的他们结伴在乡下散心,由于周围人烟稀少、地广路宽,所以肆无忌惮的交谈。 程月英摇了下头,道:“不知道,还是先把方添哲找出来再说吧。” 一脸戾气的程速跺了下脚,很不高兴的说:“妈。方添哲那小子抢走了添美姐的董事长之位,跟着残暴地废掉了我的一条腿,这些深仇大恨,我一定要报,他命大死不了,可以,我找他在乎的人下手。比如,他的女人。” “速儿……”程月英并不想劝止他,因为她的心里潜藏的那份对叶梦仪和方添哲的恨意比任何人都要深刻。 她这辈子都介怀的事是:当年她的好妹妹叶梦仪抢走了她的老公方渐弘,跟着生下了方添哲那个野种。 “妈。你放心,加上你的仇,我一并报完。”在说这句话之前。程速狠狠的咬了下牙。 程月英不再说话,却想:叶梦仪,即便是你真的因为渐弘抑郁而死,我都不会放手,我要彻彻底底的赢你。我要将你的儿子废了。 夜晚,C市的某个角落,霓灯闪烁。 一头大波卷发的她静静的坐着一家高档咖啡厅靠窗的那个位置上,那双早已看破红尘和洞悉世俗的眼睛淡淡的瞟着窗外,一个人发着呆。 虽然四十六岁了,但是她保养得十分得当。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却也不是那种粉面桃花的妖冶妩媚,而是端庄大方。气场压人。 随着室内音乐声的萦回梦绕,她悠悠的端起桌上那一杯温醇的咖啡,轻轻的品了一口。她的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天生的优雅品质。 不久后,一身休闲装扮的方超踱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叶姐,这六年你一直躲在加利福尼亚的圣地静修念佛。从来都不肯过问世事,现在。怎么突然回国了?难不成是因为方董出车祸这些事?”等不及在她对面位置上坐下的方超,迫不及待的问她。 她的微笑纯净明媚,且不带一丝尘垢,望着方超说:“当然。尽管他当我是死了的,而且还不认我了。但是,有人对他不利,我必须站出来帮他啊。” “哦。”方超点了下头,他看她时的眼神带着另类的情愫,道:“方董就是那样的人。不过,他恨得最多的人就是他爱得最深的人。叶姐,相信你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那是,我生出来的东西,当然是我最了解。”她与人交谈时的神情,看上去特别的温柔。 不过,形容自己的儿子为“东西”的女人,内心应该温柔不到哪里去。 没错。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叶梦仪,方添哲的生母。 六年前,方添哲开始上C大的研究生。独自呆在H市的她,因为精神上的原因,给方添哲留下了一封简单的书信,说:儿子,妈咪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然后她就带着所有的钱离开了H市,离开了这个对于她来说只剩下回忆的国度,狠心的将年轻的方添哲撇下,并不告知他任何的联系方式…… 那时开始,方添哲恨她,当她死了…… 但是,叶梦仪从不觉得自己有罪。毕竟,她离开的时候,方添哲已经成年了。 “叶姐,有没有想好具体什么时候去见方董?告诉我我来替你安排。” 叶梦仪顿了一下,问:“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他现在的住址了?” 方超依然静静的注视着她的脸,说:“听我老婆周娉婷讲的,昨天早上他带着楼凤展搬到了月光海岸。” 叶梦仪澄明的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又辗转为欣喜,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他是什么品味。所以,我要先会会他的女人。” 此时,方超的表情显得有些矫作,道:“叶姐,楼凤展嘛,性情跟你有几分相像的。” “哦?那我更要见见她了。”叶梦仪美丽的脸上再次化开一抹迷人的笑容。 方超道:“那我安排明天上午吧。” “嗯。”叶梦仪点头应了一声,而后又端起那杯咖啡喝了起来。 这时,方超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了,却没有想到她又开口问道他:“对了,程月英还好吗?她的腿能走路了吗?” “不拄拐棍,勉强可以直立行走。”方超回答。 叶梦仪点头,紧接着问道:“你觉得开车撞添哲的那个人,有没有可能是她派的?” “叶姐,这……”沉稳的方超被她吓到了,心口颤了一下。 神情不变的叶梦仪却用着最冷的语气回答着自己。道:“如果是她,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同一时间,遥远的美国洛杉矶,天空翻出了鱼肚皮色。 年迈的方敬海抱着哭哭啼啼的小墨玮在屋前的花园里散步。 虽然方敬海不会带孩子,可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小墨玮有多难伺候知道吗?它被送到这里才两天,就吓走了八位月嫂。因为它根本就不吃不喝不尿不睡,只知道发出“哇哇哇”的哭声。 但是它的生命力很强,精力更是无比的充沛。要知道整整两天啊,它不肯吃一口奶,却能哇个不停歇。换做别的婴儿,早就夭折了。 无奈的方敬海,他自己是需要一大群人照顾的老翁啊。可是现在呢。他得照顾小墨玮。他得抱它、逗它、哄它。而且,他疼爱小墨玮的程度那是捧在手心怕摔着了,含在嘴里怕融化了。 “哎,小小的乖重孙啊,你就不要哭了。不要折腾太爷爷这把老骨头了。”来来回回在这条曲折的石径上走了十几遍,方敬海累的已经是上气接不上下气了。而执拗的小墨玮仍然不给他面子。 “该怎么办呢?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呢?我的乖重孙,它到底要怎么办呢?”方敬海真的很郁闷,活了八十几年,第一次面对这么小的事情束手无策,第一次被这么小的人给整得团团转。于是。他问到身边站着的师舜。 一向思维古板的师舜算是所有保镖中最了解婴儿的一个了,他想了一下,便直接的回复方敬海说:“老板。我想小少爷是思念它的妈妈了。” “那女人?不行!”想到楼凤展现在是高阎正的儿媳妇,方敬海便将怀中的小墨玮抱得更紧了,好像害怕有人过来跟他抢似的。 嗯~小墨玮的身体里流的是方添哲的血,凭什么将它送回高家去?方敬海的心里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又孩子气的说道:“让老头子我再想想办法。相信一定可以将它哄到不哭。” 唉。小墨玮真是天生的挑剔。方敬海派人去附近牧场弄回来的纯天然的羊奶、牛奶、马奶,哪一样放到它嘴边。它都不吸,它都不理。 它一定要吃它亲娘的奶! 如此,最后方敬海终于认输了,道:“乖重孙啊,太爷爷真的怕你了!” 回到屋子里,方敬海马上给方添哲打电话,告诉他他的儿子不好带,很快就要饿死了。 “那赶紧把它送回来吧,它老子亲自伺候它!”东半球这边,正要就寝的方添哲接到这电话是有些不高兴的。 “我儿子要死了,呜呜呜,方添哲,我早说了,它那么小是不能离开它的妈咪的……”一旁站着偷偷听到的楼凤展急得哭了。 其实方添哲快吐血了,但还是整以好暇的安慰她道:“女人,它不会死的。” 楼凤展还是流眼泪,训斥他说:“反正你不是一个好爹地!它才两个月大,你就派人把它丢到国外去!你狠心!” 方添哲瞑目,潸然一叹,道:“我没有,我是为了它好。” 见他态度有些敷衍,楼凤展来了更大的火气,冲他吼道:“你不是为它好,你是为你自己好,你是自私自利!你不想它姓高,所以让它离开我,由你们方家人养着它,这样就算我跟高枫没有离婚,它还是你的儿子,而不再是我的儿子!” 这是她对他的猜忌?她是这样想他的? 听之,方添哲的心口像是被插上了一把尖刀。庆幸的是,他早已痛得失去了知觉。 “你想象力丰富了一点,我说过,没有墨玮,我还是要你。” “我不信你的鬼话!你是个大骗子!” “你……”方添哲哽了一会,最后还是有气无力的为自己辩护,说:“我送它走,只是为了让它在最安全的环境中成长,你懂吗?你懂我的压力和难处吗?以后高家人知道了它不是亲生的,还会对它好吗?女人。” “哦……”这下,楼凤展当然懂了。所以,她努力的让自己停止那伤心的抽泣。 方添哲目光深沉,突然又扶住她的肩膀,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很晚了,你回房休息去吧。” 楼凤展慢慢的转过身去,道:“嗯,你也是啊。”她不让方添哲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那一丝惭愧之意。 两人说完,各回各房,各睡各床。 PS: 注意:其实叶梦仪一直没有死,一个人不可能那么容易死。只是她的乌龟儿子叶添哲当她死了。另外,今天下午还有一更。 第39章 钱能否验证真爱 ﹙注意:第38章的内容完全改了,所以大家现在就从第37章开始看吧。嘻嘻~﹚ 罗中钦不敢替自己求情,无奈之下只得望向楼凤展。 楼凤展不解的瞪着方添哲,质问他道:“请问方董,罗经理做错了什么?好好的,你干嘛要开除他啊?” 方添哲没有生气,也不看她,说:“既然你希望他留下,那他就继续留下了。” “谢方董,谢楼小姐……”罗中钦这才大松一口气,并投以楼凤展感激的目光。 这时,早就看不下去的周娉婷走近车身一步,直接的问到方添哲:“方董,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开除我?” 方添哲一向讨厌周娉婷这样的女人。当然,他知道她是方超的老婆、 所以,为了不降低自己的身份,免开尊口的他望一眼李康,示意李康告诉她,她到底错在哪。 李康依然扶住车门,说:“周小姐,以后不要称呼楼小姐为高夫人。” “哦。”周娉婷立马低下头去,不敢再张狂了。 嗯~方添哲确实比较可怕,难道她老公方超会那么敬畏他。 突然,楼凤展又说:“方董,其实她没有喊错,我还没有跟高枫离婚的。” 随即,方添哲从车里跨出来,身材比例完美的他傲然的站立在众人之间,就像希腊雕塑一样神圣。 他的眼睛一直只看着楼凤展,还略有所思的朝她点了下头,然后说道:“这一次我就不计较了。下次在我拓远集团,要还有谁敢叫你高夫人,那么……” 话还没有说完,方添哲便走了。 师禹马上追过去。 楼凤展在原地愣了几秒,最后还是跟上去了。 余下的李康将车门摔上。开始郑重的叮嘱罗中钦,说:“方董和楼小姐住在这里,切记要保密。另外,方董出去的时候,一定要看护好楼小姐,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确保她的安全。” “知道了,知道了。”罗中钦连连点头。 为了查出楼凤展母子被掳到哪里去了。高枫大张旗鼓,其目的也就是为了让躲在暗处的方添哲无所遁形。 这样一来,方添哲已经回国的消息。在C市便像是炸开了锅。 以致昨天,所有的媒体上都在报道,且它们的主题大同小异的都是:幸免于难的拓远总裁隐秘回国。高调叫板天宏高二少。在两位王者似的男人身上,迸发着一场史无前例的争夺女人的战役。最后,谁胜谁败?让我们拭目以待! “媒体果真无聊。”已在月光海岸安顿好的方添哲看到电视里播放着这样的新闻,无奈的摇了摇头。 按下遥控后,他将电视机关了。 起身走进主卧,却见楼凤展正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弄着手中的那条肩带。 “怎么呢?”他迈到她的身边坐下,关心的问。 楼凤展依然低着头,却摊开手掌,给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一朵黄金蝴蝶花。说:“它本来是别在前面的,结果掉下来了,我在想办法重新将它勾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不太敢看他。 或许是因为她心虚吧,她记得自己是高枫名正言顺的妻子,而方添哲不过是她爱着的男人。所以,每看他一眼,她都会觉得愧疚。觉得有负罪感。 “我来帮你弄。”方添哲从她的手中拿过那枚蝴蝶花及肩带,却很轻易的就将它别上去了。 “谢谢。”楼凤展的心里有些意外。方添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他一向都没这么温柔、体贴、细心的。 想着想着,她的脸上便滑过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要知道自小墨玮走后,她的心情都没好过。 见她终于笑了,方添哲又忍不住取笑她道:“这就是高智商与低智商的区别,猪。” “额~”楼凤展吐了下舌头,然后回击道:“猪是一种可爱的动物,总是无私的为人类做贡献。它不比某些野兽类的动物,喜欢吃人。” “嗯?”方添哲眉目一挑,忽而又笑了,点头说:“不错,学会拐弯抹角的骂人了,长大了,不像从前那么犀利了。” “滚吧,方添哲,我不想看到你,你是只脸皮厚的兽类。” 从小心浮气躁的楼凤展,这两年来随着社会阅历的增加,加之心灵棱角被慢慢的抹平,所以脾气和性格确实变好了很多。但是方添哲跟她说话总是在无意间就激发了她的本性。 或许这是性格不合的一种表现吧。 方添哲恢复了自己那一贯的冷漠表情,却又认真的对她说:“女人,我爱你,不管你是怎样的,我都爱你。原谅我从前的不是,回我身边来……” 他一边说,一边还将她的脑袋抬起,然后捧着她的脸,低首去亲吻她的嘴唇。 “你不要非礼我了……”她开口拒绝,他趁机将舌头伸入她的檀口,熟练地与她的交缠。 直到楼凤展快要窒息了,方添哲才放开了她。 是啊,现在的他还会吻她,时不时的吻她。只是,他不会再强迫她上床了。 永远都不会了,他会很尊重她,很尊重她…… 如果她和高枫离婚了,他会让她成为他方添哲的妻子…… 下午。 天宏国际副总裁高枫办公室。一位西装革履的属下低头对坐着的高枫说道:“高总,打探到了,方添哲现在的住址是在北郊一片隐秘的榆木林中。” 高枫立马合上手头的文件,起身道:“六辆路虎捷达,二十四个保镖,跟随我去。” “好的高总!” 带着大队人马,往方添哲北郊别墅赶的高枫,途中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进的电话。 “喂,哪位,喂……”高枫的声音总是沉着而冷静。就像应付公事似的。 “高二少,你的人花了将近四十个小时才找到我北郊榆木林的别墅,这速度比我预想的慢多了。所以,别忙着往这别赶了。楼凤展母子早就被我转移了。”电话那头的他,声音却像歌儿一样婉转动听。 高枫的唇角抽搐了一下,道:“果然是你,方添哲,久违了!” “高二少,大明山水大酒店天台一见,如何?”方添哲气息的冷漠。高枫感觉到了。 不过方添哲,我高枫难道怕你不成?即使楼凤展心里爱的人不是我,可她依然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还有你的儿子。它姓高! “马上到!”高枫铿声道。 大明山水大酒店天台,手拿两式一份离婚协议书的方添哲走到高枫眼前。 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就这样对峙而立。 方添哲道:“高二少,请签个字,山水撩人商业街、凤瞰天空度假村。这加起来价值不下十个亿的资产,以后就是你高家的了,OK?” 高枫一笑,道:“方董,有钱真好!不过嘛,我高枫看不上你的这十个亿!” “哦?请问高二少看中的是什么?莫非。真是楼凤展那女人?” 高枫稍一转身,不语。 方添哲自顾自的点了下头,然后有意无意的感叹道:“不否定。那我就当是了吧。哎,高二少,天下美女何其多,你何苦要揪着一个不爱你的楼凤展?” 高枫觉得甚是可笑,用讽刺的语气反击他道:“方董。你搞笑吧?凤展不爱我的话怎么可能成为我老婆?况且,要她自己在我和你之间做选择。我觉得她一定不会选你,你信不信?” 霎时,方添哲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尖刀同时插入。 是啊,过去的那一年,他的理智被仇恨蒙蔽,对楼凤展要多不好就有多不好。那过分的程度,真的禽兽不如,让人难以启齿! 好在现在他醒悟了。 调整好心态后,他脸上的表情沦落为更冷,接着对高枫说:“高二少,你尽情的开条件吧,只要不违背仁义道德,我都答应你,只求你将凤展还给我。” 嗯?高枫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向自恃清高、桀骜不驯、放纵无拘的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竟会如此低声下气的跟他说话?最后还用了“求”这个字眼? 于是,高枫笑道:“方董,其实要高某签下这两份离婚协议书不是不可能,只是,你得让高某签得心甘情愿,签得心服口服,签得毫无遗憾。” 方添哲抿了下唇,又幽幽地问:“你说,我该怎么做?” 高枫背过身去,道:“方董,你的拓远集团是C市第一富有的企业,旗下的资产总体价值上达三百多个亿。” 方添哲皱了下眉,道:“所以,你想要拓远集团?” 高枫怔声回答道:“是!” 这回,换方添哲不信了,道:“在方某的眼中,你高二少可不是这样的人。” 高枫的脸上弥漫着一丝戾气,但是方添哲看不到,道:“方董,看样子你并不了解高某!” 方添哲目光很暗,思考了一会,说:“高二少,拓远集团是我爷爷和他的战友用生命打下的,我不可能将它送予你高家,成为方家的千古罪人。” “呵呵。”高枫薄唇一勾,讪道:“借口,你就是舍不得,因为楼凤展母子在你心中的分量远远不及拓远集团重!那么免谈了,方董。”说完后便跨开一步,准备离去。 “高枫,你错了,我爱她,她比一切都重要。”方添哲慢吞吞的说。 “方添哲,我也爱她,比你更爱她!”高枫用着强调的语气。 “我不信。”方添哲表示怀疑。 “随你信不信!”高枫像是翻脸了,接着告诉他说:“方添哲,天宏商贸在我高枫名下的资产接近二十个亿,我愿意将它们全部转移到你的名下,只是请你,以后不要纠缠我的老婆,如何?” 虽然方添哲的心里有些忿气,但他一向沉稳和内敛,所以依然可以表现的不动声色。 他回答说:“高二少,方某更加不稀罕。” 高枫一笑,道:“那,走着瞧了?” 方添哲点了下头,意味深长道:“希望后会有期吧。” 第41章 到底哪个最痴情 昨晚听说小墨玮快饿死了,整夜没有睡着的楼凤展软软的瘫在了床上,今早九点多才有一点精神爬起来。强迫自己吃了些早餐后,她又下楼到小区的一个花园里坐着。 她专注的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师禹站在仅离她十米远的地方。 这是方添哲的吩咐,保护她。同时,禁锢她,不让任何人接近她。 不料,有一个美丽的女人特别的不识趣,特别的难缠。 师禹跟她说了,请她到别的园子里去赏花,可她就是不听,硬是要往楼凤展身边走,而且还要跟楼凤展坐一条凳子。 “女士,我们老板吩咐了,不让陌生人接近夫人。所以,行个方便,不要为难我的工作。”师禹微微躬身,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叶梦仪主动离开。 叶梦仪当然懒得理会他,自顾自的握起楼凤展的手,道:“孩子,我在楼上看你坐在这里很久了,怎么?有心事对吗?跟我说说,咱俩邻里邻居的,顺道交个朋友!” 因为叶梦仪的手很大很软很暖,被它握着,楼凤展忽然觉得自己多了一些安全感。所以,完全没有戒心的她,说:“美女,谢谢你的关心啊,只是,跟你说了也没有用,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 “美女?你叫我美女?”叶梦仪怔了一下。 “嗯。”楼凤展轻轻的点头,完全不想多说话的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将手抽出来了。 “哎,我都快五十岁了!不能这样叫,还是改叫婆婆吧!或者,妈咪也可以的!”叶梦仪摇了摇头,直接的告诉楼凤展怎样称呼自己。 “女士!”师禹铿声喊道叶梦仪。然后不客气的说:“请离开!另外,不得无礼!” 叶梦仪有些烦师禹,黝黑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斥道:“我跟我的儿媳妇在聊天说话,谁都不许插嘴!” 她的儿媳妇?谁是她的儿媳妇啊?认错人了吧? 这女人肯定是从精神病医院偷跑出来的! 师禹和楼凤展的心里同时这样想。 嗯~很有可能~因为她是突然冒出来的,加之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于是,师禹弯腰拽住了她的一只手臂试图将她拖起来,说:“女士,请回避,否则。我不客气了。” “你胆子好大啊!”叶梦仪用力一甩,道:“把你们老板给我找来!我不教训你,直接教训他!” “女士!我最后提醒你离开!”带了点怒意的师禹握紧了拳头。 “你……”叶梦仪正要再说什么。 可是。楼凤展抢断了她的话,说:“美女,他真的会动手打你的,你还是快点走开吧,我不想看到你无缘无故就受伤了。” “孩子。你的心肠好,不错。”心中有一丝欣慰的叶梦仪点头赞许。 楼凤展却空洞的冷笑,摇头道:“不,我比较坏,总是在无意间,伤害了爱我的人。” “哦。那你很坦诚。”叶梦仪依然对她有好评,看她落寞的眼神,还莫名的心疼她。 “美女。你快走吧,等到他们老板回来了会为难你的。”楼凤展又催促她说。 “好,我下次再找机会看你,保重。”叶梦仪终于起身了。临走时,忍不住再停一会。补充性的说:“要是你的男人欺负你了,尽管告诉我。” “嗯。谢谢。”最后,楼凤展笑了一下,她看叶梦仪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楼凤展当然不认识叶梦仪,只当她是一位精神有些问题的陌生女人,但是心里面也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楼凤展的心底最看不起的人是她自己。虽然她有夫有子,可是,其夫非其子之父。 正午十二点。 出去办完事的方添哲回到月光海岸陪楼凤展吃饭。 顺便告诉她说:“女人,师尧将墨玮送回来了,晚上你就能够再见到它了。” “真的么?我的儿子……它回来了?”梨花带雨模样的楼凤展,原本压抑的心情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瞬间变好了。 “嗯,它回来了,接下来由我们俩一起抚养它长大。”方添哲点头说着。 “可是,高枫,他怎么办?”楼凤展记得,那才是她的丈夫,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总得回到高家。 “我会想办法让他签字离婚的。”方添哲冷冷的说。 “不,不。”楼凤展在否定他的做法,道:“你不能逼他,不许你逼他。” 纵然方添哲的心又在滴血,可他那张白净的脸总显得波澜不惊,说:“我逼不了他,他算是我遇到的比较强劲的一个对手。” “哦。”楼凤展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那会坐在花园里,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她想:要是执着的高枫一直不同意离婚,而痴情的添哲依然不肯放她走。那么,她死,永远消失在他们俩的世界…… 因为,她记得高枫的好,虽然她不爱他,可是,她喜欢他。 而方添哲,她爱他,很累很累的爱着他,却不再喜欢他。 午休的时候,方添哲坐在书房上网。 一边,随口问道师禹:“上午没什么异动吧?” 师禹想了一下,答:“基本没有。不过,碰到了一位奇怪的女人,她硬是要跟楼小姐聊天。我劝了好久,不得已准备动手了她才肯走。” 方添哲蹙了下眉:“那,有没有派人跟踪她,接着调查她的目的?” “没有……”师禹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他认为叶梦仪是神经病,所以当时没有想到要跟踪调查。 “我说了的,不让任何人接近她,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方添哲的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却还是往常那样。 马上,师禹一副求饶的表情,道:“对不起方董。属下只是觉得那女人对楼小姐没有恶意。” “她长什么样子?又跟楼小姐聊了些什么?” “她……很漂亮,很大气,三十多岁的样子。至于她跟楼小姐聊天的内容,那是对头不对马嘴。” “比如。”方添哲的声音还是很冷。 对他忠诚的师禹一如既往、直言不讳:“她说楼小姐是她的儿媳妇。我说她不得无礼,她说不教训我,直接教训您。” …… 师禹口中所描述的这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是谁? 命罗中钦调来上午的监控录像查阅了一遍,其结果没令方添哲吃惊。但是,他的心底却产生了疑问:“这个女人怎么舍得还俗了?她最大的爱好不就是吃斋念经么?” 不得不说这两天,C市最火爆的那条娱乐新闻的内容。即:比国内任何一位女星身价都要高的女人———楼凤展。 是啊,拓远总裁方添哲掷金十亿。只为买断她与天宏高二少的婚姻。 所以,一向无欲无求的高枫,最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当然。没有一个男人当他的老婆被抢走了心情会好。 “枫儿,签了那离婚协议书,将山水撩人商业街和凤瞰天空度假村换回来,不然方添哲会改变主意的。”晚餐的时候,高阎正提醒着埋头苦吃。看上去却并没有多少胃口的高枫。 “爸,您瞎说什么呢?我高枫是那种用老婆来换钱的懦夫吗?”从来都是好脾气的高枫忍不住瞪了一眼高阎正。 这时的高母跟着插话,道:“枫儿,那个女人的心思完全不在你的身上!你和她的关系除了打过一张结婚证就再也没有了!你还是听你爸的话,找方添哲签个字将那价值十亿元的两个项目换回来吧!” 高枫还是摇头,道:“不。我不离婚,只要凤展还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就有信心她会慢慢的爱上我。而且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她,所以,我不会把她让给方添哲。” “砰!”听到这话的高阎正忽然拍了下桌,道:“你鬼迷心窍了!那个毁了容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暂且不提她跟方添哲生了个小野种!就凭现在他们还安然的住在一块,如胶似漆的粘着。那就是浪荡!你怎么还敢要她?” 高枫还是翩翩然的模样,道:“爸。我相信凤展的为人,我们没有离婚,所以她会有分寸,不会跟方添哲苟且做出令我没面子的事。另外,等到她再回我身边时,也可以为我生个孩子的。” “你……”气得快吐血的高阎正索性不吃饭了,扔下筷子站起来,指着高枫的鼻子道:“你这个冥顽不灵的不孝子,马上滚出我们高家!” “嗯,告辞。”表情不变的高枫悠悠的点了下头,将碗筷放下后,起身准备出去。 反应快速的高母连忙拖住高枫的一只手臂,道:“枫儿,你爸跟你开玩笑的!” 高阎正却冷一挥手,不高兴的说:“什么开玩笑?我就是叫他滚!不跟那女人离婚,就不许进这个家门!” “再见。”高枫拿下高母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枫儿!”高母焦急的喊他,还想着追上去。 高阎正很不理解,背起手来气愤的说:“你留什么?他都三十岁了,在外面死不了!” “可是……”高母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了。 片刻后,平静下来的高阎正又说:“对了,你叫黄纨去打听一下方敬海现在的联系方式,我想找他聊聊,以便早点解决他的那个孙子和我的这个儿子之间的,破事。” 高枫和付岗科又聚在一家酒吧的某个包厢里喝酒。 看去醉醺醺的高枫,说:“付兄,可否帮我个忙,到你们集团内部打探一下,方添哲带着凤展现在住在哪儿,嗯?” 付岗科用手中的杯子碰他的杯子,笑道:“帮你,付某义不容辞。” 嗯~付岗科,他自己也在找方添哲。 第42章 永远不想见贱货 楼凤展真心觉得她跟方添哲的性格十分的合不来。比如:有时候她说一句话,她都不知道那句话错在哪里了,可是方添哲莫名其妙的就变脸了;换过来,方添哲说话经常只说几个字,但那些简单的字眼阴毒得差点就把她给活活的气死了。 这回,本来和和气气住在一起的两个人闹大矛盾了,跟着楼凤展吃亏了,于是跟他分道扬镳了。 事件是如此展开的。 午夜,可爱乖巧的小墨玮被师尧送回来了,激动的楼凤展抱着它亲吻了不下一百遍。然后,她便匆匆的躲进自己的卧室,准备给它喂奶。 “哎,它也是我的儿子,你让我抱一下它,可以吗?”趁她还没有锁门,方添哲闯入,用哀求的语气问她。 “不可以,它饿得这么瘦了,先让它吃饭!”楼凤展将它放在枕头边,然后起身,赶方添哲出去。 “那么女人,今晚就让它的爹地和妈咪陪它一起睡,可以吗?”赖着不走的方添哲两只手懒懒的搭在楼凤展的肩膀上,又提出一个想法。 “不可以,滚!”不客气的楼凤展使出很大的力气,试图将方添哲推开。 方添哲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一百四十几斤,而且骨骼比较粗壮,以致楼凤展根本推不动他。 因此,他一直稳稳的站在原地,没有挪动一步,并失落的对楼凤展说:“自从它和高枫出现了,你就不让我吃饭了。你不管我渴,不管我饿了。” 他渴他饿?饥渴饥饿? “你……”悟出他话里隐藏的那层意思后,楼凤展被它羞红了脸,而且无地自容,果断的一脚踢到他的腿上,骂道:“色狼!我就知道你从来都不安好心!想的都是那种事!说了我现在不是你的女人!” 方添哲好像不怕痛。依然无谓的搭着她的肩,认真的说:“女人,你永远是我的,不是高枫的。因为上半年我出了车祸,你才寄居在他那里几个月,仅此而已,懂么?” 楼凤展还是用眼睛瞪他,没好气的说:“不懂啊!在那之前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只是包养我的大老板!” “女人!”方添哲有些急了,道:“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再次出现我抛弃了林沁,听到你跟高枫要结婚的消息,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便被车撞了……” “添哲!你现在到底想表达什么啊?”楼凤展很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方添哲的脸色显得有些焦虑。却还是很淡定的对她说:“我爱你,没有你我会死。” “神经病!”楼凤展觉得他又在演戏,便骂了一声。因为在她的记忆中,他方添哲从来都不会煽情,从来都不会甜言蜜语。从来都不会哄女人。偶尔一次,那肯定是他脑子出现问题的时候。或者,就是他想戏谑人了。 如此,方添哲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道:“女人,你这么抗拒我。那你老实对我说,你是不是想回到高枫的身边去?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哎,我怎么说啦……”楼凤展摇了摇头。无奈地回答他道:“添哲啊,现在我们俩的关系只剩下你是墨玮的爹地,我是墨玮的妈咪了!” “女人……”方添哲还是傻傻的盯着她看,尽管她左脸上的那一道刀疤比较刺目,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楼凤展忽然觉得。方添哲像一个没人要的孩子那样可怜。 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爱情这么苦?如今,她和小墨玮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需要她自己来抉择吗?这可是她一直逃避的问题啊。 听说高枫被赶出高家了。可是。固执的他仍然不肯在那两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名正言顺的老公爱她至深,她怎么忍心负他? 可是添哲更让人担心啊。他说,没有她他会死。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从来都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她真的没有想到他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不行,她不能这样祸害添哲,她得让他继续的恨她。这样,就算她和高枫一直都是夫妻,他的心里也不会很难受很绝望,他会漠然的对待这一切。 “添哲,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不要因为我颓废了你自己,不要因为我寻死觅活,是男人的话就应该有点志气,不要在同一棵树上吊死这么多次。”咬咬嘴巴,楼凤展故意这样的安慰他。 方添哲身子一颤,皱着眉头,不敢置信的问:“女人,你说什么呢?你的脑袋是不是一下子又被虫子给蛀了?” “额~”楼凤展撇了下唇,伪装得更加冷漠,道:“刚才你自己讲的,没有我你就会死。所以,我怕你会因为我自杀。” 她这是什么意思?刻意的嘲笑我吗? “楼凤展,我吊死在你身上很多次了?我还会因为你而自杀?”方添哲像是受到了刺激,明媚的笑着问道她。 “嗯。至少在你读研的时候,就被我甩了两次。”楼凤展一边说一边肯定的点头。 这下明白了!原来她的心里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对她的这份爱! “啪!”忿然发怒的方添哲抬手便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同时骂道:“你贱人!” “啊!”踉跄一下后楼凤展倒在了床上,接着用一种令他厌恶的语调,问:“方添哲,你又打我耳光?” 此时,方添哲的眼中尽是轻蔑的表情,郑重的告诉她道:“我不但要打你耳光,我还要蹂躏你的身体,尽情的蹂躏,蹂躏完了,就扔!”说完,很快的解掉了自己的裤子。 是啊,他那么爱她,她却那样说话。所以,他决定不要她了,不会再把她放在心上了。 “你不要……”躺在床上的楼凤展摇了摇头,可是,还没等她有时间爬起身,方添哲已经倾身向前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不要!你放开我!”方添哲直接撕破了她的睡裙,并用一只手将她用来反抗的双手合在一起,死死的按着。 没有任何亲吻和爱抚,粗鲁的他直接掰开她的双腿,用力的挺进她的身体里,强迫性的让她与自己合为一体。 带着惩罚,他一下又一下冲击着她。 “啊!”楼凤展痛得发出一声尖叫。 为了让她闭嘴,不惊扰到她头顶的小墨玮,他的唇又覆上了她发颤的唇,而后还将舌头伸到她的嘴里,用力的吸附住她的舌头。 “不!你放开我!”她还是挤出了这一句话。同时,还感觉到口中有一阵惺甜的味道。 方添哲这个魔鬼,他居然咬破了她的舌头,还用力的吮吸着她舌头上的血液。 几处激烈的疼痛让她攥紧了拳头。为了报复,她机灵的抓住了方添哲的舌头从她嘴里收回的那一刹那,迅速张嘴亦凶狠的咬住了他的下半边唇。 一时间,两个人的嘴边都是鲜血淋淋,分不清谁是谁的,哪是哪的。 可是,他们的距离如此之近,鼻子碰着鼻子,身子贴着身子,相互间对视的眼神却都充满了仇恨。 最后,是楼凤展先松开了方添哲的唇。 “Shit,死*!”方添哲的下半边唇真的被咬得稀烂,鲜血一滴一滴往下落,忍不住狠狠的骂了一声楼凤展。 “禽兽,你活该!”楼凤展厉然的回骂他一声,忽而她又自己摇头否认,说:“不对,你不是禽兽,你比禽兽还禽兽!” 这时,方添哲终于从她的身上撤离了,道:“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是好女不跟变态男斗了!”依然躺着的楼凤展更加愤恨,任由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到床单上。 方添哲又冲她冷笑了一声,然后走入浴室,用凉水冲着自己的身体。 几分钟后,他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冷酷的对楼凤展说:“建议你以后在说话之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就凭你,我会寻死觅活,我会自杀吗?” 她的目的达到了,方添哲冷血的本性被她的几句话给唤回了。 这下,她满意了,放心了。他不会因为她而绝望伤心难过了,他会好好的活着,默默的继续着他自己的事。 可是,她没有想到他还要用这种野兽般的方式占有她一次。所以,她也恨,恨他! 已是面如死鱼的楼凤展冷冷的说:“墨玮让你!你让我滚!” 方添哲立马拍手称赞,道:“很合我意!其实我也想告诉你的,一直以来我内心真正想要的也只有墨玮,因为它是我的儿子,至于你这弱智的女人,只有高二少那头猪才稀罕!” 随即,楼凤展被气得更加的虚软无力了,支起身子来大声吼道:“你终于肯说出心里话了?方添哲,你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演技!” 方添哲冷一勾唇,十分得意的一副样子,说:“当然,我们都是演员的!死*,我还知道今夜的这一场激情的床戏,会让你永远的记住我,而我,永远都不会再把你当一回事!” “嗯!希望你下次不会因为我而要死要活!不是男人的禽兽!”这回,楼凤展真的是在嘲笑他。 “滚回你高枫哥哥的身边去!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彼此彼此!”楼凤展马上从床上下来,慌乱的开始翻找着自己的东西。 “哇哇哇……”不料,床头的小墨玮又开始哭了。 第43章 性情大异两男人 两人这才忆起小儿子还在饿着肚子。 “墨玮乖啊,墨玮乖啊,妈咪喂你吃饭……”楼凤展赶紧擦拭脸上的眼泪,将它抱到自己的怀中,坐回床上给它哺乳。 “咕咕咕……”马上恢复乖巧和安静模样的小墨玮一边吸吮着她的*,一边发出极轻的吞咽奶水的声音。 “小鬼,尽情的吃个够吧,以后没得吃了!”方添哲触了触自己那仍在发痛和流血的下半边唇,说。 “儿子,我的乖儿子……”楼凤展却忍不住俯首,让自己的脑袋轻轻的碰了一下小墨玮的头,同时亲昵的喊着它。 小墨玮还是抓着她的几根头发,专心吃饭。 “方添哲,我想求你一件事。”忽而,楼凤展又很认真的说。 方添哲瞪了她一眼,转过身刻意背对着她,道:“不答应!” “呵呵。”方添哲这无畏的态度,令楼凤展觉得心中有些凄苦,仍然说:“以后,我希望你能娶一位善良的女人当妻子,这样她也会疼爱我们的儿子,好吗?” “那都不关你的事了!”终于不想再理会她的方添哲十分气愤的走出了这间卧室。 进入客厅后,很是心烦意乱的他索性榻坐在中间那张软软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试图让它分散自己的集中力。 估计是二十分钟后,楼凤展也提着一个衣袋子出来了。 这时的方添哲早已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原先火爆的脾气也被压下去了,恢复了那一贯的冷漠表情。 看方添哲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电视里面的无声广告,显然心不在焉的模样,她道:“方添哲,你要好好照顾墨玮。如果它不肯吃奶的话,就给它喂那种用大米磨成的汤粉。还有晚上的时候,你要带着它睡觉,听到了吗?” 对于她的叮嘱,方添哲不予理睬,面不改色,毫无反应,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无奈的楼凤展在心里叹了声气,最后还是径直的走到了大门口。 拉开大门,竟还有两个保镖守着。 “楼小姐,您这是……”看她提着东西。两人伸手一齐将她拦住。 楼凤展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忿道:“你们方董准许我走了!” “哦,那您等一下。”其中一名保镖马上跨进屋里几步。 “方董。楼小姐她……”不等他把话说完。 坐在那儿沙发上,依然一脸阴沉的方添哲随性的挥了下手。 “明白了!”他立即点头,然后又恭敬的退回了屋外,道:“对不起楼小姐,现在您可以走了。” 其实。楼凤展很不忍心抛下她的小儿子墨玮。但是后来一想,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方添哲才是它的亲生父亲。跟着方添哲,它才是最安全的。 之后。 楼凤展很顺利的跨出了月光海岸小区的大门,打辆的士回到了神州国际大酒店顶层高枫的住所。 高枫,高枫的下属。他们在见到楼凤展的那一刹那,心里都非常开心。而且,还觉得很意外。 是啊。二少奶奶回来了。以后他们的高二少,心情就会变好了。 “凤展,你怎么自己回家了?应该先打电话让我去接你的。”高枫的脸上绽开了极其少见的笑容。他紧紧的扶着楼凤展的肩膀,直想将瘦小的她马上搂到自己的怀抱中。 “对不起高枫,对不起……”楼凤展却一直红着脸低着头。想到那会自己被方添哲那只禽兽不如的东西给强jian了。她就觉得愧对高枫。 高枫将她额上的刘海抚到一边,虽然他暂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却还是安慰她,说:“凤展,我爱你,同时谢谢你肯主动的回到我的身边来。这一刻开始,我们夫妻两人幸福安然的生活,不让任何人打扰。” “高枫,我……”楼凤展终于抬起了头去直视他的眼睛,可还是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 为什么她离开了一个星期,再次见到自己的丈夫时,却不知道跟他说什么?而且,他们结婚已经八个月了,从来都是相敬如宾,不吵不闹的。试问,这样的婚姻就是幸福的吗?就是那种能够长长久久的吗? “凤展,累了是吗?我去放水给你洗澡,洗完后就好好的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吗,答应我。”高枫稍稍的弯腰,凑到她的嘴边,温柔的询问着她。 “嗯,谢谢。”楼凤展轻轻的点头,眼眶的泪水一直没有干。 主卫的浴缸内,水温适宜。一身彩色泡泡的楼凤展蔫了似的坐在里面,此时的她像极了一具被抽空了灵魂而只剩下躯壳的尸体。 八个月前她嫁进这里,心里面却从来没有把这当做她的家。 或许,有他们父子俩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流淌得更无节制了。 不,她得主动的跟高枫提离婚,她不能这样没有良心,不能继续装可怜的去骗取他的爱了。即使现在方添哲已经扫她出门了,可是,她真的不能骗高枫了,因为她不爱他,之前,她是在利用他。 “凤展,四十分钟了,应该洗完了的,我来抱你回去。”高枫手拿一条宽大的浴巾,向她走来。 “高枫,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还泡在水中的楼凤展用温泉般的眼神望着高枫俊美的侧脸。 “好,回房再说。”高枫弓下腰,从水里将美人鱼似的她给捞起来,然后横抱着朝卧室走。 卧室的暖气开的很大,温度很高。 高枫将浴巾摊开铺在床上,再将楼凤展轻轻的放在上面,同时还扯过一边的被子准备给她盖好。 “高枫,对不起,我骗了你。”楼凤展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嘴唇微微颤动的说。 “怎么啦?老婆。”高枫马上停下来,他看楼凤展时的神情总是温柔而又认真。 楼凤展使劲的咽下了自己的一口口水,鼓足很大的勇气,说:“我骗了你好多事情。比如,那次在大明山水,我说我已经爱上了你。比如,墨玮,其实它就是方添哲的儿子。” 楼凤展说完便将头偏向了另一边。她不敢再让高枫看自己的脸,她害怕高枫会因为她的这些欺骗而变得憎恨。 不过她想错了,高枫并没有什么反应。而且很淡定的,笑着告诉她,说:“傻丫头,你不爱我,以及墨玮是方添哲的儿子,这些我一直都知道。” “你知道……高枫……”楼凤展懵了,傻了。 当初高枫知道她说的已经爱上他了是假的,还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方添哲的,却还是坚持娶她为妻?天下间居然会有这么好的男人?而且还被她给碰到了? 呵呵,老天待她楼凤展真是不薄啊。 见她那双美丽的桃眼充满了求知的渴望,高枫道:“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愿意娶你,十分简单。至于我同意你生下墨玮,那是为了报恩,当年方添哲的父亲方渐弘救过我一命。跟你一样,我以为方添哲死了,所以最后还是痛下决定,替他们方家留一个后人。” “我明白了。”楼凤展笑了笑,恍然大悟的样子。 “凤展。”高枫喊了一声她,接着又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说:“为了你,我可以放弃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不管是名,利,钱,权,势。” “我知道,我知道……”楼凤展漠然的应着,而后疲惫的将眼睛闭上。 离婚,离婚,她还好意思跟他提吗? “老婆。”高枫动了动,在她的额心吻了一下。 将被子合盖到他们的身上后,他突然扳过身子,将自己高大的身子覆盖到她的身上。而后俯首,温柔地亲吻着她的脸庞、嘴唇、鼻子、眉毛和耳朵。 “高枫,我今晚不行!”楼凤展马上捧住了他的头,不让他再凑近自己。 “为什么?”高枫有些惊讶。 “我……我……”楼凤展吞吞吐吐的。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难道说之前她已经被方添哲上了,一晚上她真的不能适应两个男人么? 高枫可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啊!阔别七日,更胜新婚,他对她有这种需求很正常! 但…… 楼凤展的小脸红得发烫,看着看着,高枫便明白了。 于是,他掀开被子,从她的身上撤离,道:“睡吧,等你的身体舒服了我再碰你。” “谢谢你,老公。”楼凤展痛苦的瞑目。此时,她的这一声老公是发自内心叫的,之前,她一直称呼他为高枫,从未叫过他老公,从未…… “方添哲,你这匹劣马,连我高枫的老婆都碰,看来真是目中无人。好,继续陪你玩到底。”张望着头顶湛蓝色天花板的高枫,眼中抹过一丝杀机。 高枫不询问楼凤展为何离开了方添哲。他不深究是方添哲放她出来的,或是她自己逃出来的。因为他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她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 方添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直到天明时最里边的那间卧室响起了小墨玮的哭声,他才起身。 第44章 超级奶爸很称职 方添哲急匆匆的跑进卧室,将小墨玮从床上抱起来,并轻轻的拍打着它的后背,小心翼翼的哄着。 “别哭了,别哭了,别哭了……”小墨玮还是眯着眼睛哭。 “乖儿子,乖儿子,乖儿子……”小墨玮依然有劲的哭泣。 “求你了,别哭了,乖儿子……”小墨玮哭的更加大声了。 “我Kao,你有没有搞错啊?我都求你别哭了。”无奈的方添哲又抱着它屋子里转了一圈,以为那是逗它玩。 可是小墨玮,连他的面子都不给,不想停就不停。 不过一刻钟,方添哲便头大了。 “师禹,李康,你们分工,一人去找很会带孩子的保姆过来照顾小少爷,一人快点过来救我命帮我搞定它啊……” 三天后,上午十点多,拓远集团总部大会议室。 终于不再隐身的方添哲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听着下面的人向他汇报最近他不在的这九个月的工作。 “方董,家里又来电话了。”因为伍姨那边很着急,李康便大胆的将电话递给了方添哲。 “怎么了?那小鬼又怎么了?”方添哲显得有些无奈,所以不耐烦的问。 “方董,小少爷它哭了一上午了,怎么哄,都没用,还是哭。”伍姨焦虑的声音传来。 “哎……”方添哲吁了口气,道:“那你看看它是不是又要吃奶了,或者是不是又要换尿片了!” 伍姨战战兢兢的回复,道:“不是,都不是,方董,我猜它,猜它。是不是因为早上醒来时没看到您啊,前两天您待在家里陪它,它都乖巧得很啊……” 嗯?方董家有个小少爷?难道是他的儿子吗?他不是还没有结婚吗?怎么突然就当上奶爸了?座下的人惊讶得皱起眉头,纷纷在心里揣测。 伍姨的猜想让方添哲更加郁闷,斥声道:“我现在要开会,没时间回去伺候它!” “真是!怎么跟它妈一样,古里古怪的。”方添哲的嘴边嘀咕了这句,跟着说道:“李康,你去把小少爷抱到公司来!” “好,好。”李康将手机收回。跟着马上往会议室外面走。 小墨玮绝对是只奇怪的和聪明的动物。它的亲爸和亲妈,它必须见到其中的一个。若两人都不在它的身边,它保准哭;若两人都待在它的身边。它就会笑。 临近十二点时,已经散会了。 付岗科、方超、戴振华和肖兆儒跟着进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这时,脸上还在流泪的小墨玮刚好被李康放在了沙发上。 “乖儿子,我求你别哭了,你像个男子汉行不行啊?”一阵心疼的方添哲连忙将它抱起。不停的哄着抚着拍着,完全顾不上跟他们讲话给他们安排工作了。 亲爸来了,小墨玮很自然的就不哭了。 在场的所有人,加上方添哲的那四个助理,一共八个,皆是目瞪口呆。 他们的方董。一向冷酷无情,一向心狠手辣。却没有想到,他的心中居然会包含着这么伟大和这么温柔的父爱。虎毒不食子。这句话果然没错。唉,能当他的儿子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众人都在背后盯着小墨玮的脸看。因为它长得跟楼凤展很像,那神态,那表情,简直就是从她那里复制过来的。所以他们很轻易的就猜到了它的妈咪是谁。 “添哲,我来抱抱它吧。你休息一会。”付岗科很想抱它,衷心的想。 方添哲扭头看了看付岗科,没有片刻的忧虑,道:“OK,我正好累了!”说完,将小墨玮往他一递。 在付岗科的怀中,小墨玮依然很乖,不哭不闹,而且还将自己的眼睛张得老大,勇敢的与他对视。 付岗科不禁夸赞道:“这孩子长得真是可爱。” “可爱么?我没感觉,就觉得它烦!我只要走开一步,它便莫名其妙的哭了!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方添哲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边的小江惊疑地问:“方董,那您以后上班的时间都得带着小少爷啊?” 方添哲漠然,冰冷的眸子扫眼小江,反问:“不然我能怎么办?” 小江微微撇了下嘴,斗胆的提议道:“您可以找一位您比较信任的女人,让她跟小少爷培养感情,这样小少爷就依赖她了,而您就可以脱身了。” “嗯?”方添哲一悟,跟着嘴边抹过一丝浅显的笑容,并很难得的夸赞小江一句:“你好聪明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啦?” “方董,因为您心里装的事儿太多,所以没法往这方面想。”小江的嘴巴很乖巧。 方添哲点头,跟着开始琢磨起来:“只是,让谁来照顾墨玮我才能够放得下心啊?” “付总,付总,你让我也抱抱它,它居然跟楼凤展长得一模一样呀!”这时,小吴很兴奋的凑到了付岗科的身边。 “好的,给你抱,不过你得小心点,这可是我们拓远的皇太子啊。”一脸笑容的付岗科,突然拍起马屁来。 “我知道,我知道。”小吴连连点头,随即从付岗科手中接过了小墨玮,使劲的夸着,拘谨的抱着。 另外,见方添哲好久都没有头绪的样子,方超突然跨前一步,道:“方董,有一个人再适合不过了。而且她……很早就想见您了。” “哦?你说的可是……”方添哲蹙了下眉,脑中很快的闪过了某位女人的身影。因为办公室有这么多人,他不能张扬她已经回来了这一件事。改而,淡淡的问方超:“你说的她,现在住哪?” 方超想了一会,道:“傍晚我带您去她的住所吧。” 叶梦仪住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 下班后的方添哲,如期来到这家酒店的第九层。方超早就安排好了的,他们母子俩将在这层的中式餐厅见面、吃饭、聊天。 刚至大门口,两位笑容标准、身材高挑的迎宾小姐便弯腰给他鞠躬。同时职业性的说:“先生,欢迎光临,请问您几位?” “我找人。”方添哲轻轻的点头,然后跨进里边来。 站着的他快眼扫视完了这偌大的餐厅。它的装潢设计极其简单,让人觉得很普通不过。 可是它的普通,却透露着一种原野的气息。置身于内,就犹如进到了一户闲适农家,令人觉得心情愉悦。 方添哲那双敏锐的眼睛在这人满为患的食客中寻找着叶梦仪的身影。 忽见东面窗边比较显眼的那个角落,坐着的一位正忘我独饮的女人。 她一头乌黑的卷发,坐姿慵懒。可是气场十足。 方添哲马上走到了她的面前,跟着悠悠的在她的对桌坐下,并用一种特别暧昧的眼神凝视她。 这时。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完美的唇角泛起一丝微笑,以深情的目光回视方添哲,道:“好久不见啊,儿子。” “嗯。”方添哲应了一声。沉默几秒后,轻佻的问:“女人,你怎么舍得回来了?难不成是想我了?” 叶梦仪瞪他一眼,轻声训斥道:“以后不许再叫女人了,没大没小,你妈咪我都老了。快五十岁了。” “哦,是的,你都这么老了。我改口叫你老妈子可能比较适合。”方添哲的语气耐人寻味。 “去你小子的。学会油嘴了。”叶梦仪呸了他一下。 方添哲笑一笑,整了整自己身上那套订做的黑色西装,扭头对服务员说:“麻烦过来一下,这边需要点菜。” “好的先生。”那服务员走来将一本菜单递给他。 “儿子,你请我吃饭?”看方添哲现在的面貌和身材。以及行为加举止,相比六年前她离开时都要成熟稳重得多。所以她的心里在窃喜。 “当然,我可是很少请人吃饭的。女人,你的面子够大。”方添哲一边翻着菜单,一边说着废话。 “是么?好的呀!”叶梦仪又变得有些欣慰了,听方添哲的口气,现在的他应该不再怪她当初没有听他的话了。 “对了儿子,最近六年,你过得还好吗?”她本来不想问方添哲这个,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好,很好,放心。”方添哲自顾自的点头,在菜单上挂了几个圈后,递给身后的服务员,说:“OK了,就这些。” “好的先生。”那服务员马上拿着它走了。 叶梦仪还是温柔的笑,道:“儿子你还是这样,说请我吃饭,都不问我点什么,自己就作主了。很大男人,很霸道,很不懂得遵循女性的意见。” “女人,我点的可都是你爱吃的,素的啊。” “就算是也要我点,这样子女人才会更加喜欢跟你在一起。”叶梦仪教育他道。 “OK,下次我一定注意。”方添哲有些无语。 “哎……”叶梦仪还是摇头叹气,又好奇的问:“儿子,你的楼小姐呢,抢过来了吗?” 原本方添哲的心情还可以,现在叶梦仪这么一问,他的脸色马上变阴,道:“妈咪,今后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她了,恶心。” “儿子,其实妈咪觉得那丫头心肠……” “嗯?你还说她?”方添哲眉目一敛,认真的盯着叶梦仪,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不是,你不想听,我当然就不说了……”叶梦仪立即住嘴,想说的话止于口边。 叶梦仪了解方添哲,他说不许提就不能提了,否则就会有可怕的后果,连她这个妈咪都怕的。 叶梦仪永远记得,她的这个散漫无拘的儿子叶添哲,在上小学和上初中时,经常跟人打架。因为那时他们住在H市,所有人都知道她叶梦仪没有丈夫,他叶添哲没有父亲。所以只要碰到有人奚落他们,叶添哲便毫不留情的一拳砸到他的脸上。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年少的叶添哲照打不误,从来没有怕过谁。 好在后来叶添哲上高中了,慢慢的不再打架了,不再冲动了,脾气也变得很好了。听说他还在学校交了个女朋友,好像是叫温莎来着,貌似就是她改变了他吧。 第45章 丑闻损人不利己 用完晚餐后,方添哲便陪叶梦仪去了她的客房,帮她收拾东西,然后结账带她回自己现在住的月光海岸小区。 让自己的妈妈照顾自己的儿子,方添哲很放心。 不过在开始时,叶梦仪没有见到小墨玮,她便觉得很委屈,也不太愿意,说:“我一个人好不容易把你给拉扯大,现在又要拉扯你的儿子,很累啊。” 方添哲则真诚的恳求她,道:“哎,我也是没有办法,谁叫它没有妈咪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哎,我们母子俩怎么是这样的命运?”叶梦仪发出感慨。 是啊,她年轻时是未婚妈妈,现在她的儿子竟是未婚爸爸,丢人。 不过,当叶梦仪抱起小墨玮的那一刻,改而变得很乐意了。 那时,小墨玮的小脸藏在襁褓中,冲她咯咯地笑,很乖巧很可爱,更像洋娃娃一样漂亮。 小墨玮是极少笑的。除开从前它的妈咪楼凤展逗它玩时笑一笑,然后在第一次见到它的爹地方添哲时笑了笑,再加上这一回见到叶梦仪笑了笑,其他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没有表情的。 差不多同一时间的方家老别墅里。 方添美带着肖奕淼出去逛商场了。程月英和肖兆儒两人坐在一楼客厅里看电视节目。 “妈,那小家伙确实是方添哲的儿子。楼凤展将它还给了方添哲,自己则继续留在了高家。您说这事儿……” “兆儒,现在林家经济危机,暂时不会协助我们了。那么挑吧,令方添哲与高枫势不两立就行。” “明白了。”肖兆儒轻轻的点头。 第二天上班。 肖兆儒打了个匿名电话到C市晨报,C市最权威的纸质媒体。 很有效率的,C市晨报立马派出了一名女记者。她和肖兆儒约好到距离拓远集团总部最近的怡清茶楼座谈。 据那位漂亮的女记者自我介绍,她今年六月份毕业于C大新闻专业,学历是硕士研究生。她还很直接的透露说,早上的时候,是他们报社的另一同事听的肖兆儒的电话,但是他不敢接这个事儿。全因拓远集团董事长和天宏国际高二少,哪一个都得罪不得。而肖兆儒要求写的这篇报道,得将他们两个人同时得罪。 谁敢?谁不怕死?就她敢,就她不怕死。 因为她还在恨他,很恨他。 她一直都介怀四年前他对她的伤害。她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他。还曾为他怀孕堕胎。可是他呢,对她的态度从来都是那么冷淡和漠然。而对待她们寝室的另一位,却总是那么痴情和没有自我。 于是。 第三天的C市晨报。它的娱乐版破例的只刊登了一篇大文章。 其主标题:方墨玮,拓远皇太子,拓远集团董事长与高家二少奶奶的结晶。 其副标题:可怜的天宏高二少,绝品男人,如此绿帽。竟安然戴之…… 仅说标题,就是十足的挑衅。 再看下面那些淅淅沥沥的文字,写的更是阴毒无比。虽然它没有带一个脏字,但是句句都在骂人。骂方添哲,骂楼凤展,同时还深刻的表达着对高枫的同情之意。 “流水殇。我不管她是谁,也不管她的后台有多强大。总之,她得马上在新闻界消失。此外。永无出头之日。”天宏国际副总裁办公室,高枫将垫在他手下的那张白纸紧紧的捏成了一团。 “好的,好的。”高枫郁怒,他下面的人皆是胆战心惊。 “败类!丑闻!我们高家真是颜面无存!”同在一栋大楼里,同样读到了这篇文章的高阎正。恨不得将高枫给剥皮拆骨。尽管高枫是他的亲生儿子,可谁叫他总是不听劝告。执意不肯跟楼凤展断绝关系? “爸,你找我是不是为了商量怎么解决今天C市晨报上的事?”刚被高阎正唤进办公室的高成语气温和的问。此时,他一身笔直的西装搭西裤,短发竖起,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十足。 而怒发冲冠的高阎正愤然起身,向他挥手,道:“早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前些天我已经跟方敬海达成共识,楼凤展那个红颜祸水,趁早的让她消失,这样我们高家和他们方家就都太平了!” “爸,这样不太好吧,枫弟那边……”高阎正的决定让高成变得支支吾吾。 高阎正真的铁了心,道:“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反正我已经定了就今晚,你去神州国际大酒店,而我来想办法将他支开!” “嗯……”高成思忖片刻,最终还是点头,道:“那好吧,爸。” 高成从来都不会忤逆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是很孝顺的。 那一篇大文章,对向来都特别注重面子的高家人打击很大。 相对来说,方添哲倒是安之若素,对于这样的事,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因为这个世上,憎恨他的人多得去了。况且,那一篇文章他觉得写得很2B,主要的意思还是写高枫被戴了绿帽子,不是写他被戴了绿帽子。因此,他也懒得去追究是谁写的,或是谁在背后搞鬼等。反正他什么都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然最惨的还是楼凤展。这件事情的发生让她这个女人名誉扫地,无脸见人。 她的丈夫高枫,心中丝毫没有怨恨她的意思。但是高枫的心情真的不怎么样,所以下班后的他,真的不太愿意早早的就回到家里去面对她。 正好高阎正说,晚上约了几个从澳洲来的老外恰谈一笔上亿的业务。于是高枫给她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跟她说了几句,之后便没有回来,直接去了华天大酒店跟老外见面,并协助高阎正谈生意。 高枫的这种态度,使得她的心灵濒临绝望的境地。 这个晚上,她没有胃口吃饭。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一个人落寞的走上了天台。 她蜷曲着身子,抱膝倚靠着一边的围栏而坐。 初冬的夜透着嗖嗖的凉意。她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曳,不停的打着冷颤。 此时,她更加的想念她的小儿子墨玮。可是,它在方添哲的身边啊…… 不管这些了,偷偷的给李康打个电话,求他帮忙吧。她实在是想听到小墨玮的声音,也只有它的声音能给她的生活带来阳光和生机了。 李康和其他三个助理正聚一块,待在董事长办公室加班开会。口袋中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准备将它按掉。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愣住。 接还是不接?李康犹豫不决。 “谁打的?”精明的方添哲瞟他一眼,问。 拿着这只响个不停的手机。真心不知道要不要接的李康,立即回答道:“方董,是楼小姐。” 方添哲沉默了几秒,跟着懒懒的说:“你开扬声器,问她想干什么。” “好的方董。”李康马上触下接听键。 “李康……我儿子……它还乖吗?”不等李康先说话。那边的楼凤展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楼小姐,小少爷很乖,很好。”李康一边跟楼凤展通话,一边观察着方添哲的脸色。 “我想见它……你能不能帮我……不让方添哲知道。” “这……”李康又变得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斗胆的再瞟方添哲一眼。却见方添哲皱了下眉。 李康大致意会了方添哲的意思,便说:“对不起楼小姐,我不能那么做。” 显然。电话那头的楼凤展很失落,哽了好久才道出一句:“那算了,我不为难你……” “谢谢你楼小姐,谢谢你的体谅。”李康说得极有礼貌,语气中带上了他不能帮忙的歉意。 “嘀嘀嘀……” 楼凤展将电话挂了。而后将手机随意的放在了地上。抬头仰望夜空那似镰刀形的月儿,她泪如泉涌。默念着:“墨玮,墨玮,儿子,儿子……” 此时,楼下的张嫂蹒跚的爬了上来。 见楼凤展嘴唇发乌,脸色惨白,张嫂蹲下身,扶着她的手臂,说:“二少奶奶,您回屋子里去吧,这有些冷啊。要不我端碗鸡汤过来给您饱饱肚子,御下这外头的寒气?” 楼凤展雾眼朦胧的望着张嫂,不想说话。 “哎……”张嫂长长的叹了声气,跟着站起身,朝楼下去。 大约过了五分钟,张嫂便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再次出现在了楼凤展的身边。 “二少奶奶,您晚上都没有吃一点东西,饿着肚子可真不行,趁热喝了它吧。”张嫂再一次蹲下,将碗筷递至楼凤展的面前。 张嫂的笑容总是那样和蔼可亲,对楼凤展更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那样悉心。所以,楼凤展一直很相信她,很尊敬她。 晚餐什么都没有吃,楼凤展确实肚子饿了,张嫂的汤像是在雪中送炭。于是,她欣然的接受了张嫂的善意。 捧着青花瓷碗里香味诱人的鸡汤,楼凤展一饮而尽。 慢慢的,张嫂的表情变僵了。她很小心翼翼的接过楼凤展手中的空碗,有些发抖的说:“二少奶奶,您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我先下去干活了。” “嗯。”楼凤展漠然的应了一声。 张嫂的心在慌,似乎害怕楼凤展会叫住她似的,急匆匆的就走开了。 外面确实越来越冷,楼凤展坐不下去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眼前的世界在旋转。 “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感冒了吗?”楼凤展的手不停地在四周摸索,想找东西让她扶一下。可是,她没有触到任何一个物体。 “砰”的一声,楼凤展倒在了地上。 第46章 情敌可能成朋友 望着昏倒在地上的楼凤展。高成对跟随自己过来的两名手下说:“快点把她抱走吧,不然我弟弟就要回来了。” “好的,大少爷。”一人马上将楼凤展从地上打横抱起。 三人下了天台,经过楼下客厅时,管家黄纨和张嫂都是神色焦虑的迎上他们,黄纨问:“大少爷,二少奶奶,她是不是已经……” “就给她吃了点迷药而已,杀人的勾当我做不出来。”高成整了整自己胸前的领带,用他所能发出的最低沉的声音说。 “那就好……那就好……”黄纨和张嫂悬吊的心总算落了地。 楼凤展比他的老婆袁碧要得佣人的心,这点高成知道。 “不过,她还是得消失。你们不许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包括二少爷。否则,后果很严重。”高成不忘警告性的补充一句。 “知道,知道,大少爷放心。”黄纨和张嫂不停的点头。 “走。”高成挥了下手,示意那抱着楼凤展的手下快点离开,而后他会跟上。 高成和他们两名手下,专挑监控死角走,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地下车库。 他们将不省人事的楼凤展扔在那辆林肯加长的后座,驾着它顺利驶离了神州国际大酒店。 原本,高阎正和方敬海的意思是托人将楼凤展偷运到东南亚或南亚一带去。至于她最后是死是活,全看天意和造化。可是,比较善良的高成于心不忍。毕竟,楼凤展是他的弟媳,是他弟弟爱着的女人。于是,他将楼凤展扔在了城西几百里外的一条山村小道上。 然而,粗心的高成及他的手下都没有留意到。刚从酒店出来,立马就有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远远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待他们将楼凤展丢下车,后面那辆奔驰车上下来的程速和林湛便将她捡进了车里。 高枫直到凌晨两点才回到神州国际大酒店。 可是他的老婆楼凤展已经不在了。她去哪了?高枫前所未有的恐慌。 很担忧的质问佣人们,均说二少奶奶在八点多时就出去了,至此刻都没有再回来。 三人成虎,高枫自然就信了。打楼凤展的手机,却稀奇的发现它竟被落在了天台上。 拾起它后的高枫紧皱着眉头,忐忑不安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通话记录,想从中寻找蛛丝马迹。 最近拨打的那个号码备注是李康。 李康。方添哲的第一助理,C市鼎鼎有名的人物,商界政坛都曾涉足。并且黑白两道通杀。 “难道方添哲又派人过来将她掳走了?”忿恨的高枫紧紧的捏拳,果断的将电话拨向李康。 早在自己家中睡下的李康,以为又是楼凤展找他有事。不料,传来的却是一个极为冷漠的男声。 “李康,我在西边城郊五十里外一座废弃的化工厂等你们老板到天亮。务必转告他,是男人的话就一个人来。” “你是……”困眼惺忪的李康在听到这句话后猛然惊醒,怔道:“高二少!” “嘀嘀嘀……”高枫将电话一挂。 李康的身子颤了一下,暗道:难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容不得他多想,奋然从床上弹起,往月光海岸小区赶。 方添哲每晚都会带着小墨玮睡。 因为今天小墨玮突然半夜惊醒。哭个不停。他便起床,横抱着它,来来回回。楼上楼下的走。 “乖儿子啊,你这是怎么啦?别哭啊,爹地在这里啦,不怕啊……”方添哲拍着它,动作和声音的很轻。不料。还是打扰到了在另一间房的叶梦仪。 “儿子,你儿子它怎么啦?”穿着一件睡衣的叶梦仪走到他面前。疑惑的问。 方添哲一副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的表情,道:“妈咪,要是我知道的话,就不会让它哭这么久了。” “哎呀,你走开!”叶梦仪有些无奈的从他手中抱过小墨玮,道:“你还是不行,以后由我带它睡算了!” “OK,很好的决定!”方添哲很高兴的点头。 “我们回房咯,乖孙儿,奶奶带你睡……”叶梦仪抱着小墨玮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一边柔声细语的哄着。 站在原地的方添哲忽然怔了一下,变得有点不高兴了,追问:“对了妈咪,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不行的话楼凤展能生得出墨玮吗?” “臭小子,我不是说你那方面不行!”叶梦仪冲他吼了一声,继续抱着小墨玮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这还差不多嘛。”方添哲瞪了她一眼,正转身准备回房睡大觉。 “方董,李助理过来了!”守门的保镖突然进屋,禀报他说。 方添哲的眉头立马皱起,嘀咕着:“这么晚了……” 这时,一身裘皮大衣的李康刚好走到了大厅,道:“方董,高二少约您。” “嗯?因为什么事?怎样的时间和地点?”此刻,方添哲已经料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但是,只要那件事情与楼凤展无关,他便可表现得十分淡定。 李康亦很冷静的将高枫说的话对他复述了一遍。而后,他才有些不安。 高枫这么急,莫非是那贱女人出事了?方添哲想。 卯时,伸手可见五指,西城郊五十里外的废弃化工厂。 方添哲将自己最新的座驾,黑色的兰博基尼雷文顿泊在一辆法拉利458跑车旁。 没错,那是高枫的车,他约方添哲到这里。 方添哲很胆大,真的一个人赴约。而且他的心里很慌张,还没锁上车门,就匆匆的朝里边跑。 “高枫!你给我出来!”他喊了一声,前脚刚迈进大门,便感觉到有个东西正指着他左边的太阳穴。 “方添哲,我的妻子楼凤展在哪里?你到底要纠缠她到什么时候?”高枫扣了扣手枪上的开关,咬咬牙后冷静的问道他。 “她不见了?”方添哲用很轻的语气反问,神气凛然的他完全不害怕高枫手中的枪。 因此,高枫脸上弥漫的怒气和杀意越来越重,道:“你少给我装蒜!方添哲,凤展不是被你给掳走的?” 方添哲摇头,很认真的说:“没有。高枫,自那晚楼凤展从我的住所离开,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再见过面,OK?” “你觉得我会信吗?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这么无聊?”高枫越说,声音越冷。 方添哲撇了下嘴,变凶了,道:“反正这回不是我!” 高枫勾唇,再次扣动枪上开关,道:“最后警告你,不说出凤展在哪,我就崩了你。拓远总裁,身家百亿,死我高枫手上,哼。” 方添哲依然面不改色,道:“高枫,你杀了我,她还是不会跑出来。” “你……”高枫被哽住了,不过这会他相信了,方添哲没有掳走他的妻子。 只是,他还是气不过。松掉枪上的开关后,他捏紧拳头,狠狠的砸向方添哲的脸,道:“方添哲,你不该死,那就该打!” 顿时,两行鲜血从方添哲的鼻孔流出,还差点摔倒了。果断回击高枫道:“你没资格说我!高枫,你这夺人所爱,趁人之危的伪君子!” 高枫却被打倒在地。 这不仅是因为方添哲的力气比较大。另外,在他上小学和初中时,以跟同学打架为课余活动。而打架呢,最常用的就是用拳头砸。 高枫很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怒的再回他一拳,打完后指着他的鼻子,训斥着:“请问方添哲,凤展她是你的爱吗?不过只是你的情妇加小秘吧?” 方添哲仍然没有摔倒,只是看上去鼻子变歪了一些。他触着自己的鼻血,正要开口说话…… 高枫不给他辩驳的机会,用着更加轻蔑的语气,说:“如果你爱凤展的话,去年的十月十号,你为何不去婚礼现场跟她结婚?你为何总是骂她打她抛下她?方添哲,我高枫爱她就娶她,给她名分,让她堂堂正正的当我妻子,碍着你什么事了?” 这回,方添哲没有再回击高枫,站在原地,脸色蓦然变沉,却说:“我以前确实很过分,不过,我比你爱她,我比任何人都爱她。她是我的,永远都我一个人的。” “去!方添哲,你没有资格说你爱凤展,更没资格说她是你的!”高枫恨不得跑过去再打他一拳。 “高枫,我可以从拓远集团净身出户,只求你把她还给我,我只要她,要墨玮……”方添哲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擦拭着自鼻孔下滴的鲜血。 “已经迟了!凤展不见了,你知道吗?她会去哪?”高枫摇头,慢慢的,天亮了,可是,他的手机没有响,没人通知他说凤展回去了。 “她会去哪?那女人会去哪?她从不乱跑的……”方添哲也跟着思索起来。 高枫一怔,道:“对,她一向很乖,很宅,不会乱跑……” “我先回去,我派人去找。”方添哲离开了。 高枫跟着离开了。 黑暗中,有一双似泉水般清亮的眸子一直注视着他们。可是,她说不了话,也动不了。她的嘴巴贴了胶带,她的身上绑了炸药。她只能无声的哭,并在心里说:添哲救我,高枫救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第47章 她就是我的生命 楼凤展不见了,本来安稳的待在神州国际大酒店的她突然蒸发了。 C市两股最大的势力,拓远方添哲和天宏高枫派了不下一千多,倾尽全力的寻找了五个多小时,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甚至包括河流沟壑里都挖掘了一遍,依然没有消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她死了,身体还没有那么快就腐烂!”上午九点多,方添哲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冲进来向他汇报结果的李康发脾气。 李康战战兢兢的退步,提议道:“方董,要不提前报警,找钟局?” 方添哲无奈的瞪他一眼,道:“算了,失踪还不过二十四小时,先不惊动他。” “好的。”李康点了下头,又道:“那我再去找下高二少,问他打算下一步去哪。” “去吧。”方添哲挥了下手,示意李康可以出去了。而后他尽力的压下自己的怒火,准备再抽一根烟。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方董,您的电话,需要我来帮您接吗?”犹豫不决的小吴将它拿起,走过去递给他看。 来电显示的是一个陌生手机号码。 方添哲皱眉,将手中刚燃起的烟搁到小吴手上,道:“你拿着,我自己来接。” “喂。”他慢吞吞的将电话举在耳边,用那一贯低沉的声音应着。 “方添哲!”对方却是咬着牙将他的名字道出来的。 “嗯。”波澜不惊的方添哲又冷漠的应了一声,接着问:“你是谁?” 对方讪笑一声,十分不满的说:“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你可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啊。” 方添哲微微思考了一会,跟着嘴边轻轻的吐出两个字,道:“程速。” 这下,对方似乎有点成就感了,语气也变得温和了。说:“你的女人在我手上,方董,劝你不要报警,咱们私下聊。否则,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蓦然,方添哲的心一阵发凉,问:“你想怎样?” 程速沉默了几秒,道:“方董,时间今晚九点。地点西郊废工厂,你一个人,赏脸与我一见。行吗?” 方添哲眉目一敛,不应。毕竟,程速与高枫没得比。相对而言高枫是君子,是好人。而程速,只能算是人渣。 “怎么。没胆?还是,害怕会被吓得尿裤子?”程速的嘲笑声在他耳边回荡。 此时,方添哲的脸上依然没有流露出一丝情绪,就连站在他面前的小吴都不知道他正受人要挟。 “方董,请快点回答我,您有时间耗。可是您的女人,她身上的炸药随时都有可能爆破。”程速的口气阴险无比。 “你给她绑了炸药?”顿时,方添哲有些神慌了。 “是啊。方董。你知道的,西郊那种地方,树木林密,山坳深谷,就算是工厂爆炸也听不到声响。你的楼凤展被炸碎了。都没人过去给她拼尸的。” 方添哲捏紧了拳,这才大声喘气。道:“OK,不见不散!” “好,等的就是您的这句话。不过记住,是你一个人来。”程速叮嘱道。 方添哲将电话挂了。 看出异样的小吴斗胆的问:“方董,怎么啦?” 方添哲坐回自己的办公桌,低声道:“小吴,约下钟局,我中午请他吃饭,不要声张。” “好的,我马上去打电话。” 另一头,行驶在郊外的一辆奔驰越野车里。 林湛的嘴角抹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不禁夸赞身旁的程速道:“干得不错!” “哈哈,那是!林少,等今晚废了方添哲那小子,你姐的仇,我和我妈的仇,就一并报了!”一脸得意的程速摇下车窗,让亢奋的自己沐浴冬风。 “只是……”忽然,开车的林湛敛目。 “怎么啦?林少。”程速连忙问。 林湛的眼睛瞟向他,道:“晚上我不方便出场,对付方添哲这事就全部委托给你了。” “这……”程速有些犹豫了。转念一想:方添哲已经答应一个人过去,我还怕他做什么? “好吧。”程速点头。 正十二点,神农食府,第十三楼一家中式餐厅最里边的包厢内。 C市公安局局长钟侠很守时的赴方添哲的约。 因为钟侠一向节俭质朴,方添哲便只点了几个简单的菜来招待他。 钟侠一落座,慵懒的靠着椅背的方添哲便告诉他道:“兄弟,我的女人被绑架了。” “嗯?你的哪个女人?前任、现任、未婚妻,哪一个?”面拂春风的钟侠玩笑似的问。过去两年,他被上级派到了很远的外地。所以最近发生在方添哲身上的事,除了车祸之外,他一无所知。 方添哲两眼无光的望着手中的那杯柠檬水,道:“都不是。” “哦?看样子是你动过真心的女人!”钟侠眉目一挑。 “嗯。她就是我的生命。”方添哲很认真的说。 “哈哈哈,方董,不知道这位幸运与不幸同存的女人是哪位啊?又是被谁给绑架了啊?”钟侠问完,便端起摆在自己面前的那杯饮料,准备一饮而尽。 方添哲悠悠的答:“她叫楼凤展,我在C大时的学妹。” “楼……”钟侠被呛到了,等不及将杯子放下,扭头正视方添哲,问,“楼凤展?” “是。怎么,你认识她?”方添哲忍不住观察着钟侠的脸色,觉得他在听到楼凤展这三个字时太过激动了。 果然,钟侠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了,摇头道:“我当然不认识。” “嗯。”方添哲漠然的点头,他忽然觉得钟侠有点怪,但又说不出怪在哪。 见他愁眉不展,钟侠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不过兄弟,帮助你救女人。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谢谢。”方添哲撇嘴,勉强的笑了一下。 钟侠虽然五十多岁了,却很乐意跟方添哲称兄道弟。只因他们俩性情相似,志趣相投。但他们是私交,很少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认识。 吃完午饭后,方添哲回了月光海岸小区。 正带着小墨玮在私家花园里坐着的叶梦仪,见方添哲回来了,马上好奇的问他:“儿子,今天早上三点多你匆匆忙忙的那是去哪啊?” 方添哲不想告诉她楼凤展被绑的事,更不想告诉她程速要挟他的事。于是。脸不红耳不赤的撒谎:“哦,机场啦,我一朋友从国外回来。我赶去安顿下他。” “是吗?你都没跟我说,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叶梦仪似信非信的样子。 “哎。”方添哲在她身边坐下,装作很无语的叹气,并从她手中抱过小墨玮。 这会,他有些不敢直视叶梦仪的眼睛。因为他了解叶梦仪,她是个聪明的加敏感的女人。所以,他一边盯着怀中的小墨玮看,一边嘱咐她说:“妈咪,记得帮我照顾好它,今晚我可能不回了。” “你去哪?得跟妈咪交代清楚。不然不管你儿子。”叶梦仪的态度突然有些执拗。 方添哲思考了一会,忽而又笑道:“我有事的,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留家里带好孩子就可以了,女人!”说完,将小墨玮回递给她。 “不,儿子,你一定得交代我才……”叶梦仪还想追问。 方添哲却起身了。不耐烦的说:“OK了妈咪,女人!少讲废话。我要上班去了!” “喂,儿子啊,你……”叶梦仪脑袋懵懵的,一怔后更加确定:这小子今天不太正常,绝对是发生了什么事。 高枫向李康打听到了楼凤展正被困在卯时他跟方添哲见面的那所废工厂的这件事。 “曾听黑道上的几个朋友说,那个程速可是没有天良的混混式人物,方添哲独自去会他,这可是很危险的事啊。”高枫亦是忐忑不安,思忖了一阵,依然自言自语着:“如果方添哲连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救得出凤展?不行,被要挟的虽然是他,可是凤展终究是我的妻子,所以,我应该去帮他一把。” 晚上九点,李康开车,将方添哲载到距离西郊废工厂两里多外的树林。 李康想劝止他,可是以方添哲的性格,决定了就决定了,谁都不能令他改变主意。 “方董,你真要进去?” “嗯。”方添哲冲他点了下头。正要下车时却又拿起车窗上的手机,拨通了高枫的号码。 李康看得迷糊了,方董还找高二少干嘛? “方添哲,我正往西郊废工厂赶,我和你联手一起救凤展!”那边的高枫接得很快,说得很急。 方添哲摇头,淡笑,道:“我救凤展,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过来添乱。” “方添哲,你说话客气点,凤展可是我的老婆!”怒气汹涌的高枫语气中透着无奈。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了,方添哲还是目空一切? 方添哲始终面不改色,不慌不乱,将手机举在自己嘴边,道:“高枫,你听着,楼凤展她是我的女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是、永远是,谁都不能把她抢走。” “你打电话就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个?”高枫讶然。 “是,我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哪怕是,命。”方添哲跨步下车,并重重的将车门摔上。 “命?”高枫身子一颤。 方添哲从来都没有怕过,这一回也不怕。而且中午,他已经跟钟侠商议好了,到了零点,若从这废厂子里走出来的人不是他和楼凤展,那么,埋伏在暗处的武警…… 第48章 临危无惧的气场 西郊这一座废弃化工厂的正大厅内,灯亮如昼。 一人前来向程速报告说:“速哥,方添哲来了。” “哦?什么情形?”程速脸上抹过一丝邪恶的笑意,问。 “就李康将他送到两里外的树林,然后他一个人进来的。” “很好!”程速不禁拍手一赞,接着说:“将那女人拖出来!” “好的速哥!”这人挥手,站在另一头的两个凶神恶煞模样的男人立马进到侧边的小房子里。 他们揪着双手被绑在身后的楼凤展的胳膊,毫不客气的将她往外拽。 “放……”楼凤展艰难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反抗,嘴巴被贴着粘得紧紧的胶带,想骂却骂不出,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忽然,她后面那男人长腿一伸,重重的将她往大厅中央一踹,并道:“老实点!” 楼凤展前身扑地,头被叩在地上的她痛得咬牙切齿,还有两行鼻血自鼻孔中流出。 程速走近,蹲下身,狠狠地揪住她的一把头发,使得她的脑袋被迫抬起,与自己对视。而后便用那种变了腔调的温柔的声音问她:“你的男人来了,猜猜我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不要……”楼凤展瞠大自己又黑又亮的眼睛,不停的摇着头。 她的样子看上去很痛苦,很恐惧。所以,程速很高兴。嗜血的目光盯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认真地说:“放心,我不要他的命,我只是要他变成一个废人,比我还要废的废人。” “程速,放开她,有仇直接找我报。”这时。穿着一件手工缝制的灰色西装的方添哲迈步而入。 方添哲一进屋,在场的十来号保镖立马感觉到了一种被压迫的感觉。但还是在他跨到稍里边一些时,围了上去。 “哦,方董,好久不见!”程速连忙松开楼凤展的头发,抖擞精神后跛着脚站起,尽量使得自己不被方添哲的强大气场所克制。 “给她松绑。”方添哲一边朝他走近,一边从嘴里冷冷的吐出这四个字。 程速一颤:方添哲,他这是什么口气?还在向我下命令? 想完,他那放着褐光的小眼睛。望向方添哲那风华绝代的脸,道:“方添哲,你开玩笑吧?有句话是人为刀俎 我为鱼肉。今天可是我程速掌握着你的生死权!” 方添哲唇角一歪,厉然与他对视,道:“我同样掌握着你的生死权,还有你妈程月英的,OK?” “你胡说什么……什么我妈程月英……”程速开始皱眉。 方添哲继续走近。继续说:“就在程月英求我饶你一命的那天,我便派人查清楚了你的底细。” “乱讲!方添哲,你不要以为你什么事情都知道!”不知不觉,程速的手心已经冒出汗来。 方添哲却又摇头,说:“程速,你是程月英生的。比我大那么十个月,但不是我爸的儿子。这说明二十八年前,是你母亲程月英先行出轨背叛了我爸。她为某个不肯显身的野男人生下你,我爸才提出离婚,而后我妈才出现。” “方添哲,你给我住嘴!”瞬间,程速抑制不住的发怒了。紧张了。因为这个秘密要是被公开了,他和程月英就什么都没了。 跟着。方添哲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强势,道:“程速,你自首吧,我愿意帮你们母子永远的守住秘密,只要你现在悔过放了我们,OK?” “你神经病!”程速骂他一声,然后像是发疯了,蹲身一把抓住楼凤展的衣服,将她从地上拽起。 见此,方添哲也变得慌张了,吼道:“程速,你放开她!” 程速用手臂勒住楼凤展的脖子,跟着掏枪对准她右边的太阳穴,道:“方添哲,程月英只是我姑姑,如果你再编故事破坏她的名节,我杀了你的女人!” “嗯……”楼凤展扭动着身体想挣脱出去,不料程速将她的脖子箍得更紧了,道:“你特么老实点!” “添哲,方添哲,你这个笨蛋,你快走啊……”一副楚楚动人模样的楼凤展凝望着前方的方添哲,她不停的摇头,只是希望方添哲能懂得她的意思:快走,不要管她。 这令方添哲更加心酸和心痛,咬了下牙,道:“程速,你敢伤害她,我让你妈的后半辈子生不如死!” 程速嘴角一勾,眼中大放邪光,道:“没什么不敢!方添哲,我先让你生不如死!” “放了她!”方添哲一喝。 “休想!”程速吼完了,将手枪抵得离楼凤展的太阳穴更近了。同时,还朝方添哲身后的保镖们使了个眼色。 一人立即会意,手持五公分粗的铁棍扑向方添哲。 “啊!”楼凤展心里发出一声惊呼,双目瞠得老大,用喉咙哭喊道:“添哲!” “砰”方添哲仰倒在地上,后脑撞地,鲜血淋漓。 “Shit!”并没有昏死过去的方添哲咬牙骂咧了一声,而后单掌撑地,艰难的爬起身来。可是,头部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眼前的世界像是颠覆了一番,他摇摇晃晃的,完全站不稳了。 “嗯……你放开……放开我!”楼凤展哼出这句模糊不清的话。此时的她,心痛如刀绞,想的只有跑过去扶住他,扶住他。 程速再加一把力,勒紧她道:“你再动,我先解决你!” 泪如雨下的楼凤展使劲的摇头。 “程速,你放她走,你想怎样对我都没关系。”方添哲一边喘息,一边朝他们走近。他每挪动一步,他身后的那行血迹便加长几十公分。 “添哲!”突然,楼凤展猛地一跺脚。 “啊!”被踩到的程速痛得尖叫,慌乱中不小心将她放开了。 楼凤展直往方添哲的怀里奔。 “婊子!”镇静下来的程速恶狠狠的骂她一声,跟着飞速的举起了枪。 方添哲的黑瞳骤然放大,长长的唤道:“女人……” “砰”的一声。 子弹飞来。 “女人!”千钧一发之际,方添哲纵身一扑,将楼凤展压倒在了身下,并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 “Fuck,方添哲!”恨得咬牙切齿的程速立马又将枪口对准地上的他们。 可是,程速的身手和反应远不如方添哲灵活和敏捷。方添哲从楼凤展身上滚下,长腿向天,精准而又利落的将他的手枪踢落在地。 “上啊!你们都是吃屎的吗?给我一起上啊!”匆忙蹲下的程速一边喘气喝令着那排保镖,一边蹲身准备去拾手枪。 虽然脑袋晕晕乎乎,但还是恍惚的站起身的方添哲一脚踩着他的手,一脚将手枪踢开了些,无力道:“让他们滚,OK?” “好好好……你松开……”战栗的程速不停的点头。 方添哲没有移脚。那群围上来的保镖一齐攻上他。 “添哲小心!”仰面躺地的楼凤展吓得惊呼。 坚忍着疼痛的方添哲狠一咬牙,道:“再给老子动一下,老子踩他致死!”说完,使出余下的全部力气,另一只脚很重的往程速背上一踹,而后稳稳的将他的身体按在地上,踏着他的脖子。 “你们……都不要过……来了。”一时间变得呼吸困难,两眼翻白的程速发出虚弱的声音。 随即,保镖们都愣在原地,完全没了主张。 楼凤展费力的从地上爬过来,试图去解散绑着她双手的粗绳,可是,她力不从心。只得马上走到方添哲的面前,焦急的说:“帮我解开,快点帮我解开……” “OK,女人……”方添哲忽而疲惫的闭了下眼,尽管他后脑的鲜血已经凝成血浆,但那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觉得很累。 不过,他的意志很坚定,他绝不会让自己在这个时候倒下。 很快,他将楼凤展的绳子给解散了。 保镖们越看越慌,蠢蠢欲动的想要再次攻击他。 “老子看谁敢动!”方添哲咬牙,又往脚上加了把力。可惜的是,他真的没剩几丝力气了。 待脖子上的疼痛渐变渐轻,慢慢恢复知觉的程速翻身而起。 他猛一挥拳,重重的砸向方添哲的脸。瞬间,大口鲜血自方添哲的嘴里喷薄而出。 “添哲!”望着被打倒在地,似乎再也动弹不动的方添哲,楼凤展嘶声呐喊。 这时,面目狰狞的程速和凶神恶煞的保镖们一齐朝她围近。她被吓得连连后退,身临绝境时,却瞟见那只手枪就在她的脚下,立刻弯腰将它拾起。 楼凤展用双手紧紧的握着它,颤抖着说:“你们别过来,过来一个,我杀一个!” 还是有保镖朝她靠近。 “砰”的枪声再次响起。 距离她最近的保镖身上绽开了一朵艳丽的殷红色鲜花。 “这女人真敢开枪!真敢杀人!”程速咬牙,马上带领余下的保镖停在了原地。 “呜呜呜……”楼凤展哭了,她感觉到有很多热热的水滴在顺着自己的脸颊流淌。随之,她握抢的手越来越不着力了。 她的视线因泪水而变得模糊不清,简单的头脑也根本不会想到有两个保镖,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便走到了她的身后。 第49章 劫难后一对鸳鸯 游移到楼凤展身后的其中一个保镖,他的长腿飞空砍落,重重的踹到了楼凤展的背上。 手臂蹭地的楼凤展又一次被摔得个眼冒金星。很自然的,那支手枪也跟着脱离了她的手。 大步跨前的程速连忙捡起它,他记得这里面一个只有三颗子弹,已经用掉了两颗,现在只剩一颗了。 那么,这最后一颗,绝对是老天给方添哲留的。 面露狰容的程速咬牙厉视着前方,最后一次举枪对准了他的敌人,道:“方添哲,你去死吧!” “女人……”躺在地上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的方添哲,尽管呼吸微弱,但意识还是有的。 喘口大气后的楼凤展爬起身来坐在了地上,却瞟见程速…… “不要,不要杀他……”楼凤展摇着头,想都没想,纵身扑向方添哲。 “凤展,不要!”身后,忽然响起了高枫的呼喊声。 “砰!” 子弹穿破程速的脑袋,鲜血流了出来,枪从他手里缓缓掉落。 “是谁?谁开的枪?”在场的程速这边的保镖们惊慌失措,回头却只见到带着八个手无寸铁的保镖的高枫。 高枫亦是一脸疑惑,他也不知道。 这时,外头响起了一阵作作索索的碎步声。耳力好的听者立马辨识出,攻过来的绝对是不下一百个的武警,其中肯定还包含了阻击手。否则,刚才的那一枪,不会开得这么神,这么准! 不住颤抖的楼凤展依然用自己的身体死死的罩着方添哲。而且,吓得失去感觉的她以为刚才那枪是程速打在她自己身上的。 “凤展。”看此,内心刺痛的高枫又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原来不止方添哲愿意用生命换取她,她也愿意用生命保护方添哲。 “你们被包围了。束手就擒,接受法律的制裁吧!”十几个警察叔叔冲进来,分别铐上了站在里边些的保镖们。 不久,急救120也赶到了。 翌日。 早晨七点多时,神州国际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内。 “添哲……添哲……”由于昨夜惊吓过度,而后进入昏睡状态的楼凤展嘴边不停的喊着。 一直守在她床边的高枫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皱眉告诉她说:“放心,他还没有死。” “添哲……”楼凤展还是在念,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终于变得安静。 此刻。高枫彻底认输了。曾经,他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爱楼凤展的男人,也想过要为楼凤展付出很多很多。包括钱、权、名、利,可是,从未想过要为她付出生命。而方添哲,肯为她付出生命。 中午十一点多时,佣人搀扶早已苏醒的楼凤展到餐厅吃饭。 体贴加细心的高枫吩咐张嫂做了几个安神压惊的大菜。很饿的楼凤展一上桌便狼吞虎咽的将它们给吃完了。 饭后,她没有立即离开,坐在那儿,慢慢的,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稳。可是,她的眼睛毫无神采。也始终不敢抬头跟高枫说一句话。 望着身旁这位清新的犹如茉莉花一般的女人,内心依然有些不舍的高枫,咬咬牙后还是命令管家黄纨取了两份文件过来。 “凤展。我们两个,离婚吧。” 高枫将那两份他已签字的离婚协议书移至楼凤展面前。 “离婚……”听到这两个字的楼凤展,单薄的身子不自觉的晃动了一下,这才转脸凝视他,问:“高枫。你不要我了?” 高枫却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道:“方添哲更适合当你的丈夫。现在他也需要你的陪伴。” “他……”楼凤展的心里突然莫名的一阵紧张。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那么,就什么都不说了吧。 提起水笔,她在相应的位置慢慢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至此,她和高枫只持续了九个月的婚姻,宣告结束。 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因为她又是自由身了。 下午三点多时,医院,脑科病房内。 师禹带领六个保镖守在门口,低头走路的楼凤展一步一步朝他们移进。 “楼小姐!”还隔着十几米,师禹便看见她了,跑过来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并笑着说:“您来的真巧,方董刚醒,墨玮少爷和夫人也都在!” “啊?”楼凤展抬起了头,听得云里雾里了,掩饰着内心的紧张,问:“什么夫人啊?” 师禹皱了下眉,恭声作答:“当然是方董的母亲,叶梦仪啊。” “他的母亲?”蓦地,楼凤展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怨火,暗道:方添哲,你果然就是一个大骗子!在五年前,你就跟我说你妈咪走了!好,今天我先不看你! 愤然扭头,准备打道回府。 “哎,楼小姐。”师禹想叫住她。 “师禹,是过来看方董的客人吗?”这时,正抱着小墨玮的叶梦仪走到了门口。 “呃……呃……”她怀中的小墨玮不停的发出这个声音,并时不时的将自己的小手抬起,好像在招呼前方的楼凤展过来似的。 小墨玮的异常激动,使得叶梦仪很快认出,前方那位正是她儿子用生命爱着的女人。 “凤展!”气场强大的叶梦仪铿声喊道她。 颤了一下的楼凤展连忙回头。可在看清楚叶梦仪的长相时,她又惊得愣住了,暗叹:竟是她!那次在月光海岸,特意跑到我身边坐着并跟我搭讪的女人! 看楼凤展表情漠然,一动不动,叶梦仪走前几步,问:“你不想见添哲?” “啊?”楼凤展脑袋懵懵的,听出叶梦仪语气中的不满后,又立即摇头否认,结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害怕。” 叶梦仪这才满意的点了下头,道:“那你进去吧,我抱墨玮出去转一圈。” “嗯,谢谢。”有些不好意思的楼凤展冲她微笑。 叶梦仪走开了,师禹马上支开两个保镖跟在她后面。 楼凤展扭扭捏捏的朝病房里走。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异常的紧张,从来都没有过的紧张,因为要见方添哲而产生的紧张。 终于,她走到了门口,停在那儿。看见头部箍着厚厚几层纱布的方添哲正坐在床上,好像在想着事情。 她的心莫名的抽痛,此时方添哲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单纯的男生。一动不动,帅气清秀。 因此,楼凤展不争气的眼泪很容易的就滑落到了脸上。但是,她依然有点害怕方添哲,那一次。他兽性大发,强jian了她,她一直记得这个仇。 有人进来了,方添哲扭头张望。 楼凤展很慢很慢的移到他的身边,战战兢兢的问:“你不要紧吧?脑袋还很疼吗?” 方添哲不注的凝视着她,目光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半刻。疑惑而又认真的反问她道:“请问,你是谁?我脑袋疼不疼关你什么事?嗯?” “我是谁?”霎时,楼凤展只觉双腿发软。扶住一旁的凳子才得以站稳,惊道:“你不认识我了?” 方添哲摇了下头,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笑容,道:“你是哪根葱啊?我一定要认识你吗?” “我……”楼凤展愣了片刻,跟着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是楼凤展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嗯。”方添哲点了下头。道:“对不起,我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更别说你了。” “啊!”楼凤展瞠目结舌,暗想:难道他失忆了?脑袋受伤就失忆了? 嗯,可能。哦不,一定是。 电视剧里面经常上演这样的情节,某人的脑袋受伤了,跟着就失去记忆了。 楼凤展感到十分不妙,索性坐下,郑重的告诉他说:“你叫方添哲啊,以前叫叶添哲啊!” “哦!”方添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自言自语道:“原来我叫添哲啊!” “是啊!你就是叫添哲,你一定要记住自己的名字,明白吗?”楼凤展忽然很高兴,情不自禁的俯到他的被子上,亲切的握住了他的手。 “去!”方添哲斥她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昂天高傲的问:“以前,你是不是跟我很熟啊?不然,跟我这么亲热干嘛?” “我……”楼凤展脸颊变红了,焦急了,解释着:“以前,我跟你,是……” “是什么啊?不要吞吞吐吐,如果不是很熟,那就离我远点,男女授受不亲,这话难道你没听过?”方添哲很没好气的训她。 这时,楼凤展委屈的嘟起了嘴巴,又苦恼了,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凶啊?我还以为你失忆了,性格会变得好一点啦。” 方添哲瞪她一眼,然后又推了推她,道:“你不讲,那就出去,我头痛了,要睡觉了。”说完,拖了拖被子,准备躺下去。 “添哲啊。”楼凤展立马拖住他的手臂,阻止他躺下,并张大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怎么?你想陪我睡?”停下来的方添哲回视她,用很轻佻的语气问。 楼凤展还在思考该怎么说,她是他的什么人呢?前任女友?小秘情妇?孩子他妈? 唉,最后一个吧。 “添哲,我是墨玮的妈咪啊,墨玮,你总记得它吧?”楼凤展小心翼翼的问。 “哦,记得。”方添哲点了下头,恍然大悟的神情,伸手捧着她的脸,道:“我是它的爹地,你是它的妈咪,我们是夫妻关系。老婆,你怎么不早说?” “尼玛,我还不是你老婆,我们还不是夫妻啊……”楼凤展皱起了眉头。 “嗯?还不是?马上就是了对吗?”方添哲很认真的反问。 第50章 这份爱至死不渝 楼凤展轻轻的抚掉他的手,不让他捧着自己的脸,说:“不对啊。添哲,你先好好的养病,等记忆恢复吧。” 这时,方添哲的样子看上去很失落,调整好悲伤的心情后接着问:“那,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帮我慢慢的恢复记忆吗?” 楼凤展想了一下,无声一叹,道:“当然愿意啊,我现在是自由身了。” “自由身了?”方添哲皱了下眉。 “嗯。”楼凤展应了一声,低下头道:“中午的时候,我离婚了。” 楼凤展觉得有些难为情。毕竟,自己只有二十四岁,却是已经离过婚的女人了,所以她并不觉得光荣。 可是,方添哲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欣慰的笑了。 楼凤展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变化,扶着他的身子,用对待小孩子的口吻说:“添哲,你先休息,改天我再过来看你,今天还有事。”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不,不要走,女人……”方添哲着急的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添哲,你,叫我女人?”楼凤展感觉怪怪的,他真的失忆了吗?听他说的话好像不对啊,很正常啊。 方添哲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焦急的问:“那你告诉我,嫁给我当我的妻子好吗?” 因为疑惑,楼凤展的柳叶眉倒挂,歪着脑袋问他:“你不是失忆了吗?” 方添哲摇了摇头,看去有些无力,却很焦急的向她解释,道:“对不起女人,刚才是我骗你的,我没有失忆,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添哲……”楼凤展苦着个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她犹犹豫豫的,一副很为难的模样,方添哲心很痛,问:“女人,难道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楼凤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跟着用了把力将手抽回来,孩子气的说:“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方添哲身子一颤,很紧张的问:“为什么?” 楼凤展咬咬嘴巴,道:“我们性格不合啊。而且。我刚离婚,太快了。” “我不介意,你本来就是我的。只是之前我们将那些时间浪费了。” “可是,我介意。添哲,我介意。” 楼凤展真心不想嫁给方添哲,虽然她很感激他冒着生命危险去废工厂救她,虽然她很爱他。他也很爱她。可是,她总觉得自己跟他不合适,因为她驾驭不了他,他太过霸道,太过变态。加之,抽烟、喝酒、打架、算计、强jian。样样都会。她真心的受不了,嫁给他,她真担心自己会在某一天精神分裂。 现在的她偶尔还会顿悟:大学时付岗科就总是对她说。说她并不了解真实的叶添哲。嗯啊,这话是完全正确的。直到去年她进拓远集团总部,她才发现在C大读书时的叶添哲完完全全就只是方添哲很浅的另一面。 “女人。”方添哲喊道。刚才比较激动,他受伤的后脑勺感觉很疼,但他没有在意。依然痴痴的凝视着面前的楼凤展。 看方添哲的样子,确实是承载着痛苦的。于心不忍的楼凤展,便又安慰他道:“添哲,我们可以是朋友。因为你是墨玮的爹地,我是墨玮的妈咪。” “呵呵。”方添哲冷笑一声,脸上却是凄苦的表情。 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楼凤展心虚的转过身去,道:“你好好休息,我有时间再过来看你吧。” 说完,她便走了。 “女人,你不要再离开我……”方添哲伸出的手,滞在半空,他本想再次拖住她的。 “为什么她不愿意嫁给我?她可以为我挡子弹,为什么却不愿意嫁给我?”一副生不如死模样的方添哲两眼无光的坐在床上,使劲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尽管他的头部受伤了,医生叮嘱他要卧床休息,一刻都不宜动脑想事,否则,会很痛很痛。 可是,方添哲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因为头上的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且怎样都弱化不了心上的痛。 一会后,散完步的叶梦仪抱着小墨玮回来了。 看方添哲就跟没了魂魄似的坐着,无精打采,一动不动,叶梦仪立马将小墨玮放到摇床里,坐到他的身边,急切的问:“儿子你怎么啦?你不要吓妈咪啊!” “没有。”方添哲极轻的应了一句,低下头去,黑亮有神的眼眸中有淡淡的泪花在闪烁着。 叶梦仪愣愣的发怔,她的儿子叶添哲居然流泪了? 怎么会这样?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儿子叶添哲从来从来都不流眼泪的。 哪怕是在他很小的时候打架断了胳膊和腿,痛得大汗淋漓了却都只是坚忍的咬着牙;哪怕是在读高中时他的女朋友温蕴弃他而去,所有的难受他都只是将它们默默的装在心里。 “儿子,你告诉妈咪,是不是墨玮的妈咪跟你说什么了?” 方添哲还是摇头,道:“不是,不关她的事。” 他说话时嘴边挂着一丝极浅的笑容,这让叶梦仪更加的害怕,更加觉得他反常。 “那是怎么回事啦?儿子,你这个样子真会吓到妈咪的!”叶梦仪扶着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方添哲,真心焦急。 “妈咪,你教我怎样追女孩子。”突然,两眼无光的方添哲说出这样一句话。 “啊?儿子。”叶梦仪真的要奔溃了。 “妈咪,我要挽回她的心,让她对我产生新的好感,我要和她重新开始。”方添哲越说越显得无力。 看着自己的傻儿子,叶梦仪心如刀绞般痛,但是她一向坚强和淡然,所以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头安慰他道:“好,儿子,等你头上的伤好了,能出去吹风了,妈咪就教你。” “不,妈咪,就现在,她不在身边我没法养伤,最后还是会死。”方添哲眼中的泪水滴落到被子上,却很冷静的跟叶梦仪说这番话。 “哎,儿子啊……”叶梦仪凄苦的瞑目,恍然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因为方添哲就跟当年的她一模一样,执着、痴情、疯狂。为了所谓的爱情,哪怕前方是水深火热的地狱,依然照闯不误,谁都劝不动。 这天夜里,几乎所有的电视频道相继报道了高枫和楼凤展已经离婚的新闻。 翌日黄昏,坐着陪高枫吃完最后一回夫妻晚餐,楼凤展便彻彻底底的从神州国际大酒店搬回了娘家。 其实楼家的人都非常非常满意高枫这个女婿,因为他不仅有着温柔体贴、心胸豁达、儒俊斯文等不计其数的优点,最重要的是他还对他们楼家的那一帮穷亲戚特别的照顾。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前些天楼凤展被绑架了的事。所以,对于楼凤展忽然离婚,搬回家来住,均是惊讶不已。 “凤展,你才结婚几个月?怎么就离婚了?事先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我们都没做心里准备啦。”晚上七点多钟时,看楼凤展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他们的一个小房间里运,楼母很不高兴的问她。 楼凤展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用无谓的语气应她:“哎呀,妈,高枫之前也没找我商量的,他就递了两份离婚协议书给我瞄了一眼,我见他都签字了我当然也跟着签字啊,他不要我了难道我还赖着啊?” 楼凤展这样的态度令楼母更加的生气,激愤道:“难怪,原来是高枫不要你了!你看看你,前些天报纸上的那篇文章,写的难不成都是真的?墨玮是方添哲的儿子,你给高枫戴了绿帽子所以他不要你了?还有,你以前真是那方添哲的情妇?” “哎呀,妈,你好烦啊,不要扯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本就累得要死的楼凤展恨不得将叽叽喳喳的楼母给赶出去。 “你不许我扯,那就肯定都是真的。凤展啊凤展,你怎么如此不知羞耻啊,我们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亏我还在亲戚和熟人面前解释,说报纸上的内容那都是乱写的。”说着说着,楼母便开始抽泣,开始流泪了。 “妈……”楼凤展哑然。但是,过分坚强的她已经不知道如何用哭来表达自己的可怜和无辜了。 安心的坐下,楼凤展与楼母把灯夜聊。楼凤展将自大学到现在发生在她和方添哲之间的事情,一一回忆,讲述给楼母听。 本来,楼家的人对方添哲都存在着一些不好的看法,经过这晚楼凤展的叙说,楼母对他的印象开始改变了。 当然,他们也了解到了,他们的女儿,这些年默默的承受了很多的苦。 到了九点多钟,楼母便帮着楼凤展将她的小房间给收拾好了。 感到全身酸痛且很疲劳的楼凤展马马虎虎的冲了个凉,而后准备不省人事的睡上一觉。 可是楼下广场人声鼎沸,异常热闹。 很吵。 走到窗前,她准备将窗帘拉上。 乍一看,广场中央,正对着他们家客厅的那个位置,被点放了几百几千根蜡烛,它们围成一个心形,分外耀眼。 心形的周边被很多很多的人包围。可它的正中央,却只站着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的手中捧着一束玫瑰花,他的身材高大挺拔…… 第1章 生命是爱情赌注 楼凤展的心跳怦然加速。 “添哲。”嘴边喊了一声,她便顾不上将睡衣换掉,匆匆忙忙往外跑。 她知道的,方添哲的头部受伤了,不宜吹风,不宜外出,只宜室内休养。 不料,刚走到客厅时,莽撞的碰到了楼仲篪。他拄着一根拐棍,走路依然不是很稳,问她:“凤展,那个方添哲突然搞个这么浪漫的东西摆在我们家门口,是在向你求婚吗?” “我……我不知道啊。”楼凤展吞吞吐吐,只因她真的不知道。 这时隔壁两个女邻居正好跑进来了,其中一人好大声好兴奋的吆喝说:“哎呀,凤展啊,你还真是不错,刚一离婚,立马又有帅哥跑到家门口求婚了。” 另外一人也津津乐道:“就是,而且这个看上去还不比高二少差,甚至比高二少更帅。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就偷偷的向我们透露下吧,他是不是就是你的情夫,那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啊?” “额。”楼凤展脸红了。自从前些天C市晨报上面刊登了那篇文章,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方添哲就是她的情夫。幸好方添哲一向很宅,极少极少在媒体上露面,所以市民一般都不认识他。 “这么看,就一定是了。凤展啊,你可真是命好啊。”那人假笑着夸赞道。 尴尬的楼凤展赶紧转身,准备出去,临走前当然不忘补充一句:“没有啦,阿姨。” 刚跨出家门口,突然她停下来了,想:我为什么要出去?我要答应嫁给他吗?我跟他性格本就不合,结婚的话能白头到老吗? 算了,既然还没考虑好就不要去见他了。不要给他希望,否则,会伤他更深。 低着头,决定返回房间。 “凤展,你怎么还不下去?我看那方添哲都站那儿好久了。”匆忙从外边跑进来的楼母,催促她道。 随即,楼凤展摇了摇头,很平静的说:“妈,算了,我跟他不适合的。” “啊!还不适合啊?”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这么有钱。这么英俊,这么痴情的男人,她这个离过婚的女人居然还不要他?况且。那报纸上还说,他们俩经常混在一起,连孩子都生了,怎么还说不适合啊? “就是不适合,我回房睡了。他爱站就让他站吧,随他自己意愿的。”楼凤展装作很冷漠很无所谓的应答他们。 “哎,凤展啊……”楼母本想喊住她的。 可是楼凤展心意已决,不想再听任何劝告,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房间返。 呵呵,楼凤展想:不知情的外人只会议论纷纷。他们体会不到我内心的那种纠结和疼痛。去年,方添哲就说他反正不会娶我,那刻起。我就再也没有幻想过要嫁给他了。还有,他强jian我,更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所以,我才不要这么轻易的就答应嫁给他,任他摆布我啦。 索性。她将房门反锁,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她睡觉。 此季临近阳历十二月。C市夜晚的气温低于十摄氏度,屋外散步,时有清风拂面。 广场一侧,混在人潮中的李康和师禹,一边紧紧的盯着心形正中的方添哲,一边聊了起来。 “兄弟,你说这楼凤展出不出来啊?方董可在这站了两个多小时了,再折腾下去,不妙啊。”师禹瞄眼腕上的表,叹道。 李康皱眉,看方添哲那微微摇晃的身体,更加担忧的说:“现在是十点半,要是十一点楼凤展还不出来,我们强行把方董架回去,哪怕他今后会杀了我们。不然,真会出事。” “那就这么决定了。”师禹很赞同李康的想法,便点了下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因为越来越晚,并且女主角迟迟没有出场,渐渐的,那些闲逛着的和看热闹的人都进到自家的屋里去了。跟着,周边那些点着的蜡烛也慢慢燃灭了。只有心形中央,捧着那一百朵火红色玫瑰花的方添哲依然呆呆的站着。 “凤展,我爱你,凤展,我爱你……”他的嘴边不停的念着,念着,尽管那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他的眼睛痴痴的凝望着那一扇窗,尽管它透出来的灯光是那么的暗。 躲在房间的楼凤展怎么都睡不着,忍不住还是悄悄的掀开了窗帘的一角,张望着楼下的风景。 他居然还在那儿! 蓦然,她的心就像被万千虫蚁同时噬咬一样,很痛很痛。情不自禁的,泪水滑落到脸颊上,她哭着,问:“方添哲,你怎么还不走?你不要命了吗?” 忽然,夜空闪过一道雷电。 难道要下雨了吗?虽然天气预报说晚上确实是有雷阵雨的。 师禹再看一眼腕上的时间,跟着焦急的提醒李康道:“兄弟,你快催方董回去,我叫人开车过来!” “嗯,行。”李康匆匆的点头,快步迈到方添哲身边,道:“方董,已经很晚了,而且就要下雨了,我们先回去吧。” 方添哲还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望着那扇窗,尽管它的里面已经熄灯了。可是,他完全没有就此放弃的意思。 李康当做他没有听到,扶着他的手臂,放大分贝在他耳边说:“方董,要是您被雨淋了,我们担待不起啊!” 方添哲还是不理,木然的站着,凝望着那扇窗。 “轰轰轰……”雷声震耳。 “下雨了,快回去啦!”广场上余下的少数几对情侣兴奋的在这淅沥的小雨中奔跑。 幸好,雨还不大。 师禹跑过,递给李康一把大伞,让他举在方添哲的头顶。同时,协同劝导方添哲道:“方董,楼小姐都已经睡了,我们先回去,明天再过来,好吗?” 终于,一直面无表情的方添哲脸上滑过一丝自嘲的笑容,还不由自主的晃动着身子,说:“我不信,我不信她这么绝情,我不信她忍心看我死在这里。” 这令李康和师禹更加的手足无措,忠心的他们,真的,真的就只差跪下来求他回去了。 于是,斗胆的李康,冒着杀头的大罪,开始训斥他道:“方董,请您爱护自己的生命,不要拿它当爱情的赌注!请您替叶女士想一想,替小少爷想一想,替老方董想一想!” 方添哲还是摇头,无力的反斥他道:“不用你管,你给我滚,都给我滚。”说完,还用了把力将他的手推开,让那越下越大的雷雨淋到自己的头上。 随即,被淋成落汤鸡的方添哲,后脑上血水交溶。 “啊……”方添哲厉厉的咬牙,发出了一阵疼痛的呻吟,那摇摇晃晃的身体早就应该倒下了,但是,他一向是个强大的男人。 “方董,您……”李康和师禹吓得全身打颤,好像丢了魂魄一样,连话都说不完全了,恐慌中却还是稳稳地将他扶住。 “不要管我,滚。”方添哲甩了甩,不让他们碰自己。 李康和师禹当然不放手,反而将他抓得更紧了。 是啊,方添哲不要命了,为了一个女人真的连命都不要了,他们能怎么办?他出事了,他们也会遭殃的。 “咚咚咚。” “凤展啊,都已经十二点钟了,这外面也下着大雨,那方添哲还在外面啦,你出去吧。我远远的看他,都觉得很可怜啊。”楼母使劲的敲着楼凤展的房门,说着。 “呜呜呜……”楼凤展依然不理不睬,只是将头蒙在被子里使劲的哭。 不经意间,方添哲手中的那一束玫瑰花掉到了地上。 他慌了,待头部的疼痛变得很麻木之后,他才情绪失控的指着楼上那扇窗,一边艰难的喘息,一边嘶声的呼唤,道:“楼凤展,你给老子出来,不然老子就死在你们家门口,化鬼后再拖你下地狱作陪,跟着再拖你一起去投胎,让你生生世世都摆脱不了我,让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宁!” 这雨越下越大,开始的毛毛细雨,很快变化成为中雨,最后变化成为暴雨,无情的泼落到他们三人的身上。 灯光昏暗的东边角落,一位清新得就像茉莉花的女孩子撑着伞静静的站在那儿。她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裙,披着头发,全身亦是*的。 “楼小姐!”李康无比欣慰的喊了一声。 跟着,师禹也朝她看过去。 而方添哲,却像突然没有知觉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添哲!”扔了雨伞,她跑到他的面前,抬头张望着他,眼睛很红很红。 稍稍看了一眼被暴雨淋得就像一只可怜小鸡的她,方添哲脸上有一丝很轻的笑容滑过。然后他缓缓的将手伸进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枚闪着耀眼光芒的钻戒,举着,虔诚地向她下跪。 “楼凤展,嫁给我,好吗?” “唔……”楼凤展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激动加心痛,令她情难自控,说不出话。 “楼凤展,嫁给我,好吗?”方添哲依然忽视一切,仍旧跪在地上,将手中的那一枚钻戒向楼凤展献上。不过,刚才他是单膝下跪,这一回改成了双膝跪地。 “嗯。”楼凤展终于点头,艰难的躬身接过他手中的那枚戒指,不过她没有笑,反而抽泣得更加厉害了。 方添哲却笑了,本打算站起来的他,在站起的那一瞬间倒了下去。 “董事长!” “董事长!” …… 第2章 这个老公很无耻 方添哲头部受伤,加上又被暴雨淋,被送到医院后的那副样子真谓惨不忍睹,还吓得叶梦仪当场晕倒。 不过,最后的他也只是昏迷了三天三夜。 缘故如此。 本来,他瞒着包括方敬海在内的很多人,说他这个月要去南非散心旅行,而拓远集团的事情全部交由付岗科代为处理。 但是,背后有人偷偷的将他孤身入瓮营救楼凤展,跟着负伤向楼凤展求婚,接着差点把自己给折腾死,这一连串的荒唐事都告诉了方敬海。 庆幸的是,方敬海似乎已经习惯了,至始至终,都表现得无比淡定,连气都没有叹一声,二话不说的就将世界上最好的脑科医师派回国内,给他医治。 四天后,方添哲当然就醒了。 而他醒来要做的第一次事呢?拖着楼凤展去民政局打结婚证! 这日上午,头部还缠着厚厚绷带的方添哲悠闲的从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雷文顿后座中跨出。 另一边,师禹一直扶着车门,可是坐着的楼凤展迟迟不肯起身。 “添哲啊,太快了,连你的伤都还没有好!所以,你先安心的休养,过段时间我们再领证吧!” 方添哲摇了下头,暗地使个眼色示意师禹将她拖出来,道:“女人,我们必须先领证,待我养好伤后就直接办酒了,嗯?” 师禹自然不敢去拖楼凤展,只能弯腰,毕恭毕敬的做个请她下车的手势,道:“楼小姐,请。” “好吧,那就今天吧,反正迟早的事。”楼凤展嘴边嘀咕一声。却还是答应了。虽然方添哲的急切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过了半小时,她和方添哲各自拿着一个红本,迈出民政局大门。 “老婆,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婆了。”回去的车上,一脸笑意的方添哲阴阴的说。 楼凤展身子一悚,应道:“嗯,老公,请问你是有什么要指教我的么?” 这时,方添哲撑开一臂,懒懒地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强行的将她的头扭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道:“你得将你的老公我给伺候好。嗯?” “啊?”楼凤展吓得张大了眼睛。懵了一下后,凶道:“凭什么让我伺候你?我们是夫妻,关系是平等的!” 方添哲一笑,掐住她上翘的下巴,认真的告诉她道:“老公我要工作。要干活,不然你哪来的钱买衣服?” “嗯,那倒是!”楼凤展重重的点头,狠狠的咬牙,马上就有点后悔这么快跟他领证了。 回到医院。 焦急的医务人员便忙着给方添哲做检查。他们曾千叮万嘱,说他不能出去吹风。至少室内休息一个月,偏偏,他就是不听话。 好在。没有重复感染,没有加重伤势。 “师禹,如果这一个月之内方董还要出去,那你立即打电话告诉我,我会让他踩着我的尸体过!”病房内。抱着小墨玮的叶梦仪,忿气的对保镖总管师禹说。 师禹的头低得很低。道:“夫人,方董已经办好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接下来一定会安心养伤的,您就不要太过操心了。” 叶梦仪还是很不满,也很无奈的瞪了一眼正坐在床上的方添哲,道:“希望他能!” 对于她的愤怒,方添哲没做任何解释,极其平淡的一副表情。 哎,他们母子俩看上去不太和睦啊。 这令夹在中间的楼凤展觉得很尴尬,想当和事佬的她站起身,走到叶梦仪面前,道:“叶……”这一时间她又不知道怎么称呼叶梦仪为妙。 “叶你个大猪头!叫妈咪!”此刻,方添哲才开其尊口训斥她。 “啊。”楼凤展应了一声,想:确实是哦,我该叫她妈咪的,虽然她看上去比较像我姐,但是我都跟她儿子领证了啊。 于是,没有一丝害羞的她,道:“妈咪,你坐下休息吧,墨玮给我抱就行了。” 瞬间,叶梦仪的气消了下去,将墨玮递到她的怀抱,道:“凤展,你要好好监督他,要他欺负你就告诉我!” “你说的是真的吗?妈咪?”听到这话,楼凤展马上伸长了脖子,喜出望外的模样儿。 叶梦仪向她点头,道:“当然!” “哈哈哈。”楼凤展的心里笑开了花,可是却没有将声音发出来。 方添哲不屑的撇了下嘴,而后各瞪她们一眼,道:“你们两个女人……都得好好的伺候我。” “滚,你小子以为自己是皇上,全天下的人都得唯你是从啊?”叶梦仪忍不住拾起一个枕头,砸向他。 “啊!好痛啊!”方添哲想躲却没有躲得开,任它撞上了自己的额头。 “死变态,你活该!”楼凤展火上加油的骂了一句。 下午时分。 叶梦仪抱着小墨玮回月光海岸休息去了,苦B的楼凤展则继续留在了医院,因为她不得不照顾她那负伤在身的老公。 唉,疲惫的俯在桌上打了会瞌睡。然后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想让午后的阳光多照进来一点。 “老婆,我想喝水了。”刚睡下不过十分钟的方添哲突然说。 “哦,我给你倒啊!”楼凤展马上走到墙角的饮水机旁,拿一个玻璃杯,接了杯水,来到床边,递给他。 方添哲挥手,道:“头好痛,起身难,老婆你喂我吧。” “好。”楼凤展又很乖巧的点头,坐下来,准备喂给他喝。 可是怎么喂?他躺着动都不动,水会全部都流到被子上的。 楼凤展在动脑子想办法。 “快点喂给我喝啊,老婆,你老公我都快渴死了啊。”方添哲懒声催促道。 楼凤展又叹了口气,尽量装作很温柔的跟他说话,道:“老公啊,你稍稍520小说身,好吗?这对于你来说应该不是很困难的。” “哎……痛……渴……”方添哲突然呻吟起来,而且还闭上了眼睛,当做没有听到楼凤展刚才的话。 “唉,那你再忍一下,我去找根吸管啊!”楼凤展呸了他一下,跟着起身了。 这时,方添哲又悄悄的张眼了,说:“老婆啊,你找什么吸管啊?不觉得那样很麻烦吗?有一个喂食的很简单的方法的!” “嗯?真的?什么方法?”楼凤展立马停下脚步,很好奇的问。 “人工呼吸式,你喝了吐我嘴里。” “砰”的一声。 楼凤展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白开水满地流。 方添哲,为什么你色狼的本性一点点都不会改变啊? “快点再去倒一杯啊!老婆,我渴了!真的渴了!”方添哲很是淡定。 楼凤展咬咬牙,道:“OK!我不怕你!” 走到饮水机旁,又接了一杯水,阴阴一笑,心中已经想好该怎么办了。 “老公,我来喂你喝水啦!”再次坐到床边的她,利落的掐住方添哲的鼻头不让他喘气,跟着,粗鲁的捏开他的嘴巴,俯头,准备将自己含着的那口水吐到他的嘴里。 本以为只要自己的动作麻利一点,吐完水就收,方添哲便占不到多少便宜。 不料,就在她俯下的那瞬间,方添哲伸手拖住了她的后脑勺,直将她的脑袋往下按。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搂着她那偏窄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啊!方添哲,你干嘛啊?放开我啊!”一张嘴说话,那口水在不经意间全部吐到了方添哲脸上。 方添哲完全不在意,道:“老婆,你的水都还没有喂给我喝啦!我怎么能放开你啊?”说完,再加一把力,将她的头死死的按着,让她的鼻子触着自己的鼻子。 “方添哲,你这只大色狼!”气愤的楼凤展张嘴辱骂,正好为他那根干渴的长舌制造了可乘之机。 他将舌头伸到她的嘴里,肆意的侵略着里面的每一寸领地,翻搅着里面的每一丝蜜津。跟着还吸附住她软软的小舌,想与它纠绕一场。 “嗯……嗯……”楼凤展瞪大眼睛,不停的敲打着他的身体,却怎么都脱不了身,因为方添哲的那只手,搂她搂得很紧很紧。 “算了,喝够了,放过你!”方添哲果断的松开了她。 楼凤展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骂他。 毕竟,他说他自己是在喝水! 好吧,他终于喝完了水,又躺下了。 不到十分钟。 “老婆,扶我去上厕所。” “嗯,好。”坐在靠窗沙发上的楼凤展才玩了一会手机,不料方添哲又使唤了。 二话没说扶他进了厕所。 “老婆,我腿抽筋,给我捶捶。” “哦。”楼凤展撅着小嘴,很不情愿的坐回他的床上,用心的伺候他。 “老婆,太无聊了,你唱首歌给我听。” “老婆,削个苹果喂给我吃。” …… “尼玛,方添哲,我不是你的丫环!”这半天,方添哲不停的使唤她,平均十分钟想出一个名堂,傍晚,她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哎,脑袋好痛啊,老婆,快点过来扶老公我睡下吧,受不了了。”她不说还好,一说,方添哲立马就是一副要死不断气的样子。 “方……添……哲。”楼凤展狠狠的咬牙,本想一耳光扇到他的脸上,却又顾忌着他的头部确实受伤了。 最终,没有法子的她还是乖乖的坐到他床边,准备扶他躺下。 第3章 心存怨恨的顾瑶 在楼凤展任劳任怨的服侍下,一个多月后,方添哲头部的伤势终于痊愈,安然出院了。 这天。 拓远集团总部大会议室。待全体老总都做完了年末工作总结和来年工作部署,站在方添哲身后一侧的李康跟着跨前一步,亮声讲道:“今天的会议,最后有一件特别重大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这个周六,我们的方董将与楼凤展小姐在凤瞰天空别墅庄园内举行婚礼。另外,方董已将自己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财产过到楼凤展小姐名下。” 李康说完,座下的众人便留意到了,在会场上从来都是无喜无悲的方添哲,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如此,有人衷心的祝福他,但也有人蹙起了眉。 而后,C市的媒体纷纷报道了这一条新闻消息。 其实,楼凤展很反对方添哲这样做。那天她忍不住很苦恼的问方添哲:“你给我这么多钱,我哪里用得完啊?还有这拓远集团的股份和股票,要是将来我跟你不小心离婚了,你怎么办啊?你还有资格当董事长吗?” 听之,无畏无惧的方添哲殷勤的亲吻着她的额头,道:“如果是我先提出离婚的,那你放心的带走它们,自己去过更好的生活。相反,如果是你先提出离婚的,那我一定会杀了你,然后自杀,我们共赴黄泉,做鬼夫妻。” “啊!放心,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想跟你离婚!”楼凤展吓得全身发冷。 晚上七点。 市中心,一家非常高档的酒吧内。 扎着高高的马尾辫、上身休闲羽绒服、下身浅蓝色牛仔裤、脚上帆布球鞋的阳光女孩顾瑶,怒意重重的直往三楼的VIP贵宾包厢内冲。 出生于贫困农村,有着四分之一的少数民族血统的她,一直勤工俭学。好不容易读完了大学和研究生,本来很顺心的在C市晨报工作,拿着人民币一万元每月的薪水。可是,上个月她被开除了。之后,她认栽的去了很多很多家媒体面试,可是,没有一个单位愿意录取她。还说,她这个新闻记者早被媒体界除名了。 谁叫她得罪天宏高二少?写一篇那样的文章! 此时,她一边走,一边喊:“高枫。你这个欺弱怕势的小人,你给我出来!” “不好意思啊,小姐。您真的不能上三楼!”酒吧的保安一个劲的拦她。 可是,带着满腔的仇恨和忿怒的顾瑶,哪里会怕他们,哪里会被他们拦住。 所以,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嘶吼道:“高二少,你真不是男人,自己斗不过方添哲,就想着找我们这些小记者出气!” …… 比较安静的三楼VIP贵宾包厢内,情场失意的高枫和职场失意的付岗科都喝得有些迷糊了。 付岗科头脑欲裂,干脆倒在沙发上。纳闷的问着高枫:“兄弟,你说你干嘛要和凤展离婚?我是一听到她和方添哲要结婚的消息,心里就特别的不好受。” 高枫还没有醉。依然很慢很慢的品尝着手中的那一小杯茅台酒,道:“因为我输了,方添哲可以为她付出生命,而我做不到。” “哼……”浑浑噩噩躺着的付岗科,嘴边又滑过一丝很轻蔑的笑容。道:“他方添哲就是一个情种。还将自己百分之五十的财产送给凤展,要是凤展跟他离婚了。那他所占有的拓远集团的股份,比例就要远远的小于方添美,到时董事长的位置他都别想坐了。” 高枫温柔的眼神依然在注视着杯中的白酒,叹道:“他一直在赌命,所以并不在乎钱,这令我输得心服口服。” “高枫,你这个欺弱怕势的小人,你给我出来!”这个清亮的声音终于传到了他的耳边,也使得他的精神在一瞬间振奋了很多分。 “这是谁啊?骂我高枫?”他马上将酒杯放到茶几上。 顾瑶已经找到这间来了,只是两个保镖伸臂将她拦在了门口。 “你们是高二少的保镖对吧?请让我进去的,我有很多重要的话要对他说!”顾瑶用自己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两个保镖皆是面无表情,道:“这位小姐,你刚才出言不逊,想来找我们二少爷也没什么好事,那么就此离开吧,我们不会为难你。” 顾瑶忽然撇嘴冷笑,道:“就此离开?你们不会为难我?你们觉得我是一个胆小的人?” “小姐,拦住你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请离开,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顾瑶摇了下头。慢慢的,退开了一步。 两个保镖都以为她是要走了。 不料,本就会点功夫的顾瑶抬腿,出其不意的挥向其中一个。 “啊!”那人一声惨叫,身子往后踉,站稳后赶紧用手接住自鼻孔内不停下滴的鲜血。 “你……”另一人哽咽片刻,跟着捏紧了拳头,准备对着顾瑶的脸狠狠一砸。 “齐白,住手。”这时,高枫慢吞吞的走到了门口,他轻声发令,制止他的手下反击。 顾瑶的大眼睛看向高枫。 身高大约一米八零,体重大约一百五十斤,面容带着三分的亲和力,五官平平整整,皮肤干干净净。 嗯,就是他! 已经认清了他确实就是那众所周知的绝品男人高二少,顾瑶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歪向了另一边。 “这位小姐,刚才是你在骂高某?”高枫忽然问道顾瑶。 他说话的声音和口吻像平常一样,没有带上一丝情绪,但是,他那与生俱来的不凡气势和气场却在无意间展露出来。 顾瑶比较反感这类像王一般的男人,于是,她很快的调整好了自己先前那害羞的心理。改而直视他的眼三角,并用很轻蔑的语气,说:“就是!怎么?骂的不对么?” 高枫勉强一笑。追问:“那么,我跟你有过节?” 因为愤恨,顾瑶将眼睛瞪得更大,道:“当然,你利用自己的钱和势,绝了我这个小记者的活路!” 随即,高枫的眉头皱了起来,冷问:“嗯?你是流水殇?” 看他的态度变了,似乎不再虚伪,不再装君子了。顾瑶心中便有了一丝成就感,道:“没错!那篇讲述你被戴了天下最大绿帽子还安然无事,并供认你为绝品男人的文章。就是我写的!” 高枫的唇角慢慢歪起,改用比之前更冷的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瑶丝毫不惧,凝视着他的脸,认真的答:“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顾瑶。” “顾瑶。”高枫一边点头,一边念她的名字,借以记在心中。 顾瑶战栗,道:“你想怎么样我都不会怕你,放马过来吧。反正我只是一穷二白,没有活路和退路的女人!” 看高枫的锐眼杀气腾腾,顾瑶便误以为他的下一步。就是叫不计其数的保镖过来对她施以暴行,将她打残,然后赶走。 不料,高枫道:“顾小姐,高某比较欣赏你的文笔和胆识。这样。下周一,你再到天宏国际本部找我。” 顾瑶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姓高的,你为什么要叫我去你的地方?” 高枫温尔一笑,道:“让你深刻的了解我这绝品男人的风采。” 月光海岸。 楼凤展站在主卧的落地镜前观赏着身穿一件洁白色婚纱的自己,并问一边的方添哲道:“老公,好看么?” 方添哲认认真真,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眼她的全身,反问:“你是问婚纱,还是问你自己?” 楼凤展有些不高兴了,挺直小身板,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当然是问我穿这件婚纱好不好看了!” “OK,我明白了。”方添哲信服的点头,道:“其实你穿什么在我的眼里都是一样的效果。” “啊?那是为什么?难道我的身材已经走样了么?”方添哲这么一说,楼凤展便变得有些激动了。她记得自己生过孩子了,虽然她刚满二十五岁。 方添哲很无语的摇了下头,解释道:“我是觉得你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最好看!” “额……”楼凤展不想说话了。 这时,方添哲退到了床边,接着一声不吭的关掉了这房间的灯。 “啊!方添哲你干嘛?好黑啊!”吓一跳的楼凤展只想着往床上蹦,慌乱得就连脚上的拖鞋都被甩掉了。 “老婆,我在这里。”突然,方添哲从后面抱住了她。 “添哲。”她马上转过身子,借着很暗很暗的光线,努力的看到了方添哲的脸。 她捧着方添哲的脸,尽情尽兴的看他,似乎想补回从前错过的那些看他脸的时间。 方添哲微微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道:“我爱你。” 一时间,方添哲的这种温柔令她两颊发烫,道:“我也爱你,添哲。” 方添哲又抱住了她,道:“老婆,快把婚纱脱了,我们运动一下,生个女儿吧。” “啊?原来你把我当成生育的工具!”这下,楼凤展变得十分不满了。 黑暗中,方添哲表情很无奈,道:“不是,只是我比较喜欢女儿,可是我们还没有,所以得生一个出来。” 楼凤展还是使劲的摇头,道:“我不要,生孩子好痛苦的!” “OK,我不能强迫你。”方添哲点了下头,忽而躬腿,打横将她抱起,道:“我只能尽量的轻一点,这样你可能就不会怀上了!” “嗯?不要啊!不要啊!”被抱着的楼凤展开始踢腿以示反抗。 她想:方添哲,你美言之为想生女儿,实际上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好吧,虽然我的身体又得遭受蹂躏了! “老婆,我会很温柔的!”方添哲将她放到了床上,替她脱掉了婚纱…… 第4章 结婚仪式上嗅大 拓远集团东皇地产开发的最具影响力的项目,凤瞰天空,位于C市南郊十里外的羽俪山上。它是综合多样式的,其内不仅建有一千多套精装别墅和两千多套低层住宅,更建有一家五星级酒店、一条商业街、一个度假村。总之,它是一个集住宅、休闲、旅游于一体的贵族高档楼盘。 方添哲和楼凤展的结婚仪式定在这里举行。 其实,方添哲没有给任何人发喜帖。不过,周六的这天,暖阳高照,凤瞰天空项目内最中心的那块空地上,还是聚集了千百来位衣冠整整、红光满面的客人。 毕竟是方董,许多人需要巴结讨好他,许多人需要跟他合作往来。 所以,这些客人中主要包括了:拓远集团的所有股东和副总级别以上的员工、林氏家族林德文林湛加林沁、高氏家族高阎正高成、以及政界商界的其他重要人物等。另外:孟珂是伴娘,贺斌是伴郎。 他们拘谨而又随性的坐着,踏着脚下绿油油的地毯,喝着桌上享誉盛名的拉菲红酒,或驰名中外的国酒茅台。 某一要点总是传统不变的。距离典礼台最近的那一桌上席,应该归新郎新娘至亲至爱的人来坐。客人自然是识礼数的,他们都没有靠近。 上席十个座位。因为方敬海没有回来,便只坐着楼仲篪夫妇、楼凤展弟弟楼龙咏、叶梦仪、方妍柔、付岗科,六个人。 十一点多时,令方添哲和叶梦仪都感到诧异的四个人过来了,即方添美、程月英、肖兆儒、然后还带着个小女孩肖奕淼。只是他们四人选择了坐在最后边的桌位,尽管李康、张琦、师禹、付岗科等人多次过来邀请他们上座。 了解方家过往的客人沉默的看在眼底,心中则都在笑话:真是人生无常,死了的方渐弘一定不会想到。过了二十八年,他的正房和偏房还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而且,根据这对峙局面料想,双方将会打响一场持久的暗战。 叶梦仪想:程月英,当年你执意不跟渐弘离婚,只因舍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却害我背负这小三的臭名将近三十年。如今,我的儿子长大了,我不会再怕你,更不会再让你。你要斗,我便奉陪到底。 “添哲。程女士,以及你的姐姐、姐夫、外甥女。应该由你亲自去请。”叶梦仪将在一边忙乎的方添哲招过来,说。 穿着新郎装的方添哲张望了程月英等人一眼,点头道:“OK,妈咪。” “添哲,我跟你一起去。”楼凤展提起自己身上那套纯白色的镶满钻石的婚纱。踩着十二公分的尖细高跟鞋准备去追方添哲。 “喂,凤展,你小心点啊!”孟珂不忘提醒她一声。 “哦,我会的!”提着裙纱下边的楼凤展小心翼翼的跑着,穿梭着那条狭长的走廊。 知道她快要跟上来了,方添哲稍稍停下脚步来等她。 不料。刚好坐在外边的林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那修长的美腿给伸了出来。 “扑”的一声。 “啊!”楼凤展被绊倒在地。娇小的身体整个都是趴着的,那模样异常的狼狈。 霎时,所有的目光都投射过来了。 “呜呜呜。好没面子啊!”楼凤展心里抓狂,正想爬起来,可是膝盖好痛啊,而且高跟鞋扭到了她的脚,胸口的春光有点外泄…… “怎么办?”她扭头。正与林沁目光相撞。 “嗯?方夫人,自己爬起来啊。你不是很有本事的么?”林沁冲她一笑,然后优雅的端起桌上的茶水品尝起来。 “是你,是你这个坏女人,绊我摔倒的!”楼凤展一脸的尴尬加气愤。 “凤展……”贺斌和孟珂跑过来了,他们弯腰,正准备将楼凤展扶起。 “你们都走开吧,我来。”方添哲迈步走来,语气很冷的说。 “哦。”“好吧。”孟珂和贺斌各应一声,跟着退开了。 方添哲蹲下,将楼凤展打横抱起,并故意很大声很柔情的问:“老婆大人,是不是摔疼你了?” “额,没有啦!”随即,楼凤展笑了,幸福而又害羞的将头靠向方添哲的肩膀,心里负担减轻了好多。 “老婆大人,让我亲一下吧!”方添哲唇角完美一勾,在众目睽睽下,俯身,将头埋到楼凤展的胸口,张牙在那外露的饱满且酥软的小半边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啊,痛……”霎时,楼凤展眼泪汪汪了。 “好啊!方董果然是个有情趣的男人!”座下,一人喝彩道。 这令楼凤展觉得更委屈,更没面子了。再看自己胸口,有几个鲜红的牙齿印,于是,含着眼泪好小声的责备他道:“添哲,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做。” 方添哲不理会她,抬头,抱着她走了几步,道:“这个女人是我方添哲的老婆,是我拓远集团的董事长夫人,请各位像尊敬我方添哲一样尊敬她,OK?”说完,深邃冷冽的目光,悠悠的扫视完了在座的宾客,最后落到离自己最近的林沁的脸上。 林沁阴鸷的眼神中充斥着仇恨,厉然与方添哲对视,却不说话。 “哈哈。”林沁身旁的林湛突然朗声大笑,跟着站起身来,用玩笑似的口吻说:“方董啊,你是初婚,而你的老婆是二婚,你不觉得很吃亏吗?” 林湛此言一出,在场的包括上席坐着的六个人都精神紧绷。暗叹:林家分明就是在挑衅! 那么,这种情况,作风一向铁腕的方添哲会如何应对?众人正襟危坐,等看后戏。 不料,方添哲原本冷漠的表情在一瞬间就像春水化冻般融解,回以林湛玩笑似的口吻,道:“二婚有什么?我的老婆十九岁就被我开封,变成了一个小女人。不像令姐,之前与方某交往,方某都不敢将她开封。” 方添哲讲完,在场的人色为之变。 同时,还有内心猥琐的老男人在想:听方添哲话里的意思,已经二十八岁的林家小姐林沁还是处女? “你……”林湛哽住,说不出话来。 被气得差点就吐血的林德文,掐灭手中的烟头,愤然起身,而后扭头望眼还抱着楼凤展的方添哲,道:“方董,咱们后会有期!” 林沁随后站起,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滑到脸颊,慢吞吞的走到方添哲面前,凝噎了一会后,说:“方添哲,我林沁死也不会再稀罕你。” “姐!爸!”望着林德文和林沁离去的背影,林湛咬牙,临走前也看向方添哲,指着他说:“你给我记着,这笔账,很快算!” 方添哲嘴边滑过一丝冷笑,忽而喝道:“我方添哲的眼皮底下,还没有人敢如此放纵,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师禹,给我拦住他们!” “好的,方董!”师禹一应,挥手后便有百来个魁梧的保镖出现,他们横在前方挡住林氏家族三个人的路。 被迫停下脚步的林德文颤了一下,回头问:“方添哲,你这什么意思?” 方添哲依然面不改色,道:“林总,既然你们三人都已经来了,何不留下,喝完酒吃完饭再走?不然,业界的人还以为是我方添哲在赶客啊。” 林德文别扭地笑,一字一字道:“不用了,方董。” 方添哲唇角再次扬起,道:“要的,师禹,你请他们回座,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方董!” 师禹小跑过去,做个手势,说:“林总,请回原坐,否则,师家班就要得罪您了!” 林德文脸部抽搐,想:你要我留,我就得留,今日之耻,他日必将十倍归还。 领着林湛和林沁,大步回头。 楼凤展很是害怕和不安,伸手去抚摸方添哲的脸,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经意的就给你惹麻烦了……” 方添哲摇头,黝黑的眼睛凝视着她粉妆玉砌的小脸,道:“不关你的事,女人!” “添哲,快十二点了,要误吉时了!”叶梦仪很无奈的提醒他。 “知道了,妈咪!”方添哲横抱着楼凤展,继续往前走,终于走到了程月英等人坐着的这一桌。 然后,他将楼凤展放下,看着程月英,说:“夫人,请过去上座,OK?” 雍容华贵的程月英笑一笑,道:“多谢方董看得起,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说完,望眼邻座的方添美和肖兆儒,道:“我们过去吧。” “好呀!坐到最前面待会我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帅气的舅舅和漂亮的舅妈拥吻啦!”肖奕淼兴奋的拍手叫好,跟着从凳子上跳下来。 “额……原来你们家的人都跟你一样,早熟啊。”楼凤展惊讶的张大眼睛瞅着方添哲。 方添哲也有点诧异,趁肖奕淼还在蹦蹦跳跳,没有跑远时,揪住她的小辫子,道:“小鬼过来,舅舅问你话。” “哦!”肖奕淼连忙返身,笔直的站立在方添哲面前,道:“你问!” “嗯。”方添哲蹲下来,慢慢凑到的她的嘴边,一本正经的问:“拥吻是干什么?” 肖奕淼想都不想,就答:“就是一边拥抱,一边接吻啊。” “哦,那你给舅舅示范下!” 第5章 男儿膝下有黄金 被请上座的程月英一家人,坐在了付岗科和楼龙咏的中间,恰好与叶梦仪面对面。 对于叶梦仪的归来,程月英早就听说了,她也并不觉得奇怪。虽然方添哲老早就说他的妈咪走了,死了之类的。但是程月英了解,以叶梦仪的不简单,绝不可能那么年轻就挂,即便是方渐弘的死给了她沉重的打击。 叶梦仪那似水般清亮的眸子瞟了她一眼,道:“月姐,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程月英却不屑于与她说话,端起桌子茶水,目视别处,道:“我们这些人,在二十几年就已经老了,所以才会被那些年轻的狐狸精给撬墙角。” 众人以为叶梦仪会变得窘迫,没想她反而和善一笑,道:“渐弘已经不在了,你我没必要再争个你死我活了,现在这状态挺好,不是吗?” 程月英撇嘴不语,心里却发出了冷笑,想:叶梦仪,你当然觉得现在这状态好。因为你的儿子是拓远集团的大老板,拓远集团的兴盛成就了我们这些股东的幸福,归根到底就是他掌握我们的幸福。你当然惬意,我啦?我的儿子被你们给害死了。 叶梦仪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她了解她。她本来躲在美国的某个角落静心诵佛,之所以回来,完全只是为了帮助她的儿子方添哲对付她。 邻座的楼家人大致了解叶梦仪和程月英的这层关系,相对来说他们是局外人,所以不便说话。付岗科当然不会得罪程月英,更不会得罪叶梦仪,所以一个劲的找肖兆儒闲聊,两个大男人自顾自的喝酒碰杯。而付岗科的母亲方妍柔,从前特别的讨厌叶梦仪。总会时不时的找她的茬,或用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对她进行人身攻击。打心底就认定她是破坏自己哥哥家庭的小三。但是今天,自她再见到叶梦仪的第一眼到现在,对叶梦仪都是客客气气,斯斯文文的。 正午十二点到了。 众人都未做好心理准备,整个广场便响起一阵欢快且隆重的乐曲。 东边那条铺着红色地毯的小路上,一对新人手牵着手,慢慢的朝主席台这边走来。 无数无数的玫瑰花瓣从天而降,就像红色的雨,不停的洒落到他们的身上。 “哇。好浪漫啊!”新娘子抬起头,昂望着天空下不完的玫瑰花瓣,一脸幸福和陶醉。 此时。她的新娘造型是某位国际顶级造型师亲手设计的。他将她左脸上那道七公分长的刀疤描画成一朵闪着亮光的小花,给她那张本就标致的脸蛋添上了几分妩媚,使得她的美丽更加的惊心动魄,更加的蚀魂销骨。 身旁的新郎不注的凝望着她的脸,有几分入迷的说:“老婆。待会你会被我啃掉。” 她马上看向他,笑得无比开心,道:“野兽,我表示已经不怕你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移向他们。广场上的音乐开始变得很轻,这对新人的脚步也越来越慢,就好像要走到天老地荒一样。 他们走到了台下。还得再登五梯台阶才到达目的地。因为害怕楼凤展崴到脚,方添哲便弯下腰打横将她抱起,而后一步一步往台上迈。 婚礼司仪。C市电视台当红的节目主持人,他喋喋不休的讲了很多,大致就是在介绍这对新人如何相识相知和相恋。 证婚人贺斌宣读了他们的结婚证书,跟着叶梦仪和楼仲篪夫妇都被请上了台。 待新郎新娘交换完戒指,向在场的宾客三鞠躬后。服务小姐举着托盘送来了三杯清茶。 首先,由方添哲向楼仲篪夫妇敬茶。 乖巧的方添哲。捧着那杯清茶,双手向楼仲篪献上。 但是,楼仲篪久久未接。 在场不明所以的人,纷纷不解的皱起了眉。莫非,这穷岳父对这富女婿还不满意? “老爸,你怎么分神啦?这个时候不能分神。”心中很焦急的楼凤展小声提醒他。 楼仲篪就一直盯着方添哲那轮廓分明的脸瞅,却怎么都不动。 因为楼仲篪的心中早就清楚了。六年前,自己是在拓远集团的工地上受的伤,跟着中风瘫痪,而那一切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的。不是天灾,只是*。另外,方添哲曾将凤展伤得很深很深。所以,他并不放心将凤展的终身托付给方添哲。虽然,方添哲已经悔过。 “仲篪,添哲向你敬茶啦!”楼母忍不住碰了碰他的手臂。可是,他依然无动于衷。 座下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其中,有的人在替方添哲着急,有的人希望他下不了台。 “呵呵。”离得很近的付岗科摇了下头,想:方添哲,我看你怎么办,楼仲篪愿意让我或高枫当他的女婿,却怎么都不喜欢你。 方添哲还是很恭敬的捧着那杯清茶,尽管有七分钟之久了,楼仲篪仍旧木然的站着不肯接过,那司仪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打破或终止这个环节。 “凤展啊。”叶梦仪瞄着楼凤展,使眼色示意她哄下自己那脾气倔强的爹地。 忽然,方添哲往后退开了一步。 慢慢的向下弯腿,直至最后双膝跪地,跪在了楼仲篪面前,再将清茶递给他,道:“岳父大人,请喝茶。” 座下的宾客,包括拓远集团内部的,林家的,高家的,还有政界商界其他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惊呆了。 “添哲!”楼凤展慌乱的喊了一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的老公,拓远总裁,C市首富,当着一千多人的面向她的父亲下跪。 叶梦仪却欣慰的笑了,虽然她没有料到她的儿子会这样做。但是,她赞成他这样做。 终于,楼仲篪伸出双手,缓慢的接过了他递来的那杯茶。道:“添哲,你起来吧,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对待我的女儿。” 方添哲点了下头,道:“岳父大人请放心,我会的。” “添哲!”眼中已经溢出一丝泪水的楼凤展连忙上前扶他。 等给两边的父母都敬完了茶,楼仲篪和叶梦仪便分别讲述了几句祝福的话。接着台上所有的闲人都退了,只剩方添哲和楼凤展这对新人及司仪。 进入开香槟、切蛋糕、喝交杯酒的环节。 喝交杯酒时,手臂交缠的方添哲和楼风展正准备将各自杯中的白酒一口喝掉。 不料,台下有个年轻男人不耐烦的站起来,吆喝道:“哎!方董啊,我们战战兢兢的看你过了你岳父老子那一关!接下来你就再来一点刺激的给我们压压惊吧!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是啊!” 跟着,很多人欢呼雀跃。 这时,刚喝干杯中酒的方添哲,耀眼黑眸眯得就如一轮弯月,自言自语道:“OK,不负所望吧,正好我想……” “添哲,你想干嘛啦?”见他如此,楼凤展紧张的问。 方添哲那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又滑过一丝放荡不拘的微笑,道:“老婆,我要找你报仇。” “报什么仇啊?”楼凤展惊吓的瞪大了眼睛。 方添哲慢吞吞的凑到她耳边,柔声道:“你爹地让我没面子,我就要挽回我的面子。” “额。”楼凤展吐了下舌头,她端在手中的那杯酒还是满满的。 此刻,台下众人正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动作暧昧的他们。 突然,方添哲含住了她的耳垂,并在她耳边低喃,道:“老婆,我爱你。” 楼凤展忽觉全身发颤,杯中的酒水也随着她的手晃个不停。 方添哲夺过它,一饮而尽。 “好样的!”“方董果然豪爽!72度的泸州老窖,一下干了两杯!”“不过,这交杯酒不能一个人喝啊!”台下的人说这说那。 方添哲并没有将酒吞下肚。而是捧起楼凤展的脸,不顾她是否会反对或抗议,便将自己的唇狠狠地覆上她那发抖的唇。跟着霸道的撬开她的牙齿,将自己口中的烈酒强行的灌到她的嘴里去。 “嗯……”楼凤展闭紧了眼睛,却感到口中一阵惺甜。 所有的酒液都从楼凤展的嘴角溢了出来。 方添哲抽出自己的舌头,咬了咬她的唇畔后,便将她的身子一把搂过,让她紧紧的贴着自己。 “添哲,你放开我啊!”楼凤展用手去推他,因为她觉得很难为情,毕竟台下坐着一千多人。 方添哲不听,嘴唇一路下滑,吻着她的下巴,脖子,颈项,最后干脆将她抱起,将头深深的埋到她的胸口。 “添哲,不要这样啦!”楼凤展害羞极了,将头扭向不对宾客的那一面,伸出双手试图抱开方添哲的头。 “方董果然是位热血沸腾的男人!”台下,无数的男人齐声喝彩。 看饥渴的犹如一只野兽,恨不得将楼凤展整个吞食的贪婪样,所有的人都以为他的下一步,就是要当众与他的老婆交合。 结果他们错了。当方添哲激的他们血脉膨胀时,果断的将楼凤展放下了,放开了。 安然落地的楼凤展早已虚脱,两腿发软,没有力气站稳,瞪着方添哲,嘶声大骂:“死*!” 第6章 不扭捏和矫情了 晚上十一点多,醉醺醺的方添哲回到了月光海岸。 这时的楼凤展早已卸妆沐浴,穿着那件大红色的蕾丝睡裙,披着那头乌黑的直发,坐在床上看时尚杂志。 方添哲推门而入,软软的倒在床上,二话不说。 楼凤展吓一大跳,赶紧坐开一些,道:“方添哲,你身上脏死了,都不洗澡啊!” 迷迷糊糊的方添哲松了松自己脖子上的领带,道:“老婆,你先帮我把衣服脱了,再去帮我放水吧,我真没力气了。” “好!”楼凤展铿声欢快的一应,立刻跪坐到他的身边,很快便替他脱掉了西装,扯掉了领带,扒掉了衬衫。 不过,那些都是穿在上身的。此外,还有下身的裤子、内裤、袜子。轮到它们时楼凤展就犹豫了一下。转念一想:唉,反正都是他老婆了,就不扭捏和矫情了。 跳下床。 第一步,脱掉他的袜子,尽管它们没有臭味,但还是扔得远远的。第二步,解掉他腰上的皮带,费力的将他的裤子往下扒。第三步,他身上最后一块布料,内裤,也退掉。 “啊!”等到他被脱光光了,一见他两腿间的那热物,她还是吓得尖叫,赶紧捂住脸,然后扭转过身。 “哎……”方添哲叹气,道:“老婆,你把我脱得一丝不挂,是不是正午我挑起了你的*,所以你早就特别想要了?” 楼凤展连忙后退一步,正面朝天,倒到床上,扯过被子蒙着自己的脸,凶道:“我不知道,反正。你快去洗澡!” 方添哲一扳自己的身子压着楼凤展,并凑到她嘴边,很低声的说:“女人,你长大了。” 楼凤展又将被子揭开,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俏皮的问:“老公,你怎么看出来的?” 方添哲抚了抚她额上的头发,道:“你没那么幼稚,那么小心眼,那么爱生气了。而且。懂得维护我了。” “额。”楼凤展心中有些失落,装作没事的问:“以前你觉得我什么都不好,那怎么会喜欢上我的?只是因为我对你死缠烂打吗?” 方添哲点了下头。道:“或许是吧,认了你就是你了。” 楼凤展觉得更不好受了,伸手捧着他的脸,紧张的问:“那你是不是后悔了?” “不是。”方添哲摇头,依然静静的凝视着她的脸。 忽然。楼凤展的眼眶有点湿了,问:“你还爱过别的女人对不对?” 方添哲的眉心皱了一下,却不回答她的话了。 楼凤展的心里酸酸的,改而用手环住他的脖子,支身在他那酒气翻滚的唇上亲吻一下,道:“我只爱过你一个人。从十六岁就现在。” “嗯。”方添哲点头,似乎不想再多说话了。 不过,他的一只手已经探到了她的秘密花园里。肆意的在那抚摸和揉挤。 楼凤展的心跳慢慢的加速,呼吸也随之渐变渐急。 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表情变得慌乱而紧张,方添哲不禁笑了笑,俯下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 这回楼凤展很配合的与他纠绕、互咬了几分钟。 停止接吻后,方添哲又解掉了她肩上的吊带。将头俯到她的胸口,像个婴儿一样贪婪的吮吸着她特别突出的那两点。 “唔……”方添哲上下其手激烈的爱抚令楼凤展抑制不住的发出呻吟。 这时。方添哲嘴边又滑过了一丝笑容,跟着将手从她的内裤里抽出来,说:“宝贝,我先去洗澡。” “嗯。”楼凤展应的很轻,只因她的脸蛋早就是红彤彤的了。 翌日清晨,八点不到,距离拓远集团总部最近的天宸大酒店。 刚从北京过来的温蕴坐在自己的客房内,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读着晨报。 昨日轰动C市的新闻,即头版头条:拓远总裁方添哲激情大婚。 黑大的正楷标题下,跟着就是一张方添哲亲舔楼凤展胸部的香艳照。 看得温蕴胃里泛酸,心焦触痛。 高二时,身为班长的她在开班会时讲述说:她不喜欢经常打架斗殴、抽烟喝酒、不思上进、沉默寡言的不良青年。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也就是她的这句话,他立刻将自己改变成为了一个积极进取、斯文达理、成绩优异的三好青年。 高考后,志向远大的她选择了去北京上大学,淡泊名利的方添哲却选择了来C市。那时,他很舍不得她,一门心思劝她留在他的身边,说以后都由他养着她,宠着她。 只是她都没有在意,因为她从来都是丑小鸭,而去北京上大学能让她蜕变成为白天鹅。 大三那年春节,她回H市还曾与他约会见面。并且,除夕之夜,他们在酒店鱼水交欢,悱恻缠绵。 他以为大学毕业,她会回到他们的家乡H市或C市工作。她却用力的否定他,说她一定要继续留在北京读研。她记得,当时他还许诺,为了她放弃C大,报考她们学校的研究生,方便跟她在一起。最后,不知什么原因迫使他改变了主意…… 大四时,他们忽然变得很疏远了,她没有联系他,他也不再联系她了。 不知不觉,就那样沉默的分手了。 七年了,七年了。如今,事业有成的她依然孤身一人,可是,他却先结婚了。 呵呵,他早就把她给忘了吧。那么,这次见面,他们就装普通朋友,只谈生意和合作吧。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同她一起从北京过来的同事打来的,也是她的追求者。 “喂,沈乾。”接起电话,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沈乾比较高兴,着急的说:“温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联系到了方添哲的第一助理李康,他说方添哲明天中午有空,到时我们约他见面。” 温蕴将手机举在耳边,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喂,温蕴,你听到了吗?明天我们约方添哲谈。”那边的沈乾重复一遍。 温蕴抿了一下嘴巴,终于开口,道:“我当然听到了,你放心吧,我会在今天把方案改好。” “好的,不过你得先休息够,毕竟昨晚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沈乾很关心她。 “我会的,谢谢。”温蕴点头,道:“我先挂了,还有事忙。” 漫不经心的拿起晨报,那张浓艳的照片像激光一样灼痛着她的眼睛。 “添哲,你爱这个女人比爱我多吗?” 昨晚,新婚燕尔的楼凤展和方添哲翻云覆雨了几个小时。 这会醒来,暖暖的太阳已经晒到了他们的屁股上。一瞄墙上的时间,九点二十,楼凤展从床上弹了起来:“啊!老公,快点起来,中午我们回我娘家吃饭!”说完,紧紧的掐住他的鼻头,不让他喘息。 “嗯,松开啊!”不耐烦的方添哲被迫坐起身来。 楼凤展哄哄他,道:“老公乖啦,快去洗脸刷牙,然后我帮你穿衣服打领带,跟着我们就出发!” “OK吧,听你的了。”方添哲声音懒懒的。 方添哲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 完全没有臆想到的楼凤展特别的兴奋,马上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道:“那我先下去了!” “慢着。”方添哲却拖住她的小手臂。 “干什么?”楼凤展张大眼睛盯着他,以为他反悔了。 不料,方添哲低头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口,道:“老婆,你昨晚表现得很不错,老公打算送你一份礼物。” “真的?什么呀?”楼凤展无比的惊喜。 方添哲有点不耐烦的捧起她的脸,道:“下午就带你去看,嗯?” “好!”高高兴兴的楼凤展终于下床了,挂着一脸阳光进到了洗浴间。 下午两点。 在楼家吃完了中饭,司机何鹏便将方添哲一家三口载到了市东边的大型商业圈内。 这里,有一座三十层高的大楼刚刚竣工。 方添哲命他将车停在大门口。 抱着小墨玮的楼凤展刚一下车,敏锐的眼神就望到了大楼的最顶层,她念着上面镶嵌的那四个大字:凤凰国际。 “嗯?老公,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方添哲笑而不语,走到她身边,夺过小墨玮,然后径直往里头去。 “喂,等我啊!”楼凤展连忙追上他。 大楼第一层的大厅,宽阔而明亮,只是什么都没有。于是,楼凤展不解的看向方添哲。 “老婆,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我们的新公司。”方添哲一边说话,一边逗着怀中冲他咯咯笑的小墨玮。 “啊?凤凰国际?照我的名字取的吗?”笑靥如花的楼凤展差点跳起来。 方添哲靠近她一点,殷勤地看着她说:“当然了,而且你是最大的老板哦!” “啊!太不可思议了,老公,你真好!”楼凤展感动得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一乍后,问:“对了老公,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 方添哲思考了一会,道:“我打算以广告策划制作起步,往媒体方向发展。” 楼凤展抿着嘴巴,忽而竖起大拇指在他眼前,道:“好想法!以后你的拓远集团所有楼盘的宣传都可以交由它做!肥水不外流!” 第7章 高中时初恋女友 与方添哲年龄相仿的温蕴,长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小嘴巴、小鼻子、核桃眼,要是同时认识她和楼凤展的人,一定会惊讶的发现,她们俩的长相有几分像。不过,楼凤展的脸型丰满一点,算是鹅蛋脸,而温蕴的脸比较尖。当然,温蕴还要高一点,她正好一米七,楼凤展却只有一米六五。 此外,两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内向的温蕴清婉温柔,为人随和,有主见识大体。外向的楼凤展很浮躁,没主见小性子。 温蕴现为北京纯美百货股份有限公司的公关总监,固定年薪一百二十万。因纯美百货总裁沈时志想将自己的生意做得更大,便着意于往C市投资,成立分公司,建立新项目。 视野开阔的沈时志看上了拓远集团开发的山水撩人商业街。因方添哲开口要两个亿,所以,他派温蕴这位爱将和沈乾这位爱子出马,让他们找方添哲聊,并慢慢的跟他磨,尽可能的将价格压在亿位数之下,从而达到成本最小化、利益最大化。 这个周一清晨八点,方添哲已经起床了。 站在落地镜前,自己穿好衬衣、打好领带、套上西装,再走到床边,俯下亲吻着楼凤展的眼睛,道:“老婆,我去公司了。” 早就醒过的楼凤展也不再装睡,嘟嘴,孩子气的说:“我们结婚才一天,你就要上班去,都不陪我度蜜月,真没意思。” 方添哲笑了笑,道:“老婆,去年我缺席了十个月,集团内部真积了很多事等着我过去处理。所以,你就委屈一下了。正巧,等我忙完了就过春节了。到时我带你环游世界。OK?” “嗯哼,这还差不多,那老公你快去吧。”这下,楼凤展脸上又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目送方添哲走了,她跟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准备跑步瘦身去。 自与方添哲打结婚证到今天的这一个多月,她的体重由九十斤涨到了一百斤。由于她的骨架小,所以现在的她看上去肉乎乎的,而且小腹还有点点赘肉了。 这不是好兆头。要是她这么快就老了,方添哲那大色狼说不定会变心的。所以为了保持好身材,她决定以后的每天都坚持锻炼。 拓远集团总部。 整个上午,方添哲的办公室里来来往往进出了无数批人。以致他忙碌的连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 好不容易到了午饭时间。他本打算自己开车回月光海岸吃家庭餐的,结果,李康忽然对他说。 “方董,待会有饭局,北京纯美两个总监邀您的。说想跟我们拓远合作,要您赏脸一见。” 听之,方添哲脸色立马变阴,问:“两个怎样的总监?约我在哪个酒店?” 李康知道这破坏了方添哲的计划,致使方添哲不高兴。但还是斗胆的说:“就在天宸。” 方添哲冷一勾唇,幽暗的冰眸子瞟向他的脸。道:“李康,你最近变糊涂了吗?纯美的两个总监而已,需要我这董事长亲自会见吗?再看他们请我吃饭的诚意。正十二点,有派人或派车过来吗?” “这……”李康被斥得支支吾吾,正思索着如何解释,突然,口袋中的手机响起。 “你好。沈总。”接起电话的李康表情尴尬。 那边的沈乾声音却很爽朗,道:“李总。你们方董什么时候过来,酒菜我们可都备好了。” “真不好意思,我们方董临时有事,抽不开身。所以,你们先约国广地产的总经理方超谈一谈吧。”李康在方添哲面前红脸撒谎。说完了,还想立即挂掉。 那边的温蕴抢过沈乾手机,道:“李总,我们只跟你们方董谈,希望你能帮忙。” “温小姐,方董很忙。”李康说着。 内敛的温蕴还是不悲不喜,道:“那OK了,我们自己找他吧。打扰您了,李总。” 中断通话。 拿着自己精心准备的合作方案,望着桌上垂涎欲滴的山珍海味,一直都很有见地的温蕴决定自己打电话请方添哲过来。 昨日他们便通过多条私人渠道,打探到了方添哲本人的联系方式。 最开始她还很惊讶的,方添哲的手机号码竟还是他读大学时用的那个,从来没变。 为什么他没有换掉它?难道是担心她某一天回来了联系不上他吗? 在自己的手机上输全了他的号码,一向都很冷静的温蕴开始变得很紧张了。尽管没有人知道她和方添哲曾是一对海誓山盟的恋人,除开叶梦仪。 她将电话拨了过去。 瞄到来电显示为北京移动,方添哲不接,果断起身,道:“李康,我回去吃饭了。” “哎,方董……”李康想叫住他却不敢叫,只得拾起桌上他那响个不停的手机,追上去,道:“方董,您就给沈总一个面子,接接他的第一爱将温蕴小姐的电话吧!” “温蕴?”听到这个特殊的名字,刚跨到走廊上的方添哲皱了下眉,立马停下脚步。 李康连连点头,并将手机稍稍举高,道:“对。听沈乾说,就跟您见面谈合同这事,温小姐已经准备很长时间了。” “嗯,给我吧。”方添哲终于懒懒的接过手机,尽管此刻他没有想到,李康说的温蕴真的就是他的初恋女友温蕴。但是她们的姓名至少同音,那么他就给个面子了。 “喂,你好。”方添哲用着例行公事的口吻。 温蕴则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平静的说:“请问是方添哲董事长吗?” “嗯。”方添哲边应边走,往总裁专用梯去,李康紧紧跟随。 温蕴举着手机,神慌的忽然忘记了该怎么说。方添哲与她通话,不过几秒钟,但她已经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他的冷漠。他就像从前,没有为她改变时的那样。被动的对于一切。 身旁的沈乾不知道怎么回事,轻轻的推了推她,道:“温蕴,快说重点。” “哦,好的。”温蕴心虚的应了一声,再对方添哲说:“方董,我们沈总想跟你合作,因为北京那边比较忙,便派我和一位同事过来先跟你聊聊,然后我们再将你的意思回去传达给他。” 温蕴说的很慢。也很有礼貌。方添哲听出来了,声音温柔的就像一弯缓缓流动的清水,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温蕴。即使过去了七年。他依然分辨得出。 “你叫温蕴?北京A大毕业的研究生?”方添哲也紧张了,为了确定,他很低声的问她一遍。 温蕴咬咬唇畔,咽下眼泪,艰难的说:“是的。叶添哲,七年了。” 方添哲呆了一会,回过神后,嘴边滑过一丝苦涩的笑容,道:“见面聊吧。” 天宸大酒店第六层的中式风味餐厅,一间高档包厢内。 李康坐在方添哲的身旁。沈乾坐在温蕴的身旁。 整个饭局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期间方添哲都没吃多少酒菜,因为他一落座。温蕴便忙着向他讲述他们纯美有意向购买山水撩人商业街的事。 见温蕴很尊敬自己,完全没有跟自己叙旧的意思,方添哲唯一的感受,就是很轻松。 粗略的看完了温蕴拟的合同和方案,然后凝视她清纯如花季少女般的脸。问:“这是你们老板的意思?” 合同上说,纯美公司以八千万人民币买下拓远山水撩人商业街。并赠予方添哲董事长纯美C市分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 方添哲很低的音调,令温蕴觉得心底发凉。但是,她保持一贯的淡漠的态度,说:“是的,方董。” 方添哲唇角慢慢扬起,将文件夹轻轻合上,又看眼温蕴,再看眼沈乾,道:“OK,我考虑下,过三天要我的助理答复你们。” 语毕,起身,欲走。 这样狗屎的合同,幸亏是温蕴拿给他看,若是一旁的沈乾或沈时志本人,他不但当面撕毁,还会送其一句话:如果两个亿都给不起,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开出这样的价,是对你自己的侮辱。 “方董,请慢!”不料,温蕴追上来将他拦住。 温蕴了解方添哲,刚才他的那种笑容,就是对他们合同的轻蔑。于是,侃侃而谈道:“方董,如今纯美的商标中外驰名。相信C市的纯美公司最具生命力,它那百分之一的股份,每年都有可能带给你不少于一千万人民币的纯收益。” 方添哲望着她,面不改色,道:“温蕴,说了过三天我会答复你们,现在,你不要这么紧张,OK?” “不好,添……”温蕴那碧澈的桃眼中忽然流露出了一丝对他不舍的情感。 这令方添哲觉得难为情,他记得自己是结了婚的男人,虽然他曾对温蕴动过情。可是,他的老婆是楼凤展,比他生命还重要的楼凤展。即便最开始,他将身材、性格、智商等各方面都不达标的楼凤展当做眼前的她来爱。 不过,大四那年,当年幼的楼凤展安静的坐他身边陪他考研,同时扮贤惠给他洗衣送饭时,他恍然发现,他对温蕴的那份情不算是爱情,只能算是感激。最适合他的也不是志向远大的温蕴,而是楼凤展这个小女人。 本来,他报考的是温蕴她们学校的研究生,后来找关系调为上本校,为了跟楼凤展在一起。 无奈,他扶了扶温蕴的肩膀,道:“不好意思,温蕴,我得回我的公司去了,事情真的很多,失陪了。” 说完,不顾温蕴是否还想说其他的,行色匆匆的走开了。 “叶……”温蕴向前挥手,还想喊住他和李康。 这时,沈乾跟着站起来了,安慰温蕴道:“算了,我们就等三天吧。要他彻底否决了,我们再另想办法。” 温蕴却还是痴痴的张望着方添哲的背影,心里默念:叶添哲,你怎能如此敷衍的对我?我一直都深爱着你,你知道吗?我至今未婚,就是因为我碰不到第二个能令我心动和心痛的男人。可是,你结婚了。很想让你亲口回答我,若我早来C市几天,你会不会舍弃她而选择我?我记得你曾发过誓的,无论你的人生怎样改变,这辈子都会爱着我,我回来了你便非我不娶。 其实,沈乾早就觉得奇怪了,传闻中霸气凛然的方添哲,为什么会这么的给温蕴面子?为什么会对温蕴这么的客气? 第8章 那时年少很青涩 回忆十二年前。 初夏的傍晚,蝉虫鸣叫,知了嘎嘎。 H市第一中学围墙外那少有行人的西南边拐角,四个还未脱掉校服的高二男生齐对躺在地上的一位同年级男生拳脚相向。同时,他们的嘴边还不停的念着:“我们踹死你这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们老大作对!” 躺在地上的那个男生不喊一声饶恕,即使激烈的疼痛致使他的额头汗水淋漓,反而很大口气的说:“你们给老子记着!老子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的!” “还记着?我们几兄弟今天就要把你打成残废!”其中个儿最高的那男生恶狠狠的回应他,然后,积聚更大的力量到自己腿上,迸发着一股恨不得将他从地上给踢飞的怒气。 其他三个稍矮一点的男生,马屁似的附和他,道:“就是!叶添哲,你家里再有钱,你妈还是不要脸的小三,你爸还是姓方!所以,你天生命贱,不能跟我们老大比!” 叶添哲咬了咬牙,刀子般的目光,厉然瞟向说这话的男生,道:“有种,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说了你还能站起来再揍我一顿?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那男生嗤声一笑,满脸轻蔑的表情。 这时,叶添哲捏紧拳头,艰难的自那六条杂乱的腿下爬起,狠狠的砸向他的脸,道:“叫你闭嘴了!” “砰” 那男生的身体歪斜一踉,因为旁边的男生反应及时的将他拖住,他才没有摔倒。不过,有两行鲜血从他的鼻孔里流出。 “啊,叶添哲,你……”触了触自己人中两边的鲜血,那男生战战兢兢。似乎害怕了。 个儿最高的那男生毫不退缩,向其他两个男生使着眼色,道:“我们继续,再把他扳倒,痛打一顿!” 已经站得不是很稳的叶添哲,眼中杀气腾腾,趁他们还在犹豫之时,又挥出了一拳,将那个儿最高的男生打翻在地。 “你还敢打我?叶添哲,我送你去见方渐弘。C市你那死了的富翁老爹!”高个儿男生顾不得其他,激愤的从地上爬起来,联合其他三人。毫无客气的将行动不便的叶添哲推到墙角,而后由两人死死的按着他的肩膀,再由其他两人四拳相间,不停的砸到他的腹部。 “呃……”一股鲜血自叶添哲嘴边慢慢溢出。 以众欺寡的这一幕,被骑自行车正巧经过的温蕴看到。 “啊。叶添哲!”梳着两边马尾巴的温蕴慌得扔掉了扶把,跳下来,跑到他们身边,拖着个儿最高的那男生的手臂,道:“刘震,你们干什么啊?放开叶添哲。放开叶添哲啊!” 扭头见是自己曾追求过的女孩儿,这叫刘震的独自停下来了,得意的对她说:“温蕴。你来得正好,上次我的左腿骨折,休了一个月的病假,就是这坏小子打的,今天我在报仇。你看到了吗?” 温蕴望眼靠在墙角眉头紧锁,看去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叶添哲。使劲的摇着头,用哀求的语气,说:“刘震,你们不要再打他了!求你们,不然,我会通知政教处,或者打110的!” “温蕴,你怎么能帮他?你不是最讨厌他这类学习成绩倒数,到处跟人打架的低等生吗?”惊愕的刘震瞪大眼睛看着一脸焦虑的温蕴。 已经十八岁的刘震,其父亲刘年庚是纵横H市黑白两道的商贾,跟温蕴和叶添哲是同班同学。学习成绩从来都是第一的温蕴为他们的班长,而他刘震便是校学生会正主席。 温蕴只是连续的摇头,那双不带任何杂质的大眼睛,忽然泪花闪烁,道:“谁说我讨厌他了?从来没有过的,刘震,我求你们不要打他,放了他!” “温蕴,你居然为他流泪?你喜欢他吗?”刘震晃觉一阵心悸,扶着温蕴的肩膀,用锐利的眼神逼视着她,问。 “我……我……”忐忑的温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她喜欢叶添哲吗?叶添哲喜欢她吗?于是,她反问:“我喜不喜欢他,跟你放不放过他,有关系吗?” 刘震冷声一笑,道:“当然有!你喜欢他他就得受更多的痛,你不喜欢他并答应当我女朋友,我就叫他们立即住手!” “刘震,你……”温蕴急得哽咽。 “滚,开!”不料,叶添哲的嘴边冷冷的吐出了这两个字,接着咬紧牙关,猛地一把便将围着他的三个男生给推开了。 “叶添哲!”温蕴既惊又喜,紧盯着叶添哲青一块紫一块的脸。 叶添哲跑到她身边,牵了牵她的手,道:“别理他,我们走!”说完,迅速的扶起她的自行车便骑在上面。 “好,我们走!”温蕴点了点头,跟着跳上了他的单车后座。 叶添哲很快的踏着车轮。 “温蕴,叶添哲,你们俩,狗男女!”刘震指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又气又恼。 叶添哲和温蕴差不多住同一条街道。 不过,叶添哲家住的是三四百平米的双层豪宅,而温蕴家住的是不到一百平米的安置矮房。 此时,还没天黑,因为首先到达的是温蕴家,温蕴便将叶添哲带到了自家的房子里,然后很快的打开了燃气灶,给他煮了个鸡蛋。 温蕴是留守青年,爷爷奶奶早逝,爸妈常年在外地打工,房子剩她一个人住。 “你每天放学回家,还要自己做饭吃?”瞟到那面积狭窄的厨房摆着一套整齐的餐具,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叶添哲忍不住问。 “是啊,我可没你幸福。”温蕴一边微笑,一边拿着那个被布块包好的熟鸡蛋坐到他的身旁。 叶添哲冷一勾唇,扭头凝视她如空谷幽兰般清丽的小脸,道:“我宁愿我是你,家境贫寒点儿,只要生活的简单。” 温蕴也认认真真的看着他。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是么?” “或许是吧。”叶添哲的声音压得很低。 见状,温蕴显出一副羞涩和尴尬的小模样,慢吞吞的说:“叶添哲,我先帮你敷伤,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痛了。” “嗯。”叶添哲淡淡的应声,然后一动不动的,任由温蕴小心翼翼的触碰着他的脸 很久很久。直到那发烫的鸡蛋不剩一丝余温,温蕴才停下,问:“好点了吗?” “当然。”叶添哲有些感动。不禁拿起她的手,说:“从前,我跟刘震一样认为。” “啊?什么?”温蕴想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叶添哲自嘲性的补充说:“从前,我也认为你很讨厌我,温蕴。” “没有。”温蕴不知道要不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刻意望着别处,吞吞吐吐道:“真的没有,叶添哲。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的……” “我会记得,谢谢。”叶添哲惭愧的瞑了下目。想了一会后又将她的头扭转过来。让她面对自己,道:“你以后要记得,若是刘震骚扰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懂了么?” “放心。懂的。”温蕴别扭的笑一笑,却不再害羞的与眼前的叶添哲对视。 叶添哲算是他们H市第一中学最帅的男生吧,没满十七岁,身高一米八、微长的脸型、中短的碎发、白净的皮肤、冷锐的眼神、性感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又长又翘的睫毛。 “添哲。”温蕴不自觉的去掉了他的姓,亲切的喊他的名字。 叶添哲慢慢的朝她的脸凑近。直到他们鼻子的距离不过两公分时。温蕴抿着嘴巴赶紧将眼睛闭上了。 叶添哲不再动,温柔的问她:“你不喜欢?不愿意?” “不,不是,不是。”温蕴睁开眼睛,连连摇头。她只有十六岁,从未恋爱过,所以她很害怕和慌张,非不愿意和不喜欢。 “温蕴,我很喜欢你。”叶添哲在她的唇边低语。 温蕴轻轻的喘息,调整一下心态,回应他道:“添哲,我也很喜欢你。”说完,再次闭眼,只是这会,她的嘴巴稍稍张开了些。 叶添哲的唇渐渐的吻了上去,很热、很烫。瞬间,温蕴的小脸变成红彤彤的了。叶添哲伸手搂着她的背,并继续与她接吻。 青涩的温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配合他,只是顺着他的舌头,让它轻易的撬开了她的牙齿,再滑进她的嘴里。 “嗯……”温蕴发出很轻的声音,她的感觉麻麻的,头脑更是一片空白,索性紧紧的抓住了叶添哲的衣袖。 这一场悠长、舒缓、深入的吻,持续了好一会,算是他们两人的初吻,并给他们年轻的心灵制造了震憾与浪漫的感觉。 说到温蕴,不止在他们班上是出类拔萃的,在他们学校也是出类拔萃的,不仅脸蛋标致,就连身材都是前挺后翘。总之,就是所以早恋男孩子追求的对象。 温蕴一直都喜欢叶添哲,上个月,听说刘震的腿在跟人打架时摔断了,她立马知道是叶添哲闯的祸。所以,在举行班会时,她讲述,她讨厌叶添哲这一类喜欢惹是生非的同学。 其实,她故意那样说,她只是希望叶添哲能有所醒悟,有所改变。她将对叶添哲的那份喜欢和期望完完全全的藏在心底。因为她从来都接触不到叶添哲的内心世界,叶添哲跟任何人说一句话,字数永远不会超过五个字。她从来都不知道叶添哲是否喜欢她自己。 但是后来,她留意到叶添哲慢慢的在改变自己了。比如,他不再无故缺课了;考试的时候他会出现了;老师布置在黑板上的习题,他偶尔还会动笔算一下。 第9章 曾经的海誓山盟 在温蕴家坐到城市的各处都亮起了路灯,叶添哲才动身回自己的家。 他们家的房子确实很大很大,可是,只有他和叶梦仪两个人住,而且少有人来。 “你又跟人打架去了?”叶添哲每次放学回家,既没背书包,也没拿本书,从来都很潇洒。不过,他脸上挂彩倒是经常的事。所以,一见他鼻青脸肿的狼狈样,叶梦仪便很冷漠的问。 叶添哲不理她,也不看她,站在门口换好衣鞋,便径直往楼上自己的房间去。 “我给你说话,你聋了还是怎么的?听不见是吧?”叶梦仪来了很大脾气,气势汹汹的冲到他面前,拦在楼梯的入口。 叶添哲很不耐烦的望眼站在他面前,只有三十五岁,却整天待在家里对着房内那大尊佛像念叨,神经兮兮似的叶梦仪,道:“你这女人,找个人嫁了吧!不要管我的事!”说完,轻易的拨开了她单薄的身体,再往楼去上。 因为叶梦仪一直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叶添哲对她一向都很无礼,从未将她当成自己的妈咪看。 这会,叶添哲又不顾她的担忧和着急,不向她说明一下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她便无法再承受自己的儿子对她的这种歧视了,还有,他要她找个人嫁了?她叶梦仪这一生都只属于方渐弘,他叶添哲是方渐弘的亲生儿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叶梦仪忿然冷喝,道:“不孝子,你给我站住!” 察觉到她情绪变化的叶添哲当然没动了,虽然,他总是对叶梦仪说很多阴毒的话,表现的十分十分的讨厌她。可是。他的内心却是很爱很爱她的。他一直都希望她能忘记方渐弘,趁着年轻漂亮,找个懂得关心她和爱护她的男人嫁了。 叶梦仪匆匆跨越几层台阶,再次拦在叶添哲面前,抬手便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道:“你给我记住,以后不许这么说话!” 叶添哲的脸本就火烧火烧的痛,叶梦仪的这个耳光加上去,致使他的耳膜都疼痛起来。但是,他装作没事的样子。反而嘲笑叶梦仪,道:“要我不说?OK,你以后不要管我就是。我们谁也不管谁。”这回,他是撞开她往楼上去的。 叶梦仪的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下,趁他还没进屋,道:“好!叶添哲,你有本事的话就给我好好读书。把成绩赶上,考到外地去念大学,你滚出H市了,我便管不着你了!” 心中甚觉好笑的叶添哲,不再停步,径直往自己的房间去。 “砰” 进屋后。他重重的摔上了房门。 洗完澡,晾好衣服,叶添哲懒懒的躺在床上吹着空调。并回忆着那会跟温蕴聊天时,温蕴说的话。 他问:做我女朋友,好吗? 温蕴微笑着轻轻的摇头,说:添哲,下学期就是高三了。我得迎战高考,没有时间恋爱的。 他问:在你心中。能不能念大学很重要吗? 温蕴温柔的看着他,说:是啊,我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考上一所好大学,出人头地。 他问:那你想去哪座城市上哪所大学? 温蕴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就我们的C市,C大啊,全国都很有名的学校。 …… C市,C大,叶添哲亦将它定为了自己的奋战目标。想:温蕴,我要追随你到天涯海角。 高三时的第一次月考,出乎H市第一中学,包括校长在内的所有人的意料,理科总分成绩排第一的竟是那位,那位高一高二时总是倒数第几的叶添哲。而且,他的分数,比第二名刘震,整整的高出一百分。 “叶添哲,你作弊了,是不是?”望着光荣榜,叶添哲的名字排在自己前面,而且是最前面,刘震皱着浓眉,很不爽的问道正经过的叶添哲。 叶添哲冷一勾唇,道:“或许是吧,不过老师没有发现。要不,高考时,就由你盯着我?” 刘震气不是,怒不是,道:“我没那闲工夫,我自己要考!” “哇!我听到叶添哲同学说了一句好长的句子啊!”走廊边,一位戴着眼镜的花痴型的女生突然尖叫起来。 这时,听到的女生纷纷向她凑近,惊奇的问:“真的吗?叶添哲同学说什么了?” 那女生变得萌萌的,扶着自己鼻梁上的眼镜,道:“我,忘了。” 叶添哲摇摇头,快上课了,准备进教室去。 “添哲。”对面,温蕴忽然拿着一个本子和一支水笔朝他走近。 叶添哲心里很欣慰,快步迎上她,问:“怎么啦?温蕴。” 温蕴脸上那温婉的微笑,带着一种倾国倾城的魅惑。翻开那本子,指着其中一处给他看,说:“这道题考试时我做错了,虽然上节课老师讲解了,可是,我还是不懂……” “OK,我教你。”叶添哲马上拿过她手中的水笔,一边在本上画图,一边滔滔不绝的给她解释起来。 高三的学习真心很紧张,可是,叶添哲和温蕴相处的时间却越来越多了。 多次月考,理科总分全校第一的都是叶添哲,温蕴却一直保持着全班第三的成绩。所以,每当碰到了难解的数理化习题,温蕴总会捧着那张试卷去向叶添哲请教。 叶添哲总会不厌其烦的为她讲解。 久而久之,所有的同学都发现了叶添哲的巨大变化。当然,并没有很多人特别的去在意,因为,大家都在忙着高考。 叶梦仪也察觉到了。 现在的叶添哲每次放学回家手中都拿着一两本书,而且再也没有鼻青脸肿过。对她这个妈咪也没有那么冲了,变的礼貌和温和了很多。 虽然,开始的她并不清楚为什么,她的儿子怎么会在她不知不觉间就改掉了所有的坏习惯。 高考终于过了。 考完的那天晚上,全班同学聚在学校旁边的一个KTV唱歌。 一向不怎么合群的叶添哲,悄然离开了包厢。 他踱步走在学校的操场上。借着那皎洁的月光,踢着地上零零碎碎的那些小石子。 “添哲。”温蕴一直跟着他。 叶添哲慢慢的抬头,凝望着月下亭亭玉立,姿态娴雅宛如一朵优莲的温蕴,却不说话。 温蕴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直到两人的距离不过二十公分,她才停下,看着叶添哲的眼睛,意味深长的说:“添哲,战斗结束了。” 叶添哲明白她的意思。温柔的将她搂到自己的怀抱,道:“我们可以正式的恋爱了,对吗?” 温蕴的脑袋靠着他的胸膛。用耳朵聆听着他平缓的心跳,说:“嗯,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 这夜,两人都不想回家。躲在操场南面的那座小山上。数星、赏月。并且,初尝爱的禁果。 直到日升月落,东边天空朝阳浅露,那一整晚都睡在叶添哲身上的温蕴才翻身,准备“起床”。 “蕴蕴,我喜欢你。”叶添哲却还是抱着她。不让她动。 温蕴抿唇冲他微笑一下,然后凑到他的嘴边,将自己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 狡猾的叶添哲用牙齿咬着它不肯放。 “嗯……”温蕴用喉咙发声。一边,还捧着叶添哲的脸。 …… 高考成绩还没有出来的这半个月,温蕴在与叶添哲的热恋中很快的度过了。 叶添哲对她很好,随叫随到,并且。什么都给她买,什么都肯为她做。还曾。带她去他家里见他的妈咪叶梦仪。 总之,这半个月,算是他们彼此平生过得最快乐最轻松的一段日子。 可惜的是,后来的叶添哲心情一落千丈。 当然,叶添哲考上了C大,他是第一,永远的第一,分数连上清华北大都没有问题。可是,温蕴一直念叨说她想读C大。他便以为她真的只填C大。 不料,温蕴骗了他,她的第一志愿没有填C大。直到他收到C大的录取通知书,再看温蕴收到的通知书竟是另一所重本北京A大的,他才彻底的明白。 “为什么?温蕴?”叶添哲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骨,异常失望的问。 温蕴却很平静的看着他,道:“对不起,添哲,我没有和你商量,自己就下决定了。你知道的,我的分数就是C大的最低录取分数。第一志愿填它,想被录取就必须得服从调剂,调到那些最冷门的比如新闻、文学、营销之类的专业。有句话说,宁*头、不做凤尾,所以,我选择去北京A大念我喜欢的公关专业。” 温蕴的话令叶添哲很无力,道:“原来,你都没有想过要继续跟我在一起,都没有为我考虑过。” “不是的,添哲,即使我在北京,你在C市,我们依然可以恋爱,地理距离是阻挡不了爱情的发展的。”温蕴否定他,同时安慰他。 叶添哲冷笑,道:“错了,异地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很淡很淡,最后不了了之,懂吗?温蕴,我舍不得你。” 温蕴有点紧张的摇了下头,然后直往他的怀里扑,说:“不,添哲,我爱你。我答应你,读完了大学,我就去C市找你,我们一起工作,结婚,永远生活在一起,好吗?只要你愿意等我四年,到时我一定回来!” 叶添哲紧紧的搂着她,生怕她会被人抢走似的,道:“四年?四年后你回来嫁我?” “嗯!”温蕴重重的点头,想了一会,又道:“不过,我要你发誓,无论你的人生怎样改变,这辈子都会爱着我,我回来了你便非我不娶。可以吗?” 此时,叶添哲心里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可能会在某一天失去温蕴。所以,完全没有犹豫,就说:“我发誓,无论我的人生怎样改变,都会等温蕴回来,娶她。” 第10章 最初相遇便相识 那年七月份,叶梦仪本以为她的儿子叶添哲是很开心的每天都陪着他的女友温蕴,然后两人一起等待九月份的到来,跟着一起去C市读大学。 没有想到,整个暑假,叶添哲都是闷闷不乐的,即便有时温蕴就在他的身边,他的样子看上去还是装着很多的心事。 阳历二十八号,是叶添哲十八岁的生日。 方敬海出乎意料的打电话过来问候。说他准备了一幢别墅给叶添哲当礼物,在C市东二环边,等叶添哲过去C市上大学了,差不多就能住了。不过,叶添哲直接将电话挂了,他懒得理会他们方家的人。 八月底时,温蕴先行出发,去北京了。 走的那天傍晚,叶添哲送她上的火车。此后,叶添哲便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打了整整两天两夜的游戏。 第三天。 叶梦仪进去给他收拾衣物,瞟见他的脸上都起了胡渣,便心疼的说:“儿子,你和温蕴都很年轻,你们都有自己的理想和前程。所以,看开一点,说不定你很快就能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女孩。” 对于叶梦仪的安慰,叶添哲嗤笑,道:“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有多么的喜欢她。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女孩,都没法取代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叶梦仪很不以为然,摇头,道:“妈咪一直觉得,温蕴的性格很不适合你。你的征服欲和占有欲都很强,你很希望你的女人一切都听你的,任你摆布。可是,温蕴,她也很好强,很有主张和自己的想法。” 顷刻,叶添哲来了脾气。手中鼠标往桌上一掷,道:“妈咪,爱情里没有合适或不合适,只有喜欢或不喜欢!” 叶梦仪极其无奈,拿着他未洗的衣服退出他房,道:“好吧,儿子,妈咪不多说了,以后你会明白的。” 叶添哲来C市念大学了。 在这陌生的城市,性格内向的他。比较空虚和落寞,所以,他配了一副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给自己戴。这样。所有的人都看不到他的眼神,也没有机会去读解他的内心世界。 C大有五万多学生,男女参半,所以,校内情侣无数无数对。 叶添哲很帅气。很显眼。刚进校门,就有一个女生看上他了。接着,又有无数的女生看上他了。而且,那些女生条件都不错,有身材、有脸蛋,感觉还很温柔。 可是。他的心里只有温蕴。对于所有追求他的女生,一概置之不理,从来不管她们对他有多么的疯狂和着迷。 大一时。他每个星期都要给温蕴打一次电话,了解她的学习或生活。那时的温蕴,总是柔声细语的给他讲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嗅事。 大二时,他给温蕴打电话的习惯没有改变。反倒温蕴,似乎不愿跟他说很多了。以前的通话时间。每次都在一小时之上,现在。都只是客套几分钟。 叶添哲当然察觉到了她的变化。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逢年过节,他们还是会见面。而且每回,温蕴都是激情如火的与他在床上缠绵。甚至,对于他们耐心维持的这份异地恋,温蕴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厌倦的情绪。 光阴如梭,已到暮春时节,外面的太阳暖烘烘的。 中午,正准备睡午觉的叶添哲忍不住给温蕴打了个电话,他告诉她说:大二快结束了,离他们相聚在一起的日子只差两年了。 温蕴说她忙,很快挂了。 叶添哲不会在意,因为他早就习惯她先挂电话,即使每回都是他先打过去的。 躺在床上,随手拾起一本英语书看。 忽然,一个没有礼貌的女孩子推门闯了进来。她蔫蔫的样子,椭圆形的小脸蛋也被太阳晒的红彤彤的。他当然认得她,那是他上铺的室友,贺斌的情妹妹。 小小年纪,就这么的不害臊。看到就很烦,索性无视。 “哎帅哥,你能不能回避下让我爬到你的上面睡一会?”不料,她开口跟他说话。 叶添哲便想:这个行为无拘的女人,说爬到我的上面睡一会?这上面是指我的身上?还是我的床上? 他真的不知道,所以就反问了她。没想到,她还生气了。小小年纪,凶得可怕,还够开放。最后,更是直接的跳上他的床,扬言跟他一起睡。 唉,这个女人真是另类。不过,好男不跟女斗,让她一个人睡吧。 明明应该很讨厌她的,可是,看她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他一下子变的开心起来,而且脸上露出了难见的笑容,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叶添哲本以为每个暑假温蕴都会回到H市。结果错了,大三那年,她就留在了北京,说要去某家公司实习。叶添哲说飞过去陪她,她拒绝了。 漠然的叶添哲,当他们已经结束了。 此后的一个学期,他不再联系她,她也不再联系他。 然而,再到寒假,过春节时,她又主动的约他见面了。 除夕之夜,他们在如家酒店开房。 刚从洗浴间走出的温蕴,披着一头乌黑的直发,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坐到叶添哲的身边,道:“过去那一年,我的学习和工作真的很忙,以致疏忽了你,真的对不起,添哲,原谅我好吗?” 她的语气和态度都很诚恳,责怪她叶添哲于心不忍,毕竟,异地恋也是那样。于是,他懒懒的说:“算了,温蕴,我没有怪过你。” 是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添哲不再怪她了。 “添哲,我爱你,永远都只爱你。”温蕴忽然捧住叶添哲的脸,闭上眼睛,红唇慢慢的向他的嘴唇靠近。 “温蕴,你是我的。”叶添哲回之绵绵情话,很自然的迎上了她。 他轻轻的扯掉裹着她身体的浴巾,让她圆润完美的身材毫无保留呈现在他的眼前。然后搂着她光滑而富有弹性的后背,将她慢慢的压倒在床上。 他很霸道的吮吸着她的嘴唇,亲舔着她嘴里的每一处天苔。 吻够了唇,再将舌头抽出,顺着她光滑的皮肤一直往下。 她的脖子,很美很白。她的锁骨,比较凸出。她的胸部,起伏很大,至少C罩。她的腰肢,纤细柔韧,绰约多姿。叶添哲激烈的亲吻着她的每一处,她的身体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他真的很入迷,情难自控。 不过,当他亲吻到她腿根时,却很自然的停下来了。 温蕴体内的欲火早已被他点燃,起身,替他脱着上衣,并催促道:“添哲,快点,我爱你。” “OK。”叶添哲附和着她,扔掉衣服后,马上将她再次压下。拨开她的双腿,轻而易举的挺进她的身体里。 他用的力道很大,插得很深很深,温蕴那双细长的白腿也勾魂似的缠绕在他的腰间。 …… 完事了,两人累累的躺着,肩挨肩。 叶添哲目视天花板,道:“温蕴,只有一年半就大学毕业了,到时等你回C市了,我立即娶你。” 温蕴侧过脸看他,脸上未干的汗水,浸湿了几丝头发,道:“添哲,我还想读研究生啦,还有,与C市相比,我更喜欢北京。” “你……”叶添哲瞬间无语了,为何她的心,总是这么大。 这时,温蕴一扳自己的身体,覆盖到叶添哲的身上,在他嘴边说:“添哲,要不你来北京陪我?”说完,还诡异的伸手碰了碰他下身的那热物。 叶添哲微微一笑,跟着抱住她的身体,两人融合在那张大床上滚了几圈。滚到床边时,她又处于他的身下了,才答:“OK,都听你的!” 只要一回学校,温蕴便不再联系叶添哲了。偶尔,还是会接他打来的电话。 渐渐的,叶添哲却没有耐心给她打电话了。 大四到了,叶添哲准备考研了,他听了她的,报考的她们学校。 虽然,考她们学校,对他来说十分十分的简单,不用特意复习就能手到擒拿。但他反正闲着,没事干。那么,还是搬几本书去图书馆看吧, 经过东面足球场,感觉到那边一片湛蓝。刚入学的大一新生,正在进行严格的军训。 但是,他们这会似乎休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嘻嘻哈哈,说说笑笑。 乍一瞟,却撞上了一对水汪汪的亮眼睛。 “呀,叶添哲,贺斌哥哥他们寝室的那个大帅哥呀。”与他目光相遇的那个女生,尖叫出来。 那个不是贺斌的情妹妹吗?怎么连她都能考上大学啊?他很郁闷的吁了口气,然后自顾自的往前走。 “呀,叶添哲,你别走啊,等等我啊……”不料,她竟兔子似的朝他这边窜过来了。 加快脚步,争取不要惹到她。 “啊,叶添哲,你等等我啊,我都两年没见你了,我发奋考到这所大学来就是为了追你啊……”她却越跑越来劲。 什么?考到这所大学来就是为了追我?开玩笑吧?贺斌的情妹妹!叶添哲的心口一颤,愣了半秒。 “呀,叶添哲,大帅哥,你没听到我叫你是吧?”她穷追不舍,极有精力。 “啊,原来C大的校草竟是个聋子啊!”她终于停下来了,并且改变了方式,开始用激将法了。 第11章 完全是两码感觉 贺斌的情妹妹居然很鬼精的对他说:你是怕你自己会深深的爱上我吧? 我靠!叶添哲真的想吐。 请问他会吗?她身材矮小、皮肤红黑、胸部偏平。 比起他的温蕴,丑多了!凶多了! 但是,世事难料。 有一天,叶添哲看完书回到寝室,发现了一个怪现象。那就是,他的脏衣服,全都不见了! 开始,他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是有钱人,衣服多的很。丢了一两件芝麻大的事都不算。结果到了第二天,他却看到那些衣服都被叠好了,并放在了他的床头。 “这谁啊?有毛病吧?”他弄散它们,拿到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一股很重的洗衣粉香味。而且,有的袖口上面直接沾了没有褪干净的洗衣粉。 之后的两个星期,此类事件频繁的循环。 “贺斌,最近这个月,你妹妹是不是经常来我们寝室,乱翻我的东西?”他忍不住咬牙,冷冷的问道刚从外面回来的贺斌。 见他脸色阴沉,一向有些怕他的贺斌连连挥手,道:“对不起,叶添哲同学!我承认,她是我带进来的,可是,我经常劝导她不要这么做!” 看贺斌一副极其无辜的模样,叶添哲瞪眼,却不好发脾气,道:“算了,我由着她,那个无聊的女人!” 叶添哲那纠结加怨忿的表情令贺斌疑惑,挑眉,问:“叶添哲,你真不怪她啊?” “我怪她干嘛啊?兄弟,毕竟她是你的女人,我总得给她一点面子,嗯?”叶添哲说的很狡猾。很有用意。 贺斌直视他锐利的眼神,道:“你误会了,她还不是我的女人。我没有那么禽兽,摧残没满十八岁的无知少女。” “哦?是吗?”叶添哲似信非信的点了下头,跟着脸上化开了一抹古怪的微笑,道:“OK了,以后你的面子我就不用给了!” 十月份的某天,发生了一件更狗血的事。 叶添哲他放在东苑图书馆自习室的复习资料,全部都被人给搬走了。 他不用猜,立马就知道了会是谁干的。 不过。当挨批后的她撅着小嘴,怒气冲冲的坐到他的身边时,他反倒觉得她的模样十分可爱。完全没有一丝厌恶她的情绪。所以,当她说以后的每天都要过来陪他考研时,他没有拒绝。很奇怪吧,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内心希望见到她。希望她离自己很近。 而后,她真来图书馆坐他旁边了。 那时,他努力的表现的无比淡定,努力的让自己无视她。因为,他喜欢的只有温蕴,温蕴。可是。她总是捣蛋,一惊一乍,要么抢过他手中的笔。要么抽掉他写字的纸,要么遮住他看的书。他一生气,她就会马上变乖,躲开他的目光一声不吭的趴到桌上睡觉。 “哎,让开。我要去食堂吃饭了。”她的两只手还伏在桌上,他起身准备出去。却被她挡着。 “叶添哲,你坐下!”不料,她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突然站起,瞠大眼睛看着他。 叶添哲抓狂了,厉然回视,问:“你想干嘛?我叫我坐我就坐啊?我偏站,怎么着?” 她摇鼓似的摇头,道:“不是!我叫你坐下,专心的看书考试,我去帮你把饭打过来!” “真的?你这么好?”叶添哲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她打掉他的手,道:“当然是真的!以后你的中饭,我都给你打过来!” “OK,那你快去吧,我饿死了。”叶添哲连忙坐下,翘起二郎腿,静等饭菜被送到嘴边。 “你等着啊!”她奔着跳着,兴高采烈的正准备往外边走。忽然,又停下来,扭头望向叶添哲。 “怎么呢?田螺姑娘?”叶添哲讽刺性的喊她问她。 她愣了愣,小心翼翼,道:“你还没有给我钱啦,我一共只有十块钱了。” 差点奔溃的叶添哲,立马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钱包扔给她,道:“这个学期,别找我要了!” 她稳稳的将它接住,拿在手中,感觉重叠叠的,不用数都知道很多,道:“OK,我给你打最贵的菜!” 就这样,她在叶添哲的身边整整坐了两个月,每天都是安安静静的注视着叶添哲的侧脸。尽管叶添哲从不主动开口跟她讲半句话。偶尔她问问题,他也爱理不理,爱搭不搭。 然而,一到中午,她还会二话不说的就跑去食堂给叶添哲打饭。她很聪明,每回打来的菜都是蔬荤参半,都是叶添哲喜欢吃的。 十一月底时,气温比较低了,天气比较冷了。 那天,有点感冒的她脑袋木木的,特别的痛,想睡睡不着。无奈,趴着,下巴蹭着桌子,发呆。 观察到她的异常,叶添哲莫名的心疼,伸手摸着她的后脑勺。 她马上坐直了,侧过脸看他,那眼神充满渴望,道:“你摸我的头干嘛?我又不是小狗。” 叶添哲似笑非笑,认真的告诉她说:“你就是我养的一只小狗。” 她变得很失落了,收回目光,道:“我知道了,我只是你的小狗。”说完,蔫蔫的起身,无趣的走了。 “喂,女人……”叶添哲想叫住她,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她。 难道他喜欢她吗?虽然她跟温蕴长得像啊。 夜里,躺在床上的叶添哲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出现了她的身影。 “凤儿,凤儿,女人,女人……”几次,他梦到她死了,就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那年的十二月份,她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很想她,他意识到了,他喜欢上她了。可是,他不会去找她,因为他不能负了另一个。 圣诞前夕,平安夜,他拨了个电话到北京,问候他那足有半年没有联系的女友温蕴。 温蕴没有接,也一直没有回拨过来。 叶添哲没有生她的气,只是笑了笑,恍然觉得,他们可以相忘于江湖了。 考完研,他自然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了。 慢慢的跟她相处起来,发现她竟越长越漂亮了。胸部隆起了,皮肤变白了,身材圆润了。只是,不解风情这缺点一直没有改进。 刚交往的那个月,叶添哲捧着她的脸,吻她,她特意将眼睛睁得很大很大。 “把眼睛给我闭上!”他吻到半途都得停会向她下命令。 她却很执拗,道:“不,我就要看着你!” “你平常还没看够啊?”叶添哲比较纳闷。 她很孩子气,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要睁着眼睛看你吻我!” 接着他们交往满了一年,她也满了十九岁。有时粘一起,叶添哲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把她的那层膜给破了。 平常看她稀里糊涂的,脑袋瓜子跟白开水一样。费解的是,每回他好声好气好委婉好含蓄的说,晚上要带她去哪里哪里干什么,然后就不回学校了,直接住酒店了。那时,她却变得无比机灵和聪明了,使劲的摇头,连续的说不。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也不是没撤,都知道他叶添哲的内心是无比禽兽的。归根结底,就只是因为他已经认定她了,他认定她迟早都是属于他的,永远都是属于他的,所以暂且不强迫她跟自己上床。 还有,他已经发现了,他对她的感觉,与以前对温蕴的感觉完全不同,完全是两码事。 …… 下午,董事长办公室进出汇报工作的人很少很少,方添哲呆呆的坐了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就回忆起了这些往事。 他一向不追究过去的。可是,忽然和温蕴再见了。必须承认,这七年,他确实把她给忘了。 晚上,失意无助的温蕴独自一人在市中心的5298酒吧买醉。一阵呕吐之后,竟昏头转向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添哲,添哲……”她倒在洗手间外的走廊上,嘴边不停的喊着“添哲”。 酒吧工作人员都不认识她,她包包里的手机也设了密码,不能给出一点儿信息让他们通知她的亲友。 幸好,酒吧负责人连羽桐听的清她念叨的那两个字。 添哲?难道是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他和这女人有什么关系?连羽桐思忖起来,忍不住发短信告诉了她的好姐妹林沁。 将温蕴送到医院吊水,等待她稍稍清醒了,连羽桐的手下便向她问清了状况。最后,其中一人借给她手机,让她自己拨方添哲的号码。 温蕴醉了,一向聪明的她都没法多想。加之,她真的很想叶添哲,她的叶添哲。所以,迷迷糊糊的就按了。 住月光海岸的方添哲正在主卫洗澡。 桌上他的手机响了。 “老公,你的电话,我帮你接了啊!”楼凤展叫唤一声,跟着站下了床。 方添哲奇怪了,都十一点了,谁还打他电话。但是,不忘应楼凤展的,道:“OK,你接吧!” 楼凤展举着他的大手机,道:“喂,你是哪位?” 蓦地,温蕴的眼泪滑落到脸颊,无语凝噎。 那是他的老婆,他都结婚了,为什么她还要想着他?为什么到现在她才后悔当初没有珍惜他? 温蕴轻微的抽泣声被楼凤展听到了。楼凤展皱着柳叶眉,谨慎地问:“喂,请问你是哪位?你为什么哭啊?是不是打错了啊?” 第12章 是否只是替代品 第12章 是否只是替代品 温蕴抑制不住的哭,哽了好久,终于回答出楼凤展的话,道:“叶……添哲。” “啊?他在洗澡,你等会吧。”楼凤展脑袋里空空的。这算是半夜三更吧,为何会有哭的这么伤心的女人打电话找她的老公啊? 漠然的拿着那个电话,她不知道要不要挂断。这时,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三角裤的方添哲走过来了,他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短发。瞟见楼凤展用奇怪的眼神紧盯着,忙停下来,问:“你怎么啦?谁打来的?” 楼凤展嘟了下嘴,捂住手机的话筒,道:“你的老情人,但不知道是哪个!” 方添哲漫不经心的在她身边坐下,道:“老婆,不可能是我的情人,你问清楚吧,不要冤枉我!” “额,我才不问啦!要问你自己问,她连添哲都叫出来了!”楼凤展有些生气,立马将手机举到方添哲耳边。 “添哲,我想见你。添哲,我想见你……”那边,温蕴无力的重复着这句话。 识辨出她的这个声音,方添哲心口一颤,紧张的问:“温蕴,你怎么回事啊?” 这回是叶添哲,他还是在乎我的,我感觉到他的慌乱了。 于是,温蕴越哭越悲,咽着,十分缓慢的说:“添哲,我想见到你,你现在,能不能过来,医院……” “你现在在医院?可是……我不能过去啊。”方添哲蹙起了眉,回答她时那表情很纠结。 楼凤展看出了端倪,装作无所谓的将腿缓缓的缩到被子里,并将手机落下放到床上,道:“老公,你自己拿着电话吧,我先睡了。累了。” 刚好,温蕴已将电话挂了。 方添哲有些无奈,极轻的叹了口气,跟着也往被子里钻。 楼凤展背向他,侧身而睡。方添哲野蛮的将她的身体扳正,正面朝天,压着她问:“老婆,你吃醋了?” 楼凤展推了推他,瞪着眼睛,道:“没有!方添哲。你这么重,想压死我吗?” 方添哲摇头一笑,用很冷漠的口吻反问:“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我准备上你了,你还没有总结出这个规律?” 楼凤展吐舌头了,歪着脑袋,不再看他,想:真不明白。每个星期都要做三四回,你有这么欲求不满吗? 翌日。 X国贸大厦,第十层总裁的办公室。 坐在一边沙发上的林沁和林德文,不约而同的望向推门而入的林湛。 林湛的心情似乎比较惬意,将手中拿着的那一份简单的资料递给他们看,笑容满面的说:“这就是羽桐昨晚说的那叫温蕴的女人的简历。高中就读于H市第一中学,与方添哲同年级同班,即方添哲的初恋女友。” 林沁连忙接过。看着张贴在右上角的彩色寸照,惊道:“粗略一看,我还以为这是楼凤展啦!” 这令林德文也很好奇,鼠般精明的目光立即瞟上去。确实,温蕴和楼凤展长得像。看着看着。林德文的脸上露出了冷冰冰的笑容,道:“有意思了。有意思了。” 林沁的唇角也完美的勾起,与林德文对视,问:“爸,您说,正身回来了,替身是不是应该退场了?” 林德文笑而不语。却是林湛,歪着嘴答:“当然,楼凤展知道了,得多伤心啊。” “嗯。但愿方添哲能与这个温蕴重修于好,然后跟楼凤展协议离婚。这样,拓远集团将近四分之一的股份都会被那惨遭抛弃的楼凤展带出。到时,看他方添哲还有什么值得嚣张。”林沁目露凶光,狠狠的咬牙。 “沁沁,想的真好!”林德文实在是忍不住要夸她一句。 过了无数天,李康早已回复沈乾和温蕴其纯美公司欲购山水撩人商业街的那件事。他拒绝的很委婉,照方添哲意思说的。 无奈,难以向沈时志复命的沈乾和温蕴只得从长计议。 之后,温蕴重新拟写了一份合同,将购买价格稍稍提高了一层。这也是他们俩权力范围内的最大金额了。 拓远集团董事长办公室,方添哲来来回回、随心所欲的翻弄着手中的那几页纸。而后,轻轻的瞟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温蕴,道:“你们老板还真厉害,OK吧,一个亿。” 这次洽谈,沈乾临时有事回北京了。所以,下午三点多,温蕴独自造访的方添哲。 本来觉得没有希望的温蕴,听到方添哲说OK,一瞬间变得喜上眉头了。但是,她很疑惑,问:“方董,为什么你宁可要这区区两千万的现金,却不要C市纯美公司那百分之一的股份?” 方添哲没看她,道:“温蕴,我怕拓远下面的人都对我这自私的董事长有意见。” “嗯,我懂了!”温蕴恍然大悟的神情,内心深处对叶添哲的敬和爱又增加了一分。 见她此时如此开心,方添哲笑了笑,也变得轻松了很多,说:“温蕴,那晚我真不方便去医院看你。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明白!”温蕴重重的点了下头。方添哲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她比较了解。那晚,她感觉到了他还有些在乎自己。所以,她很开心,觉得够了,知足了。 方添哲起身了,道:“我要下班了,你住哪儿,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 温蕴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就住天宸,很近的。” “OK,李康,你就是送温小姐到楼下吧。”方添哲吩咐一旁站着的李康道。 李康望眼连他都觉得跟楼凤展长得像的温蕴,礼貌的说:“温小姐,请。” 山水撩人商业街被方添哲一次性给卖掉了。一个亿,不上不下的数字,拓远集团付岗科、肖兆儒、方超之类的角色背后都没有议论。 可是,林德文对程月英有话说。 两人在茶楼,聊得气氛压抑。 林德文很恼,道:“方添哲那小子,之前不放言说至少两个亿吗?他娘的,悔与沁沁的婚约时,就说给我打个对折,一个亿卖给我,当做对沁沁的补偿。结果,卖给纯美也是一个亿。” 程月英不但没有安慰他,反而消遣他,说:“谁叫你的女儿林沁,既不是温蕴,又跟温蕴长得不像?” “你……”林德文哑口无言。 那日晚上七点多,好久未都出林家势力范围的林沁,悠悠的在逛王府井百货。不巧的是,当她站在夏奈儿服装店门口时,看到了两个面熟的女人。 “妈咪,这件衣服比较前卫、时尚,挺适合你的!”红光拂面的楼凤展正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在叶梦仪身上比划。 叶梦仪抱着小墨玮,低头看了看,半信半疑,道:“你穿可能更漂亮,我懒得试。” “啊?”楼凤展撅嘴,有些不高兴了,道:“妈咪,我又没你白,你穿黑色的话更显肤色的!” 叶梦仪摇了摇头,道:“你啊,不能这么的不自信!” “哦。”楼凤展惭愧的扭过身子,道:“那我还得试一试。要是买回家不穿,又浪费了老公的十二万块钱。” “嗯,去吧。”叶梦仪一边逗着怀中乖巧的小墨玮,一边点头应答着楼凤展的话。 三分钟之后,楼凤展穿着那件黑色外套从换衣间走出来。 “妈咪,怎么样?”她在原地轻悠悠的转一圈,给叶梦仪瞧。 叶梦仪脸上抹过一丝完美的微笑,道:“嗯,凤展,你穿什么衣服都很漂亮,怪不得添哲会那么喜欢你。” 听完这句,楼凤展开心极了,道:“那OK了妈咪,买完这件后我们再去男装店给我儿子你老公买几件,今天就果断的收工回家了!” “好的,乖凤展。”叶梦仪也很高兴。她一直都很喜欢和很满意楼凤展这个儿媳妇。不过,她又愣了愣,自言自语起来:“你儿子,我老公?” 正在收银台刷卡付款的楼凤展一怔,道:“啊!我说错了,是你儿子,我老公!” 叶梦仪无语了。 门口的林沁阴阴一笑,终于往里边走,道:“温小姐,好久不见。” 楼凤展和叶梦仪同时扭头,循声而望。 叶梦仪只见过林沁一次,就是在楼凤展和方添哲举行婚礼的那一天。所以,她暂且喊不出林沁的名字。但看林沁满脸假笑,便知其定非善类。 楼凤展也装作不认识林沁的,整好衣包,拉住叶梦仪的手,很自然的说:“妈咪,我们走吧。” “嗯。”叶梦仪点了下头,跟楼凤展一起走。 林沁斜跨一步,刻意拦在楼凤展身前,刻意认真的打量她,道:“哎呀,原来我认错人了,这位不是温蕴小姐。不过,跟温蕴小姐长得真的很像。” 楼凤展懵了懵,一时间没明白林沁话里包含的意思。温蕴,这个名字似曾耳熟啊?什么时候听过啦? 然而,林沁的别有用意,叶梦仪一语便听出来了,盯着她说:“这位,温蕴是温蕴,我儿媳妇是我儿媳妇。她们一个瓜子脸、一个鹅蛋脸,一个杏仁眼、一个桃花眼,一个温柔婉约、一个清新阳光,试问哪里像了?” 林沁完全不畏叶梦仪凛冽的眼神,道:“哪里不像?不过是温蕴略高那么四五公分,跟你儿子站一起显得更般配,不是吗,叶女士?你的儿子肯风光大娶眼前的这个二手货,纯粹只是因为她的脸长得像那温蕴!” 第13章 势必抢回自己的 温蕴,温蕴,楼凤展终于忆起来了。那晚,打电话说自己在医院,希望方添哲过去的那女人,方添哲就叫她温蕴。 方添哲很担忧她,很在意她,楼凤展看得出来。 “你再胡说八道,我叫人撕烂你的嘴。”叶梦仪硬邦邦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林沁还是很得瑟,甩甩波卷的长发,道:“我照实说而已。” 楼凤展早就变的有几分沉稳了,所以她不但没有激动加愤慨,反而昂首挺胸的朝林沁走近一步,道:“我就是二手货,而且,就是嫁给了那位最有才华、最有气魄、最为帅气的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怎么样,嫉妒吧,不像某些被藏了二十八年的一手臻品,一直都没法卖出去!” 瞬间,林沁柳眉倒挂,瞪大眼睛,问:“你说谁是被藏了二十八年的一手臻品?楼凤展。” 楼凤展不愿看林沁,悠悠的拂了拂自己耳际的直发,道:“我不知道,我听我老公说的,某人是老处女。” “你给我再说一遍!”林沁一副吃人的模样。 一直远远的跟在楼凤展和叶梦仪的身后的六名保镖,早已靠近。 叶梦仪特意与楼凤展肩挨肩,默默地念着:“二十八年都没有被开封,那就是老处女啊。” “你……你们……”气急的林沁跺了下脚,指指叶梦仪后又指指楼凤展,补充道:“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一点儿都没错!” 楼凤展脑袋往叶梦仪肩上靠,道:“妈咪,就算我长得真像那谁谁谁又怎么样?添哲娶的女人就是我啊,不是那谁谁谁啊。” 叶梦仪不住的点头。道:“孩子,你明白就好,要自信。” 表面上楼凤展无所谓,装作完全不在乎那温蕴是何等角色的态度。然而,九点多时,她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趁着方添哲外出会客还没有回家,紧张的翻看他收藏在一个抽屉里的一本相册。 那里面的照片全是他在来C市上大学之前拍的。 温蕴,温蕴,跟我长得很像的女人。 楼凤展莫名其妙的心慌。在这本相册里面她确实看到了好多从未见过的笑脸。 有一张合影,为年轻时候的叶梦仪挽着一个成熟型的男人的胳膊,站在一艘大型游轮上照的。那男人与现在的方添哲。五官如出一辙,完美至极。不同的是,他的整体面容看上去比方添哲的要温和,是具有亲和力的那种,不似方添哲这番严肃和冷漠。 “方渐弘果然帅。比方添哲帅多了,怪不得妈咪这辈子都没法忘掉他……”楼凤展忍俊不禁的感叹一句。 跟着,慌乱的继续翻阅。她希望自己找不到温蕴的照片,她希望根本就没有温蕴这个人。 翻着翻着,还是看到了。 照片上面显示的日期为方添哲大三的那年寒假,地点为H市如家酒店某客房。内容为一男搂着一女的肩膀,并且两个脑袋凑在一块。男的自然就是她的老公方添哲,女的自然不是她楼凤展。不过。那女的确实很漂亮,眼睛比她的要大,脸蛋比她的要小,下巴比她的要尖。而且穿着低胸的睡裙,事业线露的很明显。 楼凤展一阵心碎。有一种被挫败的感觉。 都七年了,他还留着跟她的合影。这代表什么啊?方添哲,林沁说的是真的吗?我一直都是这个温蕴的替代品? 看着看着,她很想哭了。 怪不得那时的他从不搭理那些追求他的女孩子,包括院花陆筱筱、校花曾静静等一大堆才貌兼备的。原来他的心中一直都藏着温蕴。因为她楼凤展长得跟温蕴有几分像,所以他唯独接受了她的追求。 想着想着,她将相册收好了,告诫和安慰自己:没有关系,替代品就替代品,反正现在他爱的人是我而不是她,他的老婆是我而不是她。 “方董,您吃过晚饭了吗?把包和外套递我就行。”楼下,响起伍姨温和的声音。 是方添哲回来了。楼凤展吓得赶紧整理衣服,准备去洗澡。 “已经吃了。小少爷和夫人都睡了?”方添哲脱得上身只剩T恤,然后换上拖鞋往屋里走。 伍姨点头回答,道:“是啊,刚熄灯。” “嗯,那我不进去了。”方添哲随性的说一声,径直上楼。 楼凤展正坐床上叠着自己待会要穿的睡衣和睡裤。 一见方添哲,马上笑脸相迎,起身跳到他的面前,眨眨自己的眼睛,用发嗲的声音,道:“老公,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说完,还往他怀里扑,抱住他的腰。 “哇,你今天吃错药了?”方添哲吓一大跳,想稍稍的躲一下,可是楼凤展抱他抱得很紧。 楼凤展摇了摇头,继续发嗲,道:“老公,我很正常的啊,你快说你爱我嘛,你好久都没说过了啦。” “不是吧?”方添哲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摸摸她的额头,确实没有发烧啊。 “老公,快点说你爱我嘛,而且以后的每天早晚都要对我说一遍啦。”楼凤展像只小猫咪一样依偎着他的胸脯,想听到他的心跳。 方添哲想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啊?她受什么刺激了? 实在想不到。于是,低头凑到她耳边,问:“老婆,你是不是又发骚了?急求老公我来满足你啊?” “去你的!”楼凤展一听,立即将他放开,道:“你不说算了,知道你不爱我,哼!”扭头,气冲冲的往浴室去。 方添哲真的无语。 购买山水撩人商业街的事搞定了,在北京纯美公司史册上温蕴又被记了一大功。同时,拿到了两百多万的奖金。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并应为其庆祝的事,可是,温蕴觉得漠然无助。 特别是那天,方添哲说他要下班了,然后问她是否需要他派人送时。 她也二十八岁了。这么多年。她独自在北京打拼和闯荡,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生命中来来回回又走过了两个男人。然而,她心中真正爱过的和记挂的却只有方添哲。 她记得大学那会,方添哲还是她的男朋友的。尽管当时,她被北京当地一个富家公子紧紧的缠着。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春节公司没有给她排假。因为年三十晚上,她的老板沈时志会从北京飞过来,赴拓远集团总裁方添哲安排的一场盛宴,并且签署正式的购房合同。 等待的这段日子里。她每晚都到52酒吧买醉。 酒吧总是激情飞扬、歌舞升平。 此时,她双腿交叠的坐在高高的吧台椅上,举起那个空空如也的啤酒瓶。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模样,带着一种堕落、消沉、以及沧桑的美丽。 “温小姐吧,我们认识一下。”林沁忽然走来,向她伸出友谊之手。 迷迷糊糊的温蕴,眉头紧皱。问:“你是谁?哪里得知我姓温?” 林沁从容一笑,道:“因为你跟拓远集团的总裁夫人楼凤展长得很像。” “楼凤展跟我长得很像?”温蕴顿时清醒了几分。 林沁轻轻点头,“是啊,开始我差点认错你了。” 一丝笑容就像涟漪一样在温蕴脸上化开,“长得很像?呵呵,那能代表什么?她的命比我的好多了。” 越说温蕴便越失意。柜台先生又给她开了瓶啤酒,她拿起准备再灌下肚。 林沁一把抢过它,便在她身边另一张凳子上坐下。道:“温小姐我告诉你一件事吧,我也当过方添哲的女朋友,甚至后来还和他订了婚。但是,因为你,我遭受了无情的抛弃。” “什么?”温蕴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解的看着林沁,十分礼貌的说。“这能和我有关系吗?从前,我都没怎么来过C市的。” 林沁装出一副承载着很多痛楚的模样,咬咬牙,说:“我曾问过方添哲,他为什么不爱我。他说,他的心早被一个女人给占满了,即高中时代与他情意缠绵的初恋女友。” “他……真的……这么说?”瞬间,温蕴的眼眶变湿了,尽管林沁的话令她半信半疑。 林沁微微勾唇,道:“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至始至终,他都在爱着你一个人。楼凤展一出现,他便选择跟我解除婚约,将她当做你来爱。所以,我被抛弃,都是你害的。” “添哲,添哲他娶楼凤展为妻,就是因为她长得很像我?”温蕴变得精神恍惚了。这些年她每次提起电话准备联系方添哲,便害怕自己会抑制不住的在他耳边痛哭。然后,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件肮脏的事情就会被他察觉,她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就会遭到破坏。 现在得知,方添哲竟还爱着她,她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开心? 林沁举起那瓶酒,仰头,往自己的喉咙里灌。 “咕咕咕……”不到一分钟,瓶子变空。望向温蕴,道:“我们俩同岁,交个朋友,怎么样?” 温蕴一怔,问:“交朋友?” “嗯。”林沁点头,道:“我们都是不幸的女人。” 温蕴想了一下,最终答应了。 这夜回到酒店,昏昏入睡的温蕴梦中不断的浮现方添哲的身影。还有,他不停的在重复那句话:我发誓,无论我的人生怎样改变,都会等温蕴回来,娶她。 添哲,既然你爱的人一直都是我。那么,我要让你回到我的身边来。对不起,叫楼凤展的女人,让你做了我这么久的替身,我必须向你抢回我的男人了。 第14章 越来越不自信了 大年三十上午十点整,楼凤展还枕着方添哲的手臂睡的沉沉的。床头,她的手机忽然响起。 是楼母打过来催他们回去吃团圆饭的。 “老公快点起来,不然我爸妈会怪我们去晚了的!”楼凤展爬起来,掀开被子拖着方添哲的手臂。 方添哲却翻了个身,舍不得睁开眼睛,道:“老婆你先去吧,我再睡会,等到十一点半你们快吃饭的时候我保证到。” “你说什么啊?你不跟我一起去的啊?”楼凤展急了,声音变凶了。 方添哲拖了拖被子,盖住自己袒露在外的胸膛,懒得说话了。 楼凤展真的生气了,一把将被子全部揭开,并拿着不给他盖,吼道:“方添哲,你给我起来!” “你干嘛啊?烦死了,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方添哲语气殃殃的,冷冷的,稍用一把力,就将被子从楼凤展手中全部扯回来了。 由始至终,他都没有起床的意思。 楼凤展咬牙,恨在心底口难开,道:“我先去就我先去,方添哲,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说完,愤愤的下床。 方添哲还在睡觉,没有理她。 十点半时,楼凤展已经洗刷打扮完毕,随意的喝了点粥,便抱着小墨玮匆匆的出门了。 春节,很多佣人和司机都放假了,所以,她自己开车回的娘家。 十一点时,一辆霸气的大红色宝马泊在楼下广场边的临时停车位上。 楼仲篪和楼母下来接他们,一看车里出来的就楼凤展和小墨玮,楼仲篪马上问道:“方添哲啦?” 楼凤展将遮着小墨玮脸蛋的面巾稍稍拨开一些,强作笑颜,道:“他临时有很重要的事,可能要晚点才到。呵呵。” “很重要的事?”楼仲篪半信半疑,沉思了一会,道:“那我们先上去吧。” 这会,方添哲终于起来了。从衣柜里选了套休闲装,换上后就潇洒的出发了。 算好了时间,吃饭前半小时到。这样,他老婆大人即使生气也不会生很久,更不会生很大。 中途,来了个电话。 一看来电显示,温蕴。他很快接了。 “添哲,中午我想请你吃个饭,可以吗?”温蕴说的极温柔。让人难以拒绝。以致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握着方向盘的方添哲,半天没应。 “添哲,我们之间互欠了一个交代,不是吗?”温蕴道。 方添哲皱起了眉。调转方向,道:“OK。地点。” …… 楼凤展一家人坐在圆形的餐桌旁,望着墙上那面钟一秒一秒的走。 已经掠过十二点了。方添哲还没来。 “凤儿,打电话问他没,到哪了,还来不来。”楼仲篪很不满了。 楼凤展很小心翼翼的样子。说:“爸,他的电话无人接听,想必事情还没处理好。” “哼!”楼仲篪立马提筷。道:“那不等了,错过了这顿,董事长大人他自己会到五星级酒店吃的。” “哦。”楼凤展尴尬的应了一声,也慢慢的拿起了筷子。 却是她的弟弟楼龙咏,道:“爸妈。再等等姐夫吧,要他不来。肯定会打电话事先告诉我们的!” 楼仲篪一脸戾气,道:“五分钟!” “姐,你再给姐夫打个电话吧。”楼龙咏望了望楼凤展,说。 楼凤展撅着嘴巴,道:“不想打了。” 是啊,楼凤展真的很憋屈,他们结婚不到二个月,方添哲便是这样敷衍她和她的家人。 忽然,虚掩着的大门被推开了。 “凤儿!”一句清脆的男声传到几人耳畔。 正是方添哲喘着粗气,扶着门把站在了门口。 楼龙咏一喜,与楼仲篪夫妇同时望向他。 楼凤展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问:“添哲,你没事吧,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尽管她的心里很生他的气,但她懂得要在自己的父母面前,维护好自己老公的形象和面子。 方添哲有些意外的搂了搂她的肩膀,咽着说:“放心吧老婆,都搞定了。” 楼凤展立马表现出一副很欣慰和很轻松的模样,而后从鞋柜中随便拿了一双拖鞋给方添哲换好。 方添哲跨进屋子,先跟楼仲篪夫妇打招呼,道:“岳父,岳母。”然后,朝楼龙咏点了点头。 楼龙咏也站起身来,亮声叫他:“姐夫好!” “嗯。”方添哲勾了勾唇,经过楼龙咏身后时,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此刻,楼仲篪的脸色终于变的好看些了,道:“添哲,快点坐下吃饭吧。” “好的。”方添哲到厨房洗洗手,跟着在楼凤展身旁坐下,并凑她很近,很小声的说:“老婆,你真乖。” 看他笑得一脸淫荡,楼凤展真的很不爽。但是,现在的她必须压抑这种情绪。 “吃饭吧,方,董。”楼凤展将自己筷子上夹着的那块红烧肉很粗鲁的扔到方添哲的碗里,面无表情的说。 方添哲愣了愣,这个时候叫他方董,不是在讽刺他吗? 看来,她真的生气了。 “来,添哲,看你也不是很胖,多吃点肉吧。”楼母和善的笑着,亦夹一块精瘦的鸡肉递向方添哲。 方添哲连忙端起碗去接她的,道:“OK,OK,我自己来。” 楼母依然微笑,又注视了方添哲好一会,道:“对了,添哲,岳母想求你一件事。” “求?”本埋头吃饭的方添哲不禁停下,道:“岳母您别说得这么严重,有什么事需要我办,吩咐便是。” 旁边的楼凤展也吓得滞住,难道家里遇到了需要方添哲出面才能解决的困难吗?可是之前她都没听爸妈提起啊。 再看楼龙咏抿了抿唇,楼仲篪默然无语。 但是,方添哲的客气和礼貌令楼母特别窝心,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龙咏他明年六月份大学毕业,岳母希望你给他安排一份工作。能在你拓远集团里边最好,毕竟他是学土木工程的。” 楼母说完,楼凤展急的咽下了自己的口水,道:“妈,你怎么可以跟他提这个呀?” 楼母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好工作很难找,加之你弟弟读的只是普通的二本大学,要想进到拓远集团这类的大公司或大企业去长远发展,必须得靠关系和人脉……” “好了好了,妈,你别说这个了!”楼凤展连连打住她,觉得很没面子的埋下头去,吃着自己的饭。 方添哲总是面不改色,随性的瞟一眼楼龙咏,问:“你自己有这个意向吗?” 楼龙咏慢慢的嚼碎嘴里的菜,看着方添哲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的侧脸,重重的点头,道:“嗯,我很想!” “OK。”方添哲也点了下头,那对冷冽的黑眸中闪烁着一丝亮光,道:“过完春节,你直接到拓远集团总部找我。” 楼龙咏脸上荡漾着迷人的笑容,道:“好的,姐夫!” 终于,连楼仲篪都隐隐的笑了,催促道:“来,添哲,你多吃菜吧,凉了就变味了。” 吃完了团圆饭。一点多时,楼凤展抱着小墨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拍着它,一边哄着它:“乖儿子,还是你最乖,永远都会听妈咪的话,永远都会爱着妈咪。” 她话里有话,身旁的方添哲听出来了。 他将脑袋跟楼凤展的凑到一块,并对襁褓中安安静静的小墨玮伸出双手,道:“乖儿子,让爹地抱抱你,好久都没抱了。” 小墨玮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方添哲,那乖巧的样子真的很漂亮,真的很可爱。 楼凤展稍稍扭转过身,道:“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记了。” “怎么会啦?只是之前我工作太忙了,老婆,你不要乱想。”方添哲着急的向她解释,然后还搂了搂她狭窄的肩膀。 “你别碰我啊。”楼凤展甩了甩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上次翻到他和温蕴在H市如家酒店的合照,她已经很心碎了。加之今天的事,使得她开始确信,一直以来方添哲对她的爱都是虚假的,她只是温蕴的替代品。而且她猜,方添哲对待温蕴,要比对待她温柔和体贴几百倍。 见楼凤展连眉头都皱起来了,一副要哭的样子,方添哲便认认真真的问她话了,“老婆,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呢?闷闷不乐、神经兮兮的。” 楼凤展站起,抱着小墨玮往厨房楼母那儿走,并极其小声的念叨着:“我就是神经兮兮、内分泌失调、提前更年期,怎么样,你终于发现我不是温蕴了吗?你后悔娶我了吗?” 方添哲听不清楚,便由着她去念,除了上午没与她一同过来,他真想不到最近还有哪里做得不如她的意。 三点多时,方添哲暗使眼色催着楼凤展快点跟他回家去。向楼仲篪夫妇告辞后,一家三口下楼走到了广场东面的停车场。 方添哲开启一辆路虎的车锁,接着拉开了副驾驶座边的车门,道:“你的车就先放这吧,过几天我派人过来开。” “额,知道我开车抱墨玮不方便,上午还那么铁石心肠,叫你起床都不肯!”嘴上在抱怨,但还是坐进了车里。 第15章 一年一度庆功宴 回到月光海岸,方添哲便坐在书房的飘窗前,一边沐浴着冬日的暖阳,一边玩着电脑。 楼凤展端杯咖啡放到他的右手边,见他正在玩游戏,植物大战僵尸,脸色蓦然变沉,身体一个抽搐,顿时凌乱了。 为什么他的心理年龄逆向生长?为什么他玩这种连她都觉得弱智的游戏? 方添哲瞅她一副囧样,眉梢挑起,问:“老婆,你最近到底怎么啦?” “哼,我要你管啊!”楼凤展傲然的转身,表示不想理会他。 “切,中邪了。”方添哲摇摇头,恢复往常那冷峻的面容。 楼凤展听到他在嘲笑自己,又扭头,教训他道:“我说方添哲,你都快二十九岁了,奔三的年龄了,就不能做些正经的事吗?玩什么植物大战僵尸啊?” “请问你指的正经事是指?”方添哲漫不经心的端起手旁的咖啡喝了起来。 楼凤展想了想,然后歪着脑袋,一本正经的说:“比如,伺候你老婆,给她捶捶腿、揉揉背、按按摩等。” “噗……”方添哲刚喝到口中的咖啡全部都喷出来了。 楼凤展吓得一跳,问:“你怎么啦?” 方添哲赶紧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着溅到电脑上的那些咖啡液,道:“你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这是玩笑?”楼凤展望着他,脸色变得更暗了。 方添哲也慌了,不停翻着放在一旁的钱包,掏出一张卡,道:“老婆我再给你两百万的零花钱,你拿着它自己想干嘛去就干嘛去,不要对老公我提那样无理的要求,OK?” 这令楼凤展越来越心碎。想:有钱了不起吗?我是你的老婆,我腰酸腿痛了,你给伺候下不可以吗?凭什么每天都得由我伺候你,并义无反顾的满足你的兽欲啊?若我是温蕴,你一定会答应,一定会随叫随到的。 但还是跨到他面前接过了那张卡,便很虚伪的笑着,说:“老公,那我给你买顶帽子戴怎么样?” 楼凤展的语气很阴很滑,方添哲感觉有点怪。撇嘴,道:“OK,随你。只要不是绿色的就行。”说完,继续着未完的游戏。 楼凤展心灰意冷,转身走开几步,嘀咕起来:“我偏买绿色的帽子给你戴。” 这句话被那耳朵灵敏的方添哲给听到了。他唇角一扬,冷冷一笑:“不要耍小孩子脾气。我会受不了!” “我就知道,结了婚你准变!”方添哲的态度令楼凤展觉得很无趣,走着走着又停下来,说:“其实你应该向你爸学习,时常微笑,散发一点亲和力。这样你的桃花运可能会旺一点!” “嗯?”方添哲一怔,手中的鼠标终于停下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楼凤展希望他走桃花运。有木有搞错啊?而且,她还知道他爸长什么样子? “啊,我说错了!”楼凤展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方添哲瞬间变冷的眼神令她害怕起来。 “老婆,你偷看了我中学时的相册?” 楼凤展哽了哽,道:“什么啊?我可是光明正大的看!” “OK。你是光明正大的看。”方添哲也没有理由怪她,毕竟她是他的老婆。总之。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楼凤展又咬了咬嘴巴,忍着心口的刺痛,道:“你用不着掩掩藏藏了,我已经知道这么多年你心中装着的那个女人是谁了。” “你说什么啦?”方添哲那惊讶的样子像是听到了天下奇闻。 “温蕴。我看到她的照片了,长得确实跟我有几分像。”楼凤展认认真真的告诉他。 方添哲恍然大悟,立马明白楼凤展最近为何这样的神经质了,原来她是在吃醋啊。 他可爱的老婆。 起身,走到她身后,环抱着她的腰,“老婆,那都是过去的事,我现在爱的人只有你。” 楼凤展几乎要哭了,嘟嘴,“我不信,你现在还留着跟她的合照啦!” “没有没有,老婆,我真不记得那里面还有跟她的合照。”方添哲连连解释。其实,他是记得的。 楼凤展摇摇头,眼泪这才滑落到脸颊,“你骗人,你的心里明明还有她,我不过就是她的替代品,呜呜呜。” 方添哲懵了,着急的扳过她的身子,替她擦着眼泪,问:“老婆,你这是听谁说的啊?” 楼凤展轻轻的抽泣,抬头凝望着他那张清秀脱尘的脸,道:“不去管谁说的。告诉我,当初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长得像温蕴,对吗?” “不是,不是,老婆,不是。”方添哲紧张而又心疼的将她揽到怀中,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了。 楼凤展挣开他,苦笑起来,“添哲,告诉我,你很爱她,对吗?” 方添哲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才好,想了想,最终还是不忍心骗她,说:“对,曾经我觉得,我很爱她。” 楼凤展心在滴血,为什么他要这么坦诚? 看她失落的模样,方添哲又无奈的扶住她的肩膀,说:“只是曾经啊,老婆。” 楼凤展的眼泪却越来越多,漠然与方添哲对视,问:“那,你爱我的程度,比得过曾经爱她的程度吗?” 方添哲急了,道:“这不能作比较的,她是我的初恋,你是我的老婆。” “初恋、老婆,难道就不能相提并论吗?”楼凤展痴痴的仰望着方添哲,那对水汪汪的桃花眼就如夜空的星辰一样明亮。 方添哲点点头,道:“当然,你们带给我的感觉截然不同。” 楼凤展愣了愣,又小心翼翼的问:“那各是什么感觉啊?” 方添哲摇头:“讲不清楚。” 他确实讲不清楚,从前的他以为自己心中在意的只有温蕴,楼凤展不过是温蕴的替代品。直至第一次失去楼凤展,他才发觉自己错了。当温蕴离开他时,他很伤心很难过,但不曾有恨。可当楼凤展离开了他,他却深深的记恨着。 “呜……老公,我爱你。”楼凤展又抱着他伤心的哭了起来。 方添哲不停的轻拍着她的后背,道:“知道知道,老婆你正常一点。” C市最富有的企业拓远集团,每年春节期间都会在大明山水大酒店举办一场年末庆功宴。 这次的时间定在了大年三十晚上。 不过七点,拓远集团所有副总级别以上的人物均已到场。 此外还有一些重量级人物受邀而来。如:北京纯美总裁沈时志、副总裁沈乾、公关总监温蕴,天宏国际副总裁高枫、副总裁秘书顾瑶,以及往年与拓远集团有过合作的其他企业的当家或少当家。 七点多时,穿着一条大红色的抹胸齐膝短裙,长发盘在头顶,脖子上佩戴着一条价值不下千万的黄金钻石项链的董事长夫人楼凤展,挽着董事长方添哲的胳膊隆重登场。她那珠光宝气、雍容尊贵的俊俏模样,令在场的女性羡慕不已。 “方董,娇妻美艳惊人,福气不浅啊!”方添哲夫妇还未走至厅堂正中,沈时志便一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方添哲将手从楼凤展腰上拿开,与他一握,“沈总,首先欢迎到来,其次莫开方某玩笑了。” “哈哈。”沈时志笑的更爽朗了,道:“方董不必谦避。沈某之所以特别注重与拓远集团的这次合作,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沈某特别欣赏方董的为人。” 方添哲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勾起玩味的笑容,“沈总又开方某玩笑了。” 原本一直跟在沈时志身后的沈乾和温蕴走了过来。 一袭纯白色长裙的温蕴,黑发直垂,美得清冷婉约、毫不浓烈,但那对杏仁状的大眼睛却格外的引人注目。楼凤展一动不动的望着她,想:咦,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她啊?为什么她这么面熟啊? 温蕴也看着楼凤展,她不得不承认,左脸刻画着一朵小花的妩媚女人楼凤展,确实比自己更漂亮。 酒店服务小姐托盘送来几杯拉菲红酒,方添哲左右两手各端一杯,并将左手的那杯递给楼凤展。 “凤展,来,我们敬沈总。”方添哲举了下杯,然后一饮而尽。 “哦。”楼凤展学他的样子,看眼沈时志后,慢慢的喝着。 “哈哈,沈乾、温蕴,你们过来。”顿时,沈时志精神倍增。 温蕴?楼凤展耳朵一竖。 “爸。” “沈总。” 沈时志招了招那位服务小姐,也端起一杯红酒,道,“我们一起敬方董小两口!” “理所当然的。”沈乾应着,亦持两杯,喊道:“方董,方夫人。” 楼凤展的眼睛没有从温蕴身上移开半刻,问:“温蕴?你叫温蕴?” “对,温暖的温,蕴含的蕴。”温蕴的笑容就像那杯中的红酒一样,弥留香醇,耐人寻味。 “哦,温小姐。”楼凤展也撇嘴,笑了笑,端起酒杯,再抿一口。 此时,她看出来了,眼前的温蕴正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即方添哲的初恋。 跟着,沈时志、沈乾、温蕴,同时喝完了各自的酒。 楼凤展和温蕴,两个女人对视的眼神显得有些尴尬,他人不知所以,只是单纯的觉得她们俩长得像。 方添哲却心知肚明。为了避开这种情况,在向沈时志父子说了声失陪之后,他便牵起楼凤展的手往更里边走。 第16章 老婆儿子值亿万 高枫、顾瑶和付岗科三人正站在那儿,有说有笑。 “瑶瑶!”在见到顾瑶的那一刹那,楼凤展异常激动,甩开方添哲的手冲到他们面前。 她穿着十公分的尖细高跟鞋,因为速度快所以没有站稳,脚一撇,就要跌倒了。 “凤展,小心!”高枫和付岗科同时弯腰,左右两边,一齐将她扶住。 见此,方添哲脸色变了,他并不为顾瑶怎么会出现在高枫身边而疑惑,只是走来很冷漠的对楼凤展说,“你少出点洋相,少给我丢脸,行吗?” “你……说什么啊?”楼凤展扭头委屈巴巴的望着他,他竟然当着这么多重要人物的面责怪她?还说她给他丢脸了? “我说你少给我丢脸,连路都走不好,下次果断的不带你出来了!”方添哲朝她瞪眼,又气忿的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你,不出来就不出来!”楼凤展又扭动着身体,脸红耳赤的想将方添哲甩脱,她也很生气。要知道,温蕴在啊,高枫在啊,付岗科在啊,顾瑶在啊。 聪明的顾瑶却看出来了,方添哲的态度变化这么快,只是因为他吃醋了。高枫和付岗科,一个是楼凤展的前夫,一个是楼凤展的前男友,刚才看楼凤展走不稳了,两个一向都很镇定的大男人脸上都表现出了一丝焦虑的神色。这足以证明,他们俩的心中依然深藏着对楼凤展的绵绵情意,以致方添哲心情不爽。 他的老婆,只有他能扶能抱能搂能碰。其他脏手,一律拿开! 而且这样的情况,换做以前的顾瑶,她也会很眼红很嫉妒的。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她已经将方添哲从她的心上抹去了。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尽管那个男人暂时还没有爱上她。 走近楼凤展,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凤展,方董不是怪你,而是在乎你,你要好好珍惜他这个丈夫。” 看顾瑶这么的贤能大度,楼凤展皱着眉头,问:“瑶瑶,你不怪我们了吗?” 顾瑶发自内心的微笑着。然后看眼她身旁满面戾气的方添哲,“当然啊,方董已经是你的丈夫了。凤展,我祝福你们的。” “瑶瑶,太好了,以后我们还是好姐妹!”楼凤展扑过去抱住她。 顾瑶又瞟下沉默无语、容不改色的方添哲,说:“你。我,孟珂,赵雅,永远都是好姐妹。” “恩,瑶瑶,真开心!”楼凤展将她抱得更紧了。 方添哲又瞪楼凤展一眼。然后将她扯开,道:“喂,注意下场合。不然我派人把你送回去!” 一边的高枫看不惯了,问:“方董,她们老同学叙旧,你闹什么意见?” 高枫一开口,方添哲那表情显得更加玩味和扭曲了。走到他面前,问:“高二少。可知我今天邀你所为何事?” 高枫手中亦端着一杯红酒,摇头微笑:“全然不知。不过方董想干什么,高枫都不怕。” 方添哲勾唇一笑,整了整高枫的衣袖,说:“高二少多虑了,方某要感谢你,替我养了半年的妻,子。” 方添哲的话让高枫脸色变黑,“凤展是我前妻。如果你要拿东西赠我,用以否决我与她曾经的关系,我没话说。” 方添哲撇嘴,道:“你接受便行。这样,也好向你老子交代。” “呵呵。”此时,高枫脸上有一丝轻蔑和不屑的表情。 将近八点了,张琦匆匆走来,“方董,合同都准备好了,可以签署了。” “OK,我知道了。”方添哲点了下头,拖住楼凤展后又望眼付岗科,道:“表哥,我们走吧。” “变态,我自己去!”楼凤展很轻声的抗议,她还想追问顾瑶为什么会和高枫在一起的。 …… 半个小时后,在很多媒体的簇拥中,方添哲和沈时志签好了买售合同,且沈时志当众将一亿元现金打到了拓远集团账户。 跟着,方添哲将那一个亿转出,过给了天宏国际。 整个过程,高枫都眉头紧蹙,没开口说一句话。 天宏国际的财产大权掌握在他父亲高阎正和兄长高成手中,方添哲这么做,定是和他父亲及兄长先前通气了。 新的一年来临之前,大明山水大酒店的宴会散了。之后,高枫便载着顾瑶回到了他们高家老宅,与高家人团聚。 聪慧能干的顾瑶,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高枫的贴身秘书,更是高阎正夫妇一眼认准的儿媳妇。这次过年她没有回家,就是应了高枫母亲的热情要求。 可惜的是,禁欲式的完美男人高枫,完完全全只把她当秘书。 高家老宅节日的氛围特别浓厚。 正大门口,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窗墙壁多处都贴上了长长的红字对联。 高枫的法拉利458跑车一驶进院子里,守门的保安马上将大门关好。 “高枫,等我!”一路上,高枫的心情不是很好,这会下车了也就自顾自的往里走,都不想跟顾瑶说很多话。 腿长的顾瑶好性格的追上他。然后两人同步迈进屋子里。 “枫儿,瑶瑶,你们回来了啊!”高母泛着一脸慈祥的笑容,起身迎接他们。 高阎正、高成、袁碧悠悠的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坚果,一边观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春晚。 “伯父、伯母,高总、大少奶奶。”顾瑶一一向他们打招呼。 高枫走到前面,高大的身影挡住电视的屏幕,问:“爸,哥,方添哲将山水撩人卖来的一个亿过给我们,你们答应接收了?” 见高枫带着怒意,高阎正也不高兴了,道:“是。那个女人利用你给方墨玮上户,然后又闹的我们高家鸡犬不宁。方添哲既然愿意作出补偿,那我们就理所当然的收了。” 高枫捏紧拳头,气不打一处来,道:“退回去!” 高阎正扭头嗑起了瓜子,懒得理会他。 “枫儿,大过年的,就不说这个了,坐下,一起迎接新年!”高母打圆场,揪着高枫的手臂,想让他移步。 高枫无动于衷,只是咬牙冷问着:“你们把我当什么?又让我今后怎么面对凤展?” 高成似乎有些为难,思考了好久,还是站起身,说:“枫弟,实话告诉你,年末我们天宏国际的股票被一个世界性的商业黑客组织给套牢了,接着各大账户资金运转困难,无奈之余我才去找方添哲借钱的,所以退不了啊。” “什么?”风中,高枫结实的身子摇曳了一下。 高成点头,微微叹息:“方添哲肯在这个时候拿出一个亿给我们渡难关,不管他想表达什么,我们都接受,并感激。以前的恩怨,就此勾销。” 高阎正依然不屑于直视高枫,嘴巴却说着:“事到如今,你就不要想他那个老婆了。瑶瑶挺不错,品貌端正、知书达理,挑个时间和她结婚吧,你都三十一岁了。” “还早,不要瞎操心!”高枫两手叉腰,终于转身走开,往楼上自己的房间去。 高成轻声喘息,着急的抢住他的道,“枫弟,不许这么跟爸爸说话!” “大哥你让开。”高枫推了推他。 高阎正瞟眼站在一起威风凛凛的两兄弟,道:“算了成儿,你也一样!反正养了你们兄弟俩等于没养,加起来六十好几了,就没一个给我下种的!看人家方添哲,他那儿子多么可爱!”说完,忿意重重的站起,要往楼上去。 “哎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跟高成不过是现在不想生!”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袁碧一听这话也急了。 高阎正当做没有听到,背手大步款款的走着。走至高枫和高成身边时,兄弟俩都很识趣的退开一些。 “老爷,新年就要到了,你等会再上去啊!”高母慌慌张张喊住他。 …… 凌晨十二点。 高枫和顾瑶倚栏站在三楼的平台上,抬头仰望着夜空时而像金菊怒放、牡丹盛开,时而像彩蝶翩跹、巨龙腾飞,时而像火树烂漫、虹彩狂舞的烟花。 可想而知,整个城市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 “高枫,你什么时候忘记了凤展就对我说,我一直等你。”情不自禁的顾瑶忽然改视高枫,羞羞答答的说着。 高枫也将目光低下头,看眼透着一种内外兼修的气质美的顾瑶,道:“谢谢。回房了。” “嗯。”顾瑶嘴边滑过一丝笑容,虽然她容貌中等、身材偏瘦、家境贫寒,但她自信能够获取高枫的心。 巨大的烟花就像花儿一样在空中绽放,花瓣如雨,纷纷洒落,尽管只有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彩。 但是顾瑶仍然欣赏,因为在它们绽放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随着它们而光彩。 高枫进屋了,顾瑶多站了几分钟,而后也跟着进屋了,她睡高枫南边的客房。 目前为止,高枫的这一生只碰过两个女人,即白青青和楼凤展。十年前,白青青死在了他的怀抱中,那是他一辈子的痛。至于楼凤展,虽然他也很爱她,可放她走了他毫无遗憾,因为她的心里只住得下方添哲。 第17章 打打闹闹过春节 新年将来之际,高挑的温蕴裹着一件裘皮大衣伫立在大明山水大酒店外的马路边,等着的士。沈家父子已坐专机飞回北京,本来要带她一起走的,被她很直接很利落的拒绝了。 在北京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她,在那会见到洋溢着一脸小女人似的幸福的楼凤展时,终于彻底醒悟的过来,北京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H市、C市。 晚风刺骨,腿上什么都没有穿的她,冷得直打哆嗦,的士却迟迟未来。 而且,喝得有点多了,脑袋沉甸甸的。好不容易伸长脖子四处去张望,希望还有客人没走,借以搭个顺风车。可是,都不见一个人了。 终于,还剩一辆最新款的劳斯莱斯,它静静的从酒店大门驶出。 很高档很豪华的车,无疑是最有钱的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的。 她不好意思的扭过身子,本想躲避的。中午时分,他已经对她讲得很明确了,他们已经错过了,现在的他有妻有子有家。 不过,它还是在她的身旁停下来了。 后座的车窗摇下,方添哲风华绝代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温蕴,你没回北京去?”方添哲问,瞧瞧车里就他和司机两个人。 温蕴说话慢吞吞的,小脸蛋也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红彤彤的,“我,打算明天,回H市的。” “哦,那你上车,先送你回天宸酒店。”方添哲冷冽的黑眸,轻描淡写的视她一眼,然后靠另一边坐。 “好的。”温蕴拉开车门,坐在了他的身旁。 躲进温暖的空调车里,温蕴的脸蛋更红更俏了。而且方添哲身上魅惑香水散发出从里到外的诱惑气息,把她整个人笼罩住。 不过一路上。方添哲未发一语,总是微微低头,浏览着手机网页。 情难自控的,温蕴心跳加速,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强烈的雌性荷尔蒙。 仅仅十五分钟,便抵达天宸酒店大门口。 “温蕴,新年快乐。”待温蕴推开车门,准备出去时,面无表情的方添哲朝她点了下头。 温蕴滞住,呆呆的望着方添哲。忽然很舍不得离开。 “添哲,我爱你。”温蕴很速度的向前,捧住方添哲的脸。并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方添哲木木的愣着,一时间根本竟没有反应过来。却见温蕴,已将车门摔上,潇洒离去。 我们方董遭别的女人强吻了,司机师禹一脸惊诧。幸亏只有他看到了,要是被夫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虽然,我们方董他不怕老婆。 “开车吧。”回过神后,方添哲冷沉沉的说。心中却在感慨:温蕴一直没变,风韵多情、外冷内热。这与楼凤展的不解风情、外热内冷。风格迥异。相对而言,他更喜欢的温蕴这种类型的女人。 九点多时,楼凤展便回到了月光海岸。因为叶梦仪打电话说小墨玮哭得很厉害,貌似感冒发烧了。 两个女人,外加一个御用医生,联合伺候了它两个多小时,终于让它停止哭泣。安然的睡下了。 楼凤展和叶梦仪终于都放下了心。毕竟,小墨玮只有半岁。从前都没生过病的。 方添哲是十一点多钟回来的,陪她和叶梦仪迎接新年。楼凤展算着,他们夫妻俩认识九年了,一起过年,却是头一次。 睡觉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多。 方添哲处理好所有的公事和私事,走上楼去准备洗澡睡觉。 这时的楼凤展正藏在被窝里,露出一个小脑袋,正在和谁煲着电话粥的样子。那小小的身子裹在被窝里,很斯文地滚着。 想起那会她甩开他的手跑向顾瑶,差点跌倒,被付岗科和高枫扶住,方添哲便觉得不爽。眼瞳一缩,走到床边。 楼凤展冒出头来,同时捂住手机,道:“老公,我放好水了,你去洗澡。”说完,继续跟电话那头的人开心热聊,并断断续续的发出嘎嘎的类似于鸭子叫的笑声。 方添哲坐下,很自然的夺过楼凤展的手机,看一眼,没备注的陌生号码,“这谁啊?跟你这么High?” “啊!你干嘛啊!”楼凤展吓一跳,变得紧张了,伸手想夺回来。 看来,电话那头的是个男人了。 “无聊!”方添哲将手机举高,十分果断的将它挂了。 “你干什么?”楼凤展变得更凶了,冒着腾腾杀气的亮眼睛恨恨的瞪着方添哲。 方添哲撇一下嘴,将她手机往地上一扔,“不干什么,睡觉!”说完,扶着她的双肩,强行的把她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啊……神经病啊!”楼凤展抗议方添哲的粗暴。 方添哲骤然大怒,“你还骂我神经病?胆大包天了!”气愤的将楼凤展一推。 “你干什么?”楼凤展一个不小心,连人带被滚下床去。幸亏地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不痛。 “你在地上睡算了。”方添哲冷哼,起身往卧室走。 楼凤展真的不动了,甚觉屈辱,“你有木有搞错?今天大年初一,你要我睡地上?这样,接下来的一年我都只有睡地上的命啦!” “砰!”方添哲摔上卫生间的门。 还是这么没有风度,一会儿对我很好,一会儿对我很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十分钟,方添哲便洗完澡出来了。一贯的风格,全身上下只穿一条内裤。 倒在床上,关灯,睡觉。 “喂,你不管我了?你不盖被子了?”楼凤展还躺在地上,问他。 方添哲没回答,他心情不好的。今天的事很多,也很累。 “哼。不管就不管。”楼凤展自己抱着被子爬上来,方添哲雄赳赳的背对着她,她很不明白的用小脚丫子踢了踢方添哲的腰,嘟着嘴,问:“老公,你到底怎么啦?干嘛生我气啊?” 方添哲一动不动。 “喂,老公。”楼凤展又用小脚丫子戳了戳他的腰上的肉,方添哲头都没回,一手拍向她的小脚丫子。 在方添哲的手来打她的脚背时,楼凤展一慌,倏然一蹬,猛地一脚朝方添哲的身体踢去。 巨大的咚的一声响。 英武金贵的方添哲也能床上滚下去了。 “啊!老公,我不是故意的!”顿时,楼凤展惊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方添哲脸上一红,充血,爬起来,冷声咆哮,“楼,凤,展!” 楼凤展知道大祸临头了,连忙躺下,抱着被子露出小脑袋,可怜兮兮的说,“老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方添哲扑腾上来,压着她,隔着被子掐她的脖子,“我Ca,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你敢踢我下床,你想谋杀亲夫?你妹的,你妈的,你姑的,你全家的,你……”一连串的脏话从他嘴里溜出。 “哈哈哈,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啊……”楼凤展一边躲闪,一边抽笑,一边求饶。 方添哲掀了她的被子,骑到她腿上,不停的掐捏着她腰上的那一点点赘肉。 “痒啊,痒啊……”楼凤展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那可怜的样子,像极了案板上的一条等待被宰的鱼,不断的扑腾直跳,刺激极了。 “好老公,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楼凤展挣扎着,并不断地藏着自己的身子,伸手去打方添哲作怪的手,四只手在半空打架,就像小时候幼儿园的小朋友打架。 你抓我痒,我抓你痒。 嘻嘻哈哈闹成一团,过节的气忿果然浓厚。 “算了,饶过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方添哲咬咬牙,终于停手了。 “怎么不敢,再踢你!”楼凤展抬腿,准备踢下方添哲的胸膛。不料,那高度和长度,正好让她的小脚丫子撑着他的双腿之处。 方添哲一怔,“疯了吧?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踢?” “额~睡觉啊!”楼凤展触电似的慌忙落下脚,却被方添哲抓着,分开,人窜上来,压着她。 “楼凤展,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方添哲双手在她椭圆形的脸蛋上一掐。 “啊……痛……”楼凤展泪汪汪地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方添哲心一软,立马放开了。 楼凤展揉了揉被他捏疼的脸蛋,刚笑闹过,显得十分红润,像抹了胭脂一番。 “老公,我发誓再也不踢你了,哪个部位都不踢了。”楼凤展又变得像只可怜的小猫咪了。 方添哲稍稍低下头,鼻尖触着她的鼻尖,问:“真的?” “恩。”楼凤展重重的点头。 终于,方添哲吸吸鼻子,从她身上撤离,并瞪眼她道:“闹够了,那好,该睡了!” 方添哲在她身边躺下,扯过被子,重新给她盖好,然后自己也缩了进去。 夜,慢慢的变得很安静了,初一的月光也很好,皎洁胜水。 过了几分钟,方添哲柔和的呼吸声均匀的响起。这时,楼凤展缓缓的依偎到他的臂弯中。轻声说着:“老公,你说春节要带我去环游世界的,怎么不算数了吗?” 方添哲根本就没有睡着,他听到了楼凤展的话。 一睡便到上午九点半,方添哲将楼凤展从床上拉起,道:“老婆,带你去美国啦!” 第18章 方敬海寿终正寝 正月初一至元宵,方添哲乘私人飞机率领全家在美国溜了一小圈。虽然时间短,不过还是玩的很开心、很尽兴、很愉快。 而且,元宵节那天,他们去探望了一直都住在洛杉矶的方敬海。 刚见到叶梦仪时,方敬海无语,再见到楼凤展时,更加的无语,只有见到小墨玮时,脸上才有明朗的笑容。 方敬海已经老得只剩皮包骨了。从前的恩怨和不满楼凤展和叶梦仪自然不会与他计较,反而还很孝敬他的。 十六早晨,方敬海抱着小墨玮在花园里慢悠悠的走,嘴边还不停的念着:“墨玮啊墨玮,太爷爷的乖重孙,咱们方家的嫡系啊,快快长大哟!” 刚起床的楼凤展也下来,尽情的呼吸这里很新鲜的空气,同时将脑袋凑过去,“老爷爷,墨玮可爱吧?长得像我吧?” “像,像。”方敬海不住的点头,这令楼凤展开心极了。目前为止,她这辈子最自豪的事,就是她的儿子方墨玮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像只洋娃娃般漂亮可爱。 可是,方敬海又多加了一句:“墨玮要像添哲的话可能会更好,显得霸气、睿智!” “额,哪里?”楼凤展吐舌头了,方敬海永远都会是这样,重男轻女、嫌贫爱富,除开他的宝贝孙子方添哲,谁都瞧不起。 此时,叶梦仪也出来了。 还是叶梦仪会说话,“伯父,都说男孩像妈,女孩像爸 ,才有福气啊。” “哎!”方敬海一挥手,“那只是说说,没有一点根据。更没法考证!” “妈咪,我们先不跟老爷爷说话算了!”楼凤展生气的跑到叶梦仪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婆媳俩准备走了。 方敬海无奈的摇头,忽而坐到一边的蒲椅上,无力对怀中的小墨玮说:“你妈咪那个丫头啊,结了婚、生了你,性格却没怎么变,不过运气很好啊,碰到你的爹地方添哲了。” 语毕。整个人便如超脱了一番,没了一丝力气,四肢不受控制的伸直了。连小墨玮都抱不了了。 “啊!老方董,老方董,怕是要……快叫方董下来啊!”贴身陪同的保镖总管师尧慌了。 “伯父……”叶梦仪惊呼。 “老爷爷……”楼凤展吓着了,跨过去抱起小墨玮,颤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闻讯的方添哲还穿着睡衣便从楼上窜了下来。见方敬海全身痉挛。两眼上翻,嘴巴微张,那一口气怎么都提不上的痛苦状,马上双膝跪地。 “爷爷!”方添哲重重的喊了一声,眼中已经涌出了泪花。 方敬海抓住方添哲的手臂,那尖长的指甲深深的扎进了他的皮肤里。艰难的说:“添哲,将爷爷火化了,带回国与你爸合葬。” “爷爷。不,你不会……”方添哲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想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 方敬海慢慢的支身,凑到他的耳边,提气虚弱的说着最后几个话。“添哲,记得照顾好包括添美和程月英在内的方家老小。然后,爷爷祝愿你的全家永远幸福。” “会的,会的!”方添哲紧紧的抓着方敬海,可是,他的两只手却都从他的手上脱离了。 已变得漠然的方添哲,眼睁睁的看着方敬海慢慢的瞑目。 “老方董!”师尧跟着跪在了方添哲的身旁。 “哇哇……哇哇哇……”楼凤展怀中的小墨玮跟着放肆的哭了起来。 活了将近八十四年的方敬海,做梦都没有料到,今生给他送终的竟是曾经被他苦苦为难着的两个女人。当然,还有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孙儿方添哲。 最终,方敬海的遗体被火化,剩下一坛子灰土,很快的被方添哲等人带回C市。 方敬海的灵堂设在方家老宅,接下来的这一天,五湖四海的很多亲友相继前来追悼。 灵堂大门口,全身素服的方添美和付岗科站在两边,鞠躬回敬每位进来者以表谢意和歉意。一脸漠然的程月英陪着方妍柔坐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泪。叶梦仪带着小墨玮和肖奕淼躲在某个房间里没出来。方添哲和楼凤展则一直守在方敬海的骨灰边。 在给方敬海送完花圈后,王其峻走到了方添哲和楼凤展的面前。 “你好,方董,可知我是谁?”面对方敬海的遗像时,所有的人都心情沉痛。可是王其峻却面拂春风,向方添哲伸出了手。 他的爽朗令方添哲也勾唇一笑,手迎上去,道:“当然。你好,王院士。” 王其峻握着他的手舍不得松,依然微笑着,说:“十一年前,你方添哲一入大学校门,我王其峻便立马注意到你了,果然不一样,如今的C市首富,全国房地产行业的精英,不止拓远集团为你骄傲,连C大也为你骄傲!” “过奖了,C大,有时间我还要回去逛逛的。”方添哲朝他点头,脸上滑过一丝欣慰的笑容。 楼凤展不认识王其峻的,虽然她也是从C大毕业的。 “校长,您好。”她又弯腰,向王其峻浅浅的鞠了一躬。 “哈哈哈,楼凤展,我们C大的又一精英,汉语言文学院的!”王其峻指了指她,心情更好了。 楼凤展脸红了,她哪是什么精英啊,念大学时她专门找方添哲恋爱,根本就没学到什么知识,他们这校长是特意的取笑她啊。 “我不是啦,曾经我还很给C大丢脸啦。”楼凤展小心翼翼的说着。想起自己曾在J市电视台工作都转不了正,回C市后又找不到工作从而做了方添哲的情妇,甚觉惭愧。 王其峻连连挥手,问:“如果不是精英,怎么能够成为拓远集团的董事长夫人?”王其峻用着玩笑似的口吻,不过这回没等楼凤展或方添哲搭话便迈步离开了。 因为前方又有一个角色,拎着一个大花篮走过来了。 那个角色快五十岁了,可是他的身板依然刚正不弯,长得更是浓眉阔眼、额宽鼻挺,凛然一派威武不屈、倜傥潇洒的神气。 他终于走到最前面了,低头朝方敬海的遗像鞠了一躬,然后也跨到了方添哲和楼凤展的面前。 “兄弟,你祖父乃寿终正寝,不必太伤怀,节哀顺变。”钟侠拍了拍方添哲的肩膀,安慰着他。 开始楼凤展没有瞅到钟侠的正脸,所以都不知道来的这个人就是他。直到听到他这个熟悉的声音,她被吓一跳才抬起头去直视他。 “你……怎么来了?”她微微张嘴,连最近的方添哲都没有听到她发出了声音。 钟侠飞速瞟她一眼,因为有些尴尬,很快的又将目光转移到方添哲脸上。 这时,方添哲也朝他点头,淡淡的说:“谢谢你啊兄弟,从百忙中抽时间过来。” “兄弟?你们俩年龄相差整整二十岁,竟以兄弟相称啊?”这回,楼凤展的这句话,方添哲和钟侠倒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嗯?老婆,你认识他?”方添哲有些奇怪了,楼凤展知道钟侠的年龄? “不不不。”楼凤展使劲的摇头,又怯怯的望眼钟侠,道,“我看他比你大多了,你叫叔叔的话应该比叫兄弟适合。” “哦,原来是这样。”方添哲半信半疑。目光交替,瞄瞄钟侠,又瞄瞄楼凤展。显然,两个人都不太自然。 怎么一回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中年男人与年轻少妇,越看越觉得他们别扭。 却见钟侠又笑了笑,眉目轻挑,很认真的对楼凤展说:“我跟你的丈夫相互间的称呼确实比较随意,但这足以证明我们之间的交情很不浅。所以只要他遇到了困难,我都会鼎力相助,哪怕流血洒汗。” “哦,知道了。”楼凤展星眸低垂,因为钟侠在向她表明什么,所以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方添哲脸色一黑:这两个人关系很暧昧,绝对是认识的!可是为什么都不敢承认,因为通过奸吗,我Ca! 还穿着一身黑色孝服的方添哲已顾不上其他,跨前一步凑到钟侠耳边,问:“兄弟,你什么意思?看上我老婆了?” 钟侠身子一颤,被方添哲的醋劲吓到了,“兄弟,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的人品你还不信?” “去你的!小子,跟我老婆眉来眼去的,当我也是死的啊!”方添哲当众按住钟侠的肩膀,让他难以挪步。 虽然钟侠当过兵,可是方添哲的力气真的很大,加之又比他高了四公分,所以,他没法将他扳倒。 “添哲你干嘛啦?他是我舅舅,我妈曾经失散的哥哥。”楼凤展看出他们的矛盾,悄声劝阻。 “你舅舅?”方添哲赶紧松开了钟侠,问楼凤展,“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你还有个舅舅?” 钟侠整了整自己的便装,完全不生气,代楼凤展回答,“没错,我就是她的舅舅,兄弟,看你这么紧张我的外甥女,我很开心,请好好对她。”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走了。 方添哲眼睛的怒火开始喷向楼凤展,极其小声的问,“他真是你舅舅?不是以前包养过你的情夫吧?” 楼凤展狠狠地瞪他,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道:“你别这样好吗,他就是我舅舅,不信你去问我妈! 第19章 地老天荒守住你 “墨玮乖,墨玮乖,不哭啊,奶奶带你出去转转啊……”本不想出去的叶梦仪带着小墨玮一直躲在房间里,忽然小墨玮哭个不停,没办法的她只得抱着它下楼去。 她在游泳池边的那条小径上来来回回的走动,低着头,不停的拍着和哄着小墨玮。 “这位女士,想必你怀中的就是方董的爱子方墨玮吧?”如白杨树一般挺拔的钟侠出现在她面前。 钟侠身上透出的那种威武不凡的气势,令叶梦仪一怔,说,“没错,它是方墨玮,先生如何称呼?” 钟侠笑了笑,伸出双手,道:“我叫钟侠,是方墨玮的舅爷,女士,能让我抱抱它吗?” “钟侠?”叶梦仪脑子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但看钟侠非富即贵的面貌,便不再猜测他可能不安好心,缓缓的将小墨玮递向他。 钟侠抱着已经变得安静但没有睡觉的小墨玮,不停的念着,“像,像,像极了他的妈妈。”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对小墨玮的爱意,这令叶梦仪疑惑的问起来,“钟先生,你是凤展的亲舅舅?” “嗯,是啊。”钟侠一边点头,一边回答。 叶梦仪不太相信,“那凤展结婚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参加婚礼?” “哦,那时我被派到外地去了,一下子赶不回来。”钟侠解释着,片刻之后改视叶梦仪美丽而不妖艳的脸,也疑惑的问起她来,“女士你又如何称呼?跟方董是……” 叶梦仪的唇角慢慢勾起,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告诉他,“我姓叶,方添哲的生母。” “叶梦仪?”钟侠皱着眉头。 叶梦仪仍然微笑。“嗯。” 原本比较严肃的钟侠表情慢慢的化开了,道:“难怪了。” 眼前的这个美丽女人原来就是方渐弘生前的“情妇”,钟侠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虽然三十年前,钟侠也在C市,不过那时的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察,不怎么关注豪门世家的娱乐八卦,更不认识方渐弘。但是,方渐弘、叶梦仪、程月英之间的事他终究耳闻了。 以前,很多人瞧不起做小三的叶梦仪,甚至当众去骂她风骚、下贱、缺德等。钟侠却是不同。他对叶梦仪另眼相看。他觉得,一个能为自己爱的男人保持贞洁而终身不嫁的女人,绝对是可爱的。值得所有人尊重的。 “钟先生,墨玮让我抱吧。”叶梦仪礼貌的说。 “好。”钟侠赶紧将它递过去。 叶梦仪又开始哄小墨玮了,“乖孩子啊,这下换奶奶抱着你哟!” 钟侠心里欣慰,再靠近叶梦仪一步。伸出右手,道:“叶女士,我跟你的儿子是好朋友,因此也想和你做个朋友,可以吗?” “和我做朋友?”叶梦仪受宠若惊,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办。钟侠看上去是很真诚的一个人。 “叶女士,不愿意吗?”钟侠又问,手却没有收回。 终于。叶梦仪用左手将小墨玮抱好,右手慢慢的握住了钟侠的手,“钟先生,我们以后是朋友。” 总之这一天,来参加方敬海追悼会的除开院士级别的C大校长王其峻、正厅级干部钟侠。还有很多富豪级别的角色,比如林德文、高阎正、沈时志等。 那时。林德文和程月英坐在方家老宅东面的某个角落私聊,林德文小声向程月英道贺:“表妹,方敬海死了,这个世上,方添哲就少了一个最大的帮手了。” 程月英雍容华贵的脸上勾勒着淡淡的笑容,说:“当然,而且他死的很是时候。” 翌日天没完全亮起,方敬海下葬。 方添哲、楼凤展、方添美、肖兆儒、付岗科、方妍柔,另加叶梦仪,七人前往。程月英之所以不去,一是因为腿脚还不够灵活,二是不愿与叶梦仪同时出现在方渐弘的坟边。 其实,方添哲和叶梦仪从来都不知道方渐弘的坟墓在哪儿。当年方渐弘还未出殡,他们母子便被赶出了方家大门。 作为一个爹地的话,方渐弘给方添哲的记忆和感觉也可以说是很淡漠、很模糊的。因此来C市的这些年,他都没有花时间及精力去打探方渐弘的葬身之处,更没有想过要去祭拜。 待到七点多时,阳光渐渐将山里的雾气驱散,树叶花草青翠欲滴,一片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春景。 至此,方敬海的后事算是料理完毕了。 “散了吧。”方添哲率先脱掉孝服,而后各瞟其他六位一眼。 挂着两个大大黑眼圈的方妍柔首先响应他的话,抓住付岗科的手臂,道:“儿子,我们先回去吧。” “好的,妈。”付岗科扶着她。方敬海的死对她的打击确实很大,所有的人中也就她和方添哲最为难过,虽然方添哲没有表现出来。 肖兆儒也跨前一步,搂搂方添美的肩膀,“添美,我们随岗科和姑姑一起。” “嗯。”方添美应了一声,转身便走,都没跟身旁的方添哲说半句话。 还是肖兆儒比较有礼貌,以请示的语气对方添哲说,“方董,那我们过去了?” “OK。”方添哲微微点头,几丝简短的碎发洒到了额头上,整体面容看上去更加的清逸冷俊了。 等他们都走远了,方敬海和方渐弘的墓前便只剩方添哲、叶梦仪和楼凤展三个人。 “妈咪,添哲,天亮了,墨玮肯定醒了,我们也回去吧。”楼凤展望望左右两边,娇声娇气的说着。 方添哲没有反应,木然的站着,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那两座坟墓。 叶梦仪则走到方渐弘的墓碑边,坐了下来,“添哲,你先带凤展回去,我想跟你爹地说会话。” 方添哲皱了皱眉,思考了那么一会,说,“也好,我再派人过来接你。” “嗯,谢谢。”叶梦仪的头缓缓的靠向方渐弘的墓碑。 “走吧,老婆。”方添哲的手伸向楼凤展,楼凤展很幸福的微笑着,并紧紧的牵住它。 回忆如鬼,紧咬着人不放。 尽管方渐弘逝世十八年了,但是曾经和他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那些片断都不停的浮现在叶梦仪脑海中。 记得三十年前。 C市春季房地产交易展示会首天。 天宏国际总裁高阎正、X国际总裁林德文,以及C市房地产协会会长唐建波,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敬海等一干重量级人物齐聚神州国际大酒店。 刚满十七岁的叶梦仪,呆呆的看着沙盘上展示的各大楼盘的模型,黝黑的眸光中充满了羡慕和向往,想:要是哪一天,我也能买得起一套房子,那该多好啊? 她出生于很僻远的H市,父母早逝,被爷爷奶奶抚养长大,高中没有念完便辍学来到这C市打工。 总体来说她的运气偏好,加之清纯秀丽、聪明伶俐,所以在过三关、斩六将之后很顺利的应聘到了拓远集团旗下的蓝海建筑设计公司当设计师助理,职务专替设计师跑腿,不过工资很可观。 叶梦仪围着沙盘悠悠的转。这会她的直接上司杨依依正忙着拍集团里面很多大领导的马屁。 “林总,听说方少最近心情很不好,吵着要与你的表妹离婚,是吗?”高阎正和林德文坐在一旁,抽烟、聊天。 年轻的林德文脸上滑过一丝讥诮的笑意,“我哪知道?就算是真的也没有那么容易!” “受父母之命强力撮合的婚姻,多半不幸福,方少亦是如此,这要怪也只能怪方敬海。”高阎正的声音带着几分同情。 林德文冷冷一笑,道:“未必,再怎么说,他们已经磨合了四年,如今他们的千金方添美也满三岁了。” 高阎正摇头,“方少此人,最是果断敢绝,我觉得他这回说离婚,就一定是铁了心的不跟你表妹过了。” 林德文皱眉,道:“那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两家等着看好戏!” “好!”高阎正轻喝一声,端杯碰了碰桌上林德文的杯子,道:“干了!” 两个面容富贵的男人,根本都不介意他们的谈话被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听到。 当然,叶梦仪对这类富家公子的新闻事件本就不感兴趣,听了立忘,绝对不会想到,这两个男人口中的方少,即她们拓远集团的少当家,竟克制着她的一生。 “叶梦仪!你去给我端杯茶!”很多大领导散了,口干舌燥的杨依依累得就近坐下,便使唤着她。 “哦,好的!”她马上回应,撒腿就往水吧那边跑。 叶梦仪用玻璃杯端了一杯清亮剔透的绿茶,低头快速的往前走,唯恐手脚慢了,遭她嫌弃。 却在转弯时,正正的撞到一个男人的怀里。而且,杯中的绿茶全部都泼到了他的身上。 不过,这些都不是很关键。最关键的,那一被绿茶全部淌到他的裤裆那里。一个男人最重点的部位啊。 那个男人左右两边的四个助理,脸色刷的一下变为铁青,样子都战战兢兢的。 我勒个去,这小姑娘太有水准了,用这种特新的战术勾引我们就要离婚的方少! 第20章 叶梦仪和方渐弘 请大家看冤家眷属正版的,520小说女生网的。因为我的第二卷后面好多章节的内容都修改了,结果那些盗版的都没有改,还是乱七八糟的。所以,还是看正版的比较好,呵呵。 叶梦仪吓傻了,众目睽睽之下,勇敢的抬头,去瞅身前这个男人的脸。 那是一张几近完美的脸,五官工整、肌肤白净、双目狭长。 “对……对不……起。”叶梦仪怯怯的直视他,虽然心里很怕,但是他的脸让她觉得舒坦。 却见男人嘴角牵动,扬起撒旦一般的浅笑,然后口中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男人的声音很沉,可想而知,他的体内怒火蓬发。 “真是凶死了,我又不是没道歉。不过,他那里没一点反应,是不是人有病啊?”叶梦仪不禁轻声发出自己的感慨,低下头将杯子握好,准备返回水吧再给杨依依倒茶。 这个时候的叶梦仪进拓远集团才一个月,所以并不认识方渐弘。 方渐弘的听力一向极好,叶梦仪的嘀嘀叨叨自然被他收到了耳子里。 我Cao,这个找屎的臭丫头从哪儿冒出来的?老子这么的阳刚英武,哪里像是有病?要不要老子当场展示男士雄风,把你……老子正好禁欲很久了! “站住!”方渐弘冷吼一声,再扭头四处张望,惊讶于那叶梦仪竟跑得比兔子还快啊,“人啦?” 一边的助理连忙躬身,“少爷,我们马上把她揪来!”说完,挥手招来很多个保安。 “算了!”方渐弘甩袖,怒意却难消。心想:敢说我那方面不行,哪天我就一定Kao你。让你知道我到底行不行。 叶梦仪慌慌张张的躲进角落的厕所里面。 刚才那男人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她早点躲开的好。 “叶梦仪,你死哪儿去了?给我滚出来……”卫生间外的走廊里,是她的直接上司杨依依在嘶嚎。 “这下惨了,刚才我鲁莽撞上的那个男人有可能是我们集团的领导,被杨依依看到我得罪领导了,要训死去怎么办?” “叶梦仪,你给我滚出来……”好奇怪的,那声音竟越来越远了,而且。好像是从对面厕所里传出的。 “哦啊!这是男厕所!”叶梦仪吓得赶紧推门。 “砰!” 或许是她推门的力度太大,速度太快,致使门重重的碰到一个男人的额头。 特么的!这谁啊! 方渐弘揉了揉自己额头上肿起的那个脓包。睁眼一看,居然又是刚才说他性无能的那个臭丫头。 叶梦仪全身的毛发都竖起来了,神经紧张,冷汗阵阵,方渐弘却咧开唇角。慢慢冷笑,“真是……冤……” 他本想说真是冤家路窄的。 “你给我闭嘴!”叶梦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勇气,怒斥他一声,踮起脚尖,鲜艳的红唇狠狠的覆上方渐弘殷红的薄唇。 她怕被人知道她进了男厕所的,她可是黄花大闺女啊。还有。她现在不想出去接受杨依依那恶毒的“训斥”的。 方渐弘遭强吻了。C市第三富有的企业,最大房产公司拓远集团未来的董事长,活了整整二十五年。阅过用过的女人无数,遭强吻却是前所未有的事。 换做平常,方渐弘肯定会一巴掌把眼前这女人给拍飞,不过最近不一样,他下决心离婚了。正好这女人自动送上门来。何不将计就计,为自己制造点花边新闻?这样。看她程月英签不签字。 胆大而又笨拙的叶梦仪还是紧紧的贴着方渐弘的唇。她是害怕他喊出来,杨依依等人要是进来了,她就大惨特惨了。 叶梦仪似水般温柔的唇,将方渐弘体内的熊熊烈火慢慢浇灭。 突然,方渐弘捧住了叶梦仪的脸,开始细细的端详她。 叶梦仪长得真的很美丽,秀气的五官,淡雅的气质,此刻的慌张依然遮不住她那红烫小脸中蕴含着的楚楚风情。 “小丫头,你很想要吗?”方渐弘在她嘴边轻轻呵气。 “要……要什么……啊?”叶梦仪听得一头雾水。 方渐弘改用一只手紧紧的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说:“要,做,爱。” “呀救命……流氓啊!”叶梦仪吓得大唤,目光仓惶地凝视着长相犹如妖孽一般的方渐弘,然后用手使劲的去推他。 方渐弘的唇角完美一勾,再加一把力将她抱得更紧了,半开玩笑道:“你女流氓吧?这男厕所。” 抱起她,跨里一步,将门关好,落锁。 门板相互碰撞,发出比较响的声音。 发现异动的杨依依一怔,神不知鬼不觉的便招来了一大群的保安。 “放开我啊,臭流氓!”叶梦仪在厕所那狭小的空间里反抗,可是,活像一只野兽的方渐弘却挡着门,将她禁锢在墙角,便开始撕扯她胸前的衣裳。 “谁在里面,请出来!”门外的保安队长不客气的质问,他的身边慢慢的围上了好多人,其中不缺媒体记者。 一米六八的叶梦仪,面容娇俏,身材却是火辣火辣的。 方渐弘低了下头,不料那里风光极好,笑一笑,伸手在叶梦仪的柔软上狠狠一捏。 “唔……啊……臭流氓!”叶梦仪发出一声呻吟似的惊呼。 外边的人更急了,急着推开厕所门,观赏里边的活春宫图。 “两位,好多人等着上厕所啦,再不出来,我们破门了!” 方渐弘脸色一阴,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杨依依加保安群体皆是面面相觑,这沉沉的带着磁性的男声,貌似…… “少爷!”刚挤出来的方渐弘的一位助理,不知道里边的事,着急的喊着方渐弘。 方渐弘再出一声:“都给我滚!” 那位助理一颤,接着做手势支退那一大群人。战战兢兢道,“好好好,少爷,我们都滚了,我们都滚了。” 谁都没有那个胆,打扰他们大少爷正酣的好事。 作作索索的脚步声远去,方渐弘笑了,那笑容潦倒众生,而且带着几分阳光。 叶梦仪却要哭了,“别走啊。救命啊,抓流氓!” 这回换方渐弘霸王硬上弓了。轻笑,道:“小丫头。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接吻。” “死流……”叶梦仪张嘴再骂。 方渐弘灼热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唇。跟而捏住她的下巴,长长的舌头趁机滑进她的嘴里。 叶梦仪的味道真的很甜,很甜。方渐弘吃得很贪婪。 “嗯……死流……”叶梦仪被方渐弘强硬地锁在怀抱,紧贴得毫无缝隙。她的柔软挤压着他的胸膛。衣裳早已不整,上半身*更是被他半寸不漏的摸了一遍,豆腐吃尽。而且他的舌头攻池掠城,如热带风暴似的强硬地席卷着她嘴里的每一处领土。将清纯率真的她卷入这一场纷乱的*感官享受中。 突然,方渐弘的唇角淌下了一丝血滴。 自然是叶梦仪咬破了他的舌头一点点。 可是,方渐弘不知痛。也不理。照直的狠狠的将叶梦仪的舌头吸附住。 差不多,叶梦仪快窒息了,忍不住抬手。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到了方渐弘脸上。 方渐弘去捂脸上火辣辣的痛。终于放开了她那被吮得红肿不堪的唇。 二十五年来,从没有人打过他。但是,他毫不因此生气。 倒是叶梦仪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瑟瑟的蜷缩在墙角。那样我见犹怜的模样,彻底勾起了他野性的蹂躏欲。 不过。他是一位能够把持得住的男人。 捏住她的下巴,狠狠的问起来。“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叶梦仪傲慢的一扭头,心中的怒气较方渐弘大多了,反问:“你又是谁?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突然,方渐弘变了。微微撇嘴,勾起一丝妩媚的淡笑,认认真真的告诉她道:“记住,我叫,方渐弘。” “方渐弘?方渐弘……”叶梦仪羞红的小脸,在那一瞬间变得像蓓蕾一样。 她真的永远都记住了这个名字。 “你叫什么?干什么的?” “叶梦仪。蓝海建筑设计公司设计师杨依依的助理。”方渐弘的心平气和、温声细语,反而令叶梦仪害怕了,紧张了,并且,毫无防人之心了。 “我记住了,小丫头。”方渐弘稍稍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转身,“后会有期。” 叶梦仪缓缓的呼吸,耳朵爬上小小的粉红,脸蛋仿佛要燃烧起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能呆呆的注视着前方方渐弘慢慢离开的背影。 自这回安然的从厕所里走出去后,她也就变成了外界口中的那个不要脸的第三者,而且百口莫辩。 过了一个星期,她又被调到了春雨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任总经理秘书。那时春雨地产的总经理自然就是整个拓远集团的少当家,方渐弘。 有一点叶梦仪从来都不知道。那就是早就铁心不跟程月英过了的方渐弘,后来为何要放弃与程月英离婚。 不知不觉,太阳升得比较高了。 叶梦仪仍然独自倚靠着那块墓碑而坐,嘴边还默默的念起十戒歌来: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第21章 小舅子能够帮忙 方敬海的丧事彻底办完了,需要工作养家糊口的人都开始上班了。 每年春节过后,拓远集团都要新招聘很多员工。而且每回只要打出一个职位,立马就能吸引到千万个求职者投递简历进来或主动要求面试。不过,拓远集团对人才的要求很是严苛,被录取者要么最有才华、要么最有能力、要么最有学历、要么最有经验。 这日,面容俊稚的楼龙咏,独自一人来到了拓远集团总部竞聘,职位东皇地产新年筹建楼盘时代新城的项目经理。 最近半年,随之他姐楼凤展嫁入豪门成为了一位阔太,楼家人的生活也跟着变得富裕滴油了。 如此,楼龙咏更具上进心和事业心了。老实说吧,他想进拓远集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接近他心中的偶像,并向其学习。 楼龙咏衣装穿着朴质休闲、毫不华贵,与所有刚毕业出来求职的菜鸟们无异。所以,守在大门口的两个保镖,敬业的拦住他。 “先生,请问你到哪家公司?是否带了邀请函?” 楼龙咏浅浅一笑,脸上露出两个阳光的小梨涡,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邀请函,递给其中一个保镖。 “郑硕。”那个保镖念了一遍,然后双手回递给他,道,“东皇地产在九楼。” “谢谢。”楼龙咏点头致意,脚步轻便的往里迈。 除夕那天,已跟他姐夫打好了招呼。但是,楼龙咏确实想知道自己在学校到底学了多少料,进了拓远集团以后自己只能适应多高的职位等。所以,他特意找同学借了一封邀请函,面试尝一尝。 面试官肯定不会有他的姐夫,那么不会再有人认识他。因为他们楼家人。从来都是很低调的。 九楼东皇地产公司大会议室,包括楼龙咏在内的十二位竞聘者围桌而坐。所有人中,年龄最小的自然为只有二十一岁的应届毕业生楼龙咏。 坐在主席台上把关的三个人:总经理戴振华、副总经理郑瑞诚、人力资源经理付倩青。 此次竞聘采用公开公正公平原则,台上三人扔出几个问题,竞聘者按举手的顺序一一作答。然后每一个竞聘者还要给自己的对手打分。最后统计出分数排前的三位上第四十层董事长办公室。 楼龙咏舌战群儒、计压几方,以第一名的成绩晋级。 开始戴振华和郑瑞诚都很惊讶的。“郑硕”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非名校毕业,却掌握了无比丰富的专业理论知识,由此对他好感顿生。不过,这么年轻的话…… 大约十点半时。戴振华、郑瑞诚,带领他们三人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这会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纯白色衬衫,并打着一条深蓝色领带的方添哲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抽烟。他的袖口微微挽起。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慵懒和随意,但是,他身上散发的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却压得刚进来的五人呼吸低沉。 总之,一向霸气逼人的方添哲是多数人完全不敢亲近的。 早已习惯了的李康和张琦一直伺候在他的左右两边。 李康是认识楼龙咏的,楼龙咏一进来他便皱起了眉。完全不解这方董的小舅子怎么突然到这来面试了。 戴振华跨到屋子正中,语气平缓的告诉他道:“方董,有三个人通过了我们的面试,最终的结果得由您定。” “自报姓名。”方添哲的声音很低,若是听力有点不好的人一定听不到。 于是,戴振华退开一步。并和郑瑞诚一起在沙发上坐下,让竞聘的三个人从内向外相继报名。 首先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他表现得彬彬有礼。道:“方董,您好,我叫谭优功。” 方添哲微微点头表示听到了,跟着又吸了口烟,至始至终都没抬头或转脸看一眼进来的这几个人的面貌。 第二位三十几岁的男人同样谦和。道:“方董,您好。我叫郝明。” 方添哲依然沉默的抽烟。 楼龙咏的目光一直投注在面无表情的方添哲的脸上,想:姐夫真是变态,在外人面前和在我姐面前完全判若两人! 等到身旁那人说完了,楼龙咏便用极平常的与人交谈的那种语气,道:“方董,我叫楼龙咏。” 楼龙咏?不是叫郑硕吗?身后沙发上坐着的戴振华和郑瑞诚浑身一颤。一般这样的情况,属不诚实的欺骗行为,将被他们拓远集团设为永久性的黑名单。 两人惶恐之余,瞅见方添哲终于抬眼瞟了一下楼龙咏,然后唇角勾起一抹很诡异的微笑。 郑瑞诚不明其意,着急的指着楼龙咏问,“你不是叫郑硕吗?怎么……” “哎,郑总。”李康马上喊他一声,并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别说话了。 方添哲掐灭手中的烟,坐正一些后开始提问了,“谈谈实况报告对计划的作用。” “这……”谭优功和郝明蹙眉思考起来。方添哲就是方添哲,随口提出一个问题,就比刚才东皇地产三人提出的问题棘手。 楼龙咏倒是想都没想,答:“根据组织使用的特定的工具,每个工具都为实况报告中输入相互独立的要素。也可以将报表进行分类,来向团队成员和其他相关团体说明关键路径的变化或时间表的调整。” 方添哲一听,面露讶色,只是仍然没有抬头,问:“实况与最初预计的比较有何价值?” 这会,楼龙咏想了一下,答:“对已实现工作评价和作为在计划下一个工程或阶段的输入有价值。另一个把估计和实况报告比较的有价值的用途是把范围变更对项目的影响记录下来。” 方添哲又问:“你怎样确定项目的人员需求?” 楼龙咏答:“不考虑资源限制进行计划开发。在任务旁边加上诸如数据模型制作者,业务分析员和用户等角色。再加上能将任务重叠起来的补充性的资源。” 这时,方添哲抬起了头,锐利的黑眸直视楼龙咏,问:“你如何开展不编程中的工作?” 楼龙咏答:“以一种能够被人理解的形式制作需求文档,提供一种开放的沟通方式,并让人知道你了解什么,你正在做什么。” 在场的其他人讶然失色,方添哲漫不经心的提问,加之楼龙咏流畅灵活的回答,直接导致那谭优功和郝明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却见方添哲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扭头看向李康,李康马上弯腰,道:“方董。” “可以了。”方添哲道。 李康明白了,“好的,我叫他们回去。” 李康走至正中,与谭优功和郝明一一握手,道:“两位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的时间了,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成为同事。” “好的,谢谢。”“好的,谢谢。” “两位,我送你们下楼。”张琦也走出来,做手势恭送他们离开。 谭优功和郝明走了。 其实,楼龙咏的手心早就冒出了很多的冷汗。暗叹:姐夫你真的太牛逼了,明明学的就不是这样的专业,可是提出来的问题却比专业人士还显得专业,幸亏我准备充足啊。 办公室内只剩方添哲、楼龙咏、戴振华、郑瑞诚,以及李康五个人。 戴振华、郑瑞诚对视一眼,想:这个叫什么来着的小伙子冒名顶替“郑硕”来竞聘,行为不是很正当,难道方董还决定录用他啊? 方添哲懒懒的起身,走到楼龙咏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的衣装穿着,但是没有说什么。 外人走了,楼龙咏就没那么拘谨了,见方添哲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便喊道:“姐夫啊!” 姐夫?这小伙子竟叫方添哲为姐夫?戴振华、郑瑞诚肃然起敬,身子坐的更直了。 “龙咏,你这喜欢出其不意的个性,倒是跟你姐姐挺像的。”方添哲似在夸他,又似在讽他。 楼龙咏有些不好意思,道:“哪有啊?姐夫,我就想考考自己而已。” 方添哲拍了拍他的肩膀,“OK,反正你赢了!”提步,走回了办公桌边。 “楼龙咏,楼凤展,方董,他是?”戴振华念了念,之后连忙站起来,再看楼龙咏时,眼神中多出了一丝敬意。 李康朝戴振华点头,道:“没错,楼凤展是他的亲姐姐,他是方董的小舅子。” 方添哲各望楼龙咏和戴振华一眼,忽而说道:“戴总,以后劳你多多辅助和教授龙咏了。” “姐夫,你打算录用我了?”楼龙咏一听,立马懵住了,方添哲这句话的意思,难道真让他接手这么大一个项目。 戴振华也斗胆的将内心的疑惑问出口,道:“方董,时代新城的项目经理,就是楼少爷了?” 方添哲不禁又为自己点了根烟,道:“当然。” 戴振华连连点头,“那一定,方董请放心!” 拓远集团计划本年投资三个亿建时代新城,方超、付岗科、肖兆儒皆是虎视眈眈,只想将这个项目拉到自己的公司下,可是,他方添哲怎么能够放心交给他们?而且背地里他们都在想办法搞他下台啦。 第22章 照片引发了故事 马上就要成为时代新城的项目经理了,楼龙咏自然很高兴,于是,迫不及待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姐姐。 春日的下午,阳光暖烘烘的,不用干家务、不用带孩子、不用做饭吃,整天无所事事的美少妇楼凤展正坐在私家花园内的一把竹椅上看杂志、品咖啡。 见楼龙咏打电话来了,很兴奋的便接了,“弟弟,怎么啦?” 相对而言,楼龙咏比她淡然,成熟。 “姐,我告诉你啊,我找到工作了,任拓远集团一个新项目的开发经理。” “啊?有木有搞错啊?你这么快就做项目经理?你姐夫说的?” “是的,姐,你可不能小看你弟弟我啊,姐夫的面试我可是通过了的,所以我就是理所当然的项目经理了!” “额,不错不错,那你要继续努力,以后用心的工作,绝不能让你姐夫失望啊!” “姐,你放心,某天我会回报姐夫的。” “哈哈,乖。” 电话挂断之后,楼凤展的心情本来非常惬意的。她弟弟楼龙咏,多么年轻啊,但是方添哲就让他当项目经理了,可见,他对她娘家人的信任。 而且,楼龙咏有出息了,楼仲篪夫妇对方添哲这准女婿的满意度也会增加几分的。另外,楼家对她的养育之恩,算是方添哲替她做了浅浅的回报了。 不过,EMS快递员突然将一个匿名包裹送到她的手上。它致使她的情绪在一瞬间由天堂跌至地狱。 好好的为什么会收到包裹啊,她没有买任何东西,也没有一个外地亲戚啊。但是,一个人的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摸着里面厚厚一叠像照片似的纸张,她便忍不住将包裹拆开来看。 果然是一叠标注了时间和地点的照片。时间:大年三十上午十一点多。地点:月光海岸大酒店。(前半段时间在客房。后半段时间在餐厅) 客房里,光线比较暗,但还是可以看到两条完美的酮体正水乳交融着。 餐厅里,两人靠窗相视而坐,照片自侧面而拍,很清楚的便看到了男女主角的侧脸。男主角的五官轮廓分明、英俊帅气,女主角的面容温婉秀丽、百看不厌。 几十张照片连续起来就如一段录像,重复的播放着,一刀又一刀的扎痛着楼凤展的心。 不知不觉,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到了脸颊。道:“怪不得那天你要我自己先回娘家去,然后到了中午十二点多你才气喘吁吁的赶到,原本你是约了她在酒店欢爱。方添哲,你真不是人……” 他们结婚不到四个月,方添哲就出轨了。就在她纠结和痛苦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又有一个电话打进了她的手机。 这是温蕴打来约她面谈的。 地点还是在这附近的月光海岸大酒店,为了捍卫自己幸福的婚姻。楼凤展不怕,承受着委屈一个人去了。 两个美色不相上下的女人,坐在灯光比较暗的一个角落。 “温小姐,照片是你寄给我的?”楼凤展开门见山的问。 温蕴慢吞吞的吸了几口柠檬液,然后将掉下来的那一丝头发拂到耳后,答:“是的。” 看她一副无喜无悲、无畏无怒的妩媚大女人样。楼凤展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你什么意思?你跟方添哲上床了就上床了,干嘛还要拍下来啊?做小三难道很光荣吗?” 温蕴的目光依然温和。淡定的与楼凤展说话,“楼小姐,我寄照片给你只是为了告诉你,方添哲他一直都是我的男人。并且在最开始时他根本就不喜欢你,是你强取豪夺式的追求他。硬生生的将他从我身边抢走了。” 瞬间,楼凤展的忿气因为内心的一丝歉意而消掉几分。道:“那是过去。现在他是我的老公,请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了。”说完,起身欲走。 温蕴反倒轻声一笑,驳斥她道:“楼小姐,不要脸的人是你,是你抢了我的方添哲。” “不是!”楼凤展站着没动,那几张照片令她心碎了,所以她都懒得多说了,但还是用最坚定的态度否决温蕴的话。 这时,温蕴也站了起来,想与她商量似的,道:“楼小姐,添哲爱的人依然是我,你把他还给我好吗?我真的不容易,我真的很爱他……” 楼凤展越听越烦,她的老公和初恋女友旧情重燃,她该怎么办啊? 还是先回家吧,方添哲就要下班了。 每天傍晚六点半的样子,方添哲的车驶进月光海岸小区。 吃饭的时候,楼凤展完全心不在焉、魂不守舍、脑中思考着怎么开口质问和辱骂方添哲,有关于他和温蕴约会上床的这件事情。 不,不对,方添哲那么霸道和强势的人,她哪敢质问和辱骂他啊?应该说是求他解释。 解释,尽管她的内心比死还难受,但还是求他解释,她可不愿跟他离婚,不愿将他还给温蕴。如今,她不仅爱他,还很依赖他,尽管她发现他背叛了自己。 不解的叶梦仪目不转睛的看着楼凤展,这孩子怎么啦?平常总是笑嘻嘻的,这会怎么蔫蔫无力啊? 于是,她望向方添哲,用眼神询问他是否知道自己老婆是怎么回事。 方添哲自然不知,所以他紧紧的盯着目光不知道停留在何处楼凤展瞅。 只见楼凤展的筷子伸到那盛满鸡肉的菜碗中,慢吞吞的夹着,然后将夹到的东西直接往自己嘴里送。 方添哲惊讶的瞪眼睛了。楼凤展在想什么鬼东西,她夹的不是鸡肉,而是茴香啊。那能吃吗? “喂!”方添哲很重的拍了一下她的手,道,“你先看看自己夹的是什么!” 那块茴香掉在了桌上,楼凤展也终于回过神了,只是她一脸漠然。说:“哦,谢谢你善意的提醒。方添哲。” 叶梦仪摇摇头,继续吃自己的饭。方添哲却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这体温正常啊!没发烧啊! 楼凤展不愿意理会方添哲了,低着头不间断地将碗中的米饭拨到自己嘴里,心想:好,方添哲,我就先不揭穿你干的好事,我要看你虚伪到什么时候。 夜里,楼凤展将那些照片收在了自己的枕头下。因为心里难过便一声不吭的躺下了。 方添哲在隔壁的书房里上了会网,十点钟时,进浴室洗洗漱漱几分钟也准备睡了。钻到被子里。这时,从楼凤展身体内散发的那些淡雅的女人香,完完全全将他罩住了。 前些天忙着给方敬海守灵,累的都没有精力行房事了。此刻,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下半身也耀武扬威的发出了渴望的警告。 很热,很热,体内血液循环加速。 掀开被子,灼热而又高大的身子覆盖着楼凤展。 “啊!”没有料到的楼凤展惊呼一声。 方添哲含了含她的耳垂,然后在她嘴边低喃,“宝贝。我要你。”这样跟她打了声招呼,便开始攫住她的唇。 楼凤展还不知所措,身上就响起了布料裂开的声音。是粗暴的方添哲直接的撕烂了她的睡衣。 方添哲是*高手,他的吻,浓烈的要把楼凤展也卷入到自己*的热潮中,然后彻彻底底掠夺她。加之肌肤相亲的亲昵和麻痹,楼凤展的意识迅速的流走。很快便被弄得迷迷糊糊的。方添哲真的就像一团烈火,执意要把清冷的她一起燃灭。 楼凤展完全被蛊惑了。热情的顺应并配合着他的动作。修长白皙的双腿,如水蛇一般缠在了他的腰间。 可是,脑海中忽然浮现了白天那些照片上的内容。心中萌生一个定义:因为他是*旺盛的男人,有需求了,就不管那人是我还是温蕴了。 好恶心啊。 “放开我!”关键时候,楼凤展用双手抵住方添哲的胸膛,双腿也从他腰上拿开,并放直了。 方添哲顿了顿,低头看了看自己蓄势待发的某个位置,危险的咬牙,问:“你怎么啦?” 楼凤展也咬了咬牙,再加一把很大的力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稍稍坐起,恨恨的说:“我不是温蕴,你不要弄错了!” 这个时候,方添哲欲火焚身,哪里管得了她的脾气和不满?况且,他从来都不会哄人的。 不过这会楼凤展真心抗议,就还是说了一句:“没有啦宝贝,我要的就是你!” 楼凤展忍不住瞪了方添哲一眼,骂道:“你就是个恶心的男人!” 这下,方添哲干脆坐着了,毫不客气的一手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寸缕未着的身子,一手肆意的玩弄着她两边的柔软,揉着、捏着。之后,又不停的亲吻着她的肩膀、脖颈、背部。 对于楼凤展的身体,方添哲一向很痴迷很痴迷,爱不释口。 “楼凤展,不要说我恶心,我爱的人只有你。”方添哲一边吻着,一边说着,然后还拂开了她背上的几丝黑发,往那些漏下的皮肤上吻。另外还有一只手,往下移,抚摸着她早已变湿的禁地。 楼凤展喘着粗气,稍稍回头,盯着他又长又翘的睫毛看,道:“我不信你,你只是把我当她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方添哲立即扳着她的脸,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嗯……”她都没法说话了。这就是他的目的,不让她说话了。 方添哲纵身将她压倒,很快的进到她的身体里,并且进到最深。 狂风暴雨骤然而来。 第23章 展开调查的计划 方添哲一边吻着楼凤展,一边坚定的深入浅出,变着法子折腾她,她的身体软得如水,双腿软绵绵地挂在他的身上。 “老公,快点结束啊……”楼凤展求饶,小手抓着被单,睫毛上沾满了泪水,方添哲看得眼睛都红了,下身的动作却跟着变得更加狂猛了,涟漪的春意从她的眼角倾斜而出。方添哲低着头,吻她的眼睛。 汗水不停的从他们的身上落下来,然后交融到一起,仿佛要融入到他们的皮肤中。 这夜,方添哲真的很饥渴,不知餍足的变换了无数种姿势,将楼凤展折腾得死去活来,直到午夜才肯罢休。 第二天,楼凤展睡到十点多才醒,上身筋骨痛得厉害,下身某处像裂了道口。方添哲是什么时候起床去上班的她全然不知。 从被窝里爬起来,然后还在嘴边骂他一声,接着很自然的又想起了昨天那些照片上的内容。 如果有一种药能够让男人禁欲,或者变得性无能,那么,她肯定义无反顾的求来喂给方添哲吃。 为什么啦?一、他再也不会蹂躏她了,二、他不会再跟别的女人上床了。 中午,她到市中心的商场购物美容,想起孟珂就在这边一家杂志社上班,干脆就叫她出来一起吃饭,顺便叙叙旧、聊聊天。 楼凤展将那些照片都藏在了自己的包包里,暂时还没有拿给方添哲看。因为她还想观察方添哲到底要虚伪到什么时候的。 这会,她实在是忍不住的掏出给孟珂看。 “哎,老婆再好,还是不如旧情人好,这就是我的好老公。”楼凤展手臂蹭着桌子,垂头丧气的模样。 孟珂一张一张的阅过。忽然好奇的问道她,“凤展,你如何肯定后面这些艳照中的男主角就是方添哲啊?明明都看不到他的脸啊!” 楼凤展摇了摇头,道:“很像很像,毫无疑问就是他!你看之后十分钟他就陪那女人到餐厅坐着喝茶聊天了。并且,那天我拉他起床他硬是不动,硬是要我自己一个人先回娘家去!” “啊?真的啊?”孟珂瞠目结舌,半疑半信。她知道方添哲确实有很多不好之处,不过,他感情专一。这个优点她永远认可。 楼凤展又分析说:“其实他是骗我的。那天我起床了,他也就跟着起床了。等到我抱着儿子开车出门了,他也就跟着出门了。不过。我是回我的娘家,他是到酒店找他的温蕴。时间刚好吻合。” 孟珂还是有点不太相信,道:“凤展,方添哲好像不是这样的人吧?” 楼凤展目光低垂,“对别的女人自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那个女人是他的初恋女友温蕴。他对我承认过的,他以前很爱她的。而且人们总是说,旧情人见面,要么引发仇恨,要么引发温情。所以他们俩……” “哎哎。凤展凤展!”孟珂连连打断她,道,“连你跟方添哲都认识九年了!那他的初恋得是多少年前的事啊?怎么可能还对她有情?” 楼凤展还是摇头。道:“你不知道,她很漂亮很漂亮,很有气质很有身材,不像我都毁容了。” 孟珂更加无语了,怔道:“凤展!你不要这么没自信。你跟他都有孩子了!而且,要不是与他结仇的人跑过来加害你。你至于毁容吗?” 这话,楼凤展忽然觉得有几分道理,问:“可是,这照片……” 孟珂又连贯性的将所有的照片都看了一遍,细细琢磨着,“在餐厅的男人是你的老公没错,可在客房的真不见的也是他!” 楼凤展懵了懵,顿时,又像被打了鸡血一样来了精神,道:“我知道了!我去物业查查监控,了解下大年三十那天,他到底是几点几分出的门,这样真相就马上大白了!” 孟珂抬眼看了看这一惊一乍的她,样子真的十分无奈,道:“方夫人,你既然想到了那就快去做吧,不要中了别人的奸计,搞得自己整天疑神疑鬼、神经兮兮,弄到最后方董事长真的变心了!” 回月光海岸的路上,楼凤展不停的告诉自己:淡定,淡定,一场竞争中最大的赢家,往往就是那个最淡定的人。 开车进了大门后,将车泊在临时停车位上,径直来到物业管理处找罗中钦要求其陪同查看监控。 走进宽阔明亮的接待处,想起自己三年前还在这里上班,然后可怜兮兮的被劝退,如今再回这里,她的身份却是最大老板的夫人了,百感交集啊。 坐在沙发上客服员给她泡了杯清茶。非常礼貌的说:“方夫人,您等一会,罗经理很快就来了。” “嗯。”楼凤展朝她点头微笑,她的身上有自己当年的影子。 果不其然,罗中钦立即出现了。 “方夫人!”罗中钦走向她,稍稍弯腰,礼让和恭维都十分有度。 楼凤展连忙起身,伸手与他一握,道:“罗经理,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帮忙?夫人言重了,有事尽管吩咐我办。”罗中钦适宜的奉承她。 楼凤展也不矫作了,道:“嗯,那罗经理,你调大年三十上午十点到十二点,车行门岗的监控录像给我看一下!” “这……”罗中钦浅浅的皱了下眉。 楼凤展不解了,问:“罗经理,我要看监控录像,有什么不妥吗?还是得按照流程来?” “不是不是。”罗中钦吓得不停的摇手。暗想:这楼凤展果然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变得有点气场和气势了。谁都知道她是董事长夫人,整个拓远集团都是她老公的,她进个监控室看下录像,谁敢叫她登记办手续写情况书之类的? 虽然他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查监控。 “那罗经理,我们走吧。”楼凤展提步率先往监控室的方向走。 即刻,罗中钦脸上抹过一丝焦虑的神色,慌慌张张的追上楼凤展。解释说,“夫人,是这样的,上周,春雨地产出资,换新了小区的所有监控设备,那些旧电脑上的硬盘都被取下保存到了物业总公司。不在这里。” “什么?”楼凤展立马停下脚步,惊讶的连眉梢也变弯了,问,“那你的意思是我得去集团总部了?” “是的。夫人。”罗中钦肯定的点头。 楼凤展的脸色变得不好了,想:去总部就去总部吧。我一定要知道,方添哲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下午四点多时。楼凤展到拓远大厦四楼物业公司,终于拷贝到了月光海岸小区大年三十那天的监控录像。她有成就感的将光盘收到包包里,偷偷摸摸的准备下楼去。 虽然方添哲没规定她不许来这里,但是却早说了不许她涉足拓远集团内外的一切事务。因此她这会有些心虚,生怕碰到认识她的熟人。这样子,她懒得向方添哲解释她来这儿的目的,更何况她的目的是为了找录像调查他是否出轨了。 所以,临出门时,她吩咐了物业公司的负责人,不许将她来过的这件事透露出去。特别是让方添哲知道。否则,她惨了。 越怕什么,就越碰到什么。 站在走廊里等电梯。电梯终于来了。 门一开,两个十分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 小吴和张琦。不过他们俩只顾着说话,都没有留意到她。 “呀,真倒霉……”楼凤展心中嘀咕一句,背向他们站着。 这个女孩子背影好熟悉啊。张琦的俊目中闪过一丝光芒。然后,恍然大悟。拍了拍楼凤展的肩膀,喊:“凤展!” 楼凤展身子一弹,立马吓住了,没有回头看他们。 “楼凤展。哦不,夫人。”小吴很斯文的扳过她的肩膀,很礼貌的向她问候。 这时,电梯正好降至负一楼。 楼凤展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各看他们一眼,道:“好久不见,张琦、小吴。” 三人从电梯走出来,张琦很疑惑的问:“刚才我们一直都在董事长办公室,怎么都没见到你啊,你不是过来找方董的吗?” 楼凤展有点囧,一边往自己的车位边走,一边回头好气的叮嘱他们:“是的,我不是过来找他的,你们可别告诉他我来过了,谢谢,拜拜,我回家了!” “哎。”见她匆匆忙忙的样子,完全顾不上看路,小吴本要善意的提醒她说某人早就从办公室下到地下车库了,并且此时就站在前方。 可是…… “啊!”莽莽撞撞的楼凤展,那圆脑袋正好撞到了他的怀中。她差点摔倒,幸运的是被他扶住了。 望着自己身前高大英武的方添哲,她立马怯怯的退开了一步,并战战兢兢地叫他:“老,老,公。” 方添哲奚落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问:“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是在干什么啊?还怕我知道你来这了!” 这冰冷的语气,把楼凤展的小脸冻红了,答:“我没有啊,也没干嘛啊,而且,其实我就是过来找你的!” 方添哲唇角慢慢勾起,不再看她,转身往另一方向走,说:“那好,你到我办公室等我,我先出去办点事。”心中完全不信楼凤展的鬼话,外表却装作已经信了。 张琦和小吴很快的追上去跟在方添哲的身后走。 “我们走了啊。”经过楼凤展时,两人都对她打招呼。 “额。”楼凤展却朝方添哲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想:就算是我撒谎了,那也是因为你,哼,我这就去你办公室看录像。 第24章 如此不信枕边人 楼凤展坐在董事长办公室,董事长的位置上,用那台超大笔记本电脑播放监控录像。不过半小时,她便看完了大年三十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的。 结果令她觉得迷惑、郁闷、蹊跷、纠结、恐慌、诡异。这一段时间内根本就没有方添哲开车出去的记录。 所以,她的心情更加失落了,更加的确信方添哲有问题了。 取出光盘,藏到包里。正好这时方添哲、李康、张琦也办完事回来了。 见楼凤展撅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方添哲则很自然的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老婆坐他位置上没有事,只要不坐他头上就行了。翘起二郎腿,对李康和张琦说:“时代新城最初的投建工作,按原计划的执行,不做更改了。” “好的,方董。”李康和张琦相继点头,望了望坐在那儿毫不起眼的楼凤展后,李康又很识趣的请示方添哲道:“方董,您没其他事情要交代的话,我们就先回自己的办公室了?” “恩。”方添哲应了一声。待李康和张琦都出去了,他那淡漠的眼神,并开始盯着前方的楼凤展看,说,“老婆,你过来我这儿。” 楼凤展抬头瞅他一眼,又低下头看电脑屏幕,表示不愿理会。 她有病才会过去。 方添哲从茶几上纸盒中掏出一根烟,点燃后叼在嘴里,吸了一口,说:“以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直接问我,不要背着我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OK?” 从前,有楼凤展在的时候,方添哲从来都不抽烟的。可是现在,不太对劲。 楼凤展心跳骤然加速。胆怯的看着他,问:“你都知道了?” 一袭烟雾自方添哲鼻孔慢慢窜出,道:“恩。”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她也不往心里憋了,掏出包里的全部照片,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双手递给他,道:“这些照片不知道是谁寄给我的。求你解释一下。” 方添哲弹了弹烟灰,扭过头去不接也不看,道:“你要管谁寄的干嘛?权当没有这回事情就行。” “你……”楼凤展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吞吞吐吐的,“我……” 方添哲极力的压住自己的怒火,都不屑于看她了。道:“别你啊你,我啊我,总之记住,以后有疑惑直接问我!” 情商和智商均偏低的楼凤展终于感觉到了他的脾气,却又抬头很执拗的说:“我知道。调监控查你那天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做的很不对,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啊?这些照片拍的全是你和温蕴……” “给老子闭嘴!你脑子有毛病是吧?”方添哲终于愤怒的将她打断,变的很不耐烦和很不友好了。 楼凤展吓得打了一颤,他出轨弄婚外情了。还这么高高在上、霸道无理、不思悔过,凭什么啊? “方添哲,这些照片拍的全是你和温蕴在约会上床。你都不需要对我解释一下吗?你把我当什么啊?”楼凤展再跨一步,随便抽出一张中间的立在他眼前,让他不得不看。 “你……”方添哲脸上忿意重重,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内,起身粗暴的推她一把。说,“我就没有见过比你更悠闲、更无聊的人!” “你什么意思啊?做贼心虚了吗?没法向我解释了吗?”见方添哲要冲出去了。楼凤展踉踉跄跄的站稳后,立即追上去挡在他的面前,并仰头狠狠的瞪着他。 真的是蠢女人! 方添哲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到太平洋去喂鲨鱼,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照片,指着说:“你有毛病你知道吗?这个全身干干净净的男人,难道是你老子我吗?啊?” 楼凤展又瞅那交缠在一起的两条酮体一眼,咬咬牙,说:“怎么不是你,分明就是你,就是你这只死色狼,你这个坏男人!” 方添哲体内的怒火就要把他自己燃灭了。于是,拧起楼凤展的一只小耳朵,用力的将它往上提,道,“你TM就算被老子Cao一万遍,也不会发现老子的身上有一道刀疤!” “啊……痛……”楼凤展伸手去抚摸那只耳朵,委屈加疼痛,令她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这才记忆起了方添哲去年的车祸。 听说他那时在医院躺了几个月,动了十几次手术,以致他身上快接近臀部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刀疤,只有脱光了衣服时才能看得到的。 而她手中照片上的这个裸男,全身上下的皮肤均是毫无瑕疵。 楼凤展一哭,火气再大的方添哲总会变的心软。这回也不例外,立马松开了她的耳朵。只是聚在他心口的那些戾气依然没有消散。 说句实话,今天早上起床,他在无意间看到了被楼凤展放在枕头下的这些照片。当时他真的很欣慰,很开心。因为楼凤展不仅没有大吵大闹,甚至都没有跟他提起这件事,他便以为她是相信他的。 却没有想到,中午罗中钦竟打电话告诉他说,楼凤展去物业管理处要求查看小区大年三十上午车行门岗的监控录像。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以后我一定相信你。”楼凤展惭愧的低下了头,脸色红红的。 并非她没有发现方添哲那处有刀疤,只是她忘记了。因为在她的心里,方添哲的身材和面貌一直都完美得无可挑剔,而照片上这个裸男的身材也很值得欣赏。还有,她的自卑感在作祟,她觉得温蕴各方面都比自己强,觉得方添哲内心真正爱的女人应该还是温蕴。 至于他肯费那么大的劲娶她楼凤展过门,只是为了尽一个男人应该尽的责任,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个小墨玮。所以,当她拆开包裹看到这一叠照片时,脑子变成了一片空白,什么都不会思考了。 对于她的道歉,方添哲态度冷漠,道:“下班了,回去了。”说完,还瞪她一眼,自顾自的往外边走,不愿意搭理她了。 这下楼凤展才真急了,边追边喊:“添哲,老公,等我啊……” 方添哲当然没有等她。他是真生气了。自己下到地下车库,取车、回家。 被抛弃的楼凤展又恼又慌的开着自己的大红色宝马车,紧紧的跟在他那辆路虎车的屁股后面。 一路上,戴着墨镜开车的方添哲会时不时的瞟一眼后视镜。生气归生气,可是后面那个女人确实蠢,他得时刻监督、时刻管教、时刻留意,生怕一不小心她就给他闯祸了或整个人突然失踪了。 六点多时,两人一前一后到家了,佣人伍姨和骆姨早就将饭菜备在了餐桌上。 “吃饭了,夫人!”伍姨喊着还窝在房里逗小墨玮的叶梦仪。 随之响起了叶梦仪悦耳的说话声,“好的,我就出来。” 方添哲走到卫生间洗手,楼凤展也跟着进来了。见方添哲手上还沾着水,马上摘落竿上的毛巾向他一递,道:“老公,擦擦手!” 方添哲轻描淡写的望她一眼,当做没有听到,径直回餐厅吃饭。 那会她像只小狗一样咬定他就是出了轨的死色狼、坏男人,他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原谅她了。 热脸贴上冷屁股,楼凤展愣在那里,委屈得快哭了,心里嘀咕起来:“什么意思嘛?我都没有生你气了,就算那天你没有跟温蕴上床,但你还是去见了她啊,这你都没有告诉我的。” 刚开始时吃饭的气氛比较正常。楼凤展,叶梦仪,方添哲均没有说话,埋头吃着自己碗里的。 不料只有五分钟,方添哲便放下了筷子,各瞅站在身后的伍姨和骆姨一眼,问:“你们俩很久都没有回过老家了?” 伍姨和骆姨连连点头,其中一人道:“方董,我们过春节都没有回去的。” 方添哲道:“明天,你们俩都回老家去吧。没叫你们,就不要过来。” “为什么啊?方董……”伍姨和骆姨各打一颤,变的紧张不安了。方董是不是已经吃腻了她们做的菜?那可不要啊,她们日日换新、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的工作,只为能够一直留在这里拿高薪啊。 他想干什么啊?又发什么神经了?算了不管他,反正不关我的事!楼凤展心中亦是不明,转念一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叶梦仪也跟着停下来了,问:“添哲,她们做的好好的,你为何辞退她们?而且,今后谁来做饭、干家务?” 却见方添哲唇角慢慢扬起,说:“妈咪你放心,她们回去了工资我还会照发。至于做饭和干家务,有她啦。”言毕,轻蔑的眼神瞟向身旁的楼凤展。 “我吗?”楼凤展马上扔下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的问:“你说的是今后由我来做饭吃和干家务?” 方添哲点点头,含情脉脉的凝视楼凤展清纯的小脸,很认真的反问:“难道你不满意我这样的安排?” 蓦地,楼凤展拍案而起,道:“当然!我很不满意,我誓死抗议!” 方添哲又撇嘴一笑,道:“就这么定了,抗议无效!你这个女人,不找点事情给你做,你就闲的乳酸,连脑子都生锈了。” “方!添!哲!”楼凤展几乎要跳起来了。 第25章 以为我真的怕你 夜里,市中心激光四射的5298。 楼上包厢内,林沁和温蕴两个漂亮的女人慵懒的斜卧在那张软绵绵的沙发上品酒。 “温蕴,我已经帮你把那些照片寄出去了。相信楼凤展气得快吐血了,方添哲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接下来,我们俩就只等着看他们的好戏吧。”林沁一脸惬意的说。 “哎,我总觉得这样很不要脸,添哲,他可能会怪我的。”温蕴心中像憋了什么,没法快乐,杯中的酒对她来说完全是用来消愁的。 林沁急忙安慰她,道:“怎么会啦?温蕴,你这么做只是因为爱他,同时在为自己争取应得的幸福。而且他本来就是你的,他的心中到现在还存有你的位置啊!” 林沁这么一说,温蕴的思绪又变的豁然开朗了。方添哲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的身和心都应该属于她。所以,她不能退让和害怕,她要不择手段的将他从楼凤展手上抢回来。 正好,C市纯美公司快成立了,她任副总经理,以后绝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待在C市,待在山水撩人办公大楼里。 这几天林沁和温蕴一直关注着娱乐新闻。本来以为会刊播拓远集团董事长夫妇不合之类的新闻,结果令他们大失所望,根本都没有的事。 还有温蕴没有意料到的事,方添哲主动约她喝茶了。 懒阳斜照的中午,山水撩人商业街内,一家很高档的茶楼里,轻轻的音乐声萦绕在两人耳边。 面无表情的方添哲将那一叠照片缓缓的移至温蕴面前,道:“七年不见,你确实变了,这类东西都好意思拍出来。” 温蕴澄澈的杏眸瞬间瞠圆。呆呆的望着最上面那张艳丽的,脸色也变成红彤彤的了,“添哲,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方添哲无谓地说:“床上这个男人确实很像我,不过也仅仅是像。” “添哲,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蕴,不要装了。我向你重申一遍,我们没有可能,我很爱我的老婆和儿子。” “添哲,这个照片上的女人也不是我!没有一个女人……会这么不知羞耻。拍自己的艳照示人!”温蕴变的更紧张了。 方添哲摇头,起身,“这个女人是谁我不想管。OK,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添哲!我真不知道!照片上的女人真的不是我!”温蕴说话从来都如江南水乡中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带着不安和怯怯的气息,令人想要呵护。这回,见方添哲要走了。却嘶声咆哮出来了。 方添哲的身后跟着两个保镖,至始至终没有回头。 “添哲!”一滴眼泪顺着温蕴的眼角滑落到脸上。 最近叶梦仪红光满面,似乎比较忙碌,每天傍晚都要抱着小墨玮出去溜达,楼凤展都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妈咪一直很宅、很冷的啊?忽然改变。难不成,恋爱了? 这换做楼凤展从前的性格,一定会悄悄的跟到她的后面。瞅瞅她到底搞什么鬼。 可是今天不行,两个佣人被放假回老家了,她的老公方添哲也快下班了,她得做好饭菜备那儿等着他回来吃。 尼玛,我好歹也是董事长夫人。如今却成家庭主妇了,先前埋藏在心底的那些自豪感、幸福感、优越感荡然无存了。 他家食谱。每餐必须二素、二荤、一汤。 楼凤展在超市买了很多菜。比如:牛肉、墨鱼、海带、鲜菇、西红柿、鸡蛋、豆腐等。算好了的,搭配后正好做出五样。 刚把所有的东西准备齐全,正准备开锅烹饪时,叶梦仪砰的一个电话打给她。 “凤展,妈咪不回家吃晚饭了,有人请客。” “啊?”楼凤展惊讶的皱眉,“谁呀?面子这么大,请得动你!” 叶梦仪语气总是淡淡的,“不告诉你,记得跟添哲说一声就行,我要晚点才回来。还有,墨玮我会照顾好的。” “哼,搞这么神秘,妈咪你有问题啊!”楼凤展鄙视她。 叶梦仪已经将电话挂了。 考,挂这么快,跟她的儿子真是一样的性情。 叶梦仪不回家吃饭了。楼凤展计上心来,很好,好得很,只剩下她和方添哲两个人吃,那么,可以少做几个菜了。 晚上七点,当下班回家的方添哲看到餐桌上那一大盆西红柿炒蛋时,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阴暗了,“楼凤展,你是什么意思?” 就简简单单的一个菜。 方添哲本来肚子很饿的,一看那一个菜就差不多气饱了。 楼凤展悠悠的坐在餐桌前,提起筷子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前几天我们吃得太丰盛了,应该要清理肠胃了,不要挑哦。” 方添哲唇角一抽搐,差点喷火,道:“老子累死累活上班赚钱,养家糊口,回家你就给我做一个菜?你是要造反吗?” 很凶,样子真的很凶。楼凤展心中有点怕,但是装作不怕的挤出一丝笑容,道:“老公啊,贪污和浪费是最可耻的两件事,虽然只有一个菜,可是分量足啊,我们两个吃完全够了。” 方添哲也坐到桌边,忍住没有掀桌子,咬咬牙后,说:“给你一次机会,快去,补做几个菜!” 楼凤展当做没有听到,依然自顾自的吃着,还装出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他再气,再拧她耳朵,她也不怕了。 “楼凤展!”方添哲真的发飙了,“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啦!”楼凤展笑得阳光灿烂,“我觉得我们俩吃这样一个菜,完全够了。” “砰!”方添哲一拍桌子,那个盘子在餐桌上震了震,吓得楼凤展跟着打了一颤。 方添哲道:“你到底去不去做饭?” 楼凤展今天非常有骨气,把小脸一甩,“不去!” “你有种!”方添哲甩袖,怒气腾腾上楼,那震耳的脚步声,差点把木质的楼梯都震倒了。见此,楼凤展朝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然后继续吃自己的饭。边吃边想:哼,叫你骂我,叫你凶我,叫你安排我,真以为我怕你,一切都得听你的啊? 楼凤展的心情不知道多轻松,多欢乐,往自己的肚子里填了三碗饭后,把碗刷了,把厨房收拾了,也早早的上楼去了。 本来以为方添哲会像往常一样坐在隔壁的书房上网,发泄心中的郁闷,谁知道这会他竟一声不吭的坐在床上拿着ipad玩游戏。 额,楼凤展无视他的无视,径直拿了自己的换衣去浴室洗澡。 平常,方添哲很喜欢和她一起泡鸳鸯浴,顺便吃她豆腐,今天却比她先早上床,看来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 楼凤展心里有些惭愧。转念一想,又有些惊喜。昨晚他们没有那个,今晚他又在生气,那么一定又没兴趣那个了,她又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洗完澡出来,方添哲还是在玩游戏,吹干头发,乖乖巧巧、安安静静的在他身边坐下了。非常的识相,没有表现出一点嚣张的气焰。 扭头,注视着方添哲正游戏的内容。他在杀怪,特别残暴的那种手法,一刀一刀,将活生生的一个生命肢解,溅出无数的鲜血,整个屏幕都是。 “好变态啊!”楼凤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么残暴的画面,她看不下去了。躺下来,正准备将头也埋进被子里去。突然听到咕噜一声响,方添哲打游戏的手顿了顿,楼凤展睁着眼睛圆溜溜地看着方添哲。 “老公,你饿了?”楼凤展很关心很温柔的问着他,很辛苦的将本要绽放的笑容压下去。 方添哲低头端详着她恬静的小脸,情绪似乎依然在停留在游戏上,道:“昨天我只是教育了你一番,你竟然这么铁石心肠,想饿死我?行,楼凤展,我倒要看看,谁有种,跟老子斗,你差远了。” 方添哲一不做,二不休,把ipad扔了。 关了灯,掀了被子。 楼凤展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方添哲拉到怀里。 方添哲将她按在了床上,一手钻到她的睡衣里,用力的捏揉着她的柔软。 “啊……”楼凤展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惨叫。 双腿被分开,方添哲的热物顶了进来。 “方添哲……”楼凤展发出求饶的声音,方添哲听得心都软了,但他觉得实在是不能放过她,不治一下她真要爬到他头上了。 意识到方添哲今晚会整死她,连忙哭着说,“方添哲,我再也不给你只做一个菜了,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方添哲冷哼一声,抵到最深处,压低了身子在她体内研磨,“晚了!” 不过,到了后面,两人都沉浸在这种水乳交融的欢愉中,无法自拔、不分彼此,直到一起到了巅峰。 最后,他跌在她的身上,粗重的喘息,交融在彼此的呼吸中,楼凤展伸手打他,道:“方添哲你……太禽兽,太过分了!” 方添哲一笑:“还敢给我吃一个菜吗?” “额,不敢了,不敢了。”楼凤展委屈的撅嘴,她再也不敢了,一定大鱼大肉伺候他。 “以后听我话吗?” 楼凤展呜呜的哭,娇滴滴的模样,方添哲温柔的亲吻着她的眼泪,道:“以后敢不给我吃的,我就吃了你,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 第26章 需要充实自己了 山水撩人那一座三十层高的写字楼内第二十八层,为即将成立的C市纯美公司的总部。 傍晚,整理好了全部工作文件后的沈乾来到隔壁办公室。 “温蕴,忙完了吗?下班我们一定去吃晚饭了。”站在副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轻轻的敲了几声门。 依然敲击着笔记本键盘的温蕴应了一声,道:“哎,不用了沈乾,我还没有搞定,你先回去吧。” “不,我想等你一起。”沈乾边说边往里头走。 温蕴连连摇头,“不用了的,不用了的,不能耽误你的时间。” “除开工作,我的时间本来就是要全部给你的。” 沈乾说得很认真,脸上也泛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温蕴则自顾自的忙乎着,始终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道:“沈乾,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让我先把这个方案弄完吧,马上就是周六了,我们公司的开张仪式了。” “温蕴,为什么公司的事情你总是比我着急、比我上心?作为一个女人,若总是这么的痴迷工作,很容易变老。”沈乾靠她的办公桌站着,眼中闪过担忧的神色。 倒是他的这句话让温蕴停下来了。 是啊,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工作再努力,腰包再鼓足,她最在意的那个男人还是结婚了,成了别人的老公。而她慢慢的人老珠黄,可能到了老年还孤独无依。 “好吧沈乾,没有弄完的等明天过来了我再继续。”温蕴关掉笔记本,拿起一旁的包包,起身。 这会,沈乾才满意的点了下头。 两人关好办公室的门灯后就一齐来到了走廊上等电梯。 气质凄冷婉约的温蕴,从来都是凝眸一颦失鱼雁,对镜三笑怯花颜。此时。她站在那儿,身旁温和细腻的沈乾便像观赏涓涓小溪一样痴痴的凝视她的侧脸。 但是温蕴全然不顾,两眼无光的不知道在望着什么地方,很有心事、很没活劲的样子。 确实,上周因为照片的事情被方添哲说得无地自容,至今她仍然心有不安和不甘。那些艳照上面的女人真的不是她,只是林沁为她找的裸替。当方添哲说她变了,这类东西都好意思拍出来的示人时,她真的羞愧的无地自容,所以这段时间她几乎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然。温蕴的恐慌和悸动都被沈乾看在眼里。年初再来C市时,他跟林大少爷林湛见了一面。了解到了从未耳闻过的一大要点: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竟是温蕴的初恋男友。 听时他便在心里感叹,难怪温蕴能以一个亿的低价顺利的将山水撩人商业街从方添哲手中谈来。不想。果真有隐情。 这个星期,楼凤展真的忙碌起来了。 每天都要买菜做饭给叶梦仪、小墨玮、方添哲吃,然后还要洗衣服、搞卫生等。老实说,她觉得自己很衰、很累、很繁琐、很不安,找叶梦仪商量了好几次。将她们俩的工作换过来。她照顾自己的儿子小墨玮,叶梦仪做饭吃。 叶梦仪不干。小墨玮不知道有多么乖巧,好带得很。要尿要拉要吃要喝时总会哇哇哇的哭出来,完全不用操心。 楼凤展有时还想:她才二十五岁,正宗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虽然是最冷门专业的成绩偏下的一个。但也不至于就这样碌碌无为的做个家庭主妇依赖方添哲而活着啊。多没面子的事啊,多么的被动啊,所以总被他欺负啊。想想自大学到现在。一向是方添哲说往东,她就不敢往西了,方添哲说直走,她就不会转弯了。 有时她还居安思危的想,若某天方添哲不要她了。她就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了。于是,脑中萌生出一个念头:我要出去工作。我要强大独立,我要反方添哲的强势,趁着年轻多学些东西,然后有所作为! 网上投了很多简历找工作。当然,她找工作不能进大型企业或事业单位。因为那些单位里面的最大的领导一般都跟她的老公方添哲认识。 效果不是很好,都没有一个地方给她打电话,算是无人问津吧。 等啊等,又等了三四天,终于,还是有一家叫做伊水人的时尚杂志社约她周五过去面试文字编辑。 这令她心情蛮好的,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是文字编辑确实是她喜欢的职业。而且,她的老公身家两百多个亿,她工作会是为了工资吗? 这日,站在阁楼上目睹方添哲开车出了月光海岸小区的大门后,她便回到房间换了一身比较俭质而又时尚的春季针织连衣裙,开开心心的出去应聘了。 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是富翁的老婆,她选择打的前行。 熟不知,她每回出门,不远处总有一个叫夏莱的男人偷偷的跟着她。必要时刻,还会给她拍照。 按照手机上发来的地址,来到伊水人杂志社,天宏商贸总部隔壁的写字楼内。 在接待间等候时,楼凤展用目光巡视了一圈。这家公司确实不大,算是她愿想的那类小型企业吧。员工不到一百人,但是个个似乎都很忙碌的在电脑屏幕上敲着字。而且比较正规。墙上挂了很多营业执照、资格证书、获奖锦旗之类的东西。 “楼小姐,我们田总经理叫你过去面谈。请随我来。”一位二十出头的高挑气质女孩走过来对她说。 她马上将手中的茶水放下,起身,道:“好的。” 进到走廊最里边的办公室,引她过来的那个女孩子则立即退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门。 “哎,别关门啊……”狭小的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坐在办公桌前那个肥胖的半秃顶的中年男人,即此公司的田总。 楼凤展不免变的紧张和害怕了。退开一步,同时朝他挤出一丝笑容,道:“您好,我是过来面试的。” 听到她清甜细腻的声音,田总本就狭细的双眼眯得只开一丝缝隙了。 悠悠的站起来,慢吞吞的走到她面前,打量着她的全身上下,问:“楼凤展就是你?” “是啊,怎么了?”田总那色眯眯的目光令她的全身都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田总却忙着下主意,道:“好,好,小白兔的脸蛋,魔鬼般的身材,做文字编辑的话太可惜了,做模特吧!” “啊?不好啊!”楼凤展不禁打颤,连连摇头道,“我只做文字类的,其他的,一概,免谈。” “免谈?”田总皱眉,还以为他自己听错了。要知道他们公司的模特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啊。 楼凤展很肯定的说:“是的,若我在外抛头露面,我老公知道了会发脾气的。” 田总原本笑嘻嘻的脸,立马变的布满阴云,“你老公凭什么替你做主?只要你自己愿意,他管的着吗?” “谢谢您的赞赏啦,我本人也不愿意当模特。”楼凤展一直装笑。但还是有点为这个田总的眼光哀叹,要知道她已经生过孩子了,而且才一米六五的身高,试问,这能当模特吗? 田总脸上毫无惋惜之色,摸着下巴想了想后,道:“那好,你就做编辑,下周一上午九点过来上班!”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楼凤展萌萌的,这么容易就过了? 田总重新打量她的全身上下一番,道:“这个公司我是老大,我说叫你来上班你就可以来上班了!” “呃……”楼凤展感动的泪奔了。 面试就这样成功的结束了,走至此栋写字楼大门口时楼凤展还处于迷糊的状态,这田总怎么什么都没有问她就让她通过了啊? 管它,过了就行。十点多了,得赶回去了,有时候中午方添哲会偷袭回家吃饭的。 站在路旁拦的士,好久都不见空车经过。忽然,一辆熟悉的法拉利458白色跑车停在了她的身前。 车窗摇下,瞅到的正是她料想中的那一张面容儒俊、表情温和的脸。 “凤展,怎么就你一个人?”看楼凤展时,高枫的目光总是像水一样澄澈。 楼凤展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完全不敢直视他,离婚以来他俩从没单独见过面的。“我来这办点私事,让人跟着不太方便……” 高枫咬了咬下唇,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这太麻烦你了……”楼凤展犹豫纠结加紧张。遇见前夫,对她来说算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高枫却又轻松一笑,道:“我比较悠闲的,开车到处转,就怕没人麻烦我。” “那好,那我不讲客气了!”瞬间,楼凤展也随他笑了。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还住月光海岸?”高枫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她。 楼凤展系上安全带,点头高兴的答:“是的,会去吗?” 高枫摇摇头,脸上浮现的笑容就像陈年老酒一样耐人千寻,道:“我还真不会去,方夫人指路吧……” “C市还有你高二少不会去的地方啊……”楼凤展悟出了,高枫在和自己开玩笑。 “哈哈,那是。C市我早熟腻了,有时还直想逃离它,找个僻静的、陌生的地方待一段时间!” 第27章 方太变态太有病 (第26章略有改动) 楼凤展很肯定的说:“是的,若我在外抛头露面,我老公知道了会发脾气的。” 田总原本笑嘻嘻的脸,立马变的布满阴云,“你老公凭什么替你做主?只要你自己愿意,他管的着吗?” “谢谢您的赞赏啦,我本人也不愿意当模特。”楼凤展一直装笑。但还是有点为这个田总的眼光哀叹,要知道她已经生过孩子了,而且才一米六五的身高,试问,这能当模特吗? 田总脸上毫无惋惜之色,摸着下巴想了想后,道:“那好,你就做编辑,下周一上午九点过来上班!”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楼凤展萌萌的,这么容易就过了? 田总重新打量她的全身上下一番,道:“这个公司我是老大,我说叫你来上班你就可以来上班了!” “呃……”楼凤展感动的泪奔了。 面试就这样成功的结束了,走至此栋写字楼大门口时楼凤展还处于迷糊的状态,这田总怎么什么都没有问她就让她通过了啊? 管它,过了就行。十点多了,得赶回去了,有时候中午方添哲会偷袭回家吃饭的。 站在路旁拦的士,好久都不见空车经过。忽然,一辆熟悉的法拉利458白色跑车停在了她的身前。 车窗摇下,瞅到的正是她料想中的那一张面容儒俊、表情温和的脸。 “凤展,怎么就你一个人?”看楼凤展时,高枫的目光总是像水一样澄澈。 楼凤展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完全不敢直视他,离婚以来他俩从没单独见过面的。“我来这办点私事,让人跟着不太方便……” 高枫咬了咬下唇,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这太麻烦你了……”楼凤展犹豫纠结加紧张。遇见前夫,对她来说算是一件很尴尬的事。 高枫却又轻松一笑,道:“我比较悠闲的,开车到处转,就怕没人麻烦我。” “那好,那我不讲客气了!”瞬间,楼凤展也随他笑了。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还住月光海岸?”高枫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她。 楼凤展系上安全带,点头高兴的答:“是的。会去吗?” 高枫摇摇头,脸上浮现的笑容就像陈年老酒一样耐人千寻,道:“我还真不会去。方夫人指路吧……” “C市还有你高二少不会去的地方啊……”楼凤展悟出了,高枫在和自己开玩笑。 “哈哈,那是。C市我早熟腻了,有时还直想逃离它,找个僻静的、陌生的地方待一段时间!” 高枫说他想逃离。为什么啊? 楼凤展眉毛变得弯曲了,他不是和顾瑶在一起吗?怎么听语气好像过得并不快乐啊。于是,很关心的问:“高枫哥哥,你和顾瑶是不是一对啊?” “当然不是,她非我喜欢的类型,纯粹只是我的秘书。”高枫很认真的回答。 “哦。原来如此。”楼凤展内心有着小小的失落,她很希望高枫能恋上顾瑶的。这样她面对高枫时就能自然点了。 “凤展,若是没有方添哲。你爱的人就会是我,对吗?”高枫忽然问。 “高枫哥哥,我……”楼凤展张嘴半天却没有说出话来。 “我很想知道答案,凤展。”高枫淡淡的说。 楼凤展想了想,点头。“恩,当然的。” “谢谢。我很开心。”高枫又笑了,那种能够迷倒众生的温和的笑容。 楼凤展有些内疚的想:我爱方添哲,他的位置谁都无法取代。可是高枫,我也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砰!”前方突然横出一辆货车,吓得高枫踩了个急刹,致使没系安全带的楼凤展脑袋猛然前倾,撞在了车窗上。 “呃……”一口赃物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凤展,你不要紧吧?怎么突然就吐了?”高枫很担忧,熄火停车,用手轻轻的抚着并拍着她的后背。 楼凤展也不知道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就觉得恶心,想吐就吐了,或许是因为刚才高枫刹车太急吧。 “高枫哥哥,放心吧,我回去喝点姜汤就没事了。”见高枫连眉头都蹙起来了,楼凤展好声安慰他。 高枫还是不放心,拉起她的小胳膊,道:“我陪你去医院!” “不要啦不要啦,高枫哥哥我真没事!”楼凤展连连挥手拒绝,她真的没事,吐完之后别提有多舒服了。 “真没事?”高枫还是半信半疑。 无奈的楼凤展很重很重的点头,道:“我真没事!唯一的事,就是弄脏了你的车!” 高枫这才满意,道:“车是小事!凤展,我们原地休息十分钟,等你舒服些了,我再开车!” “好。” 半个小时后,抵达月光海岸大门口,心中有些不舍的高枫还是将车停下来了,“凤展,我就不送你进小区里面了。” 楼凤展掰开车门,跨出来后弯腰冲还在车里的他笑,“好的!高二少,你要保重哦!” “嗯,一定的。”微笑不退的高枫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她一眼,说,“不过凤展,你慢点再走。” 正准备离开的楼凤展立即没有动了,问:“怎么啦?” 高枫温柔的大手缓缓的伸向她的脸,将粘在她嘴唇上的几丝长发慢慢拂开,道:“刚怕你把头发吞下去的,现在没事了。” 楼凤展小脸变成红彤彤的了,轻轻的摔上车门,道:“再见了,高枫哥哥。” 不远处,夏莱的单反照相机对准了这个镜头。 话说,楼凤展出伊水人杂志社十来分钟后,田老板便拨了个电话给方添哲。 “方董,您怎么搞的?让您老婆来我这工作,事先却不跟我打招呼!虽然我的这个小公司将要并到您凤展国际传媒的旗下!可现在我还是老板啊!”田老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我老婆去你那找工作?” “难道不是?刚才在我这面试,说想做什么文字编辑,我看她形象气质特佳,建议她做模特……” “停。她现在在哪?”跟方添哲通电话的人,从来都猜不到他说话时的表情。 “回去了啊!” “我知道了。”方添哲冷漠的将电话一挂。 “哎,方董……”田老板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 楼凤展兴高采烈的回到家中,推开客厅大门,便见得方添哲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抽烟。 “咦,添哲,才十一点多钟,你怎么就回来了?” “滚过来!”方添哲冲她吼了一声,抛下三个字给她。 楼凤展有些心惊肉跳,此时方添哲的样子,看上去朦胧、孤寂。 整个客厅,弥漫着烟味。她放下包包,慢吞吞的走过去,嗲嗲的喊了一声,“添哲……” 方添哲吐出一个烟圈,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楼凤展,仿佛一头即将吃人的野兽,带着十足的野兽味,楼凤展意识到危险了。可是,没有勇气躲藏。 “你去哪儿了?”方添哲语气冷漠的问。老实说,田老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这坐着了。刚才站在阁楼上,正好眺见她从高枫的车里出来,而且两人还有暧昧的一个举动。 楼凤展抿唇,道:“出去外面商场随意的逛了逛啊。” 她绝对不会说她出去面试找工作了,方添哲会发脾气,因为他不喜欢她出去工作的。 “买的东西啦?”方添哲扭了扭头,早就看到她只提了个包包进来,却还是装样子寻找她买回来的东西。 “添哲,我去做饭了……”楼凤展想了个十分恰当的理由避开即将爆发的他。 不料,方添哲伸手,将她拉着,然后按在沙发上。掐灭烟火,下一个动作就是扒掉她的外裤、内裤,一手探到她的花径之中。 光天化日之下,楼凤展觉得难堪至极。拼了命的挣扎,这张沙发足够大,她躲到尽头处,方添哲却步步紧逼,按住她的肩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锐利的眼神,冰冷至极。 方添哲的手指尽可能的插到了她的最深处,问:“你躲什么?” 楼凤展脸色煞白,又羞又怒的看着他,“那你要干什么?拜托你注意下场合!” 方添哲冷笑,道:“我检查,有没有人碰过我的东西。” 瞬间,楼凤展的眼睛变红了,这么羞辱人的话,这么羞辱人的手段,竟是为了…… 花径是干涩的,方添哲的脸色便不再那么难看了。 “你……”楼凤展恨恨的看着他,想骂他却又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索性抬手,爽快的给了他一耳光! “啪!” 这个耳光打得很重,带着楼凤展全部的不满和愤恨。 方添哲没有在意,低头吻住她的唇,这回他的嘴里还带着一些烟草的香味,楼凤展搬开他的头,拒绝他的亲吻,道:“方添哲,除了暴力和闷骚,你还会什么?” 方添哲恨不得吻得她窒息而死。可是,不得不停下来,答:“我还会占有你,女人!我要杀了高枫,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你有病!变态!” 方添哲厉厉的磨牙,扔开她道:“我没病!哪个男人敢碰你,我就杀哪个……” 他刚才看见高枫了?又吃醋了?不然为何如此的对她?冤枉啊,他们可什么都没做! 第28章 管着你一辈子的 意识到这一点,悚然的楼凤展立即放柔了声音,跪坐在沙发上,道:“对不起,添哲,我刚才确实对你撒谎了。上午,我去一家杂志社面试了。面完试回来没有等到车,正好碰到了高二少,于是,他就送我回来的!” 方添哲冷哼,“现在才承认,太晚了!” “我就是怕你误会才不说的!” “你撒谎绝对会引起我的误会!” “你……”楼凤展急得哽住,委屈的就要流眼泪了。 方添哲毫无怜悯之意,反而瞪眼她道:“对了,你找什么鬼工作?嫌日子太舒服?” 楼凤展慢吞吞的说:“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工作。毕竟我还年轻。” “在家做饭,这就是你的工作!”方添哲义愤填膺。 楼凤展使劲的摇了几下头,脱口而出,“我不要!我不当家庭主妇!” 方添哲的眼睛又危险的眯了起来,沉沉地看着她,楼凤展又有点害怕了,一扳身子,坐得更直,道:“我想像你一样有所作为……” “是吗?你很崇拜我?” “当然。你是我老公嘛,老公,你让我出去工作嘛!”楼凤展嗲嗲的,本以为方添哲的态度会随着她拍的马屁而改变。 不料。 方添哲一向不吃这一套,依然面无表情的说:“不好意思,我真不喜欢我的女人抛头露面!” 楼凤展心中郁结,“你总不能一直把我关在家里啊。” “为什么不能?”方添哲阴着脸反问。 楼凤展闭嘴,半句话都不想跟方添哲说了。他太过分了,太自私了,太霸权主义了。 见楼凤展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方添哲又偷偷的看了她一眼,说。“如果你实在是闲,可以回拓远集团继续当我的小秘。这样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我很放心。” 楼凤展一听,更纳闷了。回拓远集团继续当他的小秘,这不意味着她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得见到他吗?那她更没人身自由了,甚至还会对他审美疲劳的! “不去。”学他的语气,冷冷的扔给他俩个字。 方添哲勾唇一笑,“那我真没办法了。” “哎,命运悲催……”楼凤展忍不住叹气了。 方添哲扭头再瞅楚楚可怜的她,慢慢的也消气了。说:“好了好了,你爱干嘛就干嘛去,老子不拦你了!” “你说的是真的?”楼凤展怔了怔。随即又呈现出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 方添哲点头,脸色也温和许多了,道:“但是你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外面的人坏心眼很多。老子不喜欢你介入他们的争斗中。所以,你一旦遇到了麻烦,哪怕是芝麻点大的,都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老子!” 楼凤展还是变得雾眼朦胧了,不过这会不止因为委屈,更多的是感动。道:“这我知道!方添哲,我终于发现你有优点了!” 方添哲嘴角总算滑过了一丝怪异的冷笑,道:“那是。不过即使我毫无优点,也是你的男人,要管着你一辈子的!” “额,我才不要你管啦,渣男。变态男!”楼凤展小心翼翼的斥他一声,随之心情也渐渐的变好了。站起身道:“先不跟你说了,我得煮饭去了!” “那快滚!”方添哲冷吼一声。扫视一眼这偌大且空阔的客厅后,忽而疑惑的问,“妈咪最近在搞什么鬼?怎么经常都不见人啊?” 楼凤展一惊,停下脚步,“呀,我也不知道啊!” “她每回出去都没跟你说?” “说了呀,有时说她出去走走,有时说有人请她吃饭或干什么啊!”楼凤展随口答着,静神想了想后又是一乍,道,“添哲,你猜妈咪是不是找了个男朋友,瞒着我们谈恋爱去了?” “什么?谈恋爱?”方添哲一听,更加惊奇的皱起了眉。 试问这么多年都在吃斋念佛,且早已看破红尘、心如止水、人淡如菊的叶梦仪还会对男人动情? 不过最近钟侠总约叶梦仪。两人老在一起喝茶、吃饭、下棋、聊天、看电影,这情况一点儿都不假。当然,他们中间还夹着一个很小的电灯泡,方墨玮。 钟侠没有结过婚,膝下无子无女。这点叶梦仪真的觉得很奇怪。像他这么优秀和正直的男人,怎么会如此? 钟侠自然不说,叶梦仪这人也懒得多嘴询问别人不想说的*。 下午,市中心悠宜居茶楼,二楼VIP贵宾包厢。 程月英一人独坐于内,静心品茶。 夏莱走来,站在门口守着的两名保镖均没有拦他。 “程女士,好久不见!”他自行在程月英对面的桌位坐下,并笑着跟她打招呼。 程月英提起手旁的紫砂壶,给他也倒了杯茶,道:“这段时间你一定拍了不少照片和摄像,怎么样,有用的多么?” “多!很多!”夏莱来劲了,“特别是上午,拍到了楼凤展和高二少在车内卿卿我我!您要看吗?”说完,把它翻出来,饶有兴趣的欣赏着。 程月英也很好奇的停下来,道:“我就不看了。怎么?他们旧情复燃了?” 夏莱的笑容有些猥琐,“谁知道呢?总之,我今天上午一直跟着楼凤展。她到天宏大厦隔壁的那座海天写字楼里坐了四十几分钟,不知道干什么。等她出来时,高二少就开车过来接她了。然后两人的车在路上停了将近一刻钟,孤男寡女,想必是在里面……” 程月英唇角一歪,道:“那去查查楼凤展去海天写字楼到底是要干什么。接着多多观察,等拍到她和高枫更加生动的故事后,再拿给方添哲看吧。现在太早了。” “那是!只是晚上我还得去会会您的表哥林总!” 晚上,林家大宅,林德文和林湛外出,主事招待夏莱的人便只剩林沁了,正巧。温蕴也被她约来了。 夏莱将这段时间跟踪楼凤展拍到的一系列照片都拿了出来。 “楼凤展还跟高枫藕断丝连,温蕴,我说了吧,你有很多机会抢回方添哲的,就看你用不用心、大不大胆了!”林沁将高枫抚摸楼凤展脸颊的照片抽出,特意递给温蕴瞧。 温蕴摇摇头,似乎有些害怕,道:“不,我没机会了。他的心中除开他的老婆,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了。” “但是不包括你!”不以为然的林沁厉声反驳她。并解释说,“方添哲是一个冷血的男人,从前他不喜欢我。就连我的面也不肯见,而且不论我做什么好事或坏事,他永远都是那样高傲的昂头,无视我的存在!可是对你不一样,你做错了事他会主动找你谈!” 温蕴顿了顿。想想后真变的有些欣慰了,问,“真的?添哲对别的女人是很冷血的?” “当然!温蕴,幸福要靠自己争取,所以你要充满信心啊!更何况还有我帮你!” 温蕴还是很惶恐的样子,“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怀疑,他现在开始讨厌我了……” “哎……”林沁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温暖的握住她的手。“温蕴,你告诉我,方添哲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对吗?” 温蕴点头,说:“当然。记得大三的时候,我还怀了他的孩子。打掉了……” “那更好办了!方添哲虽然铁石心肠,不过。也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林沁美丽的凤眸中放着阴鸷的邪光, 温蕴的身子颤动一下,问:“林沁,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你还能找回当年你的人流手术书、病例书之类的吗?” “能啊。从小到家,我没进过几次医院。那次堕胎,却一个人在医院住了两个月。”温蕴皱着眉头,看去神情有些痛苦。或许是林沁的问题勾起了她的某些回忆吧。 林沁的唇角却慢慢的扬起,道:“这更是天助你了,我们可以来苦肉计了!” 温蕴曾经怀过孕,这事方添哲根本就不知道,因为她都没有告诉过他。她害怕方添哲的坚持和执拗、了解他的脾气和为人,告诉他了,他一定会要求把孩子生下来。而那时的他们都还是学生。并且从前的她不可能料到方添哲会继承C市拓远集团这一大家族企业。 “我不会拿出来的,不会让他看的。”越说,温蕴的脸色便越阴暗。 林沁彻底不解了,很焦急的问:“为什么?温蕴,难道你不想抢回方添哲吗?” 温蕴的眼眶渐渐变湿,“有一件事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回,我堕胎由于护理不当,致使得了不孕不育症。” “什么?”林沁惊愕的愣住了。 温蕴道:“我不想博取别人的同情,特别是方添哲,只想保住在他面前做一个完全女人的尊严。所以这些年我很拼命的忙事业,同时拒绝了很多优秀青年的追求,包括沈乾。” “这样的话方添哲更应该对你的人生负责任了!温蕴!”林沁很用力的提示道。 温蕴目光迷离,将这个秘密说出了,这些年承载在心上的痛苦也就减轻了不少,道:“我还是不想告诉他。” 一直默默地听着他们谈话的夏莱也忍不住发表意见了,道:“温小姐,那您可真是太伟大了!是我,我就一定会弄得那个害我的男人一生不安,并遭受良心的谴责!” 林沁再次附和一声:“就是!凭什么楼凤展的运气就那么好?你的就这么差!” “可是,当初我怀孕了都没有告诉他的……” “现在告诉相信不迟!”林沁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道:“让方添哲和楼凤展离婚,之后你好好对待方墨玮便是,将它当自己亲生的。” “对,对,我可以这么做,添哲已经有儿子了,嫁给他我根本就没有生育的压力,很适合,而且,我是被他……”温蕴几乎被说动了,夺取的心变的坚定了。 第29章 不爱我不要管我 终于到了周末。 叶梦仪没有出去约会,清晨一吃餐早饭楼凤展便拉着她去超市购置生活用品,给冰箱补货之类的。 婆媳俩在货架间闲逛,琳琅满目的商品,只要是看中了的就往购物车里扔。在生鲜市场买了一些猪肉、羊肉、虾仁、牛排等荤菜,及芦笋、香菇、菠菜、西红柿、杏鲍菇等蔬菜。 来到水果区时,楼凤展又称了几斤方添哲特别爱吃的火龙果、猕猴桃、圣女果。突然看到了进口葡萄,它们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样子,馋的她咽下了自己的一口口水。于是,毫不犹豫的将最大的那一串也提到了打称处。 一旁的叶梦仪觉得奇怪了,问:“凤展,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吃葡萄了吗?说它又酸又懒得剥皮。” 楼凤展也郁闷了,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很喜欢很喜欢吃它了!” “哦,这样啊。”叶梦仪点点头,也没有多想。 “对了!我再去给添哲挑几个苹果,虽然他不太爱吃,但适当的吃几个对身体绝对有益无害的!”楼凤展笑了笑,然后又跑向了水果区。 “乖孩子。”叶梦仪脸上划过一丝美丽的满意的笑容。 两个女人整整买了十几个大袋子的东西,实在是很重,十点多钟才回到月光海岸。 叶梦仪将楼凤展丢在他们所住的楼栋前,自己则将车开往地下车库。 因为东西多拎不动,楼凤展便打了个电话给方添哲。 这次方添哲倒是很听话,不到三分钟就下来了。 一看地上七七八八的袋子,均装的满满的,穿得一身休闲的方添哲忍不住蹦出一句,“我kao,你们俩何不干脆把整个超市都搬回家?” 原本笑意盈盈的想表扬他几句的楼凤展。不禁翻起了白眼,道:“你说话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这里面的三分之二的东西都是为你买的!”说完,挑了几个最轻的袋子,趾高气扬的走了。 方添哲咬牙切齿地盯她背影一眼,拎起余下的重袋子跟着她进了单元门。 不止楼凤展很宅,方添哲更宅。像这样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周末都不出去娱乐或消遣,一味的窝在家中,要么打游戏、要么上网、要么看电视、要么逗孩子。 午饭后的这会,他又坐在二楼主卧的飘窗前玩他的植物大战僵尸。 楼凤展将洗净的各色水果切开拼成一盘,然后放把叉子在旁边。端过来,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老婆你喂我,不然我不吃。”方添哲很欠扁的说。 正准备倒到床上午睡的楼凤展一脸窘态。无奈道:“好吧,你每次都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坐到方添哲身边,将盘中的水果一一叉起送到他嘴边,任他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 周一。正常的工作日。 山水撩人写字楼内c市纯美公司总部。 沈乾坐在总经理办公室,跟他的助理及下属们筹划准备明晚开张宴会的一系列工作,包括请什么大人物捧场之类。 他们的主要商业街是拓远旗下国广地产开发的,邀其大老板方添哲出席的话是必须的。 副总经理温蕴主动请缨去给他送请柬。 下午三点多,温蕴开车来到拓远集团总部。她的包包里带的不止红帖,还有他们过往的一些东西。 第三十九层的会客室。小江泡了杯特级的君山银针,并两眼带笑递给她,说:“温小姐。真不好意思,方董带着其他几个助理去检查项目了。您看,您应该事先跟他打电话的。” “哦,我打他电话无人接听。对了,江小姐。他一般检查到几点钟回?”温蕴皱着眉头问。 小江想了想,“这个……检查完了肯定就到下班的时候了。直接回住所了。” “啊,这么久。”温蕴不安起来,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提起包包就要起身。 小江看她太焦急,道:“温小姐,要不你把请柬给我,明天早上方董过来上班了由我转交给他?” 温蕴摇摇头,“不了,我去他住的地方等他吧。” 月光海岸车行大门口,各种豪车进进出出。 方添哲的豪车不下二十辆,几乎每个大牌子的都有。温蕴忘记问小江他今天开的什么车了。所以,为防止他溜进去了她还不知道,便发给了短信给他:添哲,我在你住的小区门口等你,有很重要的事找你、很重要的话对你说。 方添哲没有回复。 温蕴从四点一直站到六点,直到夕阳散去、日落月升、这近海的小区逐户亮起灯火时,才有一辆霸气的路虎揽胜擦她衣裳而过,然后在她前方几米的地方紧急刹车,最后花几秒钟倒退至她的身旁停稳。 车窗落下,一位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他那一张完美的侧脸映入她的眼帘。 “你还没有回去?”目视前方的方添哲开口问她。 温蕴点头,“嗯,我找你有事,添哲。” “说吧。” “一下说不完,我请你吃饭,在餐桌上聊,好吗?” 月光海岸大酒店。 方添哲撑开左臂懒懒地倚靠着沙发,右手则随性地搭在桌上扶着一杯柠檬水。从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温蕴将请柬慢慢移至他的眼前,并放正,道:“明晚神州国际大酒店的宴会,你务必赏脸带你的一起夫人参加。” “就这事?”方添哲目光淡淡的,语气却是冰冷的。 温蕴终于感觉到了,方添哲对除开楼凤展以外的女人的那种冷漠,就像林沁说的一样。如今,她也不例外了,于是,忍住心痛,说:“不是的。我还想告诉你这些年我的经历。” “我没兴趣。”方添哲道。 “可是与你有关!”温蕴显得有些激切了。 方添哲依然面无表情,“那你说吧。” 温蕴咬咬唇,又纠结了半天,“添哲,这些年有很多男人追我,我都没法接受他们,你可知道为什么?” 方添哲沉默。 “我没有生育能力了。大三那年,我怀了你的孩子,堕胎后出了意外、zg破裂。” 这时,方添哲的眉心似乎抽搐了一下,眼睛也微微的眯起来了。 他静静的听温蕴继续说:“你一定不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那些病例本和手术书我一直留着,但不是想拿它们威胁你,或让你对我的终身负责任。” “你当初没有告诉我,你怀孕了。”方添哲说。 当初不讲,现在拿出来讲,自然很有威胁和讨债的嫌疑。 温蕴怕他厌恶和反感自己,又开始解释,道:“那时我没告诉你是觉得我们都还是学生。还有,我以为它是小手术,一般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直到后来出了事我才后悔。” 说完,顿了顿,无可抑制的哭了,继续说,“谁知道一出事就补救不了了……” “出事了你还可以告诉我的,不是不接我电话,让我觉得你有其他男人了。” “不是,不是,我没有。”温蕴使劲的摇头,任眼泪肆无忌惮的流淌,说,“我真的没有过别人,后来我决定瞒着你,只是由于自尊心的唆使。添哲你知道么,我怕你知道的,我怕你知道我不能生小孩了会变得看不起我。你打电话给我时我都是一个人在医院住着,我没有接听是害怕自己会在你耳边哭。” “温蕴……”方添哲脸色一下子变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好。 “添哲,我爱你,一直爱你,从未变过……” “对不起,我早就不爱你了。”方添哲直截了当的说了。 温蕴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小心翼翼的问,“不爱我,那爱楼凤展了?” “嗯。”方添哲冷冷地应声。 “为什么?就因为她像我对吗?” 方添哲脸上滑过一丝无奈的苦笑,道,“错了,她完全不像你。” “呵呵。”方添哲的话令温蕴心中凄凉,她想喝烈酒暖胃暖身,并喊道,“服务员,给我来两瓶六十八度的五粮液原浆酒。” “好的,稍等!”距离最近的那个男服务生铿声道。 看温蕴那堕落的蔫样,方添哲紧张了,还有些担忧的问,“你要干嘛?” 服务生正好将两瓶五粮液拖来放在了桌上。温蕴执瓶,熟练地开启,站起来举着对方添哲说:“我要祝你们夫妻白头偕老,永远幸福!”说完,将瓶口对准自己的喉咙,让酒液源源不断的往嘴里灌。 “咕咕咕……”她吞食的声音。 方添哲惊怔地瞪大眼睛,立马起身,夺过那个很快就要被她喝干的酒瓶,说:“温蕴,你疯了吧?不要再喝了” “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已经迷糊了的温蕴不听,又准备拿起另外一瓶。 方添哲用劲扳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你给我听着,不许再喝了!” 彻底醉了的温蕴倾身扑到方添哲怀中,紧紧箍住他的腰,哽咽起来,“你不爱我,那还管我的死活做什么?何不让我自生自灭?反正我没有做妈咪的资格,我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温蕴,你就不应该这么想!”方添哲松开了手,没有去触碰温蕴的身体了,只是由她抱着自己发泄。 第30章 脖子上的红唇印 醉态妩媚的温蕴涨红着脸,脑袋紧贴方添哲的胸口,好久后才镇定下来。 与方添哲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惬喜于他身上散发的那一股很淡的很雅的香味,与当年相似,且令她沉沦的。 “添哲,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她想睡了,无力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你现在住哪儿?我送你回去。”方添哲试图扶她站稳。可她像脱骨了似的,他一松手,她便往下倒。 “添哲,陪我一晚好吗?一晚我就知足了。”温蕴闭着眼睛说。 方添哲皱眉了,这幸亏是在月光海岸的四星级酒店,旁边没有记者之类的媒体从业人员,不然他明天早上肯定又要上娱乐版新闻头条了,而且他的凤儿又要变得神经兮兮了。 “温蕴,我给你开个房间。”碍于大众的耳目,他实在是不方便下到一楼去交押金之类的。于是,扶温蕴坐回沙发上,准备给自己的保镖总管师禹打电话。 “添哲,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温蕴慌张拖住他的一只手。 方添哲恰到力度的甩开她,拨通了师禹的电话。 “添哲……”温蕴又麻利的揪紧了他的衣角。 不过半小时,师禹便在楼下办好手续上来了。 “方董,卡!”师禹将房卡一递,即便是方添哲要与温蕴同居缠绵一夜,他也无权过问,想活命的话还得守口如瓶。 方添哲接过房卡,道:“ok了,你回去吧。”说完,竖着将温蕴抱起往第七层相应的客房走。 本打算叫师禹抱的,可执拗的温蕴硬是抓着他的衣服不放。 此时早已天黑,房内光线暗淡。方添哲开启了床头的灯,然后将温蕴放躺在床上。 “温蕴,松开我的衣服,不然我不客气了。”他知道温蕴还有意识,所以用异常冷漠的语气跟她说话。 “不客气?”温蕴依然闭着眼睛,脸上却是讥诮的苦笑,“为什么你都不肯多陪我一会?几年前,你还发誓说无论你的人生怎样改变,这辈子都会爱着我,我回来了你便非我不娶的。” 方添哲撇了撇嘴。急道:“温蕴,我已经有老婆了,要怪就怪我们有缘无分吧!” “不。我依然爱你……”温蕴爬起身来,不抓方添哲衣服了,改为紧紧地箍住他的脖子,然后让自己的身体往床上倒。 她的力气要比楼凤展大多了,这是方添哲在一瞬间内唯一想到的。因为淬不及防的他被她带倒了。压到了她的身上。 温蕴的上身只穿了一件棉裙,腿上也只有一条黑色的丝袜。这令方添哲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娇躯柔软,正挤压着他的胸膛。 就在方添哲怔忡间,温蕴又稍稍支身,艳丽的红唇吻到了他的唇上。当然,有些羞怯的她开始只是试探似的舔方添哲的唇。而后才大胆伸入,很清爽地挑逗,像个小鬼一样。纠弄与勾引,呈万种风情。 方添哲发现自己很奇怪,面对温蕴如此疯狂激越的掠夺,下半身居然毫无反应? “添哲……”温蕴似乎想要提醒他,抽出一只手拉开了他裤裆的拉链。 隔着衣服。方添哲不小心摸到了她软软的上身。不过这会,他真不行…… 昏黄的床灯下。瞅见方添哲的眉头浅浅的皱起来了,欲火焚身的温蕴忍不住又吻了吻他的脖子,接着更是主动地开张了双腿,等待他的插入。 可方添哲的小兄弟至始至终都没有硬起来。 或许是他这个人真的太过冷静吧。他现在不爱她,就对她没有性趣了。还有,他方添哲是个有分寸的男人,不会做背叛妻儿的事。 “温蕴,够了。”他抱住了她的头,终止她的索取。 温蕴呵气如兰,“添哲,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不是,我希望你保重,自重。”方添哲毫不留情地扔开她,起身了。 “添哲……”温蕴伸出想再次抓住方添哲的那只手滞在了半空。 泪眼婆娑,头痛欲裂的她无力的倒在了床上。 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后,方添哲关灯、关门。 回到车上,滑开手机屏幕,一看有七八个未接来电,均是楼凤展打的。 是啊,已经快八点了,他肚子也饿了,那会光顾着跟温蕴说话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的。幸亏就在小区附近,干脆将车停在原处,步行回家。 回到家中,楼凤展将保温的饭菜端上餐桌,然后坐在一旁看着他吃。 方添哲脸色有些不好,她不知道为什么,便问:“老公你怎么啦?回来这么晚,还不接我电话。” 方添哲依然斯斯文文的吃着饭,想都没想,答:“没什么。刚去医院见了一个老同学,她生病了。” “那,是高中同学还是大学同学?面子这么大。”楼凤展感觉有些不对劲。 方添哲停下来凝视她道:“高中同学。” “哦。”楼凤展装作笑眯眯的,心中已经猜到了他看望的这个老同学是谁。 方添哲看出了她的假开心,踢踢她的腿,转移话题,关心起她了,“话说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楼凤展立马不停地摇头,“我没去了。” “为什么?” “不舒服,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恶心、想吐、坐车晕。” 方添哲怔住,道:“老婆,现在怎么样?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全面的检查。” “不用了,老公,你忙你的工作,我现在很好。”方添哲的紧张和担忧令她羞红了脸。 “恩?”方添哲觉得不太劲。 楼凤展忽然站起来,走到他身后帮他捏肩膀,昂头一脸得意的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要生漂亮女儿了!” “你怀孕了?”方添哲扭头,有一丝惊讶。 楼凤展弯腰,洋溢着幸福的小模样,还在方添哲额头亲一口,道:“是的,禽兽,你又要当爹地了。” 无意间看见方添哲脖子上有一个红唇印子。 “老婆,你要真给我生了个漂亮女儿,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方添哲也特别的开心,展露在脸上的是极少有过的绚烂笑容。 却见楼凤展的表情倏然变僵。 方添哲顿了顿,马上站起来扶住她,蹙眉问,“怎么了?老婆。” 楼凤展心里很不舒服,特么的这男人平日里清心寡欲的样子。果然闷骚的不行,有她这个老婆不够,还在外头找。这回她没有误会,绝对没有误会,证据都在。 楼凤展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说,“你的脖子上有一个红唇印。” “不是吧?”方添哲用手随意的去擦拭,没有急着向她解释。 “是热情如火的温蕴温大美人吧?”楼凤展不冷不热地问。 方添哲煞是尴尬。刚才回的太急,都忘记照镜子了。 他不吭声,那就是默认了。说,“也好,我怀孕了,这一年都没法再满足你的兽欲,她刚好填充的,总之不能荒废了你那么好的床上功夫啊。” “老婆,你误会了……”方添哲急了。她竟然这样嘲讽他?她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么阴毒的话了。 楼凤展扭动身子,挣开他的束缚后,愤怒的将他一推,道:“我没有误会,方添哲,你敢说你这么晚回来不是去见温蕴了?你敢说你脖子上的唇印不是她留下的?” 方添哲哭笑不得,郑重地说,“是,我是和她见面了,但是我们绝对没有发生关系!”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换做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你和她搂搂抱抱、亲密爱抚、激情拥吻,之后却不那个了,以你超强的*,你忍得住吗!”楼凤展很气,越说越大声了,越说越愤慨了。 “离谱,你真是越说越离谱!”方添哲也来了些脾气,每次关键时候,她总是不相信他。 楼凤展流泪了,“我说的离谱?你脖子上的红唇印难道是假的吗?开始你干嘛不骗我说是别人给你画的啊!” “算了,我不跟你这女人一般见识,反正我没有,清者自清。”方添哲做手势压了压她及自己的火。 他们俩的激动早已惊动了东面卧室的叶梦仪。 “你们俩吵什么?把墨玮都给吵醒了!”她拖着拖鞋走到他们中间,十分不满的问。 楼凤展和方添哲不约而同的转身,齐道:“没什么!” “真是冤家!”叶梦仪嘴边感叹一句,然后跨到一边与方添哲对视,说:“添哲,你一个大男人,多让让凤展会死啊?况且她现在怀孕了!” “喂,妈咪,我还要怎么办啊?我根本都没惹她,是她误会我在外面……”方添哲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够了够了。”叶梦仪挥手打断他,说:“反正你给我听着,以后每天早点到家!还有,该叫那两个女佣过来上班了!” 方添哲更无语了,“除开今天,我哪一次不是六点多就到家了?” “你还说!闭嘴啊!”叶梦仪觉得他太傻了。连她都瞅到他脖子上的红唇印了,难怪凤展会生气啊。 楼凤展默默地流泪,默默地往楼上走。 “ok,我错了!”见此,方添哲点头应叶梦仪了。 “我回房哄墨玮了,你自己把碗刷了吧。”叶梦仪说。 “我刷碗?”方添哲脑中打了无数的问号和叹号。 第31章 内在顽固慢性毒 方添哲果真在厨房忙乎了几分钟、把碗刷了,然后才上楼去。 进厨房干活,这绝对是他出生将近二十九年来的第一次。 没办法,老婆和老娘都对他有意见了。 他本以为楼凤展这会是倒在床上蒙着头哭,结果想错了,楼凤展眼中的泪水早就干涸了。似乎也梳洗过了,正坐床上看着杂志啦。 方添哲一边脱外套,一边解领带,一边还瞟着眼睛看她。 终于光了,裸了。 进浴室冲洗一番后窜到床上,搂住了她。 “你放开我!”楼凤展的拳头不怎么用力的不停地砸到他的肩膀。 方添哲却将她抱得更紧了,直至最后她都没法动,说:“老婆,我跟温蕴真没什么,相信我。” “鬼才信!”楼凤展傲娇的扭头,尽量使自己保持无谓的心态。 “你是鬼啊,小鬼啊,你信啊。”方添哲很入迷地嗅了嗅她头发的香味。 楼凤展怒斥,“滚!你才是鬼!禽兽不如的坏男、骚男!” “我怎么坏,怎么骚了?”方添哲有些苦闷。 “你就是坏、就是骚,你松开我!”楼凤展还在他的怀中挣扎。 方添哲又吻了吻她的一只耳垂,很认真地说:“坏也只坏你,骚也只骚你,总之就你一个女人。” “那温蕴啦?”楼凤展稍稍镇定下来,小声而又好声的问。 “她是过去,就像付岗科是你的过去,高枫是你的过去一样。” kao,干嘛打这个比喻?现在她和付岗科、高枫两人根本都没有存联系方式的。上周五无意间遇见高枫。回来还被羞辱了。而他的温蕴,还给他留了个火辣的吻痕,这能比吗? 尽管楼凤展有些不服气,但还是追问一句:“你和她真没什么啊?” “没有。绝对没有。”方添哲黝黑的眼瞳凝视楼凤展澄澈的桃眸。仿佛在告诉她,一定要相信他。 楼凤展心有不甘的咬咬嘴巴,道:“好吧。我相信你吧。” “吧?”方添哲皱眉。 楼凤展道:“我相信你。” 方添哲明媚地笑了,开心的捧住她的小脸蛋,温润的嘴唇在她的眼睑上、鼻子上、脸颊上、嘴唇上轻啄,道:“我只爱你的,我的小女人。” “你干嘛?我怀孕了,不能做那个。”楼凤展有些心惊胆寒。 “就亲亲而已。没事的,宝贝。”方添哲仍然很专心。吻她下巴的同时将手伸进她的睡衣里,轻轻地把揉着她两边的柔软。 “你干嘛?以后我们俩分房睡!”又变得激动起来的楼凤展强烈建议。 “胡扯!分房睡我们结婚干嘛?”方添哲停下来白她一眼,然后继续自己的事,亲吻她的两峰。 楼凤展抱住他的脑袋,说:“添哲,我真的怀孕了。做了早孕测试的,真不能与你交欢了,你必须得忍住啊!” 无奈。彻底安分下来的方添哲道:“我当然知道,我现在只是在向你证明,你老公的热情一丝不少的留回来贡献给你了!” “哼,学会油嘴了,打你……”心中戾气全消的楼凤展随手拾起一个枕头,准备往他头上砸。 “慢!”方添哲抢住,变了脸似的冷声说,“我说过不许你碰我的头,除开上床的时候!” 楼凤展努力抿紧嘴巴,却还是忍不住绽开了笑颜,“现在就是在床上啊……” “但不是上床,ok?我们睡觉!”方添哲扯了扯被子,强硬的抱楼凤展躺下,双腿夹紧她的双腿,捂暖她的身子,并闭上了眼睛。 楼凤展又不赞同了,“这么早就睡?才九点多啦!” 方添哲提议,“那我们聊聊天?” “好!来给我们的新宝宝想名字,墨玮是我取的,这一个该你了!” “这么快?我还怀疑你是不是真怀了?明天带你去医院做检查确认了再说吧!” “那也要想好名字啊,反正我也很想生一个漂亮女儿了。” “嗯……”方添哲思考着,过了一会儿,道,“男孩的话,延续墨字,叫墨琛。女孩的话,叫若锦。你觉得怎么样?” “方墨琛,方若锦,好,老公,你还蛮有文采嘛,一下子就想出这样两个好名字!”楼凤展由衷的称赞他。 方添哲更得意了,“那是自然,你老公我可是天才的智商!” “切,臭美!”楼凤展一向鄙视他的自大。 方添哲让她的圆脑袋紧挨着自己的心口,脸上笑容不退,说:“对了老婆,你那会夸我床上功夫好,难怪以前你的样子总是那么享受了。” “不许乱说!我什么时候享受过啊,都是你在蹂躏我!”楼凤展也闭上了眼睛,不过鼻尖依然蹭着他胸部的皮肤。 “死不认账……”方添哲低斥一声,手探进她的内裤,抓了抓她屁股两边的赘肉,问,“你老公我还有什么优点?” “会*、吻技好。”想都没想的楼凤展脱口而出。 “全是这方面的?” “我只能想到你这方面有优点。” …… 周二清早,方添哲到拓远集团总部上班。 四个助理到他办公室报到。给其安排工作后独让李康留了下来。 “李康,以最快的速度调查一件事出来。” “方董,您吩咐。”李康微微躬身。 “八年前,还在北京a大读书的温蕴,经历了什么,有没有住院打胎之类的。然后,她来c市的这一段时间里,跟谁来往的比较多。” “好的。我这就去。”李康点点头,马上走了。 月光海岸大酒店。全身疲乏的温蕴一直睡到九点半才起床。 此时,站在洗浴间的落地镜前看自己,样子很消沉、颓废,头发也很凌乱,不过衣裳是完整的。 她大致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事,她借酒醉之由,缠着方添哲,并强烈的、主动的要求跟他上床……可是,被他拒绝了。 蓦然,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刷的一下变黑,怎么可以如此?恍然觉得她自己不仅没了自尊,更没了廉耻。 中午,又跟林沁见面了,两个女人在一起吃饭聊天。 “温蕴,不要垂头丧气,虽然你这次失败了,但还是得感到高兴啊,起码你试探出了方添哲他是在乎你的!”林沁安慰她。 “对,他是个好男人,尽管心底还有我,可出于对老婆和孩子的责任,便没有碰我。”温蕴笑容苦涩,端起杯中的咖啡,大口的喝了起来。 “温蕴,再加一把劲吧,今晚又有绝好的机会的!”林沁又开始鼓励她了。 “今晚?什么绝好的机会?”愕然的温蕴皱起柳叶眉。 林沁抿唇一笑,精明的凤眼盯着她道,“你迈出夺回方添哲的又一大步的机会啊,c市纯美公司的开张宴!” “你的意思是?”温蕴的目光也变的阴鸷了。 “我给你一样好东西。”林沁掏出小包不到一克的白色粉末。 霎时,温蕴惊得瞪圆了眼睛,“这是什么?” “姝寂香。一种催情药。”林沁笑容很矜贵、很优雅。 “催情药?你给我催情药,给方添哲吃?” 林沁点头,将小塑料袋轻轻地放到温蕴手心,道:“自己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晚上我会配合你的。”说完,提起自己的包包,走了。 “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温蕴将它慢慢握紧,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话说c市第二富有的家族企业林氏,旗下主要产业公司x国际贸易,以经营特色服装、度假休闲、异味饮食、娱乐消遣为主,商界地位摇不可坠。娱乐消遣那块更是纵横中外,赌场、洗脚城、娱乐城开遍亚洲各地。因此,林家人早在n年前就友结了东南亚地区最大的黑帮组织虎义帮,如今其大少爷林湛便是里头的第二号角色。 普通人不知道,稍有一点社会地位的人心底却比较清楚,以致一般人均不敢惹林家,对林家人更是避讳三分。 姝寂香由生长在菲律宾某个小岛上的几种野生植物提炼而成。是虎义帮秘密开发研究的。不给外人用,也不被外人知。供虎义帮一些首领们去娱乐城找ji时,下在那些女人的酒水里。这样,服后的女人会变得欲火焚身、媚态朦胧、激情四射。可过了几年之后,她们又会在某天突然呈现因操劳过度而体力透支的迹象。实际上呢,问题根源于她们体内的五脏六腑早在几年前就悄悄的加速衰竭了。 所以,只有虎义帮上头的人才了解,这名叫姝寂香的白色粉末,小意义说是一种催情药,大意义却是一种慢性毒。当年,因为叶梦仪为方家生下了方添哲,为了巩固自己地位而心切求子的程月英,找其表哥林德文要得了与现在温蕴手中同等重量的姝寂香,然后偷偷地下在了方渐弘吃饭时喝的汤里。 当然,事先的程月英也不知道它还是一沾即中的顽固慢性毒。 林沁走到地下车库,坐在自己的车里,心情复杂和不安。想:方添哲,你不能怪我狠心想要你的命,是你先对不起我的。姝寂香,它是我能用来对付你的最后武器了。 第32章 神州国际大酒店 林沁和温蕴当然不会想到,李康派的人潜伏在她们所不知道的远处,拍摄着她们的交谈。 下午六点整,拓远集团的员工差不多都已经下班了,李康才从外头赶回来。 方添哲一直坐在办公室等他的调查结果。 “方董,我查到了一些关于温小姐的事迹。”刚跨进屋子,李康便忙着向他汇报。 “拿来我看看。”方添哲一边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一边说着。 李康径直跨到他的办公桌前,然后将自己拿着的那一叠十几页纸的资料恭恭敬敬的放在了他的手旁。 方添哲翻阅起来。这里面有住院缴费单、有通话信息录、以及一叠刚洗出来的照片。 李康慢慢的解释:“据温小姐大学关系最好的室友讲述,八年前,温小姐确实做了一次人流,手术过程中不小心出了意外,以致住院半个月。没有在学校谈男朋友,但是听得她经常跟外地的男朋友煲电话粥。” 方添哲按李康说的特意留意着被复印出来的住院缴费单。时间是他们大三下学期,五月份,被做掉的孩子三个多月大。而那年二月份过年,他和温蕴在h市如家酒店确实有过鱼水之欢,以此推测孩子是他的不假。 尽管如此,方添哲还是面无表情,脸色完全没变化。 “方董,温小姐那时联系得最多的人的号码是139的,它是您的。”待方添哲翻到下面的通话信息单时,李康更加小心翼翼的说。 “我知道。”方添哲语气淡淡的,又拿起那叠照片来看。忽然,目光阴鸷的问起来。“在c市她跟林沁来往的比较多?” “是,这是中午拍的,两人在月光海岸大酒店。不过当时距离比较远,听不到她们讲什么。” “林沁给她的小袋东西是什么?”方添哲皱着眉头,问得很慵懒很随意很好奇。 “还不知道。”李康敛眉稍稍低下头来回答方添哲的话。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失误,还没有调查清楚那是什么便忙着赶回来复命了。 方添哲也没有怪他。“林家的黑帮势力到底有多大?” 李康想了想,“林湛是亚洲最大帮会虎义帮的二把手。” “一把手是谁?” 李康又露惭色了,“方董,我只知道他的外号为辟天。很少显身、深居浅出,行迹极为的神秘,就连虎义帮内部也少有人了解他的国籍、背景、身世、真实名讳等。” “七天时间。想办法查出来,我要会会他。”说这句话时。方添哲眼中闪过一丝很重的杀意。林家令他防不胜防,不铲除的话,他的家庭和祖业都有可能会毁在他们的手中。 李康看出了他的心思,很睿智很识趣的说:“方董,那我现在去安排晚上陪您赴纯美公司开张宴的保镖。” “嗯。”方添哲点点头,拿起手机准备给楼凤展打电话告诉她今天他得很晚回去。其实。他早决定了不参加纯美的开张宴,下班后直接回家跟楼凤展钻被窝滚床单多好啊。可是没办法,他想知道温蕴和林沁在搞什么。那小袋白粉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晚上七点多钟,在神州国际大酒店第五十层,总经理沈乾主持了这一场开张宴会。近千平方的大厅里,人头攒动。 受邀的嘉宾异常的多,其中包括了c市最重量级的人物: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x国际总裁林德文、天宏国际总裁高阎正等。 沈乾站在较高的台阶上,俯瞰下面群众,温蕴及另外一个副总站在他的左右两边。沈乾举杯大声说,“各位,我是c市纯美公司的总经理沈乾,感谢你们赏脸出席本晚的开张宴会,我和我的副总们敬大家一杯!”语毕,爽快的将杯子白酒喝得半滴不剩。 “沈少爷,客气了……” “祝贺祝贺……” “祝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啊……” 众人不约而同的呼应,举杯回敬,吆喝声更是此起彼伏。 大厅正中,高阎正和林德文亦端着高脚杯,高高举起,大口将杯中或红或白的酒液一饮而尽。 看眼一旁同样是站着的方添哲,杯子酒水还是满满的。 高阎正不禁玩笑起来,“方董,您可真不给沈总面子呦!” 方添哲瞅了瞅自己杯中的白酒,还没有说话,林德文便马上插话说:“莫非方董还嫌弃这特级茅台?” “高总,林总,方某来了就已经是给沈总面子了。至于这酒嘛,确实不是方某所爱……”方添哲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傲慢的懒得去望他们两个老东西的脸。 一直在观察方添哲举动的温蕴,从台阶上跨下,走到摆着酒水的那个小柜台边,另外拿出两个高脚玻璃杯,各往里面倒满了醇香的拉菲红酒。 就连站在一旁的服务小姐都没有留意到她还有极其细微的一个举动。那尖长尖长的指甲里粘了不足一克的粉末,轻轻一弹,洒到酒液里溶解。 整个过程前后相加不足两秒钟,却被方添哲敏锐的眼神紧紧的盯住了。 温蕴全然不觉,左手端着被下了药的那一杯,右手端着另一杯,慢慢地朝方添哲等人走近。 直至他们身前,才将左手的那杯递向方添哲,道:“方董,没有您,就没有c市纯美,温蕴敬你!” “你看,温总多大方,亲自给你端酒敬酒了!”林德文笑得矫情。 方添哲不语,看着温蕴饮完了杯里的全部红酒。 “方董。”只要有人向方添哲靠近,李康和保镖们的警惕性便不自觉地提高了十二分。 温蕴与方添哲对视,那杏核状的大眼睛中融解着似水一样的柔情,这使得方添哲放下原先的白酒,很自然地接过了她递来的红酒。道:“温总,太客气了!”说完,将红酒举到了唇边,准备喝下。 霎时,林德文和温蕴不约而同的瞪直了眼睛,心跳随之砰然加速。 他们各怀鬼胎的企盼着方添哲将它喝光啊。 不料。方添哲又将杯子落下来了,并用十分欣赏的眼神凝视温蕴,说:“美女送来的酒,果然非同凡香,方某真舍不得喝掉。” “舍不得喝?”温蕴皱起眉头,同时又强迫自己笑了。道,“方董真爱开玩笑。” 方添哲摇摇头。轻轻晃了晃玻璃杯中颜色艳丽的液体,道:“方某可没开玩笑。美人胜酒,温总比它更值得令人品尝。”说完,将酒杯往李康一递,“带回去,替我将它珍藏。” “好的。方董。”两步外的李康连忙接过。 “哇,向来冷酷无情的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对纯美公司温总说了句好暧昧、好有情趣的话啊!”角落几个女人窃窃私语。 其实,方添哲是因为心痛的。这个世上想害他的人再多他也不怕。可是,他却很介意其中多出个温蕴。他以前爱过她的,现在也很怜惜她的,特别是那会还知道了她因他而变得不能生育。 或许她在这杯子里放的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但他实在是无法忍受,无法忍受女人这样欺骗他。 见方添哲脸色渐渐地变得阴沉,温蕴急了,张开红唇,喊道:“方董,不能带走它!” 方添哲挑眉,“为什么不能?” 温蕴面部在轻轻抽搐,道:“这样做太怪了,太无聊了,从宴会上带杯红酒回去……不如,您先喝完它,坐下来后我再陪您多喝几杯?” “温总,方某就喜欢做无聊的事。谢谢你的酒,代我向沈总说声,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方添哲表情有些诡异,说完后漠然转身。李康和四个响应的保镖紧紧相随。 林德文心头有些焦虑和不安了,连忙拦住方添哲,满脸笑容的说:“方董,喝完酒再走,不会耽误什么的。” 方添哲轻轻地推了推他,回之一笑,“林总不必担心,酒中的悬念,讲不好方某的人还解不开!” “你……”林德文哽住了,脸上忿意顿起。方添哲的言行举止,摆明了就是知道温蕴在酒中下了药啊。 李康面无表情地催促他道,“林总,请让让,我们方董赶时间。” “哼,好走!”林德文挪开步子,给出一条道。 方添哲等人跨出大厅门,好多记者竟一窝蜂似的朝他围上来了。 四个保镖快速反应,摆出即将动手的姿势,分别护着方添哲的前后左右,不让任何一个人靠近他。 李康遮了遮那一杯红酒,大声道:“媒体朋友们请让开!我们方董一向不接受采访,今天更不例外!” 疯狂的记者们有的拿着相机、有的搬着摄像机、有的举着话筒,不但不听劝阻,而且直向方添哲身体逼近,并开始提问。 “方董,听说纯美温总是您的初恋女友?” “方董,您肯将山水撩人商业街以一亿元的低价卖给纯美公司,是因为温总的缘故吗?你还对她存有旧情对吗?” “方董,您刚才说美人胜酒,温总比它更值得令人品尝,这句话您能解释一下吗?” 李康急了,杯中的红酒摇摇晃晃,都快洒干了,道:“各位请让开,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方添哲快怒了,这群无聊的狗屎人,提的问题均是在挑拨他和楼凤展的夫妻关系,并且都达到他忍耐的极限了。 扯松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方添哲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一个不识其脾气的女记者又开始问他,“方董,温总与您夫人楼凤展长得很像,敢问最开始时您是不是把楼凤展当温总爱的?” “关你妈的屁事啊!”彻底暴了的方添哲一脚踹向她。 第33章 冷战由此开始吧 那个女记者被方添哲踹中上腹,剧烈疼痛致使她立马倒地。 整个宴会现场顿时乱了,慌乱中赶出的沈乾派人将她送去了医院。 方添哲没管,带着自己的人威风凛凛的离开了,其中也没有人敢叫他留步。 坐回豪华的劳斯莱斯上,望着杯子里所剩不多的像血一样鲜红的酒,不禁想着:温蕴不可能有害我致死的心,但是林家的人绝对会利用她。 于是,冷声对李康说:“找世界上最好的专家,验出放在这杯红酒里的粉末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好的!”副驾驶座上的李康点了下头。 “还有,找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妇科医生,中西皆可。”方添哲又漠然的补充着。 李康顿了顿,还是没敢多问什么,道:“好的,方董放心。” 自这件事后,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不好惹的这个概念更加的深入人心。 方添哲回到家里也才九点多钟。今天叶梦仪和钟侠一起出去外地旅游了,这时只有披着海藻似的秀发、穿着宽松的卡通睡衣、模样十分清新的楼凤展抱着小墨玮,一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拍着它的小手给它唱着儿歌。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爱吃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小松鼠,尾巴大,轻轻跳上又跳下,我帮你,你帮他,采到送过送回来。小孔雀,真美丽,身穿一件花衣裳。”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她唱完一首又一首,不,应该说是念完了一首又一首,完全没有留意到方添哲已经回来了。 “老婆,我饿了,还没有吃饭啦。”方添哲紧挨着她坐下。准备接过她手中的小墨玮来抱。 楼凤展刻意扭转过身,不予理会,依然自顾自的给小墨玮哼着歌儿:“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里咕噜滚下来。” “老婆,我晚上没有吃东西,中午也只吃了一点点,真心饿了,去给我下碗面条吧,求你了。”方添哲将她的小身板扳过来。用渴求的目光视她。 楼凤展却低着头,看着怀中抿着小嘴、安安静静、漂漂亮亮、乖巧可比的小墨玮,道:“温大美人不仅胜酒。还胜饭菜,品尝品尝她,您的暖饱淫欲等多项需求一次性解决了。” “老婆你,我那是调侃她的!”楼凤展又吃醋又误会了,方添哲马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我不会再相信你。”楼凤展淡淡的说,起身,抱着小墨玮往楼上去。 “老婆,我真没……”方添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见她头也不回,便也铁下心了,干脆不解释,省的越描越黑,越解释越乱,你爱气就气吧! “该死的新闻媒体,还现场直播,老子拆了你们的台!”方添哲踹了踹面前那矮矮的茶几一脚,努力压下火后自个儿走进厨房,泡起了方便面,外边的饭菜他实在是吃腻了,都能吐了。 方添哲忽然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最可悲的男人。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回家老婆还不给做饭吃。 这换他之前的脾气,早骂人了,可是现在不行,她怀孕了。 到楼上睡觉时,楼凤展已经关灯了。方添哲又将其打开,见得七个月大的小墨玮被她放在原本两人睡的中间位置。 “以后墨玮都跟我们睡,它是楚河汉界,你不许越界碰我!”楼凤展说完,扯过被子蒙着自己的脸,不想见到方添哲。 “你神经病吧?无聊!”心情本就十分不好的方添哲怒斥一声,然后径直走向洗浴间。 楼凤展又飞速揭开被子,忿忿的坐起,想用眼神杀死他似的,说,“你才神经病啦!以后别回来,找你的温蕴去陪睡!” 方添哲重重的将洗浴间的门摔上,懒得再应声。过几分钟后他洗完澡出来了,躺到床上、盖好被子、侧着身子、背对楼凤展。 楼凤展学之,背向他睡。 冷战由此开始…… 接下来的这一周内,李康可谓忙坏了,方添哲交待他的事着实有些多。 他将自己手下的一千来号人物,分为了三组。第一组黑道兄弟,利用自己所掌握的人脉资源,打探虎义帮帮主辟天的信息。第二组为一批高学历有经验的医学类或生物类博士,请其研究那杯酒液中毒药的成分和作用。第三组海外华人华侨则帮助他找世界顶尖的妇科医生。 效率不错,后两件事很快便办好了。 这日又是星期一,将溶解在红酒中粉末的检验报告结果拿到董事长办公室给方添哲过目。 读着仅仅用几百个字就描述完全了的对它性状、作用、成份、毒理等的介绍,原本神色漠然的方添哲,慢慢的皱起了眉心。 李康说:“这是一种温和型致命毒,国内自然没有,在东南亚地区也不是一般有地位的人能接触得到的。” “程月英与林德文关系怎样?”随即方添哲便回忆起了十八年前,他那莫名其妙病倒的父亲方渐弘,体力透支、肾脏衰竭。 李康想了想,道:“林德文是程月英的亲表哥。私下里,似乎也有一些来往,不过不多。” “是表兄妹,我知道。李康,这样吧,从今天开始,派人守着方家老宅,监视程月英的一举一动。” “好的。”李康点头应道。接着又将一份英文简历递到方添哲桌上,“方董,这男人中文名叫火辰,曾在英国皇家医学院、美国耶鲁大学进修多年,世界有名的妇科医学精英。不过他的出诊价很高,一百万美元。” “ok,请他来中国住一段时间吧,所需全部费用都由我出。”方添哲说这句话时看着别处。 李康有些不太明白,并小心翼翼地问:“然后,直接找温小姐吗?” “当然。”方添哲这才注目于他,有点嫌弃他问得太多。 李康声音变小了,道:“明白了,很快办理。” “辟天的信息打探得怎么样了?” “如今人在泰国,其他的暂且都不清楚。他……太过神秘了。”李康有些战栗,生怕方添哲瞪眼责备他办事没有效率,但还是直言不讳。 不料,方添哲轻挥下手,道:“算了吧,别找了,我直接到泰国见他,拖人帮我约约,说我方添哲要找他谈一笔大买卖。” 李康身子颤抖,又有些诧异了,问,“方董,听说这个辟天帮主雷厉风行,手段凶残毒辣、可怕无比,您真要去泰国见他?” 方添哲唇角微扬,反问,“你觉得我会怕他?” “不是不是,方董,我不太赞同您去泰国,毕竟那里是他的天下,如果您和他的合作谈不拢,他因为与林湛的关系而看您不顺眼,最后动起手来,我们必败啊……”李康连连解释,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呵呵。”方添哲却发出一声无畏的冷笑,道:“我不仅让他动手干掉林湛,还让他干掉他自己,你信不信?” “这……信。”方添哲轻蔑的语气令李康觉得一阵阴冷,仔细想想,方添哲一直都是说到做到,从来不打妄语的。 但是,这虎义帮和辟天,凡人极难对付得来啊。 泰国芭堤雅。 海边,一幢占地不下六百平米、四层高的玻璃别墅内。 听得砰地一声枪响后,某个伤痕累累、浑身血迹的年轻男人四肢撑长的躺在了地上。临死前那恐怖的双眼还直直地瞪着,没有瞑目。 二十来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密集的站着,同时保护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位年近半百的中年男人。 此人只穿着一身休闲服饰,面无表情、冷若冰石,但却看得出来,他是中国人。而且骨子里掩藏着桀骜不驯的灭不去强势气焰。他周身散发的气息更是在告诉每一个人,他,决不允许任何人违抗。 “把他扔到海里去吧,远一点,不要染脏了我这边海水的颜色。”辟天随性地挥了挥手,整个人看上去极其慵懒,但其手下仍旧怕极了他,站在他的周围连大气都不敢喘口。 他说完了这句,又掏出一根烟准备抽,这时两个保镖立即向前抬起了刚才被枪杀的那个年轻男人的尸体,匆匆地往外边去。 “帮主,最近中国c市有人在千方百计的打探您的信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同年龄男人谨慎的靠近他,为他把烟点燃。 “哦,何许人也?”辟天轻轻吐了口气,朦胧的烟雾缓缓飘浮到他的头顶上空,黯淡的目光中透着不尽的危险。纵横黑道三十载,他自诩没有人配当他的对手。包括他曾经的好兄弟,钟侠。胆敢在背后打探他信息的人,毫无疑问是他全家都活腻了的人! “拓远集团现任董事长,方添哲。” “竟是,他!”辟天眉目顿敛。 “对的帮主,方添哲,听说他下个星期还要赶来泰国跟您谈生意。” 辟天将举着的烟慢慢放下,嘴边抹过一丝诡异的冷笑,道:“那正好,我寂寞很多年了,是得有个能力人陪我玩玩了。” 第34章 调教出温柔体贴 周四上午,付岗科跨进董事长办公室,问:“方董,你找我什么事?” “表哥,下个星期我要去一趟泰国,集团的事你多操心了。” “泰国?跟凤展一起去旅游?”付岗科不禁好奇的问。一边站着的小江给他泡了杯茶。 方添哲摇头,脸色有些暗淡:“不是,约了人谈业务,她不去。” 说起楼凤展,她确实怀孕了,最近半个月什么都不爱吃,也不怎么搭理方添哲。所以方添哲打算明天就不过来上班了,带楼凤展去医院看看。而且他还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泰国的,可更多的是无奈啊,林氏不除,他们的日子便不得安宁。 看方添哲在思忖,脸上表情不似往常那么轻松,付岗科大致猜到了,方添哲这趟去泰国,肯定不以工作出差或旅行散心为目的。否则,不会不带楼凤展。 “方董,这里放心交我。”面容温和的付岗科朝他点点头,眼中却深藏着一丝什么。 傍晚七点多才回到月光海岸的家中,休假返来的骆姨和伍姨早已将做好的饭菜摆在了餐桌上。 方添哲坐下来,一看,五个完完整整的菜貌似只有他一个人吃。 “夫人和少夫人啦?” “方董,夫人出去吃了,少夫人说没胃口,六点多就到楼上休息去了。” 方添哲目光阴郁,端起自己的碗筷,匆匆地往里面夹了蔬菜、瘦肉、虾仁,然后往楼上去。 此时,闷闷不乐的楼凤展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看小说。方添哲站着,将碗筷递给她,“吃了。” 楼凤展抬头,看方添哲一眼,也不知道想什么,撅着嘴。迟迟不接碗筷,方添哲蹙眉,火起,“耳朵聋了,叫你吃饭。” 楼凤展仍然很没有生气。 方添哲彻底怒了,喊。“楼凤展?” 楼凤展眼珠慢慢的转动,又看向方添哲。就是不想和他说话,方添哲便在她身边坐下,想:算了,看在你怀孕了的份上,我就使劲的忍,给你好脸色看。 他喂楼凤展吃饭。这下。楼凤展终于变乖巧了,张嘴,斯斯文文地享受着他的服侍。只是脸上依然毫无表情。 这死女人竟敢因为一件小事对他生气这么久,看来他真的惯坏她了! 方添哲慢慢吞吞地将饭菜一点一点拨到碗边,一边还蹙着眉头在心中念:你就庆幸你现在怀孕了吧,若是换作从前,你敢以这么冷漠的态度对我这个丈夫,老子一定在床上折腾你到三天都没法走路! 待楼凤展将这碗饭菜全部吃光了,好整以暇的方添哲问:“还吃吗?” “嗯,吃。”楼凤展轻轻点头,她一直很饿,只是吃不下。但是这会有方董事长亲自伺候,何不利用这千年难求的机会多多消遣他呢? 方添哲撇嘴冷笑,放下手上的碗筷,打横将她抱起并往楼下去。 “我不去啦,到了桌边我就没胃口了啦!”楼凤展不停地踢腿,想让方添哲放她下来。 方添哲也停步了,望着她的眼睛,不高兴地说,“你真不听话。” “你已经腻我了吗?”他冰冷的语气使得楼凤展美艳的桃目中立马蒙上了一层薄雾,那张清纯的小脸蛋看上去更加的楚楚动人。 “不要问我这样烦人的问题,不然我扔了你!” 楼凤展害怕被他啃掉或扔掉,两手环住他的脖子后温柔的在他脸上亲亲,说:“那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见温蕴了?” “哎。”方添哲真的很无奈,道,“没事我见她干嘛?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楼凤展又是一副委屈的想哭的可怜样,“你错了还凶我……” 方添哲崩溃了,冷哼,“好了!我答应你,行了不?” “你做得到就行啊!”楼凤展傲气的应着。 两人都不再说话。就这样近距离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好久好久。 实在是想吃她的方添哲俯头,慢慢的向她的嘴唇靠近。楼凤展一乍,突然尖叫起来:“呀,添哲,我想吃芝麻豆子茶了!” “什么芝麻豆子茶?”依然抱着她的方添哲恢复原来的状态。听得一头雾水,很莫名其妙,她绝对是故意的。 “我从书上看到的一个地方的特产饮料,很容易做的,一小把绿茶叶、几粒炒熟的黄豆、一些炒熟的白芝麻、很多打散的生姜,放一起然后用滚开水冲泡,再加一丁点盐。你去给我做一杯,我就再也不怪你了。”楼凤展解释着。 “我叫骆姨给你弄。”方添哲打道将她放回了床上。 楼凤展又撅嘴巴了,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我想吃你亲手弄的。” “你……”方添哲一哽,这死女人有得寸进尺的嫌疑。 “不去算了,那我睡了。”楼凤展显得很失望很失望,慢慢地躺倒在床上。 看她目光呆滞,了无生机,方添哲的心又变软了。其实,他对楼凤展不算好,很不温柔很不体贴,脾气也比在c大时要大很多,他一直都知道,甚至曾经他还打过她,强jian过她,偶尔对她说话更是尖酸刻薄、毫不留情。这些,他都知道。 可是这么多年,她都持之以恒的爱着他,并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充当着他的陪衬小女人,还为他生子生女。 “那,你等等吧!”方添哲说一声,然后走下楼去,进了厨房,开始占领骆姨和伍姨的工作基地。 按照楼凤展说的步骤做,烧滚开水、打碎生姜,再抓点早就被人准备好了的茶叶、熟芝麻、熟黄豆放进去。所谓的芝麻豆子茶,不到五分钟就制作成功了。 用玻璃杯盛好后,端到楼上去给楼凤展喝。说句老实话,他长这么大都没有给叶梦仪端过一杯水的。幸亏今天她不在。在的话准吃醋了,引发婆媳矛盾了。 “哇,太好喝了,老公,你真乖。”楼凤展脸上绽开了这些天都未见的灿烂笑容。 “世上就你有这本事,能使唤老子!”方添哲小声嘀咕着。 楼凤展自然听见了。又嘟嘴说,“老公,孕妇多吃水果的话生出的婴儿皮肤会很白很滑。” “你的意思是,我再去给你端水果上来,喂给你吃?”方添哲耐着性子问。 “嗯,到底是天才的智商。一点就通!”楼凤展重重的点头,接着又在他白净的脸颊亲上一口。“老公快去吧,葡萄多拿些!” “……你等着……”方添哲果真起身下去了。 晚上,林湛、高枫、付岗科三人在台球城。 付岗科拿着撑杆,一边打球一边感叹:“方添哲下个星期会去泰国,听说不带老婆,不知道干什么勾当。他这一走。我又得忙乎起来了。” “泰国?我们虎义帮的主心骨地盘啊。”林湛一听,嘴角马上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 高枫目露郁色,甚觉好奇地问:“他怎么舍得不带凤展一起?” 付岗科讥诮的语气。“谁知道呢?明里说约了一个大老板谈业务,讲不好是为了带那纯美公司的初恋情人出去逍遥!” “方添哲不是这种人。”高枫很肯定很漠然地说。 林湛撇嘴,眼藏凶光,很快猜到了某种可能,“他亲自去泰国谈业务?看来是约了顶级人物!” 付岗科也疑惑了,望眼高枫后又望着林湛,“那会是谁啦?方添哲这么稀罕与他的合作?” 高枫敛目,还在脑中思索。 “除开我们辟天大老板,恐怕连泰国zt都没有面子请得动他!”林湛很是自豪的回答。 “辟天?”付岗科和高枫怔声同应。 林湛仍旧假笑,拾起一个红色的球紧紧地捏在手心,不再理会付岗科和高枫诧异的表情,只是想着自己心里的事:方添哲,到泰国找辟天,这是你自投罗网的! 虽是第二次怀孕,楼凤展妊娠反应却比第一次怀孕时更加强烈,总感觉头晕乏力、倦怠嗜睡,并且食欲减退、特喜酸味和厌恶油腻。 周五上午,方添哲陪她到c市最好的医院做检查。为了楼凤展及她肚子里宝宝的安危着想,他们行事极其低调,极其隐蔽,只带了两个保镖远远地跟随,同时医院给予最贵宾的待遇、让最权威的专家看诊。 不到一个小时就搞定了。临走时医生叮嘱方添哲说,要让楼凤展保持舒畅心情,并多陪她聊天、看电影、逛公园、观花赏景之类,以减轻她怀孕期的反应。而且还要监督她合理进食,牢记吃饭是为了孩子的健康发育等。 于是,自医院回来后的下午,方添哲便陪着楼凤展到市中心逛街、购物。 本来方添哲没打算告诉外人楼凤展再孕的消息。因为林家未除,他总担心还会有人加害她。不过,他们进医院看妇产科这件事,却被程月英和林德文派的那十分厉害的密探夏莱给拍到了。 林家,夏莱将那一叠照片摔至林德文面前的茶几上。 “林总,楼凤展又怀孕了,我给您带来的这个喜讯值三百万吧?” 林德文拾起照片,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道,“当然了!湛儿,马上给夏总开张三百万的支票!” “好的,爸。”林湛走至一边的书桌旁,拿起水笔往一叠支票上划了划,再递给夏莱。 夏莱拿着它,笑容矜持收敛,“多谢了,林总!今日先告辞,有更大的好消息了再过来?” “好走,林某不送!” 第35章 辟天与钟侠过往 夏莱一走,林湛便在林德文身旁坐下,“老爸,楼凤展怀孕了,方添哲却要去泰国。看来,他大致猜到姝寂香与当年方渐弘的死有关了。” 林德文自己左手握右手,原来的笑容满面变为忧心忡忡,道:“对,他意识到危险了。所以去见辟天。” “我明天就去泰国,先他一步找辟天,您觉得如何?” “可以。只是你小心点,毕竟我们还不能确定方添哲的泰国之行是为了施策对付我们。我怕你得罪辟天,虽然我曾对他有恩。” “老爸你放心,我很有分寸的。而且在虎义帮,我早就知道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就好。”林德文语重心长的点点头。 林湛又忍不住拍了拍胸脯,立誓道:“咱们一定能想出好办法,让方添哲去得了泰国,回不了中国!” “这边让他的楼凤展再也生不出孩子,还有那方墨玮也要消失于世间……”林德文眼中弥漫着浓浓杀意,阴森至极。 “明白老爸,令他方家就此绝后。”林湛附和着应林德文,他无比了解林德文的心思。 从前,他们林家好不容易借虎义帮帮主辟天之手除掉了方渐弘,以为只要方渐弘死了,那么x国际就能轻易的并购当初实力还不算太强大的拓远集团了。不料,方敬海那执拗的老顽固,拼着自己的老命,硬是把拓远集团给守住了。 前些年又终于盼着方敬海到了古稀之岁,窃喜于他一个半身入土的老鬼不会再有精力和头脑与他们进行商战。结果,当年的漏网小蟹方添哲长大了。而且这小子狠戾的程度相比他的老爹方渐弘。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接任拓远集团董事长短短三年时间,便将他们x国际和高家天宏国际挤到两边,稳坐c市首富和第一大企的位置。 因此,幼小的方墨玮也得除。难保他二十年后,不比他的老爹方添哲还狠! 话说钟侠和叶梦仪的交往,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事楼凤展和方添哲均知道。 毕竟钟侠是楼凤展的舅舅,跟方添哲又是好兄弟交情。于是,趁着周六晚上有时间,方添哲便在大明山水大酒店第三十层的仁和餐厅叫了一桌价钱不菲的酒菜,与钟侠一边吃一边聊。 顺道,他想向钟侠打听一点辟天的事迹。 最里边的高档包厢内。方添哲的脸早就喝红了,却还是给钟侠的空杯满上酒。道:“兄弟,下个星期我要去一趟泰国,我妈、老婆和儿子,你有时间就多照应下。” “泰国,你去那干嘛?旅游,扩业……”淡然听之的钟侠不解。就随口一问。 “我找辟天报仇,同时,借虎义帮的手除掉林家!”方添哲说这句话时很无力。也很坚决。面对钟侠,他从来都不避讳的。 “什么?你找辟天报仇,你跟他能有什么仇啊?他都二十五年没来中国了!”钟侠端起酒杯准备悠悠而品时,方添哲的话惊得他马上停下了。 方添哲咬咬牙,漫不经心地说,“当然有仇,而且是杀父之仇。” “方渐弘?他是被辟天害死的?”钟侠越听越迷糊。 方添哲懒得向他多解释,“算吧,辟天为最主要的帮凶之一,老子非除不可的人物!” 钟侠随即一阵心悸,认认真真的劝止他道,“兄弟,你取消去泰国的计划吧,真的不要去惹辟天!” 只有钟侠心里才清楚,方添哲绝对不能与辟天作对,即便是赢了也会有一场很大的悲剧。但是他又不能说出来为什么。 方添哲不以为然地摇头,“林家倚仗虎义帮,我就先除虎义帮。不反击林家的话,就是老子软弱在坐等被杀了。” 钟侠显得更加慌张了,“兄弟,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为何忽然这么说?” “虎义帮,姝寂香。c市纯美公司在神州国际大酒店举办开张宴时,林家人指使温蕴在我酒里下的毒。我请人研究过了,这与我老爹方渐弘的死有莫大关联。”此时,方添哲冷清的眼神中流露出浓烈的仇恨之意。 钟侠眉头一紧,嘴边斟酌,“难道真与辟天有关?” “你早就猜过与他有关?”耳力极好的方添哲扭头怔怔的看着他。 钟侠额上不禁冒出了虚汗,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想到他那儿去,都没有跟他打过交道的。” “是吗?钟局您扫黑扫毒这么多年,竟还有没打过交道的黑道老大?我曾以为三十年前他是被你赶去东南亚的。”方添哲讥诮一笑,改用诧异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瞅着钟侠的脸。 “不是,不是……” 方添哲轻轻地瞪眼他,又转过脸去继续喝酒。 “兄弟,在泰国遇到麻烦了,告诉我,我帮你。”钟侠说。 “3q。”方添哲道谢后继续喝酒。 其实钟侠对辟天再了解不过了。之所以不愿意提起他,也是因为辟天是钟侠这一生的痛和耻。 他们两人出生于c市农村的同一个集镇上,年龄相近,小学和初中差不多是在一起念的,那时感情还比较好。只是到了十六七岁时,两人因为家境、学历、性格等各方面的原因,选择了截然相反的人生大道走。 初中毕业后钟侠很顺利的上高中、读军校、进警局,迈着比较平稳的人生步伐,直至现在达官显赫。而辟天呢,自他的父母相继患病过世,还未念完高中的他也就跟着辍学了,在社会上混着混着就进黑道了。 还有一点方添哲说的完全没错,三十年前虎义帮的总部就在c市,结果被钟侠带警围剿掉了。然后坚忍的辟天,含愤带着所剩无几的残兵残将潜逃至东南亚一带的分部。 五年后,他们东山再起了。辟天为了报仇,亲自回到c市,并掳走了钟侠的女人苏钰。 为救心爱的苏钰,钟侠没有顾及组织的命令,私自追击虎义帮残余势力到达东南亚,结果误中圈套,落入辟天之手。 丧心病狂的辟天并不想杀钟侠,但为了羞辱他,赢他,说只要苏钰肯当着钟侠的面热情的服侍自己一把,那么,他立马放钟侠回国。 俗说,士可杀不可辱,钟侠想自行了断都没门。以致爱他至深的苏钰,为了救他离开东南亚,自愿遭受了辟天不堪的欺凌,并答应多留在了他的身边五个月。 那时,钟侠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苏钰跟辟天上床,流着眼泪被他蹂躏折磨。 后来处于重度昏迷状态的他被运回c市了,刚开始时真谓生不如死、颓废消沉,几次都想到了自杀。可是某天,他的情绪又平静下来了,因为苏钰也回来了。 挺着大肚子的她专程找钟侠,样子很开心的告诉他说她怀孕了,而孩子却是辟天的。她说之所以要留着它,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辟天,她叫钟侠不要为她伤心难过,也不必感到自责屈辱,好好活着,挺直脊背,继续去完成自己的使命和理想,为国家为人民做奉献。 钟侠在绝望中看到希望的阳光,然后又从希望中坠入绝望的深谷。萎靡不振了几个月,最终还是慢慢的振作起来了,也想通了:爱情并非男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不过,令钟侠没有想到的是,怀有身孕的苏钰没有再回东南亚辟天的身边,在寒冬之季生下一个女儿后跳河自杀了。 痛苦万分的钟侠抱着她诞下仅仅两天的小女儿,恍然明白一切:苏钰是从东南亚辟天的身边逃回来的,她心中爱着的男人仍然是他。只是当时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没法去做人流。还有跟辟天在一起的那段屈辱史她没办法从脑海中抹去,它们就像噩梦一样每晚都困扰着她。 苏钰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坚强的活下去,更不想尴尬的面对钟侠。于是,她选择了了结自己的生命。 钟侠本想养着苏钰的小女儿一辈子,可是,他肩上担负的责任重大,经常被派往边疆地区扫黑扫毒,很不方便。 无奈,为给苏钰小女儿一个温馨的安稳的正常的家,他将它送给了c市一对普通的久婚未孕的夫妇抚养。偶尔有时间,还会去看看它,将它视为自己的亲人。 钟侠多年未娶,原因也是如此。 方添哲回到家里,已经微醉了。算算,他好久都没有喝醉了。 楼凤展帮他脱衣、放水、洗澡,她实在是受不了他满身的酒味。 睡觉时方添哲紧紧地搂着她,双腿夹着她的双腿,道:“老婆,后天我去泰国出差,你要小心点,尽量不要出去,不要理会陌生人,听见没?” 楼凤展听着他胸口的心跳,“知道啦,我不是小孩子!” “你就是小孩子,像我女儿一样的。不过,还是得给我再生个亲生的女儿。”方添哲摸摸她的脑袋,闭着眼睛说。 楼凤展有些淘气,道:“原来你只喜欢我生的女儿,难怪了,都没看到过你关心墨玮。” “胡说,墨玮我也喜欢的。” 第36章 世间少见类婆媳 周日上午,林湛便赶到了泰国芭堤雅虎义帮那地理位置较为隐蔽的总部。 小会议室内,年近五十岁,却面若青年的辟天正和下面几个堂口的老大商量着道上的要事。林湛冒然而入,辟天那百年不变的漠然表情微怔一下,但是,又很快恢复了一贯的冷色。 帮会里一般没有林湛什么事,他那副帮主的职位只是挂名的,辟天给林德文面子,毕竟当年卖一克姝寂香粉给他,虎义帮就净赚一亿人民币。还有,林德文曾帮过辟天。 不过这回林湛既然来了,那么他想干什么都稍后再说。 转过身去,继续与众人商讨:“几位,刚才我所讲述的事项,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 “老大,时间上能不能再宽限些时日。”一个堂口的老大小心翼翼地请求。 “可以,换给罹虎堂来做,我给你宽限一辈子的时间。”辟天冷冷的睥睨他一眼,看似随和平静,内质却是异常凶狠的。 “不不不……老大,我知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那人一听,连忙跪了下来。 辟天的唇角慢慢上扬,“我辟天从不给任何人第二次机会。做不了,就该死,我不会浪费一颗粮食养任何一个无能的人。” 语毕,在场的人色为之变,包括刚坐下的林湛,又见得两个戴着墨镜的保镖走近,将刚才说话的那人拖了出去。 “老大,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那人嘶声厉嚎地求饶。 除开辟天以外,所有人的脸部神经都在抽搐。 “砰” 一声枪响传来。众人的心又凉了一阵。 散会后。辟天办公室。 林湛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坐在沙发上极不自在。 辟天懒懒的抽着烟斗,同时直视他的脸,道:“林少爷,方添哲的命可比方渐弘值钱多了。” “这,帮主。您知道我此行目的?”诧异的林湛手心冒汗不止。 “自然,中国c市,谁不知道你们林家与方添哲叫嚣上了?” 林湛努力让自己镇定,也看着辟天的眼睛,道:“我爹地说了,只要弟兄们肯帮忙。除了方添哲这个祸害,我们x国际愿意将接下来两年的全部收益一分不存的贡献给帮主!” “这样?”辟天眉目一敛。 林湛随之一颤。立即补充:“另加一个亿!” “林总不想杀方添哲吧?”辟天自问自答,“完全没有诚意啊。” “不是的,不是的,帮主。”林湛紧张的站了起来。 辟天眼色暗淡无比,细声细语的与林湛开玩笑,“这世上也只有林总敢把辟某当傻子。接下来两年的全部收益。若是负数,我就一分钱都没有哦。” 站在辟天左右两边的两个保镖扭了扭手中筋骨,并慢慢的向林湛迈进。 吓得快尿裤子的林湛害怕极了。不自觉的往后一退,跌坐回沙发上,“那十个亿的现金,提前付款!方添哲的下贱命最多抵十个亿!” 辟天稍稍招了下手。两个保镖则马上停在原地。 林湛大松一口气。 “林少爷,你的命应该比方添哲的值钱,不止十个亿。”辟天淡淡的说。 “帮主,你……”林湛彻底虚脱,说不出话了,也动不了了。 辟天忽然笑了,嘲笑林湛鼠胆的笑,“不过林少爷请放心,三十年前,因你老爹林德文的仗义相助,我才能从钟侠的眼皮底下逃来这东南亚。” “那,那……多谢了。”林湛仍然战战兢兢。 回到自己在泰国的别墅后,林湛即刻给林德文打了电话。c市x国际汇出的十个亿,几个小时便到了泰国辟天的某个账户上。 一面。 方添哲只对楼凤展说他去泰国出差,要办的事情很容易,用不了一个星期就会回来。所以周日下午,楼凤展只帮他收拾了极其简单的几件夏装,便没有多问他什么了。 周一上午,方添哲坐私家飞机前往泰国。他只带了李康、师尧、师舜,以及师家班内身手中上的其他十个保镖。 临走前又特意嘱咐师禹,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哪怕是夫人和少夫人就待在家中不动,也要二十四小时派人看护,有异象立刻打电话报告他。 叶梦仪却比较敏感,忐忑不安,总觉得方添哲这回出去不是简单的谈业务。傍晚,她跟钟侠约了在市海景公园散步。 两人坐在路旁的长椅上,看叶梦仪眉心微敛,钟侠关心地问:“梦仪,你今天怎么啦?家中发生了什么不快的事吗?” “我儿子去泰国了,只带了十几个保镖,都不知道他具体干什么,有点担心啊,毕竟上个星期发生了太多的事。” 钟侠忖眉一思,道:“他去泰国这事我知道,你不用多虑,他都那么多大的人了。只是你说上星期的事,指的是他在神州国际踢记者,调侃纯美温蕴这些?” “不止。”叶梦仪慢慢的摇头,道,“凤展怀孕了,那个温蕴又揪着添哲不放,有时还比较担心他们两个。” “凤展又怀孕了?”钟侠的表情不知道是忧还是喜。 叶梦仪点头道:“是啊。” “领我去看看她吧,随便向她道贺。”钟侠淡若远山。 “好的,反正你是她舅舅。”叶梦仪马上答应了。 钟侠想见楼凤展。七点多钟时,叶梦仪便带钟侠进了月光海岸。 这一幕,又没有逃过探子夏莱的摄像机。 楼凤展从来都没有称呼过钟侠为舅舅。这回在自己家里见到他,则很别扭的叫了他一声。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拍着小墨玮,哄它睡觉。 钟侠凝视清新秀丽的她,道:“凤展,你爸妈还好吧?很久都没有拜访过他们了。” “很好的。我弟弟大学毕业了,进了拓远集团工作,谢谢你关心啊。”楼凤展自懂事前就知道了自己非楼仲篪夫妇亲生。小时候钟侠对她很好,她则误以为钟侠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后来才渐渐察觉自己想错了。 未成年时,她总是很好奇的询问钟侠,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她知道钟侠一定清楚。可是钟侠没有告诉她,他早就下决心永远都不告诉她的。 后来她也懒得问了,因为楼仲篪夫妇待她很好,很疼爱她,即便后来他们生了楼龙咏,对她依然跟亲生女儿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她很知足。 “龙咏在方董手下工作,很合适啊。”钟侠脸上滑过一丝很浅的笑容。 这时,叶梦仪端盘洗好切好的水果走来,放到茶几上,温声说道,“侠哥,别光顾着跟凤展讲话,喝茶吃水果吧。” “好的,梦仪,你也坐。”钟侠微微点头,并稍稍移开一些,好让叶梦仪挨着自己坐。 见此,楼凤展停下来,各看他们一眼,然后咧开嘴笑了,道,“侠哥,梦仪,你们俩进展蛮快的嘛!等添哲回来了,我要他早点给你们俩办酒结婚!” “凤展,不许拿我跟你舅舅开玩笑!”叶梦仪严肃的瞅着她的小脸。 楼凤展更加忍不住的乐了,“有什么嘛?妈咪,你们都单身,而且两情相悦,无比般配啊!” “就你丫头乱说,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叶梦仪有些难为情的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 楼凤展朝她吐了吐舌头,“额,妈咪,你还脸红害羞,绝对不止是好朋友,而是一对恋爱ing的男女朋友,承认吧……” 一向颇有气场、处变不惊的叶梦仪急了,于是要挟道:“凤展啊,你再说,以后小腿抽筋了,妈咪就果断地不帮你捏了。” “啊?这么严重,那我闭嘴了!”楼凤展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旁本要插话的钟侠瞬间无语。暗叹:这样的婆媳,世间少见! 晚点时,楼凤展送钟侠出小区。 那会有叶梦仪在,钟侠觉得说话不方便,这会就一边走一边问她道:“方董有没有跟你说他去泰国跟什么人谈生意?” 楼凤展摇摇头,“不知道啊,怎么了,难道您知道吗?” “我确实知道,他去找辟天。”钟侠淡淡地说,心中却还在酝酿到底要不要告诉楼凤展她的确切身世。如果说了,她亲生母亲命运那样悲惨,她受得了吗?她亲生父亲那样凶残,她受得了吗?还有,她还会看得起他钟侠吗? 可万一方添哲在东南亚遇到了危险,能救得了他的,也只有她了。 还是先不说吧,他真担心她的反应,更何况现在她是孕妇。 “辟天是谁?”楼凤展有种不好的感觉,“听这名字这么霸道!” “亚洲地区最大黑帮的老大。” 楼凤展沦为悚态,果然焦急起来,“那他是个很狠毒,很可怕的人物了?” “算吧,三十年来死在他手上的有钱人不计其数。”钟侠慢慢地停下脚步,忽然扶着楼凤展的肩膀认真地告诉他,“不过你不必怕他,也不用担心方董,或许他能应付得了辟天。” “什么啊?你这样讲我越来越担心添哲了,不行,我打电话问问他到底去那干嘛。”楼凤展拿起电话拨给方添哲。 钟侠没有劝阻。他也想知道现在方添哲有没有见到辟天之类的。 电话通了。 第37章 这是种心理战术 泰国时间,晚上七点多,夜幕刚刚降下不久,芭堤雅最火爆的娱乐城,实际上也是虎义帮的第二分部。 辟天坐在一个僻静的包厢内抽着烟,两条腿还随意的搭在茶几上,左右两边一共簇拥着四个红唇齿白、浓艳妖娆的女人,一个替他捶腿、一个替他捏肩、另外两个则肆意的在他身上抚摸。 “帮主,中国c市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找到这儿来了,说要见您。”这个时侯,辟天的手下前来汇报。 “哦?他这么快就来了?”辟天脸上滑过一丝轻蔑笑容,同时还带着惊讶,方添哲就是方添哲,如此神速的便找到他的窝心了,“叫他站在外面等等我。” 正准备坐起身时。 “辟帮主,方某漂洋过海特来拜访你,你却叫我站在外面等?”令辟天没有想到的是,穿着一件定制的爱马仕白色衬衫、留着干净简短的碎发、面容犹如希腊战神的方添哲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紧十三个西装墨镜的男人,看得出个个身手不凡。 “哈哈哈,玩笑,方董,久仰大名了。今日你的到来,让我这蓬荜生辉啊,坐坐坐……”辟天一脸假笑,慢慢推开那群女人,过去和方添哲寒暄。 方添哲也不讲客气,就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了,那样子十分的不羁。 李康、师尧、师舜及那些保镖们按秩序站在了他的身后。 辟天返回原位,忽而板着脸,冷声对刚才把他伺候得欲死欲仙的女人们说:“你们几个没长眼睛吗,中国大陆来的大老板,年轻有为的方董。快去把他伺候舒服了,回头我重重有赏!” 老实说方添哲刚才一进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这四个女人当然也跟着变矜持了。现在辟天这么一说,她们心中又高兴的不得了了。虽一直身在泰国,可是拓远集团,方添哲。她们还是听过的,很有钱的有钱人。 只是她们还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帅,所以,辟天一下令,四个人便争着抢着朝方添哲身边去,生怕晚了挤不到位置似的。 见此。师尧和师舜两人张臂拦在了前面:“对不起,辟帮主。我们方董不好这口!” 几个兴奋不已的女人立即像被打了霜的茄子,蔫蔫的。 “哎哟,方老板,来都来了,就不要这么生疏了嘛……”一个不死心的女人娇声说着,并拨开师舜的手。直接走到方添哲身边,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天啊,近距离看方添哲。他真的是一个长相完美的男人,五官就像被雕刻的,有立体感却不失柔美,浑身散发的那种高贵气质更是能令女人发疯。 “方老板,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男人。”女人的头靠上方添哲的肩,伸出双手试图去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美吗?”方添哲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当然,方老板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魅力和最有魄力的男人。”见方添哲如此心平气和地自己对谈,她心中高兴地不得了。 “滚。”方添哲嘴边冷冷的吐出这个字。 高兴劲还没有过去的女人没有意会,伸另一只手准备抚摸方添哲的脸。 “这么不会察言观色,还做什么ji啊。”方添哲感叹,愤然将她往地上一推,明显没有耐性了。 女人立马自他身上滚下去,额头撞到茶几的尖角上,鲜血直流,还来不及哼哼就昏倒不省人事了。 辟天愣了片刻,这个方添哲果然不好对付,至少他不好色,要杀他的话下手的机会就会少很多。 “方董既然不好这一口,那你们三秒内消失,不然就去见阎王吧。”辟天眼中冒着腾腾杀气,说话语气却很淡然很温和。 “好好好,快走,快走……”其他三个女人有的还未将衣裳整理好,便慌慌张张的逃命出去。 包厢内只剩下男人们。 一直眼带笑意的辟天看了方添哲片刻,然后假装疑惑的问:“方董远道而来这鸟国,相信不是拜访辟某这么简单吧?” 方添哲微微低头,脸上毫无表情,也开门见山的说:“方某这趟过来,确实有两个目的。一、想让辟帮主帮忙杀几个人;二、想请问辟帮主二十八年前,是否卖过贵帮派的特有的姝寂香毒药给中国大陆的某位友人,助其谋害家父,并从中获利。” “方董,辟某不记得……”辟天说话很慢,一边说还一边想,尽管他不怕方添哲,也不可能怕。 方添哲冷声打断他,同时补充道:“辟帮主是聪明人加爽快人,告诉方某答案吧。” “原来方董是过来找辟某报仇的。”辟天的这句话貌似间接的回答了方添哲的问题。 辟天绝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因为他不畏惧任何一切。不止泰国是他的天下,整个东南亚都是,甚至亚洲其他的很多地区,更远的话还有美洲非洲。他早就无比匹敌了,只是腰包不能鼓起,毕竟他要养活的兄弟也有千千万万。 “卖一克那粉给我,如何?”方添哲阴着目光,悠悠地问。 辟天听着脸色马上变暗,姝寂香一克至少卖价一个亿,若是还有很多,他们虎义帮现在必定富可敌国,“方董,真不好意思,姝寂香的研制者二十年前克死在了非洲的热带雨林,秘方随之失传。如今天下间恐怕只剩林德文手中的那半克了。” 这会,方添哲嘴边也滑过了一丝得意的冷笑,“我说了,谋财害命的东西总要销声匿迹,老天是不容它的。” “哈哈哈,原来方董是善良人。”辟天诧异的感叹一句,也不客套了,“方董讲吧,要谁的命!” “辟帮主的某位友人。”方添哲瞟望于他。 辟天浅浅皱眉,想来就觉可笑,他自然知道这某位友人指的是何许人也。不过,方添哲此人未免太天真和太自大了。他凭什么要灭掉林家?而且林家抢先一步给了他十个亿,用来杀他方添哲。 但是,方添哲囊中的金钱相比林家要多两三倍。就这样简单的杀了他却不向他赚取一分钱,那可真是蠢钝,何不先捞他一笔? “方董,辟某有个特大的爱好,喜欢打天九牌,有没有兴趣陪辟某玩一把?” 辟天背地里还有个“不败赌王”的称号。这个方添哲知道。 “辟帮主想与方董赌钱?” “必须。数字越大越刺激。” 方添哲慵懒的坐姿,“多少?” “十亿,方董,敢吗?”辟天自恃绝对能赢方添哲,因为他不曾输过。 说到天九牌,由宋徽宗宣和年间产生的骨牌宣和牌演化而成。每副牌一共有三十二只,分为二十二只文子及十个武子,均是以两颗骰子的不同组合而成。文子包含十一款不同的牌、每款两只;而武子包含十只完全不同的牌。且文子与武子之间不能互打。 一般人都认为打天九只是一个纯粹赌博的游戏,其实不然。天九牌亦是一个讲求思考、记性、运气和捉心理的游戏。也算是国粹文化的一种,只是现代中国大陆会打的人越来越少了。 赌场,五十来个身高不下一米九的魁梧保镖将整个房间团团围起。另外,还有方添哲带来的十三个人。 他们中间的那张大型赌桌上,东西两边分别坐着正在打牌的辟天和方添哲。尽管屋里人数很多,但是死气沉沉的氛围。 这回赌博,由洗牌手随意抽出十六张不用的,放置好并保密,然后按相间的顺序给他们各发八张。 辟天虎态威容,虽为黑道中人,浑身散发的却不是黑道的痞气和流气,而是王者的霸气,不过面貌风华绝代的方添哲气场完全不弱他。 此时,方添哲微蹙着眉,注目于手中最后一张牌。 若辟天手中是文子,随便一个牌,他都输了。 至于输了的后果,十个亿没了事小,他辟天的黑道气焰涨了事大。 肃穆时刻,李康手中的手机振动了,是楼凤展的电话进来了,“方董,是夫人。”小心而有胆大的把手机递到他眼前。 “接吧。”方添哲淡淡的说。 李康立刻触下接听键,将手机举在他耳边。 “添哲,你在哪儿啊?现在安全吗?” “嗯,很安全的。” “我很担心你啊!你明天就回来好不好?”那边的楼凤展显得迫不及待。 “嗯,放心,我谈完生意就回去,不会有什么危险。”方添哲依然握着手中的牌,不过这会还用余光偷偷地瞄了下辟天的脸色。 “我听舅舅说你去见东南亚的黑道老大,是不是啊?事先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楼凤展喋喋不休的开始责怪他了。 方添哲立即打住她:“凤儿,男人的事女人不要多管,况且我不会有危险,早点睡觉吧,先挂了。” 楼凤展着急了,“哎,添哲,先别挂……” 方添哲微微摇了下头,李康很快将手机收回并挂断。 对面的辟天不禁爽朗的笑了,“哈哈,早就听闻方董宠妻惧内,果真不假,这么紧张的时刻还怕怠慢她!” “辟帮主见笑了,出牌吧。”方添哲没有看辟天,只是将手中的那张骨牌懒漫地往桌心一扔:“武九。” 第38章 大小概念太相似 却见辟天脸上笑容慢慢凝固,输给方添哲十个亿事小,关键是他在赌场上没输过,今日若败给方添哲,他还是不败赌王吗? 原本方添哲抓的牌就烂,辟天抓的牌较好,而且是辟天的庄先出,照常理他志在必得。 恰好,辟天留的是武八,方添哲赢了。 辟天阴着个脸,恨之入骨,“你怎么知道我最后留的是武牌?”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不到三十岁的毛小子方添哲玩这种快要失传的中华国粹天九牌也有这么厉害的一手。 “心理战术,猜的。”方添哲不以为傲的勾了勾唇,“你的打牌习惯,应该是先最大后最小,余下中间。所以我先最小后中间,余下最大。较田忌赛马道理差不多。” 随之,辟天表情又慢慢化开,服了,传言方添哲一向老谋深算果然不假,道:“方董,十个亿,尽快打给你。” 方添哲慢慢起身,“不必了,辟帮主,杀了林湛,这算我给的订金,如何?”他一动,辟天手下五十个保镖毫不声张的向他围上靠拢。 “你们要干什么?”李康、师尧、师舜等人全神戒备。 方添哲眼底波澜不惊。 “方董,既然来拜访辟某,辟某怎能不给你安排住所?”比方添哲矮了五六公分的辟天跨到他面前。 “辟帮主盛情,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出乎所有人意料,方添哲竟轻易的答应了。 “方董,这不妥……”李康和师尧两人马上变得面色焦虑,辟天不怀好意,想将方添哲禁起来对付。谁都看得明白。 方添哲继续慢吞吞地说:“只是,林湛的命……” 辟天忖了下眉,一怔道,“方董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干掉他!” 方添哲面容清淡,凝视辟天肃目。“请辟帮主帮忙的话,可以做的干干净净,不染一丝尘垢。” “原来如此。”辟天笑而不语,也不允诺。他要的是钱,平常的规矩是谁能给他最大的利益,他就站在哪一边。不过对于方林两家的战役。果断地支持林德文,杀方添哲。一、林家这些年确实给了虎义帮许多经济上的支持。二、方添哲是难得一遇的对手,杀他之前先想办法赢得他的拓远集团,然后交给自己的儿子郁青和郁连管理,让他们走上正派的商道,而自己的黑帮势力则处于背后做盾。 辟天没有结过婚,却用过无数无数的女人。所以有三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儿子。依次为郁青、郁连、郁速。不过小儿子郁速很不听他话,并且很不服他,自己去了中国跟随生母。去年死在了方添哲手中。这笔账他暂时没给方添哲算,因为他心底也认了一半,要怪的话得多怪他的速儿比较愚劣。 但一想起自己刚才输了十个亿给方添哲,辟天还是觉得面上不堪和心中不爽。他这不败赌王的称号,貌似可以让给他了。 当然,方添哲根本不会稀罕这破名。他之所以会这些牌类棋类,主要是因为游戏玩得多,玩得广,不管是适合高智商的还是低智商的,适合成年人的还是未成年人的,多数在行。 “走吧。去外头观赏下泰国这东方夏威夷的夜景。”方添哲对身后李康说了声,径直往外走去。 这时,辟天的保镖们没有再拦他了。 大批人马一齐走出娱乐城,已是星光满天,灯火霓虹。 方添哲挂了楼凤展电话,楼凤展嘟嘴,却不是生气,而是心里更加的担心了。 钟侠安慰她道:“凤展,你不要这样,方董这人能力不错,生意谈不拢就谈不拢,摊牌辟天也奈何不了他。” “可是他只带了十几个保镖,而那人是东南亚黑道老大,泰国可是他的地盘……”楼凤展皱眉,说出了自己的心忧。 钟侠摇头,想了想:“师家班的保镖个个出身北少林,功夫了得,保护方董不会有问题。凤展,若你实在是担心,我回去帮你想办法……” “恩。”楼凤展十分用力的点头。 辟天安排方添哲住在了海边hk国际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内。派了百来个兄弟守在房间的门口。 之前跟随方添哲的李康及保镖们则被安排住在了楼下。 站在第五十层高楼的窗户前,俯视整个城市,甚至整个泰国,泛着粼粼亮光的大海,带着湿气的习习海风。才出来一天,才一个晚上没有抱着他家楼凤儿睡,就无法入眠了。 中国早一个小时,也不过十二点多。找个电话骚扰下她。 从前楼凤展都不会将手机放在床头脑袋边带着睡觉。但是今晚例外,夫行千里妻担忧,若方添哲在外遇到了困难打电话回来求援,她马上就能接到。 “老婆,睡了?” “嗯,你那会接我电话态度真不好,挂得也很快,在干什么啊?”楼凤展听方添哲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有磁性却没有力气,软软的,干脆就没睁开眼睛。 “那会有正事,不过老婆你查岗?” “不是,我是想催你快点回来,我担心你,好不好?” “我看你就是查我的岗,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担心什么,不是怕我给你找妹妹?” “切,关心你几句就贫嘴了,你找妹妹我也不怕的,果断跟你离婚就是。”楼凤展低斥。 “你舍得?” “怎么舍不得?” “你不爱我?” “爱,爱死你,大儿子。”楼凤展内心深处早下了这个定论,方墨玮是她小儿子,方添哲是他的大儿子。平日都害怕方添哲没有说出口,现在睡眠状态迷迷糊糊地就表达出来了。 “大儿子?叫得好,有胆量!”方添哲赞她,“不过我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敢这么叫?” “那是……因为……因为……”楼凤展半天回答不上。他在身边的时候当然不敢,否则那是在自找蹂躏。虽然她真心觉得丈夫有时就跟儿子一模一样。特别是在他们做ai时,她抱着他,他吃她两边的ru头。 感觉到了她的瞌困,方添哲便饶过她了。“睡了,傻瓜,手机别放床边,我尽快回去。” 挂了楼凤展的电话,再打个给李康。 显然,李康睡得朦朦胧胧,但是听到方添哲的声音,立即打起了精神。方添哲说:“李康,天明之前,想办法通过虎义帮内部的人打探出辟天真实的家庭情况。他的老婆、孩子在哪个国家,干什么工作,什么社会面貌等。” “方董放心,我这就去。”掀开被子就从床上爬起。 周二上午,钟侠回自己单位工作,马上交代下级给查找如今远在东南亚的黑帮老大辟天的资料,最好是能査到他现在的联系电话。辟天本名郁霄云,这点他清楚。不过自三十年前他去了东南亚,有没有成家立室等就完全不了解了。 芭堤雅海边,面积超大的那一幢别墅内,刺目的太阳光已经穿透厚厚的玻璃散射到了辟天的卧房内。 刚起床的辟天在两位女佣体贴和细致的服侍后下楼,迈进二楼客厅。 林湛早已在此等候。 “帮主,昨日中午方添哲已经抵达泰国,相信您见到了。”辟天一靠近,本坐着的林湛立即站起来说。 “自然见到了。只是现在我还不想杀他。”辟天慢悠悠的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为什么?”林湛皱着眉头问。 这时,又有一个较为年长的女佣端了杯煲汤走了过来,双手递给辟天,并用标准的汉语道:“帮主,您的早膳。” 辟天接过,揭开盖子喝了几口,道:“他还有很多钱,所以我得先得到他的拓远集团,然后再杀他。” “这……”林湛变得焦虑起来。辟天这不是出尔反尔么,他们可是提前付了十个亿的,但是他敢怒而不敢言。 辟天将余下的汤全部喝掉,那女佣接过空壶,再将手绢递给他。辟天边擦边说,“林少爷请放心,杀方添哲是必然的事,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林家给他的那十个亿他输给了方添哲。黑道不仅擅长于害命,更擅长于谋财,不连本带息的将钱赢回来,他辟天枉为虎义帮老大。 林湛压下抑郁的脾气,“是我爹地着急,他希望尽快,免得夜长梦多。” 辟天冷冷地笑了笑,“我给他打个电话吧,我们又合作一次。” 这会,林沁也在林德文办公室。电话响起,林德文很快便接了。 “辟帮主,好久不见啊!”林德文很快打招呼。 辟天面无表情,开门见山地说:“林总,令子在我这,催着我杀方添哲啦。”他认为林德文没资格当自己的对手,也不配跟自己客客套套。 “辟帮主,你要的东西,我可是从来都不敢怠慢,如今林某邀你办事,你就这么不给面子,未免……” “林总,你杀方添哲无非就是为了出气,要拓远集团。而我与方添哲,有仇有恨,并且我也要拓远集团。所以,大大的放心,等拓远集团到手了,我不仅将他大卸八块,而且还会派人将你x国际该得的那一部分拱手送到你府上。” “当真?” “林总不了解辟某的为人?”辟天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那我们好好合作了。”林德文先把电话挂了。 第39章 做她不能做到的 见林德文在吹胡子瞪眼,林沁便问:“爸,怎么啦?辟天还没有杀掉方添哲吗?” “没有,他还想要方添哲的钱。”林德文很是忿怒。 林沁也焦急了,“那我们叫弟弟赶快回来,另想办法啊!” “楼凤展怀孕,方添哲在芭堤雅辟天的手中,两人分开,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利用温蕴了。” 这边的辟天一放下电话,便对前方站着的保镖总管四海说:“记住,好好守着方添哲,不让任何接近他。另外,将他房间内所有与外界联系的信号屏幕。” “好的,老大!”四海铿声一应,随即去外头吩咐其他兄弟办。 辟天又拿起手旁矮桌上的烟斗,一个保镖弯腰为他点上。他很重很贪婪的大吸一口,然后自鼻孔里缓缓地喷出一缕浓浓的长长的白烟。同时,那暗红色的双唇慢慢弯曲,勾起一抹阴森至极的微笑,就连一向自恃心狠手辣的林湛看着心底也有些发凉了。 “林少爷,就算方添哲插了翅膀,飞出了hk国际大酒店,可这泰国,还是我的地盘。咱们中国有句古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明白,明白,一切都听您安排了……” c市,靠近市南郊的欧式绮曼贵族公寓。 温蕴正在自己的房子里喝茶看书。她把工作辞掉了,专心在家治病休养。 好朋友林沁又一次造访她。 “温蕴,火辰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能够怀孕?”坐在她的家里,林沁握住她的手很关心的问她。 “停药三个月后可以尝试,怎么啦?”温蕴脸上有一抹清淡的笑意,看上去确实要比从前开心一些。究其原因。不止因为她有机会当妈妈,还因为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方添哲对她的好。 林沁眉心轻敛,告诉她,“楼凤展又怀孕了。而方添哲去泰国了。” “这样,与我有什么关系?”温蕴娴静得就像一首婉转的歌,皱着眉头。忽然有些害怕明白林沁的心思。老实说,这几天她夺回方添哲之心动摇了,不想那么自私那么败坏的去毁灭楼凤展的幸福来成全自己的幸福。而且,方添哲肯为她请医生治病,足以看出他对她真心的在意和重视,这她已经很知足。很感动了。 “你不是想嫁给他,也为他生个孩子吗?”瞧她懵懵懂懂的样子。林沁不自觉的阴起了眼睛。 “是啊,我做梦都想的,跟他结婚,然后每天在一起。”讲到这个问题上,温蕴又显得有些忧伤了。 林沁撇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那你的机会来了。去泰国救他吧,做楼凤展做不到的事。” “救他?添哲他怎么啦?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听到方添哲有难,一向处变不惊的温蕴异常激动。立马站了起来。 “方添哲他被东南亚的黑帮老大软禁了,脱不了身。” “那好,我要去救他,我一定要去救他……”慌神了的温蕴心底励志。 做楼凤展做不到的事。林沁说的这句话,她又默记到心坎上了。 温蕴并不是傻子,谁都没发牵着她的鼻子走,除非她自己很愿意。而且,当她不愿意做什么事情时,谁也劝服不了她,反之谁也阻止不了她。等林沁一走,立即打电话给方添哲,里边提示无法接通,连续几个亦是如此,李康的也是。 莫非真出问题了?方添哲去泰国了?然后被人囚禁了?温蕴真心担心,又想到了向张琦求证。 同样作为助理,李康贴身跟随方添哲,张琦则比较侧重于负责集团内部工作上的事务。他并不知道方添哲这趟出差是去泰国。此时,他与付岗科正在春雨地产总经理办公室 最近刚好拓远集团里边的事多。时代新城刚刚投建,便遇到了拆迁户闹事,资金需要尽快周转等问题。 此时,张琦、付岗科、楼龙咏正在春雨地产总经理办公室商量如何解决。方添哲的号码一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也没有见他上过网,所以谁都不敢擅自拿主意。 温蕴正好打电话过来询问方添哲的事,尽管她的语气很焦急,但张琦还是直接回复她说不清楚。 礼貌的客套几句后两人便将电话挂了。 精明的付岗科立马看出是与方添哲有关的事,浅皱着眉,问:“张助理,是不是找方董的?” 面容清俊的张琦稍稍点头,“是纯美公司的温小姐,她问我方董是不是去泰国找黑帮老大辟天了。” “哦?”付岗科心里奇怪,怎么连温蕴都知道这一回事了,他只对高枫和林湛说过啊,难道她与其中一位背后有往来。 “我姐夫去找黑道老大?天啊,那我姐得多担心,她还怀着孕啦。”楼龙咏插了一句话。 “龙咏,凤展又怀孕了?”付岗科惊讶,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楼龙咏身上。 楼龙咏一怔,“可不是!我妈说都快两个月大了!” 为了追求确切答案,无奈的温蕴,又来到了月光海岸小区。 她找楼凤展。因为谈起了方添哲在泰国,楼凤展也没有不想见她,在师禹的陪同下来到附近的茶楼,与她话聊。 “温小姐,你约我就是为了确定添哲是不是去泰国了?” “是的,楼小姐。”温蕴从来都不称呼楼凤展为方夫人,或方太太。 “你想干嘛?他去哪儿了关你什么事?你如果你真那么爱他,当初为什么要瞒着他选择去北京?”温蕴和方添哲因什么而分开,楼凤展早就清清楚楚了。至于她向谁打听的,当然是她的好妈咪叶梦仪了。 温蕴有些惭愧,也有些失落,“楼小姐,你从小衣食无忧,自然不懂。十七八岁的时候,我真的很有抱负,很有理想,很想成为一个女强人。” “那现在啦?现在你变了?” 温蕴点点头,忍不住自行感叹,“确实变了。刚来c市时看到你跟添哲结婚的新闻,我很羡慕,也很心酸心痛。某个时刻更是恍然大悟,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能够嫁一个疼她爱她的好丈夫。” “那是。”这点楼凤展赞同,从小她的邻居、亲戚们,在闲话之余总喜欢一个劲的吹嘘她们家女儿,说她找了个多好多体贴多温柔多实在的男人等。她们总向她的脑子里灌输一种观念,那就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不过一直以来楼凤展也只认可这话的一半。她觉得女孩子还应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不说有赚钱养家的能力,但总得有门特长、有个大专或大专以上的学历,以保证自己在没有男人的情况下饿不死。 她转念一想:温蕴的做法完全没有不对啊,那时方添哲还是叫叶添哲,不是个很有钱的方家大少爷。作为花季少女的她离开他去追求自己的光辉前程,合情合理啊。毕竟没有事业、没有钱花的日子真的很辛酸很艰苦,几年前她自己也深有体会。 “楼小姐你放心,我今天来这里没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担心添哲而已。” “你担心他?你还是担心别人吧,温小姐,他是我的老公,以后你能不能跟他保持一点距离啊,而且就算你从我身边把他抢走,他也不爱你了。”这下楼凤展又忍不住瞪眼温蕴,她很费解,温蕴的条件明明很不错,找个好男人容易得很,干什么一定要挖人墙脚。 楼凤展说到温蕴伤口上了,心里不舒服,便解释道:“楼小姐,我不像你一样走运,我不能生孩子,我没有自信去跟其他男人长长久久的好。可是添哲不同,我的病因他而起,加之我爱他不曾改变。” “你不能生育?你……”楼凤展耳朵马上竖起了,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 “没错,大学时我打掉了方添哲的孩子,你很意外吗?”温蕴提起自己的lv包站起来,一边俯视她,一边还淡淡的微笑,“添哲不爱我了,但是却一如既往的关心我,现在依然对我的病情负责,请了最好的医生给我治疗。” 看温蕴欣慰和满足的样子,楼凤展也跟着站起身来,问:“所以你的意思,还是不肯放开我老公?” 温蕴温醇如酒,很淡然的回答楼凤展:“我没有这么说,但是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可以为添哲做你不能做到的事。” 从那会楼凤展窘迫和犹豫的表情中,温蕴找到了答案,林沁说的没有假,方添哲在泰国曼谷芭堤雅。不过她没有告诉楼凤展她得知了方添哲被软禁的消息。她觉得:或许这是上天赐予的她和方添哲重温的机会。 优雅的转身,做好了去泰国的心理准备。 “这是不是向我示威啊?”楼凤展没有动,任温蕴离去,她也猜不到温蕴心底的打算。 师禹从不远处走过来,问:“夫人,要回去了吗?” 楼凤展嘟嘴巴,孩子气的说:“还不,我心情不好,决定去逛逛街。刷爆他的银行卡,省得他把钱留给别的女人用!” “那好,我叫司机开车过来。”师禹面拂春风,毕恭毕敬的模样。 话说刷爆方添哲的卡,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单她手上的就n张,每张上面至少一千万。 第40章 如此凶残和狠毒 林德文约了程月英在c市大剧院看马戏。 程月英一身时尚香奈儿,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的胭脂,厚唇颜色红艳。俨然一派贵妇之模样。 两人坐在居高临下的二楼,观赏着下方舞台上形形色色的人物驯化野兽的表演。 “表妹,辟天也想要拓远集团。”两人肩并肩的坐着,一边闲闲散散地说着话。 “是吗?你会他了?”程月英外表一向与世无争,但是一听到辟天的名字,也不自觉抖了抖。 “林湛和方添哲,现在都在泰国。辟天向我许诺,等我们合作一起得到了拓远集团,再将方添哲大卸八块。”林德文瞟着她的侧脸说。 程月英知道林德文在盯着自己,也明白他告诉她这些的用意:“你放心,我劝劝他,要他今早替速儿报仇。” 程月英的这句话,让林德文的心理负担减轻了多分,恭维道:“表妹,还是你强,这个世界上,连辟天都给你面子。” “先不要乐,他未必会给我面子。”程月英是了解辟天的。你不给他*上的或金钱上的好处,休想他会听你的。 芭堤雅hk国际大酒店。 李康、师尧和师舜领着其他十个师家班的兄弟来到第五十层。 深长的走廊里,每间隔半米便站着一个牛高马大的泰国保镖,总数依然不下一百个。 待李康和师尧走到房间的门口,持枪看守的两个保镖马上伸手将他们挡住,并用异常标准的中文,异常冷漠的说:“不好意思,我们帮主吩咐过了。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否则,死。” “真是好笑了。”师尧看眼李康,歪嘴浅笑,并很不屑说了一句。 李康无所畏惧地再跨近一步,道:“两位,我等找我们老板商量事情。请不要加以阻拦。” 那两个保镖愣了愣,恍然觉得眼前这两个人很不怕死,于是很不客气的重复声明:“不好意思,速速离开,不然我们要开枪了!” 师尧目光阴鸷,“哥们。人多未必力量就大,我们师家班十二兄弟。别说挑起你们这区区一百人,就算再来一百人我们还是不当对手,识相让开吧。” “好狂妄的口气,不愧为方添哲的手下,good!不过你们花拳绣腿的功夫再厉害,还是没有我们的子弹快!”这个保镖说完。立即将长枪射口对准了师尧的头。 “枪这玩意儿我们也有,不过。我们中华武学博大精深,你称花拳绣腿的话。我就让你们见识下了!”师尧肚里涌起一股怒火,不待那个保镖完全摆好举枪的姿势,他已腾身飞起,处于半空后两腿一齐开工,分别踢向左右两边。 这为极有劲道的少林北腿功,正中两人脸部,见得鲜血自他们口腔喷薄而出,跟着趴倒在地。 “找死吧?毙了他!”其他的泰国保镖有些惊愕,然后立即相应,纷纷拔出自己口袋里的手枪迅速对准师尧。 与此同时,师家班的兄弟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发分成五组。每组锁定二十来个泰国保镖,并似神奇的闪电一般窜到他们的身后。 一时间,走廊里两派人剑拔弩张,反正是大打一战的阵势。 师家班的兄弟们正准备使出自己的绝活,要么南拳,要么北腿,将这些无知无良的泰国保镖全部撂倒。 “住手!”不料,一个沉闷的男声传进众人耳子里。 虎貌威严的辟天又领着一大队人马朝这边走来,是他喝住了即将爆发的这场厮杀。 先前被师尧踢倒的那两个保镖吓得马上爬起了身,并挺直了身板站在原位。 辟天走到距离他们几步远的位置停下,然后也掏出自己口袋中的精致小洋枪,慢慢对准其中一人,道:“蠢货,我叫你们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方董的安全,师家班的人和方董的助理谁叫你们拦了?”说完,扣动开关。 “砰!” 那个保镖胸口绽开大片殷红。 “帮主饶命!我们错了!错了,求帮主饶命啊!”另外一人马上跪了下来。 辟天斜着闭上一只眼睛,还是瞄准了他的心脏。 “辟帮主,这是要为方某血洗hk国际大酒店?”只裹着一件睡袍的方添哲打开房门,慵懒地倚靠在门口。 “方董,枪声吵到你的瞌睡了,见谅,见谅!”辟天板着面孔,转视方添哲。 那个保镖随之转身,抱住方添哲的大腿,“方董事长,求您劝劝我们帮主,我知道错了。” “这……辟帮主,枪下留情?”方添哲站直了,注目于辟天问。 “没出息的东西!”辟天装作没有听到,再次扣动手枪。响声过后,地上的死尸立马由一具变成两具。 方添哲顿了顿,微微敛眉,“辟帮主好枪法!” “方董谬赞了!辟某随性地教训愚钝的手下而已!”辟天笑着缓慢的将手枪收回口袋里,那阴鸷又歹毒的目光没有因为笑容而弱化一分,相反还加强了。仿佛对方添哲说,怎么样,过不久你会像他一样死在我的枪下。 连师家班的兄弟也不寒而栗,暗自感叹:辟天真不是一般的凶残加狠毒!方董的狠戾与他相比,真的是太善良太正义了! 这时的辟天又恢复了那一贯的严肃表情,扭头朝身边的四海使了个眼色。 四海手中拿着一张红色请柬,走近方添哲后拱手弯腰向他一递,“方董,周日是我们帮主的五十大寿,特发请柬留您多住几天,赏脸为我们帮主庆生。” 鬼都看得出来,辟天在为自己制造时机。 方添哲没接,轻轻地瞟了瞟李康。 “我先代方董谢过辟帮主的盛情,若是我家夫人催得不急,一定留到那个时候。”李康跨前一步接下了它。 “哈哈哈!”辟天又发出爽朗大笑,一边指指方添哲,一边摇头玩笑道:“方董啊方董,你这惧内的毛病真得改改!对待女人那类矫情的动物,绝对不能惯不能宠,你越重她,她越压你!” “辟帮主的话方某受教了,争取努力改正。”话是这么说,脸上却是轻蔑他的冷笑。 辟天整整自己的衬衫,忽而又长吁一口气,“方董,你好好休息,辟某不打扰了!” “不送!”方添哲先他一步转身,傲然往房内迈步,李康立刻跟了上去。 师尧带着师家班的兄弟与那一百多个泰国保镖一起守在走廊里。 坐在阳台上,方添哲抽着烟。 “方董,给您防身的,还有您的手机打不通了。”李康将一支手枪放他面前的桌子上说。 “我知道,你打探到什么了?”方添哲弹弹烟灰,就看了一眼那支枪。 李康回忆了一下,“我们得知林湛前些天也来泰国见辟天了。还有,辟天祖籍c市,没结过婚但有三个儿子,只是他的儿子都不住在东南亚,也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就这些?”方添哲淡淡地问,显然对这些信息不是很满意。 李康摇摇头,道:“还有的方董。三十年前辟天是被钟侠赶来东南亚的。” “哦?哪儿打听到的?”方添哲这会才提起精神。从前他一直怀疑辟天和钟侠是认识的,可是钟侠为什么不愿意说起? “虎义帮内部。方董你一定有兴趣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见方添哲充满好奇,一向严肃而又正经的李康大胆的调他口味。 方添哲将烟掐灭,坐直后身子慢慢地靠向椅背,耐有寻味的盯着他看:“那你讲讲,若是我不感兴趣的,回去后准做了你!” 李康听出他是在开玩笑的,道:“三十年前辟天身负重伤逃到这里,五年后又潜回过大陆一次,掳回了钟侠的女人。” “谁是钟侠的女人?” “那女人叫苏钰,本来跟钟侠都订婚了。可是辟天为了报复钟侠,硬是将她从大陆掳来做人质。结果钟侠为了营救苏钰,乖乖的跑来东南亚送死,而后陷入辟天的包围圈中。” 方添哲大致猜到了,钟侠一定有一段屈辱史,所以才不愿跟他提起辟天,“你继续讲!” “结局是苏钰为了帮助钟侠回国,跪求辟天,最后做了辟天的女人!” “苏钰怎么死的?她给辟天生的儿子?” 李康否定,“辟天有过无数女人,很少有人弄得清谁是谁的儿子。至于苏钰,当年确实怀孕了。还听虎义帮里的人说,辟天其实最宠她,不过她一心只想着钟侠,并在一个叫卢西顾的人的帮助下,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回国了。” “什么?”方添哲身子一颤,莫名其妙的不安起来,“之后那女人怎么搞的?” “这里的人当然不知道了,得问钟局的。” “钟侠的心结,我不会主动跟他提起。”方添哲脸色阴暗,总觉得苏钰这个女人与自己好像有关联。 “方董,我中午出去通知c市的部下,令他们打探辟天的儿子们的消息。因为他把您困在这里,背后则在对付拓远集团。如此卑鄙,我们就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抓他的儿子们做人质。” “ok。”方添哲点头,附加一句,“还有那个苏钰,我真想知道她回c市后怎么搞的,是不是死了,不然钟侠怎会一直单身。” 第41章 极品好男人有缘 楼凤展逛街买奢侈品,多到天宏商贸大厦。一来支持高家产业,好歹曾经是他家媳妇。二来里边层次布局更为合理,有种随心所欲的感觉。忽然想到要买什么,眼前立马就有店或柜。 这会她在十三楼挑香水,因为是人多且杂的商场,师禹便只离她三四步远。 顶层设备房内,高枫亲自带领两个市场部的下属置身于四面都是电视墙的环境中,观望各大楼层的监控,做市场分析调研,确定哪个层次在哪个时间点的人数最多等。 林家x国际也有幢卖奢侈品的大楼,这两年的收益情况都要远远的高过天宏。所以高枫最近都在想办法击败林家。从前的他并不负责这一块。 左脸有长形纹花的楼凤展在电视里显得很小,但还是特别的引高枫注目。 看着楼凤展和师禹的身影站在那儿,同时拐弯处有人鬼鬼祟祟地在拍摄。 高枫马上从设备房内退出来,打电话派出自己的两个保镖去了十三楼。 两个身着便装的保镖悄然走至夏莱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哥们在干嘛呢?出去喝两杯怎么样?” 夏莱一悚,慌忙落下相机,战战栗栗地回头,十分不满地说:“你们是哪位?怎么能在背后吓我呢?” 两个保镖都盯着他手中的相机,一人问:“哥们,是你偷偷摸摸,做亏心事所以怕人找吧?” “胡说,我只是怕个记录片!”夏莱抱怨一句,因为怕人揭发,所以准备走开,懒得理会这门角湾里杀出的两个李逵。 “动手了。”“恩。”两个保镖互使一个眼神,他们高总的意思,是抓到他的人回去质问。 “哥们,等等我俩……”紧紧地缠上了夏莱。 好久后。楼凤展已经挑好了香水并付了款。不过她和师禹对于这百米外角落发生的事件完全不知情。 直到高枫拧着一个单反相机向这边大步走来时,师禹才警觉出曾发生了异样。 “高枫哥哥!”待高枫的脚步在楼凤展面前停下,她才扭头惊喜地叫了一声。 高枫将相机递给师禹道:“有个叫夏莱的人,几个月前就开始盯着你们方家人的一举一动了。小心点。” “高二少,多谢了!”师禹皱着眉头接过,脸上万分感激的表情。他在这点上疏忽了,跟随楼凤展距离太近,没有料到身后有人偷拍。 “谢谢你高枫哥哥!”楼凤展也道了声谢,讶然于自己每回遇到了危险均能遇到他。这是一种怎样的缘分呢。 见楼凤展笑眯眯的,原先那椭圆形的小脸也变得更圆了。给人肉嘟嘟的感觉。高枫那似春风拂面的表情经久未变,道:“凤展,你又长胖了!” 听之,楼凤展的笑容立即散去。她早就知道了,跟方添哲结婚后,体重直线上升,从原来的90斤到现在的105斤。加之骨架小,整个人看上去便全是肉。 “高枫哥哥,你怎么可以见面就说人家胖啊?这样是不讨女孩子喜欢的!”楼凤展表示生气地说。 “哈哈哈。我还没说完的。你虽然胖了,但也显得更精神更漂亮了,不像以前那样弱不禁风,直叫人怜啊!”高枫又是开玩笑的口吻。 “额。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楼凤展凝视他饱和的侧脸。 高枫回视她,认真地说:“我何曾骗过你?当然是真的!” 楼凤展的眼睛又笑得眯起来了,“好!就冲你的这句话,我决定中午请你吃饭了!” “真的还是假的?”这回换高枫不信了。 楼凤展学他刚才那种特淡定的神态,“我何曾骗过你?当然是真的!”言罢,还拉起高枫的一只手臂,道:“哥们,我们走!” “这……好吧。”高枫无语了。以前从没发现她的个性有像男孩子的一面。 两人选择了市中心非常高档的一家餐厅吃饭。 席间。楼凤展叫师禹也坐下来了。一来避免被那些记者发现后炒作。添油加醋的乱写一通;二来她这董事长夫人与董事长大人完全不同,她比较亲民,师禹也是人。该吃饭时就吃饭,坐一起吃保护她的事更不会误。 服务员拿来了菜单,楼凤展递给高枫让他点。 高枫看她实在是笑得阳光灿烂,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吃垮你的方董事长!” “没问题!只要你有那么大的胃口!”楼凤展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液进到她的嘴里,她正准备吞下,突然,眼珠子转了转,“糟糕,我忘了,不能喝咖啡……”赶紧将它们往外喷。 “夫人。”师禹将纸巾递给她擦嘴。 高枫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不能喝咖啡?” 楼凤展心底庆幸自己醒悟及时,道:“我又怀孕了。” “原来如此,那你一定要注意了。”高枫蹙眉摇头,还是在为她担忧。 楼凤展知道高枫还有点喜欢自己,所以又觉得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催他,“高枫哥哥,快点菜吧,饿了。” “已经好了。”高枫将勾记的菜单递给一边的服务员。讲是讲要点最贵的菜吃垮方添哲,结果却没有那么做,点的全是楼凤展爱吃的。 当所有的菜全部上齐时,楼凤展便很感动很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要是没有方添哲,我一定会爱上你这个优秀、细心、体贴、周到、伟大的极品好男人。 “不对,呸呸呸呸呸,我怎么能想没有添哲啊,他本来就在泰国,很危险很危险……”楼凤展又在嘴边嘀咕,埋怨自己刚才想入非非,咒方添哲死了。 “凤展,方添哲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联系我。”高枫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低头说着。 “一定,一定……” 中午两点多,泰国时间是一点多,程月英选择在此时给辟天打电话。两人可是二十九年都没有联系过啊。 这会辟天正准备午休,平常这个时候谁都不敢打电话过来,四海举着听筒,小心翼翼地告诉他,“帮主,是中国c市那边方渐弘的老婆,程月英打来的。” “哦?她怎么也想我了?”辟天挑眉,脸上尽是轻蔑的表情,举手示意四海将电话拿来。 “月姐,多年不见,过得可好?”辟天嘴边抹过一丝深深的笑意。 程月英并不想与他多言,冷冷地说:“辟天,马上杀了方添哲,替速儿报仇。” “月姐,着什么急……”辟天用懒惰的声音应付她。 程月英知道他对自己的假仁假义,急忙喝住:“辟天,请不要称呼我月姐,我们毫无瓜葛。” “那好,方夫人,速儿的仇我一定会报,可现在不是时候,因为拓远集团我还没帮你拿过来。” “帮我拿过来?”程月英又气又恼,哭笑不得,“辟天,你能不能少在我耳边说动听的话?还把我当无知妇人?” “月姐,你算是我这辈子最尊重的女人了。相信我对你的态度,好吗?” “鬼扯,杀了方添哲,我才信你。”程月英恶狠狠地说。 辟天面不改色,用悠悠的语气调侃她:“月姐,若你实在是急,那就自己飞过来,到时我给你把枪,由你亲自动手得了。” 程月英咬了咬牙,厉道:“我没那工夫,也不会再上你当!”二十九年前,他就是骗她过去谈交易,从而强占了她,给方渐弘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 察觉到程月英的愤怒,辟天又笑了,“放心吧月姐,如今你都五十好几了,我没那想法了。” “辟天,你……流氓!”程月英从喉咙里挤出了后面那两个字,然后将电话挂了。她怕说得大声了,会惊扰到楼上的方添美夫妇和肖奕淼。 辟天将话筒慢慢递还给四海,不仅没有动怒,脸上的笑容还越变越诡,自言自语起来:我辟天爱好别人的老婆,这点没错,不过得为年轻的老婆,再者大腕的老婆。方渐弘死去了这么多年,你程月英早就人老珠黄,我还能有什么性趣,还不如方添哲的老婆来得实在。对了,方添哲的老婆,方添哲视为心肝,听说漂亮得很,有个性得很。若把她搞上我的床,讲不好方添哲就像当年的钟侠一样,整个人都垮了,那时我不就轻而易举的赢了? “四海,明天启程去中国c市,请一个人过来这边,做客。”想到就做,雷厉风行,为辟天一向的风格。 “帮主,什么人?”四海躬身问。 “过来。”辟天又稍稍招了招手,四海马上弯腰将耳朵凑到他嘴边。 四海脸部抽搐一下,见辟天心情好,斗胆的问:“帮主,她若不肯过来怎么办?” “将方添哲目前的处境拍成照片给她看。” 跟高枫一起吃完了午饭,楼凤展便回到了月光海岸小区自家的复式楼里。 午休前给方添哲打了个电话,无法接通,给李康打了个电话,还是无法接通。以为可能是信号不好,毕竟国际长途。 现在睡醒了又打过去,还是无法接通。怎么回事啊,天生多疑的她不禁变得不安起来。 第42章 突然都要去泰国 “妈咪,添哲和李康的电话都打不通,怎么回事呀,不会有危险吧。”端芷鱼拿着手机下楼,走到了叶梦仪房间。 这时的叶梦仪正扶着能坐了的小墨玮在床上玩,一看端芷鱼的样子很担忧,便安慰道:“可能信号不好,不要多想,等到晚上再打吧。” “哦,希望晚上打得通。”端芷鱼心情轻松点了。想想还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太操心啊。 于是,走到床边坐下,拉着小墨玮的两只小手摇了摇,对它说:“墨玮啊,你快点长大,帮你爹地的忙吧,他一个人多累啊。” 小墨玮好像听得懂端芷鱼的话,本来在专心致志的玩枕头,结果放下了,抬头看端芷鱼,并对她眨了眨自己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唔唔唔说个不停,却又说不通一句。一不小心,嘴边还流出了长长的口水。 端芷鱼感动得想哭了,她生的儿子方墨玮真的好可爱好可爱啊,像个洋娃娃一样。 “儿子,妈咪爱你,你太好玩了。”端芷鱼忍不住将它抱起,让它坐到自己的腿上。 “哎,你啊,它是你儿子!”叶梦仪轻轻瞪眼她,抽出床头柜上的纸巾替小墨玮擦了擦口水。她的这个儿媳妇都不怎么会带孩子,将自己的儿子当玩具似的,无聊了才会想起要带它一下。她的那个儿子的话更不像话,干脆都没有搭理过,夫妻俩直接就是天生一对。 日升月落,吃完晚饭了再打方添哲等人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端芷鱼实在是焦急得不行。想:不行,我明天去泰国找他,反正我才怀孕两个月,妊娠反应也治好了,现在完全没感觉了,那么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所以都不等到辟天派人过来邀请,端芷鱼就找叶梦仪商量。由她再带百来个保镖去泰国给方添哲助阵。叶梦仪硬是不同意。要是端芷鱼出去遇到了危险,她怎么向方添哲交代?死活都不答应让她去! 端芷鱼没有办法了,她真觉得方添哲遇到了危险,因为他今天都没给她打电话,手机始终无法接通。 她睡觉也睡不着了,忽然脑海中闪过高枫说的那句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我喊高枫和顾瑶一起去旅游总没有错吧。”心底变轻松了很多,马上到手机里翻找高枫的号码。 c市公安局里,钟侠还没有下班,一个下属秘书将一叠资料送到他办公室。 “钟局。找到了部分有关于辟天郁霄云的资料,您过目。” “好的你出去吧。”钟侠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钟局再见。”那人毕恭毕敬的推出去了,还把门轻轻带上。 钟侠微皱着眉一页一页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 辟天长子郁青,美国拉斯维加斯华容赌城董事长。次子郁连,以色列野战007号反恐组织头领。三子郁速,中国c市拓远集团…… 越看面色越沉,感叹:方添哲,你这回算是遇到了真正的仇家和敌手。只是芷鱼。该怎么办? 整理整理文件,钟侠决定下班了,也决定请假明天去泰国一趟。 打电话到月光海岸找叶梦仪,告诉她自己也将远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端芷鱼先她一步走了。 泰国时间傍晚六点多,芭堤雅hk国际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内。 方添哲站在客厅里,师家班十二个兄弟以及李康将他围在中间。 “方董,不止您的,我们的手机信号也都被屏蔽了。看来是林湛事先就知道了您要来泰国,所以先跟辟天做了交易!”师尧忿忿地说。 方添哲很有自信,“放心,我拓远集团的钱还没有到他手中,他是舍不得杀我的。” “很对,辟天就是为了钱。”李康点点头表示回应,又说,“方董,下午我还探听到了另外一件事,其实虎义帮内部分成两股势力。除开林湛以外还有一位副帮主地乾,在帮中很有权威,独立领导着虎义帮四分之一的势力,不受辟天管束。” “地乾?怎么都没听过?”方添哲怔住,感到十分意外。 李康接着解释:“很正常,不止是您,我曾在黑道混也没听说他的名号,不过确实有这么个人。传言也是中国人。” “他现在人在哪?”方添哲脸上掠过一丝喜色。辟天果然有同行敌手,这趟泰国的确没有白来。 “在沙美岛。那会还听他们用泰语讨论,辟天五十大寿,派谁过去给他送请柬。” 方添哲低眉敛目,道:“我们现在去会会他吧。” “好的。”李康点了下头。 李康很快便安排好了,他和师家班十二个兄弟先行跨出这间套房,走廊里的守卫任他们自由出入。不过等到方添哲走出来时,百来个人一齐将枪口对准了他。 与此同时,师家班的兄弟也迅速地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那个会中文的泰国保镖又说:“方董事长,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帮主交代过了,您的一切需求他都派人来满足,不劳您亲自出门!” “是吗?”方添哲冷一勾唇,权当那人在放屁,对自己的人说:“全部干倒。” “§⊙#¥$☆◎▽㊣№℅!”那人又用泰语说了一连串的话,其大致意思是:帮主有令,若方添哲反抗,立马开枪,杀无赦! 说完,率先朝方添哲开出一枪。 “砰!”一声刺耳的巨响,子弹朝方添哲胸口射进。 方添哲从来都是处变不惊、淡定自若、反应敏捷的。身子一偏,那颗子弹擦他衬衫飞过。师尧立即扣动开关,一枪打出正中那人心脏位置。 其他泰国保镖和师家班的人纷纷响应,霎时,整个走廊变成枪林弹雨。 “方董,我们先走。”李康和师尧分别窜到方添哲的前方后方,护着他进了电梯。 hk国际大酒店墙面的隔音效果真谓世界一流,顶层砰砰枪战,下面的都没有任何感觉。 师家班的人全身而退。百来个泰国保镖伤的伤、死的死,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芭堤雅是世界有名的*迪斯尼乐园,永远不眠的城市,最好的旅游胜地。同时也是堕落的、罪恶的城市。每年都有几百万旅游者云集于此,他们在散布的几百家酒店客房内享受他们的新奇的夜生活和所谓的自由。 全程三百多公里的海滨大道上,方添哲的小队人马开着三辆加长的劳斯莱斯,急速飞驶。诱惑的霓虹逐个亮起,灯下树影婆娑,树下有各色皮肤的拉客女,与客人在海边讨价还价后,欣然牵手离去。 大海渐渐地变成深灰色,小城却化为一片暗红色的天地,所有的街边酒吧都会亮起橙红的灯光,招徕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八点多钟时,四海来到hk国际大酒店,辟天命他邀请方添哲一起去外面娱乐城逛逛,带他体验芭堤雅萎靡和消沉性福生活。 结果眼前的景象令他脸色大变。火速再回辟天的海边别墅汇报情况,方添哲跑了。 “什么,方添哲跑了?没用的废物!”辟天暴怒,甩手,霹雳的耳光扇到四海脸颊。 尽管定力好的四海没有被扇倒,但嘴角的鲜血不停地下滴,连忙跪立认错,道:“帮主息怒!我已经放了消息给道上的所有兄弟,方添哲绝对逃不出泰国!” 辟天愤然掏枪,对准他的一只眼睛,“一个小时后我要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不然,以后你就独眼看世界吧!” “帮主,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不到一个小时,四海从外面匆匆走进。 虎目肃颜、威风凛凛的辟天还站在大厅正中央,周围百来个保镖站成一圈听候差遣。 “帮主,方添哲往沙美岛一带,地乾的地盘上去了!”四海告诉他。 辟天大讶,再次黯然失色,问:“方添哲的人连地乾的巢都找到了?” “不错帮主。他们确实往地副帮主府上去了。” 辟天唇角微扬,握紧了手中的枪,“速度够快,着实不简单。看来这个方添哲,这趟来泰国,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杀我杀林湛,对我虎义帮也有一些想法啊。” “帮主,要不我就去备车备人,即刻赶去地乾的地盘?” “不用了,先由着他们吧!”辟天怒一挥手,脸上布满杀气。暗道:方添哲,我还是有点小看你了。 温蕴也来泰国了。下午与林沁一起坐林家专机飞来的。林沁是因为担心林湛,辟天留他多住,异常热情定不安好心。 “真是天助我也!”听到这个消息,辟天在一瞬间又发自内心的笑了。温蕴是方添哲初恋情人,他早就清楚了。 这样,所有的人似乎都到了泰国芭堤雅。林湛、方添哲、温蕴、林沁、端芷鱼、高枫、钟侠。 沙美岛,是泰国芭堤雅最热门的一个岛屿。东西两面由一座小山脉连贯,岛上尽是蓊郁的丛林与翡翠绿的椰子林,它们交织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小岛上还散布无数的山丘和椰园,有多达十五个的海湾及白色的沙滩和怪异的岩石,可进行多种水上运动项目,如潜水和滑水等。 夜晚的沙湾岛,更是宁静致远,美如神话。 第43章 两女人气质相近 辟天对地乾有所忌讳。因为在三十年前,辟天还没有逃来泰国之时,地乾才是整个东南亚地区的虎义帮老大,结果辟天一来便抢了他的位置。他成了副帮主不说,权力也被削了很多。 地乾是个性情中人,暴跳如雷的脾气,与辟天的谄媚奸诈、笑里藏刀完全不同。所以也与辟天格格不入。 辟天夺了正帮主之位后,本施计要杀掉他的。结果地乾在帮内有一股强大而又稳固的势力。后来,跟随地乾的兄弟告诉了地乾说辟天对他有加害之心,愤然的地乾则立马起义,率领自己的亲信脱离了辟天的管束,并霸占泰国的弹丸之地,建立了自己的天下。长长久久,与辟天井水不犯河水。 其实辟天一直费尽心思地想收服地乾等人,将虎义帮在他手中那四分之一的势力夺回。可是,地乾很厉害,这么多年,他辟天的人连他的椰木林都近不了 方添哲等人已经见到了地乾。 地乾与辟天风格在外貌上亦是迥然大异。如果说辟天是豹子,那么膘厚体肥的地乾就是只熊,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杀气和怒意,典型的暴发户和土豪的面貌。就算是面对方添哲,脸上也没有一丝装出来的假笑。 地乾的老巢,就是位于沙湾岛海边某座密密麻麻的椰木林内,十来栋只有两层高的古式房屋,带着原野的气息。此时,他板着个死鱼脸,正襟危坐于自己的檀木制宝座上,右手随性地搭在那只雕刻的老虎头上,给人居高临下的感觉。 方添哲侧坐在主客的位置上,两边还有虎义帮的十来个堂主。李康和师家班的保镖站在他的身后保护着他。 “方董,你说你出资我出力,我们联手干掉辟天,结局后虎义帮大权我们一人一半?” “是,地帮主意下如何?”方添哲目露浅笑。难得如此心平气和。 地乾脸上布满了老茧。方添哲淡然的态度,却又勃勃的野心足以让平常的他暴怒。可是,他给方添哲面子。 “方董,这对我太不公平了吧?我们俩一起做事,只把我这边的利益平均分配出来,那你的拓远房地产公司啦?你若肯拿你手中一半的股份,就是整个集团的四分之一给我,那今天这交易即刻成交!”火气吹起了他唇上边的几丝胡须。 方添哲摇摇头,有些惭愧地说,“地帮主。方某仅有拓远集团百分之二十五点五的股份,另外的百分之二十五点五是我老婆的。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向她要回来献给你。不如,我马上付你我的一半?接着你帮我干掉辟天?” “你的一半?”地乾惊喜的瞪大了自己圆溜溜的眼珠。刚才他不过是随口提提,没想到方添哲竟这么好说话地就答应了。即便只有方添哲的一半,百分之十二点多的样子,但从拓远集团的大高效益来看,每年至少也能有个五十亿的纯收入,这对于他也是遥不可及的数字。 “方某像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方添哲耐有寻味地反问他。那目光深邃迷离。 地乾细细思考起来,传闻中的方添哲确实是说一不二,从不开玩笑的。随即转怒为喜,“好!方董果然大方!以后就安心地住在兄弟我这儿,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我们是一家人!” “ok。”方添哲唇角弯起。 两天后的下午,hk国际大酒店39层的客房内。 端芷鱼来来往往在屋子里踱步,焦急地问道高枫:“高枫哥哥,还没有打探到添哲的消息吗?” 高枫见她那样紧张那样害怕。连连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偏窄的肩膀安慰道:“芷鱼,你不必担心。酒店客房经理说方添哲大前天还住在这的最上面那一层!” “可是,他现在还不见人,更没联系我或任何人,甚至连李康他们的电话我都打不通……”端芷鱼说着说着,眼中不知觉地涌出了淡淡的泪花。 “芷鱼,别哭啊,要为肚里的孩子着想。”高枫淡如远山的眉峰微微皱起,情不自禁地再跨近她一步,搂她入怀。 “高枫哥哥……”端芷鱼脑袋靠着他的肩膀,哭得更加厉害了,“早上我听到两个客房服务员用英文悄悄地在私下议论,说大前天傍晚,顶层发生了枪杀事件,死伤了好多好多人,将近百来个。添哲,添哲,他们会不会全部……” “枪杀案?我怎么没打探到?”高枫感到惊讶。端芷鱼说的不会有假,他的人之所以没有听到任何风声,肯定是这消息被人和谐了。 死伤一百多号人啊,这样重大的社会新闻却被和谐了,在这泰国发生的话,一定就与虎义帮有关了。那么方添哲…… “芷鱼,你先好好休息,我再派人到虎义帮内部去打探,相信很快就有消息。”高枫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生怕弄疼她。 虎义帮,四海的人去了一趟中国c市,很快又回来向辟天禀报。 “帮主,您肯定很意外,方添哲的老婆端芷鱼昨晚已经到了泰国。” 辟天原本阴云密布的脸,一点一点变得阳光明媚,“哦?现在在哪儿?” “也住hk国际大酒店。” 辟天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我很有兴趣去见见这个端芷鱼。她必然还没有会到方添哲。因为我们早通告了所有的电讯公司,屏蔽了方添哲等人手机号在泰国境内的全部信号。” “好的帮主。我马上安排。”这人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一个大问题,“不过帮主,端芷鱼的身边还跟着个护花大腕。” “护花大腕?何许人也!” “高阎正的次子,高枫。”这人一边回答,还一边低下了头。 “高枫?”辟天将他的名字默念一遍,然后嘴边滑过一丝轻蔑的笑容,“这个世界上,只有方添哲配当我的对手。” 天色渐渐变黑,芭堤雅却从睡梦里刚刚苏醒。 沐浴后的端芷鱼穿着薄薄的睡衣,独自坐在阳台上观海观景。高枫出去了还没回来,当然回来了也不可能跟她住一起。 师禹带着八个保镖二十四小时守在她的房门口。 这里的夜晚真的美到了极致,而她的心情也因为它的美丽变得越来越失落。 “添哲。你在哪儿啊?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我要跟你一起站在这儿看海。” 客厅的座机响了,她都顾不上穿鞋,匆匆忙忙跑过去,以为是谁打过来告诉她说有方添哲的消息了。 “hello,who is that?”端芷鱼举着听筒,用很流利很标准的英文应话。 那边的人讲的却是标准的汉语,“方夫人,你好,我是虎义帮帮主辟天的助理四海。我们帮主想见你。” “是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来这了?”端芷鱼大吃一惊,慌了神。这两天她都没有跨出酒店大门半步,虎义帮的人怎么就了解她的行踪? 不过也好,她正好可以问他们,方添哲去哪儿了。 “方夫人,泰国是我们的天下,您等到来了,我们怎能不清楚?怎能不尽地主之谊?” “我……不好意思……我今天去不了。身体不舒服。”端芷鱼有些害怕,举话筒的手轻轻地抖了抖。 四海笑了笑,“方夫人,不劳您移驾,我和帮主此刻就在hk国际大酒店,就在你的房门口。” “什么?”端芷鱼皱眉,砰地一声手中的电话掉到了桌上。 房门在这个时候主动地敞开。 “师禹!”端芷鱼吓得尖叫,赶忙站起,想躲一时间又不知道往哪躲。慌乱得不知所措,而且辟天带着大队人马已经进到屋子中央了。 “方夫人,外面的九个保镖已经被我们干掉,你招呼不过来了。”辟天悠悠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最后进来的那个保镖关门、栓锁。 “你是……什么意思?你们杀了他们?”端芷鱼摇摇晃晃,连连后退,一股好久未有的恶心感觉涌到嘴边。 “方夫人请放心,辟某没那么残忍,一次性就要了这么多人的命。我还留着他们,等你的丈夫方添哲过来赎。”辟天在望清楚端芷鱼面容的那一瞬间,原本淫色而又爆满杀意的目光变得温和澄净,不带杂质。 方添哲的老婆确实漂亮,清纯不失妩媚,淡雅不失俏丽,令他不由得想起了二十五年前那位具有同样气质的女人,也是他辟天这辈子唯一宠溺过的女人。 但是那个女人最后弃他而去了,趁他去马来西亚与人谈生意之时,偷跑回国去找另外一个男人,全然不顾自己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转眼二十五年过去了,想必那个女人与她的老情人在c市一定是儿女成双,生活得人人称羡了。 想着想着,眼中的戾气又开始翻腾。这么多年,他的心中积聚了太多的对他们的恨,也懒得去打听他们的近状。 “添哲……这么说他还没有死。”端芷鱼没有看辟天,红艳如碎桃花的脸颊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只是现在还活着,很快就会死在我的枪下!”辟天忽然很不耐烦,不愿再视端芷鱼的脸了,或许是看她时间久了,就觉得她越像那个女人吧。站起来后威风凛凛地转身,道:“四海,把这个女人带回我的别墅,想办法通知方添哲说他的老婆在我手中。” 辟天一声令下,那二十几个保镖随之立马有序撤出。 其中四个跨到端芷鱼身边,拽起了她的胳膊。 “别碰我,我不去!”端芷鱼怒斥,甩开他们。 一个保镖厉然恐吓,“ !” 回别墅的路上,辟天边走边想:方添哲,我速儿死的时候身上中了多少颗子弹,我就还你多少枪! 第44章 层出不穷之计策 沙湾岛椰木林内,方添哲已将自己名下拓远集团12.75℅的股份过到地乾户头上。其实,他并不指望地乾能够帮助自己杀掉辟天,毕竟他们两人的实力悬殊很大。 李康和师尧等人都很费解他的做法。方董,是要成为拓远集团的千古罪人吗? 此时,方添哲正坐在椰木林内一幢木房子里按着手机,电话卡是师舜新买回来的,泰国本地的号码,自然能够打得出去,可是,中国c市那边却没有人接。 “怎么回事?电话竟打不通。”方添哲变得有些焦躁,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马上改拨叶梦仪的号码。 叶梦仪的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 “喂,添哲,是你吗?”一向镇定的叶梦仪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 “妈咪,是我。”方添哲压低嗓门,问,“芷鱼了?” “儿子,前天芷鱼就去泰国找你了啊,难道你们还没有碰面吗?” “她来泰国了?谁让她过来的?胡闹吧!”方添哲忍住不发脾气,又担忧地问,“她带了哪些人?” “就带了师禹等十个保镖,不过你放心,还有她的大学同学及高二少,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叶梦仪安抚方添哲,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刚才的语气肯定是因为担心端芷鱼。 “ok我知道了,妈咪,你在家小心点,先挂了。” “儿子,还有钟侠……”叶梦仪本想告诉他钟侠也去泰国了,可电话已被掐断了。 这令叶梦仪默默地感叹:生儿子真心没生女儿好,儿子心中老婆永远是最重要的,她这个妈咪顶多排第二位。 挂了电话后,方添哲清秀的面容微微凝敛,招了招手。 “方董,请讲。”李康立即跨到他身旁,并躬下腿。 方添哲沉着脸,在他耳边说了一通。 “您放心。我明白。”李康连续点了几下头。 芭堤雅海边辟天的玻璃别墅内。 辟天发出如雄狮一般恐怖的咆哮。“什么?方添哲将拓远集团12.75℅的股份送给了地乾?” “没错,帮主,地乾现在可得意得很啊!”四海闷哼。 辟天心里不安,想:有了拓远集团的经济实力做依托,地乾的势力一定会越变越大,很快便能超过我。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下手为强,除掉地乾。至于方添哲,你的老婆端芷鱼在我手上,我不信你不会自投罗网。同时给我高于地乾几倍的好处! “四海。”辟天唇角邪恶地扬起。 “帮主!”四海铿声一应。 “待会我要品尝品尝方夫人,你务必选个适合的角度。给方夫人拍几张照,然后寄给方添哲,并警告他务必在一天之内主动和我联系,否则后天,网上又有一个yan照门了。” “一定办好!” 辟天和四海两人往楼上去。 其实,自见到端芷鱼的第一眼,辟天便不停地在脑中思考:为什么她与当年的苏钰长相一致?除开她左半边脸颊上纹画了一朵小花。这个特征苏钰没有之外,其他方面,两个人的外貌真的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这两个人不可能有关联啊,我早派人打探了的,她的父母是c市的平民百姓。 或许只是机缘巧合吧。如今这世界面容也可以改造,韩国美女五官和脸型大同小异。在芸芸众生中,遇到了一个跟苏钰长得像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放我出去!我要见你们帮主!”铁窗牢固的阁楼,端芷鱼摔着房间里一些易碎易烂的装饰品。比如瓷瓶、皿器、台砚等。 四海推开房门后并站着不动了,辟天则往里边迈进。 踩着满地细细碎碎的瓷片或瓦片,辟天肃目中怒火翻腾,“方夫人,你摔的这些东西,你可知道它们分别价值多少人民币?” 端芷鱼手中还抓着一个瓷罐,停下来,扭头厉视辟天,很凶地问:“关我什么事啊!谁叫你把我关在这里的?” “哼!”辟天冷哼,一步一步朝她走近,“至少你手中拿着的这个明代双喜青花瓷罐就值五百万!” “说了不关我的事!”端芷鱼知道辟天心痛,红稚的小脸弥漫着戾气,双手将那个瓷罐举高,道:“反正你不放我出去,我就尽兴的砸,砸到这里没东西砸为止!” 辟天冷笑,那表情忽然很扭曲,“也好,这房间里所有的文物和古董是我花费一个亿买来的。等你砸光了,我找方添哲算总账便是!”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不砸了吗?我告诉你我老公不仅不会赔你钱,还会杀了你!”说完,果断地把它往地上一扔。 “砰!”瓷罐撞上地板,摔成碎片。 辟天怒急,敛眉跨前,甩手就给了端芷鱼一个耳光,“放肆!” “啊……”端芷鱼痛得惊呼,赶紧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辟天怒指着她,“还没有女人敢在我的面前耍性子!” 端芷鱼忍住眼泪,凝着眉目直视他,却对他没有怕意,“你为什么要囚禁我?就为了威胁我老公然后找他要钱吗?” 辟天目光炽烈,一股杀气宛如巨浪从他眼底蒸腾而起,并慢悠悠地朝端芷鱼迈近,“钱乃一个方面,我与你老公方添哲之间的恩怨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所以,他的命我更想要,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你想要任何东西都好商量,但请你不要靠近我!你有要求尽管提……”辟天眼中释放着亵渎的光,端芷鱼这才意识到危险,战战兢兢地往后退。 此时,拥有着小白兔的脸蛋,魔鬼般身材的端芷鱼,那慌张和恐惧的样子真谓我见犹怜。这也在不知不觉间触到了辟天心上的那道伤疤。 真痛,当年的苏钰,何尝不是这样躲他,这样抗拒他,这样害怕他的。 他这辈子没能征服得了苏钰的心,眼前这个女人如此的像苏钰。那么他可以试着征服她的心。把她留在身边当苏钰的替身。 “我要你当我的女人,当我虎义帮的帮主夫人!”辟天凛然一喝,端芷鱼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打横抱起丢到身后的床上。 辟天灼热的身体瞬间覆盖上来,端芷鱼刚一起来就被辟天重重地压倒。 “不要,不要,求你放过我,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求你大发慈悲,不要造成一尸两命,菩萨会保佑你长命百岁的。求你了,叔叔。叔叔叔叔……”端芷鱼不断地哀求,却用力捶打着辟天结实而又坚硬的身体。 倏然,辟天停手了,“你怀孕了?方添哲的孩子?” “必须是我老公的。求你放过我,我摔坏了你的东西我自己还钱给你。”端芷鱼流泪了,缩着身子哭泣。 “太好了,原来是两个筹码。”辟天暗忖。嘴边又滑过一丝冰冷至极的微笑,松开了端芷鱼的两只手。 捡回性命的端芷鱼大吁一口气,幸亏这个帮主还有一点点人性。 不料,已经坐起身来的辟天大手出其不意地伸向她的胸口,肆意地一扒。 端芷鱼身上响起布料裂开的声音,她的连衣裙被粗暴的辟天撕开了。 “啊……”出于本能的她用双臂去遮胸前的春光,屈辱和羞涩不已。 “手拿开,好好拍几张裸照,我再托人送去给你老公欣赏欣赏!”辟天抓住她的两只手。合并,扣着。将她那身破烂的裙子扔掉后,解开她的文胸,手滑到她的腰间,退到了她的内裤。 “不要,不要……”端芷鱼扭动自己似水蛇般的娇躯,那头四海在拍照,她让自己的脸转向另一边。 “一双明月贴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圆。用这两句诗来形容方夫人的美妙身材真是不足为过,哈哈哈!”辟天得意地从床上下来,整整衣裳后,踱着慢步潇潇洒洒地离开。 “真坏,呜呜呜……”端芷鱼扯过另一头的被单盖着自己的身体,连自杀的心都有了。方添哲若看到了她的裸照,看到她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光着身子,即便嘴上不会责备她,心里也一定会嫌弃她恶心。她该怎么面对他啊。开始痛悔自己的任性,不该跑到这泰国来。可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吃啊。 虎义帮总部,辟天办公室。 辟天一边喝茶一边问林湛:“听闻令姐到了泰国?怎不赏脸到蔽舍坐坐?” 拘谨坐于沙发的林湛很随和地笑了笑,“喔,承蒙辟帮主看得起,我姐她这趟过来主要是为了旅游,这两天开着车曼谷啊、芭堤雅啊、沙湾岛啊,到处转悠,根本就没一刻闲着。等她闲下来了,我一定要她上门拜访您!” “哈哈哈,说什么拜访,我只是慕名令姐的美貌,想一睹为乐而已。”辟天那爽朗的笑容带有令人品嚼的韵味。 林湛了解辟天,他的品行与古时的采花大盗无异。 “帮主,在c市,我姐的美貌顶多排第四。她前面的三位,才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哦?哪三位敢排在令姐之前?辟天帮之灭了!”辟天对美女确实很有兴趣。 林湛想了想,眯起眼睛慢慢道来:“实不相瞒,是c市民众评的。第一,纯美公司副总经理温蕴。温婉美丽、气质清冷,偶然的回眸一笑,定能惹得近边的男人为其犯罪;第二,拓远集团春雨地产总经理付岗科的夫人陆筱筱,时尚博学、身材火辣,永远走在世界潮流的最前线;第三,方添哲的老婆端芷鱼。即使没被毁容,也毫不惊艳,勉强算她清新古典吧。”讲到端芷鱼时,林湛显然很不屑。 辟天的眉头浅浅皱起,“那个温蕴不也来泰国了吗?既是美人我就更想见一见了。” “没错,温蕴跟我姐在一起。”林湛点头应着,随即又计上心来,“不过温蕴在忙着找方添哲。” “她还惦着方添哲?”辟天也有自己的想法。 “是,她一心想着当方添哲的夫人,盼着方添哲跟端芷鱼早些离婚。” 辟天将小茶壶搁到秘书手上,“我也盼着他们离婚。你刚才描述的三个女人,我最喜欢的还是方添哲的老婆。回去告诉温蕴吧,方添哲在沙湾岛椰木林。” 第45章 开始打响的战役 林湛了解辟天的心思,不得不佩服他的精明和借刀杀人,“帮主放心,我会告诉温蕴的。” 辟天虎目微眯,又说:“小道消息称,方添哲将拓远集团一成多的股份赠予了地乾,这事,林少爷耳闻了吗?” “知道了的!ma的方添哲,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太阴险了,绝对令有目的!” “方添哲这个对手,确实果敢。”辟天面不改色地评价,思忖片刻后那锐利的眼神逼视林湛,“我派人探底了。目前地乾的人马,守在沙湾岛椰木林分部的不过五百。今晚,我许你一千兄弟,想办法去杀了地乾,如何?” “杀了地乾?” 林湛一颤。 “对!他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你和我的位置!杀了他,收回他手中虎义帮那四分之一的势力,然后我让他们直接听命于你!” 林湛这才来了很大兴致,剑眉一敛,“您的意思,杀了地乾,便让我成为虎义帮名副其实的副帮主?” “当然!林少爷,我们从来都是一家人。”辟天脸上那抹淡淡的笑容显得深邃不已。 “林湛一定不负您的期望!”此时的林湛,神采奕奕,心想:方添哲还在,我不正好一起解决了?然后我还要逼地乾立遗嘱,他死后拓远集团的那支股份交由我林湛! “四海,将昨天你们勘察出的椰木林地势分布图,拿给林少爷。” “多谢了帮主!”林湛更高兴了。连地势图都有,从哪个方向进去。就很容易考虑了。 这趟泰国之旅,顾瑶并没有随高枫和端芷鱼一起,高枫也只带了七八个下属。 回到hk国际大酒店,见客房内空空荡荡,没有了端芷鱼等人的身影。而且连电话都打不通了,瞬间,一向镇定的他俊容失色,心中惶恐不安起来。 这时,他的万能特助齐白正好接到了一个电话。 “齐先生,你好,我是虎义帮的四海,我们帮主想请你的老板高先生吃个便饭。”四海用的绝对不是商量的语气。 齐白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立马问道:“方家人是不是被你们给绑了?” “齐先生,我们帮主正在七楼候着。尔等来了自然就知道答案了。”不等齐白推却或拒绝,四海便将电话挂了。 高枫的黑眸骤然一亮,道:“走,去七楼!” “这不妥,二少爷……”见此。一边的黄纨焦急地追上去。他撑开双臂挡在门口不让高枫出。 高枫以及他身后六人相继止步,高枫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怎么?黄纨,你敢耽误我办事?” “属下不敢!”黄纨连忙低头,却还是很有力地说:“只是二少爷,来时高总和大少爷嘱咐属下务必监督您,不许您插手虎义帮与方家的事!”高阎正一向爱好安逸,得过且过,对于很多很多的事情,均为充耳不闻的态度。面对这样两股大势力的明争暗夺。他也一定会保持中立,做到哪个都不得罪。 从来都是好脾气的高枫很不耐烦地瞪眼黄纨,“我只是去救芷鱼,不会卷入辟天与方添哲的争斗中!” 高枫每跨一步,黄纨则跟着后退一步,“二少爷,高总说了,您得避而远之!” “避而远之?”高枫嗤笑,温润的面容倏然布满阴云,“若我做不到啦?” “那二少爷,属下冒犯了!”黄纨抬头,立马朝高枫身后的一个保镖使了下眼色。 那保镖点头会意,不给高枫反应的时间,抬手便在他肩上重重一击。 “你敢……”高枫晕倒在齐白的怀里。 齐白浑身一颤,吓得冷汗淋漓,“黄纨,你胆子不小啊,竟对二少爷动手,小心他醒来后,杀了你再鞭尸!” 黄纨瞪眼他:“不阻止二少爷,我更怕高总和大少爷直接把我给油炸了!” 傍晚回到林家别墅,林湛将辟天的话带给温蕴了。本来温蕴来泰国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帮助方添哲,并与他在一起。于是,一得知他现在身在沙湾岛,她便连夜驾车去找他,而林湛则忙着调兵遣将。 温蕴开着一辆敞篷的法拉利跑车,快速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咸咸的海风扬起她飘逸的黑发,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面庞。 不到两个小时就进到了椰木林地乾的地盘。 当温蕴在一个荒郊野地停下车时,明月高悬。三个拿着铁棍的凶神恶煞的男人从暗处走到明处,他们讲标准的汉语,问她:“你是谁?胆敢闯入我们地乾老大的地盘。”边说还边朝温蕴的车身靠近。 “听说中国c市拓远集团董事长在贵地做客?”即使是面对这些痞里痞气的男人,温蕴也是一贯的淡定,毫不害怕。 三人互视几眼,通了气后一人道:“是!你是他什么人?” “我叫温蕴,是方董的好朋友,这趟来泰国专门找他,但他手机打不通,三位大哥能否行个方便,带我去见他?” 三人又对对眼色,然后道,“把她带走!” 方添哲住处,辟天的下属送来了七张端芷鱼的照片,看得方添哲眼底的怒气和杀气一齐翻涌。 “兄弟,辟天那老东西给你寄什么了?看你脸色这么黑!”地乾很好奇,走近方添哲想夺它来瞅瞅。 “没有,无关紧要的。”方添哲马上将它收到自己口袋。 见此,地乾尴尬地笑了笑,大致明白过来,“哈哈,那我就不看了。”辟天那老色鬼,进过他屋子的女人,绝对没有一个能清清白白地走出来。 站在方添哲身后的李康和师尧无意间瞟见照片的内容,嘴角一个抽搐,眼色亦是蓦然变暗,皆想:这下方董的心情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变好了。 “李康,拨电话到辟天住所。” “好的方董。”李康点头,立即照方添哲说的做。 辟天住所的电话一般号码打不进。不过李康终究是在黑道混过的人,知道方法和密码。 端芷鱼被绑住了双手,绑坐在一张大大的凳子上面。辟天正和泰国政府的几个部长打着天九牌,端芷鱼瞪着眼睛忿忿地骂道,“斗不过我老公,就甩小人的伎俩,拿我当要挟品,老变态!” “方夫人,你想自己的右脸也纹上一朵花?”辟天手气不怎么好,端芷鱼还在吵,他阴鸷的目光便移向她。 “没有,我才不想啦!”端芷鱼很快闭嘴。她虽不害怕辟天,但是脸蛋和美丽绝不能拿来与人开玩笑。 “帮主,方添哲打来的电话。”总管四海将无线分机稍稍举高,并捂着说话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对辟天说。 辟天原本皱起的眉头豁然化开,“我说嘛,老婆孩子都到我手上了,怎么可能还沉得住气。” “啊添哲!添哲……”顿时,端芷鱼大声叫嚷。 辟天又瞪眼端芷鱼,扭头视四海,“先把这女人的嘴关上,再把电话拿过来。” 四海微微点头,在柜台的工具箱里撕了大块黑色的塑料胶,然后朝端芷鱼走近。 “不要嘛!叔叔,叔叔叔叔,帅气的叔叔,求你了,我不说话了,我保证不说话了!”意识到自己再次惹怒了辟天,端芷鱼连连摇头,那对似水般澄澈的眼眸中释放着哀求的光芒。 辟天随性地挥了挥手,“这回就算了,四海,她如果还说话,你就贴上去。” “明白帮主!”四海很奇怪,早晨的太阳莫非是从西边出来的?他们的帮主一向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软硬不吃,怎么今天经不起方添哲老婆几句话的撒娇? 辟天后知后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接过四海手中的分机,用最和气最爽朗的声音向那头的人问好:“啊方董,在沙湾岛玩得是否开心?令夫人在我这做客……” “辟天,少演戏了,想要我方添哲的钱和命,可以得很。但是别碰我的老婆,否则,我血洗虎义帮,血洗芭堤雅。”方添哲的语气很柔软,却携拥着千军待发之力。 这使得气场足够强大的辟天也被震慑,恢复真实面孔,“方董,考虑到你未出生的孩子,你的老婆我便没有碰,只是给她拍了几张照片。不过,一天之内你若不出现,那么它们……到时就别说我辟天没给你面子了。”说完,把电话一挂。 “诸位,今天不玩了,失陪!”辟天将桌上砌好垫底的牌一推。 泰国政府高官,许多都怕极了他。他说不玩了,没人敢有意见,纷纷礼貌地说,“那帮主,我等告辞了?” “不送。”坐着没动的辟天漠然一应。 “老子会怕你,看了我老婆,死了也要挖走你尸体上那双恶心的眼睛!”这边,方添哲也气愤地将手机往地上一扔,站起身,“回芭堤雅!” 背后李康等人立即响应。 “老大,来了个漂亮的中国女人找方董事长!”刚从外面进来的一个兄弟领着温蕴过来向地乾禀报。 “哦,谁啊?”地乾惊讶地去张望停在门口的温蕴,突然愣住,“你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气质如此干净脱尘的女人。 第46章 又一次败在他手 方添哲等人也止步,淡意一瞟,与温蕴相撞的目光中掠过一丝惊讶的神色,“温蕴。” “添哲,你真的在这里!”极少有激动情绪的温蕴就像见到了自己的亲人,跨进门来扶住他的两臂,抬头,杏花带雨的眼睛仰望着他。 地乾注意着他们暧昧的眼神,心里有一丝不满,“哎,方董,这不是你的老婆吧?” 方添哲没有理会地乾的问题,只是很别扭地撇嘴,并轻轻地拂掉了温蕴的手,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听说你这趟泰国出差处境很危险,我便跑过来找你,我只是想帮帮你,真的!”温蕴忽视心底的失落,忽视方添哲想与她撇清关系的举动和解释。 “哎,方董……”地乾想走到中间去打断两人。李康连忙制止,“地帮主,我来给你说吧!”搭着地乾的肩,强行将他支开。 “温蕴。”方添哲显得很无奈,瞑了瞑目,“你们这样都是越帮越忙,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 温蕴怔了怔,皱着那对如勾画出的柳叶眉,“我知道端芷鱼在辟天手中。可是添哲,人多力量大,你一个人在这边,我们都很担心啊。” “其实完全不用……”方添哲摇头冷叹,脸色愈发阴暗,边走边说,“不过也好,你代我联系联系高二少吧,他把我老婆带来却弄丢了!” 温蕴又焦急地拖住他的手臂,“添哲很晚了,你去哪啊?” “救我老婆。”方添哲没有回头看她,非走不可的架势。 “我陪你去!”温蕴挡在他的身前。 方添哲终于正视了几秒她清丽的面庞,冷淡地说。“那你就跟着师舜吧。”如果不带着温蕴,他担心温蕴会被人利用,或成为某些小人对付他的另一张王牌。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乎我。”温蕴又在心底发出这长长的感叹,温婉而欣慰地笑了。 沙湾岛的夜,越到深处越加凉爽。方添哲等人开着三辆加长的劳斯莱斯沿着曲折的海岸线行驶,往芭堤雅的方向去。 同时。五十辆奔驰越野车自另一个方向,经一条隐蔽的小道进入椰木林。 “地乾,方添哲,你们被包围了!”杀气腾腾的林湛从中间一辆车里迈下,可没有想到方添哲已经走了。 “林湛!他怎么会来?”地乾大慌,措手不及。 林湛来了,椰木林血流成河,死伤不下两百人。沙湾岛海边,清爽潮湿带着淡淡腥味的海风吹拂着人的头发、面颊。身体的每一处感觉都是那么舒适。浪滚动着,轻轻发出声声呼唤,呼唤中似乎也带着几分哀愁,几分苍凉。 将近凌晨一点时,方添哲和温蕴等人刚回到芭堤雅,李康便接到了地乾打来的电话。 “兄弟。哦不不不,方董,快点过来救我。快点,救了我,以后我认你当老大,你的钱我也还给你……”李康已感觉到那边的地乾几乎被吓傻了。 立马触下扬声器,也让后座的方添哲听到,“地帮主,你们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冷静点告诉我!” 再次传来的却是林湛阴里阴气的声音,“李助理,我的枪刚放进他的嘴里,他已经说不了话了。叫你们方董事长过来会会我,如何?” “林湛?”方添哲身旁的温蕴讶然失色,之前她都没有听过林湛这样说话。一直以为林家姐弟心肠并不算太坏的。 “是,我是林湛,温蕴,带着你的情人在天亮之前赶过来!”林湛嚣张地说完后便将电话挂了。 本在专心致志玩手机的方添哲不禁扬唇冷笑:辟天你中计了。我之所以到沙湾岛找地乾,就是因为我看上了他手中虎义帮那四分之一的势力。把拓远集团的股份送他,就是为了引得你派人来杀他。不过地乾他算条汉子,为人直率、坦坦荡荡,虽为黑道中人,却也没有做过什么大恶的事,死在林湛手中,有点不值。那么我改变主意去救他了,并且在泰国,若连林湛我都对付不了,那我还拿什么本事去对付你辟天?何况地乾也表态了,救了他的命以后认我当老大,钱也还给我。 于是方添哲立马做决定,“原路返还!” 驾驶座上的师尧和副驾驶座上的李康同时怔住,师尧皱眉道,“方董,林湛必定带了许多虎义帮的人,您犯不着冒险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透过车内的镜子,方添哲冷冽的眸子从师尧脸上一扫而过,“我需要你教?” “不,师尧不敢。”师尧身体微颤,果断地闭嘴。方添哲语气不重,但所有人都听得毛骨悚然。 方添哲依然面不改色,微低着头,继续玩手机,“这个林湛,老子忍他很久了,是时候送他上西天了!” 师尧带头调转方向,往沙湾岛去。另外一前一后的两辆劳斯莱斯观察到它的动态,即刻追随。 “哎,添哲!”突然,温蕴抓住了方添哲的一只手臂,有话要说的样子。 一路上方添哲对她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讲。” 温蕴心底很纠结,最后还是咬咬嘴巴,有点艰难地说:“有一个人也来了泰国,而且我知道她住在哪里,如今林湛要挟你,她若在你手中,一定对你很有帮助……” 月光似温柔的泉水静静地洒向林家别墅,刚从不夜城回来的林沁,沐浴后的林沁全身仅套了一件粉色的单薄的睡裙,那微湿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加之体态修长,霎时,她便显得惊心动魄地美。 她拖着拖鞋,步履轻移,正准备卧到那帐床中休憩。 “灯火摇曳,帘飞幔长。冰肌美女,出水溢芬清。”五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屋,现在又上了楼,站在了她的房间里。 因为是在泰国,所以负责别墅内安全看守的保安也就四个。他们很容易便被方添哲的人给摆平了。 “你!你们?”林沁前所未有的惊慌,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步。她认得这些人,只是他们怎么能够找到这儿来的?温蕴,一定是温蕴,真没想到她出卖他们! 师尧淡淡地笑,却掩饰不了脸上那浓重的杀意,“刚才的诗是吟来赞美林大小姐的。不过林大小姐别害怕,我等并非好色淫欲之徒,冒然闯入只是为了带您去个地方。” “去哪?”林沁皱着眉头问,一副怀恨在心的样子。 师尧挥了挥手,其他四个男人立马围上林沁,师尧转身道:“到了就知道,我们方董在外面等!” “林大小姐,得罪了!”一人说完,手掌横着往她肩上一砍。 林沁晕倒在另一人的怀里。 温蕴不想尴尬地面对林家姐弟,独自去了hk国际大酒店。将昏迷的林沁塞到中间那辆车的后座后,方添哲等人再往沙湾岛赶。 回到椰木林时,大路旁的灯光已变得十分慵懒。但还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一幢占地一千多平方米的房子外,已被一千来个持着长枪的保镖团团包围。 宽阔明亮的一楼大厅,透过清澈的玻璃窗向里一瞟,屋子正中跪着一个双手被绑在身后的中年男人,一个站着的保镖拿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那保镖身后还有二十个保镖威风凛凛地站成一排,而林湛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抽烟。 三辆劳斯莱斯依次停在路边,李康、方添哲与其他师家班的兄弟首先下车。 外围较近的四十来个保镖立马将枪瞄准他们胸口,一人大吼着问:“何许人也?” “你们林副帮主请的客人!”李康用最冷硬的语气回答。 “是姓方的!”“是方添哲!”“是副帮主等的人!”所有的保镖都很快意会。其中四人还退开几步,特意让出条道给他们过,但手中的枪还是举着。 听到吆喝声的林湛悠悠地从屋里走出。 李康等人自然没有再往他们的包围圈中迈进,这时候师尧才拖着刚醒过来的林沁从中间那辆车里跨出来。 他的枪抵着林沁的右太阳穴,左臂紧紧地勒住她的脖子,让她既说不出话、又动弹不得。 “啊,姐!你怎么会在……”见此,本来还是心高气傲、得意忘形的林湛吓得两腿发软。 “林湛,带地乾出来一命换一命,否则我叫师尧马上开枪劈了她!”方添哲说话虽很无力,却带着异有的狠劲,说完还瞟了瞟腕上的时间,快天亮了。 林湛极力调整自己的情绪,面目狰狞地说:“方添哲,我不信你们敢杀我姐!” “不信?你们姐弟俩早就是我肉中刺了。”方添哲嘴边滑过一丝冰冷至极的微笑,稍稍扭头望眼李康,“枪!” “给,方董!”李康将一支精巧的手枪扔向方添哲。 方添哲于半空接住,对准林沁的左膝关节,扣动开关…… “砰!” 这一枪打得很快很准,被禁锢在师尧臂弯中的林沁痛得咬牙切齿,两只手死死地抓住师尧的手臂,尖长的指甲深深地扎进他厚实的皮肤里。 毫无疑问,那颗子弹夹在了她的膝盖骨,正滴着淋淋鲜血,“呃,方……方……”她努力睁开眼睛去视方添哲的脸,凌厉的眼神中藏着一丝对他的怨念,从前的恨却莫名的消失了。 第47章 强劲对手是快婿 林沁的腿废了,今天不死,她也会是一个残废。 林湛的眼睛瞪圆了,“姐,姐……” “林湛,放了地乾,不然我的下一颗子弹,从她脑门过。”方添哲的枪还对着侧边的林沁。 “好!放就放,你让他先带我姐进来!”林湛暴躁的样子,一边挥手示意里边的人带地乾出来。 方添哲摇头,转身往路边走。李康冷笑,“林少爷当我们是傻子?你的人至少要带地乾走出十米,我们才放林大小姐。” 自己的姐姐重要,唯一的姐姐,从小疼爱他的姐姐,没办法,林湛点点头,“好!” 方添哲坐进了车里,李康跟着进去。随着虎义帮的保镖挟着地乾靠近,师家班的兄弟便步步退移。 直至地乾与林沁处于同一直线上。 “林大少爷,令姐归还了!”师尧将林沁往前一推,拽住地乾的胳膊,“快上车!” “好。”地乾应。 “姐!”林湛唤声地上脸部几乎变形了的林沁,跟着怒下命令,“开枪扫射!能杀几个是几个!给我杀!” 倏然,所有听到的保镖齐齐开枪。 林湛将枪对准方添哲,快速扣动开关,“去死!” “方董小心!”李康坐在靠外边些,张开双臂掩护方添哲。 “砰!”林湛的这一枪打中了他的身体,白色衬衫上绽开红色的海棠。 方添哲皱眉,抱住倒在他腿上的李康,“李康!李康!” 其他的师家班的兄弟依然一边倒退、一边开枪回击、一边自行躲闪。 “方董,我们快走!”师尧又将地乾往李康身旁一塞,然后重重地将车门摔上。自己则绕到另一边,紧张拉开了驾驶座的门。 劳斯莱斯再次发动。 老板安全离去,师家班的兄弟大松一口气,没受伤的兄弟帮助受伤了的,都想办法尽快地躲进了车里。 “想走!没那么容易!”林湛等人靠得更近了。他们的枪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打向那三辆扬长而去的劳斯莱斯,可是接下来每每发出的子弹都被弹了回来。 “**!我cao你妈、你老婆、你女儿,方添哲!”林湛急得跺脚。试问方添哲的车,子弹怎么可能打得进? 待天空变得彻底明亮了,方添哲等人已逃回了芭堤雅,便尽最快的速度将李康及其他受伤的师家班兄弟送进了医院。 师家班的兄弟死了两位,还几位重伤。比较幸运的是李康,子弹夹在他的左肋骨,抢救之后脱离了生命危险。 hk国际大酒店第四十七层的豪华客房,客厅里,地乾将一叠地契拿出来。摊在茶几上:“方董,这是我所掌控的东南亚的几个码头,全部归你,以后我和我的九千多个兄弟就跟你混饭吃了。” “ok。”方添哲嘴里叼了根烟,并没有很快将它们收起,点头淡淡地说。“地帮主,我有事都直接找你,你再安排兄弟们去办。这样行吗?” “行!我的命是方董救的,随时听候方董差遣的!” 方添哲将烟取下,自鼻孔里缓缓喷出两行白雾,忖思一会道,“今天上午,调遣尽可能多的人马,下午我要会辟天。” 地乾一笑,拍拍胸脯道:“方董,这小意思!我派人探过底的,辟天的人此时身在泰国的就七千多。而我的人一半都在泰国,我把他们全部招来芭堤雅,您与他的势力对比就没那么悬殊了!” “有劳。”方添哲面无表情。但那冷锐的目光中抹过一丝很重的杀意,心想:辟天,你与林德文和程月英合谋害死我的爹地方渐弘、亵渎我的老婆端芷鱼、觊觎我的拓远集团,不杀你我方添哲誓不为人! 相对方家人和高家人来说,钟侠来泰国没有那么方便,要订机票、要候飞机、要安排住宿等。 由于时间上耽搁了一天,打探辟天的最新住址、联系方式等又耽搁了一天,以致现在他才正式落脚。 站在east大酒店第五十层高的客房内,他一边眺望广袤的大海,一边打电话约辟天出来喝茶。 芭堤雅某条僻静的古典式的风尚街内,辟天和钟侠两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窗页半张敞开,时不时地传进街上那些皮肤黑黄的妇女的叫卖声。 钟侠这次来泰国也带了两名身手忒好的干警,他们都是他的学生。 “真是没有想到,一个方添哲,竟引来了这么多关注我的老朋友,哈哈!”这是辟天对钟侠这位阔别多年的“兄弟”说的第一句话。辟天身后亦站着两个保镖。 “郁霄云,你野心真大,当年联合林德文和程月英杀死方渐弘还不够,竟连现在的方添哲都想对付!”钟侠并没有看他,说话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狠劲。 辟天同样无视他,微低着头,半开玩笑道:“这么关心方家,看来你跟方添哲的关系的确很铁,所以能够联合起来毙了我家速儿。” “郁速的死为他咎由自取,这你也能算到方添哲的头上?做人要讲道理的!”这三十年,钟侠打从心底鄙视和憎恨辟天这文化素质低的草莽猛夫。他早决心这辈子都不与辟天相见的,这回为了方添哲和端芷鱼,却不得不跑来泰国并主动约他见面。 辟天脸色也稍变,“那好,我不说这个,就怪我家速儿没有脑子,但谁叫他方家几代都那么有钱?谁叫郁家祖上流传下来的咒语是方郁互荣衰?” “还是这些乱七八糟的!郁霄云,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引发事端的是毫无科学依据的无稽之谈、封建迷信!”钟侠忿气地讲完又冷静地诠释一遍,“如今你要为子报仇,他要为父报仇,最后受罪的是端芷鱼。端芷鱼,方添哲的老婆。” “哈哈,方添哲的老婆叫端芷鱼,我自然知道!而且现在她还住在我的家里,她就像你的老婆苏钰一样可爱、率真、迷人,我无比喜欢!”辟天又忍不住发笑,那阴鸷的双眼释放着亵渎的邪光。 钟侠瞟见了,难得一次大怒,咬牙痛苦地说,“郁霄云!你还敢在我面前提起苏钰!” 辟天一副吊儿郎当的德行,也开始注目于他,“怎么不敢?二十五年前我玩腻了她,便放她回你身边去了,兄弟我实在是够义气的。” 钟侠握紧了拳头,“害死了苏钰,你觉得很自豪很得意是吧?” “苏钰死了?什么时候的事?”辟天的心像被蜜蜂蛰了一口,笑容也在瞬间凝固。他一直以为苏钰逃回c市后就打掉了孩子,接着跟钟侠结婚了。 “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钟侠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容。 辟天点点头,声音越变越大,“我真不知道,告诉我她怎么死的,快告诉我!” “二十五年前,跳河自尽。”钟侠反倒平静了。 辟天身子一晃,整个人看上去也虚脱了几分,十分激愤地问,“你们为什么没有结婚?她不是每天都想着你吗!” “因为她的心里有负担,跨不过自己那道坎。生下你的女儿后,选择了了结余生。” “我的女儿?”辟天眉目骤然紧皱。 钟侠撇了下嘴,冷笑着反问他,“你没对芷鱼做什么禽兽勾当吧?” “她……” “你不觉得她跟苏钰长得很像?” “像,确实像,她是……是……”辟天的人生浮浮沉沉将近五十年,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可从未像此刻这番紧张和不安,连话都说不完全了。 “芷鱼正好二十五岁,当年是我把她送给端家的。” “她真是我的女儿。”辟天无助地靠向后背,倏然两眼变得毫无光彩,想着:我郁霄云居然还有个女儿,而且是苏钰生的,好,很好……不过怎么会这样,老天爷你这不是戏弄我吗,我的女儿怎么偏偏就嫁给了姓方的? 钟侠看穿了他的心思,讽刺他,“你有三个儿子,定不会看重这个女儿了。那放开手去对付方添哲吧!” 辟天大觉受挫,“如果我不杀方添哲,他也会杀我,方渐弘的仇,他不可能不报!” 钟侠这趟过来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劝和辟天与方添哲,辟天这么说令他很无奈,道:“不,我了解方添哲的为人,他会为了芷鱼而放下仇怨,况且当年害死方渐弘,始作俑者是林德文和程月英。除非你执拗与他为敌,不惜让芷鱼痛苦一辈子?” 辟天也摇摇头,悠悠地起身了,“钟侠你大错特错。知道了芷鱼是我的女儿,我就更加想让她跟方添哲离婚,我不会让她被人称作方夫人!” “郁霄云,你疯了?芷鱼嫁给方添哲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激动的钟侠也跟着站起来,他心里不平衡:芷鱼漂亮、善良、单纯,那没有错,可是方添哲难道配不上她吗?有方添哲这样的乘龙快婿,应该感到开心啊。 早已走开几步的辟天中途停下来,道:“因为我们郁家的女孩儿不能嫁给姓方的男人!命理相克,等到方添哲死了,我怕她会背上克夫的罪名!既然如此,何不尽早想办法将方添哲从她心上剔除?”讲完又背手一股怒气地对身后的保镖说,“去买单,这顿茶我请钟局!” 第48章 命中注定要相识 这时,他的总管四海也从外边行色匆匆地走进来,“帮主,不好了!” 辟天肃目寒星,怒如猛虎地瞟着他,“什么事大惊小怪?” 四海顿了顿,看了看还坐在那儿的钟侠,微点头尴尬地跟他打招呼,然后凑到辟天耳边小声说道:“帮主,地乾没死。昨晚林湛失手了,只因他擅自设陷阱对付方添哲。如今地乾已将他在帮内的那股势力归顺到方添哲麾下了。” “什么?”辟天身体一颤,脸色大变,暗忖:方添哲,就血缘关系论,现在你是我的亲女婿。就社会关系论,你却属我最强劲的对手。为了我郁氏家族永久的兴旺和声望,我必须除掉你。如果你真爱我的女儿,就主动为她放弃一切吧,这样我会饶你一命! “马上回府!” 海边玻璃别墅。 四海推开了三楼卧室的大门,辟天立即指着还被绑在凳子上的端芷鱼,冷声命令着守在她身旁的保镖:“快给她松绑!” “好的帮主。”那人战战兢兢地解开捆在端芷鱼身上的粗绳,这也弄醒了本还在打瞌睡的她。 “怎么给我自由了?难道是添哲过来救我了?”端芷鱼脸上露出好久未见的盈盈笑意,很欣慰地抬头,并站起来。 正好瞟见辟天朝自己走来,内心又升起害怕的感觉,凶问:“你想干嘛?” 其实,辟天这会的眼神很温柔。也充满了爱,他扶着端芷鱼的肩膀,端详着她的脸,道:“女儿。爹地让你受委屈了。” “你神经病啊!”端芷鱼连忙打掉他的手,恍恍惚惚地后退一步,却跌坐回凳子上,叹:原来辟天的脑子也时不时地抽风,居然叫我女儿!靠!我要有一个像你这样坏的爹,那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辟天稍稍敛眉,目光愈加慈爱,蹲在她身旁一本正经地告诉她道,“你是我的女儿,钟侠亲口讲述。你就是我跟苏钰的女儿。” “什么?钟侠讲……”端芷鱼的那颗心。像跌入了无底的深渊。钟侠此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就是伟岸的父亲,受她推崇,“你认识他?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显然不太信。但辟天口中就是道出了钟侠这个人,从小到大,她一直猜测,钟侠是认识自己亲生父母的。 辟天向端芷鱼解释,“我不仅认识钟侠,与他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不过在我们读高中时,我辍学走上了黑道,而他考上了军校。苏钰,是我和他共同爱着的女人,也就是你的生母。” “不信!反正你不是我老爸。我老爸是端仲篪!”端芷鱼傲慢地扭头,站起身准备走开,她才不要当黑道老大的坏爹! 辟天两手焦急地扶住椅子,将她关禁,不让她出去,“芷鱼,端仲篪只是养了你,我才是你亲生父亲,而且我是爱你母亲的!” “你就是神经病,不要胡说八道,放我出去!”这一切对端芷鱼来说太突然了。她本来很轻松快乐,以为是方添哲过来救自己了。 “芷鱼,三十年前我被扫黑的钟侠赶来东南亚,五年后我回c市报仇,偶尔遇见了你的母亲,第一眼我便爱上了她!真的,你是我的女儿,你今年二十五岁,你母亲怀你的时候是农历二月份,你出生在寒冬!” “你别说了!你说的愈多,我越不信!”端芷鱼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很烦,她不要辟天当爹,尽管她的心底已经有些相信了。 辟天拿开她的手,又说给她听,“你可以向钟侠求证,芷鱼,这二十五年,爹地没做到尽父亲的义务,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那好,我打电话向钟侠求证,你不要烦我!”端芷鱼从来都记得钟侠的号码,眼珠子上上下下在屋里转,找着手机。 “小姐。”四海把自己手机递给她。 “你妈妈才小姐啦!”端芷鱼毫不客气地夺过。她很狡猾,第一遍拨的不是钟侠的号码,而是方添哲的号码,语音提示无法接通,她才改拨钟侠的。 “喂,是芷鱼吗?”钟侠的第六感,这电话一定是端芷鱼打给他的。 端芷鱼忍不住哭了,“呜呜呜,叔叔,你快来救我,我在……在泰国……”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你在辟天住所,芷鱼你别怕的,他不会对你怎样。” “他说他是我爹,我不信,不是对不对?叔叔你一直知道我的身世,告诉我他不是。” 钟侠哑了几秒,“他是,芷鱼,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你的亲生父亲就是辟天,郁霄云。” “你说什么?叔叔你跟他联合起来骗我的对不对?” “芷鱼,叔叔没有骗你。有时间再详细地告诉你,关于你母亲与我和辟天之间的故事。” “砰!”手机从她手里滑落到地上,对她来说,这是晴天的一个霹雳,但她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毕竟肚子里还有孩子,“不是,我不可能有这么凶残的爹……”目前她还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曾与两人联合,害死了当年的方渐弘,即她的公公。 楚楚动人的端芷鱼,如当年的苏钰一样凄婉美丽,辟天有一股将她搂到怀里宠溺的冲动,却碍于她抗拒自己,“芷鱼,你是郁家的千金宝贝,是爹地唯一的女儿,只要你肯接受爹地,提的任何要求爹地都会满足你。哪怕你说,要我去摘天上的星星。” “你不是开玩笑?”端芷鱼喜出望外。辟天都这么讲了,傻子才不会利用,“我提任何要求你都答应?” “嗯,只要你肯叫我一声爹地。”辟天淡淡地笑。扶住她狭窄的肩膀,凝视她。 “我要见我老公,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好想好想他,我想很快就跟他一起回家去。”越说。抽泣得越厉害。 “这……”唯独这些事情,他不能依她,样子很为难,“芷鱼,关于你现在的丈夫方添哲,他……” 为什么说现在的丈夫?“他怎么啦?你们是不是对他怎么样了?”端芷鱼吓得苍白了脸,昂头焦急地问他。 “没有,他很好。不过芷鱼……”辟天话到嘴边却又止住,转念斟酌:现在芷鱼都还没有接受我,如果再跟她提起我是方添哲的杀父仇人。那她更加不会认我这个亲生父亲了。何不过段时间。等她对我产生些许好感后再说?而且方添哲那小子正跟温蕴在一起。一男一女,纠缠不清的关系,说不定此时便互抱着在床上滚。若芷鱼看见了他们俩。指不定都不用我说什么了。她自己会死心,会与方添哲离婚。 “不过什么?你有话就直说!”端芷鱼很不耐烦。 辟天面容温和,道:“他住hk国际大酒店,吃完午饭我陪你去找他?” 这么好?端芷鱼半信半疑,“真的?” “嗯。”辟天点点头。 曼谷时间下午一点多,方添哲和温蕴相视而坐,在酒店的十七楼,一家布置精致、情调高雅、氛围非常浪漫的西餐厅吃午餐。 “温蕴,谢谢你告诉我林沁的住址。”方添哲很没胃口,但还是叉了根牛排放到嘴里。低着头细嚼慢咽。 温蕴静静地注视他,她猜得到,他心里在想端芷鱼,“不客气的,我来泰国就是为了帮你。而且我想向你道歉,那日在神州国际大酒店,我在你的酒里下了点催情药。” “催情药……”方添哲一边冷笑,一边摇头。 温蕴脸色涨红,羞臊得不好意思再看他了。她并不知道方添哲发笑的真正原因——那药是致命的毒药。 “添哲,原谅我对你还有非分之想。”温蕴也没吃多少东西。 “不要说这个。”方添哲放下刀叉,用毛巾擦擦手,站起来很冷漠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温蕴急了,也站起身,“添哲!” “温小姐,保重,我们方董真有急事。”师尧很礼貌地安慰她,然后带着其他三名师家班的兄弟,匆匆跟上方添哲的脚步。 方添哲虽然只有四个保镖,但其呈黄金比例的身材、气宇轩昂的面容,配之尊贵帝王般的气场,令偌大空间里寥寥无几的各色食客肃然起敬。 方添哲等人朝门口走。 “添哲!”又一句女声,像温柔的猫咪发出的声音那样轻、那样细,却很重很重地唤他。这是他无比熟悉,无比想念的声音。 “老婆!”从未有过的欣慰笑容在他冷峻的脸上浮现。 端芷鱼流着眼泪扑到他的怀抱,两只手抓着他的衬衣,脑袋靠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哭,“呜呜呜,你最近跑去哪儿了?为什么都不找我?我好想你,好担心你……” “宝贝,别哭了。我最近事多,特别的忙。”方添哲百倍爱怜地搂住她,手抚了抚她背上的黑发,他不会告诉她自己曾遇到了很多的危险,但一想到她的任性,又用硬邦邦的语气责备她道,“话说你不乖啊,叫你好好呆在家,你偏跑到这泰国来给我添乱!” 端芷鱼连忙站直,仰头痴痴的凝望他,“你们都电话打不通,我很担心啊,如果你遇到了意外,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还怪她,方添哲实在于心不忍,捧着她的脑袋瓜,“宝贝,你说你担心我干什么?前些天我们去热带雨林打猎了,那边信号不好……” “哈哈哈,方董哄骗老婆还真是另有一套啊。”迎面,辟天带着二十来个戴着黑墨镜的保镖威风凛凛地走来。辟天的人横在三米宽的大门口,拦住出路。 第49章 杀了会被原谅吗 方添哲张望他,“辟帮主,几日不见!”边说边扶着端芷鱼,让她站得离自己很近。 辟天讪笑着跨到他们身边,对端芷鱼说,“看样子,你的这个老公,经常欺负你了!” “没有!有也不关你的事!”端芷鱼扭头懒得看他讨厌的样子,亦抓住方添哲的一只手臂,“添哲,我们回c市去!” “ok。”方添哲轻轻点头,依着她被她牵着,并对身后师尧道,“先开道吧。” “嗯。”师家班的兄弟走到大门口,两方兵戎相见,有动手的趋势。 方添哲并不想在端芷鱼面前与人大动干戈,一来她肚子里有孩子,二来她是他老婆,得先送她回家。 “女儿,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就不能考虑陪我度过明天的五十岁生日再走?” “女儿?”方添哲一怔,毅然停下脚步。 辟天笑一笑,然后深沉地叹气,“方董,钟侠也来泰国了,还是让他亲口告诉你吧,你的老婆端芷鱼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钟侠?”方添哲高大的身子不自觉地晃了晃,不仅他急了,连师尧等也惊讶得皱眉,目光纷纷投向端芷鱼,“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请告诉我,你、辟天、钟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端芷鱼低着头,不敢看方添哲冷冽的眼神,慢慢解释着:“我就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因为我觉得那不需要告诉你。他们跟我的亲生父母没区别。我也没有想过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直到上午,辟天讲……讲……”端芷鱼越说越痛苦,索性捂住自己的耳朵。“哎呀,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方添哲的心像被蜜蜂蛰了一口,疼,莫名其妙地疼,冷静忖思着:那回李康打探到了,二十五年前,辟天抢了钟侠的女人苏钰,之后苏钰怀孕回国……接着泰国这边的人就不知道下文了,李康说等回c市了再继续打探。难道下文就在这里?苏钰回国后生下了那个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子。跟着病死了或自杀死了。于是钟侠将那女孩子送给了端仲篪夫妇养育。这样到了今天。那个女孩子长大了,她成了我方添哲的妻子…… 方添哲看上去,是从未有过的精神恍惚状。这也令端芷鱼不解地皱起了眉头,摇摇他的手臂,问:“如果我真是辟天的亲生女儿,你是不是就不爱我、不要我了?” “怎么会?别瞎说!”方添哲这抹笑容看上去很别扭。毫无疑问,端芷鱼就是二十五年前苏钰生下的那个婴儿,她的年龄、身世等都符合,而且辟天肯让她自由地走到这里,想必就是认定她了。 方添哲忽然有些站不稳了,他经受不住这个打击。暗忖:辟天,你安安分分当你的黑道老大。我一点都不介意芷鱼有你这样的爹地,可你为什么偏要联合程月英和林德文害死我的爹地方渐弘?方渐弘,那个负心寡断的男人,虽然我瞧不起他,可他还是我的老子!若他没死,这些年我的妈咪就不会活得那么受罪;若他没死,我就不用当这破董事长。 “添哲,你怎么了啦?”敛目暝思的他让端芷鱼担忧受怕。 方添哲回过神来,又搂住她,“没什么,宝贝。”从来都没什么追求,也没什么抱负的他,这么多年唯一梦想的只有跟她做一对平淡的夫妻。 端芷鱼猜想他的心里一定更加看不起自己了。黑道老大的爹,多凶残,多可怕啊。 “添哲。”温蕴慢吞吞地走过来。她是典型的职业性女士,微卷的黑发,雪纺衫、九分裤、高跟鞋,真的十分迷人。不似端芷鱼,怀孕就不注意形象了,一身紫色连衣裙,一双夹板拖鞋,发型凌乱毛躁。 “温蕴,你怎么会这里?”端芷鱼微微挣开方添哲,一见温蕴,红彤彤的小脸倏然变白。 温蕴提着包包,一步一步朝他们迈近,回答她,“我来泰国,比你还要早一天。” 端芷鱼瞅瞅温蕴,她是从东边最角落那桌走出来了。刚进来时她就留意到了,坐那的女人背影很熟悉,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是温蕴。顿时十分失意,伤心地想:方添哲,原来这些天你都跟温蕴在一起幽会。我记得你曾答应过我,不再与她见面的。 尽管心中异常凄苦,但她嘴上却没问。她不会蠢到在这种公众场所,去质问自己身为一个集团董事长的丈夫,令他没面子。 “我累了,坐那边去休息一会,你们聊吧。”端芷鱼扭头,不想站在他们两人中间。 方添哲赶紧抓住她的手,“宝贝,你干嘛啦?” “小腿酸了,抽筋。”端芷鱼轻轻甩了甩他,转身背对他站着说。 方添哲知道她绝对又误会自己和温蕴了,索性赶到她身前,将她打横抱起,道:“你是我老婆,腿酸了我抱你回房!” “不,不……我不需要你抱啊……”端芷鱼半推半就。 这时辟天朗朗一笑,虎目炯视方添哲,“哈哈,方董,不如我们聊聊?” “sorry,没时间。”方添哲看辟天的眼神还是藏着深深的恨意。 端芷鱼却扶着他的手臂,浅浅地建议道:“添哲,你就跟他聊聊吧,我自己能走。”端芷鱼是好心,她一直单纯地以为,方添哲和辟天之所以是敌人,完全只是因为生意谈不拢。 方添哲想了想,他跟辟天之间总要分个胜负、做个了结的,虽然现在端芷鱼被关联进来了,“那好吧,师尧,你送夫人回房。”说完,将端芷鱼放下。 “嗯。”师尧点头,稍稍弯腰并做手势,对端芷鱼说,“夫人先行!”以前师尧紧随方敬海,因为方敬海不满端芷鱼做孙媳妇,师尧对她的态度则和主子一样,百般刁难。如今却不同了,总资产上达几百亿的拓远集团,最大的老板是方添哲,许许多多的人心里都清楚,方添哲疼爱她的程度,超过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特别是方添哲本人,师尧对她不敢不恭、不敢不敬。 “师熹,你送送温小姐。”方添哲又对另一人说。 “好的方董。”师熹点头。 辟天和方添哲就近坐下。 不知不觉间,这餐厅所有的客人都散了。他们大致猜到了,眼前的两股势力都不是好惹的,指不定都是黑帮的,能避就避,以免他们厮杀误伤到自己。 “方董,你说这世界转着转着,怎么就把你转成我的女婿了?哈哈!”服务小姐送来两蛊咖啡,辟天端杯悠悠地品尝一口,然后朗声说着。 方添哲目光暗淡,不与他谈论这个话题,道:“任何事情,我都不想牵扯到我的老婆,包括我与你之间的仇怨。说吧,当年害死我爹地方渐弘,谁是主谋?程月英、林德文、或是你自己?” “我不知道,当初我只是在卖我的药而已!”辟天放下咖啡,双手一摊。知道了端芷鱼是自己的女儿,就算当初他是主谋,他也不打算告诉方添哲了。 方添哲嘴边抹过一丝玩味的笑容,“你告诉我,就算你是主谋,我也会念在你生了芷鱼的份上,饶过你的性命。” “哈哈哈。”虽然在大笑,但辟天表情是僵的、硬的,有些不耐烦道:“说了,当初我只是在卖我的药。还有,方董,你手下师家班的九个兄弟在我府上做客……” “那多谢辟帮主费粮食替方某供养下属了!”方添哲显得毫不关心。 辟天撇唇,自顾自地说着,“外界都知道,近一百多年来,方家与师家的关系就如同水和鱼的关系,方家养着师家好几代人,师姓子孙个个身怀精湛武艺,却只为方家所用。”讲完再视方添哲,挑眉,“方董,若师禹等人死了,你难道就不心痛?” 方添哲黝黑的眼眸似一湾泉水,缓缓流进辟天的眼底,令他内心的鬼怪无所遁形,“直说吧,你什么条件。” 辟天的目光变得有些阴鸷了,道:“目前,我最想做的事为统一虎义帮,方董必然识趣!” 方添哲讶然,“你的意思是,我拿手中那四分之一的势力与你换?” “没错,交出地乾赠你的东西。我不仅会放了师家班的人,还保证你们能够安安全全地回到中国c市!” 方添哲脸色微变,在想应对之策。他手中能够拿来与辟天谈判的确实就只有虎义帮那四分之一的势力,但他怎么可能将它们交给辟天?有了那些码头,拓远集团的楼盘定会像雨后春笋般在东南亚地区雄起。 “辟帮主,全杀了吧,待我血洗芭堤雅,让你的人全部给他们陪葬!”方添哲拍案而起。 辟天不慌不乱,冷声追问:“那么辟某再冒昧地问一句,在方董心中什么最重要!” “这与你无关。”方添哲跨开几步。 辟天急道:“那么你肯为了芷鱼放弃拓远集团,放弃虎义帮那部分势力吗?” “与她又有什么关系?”方添哲站住,很平常的语气。 第50章 姜永远是老的辣 辟天嘴边抹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亦起身,道:“我们郁家有句古训,方郁异兴衰!而且郁家的女孩儿不能嫁给姓方的男人,否则,夫妻中较为年长的那个会在十年内死于非命。” “都是我的事,劳你挂心了!”方添哲摇摇头,他心底排斥封建迷信。 “方董,你还别不信,实话说从前我们也不相信的。”辟天笑了笑,道:“当年我的姑妈郁柳依,嫁给了你的叔公方敬江。婚后第二个月,方敬江意外猝死。你那古板的祖父方敬海就认定,是我姑妈将你的叔公给克死了。因此我姑妈痛苦不堪,抑郁了半年,终于在你祖父的逼迫下自杀而死。两人就那样走了,都没有给你们方家留下子孙的。” 方添哲挑眉,问:“所以,你希望我跟芷鱼离婚?” “是。”辟天点头。这对他来说,利大如海。端芷鱼手中有拓远集团百分之二十五点五的股份,两人离婚,它便不受方添哲支配了,不再属于方家了。 方添哲嘴边滑过一丝讥诮之笑,很是不屑,“辟帮主太天真了。就算你要了我的命,我跟芷鱼还是夫妻。”跟着又走开了几步。 “方添哲!”辟天立马从口袋中掏出手枪对准他的后背。 “方董,小心!”见此,师家班的两个兄弟纷纷拔出自己的手枪,对准辟天。 辟天带来的二十来个保镖拔枪的速度和他们一样快。 “交出我要的东西,然后跟我女儿离婚。否则我就在这解决你!”辟天知道,若今天让方添哲从这里走出去了,以后还想对付他,那绝对会变成痴人说梦。 方添哲当作没有听到。也根本没有停步的意思。面对辟天杀意翻腾的双目,师舜随即又跨近他一步,怒斥道:“辟帮主,只要我们方董一声令下,地乾便会带着自己的千万兄弟冲上来!您与方董,顶多就是同归于尽,占不到便宜!” “放屁!这hk国际大酒店是老子花巨资投建的,楼下的千名保安敢让地乾带人冲进来坏老子正事?”辟天的这番话像把尖刀深深地插到师舜心口。 “原来这酒店老板也是你!怪不得师禹等人会落到你的手中!”师舜微微战栗,一步一步往后退。 方添哲顿了几秒,但什么都没说。 辟天望着方添哲的背影。望着他不快不慢地走到了门口。忽然。脸部开始抽搐。握枪的手也莫名其妙地颤抖起来,问着自己:如果我杀了他,芷鱼会原谅我吗?苏钰会原谅我吗?不行。我不能杀他,绝不能…… 眉心紧蹙的辟天犹豫纠结,直到方添哲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子弹已经飞射不到了,才缓缓地落下了枪。 师尧将端芷鱼送到第四十七层的豪华套房内,“这是方董住的。” “哦,知道了,你下去陪他吧。”端芷鱼一进屋,就甩掉了脚上的拖鞋,光着白花花的脚丫子踩在软软的红毯上。 师尧皱眉思忖。忽然褐眸再瞟向她,喊道:“夫人。” “啊,师尧叔叔你有事情吗?”端芷鱼刚扑到床上,拿着那ipad玩着。 师尧笑了笑,眼神却带着一丝敌意,问:“夫人,你可知道方董的父亲方渐弘是怎么死的?” “你说……公公的死?”端芷鱼停止玩游戏,扭头视师尧,轻轻摇了摇头。 师尧面色阴暗,心中叹了口气,道:“若您有兴趣知道,就去问问你的父亲辟天吧。” “问他?难道他知道吗?”端芷鱼自然不知道师尧的用意。 “夫人,我先上去了。”师尧点头,随手带上了房门。 走廊里,方添哲和两个保镖正朝这边走来。 “方董。”师尧退步,给方添哲让道。 “安排一下,晚上我请钟侠吃饭。” “ok,我这就派人去找他。”师尧朝其他两位点了下头后便离开了,两人则站在门口负责看守。 “咦,老公回来了!”端芷鱼嘣地一声从床上弹起,作怪似的躲在门后,先前还存在的那一丝沮丧感在一瞬间消弭。 方添哲推门而入,见得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心弦紧绷,嘀咕道:“芷鱼死丫头,哪去了?” “哈哈,我就在你后面,笨蛋。”端芷鱼捂着嘴巴,忍着让自己不笑出声。 “鬼精,看我怎么收拾你!”方添哲已经察觉到了身后的诡异,扭头张望…… “啊,不许偷看我!”端芷鱼往他背上一跳,箍着他的脖子,两条腿攀沿他的身体。 “喂……”方添哲吓得赶紧捧住她往下跌的屁股,道:“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放心,不会,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摔着。”端芷鱼笑靥如花,背在方添哲背上,花痴似的欣赏着他的侧脸。 方添哲也微扭着头看她,无奈地问:“老实说,这几天是不是特别想我?” 端芷鱼重重地点头,“当然,不仅想你,还很担心你,现在见到你没事,我就彻底放心了!” “那赶快多亲亲老公!”方添哲笑意淫淫。 “好!”端芷鱼特别高兴,连续在方添哲的左脸颊亲了十几口。 主要是她好久没见他,再见他,发现他又变帅了,而且全身上下都释放着成熟男人的味道。 方添哲自然特别满意,背着她一边走,一边说:“还右边呢!” “好!”跟着,端芷鱼在他的右脸颊亲了几十口。 傍晚,夕阳的余晖轻轻地洒落,大海波光粼粼,泛着莹白的亮光,芭堤雅郊边林家别墅内。 泰国最好的骨科医生已将林沁左膝盖骨里的子弹取出。 连夜颠簸秘密赶到的林德文。面如死鱼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爸,姐的左腿算是残废了。”林湛走来,低头跟他说着。 听之木然的林德文,稍稍撇嘴。异常冷静地说:“辟天那老狐狸,一心只为得到拓远集团,所以一再拖延杀方添哲的时间。孰不知,我林德文的等待是有期限的。” 林湛皱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问:“爸,难道我们自己行动,不管辟天的态度吗?” “自然。辟天从方添哲那捞的好处越多,对我们就越不利,即便最后他真杀了方添哲。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林德文阴暗的目光拉得很长。 “我懂了。辟天压根就信不过。他只会忙着为自己攫取利益。”林湛点头,附和道。 “所以靠我们自己动手,杀方添哲。” “嗯。”林湛应了一声。皱眉思忖,突然又变得战战兢兢了:“可是爸爸,泰国乃辟天的地盘,我们与他对干,要他不爽了,反过来联合方添哲对付我们,那……” “不可能。”林德文挥了挥手,脸上终于浮出一丝冷笑,道:“三十年前,c市所有的媒体都在报道方渐弘和叶梦仪好上了这件事。方渐弘趁机逼迫程月英签署离婚协议。程月英死活不肯,为了躲避方渐弘,她到这芭堤雅度假。那时被我从钟侠手中救下的辟天刚从c市逃来这东南亚,于是我请他帮忙招待那婚姻不幸的程月英。辟天此人实在是无乐不作,不出半月,就诱jian了程月英。那时的方渐弘忙着跟叶梦仪快活,自然不管她。直至一年后程月英生下个儿子,方敬海的人才找到这芭堤雅来。回到c市后,程月英发现叶梦仪也怀孕了。依然不甘心离婚的她,通过我再次联系到了辟天,辟天说帮她,于是向我们卖出了一克天价的姝寂香粉。” “这么说,杀方渐弘,辟天也有份,所以方添哲绝不可能放过他,他们绝不可能做朋友了!”林湛的鼠目放着褐色的精光。 “何止,你可知道程月英的儿子是谁?” “程月英的儿子?”林湛念着,“照理说今年二十九岁,难道是……”想通了的他瞳孔骤然放大,“难道是程速?” “不错,意想不到吧?”林德文说话还是不冷不热的语气,脸色却越压越黑。 林湛狠狠地咬了咬牙,怔道:“爸,太好了!我们赶紧想出个万全之策,灭了方添哲全家,报仇、出气!” 林德文点头,微眯着眼睛,慢吞吞地说:“等你姐醒过来后,我会去见辟天一面。若他态度不变,那我们,放开地干,踢开沿途所有的绊脚石!” “爸,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一点都没错。您没来之前,我真的很怕辟天!”林湛看上去没有之前那样恐慌了。 “林总、林副帮主!”两父子静下来时,见得辟天的一位堂主胡五匆匆走进。 林湛转身望他,脸上滑过一丝欣慰的笑容,忙问:“胡堂主,怎么样?听到地乾臣服于方添哲的消息,辟天有什么反应?” 恢复平静的胡五表情很揪心,两只小眼也眯成了一条缝,道:“林总、林副帮主,其实胡某这趟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 “哦?什么秘密?”不仅林湛竖起了眉毛,连林德文也坐直了身体,洗耳恭听。 胡五思忖几秒,道:“方添哲是辟天的女婿。” “什么?”“什么?”父子齐声。林德文浓眉一皱,林湛身子一颤。 无奈的胡五叹气,道:“方添哲的老婆端芷鱼,正好二十五岁,是当年的苏钰所生,连钟侠都过来讲明白了。” “怎么会这样?”林德文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料到这点,问:“辟天认了她吗?” “当然认了,而且还重视得很。”胡五怔声,接着补充道:“中午在hk国际大酒店十七楼,辟天本可轻而易举地毙了方添哲,但他没有那么做。” “爸,辟天和方添哲,这回有联合的可能了!”林湛又不淡定了。 林德文奋然捏拳,手骨作响,道:“那我们也不怕。我想到了,杀方添哲,不如先杀辟天!” 第1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生活在泰国芭堤雅的人,作息时间与其他地方的人不同。日落而作、日升而息。待到晚上七点多钟时,原本平静安详的城市变得乐声鼎沸,完完全全从睡梦中苏醒。 精力充沛的男男女女窝身在自己认为方便角落尽情地堕落着。 hk国际大酒店第四十七层的豪华套房内,方添哲夫妇还窝在床上补觉。这段时间因为担心彼此,以致两人都没怎么合眼的。 舒软的棉被和床单轻贴着两人光秃秃的身体,此时的他们,睡得比较享受、比较安逸。似乎正在做着美梦的端芷鱼小脸泛笑,然后还翻了个身,一条腿搭到方添哲的腿上,下巴蹭着他的肩,一只手放在他肚皮上,紧紧地依偎着他。 方添哲一向睡得浅,现在端芷鱼的呼吸声均匀地在他耳边响,他便睁开了眼睛。 睡前窗外烈日当空、这会却是月光皎洁。貌似他们睡了四五个小时了,该吃饭了,想想还约了钟侠的。 “女人,醒醒!”方添哲轻轻地掐了掐端芷鱼的小脸。 端芷鱼摇摇头,瞌睡还是很大,不想说话,不想起床。 方添哲坐起身,稍稍掀开被子看了看她完美的酮体,忽然有种被戴了绿帽的不爽感。端芷鱼,她跟高枫一起过来的,他十分憎恶她与高枫见面,更何况是同行。 “起来听到没?不要让我催第三遍……”说完,他又捏着她的耳朵。他的声音拖得很长,也很有磁性、很响亮。 “啊,松手……”感觉到一丝痛意的端芷鱼终于醒了,她捂着自己的耳朵。嘟嘴问,“老公,你怎么还是这样?一会对我温柔一会对我野蛮啊?” 方添哲微微扭头,懒得看还躺着的她,道:“你老公我心情不好。快点起床,陪我吃饭去。” 端芷鱼从被窝里爬起来,用专注的眼神看他,“你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端芷鱼记得那会他的心情挺不错的啊,不仅背她上床睡觉,还给她捏了捏小腿。 本来她还很欣慰。连做梦都在笑。以为他在泰国学到了什么。不再大男人主义了,连坏脾气也没有了。 唉,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快、喜怒不形于色。 好吧,人类几乎一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下次,你觉得你的心情可能会变得不好,能不能先给我提个醒啊?我好离你远点。” “你好离我远点?”倏然,方添哲眸子喷火,有种捏死她的冲动,瞅着她道:“难道你还没学会怎样当个贤妻良母?刚才说的是人话吗?你老公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更应该待在我身边,好好地开导我!” “额。可是我怕你吃人啊。”端芷鱼低下头,又吐了吐舌头。 这句方添哲没听清,冷冷地问:“你说什么?” “嘻嘻。”端芷鱼眯着眼睛,扶着他的两臂冲他笑,“我说我错了呀。”虽然她心里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懒得理你!”方添哲不想这么快消气,瞪眼她后下床了,一边穿着外裤一边说:“快点,我约了钟侠吃饭。” “好,老公你都下旨了,我还敢不起来么?”端芷鱼扣好胸罩,也下了床,开始满屋子地寻找自己的裙子。 那会是方添哲帮她脱的。虽然没有做ai,但是她身上的每一寸领土,毫无疑问地被方添哲舔了无数遍、摸了无数遍。 跨道台阶来的客厅里,原来裙子在沙发上。 忽而,门铃响起。 方添哲蹙眉,这时候,应该是师家班的兄弟过来催了,对端芷鱼道:“去开门。” “哦。”端芷鱼点头,快速地套上那条侧开边的红裙,二话不说,光着脚丫跑到了门口。 方添哲见端芷鱼连裙子的拉链都没拉上,隆起的胸球、柔韧的美背大半都露了出来,他正想把她叫回来。 不料,端芷鱼已开了门。 “**!”方添哲真空踢了一脚,脸色乌黑。 他一定要挖了来人的眼睛。 果然,是师舜,见端芷鱼穿着暴露、狼狈,他全身一颤,立马退出房间,低着头不敢说话。 愚昧的端芷鱼歪着脑袋,很不解,师舜应该是有急事的,怎么又出去啊?正要问他,“师舜,你找添哲……” 火冒三丈的方添哲忍住不发脾气,走近她,快速地拉上了她的拉链,道:“我真佩服你!” “啊,我忘记了……”端芷鱼脸颊发烫、无地自容,甚觉尴尬难堪。刚才,她竟在师舜面前走光了,呜呜呜。不过只能怪方添哲,谁叫他懒,喊她去关门啊,撅嘴十分委屈地说,“都是你不好,总是命令我干活!” “是你自己的大脑发育不良,做事情就没一件完全的。”方添哲低声斥她。 “哼。”端芷鱼把小脸一甩,嘴边小声抱怨着:我就知道你打从心底地嫌弃我,是,我没温蕴大方得体,你后悔那么急地向我求婚了吧? “又胡思乱想!”方添哲也嘀咕一句,改视师舜。 师舜还是低着头,微微颤抖地说:“方董,钟局住在east大酒店,我已在那订了餐,就等您过去了。” 方添哲刀叉一顿,“说完了,还不滚?” “是是是,方董、夫人,那我到车库候着你们。”师舜急速一闪。 方添哲计划跟钟侠商议对付辟天的事,带着端芷鱼有很多不方便之处,毕竟那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是把她一个人留在酒店,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east大酒店十楼餐厅的某个包厢内,钟侠独自一人抿着小酒。已然等候方添哲多时了。 师舜领着方添哲和端芷鱼走进,师尧带着其他三个保镖跟后。 “钟兄,没想到你真来泰国了!”方添哲一落座便扭头看向钟侠。随之,端芷鱼也挨着他而坐。 望着出现在身边郎才女貌的这一对人。钟侠慢慢地放下酒杯,他有点醉了,幽深的眼神凝视方添哲,道:“二十五年前,我曾立誓,绝不来这泰国,绝不与辟天再见。这回破例,还不是为了兄弟你?”语毕,又瞟向端芷鱼,说:“还有你。丫头。自从你满了十八岁我便没怎么管你。没想到你……” 方添哲有些不高兴了,“她十八岁时是我女朋友,你这话。莫非是觉得我们俩不该在一起?” “不不不。”钟侠连连摆手,脸上却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道:“只是比较感慨,这应该就是世间的冤与缘。” “叔叔,你跟我的亲生妈咪,以及辟天,以前的关系是不是很要好?还有,我的妈咪她现在在哪?为什么你一直都不肯告诉我真相?她是不是很早就死了?”端芷鱼皱着眉头问,她比较好奇,辟天曾说苏钰是他和钟侠共同爱着的女人。 尽管钟侠不愿提起这些伤痛。但它已经公诸了,全部说出来心上的结或许不会那么繁杂了。 “我跟辟天在同一个地方长大,读高中时他辍学混进了黑道,而我很顺利地毕业然后上军校。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几年后我进了警局工作,在一次大扫黑行动中,我与辟天再见了。不过那时我们已经不是兄弟,而是举枪相向的敌人。”说到这里,钟侠哽了几秒,道:“苏钰曾是我的未婚妻,辟天掳走她来要挟我,我中了圈套。苏钰为了救我,自愿做了辟天的女人。没错,二十五年前,一生下你她便自杀了。” “我亲生妈咪被辟天强迫,才会怀上我对吗?她爱着的人一直是叔叔你对吗?”炎热的天气,端芷鱼的心上却涌过一丝凉意,恍觉她的亲生爹地人品实在是坏,对他的恨意和不满自然又增加了几分。 “芷鱼,你不要问了。”见钟侠萎靡不振的状态,方添哲便朝端芷鱼使了个眼色。 “哦,好吧,那我不问了。”端芷鱼明白了方添哲的意思。 方添哲移开钟侠手旁的酒杯,给他倒杯清茶,“我们都了解你的为人,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是啊,叔叔,我们都知道您是匡扶正义的代表,是有血有肉的铮铮硬汉,是为国为民的英雄干部,我们都敬爱你,对吧老公?”端芷鱼强颜一笑,又望向方添哲,她自己也不开心,却先安慰钟侠。 “嗯,芷鱼说得对。”方添哲点头。 钟侠淡淡地笑,还摇了摇头,“芷鱼猜的没错,苏钰爱的人一直是我。她是个好女人,却因我而死,这辈子我都没法忘记她……” “所以你将自己的感情之门关闭,二十五年都是孤身一人,直至遇到了添哲的妈咪,才将它敞开,对吗叔叔?” “是,叶梦仪也是个好女人。”钟侠端起方添哲倒的茶,漫不经心地喝了起来。 方添哲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也难得与人开玩笑,道:“我妈咪痛苦了三十年,你跟她真是绝配。看来,以后我真不能称呼你为兄弟了!” 倏然,钟侠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哈哈哈,那是,以你的年龄,跟芷鱼一样叫我叔叔才适合……” 端芷鱼也笑了,忽然有点郁闷地问方添哲:“老公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们俩是这世上多余的一部分,都是非婚生育的。” “老婆。”方添哲一手盖到她的头顶。 “干什么?跟你说了好多次了,不要摸我脑袋!”端芷鱼有点生气。 方添哲目露浅笑,“我送你一首陈奕迅的歌,不要说话,ok?” “不说话就不说话了,我吃东西,正好饿死了!”端芷鱼扭转过身,立马提筷,夹一片蔬菜到自己碗里,低头开始战斗。 此刻,钟侠心中的乌云彻底消散了。也面向方添哲,道:“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惊天的秘密,程速,原名郁速,是辟天的第三个儿子,程月英所生。” 第2章 离间他们的关系 周日上午,立于别墅四楼的落地玻璃窗前,辟天眺望着浪花翻涌的大海,心中百感交集。 方添哲是他的仇敌,同时也是他的女婿,他到底该不该继续放手地对付他? 今天是他的五十岁寿辰,他的大儿子郁青和二儿子郁连刚下飞机,正往天圣国际大酒店赶。可是,他并不特别的开心,他最想看到的是女儿。 四海走来,告诉他道:“帮主,客人差不多都到了,大少爷和二少爷也带着自己的家眷落座了。”因为黑帮老大的身份,从前辟天并未像现在这番高调举办过任何的喜事。偶尔一两次聚会,请的人也只有道上的几个朋友,而且他的儿子们也极少在人前露脸。 “好,一年多没有见他们了。”辟天的声音忽然有些无力,又转身问:“方添哲和钟侠在吗?” 四海轻轻点头,“昨晚又提醒了,都没有推却。” 辟天不自觉地撇了下嘴,“很好,那我们出发吧。” 天圣国际大酒店内七大餐桌上都已坐满了客人,人不到一百个,但绝对是重量级和巨富级的。 现场没有任何媒体,也不会有闲杂人等擅自进来。 郁青和郁连带着各自的家眷坐于上席,方添哲夫妇和钟侠则被安排坐于上席的右侧。 郁青的老婆是美国人,郁连的老婆是欧洲人,两人皆为金发碧眼,懂的中文不多。郁青的儿子郁明远。今年七岁,郁连的女儿郁可欣,今年五岁,兄妹俩都继续了父亲这边的血统。都是能言善辩、活泼可爱的黄种人。 此刻还没有开席,虽然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中国菜,但是素来以吃货据称的郁可欣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没有停留在眼前的美食上,而是紧紧地瞅着旁桌的方添哲的脸看。 “可欣,你在飞机上没吃一点东西,现在不饿吗?”二十八岁的郁连亮眼俊颜,典型的富人面貌。 郁可欣无意识地摇摇头,令她垂涎欲滴的不是吃的,而是方添哲,抓住郁连的手臂。道:“爹地。一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叔叔啊。” “好漂亮好漂亮的叔叔?”郁连惊讶地寻着她的目光张望。他只能看到方添哲的侧脸,却与端芷鱼目光相遇。 郁明远也扭过头去,他的位置好。端芷鱼和方添哲的脸都看到了,道:“哥不评价男人的外貌,不过那个阿姨,长得真有感觉。” 因为尴尬,郁连便冲端芷鱼笑了笑,坐好责备郁可欣和郁明远道:“你们两个小色鬼,真是太像你们爷爷了。不过别盯着他们看了,人家都发现了,不好意思了。” “好,那我先吃点东西。待会等漂亮叔叔忙着吃东西时我再偷看,哥哥你也别看漂亮阿姨了。”郁可欣提起筷子,准备吃时又对郁明远说。 端芷鱼碰了碰方添哲的手臂,说:“老公,那个小女孩刚才一直在看你,还说你漂亮啦!” 方添哲一副囧态,“你可以把漂亮两个字去掉吗?”然后扭头去看郁可欣,那个长得粉嫩玉琢、讨人喜欢的小女孩,不禁叹道:“辟天的孙女,长得真是精致。哎,别人家的女儿,我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端芷鱼不高兴了,指着自己的小腹,“说不定我肚子里的这个就是个女儿!” 方添哲冷哼,“等它出生了再说吧。” “好像儿子不是你的种一样,你们方家可是阴盛阳衰啊!”端芷鱼不服气了。 方添哲认认真真地说:“我就是喜欢女儿一些,生儿子有面子一点,那是没错。可是儿子不会嘘寒问暖,我累了他不会给我捶背,回家不会向我撒娇,不会和我亲昵。我老了他也不会把我需要的头头是道的安排好。女儿比较体贴,孝顺。元芳,你怎么看?”讲完又问钟侠。 钟侠微皱着眉,觉得他们俩有点神经质,“女儿儿子都一样,培养好就行!” “还是叔叔公道明智!”端芷鱼重重地点头。 不过方添哲刚才说了那样一番话,她恍然发觉,他喜欢女儿是因为他的内心是比较怯弱的,他渴望亲人或爱人每时每刻的关怀和亲近。“添哲,我是你老婆,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只要你不丢下我。” “乖,其实你这女儿已经够体贴、够孝顺了。”方添哲难得如此开心地笑了,连眼睛也眯起了。 端芷鱼也会占便宜,为防钟侠听到,凑他耳边说:“其实我也想生女儿,因为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一个叫方墨玮,另一个叫方添哲!” “这……”方添哲无语中。 郁青双眼余光一直瞟着他们,心中思忖,“那两个男人和脸上画着小花的女人比较眼熟啊,难不成就是去年害死三弟的方添哲夫妇和钟侠?” 十一点半时,穿着爱马仕红衫的辟天在十来个保镖和十来个堂主的陪同下迈进大门。 “爷爷,爷爷……”郁明远和郁可欣同时伸长了脖子,溢满喜悦的眼睛纷纷去望辟天。 辟天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他们中间,抱起郁可欣,“哈哈哈,两个小心肝啊,爷爷可想死你们了!” “爸爸。”郁青和郁连一齐喊。 “dad。”郁青老婆和郁连老婆一齐喊。 四人正准备起身,辟天做手势按下他们,无比高兴地说:“青儿、连儿,爸爸真没想到,你们都会抽时间回来!” “爸爸,中华古训,百善孝为先,您的生辰儿子们怎会不记得?”郁青为人要比郁连严肃得多。 辟天更高兴了,连连称颂,“青儿到底是知书达理的人,没错没错,百善孝为先!” “百善孝为先?你做过那么多的坏事缺德事,还敢说善这个字,真是脸皮厚!”听到的端芷鱼恶狠狠地瞪眼辟天,然后自言自语。 “芷鱼!”辟天一撇头,见得端芷鱼随方添哲和钟侠坐在侧桌,原本阳光灿烂的脸上变得阴云密布,将郁可欣放到邻旁的凳子上,怒问身后四海:“这谁安排的?难道不知道方先生是我的快婿、钟先生是我的兄弟吗?” “帮主,是我安排的,我马上调整,请方先生和钟先生上座!”四海战战兢兢的,开始他根本就不知道,辟天要向社会公开端芷鱼是他的亲生女儿这一件事。而且辟天也没有跟他通气啊。 “您的女婿?”郁青疑惑不解,微蹙着眉反问辟天道。 郁连也觉得这个消息太突然了,“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辟天各看他们一眼,比较淡定地说:“方添哲的老婆芷鱼是我的亲生女儿,也就是你们的妹妹,有时间我再向你们解释吧。” “那她是谁生的?苏钰吗?”郁青紧张地追问,当年苏钰舍身救钟侠,跟着留在了东南亚,之后挺着大肚子逃回c市。那时只有五岁的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因为心爱女人的背弃而郁郁寡欢,好久好久才振作起来。 “没错。”辟天微微点头。 郁青面色阴郁,“我猜到了。”他没再说什么了,他的生母樊相萍,与辟天患难与共许多年,却没有得到过辟天的爱,郁连的生母与樊相萍命运相似。端芷鱼是仇敌方添哲的老婆,原则上辟天应该是不认的,可是他认了,不难猜出她是苏钰所生。 “方先生、钟先生、方夫人,我们帮主真诚邀请你们上座。”四海走到右侧这一桌,弯腰哈背,做着请的手势,样子十分的恭敬和谦卑。 方添哲冷一勾唇,端起桌上咖啡悠悠地品着,钟侠和端芷鱼态度和他一样,不动也不语,显然不给面子。 “方先生,有请!”四海又做了个手势,弯腰的角度更大了。 方添哲放下咖啡杯,嘴角滑过一丝浅笑,正要说话,“你们帮主……” “哈哈哈,方董事长绝不会与自己的杀父仇人坐一桌,辟帮主,令你的人别费工夫了,热脸总贴冷屁股,多不好?”林德文和林湛已领着四个保镖大步款款地走近。他们只有六个人,却使得整个空间笼罩着一股强烈的杀气。 辟天一惊,林德文怎么来泰国了,什么时候的事?随即又回过了神,起身相迎,“林总,你远道而来事先怎么不打招呼啊?辟某好派人去接啊!” “不不不,辟帮主日理万机,林某实在是不好意思借用辟帮主的时间。”林德文站在郁可欣的后面,阴鸷的眼睛却看着右侧的方添哲。 辟天当然明白,林德文这趟过来就是为了挑拨他和方添哲的关系。想必他还听说了,端芷鱼是苏钰的女儿。 “与沙发仇人坐一桌?”毫无疑问,端芷鱼歪着脑袋纠结着这几个刺耳的字。 林德文的笑容异常虚假,装作不知道端芷鱼身世的,“实不相瞒方夫人,当年您的公公方渐弘乃中慢性毒而死,下毒的人是程月英,那卖毒的人即帮凶便是辟帮主了。” “什么?”风中,端芷鱼单薄的身子摇曳了一下,“这不可能!” “你若不信,大可当着众人的面找辟帮主对质。”林德文的眼神锐利得像把尖刀。 端芷鱼一动未动,方添哲意想不到地站起身,扶着她的肩膀安慰她道:“老婆,别听他的,我们过去坐。” 第3章 生日寿宴出诡异 方添哲起身了,端芷鱼犹豫了片刻也起身,钟侠自然与他们俩一道。 林德文阴斜着眼,明白方添哲这么做是在端芷鱼面前否认辟天曾与人合谋杀害方渐弘这个事实。其实方添哲的内心很不情愿坐过去,但是为了安抚老婆的情绪,不得不如此。 天真的小郁可欣见方添哲来了,忙从自己凳子上跳下来,坐到旁边的另一张凳子上,问:“漂亮叔叔,你坐我旁边好吗?” 方添哲一向喜欢小女孩,何况眼前的郁可欣和他的小外甥女肖奕淼年龄相仿,便按她的要求坐下来,道:“小朋友,你就叫叔叔,不要叫漂亮叔叔。” 郁可欣黑亮的眼睛眨了眨,可爱地问,“为什么?难道叔叔不漂亮吗?” 端芷鱼和钟侠跟着在方添哲身旁的两张空位子上坐下,端芷鱼看着郁可欣,一本正经地说,“你真聪明,叔叔的确一点都不漂亮。” “漂亮!”郁可欣执拗的口气。 听得郁明远扑哧一笑,道:“其实阿姨是说你笨,形容男人的外貌好,只能用英俊、帅气、倜傥这类词!” “对,还是小帅哥中文知识渊博一点。”虽然不是很乐意与他们坐一桌,但端芷鱼依然由衷地夸赞郁明远一句。 见家中的两小孩与方添哲夫妇比较谈得来,辟天的笑容更加爽朗了,招呼林德文父子道:“林总,林少爷。辟某也请你们入座,多吃多喝了,哈哈哈!” 林德文父子面面相觑,哪有心情在这地方吃喝。林德文冷漠地说:“辟帮主客气了,小女林沁腿部受伤了,我们两父子实在不放心将她一个人扔在家。不过林某准备了一份薄礼赠予辟帮主,愿辟帮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身后一人将一个信封递到他的手中,“这里十个亿,辟帮主请笑纳!” “这……”郁青和郁连望着木讷的辟天一脸迷惑。 林德文拱手贡献着那张银行卡,一动未动,辟天的嘴角却微微抽搐起来,想:林德文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分明是在提醒我先前已经收了他的十个亿。现在应该动手杀掉方添哲了。 “林总如此大方。辟某却之不恭了。”还是双手将其接过。 终于,林德文嘴边滑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转身对林湛说:“湛儿。我们回吧。” “好的爸爸。”林湛点点头,那桀骜不驯的个性毫无收敛之意。 林德文一走,林湛和随同的保镖便紧随其后,迈步离开了这个寿宴大厅。 “爸爸,无功不受禄,林总这是什么意思啊?”郁青焦急地问。 辟天凑他耳边,“晚上再跟你说吧,现在不方便。” “也行。”郁青低应。 该走的人都走了,辟天脸色变好了少许,对同桌的子孙儿媳说:“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芷鱼是我的女儿。明远、可欣,以后你们直接称呼她为姑姑,不要阿姨阿姨地叫!” “啊!”郁可欣一个兴奋,差点跳起来,“爷爷,那漂亮叔叔就是我们的姑父了?以后我就叫姑父了!”她蹦跶着,别提多开心,差点就扑倒方添哲怀里。 郁明远到底大两岁,而且是男孩子,要懂事和沉稳许多,瞅见端芷鱼并不高兴,便扶住郁可欣道,“姑姑都没有认你,姑父就更不会认你了。” 辟天也看向闷闷不乐的端芷鱼,端起桌上高脚杯中的红酒,举起对她说:“芷鱼,爸爸真意外,你能过来陪我吃饭。” 端芷鱼秀气的小脸弥漫着几层戾气,不知看着何处问:“那会林德文说的是不是真的?” “芷鱼,今天不说这个好吗?”辟天悄悄瞟眼方添哲。 端芷鱼不禁苦笑,自己下定论:“如果不是真的,你会立马否认。”扭头望向表情漠然、似在一直思考问题的方添哲的侧脸,喊他:“添哲。” “嗯。”方添哲亦看她,笑了笑,提筷子夹了块精瘦的牛肉放她碗里,“你不要管太多了,先吃东西吧。” “哦。”端芷鱼知道方添哲别有用意,因为盯着他们的人多便不想多说什么了。 方添哲有意瞒着端芷鱼,这点辟天看出来了。只是他爱芷鱼的程度深得不惜放弃报父仇吗?如果他真能做到,那他郁霄云也可以为了苏钰放下一切,退隐山林、怡享晚年。 “方董事长说得对,都十二点了,大家的肚子都叫嚷嚷了,吃饱喝足再说!”辟天大喝一声,愉悦的目光在四周游弋,热情而又高兴地招呼着他们吃。 林家父子一干人等出了天圣国际大酒店,躲进自家的豪华车里谈起话来。 林德文问道后座的保镖总管,“弄清楚了吗?辟天今天坐的是哪辆车?回去会走哪条路?” 那保镖虽戴着黑色墨镜,却掩不住从他眼底翻涌出的那腾腾杀气,道:“林总放心,穆虎堂堂主胡五亲手筹划的,绝对不会失手。” “很好!”林德文唇角勾起,那形状就如初一的弯月。 林湛则笑眯了眼睛,“爸爸,辟天死了,您说最有可能害他的人是谁?” “你说呢?”林德文耐有寻味地反问,又道:“他的儿子们绝对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以我和他这么铁的关系,刚才还送给他十个亿当寿礼啦!” “是是是,爸爸您太精明了!”林湛拍手称赞,“还有一点,辟天死了,我这虎义帮深得人心的副帮主,是不是就晋升为了……” “哈哈哈,理所当然!”父子俩互视一眼,然后一齐咧嘴笑开了。 快两点时,寿宴散了,方添哲夫妇和钟侠刚走到酒店大门口,辟天便领着几个保镖追出来了,“芷鱼!” 三人停下脚步,等待辟天追上来。 尽管端芷鱼很看不起辟天的人品,可他确实是她的亲生父亲,对她也不错啊。 “你叫我干什么?”阴着个脸问他。 辟天看眼方添哲,又看眼钟侠,“两位,我想跟芷鱼单独说几句话,通融通融,如何?” “ok。”方添哲点了下头,对师舜和师熹说,“你们陪夫人。” “方董,那我们俩回避了。”钟侠也很大度。 端芷鱼和钟侠就待在酒店一楼的贵宾室。 “芷鱼,我想听到你叫我一声爸爸。”辟天坐在沙发上,矜贵的端芷鱼一直微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指甲。 她心不在焉地说:“如果你没有害死添哲的爸爸,我会这样称呼你的。” “你很爱他?”辟天顿觉心一凉。 端芷鱼很不高兴他问这样无知的问题,抬起头道:“怎么能不爱?他可是我的丈夫!” “真是冤孽。”辟天轻轻地叹了口气,忽然也很无奈,“芷鱼,其实方添哲不适合当你丈夫。” 端芷鱼一怔,脸色更黑了。他怎么这样说?难道他也觉得我跟方添哲性格不合?很凶地说:“关你什么事啊?至少我们现在很恩爱!” 辟天毫不生气,语重心长道:“其实我也看出来了,方添哲确实很宠你。但是爸爸必须将郁家流传下来的祖训和诅咒告诉你。” “什么祖训和诅咒?难道与我有关?”端芷鱼眉梢变弯,很有兴趣知道,因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辟天点头,“郁家祖训,方郁异兴衰。郁家的女孩儿不能嫁给姓方的男人,否则,会克死他。” “不可能!”端芷鱼忿然大怒,不安地站起了身,“辟天,你这是封建迷信!你只是盼着我跟方添哲离婚,以为那样对你有很多好处!” “不是,芷鱼,我可以给你举例,你自己去考察它的真实性!”辟天拖住准备离开的她。 端芷鱼扭头回望,“我不要听了,反正我不会信。” “不信可以,你是成年人,万事自己下决定,爸爸只讲该讲的!”父女俩固执的个性差不了太多。 “那好,你说啊!”虽然不情愿,却洗耳恭听。 “一百多年前……”辟天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方郁两家的关联,几乎是从方敬海的父亲方运隆、与他的爷爷郁崇熹那一辈说起。 听着听着,端芷鱼的脸色已变得像纸一样苍白,心头由生了一种害怕和不安的心理。 方添哲和钟侠坐在路边的车里等端芷鱼。 方添哲今天异常沉默,师尧等人都不敢主动跟他说话。只有钟侠,无畏地问:“你打算为了芷鱼放弃报仇?” 方添哲想了想,微微敛眉,“如果辟天不再与林德文父子为伍,我是这么决定的。而且上次在hk国际大酒店,他也放了我一马。” 钟侠一笑,“我就猜到了。”忽而又忧心忡忡问,“对了,林德文这趟来泰国,一定是为了干大事。否则不会堂而皇之地送十个亿给辟天。” 方添哲唇角上扬,“管他了。” “那接下来你计划怎么对付他们父子?” 方添哲冷锐的眼睛不知瞟着何处,道:“林德文必然听说了芷鱼是辟天的女儿,照我估计,他的下一步就是杀辟天。” “啊?极有可能!”钟侠身子一颤,“那你怎么办?” “目前林湛是虎义帮唯一的副帮主,如果辟天真遭毒手,我绝不会让他主掌虎义帮。” 第4章 幸福时间不长久 钟侠自己回了east大酒店,端芷鱼与辟天谈完话出来便坐进了方添哲所在的车里。 看她魂不守舍、无精打采的神气,辟天主要跟她说了什么,他大致明白了,提议道:“咱们去海边,晒晒太阳,泡泡日光浴,怎么样?” “你带我去海边?”端芷鱼有些受宠若惊。这个时候的方添哲工作应该是很忙很紧张的,怎么还抽时间陪她啊。 方添哲点头,捧着她的脑袋,亲亲她的额头,“都来泰国了,不陪宝贝你痛快玩一回,那我这老公也当得太不厚道了。” “呃,你什么时候厚道过?一直在欺负我的……”有些不服气的端芷鱼小声嘀咕,想起自己怀孕了,又不解地问:“只是我能去吗?宝宝不会受到影响吧?” 方添哲一向鄙视她的智商,“晒太阳而已,关它什么事?” 方添哲开车载着端芷鱼来到海滩上,今天晒日光浴的人真谓多,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发色的人都有。 端芷鱼看着那些裸露着大半身体的男男女女,顿时心情好了不少,笑眯眯地说,“我也要把皮肤晒成他们那样的古铜色,看起来很健康很漂亮。” 本来方添哲是兴致勃勃的,一听到端芷鱼这句话,顿时心情变蔫,撇了撇嘴,像这午后的阳光一样,懒洋洋地说:“好想法,你晒成那样,我再用漂白水把你漂白。” 端芷鱼的笑容即刻收敛,小脸一甩。“你敢!” 方添哲冷哼,重重地摔上车门,道:“女人一白遮三丑,你本来就不漂亮。还想着晒黑,脑子抽风吧!” 端芷鱼急得哽了那么几秒,他居然又说她不漂亮,怒道:“知道了,与你的温蕴相比我确实差很多!”气愤地从后座中掏出自己的那袋泳装,直冲冲地往海边去。 示意到她真的生气了,方添哲连忙改口,追上去扶着她道,“我开玩笑的,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这样的肤色。我不希望你随意地改变它。芷鱼。” “放手!”端芷鱼扭动身子将他甩开。自己找了个帐篷换衣服,方添哲在外面守着。 端芷鱼的泳衣是方添哲选的,她本以为是十分保守的那种。谁知道换好后竟发现它是一套花色的比基尼,弄得她不好意思出去了,站在落地镜前,前照后照、左照右照。 方添哲等得不耐烦了,“喂,你扒皮啊,这么久!” “扒你的皮还差不多!”端芷鱼粗鲁地将自己换掉的那套天蓝色连衣裙往帐篷外一扔。 “喂……”为防止它罩到自己头上,方添哲于匆忙中将它接住。 扭扭捏捏地走出帐篷,那微隆的小腹,令她完美的身材被打了对折。 方添哲脸上却浮出一丝笑容。上前牵住她:“不错,我的东西就是比别人的靓!” 端芷鱼一听又不高兴了,还以为方添哲在暗讽她,停下脚步问,“什么意思?什么是你的东西?” 看她垮着小脸很严肃的样子,方添哲呆了呆,装出一副笑脸,“我的东西当然是指你这个人了,你全身上下不都是我的吗?” 端芷鱼咬咬唇,恨恨地跺他一脚,“那你不是东西!” “哇,痛啊……”方添哲弯腰抱起了自己的脚。 海滩上,带着墨镜的方添哲和端芷鱼并排躺在竹垫上。方添哲就穿一件泳裤,他身材极好,非常精壮,有六块腹肌,但不是很壮实很粗矿的那种,加之双腿健美修长,看去浑身透出一股力量感。 “方添哲,我问你件事。”端芷鱼突然喊道他。 方添哲摘下墨镜,表情显得很不快,“方字去掉!” 一想起辟天告诉自己的那几句诅咒,端芷鱼怎么都无法释怀,头偏向他这边,“添哲,你早就知道了你爹地是怎么死的,对吗?你急着来泰国是为了找辟天报仇而不是单纯地谈生意,对吗?” 阳光炫得方添哲眼有点花,“老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多管。” “可这不仅仅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有权知道,辟天他……是我爹地。”后面那四个字端芷鱼说得很艰难,便又补充一句,“虽然他做了很多坏事,但他生了我啊,没有对不起我啊。” 方添哲也偏头看她,此时他面容清淡,帅得潦倒众生,“没错,我的本意是找他报仇。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他是你的爹地,所以决定……过去的算了。” “那,你不杀他了?”端芷鱼微蹙着眉,不敢相信。 一丝笑容很慢很慢地从方添哲唇边滑过,他的一只手搭上端芷鱼的小腹,道:“动脑子猜猜我最引以为傲的是什么?” 端芷鱼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无比强大的拓远集团!” 方添哲摇了摇头。 端芷鱼又想了一会,“花不完的巨额财富!” 方添哲还是摇头。 无意间见他瞅着自己的肚子,端芷鱼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我帮你生的那个可爱乖巧的儿子方墨玮!” “错了。”方添哲没有耐心让她继续往下猜,道:“曾经有个女孩子追我,她说,为了接近我努力考上我的大学,然后陪在我身边为我洗衣送饭,哪怕那时我很嫌弃她,她依然不离不弃。” “哦,现在回忆起来我还真不好意思,那时我太花痴了,闹着玩的。”端芷鱼的脸颊红得像火在燃烧。 方添哲不腻地欣赏着她,又道:“而我最引以为耻的事是,我曾经伤害过你,对你很不好。” “添哲,你不要说了!”端芷鱼忽然觉得很尴尬,很难为情,急忙打住他。 这么多年,从未听过方添哲讲如此肉麻的话。今天他吐露这些心声,令她很不自在。 “老婆我爱你。”方添哲说。 “哦。”端芷鱼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索性将头摆正,看着天空。 “如果哪天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会觉得这世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没了意义。答应我,陪我到老。”方添哲的这一番话别有用意。 端芷鱼听得明白,道:“辟天说我会克死你。建议早点跟你离婚。” 方添哲一笑,“离婚我会死得更快,求你施恩不要离开我,让我多活几年……” 终于,端芷鱼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又扭头看他,道:“其实我很嫌弃你。不过你求我不离开你,我也不是不答应,只要你好好表现表现。捶腿!”说完,一条腿肆意地搭到方添哲身上。 “喂……回家再给你捶吧……”方添哲无语了几十秒。 端芷鱼笑容即刻收敛,坐起身问,“为什么要回家捶?” “若被熟人看到或拍到,我不好意思。”为防止端芷鱼变凶,方添哲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端芷鱼还是变凶了,恶恶地瞪着他道,“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熟人看到了都会夸你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的!” “那好吧,依你了。”莫名其妙地,在这个时候,方添哲生怕端芷鱼对自己不满。亦坐起身,搬过端芷鱼的双腿横放到自己腿上,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地开始给她按摩。 轻轻的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时不时地吹拂着人的脸庞,让人感觉凉爽极了。 端芷鱼又躺下了,方添哲仍然坐着专心加耐心地给她捶腿,她闭着眼睛很是享受,而且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涌上心头。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 “快,方董和夫人在那儿!”师尧和师舜喘着粗气,慌慌张张地出现在方添哲面前。 “方董!”两人一齐喊了一声,像是见到自己久别的亲人一样开心。 这个时候过来扰他的兴,方添哲一向不会轻饶,阴着脸很冷地问:“没看到我在忙?” 师尧稍稍平静下来,望了望还在睡觉的端芷鱼,“方董,我们有急事!” “说。”方添哲停下来。 “辟天快死了。” 方添哲一怔,端芷鱼睁开了眼睛。 “这消息来得太快了,林德文果然狠毒。”方添哲凝眉暗忖。 端芷鱼坐起来,她的身体像被抽空了一层什么,晃了一下,盯着师尧,“你骗人的!他健朗得很,那会在办寿宴,出酒店时还找我聊天了,怎么可能快死了!” 师尧知道端芷鱼心底认辟天这个父亲,便解释道:“夫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一小时前,辟天与部下坐车回海边别墅,不料途中,车子爆炸,车上一共六人,五个当场死亡,只剩辟天还悬着一口气。” “什么?他真的快死了,他真的快死了……”倏然,端芷鱼的脑海一片空白,精神也变得恍恍惚惚的。 “芷鱼你别怕,有老公在这里。”方添哲连忙将她搂到怀里,对师尧和师舜道,“我们马上回酒店!” “好的方董!” 端芷鱼推开方添哲,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失去了从前的神韵,问方添哲,“为什么会这么突然?有预谋的对吗?有人设计好了要杀他?” 方添哲担心她情绪失控,“芷鱼你能不能不管这么多,乖,我们先回酒店,我派人打探。”方添哲抱起了她。 “不,不,我不回酒店,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他,他是我的亲生爹地,我不想他死……” 第5章 郁氏家族聚一堂 辟天所住的海边别墅。郁氏家族的亲友加虎义帮各大堂主齐聚。 二楼主卧,完全动弹不得,却还剩最后一口气没有落下的辟天,面若死鱼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因为医生们都没有把握能将他救活,所以所有的医疗设备等都被拆走了,还以他干净的身体,让他轻松上路。 他本该像其他五人一样当场丧身的,但他心中有着放不下的事,异常坚定的意志和信念使得他奇迹般的活着,顽强地与鬼神较量。 “爷爷爷爷,你说话啊,你不要离开我们啊……” “爷爷爷爷,你扭头看看我们啊……” 跪在床边的郁明远和郁可欣一边嘶声哭泣一边悲伤絮叨。 郁青和郁连两兄弟沉着脸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郁青手指间夹着一根烟,他深邃瞳孔中翻腾的杀气就像远处大海里那汹涌的波涛,左手紧捏成拳,道:“我郁青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倾家荡产,也一定要揪出这个胆敢对爸爸下毒手的人,将他碎尸万段!” “大哥,那你觉得这个人最有可能是谁?”郁连剑眉竖起,心中的恨意丝毫不比郁青少。 郁青唇角慢慢勾起,冷冷地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方,添,哲。” 郁连身子一颤,躁动不安地问:“为什么你怀疑他?” “他是我们郁家最大的仇敌,为什么不能怀疑他?”郁青侧过脸看郁连。那眼神有着讥诮的意味,道,“我首先想到的只有他。当年爸爸与林德文和程月英合谋害死了方渐弘,紧跟着他又和钟侠杀死了三弟。试问这回他来泰国,难道是为了旅游度假吗?” 郁连很沉着,“我听四海说了,他的本意是找爸爸帮忙除掉林氏。” “林家与我们郁家相交这么多年,爸爸怎么可能站在他那边?现在他掌控了地乾的那股势力,所以自己动手了,先杀爸爸统一虎义帮,顺便为方渐弘报仇,接下来再杀林德文。” 郁连还是摇头,“反正我觉得不是方添哲。大哥你别忘了。端芷鱼是我们的妹妹。” “苏钰的女儿?”郁青的心蓦然一沉。 “大少爷二少爷。方添哲夫妇来了!”四海忽然走进来禀告。 “他们来干什么?探风我爸爸死了没有?”郁青心里忿气。却还是招了招手,“让他们进来,我倒想看看他要干什么!” 五分钟后四海领着方添哲和端芷鱼两个人进来了。 “啊……”站在床边。望着嘴脸苍白如鬼的辟天,端芷鱼单薄的身子晃了晃,差点就倒了。 “方董事长,咱们又见面了。”郁青面无表情地迈到他们面前,右手伸向方添哲。 方添哲感觉到了他身上有一股强烈的杀气,微微一笑,亦伸手与他一握,“郁大少。” 相对而言,郁连是真的友善,各看方添哲和端芷鱼一眼。淡淡地说,“谢谢你们来看望家父,请座。” “郁二少太客气了。”方添哲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注视端芷鱼。 她正注视着床上的辟天。 “芷,鱼……”原本完全说不出话的辟天微微偏头,在看到端芷鱼的那一刹那,两行眼泪自他眼尾慢慢下淌。 端芷鱼的桃眼也变得湿润淋漓了,跨步蹲到他床边,“我在这里!” 辟天艰难地抬手,伸向她的脸,“叫我爸爸……” “我……我……”端芷鱼吞吞吐吐,泪水早就模糊了她的视线,以致她看不清此时辟天的表情。 “姑姑,爷爷快死了,你就让他泉下安心吧!”郁明远慌忙抓住辟天滞在半空的手,抬头,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端芷鱼的脸看。 “是啊,爷爷说你是他的女儿,是我们的姑姑。姑姑,爷爷千错万错,都是你的爹地,现在他快死了,你就叫叫他吧。”郁可欣亦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端芷鱼。 “可是我……”端芷鱼很犹豫,她真的叫不出口,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辟天。 “芷鱼,你看不起我对吗?”辟天的声音虚弱得令听者颤抖。 “没有,没有。”端芷鱼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如果不在这种情况下,她一定会说是,但现在她不想打击一个将死之人。 辟天当然知道她在撒谎,却风淡云轻地笑了笑,道:“其实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这辈子我做了很多错事和坏事,所以老天这么早收我……” 端芷鱼回过神来,立马抬头,很紧张地问出了自己一直想了解的,“你爱我妈咪是不是?你后悔曾经侮辱了她是不是?你后悔害死了添哲的爹地是不是?” “是,都是。”辟天暝了瞑目,又豁然睁眼,望着站在端芷鱼身后的方添哲。 方添哲也蹲到端芷鱼身边,道:“辟帮主,请说。” 辟天很慢很慢地说:“当年害死你爸,完全是我和林德文两个人想的主意,程月英上当了,她不知道那是慢性毒药。程速是我跟程月英的儿子,已经死在你的手中,将来,请你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放程月英一马,好吗?” “嗯。”方添哲冷漠地应了一声,毅然扭过头去,不愿再看辟天这个仇人。即便现在他是一个躺着的、就要死去、并向他忏悔的人。 端芷鱼瞅了瞅方添哲这轮廓完美、线条柔和的侧脸,她能够体会得到方添哲有多恨辟天。因为他对辟天毫无怜悯之意,看辟天时的眼神更是冷如坚冰。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俩的命运竟是如此关联在一起的? “芷鱼,原谅我……”辟天的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无力。或许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魂魄,被郁明远握着的那只手也不自觉地往下垂。 “爷爷,爷爷……”郁明远和郁可欣轻轻摇着他。 “爸,爸……”郁青和郁连一齐跪倒在床边。 方添哲站起身。在这里他是外人,对端芷鱼说:“我在外面等你。” 方添哲走了。 “芷鱼……”死亡的痛苦使得辟天的表情变得极其扭曲,却还是注视着哭得就像一只小花猫的端芷鱼。 端芷鱼抹抹眼泪,亦看着他,缓缓地张嘴,“爸,爸。” 辟天笑了,如佛祖拈花一般,超凡脱俗。 “郁青,你过来。”辟天忽然喊道。 郁青的眼睛也是红的。端芷鱼一让开。他便凑到了辟天身边。“爸!” 这时,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辟天竟支起了上身。凑郁青耳边小声说了一会儿话,同时见得郁青的眼睛慢慢瞪圆。 “爸,我知道了。”郁青点头。 辟天似乎放心了,众人还没着意,他又重重地跌回了床上。 “爸,爸……” “爷爷,爷爷……” 辟天死了。 端芷鱼坐在副驾驶座上,两眼无光、面无表情,问:“害死他的人是谁?是你吗?” 方添哲知道她情绪不稳,又怀着孕。所以没跟她生气较劲,很冷静地答:“你当我方添哲是什么人?与我无关。” “那我们回中国好不好?我想墨玮了,想妈咪了。”端芷鱼还在流泪。 方添哲两手握着方向盘,侧过脸看她,“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你就当在这儿做了一场梦,什么记忆都不许带回去,好吗?” “嗯。”端芷鱼也扭头看方添哲,强颜一笑道:“我是端仲篪的女儿,方墨玮的妈咪。” 方添哲不是很满意,正视她问:“还有了?” 悲伤中,端芷鱼脑袋还是很机灵地转了转,“方添哲的老婆。” 方添哲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眯着眼睛,慢慢凑到她的嘴边。 端芷鱼呆呆地看着他,当然知道他要干什么。 方添哲捧着她的脸,吻着她的唇,吻得非常深,舌头如蛇一样不断地钻到她的深处,卷着她的舌,斯文地吞咽。 如要吞了她。 端芷鱼双手环着他的脖子,配合着他这场甜蜜而又深长的吻。 方添哲和端芷鱼回到hk国际大酒店,端芷鱼便躲在卧室忙着收拾东西,准备明早启程离开。她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接下来会发现更多更不好的事,所以她只想快点逃离这泰国,回到c市原来的那种生活中去。 端芷鱼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悬疑的事,这几天怎么都不见高枫联系我?我们一起过来的,难道他遇到了危险吗? 想着想着,端芷鱼真的为高枫担心了,她的手机早就丢了,而且她一直都没记住高枫的号码。 休息了几天,李康的伤势好了大半,此时正与方添哲及地乾、师尧一起在客厅里商议事情。 方添哲坐在沙发上,道:“就这样了,地乾,今晚务必调足人马。” “放心吧方董,我的人一定会赶在最前面,拦住那些赶来奔丧的堂主,告诉他们您的心意!誓必不让虎义帮的大权落入林德文那熊儿子之手!”地乾铿声相应,然后起身出去了。 端芷鱼径直走到方添哲面前,样子很焦急地问,“添哲,你的手机在哪儿?” 方添哲本还要和左右两边的李康和师尧说话,见端芷鱼如此反应,关心道:“怎么啦?” 端芷鱼左看右看,终于在放台灯的那张小矮桌上找到了方添哲的手机,顾不上答话地忙着翻找高枫的号码。 “你联系高枫?”一目了然的方添哲微皱着眉问。 端芷鱼生怕他误会,道:“我跟他结伴而来,可是这些天他都没消息,我觉得很奇怪啊。” 方添哲思考一会,道:“芷鱼,高家人一向精明得很,相信高枫不可能遇到什么事。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问问吧。” “好!”端芷鱼欣慰地点点头,觉得方添哲真的变好了,没以前那么小气了。 第6章 恶俗至极的人类 端芷鱼拔了高枫的电话很多遍,里头提示的总是无法接通、无法接通,无奈之下,端芷鱼只得给他留言了。 师尧这时也坐着,看方添哲脸色阴沉,似乎还在想事,壮胆打扰他道:“方董,果真明天回国?” 方添哲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没有怪罪他,道:“你放心,我不会扔下师禹等人不管。辟天死了,我会找郁青的。” 师尧暗自松了口气,“多谢方董了。” 世间的友谊分为很多种,有真有假,有深有浅。 虽然温蕴心里十分清楚,林沁接近自己,从来都是为了利用自己去对付方添哲。可是,她依然将林沁当朋友。 或许是因为她朋友太少吧。 林家别墅,看去整个人已只剩下一具躯壳的林沁,左腿还被吊着,下不了床。 温蕴坐在她的身边,削着苹果。 “温蕴,我以前是不是特别坏特别坏,所以添哲对我才会这么狠?”林沁的目光不知停在何处,反正毫无光彩。 温蕴是个直言不讳的人,点点头道:“算吧。添哲那种男人,一向不喜欢女人太强大太狠戾。”说完,将刚削完的苹果送到她嘴边。 林沁摇摇头,表示吃不下,又问温蕴,“至少他曾经爱过你,说实话,你后悔当初没有把握住他吗?” 温蕴将苹果搁在桌上,道:“当然后悔。可是有什么用,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几句话。命里有时终于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温蕴一语惊醒梦中人。 林沁大彻大悟了,那对迷人的凤眼开始溢泪。道:“其实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我错了。我的内心并没有很爱他,一直以来都是我强大的虚荣心在作祟。我觉得只有他那种才貌双全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而且我还觉得,任何男人都没有资格拒绝我。更何况他拒绝我是为了一个出身平凡、各方面都不比我好的端芷鱼,所以我想方设法报复他们。” 林沁的肺腑之言令温蕴笑了,她心里也有些惭愧,道:“我和你真的很相似。从前,叶添哲在我心中非常重要,却也只是排在第二的位置。排第一的则永远是我对名利的追求。直至去年到c市读了他和端芷鱼结婚的新闻。我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早就失去了最有价值的东西。” 林沁以为温蕴是在难过,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道:“这么说。我们俩就是这个世上最恶俗的女人了。一个整天幻想着得不到的,一个整天怀念着已经失去的。” “没错,我们恶俗,所以我们决定改变。”温蕴双瞳剪水、凤婉流转,静静地看着林沁的脸。 林沁点头,“希望我的忏悔来得及。” 所有虎义帮的地盘,满目净是缟素,虽然少有哭声,但毫无疑问都是极其压抑和悲壮的氛围。 晚上,虎义帮总部的办公大楼内。林湛坐在以前辟天坐在位置上,与座下从世界各地赶来喝寿酒,然后改变成奔丧的七十二位堂主说话。 “辟帮主遇害,幕后凶手是何方人物,相信各位兄弟都心里有数。趁着那人还在泰国,大家联手干掉他为辟帮主报仇,如何?” 七十二位堂主分管自己堂会内除开财务上的一切事务,个个都不是简单的头脑。 面对他而坐的一个堂主比较莽撞地问:“林副帮主你恕我愚拙,请直接说出那人的姓名,否则我们猜不到!” 他身旁的另一个堂主附和起来,“就是,我们虎义帮走的是黑道,辟帮主主持大局这么多年,得罪的大人物着实不少。” 林湛还是不瘟不火的态度,幽深的目光望向他们两人,道:“可是有胆跟我们虎义帮作对的极少啊,除了中国c市的方氏一族。” “林副帮主,您的意思是方添哲杀了辟帮主?”又有其他堂主表示疑问。 “当然,方添哲是方渐弘的独子、方敬海的独孙,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出生于富贵之家的方渐弘为何会死于壮年。”林湛说话时嘴角伴着一丝浅笑,瞅见众人偏暗的脸色,继续说,“方添哲能不为自己的父亲报仇吗?” 众人觉得有些道理,纷纷沉静地想事,一会后又有人开始辩驳了:“方添哲不是辟帮主的快婿吗?快婿杀岳父,不怕老婆与自己反目?” 这下,林湛讶然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个个都帮着方添哲说话? “方添哲的老婆端芷鱼只是辟帮主的私生女,在这里林某不得不说她的坏话,那个女人,爱慕虚荣得很。或许大家不知道,在方家,她没有一丝权力,一切大小事务都由方添哲做主。所以她怕极了方添哲,怕被他扫地出门。即便是方添哲杀了她的生父,那所有的委屈和怨恨她也只会装在心里,默默承受,以保全自己名正言顺的方夫人的地位。” “不是吧?” “这女人太软弱了吧?” “难道辟天真是方添哲杀的?” “自己岳父都杀得肆无忌惮,如此没有血性,让这种人来做我们帮主,还不如眼前林湛这小人!” …… 众人暗自思忖。 “林副帮主的分析真谓头头是道,那请各位堂主再听郁某一言!”郁青带着四海以及其他五个保镖忽然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林湛一颤,谁通知郁青了?他这会过来有什么用意?是敌还是友?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 郁青剑眉微蹙,大步凛凛地往里迈步,最后停在林湛身后道,“诸位,我是辟天郁霄云的长子,郁青。虽不为虎义帮的人,却要替父亲管管虎义帮的事,直至新任帮主诞生!” 郁青一说完,四海便上前将六片钥匙放到他的手上。 “诸位应该知道,虎义帮的全部地契和小半固定资金分储世界六家银行。得靠这六把钥匙,加我父亲设置的十六位数密码才能将银行的储存柜打开。如今在世上,除开郁某,相信已经没有人知道这六家银行的位置和那些密码了。” “这……”众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面面相觑。 这不明摆着吗?郁青就是新任帮主了。 林湛脸色早已变阴,却起身笑着走到郁青身后,道:“郁大少爷,我愿意追随你,为你父亲报仇雪恨!” “多谢林少爷了!”微微移步的郁青拍了拍林湛的肩,跟着在帮主的位置上坐下,道:“除开为家父报仇,目前虎义帮还有一件大事没完成,那就是统一,收回方添哲手中那四分之一的势力!” 众堂主呆了片刻。 然后有个善于拍马屁的人立马响应,“郁帮主英明,统一虎义,壮大我们的帮会!” 随之,很多人呼喊:“郁帮主英明,统一虎义,壮大我们的帮会!” 郁青嘴边滑过一丝诡异的冷笑,稍稍扭头欲跟林湛说话。 林湛立马弯腰。 郁青道:“据小道消息来报,方添哲夫妇明早回中国,你知道怎么做了?” “那是自然!” 林湛回到家中大发脾气,煞是气愤。 “辟天老狐狸,原来那些堂主早就没有实权了,原来虎义帮早就是他们郁家的了,怪不得先前的那些堂主都那么怕他!” 林德文慢慢走到他的身边,也是一脸忧重。 坐立不安的林湛又急着告诉他:“那个郁青还扬言要统一虎义帮,要与方添哲为敌!爸爸,您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林德文蹙眉思忖,浑圆的小眼释放着灰褐色的邪光,“说是那么说,可谁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怎么说他跟方添哲都是亲戚,辟天死前在他耳边具体说了什么,也没人能猜透。” “那您的意思是?” “郁青和郁连的老婆儿子不也来泰国了吗?” 林湛眼前一亮,“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林德文点头,自言自语地诠释一遍,“方郁两家人,都不可能是我们的朋友。既然如此,那就是敌人了。如今我们林家不能再倚仗虎义帮,那就必须把虎义帮拿过来。” “是。万一郁青知道辟天的死与我们有关,那我们的下场……所以我们得先下手为强……”这个时候,林湛忽然注意到了温蕴正从楼上下来,她刚哄得林沁躺下了。 “温蕴!”林湛的眼中杀气腾腾。 温蕴本竖着耳朵在听他们说话,见林湛发现了,便抚了抚肩上的包带,看眼他和林德文,道:“林总,林湛,林沁已经睡着了,我先回去了。”点了示意后准备离去。 “站住!”不料,林湛喝住她。 “怎么?”温蕴回过头来,准备问林湛有什么事,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十分淡定的样子。 林湛怒指着她,“你是方添哲的女人!很好,我们正想找你!”语毕,朝站在一边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两个保镖立即拦在了温蕴身前,温蕴吓得退了一步,微皱着眉头问:“林湛,你想抓我?” 林湛满脸邪气,道,“怎么,不可以?温小姐,你出卖了我们,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温蕴本就没有想过林家人会放过自己…… 第7章 厚脸皮叫声大哥 此时半夜,方添哲等一群男人还聚在一块打升级,都没有睡。 地乾胡须吹起,道:“郁青竟成帮主了,还扬言统一虎义帮,并为父报仇,方董,样样都是冲你来的!” 方添哲一向镇定,一甩手中的扑克牌道:“冲我来就冲我来,我怕他吗?” 李康的伤势没有痊愈,脸色显得特别的黑,道:“明天我们回不去了。我们能走的水路和航空路线都被封锁限行了。” 地乾对方添哲发出感叹:“郁青那小子竟比辟天还毒,好歹夫人也是他的亲妹妹啊,您是他的小舅子啊!这不是要赶尽杀绝吗?” 尽管方添哲心中很不爽,却还是面不改色,道:“你们拆吧,明早七点叫我,陪我去找郁青。” “好的,方董。” 所有的人都走了,套房内外只剩方添哲和端芷鱼。 方添哲还不想睡,点了根烟走到阳台上抽,吸了口后停下来,很憋屈地骂人:“*!不识好歹的郁家人,换老子从前的脾气,灭了你全家!” “添哲。”不知什么时候,端芷鱼走到了他的身后。 “老婆。”方添哲转身,赶紧将手中的烟用力地扔向楼下大海。 端芷鱼觉得很痛苦,扑到他怀里,抱着他哭,“对不起,对不起……” 方添哲搂着她的背,轻笑着安慰道:“傻瓜,怎么了?” 端芷鱼泣不成声。“我帮不上你的忙。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 “你瞎说什么?关你什么事啊?”方添哲加把力搂紧她。 “呜呜呜……”端芷鱼泪水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泛滥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方添哲又捧起她的脑袋,吻了吻她的眼泪。看着她道:“老婆你能不能不哭了?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 “可是……我想帮你。” 方添哲轻轻摇头,“你不给我添乱我就很感谢你了。”说完牵着她往屋里去,道,“你得早点睡,乖,不然我发脾气了。” “哦。”端芷鱼一边抽泣一边应声,被迫坐回了床上。 方添哲脱掉她的鞋子,将她双腿搬起放到床上被子里,道:“睡吧。” 几丝短小的碎发洒落到方添哲额头,这给他本就俊美的面庞上添了几分清新感。端芷鱼看着他。终于不哭了。说:“老公,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方添哲很认真地坐到她身边,以为是件很大不了的事。 端芷鱼撅着嘴。做样子打他胸口一下,道:“以后不许你抽烟了!” “这……”方添哲的样子有点为难。 见此,端芷鱼苦着脸,又是一副要哭的表情:“你不答应?你还要抽烟?” “不是。”方添哲连忙否认,他算是怕了她,“我不抽了!” 端芷鱼不知道他十五岁就开始抽烟了,虽不是瘾君子,可每当心情差劲时他一定会抽上好多根,要么就喝很多酒,当然。酒他早戒了。 待天空微微翻出鱼肚皮色,绯红的朝霞轻轻地洒到大地,天色比较明亮之时,端芷鱼便从睡梦中醒过来了。她身边的方添哲还睡得沉沉的。也难怪,最近他很累,睡的时间也很短。 借着室内不算太亮的光线,端芷鱼瞅着方添哲的脸,一边很小心翼翼地拿开了他搂着自己的那只手,支起身,小声地对他说:“乖老公,我决定帮你,你要永远好好的。” 俯首在他眉心亲了一口后,悄悄地起床了。 端芷鱼进洗浴室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动作真的很轻很快,不过十分钟就已搞定。 在客厅茶几上拿了一把车钥匙,她出门了。 方添哲丝毫没有察觉。 辟天的海边别墅内,郁家的子孙们依然聚在那儿,为辟天的亡魂守灵。还没有七点钟,端芷鱼的劳斯莱斯便驶到了院门外。 院门是关着的,端芷鱼坐在车里,按下车窗、探出脑袋。 负责守门的两个保镖一看这车就猜到了开车人的身份,其中一人马上走来,微微躬身,用标准的中文问她:“方夫人,如果您是来哀悼辟帮主的,那我们欢迎。如果不是,请您快走。” 端芷鱼对他一笑,很好,他们竟认得她,正好可以少费口舌了,“我要见郁青!” 这个保镖面不改色,“不好意思方夫人,我们大少爷刚出去。” 端芷鱼冷笑,“他怎么可能这么早?不要骗我!否则……”说完,凛然的眼神目视前方,道:“我开车撞了你们的门,自己进去找他!” 端芷鱼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弱不禁风、楚楚动人的。但是此时,她表现出的这一副义愤填膺、深恶痛疾的大模样,却也令人战栗。 那两个保镖似乎也猜到了,眼前这个女人,她竟敢独自一个人跑到这儿来,那么,必定怀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方夫人,您稍等一会。”这个保镖跑步进到了几十米外的别墅内。 过了五分多钟,端芷鱼将车开到了院子里。 郁青和几个堂主懒漫地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似在商讨着什么重要事情。端芷鱼一迈进屋,那对碧澈如泉的桃花眸立刻扫向郁青的脸。 佣人请她坐,她便走到了郁青眼前,问:“郁大少爷,你可知道我今天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端芷鱼会来,郁青没有料到,挥手示意几个堂主退下,开始正视端芷鱼,“当然知道。无非就是想劝我,放弃对付你的丈夫。” 端芷鱼顿了顿,“那你答应吗?” 郁青微微摇头。“绝不答应。” 端芷鱼急了,“你想怎么样?辟天的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怎么确定的?”郁青不以为然,道:“就算与他没有关系。我虎义帮还有四分之一的势力被他掌控着,单凭这点,他就是我的敌人。” 端芷鱼又想了想,问:“如果你们虎义帮统一了,你是不是就答应永远都不与他为敌了?” 郁青用手蹭着脑袋,思忖片刻,“难不成你能帮我?” “你先说是不是!” 郁青冷酷的面容上伴着一丝浅笑,道:“我还要完成爸爸的遗愿。” 端芷鱼身子不自觉地晃了晃,“什么遗愿?”莫非与方郁异荣衰那句咒语有关? 天色早已彻底明亮。 郁青忽然瞄眼腕上的时间,已是六点半。想起昨晚他约了一个也是从中国过来的老同学的。于是站起身。道:“你不用知道。端芷鱼。念及你是我的胞妹,我不为难你,回方添哲身边去吧。或者。你考虑早日跟他离婚。” “喂……”端芷鱼本想叫住郁青,不料,穿着黑衬衫的郁连正好从楼上下来。 “大哥,爸爸临死前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具体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坚信,他绝对提醒了你,害他的人不是方添哲。” 郁连的长相和气质,给人很和气的感觉。端芷鱼见了有些欣慰,这位二哥,比大哥要亲切。 “二弟。难道你觉得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在忤逆爸爸的心意吗?”郁连的话令郁青很生气。 郁连走到端芷鱼身边,看了看她,又对郁青道:“我没有这么说。我知道这二十年来,爸爸最大的两个心愿,一为统一虎义帮,二为击垮方家、振兴郁家。” 郁青点了下头,“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对我与方添哲为敌有意见?近百年来,方家人都是我们郁家人的死敌!” 郁连摇头,道:“我的意见只针对你将莫须有的杀人罪名安加到方添哲身上。大哥,你不觉得我们首先要做的不是统一虎义帮,而是找出害死爸爸的幕后黑手、报仇雪恨吗?” 端芷郁立即附和,“对!你们应该先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郁青冷笑一声,态度执拗,炯视郁连,“爸爸的死,绝对与方添哲脱不了干系!你想想,除了虎义帮的几个堂主和几个保镖还有谁知道爸爸坐的是哪辆车、爸爸返回会经哪条路?只有地乾的人才能打探得到!” 郁连撇了下唇,看郁青的眼神变得很轻蔑,“那林湛啦?他这个虎义帮副帮主,你当他是隐形的?林德文唐突地给爸爸送十个亿又是想干什么?若真是方添哲杀了爸爸,昨天他就不会带芷鱼过来看望了!” “这……”郁青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其实这一点,他早想到了,而且辟天身边有内奸。 端芷鱼走到两人中间,咬咬牙,狠狠地对郁青说:“既然你执意与添哲为敌,那我也可以明摆地告诉你,尽管放马过来,因为我们不会怕你,也不会输给你!郁家,也永远赢不了方家!” “你……端芷鱼,你涨姓方的气焰?你可是郁家子孙!”郁青一听,气得差点哽住了。 端芷鱼傲慢地昂起头,“我不是!你们郁家不仅对我毫无恩惠,甚至还要杀我丈夫,你们两兄弟也没有把我当妹妹看待!” 郁青和郁连互视一眼,郁青脸上弥漫着一丝戾气,怒指她道:“那我现在抓了你,要方添哲拿东西过来换!”望了望前方的保镖,“你们把她关起来!” “不不不,大哥……”端芷鱼紧张得连连后退。 霎时,郁青的脸变成了明媚的艳阳天,挥手示意保镖别靠近后背起了手,道:“这还差不多!” 郁连皱了皱眉,忽然也笑了,看向端芷鱼道:“那我啦?” “你……”端芷鱼脸一红,很害臊啊很害臊,刚才那句大哥她可是厚脸皮叫出来的,有目的的,她心底压根儿就没认郁青。 郁连为人比较真挚,见此,立马收敛笑容,改变态度,道:“方夫人,那我们不送你了?” “好的。”郁连有意地赶她走,端芷鱼也并不想多留,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郁连,“打搅了!” 兄弟两人就站在原地目送端芷鱼开车出了别墅。 然后,郁连扭头不解地问道郁青,“大哥,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郁青提步也往外面走,道:“过几天你自然会知道。放心,谨遵爸爸遗嘱。” 第8章 高枫和郁青暧昧 负责四处走动,安全巡逻的一个保镖,那双阴鸷的眼睛盯着端芷鱼的车慢慢驶离郁家别墅。 于是,马上拨通了上级的电话。 “胡堂主,端芷鱼会完了郁家兄弟,现在一个人开着车,估计是回她所住的酒店。” “知道了,你继续观察他们吧。记住,一切风吹草动都要告诉我。”胡五挂了电话,扭头看林德文和林湛,道:“林总,林副帮主,有了温蕴,再加一个端芷鱼,你们对付方添哲的胜算又多了一层,不是吗?” 林德文眼睛笑迷了,林湛也悠悠地起身,高兴地开起了玩笑,“不过胡堂主,这其中大半是你的功劳了,哈哈哈!” 胡五手抓手握成拳,道:“所以在等您,您这下任新帮主给我多多奖励!” “那是自然!”林湛一副极其轻松的模样。 林德文忽而略有所思,耐有寻味地看着胡五和林湛,道:“我突然觉得,这个端芷鱼很该死。” 林湛和胡五同时怔住,“您是说,我们直接杀了她?” 林德文点头,那微笑深不见底,道:“她死了,方郁两家的争斗就会永无止境、毫无顾忌。” 林湛蹙了蹙眉,心里不得不佩服自己父亲的狠毒,毕竟端芷鱼肚子里还有孩子,“爸爸,照您说的做了……” 无毒不丈夫,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 六点多钟时,方添哲在床上翻了个身。习惯性地去搂身旁的人,这才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端芷鱼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他怎么毫无知觉?猛然,方添哲从睡梦中变得十分清醒。 还没穿上衣服就在套房内走了一圈,半个人影都不见。只是茶几上那三串车钥匙变少了。 端芷鱼出去了。 “**!”方添哲又急得跺了下脚,在心里骂了起来:尼玛端芷鱼,你怎么可以如此任性妄为?你做事情怎么还是这样,都不先动脑子思考可能产生的后果?你这样出去,被郁家人盯上倒无所谓,若被林家父子的人盯上了…… 坐到沙发上,压着脾气的他拿起手机就打电话,“李康,叫下地乾以及师家班的兄弟,马上过来我这。” “方董。知道了!”感应到方添哲胸中正燃着一股熊熊怒火。李康战栗着却很响亮地回应了一句。 不过一刻钟。李康等九个人便赶到了方添哲所住的套房内。 “发动所有的人,找夫人。”站在门口的方添哲冷声对身后的他们说,自己则最先一个出动了。 中国c市天宏国际次子高枫与郁青年龄相仿。今年三十一岁。话说两人在同一年自美国纽约大学毕业,修的都是工商企业管理。 同学几载,两人交情甚深,几乎没有人知道。 昨晚郁青约了高枫,确切地说是高枫约了郁青。 芭堤雅城区,一家已经进入休眠状态的娱乐城内,高枫独自坐在一个僻静的包厢内抽着烟。 郁青迟到了二十几分钟,站在房门口示意保镖们退下后,踱步而入。 高枫这几天一直都呆在这里,没有出去。极度消沉和萎靡的生活,使得他衣裳不整、连下巴都起了大片胡渣,大异于从前那干净体面的形象。 之所以这样,全因他自己觉得愧对端芷鱼。高阎正可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他介入方郁两家的争斗,就绝对不会再认他这个儿子了,并收回他手中所有的一切。 看着他,郁青好有雅兴地问,“哎哟,高二少!你这是为谁堕落?白青青,还是我那小妹端芷鱼?”郁青虽然没有去过中国,但他知道端芷鱼是高枫的前妻。 高枫瞟眼郁青,挑了挑眉,用轻蔑的语气说,“关你什么事?你小子家里都忙成那样了,还有工夫管我?” 郁青在他身旁坐下,拍拍他的肩,忽然也叹了口气,道:“对,懒得管你的事。家里我老爹的丧事都还没有办完。” 高枫目光悠远,道:“郁大少爷,节哀!” 郁青一笑,又点了下头,“必须节哀。还要储蓄精力统一虎义、报仇雪恨的。” “你想对付方添哲?”高枫皱了皱眉,有些惊讶。刚才他还亲昵地称端芷鱼为小妹,怎么又与小妹的丈夫过不去? “端芷鱼是我妹妹没错,可我们郁家从来都不喜欢方家人,而且我不会承认方添哲是我们郁家的女婿。” “真是天意弄人。芷鱼居然是郁家人,早知道的话,我绝不会和她离婚。”高枫说完弹了弹手中烟头上的烟灰。 郁青脸上勾起一丝玩味的浅笑,“这么说你后悔了?你心里果然还在想着端芷鱼?” “去!”高枫嗤他一声,“原来你是在套我的话。” 郁青毫不生气,发自内心地劝他,“我是真心觉得你该找个条件好的女人结婚了。你整天这样空虚地生活真不是办法。你看我,跟你一样大,儿子都七岁了。” 高枫知道郁青是在关心自己,却还是有些烦他,“说了你别管我,真是的!虽然我跟你受的教育一样,可我们的观念和品味却完全不同,你连老外都看得上,而我只喜欢古典型的东方女性。” 郁青瞬间无语,哽了哽,道:“好吧,你执着、痴情、有品味。既然如此,那你把芷鱼抢回来得了!” “抢回来?”高枫一顿,脸色蓦然变暗,嘴角也抽搐了一下,道:“当初是我提议离婚的。是我主动放弃她的。” 这回郁青有些不明白了,“当时你脑子抽风?” 高枫摇摇头,又吸了一口烟,目光迷离,“她的心不在我这,我留具躯体,有何意义?” “哎!”郁青一叹,继续劝导,“这世界哪有什么爱不爱,在一起久了自然会产生感情。而且女人们很现实,都是谁对她好她就爱谁,我真佩服你当时的伟大壮举!” 高枫微微皱眉,不禁又笑了笑,“看不出来啊,你对女人这么了解。” “那是,女人如此,不分年龄大小。比如我们家可欣,每次见面简单地跟我打声招呼,叫声大伯就没表示了。等到我抱她出去玩,给她买了很多洋娃娃和衣服,她才会在我脸上亲,扑我怀里向我撒娇。” “哈哈……”毅然,高枫爽朗地笑出了声,道:“我看是你们郁家的女孩儿个个与众不同!” 受到恭维的郁青也跟着乐呵起来,道:“哈哈,良言、良言。” 高枫心情好了不少,道:“不过你刚才说的,我觉得不太靠谱。女人爱的……” 两个老同学聊了半个多小时,最后高枫说要去拜祭辟天。于是两人一同离开了娱乐城,回郁家的海边别墅去。 端芷鱼驾着劳斯莱斯,转个弯后便驶进了一条林间小道上。 小道较窄,仅容相反方向的两辆车穿梭通行。端芷鱼开车走着走着,无意间才有所警觉,后方百米远的那一辆奔驰越野车貌似已经跟着自己好久了。 一向有些胆怯的她变得忐忑和紧张了,怎么办?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暗吁一口气后,她两手握紧方向盘,不停地告诉自己保持淡定,淡定。只要回到了酒店,就没事了。 到达一个y字型的下坡路口时,她正准备转弯向右下方去。不料,突然又出现了两辆同方向行驶的奔驰越野车,它们并排上坡,霸占着整条路。 端芷鱼本来就踩了一点油门,一看此情景,立马被吓得瞪大了眼睛。 她没来得及改踩刹车制动,其中面对她的那一辆已朝她撞了过来。 “啊……”情急中,端芷鱼急打方向盘,想让汽车向右转弯。可是她忘记了,右边已经没有路了。 端芷鱼的车急速向着山坡下冲…… 见此,三辆奔驰车同时停下。胡五带着七八个兄弟从车上下来,慌慌张张地跑到前面查看情况。 劳斯莱斯一路颠簸到坡下,车身撞到一棵大树上。 前头油箱还有燃液慢慢溢出。 一个小弟看着胡五的脸,问:“堂主,怎么办?我们都还没撞她,她就自己出车祸了。要不要再靠近点看看她死了没有?” 胡五盯着夹在杂草林木间的那辆劳斯莱斯,竖着耳朵听见从车上发出的嗖嗖声响,似乎还有一丝烟雾要燃起来了。骤然,他那灰褐色的眼珠子转了一圈,道:“不去了,都快爆炸了,她肯定活不了,我们回去复命吧!” “好的堂主!”这小弟应了一声,挥手示意其他兄弟跟着他们。 端芷鱼浑噩了几十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出了车祸,不过她已经没有了恐惧感,缩着身子很慢很慢地从宽大的车里爬出来。 幸亏这儿坡度很缓,幸亏车的结构很结实,所以她没有伤到胳膊和腿。 只是,怎么感觉下面有一股液体像水一样流出来了?小肚子忽然像痛经一样特别的痛啊? 端芷鱼坐在地上,嘴唇发乌、小脸苍白,捂着小腹,完全没有了主张。 跟着跟着,洁白的裙子上绽开了红色的海棠花。 端芷鱼小心翼翼地触了触自己的下身,血,全是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添哲,救我,快点来,添哲……” 身处荒郊野地的她嘶声喊着,却没有见到一辆车或一个人经过,无力地闭上双眼,昏阙过去,不省人事。 第9章 从小就富有个性 那会胡五等人看错了,从车上流下的那少量的液体只是简单的水汽,而不是燃油,所以汽车没有爆炸的征兆,安全得很。 端芷鱼昏倒在坡路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另外两辆相同款式的劳斯莱斯车经过。 警觉性十分高的李康和师尧坐在车上,一眼便瞟见了路边那凌乱的树木,跟着方添哲望到了夹在山坡下丛木间的那辆车,它正是自己的座驾之一。 三人慌着下车。特别是方添哲,一种害怕的感觉今生第一次涌上心头。到了山坡下,望着倒在血泊中一脸苍白和憔悴的端芷鱼,他结实的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颤。随即又镇定下来,蹲身抱起她回到车上,准备以最快的迅速送往医院去。 李康和师尧跟上他匆忙的脚步。 “老婆,老婆,要挺住,没事的……”车上,方添哲将端芷鱼的头埋到自己怀里,急得快哭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芭堤雅最好的医院。 端芷鱼因为失血过多,需要尽快输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本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小产,输血之后调养一段时间身体就会恢复健康。 可是医生却告诉了方添哲一个惊噩的消息,端芷鱼是rh阴性血,而这种特殊血型在他们医院已经没有储备了。 “什么?”手术室外走廊上的方添哲微皱着眉,嘴边抹过一丝很冰冷的笑。身体摇晃着好像要倒了。 李康和师尧都了解,只要是碰到了有关于端芷鱼的事,方添哲便淡定不了。 “方董,这种特殊血型。要么是遗传父亲的,要么就是遗传母亲的,现在刚好是在泰国,郁家人也都在,可以找他们试一试。”李康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果然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方添哲道:“对,对。快点,联系郁青和郁连!” 听到端芷鱼有难,郁连二话没说就来了医院。可是他为正常的a型血,不符合。 郁青和高枫正巧还开着车在芭堤雅城区转。接到李康电话的郁青面容冷漠。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跟父亲辟天一样。rh阴性血。 可是他为什么要救端芷鱼?她的死活与他有很大关系吗?早上那声“大哥”她还叫得很不情愿啊。 “你让你们老板方添哲跟我说话。”郁青的声音沉稳有力。 李康自然顺着他的意思,将手机往坐着的方添哲一递,“方董。郁青找你。” “ok。”方添哲微微点头,拿过手机用很平常的语气跟郁青打招呼,“你好。” “方添哲,我救得了你老婆,只是……” 方添哲明白他的意思,顿了顿,道:“地乾给我的东西,我全部给你。还要什么,尽快开口。” “哈哈哈。”郁青笑了,方向盘一转。道:“爽快!” 挂了电话,往医院去。 邻座的高枫点头赞他,“其实你是一个好大哥,你心里想救芷鱼,所以只提了这一点点要求。若是林德文父子,绝对会提出要拓远集团。” “那是,她死了,这世上rh阴性血的人又少了一个。若以后我出车祸失血过多,救我就少一分希望了。”郁青完全是开玩笑的口吻。 高枫宛如春风拂面,又摇了摇头,感叹道:“哎,不过你还是趁人之危了!” 下午两三点钟,被输了血的端芷鱼小脸红润了不少,一边输液,一边躺在床上睡觉。 此时的她安安静静,海藻一般的头发披散着,睫毛也是又长又翘,样子十分清新动人。 方添哲一直守在她的床边,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然后拂了拂她额头上的碎发,很小声地责备她:“小白痴,叫你以后任性乱跑。孩子没了,自己的身体也吃亏了……” 方添哲害怕至亲至爱的人出事,今年二十九岁的他,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变故。他从小到大的每一天,似乎都是不平常的。 记得二十年前。 那个夏季的傍晚,h市第一育英小学大门口,一位不到九岁的,长相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背着个大书包,撅着小嘴,低着头,慢慢吞吞地行走。 他的前前后后都是与他同年纪的小朋友,他们纷纷结伴而行,唯独他被孤立。不过他早习惯了,他生来就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从没有过朋友。 这时,一辆霸气的黑色奔驰越野车缓缓停在路边。驾驶座上,一位三十出头的英俊男人跨步下车。他的长相、他的穿着、他的气场,吸引了所有小朋友的目光。 “哇,那是谁的爸爸啊?” “是啊,好羡慕啊,好有型好帅气的爸爸……” 很多小朋友都停下脚步,傻傻地注视着面容完美绝伦的方渐弘。 唯独小男孩,他只瞟了一眼,然后很不屑地哼一声,并加快脚步离开! “添哲!”方渐弘总能从千百个小孩子中轻易地寻到叶添哲,因为他总是最特别的,总是特别引人注目,与众不同。 “谁认识你,坏蛋姓方的,就知道欺负我妈咪。”叶添哲当作没有听到,一直走一直走。 方渐弘有丝无奈,摔上车门,追了上去。他的这个儿子长得像他,性格却一点都不像他,也不尊敬他。 方渐弘身高正好一米八,长腿只跨几步便追上了幼小的叶添哲。 “添哲,爹地叫你,你怎么不应?嗯?你不乖啊!”方渐弘蹲在叶添哲面前,两人此时的高度正好一样。 叶添哲的眼睛像泉水一样清澈,深深地看眼方渐弘,最后还是把小脸一甩:“不要脸!你是我爹地吗?你姓方我姓叶,你是c市人,我是h市人。走开,不要挡我的路!”说完特意地绕开他。 “添哲!”方渐弘拖住他的一只小手臂,将他的身子扶正,认认真真地告诉他:“你要清楚,爹地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是你妈咪,可惜这辈子已经给不了她名分和幸福……爹地要走了,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们母子。添哲,不管将来拓远集团视你为何物,你都是方添哲,是我方渐弘的儿子,是我方渐弘短暂人生的最大骄傲。”说着说着,方渐弘的眼球被蒙上了一层薄雾。 “有毛病,大男人哭什么!叶添哲嘴上很凶,心里却很怕。这是他第一次见方渐弘哭,而且方渐弘在他心中的形象从来都是高大威风,强不可摧的。 “大男人哭什么?”方渐弘皱了皱眉,讶异于自己的儿子这么小就像爷们了。这该欣慰,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夸道:“儿子,爹地看好你!” “不理你,我都没认你!”叶添哲背着自己的书包还是要走。方渐弘不慌不急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牡丹卡,抓住他的小手后放到他手中,道:“这里是五百万,爹地送给你的。” “我不要!”叶添哲将它往地上一扔,“我不要钱!” 方渐弘撇嘴,起身,他知道他走了,他会捡起来的。 叶添哲站在原地,看着方渐弘的背影,忽然急了,喊道:“方渐弘,你什么意思?把我当叫花子?” “小兔崽子,你敢直呼我大名!”方渐弘立马来了脾气,毅然返回,用力敲了敲他的额头:“叫爹地!” 叶添哲小脸涨红,瞪他愤愤不平道:“你以为你睡了我妈就是我爹了?要我叫爹,没门!” “小兔崽子!你……”方渐弘气得扬手,差点就扇了他一耳光。 叶添哲拾起地上的牡丹卡往他身上一甩:“你是方添美的爹地,是付岗科的舅舅,也是我我叶添哲讨厌的人,滚!” “你……小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方渐弘差点梗死,索性拧起他的一只耳朵,“跟我走,不教训下你,我就真的不是你爹!” “啊……放开我,方渐弘,你放开我。”方渐弘抓着叶添哲的胳膊将他往车上拽。 市中心城区叶家豪宅内,方渐弘拖着叶添哲进了屋,喊道:“梦梦,梦梦!” “方渐弘,你到底想干嘛?请滚出我们家!”叶添哲还在扭动身子反抗。 听到声响的叶梦仪匆忙下楼,见两父子极为不和谐的一幕,“渐弘,添哲,你们怎么了?” “梦梦,你教的好儿子,他居然称呼我为方渐弘!”方渐弘的表情很揪心,指指站在屋子正中,小脸上弥漫着戾气的叶添哲。 年轻美丽的叶梦仪看去有些焦虑,走向叶添哲,道:“儿子,他是你的爹地,快叫爹地,跟爹地说你错了。” 小叶添哲狠狠地瞪眼脾气与自己差不多大的方渐弘,道:“他叫我爹地还差不多!那样的话,我还会教他怎样当个真爷们,要么就跟自己的老婆睡,要么就让陪睡的女人当老婆!”说完,还很高傲地昂头背着自己书包往楼上去。 “你……方添哲,小畜生!”方渐弘觉得有一股腥甜快涌到了嘴边,赶紧用手捂住自己胸口。 “渐弘!你没事吧?”叶梦仪扶住摇摇晃晃的方渐弘,以为他完全是被气到的。大步追上叶添哲,红着眼,甩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你……不孝子!” “啊……妈咪,你打我?”叶添哲捂着自己发烫的小脸,恨恨地看着叶梦仪,但他忍着眼泪硬是没哭。 叶梦仪打得很用力,好像在恨他让方渐弘痛了似的,道:“就是要打你,他是你爹地你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恨他?” 第10章 三个男人坐一屋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是他让我被人骂做小野种的,是他对你不负责任的!”叶添哲怒指方渐弘说,他看上去比叶梦仪还凶。 “你……”叶梦仪准备又给他一耳光。 “梦梦,算了!”方渐弘忽然叫住了她,稍稍调整好自己后说:“添哲他没错。梦梦,我对不起你们母子。这辈子不求被你们原谅,只求你们过好。”讲完又将那五百万的卡轻放在一旁柜台上,灰着脸准备离开。 不料,叶添哲喝住了他,“方渐弘,你真是纨绔子弟,你以为有了钱我们就能过得像你一样潇洒了?” “你……”方渐弘平生第一次被人急得开不了口,而且这人是自己的儿子,问:“方添哲,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我要你跟我妈咪结……”叶添哲昂首挺胸,婚字还没有吐出口。 “添哲你给我闭嘴!”叶梦仪暴怒,震得叶添哲打了一颤,立马关紧了嘴巴。叶梦仪愤意难平,道:“你再这样跟你爹地说话,妈咪以后都不理你了!” “妈咪,你为什么不让我说?难道你就这么顺着这个男人?”叶添哲冷静下来,瞅瞅叶梦仪,又瞅瞅方渐弘。 方渐弘无奈地瞪眼叶添哲,现在他有一点点苦恼这个混账儿子了。相对来说,他的女儿方添美、外甥付岗科都要孝顺和懂事多了。 叶梦仪脸上的笑容显得无比苦涩,忖思了一会才回答叶添哲的话。道:“你记住了,这是妈咪自己的选择,妈咪没有怨言,你也不许有怨言。更不许怪你爹地。” 倏然,小叶添哲的心凉凉的,他不为其他,只为叶梦仪,“好,妈咪我听你的话。”这个时候的他只爱自己的妈咪叶梦仪,只要她开心快乐就什么都不与人计较了。 叶梦仪终于点了点头,走近他,抱着他的脑袋心疼地将它埋到自己胸口,道:“这才是妈咪的乖儿子。” “妈咪……”叶添哲躲在她怀里。向女孩子一样撒娇。 “儿子。妈咪刚才打你很重。还痛不痛?”想起自己刚才的那一巴掌,叶梦仪心里有愧,马上扶正叶添哲。认认真真地检查着他的小脸。 “妈咪,不痛。”叶添哲张大眼睛看着她,并轻轻地摇头。 方渐弘不想做外人,也跨近他们,再次蹲在叶添哲面前,道:“添哲,其实你是个好孩子。你妈咪有你照顾,我很放心。” “哦,谢谢夸赞。”叶添哲目光低垂,不愿去看方渐弘的脸。 方渐弘一笑。笑容阳光温和,慢慢地抓起叶添哲的手,道:“叫爹地。” 叶添哲比较口是心非,心底特别特别喜欢方渐弘,可嘴巴却很倔强,不愿叫他。叶梦仪也蹲下来,“儿子,你刚才答应妈咪什么了?” 他刚才答应了要听妈咪的话,好吧,为了不让妈咪失望。抬起头,对方渐弘喊了一声,“爹地。” “乖。”方渐弘又笑了,开心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 总体来说,方添哲对方渐弘的印象不算深刻,但永远地记住了叶梦仪说的那句话:他是你爹地,你有什么资格恨他? “老婆,你醒了我带你回家。”方添哲又轻轻地掐了掐端芷鱼小脸上的肉,淡淡地笑着。 这个时候端芷鱼醒了。睁开朦胧的眼睛,见到的是一张能够让她的心情特别舒畅的脸,可是又想起了特别不顺心的事。 “添哲……”她喊得很无力,像要哭泣似的说:“我们的孩子,没了。” 方添哲知道她心里很难受,将她的床微微抬高,让她靠坐着,“傻瓜,你平安无事我就很满足了。” 端芷鱼很欣慰,很窝心,也安抚方添哲:“等我的身体恢复了,我们继续努力生女儿。” 方添哲一笑,摇了摇头,“不了,以后我们不要孩子了,有墨玮一个就够了。”他怕了,端芷鱼身体不好,血型也特殊,他担心她,生孩子很受折磨。 这段时间端芷鱼有明显的感觉,方添哲变了,许多方面都变了。加上刚才他还说以后不要孩子了,不禁让她联想到了,他是不是也变得没有**了?不然那么想有女儿的他,怎么突然说以后都不要孩子了?而且他们方家,这么大的名门望族,难道就这样一脉单传地传下去?从方敬海到方渐弘到方添哲再到方墨玮? 端芷鱼有点佩服自己思维,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问:“那我们以后不做那个了?” “嗯?”方添哲稍稍吃了一惊,扭头与她清亮的眸子对视,道:“做。” “那我们做的话,就会怀上孩子的。”端芷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有点红了。 方添哲解释得很淡定,“我戴套。” “你确定?”他以前一向不喜欢的,有时还借口过敏。 “没为什么。你废话很多。”方添哲假装嫌她烦了,说:“对了,以后你不许开车了,听到了吗?” “为什么?”端芷鱼觉得很冤,便为自己本就不太熟练的车技辩驳,“是一些车拦了我的路,我才会开到山坡下面去的。” “拦你路?有没有看到是哪些人?”方添哲一怔,早就想到了这不是一起单纯的车祸。 “没有看清。”端芷鱼摇摇头,当时她昏过去了。 方添哲眯了下眼,心里差不多有数了,道:“老婆你再睡会,我安排点事。”说完又扶端芷鱼躺下。 端芷鱼的脑袋本就沉沉的,一直昏昏欲睡,所以也没意见,点头道:“好的,你去吧。” 郁青献了不少血。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休息了一会。不过此时正巧醒过来,准备回去了。 高枫真够朋友,坐在病房里看英文杂志,陪了他几个小时。 郁青一边穿衣服。一边调侃他,“高二少,不去探视探视前妻?” “不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高枫依旧注视着手中的杂志。 郁青俊朗的眉目间滑过一丝浅笑,道:“那是!知道她脱离了生命危险,你就已经放心了。还去惹那心胸狭窄的方添哲干嘛?” 郁青话音一落,扭头见得方添哲迈步而入。 “郁帮主,背后说人坏话是要烂舌根的。”方添哲冰冷的眸子从高枫身上一扫而过,然后停住在郁青的眼三角。 方添哲是一个人进来的,此时他的保镖都守在端芷鱼那儿。 屋子里就这三个身材伟岸、欣长优雅的男人。 “方董事长,我跟高二少开开玩笑。”郁青笑了笑。觉得有点尴尬。 方添哲的表情十分冷漠。直截了当地问他:“芷鱼的车祸是你策划的吧?” “什么?”郁青微微一颤。脸色晴转多云,满脑子疑问号,道:“方董事长。郁某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方添哲撇嘴,很轻蔑地背向他,“方某真佩服你。为了钱和势,不惜让自己的妹妹死。” 这下郁青恍然大悟,变得有些焦急了,“方添哲,莫非你怀疑是我想害死芷鱼?” “难道不是?”方添哲反问,道:“你派人跟踪芷鱼,在最危险的地方拦她的路,她出事了。你便拿她的生命威胁我。” “这,不是……”郁青脸色多云转阴,倏然发现自己做了件天底下最蠢的事。可是,跟方添哲解释得通吗?他确实趁人之危,逼方添哲交出了虎义帮那四分之一的势力啊。 高枫一合手中的书,站起身替郁青说话,“方董,我跟郁帮主乃来往多年的朋友,我了解他,所以断定芷鱼出车祸与他无关。” 方添哲此人,并非心胸狭窄,不过他的心底就是对高枫有偏见。因为大家都知道,高枫才是端芷鱼的原配。 “高二少,方郁两家的事情,你有兴趣从中搅合一番?”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郁帮主不是这样的人,他心里早就认了芷鱼这个妹妹。”高枫总是特别的淡定。 “他认了芷鱼?”方添哲想笑,又看向郁青,道:“我并不稀罕你的虎义帮。要我相信芷鱼不是你害的,也行,应我两件事?” 郁青也是聪明人,不用想就知道方添哲说的是哪两件事,道:“可以。我们联手对付林家父子,我放了你的师家兄弟。” 方添哲冷一勾唇,由衷地夸他,“郁帮主,你比你的老爹爽快多了。” 郁青却看了看高枫,道:“谬赞了。我还要向你说明一下,对付你方添哲,我不会来阴的。” “那承蒙你看得起了。我也要说明一下,我的老婆心里早就认了自己的亲爹,为了防止她不开心,我放弃了报仇。” “你这是在向我澄清,我爸爸的死,与你无关?” “恩。如果是我方添哲做的,我方添哲一定会认。反之亦然。” 郁青顿了顿,“我以为我会相信你?” 方添哲笑容冰冷,“不以为。我也不需要你信,因为我不怕你。稍稍澄清一下只是为我老婆着想。” 郁青阴沉的脸色慢慢地再变明媚,“好!那我暂且信你了!” 一旁的高枫摇了摇头,忽然感叹:“如果我们三个,不是一个姓方、一个姓郁、一个姓高,那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方添哲却昂了下头,“我他妈不姓方也不交你这朋友!”停几秒再补充一句,“整天吃饱了撑着围着我老婆转!” 郁青瞠大眼睛,有些受惊,“方董,您这什么素质和节操?” 比较了解方添哲性格的高枫便不以为然,“郁大少爷,方董的内心太自卑了,生怕老婆被高某抢走。哎,这确实只能怪高某……长得太帅了……太有男人味了。” “去你妹的!”方添哲马上嗤他,开玩笑的口吻,“真自恋!我这么帅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帅……” “那是因为你心底很自卑,你经常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甩……温蕴一次,芷鱼两次。”高枫说话气死人不偿命。 方添哲更不示弱,照样淡定,“那是!不过我他妈至少没蠢得被女人利用……芷鱼跟你结婚是为了给我儿子上户口!” “你他妈乱说,当初芷鱼嫁给我,是因为她喜欢我……” “闭嘴。我老婆哪会看上你……” 郁青看出两人并非真的敌视对方,便帮高枫说话,“方董,请问你帅吗?照我们家可欣说的,你的外貌得用漂亮来形容。” 第11章 你在这我能去哪 端芷鱼没死,胡五本向林家父子复命说她死了,结果林家父子很生气。 这趟泰国之行,林德文是铁了心要弄死方添哲的。 “爸爸,我们还有她,就不怕方添哲不中计,方添哲对她可是一直存有感情的。”林湛咬咬牙,看了看被绑在小凳子上昏迷不醒的温蕴。 “好。打电话约他过来,说晚上十点我请他喝茶。”林德文怒一转身,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林德文早就不想和方添哲说任何废话了。方添哲嘴毒众所周知,说不过他就要避免被气。所以他不惜花巨资买了枚定时炸弹埋在自家别墅里。晚上十二点钟之前,方添哲不来,那么温蕴尸骨无存…… 当然,来了方添哲跟温蕴都是尸骨无存。 高枫随郁青去了郁家别墅拜祭辟天。方添哲回到了端芷鱼的病房。 “老公,我要吃苹果。”端芷鱼睡不着觉,嘟嘴看着方添哲俊逸的脸,眼中充满渴望。 渴望他像之前他脑袋受伤时那样,伺候她。 方添哲本拿着ipad坐在一旁专心地打麻将,结果端芷鱼忽然撒娇,他便没有不耐烦,拿起盘子里的一个苹果,熟练地削了皮,起身递她嘴边,“吃吧。” “好!”端芷鱼自然很高兴地接过,然后重重地咬它一口。 方添哲又坐回一旁的凳子上,继续打麻将,这是他新学的。很是入迷。 “老公,我要喝水。”端芷鱼吃完了苹果,看方添哲玩得津津有味,想打扰他的雅兴。 方添哲眼不离ipad屏幕。有点诧异:“你刚吃完苹果又要喝水?你确定?” 端芷鱼便重重地点头,“恩,我要喝水!” 方添哲没办法,放下二郎腿,“ok,我给你倒。”ipad扔床上,给她倒了满满一杯的温开水。 “咕咕咕……”端芷鱼装作很渴的样子,一口气喝干了它。 “喝完了睡觉,老公我忙着啦。”方添哲说。 “好!”端芷鱼很乖地躺下。 方添哲又看眼她,确定她是否盖好了被子。 “老公。我要上厕所。”端芷鱼吃了一个大苹果、喝了一满杯水。才躺下十分钟就尿急了。 方添哲有点不耐烦了。吐出三个字,“自己去!” “你果然没那么勤快,哎。不指望你当温柔体贴型男人了。”端芷鱼内心有一点点失落,支起身,自己艰难地起床。 方添哲又于心不忍了,抱怨一句,“麻烦的女人,我来了!”ipad一扔,起身扶她。 “额~~”端芷鱼吐吐舌头,心里窃喜,“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端芷鱼的双脚刚一落地,便觉小腹阵痛难忍。下身还有血滴淋漓不尽地流下来。 “啊……”她不禁嘶声尖叫。 “老婆!”方添哲也吓一大跳,赶紧又将她抱回床上,喊:“叫医生!叫医生……” 门外的保镖反应迅速地请来了医生。 庆幸,赶来的医生们复查一次只是因为她体内的胎血没有流干净,因此建议她再做一次刮宫手术。 “不要,老公我害怕,我们尽快回c市去好吗?”这会,端芷鱼不得不乖乖地躺着,而且都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藏在被窝下,只露出个小脑袋的她,脸色很是苍白,方添哲非常心疼,“不行。你先做手术,再卧床休息一个月。” “哎,我不想做手术,怕疼,我想墨玮……”只要遇到了不好的事,端芷鱼心里就会很不安,尽管她努力装做一个坚强的女人。 “老婆,做完手术就没事了,至于想念墨玮,你就再忍忍。”方添哲探了探她的额头,怕她发烧。 “老公,你一步都不要离开这里,我害怕……”端芷鱼没有一丝瞌睡,眼睛反而睁得很大。 方添哲将自己的手伸进她的被子里,握住她的手,脸上挂着微笑,“傻瓜,你在这里我能去哪?” “我在这里你能去哪?”端芷鱼将他的话在嘴边默念一遍,恍然觉得这是世间最动听的一句情话了,“添哲,如果我会死,那我一定要死在你的怀里。” “乌鸦嘴瞎说什么?你好好的怎么会死!”方添哲听到这句话,立马来了一丝脾气。 这丫头一生病就胡思乱想。 反正端芷鱼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像被放空了,很释怀的感觉,“添哲,你真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恩,乖。”方添哲当她发神经,冷冷地应声。 这些年,端芷鱼的心里一直藏着两个疑问没敢问他,出乎意料地今天敢问了,“老公,你以前伤害顾瑶,是为了报复我吗?” 倏然,方添哲脸色一黑,这问题戳到了他曾经被她甩的伤疤,“干嘛?都过去这么久了。” 端芷鱼柳眉浅皱,“我想知道啊。” “当然不是!”方添哲在撒谎。其实这是他最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他的心里也忏悔过了。尽管这不可能被原谅。 “你曾说你这辈子只怕一个人,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啊?”端芷鱼小脸又泛着笑容了,小心翼翼地说。 “白痴,你今天病了,给我睡觉!”方添哲瞪她一眼,表示不会回答她这样的问题。他心里怕的这个人当然就是她端芷鱼了。怕她离开自己、怕她受到伤害、怕她成为别人的…… 端芷鱼还是不睡,看着他认真地说:“老公,反正我爱你。” “恩,那你就听老公的话,别废话了,睡觉!”方添哲说这句话时语气有点凶。还带了一丝脾气。 “可是我睡不着啊。”端芷鱼有点委屈。 方添哲扭了扭头,“你不闭上眼睛怎么知道睡不着?” “哦,那我试试。”端芷鱼由委屈变憋屈,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睡觉的感觉果然是好的、全身轻松。小腹都显得没那么痛了。 方添哲见她终于安静了,也放下心来,手从她被子里抽出来,拿起ipad准备继续打麻将。 “方董!”李康忽然脚步匆匆地闯入。 方添哲表情一僵,“什么事?”怪他打搅端芷鱼睡觉了。 李康也顾不上那么多,凑他耳边将林德文打电话过来了这件事告诉他。 方添哲脸色越压越黑…… 晚上九十点钟时,端芷鱼正好睡得沉。方添哲必须得去会林德文了,叫师尧和师舜两个身手最好的保镖亲自守着他,自己就带了李康和其他两个师家班的保镖。 在往林家别墅去的路上,方添哲分别打电话给郁青、钟侠。 钟侠派那两名学生陪方添哲。自己则去医院陪端芷鱼。 为了确保这回能够顺利地弄死方添哲。而且自己也能巧然脱身。林德文和林湛决定唱一出空城计。虎义帮的人除开胡五谁也不知道,傍晚时分,他们两父子便带着林沁回国了。 林家在泰国的这幢别墅。少有人知,产权证上的名字也并非林家人,若方添哲等人被炸死在里头,相关人想查的话,绝对查不到他们林家的头上。 月明星稀之时,方添哲六人到达这里,见得门口站着两个保镖,大门敞开、屋内灯火高照。总之,一切没什么异样, 保镖们也没有阻拦他们进屋。只是在他们迈进屋的下一秒启动电子锁。封闭了所有门窗。 “这是干什么?”李康立马感觉到了一阵诡异,若大的客厅里也不见一个人。 明明约好了晚上十点。 “把我们关禁,想让我们死在这里面。”方添哲一看就懂,却还是处变不惊,悠悠地在客厅里走。 其他的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静,随他一起观察着四周。 “温小姐!”师熹最先瞅见被绑在沙发后那张小凳子上的温蕴,惊喜一叫,又喊,“方董,温小姐!” 温蕴依然处于睡眠状态。方添哲大步跨到她面前,手抚着她的脸,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温蕴,你醒醒,醒醒!” 其他的人便忙着寻找出处。 “添哲,真的是你?”温蕴睁开眼睛,浑浑噩噩的她看方添哲的脸是模糊不清的。 方添哲的声音很沉稳,很有磁性,微微点头:“恩,你不要紧吧?” 温蕴一笑倾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的泪花,“我没事。我都没有想到,能见到你。” “早就叫你快点回国去的。你看,被林德文父子卖了吧?”方添哲无奈地瞪她一眼,低下头来开始解那捆绑着她的粗绳。 “对不起,我没有想过他们恨你这么深,没有想过他们就是想要你的命。”温蕴一边解释,一边在心里欣慰。方添哲刚才在责备自己,纯粹是因为在乎自己。 方添哲力大,绳子捆得很紧,却还是被他解开了,“ok,我们回去吧。”站起身,对温蕴说。 温蕴坐得太久,小腿的感觉还很麻痹。 方添哲便稍稍扶了扶她。 李康五人还在专心致志地巡探着这幢封闭型的、连阳台都没有的别墅,在想办法开门或开窗逃出去。 “**!”方添哲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很不耐烦。 钟侠的两个学生从楼上下来,带给他一个骇听的消息,“方董,原来林德文在这里装了一颗炸弹,一个小时后就会自动爆炸!” 方添哲还是很淡定,“我早料到了,还有一个小时,你们想办法破解。”他不信自己会死在这里。 第12章 化险为夷意重生 林家父子似乎料定了郁青的性情与辟天一样,唯利是图。 为了劝阻他与方添哲站在一边,飞回中国后的林德文一下飞机就找人联系郁青。 “郁帮主,可曾记得林德文林某人?你父亲寿宴上曾出现过的?”林德文给郁青打电话。 此时的郁青正吃完晚餐,一边擦手一边恭维他,“林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算没见过您本人也听到您大名啊,哈哈哈……” 弄得那头的林德文也痛快地笑两声,道:“哈哈哈,郁帮主你人真风趣,真会夸人。其实林某这人就是没什么知名度、没什么大能耐,这些年林氏的x国际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发展,全是倚仗了你父亲带领的虎义帮。” “林总与我父亲交情甚深,我一直了解。就寿宴那天,林总还慷慨地赠予我父亲十亿人民币存款,这个郁青将会永久地铭记于心。” “郁帮主又言重了。我跟你父亲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然现在令尊不幸去世,但他对x国际的恩泽,x国际却没有报完。” “林总你太认真了,郁氏林氏、虎义帮x国际友好了这么多年,小账大账怎么算得清啊?”郁青觉得林德文好虚假好做作,没办法的他便陪着虚假做作。因为他想知道林德文打这个电话的直接目的。 “郁帮主,我跟你的父亲早就约定好了,杀了方添哲,然后平分拓远集团。” “哦?林总是不是已经铁心对方添哲动手了?” “当然。郁帮主。无论我x国际取得多大水源,都会分你虎义帮一瓢饮。今晚十二点,等着听好消息?” “哈哈哈,祝林总的人马到成功了。”郁青将电话挂了。都不用想就明白了林德文的意思,林德文请他不要对方添哲出手相救。 太阳慢慢落到地平线以下的位置,随之天色渐渐变暗,耀眼的日光逐步被闪烁多彩的霓虹光取代。 郁家别墅内,早就变得灯照如昼了。 今天拜祭辟天的客人走了无数批,这会一楼客厅里只有郁青和郁连两兄弟。 郁青懒漫地坐在沙发上,思考着林德文和方添哲这两个人,他到底该帮谁,干掉谁? 那会方添哲打电话过来,意思就是希望他郁青能派人随同他们前往林家。 结果他推脱了。他真的还在考虑。 “大哥。你既然答应了方添哲要和他联手对付林家父子。现在就不能坐视不理。”郁连对他表示鄙视。 郁青微微瞑目。显得很是为难,很无力地说,“二弟。爸爸的遗言是统一虎义、振兴郁家。林德文杀方添哲,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何乐不为?” 郁连面无表情,“统一虎义你做到了,振兴郁家与方添哲死不死没有关联。” “林德文说了,只要方添哲一死,他自然有办法得到拓远集团的大权。到时,有一半好处是我虎义帮的。” “荒唐!像林德文这类老谋深算的狐狸,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就算方添哲死了,他再利用三弟的生母程月英得到了拓远集团。可你确定他真会兑现当初和爸爸的承诺?不会把你虎义帮一脚踹远?” “他敢?以为我郁青是什么人!”郁青很是不屑,他生性与辟天太相似,都觉得林家父子不配当自己的对手。 郁连比较像自己的母亲,小心谨慎,从不自负自大,道:“我认定他敢。” 郁青语中带怒,“那我也不怕他!正好灭了他林氏,抢回整个拓远集团。” “抢回?拓远集团是你的?”郁连眉目一紧,心里却觉得很好笑。 郁青摇摇头解释着:“不是,拓远集团从来都不是我的。不过方郁异兴衰,当年我们的爷爷追随方敬海打下拓远集团,结果方敬海翻脸,将中兴地产割出让予爷爷…… ” “我知道,爷爷管理不当,中兴地产发展不到十年便破了产。” 郁青有点急,“二弟,你怎么尽帮外人说话?你不觉得我比方添哲更有能力管理拓远集团吗?” 郁连又朝他瞪眼,语气却很平淡,道:“没有,我就觉得你不要脸。” “你……懒得理你!”郁青怒一甩袖,起身准备上楼去。 “大哥,既然你决定帮林德文,那我就帮方添哲,到时你不要怪我!”郁连凛然喝住他的脚步。 郁青不解,皱着眉头,回头望他,问:“难道你就不念及手足之情?” 郁连冷笑着反问:“你忘了?芷鱼也是我的手足。” 郁青完美的唇角慢慢一勾,“那随便你,郁连,就算你帮他,他也脱不了身,只剩一个小时炸弹就要爆破了。” 郁连春风拂面,“大哥,你又忘了,我毕业于ss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现任以色列野战007号反恐组织头领。破译几个炸弹的密码,对我来说完全是小case,几分钟就能搞定的。” 郁青身子微微一颤,失语几秒,道:“那很好,希望你能如愿地将他救出!”说完大步往楼上去。 端芷鱼一睡也正睡到晚上十一点钟。睁开眼睛看见方添哲不在身边,心里有一点点失落,便喊:“添哲,添哲,添哲……” 尽管端芷鱼的嗓门很轻很柔,外头站着的师尧和师舜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忙迈进屋里。 一向都阴着脸的师尧,微低着头,说:“夫人,方董有事出去了,请问您有什么要吩咐我们的?” 端芷鱼都不知道方添哲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所以感觉有点不对劲,问师尧道:“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啊?”端芷鱼还记得,在她睡觉前方添哲答应了她,一步都不离开这里的。 师尧想了想,没撒过慌的他耳朵有点红,道:“方董只是去见朋友,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夫人你别着急。” 如此,端芷鱼更觉诡异,更加担忧,向他伸出手道:“那好,把你手机给我,我给他打电话,要他给我带样东西上来。” 这下,师尧变得犹豫了,站着一动不动。 端芷鱼将手收回来,不高兴了,“师尧叔叔,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可是现在,我只是在向你打听添哲的去处啊,他是我丈夫,我很害怕他出事你知不知道?在这泰国有很多伙人想害他。” 她讲得师尧面露惭色,“夫人,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方董特意交代了我们,让我们不告诉你,请原谅!” “师尧叔叔你……”端芷鱼真的有一丝生气了。 师尧自然不敢得罪她,她可是方添哲的爱宠,所以好言劝说安抚,“夫人,您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为妙,安心安逸地卧床休息。早上您一个人出去找郁帮主,方董担心得快疯了,结果您真的出事了。” 端芷鱼想想也是,自己每回都是给方添哲帮倒忙,“好吧,我坐着等他回,一直等一直等……” 时间如梭,一分一秒过,转眼已是十一点半。 林家别墅,钟侠的两名学生还在破译炸弹的密码。 李康和师家班的兄弟在想其他逃生的办法。他们不能破窗破门,因为门窗警卫系统与炸药相连,一破则全破。 “添哲,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温蕴很镇静地问道一旁的方添哲。 方添哲本在想着事情,见她这么问便扭过头看她,反问,“你很怕?” 温蕴笑一笑,摇头,“我当然不怕。因为你在我身边。”她觉得,与方添哲死在一起比任何事情都幸福。 方添哲却叹了声气,道:“我怕。” 温蕴自然明白,又点了点头,“端芷鱼还怀着孕,方墨玮还没有长大,你放不下他们。” “恩。”方添哲抿了下唇,这时候他的脸上略带几分孩子般的稚气。 两人相对无语间,听得一阵汽车的鸣叫声由远及近。 显然,又有车驶进了这一幢别墅内。 “方添哲,是我,我是郁连,你听得到吗?”郁连站在门外呼喊,此时距离十二点只有一刻多钟。 方添哲皱了皱眉,为何是郁连,而不是郁青?便问:“方某在此,郁二少,你有什么指教吗?” “对。我来救你!快叫你的人告诉我那炸弹的类型、规则、代表符号……只有十五分钟了,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我,快!” 方添哲还没有应声。钟侠的两个学生不甘心死在这儿,郁连的出现令他们喜出望外,很快就将他想要的信息报出去了。 不过十分钟,定时炸弹的十六位数密码真被郁连以及钟侠的两位学生联合破解了。 当方添哲牵着温蕴的手快速跑至屋子外,当其他的人腿飞身跃地跨出别墅大门时。 一声震天的轰炸声自他们身后响起。几分钟内,那精美的洋房化为了漫天的浮尘和灰烬。 等一切都变得安静了,方添哲第一个爬起身。 先前躲得较远的郁连走到他的面前,向他伸出友谊之手,“妹夫,恭喜你又重生了一次。” 这两个人同年生,一样大。方添哲七月,郁连十月。 方添哲心里特别意外,郁家竟有人把他当郁家女婿,迎上他的手,“谢谢。” 这时,郁连的笑容清澈动人,昂头问他,“怎么样?我爸爸的仇,你觉得我该怎么报?林家父子回国了,怎样将他们骗回来?” 方添哲眼中有一抹很重的杀意,“他们唱空城计,老子将计就计!” 第13章 互利共荣的交换 “将计就计?你的意思是……”郁连略微皱眉,不太确定方添哲心中想出来的计策是否与自己的一样。 李康和温蕴等人都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 方添哲俊目龙颜,淡淡地看着前方那黝黑的夜,道:“向外界散布消息,说我们七个人死了。死在一场意外爆炸中,尸骨无存。林德文,他懂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郁连铿声一喝,“我也是这个意思。只要所有的人都以为你们死了,一切就好办了!” 方添哲嘴边的那一抹笑容越看越深,“其实,要瞒住天下人也没有那么容易。郁二少,你大哥那边,似乎有点棘手。你看……” 郁连又想了想,道:“放心,我搞定他,这些天我就安排个地方,给你们住着。” 一边的李康思忖一会,有些担忧地提醒方添哲,“方董,那夫人怎么办?” 方添哲自然不会忘记她,皱了皱眉,看向郁连,“郁二少,芷鱼那边劳你传信了。” 郁连点头,“放心,我会悄悄告诉她,叫她不用担心的。” “ok。”方添哲轻轻地应一声,他的心底比较内疚和惭愧,很自责,毕竟端芷鱼还没动完手术,还躺在病床上,他是她的丈夫,应该待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 可是他也没办法。这个时候,是除掉林氏父子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郁连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端芷鱼都没有认他们郁家人,没有认她这个二哥,他传达的话她会信吗? “方添哲,芷鱼凭什么信我?” “也是。”方添哲也想到了这点,为了防止端芷鱼不相信郁连的话,胡思乱想地担心自己,他便凑到郁连耳边说了几句话。 郁连有些迷糊,不解地问:“方墨琛、方若锦。这是什么意思?” 方添哲面带微笑,“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她看我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就一定会相信你说的话。” 温蕴美丽的脸上却挂了一丝哀愁,觉得有点尴尬的她小心地问方添哲,“那我跟你们一起躲着吗?” 方添哲看她一眼。道:“只能这样。否则林德文不会中计。” “恩。”温蕴唇角微扬,那弧度恰到好处、优美至极。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她的心里笑了。 方添哲等人在郁连的安排下暂时躲藏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岛上。 凌晨二点多钟了,端芷鱼却毫无瞌睡之意。精神很好地坐在床上玩ipad。她不会玩游戏打麻将,只能看网页和视频之类的。 现在的她电影和电视都看腻了,真的特别特别无聊,便学着别人研究起星座来了。 “摩羯、水瓶、双鱼、白羊、金牛、双子、巨蟹、狮子、处女、天秤、天蝎、射手,看看我们家添哲是什么星座,7月28号。”她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 “七月份的尾巴,他是狮子座!”端芷鱼一惊,嘀咕着抱怨一声。“原来这家伙是狮子座,怪不得那么凶,那么霸道。” 跟着又找到狮子座的网页,浏览着对狮子座男人性格和分析,一边还念着:“在12星座里,狮子座男人是很典型的男人。关键词自负、热情、威严、宽厚、仁慈、占有欲极强,也过于敏感和坦诚……” “有一点儿像,又不是很像。”端芷鱼在嘴边默念一遍,继续翻着,研究着第二个她在意的男人的星座。“高枫是5月7号生日,他是金牛座。金牛座的男人,个性温和顺从,喜爱和平,崇尚和睦,性格沉稳,总是三思而后行。对人对事态度慎重,趋于保守,固执且一根筋,常会被人称作不懂变通的顽固派。极具韧性,只要是自己认准的事情,不管多大的困难也要坚持到底。有较强的责任感……” 突然,师舜推门而入,喘着粗气焦急地告诉她,“夫人,郁家二少爷郁连来了!” “他?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端芷鱼一下子变得更加精神,也有点不安了,“是不是添哲出事了?” 郁连正巧已经走到了门口,喊她:“芷鱼!” “你……”端芷鱼木讷,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你们出去吧,我有话跟我妹妹说。”郁连示意跟着他的两名保镖退出去。 “好的。”两人退出了病房。 师舜站着没动,郁连便保持沉默,端芷鱼明白了他的意思,“师舜,你也出去吧。” “好的夫人。”师舜点点头,亦退出了房间。 郁连看着端芷鱼,直接告诉她,“方添哲遇到了麻烦,躲到了别处,芷鱼,若是你听到什么新闻,一定不要相信,方添哲没有事的。” “什么新闻?添哲他怎么了?他去哪儿了?”端芷鱼立即慌张起来。 郁连再朝她走近几步,很小声地说,“如果有报道说他死了,你一定不要相信。他只是为了引林德文出现。这些天,我会派很多的人守护你的安危。” “这……他那会怎么没跟我说?”端芷鱼两眼无光,不知道要不要相信郁连的话。 “芷鱼,相信我,我不会害他。”郁连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真诚,而且纯净得不带一丝尘垢。 “哦。”端芷鱼随口一应,脑子里还在思考,她不知道要跟郁连说什么。 郁连叹口气,又道:“方添哲还要我转告你一句话,方墨琛和方若锦永远都不及你重要,好好照顾自己,他很快就回。” “墨琛、若锦,我们儿子和女儿的备用名,这你都知道,添哲真的跟你在一起?”端芷鱼有点欣慰。 “是的,芷鱼,你相信我。” 端芷鱼立马重重地点头:“好。我信你,你告诉添哲,我会好好的,把病养好、身体养好,等他回来!” “好,你好好休息。”郁连笑了笑,起身了。 他得赶回郁家去。可在临出门前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问:“芷鱼,你相信血浓于水这句话吗?” 端芷鱼脸一红,不太理解郁连为何要问这个,摇头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有点相信的,而且她觉得自己还曾体验过。比如:在她第一眼见到辟天时,她完全不讨厌他,哪怕她知道他是个十足的坏人;去年,小墨玮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方添哲,很少笑的他居然开心地笑了。 对于端芷鱼敷衍的回答,郁连完全不计较,道:“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很亲。还有,明远和可欣特别喜欢你和方添哲。如果这些天你觉得闷,那我叫他们俩过来陪你?” “你说那一男一女,两个可爱的小朋友?你确定叫他们过来陪我?”顿时,端芷鱼喜出望外,她最喜欢小孩子了。特别是七八岁大的,可惜他们家墨玮才九个月大。 “当然!我知道他们很乐意过来陪你!”郁连的笑容越来越好。 “我等他们……” 郁连回到郁家别墅,已是鸡鸣狗叫之时。 郁青一宿没睡,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抽烟,见郁连回来了,便悠悠地站立,问:“二弟,方添哲了?” 郁连看去心情惆怅,正要跟他说方添哲的事,道:“如你所愿,他死了。” 郁青冷笑,那副表情很是诡异,一边走,一边说:“二弟,大哥佩服你破解密码的精湛本领。不过你不要把大哥当白痴,虎义帮的兄弟遍布东南亚,方添哲等人去了哪儿会逃过我的眼线?” 郁连面不改色,道:“逃不过。大哥,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配合我们的计划,引林德文父子回泰国,替爸爸报仇。” 郁青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二弟,你怎么如此天真?” “不是天真,是明事理。林德文父子不是好人,早就该死。” 其实郁青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会他也想通了,道:“二弟,并非我一定要敌视方添哲,只是爸爸的遗命难为。我想了一宿,决定答应你们,让我虎义帮的兄弟出手干掉林家父子。不过你得跟方添哲说,从此以后,四分之一个拓远集团属于我们郁家。” “你……”郁连哽咽,提步想走,不想再听他说了。他太不讲道理了,太唯利是图了。 “二弟,我还没有说完!”郁青凛然一喝,“我不会让他吃亏!” 郁连怒意冲冲,“你能不让他吃亏?郁青,黑道老大这个位置太适合你了!” 郁连嘲笑自己,郁青也没生多大气,“我拿两分之一个虎义帮做交换!方郁两家,从此共荣共衰,难道不妥?” “共荣共衰?”郁连身躯一震,诧异万分。 “对,你向方添哲传达我的意思!”郁青阴鸷的目光在一瞬间大放异彩。 郁连皱眉紧锁,摇着头,“方添哲不会同意。就我看人的准确性,他不会同意。” “你要问了才知道!” …… 翌日下午,中国c市,自东南亚泰国传来了一个轰动全市的消息。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死了。 霎时,各行各业的达官贵族纷纷在背地里揣摩:方添哲这回真的死了?死在虎义帮新任帮主郁青之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总之,这条新闻像一团热油似的炸开了锅。 第14章 谁才是智商堪忧 这日傍晚,端芷鱼的病房内嘻嘻哈哈笑声不断,闹成了一团。只因郁明远和郁可欣两个小家伙守在她左右。 郁明远给她端茶递水、削苹果剥葡萄,郁可欣则认认真真地给她捶着腿。 郁可欣的眼睛又大又圆,而且她的眼角微微上翘,加之头顶还扎了两个小羊角辫,便令人觉得她真的就像小精灵一般可爱。 此时的她还昂着脑袋,好奇地问端芷鱼道,“姑姑,我们来这两个多小时了为什么没见到漂亮姑父啊?他去哪儿了呢?” 端芷鱼本忘记了这件事,郁可欣一问又立马想起来了,对,方添哲现在在哪?他的处境安全吗?她也不知道。于是摇摇头,回答郁可欣,“他这几天有很重要的事离开泰国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单纯的郁可欣信服地点了下头。 端芷鱼瞅瞅她那红彤彤的小脸蛋,因为喜爱,还忍不住掐了掐她那细如凝脂的肉,直觉水嫩嫩的,问:“可欣,你很喜欢你姑父么?” “当然。”郁可欣有点兴奋地停下来,眨眨自己的大眼睛,“他那么好看,我长大了也要找个像他那么好看的老公。” “这……”端芷鱼一时间无语。 站在旁边的郁明远突袭似的敲了敲郁可欣的脑袋,用训她的口吻,道:“你个小花痴!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吃啊?” “啊,哥哥你干嘛打我?”郁可欣尖叫一声,用手护着自己的后脑勺,回头生气地去看郁明远。 郁明远反而趾高气昂,道:“哥哥是教你学习知识。中国有句古话叫中看不中用,知道吗?” 郁可欣恨不得吃下他,立刻辩驳,很凶地说,“中看与中用有关联吗?爹地和大伯也都好看。他们很没用吗?” “我们郁家的不算!因为我们郁家人是优良品种,世代子孙,全是美女和美男。” “哼,那高枫叔叔呢?他也好看啊,他很没用吗?” “高枫叔叔?他……”郁明远忽然觉得自己真没道理了。“好吧。中看与中用无关!” 端芷鱼就愣愣地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对天真的兄妹斗嘴,心中特别诧异。这两个小孩子。明明都不是中国人,怎么懂得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中国的东西啊。 待他们停下来,她才一悟,他们俩说高枫叔叔,是哪个高枫叔叔啊? “可欣,你们认识的高枫叔叔是中国人吗?”她扳过郁可欣的肩膀,有点激动地问她。 郁可欣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知道啊。我就知道他是我大伯的同学,跟我大伯关系很好的。” 郁明远马上举手。看向端芷鱼,“姑姑我知道!” “明远乖,快点告诉姑姑,等姑姑病好了,请你到中国玩一圈!”端芷鱼做出鼓励他的样子。 郁明远跨到她身边坐下,道:“高枫叔叔我再了解不过了。他是中国人。他家里很有钱,他去年的时候本来结婚了,结果他老婆后来被人抢了,又离婚了。他刚离婚那会,还跑到美国拉斯维加斯州找我爹地陪他玩高速赛车的游戏。有回他只差一点就被撞死了,吓得我爹地也快死了……”郁明远滔滔不绝地说着。 “小鬼,你瞎说什么啦?传我八卦?”这时,一个男人走进屋,低声喝住了他。 端芷鱼、郁可欣、郁明远循声而望。 “高枫哥哥!” “高枫叔叔!” 三人一同喊了出来。 郁明远还大声感叹一句:“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啊!” 高枫径直走到端芷鱼床边,然后摸了摸郁明远的脑袋,道:“明远,以后你还胡说八道,小心我打你屁股啊!” 郁明远瞟一眼高枫,又看了看端芷鱼,两人的长相很般配,他幼小的心灵不禁明白了什么,有点不服气地问:“为什么不让说?你本来就离婚了,还怕在我姑姑面前没面子啊?”说完站起身,向郁可欣伸出手。 郁可欣知道什么意思,亦站起身,牵住郁明远的手,道:“姑姑,高枫叔叔,我们俩先出去玩一会!” 两个小孩子出去了。 “芷鱼,你身体怎么样了?”高枫目光如水,静静地看着端芷鱼那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端芷鱼抿着嘴唇,抬头对他对视,“好多了。也不怎么痛了。” 高枫好像放心多了,点头了点,又问,“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新闻?没有啊。我这几年都没有看新闻的习惯。”端芷鱼摇了摇头。其实她早就看了报纸,知道了新闻中的那条惊天消息,即中国c市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死了。 “不看也好。”高枫的笑容显得有些苦涩,转身准备离去,临走前还是不忘叮嘱她,道:“好好照顾自己吧。我还是那句话,方添哲不在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联系我。我还有事,不陪你了。” “恩。”端芷鱼的心又被这个痴情的男人感动了一把,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要玩高速赛车那类游戏了,真的很危险,答应我好吗?” 高枫的脚步停在门口,欣慰一笑,道:“放心。” 距离芭堤雅大陆几百公里的海上,有一座小岛,名为秀罗岛。 夜晚的秀罗岛,美丽无比。一轮明月悬挂正空,它的光芒仿佛流水一般静静地洒下。 郁连开着自己的游艇来到秀罗岛找方添哲。 方添哲等人便住在岛中心的一座精致的五层别墅内,这座别墅也是这座岛上最高的一座房子。 此刻已是十一点钟,方添哲还没有睡觉,他坐在别墅第五层的小平台上,乘着凉凉的晚风,一边玩着平板电脑。 这里住的人口极少,网络信号却异常地好。方添哲新申请了一个qq号,取网名为fzy。然后去加端芷鱼,想查查她的岗,看看她有没有按时睡觉。 结果端芷鱼同意了他的添加请求。这时他的心里既高兴又不高兴。 这丫头果然没有按时睡觉。这么晚了还在玩ipad。不过也好,她能陪他聊聊天说说话了,只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才睡得着啊。 方添哲正准备以陌生人的身份发信息过去,调戏调戏端芷鱼。和她闹闹玩玩。不料那头的端芷鱼先发消息过来了。 “老公。” 看到这两个字的称呼。方添哲的眼睛骤然一亮,立马打字回她,“老公你叫谁啦?” “老公是我叫你啊。” “嗯?你见男人就叫老公?” “滚!”附加一个发怒喷火的表情。 “那你干嘛叫我老公?” “因为你是我老公啊。你骗谁啊。以为我不知道啊。”附加一个鄙视的表情。 方添哲笑了,“老婆,你怎么知道是我?难不成跟我心有灵犀一点通?” “滚,只有你才会这么无聊,而且还取个这样低水平的网名,fzy,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随意取的fzy,你知道它是什么意思?”方添哲挑了挑眉,显然不太相信。 “我怎么不知道?你当我白痴啊?坏蛋!我姓端、姓郁。也不姓方!” 方添哲打了个憨笑,“老婆,我以前小看你了,原来你还是有一点点智商的。不过,你嫁给我了就跟我姓方了……” “滚。”端芷鱼又发了一个喷火的表情。 方添哲摇摇头,“叫我滚?我这不正好离你远远的么?” 端芷鱼急了。“不,不是!我是叫你快点滚回来!” “哈哈哈……”方添哲打了个呲牙,道:“智商堪忧的女人……” “滚,你才智商堪忧,没情调没文采。连网名都不会取!你看我的多优美,曲水流年。” “这,你老公我不在意这些东西的。” “额,反正你才是智商堪忧,所以想不出好东西。对了老公,我告诉你一件事,今天下午我的两个侄子在这里陪我玩了半天呢!” “恩,那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而且高枫也来看我了。”端芷鱼毫无心机。 方添哲笑容很现实地收敛,“原来你开心是因为高枫过去看你了。” “不是不是,是因为明远和可欣乖巧、可爱、孝顺。还有老公,我爱你,我想你。”意识到他可能又吃醋了,马上加了几句肉麻的进去。 “恩。”方添哲没计较了,“你开心就ok。”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时,李康领着郁连,脚步轻盈地迈到了方添哲身后。 “方董事长,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相信今天你在网上也搜索到了。”郁连掌握的时间不多,所以很急促很直接地说着。 方添哲见他来了,便快速回复那头的端芷鱼说,“老婆,我有点事,你早点睡,等到大后天就能见到我了。”一发完就下了线,扭头回答郁连,“没错,就是不知道你的大哥郁青,他是怎么做的,对林德文那边又是怎么说的。” 郁连面露愧色,轻声一叹,“我大哥说,他能帮我们。只是他想跟你交换一样东西。”他不好意思也没有脸面那么快就讲明。 方添哲太聪明了,冷冷一笑,道:“如果拓远集团是我打下来的,我会肯。但它不是,我只是帮方家守着它。” 郁连打从心底佩服他,也有些惋惜地说,“可我大哥,就提了这个条件。” 方添哲皱了皱眉,才思忖几秒便计上心来,道:“一直想找机会跟你大哥单独聊聊的。郁二少,帮我请请他?” 第15章 被不计前嫌感化 “你说,方添哲真不同意?”郁连回来转达方添哲的话,郁青诧异不已。 “虎义帮的势力遍布亚洲,乃至世界各地,比他的拓远集团强多了,他还不同意?未免太过自负了!”郁青目光阴鸷,忿怒地背起手来。 郁连眼神深邃,对郁青的话不以为然,道:“方添哲哪里错了?我早料到他不肯的。如果给了你四分之一个拓远集团,那不出五十年,拓远集团说不定就改姓肖或郁,而不姓方了。他的爷爷方敬海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的。” 郁青剑眉一竖,随着郁连所说,想起了程月英的女儿方添美,“那是。偏心的方渐弘,死前将自己手中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全部留给了方添美!” “那样你们俩手中的股份都只比方添哲少百分之一。要合起来整死他这个董事长,不是一碗饭的事吗?他是脑残才会答应!”郁连的语意中带着嘲笑,说这一通其实是在鄙视郁青的智商。 “没错。而且他手头余下的那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还挂在咱们妹妹端芷鱼的名下。”郁青脸上的微笑弥留长久,耐人寻味。然后转身背向郁连,握起了拳。 郁连并没有留意到他表情的诡异,问:“大哥,你什么时候见方添哲?他说了想跟你谈谈的。” “过三天吧,二弟,你知道的,最近大哥特别忙。”郁青笑容不退,眼中却隐藏着一抹杀机。 郁连没有感觉到他的虚假。点点头,“那好,我要方添哲等你三天。”说完上了楼,往自己的房间去。 郁青依然站在原地。眯着眼睛想着:虽然爸爸临终前提醒我说,害他的人只有可能是林家父子,而非方添哲。可我们郁家跟方家是注定的死敌啊,我为什么不如方添哲所愿将林德文引来泰国、让他们方林两家打得两败俱伤呢?这样我虎义帮坐收渔翁之利,同时获得拓远集团和x国际贸易两大巨型企业,何乐不为?更何况,方添哲他把自己的命交给了端芷鱼,端芷鱼,她不是好对付得很吗? 郁连给方添哲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郁青三天后才与他见面的决定。 这时坐在屋子里。无心午休的方添哲。他嘴边滑过一丝不羁的冷笑。 郁青真让他不爽。他躲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快点引林德文父子来泰国,然后将他们一举干掉。结果郁青他在拖延时间。如今他的死讯都传回中国了,拓远集团那些看他方添哲极不顺眼、一心盼着他下台的人。难道会放过他的儿子方墨玮? “李康。”挥手招了招身后的李康。 “方董,有什么吩咐?”李康知道他有事要叮嘱自己,微微弯腰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 方添哲小声道:“你悄悄回国一趟,我担心墨玮和我妈妈,你尽快把他们接过来……” 李康认认真真地听着,然后连点几下头,“方董,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 待李康匆匆离去后,方添哲又对一旁的师熹招了招手。 “方董!”师熹迈到他身边。微低着头。 方添哲咬了咬牙,似乎在心底挣扎和纠结了那么几秒,最终冷冷地说:“你和师雍回芭堤雅去,想办法杀了郁青。” “方董,这……”师熹身子一晃,那样子像是受了惊吓。 方添哲居然下令杀郁青,那是他的大舅子啊。好吧,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郁青,虎义帮现任帮主,有那么容易被杀吗? 方添哲桃眼微眯,补充一句:“如果难以得手,给我把郁明远抓来,ok?” “好的方董!”师熹重一点头。方添哲说话的语气很轻,可他听着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师熹望了望师雍,两人正离开去执行任务时,却又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问:“方董,那您的安危……”他们一走,方添哲的身边便只剩温蕴和钟侠的两个徒弟了,没有一个保镖了。 方添哲扭过头去看着别处,“我死不了,你们去吧。” 科技腾飞,方添哲的死讯传播得很快很广。 傍晚,临近下班时,x国贸办公大楼,总裁办公室内,读到这条新闻的林德文,喜上眉梢,笑颜大绽。 “哈哈哈……我就知道这一回方添哲他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tm的没有那么大的命!” 林湛跟他一样开心,深褐色的眼中更是大放邪光,“爸爸,方添哲终于死了,我们不仅可以找郁青谈了,还可以找付岗科和方添美谈了!” “对!付岗科和方添美,到我们利用他们的时候了。相对而言,他们俩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方添哲难对付!” “嗯。”林湛很信服地点头,突然又有些困惑了,问:“对了爸爸,方添哲已经死了,这没有错。可是他的资产有端芷鱼和方墨玮继承啊。” “哼。”林德文唇角一勾,淡淡地注视林湛,道:“方墨玮,你觉得我会让它长大?端芷鱼,你觉得我会让她长活?” “很好,爸爸。趁着师家班的人都还在泰国,我们尽快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们做了。” “嗯。”林德文也微微点头。起身准备下班了。 不料手旁的电话响了起来。瞄眼来电显示,竟是国际长途。 “哼,他郁青终于沉不住气了。”林德文冷冷一笑,毅然拿起了话题,“你好。” 郁青心情还算惬意,说起话来生意也很清朗,“林总,回国生活得怎么样?什么时候空闲再来泰国玩玩啊?” “郁帮主,怎么,想邀林某过去?” “当然了!林总,难道你没有听到那个大好消息吗?不想过来和郁某一起庆祝吗?” “哦?郁帮主说的可是……”电话里,林德文不会明说。 郁青应着他,“恩。林总,郁某恭候你的大驾。” “哈哈哈。”林德文笑喊三声,道:“那林某可不能辜负了郁帮主啊,后天见了!” 中国c市,拓远集团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他们的董事长方添哲死了,没有任何遗言,没有任何交代。 所以付岗科很忙。打电话给方添哲和端芷鱼,均提示为信道不通。再打电话给李康或其他的保镖,还是信道不通。 方添哲这回真的死了?他心里总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 他也急啊,拓远集团很多工地的工作都被搁浅了,只因他没法处理,没资金运转了。他真心在盼着方添哲回来啊。 一直带着小墨玮足不出户、安安分分待在月光海岸复式楼里的叶梦仪听到这个消息,却是无比的淡定。 那时,小墨玮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专心致志地玩着拼图,而且它还嗯嗯嗯,张着嘴巴说个不停,即便叶梦仪一句都听不懂它的话。 但是叶梦仪喜欢它这个小孙儿进骨子里了,想着:“儿子,如果你真的死了,妈咪会替你把墨玮养大的。不过妈咪不信你会死,你比你爹地方渐弘命大命硬。” 付岗科一下班,便往连羽桐的5298去。正好今晚林湛约了他。 两人算是酒肉朋友,最近见面的次数却比较少了。 夜间酒吧内总是歌舞升平的,这回他们没有雅兴寻乐,选了个僻静无人的包厢喝酒。 “付兄,你表弟终于死翘翘了,开心吗?”林湛举起酒瓶碰了碰付岗科的酒瓶。 “真被炸死了?都不见尸体啦。”付岗科嘴边浮起一丝冷笑,他跟叶梦仪一样,觉得自己表弟的命大,死不了。因为去年他被汽车撞得全身器官几乎全部错位都还活着啊。 林湛瞪眼他,很确定地说,“绝对死了。那样的炸弹到了时候就一定会爆炸。” “去!”付岗科一斥他,挥挥手道:“没有尸体我就不信。” 林湛有点不明白现在的他了,皱着眉头问:“我说付兄,你现在是不是不想要拓远集团了?看你,一直没什么动作啊,还挺顺从他的啊。” 付岗科喝了口酒,镜片下他那双眼睛显得有些迷离,道:“我当然想要拓远集团。可他是我表弟,我的亲表弟,我舅舅唯一的儿子,我不可能希望他死掉!顶多就是想让他一丝不挂地滚出拓远集团!” 林湛嘴角微微抽搐,“我明白了!现在的你已经甘于做他的下属了。” 付岗科连连点头,眼中还露出一丝惭愧之意,“是。去年他被车撞了,我妈因为心疼他,连续几个月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还有,从前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他和芷鱼的事,他却对我不计前嫌,我刚从法国回来,他立马让我接任了春雨地产的总经理。” “原来,你变了。你喜欢上你的表弟了。”一边看着他的林湛眼中忽然布满了杀意。 “嗯。算吧。不过我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时刻感受到的,天底下最可靠的感情永远是亲情。”付岗科的笑容淡淡的,犹如陈年老酒一般温醇。 林湛的脸色越压越黑,这回约付岗科,本意是为了请他帮忙,将叶梦仪和小墨玮引出月光海岸。这样他林家派的人才有机会动手杀他们,现在看来…… 第16章 要玩就奉陪到底 李康坐飞机回到c市后,直奔月光海岸。 叶梦义见他独自一人,身子微微晃动,“李康,方董和夫人啦?” “夫人放心,他们都平安无事,目前还在泰国待着。”李康说得很小心翼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回来了?”叶梦仪一边抱着小墨玮,一边还皱着眉头。 李康一时间也跟她说不清楚,索性先说重点,“夫人,方董担心有人对你和小少爷不利,所以派我回来接你们过去!” 叶梦仪似乎叹了口气,“我也感觉到了,这些天,周围风雨声的确很多很多,我都不敢出门。” 李康随手掏出两张机票,“这方董订的。我们就走,什么都不要收拾了。”飞机票上写的是叶梦仪,叶梦仪知道这不可能有假,因为她的身份证号码就方添哲知道。 “好。”叶梦仪点了点头。随着李康往云城机场去。 与此同时,林家父子也坐上了自家的飞机,再往泰国去。 师熹和师雍分别混到了虎义帮总部和郁家别墅,探到了这两天郁青的行程安排。 辟天出葬这天,十几辆豪车,载着虎义帮和郁家的大队人马差不多绕了环海公路半个圈,专为辟天送行。 郁青和郁连坐在最中间的那辆灵车上,里面高手多,枪支多,不方便他们对郁青下手。 好在他们早有准备,出发前暗中干掉了郁明远母子的司机。自己取而代之。 辟天的骨灰全部洒向了大海,之后,所有的人返程。 师熹和师雍兄弟俩很有默契,硬是拖着时间。要等其他的车都走了之后再走。结果他们真被排到了最后。就这样轻轻松松地,他们开着那辆豪车,载着郁明远母子,飞速往秀罗岛的方向去。 前面那辆车里坐着的胡五,见后车突然掉头,还以为是郁明远贪玩,命令司机先载自己去哪儿哪儿玩呢。 直到回到了郁家别墅,郁青才发现少了人! 中午,经过了一番搜索和查找之后。 “你见到我老婆和儿子的车变方向行驶,居然没有警惕意识?我留着你有什么用?废物!”郁青快要气炸了。掏出口袋中的枪愤怒地对准了胡五的头。 “大哥你冷静点!”郁连慌忙上前。用力地扳下他手中的枪。让枪口对准地面,道:“你暂时不要责怪胡堂主了,先找到嫂子和明远才是最重要的!” “去!”郁青将枪往地上一扔。嘶牙咧齿,“tm的,真没想到在这东南亚,居然有人敢与我虎义帮郁家为敌,我一定要揪他们出来,灭他们一族!” “好了,大哥,你能不能不这么血腥和暴虐?”郁连也变得激动了,毅然松开他的手,道:“你有没有想过是谁抓了嫂子和明远?你和爸爸到底祸害了哪些人?以致连累了明远和嫂子!” “郁连!”郁青又被气得大吼。剑眉一竖,好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这个时候你竟说这种风凉话?” “不是风凉话,只是提醒你,先想想是谁干的!”郁连很凶,但他的表情带着十足的无奈。因为他心里有数,猜到了会是谁干的。 方添哲,这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很早就听说了他的大名。他的手段,他的狠戾,均藏着他柔弱的外表之下。中国c市谣传的一句话,宁可早见阎王爷,也不得罪拓远方添哲,不可能毫无根据。 “难不成是方添哲?他逼我杀林德文?”郁青皱着眉头不太相信。 这时有人匆匆来报,“帮主,我们发现夫人和少爷的车正泊在去往秀罗岛的码头上!” “秀罗岛?”郁青和郁连同时一顿,郁青的嘴里冷冷地吐出七个字,“果然是他!” “真是方添哲。”郁连却在心里默念。 郁青一甩衣袖,转身对站成一排的八个保镖说:“马上备船备车,我要去秀罗岛!” 郁青和郁连带着一干人等来到秀罗岛。原计划就此灭了方添哲。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别墅内除了他那还昏睡着的老婆,完全没有其他人了。很明显,方添哲等人已经不在秀罗岛了。 “郁连,你又把方添哲藏到哪儿去了?难道还有什么比你侄儿的命更重要吗?”郁青直接冲郁连发火。 郁连低眉敛目,“大哥,我不知道这回事,真的!” “你……”郁青无从发泄时,一个属下将他在墙上发现的一张便利贴递到郁青面前,“帮主,您看这个!” 郁青认得,这是自己的儿子郁明远随身携带的那本。上面有郁明远用英文写得字,大致意思是:爹地,姑父说带我去一个很好的地方玩几天。你不要担心…… “**!方添哲你搞什么鬼?想玩我就陪你玩,你要敢对我儿子怎么样,我就对你老婆怎么样!”郁青急得踢脚,随即计上心来,对总管四海说:“去放消息,方添哲没死,谁能举报他的行踪,悬赏百万!” “好的帮主。” 又一个下午,阳光显得有些慵懒。 郁青的人找了方添哲整整一天都没有消息。无奈的他,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来到医院住院部。 这两天方添哲没有陪在端芷鱼身边,也没有跟她聊天或打电话,慢慢地,端芷鱼便觉得自己生活得越来越没意思了。 白天晚上都是抱着那个平板电脑坐着,电视电影看得眼花了,游戏qq都不想玩了。 “老公,你不是说今天回来吗?怎么还不见人?我好想你啊,而且医生要我快些做手术了。你不在我很害怕……”端芷鱼稍稍捂了捂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腹,翘着嘴巴在心里念叨。 师舜走来,将刚切好的一盘新鲜水果递她面前,“夫人。这是今天的水果。” “哦,放那儿吧。”端芷鱼淡淡地应着,都没有抬头看他。 “好的。”师舜点点头,轻轻地将盘子放在那床头的矮柜上,然后走到房门口站岗。 郁青到了医院,没有直接的进端芷鱼的病房探望她,而是先找医生询问了端芷鱼的病情。 医生说端芷鱼的下身时不时地还在流血,要尽早清宫。可是端芷鱼不肯,说一定要等自己的老公回来后再做。 郁青了解到了这些,不禁微微皱眉。示意两个随行的保镖在服务台这边等。自己则往楼上的vip病室去。 师舜认得郁青。立马拦住他。有些吃惊地问,“郁帮主,您来这里是……” “我来看望你们夫人。怎么不让我进去,怕我害她吗?”此时,郁青的眼神很温柔。 “不是郁帮主,我们夫人睡了。” “睡了?”郁青当然不信,脸上挂着微笑,眼睛却往房间里瞅。 幸好他只能看到床的另一头,看不出端芷鱼是躺着还是坐着。 “师舜,让他进来吧。”端芷鱼的声音忽然传出来了。 这两天端芷鱼知道了郁青的血型和自己一样,都为rh阴性血。也知道了这回是郁青献血救了自己的命。 师舜脸一黑,显得特别为难。“不行!夫人,昨晚方董打电话过来,又叮嘱了我和我大哥,不许我们再让任何人接近您。” “什么?”端芷鱼一怔,心里有些醋意了,暗想:他昨晚给师舜兄弟打电话了,却不给我打电话,什么嘛。于是,她摆起了架子,道:“现在方董不在,你就得听我的!” “这……”师舜更为难了。老实说,他们方董从没讲过,他不在时他们师家班的兄弟就得听命于端芷鱼这没有大脑的夫人。 “这什么这?难道你们就只听方董的话?不听我的指示了?”端芷鱼有点不服气。为什么她的身份和地位,除开是方添哲的老婆外,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且从没有人敬重她。 师舜面色愧色,连连否认,“不是不是,夫人,您的指示与方董的不相冲突时,我们都会听您的。冲突了,当然听……方董的。” “原来如此,那我不为难你了!”端芷鱼重叹一声,自言自语起来:“正好我自己下床,跟郁帮主出去走走、和他聊聊。” 倏然,师舜直觉两腿发软,战栗一喝,“夫人您不要这样!您一出去,若遇到了什么危险,方董会杀了我们的!” 端芷鱼才没有下床的意思,得意地昂头,“那你放他进来啊。” “好,好。”师舜慌忙放下了手,对郁青说,“郁帮主,我们夫人请你进去。” “哼。”郁青冷笑一声,又摇了摇头,往病房里走。 郁青和端芷鱼四目相对。仔细一看,两人的神情有几分相像。 郁青不怎么客套和避讳,直接坐在端芷鱼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问:“好点了吗?” 现在的端芷鱼没那么讨厌郁家人了,特别是郁青,点头回答他,“嗯。谢谢你输血给我。” 郁青笑了笑,很认真地告诉她,“医生说你得尽快手术,然后再专心调养身体。” “我知道,又要谢谢你的关心了。放心吧,过几天等我老公回来了,我就马上手术。”端芷鱼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 郁青思忖几秒,眉目间闪过一丝忧愁之色,问:“方董事长去哪了?你知道吗?” 被他这么一问,端芷鱼懵了片刻,摇头,“不知道,他没说,我就没问。” 郁青嘴边微微上翘,突然长叹一声,道:“芷鱼,这些天我虎义帮的人,也在找他。” 第17章 引起不必要误会 端芷鱼小脸苍白,有些不解郁青的话,“你们虎义帮也都在找他,找他做什么?” “跟他合作。杀林德文父子,为爸爸报仇。”郁青不会告诉端芷鱼,他的儿子郁明远在方添哲手中,他正受方添哲的要挟。因为他决定在端芷鱼面前演一场戏,让端芷鱼觉得他跟方添哲是很友好的关系。 端芷鱼微微皱眉,却又淡淡一笑,自言自语着,“原来害死爸爸的真是林德文父子。” “是啊。就是不知道方董现在去哪了,希望他快点联系我们,我要告诉他林德文父子马上就到泰国了,我们要抓住这次下手的好时机。” “如果他联系我了,我就把你的意思传达给他,让他立刻联系你!”见郁青好像在为这件事惋惜,端芷鱼便安慰他。 “好,好。”郁青连点两下头,又望向端芷鱼,道:“丫头,你先把手术做了吧,这样拖着对身体更不好。” “不行不行,添哲不在我很害怕。”端芷鱼摇摇头,样子比较害羞。 郁青想了想,尽力释放着很亲和的笑容,道:“大哥和二哥都守着你,你总不会害怕了吧?” “大哥二哥?”端芷鱼心跳怦然加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郁青是来认她这个妹妹的? “我和郁连,分别是你的大哥二哥,哪里错了吗?”郁青故意很认真地问她。 “没有……没有错。” “那就对了。我已经跟医生说好了,今晚加班给你动手术。另外,我还会派二十个人守护你的安全。” “啊?派二十个人守护我的安全?”端芷鱼又听不懂了。 郁青还是面和心慈的模样,“方董不在,若林家父子派人过来伤害你,怎么办?由大哥派人保护你啊。” “我……我不知道……”端芷鱼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说什么拒绝郁青的好意了。内心惶恐不安的她似乎感觉到了郁青的不怀好意。 坐飞机从中国c市到泰国芭堤雅,只需几个小时,晚上的时候,叶梦仪带着小墨玮在李康及其黑道朋友们的保护下下了飞机。 令叶梦仪没有想到和十分惊喜的是。钟侠和他的两个徒弟在机场接他们。 “侠哥。原来你还在泰国,怪不得,你手机都打不通!” “是啊,最近太忙,都没抽时间联系你,让你担忧了。”钟侠脸上有一丝愧色。其实他不算太忙,没有想办法联系叶梦仪只是不愿意向她说起方添哲的处境,怕她担忧。 “侠哥,我能理解你的。”叶梦仪抿唇一笑,完全不介意。 她就是这样宽厚的好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便可以包容他的一切。说到这一点。她的儿子方添哲跟她太像了。 钟侠的两个徒弟一直在观察着四周,此刻的他们身处虎义帮的势力范围,唯恐被郁青的人盯上了,泄露了方添哲此时的位置。 方添哲可是要等林德文被杀之后才显身的啊。 “梦仪,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点去添哲那里。”钟侠稍稍扶着她的背,示意抱着小墨玮的她走在自己前面。 方添哲和温蕴又躲回了地乾的椰木林。 如今的椰木林。除了脚下的地署名是郁青的,其他的一切都还没有变动。所有的兄弟和物质依然由地乾支配,所有的势力依然是地乾在行使,虎义帮其他的人休得打扰。 地乾本就不服辟天,现在自然不会服郁青,加之方添哲对他有救命之恩,所有便背着郁青将方添哲收藏在自己的住所,而且还信誓旦旦的要助方添哲拿下虎义帮。 九点多钟时,钟侠、李康、叶梦仪等人也来到了这里。 “方董。绝对可靠的小道消息,林德文父子快到泰国了。怎么样?要不要通知郁青?”地乾问道临窗而立的方添哲。 这两天,方添哲的心情一直很沉闷,摆了摆手,“暂时不用。因为晚点我要去医院,我要先安顿好我老婆。” “哦,懂了!”地乾铿声一应,很快退开了。 “添哲!”叶梦仪一进屋,就看到了方添哲的背影,所以很欣慰地唤了他一声。 方添哲闻声回头,瞅见自己的母亲抱着自己的儿子平安无事地来了,他笑了,“妈咪,半个多月不见,想我了吧?”迎上去,同时夺过她怀中的小墨玮。 叶梦仪端详着他,一眼就看出了他在装开心,语气冷漠地说道:“你好意思讲!这半个月你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还有妈咪和儿子?” “哎,怎么这样说,我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们俩。”方添哲说着好听的话哄着叶梦仪,一边还将小墨玮举得高过了自己的头,道:“儿子,你又重了,又长大一点了。快点,叫爹地。” 小墨玮每次见到方添哲都会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这回也不例外,眼睛盯着方添哲的脸看,还用腿踢了踢他的肩膀。并且,窝着小嘴对着他不停地发声,“呃,呃,呃……” 总之,这时候它十分的活泼可爱。 众人也都看出来了,小墨玮它特别喜欢自己的爹,想叫他却苦于自己还不会说话。 “哈哈哈……”方添哲这会是真高兴,将它落下,重新抱好,然后亲了亲它的额头,道:“乖,我的好儿子!” 方添哲一看到方墨玮,就要亲它一口,因为它长得跟它的妈咪端芷鱼太像了。将它抱在怀中,他总有一种这抱着的是刚出生的端芷鱼的错觉。 注视了方墨玮几十秒,他更加地担心端芷鱼了,她一个人在医院待了三天了。他这个丈夫,还没有尽照顾她的义务。 看方添哲的笑容满面在一瞬间变为满腹愁容,叶梦仪就猜到了他的心事。她和小墨玮到这十几分钟了,一直没有都见到端芷鱼,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添哲,墨玮的妈咪啦?”叶梦仪张望着通往二楼的那张门。 方添哲低下了头,“她在医院。” “医院?她怎么啦?”叶梦仪一听便急了。 方添哲随性地走了几步,似叹非叹,“她流产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叶梦仪有丝责怪方添哲的意思,“儿子,你怎么不照顾好她啊?女人流产,对身体很不好,有时还会威胁生命安全!” “我知道,这一言难尽!”方添哲很无奈,也有点不耐烦。 “你啊!”叶梦仪斥他一声,道:“她在哪家医院?我们现在就过去陪她看她啊。” 方添哲脸一扳,毅然否决叶梦仪的做法,道:“不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明天下午我会带她出院的。” 叶梦仪一向稳重、识大体、顾大局,凝眉思索几秒,大致理解了方添哲的难处,道:“那你小心点。” “嗯。”方添哲漫不经心地应着,目光回落到怀中小墨玮的脸上。小墨玮还是张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妈咪,叔叔,你们俩都回房休息吧。”方添哲将小墨玮递向叶梦仪。 钟侠看了看腕上的时间,道:“是不早了,添哲,你快去医院吧。” “ok。”方添哲点点头,望向几步远的李康,“你随我过去吧。” “好的方董。”李康立马走到了他的面前。 温蕴忽然出现在楼梯间,站在那儿喊道:“添哲!” 这些天温蕴一直追随方添哲左右,从林家别墅、到秀罗岛、再到现在的椰木林。虽然方添哲没怎么理会她,偶尔对她的关心,也显得特别的客套、别扭、尴尬。但是温蕴的心底依然很开心。 经过这一回的生死与共,她又一次深深地体会到了方添哲心底对她的在意和情衷。为了救她,他冒险赴约,不惜撇下生病的端芷鱼,不惜和她死在一起。 所以温蕴真的很感动,有时她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添哲,你爱的人还是我对吗?在你的潜意识里我比端芷鱼更重要对吗?否则你不会如此地保护我和关心我。还有,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端芷鱼,他们郁家是你们方家的仇敌,你放弃她回我身边好不好?我爱你,我爱你…… 叶梦仪和钟侠等人循声而望,待温蕴下楼跨到他们面前时,叶梦仪惊讶无比,“是你,温蕴?” 温蕴却笑得很温柔,向她问好,“伯母,没想到时隔十年,您依然认得出我。真好。您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年轻美丽。” 叶梦仪比较激动的反应,令方添哲有些尴尬,冷声问道温蕴,“你不是睡了吗?” 温蕴面不改色,“我睡不着。添哲,你要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恩?”方添哲眉头一皱,温蕴说的后面五个字好暧昧啊。 叶梦仪的脸色倏然变黑,“儿子,这几天你都跟温蕴住一起?把芷鱼一个人扔医院?” 方添哲一听就急了,叶梦仪绝对误会了,连忙解释:“妈咪,您不要乱想!我跟她是住一起,但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啊。” 温蕴和端芷鱼,叶梦仪从来都是偏向端芷鱼的。所以有些不高兴地说,“儿子,妈咪知道你是个懂得分寸的男人,记住妈咪的话,芷鱼是个适合你的好女孩。好了,妈咪带墨玮睡觉去了。” 第18章 见到他们在暧昧 经过这一回的生死与共,温蕴又一次深深地体会到了方添哲心底对她的在意和情衷。为了救她,他冒险赴约,不惜撇下生病的端芷鱼,不惜和她死在一起。 所以温蕴真的很感动,有时她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添哲,你爱的人还是我对吗?在你的潜意识里我比端芷鱼更重要对吗?否则你不会如此地保护我和关心我。还有,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端芷鱼,他们郁家是你们方家的仇敌,你放弃她回我身边好不好?我爱你,我爱你…… 叶梦仪和钟侠等人循声而望,待温蕴下楼跨到他们面前时,叶梦仪惊讶无比,“是你,温蕴?” 温蕴却笑得很温柔,向她问好,“伯母,没想到时隔十年,您依然认得出我。真好。您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年轻美丽。” 叶梦仪比较激动的反应,令方添哲有些尴尬,冷声问道温蕴,“你不是睡了吗?” 温蕴面不改色,“我睡不着。添哲,你要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恩?”方添哲眉头一皱,温蕴说的后面五个字好暧昧啊。 叶梦仪的脸色倏然变黑,“儿子,这几天你都跟温蕴住一起?把芷鱼一个人扔医院?” 方添哲一听就急了,叶梦仪绝对误会了,连忙解释:“妈咪,您不要乱想!我跟她是住一起,但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啊。” 温蕴和端芷鱼,叶梦仪从来都是偏向端芷鱼的。所以有些不高兴地说,“儿子,妈咪知道你是个懂得分寸的男人,记住妈咪的话,芷鱼是个适合你的好女孩。好了,妈咪带墨玮睡觉去了。” “我真没有!妈咪……”方添哲想追上叶梦仪,再向她解释一遍。 “伯母,我想您误会我跟添哲现在的关系了……”温蕴也红着脸想要澄清。 钟侠走过来拦在方添哲面前,“你去医院看芷鱼吧。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由我告诉梦仪。” 方添哲想想也没办法。拍了拍钟侠的肩,“ok,帮我解释一下。我真不是那样的人!” 钟侠撇了下嘴,一边追着叶梦仪的脚步,一边回答方添哲:“放心,我照实说!” “你……”方添哲急得哽咽,连钟侠都不相信他! “添哲。”温蕴喊他一声,迈他面前问,“你这么在意他们误会我们的关系吗?” “你说呢?”方添哲不自觉地冷笑,亦瞅着她的脸。认识以来第一次很不客气地对她说话:“他们误会了,传我老婆耳里。她会怎么想?何况我们根本就没有关系,我们什么都不是,顶多算个普通朋友!” “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什么都不是?”温蕴忽然皱着眉头,身子一晃,冷冷地笑了,问:“既然顶多算个普通朋友。你为何冒险救我?为何请最好的医生给我治病?” 方添哲偏了下头,觉得很无奈,道:“这不能代表什么。只能算从前我欠你的,如果你真要细究,那我现在正好跟你说明,经过这两件事以后,我对你已经做了弥补,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温蕴觉得这三个字真心可笑,一字一字温柔有力地说道:“添哲你错了!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我也不需要你偿还什么。” 方添哲有点烦了,尽管眼前的温蕴清纯冷艳、美丽动人,道:“那正好。温蕴我告诉你,这趟泰国之旅结束后,我再也不会见你,你好自为之!” 温蕴很不解他装出来的这种无情和冷漠,“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你为我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你心里在乎我?” “够了,不要胡说八道了!”方添哲毅然大喝,他不想再面对她,也不想再跟她说什么了,都没有意义,道:“对不起,我去医院见我老婆了!”转身之后,提步便走。 后边站着的李康匆忙追上方添哲,经过温蕴身旁时,尴尬地朝她点了下头。 方添哲和李康迈着大步,走到了屋外院子里。 温蕴的心像是跌落到了悬崖深谷,又不知道从哪儿借来了胆量和勇气,跑出大厅,对着月光下方添哲的背影,焦急喊道:“添哲我爱你!” 方添哲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面无表情地说:“不要讲这些没有用的话。就算没有芷鱼,我们之间也不可能!” 温蕴跨前几步,变得激动了,“你胡说!难道你的心里不爱我吗?”她觉得方添哲在骗她,也在骗他自己。 “不爱!”方添哲很冷静地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又解释一遍,“真的不爱,温蕴,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好狠,好绝的男人。 温蕴眉心皱得更紧了,“你就是在骗我!方添哲,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你自己!你以为你爱的是端芷鱼,其实不是,你只是把她当成我的替身!现在我回来了,出于一个男人的责任和义务,你没有和她离婚。而在你的心底,你爱我比爱她多,我比她更重要不是吗?” 月色朦胧,令方添哲的身姿显得更加的高大挺拔,坚决否定,“不是!我承认我喜欢过你,但那不是爱,我爱的人只有端芷鱼!” 温蕴急着地走到他身后,道:“你撒谎!这些天我们一直住在一起,你却时常躲避着我,因为你心虚,你不敢面对不是吗?不然你不会为了救我而搁下生病流产的端芷鱼!” “温蕴你不要再说了!”方添哲咬咬牙,憎恨温蕴说的太多。 温蕴反而又笑了,有些欣慰地问,“我说对了吧?添哲,你心虚,你的心里还在爱着我。” “你……真的想多了!”方添哲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不……添哲!”温蕴摇摇头,突然扑向前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道,“不……添哲,我爱你,你的心里也是爱我的。” 方添哲被她箍得更紧,便掰着她的手,道:“温蕴,你真的误会了。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爱你,至始至终,我爱的都只有端芷鱼。” 温蕴将脸紧贴在方添哲背上,变得细声抽搐起来,“不……添哲,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会为了救我而将生病的端芷鱼晾一边,你会请最好的医生给我治病,你会为了我将山水撩人商业街一个亿卖给纯美!” 方添哲冷呵一声,有话要说:“温蕴,你错了,我没有将芷鱼晾一边,我卖……” 温蕴将他的腰身环得更紧,急着打断他的话,“添哲,什么都别说了好吗?我只想以后的每一天都陪在你的身边,像这几天一样,天天都看到你。” “温蕴,你……”方添哲扭了扭身体,正准备甩开她。抬头的那一刹那,却见得前方三四米外的树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借着昏黄的灯光,他很容易就看清了她。 砰地一下,方添哲那颗坚硬的心好像被什么给砸成了碎片。 温蕴站直了身子,亦望着树下的她。她那单薄的身子孑立在夜风中摇曳,清秀的小脸有些苍白,还似乎凝结着无尽的忧愁,那忿怨的眼神也让人感到彻骨的凉。 “芷鱼……”方添哲身子一晃,所有的思绪都被突然出现的端芷鱼给打乱了。 “夫人!”李康也吓了一跳。 这会,温蕴终于很识趣地松开了他。 “芷鱼,你怎么会在这儿?”方添哲走到端芷鱼面前,抓起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同时暗怨自己的粗心,他都不知道端芷鱼站在这儿听他们说话有多久了。 “关你什么事。”漠然的端芷鱼将他的手一甩,忍住眼泪自己往屋里去。 她走得很慢很艰辛,步子也跨得极小,因为她在五个小时前才做完手术。 是她的大哥郁青送她来这儿的。她太想念方添哲,太担心方添哲,所以都不愿卧床休息,吵着回到他身边,还想着得到他的照顾。 可是她没有想到,他将她一个人丢在医院竟是为了温蕴,这些天他还和温蕴住在一起。 她要怎么相信他?他早答应了她再也不和温蕴见面的。而且刚才他明明可以毫无客气地甩开温蕴的,可是他没有。若换做别的女人近他的身,他早就那么做了。 温蕴蓦然地站着,没有觉得尴尬,也没有不好意思。 “芷鱼,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方添哲追着她,想牵住她的手。 端芷鱼一直走一直走,头也不回。实际上她也没那么坚强,眼泪早就像洪水一样泛滥、模糊了视线。 带病之身,另加伤心绝望、体力不支,没有看清眼前是台阶,脚尖撞了上去。 “啊……”她被绊倒了。 “芷鱼!”方添哲瞠大了双眼,想扶住她却没有来得及。 “好……好痛啊……”端芷鱼摔坐在台阶上,下身剧痛,血流不止。 “芷鱼我抱你。”方添哲蹲下身去。端芷鱼咬着牙关,扶住他的手臂,挣扎几秒后晕厥在他的怀里。 “李康,快找医生,快!”方添哲急得粗声喘息。 李康点了下头,马上往远门外跑。 不料,撞上了带着大队人马的郁青,他朝院子里步步逼近,目视前方的方添哲,悠悠地问:“方董,咱们是亲戚。我的妹妹,你的老婆,我将她安全地送到了你的身边,那么,我的儿子,他在哪儿?” 第19章 其实曾经深爱过 “李康,快找医生,快!”方添哲急得粗声喘息。 李康点了下头,马上往远门外跑。 不料,撞上了带着大队人马的郁青,他朝院子里步步逼近,目视前方的方添哲,悠悠地问:“方董,咱们是亲戚。我的妹妹,你的老婆,我将她安全地送到了你的身边,那么,我的儿子,他在哪儿?” 方添哲抱起端芷鱼,脸上尽是焦虑的神色,正准备往屋里去。郁青的出现令他停下了脚步,浅皱着眉,问:“你这什么意思?” 郁青笑容淡淡的,一直迈到他的面前,看了看他怀中的端芷鱼,道:“接我儿子回去啊。方董,真不好意思,没打招呼就冒昧地过来,搞得芷鱼搅了你和这位小姐将要进行的好事……” 方添哲愠怒,“我和温蕴是清白的!” 郁青一悟,挑了挑眉,“哦,是吗?可是我相信你了又有什么用,得我妹妹相信你才行。” 方添哲也看了看怀里的端芷鱼,她脸色惨白、嘴唇发乌,便不想跟郁青多废话,道:“ok,随便你!你儿子一直在楼上玩,我随时可以带他走。最后,再请你放了我师家班的十一个兄弟,包括师尧和师舜在内。否则……”说完浅皱着眉,黝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杀意。 “那是自然!他们,我一并给你送回来了!”郁青微微侧身,拍了拍手。他并不怕方添哲,只是来之前,他已经答应了端芷鱼要放了所有姓师的。 而且。他还和端芷鱼做了一笔极大的交易。 方添哲微微侧身,这时,师尧、师舜、师禹等十一个人身材魁梧、衣冠整整的男人有序迈进这院子里。 “方董!”师尧带领他们一直走到方添哲的面前,并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他。 “ok。”方添哲点点头,脸色阴暗,抱着端芷鱼继续往屋里走,对刚下楼的师熹和师雍说:“你们叫郁家小少爷起床吧。” “好的方董!”这些天。就是师熹和师雍在“陪”郁明远玩。 此时的方添哲,脑中眼中差不多全是生病的端芷鱼,根本都没有去思考,郁青突然这么爽快,叫他放人他便放人。为什么? 外面来了十几辆车和几十个人,地乾、钟侠、叶梦仪等人通过透明的玻璃窗望到了。 地乾立马拿好自己的枪,匆匆忙忙地跑出来。感到很奇怪的他,在嘴边骂骂咧咧,“nn的,我的人都死哪儿去了?怎么放这么多人进来了!” 大腹便便地跨到院子中央。他才看清楚,这伙人来头最大的正是自己帮会虎义帮的新任帮主,郁青。 难怪他的兄弟们不敢拦了! 见郁青面容威严、气宇轩昂。地乾微微战栗,赶紧将枪收进口袋,装着一副笑脸,“原来是郁帮主。郁某有失远迎了!” 郁青眯了眯眼,昂头看着夜空,背起手道:“地副帮主,你的这地,可谓风水优良啊,郁某一进来,便觉心旷神怡、万分舒畅啊。” 地乾怔了怔。原来紧绷的表情豁然明朗,“哈哈哈,郁帮主消遣地某了!这椰木林哪是地某的?是你郁帮主的!” “哈哈哈……”郁青也笑了几声,停下来后又变肃颜,厉道:“地帮主,真识抬举!” 地乾脸部微微抽搐,却还是振声说道:“郁帮主过奖!”心中更是不服了,握紧拳头,誓必助方添哲夺回虎义帮! 叶梦仪和钟侠也要出到院子里去,地乾的兄弟拦住他们,劝道:“方夫人,钟先生,你们还是待在屋子里比较好。”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添哲究竟惹了哪些人?他这趟来泰国到底是为了什么?侠哥,你告诉我……”叶梦仪恍恍忽忽,望着钟侠的脸,真的担忧得害怕。 钟侠搂了搂她的肩膀,安慰她:“梦仪你别这样,添哲现在不好好的站在那吗?芷鱼的话只是身体虚弱,至于其他的事情,等过了这些风浪,我慢慢地解释给你听。” 方添哲抱着端芷鱼进了屋,往楼上自己的房间去。 “芷鱼。”“丫头。”叶梦仪和钟侠异口同声,都是心疼她的模样。 这时候郁青也进来了,他悠悠地坐在沙发上,还翘起二郎腿,道:“方董,郁某带了医生。先让她随你上楼给芷鱼做检查吧,待会检查完了你也下来,我们俩商量大事。” “什么大事?”方添哲的脚步停在楼道内,冷声相问。 郁青一笑,清澈的眼睛再瞟向他,反问:“方董,莫非你不知道?林家父子又到泰国了!” “ok,等我。”方添哲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上着台阶。暗忖:郁青为何改变主意助我对付林家父子? 紧张的叶梦仪和钟侠等尾随方添哲来到二楼主卧,待泰国医生给端芷鱼诊断完毕后他们才又松一口气。端芷鱼因流产和手术导致贫血、体虚,加之精神受到刺激,所以昏倒了。 好在没什么大碍。但是医生叮嘱她接下来的一个月必须卧床休息、悉心调养了。 因为郁青还在一楼等,方添哲便叮嘱叶梦仪暂时替他守着端芷鱼。自己则下楼与郁青洽谈。 “郁帮主,怎么想通了?”方添哲在郁青对面的沙发坐下,他的气场和威严,比郁青还要强大得多! “因为我刚查清楚,是林家父子谋害了我的父亲。方董,为父报仇乃尽孝之举,你怎么看? 方添哲不解郁青此时的别有用心要用在何处,冷一勾唇,却不应答。 郁青又笑着说:“不扯远了。方董,林家父子现在住在hk国际大酒店第40层,我们如何下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方添哲靠后沙发背,坐姿慵懒,道:“简单。你先约他们到僻静点的地方。” “哦?然后由你的人动手?”郁青盯着他问。 方添哲还是散漫的状态,道:“你的人更好。只要能够顺利地达到让他们死的目的。” 郁青嘴边突然抹过一丝冷笑,道:“林德文父子真不是一般的狐狸,没那么好骗,照我估计,你还有两张牌在他手中。” “恩?怎么可能?”方添哲不信,如今他的至亲叶梦仪、方墨玮,至爱端芷鱼,挚友钟侠、温蕴都在这里,怎么还有两张牌? 郁青也是暗中打探到的,招了招手,身后的四海很快递上两张照片。他将照片举起给方添哲看,问:“方董,这一男一女,目前也在泰国,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吧?” 方添哲微怔,但是依然冷静:“我姑姑和表哥……” 照片上的人正是方妍柔和付岗科。 那晚,林湛和付岗科两人在52酒吧喝酒。林湛本想找付岗科帮忙将叶梦仪和小墨玮引出月光海岸。结果喝得有点醉的付岗科酒后吐真言,说他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表弟方添哲,至始至终也没有想过要他死。 当时林湛更轻视他,瞪着眼睛狠狠地告诉他:“付岗科,你错了,你把方添哲当表弟当亲人,可是在他的心里,你永远都只是他的情敌和下属,他不会把你当表哥!” 付岗科则不住地摇头,道:“不,他认我。兄弟就像手足,每回出差,他能想到的代他管理拓远集团的也只是我。” “我保证你是在自作多情!”林湛气得站起了身。 “你凭什么这么判断?你又懂什么?”付岗科阴着眼睛,心里很鄙视林湛。 林湛脸上的那一抹微笑阴险至极,问:“你真要我一一列举?” “当然。”付岗科极其沉着。 林湛想了想,道:“一、你们俩从小关系就不好,你和方添美孤立他,因为他只是你舅舅方渐弘的私生子,所以他自小就恨你;二、端芷鱼是他爱到骨头里的女人,却被你玩了一把,上了无数遍,他的心底,早就想要你死了!” 林湛的后半段话重击付岗科的痛处,愤怒地手中酒杯砸向地面,道:“住口!你不要乱搬是非!” “我乱搬是非?难道我分析错了?”林湛很得意,以为自己全对了。 付岗科握了握拳,眼中忽然弥漫着很重的戾气,道:“不要扯到芷鱼身上,不要把她说得那么廉价!我告诉你,当初,我是真心爱着芷鱼的,我没有玩她!” 林湛摇头,“鬼才信你!” 付岗科怒火中烧,极力压着脾气,拿个崭新的杯子给自己倒酒,道:“信不信由你!” 林湛这样的激将法,真的很有效。付岗科心中,原本消失得差不多的对方添哲的恨意和不满又涨起来了。 因为付岗科不仅爱过端芷鱼,而且还是深爱。只是那时的他实在没法忍受,每次*、每晚睡觉,端芷鱼嘴边都在念着“添哲”这两个字。 确切地说,是方添哲抢了他的女人。 他并不爱陆筱筱,只是比较倾慕她。所以现在这种分居两地的夫妻生活,对他来说还比较适应。 林湛又说:“不如我们打赌,他绝对是把你当仇敌看,他的心底绝对不将你和你妈视为他的亲人!” “赌?怎么赌?”付岗科冷笑,有一丝兴致。 林湛目放邪光,“过几天带上你妈,随我们一起去泰国!” 第20章 干柴撞见了烈火 郁青与方添哲聊了好一会,虽然两人的话题本就不多,性格也极不相似。但在凌晨一点多钟时,还是达成了一项共识。 之后,郁青便带着自己的大队人马,以及郁明远回家去了。最开始郁明远舍不得离开,因为他听说生病的端芷鱼来了,他想留下来逗姑姑开心的。不过郁青一直板着脸,他不敢惹他生气,乖乖地跟着他回家去了。 此时,李康和师家班的十三个保镖站成一排,方添哲背向他们,冷漠地说:“师尧、李康,天亮之前,想办法联系到付总和付总的母亲。” “方董放心,一定办好!”师尧和李康不约而同地说出了这一模一样的八个字。 大家都知道这几天很多事、很关键、很危险。 方添哲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端芷鱼已经醒了,她抱着小墨玮坐在床上,气色仍然很差,但她笑容满面的逗着小墨玮,还捏开它的小嘴,瞧着里面。 “小儿子,你长四颗牙齿了,真好……”端芷鱼似乎没有察觉到方添哲进来了,不停地跟小墨玮说着话儿。 “呃……呃……”小墨玮水灵灵的眼睛却盯着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近的方添哲。 “小儿子,你快点长大,到时妈咪给你买很多很多的玩具,带你到很多很多的国家旅游,吃遍各式各样的美食,游遍各种风情的美景……”说完又在小墨玮的额头亲上一口。 方添哲坐到端芷鱼身边,抓住小墨玮本扯着被子的小爪子,有点不高兴地问:“小东西,你怎么还不睡?小心爹地要骂你了!” 小墨玮真心听得懂方添哲的话,翘起嘴巴,默默地低下头。开始注视着自己的小手。 他爹地嫌弃它了,它不应该在这样的夜晚突然醒来待在这里陪妈咪。 端芷鱼望了望方添哲,道:“妈咪看上去很困我就催她回房歇息去了,墨玮没睡意则留在这儿陪我。” 方添哲见端芷鱼这次竟首先开口跟自己说话,心里窃喜、受宠若惊。以为她是相信自己的。放开小墨玮,改抓她的手,欣慰一笑:“那也正好。今天我们一家三口睡一张床。” 不料,端芷鱼还是轻轻地甩掉他的手,不看他,道:“恩。我累了,先睡了。”说完便将小墨玮放躺在床上,整了整被子,道:“小儿子。闭上眼睛。妈咪带你睡觉咯。” 方添哲心一沉。很不是滋味,叹道:“芷鱼,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才成为夫妻。可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我跟温蕴真的没什么!” 端芷鱼也躺下了。小墨玮睡在他们中间,她侧着身子看着它。 小墨玮真心乖,她要它闭眼睡觉,它就真的闭眼睡觉。 只要周围变得安静了。端芷鱼也就变得心疼和心酸了。究其缘故,不仅仅因为方添哲和温蕴的关系暧昧,还因为她和郁青之间的那个约定。她觉得上天对她的考验和要她做的抉择实在是太多了。她累得连活着都快没有力气了。 那会叶梦仪和钟侠坐在这儿守了她很久,她并没有睡着,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她知道了那晚方添哲趁她睡着时离开医院是为了救温蕴,这些天躲在外面是为了杀林家父子…… 想着想着,忍不住苦笑:其实这样也好。以后我离开你了,你还有温蕴陪在身边,不会因为我而颓废消极。 端芷鱼数了数,这些年她和方添哲确实经历了很多磨难。本以为他们结婚了,所有的厄运就都过了,没想到如今还要面对这么多。有时她几乎信了郁家的那句诅咒,郁家的女孩子不能嫁给姓方的男人,否则年长的那个会被克死。 方添哲比她大了三岁多,所以她会把方添哲克死。不然他们在一起,不可能要面临这么多的困难,一而再、再而三、永无止尽的趋势。 “端芷鱼,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见端芷鱼隔了好几分钟都不搭理自己,方添哲又问。 这时,端芷鱼终于回过神来,很轻声地笑着,说:“我相信你。你去洗澡睡觉吧,以后都要早点睡的。” 方添哲一皱眉,相对而言他更喜欢她的吵吵闹闹,用怀疑的语气问:“你真的相信我?” “当然,你是我的老公嘛!”端芷鱼装得十分开朗,嘻嘻哈哈的模样。 方添哲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又说不出感觉,点点头道:“ok,我去洗澡。”他确实很累很困了。 夜阑人静,温蕴一个人离开椰木林走到了海边。地球很大,她却不知道自己该躲到哪个角落去。或者就去人数最多最为嘈杂的地方,去那尽情的堕落和消沉。 她张望着前方,两边路灯就像一条蜿蜒的长龙,照着这条弯弯曲曲的大路通向很远的地方。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带,踩着七公分的尖细高跟鞋一直走一直走,双脚都蹭破了皮,起了无数个水泡。 她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到闹市区,而且她再也伪装不下去了,停下脚步,失控地对着大海哭喊:“叶!添!哲!” 海风轻轻地抚摸着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一袭白裙子的她倚靠着护栏,眺望着山下的大海,任眼泪肆无忌惮地流淌。 一辆劳斯莱斯急速驶来,出乎意料的在她前方几百米的地方停下。 “温小姐,不要做傻事!”李康将车泊在路边,拼命跑到温蕴身边,拖着她的手臂。 温蕴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跳海,回头看眼李康,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男人,目睹了她向方添哲求爱的全过程。她哪有面子,哪好意思面对他?于是,甩掉他的手,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 “温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外头不安全,我送你回椰木林。”李康又匆忙追上她。 望着拦在自己身前的精品男人,温蕴还是不想说话,低着头绕过他后再往前走。 “温小姐,你何苦执着于方董!”李康突然说。 这句话令木然的温蕴又停了几秒钟,接着继续一个人的征途。 趁她还没有走远,李康又说:“既然错过了,又何必回头?你是原来的你,他早就不是原来的他。温小姐,善待自己!” 李康多管闲事,温蕴笑了。方添哲的这个万能特助素以冷漠据称的,怎么今天主动开导她啊?慢慢停下自己高贵的脚步,道:“李助理,你管的未免太多了。” “不多,温小姐,劝你知迷途返,你还年轻。” 温蕴似信非信,浅笑着问:“你真觉得我还年轻?” 李康想了想,道:“方董今年二十九,你顶多三十,很年轻。” 温蕴回过头,看着李康的脸,樱桃小嘴向两边扬起,道:“谢谢。陪我去喝酒,怎么样?” “这个不好意思,方董交代的事情我还没有办好。”李康看了看腕上的时间,只有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 温蕴又是一笑,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继续走…… “温小姐……”李康又紧张地追了上去。 芭堤雅海边的hk国际大酒店1314号客房内,观景阳台被皎洁的月光渲染得洁白通透,然后偶有咸咸的水珠随着晚风扑入人的鼻孔。 温蕴喝得酩酊大醉。 李康将她抱到床上,给她盖着被子。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温蕴一直念着,死死地拖着李康的手臂。 “温小姐,我还有要紧事要办。”李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尽力地解释着,可心底也清楚,她都醉成这样了,还听得到吗? 温蕴还在嘴边念,“你不要走,不要在这个时候丢下我,求你……” “哎!”李康无奈地摇头,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脸,原本无情无欲的心亦然萌动。温蕴太美太美,犹如女神一番,温婉清冷,浑身都散发着高贵的气息,让人不敢亵渎。于是,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道:“那好,我不走了,留这陪你。” 李康脱掉裤子和衬衫,坐到床上,紧紧地搂住她。 温蕴还有意识,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谁,直往他怀中钻,问:“你结婚了没?” “没有。”李康回答得很温柔很轻声。 温蕴一字一句地说:“那,让我当你妻子,慢慢地爱上你,然后好好地活着,怎样?” 李康怔了怔,扳过身体,压着她问:“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我不开玩笑,也不反悔,也一定会做到。只要你接受我。” 李康在她嘴边喘息,又欣慰一笑,他的心里早就喜欢上了温蕴,道:“那你要早点忘记方添哲。装我一人。” “恩。”温蕴点头,微微支身吻上李康的唇。 李康搂着她的背,摸索一会后脱掉了她的裙子、内衣、内裤。 她的双峰俊秀挺拔、她的酮体凹凸有致。他爱不释口地亲吻着这个香艳的她,爱抚着她的全身。 形势有如干柴撞见烈火,剧烈燃烧起来。 一挺腰身,他进到她的身体里,与她合二为一,她娇喘着在他的身下呻吟、流汗。 第21章 表兄弟之间隔阂 林家父子一到泰国,虎义帮堂主胡五便趁着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急急忙忙地来到hk国际大酒店见他们,向他们通风报信,“林总,林少爷,我想你们中计了,方添哲根本就没有死!” 林家父子正坐在一起商议什么时候约郁青出来适合,结果胡五的话令他们心脏一砰。林湛眉心一皱,慌张地问:“你从哪儿听说的?” 胡五有些害怕林湛的凶神恶煞,但不得不跟他们说实情,“这几天郁家人跟方添哲的老婆走的很近。昨晚郁青还带大队人马到了椰木林,方添哲这些天一直躲在那儿。所有的兄弟都看到了。” “这么说,付岗科的判断是对的,原来他真的没死。”林湛自言自语。 倏然,林德文原本轻松愉悦的表情也在瞬间收敛,忿怒地握拳,道:“好他个郁青,竟真跟方添哲联合起来耍我!” “爸爸,那我们该怎么办?郁青一定是想杀我们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泰国是他的天下……”林湛面露担忧之色。 林德文继续涨红着脸,道:“别怕!还有付岗科和方妍柔跟我们在一起。如果郁青真对我们动手,我不信方添哲会同意!” “好,爸爸,我马上去找他们母子,时刻陪在他们身边,我就不信,方添哲的子弹还敢发向我!”林湛铿锵一应,心里还在庆幸:看来我叫他们母子过来真乃先见之明、明智之举! 昨晚,付岗科和方妍柔就住在hk国际大酒店第41层的套房内。 方妍柔那天也看了很多报道,看到了方添哲在泰国遇到了爆炸事件、被炸死的新闻。当初的她激动得忘乎所以,还差点信以为真,是付岗科给她分析说那消息不可靠,她才没有伤心欲绝。 付岗科这次应了林湛的提议将方妍柔带来泰国玩,也不是没有防备和戒心的。毕竟他与林湛、高枫在一起鬼混了二三十年。难道会不了解他们俩分别是什么人吗?只是因为方妍柔早就吵着要出国旅游了,他想正好就趁这个机会试试方添哲对他们母子的心。 这会天色刚刚亮透,方妍柔便跑到外边房间。喊着:“岗科,快点起床。陪妈出海边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付岗科本还睡得朦朦胧胧,是方妍柔的嗓门太大了。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不过六点钟,虽然有点无奈,但还是起来了,谁叫他一向孝顺?从来都不会忤逆方妍柔啊。进卫生间简单地梳洗一番。又收拾了一些简单的物品,准备出发了。 方妍柔也拿几支防晒的护肤品装到手提包里,一边还叨叨絮絮地对付岗科说,“我说岗科。你表弟不是也在泰国吗?是不是也在芭堤雅啊?你打电话联系他了没?没打的话就快点打吧,叫他过来见他姑姑,我都大半年没见他了。” 付岗科最烦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妈妈有事没事总催他联系方添哲,但还是好脾气好口气地说:“妈。添哲他手机打不通!” “打不通?怎么会打不通?你有没有多打几次?”方妍柔懵懵地问。 付岗科真心无奈,看着她用拖得很长的声音回答:“打了两次,两次都打不通……” 方妍柔一听,心也变得忐忑了:“那是怎么回事?那死小子不会遇到危险了吧?或许,真的死了?” “哎妈。你总担心他干嘛?他到哪都有一大群人伺候着,不会有事!”付岗科心里有股醋劲,终于有一丝不耐地瞪眼方妍柔。 付岗科这态度,弄得方妍柔突然来了脾气,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他?我们方家一脉单传,我哥哥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啊!” 付岗科这才意识到自己无理了,道:“那好吧,妈,是我错了!我马上再给他打个电话!” 拿起手机又拨方添哲那中国移动属性的电话号码。还是打不通。 “打李助理的试试,要么师尧的也行!”方妍柔又在一旁催他提醒他。 他们两人的电话同样打不通。 付岗科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扔再看向方妍柔,微叹口气,“我说了吧?您就是不信!” 方妍柔也妥协了,蔫蔫的样子,道:“算了,算了,都打不通,是不是他们真的都死在那场爆炸中了?” 对于方妍柔的失意,付岗科只能摇摇头。 不过母子俩终于不再斗气了。不料,门铃忽然响起。 “谁啊?”方妍柔又立马回过神来,正要去开门。 付岗科觉得很奇怪,现在才六点整,连忙阻止她,“妈,不能开!” 方妍柔不解,“为什么不能开?”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妈,你先让我想想。”付岗科朝她点了点头,开始思忖:虽然这些天添哲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可芷鱼等人也没有回国去啊,这就证明了添哲绝对没有死。这次林湛叫我带着我妈过来,用意相当明显,就是想拿我和我妈威胁他们。那么,我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继续站林湛一边让他杀了添哲?还是,帮添哲的忙? 付岗科纠结不定。 方添哲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六点多钟时,端芷鱼和小墨玮都还睡得沉沉的,他便已经起床了。 下楼来到客厅问道带头守夜的师禹:“李康和你们大哥回来了吗?” 师禹摇摇头,有点害怕地答,“方董,都还没有。” “什么效率!”方添哲脸色很黑,十分不高兴。昨晚他跟郁青约好了,天亮之前他的人会联系到方妍柔和付岗科,并将他们带到椰木林。然后郁青会将林德文父子约到郁家别墅。最后他会想办法动手。 现在已经天亮了,李康和师尧却都没有回,难道是找不到付岗科和方妍柔吗?或者他们已经成为林德文父子拿来对付他的武器了? 看来非得他亲自打电话给付岗科,然后跟他解释,求他别跟林湛在一起了。坐到沙发上拿起手机,翻着通讯簿里的号码。 他现在用的号码是泰国的。 方添哲拨了付岗科的号,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添哲,救我们……快点……”一句颤抖而又响亮的男声传入他的耳子里。 方添哲眉目一敛,依然保持着冷静,沉声问他:“表哥,你和姑姑在哪?” “hk国际……”付岗科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便被掐断了。 付岗科挂了电话后又将手机扔茶几上。 师尧板着脸问他:“岗科少爷,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无聊?” 付岗科看了看师尧,嗤嗤一笑,道:“平时都是他摆架子给我看,要么板着个脸,要么一声不吭,好像我真的欠了他的。所以我就利用今天这好机会让他紧张紧张我,难道过分?” “哦,这不过分!”师尧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也大致猜到了,付岗科这样做应该是想消除这二十几年来,他和方添哲这对表兄弟之间存在的那些隔阂和偏见吧。 是啊。从前的他一直跟着方敬海,也就是看着付岗科长大的。而且他还知道,从前的方敬海一直盼着他们兄弟俩合好,盼着他们互帮互谅,共同进退。 方妍柔从内屋走出来,倒了杯白开水端给师尧,道:“我说你们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原来信号都被屏蔽了。” 站着的师尧接过她递来的水,道:“没错,所以我找了你们半个晚上。现在就方董的手机打得通你们的电话了。” “哎。”方妍柔长长地叹了声气,坐到沙发上,自己感慨:“真是难为那孩子了。一个人跑到这泰国来找黑帮老大报仇,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啊?”师尧告诉了他们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舅舅的死虽与舅妈有关,不过罪魁祸首还是林德文,所以我会帮添哲。”付岗科眼中也弥漫着仇恨的光。他很小就死了爹,傍着外公和舅舅长大。舅舅对他很不错,不仅疼爱他,还像培养自己的儿子一样培养他。 师尧脸上闪过一丝难得的笑容,道:“那太好了。岗科少爷,大小姐,趁现在林家父子的人还没有上来,你们跟我一起回椰木林,路上与方董会合吧。”说完看了看方妍柔,又看了看付岗科。 “恩。”两母子都没有反对。 师尧率先走到门口,通过可视门铃看了看,确定走廊上没有人后将房门拉开。 不料,还是有一把枪快速地抵在了他的左太阳穴。 “啊!”方妍柔吓得尖叫。 付岗科赶紧搂住她,“妈,别怕!” 师尧和付岗科母子一步一步往房里退,林湛以及他身后的人一步一步往屋子进。 “林湛,你什么意思?”付岗科冷声问,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 林湛不吃他这一套,唇角上扬,勾起一丝比女人还要性感的笑容,道:“付兄,真不好意思,我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师大总管进这屋里待了半个小时之久。出于好奇,我的人还想办法窃听到了你的电话,知道了方添哲马上就会过来救你们。只是待会,我不会蠢到还把枪抵在他的头上,而是在他进屋的那一刻,直接了当地崩了他,我真不信他那么难死……” 第22章 傻瓜因为我爱你 待东边满天红云,满海金波时,刺眼的阳光照射到了1314号客房内。 李康和温蕴两条光秃秃的身子依然紧密地贴在一起。 方添哲带着师舜、师熹、师雍等八个保镖正往hk国际大酒店赶。坐在车上,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火气给师尧和李康打电话。 师尧的电话没人接,再打李康的…… 这会,听到手机音乐声的李康猛然睁眼,“糟了,都天亮了,误正事了!”仓促从床上爬起来,顾不上穿衣穿裤,先接方添哲电话。 温蕴也醒过来了。 李康举着手机,有点心虚和害怕,战栗着低声喊道:“方董。” “你t妈死哪去了?我表哥和姑姑住hk哪一层!”显然,方添哲怒了。 李康的脸也整个都是黑的,望了一眼还坐在床上的温蕴,她正穿着内衣,笔直的黑发垂在她雪白圆润的ru房上,全身都透着一种堕落和凌乱的另类美丽。以致看得入迷的他,心不在焉地回复方添哲:“第41层。” 他不会向方添哲解释什么。 李康太冷静太诡异了,方添哲心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道:“一刻钟后我要在酒店大门口见到你!” “好。”李康应了一声。 “*!”方添哲对天骂,再将电话一挂,手机一扔。 李康心里还是有愧意的,低着头往床边走。刚才方添哲冲他发那么大的脾气,他不难猜想到是付岗科母子遇到了危险。 温蕴已经穿好了衣裙,盯着他问:“是你们方董打过来的?” “是啊。”李康点点头,坐到床边注视着她洁白的脸,以为她的心里还很不好受。 令李康没有想到的是,温蕴淡然一笑。拿起他的手,一字一字温柔地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我要做得很好,凡事以你为先。永远待在你的身边。” 瞬间,李康的心情又因她的话而变得轻松愉快。也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道:“好。温蕴,回国以后我立马向方董请假,我们俩举办婚礼,你做我的新娘!” “恩。我还要为你生儿育女。”温蕴笑得优雅妩媚,李康忽然觉得自己太幸福太幸运了,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很珍惜很珍惜,还担心自己稍用点力就弄疼她了。 温蕴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近得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她想:我一定可以忘了方添哲,好好过自己生活的…… 十分钟后。李康带着温蕴下到酒店大门口等方添哲。 “温蕴,要不你回椰木林吧,你跟着我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李康微蹙着眉,向温蕴提议,他的心莫名地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不是会发生什么事。 温蕴眼睛的余光时不时地瞟向进车口,扶着李康的手臂说:“你不安,我就更应该陪在你身边。我跟你一起等方董,跟你们一起去救他的表哥和姑姑。” “为什么?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救他们与你无关。”李康不赞成。搂了搂她的肩膀。 温蕴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李康,你因为我而耽误了他的事,所以我陪你面对他,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李康越说越焦急。 这时,方添哲等人快步迈着台阶朝他们俩走近。 “李康!”声音洪亮的师舜喊道他。 “方董。”李康却看着走在最中间的戴着墨镜的方添哲,双手不自觉地从温蕴的肩膀上滑下来。 温蕴低着头,不去瞅方添哲的脸,只是礼貌地打招呼:“方董事长,你好。” 方添哲没有理会温蕴,只是在跨到他们身边时稍稍停下了脚步,用最平常最平静的语气对李康说:“走吧。”他讲完了这两个字便径直朝前走,自然猜到了昨晚李康为何失职。 “恩。”李康点头一应,牵着温蕴追上他们的步伐。 温蕴紧盯着方添哲的背影,刚才她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便猜着他的心思,他知道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开心吗?祝福她吗? 付岗科、方妍柔和师尧三人被绑住锁在了最里头的卧室。 林湛带着那二十来个手下则一直守在客厅里。而且林湛下了令,待会方添哲进屋了,不管他是不是站在中间,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掩护他,总之只管开枪,他就是要方添哲死在这乱枪之下。而且早晨,他的父亲林德文已经接受了郁青的“邀请”,现在的泰国对他们父子来说也成了一个笼,郁青囚着他们,还可以像踩死蚂蚁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他们。 方添哲等人来到第41层的套房门口,还没有敲门,走在最前面的师熹便道:“方董,您先不要进屋。” “ok。”方添哲小退一步,本在最后面的李康和师舜则立刻上前一步。 温蕴没动,很自然地就与方添哲肩并肩站着了。 方添哲戴着墨镜凛然而立,脑袋不偏不移,完全无视她。 温蕴觉得心里好空,就像里面什么都没装一样,静静地注视着他的侧脸。 师熹按了按门铃,同时,师家班的兄弟纷纷掏出了自己口袋中的枪。 倏然,客厅内林湛等二十几个人全神戒备,扣动了手枪的开关。 “去开门!”林湛恨恨地咬牙,跟着在嘴边念叨:“方添哲,大不了今天我们同归于尽!” “你就在外面等吧,不要进去了。”目不斜视的方添哲突然沉声说道。 温蕴没有料到方添哲依然关心她的安危,觉得特别欣慰,点头道:“恩,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们。”转过身,背靠墙站着。 “哼。”方添哲脸上滑过一丝冷笑,无语。 林湛的一个手下拉开了门,然后站到门边对方添哲做手势。道:“方董,我家少爷和付大少爷都在里面,请!” 方添哲还没动。李康和师舜等人便小心翼翼地往里迈。 林湛站在客厅中央,他的手下都躲在那及地的窗帘后。等到方添哲也进屋了,他才亮出藏在背后的枪,并大声道:“动手!” 二十来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现。 “砰……”枪声响起,声声震耳欲聋。 “保护方董!”所有的人都朝方添哲开枪。师家班的兄弟便围护在他的身体四周,不停回击。 虽然对方射击过来的子弹太过浓密,但是师家班的兄弟使枪相当的快、眼力也相当的准。他们没有浪费一颗子弹,每一枪都直中敌人心脏部位。 不过几十秒钟。林湛的二十几个手下就死个精光了。 “啊!”仅活的林湛身子一晃,仍旧举着枪的他却不自觉地往后退步。 方添哲邪恶地勾了勾唇,线条柔美、棱角分明的面庞却透出一种冷漠,持枪对准了林湛的头。 这个时候的林湛今生第一次感到害怕。甚至要尿裤子了,连连摇头,道:“不,不,方添哲。你不要杀我!你的表哥和姑姑还在我手上!” 方添哲望了望侧边,见得通往里头卧室的门被锁着,便对身旁的李康和师舜说:“你们想办法开门,救我姑姑和表哥。” “好。”李康和师舜立马走过去准备破门。 “方董,你表哥和姑姑不在里边。你快放了我,我便告诉你他们在哪!”林湛还是没有落下枪,慌慌张张地骗着方添哲。 “我当我傻子?电话里我表哥说了他是在hk国际酒店,我尽最快的速度赶来这里,你有时间把他们运到别处吗?” “你……”林湛一脸恐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方添哲很淡定地讲了这句,他不得意也不失意,将枪口瞄准林湛的胸口后微微偏头,道:“去吧。” “砰!”这一声枪响清脆刺耳。林湛雪白的衬衫上绽开一朵殷红的牡丹。 林湛颓然倒地,手中依然握着枪。 外边的温蕴终于耐不住了,走进屋来。 尸横遍地,她看着特别特别地想吐。但她心里还是很高兴,因为她在乎的两个男人都安然无事地活着。 方添哲望了望她,眼中没有一丝情绪,走向李康和师舜。 林湛躺在地上抽搐,他屏住呼吸,留着那最后一口气,抬手,举枪对着方添哲的后背。 “不要啊,添哲!”温蕴的反应速度比师家班的其他七个保镖都快,奋不顾身地扑向方添哲。 “温蕴……”方添哲闻声回头,瞠目结舌。 “砰!”又是一声枪响。 那颗子弹落在了温蕴身上。 “啊,不好!”师家班的几个保镖吓得魂都丢了,齐朝奄奄一息的林湛开枪,“砰砰砰……” “温蕴!”李康的脸色煞白煞白。 方添哲抱住将要倒地的温蕴,用手擦了擦溅到她脸上的一丝血迹,道:“温蕴,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傻啊!” 温蕴的样子很腼腆,也很虚弱很艰难地说着:“你……才是……傻,这都……不懂。因为我……爱你……啊。”一边还缓缓地抬手,试图摘掉方添哲脸上的墨镜。 她想看看他的眼神,她想看到他为她伤心难过,可怎么都抬不起手来。 李康望着倒在血泊里,加之依偎在方添哲怀中的温蕴,心变的飘飘忽忽,瞬间飞得好远。 “不,温蕴,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方添哲声音嘶哑了,将她抱得很紧很紧,生怕她会离去。 温蕴又情不自禁地笑了,好像很知足,很释怀,道:“我看到你的……眼泪了。” 第23章 一山还比一山高 “温蕴你不能死,不能死……”方添哲在嘴边默念着。 温蕴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那如玉藕一般的手也无力地掉到了冰冷的木板地上。 “不,温蕴……”方添哲抱着她的脑袋,失声抽泣,一丝泪水滑倒脸颊。 师舜将通往内室的门打开了。师熹和师雍随他一起进去,解开师尧、付岗科和方妍柔身上的绑带,将他们救出。 方妍柔早被外面轰隆隆的枪声吓得半死,从里屋走出来,望着客厅里满地的血腥和死尸她的身子往后一踉,差点晕过去,付岗科急忙将她扶住。 方添哲摘了墨镜,抱着温蕴的尸体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李康和师家班的兄弟则站成一排,守着方添哲。 “乖侄儿,这……”方妍柔见方添哲两眼无光,失魂落魄,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 付岗科立马蹲到他的身边,看着他怀中的温蕴,浓眉一皱,扶着他肩膀说:“添哲,节哀!” 方添哲痛苦地瞑目,又两滴眼泪从他浓密的睫毛里溢出,冷冷地对付岗科说,“滚。” 付岗科了解方添哲的心情。为了救他们母子他冒这样的大险,以致牺牲了自己第二爱的女人,自己还能怎么样?继续嫉妒和怨恨方添哲吗?不,不会了。 “添哲,振作点,你还有芷鱼。”此时此刻,付岗科决定了,今后好好敬爱自己唯一的这个表弟。转身再对师熹和师雍说,“两位,劳烦把我妈妈送到芷鱼现在住的地方去。” “好的付总。”两人都点了点头。 方妍柔也准备出去。她不愿待在这里看这些死尸了,不过临走前问:“儿子,那你跟你表弟了?” 付岗科又望眼木然的方添哲,道:“我来处理这里。趁酒店的人和泰国政府的人没来之前,将它们清了。” “哦,那你们两个要小心点,早点回去!”方妍柔并不放心,但她知道留在这里只会更麻烦。 方添哲还紧紧地搂着温蕴。李康望着他们,悲怆的心一点一点变得淡然。或许昨晚对他来说就只是一场梦,因为温蕴的身心和灵魂永远都是属于方添哲的。 距离郁家别墅一公里的海边,波澜壮阔。近一百个虎义帮的兄弟围着正坐在亭子里聊天的郁青和林德文。 郁青悠悠然地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的瓷杯倒茶,似乎在享受着生活的清逸。 林德文却朝他吹鼻子瞪眼睛,两人刚才闲聊了很久。到现在已经没有话题了。 这时四海行色匆匆地走过来,凑郁青耳边小声说:“帮主,方添哲的助理李康刚才来电话了,他说林湛被摆平了。” “哦!知道了。”郁青一听,那神情更显轻松自在,挑了挑眉,又直视林德文。压低声音说:“林总,我耳边刚传来了一个消息,它对你来说可是惊天的噩耗。就是您的儿子林湛……被方添哲,杀了。” 林德文的手中本来也端着茶杯,郁青的这句话让他魂魄飘飞,整个人在一瞬间虚脱得连茶杯都脱手而落。 林湛这一死,他们林家就彻底完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林湛还是赢不了方添哲。 郁青面不改色,这才跟他说起正事,“林总。我爸爸跟你有什么仇?你非得杀他不可?” 一切话题林德文都没了心情和兴致,灰褐色的眼睛看着他,无力感叹:“原来你早就猜到了。” “恩。我想过拖延报仇的时间,但是方添哲催得紧。”郁青一边摇头,一边冷笑。 林湛死了,林德文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可能逃出郁青和方添哲布下的天罗地网了,道:“郁帮主动手吧,林某不怕死。”说完闭上了眼睛。以为站在郁青身后的虎义帮的人会朝自己开枪。 不料,传来的还是郁青轻轻的笑声,“林总,听说您还有个女儿。” “你想怎样?问我女儿干什么?”林德文猛然睁眼。郁青。难道此人的野心比其父亲辟天还大? 看他那么紧张,郁青心里更欢畅,道:“若您归土了,你们林氏的x国贸集团还有亿万产业需要人继承啊。” 林德文本以为一切只是他和林湛的事,没想到郁青还要牵制到林沁那儿去,大为不甘,愤怒地起身,指着他道:“郁青,我家沁沁已被方添哲废了一条腿,我不许你们任何人再伤她一根头发!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哎,林总,您说的与郁某要做的恰恰相反。”郁青跟着站起来,整着自己的衣裳说着。 “什么意思?”林德文眉头紧皱。 郁青慢慢转身,背向他说:“郁某的美国老婆不想跟郁某过了。过几天去美国办离婚手续。之后郁某便直接到中国c市,迎娶您的女儿林大小姐为妻。” “你……”林德文哽咽无语,觉得郁青比任何人都可怕,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真谓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郁青唇角一勾,悠悠地跨开几步后又停下,微微抬手打了个手势。 那排保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扳动手枪开关,对准林德文…… 一个星期过后的下午,椰木林。 阴着小脸、望着窗外大海发呆的端芷鱼依然坐在床上休息,调养着身体。现在的她气色好了不少,但是精神却越来越不振了。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死了太多的人。方添哲心情很不好,过去的那个星期加起来没跟她说十句话,她便跟着怏怏不乐。 她知道温蕴的死对方添哲打击很大,毕竟方添哲爱过温蕴,温蕴也是为他而死。不过温蕴死了,她的心里也是难过的,这并非她虚伪,而是因为她比较善良。另外,在医院的时候她跟郁青谈了个交易,只要郁青肯答应出手帮助方添哲杀了林家父子,然后再放方家所有人安全离开泰国,那么回到中国后她想办法与方添哲离婚,并将她名下拓远集团的全部资产和股份过到虎义帮郁家。 小墨玮也坐在床上,陪在端芷鱼的身边,它总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她看,还嗯嗯嗯呃呃呃模糊不清地说个不停,好像特别用心地在哄着她、在想办法逗她开心。 可是端芷鱼没什么反应,不看它,任它一个人自娱自乐似的。 “ma、ma……”这个时候的它又微咧着嘴,比较清楚地发出了这个长长的音。 端芷鱼听到这个字,才怔得回过了神,扶着小墨玮的身子,惊喜得不得了:“儿子,你刚才叫我妈妈了?你会说话了!” 小墨玮目光低垂,嘟嘴开始玩起了自己的小手。刚才它说那么多话妈咪都不理它,它一叫妈妈她就听到了。它生气了。 端芷鱼还是很欣慰,脸上绽开了好久不见的笑容,弯着身子对它说:“儿子,你真聪明。这么快就会喊妈妈了。那,妈妈再教你喊,ba……ba。” 小墨玮又抬头注视端芷鱼,它的气消得很快啊,灵巧地学着她嘴唇和舌头的动作,“ba……ba。” “啊,乖!我的好儿子!”端芷鱼太兴奋,忍不住在它额头亲上一口,补充道:“你爸爸听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方添哲、付岗科、地乾、李康一干人等在一楼客厅商量好了一大堆的事。 林家父子命丧泰国虎义帮的消息不胫而走。 方添哲翘着二郎腿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一边还抽着烟,侧坐的付岗科居安思危,皱着眉头对他说:“添哲,我们尽快回国吧。一来拓远集团的事情比较多,我怕肖兆儒处理不过来。二来,郁青这个人不靠谱,我总觉得,除掉了林家父子,他下一步的计划便是除掉你了。” “嗯。我命人安排航线。”付岗科起身准备出去忙。 方添哲目光暗淡,自鼻孔喷出两串白色的烟雾后,点头道:“我知道。我们明天回国。” 方添哲则往楼上走,准备午休一会。这段日子实在是太累太累,心累,身也累,根本都没法睡着。 此刻,付岗科担心的那两点也都是他担忧的。他一直觉得奇怪,郁青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主动提出要助他消灭林家父子啊?他想要得到方家的拓远集团,这点肯定不会变,可杀了林家父子之后他将通过什么手段或方式夺得?还有拓远集团现在被肖兆儒管着,他很不放心。肖兆儒是人才精英,而且他的岳母乃程月英,程月英的私生子是程速,程速是郁青最好的亲兄弟…… 方添哲回到房间时,端芷鱼还在不厌其烦地教着小墨玮叫爸爸。 “芷鱼。”方添哲看见了,坐到她的身旁,想起这些天他心情不佳,对她有点冷落,心里很内疚。 端芷鱼停下来看着他,笑得就像桃花一样烂漫,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墨玮会叫爸爸妈妈了。我让它叫给你听啊!”说完又逗着小墨玮,道:“墨玮,到你表现的时候了,爸爸最近心情不好哦,你叫叫他让他开心开心。” 这时的小墨玮,扭头看看端芷鱼,又看看方添哲。就是不配合,不说一句话,安安静静保持沉默。 “哎,儿子,你怎么不叫了?”端芷鱼表示不理解小墨玮了。 “算了算了,芷鱼。”方添哲一把将端芷鱼揽到怀中,道:“明天我们回家。” 第24章 比方添哲还腹黑 “它才十个月大,不会吧。”对于小墨玮会叫爸爸妈妈了这一回事,方添哲不太相信。因为整体说来小墨玮它偏内向,一般情况下都是很乖很呆地望着别人,或者低头专心玩着自己的,在偶尔特殊情况下它才会很活泼地笑和跳。有时方添哲都觉得它是个木头儿子啦。 端芷鱼不服气,昂头道:“它会,刚才它真的叫妈妈了!”然后又看小墨玮,抓着它的小手,轻轻地打了它几下,催它道:“儿子,你快叫爸爸啊,让爸爸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见她着急的样子,方添哲无语了,揽她入怀,道:“算了老婆,再过几个月它就一定会叫了,这事急不来的。” “哦,调皮的方墨玮。”端芷鱼望着小墨玮,心里有点失落,忍不住还朝它吐了吐舌头。 倏然,小墨玮又咧开嘴大笑,它露出四颗小小的牙齿,一只小手扑到方添哲的腿上,打他一下后喊道:“爸……爸。” 端芷鱼激动起来,坐直身子对方添哲道:“我说吧,我说吧,它会叫爸爸!” 方添哲当然也高兴无比,极其难得地露齿一笑,将小墨玮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对它说:“恩,你真是我的好儿子!等你再长大一点,爸爸就要开始教你好多东西了!” 小墨玮抓住他的衣袖,又嗯嗯嗯地说个不停,即便方添哲和端芷鱼一句都听不懂。 此时此刻,望着父爱泛滥的方添哲抱着小墨玮在亲昵,端芷鱼竟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快乐。她想着: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这里那该多好?我就可以跟添哲永远恩爱地生活在一起。 一家三口就这样其乐融融。过了好一会儿,小墨玮似乎被方添哲逗累了,打了个哈欠,小脑袋慢慢地靠向他的胸口。 “我说嘛,你是该睡觉了。”方添哲心里嘀咕一声,知道它来瞌睡了,便很温柔很有耐心地拍着它的后背。并轻声哄着它:“乖儿子,睡觉了,睡觉了,爸妈带你睡觉了……” 端芷鱼看着方添哲,观赏着这个温馨的画面。一个俊逸清秀的大男人将一个洋娃娃似的小男婴抱在怀中宠溺。她那椭圆形的脸上不禁又绽开了笑颜。吞吞口水,特别惊讶地说:“哇,老公。你是一个好爹地哎,竟比我还会哄它,真乃超级奶爸级别啊。” 方添哲微微瞟她一眼,样子有点得意也有点郁闷,小声道:“当然了。以前你把它扔给我,自己跑去跟高枫过,那时的每个晚上不都是我哄它睡觉,我给它喂奶、催尿、换尿片吗?” 他这一说,端芷鱼更想笑了。因为担心太嚣张会吵到小墨玮,便捂住嘴巴凑方添哲耳边道:“原来你还能喂奶给儿子吃!哈哈哈~~” “去!”方添哲斥她一下,解释道:“我给它喂的是豆奶!” 端芷鱼还是在笑,她有时候真心觉得方添哲很可爱,也靠到他的肩膀,道:“老公。我知道你心里还想要个女儿,所以等我的病好了,我们再努力生个女儿。” 方添哲察觉到端芷鱼变了,变得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了。一看怀中的小墨玮真的睡着了,便将它轻放到床上。给它盖好被子,再视端芷鱼,道:“我再说一遍,有你和墨玮我已经知足了,真的。” 端芷鱼知道这是他的违心话,他只是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道:“可是我想要女儿。一女一子,才是好字,而且……”端芷鱼说到半途又不敢往下说了。 “怎么?”方添哲皱了皱眉,疑惑她为何如此。 端芷鱼咬咬嘴巴,眼中闪过一缕暗淡的光芒,道:“我们有女儿了,你的心就会从温蕴那里转回我这里来。” 听之,方添哲的脸色骤然一黑,目光也变得阴郁了,没有搭端芷鱼的话。 端芷鱼又怯怕地低下了头,她以为方添哲在怪她还跟温蕴较劲,在怪她吃温蕴的醋,毕竟温蕴只剩一坛骨灰了,便道:“我没其他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对不起芷鱼,我会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方添哲不是怪她,而是在怪自己。温蕴已经死了,不能再让端芷鱼为他担忧了。 端芷鱼又欣慰地抬起头来,对他说道:“那你再笑一笑,让我看看。” “为什么非得笑?”方添哲不解地瞅着她的脸。 端芷鱼伸手暧昧地环住他的脖子,“笑才能表达开心。” “不一定。”方添哲摇摇头,也抱住了端芷鱼的腰,道:“你多抚慰抚慰我,满足一下我憋了几个月的生理需求,这样我一定开心。” “额,你说坏就坏了,我的身体还没恢复呢。”端芷鱼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你想哪去了?”方添哲眯着眼睛,感觉色色的。 端芷鱼脸一红,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还可以怎么抚慰你啊?” 方添哲在她嘴边轻声喘息,变得有点无奈了,道:“也是,除了那么做你还能怎么抚慰我?” 端芷鱼急了,皱着眉头问:“你真要做啊?” 方添哲加一把力抱紧她,使得她的上身贴着自己的上身,征求她的意见,“要不,你用嘴巴帮我解决?” “额,太恶心了,要墨玮突然醒来它一定会看到的。我建议啊,你还是在晚上,趁我们都睡熟的时候自己解决吧!”端芷鱼用力地挣脱着他。 “你真不干?”方添哲好像很失望,语气冰冷。 “我……”端芷鱼感觉自己全身发烧,脸颊发烫,翘着嘴巴,慢吞吞地说:“我没经验,不会做那个。” 方添哲笑了,“这个好办,我们有ipad,待会我放几部片子给你看,你好好学学。” “你……”端芷鱼哽住了。 几分钟后,夫妻俩的耳子里各塞一个耳机,肩并肩地坐在床上看a片。 方添哲看得比较认真,端芷鱼时不时地扭头朝他瞪眼睛。 翌日清晨。 所有的人开始忙着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启程回国。这包括方妍柔和叶梦仪在内,现在她们两姑嫂关系真谓十分要好,上星期还拉着钟侠去泰国其他的城市玩了一圈。 所以,将自己的东西都捡到行李箱后,她们又一同跑到方添哲和端芷鱼的房间,帮他们整理。因为端芷鱼还在坐月子,而方添哲从不做这些事。 方添哲叫地乾派人去打探郁青最近的动作,这时地乾的人匆匆来报,告诉他们说虎义帮没有任何异动,只是前晚郁青回了一趟美国。 “他回美国干嘛?拉斯维加斯华容赌城不并到虎义帮了吗?”方添哲惑虑,还是决定快回c市,到了自己的地盘,一切都更好想办法。 同天夜晚,中国c市,林家豪宅被十几个戴着炫酷墨镜的年轻男人入侵。 一群人翻翻找找好久,依然没有找到他们老大想要的东西。 此时此刻,他们将跌坐在地上,一脸苍白的林沁围在中间。 其中,一个气场最强大的男人走近她,蹲下身问:“你们x国际的注册合同和运营执照等在哪?快说,我不想找太久,人的耐性都是有限度的。” 林沁凤眼睁圆了,恶恶地瞪着他道:“我不知道!你杀了我我还是不知道!” 这个男人那被墨镜遮住的双眼中隐藏着一丝怒火,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沁冷笑,道:“敬酒?郁帮主,我吃了你的敬酒,我的爸爸和弟弟还是死在了你和方添哲的手上。” 郁青嘴角抽搐一下,道:“他们害死我爸爸,死有余辜。你快告诉我我要的东西在哪,我则念你还算个烈女,长得也有几分姿色,大发善心饶你一命。” “我呸!”林沁朝他吐了口痰,狠狠地说:“我劝你最好还是杀了我,否则某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 “杀我?”郁青不紧不慢地抹掉脸上的赃物,甚觉可笑,一把揪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拖起,凑她嘴边问:“你觉得你杀得了我吗?” 林沁痛得咬紧了牙关,同时还流着眼泪,但硬是不求饶,道:“只要我活着,就一定想办法,杀了你!” “有志气。”郁青由衷地夸赞她,点头道:“我欣赏你这样强势的个性。不过,我不会可怜你,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吧,我便放过你。” 林沁的脸色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为铁青,道:“我说最后一遍,哪怕是我死了,我们林家的产业也不会落你手中。” “是么?哈哈哈……”看着自己怀中虚弱的她,郁青很想笑,道:“那交给你的丈夫,怎么样?” 林沁阴着眼睛,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郁青的笑容愈加诡异了,道:“你不是生怕自己没人要吗?总去纠缠方添哲那多没意思?还不如嫁给我,我哪方面都不比他差。” “你想得美!”林沁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道:“你死了这条心!我林沁嫁条狗,也不嫁给你,你连狗都不如!” “是么?”郁青完全没有脾气,伸手捏了捏林沁胸前的那大片春光,道:“那算了。把你留给我的狗。这儿正好十七个,他们好久都没碰女人了。你想让他们逐个上,还是一起上?” 第25章 不让他过分伤心 林沁身子一缩,想躲却躲不过,吓得大吼:“你敢!” 郁青用力捏着她的脸,道:“试试就知道了。”说完扭头望向后方的那十七个手下,道:“这个女人赏给你们,好好分享吧!”然后猛一松手,林沁的左腿早就站不直了,郁青这么粗鲁,她便失重似的又跌坐到地上。 那十七个男人冷酷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的神色,很默契地往前方的林沁迈。 “不,不,你们别过来!”林沁颤栗得发抖,连连后退。 那十七个身形粗狂、威风凛凛、雄姿英发的男人却继续走近她。 郁青脸上那阴魅的笑容就像邪恶到了至极,背手转身,悠悠地坐上一旁的沙发上准备欣赏好戏。 林沁不停地摇头,不停地抽搐,“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郁青没有发话,他们便一直走着。 这会郁青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慵懒,道:“她不情愿,你们就得先商量商量,想想办法,比如,一人负责脱她的衣服,一人扒她的裤子,一人只管cha。这样几轮几轮换着上。” “d idea。”其中几个男人对了对眼色,对郁青的提议发出赞颂。 林沁吓得语无伦次,几乎要疯了,“你……郁青……是魔鬼。” 郁青眼神深邃,又看了看濒临魂飞魄散的她,道:“这叫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知道,当初你把端芷鱼卖到娱乐城,那红梅也是这么对她的。” “这你都知道,原来那娱乐城的幕后老板……”林沁还有话要说,不料两个男人突然蹲到地上分别撩高了她的两条腿。 “当然。我的生意早就遍布全世界了。”郁青嘴边抹过一丝冷得让人发悚的微笑。 更多的男人靠近了林沁的身体,还有一个男人,他似鹰爪的大手凛厉地伸向她的胸口,准备扒掉她的衣服。 其他的男人则用自己放着亵渎邪光的双眼瞅着她被撕裂衣服下的那大片春光。 “不,不。你叫他们别过来!郁青,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林沁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自小她的爹妈连大声说话都怕吓着她啊。 “哦?这么快就想通了?”郁青挑了挑眉,故作惊讶的样子。 林沁喘着粗气。瞬间大彻大悟。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郁青让我当他老婆,对。这样好,我待在他的身边了,就很容易逮到机会给爸爸和弟弟报仇。总之,怎样都比被这么多个男人lun奸好。 “是,我想通了,郁青,求你放过我,让你的手下滚开。”林沁含着眼泪望着郁青,哀求着他。 郁青放下二郎腿。又站起身,冷冷地问:“那我要的东西啦?” 林沁想了想,焦急地答:“我会给你的!但还不是时候!” “你想拖延时间,想耍我?”郁青脸色再变,用着欲杀人的口吻道:“我在中国待不了几天,不会跟你耗一分钟!”说完做了个手势。示意那些男人们继续。 “不,不!郁帮主,我跟你走……”林沁急切地说。 郁青皱了皱眉,朝她走近几步,问:“现在。你想当我女人了?” 林沁咬了下唇,“是,郁帮主。” 郁青眸子依然很冷,“我连狗都不如,你却想做我的女人?” “我……我开玩笑的。”林沁尴尬的低下了头,圆形的脸蛋红得发烫。 郁青看了看腕上的时间,快天亮了,他还有另一桩大事要办,便道:“我就再给你这个机会。”挥手示意那群男人退散,然后随意对两人说:“你们先将这女人带去酒店关起来。” “好的老大!”两人点头一应。 回到了中国c市,回到了月光海岸。昨夜,方添哲搂紧端芷鱼,总算睡了一个稍稍安稳的觉。 不过这会也才七点多钟,旭日刚刚升起之时,他已起床梳洗完毕,穿好衬衫、打好领带准备去拓远集团总部上班。这一回他又缺席了近一个月,集团里边一定积了不少的事务等他过去批阅。 他正要下楼去,见得端芷鱼扑地往侧边翻身,她想抱着他的,猛然发现身旁竟是空空如也,立马受惊似的瞠开眼睛,喊道:“添哲!” 方添哲被端芷鱼的反应震到了,返身坐回床上,抱起她问:“我在这里。宝贝,怎么了?” 端芷鱼的脑袋放在方添哲肩上,微微抽搐,刚才她做了个噩梦,梦到方添哲死了,全身血淋淋的,道:“我……我梦到你了,你死了……” 方添哲怪她胡思乱想,“哎,那只是梦,现实生活中我不好好在这么?” “可是它好恐怖。”端芷鱼心有余悸,用两只手箍紧了方添哲的腰,不想让他走。 方添哲很无奈,道:“宝贝,一个梦有什么好怕的?” “梦里我们的结局是你离开了我,我不要那样,我害怕。”端芷鱼总觉得梦境是现实的写照,所以只想留方添哲多陪自己几个小时。 方添哲又抚了抚她的后背,变得想笑了,“那你快点洗脸刷牙,陪我上班去,守着我你就不怕了。” 听此,端芷鱼摇了摇头,赶紧坐直身子,“不,我不要去集团总部。呆在那儿光看着你却什么事都不做,别人会以为我是傻冒的。” 方添哲瞅着她看,强忍着不笑,道:“谁敢说你傻冒啊?被老子听到了定不会饶他!虽然你确实是那样,但是只能被我一个人说!” “切,你去屎!”端芷鱼轻轻地将他一推,道:“不理你了,滚去上班吧!” “哈哈,宝贝,你不怕了?”方添哲笑容阳光。 “恩,梦而已。”端芷鱼的目光在房间里游弋,寻找着自己的衣裙。 方添哲高兴,捧过她的小脸。湿润的嘴唇狠狠地附上她的粉嫩嘴唇,撬开她的牙齿后,肆意地翻搅了一番她口中的津液。 “嗯……恶心!”端芷鱼用力闭着眼睛,想起自己还没刷牙,可能还有口气的。 方添哲这回吻得时间不长。很快便放开了她。道:“宝贝,我真要上班去了。你就乖乖待在家坐月子,慢慢把身体调理好。嗯?” “放心、放心。”端芷鱼不住地点头,内心觉得很甜蜜。 方添哲上班去了。端芷鱼下楼吃早餐时不过八点钟。算算过去的十来天,除开方添哲抱她去坐车坐飞机,其他的时间她都是在床上躺着的。而今天,她特别想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她想找闺蜜孟珂和赵雅聊天谈心,给她们讲述她在泰国的遭遇,以及她跟郁青做的那个交易。 坐在餐厅,她一个人吃着早点。突然。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伍姨去接,一听,立马便对端芷鱼说:“夫人,找您的!” “哦,拿来我听。”端芷鱼随口应着,并不感到奇怪。 伍姨将无线分机递端芷鱼耳边。端芷鱼开口就问:“喂,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的男声异常沉稳、带着磁性,道:“芷鱼,我是大哥。” “啊!”端芷鱼浑身一颤,连手中的勺子都掉了。郁青怎么会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但还是装作很镇定地问:“你找我有事吗?” 郁青的语气蕴含着淡意的温柔。“我在月光海岸大酒店六楼的云逸清茶馆等你。过来一趟。” “哦,你等一下。”端芷鱼微撅着嘴,不用猜都知道郁青找她干嘛了。 云逸清茶馆。 端芷鱼和郁青面对面坐着。他们的保镖和随从均躲在远一点的地方守着。 “大哥,我不会食言的。只是我还在养身子。”端芷鱼像在发嗲。说实话,这辈子除开方添哲,她都没向哪个男人这样撒过娇。 郁青面不改色,看着她冷漠地说:“那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够长了吧?” “三个月?”端芷鱼弯着柳眉,显然十分不满,“半年好吗?大哥,给我半年时间。” “为什么要这么久?” “因为现在我们很恩爱啊,突然就跟他提离婚,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的。况且他是那么有头脑的人,立马就会想到我跟你勾结在一起了。所以总得给他点时间,让他发现我在慢慢地变化吧。” “你就是不想伤害他?”郁青脸上滑过一丝很冷的笑容,好像在感叹,道:“芷鱼,你跟他在一起,只会害了他。” “我知道,所以再次请你放心。半年后,我一定会把你要的东西送给你的。”端芷鱼说着说着低下了头,小脸也阴沉起来。 “那好,我就给你半年时间。”郁青轻拿起桌上的墨镜,起身离去。 心情失落的端芷鱼还呆呆地坐着。师禹走近她,道:“夫人,我们也回去了吧?方董交代了,您得多卧床休息的。” “恩。”端芷鱼提起自己的包包,准备站起时忽然对师禹说:“对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跟你们方董提起我跟郁青见面的事?” 师禹凝眉思忖,不解地问:“夫人,为什么不能提?” “不为什么,我怕他误会。”端芷鱼心虚地说。 师禹的笑容淡淡的,道:“这方董能误会什么?您跟郁青可是有血缘关系的。” 端芷鱼急了,“师禹,难道你就不能帮帮我吗?算我求你了!” “夫人,您言重了。”师禹面露惭色。 端芷鱼执拗,异常紧张地问:“那你答不答应?” “好吧,我答应您。”师禹实在不忍心让端芷鱼失望。 第26章 想办法快点离婚 郁青坐回自己的车上,总管四海便问:“大少爷,怎么样?” “我就给她半年时间吧。”郁青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前方的司机开车。 那人不解,小心翼翼地问:“郁总,我们去哪?” 郁青想了想,道:“先送我回酒店。我休息几个小时,晚上就回美国。”然后再视身旁的四海,道:“你去打探下高枫是否还在泰国。若回来了,中午我见见他。另外,留几个能手在中国,让他们与端芷鱼保持联系。” “大少爷我明白你的意思。”四海点头应着。 大明山水大酒店一总统套房内。 郁青迈进卧室,这时的林沁正好从昏迷状态中醒来。 她本来躺在床上,见郁青进来了,忙抓起那层薄薄的蚕丝被掩住自己因衣服破烂而显得特别暴露的上身,坐起身来。那对黝黑的凤眼中依然夹带着对郁青的无穷敌意和仇恨。 郁青走到床边,突然一把脱掉了身上的t恤。然后解着腰上的皮带和裤子的拉链。 林沁一颤,吓得慌了神,将被子抱得更紧了,问:“你想干嘛?” “你说呢?你不是要当我的女人吗?”郁青看着双眼通红的她,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笑容,欺身上去便将她压在身下,同时用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双手。 “啊,你……等等,等等好吗?”林沁想劝他,劝他。 郁青阴鸷着双目,凑她嘴角对她说:“等?也好,反正我忍得住。不过,我的狗们早就很饥渴了。” “你……”林沁在他身下强行扭动,她想将自己的身子藏起来。 “哼,多少女人想爬上我郁青的床,你这女人不要不识抬举。”郁青脸上有着一抹杀意。粗暴地一扯,将她本就破烂的衣裙撕成几块。一只大掌邪肆而残暴地游走在她的周身。 “郁青,你不能这样!”林沁的身子起伏着。让他走开。可是他的锏制那么紧,她完全挣脱不开,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扯掉自己身上的层层阻碍,滚烫的身子紧紧地贴上她的身子,恨不得将她撕碎了揉进身体里。 “告诉你,过了这次,你就是我郁青的女人了!”郁青咬着牙,狠狠地说。 “你……强……”林沁的那个奸字还没有说出口,冷不防一根炙热如铁棍般的硬物已经抵在了她的两腿之间。让她惊慌失措,“不。不要。” “不要?”郁青在嘲笑她。道:“都二十八岁了。有个男人滋润你不好吗?”说完,腰身十分用力地向前一顶,冲破了她体内那最后一道防线。 “啊!”未经任何前戏,且还是处女之身的林沁痛得嘶牙咧齿。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很无力地喘息,“好痛,好痛……” 郁青瞅瞅自己下身,它的上面淌下一些鲜血,眉头一皱,不可置信地抱怨一句:“你还真是处女,*!” “好痛!放开我!” “痛?都一大把年纪了。今天我让你体验下做女人那欲死欲仙的快乐吧。”郁青阴笑,丝毫不减弱在她身上的律动。反而使出更大的力气向前冲撞。 “啊……”林沁蹙紧眉头。 郁青松开她的手,握着她胸前的两团绵软用力一捏,又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道:“你可以选择叫出来,这样或许会好受点。” “你……”林沁疼得抱住了他的身体。那尖长的指甲陷入他背上的皮肤里,咬紧牙齿在心里立誓,“记着,郁青,我一定要杀了你,报仇!” 谁也不知道他们欢愉了多久。林沁只觉得自己身上原本的疼痛转为难以控制的渴望,她冰冷的肌肤开始发烫,变得像被火点着了一样,还伸出手臂搂紧了郁青的脖子。 过后,郁青去洗手间冲了个凉,出来时一边穿衣服,一边冷漠地对她说:“给你三个小时,回去收拾东西,顺便告诉你妈说你要跟我结婚了。三个小时后再回这里,跟我去美国。不要耍把戏,你玩不过我。” “恩。”林沁搂着被子,小脸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红彤彤的颜色。 郁青出去见了趟高枫,傍晚才再次回到大明山水大酒店。 之后,留下两个亲信,带着林沁和其他人等飞回了美国拉斯维加斯。 转眼到了阳历七月,c市的太阳猛得像是要将地上的一切生物都烤焦似的。 刚过五十岁的钟侠向上级申请了提前退休,再也不用工作的他带着叶梦仪和小墨玮去了美国阿拉斯加避暑。 月光海岸近四百平米的住房内,除了白天两个女佣伍姨和骆姨在以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冷冷清清的。端芷鱼的身体恢复了健康,所以每天她都不畏酷暑,活蹦乱跳地到处窜。 这会是中午时分,她又约了孟珂在一家奶茶店坐着。 她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嘴边还吸着那加了很多冰块的拿铁咖啡,道:“孟珂,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你真想跟方添哲离婚?”孟珂却只顾着看自己的书,都懒得理会她。 她又叹了声气,道:“哎,没办法。我当初跟郁青约好了,不能食言,否则他们两个会斗起来的。” “你担心方添哲赢不了那个黑帮老大?”孟珂有些惊讶。 “恩。郁家是世界级别的大贵族,郁青和郁连的势力遍布全球。而添哲呢,他们方家只是c市的贵族,只有一小部分势力在美国。所以我不希望他们斗,我宁愿舍弃我的幸福和荣华富贵,只要能让添哲和墨玮父子俩安然地活着这个世上。” “哇,你到底是为人妻母的女人了,心里想的跟我们这些单身女人完全不一样。”孟珂终于正视她了。 端芷鱼还是蔫蔫的,道:“那你帮帮我啊。” 孟珂觉得可笑,“你自己的事,我怎么帮你?” “帮我想想办法,出出主意。说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添哲主动提出离婚啊?” “啊,你真的非得这么做啊?”孟珂认真起来,想劝她却又不知道怎么劝。 端芷鱼坐直身子,点点头焦急地说:“一定得这么做,不能食言!你快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受不了我、变得不再爱我?” 孟珂蹙眉凝思,突然一悟,“这还不简单,全天下男人都受不了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不如,你找你的前夫高家二少爷多叙旧情啊!” “打住!”端芷鱼一听就精神振奋了,轻轻瞪眼她道:“除开让我红杏出墙的事,其他的我都做。不然,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他会趁没离婚的时候,整死我的!” “那,你就做个思想和行为开放的女人吧!比如:经常夜不归宿、泡吧买醉、跟很多人鬼混。像你老公方添哲那种男人的话比较传统,绝对受不了这些!” “好主意!”端芷鱼由衷一赞,说风就起雨,道:“我今晚就不回去了,跟你住,只好我们叙叙旧!” 孟珂昂头翻了翻白眼,道:“额,那你别告诉他你在我这啊!”她心里也蛮高兴的,她跟端芷鱼是大学时候关系最好的姐妹,好多年没睡过一张床了。 端芷鱼一脸笑容,道:“当然,我说我们同学聚会,唱歌到天亮!” 拓远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面带微笑的助理吴冬霞恭敬地将一张辞职单移到方添哲眼前,“方董,这是要您亲批的。” 方添哲目光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开,瞟它一眼,“怎么?你要结婚了?” 小吴有点不好意思,微低下头:“是啊,我都快满三十岁了。” “那也不用辞职啊。” “方董,谢谢您,其实您是一个很好的领导。我的话,结婚之后就想立即生小孩了,然后留在家里带孩子,顾不上工作了。”方添哲会留自己,小吴心里感到十分意外。方添哲一向不太满意她的工作,总觉得她写的东西啰嗦,要么没有精华。而且他对她和小江总是板着脸很凶的样子。 “ok,祝你结婚快乐。”方添哲也没说什么,提起笔就在右下角画上了自己的大名。 小吴很感激,却又有些胆怯地看他一眼,再向他浅浅地鞠了一躬,道:“也祝你和端芷鱼白头偕老,幸福永恒。” 小吴走了。 临近下班方添哲还找来了人力资源部总监曹穗,道:“招一个助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旁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是端芷鱼,接通它问:“怎么啦?” 端芷鱼已经到了孟珂住的地方,咬咬嘴巴,道:“老公,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我们高中同学搞聚会。” “恩,八点之前必须回家,听到了吗?” “哦。放心,放心,一定,一定。”端芷鱼连应几声后将电话一挂,高兴地看着孟珂,“搞定了!” “额。”孟珂无语了,道:“叫你八点之前回家,你还答应了!” 端芷鱼觉得有点没面子,这都被她听到了,道:“我骗他的,他要我回我就偏不回,以为我怕他啊!”说完将手机关机。 孟珂再次无语。 方添哲继续对曹穗说:“要求女性,已婚已孕,工资一万元每月,给你的时间是一个星期。” “好的方董。”曹穗点头应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匆忙离去。 第27章 生气哄哄就搞定 傍晚方添哲回到月光海岸,一个人吃着桌上的五六个菜。 吃完之后休息了一会,又跑到阁楼的健身房健身。等到外面的天色彻底变黑了,他才大汗淋漓地停止运动,回到二楼卧室冲了个凉,然后悠闲地坐到书房上网。 看看时间已到了九点钟,端芷鱼却还没有回家。 方添哲不禁觉得奇怪了,“这女人,疯哪去了?”拿起手机拨了她的号码。 信号提示是关机。 方添哲心里有点生气,但装作不生气的,又翻了翻qq上的在线好友。 平时的端芷鱼总会用手机挂着,今晚很异常,图像是黑的,“搞什么鬼?这么晚回家都不跟我说一声!” 很无聊地坐着上网,一边等着端芷鱼。 眼看时钟又掠过了十二这个数字,他实在是困了,还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可是端芷鱼依然没有回家。 这时,手机终于响起来了。 真是端芷鱼打的。 方添哲很担忧,所以首先想到的不是对她发脾气,而是很紧张地问:“老婆在哪?回了吗?” 端芷鱼早在孟珂的床上躺着了,道:“老公,我们唱歌唱得很high,所以我决定今晚不回家了。你睡吧,不要担心我。” 方添哲一听忍无可忍了,“你疯了吧?一个女人夜不归宿,像什么?你把我方添哲当……”他要训她一大堆,逼她回来的。不料,端芷鱼已经将电话挂了。 方添哲气得抓狂,一脚重重地踹向书桌脚,骂道:“岂有此理,端芷鱼!” 书桌上的电脑和盆栽摇晃了一下,可见他的怒火之大。 不过生气归生气,端芷鱼要在外面玩他也没办法,毕竟从前她都没有这样过,这回就准她在外面玩一夜。 孟珂躺在端芷鱼身旁。搂了搂她肉嘟嘟的身体,道:“你的老公肯定以为你在外面花心。” “为什么?他知道我从来都不花心的!”端芷鱼看着天花板,没有闭眼。 孟珂摇头,淡淡地说着:“你是射手座,射手座的人会不花心?才怪。看你以前不还喜欢付岗科和高枫么?” “额,那只是单纯的喜欢呢。我心里爱的只有方添哲。”端芷鱼说完扭动下脖子,又不以为然地补充:“反正我从不信星座。如果你信,那猜猜我老公是什么星座啊?” “狮子座。”孟珂一猜就准。 端芷鱼一怔,懵了,“你怎么知道?” 孟珂表情诡异。道:“只有狮子才能吃得住你。花心、花痴型女人。” “那我们合得来吗?搭配得好吗?”端芷鱼这下很紧张地问起。有点相信了。 “再好不过了。都是火象星座。” 端芷鱼还是不服。“不对,我跟他性格明明很不合……” 同一时间,方添哲也起身回到卧室睡觉。端芷鱼不在身边,他睡不沉。状态就跟没睡着似的。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起床又要准备上班去了。 下楼时听到厨房嘈杂的锅碰铲的声音,有些欣喜的他走近一看,却只是骆姨在给他做早餐,问:“夫人还没回来?” 骆姨扭头冲他一笑,摇摇头道:“我来这半个小时了,一直没看见夫人,应该是没回。” “恩。”方添哲将失落埋藏在心底。黑着脸吃完早餐后,很不开心地去上班了。 快吃中饭的时候。端芷鱼才回到家里。昨晚她跟孟珂聊到凌晨两点多钟,一睡睡到上午十点多钟才起床。害得孟珂上班也迟到了。 骆姨一见她,便忙着提醒她,“夫人,你现在才回。你都没看到今天早上添哲少爷的脸色有多难看。晚上他回家了,你得多哄哄他才行。” “啊?哦。”心不在焉的端芷鱼还在整理着昨晚跟孟珂一起逛商场买的那些饰品。忽然拿出两个泛着绿光的玉镯子,趁骆姨不注意拿起她的手,便将其中一个镯子戴她手上,道:“不错,刚刚好!” 骆姨紧张了,连忙去脱它,道:“夫人,你这是干嘛?” 端芷鱼抓着她的手不放,不让那个镯子从她手中掉下来,道:“这两个是我送给您和伍姨的礼物。以后劳你们二老更用心地照顾我的老公,养着他的胃!” 骆姨还是挥着手,道:“照顾添哲少爷是我们的工作。夫人,您这礼太重了!” 端芷鱼又抓着她的手,有点不高兴了,“好了,骆姨!原来你这么见外,都没把我和添哲当亲人啊!” “夫人,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骆姨不知道说什么好。 端芷鱼撅嘴看她,“不是这个意思就收下!不然我生气了!” 骆姨也没办法了,将玉镯子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曹穗的办事效率很高。昨晚在人才网上以及一些媒体上发布了招聘信息。今天上午就有无数个求职者送来了简历。她做了初步的筛选,留下六位晋级,最终结果由方添哲亲自面试定夺。 下午趁着方添哲给地产老总们开会的空隙,她将她们带进董事长办公室。心情不佳的方添哲就瞟了他们一眼,跟着简单地说了一句:全部不要。 这样就等于曹穗上午白忙乎了一场,她还得继续发布消息寻人觅才。 因为骆姨说,早晨方添哲的脸色十分难看,三四点多钟的时候,端芷鱼便主动跑到拓远集团总部来接方添哲下班。她想:不能这么快就跟他翻脸,这样他们顶多就是大吵一架,跟着冷战几天,最后又合好了,绝不可能触到离婚的层面上去。所以她得多哄骗他,多放纵自己几次,循环反复地夜不归宿,然后又总是向他讨好求原谅。从而让他彻底地厌恶她,反感她的嬉皮笑脸和屡教不改。 端芷鱼来到第四十层时,正好碰进了带着一大群人准备下楼去的曹穗。 “hi,曹穗姐。”端芷鱼先跟她打招呼。 曹穗本还在看着自己手中的几份文件,一听端芷鱼的声音,立马抬头。脸上也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跨步迎上她道,“夫人,您来了。” “是啊。”端芷鱼眯着眼睛笑着,看了看跟她在一起的其他六个陌生女人,问:“她们是?” “吴冬霞辞职了,方董便要我给他招个助理。”曹穗点头说着。 “小吴辞职了啊。”端芷鱼有点吃惊,也大致明白了,心里想着:看来这些面试的人都不符合他的要求了。额,随他。只要别让我上就行了。不然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夫人。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曹穗很小心地打断她的思绪。 “好的,你去忙吧。”端芷鱼挥手跟她们说再见,再往董事长办公室走。 曹穗进到电梯后又不忘告诉她道:“对了。方董待会还要到第三十九楼开会。” “我知道。”端芷鱼笑了笑。 李康和张琦正在整理文件,方添哲坐在办公桌前抽烟。 “老公!”端芷鱼突然出现在门口,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然后穿着平跟鞋的她很快地跑到方添哲身边,一只胳膊搭到他肩上,弯腰凑他嘴边,问,“忙吗?” 方添哲立马掐灭烟头,瞪她一眼,不客气地反问:“干嘛?” “怕你累着!”一边说话一边对他眨眼睛。 方添哲看着素颜朝天的她。小脸白里透红,眼睛清澈有神,嘴边不禁浮现一丝冷笑,道:“你昨晚不是唱了一夜的歌么?怎么连个黑眼圈都没有?精神还比以往都好?” 端芷鱼似乎忘记了李康和张琦的存在,只顾着向方添哲献殷勤。两腿分开。跨坐到他腿上,两手抚着他的脸,道:“告诉你吧,上午我一直在家里补觉。” 方添哲哼了一声,“那好啊。” 端芷鱼也听出他不太高兴了,可怜兮兮地问:“老公,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方添哲只是看着端芷鱼,尽管他的眼神不冷,但她还是有点害怕。 “以后我不这样了。”端芷鱼嘟嘴低头。 方添哲以为她真的知错了,也搂住她的腰,道:“记着,下不为例。” “恩,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端芷鱼很开心,随即便在他的脸颊重重地亲了一口,还发出一个声音,“啵!” 李康和张琦本来装作很专心地在整理资料,此刻再也装不下去了,张琦急着说:“方董我出去上厕所了!” 李康也急中生智,“方董,我去下面看看那些老总们讨论得怎么样了!” “恩。”方添哲准许他们避开。 端芷鱼不好意思了,立马忘记自己刚才说什么做什么了? 方添哲觉得她有点变化,以前她没有这么热情和开放的,盯着她问:“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 端芷鱼想都没想就答,“高中同学聚会啊。我还唱了好多歌啦。” 方添哲依然阴着个脸,不再作声。 “你不相信我?”端芷鱼问。 方添哲摇摇头,“没有。记住以后不许这样了,很叫人担心知道吗?” “说了我记下了,你真啰嗦啊。”端芷鱼有点嫌弃他。手从他脸上落下,一不小心又滑到他腿间那巨大的热物上,而且还见得它微微扬起了。 “老公,我们好多个月没做那个了。”端芷鱼羞红着脸,说着。 “恩。回去满足你。老公我要去开会了,你在这等我下班。”方添哲准备起身,端芷鱼便从他腿上下来。 等他一走,端芷鱼又回过神来,“呀,我刚才怎么说要那个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经她这么一番折腾,方添哲体内的火气真的全消了。 五点半钟,方添哲准时下班。 端芷鱼是打的过来的。因为现在方添哲不许她开车了。 第28章 离开你我会快乐 六点多钟时,方添哲开车载着端芷鱼回到了月光海岸。小两口恩爱亲密,就连跟踪他们的郁青的两个手下都羡煞了。 此季,美国拉斯维加斯的天气比中国c市还要酷热。 林沁被软禁在市郊一所别墅内。上个月,她跟郁青登记结婚了,可是除开这个名分以外,郁青再没有给过她任何东西。甚至连半句关心或问候的话都不曾有。 显然,郁青占有她,纯粹是为了得到他们林家的产业。可是,除开默默地承受这些报应之外,她便没有任何办法了。慢慢的,她还发现自己没了报仇的力气和心思。 她恨郁青自然没错,但是她也爱郁青。她心中的仇恨,早被那浓浓的情愫给覆盖住了。 郁青还有无数个女人。她很清楚,因为很多个晚上他都会带不同的女人回这别墅里过夜。或许他的心里也没有想过这是在伤害她,他压根就不知道林沁那对凌厉的眼神下还藏着对他的爱。 深夜,刚从华容赌城回来的郁青,一进屋就脱掉了身上的衬衫和外裤,以及脚上的凉鞋,改作光脚行走。 林沁不慌不忙地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冷饮,走过去递向他,道:“给。” 郁青就随意地瞟了她一眼,表情极为平常,完全不将她当自己的妻子看,道:“不用,不渴。”然后径直往自己的卧室走。 外面的天气很热,林沁的心里却很冷。敏感的她眼眶不知不觉地就变湿了。如今的她孤苦无依,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怀着他的孩子,早被他扫地出门、流浪街头了。 郁青回到自己卧室,洗完了澡正准备睡觉了,突然又想起要打个电话到中国去。询问那边的两个手下,近来端芷鱼有没有什么动作。 “郁总。”监视着端芷鱼的都是华人,一个叫桀雷。一个叫怒布,所以说标准的普通话。 此时接电话的是桀雷。 “最近端芷鱼有措施了吗?”郁青淡漠地问。他迫不及待地想得到拓远集团这个阳光大企了。因为这些年来。他支身美国,做的全部都是地下生意。他还一直觉得,拓远集团应该有他们郁家的份。 “有点奇怪。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郁青撇了撇嘴,“推她一把吧。免得她到时耍花招反悔!” “推她?”桀雷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战战兢兢地追问一句,“郁总,还请您给支个招。” “找一个专业点的男人勾搭勾搭她。” 桀雷听了瞬间领悟。不禁赞道:“郁总,果然是你有高见!” 郁青心底轻视这些人,道:“好了,不废话了。另外记住一点。我只是要你的人勾搭勾搭她,目的是做给方添哲看看而已。没许你们真动她,懂吗?” “懂懂懂,她是您的妹妹。”桀雷连应几声,生怕说错半个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端芷鱼总找时机实施着自己的计划。 这天。是七月六号。恰逢他们c大新闻专业xx届学生毕业四周年的纪念日。一大早,刚好方添哲上班去了,他们以前的班长穆常河便打电话通知她,说晚上搞同学聚会,她这个贵妇级别的大腕非去不可。最好还能带上她帅气的老公。也就是他们的校草学长叶添哲。 端芷鱼很郁闷,想:带上他我还能跟你们玩吗?会很拘谨的,他管这管那,碍手碍脚的。果断不带他,正好我晚上又不回家了,加坏他对我的印象。以后我走了,他就不会觉得可惜和伤心了。于是,撒谎告诉他说:真不巧,叶添哲去欧洲出差了! 天宏国际总部,顾瑶也接到了穆常河打来的电话。 她的老板高二少,比方家人早回中国好多天。全因高阎正整天躺在床上装病说自己快死了,催他回来送终。其实,高阎正只是担心高二少淌方郁两家那滩浑水。而且高阎正本人实在是想抱孙子了,可那袁碧的肚子就是不争气,无奈之下便逼着高二少尽快娶顾瑶过门了。 现在的高二少性子没有那么犟和冲了,也不会直截了当的忤逆高阎正了,而是特别间接地回绝他说:等几天,等几天…… 这样不停地等几天等几天,近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高阎正夫妇又去催他,他还是说:再等等。 顾瑶当然明白高枫心里所想。他不爱她,就是不爱,所以不愿意娶她。即便没有端芷鱼,他还是不要她。 渐渐地,她的心就像被烈火烧陶的玻璃球一样,一点一点地破碎。 这会,看着高二少坐在办公桌前低眉敛目地批阅着下属送来的文件,她更不好受了。因为执着,他从来都不开心,可是为什么还是执着?怎样才能改变他的牛脾气,改变他的心思?她再也不愿看到他这样了。 她累了,想到处走走。 拒绝了穆常河的聚会邀请,利用午休的时间写了份简单的辞职报告。再上班时,递到高二少眼前。 高枫又一皱眉,“你想辞职旅行?” “是啊,请高总批准。”顾瑶温柔地说着,还浅浅地鞠了一躬。 高枫觉得很可笑,道:“心情不好就出去旅行散心,这是个好想法。但是工作也不能丢,女人有份自己的事业,总比什么都没有好。我准你三个月的假,国庆假期过后回来上班。”说完抓起她写的辞职书揉成一团,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顾瑶表情漠然,目光也不知道停留在何处,道:“谢谢,不用了。”她不想再见到他,不想。提笔弯腰,写第二份,不到一分钟后再次递他眼前。 “你这是干嘛?”高枫不解地直视她的眼睛。 顾瑶嘴边滑过一丝很浅的苦笑,心里话卡在咽喉,哽了好久还是说出来了,“离开你,我会过得快乐。不管你签不签字,我都会走。”潇洒地转过身,忽然就看不清这个世界了。 高枫顿觉心一痛。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是因为他才离开的,他明明不爱她。 “顾瑶!”高枫喊她一声,想叫她留步。她却越走越快。不想被他看到她哭了。 高枫心里纠结了多时,最终决定不去追她。但他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不禁自言自语道:“如果离开我你真的能快乐,那我祝福你,早日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五点钟时,太阳终于快落山了,地面没有那么烫了。端芷鱼也终于换好了衣服,准备出去参加聚会了。今天她穿的是雪纺衫配超短牛仔裤。这将她修长笔直的双腿和前挺后翘的s型身材修饰得完美无比。 到小区门口打了辆的士,坐在出租车上时记起还没跟方添哲打招呼。为了不遭他的反对,便发了条简单的短信:老公,晚上我们同学聚会。得很晚才回家,不必等我。 下午方添哲去了新项目时代新城视察,可谓忙坏了,就连手机落在车上也一直没派人过来取。等他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已是六点多钟。坐回自己车上准备回家休息了。结果又看到了端芷鱼一个小时前发的信息。 “你哪来这么多聚会?”方添哲压着脾气,手机将车窗上一扔,也不想回去了。一个大男人独守空房多没意思?还是约贺斌、张潘等几个哥们去酒吧喝酒得了。 全c市最有格调,出没美女最多的酒吧,就是月光之夜了。他的去年新开的。所以之前方添哲都没来过,这次也是张潘强烈建议要到这儿来的。 大学的时候,端芷鱼他们班上一共二十八个同学,参加这次聚会的却只有十一个。其中还包括了她和孟珂。 在一家不错的海鲜酒楼用完晚膳后,他们十一个人便转移了阵地,到月光之夜泡吧。 穆常河早就在二楼订好了一个比较高档的包厢。还买了无数无数箱的洋酒,一定要让老同学们喝个痛快。 吃饭那会,大家都敬了端芷鱼酒,而且是度数不高但后劲很足的那种白酒,以致一到酒吧,端芷鱼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脑袋发胀、昏昏沉沉的了。 连游戏都没法再玩下去的她,有点想吐,借口上厕所,躲开了那嘈杂的人群。 一个人迷迷糊糊地找到卫生间,趴在洗手台上就吐。 难受,太难受了。 这是她今生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身后突然出现两个颇为帅气的年轻男人,一人穿黑色t恤,一人穿白色t恤,他们在悄悄地打量着她,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黑衣男用带着很重广东口音的普通话说:“你看这个女人,身材好撩人啊,而且左脸上还画着一片花叶子,莫非就是雷哥要你或我勾搭的那个女人?” 白衣男左看右看,豁然贼眼一亮,也是广东口音,“好像是啊。没想到这么正点,太好了!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喝醉了,自己跑到这男厕所来吐,果断先拍下来传到网上去,再玩……”掏出口袋中的手机,触屏一下便连续拍了好多张。 端芷鱼听到咔嚓的声音,吓得立即回头,不顾一切地扑向他们欲夺手机,“你们干什么?把手机给我!” 这两个男人灵活一闪,笑容变得异常邪恶了,黑衣男又对白衣男道:“看来这女人真醉了。不过样子真够妩媚的!” 端芷鱼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道:“求你们,把照片删了!” 两个男人权当她在讲笑话,互视一眼,白衣男道:“咱俩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还得来全不费功夫,不如先拖回去伺候豹哥,晚点我们一起享用?” “当然。”黑衣男点头朝端芷鱼走近…… 第29章 有种杀人的冲动 黑衣男抱着端芷鱼的上身并捂住她的嘴巴,白衣男则抬着她的双腿,野蛮地将她拖进了自己的包厢。 孟珂眼望着穆常河等人玩得不亦乐乎,心里却觉得奇怪了:芷鱼这厕所上了二十分钟了,忒久了吧!有点不放心的她起身决定去洗手间看看。 “芷鱼,芷鱼,在吗?在的话应我一声……”孟珂敲着厕所外的门,里头却一直没有人回答她。打端芷鱼的手机,大约是被落在包厢了,也没人接听。 孟珂被吓坏了,端芷鱼身娇肉贵,而且没什么脑子,要是被这酒吧里突然冒出来的渣男或色男给盯上了,方添哲会杀了他们这一干人等的。撒腿便跑回包厢大声问道同学们,“大家有谁看到芷鱼了吗?” 原本他们都玩得正high,看孟珂略显焦急的神情,纷纷停下来,穆常河道:“芷鱼刚才还在这啊。” 孟珂昂头瞪他一眼,道:“她上厕所都半个小时了,我去找她又不见人,手机也没带!” 穆常河一听也不妙了,立马站起身对所有人说:“大家到处找找看,这么晚了,若芷鱼突然出去办事情,一定会先跟我们打招呼的!” “好,好,我们还去其他包厢探探。”大家都跟着起身了。 倒数第二个包厢内,乌烟瘴气,坐着十来个男人,十来个女人。 端芷鱼被一个染着一头金黄色短发、皮肤偏黑、体型壮实的中年男人搂着腰,还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不断地挣扎和反抗,想站起来,可是这中年男人将她禁锢得太死。 “小美人,你来这儿不就是因为寂寞,想找找刺激吗?那还遮掩什么呢?陪哥哥我喝两杯不好吗?”中年男人端着一满杯白酒。往她嘴边送。 “不是,你别逼我,放开我。不然我不客气了!”端芷鱼摇摇脑袋,就是不喝那酒。她早就有几分醉了。再沾一滴保准不醒人事。 中年男人色迷迷地笑着,道:“那可由不得你。告诉你小美人,你太美了,今晚被我吃定了!”说完将酒水倒入自己嘴里,俯身将端芷鱼压到了沙发上。 他的一只手落在她的胸前,另一只手则按着她的额头,那张恶心的大嘴也正要往她的小嘴上贴。 “你去死。放开我!”端芷鱼使出生孩子的力气,将他一推,还甩手给了他一耳光。 “啪!”中年男人脸肥,被扇得霹声作响。赶紧用手捂住的脸。 “你这不识抬举的女人,知道老子是谁吗?敢打我?找死吧!”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痛,毫不留情地也给了已经坐起身的端芷鱼一记耳光。 “啊!”端芷鱼身子一偏,摔到了地上,额头还撞到了茶几角上。肿成个包,瞬间泪水淋漓,“好痛啊……” 其他十几对男女,停下自己的乐子,目光投向这边。之前带端芷鱼进来的那一黑一白两个年轻男人立马走到中年男人前面。问:“豹哥,不要紧吧?” 这个叫豹哥的中年男人终于将手从自己脸上拿开,但是依然很气愤,瞪眼端芷鱼道:“没事了!虽然这个女人不怎么乖巧,不过老子就不信制服不了她!”说完蹲身,拽住端芷鱼的一只胳膊,使劲地将她往上提。 端芷鱼痛得大口喘气,道:“你不要碰我!我老公知道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老公?”豹哥不以为然地冷笑,道:“你有老公会跑到酒吧来消遣?” “真的有老公,你放开我!”端芷鱼坐在地上,死死地抓着桌脚,绝不站起来跟他走。 豹哥没什么耐心,索性自己也坐到地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端芷鱼连忙松手去遮挡自己胸口的春光,嚎啕大哭:“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豹哥仍不松手,没法没天地扯着她的衣服。 端芷鱼不知道怎么办,喊救命也没人来救她,栗然拿起茶几上的一个空啤酒瓶砸向他的头。 “砰”豹哥的额头绽开了一朵鲜花。跟着他还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 所有人都惊呆了。 豹哥小心翼翼地触了触自己的血迹,又指着端芷鱼,对那些愣着的男人,呻吟着说:“给我打她,打她!” “不要这样对我!救我添哲,老公!”端芷鱼艰难地站起身,想要逃开。不料,几个人跨到了她面前,豹哥还拖住了她的一条腿。 黑衣人面露凶光,抬手便将她打倒了。 这时,孟珂、穆常河以及两个男同学推门冲了进来。他们经过这里,正好听到了这里发出另类声响。 “芷鱼!”孟珂唤道她一声,正要跑过去扶起她。 “站住!”其他的九个男人凶神恶煞,一步一步朝前走,一副将他们四人赶出去的架势。 端芷鱼一喜,微微从地上爬起,道:“孟珂,快点打电话通知我老公,他的手机号是138……” 端芷鱼还没说完,一个男人便向孟珂动起手来。好在穆常河等三个男人在,为她挡住了。 倏然,这个包厢内干起了一场大架。 对方男人多十一个,他们却只有三个。孟珂趁慌乱中退出来,想起端芷鱼的手机正在自己的口袋中,里面一定有方添哲号码啊。 果然,端芷鱼给方添哲的备注是“a添哲”所以排在通讯簿里第一位,她很容易就翻到了,便利索地拨了过去。 方添哲和贺斌、张潘、李康、师禹正巧也在这个酒吧。只是他们在二楼那安静的贵宾包厢内喝酒打牌。 手机一响,方添哲就接了。扑克牌依然抓在手中,样子很悠闲,以为是端芷鱼已经回家了,打电话过来催他回去的。 不料,那头传来一阵很嘈杂的声音。然后孟珂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叶添哲,你快点过来救芷鱼,她有危险!” “恩?你们在哪?”方添哲听出了说话人乃孟珂,也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妙,骤然眉头紧皱。 孟珂战战兢兢地往门外退步,生怕那群打架的男人打到自己,焦急地说:“我们在月光之夜酒吧,你快过来!” “我也在这,你们在一楼?” “是,你快过来,快点,不然我们班的三个男生就要被打死了!”孟珂颤抖着将电话一挂。 方添哲将牌一扔,贺斌等人通过他的脸色,看出了有不好的事情。师禹便马上问:“方董,是不是夫人遇到麻烦了?” “去一楼!”方添哲先行,其他四个男人跟着他走。 一间包厢内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砸烂了,架也差不多打完了。结果是穆常河等三个男同学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豹哥这边的人则都是一脸得意地站着。 端芷鱼脸上也挂了很多彩,哭着,刚才的她还被强行灌喝了一杯放了春药的白酒,以致现在一副衣衫不整、很疲劳、很妩媚的小女人样,而且还带着几分风尘和堕落。那白衣男看着,忍不住又掏出手机,给她拍了几张照片。 豹哥又蹲到她身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发肿的小脸,笑淫淫地问:“小美人,你还有帮手吗?有的话就多叫几个来,供我的兄弟们活动活动筋骨。没有的话,哥哥就抱你到车上去了,今晚先带你玩玩车震,这个主意好不好啊?”说着说着,咸猪手还不知不觉地滑倒了她的胸口,摸了摸她那丰满微露的圆润。 “你去死!”端芷鱼花很大力气,重重地打他的手一下。却正好被他抓住了。 “小美人,让我亲亲……”豹哥的嘴又往她脸上凑。 突然,包厢门被人从外面很暴力地踢开。 五个威风凛凛的男人走进来,最前面的自然是方添哲。他强大的气场和气势,在一瞬间将豹哥等人的嚣张气焰逼退得无影无踪。 他径直走到豹哥面前,一脚很凶猛地踹到他的心口,恨不得将他踢死,“我ri你祖奶奶,老子的老婆你也敢动!” “添,添哲……”端芷鱼流着眼泪,很费力地站起来扑到方添哲的怀里,泣不成声了。 “没事了。”方添哲搂了搂她的背,冷邦邦地安慰她一声。 豹哥没想到方添哲出脚这么快,倒在地上的他忍着剧痛艰难地爬起,招呼他的兄弟,喊道:“给我好好地教训他,教训他!” 此时他的兄弟们却不敢动了。经常看新闻的人一般都会记住拓远集团董事长方添哲的相貌,只有豹哥这种从不看新闻的草包才不认识方添哲。 “你们?你们聋了啊?”想不通的豹哥喝令着他们,再看向那对穿着黑白t恤的年轻男人。 他们灰着脸、低着头,白衣男小声道:“老大,这个人我们不敢打。” “为什么?他是你们爷爷?”豹哥气得鼓大了眼睛。 两人纷纷摇了摇头,黑衣男道:“他是方添哲,拓远集团的那个方添哲。” “啊!”豹哥身子一颤,傻了。 方添哲一脸杀意,却又不屑于看这些人的脸。扶端芷鱼站好后对师禹和李康说:“交给你们了!” “好的。”李康和师禹点了下头。 方添哲弯腰将端芷鱼打横抱起,走到门口时又补充道:“记着,一个都不许放过。” “明白。”李康和师禹应着。 第30章 敢拿离婚当威胁 方添哲抱着端芷鱼出了酒吧大门。 贺斌和张潘追出来,贺斌望着方添哲怀中昏昏欲睡的端芷鱼,关心地问:“芷鱼,你不要紧吧?” 端芷鱼脑袋靠着方添哲的胸口,一动不动,有些无力地说道:“贺斌哥哥,我没事啊,就是好像,有点醉了。” “那就好!”贺斌放下心来,又拍了拍方添哲的肩,小心叮嘱他道:“好好照顾她。” “会的。”方添哲点了下头,抱着端芷鱼走到了马路边自己的最新座驾奥迪r8旁。 待贺斌和张潘走后,他将端芷鱼放下,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自己则走向另一边。 端芷鱼坐进车里,方添哲开车,一路上他目不斜视,还阴着个脸,一句话都不说,看得出来他的心情非常不爽。 面颊很红的端芷鱼疲惫地靠着椅背,车里有空调,但她的额头上还是出了很多汗,几丝小头发贴在上面,更好地衬托出了她的娇嫩妩媚。她也不想向方添哲解释什么,更不会哄他,因为这件事情正好顺应了她的计划,虽然代价太大。 现在的她不用猜都知道方添哲在怪她,怪她到酒吧这种地方来,怪她喝这么多酒以致被人轻薄。以前还是他女朋友的时候,他就规定她不许去这类地方的,更不许她喝醉,说他特别讨厌和反感喝酒泡吧的女人。 方添哲将车驶进月光海岸小区他专用的一个地下车库,准备下车时见端芷鱼好像睡着了,便推了推她,道:“喂,到家了。” 端芷鱼慢慢苏醒,不过她看前面的灯光是昏暗的、世界是朦胧不清的。但还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并起身跨出车里。 酒精的作用似乎越来越强烈了。因为脑袋变得越来越重。于是,她摇了摇头又瞑了瞑目,想克服这些疼痛。 方添哲脸上弥漫着许多怨气。忍不住瞪她一眼,摔上车门后走到她身边。再次将她抱起。 方添哲抱她坐电梯回到顶层自家的房子里,跟着直接上二楼,穿过他们的卧室后直接将她丢到了洗浴室的大浴缸里。 “啊!”端芷鱼的屁股砰然落地,跌坐在冰冷的瓷砖上,发出淡淡的叫声。 方添哲懒得同情她,拾起洗漱台的一个沐浴球扔她怀里,道:“清醒点。把自己收拾干净吧!”说完还将墙上的蓬头开到最大,让大水对着端芷鱼的头不停地淋。 端芷鱼的身子不禁打了一颤,虽然是炎热的夏天,但她一向体虚。还是不适于冷水淋浴的,“方添哲,冷啊……” “冷就快点洗完!”方添哲不太想理她,开门而出,尽管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可怜的落汤鸡。 “洗就洗。这么凶干嘛!”端芷鱼撅着嘴,站起来将水调小一点,水温调高一点,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不到二十分钟她就洗完了,裹着一条浴巾回到卧室。看见方添哲在隔壁书房的抽屉里翻来翻去。一会后便拿着一瓶红花油和一瓶跌打水走到她面前,板着脸递给她道:“自己擦吧!” “哦。”端芷鱼接过它们,抿唇微笑,心里很幸福。方添哲这个男人,嘴巴讨嫌,但对她的心却永远都是好的。 方添哲又瞪她一眼,自己进洗浴室洗澡去了。想起那会她连衣服都被那些男人给撕破了,不知道被抠了多少油,幸亏他及时赶到,否则更……总之,他真心觉得脸上无光,甚至有种抽她的冲动。 不过想该想,真打还是舍不得。以前打过一次,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直接被甩。 端芷鱼给自己脸上那些臃肿的和淤青的伤口涂了些药,感觉沁凉沁凉的,舒服多了。 方添哲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也穿好了内裤和睡裙,倒在床上睡着了,似乎还睡得很沉。方添哲见她这么困,也不想质问她什么了,先让她安心休息,至于她怎么惹上那帮人的等一切问题,明天直接问李康得了。 关了灯,也钻到了那薄如轻纱的被窝里。 方添哲闭着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 其实端芷鱼和他一样,本来她以为自己喝醉了,躺下就会舒服点,结果却感觉身体越来越乏力、全部骨头慢慢地变得酥软、所有关节也脱离了原本的结构。而且很热、很热。 她觉得奇怪啊,室内的冷气明明开得很低啊,刚才洗澡用的也只是温水啊? “好热啊,好热啊……”不知不觉,她的睡裙就被汗水浸湿了。 方添哲马上睁开了眼睛,问:“怎么啦?” “老公,好热,好难受,空调再开低一点,好吗?”端芷鱼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汗液,粗声喘息。 “还热?这已经很低了,我都觉得冷!”方添哲抓住她的手,连手心也全是汗。 端芷鱼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很难受,全身血液膨胀,下体奇痒。索性脱了睡裙和内裤。 方添哲正要起床开灯,被她阻止,“不要,不要开灯!”她此时的样子很狼狈,很饥渴,不想被他看清。 “你……”方添哲要说什么。 端芷鱼已经趴到了他的身上,头俯到他的胸口,伸出舌头亲舔着他两边的小豆豆。 这吓了方添哲一大跳,连忙坐起身,阻拦她道:“你干什么!” 端芷鱼难以自控,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倒他,俯身继续亲吻着他的身体,“我想做,老公,我想做……” “*!”方添哲感觉更不爽,平时没见她这么主动过,去了一趟酒吧,回来就变了。 “我没兴致!”方添哲抓着她的两臂,稍用一点力,她就动不了了。 端芷鱼又使出全部力气挣开他,瞅瞅他的下身,某物的姿势好像是站起来的,道:“你骗人!你的小弟弟都硬起来了!” 方添哲的气还没有消,现在的端芷鱼想做什么,他就偏偏不想做什么,道:“这也不关你的事,没兴致就是没兴致!” 这下,端芷鱼急得快哭了,摇摇他的手臂,道:“老公,我难受,求你了。如果这回你不肯,明天我们就离婚。” 方添哲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竟在这个时候,拿离婚威胁我?端芷鱼,你什么意思?” 端芷鱼立即松开他,强忍着身体上的难受,红得发烫的小脸上乍现一丝妩媚的笑容,刚才她想到激将法了,道:“没什么意思。离婚就是因为不想跟你过了。我还年轻,有很大的生理需求,你却已经不行了,只能这么办!” “你敢说这样的话?还把离婚挂嘴边?”方添哲都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了。 “对,你都满足不了我了,我们只能离婚!”端芷鱼的眼中喷射着火苗。 方添哲点点头,“好,说得好!”怒起,将她往床上一推,道:“看老子怎么整你!”飞速脱了自己的内裤,拿起她的两条腿。 “啊……”端芷鱼叫了一下,冷不防方添哲那根巨大的热棒已经抵在了她的两腿间,她颤抖着说:“不能,不能这样,还没有……” 方添哲闷笑一声,看这身下很慌的她,道:“看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前戏就省了!”腰身用力向前一顶,毫无阻碍地冲进她的身体里。 “啊,痛……混蛋!”巨大的痛楚使得端芷鱼的眼泪终于流出来了,小手紧紧地揪着床单。 方添哲弯腰趴到她身上,狠狠地在她的体内磨,道:“痛是你自找的。另外,拿离婚威胁我也是这下场!” “好痛,轻点,求你了……”端芷鱼试图将两腿放平,心想这样或许就没那么疼了。 “轻点?轻点怎么让你得到教训?”方添哲觉得可笑,随手将她的一条腿撩高,很重很重地冲撞了几十下。这仿佛还不解恨,又握住她胸前的两团绵软用力一捏。 “啊!”端芷鱼疼得再吸一口凉气,紧紧咬住牙关,暗想:方添哲我恨你,你就是个疯子,粗暴男!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 端芷鱼的眼泪奔流不息,原本的挣扎变为了默默的承受,不说一句话。 觉察到怀中女人放弃了反抗,就像只死鱼一样躺着,嘴唇也被她自己咬得发紫,方添哲的心有一点点软,俯身凑她嘴边,问:“以后还去酒吧吗?” 端芷鱼无声抽泣,原本药物带来的痛苦直接转化成为被方添哲蹂躏的痛苦,偏头,不愿搭理方添哲的话。 “还敢拿离婚要挟我吗?” 端芷鱼还是不说话。方添哲无奈,将她的头扳正,附上她的唇。 方添哲的吻总是霸道而浓烈,他的舌尖不停地勾逗着她,令她发出压抑的细碎呻吟。 “说话,说你爱我,说你错了,我就原谅你了。”方添哲抱着她的脑袋,延续着亲吻,不让她躲闪。 端芷鱼张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脸,“我不爱你,我讨厌你!” 倏然,方添哲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僵很僵,想:这个女人真得好好教训!毅然加了一把力,将那硬如铁的热棒抵到她的最深最深处。然后一下一下,极其用力地撞击着她的敏感部位。 “唔……”端芷鱼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体,尖尖的指甲扎进他背上的皮肤里。 第31章 口无遮拦埋隐患 这一轮结束后,方添哲将端芷鱼的身体揪起,变换了无数种姿势折腾她。虽然很疼,但是她也体验到了很多美妙的感觉。 当两个人一起进到巅峰后,端芷鱼感觉自己又彻彻底底地小死了一次,原本压抑在她体内的药效也被全部地释放出来。此时,全身上下香汗淋漓的她躺在床上粗声喘息,别提有多舒服多轻松。享受之余,突然又有一种感觉袭来,下身似乎被磨破了皮,在隐隐作痛啊。于是她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声:方添哲,你这只禽兽! 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想想至少凌晨两点了。所以她准备去洗浴间冲个凉,然后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到了天亮,身心都得到了休息,或许那部位就不会疼了。 方添哲同她一样正躺着,他的汗水浸湿了床单。见端芷鱼想起身,立马伸出一条腿斜搭到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你干嘛?放我出去!”端芷鱼眼睛瞪着方添哲,用劲搬着他的腿,却怎么都搬不动。他不拿开,她就没法坐起来啊。 “向我保证,晚上不出去鬼混了。” “鬼混?”干嘛用这两个字?她可是个女人。端芷鱼很气愤地想着,便反驳道,“我没有鬼混,也没有做错事,你让我出去啊!” 方添哲脸上还有一层戾气没有散去,冷哼一声道:“不承认错误就别想出去,老子压着你一辈子!” 端芷鱼有点呼吸困难了,他长得牛高马大,一条腿真的很重! “再不拿开的话我咬你了!方添哲!”端芷鱼愤得连额上的小头发都竖起来了。 听之,方添哲体内积聚的怒火也一触即发,道:“你咬啊!自己做错事还强词夺理,那会要不是老子及时赶到。你早被人奸了!” “你……”端芷鱼急得一哽。尽管方添哲说的没错,但她就是觉得这几句话难听,道:“我只是去参加同学聚会。只是遇到了意外,你至于这么说吗?难道你以为是我自己愿意的吗?” 见她不知悔改。更不知反思自己,方添哲火上添油,道:“莫非不是?你tm就没想过我看你坐在地上那骚样时的感受?连衣服都被撕破了!现在要你向我道个歉,好像会要你的贱命似的!” “骚样?贱命?”端芷鱼一顿,心口忽然像被尖冰戳进去了,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了。 方添哲这才意识到自己用的词太伤人了。赶紧将腿从她身上抽开,坐起身向她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端芷鱼跟着爬起来。下床后拾起浴巾微遮着自己的身体,往洗浴室去。她一直咬紧嘴巴,这样她才能忍住眼泪。 方添哲真的有些后悔了,他只是想向她表达他心中的不满,根本就没有真心怪她的意思。 端芷鱼进了浴室。落锁,开了淋浴头后抱膝坐在浴缸里痛哭,“你说的没错,我风骚,我配不上你。可是我没有缠着你,你随时都可以去找别的女人,你随时都可以跟我提离婚,我一定不会说半个不字。我命贱,我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我应该早死的,这样我和郁青的交易就可以不了了之,这样我就没有机会把你的拓远集团卖掉,这样我就不用生活得这么纠结……” 方添哲发呆地坐了一刻多钟,等他回过神时仍然听到浴室哗啦啦的流水声,不禁慌张起来,跑到浴室门口敲门,“芷鱼、芷鱼……”他担心端芷鱼想不开,她已经洗过澡了,这会冲一下用得着这么久吗? 门从里边反锁了。 “*!”他皱着眉头骂,极猛的一脚踹向那门。 辟地一声响,门被他踢坏了。 这时,除开脑袋,全身上下都浸在水里的端芷鱼大打一颤。她看着站在眼前的方添哲,很凶地问:“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啊,神经病、变态狂!” 方添哲见她好好的,也就放下了心。但他不想被端芷鱼知道他刚才只是因为担心她想不开,便又板着脸,冲她很大声地说:“进来看你死了没有!没死就快给老子出去,老子要洗了!” 端芷鱼愤然将头一甩,“凭什么?这里又不是你的!” 方添哲冷一勾唇,笑了,往前走几步,也往浴缸里跨,道:“怎么不是我的?这屋子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在内!” “好,那我滚,你慢慢洗,行了吧!”端芷鱼将他一推,自己站起身,她实在是不想跟他这口无遮拦、没有修养的人多说话,也永远不会再跟他洗鸳鸯浴。 早晨的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但是光线已经很刺眼了。方添哲起床穿好衣服后准备下楼吃早餐然后上班去。这会端芷鱼其实也醒了,不过她装作没醒的,一直避着眼睛。 看着她颤动的睫毛,方添哲脸部微微抽搐,他就知道她还在生气。 考!昨夜她居然喝醉了酒,差点就给他戴了绿帽子,不爽的人应该是他! 他也懒得理她,爱咋咋地,重重地将房门一摔。 最近几个月,听闻泰国发生了很多事,辟天死于非命、林家父子不得善终等,扰得程月英的心情也总是怏怏不乐的,而且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那副愁眉苦脸、担惊受怕的恐惧样。甚至连续好一段时间,晚上不停地做着噩梦。 毕竟辟天和林德文,对于她是那么的熟悉,她也知道他们为何会死。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十八年前她丈夫的死。 昨晚她肯定又做噩梦了。 七点多钟时,方添美起床下到客厅里,便看见她独自一人坐在那儿,显得一脸的忧虑和忐忑。于是连忙走到她的身边,问:“妈,您怎么啦?难道又梦到林表叔他们了?” 程月英的手臂蹭在沙发上,眉心皱得紧,看去很痛苦。道:“差不多吧。我梦到我自己也死了。” 方添美安慰她,“只是梦而已,不要想太多。” 程月英神情恍惚。眼中涌出了淡淡的泪花,道:“这不是梦。是真的,而且血淋淋的,他说是我杀了渐弘,他要为他爹地报仇。” 方添美听不明白了,“妈,你梦到添哲要杀你吗?” “是。是!”程月英点了点头。 方添美立马摇了摇头,“不是!妈。您不要多想了,添哲他凭什么杀你啊?当年他的妈妈叶梦仪只是个插足的第三者,受伤最大的永远都是你!” “不,不。”程月英有点激动了。慌着向她解释,道:“渐弘是我害死的,方添哲他知道了,所以他要杀了我!” “什么?妈,你乱说什么啊?”方添美皱着眉头。怔怔地看着程月英,以为她是在胡说八道。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程月英脸色一黑,立即镇定下来,“是。是,我乱说的,乱说的。” 看她眼神闪烁,躲躲闪闪,方添美觉得不太对劲。程月英一向内敛,从不多说和乱说一个字的,问:“妈,你是不是知道爹地当年为什么会病?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在害他?”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 “那您刚才为什么说添哲要杀了你为爹地报仇?” “我,我,梦到的,他杀……”程月英紧张得完全答不上话。 方添美想了想,道:“这么多年,您跟林表叔他们走得那么近,你们一起敌视添哲。妈,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林表叔在密谋什么?爹地的死,跟你们有关对吗?” “不,不是你想……”程月英还是在否认。 方添美毅然将她打断,“妈,你告诉我实情!我是您的女儿,真是这样也只有我才能帮您!” 程月英身子一晃,顿悟纸早就包不住火了,不认不行了。现在除开方添美不知道实情,可能其他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比如方妍柔和付岗科。以前方妍柔时常拉她出去逛商场,如今却不怎么联系她了,大概不把她当嫂子了。 “是,渐弘是被我害死的,你爹地方渐弘是我亲手杀死他的。” “妈,你怎么会那么狠心,那么残忍?就算爹地变心了,你也不能杀他啊。”方添美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颠覆了,从小到大她都以为自己的妈妈程月英是个善良贤惠的女人。 程月英瞑了瞑目,任那淋漓的眼泪决堤而淌,发音不清地说:“当时我不知道那是毒药。真的不知道。添美,妈妈可以对天发誓,妈妈内心没有恨过你爹地,更没有想过要他死。是辟天和林德文骗我说那只是催情药的。” 方添美脸上滑过一丝凄凉的苦笑,道:“他是你的丈夫,你却给他下药?哪怕不是毒药都不可以,你怎么会那么糊涂?” “没错,我糊涂。也许我真的不及叶梦仪,我不及她爱渐弘,不及她聪明智慧。”程月英没有想过自己竟会在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或许在此时此刻,她已经彻底地认输了,那就是她输给了叶梦仪。 方添美在心里怪她,恨她,但是也很同情她,只能说她是个可怜且可悲的女人,漠然地安慰她道:“妈,爹地早已安息,你就不要想过去的事情了,我相信添哲不会找你报仇的。” 程月英一把抓住她的手,像在乞求她:“添美,带妈妈移民好吗,走远一点,妈妈不想生活在这边了。” 方添美有些意外,试探性地问:“妈,那拓远集团呢?我们不夺了?” 程月英还是心神不宁,却又很清醒地说:“就把它让给方添哲了。毕竟他管得还不错,九泉之下的渐弘看到了,也一定是很开心的。” 第32章 不中意那些东西 中午,小江在对面的酒店点了几个菜,打包成外卖带回董事长办公室给方添哲吃。 方添哲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板着脸、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打着游戏。 一是因为他觉得外卖真的太难吃了,他吃够了,腻得不能再腻了。二是因为他没有胃口进食。 李康和师禹调查昨晚那事,一直忙到天亮,确定已经处理得妥妥当当了,才敢回到公司向方添哲汇报。 两人刚跨进办公室,便马上觉得到空气中弥漫着危险而有冷漠的气息。 方添哲脸色太黑太难看了,不用猜就知道他跟端芷鱼吵架了。 “方董,昨晚跟夫人同学打架的那一帮人,我们打探到了他们的身份,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乃澳门金鳌赌场的老板鳌豹。这趟来c市,据说是约了某位匿名的大老板谈生意。目前住在大明山水大酒店。”李康站在办公桌前告诉方添哲道。 此刻方添哲的心情果然不好,李康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莫名其妙地就被方添哲的目光给灼到了,他问:“你觉得我想听到的是这些?” 李康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又想了一下,道:“这一帮人,似乎还和虎义帮有关联,据说生意上来往很多。” 方添哲却越听越火大,脾气像一根鞭炮似的突然就爆开了,道:“这都不是老子想知道的!你直接告诉老子,你怎么处置他们的!” “方……方董,目前只是抓起来了。”其实李康理解方添哲想将那伙人大卸八块的心情。只是他和师禹一了解到豹哥他们与虎义帮有关。便自然而然地避让了一分。因为郁青跟方添哲关系太悬,非敌非友、沾亲带故。 方添哲真的很不耐,黑瞳骤然一亮,道:“算了,其他的我都不想听,也不想知道!现在我把我的意思说明,你们听着。杀了鳌豹,若郁青不满。我会给他一个交代的。” 李康还是吞吞吐吐,试图劝阻他这样做,“方董,杀人的话……始终不妥。我们会给他……严厉的教训的。” 师禹同李康一样的态度,并与他统一战线,道:“方董,金鳌不能杀。他……”师禹的话没有说完,方添哲便愤然拍案,怒气上涌。 “那好!他哪只手摸了端芷鱼,就去剁了他哪只手,下班前提回来见我!若再求情,我看你们俩以后就跟着郁青混算了!”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李康和师禹吓得发麻。不约而同地应了一声。 两人准备离开之际,见得张琦匆匆忙忙地走进来,于是两人纷纷停下脚步。他十分清楚现在方添哲心情不佳,避而远之最好,但又不得不告诉他道:“方董,有人要见您,不过她不想上来这,所以我安排她在一楼会客室等着,希望您下去一趟。” 倏然,方添哲浓眉一竖。炯然有神的眼睛又改视张琦,道:“那人是谁?你tm平常说话都好好的,今天却拐弯抹角,不想活了!” 张琦无缘无故就被骂了一通,心中有苦难言。平时他确实不说废话的,没有直接讲出那人的姓名,是因为他不知道在方添哲面前怎么称谓方添美为妙。这会,他思考了几分钟。道:“她的名字跟您只差一个字。” “她?”方添哲脸上的锐气在一瞬间退了大半。说实话,自他上任拓远集团董事长四年以来,方添美便再也没有到过这栋大楼了,更何况他们“姐弟”俩四年也只见过那么两三次面。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她一定找他有事。就算没事方添哲也不会怠慢她,立马站了起来,道:“那走吧!” “好!”张琦感到欣慰,点了点头。 等方添哲和张琦先行,出了这办公室,李康和师禹却又愣住了。师禹微皱着眉,不解地问李康:“我们真按方董说的做?” 李康面色凝重,仿佛叹了口气,瞅眼师禹,反问:“不然怎么办?你了解他的脾气啊。谁叫鳌豹碰的是他老婆?” “嗯。”师禹无话可说了。若方添哲真发火了,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方添哲和张琦坐董事长专用梯到了一楼,方添哲独自进了会客室,命张琦在外面等。 本来方添美的坐姿比较随意,方添哲一进来,便变得有些拘谨起来,朝他点头打招呼,“添哲!” 方添哲走到她侧边的沙发上坐下,顺手点了根烟抽。然后凝视她的眼睛,用着比较温和的语气问:“怎么啦?” 方添美脸上则一直保持着微笑,道:“一来向你道别、二来还你一样东西。”说完很快地从自己肩包中掏出一个档案袋,递给方添哲。 方添哲鼻孔里冒出两缕白烟,眉头一皱,问:“什么?” 方添美的面容总是淡然和善,道:“这里都是爹地留下的东西。其中包括了方家老宅的地契。” 想想方敬海,年轻时乃为一名红军将领。后来弃官经商,慢慢创立拓远集团。在拓远集团赚得第一笔大收入时,他果断花来建筑了那一所占地两千多平米的方家庭院。 方添哲看着它,将烟取下,嘴边滑过一丝冷笑,道:“你给我干嘛?自己留着吧,我根本不需要。” 方添美摇了摇头,“那我更不需要了,我和兆儒决定移民去澳洲,以后都极少回来。兆儒过些天,也会跟你提辞职的。” 方添哲身子一抖,并不感到诧异,但突然沉默下来了,专注地抽着烟,好多分钟都没回应方添美。 方添美面不改色,将档案袋轻轻地搁在茶几上,慢吞吞地起身,道:“从前我们做过的那些对不起你和你妈的事,希望你能彻底忘记。最后祝愿你和端芷鱼永远恩爱,白头偕老。” 她不提端芷鱼还好,一提端芷鱼,方添哲的火又冒上来了,同时还忆起了六年前的那件事,冷声相问:“定居澳洲是你妈的主意吧?她做了亏心事,怕我找她麻烦?” 本要回去的方添美又不由得停下脚步,但她不否定也不肯定方添哲的话。 方添哲继续说:“你回去了可以告诉她,辟天死之前,求我放过她。” 方添美听了心里不太好受,问:“其实你很想要我妈为爹地的死付出代价?” “可以这么说。”方添哲将烟往烟灰缸里一扔,接着说道:“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 方添美眉目微敛,更加疑惑地看着方添哲,“什么?” 方添哲亦开始直视她,他的目光冷冽幽深,道:“六年前,是你把端芷鱼送到付岗科床上的对吗?” 方添美的心砰地一下跳得很高。她不知道方添哲为何提起这件过去了这么久的事。不过她方添美一向敢作敢当,从来不会狡辩,灰着脸道:“没错。” 这时,方添哲撇过头去不说话了,而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很重的杀机。 方添美则微微低头,思忖片刻后又抬起了头,道:“添哲,或许你不承认我是你的姐姐,可我已经承认了你是我的弟弟,即便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真的想通了,过去因为我的好胜心和嫉妒心,害你受了很多委屈。”稍稍停顿几秒,看方添哲的侧脸依然冷如刀削,又补充道:“以后都不会发生了。方家是你的,拓远也是你的。在澳洲的我们,会为你的每一次成功而高兴的。” 方添美的话语很轻,却流露着真诚,方添哲不禁有些动容了。方添美的性格跟他自己一样,都像他们的老爹方渐弘,不善于表达情感,也极少对别人说心里话。 “算了,过去了。”方添哲苦笑一声,放下二郎腿,拿着那袋东西起身走到方添美面前,道:“也祝愿你们在澳洲生活得快乐。这袋东西我就不要了,当我送给奕淼的礼物吧。” “添哲,你……”方添美有点意外,被大大的感动了。这袋东西全是方渐弘留给方添哲的,这些年一直被她妈妈程月英扣着。如今还给方添哲,他却说要送给她的女儿肖奕淼。 方添哲拿起她的手,慢慢地将袋子落到她手中,道:“代我给奕淼,我还有工作要忙,失陪了。” “嗯。”方添美点了点头,望着方添哲慢慢远去,眼眶渐湿。 昨晚,李康和师禹安排那三个参加打架的端芷鱼的大学同学住进了医院。跟着报警将鏊豹那一伙人送进派出所。不过他们在派出所做了笔录,又交了大笔罚款,关了那么几个小时就被放出来了。 鳌豹因为被方添哲踢中,胸口积了大块淤血,以致他被放出来之后,马上跑回自己所住的大明山水大酒店敷药,然后沉沉地睡了一觉。这会大下午的,他一醒来便焦急地给远在美国的郁青打电话。想求郁青救他,因为他得罪了方添哲,能救他的普天之下只有他。 打了好多个电话郁青都没有接。大概是由于拉斯维加斯的时间是午夜吧。 无奈的鳌豹,匆匆忙忙地收拾好了行李,同时放弃了即将要谈的一笔大生意,带着那两个分别穿着黑白t恤的年轻人,即他最信任的手下,三人决定离开c市避难去。 结果,三人在到地下车库取车时,被李康和师禹派的人撞个正着…… 第33章 逢场作戏玩一玩 鳌豹的这两名手下,穿白色t恤的叫谭越,穿黑色t恤的叫梁卓,其真实身份乃虎义帮粤虎堂堂主桀雷安插在鳌豹身边的底细。 因为早年,辟天想方设法要吞并鳌家的金鳌赌场,苦于一直没办法得手。所以桀雷就派谭越和梁卓混进了鳌家,直至现在谭越和梁卓两人取得了鳌豹的充分信任。 那天,桀雷领悟了郁青的提示,暗中指派了刚从澳门过来的梁卓或谭越去勾搭端芷鱼,借以激化端芷鱼和方添哲的夫妻关系,迫使他们早日离婚。 可是,谭越和梁卓两人为了向鳌豹献殷勤,便直接将微醉的端芷鱼拖到了鳌豹面前。连桀雷交代的那四个字“秀秀罢了”都忘了。 当然还有一点,最开始他们俩都不知道,也不可能想到,桀雷安排他们勾搭的女人来头竟这么大。 今天一大早,从派出所放出来后,两人便连忙发端芷鱼的照片向桀雷求证。不过桀雷叮嘱他们千万别招出这是虎义帮的安排。否则就算方添哲不杀他们,郁青也会杀他们。 大明山水大酒店是拓远集团投资建的。要在里头抓几个人对李康和师禹来说太简单了。 此时,在负三层的大仓库内,李康和师禹,领着师家班的其他几个兄弟,轻而易举地将鳌豹、谭越和梁卓三人困住。 鳌豹的身子整个都趴在地上,被师禹踩着背动弹不得。 “李总,师总。求你们放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们的夫人,真的不知道!要知道的话,借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跟方董作对啊!”鳌豹一边哭一边求。 李康面容冷漠,似乎懒得跟他废话,道:“没办法,你都已经做了,还能怪谁?我们只有得罪了。”说完。示意两个拿着斧头的人上前,准备先砍掉他的一只手。 “不不不,李总,求你们方董,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啊!回头我一定向他,磕头道谢!”鳌豹被吓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了。 李康当作没有听到。摇摇头道:“不给你们一点惩罚,我们方董心里那道坎就过不去,总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 “不!不,李总,这其实不关我的事,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将方夫人带到我面前的!”鳌豹微微抬起一臂指着同样趴在地上的谭越和梁卓。 李康笑了笑,望他们一眼。道:“他们和你一样。” 梁卓一听急了,也开始求饶,颤抖着否决,“不,不……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看着他们俩的师禹忽然挑眉,诧异地问:“你们真是虎义帮的人?” “是是是。我们帮主跟你们方董是郎舅关系,大家其实都是一家人。我们刚来c市,不认识你们夫人,所以才会失礼,求你们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谭越和梁卓都没来得及搭话。鳌豹便抢着答。 李康和师禹互视一眼。李康问:“你们来c市干嘛?是郁青派你们来的?” “是是是。我约了一个大老板谈生意,真的无意得罪你们夫人。” 师禹有些好奇,“你们约了谁?” “这个,不能说……” 师禹来了一丝脾气,脚上加一把力,道:“你要钱还是要命?说,是不是郁青派你们过来挑拨方董和夫人的关系?” 师禹早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上次郁青本人来了一趟c市。可端芷鱼硬是求他一起瞒着方添哲。现在又有虎义帮的人出现在了c市,这足以证明郁青在觊觎c市的某样东西,可能那样东西就是拓远集团。而且端芷鱼最近也是怪怪的,对待方添哲更是不闻不问。师禹看在眼底。所以不难猜测出来,关于虎义帮,端芷鱼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方添哲。 但是师禹的猜测只对了一半,鳌豹并非虎义帮的人。 “真的不能说,不能……”鳌豹哭着脸,仿佛横竖都是死。 师禹又望眼李康,用眼神传递信息,问他怎么办? 李康想了想,道:“各剁他们的一根小指,就算了吧。” 师禹凝眉一忖,这样也好,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惩罚,再放他们归位,看看郁青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回到拓远集团总部,方添哲还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坐在笔记本电脑前,一动不动的样子。不过他的脸色,比上午的还要黑上一百倍。 他浏览网页,无意间点进了一个新注册的微博内。因为它的点击率在此时段是最高的,而且它还有一篇令他觉得特别碍眼的文章:到底是豪门贵妇还是深闺怨妇?一个美丽女人靡乱的夜生活。 所以他点开了。看到了微博主人刚上传的很多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狼狈不堪、脸色憔悴的端芷鱼,她俯在男厕所的洗手台上吐,还在一个灯光昏暗的包厢内被人袭了胸等。 李康虽然有点害怕,却还是直接走近他,道:“方董,事情我们已经办了,鳌豹等人也被我们放了。因为有一点我们得通过他们才能查到,虎义帮的人这趟来c市,是不是冲着您的。” 方添哲强压着心中的不愉快,将电脑移了移,让李康看到屏幕,道:“你们俩,马上去把这些内容和谐了。然后查清楚鳌豹要会的大老板是谁。” 李康看着那些照片,连他都觉得尴尬了,也难怪方添哲脸色会这么难看,随即点了点头,道:“好的!” 方添哲站起身来,又用冰冷的声音补充一句:“尽快。别让我在媒体上看到有关于这个的新闻。” “放心,我们很快就让它销声匿迹!”李康向他保证。 方添哲没有再说什么,踱步离开了办公室。不过五点钟,他便下班回到了月光海岸。 伍姨和骆姨在做晚餐。方添哲进屋,她们则向他打招呼问好。 可是方添哲阴着脸,都懒得看她们一眼,将车钥匙和公文包一扔,脱了鞋子后就上楼去了。 “添哲少爷这是怎么呢?早上看少夫人也很不开心,难道他们又闹矛盾了?”骆姨叹了口气。 伍姨也摇摇头,道:“大概是吧。看来夫人和小少爷不在家不行。” 两人才闲扯了一句,又见得方添哲走下楼来。他很不礼貌地问她们:“端芷鱼啦?她死哪去了?” “她……”骆姨和伍姨你看看你,我看看我,有点紧张。端芷鱼一大早就出去了,根本就没跟她们说去哪啊。 方添哲看她们吞吞吐吐的,脸色更差,“她是不是每天都不在家?” 这时,骆姨和伍姨吓得连连挥手。异口同声道:“不是,不是!” 方添哲狠狠地瞪她们一眼,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气愤地往外走。他知道根本就是,端芷鱼是野猫腿,家里待不住,只是她们俩有意替她隐瞒。 方添哲又把贺斌和张潘叫到了月光之夜酒吧。 平常都是方添哲喝得最少。今晚却是他喝得最多。贺斌觉得很不妙,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添哲,你昨晚跟芷鱼吵架了?” 方添哲摇摇头,很不耐烦的口气,“没有!” 贺斌自然不信,劝导他道:“添哲,昨晚的事情不能怪芷鱼,纯属意外,她真的是个好女人。” “我知道。我没有怪她!”方添哲继续喝酒。他相信端芷鱼是个好女人。可是他害怕那个正在改变的端芷鱼。动不动就向他提离婚,三天两头出来鬼混泡吧。 “别喝醉了!”张潘扶了扶他的肩膀,开玩笑似的问:“要不我叫几个美女过来陪陪你?” “哎,姓张的,你……”贺斌不满地看着张潘。他这不是在想办法加深方添哲和端芷鱼之间的矛盾吗? 对贺斌的愤怒,张潘不以为然,道:“你紧张什么?我是想帮他!一、挽回他做男人的面子,二、叫端芷鱼过来。看看她见到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时是什么反应,试探下她心里有多在意她的老公。” 贺斌还是瞪眼睛,道:“什么馊主意,不行!” 方添哲嘴边却抹过一丝冷笑。道:“这主意挺好。叫一个清纯点干净点的就够了。” “好!保证清纯,保证干净!”张潘不禁拍手一喝,拿起手机便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端芷鱼从月光海岸赶过来了。 因为张潘打电话告诉她说方添哲喝醉了,要她过来接他回去。 她推开包厢的门,站在门口看着,偌大的一个包厢内窝了一大伙人,三个男人,三个女人。 一个面容秀丽、乌发直垂,身材却十分惹火的女孩子坐在方添哲的腿上。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岁,拿着一个小酒杯,动作有些笨拙地给方添哲喂酒,一边还温声细语地说着:“方先生,你的酒量真好。红酒、白酒、啤酒、黄酒,加起来喝了二十几瓶都没有醉!” “当然。丽丽,你长得这么美,我怎么好意思在你面前倒下?”方添哲看她时的眼神有些奇怪,似轻佻、似欣赏。然后抬起她的小下巴准备亲她一口。 这弄得这个叫丽丽的女孩子有些羞涩和胆怯,连忙闭上眼睛。 方添哲的嘴则慢慢往她嘴边凑。 端芷鱼看不下去了,身子一晃,大声喊道:“方添哲!” 方添哲的吻滞住,没有落到那女孩子的嘴上。扭头看向端芷鱼,好像没什么似的,问:“怎么啦?” 端芷鱼咬了咬嘴巴,恨恨地瞪眼他身旁同样在花天酒地的贺斌和张潘,很凶地说:“没怎么!你继续!”说完又将门带上,当作自己没有看到。 方添哲觉得很麻木,她就这样走了,还叫他继续,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呵呵。于是,将丽丽一推,还算客气地说:“你可以滚了。” “哦。”丽丽也很识相,没有片刻犹豫地从他腿上站了起来。 第34章 他说出口是真的 方添哲凌晨两点多钟才再次回到月光海岸,这时他真的是喝醉了,进了卧室就往床上倒。吓得早就睡下的端芷鱼又赶紧坐起身,开了灯。 她又生气又着急,下床到抽屉里找了一粒醒酒药喂给他吃。然后替他脱了袜子、衣服和裤子,再艰难地将他的双腿搬到床上放好。 当她自己睡下来时,肩膀挨着他的肩膀,又感觉他的皮肤粘粘的。 唉,这么热的天,他全身上下都是汗,怎么睡得好? 于心不忍的她又下床,跑到浴室拿了一条湿毛巾,擦着他的身体上下。 从浴室到床边,从床边到浴室,来来回回十几趟后,她终于给方添哲“洗完了澡”。 想起她昨晚喝醉的时候,他就把她整个人都扔浴缸里了。现在的她,苦于抱不动他。 不禁感叹,她就是没他狠心,上天真是不公平!不然,她也把他扔到里面去,让他痛一痛! 被端芷鱼伺候了一通,方添哲觉得自己舒服了很多,他心里很欣慰。待端芷鱼又在他的身边躺下后,他扳过身子盖着她,摸着她的额头问:“你不生气吗?” 方添哲喝醉了,全身都没有用力,以致现在端芷鱼觉得他比平时重了几十斤。她真的喘不过气来,用手想推开他,道:“生你妹啊,你走开啊!” 方添哲笑了笑,下移一点,将头放在她的胸口,不声不响地便睡着了。 “喂……”端芷鱼抱着他的脑袋,本想摇醒他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那么做。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她只是在心里骂他:自私鬼!王八蛋!你睡我身上,我呼吸都困难,还怎么睡得着啊? 方添哲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多钟才算醒过神。他的头还是很痛,好在不想吐,也不反胃了。 起床拿起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公司里的人打过来的。 哎,拓远集团一天没他都不行。 进浴室洗澡、刷牙后。他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下楼。已是吃中饭的时间,骆姨和伍姨知道他昨晚喝醉了,所以多做了几个菜。 端芷鱼总是低着头,吃着自己碗里的。心不在焉,好像在想着什么事。 方添哲看了她好久后,突然对她说:“对了,小吴辞职了。我那急缺一个秘书,从今天开始,你得和我一起去上班。” 端芷鱼听了马上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果断回绝:“不行!我不去!”明摆着,他就是想剥夺她的自由,时刻管她。 “由不得你。”方添哲一边吃一边说。 端芷鱼忿怒地站了起来。道:“我就是不去,你能把我怎么样?”说完,扭头就要往楼上走。 身旁的伍姨生怕任性的端芷鱼惹得方添哲发怒,连忙拖住她的一只手臂,道:“少夫人,您先坐下吃饭吧,凡事都好商量的,何况早餐您也没吃!” “不吃!”端芷鱼将伍姨甩开,继续往楼梯间去。 果然,方添哲脸色微变。望向她问:“那你说你想干嘛?” 端芷鱼又停下脚步,语气很不好,道:“你管我想干嘛!反正我就是不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见到你!” 她的这句真心话令方添哲怒火中烧,拍了下桌,道:“我也不会再让你无所事事,寂寞了就出去鬼混找乐,以致我的脸都被你丢尽!” “添哲少爷,你少说几句……”骆姨觉得方添哲的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了。便做了个手势试图提醒他。她服侍了方添哲五年,自然了解他的性格。每次他一伤完端芷鱼,心里就会后悔,会比她更难受更痛苦。他的那些铁石心肠和冷酷无情都是装出来的。 “你说什么?方添哲。”端芷鱼转身往回走了几步。看着方添哲,精神有些恍惚地问:“昨晚明明是你在鬼混,你在酒吧搂着一个女人卿卿我我,还让她坐你腿上,怎么反倒说起我了?还有,我什么时候丢你的脸了?” 方添哲跟着站起来,懒得看她装出来的那一副无辜加可怜的样子,道:“难道没有吗?端芷鱼,你再不知错,就别怪我!” “就别怪你?你想怎样!”端芷鱼的眉头栗然皱紧,瞬间镇定下来,对于方添哲的这句话,她很是不解,很想追究清楚。 方添哲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也没胃口吃饭了,随口回答她道:“离婚。” “添哲少爷!你……”骆姨一脸的无奈和恐慌,她也想拖住要走的方添哲,劝他坐下跟端芷鱼心平气和地聊,可她拖不住他。 “离婚,你说离婚?”端芷鱼的体内本来积聚着一团怒火,方添哲一说这两个字,她便觉得没了一丝力气,整个人跟虚脱了似的。 方添哲的火气没有消,一点儿也不会消。径直走到门口换上皮鞋,摔门而出。 愣在原地的端芷鱼,委屈得立马哭出声来,她咬咬牙,恨恨地说:“离就离,我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方添哲……” 骆姨和伍姨站到她的左右两边,扶着她的肩膀,一齐安慰她道,“你别当真啊,那只是他的气话,他绝不会跟你离婚的,他舍不得你的。” 端芷鱼的眼泪怎样都止不住。她说离婚两个字,从来都不是发自内心的。今天从方添哲口中说出来的,那就一定是认真的。这令她觉得很痛,就像被千刀万剐一样。她甚至觉得,她这个人活在世上已没了任何意义。因为方添哲不爱她了,不要她了。 方添哲坐在自己的车上,心情就像天气一样烦躁。他不明白,他跟端芷鱼到底是性格不合还是八字不合?md怎么就没安宁过! 傍晚,神州国际大酒店的一家西式餐厅内。 小指头被缠上了一层厚厚纱布的鳌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气愤地对对坐的高枫说:“我tm真倒霉,根本没摸那美人几下,被打个半死也就算了,还被切了一指!” 高枫歪昂着头,脸上的表情不是对他的同情,而是对他的嘲笑,道:“这算很小的惩罚了。不是你的老婆,你就不该有那心思。” 连高枫都说他活该,鳌豹终于认栽了,却还是愤涌地说:“我tm就算了。只是真没想到这么倒霉!” 高枫见他说话的口水溅到了桌上,便扯起纸盒中的湿巾递给他,以表慰意。 这下,对于自己刚才的粗鲁,鳌豹觉得不好意思了,接过他的湿巾,朝他点头憨笑,“高二少真是细心!失礼了,失礼了。” 最近高枫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不太想说话,问:“合同带过来了吗?” “当然带过来了。一式三份,你我各签一份,剩下的一份就等郁帮主过来签了。”鳌豹示意站在自己身后的那名手下将文件袋放桌上。 高枫打开它,取出其中一份阅读。合同的主要意思是:提出x国际、天宏国际、金鳌赌场的一半股份和资金,组建成一个全新的跨国跨行的大企。 对此,高枫和高家人都没有意见。虽然他们猜得到郁青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但是近年来他们高氏的天宏国际被x国际挤得效益低下,在外头亏了不少债,早就没有前景可言了。而且高枫跟郁青是多年的老朋友,与郁青合作及较量也是高枫一直盼望的。 鳌豹也没有意见,他的金鳌赌城相比x国际和天宏国际,实力又要弱小得多。 “我拿回去了。鳌老板,你最近要多加小心了。郁帮主没来中国之前,我建议你还是躲着为好。”高枫拿着合同站起身,临走前不忘跟鳌豹开一句玩笑。 “高二少你放心,我死不了!”鳌豹朝他挥了挥手,很是无畏。 高枫温和的面容上夹带着几分笑容,对随行的齐白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二少爷。”齐白点了点头,走前为高枫开路。 方添哲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这几个小时,他沉下心回忆了很多事,直到灯光阑珊时才醒悟。 是的,他又后悔了,觉得中午时自己太冲动,不应该对端芷鱼说那么过份的话。端芷鱼哪里有错啊?她不过是运气不好,每次离开他都会遇到意外罢了。如此,他更应该好好保护她,宠爱她才是啊。 回到家里已是十点多钟。 他觉得很奇怪,平日房子里都是凉飕飕的,今天却像外头一样炎热。这么回事啊?空调和冷气都关掉了吗?而且还不见一个人影。 另外,这些地板、楼梯、桌椅、玻璃怎么较之前要干净亮泽得多啊? 他走到餐厅,看到桌上的饭菜完完整整,显然没人动过,连那碗青菜也蔫黄了。 很晚了,骆姨和伍姨是下班回家了,他知道。可是端芷鱼哪去了。屋子里为何灯火通明? 方添哲皱着眉头,很累的他一步一步走上二楼。二楼不见端芷鱼。又往阁楼迈…… “我不是无所事事,我没有出去鬼混,我没有给你丢脸……”端芷鱼正跪在地上,用手中的抹布不停地擦着四周的木板砖,她的身旁还放着一大桶很脏的水。 知道方添哲进来了,她无意识地停了两秒。变得不念叨了,却还是继续擦拭着那些能擦的地方。 方添哲看着汗流浃背的她,呼吸急促,衣裳贴身,额头、脸颊、脖子、眼睛也全是湿的。 毫无疑问,一楼二楼的那些东西,都被她无微不至地伺候过了。所以它们才会给他焕然一新的感觉,她才会累得这么无力和虚弱。 第35章 对未来充满憧憬 方添哲的心不禁一阵刺痛,立即蹲下身,夺过她手中的抹布,道:“你干嘛?别这样好吗?” 端芷鱼被迫停了下来,两眼无光的她不知道望着何处,道:“还给我。” 方添哲反而将抹布扔远,心口很疼,搂住她的两臂道:“不要这么任性了好吗?你是墨玮的妈咪,你要给它树好榜样的。” 端芷鱼还是不看他,很无力地说:“你别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方添哲,我就是任性,我就是要做我想做的,你跟我离婚啊。我巴不得,我根本就不爱你,我早就不爱你。” 尽管方添哲心里很酸,很不是滋味。但在此时,他只当端芷鱼在说气话,道:“你不爱我,可以。那墨玮呢?它是你儿子,你总得为它想想吧。” 端芷鱼痛苦地瞑目,眼泪流下来,道:“你能够给它找个好妈咪的。我不好,我不配,方添哲求你松开我,让我做自己的事……” 方添哲的黑瞳中也泛着一丝亮光,道:“芷鱼,都是我不好,中午的时候是我太过份了,可你别这样折磨你自己好不好?” 端芷鱼用力挣开他,爬过去捡那角落的抹布,摇摇头道:“不,我没有折磨我自己,我只是在做事情,我要向你证明我不是无所事事……” “端芷鱼!”无奈的方添哲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她。 他十分着急,更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加上这屋子里太热,他才待了几分钟就大汗淋漓了。可端芷鱼居然毫无反应,连冷热她都不知了! 端芷鱼不应他,捡起抹布爬到他身旁,到那桶子里洗了洗,低头继续擦地。 “*!你tm疯了!”方添哲实在忍无可忍,愤然一脚,往那塑料桶踢去。 倏然,桶子烂了。脏水全部都流到了地板上,哗啦啦的使得整个屋子就像一个被严重污染的小池塘。 端芷鱼拿着抹布,跪坐在水中,变得很木然。地上水太多,太脏,她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先擦哪一边。 方添哲望着她。不禁放声冷笑,道:“哈哈哈,端芷鱼,你已经向我证明了。不过你也真是另类,不愿意当老子的助理,倒愿意当清洁工,好。你继续,我不拦你……”方添哲越说越没劲,转身走出了阁楼。 他真被端芷鱼气到了,而且是快被气死的那种。他准备下楼去,可是刚迈下一层台阶,胃部剧烈的疼痛便侵袭上来。 “啊……”他咬牙发出一丝轻嘶,赶紧用手罩着自己的胃部,停下脚步,背靠墙面。 他昨晚喝醉了,今天早餐没吃、中餐没吃、晚餐也没吃。引得老胃病犯了。 端芷鱼本跪在那里发愣,听到楼梯间的轻微响声,吓得立马站起,小跑出来。 “你怎么啦?”她看到方添哲的样子很痛苦,连脸都变青了,所以很轻声地问。 方添哲看着她,慢慢扬唇,觉得很可笑。道:“做你的事去啊,老子死不了。”说完,好像没事似的,立马站直了身体。一步一步下着楼梯。 看他步履维艰,端芷鱼知道他在逞强,他明明是很痛的。 “添哲。”她三步并作一步,紧张地追上他,挡在他的面前。 俯视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端芷鱼,方添哲心中爱恨参半,问:“你到底想干嘛?” 端芷鱼扶着他的手臂,用哀求的眼神视他,道:“我去给你做饭,你吃饭好吗?” “嗯。”方添哲微微点头。 端芷鱼开了空调和冷气,将桌上的菜热好,然后坐下跟方添哲一起吃,席间,两个人都一声不吭,安安静静的。 至此,两人的关系终于没有那么僵了。不过,他们对彼此越来越客气,越来越小心翼翼了。 就这样,他们冷战了几乎整整一个星期。 每天方添哲起床准备上班去的时候,端芷鱼都醒了,但是她继续装睡。每回方添哲下班回家吃饭时,她狼吞虎咽一下子就吃完上楼,洗洗澡后就坐到床上看书不理人了。方添哲一进来时她又马上躺下装睡,而且还是睡得很沉的那种,呼噜声直打。虽然中间方添哲厚着脸皮求过两次欢,但被端芷鱼推却了。当然,那时的方添哲都想着要硬上,强jian的事他一直做得出来。不过因为端芷鱼故意垮着脸,总是以一副死人的状态面对他,所以搞得他每次连强jian的兴致都没了。 总之,端芷鱼情绪异常低落,对生活提不起兴致。 穆常河等人的伤势比较重,还在住院休息,孟珂则因为穆常河向公司请了假,特意跑到医院照顾他。 端芷鱼读大学时就看出这两人有嘻嘻,为了不当电灯泡,她独自一人呆呆地坐在角落看着他们俩的打情骂俏,一边还拎着桌上塑料袋里的麻辣零食,不停地往自己嘴里塞。 吃完中饭后,穆常河表示困了,得午休了。孟珂这才坐到端芷鱼对面,看她像个深闺怨妇似的闷闷不乐,而且吃着那样的垃圾食品,便苦着脸很小声地问:“喂,你不是说一个人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吗?怎么还这么不注意饮食啊!” 端芷鱼的嘴巴给人感觉很油腻,停止暴食,微嘟着嘴道:“吃东西尽兴就好,管它垃不垃圾啦,而且现在,健康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 孟珂昂头翻了翻白眼,道:“你说你跟你老公到底怎么回事?他死要面子,那你就向他道个歉嘛!这样执拗,何必呢?” 端芷鱼低下了头,道:“不,他说出了离婚两个字,一切就没了意义。现在我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虽然我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但我觉得他的心底看不起我,以前他还总说我长得丑、没智商、气质差,或许只有温蕴才是他心里的女神。”说着说着,眼泪也有了夺眶而出的趋势。 “你别这么想,他绝不会主动跟你提离婚的!就算他不爱你了,他还有那么多财产在你手上啊!”孟珂赶紧稳住她,担心她会肆虐痛哭,影响到穆常河。 端芷鱼就微微抽泣了一下,然后忍住了,“就是这些财产害我的。其实我很想问问方添哲,在他的心中是方家产业重要还是跟我在一起重要。” “哎。”孟珂叹了声气,伸手扶住她的肩膀,道:“你一定得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他!然后就跟他坦白,告诉他你跟郁青的事。你不要一个人担着,你也担不起!” “嗯。”端芷鱼点了点头,用手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孟珂真心觉得她可怜,道:“既然你这么难受,正好明天我们公司组织去呼伦贝尔大草原游玩,要到一个星期后才回来,而且每个人限定带一名家属。常河的伤估计到那时还好不了,我就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端芷鱼一听,灰色的小脸微微放晴,有些激动地问,“真的吗?我一直都好想出去旅游的。” 孟珂点点头,道:“当然。不过你上回不是去了泰国吗?” “那不算,在泰国只能算历险,而我不喜欢那样。我喜欢的是无拘无束的旅行,潇潇洒洒、自由自在。”端芷鱼说这些时面带微笑,好像充满了憧憬。 孟珂不解了,心里有些好奇和疑惑,便问:“那你跟方添哲过的这种生活,是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啊?” 端芷鱼的表情微微凝敛,这个问题问到了她的心坎上,摇头道:“不是。一直以来我只想和他做一对普通的夫妻。我们不需要有太多的钱,只愿衣食无忧、略有结余、平平淡淡。” 孟珂瞬间明白了,道:“嗯,也只有那样才真实!既然如此,那你赶紧要方添哲做选择,如果他真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就你现在的处境来看,离婚比较正确!” 端芷鱼想了一下,又道:“其实我一直很满足,我觉得能够待在他的身边就是一件最幸福和最幸运的事了。可是我偏偏姓郁,注定了不能陪他到老。” “原来你还是舍不得,那就什么事情都别管了,向方添哲道歉合好吧!至于那个黑社会的老大,再怎么说都是你大哥,你反悔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不是怕他对我怎么样,我是怕他对添哲怎么样,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黑道老大。” “那好吧,你该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或许一切自有天意,老天早就安排好了。”看端芷鱼那焦虑和担忧的样子,孟珂只能这样哄她了。 “恩。”端芷鱼稍稍冷静下来,也感叹道:“如果他不属于我,那我认命。” 傍晚,临近下班时间。 办好事的李康和师禹准时来到方添哲办公室交差。 因为付岗科、方超、戴振华一干人等还在,李康不方便说得太大声,于是走到办公桌旁,凑方添哲耳边道:“方董,我查清楚了,鳌豹这趟来c市,约的那个谈生意的大老板是高二少。但是他们具体在谈些什么,目前还不确定,合同暂时也没有签好,似乎还在等人。” “知道了。”方添哲点了下头,并不感到惊讶。显然,这个人乃高二少是他早就料到了的,道:“继续派人盯着他们。” “好的。”李康应声后退开一步。 第36章 印象变好了不少 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方添哲给一些地产的老总们开会,一直忙到七点多钟才下班。回到月光海岸,已是灯火明亮之时。 一个人吃完桌上的剩饭剩菜后来到二楼卧室。看见端芷鱼正坐在床上叠着衣服,她每叠好一件衣服,便弯腰将它放进脚旁的行李箱内。 “你又在干嘛?”方添哲走到她的身旁,冷声问道。 端芷鱼抬头瞅他一眼,然后继续叠衣服,对他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道:“哦,告诉你一件事,明天我要去旅游。” “哼。”方添哲嘴边抹过一丝冷笑,不用问都知道她要去的地方很远,历时很长。否则她不会准备这么多衣服,道:“不许去!给我乖乖 地待家里!” 对于他说话的这种语气,端芷鱼一向很不屑,又抬头看他一眼,道:“有本事你绑着我啊!出去旅游,这是我的权利和自由。” 方添哲目光更暗,也轻视她,道:“你不要得寸进尺,以为我什么都会依着你。” 端芷鱼总算叠好了所有的衣服,从床上站起来,再蹲下身去锁着行李箱,道:“对不起,这件事情真的不需要经过你同意,腿长在我自己 身上,我想走就走。况且,你也没什么事是依着我的。” 见她如此态度,方添哲不禁握起了拳,忽然认真地问她,“这几个月你变了,你总想着往外跑,对我更是漠不关心,有时还夜不归宿,甚 至都不让我碰,你是不是找了情夫啊?” 端芷鱼只觉心一痛,一阵木然。这怎么令他想那儿去了? “不说话。默认了?”方添哲借她讽刺自己。慢吞吞地往洗浴间去,边走边道,“去吧。去旅行吧,好好陪陪你的情夫。” 端芷鱼突然有了很重很重的负罪感。望着他落寞的背影,焦急地向他解释:“不,不是!我没有情夫,我没有情夫!我只是陪孟珂去呼伦 贝尔大草原避暑散心!” 方添哲将洗浴间的门用力一摔。 端芷鱼跟着打了一颤。她最害怕的不是方添哲大吼大叫地冲她发火,而是他像现在这样,将对她的所有不满都闷在心底,不向她发泄出来 。 所以这么多天。他们俩的冷战一直在持续,并无限地蔓延。 深夜,躺在床上难以入眠的端芷鱼不再装睡,睁开了双眼。借着皎白的月光。她静静地注视着方添哲的脸。他的面庞虽然非常冷峻,但她 怎么都看不腻。 她爱他,爱这个男人,舍不得离开他,只想要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可是。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太多了…… “唉。”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翻过身,还纠结着自己还要不要去呼伦贝尔大草原。 想了很久之后,她还是铁下了心,决定要去旅行散心。若方添哲硬是误会。她也没办法,始终觉得清者自清。如果她继续闷在家里,她会 抑郁会生病会精神分裂的。 翌日一大早,太阳与地平线平行之时,端芷鱼便悄悄地起床了。 她拖着行李箱,临走前又望了一眼还睡着的方添哲,用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小声音说:“好好照顾自己。” 待到端芷鱼下楼去了,方添哲也就跟着睁开了眼睛。他起床迈步到阁楼上,眺望端芷鱼那离去的背影。拿起手机,拨通了师禹的电话。 “方董,请问您有什么吩咐?”那头的师禹声音铿锵响亮。 方添哲一脸阴郁,沉声说道:“端芷鱼去了内蒙古呼伦贝尔。你派两个面生点的兄弟悄悄地跟过去。一来保护她,二来,监视她。每天打 电话向我报告她的一举一动。” “好的好的。”师禹连应两声。方添哲心情不快,他不敢多说半个字。 美国,拉斯维加斯。虎义帮的两个堂主桀雷和怒布刚从中国c市赶来。本来郁青命他们俩留在c市盯着端芷鱼的一举一动,适时挑拨她和方 添哲的夫妻关系。 现在因为端芷鱼去了内蒙古,而郁青又决定到c市去与高枫和鳌豹谈合同,于是他们专程过来接郁青。 前天,郁明远来到了郁青的身边,原本他一直跟着他的妈妈住在纽约的。 郁青与桀雷、怒布的谈话,他无意间听到了,很是高兴,推门就闯入了郁青的办公室,道:“爹地,我也要去中国!” 郁青对郁明远管得很严,对他的要求也十分苛刻,这回见他这么没有礼貌,很不高兴,道:“不行!我要求你掌握的东西你都没有学会, 却尽想着玩!” 郁明远很不服气,微昂着头,道:“你整天要我学这学那,很烦啊,为什么就不能带我去一趟中国,让我饱览眼球啊?” “你跟我顶嘴啊?小小年纪,别对我提这要求或那要求的,自己长大了去!”郁青望了望桀雷和怒布,示意他们将郁明远赶出去。 见此,郁明远瞪他一眼,很识趣地自己往外面走,却在嘴边抱怨一句:“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总是对我这么凶。” 郁明远走到客厅时,林沁正好从楼上下来。见郁明远一脸戾气,她便走到他面前,问:“明远,你怎么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阿姨说 说。” 林沁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郁明远看着它,知道里面住着的是他的小弟弟或小妹妹。所以,尽管他很讨厌林沁,但还是很和睦地与她相处 ,道:“没什么。谢谢关心。”说完,绕开她往楼上去。 林沁张望着郁明远那小小的背影,阴鸷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幽暗的光芒。 郁明远是郁青的长子,也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哥哥。表面上郁青对郁明远很冷漠,实际上正是因为郁青对郁明远寄予了厚望。郁青很爱郁 明远,毫无疑问,将来郁青的事业和财产,多半都由郁明远继承,这其中可能还包括了他们林氏的x国际。 林沁觉得这样不公平,她肚子里的孩子在郁青心中的地位,一定要比郁明远高。 想着想着,她转过身来,准备回房去,却不知道郁青早已站在了她的身后。 “啊!”她吓了一跳,一连退开几步,还差点摔倒了,战战兢兢地问:“你怎么都不吭声?” 郁青的眼中有抹很重的杀意,走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很用力地捏着,道:“我注意你很久了,你那样盯着我儿子看是为了什么?想 杀了他替你林家人报仇吗?” “痛……”林沁咬紧牙关,一副求饶的样子,道:“没有。郁青,你误会我了,明远他是你的儿子,我也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 “是吗?”郁青瞅着林沁,她显得那么畏缩和害怕,所以说出了这么动听的话,不禁怒意全消,将她的手一扔,道:“量你也不敢!” “当然不敢,我和我们林家的一切早就变成了你的一切,而你的一切却都不是我的。”这时,林沁脸上挂着一丝苦涩的微笑。 郁青在沙发上坐下,目视前方电视机屏幕的他脸上表情竟是对林沁的讥诮,道:“你以为我们是真的夫妻?哼,快点生完孩子吧。” “然后你又赶我出去,让我自生自灭是吗?”林沁心情平淡,很冷静地问。 郁青摇了摇头,道:“不是。到时我会给你一笔钱,此后我们再无瓜葛。” “呵呵,原来所有的事情你都计划好了。”林沁的嘴唇向一边歪,笑得极其别扭。 郁青不喜欢她,纯碎只是在利用她,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而她林沁呢?太不争气了,轻易地爱上了他,还为他放弃报仇,为他怀孕生子 。 “值得吗?林沁,你对得起爸爸和弟弟吗?”林沁在心里问着自己,坚强的她隐忍着,未流一滴眼泪。 c市的天气实在是热。最近,高枫有些招架不住了。听一个员工说,市南郊十里外的羽俪山温泉,新推出了一种消暑泉。即采用喷冰雾来 降低温泉内外的温度,或者将温泉冷却后加冰降温,使之成为冷泉、冰泉。 那员工赠予了他一张顶级贵宾卡。这天,下班后闲得无事的他正好就来泡泉了。 冰泉冷雾中夹杂着大自然花草植物的精华芳香,令高二少有一种清凉舒爽,无比畅快和轻松的感觉。于是,他将头靠着池壁,闭着眼睛享 受着这种美妙。慢慢地,他竟睡着了,是潺潺水声将他惊醒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水的另一头朝他走来。 薄雾飘渺,直到他在他的身旁坐下,他才看清楚他的脸。 高枫真的非常惊讶,先开口跟他打招呼,“方董,好久不见啊!” 方添哲微微一笑,瞟他一眼后低头拨着池子里那冰冷的水,让它们淌到自己身上,道:“好久不见。” 高枫觉得很奇怪,他竟是一个人来的,也不避讳,直白地问:“芷鱼呢?” “旅游度假去了。”方添哲答得很随意,脸上没带一丝不好的情绪,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话说端芷鱼没有听他的话,独自旅游去了,本来他的心情确实是非常不爽的,但是师禹每天都向他报告端芷鱼的行踪,他了解到了端芷鱼 并没有外遇,这回真的只是单纯的出去旅游散心,所以他就看开一点了,没那么生气了。 第37章 本想给他个惊喜 高枫也忍不住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便感叹起来,道:“女人的天性,喜欢旅游,借以散心。” 注意到高枫在皱眉头,方添哲笑了笑,道:“顾瑶呢?其实她还不错,好好珍惜。” 高枫回过神来,觉得这不像方添哲说的话,开玩笑似的问:“那你以前怎么不喜欢?” “我有端芷鱼。”方添哲回答得很简单。 “那时端芷鱼是付岗科的女朋友,而你什么都不是。”高枫重提旧事,也不怕激怒方添哲。 今天方添哲的心情好像真的不错,道:“但我知道她最后还是会成为我的。” 高枫一怔,好奇地问:“你是怎样喜欢上端芷鱼的?” 方添哲想都没想,就答:“当初她缠我缠得紧。” 高枫有些诧异,问:“难道你不觉得对男人太主动太热情的女孩子比较廉价?” “恩?”方添哲稍稍思忖一下,摇摇头道:“我与你想的不同。一个女孩子只有到了很喜欢你的程度,才会放下自尊去追你缠你。所以只 要她不是我讨厌的类型,而且我也没有女朋友,那我就会接受她的。” “我明白了。谢谢。”高枫从他的话中受益了,对他的印象变好了不少。 方添哲脸上又滑过一丝得意的冷笑,暗想:高枫若真跟顾瑶在一起了,就永远都不会纠缠老子的端芷鱼了。不过端芷鱼那种善变的女人, 一会一个把戏,老子真不知道她的猪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对老子哪里不满意。 直至今天,端芷鱼去旅游有一个星期之久了,可是一个电话都没有打回来。其实方添哲暗自发过誓的,决不妥协。若端芷鱼不来电话,他 也不去电话。但一想起她毕竟是在外地,他真的有些牵挂和想念了。夜里还总担心她遇到困难之类的。 再想想已经二十七号,端芷鱼也该回来了。因为明天对他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 而且端芷鱼不在的这些天,他的饮食起居、生活节奏等都变得没有规律了,胃病常犯,有时还痛得很厉害。 这晚从羽俪山泡完冰泉回来,他感觉舒服了很多,躺到床上后拿起手机给端芷鱼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他用不带一丝情绪的语气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那头的端芷鱼感应到了他的冷漠。她也知道这是必然的,道:“大后天吧。” “大后天?”方添哲撇了撇嘴,心中更加不快,问:“今天几号了?” “你自己看手机。看挂历啊,我不知道。”端芷鱼也有一点不耐烦,她知道自己出来很多天了。 她的态度这么敷衍,方添哲脸色变得很暗,不悦地沉了声音。“我问你今天几号!” 端芷鱼这才轻轻地颤了一下,可怜兮兮地望眼自己身旁的孟珂,想了想后小声回答方添哲:“好像已经二十七号了。” “我想吃牛排了。明天坐飞机回来。”方添哲的声音听上去很无力,却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啊?”端芷鱼还是懵懵懂懂的,一时间没有想到他什么意思。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只为催她提前两天回去陪他吃牛排? 方添哲异常冷静。道:“不回来算了,早点休息。” “哦你也……”端芷鱼的话还没说完全,电话里便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 方添哲挂了电话后直接关了机,心情坏到极致,愤怒地将手机往地板上一扔。他都直接问端芷鱼今天是多少号了,她却仍然不记得明天是 他的生日,敢这么忽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端芷鱼想表达什么?还当他是老公吗? 端芷鱼的心往下一沉,连思维也乱糟糟的了,她在嘴边念着想着:今天七月二十七号,明天七月二十八号。呀,我居然忘了,明天是他生 日…… 难怪她感觉方添哲刚才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发得很不正常,原来是她没记住他的生日。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他们认识了将近十年,可是在她的印象中,她不曾陪他过生日的,更别说他们俩这段时间在冷战,她怎么可能那么快 就想到那儿去啊。 所以现在她觉得很别扭,心中百味交集。方添哲的性格也确实古怪,直接告诉她明天是他生日多好?为什么要这样曲折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 “芷鱼,芷鱼……”身旁的孟珂盯着她发怔,连喊她几声。 端芷鱼回过神来,一脸郁闷的神情,“怎么了?” “看你魂不守舍,是不是你老公打电话命你回去?”孟珂不解地问。 纠结的端芷鱼强作欢颜,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必须明天就飞回去。明天是他满二十九岁的生日。” “什么?你没记错吧?”孟珂有些吃惊。 端芷鱼的笑容越来越牵强,道:“没有。我估计自己也只能帮他过这一次生日,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了,所以明天我得回去,让他开心 开心。” “哦。我支持你。”孟珂当然明白端芷鱼是怎么想的,又道:“那你这下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你明天回去陪他过生日。” “好。”端芷鱼点了点头,毅然回拨方添哲的号码。 语音提示已经关机。 “他睡了。明天再打吧。要不直接回去给他个惊喜也行。”端芷鱼忽然发自内心地笑了,因为她联想到了方添哲见到自己时那副明明很欣 慰却装作很无谓的样子。 孟珂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了一下也说:“你明天随你一起回去!” 端芷鱼的笑容变得更加美丽和灿烂了,道:“好!我就知道你想穆常河那家伙了!” 师禹派的人,住在端芷鱼和孟珂所住客房的对面。两人轮流二十四小时“保护”端芷鱼。 二十八号早晨,天还没有亮透,端芷鱼和孟珂动身准备赶去机场。她们是连夜订的飞机票,由于没有直达c市的。所以得先坐到北京转机 。 见她们俩突然离开,师家班的两个兄弟也马上结清了住房费,然后快速地跟上了她们。 上午的时候。方添哲处于正常上班的状态,因为打不通他的电话。师家班的那两个兄弟便直接打电话到他的办公室,告诉他:“方董,夫 人已经回c市了。” “恩?”方添哲眉头一皱,显然不太相信。 端芷鱼怎么可能说回来就回来了?难道她记起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吗?她回来陪他过生日的吗? “方董,夫人真的回来了,刚下的飞机。您看,我们还要继续跟着她吗?” 方添哲真的很意外。心里也特别欣慰,觉得端芷鱼是想给他一个惊喜,道:“当然跟着,直到她安全到家!” 挂了电话后他心情大好。很有干劲地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正午十二点准时下班,并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下午就窝在家里和端芷鱼滚床单 。 方添哲开车,高高兴兴地回月光海岸去。他幻想着自己一跨进家门。端芷鱼便像精灵似的窜到他的面前,踮脚搂着他的脖子,对他说生日 快乐。 结果景象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家里非常安静,唯一的声响便是从厨房传出的那碟碗相碰的声音。那是骆姨在工作。 端芷鱼不是回来了吗?为何不见人? 方添哲的好心情慢慢退去,他没有惊扰骆姨,自己到楼上走了一圈,看见了很多新物品,确信端芷鱼是真的回c市了。只是她现在去哪了 ?再下楼走进厨房问道骆姨,“夫人呢?” 骆姨这才发现方添哲回家了,一边擦着案板上的水渍,一边笑着回答他:“夫人刚出去了,说约了人在门口的米萝咖啡。” “哦。”方添哲很漠然地应了一声,忽然很想知道端芷鱼约了谁。她旅游归来并没有告诉他,看样子她不是为给他庆生而回的。 郁青来c市也有一个星期了,他极其低调,除开高家人和鳌豹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 端芷鱼回月光海岸不过一个时辰,便被桀雷和怒步的人再次盯上。 此时,约她在米萝咖啡馆见面的正是郁青。 两人坐在最外边靠着玻璃墙的位置,一偏头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街上穿梭来往的车辆。端芷鱼有些不明白,郁青干嘛选个这么显眼的位置 ? “怎么,在草原玩得不开心吗?”脸上戴着一副大墨镜的郁青唇角带笑,问完后低头喝咖啡。 端芷鱼纳闷,他怎么知道自己去了草原?道:“还行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吧,说完我得走了。” 端芷鱼昨晚没睡几个小时,现在很困,她想回去补觉,等到六点多钟方添哲下班回家了就可以精力充沛地陪他去吃牛排了。 郁青丝毫不生气,又抬眼瞅她一下,道:“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没有忘!是你记错了,我还有四个月的自由时间呢!”端芷鱼瞪眼他,说得比较凶,以表示对他的不满。 催什么催?真烦!她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她敢在他郁青面前耍花招吗? 郁青还是比较温柔,道:“芷鱼,并非大哥破坏你的幸福,只是方添哲那人,真不适合你。你跟他在一起,也迟早会害得他送命。归根结 底,当初你跟高枫离婚是错的。” 端芷鱼鄙视郁青的假仁假义,道:“你还关心他啊?你不一直想着让他死吗?” “没有,我只是想打败他,让他们方家一无所有,穷那么几代。” “他的下一代是方墨玮,是我生的。”端芷鱼心里火大。郁青你是不是人?方墨玮好歹是你的亲外甥。 郁青微微摇头,道:“姓方就是它的错。方郁异兴衰,近一百年来就是如此。” “我不跟你说了!”端芷鱼不想理会郁青了,他说的话愈多,她愈不舒服。 第38章 渣男中的战斗机 方添哲派人到米萝咖啡寻了一圈。 然后那人打电话向他汇报说端芷鱼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但那男人比较眼生,而且脸上还戴了一副大框墨镜,所以不认识他是谁。 方添哲听了,一股酸味涌上心头,非常不爽。 原来端芷鱼提前回到c市,真的不是为了给他庆生,而是为了和那个男人约会。 火上加醋,烧得方添哲快失去了理智,甚至有一股杀人的冲动。端芷鱼这个垃圾女人,竟敢给他戴绿帽子,竟敢如此地漠视他。 他要报复,他要让她变得难过,让她付出代价。 端芷鱼和郁青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一出咖啡馆大门,端芷鱼便注意到隔壁新开了一家蛋糕店。于是她计上心来,马上决定暂时不回家了。因为今天是方添哲的生日,她还没有给他准备生日礼物的,而且方添哲要等到五点半才下班。 她现学现制,花了两个多小时,亲手做了一个心形的小蛋糕,用奶酪涂写上英文happy bithday后又插上了二十九根小蜡烛,然后才提着它高高兴兴地回家去。 只是端芷鱼没有想到,她回到自己家中,会看到这么艳丽的一幕。 打开家门,欢笑的女声便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一楼正客厅,方添哲正和一个长相秀丽、气质清纯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厮混。 那女人的年龄不过二十岁,身材却是极其惹火,长长的黑发就像瀑布一样垂直而下,她两只手紧箍着方添哲的脖子,坐在方添哲的腿上。 端芷鱼一眼便认出来了,她就是那回在月光之夜酒吧里喂方添哲喝酒的,名叫丽丽的女人。 方添哲靠着沙发。衬衫半解,头发凌乱,丽丽的双手插在他的头发上。她上衣和内衣的扣子全被解开了。那足有d罩杯的傲胸尽情地袒露在方添哲的眼下。 地上也散落着一地的东西,如女人的高跟鞋和丝袜、男人的皮鞋和皮带。甚至还有避孕套的包装。 见他们俩搂抱在一起,说说笑笑,打得火热,端芷鱼只觉全身僵硬,下意识地握紧了蛋糕的袋子。天气这么炎热,一阵清风从身后吹来,她的身子却冷得打了一颤。脸色也变得煞白煞白了,喉咙里如哽咽着什么东西,想要大喊大叫,最终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发泄。 端芷鱼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白痴。一个笑话。 她千里迢迢地从呼伦贝尔赶回来陪他过生日,还亲手给他做生日蛋糕。可是他呢,他带着一个女人在家里进行鱼水之欢。 好,很好。 难过吗?悲哀吗?不知道,或许都有一点点吧。 端芷鱼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变得如此冷静的。这不堪的一幕,她竟全忍下了。 几十秒钟之内,风平浪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此时,方添哲和丽丽也注意到端芷鱼了。方添哲看着端芷鱼,她站在门口,一手提着一个袋子,一手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身子看起来很单薄,如一朵开在草原上的雏菊。 方添哲冷冽的眸子一眼望进她的心底,他看到她是那样的平静和淡漠,心中更觉不爽,张开怀抱将丽丽搂得更紧,一只手还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摸索。 端芷鱼觉得恶心,绕过客厅走进厨房,把蛋糕放进冰箱。 骆姨看她若无其事,讶然失语,皱眉唤她一声,“少夫人。” “这我给他做的蛋糕,他今天生日,等他们完事了,您帮我切给他们吃。”端芷鱼微低着头,小脸有些红。 “添哲少爷平常不这样!”骆姨拖住她的一只手臂,向她解释。她知道,端芷鱼越是没事,就越有事。 “我知道啊,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端芷鱼表情不变,拿开她的手上楼去。 端芷鱼没有再看方添哲一眼,仿佛,方添哲和丽丽在做什么,都和她没有关系。 “端芷鱼。”方添哲突然喊道她。 楼梯上的端芷鱼听到他在叫自己,呆了几秒后还是转过身来,冲他微微一笑,问:“有事吗?” 方添哲唇角邪恶一扬,存心刁难她,道:“你哑巴了?家里来客人了都不会跟人打招呼?” 端芷鱼面不改色,对方添哲道:“我比较识趣,不想打扰你们俩正酣的好事。”说完又瞟眼丽丽,朝她点点头,“美女,失陪了。” 端芷鱼继续朝楼上迈。 方添哲勃然大怒,冲她一吼,“端芷鱼!” 端芷鱼走了两步后又停下来,转身望向方添哲,很认真地问出这么一句话,“方添哲,你是想玩双飞吗?对不起,我今天累了,下次满足你的心愿吧。” 至此,端芷鱼不再回头,径直上了二楼,进了卧室,甩上了房门。 孰不知背后是方添哲冒火的视线。 双飞?没心情?下次吧?这是端芷鱼会说的话吗?她不是一向都装得很矜持的吗?今天说得这么直接是不是有一点生气,是不是有一点愤怒,她的心里还是很在意他的对吗? 端芷鱼回到房间,就无法镇定了,也顾不上洗澡换衣,一身脏兮兮的就往床上倒,将脸埋在被子里委屈地抽泣。 一楼客厅,愤怒的方添哲一脚把自己腿上的丽丽给踢了下去,道:“一百万明天打给你,你可以滚了!” 丽丽从地上爬起来,不悲不喜地告诉他道:“方董,找女人演戏借以挽回自己老婆的心,这一招我早提醒过你不管用,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吧?方夫人,她一点都不在乎。” 方添哲眼中的火焰加重一重,道:“谁让你多嘴了?” 丽丽的性格真谓相当好,一边弯腰捡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在自己的嘴边感叹:“其实,再成功的男人,他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永远都是一个大孩子。因为他的心里总想着搞破坏,以博得妈咪的注意,如果依然得不到妈咪的关注,就越加破坏,越心里扭曲。”说完,把自己的丝袜穿上,衣服扣好,高跟凉鞋穿上,再捡起自己的包包,准备出去。 方添哲突然喊道她,“丽丽。” 丽丽随即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他,但并不感到惊讶,道:“怎么?” 方添哲皱了皱眉,表情有些纠结,似乎有话要问。 丽丽不禁笑了笑,方添哲的气场真心强大,凛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可她却通过他的眼神看到了他怯弱的内心,毫无疑问,此时他的冷漠和满不在乎都是装出来的。 于是,她善解人意地问,“方董是想问我,该怎么讨好女人吗?” “谁问了?”方添哲还是板着脸,不屑一顾的样子。今天是他生日,他为什么要讨好端芷鱼?呸,老子都没和她算账的! 丽丽又笑了笑,道:“方董,其实你是一个好丈夫,只是有的时候你该放下自己的架子。再说,夫妻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当婚姻出现问题的时候,沟通和交流是化解矛盾最重要的举措。” “沟通和交流?”方添哲一怔,微微眯起眼睛思忖。丽丽的这一番话,他觉得有几分道理。然而这段时间他确实很憋屈,心情怎样都高兴不起来。特别是昨晚给端芷鱼打电话,她竟连他的生日都不记得。 丽丽穿戴完毕后,走出了屋门,留方添哲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骆姨在厨房里望着发呆的方添哲,也不敢上去跟他说什么。 方添哲就那样木然地坐着,想了很久的事,越想,心里越不舒坦,越想要揍端芷鱼。 明明是她不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不对,为什么受罪的人是他?好过的人是她? 方添哲觉得自己很有理,带着一身戾气上楼。端芷鱼早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了,刚洗完澡的她披散着头发坐在宽敞的窗台上,本来很困,现在睡意全无,抱着ipad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总之,很专注很入神。 窗帘微微摇动,在她身上打下一层朦胧的剪影。 端芷鱼知道方添哲进来了,却没有扭头视他,把他当成隐形人似的。 方添哲的心情跌落谷底,一步一步走近她,冷声一喊道:“端芷鱼!” 这时,端芷鱼马上按了暂停,目光平静地看着方添哲,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漠视他,但是她的这种态度,更能激起方添哲的怨怒。 “你什么意思?”方添哲盯着她问,语气十分不好。 端芷鱼脸上终于抹过一丝冷笑,他竟贼喊捉贼?该她问他什么意思才对,都带女人回家做那事了。 索性不说话。因为不想跟他说话,他太恶心太龌龊了。 方添哲的怒火升至巅峰,跨到她身旁坐在,伸手掐着她的下巴,问,“你哑巴了?啊?我在问你话!” 下巴微疼,端芷鱼心中也蔓延着无尽的悲伤,却只是静静地凝视他,他只会暴力吗?每次发脾气,都是暴力。 “你又是什么意思?”端芷鱼异常平静,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和表情。 方添哲却又笑了,道:“端芷鱼,我求你,别摆出这幅寡妇脸,行吗?老子还没有死!” 方添哲的靠近令端芷鱼颤动了一下,然后还是保持淡定,道:“我没有摆寡妇脸。怎么?跟丽丽做得不开心,又想找我出气?” 第39章 生日过得不开心 方添哲心中更加不爽快了,问:“我跟别人做ai,你很无所谓是不是?” 端芷鱼当然不无所谓,只是她的性格有些冷傲和倔强,不愿被方添哲看出她心底很难受。加之郁青逼得越来越紧了,她得抓紧时间制造他 们两人之间的矛盾,这样,将来的方添哲才不会因为她的出卖和离开而过分伤心。 端芷鱼盯着方添哲黑瞳中的那个自己,道:“嗯。这都是你的事,只要你乐意。” “你……”方添哲又被急哽了。右手一扬,恨不得扇端芷鱼一耳光。但他的手升至半空又不耐烦地落下了,咬牙怒问:“告诉我那个男人 是谁?你这么想跟我离婚都是为了他对吗?” 端芷鱼微微一怔,有些不懂了,什么男人啊? 方添哲见她愣住,以为她是做贼心虚了,便站起身来,更加理直气壮地说:“不敢说他名字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午十一点你就回到 c市了,在家随便吃了顿午餐,跟着就跑到门口的米萝咖啡馆会情人。” 听此,端芷鱼心中的怨忿也慢慢平息,原来方添哲真以为她在外面找了个情夫。想必那会他是看到她和郁青在一块了,因为郁青脸上戴着 大墨镜,所以他没认出他。 唉,难怪他今天如此反常,破天荒地带女人回家,大庭广众之下行房事。 端芷鱼不得不感叹,方添哲的个性独断,占有欲强,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记得以前在拓远集团当他的小秘时,哪怕她跟其他的男同事中 午一起吃饭,晚上回到馨梦公寓后他都会在床上狠狠地折磨她。 端芷鱼唯独不想被他认为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便解释两句道:“我承认。我确实回来得很早,不过我没有会情夫,我根本就没有情 夫。” “你撒谎。”方添哲声音极冷。道:“你回来都没有告诉我,你在外地也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不是吗?” 端芷鱼觉得自己越来越疲惫,越来越无奈,瞑了下目,道:“我没有告诉你,只是为了给你个惊喜。” 方添哲依然怨气重重,道:“我不信。从泰国回来后你就变了,我根本都猜不到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从来都不跟我说心事。” “反正我没有情夫。多说无益,随你信不信。”端芷鱼真的不想再和他说什么了,关掉电脑,起身走到床边。躺在床上准备睡一会。 方添哲看着她的背影,嘴边又滑过一丝苦涩的笑容,连脾气也下意识地没了。 此时他的心情很抑郁,真的很抑郁。这种抑郁,并非生气。而是一种不甘心,一种无力感,加挫败感。端芷鱼根本不在乎他这个丈夫了。 看他搂着别的女人在楼下风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若是她还爱他。一定会暴跳如雷,一定会抗议到底。 可是此刻,她如此的安静,如此的敷衍,如此的无动于衷,如此的没有危机感。 方添哲摔门而出,心中如住了一只幽灵。 方添哲一出去,端芷鱼就睁开眼睛,揪着被角,含着泪儿在心里抱怨:方添哲,我想陪你过这个生日的。可是你却带女人回家,你真心一 渣男。我要是带一个男人回来,哪怕只是跟他喝茶聊天吃饭,估计你都会自爆。凭什么你这么大爷,可以给我戴绿帽子,而我就不能犯一点点 错?别人家都是妻管严,我们家却是夫管严…… 方添哲下楼走到客厅,见他无精打采、蔫蔫不振的神气,洛姨不难猜到,他跟端芷鱼之间肯定又在闹不合。于是她赶紧从厨房跑出来,迎 到方添哲面前,“添哲少爷,这回你肯定误会少夫人了,她提前回来是为了陪您庆生,不信,我拿样东西给你看!”说完正准备往厨房跑。 方添哲呆呆地站在,面无表情,冷声喝住洛姨道:“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看,你也不必替她说好话,或者替她隐瞒什么。” 洛姨不得已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方添哲,觉得自己十分冤枉,“添哲少爷,我没有替少夫人隐瞒任何事情,少夫人真的是爱你的,她还亲 手给你做了蛋糕!” 方添哲摇摇头,脸上笑容变得更加冰冷,一个蛋糕又能代表什么啦?他还没有这么好打发吧? 他很无力地说道:“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如果她还在意我,自会问起我,到时你让她打我电话吧。” 据说市中心一条古巷子里新开了一家人气超高的麻将馆。据说去里面打麻将的人都是身价上亿的有钱人,而且打的都是很大的刺激牌,用 支票代替现金。 方添哲没有吃晚饭,出了月光海岸后便在师禹和师舜的陪同下径直来到这里打麻将。这是他刚学会不久的娱乐项目,之前都没有跟真人面 对面地玩过,此时他选择来这里,那是因为他觉得打麻将很耗时间,一场下来几个小时就过去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打牌能将他的注意力完 完全全地分散。一上牌桌,那些不开心的事便都被抛到了脑后,他的两只眼睛、一心一意,专恋自己身前那十三张四四方方的牌。 与他坐同一桌的三个人也是c市有名的富翁。每个人的身后也都有两三个保镖陪同。 和其他麻将室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一位观牌者,整体氛围是安安静静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方添哲一边认真地打牌,一边还会时不时地瞟眼手旁的手机。 今天他是寿星,所以手气特别的好,赢了很多很多的钱。但他心里依然没有忘记端芷鱼,每次手机一响,他的身体便会颤动一下,心跳到 了嘴边,总是有点欣慰和激动地去看来电显示。以为是端芷鱼打过来喊他回去的。 不过每回都不是端芷鱼打来的,每回他都很失望,应付公事似的跟对方聊了那么几句。然后十分不开心地挂了。 端芷鱼也没有吃晚饭,睡了好久的觉。虽然那会她在睡梦中听到了洛姨在敲门叫她下去吃饭。可她实在是太累。不想起床也没法应声。 现在她终于起床了,头脑变得很清醒,人也很有精神。穿着拖鞋走下楼去,却不见半个人影。她知道洛姨已经下班回家了,那方添哲去哪 儿了? 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十一点钟。方添哲的生日就这样过了吗?是谁陪他过的啊? 端芷鱼心里觉得不安和惭愧,虽然这段时间方添哲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所有的一切皆由她自己引起。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方添哲确实 是很宠爱她、很包容她的。 这一天只剩下一个小时不到,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他,跟他一起切生日蛋糕,对他说生日快乐。 端芷鱼找到自己的手机。有些紧张地拨通了方添哲的号码。 方添哲还在打麻将,手机再一次响起,先接进来的却是叶梦仪打来的电话。 没办法,婆婆的手脚要比儿媳妇的快那么几十秒。 “儿子,生日快乐!”叶梦仪欢快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现在她和钟侠带着小墨玮住在美国的阿拉斯加州。他们那边刚刚天亮。所以她 清晨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问候方添哲。 此时对待叶梦仪,方添哲的态度也是冷漠的,同样迫不及待地想挂她电话,道:“谢谢妈咪。我还有事,不说了行么?” “哦。哦,妈咪忘记了,你们那边快到凌晨了。”叶梦仪没听出方添哲心情不快,而是以为他正跟端芷鱼在做什么不纯洁的事。 方添哲改用左手拿手机,右手则去抓牌,心不在焉地对叶梦仪道:“对,不说了,挂了。”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刚抓到的那张没用的牌 往桌心一掷。 不料叶梦仪听到了麻将碰麻将的响声,立马絮叨起来:“别别别,先别挂。儿子……” 方添哲也乖,没忙着挂电话了,而是用没有温度的语气问:“还有什么事吗?” 叶梦仪特别惊讶,也特别不高兴,反问:“儿子,这么晚了你还在打牌?” 方添哲想都没想就回答她:“嗯,随便玩玩,不会打太晚,待会就回去。” 叶梦仪比较敏感、很快便察觉出这不对劲。方添哲一向顾家,从不在外面待到这么晚,问:“儿子,芷鱼呢?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方添哲顿了顿,道:“没有。她一直跟我在一起。不过这会上厕所去了。” 他不想让叶梦仪操心。 叶梦仪想揭穿他的谎言,道:“你先别挂电话。待会芷鱼出来了我要跟她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方添哲忍不住冷笑一声,道:“妈咪,那你还不如直接打她电话,我正忙着,挂了啊。”这回他直接将手机关了机,然后还很烦闷地将 桌上的牌一推,起身道:“我不打了,师禹师舜你们轮流上吧。”说完往门口走,弃下自己所赢来的那一大叠支票。 他实在是心情不爽,难道端芷鱼死了吗?不然怎么给他打个电话都这么吝啬?弄得他现在在有家不能回。 “老板!”师禹和师舜的任务是保护方添哲,方添哲一走,他们自然不会留下,都跨大步追了上去。 端芷鱼拨了方添哲的号码好多遍,里头的语音提示由正在通话中变为已经关机。最后她不想再打了,便选择给他留言。她说:方大混蛋 ,生日快乐。我在家等你,我们一起吃蛋糕。 第40章 自相矛盾两二比 随着夜色的浓郁,清凉的海风早已将天地间的余热吹散,方添哲沿着月光海岸西边的长桥慢慢地走着。 就快到新的一天了,桥上行人寥寥,仅见两三对情侣并肩漫步、结伴乘凉。 师禹和师舜两兄弟一直跟在方添哲身后不到百米的位置。这令方添哲觉得更烦,不禁停下来倚靠桥栏眺望桥下哗哗流淌的河水。 端芷鱼坐在餐厅里,呆呆地望着桌上那个她花了几个小时才做出的小蛋糕,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方添哲没有回她电话,也没有回家,难道他没有听到她的留言吗? 他不想让她陪过生日了吗? 忍不住又去拨打方添哲的号码,还是关机的状态。端芷鱼忽然觉得很失落、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样。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餐厅,继续等啊继续等。 时间就像一杯沙漏,悄然无声地便掠过了凌晨十二点。 夜很静,她听到了很轻的开门声。 扭头望向门口,是方添哲回来了。他在门口换好拖鞋后径直往楼上去,当她端芷鱼是空气。 “添哲!”端芷鱼站起身,侧对着他喊了一声。 方添哲稍稍止步,却只是面容冷峻地说:“我累了,睡去了。” 端芷鱼了解,此刻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他对她更加失望,追加一句道:“添哲生日快乐!” 方添哲扬唇冷笑,又停下来道:“我的生日已经过了。不需要你的祝福了。”言罢继续迈着台阶。 端芷鱼身子一晃,灰着脸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挽留”他,也不知道要不要“挽留”他。 这个晚上,方添哲第一次没有抱着端芷鱼睡觉。 翌日早晨六点多钟,方添哲就起床上班去了。 上午。拓远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李康以及师家班的四个兄弟站在他的身前。 师禹将昨天中午在月关海岸米萝咖啡店拍到的照片递到方添哲桌上,小心翼翼地说道:“方董,跟夫人在一起的这个男人好眼熟啊。” 照片中的男人面容威严。生得极好。 方添哲紧皱着眉,随手拿起它。只瞄了一眼便认出他来,道:“郁青,你不眼熟才怪。” “啊?怎么会是郁青?”师禹有些不相信,更加紧张地询问起方添哲来:“他不是回美国去了吗?这次是什么时候来的中国?为何我们都没听到风声?” 方添哲将照片一扔,幽黯冷冽的眸子里略带几分杀意,直勾勾地盯着师禹,道:“你问我?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师禹立马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连退两步后低头认错致歉,“对不起方董,我失职了。我这就派人去打探清楚。” 方添哲心中的怒意不减反增,挥一下手。道:“不用了。近半年郁青一共来了c市几次,每次过来都干了些什么事,我一清二楚。” 郁青有十七名贴身保镖,他们都是身怀精湛武艺的铁臂铜人。不过其中有一个叫丁石的中国人乃之前地乾的亲信。丁石曾经跟随辟天,现在又跟随郁青。一旦郁青有了什么大动作,丁石就会向泰国的地乾打密告,地乾一得到消息,又立马告诉身在中国的方添哲。 方添哲的话令师禹一颤,忆起了上个月端芷鱼与郁青见面的事。他答应了端芷鱼的恳求没有对方添哲提起。却不想方添哲是心知肚明的。 脸色变黑的师禹将头低得更低,道:“方董,还有一件事情师禹不该隐瞒您,师禹愧对您。上个月郁青来c市,也跟夫人见了面,本来我要讲给您听,可是夫人特意请求我帮忙,让我不要对您提起。” 方添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更暗了。其实他也了解师禹,一百多号师家兄弟,数他心肠最软,最具性情。 而且师禹心里喜欢端芷鱼,这点方添哲也看出来了。比如有时候在家里,他抱着端芷鱼在沙发上亲热,师禹有急事找他,进屋见到那场景总会迅速转身,很尴尬地避开。这换做其他保镖的话就完全不会,他们会站在原地照常说事,等他发话定夺拿主意之类的。有时候师禹跟端芷鱼面对面,他一在场,师禹就不敢正视端芷鱼的脸,甚至连说话也会因为紧张而变得语无伦次。 相对于他这个老板,师禹会更听端芷鱼那个老板娘的话,这事儿,方添哲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和意外。 不过方添哲并没有刻意去怪罪师禹,因为他的潜意识里觉得端芷鱼比自己更重要,所以他不介意自己的手下更忠于她。但他很想知道这段时间端芷鱼为什么会变,是不是与郁青有关? “那你说说看郁青找端芷鱼想玩什么把戏?”方添哲问道师禹。 师禹尽力压着嗓门,“方董,那天我站得离他们很远,根本就没法听到。” “哼……”方添哲嘴边又滑过一丝自嘲似的苦笑,心里嘀咕着:搞不好那女人是想把我这个丈夫给卖了。 林家的产业早就落在了郁青的手中,这点方添哲很清楚。而且最近他的人还在暗中得知了一个消息,郁青、高枫、鳌豹三人正联合筹创建设一个跨国跨行的世界性大企业,听说其主心骨也是集中在房地产行业,并将总部设在c市。 这有蓄谋冲挤拓远集团的嫌疑。当然方添哲不会怕他们,他也很有自信和认知,觉得自己绝不可能输给他们。 并且这世上敢与他方添哲作对的人着实不多。c市政商两界的名流几乎都了解他的品行,平日还算温和善良,狠起来的时候,要么就把对手弄死,要么就把对手弄残。 不过也有很多人知道端芷鱼是他致命的弱点。 方添哲突然有点不敢想。现在端芷鱼变了,变得不在乎他了,还瞒着他跟郁青见过两次面,以后她的胳膊会不会往郁青和高枫那儿拐啊? 从小就很独立的方添哲能够坦然面对人生路上的荆棘挫折、大风大浪,唯一令他感到恐惧的莫过于端芷鱼弃他而去。如果没有端芷鱼,他会觉得世间存在的一切美好事物对他来说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端芷鱼知道这些天方添哲都会很不高兴,所以吃完早餐后她便收拾了一些衣物,准备回端家去住。一来避免面对他的冷脸,二来她好久没在家里住过,特别想念少女时代在父母面前娇纵取宠的那种生活。 端芷鱼又想,她一声不吭地走了之后她和方添哲之间的矛盾是不是就越积越深了?发展到最后他们真的要离婚? 不行。至少她得打电话告诉方添哲她将回娘家住一段时间,若方添哲向她道歉并挽留她,那她就不去了。 端芷鱼拔了一遍方添哲的号码,结果方添哲的手机依然没有开机。无奈的他只得打他办公室的座机。 打方添哲办公室的电话比较麻烦,必须得通过拓远集团总部的人工台转接。一般来说陌生的号码都不会被接进去。 听到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方添哲快眼一瞟见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串号码,迟疑好几秒后才慢慢地拿起听筒。 他不说话,等待那头的端芷鱼先说。 端芷鱼好像有点紧张,颤抖着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说吧。”方添哲应得很冷漠,却在心里不停地念叨:你想告诉我什么事?端芷鱼,你意识到自己错了吗?你发现自己很对不起我对吗?你要道歉的话就快点道歉,求我原谅你,并向我保证你以后都会乖巧听话,会一心一意地对我。那我一定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一定会原谅你,你还是我的好宝贝! 端芷鱼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也懒得去猜测他此时的心情,道:“我回家跟爸妈住一段时间!”说完后她紧咬自己的嘴唇,等方添哲表态。她突然希望方添哲凶她,对她说不可以、不允许、休想去之类的。 可是方添哲,沉默了好久都没有出声。 端芷鱼小心翼翼地追问他道:“喂,方添哲,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方添哲的心已经彻彻底底地凉透了,还有着自尊受损的挫败,很不耐烦地回答道:“听到了!知道了!”说完后他将电话一摔。 端芷鱼知道方添哲的心情又变得郁闷加烦躁了。 她也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他为什么不开口留我啊?对于昨天下午他的出轨行为,他怎么不做任何解释?难道他现在就对我失望了吗?他这么快就变得不爱我了吗?娱乐新闻总是报道说哪个身价上百亿的富翁又离了婚,然后又娶了哪个倾国倾城的年轻名媛当老婆,比他们自己要小好多好多岁的。 方添哲是不是与那些富翁无异?所以对我不是很有耐性了?想想我只是一个毁了容的女人,而且也不年轻了,比他就小那么三岁。那个叫丽丽的女孩子气质很清纯很干净,完完全全是他喜欢的类型。他跟她是不是并非逢场作戏?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每回他都找她当女主角? 好吧。一切都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他的错。只是因为他姓方,我姓郁,注定我们不能白头偕老。 这样矛盾的人生,那就走一步算一步,顺其自然吧。 第41章 温馨长存的港湾 最近高枫的心情也跟天气一样闷得不行。 高阎正夫妇又在催他结婚。还三天两头的质问他顾瑶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顾瑶辞职后去哪里发展了、他有没有主动联系过顾瑶之类的。 其实他不止烦高阎正夫妇,还烦着自己。当初顾瑶从他办公室冲出去,他应该追上去的。但是他没有。因为他以为顾瑶还会回来,以为她是舍不得离开他的。 他悄悄地打了顾瑶的电话n遍,语言提示都是已经停机。 显然,顾瑶换号码了,只是没有告诉他们。 端芷鱼是顾瑶的大学同学兼室友,他知道。这天傍晚,他心血来潮便打了个电话给端芷鱼,约她出来吃饭。 市中心一家高档的中式餐厅,虽然两人相视而坐,可是眼睛都没有停留在对方身上。 “你最近还好吧?”此时菜还没有上桌,端芷鱼用一根长长的管子吸着玻璃杯中的果汁,两只胳膊都俯在桌上,眼睛则望着窗外,盯着马路上那来来往往的车辆。 “可以,你呢?”高枫也望着窗外。 “也可以。”端芷鱼的笑容清淡甜美,不过高枫看得出来,她并不开心。 “听说你跟方添哲分居了?” “没有啊,你听谁瞎说的?我不过就是搬回娘家住一段时间。” 高枫不禁笑了笑,道:“听你大哥说的。” 一提到郁青,端芷鱼就异常地不满,坐直身子骂他道:“真想不通!关特么的屁事!总操心我的婚姻!” 端芷鱼这副怀恨在心的模样令高枫的心情在一瞬间变好,道:“那是!他这大哥太不称职,该关心的不关心,不该关心的却关心。” “他不是一个好人,我才不承认他是我大哥啦!”端芷鱼淘气地说。 高枫又感叹道:“对的!他是坏。是一个很有野心和手段的男人。不过他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他崇尚亲情。” 端芷鱼毅然否定,“不。我不觉得,我就觉得他坏透了。而且无情无义。他会为了钱财跟原配离婚,去娶那个林沁。” 高枫不以为然,道:“若他心里喜欢的人是林沁呢?” 端芷鱼摇摇头,继续否定:“怎么可能啊?除非他跟林沁以前就认识,除非当初他跟原配结婚也是为了钱财。” 高枫又点点头,道:“他跟林沁以前并不认识。但他娶那个美国女人确实是为了钱财,为了她家的华容赌城。” 端芷鱼更加鄙视郁青了。“我就猜得到!” 这下高枫不想与她谈论郁青了,不然她会越来越气愤,正好他要转移话题了,“对了芷鱼。最近你有没有联系过瑶瑶。” “顾瑶?没有啊!”端芷鱼这才看眼高枫,有些紧张地问,“怎么呢?你是不是想念她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高枫的脸色再次变沉,连续否决,“没有没有。我随口问问。” “哎。你别不承认了。想她就给她打电话吧。”端芷鱼失落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加重了一层,她感觉高枫肯定喜欢上顾瑶了。 “我打了,可是她换号码了。” 端芷鱼又翘起了嘴巴,不耐烦地说:“那你打到她家里去问她爸妈啊。她以前在你公司工作,求职书上肯定填了紧急联系人啊!” 高枫一悟。豁然开朗,“对,对,这我怎么没想到?” “因为你笨……”端芷鱼忍不住跟他开起了玩笑。 这时候他们的第一个菜清蒸鲫鱼上桌了。 高枫一脸愉快地提醒她,“芷鱼,吃饭吧。”说完又将那盘菜移得离她近一点。 “好,吃饭。”端芷鱼漠然地应了一声,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变得越来越阴暗了。 跟高枫吃完晚餐后,端芷鱼还不想那么快就回家去。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路边走着,很落寞很迷茫,很想方墨玮,很想方添哲。 不,后面那个没有良心的极品渣渣男不能想,他都不管她的死活,干嘛还想他啊? 她决定打电话到美国阿拉斯加州去,听听方墨玮的声音,以慰她无助的心灵。 可是叶梦仪和钟侠都关机,正在睡觉中。 端家现在是有钱的,但端仲篪夫妇依然住在以前的小房子里,他们不愿意搬到更好的地方去住,也舍不得离开他们住了几十年的这个小区。端龙咏则毫不犹豫地搬了,因为他要成家娶老婆。 端芷鱼回娘家住,开始端仲篪夫妇都没有怀疑什么。慢慢地过了一个星期,他们便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端芷鱼似乎没有想过要回去,方添哲也没有来过端家一次,甚至都不见他们夫妻俩通电话。 一眨眼到了八点多钟,端芷鱼从市中心那边回来了。端仲篪夫妇早就忙完了所有的家务活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见端芷鱼一脸不开心,低着头换好鞋后又拖着步子很无力地走,端仲篪便喊住她道:“明天叫方添哲过来陪我们吃个晚饭吧。” 端芷鱼一直骗他们说方添哲的工作很忙很忙,这段时间没法顾及她,所以她回来陪他们住。这会端仲篪突然这么说,她便知道他们已经看出端倪了。停下脚步,望着他们道,“他还没忙完,再过几天吧。” “吃个晚饭也没时间?”端仲篪故作惊讶,语气中透着一种无奈,道:“他可真是贵人事多!” 端芷鱼摇摇脑袋,道:“反正他明天没时间,最近忙得很。” 端母也听得出来是端芷鱼在敷衍他们老两口,问:“芷鱼,你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跟方添哲吵架了?” 端芷鱼又对她翻了翻白眼,道:“他哪会跟我吵架?我们从不吵架的。” 端母还是不信,“那你在家里躲这么久?” 端芷鱼的表情沦为一脸委屈,要哭了似的,道:“我想陪陪你们啊,这不好吗?你们不欢迎是吗?那好,我马上就走……” 说完就往房间去,准备收拾东西。 “不是这个意思!”端仲篪急说一句,又叹一声气,道:“你过来,跟爸妈好好聊聊。” “哦。”端芷鱼微撅着嘴,走过去坐在两人的中间,与他们聊了起来。 端仲篪凝视端芷鱼,语重心长地问她:“女儿,你跟那方添哲真没什么事?” 端芷鱼在端仲篪夫妇面前总是大大咧咧的,这会也不怕与端仲篪对视,道:“爸,能有什么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好好照顾自己吧!” 一边的端母强行地转过她的背,让她面对着自己,问:“那他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有了其他女人?不然怎么不来接你回去?而且还不跟你打电话。” 端芷鱼懒得看端母的眼睛,很不高兴地说:“哎呀,妈!我有车有钱,自己会回去,干嘛要他接啊?你又怎么知道他没打电话给我?” “也是。”端母觉得对,但端芷鱼和方添哲很明显是有问题的。 还是端仲篪比较有方法,比较的冷静和智慧,道:“女儿,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在爸妈心中你永远都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爸妈都会尽最大的能力帮你,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端芷鱼被他的话感动了。父母是儿女永远的避风港,这句话一点都没错。虽然她并非端仲篪亲生,可他们对她的疼爱绝对是有多无少。现在她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和方添哲继续下去,是得找人说说心里话,找人给她拿主意。 “爸,妈,上次在泰国,我认识了一家人。”端芷鱼想了想后跟他们说。 端仲篪夫妇知道端芷鱼脑子终于开窍了,不约而同地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端母十分好奇地问:“哪一家人?是不是他们影响到你们了?” 端芷鱼点点头,眼神中透着一种茫然,道:“是啊。他们对我们的影响太大了。” 端仲篪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吧?” “嗯。他们姓郁,祖籍在c市,是钟叔叔过去的朋友。” 端仲篪继续问:“郁家人与方添哲有矛盾吗?” “没错。郁家与方家有着积储几代的矛盾。包括当年添哲他爸爸的死,也与郁家有关。” 端仲篪夫妇皆是讶然的神色,端母问:“那方添哲对郁家人什么态度?” 渐渐地,端芷鱼的眼中溢出了泪水,道:“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就待在他的身边,离他很近很近,甚至耳朵还贴着他的心口,可我还是不知道那时他心里在想什么事。或许这是我的悲哀吧。” 端仲篪皱着眉头问:“现在,是不是方添哲想跟你离婚?” 端芷鱼又摇摇头,声音哽咽不清,“不是。是郁青逼我跟添哲离婚,然后再将我手中拓远集团的那些股份过户给他,否则他直接要了添哲和墨玮的命。因为当时大家的处境真的很危险,所以我答应了郁青我会照他说的做。” “女儿……”端母扶着端芷鱼的肩膀,她十分同情和心疼端芷鱼,也在心里为他们自己抱不平。 他们辛辛苦苦带大的女儿,怎么会这么命苦?为何老天总是捉弄她? 端芷鱼一直不愿意对他们说出这些事,就是不想被他们牵挂。这会,她又装作想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潇洒地抹抹眼角的泪,道:“哎呀不说了。我回房了!” 第42章 聪明机灵郁明远 美国拉斯维加斯州,因为郁青现在身在中国,所以郁家宽阔大气的房子里只住着郁明远、林沁以及一男一女两个佣人。 郁明远觉得自己的这个暑假过得可真没意思,早知道的话他还不如留在纽约陪妈妈。 趁着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日下午,实在是快憋出病来的他脑海中又闪过一个主意。 姑姑那去不成,可以去叔叔那嘛。况且以色列郁连他们住的那一带七月和八月的平均气温也不过三十度,舒服得很。想完便很兴奋地从自己房间窜出跑到一楼客厅准备给郁连打电话。 他的号码还没拨完全,林沁已经迈到了他的身后,“明远,你在给你爹地打电话吗?” 郁明远觉得自己不应她的话就太不礼貌了,道:“不是!我在给我叔叔打电话!” 林沁一向精明,又假装很惊讶地问他:“郁连?他在那么远的西亚,你是不是想去他那啊?” 郁明远扭头轻轻地瞪她一眼,他嫌她烦,道:“是又怎样?用不着你管啊!” 林沁一点儿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变得美丽动人了,坐到郁明远身边,道:“去西亚多没意思,那地方那么破,还不如去中国玩呢。” 这说到郁明远心窝里去了,郁明远便没有那么讨厌她了,放下手中的无绳电话,道:“我一直想去中国,可是我爹地不带我去!” 林沁摸摸他的脑袋,又小心翼翼地问:“你爹地不带你去,阿姨带你去怎么样?” 郁明远一怔,“你说真的?” 林沁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阿姨从不骗人,更不会骗你。” 这下郁明远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了。问:“那我们到中国c市好吗?到时你带我去找我姑姑好吗?” 笑容未退的林沁又点了下头,“嗯。你想去哪儿,阿姨就带你去哪儿。你想见谁。阿姨就带你见谁。” “这好,太好了!阿姨。时间有限,我们明早就动身,怎么样?” “可以啊。”林沁嘴上回答得很干脆,脸上表情却显得十分为难,道:“只是……” 郁明远又不解了,皱着眉头,很紧张地问她:“只是什么?”郁明远生怕林沁刚才只是在逗他玩。 林沁的脸色变为绯红。道:“阿姨没钱。” 她的钱被郁青一分不剩地收走了,绝对的身无分文户。 郁明远一听又豁然开朗,放下心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嘛,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我有钱!一切费用由我承担!总可以吧?” 林沁点点头,又想了想,道:“那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还有,等我们到了中国之后再告诉你爹地,现在不要说。否则他会派人拦下我们。” “好,先不让他知道!”郁明远答应得很爽快,跟着站起来欢呼雀跃,“哦!哦!我终于可以去中国啦……” 这个时候,依然坐在沙发上的林沁微微撇唇。她那杏核状的美目中有一丝很黯的光芒闪过。 虽然x国际已经过户到了郁青的名下,可在c市,依然有很多可信任的人供她林沁使唤。 郁青大多数时间与高枫、鳌豹在一起。 三人联名成立的那个跨国上市公司名为万创集团,目前已经注册运营。其亚太地区的执行总裁为高枫、北美地区的执行总裁为郁青、东南亚地区的执行总裁为鳌豹。此刻三人商定,于8月15日这天晚上在神州国际大酒店举办开张盛宴。届时将邀请很多政治大腕、国际名流、巨富商贾前来捧场助彩,以便最大程度地提高万创集团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林沁带着郁明远离开了阿拉斯加州。还在飞机上的时候,她趁郁明远在熟睡,偷偷地将他的手机和钱包没收,兜到了自己的口袋。 这样等他们下了飞机后,郁明远就没办法跟郁青联系。这样她就可以叫人将他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永远都不让他逃出来。反正郁明远认识的汉字不多,在中国也是人生地不熟。 走路一瘸一跛的林沁,牵着郁明远刚抵达云城机场。一出口处,连羽桐已领着两个身材彪悍的男人在等候了。 “林沁!”连羽桐伸长脖子一眼便望到了他们。虽然林沁带着大黑墨镜,但她的气质和美丽是周围其他的女性无法比较的。 林沁也像见到了自己的亲人,重重地唤她一声:“羽桐姐!” 说到他们俩的相识,还得感谢方添哲。四年前方添哲通过玩网络游戏认识了连羽桐,因为两个人一直聊得比较投缘,就见面交了个朋友。 后来方林两家准备联姻。林沁成了方添哲的女朋友,但方添哲对林沁始终是爱理不理、不冷不热的态度。有次方添哲在连羽桐的52酒吧喝醉了,林沁便跑过去接他回家。 可是方添哲发脾气将林沁推开了,他不让林沁管他,然后跟着那群狐朋狗友继续厮混。 连羽桐跟林沁性格相似,内心的很多观念和想法也一致。所以她们两个人在认识之后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 而且近几年连羽桐的酒吧生意越做越大,她在c市的很多地级市都开设了分店,在资金运作方面,林沁曾经给了她很大的帮助和支持。 待她们俩相视而立时,就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了,犹如一对感情要好的亲姐妹。 郁明远歪着脑袋仰视连羽桐和林沁,他觉得有点奇怪,来接他们的怎么全是陌生人?想了一会后问道林沁:“阿姨,你有没有告诉我爹地说我们到了?” 连羽桐这才好奇于林沁手中牵着的这个长相俊俏的小男孩,凑到林沁耳边问:“他是谁啊?” 林沁柳眉一敛,极其小声地回答:“他是虎义帮现任帮主郁青的儿子,我将要除掉的仇人。” “啊!”连羽桐的身子颤了一下,又问:“你想怎么除掉他?” 林沁思忖几秒,道:“我先利用一下他,过几天你再找人把他送到云南最贫苦落后的山区里去。” “嗯。”连羽桐微微点头。 见林沁这么久都不搭理自己,还跟连羽桐窃窃私语,郁明远便开始朝她瞪眼睛了。他想:林沁阿姨一向阴阳怪气,这次主动提出带我来中国原来是不怀好意的,我差点就上当了。现在她和这个女人肯定是在商量该怎么算计我,否则她就不会偷我的钱包和手机了。不行,我得甩掉他们,然后自己想办法联系爹地。或者联系姑姑。 “我们先到这个阿姨家里去,安顿好了之后再给你爹地打电话,好不好?”林沁松开连羽桐,蹲身问道郁明远。 郁明远又想了一下,点头表示没意见,“好,你安排吧。”他十分机灵,脑子也特别好使,已经想出了脱身的计策。 连羽桐他们是开一辆霸气的奥迪越野车过来的。此时那两个男人一位开车,一位副驾。她们两个女人则坐在后座,将郁明远夹在中间。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往市中心的方向去。 郁明远视力极好,看到道路两旁的标识牌上注明了距离市区只剩几公里几公里。 “阿姨,我要大便了。”突然,他对林沁说。 “大便?”本来望着窗外的林沁扭头看向郁明远,一脸惊讶。 郁明远生怕林沁不相信自己,又装出一副揪心的表情,弯腰捂着自己的腹部,道:“是啊,阿姨,我要大便,好急好急,快叫他停车,不然我会拉到裤子上的……” 郁明远演得很逼真,那样子,绝对是承载了痛苦的,不然怎么会连脸色都变青了? 这令林沁没有怀疑他的理由,只是抱怨他一句,“你的屎尿来得可真急!”然后对前面开车的男人说:“找个地方停车让他方便吧。” “好的林小姐。”这个男人点了下头,经减速车道减速后进入匝道,就着前方的出口,将车开到高速公路下,停在那柏油路上。 郁明远跳下车就朝一旁的连绵小山上跑,冲车上坐着的人喊,“我大便去了!” “快点!”林沁很凶地应他一声。现在到了c市,她的地盘,她不用再对他客客气气、小心翼翼了。 郁明远头也不回,想:我的屎尿才不急呢,你们等我啊,等我啊,等死你们,等死你们! 郁明远自以为他认得很多汉字,听得懂标准的普通话,他坚信自己能够找到郁青。而且那会标识牌上说距市区只有十二公里了,他可一直都是学校的长跑冠军啊。虽然现在他的身上一无所有…… 车上的人等了一刻钟之久,却还不见郁明远下来,林沁意识到有诡了,对副驾驶座上那个男人说:“你去看看,那小鬼怎么回事!” “我这就去!”依照林沁的吩咐,他急匆匆地下了车。跑到山上小丛林里,四处一望,这里哪能见到半个人影? “不好,林小姐、连小姐,那小鬼跑了!”转身气喘吁吁地返回山下,对林沁和连羽桐说。 林沁一愣,又想了几十秒钟,道:“那快追,他绝对跑不远,快追!” 第43章 缘分已走到尽头 郁明远沿着高速公路下的那条小山路一直跑啊一直跑。坐在车上的林沁和连羽桐却只能够眼睁睁地看到他跑。因为他们的奥迪无法开到那么窄的路上去,叫那两个男人下车与郁明远竞跑的话也不太实际。 近傍晚之时,到了车如流水人如龙的市区,不过几秒钟的工夫,郁明远的身影便在他们八只眼睛的注视下消失了。 “好狡猾、好厉害的臭小孩!”望着喧嚷的人群,林沁发出感叹,锐利的眼神中释放着邪恶的光芒。 若郁明远找到了郁青,郁青就能猜到她的阴谋,那她就死定了。不行,绝不能让郁青知道她带着郁明远回c市了,绝不能让郁明远还活在这世上! 身边的连羽桐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安抚她的情绪,“林沁你放心,我们这就回酒吧去,多安排一些兄弟出来找他,他的特征这么明显,不信找不到!” “嗯,那好吧!”林沁点点头,想想也用不着太担心,毕竟郁明远的钱包和证件都在她的手上。加之他们林氏家族已经陨落,如今,会义无反顾帮助她报仇雪恨的人并不多,连羽桐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她得适当地听连羽桐的话。 郁明远是中美混血儿,虽然他的整体相貌看上去与血统纯正的黄种人无异,但是稍微细心一点的人还是会发现,他的眼睛并非黑色而是深褐色,他的头发微微卷曲。另外,只有八岁的他比同龄的中国小朋友好像要高了一二十公分。 夜里,郁青忙完公事便回了神州国际大酒店。他总是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回拉斯维加州。而且在一般情况下,他都只跟接电话的佣人简单地聊几句,问问他们家里的近况,比如郁明远乖不乖、有没有好好学习。林沁的情绪怎么样、一般在干些什么等。他从不让郁明远或林沁听电话,但是话题永远围绕着他们俩。 这会,他像往常一样问着佣人那些问题。结果佣人向他汇报的答案。令他十分吃惊和生气。 佣人说,前天晚上。林沁带少爷去欧洲旅行了,至于具体去了哪个国家他们没有说。 “这不对,一定是她在搞鬼,她怎么可能有心思带明远旅行?她只是想加害明远,她会对明远不利!”郁青突然心神不宁。他从来都知道,林沁绝非善类,是那种很有心机的女人。是那种发了疯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女人。 拨打郁明远的号码n遍,果然,语音提示为关机的状态。 郁青不笨,很容易便猜到了。若林沁离开了拉斯维加斯州,那就一定是回c市了。不然她能去哪儿?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 郁青又马上拨通了高枫的电话,要他的人帮忙打探消息。因为高家是c市的第二望族,资源多、人脉广,对c市这座城市也特别的熟悉。 最近半个多月。方添哲的业余生活真谓十分丰富。没有老婆管束的他,要么泡吧、要么打麻将、要么打高尔夫。总之,是烟茶酒水陪他通宵达旦,日子过得自由自在。 其实,对于他这样的生活。还可以用其他的形容词来形容,那就是消极萎靡、自甘堕落。 这天叶梦仪又打电话找他。可是他的手机依然关机。老实说,方添哲都不记得自己的手机被扔到哪里去了,他起码有十天没开机了。 因为他觉得开机没什么意义。每回看到上面有无数个未接来电,却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打来的,他的心情会随之变得更失落。 他盼望的那个某某人不会打电话找他,她不关心他的死活。 叶梦仪联系不到方添哲,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打端芷鱼的电话。 不用上班赚钱的端芷鱼总是闲得无聊,为了不浪费青春和光阴,她报了一个美术创作班,每天下午都要去市中心上一大节课。 叶梦仪的电话进来时教室里鸦雀无声,同学们都在埋头苦作。老师担心端芷鱼打扰到他们,便请她到走廊上接电话。 “喂妈咪,你跟叔叔在那边玩得开心吗?” 叶梦仪却急着问她,“芷鱼,你老公呢?”她总觉得近一个月方添哲不对劲,那回生日半夜三更还在打麻将,加上这回手机又是关机。 端芷鱼不想让叶梦仪知道这段时间她跟方添哲在冷战,道:“他在公司上班。” “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好好的干嘛和他吵架啊?” “感觉你们有点奇怪。就比如说上次……”叶梦仪正要说出内心的怀疑。 端芷鱼马上抢断她的话,“妈咪你想多了。先告诉我,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呢?” 听端芷鱼的声音确实比较欢快,完全没有不开心的情绪,叶梦仪也就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了,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提醒一下你们俩,下个星期墨玮将满一周岁,你们有什么安排没?” “啊!”端芷鱼这才一怔。是哦,20号是墨玮的生日,不得不感叹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 “我不知道添哲打算怎么办,要不我晚上问问他,到时再给你打电话?” “行!另外我给一个小建议啊,要添哲把拓远集团的工作提前安排好,然后你们夫妻俩飞到阿拉斯加州来度假算了,我和你叔叔都不想回去了,那边太热,这边凉爽安逸。” “嗯,晚上我跟他多多商量。”端芷鱼点头附和着,她只想打发叶梦仪快点将电话挂掉。她害怕自己说得太多,被叶梦仪看出破绽。 “那我等你们的回复了。” 端芷鱼大松一口气,“好,好!” 本来不会轻易妥协的端芷鱼,上完课后迫不得已地来到拓远集团总部找方添哲。一来跟他说小墨玮要过生日了这件事,二来她的心里早就很想念他了。就算这回他们还是冷脸相待,但是只要看见他了,她就会觉得很安心。 董事长办公室,她推门而入。因为她刚在门口站了那么一会,没有听到里头有任何声音,便以为没有人在。 结果,看到的景象令她很是意外。 方添哲的办公桌前,站着一个好年轻好年轻的女孩子,她披着长长的黑直发,粉嫩粉嫩的皮肤,穿着一身得体的衬衣和西裤。 “你怎么会在这里?”端芷鱼跨到她的面前,很紧张地问她。 她淡淡一笑,万分清纯,扭头望向端芷鱼,不曾有过什么似的,道:“我在这里工作啊,方夫人,我现在的身份是董事长助理。” 端芷鱼急得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丽丽,你故意的……是不是?” 丽丽的表情却又带着多分纯真和懵懂,道:“方夫人,我不明白您说什么,什么我故意的是不是啊?” 端芷鱼怒涌上胸,“还装!你真不要脸!” 丽丽不悲不喜,改用轻蔑的眼神看端芷鱼,道:“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又怎么能怪我?” 端芷鱼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这么说你承认了?这段时间你都跟他在一起?” 丽丽还是很淡定,笑容也甜甜的,点头道:“没错。” 端芷鱼身子一晃,好像有把冰刀插到了她的心口似的,自言自语道,“难怪了,我在娘家住多久他都无所谓,我在干什么他也不关心,我做的蛋糕他更是不稀罕……” “方夫人。”丽丽又喊她一声,笑一笑后安慰她道:“不过你放心,我在他的身边也待不了几个月的。”说完小心翼翼将右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端芷鱼的眼睛瞠得更大了,“你怀孕了?” “嗯,快一个月了。”丽丽脸上洋溢着小女人似的幸福,道:“我跟方董很早就认识了。这是他的孩子,也是我今生所怀的第一个孩子,所以我必须生下它。而且方董他同意我这么做,他说他一直都想要个女儿的。” 端芷鱼急促地喘息着,骂道,“你们,真恶心!” 丽丽不以为然,道:“你错了。我们一点儿也不恶心。人各有志、各取所需罢了。方董虽然承认我的孩子,但他不会跟你离婚,方夫人永远是你,毕竟你掌握了他那么多的财产和……” “够了,你给我闭嘴!”端芷鱼实在听不下去了,变得很凶很凶地问,“告诉我方添哲的人现在在哪?快告诉我!” 丽丽的脾气好得没法说,摇摇头道,“他去时代新城项目部了。一时半刻不会回来。” “好,好。”端芷鱼的笑容很苦涩,忿然甩头,准备逃离这个使她尊严扫地的地方。 走廊里,小江刚从第三十九层的大会议室上来。 端芷鱼眼眶已湿,无法理会一切地朝前走。小江于匆忙中撞见她,关心且惊讶地问:“咦夫人,你怎么就走了?” “我有事,别管我!”端芷鱼抹抹泪水,并加快了脚步。 小江很是不解,对着她远去的背影,嘀咕起来,“奇怪了,夫人为什么哭啊?而且走得这么急,明明再等上十分钟方董就要散会了啊。” 端芷鱼很心碎,很心疼。方添哲有新欢了,所以不再稀罕她。他对丽丽就像当初对她一样,包养她,与她搞办公室恋情。 她大错特错。她跟方添哲不合就不合,干嘛要瞒着叶梦仪?谁叫他们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 第44章 还需要冷静思考 小江进到办公室时,丽丽依然背向门口站着,整理着办公桌上那些杂乱的文件。 小江问她:“夫人怎么不等方董就走了啊?而且还哭哭啼啼的。” 丽丽不知道小江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她总觉得小江看自己不顺眼,道:“我哪知道?她进来时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又看见方董不在这里,更加伤心便跑了呗!” 小江确实不喜欢丽丽,认为丽丽为人虚假。这回,她猜想得到一定是丽丽对端芷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道:“你不要以为你可以取代她。虽然她跟方董分居了,但是方董的心里还是爱她的。” 丽丽完全不生气,对小江笑了笑,问:“你这么肯定?” 小江又瞪了她一眼,道:“是,方董就要散会了,我会告诉他你干的好事!” 丽丽唇角微扬,做了个手势,“请便。” “哼!”小江傲慢地昂头,抢过丽丽手中的那叠资料,走了。 第三十九层大会议室,方添哲挥手对座下的众人道:“散会吧。” “好的方董。”他们在起身前,纷纷朝方添哲点头,以示礼貌和恭敬。 方添哲却还是坐着,瞄瞄腕上的表,不过六点钟。想着:今晚该去哪儿消磨时间? 其实很多人都发现了,这段时间方添哲瘦了,脸色也没有以前那么红润了。 等到会议室里的人走得所剩无几,小江便走到他面前,告诉他道:“方董,刚才夫人来了。” 方添哲一颤,抬眼望小江,“真的?” 小江看得出来,方添哲心里很高兴。但她还没有说完啊。 “嗯。夫人确实来过了,只是很快又走了。” 方添哲眉头一皱,站起来问。“为什么?难道她不是过来找我的吗?” 小江摇摇头,生怕方添哲怪罪。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那会在第四十层的走廊里碰到夫人,当时她在哭,叫我别管她,然后就匆匆跑开了。” “你怎么不早说!”方添哲无奈,责备小江太糊涂了。对他来说,与端芷鱼有关的事才是大事。比拓远集团重要得多。 方添哲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翻箱倒柜地找着手机,准备先给端芷鱼打电话,问问她现在哪儿。 丽丽还没有下班。见方添哲慌慌张张的,小心翼翼地问:“方董,今晚我陪你去打高尔夫怎么样?” “不用了!”方添哲并没有看她,确信自己的手机找不到后坐下来拿座机打。 说到丽丽,她是张潘的表妹。张潘是贺斌的小学同学。方添哲是贺斌的大学同学。方添哲到外面鬼混时总会叫上贺斌,贺斌则叫上张潘。很多时候张潘还会带上丽丽,总是有意无意地将丽丽往方添哲的怀里推。 开始方添哲并不讨厌丽丽,以为她跟端芷鱼是一个类型的女孩子。 丽丽还在念大学,学的是文秘专业。最近一年面临实习。张潘请求方添哲给面子,让丽丽来拓远集团上班,学习和锻炼一下。方添哲不好推却,正好他又缺个助理,便暂且答应了张潘。 方添哲举着听筒,听着里面的彩铃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端芷鱼就是没有接听。 丽丽又大着胆子问:“你是打给你的妻子端芷鱼吗?” 方添哲抬头,这才想起什么,“下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她过来了却又走了,现在连我打的电话也不接,是不是你对她说了什么?” 丽丽一字眉微蹙,摇摇头,一脸无辜,“没有啊。我只是你的助理,能跟她说什么?” 方添哲脸色蓦然变沉。上次他们假装做ai,演戏给端芷鱼看,端芷鱼信以为真。这回端芷鱼又发现丽丽在他的眼皮底下工作,如果丽丽是向端芷鱼澄清与他的关系,那么端芷鱼绝对不会哭着离开。 很明显,丽丽在中间作梗。 “自她进来到离开,你跟她说了哪几句话?前前后后,一字一句复述给我听。” “这……”丽丽一顿,思忖几秒,道:“我记不清了,反正没说什么特别的,都是客套的……” 方添哲眼中迸出一抹浓烈的杀意,丽丽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迅速移步到她的身边,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竟敢在我这里玩鬼?胆子好大!” “咳咳咳……放开……”丽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方添哲没有松手,低声狞问:“你到底对我老婆说了什么?” “你放开……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绝不撒……慌。”丽丽挣扎、求饶。方添哲的力气很大,想把她掐死似的,她不敢骗他了,不敢耍花样了,不敢幻想他会对端芷鱼变心而爱上她了。 方添哲用力将她往桌角一推,“好!” 今天还算比较舒服的,吃完晚饭后端芷鱼来到楼下广场散步,偶尔还会瞟眼那群跳舞的大妈。 忽然刮来了一道清风,她那身洁白色的长裙微微扬起。 一个穿着汗衫和运动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男人从她身旁跑过,又在她前面几步远的位置停下。他扭头看她,“咦,这不是端芷鱼同学吗?” 原本端芷鱼的心情很蔫,在看清楚了跟自己说话的人的脸后,瞬间笑逐颜开,迎上他道:“哇,是你啊,郭引迪!” 郭引迪一边拿肩上的毛巾擦着自己脸上的汗,一边打量着亭亭玉立的端芷鱼,然后感叹道:“女人十八变这话真是不假,端芷鱼,你变漂亮了!” “真的吗?”端芷鱼抚着自己的脸蛋,别提有多开心。郭引迪是她的小学同学,两个人都在这个院子里长大。 不过郭引迪家境较好,加之成绩特别优异,高中毕业后便直接到国外深造去了。听说他这几年都没有回来过,所以能在这里碰到他,端芷鱼真的很惊喜。记得小时候她还暗恋过他的,可那时他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她这只丑小鸭。 “真的,我们聊聊天吧?”郭引迪笑得很阳光,看着跑道旁的长木椅对她说。 “嗯!”端芷鱼重重地点头。二话没说就走过去,准备在那余热未散的凳子上坐下。与郭引迪月下畅谈。 “端芷鱼!”不料,身后又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端芷鱼一怔,愣住了。他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他不用陪情人和情人肚子里的孩子吗? 管他呢,他们已经结束了。这个极品渣男,她不会再原谅他。即使郁青不威胁她了,她也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方添哲慢吞吞地走到端芷鱼身边,穿着黑色t恤的他看起来阴沉冷酷。道:“跟我回家吧。” 端芷鱼的面部表情僵化了,郭引迪不解这是为什么,刚才的端芷鱼还很兴高采烈啊。 端芷鱼不敢看方添哲的眼睛,却对他说:“我的家在这里。你要我回哪去?” 方添哲微叹口气,道:“所有的事情都等回家后再说行吗?” 端芷鱼摇摇头,“不必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方添哲嘴边满是自嘲的笑意,沉默几秒后开始向她解释。“我跟丽丽没什么,没错她怀孕了,可那孩子不是我的……” 端芷鱼立马抢断他的话,“是不是你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广场上人来人往、热闹喧嚣,方添哲却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冰寒的南极。凝着眉头问端芷鱼:“你什么意思?”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走到了这一步。只是此时此刻,端芷鱼又不敢将离婚两个字说出口了。因为她若说了,就永远都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而且她的内心深处根本就不想离婚,她才二十五岁,已经离过一次,又离婚的话,以后还会有男人愿意跟她结婚、陪她走完这漫长的人生路吗? 她真的害怕、恐惧、不安,问方添哲道,“前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如果今天我没有去找你,你会过来找我吗?” 方添哲想了一下,“我一直在等你电话。” 端芷鱼似哭似笑,道:“你生日那天我给你留言,我说我等你回家一起吃蛋糕,那时你都不理我,我打电话给你又能怎样?” 你都有别人了,无所谓我在不在了。那个丽丽,她很年轻,很漂亮,你跟她做过ai,每天还一起上班,这有假吗? 方添哲一怔,“你给我留言了?不,我没有听到,我手机丢了……” 端芷鱼摇了摇头,“方添哲,你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还是你把我当小孩子哄?” “不,都不是。芷鱼你先跟我回家,我们一起找我的手机,它能证明我真的没有听到你给我的留言。”方添哲突然牵起她的手,要带她离开。 这下郭引迪终于看明白了,原来这个男人是她的老公,原来她已经结婚了,呵呵。 郭引迪真心觉得尴尬,不好意思夹在他们中间了,礼貌地朝端芷鱼点头,“老同学,我运动去了,你们小两口继续沟通啊。”说完便跑。 端芷鱼则甩掉了方添哲的手,准备去追郭引迪。她对方添哲说:“对不起,今天你自己回去吧,我们都还需要冷静和思考一段时间的。” “还需要冷静和思考?哈哈哈……”方添哲不禁发出一阵冷笑,望着端芷鱼的背影,道:“你就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对吧?好,随你乐意,爱怎么着就这么着!” 他抢住端芷鱼的道,很潇洒地迈到了她的正前方。 第45章 要对付的两个人 端芷鱼和郭引迪并肩散步近一个小时,聊了聊最近几年各自的一些经历。 然后端芷鱼便回家了。冲完凉后倒上床睡觉,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睡不着。跟方添哲发展到这个地步,此时此刻她也不敢去思考自己的未来了,反正心里很迷茫很不安。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毕竟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突然又想起中午时答应了叶梦仪,说要给她回电话的。 可是怎么回啊?她感觉自己都没法跟方添哲沟通了,纯粹的水火不容的关系,孔雀东南飞的节奏。 但是也不能不回啊,叶梦仪怎么说都是长辈,是她的婆婆。她不能没有信用,不能没有礼貌。 该怎么办? 端芷鱼想了好久,觉得自己只能给叶梦仪回个短信了。她说:妈咪,添哲说我们不去阿拉斯加州度假,因为他工作太忙。你和叔叔还是带墨玮回来过生日吧。或者,就你们俩陪它过了。 发完后学习方添哲的作风,将手机关机,落个清静,也懒得去管叶梦仪看到短信时的态度和反应了。 翌日上午,方添哲无精打采地坐在办公室,地乾突然打来了电话。 “方董,告诉你一个特大好消息!”那头的地乾声音前所未有的兴奋。 “什么?”方添哲淡意一问,显然不是很感兴趣。现在的他,心是死的,人也快死了。除开端芷鱼,谁都解救不了。 地乾自个儿继续乐呵,道:“最近郁青和那高家二少爷快把你们c市翻过来了,你绝对猜不到他们在找什么!” “找什么?”方添哲顺着地乾的心思问。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地乾道:“他的儿子郁明远!几天前林家大小姐带着郁明远飞到了c市,结果郁明远失踪了!” 方添哲这才微微怔神,有了一点点兴致。“有这等事?” “是啊方董,你得抓住时机,在他们之前找到郁明远。然后拿郁明远向郁青换回我们失去的虎义帮!” “嗯,我知道。多谢你的告知。”方添哲应得漠然,很随意地挂了地乾电话。 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有作用的消息。不过他并没有按照地乾的提醒马上派人去打探郁明远的下落。 他猜想这其中肯定有诈。因为高枫在c市也有一股很大的势力,如果连他的人都找不到郁明远,那就说明郁明远绝对不会是自由之身,一定是已经落到了某个人的手中。 而这个人,最有可能和只有可能,是林沁…… 比较幸运。他对林沁还算了解。如今x国际覆灭,树倒猢狲散,能让林沁依靠的人着实不多。 这其中他就知道一个:连羽桐,跟林沁是死党关系。他猜想林沁一定会去找连羽桐。 方添哲拨通助理室的电话。道:“叫李康上来一趟。” 接电话的是丽丽,她道:“好的方董,您稍等。” 三分钟后李康来到方添哲面前,方添哲道:“多派些人,日夜盯着52酒吧。并监视连羽桐的一举一动。” 李康不太明白,壮着胆子问:“为何突然想到连小姐?” 方添哲目光阴郁,很无力很不耐烦地向他解释一遍:“林沁回c市了,现在肯定跟连羽桐在一块,所以我要你跟踪她们找郁明远。” …… 这三天。高家人和虎义帮的分支势力确实在c市找了几圈,就是没有打听到有关于郁明远的任何消息。不过林沁现今身在c市,这点他们已经确定了。 而且很多人都觉得奇怪。前两天林沁的人也在满世界的寻找着郁明远。可是到了今天她的人突然就不见任何动静了。 郁青在心中推理着这一切前因后果:明远一向聪明机灵,他肯定发现了林沁会对自己不利,中途便想办法逃脱了。只是c市这么大,他会逃到哪里去?他要躲到哪里我们这么多的人马和眼线才会找不到他? 难道是林沁的人已经找回了明远?现在明远正被他们关在了某个隐秘的地方?所以他们才会停止行动不再寻找,所以我和高枫的人一直寥寥无果。 郁青越分析越纳闷,拳头重重地砸向自己的办公桌,咬牙切齿道:“林沁,你这该死的女人,我儿子到底被你弄到哪里去了!”这样发泄一通后,又抬头对前方的四海说:“安排安排,晚上我要去见林沁!” 四海连忙点头,“好的帮主,属下这就去!” 晚上,光怪陆离、觥筹交错的52酒吧。林沁一个人坐在最安静的那个包厢里喝着白开水。此时的她微眯着双眼,眉宇间还深藏着一丝杀意,不用猜就知道她的心里搁着放不下的怨恨。 是的,她在筹谋划策。她要对付那两个令她刻骨铭心、尊严丧失的男人,她要为父亲和兄弟报仇。 昨天她的手下确实已经找到了郁明远,并将他藏了起来。 所以她一定要运用好郁明远这唯一的一颗棋子,她要挑拨离间,让那两个男人之间的敌意更深,让他们相互厮杀,最后两败俱伤。 总之她要赢他们。让那个从不正视她的男人妻离子散,不得善终。让那个冷落她的男人得到教训,并向她认错臣服。 思忖之际,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很吵的声音。 “这位先生,你要我说多少遍?林沁不在这里,真的!求您,不要贸然闯入别人的包厢了,好吗?这会直接影响到我以后的生意啊!”走廊上,只带着两个伙计的连羽桐不停的拦着气势汹汹的郁青等人。 郁青阴着脸,一个字也懒得搭她。今晚他已经踢坏了十几张门,之所以这么暴躁不为其他的,只为找到林沁。他知道林沁一直躲在这里,他的手下们早就打探清楚了。 他一蹬腿,正准备踢向下一张门。不料包厢里头的林沁自己将门打开了。 四目相对时,郁青的眼中只有怒和恨,而林沁的眼神却显得很漠然。 “你果然回中国了。了不起的女人,我低估谁都不应该低估你!”此时郁青恨不得杀了林沁,因为她一心算计他。这也就算了。他娶她当自己的第二任妻子,主要的一面确实是觊觎他们林氏的x国际,但是他的内心还有另一面啊。 那就是,他可怜她,他……还有一点点喜欢她。 他一直觉得她是那种孤独、寂寞,冰清玉洁、卓尔不群,拥有着一身傲骨的女人。她的品质就像梅花一样,笑傲风雪、独斗寒霜、孤芳自赏、凌寒独开。 可是她还算计郁明远。要知道郁明远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如今郁明远不知去向,罪魁祸首就是她。 他无法忍受,无法原谅她。 林沁见郁青完全是一脸杀气,便转身退回包厢,只是她那艳红的樱唇上挂着一抹难以捕捉的浅笑,道:“这边是我的家,难道我不能回这吗?郁帮主。” 郁青随她一道迈到屋里,然后示意其他的人都站在门口等待。不过郁青并不想跟她说太多的废话,道:“你有本事回得来,我自然没辙!” “嗯。”林沁点了下头,又道:“想必你还知道,明远是跟我一起来的,现在他也在c市。” 郁青脸上的杀气加重一重,道:“对!我知道你做梦都想杀了我为你爸爸和弟弟报仇,你带明远来中国,也就是为了找机会,你想利用他来对付我!” 林沁嘴边滑过的那丝笑容依然是嘲笑郁青的,道:“对。郁帮主,你真是英明。” 郁青那冷酷的表情中又藏着无奈的情绪,道:“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我知道你心里有数,因为只有你才知道他是在哪个地方不见的!” 林沁万分淡定,道:“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郁青的脸色再次变黑,若不是林沁的肚子里也怀着他的种,他果断而又迅速地揪住她修理一顿,道:“你私自带明远来中国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如果明远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等孩子出生后,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林沁的面色却一直未变,根本毫无畏意,道:“不管你怎么对我,反正我诅咒郁明远再也回不到你的身边,我诅咒他马上死掉。” 郁青怒火变得更大,指着她道:“你……传说的蛇蝎心肠一点儿不假!” 林沁不以为然,道:“比起郁帮主,我还差远了。” 郁青早就看穿了林沁的内心,恨声说道:“别以为明远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成为我全部产业的唯一继承人。” 林沁又是一声冷笑,道:“我从来都没有这样以为过。郁青,我可以明摆地告诉你,我从来都不稀罕你的钱。” 郁青实在是没法理解,如此美丽的女人,怎么会拥有一颗如此恶毒的心?道:“那你为什么希望明远死?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吗?当初杀你弟弟的人是方添哲,杀你爸爸的人是我,一切都与明远无关!” 林沁始终不卑不亢,道:“我知道与他无关。其实也不是我希望他死,而是因为他已经快死了。” 郁青眉头一皱,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真的知道明远在哪?” 第46章 折腾得死去活来 林沁点头,道:“不错。昨天我的手下确实已经打探到了明远的下落。” 郁青更紧张地询问她:“那他在哪里?快告诉我!” 林沁想都没想,断然道:“他在方添哲手中。” “什么?”郁青身子一踉,不太相信林沁所言,“怎么可能?如果明远是被方添哲抓回去了,那他一定会主动约我出来谈判的!而且他根本都不知道我现在在c市,明远也在c市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林沁又摇摇头,道:“你太小看方添哲了。我敢保证,他一定掌握着你的行踪。只是他选择沉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这样才好赢你。这也是他的精明和狡猾之处。” 倏然,郁青那对黝黑的瞳孔中闪过一道白色的亮光。他开始觉得林沁的话十分有道理了。方添哲,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总是令他防不胜防。 林沁猜到了郁青此时的心理,便用阴柔的语气继续说着:“在泰国的时候,方添哲苦苦地受制于你虎义帮,如今到了c市,到了他的地盘,换你成为他的待食之物了。我也觉得他一定会找你谈判的。暂时没有的话,可能是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安排妥当吧。我劝你最好先发制人,否则你真的会再也见不到你的儿子。” 郁青眼中的杀意越积越浓,突然就被林沁的喋喋不休说得不知道该往哪边思考了,道:“好了你别念了!我先派人去拓远集团内部打探一下。若真是方添哲抓了明远我也不怕!哪怕是他动了明远的一根头发,我都要他的儿子方墨玮血偿!”讲完,愤然出门。 这时林沁又急忙转身,挥手轻声呼唤道:“郁青……”她并非有话要说,纯粹情不自禁地想喊他一声。 虽然他不曾把她当妻子看待,但他还是娶她的人,是她的丈夫。 可是郁青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已经听不到她在叫他了。 林沁便跟着迈到走廊上来,她望着郁青的背影。心中有点窃喜,忍不住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想:郁青,郁明远在你心中的位置永远都排在第一,这不公平,我林沁的孩子它不能做第二,只能做第一、唯一。方添哲,你不要怪我把一切都嫁祸于你,当初是你不仁不义在先。 林沁将郁明远关在西郊百里外树林的一座废别墅里,并派了两个保镖日夜看守。郁青一走。她便在连羽桐的陪同下往那儿去。 她们都没有注意到。朦胧月色下。有一辆跑车正远远地跟着她们。 因为已经是午夜,她们到达别墅时,见得被绑在凳子上的郁明远已经睡着了。 郁明远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小腿上都有大片大片的淤青,毫无疑问他被打了。他强烈地反抗过。 见此,林沁嘴边又抹过一丝冷笑,心狠地对两个保镖说:“将这小鬼捆起来装到麻袋,然后扔到河里。” 这两个保镖二话没说地点头,“明白林小姐。”他们做惯了杀人放火的事,所以在答应时,脸上的表情无比淡然。 连羽桐却有些紧张和害怕,身子在抖动,扶住林沁的手臂问:“真要这么做吗?他……只是一个……小孩子。” 林沁望眼她。很不屑地说:“怕什么?没有人知道是我们干的。而且我想过了,他死了才对我最有利。” “哦,那……那……”连羽桐不知道该怎么劝阻,反正她的心里很慌很乱,战栗得连话都说不完全了。她害过人没错。可她没有杀过人。 两个保镖按照林沁所说,将昏迷的郁明远塞进一个粗大的麻袋,抬着扔到了五里外的大河里。 林沁早算好了。河水向东流,大约在后天,郁明远的尸体就被冲到了市区。 此季下河游泳的人很多,郁明远被杀这个消息很快便会传开,很快就会有无数的媒体争相报道。到时她再于背后制造谣言,将杀人矛头指向方添哲。 郁青真的派人潜伏到了拓远集团内部,打探方添哲近期的动作。最后得到的结果是方添哲没有忙着寻人。 由此郁青更加的担忧和焦虑。眼看明天就是8月15日,他们万创集团的开张日。可是郁明远依然下落不明,这样的话他就没有心思忙事业了。 “明远会在哪?难道与方添哲无关?难道还是林沁在搞鬼,是她在骗我?”郁青站在万创大厦自己的办公室里,不停地问着高枫这些问题,心里的疑惑也加重了很多分。 高枫浅皱着眉,安慰他道:“郁青,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吉人自有天相,所以你要相信明远,即使他遇到了麻烦,也一定能逢凶化吉、渡过难关。” 郁青暴躁地将桌上摆设的装饰品一推,怒问:“如果他是平安的,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高枫觉得无奈,道:“有的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郁青依然满脸不快,咬咬牙道:“希望,希望我家明远没事。否则我会亲手宰了那个伤害他的人,将他碎尸!” 高枫理解他的心情,又询问他道:“这些天最主要的事情是找明远,公司的开张庆典的话,要不要延期?” 郁青一顿,“延期?”然后面露愧色,道:“那不用了,就明天吧。不能因为我的私事而耽误大家!” 高枫点点头,叹道:“好吧。那我来安排这些事情。你专心寻找明远。”说完准备出去。 “高枫!”身后的郁青又突然叫住他。 高枫立即停下脚步,扭头望他,惊讶地问:“怎么你还有事?” 郁青想了一下,低头别扭地说:“谢谢你,兄弟!” 高枫以为郁青还有重要事情交代呢,不料就这五个字,忍不住笑他道:“你真tm矫情!” 郁青则马上回击他一句,“矫情也只为你!我tm对待女人都没有矫情过!” 高枫的笑容变得有点灿烂了,临走前又回答他道:“那是因为你都没有爱过哪个女人。” 郁青摇头,狠狠地瞪眼高枫的背影,道:“谁说的?不矫情并不代表我没爱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郁青感觉自己似乎爱过一场。不过他的状态始终是迷迷糊糊的,他弄不清自己具体爱过谁。从小到大,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爱情这字眼,有的只是奋斗、成功、财富、权势、名利…… 下午,方添哲下班回到月光海岸。 伍姨早就做好了饭菜放在餐桌上等他回来吃。 方添哲一进屋也看到了,但他确实没什么胃口,便对伍姨说:“你回老家去吧。明天起就别过来了。” 伍姨一听还十分紧张,以为是方添哲吃腻了她做的菜,不要她服侍了,问:“为什么,方董?” 方添哲一边往楼上去,一边向她解释,“我给你放假。最近都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我会在外面吃完饭回来。” “哦,那等夫人她们都回来以后我再过来。”伍姨恍然大悟地点了下头。 方添哲走进二楼卧室,顿时一股凉意袭上他的心头。 他慢慢停步,呆呆地凝望着那些无比熟悉的东西,比如床、枕头、被子、衣柜、布娃娃……它们一成未变,一样未少。 但他就是觉得它比从前空荡了许多。或许是由于他的心里空虚吧。 不知不觉脑海中便回忆起了曾经他和端芷鱼的点点滴滴。其中不乏快乐、温馨、痛苦、甜蜜、绝望……总之五味掺杂。 忍不住又迈到梳妆台前,因为上面摆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刊着一张端芷鱼的照片。 那是端芷鱼手抚自己脸庞拍的卖萌照,特别可爱的那种。 他拿起它端详着,对里面的端芷鱼说:宝贝我等你,等你想通了再回到我的身边。以后我会努力改变自己的性格,绝不冲你发火,绝不对你大声说话。我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爱你。 方添哲站了好久,突然他有点晕,胃也痛得厉害。 “啊……我怎么回事?”他咬牙嘶厉一声,慌忙将端芷鱼照片放好,退到床上躺下。 庆幸,躺几分钟后就不那么痛了。 看来不按时吃饭不行、喝酒不行、抽烟不行、打牌熬夜更不行。 可是不干这些的话他又怎么度日? 方添哲觉得一个人的生活真的很辛酸,真的很落寞,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他开始嘲笑自己。 在他的心里,住着两个自相矛盾的方添哲。 一个方添哲问着另一个方添哲: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难道没有端芷鱼,你就活不下去吗?你是一个男人啊,你怎么这么没用? 另一个马上反驳那一个:不,不是,我不是没有端芷鱼就没法活。我对她无所谓,她那样的女人,没有任何特色,我随便一抓就是一把,我从不稀罕的。相信我,没有她我能好好地生活,我能健康地生活…… 挣扎后,他自床上爬起来,跑到楼下餐厅,吃饭。从现在开始他要照顾好自己,恢复正常的饮食起居,他不能让自己得病。端芷鱼那个垃圾女人是不忠不义的,因为她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有必要吗?她才不配呢。 第47章 天晴后还想起它 方添哲强迫自己吃了点饭,然后将碗筷一扔,跑到客厅,在茶几下的抽屉里翻一会后找出了自己的手机。 开机。成千上百条短信和来电提醒。他批量删除。 不料还有一条语音。那是端芷鱼给他的留言。留言日期乃上个月的28号。 他点开听着。脸上密布的阴霾在不知不觉间退去…… 第二天到了8月15日。万创集团的开张日。 一大早方添哲便收到了大红色的请柬。郁青和高枫诚邀他晚上七点前往神州国际大酒店参加宴会。 方添哲并不惊讶。虽然这个万创集团今天才向社会公开,可他早有耳闻。 他不太想出席这次活动,因为最近太累了,精神面貌欠佳。但是他又不能不去,毕竟他是堂堂拓远集团的董事长,c市首富。 如果他缺席的话,外界的媒体一定会风传对他很不利的新闻,会炒作他跟高枫及郁青的关系。尽管他不怕这些,可总担心这些不好的因素会间接地阻碍他跟端芷鱼复合。 而且他正要找郁青…… 晚上八点多钟,万创集团的开张宴会早已开始,上层社会的所有名流几乎都来了,近千平方的宴会大厅里,人来人往。 高枫和鳌豹端着高脚杯在厅内穿梭,他们一一向宾客敬酒,表达谢意。 依然一脸忧恨的郁青则站在二楼俯视着攒动的人群。 当优美的古典音乐转换为激昂的摇滚音乐时,方添哲在李康的陪同下姗姗来迟。 只见他们的身后还紧跟着两个保镖,两个保镖抬着一块被红布蒙住了正面的长方形大匾。 他们四人一迈到屋子正中,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方添哲今天穿得比较休闲,一件米白色的gucci汗衫,脚下一双运动鞋,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刚运动回来。不过他的外形本就英俊精致。所以不管他怎么穿着打扮,都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但是细心的人还是感觉此时他的身上似乎少了一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往日的气场,那种能够压得几千号人物都喘不过气来的气场。今天他的身上不仅没有。反而带给人比较乏力和阴蔫的感觉。 毫无疑问的却是,他的到来始终是整个宴会的最大亮点。 郁青见方添哲止步于中央。便朝两旁的手下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手下们陪他下楼。高枫和鳌豹也停止敬酒,往方添哲这边走近。 “方董事长,欢迎你的到来!”郁青伸出右手,面无表情地迎上方添哲。 方添哲脸上的笑容极淡,赶紧与他一握,道:“郁总真客气。别来无恙。” 郁青在想方添哲问候的别来无恙这四个字是不是有隐含的意思啊?本来他郁青什么都好,可是最近郁明远失踪了,这令他心力交瘁,伤透了脑筋啊。 高枫也笑着与方添哲握手。道:“多谢方董事长赏脸光临。” 方添哲又摇摇头,懒洋洋地说:“高总更客气。咱们都是老熟人,不来多不好意思。这不,给你们准备了一份薄礼。”说完后退到侧边一点,让那两个抬匾的保镖上前。 李康站在旁边为大家介绍。道:“这块金匾,由我们方董赠予万创集团,祝万创集团开张大吉。”言毕又分别望眼郁青和高枫,道:“郁总、高总,你们两位乃最大老板。一齐揭开它如何?” “好。”郁青和高枫同时点头。 两人一左一右将那块红布揭下。 八个金光闪闪的正楷大字映入众人眼帘:商海扬帆,所向披靡。 霎时,宴会大厅里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无数的摄像机和照相机的镜头均对准了它。 郁青唇角微微勾起,突然对方添哲道:“方董事长真是良苦用心。” 方添哲淡笑不退,道:“方某祝福郁总和高总,商海扬帆、所向披靡。莫非郁总觉得这不够有诚意?” 郁青表情很僵,却发出笑声,道:“非也。郁某心里十万分感谢方董事长。托方董事长的福,我们的万创集团在不久的将来,会称霸于c市的房地产行业。” 方添哲不怒不恼,又是一笑,道:“那太好了,方某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郁青依然阴着脸、蹙着眉。虽然他不解方添哲这无畏的态度,但还是转身准备去招呼刚进来的其他大人物,道:“方董事长酒水自便,暂且失陪。” 方添哲低一下头,看眼手表上的时间后自己追上郁青,道:“郁总,不早了,方某还约了朋友,就先告辞了?” 郁青当然知道方添哲跟端芷鱼分居不合的事,见方添哲此时好像很急的样子,随口便问:“都晚上了,方董事长约了女人?” 方添哲点头,话里有话,“没错。这下是方某托了郁总的福。” 郁青微微一顿,有些意外,难道方添哲已经知道了他和端芷鱼背地里有联系?知道了是他在逼迫端芷鱼与他离婚? 否则他怎么这么说?听他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拜你郁青所赐,我老婆回娘家住去了,都不理我了,所以我只能找野女人打发寂寞! 郁青心里的困惑并没有流露到脸上去,相反他还很自然地笑了一下,继续与方添哲装好,道:“那方董事长好走,回家后代我向爱妻端芷鱼问好。” 碍于大众的眼舌,方添哲保持不变的微笑,朝郁青走近一步,凑他耳边道:“谢谢。我这就走了。不过走前还得告诉你一件事,前天晚上我的下属在西郊的河里捡到了一个大麻袋。麻袋里装了个*岁的小男孩。他混血人种,全身上下都是瘀伤,至今昏迷不醒。” 郁青本是冷静的,结果方添哲的话令他无法冷静了。莽撞地拨开人群,杀气腾腾地追向方添哲,道:“原来,明远真的在你手中!” “郁总请留步!”李康和那两个保镖生怕郁青对方添哲不利,立即将他拦在一米之外。 方添哲背对着郁青,懒得回头,极不耐烦地说:“我不认识什么明远,我的下属不过是捡了一个差点被谋杀的小孩。” “他差点被谋杀了?全身上下都是瘀伤?怎么回事?是谁做了伤害他的事?”郁青变得神神叨叨…… 宴会还没有结束,郁青便开车离开了神州国际大酒店,往连羽桐的住处去。 此时的他虽然很烦很躁,但他仍旧能够理智的思考事情。他知道方添哲没有说谎,是某人想要了明远的命。 来到连羽桐的住所外,他很急地敲了敲门。 里头的林沁通过猫眼瞟到是他,也没有多想,立马就把门拉开了。 “啪!”郁青看也不看林沁,一个反手,抽在她的脸上。 林沁颓然倒地,玉偶似的手臂与地面摩擦,擦掉了一块皮。小腹剧痛,不过幸好没有流血见红。 郁青愤怒地指着地上的她,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林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见到的便是郁青噬血的目光,无辜地摇着脑袋,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郁青,你说明白点!” 郁青痛恨她这副无谓的模样,蹲下身子,掐住她的脖子,疯了似的摇晃着她,道:“你叫人打昏明远,然后将他装麻袋扔河里,是不是?是不是!” “不,不,我没有,郁青你搞错了……”林沁被摇哭了,那冰凉的泪水落到了郁青的手臂上。 “没有?除了你还有谁这么狠心?还有谁看明远不顺眼?” “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真的不知道明远的事,我只知道他……本在方添哲手中。”林沁嘴角有一丝献血溢出,她努力让自己说出话来。 郁青手上加了一把力,道:“你还想玩花招!明远现在在方添哲的手中没有错,可是方添哲会蠢得还没有找我谈判就将明远杀掉吗?他会放弃明远这么好的一颗棋子吗?” 听郁青这么说,林沁便知道郁明远是大难不死被方添哲所救,也知道了自己的罪行已经彻底败露。 如今她不承认也没有用了,更没有继续伪装的必要了。但她丝毫没有悔过或求饶的意思,道:“没错,是我,你杀了我,掐死我,为他报仇啊。” “你以为我不会吗?”郁青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更大,他用的力道轻而易举地便可将林沁的脖子掐断。 林沁苍白的小脸上又滑过一丝苦笑,一字一字地回答他,“我知道你敢,你会。你郁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只不过是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郁青觉得这个女人无药可救了,真的无药可救了。索性将她的身子揪起,重重地往对面的墙上一甩,道:“滚!给我滚!” “呃……”林沁的身体与坚硬的墙面激烈碰撞,然后掷落在地。大口鲜血自她嘴里喷薄而出。 郁青忽然打了一颤,愣愣地站在那里,望着林沁,她的全身都是血,洁白的裙子上绽开了一朵大红色的海棠花。 林沁闭着眼睛,她脑中的世界亦是一片漆黑。她很冷,感觉窗外飘起了雪,就像芦花和蒲公英一样的雪。它们在空中飞舞,漫无目的,转瞬即逝。也曾给世界带来过美好,可是不被人们记住和留念,融化了便融化了,没有人会在天晴后还想起它们…… 第48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方添哲匆匆出了神州国际大酒店,便支开李康等人,道:我有事,今晚你们就别跟着我了,各回各家吧。 方添哲今天开的是法拉利敞篷跑车。李康等人都看到了他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 看来方董确实与哪个女人有约,他们不敢打扰他的兴致,也不想知道什么什么。点点头,都离开了。 方添哲开车来到了端仲篪夫妇所住的小区。将车随便停在一个地方后,他捧着鲜花往端芷鱼家里去。 现在才九点多钟,端芷鱼肯定还没有睡觉。他不指望端芷鱼马上就会跟他回家,但是他带上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信念,他知道端芷鱼会慢慢地原谅他的。 按了按端家的门铃,开门的是端母。 方添哲笑得有些别扭,向她问好,“岳母,晚上好。” 对于他的到来,端母不算太惊讶。她也没有招呼他进屋坐会或喝口清茶之类的,随他站在门口,问:“你是过来找芷鱼的吧?” 方添哲点了下头,回答她,“嗯。” 端母脸上挂着极具亲和力的微笑,道:“真不巧,她出去了。不在家。” “不在家?”方添哲有些意外。他刚才在楼下,明明看到端芷鱼的房间里有灯光透出,莫非是他看错了? 不太可能啊,他视力那么好。 于是他皱着眉头,低声下气、可怜兮兮地求着端母,“岳母,我想见芷鱼,通融通融,好吗?” 端母摇摇头,看似友善,实是无情,道:“她真的不在家。添哲你回去吧。” 原本埋藏在方添哲心里的幻想沦为失望,问:“那她去哪了?” 端母想了一下。道:“跟人散步去了,具体到哪并不清楚,反正一时半刻不会回来。你要不就去找她,要不就打她电话。” 方添哲的脸色又是一暗,心又有一点点疼了。从昨晚听到生日那天端芷鱼给他的留言,他便一直在打端芷鱼的电话,可是端芷鱼一直没接。 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是端芷鱼不愿意再见到他,不愿意再听他解释,不愿意再给他机会。 他将手中的鲜花往端母怀里一递。道:“那我明天再来。代我将这个送她。” “嗯。”端母点点头。接过那束玫瑰花后,转身准备关门。 方添哲尴尬地逃开,他觉得自己真没面子,端母竟给他吃闭门羹…… 端母来到端芷鱼的房间。将花插到窗台上的大花瓶里,然后一脸担忧地望着端芷鱼,叹道:“早知道你们这样冤孽,当初真不该劝你答应他的求婚。” 最近端芷鱼也很抑郁,正低头坐在床上绣着十字绣,道:“人算不如天算,我跟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端母看得出来,端芷鱼的心里藏着无奈和痛苦,她难以将方添哲割舍。道:“刚才你应该出去见他一面的。” 端芷鱼摇了下头,“我不想见。见了也没什么好处。” “那你真打算跟他离婚?” “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不想见他。到了最后,可能也只有离婚才是我们彼此的退路。不说方郁两家的矛盾,单是我跟他的性格。就硬是合不来。” 端母踱步坐到她身边,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墨玮怎么办?你们离婚的话,它的抚养权一定是归方添哲的,你甘心它长大后都叫别的女人为妈咪?” 端芷鱼这才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想了一下,道:“只要她对墨玮好,其他的我都无所谓。” 端母又是一摇头,发出长长的感慨,道:“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可能发自内心地对它好?怎样都比不过自己的亲娘啊。” 这下端芷鱼不赞同了,抬眼瞅着端母散布着很多皱纹的脸,有点娇气地说,“妈妈,你想多了。你看我也不是你们亲生的,可是你们对我就是发自内心的好啊。” 端母极不希望端芷鱼跟方添哲离婚,道:“这完全不同。” 端芷鱼不解,皱着弯弯的柳眉,问:“哪里不同?” 端母道:“我跟你爸爸乃结发夫妻,而你由我们共同抚养。可是方添哲以后的老婆呢,她会把你当做永远的情敌,她的心底会针对和排斥你的儿子。” 蓦然,端芷鱼一阵发悚,发觉端母说的十分有道理,道:“其实我也明白。不过我还能怎么办,方添哲他不可能将墨玮让给我……” 翌日一大早,郁青便约了方添哲见面。 两人包下市中心一家高档而又静谧的西式餐厅,在各自保镖们的簇拥下,相视而坐。 郁青危险地眯着眼睛,问:“方添哲,我儿子现在在哪?” 方添哲靠着椅背,表情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不太耐烦地回答了他两个字:“医院。” 郁青目光如炬,还似乎带上了几分杀意,道:“具体哪家医院?” 方添哲不屑地撇了下唇,坐姿变得更加慵懒,道:“中国大陆以外。” 郁青强烈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怨怒和恨戾,又对方添哲吐出三个字:“开条件!” 方添哲瞑思数秒,道:“虎义帮。” 栗然,郁青浑身一颤。方添哲开的这个条件他绝对不能答应。三十年前,他的父亲郁霄云花费了巨大的精力才得以掌握虎义帮大权,然后他们郁家才跟着兴旺富达。总之虎义帮就相当于他们郁家的祖业和根基,所以绝不能丢。 方添哲则觉得虎义帮和郁青的存在,对他的家庭和拓远集团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早除早安宁。 “你要虎义帮,这是不可能的事!”郁青一甩手,天色大阴。 方添哲悠悠端起桌上的白兰地一饮而尽,叹道:“那你永远都见不到你的儿子了。” 郁青脸部微微抽搐,亦是无畏和淡定,道:“我虎义帮有一千多名部下长居阿拉斯加州。只要我一声令下,你的儿子方墨玮、母亲叶梦仪、好友钟侠,就再也回不来了。” 方添哲举杯的手滞在半空,愣了片刻,道:“他们回不回得来谁也不清楚,估计我的部下动作要比你的快。” 郁青一怔,疑惑地问:“你的意思是,他们已经离开了?” 方添哲的嘴边又滑过一丝冷笑,慢吞吞地站起身,道:“不确定。总之咱们走着瞧了,郁帮主。” 郁青连忙跟着起身,很急地冲正要离去的他一吼:“方添哲!” 方添哲足够给他面子,微微停步,背向他站着。 郁青沉默几秒后冷酷地问:“那你告诉我,明远醒了吗?他的伤势要不要紧?” 方添哲脸上的笑容比较深邃,道:“状况不太好,但是方某一定命医生尽力救之。” 中午,c市最好的医院。 面似死鱼、毫无生机的林沁躺在病床上。连羽桐守在她的床边。 昨晚她小产,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差点就去见了阎王。 幸好连羽桐提前下班,进家门时见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她,立马拨打了120。到了医院后,经过几轮激烈的抢救,最终她脱离了生命危险。 此时她刚醒来,却是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的感觉。 郁青那个负心薄情的男人,至始至终对她毫无怜意,心里只有郁明远。为了郁明远,不惜亲手杀死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她却太不争气,一直以来都有一点爱他,有时甚至还舍不得杀了他为爸爸和弟弟报仇。 昨天方添哲便派了几个师家班的兄弟前去阿拉斯加州,隐秘而又快捷地将叶梦仪等人接到了别处。 等到郁青给那边的部下打电话时,他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无奈的郁青,因为郁明远的生命安危而绞尽脑汁,最后他想到自己只剩一步棋可以走了。 傍晚下班后,郁青迫不及待地约端芷鱼出来吃饭。 郁青的脸色阴得可怕,席间也没有提一下筷子,对端芷鱼道:“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明远的事。” 端芷鱼有点心不在焉,低着头回答:“嗯,我听师禹说了,大致知道。” 郁青又皱了下眉,突然特别认真地看着端芷鱼,“芷鱼,你能不能帮大哥一个忙?” 这令端芷鱼小吃一惊,貌似郁青是在求她啊,忙问:“什么?” “回方添哲身边去,打探清楚明远现在到底在哪,然后再通知我。” 这时端芷鱼立即抬头,瞠大眼睛不满地瞪着郁青,“我没有听错吧?你要我回方添哲的身边去?” 郁青点头,表情很是淡定和平常,道:“没错。我要救明远,如今只有你能帮我。” 端芷鱼觉得可笑,心里也很愤慨,道:“从前你千方百计,催着我跟他离婚,以致现在我真的快跟他离婚了。可是你又要我回到他的身边?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啊?一辈子替你做牛做马做间谍做卧底吗?我只不过是欠了你一份人情!” 郁青当然明白,这段时间端芷鱼所有的痛苦皆由他间接造成,道:“芷鱼,只要你替我找到明远,并将他从方添哲手中救出。那之前我们做的那笔交易便不再作数,我不会再逼迫你跟方添哲离婚,不会再谋取你名下拓远集团的那部分股份!” 端芷鱼一怔,喜出望外,“你说真的?” 郁青又点了下头,道:“绝不食言!” 第49章 董事长突然昏倒 端芷鱼答应了郁青的请求,向方添哲打探郁明远目前的下落。 不过端芷鱼觉得她暂时还是不想见到方添哲,更别说这么快就回到他的身边去。想起他跟丽丽的关系、想起他对她的轻视、想起他说她风骚和命贱,她都觉得心里难受。她觉得她和方添哲都需要再冷静地思考一段时间。 至于郁明远的事,她再从长计议,比如询问李康、询问师禹,不是非得亲口问方添哲。 如昨天一样,下完班后方添哲随便吃了点饭,然后又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来到端家。 开门的还是端母,接过鲜花后忙着撵他。 失落地坐回自己的车上,想起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的,便折返拓远集团准备加班。最近他的工作很忙,公司事多,而且近几年方家做了很多不错的慈善,明天上午他还得出席国际癌症基金会的一场活动。 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后,躺沙发上睡了那么一会,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醒来时方添哲感觉头有点疼,胃里也泛着酸。 端芷鱼昨夜倒是睡得比以往都好,或许是因为郁青的承诺使她没有了心理负担吧。现在离不离婚,都只是她和方添哲自己的事,与郁青无关。而她要做的,就是帮忙打听郁明远在哪。 不过她知道这事情不用太急。尽管外界有许多人说方添哲心狠手辣,但是在她看来,方添哲的内心是无比善良的,他不会伤害郁明远。 端芷鱼起床洗脸刷牙时已是九点多钟。 端仲篪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里某个现场直播的节目。节目里面有方添哲。 端仲篪一见到她便对她说:“今天方添哲这小子气色不怎么样,你还是早点回去陪他吧。” “啊?”端芷鱼愣了一下后才将目光移到电视上,里头的方添哲那微笑是十分勉强的,他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往剪彩台上去。 现场的群众为他欢呼鼓掌。 突然,发生了一件千千万万人都没法料到的事。 方添哲在迈最后一层台阶时,脚步一顿,踉跄着往下倒。 直播现场在一瞬间变乱。不过几十秒画面就被移开了。 …… 端芷鱼飙车赶到医院。付岗科、李康、张琦等人都在。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张琦看见端芷鱼神色慌乱、气喘吁吁,十分惊讶。付岗科已经想办法将新闻压下去了,并说方董只是中暑,没什么大碍。毕竟一个集团的董事长突然昏倒,对整个集团的影响都是很大的。却没想到端芷鱼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端芷鱼根本就没有看接下来的新闻或报道,她一看到方添哲昏倒第一时间就想到他的胃病,立刻就赶来了医院。 方添哲有专属的医生,姓高,曾经还带她来过这家找他看病,她根本就不用过问别人。 “我为什么不能赶过来?”端芷鱼一脸担忧地看着急救室。心里觉得张琦的问题很奇怪。就算现在她和方添哲的感情出了问题。可是他们还没有离婚啊。方添哲出了事,她赶来医院不是很正常吗? 老天知道的,她有多担心、多着急! 张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低下头去。端芷鱼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又看眼李康,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李康也是一脸为难,道:“方董昏迷前,特意嘱咐我们不要通知你。” 端芷鱼咬咬牙,有吃人的心,道:“他什么意思?” 一旁的付岗科终于开口说话,道:“他是不想让你担心。芷鱼,别胡思乱想了。” “哦。”端芷鱼淡淡一应。沉默一阵后对李康和张琦两人道:“添哲出了事,估计你们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也好。”李康和张琦纷纷点头,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善后。 端芷鱼将他们打发走了。才望向付岗科,道:“老师,你也回去吧,最近拓远集团的事,你多操劳了。” 付岗科看端芷鱼时的眼神和过去一样温和,叮嘱她道:“那你小心点,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嗯。”端芷鱼点了下头。 所有的人都走了,端芷鱼一个人在急诊室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手心都出了汗,四肢冰冷。 方添哲的身体一向很好,只是有一点胃病,今天突然昏倒,肯定是……肯定是…… 端芷鱼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害怕,心里有很重很重的负罪感和愧疚感。 如果方添哲的身体垮下去了,得了更严重的病,可以说那都是因为她引起的,她是罪魁祸首。是她在害他,一直在害他。 可能到了最后,真的应了郁家的那句咒语。她不能嫁给姓方的男人,否则她会害死他,会克死他。 不,她不能让方添哲死,绝对不能。这世上要是没有了方添哲的存在,她的存在也没了任何意义。 急诊室的门开了。方添哲还在昏迷中,医护人员将他推到病房了。 端芷鱼慌忙迎上去,急问高医生方添哲的情况。 “高医生,我老公的情况怎么样?他为什么会昏倒啊?” 高医生神色凝重,看得端芷鱼心中一阵发凉,不用想就知道情况不妙。 见高医生良久都不说话,端芷鱼更急了,直接问:“我老公是不是得了癌症?他是不是快死了?” 高医生还是皱着眉头,道:“方夫人,你要有心理准备,方董事长的胃病确实有癌前病变的特征。” 端芷鱼有如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癌症,添哲真的得了癌症……” 高医生摇摇头,无奈地安慰她道:“方夫人,癌前病变积极治疗的话是可以消除的。” 端芷鱼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精神恍惚地念着:“他快死了,添哲他快死了……” 高医生又语重心长地告诉她,“方夫人,癌前病变尚且不是癌症。只是说稍微有点不注意的话,下一步就是癌症了。” 端芷鱼这才稍稍回过神来,问:“不是癌症?真的不是癌症?那添哲为什么会昏倒?好好的他为什么会昏倒?” 高医生想了一下,道:“可能是由于他最近精神状态不好,身体负荷过重吧。” 端芷鱼的脸上又滑过一丝苦笑,道:“我就知道是我害了他,都是我害了他……” 心乱如麻的端芷鱼想哭却流不出眼泪。脑海只剩一个念头:我要离婚,我不能再害你,不能再克你。离了婚的话我们就不会彼此牵制,就不会再闹矛盾。你就不会再糟蹋自己的身体。 方添哲醒来时。已是傍晚。 他很晕沉。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直到看到头顶的吊瓶才想起自己那会晕倒,估计现在是在医院。 最近他的胃病犯得厉害,总是一阵阵抽疼。他也没在意,加之工作忙,端芷鱼又不在身边,所以干脆晾着不管。 夕阳的余辉穿过百叶窗投射进来,令人感觉十分惬意,他微微侧头,正准备欣赏一番,不料与端芷鱼目光相遇。 端芷鱼的亮眼睛张得老大,定定地看着他。 方添哲心里把李康和张琦都骂了一遍:*!她怎么来了?不是嘱咐过你们不要通知她吗?现在她见到我这么可怜。我多伤自尊,多没面子? “添哲……”端芷鱼咬咬嘴巴,一时间还没想好要跟他说什么,便喃喃地喊了一声。 方添哲见她的样子很乖巧很腼腆,也知道了此时她只是在担心自己。淡然一笑,抓起她的手,道:“我没事,中暑而已。” 端芷鱼听了这话,觉得更加难受,但还是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方添哲注意到她的眼珠已经湿了,便挑眉瞅着她的小脸,想好好跟她说说话,道:“宝贝……” 端芷鱼有苦难言,愤慨地将他的手一甩,道:“你不要叫我,我讨厌死你了!” 方添哲又很无赖地重新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道:“宝贝,对不起。” 端芷鱼本来还要挣扎,可又担心会扯掉他的针头,于是便没动了,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开始质问他道:“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是一只猪吗?拓远集团没你还有付岗科呢,为什么你要弄得自己进医院,你总是这样,我怎么放心……” 我怎么放心离开你,怎么放你把你交给别的女人? “那你原谅我,回来照顾我好不好?”方添哲的眼中充满哀求,见端芷鱼不应声,又急着补充道,“没你在身边,真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过得很不安心,你回来好不好?” “你别这样!”端芷鱼很不耐烦,方添哲就是揪着她的弱点,知道她容易心软,决定了的事只要他说几句她就会动摇,道:“以前你不认识我的时候是怎么过了啊,不是比现在要好得多嘛!” 方添哲毅然否定,“不,认识你的这些年,我觉得我的人生才算充实,才算有意义!” 端芷鱼的表情越来越揪心,她不知道自己哪方面值得方添哲如此地执着,道:“添哲,我们性格不合,而且我还会害死你,我们以后都不要在一起了,到此彻底结束,好吗?” “你说什么?到此彻底结束?”方添哲身子一晃,好像听到了晴天霹雳,端芷鱼的手也从他的手心脱落。 端芷鱼却又变得淡定和冷漠了,“是。添哲,我们离婚吧。” 方添哲不解,见端芷鱼神色痛苦,更觉不对劲,道:“为什么?给我一个正当的,能够让我接受的理由!” 第50章 不懂得爱惜自己 端芷鱼给不出来,干脆愣着懒得回答。 透出她眼底的忧郁和彷徨,方添哲又意识到了什么,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臂,道:“芷鱼,我跟那个丽丽真的没什么,上次我们只是在演戏,我只是想气气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不是……”端芷鱼吞吞吐吐,心里真的很难受,现在她不太在意他跟丽丽的关系,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方添哲说起他的病。 一想起方添哲以后稍微有点不注意就会罹患癌症而死,她便心如刀绞。 总之, 胃癌、诅咒,这两个词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咽喉,几乎让她窒息。 “你为什么不说了?端芷鱼,告诉我为什么好吗?”方添哲时刻关心着端芷鱼的情绪变化,她的脸上每一个表情都逃不过方添哲的眼睛。 “我,添哲,你……”端芷鱼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贺斌、张潘、丽丽等他的一些好朋友都过来看他了。 端芷鱼一看见丽丽那张清秀的小脸,便更加沉默,更加不想说话了。趁他们围着方添哲贴心问暖时,起身不声不响地走出了病房。 她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方添哲瞟向她的那绝望的目光。 贺斌也觉得奇怪,大学时身强力壮的方添哲竟会在台上晕倒,想必是患上了什么严重的病。再看端芷鱼,她已经出去了,他便跟着她来到走廊上。 “芷鱼,添哲的身体不要紧吧?”贺斌的一只手搭到她的肩膀,安慰已经流出了眼泪的她。 端芷鱼的这些眼泪已经忍了很久了,此时她再也无法逞强,泣不成声地对着贺斌哭诉起来,“贺斌哥哥,医生说添哲的胃病很严重,正在病变中,下一步就是癌症了。呜呜呜……” “癌症?怎么会?添哲不会的。”贺斌摇摇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悲伤的情绪。 端芷鱼继续说着:“都是我害了他,我不该跟他吵架,不该跟他冷战,不该跟他闹矛盾,他因为我才会生活得没有规律,才会惹上这样的病痛。” “这不怪你,这不能怪你,芷鱼你不要想太多。”贺斌对端芷鱼充满怜悯之意。毕竟他跟端芷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也看着方添哲和端芷鱼风风雨雨的走到今天。 端芷鱼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恐惧。叮嘱贺斌帮她照顾方添哲一晚后。奔跑着离开了医院。她真的一刻都不愿意待在医院了,医院是生离死别的地方,太恐怖、太悲伤了。她害怕方添哲跟其他的病人一样死在医院。 回到端家,端仲篪夫妇都向她询问方添哲的健康状况。都很关心方添哲。 端芷鱼实在是想清静,将大体情况告诉他们一通后便躲进了房间。 她倒在床上,蒙着脑袋嚎啕,有一种让自己永远沉睡下去的冲动。如果真有诅咒,她希望应在她的身上,而不是方添哲的身上。 郁青听到方添哲进医院的消息高兴得不得了。 万创集团第一总裁办公室内,他的笑声震人耳膜,问着部下的人,“怎么样。打探清楚没?方添哲为什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突然晕倒?他得的是什么病?” 他的部下摇摇头,道:“郁总,据新闻报道说只是中暑。至于其他的谣传嘛,都被付岗科压下去了!” 郁青冷一勾唇,眼中戾意弥漫。挥一下手,道:“绝不可能是中暑这么简单。去查,我要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还能活多久。方墨玮那么小,他死了拓远集团怎么办!” “明白了郁总!”部下们纷纷应声,然后退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了,郁青眯着阴鸷的眼睛,呆呆地坐着在心里琢磨:曾经听说方添哲有严重的胃病。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的胃病已经转化成了胃癌。那么,这就是天助我也了。他一倒,方家便跟着倒了,连我拿下拓远集团都成了轻而易举的事。不过这也没意思,我不喜欢这样的赢法。而且,怎么说他都从林沁手中救回了明远的性命,所以我还得报个恩,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最好是他能健康地臣服于我,并为我卖命,就如当年我的爷爷为他的爷爷卖命一样。 郁青知道端芷鱼很悲痛。翌日中午,又将她约出来吃饭,“安慰”她的心灵。 端芷鱼确实一直沉着脸,没露半片笑容,郁青故意问她:“方董事长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端芷鱼也不隐瞒他,道:“如你所愿,确实很严重,胃病癌前病变中。他有可能就要死了,指不定是在一年后、二年后,或者在三年后、五年后……” 郁青的笑容很淡,道:“芷鱼你错了,我说过的,我从来都不希望方添哲死。” 端芷鱼鄙视郁青,从见面到现在都没正眼看他,道:“你真虚伪!” 郁青摇头,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真诚的,我希望方添哲快点好起来。芷鱼,我知道你的心跟我一样。” “嗯。”端芷鱼不再反驳,也不想反驳,道:“可能真的是我在克他。这些年,每当我待在他的身边时,他就做什么事情都不顺,胃病也在一点一点地加重。” 这些话正中郁青心怀,引出了他的阴谋,道:“那你离开他。如果他舍不得你,你就想办法让他变得痛恨你,这样在你走了之后,他才能慢慢地忘记你,他的病也会慢慢地好起来。” “让他痛恨我?”端芷鱼笑得很凄凉,道:“我早就想过这么做了。可是他不会恨我太久,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到了最后他都会原谅我。” 郁青眉目一敛,惊讶地问:“你都试过?” 端芷鱼不解,反问:“你指什么?” 郁青道:“如果你导致他失去了拓远集团,他还会原谅你吗?” 端芷鱼一怔,有种站起来扇郁青一耳光的冲动,道:“原来你还是在打拓远集团的主意!” 郁青面色未变,道:“我从没对你说过我会放弃拓远集团。但是也请你想一想,如果你不跟方添哲离婚,那么他就会死,最终拓远集团照样归我所有。” 对于郁青的自负和自信,端芷鱼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端起桌上的茶水往他脸上一泼,道:“没那么容易!添哲死了,拓远集团还有付岗科、方添美、肖兆儒!而你,就省省吧!” 粘粘的茶水顺着郁青高挺的鼻子往下流淌,出生至今,从没有人敢对他这般无礼,咬牙道:“端芷鱼,你大可以不照我说的做。只是到时我整得你们全家都牺牲了,你就别管我太心狠手辣!” 端芷鱼提起自己的包包便走,顺道扔两个字给他,道:“随你!” 端芷鱼气冲冲地离开饭店,打了一辆的士往医院去。 一路上她心神不宁,忐忑不安。想想郁青说的,完全是对的。 如果方添哲死了,拓远集团势必两种结局:要么改姓,要么在某一天被来势汹汹的万创集团击垮。 到了医院住院部,还在走廊上时就听到了从方添哲的病房内传出来的咯咯笑声。 谁来了? 端芷鱼都来不及想,一到门口便看见了方添哲和方墨玮两父子。 方墨玮坐在方添哲的身边拼着魔方,时不时地扭头朝方添哲咧嘴一笑。 “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端芷鱼太欣慰太意外了。都顾不上跟方添哲打招呼,就将方墨玮抱了起来。 方墨玮见到端芷鱼,笑得更加阳光灿烂了,还窝着嘴巴喊着她,“妈……妈。” 端芷鱼开心得在他额头亲上一口,赞道:“儿子真乖、真聪明!” 方添哲看了他们母子俩一会,然后无意识地偏过头去。他的心里沮丧无比,也困惑不已。 端芷鱼看重他们共同营造的这个家吗?如果看重,为何动不动就提出要离婚? 他承认他们的性格确实有点冲,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会努力改好,让自己变得谦让和大度,难道这样她都不给机会吗? 察觉到方添哲的沉默,端芷鱼又将方墨玮放回了床上,问他,“妈咪和叔叔呢?” 今天方添哲的气色好了许多,道:“在高医生那。” 端芷鱼点点头,又问他,“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方添哲不语。对于端芷鱼假意的关心,很是不屑。 端芷鱼猜到了方添哲在想什么,更觉难受地低下了头。 这时叶梦仪和钟侠从高医生那回来了。 叶梦仪刚见到端芷鱼时,眉心皱了一下,迈到她身边问:“芷鱼,你怎么才来?我跟你叔叔正要打电话给你啦。” 端芷鱼抬头怯怯地看她一眼,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道:“妈咪,对不起。” 叶梦仪有些错愕,十分想笑,“怎么啦?好好的你干嘛向我说对不起?” 端芷鱼也没有想太多,就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该向叶梦仪道歉,道:“我没有扮演好妻子这个角色,没有照顾好你的儿子。” 叶梦仪望下钟侠,真的笑了,道:“瞎说什么呢?他不是小孩、更不是残废!病了的话只能怪他自己没能照顾好自己,自己不懂得爱惜自己的生命,与你无关!” 第1章 铁石心肠的女人 还在阿拉斯加州的时候,叶梦仪就感觉到了近一个月方添哲和端芷鱼一直在闹矛盾。所以上午一回c市,她便将他们闹矛盾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打听清楚了。包括端芷鱼酒吧遇险、端芷鱼外出旅行、方添哲和丽丽暧昧等。 那会她跟钟侠一起去高医生那询问方添哲的病情,高医生说方添哲的胃病发展到了比较严重的阶段,需要进行手术,以防止它进化成为原位癌。 端芷鱼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副忐忑不安、心事重重的模样,跟方添哲也没什么话说似的。这令叶梦仪感觉挺无奈的,完全没有想到她和钟侠出去一趟,回来后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就变了。 想想端芷鱼,她此刻的心神不宁,可能是她太过悲观,太过于担心方添哲的健康状况。 方添哲对端芷鱼已经力不从心,也是坐在那里不动,不吭一声。 说一句实话,叶梦仪对方添哲这个儿子特别的失望。他一个大男人,却整天为情所困。 这会她一跟端芷鱼讲完话,便开始大声责训他,“我早就警告你不要抽烟、不要喝酒、不要熬夜!你偏不听,偏要进了医院才知道轻重,你是不是想把我给活活气死?” 方添哲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见叶梦仪突然如此激动,沉声问:“妈咪,我怎么了?” “你快得癌症了!”叶梦仪忍不住道。 方添哲一怔,有点反应不过老。端芷鱼偷偷瞅着他的表情和神态,以为他会悲伤难过、愁眉苦脸。 不料,方添哲笑得风淡云轻,道:“那你们应该恭喜我,目前还没有得癌症,只是快了。” 叶梦仪更加生气,若不是见儿子脸色苍白,她真会给他一耳光,道:“你还说!这回是你侥幸!” 钟侠稳住叶梦仪。道:“好了梦仪,你也别怪他,相信以后他会有分寸,会照顾好自己的。” 方添哲又偏头望向端芷鱼。端芷鱼则逃避他的目光,叶梦仪见状,心中的疑惑加大,但也没说什么。 等到方添哲和方墨玮都困了,准备午休了。叶梦仪便将他们父子俩都扔给钟侠,把端芷鱼叫到住院楼外的花园里谈心。 两人坐在长木椅上,叶梦仪握着端芷鱼的手。问:“芷鱼。这段时间。你跟添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以来,对于端芷鱼,叶梦仪不仅是婆婆,更是知心好朋友。然而此时端芷鱼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叶梦仪体会得到她的为难,又直接了当地问重点:“你为什么要跟添哲离婚?肯定不是因为那个丽丽,也不是因为性格不合!” 端芷鱼了解叶梦仪是一个固执的女人,若是她特别想清楚的事,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道:“妈咪,我跟添哲不适合做夫妻,我们命理相克。如果我们还要在一起的话,我担心将来他会死在我的手上。” 端芷鱼的这几句话令叶梦仪发悚。不解地问:“芷鱼你瞎说什么?怎么会啊?” 端芷鱼两眼无光地盯着前方的花草,道:“我没有瞎说。我的亲生父亲是辟天郁霄云。郁家的祖训是方郁互荣衰,姓郁的女孩子不能嫁给姓方的男人,否则会克死他。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是仔细一想。现实生活中也是这样的。比如说,在认识我之前,添哲的身体没有一丝病痛,他的胃病完全因我而起。” 叶梦仪摇摇头,毅然道:“这纯粹是迷信、巧合!” 端芷鱼苦笑。事到如今,她不想将一切都闷在自己心底了,不然她真的承受不住了。 她又讲了一件令叶梦仪无法承受的事,道:“不是巧合,是真的。妈咪,公公方渐弘也是被我的亲生父亲辟天间接害死的,您知道吗?” “什么?”叶梦仪身子像被雷电击中,无意间扔掉了端芷鱼的手,良久无语。 辟天也曾参与谋害方渐弘,这点方添哲和钟侠一直瞒着叶梦仪。因为他们担心叶梦仪知道后心里会对端芷鱼产生疙瘩和偏见,会变得不再喜欢端芷鱼。 毕竟,没有人能够接受得了仇人的女儿来当自己的儿媳妇。 端芷鱼继续说,“妈咪,在泰国的时候,郁青之所以答应添哲转手对付林家,那是因为我事先跟郁青有约定。只要我们方家人全部平安地回到中国,那我就跟添哲离婚,并将我手中拓远集团的股份全部赠送给他。” 叶梦仪脸色有些难看了,问:“所以我们走后,你处处找添哲的茬,千方百计地想跟他离婚,只为兑现与郁青的约定?” 端芷鱼想了想,点点头,“嗯,不过我没有找添哲的茬,开始我只是在放纵我自己。” 叶梦仪极其聪明加敏感,立马就想到了酒吧那些事,道:“你们的矛盾由你策划制造,自导自演,你的目的是逼添哲主动提出离婚?” 端芷鱼惭愧地低下头,道:“算吧。我没有想到我还是害了添哲,我忘记了添哲有胃病。” 叶梦仪对端芷鱼也很失望,她怎么都没有料到这个乖巧的好儿媳竟在背后算计她的儿子,瞒着她的儿子与黑帮老大做那么大的交易。太不可思议了,虽然她并没有什么坏心肠。 “芷鱼,你到底有没有把添哲当老公?还是你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有能力解决一切问题?或者,你根本就不太喜欢添哲,你想跟郁青站在一边?” 端芷鱼一听便急了,连连摇头否认,“不,不,妈咪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叶梦仪不想再听任何的解释,悠悠地站起来,叹息,“芷鱼,我看错了,你确实跟添哲不适合。” 她的这句话也令端芷鱼万念俱灰,亦起身流泪唤道前方的她,“妈咪!” 叶梦仪背对端芷鱼,没有回头。她觉得自己小看端芷鱼了,端芷鱼并没有她想象的单纯。她的心里确实也有点害怕,她就方添哲一个儿子,她见不得女孩子伤害他,从前温蕴伤害他,她便不喜欢温蕴。而端芷鱼比温蕴更厉害、更可怕,因为方添哲爱她更深,加之又是辟天的女儿。她担心方添哲真的会在某一天死在端芷鱼的手中。 端芷鱼小心翼翼地抹抹眼角溢出的泪,道:“您放心,我不会再危害添哲了……” 三四点多钟时,端仲篪夫妇和端龙咏也到医院看望方添哲,他们对待方添哲的态度要比以往热情得多。方添哲并不喜欢这样,他有种这些人都是过来给他送终的错觉。 他明明还没有得癌症,只是胃痛罢了。 端家三人准备回去时,端芷鱼也收拾了东西,要跟他们一起走。 无助的方添哲匆忙喊道她:“芷鱼!”他想留住她,眼中尽是乞求和不舍,这看得叶梦仪一阵心疼。 端芷鱼停步站在门口,没有说话,她知道方添哲想干什么。 方添哲皱着眉头,一只手伸向她,“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端芷鱼实在是于心不忍,却还是拒绝,道:“有妈咪和墨玮陪你呢,我想回家,过几天再过来看你啊。” “过几天?”方添哲不禁轻轻一笑,落下了手,低头不让人瞅见他黯淡的眼眸。 端芷鱼仍然不愿意跟他合好。即使是他现在病了,也不愿意,她铁石心肠…… 第二天端芷鱼便请了律师拟离婚协议书。她想现在是她跟方添哲离婚的最好时机。趁郁青没有要挟她,她离婚跟方添哲撇清关系,将他的东西归还给他。要是以后郁青突然改变主意,那些股份和财产也不在她的手上了。 方添哲的手术时间安排在秋高气爽的九月初。此外由于拓远集团近期发生了许多事,付岗科一个人处理不过来,方添哲也就提前出院了。出院后他约过端芷鱼几次,端芷鱼都以各种借口推了。包括方墨玮满一周岁的生日,她都没有出现。 本来方添哲以为若是他不主动联系端芷鱼,端芷鱼便再也不会理会自己。没想到一个星期后,端芷鱼竟约他到一家餐厅吃晚饭,他受宠若惊、着实没有想到。同时还在猜测:莫非是芷鱼想通了,想回我身边了? 市中心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内,播放着爵士风情的钢琴曲,给人感觉十分安静和谐。 方添哲和端芷鱼坐在靠窗的位置。席间,端芷鱼总是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小心翼翼地吃着食物和甜品。 这令方添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约我是不是有事想对我说?”方添哲主动问,他一贯习惯掌控主动权。可这段时间在端芷鱼的事情上,他太过被动,只因为她是他最爱的人。现在的他也越来越害怕,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伤到了她,得罪了她。 端芷鱼抬头,深深地凝视着方添哲,餐厅光线比较暗,给她的小脸增添了几分道不明的忧愁。 方添哲马上后悔了,他不该问出这句话,他不该问得这么愚蠢。 他的第六感,接下来的事情,绝对是他不能接受的。 端芷鱼又低下头,从包包里缓缓地掏出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 方添哲微蹙着眉,将文件移到自己眼下,如遭雷击…… 第2章 一纸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 方添哲的身子摇晃一下,这五个字如耀眼的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了,唯独看见这五个字,还有端芷鱼用正楷字书写的签名。 只待他将“方添哲”三个字添上,它就可以宣告生效了。 “为什么?端芷鱼你疯了吧?”方添哲焦急地看着端芷鱼的脸色。 原来她一直念叨的离婚,并不是任性说说、并不是闹着玩玩,而是真心想跟他离婚。 端芷鱼的脸上没有半分不舍和不忍,反而比以往都要显得淡然和冷漠,道:“墨玮归你,拓远集团的股份和亿万钱财也都会还你,我净身出户。” 一瞬间,方添哲的眼神变得像刀子一般锐利,盯着端芷鱼道,“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这样很潇洒吗?神经病!” 方添哲心里觉得端芷鱼不可能脱离自己,也不放心她脱离自己。老实说她并没有认真地工作过,大学毕业四年多,学过的那点有用的知识几乎忘得一干二净。若真离婚离开了他,没有一技之长的她很难找到一份好工作,很难生活得好。 可是现在她坚决离婚。在他身受病痛的时候,她不陪着他不照顾他也就算了,还坚决离婚?甚至连离婚协议书都拟好了? 为什么她不要他了,是不是嫌弃他啊? 端芷鱼依然异常的平静,目光微垂,自顾自地回答着:“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我不爱你了。” “又不爱我了?”方添哲忍不住嗤笑,一听就知道她是在撒慌,道:“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端芷鱼被他吓了一下,却还是抬起头来,那目光宛如泉水一般清澈,道:“添哲,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们根本就不适合做夫妻吗?我们的性格和八字都不合。我总感觉跟你在一起很累、很害怕,我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虽然我很感激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包容和宠爱。” “我不会离婚。”方添哲很冷静很肯定地说,转视别处后补充道,“你分明还爱我,你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些想跟我离婚,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端芷鱼摇摇头,开始像背台词似的滔滔不绝,“不,这回真的是你想错了。我老早便不爱你。自懂事起我便认为。相爱是支持一段婚姻或者爱情继续下去的根本要素。一旦失去了这个要素,那么婚姻或者爱情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方添哲又不屑地撇了下唇,“口是心非。” 端芷鱼的心像被针给扎到了,强迫自己保持良好的风度。接着讲述,“有个成语是七年之痒,自十七岁跟你谈恋爱到去年为七年,再拖到今天,八年的时间,我表示真的不能再厌恶你了。你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你打过我,骂过我,戏弄过我。折磨过我。” 方添哲一颤,有些惊讶,挑眉问她,“以前我对你的那些不好,你还记挂着?” 端芷鱼微微一笑。“当然,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如今我也不怕打击到你,去年我虽然跟高枫离婚了,可那时我真的不想嫁给你,是你太可怜,负伤站在风雨中向我求婚,我担心你会死掉,无奈之下答应了。所以说一开始我就不是因为爱你而嫁给你,纯粹因为同情你和可怜你。而且结婚后你也总是不信任我,总是让我难堪,总是霸道而又自私地为我做主张。这些,我一直在忍耐,前段时间终于忍不了了。” 方添哲脸色一点点变暗,目光阴鸷带痛,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我不信。我们刚结婚时,你很开心,很快乐。” 端芷鱼不以为然,道:“你信的,你早有感觉的。在我看到你跟丽丽做ai无动于衷时,在我不记得你的生日时,在我不肯待在医院照顾生病的你时,你都感觉到了,不是吗?” 方添哲的眉头也越皱越深,端芷鱼的这几句话戳中要怀,道:“随你怎么圆!总之我不会离婚!” 端芷鱼冷笑一声,又装作很不解地凝视着他的脸,道:“添哲,你何苦这么执着?你留下了我的人,我的心却早就不在你的身上了。你为何不发善心放我自由?难道你觉得自己会无法忘记我吗?那你更是大错特错。时间是很好的良药,有一天你一定会忘记我的。就像当年你爱温蕴一样,你说非她不娶,后来却爱上了我。就像当年我爱付岗科一样,除开他我不想嫁第二个男人,可是后来我又遇到了高枫,跟高枫离婚后我又嫁给了你。” 端芷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说服力了?方添哲不知道,他只觉心越来越疼,手背上青筋暴跳,他使劲地忍耐着内心的狂躁,平静地说:“你不要对我提起你的情史,也不要提温蕴,何况这些与我们现在的矛盾毫不相关。” 端芷鱼又是一摇头,摊牌似的问:“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签字?” 方添哲冰冷的眸子里也迸出巨大的怒火,毅然道:“怎么样都不会签!你要离婚,除非我死!”说完抓起那两份离婚协议书,气愤地将它们捏成了一团。 端芷鱼又叹了声气,特别语重心长地说:“唉,添哲,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才二十五岁,我还有大好的青春,你不要耽误我行吗?你现在的身体这么差,一不小心就会得癌症,一得了癌症,我就得守在医院、守在你的床边照顾你,直到你死。你何不趁我年轻放开我,让我恢复单身到茫茫人海中去邂逅有缘郎?你干嘛硬是要拖我几年啊?” “你说什么?”方添哲瞪大了眼睛,这样绝情加无耻的话从端芷鱼口中说出来,他做梦都不会想到。 她说他活不了多久,所以不想浪费时间在他的身上了。 “添哲,以你的性格和心态,胃病最后转化为胃癌,真的是没准的事。我赌不起,我们好聚好散,给彼此留个好印象吧?” 方添哲却在绝望和打击中冷笑出来,幡然大悟似的问:“原来你决心跟我离婚,主要是因为我身体不好,你担心我会得癌症死掉?” 端芷鱼点头,显得有一丝不耐烦,道:“确实可以这么说。只是得再加上前面那一点,那就是我真的不爱你了。因此我们真的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以后我去寻找我的幸福,你和丽丽好好在一起。” 方添哲笑了,表情很凄苦,还是不太相信。端芷鱼是这样的女人吗?她怕苦怕累怕受牵连,不愿意为他付出? 端芷鱼害怕自己因逗留太久而被方添哲看穿,便提起包包站起身,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希望你尽快签好它,好自为之。再见。” 她走得比较仓促,留下浑身僵硬的方添哲一个人坐在那里。 出了餐厅大门后,端芷鱼奔跑着进电梯,接着横冲直撞的过马路,都不怕自己被汽车撞飞。坐在出租车上时,那浑浊的眼泪如泛滥的河水一般在她的小脸上流淌。 她的心一边滴血,一边念想:添哲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说那些恶毒的话去刺激你的,我只是害怕自己不仅会害得你倾家荡产,甚至以后还会害得你不幸而终。 端芷鱼从来都没有如此地疼痛过,把方添哲从生命中推开,就像在她的心脏上狠狠地插了一把刀,难受得窒息,却又痛苦于最后一口气未断。 从十六岁开始,方添哲便让她牵肠挂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她心上的位置,已不仅仅是爱人,更是亲人,最亲最亲的人。 只是老天为什么要捉弄她跟方添哲?要是当初他们没有到泰国,今天的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方添哲在餐厅坐了很久很久,也想了很久很久,回到月光海岸时天色完全黑了。 叶梦仪和方墨玮早就吃完了晚饭,此时方添哲回来了,他的样子看上去是那么的没有精神,手中握着一团纸,迈着落寞的步子,不视一切地往楼上走。 叶梦仪知道方添哲去应端芷鱼的约了,想来是端芷鱼又提到了离婚。 “添哲。”叶梦仪站在客厅中央喊道他,脸上尽是担心他的表情。 方添哲没有听到。 “添哲!”叶梦仪又焦急地大喊一声。 方添哲这才停步,道:“妈咪,很累,我先去洗澡睡了。” “好,也好!”望着方添哲孑然的背影,很是无可奈何的叶梦仪连应两声,她不知道是否该对方添哲说起端芷鱼和郁青做交易的事。 说了的话方添哲暂且不会如此难受,而是会千方百计地去找端芷鱼复合,安慰她、鼓舞她、给她做心理辅导。可是端芷鱼的态度是铁了心离婚,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克死方添哲。 所以不能说,若这个时候突然给方添哲一丝希望,最后会弄得他更加绝望。他长大了,都快三十岁了,会从不顺的婚姻桎梏中挣脱出来的,要相信他…… 方添哲在洗浴室梳洗,刷牙时无意间见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它显得那样颓废、那样窝囊、那样可怜。 方添哲讨厌它,讨厌里面的那个方添哲,颓然大喊一声,猛烈的一拳砸向它。 “砰!”镜片裂碎。 楼下的叶梦仪听到响声飞似的跑上来,见到方添哲的拳头正紧紧地抵着镜面,然后在他的拳头上,殷红的鲜血淋漓不尽地往下滴…… 第3章 他自残和她绝食 “儿子,你干什么!”叶梦仪吓得脸色煞白,用劲将方添哲的手掰下。 方添哲这才意识到叶梦仪在担心,刚好此时他也发泄完了,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无谓一笑道:“没什么,妈咪,你不要管我。” 叶梦仪急得几乎流出眼泪,拿起他的手让他自己看,凶道:“你在自残!还说没事?” 方添哲的身子摇曳着,轻轻地推叶梦仪一把,道:“我真的没事。妈咪放心,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叶梦仪也痛苦地瞑了下目,又厉声道:“好!将来你要是再伤害自己,我二话不说就在你面前自尽!”说完愤然转身,出门后下楼去拿药箱。 方添哲自残,身为母亲的叶梦仪心如刀绞,比任何人都痛。将药箱拿上来放好后,她扶方添哲出了洗浴室。 两母子坐在床上,叶梦仪仔细地给方添哲的伤口消毒,涂药,包扎。 其实他们母子俩有好多年没有坐得这么近、距离这么亲密了。 慢慢地时间流逝了,伤口也处理完毕,激动浮躁的心情随之变得平静。 最后叶梦仪在方添哲的手上打了一个蝴蝶结,抬头叹息,怜爱地抚摸着他的短发,道:“乖儿子,不管发生什么事,妈咪都在你的身边。” 方添哲面无表情,告诉她道,“她要跟我离婚。” “我猜到了。”叶梦仪点点头。 方添哲的唇色十分苍白,道,“我不会同意的,我爱她,不管她要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婚……” 叶梦仪环住方添哲的肩膀,紧紧地拥着他,“那就不离婚,妈咪会支持你所做的一切决定。只求你好好对待自己。” 方添哲嘴边又露出一丝苦笑,“可是她已经不爱我了。她说了让我好痛心的一番话。” “那就听天由命。再缓一段时间,你先把伤和病养好。”叶梦仪说。方添哲使她想起了多年以前的自己。为了方渐弘,付出了全部青春。方添哲跟她太像,虽然少言寡语,却是外冷内热,深情专一的好孩子。 方添哲喃喃自语,“不要离婚,我不要离婚,不管她多么的绝情和狠心……” “儿子。”叶梦仪抱住方添哲的头,让他躺到了自己的腿上。“乖。答应妈咪。先安心睡一觉。” 第二天上午方添哲正常上班,叶梦仪本建议他再呆家里休息一天,但是最近拓远集团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以致他没法放松。虽然这几年他投资了一大笔钱。培养出了一大批房产开发和管理类的精英,可是有的事情必须得由他这个董事长拍板。 因为时代新城项目在开盘期间遇到了一些问题,而东皇地产的总经理和副总经理一个在出差、一个在老家休假,无奈的端龙咏只得越级来找方添哲商讨。 端龙咏并不知道昨天端芷鱼已经向方添哲提出了离婚。他一进办公室便见到方添哲微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坐着那里,右手还缠着几层绷带,鲜红血迹隐隐显出。 他吓得战栗一下,并退后一步,吞吞吐吐地问:“姐夫,你的手……” 方添哲抬眸一瞅。见是端龙咏,将手藏到身后,道:“没事。”他不想让端龙咏知道他手上的伤是自残弄的,不想它传到端芷鱼的耳朵里去,不想被端芷鱼嘲笑和鄙视。 “怎么?你找我有事?”他又淡淡地问道端龙咏。 端龙咏微蹙着眉。点头道:“没错,我有事跟你汇报。” 方添哲的目光懒漫阴郁,似乎在想着其他的事情,道:“说吧。” 端龙咏将遇到的所有问题如数讲给方添哲听。 方添哲感觉很累,道:“龙咏,以后这些问题你自己想办法去一一解决,最后的结果也全部由你定夺,我把权力都下放到你身上,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要再来问我,ok?” “姐夫,这不太……不太好吧。”端龙咏看方添哲的脸色越变越黑,有点害怕地低下了头。他还没弄清楚自己错在哪里,为何姐夫突然对他如此的不耐烦? 可能是因为他的姐姐端芷鱼吧。 办公室内一阵沉默,气氛压抑,令人精神紧绷。一时间站着的端龙咏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方添哲又有气无力地对他道:“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出去吧。” “嗯,那我走了啊,姐夫再见。”端龙咏很礼貌地应着,转身后那奔跑的脚步竟比兔子还快。 端龙咏一走,方添哲连续抽了三根烟。然后又把李康叫进办公室,询问郁明远最近的情况。 他皱着眉头,极力压抑着心上的痛楚,问:“郁明远醒了吗?” 李康道:“醒了,吵着要见他爹郁青。” 方添哲思忖一下,道:“录一段音,寄给他爹郁青吧。” “好的。”李康点头出去了。 方添哲心里总有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事情很不对劲很不简单,端芷鱼明明是从泰国回来后才开始改变的。 莫非她跟郁青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还是她信了方郁互荣衰的诅咒,担心自己会克死他? 打开身旁的抽屉,那两张快被他揉碎的离婚协议书正安静地躺在那儿。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边滑过一丝冰冷的微笑,想:端芷鱼,你是我前世的冤家,还想跟我离婚?做梦去吧,我不会让你遇上第四个男人。 方添哲暗自发誓他绝不在上面签字,绝不放过端芷鱼。他就要霸占她的一辈子,哪怕她真的不爱他了。 这些天郁青又花费了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用于打探郁明远的下落,第三次将若大的c市搜索了一遍,结果依然杳无音讯。最后,他全部的希望落回端芷鱼的身上。 “难道明远真被方添哲弄到国外去了?”郁青心里揣测,决定再给端芷鱼打电话,想逼她回方添哲的身边,暗中帮助他寻找郁明远。 端芷鱼懒得理会郁青,也没有心思理会郁青,现在的她更加的不怕郁青。因为她已经跟方添哲摊牌了,他们马上就要离婚了,她的身上不会再有价值连城的东西,所以也不怕郁青的威胁了。 不过这一个星期端芷鱼没吃什么饭,没睡什么觉,也没有出去一下,整天窝在家里,恍若一具尸体似的躺着发呆,整个人明显地瘦了几圈。 端仲篪夫妇很是心疼。这日端龙咏正巧回家了,他跟端仲篪夫妇团团圆圆地坐在餐桌前准备吃中饭了,一看端芷鱼却还没有迈出房门,端母便跑到她的房间将她揪起,安慰她道:“芷鱼啊,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方添哲,那就不要跟他离婚了。干嘛自己折磨自己?” “妈妈你干嘛啊?我只是想睡觉啦,你就不要这么啰嗦了。”端芷鱼哭丧着脸,被拖起后又往床上倒,因为她觉得人生无趣,只想死掉。 虽然让自己死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其中最舒服、最不疼的死法就莫过于睡死了。 端母知道,对付端芷鱼软的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只能来硬的。于是她两手叉腰道:“你不起来吃饭是吧?好!我这就去打电话给方添哲,让他过来接你回去,告诉他你是被郁青所逼,你想跟他离婚是为他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着想!” 端芷鱼一听真的来了精神,像打了鸡血似的从床上爬起,急道:“妈妈不要这么做,我这就起来吃饭了。” 她想,她鼓足勇气、壮着胆子、好不容易把方添哲打击一番,而且他真的被她震撼到了,很快他就会在那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眼看着就成功了,不能被端母搅黄、功亏一篑啊。 端芷鱼马马虎虎地梳洗一番后就坐上桌了。 端龙咏觉得挺奇怪的,用疑惑的眼神看她,问:“姐,你干嘛呢?不吃饭当神仙去吗?” 除开端仲篪夫妇,目前没有人知道端芷鱼早向方添哲递了离婚协议书,并签好了字。 端芷鱼埋头使劲地吃着饭菜,一边不忘回答端龙咏,“姐姐没干嘛。大人的事小孩子不问太多好吗?” 端龙咏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我看你跟姐夫真是天生一对!一个绝食,一个自残。既然你们都舍不得彼此,那就大大方方的和好呗,干嘛都死要面子?还给对方脸色看、装冷漠不理睬对方,你们都真是幼稚,还说我小孩子!” 端芷鱼人浑浑噩噩,却听清了自残两字,一怔道:“谁自残了?” 见她那紧张的模样,端龙咏又想笑,道:“你说呢?我们的大老板!” “他怎么呢?”端芷鱼恨不得撬开端龙咏的嘴,令他马上将方添哲的近况吐出。 端龙咏昂头,鼓鼓自己的大眼睛,道:“我骗你的啦,瞧你慌的!” 端芷鱼不信,厉声道:“他肯定有事!他到底怎么呢?” “姐……”端龙咏装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很是委屈,“我真的是骗你的,姐夫他没事啦,最近他的气色好多了,手上的伤也好了。” 端芷鱼柳眉倒挂,更加疑惑,“什么手上的伤啊?” 端龙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上个星期姐夫的右手受伤了,流了很多血。至于为什么会受伤,我真的不知道。姐,你就饶恕我吧,以后我再也不骗你,再也不拿姐夫开玩笑了!” 第4章 以后无缘当家人 端芷鱼不信,厉声道:“他肯定有事!他到底怎么呢?” “姐……”端龙咏装出一副要哭的表情,很是委屈,“我真的是骗你的,姐夫他人没事,最近气色好了很多,手上的伤也好了。” 端芷鱼柳眉倒挂,更加疑惑,看着他问:“什么手上的伤啊?” 端龙咏解释,“上个星期姐夫的右手受伤了,流了很多血。至于为什么会受伤,我真的不知道。姐,你就饶恕我吧,以后我再也不骗你,再也不拿姐夫开玩笑了。” “好好的,他的手为什么会受伤?”端芷鱼整个人是昏头转向的状态,想思考问题,却没有精神思考。 端龙咏又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姐,其实姐夫的伤不碍事,就是手背被碎玻璃……” “龙咏,你吃你的饭!”端龙咏的话还没有说完,身旁的端母突然重重地踢他一脚,示意他先别说了。 端芷鱼好不容易才肯下床吃饭,不能再扯她跟方添哲的事,以免影响到她的心情和胃口。 端芷鱼早被影响到了,她越来越难受,越来越放不开,两眼无光地望着别处,自己念叨着自己的:他肯定自残了。不然好好的,手怎么会受伤? 端芷鱼自责、愧疚、不安。诅咒又像绳索一样紧紧地勒住了她的咽喉。 下午,方添哲带着李康、张琦、小江等人去春雨地产新开发的一个新楼盘视察,只留下丽丽待在董事长办公室。 丽丽帮方添哲收拾办公桌,站在他所坐的位置边,将那些整理好的乱七八糟的纸张都塞进他的抽屉里。 无意间翻到了那两叠褶皱不平的文件。她的眼睛豁然一亮,紧盯着那五个显眼的大字:离婚协议书。 方添哲和端芷鱼马上就要离婚了? 丽丽心头涌上一阵阵欣慰的情绪,一页一页地翻着它看,见到了上面端芷鱼的签名。 很好,如果方添哲和端芷鱼离婚了,那么我就有机会了。 只是方添哲怎么还没有签字?而是将它藏在这里?他还在考虑和犹豫吗? 不知不觉间,丽丽那清纯可人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方添哲要动手术了。 叶梦仪得照看方墨玮,还要守着方添哲,实在是忙不过来,也累得可怜。 钟侠不忍心看她那么操劳,便想起了端芷鱼,毕竟她还没有跟方添哲离婚,方添哲生病住院,她应该履行做妻子的义务。 钟侠把端芷鱼约出来聊了那么一会,端芷鱼十分的乖巧顺从,完全没有推脱。很好说话地就答应了钟侠的要求。即在方添哲动手术的那天到医院去陪他。 手术这天清晨。她真的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 方添哲最近睡眠不好,所以也起得很早。端芷鱼过来时他正好坐在床上玩ipad。而叶梦仪、钟侠和方墨玮还在家里。 端芷鱼站在门口,与方添哲清冷的目光对视很久后才进屋。 对于她的出现,方添哲心里很是惊讶。也很是不解。这个无情加狠心的女人怎么过来了? 端芷鱼穿着一身简洁的秋装,新做了一个波浪卷的棕色发型,额头上还剪了流海,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十足的洋娃娃。 她在方添哲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很从容地问他,“手术几点钟开始啊?” 方添哲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望着她的眼睛,反问:“怎么?你有什么指教?” 端芷鱼也不回答,她看到了方添哲右手上的那些伤痕。那都是被破碎玻璃片辗磨弄成的,有些狰狞。 不用猜都知道它很疼,流过很多血。 “听说你自残了?”端芷鱼问这句话时,脸上尽是轻视他的表情。 方添哲身子一僵,愣了片刻。随即他那温和的目光也变了,变为很黑暗很凛厉,“听谁说的?” 端芷鱼指着他的右手,觉得很好玩似的,道:“不用谁说,它就是最好的证明。想必家里的镜子都被你打碎了吧?” 方添哲的心麻木了,已经没了疼的感觉,恨恨地瞪她一眼,道:“没有!这伤是打架弄的!” 端芷鱼眯着眼睛对他笑,道:“还骗我,打架弄的伤哪会是这样子的?我看你分明就是自残了,你这自虐狂!” 方添哲木然,磁性的声音也没了任何温度,问端芷鱼,“你很开心吗?” 端芷鱼将笑容收敛,想了一下,道:“也没有呀。” 方添哲的眸子里隐藏着一种狠戾和冷漠,又问端芷鱼,“那你什么意思?” 端芷鱼心跳频率加大,她一向害怕方添哲的这种眼神,吞吞吐吐道:“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觉得……你真……没用。” “我真没用?”方添哲眉头微皱,惑然不解。端芷鱼为何说他没用? 端芷鱼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难道你不是吗?每回我一离开你,一说不要你,你就自残,要死要活。真的很让人讨厌。” 倏然,方添哲脸上绽开了硬邦邦的笑容,此时他看端芷鱼的目光变得很陌生,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就凭你端芷鱼?我为你自残?” 端芷鱼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道:“难道不是吗?你算是我见过的最没追求的男人,也是运气最好的男人。你的脑子里只装女人,要么温蕴要么我,其他的一概不在乎。总体来说你就是毫无上进心,但是你们方家一直有钱,所以你有了今天的成就。要你是平民百姓,跟着你的女人早饿死了。” 方添哲眼中突然迸射出噬人的火焰,直勾勾地盯着端芷鱼,“你从来都是这样想我的?” 端芷鱼变呆了,她这是在干什么啊?要打击他让他死心,逼他签署离婚协议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啊。 或许这又是性格不合的一种体现吧。三句话没说好,就矛盾了,刺激到彼此了。 她害怕极了,心很乱,暗中责怪自己影响了方添哲的心态和心情,而这些对他动手术都很不利。 端芷鱼想到了逃避,起身对方添哲道:“不说这个了,等你做完手术,我们再聊其他的,我先出去一会。” “站住!”方添哲冷声喝住她。 端芷鱼也很听话地停下脚步,背对着方添哲,任他发落的心态。 她真的快哭了,后悔极了,自己刚才说的话真的很混账,比那天说的更混账。 添哲怎么会是没有用的男人?他明明很强大,很有才干。 “出去了别再回来,我不想再见到你。”方添哲淡淡地说,然后将ipad一扔,躺下来闭眼睡觉。 瞬间,端芷鱼眼眶浸湿,从未有过的心痛感在她的全身蔓延。 方添哲的手术在十点钟的时候开始。 九点多钟时叶梦仪抱着方墨玮从月光海岸过来了,其中钟侠也跟他们一道。 钟侠见方添哲病房内空荡荡的,觉得奇怪,端芷鱼明明答应了他会过来陪方添哲动手术的,怎么这么晚了却还不见人? 方添哲被推进手术室后,他和叶梦仪静坐在走廊边的长凳子上等待。 眼神敏锐的叶梦仪无意间瞟见了端芷鱼,她的身子藏在拐角的另一边,就探出个脑袋张望着手术室的动静,还跟做了亏心事似的,一见叶梦仪发现了自己,撒腿便跑。 “芷鱼!”叶梦仪立马将方墨玮放到钟侠怀里,起身追赶她。 医院人来人往,连行走都有阻碍,根本跑不了,以致端芷鱼很快便被叶梦仪追上。 “芷鱼,你这是干嘛?既然想见添哲了,那就跟我一起回去,等他从手术室出来!”叶梦仪拦在端芷鱼面前,不让她走。 端芷鱼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很别扭地对叶梦仪说:“妈咪,我不去,我跟添哲已经不可能和好了。” 叶梦仪比较生气,“要离婚也等他动完手术,是你害他患上这个病的,如今叫你陪陪他也不肯吗?” 端芷鱼很委屈,“妈咪,我不是不肯,而是……添哲已经不想见到我了。” 叶梦仪一怔,“怎么可能?” 端芷鱼抿着嘴巴、点了下头,“是真的,我相信他动完手术后就会签署那两份离婚协议了。” 叶梦仪惊得瞪大了眼睛,“你连离婚协议书也准备了?” “嗯。”端芷鱼应了一声,又微笑着说:“妈咪,我跟添哲离婚后,您要一如既往地照顾我的儿子,好好带大他。要是他的下任妻子又生了其他的孩子,那么您就多宠爱我的儿子一点。” “芷鱼,你……”叶梦仪听了这样的话真心不舒服,此时此刻,她也开始确信,以后的日子端芷鱼不再是自己的亲人,无缘与自己做婆媳了。 “妈咪,我走了。”端芷鱼强颜一笑,转身离去。 郁青最近疯了。 方添哲命李康寄来的录音、加上端芷鱼的不予理睬,使得思子心切的他再生邪念,捏紧拳头想着:“方添哲,你这么卑鄙,那就别怪我一报还一报了。你替我养儿子一天,我便替你养儿子一年,让你们夫妻永不得安宁!” 转身对前方手下说:“去打听,方添哲的那几个助理,谁最有可能被我们所用!” 第5章 假如曾经在一起 此书即将完结 端芷鱼下到一楼。还在抽泣的她刚迈出电梯,便见得付岗科和方妍柔迎面走来。 她正准备躲开他们,结果听到方妍柔在大喊,“呀,那不是芷鱼小丫头吗?” 付岗科本没有看到端芷鱼,方妍柔的嚷嚷令他偏头一望。 这时的端芷鱼已不好意思躲避,大方地走上前去,跟他们说话。 “hi,姑姑,老师,好久不见啊。”她说这话时面带微笑,但眼中的泪水完全没干。 方妍柔的性格一向大大咧咧,见此表情一敛,问:“芷鱼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哭了?莫非是添哲那臭小子欺负你了?”说完摆出一副要找自己亲侄子方添哲算账的架势。 转而又想,“不对啊,那臭小子在动手术,应该没精神欺负你!” 方妍柔的可爱出乎意料地逗到了端芷鱼,之前的伤感瞬间退去大半,再走近方妍柔一步,让她看清自己的笑容,道:“姑姑,我没哭呀,您哪里看到我哭了?” “没哭吗?难道我看错了?”方妍柔拉住她的手,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脸瞅。 端芷鱼和方添哲冷战分居,因为一些什么原因,付岗科多多少少都听说了。此时他生怕方妍柔弄得端芷鱼的心里更加不好受,便对方妍柔道:“妈,就算芷鱼哭了也正常,添哲正生病着呢,您就别管闲事了!” 付岗科这态度又惹怒了方妍柔,大声斥他道,“你懂什么?我一直视芷鱼为儿媳,我可不希望她受半点委屈!” 付岗科一听紧张起来,“妈,你瞎说什么?芷鱼只是你的侄媳,筱筱才是你的儿媳!” 方妍柔不以为然,摇摇头道:“我将她视为儿媳,那她就是儿媳!你的那个陆筱筱,等于没有!” “哎妈。你真是老糊涂了!”付岗科狠狠瞪她一眼,很是无奈。 端芷鱼也觉得这有点尴尬,冲付岗科一笑,并将方妍柔的手拿开,道:“姑姑,谢谢你啊,其实我真的没哭,你们不是过来看添哲的吗?那快点上去吧!” “好好好,这就去看那臭小子!”方妍柔不太情愿地应了几声,她生怕端芷鱼厌烦自己。对身旁付岗科道。“我们走吧。” 付岗科刚迈开一步却又停下来。从口袋中掏出一包湿巾,转身递向端芷鱼,“去洗把脸吧,你确实哭得很明显。” “嗯。”端芷鱼点头接过。拿起它便开始擦拭眼角的泪痕。 才几下子,她的眼影和眼线都化了。越看,她越像一只大花猫。 付岗科笑了,立马走到她的面前,“还是我来帮你吧,不然你没法见人了。”夺过她手中的湿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洗脸,一边还嘀咕着,“什么时候学化这么浓的妆了?我记得你不爱化妆的。” 方妍柔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俩。 “老师,我自……”端芷鱼羞答答地唤他一声,心里突然很乱,很紧张,总感觉周围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虽然他们并没有做出格的事。 或许是他们这样近的距离,使她回忆起了大学时光。 她爱过他,痛彻心扉地爱过。 如果当初他肯娶她,那么她的命运就不会像今天这么悲剧了。 “付总!”大厅里,又进来了一伙人。 付岗科和端芷鱼循声而望,正是方添哲的三个助理,即李康、张琦加丽丽。 “付总,你和夫人怎么在这里?”李康的语气极为平常,看眼付岗科后又看眼端芷鱼。 端芷鱼心跳加速,生怕李康等人误会似的,慌忙解释:“我们刚遇到的,我们没什么!” 付岗科清楚端芷鱼的心思,也对李康道:“她哭花了妆,我帮她擦擦,以免被媒体拍到。” 李康哭笑不得的表情,“夫人、付总,你们这是何意?干嘛跟我说这些?”李康没有多想,绝对没有多想。 丽丽却摆着一张冷脸,嫉恶如仇般瞪着端芷鱼,道:“其实搂搂抱抱的也没多大关系,刻意解释的话就肯定是在掩饰什么了。夫人,怪不得你想跟方董离婚。” 端芷鱼急得跳脚,“你乱说什么?你不要污蔑我,我跟老师没有搂搂抱抱!” 付岗科脸色也完全黑了。 方妍柔倒是大摇大摆,走到三个助理的中间,甩手就给了丽丽一耳光,“真放肆!” “啊……”丽丽一叫,赶紧捂住发烫的脸,凶神恶煞地问方妍柔,“你是谁?凭什么打我!” 一旁张琦赶紧扶住情绪激动的她。 方妍柔看眼张琦,不冷不热地说,“你告诉她我是谁。” 丽丽立马望向张琦,等待他的答案。 张琦凑她耳边小声道,“她是付总的母亲,方董的姑姑。” “什么?”丽丽身子一晃。 方妍柔看她的眼神充满讥诮,道:“小姑娘,这耳光算我给你的一个小小教训,以后你自己掂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明白了吗?” 丽丽低头不语。 方妍柔又厉声道:“我问你明白了吗?看着我回答!” 丽丽被吓了一下,抬头道:“我,明白了。” 端芷鱼、付岗科和李康瞠目结舌,都被方妍柔的行为所震。 方添哲动完手术后,很多人都到医院探望他。 因为医生叮嘱他至少躺床休养一周,所以这一周拓远集团的事又全部拜托给了付岗科。 说到付岗科,最近他也在郁闷着自己的事。远在法国的陆筱筱实在是耐不住寂寞,强势而又霸道地说给他两条路选择,要么离婚,要么回巴黎陪她。 付岗科可谓左右为难,他的事业在中国,而且他也不太喜欢巴黎。 郁青最近疯了。 方添哲命李康寄来的录音、加上端芷鱼的不予理睬,使得思子心切的他再生邪念,捏紧拳头想着:“方添哲,你这么卑鄙,那就别怪我一报还一报了。你替我养儿子一天。我便替你养儿子一年,让你们夫妻永不得安宁!” 转身对前方手下说:“去打听,方添哲的那几个贴身助理或保镖,谁最有可能被我们所用!” 郁青的人很轻易就打听到了丽丽这个人。 这日傍晚,郁青屈尊,亲自陪同丽丽在大明山水大酒店吃饭。 “甄小姐这么年轻,就是拓远集团的董事长秘书,真是难得,来,郁青敬你。”郁青举起一杯玫瑰香槟。朝丽丽抛个媚眼后一饮而尽。 郁青也是美男子。斯文儒雅。所以即使丽丽知道他就是拓远集团最大竞争对手万创集团的总裁、亚洲地区最大黑帮虎义帮的帮主,也完全不畏惧他。 丽丽亦端杯,冲他淡淡一笑,“谢谢郁总。”然后也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酒。将杯子放下后,又大方地与他对视,“对了郁总,你找我有何贵干?” 郁青依然凝视她的脸,“也没什么。就想请甄小姐帮个忙。” 甄丽一字眉一皱,聪明的她立马想到一定是与方添哲有关的事,“什么忙?” 郁青双眼带笑,慢慢吞吞地说,“我想要……方墨玮。” 甄丽一颤。“方墨玮?方添哲的儿子?” 郁青点头,用暧昧的口吻继续说,“是。我的儿子郁明远在方添哲手中,所以我必须抓方墨玮与他作交换,甄小姐。你帮帮我行吗?事成之后我会好好感谢你。” 他并不知道甄丽也喜欢方添哲。 “可以。”甄丽思考一会后爽快地答应了,又对郁青道:“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讲!”甄丽竟会主动开条件,郁青没有想到。 甄丽道:“我想让方添哲跟端芷鱼离婚。” “哦?”郁青一惊,大为疑惑地问,“莫非你对方添哲有意思?” 甄丽微昂着头,好像有点自豪,“是,他是我见过的最有型最痴情的男人。” 郁青嘴边撇过一丝轻蔑的冷笑,“他的心里只有端芷鱼。” 甄丽不以为然,“可端芷鱼都向他提出离婚了,她不要方添哲了,连离婚协议书都拟好并签了字。” 郁青脸色一黑,变得紧张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都没有威胁端芷鱼了,端芷鱼却坚持离婚,难道是为了与方添哲撇清关系?这样他就再也没法威胁她了? 肯定如此。看来他只能将救子的希望寄托到方墨玮身上了。 甄丽还在一边解释着,“方添哲一直将这些闷在心里,那离婚协议书也被他藏着,根本没几个人见过,你们外界的人自然不知道了。” “甄小姐,你先将叶梦仪引出来,让我的人从她手中抢到方墨玮,然后我们再一齐想办法挑拨方添哲和端芷鱼的夫妻关系,如何?” 甄丽冷冷一笑,看着他道:“好是好。不过用什么办法才能挑拨得彻底?才能让方添哲狠下心签字?” 郁青问:“来招捉奸在床,你觉得这个行吗?” 甄丽一顿,瞬间大悟,“捉奸在床?你指的是她和……” 郁青眼底的幽黯深不可测,抢断她的话道,“没错甄小姐,只要我们好好合作,很快便有一场好戏看。” “哦,那我真是太期待了。”甄丽心头的愉悦已迈上眉梢,又立马想到方妍柔的一耳光之仇可以报在付岗科身上,道:“一切就按照郁总的安排了。” 甄丽还想:如果这世上没了方墨玮这个人,那么方添哲和端芷鱼的感情就是绝对的支离破碎,永远都没法愈合。 第6章 一巴掌拍得她死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方添哲康复出院了。这段时间,他改善作息、巧食进补、适当运动,终于恢复了从前那唇红面白、雄姿英发、气势凌人的健康体态。 调养好身体之后,方添哲急于忙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端芷鱼复合。 他想再努力一把,挽回他们的婚姻,他不要跟她离婚。 他一直知道,前两个月发生的那些事,不完全是端芷鱼的错,他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比如很多时候他没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偶尔他说话用的那些字词也确实很伤人,还有,他不该那么幼稚找丽丽演戏气她。 今天他决定对端芷鱼说,说他的胃病已经完全康复了,以后他绝不会得癌症,绝不会拖累她,她可以放心地回到他的身边。 下午刚一下班,还没出办公室,他便急着打电话给端芷鱼。 电话接通时他前所未有的紧张,生平第一次连打电话也紧张,内心有一种恐惧,担心端芷鱼不会接自己电话。 令他变得开心的事是铃声响了两遍后那头的端芷鱼还是接了。 “喂。”端芷鱼的声音特别清脆悦耳。 方添哲迟疑一下,态度谦和地问:“芷鱼,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吗?” 端芷鱼想都没想,道:“好,几点,什么地方?” “八点,蓝夜魅歌。” “好,那不见不散了。”端芷鱼说,讲完后很利索地挂了电话。 蓝夜魅歌位于c市步行街正中,是c市最有名、最奢华、最有格调、最适合家境富裕的情侣共享浪漫晚餐的高档餐厅。 才七点方添哲就赶到了,他将整个餐厅包下,以求清静,免得被人打扰,然后坐在最中间的桌位上等候端芷鱼到来。 八点钟时,端芷鱼也准时到达。端芷鱼想,方添哲约她拿离婚协议书,她必须得爽快地答应。这样方添哲才能够看出她要离婚的那颗心有多坚决。 “请问是端小姐吧?”门口女服务生礼貌地问她。 “是啊。”端芷鱼觉得有些奇怪,她们怎么认得她。 女服务生笑容更甜,做手势对她道:“端小姐您随我来,方先生在里边等您很久了。” “好。”端芷鱼点头跟着她走着,见得餐厅里空空荡荡,只有靠墙的位置站着一排服务生。 到了屋子正中,那昏暗的灯光下,她见到了方添哲。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袖口微挽,虽是斯文的坐着。但他的骨子里却透着一种不羁的野性。同时让人觉得他很高贵。很不易亲近。 端芷鱼心里欣慰。因为她看出来了,方添哲的病终于好了,如从前一样血气方刚、霸气外露。 “方先生,端小姐带到。”服务女生极礼貌地对方添哲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 端芷鱼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道方添哲想干什么? “芷鱼。”方添哲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手捧一束蓝色妖姬递向她怀。 端芷鱼一惊,没有接,“你干嘛?” 方添哲望着她,他的眼神很清澈,“这我送你的,你不是最喜欢蓝色妖姬吗?” 端芷鱼也望着方添哲的眼睛。心里犹豫纠结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接过它来,“谢谢。” 方添哲淡然一笑,慌乱替她拉开一侧的坐椅,道:“快点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端芷鱼没应,只是顺着他的意思坐下,将鲜花放到一旁。 “想喝什么?菜我已经点了。”方添哲微笑着说,他那目光似泉水般干净,眼底的绵绵深情好像流进了端芷鱼的眼里。 端芷鱼的视线随之落到眼下的餐桌上,六个正冒着热气的好菜,都是她爱吃的。 端芷鱼觉得别扭,当然更多的是感动,在她的印象中方添哲不曾如此温柔细致。 “你想跟我说什么?我要的东西呢?”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她故意一脸漠然地问他。 方添哲脸上笑容慢慢退化,他自然知道她要的东西指什么,“芷鱼,我早说过我不会签字,我今天约你也不是为了离婚的事。” “那你想怎么样?”端芷鱼轻声问,她有点意外,她已经连续打击了他那么多次,对他都做得那么绝情了,他怎么还不放手? 方添哲依然温柔地凝视着端芷鱼的脸,伸手握住她搭在餐桌上的那只手,道:“宝贝,我们不离婚,我们合好。” “不……”端芷鱼躲开他的目光,想将手抽出来。 “芷鱼。”方添哲将她的手握得更紧,生怕这回一放开就会永远失去她似的,道:“我承认我不够好,我正在努力改变,争取做一个最好的丈夫,请你给我时间和机会让我表现好吗?” “添哲,你别这样。”端芷鱼摇摇头,还是想将手抽出来。 方添哲又焦急地说,“而且芷鱼,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以后我绝不让自己再生病,绝不让自己拖累你。你回我身边好吗?就当我求你!” “添哲,你……”方添哲越是这样说,端芷鱼便越是难受,心如刀割般疼。她何尝舍得过他?只是她真的不能再祸害他啊。 她又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极不耐烦地问他,“添哲,你为什么总是拿得起放不下?我早就不爱你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面对这一点?” 方添哲握她的手慢慢变得无力,直至将她松开,“不,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不爱我,这两年我们患难与共,感情更增,你不可能不爱我……除非你又爱上了其他的男人。” 端芷鱼想:如果她的移情别恋能够让他死心,那她宁愿承认。 “没错,我爱上了别人。所以我想跟你离婚,跟他永远在一起。” 方添哲眉头一皱,目光变冷,忙问:“他是谁?什么时候认识的?” 端芷鱼又摇了下头,无畏的态度,“很早就认识了,是谁的话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方添哲眼神变得像刀子一样锐利,想要戳穿她的谎言似的。“我还是不信,端芷鱼你骗我!” 端芷鱼嘲笑他的激动,用更冷漠的语气道:“你爱信不信,我确实爱上了别的男人,我们必须要离婚。我再给你几天的时间,你快签好字吧。” 语毕起身准备离去。 临走前又看到了桌上那一束蓝色妖姬,便弯腰将它抱起,望向方添哲,“其实来这之前我已经吃过晚饭了,这会就不陪你了。先走咯。真心感谢你的鲜花!” 方添哲不懂她。真的不懂她,突然厉声大吼,“端芷鱼!” 端芷鱼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 方添哲那嗜血的目光紧盯着她的后背,道:“我会查出这个男人是谁,然后一枪崩了他!” 端芷鱼故意闷哼一声,道:“你要是敢那么做,我就杀你为他报仇!” 方添哲恨得咬牙,还忍不住冷笑,“说得跟真的一样,我tm就不信。端芷鱼,如果你真有情夫。我一查到首先就一巴掌拍死你!” 端芷鱼身子一颤,她有点害怕了,但还是继续装,道:“那我得好好保护他的身份,好好保护自己。绝不让你查到。啊哈,暴力男,等你签了字,我再公开跟他在一起。” “*!”方添哲愤然起身,准备跑过去好好修理她一番。 “啊……救命……”端芷鱼吓得将鲜花一扔,拼了命似的往外逃。 跑到步行街上,确信方添哲没有追来了,她才大松一口气。 随着方添哲身体的安好,最近叶梦仪的心情也舒畅愉悦多了。每天早晨和傍晚,她都抱着方墨玮到附近的公园散步,呼吸清鲜空气。 方添哲似乎知道有人图谋不轨,在打着方墨玮和叶梦仪的主意,所以他总叮嘱师家班的兄弟尾随其后,好好保护他们。 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这一天乃正常工作日,拓远集团总部,方添哲正在给春雨地产的几个老总和几个项目经理开会。 付岗科的手机接二连三的震个不停。不过每次他都是凝着眉头瞟眼那串号码,然后很利索地将它挂了。 近一个月陆筱筱吵着要跟付岗科离婚,方添哲知道这件事。且是在他住院时,方妍柔坐在他的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给他听的。 这会看付岗科那不快的神情,想必电话就是陆筱筱打来的。 “表哥,你先出去把电话接了吧。”方添哲说。 “那不好意思了。”付岗科连忙点头,起身到大步迈出办公室。 付岗科的这个电话接了好久都没有回来。方添哲不想耽误大家太多的时间,便让余下的副总、经理和助理们自由讨论,自己则木然地坐着,并在心里感叹:如今端芷鱼铁了心要跟我离婚,却没有想到表哥和陆筱筱的婚姻也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甄丽知道方添哲的心情一直不好,此时看他浅皱着眉,她的嘴边滑过一丝很淡的冷笑,刻意凑近身旁的小江一点,小声对她说,“喂,付总快离婚了,你知道吗?” 小江本来也没什么事,就随口附和她,“知道。听说是因为他老婆受不了与他两地分居了。” 甄丽表现出一副不赞成小江说法的表情,道:“好像不是这样吧?付总再忙,每个月总会坚持回一趟法国,而且每次都要住上一个星期,他们这样也不算分离太久啊。” 小江微微点头,有点好奇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是为什么?” 甄丽又小心翼翼地瞅眼方添哲,她知道耳力极好的方添哲一定听到了她跟小江的对话,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上次我跟张琦、李康去医院找方董时,无意间撞见付总跟夫人在一起,他们俩很亲密,很暧昧……” “你不要乱说!”小江吓一大跳,赶紧将她一推,让她坐远些,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别跟我说了。” 方添哲心一沉,脸色蓦然变暗,他确实在听着她们的对话。 甄丽摇摇头,没好气地瞪眼小江,“我只是在分析付总为何会面临离婚,既然你不想听,那就不讲了嘛。怕什么,做亏心事的又不是你。”说完转视其他人。 方添哲却开始闷着思考:端芷鱼和付岗科背着我有过亲密的行为,怎么会这样?难道端芷鱼那回说的是真的?她说她爱上了别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我的表哥付岗科?他们俩旧情复燃了?所以他们一个将与陆筱筱离婚,一个逼着我签离婚协议? 方添哲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害怕,心里像是住进了一条毒蛇,难受得想要发狂。 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端芷鱼又和付岗科在一起了,那么,他不仅不会再次原谅他们俩,还会让他们俩死得很难看,很难看! 第7章 方墨玮突然失踪 方添哲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害怕,心里像是住进了一条毒蛇,难受得想要发狂,想要将自己的身体撕碎。 如果真如甄丽所讲,端芷鱼又和付岗科在一起了,那么,他不仅不会再次原谅他们俩,还会让他们俩死得很难看,很难看。 等付岗科接完电话回来,方添哲已经没有心思将会议继续下去,简单的说几句后就宣布了散会。 正好也到了下班时间,他打算再去端家一趟,亲口质问端芷鱼。 只要端芷鱼否认一句,他二话不说就相信她。 匆忙下到负一楼车库取了一辆法拉利跑车,轻踏油门,它便以离弦之箭般的速度往车库外冲。 突然,一个不知道从何处窜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方添哲吓得瞪大了眼睛,情急之中迅速将刹车踩死。 车轮与地面猛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啊……”那人一声惊呼,柳条似的身肢跌倒在地。 方添哲赶紧下车,“甄丽,你怎么样?” 幸亏他反应敏捷,刹车够快,以致车身在快要停稳之后才撞上甄丽。 “方董,我没事……”甄丽瘫坐在地上,她的左腿好像受了重伤,一副很疼痛的样子。 方添哲蹲在她的身旁,皱着眉头责备她道:“你怎么搞的?突然就像鬼一样窜出来了,找死吗?” 甄丽的眼珠不知不觉就溢满了泪水,万分委屈地凝视方添哲,说,“方董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会有人开车这么快。” 方添哲并不讨厌甄丽,因为她给他的第一印象极好。 “好了你别哭了,我送你去医院!”方添哲极不耐烦,起身准备坐回车上去。 “好。”甄丽轻轻点头,很努力地想让自己站起来。可是她努力了好久都没能如愿。 “方董……”她哭丧着脸,怯怯地喊道前方的方添哲。 方添哲停下脚步,回头望她,冷漠地问,“怎么?” 甄丽有点羞,微低着头,道:“腿疼,你能不能扶下我?” 方添哲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走回她的身边。他打横将她抱起,放进自己车里。 方添哲给甄丽挂的急诊。经检查。确认甄丽左膝盖下边四五公分处胫骨轻微骨折。 医生给其打了石膏。并叮嘱其卧床休息一个月。 “方董。我的伤,恐怕要耽误我的工作了。” 病床上,丽丽一脸忧重地对方添哲讲。 方添哲连忙转过身去,大步迈到门口。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办住院手续,这段时间你生活上所需的全部费用也都由我来出。” 方添哲的慷慨大方,甄丽并不是很满意,问,“办完手续你还会进来坐一会吗?” “不会了。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你表哥,再叫他通知了你的父母。”方添哲说完便走,头也不回。 “哎,方……”甄丽本想叫他多留一会。此时望着他快速消失的背影,她的心中充满依恋和不舍,不禁暗自嘀咕:方添哲,端芷鱼凭什么那么受你的宠?又哪里配得上你?端芷鱼,我不惜赌命。就不信赢不到你的丈夫。 打开手机给郁青发一条**,说:郁总,第一步我已经做了。貌似效果不错,方添哲待我还算温柔。 郁青回她:我也做好了准备,很快方添哲就会主动约我见面的。 出了医院后,方添哲径直往端家去。 夜色浓郁撩人,来到端家,结果又没有会到端芷鱼本人。打她电话,始终是关机的状态。 端仲篪夫妇对他的态度倒是客客气气,请他进屋坐了一会,并告诉他说端芷鱼早就搬到别处跟朋友一起住了。 至于她具体搬到了什么地方,她没跟他们说,他们也没有问,因为她每隔两天都会回家一趟。 方添哲让自己保持平稳的心情,然后回到了月光海岸。 方墨玮已经学会了走路和说话。方添哲到家时他还没有睡觉,一个人从客厅的这头走到那头。最近他还内向了不少,嘴巴不像从前那样叽叽喳喳的,而且极少笑了。 或许是因为他很久都没有看见妈妈,在思念妈妈吧。 听到关门的声音,他马上停下脚步,扭头张望。见是方添哲,立即转身,慢慢地走向他。 “爸爸。”方墨玮张嘴喊了一声,昂着脑袋看着方添哲的脸。 “乖儿子,你怎么还不睡?都十一点了。”方添哲有些惊讶,蹲下身扶着他的身子。 儿子的眼睛又黑又亮,美丽得就像夜空的星星。虽然不是女孩,方添哲仍旧万般喜爱。 “妈妈,妈妈……”方墨玮断断续续重复着妈妈两个字,是想询问妈妈去哪儿了。 方添哲知道他的意思,揽他入怀,“妈妈很快就回来。乖……” 方添哲的心早已麻痹,认定端芷鱼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不仅对他狠心,对年幼的方墨玮也狠心。 “添哲,今天很忙吗?怎么现在才回?”穿着一条睡裙的叶梦仪从侧面房间出来,她的头发**的,显然刚才在洗澡。 方添哲将方墨玮放开,点头道:“确定比较忙。” 叶梦仪牵起方墨玮的小手,带他回房睡觉,一边走一边提醒方添哲,“工作嘛,永远忙不完,记住别让自己太累。” “ok,我懂。”方添哲换好拖鞋后也上楼去了。 日升月落,新的一天睁眼即是。 随着方添哲身体的安好,叶梦仪的心情变得舒畅多了。每天早晨和傍晚,她都会带方墨玮到附近的海心公园散步,呼吸清鲜空气。 师禹和师舜总是间隔几十米,跟在他们身后保护他们。 这会她又牵着方墨玮,慢吞吞地在湖边的大道上走。 本来公园就是清静的地方,少有喧嚣,少有人聚。所以叶梦仪也没怎么留心。 突然,上千个跳舞的大妈似洪水般涌出,冲剂着他们。 “墨玮!”方墨玮的小手从叶梦仪手心掉落。 随之,那一堆大妈一窝蜂似的围上她。 师禹和师舜见状,急忙冲上来帮忙。 “走开,墨玮!”叶梦仪凶声怒斥,用劲推着她们,试图让她们都滚远。 “奶奶,奶奶,奶奶……”不知道被挤到何处去了的方墨玮那细细的、轻柔的声音在她耳畔萦绕。 “少爷!墨玮少爷……”师禹和师舜也毫无客气地拨着人群,寻找着方墨玮。 中午,拓远大厦。 方添哲办公室来来回回进出了几百号人,其中包括公安局的干部,以及一些在黑道上混的朋友。 他们整个上午都在帮助寻找方墨玮,可在忙碌半天后依然寥寥无果。 方添哲没有冲任何人发火,更没有对师禹和师舜动粗,至始至终他的情绪都极为淡定,仿佛一切与他无关。方墨玮莫名其妙地失踪在公园里,一眨眼便没有影子,根据叶梦仪的描述,他大致猜到了是谁在搞鬼。 叶梦仪却坐在沙发上抹着眼泪,向他哭诉,“添哲,都怪我太粗心了。墨玮他,肯定是被人抱走了。” 叶梦仪已有好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哭了。一直以来她都是很坚强、很独立、很冷漠的女人,对生活无情无欲,不悲不喜。 方添哲安慰她,“妈咪,我可没有怪你,你先回去休息吧,不要担心了。” 叶梦仪抽泣声不止,道:“我知道你不会怪我。但是墨玮,我的小孙儿,他那么小,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这一年来,他每天每夜都跟着我啊。” “哎,妈咪,我知道!”方添哲很无奈地叹息一声,起身坐到她身旁,一手搭在她肩上,道,“我叫张琦送你回家午休,有了墨玮的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你,嗯?” “我不回去,墨玮不在身边我睡不着。”叶梦仪摇摇头,又抬头凝视方添哲深邃的黑眸,认真地问,“你说墨玮现在在哪里?抓他的那些人会不会对他很不好?会不会打他骂他?” 方添哲变得有些不耐烦,嘴边滑过一丝冷笑,道:“妈咪,说了你别担心,那些人不敢虐待我方添哲的儿子。” 叶梦仪渐渐镇定,听明白了方添哲的意思,不禁又问,“难道你知道是谁干的?” 方添哲也不隐瞒,“郁青。” “他?”叶梦仪身子一晃,马上联想到了端芷鱼那回说的那些恐怖事,郁青乃方添哲的劲敌,一门心思将拓远集团击垮。 方添哲又点了下头,“所以你不必担心。目前他的儿子郁明远也被我控制着。” 叶梦仪反而更加的心神不宁,紧张地询问方添哲道:“如果是郁青,那能救墨玮的就只有芷鱼了。对了儿子,你有没有给芷鱼打电话?她知道墨玮被抓走了吗?” 方添哲不赞成她的说法,道:“妈咪,我叫人别通知她。因为她不仅帮不上忙,还有可能添乱。” 叶梦仪对方添哲立即产生不满,不解地瞪着他,问,“这么大的事当然得告诉她,郁青是她亲哥,墨玮是她亲儿子,你怕她担心,就不怕墨玮受罪?” 方添哲还是摇头,苦口婆心地劝说,“妈咪,她真的帮不上忙。” 第8章 这将是最后一次 叶梦仪恨不得将他敲醒,性急的问,“你总是只为她着想,这我没意见!可你知不知道她跟郁青曾经……” “她跟郁青曾经……”叶梦仪的话已经吐到了嘴边,忽然又吞了回去。 方添哲问,“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她曾经背着我跟郁青见过两次面?” 叶梦仪讶然,“你知道?” 方添哲似叹非叹,道:“嗯。我不介意,从前就是因为我对她管制得太严,所以她才会慢慢地讨厌我。” “添哲!你怎么能这样想?”叶梦仪又有了抽他一耳光的冲动,却碍于这里是他的办公室,虽然此时只有他们母子在。 叶梦仪问:“那你有没有想过,郁青为何在私下里约芷鱼见面?为何芷鱼要刻意瞒着你?” 方添哲皱眉,道:“郁青想利用芷鱼得到拓远集团。” 叶梦仪脸上尽是硬邦邦的冷笑,对方添哲失望透了。他一直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的,对端芷鱼完全没有防备,没有任何戒心。 她决定将困惑着端芷鱼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方添哲,“那你是否知道她坚持跟你离婚的根本原因?” 方添哲摇头,惑然之神色。 叶梦仪又准备将那些话吐出,说,“在泰国时,她跟郁青……” “方董,夫人来了!”这个时候,刚从外面吃完饭的张琦正好领着端芷鱼走进来。 叶梦仪甚是惊讶,方添哲不是说没叫人通知她吗? 方添哲也不知道端芷鱼为何而来。只要不是为了离婚的事,那么一切好说。 两母子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一边方添哲还站起了身。 “妈咪,添哲。”端芷鱼各望他们一眼,各喊他们一声。 方添哲迈到端芷鱼身前,他看端芷鱼,她的心中好像凝结着忧愁,抑郁不乐,不似往日那番阳光。便主动开口问她,“你怎么来了?” 端芷鱼抬头与他对视,目光清亮如水,反问,“墨玮啦?有消息了吗?” 方添哲好想好想搂她,但是她的眼睛里折射出了漠视他的光芒,“你听谁说的?” 端芷鱼撇了下唇,用十分冷淡的语气回答方添哲,“我听谁说的你不用管,总之我有权知道他的事情。他是我的儿子。” 方添哲觉得心口有点凉。道:“暂时没有任何消息。不过你放心。没人敢伤害他的。” “哦。”端芷鱼轻声一应,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方添哲的脸。 在丽丽打电话告诉她说墨玮不见的那一刹那,她立马就猜到了墨玮最有可能是被谁抓走了。这趟她来拓远集团。原意就是找方添哲拿离婚协议书,然后再去万创集团找郁青要人,却没有想到叶梦仪也在这里。 叶梦仪和张琦见他们夫妻俩相对无语,都想可能是因为有他们这些外人在场,所以交流起来别扭。 “添哲,妈咪回家等消息了。”叶梦仪准备远离,不愿管他们了,也没有精神管他们了。而且她的心里想做一个公正的长辈,不为谁说一句好说。也不说谁一句坏话。她想,就让他们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自己替自己做主,毕竟他们都是成年人。 “方董,我也下去忙了。”张琦对方添哲说了一句。又朝端芷鱼点了下头,之后便跟着叶梦仪灰溜溜地逃开了。 他们一走,端芷鱼确实觉得自在多了,心有所思,就直截了当地问方添哲:“刚才你跟你妈咪在聊什么?” 话说那会叶梦仪一本正经地准备说一些重要的事情,结果端芷鱼和张琦突然出现将她打断。对于叶梦仪想说的,方添哲本没什么兴致,现在端芷鱼这么一问,他反倒紧了下神。 “她跟我讲你和郁青。”方添哲低目瞅着她的小脸,注意着她那细微变化的表情。 端芷鱼刻意跨开一步,“我跟郁青有什么好讲的?” 方添哲跟着她,又站到她眼前,也不骗她,道:“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你和张琦便恰到好处地进来了。” 端芷鱼如释重负,嘴角微扬,暗忖:这真是老天保佑,太好了。 端芷鱼觉得有些事情最好永远都不让方添哲知道,方添哲是一个很要自尊、很爱面子的男人。不能让他知道上半年他们之所以能逃出泰国,是因为她求了郁青,跟他达成了一项协议。 端芷鱼内心的欣慰,没有逃过方添哲如老鹰般敏锐的眼睛,正好他也要问她很多问题,其中包括她上回说的情夫,到底存不存在,存在的话是否就是付岗科?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而我妈咪知道,你害怕她跟我提起?” 端芷鱼转身又要躲开他,“没有。你想多了。” 方添哲立即将她的身子一扳,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端芷鱼,你说话时看着我。” 端芷鱼极不耐烦地抬头,大眼睛有力地瞪着他,道:“看着你说话又能怎样?今天我是来拿东西的,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不能一拖再拖,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方添哲想,这回绝不放过她,按住她的肩膀,道:“你要跟我离婚与郁青有关对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斗不过他?” 端芷鱼拿掉他的手,沉重一叹,“添哲你要我重复多少遍?我要跟你离婚没有客观的原因,完全就是因为我不爱你了!” 方添哲急问,“那你爱谁?” 端芷鱼扭头目视别处,“我不会告诉你。” 方添哲挑眉,“付岗科?” 端芷鱼一怔,紧张起来,“神经病!无缘无故扯他干嘛?” 方添哲嘴边抹过一丝冰冷至极的笑容,“看样子,果真是他。” 端芷鱼无奈,坚决否定,“不是!” 方添哲一腔怒火,嗓门也提高了几倍,“那你无缘无故逼我离婚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敢说这段时间你没有跟他玩过暧昧?” “方添哲!”端芷鱼厉喝,压着脾气,瞪着他道:“我不是过来跟你争论这些的。付岗科他是你的表哥,你应该相信他的为人!” 方添哲嗤笑自己,“表哥又怎样?是我老子我也不相信他!除非你放弃离婚的念头。” 端芷鱼更觉无力,也妥协了,“好吧添哲,离婚的事我们暂且晾一边。现在想办法从郁青那儿救回墨玮才是最重要的。” 方添哲有得寸进尺的嫌疑,再靠近她一步,撒起娇来,“那你先搬回家住,好不好?” 搬回家住,不就意味着和好了吗? 端芷鱼不愿意,立即往后退,道:“不行,我不会搬,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我们离婚……” 她絮絮叨叨,还几句没有说完。方添哲突然上前扶住她的双臂。 不等她有时间反应,他已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他用力狠狠地吸附着她湿软的红唇,一刻也不松。 他不想再听她说那些伤人的话,不想! “嗯……”端芷鱼顿觉呼吸困难,用手抵着他的胸膛。 方添哲赶紧腾出一只手拦腰将她搂着。 “方……放……”端芷鱼张嘴说话,却让方添哲的舌头趁机滑了进去,勾逗着她的小舌。 如此深沉和浓烈的吻,是端芷鱼再熟悉不过的,也是她特别喜欢的。 可是此时,她觉得他的吻对她来说只是一种奢侈品。获得越多,付出的代价便越大。她是穷人,要不起,所以必须拒它于千里之外。 “放开我!”端芷鱼脑袋向后一昂,好不容易摆脱他的索吻。 方添哲就是不放过,身子随她一道往前倾。 越压越下,越压越下。 砰地一声响。 “啊……”端芷鱼发出尖叫。 两个身体搂抱交叠,一齐摔倒在地。 “你干什么?!”被方添哲压着的端芷鱼躺在地毯上,气愤地问。 方添哲微微支起上半身,不急不慢,一粒一粒地解着她雪纺衫上的扣子,“你说呢?你是我老婆,永远都不会变的事。” 端芷鱼一脸焦虑、恐慌,这里是办公室,连门都没有锁好,莫非他有做那事的想法?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墨玮!”她命令道。 “找墨玮用不着你亲自出马。”方添哲脱掉了她的上衣,又开始扒她的裤袜。 “如果你这样做,我这一辈子都会讨厌你!”端芷鱼推却着他即将压下的身体,恨恨地瞪着他。 “那就一辈子讨厌吧,这样至少你的心里还有我的位置。”方添哲淡定地说,俯首继续亲吻她的嘴唇,柔软的大手也跟着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抚摸,上下游移。 端芷鱼又有了心如刀绞的疼痛感,毅然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看到方添哲的脸,因为越看越不忍心,越看越舍不得。 她说,“我不拒绝了,你爱做就做吧,反正这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方添哲停下来,皱眉望着身下的她。 端芷鱼咬咬嘴巴,头偏向另一边,“是。我有别人了,不需要你了。” “好。”方添哲点头冷笑一下。他坚持着自己的动作,缓缓进入她的体内,展开驰骋。 端芷鱼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相信了,她有些受不住他的威猛和阳刚,更何况中间还夹杂着他的愤怒。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享受着他对她的这种折磨。 第9章 哀莫大于心已死 好久之后,方添哲在她的体内释放,李康和师禹两个人正巧行色匆匆地闯进办公室,李康一边走路一边还迫不及待地告诉方添哲:“方董,查到……” 结果,地上春光潋漪,一男一女,两条完美的酮体紧密纠绕…… 顿时他们两人目光一颤,赶紧退了出去。 待门关紧后,他们俩便守在了门口,面面相觑,极其小声地交流,李康眉宇间带着几分喜悦,道:“这激情,想必是方董和夫人和好如初了。” 师禹的神色却有些凝重,道:“希望事实如你所说。” 端芷鱼知道刚才有人进来了一下,虽然她没有看清楚是谁,但她觉得羞涩难当,尴尬不已,咬牙推着方添哲,抱怨他道,“混蛋,有人看见了,丢死人了,都是你害的。” 方添哲的额头和脸颊全是豆大的汗珠,默不做声地从她身上撤离,站起来穿裤子、衬衣。 这次他们在地上欢爱了一个多小时,他重重地撞击了她一百多下,期间都没怎么爱抚和变换体位。 这样发泄一通后,他确实比之前要好受一点了。这几个月积聚在心里的怨恨、遭受的人生打击,今天终于倾注到她的身上,好好地教训了她一顿。 不过,当她蜷缩着身子躲在他的身下默默承受着这一切时,他也变得心灰意冷,心疼得比任何时候都厉害。那种感觉,犹如刀子在翻搅着体内的器官,肝肠寸断,鲜血淋淋,残忍不已。 是啊,她对他逆来顺受,好像一个死人似的冷冷冰冰,不剩一丝热情和激情。那么,他的坚持和挽留还有什么意义? 对于方添哲的为人,端芷鱼实在是无法评价了。此时她早已虚脱。拾起遗落在一旁的衣裙,遮体掩羞,缓缓支身,慢吞吞地穿着。她两腮绯红,两缕头发贴着两鬓,全身亦是*的。怎么都不会想到,她的面容如此清纯,却从骨子里透出性感的味道。方添哲的狂野独在她的身上迸洒。 将衣履穿整齐后,她站起身,恍然发觉自己下身涩痛。两条腿难以正常合拢走路了。 “方添哲。你禽兽的本性一点儿也没变。还想跟我和好?你……做梦!我坚决跟你离婚!”一阵喘息和呻吟后,端芷鱼愤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方添哲太狠了,太坏了,太暴力。太厚脸皮了。 她不应该心软跟他做这最后一次ai。现在连路都走不好了,怎么出门,怎么回家啊? 哀莫大于心死。 方添哲觉得很不自在,不仅因为衣服贴在了汗液未干的皮肤上,还因为身后站着一个让他丧失了男性自尊的女人。他不再看端芷鱼,木然地说:“要走就走,我不会再留你。” 端芷鱼一怔,他肯放过她了?提高嗓门问,“那离婚协议书呢?你什么时候签字?” “过几天吧。现在没时间。”方添哲用很平常的语气说。 端芷鱼明白了,他想通了,透彻了,道:“那就等墨玮回家后。到时你打我电话,我喊人过来拿。我不想再来这里。” “呵呵。”方添哲笑得极冷,极冷,却不再说话。 端芷鱼捡起自己的手提包,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移。 推开房门,李康和师禹同时转身,向她浅鞠一躬,齐声道,“夫人好久不见!” 端芷鱼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显得无比的妩媚,各看李康和师禹一眼,道,“以后我不是你们的夫人了,你们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保重。” 说完继续移步。下身很疼,真的很疼,以致她的步子怎么都跨不大。 “不管怎样,我们都尊敬您,夫人好走!”师禹对着她的背影大声说。 端芷鱼一拐一瘸地下到负一层的vip 车库,坐进自己的保时捷里,趴在方向盘上哭泣。 她哭泣的声音不算大,但在这静悄悄的车库里,格外扰耳。 “喂喂喂……”突然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用那嗲嗲的、像猫咪一样的声音喊道她。 端芷鱼一顿,这个声音好熟悉好熟悉,谁啊?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瞟向窗外。 车窗外的她,锥子脸、高鼻梁、杏仁眼,特别的美丽动人。 “陆筱筱!”端芷鱼吓得尖叫一声,赶紧擦拭着自己的眼睛。 “是我,端芷鱼,几年不见了啊,快开车门!”陆筱筱对她眨了眨眼睛,走向另一边。 端芷鱼打开了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霎时,一股幽雅弥久的香味扑入她的鼻孔,令她有一种全身血脉正在缓慢扩张的舒适感。不禁在心中感叹:这个陆筱筱擦了什么香水?kao,她的风格真是一成未变。 待陆筱筱坐下来,她才恢复意识,奇怪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会到这里来?” 陆筱筱好像不太高兴,看着她道,“干嘛?我什么时候回国的用得着告诉你吗?还有,就你能来这里,而我不能来?” 又碰到一个冤家了。 但端芷鱼没有心情跟她争执和怄气,也不想跟她斗什么了,便慌忙向她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意外了……” 见她眼中泪水未干,而且那么紧张,陆筱筱有点无奈,道:“我跟你开玩笑的!” “哦。”端芷鱼又应了一声,然后木然地坐着,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陆筱筱问,“你哭什么?叶添哲对你不好?” 端芷鱼爱面子,连连摇头,“没有,他对我很好,你不要瞎说,我哭不是因为他。” 陆筱筱笑了笑,道:“是不是因为他只有你自己知道。其实这四年,你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多少听说了一些。” 端芷鱼沉默,敢情刚才是她的错觉,陆筱筱已经变了,她说话比较礼貌和客气,貌似不敌对她了。 “那你呢?你来这里是找付老师的吧?” 陆筱筱点头,她比端芷鱼要开朗得多,道:“对啊。我跟他就要离婚了。我这趟回来专程找他签离婚协议书。可他总躲着我,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依然不见他人!” 端芷鱼有种被刺到的感觉,“你们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啊?” 陆筱筱斥她一声,道:“好个屁!聚少离多,还不如放彼此自由呢。” “啊,这样就离婚。那你不爱他了?”端芷鱼惊声道。在她看来。陆筱筱跟付岗科之间的矛盾很容易解开。 陆筱筱表示鄙视她。“爱?他在中国有情妇,我就在法国找情夫。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出息,受委屈了就一个人躲起来哭?” “你别说了,我哪有躲起来哭啊?”端芷鱼瞪她一眼。示意她别提哭字了,她觉得她刚才确实丢人。 陆筱筱也识趣,转移话题,“帮我一个忙,打电话给岗科,问问他现在在哪,然后载我去找他。当然,事先别告诉他我跟你在一起。” 端芷鱼摇头,“不好。我有事情要办。” 她要去找郁青,顺便买避孕药吃。 陆筱筱竖起一根拇指在她眼前,道:“一个小时,就借用你一个小时,将来一定好好报答你。” 端芷鱼又瞪她。“我真有很重要的事!” 陆筱筱脸色跟着一变,“你这么小气?好歹我们是校友,加亲戚,这么小的忙都不肯忙?” “不是,我……”端芷鱼正要继续拒绝。 “停!”陆筱筱手一挥,将她打断,眼带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只要你帮我,等你跟叶添哲离婚了,我就带你去西欧发展,还给你介绍一个很的男人,怎么样?” 端芷鱼顿时来了一点兴致,“你说真的?” 最近几个月她在学画画,所以很想去法国巴黎,很想去希腊爱琴海。 陆筱筱又点了下头,“必须是真的。我告诉你,那边的男人比国内的要温柔,而且更懂浪漫,跟他们谈恋爱,总是会有很幸福很陶醉的感觉。” “那好,我帮你联系他,不过由你自己去找他!”端芷鱼内心的阴郁瞬间消散,拿起车窗上的手机,马上给付岗科打电话。 端芷鱼刚一离开,李康和师禹便走进办公室,对方添哲说,“方董,查到了,少爷是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抱走的,至于她是不是郁青的人,很难考察,因为监控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不过警方正在努力!” 方添哲一惊,思忖了几秒,道:“那直接替我约郁青。” “好的。”李康和师禹相继点头。 下午四点,c市南郊,清静闲适的云逸清茶馆。 方添哲和郁青相对而坐。他们身后站着各自的两个保镖。 “我儿子呢?”方添哲慵懒地闭了下眼,问。 郁青暗中惊叹方添哲手下人的办事效率,脸上却是悠悠的笑容,“方董,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方添哲闷哼一声,“少装,把我儿子还给我,我便告诉你你儿子在哪。” 郁青摇摇头,“方董,小墨玮失踪了,我听说了。可这不关我的事。我对方家不满只会为难你,不会为难他,毕竟他是我的亲外甥。” 方添哲感到意外。事实明摆着,郁青居然否认,想玩什么把戏? “郁青,你tm别挑战老子的耐性。问你最后一遍,我儿子呢?” 郁青知道方添哲压着脾气,他并不怕他,反而语带讥诮,“方董,若你儿子一直找不到,你是不是就让郁某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对待该报复的人,我从不手软,哪怕是小孩。”说这句话时,方添哲眼中透着邪恶和杀意。 郁青自顾自地点头,道:“等三天!我们联手,三天后一定会找到墨玮!” 第10章 不小心支离破碎 郁青此人,实在是阴险狡猾,方添哲都在心里感叹他的这一特点。 他没有承认方墨玮在他的手中,以致警察没有证据调查与他有关的事物,却拍着胸脯对方添哲说三天后一定能够找到方墨玮。 方添哲毫不畏惧,无论郁青想玩什么游戏,反正郁明远也被他藏起来了。 那会端芷鱼给付岗科打电话,付岗科说他跟高枫到了北郊,在看那边的一块空地,万创集团准备买下它投资建盘。 从拓远集团到北郊,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端芷鱼硬是不肯去,一来避免与那两个老情人见面,二来她下身疼走路不灵活。 可陆筱筱实在是烦人加缠人。端芷鱼恍然发觉,做她的死对头,比做她的朋友好!本不想帮她的忙,但在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精神的影响下,乖乖将车开到了北郊。 “付、岗、科!”端芷鱼将车泊在空地的围墙外,陆筱筱一下车便对着远处站着的两个人大喊。 付岗科吓一大跳,怔了怔神后快步向她走去,“筱筱!” 高枫也感到惊讶,刚才打电话的不是端芷鱼吗?莫非她跟陆筱筱一道来的? 于是他也走向她们。 “付嫂,好久不见!”高枫见到陆筱筱时温尔一笑,点头打招呼。 陆筱筱漠视高枫,直接质问付岗科,“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理我?” 付岗科的目光在车里端芷鱼的脸上停了一会,然后牵起陆筱筱的手,道:“筱筱我们回家说,这不是你取闹的地方。” 陆筱筱站在原地不动,气愤地说:“我取闹?付岗科,你都懒得理我了,我们俩还做什么夫妻?早放彼此自由不好吗?” “筱筱!”付岗科有点怕她,又牵起她的手,指了指后方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好声好气道。“先到我车上去吧,我慢慢向你解释。” 陆筱筱不算一个太蛮不讲理的女人,而且此时高枫在场,她便不想让付岗科太没面子,但还是甩掉他的手,道:“好,我们就到车上说,看你又准备了多少用来打发我的甜言蜜语!” 付岗科和陆筱筱一走,高枫马上坐进端芷鱼的车里。 端芷鱼显得特别的恬静和温柔,从前她身上散发的那种锐气完全不见了。 高枫知道她近来过得很不好。关心地问:“没事吧?怎么跟陆筱筱一道了?” 端芷鱼一直两眼无光地凝望着前方的路。道:“她急着找她老公。所以我就送她来这了。” “哦。”高枫点点头,继续看着她的脸,“他们要离婚了,你知道吗?” 离婚。这两个字是最让端芷鱼心痛和心酸的。她有很深的感悟,道:“婚姻真脆弱,一不小心就支离破碎了。” “你指你跟方添哲?还是,你跟我?”高枫皱着眉头问。 端芷鱼努力微笑一下,道:“都指。等方添哲签了那离婚协议书,我发誓永不再婚了。好累,真的好累。还不如将余下的生命全部投到工作上,用心去经营一份事业。” “呵呵。”高枫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导她。 端芷鱼转视他的侧脸,问。“瑶瑶啦?你找到她了吗?” 这时候,高枫摇了摇头,但不说话。 端芷鱼不解,“没有?你没有问她爸妈吗?” 高枫又是一摇头,“不是。我根本没有打电话给她爸妈。” 端芷鱼愕然,“为什么?” 高枫想了想,说:“因为我不够喜欢她,所以不愿刻意追求,就这么简单。” 方添哲出了云逸清茶馆,心情烦闷复杂。他不想回月光海岸去,懒得听叶梦仪絮叨。 甄丽的短信,正巧在他思忖着该去哪儿时进来了。 她说:方董,今天就感觉腿伤好了许多,照这样的形势,用不着一个月,我就可以出院了。 这令方添哲觉得更烦,索性又将手机关了机,往车后座一扔。 端芷鱼一个人搬回馨梦公寓住了。夜晚回到公寓时,她特别的疲劳,冲完凉后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她才想起她要找郁青,她要向他讨回方墨玮。 她给郁青打电话,约他见面。 结果接电话的人不是郁青,而是他的管家四海。 端芷鱼记得这个人,他跟了辟天几十年,很受辟天的信任和赏识,是虎义帮的一大红人。 四海也记得端芷鱼。她是辟天唯一宠爱过的女人苏钰所生。此时郁青故意让他接端芷鱼的电话,以致他的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但他又不敢违抗郁青的意思,按照郁青的吩咐,他假装很不小心,无意间对端芷鱼说出了方墨玮的下落。 端芷鱼自然高兴,四海说方墨玮被藏在神州国际大酒店的3706号套房内。 虽然她并不断定四海是一个可信的人,但她还是匆匆忙忙地往那儿赶。因为方墨玮是她的儿子,一个母亲的心谁都可以理解,只要有可能,她绝不忽略,一定要去那找一找。 路上,她一边开车一边给方添哲打电话,一来问问他进展如何,二来将她探听到的这个消息告诉他。 方添哲不愿意接她的电话,她打电话无非就是问他签好字没。他将手机放在桌上,由着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端芷鱼以为是他没有听到,待会他看到有未接来电,就会马上给她回电话,所以她没有再打给李康他们了。 来到神州国际大酒店,她直奔37楼。站在06号房间的门口按了一下门铃,房门便自动开启。她快步跨进,奇怪的是客厅里没有一个大人,就看到方墨玮坐在沙发上。 “儿子!”端芷鱼激动得快哭出来了。 原本方墨玮呆呆地低着头,在玩着自己的指甲,听到端芷鱼的呼唤声,马上反应望向她。 不过这会,他水灵灵的亮眼睛里闪现的不是欣喜,而是焦急,“妈……妈。” “儿子。我真的找到你了。”端芷鱼跑过去抱起方墨玮,决定快速带他离开。 不料当她转身的时候,两个魁梧的男人从侧边房间迈出,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们……想干嘛?”端芷鱼战栗起来,恐慌中将方墨玮抱得更紧了。 其中一个男人不禁冷笑,二话不说地走到她的身旁,伸手对着她的后肩重重一敲。 端芷鱼被击昏了,倒向地面,方墨玮也从她的怀里滑落。 “妈妈……妈妈。”方墨玮嫉恶如仇,昂头恨恨地瞪着那两个保镖。不停地喊着端芷鱼。 郁青和甄丽也从那个房间走出。 甄丽抱起方墨玮。虽然他是情敌所生。但她真心觉得他长得精致可爱,笑着问他,“以后阿姨当你的妈妈好不好?” 方墨玮脸上弥漫着从未有过的戾气。他并不说话,只是嘟着小嘴。对着甄丽的脸喷出一大口口水。 “啊……”甄丽尖叫一声,她的脸被喷得脏兮兮的,赶紧将方墨玮放下,骂道,“没教养的小孩,这么小就吐痰!” 旁边的郁青倒是冷冷一笑,“方添哲的儿子不这样,还能什么德行?你若嫁给他,以后你生的儿子。跟这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甄丽反感郁青的嘲笑,“哼,只要他能爱上我,把端芷鱼这女人当渣,其他的都不重要!” 甄丽并不想让端芷鱼不幸死掉。因为那样的话,方添哲的心还是在她身上,他会一辈子都惦记着死去的她。 郁青眯着眼睛,瞅着躺在地上的端芷鱼,对甄丽说:“你如此富有心计,最后的结果定能如你所愿。” 甄丽表情很僵,木然地说:“希望了。如今我已经做了坏事,老天为我准备的结局莫过于两种。一、我赢得了方添哲,以及他的所有;二、我输了,死得很惨。” 倏然,郁青眼中流露出对她的钦佩,道:“不得不说,你真是一个聪明加大胆的女人。” 从前,林沁乃郁青认识的最为阴险的女人。现在,他觉得林沁较甄丽,那是小巫见大巫。 那回甄丽故意撞上方添哲的车,明明只有左膝盖骨受了一点轻微的创伤。可她硬是装成骨折的样子,然后还买通了医院的一些医生。 方添哲以为她真的在住院,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怎么都不可能联系到她的身上,也永远都不会料到她是主谋之一。 之后,郁青将端芷鱼抱到卧室的床上,甄丽替她脱掉了全身的衣裤,一丝不挂,连内衣内裤都不剩。 两人离开之际又带上了方墨玮,并嘱咐那两个保镖记得点上漓香。 漓香,那是一种散发着很重很重花香味的东西,它能让人越睡越沉,越睡越无力…… 昨天付岗科跟陆筱筱大吵一架。今天付岗科心情不好,全部不开心都写在了脸上。 付岗科绝对是房地产开发行业精英中的精英。晚上,郁青和高枫于神州国际大酒店摆宴请他吃饭,感谢他就他们万创集团开建新项目给出了那么多的建议和指导。 陆筱筱怎么都不肯过来作陪,以致付岗科被灌了很多酒,醉得走不了路,回不了家。 郁青就近给他开了一个房间,房间号3706。 付岗科被郁青的两个下属架到客房门口,然后自己用卡耍门禁。 迷迷糊糊的他路经客厅,来到卧室,麻利地脱了衬衣和外裤,倒到大床上就睡。 室内光线较暗,加之一刻都没有开灯,他根本就不知道被子下面还躺着一个光秃秃的女人。 第11章 捉奸在床的尴尬 太阳晒屁股时,拓远集团总部,方添哲主持召开季末工作总结大会。 所有的人都到齐了,独缺付岗科。 方添哲叫张琦打电话催一下,张琦拨了他号码几遍,始终无人接听。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一个天大的消息传到众人耳里…… 神州国际大酒店37楼的客房走廊,早被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了。 有人打匿名电话到他们的单位,说拓远集团的第三大股东付岗科想退股,然后加入万创集团。同时有证据证明,昨晚付岗科与万创集团的二大老板见了面。 这些记者竞相挤到06号房间的门口,焦急地等待着付岗科的出现。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问题,以逼迫付岗科对外界的传闻做出回应或解释。 因为与拓远集团的关系最大,方添哲一听到消息立马中止了会议,派遣了三个得力的助手前往神州国际大酒店处理这次危机公关。 方添哲的下属办事效率一向高,作风和手段也颇有他这老板的风范,即铁腕、强势!那些记者们很快便乖乖地从37楼撤到了1楼。 当然还有几个不怕死的,死死守在原地,不肯离去。 只是付岗科一直没有出现。 这令方添哲觉得十分奇怪,付岗科怎么回事?不得已躲在那客房里出不来,也应该来电话向他寻求帮助啊,怎么连电话都不接? 郁青命保镖在室内点放的那种漓香,属性无烟无色,一公分可燃二十四小时。 郁青安排好了一切,也算准了时间,只有他才知道付岗科和端芷鱼会在什么时候醒来。 距离漓香灭掉还有一个小时,他忙着给方添哲打电话。 方添哲已经猜到是他在搞鬼,电话接的很快。 郁青首先开口,悠悠地问他,“方董,不来神州国际大酒店看看?” 方添哲的声音极冷。“郁青,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表哥也软禁了?” 郁青越笑越惬意,摇摇头道,“我哪有干什么?你表哥正风流快活着呢。” “什么?”方添哲的心莫名地往下一坠,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郁青继续问他,“方董,猜猜付岗科和谁睡在里面?” “你……”方添哲越来越慌,为让自己保持淡定,他捏紧了拳头,但他急得怎么都说不出话了。 付岗科和谁睡在里面?谁?谁? 不会是陆筱筱。那是…… 郁青察觉到他快奔溃了。又说:“你们方家的几世英名会在今天毁于一旦。方添哲。你头上的绿光,会让你这辈子都没脸面在商界立足。” 方添哲将手机砸了。带领师家班的二十几个兄弟赶往神州国际大酒店。 如此阵势,前所未有。在国内,方添哲从未一次性带过这么多的保镖。 师禹担心会出大事。偷着打了个电话给他的大哥师尧,让他和叶梦仪一起想办法。如今,只有叶梦仪敢劝方添哲做什么,或不做什么。 师禹千方百计拖延在路上的时间,以让叶梦仪先到达神州国际大酒店。 叶梦仪是飙车过来的,她听到这件事时也担心方添哲会有很极端的做法,所以不顾生命安危飙车赶来。 她站在酒店大门前那高高的台阶上,只等了五分钟,便见得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以及四辆黑色的路虎相继驶来。 它们停在她的脚下。方添哲第一个从车里出来,他戴着一副大墨镜,重重地将车门一摔,然后不视一切地迈着台阶。 他的保镖们也跟着快速地下了车。 凛然方添哲来势汹汹,见到的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带着一股强大的杀气。 “添哲!你干什么?”叶梦仪跨下几步。张开双臂拦住方添哲的路。 因为是叶梦仪,所以方添哲没有对她怎样,而是绕开她很冷漠地说,“不干什么,放心。” 叶梦仪又对着他的背影怒喊:“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儿子!” 方添哲戴了墨镜,以致没人看到他眼中的那一丝泪水,他说,“妈咪,我答应你,我会很冷静,掌握好分寸的。” 说完他继续走,只是脚步较之前慢了一些。 叶梦仪焦急的对他说最后一句,“无论芷鱼做了什么你都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 方添哲仿佛没有听到。他一踏入酒店大堂,原先的那群记者,有的搬着摄像机、有的拿着话筒,如一窝蜂似的围上他,争先恐后地向他提问。 “方董方董,请问您为何来这里?是为了澄清付岗科将要脱离拓远集团的传闻吗?” “方董方董,听说您跟您的表哥付岗科曾是情敌,一直不合对吗?” “方董方董,最近有传闻说,您跟您的老婆端芷鱼已经分居了,是吗?” 方添哲很烦很反感,用手拨开他们,道:“走开走开……” 师家班的兄弟追上他后护在他的四周,挡着那些靠近他的记者。 李康站到显眼一点的位置,郑重地对所有的记者说,“请各位媒体朋友自行解散,不要试图挖掘与我们拓远集团有关的任何新闻,我们方董说,他不想为难大家,及大家的家人。” “啊……”顿时,大堂内响起唏嘘的声音,记者们面面相觑。 方添哲拿他们的家人作威胁,表态要他们撤离,否则后果自负。所以他们都有点害怕,方添哲一向说到做到的。 李康讲完了,师禹等六个兄弟已和方添哲一道进了电梯。 余下的十几个兄弟则在大堂内站成一排,他们拦住去往电梯间的路,不让这些记者跟上去。 37层的走廊上,还有十来个记者。 方添哲一瞅见他们,便对师禹道:“把他们打趴。至少三个月没法走路。” “好!”师禹点头一应,马上朝另外五个兄弟使了使眼色。 几个耳朵灵敏的记者听到了方添哲的话,都吓得抱紧了自己的采访工具,拼命逃跑,有的还喊道:“我不要新闻了,不要头条了。身体要紧!” 其他的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因为他们都是郁青的人。 “动手。”师禹冷声下令。 “嗯。”兄弟们纷纷点头,稍稍活动筋骨后,展开了拳脚。 走廊上响起一阵阵惨叫声。 不过十分钟,未走的那些记者确实一个个鼻青脸肿、四肢瘫痪地倒在了地上。 方添哲站在06号客房门口,道:“破门。” 卧室里,漓香灭了。 端芷鱼先行醒来,她的身体疲软无比,准备起床时,恍然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穿。 “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的心扑通直跳。脑袋偏向一侧,又看见一个男人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 本来付岗科的头还很疼,人也浑浑噩噩,但一听到端芷鱼的说话声。他的精神在一瞬间振奋。 他弹似的坐起,认出说话的女人乃端芷鱼后,虚汗淋漓,瞪着眼睛惊诧地问她,“芷鱼,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端芷鱼身上什么都没穿,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慌张地扯过被子掩着胸口。尴尬地坐起身,她比付岗科更急,“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为什么你会睡在我的身边?” “应该是我问你,这是我开的房间!”付岗科无可奈何地摇着头。急着帮端芷鱼找衣服。 就在两人慌乱得不知所措时,方添哲已慢吞吞地走进来,走到他们床边。 付岗科看见方添哲的那刹那,被吓得从床上滚下去了,说,“不,添哲,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们解释,真的不是这样……” 方添哲都懒得望他一眼,也不跟他说一个字,只是盯着端芷鱼。 方添哲的出现,出乎意料地令端芷鱼镇定了。她也静静地看着他的脸,上面没有任何表情、不带一丝情绪,淡定无比。 “我……我……”端芷鱼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好久后又不敢看他了,默默地将被子抱得更紧,然后低下头。 被子虽然遮住了她胸前的春光,可她那光滑白皙的美背,依然袒露在空气中。 方添哲的嘴角慢慢上扬,脸上滑过一丝极冷的微笑,对端芷鱼道:“我终于相信了,你和biao子没什么区别。” 端芷鱼身子一僵,整个人跟呆滞了似的,傻傻地坐着,好像不会动了。 付岗科也被方添哲的话震到了,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不满地问,“添哲你怎么可以这样骂她?你都不听我们解释吗?我们没有发生什么!” 方添哲昂头让泪水倒流回自己的眼里,这才看向付岗科,道:“你们没有发生什么?还想把我当白痴?*!”说完,愤然一拳砸向付岗科的脸。 付岗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打倒,滚回了地上。 端芷鱼看见付岗科鼻孔里流出了血,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老师!” 端芷鱼的紧张和在意,令方添哲更想发狂,他走近付岗科,双腿交替相向,嘴边骂着,“你tm从前和她上床,我原谅了你。没想到你得寸进尺,真以为老子那么大度?那么好说话?啊?” 他不停地踢着付岗科的身体,那被墨镜遮住的眼睛里全是嗜血的目光,在心中压制了很久的那些脾气和醋劲全部爆发出来。 “啊……”付岗科疼得发出一阵嘶吟。他紧抱着自己,想过反击,可是方添哲的每一脚都很狠,都很快,都让他疼得抽搐,他根本没办法起身。 “不,不要打他,方添哲……”意识到方添哲快疯了,端芷鱼开始苦苦哀求:“你不要打他,方添哲,我们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是无辜的,你不能打他!” “你心疼是吧?贱人,你怕我打死你的情夫?”方添哲笑得更冷,更加的不解恨,更多的力量积聚到了他的脚上。 第12章 胡说八道起祸根 付岗科的嘴里又呕沥出一口鲜血,蜷缩在地上发出虚弱的声音,“添哲,我跟芷鱼真的没有对不起你,真的没有……” 他向方添哲求饶。 李康和师禹在这个时候走进来。对于这激烈的场景,都没敢吭一声,默默退站到墙角一侧。 方添哲已经彻底失去理智,虽然他知道这回是郁青在搞鬼,可是付岗科和端芷鱼,若他们的身子是正的,影子又怎么会斜? 他的那双脚好像停不下来,说:“你还狡辩什么?她老早就承认了,md你们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端芷鱼看着痛惜不已。这都怪她,怪她胡说八道,当初干嘛要骗方添哲说自己有情夫啊?现在他撞见他们俩睡同一张床,假的变成了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已顾不得其他,裹紧被子跳下床,扑过去护住付岗科的身体,冲方添哲咆哮,“不要!方添哲,你不要再打他了,要打就打我,打我!” 他是无辜的,端芷鱼只知道他是无辜的。 方添哲完全没有想到端芷鱼这么快就窜下了床,慌乱中收回脚,挑眉,用极为讽刺的语气问她,“你干什么?想跟他共赴黄泉?” 端芷鱼依然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罩着付岗科,一边流泪一边说:“我跟老师是清白的,这完全是别人设计的一个圈套。昨天我来这里找墨玮,然后被人打昏睡到现在,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方添哲精神有点恍惚,慢慢退开一步,“你也把我当白痴?端芷鱼,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扪心自问这几个月你是怎么对待我这个丈夫的?” 泪水早就模糊了端芷鱼的视线,她知道,他们被人钻了牛角尖。如今所有的解释都是多余的,没有一丝意义的。 方添哲不会再相信她。虽然她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但她知道他有多么的失望和痛苦。 就算他在打付岗科,可打付岗科的时候他也在疼。 那么就让她遗臭万年吧。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端芷鱼抬头,大方直视方添哲的脸,表现得万分委屈,道:“那好。就算我跟老师又在一起了,可你要是早点签了那份离婚协议书,这一切不就不关你的事了么?你凭什么发疯打人啊?” 方添哲身子摇晃了一下,唇角的那抹笑容极冷极深。“终于承认了?这么说,反是我阻碍了你们幸福?” 端芷鱼瞑目,道:“你要这么认为也算正确!” 方添哲转身便走,对李康和师禹道:“撤。” 李康和师禹却没有动,李康战战兢兢地问。“方董,那付总和夫人……” 方添哲瞟向李康,那对眸子透过墨镜折射出更多的暗光,“你想管他们的死活?” “没有。只是方董……”李康壮着胆子想为端芷鱼和付岗科说一句好话。 不料,本躺在地上难以动弹的付岗科突然翻身。拖住了方添哲的一条腿,他有很多话要说的样子,“不是,不是芷鱼说的那样,添哲……” 见付岗科这么狼狈和可怜,端芷鱼跟着起身,她劝付岗科放手,“不,老师!你不要求他,让他走!” 方添哲都不相信他们俩,求他做什么?会弄得自己没有尊严的。 付岗科不听她的,依然紧紧抱着方添哲的腿不肯放,疼痛使他说话断断续续,“是郁青,是高枫,这房间,是他们帮我开的,添哲,相信我?” “滚!”方添哲冷吼一声,猛地抬腿,将付岗科一甩。 “啊……”付岗科痛叫,他的胸口又中一脚,身体滚到了一米之外。 方添哲懒得回头,一直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此时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心里,更是什么都没有。 “太过分了!”端芷鱼激愤至极,含着眼泪追上方添哲,挡在他的面前。 方添哲停步木然视她。 端芷鱼抬手,对着他的左脸一扇,“你太过分了!” “啪”地一声巨响传来。 方添哲脸上绽开了五根鲜红的手指印,感觉很辣很辣的那种。 李康和师禹倏然发悚,全身毛发都竖了起来。 端芷鱼还是站着,看着方添哲忿恨地说:“他是你的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对得起你姑姑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 方添哲心里什么已经都不剩,只剩恨和怒,双手抓着端芷鱼的双臂,咬牙将她往后一推,“你也滚!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是永远听到没有?!” “啊……”端芷鱼尖叫一声,单薄的她被力大无穷的他推到了墙边。 一个踉跄后,她的后脑勺撞上了那坚实的墙体。 血迹,墙上有一块很重的血迹。 她的身子缓缓倒地。 “夫人!” “夫人!”李康和师禹同时瞪大双眼。 方添哲全身发软,“不,芷鱼!” 他冲过去…… 付岗科和端芷鱼,在神州国际大酒店那众目睽睽之下被送往医院。虽然那些记者们并未看到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可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够猜出个*不离十。 好在方添哲的下属们足够强势和牛逼,他们软硬兼施,威胁加劝告,委婉地表达着一个意思:要是谁敢乱传一个字,便让他及他所在的媒体单位从此消失,永无翻身之日。 下午,在付岗科和端芷鱼都确诊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几位家长大松一口气。 不过端芷鱼一直昏迷未醒,相对而言付岗科虽然半死不活,但都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方妍柔惶惶恐恐,神神叨叨地磨叽着:到底是谁在搞鬼?岗科和芷鱼曾经谈过恋爱没有错,可是岗科花心的本性在结婚后就收敛了啊,芷鱼也是一个好孩子啊。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添哲的事?误会,一定是误会,一定要查明真相,还岗科和芷鱼清白。 陆筱筱听到这个八卦丑闻,干脆都不来医院见付岗科,她对付岗科和端芷鱼表示鄙视,对方添哲深表同情。 端仲篪夫妇心中充斥着万分不满,对叶梦仪的态度那是横眉冷对。想要发怒为端芷鱼讨回公道,又碍于总跟在方添哲屁股后面的那一排威风凛凛的保镖。 此时望着静躺在病床上,头部箍着几层绷带的端芷鱼,端母潸然泪下,轻拭眼角,叹息:“我可怜的女儿,妈妈当初不该劝你嫁给他。妈妈以为他会疼惜你爱护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跟你打架,把你伤成这样。” 叶梦仪的难过丝毫不比端母少,一向淡然处事的她心生焦虑,连眉头都展不开了。 钟侠扶着她,她真挚诚恳地向端仲篪夫妇道歉:“亲家母,对不起,芷鱼受伤确实是添哲造成的,可是我能向你保证,他们没有打架,添哲是不小心推倒芷鱼的,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他是舍不得打芷鱼的。” 端仲篪灰褐色的瞳眸无力地盯着端芷鱼,举止却有些激动,用拐棍敲着地板砖,说,“人都伤到了,还说没有打架?如果真是我们家芷鱼不贞不守妇道,我无话可说,可是他都没有去查清楚那是否就是事情的真相!昨天一整天我们打芷鱼的电话都没人接,这其中一定是有阴谋的!况且你的儿子动手打人,也不是没有先例。” 端母又跟着点点头,“对,对。我听芷鱼提起过,她读大学时,方添哲也曾打过她两个很重的耳光。” “不……不……”叶梦仪摇摇头,痛苦地闭着眼睛,她只恨自己不能掏心挖肺,更加低声下气地说着:“亲家公,我承认,添哲的脾气确实不好,可他这次伤害芷鱼,真是无心的。他也在自责,在悔过。” “自责?”端仲篪嘴边尽是冷笑,道,“如果他在自责悔过的话,就不会连这个房间都不敢进,至始至终都躲着不敢站出来说半句话!” “亲家公,他……”叶梦仪蔫蔫的越来越没精神,还要苦口婆心的解释下去。 钟侠急了,他担心叶梦仪的身体状况。虽然方添哲和端芷鱼的结局已成定局,但他不能再沉默了,必须说一句公道话。 他望望端仲篪夫妇,又望望叶梦仪,道:“端兄,端嫂,我跟添哲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了解他的为人,其实他的心地不错。梦仪,当年是我把芷鱼送给他们抚养的,芷鱼也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好女孩。至于她和添哲之间,确实存在着太多的误会,我们这些大人就不要搅合或议论了,等孩子们自己化解矛盾,自己抉择,好不好?你们看,芷鱼现在正睡着,说不定她在梦里听得到你们说话,她嫌你们吵啦。” 钟侠这么一说,端仲篪夫妇面露惭色,端仲篪道:“钟先生言之有理,孩子都是好孩子,只是不适合。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不宜参与进去,躲在身后看着他们活蹦乱跳,就心满知足了。” 叶梦仪也点头,向端仲篪浅鞠一躬,道:“真的对不起亲家公,假设芷鱼还愿意跟添哲做夫妻,我以生命担保,添哲不会再伤她一根头发。” 第13章 相信那就是真相 这五六个小时,方添哲一直失神地坐在住院楼外花园的长椅上。 他面如土灰,低头不停地念着,不停地念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活了二十九年,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害怕过,身体的灵魂像被抽空了,说是行尸走肉也毫不为过。 他伤了端芷鱼,那么用力地推开她,她撞到墙上,后脑勺凝着一团血浆。 这一幕就像电影镜头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中放映,犹如一条冰冷的毒蛇在噬咬着他的心,他恨不得将自己双手砍断。 叶梦仪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抱着他的头,“儿子,别这样,芷鱼她的伤不算太严重,她很快就会醒的。” 方添哲好像一个纯真的孩子躲在妈咪的怀中哭泣,“妈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说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可是我也不希望她受伤……” “妈咪知道,妈咪相信你不会伤害她,别想了好吗?乖。”方添哲的手在发抖,叶梦仪握住它,此时除了给他一个温馨的拥抱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该怎么排解他心中的内疚和痛苦。 “她会愈加讨厌我,愈加觉得我不好,愈加心安理得地离开我……”方添哲仿佛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阵胸协憋闷后,倏然小口鲜血涌到嘴边。 “呃……”他赶紧用手接着,从叶梦仪怀里坐起。 叶梦仪的亮瞳瞬间瞪圆,失声惊问,“添哲,你怎么呢?快告诉妈咪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胃又痛了?” “方董!”几米外的李康和师禹也匆忙上前。李康掏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将方添哲手中的鲜血擦拭干净。 方添哲连连挥手示意他们退开,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李康和师禹恐慌不定。叶梦仪盯着被李康捏在手心的那团纸巾,然后朝他们使了使眼色。 李康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握紧它,偕同师禹快速离去。 医院化验了方添哲呕出的那口鲜血。它只是方添哲急火攻心所致。并无大碍。 这令叶梦仪大松一口气。原本的悲伤和压抑都随之退去了,忽然间她又参透了许多人生道理。 想起那会钟侠说的。句句有理。他们这些做父母的,不要搅合或议论孩子的事,让孩子们自己去化解矛盾,自己抉择自己的人生。这样就算孩子是痛的,他也是快乐地在痛,而不是像现在这番,生不如死。 之前她太自私。她的内心盼望芷鱼跟添哲离婚。因为她想保护添哲,生怕他被芷鱼间接地害死。其实她应该早些告诉方添哲,他跟端芷鱼矛盾产生的根本在于方郁互荣衰这句咒语,以及暗处郁青的威胁。 慢慢地天黑了。繁星已亮起,方添哲依然坐着未动,他没有踏入端芷鱼病房半步,只是守在外边,默默等待她苏醒的消息。 “儿子。事到如今,妈咪不得不告诉你一些事情。”吃完晚饭回来的叶梦仪,很平静地说。 方添哲呆滞的目光不知停留在何处,微微点头:“嗯。” 叶梦仪道:“在泰国时,我们受到虎义帮和林家的双面夹击。后来是芷鱼求了郁青,郁青才会答应转手助你对付林家。” 这时候,方添哲的身子终于颤动了一下,抬眼看着叶梦仪,黝黑的眼眸中闪着诧异的光。 叶梦仪继续说,“郁青给芷鱼开的条件是回国后跟你离婚,然后将她名下所有拓远集团的股份都过给他。” 方添哲还是坐着没有反应,良久后,他的脸上又绽开了一丝冷笑,问叶梦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昏倒住院时。” 方添哲心里更疼,心情更复杂。他觉得自己尊严尽失,确实就是一个笑话,自言自语道,“她把我当什么?懦夫么?竟拿我们的婚姻跟别人做交易,我宁愿当初死在泰国!” “不,儿子,”叶梦仪知道他百感交集,又安慰他道,“芷鱼想跟你离婚,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担心自己会克死你。方郁互荣衰,她说那是郁家百年的诅咒。她不得不信……” “狗屁,全是狗屁!”方添哲怒声打断叶梦仪,歪着站起身,有些失控地说,“我去找她问清楚,我自己去问她。” “不要儿子,你现在别去打扰她!”叶梦仪焦急喊着、追着,想要拖住他。 其实在一个小时前,端芷鱼已经醒了。她不想见到方添哲,明说了不想见到方添哲。 方添哲横冲直撞地闯到端芷鱼的病房,扶着门把手,站在门口看着脸色极为苍白和憔悴的她。 她的头部缠着几层绷带,眼神透着无助和悲凉。她靠着枕头坐着,端母正给她喂清粥吃。 方添哲的心又是一阵抽痛,原本夹带在身上的那股戾气倏然消散,轻声说,“我有事情问你。” 端芷鱼看到来人是方添哲,缓缓将头偏向另一边,不与他对视,道,“请你离开行吗?饶我一命行吗?该承认的和不该承认的我都承认了,不需要回答你任何问题了。走。” 方添哲不动,也很淡定,道:“我就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要跟我离婚,到底为什么?因为诅咒和郁青吗?” 端芷鱼笑了笑,“什么诅咒?这世上有诅咒吗?你以为我封建迷信啊?我也最后回答你一遍,离婚是因为我不爱你了。你自己有多暴力,有多不好,你自己清楚。与高枫和付老师相比,你真谓一无是处。” “我懂了。”方添哲漠然,一手捏紧了拳头,扭头离开。 端芷鱼咬了咬牙,后脑勺的伤令她神经麻痹,却依然抵不过心上的疼,她告诉自己:这一切会过去的,会结束的,会过去的…… 方添哲开始彻查这件事。他给c市所有的媒体都施了压,绝不许报道一个字,否则有他们好受。 尽管如此,但是网上还是有很多匿名的网友写了很多负面的文章。有的说拓远集团的董事长夫人端芷鱼和董事长的表哥付岗科在酒店偷情被捉奸在床,有的说骚性败露的端芷鱼被方添哲打昏后独自住院,有的说完全失宠的端芷鱼很快就会被赶出方家大门。 方添哲默不作声,将这一切都闷在心里,不发表任何言论,也不做任何澄清或解释,他不想被人看出他的绝望和脆弱。 李康的人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查到了许多的要点。前天,端芷鱼是被虎义帮的内务总管四海骗到神州国际大酒店的,她是去找方墨玮的。而付岗科,他跟高枫关系要好,受邀高枫的晚宴,不料席间喝醉了酒,郁青的手下便给他开了一号房间,3706。 李康的人还查到3706号房间内曾被点放过一种迷香,所以端芷鱼和付岗科才会睡到昨天上午十一点多钟,然后一起醒过来。 方添哲相信这是真相,全是郁青在背后使坏。前天上午端芷鱼确实给他打了电话,想必是要告诉他方墨玮被关在神州国际大酒店,但是他没有接,他没有接她电话。 方添哲追悔莫及,痛苦不堪的他责怪着自己的冲动,当时被醋意和妒火冲昏了头脑,以致酿成大错。 端芷鱼不会再原谅他了,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 郁青,郁青,不杀郁青他誓不为人。 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变得镇定,不让自己凌乱,因为现在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完成,那就是找墨玮,将墨玮带回身边。 距离他和郁青的三天之约早已过去,这会他终于安排好了,便亲自给郁青打电话。 最近郁青自然很高兴,跟方添哲说话时,声音清亮好听,还假意的关心他,“方董,还好吧?” 方添哲想很快的宰了他,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懒懒地说:“今天晚上见个面吧。我会带上你的儿子郁明远,你也记得带上我的儿子方墨玮。” “好,这个好,不见不散。”郁青眼带媚笑,他成功了。 方添哲又说了时间和地点,然后将电话一挂。 郁青想跟一个人分享喜悦,就来到了她的家里。 甄丽一个人住,这几天她都窝在家里看着方墨玮。其实她被方墨玮烦死了,也闷死了。别的小孩子时不时地笑一下,方墨玮呢,总是面无表情、低头一声不吭地玩着自己身上的东西,要么衣服、要么鞋子、要么他自己腿间的……小鸟。 “以后我跟你爹,绝对生不出像你这样的木头儿子!”本来甄丽还有兴致逗逗他,现在,变得对他很不屑了。 “你才二十一岁,就尽想着跟方添哲结婚生子了?”郁青不解甄丽到底看中方添哲哪一点。除开钱,因为他郁青也有很多钱。 甄丽并未正视郁青,却对他说,“嗯。年轻是一个女人最好的资本,我就想趁年轻嫁个中意的老公。多谢你下的圈套,方添哲跟端芷鱼绝对和好不了了。” 郁青点了下头,嘴边滑过阴森的笑意,道:“那是。但你怎么确定,他离婚后就会娶你?” 甄丽比较自信,说,“他不讨厌我啊,而且我离他那么近。所以以后我会对他极好,让他慢慢地爱上我。” 第14章 等到结果人却死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方添哲拿郁明远将方墨玮换回之后,秘密的去了一趟泰国和美国,然后制定出了一系列有衔接的,能够将郁青扳倒的计策。 郁青名下有三大产业,即虎义帮、华容赌城、万创集团,其中虎义帮为根基。 那天,还在中国的郁青突然接到从美国拉斯维加斯州打来的电话。那边情况很紧急,说赌城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有一帮人,带着十亿美金坐在赌场几天了不肯走,扬言一定要大赌一把。而他们要赌的东西却极为简单,比如哪天下不下雨,哪天起不起风等。 十亿美金,算比较吓人的数字了。华容赌城上面的负责人都不敢拿主意,无奈之下只得通知郁青。 郁青匆匆飞到美国。见那一帮人皆为混血人种,立马派手下的人调查他们的身份。最终查出他们乃西亚人。 众所周知西亚有丰富的石油和金矿,有很多人因为挖掘石油或金矿而成为暴发户。 郁青自认为对拉斯维加斯的天气再了解不过,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够赢到他们的钱。所以他答应亲自陪他们赌一把。 这样郁青也有十亿美金被套在了赌场。结果中国这边,他和高枫花费千辛万苦才谈下的那个好项目,由于暂时资金不够,以致被拓远集团捷足先登,抢走了。 至始至终,他没有意识到是方添哲在搞鬼。 之后,又遇到了一连串类似的事件。要么泰国虎义帮总部有事,要么万创集团总部有事,要么华容赌城有事,每回郁青都是东奔西跑,想着几头兼顾。最后总是都没顾着。 郁青的落败和不顺令方添哲的心情有所好转。 照这形势发展下去,方添哲坚信郁青很快就会被他整死,郁家的三大产业也会被拖垮。 “郁青。你害我,你就不会有好下场。”现在的方添哲对郁家的敌意很浓。因为郁家让他和端芷鱼的婚姻走到了不可挽回的田地。 最近一个月。端芷鱼都是一个人在住院,偶尔才有三五个朋友过来探望,端仲篪夫妇也只在吃饭时过去给她送餐。 在外界看来,方添哲对端芷鱼是冷酷绝情的,整天守在医院抓拍的媒体记者,从未捕捉到任何他出入的镜头。殊不知这一个月,方添哲总是想方设法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他不让自己有一丝多余的时间,一直拼死拼活地忙乎,而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忘记端芷鱼,忘记与她有关的那一件未完结的事。 但是这天。他终究闲下来了,无事可忙了。坐在办公桌前,无意识地打开抽屉,见到那一份离婚协议书仍然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盯着头栏最刺眼的那五个大字,他木然未动。发了很久很久的呆。 最终还是提笔…… 端芷鱼不爱他了,也不会再原谅他了,继续坚持和纠缠,何苦?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不可能逃得过…… 休息了近一个月的付岗科。伤势几乎痊愈。上个星期陆筱筱气冲冲地回法国去了,因此他们俩的矛盾又一次有了缓冲期。总体来说这次出轨门事件影响巨大,方添哲大觉面子扫地、脸上无光。他付岗科何尝不是一样?他很失落,很内疚,也极其无奈。 他还比较清楚,在这场阴谋中,最无辜、受伤最大的莫过于端芷鱼。 下午,做完最后一项检查,付岗科便出院了。 临走前他到楼下看望端芷鱼。 端芷鱼正坐在床上看书,付岗科的到来令她吃了一惊。 “老师,你怎么来了?”端芷鱼头部的绷带已经拆了,脸色也好了许多。 付岗科在她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关心地问,“看看你,怎么样,脑袋还痛不痛?” 端芷鱼摇摇头,很别扭地微笑一下,“放心,没事了,明天我就可以出去吹风淋雨了。” 她装出来的乐观和大大咧咧令付岗科更加心疼,“傻丫头,记住了,以后不要强出头。你这么弱不禁风,别人很轻易的就伤着你了。” 端芷鱼的面部表情慢慢僵化,直到最后与付岗科的对视也变得很尴尬,低头道,“嗯,当时我没有想到,以后我会小心的。” 付岗科潸然长叹一声,点点头,“那就好。” 端芷鱼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忧,又看向他,说,“老师,我会很快走出来的,会很快忘记这一切的。你也要和我一样,你回法国去好好地向筱筱赔礼道歉,跟她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付岗科皱了下眉,忽而淡然一笑,道:“那你也应该好好地向添哲赔礼道歉,跟他解释清楚。” 方添哲夹着公文包,走在医院深长的走廊里,他的步子迈得很慢,脚步似乎很沉。 端芷鱼和付岗科聊得刚起劲时,他正巧走到了病房外边。 端芷鱼和付岗科都还没有注意到他。 端芷鱼说,“我跟他不像你和陆筱筱,我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伤害,太多的隔阂,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就算在一起,也不会幸福了。” 付岗科不以为然,“那你还爱他吗?你真舍得他?毕竟你们的感情积储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 端芷鱼眼色黯淡,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和他会变成今天这般局面。” 端芷鱼说这句话时,无意间望到了门口,与方添哲冷冽的目光相撞。 乍然,她心底一阵发凉。 付岗科见状连忙起身,对端芷鱼道,“芷鱼,你保重,我就先回去了。” “哎,老师……”端芷鱼想留住他,因为她不敢独自面对方添哲。不敢再见到他了。她怕见了他,会泄露她心中的痛苦和不舍,会让他看出她的心思。 付岗科经过方添哲时。都没有跟他打一声招呼便匆匆离开。 方添哲跨进屋子,紧挨端芷鱼的病床站着。端芷鱼小心翼翼地瞅他一眼后。心虚地低下头。 方添哲打量着端芷鱼,她好多了,他也就没那么自责了,沉声问,“你离开我,是因为诅咒和郁青对吗?” 一直以来,方添哲的思维受到了端芷鱼的影响。他总把一切归咎于他们夫妻本身,却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外界因素,幸亏那天叶梦仪提醒了他。 端芷鱼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冲他轻轻一笑。感觉很好奇,“你怎么又问?我早就说过了,没有客观因素,也跟别人没关系,全是你和我的问题。我们不适合。什么诅咒啊?你以为我是封建的老顽固吗?还有郁青,他是我大哥,怎么可能破坏我们的感情?” “ok,我明白了。”方添哲一边点头,一边痛苦地瞑目。 睁开眼睛后。他继续望向端芷鱼,很平静地问,“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端芷鱼思忖了片刻,然后感叹,“跟你做夫妻,好累,好疼。” 方添哲不禁冷笑,笑得很轻很轻,一直望着她,说,“我也累,我也疼。可是我都心甘情愿,端芷鱼,你懂吗?你懂我的心甘情愿吗?” 她当然懂,她怎么可能不懂? 她也心甘情愿,只要能够陪在他的身边,穷得每天吃稀饭喝粥她也心甘情愿。 她只想跟他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过平淡的生活。 但是谁能改变事实和现状? 端芷鱼抬头,黑亮的桃眸开始注视他,夹带着嘲笑和不解,“所以我说你是自虐狂,受虐狂。你明明可以不累不疼,不是吗?” 方添哲咬牙否决端芷鱼所说,“不,你错了,我做不到不累不疼,我根本就不如你狠心!” “呵呵。”端芷鱼摇摇头,她觉得方添哲的表情好苦涩,她心疼,但又装作很鄙视他的,道,“所以说你没志气,没出息,我在时是虎,我不在时是虫。” “你说什么?”方添哲突然面容一敛,看她的目光很陌生,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你又讲这些话刺激我?为什么?” “不是刺激你,而是客观地评价你。”端芷鱼的态度比他更冷漠。 “客观地评价?”方添哲喃喃自语,忽然大彻大悟,“难怪了,在泰国时你会去求郁青帮我,会跟他达成那样的协议,源于你的心里我一直是一个不济的男人。” 方添哲真的好苦好苦,这对于他的打击,就好比一个黄花大闺女被骂做biao子。 端芷鱼自顾自地点头,“所以你要好自为之,不要把心和生命都放在我这儿,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因我而死。” “你以为你算什么?”方添哲终于控制不住,潜藏在骨子里的冷酷在一瞬间完全爆发。 端芷鱼从未见过他如此冷酷的表情,哪怕是在读大学时,她抛弃他,他深深地恨着她。 他的眼神更似一头凶残的狼,厉视端芷鱼,问,“你只想跟我离婚对吧?” 端芷鱼不语,她有一种沉痛的预感,方添哲会答应离婚的,她已经成功了。 方添哲漫着一脸冷笑,慢慢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冷漠地往端芷鱼脸上一扔,“我如你所愿!” “啊……”纸张打到了她的脸,然后散落在床。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正是她请人拟的那一份离婚协议书。 方添哲签字了。 端芷鱼却又变得痴痴木木。 为什么?这不是她一直等待的结果吗?为什么当它实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方添哲的声音更没有温度了,幽暗的眸子里,藏着狠戾和决绝,道,“我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就是当初发疯,轻易地接受了你的追求……” 他还没有讲完,便没有一丝耐性再待在这儿,漠然转身。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端芷鱼的眼泪夺眶而出。 第15章 已经远去很久了 回到公司后,方添哲平静地对李康说:“对外宣布吧,我跟端芷鱼,离婚了。” 李康微怔,愣了片刻才会意,“好的。” 方添哲不想再被外界人猜测、跟踪或揣摩。期盼改变的他,只想安静踏实地过回自己原来的那种生活。虽然他知道再怎么改变都不可能像从前那么充实和快乐,因为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已经空缺了。 晚上,端芷鱼便在c市晚报上看到了她和方添哲离婚的新闻。简短的几行字,令她的内心世界失去了所有色彩。忆起十个月前,他们举办的那场婚礼,多么的豪华、多么的隆重,羡煞了多少多少女人啊。 幸福之神终究没有眷顾她太久,她最想得到的,在得到之后却不得已地将它遗弃。 再打开墙上的电视机,铺天盖地的直播,都在说着他们离婚的事。而且今天方添哲异乎寻常地接受了娱乐记者的采访。 方添哲对着镜头,腼腆而又随和地告诉大家:我跟她离婚,纯因性格不合,并未受到外界或外人的影响。 方添哲看上去,毫无伤心难过的情绪。他迫不及待地将消息公布于众,显然对端芷鱼没有任何依恋了。 是啊,她的狠心换来了他的绝情,以致不仅失去了他的人,也永远失去了他的心。 “添哲我不怪你,我爱你,你跟墨玮都要好好的……”这一夜,端芷鱼泣不成声,掉的眼泪比之前二十五年掉的眼泪还多。 第二天,她便匆匆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 现在的她只想躲起来,躲得远远的,远离出轨门和离婚这两件与她有关的正在沸腾的新闻。虽然昨天方添哲在电视里说了,他们离婚是因为性格不合,但是外人多多少少还是会联系到付岗科的身上去。 离开方添哲的端芷鱼,似乎什么都不是了,名声也变得极为不好了。好在她比较坚强。加之问心无愧。 也有人在嫉妒她、算计她,以为她跟方添哲离婚,分到了方添哲不计其数的财产。殊不知她是净身出户。当她结清住院费时,才发现自己银行卡里所剩的钱已不过一百万。从前方添哲给她的那总数上了亿的零花钱她都落在了月光海岸,一直没有机会回去拿那卡包…… 出院后端芷鱼做了很多事情,从美术学习班退学,又办了护照,就像陆筱筱说的那样,她打算去西欧发展。想起这些年她紧紧依赖着方添哲,虽然生活得富裕。但是也比较卑微。在方添哲说往东的时候。她一般不会往西。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她逐渐领悟:女人必须有一份自己的事业,或大或小的事业,男人并非女人生命的全部。 端芷鱼想,去西欧了。就再也不回这座承载着她满满青春记忆的城市了。然而有一个人,她实在是舍不得他。 那日无意间听到端龙咏说方添哲去美国出差了,她想,正好趁方添哲不在家时,悄悄地回去一趟,再见见他,抱抱他。 没有料到的是,刚进月光海岸小区门口就撞见了罗中钦。 罗中沁见她依然以礼相待,客客气气的告诉她说。上个星期方董便率领全家搬到别处去了。至于具体搬到了哪个楼盘,他并不清楚,也不敢向李康和师家兄弟打听。 端芷鱼有种太快的感觉,从来没有想过方添哲会搬家。 他们搬到哪去了? 端芷鱼纠结了很久,最近放弃了寻找。 方添哲的用意她大致明白。他想彻底忘记她。所以才会搬家。 方添哲和叶梦仪带着方墨玮搬到了南郊凤瞰天空的别墅里。除开换了住所之外,方添哲的生活与从前相比,似乎没什么变化。 离婚的事,好像已经远去很久了。他每天正常上班、正常下班、正常工作、正常双休。 甄丽的腿伤也康复了,早就“出院”了。 回拓远集团上班时,她恍然发觉方添哲变老了一点,同时内敛了稳重了更多、更多。自然而然,他身上散发着更多的男性魅力,更加的吸引她。 “方董,晚上我请你吃饭,能不能给个面子啊?”这天临下班时,甄丽终于鼓起勇气,对方添哲说出了她一直的愿望。 方添哲本在网上看书,听甄丽怯生生地说着,便抬眼视她,问,“为何请我吃饭?” 甄丽这下想都没想,就答,“感谢你对我的腿伤负责,感谢你还让我在这工作。” 甄丽原以为方添哲会答应,不料他又转视别处,冷漠地说,“晚上我没时间,你自己吃吧。” “那明晚怎么样?”甄丽又抢着问。 见她那么紧张,方添哲的声音加了点温,道,“明天也没时间。” “哦。”甄丽失落的低下了头。 方添哲关掉自己的笔记本,起身也准备下班了。路经甄丽时,他稍稍停下,嘴边滑过一丝淡淡的冷笑,说:“好吧,就给你一个面子了。” “啊,太好了!”喜出望外的甄丽脸上绽放出极美的笑容。 甄丽开车载着方添哲绕了c市半圈,却一直没有到达餐厅。 方添哲没有耐心去很远的地方,问,“吃饭地点在哪?” 甄丽打开车窗,让秋风吹散自己的长发、沐浴自己的脸庞,说:“别急,待会你就知道了!” “快点。”方添哲看了看腕上的时间,催促一句。 十分钟后,汽车驶进郊区的一个小区里。 将车子泊在马路边后,甄丽率先下车,高兴地替方添哲拉开车门,并做一个恭请的手势,道:“方董,到了,下车吧!” 方添哲跨出车门,扫了一眼四周,直截了当地问,“来这干嘛?想跟我……上床?” “额……方董你想哪去了?”甄丽也脸不红心不跳,解释道,“没错!这里确实是我住的地方。不过我专程带你过来吃我做的菜。我想,像你这么富有的人物,肯定吃腻了那些山珍海味,所以给你换换鲜,试试平常人家的粗茶淡饭!” “是么?你还挺有心的。”方添哲说着,提步往前走,问,“哪栋哪层?” “9栋17层!”甄丽一边应一边追。 甄丽是一个人住,她的房子宽敞明亮,收拾得井井有条。 此时,方添哲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闷烟,而她则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 透过眼前飘渺的薄烟,看着甄丽忙碌的身影,方添哲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早若冰石的心往下一沉。他记起了两年前,他跟端芷鱼住在馨梦公寓,每天下班回家,端芷鱼也是这样争分夺秒、不厌其烦地为他做饭。 甄丽做了很多菜,各式各样、五花八门,有水煮鱼、红烧肉、啤酒鸭、虎皮青椒、家常豆腐、小炒白菜。当她把它们一一端上桌后,又从墙柜里取出一红一白两瓶酒,笑着问道方添哲,“方董,我们是喝白酒呢,还是红酒?” 方添哲戒酒好久了,但是今天他特想再醉一回。 何况还有甄丽在,他决定要跟甄丽在一起,让曾经的那个女人永远从心底消失,让她知道在他的心里她其实不算什么。老婆,他随随便便就能娶到一个,而且还比她温柔体贴,比她善解人意。 “都要。”方添哲懒懒地说。 甄丽点点头,连忙将它们都放在了桌子上,“好的!” 就这样,两人相视而坐,低头少语、慢吞吞的吃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方添哲醉了。 甄丽看天色已黑,加之自己也喝了很多酒,便没有送方添哲回家,直接扶他进了自己的卧室,睡在了自己床上。 “丽丽。”甄丽准备出去时,处于朦胧状态中的方添哲突然喊道她。 甄丽内心一阵窃喜,方添哲在梦中叫她的名字,是叫她的名字。不禁走回床边,坐到他的身旁,软软玉手,小心翼翼去触碰他。 “添哲。”她的手轻轻抚摸着他,从头发到鼻梁、到嘴唇、到脸颊,谨慎入迷,生怕不小心打破了他的梦境。 方添哲侧身,迅猛地抓住她的那只手,扣在床上。 “啊不,方董你干嘛?”甄丽有点受惊,脸色略显慌乱。 方添哲还是闭着眼睛,顺手将她一扯,让她也倒在了床上,说,“陪我睡。” “不,不……”甄丽使劲扭着胳膊想将手抽出来。 可是方添哲力气极大,她根本不能如愿。 “不,方董我们,我们……”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说什么才适合,更不知道已经醉了的方添哲是否听得进去。 方添哲又一翻身,高大的身体重压在她的身体上,两手探到她的腰际,动作利索地扒着她上下身的防卫…… “不,不……”甄丽依然试图挣脱。 方添哲一向没耐性,在xing事方面更不喜欢慢节奏,他也没有亲吻甄丽,直接迅速地就挺进了她的身体里。 “啊……”甄丽咬牙厉声发出一句惨叫,殷红的鲜血流到白色的床单上。 方添哲眉头一皱,倏然清醒了几分。望眼从她下身淌下的那些血滴,脸色也在一瞬间变黑。 她是处女。他没有想到,想到了的话他就不会惹了。 第16章 天意总是要弄人 跟方添哲春风化雨、一夜缠绵后,甄丽每天上班都是容光焕发的状态。而且方添哲对她的态度也没有从前那么冷漠了,明显的温柔了,不再轻视了。 李康、张琦和师禹等人,透过很多细节,察觉到了他们那种已经变得很特殊了的关系。 甄丽很有成就感,她是方添哲的女人,虽然方添哲没有公开,但她知道拓远集团的高层大多数都心知肚明了。 她也很有自信心,坚信过不久,方添哲便会娶她。 端芷鱼将自己去西欧的日期向后推移了半年,因为前不久好多人找她借钱,以致现在她的存款只剩下十几万。所以她必须先找一份工作做做,赚足足够的资本。 她面试进了一家大型的杂志社,负责一个版面的美术兼文字编辑。 其实端芷鱼的老板认得端芷鱼,他很欣赏端芷鱼在面试时说的那些创意和构思。但是他跟拓远集团有很多的合作,自然也跟方添哲有着交际。所以他在录用端芷鱼之前,特意找方添哲聊了几句。 那时方添哲沉默不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好像端芷鱼跟他不熟,她的事与他从来都扯不上关系。 方添哲这样的态度,令他放心大胆的将端芷鱼当成了自己的一名普通员工。 因此,端芷鱼在他的公司也工作得很是安心。 在所有人看来,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端芷鱼已经彻底被方添哲遗忘。现在的方添哲又有了新欢,即比他小了八岁的甄丽,方添哲的感情和心思全部倾注到了她的身上。 唯独叶梦仪不这么认为,她知道方添哲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上其他女人了。 端芷鱼是长在他心上的一根刺,永远都拔不掉。虽然他表现得很平静、很漠然,但越是如此。她越是恐惧,总担心他会出事,因为他的心早就悄无声息地腐朽了。再也没有药石能够治愈。 有时她真的觉得无奈,一直以来她也挺喜欢端芷鱼那儿媳妇。不经意间便想起了造化弄人那句话…… 造化弄人。 端芷鱼本人,也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回归平淡和宁静,再也不会起大风大浪,可是老天从来都没有放过她。 这天早晨七点,她起床了,匆匆忙忙洗脸刷牙准备去上班。不料,一向身体健康的她吐出了一口苦黄水。同时犯上了恶心、头昏的毛病。 潸然,有过两次怀孕经验的她身体一阵发凉,忆起了大姨妈好像很久没有造访她了。 “不,不。不会的……”她很害怕,心神不宁地念叨着,立马便向领导请假去医院做检查。 医院血液hcg定量检测的结果,仿佛一道霹雳,响起在她逐渐放晴的人生天空中。 她怀孕两个月了。对她来说毫无疑问,孩子是前夫方添哲的。 恍恍惚惚从医院走出来后,她坐在马路边的凳子上,发了几个小时的呆。 他们离婚了,他不再是她的丈夫。她凭什么怀他的孩子?应该打掉,让它消失。 午后,端芷鱼返回医院询问妇科大夫,像她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做人流手术适合。 丈夫分析说人流手术本身就存在着风险,而端芷鱼体质虚弱,加之上半年流过产,zg已经很薄了,所以能生的话尽量生下来。否则他们不能保证以后她还能受孕、还有当妈妈的机会。 端芷鱼如遭雷击,在心里苦笑,原来她没得选择。 这是老天在跟她开玩笑吗?没错,她打从心底喜欢孩子,可是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代表着过去。 端芷鱼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傍晚回到馨梦公寓,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撕心裂肺的哭泣。她想,要是她能在一瞬间苍老、死去,那该多好?她活得真的很艰难、真的很压抑。虽然她努力坚强着,坚强着。 付岗科对陆筱筱软磨硬泡,最后终于跟她和好了。那日,他到董事长办公室找方添哲。 “方董,我将到法国定居,不能再为拓远效劳,特向你提出辞职。”付岗科瞟着被自己放在桌上的那一页纸,木然地对方添哲说。 这两个月方添哲心如止水,不曾笑,也不曾皱眉,跟付岗科更是见了不下十回面,但是每回两人都没说一句多话,所有的交流和讨论均与工作挂钩。 不过此时他皱着眉头,良久才应话,“表哥,你要走?” 付岗科不想与他讲太多,道,“对。望你批准。” 方添哲知道他跟付岗科之间本已消磨掉的隔阂,因为出轨门事件又重新产生了。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愧意,微低下头,对付岗科说,“表哥……对不起。” 付岗科受宠若惊,孤高冷傲的方添哲居然会向他道歉? 足见方添哲的内心,依然在乎着他们之间的那份亲情。 付岗科真的很感动,那天方添哲确实暴打了他一顿,但他也是受害者啊。哪个男人见到自己老婆跟别人睡在一起会不发火? “错不在你,添哲,谢谢你还在意着我的感受。”付岗科笑着说。 方添哲的面容始终淡然无波,提笔在他的辞职书上缓缓地签上字,道,“从此以后那些都是过去,谁也不许再提起,你永远是我的表哥,拓远集团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付岗科凝望着方添哲的眼睛,说,“好,好,兄弟,将来有什么事情需要表哥做,尽快开口。” “嗯。”方添哲点了下头,将辞职书递还给他时,又问,“对了,你去法国,那姑姑呢?” “她跟我一道。”付岗科接过东西,感激方添哲对方妍柔的关心,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时至今日,方添哲跟甄丽的关系昭然若揭,他的内心却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慌,便对方添哲道,“添哲,在去法国之前,表哥有一句话要忠告你。” 方添哲眉头又凝了一下,似乎猜到了什么,“讲。” “小心甄丽那个女人。”付岗科深深地记得方添哲动手术的那天,在医院大厅里,甄丽羞辱端芷鱼以致被方妍柔扇耳光。 “嗯。”方添哲应得很漠然。因为他不太想听甄丽的坏话,而且甄丽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付岗科去法国的前一天,特意喊端芷鱼出来吃饭。 端芷鱼没有拒绝,她正好也想约付岗科。 这些天她深思熟虑,又回家跟端仲篪夫妇商量了,最终决定将孩子留下。一来她不敢做人流,二来方添哲送给她的东西也只有这个孩子了。它虽然代表着她的过去,可是那些过去并非悲伤和失意,很多的都是美好。她绝对不会忘记那与他有关的种种,也没有了再嫁他人的心思。 所以她要生下它,亲手将它带大,见到它就像见到方添哲,充满着念想和快乐。 端仲篪夫妇会同意是因为他们了解端芷鱼,想想,都由着她去,生下那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将来有人给她养老。只要别让方家或拓远集团的人知道它的存在就行。 端芷鱼又果断的辞掉了工作,窝在家里专心养胎。只是这样一来她的收入又断了,经济压力却越来越大。孩子生下来,她得亲力亲为的哺乳、抚养。 爵士餐厅里,付岗科淡淡地问她,“芷鱼,你有什么打算吗?具体什么时候到西欧?” 端芷鱼坐在角落里,墙上的灯光斜射下来,照耀着她左脸上的那片花叶子,吞吞吐吐的回答,“我,大概一年后吧。” “又推迟了?”付岗科眉头一皱,表示疑惑。 端芷鱼一直低头捧着那杯白开水在喝,她心里磨蹭了很久才有勇气对付岗科说出今天来这的目的,“老师,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 “啊?”付岗科以为自己听错了。 “借我点钱。”端芷鱼重复一遍。 付岗科终于听清了,稍稍坐直身子,问,“多少?” “一百万吧。” “一百万?”付岗科讶然,一百万对端芷鱼来说应该是九牛一毛啊,“你没有吗?离婚时添哲没给你钱?” 端芷鱼摇摇头,说:“是我拟的离婚协议书,我是净身出户。” “什么?”付岗科怔住,懵状过后叹道,“芷鱼……你太傻了!怎么能让自己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端芷鱼天性乐观,手轻轻地搭在自己小腹上,露出幸福的浅笑,说,“也没有啊,至少,我有了它。” 付岗科顺着望下去,这才发觉她的肚子有点外凸,“添哲的孩子,他知道吗?” 端芷鱼又摇头,此时她的样子特别腼腆,说,“当然不知道,这个孩子姓端,与他无关。老师,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好么?” 付岗科认识端芷鱼也有八年的时间,以前她过得再苦再累,他都不觉得她可怜,但是现在他觉得她真可怜,实在可怜。 “芷鱼,别生这个孩子,找个普通点的、适合你的男人再嫁吧。”付岗科劝她,他担心这个孩子给她带来灾难,他有一种十分不好的强烈的预感。而且他马上就要去法国了,方添哲也不关心她了,要是她真的遇到什么事,都没人护她帮她了。 端芷鱼依然微笑,“不,我要生下它,它是我唯一的希望了,何况我也没得选择。” 第17章 方墨玮喊方添哲 时间慢如溪水潺潺,却又快如大河奔流。 辞旧迎新后,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景象。花儿含苞待放,草儿青翠欲滴。 近段时间都身在美国的郁青也耳闻了方添哲和甄丽的暧昧关系,浑然不是滋味的他变得没有心情跟方添哲暗斗,搁下那些未处理完毕的事情,飞回了中国。 方添哲竟会接受甄丽,他着实没有料到。他原以为方添哲会沉溺在离婚的伤痛中不能自拔,真的没有想到方添哲这么快就释怀了。 一到c市,他就迫不及待的约甄丽。 恰好这个星期方添哲去德国出差了,傍晚时他们两人避开一切闲杂的目光,秘密地在一家高档会所见面。 甄丽只跟他说了几句话,便嚷着要回去。 郁青起身拦住她,不让她走,“甄丽,你真爱上了方添哲那渣男?” 甄丽对郁青的话有意见,反驳道,“他不是渣男,他是好男人。郁青,你干嘛管我的事?你有老婆,你的老婆叫林沁。” 郁青又慌张抓住她的手臂,生怕她抛下自己,“因为我爱你。至于林沁,她犯了大错,我无法原谅她。她在我心里也早就过期了。” “可我只爱方添哲,请你不要烦我!”甄丽甩掉他的手,很是无奈和气愤。 但是郁青依然挡在她的面前,挡在门口。其实她很早便看出郁青对自己有意思。 “丽丽,陪我一晚好吗?”郁青又弯着眉毛,对她点了下头。 “凭什么?郁青,你把我当什么?”甄丽恨不得一耳光扇到郁青的脸上去。 郁青的笑容很是苦涩,道,“就凭我爱你,你今天的地位是我为你想办法争取到的。” “你……”郁青略带威胁的语气令甄丽有些不安。哽咽了片刻,问,“你觉得你帮了我吗?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夫人。他都没有公开与我的关系!” “所以说他是渣男,他不爱你。他只是在玩你。”郁青很镇定地告诉她。 “我不信!难道他还会想着端芷鱼吗?”甄丽的情绪变得激动。 郁青始终淡定,道,“如果你陪我一晚,我不仅助你很快当上拓远集团的董事长夫人,还答应永远都不纠缠你。” 甄丽身子一晃,忽然心动的感觉,正视他问。“说话算数?” 郁青的眼睛危险地眯起,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甄丽与郁青在酒店欢愉了一夜。 半个月后,甄丽发觉该来的大姨妈却没有来。 用早孕试纸测试的结果是她怀孕了。恍然大悟的她很快便想起跟郁青*的那天是排卵期。所以孩子极有可能是郁青的,而少有可能是方添哲的。 倏然,她不仅不慌不乱,眼中还释放出一丝邪光,想:你来的真是时候。你就是方添哲的孩子,并且只能是方添哲的孩子。 翌日清晨到公司上班,穿得松松垮垮的她顾不得换好工作装,便满心欢喜的跑到第四十层的董事长办公室找方添哲,准备告诉他他要当爹的惊喜。 因为这会办公室里李康和张琦在。所以她站在门口等他们都出来了才进去。 方添哲一直微低着头,坐着读着手中的文件。听到甄丽的脚步声后,也没有抬头,只是对她说,“去泡杯茶给我。” “行。”甄丽点点头,二话不说地走到茶几边,开始烧水。 方添哲已经戒烟戒酒了,现在他的办公室里有全套的茶具,他逐渐爱上了那源远流长的茶文化。 甄丽小心翼翼洗着瓷杯,靓丽的眼眸却盯着方添哲的脸,说,“方董,我想向你请半天假。” “可以。”方添哲依然没有看她,但是答应得很干脆。 甄丽的笑容有点冷,又说,“方董,你都不问我请假干什么?” 方添哲眉目微挑,顺着她的心思问,“干什么?” 甄丽停顿几秒,“去医院做检查,我好像是怀孕了。” 蓦然,方添哲脸色变沉,目光也终于从那份文件上移到甄丽脸上,问,“什么时候有感觉的?” “这两天。”甄丽说完后低下了头,显得很不好意思。 方添哲觉得太快了,思忖片刻后,还是说:“ok,我很忙,就不陪你去了。” “好的,你忙,记得吃好午餐。”甄丽的嘴巴极为乖巧,对于方添哲的安排她一向不会忤逆半句,即使她心里有怨。 甄丽确实怀孕了。 当她面带微笑将诊断书放到方添哲眼前时,方添哲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情绪,当然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情绪,一如既往的不悲不喜,不温不火。 于是甄丽壮胆问他,“方董,我们在一起三个月了,如今连孩子也有了,那么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可以公开了?还是,你希望我打掉这个孩子?” “没有!”方添哲听到她说最后那句话才有些紧张,道,“我没说打掉。” 甄丽唇角浅勾,用更加温柔的声音说,“那我们生下它,以后墨玮就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嗯。”方添哲终于点头表态,然后又用很不耐的语气说,“你爱生多少生多少,多少我都养得起。” 不久后方添哲向外界宣布,甄丽为他的现任女友,目前已怀孕两个月,两人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端芷鱼的肚子一天天隆起。她的宝宝比甄丽的大了四个多月。此时她刚从医院回来,各项检查显示胎儿健康正常,她心里随之开心不已。面对各大媒体播报的方添哲和甄丽的婚讯,她亦坦然视之。 只要他们待方墨玮好,她便没有任何牵挂,衷心地祝愿他幸福。 阳春三月,素来都是象征着希望和美好的季节。 甄丽也如愿地搬到了凤瞰天空别墅区,跟方家人住一起。 搬家的这天方添哲说很忙,就指派了师禹和师舜负责。叶梦仪也没有出去。带着方墨玮在院子里玩耍,一面等待新儿媳妇的到来。 甄丽的东西极少,汇总也就那么三袋。当大号奔驰在院子里停下时。师禹和师舜连忙下车,将行李提起拿至家门口。而她则手搭小腹。慢步跨到一旁跟叶梦仪打招呼。 “阿姨,您好。”甄丽首先伸手,要与叶梦仪亲切一握。 叶梦仪并没有架子,但没有迎上她的手,只是冲她点头,道,“你好甄丽。欢迎你。” 甄丽悄悄将手缩回,道,“谢谢您,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甄丽讲完又微笑着扭头看着几米外正蹲在花坛边扯着小花的方墨玮。 已经一岁半的方墨玮。看上去比同龄的孩子更成熟,他比他们长得高大,会说的话比他们多,走路比他们要稳。 他也认得甄丽,这会见到她跟叶梦仪在说话。他小手抓起大把干泥土,一步一步快速跑到她们面前,愤怒地往甄丽身上一甩,道,“坏人不来我家!” “啊……不要!”甄丽惊呼一句后匆匆后退。 这令叶梦仪讶异不已。甄丽的行为有点夸张了吧?方墨玮这么小,甩的那把泥土也就落到了她的鞋子里,她至于这么激动吗?跟受到巨大的刺激似的。 方墨玮的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继续朝甄丽走近,好像不把甄丽赶出去,他誓不罢休。 叶梦仪连忙蹲身抱住他,道:“墨玮干什么?不要这么没有礼貌!” 身体被叶梦仪禁锢了,方墨玮没法再动,改用猫咪一般的可怜眼神凝着叶梦仪,说,“奶奶,那天,他们打妈妈。” “什么打妈妈?”叶梦仪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充满爱意和温柔。 方墨玮眼睛水灵灵的,就像星星一样明亮,轻轻地抓着叶梦仪的几根头发,窝着小嘴对她讲,“奶奶,奶奶,他们打妈妈,妈妈倒了……” 可他终究只是一个婴儿,没法说清楚他见过的事。 叶梦仪对待方墨玮,从来都是特别的有耐性,特别的细致,凑他嘴边哄着他,“乖孙儿,不急不急,慢点说,奶奶听着呢。” “难道年龄这么小的方墨玮就有记事的能力了?”甄丽暗忖,心中不免十分忐忑,便想办法分散叶梦仪的注意力,说,“阿姨,我腿有点酸,累了,就先进屋去了好吗?” 叶梦仪当然抬头视她,马上点了点头,道,“好,待会我再跟你讲一些事。” 甄丽内心还是充斥着对端芷鱼的嫉妒之恨,一边走,一边想:端芷鱼,等我的孩子出生了,你的儿子方墨玮在叶梦仪和方添哲心中的地位就会降下一万米。最后,我再让他变得什么都不是。 “奶奶,奶奶,不让她进去……”望着甄丽的背影,方墨玮嫩嫩的小脸上浮着一层戾气。 叶梦仪将他的脑袋扶正,无奈地告诉他,“墨玮,以后她会是你的妈咪,你要尊敬她。” “不是,不是她,我妈妈,妈妈,妈妈,哇哇哇……”方墨玮变激动了,不停地摇头,不停地摇头,像一个女娃娃似的使劲地大哭。他还用自己脏兮兮的小手擦着那泛滥的泪水,唤着,“方添哲,方添哲,要妈妈,要妈妈……” “什么?都说了不许叫方添哲,他是爹地,叫爹地知道吗?”叶梦仪气得忍不住重重地拍他屁股一下,她极少极少打他的,只有他喊方添哲时才打他。 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人在背后教他喊方添哲。反正方墨玮一不高兴就喊方添哲,高兴时才会喊爹地或爸爸。 第18章 男人三十一枝花 一个多月后,甄丽跟方添哲注册登记结婚了,不过暂时未办喜宴,计划等孩子出生后再补上。 甄丽感觉,嫁给方添哲之后她的生活较从前并没多大改变,除了每晚要跟方添哲睡在一块之外。她总是一个人,一个人逛街、一个人购物、一个人回娘家。方添哲的工作似乎越来越忙了,经常到国外出差,平时也是早出晚归。叶梦仪跟她更是没有交际,就吃晚饭时碰个面,偶尔才交谈几句,至于交谈的内容,绝对都与方添哲挂钩。 甄丽心里本来就不太爽快,结果这天她在市中心的一家母婴用品店闲逛时,正好撞见了挺着一个大肚子的端芷鱼。 为了秘密地把孩子生下来,端仲篪夫妇随端芷鱼一起暂时搬了家。最近端芷鱼的肚皮上长了妊娠斑,听老人说擦甘油可以祛除,所以今天她难得出门一趟。 甄丽看到她在很认真地嗅着手中那瓶甘油的味道,而且无人陪同,不禁走到她的面前,喊她,“端芷鱼。” “啊。”端芷鱼应了一声,茫然抬头间见到是甄丽,手中的东西砰地一声坠落在地。 在甄丽面前,她好像做了亏心事一样。 “是,是你啊,甄小姐。”端芷鱼的心确实有点慌,脸色也变红了一些。 “叫我方夫人!”甄丽恨恨地瞪她一眼,然后又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她。 “呃~”端芷鱼无语,尴尬地转过身去,准备到前台付账。 “慢着!”突然,甄丽的眼中迸出悚人的邪光,她拦着不让端芷鱼走,毫不客气地问,“你的孩子是谁的?” 她跟方添哲离婚也就半年。肚子却大成这样,孩子肯定是方添哲的! 从前端芷鱼那尖锐的脾气已被岁月磨平,平静地回答。“这我不需要向你汇报,方夫人。我们没有太多的话说。” 两个货架间的过道太窄,甄丽挡在中间不让行,端芷鱼便再次转身,打算走另一边去收银台。 现在她不会跟甄丽斗,也斗不过她,她只能让她。 “不说出来就别想走,否则我昭告天下。说你怀了付岗科的孩子,让你永远都抬不起头做人!”身后又响起甄丽威胁的声音。 其实甄丽比谁都清楚,那回在神州国际大酒店,端芷鱼和付岗科都被迷昏了。所以即使是睡在了一起,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发生关系。 端芷鱼冷笑,道,“方夫人,你什么都有了。而我什么都没有了。那请求你放过我,大发慈悲替我保守这个秘密行吗?” “你……这么说,孩子真是付岗科的?”甄丽惊讶大于生气,暗忖端芷鱼还是有心计的嘛,为了掩饰真相。竟厚脸皮地承认这不该承认的。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嗯。”端芷鱼点点头,说是付岗科的孩子,对她来说她会比较安全,“方夫人不要声张好吗?目前付岗科身在法国,跟他老婆快乐的过着,我却只有这个孩子了。” 甄丽蹙眉思考了一阵,忽然,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爽快地答应说,“当然好,我很同情你端芷鱼。不过,你也得好好感谢我!”说完率先转身,潇洒离去。 “额,我为何要感谢你?”望着她骄傲的背影,端芷鱼觉得她真是莫名其妙。 天气越来越暖和,距离端芷鱼的预产期也只剩下两个月。 本来她过得很安逸,静静地期待着新生命的降临。不料这天甄丽发短信给她,说:方墨玮生病了,很严重,哭着闹着要见妈妈,你快点过来凤瞰天空看他,趁方添哲不在家。 自从怀上这个孩子,端芷鱼的反应越变越迟钝,智力也下降了许多。此时听到方墨玮生病的消息,她便急得上气不接下气,啥都没想就跑到马路边租了一辆的士,往凤瞰天空别墅区的方家去。 端仲篪夫妇本要拖住她,转念一想,还是不必了。端芷鱼有七个月没见到方墨玮了,虽然她的嘴上从来没有说过她想念他,但是他们看得出来,她的思子之情比一切都浓。比如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午休时,经常面带笑容地在梦里喊着方墨玮。 端芷鱼赶到方家别墅时,房子的外围还守着两个师家班的兄弟。 见车上下来的是端芷鱼,而且大腹坠坠,他们在惊讶的同时不免精神共振,主动向她打招呼,“您好!您……找方董吗?” 端芷鱼张望着里边,摇摇头,说,“不是!我来见墨玮,开门,让我进去。” “这……”两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皆是为难的神色。 端芷鱼急了,皱着眉头,不解地问,“怎么呢?” 两兄弟不禁低下了头,其中一个面露惭色,道,“对不起端女士,我们夫人交代了,不许您进。” “什么?”端芷鱼身子一晃,心上袭来凌乱的感觉。 甄丽是想向她证明,她在方家及方家人的眼中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吗? 是的话她也不介意,不在意。她今天过来只是为了见她的亲生儿子。 “我听说墨玮病了,才迫不及待地想见见他,从前我也没有亏待过你们,现在,你们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啊。”端芷鱼说这句话时,眼中溢出了淡淡的泪花。 “这……”两兄弟依然一脸犹豫。 “放她进来吧!”甄丽这时出现在门口,喊道。 “好的夫人。”两兄弟纷纷点了下头,这才退开一步让端芷鱼进。 见此,甄丽笑得阳光灿烂。端芷鱼的心却像被针刺到了,疼。 她委屈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巴,此一时彼一时、今非昔比、人走茶凉,都体会到了。 端芷鱼一进到别墅里边便发现气氛很不对劲,安安静静、冷冷清清,似乎就她跟甄丽两个人在。 她东张西望了一会,确认如她所想后问甄丽,“墨玮啦?他住哪间房?” 甄丽领着她往楼上走,一面浅笑道,“我忘记了他住哪。只记得一大早,他便随叶梦仪去了h市。” 端芷鱼怔了怔,马上停步问她,“你专程骗我来这?” “是。”甄丽也不隐瞒。 端芷鱼苦笑,心一下子蹦跳至咽喉口,又问,“有什么目的吗?” 甄丽站在台阶上,俯视着她,用极为平常的语气说,“杀你肚子里的孩子。” “杀我肚子里的孩子?”端芷鱼以为是自己没有听得太清楚。 倏然甄丽往下一步,魔鬼般的大手伸向她,抵着她的肩膀将她一推。 “不要!”端芷鱼惊呼一声,幸好她早就抓紧了楼梯的扶手。 甄丽见她没摔下去,有点气愤,再跨下一步,使出更大的力气推她。 “你干什么?别碰我!”端芷鱼也被激怒了,一只手更紧的抓住楼梯的扶手,一只手反击甄丽。 甄丽还是顽强地推着她,两个女人就这样拉扯起来。 甄丽执拗不过,突然抬脚,直往端芷鱼小腹上踢。 “不要……”端芷鱼吓得连魂儿都飞了,匆忙捉住了甄丽的那条腿,一扯。 “啊!”扑通一声巨响,甄丽的身子往前倾倒。 然后沿着那层台阶开始向下滚。 端芷鱼瞪圆了眼睛,整个人身子在一瞬间变得僵硬,“不,不……” 外头师家班的两个兄弟听到了声音慌张跑进屋子里。 望着倒在血泊中的甄丽,以及安然站在台阶上的端芷鱼,他们毛发悚然,根本都没法站稳了。 “快,快打电话告诉方董,家里出事了。”其中一人虚声提醒另一人。 方添哲正在公司上班,接到师家兄弟的电话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怀孕三个多月的甄丽被告知流产。 躺在病床上时,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流着眼泪告诉方添哲,“是她,她故意推我下楼。添哲,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偿命好吗?那是付岗科的种,是付岗科的!” “这个我自会处理,你好好休息。”方添哲显得特别的淡定,也特别的冷漠。 他丝毫不为甄丽难过。因为他了解端芷鱼,她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凤瞰天空找甄丽打架。更何况她自己的肚子比甄丽的还大。她若摔倒不仅孩子会死,连她自己也有可能性命不保。 方添哲从病房迈到走廊,端芷鱼正低头坐在凳子上,他看到她在颤抖。 是的,端芷鱼在颤抖,她无法承受这件事,她间接地谋杀了一条小生命。而且那条小生命是方添哲的骨肉,方添哲是她至爱的人,她害怕他的怪罪和惩罚。 方添哲走向她,又站在她的面前看了她一会,然后扔给她没有温度的一句话,“你跟我来。” 男人三十一枝花,离婚半年后他成了别人的丈夫。 这半年他们也不曾见面,更没有想过要见面。可是老天总是这样无聊,想尽办法十分巧妙地将他们关联在一起。 此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向他解释她的孩子,他老婆的孩子没了她该怎么赎这罪孽? 端芷鱼起身,远远跟随着方添哲的脚步。 第19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方添哲将端芷鱼带到楼顶。然后他走到围栏边,一条腿弯下踩着那不过半米高的围栏,俯视下方茂密如林的楼宇,问道身后的端芷鱼,“你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这出乎端芷鱼的意料,照理说他应该先问她为什么会跟甄丽打起来之类的。 “九月初。”端芷鱼答。其实是八月初,她故意说迟一个月,因为方添哲会算日子,他会算出孩子是他自己的。 “还有三个月,ok。”方添哲点了下头。 端芷鱼真心不解他什么意思,便问,“你想干什么?” 方添哲脸上的笑容带着飕飕的凉意,反问:“你说呢?你不一向自诩聪明得很么?” “我没有!”端芷鱼厉声驳斥,望着他的后背,她的全身始终都在打颤。 方添哲又无情地说,“甄丽的孩子没了,你肚里的孩子拿来补偿给她。” “什么?”端芷鱼踉跄一退,要她的孩子还不如要她的命,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你要实在是不愿意,那就等着坐牢吧。”方添哲说这话时甚是冷酷,落腿往回走。 “不,不,方董,我不是故意推她的,真的不是故意推她的……”端芷鱼慌忙站到他的前方不让他走。 方添哲冷冽的眸子里藏着很重的恨意,即使此时端芷鱼的眼中含着泪花,它也毫无温度,道:“我的老婆,你伤害了她,我就不会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说完继续往前迈步。 情急中端芷鱼又拖住他的一只手臂,抱着它哀求他,“不,不,添哲你原谅我,不要夺走我的孩子好不好?” “滚。”方添哲说。然后轻轻将她一甩。 端芷鱼并没有被甩开,依然死死抱着他的手臂,摇头道,“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需要做补偿,是她先推我的。添哲你弄清楚,不要冤枉我……” 方添哲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对她愈加嘲笑,“我说最后一遍。你伤了她就要付出代价。放手。否则我不客气。” “你……”端芷鱼晃了晃。直觉越来越无力的她不经意的松开了他。 方添哲走到了楼梯口,就要乘电梯下去了。 望着方添哲的背影,端芷鱼心如死灰,眼泪也在一瞬间不流了。她木然的站着。觉得自己在这几个小时里又彻底失去了整个世界,说:“如果你夺走我的孩子,夺走我最后的希望,我就……” 方添哲止步,站在那里等她讲完。 但是端芷鱼最终没有讲完那句话,改为了讲其他的,“有一句俗语,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我们有过曾经的份上,念在曾经我也流过产的份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好吗?这个孩子就是我的生命,没有它我宁愿死。求你,做人不要做得这么绝情。” “我绝情?”方添哲不禁撇了下唇,问。“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时候了,我还得如从前一样对你?” 端芷鱼脸一红,被说得很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和他没有关系了,再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包容和爱宠了。 “没有,我没有这样想。” 方添哲眸中的狠戾完全被恨意包裹,冷笑着说,“那就对了。我怎样处理这件事情,就会怎样对待你。” 电梯门开了,方添哲跨了进去。 端芷鱼依然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恨我,随便你怎样对待我。只是我不允许你夺走这个孩子,否则我死在你的面前……” 调养一段时间后,甄丽的身体恢复了。不过她的心情却越来越烦闷,越来越不爽,她不解方添哲的做法,对端芷鱼的敌意更是有增无减。 方添哲说等端芷鱼的孩子出生了便将那孩子抱来给她养育。 当时她就牙痒痒,显然方添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在替自己打着如意算盘。他绝对猜到了,端芷鱼肚子里的孩子是他自己的种,所以他千方百计从端芷鱼手中夺过它,还美言之是给她的孩子报仇,让端芷鱼也尝尝失子之痛。 这令甄丽不得不感叹:好狡猾的方添哲,一直以来就没有爱过我,还把我当白痴傻瓜!估计你巴不得我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这辈子就安安心心替你照顾端芷鱼生的那两个东西! 甄丽心中对方添哲的不满越积越深,却不敢在他面前爆发。方添哲性格太阴沉,她生怕自己对他的愤怒换来他对自己的扫地出门。 甄丽挣扎和隐忍了很久,最终决定去找郁青。她流掉的那个孩子,多半是郁青的。她还逼郁青想办法,绝不能让端芷鱼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出生。一个方墨玮就已经让她很头疼了,若再加一个方xx,以后她在方家恐怕连一根葱都算不上。 甄丽打电话给郁青,郁青本在泰国虎义帮总部。因为甄丽急着跟他见面,他便连夜飞到了c市。 清晨,等到方添哲上班去了,甄丽则来到了郊外郁青所住的别墅。 郁青见到她时,尝到了那种小别荣胜新婚的味道,顾不上多说几句话便将她打横抱起,走进卧室放在床上。 此时此刻,甄丽也没了往日的矜持和顾虑,亦如一团烈火,随着郁青共同燃烧。 两人沉溺在欲仙欲死的鱼水之欢中,房门被人轻轻扭开了都没有察觉。 林沁站在门口傻傻地看了他们两人几眼,却完全没有激动的情绪,只是悄然转身。 她早就习惯了。在美国拉斯维加州时,郁青每天都会带不同的女人回家*。 郁青是她的丈夫,自那次她流产后,他们将近一年没有见过面,她一直在打听他的行程,想找机会跟他谈谈。 父亲和弟弟的死,她刻骨铭心的记着,从来从来,永远永远都不会忘。 说实话,虎义帮内有人同情她,所以他告诉她今天郁青回中国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完了一根烟,他们竟还没有完事。她等得真心不耐了,起身,决定去找另一个人…… 拓远集团总部,李康将一叠刚冲洗出来的照片放到方添哲眼下,道:“方董,郁青确实又回来了,这是早上在他别墅附近拍到的。您没有猜错,夫人跟他的关系……” 李康讲到后面自己住嘴了,唯恐惹得方添哲脸色难看。 “知道了。”方添哲淡淡地说。 疼,他的心口有一点疼。虽然他不爱甄丽,但是喜欢还是有的,不然他不会娶她当端芷鱼的替代品。 从前他也没有想过甄丽背着自己另有一套,是方墨玮叽叽喳喳说给他听的。话说那天他还抽了方墨玮一嘴巴。 缘故如此。 凌晨他下班回到家里,结果方墨玮还没有睡,一个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见到他时又马上迎上他,一边流口水一边说:方添哲,我妈妈去哪儿了?想妈妈…… 所以方添哲果断的抽了他。 当时方墨玮也没有哭,只是恨恨的瞪他一眼。不过自那天到现在,方墨玮见到他都会扭头。 方添哲真心觉得他是妖孽。小小年纪,脾气却不知道有多坏,而且懂事太早太早。 方添哲发呆之际,忽然张琦也进来告诉他,“方董,林沁找你!” “嗯?”方添哲眉头一皱,惊讶无比。 因为临近中午,方添哲便请林沁到公司对面的天宸大酒店吃饭。 林沁的样子变了,憔悴了,沧桑了,也不如从前漂亮了。 服务生给她倒茶时,她一直盯着方添哲的脸瞅,对他说,“方董,对不起。” 方添哲慵懒地靠着椅背,笑了笑,问,“真心的?” “当然。”林沁点头,生怕方添哲不相信便又补充一句,“我会向你证明的。” “不用了。”方添哲说,“你做的越多,我越怀疑。” 林沁不禁苦笑,“呵呵,你还是不相信我。” 方添哲摇头,终于开始正视她,道:“并非不相信你,而是为你好。” “为我好?”林沁一怔,纤细的柳眉上飘过一丝欣慰,问,“你爱过我吗?” “没有。”方添哲不怕她失望,很快很直接地就回答了她。 林沁表情一成未变,因为答案与她想的一致,又问,“那你还爱端芷鱼吗?” 这个问题没人敢问方添哲,只剩林沁敢问。 “不爱!”他想都没想,回答的声音还更加响亮。 林沁笑了,说,“那她挺可惜的,而且比我更可怜。就要临盆了,却还要处处提防,生怕遭受迫害。” “你想表达什么?”方添哲不太高兴。林沁阴阴的,说话如从前一样拐弯抹角。 林沁凤眸释放着绿光,意味深长道,“甄丽肯定在猜测,端芷鱼肚里孩子的父亲是你……” “不要说了。”方添哲毅然打断她,思忖片刻后,道,“林沁,我给你一个亿,你拿着它滚,有多远滚多远。” 林沁笑容冰冷,摇头道:“我不要钱。钱换不回我爸爸和弟弟的命。我就要看到你和郁青死。” “就凭你,也想跟我斗?”方添哲眉目一挑,十分不以为然。他愿意给她一个亿,是可怜她,是对她的补偿,他以为她真有悔意。 “方董,永远不要小看女人。走着瞧。”林沁提起自己的包包,起身。 她恨透了天下人,因为他们过得都要比她幸福。 第20章 激烈的夺女之战 这日,方添哲异乎寻常的比甄丽早回家。 “现在才回,干什么去了?”甄丽到家时天色已黑,他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这把甄丽吓一大跳,连喉咙都颤到了嘴边,吞吞吐吐的回答,“我……我……没干什么。” 方添哲按下遥控将电视关机,漫不经心地说,“以后早点回。还有,不要去那不该去的地方、见那不该见的人。我只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 “我……”甄丽全身抖动得更加厉害。方添哲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她今天跟郁青在一起? “吃饭了。”方添哲起身往餐厅去,洛姨和伍姨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叶梦仪和方墨玮也下楼了。 “好的,我知道了。”甄丽战战兢兢地点了下头。 甄丽不记得方添哲最后一次碰自己是什么时候,反正他们夫妻两好久都没有温存了。她不停在心里猜,对于她跟郁青的关系,方添哲是不是心里有数啊?只是他暂时不想揭穿她,他将她留在身边也是另有目的的? 甄丽的日子愈过愈不安,总想着找机会向方添哲证明什么。 炎炎七月底,上午,端芷鱼在市内最好的医院剖腹产下一名女婴。 大多数人都还不知道这件事,生产的时候也只有端仲篪夫妇守在外面。 端芷鱼看着自己的女儿,笑靥如花,兴奋不已。它的脸圆圆的,嘴巴小小的,头发黑黑的,比方墨玮出生时更可爱。 “我有女儿了,我终于有女儿了。”端芷鱼心里乐呵的不行,连腹部的疼痛也忽略了。准备给它取乳名时,突然想起今天是28号。 28号意味着什么? 某人生日,满满的三十岁生日。 原本的快乐随之退去了大半,失落的感觉袭上心头。 如果他们没有离婚。她生了一个女儿给他当生日礼物,他会高兴成什么样? 现在他们已经离婚,她生了一个女儿,他知道了又会是什么反应? 不行,绝不能让他知道,他会抢走它的! 端芷鱼紧紧地抱住它,舍不得松手,生怕有人过来跟她抢。 叶梦仪很早便听说了端芷鱼怀孕的事,这会她又得到了端芷鱼已经生产的消息,便约钟侠一道赶到医院看望来了。 叶梦仪和钟侠进屋时。屋子里静悄悄的。端芷鱼正躺着。小女儿放在她的枕头下。 端仲篪夫妇刚去了超市,给她们母女买营养品。 “芷鱼,怎么样?好点了吗?”叶梦仪一点儿也不客套,直接坐在床边。一边问端芷鱼话,一边望着她熟睡的小女儿。 端芷鱼知道叶梦仪是间谍,她特意过来弄清楚这个孩子是不是方添哲的。 “嗯,谢谢。”端芷鱼一直盯着孩子,一直盯着,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抱走她,她就跟谁拼命。 叶梦仪点着头,忽然笑着说,“像。真像。不用做亲子鉴定就可以肯定这孩子是添哲的。” “你胡说!他们不像!”端芷鱼一听便是激动加生气的情绪,还准备坐起去将孩子藏好。 叶梦仪连忙扶她,道,“芷鱼你放心,我不会跟添哲说。你尽快把身体养好。然后带它离开吧。” 端芷鱼这才镇定,疑惑地问,“那,不是他叫你来的?你不跟我抢孩子?” “当然。”叶梦仪又点了下头,还伸手抚摸端芷鱼苍白的脸颊一下,说,“芷鱼,你是妈咪最理想的儿媳妇。可是许多上天注定的事情,我们这些凡人无法左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太明白。”端芷鱼两眼无光,懵懵懂懂。 叶梦仪不禁叹一声气,道,“添哲再婚了,相信你是知道的。他的老婆甄丽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妈咪担心她不会放过你,所以你们早点走,走得越远越好。” “妈咪,妈咪……”因为感动,端芷鱼的眼眶不知不觉便有些湿了。她嗲嗲地喊了叶梦仪好多声,完全没有料到,如今她不是方家人了,叶梦仪却是真的心疼她,关心她。 “孩子,你一定好自为之。”叶梦仪起身的时候也用手轻轻地擦拭眼角的泪水。 见此,一直站在外围的钟侠走近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梦仪。” “叔叔,你要好好照顾妈咪哦。”豁达的端芷鱼又冲钟侠甜甜一笑。 “会的。丫头,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记得联系我。”钟侠依然扶着叶梦仪,一边还朝端芷鱼做打电话的手势。 端芷鱼不停地点头,“放心,我有事情绝对不会忘记您的!”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有几个是李康的眼线。 端芷鱼的孩子已经降临,方添哲自然听说了,但他没有任何反应,心情平静的就如一潭死水。 傍晚,甄丽陪他吃生日便饭,看到他那么沉默,她的心里有一股很大的醋劲。 “添哲,你说要补偿我一个孩子的。”甄丽媚眼如丝,很温柔的提醒方添哲。 “下次我们生一个。”方添哲心不在焉地说。 “不是这样的嘛。”甄丽故作娇气,道,“你说要把端芷鱼的孩子补偿给我的。她现在生了,我们就去看她,把她的孩子抱回家好吗?” “不去!”方添哲话中带怒,为避免甄丽怀疑,又瞪她一眼附加一句,“产妇病房我不去。” “你不去,那我明天派人去。”甄丽就是想试探他是否还爱端芷鱼。他们结婚了,他待她却一天比一天冷漠,她日子过得很煎熬。 方添哲思忖了一会,也不反对她,只是说,“过几天再去吧。” “哦,那好吧。”甄丽无趣地应了一声。 她晓得方添哲在想什么了。方添哲此人,一向具有极强的占有欲,他肯定端芷鱼生的女儿是他自己的骨肉,所以他想抢过来带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又心疼端芷鱼,他依然爱她,他不愿趁她之危在她伤口还没拆线的时候过去。 甄丽痛恨方添哲隐藏的如此深。但是也不敢对方添哲阳奉阴违。 端芷鱼给女儿取名叫端若锦。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后,她便带着小若锦出院了。她变卖了自己的两辆豪车,宝马和保时捷,为到西欧做正式的准备,唯恐方家的人找上门来。 她算是一边坐月子,一边处理琐事。反正很忙,而且身体也不能太过劳累。 端仲篪夫妇偶尔帮她照料一下小若锦。不过端芷鱼总是不放心,她特别忐忑,脑海中不时浮现这样的玄幻情景:方添哲抱着小若锦,一脸灿烂地逗着它玩。她凑过去想抢回来。结果方添哲和小若锦像闪电一样瞬间消失在她的眼前。 每当她回过神时。额头就冒出了大片的虚汗。 小若锦是她生命中仅剩的富有意义的东西。她不能失去它,不能失去它。 端芷鱼小心翼翼,特别的小心翼翼,但是她的小心翼翼终究躲不过横祸。她的母性没法与恶人的阴谋相较量。 小若锦还是被抢走了。 那天她和端母抱着小若锦在逛商场,突然一对年轻的夫妇冲向他们。那个男人欺负端芷鱼手无缚鸡之力,毫不客气地将小若锦夺到自己怀抱。那个女人则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天喊地,说要告发端芷鱼,说端芷鱼手中的孩子是他们夫妇的。 围观的人瞅见端芷鱼脸上的花叶子,煞觉她十分眼熟,随之便有人认出她乃拓远集团董事长的前妻。 许多人议论纷纷,对端芷鱼指指点点。说端芷鱼没有再婚,也就是没有丈夫。那她的孩子从何而来?显然就是这对夫妇的。 甚至有人说端芷鱼因为被方添哲抛弃而精神失常,所以只要是个小孩子,她都看成了方墨玮,抱走它们带在身边以寻求精神寄托。 总之,围观的人群差点将端芷鱼和端母踩死。等到她们好不容易挤出来。再看四处,抱着小若锦的那对夫妇早已不见了踪影。 “方添哲,卑鄙,我要杀了你!”端芷鱼这会才是真的疯了,嘶牙对着广阔的大厅发出雷般的咆哮。 这次事件被拍下来了,也很快被传到了网上。 李康将视频拿给方添哲看,方添哲目瞪口呆了好一阵,然后才吩咐李康备车备人,马上调查。 方添哲的内心亦急如火焚,他知道端若锦是自己的女儿。 他的女儿,他的女儿,谁敢对他女儿不利,他灭他们全家…… 方添哲领着自己最得力的几个部下,还未跨出拓远大厦大门,便见得端芷鱼气势汹汹地往这边来。 “拦着她,快点拦着她。”行政总监李正朝方添哲左右两边的保镖使着眼色,他生怕端芷鱼靠近方添哲。 四个保镖都没敢动。 端芷鱼迈到方添哲面前,她恶狠狠地瞪着他,那对桃眼中充斥的浓烈仇恨,是方添哲见所未见的。 “我女儿呢?”她虚声质问。 方添哲波澜不惊,看着她回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哈哈哈……”端芷鱼笑了,那笑容疯狂、凄厉,也冷得可怕。 笑完之后,她捏紧拳头,抬手对准方添哲的脸。 “你干什么!”方添哲于半空中捉住她的手,目光暴长,道,“别在这发疯,听到没有?” 端芷鱼疼,手被他抓得很疼,却坚忍地将眼泪咽下,“把女儿还给我,我只需要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方添哲咬咬牙,“说了我不知道她在哪!” 端芷鱼一边挣扎,一边摇头,说,“我不信,除了你还有谁会打它的主意?方添哲,你不要骗我了,它不是你的女儿,就算你把它占有已有,它身体里面流的也不是你的血。” “你……”方添哲又觉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强烈打击,愤然将她的手一扔,道,“真是精神有问题吧?*!” 端芷鱼差点就没站稳,幸好端母追上来扶住了她。 方添哲懒得再视她们母女,威风凛凛继续往外迈,无情地对下属说,“赶他们滚!” “好的方董。”听到的保镖慢慢向端芷鱼靠近。 “别过来,我们自己会走!”端芷鱼牵起端母的手,很不稀罕地甩头。 她们走的比方添哲等人快,与方添哲并肩时又不忘暂时停下脚步,义愤填膺地告诉他:方添哲,我会找到我的女儿的! “哼,sb。”方添哲冷一勾唇,不屑一笑。 “你……”端芷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击。 第21章 是冤家还是眷属 小若锦不见了,方添哲首先就将矛头对准了甄丽。结果特别的诡异,这几天甄丽都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娘家,手机更是打不通。 然后是郁青。结果同样令人胆寒,c市各处,没有郁青活动的消息,机场海关,也没有郁青出国的资料。 方添哲配合警察局,满城搜索着他们的下落。 这日晚上凌晨,没法入睡的端芷鱼突然接到了陌生来电。 “端芷鱼,你在哪?知道我是谁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温柔,也很阴森,听得端芷鱼毛发悚然。 “你是谁啊?装神弄鬼干嘛?”端芷鱼特别不满,也特别害怕,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 “我是林沁。” “林沁?”端芷鱼一怔,回忆了一下,这才发觉,确实是林沁的声音。 林沁点头说着,“对,我是林沁。端芷鱼,想见到你的女儿吗?想的话就一个人过来,北郊十里,一幢红色别墅,我在里面等你。” “好。你等我。”端芷鱼的心里只有女儿,什么都没想,就鬼使神差地出门了。 她开着一辆比较旧的奥迪,在沿途昏黄灯光的指引下来到林沁所说的北郊。 那里确实矗立着一幢新建的红色别墅,别墅内灯火通明。 端芷鱼下车走到别墅门口,轻轻敲门。 门是玻璃质的,透过它,她望见穿着一条白色裙子的林沁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林沁给她开了门。 端芷鱼却没敢进去,站在那里问她,“我女儿呢?” 林沁笑着,望一下里边对她说,“在里面啦。还有你的哥哥,情敌。” “哦。”端芷鱼木然一应,心扑通扑通,好像跳到了嘴边。在林沁的带引下,她跨进了屋里,走到了客厅。 忽然。地上两赤条条的微微发黑的尸体,以及尸体上那满目的干燥的血迹冲击着她的视觉器官。 “啊……”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愣着,全身不住地打颤。 “大惊小怪什么?他们不该死吗?”林沁挑眉问她。 “你……杀了他们?”端芷鱼的声音很是虚弱,看看郁青的尸体,又看看甄丽的尸体,她害怕,害怕。 林沁点头,好像没什么似的,说。“杀了啊。前天他们gc时。我一枪过去。简单得很。” “我……我……”端芷鱼说不出话,只是颤抖,颤抖。 林沁嘲笑她,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你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端芷鱼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问,“那,我,女儿呢?” “它在楼上睡觉。”林沁说。 端芷鱼咽下自己的一口口水,道,“我想见它,让我见它好吗?求求你林沁。” “可以啊。”林沁答应得很干脆。 “谢谢!”端芷鱼说一声,神慌的就往楼上跑。 “慢着。”林沁突然喊住她。 端芷鱼不敢不停步。扭头问,“怎么呢?” 林沁迈到她的面前,凝着她因恐惧而变黑的小脸,说,“目前你的女儿还活着。不过明天会不会还活着我就不知道了。” “你……想干什么?”端芷鱼扶着楼梯,战战兢兢地问。 林沁优雅一笑,道:“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林沁慢吞吞的拿起端芷鱼的手,将一把匕首放在她的手上,道:“一个小时后方添哲会带着大帮警察过来。” “你要我杀他?” 林沁摇摇头,“不是。一把这样的刀子要不了他的命,我只是要你给他一点教训,” “不,不……”端芷鱼默念,已经虚脱的她只觉全身乏力,手中的刀子不经意地滑落到地上。 林沁的凤眸越放越大,稳稳地盯着她,一步一步朝她逼近,问,“难道你不恨他吗?不想捅他一刀解恨吗?” 端芷鱼随之慢慢后退,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很肯定地说,“不,我不能那么做,不能。” 林沁依然面不改色,道:“那你的女儿就死。” 讲完快速上楼,从一个房间里抱出小若锦。站在二楼走廊边,她将小若锦举高,厉声对端芷鱼道,“在你心中,永远都是方添哲最重要。好,我这就摔死它!” 端芷鱼瞪大了眼睛,嘶声力竭地哀求,“不要……求你不要!” 林沁无动于衷,嘴边还悬挂着阴冷至极的微笑,说,“我要你做的事情那么简单,你不答应,我只能出此下策。” 她所有的力气都积聚在手,准备将小若锦掷落。 端芷鱼一阵阵抽搐,昂头撕心裂肺的哭,“不要,不要……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这才对嘛。”林沁很满意自己行为制造出的最终效果,然后将小若锦抱回原来的房间,落锁。 短短的三十分钟,林沁便将一楼收拾得干干净净,郁青和甄丽的尸体也被她运到了厕所。 端芷鱼一直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像是没了七魂六魄。 林沁又走过来对她说,“方添哲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待会你务必照我说的做。否则,你的女儿随时坠地。” “嗯。”端芷鱼麻木的点了下头。 临近三点多钟时方添哲才匆匆赶到。 确实有一大帮警察跟着他,不过他应了林沁的要求,叫他们在别墅外围等候。此时陪他进屋的只有李康、师禹、师舜和师熹。 “方董,咱们又见面了。”林沁抱着小若锦,站在射灯下看着他说。 小若锦醒了,小声地哭着。 方添哲听到了它的声音,冲林沁一吼,“把我女儿还给我,听到没有?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呵呵。”林沁似笑非笑,她苦心策划这一切,自然做好了与仇人同归于尽的打算。 “方添哲,我真不知道,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狂妄嚣张?”她说完,扭转脑袋。悠悠看向另一头。 方添哲不明白她为何这样说,倏然眯起眼睛,寻着她的目光去望。 他身后的李康等人也是一样。 “芷鱼。”瞬间,方添哲大惊失色,这才注意到背向他们的那张大椅子上绑着一个人。 “方董!”李康等人见方添哲走过去,亦焦急地跟上他。 端芷鱼本闭着眼睛,方添哲一蹲下来她便醒了,似水般清亮的眸子凝视着方添哲。 “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添哲很温柔地问她,一边低下头急着帮她解绳子。 端芷鱼的眼泪静静流淌,痴痴地盯着他紧张的动作。说。“我来救我们的女儿。若锦是我们的女儿。” “我知道,我知道。”方添哲有点心不在焉。那绳子捆得太复杂,他还没有完全解开。 见此,师舜和师熹也蹲下帮他的忙。三个人一起。三下两下就搞定了它。 端芷鱼的身体获得了自由。 方添哲站起身后也准备扶端芷鱼起身,道,“我们走。” 端芷鱼却坐着没动。 “添哲对不起。”她突然说。 几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她已从屁股下面抽出那把匕首,站起对着方添哲的身体,用力一捅。 “啊……”方添哲高大的身子向后一晃。霎时,他白色的衬衫上绽开大块殷红色的海棠。 “方董!”师舜赶紧扶住方添哲。 “端小姐,你……”李康哑然,几秒钟过后才回过神来。慌张地对师熹说,“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再叫警察进来。” 那把匕首异常锋利,深插在方添哲的左下腹。端芷鱼没有松手,也不敢将它拔出。 “你……你这猪狗不如的女人!”愤怒的师舜也差点说不出话,他真恨不得一手将端芷鱼打翻。 方添哲做手势阻止师舜对端芷鱼动粗,自己皱着眉头问她,“为什么?” 端芷鱼面无表情,“不为什么。我跟你说了对不起。” 方添哲觉得不疼,一点都不疼,笑着说,“我真傻,我活该。” “哈哈哈……”林沁同样在笑,不过她笑声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可以震啸九霄,道:“方添哲,你做梦都不会想到吧?端芷鱼,你心爱的女人,她恨不得你死,她不惜亲手送你上西天!” “你给我闭嘴。”方添哲虚声冷斥林沁,又看着端芷鱼,从前那对富有神采的眸子闪烁着绝望的白光,问,“是真的?你真有那么恨我?” 端芷鱼痛苦瞑目,点头道,“嗯。我恨你,你毁了我一生。跟你离婚后我的生活好不容易回归安宁,可是你的老婆甄丽又处处找我的茬,她为难我、欺负我、伤害我。” 端芷鱼说到这里,方添哲也顺着联想到了甄丽和郁青,无力问林沁,“你把我引到这里来,不是想告诉郁青和甄丽的秘密么?” 林沁又冲端芷鱼一笑,道,“你自己告诉他吧。” 端芷鱼的小脸越变越黑,咬咬嘴巴,说,“他们已经死了。” “死了?”方添哲捂着自己剧烈的部位,恍然明白了这一切。 “方董!”师舜见他脸色苍白如鬼,救护车却还没有到,心中亦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老板死了,他们在职的师家班的兄弟个个都得陪葬,这是约定。 “把她们交给警察吧。”方添哲讲完最后这句,终于没法再撑,闭着眼睛倒向身后师舜的怀抱。 “方董,方董!”他的下属齐呼。 此时端芷鱼的精神状态用行尸走肉形容毫不为过,方添哲一倒,她便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林沁,问:“我的女儿,你可以把它还给我了吗?” “当然可以。”对于端芷鱼的供认,林沁十分满意。 “进来,都进来!”李康大喊一声,倏然,十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第22章 大结局 方添哲左下腹的刀伤深达十公分,但很庆幸没有伤到内脏器官,他躺在医院休息了两个月,康复的第一天便迫不及待地跑到监狱找端芷鱼。 林沁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端芷鱼也因为杀人未遂罪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当狱警带着手脚被拷的端芷鱼走出来,在他对面坐下时,一切显得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平静。 “芷鱼。”方添哲首先喊道她。 端芷鱼的小脸依然清纯动人,不过她一直微低着头没有看他,只是漠然的应他,“方董。” 她知道她的人身自由在于方添哲的一句话。他能让法院撤回判决、也能让警察局马上放人。 “你为什么要生下若锦?”方添哲问。 端芷鱼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那种情绪并非紧张,而是淡泊。命运使然,若她再说一句违心的话,她对不起的人便只剩她自己。 “我生下若锦给自己养老。你知道的,跟你离婚我什么都没有得到,以后我也不愿再嫁他人了。” 方添哲点头,表示理解了,说,“ok。” 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想听到端芷鱼提自己。如果她还爱他,她还愿意,那么他们重新来过。带着那一对儿女,双宿双栖。 但是端芷鱼没说。端芷鱼觉得,她伤害了方添哲太多次,甚至很无情的捅了他一刀,所以他不会再原谅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原谅自己。 方添哲回去后一个星期,端芷鱼还是被释放了。 过去了,该过去的终于都过去了。很快,端芷鱼带着小若锦离开了这个国度。 时光荏苒,五年光阴悄无声息从指缝间流走。 在这五年里。方添哲收服了虎义帮,然后通过各类商战彻底击垮了万创集团。随之,方家的势力遍布世界。拓远集团的项目矗立各洲大陆。 希腊爱琴海,是一个神圣而又圣洁的地方。它的天是蓝色、云是白色的。海是蓝色的、船是白色的,屋顶是蓝色的、墙壁是白色的。 端芷鱼在爱琴海工作和生活了五年。从前那个被她裹在襁褓中的端若锦已成长为一个时尚辣利的小姑娘。 这日周末,端芷鱼带着端若锦来到海边。母女俩上了一条游艇,坐在甲板上的小桌子旁,一边欣赏海景,一边沐浴海风。 突然,一个戴着炫黑墨镜的小男孩朝她们走近。 “d with you ?”小男孩是黄种人,看上去不过十岁,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 说实话,端若锦在这边极少见到和自己一样的亚洲面孔。这会小男孩友好的将手伸向她,她便高兴的站起与他一握,问:“你是中国人吗?是的话我们就讲汉语好吗?” 端若锦的记忆里没有中国的模样,但是端芷鱼一直教她说汉语。 “我就是中国人,小鬼你还挺聪明的嘛。”小男孩淡淡地笑。摘下自己的墨镜后在端若锦的头上一顿乱摸,然后扭头看端芷鱼一眼。 “*!干什么?”端若锦本来梳着两根漂亮的马尾辫,被他这么一弄,乱糟糟的了,不禁十分生气。 端芷鱼惊讶于他对端若锦的调皮使坏。片刻之后才发觉。他的眼睛像极了她的眼睛,他的鼻子也像极了她的鼻子。总之,他们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端芷鱼的心蓦然一沉,马上喊他,“墨玮!” “哈哈,小鬼,你长得一点都不像我,倒是跟方添哲挺像的哦。”小男孩逗端若锦逗得不亦乐乎,没摸她脑袋了,改捏她的脸蛋。 端若锦怒,懊悔自己刚才差点就和他交朋友了,吼道:“住……手!” 她越凶,小男孩便越得意,又拽住她的辫子,拖着她道,“偏不住手,来,跟哥哥走,哥哥带你去海里捉虾。”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端若锦心里默念一遍,愤然起身,一拳砸向小男孩的胸口,“虾你妹!” “哇……”灵活的小男孩匆忙中连退数步,没有被她打到,样子很是得意。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俩真烦!”端芷鱼安慰端若锦,劝她坐下,又对小男孩道,“你也过来,不许捉弄妹妹了!” “哦。”小男孩正是方墨玮。他生怕端芷鱼不开心,乖乖地坐到了端若锦旁边。 近两年,方添哲主攻西欧市场,投资了十几亿欧元,准备在爱琴海克里特岛上建一个度假村。 一直以来,方添哲也没有忘记寻找端芷鱼和端若锦。上个月时,他的几个元老到这边出差,正巧碰见了端芷鱼,回国后则马上向他汇报了。 所以今天方墨玮是有备而来的。 端若锦的气尚未消却,见方墨玮这么听端芷鱼的话,又忍不住歪着脑瓜凝思:妈咪叫他不许捉弄妹妹,难不成他是方添哲的儿子? 端若锦从未见过方添哲,但她知道自己的爸爸叫方添哲,而且还有很多人说她长得跟方添哲特像。 端芷鱼给方墨玮倒饮料,方墨玮撅着嘴巴看她,很是委屈的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这几年,你是不是都没有想念我啊?有时我都快忘记自己也是妈咪生的了。” “哎,儿子啊。”端芷鱼叫他时语气透着无奈,道,“妈咪当然想你了。只是妈咪很忙,一直没时间回国去看你,你要体谅妈咪,乖。” “假话。”方墨玮一脸的不相信,还恨恨的瞪她一眼,说,“端芷鱼,你一个女人,工作有那么多吗?难道你比方添哲还事多吗?” “什么?”端芷鱼讶异得皱起了眉头,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叫我端芷鱼?叫你爹地方添哲?” 方墨玮点点头,一点都不怕挨揍,道:“你们是我爹地和妈咪吗?是的话就应该住在一起,相亲相爱,那样我才会叫你们爹地和妈咪,不然,我宁愿相信我是树桠里结出来的。” “你……真滑头!”端芷鱼哽咽了一会,最后表示再也不理他了,手臂俯在桌上开始喝自己的饮料。 端若锦忽然也鬼精地笑出了声。因为她听明白了,也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 “喂,你是叫方墨玮对吧?”端若锦碰了碰方墨玮,问他。 “你有事吗?我叫方墨玮没错,但是方墨玮不是你叫的。”方墨玮很不高兴,很不高兴! 他越生气,端若锦越开心,说:“我就是有事。以前我一直想问妈咪,但是没敢问起,现在正好问你。” “什么事?”方墨玮觉得,肯定是很正经的事! 端若锦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瞅瞅端芷鱼,问方墨玮,“方添哲帅吗?” “咳咳咳……”端芷鱼被呛到了。 方墨玮却昂头望天,振声回答,“帅得很!只是不能跟我比,因为我比他更帅!” “呃。”端若锦无语。突然,她又拍了拍小手,自言自语说,“这个帅气的爹地我一定要见见,我一定要追他。” “啊?”方墨玮和端芷鱼同时瞠大了眼睛,而且四只眼睛是一模一样的形状。 端若锦越笑越诡,轻轻一跳,站着对方墨玮道,“哥哥,你这就带我去找方添哲,要是他真的很帅,我就决定呆在他的身边,不要端芷鱼了!” “真的?小鬼你比我想象得更聪明嘛!”方墨玮好感动,好感动,立即起身牵着她的手。 兄妹俩蹦跶蹦跶的走,那节奏,极为温馨和和谐。 端芷鱼却急了,大声喝止,“你们干什么?站住啊,端若锦你不能抛弃我?你这没良心的,亏我把你养这么大!” 端若锦头也不回,道:“我没有抛弃你,是你抛弃了爹地,想跟我们在一起,就自己追过来啊!” 完结感言: 《冤家眷属》终于完结。其实这是我写的第一本言情小说,很多地方确实写得不太好。但是我的下一本小说《总裁的呆萌冤家》肯定会比这要精彩得多。 《总裁的呆萌冤家》主要讲述方墨玮的呆萌女友程小蕊。中间也会涉及到很多《冤家眷属》里面的人物,包括方家人、高家人、程家人、郁家人。希望大家到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