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之盛世医妃》 001 退婚,狗血的抓奸 “孽障,大婚当日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 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凤浅就生生挨了一巴掌,她疑惑地捂着脸,面色苍白,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地站在院内,一阵风吹过,露出了脖颈间被疼惜后留下的青紫痕迹。 “凤相,本王特意请了七皇叔一起高高兴兴地来迎亲,真没想到……凤家嫡女如此奔放,凤家家风如此……呵呵,当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啊!” 安王宁景禹的话中带着嘲讽,不屑地瞟了凤浅一眼。 凤浅面色清冷,眼底的平静看得人莫名觉得心慌,哪怕是宁景禹的话如此难听,她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安王息怒,这件事……或许是个误会也说不定啊!” 凤傲赔着笑脸,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把凤浅给沉塘算了! 凤家世代的清誉,竟然被这个孽障给毁掉了,凤傲现在是杀了凤浅的心都有! “误会?凤相可是和本王一起亲眼看到凤三小姐衣衫不整地和令公子睡在一张床上!难道是本王眼神不好,认错人了吗?” 宁景禹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狭长的凤眸中带着愠色。 凤傲语结,讪讪地低着头,宁景禹目睹此景,重哼一声。 “凤相难道不该给本王一个交代吗?还是说让本王亲自动手替凤相清理门户!” 宁景禹说话间,腰间的软剑已经握在了手中。 “阿禹,且莫冲动!” 宁琛靠在椅子上,一手端着茶杯啊,一手拿着杯盖拨弄着杯中漂浮的茶叶。 “就算是清理门户那也是凤相的事情,你要是如此冲动的话,只怕会铸成大错,更会白白惹怒了你父皇!” 宁琛的话,让凤傲长舒了一口气,他恨恨地瞪了凤浅一眼。 “来人,把这孽障捆起来!” 凤傲的话刚落,一直沉默的凤浅终于开口了。 “父亲,你这是准备要处死女儿吗?” “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下作之事,你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趁早下去到列祖列宗面前赎罪吧!” 这就是她的父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不是护着她,去调查出事实的真相,而是在第一时间定了她的罪,现在又要处死她以消除宁景禹的怒气! 凤浅从到来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凤傲对她这个女儿丝毫没有半分的情意,但明白归明白,亲耳听到他说出如此绝情的话,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地颤抖了下。 院子内有她的父母,她的至亲,可是没有一人在此刻为她说上一句话! 既然你们想让我死,那好,大家就谁也别好过! “父亲,大婚当日你们说我爬上了亲生哥哥的床,你们说我不知廉耻,应该以死向列祖列宗赎罪,对不对?” “凤浅,这样的事情,你居然还有脸说出口?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就一头撞死在这院内了!” 凤倾城的话尖酸刻薄,凤浅看向她的时候,还是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兴奋。 这些人,一个一个巴不得她早点死了算了! 可惜,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可以让人任意揉搓的凤浅了! 今日,就让你们尝尝踢到铁板是什么滋味! “孽障,白芷亲自把你从启睿的床上喊醒,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002 惩罚,无辜的七皇叔 凤启睿同样衣衫不整,在听到凤傲如此说之后,不觉地缩了缩脖子,往苏氏的身后站了站。 “父亲你也说了,白芷亲自把我从大哥的床上喊醒,既然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何是女儿独自去向列祖列宗请罪呢?” 凤浅的话掷地有声,凤启睿听后紧张地拉了拉苏氏的衣袖。 “母亲,我不想死……” 声音虽小,凤浅还是听在了耳中,她不禁在心中鄙视这个便宜大哥。 既然敢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招数陷害她,让她在大婚当日丢了清誉,却连承担后果的勇气都没有,真是没用! 苏氏拍了拍凤启睿的手,看向凤傲轻声地说道。 “老爷,启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房中到现在可是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你也知道,启睿志在读书,一向不热衷男女情事,更何况浅浅是他妹妹,他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又怎会和自己的亲妹妹行如此龌龊之事呢?” 苏氏这一番话,把凤启睿标榜成了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 这样一个不懂男女情事的书呆子,被下人发现和自己的妹妹睡在了一起,那绝对是妹妹主动勾引的,对,就是这样! 凤浅都能够听懂苏氏没有说出来的话,凤傲和宁景禹又怎会不明白呢? 果然,凤傲大手往桌子上一拍,盛怒地瞪着凤浅。 “孽障,平日里不好好呆在闺中,竟然做出勾引哥哥这样下作的事情,今日为父就清理门户了!” 真是可笑,要说清理门户,这凤家首先要被清理出去的,就该是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凤浅虽然初初来到这里,但这具身体的记忆她确实完好无缺地继承了过来。 在记忆中,凤浅虽为凤家嫡女,却是排行为三,凤傲最宠得女儿也不是她,而是长女凤倾城。 凤浅亲生母亲纳兰贞虽为凤傲的原配,可在进府之前,凤傲就已经和当年还是妾侍的苏氏生下了一子两女女。 更是在纳兰贞过世之后,把苏氏抬为了正室夫人,当时可是在凤家引起不小的风波,凤傲更是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偏巧那时,他又被天宁帝封为丞相,因为位高权重,凤家那些人也就对苏氏这个妾抬上来的夫人,睁只眼闭着眼了。 回想到凤傲当年的风流事,凤浅唇边不觉露出一抹嘲讽,这样一个父亲,居然好意思说出清理门户的话? 难道真不知道羞耻两个字要如何写吗? “父亲,我勾引大哥也好,大哥勾引我也好,事情已经是你们看到的这样了,在天宁皇朝,从来都是奸夫淫妇一起处死,怎么到了女儿这里,活该让女儿一个人背了所有的黑锅?” 凤浅的话没有半分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追究她和凤启睿到底有没有所谓“奸情”的时候了。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事,她不能够死,不管怎么样,凤浅必须都得活下去! 死过一次的人,会比任何人都要惜命,就算是到了现在,凤浅只要想到她的死因,还会觉得心口那个位置隐隐作痛! “浅浅,看你这话说的,你大哥难不成会是那种勾引亲妹妹上床的人?” 苏氏轻柔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狠狠地瞪她一眼,凤浅理都没理她的话,只是轻笑。 “难道在夫人眼中,凤浅就是会勾引亲哥哥上床的人了?” “你……你看你这孩子,母亲什么时候这样说过你?” “既然夫人也认为这件事不是我的错,那父亲是不是该公平惩罚我和大哥两个人呢?” 宁琛不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丝眼神落在了凤浅的身上,虽然很短,但凤浅还是感觉到了。 她眼神一转,对上了宁琛的目光。 “帝京的人都知道七皇叔一向公正严明,凤浅敢问一句,七皇叔觉得这件事该凤浅一个人背上所有的责任吗?” 宁琛一怔,完全没有料到凤浅会把这件事往他身上引。 不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杯中起伏不定的茶叶。 “凤相一向公正不阿,虽然这件事是凤相的家务事,本王相信,凤相一样会公平处置的,对吗?” 003 不公,保命最要紧 凤傲愣住了,宁景禹愣住了,就连苏氏和凤倾城也都愣住了。 完全没有想到,一向冷心冷面的宁琛会为了凤浅开口。 尤其是凤倾城,面上更是浮现了明显的不甘,她紧紧地扭着手中的帕子,狠狠地剜了凤浅一眼。 宁琛,这是宁琛啊!贵为天宁皇朝忠亲王的七皇叔啊! 整个帝京闺中少女的梦中男神,现在却为了凤浅这个贱人开口,凤倾城终究是没忍住。 “七皇叔,你难道也相信我哥哥会勾引凤浅这个贱人吗?所以你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凤倾城的话刚落下,宁琛一个冷眼扫了过来,俊美的脸上没有半点神情,而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凤相真是好家教啊,小辈都可以随意打断长辈说话了!” 宁琛说完又低着头,自顾自地用杯盖拨弄茶叶了。 小辈,小辈! 凤倾城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她想要发作,却被苏氏紧紧地拉住了手腕。 一边的凤浅看到她这副模样,不觉转过头抿嘴轻轻地笑了起来。 凤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凤浅立刻抿嘴站好,不过却直直地看着他。 “父亲,如果你只是要惩罚我一个人的话,我绝对不服气!” 凤傲还没说话,宁琛则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起身时还不忘看了宁景禹一眼。 “阿禹,看来这婚你也是要退得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不用耽误凤相公平地处理家务事了!” 原来这才是最终的目的啊!凤浅看向宁景禹的眼神里多了嘲讽。 只不过是为了退婚,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宁景禹起身,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说道。 “望凤相见谅,令嫒……本王是万万娶不得!” “安王殿下,这……这件事是个误会……” “误会也好,事实也好,本王这就回去启奏父皇,让他下旨退了本王和凤家的婚事,告辞!” 宁景禹打断了凤傲的话,说完之后头也没回地往外走。 宁琛依旧是一副面瘫得冰块脸,只是在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凤浅一眼。 宁琛和宁景禹离开之后,苏氏这才松开了凤倾城的手,温柔地说道。 “老爷,这退婚的旨意一下,凤家……” “孽障,为父今日就打死你算了!” “父亲,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想有些人比谁都要清楚!我不说,不代表就可以什么黑锅都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我们陷害你不成?” 凤倾城顿时炸毛了,凤浅轻笑,眼底的寒意却让她不觉往后退了几步。 “我可没这样说,难道姐姐做贼心虚?” “你……你才做贼呢!爹,你可别听她胡说!” 凤傲有些头疼,这次凤家的名声算是扫地了。 七皇叔已经开口让他公平处理了,现在就是他想杀了凤浅也不可能去那样做了。 “好了,都别在这里吵了!”凤傲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从明日起,你去城外的家庵里思过一年,至于启睿,就在房中思过一月!” 真是不公平啊!她要独自去家庵思过一年,而她的大哥却只要闭门思过一月! 不过好在,她的命是保住了!凤浅心中纵然是有不甘,也无力更改。 “老爷,启睿还要读书,这思过一月是不是……” “难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凤傲怒目,苏氏立刻识趣地拉过了凤启睿。 “启睿,给你爹磕个头就去房中思过吧!” 004 思过,莫名被陷害 凤启睿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氏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他只好撩起长衫跪在地上,恭敬地给凤傲磕了个头。 “儿子不孝,让父亲操心了。” 凤傲就算是有再大的怒火,面对这样懂事的长子,也只是长叹一声。 “回房好好思过吧!” 凤启睿起身离开的时候,狠狠地白了凤浅一眼。 “老爷,启睿这孩子你是知道的,他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花花心思……” “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要再提!”凤傲打断了苏氏的话,失望又嫌弃地看着凤浅。“你也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会有人送你去城外的家庵!” 凤浅没再说什么,转身就往东北角的院子走去。 “三小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嬷嬷一看到凤浅回来,立刻拉着她的手,不断地感慨着。 “奶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放心就是了!” 在她的记忆中,刘嬷嬷是整个凤家唯一对她好的人,凤浅纵然是冷情,也无法漠视真正对她好的人。 “三小姐,一定是夫人,夫人一直都不想你嫁进安王府,偏巧在大婚时发生这样的事,肯定是她做的!” 刘嬷嬷满脸不满,凤浅拉着她的手,小声地嘘了一声。 “奶娘,这件事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以后像你刚才说的话,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今天的事情有很多的巧合,凤浅也知道这件事和苏氏拖不了干系,她相信就算是凤傲,多少也能够看出点什么。 但,她没有足够的证据,如果空口无凭就说是苏氏所为,那苏氏大可以说,凤启睿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又怎么可能会拿儿子的清白来陷害凤浅呢? 在这样以男子为尊的世代,凤启睿就是苏氏在凤家立足的根本和保障,她有什么理由来陷害自己的儿子呢? 凤浅就是明白这一点,才没有去和凤傲争论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 只要能够保住性命,以后她有得是机会来查清楚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对了,白芷呢?” “别提那丫头了!从早上到现在就再也没看到她的影子,依我看啊,白芷那丫头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刘嬷嬷愤愤不平地说道,要是让她看到了白芷那死丫头,非打她一顿不可! 明显是有人在陷害小姐,那死丫头不但不知道偷偷把小姐带回来,竟然还嚷嚷得整个凤家都知道了此事,现在好了,小姐被罚到城外庵堂一年,还莫名被安王退了婚。 这以后小姐的日子可怎么办事好啊! 刘嬷嬷想到这里就头疼,可她只是一个下人,就算是再担心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哼,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陷害我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凤浅双手紧握,眸底带着坚毅和不屈,刘嬷嬷望着她这样,先是一愣,随即眼泪就落了下来。 “好好好,小姐能有这样的志向,大小姐在天之灵也能够放心瞑目了!” 凤浅知道刘嬷嬷口中的大小姐指得是纳兰贞,虽然无缘见到她,可在原主的记忆中,她的母亲就是一个传奇的女子! “收拾收拾东西,明日我们还要启程去家庵呢!” 谁料,第二日一大早,凤浅刚起床,就听到刘嬷嬷有些着急的声音。 “三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奶娘,怎么了?” “白芷死了!现在夫人正带人过来拿三小姐问话呢!” “白芷死了?”凤浅皱眉,“可关我什么事?” “夫人一口咬定,是三小姐怨恨白芷揭发了你和大少爷的……怀恨在心,杀了白芷!” 005 笑话,你说我杀就是我杀的啊 “凤浅,你给我出来!” 刘嬷嬷的话刚说完,院子里就传来了凤倾城的声音。 凤浅随手拿过一件披风披在了身子,起身就往外走。 “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三小姐……” “奶娘,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凤浅朝刘嬷嬷浅浅一笑,大步来到了院内。 果然,苏氏带着四个粗实婆子和四个小厮,面色不善地站在院内。 “夫人一大早来我这院子里,是来给我送行的吗?” “呸,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要劳动母亲来给你送行?凤浅,你说这话脸还真大啊!” “大姐说笑了,妹妹脸再大又怎么大得过大姐的脸呢?” “你……” 凤倾城虽然美艳,却长了一张圆润富态的脸,而凤浅的话确实刺到了她的心上。 不过转念一想,凤倾城立刻又笑了起来。 “我今日来不是为了和你逞口舌之快的!凤浅,你还是老实说出是怎样杀害白芷的吧!” “白芷是我的丫鬟,大姐倒是说说,我有什么理由要杀害自己的丫鬟呢?” 凤浅面色平静,清丽的脸上没有半点慌乱和害怕。 她越是平静,凤倾城心中就越是没底,她握紧手中的帕子,冷声说道。 “因为白芷揭发了你勾引大哥上床的事情,所以你怀恨在心,害死了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姐和大哥才是亲兄妹对吧?” “那当然了!” 凤倾城不明白凤浅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还是骄傲地抬起了下巴。 “既然大姐和大哥是亲兄妹,试问,又怎么会有亲妹妹往自己大哥身上泼乱伦的脏水呢?” “你……你……” 凤倾城指着凤浅,你了半天愣是没找到话来回她。 一旁的苏氏见状,轻声地咳嗽了一声。 “好了,一大早你们姐妹两个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母亲!她诬陷我!” 凤倾城拉着苏氏的胳膊,马上变成一个娇弱的大家闺秀了。 这女人倒会先告状啊!凤浅在心中不屑地想到。 “难道夫人也认为是我杀害了白芷吗?” 也不知道这死丫头到底是怎么了,自从在启睿的床上拉出来到现在,连一声母亲都不喊她了! 苏氏不悦地在心中想到,可脸上还挂着当家主母该有的微笑。 “浅浅啊,不是母亲故意来陷害你,只是像你大姐所说,整个凤府里,你确实是有很大的嫌疑!” “哦?看来你们都觉得是我杀害了白芷啊!” “凤浅,你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了,白芷就是被你杀死的!” 凤倾城听了苏氏的一番话后,也跟着附和了起来,好像她亲眼看到凤浅杀人了一样! “怎么,你们说是我杀了白芷,我就杀了她啊?” 凤浅的声音不高,说话的语调也是异常的平和。 就在凤倾城又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凤浅突然一个凌厉的眼神从她和苏氏的身上扫过去,话锋陡然一变。 “我还说是你们杀害了白芷呢,难道你们就真的害死了她吗?” “凤浅,你怎么能够如此跟母亲说话呢?” “很不好意思,我的母亲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006 惊喜,智能医疗室 “凤浅,你竟敢诅咒母亲早死?看来你不但放荡无耻,还心肠狠毒!” 凤倾城扬手就要打她,谁知道,凤浅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冷冷地对上凤倾城的双眼。 “凤家的夫人,从来都不是一个!” 凤浅的话刚落,苏氏面色苍白地捂着心口。 她最介意的就是别人提起她的身份,谁知道凤浅居然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 可还没等苏氏开口,凤倾城挣脱凤浅的手,一边揉着手腕,一边高声说道。 “整个帝京,有谁不知道凤家的当家主母?” “呵呵……当家主母,是吗?” 凤浅冷笑,向前走了一步,还没等她开口,苏氏一把拉过凤倾城,抢先说道。 “好了倾城。” “母亲,女儿难道说错了吗?帝京谁知道母亲是凤夫人?为什么……” “你给我闭嘴!”苏氏扭头瞪了凤倾城一眼,鲜有发火的她这一吼,连一向骄纵的凤倾城也乖乖地闭嘴了。 “浅浅啊,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跟母亲走一趟。” “那就走吧!” 凤浅直接的态度,完全出乎苏氏的意料,她面色一怔,不过还是微笑地点了点头。 后院,池塘边,赫然摆放了一具少女的尸体。 凤浅裹着披风,冷冷地看着已经死去多时的白芷。 “浅浅,这里没有外人,如果是你一时气愤杀了白芷的话,你承认了便是。左右不过是一个卖身到凤家的下人,即便是你父亲知道了,也不会太过怪罪于你的!” 苏氏说完,却没有得到凤浅的任何回应。 “哼,你再不承认的话,那可就要报官了!” 凤倾城不屑地望着凤浅,谁知道凤浅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沉默地走到了白芷的面前,凤浅刚蹲下来,脑中顿时响起了机械的女生提示音。 “死者女,十七岁,中毒而亡。具体毒物不明。” 云系统智能医疗室! 这对凤浅来说,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前世,她是一名常年奔波在各个战场的特种军医,也是云系统智能医疗室唯一的测试人! 真没想到,她死后穿越到了这里,她的智能医疗室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凤浅低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左手手腕上,果然上面有一个类似于电脑开机键的小图案,图案上红色的十字架闪着耀眼的光芒,这是智能医疗室在工作的标志。 凤浅第一次觉得这小图案美丽异常,放下衣袖,她抿嘴轻轻地笑了笑。 上天待她果然不薄啊!不但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更给了她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技能。 “怎么,是不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们找到了尸体?凤浅,你就老实承认了吧,大不了在父亲知道之后,大姐我为你说几句好话!” 凤浅起身,望着凤倾城幸灾乐祸到得意的脸,心内冷笑。 “大姐就这么肯定白芷是我杀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真是没想到,你居然狠心到把自己的贴身丫环推进池塘淹死!” “是吗?大姐觉得白芷是淹死的了?” “从池塘里捞出来的尸体,不是淹死的还能是烧死的不成?” 凤倾城愣了一下,不知道凤浅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蠢货! 凤浅在心内骂了她一句,目光落在了苏氏的身上。 “白芷不是淹死的,她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007 破绽,好大一朵双标的白莲花啊 凤浅的话一出,苏氏和凤倾城立刻对望一眼,眼底也都滑过了细微的慌张。 这一定点的眼神变化,也没有逃过凤浅的眼睛,她在心中嗤笑。 果然是这对母女下的手!看来,为了让她死,她们真是什么手段都能够使出来啊! 不过这样也让凤浅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白芷一定是知道“抓奸”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凤浅,你说白芷是中毒死的有什么证据?我看啊,你就是想要隐瞒真相!” 凤倾城的话,打断了凤浅的思索,她一个冷眼扫过去,凤倾城胆怯地挑了下眉,却还是高傲地昂首看着她。 “大姐就这样肯定人是我杀的?” “不然呢?整个凤家就你的嫌疑最大!” 凤浅低头,把身上的披风解开递给了身边的刘嬷嬷。 “错了,凤家除了我之外,还有大哥的嫌疑也同样大!” “不会的!启睿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苏氏开口说道,不知是紧张还是着急着撇清,她的声音有些尖锐。 “这话就不对了!既然你们说我是因为白芷揭发了我和大哥的事情,一时气愤不过才杀了她,那大哥难道就不能够因为同样的原因杀了她吗?” “才不会呢!是你不知廉耻地勾引大哥上床,又不是大哥的错,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杀人?” 凤浅看都不看凤倾城,这件事根本就不用想,完全就是苏氏母女俩联手害死了白芷,再嫁祸到她的身上! 现在就看凤浅能不能够找到证据还自己清白了! 这个凤浅……和以前那个任她们欺负摆布的凤浅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倾城说不了几句话,凤浅就会不知所措地哭,那时的她,可是完全捏在了她们母女手掌心里。 不过,现在看来,倾城完全就不是凤浅的对手,两个人再说下去,肯定会有更多的破绽。 苏氏这样一想,咳嗽了一声,缓缓说道。 “你说白芷是中毒死的,有什么证据吗?” 凤浅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蹲下身子,指着白芷的手指。 “淹死的人,在落水的时候人还是清醒的,出于求生的本能,一定会在水中挣扎,双手想要去抓东西,这个塘里有泥沙和水草,如果白芷是淹死的,她的指甲内一定有这些东西!” 凤浅隔着帕子拿起白芷的手,“可是白芷的指甲内很干净,双手放松没有任何想要抓东西的样子。” 苏氏面色苍白,不过这个时候,她可不能有任何的慌乱。 双手紧紧地扭着帕子,用尽了全力脸上才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就算你说的是对的,又怎么能够证明白芷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凤浅起身,冷冽地看着苏氏,她苍白的脸已经泄露了很多事情的真相,枉她还不自知,在这边苦苦挣扎。 “白芷到底是中毒死的,还是被人推到塘里淹死的,只要找个仵作过来,就一清二楚了,夫人说对不对呢?” “凤浅你疯了吗?找仵作过来,你是觉得凤家的脸丢得还不够大吗?还要再加上一个嫡女谋杀丫鬟的笑话吗?” “到底是嫡女谋杀丫鬟,还是主母谋杀丫鬟,这可都说不定呢!” “你……居然诬陷母亲!” 凤倾城简直气急败坏,倒是苏氏经过了最初的慌乱,已经面色如常了。 “倾城说得不错,凤家不能够再丢脸了。”说着失望地看着凤浅。“昨日的事情,已经让凤家成了帝京的笑话,浅浅,这件事如果再传了出去,你是想让你父亲自此无脸出门吗?” 如果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凤浅,估计现在苏氏母女俩已经报官抓人了! 现在看到她说出了这么多的疑点,就开始强调传出去会给凤家丢人了! 真真是好大一朵双标的白莲花啊! “一大早,都围在这里吵吵嚷嚷地做什么?成何体统!” 008 不一样,可悲的亲情 “父亲,凤浅杀了白芷,现在还狡辩不承认!” 没等凤浅回头,凤倾城已经跑了过去,拉着凤傲的胳膊,大声地说道。 “胡闹!” 凤傲满面怒火,几步来到凤浅的面前,手刚举起来,凤浅冷眸凝视,漠然说道。 “父亲这是又想打我吗?” 凤浅昂着头,清丽的脸上带着倔强和冷毅,尤其是那双大眼内,全是失望和寒意。 这凤浅还真是有一个好父亲啊!每次出了事情,总是不管青红皂白就好动手打她。 也许,这在以前早就成了一种习惯了,可她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凤浅! 既然她继承了凤浅这个身份,那么她以前所受的欺凌和屈辱,她肯定会全部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凤傲神情一怔,直觉告诉他,好像是哪里不一样了。 不过,他根本就没有去细想,冷眉怒斥。 “你是觉得还不够给凤家丢脸吗?我们凤家历代的清誉和名声,昨日已经被你糟蹋的一干二净了,还不满意吗?” “父亲,话可不能够这样说!昨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呢!可就算是事实,也不能全怪我一个人,不是还有大哥嘛!” “浅浅,你大哥一向待你不错,你这样说他可就有点过分了!” 苏氏打断了凤浅的话,满脸愠色地盯着她。 “难道我有说错吗?既然是抓奸,哪有奸夫能够完全撇清关系的?” “浅浅,你大哥不会……”苏氏说到这里,突然扭头拉着凤傲的胳膊,双眼通红地望着他。“老爷,启睿不是那种轻浮的人……” “夫人的意思,我就是轻浮的女子了?” “那还用说吗?整个帝京,谁不知道凤家嫡女放荡无耻!” “倾城!女儿家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更何况浅浅还是你妹妹?” 凤傲出言制止,倒不是因为他有多疼凤浅,而是这番话要是传出去,丢脸得最终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人! “倾城知道了!” 凤倾城低头轻声应道,端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大家闺秀,和刚才口出恶言的尖酸刻薄样子完全不一样。 凤浅心中嗤笑,她可没空看他们在这边演夫妻情深还是父女情深的戏码,清了清嗓子,她开口了。 “父亲以前在刑部述过职,自然知道真正淹死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那就请父亲看看白芷的死因到底是淹死,还是另有其他!” 凤傲颇有深意地看了凤浅一眼,虽然没有说话,还是走到了白芷的尸体边。 在凤傲检验白芷尸体的时候,凤倾城悄悄地来到了苏氏的身边。 “母亲,父亲他……” “倾城啊,你要是身子不舒服的话,就先回房休息吧。” 苏氏轻捏了下她的手背,又朝她使了个颜色,凤倾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皱眉扶额。 “父亲,女儿的头有些疼,就先回房休息了。” “去吧,让下人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凤浅敛眉,眼珠子一转,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立刻大声说道。 “大姐现在还不能走!” “凤浅,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身子不舒服,还要在这里陪你吹风吗?” 凤倾城粉面通红,眼冒怒火,凤浅只是低头轻笑。 “大姐不是一直肯定是我杀了白芷吗?怎么不等父亲验证之后再离开,还是说……”凤浅突然停了下,抬头朝凤倾城勾唇一笑,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贴在她的耳边轻言。“大姐做贼心虚,现在好回去消灭证据不成?” 009 资格,不过是个庶女而已 凤倾城面色慌乱,她不知道凤浅为什么会这样说。 难道说,她真的是看出了什么不成? 不,不会的! 一直以来凤浅就是一个任人欺凌的蠢货,怎么可能在突然之间就变得聪明起来呢? 凤倾城这样一想,倒也没有之前那么慌乱了。 她转身,不屑地笑了笑。 “白芷又不是我害死的,我有什么可心虚的?” 凤浅双手环抱,对于凤倾城突然改变的心意,她不能说是了解的十足,倒也是能够猜得七七八八。 “大姐一会不要后悔就行了!” 苏氏捏紧帕子,面色紧张地看着凤傲,她这副模样落在凤浅眼中,无端地多了几分可笑。 凤傲蹲在那边,久久都没有说话。 凤浅微微敛了下眉,“父亲,你说白芷的死因是不是落水淹死呢?” 这个女儿确实是不一样了啊! 凤傲在听了凤浅的话之后,在心中暗暗地感慨到。 他虽然不在府中,却也知道这件事一定是苏氏和凤倾城所为。 这些年来,她们母女越来越容不下凤浅了,不过是看在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现在却闹出了人命,凤傲一眼就看出了白芷不是落水淹死的。 可他不能说啊!如果传出了凤家当家主母谋杀下人的话,凤家更是无颜在帝京立足了! 打定主意的凤傲,缓缓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 “不过是个下人,失足落水死就死了,也值得你们母女三人一大早在这吵来吵去?” 果然还是要护着她们! 凤浅冷笑,她紧紧地看着凤傲,“父亲断定白芷是失足落水而死?” “不然你以为呢?” “白芷分明是中毒身亡之后,又被人拖着投进塘里,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女儿!” 凤浅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如果父亲不相信的话,大可以报官让仵作过来验尸!” “浅浅,你想太多了!一家人哪里有那么陷害不陷害的?” 凤傲对上凤浅的眼神,有些心虚地把头扭到了一边,继续说道。 “你母亲和大姐不过是想找你问问情况,无非就是言辞过分了点。你的疑心也未免太重了点!” 分明就是陷害,现在倒好,从凤傲的嘴里倒变成了是她疑心太重! 如果说,之前她还对凤傲抱有那么一丝希望的话,现在凤浅对他是彻底地失望了! “就是,浅浅你想太多了,因为白芷是你的丫鬟,她死了我自然是要找你问问情况,不过就是多问了几句,瞧你这孩子怎么就这样激动呢?” 苏氏伸手想要去拉凤浅,却被她直接给躲了过去,苏氏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不好意思,我一向不习惯被不喜欢的人碰!” “凤浅,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跟母亲说话的子女吗?简直是大不孝!” 凤倾城气急败坏地指着凤浅,到底她才是凤家最得宠的女儿,凤浅嘛,不过是白白站了嫡女的身份而已! “母亲?”凤浅轻蔑地看着凤倾城,冷笑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所说的母亲在我亲生母亲牌位前都得执妾礼!若真论起身份来,我亲生母亲是原配,你母亲是妾,我是嫡,你是庶!不过是个庶女,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 “父亲,你看她不但骂了女儿,还连带地骂了母亲,你可要为母亲做主啊!” 凤倾城说不过凤浅,只能拉着凤傲的胳膊撒娇,苏氏虽没开口,却面色苍白地直掉眼泪。 凤傲即便是很不高兴,可也知道凤浅说得没错。 纳兰贞是他的元妻,苏氏不过是个妾抬上来的继室,按照礼法是要对元妻执妾礼。 可看着苏氏面色苍白,无声落泪的样子,凤傲还是于心不忍。 “凤浅,不得对你母亲放肆!” 010 离开,凤傲的怒气 凤傲满眼怒气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凤浅的心。 虽然她不是原来的凤浅,和纳兰贞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现在她既然占用了凤浅的身子,纳兰贞也就成了她的母亲。 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称得上是亲人的人了。 凤浅虽然性情有些清冷孤傲,但她又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尤其是她认定了的人! 凤傲这样明目张胆地护着苏氏母女,凤浅不为自己生气而是为了纳兰贞生气! 抬眼,对上了凤倾城得意到嚣张的眼神,凤浅柳眉轻敛,眸色清冷。 “我的母亲从来都只有一个人!不过是一个妾抬上来的继室,我能够喊她一声夫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凤浅的这番话,几乎就代表了她和苏氏凤倾城母女两个人直接决裂了。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和为父说话的!” “那父亲希望我用什么态度跟你说话呢?” 凤浅丝毫不理会凤傲的愤怒,抬头直视着他盛怒的双眼。 “父亲还是问问自己,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女儿,再来质疑我的态度为好!” “你……你这个不孝女!” 凤浅没理会凤傲的气急败坏,她突然有些意兴阑珊,转身就往回走。 “刘嬷嬷,我们收拾东西去家庵吧!” 来日方长,这些人她有得是时间收拾! 既然智能医疗室也跟着她一起穿越到了这里,凤浅现在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检查一下智能医疗室。 要知道,开发到了顶级的智能医疗室,可是相当于随身携带了一个超大型的无敌弹药库。 即便是前世,她的智能医疗室也只是开发到了中级程度而已。 “三小姐,你是没看到刚才你说苏氏母女是妾和庶女时,她们俩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刘嬷嬷一进房间,就笑了起来。 以前她总是觉得三小姐太过懦弱了点,无事的时候就会担心她以后的生活。 谁料到,经历了大婚当日的抓奸事件,三小姐完全脱胎换骨,再也不受苏氏母女的欺凌了。 刘嬷嬷很是安慰,大小姐在天之灵看到这样的三小姐,也能够瞑目了! “有时候,事实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真以为被人叫了凤夫人,就真当自己是凤夫人了? 她不过是不跟她计较而已!等她检查好了智能医疗室,锻炼好了身体,再回来慢慢地跟她们算账! 望着凤浅头也不回得背影,凤傲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父亲,凤浅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胆敢这样冒犯父亲和母亲,让她去家庵思过,简直是太便宜她了……” “住口,你们两个跟我去书房!” 凤傲厉声喝道,凤倾城立刻嘘声,苏氏识相地点了点头,随手拉着凤倾城一同跟在了凤傲的身后。 凤傲关上书房的门后,转身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们母女两个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居然瞒着我在府中搞出人命,是不是哪一天,连我的命也拿去?” 苏氏一怔,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她轻轻地抽泣着。 “看来凤浅那丫头说对了,我就是个妾,在老爷心中,我就是那种心狠手辣到连下人都杀的人!” 给读者的话: 亲们,新文初发,大家多多支持噢~~~ 011 心软,母女的心思 “这么多年来,无论你在府中做什么,我都由着你,可你这次……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凤浅在大婚之日,被丫鬟在凤启睿的床上发现,这已经让凤傲很生气了。 也多少能够猜出来这件事是苏氏所为,想到她一向不希望凤浅嫁入安王府,凤傲也就没打算去追究。 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够做出谋杀丫鬟的事情来,这要是传出去,凤傲以后出门干脆拿快布把脸遮住算了! 凤傲看苏氏的态度,非但没有认错,还一直哭个没完,没来由地一阵心烦。 “够了,还哭个没完没了起来了!” 苏氏猛地愣住了,突然哭得更大声了,干脆地跪在了地上。 “妾身跟在老爷身边也有二十二年了,没想到今日老爷为了一个丫鬟的死来责骂妾身!” 凤倾城看到苏氏跪在了地上,也立刻跪在了她的身边。 “既然妾身在老爷心中如此不堪,以后也无颜在这凤府当家做主了!不如老爷直接休了妾身,让妾身自生自灭算了!” 苏氏本就是个温柔的女子,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五,可说这些话的时候,更是梨花带雨娇弱无比。 即便是盛怒之中的凤傲,心里还是涌起了几丝怜惜。 再加上苏氏又为他生下了一男二女,凤傲的心终究还是偏向了她。 “心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凤浅再怎么样,也是凤家的嫡女,她现在已经名声尽毁了,何苦再要了她的性命?到底她也是我的女儿!” “老爷,你也说了她是凤家的嫡女,就因为她这个嫡女的身份,处处地压了倾城一头。你说……你说我们倾城哪里差了?怎么就比不了她呢?” 苏氏没有再去狡辩,只是拉着倾城的手不住地掉眼泪。 她是妾,也是个母亲,所以才会费尽心机地爬到了当家主母的位子,哪怕被无数人嘲笑她这个妾抬上来的继室上不了台面,她也无所谓! 只要她是当家主母,那她的儿女就是嫡子嫡女,再也不是什么庶出了! 偏偏早死的纳兰贞还留下了凤浅,十六年了,她下了无数次手,偏偏凤浅就死不了! 苏氏那个恨啊! 凤傲望着倾城,这个女儿长的美丽,又甚会讨他的喜欢,也是他一直宠到大的。 想着苏氏的话,凤傲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他们兄妹三人寻个好前程,只是……你以后别再针对浅浅了。” “妾身明白了。” 苏氏低头的时候,眼中闪过狠毒的神情,他到底还是忘不掉纳兰贞,才会如此护着凤浅! 凤傲越是这样,苏氏就越不能够留下凤浅这个心头刺! “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氏和凤倾城离开书房后,母女俩人就躲在了房间内。 “母亲,你真打算放掉凤浅那个小贱人?” “纳兰贞当年那样聪明的女人,也败在了母亲的手上,更何况现在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我还没放在眼中!” 苏氏眸光一冷,杀意立现。凤倾城本美丽的脸庞上也带着几分扭曲的兴奋。 “最好是让她在所有人面前身败名裂,就算是有父亲护着,也无颜再活下去!” 012 过往,识人不清 “只有她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你和倾颜才是凤府名正言顺的嫡女!” 苏氏努力这半生,都是为了自己的三个儿女,她又怎么能够再心软留下凤浅这个绊脚石呢? “母亲,你放心吧!只要除掉了凤浅,以我和妹妹的才情容貌,一定能够找到一门好亲事的,到时候,母亲的脸上也有光!” 凤倾城挽着苏氏的胳膊,面带笑容地憧憬着以后。 凤浅今年十六岁,她比凤浅大了两岁,十八的年龄在天宁皇朝还没有许亲的女子,能够称得上是大龄了。 倒不是没有提亲的人上门,全是因为凤倾城高不成低不就的挑剔来挑剔去,一来二去也就拖到了这个年龄。 虽说她现在名义上是凤府的嫡长女,可帝京真正的官宦世家,谁不清楚苏氏的身份呢? 也都知道凤倾城和凤倾颜姐妹两人,说好听了嫡女,其实不过是庶出而已! 门第低得,经商人家,她们母女看不上,高官侯府,人家又嫌弃娶了这样的女子进门丢了身份。 所以苏氏母女才会那么不想让凤浅嫁入安王府。 凭什么她们努力半生都得不到的东西,凤浅从一出生就能够随便挑剔? 说到底还不是仗着凤家嫡女这个身份吗? “这些你们不用操心,我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苏氏面色一冷,摒弃了温柔的眸中闪着狠辣。 凤浅身边的人本就少,现在白芷死了之后,也就剩下刘嬷嬷一人而已。 主仆二人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凤浅要带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是几个大包袱而已。 “三小姐,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刘嬷嬷终究是不甘心! 明明凤浅才是凤家名正言顺的嫡女、主子,却要受那对母女的欺负! 现在还要被迫离开凤府去郊外的家庵思过,刘嬷嬷打心眼里为凤浅不值! “不过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而已!” 凤浅相信,她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而且到时候,还得是凤傲亲自去求着她回来! “可奴婢还是不甘心!想当年,如果没有大小姐的帮助,凤家怎么可能有今日?” 刘嬷嬷心里恨死了凤傲,若不是因为有个凤浅,她早就离开了凤府。 “如果没你母亲和外公一家的话,你父亲又怎么能够拥有今日的一切?可他却能够这么狠心地待你,真是太没良心了!” 凤浅没有说话,也许正是因为当年母亲对他的恩情太过沉重了,他才会那样不喜欢她这个女儿吧! “想必母亲在天有灵的话,也会为当年的识人不清而后悔吧!” 回头看了一眼破落的院子,凤浅没有丝毫留念地走了出去。 刘嬷嬷望着凤浅的背影,在心中暗想,三小姐和以前相比,有主见,也知道反抗了! “三小姐,你们坐这辆马车出城就行了,老马回把你们平安送到家庵的!” “知道了。” 凤浅刚要上车的时候,管家又开口了。 “这是老爷让三小姐转交给老爷子和老夫人的书信和一些干果点心。” “都放上车吧!” 凤浅这才想起来,她在凤家似乎还有一个爷爷和奶奶,不过他们常年在郊外的家庵休养,平日里很少回来,这在原主的记忆中,印象并不深刻。 “那三小姐一路顺风!” 013 倒霉,再遇七皇叔 马车慢悠悠地往城外行驶。 凤浅坐在车内,倚靠着车厢听着咯吱咯吱的车轱声响,脑中却是思绪万千。 凤府距离帝京郊外的家庵约莫有大半日的路程,这段时间,城外劫匪为患。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氏居然让凤浅只带了刘嬷嬷和老马这两个老婆子和老头子去家庵。 险恶的居心真是显而易见,凤浅唇角挂着冷冷的嘲讽。 别人越是想她死,她就越要好好地活着! 不但要好好地活着,而且还要比那些想她死的人活得更加精彩! 凤傲、苏氏、凤倾城、凤启睿终有一天,你们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三小姐,老奴在府中一直听闻城外劫匪成患,也不知道我们这一路会不会遇到麻烦!” 连一个甚少出府的老嬷嬷都知道城外匪徒成患,难道凤傲和苏氏不知道? 凤浅在心内轻哼,不过看向刘嬷嬷的时候,还是浅浅地笑了笑。 “就算是匪徒为患,这青天白日的,晾他们也不敢出来行凶!” 为了不让刘嬷嬷担心,凤浅只能够这样安慰她。 “哎,老奴这心啊,总是不安生!” 刘嬷嬷轻叹,她一把年纪了,倒不怕死,只是大小姐就三小姐这一点骨血,容不得任何的闪失啊! “奶娘,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凤浅的话刚落,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东歪西扭,颠簸地疾驶起来。 “老马,怎么回事?” 凤浅抓紧了车厢内栏杆,刘嬷嬷更是一下子被颠坐在了车厢内。 “前面……有人打斗……啊!” 老马断断续续说了这句话,就听得一声惨叫,之后传来了噗通的声音。 凤浅长舒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无人驾驶的马车还是急行,凤浅撩开了车帘,果然在马车前方有十几个人缠斗在一起。 宁琛…… 在众多打斗的人之中,凤浅一眼就认出了身穿黑衣的宁琛。 他怎么也会出现在城外? 身为皇朝位高权重的皇叔,不应该在帝京城内处理政事吗? “十九,带主子先走!” 没容凤浅多想,就听到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主子,有马车!” 糟糕,他们不会是打她马车的主意吧? 十九的喊声,也让那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马车上。 “截住那辆马车,别让人跑了!” 今天还真是倒霉,出门肯定没看黄历,没有遇到劫匪,居然遇到了被人追杀的七皇叔! “十三、十九,护送主子离开!” 没等凤浅反应过来,马车内突然就多了一个人,待她看清楚的时候,才注意到宁琛全身鲜血,面色苍白地倒在车厢内。 “有伤者,肋骨断三根,身中百花散。医疗室内的解药缺一味百莲子。解毒能加三点开发值,接骨能加一点开发值,不救禁用十天医疗室,扣除十点开发值!” 靠,这简直变态啊! 救人一共才给四点开发值,不救一下子就扣掉十点,还得禁用十天! 凤浅不管在心内如何咒骂智能医疗室的开发者,都不能改变她没得选的情况。 深呼吸一下,平静了下想要骂人的冲动,凤浅尽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一些。 “七皇叔,好巧啊。” “凤浅!” “别动,你中了百花散,越动毒素扩散的越快,到时候就算有解药也没得救! 014 奔放,你的情本王记下了 “你知道百花散?” 宁琛目光如炬,凤浅不过是凤府内整日受人欺负,最不起眼的嫡女,根据他的消息,凤浅根本就不会任何医术才对。 “奶娘,拿个包袱给七皇叔枕下。” 马车外,不断传来打斗声,可车子还是飞快又平稳地往前驶。 凤浅一边吩咐刘嬷嬷,一边从包袱内摸出一件白色的长裙。 撕拉一声,裙子被她撕破了,凤浅蹲下身子,用长袖挡住伸手从智能医疗室内取出了两粒保命排毒的药丸。 “百花散的解药我没有,但这里有两粒保命排毒的药丸,服下的话,能够保住你的命!” 宁琛盯着凤浅递过来的药丸,并没有要接的动作。 “当然,七皇叔要是怀疑我会暗害你的话,大可以不服用!” 说话间,凤浅就准备收回手,谁知道,宁琛在这个时候,突然就着她的手,把两粒药丸吞了下去。 指腹触及到了他冰凉柔软的唇,凤浅的心跳的极快,还是强自镇定地收回了手。 “等到安全的地方,寻得百花散的解药,七皇叔的毒就能够解了。” 凤浅装作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又伸手往宁琛胸前摸去,却被宁琛一下给挡住了。 “这么奔放?” 宁琛有些戏谑地看着凤浅,凤浅听了她的话,眉头微皱了下,随即起身拍了拍手坐在了一边。 “七皇叔想太多了!我不过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而已!” “你会医术?” “母亲过世的时候,给我留下不少的医书,十几年看下来,多多少少会一点。” 凤浅说的面不改色,刘嬷嬷在一边偷偷抹泪,大小姐你真得是后继有人了! “贞夫人的医术确实了得!寻常人能够得她一二足以扬名天下了!” 宁琛了然地点了点头,凤浅却在心中大骇,只是得一二,就能够扬名天下了,这纳兰贞的医术得有多高啊! “你……认识我母亲?” “幼时见过几次!” 宁琛闭目,唇角又往外溢起了鲜血,凤浅一着急跪在了车厢内,一下子撕开了他的衣服。 伸手一摸,果然是断了三根肋骨,从宁琛不断往外出血的情况看,很有可能断的肋骨伤到了内脏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肋骨断了三根,断了的肋骨还有可能伤了内脏!” “凤府的嫡女果然够奔放!竟然这么主动地撕开了本王的衣服!” 宁琛双眼猛地一睁,话虽是调侃,可眼底却没有半点情绪。 “明知道我是有名的奔放女子,七皇叔还能够这样赤裸身子任我摸看,想来七皇叔也是奔放的!” 说话间,凤浅的双手在宁琛的胸前摸索着,他只觉得胸前猛然传来几阵强烈的疼痛。 “断了的骨头已经接上了,只是还需要休养!” 用撕开的长裙绕着宁琛的身子绑了几圈,凤浅又摸出了两包活血化瘀的中药丸。 “到了安全的地方,七皇叔再找大夫检查一番为好,最好是用竹片在胸前固定住。这些药,一次五丸,能够有助于恢复。” “凤浅,你救本王的这份情,本王记下了!”宁琛从拇指上退下了扳指,“收好。” 015 八卦,主子你真饥渴 扳指是用上好的和田玉所做,触手还带着宁琛留在上面的温度,凤浅举着扳指,淡淡一笑。 “七皇叔这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吗?” “如果没有本王的暗卫拼死护着的话,凤小姐估计也出了这林子吧!” 凤浅收起扳指,没有再和宁琛争论到底是谁救了谁一命的问题。 “既然是七皇叔给的东西,我自然是会好好收起来。” 宁琛深深地看了凤浅一眼后,没有再说话,而是有些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望着宁琛苍白的小脸,凤浅想了想,还是从包袱中摸出了一件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 马车继续飞快地往前行驶着,刘嬷嬷缩在车厢角落里,凤浅倒是掀开了车帘往了下,外面一片平坦,也没了打斗的声音。 看来是脱离了危险! “你们把马车赶慢一点,七皇叔受伤了,不能够颠簸!” 十三和十九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相同的惊讶,不过还是放慢了马车的速度。 凤浅疲惫地靠在车厢上,脸上有些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 打量着躺在车厢内的宁琛,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身受重伤,狼狈不堪,他还是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样的人……如果想要呵护一个人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不知为何,凤浅突然想到了这一点,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宁琛的眼皮动了下,猛然间凌厉的目光就对上了凤浅略带迷茫和疑惑的双眼。 “难道凤小姐对本王感兴趣?” 凤浅尴尬地移开了双眼,宁琛也没有再继续调侃,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马车又咯吱咯吱往前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突然就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 宁琛没有说话,直接坐了起来,刚要起身的时候,凤浅连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你的肋骨刚接上,动作不能太大,再断的话就麻烦了!” 在凤浅的搀扶下,宁琛裹着她白色的披风下了马车。 十三和十九两个人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他们不会是产生了幻觉吗? 主子居然……居然让女人搀扶着,关键是他身上还披了一件女人的披风! 两个人的心内立刻浮现了无数的场景,这也怪不了他们,谁让暗卫的生活太过单调枯燥了呢? “再看的话,本王就把你们都丢给夜墨重新训练去!” 宁琛冷冷的眼神一扫,十三和十九立刻收起八卦的眼神,恭敬地低下了头。 “主子,我们这次死了十八个兄弟!” 宁琛往前走的步子停了下来,沉默了许久又继续往前走。 “把他们的尸体找到,全部厚葬!有家人的,给三倍抚恤金,就说……本王派他们去南疆执行任务去了!” “是!” 十九碰了碰十三的胳膊,十三看着扶着宁琛的凤浅,终于鼓足勇气问道。 “主子,这位姑娘是……” “把本王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给凤姑娘住!” 凤姑娘……莫非是凤相府里的凤姑娘! 十三和十九的目光触及到宁琛裸露的肌肤,两人那颗八卦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主子啊,凤姑娘以前可是你侄媳妇啊!你就算是饥渴,也不能够对侄媳妇下手啊! “你们最好找个大夫过来给七皇叔检查下,我……毕竟不方便!” “是!” 凤浅扶着宁琛往院子里走,在来到房间门口的时候,说道。 “七皇叔和我一起,就不怕毁掉自己的名声吗?” 宁琛扭头,对上凤浅清澈的眼神,久久才开口说道。 016 意外,凤老太的刻薄 “名声?那是什么东西?” 宁琛眼神清冷,脸上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神情,凤浅认真地看了他一会,随即低头轻笑。 “七皇叔位高权重,自然能够无视名声这些东西!” “你想的话,你也可以!” 宁琛没有再说什么,把凤浅的手从胳膊上拂了过去,独自一人走进房内。 “凤姑娘,这一路劳累,还是回房休息吧。” 十三拦住了凤浅,客气地指着旁边的房间说道,凤浅愣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奶娘,我们回房休息吧。” 回到房内,刘嬷嬷立刻长舒了一口气,拉着凤浅的手,心有余悸地说道。 “幸好你没事,这一路真是吓死老奴了!” “让奶娘担心了。” 凤浅起身,故作轻松地甩了甩胳膊腿。 “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哎,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城外不安全,还非让三小姐你去郊外的家庵。” 刘嬷嬷叹息,凤浅眉头皱了皱,很快就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们现在没事就好了啊!” 房内,十九带着住在庄子内的太医匆匆地赶了过来。 宁琛已经换了衣服,正准备躺下,看到太医进来,也就慢悠悠地坐在了椅子上。 “劳烦七皇叔把手伸出来。” 太医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为宁琛诊脉,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收回手的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 “七皇叔这是中了百花散,不过依据脉象看,体内的毒素一直被一股力量压住,暂时不会有大碍。” 宁琛面无表情,真没想到,凤浅给他服用的保命药丸的效果还真不错啊! “麻烦太医再给本王检查下断了得肋骨可否接好!” 宁琛说着就解开了中衣,他的胸膛上还缠绕着凤浅的白裙。 解开白裙之后,太医伸手在宁琛的胸膛上仔细地摸索了一会,不由地赞叹道。 “这接骨的手法真是好啊!臣自叹不如啊!” “全部接好了?” “臣自从行医到现在,还是第二次见到如此好的接骨手法!” “噢?太医以前见过?” 太医从医药箱拿过纱布和竹板,边为包扎边说。 “臣年轻的时候,有幸目睹了贞夫人为家父接腿骨,那手法真是干净利落,愈后也不会留下半点痕迹!不知,给七皇叔接骨的人是谁?臣能否有幸见上一面?” 太医的话让宁琛很意外,看来凤浅的医术,真得不只是看看医书就学会的。 “半路遇到的山野樵夫,恐怕要扫太医的兴了!” “可惜了,无缘相见了!” 宁琛不知为何要隐瞒凤浅会医术的事情,他潜意识里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个消息。 家庵内,凤老太爷看着汇报的下人,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你是说人跟七皇叔在一起?” “是的,三小姐半路遇到七皇叔被人追杀,老马不幸遇害,三小姐的马车被七皇叔的手下赶走了。” “哼,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依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半路上都能够勾搭男人……” “够了!你这是祖母说的话吗?” “我说错了吗?当年纳兰贞还不是四处和男人不清不楚……” “够了!你要是闲着无聊的话,就回房歇着!” 凤老太爷不耐烦地瞪了凤老太一眼,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 凤老太重哼一声,把身子一扭,嘴里还是不甘心地嘀咕了一句。 “还不知道那丫头到底是不是凤家的种呢!你倒是护得紧!” 017 争吵,金针排毒 “住口!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凤老太爷大手往桌子上一拍,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声。 “我有说错嘛?纳兰贞嫁入凤家,八个月生下那丫头,分明就不是傲儿的骨肉!” “你……你……” 凤老太爷气得指着凤老太说不出一句话,一边的张全立刻过来为他拍着后背顺气。 “老太爷,消消气。”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为什么护着纳兰贞!” 凤老太被凤老太爷一凶,腾地站了起来,眯着小眼鄙视地看着他。 “你……贞儿可是我们的儿媳妇,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男人都一样,只看上了那张妖媚的脸!要不是这样,傲儿又怎么会给别人白养那么多年的女儿?” “你……你……我跟你没话说!” 凤老太爷气急,手一挥,大步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凤老太恨恨地望着他的背影。 “老太爷,老太太是无心的!” 张全扶着气急的凤老太爷,谁知道凤老太爷无奈地叹了口气。 “张全啊,我对不起贞儿啊!” 凤家和纳兰家历代交好,却因为纳兰贞的事情,变得越来越疏离。 “夫人泉下有知的话,不会怪你的!” “哎!有个这样的老太婆真是家门不幸啊!” “三小姐和七皇叔一起……” “浅浅的名声已坏,就算是和七皇叔交往的密切些,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凤浅名声已坏,在帝京估计是很难再嫁出去了,如果能够攀上七皇叔的话,就算只是做个侧妃,也算是后半生有着落了! “对了,知道三小姐和七皇叔去哪里了吗?” “我们去接的人跟丢了!” 凤老太爷对于这点,毫不意外,毕竟对方是七皇叔,自然不会让人轻易就跟上了。 竹林深处的庄子内,凤浅写好了一张药方,暗暗地从智能医疗室内拿出几种药丸。 趁着刘嬷嬷不注意,用桌子上的砚台碾成了粉末。 “奶娘,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刘嬷嬷还没来得及开口,凤浅就已经出门了,她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 “七皇叔,我能进来吗?” 房内沉默,就在凤浅以为宁琛不在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传了出来。 “进来!” 一进门,凤浅就看到宁琛手中拿了一本书,躺在高枕上。 “七皇叔,这是百花散解药的药方,只要在七日内找齐解药,七皇叔就无碍!” “如果七日内找不齐呢?” 宁琛冷不防地问了一句,凤浅皱眉,解药中其他的药都好找,唯独百莲子极其难找。 她本来可以用金针刺穴排毒的,可现在距离宁琛中毒的时候已经超过了三个时辰,凤浅无法保证一定能够排毒。 现在被宁琛这样一问,凤浅犹豫了片刻,立刻坚定地看着宁琛。 “如果找不到百莲子的话,七皇叔又相信我的话,我倒可以用金针来排毒!” “金针排毒?为何现在不用?” 宁琛放下书,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凤浅。 凤浅对上他的目光,想了想说道。 “因为有几个穴位靠近死穴,一般人不会轻易用金针排毒,万一失手的话……” “准备一下,给本王用金针排毒!” 018 感动,宁琛的信任 宁琛的信任,让凤浅从心底涌起一阵感动,她完全没料到,只是有着两面之缘的宁琛会这样信任她。 要知道,金针排毒是很多人都不愿意选择的疗法,毕竟施针真一个手抖的话,就可能丢掉了性命。 “不愿意?” 宁琛皱眉,幽深的眼底看不清他的心思。 “没……没有!” 凤浅收回思绪,朝宁琛笑了笑。 “既然没有不愿意,那就给本王金针排毒吧!” “还请七皇叔给我一个时辰的准备时间。” “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十三说。” 宁琛点了点头,又面色如常地继续看书。 好像等会要金针排毒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对于宁琛的镇定,凤浅很是佩服,毕竟没有任何人能够坦然面对生死,包括她在内,都做不到这样。 可宁琛的态度,却让凤浅明白了,他真的是一点都不紧张。 “那七皇叔好好休息吧,我这就去准备。” 宁琛点了点头,凤浅出了房子之后,转身面色严肃地看着十三。 “帮我准备一间单独的房间,还有让人准备浴桶和热水。” 虽然只是金针排毒,凤浅还是想尽量做到干净卫生一点。 “凤姑娘稍等,马上就好。” 不得不说,十三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凤浅刚回房和刘嬷嬷交代完毕,他就已经办好了。 “凤姑娘,一切都准备好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凤浅拿了衣服,刚要出门的时候,刘嬷嬷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说道。 “三小姐,你……你真的有把握为七皇叔解毒?” 她好像记得,大小姐并不擅长解毒! 而且她跟在凤浅身边十几年,完全就没见过她看医书啊,怎么突然间就会给人接骨解毒了呢? “奶娘安心在房间内等我便是,如果累的话,就先休息吧!” 凤浅没有直接回答刘嬷嬷的话,安静地拿着衣服出门跟十三去了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这间房,可以吗?” “凤姑娘放心吧。” 关好房门,凤浅试了水温,坐在浴桶里的时候,她闭上双眼,尽量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 约莫过了一刻钟后,凤浅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下来,她的意识完全地进入到了智能医疗室内。 虽然这个还是她的智能医疗室,但又有些不一样。 凤浅这个时候也没时间去看到底哪里不一样,而是快速地在里面找到了她以前一直用的那套金针。 金针、排毒养血的药丸、另外还有一些其他强身健体的药丸。 凤浅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之后,想了想,又从医疗室内拿出了两把锋利的手术刀。 把所有的东西装到一个小背包内,凤浅这才起身,换了套天蓝色的长裙。 来到宁琛的房间内,凤浅长舒一口气,平静地说道。 “七皇叔,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好!” 按照凤浅的要求,宁琛赤裸着上身,下身也换了一条短的亵裤。 凤浅从背包里掏出针包,麻利地打开后,里面整齐有序地排列着大大小小约莫百十根金针。 “初初施针的时候,会很疼,七皇叔要忍住。” 019 质疑,本王如果介意呢 “尽管动手就是了!” 宁琛淡淡地扫了凤浅一眼,就把目光望向了窗外。 凤浅闭上双眼,握紧双手,连呼了好几口气。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凤浅的眸中闪着精光,她双手快速地从针包内拿往外拔金针。那手法,绝对让人叹为观止! 金针不断地扎在宁琛身上的穴位上,甚至是有些穴位连宁琛都不认识,但凤浅每一次施针都是又快又稳又精确。 在凤浅紧张又有条不絮的施针中,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宁琛身上基本也给扎成了一个刺猬。 凤浅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头也没抬地观察着宁琛身上的金针。 “因为事先服用了排毒保命丸的缘故,七皇叔体内的毒素比我想象的要轻一些。” 凤浅边说边用手捻着他身上大小不一的金针,随着她手上力道的加重,一阵酥麻的感觉席卷了宁琛的全身。 “还好,七皇叔中的百花散不是很深。” 凤浅停下动作的时候,扎着金针的穴位开始缓慢地往外渗着浅黑色的血液。 宁琛一句话都没说,神情专注地盯着身上不断往外渗的毒血。 半个时辰后,穴位渗出的血液也变成了嫣红色,凤浅立刻麻利地开始往外拔针。 拔针比施针的速度还要快,瞬间,宁琛身上所有的金针都拔掉了。 “这是一些排毒养血的药丸,七皇叔可以每日服上两粒。” 凤浅拿出了早早准备好的药丸,她提前把药丸的包装都给拆掉了,用了纸包包住了所有的药丸,宁琛接过纸包,在手中掂了掂。 “凤小姐这一手金针也是从令堂留下的医书中学会的吗?” 宁琛虽不会医术,可他也不是白痴。 就凤浅认识穴位的精准度,施针时的准确度,绝对不是只看书就能够学会的。 这样一手金针术,如果没有个三五年的实践,根本达不到凤浅的程度! 凤浅愣了下,这七皇叔不按常理出牌啊! 她可是救了他一命啊!现在不但不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反而还来质疑她了! 不过,凤浅就是凤浅,她一边收拾用过的金针,一边淡淡地说道。 “七皇叔说对了,这确实是从我母亲留下的医书中学会的。” “哦?只是看书就能看出这样一手熟练到行云流水的针术?” “也不算是只看书吧!平日里,我都是在老鼠、兔子、猫、狗身上练手,算算,也练了有十年了吧!”凤浅望着宁琛越来越冷的面色,又继续说道。“算起来,七皇叔还是第一个体验我针术的人呢!” 宁琛抽了抽嘴角,眼底的情绪越来越深,凤浅望向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开个玩笑而已!七皇叔不会当真了吧?” 这个男人变脸也太快了吧!凤浅在心中暗戳戳地想。 “哼!” 宁琛把头扭到一边,凤浅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看得他心闷! “七皇叔体内的百花散已经排干净了,不过断了得肋骨还得好好休养才是!” 凤浅重新把宁琛身上的竹板绑好,拍了拍手道。 “天色不早了,看来我今日是去不了家庵了,七皇叔不介意让我留宿一晚吧?” “本王如果介意呢?” 凤浅背好背包,朝他挑了挑眉。 “我会选择性忽略七皇叔的介意!” 020 添乱,本王会吃了你吗 宁琛看着凤浅头也不回地身影,冷毅的眉头微微地皱了下,就继续低头看书了。 “累死我了!” 回到房间,凤浅大刺刺地直接躺在了床上。 好久没有给人用金针排毒了,这冷不丁地用一次,还真是心累身体也累啊! “三小姐,喝点参汤吧。” 刘嬷嬷端过一晚温热的参汤,谁知道凤浅坐起来朝她摆了摆手。 “奶娘,我这身子太虚,喝不得!” 自从发现了智能医疗室也跟着她一起穿越后,凤浅就对自己的身体做了最详细的检查。 原主的身子,体内中了多种慢性毒药,智能医疗室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毒,凤浅只能滴了几滴血,放进去化验了。 除了这些,这身子就是太虚了,表面上看起来气色还算不错,可内里基本都被掏空了。 初步诊断是长期服食一些相克的药物导致的身子虚了下来。 “三小姐身子一直都不很好,怎么会虚呢?” 自从看到了凤浅的改变,刘嬷嬷也知道了现在的凤浅极有主见,她所做的事情就一定有她的理由,当下也就没有勉强她。 “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不错而已,内里早就虚了!” 凤浅喝了口水,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中这么多的慢性毒药,说不定原主就是毒性发作而死的! “那可要怎么办?年纪这么轻,身子就虚了……” “奶娘,别担心,我会尽快调理好身子,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凤浅最怕人唠叨,当即打断了刘嬷嬷的话,她把背包放在枕头下,拉过被子自顾自地睡了起来。 刘嬷嬷担忧地看着她,无奈地叹口气,也到另张床上休息了。 翌日清晨,凤浅一大早就过来和宁琛道别。 “七皇叔身上的百花散已经解了,我也该去家庵了!” “用了早饭再走吧!” 宁琛坐在饭桌前,优雅地吃着早饭,凤浅正好肚子饿了,当下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当然,她的吃相自然是没有宁琛那么优雅,常年紧张的战场生活,让凤浅早就习惯了快速地吃饭。 不消一会,两个包子,一碗粥就已经下肚了,宁琛放下筷子,嫌恶地皱了皱眉。 “凤家都不给你饭吃?” 还好,这样毫无仪态的女子没有嫁进安王府。 “习惯……习惯了!七皇叔,你慢慢吃,我就先回去了!” 凤浅尴尬地笑了笑,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宁琛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正好,本王许久没有见凤老太爷了。” “什么意思?” “自然是一道去了!” 在十三的搀扶下,宁琛看都没看凤浅,径直出门上了马车。 这是个什么情况?宁琛要跟她一起回家庵? 刚刚被退婚的她,现在跟一个男人一起去家庵? 天呐,凤浅在心中哀嚎,她的名声只怕会更不堪吧! 在凤浅的不满和抗议下,宁琛依然不为所动地坐在马车内。 “七皇叔,不如你改日再去家庵如何?” 宁琛抬眼看着一脸谄媚地凤浅,又继续低头看书了。 “那不如,我现在下车,明日再回家庵好了!” 宁琛放下书,突然把身子靠在凤浅面前,她整个人都被圈在了他的怀中,凤浅不安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本王是猛兽会吃了你吗?” “不……不会啊!” 可你比猛兽还厉害啊!你这样跟我一起去家庵,会给我添很多麻烦啊! 宁琛冷冷地瞪了凤浅一眼,她立刻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七皇叔……很友善!嗯,就是这样,很友善!” “老实地坐着!” 021 野种,大不孝大不孝啊 凤浅眨了眨双眼,迷惑的样子简直是呆萌极了。 宁琛骤然冰冷的模样,实在是太让人不解了。 “本王的话不懂?” “懂,懂!坐好坐好!” 凤浅点了点头,安静地坐在了一边去了。 还好刘嬷嬷带着东西坐在另一辆马车内,要不然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定会吃惊。 她家三小姐一向懦弱胆小,居然能够在七皇叔的冰块脸下,还能够镇定自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了啊! 马车内的气压很低,凤浅无端就觉得喘不过气。 和七皇叔同坐太折磨人了,此刻,凤浅在心内暗暗地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避免和宁琛同乘一辆马车! 宁七此刻还不知道,他不过是问了凤浅几句话,就被她从心底给排斥了! 不为别的,实在是……七皇叔的气场太压人了,让人浑身不自在啊!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凤家家庵门口,宁琛率先下了马车,十三不放心地跟在他身边,想要扶着的时候,被宁琛拒绝了。 凤浅下车后,就看到宁琛迈着大步往家庵去。 “七皇叔。” 家庵的人看到宁琛的时候,一点都不奇怪,可见是个熟人了。 凤浅皱眉,看这架势,宁琛是凤家家庵的常客了,他……为什么要常来这里呢? 要知道,这里可是尼姑庵,不是和尚庙啊! 一个大男人,长长跑尼姑庵,难道说……七皇叔的口味奇特? 凤浅惊讶地张着嘴,难怪七皇叔到现在都未婚,原来是好这口啊!嗯,肯定是这样! 摇了摇头,凤浅在心中默默地为宁琛点了一根蜡烛,皇家绝对不会同意七皇叔娶个尼姑的,可怜,太可怜了! 宁琛如果知道了她此刻的想法,肯定是想掐死她的冲动都会有。 “三小姐,老太爷和老太太在后堂等着你。” 凤浅刚进院子,张全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这就过去。” 在原主的记忆里,凤老太爷是整个凤家唯一对她好的人。 听到张全这样一说,她立刻提着裙子,快步往后堂跑去,张全在身后笑着摇了摇头。 “浅浅给祖父、祖母请安。” 凤浅刚要跪下,却被凤老太爷制止住了。 “一路上累了吧,赶快坐着喝点茶歇一会。” 凤老太爷对凤浅是真的很好,一边的凤老太看到他这样,立刻不满地哼了一声。 宁琛端起茶杯,刚要喝得时候,凤浅立刻说道。 “七皇叔,你这段时间还是尽量少喝茶。” “不能喝?” “嗯,茶水会化解你体内一部分的药性,最好还是不要喝。” 宁琛点了点头,把茶杯放了下来,不经意间看到凤老太爷疑惑的眼神,宁琛好心地解释道。 “本王昨日从皇陵回来,半路遇到追杀,身中百花散,多亏了凤小姐为本王解毒。” “她?她怎么可能会解毒!不过就是凤家一个胆小懦弱,白白浪费饭菜的野种罢了!” 凤老太鄙夷地哼了一声,她的话才刚刚落下,凤老太爷猛地拍了下茶几。 “不愿意坐在这里,就滚回房间里去!”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要不是看在七皇叔的面子上,他真得会上前打这老太婆的嘴! 说凤浅是野种的话,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儿子戴绿帽子,白白给别人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吗? 怎么会有这样往自己儿子身上泼污水的母亲呢? “我有说错吗?整个帝京谁不知道,当年纳兰贞嫁入凤家八个月生下这个野种……” “住嘴!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凤浅突然打断了凤老太的话,冷冷地看着她。 侮辱她可以,但她绝对不能够容忍这老太婆侮辱早已经死了的纳兰贞! “你……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老身今日就打死你这个野种!” 凤老太起身拿过身边的龙头拐杖,一言不合地就要往凤浅身上打。 哼,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啊!她凤浅可不是别人说打就能打的人! 一个灵巧的转身,凤老太没有打到凤浅,自己却因为扑空摔倒在地上了。 “哎呀,老太婆我没法活了,没法活了啊!” 凤老太顺势趴在地上撒起泼来了,大声干嚎着,凤浅站在一边,冷眼看她到底在演什么戏! “孙女不孝啊,当众顶撞我这老婆子说话,还故意让我这老婆子摔在地上啊!不孝啊,凤家可出了大不孝的姑娘啊!” 在天宁,不孝可是大罪! 不得不说,凤老太的居心实在是太险恶了! 明明是她对着凤浅,一口一个野种地喊着,明明是她想要用拐杖打她扑空摔倒了。 居然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的身上,真是……厚颜无耻啊! 凤浅冷笑,既然这凤老太自己都不要脸了,她凤浅还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已经顶上了一个乱.伦放荡的名声,她真的不介意在多一个不孝的头衔! “孙女?祖母?你刚才不是一口一个野种地骂我吗?” “对,你就是个野种!你那不要脸的娘当年放荡不检点,也不知道怀了谁的种就嫁到我们凤家,可怜我的儿啊,白白担上了这样一个黑锅啊!” 凤浅眯着双眼,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既然我是野种,那我为什么要尊重你?你都不承认我是凤家的女儿,我孝或者不孝与你何干?” 一字一句,凤浅说的冰冷无比,凤老太干嚎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抬头时,在看到凤浅的目光后,不觉地打了个寒颤。 她的眼神太可怕了! “你……你一日在我凤家,这样对我就是不孝,大不孝啊!” 这野种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凤老太真的很意外。 “七皇叔啊,你可要为我这老婆子做主啊!你看看……你看看,我们帝京什么时候出过这样不孝的子孙啊!” “死老婆子,你给我滚回屋里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磕碜呢!” 凤老太爷真后悔,当初怎么就娶了这个女人为妻呢? 宁琛手指敲击着桌面,冷冰冰地看看凤浅,又看看依然坐在地上的凤老太,许久,才慢悠悠地说道。 022 刁难,不过如此 “其实凤小姐说得也没错!如果凤老太一味说她是野种的话,那她无论怎么对你,确实都算不上不孝!顶多算是不尊老吧!” 宁琛说得一本正经,俊脸上更是没有半点表情。 “七皇叔啊,你不能因为这野种长了张妖媚的脸,就偏向她啊!” 凤老太真是越说越过分了!凤老太爷不安地看向宁琛,果然,宁琛眼中闪着危险的冷意。 “用不着你来教本王如何识人!” 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宁琛起身朝凤老太爷看了一眼,怒气地说道。 “没想到,凤家居然沦落成现在这样!告辞!” “七皇叔……七皇叔……” 凤老太爷起身,想要去追已经出门的宁琛。 谁知,宁琛毫不理会,依然大步往前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扭头望着凤浅。 “遇到为老不尊的人,还真不用顾忌什么孝与不孝!” 凤浅低头笑了笑,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宁琛的背影了。 “哼,居然在老身面前摆皇叔的架子!” 凤老太起身,坐在椅子上,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凤浅。 凤浅身子站得笔直,眼神坚定地回望着她。 她虽然不屑于主动挑事,但别人要是先惹到了她,那对不起,她凤浅绝对不会站在那里放任别人欺负不还手! 凤老太爷转身,怒气冲冲地指着凤老太。 “你……你真是太过分了!那可是跺一脚都会让帝京抖三抖得七皇叔啊!” “七皇叔又如何?我们家烟儿还是贵妃呢!你怕他,我可不怕他!” 提到凤如烟,凤老太满眼的骄傲。 宁琛说破天了,也无非是先帝留下的一个不受宠的儿子而已! 就算是再怎么权势滔天,手眼通天,那也不过是个皇叔! 可她的烟儿不一样,凤如烟那可是天宁帝最宠爱的贵妃! 再加上,烟儿还有十二皇子在身边,那可是天宁帝最宠溺的小儿子,说不定还是未来的天宁帝! 她可是十二皇子的外祖母,等到是二皇子登上帝位的那一天,她老婆子一样荣耀无限! “你……你真是不可救药!” “我看不可救药的是你吧!十二皇子每次来,你都是爱理不理,偏偏对宁琛笑脸相迎!难道十二皇子以后登基……” “住口!一派胡言什么!” 凤老太爷把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丢,呵斥道。 饶是凤老太这么不讲理的人,也吓得立刻就嘘了声。 凤浅在一边冷笑,难怪这老太婆这么嚣张,原来是打着让十二皇子登基的主意啊! 偏偏凤浅的笑落在了凤老太的眼中,她恼羞成怒地说道。 “刚来就闹这样一出!去后面的佛堂捡豆子去!不捡完不准出来!” “去吧,虽然你没什么错,可这性子也太过急躁了,是得好好磨练磨练了!” 经过凤老太这一闹,凤老太爷疲惫地朝凤浅挥了挥手。 他这也是为了凤浅好,要是一直这样急躁的话,早晚会出事! “是,我这就去!” 凤浅垂眼,掩饰了眼底的失望和黯然。 凤老太爷的疼爱,也不过如此吧! 佛堂内,凤浅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小心翼翼地拣着散落一地的黄豆。 比耐力吗? 她凤浅什么都没有,就是耐力不少! 想她前世,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也能做长达八小时的手术,体力和耐力可不是一般的好! 现在这具身子虽然弱是弱了点,不过捡一地豆子的力气还是有的! “三小姐,老太太说三小姐性子不够沉静稳重,就先捡三筐豆子磨练下吧!” 柳大娘说完,手一挥,身后的小丫鬟立刻把手中的豆子倒在了地上。 凤浅简直气得想要骂人,但她忍不住了。 “真是多谢老太太的好意了!麻烦柳大娘替我好好感谢老太太!” 凤浅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好好感谢的话! “三小姐还是好好地捡豆子吧!捡不完可是不能够出佛堂的!也莫想着偷懒,采月,留下来看着!” 柳大娘是凤老太的心腹,对凤浅自然是万分讨厌,采月更是柳大娘的心腹,平日里出了名的尖酸刻薄。 凤浅咬着嘴唇,告诉自己不要冲动,这身子真得不适合再折腾了! “三小姐,你可要好好地捡啊,平日里老太太都是捡不完不吃饭不睡觉的。” 采月坐在椅子上,得意洋洋地笑着说道。 凤浅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话,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还不值得她来计较! 捡豆子实在是个力气活,尤其是用筷子一颗一颗地夹起来。 凤浅跪在地上,不过是捡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头昏眼花了。 她刚坐在地上休息一下,采月就不客气地说道。 “还当自己是凤家的嫡女啊!三小姐,你可是来家庵思过的,这在菩萨面前,可不能偷懒啊!” “就算是来思过的,我也还是凤家的嫡女,可你呢,永远都只能做个最低贱的丫鬟!” 凤浅并无看不起人的想法,实在是采月的说法太让人生气了。 “哼!不过是个放荡乱.伦的野种而已,真当自己是……” “你再说一遍!” 凤浅用手术刀抵在了采月的脖子上,冷冰冰地看着她。 “奴婢……奴婢……” “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辱骂我母亲半句话,我绝对不会客气!” 凤浅无意在家庵闹事,她只想尽快捡完这些豆子,然后好好地检查一番智能医疗室。 “奴婢……奴婢不敢了!” 采月吓得面色苍白,立刻顺着凤浅的话说道。 凤浅收起手术刀,又继续去捡豆子了。 采月咬着牙,恨恨地望着凤浅,片刻后,奸笑地起身。 在往外走的时候,一个没站稳,身子倒在了桌子上。 哗啦…… “哎呀,三小姐,奴婢真是不小心,把你辛苦捡起来的豆子又给碰翻了!” “你……” “那就麻烦三小姐再重新捡起来吧,奴婢现在得去吃饭了,没空看着三小姐了!” 采月转身后,扭着腰得意地往外走,凤浅气得双手紧握,却也无可奈何。 只得又拿起筷子继续捡起豆子了,就在她捡得出神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声音。 “哎,堂堂凤家嫡女,跪在佛堂捡豆子,真是可怜……可怜啊!” 023 恶心,本王会护着你 “没想到,天宁堂堂七皇叔,居然有偷窥的习惯!” 凤浅依旧不急不躁地捡豆子,宁琛被他点破了身份,大大方方地来到了佛堂。 “不过是个小丫头,你就这样任她欺负?” 宁琛坐在椅子上,随意地问了一句,凤浅捡豆子的动作顿了下,随后又恢复了自如。 “七皇叔也说了,不过是个小丫头,我又何必跟她计较?” 她的身子没有恢复,体内的几种慢性毒药也没有完全解开,这个时候,凤浅不想给自己招惹太多的麻烦。 “看不出来,凤家嫡女倒很善心嘛!” “看不出来,七皇叔倒很八卦嘛!” 凤浅的话,让宁琛的眉头动了动,佛堂内,除了豆子落在筐里的声音,就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凤浅实在是不想采月回来之后发现宁琛坐在这里,只好起身,看向宁琛说道。 “不知道七皇叔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事的话,你还是赶快走吧!想要找美艳小尼姑的话,那要去前面的大厅啊! 何必在这耽误她这个被罚捡豆子的人时间呢? 不过,凤浅这些也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想想,她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能力去得罪七皇叔啊! “跟本王出去一趟。” “出去?” “对!” “现在?” “你以为呢?” 凤浅有些为难,这要是让凤老太知道了,她单独和宁琛一起离开了,不知道得把她编排成什么样呢! “放心吧,没有人会知道!” 宁琛既然这样说了,自然就会有十足的把握,凤浅想通之后,也不再矫情,点点头。 “那我们赶快走吧!尽量早去早回!” 宁琛明白凤浅的担心,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悄悄地离开了家庵。 上了马车后,凤浅揉了揉发麻的小腿。 “七皇叔这是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宁琛神情严肃,显然没有多谈的打算,凤浅抿了抿嘴,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咕嘟…… 凤浅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宁琛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有些尴尬地笑笑。 “吃下去!” 宁琛扔过来一个纸袋,凤浅打开一看,里面装了只烧鸡和两个烧饼。 从中午到现在,凤浅还没吃东西呢!咽了咽口水,她毫不客气地扯下一只鸡腿,大大地咬了一口,这才想起来对面还有个宁琛。 “七皇叔要不要一起吃?这烧鸡味道很不错!” “本王没有别人口水的习惯!” 噗嗤…… 凤浅一个没忍住,嘴里嚼了一半的鸡肉直接喷到了宁琛的身上。 宁琛面色冷得几乎能够把周围的空气都冻起来,凤浅连忙放下袋子,摸出帕子就要去给宁琛擦衣服。 “恶心!” 宁琛躲开了凤浅伸出来的手,直接往里面坐了坐,拿出一件崭新的外衣,当着她的面就换了起来。 “不就是没忍住嘛,有什么好恶心的!说得好像你没有过似的!” “本王从有记忆开始,就真得没有过!” 凤浅撇了撇嘴,抓过纸袋,继续啃烧鸡去了。 宁琛望着凤浅狼吞虎咽的样子,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这个女人怎么每次吃饭,都跟抢饭一样?难道在凤家从来都没吃饱过吗? 当然了,宁琛眼中的不屑和嫌弃,凤浅都看在眼中,她没有去解释,最重要的是,她绝对没有必要! 不过一刻钟,一只烧鸡和两个烧饼就被凤浅给消灭掉了,她拍了拍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 “吃饱肚子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宁琛没有理会她,只是嫌恶地往里面坐了坐,凤浅也不在意,索性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了。 “下车吧!” 宁琛直接跳了下马车,凤浅想要提醒他注意下刚接好的肋骨,但看到宁琛冷漠的背影,她皱了皱鼻子,直接选择了忽略! 居然说她恶心,那就自己去折腾吧,反正最后受罪的还是宁琛自己! “义庄?我们来义庄干嘛?” 凤浅疑惑地看着宁琛,大晚上得带她来义庄?确定这七皇叔现在是正常的吗? “人如果死的话,你能够检查出来死因吗?” 宁琛不会大晚上带她来验尸吧! 凤浅抿嘴,紧张地搓了下,她虽然是特种军医,但对解剖尸体一向有些胆怯。 “不行?” 宁琛皱眉,有些失望地看着她。 “不是不行,只是……” “只是什么?” “我害怕……” 凤浅低头,极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做任何手术都不害怕的她,唯独害怕解剖尸体! “本王会陪着你!” 凤浅的这个答案完全出乎宁琛的意料,他嘴角微微地上扬了下。 “可是……” “有本王在,不用怕!” 宁琛一手拉住了凤浅的手,一手推开了义庄的门。 “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 十三和十九恭敬地低着头,两人对望了下眼神。 十三:天呐,我看到了什么,七皇叔居然牵了凤姑娘的手! 十九:天呐,七皇叔居然牵了前侄媳妇的手,这真的是太禽兽了! “你们两个人到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宁琛牵着凤浅的手,往后面那一排排的棺材走去,凤浅本能地有些抗拒。 “凤小姐,本王说了,本王会护着你的,你不用害怕!” 凤浅尴尬地笑了笑,这句话被十三和十九听到了,两个人心中的八卦之火又开始燃烧了起来。 十三:主子太禽兽了,不过这情话说得太溜了! 十九:主子每天那么忙,什么时候学会的情话,还有主子什么时候和凤姑娘有一腿的?身为暗卫的他简直是太不尽责了,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七皇叔对于这些人的死因有什么怀疑吗?” 尽管害怕,凤浅在看到后院中躺了一地的尸体之后,还是强打起精神,让自己尽量不要想太多。 “本王奉旨来调查瘟疫事件,可从出了帝京就一直被人追杀,很明显,有人不愿意让本王查出真相!” “七皇叔是怀疑这些人不是死于瘟疫,而是被人暗害?” 024 死因,刺客来袭 “所以想让你看看这些人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月光下,那些尸体看起来平静又狰狞。 凤浅搓了搓手,咽了咽口水,心中还是有着说不出来的害怕。 按照宁琛说的,那些人连他都敢刺杀,要是对她出手的话,估计凤浅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吧! 说真的,凤浅一点都不想死,可对方是宁琛啊,她能够拒绝得了吗? “不愿意?” 凤浅脸上的犹豫一点都没有躲过宁琛的眼睛,他皱眉,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其实……也不是不愿意……” “放心,本王会护着你的安危!” 没等凤浅的话说完,宁琛就给出了他的承诺,被他这样一说,凤浅就是想拒绝,也没有理由了。 可是……她害怕啊! 想到马上就要去为这些尸体检查死因了,凤浅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凤浅闭上双眼,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拼了! 不就是检查尸体的死因嘛!其实想想,这些人也和那些躺在手术台上麻醉了得患者差不多,反正都是一动不动得! “我……尽量吧!” 凤浅睁开双眼,整个人也变得认真严肃了起来,她朝宁琛点了点头,从一边的工具箱里拿出手套戴上,这才蹲下在尸体边。 “七皇叔,麻烦你拿盏灯过来。” 和上次检查白芷的尸体不一样,那一次,因为关乎她自己的生死,激动下她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害怕。 这一次,那么多的尸体,虽然她极力想要去忽略,可还是莫名觉得阴风阵阵,吹得她头疼。 宁琛端过一盏灯放在了凤浅的身边。 “谢谢。” 凤浅小心翼翼地启动了智能医疗室,脑中并没有响起她期待的声音。 难道这些人真的是死于瘟疫?宁琛的怀疑出错了? 凤浅皱眉,如果宁琛的怀疑不对,那他就不会在路上遇到追杀了。 难道是哪里出错了?凤浅双眉紧皱,一脸发愁的模样蹲在了地上。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暂时没查到,不过放心,我再检查一遍。” 望着宁琛略带失望的眼神,鬼差神使下凤浅蹦出了这句话。 “如果实在是差不出来,就算了。” 天宁帝都已经认定了这里的人都是死于瘟疫,不过是他觉得蹊跷,非要请旨过来调查。 就算是真的查不出来什么,天宁帝也不会多说什么。 “如果他们是中毒死的,我肯定能够查出来!” 凤浅倔强地蹲在地上,用智能医疗室为这些尸体做全面的身体检查。 又趁宁琛不注意,用金针刺破了尸体,把血迹送回了智能医疗室做检查。 “血液含有安眠成分,其余一切正常。” 智能医疗室很快就给出了结果,凤浅双眉皱得更厉害了。 没中毒,真得不是中毒死的!同时,这些人也不是死于瘟疫,如果体内带有瘟疫病毒的话,智能医疗室不可能检查不出来! “既然查不出来,那就算了。回去吧。” 只看凤浅的表情,宁琛就知道这次的检查又没有结果。 谁知道凤浅的倔强上来了,她还真就不信检查不出来这些人的死因了! 凤浅左手提着油灯,右手用智能医疗室再一次为尸体做了检查。 来到尸体头部的时候,智能医疗室还是毫无反应,凤浅皱眉,想了一会把油灯放下,双手在尸体的头皮上摸索。 没有,什么也没有,就在凤浅失望的时候,双手大拇指突然触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七皇叔,有发现!” “在哪里?” 宁琛不顾肋骨的疼痛,立刻蹲在了凤浅的身边。 只见,凤浅的手指顺着尸体的额头往太阳穴方向轻轻地滑过去,最后停在了太阳穴上。 “尸体两边太阳穴有东西。” 没等宁琛开口,凤浅从背包内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号手术刀。 噗嗤…… 刀子划破肌肤的声音,在暗夜里特别清晰。 暗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凤浅丝毫不觉得恶心,把手伸进了划开的刀口内摸索。 很快,就从尸体的太阳穴内摸出了一根长约三寸左右,细小的银针。 “这个应该是他的真正死因!” 凤浅用同样的方法,在尸体的另一边也摸出了银针。 “这些人是被人用银针刺进太阳穴害死的?” “等我看看其他的尸体。” 凤浅面色沉重,拿着手术刀一个一个检查过去,毫无例外,所有的尸体都能从太阳穴拔出两根银针。 三十二个死者,六十四根带着干涸血迹的银针。 凤浅沉默,宁琛面色冰冷,扭头看向那些无辜而死的百姓,他眸底有愤怒和隐忍。 “七皇叔打算怎么办?” 凤浅不是法医,心里也没有那么多为死者伸冤的正义,可她还是有着愤怒。 这些人中多数都是老弱病残,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原因要用这样的手段来杀死他们? 凤浅很想知道,甚至是希望宁琛能够查出真相,给这些死者一个说法。 “回去吧。” 宁琛没有回答凤浅的话,转身就往外走。 “七皇叔,难道你大晚上拉我过来是好玩吗?” 凤浅生气了,真的很生气! 宁琛低头,对上了凤浅愤怒得倔强眼神,用依然冰冷平静得声音说。 “死因本王知道了,现在本王送你回家庵!” “难道七皇叔害怕再一次被追杀,所以知道了真相就不打算再问了?” 凤浅的愤怒,宁琛在知道了这些人的死因后,怎么可以这样冷漠平静呢? “本王送你回去!” 凤浅的愤怒对宁琛没有丝毫的影响,他丢下这句话,就大步往前走。 “宁琛,你是没胆子为这些人查清楚真相吗?” 凤浅愤怒,朝宁琛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谁料,凤浅的声音刚落下,义庄的大门被从外撞开了。 “主子,快走!” 十九身上满是血迹,冲进来护着宁琛。 “先送凤小姐回去!” 宁琛把十九推到了凤浅的面前,命令地说道。 “主子……” “这是命令!” 宁琛从腰间把软剑拿出来,直接就出了义庄的大门。 十九不想,可还是红着双眼,扭头咬牙对凤浅道。 “凤姑娘,赶紧走吧!” 025 回头,宁七你欠我一条命 “好。” 凤浅没有犹豫,她了解这具身子,还没强悍到能够和训练有素的杀手单打独斗。 “凤姑娘,得罪了!” 十九告罪一声,拦着凤浅的腰,脚尖一点就越上了义庄的房顶。 院子外,宁琛在五名暗卫的保护下,一边打斗一边撤退。 只是,他们面对得杀手不但人数众多而且武功还很高强。 “怎么就这几个人?” 凤浅皱眉,她以为宁琛出来,怎么也会跟着一大群暗卫,谁知道加上护送她回去的十九,一共才六名。 “这次出来二十四个暗卫,在来的路上死了十八!” 十九语气低落,他们这些人是见不得光的人,从小一起长大训练,现在一夜之间,失去了那么多的好兄弟,他心中还是很难受的。 “没人了?” 凤浅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宁琛的身上,他身上断得肋骨才接上两天,就这样打斗,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小心!” 一把长剑,从宁琛的身后刺了过来,凤浅惊得连忙喊了一声。 突入起来的声音,让宁琛回头看了一眼,就在这失神的瞬间,长剑瞬间刺入了他的肩膀中。 “凤姑娘,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十九红着双眼,咬牙带着凤浅跃下了房顶,顺着义庄后面的小路飞快地往前走。 凤浅的身子有些弱,虽然跑起来很吃力,可她还是尽力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十九猛地停了下来。 “凤姑娘,顺着这条路再往前走一刻钟,就到凤家家庵的后门了。我就不送姑娘进去了!” 十九恨不得立刻飞到主子身边,刚才的那一剑,即便是离得远,十九还是清楚地看到,那剑刺穿了主子的肩膀。 “我要回去帮七皇叔了。” 没等凤浅说话,十九转身就往回跑,凤浅咬着嘴唇,突然下定了决心。 “我也去!” 在说话的瞬间,凤浅就已经暗地里启动智能医疗室,悄悄地从里面拿出了67式无声手枪。 这是她以前在战场经常用的一把无声手枪,自从来到了这里,凤浅就没打算拿出来用。 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冲动地拿了出来。 “凤姑娘,主子那边很危险,好不容易把你送回来了,你就别过去了……” 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你就不要过去添乱了啊! 这些话,哪怕是十九没说,凤浅也知道,她没办法说她有武器,用不着担心她。 “放心吧,我不会添乱!” 夜色中,长发飞扬下,凤浅坚定的眼光格外的明亮。 “十九,你让我去吧!” 凤浅执着地坚持着,十九望着她,平静的神情下流淌着不容改变的坚持,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主子一样。 “姑娘到时候保护好自己!” 十九无奈,又一次揽着凤浅的腰,运用轻功飞快地往回跑。 “宁琛,看来今天你要命丧于此了!” 远远地,凤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突然就慌了起来。 “就凭你们这些宵小?” 十三的声音带着几丝虚弱,十九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凤浅悄悄地把手伸进背包,黑暗中,67式无声手枪的枪柄上小小的凤凰,几欲展翅欲飞。 “主子,你怎么样了?” 十九巧妙地避过了那些杀手的攻击,带着凤浅来到了宁琛的身边。 “你又把她带过来干嘛!” 看到凤浅,宁琛很是生气地大吼了一声。 “你受伤了!” 凤浅没理会宁琛的怒吼,神情淡淡地说道。 “这里很危险,你到这里做什么!” 月光下,宁琛的面色格外苍白,还没等凤浅开口,对面就有人说话了。 “哈哈……原来七皇叔也是个风流人物啊!这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美人投怀送抱,啧啧……真是艳福不浅啊!” “这件事和她无关,如果你们胆敢对她下手的话,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那也得七皇叔有那个命才行!”黑衣人冷喝,突然手一挥。“一个活口都不留!” 十三和十九率先冲了出去,“主子,你赶快走!” 十三和十九的武功虽然厉害,奈何对方人实在是多,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有杀手开始朝宁琛所在的方向攻击了。 “凤小姐,看来你要陪本王死在这里了!” “我还没打算这么早死!” 凤浅神情坚定,起身站在了他的面前,右手从背包中拿出了手枪。 “你干嘛?” 宁琛皱眉,大喊了一声,谁知道凤浅只是回头朝他浅浅一笑。 砰砰砰…… 三声极小的枪声之后,率先冲过来的三个杀手只觉得脑门一疼,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倒在了地上。 或许直到他们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七皇叔,你还能动吗?” 凤浅一手拿枪,一手扶着宁琛,她必须得尽快带着宁琛离开,还剩六发子弹,不知道还能够撑多久。 “能!” 尽管身子很疼,可宁琛还是用尽全力地站了起来。 “那我们先走!” 宁琛身子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凤浅身上,她咬牙坚持着往树林深处走。 “追!别让宁琛跑了!” 黑衣杀手立刻丢下了十三和十九,又朝宁琛离开的方向追了起来。 “七皇叔,我还不想死,所以你得坚持住啊!” 凤浅咬着牙,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想死回来干嘛?” “嘿嘿……这不是想让七皇叔欠我个救命之恩嘛!” 身后传来了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凤浅咬着转身的瞬间,右手稳稳地开枪了。 “走!” 她没空理会宁琛探询的目光,娇斥一声,两个人又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凤浅又杀了三个人,到了一处悬崖边,身后还跟了三个黑衣杀手。 “宁琛,前无去路了,我看你还望哪里跑!” 黑衣杀手冷笑,拿着长剑一步一步往前走。 “那你就去死吧!” 凤浅冷喝一声,一个完美的爆头,黑衣人不可思议地瞪着双眼,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宁琛,算你今天运气好!居然有女人这样拼死来救你!” 最后一个黑衣人佯装强硬地说道,说完脚尖一点,眼看就要逃走了,谁知道凤浅松开了宁琛,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枪。 砰…… 尘埃落定,最后一名黑衣杀手同样是死不瞑目地落在了地上。 凤浅用帕子擦了擦发烫的枪口,慢条斯理地说道。 “宁七,记住了,你欠我凤浅一条命!” 026 意外,到底谁是皇帝 “那你想本王怎么报答?” 宁琛身上多处受伤,一路上也没顾得上包扎,以至于失血过多,面色看起来特别苍白。 “没想好!” 凤浅收起手枪,九发子弹九个人,还好这身子弱是弱了点,精准度却不错,看来她以后得找机会好好练习了。 “那你还是赶快看看本王的伤吧,免得没等到本王的报答,先看到了本王的尸体!” 凤浅没说话,直接启动智能医疗室为宁琛做了全身检查。 还好,肋骨没有再断,而且恢复的还不错! 今晚受得伤也多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内脏。 “七皇叔的伤多是皮外伤,身体虚弱一方面是因为失血过多,另一方面是因为那些杀手的剑上有毒。” 凤浅把智能医疗室配好的解药让宁琛服下,又从背包里拿出纱布和消毒酒精,又拿了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上。 “脱衣服。” “凤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奔放!” “七皇叔也不赖,脱衣服速度越来越快了!” 凤浅边说边拿酒精为宁琛清洗伤口,好在他的伤口都是上半身。 “本王屁股上还有两处剑伤,那就麻烦凤小姐了!” 宁琛双手放在裤腰上,凤浅听了他的话,神情有些惊愕。 “啊……这个……这个……” “主子,你的伤怎么样了?” 十三和十九满身鲜血,奔过来第一件事却是询问宁琛的伤势。 “本王无事。” 宁琛拿过衣服,优雅地穿上。凤浅在一边气得银牙咬得咯吱响。 死宁七,居然敢调戏她! “凤姑娘,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十九你送凤姑娘回去,十三随本王连夜进宫!” 宁琛忍着痛,站了起来,凤浅眉头微皱。 “你现在的情况,应该休息!” “没时间了!” 宁琛走到凤浅身边,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不过本王很是好奇凤小姐刚才用的是什么暗器,居然连阎王阁的三当家都死在了你的手上!” 阎王阁……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她这次不会是惹上大麻烦了吧! 凤浅的小脸皱成了包子,宁琛看她这副模样,心情很好地大步往前走。 凤家嫡女,凤浅……似乎和他以前知道的完全不一样! 奇怪的医术,奇怪的暗器,等忙完了这段时间,他是得好好查查她了! “凤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啊……好!” 回过神来的凤浅点了点头,少了黑衣杀手的追杀,凤浅和十九回凤家家庵的路很轻松。 “凤小姐,告辞了!” 回到佛堂的时候,采月居然在门口睡着了,而且等到凤浅进去后,发现所有的豆子都捡完了。 这个宁琛,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到半夜都没有人发现她离开了家庵! 凤浅还真是好奇的很啊! 悬崖边,一身紫衣,带着紫色面具的男子站在那,身边有人抬过来了被凤浅用手枪打死的三当家。 “主子,三当家也是被人用暗器打穿了头死的!” 紫衣男子用帕子托住了属下挖出来的子弹,另一只手在子弹上摸索着。 真是意外啊! 居然在这个地方还能够看到使用这个东西的人,紫衣男子唇角带着玩味的笑,现在看来,这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主子,七皇叔现在应该连夜进宫了。” “他之前去了哪里?” “和凤浅去了义庄。” “凤浅?” “对,凤傲的嫡女。上次宁琛逃脱也是因为凤浅。” “凤浅,凤浅……” 紫衣男子重复着凤浅的名字,许久,才笑着说道。 “这个凤浅你们了解多少?” “属下马上让人去查!” “嗯!回去吧,这次没能杀了宁琛,也不能怪你们。” 毕竟再锋利的冷兵器也是无法和现代化的手枪相比,今夜这些人死得也不算亏! 紫衣男子说完,脚尖一点,人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帝京皇宫,龙行宫。 天宁帝披着一件黑色的外衣,端坐在暖塌上。 “七弟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身鲜血得就进宫了?” “皇兄,关于瘟疫的事情已经查出头绪了。” 宁琛把帕子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打开之后,六十四根带着血迹的银针就落到了天宁帝的眼里。 “这是……” 天宁帝皱眉,疑惑地看着宁琛。 “这是臣弟在那三十二个死者太阳穴发现的银针,这些东西能够证明,那些人不是死在瘟疫上,而是有人用银针暗害了他们。” “只凭着这些银针,七弟如何能够证明他们不是死于瘟疫?” 这件事本是信王负责,宁琛一直觉得现在这个季节,发生瘟疫的可能性很小。 这三十二具尸体,还是他带人在信王焚烧庄子的时候,强硬地抢出来的。 天宁帝本就偏向于瘟疫这边,哪怕是看到了宁琛带回来的证据,还是不太相信,会有人用银针刺太阳穴这样麻烦的手段来谋害一整个村子的百姓。 “如果皇兄不信的话,臣弟天亮就派人去村子里寻找证据!” “七弟啊,你就算找到了证据,又能够查出什么呢?” 单凭一把带血的银针,能够查到凶手吗? 天宁帝不相信地摇了摇头,谁知道宁琛把银针包好收了起来。 “总不能让那些百姓白白枉死吧!” 宁琛说得漫不经心,好像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当真要查?” “皇兄反对?” 宁琛平静地看着天宁帝,他面色平静,眼神平静。 在这样平静的眼神注视下,天宁帝愣是硬生生地把反对两个字咽了下去。 “朕怎么会反对呢!他们是朕的子民,朕有责任为他们找出害死他们的凶手!” “皇兄英明!”宁琛不冷不热地恭维了一句,起身说道,“夜深了,臣弟就不打扰皇兄休息了,告辞!” “既然受伤了,明日早朝就免了吧,七弟的身子重要!” “多谢皇兄关心,臣弟无事!” 宁琛退出龙行宫后,天宁帝猛地把暖塌上的茶几砸到了门上。 “皇上,七皇叔还没走远!” 林总管小心翼翼又心惊胆战地小声劝到,他不劝还好,一劝天宁帝心中的怒气更盛。 “这天宁到底他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你看看,你看看他,从来就没有把朕放在眼里过!难道朕对他还不够好吗?” 宁琛站在院子内,听着身后传来砸东西的声响,他唇边溢出了冷冷的笑。 亏得还是一国之君呢,居然这样沉不住气! “皇上啊,七皇叔会听到,您小点声……小点声啊!” 027 忌惮,养不熟的狼 “朕早晚有一天会杀了宁琛,一定会杀了他!” 天宁帝愤愤地大吼着,林总管眼底立刻浮现了担忧的神情。 “哎哟皇上啊,这话可不能够随便说啊!万一传到了七皇叔的耳中,那可不得了了啊!” “朕受够了受够了!” 林总管的话,只会让天宁帝更加的生气,随手拿过手边的花瓶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宁琛面色阴冷,仿佛一点都没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一样。 早晚有一天要杀了他!这天宁帝的口气还是真是大啊! 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宁琛突然停下了脚步。 “皇兄,天气干燥,还是别这么大的火气为好。” “啊,宁琛还没走?”天宁帝手一抖,茶杯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 “完了完了,他肯定是听到了朕刚才说的话!完了完了!” 天宁帝丝毫不顾及形象地走来走去,连身上披着的外衣掉了都没有发觉。 “林大有,你说他是不是听到了朕刚才说的话了,才会说这么一句话的?” “皇上放心,七皇叔只是关心皇上。” 哎,明知道斗不过七皇叔,还非要在背后说这样的话,过了一时的嘴瘾,不知道又要担惊受怕多长时间,又是何苦呢? “吹灯,吹灯,朕去睡觉。” 天宁帝突然躺在床上,拉上被子盖住了头,林大有叹了口气,按照他的吩咐吹灭了灯。 宁琛走出龙行宫院门,扭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天宁帝寝宫的灯熄灭。 夜色下,他的脸苍白却带着威慑人的寒意。宁琛未多做停留,嗤笑一声,很快就出了皇宫。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 “无事不要去书房打扰本王!” “主子,夜深了……” “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 宁琛推开书房的门,径自走了进去,望着他清冷孤寂的背影,老管家重重地叹了口气,却还是没有做声悄悄地离开了。 书房内没有点灯,黑暗中,宁琛坐在书桌后,面前摆着一本厚厚的古籍。 翻开后,里面被认为挖空,正中放着一个银色的手镯。 手镯很普通,就连上面的花纹也是最为寻常的样子。 但仔细看得话,能够在手镯内侧发现一个小小的电源开光和一连串的编号。 宁琛轻轻地抚摸着手镯,冰冷的脸上带着细微的伤痛。 “母后,这个镯子到底有什么秘密呢?当年的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闭上双眼,宁琛把古籍合了起来,暗夜里,他的全身似乎都在散发着无形的哀痛。 终有一日,他会弄清楚这个镯子的秘密,更会查出来当日他的父皇母后到底是如何死的!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宁琛的身上,他靠在椅子上,一手抵额,一手在桌子上轻敲。 不知不觉中,一夜过去了。 “给本王朝服!” 宁琛大步跨出书房,直接就往后院的温泉房走去。 又是一夜没睡啊!老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转身去为宁琛准备朝服。 “主子,先用早饭吧。” 洗漱一新的宁琛,穿着亲王服,刚准备出门,老管家忍不住地喊了一声。 “不用了!” 宁琛淡淡地说道,直接坐上了马车,只留下老管家无奈又关切地叹息声。 金銮殿上,天宁帝面色憔悴地坐在高高的龙椅上。 “父皇,儿臣打算这两天就让人把城外单家庄全部清理一遍,免得瘟疫蔓延到帝京。” “谁说单家庄的人是死于瘟疫了?” 没等天宁帝开口,宁琛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臣弟给皇兄请安。” “七弟免礼,来人赐坐!” 天宁帝胆战心惊地应道,立刻就有人抬过来了梨木雕花的椅子,宁琛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七皇叔,单家庄瘟疫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是吗?”宁琛扭头看着说话的信王。“阿澈,你还是太年轻了,容年轻就容易被假象所迷惑。这件事还是交给皇叔去办吧!” 信王面色一变,可还是努力地笑了笑。 “单家庄的事情一直都是侄儿在办,就不劳七皇叔费心了!” “哦?可本王记得皇兄昨日说过,让本王全权去处理单家庄的事情,对不对皇兄?” 宁琛平静地看着天宁帝,天宁帝顿时紧张地握着龙椅扶手,不住地点头。 “澈儿,你七皇叔昨日查出了一些线索,能够证明单家庄的人是死于暗害,这件事你就不用插手了!” “父皇……” “就这样决定了!” 信王无奈地狠狠地瞪了宁琛一眼,宁琛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起身,弹了弹衣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好了,本王就先走了!” 宁琛走得很慢,他慢悠悠的背影,让信王看得火大,却又必须得忍着。 天宁帝面色阴冷,双手几乎要把龙椅的扶手握断。 “退朝!” 宁琛的身影消失后,天宁帝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愤怒,起身的时候脚步踉跄,若不是一边的林大有眼疾手快,非得摔在这众目睽睽的金銮殿不可! “信王爷,这七皇叔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哼,他算是哪门子的皇叔?不过是父皇念旧,称他一声七弟,他还真当自己是天宁的皇叔了啊!” 宁景澈冷哼,跟在他身边的大臣们纷纷点头。 “只是没想到父皇当年的仁慈,竟然这这厮成为天宁的权臣,真是……没想到啊!” 宁景澈眼中带着狠辣,这宁琛是越来越嚣张了,看来他是留不得了! 漪涟宫,凤如烟亲自倒了杯热茶放在天宁帝的面前。 “皇上这一大早怎么就气呼呼的?” 边说边为天宁帝揉着太阳穴,凤如烟长得极美,哪怕如今已经年过三十三,依然像个美艳的双十少妇一般。 “宁琛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天宁帝握着茶杯的手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凤如烟当做没看到一眼,依然笑盈盈软软地开口道。 “他再嚣张,也不过是个亲王。您可是天宁的皇帝,难道还能怕他?” 是啊,他可是天宁的皇帝啊!为何要怕一个亲王呢? 天宁帝有一瞬间觉得,心中充满了力量,可瞬间,他又颓废地说道。 “宁琛手中可是握着皇朝五十万的兵权啊!” “那还不简单,下旨让他把虎符交出来不就行了!” 天宁帝拉过凤如烟的手,对上她理所当然的目光,宠溺地笑了笑。 “哪有那么简单?即便是他没有虎符,那些人也只忠于他!” “可您才是皇帝不是吗?” 凤如烟的目光很单纯,天宁帝就是喜欢她这样的单纯。 “好了,不说这些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懂。爱妃还是陪本王下棋吧。” “哼,皇上小看人!”凤如烟撅着嘴,故作生气地说道。“每次都说臣妾不懂,皇上不就是忌惮七皇叔嘛!” “爱妃,你今日话多了!” 天宁帝面色一黯,谁知道凤如烟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皇上真心待他,可他现在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扭头咬皇上一口,到时候……” 028 害怕,被罚站 啪…… 凤如烟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天宁帝盛宠了她十八年,今日居然打了她一巴掌! “你……你……” 凤如烟扭身趴在了暖塌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天宁帝不相信似得看着自己的右手,再看看嘤嘤缀泣的凤如烟,慌忙坐过去,怜爱地拍着她的后背。 “爱妃,朕……朕不是故意的,朕实在是被宁琛给气到了!” 他真的很害怕啊!宁琛手中的兵权占了天宁皇朝的三分之一,而且全部都是驻守在帝京周围的兵力。 一旦宁琛想要他屁股下的那个皇位,他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坐不住啊! 毕竟从外地调兵来帝京,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够来到的。 天宁帝只要想到这些,他对宁琛就是又恨又怕! “臣妾十五岁进宫到现在,十八年来,精心地服侍皇上,没想到今天皇上居然为了一个宁琛来打臣妾!” 凤如烟梨花带雨的模样,天宁帝是怎么看怎么心疼。 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凤如烟红彤彤的左脸。 “疼吗?朕让太医过来悄悄!” “用不着!让臣妾疼死算了!” 凤如烟背对着天宁帝,赌气般地不理他。 “烟儿,朕不是有意的!你知道的,朕和宁琛……如果他认真起来的话,这皇位你觉得朕能够坐得稳吗?” “怎么就坐不稳了?当年帝京瘟疫,皇宫一夜之间血流成河,若不是皇上您在关键时刻扛起重任,说不定现在的天宁早就沦为大秦、大周或者大赵的土地了,还有他宁琛什么事?” 凤如烟气呼呼地看着天宁帝,谁知道天宁帝只是皱了皱眉头,许久,苦涩地笑了笑。 “好了,朕给爱妃道歉,是朕不好,不该动手打你!这样吧,朕把烟儿最爱的凤凰锦全都赐给你好不好?” “臣妾才不要凤凰锦呢!那是皇后用的东西,臣妾不敢僭越!” 凤如烟鼓着腮,虽然早已不是二八少女了,偏偏她这一撒娇,天宁帝还是疼到了心尖尖上。 “那爱妃想要什么?” “澄儿,澄儿也不小了,皇上是不是也该给澄儿谋个职位了?” 十二皇子宁景澄,今年不过才十五岁,凤如烟就这么着急地想要为他培养势力了啊! 天宁帝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凤如烟一看,立刻哼了一声。 “皇上不愿意就算了,那就让澄儿继续游手好闲,等哪一天,被他那些如狼似虎的皇兄、皇叔害丢了性命这一辈子也算是过完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朕又没说不给澄儿谋职位!这样吧,明日朕就让凤傲亲自送他去兵部锻炼一下好不好?” 兵部,一直都是宁琛来负责,天宁帝让宁景澄去那里,也是存了点私心,宁琛就算是再小心,也不会去防着一个小孩子吧! “皇上金口玉言,说话可要算话啊!” 兵部好啊,再说了,有哥哥亲自照看着澄儿,澄儿一定能够有所作为的! “朕什么时候骗过爱妃?” 家庵内,凤老太坐在回廊下,望着站在院内一动不动地凤浅。 “你今年也十六了,又被安王给退婚,名声也毁了。再不好好学点规矩,以后可就真嫁不出去了!” 凤浅低头,对于凤老太的话,那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教她规矩是假,折磨她才是真吧! “女子嫁人后就要服侍公婆,这样吧,你先练两个时辰的站姿吧,免得以后嫁出去了,站不好丢我们凤家的脸!” 凤老太冷笑,一个小丫头,就算是有着老太爷护着,她也一样能折腾死她! “噢!” 凤浅身上的毒已经解掉了,身子的不适感也都消失了。 想她当年站军姿的时候,那可都是四小时起步,现在不过才短短一个时辰,她权当是热身运动了。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她来好好地检查下智能医疗室。 “采月,留下来看着她别偷懒!不够一个时辰,不准回房!” “老夫人放心吧,奴婢一定会好好看着三小姐的!” “嗯!” 凤老太应了一声,就去佛堂念经了,凤浅抬眼瞥了她一眼,就低头开始神游智能医疗室了。 前世的时候,凤浅的智能医疗室已经开发到了中级三层,可没想到穿越了一次,智能医疗室一下子回到了初级。 凤浅看了下开发值,只有可怜巴巴地十八点! 她不禁在心中哀嚎,这要多久才能开发到初级一层啊! 她可是收藏了很多好东西在智能医疗室内,现在好了,只能面对一堆最为普通的药和器材。 凤浅看着对面的云系统管理器,不知道她穿越了,这个智能医疗室还能不能够和现代的云系统大仓库联系成功。 带着忐忑,凤浅启动了云系统,在读取进度条的时候,她的心真是七上八下地不安。 “欢迎光临云系统智能医疗室大仓库,由于您的开发值太低,还没资格开启大仓库,请您好好开发医疗室后再过来吧!再见!” 欧耶!凤浅万分的高兴,不觉就笑了起来。 “三小姐,站的时候是不能够出声的!” 采月狗仗人势地喝了一声,正在检查智能医疗室的凤浅,看都没看她,不过,还是收起了情绪。 这简直是太棒了有没有啊!智能医疗室开发的等级低不要紧,只要她愿意的话,很快就能够开发到初级三层! 只要到了初级三层,她就能够打开大仓库了,到时候,这边再多得疑难杂症她都不怕了! 哈哈……最重要的是,大仓库里可是还有很多的重型武器啊,凤浅想到这里,就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 有些武器防身,总比白白被人欺负的好啊! 凤浅没想过用那些东西来改变这个时代的进程,她只想在这里好好地活下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凤浅都保留着这个原则,她可以不用那些武器,但必须得保证能够随时取出来那些东西! 要不然在这个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地方,凤浅真的是没有半点的安全感! 咦,这是什么,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看着眼前的屏幕上出现的一连串的编号,凤浅皱了皱眉。 “浅浅,到祖父这边,祖父有话跟你说!” 029 询问,母亲的遗物 “回老太爷,老太太让我练规矩呢!” 收回心神,凤浅平静地看着凤老太爷。 “胡闹!我凤家嫡女还用得着她来教规矩?浅浅,跟祖父走!” “可是……” “没有可是!” 凤老太爷大手一挥,丝毫不给凤浅犹豫的打算。 “张全,去跟那老太婆说,以后三小姐的事情就不用她来操心了,让她安心在佛堂念经吧!” “是!” 张全走后,凤老太爷朝她招了招手,凤浅看都没看在一旁气呼呼的采月,过去亲昵地搀着凤老太爷。 “浅浅啊,陪祖父去书房坐一会吧。” “好。” 祖孙两人来到书房后,凤老太爷随手把门和窗户关了起来。 凤浅疑惑地看着老爷子做得这一切,虽有疑问却是什么都没说。 “坐吧。” 凤老太爷坐在椅子上,示意凤浅也坐下来。 “祖父,你找浅浅有什么事吗?” 凤老太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几年没见,你长得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凤浅的记忆中,其实没有任何关于纳兰贞的印象,她一出生,纳兰贞就过世了。 仅有的一点关于母亲形象的记忆,也是从画上面看到的。 即便是这样,凤浅还是把纳兰贞当做了母亲,至少她的身体是她拼了命给她的! “浅浅福薄,没有见过母亲。” 凤浅低头,低沉的声音听在凤老太爷的耳中,像是凤浅在哭一样。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当年老太婆和苏氏一起陷害纳兰贞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那时的他总认为男人应该远离后宅争斗。 他本以为苏氏和老太婆不过是栽赃陷害而已,却没想到,贞儿却在生下凤浅之后就过世了。 就算是凤老太爷再迟钝,也明白这件事跟老婆子和苏氏绝对脱不了干系。 为此,这么多年来,凤老太爷对凤老太一直是冷冷淡淡,从未给她一个好脸色看。 “浅浅,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件事也过去十六年了,你……以后的路还很长!” 这段日子,她有意无意都会从刘嬷嬷嘴里套点当年的事情,多番思考和推测,她也能够知道,纳兰贞绝对不会死于难产这么简单。 就像凤老太爷说的那样,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六年,凤浅就算是怀疑,也不可能找到证据。 “浅浅明白。” 凤浅依然低着头,凤老太爷是她在凤家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她必须一次性把凤老太爷拉拢在自己的身边! 从刘嬷嬷那边她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凤老太爷在纳兰贞还没嫁到凤家的时候,对她就很喜爱,嫁进凤家之后,对纳兰贞的好一度还超过了凤如烟。 这也是凤老太他们讨厌纳兰贞的原因之一! 女人总是无法忍受自己的夫君对其他女人好,哪怕那个女人是自己的儿媳妇! “对了,听七皇叔说,你解了他身上的百花散?” “不过是碰巧罢了,没有七皇叔说的那么神奇。” 凤浅现在不想锋芒太露,有的时候,锋芒露得越早,死得也就越快! “你母亲当年的医术就很了得,就连太医院的院正都常拿一些看不懂的病症去找她请教。” 回忆起往事,凤老爷子脸上带着浅笑,似乎说的那个人是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一样。 凤浅抬头,认真地听着。既然占用了这具身体,那她就会好好地对待这具身子最亲的人! 当然了,那些曾经欺负了她的人,凤浅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毕竟你是她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能够有如此了得的医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是什么逻辑啊!凤浅在心中吐槽,不过还是一脸谦逊地说道。 “真的只是碰巧了!祖父也知道的,这么多年,我在凤家……是没有可能学医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凤浅语气里带着苦涩,凤老太爷望着他,无奈地叹气。 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这么多年来,凤老太爷对她的关怀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想到这里,凤老太爷愧疚地抿了抿嘴,许久才缓缓说道。 “既然你说是巧合,那就是巧合吧!” 没有再提及凤浅的医术,凤老太爷起身,走到了书架,打开了墙上的一个暗格。 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包袱,当着凤浅的面打开。 “这是当年你母亲托付我保管的东西,现在你长大了,也是时候交给你了!” 桌子上放了三本医书,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匣子。 “这些都是母亲留给我的?” “当年你母亲说过,如果她的孩子对医术感兴趣的话,就把这些东西都交给他,如果不感兴趣的话,就什么都不交。” 凤老太爷又从身上解下了一枚钥匙,一并放在了凤浅的面前。 “东西祖父没有看过。虽然你没见过你的母亲,但她还是替你想了很多!” 凤浅捧起医书,一本上面写着内经,一本写着外经,还有一本则是纳兰贞自己写的行医笔记。 抚摸着上面陌生的字迹,她的眼睛突然有些酸胀的感觉。 “浅浅,祖父无能,没有保护好你母亲,也没有保护好你!” 凤老太爷望着凤浅红红的双眼,自责地拍了拍她的手。 “这些年,你外祖一家,因为你母亲的过世举家迁到了西北。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去见见他们才好!” “祖父……” “你祖母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凤老太爷摆了摆手,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 “再忍着点,祖父来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嗯,好!” 凤浅收好钥匙,包好医书和金匣子,淡笑地点了点头。 “乖孩子,回房间休息吧。” 凤浅拿着包袱,离开了书房。半路上遇到了气呼呼赶过来的凤老太,因为有凤老太爷的交代,她也没有为难凤浅。 走到房间外,刚推开房门,凤浅明显地愣了下,不过还是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你怎么来了?又受伤了?” “本王想请凤小姐医治个人!” 宁琛仿佛主人一样坐在房中,一点不好意思的自觉都没有。 “出诊?”凤浅把包袱放下,然后抱着双肩似笑非笑地盯着宁琛。“好啊,不过我的诊费可是很贵得哦!” 030 撩妹,陌上人如玉 宁琛起身,来到凤浅面前,一只手撑在门上,一只手把凤浅散下来的发丝撩到了耳后。 轰…… 凤浅的脸顿时热了起来,心也跳得很快,看向宁琛的目光也呆住了。 “那你想要多少出诊费?” 宁琛低头,说话的热气撩拨得凤浅的耳根子都热了起来。 这家伙有点不对劲,凤浅面红耳赤地推开了宁琛,大口喘着气。 “不管能不能治好,出诊费是一百两,医药费什么的另外算!” 没想到七皇叔看起来冷冷冰冰的一张面瘫脸,撩起妹来这是杀伤力十足啊! 凤浅暗暗地呼了口气,慌乱的心稍微地平静了下来。 被推开的某人,没有丝毫尴尬的自觉,随意地坐在椅子上。 “这里是五百两银子,就是连医药费也应该够了吧!” “不好意思七皇叔,我说的是金子!” 凤浅笑起来眉眼弯弯,十足十地像个满肚子狡猾的小狐狸。 “你怎么不去抢!” 宁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七皇叔可以请别的大夫去看!” 凤浅双手环抱地靠在门上,这个价钱已经很便宜了好不好! 若不是原主一点点私房钱都没有,凤浅还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利用医术去赚钱! 当年纳兰贞嫁入凤家带来的嫁妆,一直都把持在凤老太和苏氏手中。 原主懦弱,苏氏说是替她保管,以后出嫁时再还给她,她也就不敢反抗了! 凤浅这两天梳理了下原主的回忆,才发现原主这个凤家的嫡女,居然身无分文,平素里都是刘嬷嬷拿私房钱贴补她,凤浅想想就觉得悲哀! “五百两银子算是出诊费!” 宁琛黑着脸,起身就往外走,凤浅收起银票,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刚背起背包,要往外走的时候,她又停下了脚步,想了想,把凤老太爷交给她的东西,一并放在了背包内,打算在路上的时候,悄悄地收在智能医疗室内。 “走!” 刚打开房门,凤浅还没反应过来,宁琛就提着她的衣领,脚尖一点,人就到了半空中。 “啊……”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凤浅,大叫一声,伸手紧紧地搂住了宁琛的腰。 宁琛皱了皱眉头,却什么都没说,等到凤浅适应了风行的速度和高度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搂住了宁琛。 传闻,天宁皇朝宁七,极其厌恶女子的触碰。 曾经大赵有个公主,依仗着自己是他国来访的公主,借着醉酒妄图去勾引宁琛,当时,公主的双臂就被宁琛齐刷刷从根部给砍掉了。 虽然是传闻,但有道是空穴来风,事必有因! 凤浅不觉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搂在宁琛腰间的手。 “那……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搂紧了,本王没空耽误时间!” 宁琛皱紧了眉头,答非所问地回了凤浅一句。 他这句话说完,飞行的速度果然又加快了,凤浅只觉得耳边呼呼地刮着风,悄悄地看了一眼脚下,她立刻闭眼搂紧了宁琛的腰。 “七皇叔,这可是你让我搂的话,别到时候再把我的胳膊给砍掉了!” 宁琛嘴角抽了抽,却什么都没说,约莫过了一刻钟,他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 “松开吧!” 凤浅慢慢地睁开双眼,原来已经落地了啊! “那个……速度还挺快!” 她马上松开了双手,往一边跳了跳,尴尬地笑了笑。 “跟着本王走!” 宁琛冷着一张脸,连个表情都没给凤浅一个。 前者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后者则背着背包,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 “少衡,最近身子感觉如何?” “七皇叔来了啊,请坐!” 清雅淡然得声音,单凭这声音,凤浅就对里面的人有了几分好感。 “本王今日特意带了凤小姐来给你看病。” “七皇叔费心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看了无数的大夫,也没有任何起色,何必再看呢?” 这样毫无希望的话,用这等清雅淡然的语气说出来,没来由地,凤浅就忍不住想要把他的病治好。 “这位公子此言差矣,无论什么病,总有治愈的法子,没有起色,也许是没对症下药呢?公子又何必自怨自艾呢?” 凤浅从宁琛身后走出来,抬眼正好看到了顾少衡半躺在暖塌上。 俊美脱俗的容颜,清雅出尘的气质,再加上如玉般的肌肤,这样的人……凤浅还真是没见过! 前世她作为特种军医,放眼几十里,看到的都是充满阳刚气息的肌肉男! 像顾少衡这样儒雅脱俗的偏偏美男子,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凤浅当时就呆住了,许久,脑中才闪出仅有的一句诗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被凤浅这样看,顾少衡也不生气,更没有半分的尴尬,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下。 “凤小姐?” 宁琛扭头,看到凤浅的反应,眉头紧紧地皱了下,眼底滑过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不悦。 “风小姐?” “哦?不好意思,失态了!”凤浅尴尬地笑了笑,余光很是敏感地捕捉到了宁琛眼底的不悦,立刻咳嗽了下。“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顾少衡。” “既然七皇叔请我来给顾公子看病,那废话我也就不说了,先让我给顾公子诊下脉吧!” 凤浅说话间,就已经启动了智能医疗室,谁知道顾少衡温柔地笑了笑。 “可能要劳烦凤小姐白跑一趟了,我这病都属于老毛病了,看不看得也没什么意义了……” “顾公子,我可是收了七皇叔五百两银子的出诊费,你如果不看的话,这银子可不退得噢!” 凤浅清澈的目光闪着精明的神情,顾少衡不知道为何,突然笑了起来。 “既然这样,那就让顾某试试五百两诊得脉准不准!” 凤浅没有多说,径自拉了椅子坐在了顾少衡面前。 “手!” 把脉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实际上所有的诊断还是智能医疗室在完成! “性别男,2型糖尿病患者,选择治疗患者,医疗室将得到三十点开发值!选择无视患者,将扣掉医疗室四十点开发值,鉴于现在医疗室的情况,推荐选择治疗患者!” 凤浅皱眉,糖尿病中期,这还真是个棘手的病人啊! 在古代,得了糖尿病那就等于是得了绝症,因为中医根本就不知道糖尿病和胰脏的关系,更别说能够对症下药了! 所以对于糖尿病患者来说,西医中的胰岛素是最好的治疗手段。 凤浅的唇角,不知不觉中扬起了自信的笑容。 “凤小姐,少衡的病……” “顾公子患得是消渴症,不算是什么大病,不过嘛……” 给读者的话: 感谢每一位给独宠打赏、投票的亲,么么哒~~~ 031 选择,五千两黄金 顾少衡在听到凤浅说不是什么大病时,眼底明显闪过了激动的神情,一直关注着他表情的宁琛,自然把顾少衡的反应全收眼底。 谁料,凤浅的话说到一半却生生地打住了,宁琛皱眉,冷声道。 “不过如何?” 凤浅笑得狡诈,她拍了拍手,靠在椅背上,没有去看顾少衡,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宁琛的身上。 “不过我收费可是很贵的啊!” 宁琛一怔,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凤浅考虑的居然是收费问题! 他心底涌起一阵怒火,起身双手撑在了凤浅椅子的扶手上,把她牢牢地圈在了自己的怀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从来没有人胆敢跟本王讨价还价!” “嗯,那是他们没实力也没资格!” 凤浅朝宁琛眨了眨眼,她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治好顾少衡的糖尿病,而且她也相信,在这个时代,她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治好顾少衡病的人! 所以,凤浅一点都不担心宁琛会不愿意或者少付医药费! “那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和实力跟本王讨价还价吗?” “那是自然了!” 凤浅的眼睛本来就很大,现在瞪着双眼看向宁琛,就更显的眼睛大又有神。 “哦?” “因为我将是唯一能够治好顾公子消渴症的人!七皇叔觉得我有没有资格和实力呢?” 凤浅无所畏惧地靠在椅背上,自信十足地对上宁琛的双眼。 宁琛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凤浅。 对上气场全开的宁琛,凤浅心内还是有些压力的,不过她也不是软弱小白兔嘛! 好歹她也是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特种军医好不好? 比气场啊,她也有好不好! 凤浅下巴一抬,傲娇又倔强地看着宁琛。 许久,宁琛退回去,重新坐在椅子上。 “说吧,你想要多少!” “五千两!” “凤小姐,虽然你能够治得了在下的病,可这五千两银子是不是太贵了点?” 这么多年的坐吃山空,再加上买药看病,顾少衡不禁在心中默默地算算,国公府到底还有多少现银。 “顾公子错了,是五千两金子!” “五千两……金子?你怎么不去抢啊!” 凤浅耸了耸肩,眉头一挑,轻启红唇慢条斯理地说道。 “抢,那多危险啊!再说了,我有手艺,为什么要去抢?我治病,你付钱,天经地义,多安全啊!” “好,五千两金子!”宁琛冷冷地看着凤浅。“希望凤小姐有命拿,也能够有命花!” “那是自然了,我一向命硬!” 凤浅听到有五千两金子到手,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样吧,我需要回家庵准备一下顾公子需要的药物,明日七皇叔派人去取药如何?” 好在,智能医疗室内有足够的胰岛素,只是,在顾少衡和宁琛的注视下,凤浅还是不能够明目张胆地从医疗室内拿药出来。 “你最好祈祷能够治好少衡,要不然,本王会让那五千两金子成为凤小姐的陪葬!” “啧啧啧……七皇叔真是小气!区区五千两金子,就想要我的命!”凤浅起身,不断地摇着头。“不过可惜,我的命是无价的!” 宁琛少有地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顾少衡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斗嘴,也敛眉轻笑。 七皇叔很少说这么多的话,看来,这个凤浅确实不一般啊! “对了,顾公子,我回去会再给你开点食疗的方子,食疗配合药物,很快你的消渴症就能够好的!” “那就有劳凤小姐了!” “应该的,应该的!毕竟我收了你们五千两金子嘛!” 凤浅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既然收了人家那么多的金子,那就得拿出点真本事给人看病嘛! 不提金子还好,一提顾少衡就觉得肉疼! 他一年的汤药费也没这么多啊!不得不说,眼前这位笑颦如花的姑娘,真黑啊! “贪心不足!走了!” 宁琛瞥了凤浅一眼,一把提起她的衣领,快速地闪出了房间,在凤浅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又已经到了半空中。 这次,凤浅那可是睁着双眼,紧搂着宁琛结实的腰身。 一路上,两人无语。很快,宁琛就落在了家庵的院子上,毫不客气地把凤浅丢了下去。 “宁七,你想谋杀啊!” 凤浅揉了揉摔疼的屁股,面色难看地瞪着宁琛。 宁琛理都没打算理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凤浅不忘记喊了一声。 “七皇叔,记得明日派人一手交金子一手取药啊!” 宁琛头都没回,飞快地消失在了凤浅的视线内。 虽然被摔得很疼,不过想想五千两金子,凤浅还是喜滋滋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三小姐,你大喊什么的?” 刘嬷嬷端着针线筐,疑惑地看着她,凤浅摆了摆手。 “奶娘,你肯定听错了!我回房看书了,没事的话,别去打扰我,有事更别打扰我了,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听错了?刘嬷嬷皱眉,不可能啊!她还没到耳力不行的年纪啊! “三小姐,老奴真听到你喊了……” 凤浅正一瘸一拐地往房间走去,这宁琛真是不客气啊,这随手一丢,力道把握的既不会伤了她,又能让她疼上好几天! 这男人……心眼小,抠门,还记仇!凤浅在心中又重新定义了下宁琛! 听到刘嬷嬷的喊声,凤浅背对她朝她挥了挥手,她还得赶快回去给顾少衡配药呢,哪有空和刘嬷嬷讨论到底听没听错的问题啊! 这三小姐走路……好像有点不正常啊!刘嬷嬷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继续去忙活手里的针线了。 一进房间,凤浅就疼得跳了跳,直接趴在了床上。 “宁琛,你最好永远都别落我手里!要不然我非让你疼死不可!” 凤浅咧了咧嘴,通过意识从智能医疗室里取出了六盒口服胰岛素,六瓶降血糖的药,还有一盒测试血糖的试纸。 想了想,又顺手取出了一些有强身健体功效的中药丸。 “宝贝啊,这些可都是宝贝啊,绝对是五千两金子都买不到的东西!宁琛,真是便宜你了!” 032 着急,拒回凤府 凤浅面露不舍,边拆药盒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她的智能医疗室现在只是初级,开发值又很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初级一层。 医疗室里的每样药品那可都是宝贝啊!更何况是在缺医少药的古代,凤浅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宝库啊! 拆完药,又把那些中药丸碾碎,全部包裹在胰岛素上面,再用纸袋装好。 看着处理好的药品,凤浅忍着疼从床上下来,拿了个火盆,把所有的药盒都烧掉了。 这才坐在桌子前,给顾少衡开了几张中药食疗的方子。 他现在的情况属于2型,只要注意营养的摄入和平日的锻炼,还是能够控制好血糖,用不着长期服用胰岛素。 凤浅的打算是,前期让他口服胰岛素再配合中药食疗,等到血糖稳定了,再改用降糖片和食疗,最后,慢慢地把药物去掉,只用食疗。 凤浅把注意事项和血糖试纸的用法全都写清楚,这才安心地趴在床上。 想想挺无聊,就从智能医疗室内取出了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医书和笔记,她没有着急去看,而是取出了金匣子和钥匙。 “什么东西要用这么贵重的匣子装起来呢?” 凤浅来回调转地看着金匣子,在缺少金矿的天宁皇朝,纯金打造的金匣子,可不是一般的贵重啊! 凤浅拿着钥匙,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打开金匣子。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金匣子应声而开。 匣子内,有一卷羊皮纸,还有一卷明黄色的绸缎。 凤浅刚拿起羊皮纸,就听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意识一动,眼前的东西就被收进智能医疗室。 “三小姐,老太太请你去前厅。” “什么事?” “老爷和夫人带着大小姐和大少爷来家庵祈福,说要见见三小姐。”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凤傲和苏氏到家庵这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居然想要见她,难道今个的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想是这样想,凤浅还是起身换了套天蓝色的衣裙,整理了下仪容这才前往前厅。 “见过父亲,夫人!” 凤浅看到凤傲和苏氏,淡淡地福了福身子,凤倾城看到她这副骄傲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倒是凤启睿,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小心,几分歉意甚至还带着几分垂涎! 没错,凤浅能够肯定,凤启睿看她的眼神,真的带着垂涎! 凤浅倒不觉得,凤启睿真的想乱伦,里面肯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浅浅,你在这一切可还习惯?” 凤傲微皱了下双眉,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回父亲,女儿在家庵一切都好!” 家庵就一个凤老太刁难她,凤府可是以苏氏为首的一堆人等着踩她一脚! 只要不是个傻的,都知道住在哪里比较顺心啊! “都好就好,都好就好!” 凤傲呢喃着,父女间又陷入了沉默。 苏氏碰了碰凤傲的胳膊,朝他使了个眼色,凤傲这才勉强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浅浅,父亲今日到家庵,除了上香祈福之外,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父亲不是让女儿在家庵思过一年吗?” 凤浅蹙眉,她暂时还没想要回凤府,对于凤傲突然提出来接她回府,凤浅单纯地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父亲那时也是气急了,才说出那样的话,你是凤家的嫡女,父亲和母亲又怎么舍得你在家庵受苦呢?” 苏氏即便不愿,也还是挂着微笑起身来拉凤浅的手。 谁料,凤浅一个侧身,苏氏抓了个空,还险些摔了一跤。 “凤浅,你……” “倾城,不得无礼!” 苏氏一声厉喝,打断了凤倾城的话,气得凤倾城狠狠地剜了凤浅一眼。 “父亲的话可以随意说,但浅浅却不得不思过!” 凤浅低头,语气带着说不出的伤心和失望。 “你这丫头,你父亲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啰嗦这么多做什么?” 凤老太怎么看凤浅就怎么不顺眼!尤其是,自从她来到了家庵,凤老太爷处处跟自己对着干,这让老太太心里极其不悦,巴不得她现在立刻马上就回凤府才好! “咳咳……既然浅浅不想回去,那就让她留在家庵陪我这个老头子一段时间!” 凤浅的不情愿都落在了凤老太爷眼中,虽然不知道为何,他还是出言挽留了凤浅。 “老太爷,浅浅必须得回去!” 凤傲着急起来,声音也未免大了一些。 岂料,凤老太爷根本就不买账,对凤傲那是怒目而视。 “怎么,我留自己的孙女在家庵住两天都不行?”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行了,就这样决定了!”凤老太爷大手一挥,关于凤浅的去留就这样定了下来。“浅浅,来扶祖父去后院,好好的平白在这里惹得一肚子不高兴。” “是。” 凤浅上前,搀着凤老太爷往后院去,凤傲望着祖孙俩的背影,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 “看到了吧,你父亲眼里现在就只剩下那个野种了!” 凤老太恨恨地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心里对凤浅的讨厌又多了几分。 “母亲,这纳兰家不日就要回帝京了,到时候肯定要去府里看浅浅,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凤傲一脸的着急,苏氏在一旁也跟着着急,只有凤倾城不屑地哼了声。 “不就是会帝京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懂什么!” 少有地,凤傲呵斥了凤倾城一句,她咬着嘴唇,眼泪立刻就落了下来。 苏氏一看,马上就心疼了,上前把凤倾城搂在怀中,嗔怪地道。 “凤浅不肯回去,你拿倾城发什么火?再说了,女儿哪里说错了?非得吼她,平白地让女儿哭一场!” 凤傲心头正烦躁着,看到苏氏护着凤倾城,更是一阵不快。 “妇道人家,不懂就不要多说!免得说出去被人笑话!” “你……” “好了!多大年纪了,还不让我省心!” 凤老太把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望着着急的儿子,哼了一声。 “这点事就把你难住了?” “母亲,你也知道的,纳兰家得罪不起啊!” “既然得罪不起,当初就不该贪图那女人的美色!” “母亲……” “好了好了,过两日我和你父亲带着那野种一起回去,保管不会误了你的事!” 033 归来,纳兰家的指责 “让母亲操心,是儿子的不是!” 凤傲起身,来到凤老太的身边,殷勤地为她捶肩。 “谁让我是你母亲,你是我儿子呢?”凤老太伸手在凤傲的手上拍了拍。“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母亲也只有到了闭眼的那一天,才能不为你和烟儿操心啊!” “儿子不好,连累母亲了!” 凤傲话里多了几分愧疚,凤老太示意他坐下来,急切地问道。 “这几个月来,你可有见过烟儿?” “贵妃娘娘没见到,不过带着十二皇子去兵部熟悉内务了。” “皇上要给十二皇子兵权了?” “应该只是让十二皇子去兵部熟悉下吧,兵权……暂时应该不会给!” 凤老太满怀的希望,被凤傲一句话给全部浇灭了。 看到母亲失望的眼神,凤傲不忍,安慰道。 “皇上宠爱贵妃娘娘,十二皇子早晚都会成事,母亲不用太过担心!” “哎,老婆子担心也是白担心,管不了那么多事情喽!”凤老太摆了摆手,“你们也回吧,过两日我就和你父亲带着那野种回去!” 后院,凤老太爷和凤浅坐在石桌边,老太爷望着湖面早已凋落得荷叶,一阵风吹过,残败的荷叶落在了水中,不由叹了口气。 “起风了!” 凤浅抬头,正好看到如蝴蝶般飞舞的枯叶。 “嗯,深秋了,起风还是有些凉意。” 祖孙两人有陷入了沉默,许久,凤老太爷才缓缓地说道。 “浅浅,你不想回凤府?” 凤浅抬头,晶亮的双眼看向凤老太爷,而后低头,轻声说道。 “老太爷应该知晓,浅浅在凤府过得并不好。这里虽然老太太偶尔会为难下浅浅,可还有老太爷护着浅浅,回到凤府的话,浅浅的日子恐怕都闭不上夫人房中的大丫鬟。” 二八少女,娇俏的容颜,失落又难过的语气,一瞬间,就让凤老太爷心疼了起来。 这是贞儿的孩子,是他的嫡亲孙女,却在凤府过得连个丫鬟都不如! 凤老太爷满心怒火,这么多年来,为了离开凤府那个伤心地,他执意搬到了家庵来住,却未想到,他是清净了,唯一的嫡亲孙女却受了大罪! 凤老太爷在凤浅的手背上拍了拍,愧疚地开口说道。 “是祖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亲!这样吧,祖父陪你一起回凤家!” 凤浅低头无语,心中却在暗暗地盘算着,如果凤老太爷回去了,凤老太也会跟着回去,到时候,凤家联合算计凤浅的人就会更多,她还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是会好过,还是更加的难过! 这边凤傲回凤府,等了几天没有等到凤老太带着凤浅回来,却等回了纳兰老爷子带着纳兰家族全数回帝京的消息。 还没等凤傲反应过来,纳兰长栋就带着三个儿子来凤府拜访了。 “大哥回京,也没提前通知一声,好让我去城外迎接啊!” 纳兰长栋以前任刑部尚书,最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铁面无私的人。 听得凤傲的话,重重地哼了一声,冷漠地说道。 “贞儿已经不在了,还是不麻烦凤相的好!” 提起纳兰贞,纳兰长栋心中就有气,那可是他们整个纳兰家族唯一的女孩,宠着爱着那么多年,结果嫁入凤家未到一年,就香消玉损。 纳兰老爷子因此伤心得一病不起,最后更是举家全迁至西北来疗伤。 如此的情况,纳兰长栋看到凤傲又怎么会不生气呢? 凤傲听了纳兰长栋的话,满脸尴尬,一旁的苏氏笑着说道。 “大舅爷何必说这样的话来伤了两家的情分呢?姐姐当年是难产而死,这件事怎么怪也怪不到老爷身上啊!” “放眼整个帝京,也只有凤家的妾能够这样上得了台面吧!” “你……” 苏氏最忌讳别人她的身份来说话,现在被纳兰长栋提起,气急败坏地指着他。 “还不回房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凤傲厉声喝道,苏氏刚要开口,看到他冰冷的眼神,极不情愿地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让大哥见笑了!” “一个妾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 纳兰贞是凤傲明媒正娶的正妻,她过世之后,纳兰家也从未说过,不让他继娶,但凤傲却把一个妾抬上了正室的位置,这是纳兰家接受不了的事情! 纳兰家也从来都不承认,苏氏是凤家的当家主母,在他们眼中,苏氏永远都只是个妾! 凤傲眼底有着不悦,脸上却还是带着笑。 “不知道大哥今日到凤家,所为何事?” “我们是来看浅浅,怎么这么久了,也没见浅浅出来?” 纳兰梓君四下看了看,丝毫没有看到凤浅的身影,不觉开口问道。 其实纳兰老爷子之所以愿意回帝京,最主要还是为了凤浅。 这刚到帝京,还没来得及歇息,就让纳兰长栋带着儿子们到凤家了。 “浅浅前几日去家庵陪老太爷了,估计要不了两天也就回来了。” 凤傲不安地说道,他眼中的那些小心思,又怎么能够逃得过纳兰长栋的目光呢? “噢?我怎么听说安王退了和浅浅的婚事呢?怎么回事?” 凤傲一阵头疼,这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他总不能说,安王当众抓到了凤浅和她的亲生哥哥睡一床吧! 可不说的话,又能够瞒几时呢?凤傲扶额,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算了! “哎,这事也怪不了安王!” “凤相的意思,退婚的责任在浅浅身上了?” 纳兰梓瑜不悦,凤浅虽说是凤家的女儿,可那也是姑母唯一的骨血啊,怎么能够让凤家这样糟蹋呢? “这……哎,说出来惭愧啊!也怪我管教不严,谁也没想到,大婚当日,浅浅居然……居然和启睿睡到了一床……安王殿下亲眼所见……容不得不认啊!” “认什么?认浅浅和自己的亲哥哥乱伦?” 纳兰长栋厉声问道,贞儿的女儿怎么能够让他们如此作践! “大哥,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不认啊!” “哼,别以为浅浅母亲不在了,就是颗野草任你们欺负!也别以为这么多年我们纳兰家远走西北,就不知道你府上的那些龌龊事!” “大哥……” “事实到底如何,凤相自己心中明白!老爷子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浅浅,既然浅浅不在,我们也就不多留了,告辞!” 034 烦躁,本王的金子不是好收的 纳兰长栋面无表情地起身,带着纳兰梓君,纳兰梓瑜和纳兰梓轩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大哥,不如留下来用了午饭再回去吧……大哥……大哥,慢走啊!” “纳兰贞都已经死了十六年了,老爷又何必再忌惮纳兰家呢?” 苏氏扭着腰,来到凤傲的身边,厌恶地看着已经走远的纳兰长栋父子三人。 “你懂什么!” 凤傲疲惫地坐回椅子上,无奈伸手揉了揉发酸的眉心。 纳兰家最让人胆怯得不是老爷子,也不是这个铁面无私的长子纳兰长栋,而是曾经做过言官,伶牙俐齿一张嘴几乎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次子纳兰长胜! 现在只是一个纳兰长栋,凤傲应付起来都觉得筋疲力尽,要是哪天纳兰长胜再来了,他真是有要躲开的打算了! “妾身真是不明白了,老爷是皇朝的丞相,纳兰家现在不过是一介白衣,为何老爷还要如此怕他们呢?” 苏氏很会看眼色地给凤傲捏起了肩膀,她恨纳兰贞,也恨纳兰家所有的人! 就算她以前出身侍妾又能够怎么样,纳兰贞出身世家,不也一样没有都过她吗? 可见这个世上,出身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而她,从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到今日的相府当家主母,在这个时代里,苏氏绝对是一个生存的佼佼者! 这样想着,苏氏的唇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纳兰贞曾是第一美人又如何?纳兰贞曾高贵优雅又如何? 再多的头衔,对于一个死人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凤傲听苏氏如此说,突然间就心烦意燥起来,推开她的手,无奈地说道。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忙你的去吧!” 苏氏终究也只是一个粗鄙的女子,就算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依然无法理解凤傲的想法和担忧!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就开始怀念纳兰贞了! 她是如此的聪慧,凡是只要一点就透,如果纳兰贞还活着的话,肯定能够明白他到底在担忧什么! 苏氏……永远都无法和那个早已经香消玉殒的奇女子相提并论啊! “老爷,妾身还有事没说呢!” 苏氏不情愿地皱了下眉,凤傲无奈只好看向她。 “什么事非得今天说?” “老爷,倾城和倾颜年纪都不小了,也到了相亲事的时候了吧?” 苏氏焦急地在厅内走来走去,凤浅当日被退婚的原因,并没有宣扬出去,可还是透露了风声。 现在很多高门大户,都不愿意娶凤家的姑娘,说是,凤家嫡女都能和亲哥哥乱伦,可见凤家是多么的肮脏,生怕娶回来的姑娘也是放荡下作之人! 苏氏原本还在为破坏了凤浅的婚事和名声而高兴,却没想到,她自己女儿和儿子的婚事也因此而耽搁了! 一听苏氏提起这个,凤傲心中更是烦躁。 “还不都是你做下的好事?现在好了,不但坏了浅浅的名声,还让我成了满朝文武的笑柄!” 苏氏理亏,又指望凤傲为她的儿女谋个好亲事,自然是不敢顶撞,赔笑地说道。 “事情不发生也都发生了,老爷,你可要好好地为女儿和儿子都谋个亲事啊!” “反正这件事我没那本事,你有本事,你自己去办!” 望着凤傲拂袖而去的背影,苏氏气得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这件事确实是她想的不够周全,现在好了,不但凤浅的名声坏了,就连整个凤家女儿和儿子的名声全部都坏掉了! 家庵,凤浅居住的院子内,某个人正在百无聊赖地围着院子跑圈。 “三小姐,你在做什么?” 刘嬷嬷端着洗衣盆,好奇地望着她,以前的三小姐可没有跑圈的习惯啊! “没事,无聊跑跑!” 凤浅笑了笑,又继续跑了起来,这具身体体质不是太好,她必须要好好地锻炼下,不求比得上前世那种特种兵的体质,至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有逃命的爆发力啊! “三小姐,你这样跑不头晕吗?” “不会,奶娘,你去忙吧,别管我!” 凤浅一边跑,一边挥手让刘嬷嬷去洗衣服,刘嬷嬷摇了摇头,三小姐是越来越奇怪了! “凤浅,药配好了吗?” 正在凤浅跑得正起劲的时候,宁琛的声音突然传到了她的耳中。 “七皇叔?一大早站在墙头很拉风吧!” 凤浅眯着双眼,唇角带着笑意地看着正立在墙头上的宁琛。 “这是五千两金子,药呢!” 宁琛脚尖一点,人就来到了凤浅的面前,他话刚说完,凤浅直接拉着他躲进了屋里。 她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了,这要是再被人看到在家庵里私会男人,我了个去,凤浅觉得,她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七皇叔,你嚷这么大声,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来吗?” 凤浅没好气地低声说道,却还是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了她早已处理好的胰岛素和降糖片。 “把这个交给顾公子就行了,每一样药的用法用量,我都写的很清楚。” 宁琛没有接凤浅递过来的药,而是直直地盯着她看。 “七皇叔是想在我的脸上找出花来吗?” 凤浅挑了挑眉,语气不悦地问道,宁琛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她的不悦,突然伸手捏住了凤浅的下巴。 “如果这药无效的话,本王会让你知道,本王的金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收得!” 没等凤浅反应过来,宁琛拿过包好的药,人就从房子里消失了。 摸了摸有些发疼的下巴,凤浅很是不悦地哼了一声。 “什么嘛!不就是个七皇叔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你怎么不说,如果我治好了顾少衡的病,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七皇叔?三小姐是在说七皇叔吗?” “啊?”凤浅抬头,就对上了刘嬷嬷疑惑的眼神,她连忙摇了摇头。“没有,奶娘你肯定是听错了,我怎么会提七皇叔呢?我和他又不是很熟!” 刘嬷嬷也没深究这个问题,伸手拉住了凤浅,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奶娘,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三小姐,老奴是在为三小姐高兴啊!” “为我高兴?我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凤浅不解,刘嬷嬷擦掉了泪水,高兴地笑了起来。 “刚才老太爷让人来通报,说是纳兰老爷子派了大公子和三公子来接三小姐去纳兰家相见!” 035 怀疑,老爷子的承诺 纳兰老爷子派人来接她去纳兰府? 凤浅皱眉,原主的记忆中,对于纳兰家根本一点记忆都没有! 自从原主的母亲过世之后,纳兰举族迁到了西北,现在突然回来……而且一回来,就派人到家庵来接她! 这似乎有那么一点让凤浅想不明白,当年就算是纳兰贞的过世,让纳兰全家伤心了,这么多年来,也不应该对她不闻不问啊! 这不但是凤浅的疑问,应该也是原主的不解,凤浅能够感觉到,这具身体,对纳兰家还是有着浓浓的感情! “这样啊,那麻烦奶娘收拾下东西,一会回去!” 果然,凤浅的话刚落,张全就慌忙跑了过来。 “三小姐,老太爷让你去前厅一趟!” “好,我这就去!” 凤浅拿过帕子,飞快地擦了把脸,就往前厅走,刘嬷嬷一边抹泪一边收拾东西。 老爷子回帝京了,三小姐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大小姐,你在天之灵应该也能够瞑目了! “浅浅见过老太爷,老太太!” “浅浅啊,赶快过来见见你的两位表哥!” 凤老太爷看着凤浅,连忙开口说道,他对纳兰贞带着愧疚,对于凤浅自然就多了三分的纵容和怜爱。 倒是凤老太在看到凤浅的时候,哼了一声就把头扭到了一边。 纳兰梓君和纳兰梓瑜兄弟两人对望一眼,谁也没有开口。 “浅浅见过大表哥,三表哥!” 凤浅转身,朝纳兰梓君和纳兰梓瑜福了福身子。 “浅浅表妹,赶快起身。”纳兰梓瑜连忙起身,这就是姑母的女儿,和姑母长得真像啊! “浅浅,你猜得出哪位是大表哥,哪位是三表哥吗?” 纳兰梓君面带温柔地笑容,静静地看着凤浅。 他离开帝京的时候才六岁,那时的凤浅刚刚出生,对于这个小表妹,纳兰梓君兄弟们几乎都没什么印象! 就算是没有印象,丝毫也不会影响他们对她的喜爱。 凤浅抬头,清澈的眼神在纳兰梓君和纳兰梓瑜身上来回移动,过了好一会,她浅浅一笑,开口说道。 “白衣服的是大表哥,灰衣服的是三表哥,对不对?” “浅浅表妹真聪明!” 纳兰梓瑜打了个响指,对于凤浅的聪慧,他十分的喜爱! 姑母当年就是闻名天宁的奇女子,凤浅既然是姑母的女儿,自然就不会太笨! “老太爷,我们这就先把浅浅接回去了!” 纳兰梓君十分不喜凤家人,包括眼前这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但纳兰家的教养让他不会对一个老人口出恶言。 凤老太爷心虚,自然就不计较纳兰梓君态度的好坏了。 “好,浅浅你先跟你两位表哥一起去看看你外祖父,等祖父回了凤府之后,再去接你!” 凤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坐上回帝京的马车,凤浅一路无话。纳兰梓君和纳兰梓瑜也很有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很快,马车来到了纳兰大院的门口。 “浅浅表妹,下车吧。” 纳兰梓瑜率先跳下了马车,伸出手示意凤浅下车。 “谢谢三表哥!” 凤浅借着他的手,也跳下了马车,纳兰梓君在一边微笑地看着。 “赶快进去吧,祖父可是一直都在念叨着你呢!” 一直都在念叨着她?凤浅听了这话,心中突然就觉得可笑。 十六年从未来看过她的祖父,居然会一直在念叨她! 凤浅真的想说,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啊!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就跟在纳兰梓君和纳兰梓瑜往里去了。 “这就是浅浅吧,和贞妹妹长得真是一模一样!” 刚进大厅,凤浅就被一个中年妇人拉住了手,上下不断地打量着。 “浅浅,这是我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大舅母!” 纳兰梓君为她介绍道,凤浅听了,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福了福身子。 “浅浅见过大舅母。” “一家人何必这么生份呢?” 纳兰大夫人连忙扶起凤浅,怜爱地拉着她坐在一边。 “这么多年来,你受苦了!” 虽然才回来一天,可是关于凤浅的风言风语还是传到了纳兰家,他们自然是不信的。 以贞儿的品行,她生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大舅母言重了,浅浅过得很好。” 确实,她还没有死,在继母和哥哥姐姐的欺负下,她还能够活得好好的,勉强也能称得上一个很好了。 “你这孩子,和你母亲一样,惯是会体贴人的!” 提到纳兰贞,纳兰大夫人的眼睛不觉红了起来,看到她这样,纳兰梓瑜连忙过来搂着她的肩膀。 “母亲,祖父的身子刚刚好一点,你可别再惹他伤心了啊!” “你这孩子,母亲什么时候惹你祖父伤心了?” 纳兰大夫人伸手打了纳兰梓瑜的手一下,宠爱地笑着说道。 “浅浅啊,你这三表哥最没个正经,以后他要是惹你生气了,你尽管告诉大舅母,大舅母替你打他!” “哎,有人地位不保了啊!” 纳兰梓君端着茶杯,徐徐地说道,纳兰梓瑜朝他扮了个鬼脸,就跑了出去。 “浅浅,是浅浅来了吗?” “父亲,是浅浅回来了!” 纳兰大夫人忙起身,搀着纳兰老爷子,谁知道老爷子在看到凤浅的时候,直接愣在了那里。 贞儿,眼前的少女,明明就是贞儿年少时的模样。 清丽脱俗的容貌,澄净单纯的目光,老爷子的双眼刷得就红了起来。 “浅浅见过外祖父!” 凤浅刚要给老爷子行大礼,就被老爷子抓住了手。 “贞儿,是贞儿回来了吗?” 凤浅皱了下眉,不安地看着纳兰大夫人,谁知道大夫人朝她摇了摇头。 “父亲,这是浅浅,贞妹妹的女儿!” “浅浅,贞儿的女儿?”老爷子重复了下,整个人才像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是啊,贞儿不在了!浅浅,你来!” 凤浅来到纳兰老爷子的面前,纳兰老爷子突然把手上的扳指摘下来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浅浅,外祖父这么多年来疏于对你的照顾,不但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的母亲!” “外祖父,您千万别这么说。” “浅浅,你让外祖父说完!”老爷子摇了摇手,打断了凤浅的话。“这扳指是纳兰家族的信物,日后,只要你拿出了扳指,纳兰家就是拼了整个家族,也会护你周全!” 036 不安,亲人的感觉 翠绿色的扳指,静静地躺在凤浅的掌心。 “就算是倾尽了整个纳兰家族,也会护你周全!” 老爷子的话尤言在耳,不得不说,凤浅心内的感动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也有太多太多的不安,这枚扳指……似乎不应该属于她! “这……我不能收!” 凤浅抬头,把扳指又重新递到了老爷子的面前。 “浅浅,难道你不肯原谅外祖父吗?” 老爷子眼底有着伤痛,失去贞儿的痛楚,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无法释怀,现在看到凤浅又不愿意收下扳指,老爷子心中更加的难受! “我……这太贵重了!” 倾尽一族来守护她的安危,这对凤浅来说,不会是一种幸福,反而会成为她的负担! “浅浅,你就收下来吧!” 纳兰梓君放下茶杯,朝她温柔地笑了笑,又过来扶着老爷子坐了下来。 “浅浅,你外祖父给你的东西,你收下来就是了!” 纳兰大夫人也跟着附和,这倒让凤浅觉得,如果还推辞的话,多少就有点矫情了! 她点了点头,把扳指收好,才开口说道。 “那我就先帮外祖父保管着!” 老爷子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椅子示意凤浅坐下来。 “浅浅,你是不是很奇怪,这么多来,纳兰家为何对你不闻不问?” 这确实是凤浅的疑惑,现在由老爷子提出来,她也没有隐瞒地点了点头。 纳兰大夫人见此,慈爱地笑了笑,朝纳兰梓君招了招手。 “梓君,和母亲一道去厨房看看如何?” “好。” 纳兰梓君朝老爷子行了礼,就跟着纳兰大夫人一同离开了。 出了客厅,他扶住了纳兰大夫人的胳膊,停了下来。 “母亲,祖父把扳指交给了浅浅表妹,你是不是不高兴?” “是我们对不起你姑母,把扳指交给浅浅再好不过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纳兰大夫人说完,捏了捏纳兰梓君的脸,嗔怪地说道。 “你也太笑看你自己的娘了吧?” “没生气就好,儿子就是怕母亲会觉得祖父偏心!” 母子两人迈步往前走,纳兰大夫人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姑母……是那样一个完美的姑娘,却没想到……哎!” “母亲,事情已经过了十六年,就别再提了!” 纳兰梓君对于纳兰贞的记忆很模糊,但纳兰家天性护短,对于亲人间的守护,绝对是任何一个家族都无法比拟的! “是啊,希望你祖父见到浅浅后,身子能够好起来。” 纳兰大夫人感慨一句,母子两人没有再说话,一路沉默地往厨房走去。 客厅内,凤浅坐在椅子上,老爷子则是眉头紧皱地闭着双眼。 许久,他才睁眼重重地叹了一声,那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伤痛和遗憾。 “浅浅,不是外祖父狠心,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实在是……外祖父无法接受你母亲的过世!” 纳兰家,世代阳盛阴衰,纳兰贞的出生,在当时是三代里唯一的女孩,自然是得到了万千的宠爱。 老爷子会这么伤心,也是再所难免的! “当年,你外祖母因为生你母亲难产而死,对于你母亲,我是有太多的愧疚,所以……” “外祖父,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过得也很好,真的!” 前世,凤浅是在孤儿院度过的,自然很能理解老爷子的那一份伤痛和无法释怀。 凤浅上前,蹲在地上,伸手握住了老爷子枯瘦的双手,有那么一瞬间,这个枯瘦又伤心的老人,让她有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外祖父,母亲已经离开了,我想她也不愿意您还一直沉浸在伤痛之中!只有活着的人幸福快乐地活下去,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 老爷子望着酷似爱女的容颜,再听着如同爱女一样体贴的话,他忍不住就泪流满面了。 “是啊,我得好好活着,贞儿才能够安心!” 老爷子点了点头,凤浅双眼含泪地笑了。 “浅浅表姐?” 门外传来一声娇俏的声音,凤浅扭头,就看到一个身穿绿衣,十三四岁的少女在门外探头往里看。 “心心来!” 老爷子朝她招了招手,少女立刻跑了过来,亲昵地挽住了老爷子的胳膊。 待看清楚了少女的模样,凤浅自己都惊呆了,眼前的少女,几乎就是凤浅的翻版,只是比她稚嫩了点。 “浅浅,这是你二舅舅的女儿,心心。” “心心见过浅浅表姐!” 纳兰心心松开老爷子的胳膊,端正地给凤浅福了福身子。 “心心表妹长得和我还真像!” 凤浅拉着纳兰心心的手,莫名就觉得亲切,老爷子慈爱地笑道。 “心心长得像你母亲。就连性子也和你母亲很像。” 纳兰心心是纳兰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因为酷似已经过世的纳兰贞,老爷子对她更是偏爱几分。 “表姐,你以后会住在我们家吗?” 纳兰心心也听到了关于凤浅的传言,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我是凤家的女儿,怎么能够住在纳兰家呢?” 凤家就算是再不好,凤浅也不能够主动搬出来,更何况,如果她搬到了纳兰家来住,只会更加深两家的矛盾! “祖父,你让表姐住我们家好不好?心心喜欢表姐,想和表姐住一起!” 老爷子宠爱地拍了拍纳兰心心的手,又看向凤浅。 “你表姐肯定有你表姐的顾虑,心心要理解表姐!” 纳兰心心抿着嘴,想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那让表姐在我们家小住几日总是可以的吧?” “这得问你表姐的意思了!” 凤浅看着纳兰心心期待得眼神,不由地含笑点了点头。 “小住几日还是可以的!” “真的?那太好了!家里终于有女孩跟我一起玩了!”纳兰心心拉着凤浅的手就往外跑。“表姐,我带你去见二哥、四哥和五哥!” 凤浅还没说话,人就被纳兰心心拉着出去了,老爷子望着两个人的背影,满足地笑了起来。 “老爷子,不好了,五少爷又发病了!” 037 诊断,大夫面前无男女 “快去请大夫!” 老爷子一着急,差点就被脚下的门槛给绊倒了,幸好凤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外祖父,您小心点!” “走,我们赶快去看看梓琮!” 老爷子满面愁容,疾步往前走。凤浅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边的纳兰心心小声地说道。 “五哥身子弱,可是大夫又看不出来到底得了什么病,从我记事起,这样的情景,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次。” 凤浅没有说话,悄悄地开启了智能医疗室,拉着纳兰心心的手,急匆匆地往前跑。 “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纳兰心心点了点头,等到两人来到纳兰梓琮住的院子时,老爷子着急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外祖父,五表弟呢?” 可能是出于医者的本能,凤浅进来第一时间要找的人就是纳兰梓琮。 “疼,疼……” 没等老爷子说话,房内就传来了少年低低的痛吟声,凤浅皱眉,顺着声音快步来到了大厅内。 只见一青衣少年,全身浮肿地缩在躺椅上,脸上的神情极其地痛苦。 “外祖父,五表弟这样多长时间了?” 凤浅精致的眉头紧皱,小脸也带着严肃的神情。 “前几年倒没这么严重,也就是这两年来开始严重起来的!” 老爷子重叹,也就是纳兰家家底厚,能够常年用药吊着梓琮的命,要是换做寻常人家,恐怕早就没了性命! “外祖父,不如让我来给五表弟看看吧!” “你……” “让我试试吧!” 老爷子看着梓琮浮肿的脸,眼底有着心疼和无奈。 “那你去试试吧!” 凤浅点了点头,来到了纳兰梓琮的身边,半跪在地上,认真地看着他。 “五表弟,让我给你把把脉好不好?” 纳兰梓琮费力地抬头,看到凤浅的时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凤浅摁住了肩膀。 “你躺着就好!” “那就麻烦表姐了。” 凤浅刚把手搭在纳兰梓琮的手腕上,脑中立刻响起了智能医疗室机械得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患者,男,十五岁。患有肾劳。医疗室等级不够,药物缺失。治疗患者得三十点开发值,无视患者扣四十点开发值!建议选择治疗!” 肾劳,和现代的尿毒症差不多,只是没有达到那么严重。 不过看纳兰梓琮的症状,如果治疗不及时的话,最后很可能会因为肾衰竭而死! 好在,凤浅对于中医也是十分的熟悉,更何况还有智能医疗室开出来的药方,她更是有把握治好纳兰梓琮的病了! “五表弟,我想问你点问题,你别害羞要告诉我实情好不好?” 凤浅收回手指,面带微笑地看着他,纳兰梓琮点了点头。 “表姐尽管问就是。” “五表弟这两年是不是时常觉得腰痛,睡觉时无法仰卧,小便不利,颜色赤黄还伴随有尿不尽,时常觉得下半身茎内疼痛难忍?而且伴有遗精、白浊、阴囊湿痒生疮这些症状?” 纳兰梓琮听到凤浅这样说,浮肿的脸上顿时出现了羞赧的神情,就连站在一边的纳兰心心也是羞得满脸通红。 老爷子一张老脸也有些挂不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贞儿的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凤浅看到纳兰梓琮的表情,表情立刻认真了起来,说话的口吻也带着严肃。 “五表弟,我现在是个大夫,你只有把症状讲清楚了,我才好用药!在大夫面前,没有男女之分,你用不着不好意思!” 老爷子听她这样说,也立刻恢复了神情,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梓琮,如实跟你表姐说!” 纳兰梓琮点了点头,仔细地想了想,之后看向凤浅。 “表姐所说不错!我这病这两年就是这种情况,而且最近几个月,通常是寅后午前上半身肿胀,午后丑前,下半身肿胀。等到上下半身肿胀全消后,唯独……唯独下身肿胀难……难以如厕,简直痛不欲生!” 老爷子也是第一次听到纳兰梓琮提及病症,心中一疼,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情况似乎比她想象的要严重,本以为梓琮只是肾劳,现在听他一说,似乎更加严重。 “五表弟,你把手伸出来,我再把一次脉!” 凤浅读书的时候,念过四年的中医,是所有特种军医唯一的全才,按照她首长的话就是,凤浅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刚才为梓琮把脉不过是借着把脉的名义,用智能医疗室为他检查身体。 因为医疗室的等级不够,梓琮的病,也只能用中医来治了,所以,凤浅这次把脉格外认真。 只见她双眉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老爷子在一边看得心都提了起来。 终于,凤浅收回了手,轻叹一声。 “浅浅,小五的病怎么样?” “外祖父,五表弟的病有些复杂,不过并不难治。” “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好小五?” 老爷子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不相信地问了一遍,凤浅认真地点了点头。 “治是能治,只是五表弟可能会受点罪!” “表姐,我……我真的还有救?” 纳兰梓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因为激动,连男女之防都忘记了,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五表弟,放心吧,表姐一定能够治好你的病!” 凤浅拍了拍纳兰梓琮的手,起身来到了桌子边,四下看了看。 “心心,麻烦你帮我把纸笔拿来可好?” 纳兰心心听后立刻跑到书房,没一会就把纸笔砚台都拿了过来。 “表姐,我给你研磨!” 凤浅点了点头,提笔思索片刻,就熟练地开起了药方。 “外祖父,让人按照这个房子抓药。” “秦林!” “在!” “拿着药方去抓药,速去速回!” 身着黑衣,带着银色面具的秦林接过药方,瞬间就消失了。 老爷子看了看凤浅,沉声道。 “浅浅,跟我来一下!” 凤浅立刻起身,跟着老爷子来到院子内,只见,老爷子负手背对着她站在院中。 “外祖父,你找浅浅有事吗?” “你会医术?” 这么多年,虽然纳兰家一直居住在西北,但关于凤浅的消息,他们还是会让人传递过去的。 可从来都没有消息说,凤浅会医术啊! “母亲过世后,有给我留下医书。看了这么多年,略懂点皮毛而已!” 凤浅说得理直气壮,前世今生,她也是好几十岁的人了,面对这样的情况,她还是能够应付来的! “这样啊,那你会医术也就不奇怪了!” 038 重伤,医者仁心仁德 老爷子望着凤浅的眼神内,多了几分慈爱。 “你真能治好小五的病?” 提到纳兰梓琮的病,凤浅立刻抬头认真地点了点头。 “外祖父放心吧,我一定能够治好五表弟!” “这就好,你二舅舅陪二舅母去沧州娘家了,要是小五在这个时候出事,我也是心愧难安啊!” “五表弟不会有事的!” 凤浅一脸的自信,老爷子看后也点了点头。 “老爷子,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丫鬟带着大夫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老爷子看了看凤浅又望了望大夫,这才慢慢地说道。 “劳烦大夫跑这一趟了,不过我孙子现在已经没事了!” “不碍事,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老大夫也是个善心的,听后不断地点头,老爷子笑了笑。 “夏荷,把诊费付给老先生,让管家备马车把老先生送走。” “是!” 夏荷应声,带着老大夫离开了院子。 凤浅心中充满了暖意,老爷子这样做,无疑是在表明,他是无条件地相信她能够治好纳兰梓琮的病! 这种信任,也只有亲人之间才会有,凤浅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浅浅,你来!” 老爷子说完,就大步往外走,不一会来到了东面一处安静清雅的小院。 “坐在这等一会。” 凤浅无声地点点头,就在院中的亭子内坐了下来。 小院内,栽着翠竹和桂花,这个季节竹叶青翠,桂花飘香。 无端地,凤浅就觉得心中安宁平静。她闭上眼,长长地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里带着清甜的味道,简直就是沁人心脾啊! “浅浅,这是你母亲以前用的东西,我保留了这么多年,现在看来,交给你才最合适!” 凤浅睁眼,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淡蓝色的小背包,背包上面绣着翠竹和兰花。在翠竹和兰花之间,还绣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 “这是母亲以前用的?” 凤浅伸手抚摸着背包上面刺绣,面色激动地望着老爷子。 “你母亲一直都和其他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当年她学医有所成之后,就背着这个包出外游历。期间更是救治了很多的穷苦百姓!” 凤浅掀开背包的盖子,没想到,在盖子里面还绣着“仁心仁德”四个娟秀的字。 “你母亲一直都用这四个字来告诫自己,即便……即便是嫁给了你父亲,苏氏那样为难她,在苏氏生产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是你母亲拖着有孕的身子,把苏氏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凤浅一愣,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四个字,仁心仁德,确实该是一个医生最基本的道德标准。 没想到,穿越到几千年前的古代,居然还有人跟她的理念一样! “浅浅,既然现在你也会医术,这个背包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像你母亲一样,做个仁心仁德的大夫!” “外祖父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辱没了母亲的名声!” 凤浅虽然认同纳兰贞仁心仁德的理念,确实无法做到像她那样,坦然地去救治仇人! 说她狭隘也好,睚眦必报也好,凤浅总觉得那样坦然救治仇人的人必定有一颗极度圣母的心! 这些,凤浅当然没有说出来,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刚要开口的时候,管家匆匆忙忙地奔了过来。 “老爷子,七皇叔让人来接三小姐……” “宁七?” “说有事想请三小姐去一趟忠亲王府。” 老爷子望着凤浅蹙眉,许久才说道。 “浅浅,你和忠亲王很熟?” “忠亲王?那是谁?” 凤浅双眼大睁,不管是原主还是她,记忆中认识的权贵除了安王,也就是七皇叔了,现在怎么又来了个忠亲王? “忠亲王就是七皇叔!” “这样啊。”凤浅恍然大悟,原来宁琛还是忠亲王啊!“不是很熟,不过是给他解过一次毒而已!” 老爷子点了点头,朝凤浅招了招手。 “去吧,和七皇叔关系交好,对你来说未必会是坏事!” “那我去去就回!” 凤浅把纳兰贞的背包背在了身上,跟着管家匆忙地往外走。 “七皇叔和浅浅……祖父,这件事会不会……” “此事我自有分寸,宁七那个人啊……” 老爷子摇了摇头,话说了一半却停了下来,突然扭头看着纳兰梓君。 “小五的病怎么样了?” “刚服了药,现在已经睡下了。祖父真的相信浅浅能治好小五?” 纳兰梓君扶着老爷子,坐在了一边的太阳下。 “这么多年,小五看了多少大夫大家都知道,可是效果呢?既然如此,倒不如让浅浅试试。” “小五确实是受了太多的罪!” “梓君啊,你等下去挑两个灵巧机灵的丫头,我看浅浅身边除了刘嬷嬷,连个丫鬟都没有。” “祖父放心,我这就去办!” 忠亲王府,凤浅一下马车,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人匆忙地往里拉。 “凤姑娘,你可是来了!” “出什么事了?你慢点啊!” 十三心急,直接拦着凤浅的腰,脚尖一点,人就飞了起来。 “情况紧急,凤姑娘,得罪了!” 十三凝重的神情,让凤浅也不由地认真起来,难道是宁琛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凤浅的心不由地怔了一下,红唇也紧紧地抿了起来。 “凤姑娘,你来了就好,赶快救救主子吧!” 十九一看凤浅,激动地差点就给她跪了下来。 一进屋子,凤浅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走近,才发现宁琛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 他身上的衣服和床上垫着的被子,几乎都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七皇叔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凤浅双手有些微微地颤抖,其实她没有发现,自己就连说话,也带着细微的胆怯和颤抖。 “主子从郊外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刺杀,那些人的武器太可怕了,还没等我们看清楚,就轰隆地响了起来,等浓烟过后,主子就浑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 炸药…… 十九的话没说完,凤浅的脑中就想到了这个词,不过现在她根本就没空去管这些,只从外表看,宁琛的伤真的是太重了。 闭上双眼,凤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睁眼的时候,她眸中已经是一片冷静。 “留一个人帮我给七皇叔检查,剩下的人,守住房门,我没出去之前,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能放进来!” 039 硬闯,大皇嫂还是七皇婶呢 “十九,你留下,我去守住门!” 十三和十九相互点了点头,凤浅望着昏迷的宁琛,咬了咬嘴唇,这才掀开他身上的被子。 果然,被子下的宁琛,身上满是炸伤,尤其是腹部,被炸得都能够看到内脏了。 “把他身上的衣服用剪刀剪开脱掉!” 凤浅从智能医疗室内拿出了几大瓶双氧水、生理盐水、碘伏、抗生素、针线和绷带。 十九虽然奇怪,却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按照凤浅的吩咐做事。 凤浅拿过双氧水,熟练地把宁琛上半身的伤口全部清洗了两遍,又拿过了生理盐水冲洗两遍。 最后用碘伏全部消毒了一遍,这才把小的伤口涂上抗生素,再用绷带包扎了起来。 做完这些,凤浅额头上布满了汗珠,看着宁琛身上那些大的伤口,尤其是腹部伤口特别的深。 “等会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要保密!” “好!” 只要能够救主子,保密又算得了什么呢? 凤浅快速地穿好针线,又从智能医疗室拿出了头戴式显微镜,就跪在了床上,开始为宁琛缝合伤口。 十九在一边,嘴张得大大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凤姑娘都是从哪里拿来的?虽然看着她从身上的背包拿出来,可……那么小的背包,真的能够装这么多东西吗? 凤浅缝合的技术一直都很好,即便是在这样简陋的情况下,也丝毫不会影响她的技术发挥。 “擦汗!” 凤浅头也没抬,沉静地说了一声,十九一下子从惊讶中收回了思绪,可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凤浅让他做什么。 “擦汗!” 凤浅眼角的汗珠就快要遮挡住她的视线了,说话的声音不由带了几分不悦。 十九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拿过一边的帕子,快速地为凤浅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 “谢谢。” 凤浅继续专心致志地为宁琛缝合伤口,倒是十九在一边羞红了脸,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离女人这么近,还做出了这样亲密的动作! 十九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帕子,双眼一直盯着凤浅在宁琛身上灵巧飞舞的双手。 突然,外面传来了十三高亢又鉴定的声音。 “属下参见清王。” “免礼吧,本王前几日刚回帝京,特来给七皇叔请安。” 清王宁景沨,行六,是天宁帝最为倚重的皇子,朝堂中也都传言,众皇子中,最有希望荣登大宝的就是这六皇子了。 宁景沨绕过十三,就要推门进去,谁知道,十三一个箭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主子在休息,还请清王殿下改日再来!” “噢?那本王进去看一眼就走,免得七皇叔说本王不尊长辈!” 宁景沨面带笑容,手又开始往门上推,十三丝毫不让,依然守在门前。 “主子交代过,休息时任何人都不见,殿下还是别为难属下,请回吧!” “如果本王执意要去给七皇叔请安呢?” 宁景沨虽面带笑容,说话的口气也是不容置疑,两人站在门外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 凤浅皱眉,剪掉最后一针后,又拿过绷带把所有的伤口都包扎好,这才长舒一口气。 “十三能处理好吗?” 凤浅又从智能医疗室内拿出了一些东西,担忧地朝门外看了一眼。 “清王武艺高强,如果真得硬闯的话,十三估计挡不住!” 十九说话的时候,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 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在昏迷的宁琛,凤浅咬了咬嘴唇,把床幔放了下来。 “躲进去。” 十九虽然不解,却还是按照凤浅的吩咐躲进了床幔里。 凤浅这才把手套摘下,又把发钗全部摘掉,顺手解开了腰带,拉低了衣领。 “十三,这是谁啊,大中午得在门外吵吵嚷嚷?还让不让人睡午觉了?” 凤浅的声音带着娇媚和妖娆,说话间,打开了一闪房门,看向十三的时候也是满脸的不悦。 “让你守个门你也守不住,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凤姑娘,清王殿下执意要进去给七皇叔请安,属下……拦不住!” 十三一眼就瞥见了凤浅裸露出来的白皙胸脯,马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心中暗暗地想,凤姑娘,你这也太奔放了吧! “七皇叔不是吩咐过了嘛,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午睡,这要是扫了七皇叔的兴,你担待得起吗?” 凤浅的话带着暧昧,眼神却是一点都没落到宁景沨的身上。 “属下该死,扰了主子和凤姑娘午睡!” 十三单膝跪在地上,不由地在心中感慨,凤姑娘可真会做戏啊!不过,这话要传出去,主子肯定会落得个白日宣淫的名声啊! “哟,这不是凤三小姐嘛!” 宁景沨看着披头散发,眉眼间带着几分妩媚风情的凤浅,不由地出言说道。 凤浅顺着他的目光看,落在了自己拉低的衣领处,立刻拉了拉外衣,挡住了裸露出来的风情。 “清王殿下,七皇叔正在午休,恐怕不会见你的!” “凤三小姐,你说我是喊你大皇嫂呢,还是喊你七皇婶呢?” “都不用!你还是喊我凤三小姐为好!” 凤浅顺手撩了下长发,还不忘朝宁景沨抛了个白眼。 “清王还是回去吧,我还要陪七皇叔午休呢!十三,送清王殿下出去!” 凤浅说着就要关门,谁知道宁景沨一把抓在了门框上。 “本王既然来了,又怎么能够空跑一趟呢?” “浅浅,过来!” 宁景沨的话刚落,房内就传来了宁琛冷冰冰的声音。 “阿沨,你父皇没有教过你,扰了别人好事会遭雷劈吗?” “七皇叔……” “回去吧,本王还要午休呢!”宁琛的话刚落,床幔就徐徐地拉开了,只见宁琛盖着丝被,半个胸膛露在外面。 “浅浅过来,你不在,本王都睡不着了。” 宁琛朝凤浅招了招手,凤浅娇俏地笑了笑,立刻转身扭着腰往里走。 待到床边,就被宁琛一把捞进了被子里。 “阿沨,你还不走?难道要在这里看本王和浅浅午休?” 宁景沨面色难看,看向凤浅的眼神内带着狠辣,不过还是低头说道。 “既然七皇叔和凤三小姐要午休,那侄儿就改日再来给七皇叔请安!” “不用了,这些天浅浅会住在忠亲王府,本王怕你像这次这样,来得不是时候!” 040 保密,以身相许如何 宁景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双手在袖子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许久,才松开手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侄儿打扰了七皇叔的好事,是侄儿的错,侄儿这就告退!” “十三,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就是有人胆敢硬闯的话,直接打出去!如果你打不过的话,就提头来见本王吧!” “属下遵命!” 宁景沨咬着嘴唇,眸中满是狠辣。宁琛这话,明显就是冲着他说的! 从来都是万人宠的宁景沨,何时受过这样的羞辱? 出了忠亲王府的大门,宁景沨回头,冷哼。 宁琛,你别得意的太早!终有你跪着求本王的那一天! 房内,凤浅被宁琛搂在怀中,小脸羞得通红。 她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过一个男人,尤其是宁琛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扫在她的脸颊上、耳垂上,更是让凤浅心中有着莫名的躁动。 凤浅闭上双眼,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 “七皇叔,清王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话说完了,凤浅也没好意思抬头,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宁琛的回应,她不禁有些好奇,抿嘴悄悄地抬头。 “七皇叔,七皇叔!” 宁琛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地把头靠在凤浅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不断地扫在她白皙的脖颈间。 “七皇叔?宁琛,宁琛?” 凤浅喊了好几声,宁琛都没有反应,她连忙掀开被子,拉过宁琛的手,从他怀中跳下了床。 “十九,赶快过来一下!” 凤浅淡蓝色的衣裙,被床单上的血迹染成了红色,宁琛下身黑色的长裤,透着一股血腥味。 “凤姑娘,主子这是……” “什么也别问,按照我说的去做!” 凤浅把手套戴起来,背对着十九。 “戴上手套,把七皇叔下半身的衣服用剪刀剪掉,按照从南到北的顺序,拿桌子上的东西清洗七皇叔下半身的伤口!” “好!” 十九带着手套,按照凤浅的要求,有条不紊地清理着宁琛身上的伤口。 宁琛双腿倒没受到多严重的伤,只是出血出的厉害。 “凤姑娘,伤口清洗好了。” “给他穿上衣服!” 凤浅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何,脸竟然有些发烫,十九没有出声,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了一声好了。 凤浅这才转身,开始检查宁琛双腿伤的伤口,好在都不是很大的伤口,需要缝合的地方不是太多。 凤浅拿出麻醉剂,熟练地在宁琛需要缝合的伤口边打上了麻药,这才开始穿针引线。 十九望着如同变戏法一样的出现在眼前的东西,忍了好久,终于小心翼翼地问道。 “凤姑娘,你……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像变戏法一样,突然就出现了呢?” “不该问的,不要问!只要你记住,我能治好你主子就行了!” 凤浅麻利地为宁琛清理缝合伤口,头也不抬地回了十九的疑问。 十九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沉默地站在了一边。 宁琛双腿的伤口不是很多,出血太多是因为有几处炸裂了血管,经过凤浅的处理,所有的伤口也就都止住了鲜血。 “把十三喊进来,给你主子换掉床上的东西!” 包扎好伤口后,凤浅熟练地把所有的东西收回了智能医疗室的消毒区里,这才疲惫地坐在了椅子上。 以前做这些都有助手配合,现在做这些全都得靠自己一个人,岂是一个累字了得啊! “凤姑娘,主子这样就会没事吗?” 被十九这样一问,凤浅才想起来,还得给宁琛做个身体检查为好! “等我给他把把脉!” 拉过椅子坐在床边,凤浅把手指搭在了宁琛的手腕上,看似在专心把脉,其实人早就已经神游智能医疗室里去了! 还好,宁琛虽然被炸伤了,但没有受到特别严重的伤,甚至是连骨折都没有,只有是左大腿有一处小小的骨裂! 凤浅不得不佩服宁琛的好运!不过,虽然没有特别严重的伤,但是宁琛的身上还是有着大大小小将近百出的伤口。 哪怕现在是秋天了,也不得不预防感染发炎! “七皇叔的伤没什么大碍了。你和十三赶快把床上的东西换掉。” 凤浅边说边为宁琛验了个血型,之后拿出了智能医疗室内库存不多的血袋。 宁琛啊宁琛,遇到你之后,我这医疗室内的宝贝是越来越少啊! “凤姑娘,帮忙从那边箱子里拿出新的褥子被单换一下。” 十三和十九抬着宁琛,不好意思地看着凤浅。 凤浅麻利地把床上的铺盖换好,他们两人这才把宁琛放下来。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这……” “怎么,担心我会害你们主子?” 凤浅眉头一挑,脸色明显不悦,十三立刻拉着十九往外走。 “那就辛苦凤姑娘了!” 十三带着十九出了房间,还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十三,让凤姑娘和主子单独一起,真的安全吗?” “你傻啊!凤姑娘要想害主子,还用费劲救他吗?” 十九回想起凤浅为宁琛缝合伤口时专注的模样,不觉点了点头。 “那倒是!” 凤浅坐在椅子上,望着依然在昏迷中的宁琛,无奈地叹了口气。 “谁让我是个医生呢!救人就到底吧,反正这些东西过段时间又会有的!” 起身,挂好血袋,熟练地找到血管,为宁琛输起了血。 看着嫣红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流进宁琛的体内,凤浅这才长舒一口气。 作为一名医生来说,宁琛现在的面色特别苍白,原本凤浅可以在处理好伤口就回纳兰府的,但又担心十三和十九处理不好突发情况。 想来想去,凤浅还是决定她亲自守到明天早上。 “凤浅?” 就在凤浅陷入思绪的时候,宁琛突然睁开双眼,抬头看了下挂在床头的血袋,疑惑地喊了一句。 “啊……七皇叔,你醒了啊!” 原本坐在窗边发呆的凤浅,立刻起身走了过来。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不过你身上的伤口刚刚处理好,一时半会应该还感觉不到什么不适。” 麻醉剂一时半会还不会这么快消散,宁琛感觉不到疼痛是真的。 “你这是……” “那个……你受伤时失血过多,我用了一些特殊的法子,再给你补血……” “凤浅,你想本王如何谢你?” 就在凤浅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跟宁琛解释的时候,宁琛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啊?”凤浅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笑得像只小狐狸一样狡猾。“那七皇叔想要如何谢我的救命之恩呢?” “你觉得……本王以身相许如何?” 041 激怒,妻子变婶子 宁琛说话间,人就要坐起来了。凤浅一看,急忙跑了过来,一下子摁住了他的双肩。 “别乱动,小心伤口崩开了!” “怎么,浅浅这是在关心本王吗?” 浅浅……这喊的也太暧昧了吧! 凤浅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宁琛,你要不要这么自来熟啊? 貌似我们之间真的不熟悉好不好?每次见面,都是因为你受伤好不好! “谁关心你了!” 凤浅连忙把手从宁琛的肩膀上拿开,很是别扭地把目光移到了一边。 “噢?本王怎么觉得浅浅就是在担心本王呢?” 宁琛看着不断流进他体内的鲜血,眼底晦暗晦明,让人摸索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是七皇叔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再麻烦一次处理你的伤口而已!” 凤浅朝宁琛挑了挑眉,又从背包里拿出她早就已经拆掉了包装盒的抗生素和止痛丸。 “诺,吃药!” 宁琛看着凤浅递过来的药,有胶囊,也有白色的药丸还有一些中药小药丸。 他的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却在看向凤浅的眼神内,多了几分特别的意味。 “为何三番两次地救本王?” 难道不是你三番两次地让人找她的吗? 凤浅很想把这句话丢给宁琛,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眉眼弯弯如同小狐狸般地头一歪。 “你猜!” “你猜本王会不会猜?” 宁琛看着药丸,冷冰冰地反问道,凤浅耸了耸肩。 “七皇叔随意就好!” “这药怎么吃?” “长的和白的一次吃一颗,小的一次六颗。” 凤浅坐在椅子上,又继续神游她的医疗室了。 这次刚进医疗室,凤浅就看到了一个小角落里,不断闪着一排数字编号。 咦,这到底是什么呢?她记得以前智能医疗室内根本就没这排编号啊! 难道说穿越到了古代,智能医疗室遇到故障了? “这是智能医疗手环的编号,是医疗室最初的雏形!” 在凤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脑中突然响起了智能医疗室机械冰冷的声音。 智能医疗手环? 是了,经过这样一提醒,凤浅立刻想起来了,听首长和教授说过,在最初进行智能医疗实验的时候,设计的是一款手环,不过那次的实验出了差错,参加实验的学姐在一次身体机能检查时意外失踪了。 首长派出了很多力量去寻找学姐的下落,都是杳无音讯,就连总控制室内,也检测不到智能手环的踪迹,用教授的话说,只要智能手环还存在,就一定能够检测到,而学姐的失踪,更像是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 凤浅回想到这里,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说……学姐也穿越到了这里? 如果是真的话,那她就有伴了啊!想想还是很激动的啊! 安王府,一片风雨前的宁静。 宁景禹端坐在客厅主位,宁景沨手端茶杯,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许久都不见宁景沨开口,宁景禹有些沉不住气,冷着一张脸说。 “六弟来本王府里,只是为了品茶吗?” “难道兄弟间,无事的时候就不能够时常走动一下吗?” 宁景沨放下茶杯,笑望着宁景禹。 能够和他争夺太子之位的皇子不少,其中宁景禹的势力最强,倒不是因为他受到天宁帝的宠爱,而是宁景禹背后有着皇后的母家,镇国将军白家撑腰! 镇国将军一族历代征战沙场,到了这一代军功更是达到了顶峰! 白家更是拥有了天宁一半的兵权,虽然白家没有明确表明会站在哪一方,但白皇后膝下只有一女,宁景禹生母原是白家的陪嫁丫鬟,生下他后又早早地过世,故而宁景禹是寄养在白皇后身边。 不出意料的话,在争储之战中,白家铁定会站在宁景禹这边。 不过,有一件事宁景沨却是幸运的,那就是宁景禹退了和凤浅的婚约! 这样凤家的势力就落到了一边,这对他来说,绝对是拉拢的绝好时机! “六弟一向在外征战,这突然地来到本王的府上,本王还真是意外啊!” 宁景沨视宁景禹为眼中钉,宁景禹又何尝不是视他为肉中刺呢?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件趣事想要来说给大皇兄听听!” 宁景沨慢慢地放下茶杯,朝他优雅地笑了笑。 “本王初回帝京,今日一大早给父皇请安之后,路过忠亲王府,就想着几年未见,既然回来了,怎么也得去给七皇叔请安。” “这个自然是要去的!毕竟七皇叔是长辈嘛!” 宁景禹附和着说道,宁景沨看了他一眼,心想,不知道等会说完了,你还能不能这样风轻云淡! “那个是自然了!七皇叔毕竟是我们的堂叔嘛!不过嘛,大皇兄猜猜本王在七皇叔府内见到了谁?” “总不会是父皇吧!” 宁景禹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后,敷衍地应了他一声。 “自然不是父皇!如果要是父皇的话,本王还就不来跟大皇兄说了!” 宁景沨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静静地望着宁景禹。 本来就浮躁的宁景禹被他这样一看,心中更是躁动不安,皱眉不悦地说道。 “六弟如果是来卖关子的话,那就请回吧,本王可没那么多时间来浪费!” “大皇兄此言差矣,本王不过是怕大皇兄听了之后无法接受!” “说就说,不说就赶紧离开!” 宁景禹显然已经被宁景沨的话给激怒了,他不悦地起身往外走。 “大皇兄,本王可是亲眼看到凤浅衣衫不整地跟七皇叔共处一室,更亲眼看到七皇叔在床上把她搂在怀中……” “六弟,请问这件事和本王又有什么关系?” 宁景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这句话问出来,谁知道宁景沨只是耸了耸肩,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无比同情地说道。 “大皇兄和凤浅的婚约已经解除,自然是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既然没关系的话,六弟还是回去吧,以后这样无聊的事情,就不用特意跑到本王府里告诉本王了!” 宁景禹面色极其难看,宁景沨看到了也选择了视而不见,同情地望着他。 “可是大皇兄想过没有,以后……我们是不是得喊凤浅为七皇婶呢?你说……妻子变婶子是不是很郁闷呢?哈哈……” 042 动怒,凤浅你知羞吗 宁景沨大笑着往外走,身后望着他离开的宁景禹几乎要把牙咬碎了。 凤浅……凤浅什么时候又和七皇叔勾搭在了一起? 这个不知道羞耻,没有下线的女人,真是太给他丢脸了! 宁景禹这个时候似乎忘记了,早在几天前,他就已经退掉了和凤浅的婚约,别说凤浅现在没和七皇叔没有关系了,就算是有,那又关他宁景禹什么事呢? 宁景禹现在偏偏就是生气,愤怒,凭什么他不要了的女人,眨眼间就攀上了宁琛这棵大树? 宁景禹眸底带着愤怒和不甘,双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砸,上好的梨花木桌子应声而碎。 “殿下……” “滚!” 下人缩了缩头,转身就往外跑,生怕客厅内的冷空气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安王府发生的一切,宁琛和凤浅自然是不知道。 夜幕降临的时候,凤浅裹着被子缩在一边的床上。 对面床上的宁琛,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真的累了,早就已经睡着了。 只有凤浅闭着双眼,神游智能医疗室,对于那一串编号,她可是充满了无限的兴趣。 “父皇、母后,别走,别丢下小七!” 突然,床上传来了宁琛苍白虚弱的声音,凤浅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父皇,母后,为什么不等小七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呢呢喃喃的话中,带着几分伤感和无奈,凤浅皱眉,对于宁琛的话她也没有心思去多想,直接笨到了他的床边。 “果然发烧了!” 凤浅喃喃自语地收回了放在宁琛额头上的手,立刻拿出了退烧药、抗生素和生理盐水,手脚麻利地为宁琛输液。 “还好,我留了下来。要不然你这高烧可怎么办!” 看着耳温枪上显示的40°,凤浅真是为宁琛庆幸,她要是离开的话,宁琛得伤口到天亮,还不知道会感染成什么样呢! 到时候宁琛受罪,估计她又得费劲重新为他清理一次伤口了! 凤浅几乎是一夜没睡,到天亮的时候,正好输了六袋生理盐水,宁琛的额头才恢复了常温。 凤浅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下发酸的身体,刚坐下来,就对上了宁琛幽深清冷的眼神。 “你醒了啊!” “你一夜没睡?” 此时的凤浅,长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宿夜没睡的疲惫。 “习惯了。” 凤浅淡淡地说道,以前通宵做手术也是常有的事情,现在不过是看着打点滴而已,对比下来,算是很舒服的事情了! 宁琛幽深的眸子,慢慢变得深邃,久久地看着凤浅。 “本王没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如果再起热的话,记得吃这些药,具体如何吃,我都已经写下来了。” 昨夜输液过后的东西,她早就已经处理妥当了,桌子上放着她为宁琛留下来的药。 “好。” 宁琛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凤浅只是挑了挑眉,什么也没再说,直接往房外走。 就在凤浅伸手开门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宁琛低沉的声音。 “凤浅,你的情本王领了!” 凤浅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就把房门打开了,在迈出房门的时候,扭头朝宁琛笑了笑。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七皇叔不必放在心上。” “十三,送凤姑娘回去!” 宁琛没有接凤浅的话,而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他的话刚落,十三就出现在了凤浅的面前。 “凤姑娘,请吧!” 凤浅点了点头,直接往忠亲王府外走,谁知道,刚出了大门,就看到门外停了一辆马车,她皱了皱眉,谁这么一大早就来拜访宁琛啊! 刚想绕过马车的时候,车门突然打开,宁景禹从里面跳下来,一把拉住了凤浅的胳膊。 “凤浅,你还当真在忠亲王府过夜了啊!” “安王殿下,请你自重!” 凤浅打掉了宁景禹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这人是有病的吧,她在哪里过夜,跟他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凤浅,你知不知道羞耻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宁景禹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了,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凤浅觉得她早就被宁景禹给凌迟无数次了。 听到宁景禹这样说,凤浅突然就想笑,她抱着双臂,冷笑。 “请问安王殿下,我知不知道羞耻怎么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凤浅,本王从来没有见过有女子像你这样放荡无耻不知羞的!” 凤浅的态度让宁景禹很生气,他猛地一掌拍在了马车上,厉声说道。 一听这话,凤浅当时就火了,她冷笑,冷漠地说道。 “宁景禹,你说话最好放尊重点!无论我如何,都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凤姑娘,要不要我去回报主子……” “乱咬的狗,用不着污了七皇叔的耳朵!” 凤浅的话,可谓是又毒又难听,宁景禹咬着嘴唇,上前刚扬起手,谁知道凤浅头一昂,倔强地盯着他。 “怎么,安王殿下还想打我不成?” 宁景禹本是想打凤浅,谁知道被她这样一喊,路过的人不时驻足往这边看,他忍了忍,愤恨地把手攥成了拳头,虚空打了一拳。 “安王殿下,主子交代让属下送凤姑娘回去,还请殿下让让!” “滚一边去,本王说话,何时轮到你个奴才插嘴!” 宁景禹正好找不到人出气,十三偏巧撞了上来,直接就被骂了。 “殿下讲话,奴才是不能插嘴,但如果殿下因为这个惹了主子生气,那对殿下可就不是好事了。” 宁景禹重哼一声,没有再为难十三,目光落在凤浅身上,嘲讽地笑了笑。 “凤浅,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给七皇叔送上门?怎么,七皇叔是承诺娶你为妃还是娶你为妾啊?” 凤浅眼神冷冽,沉默地看着宁景禹恶毒刻薄的样子。 “不过也是了,像你这种能够和自己亲生大哥乱伦的人,能够入了七皇叔的眼,即便是主动送上门,估计也是迫不及待吧!” 他的话刚落,凤浅冷哼,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宁景禹一巴掌。 “就算我对七皇叔投怀送抱又跟你宁景禹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婚约早就解除了。怎么,别跟我说你现在是在吃醋!” 043 好奇,永远不要违背本心 “凤浅,你有病吧!” “你有药啊?” 宁景禹一愣,很快就鄙夷地哼了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要脸!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做出了解除婚约的决定,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又怎么能够进他安王府的大门呢? “你真不要脸!” 凤浅冷笑,宁景禹真是太奇怪了吧,对于他说的话,凤浅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上前走了几步,笑颦如花地看着他。 “安王殿下如果再不让开的话,我可就真当殿下是吃醋了!” “神经,本王怎么会吃一个放荡不知羞耻的女人的醋!你未免也太自恋了吧!” “既然殿下不是吃醋,那就请让开!” 凤浅收起笑容,冷冰冰地望着宁景禹,无奈,宁景禹哼了一声,上了马车,关车门的时候,还不忘再挖苦凤浅几句。 “真没想到,一向家风严谨的凤家,居然出了这样一个投怀送抱的姑娘,别说是丢凤家的脸了,就连贞夫人的颜面估计也给丢光了!” 凤浅刚要发作,宁景禹的马车已经飞奔而去,居然羞辱她的母亲,这个梁子,她凤浅记下了! “安王仗着皇后为他撑腰,一向嚣张惯了,凤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狗咬人一口,人难道还要去咬狗一口吗?走了!” 凤浅丢下这句话,就上了忠亲王府的马车,直接往纳兰府的方向驶去。 刚回到纳兰府,纳兰心心连忙迎了过来,看到她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好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凤浅不觉笑了出来。 “心心,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纳兰心心话还没说出来,脸倒先红了起来,她四下看了看,拉着凤浅就往她的房间跑。 “心心,你跑慢点。” 因为一夜未睡,凤浅人有点迷糊,猛然这样一跑,头反而觉得有些发晕。 “浅姐姐,你昨晚真的是住七皇叔府上的吗?” “这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凤浅暗想,也不知道老爷子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那……你们……你们……有没有……” 望着心心含羞带怯的表情,凤浅瞬间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顿时好笑地捏了捏纳兰心心精致白皙的小脸。 “七皇叔昨天受伤了,我留在那里以防突发情况,你呀,小脑袋想得都是什么啊!” “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嘛!” 纳兰心心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亲密地挽着凤浅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膀撒娇地摇来摇去。 凤浅从没和女孩子这样亲密过,不过这样的接触,似乎也不是不能够接受嘛! “浅浅,祖父在书房等你。” 门外传来了纳兰梓君温柔的声音,凤浅朝纳兰心心皱了皱鼻子,就朝外走。 “我马上就去!” 门一开,就看到纳兰梓君一身白衣似雪,站在院中的桂花树下,听到脚步声之后,缓缓转身,朝凤浅温柔一笑。 一瞬间,凤浅觉得整个天地都失去了色彩,眼中全部都是纳兰梓君如温润般的笑容。 “浅浅,随我去书房见祖父吧。” 凤浅此刻觉得,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面对纳兰梓君,她唯有点头了。 很快,两人来到了书房。 “祖父,浅浅来了。” “嗯,进来吧。” 老爷子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凤浅定了定心神,推门进去了。 “祖父,我就不打扰你和浅浅说话了。” “去吧,昨天交代你的事情别忘记办了。” “事情办好了,只待浅浅有空去挑人了。” 凤浅皱了下眉,完全不明白祖孙两个在说些什么。 等到纳兰梓君离开之后,老爷子才看向凤浅。 “浅浅,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老爷子放下毛笔,示意凤浅坐下来,他端过了桌子上的糕点放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上。 “陪外祖父吃点糕点怎么样?” 凤浅点了点头,拿过了一块洁白如玉的糕点,放在嘴里小口小口地咬着。 老爷子喝了口茶,放下茶杯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浅浅,你不打算跟外祖父解释一下吗?” 昨天虽然让人送了口信过来,但终归她一个姑娘家夜宿在孤身男子的府中,传了出去都是有辱名声的。 在回来的路上,凤浅也一直想着如何跟老爷子解释,现在被这样一问,她抬头,眼神清澈地看着老爷子。 “外祖父,你相信我吗?” 老爷子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子上来回轻轻地敲着,久久都没有回答凤浅的话。 望着沉默的老爷子,凤浅唇角突然浮现了一抹自嘲般的笑。 是啊,她和老爷子从来都没有相处过,虽然是亲戚,可终究也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说到底,是她自己幼稚了,既然是陌生人,又怎么能够强求他们来相信自己呢? 就在凤浅心里有那么一丢丢不舒服的时候,老爷子突然开口了。 “外祖父自然是相信你的!” “真的吗?外祖父相信我吗?” 凤浅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芒,老爷子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外面的传言不真,微笑地点了点头。 “浅浅,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纳兰家都会无条件地信任你,支持你!” 凤浅抿了抿嘴,对于一个军人来说,信任格外重要! 听到老爷子的这番话,凤浅平静了激动的心情,认真严肃地看向他。 “昨天七皇叔受伤了,很严重,才会让人过来接我给他治伤。因为担心半夜伤情会反复,所以我留在了忠亲王府!” “外祖父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外祖父,我和七皇叔是清白的,不管外面有什么样的流言蜚语,我们都没有做过半点逾越的事情。而且我可以保证,不管在什么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有辱凤家和纳兰家名声的事情!” 凤浅如此郑重的解释和承诺,即便是老爷子也稍微愣了下,随即他拍了拍凤浅的手。 “浅浅,无论到什么时候,外祖父希望你都能够做你真正想要去做的事情,不需要为了任何的外在因素,去违背你的本心!当年我是这样跟你母亲说的,只要你觉得是应该做的,就不要有任何顾虑和担忧!” 给读者的话: 少更了42章,有些错乱,现已经调节好了…… 044 嫉妒,本王是清白的 “外祖父……” “浅浅,虽然你母亲不在了,但纳兰家也是你的家。你要记住,家是你可以无条件信任的地方。外祖父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那你就放心地飞吧,我们会永远陪着你!” 老爷子的话,让凤浅眼睛通红,鼻子发酸。 没想到重活一世之后,她居然有机会体验到这种无私的亲情,凤浅不禁在心里鄙夷自己,刚才居然还在心里把这些人想成是陌生人。 “外祖父,你对浅浅真是太好了!” 凤浅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老爷子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对了浅浅,我让你大哥帮你挑了两个丫头给你,要不现在我们去看看?” “好。” 凤浅在心里,不禁悄悄地拿凤老太爷和老爷子相比,最终她觉得,凤老太爷对她的好,只限于语言上,而老爷子待她确是从行动上,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 “秦林,让大少爷把人带到后院来!” 老爷子朝窗外吩咐了一句,就起身和凤浅一起往外走。 “刘嬷嬷年纪大了,你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我实在是不放心!” 凤浅搀着老爷子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听着他的关怀和担忧。 “奶娘待浅浅也好。” 老爷子点了点头,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后院,纳兰梓君已经带人等在了那里。 “浅浅,你自己过来挑一下。” 纳兰梓君微笑地朝凤浅招了招手,凤浅淡淡地笑了笑,来到了他的身边。 “浅浅这些人都是我初步为你选出来的,最终的人选你自己再来挑一下。” 凤浅点了点头,来回走了几趟,指着其中的两个人开口说道。 “就这两个吧!” “浅浅,你还真会挑!”纳兰梓君朝凤浅竖起了大拇指,“你们两个留下来,其他的都回去吧!” “奴婢见过主子!” 凤浅选的这两个人,是一对双胞胎,望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姐妹俩,她淡笑地说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姐妹两个没有名字,还请主子赐名!” 凤浅皱眉,朝老爷子看去,直到看到老爷子点头,她这才思索了下。 “那就叫明月和流星吧!” “奴婢谢主子赐名!” “起来吧。” 明月和流星起身,站在了凤浅的身后。 宁琛躺在床上,面上神情冷淡,眼底的愤怒却出卖了他的平静。 “主子,安王说凤姑娘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十三还在那边愤愤不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宁琛的神情,还是十九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 “十三,主子该休息了。” “那属下告退了!” 接收到了十九的眼神,十三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房间里,又是一片安静,宁琛望着房顶,眼中不时闪着算计。 看来这段时间,他一直专注于调查瘟疫事件,倒让宁景禹过得太安逸了点啊! 果然日子太过安逸了,人就容易忘记了害怕! 从十三的话中,宁琛也是知道了凤浅扇了宁景禹一巴掌的事,不禁眯起了双眼,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笑起来像只小狐狸的凤浅。 现在的凤浅,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懦弱姑娘了!她伶牙俐齿,还带着爪牙,惹到她的人,也非得被她扒层皮不可! “属下给皇上请安!” 门外,十三和十九的声音传到了宁琛的耳中。 天宁帝来了?这个时候,他来这里做什么? “朕听闻七弟受伤,甚是担忧,特地带着太医来为七弟检查一下。” 天宁帝一进房间,脸上就挂上了关怀和着急。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过来给七皇叔检查身子!” 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后的太医,天宁帝回过头的时候,朝宁琛慈爱一笑。 “七弟啊,你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很不舒服?” “让皇兄担心,是臣弟的不是。” 宁琛说话间就要坐起来,却被天宁帝伸手制止住了。 “你受伤了,还是躺着吧。” “七皇叔,让臣为您检查一下伤情。” 太医毕恭毕敬地说道,谁知道宁琛却摆了摆手。 “不用了,本王已经让大夫看过了,虽然伤口看着吓人,索性也无大碍,不过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皮外伤?不是说浑身失血,昏迷不醒地被人抬进恭亲王府的吗? 不过,看宁琛这脸色,确实也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模样,难道他的消息是假的? 天宁帝皱眉,望向宁琛的眼神里也多了意味深长,宁琛看到也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皇兄放心,臣弟不会耽误了瘟疫事件的调查!” “你的身子最当紧,这些事情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天宁帝拍了拍宁琛的肩膀,他和宁琛虽为堂兄弟,年龄相差的却有点大。 “臣弟没什么大碍,不过是皮外伤,休养个几天就没事了!” 宁琛相信凤浅的医术,尤其是她留下来的那些药和为他治伤的方法,都是那样的陌生又熟悉。 “不管怎么样,朕还是希望七弟能够以身体为重!” 天宁帝环顾下四周,宁琛的房间布置的简单朴素,并没有任何花哨的东西。 “七弟的年龄也不小了,忠亲王府是时候多个女主人了!” “臣弟暂时并无娶妻的打算!” 宁琛冷冰冰地回了天宁帝一句,天宁帝也不生气,大手挥了挥。 “你看看你,每次说到你的亲事,都是这个态度!就算是你现在不娶正妃,侧妃、侍妾总该有那么几个吧?放眼看看你的忠亲王府,居然连个丫鬟都没有!” 天宁帝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在了宁琛的床边。 “小七啊,皇伯伯和皇伯娘过世的早,又只留下你一点血脉,偏偏你又不着急亲事,你说如果朕再不为你操心,谁还为你操心呢?” 这番情真意切的话,宁琛听后也依然是面无表情。 “还是说,你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朕可是听说,七弟进来和凤家的三丫头走的比较近啊!” “听说?” “还不是景沨那小子,今天一大早就进宫,还说昨天亲眼看到你把人家搂在了床上说一起睡午觉!” “皇兄误会了!”宁琛淡淡地抬眼看着天宁帝。“臣弟一没去凤家提亲,二没让皇兄赐婚,三没有和凤浅私定终身,所以,本王和她是清白的!” 045 叮嘱,污蔑皇室 天宁帝双眉紧皱,脸上的神情也是将信将疑,盯着宁琛看了许久,可惜宁琛也是一副你尽管看的表情。 无奈之下,天宁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宁琛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七啊,你也知道,凤浅和景禹之前有过婚约。不管你对她有没有心,以后……还是不要过从亲密了!” “噢?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宁琛的语调依旧平静,甚至平静到让人感觉不到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天宁帝现在是来限制他的交友自由了吗? 宁琛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了嘲讽,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天宁帝并没有发现他的变化。 “现在景禹虽然和凤浅解除了婚约,可到底,凤浅也曾是他的前未婚妻,你呢,是他们的长辈,现在都传出了侄媳妇勾引皇叔的流言,这对皇室怎么来说也是一场丑闻啊!” 天宁帝说完这些才发现自己这是在训斥宁琛,立刻心有余悸地看着他。 宁琛看着屋顶,许久才扭头看向天宁帝,慢悠悠地说道。 “皇兄也说了,这是侄媳妇勾引皇叔,那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小七啊!” 天宁帝无奈地喊了一声,谁知道宁琛却闭上了双眼。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本王想休息了,皇兄还是请回吧!” 整个天宁皇朝,估计也就宁琛一个人敢对天宁帝下逐客令吧! 天宁帝也不生气,叹了口气,起身就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依然很不放心地叮嘱道。 “小七啊,朕还是希望你不要凤浅太过亲近了,如果真传出什么流言的话,也会有损你已经过世了的父皇和母后他们的颜面,朕……希望你能够慎行!” 丢下这些话,天宁帝开门,心情十分不好地带着人离开了忠亲王府。 有损过世的父皇和母后他们的颜面? 宁琛脸色虽然平静,可被子下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 他怎么还有脸提他的父皇和母后?难道说这些的时候,就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吗? 宁琛闭上双眼,慢慢地送来床单,心情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纳兰府,凤浅用了早饭后,就来到了老爷子的书房。 “外祖父,吃点梨子吧。” 老爷子点了点头,示意凤浅把梨子放在一边桌子上。 “怎么一大早就来书房了?” “外祖父,我在这里住了几日,也该回凤家了。” “怎么,凤家人说什么了?” 老爷子眼神还是不减当年的犀利,凤浅笑着摇了摇头。 “凤家倒是没有人说什么,只是,浅浅现在到底是凤家的人,老是一直住在外祖父这里,终究不是那么回事。” 老爷子点了点头,看向凤浅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喜爱。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老爷子发现,凤浅虽然长的和贞儿一样,性子却要比贞儿刚强也比贞儿更有主见。 虽然善良却不是没有底线的善良,这一点老爷子觉得特别好! 当年贞儿若不是那么没有底线,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等有一天,浅浅有了自己的府邸,一定会接外祖父过去长住!” “傻丫头,等你有了自己的府邸,也就是人家的人了,外祖父又怎么能够去长住呢!” 话虽是这样说,老爷子心中还是抑制不住地高兴。这么多年没有联系,看来浅浅和他们一家并不陌生。 “难道我自己就不能够开门立府了吗?” 凤浅从来到这里就开始谋划了想要搬出凤家,而且还是要光明正大,风风光光地搬出去! “浅浅想自己单独立府?” “有什么不可以吗?” 凤浅头一昂,说不出来的骄傲和自信,老爷子愣了下,随即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贞儿的孩子……有志气啊! “浅浅,你要知道,这个世道对女子特别的不公平,既然你想要开门立府,那就有所谋划才行!当然了,这其中要面对的诸多问题,你都要有一颗坚定的心去承受!” “外祖父,你支持我这样做?” 凤浅激动地看着老爷子,她知道老爷子早年一直致力于书院教学,思想相对来说有些传统。 却没想到,自己说出要开门立府的想法后,能够得到他的支持,这又怎么能够让凤浅不激动呢? “傻孩子,外祖父说过了,去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外祖父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 老爷子爱怜地摸了摸凤浅的头顶,贞儿,你的孩子很优秀也很有志气,你在天之灵也能够瞑目了! “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就让人来府里通报一声,别让外祖父着急。” “知道了。”凤浅点了点头,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包补药。“外祖父,这是我为你配的一些强身健体的药,你记得每天吃两粒。” 她偷偷为老爷子检查过身体,除了有些体虚之外,并没有什么疾病。 “好。” “还有,五弟的病等把我给他配的药吃完,应该就大轻了,到时我再来给他检查一下。” “你二舅舅和二舅母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凤浅带着刘嬷嬷、明月和流星同坐一辆马车回凤家。 “哟,这不是我们的嫡女回来了嘛!” 凤浅一进门,苏氏就扭着腰走了过来,说话的语气里也带着嘲讽。 “这里是我家,难道我不能够回来吗?” “原来这里是你的家啊?我还以为你的家在忠亲王府呢!” 苏氏说起话来那是阴阳怪气,谁知道她的话刚落,凤浅就脸一本,严肃地说道。 “夫人,你污蔑我可以,但是污蔑皇室,那可就是大罪!万一被上面的人怪罪下来,就算父亲是丞相可也保不住你哟!” 凤浅小心翼翼地朝上指了指,神情怜悯地看着苏氏。 “你……我什么时候污蔑皇室了?” 苏氏指着凤浅,气急败坏地说道。 “噢?夫人刚才不是说忠亲王府是我的家吗?我和七皇叔清清白白地,夫人这样随意捏造事实,毁坏七皇叔的名声,难道还不是污蔑皇室?” 苏氏一怔,这个死丫头,她明明说的是她,什么时候扯上七皇叔了? 偏偏这丫头又伶牙俐齿,被她这样一说,不是也是了! “哼,滚你的院子里去,本夫人没空理你这种人!” 046 气死你,让她来求我 “哟,难道我走路走的好好的,被狗咬了不成?” 凤浅豪不示弱,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那她又何必再让着她呢? 更何况,不管她怎么想让,苏氏都不会领她的情,凤浅不是圣母,别人打了她的左脸,她做不到再把右脸送过去让人打的事情! “你……凤浅,你居然卖我是狗!” 苏氏身子颤抖,指着凤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以前的凤浅别说是骂她了,就是顶撞她一句都不敢。 现在居然……居然敢骂她是一只狗!苏氏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被气炸了!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骂过夫人了?” 凤浅浅笑地看着苏氏,这个女人也就不过如此,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原主之前会那样惧怕她! “凤浅,你太过分了!” 凤倾城气呼呼地跑了过来,一下子站在了苏氏的面前,上去就要打她,谁知道凤浅一个侧身,凤倾城一时收不住力气,自己倒摔了个狗啃泥。 “大姐,你见我是不用行这么大礼的!” 凤浅站在一侧,笑盈盈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凤倾城。 她既然是回来了,就一定会把原主曾经受过的委屈,全部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你……凤浅,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母亲说话?简直就是没大没小!” “哦?大姐这是来为夫人抱打不平了?” “难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凤倾城站直了腰,气势汹汹地看着凤浅。望着她这副模样,凤浅低头莞尔一笑,再抬头的时候,眼神犀利。 “我刚回来,夫人就对我冷嘲热讽,难道我回几句也有错吗?” “夫人是凤家的主母,是你的母亲,就算是说你几句又能怎么样?” 凤倾城不甘示弱,厉声地问了一句,谁料,凤浅重哼一声。 “母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的母亲在十六年前就已经过世了,现在又来的哪门子母亲?” “凤浅,你你……你大逆不道!” 凤倾城指着凤浅几乎气的说不出来话了,苏氏看着凤浅如同小护理班狡诈的笑容,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拉了拉凤倾城的袖子,不过似乎已经来不急了,因为凤浅已经笑着说道。 “大逆不道?大姐只觉得我大逆不道,难道就不觉得自己也大逆不道吗?” “我大逆不道?”凤倾城觉得凤浅说的这话特别的好笑,倒是一边的苏氏在听到这句话,立刻就反应过来过来,刚想要制止凤倾城开口,她就已经说道。 “凤浅,你倒是说来听听,我如何大逆不道了?” 凤浅微微一笑,看着凤倾城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既然你说夫人是我名义上的母亲,那我的母亲呢?那可是你律法上的嫡母!请问大姐,你何曾尊重过你的嫡母?初一十五你又何曾去祠堂为嫡母上过一炷香?” 被凤浅这样一问,凤倾城猛地往后一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个贱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牙尖嘴利了? 凤浅哼了一声,往前逼近了几步,凤倾城被她这样一逼,不觉又往后退了几步。 “你母亲是妾,按照天宁的律法,妾的子女一律要寄养在嫡妻名下,那么,我外祖父一家从西北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又何曾去拜访过你名义上的外祖父和舅舅们?” “你你……” “我什么我?你自己都已经是大逆不道了,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说我!凤倾城,你要想跟我讲大逆不道,就先看看自己的身份!” 凤浅一口气说完这些,看都不看面色苍白的母女俩,径自往她的院子走去。 小样,居然还想对她说三道四,骂骂咧咧的,只是一个身份问题,就能够活活气死她们! 正如凤浅所想,苏氏和凤倾城母女两个,面色苍白,神情阴冷地望着凤浅的背影。 “母亲,这贱丫头绝对不能再留了!” 如果单单论起狠劲来,苏氏确实不如眼前自己的这个女儿,只是有的时候,不是单单有狠劲就行的! 苏氏拉住了凤倾城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倾城,别急!颜儿再过几日就回来了!” “倾颜要回来了?那真是太好了!” 听到凤倾颜要回来的消息,凤倾城沉闷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论聪明才智,凤家还是要数倾颜最厉害! 这一点,就算是凤倾城再怎么嫉妒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 “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颜儿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苏氏少有地冷静了下来,别看她一向嚣张目中无人,偏偏在面对小女儿的时候,百依百顺! “三小姐,你刚才训斥大小姐的那些话,真是太解气了!” 一进屋子,刘嬷嬷就忙着给凤浅倒茶。 “这不算什么!”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现在确实有点渴了。“奶娘,以后苏氏和凤倾城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凤浅放下茶杯,感激地看着刘嬷嬷,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有刘嬷嬷暗里护着原主,原主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那也就没有凤浅什么事了! “三小姐,你跟老奴客气什么!” 刘嬷嬷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又继续去收拾东西了。 凤浅想了想,招手示意明月和流星过来。 “你们两个既然跟在了我的身边,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在这凤府里,要是有人欺负你,就直接打回去!” “打回去?” “对,必须狠狠地打回来!” 凤浅神情坚定,原主受了那么多年的气,从现在开始,她就要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全部讨回来! “小姐放心吧!我们姐妹俩不会让人欺负的!” 明月率先点了点头,流星也跟着点头,凤浅这才满意地笑了笑。 不知道是苏氏记恨她,还是真的当她不存在,一直到晚上也没有让人来喊她吃晚饭。 凤浅想了想,就让刘嬷嬷去院内的小厨房做了点吃食,今天累了一天,她只想吃点东西,早早去会周公! 岂料,到了半夜,凤浅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的咚咚响。 “谁啊?大半夜过来不让人睡觉啊!” “三小姐,你赶快去看看大小姐吧!” 凤倾城找她?还真是稀奇啊! 带着好奇心,凤浅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开门一看,原来是苏氏身边最得宠的丫鬟红莲! “大小姐怎么了?” “三小姐,你去看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红莲着急地伸手就要去拉凤浅,却被明月把手打到了一边。 “小姐也是你能够随意拉扯的?” “你……” “回去告诉大小姐,如果没事最好别让我去找她!”凤浅转身往里去,一边走一边说。“如果有事的话,就让她来求我!” 047 奇怪,宁死不求 明月冷着一张脸,挡在了红莲的面前,红莲还想要绕过她的时候,被明月一把拉住了胳膊。 “回去!” “不行,我得把三小姐喊过去才行!” 红莲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她既然得了命令要把凤浅带过去,要是没把凤浅带过去,夫人一生气她肯定要受罪的! “小姐说了,不去!” 明月纹丝不动地,红莲却发现她往哪边走,明月就会自动地挡在她面前。 几个回合下来,红莲也算是明白了,凤浅这是真的不愿意跟她去看大小姐,抿着嘴,脚一跺转身小跑了出去。 丁香阁内,凤倾城躺在床上不断地翻滚着。 “倾城啊,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咱去请个大夫吧!” “不!不要去请大夫!” 凤倾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原本如花似玉的脸此刻肿的跟个猪头一样,一双大眼变得就像是一条缝,光洁的皮肤上不满了可恐的红色大疙瘩。 “可看你这样子,母亲心里也不好受啊!” 苏氏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凤倾城本就心烦,再看到苏氏这个样子,心里更是烦躁难当。 “母亲,你就别哭了!” 浑身上下痒得凤倾城恨不得扒掉一层皮不可。 “那个贱丫头不是会给人看病嘛,赶快让她过来给我看看啊!” 苏氏在心里也是不想请外面的大夫进来,因为凤浅和凤启睿所为的抓奸事件,凤家的名声已经一落千丈,尤其是凤家姑娘的名声,用一个词来形容,那绝对是声名狼藉! 如果再传出了凤倾城身染恶疾的风声,以后倾城怕是真的就嫁不出去了! 她这半生,就是为了让儿女们有个好前程,苏氏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好不容易走到现在的路! “我已经让红莲去喊了!” 苏氏心疼地看着凤倾城,她现在除了心疼,什么都做不到。 凤倾城脸上痒得她都已经快要崩溃了,但她还是咬着牙,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抓。 “倾城,你可一定要忍住,千万别去抓!” 苏氏拉住凤倾城的手,轻声安慰着,凤倾城呆呆地望着屋顶没有说话。 “夫人。” 红莲怯怯地站在了苏氏的身边,哎,也不知道夫人会怎么罚她! “那贱丫头呢?来了吗?” 苏氏着急地往外看了看,谁知道红莲却摇了摇头。 “三小姐说如果大小姐无事的话,最好不要找她!如果有事的话,就要……就要……” “就要怎么样!” 凤倾城咬牙切齿地问道,红莲抬头刚对上她的脸,吓得立刻低下头。 “就要……就要大小姐亲自去求她过来!” “她想得美!” 凤倾城气得随手把床边的水杯摔在了地上,苏氏的脸色也很难看。 “她当真这样说?你没说是我让你去喊她过来的吗?” “三小姐真这么说的!奴婢说了是夫人让她过来看看大小姐,可三小姐听后说了这些话,就回去睡觉了。” “她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让我去求她?真是做梦!” 凤倾城口齿不清地说着,她还就不信了,没有凤浅她还好不了了! “当初若不是我心软,她早就随她那个贱人娘一起去地府了!现在居然还跟我拿矫!” 当年就应该把她一起给弄死算了!也免得像现在这样,看一次,烦一次! “痒,好痒!” 凤倾城突然从床上滚了下来,整个人在地上来回翻滚着,双手在头顶紧紧地抓着。 “倾城,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开始痒了?” 苏氏担心地跪在地上,凤倾城这个样子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痒,痒!母亲,你给我抓抓,赶快给我抓抓啊!” 凤倾城痒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落,刚想伸手去抓,却被苏氏抓住了手。 “乖女儿啊,你可不能抓!这玩意抓破留疤可就嫁不了好人家了!” “那就不嫁了!母亲,你松开,让我抓抓,就抓一下!” 凤倾城趴在地上,不断用身子去蹭地面,很快,地面上就被她蹭的红彤彤地鲜血淋淋。 “倾城,你忍着点,我这就去求那贱丫头,一定让她来给你看看!” 地上的鲜血刺激到了苏氏,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能够减轻倾城的痛苦,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不要……不去求她!我宁死也不要去求她!” 凤倾城拉住了苏氏的胳膊,她不能够向凤浅低头,绝对不可以! “倾城啊,你这浑身上下都出血了,要是再不抓紧治好,万一脸上也……” “我就是毁容,也不要求那个贱丫头!” 凤倾城决绝地看着苏氏,还没等苏氏说话,她又说道。 “母亲,如果你去求那贱丫头的话,女儿……女儿就死在你面前!” “哟,大姐还真是有骨气啊!” 凤浅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凤倾城的房内,初初看到凤倾城模样的时候,她也是被吓了一跳。 说真的,她还从来都没见过有人的脸会肿胀成这样,简直是换个头的视觉有没有啊! 凤浅悄悄地打开了智能医疗室,看地上那些嫣红的血,就知道凤倾城现在有多痛苦了,说真的,凤浅特别好奇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滚!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现在的鬼样子被凤浅看到了,凤倾城觉得她以前所有的骄傲都没有了! 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地朝凤浅怒吼,谁知道凤浅不但没有生气,还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凤倾城小腿上的大红疙瘩。 “雪狼蛛毒,每隔两个小时发作一次,中毒者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会全身疼痛溃烂而死!” 雪狼蛛,凤倾城居然中了雪狼蛛的毒! 雪狼蛛是现代培育出来的一种杂交蜘蛛,在几千年前的古代,根本不可能有雪狼蛛毒! 凤浅皱眉,心中有些模糊的线索,却又抓不住! “你滚,别碰我,别碰我!” 凤倾城一脚踢在了在深思的凤浅身上,她回过神来也没生气,起身拍了拍手。 “大姐这中的雪狼蛛毒,每隔一个时辰全身痒痛难耐。不过按照大姐的骨气,也是不肯让我来看的!既然这样的话,那大姐还是等着全身痒痛溃烂而死吧!” 048 毁容,爆发的毒素 凤浅摇了摇头,转身看向明月和流星。 “哎,我们还是走吧,人家可是有骨气的很啊!” “那小姐还是回去继续睡觉吧。” 流星点了点头,伸手扶住了凤浅,主仆三人转身往外走。 “浅浅,浅浅,你别走,别走!” 凤倾城在听到凤浅提起最后会全身痒痛,溃烂而死的时候,顿时没了声音,人也转身背对着她。 苏氏着急啊,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那可是她最大的宝贝,再说作为一个母亲,她如何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面前呢? “夫人还有事吗?” 凤浅面色平静地看着苏氏,苏氏满脸笑容地拉着凤浅的胳膊,却被凤浅伸手拂了下来。 “夫人还是说事吧!” 苏氏讪讪地笑了笑,再看向凤浅的时候,满脸挂着笑容。 “浅浅,你看……你能解这个雪狼蛛毒吧?” “能啊!” 凤浅点了点头,智能医疗室的级别虽然还不高,有一点却很贴心,那就是很多解药都是放在第一层的。 雪狼蛛毒毒性霸道,解药自然也放在了一层。 “那……你和倾城怎么说也是一个父亲的姐妹,难道你忍心看到你大姐这么受罪吗?也忍心最后看着她痒痛全身溃烂而死吗?” “夫人想听真话吗?” 凤浅望着苏氏不断擦眼泪的模样,不觉在心内冷哼一声。 “什么?” 苏氏正拿着帕子擦眼泪,被凤浅这样一问,疑惑地看着她。 “夫人问我忍心吗,那我实话告诉你,我忍心!” 凤浅淡淡地笑着,苏氏愣住了,凤倾城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指着她的鼻子骂到。 “我就知道你个贱人不会这么好心来救我!没想到你还真跟你那个贱人娘一样,都是一样的狠心!” 啪…… 凤倾城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满眼怒光的凤浅。 “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敢骂我母亲!” “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告诉你凤倾城,别说你求我救你了,现在就是你跪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救,你就等着全身溃烂而死吧!” 凤浅恨恨地丢下这句话,就带着明月和流星离开了。 “浅浅……你别和你大姐一样,她这不也是身上难受,一时心急嘛……” “一时心急就可以张口骂我母亲?作为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一口一个贱人的来骂自己的嫡母?再说了,我怎么没看她心急到骂夫人你呢?” 凤浅看着如同死狗一般的凤倾城,嘲讽般地笑了笑。 “浅浅,那我替你大姐给你道歉好不好?可就算你大姐有一千一万个不对,她终归也流着和你一样的血,你也得喊她一声大姐啊!难道真能见死不救吗?” 苏氏一边说一边观察凤浅的表情,谁知道,凤浅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波澜。 “浅浅,那……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你大姐好不好?” 苏氏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凤浅的面前,谁知道凤浅往边上跳了跳,一脸鄙夷地看着用恶毒眼光看向她的凤倾城。 “夫人大可不必如此,就算是我想救,有人也会不愿意接受吧!” “谁要你救啊!我说过了,我凤倾城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来救!” 凤倾城头一昂,十分有骨气地看着凤浅。 “夫人还是早点休息吧!” 凤浅丢下这句话,刚要走,却被苏氏一把拉住了裙子。 “浅浅,我……我求求你了!求你看在这么多年我……我对你还不算太差的份上,救救倾城吧!” 对她还不算太差?凤浅真是好奇,苏氏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不过,既然她这么想要解药,那成全她又能如何呢? 凤浅如是想也如是做的,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氏,往她身边丢下两粒药丸。 “这是雪狼蛛毒的解药,不过只能暂时缓解。” “谢谢你浅浅,谢谢你!” 苏氏如获至宝一般把药丸捧在手心,凤浅轻蔑地看了凤倾城一眼,大步离开了。 “倾城,来吃解药!” “母亲,你怎么能够给那个贱丫头下跪呢?” 凤倾城说是这样说,可还是一口吞下了两粒药丸。 “小姐,那母女两个人实在可恶,你怎么还把解药给她们呢?” 出了丁香阁,明月一脸的疑惑,不解地看着凤浅。 谁知道凤浅只是神秘一笑。 “一会你就知道了!” 丁香阁内,吃了解药的凤倾城,眼看着身上的大红疙瘩一点点变小直到消失。 “没有了,母亲,你快看看,真的没有了!” 凤倾城指着胳膊,激动地朝苏氏喊了起来,苏氏抬头看到她的脸,光洁如初,也是异常的激动。 “倾城,你的脸也都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凤倾城拿过铜镜,果然镜子里的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美丽。 “真没想到那贱丫头还有点本事啊!” 凤倾城对着铜镜,左看右看,生怕脸上留下任何的瑕疵。 “你呀以后少得罪她,说不定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母亲,你就不该给她下跪,等父亲来了,她就算是再不情愿也会把解药交出来的!” “你呀,就是嘴不饶人!她要是真不交,难道你真不怕全身溃烂而死?” “鬼才信她的话呢!我跟你说,那贱丫头就会唬人!” 苏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凤浅下跪她也是很不甘心,好在倾城现在没事了! “母亲,你看看……你来看看怎么又长出来了!” 凤倾城惊恐地看着铜镜,不可置信地喊道,苏氏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疾步来到她身边。 “怎么回事,怎么又开始长了出来!” “一定是那贱丫头在玩花样!”凤倾城一边抓着胳膊,一边恨恨地说道。 “别抓,抓破了是会留疤的啊!” “母亲,痒,太难受了,你赶快来给我抓抓!” 凤倾城一边说,一边往身上抓,只是一小会,胳膊就被她抓的鲜血淋淋。 “倾城,你忍一下,母亲这就去找凤浅!” 苏氏刚转身走两步,凤倾城突然大叫一声,双手立刻朝脸上抓去,一边抓还一边喊着。 “太痒了,好舒服,真舒服!” 瞬间,凤倾城原本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就被她抓得鲜血淋淋,苏氏脚一软,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倾城,不能抓,不能抓了啊,再抓你可就毁容了啊!” 049 不解,凤浅你个贱人 “舒服,真舒服!” 苏氏的话被凤倾城置若罔闻,双手依然不停地在脸上抓。 甚至还用长长的指甲去抠脸上的疙瘩,那些红肿的疙瘩,被指甲一碰就破,爆出让人恶心的黄白脓肿。 “夫人,不能让大小姐再抓了!” 红莲把苏氏扶了起来,苏氏点了点头,看着像是陷入疯狂的凤倾城,突然牙一咬,拿过一边桌子上的花瓶,疾步来到她身后,猛地一砸。 “红莲,让人把大小姐绑在床上!” 苏氏不忍再多看凤倾城一眼,吩咐完之后,就快步往凤浅所住的小院走去。 凤浅带着明月和流星回到小院,并没有睡觉,而是让明月煮了一壶茶,悠然悠哉地坐在房内品茶。 “小姐,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喝起茶了呢?” 流星不解地望着她,凤浅回头查她笑笑。 “自然是在等要来的人!” 流星还想要问,明月拉了拉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 凤浅暂时也没跟明月姐妹两个多说什么,就那么安静地坐在桌边品茶。 “估计也差不多了!” 一杯茶喝完,凤浅把杯子往桌内一推,起身伸了个懒腰。 这一次,连明月也不知道凤浅到底想做什么了。 姐妹两人面面相觑,凤浅一扭头正好看到姐妹两人眼中的疑惑,她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别这么好奇,一会肯定有好戏看!” 果然,凤浅的话刚落,关好的房门猛地被推开了。 “浅浅,你赶快去看看倾城吧。” 苏氏一进门,就扑倒在凤浅的跟前,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地上凉,夫人还是赶快起来吧。” 凤浅起身,站到了一边,苏氏又连忙起身拉着凤浅的手。 “浅浅,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去看看倾城!” “大姐那么有骨气,我看我还是不去自讨没趣了!” 苏氏一怔,随即松开了凤浅的手,拿着帕子不断地抹眼泪。 “浅浅,那可是你大姐啊!你如果不去救她的话,她的脸就毁了啊!” 凤浅眉头一挑,脸就毁了?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快! 不过这也正是凤浅想要看到的结果,她故作无奈地说道。 “夫人,不是我不救,而是大姐说过了,她就算是毁容,全身溃烂而死,也不让我救她……” “浅浅,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你大姐计较了。她也是一时口不择言,浅浅你别放在心上好不好?” 凤浅低头,唇边有着浓浓的嘲讽,苏氏看她没有开口,以为她还在生气。 “当年,我生颜儿难产,还是你母亲救得我,浅浅,你是贞姐姐的女儿,也会救你大姐的对不对?” “别提我母亲!” 凤浅突然抬头,眸带愠色地望着苏氏,被她这样一看,苏氏心中顿时生出了心虚,往后退了几步,就再也没有说话。 看到她这样一副让人厌恶的模样,凤浅哼了一声,随手拿过床上的挎包,快步往外走。 “如果凤倾城再对我母亲出言不逊的话,她就等着全身溃烂而死吧!” 苏氏心惊,她原本以为凤浅会和纳兰贞一样,都是一个抱着仁心仁德的心软女子,现在看来,她确实是想错了! 凤浅确实是纳兰贞的女儿,但性子和脾气完全和纳兰贞不一样。 可她以前不是这样啊!怎么自从抓奸那天之后,整个人完全不一样了呢? 苏氏愣神的时候,凤浅已经带着明月流星来到了院内,回头厌恶地看了苏氏一眼,就直接往丁香阁方向走去。 “小姐,你真打算救凤倾城?” “我现在就算不救的话,等到父亲从宫里回来,也一样会让我救!” 凤浅一想到这些,心里就会莫名地烦躁。 凤傲的偏心,早就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凤浅对他的偏心倒没什么感觉,只是为原主不平。 同样是他的女儿,要不要这么明显的差别待遇啊! “小姐可以说不会解啊!不过什么是雪狼蛛毒,奴婢怎么没听过?” 流星和明月都出自纳兰家死士,从小就被作为一个万能杀手来培养。 流星更是从小就开始学习各种毒术,这个世上的毒药,她不能说完全都知道,可凡是上了点名堂的毒药,流星还是能够说出来的。 至于雪狼蛛毒,她真的是第一次听说。 “流星,你话多了!” 明月比流星大了一个时辰,却比她要深沉稳重多了。 被她这样一说,流星立刻沉默了,凤浅因为心烦,根本就没听清姐妹俩的对话。 “啊……放开我!放开我!” 刚来到丁香阁院内,就听到凤倾城在大喊大叫。 “大小姐,夫人去请三小姐了,你再忍耐一会啊!” “一定是凤浅那个贱人!一定是她给我吃的解药是假的,一定是!” “大小姐,你别再乱动了,这身上都破了,经不起这样动啊!” 此刻,凤倾城已经从迷茫中清醒了过来,虽然被绑在床上,可脸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和红莲闪烁的眼神,还是让她知道,自己脸上肯定是破了! “凤浅,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大姐还有力气骂我,看来并不需要解毒啊!” 凤浅推门,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凤倾城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大声骂道。 “你个贱人,你给我吃了什么,一定是你在解药里做了手脚,你这么坏心,一定会不得好死!” “我会不会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身上的雪狼蛛毒再不解的话,等不到天亮,你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凤浅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一点都不着急地说道。 “你个贱人,你一定不得好死!” 苏氏一听凤倾城又再骂了,紧张地扑到床上,捂住她的嘴。 “小姑奶奶,你妹妹特地过来给你解毒,你就少说两句吧!” “呜呜……呜……”凤倾城挣扎着摇头,苏氏一看她这样,立刻压低声音说道。 “乖,先解毒,以后有的是机会整死这丫头!” 果然,苏氏的话一落,凤倾城立刻安静了下来。 明月皱了下眉,俯身在凤浅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凤浅看向苏氏和凤倾城的眼内多了几分讽刺。 想整死她?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这母女俩的智商,在宫斗剧里,最多活三集! “到底还要不要治?不治的话,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050 下跪,宁琛的猜测 “要要要!” 苏氏小心翼翼地松开捂着手,真怕一松开,凤倾城又对凤浅骂了起来。 谁知道,凤倾城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就把头扭到了一边。 凤浅眸中的讽刺更加的强烈了,如果凤倾城真的又开始骂她了,凤浅还觉得她真有几分骨气,现在看来,也不过是逞嘴巴之强,实则贪生怕死而已! “浅浅,你看看……” “让我救可以,凤倾城必须跪下来求我!” “凤浅,你别太过分!想我跪下来求你,做梦!” 凤倾城一听她这样说,立刻吼了起来,凤浅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起身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浅浅,别……你别走啊!” 苏氏刚要去拉凤浅,床上的凤倾城又开始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母亲,我身上好疼,好痒!好难受!” 因为手脚被绑在了床上,凤倾城动弹不得,只能是痛苦地大喊大叫。 苏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跑到凤浅跟前,拉着她的手哀求着。 “浅浅,你发发善心,救救倾城吧,我……我给你跪下磕头怎么样?” “夫人言重了,我没有说不救,凤倾城那样骂我,我让她给我下跪很过分吗?”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苏氏连忙摆手,凤浅又继续说道。 “既然不过分,只要凤倾城给我下跪,我立刻就帮她解毒!” “凤浅,你个贱人,我绝对不会给你下跪的!” 凤倾城骂骂咧咧,可是身上传来的疼痛几乎让她想要立刻死去。 不过是一瞬间,凤倾城就觉得身上的那些疼痛都已经钻到了骨子里,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骨头和内脏都要疼的碎掉了。 “母亲,我好痛苦,好难受!” 凤倾城看向苏氏,眼中带着痛苦,苏氏也跟着掉眼泪,可她没有办法啊,凤浅那死丫头,只让倾城给她跪下,她跪都没用啊! 苏氏低头擦眼泪的时候,更是吓的尖叫了起来。 “倾城,你的腿……你的腿……” “我的腿怎么了?” 凤倾城也惊慌了起来,可她全身动弹不得,只能够是来回磨蹭。 凤浅慢悠悠地走过来,在看到凤倾城开始溃烂流血水的小腿时,心中也有着惊讶。 没想到雪狼蛛毒这么霸道,只是这么一会,就已经开始溃烂了。 看来,要不了多久,凤倾城就会全身溃烂而死啊! “没什么,只不过是小腿开始溃烂了而已!” 凤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凤倾城如坠深渊。 难道这贱丫头一开始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会因为没有解药全身溃烂而死吗? 此刻,她才开始真正的害怕起来,身子也开始不断地颤抖着。 她不想死啊,一点都不想死啊! “母亲,我……我不想死啊,母亲你救救我,救救女儿!” 苏氏拉着凤倾城血淋淋的手,哭着说道。 “倾城,你就求求你妹妹,你妹妹一定会救你的!” “好好好,你松开我,我去求求她,我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 凤倾城惊恐地拉着苏氏的手,生怕她不给自己松绑,她真的害怕了,害怕溃烂而死! “红莲,给大小姐松绑!” 红莲点了点头,手脚麻利地把绳子解开,得到自己的凤倾城,刚要开口骂凤浅,谁知道一眼看到自己溃烂流血水的小腿,心中马上生起了无数的恐惧。 凤倾城几乎是一下子就扑倒在凤浅的脚边,拉着她的裙摆,声泪俱下地说道。 “浅浅,对不起,我不该骂你,也不该骂嫡母,对不起!我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救救我吧,救救我啊!” 凤浅看着如同丧家之犬的凤倾城,心里满是厌恶。 “我凤浅说话算话!” 说完,从挎包里拿出两个药包,丢在了地上。 “一日吃三次,一次吃两粒,连吃三天!” 凤倾城连忙把药包抢在手中,生怕凤浅后悔要回去一样。 倒是苏氏多了一个心眼,她走到凤浅的身边,怯怯地说道。 “浅浅,那你大姐脸上会留疤吗?你也知道,你大姐一向爱美,而且她还没有说人家,这要是留疤……” “三天后再来找我!” 凤浅丢下这句话,转身就离开了,刚走了两步,又回身。 “以后初一十五,夫人是不是也要带着子女去祠堂为我母亲上柱香?” “应该的,应该的!这么多年确实是我的不对,我本就该给贞姐姐上香的!” 凤浅沉默地离开了房间,直到她走远了,凤倾城才连忙倒出两粒解药,一口吞了下去。 “倾城,你慢点,来起来!” 苏氏亲自扶起了凤倾城,红莲又为她倒了一杯水。 “母亲,你说那贱……凤浅会真心为我解毒吗?” “没事,放心吧!” 苏氏小声地安慰着她,很快,红莲就把床上的东西都换掉了。 “倾城,你赶快休息一会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凤倾城点了点头,躺回床上,嘴角挂着希望的笑,一会就睡着了。 望着凤倾城,苏氏长叹一口气,凤浅可比纳兰贞难对付多了啊! 今天让倾城这一跪,那可是妥妥地打她们母女的脸啊! 这一跪,恐怕以后倾城在她面前都得矮三分了! 忠亲王府,宁琛躺在床上看书,十三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主子,凤倾城身上的毒被解掉了!” “噢?谁解的?” “我们的人说,是凤姑娘给她解掉的!” “知道了,退下吧!” 宁琛似乎是一点都不惊讶,淡淡地挥了挥手,十三憋了一会,还是问道。 “主子,为什么要给凤倾城下毒?” “十三,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是,属下逾越了!” 十三低头,悄悄地退了出去。 放下书,宁琛眼中带着深思,看来,他的猜测一点都没错! 母后曾经跟他说过,只有来自她家乡的人才能够解掉雪狼蛛毒,也只有来自她家乡的人,才会用那种奇怪的法子来给人看病! 上次凤浅为他输血,还有给他留下来的药,都一再地提醒着宁琛,这是一个和母后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 “十三,天亮之后,去凤家请凤姑娘过来一趟!” 051 名声,难道是老乡 “十九,你说主子为什么要给凤倾城下毒呢?” 十三靠在树干上,摘了一片叶子在嘴里咂着。 “主子做事自然是有主子的理由,咱们做属下的,听命就是!” “你说,难道主子在为凤姑娘出气?” 十三咬着叶梗,很不死心地看着十九,十九伸手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身为一个男人,你怎么能有颗这么八婆的心呢?” “难道你不好奇?” 十九没说话,看了一眼宁琛还亮着灯的房间,闷闷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主子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过嘴的好!” 十三耸了耸肩,没有再说话,而是跳到了另外一棵树上,坐在树丫内闭目养神了。 翌日,凤浅刚刚起床,就被苏氏派人叫去了丁香阁。 “浅浅,你来看看你大姐,她腿上的溃烂越来越严重了,而且人到现在还昏迷着,会不会是解药没效果……” 凤浅一个眼神扫过去,苏氏立刻闭嘴不再说话,现在凤浅是倾城唯一的希望,她不能够在这个时候生气,对的,不能生气! 苏氏这样自我安慰一番,就沉默地站在了一边,凤浅来到床边,凤倾城小腿上果然溃烂的比昨天半夜还要严重,这一点她倒是没有惊讶。 伸手在凤倾城的额头上摸了摸温度,又用智能医疗室为她检查了一番身体,她这才淡淡地开口。 “因为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中的雪狼蛛毒,所以我下的解药分量比较大,她的双腿之所以溃烂,是因为解药把毒素都逼到了小腿上,继续吃解药就会慢慢恢复的!” 凤浅这说的确实是实话,苏氏听在耳中,倒觉得她是在敷衍自己,不禁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样真的没事吗?还可以继续吃吗?” “如果夫人不放心的话,那就另请高明吧!” 凤浅毫不客气地回了苏氏一句,被她这样一顶,苏氏立刻笑了。 “你这孩子,我不过是多问了一句……” “如果没事的话,我得回去吃早饭了!” “没事没事,红莲,赶快送三小姐出去,顺便让厨房马上给三小姐吧早饭送过去!” 苏氏的刻意讨好,凤浅只会觉得她这个人真的是太虚伪了! 出了丁香阁,明月愤愤不平地开口。 “小姐,这母女两个人可是说毒解好了,就要对付你,你怎么还为凤倾城解毒呢?” “她们那点小手段,我还不放在眼里!” 凤浅无所谓地笑了笑,回头看着明月,认真地问道。 “你觉得,对于一个爱漂亮,视美貌如生命的人来说,是死了痛苦,还是毁容痛苦呢?” “小姐的意思是,她会毁容?” 明月很聪明,很多东西,凤浅只要稍微一点她就明白,相反,流星反应很灵巧,毒术也好,但和明月相比,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够聪明! “似乎有点不太乐观!” 凤浅挑了挑眉,凤倾城脸上有些地方被她自己抠得很深,就算她能够为恢复她的容貌,凤浅觉得自己也不会这样做! 别问她为什么,因为凤浅救她的话,自己会非常特别尤其格外不爽! 她一向不喜欢强迫自己,更何况凤倾城以前那么欺负原主,凤浅更是不会原谅她了。 “小姐,七皇叔派人请你去忠亲王府一趟!” “现在吗?” 流星点了点头。 “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小姐了。” 凤浅点了点头,带着明月和流星往外走,半路遇到了从宫中值夜回来的凤傲。 “见过父亲!” “一大早匆匆忙忙,成何体统!” 凤傲终究还是不喜这个女儿,更何况,现在凤浅还传出了和七皇叔不清不楚的流言,凤傲看到她更是心烦。 “七皇叔派人来接我去王府一趟。” 凤傲一听,马上皱起了眉头,厉声说道。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要三天两头往男子府中跑!这要是传了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名声? 凤浅对这个早就嗤之以鼻了,没想到凤傲现在居然拿这个来训斥她! “我以为早在大婚当日,我的名声就已经毁了!” “既然知道,还往外跑?还嫌不够丢人吗?” 凤浅不提还好,一提,凤傲心中更加生气了。 谁知道,凤浅听了他的话之后,淡淡地笑了笑。 “既然父亲不让我出门,那就劳烦父亲派人知会七皇叔一声,就说父亲不让浅浅去他府上,如何?” “你在威胁为父?” “岂敢,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凤浅直视着凤傲满是怒气的双眼,许久,终究是凤傲败了下来。 宁琛在朝中势力庞大,实在不是他能够得罪起的! “行了行了,赶紧去吧!” 凤傲不耐烦地摆摆手,就快步离开了,望着他的背影,凤浅不禁在想,他要是看到一向引以为傲,宠在天上的女儿,已经毁容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呢? 凤浅想到这里,不觉勾唇讽刺地笑了笑,同样是女儿,差别还真不是一点两点啊! 很快,凤浅就来到了宁琛的房内。 “七皇叔一大早找我过来,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凤浅站在房内,看着气色不错的宁琛,淡淡地笑着。 “凤倾城身上的毒是你解的?” “你怎么知道?” 凤浅问出口之后,立刻不可思议地看着宁琛。 难道说……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悲催的穿越者吗? “你只要告诉本王,雪狼蛛毒是不是你解的就行了!” “确实是我解的!” 凤浅点了点头,得到肯定答案的宁琛,扶着床边吃力地坐了起来。 就连一向冷淡的脸上也出现了惊喜的神情。 “你能解掉雪狼蛛毒?” 凤浅很不理解宁琛的激动,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凤浅的心中也同样很激动啊,这弄不好宁琛就是她的老乡啊! 穿越本就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了,如果再意外地遇到个同样是来自华夏的人,凤浅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太幸运了! 宁琛蹙眉看着凤浅,过了许久,才下了决心,带着忐忑地缓缓开口说道。 052 华夏,慈眉方丈的话 “凤浅,你……来自华夏?” 虽然是疑问句,宁琛却说得异常肯定,一时之间,凤浅也弄不明白,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关于她的身份,凤浅暂时还没打算暴露出来。 现在听到宁琛这样一说,凤浅面上极力保持着平静,桌子下的双手还是微微地颤抖着。 许久,她才平稳了自己的情绪,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淡淡地笑了。 “七皇叔何出此言?” 宁琛依靠在高枕上,身上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不过这些都比不上他想要知道真相的迫切。 他望着浅笑盈盈的凤浅,面前的女子容貌清丽,浑身透着自信和淡然。 这和以前他见过的凤浅没有半点相像。 宁琛还记得第一次见凤浅,是在两年前的宫中宴会上。 明明是凤家的嫡女,却像个丫鬟一样跟在凤倾城身边,为她端茶倒水,整理衣服。 那种懦弱、谄媚的神情,宁琛就是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恶心! 看在贞夫人的份上,宁琛曾让宁夏去找过凤浅一次,结果凤浅反而笑着说。 “倾城是姐姐,作为妹妹,为姐姐做点事情,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堂堂一个凤家嫡女,居然认一个妾生的女儿做姐姐,宁琛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凤浅,也没让人再去打听她的消息。 一个自己作践自己的人,不值得他去伸手,哪怕是有着贞夫人的面子也不行! 但是现在的凤浅,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但充满了自信,面对苏氏母女的时候,也是毫不退缩! 尤其是那夜明知道有危险,还回来救他,那一刻,宁琛觉得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凤浅! 但又确实是凤浅,有着凤浅的样貌,凤家的承认,纵然宁琛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埋在心中! 老天似乎是也在给宁琛确认的机会,他受伤,她来为他医治,那些手法,完完全全跟母后以前用过的一样! 宁琛认真地看着凤浅,慢慢地说道。 “本王曾经认识一个人,她医治病人是所有的方法和你一样。那个人告诉本王,她家乡的人为别人看病医治的时候,都是用这样的方法。更是告诉本王,如果在天宁遇到这样的人,百分百是来自她的家乡-华夏!” 凤浅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下,她喝了口茶掩饰住激动的心情。 “可能要让七皇叔失望了!” 放下茶杯的时候,凤浅优雅地笑着说道。 “年少的时候,我曾有过一段奇遇,现在所用的方法都是遇到的那个人教会的。现在看来,那个人应该就是七皇叔所说的华夏人吧!” 凤浅的借口很是拙劣,宁琛盯着她看了好久,才淡淡地开口。 “那可能是本王想多了。” 凤浅既然不想承认,他就是问的再多,她也不会承认。 反正她就在帝京,以后还会有大把的机会来证明她到底是不是华夏人。 宁琛这么多年都等了过来,自然不会在乎多等一些时间。 听了宁琛的话,凤浅并没有觉得放松下来,因为他本该是这种反应的,偏偏做出了这样的反应,这一点……凤浅一点都看不透。 对于看不透的人或者事,凤浅总会保持着最大的警惕。 “七皇叔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告辞了!” 凤浅一点都不愿意留在这里,她总觉得宁琛清澈冷静的眼神,似乎能够看透她的伪装和内心。 “凤姑娘,陪本王出一趟城吧!” 宁琛在凤浅转身的时候,突然说了这句话。 “出城?” “本王一个朋友回来了,想过去看看他。但你也知道,本王身上有伤……” “那好吧,不过天黑之前,我得回去!” 宁琛身上的伤现在也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为了能够让凤浅跟他一起出城,宁琛自然是撒了个谎。 马车,缓缓地驶向城外。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城外的大相国寺停了下来。 “不是出城吗?怎么到寺庙里来了呢?” “本王和大相国寺的主持有些交情,特地过来看看他。” 宁琛甚少会对别人解释,他这一解释,凤浅沉默地点了点头,倒是跟在身边的十三和十九愣住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们两个人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只要凤姑娘在的话,主子总会做出破例的事情! “七皇叔远道而来,贫僧失礼了。” 大相国寺的慈眉方丈匆匆过来,见到宁琛的时候,行了个礼。 “方丈多礼了,你我相交多年,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慈眉年约六十,鹤发童颜,笑起来慈眉善目的犹如画中的仙翁一样。 “有些礼数还是要有的,无关交情多少。七皇叔请!” 一行人来到了慈眉所住的禅院内,坐在了院中靠近荷塘的小亭子内。 “听闻七皇叔前段时间受了重伤,不知道现在可好了?” “有劳方丈挂心,本王一切安好!” 慈眉微笑地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跟在宁琛身边的凤浅。 “咦……” “方丈怎么了?” 慈眉并没有回宁琛的话,而是伸出了右手,手指不断地掐算的同时,口中也是念念有词。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妥?” 宁琛看着懵懂的凤浅,再看看严肃认真的慈眉,他也皱紧了双眉。 “七皇叔,这位姑娘是……” “凤傲凤丞相的嫡女,本王身上的伤,还多亏了她妙手医治。” 慈眉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凤浅的身上,相较之前的温善慈祥,这个时候的慈眉,眼神里更多的是犀利和洞察一切的透彻。 “一魄死来一魄活,一魂归天一魂显。国之圣手战乱丧,凰舞九天统神州!” 凤浅皱眉,慈眉的这几句话,似乎言中了她穿越的事情,并且还说了她是在战火中丧命。 难道说……他真得能够看出什么? “方丈此话是什么意思?” 宁琛看了凤浅一眼,立刻问道。 慈眉摸着雪白的胡子,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温善慈和,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 “简单来说,凤姑娘就是先师曾经提到的…… “方丈,方丈,山下的村民又过来了,说一定要面见方丈!” 053 怪病,我是大夫 “你去告诉他们,我随后就到!” 小和尚离开之后,慈眉起身双手合十,朝宁琛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真是抱歉,贫僧失陪了!” “方丈有事就去忙吧,如果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尽管让人来喊本王!” 慈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望看凤浅一眼。 凉亭内,只剩下了宁琛和凤浅两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了起来。 凤浅本就聪明,再听了慈眉的那几句话之后,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宁琛带她来大相国寺的用意。 慈眉肯定是通晓一些天机之类的,或者是说,能够看出她是一个穿越者的身份。 凤浅沉默地低头,白如葱玉般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 她心里很不爽,一想到宁琛为了试探她,特地把她带到了大相国寺,凤浅就有发火的冲动。 宁琛端坐在椅子中,端着茶杯优雅地品着茶,修长的手指不时磨蹭着茶杯的外壁。 一魄死一魄活! 宁琛不禁想到了母后,当年慈眉在看到母后的时候,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难道说……凤浅真的是和母亲有着一样的际遇吗? 他很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够沉默地坐在这里。 时间又一点点地过去,凤浅终于抬头,率先打破了沉默。 “七皇叔特意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慈眉道长看到我,对吧?” 本该是疑问的语气,凤浅说得却是理直气壮。 宁琛听后,放下茶杯,安静地望着凤浅。 她现在确实是不一样的,宁琛甚至会想,如果眼前还是以前的那个凤浅,估计一点都不敢问出来吧! 两个人对望着,宁琛没有回答,凤浅也没有再去问。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小和尚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七皇叔,方丈请你去一趟。” “那就麻烦小师傅带路了!” 宁琛因为身上有伤,起身的时候有些费劲,他扭头看着一脸疏离的凤浅,淡淡地道。 “不知道可否有劳凤姑娘?” 凤浅轻哼,还是起身搀扶着宁琛,两个人跟在小和尚的身后,匆匆地往大相国寺的后门走去。 “慈眉方丈,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相公啊!我们的孩子才一岁,他要是万一……我们娘俩也不要活了啊!” “慈眉方丈,你一定救救我儿子!我们家可是九代单传,要是儿子没了,我们老两口也是活不下去了!” “慈眉方丈,求求你救救我母亲吧!” “慈眉方丈……” “乡亲们,你们别着急,把人一个一个地抬进来!” 离得很远,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哀求声,中间还夹杂着小声的啜泣。 “前方危险,前方危险!有大量瘟疫患者。” 智能医疗室突然警报大响,凤浅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现在是深秋,天气凉爽,根本不是瘟疫的多发期,怎么还会三天两头地出现瘟疫病人呢? 虽然不解,凤浅还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宁琛虽疑惑,却也尽力跟上了她的脚步。 很快,两人来到了慈眉的身边,宁琛望着放在地上的百姓,一向冷静的他也皱起了眉头。 “方丈,这是怎么回事……” “最近这半个月内,山下的藏月村陆续有村民患上怪病,请得大夫过来看一眼,就被吓走了。贫僧略懂医术,村民只好把患了怪病的人送到寺中!” 慈眉说这些的时候,眸中带着怜悯众生的神情,没等宁琛说话,凤浅拿出口罩和手套,想了想,又拿出一件白色的医生服套在身上。 “我去看看吧!” 没等宁琛和慈眉说话,凤浅就来到了最边上,年约六七岁的孩子身边。 只见孩子脸上溃烂往外留着脓水,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另一只眼睛溃烂得只剩眼珠在转动。 难怪那些大夫看了一眼就吓走了,凤浅觉得要不是自己前世看多了比这还惨的病人,这个时候估计也被吓走了吧! “小弟弟,姐姐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好不好?” “姐姐,你能治好我的怪病,能治好我们大家的怪病吗?” 孩子眼中闪着强烈的求生光芒,凤浅的心中有些酸酸的。 她以前一直认为,现代的人心存恶意,总是以各种借口挑起战争,核武器使用之后,留下各种各样有后遗症的病人。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古代更加的残酷,在现代至少还有齐全的医疗系统保证那些人不死,可这里呢? 这些人得了这样的怪病,只能够看着自己一点点溃烂,在清醒中痛苦滴死去! 一瞬间,凤浅似乎找到了自己留在这个地方的目标了。 她善意地笑了笑,伸手在孩子满是脓血的脸上拍了拍。 “会的,姐姐一定会治好你和大家的病,但是现在先让姐姐好好地为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小孩子用力地点了点头,就在他点头的时候,下巴上的烂肉溅得到处都是。 凤浅对这些一点都没有嫌弃,而是熟练地解开了小孩子的衣服。 却只是看了一眼,她就实在是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了。 “姐姐,你还能治好我们吗?” 衣服下,小男孩整个腹部的肌肤像是被什么从里面融化了一样,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腹中和胸腔内各种器官在跳动。 更甚至是在他体内还有着一股黑色的血液在快速地乱窜。 小孩子抓着衣服,担忧地看着凤浅,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凤浅咬了咬嘴唇,收回思绪后认真地看着小孩子。 “能,相信姐姐,姐姐一定能够治好你们!” 凤浅平静了下复杂的心情,又低头继续专心致志地为他检查身体了。 “不明病情,不明病菌,结合症状,疑似病毒反应。主人自己判别。唯一确认的是,此病毒传染性很强,主人小心!小智没用,要去修炼了。” 有没有搞错啊!这个时候智能医疗室要去修炼? 还没等凤浅反应过来,智能医疗室就已经自动地关闭了,无论她再怎么用意念去开,始终都没有反应! 凤浅现在很想爆脏话,看来,智能医疗室是靠不住了,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凤浅闭眼,很快就做了决定。 “此怪病传染!方丈最好让接触到这些怪病的人,用烈酒消毒,这个院子周围用石灰粉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入内!” “那凤姑娘你呢?” “我是大夫,自然要留在这里!” 054 妥协,命里带煞 “不行!” 宁琛立刻出言反对,慈眉只是皱眉摸着胡子。 “我是大夫,必须要留在这里!” 凤浅挨个为村民检查身体,发现每个人的症状都一样,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症状一样,说明这个病菌是单一的,进入人体之后,不会发生太多的变异,每个人反应一样,她只要找到源头,就能够找到预防治疗的药物! “本王不允许你呆在这里!” 宁琛也不知为何,一直坚持着不让凤浅留下。 凤浅抬头,因为带着口罩,她只露出了一双美丽的大眼。望着宁琛冷酷严峻的神情,凤浅叹了口气。 “方丈刚才也说了,没有大夫肯为这些人治病,如果我再离开的话,难道七皇叔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死在这里吗?” 凤浅虽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她有智能医疗室啊,即便是智能医疗室找不到解药,至少还能够帮她为这些村民化验。 这些村民都是最底层的劳苦民众,她做不到狠心离开,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总之本王不准你留下!” 宁琛的态度依然很坚决,凤浅刚想说话,裙子突然被小孩子拉了下。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我还得照顾我娘呢!” 小孩子仅有的眼中闪着强烈求生光芒,这光芒晃得凤浅心里直发酸。 “这位姑娘,求求你救救白头吧。” 不远处有位少妇摸索着跪在了地上,朝着凤浅的方向不断磕头。 “你赶快起来,我答应你,一定会治好白头!” “姑娘,我就只有白头了,求求你治好白头吧,我求求你了!” 少妇头挨着地,绝望地哭泣着。 慈眉亲自走到她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柳大嫂,你放心吧,白头会没事的!” 慈眉把少妇搀扶坐在一边,这才走到宁琛身边,皱眉说道。 “柳大嫂也是个苦命的人,柳家父子命丧白头山战役,因为悲伤过度,她生生哭瞎了一双眼,平日里多亏了村民和白头照顾,若是白头治不好的话……” “白头山战役?” 宁琛皱眉,慈眉点了点头。 “藏月村,基本上都是白头山战役的遗孤。” 这句话一出,宁琛立刻沉默了,他抬头看向专注为村民清理伤口的凤浅,久久都没说话。 秋日的阳光很温暖,阳光下穿着白衣的凤浅是那样圣洁。 许久,宁琛才舒展双眉,清冷地说道。 “凤浅,你可要给本王活着出来!” “七皇叔这是在关心我吗?” 凤浅转身,一阵风吹起了她身上的白衣,迷茫中,她似乎看到了宁琛眼中的关怀。 “你想多了!本王只是怕不好给凤相交代!” 凤浅耸了耸肩,没有再多说什么,又继续去为村民清理伤口了。 “你们大家都走吧,留几个人在这边就行了!” “七皇叔,这边请!” “十三、十九,你俩留下来!” 宁琛吩咐了一句,这才和慈眉一起离开。 来到慈眉的禅房,宁琛这才感觉腹部传来阵阵的疼痛。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坐在了椅子上,慈眉看他皱眉,刚想要开口,宁琛却朝他摇了摇手。 “方丈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慈眉一怔,随即就反应过来宁琛所问何事了,他没有回答,而是沏了壶茶,两人各倒了一杯,这才坐在宁琛对面。 “七皇叔可还记得,老衲曾对皇后娘娘说过的话?” “一魄死一魄活,生来双魄命异常。三千年繁华梦一场,时辰一到魂消散!” “难为七皇叔还记得这么清楚!” 慈眉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当年皇后娘娘天纵英才,真是少有的聪慧果敢,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天宁又怎么会有今日强盛的局面?” “说重点!” 宁琛眉头皱了皱,这么多年过来了,他还是无法释怀母后的离去,慈眉这样说,宁琛不但不会高兴,反而觉得心里更加的难受。 天纵英才又如何?聪慧果敢又能怎样? 还不是一样死的不明不白,至少在宁琛的心中,他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全都是死的蹊跷诡异! “皇后娘娘体内的魂魄,来自异世。所以她很多地方,和我们这些人总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嗯?” 宁琛示意慈眉继续说下去,慈眉想了想又说道。 “七皇叔可还记得,当年皇后娘娘初初归天时,老衲说过的话?” “方丈曾说过,只有找到一命双魄的人,才能够解开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慈眉点了点头。 “恭喜七皇叔,此人已经找到了!” “你是说凤浅?” 慈眉微笑点头,又继续说道。 “老衲推算过凤姑娘的命盘,她本该在一月前过世,但是她活下来不是吗?而且还跟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不是吗?” 一个月前,正是宁景禹和凤浅大婚的日子,也就是在那一天,凤浅背人抓到和亲生哥哥乱伦通奸的事情,难道说…… 宁琛疑惑地看着慈眉,慈眉没有说话,只是凝重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宁琛恍然大悟,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凤浅会和以前不一样了。 “七皇叔,有句话老衲还是要叮嘱一下殿下。” “方丈请说!” “老衲在为凤姑娘推算时发现,凤姑娘的前世,姑且这样说吧,是一名军人,性格刚烈。如果你要用她的话,绝对不能够负她,不管是任何方便的背叛和辜负,都不可以!否则的话……” “否则如何?” 军人,一名女军人? 宁琛还真是好奇,看起来这样柔弱的凤浅驰骋沙场时会是什么样! “凤姑娘命里煞气和杀气都很重,如果被辜负了,轻则人毁情灭,重则天下大乱!” 一个女人会让天下大乱? 宁琛皱眉,眼前不知怎么回事,又浮现了那夜凤浅拿着暗器,干净利落杀人的模样! “本王知道了!” “老衲知道殿下想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些事情,万勿操之过急!而且最好不要和凤姑娘产生情感的纠缠!” “方丈费心了,本王知道该怎么做!” 055 藏月村,诡异的河流 “容老衲再多一句嘴,这凤姑娘看着外表柔柔弱弱,实则内心坚韧,若能化解她命中的煞气,则能护住这神州一世平安,否则……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慈眉面上带着愁绪,他也不知道告诉宁琛这些到底是对还是错! 哎,既然已经说了,那就听天由命吧! 就算以后宁琛真的想要夺回这天下,也是拿出本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而已! “藏月村是怎么回事!” 十年前的白头山战役,于所有天宁人来说,都是一个惨痛的记忆。 尤其对宁琛来说更是,他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也正是在十年前全部命丧在皇宫! 这段痛苦的记忆,一直埋藏在宁琛脑海最深处。 现在被慈眉这样赤裸裸地提出来,宁琛想要不去问,隐隐作痛的心还是禁不住问了出来。 “哎,白头山战役的惨烈谁都知道。那一年……” “经过不用说了!” 宁琛冷冷地打断了慈眉的话,眼神却一直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 “藏月村是十年前形成的村子,里面的村民多是那些死去将士的遗孤,还有一些死里逃生的士兵……” “本王知道了。” 宁琛的语气和表情都是冷冰冰的,慈眉一点都不在意,这么多年来,宁琛也是不容易啊! “主子,凤姑娘请你过去一趟。” 门外传来了十三的声音,宁琛立刻起身往外走,慈眉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主子,凤姑娘交代,让主子把这些穿上。” 十三穿着凤浅从智能医疗室内拿出来的隔离服,他递给宁琛和慈眉一身一套。 “多事!” 嘴上虽然这样说,宁琛还是麻利地把隔离服穿上又戴上了口罩。 慈眉想了想,也照样子穿上了。 “你找本王?” 凤浅此时依然在为那些得了怪病的村民清理伤口。 听到宁琛的话,凤浅微微侧首,朝她淡然一笑。 “我想去藏月村看看,不知道七皇叔有没有空一起。” “去藏月村?” “嗯,这些人突然得了这样的怪病,村子里肯定有异常,只有找到得病的原因,才能找到医治的方法。” 清理好村民的伤口,凤浅起身几步来到了石灰圈的边缘。 “我从没见过有人生这样的怪病,想着还是查清楚再用药的好。” 就算是以前那些因为细菌战而染上传染病的人,也没凤浅现在看到的村民诡异。 她必须要弄清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病,才能在智能医疗室配置解药。 “一定要去?” 宁琛反问了一句,凤浅坚定地点了点头。 “十三,让人准备马车。” “是。” “多谢七皇叔。” 凤浅朝宁琛点了点头,转身看着慈眉。 “这里就麻烦方丈了。” “凤姑娘宅心仁厚,老衲自愧不如。” “方丈言重了,如若方丈没有慈悲心的话,这些村民又怎么会在走投无路时投靠大相国寺呢?” 凤浅说话间,已经出了石灰圈,脱掉了身上的隔离服。 “把这些衣服手套全部都烧掉!” 既然是传染病,那还是做好隔离的好! “凤姑娘放心吧!” 十九点了点头,拿着衣服就去一边丢在了火盆中。 “主子,马车准备好了。” “嗯!” 宁琛应了一声,转身快步往外走,凤浅还站在原地皱眉思索,突然宁琛停下了脚步。 “还不走?” “噢……好!” 大相国寺距离藏月村并不是很远,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 坐在马车内,宁琛依靠在车厢上,身上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你……伤口疼?” 凤浅注意到了宁琛不时拿手捂着腹部,这才想起来,他身上上次的炸伤,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 “无碍。” 宁琛双眼紧闭,并没有睁开去看凤浅。 想了想,凤浅从智能医疗室内拿出了一盒止痛药丸。 “如果疼的厉害,就吃两颗止痛药丸吧!” 凤浅的药全部都是处理过的,更何况她选择的多是中药丸,宁琛接过去,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意外。 “多谢!” 凤浅微微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藏月村村民得的那些怪病,根本就无暇去想其他。 很快,马车来到了藏月村。 宁琛刚要下车,却被凤浅一下子给拉住了。 “七皇叔,还是等一下。” 凤浅麻利地从智能医疗室内拿出两套隔离服。 “还是穿上的好,谁也不知道这个村子现在成什么样了。” 宁琛沉默地接了过来,很快就穿戴好了,同一时间,凤浅也已经穿好。 “走吧!” 两个人走了一段不长的路,就来到了藏月村的村口。 整个村子格外的寂静,偶尔有几声乌鸦叫,更衬得村子寂静。 一进村口,入眼的就是几座新坟,坟头上有几只早已经僵硬的老鼠和身子发黑的蛇。 新坟的周围也死了一片的虫鸟,凤浅不禁皱了下眉。 “没想到人死后下葬还有这么大的毒性!” 近看,凤浅才发现,新坟周围的土呈一种暗黑色。 她抓了一点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居然没有任何的异味。 想了想,她还是把土壤放进了智能医疗室,然后用意念输入了指令,就起身继续往前走。 “我们到村子里去看看吧!” 宁琛没说话,只是沉默地跟在凤浅的身后。 藏月村不是很大,村子中间有一条东南西北走向的河流,把村子分成了两块。 “七皇叔,你看,水的颜色是不是有点怪?” 凤浅一进村子就发现了,河水的颜色呈一种淡绿色,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宁琛沉默地来到河边,仔细看了一会,点了点头。 “颜色是有些怪,隐约还有些腥味。” 这你都能闻出来?这鼻子也太灵了吧! 凤浅在心中暗暗地感叹,不过她没说,而是皱眉想了想。 “不如我们顺着这河流,往源头上找找吧!” 宁琛点头,两人又继续往前走,河流的水流虽然不大,但一直源源不断,约莫走了两里多路,凤浅和宁琛来到了一处小山口处。 “你看,这水的颜色深了很多!而且腥臭味还很强烈。” “进去找找,源头一定异常!” 给读者的话: 某人昨天不舒服,今天更的有些晚了,抱歉哈……感谢支持独宠的每位亲,么么哒~~~ 056 东西,活着的女尸 宁琛刚探身到山口,凤浅却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等一下。” 山口阴风阵阵,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再看看山谷内,阴暗不明,到处长满了参天大树,树下野草丛生。 凤浅突然不安了起来,这样诡异的地方,单凭她和宁琛两个人,真得没问题吗? “怎么,你不想救那些村民了?” 宁琛冷着一张脸,他清澈冷静的眸光此刻更加清亮。 凤浅咬唇,眼前又浮现了白头充满求生光芒的双眼,和柳大嫂盲着眼绝望地哭声。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够在快要找到真相的时候胆怯了呢? 这可一点都不像特种部队出身的她啊!要知道以前的她枪林弹雨都不怕,怎么来到了古代,居然还有了害怕这种情绪呢? 凤浅闭上双眼,强迫自己把心内的恐惧赶走。 “我们进去吧!” 凤浅睁眼,坚定地看着宁琛。宁琛很是意外,只是瞬间的时候,凤浅眼内的胆怯就全部消失,只剩下坚强和冷静。 “好!” 宁琛点了点头,率先走在了前面。好在河流并不曾断流,两人进了山谷后,只要顺着河流一直往前走就行了。 “这个地方味道特别强烈。” 两人顺着河流来到了一个狭小暗黑的山洞口,强烈的腥臭味扑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河流的源头应该在山洞内。” 安静下来,能够清晰地听到山谷内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凤浅站在山洞口,那种强烈的腥臭味让她作呕,可一想到大相国寺里那些等着她去救的村民,她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怪病的源头,为那些村民配出解药! “都来到了这里,没道理站在外面不进!” 凤浅说完,弯腰就要往山洞内走,谁知却被宁琛一把拉到了身后。 “本王没有躲在女人身后的习惯!” 说完,率先弯腰进了山洞,凤浅抿嘴,什么都没说地跟了上去。 山洞内很暗,几乎没有任何的光线,就在凤浅犹豫着要不要从智能医疗内拿出一把军用手电筒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 凤浅一探头,赫然发现宁琛手中拿着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 哎,这作为皇室的壕哥就是不一样,这么大的夜明珠居然随身携带! 真真是有钱任性啊!她这种没钱的人,也只有认命的份了! “地上暗流很多,小心点!” 在山洞外看,只有一条河流通向外面,进了里面宁琛发现,地上最起码有十条以上的小河流。 虽然他不知道那些村民得了什么怪病,也不知道河水有什么毛病,宁琛只是凭本能觉得这水的问题肯定不小。 “好,你也小心点!” 凤浅可不想宁琛在这山洞内出什么意外,虽然有智能医疗室傍身,但这里环境复杂,谁也不知道这样阴暗潮湿诡异的山洞内会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出于本能,凤浅又把手枪拿了出来,右手紧紧地握着枪柄。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洞内潮湿滑腻,并且透着一股腐烂的臭味。 凤浅一边走一边暗想,如果藏月村的水源是这样的话,就算源头没有东西,这水也很不干净。 这样的环境,流出去的水,怎么能够供人饮用呢? 凤浅不觉紧紧地皱着双眉,因为思绪分散,突然一下子撞到了一个软绵绵,温热的东西,凤浅立刻吓得跳了起来。 “啊……什么东西!” “你是在骂本王是东西吗?” 宁琛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中,凤浅拍了拍吓的砰砰直跳的心口。 “难道七皇叔认为自己不是东西?” “本王当然不是东西!” “那不就是了,七皇叔还是东西的嘛!” 凤浅眯着双眼,笑得如同狡猾的小狐狸一般,宁琛瞬间就反应过来,凤浅这怎么说都是在骂他!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凤浅一眼,之后重重地哼了一声。 望着宁琛继续往前走的背影,凤浅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压抑的心情也因为片刻的玩笑,变得好了起来。 “应该是这里了!” 宁琛停下来,把夜明珠放在了一边凸出的石块上,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环境。 “水声从那里传过来的!” 凤浅指着不远处一块凸出的大石块,宁琛拿过夜明珠,几个跳跃就到了石块上面。 他皱了下眉,看着不断绕过暗何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的凤浅,突然好心地说了一句。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不就是看个水流源头嘛,有什么好准备的!” 凤浅无所谓地说着,当她小心翼翼地跳过小河流,刚一抬头,立刻尖叫了下来。 “啊……鬼啊!” 因为后退,脚下一滑,凤浅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两只手紧紧地捂着双眼。 宁琛的唇角不觉扯了扯,脚尖一点,从石块上跳了下来。 “起来!” “鬼啊,走开走开!” 凤浅捂着双眼,不断地往后挣扎着,宁琛皱眉,无奈地拉下她的手。 “你难道又要说本王连鬼都不是吗?” 凤浅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入眼是宁琛那张冷酷帅气的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失误,失误!一时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就是看个河流源头嘛,有什么可准备的!” 宁琛丢给凤浅这句话,就上前仔细去查看源头了。 凤浅不好意思地起来,小心翼翼地来到宁琛的身边。 “这……应该是个人吧?” “确切地说,是具身体!” 宁琛拿着枯枝把尸体脸上的头发拨过去,凤浅又是尖叫了一声。 眼前的泉眼内,被铁索在石壁上绑着一具尸体,从面相上看应该是具女尸。 诡异的是,女尸的双腿都是已经腐烂得见骨了,上半身和脸部保存的却非常好。 皮肤虽然苍白,但看起来确实弹性十足,腹部不时蠕动着。 凤浅手指颤抖地指着女尸,哆嗦地说了句。 “她……不会还活着吧,你看,她的腹部还在动!” 顺着凤浅的手指,宁琛也发现了女尸的腹部在不断地起伏着,就像人的呼吸一样。 饶是淡定如宁琛,也觉得后背发寒。 “这个本王也不确定!” 宁琛说完,抽出腰间的软剑,一把刺向了女尸的腹部。 只见,一阵阴风袭来…… 057 被困,要成精的白蛇 凤浅望着面前女尸不断起伏的腹部,隐隐觉得后背发凉。 宁琛抽出软剑之后,立刻就要往女尸腹部刺去,谁知,凤浅在这个时候拉住了他的胳膊。 “七皇叔,在这样诡异的地方,多出一具这样诡异的尸体,你不觉得奇怪吗?” “就因为奇怪,才要看清楚!” 宁琛面色平静,一点害怕的神情都没有,对比之下,凤浅觉得自己真是太不淡定了。 她有些尴尬地松开了宁琛的衣袖,四下看了看,才开口。 “你说这女尸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你都说了是女尸,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宁琛很是无语,有的时候凤浅很聪明,偏偏这个时候问的问题又特别的让人无语。 凤浅挑了挑眉,不满地看向宁琛,谁知道宁琛只是瞥了他一眼,拿着软剑的手刚伸出来,又被凤浅拉了下衣角。 “七皇叔,你真没觉得这里阴气很重吗?” “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你觉得呢?” “七皇叔言之有理!” 凤浅点了点头,随即松开了拉着宁琛衣袖的手,大方地往后退了几步。 “请吧,您请出手吧!” 宁琛不理会凤浅的奚落,灵巧地把软剑刺入了女尸的腹部。 在软剑刺入女尸腹部的瞬间,只见女尸居然缓缓地张开嘴,冒出一阵阵的白色烟雾。 凤浅不自觉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右手把手枪掏了出来护在身前。 宁琛和她一样,也没有任何的放松,神情专注地盯着白雾。 雾气很快就散去了,在散开的雾气中,赫然出现一条长约三米,成人胳膊粗的白蛇,正对着他们慵懒地吐着蛇信子。 “这……它一直躲在女尸的肚子里?” 凤浅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白蛇听了她的话,似乎抬头望她身上看了一眼。 “你看女尸!” 宁琛的声音无论什么时候,似乎都不带任何感情。 就连这样诡异的气氛下,居然还能够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静,凤浅不得不说她很佩服啊! 凤浅抬头,在看到女尸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原本肤色苍白,身子饱满的女尸,此刻像是一个干瘪的烂水果一样,面部瞬间枯萎,就连腹部也瘪了下去。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条白蛇应该把女尸作为它的窝了。” 宁琛皱眉,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诡异的事情。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那是假的。 白蛇似乎听懂了他们的话,白胖的身子扭动了几下,又朝他们吐了吐蛇信子。 恍惚间,凤浅觉得白蛇的头一会是蛇头,一会是名少女的头,模样就如同干瘪下去的女尸一般。 “七皇叔……” “你也看到了?” 凤浅此刻只顾得上点头了,宁琛则是紧皱双眉,想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本王曾在古书上看过,有些灵类动物,会以人体为鼎炉进行修炼,如果按照古书的记载,这条白蛇应该是在女尸还活着的时候被人放进肚子,用以慢慢吃掉女尸的三魂七魄。” “这……可能吗?” 凤浅疑惑地皱眉,问出来的话也是带着怀疑。 “真假本王不知。早年,本王对各种书籍都有所涉猎,无意看见而已!” 宁琛的话让凤浅沉默,要是以前谁跟她说这些神怪的事情,绝对分分钟被她赶走。 但现在她自己都因为一次意外事件,穿越到了几千年前的古代,那么一条白蛇借助人体来修炼,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就在宁琛和凤浅沉默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还有石头倒塌下来的动静。 “不会是洞口倒塌了吧?” 他们来之前,这个山洞的洞口是有塌陷的迹象,不过也不会这么巧吧! “回去看看!” 两个人快步往洞口走,刚到洞口的时候,凤浅就闻到了一股硫磺的味道。 炸药……有人用炸药故意炸塌了山体,掩盖了山洞! “这味道和上次炸伤本王的东西一样!” 宁琛虽然不知道炸药是东西,但他对味道特别的敏感,尤其还是让他吃了大亏的东西! “看来是有人故意不想让我们出去!” 凤浅刚说完,突然觉得小腿一凉,低头就看到白蛇用蛇头蹭着她。 “啊……” 凤浅一个惊吓跳到了宁琛的身后,不安地看着那条似乎有灵性的白蛇。 “它似乎很喜欢你!” “七皇叔,现在说这个一点都不好笑!” 凤浅天生就对这种软体动物没有任何好感,无关胆子大小的问题,看到就是觉得浑身发憷。 “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怎么办?” 宁琛适时地停止了不好笑的调侃,凤浅皱了下眉,又转身朝洞内走。 “洞口被堵死了,也出不去,不如回去弄清楚水源的问题吧!” 宁琛虽然没有说话,眼内却出现了赞赏。 现在的凤浅,虽然还是会有些小小的胆怯,更多的确是一种坚持和冷静。 这样的凤浅,让宁琛对她不禁多了几分欣赏。 借助夜明珠的光芒,凤浅仔细地观察了地下四散开来的河流,确定了所有的河流都是流向外面之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小量杯舀了点暗绿色的水,意念一动,就把水放进了智能医疗内。 收集了泉水,凤浅想了想又把泉眼周围散落下来的土壤和石块上的淤泥刮了点下来放智能医疗室内化验。 做完这些,凤浅才扭头看着宁琛。 “七皇叔,你说为什么有人要强制让这条白蛇修炼呢?” “根据古书上记载,如果白蛇修炼出人形的话,取它的内丹加蛇肉服用,可以长生不老!” “你相信?” “有人相信就行了!” 宁琛神情冷淡,一点都不为被困在山洞内着急。 突然,凤浅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隆隆地响,震得她头昏眼花。 “凤浅?凤浅?” 宁琛一回头,就看到凤浅抱着头蹲在地上,手腕处闪着一抹幽红的光芒。 他皱眉,低声喊了两句,谁料凤浅根本就没回答他,宁琛往前走了两步,刚想要伸手拉她的时候,凤浅突然抬头。 “凤浅,你……” 058 昏迷,通灵的白蛇 凤浅面色苍白,双眼透着红光,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我……难受!” 话刚说完,凤浅就觉得眼前一黑,人就往一边倒。 “凤浅!” 宁琛一个箭步来到她跟前,伸手把她捞了起来。 他身上立刻传来阵阵刺痛,即便这样,宁琛也没有放手,而是把凤浅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怀中娇俏的小人儿,此刻紧闭着双眼,往日神采奕奕的小脸,现在是一片苍白。 宁琛伸手探了下凤浅的手腕,除了脉搏跳动有些快,其它并没有任何异常啊! 他皱眉的时候,看到了凤浅的右手腕不时散发着幽红的光芒,宁琛伸出去的手,刚刚要拉起她衣袖的时候,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手收了回来,还顺便把衣袖往下拉了拉,彻底盖住了她散发红光的手腕。 山洞被封死之后,空气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浑浊了。 虽然有夜明珠照亮,宁琛还是觉得整个人异常的压抑。 他一抬头,就看到那条硕大的白蛇盘卧在一块石头上,巨大的蛇头不时东摇西摆,雾气中,宁琛看着蛇头一会是女人的模样,一会是蛇的模样。 宁琛皱眉,没等到他开口,白蛇突然从大石块上跃了下来,快速地往前游走。 走了一会,还停下来,回头看看宁琛,似乎是在等他一起走。 “你在等本王?” 白蛇居然朝他点了点蛇头,宁琛心中带有疑惑,低头看着面色苍白,神情痛苦的凤浅,最后还是决定跟着白蛇继续往里走。 宁琛手中拿着夜明珠,抱着凤浅跟在白蛇后面,朝山洞深处快速走去。 在宁琛抱着凤浅往里走的时候,昏迷中的凤浅实则是意识来到了智能医疗室内。 一向明亮整齐,透着冰蓝光芒的智能医疗室,此刻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到。 凤浅用智能医疗室也有两年多了,从来都没出现过现在这样的情况。 凤浅脑子昏昏沉沉地在智能医疗室内四处乱走,她看不清任何的东西,只能够凭借着以前的了解,走到医疗室最中间宽阔的地面上坐了下来。 难道医疗室出现意外了?凤浅在心中暗暗地想着,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不过是放了点水、土壤进来化验,就把高科技,人工智能的医疗室给弄崩溃了? 凤浅托着下巴,在黑暗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宁琛一个人在山洞内怎么样了,现在她的意识完全在智能医疗室内,身体怎么办? 宁琛会照顾好她的身体吗?如果她的身子毁掉的话,魂魄恐怕只能够永远地困在这里了吧! “哎,也不知道智能医疗室到底怎么了,要是能够出去的话,还能够检查下,现在被困在这里面,到处乌漆墨黑的,就是想检查也无从下手啊!” 凤浅无奈地叹在了地上,双手枕在脑后,闭上双眼,所有的意识立刻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洞内,宁琛跟着白蛇走了一段,才发现这白蛇真的是在等他一起走。 只要宁琛一停,那白蛇立刻就停下来,扭过蛇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没错,宁琛就是感觉到了一条蛇,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甚至是让他有了一种,白蛇在看食物的错觉。 宁琛保留着心中的疑问,还是跟着白蛇一直往前走。 现在凤浅昏迷不醒,他一个人带着她,也没有能力走出山洞,唯一的出路,就全靠白蛇带着他们去找了。 山洞内看不到阳光,宁琛就这样抱着凤浅,跟在白蛇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终于,来到一块石头旁,白蛇回头看了宁琛一眼,一溜烟拐个弯就不见了。 见到此景,宁琛不觉加快了脚步,很快也就来到了石头边上,学着白蛇的样子,一个拐弯,宁琛直觉地闭上了双眼。 缓了一会,宁琛才慢慢地睁开双眼,眼前树木葱郁,山泉干净,哗啦啦的流水声听在耳中格外悦耳。 宁琛闭上双眼,深呼吸了下,甚至还能够听到鸟儿清脆的声音。 不远处,有着一片整齐的药园,园内的草药长势喜人,一阵风吹来,散发着阵阵浓郁的药香。 “从这里能出去吗?” 白蛇似乎是听懂了宁琛的话,又似乎是没有听懂,它歪着蛇头,过了好一会,一下子窜到了一边的树上,依然是直勾勾地看着宁琛。 望着不能够说话的哑物,宁琛无奈地叹了口气。 找到一块干净的草地,把凤浅放了下来,可能是来到了暂时安全的地方,宁琛整个神经都放松了下来,这才发觉全身都透着酸疼。 他扶着一边的树,慢慢地坐了下来,调整了呼吸就开始运气打坐。 白蛇绕在树干上,看看宁琛,又看看昏迷不醒的凤浅,歪着蛇头似乎是在思索,然后嗖得一声就从树干上掉了下来,顺着草地快速地游走了。 没一会,白蛇就衔来了一株开着奶白色的小草游到了宁琛的面前。 看到宁琛依然紧闭的双眼,白蛇无奈之下,用蛇尾在宁琛的脖子上扫了一下。 冰凉的触感,立刻让宁琛从静坐中醒了过来,他刚一睁眼,白蛇就像是献宝一样,把小草放在了宁琛的膝盖上。 “这是你弄来给本王的?” 白蛇连忙点了点头,宁琛拿着小草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诱人的甜味在鼻息间蔓延开来。 白蛇用蛇尾抵着宁琛的胳膊,示意他吃下小草,宁琛皱眉,看看小草再看看白蛇。 最终,还是把小草放在了嘴里,没想到看似坚硬的小草入口即化,顺着舌头滑下去沁人的奶味。 宁琛只觉得全身的酸痛瞬间就缓解了,他疑惑了下,还是伸手拍了拍白蛇的头。 “谢谢你,本王觉得好多了!” 白蛇像是得到了鼓舞一样,又快速地游走了。 一会功夫,衔来了一株开着黄花的小草,放在宁琛的膝上,它用蛇头朝凤浅指了指。 “你是让本王把这个给她吃了?” 白蛇点了点头,宁琛这次没有犹豫,拿着小草来到了凤浅身边,掰开她的嘴,把小草全部放进了凤浅嘴内。 突然…… 059 珍宝,恐怖食人蚁 几乎是在瞬间,凤浅全身散发着冰蓝色的光芒。 不但宁琛吓了一跳,就连白蛇也往后退了几步。 宛如月光般的冰蓝色笼罩着凤浅的全身,宁琛想要靠近,却被光芒生生给弹退了一丈远。 要知道,宁琛的武功在整个神州大地也能够排得上号,结果却被这团莫名的光芒给弹了出去。 这样一来,宁琛不得不对凤浅重新掂量了。 冰蓝色的光芒只持续了须臾,便开始慢慢消散。 在光芒消散的时候,凤浅也悠悠地睁开了双眼,伴随着她的苏醒,脑海中再一次响起了智能医疗室机械冰冷的声音。 “恭喜主人,医疗室突破初级,直接升级到中级三层。医疗室内储备刷新,云系统将连接超过三十个国家的医疗储备,系统将限时对主人开放,祝主人使用愉快!” 什么情况,智能医疗室居然一下从初级一层跃升到中级三层,这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奇迹啊! 凤浅躺在地上乐得傻笑,她原本还以为自己被困在了医疗室内呢,没想到现在自己不但出来了,医疗室还连带着升了好几个级别。 凤浅又怎么能够不开心呢?宁琛看着傻笑的凤浅,皱了皱眉,来到了她的面前,用脚踢了她两下。 “你傻了?” 被宁琛这一踢,凤浅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坐起来之后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完全变了样。 “这是哪里?难道我们从山洞出来了?” 周围的环境算得上是鸟语花香了,就连空气都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凤浅的心情特别好,不过她却不知道,她现在的好心情看在宁琛眼中,就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 “昏迷傻了?” “什么?” 凤浅不解地看着宁琛,她很快就明白了,原来他们还没有出去,只是从山洞换到了这个地方而已! “我们不是被困在山洞里了吗?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凤浅刚站起来,白蛇摇着尾巴连忙来到了她的身边,凤浅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白蛇怎么还在啊?” 宁琛都还好好的,看来白蛇对他们没有伤害性。 可没有伤害性,不代表着她就要喜欢一条这么硕大的蛇啊! 一想到软绵绵冷冰冰的蛇,凤浅不觉打了个哆嗦。 “白蛇带我们来到这里的。” 宁琛的话一说完,白蛇立刻朝凤浅摇头摆尾地,一副求夸奖的模样,凤浅看了没觉得有丝毫的可爱,倒觉得惊悚居多。 “它能带我们来到这里?” 白蛇冲她点了点头,宁琛又说道。 “你也是白蛇衔过来的草药救醒的!” “我吃了它衔过来的草药?” 凤浅皱眉,强忍着心中的冲动,看到宁琛点头之后,她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边扶着一棵树狂呕了起来。 直到吐出了胆水才停了下来,扭头虚弱地看着宁琛。 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白蛇突然又窜了过来,凤浅一想到它一直藏身在女尸的腹中,很可能还吃腐烂的内脏,喝尸水,而她居然吃了它衔过来的草药,马上又是一阵恶心袭来。 宁琛很是无所谓地看了凤浅一眼,才淡淡地说道。 “本王也吃了。” “这我心里就平衡多了。” 凤浅虚弱地坐在地上,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随风摇曳的药草。 “这么多草药啊!” 凤浅本身就是个医生,现在看到草药那更是双眼发亮,立刻冲了过去。 宁琛无奈,也只好跟她一起过去了,白蛇更是愉快地跟上。 “帝王双珠,百毒不侵,千年老参,万年灵芝,极品红雪莲……这简直就是个宝库啊!” 凤浅一边跑一边惊叹,这里任何一株草药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啊! 看到凤浅高兴,白蛇似乎也很开心,不断地围着她绕来绕去。 “哎,也不知道这些草药都是谁种的,真想采点带走!” “这里应该没有人了。” 如果有人的话,他们来了这么久,早就该出来了。 就在凤浅感慨的时候,突然觉得手一凉,低头一看,白蛇居然用嘴衔了一株百毒不侵。 “是给我的吗?” 凤浅试探着伸出了手,白蛇果然把嘴里的草药放在了她的掌心,又欢快地去咬旁边的帝王双珠。 “别咬!” 眼看白蛇就要咬到帝王双珠了,凤浅连忙收起百毒不侵跑到了它的身边。 “这个不能咬!” 凤浅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用手把帝王双珠根部的土拨过去。 没一会,一整棵帝王双珠就被凤浅连根采了出来。 “帝王双珠是雄花雌花成对生长,万不能够分开采集。如果你咬掉的话,药效就会失掉九成!” 凤浅把旁边另一株开着黄色花的帝王双珠用同样的法子也采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智能医疗室。 宁琛看着一大片的帝王双珠,按照凤浅的话,刚才他们两个人吃下去的药草,只有一成的药效。 就这一成的功效就已经这样逆天了,宁琛有点不敢想象,十成的药效到底是什么样的。 白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凤浅实在是喜欢这片药园,里面的药草都是她以前在古书里看过,却从来都没见过实物的稀品。 现在看到了,凤浅实在是想全都采出去带走。 “喜欢的话,就采回去。只要你能够带出去!” 宁琛一直都很好奇,凤浅平时只不过是背着一个小小的药包,怎么能够拿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呢? “那我可就采了!” 凤浅一高兴,从智能医疗室拿出一把专门采药的小锄头,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飞进了药园深处。 宁琛只见凤浅不停地挖药,却没看到她采的药到底在哪里。 就在他想说话的时候,凤浅突然往回跑了过来。 “赶快走!”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宁琛就被凤浅拉着手腕往前跑。 “到底怎么了?” “行军蚁,赶快逃命!” 宁琛一听,立刻拉着凤浅的手,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脚尖一点,就跃到了一边的树干上。 此时,地下黑压压的行军蚁快速往前移动,一片黑中间,白蛇游走在最前面。 “白蛇会不会有事?” “你不是害怕它的吗?” 凤浅白了宁琛一眼,等她再回去看白蛇的时候,下面的情景…… 给读者的话: 亲们,中秋家里有点事,有时忙起来就更了一张,不好意思哈,节后会补上滴,么么哒~~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小忆…… 060 生物链,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黑压压的行军蚁瞬间就把白蛇掩盖住了,凤浅看到这样的情景,也是大吃一惊。 白蛇的体积已经是非常硕大了,没想到行军蚁只是用了瞬间,就把它给完全覆盖住了。 这样的速度实在是太过惊人,凤浅靠在树干上,她觉得如果自己从树上掉下去的话,估计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就会被那些行军蚁给吞噬的骨头渣子也不剩! “这些是什么东西?” 宁琛皱眉,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看似平静的地方,会藏有这么多黑压压的东西。 关键是那些东西移动的速度简直是太吓人了,宁琛所有的记忆中,都没有见过这样让人惊讶的事情。 “行军蚁!”凤浅说完,又怕宁琛不明白地补充了一句。“一种个头比较大,攻击性比较高的蚂蚁!” “蚂蚁……攻击性再高能有多高?” 宁琛皱眉,下面这些难道全部都是蚂蚁吗? “这种行军蚁的唾液内含有毒素,如果咬到人的话,瞬间就能够麻痹人的神经,然后群体攻击,只需要须臾的功夫,就能够把人给消灭掉。” 宁琛点了点头,凤浅这句话说完,就看到白蛇扭动着身子,从行军蚁中跃了出来,直接挂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用蛇尾缠在树干上,蛇头对着行军蚁大口大口地喷着浓烟。 白蛇喷出来的浓烟有一种异常的甜香味,凤浅才刚皱眉,智能医疗室就开始警钟大响。 “这浓烟不对劲,屏住呼吸!” 凤浅意念一动,手中就已经多出了两个防毒口罩,给了宁琛一个后,她麻利地把口罩戴起来。 宁琛也有样学样地戴了起来,浓烟散去之后,地上的情景又是让凤浅大开眼界。 此刻的地上,四处奔跑着几只个头庞大的食蚁兽,正伸长舌头,大口大口地舔食着行军蚁。 这里有行军蚁已经是一个很让她吃惊的事情了,更让凤浅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有食蚁兽的存在! 凤浅皱眉,这个环境如此清幽的地方,居然存在着这样一种诡异的食物链。 白蛇依然倒挂在树干上,晃动着硕大的身子,在观看食蚁兽吞食行军蚁的场面,不时地摇晃着身子,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场面。 经过庞大的食蚁兽一番奋斗之后,地面上的行军蚁竟然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凤浅刚想要说话,白蛇却突然发出嘶嘶的声音,原本还在地上慢悠悠地寻找着食物的食蚁兽,像是听到了恐怖声音一样,纷纷做鸟兽散。 这里食物链的顶端,不会就是眼前硕大的白蛇吧? 尽管凤浅很不想相信,可事实告诉她,她想的没错,白蛇就是这片地方的主宰! “太不可思议了!” 凤浅正小声嘀咕着,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就被宁琛从树上给提了下来。 “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去吧!” 凤浅站稳身子之后,智能医疗室也给出了之前她化验结果。 泉水内居然含有强烈的尸毒和一些慢性毒药。 如果是在来到这之前看到这份结果,凤浅一定会头疼,但现在医疗室里放着很多她刚才采集的珍贵药草,那些尸毒和慢性毒药,现在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了! “好,我们去找出路!” 凤浅想了想,来到白蛇面前,神情温和地说道。 “这位白娘娘,多谢你把我们带出山洞。这里的药草是你的吗?我能再采一些吗?” 白蛇像是同意了一样,不断地点着头,凤浅马上高兴地笑了起来。 “七皇叔,稍等片刻,我再采点草药!” 这个地方的生物链虽然比较诡异,但是药草在平日里确实是难得一见,他们是误打误撞来到这里,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一次呢? 凤浅当然要借此机会,多多采一些放进医疗室啊! 正好也可以让医疗室在里面培植一些出来,这样以后她用起来也方便。 宁琛靠在树干上,看着凤浅采一株草药,顺手就放进了药包,但是那个药包像是怎么样都装不满似的,从最初到现在,凤浅最起码得采了上百株草药了,可药包还是如他最初见到的一样,瘪瘪地被她挎在身上。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一大片的药园,几乎都快要被凤浅给采干净了,宁琛终于是耐不住性子了。 “凤浅,走了!” “再等一下,马上就好!” 凤浅随手把一株罕见的黄色雪莲花放进医疗室内,头也不回地答了宁琛一句,又专心致志地采起药来了。 “那本王走了!” 宁琛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转身就往前走。 “七皇叔,你等我下啊!” 凤浅终于是收起了小锄头,直接跑到了宁琛的身边。 宁琛冷冷地哼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凤浅的药包上,没等他询问,凤浅就率先开口了。 “是不是很奇怪我采那么多草药都去哪里了?” 凤浅一边说,一边把药包举起来,朝宁琛晃了晃。 “我把所有的草药都放进了母亲留给我的药包里了!” “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宁琛傲娇地扭过头,看都不再看凤浅。 凤浅哼了一声,把药包背好,也不再去理宁琛,而是四下找出路去了。 白蛇似乎是明白两人在做什么,它来到了凤浅的跟前,朝她摇了摇蛇头,就往前去。 两人跟在白蛇后面,用了大约半天的时间,来到了一处清澈的湖泊前。 “难道出口在这湖里?” 凤浅疑惑,白蛇回头看了她一眼,直接游进了水里,凤浅和宁琛对望一眼,两人也跟着跳了下去。 游了大约一刻钟,白蛇就停了下来,用蛇尾重重地撞开了面前的一道石门,石门后是一处干净的石室,虽然在水下面,却一点水迹都没有。 白蛇摇摇摆摆地游了进去,凤浅和宁琛走进去后,看到不远处有一道紧闭的大石门。 “出口应该在这里!” 宁琛来到大石门前,刚要伸手开,却被白蛇用蛇尾拦住了。 它卷起一个石凳,砸在了石门上,落在地上的石凳一角竟然被腐蚀成了粉末。 “看,那是藏月村里的木塔!七皇叔,我们找到出路了!” 061 解药,自责的凤浅 凤浅拽着宁琛的胳膊跳了起来,终于能够出去救治那些无辜的村民了! 宁琛低头,双眼紧紧地盯着凤浅拽着自己胳膊的双手,面上仿佛蒙了一层寒霜。 意识到自己扯着宁琛胳膊的某人,马上识趣地松开了手,略微尴尬地笑了笑。 “一时激动,一时激动!” 凤浅松开手之后,宁琛优雅地弹了弹衣袖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洁癖……这个男人难道有洁癖嘛! 凤浅皱了皱鼻子,也跟着走了出去,谁知道刚走出来,就觉得小腿被什么给绊住了,低头,只见白蛇挡在了她前去的路。 凤浅心中虽然还有些发憷,可还是蹲下身子,温和地看着白蛇。 “白娘娘,我们要出去了,外面还有很多无辜的村民等着我们给他们送解药呢!” 白蛇似懂非懂地盯着凤浅,宁琛走了一会,回头就看到某个人蹲在地上,一本正经地跟一条蛇对话。 “白娘娘,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你在山洞中过的舒心安静。你的存在像是一个奇迹,出去了对你来说,或许就是一种毁灭,不如好好地呆在这药香怡人的地方继续修炼吧,说不定哪天你就真的得到飞升了,也不枉费辛苦修炼一场!” 凤浅伸出手,颤巍巍地拍了拍白蛇的头,起身头也不回地来到了宁琛的身边。 “我们走吧!” “不再多告别一会了?” “大相国寺里还有很多村民在等我回去为他们治病呢!” 宁琛话里的调侃,凤浅听懂了也装作没有听懂。 她现在只想着回去为那些村民解除掉病痛,其他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只是,在走到拐弯处的时候,凤浅还是忍不住地回头望了一眼。 白蛇赫然挂在出口边上的参天大树上,望向的方向,正是她要离开的方向。 “回去吧,回去之后好好地躲起来!” 明知道白蛇听不到也看不到,凤浅还是朝它挥了挥手,不知是它真的听到了还是巧合,在凤浅说完之后,白蛇立刻跃下了大树,飞快地躲进了山洞内,洞口也以极快的速度关了起来。 两人坐上马车,飞快地朝大相国寺驶去。 车厢内,凤浅望着宁琛,他依然是她最初见的时候那样冷着一张脸。 想了想,凤浅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我母亲给我留下的药包,其实就是一个可以无限装药品的包,也许你会觉得奇怪,然而事实就是这样。” 宁琛看了凤浅一眼,又把目光望向了窗外。 看着久久都没开口的宁琛,凤浅抿了抿嘴,搂紧了怀中的药包,即便是宁琛对于她是否来自华夏释放了最大的善意。 可在不能够百分百确定自己的安全,对于她的身份,凤浅是半个字都不会泄露! 就在凤浅以为宁琛不会回答的时候,宁琛却突然间开口了。 “既然不想告诉本王真相,就吧用编织这样拙劣的借口!” “额……” “这样拙劣的借口,会让本王以为自己是个傻子!” 宁琛不冷不热地看了凤浅一眼,凤浅一怔,随即明白,他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也是,她说的本来就是假话,又怎么能够奢求让宁琛相信呢? 凤浅淡淡一笑,放下药包,看向窗外不断往后去的树木,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很快,就回到了大相国寺。 凤浅从马车上跳下来,就匆匆地往院内跑。 “七皇叔,我先去看村民了,你自己慢慢走吧!” 宁琛皱了下眉,依然是冷着一张脸,一步一步往里走。 他刚来到安置村民的后院时,就看到凤浅被她带来的明月和流星围了起来。 “小姐,你一去就是三天,真是吓死奴婢和明月了。” 流星拉着凤浅的手,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直到确认丝毫没有受到伤害,这才放心地笑了起来。 “我这不是没事嘛!有什么好担心的!” 凤浅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她手腕上有智能医疗室的启动开关,这让凤浅对于和别人的亲密接触,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还是会担心啊!” “不用担心,你们忘记了吗?我可是和七皇叔一起去的,有七皇叔在,我又怎么会有事呢?” 对于凤浅的夸奖,宁琛并不在意,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宁琛直接来到了慈眉的身边。 “好在殿下平安归来,老衲也就放心了!” “有劳方丈挂念了!” 宁琛淡淡地说了一句,他看着依然停放在院中的村民,不觉皱眉。 “这些村民都没事吧?” “就在上午的时候,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一位老施主刚刚过世了。” 听到有人过世,宁琛一脸凝重,就连刚刚走过来的凤浅,也愣住了。 上午刚刚过世一名村民!如果她能够早点回来的话,也许那位村民就不会有事! 如果,她没有因为白蛇而逗留的话,那位去世的村民或许就能够得救! 凤浅面色沉重,双眼竟然也是红红的,宁琛看着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多了。 “和你无关!” “啊?” “本王说,和你无关!” 凤浅低头沉默,宁琛的话分明是在说,那位村民的去世,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即便是这样,凤浅的心里还是特别的难受。 “谢谢你,我没事!” 凤浅苍白地笑了笑,换上了一套隔离服,快步来到了白头的跟前。 “白头,白头?” “姐姐,姐姐,是你吗?” 原本靠在被褥上的白头,立刻坐直了身子,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摸索着。 难道他…… 慈眉朝回头看向他的凤浅点了点头,白头在凤浅和宁琛离开的两天后,双眼已经彻底看不到了,而且眼窝内,还不时往外爬一些细白的小虫子。 得亏是白头看不到,要是他能够看见的话,早就不知道被吓晕多少次了! “白头,是我!我给你送解药来了。” 智能医疗室早就依照血液检查报告和山洞中的那些化验报告,配置出了解药。 “真的吗?我真的还有救吗?” 白头腐烂流脓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凤浅的手,空洞无神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凤浅。 “真的,姐姐说过会让白头没事的!” 062 安置,凤浅的疑惑 白头的求生本能强烈到让凤浅心酸,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而已!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么多本不该他承受的痛楚呢? 凤浅鼻子发酸,就连眼睛也是酸酸的,生怕一低头就落泪。 “嗯,白头相信姐姐。” 白头几乎看不到完好肌肤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充满信任的笑容。 凤浅看在眼里,心里更加的酸楚,这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得厉害! 凤浅从智能医疗室内拿出早已配制好的药丸,心酸地看着白头。 “白头,你把解药吃下去好不好?” “好!” 白头摸索着把解药送到了嘴里,之后昂头朝凤浅扯了扯嘴唇,艰难地笑着说道。 “姐姐的解药真有用,我感觉好多了!” 这孩子……还真是体贴会安慰人,凤浅心中一酸,拍了拍他的头,就去给其他村民分解药了。 待所有村民都把解药服下去之后,凤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没有白白被困在山洞一次,说起来,还是真的感谢困住她的人呢! 如果不是被困在山洞,她和宁琛也就不会发现白蛇,没有发现白蛇也就找不到那片药园,没有找到药园,就无法为这些村民配制解药! “乡亲们,你们的病好了之后,还是赶紧搬离村子吧。” “凤姑娘,是藏月村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等那些村民开口,慈眉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应该是村里的水源出现了问题,这些问题处理起来有些困难,倒不如搬出来方便一些。” 凤浅皱眉,虽然智能医疗室检测出了水源内含有强烈的尸毒和一些慢性毒药,但具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凤浅就不得而知了。 她只是一个有些小聪明的医生,不是万能的超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她能够发现,却解决不了。 有人在山洞中炼制白蛇,就算是他们清除了这次的问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现第二次这样的情况。 这次是好运,遇到了白蛇,带着他们寻找了这么多的珍稀药材,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谁也不能够保证,凤浅每次都能够找到相应的解药! “这整个村子的人都搬走的话,会不会有些太困难了?” “七皇叔也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凤浅也知道大规模的迁徙是挺有难度,然而,这却是目前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她说话的时候,浅笑地笑着宁琛,宁琛皱眉,莫名其妙又被凤浅给算计了一回! 宁琛无奈地咳嗽了一声,看向一个个面带渴望又无奈的村民,冷冰冰地说道。 “本王会让人来安排这些,你们收拾收拾东西即可!” “七皇叔,藏月村不能再进人了……” 没等村民说话,凤浅就急忙说道,她不知道这些村民回去之后,会不会又被别人给陷害了。 凤浅既然辛辛苦苦把他们身上的毒解掉了,那就必须要保证他们一个一个都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宁琛略带无奈地看了凤浅一眼,依然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 “一人五十两安家费,藏月村还是不要再回了!” 村民初初听到不让回村子了,脸上都带着愁绪,现在一听每人有五十两银子,个个又都心花怒放起来了。 要知道,五十两足足够寻常农家一辈子的生活了,更何况现在是一人五十两,一家子算起来,少说也得有二三百两银子,怎能不高兴呢? 宁琛的所有安排,凤浅听在耳中,乐在脸上。 清丽如百合的脸上,挂着淡雅清幽的笑容,凤浅看着宁琛,真心地说道。 “多谢七皇叔,能够为这些村民想这么周到。” “这笔账,本王会算在你头上!” 宁琛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十三,统计下藏月村还有多少人,至于村子如何处置,一切听从凤姑娘的安排。” “主子放心,属下明白!” “喂,你堂堂一个忠亲王还要和我这小女子计较?” 凤浅心疼地捂着挎包,她现在是有些家底了,让她一下子全拿出来的话,说真的,她还是很心疼的啊! “你一副药方就要五千两黄金,安置这些村民,又有什么不可以吗?” 宁琛冰冷的声音随风飘入了凤浅的耳中,凤浅朝他挥了挥拳头,回头望着那些用充满殷切希望看着她的村民,还是温和地笑了笑。 “大家放心吧,七皇叔一定会妥善安排好你们的!” 从山洞出来,凤浅就有些疲惫,现在村民服下了解药,她整个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疲惫感愈加的强烈。 “十三,你统计下,我得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凤浅丢下这句话,四下望了望,只有一座小凉亭,宁琛正安稳地坐在里面喝茶呢! 不管了,她也很想休息啊!凤浅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疾步来到凉亭,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件事你怎么看?” 凤浅刚闭上眼睛,就听到宁琛的声音,她疑惑地望着冷着一张脸的宁琛。 “你在问我?” “这里还有别人吗?” 宁琛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道,凤浅环顾了下,了然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不是还有十九嘛,他跟你可一向都形影不离的!” “你那两个丫头不也形影不离吗?”宁琛望着不远处的明月和流星,皱眉说道。“纳兰家调教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双生女更是不一般!” 凤浅虽奇怪他是怎么看出来明月和流星出自纳兰家,不过她也不想和宁琛多讨论纳兰家,打着哈哈说道。 “七皇叔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十九,过来说说。” 十九应声落在了亭子内,朝宁琛行了礼又朝凤浅抱了抱拳。 “凤姑娘,你和主子刚离开大相国寺没多久,六皇子的人就悄悄地离开了。之后,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们,看到了六皇子亲自带人到藏月村,用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把山洞给震塌了。” 六皇子,宁景沨吗? 凤浅心中总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如果十九没说错的话,宁景沨用的就是炸药,可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炸药! 除非…… 给读者的话: 明天开始,恢复一天两更,这几天少的一更,也会慢慢补上,么么~~~ 063 在一起,互相试探 凤浅的脑中闪过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她不知道要如何跟宁琛开口。 既然她能够从几千年之后的现代,穿越到了几千年之后的天宁皇朝,那别人为什么又不可以呢? 从十九所说的一切中,凤浅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宁琛所有的怀疑都是针对宁景沨! 想到上次在忠亲王府,宁景沨的嚣张和肆意,以及他看向自己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凤浅也越来越觉得,说不定宁景沨就是和她一样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呢? 更何况,她的智能医疗室也在这里探测到了师姐的只能医疗手环,就算是没有找到,这也恰恰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师姐很可能曾经来过天宁皇朝,或者是,她的智能手环留在这个地方! “你想到了什么?” 看到凤浅久久都没有说话,宁琛忍不住开口问道。 本来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凤浅,被宁琛这样一问,立刻停止了胡思乱想,她坐直身子,严肃且认真地看着宁琛。 “七皇叔是在怀疑什么人吗?” “噢?何出此言?” 宁琛饶有兴趣地看着凤浅,他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凤浅确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恰恰是这样聪明的女人,很多时候,不太招人喜欢! 但他宁琛从来都不认为聪明的女人有什么值得讨厌的地方,那些讨厌聪明女人的男人,只能够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不够强大,不够聪明,那样的男人,在聪明女人的面前会有强大的自卑感,所以才会极度讨厌聪明女人! 宁琛一向自信甚至是自傲,愚蠢白痴的女人他从来都不会多看一眼,他欣赏的恰恰就是这样聪明直接的女人,不矫揉造作,不遮遮掩掩,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够让人刮目相看! “如果七皇叔没有任何怀疑的话,就不会让十九来跟我说这些了!” 凤浅的话没有半分的疑虑,宁琛也没有否认她的话,只是端起茶杯,淡淡地望着远方。 许久,他放下茶杯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七皇叔心中不是已经有结果了吗?何必再来多此一问呢?” 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已经说完了一样,凤浅又重新靠在了椅子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几天真是累啊!不如七皇叔请我吃饭慰劳慰劳我吧!” “噢?难道救治那些村民不是你自己主动的吗?” 宁琛饶有兴趣地看着浅笑淡然的凤浅,凤浅很美,美得不带任何的矫揉,妖娆的美丽中透着清纯的味道。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哪怕是绝美的容貌,也总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让人看了没有丝毫的压力,只有无尽的舒服。 “清王殿下想必也很清闲吧!” 她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算计她,这是凤浅绝对不能够忍受的事情。 既然宁景沨已经出手了,那就别怪她也开始算计他了! 原本按照凤浅的计划,根本就没打算这么早地暴露自己的身份,然而从现在的情景来说,已经由不得她了! 她如果一味退让的话,凤浅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宁景沨迟早会因为她身份的问题而对付她的! 宁琛一下子就明白了凤浅在说什么,他望着远处依然青翠的松柏,沉默了许久,才冷冰冰地开口。 “那明日午饭就到本王的府邸来吃吧!” 宁琛说完这句话,就起身快步离开了,仿佛身后有什么凶猛野兽一样! 凤浅眯着双眼,望着宁琛的背影,狡猾地笑了起来。 宁景沨,明天就等着看你的真面目吧! 第二日,一大早凤浅就直接从大相国寺去了忠亲王府,至于她又在外面过了一夜,回到凤家要如何解释的问题,凤浅现在根本就无暇顾及了。 本以为她来就已经够早的了,谁知道一到客厅,就看到宁景沨端坐在椅子上。 “哟,这不是七皇婶嘛!” 宁景沨放下茶杯的时候,还不忘调侃几句,凤浅倒是没有半点的羞涩,反而大方地笑了笑,直接来到了宁琛的面前朝他福了福身子,这才转身看着宁景沨开口。 “清王殿下真是太看得起凤浅了!依照七皇叔的条件,又怎么会看得上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呢?” 说到残花败柳的时候,凤浅并没有丝毫的难过,脸上始终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宁琛听了她的话,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把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如果本王偏爱残花败柳,那又怎么办?” 凤浅一怔,随即伸手在他胸前用力一点,娇嗔地道。 “七皇叔又在跟人家开玩笑了!” “本王从来不开玩笑!” 顺着宁琛的话,凤浅佯装受宠若惊的靠在了他的胸前,笑得开心又担心。 “那真是人家的幸运了!” “哎,七皇叔,你这是在妥妥的秀恩爱啊!” 宁景沨摇了摇头,羡慕地看着他,心中却把凤浅给鄙视了一万遍! 宁琛低头,看着面如桃花的凤浅,淡淡地说道。 “只要浅浅愿意,本王不介意多多地秀下恩爱!” 谁要跟你秀恩爱啊! 凤浅在心中不断地呐喊,谁知道,还没等到她抗议,宁琛就起身。 “本王出去一下,浅浅你在这陪阿沨说说话,别怕他,他算是你的晚辈了!” “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你!” 凤浅装作万分不舍地看着宁琛,宁琛倒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就大步离开了。 直到宁琛走远,宁景沨才淡淡地看着凤浅,许久,不冷不热地说道。 “七皇叔真是好福气啊!” “噢?清王何出此言?” 宁景沨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摸出一包被手绢包裹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地打开。 里面居然全部都是凤浅上次用手枪打死黑衣人的弹头! 凤浅对此倒也没什么意外,反而眯着眼睛,狡猾地看着宁景沨。 “清王殿下手中的炸药,威力也是很大啊!” “噢?” “如果不是我和七皇叔命大,恐怕早就丧身山洞了吧!” 宁景沨不可置否,朝凤浅笑了笑,突然起身来到了她的身边,双手撑在她的椅子扶手上,静静地看着她。 “不如我们在一起如何?你的智慧我的聪明,绝对能够在这个时代笑拥江山!” 给读者的话: ……早上以为传文了,半夜睡醒想起来,没更新啊……要疯了我都! 064 拒绝,你我不是一路人 宁景沨这番话,既承认了他的身份,也直接泄露了他对于夺得皇位的那份野心。 只可惜,他眼前的那个人是凤浅,也许换了其他的姑娘,听到他这样的话,会迷失在他给的承诺中,可凤浅不会,永远都不会! 宁景沨霸气地看着凤浅,岂料,凤浅只是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悠闲地靠在椅子上,神情淡淡地看着他。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人呢?” 两个人看似什么都没说,但是彼此都明白对方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气氛一时僵住了,凤浅眯着双眼,神情极淡地看着宁景沨。 宁景沨则显得有些紧张,全身绷紧地望着凤浅。 许久,两个人谁都没开口,最后,还是凤浅抿嘴一笑,伸手把宁景沨扶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给推到了一边。 “殿下,你我不是同一路的人!” “噢?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本王和你不是同一路的人呢?” 宁景沨的笑里带着几分邪魅,说话间俯身在凤浅的耳边轻声地呢喃着。 “至少,本王的花样会比宁琛要多很多,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凤浅不得不承认,她有胖揍宁景沨的冲动,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望向宁景沨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轻蔑。 “殿下太高看凤浅了!殿下位高权重,风流倜傥,凤浅高攀不上!” “那如果势在必得呢!” “殿下尽管放手一试!不过我可以提前告诉你答案!” 凤浅说话的时候,伸出食指在两个人之间摇了摇。 “浅浅,你中午想吃什么菜……” 听到宁琛的声音,宁景沨瞬间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凤浅依然是悠闲地靠在椅子上,待看到宁琛的时候,才温柔一笑。 “七皇叔做主就是了!我不挑食的!” “按照老规矩去准备午饭吧!” 宁琛吩咐了老管家一句,走到客厅直接坐在了凤浅的身边。 “和阿沨在说什么?” “没有,随便聊聊。” 宁景沨端着茶杯,安静地抿了几口,突然放下茶杯,起身朝宁琛行了礼。 “七皇叔见谅,侄儿突然想到府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在这里用午饭了。” “噢?既然有事情没做完,那就回去吧!” 宁琛的性子一向清冷,惯是做不出挽留人的举动,宁景沨主动提出要离开,他表现的既不意外也不吃惊,只是抬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改日侄儿在清王府再设宴为七皇叔请罪,告辞!” 宁景沨说得没有一点不合理的地方,宁琛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宁景沨离开之后,他扭头看着凤浅。 “有什么发现吗?” “七皇叔可以派人多多调查一些他。” 凤浅没有直接说,宁琛上次受伤和藏月村的事情,全部都是宁景沨做的。 她要让宁琛自己去查,凤浅一直都相信,只有证据确凿地摆在眼前,才能让人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 要不然,嘴皮子说得再多,也都是说说而已! “好!” 宁琛淡淡地说了个好,就起身往外走,凤浅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唯有皱眉望着。 宁琛走出客厅的时候,回头看到凤浅一脸疑惑地神情,十分冷酷地说道。 “浅浅,过来!” “干嘛?” 浅浅……他们什么时候熟到可以直接喊这样暧昧的名字了? 凤浅在心中不断地嘀咕着,人还是按照宁琛的话站起来往外走。 “去吃午饭!” 宁琛别扭地丢下这句话,大步往前,凤浅一怔,随即淡淡地笑了笑。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地吃午饭,被宁琛这别扭地一说,像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清王府,宁景沨刚刚坐在客厅,白筱蝶就端着一杯茶盈盈地走了过来。 “殿下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七皇叔府上吃午饭嘛,怎么气呼呼地回来了?” “你今天话多了!” 宁景沨看了白筱蝶一眼,冷冰冰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白筱蝶也不生气,笑了笑就坐在了他的身边。 “怎么,宁琛又给你气受了?” “你这么爱提他的话,去找他吧!” 宁景沨猛地把茶杯往地上一摔,满面怒气地盯着白筱蝶,白筱蝶也不生气,依然是柔和地笑着。 她看向宁琛的时候,神情如同他们初初相识时那样温柔,丝毫没有因为他恶劣的态度而生气。 “殿下,你的脾气太急躁了,这样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白筱蝶重新为宁景沨倒了一杯茶,笑眯眯地坐在他的对面。 “殿下可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你如果想要谋取江山,就要控制自己的脾气。” “控制控制,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让本王控制,可是本王得到了什么?” 宁景沨大力地拍在桌子上,响声在客厅内回荡着,白筱蝶只是温柔地摇了摇头。 “殿下觉得自己还应该得到什么呢?” 宁景沨一怔,白筱蝶望着他的双眼,继续说道。 “这么多年来,殿下一直都是皇上心中最为宠爱的皇子,即便是凤贵妃那么得宠,十二皇子依然还只是个闲散皇子,而殿下呢?早就已经掌握数十万的兵权,难道这还不算得到吗?” 白筱蝶的声音很轻柔,说出的话也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就好像在阐述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莫名地,宁景沨就安静了下来,他的神情也慢慢地柔和了起来,没多久,就恢复了他一直以来的优雅和高贵。 “筱蝶,还好有你在本王身边,要不然本王这次又会因为冲动而犯下大错!” 宁景沨眸中带着笑意,对白筱蝶说的话也带着几分真诚,白筱蝶温柔一笑。 “殿下言重了,是筱蝶有福气,能够跟在殿下身边。” “哈哈……你呀,这张嘴说出来的话,本王怎么就这么爱听呢?” 宁景沨笑眯眯地看着白筱蝶,白筱蝶看了他一眼,低头拢了拢耳边的长发,垂眸轻声说道。 “筱蝶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殿下是觉得筱蝶故意说好话来欺骗殿下吗?” 065 算计,宁琛这是你欠我的 白筱蝶很美,美得让人一见就会失了魂魄,饶是宁景沨一直在克制,也没有抵挡住她这一低头,一委屈的风情。 这一瞬间,宁景沨的脑中想到了一句诗。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着正常欲望和冲动的男人,尤其是在面对如此绝色的时候,宁景沨现在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如果再得不到舒缓的话,他会被这团火,生生给烧死的! 宁景沨冲动之下,直接来到了白筱蝶的身边,拉住她的手强迫她抬头看着他。 “筱蝶,你在本王身边也有些年头了,不如……跟了本王如何?” 白筱蝶不气也不恼,任由宁景沨拉着她的手,依然用温柔到能够滴出水的眼神看着他。 “殿下此话可是出自真心?” “是不是真心,筱蝶一会不就知道了吗?” 宁景沨把白筱蝶的手放在唇边,暧昧地亲吻着,鼻息间立刻充斥着诱人的女儿香。 他几乎快要把持不住了,若不是想到白筱蝶于他的意义,宁景沨相信自己早就把她扔到了床上或者就地解决了! 白筱蝶笑得美丽又温柔,多情的眸子内除了温柔和崇拜,再无其他的神情。 她伸出手,覆在了宁景沨的手背上,如黄莺般清脆地说道。 “殿下可否愿意娶筱蝶为妻?承诺这一生都真心待筱蝶,永不背弃?” “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这么多年,本王难道待你还不够好吗?” 宁景沨急切地拉着白筱蝶的手,想要把她往自己怀里拉,谁知道白筱蝶只是笑着,轻轻地坚决地从宁景沨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殿下应该知道筱蝶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殿下不能够娶筱蝶为妻的话,还是不要招惹筱蝶的好!” 白筱蝶悠悠地看着宁景沨,水汪汪的大眼清澈如月光,就这样温柔地注视着宁景沨。 不知为何,在白筱蝶温柔的注视下,宁景沨心内的欲火竟然一点一点地慢慢消散了。 最后,他起身朝白筱蝶歉意地笑了笑,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重新端起了茶杯。 “筱蝶,你的美丽又一次让本王冲动了!” “殿下不应该的!只要殿下能够修心养性,他日得到了皇位,什么样的美女还得不到?又何必迷恋筱蝶这粗陋的容貌呢?” 白筱蝶神情淡然,丝毫没有觉得说自己丑陋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情,宁景沨放下茶杯的时候,优雅一笑。 “筱蝶容貌绝美,又怎能算是粗陋呢?” “殿下太过夸奖筱蝶了!” “筱蝶,假如本王荣登宝座那日,你可愿继续陪在本王身边?” 白筱蝶神情一怔,随即莞尔一笑,认真又坚定地看着宁景沨。 “筱蝶曾在母亲坟前发过誓,此生永不为妾!” 宁景沨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饮了一口,才说话。 “本王倒是没想到,七皇叔会看上被宁景禹退婚的凤浅,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凤浅,凤傲家的那个凤浅? 白筱蝶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许久,才在记忆中找寻到关于凤浅的回忆,宁琛看上凤浅? 居然是在这个时候看上的凤浅,时间……似乎有些不对啊! 无论如何,她此生绝对不会让宁琛如愿! “凤傲家的凤浅?不过尔尔而已,殿下用不着在意她!” 白筱蝶不屑地说道,宁景沨却笑着摇了摇头。 “这次筱蝶可判断错了,现在的凤浅可不是以前的凤浅了,你我都不能够轻视了她!” “不过是凤家一个任人欺凌的嫡女,有什么不可轻视的?” 白筱蝶满不在乎地说着,宁景沨笑着朝她摇了摇头。 “你说的那是以前的凤浅,现在的凤浅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总之,你绝对不能够轻视她!” 白筱蝶根本就没把宁景沨的话放在心上,看她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宁景沨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安静地喝茶。 许久,白筱蝶才轻声细语地说道。 “其实想要打击宁琛很简单,主要看殿下有没有那个胆子和决心了!” “你跟在本王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王有没有胆子和决心,筱蝶难道不知道?” 宁景沨面带笑容地看着白筱蝶,他对那个位子势在必得,不管用什么手段,这天下,他都要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宁景沨的态度,让白筱蝶温柔一笑,之后轻声说道。 “殿下应该知道,七皇叔最在意的是什么,如果你坏掉了他心中最在意的,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心情?” 宁琛,这一生越是你在乎的,你珍惜的,我都一点一点地摧毁掉,让你也试试那种绝望到极致的心情! 白筱蝶这样想的时候,绝美的脸上闪过了狰狞狠辣的表情,虽然只是瞬间,却还是全部都落在了宁景沨的眼中。 有那么一瞬间,宁景沨觉得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可事实就是,他没有看错,白筱蝶的脸上确实带着狰狞的神情。 饶是这样,绝美的白筱蝶依然是美到极致的女人,她的美,绝望中带着极致的风情,风情中又带着诱人的清纯。 宁景沨把目光从白筱蝶的身上收回来,皱眉看向院内。 “你的意思是……” “筱蝶的意思,殿下应该明白,又何必再来问筱蝶呢?” 白筱蝶神情淡然,一点都没有算计人之后的愧疚,宁琛,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你必须要还给我! “筱蝶,你说七皇叔真的有想要争夺皇位的想法吗?如果没有的话,本王这样针对他,似乎是有些……” “什么叫争夺皇位的想法,殿下可别忘记了,这皇位原本就是宁琛家的,皇上是怎么坐上皇位的,想必殿下也清楚,这个时候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白筱蝶的话很直接,宁景沨皱眉想了会,最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他来到白筱蝶的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优雅地笑着。 “筱蝶,只要你愿意,本王日后的三宫六院,必有你的一席位子!” “殿下,筱蝶只做妻,绝不为妾!” 066 造孽,七皇叔倒地 忠亲王府,宁琛和凤浅相对而坐。 中间的餐桌上摆着十几道菜,每一样都是色香味俱全。 凤浅小口小口地吃着面前的菜,不得不说和七皇叔一起吃饭,她还是很亚历山大的啊! 看看人家的吃相,再看看自己的吃相,凤浅真是羞愧啊! 身为一个深闺女子,吃相居然是那么的不文雅,想到以前宁琛跟她说的那句。 “你一直都吃不饱饭吗?” 凤浅到现在都觉得是对她的一种鄙夷,现在他们却在一起吃饭了,她真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本王吃好了,你慢慢吃!” 宁琛的突然出声,打断了凤浅的思绪,只见他优雅地从仆人手中拿过帕子,擦了嘴和手,却依然坐在桌子边,神情淡然地看着凤浅。 “啊……那个……我……我也吃好了!” 凤浅连忙放下吃了一半饭的碗,身为一个大男人,你居然就吃这么一点饭,这让还想着再添一碗饭的凤浅情何以堪? “本王府中的饭足够你吃,用不着为本王省!” 凤浅汗颜,她在宁琛的心中,饭量到底是有多大啊! “这样啊,那我还是把这半碗吃完吧,免得浪费了!” 凤浅挑衅似的白了宁琛一眼,又端起碗继续吃了起来,宁琛挑了下眉毛,什么也没说,起身直接往外去了。 “你自便吧,吃好饭想回去就让十九送你回去,不想回去可以去书房找本王!” 当然是回去了!她才不想继续面对这样一个大冰块呢! 凤浅暗戳戳地想着,飞快地夹了点菜,一会半碗米饭就见了底。 “再添一碗饭!” 既然印象已经不好了,那还是再添一碗饭吧,人总得填饱自己的肚子不是? 走出饭厅的宁琛,听到凤浅的话,不觉地扯了扯嘴唇轻微地笑了下。 当天,宁琛一直呆在书房没有出来,而他一直也没有等到去找他的凤浅! 凤浅从忠亲王府出来,就直接回了凤府。 刚来到自己的小院,还没等她进到房间,就传来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浅浅,你总算是回来了!” 凤浅疑惑地转身,就看到凤倾颜身穿红色衣裙,披着一件黑色披风,如风佛柳枝般窈窕地走了过来。 凤倾城和凤倾颜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可两个人美得则不一样。 凤倾城身材丰满却不肥腻,脸若银盘,是豪门贵族最爱的那种大气的有福相,偏生她又生得极其美艳。 凤倾颜则恰恰相反,她身材苗条,长相和气,无论见到任何人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就算是凤浅看到了她,心中再不乐意也还是勾唇笑了笑。 “原来是二姐回府了啊!” “嗯,今天上午刚刚回来,到你这边找你,刘嬷嬷说你出门了。” 凤倾颜自来熟般地拉起了凤浅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抿嘴一笑。 “两年多未见,浅浅生的越发好看了!” “二姐说笑了,要说好看,还是二姐更好看一些!” 凤浅不喜欢这样虚伪的客套,她不着痕迹地从凤倾颜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人又往后退了几步,刻意地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对了,我这次从西域回来,特地带来了一些那边的特产,希望浅浅不要嫌弃才好!” 凤倾颜说着,就让人送上来了几个小箱子,她刚要打开,凤浅却打了个呵欠,略带疲惫地看着她。 “二姐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些累了,不如明天吧,明天我去看望二姐如何?” “当然是你的身子要紧了,既然累了,赶快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凤倾颜让人把箱子放下来,朝凤浅笑了笑就带人转身离开了。 她不是在西域学习医术吗?听苏氏提起过,至少得学个四五年,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呢? 凤浅隐隐约约觉得有种很不好的直觉,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算了,不管怎么样,凤倾颜既然回来了,那她就得加倍小心才好! 不管凤倾颜和她如何亲厚,她到底都是苏氏的女儿,凤倾城的妹妹! 从原主以前的回忆中,凤浅能够发现,苏氏母女三人中,最聪明的那个一直都是凤倾颜! 至于凤倾城嘛,一向都是智商不够,狠劲不足,只配充当凤倾颜的炮灰! 这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凤傲和苏氏居然没有找凤浅的麻烦,这让凤浅好几日都有些不安。 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宝贝女儿回来,没时间来顾及她了吧! 这样也最好,她正好能够利用安静的环境好好地检查升级之后的智能医疗室! 只是,平静的日子还没过几日,就又出事了! 这一日,凤浅刚刚吃好早饭,正要上床休息,顺便检查智能医疗室。 刘嬷嬷就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走来,看到凤浅的时候,也是一脸的焦急。 “奶娘,你的神情好像有些不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凤浅关切地问了一句,刘嬷嬷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说完这些,她还不忘唉声叹气,凤浅看她这副模样,更加的着急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刘嬷嬷这才看向凤浅,还未说话,又叹气上了,凤浅也是无奈了,直接摆了摆手。 “那奶娘你继续叹气吧,我去休息了!” “小姐,发生大事情了!” “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啊,问你又不说!” 凤浅无奈,这人上了年纪真的就多事了吗?说个事情也得唉声叹气,分个几次说完,来吊人胃口? “哎,白皇后的墓地今早慕名奇妙地塌陷了,尸体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听说七皇叔到了皇陵,看到这些一头就栽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刘嬷嬷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看凤浅的表情。 这小主子一直都和七皇叔交好,不知道听到七皇叔倒地不起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呢? 谁知道凤浅只是略微皱了下眉头,随即伸了个懒腰。淡淡地说道。 “皇家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评论的!我看我还是去休息好了!” “小姐,七皇叔可是倒地不起啊!” “对了,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我,当然重要的事情也找不到我!” 067 害怕,本王不介意天宁换个皇帝 凤浅进了房间后,转身随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刘嬷嬷站在紧闭的房门外,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明白小主子的心思了。 小主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事事需要问她意见的小主子了,刘嬷嬷高兴之余又有几分失落。 凤浅可是她从小一手带到大的,拼了老命护住她长到现在这么大,冷不丁地被她不需要了,刘嬷嬷心中真的有几分不是滋味。 不是滋味归不是滋味,刘嬷嬷还是为凤浅这样的改变而高兴。 她老了,总不能够陪伴小主子一辈子,看着凤浅再也不受欺负了,刘嬷嬷觉得就算是自己有那么一天闭眼了,到了地下对大小姐也有交代了。 房间内,凤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无法睡着,更无法专注思绪去查看智能医疗室了。 刘嬷嬷的话还在她的耳边回荡,白皇后的皇陵塌陷,尸体被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最近发生在宁琛身上的事情好像特别多,凤浅想想总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许是太过密集了?或许是有人在幕后算计着这一切? 想到这里的时候,凤浅的眼前出现了宁景沨那张俊朗的脸,会是他吗? 想到宁景沨跟她提过,他要笑拥着万里河山,凤浅莫名就觉得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宁琛一头栽倒在地起不来了? 这打击确实挺大的,凤浅来回翻身,如果换成了纳兰贞的坟墓被人破坏,尸体被盗,她也会很生气吧! 只是她到底要不要去忠亲王府看看宁琛呢? 凤浅脑中最纠结的是这件事,她和宁琛说熟不熟,说不熟吧,毕竟两个人还一起吃了午饭。 去还是不去,这确实是一个难题!凤浅猛地把被子往上一拉,干脆蒙头大睡好了,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忠亲王府,宁琛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老管家和十三十九都站在房间内,焦急地来回转,尤其是老管家,那更是担心万分啊! 当年白皇后可是把殿下托付给了他,如果殿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有什么颜面去面对白皇后啊! “殿下这次是真伤心了。” 最终,十三郑重其事地说了这句话,十九则点头附和。 “伤心也不能够这样躺着啊!娘娘的尸体被盗,总归要殿下去追回来的啊!” 老管家心疼又无奈地看着宁琛,这孩子承担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可除了他之外,当年的皇室再无人生还,他不承担又有谁去承担呢? “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居然会去盗娘娘的尸体,要是让我抓住了,一定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十三愤愤不平地说着,老管家没有说什么,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母后!” 宁琛突然大喊一声,坐了起来,只见他面色苍白,额头上密布着细细的汗珠。 “殿下,你可算是醒了!” 老管家激动的差点就要落泪了,谁知道宁琛根本没看他一眼,立刻从床上下来。 “母后的墓室怎么样了?本王要去看看!” “主子,二六在那边看着呢,不会有什么差错!” “不会有什么差错?那母后的墓室为什么会塌陷?尸体为什么会被盗?” 宁琛冷冷地看着十九,十九黯然,退到一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白皇后的墓室一直有暗卫在守护,可居然有人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盗走了娘娘的尸体,这确实是……失职啊! “本王得进宫一趟!” 宁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王府,十三和十九面面相觑,愣了一下,还是很有默契地跟在了宁琛的身后。 御书房,天宁帝拿着折子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 先皇和白皇后的墓室塌陷,白皇后的尸体更是惨被盗走! 这……这是谁干的啊?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来毁坏先皇和白皇后的墓室,更是盗走了白皇后的尸体啊! 宁七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啊! 找不到干这件事的人,肯定会来质问他的! 天宁帝想到这些就头疼,他身子颤抖,面色苍白地看向林大有。 “先皇墓室塌陷,白皇后尸体被盗,你说宁七会有什么反应?” 林大有也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七皇叔最在乎的就是白皇后了,现在白皇后的尸体被盗了,真不知道七皇叔会做出什么事呢! 望着面色苍白,害怕不已的天宁帝,林大有安慰地笑了笑。 “七皇叔一向明辨是非,这件事和皇上无关,他就算是生气,也不会怪罪到皇上身上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大有自己都没有底气,别的事情或许七皇叔还能够明辨是非,可事关到白皇后……七皇叔一定会迁怒到皇上的!一定会的! 还没等天宁帝缓过神来,御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皇陵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本王父皇和母后的墓室会塌陷?母后的尸体又为什么会被人盗走?” 宁琛人还没站稳,就气势汹汹地问了起来,天宁帝抬头看着他愤怒的脸,吓的手中的奏折掉在了地上,人马上站了起来。 “小七,你先别生气,这件事朕也是刚刚知道……” “你刚刚知道?你身为皇帝,难道都没有派人守皇陵吗?” “有有有……先皇和白皇后的墓室那边足足有六队禁军日夜不停地守着,可……” “宁桀,如果你没有资格坐这个皇位的话,本王不介意天宁换个皇帝!” 天宁帝面色苍白,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宁琛这是想要做什么?逼宫夺位吗? 天宁帝苍白地笑了笑,讨好般地说道。 “小七啊,你也别这么生气,朕已经派人去查了,也派人去追白皇后的尸体了,一定能够找回来的!” “找?你派的人?一群饭桶,有用吗?” 你不也派了暗卫守着皇陵吗?不也一样没看住嘛!这件事怎么能够全怪在朕的头上呢? 天宁帝心中这样想,嘴里却不敢这样说,他怕宁琛啊,那是真的害怕啊! “小七说的是,朕会重新再派人去,一定给你个说法!” “本王也是有底线的!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本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068 探望,老管家的心思 宁琛眼神冰冷,态度坚决,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天宁帝面色苍白,脸上甚至还带着讨好地笑容,他不安地开口说道。 “小七啊,你放心吧,这件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明确地交代!” “你最好祈祷这件事和你无关,要不然本王不介意……” “朕跟你保证,这件事和朕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哼!” 宁琛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书房,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天宁帝浑身的神经一松,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 “林大有,赶快给朕倒杯茶!”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做了天宁十年的皇帝了,面对宁琛的时候,心里依然会害怕,会慌乱。 这样的感觉,天宁帝很不喜欢,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让宁琛死,非常非常想! “皇上,茶来了。” 林大有匆匆忙忙把茶杯放在龙案上,天宁帝端起来一饮而尽,慌乱的心情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再给朕倒一杯!” 凤府,凤浅最终还是没有睡着,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把被子猛地一扯,人也坐了起来。 算了,就去忠亲王府看看宁琛到底怎么样了吧! 就当是……还了宁琛当初出言相救的情分吧! 凤浅在心中自己安慰自己,下床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裙,又披了一件浅灰色的披风,打开房门就看到刘嬷嬷坐在暖塌上做衣服。 “奶娘,我出去一趟啊!” “马上要吃午饭了,这个时候去哪里?” 刘嬷嬷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为凤浅拿了一条鹅黄色的丝巾,细心地为她围在了脖子上。 “外面风大,还是围上的好。” “就是随便出去走走,你也知道我不出去的话,下午肯定会有人来这里找我,奶娘,你不会是想我在房里闷一下午吧!” 凤浅前世没有亲人,对于撒娇耍赖是一点心得都没有。 哪怕现在是用撒娇的语气说话,她也只是轻轻地拉了拉刘嬷嬷的袖子,刘嬷嬷宠溺地笑了笑。 “赶紧出去吧,免得一会人来了!” 凤浅高兴地在刘嬷嬷脸上亲了一口,带着明月和流星一溜烟就从后门跑了出去。 刘嬷嬷当即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久才摸了摸被凤浅亲过的脸颊,一张脸笑得如同秋日里最灿烂的菊花一般。 小主子的性子似乎也变了,比以前更招人喜欢了! 不知道以后小主子,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什么样的人又能够配的上小主子呢? 刘嬷嬷索性衣服也不做了,独自一个人坐在暖塌上操心起了凤浅的婚姻大事。 小主子已经被安王给退婚了,这还不算,更可恶的是,安王居然还传出了小主子和凤启睿兄妹乱伦的消息。 这样一来,别说小主子还想说个好人家了,有没有人愿意娶她,都成严峻的问题了。 正是因为这个,刘嬷嬷在得知凤浅和宁琛走的近时,才会故意撮合他们两个。 能够嫁给宁琛,也可算是凤浅目前最好的选择了啊! 出了凤家,凤浅四下看了看,朝明月和流星招了招手。 “明月,你去纳兰家看看五弟的病情如何了。流星,你去皇陵看看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可是小姐,奴婢都走了,那你怎么办?”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这具身体经过凤浅的调理,明显比以前好得不要不要的,更何况她可是有手枪傍身,一般情况下,没人能够伤害到她! “可是……” “没有可是,我是你们的主子,我让你们去你们就去,磨蹭个什么劲啊!” 凤浅不悦地本起了脸,明月和流星对望一眼,只好按照她说的去行动了。 “那小姐你可千万要小心点啊!” 凤浅无奈地朝两人摆了摆手,目送两人离开之后,她这才一路朝忠亲王府走去。 凤府和忠亲王府本就离的不远,一个在前面一条街,一个在最后面一条街。 凤浅大约用了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忠亲王府。 忠亲王府还是和以往一样,紧闭着大门,凤浅敲了敲门,没多久,就听到院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老管家开门,看到是凤浅后,马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原来是凤姑娘啊,外面风大,赶快进来吧!” 凤浅微微一笑,连忙进到了院子内,老管家随即在后面把大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凤姑娘到我们府上有什么事情吗?” “七皇叔……在吗?” 凤浅问的有些忐忑,上次宁琛那么直接地表明了让她吃好午饭去书房找他,结果她吃好午饭丢下碗,直接就回凤府了。 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宁琛有没有生气呢? “殿下进宫了,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凤姑娘不如在客厅喝杯茶等一会如何?” 老管家不由分说地就把凤浅往客厅带,殿下这么多年来,身边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女人。 凤姑娘的名声虽然不好,可她有本事啊!这三番两次地救治殿下,而殿下对她也似乎有些不一样。 依照凤姑娘的名声,做个王妃是不够资格了,但是做个侍妾的话,还是可以的! 殿下这好不容易愿意亲近女色了,他才不管这女人的名声嗜好还是坏呢,只要殿下喜欢,老管家看着就高兴! “这样啊,那我就等一会吧!” 凤浅淡然一笑,大方地坐在了客厅内,老管家连忙吩咐仆人上茶。 “凤姑娘找我家殿下……可有什么急事?如果有的话,我这就让人去请殿下回来!” “不用这么麻烦!”凤浅连忙放下茶杯,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今天一大早听说,白皇后的墓室出了点事,七皇叔一时情急昏迷不醒,就想着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难得凤姑娘还记挂着殿下,真是有心。” 老管家在心中点了点头,凤浅周身的气派一看就是出自世族大家,这名声虽然坏了,可气势还在,如果只是这样看的话,陪在殿下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七皇叔当初救过我一命,我关心一下救命恩人,理所应当的!” 069 羞涩,清太妃的话 宁琛当初不过是一句话,凤浅却一直都牢牢记在心中。 若当时宁琛选择沉默不开口的话,她恐怕刚穿越过来就又一次魂归地府了! 凤浅这个人记仇也记恩,她不会欠别人的恩情,同样也不愿意别人欠她的! 在她的思想中,无论什么事最好都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欠钱都要比欠人情要舒服。 “殿下对凤姑娘真是特别!我跟在殿下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说他救过女人呢!” 老管家边说边暧昧地看着凤浅,被他这样一看,凤浅倒不好意思了,忙端起茶杯低头掩饰住脸上的羞涩。 她本来对宁琛没什么意思,现在被老管家一说,好像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一样。 前世没有恋爱经验的凤浅,被别人这样一说,都会脸红心跳的,更别说老管家还一直用暧昧的笑容望着她,凤浅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老管家看说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继续说了,拍拍手站了起来。 “府中还有些事情,我就不在这里陪凤姑娘了。” “没事,你去忙去忙吧!” 凤浅忙起身,笑着看向老管家,老管家对凤浅的礼貌更是满意,不觉地点了点头。 “凤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外面的仆人,府上没有丫鬟,还望凤姑娘见谅!” “没事,没事!” 原来宁琛府上竟然没有丫鬟!难怪她来了几次都没有见过一个丫鬟! 宁琛的怪癖还真是多,凤浅目送老管家离开后,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四下打量了起来。 忠亲王府走的是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路线,若是没有品位的人进来,根本看不出来这院子有什么特别。 在凤浅看来,只院中栽的几颗百年桂花树,就已经是价值连城了。 更别说,厅中挂的几幅名家绝品了,那可都是有价无市的画作了,凤浅不禁在心中再一次感慨,有钱任性啊! 皇宫内,宁琛一身寒意地从御书房出来,还没走多远,就有个小太监上前拦在了他的面前。 “七皇叔,我家主子想请七皇叔去清雅苑一叙。” “你家主子?谁?” “清太妃。” 清太妃,父皇生前一个不得宠的婕妤,当年皇宫事变的时候,这位婕妤正好去了宫外的皇寺为国祈福,从而躲过了一劫。 至今仍然呆在皇宫中生活的好好的,平日里也从不见她从清雅苑出来,更没传出她与谁交好的消息。 如果不是眼前的小太监提起,宁琛都要忘记了父皇还有一位妃子活着,而且就生活在这深宫内! “前面带路吧!” 宁琛的所有亲人,都在那次皇宫事变中死去了,清太妃算得上是唯一一个能够和他扯上关系的人了吧! 小太监听后,立刻弯腰走在了前面,宁琛皱眉心中虽有疑惑,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没多久,宁琛就来到了一处清幽到有些僻静的院子内。 站在院内,隐约还能够闻到淡淡檀香味,还没等宁琛开口,小太监就立刻把紧闭的大门打开。 “清太妃就在里面的佛堂内。” 宁琛点头,迈步跨进了厅内,刚进去就听到敲木鱼的声音戛然而止。 “殿下来了?” 清太妃披散着长发,耳边依然戴着一朵素白的绢花,身上更是穿着素白的衣裙,俨然一副守孝者的打扮。 “你找本王?” 宁琛站在佛堂中央,冷冰冰地看着清太妃。 “殿下坐吧。” 清太妃放下木鱼,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宁琛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目光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清太妃。 清太妃未开口,就先苦涩地笑了笑,自嘲地说道。 “殿下一定会觉得我苟延残喘至今,倒不如当初随了先皇去了清净。” “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就算是先皇在天有灵,也不会强迫他人做选择。” 清太妃苦涩地笑了笑,之后才淡淡地说道。 “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宁愿随了先皇和姐姐而去!” “清太妃找本王来,如果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话,本王没那么多时间!” 说话间,宁琛起身就要往外走,清太妃忙起身,开口说道。 “殿下,听说姐姐的尸体被人盗走了?” “这件事和你无关!” 宁琛脚步一顿,还是冷冰冰地丢下了这句话,清太妃看到宁琛的脚步没有停下的意思,忙冲到了他的面前,伸开胳膊拦住了他。 “殿下,可否听我说说?” “那你说吧!” 宁琛就那样站着,清太妃也不好意思坐,往旁边站了站,却还是警惕地看着宁琛,深怕她一个不注意,宁琛又离开了。 清太妃皱眉,似乎是在想着到底要从哪里开始说起,无意间抬头看到宁琛望着她的眼神,以为宁琛着急的清太妃立刻开了口。 “前几日,太医院来清雅苑消毒,我就带着叮当出去随意逛了逛。在来到御花园最西北角的假山时,听到假山后面有人说话。” 宁琛没有打断清太妃的话,清太妃一边回想一边慢慢地说着。 “我就听假山后有人说,如果这件事成了的话,保他一世无忧!又有一个人说,此事如果被人知道了,他可是要被株连九族的。” “听的出是什么人吗?” 宁琛皱眉,这件事到底是巧合还是意外?他不知道,但是他绝对不能够放过任何的疑点! 清太妃摇了摇头,可惜地说道。 “我本打算继续听下去的时候,叮当就寻我来了,我担心被人发现,就躲了起来。” 暂且不说这件事是不是和母后尸体被盗有没有关系,清太妃说的这些,看似有头绪,实际上一点线索都没有! “对了,我听到后说话的那个人好像喊了一声白姑娘!” 白姑娘…… 一个姓白的姑娘,宁琛皱眉,想了许久,也没想到他有认识姓白的女子。 “时候不早了,本王就不耽误清太妃礼佛了。” “殿下,你一定要小心啊!” 清太妃追上了几步,望着宁琛的背影,突然开口说道。 “本王要小心什么?” “你是先皇和姐姐唯一的孩子,一定要小心啊!” 070 暧昧,本王不信巧合 清太妃的话在宁琛看来,不过是多此一举! 他自然是要好好的,不为别的,就只是为了查清楚当年皇宫事变的具体情况,宁琛也会好好地活下去! 十年了,宁琛整整用了十年的时间,还是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这不但没有打消他的积极性,反而更加激励了宁琛继续查下去。 越是查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就越是可疑! 整个皇宫那么多的人,难道连一个知道真相的人都没有吗? 查不出来,只能够说明,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有人故意不想让他查出来那个隐情到底是什么。 清太妃望着宁琛的背影,依靠在门边久久都没有回神。 他和先皇长的真像啊!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去皇寺祈福,现在也能够随了先皇而去。 更不会一个人承受这样孤零零的痛苦,可一切都没有如果,她选择了现在的这条路,不管有多么的痛苦,她都要继续活下去! 出了皇宫,宁琛上了马车就直奔忠亲王府,他必须得好好筹划一下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但没有查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现在父皇和母后的陵墓被毁,母后的尸体更是被人盗走。 宁琛从来都没有认为这是一个巧合,至于幕后的那个人是谁,他只是暂时没有查到而已! 马车一路飞奔,很快就来到了忠亲王府,宁琛进院子,老管家就面带笑容地迎了过来。 “殿下,你总算是回来了。” “噢?有什么事吗?” 宁琛随手把披风解了下来,老管家顺手接过来,笑着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凤姑娘一直在客厅等着殿下呢!” “凤浅?” 宁琛反问了一句,老管家立刻点了点头。 她来这里做什么?上次不是跑的比什么都快吗? 宁琛挑了下眉,不觉加快了脚步,老管家没有再说话,只是面带笑容地望着宁琛的背影。 娘娘,殿下现在总算有特别对待的女子了,虽然那女子的名声不是很好,但其他方面都很优秀。 这么多年了,殿下身边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女子,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位,娘娘也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吧! 快步往客厅走去的宁琛,对于老管家一厢情愿的心思是一点都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不排除老管家可以提前退休的可能了! 客厅内,凤浅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一本古籍,正做小鸡啄米呢。 宁琛一迈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小鸡啄米图,他无奈地皱了下眉。 坐到椅子上,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凤浅手中的古籍一时没拿住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揉了揉眼睛,才看见宁琛已经泰然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凤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段时间她的精神全部都耗在了智能医疗室上面,整个人看起来神色特别的憔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看什么书?” 宁琛说话间,已经过来捡起了凤浅掉在地上的古籍。 《天宁异事录》宁琛看了看书名,又把书放在了凤浅的手边。 “喜欢看的话,可以拿回去看!” “一时无事,正好看到那边的架子上有这本书,就拿来看了下。” 凤浅莞尔一笑,她看这本书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要找出来有没有人和她的遭遇是一样的。 正史肯定不会记载这样的事情,想要多了解一下,凤浅觉得这本异事录是最好的途径。 “你找本王有事?” 宁琛的话题转移的太快,凤浅差点都没跟上,她一怔之后,才平静地说道。 “听说先皇后娘娘的墓室被人破坏,尸体还惨被盗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她不是关心宁琛,她不过是在关心一下当初那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绝艳皇后娘娘。 “你也关心这件事?” 宁琛皱眉,冷冰冰地反问了一句,凤浅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是不高兴了! 也是,自己母亲的尸体被人盗走了,换做是谁都会不高兴的吧! 凤浅在心中暗想,看在他不高兴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他计较这些了! “先皇后娘娘为女子谋取那么多的权益,我关心一下她有什么不可以吗?” 据说,天宁皇朝以前女子的地位特别卑贱,甚至可以被人随意买卖或者是送人。 正是因为白皇后的出现,才让女子的情况得到了改善,凤浅以这个理由来关心墓室被破坏的事,也算是说得过去。 宁琛端着茶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具体的情况,十三和十九已经去皇陵查看了。” “七皇叔放心,娘娘的尸体一定能够找到的!” 凤浅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很久,也只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凤浅,你认识帝京内姓白的女子吗?” “姓白的女子?”凤浅皱眉想了好久,又摇了摇头。“帝京世家大族好像没有姓白的啊!” 这个在回来的路上宁琛也想到了,帝京的世族大家确实没有白姓一族,就连普通的百姓也很少有姓白的。 偏偏清太妃又说听到了一句白姑娘,宁琛总觉得事情看似很清楚,实则一片迷雾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到任何的线索。 “白姓姑娘和墓室被破坏的事情有关系?” 凤浅疑惑地看着宁琛,对于她的疑问,宁琛也不明白,他如实地摇了摇头。 “这个本王暂时还不清楚,只能说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还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系呢!” “你怀疑墓室是被人故意破坏,然后偷走了娘娘的尸体?” “本王从来不相信巧合!” 宁琛没有正面回答凤浅的话,不过他的话,也直接表明了他的立场,这件事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至于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宁琛一时半会还没想明白。 “殿下想到从什么地方开始查了吗?” 凤浅其实也不相信巧合,太多的巧合碰到一起,反而成了一种刻意! “想查清楚,谁是白姓姑娘。”宁琛说完,深深地看着凤浅。“凤浅,这件事和你无关,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的好!” 凤浅苦涩地笑了下,略带无奈地说道。 “整个帝京的人都知道,我和七皇叔关系暧昧,你觉得我能够从这件事里摘干净吗?” 071 令牌,流星受伤 不管凤浅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在其他人的眼中,她都和宁琛都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 这层暧昧的关系,对于凤浅来说,她自己也说不明白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这样一说,宁琛端着茶杯沉默了,许久才放下茶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 “终归是本王连累了你。” “没有!”凤浅很快地接过了宁琛的话,说完才觉得有些失态,她尴尬地掩饰道。“说连累就太严重了,如果没这样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得面对多少流言蜚语呢!” 凤浅说的确实是实话,假如她不是和宁琛扯上了这一层关系,单凭她大婚当时被丫鬟在亲生哥哥的床上发现,就足够她被口水淹死的了。 流言是杀人最快的武器,而且这样的武器还不见血,杀人者根本就无需自己动手,就能够置人于死地。 现在凤浅和宁琛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别人在针对凤浅的时候,多少会顾及一下宁琛。 “那你觉得这件事是巧合还是人为?” 既然摘不干净了,那就彻底跳下来吧! 宁琛淡淡地看着凤浅,凤浅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如葱白般白嫩的手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我和七皇叔一样,也不相信巧合。太多的巧合撞到了一起,不也是一种刻意吗?” 刻意地伪装成巧合,殊不知这样才更加让人怀疑。 “那你觉得应该从哪方面入手呢?” “既然七皇叔要调查那位可疑的白姑娘,那就从这里开始调查吧!” 茫茫人海中去找一位姓白的女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有线索总比没线索的好,至少还能够找到调查的方向。 凤浅觉得这样做查出真相的可能性不高,不过她还是尊重了宁琛的想法。 “难是难了点,不过是聊胜于无吧!” 宁琛有些头疼,看来经过了这么多年,那股蛰伏了十年的势力,终于又要出动了是吗? 宁琛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我让流星去皇陵查看了,这丫头比较细心,也许能够看出一些别人没有看出的线索。” “纳兰家训出来的人,不会错!” 从宁琛的话能够听出来,他很相信纳兰家,凤浅心中虽有疑惑,也知道不是现在能够问的,她也就很识趣地保持了沉默。 “七皇叔,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等流星回来,我让她过来把观察的结果告诉你。” “好。” 宁琛没有留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凤浅起身,没有任何矫情地转身就往外走,刚出了客厅就看到了老管家。 “凤姑娘,现在要回去?” “嗯,回去还有点事情。” “这样啊,怎么不在这用了午饭再走呢!” 老管家一脸惋惜地小声嘀咕着,凤浅没有去在意他的态度,笑了笑就离开了忠亲王府。 等到凤浅悄悄回到凤府的时候,刘嬷嬷刚看到她就朝她翘起了大拇指。 “小姐,你可真是料事如神!你刚离开没多久,二小姐就过来了。” “噢?她都说了些什么?” 凤浅一边解披风,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流星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道皇陵那边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明月,去一次纳兰家居然这么久,凤浅也不由地担心了起来,难道是五弟的病情严重了? 不过想想也不会,如果五弟的病情严重了的话,外祖父早就让人过来喊她过去了吧! “说是来找小姐说说话,老奴跟她说小姐出门了,二小姐就在这坐了好久,这不刚刚才离开。” 刘嬷嬷的话,让凤浅微微地皱了下眉,如果真是来找她聊天的话,要不要一等等几个时辰呢? 凤浅想不明白,不过她现在也不想浪费时间来想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 “小姐,你说二小姐下午还会不会来呢?” “应该不会了吧!” 凤浅其实对凤倾颜并没有多少了解,她只是猜测一个聪明又高傲的女子,又怎么会三番两次来找一个故意躲避她的人呢? 凤浅知道凤倾颜一定能够想到她是在故意躲着她,如果连这点都想不到的话,那她还真是枉单了一个凤家最聪明人的头衔! “奶娘,弄点吃的端过来,我饿了。” “好,老奴这就去弄!” 刘嬷嬷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去小厨房准备食物了,凤浅一人坐在暖塌上,手里拿着披风的带子,不断来回思索着皇陵被毁,白皇后尸体被盗的事情。 幕后的人到底会是谁呢?盗了白皇后的尸体又有什么用呢? 说不好听了,就算是白皇后的尸体,那也不过是一个死人的尸体,能有什么用? 难道是…… 就在凤浅刚刚想出点头绪,流星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小姐。” 刚喊一声小姐,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流星,你怎么了?” 凤浅马上丢下手中的东西,直接跑到了她的身边,把她扶到了暖塌上躺着。 凤浅这才发现,流星的心口处有几处圆形的小伤口,衣服上还有被烧伤的痕迹。 枪伤,凤浅对这种伤口简直是太熟悉了,她马上解开了流星的衣服,果然,在她身上有五处枪伤,其中两枪更是靠近心脏部位。 “小姐,这个……这个……” 流星费力地把手伸了出来,还没送到凤浅的手中,就重重地垂了下去。 “流星!” 凤浅大喊一声,颤抖着手去试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 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凤浅这才发现刚才因为紧张和担心,她竟然都没有启动智能医疗室。 放置好流星后,凤浅忙启动智能医疗室,为她检查一番后,才放下心来。 好在弹头并没有伤到心脏,不过现在最紧急的是,她得马上立刻为流星做手术,如果不及时把弹头取出来,流星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凤浅皱眉,从流星手中拿出了她想要交给自己的东西。 那是一块小巧的令牌,约莫一寸见方的大小,正面勾画着繁琐的图案,背面是一片绿色的柳叶随风飘扬。 这到底是什么呢?凤浅想不明白,不过她现在已经顾不上想这些了。 “奶娘,马上出去雇一辆马车!” 072 帮我,留在王府养伤 “小姐,你不是要吃饭吗?怎么还要出门……哎呀,这流星怎么了?” 刘嬷嬷忙放下食物,匆忙地来到暖塌边,看到流星满身的鲜血,一个劲地念叨着罪过。 “受伤了,我得带她出去看大夫!” 凤浅一边用披风把流星的身子包裹住,一边跟刘嬷嬷解释着。 “要的要的,那老奴现在就去雇马车。” “嗯,从后门去雇,别让其他人知道。” 看到刘嬷嬷往外去,凤浅还不望叮嘱一声,刘嬷嬷连连点头称是。 刘嬷嬷离开后,凤浅忙从智能医疗室内拿出了抗生素,熟练地打进了流星的身上。 好在这个天气已经开始凉爽了,就算是做了手术,养起来也比较方便。 约莫过了一刻钟,刘嬷嬷匆匆地赶了回来。 “小姐,马车就停在后门处。” “来奶娘,我们一起把流星抬出去!” 刘嬷嬷点头,两人费力地把流星抬了出去,马车内早已放好了被子。 “小姐,老奴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奶娘,你守在家里,要是明月回来了,让她哪里都不要去,就在院子里等我回来!” “好,那你小心点!” 凤浅点了点头,跳上马车,又看了看流星的脸色,看来失的血不少! “凤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去忠亲王府!” 凤浅想都没想,直接让车夫把马车赶向了忠亲王府。 她现在急需安静的地方为流星做手术,想来想去,也只有宁琛那边最安全。 “好勒,凤小姐可坐稳了!” 车夫应了一声,鞭子一扬,马车就飞快地行驶起来。 好在凤家和忠亲王府不是很远,两刻钟后,就安稳地停在了忠亲王府门口。 “麻烦你等我一下。” 凤浅跳下马车,慌忙去敲王府的大门。 “凤姑娘?你不是回去了吗?” 老管家一看是凤浅,疑惑地问了一句,在看到凤浅一身血的时候,脸色马上紧张了起来。 “哎呀,凤姑娘,你这是受伤了?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我!”凤浅说完,急切地拉着老管家的胳膊。“没时间说这些了,来先帮我把流星抬下来。” “哎呀,这姑娘受伤了啊,赶快赶快!” 老管家和凤浅合力把流星抬进了忠亲王府的厢房内。 “这位姑娘看来伤得不轻啊!” 老管家望着流星苍白的面色,叹息道,凤浅苦涩地笑了下。 “七皇叔在府上吗?” “在的在的,我这就去给姑娘喊。” 老管家连忙点头,边说边往外走,凤浅刚想说,其实不用这么着急,不过想想流星的伤势,还是算了。 早点跟宁琛说一下,她就能够早点为流星做手术,那样流星的安全就更多了一份保障。 说不急其实是假的,凤浅急得在厢房内团团转,尤其是看到流星越来越苍白的面色。 很快,宁琛就来到了厢房内,进来就开口问道。 “你找本王?” “这个是流星冒着生命危险拿回来的东西。” 凤浅把令牌递给了宁琛,没等他开口,又继续说了下去。 “流星现在的伤势很重,我想借忠亲王府为她治伤。” 宁琛摸着手中的令牌,没有去细看,就直接收了起来。 “需要本王做什么?” “我需要一间绝对安静的房间,任何人不得进来。希望七皇叔能够在我为流星治伤期间,做到我的要求。” 凤浅认真地看着宁琛,这是她最起码的要求了。 现在时间紧急,凤浅也找不到人来配合她做手术了,一切就只能够靠她自己了。 “好,这丫头是为了本王的事情受伤,本王一定会配合你!” 宁琛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凤浅,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替流星谢谢七皇叔了。” 凤浅笑了下,宁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本王就在门外守着。” 宁琛离开后,凤浅关紧了门窗,直到确定门窗都关好后,她才开始从智能医疗室里往外拿手术所需要的东西。 当一件件仪器、药物、器材都拿出来后,原本宽敞的房间瞬间就变得狭小起来。 凤浅换好手术服,就开始为流星打麻醉,之后是清洗伤口。 取弹头手术本是一件极其简单的手术,可在这样的环境和条件下,凤浅做起来就得格外小心。 因为靠近心脏,她更是一点都不能够马虎。 凤浅握着手术刀,一个人专注又认真地为流星做手术,本是简单的手术,凤浅一直做了两个时辰。 “殿下,凤姑娘把自己和那位受伤的姑娘一起关进去都有两个时辰了。会不会有事?” 老管家担忧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宁琛依然稳坐泰山,还是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既然她说不让人打扰,肯定有她的道理,守着便是!” 宁琛落下棋子的时候,头也不抬地说了这句,就又安静地下棋了。 倒是老管家,不时地看向房门,很多次他都想要去敲门,问问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终于,宁琛放下棋子,看着老管家。 “林叔,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回去歇着吧!” 他都不放心了,又怎么能够安心歇着呢? 老管家连忙站在了一边,再也不在宁琛眼前绕来绕去了。 就在老管家心如猫抓一样,凤浅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多谢七皇叔。” “凤姑娘,那姑娘没事吧?” “没事,不过现在还在昏迷中,到晚上的时候应该就会醒了。” “既然没事了,那本王走了!” 宁琛丢下棋子,看都没看凤浅就要往外走,谁知道凤浅却在后面喊了一声。 “七皇叔,流星拿回来的令牌有用吗?” 宁琛神情一怔,冷冷地说道。 “本王还没细看,估计是没什么用吧!” 凤浅失望地噢了一声,做了两个时辰的手术,她真的有些疲惫了。 “等流星醒了,我就带她回凤府。” “让她在忠亲王府养好了伤再回去,凤家……不适宜养伤!” “这……” “本王会让林姑姑亲自守着她,你尽管放心就是!” 073 令牌,不被信任的感觉 “放这里养伤……” “凤姑娘尽管放心吧,林姑姑的医术尽得先皇后娘娘的真传,会照顾好这位姑娘的。”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一起留下。” 宁琛突然来了这一句,凤浅心中所有的担心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流星就麻烦七皇叔了。” 凤浅可不想再留在忠亲王府过夜了,既然宁琛愿意让流星留在府里养伤,那就再好不过了。 宁琛的表现,让老管家很开心,他暧昧地看了看宁琛再看看凤浅,之后笑呵呵地说道。 “凤姑娘忙了一下午,肯定是饿坏了吧,我这就去让人准备晚饭。” “那麻烦你了,林叔。” “不麻烦,不麻烦!” 老管家简直是笑得合不拢嘴,凤浅简直拿这小老头没办法,她和宁琛至今可都是清清白白,没有任何暧昧的啊! 怎么落在这老管家的眼中,就好像她和宁琛有那么一腿的样子呢? 凤浅尴尬地皱了皱眉,脸上的神情也有些不自在,恰巧她的所有神情都落在了宁琛的眼中。 宁琛淡淡地收回眼神,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两个人相对而坐,被老管家那样一弄,气氛还真是有些尴尬。 良久,凤浅为了打破尴尬,故意咳嗽了几声。 “七皇叔,流星捡回来的令牌真的没用吗?” 凤浅眼睛不眨地盯着宁琛,她一点都不相信,流星捡回来的令牌没有任何用处。 没有任何理由,凤浅的直觉告诉她,令牌中一定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 至于是什么秘密,凤浅觉得宁琛一定知道,他只是不愿意告诉她而已。 宁琛端着茶杯的手稍微顿了下,只是这一瞬间的反应,凤浅全部都看在眼内,她更加的确定,宁琛对她有所隐瞒。 这种隐瞒意味着不信任,而凤浅很不喜欢被别人怀疑的感觉。 尤其是在她已经明确了和宁琛站同一阵营的时候,宁琛还这样怀疑她,说实话,凤浅心中十分不爽! 她皱了皱眉头,一直在等宁琛的回答,甚至是不知道宁琛到底给她什么样的答案,她才会高兴。 良久,宁琛放下茶杯,神情淡然地看着凤浅。 “如果本王说没用的话,你会相信吗?” “七皇叔觉得我是应该相信还是应该不相信呢?” 凤浅莞尔一笑,随手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却没有喝,只是拿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杯子,瓷器相碰的声音,在院子内格外清脆。 凤浅的冷静、沉默都让宁琛的心里很舒服,他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尤其不喜欢那样的女人,恰恰凤浅没有这样做。 宁琛本就对凤浅有三分欣赏,现在更是多了几分。 他皱眉,似乎在思索着到底要如何开口,凤浅没有开口催他,依然是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许久,宁琛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严肃又认真地看着凤浅。 “凤浅,本王能够信你吗?” “信不信这就要看七皇叔了,而我,从不会辜负别人对我的信任!” 这是凤浅一贯的做人原则,她可以放弃很多的东西,唯独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凤浅眉目如画,神情恬淡,让人看了格外的舒服,就连宁琛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也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他定定地看了凤浅一眼,之后起身头也没回地往外走,在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 “既然你想知道的话,那就随本王一起去书房一趟吧!” 宁琛的话一说完,凤浅的脸上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他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告诉凤浅,他是相信她的,而且也愿意相信她! 宁琛的坦诚,让凤浅心中一阵喜悦,立刻起身跟上了他的脚步。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宁琛的书房,宁琛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一边架子上拿下了一个小小的木盒。 当着凤浅的面,慢慢地把盒子打开了,盒子里铺着白色的羊毛毯子,在毯子上静静地躺着一块令牌。 除了颜色之外,这块令牌和她交给宁琛的那块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这是……” 凤浅疑惑,宁琛肯定知道这是什么令牌! 宁琛坐在椅子上,把盒子放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这是本王母后留下来的东西!” 这块令牌一寸见方的大小,正面是繁琐看不懂的图案,背面是一片翠绿色的竹叶。 流星带回来的令牌是乳白色的,宁琛的这块则是翠绿色,尤其是在羊毛毯子的衬托下,更是翠得要滴出水来。 “娘娘留下的遗物?那和流星带回来的有什么关系吗?” 凤浅本想伸手把那块令牌拿出来看看,又想到,那是白皇后留下来,宁琛肯定是特别宝贝它,这个念头一出,凤浅又硬生生地压下了脑海中的冲动。 “本王的母后,是南疆苗族一支隐秘的部落,当年若不是在战场上和父皇一见钟情,也不会来到帝京。” 宁琛伸手拿出了令牌,认真又仔细地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他的眼神少了一贯的冷漠和无情,此刻就像是一个面对母亲的孩子一般。 “这令牌是他们那个部落的吉祥物,按照那边的习俗,所有的小孩出生后,都会有一块这样的令牌。” 他说完,把之前凤浅交给他的那块也掏了出来,两块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东西,尤其是上面繁琐的图案,绝对不是任何人能够仿制出来的。 “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凤浅的话刚说完,宁琛又从脖子上摘下了一块令牌。 “你也有?”凤浅刚说完,立刻惊讶地咦了一声。“你的这块,和这一块是一样的啊!” 宁琛的令牌和流星拿回来的令牌无论颜色还是图案,全部都是一模一样。 “难道你认识破坏陵墓的人?” 宁琛摇了摇头,又把令牌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令牌是本王出生时,母后亲自为本王戴上的。本王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去过南疆!” 这一直都是宁琛的一个遗憾,他皱了皱眉头,指着桌子上那块乳白色的令牌说道。 “从令牌的颜色和图案来看,拥有这个令牌的人和本王是同一辈人,而且很可能还跟本王有点亲戚关系!” 074 犹豫,黑心的七皇叔 “你是说,是你的亲人破坏了陵墓,盗走了娘娘的尸体?” 宁琛的话让凤浅一阵疑惑,如果真是宁琛的亲人,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来祭拜,而是偷偷摸摸地把尸体盗走呢? 这可一点都不符合逻辑啊,凤浅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盗走白皇后尸体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也可以这样说吧!如果真的是南疆那边来的人,就能够解释的清楚,白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你的意思是,拥有这块令牌的人是女的?” 宁琛点了点头,其实他从清太妃刚提到白姑娘的时候,就想过到底是不是南疆那边来的人。 在天宁,白姓是一个很不吉利的姓,哪怕他们曾经的皇后就姓白,哪怕他们的皇后曾经受到万民的爱戴,但是百姓还是人为白姓如果是普通人用的话,一定会很不吉利! 在当年,整个帝京唯一姓白的就是白皇后,这一点,原主的记忆中有着个印象,应该是刘嬷嬷无事的时候,和原主聊天时提到的。 “如果真是娘娘亲人动的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什么不选择正大光明地祭拜,而要选盗走尸体这样的手段呢?” 这一点,也是宁琛想不明白的,他从看到那块令牌之后,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从他有记忆开始,白皇后就甚少提及南疆的事情,偶尔一次提起,说话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更为奇怪的是,这些年来,宁琛没少人派人去南疆,却丝毫都打听不到关于白皇后的消息,更别说她生活过的那个神秘部落了。 有的时候,宁琛都在怀疑,到底是白皇后在骗他,还是那个部落真的神秘到别人打听不到任何的消息。 直到见到凤浅送过来的令牌,宁琛心中这么多年的疑惑才彻底被打消。 原来母后曾经提过的部落真的存在,现在更是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虽然只是一块令牌。 至少这块令牌证明了,白皇后真的出生在南疆,她以前跟他讲的那些都是真的,并没有丝毫地骗他! “既然已经有了线索,那我们顺着这条线索好好地调查,一定能够查出事情的真相!” 凤浅相信,风过必留痕,更何况现在这块令牌给出的消息这么多,她更有信心查出事情的真相了! 宁琛皱眉,似乎是不愿意去查这些,他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了,南疆苗族白家,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他不知道顺着这条线索到底会查出什么真相,如果那个真相是他无法接受的,那又该怎么办呢? 看到他沉默,凤浅也没有再说话,她隐约能够猜得到宁琛的想法,白家是他的亲人,如果查出来的真相惨不忍睹,那真的是太伤心了! 可不查的话,被盗走尸体的那个人是他的母后,白家虽然是亲人,可母后才是他最在乎的那个人吧! 沉默了很久,宁琛终于开口说道。 “查吧,不管怎么样,本王一定要把母后的尸体找回来!她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和父皇长相厮守,本王不能够让她死了之后,还要和父皇分开!” 白皇后和先皇的恩爱,每个天宁人都知道,凤浅的记忆中也有,所以宁琛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她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 “有什么是我能够帮得上忙的吗?” 凤浅想了想,还是主动问出了这句,宁琛看着凤浅,许久才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本王希望你能够随本王去一趟南疆!” “去南疆?我是没问题,只是父亲肯定不会同意的!” 凤浅苦涩地笑了笑,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活在了这个时代,她就必须要遵守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 她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凤傲都是她的父亲,她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必要得到他的同意! 要不然背上一个大不孝的罪名,凤浅就更加的会被人唾骂了。 “这个本王来安排!” 宁琛点了点头,凤傲的固执和传统,他是了解的,凤浅的这点顾虑,他也能够想得到。 “对了,什么时候出发?” 凤浅得问清楚,她想看看能不能在出发之前,把流星的身子给调理好。 “半个月后吧!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宁琛想了想,给了凤浅一个答案,凤浅了然地点了点头。 半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够她为流星调理身体的了。 “对了,七皇叔有熟悉店铺交易的人吗?” 凤浅突然想到了这件一直徘徊在她心中的事情,趁着这个时候问了出来。 “你要购置店铺?” 宁琛看着凤浅,凤浅点了点头。 “我想买几间店铺,开一家医馆。” 经过大慈悲寺的事情之后,凤浅完全找到了她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意义,那就是用她所学的医术,来救治更多的人! “你要开医馆?” “有什么不可以吗?” 凤浅反问,她其实对于这个世界了解的并不多,因为原主以前根本就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所知道的事情,也都是刘嬷嬷跟她讲的。 凤浅想要在这个世界好好地活下去,最大的靠山也就是宁琛了。 “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天宁历来没有女子开医馆的先例,你如果要开的话,估计会不太容易!” “这不是还有七皇叔你嘛!有你在,还有什么事会是不容易的吗?” 凤浅适时地拍了下马屁,谁知道宁琛根本就不受用这些。 他看着凤浅好一会,突然轻轻地扯了下嘴唇。 “本王要三成!” “什么?” “医馆收入的三成!” 凤浅差点就吐血了,她不过是想让他介绍个熟悉店铺买卖的人,结果宁琛张口就要三成的收益,这是不是太黑了点呢? “七皇叔,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个条件太黑了点?” “那也总比你一张药方就收本王五千两黄金要白的多吧!” “难道七皇叔五千两黄金花得不值吗?我可是听说,顾公子前几天还出门游玩呢!” “所以,贵有贵的好处,拿出三成的收益,本王保证你不亏本!” 075 计划,明月的激动 宁琛神情自信,恍惚间,凤浅似乎看到了她所开的医馆遍布天宁皇朝各地。 就因为这个恍惚,凤浅做出了让她后悔一辈子的决定,这个决定让凤浅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到就会痛彻心扉。 “好,给你三成的收益,但你要保证医馆能够安安稳稳地开起来!” “这个自然。” 宁琛肯定地回答,让凤浅的心似乎少疼了一些。 “殿下,凤姑娘,可以用晚饭了。” “嗯。” 宁琛起身就往外走,凤浅也没交情,自然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着开医院的事宜。 这顿饭,两个人吃的相对无言,吃了晚饭之后,凤浅又去为流星检查了一次伤口,看看天色不早了,也就起身告辞了。 回到凤府的时候,明月立刻冲了过来。 “小姐,流星呢?她伤得怎么样了?” 他们这些人能够活下来本就不易,更何况明月还有一个亲生妹妹陪在身边,这让她格外珍惜这份亲情。 “这丫头,一回来听说流星受伤了,就急的团团转,若不是老奴拼命拦着,估计早就把帝京内的医馆都翻了个遍。” 两姐妹到凤家的时候虽不长,和刘嬷嬷之间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 她自然也很关心流星的伤势,明月朝凤浅身后望了望,直到确定流星没有回来,她的眼刷一下就红了起来。 “小姐,流星她……她不会是……是……” “放心吧,流星没事。”眼看明月就要哭出来了,凤浅马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地说道。 “小姐,你不用安慰奴婢,奴婢和流星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奴婢……奴婢没事的!” 作为死士,他们的性命根本就不属于自己,只要是主子让他们做的事,哪怕是刀山火海,峡谷深渊,他们也能够眼都不眨地跳下去。 不过执行归执行,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不在的事实,明月还是会心疼,会难过! “我没有骗你,流星真的没事!” “小姐,你就别安慰我了,如果流星没事的话,那她怎么没回来呢?” 明月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把所有的悲伤全部都咽在了肚子里。 她是纳兰家的死士,这条命早就给了纳兰家,别说是流星不在了,就是现在凤浅让她死,她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流星真没事!她因为受伤到现在还没醒,就放在了医馆休息,一旦伤势稳定,就能够回来了。” 凤浅柔柔地看着明月,明月愣了好久,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许久,才颤抖地说道。 “小姐,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流星真的没事?” “我骗你做什么?流星真的没事,等过几日伤势稳定了,我就去接她回来。” “那……奴婢现在能去看看流星吗?” 饶是表情管理一向做的很好的明月,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也有着抑制不住地激动。 凤浅当然了解明月的心情,可她依然摇了摇头。 “今天太晚了,明天跟我一起去看流星吧!” 凤浅这样说了,明月心中就算是再想,也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今天去外祖父那边有什么情况?五弟的病情有没有得到改善?” “五公子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很多,不过老爷子说,让小姐有空的时候,最好能够亲自去一趟。” “我知道了。”凤浅点了点头,她现在心里想得最多的还是开医馆的事情。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早点休息吧!” “小姐,奴婢……明天真的能够去看流星吗?” “能,赶快去休息吧!” 凤浅莞尔一笑,朝明月点了点头,得到了她肯定的答案,明月这才安心地回去休息。 凤浅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满脑子都是筹划开医馆的事情,想了一会,她索性把放银票的盒子拿了出来。 仔细地清点了一番,她现在拥有最多的钱财不过是上次为顾少衡看病得到了五千两黄金。 既然是开医馆,药材、伙计、各种东西都要准备齐全,这些样样可都少不了银子打头啊! 也不知道这些黄金能够撑多久!凤浅无奈地叹了口气,很快,她就又想到了法子,笑着收起了银票。 既然宁琛要拿三成的收益,那没理由医馆所有的开支都要她一个人出啊! 凤浅想到,就马上拿出纸笔,开始写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 这一晚,凤浅一直忙到下半夜才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因为担心流星的伤势,她早早地就起来了。 用了早饭后,凤浅连风雨无阻的锻炼都放弃了,换好衣服拿好之前写好的计划书,就准备去忠亲王府了。 “明月,走跟我一起去看看流星。” “真的吗?奴婢多谢小姐!” 明月忐忑的心情在听到凤浅的这句话,彻底地消失了。 “奶娘,我们出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院子内要小心点!” 对于凤浅来说,这不过是一处暂时栖身的地方,根本就称不上是家! “老奴知道,三小姐也小心点!” 凤浅点点头,带着明月从后门悄悄地离开了。 主仆二人走了好一会,凤浅猛然停了下来,面色严肃地看着明月。 “明月,等会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我希望你能够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 “奴婢知道。” 明月点点头,凤浅笑了笑,两个人又继续往前走。 很快,两人来到了忠亲王府门外,明月疑惑地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有医馆啊! 凤浅一脸轻松的表情,更让明月心生疑惑了,憋了好久,她终于问了出来。 “小姐,我们不是去医馆吗?怎么来到了忠亲王府呢?” “你去了就知道了。” 凤浅没有多说其他,利落地敲了门,府中的仆人看到是凤浅,都很客气地朝她点了点头。 “七皇叔在府上吗?” “在在在的,凤姑娘这边走!” 仆人连连应道,生怕说晚了会挨训一样。 这里凤浅也来了有几次,她熟悉地朝着流星养伤的厢房走去,刚到厢房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把慈祥温和的声音。 “姑娘福大命大,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醒了过来,那就一定会没事的!” “林姑姑,谢谢你照顾我。” “这点小事,不值当地道谢。姑娘,忍着点,我要开始给你换药了。” 076 宁七,原来就是你啊 看样子,流星现在是醒了过来! 凤浅此刻内心的激动也是掩饰不住了,脚下的步子不觉加快,来到厢房门口,竟然看到宁琛端坐在院子中。 “来得挺早!” “七皇叔也很早啊!” 凤浅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宁琛一句,宁琛抬眼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和她计较这些。 “既然来了,那就进去吧!” 宁琛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凤浅怔了一下,难道他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凤浅无情地掐了下去。 看来她最近真是太自恋了,宁琛这样高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特意在这里等她呢? 不要想,不要想,还是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进去看看流星! 对,进去看流星! 凤浅长舒一口气,快步来到厢房门口,轻轻地推开了门。 她刚一露头,流星就敏锐地看到了她。 “小姐!” 虚弱的声音还带着激动,流星刚要坐好,凤浅连忙出言阻止。 “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 林姑姑扭头,朝凤浅点了点头,转过头又继续为流星换药了。 “凤姑娘缝针的手法很熟练啊!” 林姑姑手脚麻利地为流星换好了药,起身温和地看着凤浅。 同样,凤浅也在打量着林姑姑,从外表看起来,林姑姑约莫有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容貌清秀,周身透着慈祥温和的气质。 让人一看就有种亲切感,这样的人其实很适合去做医生,因为她不会被病人排斥! “不过是雕虫小技,不值得一提。” “凤姑娘谦虚了!” 林姑姑边说边整理桌子上的医药箱,凤浅因为担心流星,也就没有多去注意林姑姑。 如果她仔细看的话,一定能够在林姑姑的医药箱内看到几支针筒。 “流星,你觉得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明月直接冲到了床边,一下子就握住了流星的手,关切又焦急地看着她。 “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流星抿着嘴,双眼通红,刻意忍着没让自己掉下眼泪。 凤浅一看姐妹俩这样,就知道两个人肯定会有很多的话要说,她马上站起来,淡笑地开口。 “既然流星没事,那你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我去外面坐坐。” “小姐,奴婢……” “好好说说话吧!” 流星现在受伤了,接下来她要去南疆的话,明月肯定是要跟过去的。 姐妹俩还不知道得分开多久呢!现在这样能够相守的日子,还是要多多珍惜的好! “劳烦林姑姑照顾流星了。” “凤姑娘客气了,姑娘已经为流星处理好了伤口,我不过是为她换下药而已,谈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林姑姑说话的时候,还不忘记悄悄地打量着凤浅。 果然是一个和娘娘一样特别的女子,难怪殿下会对她这样特别!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 凤浅说着,朝林姑姑鞠了一躬,林姑姑连忙跳到一边,伸手扶住了凤浅的胳膊。 “使不得使不得!凤姑娘这样做,真是折煞我了!” 凤浅站好身子,林姑姑所有的反应一点都不像是假装的,她也就不再继续道谢了。 “这下安心了吧?” 不知道何时,宁琛又出现在了院子内,林姑姑看到他之后,转身笑着看向凤浅。 “既然姑娘来了,那我就先离开了,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让人喊我就是!” 林姑姑从宁琛身边过时,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这一笑,让凤浅觉得莫名其妙。 “下午带你去找魏长枫,把你想要的店铺要求,都跟他说一遍,他会帮你处理好的。” 凤浅还没从林姑姑的笑中反应过来,就听到宁琛说了这样一大堆。 看来七皇叔的办事效率就是快,昨天才提起的购买铺子,今天就把人都找好了! 凤浅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过今天下午可能不行,我得去外祖父那边一趟。” 凤浅心里很激动,不过她还是想要先去纳兰府看看。 “正好,本王也多年为未见老爷子了。” 这是要跟她一起去的节奏吗?凤浅看着宁琛,虽然他长的很帅,对她也算得上照顾。 可要不要这样招摇过市地跟她一起去纳兰家啊? 难道宁琛还嫌弃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传言不够多吗? “你……你要跟我一起去?” “怎么,不欢迎本王跟你一道去?” 宁琛皱眉,冷着一张脸望着凤浅,完全就是一副,你敢说一个不试试的表情! 凤浅连忙摇手,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没有没有,七皇叔能够跟我一起去纳兰家,那可是我的荣幸啊!” 她多么希望不要这个荣幸啊!凤浅几乎可以想象,明天又会有什么样关于她的传言传出来! “没有不愿意就好!”宁琛一点被嫌弃的自觉都没有,反而还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现在?” “早去早回!” 宁琛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凤浅愣了下,只好进房跟明月和流星交代一番,这才匆匆地往外走。 “上车!” 宁琛早已等在大门口,看到凤浅出来,冷冷地命令道。 “噢!” 凤浅也没有犹豫,直接跳上了马车,宁琛随后也上车了。 他上车之后,就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了,凤浅皱眉,她可是说过以后绝对不和七皇叔同坐一辆马车的啊! 食言食言啊! 马车行驶的很平稳,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纳兰府门口。 宁琛和凤浅下了马车后,就直接进了院子内。 “浅姐姐。” 纳兰心心正好在院子内舞剑,看到凤浅后,开心地跑了过来。 宁琛在看清纳兰心心的模样后,眉头皱了皱,看看凤浅又看看纳兰心心。 确实,姐妹俩容貌很相似。 “心心,外祖父在吗?” “在啊,祖父在后院钓鱼呢!走,我带你们去!” 纳兰心心这才注意到宁琛,她皱眉看着凤浅,很显然是在问,这是谁啊! “心心,这是七皇叔,他也想过来看看外祖父。” “七皇叔?”纳兰心心看着宁琛,小脸皱巴巴的想了好一会,猛地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祖父曾经提过,天宁宁七,原来就是你啊!” 077 帮忙,本王的诚意 “是本王!” 宁琛没有因为纳兰心心的无礼而生气,反而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我带你们去找祖父吧!” 纳兰心心拉着凤浅的手,直接往后院跑,宁琛皱了下眉,依然不紧不慢地往里走。 “祖父,你看看谁来了。” “女孩子家家的,这样大呼小叫,把祖父的鱼都给惊跑了!” 纳兰老爷子把鱼竿收起来的时候,还不忘佯装生气地瞪了纳兰心心一眼。 纳兰心心吐了吐舌头,直接跑到他的身边,挽着老爷子的胳膊,撒娇地开口说道。 “祖父,人家这不是看到浅姐姐来了,一时高兴地忘记了嘛,你就别怪罪心心了嘛!” “你这丫头!”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凤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宁琛。 “原来是七皇叔来了。” “听说老爷子回到了帝京,本王特地过来拜访一趟。” 宁琛说话间,朝老爷子行了一个晚辈礼,老爷子也是不卑不吭地受了。 “心心,你和浅浅先去看看梓琮吧。” “好。”纳兰心心高兴地跳了起来,拉着凤浅的手就往走。“浅姐姐,我们去找梓琮哥哥吧,免得祖父又要念一堆规矩给我们听!” “好,正好我也要检查下五弟的病情!” 凤浅柔和地笑了笑,她没有亲人,没想到在这里,却收获了这样一大家的亲人,说真的,她的心里充满了满满地高兴和喜悦。 “老爷子进来身子可好?” 宁琛随意地坐在老爷子的身边,拿着旁边的石子,有一颗没一颗地往塘里扔。 “老毛病了,谈不上好不好的。” 老爷子看了宁琛一眼,淡淡地说道。 “殿下的性子似乎变了很多。” 宁琛扔石子的手一怔,之后苦涩地笑了笑。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本王依然是当初那般的心性,估计早就没了性命吧!” 前尘过往,恍如一梦。 就连宁琛自己,有的时候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这么多年来,他小心翼翼,运筹帷幄,把所有的一切都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看似活得潇洒风光,实则,宁琛一点都不开心。 他有太多太多的责任,也背负了太多太多的负担。 这所有的一切,都要他去完成,宁琛有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人这一生,总不能够事事如愿吧! 他享受了这样的荣华富贵,就要去承担相应的代价! 老爷子点了点头,望着被风吹起一池水波的水塘,沉默了许久,才问道。 “不知道殿下和浅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一直在老爷子的脑中绕来绕去,今天总算是抓到机会能够问个明白了。 宁琛没有说话,依然沉默地往水塘一颗又一颗地扔着小石子。 许久,他手中的小石子扔完了,宁琛才起身,朝老爷子拱手行礼。 “凤浅的名声已坏,老爷子觉得她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老爷子沉默,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宁琛说的都是事实。 也不管那些流言到底是真还是假,总之已经流传出去了,挡都挡不住。 浅浅的名声算是彻底地坏了,再加上她现在和宁琛走的又近,整个帝京更是都在流传着,凤浅攀上了宁琛这样的流言。 老爷子是一家之主,更是了解哪些世家大族娶妻的规矩,在这样的情况下,浅浅想要嫁个好人家的话,几乎比登天还难。 老爷子定了定心神,看向宁琛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探究。 “殿下又有何诚意呢?” 宁琛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老爷子说这句话了。 他站直身子,掏出一个小锦盒,双手捧到了老爷子的面前。 老爷子带着疑惑,接过盒子,谁知道打开之后,他整个人都被震惊了。 “殿下这是……” “不知道老爷子觉得本王够不够诚意呢?” “难道殿下就不怕纳兰家私吞了这个东西?” 宁琛朝老爷子笑了笑,又重新坐在了他的身边。 “本王相信老爷子的为人,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老爷子把盒子好好地收了起来,朝宁琛笑了起来。 “既然这是殿下的诚意。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荣幸之至!” 宁琛的表现很平静,平静到老爷子都对他刮目相看。 许久,老爷子才笑着问道。 “殿下拿出这么大的诚意,想必还有其他的事吧?” “老爷子果然慧眼如炬!” 宁琛不忘记拍下老爷子的马屁,老爷子也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依然微笑地看着宁琛。 “本王最近在调查一件事,想让凤浅陪我走一趟南疆!” 孤男寡女,一同去往南疆那样危险的地方,如果换了其他人,一定会拒绝。 可这是老爷子啊,当年特立独行的老爷子啊! 他想都没想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宁琛的要求。 “不过浅浅毕竟不是纳兰家的女儿,如果殿下要带她去南疆的话,还是得经过凤傲的同意!” 对凤傲这个女婿,老爷子是十分的不满意。 “这就要倚赖老爷子帮忙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想了一会,才开口问道。 “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半个月后,本王手中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 “好,到时候殿下在城外等着便是!老夫一定把浅浅给殿下带出去!” “那就麻烦老爷子了!” “只要殿下不忘记自己的诚意变好!” 宁琛点了点头,老爷子坐在那有些无聊,突然看着宁琛,慈祥地开口。 “殿下,可愿意陪老夫手谈一局?” “本王的荣幸!” 宁琛这样说,算是答应了老爷子的要求,两个人坐在一边的凉亭下,在棋盘上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厮杀。 凤浅从纳兰梓琮那边归来,正好看到两个人往外走。 “浅浅,梓琮的病情如何了?” “外祖父放心吧,五弟的病情已经大好了,我又给他留了一些药,继续吃的话,年底就能够完全康复了!” “这真是太好了!”老爷子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他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宁琛,“时候不早了,就麻烦殿下送浅浅回凤家吧!” 078 痴恋,智商负到无极限 “外祖父!” 凤浅不好意思地看了老爷子一眼,谁知道老爷子反而是爽朗一笑。 “回去吧,免得你那个父亲又找你麻烦!” “好,外祖父你要保重身体!还有,我给你开的药,每天都要记得服用。” “知道了,去吧!” 老爷子摆了摆手,凤浅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纳兰心心看着她的背影,急得直跺脚,拉着老爷子的胳膊不断地荡来荡去。 “祖父,你怎么不多留浅姐姐在府上住几日呢?我还想跟她学医呢!” “傻孩子,这里再好,也不是你浅姐姐的家!” 纳兰心心自然懂的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她嘟着嘴,也就什么都没有再说。 出了纳兰家,宁琛和凤浅又坐在了马车内,沉默了好一会,宁琛才开口问道。 “你是回凤府还是去本王哪里?” 这个问题虽然很正常,可听在凤浅的耳中,却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她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起来,有些嗔怪地瞪了宁琛一眼。 某人很是无辜,他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凤浅会是这个表情? 凤浅红着脸,把头扭到了一边,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下,原本想要去忠亲王府看看流星的她,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够选择回凤家了。 “我就先回凤家了,麻烦七皇叔回府的时候,告诉明月,让她晚上记得回来。” “好!” 宁琛答应的没有带任何感情,凤浅依然是看着窗外,她的脸刺客还是热的厉害。 很快,马车就来到了凤府门口,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宁琛先跳下了马车,在凤浅下车的时候,还不忘记伸手扶了她一把。 “麻烦七皇叔了。” 凤浅站稳之后,立刻把手从宁琛的手中收了回来,可就是这样一个动作,却完全落入了刚刚来到大门口的苏氏母女三人眼中。 “倾颜,看到没,她居然又勾引上了七皇叔!” 凤倾城厌恶地看着门外,一点都没注意到,凤倾颜手中的帕子几乎都要被她绞烂了。 苏氏也没注意到这点,跟着凤倾城厌恶地哼了一声。 “跟她那个娘一样,天生一副狐媚样,走到哪里都能够勾三搭四!” “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七皇叔居然还亲自送她回来!” 凤倾城恨恨地说道,因为上次抓奸的事情,连带着她的婚事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原本帝京中有好几家名门望族有意和她结亲的,凤倾颜仗着自己是丞相长女,长得又貌美如花,一直在挑挑拣拣。 结果在凤浅的事情出来之后,那些原本围在她屁股后面打转的公子哥一个都不见了。 这让凤倾城对凤浅的恨意更说了几分,再加上现在又看到宁琛亲自送凤浅回来,更是搀扶她下马车,凤倾城又如何不气? “我们回去!” 凤倾颜虽然面带微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咬牙切齿。 没等苏氏和凤倾城说话,她就率先转身往回走了。 “倾颜,你不是说要去珍宝斋选几样首饰嘛,怎么又回去了?” 凤倾城跟在后面不断地问,谁知道她越问,凤倾颜走得就越快。 苏氏也是一脸的疑惑,母女俩人对望一眼,还是乖乖地个在了凤倾颜的身后。 母女三人回到苏氏的院子之后,凤倾颜一下子把帕子扔在了暖塌上,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也没了笑容,更是多了几分阴郁。 就连苏氏和凤倾城看了都害怕,要知道凤倾颜一直在外面的形象都是美丽温柔,脸上从来都是挂着笑容的。 这样愤怒生气的凤倾颜,就连苏氏也是第一次看到。 “颜儿,你……怎么了?” “她凭什么?凭什么能够得到七皇叔的另眼相看?就因为她是凤家的嫡女吗?难道这个身份真的就这么重要?” 这一番话说出来,苏氏和凤倾城都明白了一件事,凤倾颜喜欢宁琛! 苏氏看了看凤倾城,后者却朝她使了个颜色。 凤倾颜那可是凤家最为聪明的人,她们俩当然得好好地哄着她,免得她生起气来,就不帮她们了! 苏氏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凤倾颜的身边,措辞了好久,才开口。 “颜儿,你……不会是喜欢七皇叔了吧?” “我为什么不能够喜欢他?他未婚我未嫁,我喜欢他难道触犯律法吗?” 到了这个时候,凤倾颜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直接就承认了她的心思。 没等苏氏开口,凤倾城立刻上前,拉着凤倾颜的手,附和地说道。 “就是,七皇叔至今都没有说亲,你当然能够喜欢他了?再说了,我们倾颜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哪点配不上他宁琛了?怎么就不能够喜欢他呢?” 苏氏听了凤倾城这样说,担忧地皱起了双眉。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你们也要想到,七皇叔到现在都没有说亲,那眼光肯定是很高……” “母亲,你觉得他能看上那个贱丫头,眼光还能够高到哪里去?” 凤倾城不屑地撇撇嘴,上次中毒时留下的疤痕,此刻更加的狰狞。 “七皇叔绝对不会看上那个贱丫头,肯定是她用狐媚手段勾引的七皇叔!” 如果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的话,那迷恋中的女人智商完全就是负到无极限了。 饶是凤倾颜平日里再怎么聪明,此刻表现得就活脱脱像是一个傻子。 她也不想想,如果宁琛真的是那么容易被勾引的话,这么多年,府中又怎么会连个侍妾都没有? “对,肯定是这样!那贱丫头惯会用狐媚手段。” 凤倾城应和着凤倾颜的话,她的应和,让凤倾颜更加的相信自己的想法。 七皇叔是无辜的,最可恨的那个人是凤浅,一切都是凤浅主动去勾引的他! 凤倾颜想到这里,心中对凤浅更是恨上加恨! “我一定不会让她得逞的!七皇叔那样风姿的人,又怎么会是她那样的贱丫头能够配上的?” “就是,只有我们倾颜才能够配得上七皇叔!” 079 嫉妒,凤浅的顾虑 凤倾城的附和,更加激起了凤倾颜心中嫉妒的毒蛇。 她越想越就越气,心中的毒蛇就更加的猖獗。 原本美丽的小脸,此刻更加的狰狞和吓人,凤倾城望着她的脸,心中不禁在想,原来一贯温和美丽的倾颜,也有这么生气的时候啊! 苏氏轻叹一口气,生怕凤倾颜做出什么激动的事情,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小声全到。 “颜儿,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母亲,不管事情怎么样,她握了七皇叔的手,就已经不可原谅了!” 凤倾颜一提到这个,就恨不得把凤浅生吞活剥了。 苏氏看着凤倾颜心中有着说不出来担忧,她总觉得还是不要轻易招惹凤浅的好。 想想上次倾城的事情,苏氏到现在都还是心有余悸。 原本她对凤倾城抱着很大的希望,可是现在凤倾城的脸留下了一些细小的疤痕,进宫或者是嫁个好人家,已经是不可能了。 这样一来,凤倾颜就成了她最大的希望了,苏氏不愿意也不想连这个希望也都没有了! “颜儿啊,凭你的容貌和才智,想要嫁个什么样的男人不行?干嘛非要在七皇叔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母亲,你当初不也是用尽一切手段,才坐上了凤家主母的位置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 “如何不一样了?当初母亲因为什么原因,现在我就是为了什么!总之,我绝对不能够忍受凤浅染指七皇叔!” 凤倾颜一把拍在了茶几上,上面的茶杯应声震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凤倾城连忙拉了拉苏氏的胳膊,笑着安慰凤倾颜。 “那贱丫头肯定是不能够染指七皇叔的,这一点别说你不愿意了,就是我和母亲也不会同意的!” 凤倾颜越是生气,她就越开心,至少有人能够替她去对付凤浅了! 想到凤浅让她跪在地上的得意表情,凤倾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一定会冲过去杀了她! “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凤倾颜咬牙切齿地说着,平日里那么温顺聪明的女子,现在也变成了狰狞的可怖女人了! 就在苏氏母女三人在这边不安和愤恨时,凤浅已经早就已经站到了远离宁琛的地方。 “多谢七皇叔送我回来。” “回去准备准备,我们可能会随时出发!” 宁琛丢下这句话,就直接跳上了马车,还没等凤浅反应过来,马车就已经绝尘而去! “什么嘛,不是说好了要半个月之后出发的嘛!怎么现在说提前就提前呢!” 凤浅皱了皱眉,她到现在都还没把这件事跟凤傲提起呢,也不知道凤傲会不会同意她出门呢? 还有刘嬷嬷,这老人一直照顾她,已经是十六年过去了。 主仆两人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也不知道她听到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凤浅真是越想越觉得麻烦,甚至都有些后悔当初答应宁琛跟他一起去南疆了。 凤浅一边想这些,一边往她住的小院走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院子中。 “三小姐,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呢?明月呢?” 刘嬷嬷把衣服晒好,擦了擦手就来到她的面前,看着凤浅面色有些不好,她立刻担忧地握了握凤浅的手。 “不冷啊,这脸色怎么一点都不好看呢?” 刘嬷嬷自言自语道,又想伸手去试探凤浅的额头,凤浅正想的入神时,猛然被伸出来的手吓了一跳。 “奶娘,你干嘛?” “吓死老奴了,还以为三小姐你病了呢!” 刘嬷嬷拍了拍心口,刚说完话,又立刻往房内走。 “这么大的风,出门怎么也不带件披风,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啊!” 嘴里碎碎念着,脚下的步子却在不断地加快,凤浅仔细一听,脸上浮现了一抹温暖的笑。 有人关心的滋味就是好!这要是放在以前,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感觉啊! “你身子自小就弱,每年入冬都要大病一场,还是穿暖和一些吧!” 刘嬷嬷为凤浅披上了披风,凤浅伸手把带子系好,柔柔地说道。 “谢谢奶娘。” “你这孩子,跟奶娘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刘嬷嬷笑着说了一句,四下看了看,又开口问道。 “明月呢?这丫头不是跟你一起出门的吗?”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我就让明月多陪下流星,晚上再回来!” “三小姐,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够一个人回来呢?这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老奴怎么跟大小姐交代啊!” “奶娘,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凤浅扶着刘嬷嬷的双肩,略带撒娇语气地说着,刘嬷嬷无奈地笑了笑,拍拍凤浅的手背。 “你这孩子啊……” 被人宠溺的感觉真的很好! 如果可以的话,凤浅非常希望这是一辈子的温暖。 她本想跟刘嬷嬷说去南疆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免得徒增她的伤心和担忧。 “奶娘,我饿了,你去煮点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咦,三小姐以前不是最不爱吃皮蛋的吗?” “人的口味会变嘛!就是突然想吃了啊!” “那你等一会,老奴这就去做!” 打发走了刘嬷嬷,凤浅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有智能医疗室的存在,她根本就用不着带什么东西,只要有医疗室,她就什么都不会缺! 不过,什么都不带的话,会不会有些太过招摇了呢? 想了想,凤浅还是把行礼收拾好,准备一直带到南疆去。 苏氏的房间内,凤倾颜已经从最初的愤怒中稍微平静了下,她坐在暖塌上,捧着一碗温热的茶水,呆呆一句话都不说。 凤浅怎么就跟七皇叔牵扯在一起了呢?凤倾颜如何也想不通! 要知道凤浅在帝京的名声那可是出了名的不好,但凡好一点的人家,绝对不会娶她那样的女子为妻。 偏偏凤浅一点都没着急,还攀上了宁琛这样一棵超级大树了呢? 难道是因为她回来的太晚了?所以才让凤浅抓了先机?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凤倾颜突然眉头一皱,一个计谋在心中形成了。 080 挑拨,火上浇油 “母亲,再过几日是不是就是凤浅生母的生祭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氏警惕地看着凤倾颜,她实在是摸不清这个女儿到底在想什么。 从小,凤倾颜就很聪明,也很有自己的想法,几乎什么事情都没有让她操过心。 也许正是因为凤倾颜的独立性太强了,导致苏氏对她并没有对凤倾城那样喜欢。 甚至是有些怕这个女儿,这正是印证了那句,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如果凤倾颜清楚了苏氏的想法,不知道心里会怎么难过呢! “你别管我做什么,只要告诉是不是就行了!” 凤倾颜不耐烦地顶了苏氏一句,苏氏即便是心中不悦,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皱眉,担忧地点了点头。 “再过六日,确实是纳兰贞的生祭,可是颜儿,你千万不能够冲动啊!” “知道了,你都说还几遍了!” 凤倾颜有些不耐烦地应道,拿着帕子起身就往外走。 “颜儿,你去哪里?” “回房休息!” 凤倾颜实在是想不明白,当年那个心狠手辣的母亲,现在怎么突然变得畏首畏尾了呢? 这也就是她的母亲,要是换了别人,凤倾颜早就起身离开了。 这脑子简直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人,真的就是完全无法沟通! “母亲,你别太担心了,我去找倾颜说说。” 凤倾城很是开心,她好像看到了凤浅被凤倾颜整蛊的样子! 她确实得去找凤倾颜说说,免得她到时候出手不够狠,再让凤浅有机会翻身了! 她只要一想到,上次凤浅大婚时,没能一下子除掉她,心里就充满了无尽的后悔! 更让凤倾城后悔的是,不但没有除掉凤浅,反而还让凤浅蜕变成了另一个人,完全就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到认她蹂躏的小丫头了! 她相信,凤倾颜比她要聪明,一定能够想出更好的法子来对付凤浅! 从小到大,凤倾颜的法子还从来没有失败过,每次她说要整什么人,就一定会整到! 凤倾城已经很迫切地想要看到凤浅被整的模样了! 她害的自己毁容,还逼着自己给她下跪,这所有的一切一切,凤倾城绝对都要讨回来! “倾城啊,你妹妹这个时候比较冲动,你可别再火上浇油了!免得到时候,没有害到凤浅反而再害了我们自己!” 苏氏一想到上次的事,就有点不放心,听到凤倾城要去找凤倾颜,连忙不停地叮嘱她。 “母亲,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就是了!” 凤倾城表面上答应的很好,实则早就在心里想着要如何跟凤倾颜说,她才会彻底地放手去对付凤浅! 只要除掉了凤浅,她就是凤家唯一的嫡长女了! 想到这些,凤倾城就忍不住雀跃,苏氏坐在暖塌上,心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什么一样。 “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苏氏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虽然担心凤倾颜冲动,可除掉凤浅的念头,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啊! 房间内,凤倾颜神情狰狞地坐在窗子下,她只要一想到凤浅的手放在宁琛的手中,心里那把愤怒的火就怎么也无法熄灭! “倾颜,我能进来吗?” 就在凤倾颜想的入迷时,外面传来了凤倾城的敲门声,她皱着双眉,有些不开心地开了口。 “进来吧!” “你怎么也不开窗户呢?这房里有些闷啊!” 凤倾城当做没有看到她难看的脸色,伸手打开了窗户,一阵风吹来,房间内的空气立刻清新了起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嘛?” 凤倾颜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随手把头上一枝金钗拔了下来扔在桌子上。 “母亲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你。” “有什么可担心的?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畏首畏尾了!” 不提苏氏还好,一提到苏氏,凤倾颜心中就有着说不出来的气。 苏氏不支持她就算了,没想到反而三番两次地阻止她,说话的语气中,也满是对凤浅的维护。 这样的态度还真是可笑,也不想想当年的纳兰贞是怎么死的,想做好人,也不是这个时候做的! 不管苏氏怎么维护凤浅,只要凤浅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她对苏氏的恨绝对不会少一丝一毫! “母亲年纪大了,做事难免会有些顾虑,但你也要想清楚啊,那贱丫头可是有七皇叔护着的……” “七皇叔才不会护着她呢!一定是她主动去勾引的七皇叔!” 没等凤倾城说完,凤倾颜立刻大声地打断了她的话。 凤倾城也不生气,而是温柔地笑了笑。 “你也知道,上次她大婚的日子,要不是七皇叔开口,那贱丫头早就被爹爹处死了!” “别再提这个了!” 说到底,凤倾颜也是因为收到了她的信才匆匆忙忙地从西域赶回来。 一路上,只要想着宁琛会护着凤浅,凤倾颜就恨不得日夜兼程,不吃不喝不休息地往帝京赶。 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凤倾城的胡言乱语,直到今日她亲眼看到了那一幕,凤倾颜才不得不信,宁琛或许真的会护着凤浅! 可护着又能够怎么样?他们两个人既没有婚约,也没有皇上指婚,他还能护她一辈子不成? 只要凤浅还住在凤府,她就有的是法子来对付她! 凤倾颜想这些的时候,面上的表情时而狰狞时而狠辣,凤倾城在一边看着,心里想着,这火候似乎也差不多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看把你急的,不过说起那天的事情,也是凤浅主动开口问七皇叔的,她这样的人,招蜂引蝶地勾引男人,最是可耻了!” “主动勾引男人,她还真是下贱!” 凤倾颜附和着她的话,眉眼间全是不屑和厌恶。 “你也是的,母亲说什么你听在耳中便是,何必跟她一样呢?再说了,你这样甩手就走,留母亲一个人多难过啊!” “行了行了,你说得对总可以了吧?”凤倾颜不耐烦地说着,“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081 逾越,半夜开溜 目的俨然已经达到,对于凤倾颜的态度,她也就没有过多的去计较。 凤倾城盈盈地起身,就算是脸上带着笑容,可因为有疤痕,看起来也是格外的狰狞。 “那你好好休息吧,母亲的话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行了,出去吧!” 凤倾颜的心情格外烦躁,她自己也很奇怪,平日的她一向冷静自持,从来不会失了分寸,怎么现在碰到宁琛的事情,就这样方寸大乱了呢? 凤倾颜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面前的铜镜映照出她美丽温婉的模样。 难道她的容貌比不上凤浅吗?还是说凤浅比她要聪明? 凤倾颜实在是想不通,宁琛为什么会看上名声尽毁的凤浅,还那样关切地搀扶着她从马车里下来! 她几乎不能够去想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对她来说,那简直是比凌迟更加要残酷的酷刑! 每想一次,凤倾颜就觉得自己的心痛一次,可是她又忍不住不去想! 那可是宁琛啊,是她从小一直喜欢的男人! 本以为自己出落的貌若西施,就能够得到宁琛的青睐,可她回来了,回来看到的却是宁琛和凤浅! “凤浅,论容貌,论才华,你哪一点能够比得上我凤倾颜?凭什么七皇叔要选你而放弃我?” 凤倾颜抚摸着绝美的容颜,对着铜镜自言自语,她不能够去想凤浅那张脸,只要想到,凤倾颜心中的毒蛇就在蠢蠢欲动。 “凤浅,肯定是你在故意勾引七皇叔,可是凭你这样的人,也是能够配得上七皇叔的人吗?” 有些人的自信,真的就是天生的,因为那种自信,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 如果凤浅这个时候知道凤倾颜的想法,一定会巴巴地跑过来跟她说。 “亲,如果你喜欢七皇叔的话,尽管拿去好了,我和他是清白的,清白的,清白的!” 可惜,凤浅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她正躲在卧房在智能医疗室内溜达呢! 忠亲王府,宁琛回到府中,就直接去了书房。 老管家看到他一身匆忙的模样,连忙端了热饭菜跟了上去。 “殿下,吃点东西吧!” “放那边吧,本王一会饿了自然会吃!” 宁琛没有去看老管家,而是重新拿出了那本古籍,从里面摸出母后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古朴的银制手镯,散发着无声的光辉,宁琛把镯子放在手中轻轻地磨蹭着,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异常温柔。 “殿下,你又再想娘娘了?” 老管家以前是跟在白皇后身边的人,对她的东西自然是很熟悉,这个时候看到宁琛拿出来,自然是明白了他的心思。 “本王怎么能够不想呢?那可是本王的母后啊!” 是啊,他如何才能够不去想自己的母后呢?那可是他最亲最爱的母后啊! 看到他如此悲戚的神情,老管家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啊,如何不想呢? 白皇后当年是那样的平易近人,对待每一个宫人都是那样温和,可惜,好人不长命啊! “娘娘已经仙逝多年,殿下还是要节哀!” 老管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宁琛,想来想去,也只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宁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小心地抚摸着银镯子,好久好久之后,他才漫不经心地说道。 “本王总觉得在凤浅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尤其是凤浅为他治伤的方法,和当年母后所用的方法是一样的。 尽管凤浅不承认,宁琛还是隐约能够感觉到,她有所隐瞒,而且隐瞒的事情还很多! 特别是她身上的那个背包,宁琛总觉得那里面有着很多很多的秘密,他想要去探究个明白,却又不想去干涉别人的隐私。 “凤姑娘,确实是一位特别的姑娘,殿下如果喜欢的话,大可以让人从凤家接到府上……” “你今天逾越了!” 宁琛收起镯子,抬眼轻轻地看了下老管家,只是这一眼,就让老管家心惊胆战。 他怎么就忘记这个主子一向讨厌别人干涉他的事情呢? 老管家低头,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一向沉稳的他,此刻感觉双腿都在隐隐发颤。 “殿下,老奴……” “下去吧,本王的事情本王自有分寸!” 老管家毕竟是跟在白皇后身边几十年的人,宁琛也实在是不忍责怪他。 他身边能够和当年的白皇后扯上关系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留着老管家在,他就多少还能够看到母后的痕迹,如果老管家都不在的话,宁琛真的会怀疑,母后到底有没有存在过这个世上! “殿下,你也别熬太晚了,记得吃饭,娘娘在天之灵可是看着你呢!” 老管家还是不忘记叮嘱一句,哎,人老了,总是爱啰嗦几句。 “本王知道了。” 宁琛拿过一边的古书,认真地看了起来,老管家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悄然离开了。 夜,慢慢地深了起来。 帝京的每一处都沉浸在黑暗中,每个人在这样的夜晚都在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凤府,更是一片安静,所有院子的灯也都依次熄灭了。 黑暗中,有一处院子中慢慢地出现了一个人,悄悄地打开院门,来到一处角门处,无声无息地出去了。 顺着院外的青石板路,那人走的飞快,偶有某处府外的灯笼没熄,借着微弱的光芒,能够看出来,从凤府偷偷溜出来的人是凤倾颜。 黑夜中,她的脚步似乎特别的快,没一会就来到了城外的一处破庙中。 “起来,赶快起来!” 凤倾颜厌恶地踢了几下地上躺着的几个人。 “半夜三更的,你来这里干嘛!” 被吵醒的人坐起来后,很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显然很不爽被人打扰美梦! 凤倾颜看向说话的人,眼中的厌恶十分明显,可想到她此行的目的,不得不耐着性子,压低声音说话。 “当然是有事找你了,要不然这么黑的天我出来不害怕吗?” “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非得这个时候吵人清梦?” “住口,有你什么事?滚一边挺尸去!” 082 往事,粗鲁的马贼汉子 “睡就睡,你当谁乐意听你们废话啊!” 被骂的人显然很不高兴,迷迷糊糊地躺下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凤倾颜对说话之人粗鲁的表现,很是不悦,她皱了皱眉。 “你说话就不能不这样粗鲁?真是一点品位都没有!” 那人被凤倾颜这样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揉了揉眼,从地上站了起来,几步就来到凤倾颜的身边,伸手就要去搂她的肩膀,凤倾颜厌恶地侧身躲开了。 “跟我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嘿嘿,好,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乐意听着!” 那人随手扯过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就跟凤倾颜两人往破庙后院走去。 两人走了好一会,才来到破庙最里面的角落里,还没等凤倾颜开口,人就被搂到了一个有些酸臭的怀中。 “小颜颜,你可真是想死我了!” 那人一边说,一边拿嘴在凤倾颜的身上乱拱,大手更是在她身上不安地来回游走。 凤倾颜心中有事,对他的做法更是反感,可一想到她还有事情让他做,拒绝的也不是那么干脆了。 “等会,你先听我说事情!” “等会再说事情,现在我只想这样抱着你!” 那人边说边把凤倾颜往后面的墙壁上压,凤倾颜想要再开口的时候,嘴就被一个臭味满满的嘴给堵上了。 没来由地,凤倾颜就是一阵恶心,但她却无法拒绝。 想了想,凤倾颜无奈地任由那人为所欲为,感觉到凤倾颜已经不再抗拒,那人更是激动,调转了凤倾颜的身子,把她压在了墙壁上。 未多久,寂静的院子内,就想起了浅浅碎碎的呻吟声,已经男人粗鲁的喘息。 “你轻点……轻点……” “行了,轻了你又会喊老子重点,就这样忍着点吧!” 一番云雨之后,凤倾颜一把推开了那人,独自站在一边整理衣服和头发。 得到满足的男人,很是温顺,看向凤倾颜的眼中也是多了无限的温柔,虽然在黑夜中凤倾颜什么都看不到。 “小颜颜,你半夜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不会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吧?” “谁会想你?” “嘿嘿,那你如果不想我的话,刚才叫那么大声干嘛?不过现在运动了一番,保证你回去之后,一觉到天亮!” 男人粗鲁的话,让凤倾颜一阵恶心,她还是强迫自己不要发火,快速地整理好衣服之后,凤倾颜这才冷冷地开口。 “林长卫,废话不要再多说了。我今天来是想让你办件事!” “只要是你小颜颜吩咐的事情,别说是一件了,就是十件一百件,我保证都给你办的妥妥的!” 林长卫拍了拍胸脯,十分慷慨地说着,凤倾颜轻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如果放在两年前,她是如何也想像不到,一个相府的千金小姐,会和一个粗鲁肮脏的马贼汉子扯到一起去。 偏偏她还就是和这样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了,凤倾颜咬着嘴唇,黑夜中看不清她的眼神,也就无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了。 回忆慢慢地被拉扯到了两年前,那时的凤倾颜美丽温婉,凤傲和苏氏也不知道他们最为柔弱的女儿,为什么突然要去西域学医。 拗不过的凤傲和苏氏,只好派人送凤倾颜去西域。 凤倾颜到了西域后,对医学的渴望让她学的很开心过的也很快乐。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凤倾颜觉得自己做到了! 意外往往会在人最开心的时候降临,一次,师父让她去后山采药。 凤倾颜和往常一样,提着篮子开心地去后山采药,谁知道,她刚到后山就被一伙人给围住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凤倾颜那个时候,也不过才十几岁,远没有现在这样的胆识。 “嘿嘿,不做什么,就是听说鬼手老头收个女弟子,想来看看是什么样的!” 为首的那人,正是林长卫。 那一年林长卫二十七岁,虽然长相俊朗,可他不修边幅,整日一副邋邋遢遢的样子,年纪轻轻就留着一嘴的络腮胡子,让人看着就觉得脏。 “你……你想干什么,我师父马上就会来的!” “鬼手嘛?他现在可是在万花楼逍遥快活呢,怎么可能顾及到你?” 林长卫几步来到凤倾颜的面前,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哟,中原来的姑娘,皮肤真是又滑又香啊!” 看着林长卫下流的做派,凤倾颜丢下篮子就要往山下跑,谁知道却被林长卫一把懒腰保住,疾步往山下走。 “鬼手那老头子都不在,你还是跟我回寨子里逍遥快活去吧!” “救命,救命啊!” 凤倾颜不甘心地喊着,可是她那些师兄师姐们,只是冷眼地看了看,又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林长卫把她往马背上一扔,随即跳了上来。 “别喊了,你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救你!” 凤倾颜一听这话,绝望了。她闭上美丽的眼睛,任凭泪水肆意地往下落。 到了寨子,凤倾颜才知道林长卫这帮人,原来是靠打劫往来商人为生的马贼! “恭喜寨主,得到这么美丽的姑娘!” “哈哈哈……真会说话!”林长卫抱着凤倾颜,开心地大笑。“今日本寨主洞房,晚上大家狂欢!” “好!” 威武的声音,更是让凤倾颜害怕,洞房这一词,也让她知道等会她到底会失去什么! 林长卫把凤倾颜抱进房间,随手丢在了大床上,还没等凤倾颜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扑了过来。 “小美人啊!你真是一个尤物啊,这一路上本寨主差点就没忍住!” 撕拉…… 凤倾颜身上的衣服应声而碎,被林长卫像丢破布一样丢在了地上。 她没有反抗,因为知道反抗没用! 那一次,林长卫足足折磨了她三天三夜,也就是在那三天三夜里,凤倾颜整个人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改变,只知道从那以后,凤倾颜总是偷偷地溜到林长卫的寨子内和他幽会,而两个人每次幽会的内容就是被翻红浪! 直到有一次…… 083 秘术,弥补以前的不在意 那一次,凤倾颜在和林长卫偷欢之后,久久都没有来葵水。 毕竟她自己就是学医的,很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凤倾颜又不敢让师父知道。 平日里,那些师兄师姐们,因为知道她和林长卫的私情,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鄙视。 凤倾颜更是不敢去求他们了,只能够在一次师父带着众人出去云游的时候,偷偷地溜进师父的药房,想要去拿几副堕胎药。 谁知道,却让她发现了一个很古老的秘术,凤倾颜看过之后,也觉得秘术很邪恶,但她回去之后,久久都无法平静。 不管她做什么,那道秘术总是浮现在眼前,凤倾颜抵抗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抵抗得住秘术的诱惑! “小颜颜,你说说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 林长卫突然开口,打断了凤倾颜的思绪,她平静了下思绪,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我想让你过几日带些人去城外,帮我做件事!” “那还不是小颜颜你一句话的事嘛!” 林长卫对凤倾颜有种说不出来的迷恋,尤其是痴恋她时而妖娆妩媚,时而高冷优雅的模样。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愿意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对她表忠心! “多带些人,到时候会有个美女便宜你们!” 凤倾颜说这些的时候,唇角有着一次嘲讽。 凤浅,如果七皇叔亲眼看到你和一群男人疯狂的模样,你觉得他还会对你青眼有加吗?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凤倾颜心中就有着说不出来的兴奋。 “什么样的美女,也都比不上小颜颜你啊!” 林长卫说话的时候,又伸手去搂凤倾颜,谁知道凤倾颜不耐烦地把他推到了一边。 “我没心情,别来烦我!” 林长卫被她这样一推,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而是谄媚地拉着她的手。 “那就跟我说说,你到底为什么事情心烦?” “把这个吃下去,后日我再来找你!” 凤倾颜摸出一包药粉塞到了林长卫的手中,林长卫看都没看,拆开就把药粉全部都倒在了嘴里。 “小颜颜让我吃的东西,哪怕是砒霜,我也不会皱眉的!” 林长卫这样肉麻的表白,凤倾颜没有半点的感动,反而觉得恶心。 她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看天,冷冷地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用!” 凤倾颜冷漠地拒绝了他,在黑暗中快步往破庙门外走。 出了庙门,凤倾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拼命地擦着被林长卫亲吻过的嘴唇。 “寨主,那骚娘们又来找你了?” “可不是嘛!以前在西域的时候,那骚娘们就三天两头来找寨主,现在回到了帝京,这么久没见寨主了,肯定是搔痒难耐,要不能这么晚了还来这里?” “你说这有钱人的姑娘是不是都这样?平日里看着人模人样的,见了男人还不是一样浪叫?” “哈哈……你也听到了?刚才那浪劲,可一点都不输万花楼的姑娘!” “行了,半夜三更不睡觉,就为了跟个娘们一样胡乱说话?” 林长卫厉喝一声,这些话他虽然也和手下们乱说,可他说归他说,终于其他人,他可是一丁点都容不得去说凤倾颜的不好! “寨主,那娘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别为了她迷了心窍啊!” “就是,你看她眉眼的骚劲,寨主,她哪里有我们寨子的梨花好啊!” “够了!如果以后谁再说小颜颜一句不好,别怪我不念多年兄弟情!” 林长卫皱眉,冷冷地吼了一番,就独自躺下翻个身睡着了。 庙门外,凤倾颜唇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秘术,她又何需如此作践自己? 既然已经开始了,凤倾颜就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半途而废! 等到成功的时候,七皇叔一定会对千依百顺,然后娶她为忠亲王妃! 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还有西域那边曾经见死不救的人,凤倾颜一个都不会手下留情! 黑暗中,凤倾颜看着破庙的眼神内喷着火,恨恨地看了好一会,这才转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深秋的天,时冷时热。 凤浅和刘嬷嬷坐在院子内叠着元宝,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裙,披着一件天蓝色的披风。 看到她,就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凤浅唇角一直挂着浅淡的笑意。 “奶娘,再叠一筐元宝够不够呢?” “足够了!”刘嬷嬷看着身边满满五筐元宝,忙不迭地点头。“三小姐对大小姐的一片孝心,她一定能够感知到的!” 凤浅笑而不语,如果在以前谁跟她说这些,她一定会反驳他们在胡说八道。 但经历了这次的穿越之后,凤浅真的会相信一些以前从来不信的事情! 比如说人死了,灵魂还会继续活下去。再比如,穿越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以前不懂事,每年都没怎么好好地为母亲做个生祭!” 凤浅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原主为母亲做生祭的印象,可见当时的原主被苏氏母女欺压的有多厉害! 唯一的印象就是,每年到了母亲生祭那一日,原主在前一日晚上就会在房内哭好久好久,第二日又会装作若无其事地去讨好苏氏和凤倾城! 凤浅想到这些,心就会觉得疼,世上哪有子女不爱自己父母的呢? 原主的苦衷,她也能够理解,所以这次,她才打算要好好地为母亲做一次生祭,也算是弥补了原主多年的心愿吧! 她甚至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到底是原主想要为母亲做个生祭,还是她想要这样做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为重要的是,这件事是否能够圆满地完成。 “三小姐准备去哪里为大小姐做生祭?” “就去城外的大相国寺吧,母亲生前就爱去那里,她的在天之灵如果知道我们要做这些的话,也会希望去大相国寺吧!” “三小姐对大小姐真是上心,就连大小姐喜欢去什么地方都知道!” “我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是借了外祖父的光,听到他提起过一些母亲年轻时的事迹罢了!” 084 忠心,妖娆放荡的凤二小姐 “三小姐以前可从不会这样做。” 刘嬷嬷一边说一边观察凤浅的表情。 其实这么多年来,刘嬷嬷也很好奇,这世上哪有子女不对自己亲生母亲好奇的呢? 偏偏凤浅就不会!从她出生到现在,几乎从来都没问过关于纳兰贞的任何事情! 偶尔自己跟她提起,总是被凤浅一句,人已经死了,还提这些事情做什么?凭添无谓的伤心,倒不如不提的好! 凤浅的话都这样说了,刘嬷嬷又怎么好意思继续说下去呢? 现在突然听到凤浅说这些,刘嬷嬷还真是有些诧异啊! “现在长大了,总会有些不一样的。” 凤浅低头,继续折元宝,她能够理解原主的胆小和懦弱,却无法苟同于她的认贼做母,卑躬屈膝地去讨好苏氏那样的人! 如果讨好她有些好处的话,那讨好也还算是有些价值。 可看看这院子内,到处一片荒芜,房内更是没有几件像样的东西,可见苏氏那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接受原主的讨好! 不过是把她当猴耍而已,凤浅觉得自己绝对做不到这样,她宁可正面被苏氏刁难,也不愿意委屈自己的自尊去讨好一个很可能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 “三小姐现在跟以前真是不一样了!不但人活泼了,就连性子也像是换了一个人!” 说着说着,刘嬷嬷就把自己心中的疑惑一并给说了出来,凤浅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把掉在地上的元宝一个一个地捡到了框内。 “如果我还像是以前那样,估计现在早就被父亲处死了,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就必须要让自己变强大,靠讨好别人绝对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凤浅一语双关地说了这番话,既说出了她为什么会不一样,也表明了她以前那样做的错误。 刘嬷嬷听后赞同地点了点头,欣慰地舒了一口气。 “如果大小姐能够看到三小姐想通了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相信母亲在天之灵一定知道,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羞辱母亲!” 凤浅握着双全,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心愿,现在说了出来,顿时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奶娘都会支持你的!” 被凤浅感染的刘嬷嬷,也郑重地许下了承诺,听了她的话之后,凤浅得逞似的笑了起来。 “奶娘,其实我有件事一直都没和你说……” “什么事?” 刘嬷嬷不明白地望着凤浅,她还有事情是瞒着自己的吗? 要知道以前的凤浅,所有的事情无论大小,全都会告诉她。 这还是刘嬷嬷第一次听到凤浅隐瞒她事情呢!她高兴中又带了点点的失落,三小姐确实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 不过长大就代表着,不会再需要她这把老骨头了,为凤浅操心了这么多年的刘嬷嬷,刹那间心里充满了失落和难过。 “是这样的,我打算过段时间去陪陪外祖父,你也知道的,自从母亲过世之后,外祖父的身子一直都不好。” “那老奴正好跟你一起去啊!不行,现在老奴就得去收拾东西……” 刘嬷嬷刚起身要往房内走,却被凤浅拉住了她的胳膊,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奶娘,外祖父说就让我一个人去,再说了,流星还受着伤,奶娘就留在凤府多多照顾下流星,好不好?” “明月呢?明月不能照顾她吗?” 刘嬷嬷很失落,三小姐这是想要抛弃她的节奏吗?一时之间,她真的是接受不了! “我想带着明月在身边,她有功夫,能够护着我的安全!” 这个理由,刘嬷嬷尚且能够接受,明月年轻功夫又好,跟在凤浅身边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这……” “奶娘,你就留下来替我照顾流星嘛!让别人照顾我不放心!” 这点确实是这样,如果他们都走了,流星的伤经不住舟车劳顿,肯定要留在凤府。 就苏氏那样的人,凤浅还真是一点都不放心啊! 许久,刘嬷嬷才点了点头,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谁让奶娘老胳膊老腿的呢,跟你们年轻人比不了了,就留下来照顾流星吧!” “奶娘一点都不老,还很年轻呢!” 这边凤浅和刘嬷嬷之间一片温馨,那边凤倾颜在傍晚之后,又悄悄地来到了破庙。 这一次,破庙内只有林长卫一个人,在看到凤倾颜的时候,立刻激动地扑了过来,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生怕一松手她就会飞一样。 “小颜颜,你可算是来了,我真是想死你了!” 凤倾颜讽刺地笑了笑,伸手推开了他,若无其事地坐在了一边尚算干净的石板上。 “不过才两日没见,你看你都猴急成什么样了!” 她当然明白,林长卫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完全是因为吃了她留下来的药粉。 “小颜颜,你知道的,我林长卫只对你一人忠心,见不到你的话,我这心里就跟猫抓一样难受!” 林长卫扑倒在凤倾颜的跟前,跪在地上把头埋在她的膝盖上,浑身上下因为激动不断地颤抖着。 “是吗?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你的忠心呢?” 凤倾颜拍了拍林长卫的肩膀,示意他抬起头,望着他血红的双眼,凤倾颜妖娆一笑。 “小颜颜,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的忠心呢?你说,我全部都照做!” 林长卫着急地表白着,生怕凤倾颜不相信他。 谁知道凤倾颜不过是往后靠在了一边的墙上,朝林长卫勾了勾手指,浪荡又妩媚地说道。 “你说呢?我们都一起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知道要如何表忠心吗?” 林长卫一怔,随即明白了凤倾颜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嗷的一声扑到了凤倾颜的身上,用力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同时凤倾颜也在拼命地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没多久,破庙内就回响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凤倾颜躺在石板上,林长卫匍匐在她的脚下,迫切地搂着她的双脚,猴急地啃着。 “小颜颜,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忠心!” 085 好心,事出反常必有异 破庙虽残破,里面神灵的像位还是摆放的很整齐。 此刻,曾经圣洁的神灵庙宇之内,正在上演不堪的一幕。 凤府内,凤浅收拾好了祭拜所用的东西,又去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裙,不施粉黛的脸此刻更加的清纯动人。 “奶娘,马车准备好了吗?” “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出发!” 刘嬷嬷又清点了下所要带的东西,直到确认无误,这才放下心来。 这可是凤浅第一次为纳兰贞这样隆重地过生祭,刘嬷嬷自然是不希望出现任何的纰漏。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凤浅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启动了智能医疗室,刘嬷嬷上前想为她披上披风,却被凤浅拒绝了。 “不用了,我不冷!” 凤浅淡淡地笑了笑,提着两个包袱刚要出门,苏氏母女三人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浅浅,你这是要出门吗?” “夫人既然看到了,就别拦着路了!” 凤浅提着包袱,神情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被她这样顶撞,少有地苏氏和凤倾城都没有生气,倒是苏氏,反而直接来到了房内坐在椅子上。 “我知道今天是大姐的生祭,特地过来问问你,今年要怎么为大姐做生祭!” 今天帝京的太阳打从西边出来的?凤浅虽有疑惑,可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更何况苏氏这样说也是一番好意,她即便是不领情,也无法再说什么。 转过身,凤浅面上依然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不用了,我自己能够打点好一切!” “你看看你这孩子,这样大的事情,怎么着也得有个长辈操持着,你还年轻,会有很多规矩都不懂的!” 苏氏依然面带笑容,今日一大早,凤倾颜就来找她,非让她来找凤浅,主动揽下为纳兰贞做生祭的事情。 若不是为了凤倾颜,苏氏才不会来这里找晦气呢! 凤浅的不领情,苏氏恨不得现在就起身离开,抬头看到凤倾颜几不可微地朝她摇了摇头,她就知道了凤倾颜的意思,是绝对要揽下这件事! 无奈地在心内叹了口气,苏氏脸上立刻露出了悲戚的表情。 “当年若不是大姐相救,我早就去地府见阎罗爷了,往年府内事多,孩子们也都小,我也顾不上大姐的生祭,今年,说什么我都得好好为大姐操持一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凤浅如果再继续拒绝的话,那就是她不知好歹了! 暂且不管苏氏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她绝对是不怀好心! 凤浅想不明白苏氏的心思,索性也就不再去想了,既然她想跟着一起去的话,那就带着看看她们母女三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浅浅,母亲是真心想为大娘做生祭,你就别再拒绝她的好意了好吗?” 凤倾颜上前,刚要拉住凤浅的胳膊,却被凤浅麻利地躲了过去,凤倾颜伸出去的手落了空,她也不生气,极其自然地收回了手。 凤浅突然皱紧了双眉,她似乎是闻到了一股特别奇怪的味道,好像是在哪里闻过,却又一点都想不起来。 “这些都是你为大娘准备的吗?浅浅,你真细心!” 凤倾颜看到桌子上一堆东西,微笑地感慨着。 “既然夫人诚心想为我母亲做生祭的话,那就跟我们一起去大相国寺吧!” “三小姐……” 刘嬷嬷刚想说,大小姐不会希望看到苏氏母女三人的,却被凤浅摆手制止住了。 “我们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太多,还要麻烦夫人另外准备马车!” “这个好办,只要你让母亲去的话,母亲就很高兴了!” 凤倾颜连忙答应了下来,苏氏就是再不情愿,也只好佯装喜悦地点了点头。 “浅浅能够答应让我去,真是随了我的心愿。那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马车!” 苏氏起身,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凤浅看着一言不发的凤倾城,总觉得她今日有些奇怪。 “夫人别忘记换件衣服,穿着大红大绿的可不适合祭拜!” 苏氏还没走远,就听到凤浅在身后喊了一声,她咬着牙,什么也没说,脚下的步子却走的飞快。 如果她去为纳兰贞做生祭的话,就得对她执妾礼,这是苏氏无法接受的事情! 偏偏凤倾颜一定要她去,她有再多的不情愿,也是无济于事! “三小姐,你为什么要答应让她去啊!你看看她们母女三人,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奶娘,人家带着好心来的,我又怎么能够直接拒绝呢?” 凤浅收拾好了东西,明月和刘嬷嬷还有她,三人都提着满满的东西,抬头,正好看到刘嬷嬷担忧的神情,凤浅立刻笑了笑。 “好了奶娘,别想这么多了,不管她们抱了什么心思去的,都不会得逞的!” “三小姐知道防备就好!苏氏这个女人,就是一条毒蛇,惯会趁人不注意,咬人一口!” 当年大小姐就是太单纯了,要不然也不会着了苏氏这个女人的道! 哪怕是没有切实的证据,刘嬷嬷也一直认为,纳兰贞的死绝对和苏氏拖不了干系! “事出反常必有异,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好了,我们出发吧!” 苏氏的房间内,她换上了一件素白的衣裙,不悦地看着凤倾颜。 “颜儿,你真的要让我去为那个女人行妾礼?” “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她已经死了,活着的凤夫人是母亲你!活人又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这么多呢?” “就是,就算是再怎么给纳兰贞那个贱女人行礼,她也醒不过来了!凤家主母的位子,永远都是母亲你的!” 凤倾城和凤倾颜一唱一和地,让原本心情不好的苏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倒也是,就算是我今日跪在她的灵位面前,她也不过就是一个灵位!我才是凤家真真正正的主母!” “母亲你能够这样想就对了!” 凤倾颜为苏氏整理了下衣服,看着镜子中不再年轻的母亲,她保证似的的说道。 “母亲,你尽管放心好了,过了今晚,凤浅就会活得生不如死!” 086 偶遇,殿下你脸红了哟 “颜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苏氏激动地握着凤倾颜的手,双眼散发着精光。 如果能够让凤浅生不如死,别说是对纳兰贞执妾礼了,就是为她下跪磕头,苏氏也没任何抱怨! 她恨纳兰贞,自然也恨凤浅,没有别的理由,谁让她是纳兰贞的女儿呢? “母亲尽管放心,这么多年来,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凤倾颜自信十足的看着苏氏,她眼中闪着狠辣的光芒,只有在母亲的面前,她才会露出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母亲,倾颜说会就一定会,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凤倾城也跟着附和,苏氏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母亲相信颜儿不会骗我!那我们走吧,别给那个贱丫头留下借口!” “好!” 母女三人皆是一身素白衣裙,等来到大门口,才被告知凤浅的马车早就出发了。 “这贱丫头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母亲,你消消火,且让她得意一会吧!” 凤倾颜拍了拍苏氏的胳膊,母女二人相视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苏氏清了清嗓子,悠悠地说道。 “倾城,颜儿,上车吧,今日我们去大相国寺为你们大娘做祭。” “是,母亲!” 路过的百姓,不时看向一身白色一群的母女三人,当听说苏氏他们的目的之后,又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苏氏自然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母女三人上了马车之后,也飞快地朝大相国寺驶去。 “三小姐,你猜苏氏她们为什么非要为大小姐做祭呢?” 对于苏氏的目的,刘嬷嬷还是没有放弃去猜测,猜来猜去也没猜到,就想着开口去问凤浅。 “管她有什么目的,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明月忍不住地说了一句,凤浅赞同地点了点头。 “就是,与其想这些没用的,倒不如好好休息一会,晚上还有得忙呢!” 刘嬷嬷只好点了点头,靠在一边的包袱上眯起了双眼。 “小姐,你也休息一会吧,有奴婢看着呢!” 凤浅微笑地点了点头,也就靠在一边闭目养神了,虽然是坐在马车内,明月依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之前,她对凤浅只是基于命运般的服从,可经历了流星的事情之后,明月对凤浅就是心甘情愿的服从于她!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来到了大相国寺,凤浅在明月的搀扶下利落地跳下了马车。 “三小姐,你小心点啊!” 刘嬷嬷紧张地叮嘱着,谁知道凤浅只是扭头朝她吐了吐舌头,就带着明月提着包袱往里去了。 看着凤浅的身影,刘嬷嬷无奈又宠溺地笑了起来。 凤浅刚到大相国寺的院内,就看到慈眉方丈正在和宁琛说话,她微微地愣了下,还是上前行了礼。 “见过七皇叔。” “嗯!” 宁琛淡淡地看了凤浅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一边,慈眉倒是温和地笑了笑。 “凤姑娘来得倒是早啊!” “早点过来能够好好地准备一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大师添麻烦?” “令堂在世时常到寺中添香油,凤姑娘想在这里为令堂做一次生祭,也是本寺的善事,又谈何麻烦一说呢?” 慈眉依然是温和的表情,凤浅这才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 “之前说的是三个人,但现在又加了三个人,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凤姑娘这边请!” 慈眉走到一边带路,凤浅朝宁琛点了点头,自然是跟了上前。 “不介意本王也一同去吧?” “额?” 凤浅一怔,停下来疑惑地看着宁琛,谁知道宁琛依然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本王幼时和贞夫人相识一场,既然碰到了,那就去祭拜一下吧!” “这样啊,那好吧!” 凤浅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同意了,宁琛听到她这样说,立刻跟在了慈眉的身后,大步往准备好的院落走去。 凤浅有些意外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要为她母亲做生祭呢? 不管了,生祭还是要继续去做的,管他谁要来呢,总之这是她的一番心意! “殿下今日真的是来找老衲下棋的吗?” 慈眉说话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宁琛一眼,宁琛也没半分的不好意思,而是反问了一句。 “大师觉得呢?” “也许殿下是为了刚才的偶遇吧!” 宁琛也没生气,而是站在一边的树下,看着院中摆好的香案桌椅,目光悠远。 “本王当年确实和贞夫人相识,理当祭拜一下。” 慈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就去一边指挥小和尚办事了。 凤浅来到院子后,想要去帮忙做点什么,却被慈眉给拒绝了。 “凤姑娘,你先到那边坐下来休息一会吧,这里交给老衲就行了!”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大师尽管吩咐我就是!” “这个自然!” 凤浅无奈,只好坐在一边的亭子下,望着忙碌的小和尚们发呆。 “凤浅,三日后我们就要出发了!” “啊……好!” 凤浅望着一点都不客气地坐在她对面的宁琛,心中也开始怀疑宁琛出现在这里的巧合性了! “顾少衡请你明日去国公府一趟,说要好好地感谢你!” “不用不用了!他是有付医药费的,用不着再另外感谢了!” 提起医药费,凤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五千两黄金啊,确实是黑了一点。 “话本王带到了,去不去那是你的事!” 宁琛的目光悠远,一时间,凤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凤浅突然像是鬼使了一般,开口说道。 “你不会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吧?你又怎么知道我今日会来大相国寺呢?” “本王很闲吗?用得着特意来等你吗?” 宁琛想都没想就直接否认了,凤浅眨着水汪汪地大眼直勾勾地看着宁琛,被凤浅盯得有些不自在的宁琛皱眉,有些别扭地说道。 “你看着本王干嘛?难道本王脸上有花?” 凤浅双眼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像极了暗夜中最灿烂的星辰。 “殿下,你脸红了哟!” 087 磕头,凤府侍妾 宁琛眉头一皱,想都没想地站了起来,大步就往前走,还不忘在走的时候丢下一句话。 “无聊!” 凤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宁琛顿时停下脚步,扭头望着她,凤浅隐约感觉到一阵阵的杀气,她立刻抿嘴,不去看他。 宁琛没有再多停留,直接走出了院子,望着两个人互动的慈眉,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已经算宁琛多年来情感波动最大的一次了吧! 这样也好,总比以前那样冷冰冰的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感情波动的要好很多! 有一阵,慈眉特别担心宁琛会想不开,毕竟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亲人,这样的打击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起的! 好在,宁琛撑住了,只是脾气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就是这样,慈眉已经很庆幸了,如果宁琛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他真是有负白皇后的托付了。 凤浅看着宁琛走远的背影,皱了皱鼻子,刚要起身,正好看到苏氏带着凤倾城和凤倾颜姐妹俩来到了院门口。 “妾身见过七皇叔。” 宁琛的出现,让苏氏很是意外,这种意外她埋在了心中,礼貌地对他行礼。 一边的凤倾颜更是激动,宁琛在这里正好,省的她还要想办法,让他来大相国寺。 看来,连老天都在帮她啊!凤倾颜激动地往前走了两步,福了福身子,柔柔地开口。 “倾颜见过七皇叔。” “嗯。” 宁琛看都没看她们三人,冷漠地嗯了一声,继续往外走。 凤倾颜望着他的背影,眼内有着迷恋和失落。 就连背影都这么好看,真是让人不着迷都难啊! 可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停下来看她一眼呢?难道他真的被凤浅那个贱丫头给迷住了? 不,不可能的! 七皇叔这样风华无双的人,又怎么会看得上凤浅那样低贱不要脸的女人呢? 像七皇叔这样高贵的人,看上的女子一定是优雅高贵的! 凤浅……哼,不过是占了个好身份而已!哪里就跟高贵优雅沾上边了呢! “颜儿,走了!” 苏氏拉了拉独自发呆的凤倾颜,才把沉浸在思绪里的她给拉了回来,凤倾颜扭头,正好看到凤浅意味深长地坐在亭子下盯着她们。 难道她看出了什么?不,不会的!她一直隐藏的都非常好,一定不会被她看出来的! “走吧!免得这贱丫头起疑心!” 苏氏小声地叮嘱了一下,就带着姐妹二人往凤浅那边去。 “浅浅,你看看你就自己一个人来了,也不知道等我们一下。” “我等不等,夫人不都认识路吗?” 凤浅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凤倾颜刚才真的不是在盯着宁琛看?好像是越来越好玩了啊! “你看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这是!” 苏氏嗔怪地说了凤浅一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是直接来到了慈眉的身边。 “麻烦大师为我家三小姐打点一切了。” “阿弥陀佛!凤姑娘有这份孝心,老衲自当成全!” 慈眉面容慈善,苏氏也跟着微笑地点了点头。 “浅浅年纪小,我这个做母亲的,总是要过来帮着操持一下。” “额?凤姑娘今日不是要给她的母亲做生祭吗?怎么夫人……” 慈眉的话让苏氏一脸的尴尬,不禁在心中暗骂一声老秃驴,你不问这个会死啊! 不管苏氏心中如何生气,脸上始终都带着得体的微笑。 做了凤家主母多年,苏氏就算当初出身再低微,也磨练出了一些沉稳的气质。 “浅浅生母早逝,是我这个继母一手拉扯她大的,这孩子孝顺,这么多年了,终于知道为生母做个生祭!” 苏氏的话看似在夸凤浅,实则却是处处在贬低她。 如果真的孝顺,还用这么多年才给生母做祭吗? 慈眉没有去接她的话,而是温和地笑了笑。 “原来是凤夫人啊,这里的一切有老衲来布置就行了,夫人还是去那边休息一会吧!” “那就有劳大师了!” 苏氏笑着欠了欠身子,也就坐到了一边的凉亭下面。 凤浅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浅淡的笑容,看到苏氏来了也不说话,只是随意地坐在那边。 慈眉带着几个小和尚一直忙了大半个时辰,才把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好。 “凤姑娘,一切都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 “有劳大师了!” 没等凤浅开口,苏氏就率先站了起来,凤浅也没有和她争这个,微笑地朝慈眉大师点了点头。 “奶娘,把我准备的东西拿过来吧!” “老奴这就去拿!” 刘嬷嬷带着明月,麻溜地把凤浅准备好的东西全都拿了过来。 凤浅没有招呼苏氏,就直接来到了布置好的香案前,恭敬地跪了下来。 “母亲,今天是你的生祭,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来都未曾正式地为你做过一次祭日!以前是女儿不懂事,不敢得罪人,不过现在好了,女儿长大了,也明白了谁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你放心吧,以后生死二祭,女儿一定会好好地祭拜母亲的!” 说完,凤浅恭敬地朝纳兰贞的灵位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又把她亲手折的元宝放在火盆里烧掉。 “母亲,这么多年来,女儿也没有孝敬过你,不知道你在那边的银子够不够花,今天先给你烧点过去,如果不够花的话,你就托梦给女儿吧!” 凤浅烧完元宝,又磕了三个响头,抬头的瞬间,烟雾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朝她微笑。 凤浅没有多想,而是站了起来,看着一边的苏氏,温柔地说道。 “夫人,该你了!” 苏氏面色极其难看,她把自己摆在了这个尴尬的位子上,这个时候再转身离开的话,也说不过去了。 “倾城,倾颜,过来给你们的大娘上柱香磕个头!” 凤倾城很不情愿地走了过来,凤倾颜什么也没说,按照礼仪,上香,磕头做的一丝不苟。 “那夫人呢?夫人执意要跟我过来,就是为了在这边看着吗?” 你想要过来,我非不让你舒服!凤浅邪恶地看着苏氏,无奈之下,苏氏只好勉强地为纳兰贞上了香,之后又跪了下来,还没等她说话,凤浅清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母亲,你看到了吗?你曾经救过的凤府侍妾苏氏为你磕头了!” 088 算计,毒辣的心思 “凤浅,你什么意思!母亲好心好意过来为你生母做祭,你现在侮辱她是侍妾?” 凤倾城终于是没忍住,指着凤浅厉声喝道,凤浅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却什么都没说。 事已至此,苏氏也无法再沉默下去了,她皱眉,看着凤倾城呵斥道。 “闭嘴!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 苏氏无法忍受自己的女儿在外人面前这样失礼,哪怕凤倾城是在为她打抱不平! “母亲,这贱丫头分明是在羞辱你!” “我让你闭嘴!” 苏氏鲜有这么疾言厉色过,凤浅轻笑,站在一边看戏去了。 “浅浅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侍妾出身,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在大姐面前,我依然都是侍妾!” 苏氏的一番话,倒是出乎凤浅的意料,还别说,能够说出这样话的苏氏,还真是让凤浅另眼相看啊! “母亲!” “大姐,听母亲的话,别闹了!” 凤倾颜拉了下凤倾城,凤倾城扭头恨恨地盯着凤浅,气的一跺脚,转身就往一边去。 苏氏歉意地朝慈眉点了点头,又对着纳兰贞的灵位磕了三个头。 “大姐,当年若非你出手相救,妾身早就命丧黄泉,今日特此来谢过大姐当年的救命之恩。希望大姐在九泉之下,能够原谅妾身!” 苏氏的话半真半假,就连凤浅也不知道她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良久,苏氏才起身,来到凤浅跟前,刚要说话时,宁琛却走了过来。 “不介意本王给贞夫人上柱香吧?” “七皇叔请!” 凤浅点了点头,宁琛点燃一炷香,恭敬地行了礼。 “当年若非贞夫人搭救,或许就没了今日的本王,本王答应夫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希望夫人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宁琛答应了母亲什么事呢?凤浅对这个还是很好奇的! 不过依照宁琛这样冷酷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对她说的吧,更何况,如果宁琛愿意跟她说的话,早就说过了,又何必等到她去问呢? “凤姑娘,你们先去禅房休息吧,容老衲带领弟子为凤夫人做场法事!” “那就有劳大师了!” 这老秃驴一定是故意的!明明她现在是凤夫人,却还口口声声说为凤夫人做法事! 苏氏又一次在心中骂了慈眉一顿,表面上还是挂着得体的微笑。 “那就多多麻烦大师了!” 慈眉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才吩咐小和尚带领她们去后面的禅院。 一行人来到后院,才发现这是处安静的小院子。 小和尚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 “师父说了,众位是女客,住在前院不太方便,这是一处单独的院子,有四间干净的客房。几位女施主住在一起,也比较方便!” “有劳大师想得这么周全,还劳烦小师父替我给大师说句多谢。” “贫僧一定为女施主转达,告辞!” 因为要做法事的缘故,这一夜凤浅她们都留宿在了大相国寺。 上半夜,一切都十分平静,凤浅因为忙碌了一天,早早地就睡下了。 苏氏母女三人此时正坐在灯下,三人把头都凑到一起。 “颜儿,你说的法子到底是什么?可行吗?” 白天在纳兰贞灵位前,迫不得已承认了自己侍妾出身的事情,苏氏心中早就充满了不悦。 现在恨不得早点把凤浅给弄死算了,看到凤倾颜没有说话,她又急急地催促了一声。 “你倒是说话啊!别这样憋着让人着急!” 凤倾颜这才冷笑,三人围在一起低低地说了起来,她一说完,凤倾城的脸上就露出了迫切地笑容。 “这个法子好!如果成功的话,那贱丫头简直是生不如死!” “可是……能成功吗?” 苏氏虽然也很想凤倾颜说的法子能够成功,可听起来简单,就怕执行起来会困难重重啊! 在凤倾城高兴的同时,苏氏还是皱紧双眉,带着担忧地问了一声。 “母亲,你怎么就不想着成功呢?难道你不恨那贱丫头吗?” 凤倾城很是不悦,自己的母亲怎么变成这样胆小的人了呢? “还是说,今日在她那个死鬼娘的灵位前一跪,你还真把自己又当回了凤家的侍妾了?” 凤倾城着急起来,口不择言地胡乱说了起来,她的话刚出口,凤倾颜就连忙说道。 “大姐,你在胡说什么呢!母亲考虑的也对,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凤倾颜不是怕苏氏生气,而是怕她坏事,苏氏没有想到自己维护的女儿,此刻却拿侍妾的事情来伤她的心。 她苦涩地笑了笑,起身就往里间的卧房走去。 “我累了,你们让我做的事情我也做了,剩下的事情我做不了,也不去干涉,你们自己随意吧!” 凤倾颜望着苏氏的背影,虽然她没说,却也知道母亲是伤心生气了。 她不禁狠狠地瞪了凤倾城一眼,这个大姐关键时候不顶用,连说话都开始不过脑子了! “大姐,你让母亲伤心了!” “我有说错话吗?那可是她自己承认了侍妾出身的事情!” “行了,你也去休息吧,这件事我自己去办!” 凤倾颜实在是不想和愚蠢的人一起说话,无奈地朝她挥了挥手。 “不让我帮忙更好!反正凤浅抢的是七皇叔,我又不喜欢他!” 被凤倾颜说了几句的凤倾城,很会拿话伤了她的心,凤倾颜想要发火,想了想又忍住了。 夜色正浓,凤倾颜悄悄地出去了,来到禅院外,正好看到林长卫,她招了招手。 林长卫过来就想要抱她,却被她阻止住了。 “先办正事要紧!” “小颜颜,我可是想死你了……” “行了,一会还怕没有女人吗?只要这件事你做好了,有你大把的好处!” “好,我知道了!” 林长卫招了招手,身后立刻跟过来了几个黑衣人,几个人在凤倾颜的指点下,悄悄地来到了凤浅的住处。 黑暗的房间里,凤浅呼吸平稳地躺在床上,林长卫借着月光,看着床上美丽的少女,禁不住地搓了搓手。 这大家闺秀就是比寨子里的梨花他们好看! “兄弟们,赶快抬走!” “老大,这女人真好看啊!” “等会老大上完,会好好赏给你们玩乐,现在先弄走!” 089 阴毒,害人终害己 林长卫伸手在几个手下的头上拍了下,这可是他的小颜颜交代的事情,千万可不能办砸了啊! “胡言乱语什么呢,赶快把人弄走!” “老大你着什么急嘛,我们用的迷香的量,足够迷倒一头老虎的了,还怕这小娘们醒不成!” 一号手下边说边在凤浅白皙滑嫩的脸上捏上一把,林长卫又是在他头上猛拍一下。 “你再多嘴,小心老子废了你!” “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 “好了好了,赶紧按照老大说的去办!” 二号手下连忙出来打圆场,顺手把凤浅用被子卷起来,扛在身上就准备往外走。 “赶紧走了,这一会要是惊动了寺中的和尚们,可不是好玩的事!” 一群人这才匆匆往外走,出了厢房就看到凤倾颜在院中来回踱步。 “人弄出来了吗?”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嘛!” “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林长卫顺手在凤倾颜的脸上抹了一把,谁知道凤倾颜只是打掉了他的手,快速地来到二号手下跟前。 伸手把包裹着凤浅的被子扯开一角,在看到闭着双眼,面色平静的凤浅之后,她这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赶快把人弄出去,还有,记住我说的话!” “知道了,明天要行动的时候,你记得让人通知我!” 林长卫说着说着,人又凑到了凤倾颜的面前,伸嘴在她脸上啃了一口。 “小颜颜,这件事如果办成功了,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许是因为计划即将成功,凤倾颜的心情特别好,被林长卫这样一问,极妩媚地朝他抛了个媚眼,更破例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只要明天的事情成功了,那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 “真的?那我想让你像从西域回来的前一晚那样……” “死鬼,赶快把人带走,等事情成功了再说!” 凤倾颜嗔怪地瞪了林长卫一眼,就转身匆忙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长卫望着她的背影,痴痴地笑了起来,手下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的花痴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大,走吧,你说不就一个娘们嘛,有什么好看的!” “这你们就不懂了!” 林长卫也没多说,直接和手下带着凤浅离开了禅院。 翌日一大早,林长卫又看了看被棉被裹住的凤浅,才放心地把手下招呼过来。 “你们可都听好了,这件事很重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知不知道?” “老大,那我们到底要这么做?” 手下们都很不明白,不就是弄来个娘们嘛,有什么成功不成功的? 被手下一问,林长卫才想起来,他还没交代手下到底要如何去做呢! “等小颜颜通知了我们,你们就把这女人带到大相国寺的后山处,到时候……嘿嘿,你们知道怎么做了吧?” “难道这漂亮娘们要便宜我们兄弟几人不成?” 立刻有手下激动地直搓手,这可是中原漂亮的姑娘啊,比起西域那些皮糙肉厚的野蛮娘们有味道多了! 要是能够睡上一睡,那滋味……想想都是一个美啊! “你们可要下点劲头,把这件事办好!” “老大,你放心吧,别的事情不行,这睡大姑娘的事情,可是我们最拿手的啊!” 翌日,一大清早,凤倾颜身边的丫鬟花月匆匆忙忙地送了封信过来。 “二小姐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说你看了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花月丢下信,又匆匆忙忙地赶了回去,林长卫拆开信看完之后,就招呼了手下带着凤浅一起去大相国寺的后山。 大相国寺内,凤倾颜一身白色的衣裙,俊俏的脸上未施粉黛,却更显得清纯动人。 她此刻正在宁琛所住的禅院门外来回徘徊,目光不时往院内瞟。 没多时,宁琛一身黑衣,大步往外走,看到凤倾颜的时候,连个小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凤倾颜生气的同时,紧紧地扭着帕子。 她在心里不断地跟自己说,不要生气,等宁琛一会看到了凤浅荒淫的丑样,自然就不会这样对自己了! 凤倾颜靠着这个念头,不断地为自己打气,闭上双眼,长舒一口气,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匆忙地往前跑了几步。 “七皇叔,麻烦你等一下!” 宁琛应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凤倾颜,就在凤倾颜高兴七皇叔终于注意到她的时候,刚要娇羞的低下头,宁琛的一句话,就让她的心碎成了渣渣。 “你是……” 他不记得自己,他居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凤倾颜手中的帕子几乎就要被她扭破了,不过她还是压抑着愤怒的心情,露出自认为温柔和善的笑容。 “我是凤丞相的二女儿凤倾颜……” “噢,那你找本王有事吗?” “是这样的,浅浅一大早托我请七皇叔去寺外的山脚下相见。” “凤浅?她找本王有什么事?” 宁琛皱了下眉,脸上还是没有过多的表情。 “这个我就不知道,七皇叔等会过去就是了!” “本王知道了!” 宁琛点头,没有再和凤倾颜多说一句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七皇叔,你可一定要去啊!” “二姐,你请七皇叔一定要去哪里?” 凤倾颜的声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凤浅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很明显,凤倾颜吓了一跳,她不是应该跟林长卫在山脚下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刚起床,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凤浅说话间还伸了个懒腰,一脸惬意地朝宁琛笑了笑。 “这寺中的空气真新鲜,七皇叔你觉得呢?” “既然你在这里,那本王也没必要去山脚赴约了!” “去,怎么不去呢?”凤浅斩铁截钉地说道,“七皇叔难道不好奇,二姐让你去山脚下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去一趟吧!” 没等凤倾颜反应过来,宁琛和凤浅就已经来到了寺中的角门,无奈,她只要咬牙跟了上去。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山脚,远远就听到了一阵淫言秽语。 “这中原的娘们和西域的就是不一样啊!” “你快点,别只顾自己,我们可还有好几个兄弟等着呢!” “嗯……好冷……轻点……” “爽都爽了,刚才喊那么大声,现在装什么娇贵啊!” 凤倾颜刚听到声音,整个人都呆住了,随即像是疯了一样冲过去。 “大姐……” 090 怨恨,合宜欢的霸道 此时的凤倾城身上挂着几缕破碎的衣服,全身青紫,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在看到凤倾颜的时候,不但没有她想象中的生气,反而朝她妩媚地一笑,之后在众人的注目下,伸手搂住了身上男子的腰身。 “嗯……” 伴随着她低声的呻吟,还有她扭动的腰身。 这一幕,在凤倾颜的眼中是那样的丑陋和恶心。 明明这个时候躺在这些男人身下的人,应该是凤浅,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凤倾城呢? 她没有空去想这些,只知道像只愤怒的老虎一般,上去把那些男人狠狠地推到了一边。 “滚开,滚开,你们都滚开啊!” 凤倾颜解下身上的披风,慌忙把意识不清楚的凤倾城紧紧地裹了起来。 谁知道,凤倾城却用力地挣脱了出来,起身冲着那些穿着衣服慌乱离开的男人追了过去。 “别走啊,我要男人,你们别走啊别走啊!” 赤身裸体的她,没有丝毫的羞愧心,凤倾颜拿着披风跑到她的身后,用披风包紧紧地裹着她。 “凤浅,在这里的怎么不是你啊!” 或许是一时情急,凤倾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了这句。 凤浅这时才缓缓地走了过来,貌似很惊讶地望着凤倾颜。 “原来二姐认为本该躺在这里的人是我啊!” 说完还恍然大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额头,说道。 “难道一大早二姐喊七皇叔匆忙来到这里,就为了看本该躺在这里的我?也真是难为二姐如此用心良苦了!” 凤浅神情一冷,算是明白了苏氏那么积极地要跟着一起来的原因了。 她昨天在禅院看的也没错,凤倾颜倾心于宁琛,却恨她和宁琛走的比较近。 才会设计一个这样阴毒狠辣的计谋,借着苏氏专程为她生母做祭的由头,跟到了大相国寺! 若不是她一早就有了防备,现在恐怖真就如了凤倾颜的愿! 更甚至是,还是以前的凤浅,也会被凤倾颜这样阴毒的计谋给生生害死吧! 凤浅如此一想,看向凤倾颜和凤倾城的眼中充满了恨意,一丁点的同情都没有了! “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男人,我要男人……” 凤倾城不断地扭着身子,她本就比凤倾颜长的要丰满,凤倾颜根本就无法完全控制住想要挣脱的凤倾城。 没多久,凤倾城就从她的怀中挣脱开了,赤身裸体地朝刚才跑走的几个男人追过去。 “大姐,你把衣服穿上啊!” 凤倾颜此时也顾不得和凤浅争论了,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父亲和母亲知道了因为她凤倾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凤倾颜慌忙去拉凤倾城,却被她一个用力给推倒在地上,望着几乎是不着寸缕的凤倾城,她真的是欲哭无泪。 “你还不去帮忙!” 无奈之下,凤倾颜只好把目光看向凤浅,虽生气,凤浅倒也没有推脱。 “明月。” “是,小姐。” 明月应声答道,从地上捡起披风,脚尖一点就来到了往前狂奔的凤倾城面前,伸手在她的昏睡穴上拍了下,在凤倾城倒地的同时,用披风把她整个裹了起来。 “小姐。” 明月习过武,抱起一个凤倾城自然不成问题,她面无表情地抱着凤倾城站在凤浅的面前。 “把她送给凤夫人吧!免得在这样胡乱跑,坏了凤家的名声!” 凤浅淡淡地看了凤倾城一眼,有些厌恶地朝凤倾颜哼了一声。 “凤浅,一定是你!昨晚被人弄走的那个人明明是你……” 话说到这里,凤倾颜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又赶紧打住了。 可到了这个时候再打住已经迟了,凤浅冷冷地哼了一声。 “原来那个活该遭到这样羞辱的人,果然应该是我啊!” 凤倾颜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恨恨地瞪了凤浅一眼,那眼中得怨恨,就连凤浅看了都有些发憷。 只见凤倾颜从地上站起来,抹了一下脸上的几滴泪水,深深地看了宁琛一眼,转身快步往寺中走。 宁琛看着凤浅冰冷的神情,淡淡地说道。 “拉着本王来陪你看这场好戏,不知道本王有什么好处?” “七皇叔不也没什么损失吗?” 凤浅没有否认这样计谋中她也有参与,她不是圣母,别人都这样算计到她的头上了,还能够笑着面对不去反击。 与其让别人来害她,倒不如她先下手为强,把所有的敌人全部清除掉! 这一次,不过是给苏氏和凤倾颜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已! 想用合宜欢来害她变成一个被情欲控制的女人,不得不说,凤倾颜的手段还真是阴毒! “这笔账本王记下了!” 宁琛淡淡地留下这句话,转身也就回了寺中。 “喂,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不过是一起出来看场戏,你也没有任何损失啊!” “白花花的肉污了本王的眼睛!” 凤浅噗嗤一笑,没想到宁琛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这是在说凤倾城太胖了吗? “好吧,这个理由我接受!” 凤浅朝宁琛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宁琛没有回身,嘴角却浮现了一抹细微的笑容。 凤浅,本王倒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本王不知道的! 后山禅院内,苏氏在院中焦急地走来走去。 一大早的倾城和颜儿都不在了,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真不会是独自行动了吧? 苏氏一脸的担忧,连续在凤浅手上吃亏这么多次的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的成功。 “给你!” 明月来到禅院,把凤倾城直接扔到了地上。 凤倾城顺地滚了几下,白花花的大腿和胳膊从披风中露了出来,上面还带着一片一片的青紫和吻痕。 “倾城,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氏容颜失色,立刻扑在地上,用披风把凤倾城给裹起来。 已经到了这个岁数的苏氏,自然明白凤倾城身上那些青紫和吻痕是怎么来的,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来告诉她啊! “颜儿,你来的正好,你大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到凤倾颜慌张地走进来,苏氏连忙开口询问。 “都是凤浅那个贱人!是她害得大姐变成这样!” “先把你大姐弄醒啊,都说了,你不要去招惹她非不听!” “不能把大姐弄醒!” “为什么啊?” “大姐中了合宜欢,凡是种了这种药的人,只要清醒就会被情欲控制,会一直不停地出去找男人苟合……” 091 责怪,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院子内回荡,苏氏满目伤心地看着凤倾颜。 “你害了你大姐一辈子,你知不知道!” “这一定是凤浅那个贱人设计的,一定是她!” 昨晚林长卫弄走的人,她亲眼看了,明明就是凤浅,怎么今天早上会变成凤倾城呢? 这些,凤倾颜不敢跟苏氏说,只是一个劲地说是凤浅设计害了凤倾城。 “别一出事就推到别人身上!我早就说过了,让你不要去招惹那丫头,你非不听,现在好了,没有害成她,反而害了你大姐!” 苏氏满脸的后悔,她当初就不该答应来大相国寺! 现在不仅仅丢了她自己的脸,还害苦了倾城,一想到凤倾颜所说的,只要倾城清醒了,就会出去不断地找男人苟合…… 苏氏的心都要碎了!她更是无法想象,该如何面对凤傲。 对于长女,凤傲的疼爱不比她少丝毫,要是让他知道了倾城变成现在的模样,苏氏简直无法想象凤傲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一定是凤浅那贱丫头早就想对付我们了,所以才会借口为她那个贱娘做生祭,从而引诱我们来这里好算计害我们!” 凤倾颜咬牙切齿地说着,她现在恨不得亲手杀了凤浅。 想到宁琛看她时那样冰冷还带着几分厌恶的眼神,凤倾颜心里对凤浅的恨就更深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怨别人!如果不是你提出要去害凤浅,你大姐会变成这样吗?” 苏氏觉得她这一生所有的希望都没了,启睿因为上次的事情,一直躲在房内不愿意出门见人,倾颜从小和她就不怎么亲近。 唯一和她亲近的倾城,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苏氏突然间,就觉得生活彻底地失去了希望! “母亲,当初要害凤浅的时候,你可是也同意的,那个时候,你比我们姐妹俩可都要兴奋!” 苏氏一个劲的责怪,让凤倾颜心烦意燥,她冷冷地说出这番话。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跟母亲说话!” 苏氏颤抖着手,指着凤倾颜,谁知道凤倾颜只是冷笑。 “也许这样的生活,大姐也会喜欢!” “你……你这个不孝女,我打死你!” 凤倾颜竟然说出如此的话来,苏氏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她身上不断地用手捶着她。 捶着捶着,苏氏突然搂着凤倾颜嚎啕大哭起来。 “倾城以后可怎么办啊!颜儿,你在西域学了这么多年的医,一定能够解掉你大姐身上的毒药对不对?” 凤倾颜此刻也面露无奈的神情,久久之后,才说道。 “母亲,我真的不会解!合宜欢……是师父药房内的禁药,我……也是偷偷地拿了一点回来!” 凤倾颜的话,彻底摧毁了苏氏心中唯一的希望,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倒在凤倾颜的身上。 “母亲,母亲!” 凤倾颜着急地喊了几声,看到苏氏没反应,伸手试了下她的鼻息,原来只是昏迷! “花月,来帮我把母亲和大姐弄房里去!” 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和责怪都无济于事,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好好筹谋一番,再去找凤浅报仇! “小姐,你真是料事如神。要不是我们早做了准备,恐怕遭殃的就是小姐你了!” 明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不断地夸赞凤浅。 “不过是多警惕了几分,只是没想到凤倾颜的手段这么阴毒!” 看到凤倾城那样疯癫的样子,凤浅想想还是有些后怕。 如果不是她早做了警惕,在林长卫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暗示了明月,恐怕现在遭殃的真会是她! 看凤倾城的表现,就知道她所中的药是多么霸道了,凤浅只要想到自己像个花痴一样,不着寸缕地满世界找男人,就觉得真是生不如死啊! “不过也是她们自己倒霉,心术不正算计别人的人,往往都会自食其果!” 凤浅不是没有同情心,这不代表着有同情心就要任由别人算计侮辱甚至是要她的命! 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良善之辈,在战场上,她能够为了救自己的战友毫不犹豫地杀掉敌人。 她不认为这是残忍,不过是各自有各自的立场,她是一名军人,必须要绝对地忠于自己的祖国! 现在的凤浅没有什么必须要忠于的对象,她只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保住性命,活得更好就行了,至于其他,暂时还没有! “真没想到,当年大小姐那样好心救苏氏和她的儿子,现在她却纵容女儿这样来害三小姐,真是太没良心了!” “嬷嬷,你别喊什么三小姐三小姐的了,直接喊小姐不行嘛!把小姐和那两个女人相提并论,那是对小姐的侮辱!” 明月心直口快,说出了她一直以来的不爽,刘嬷嬷也没在意,反而是笑了笑。 “对对对,我们是我们,她们是她们!” “好了,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 生祭的事情忙完了,她甚至是能够想象到回到凤府会有怎样的一场暴风雨。 这次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凤浅觉得自己只要收拾好心情,开心地看戏就好了! 果然,一行人回到凤府的时候,凤傲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凤倾城,一巴掌打在了凤倾颜的脸上。 “看看你做下的好事!” 宁琛看了凤浅一眼,优雅地起身,朝凤傲说道。 “事情到底如何,本王已经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凤相,剩下的事情,就是凤相的家事了,本王不便多留,告辞!” “臣就不送了!” 一次两次,凤家出现这样丢人的事情,都让宁琛看到,凤傲真是一点颜面都没有了。 “七皇叔,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 “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凤相回吧!” 宁琛何等聪明,凤傲不过是想让他瞒着这件事,他干脆做个顺水人情算了。 “改日臣必定亲自登门道谢!” 送走了宁琛,凤傲回头,看着捂着脸怨恨地瞪着他的凤倾颜,心中更是生气,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 “你从西域回来干嘛?你看看你看看你都把倾城害成什么样了?啊?是不是不害死她你不甘心啊!” 092 跪求,我就想她死 凤傲对凤倾城的宠爱,大大出乎了凤浅的预料,他一生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却唯独最宠爱凤倾城。 凤傲神情狰狞,双眼看向凤倾颜的时候,几乎都能够喷出火来了。 同样的,凤倾颜看向凤傲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恨意,让捂着脸,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够从西域回来,难道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是凤家的女儿吗?” 凤倾颜摒弃了一向的温柔,一句一句说的那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面前所有的人。 “我真后悔凤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 凤傲气急败坏,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呵呵……怎么,难道你还想把我逐出凤家不成?” 原来她才是凤家最可怜的那个人,凤浅就算是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也没听说凤傲要把她逐出凤家。 现在她却听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说出后悔有过她这个女儿的话! 凤倾颜满脸苦涩,亏得她还以为自己是凤傲和苏氏疼爱的女儿,亏得她还以自己是凤家的女儿而骄傲。 原来自己在凤傲和苏氏的眼中,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有那么一瞬间,凤倾颜觉得自己和凤浅真是同命相连,不,她和凤浅想比,要更可怜一点。 “你看看你一回来,就闹得整个家里家犬不宁,如果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不让你回来!” 凤傲说这句话,也是无奈至极啊,三个都是他的女儿,现在却闹成这样,要是传出去的话,凤傲都觉得自己无脸见人了。 凤倾颜冷笑,她努力让自己站直身子,把目光移到了苏氏的身上。 “母亲,你也觉得我不该回来吗?” 苏氏眼神躲避,有点不敢对视凤倾颜的双眼,犹犹豫豫地好久,才低声说道。 “颜儿,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让你不要冲动,若是你能把我的话听进那么一分,倾城也不会变成这样!” 苏氏只要一想到,以后帝京会出现一个不停地在大街上随便拉男人苟且的倾城,她就恨不得骂凤倾颜几句。 转念一想,事已至此,就算是骂了凤倾颜又能够如何呢? 倾城也不会变得正常,所有的一切也不能够回到以前了! “呵呵……原来在你们心中,我始终都不如大姐!” 凤倾颜苦笑,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这一刻终于血淋淋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由不得她不认! 凤浅冷眼旁观,原以为凤傲不喜欢她,至少和苏氏、凤倾城、凤倾颜是父慈女孝,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样的亲情,就算是舍弃了又能够如何?至少她还有外祖父那边一心为她好! 凤浅暗暗在心中决定,等从南疆回来之后,把医馆开起来,就彻底从凤家搬出来,她要有自己的府邸,要有一个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家! “颜儿,至少你是好好的,可是你大姐呢?以后你要让她怎么活啊!” 苏氏看着躺在地上,依然昏迷的凤倾城,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起身冲到了凤浅的面前。 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凤浅吓得直往明月背后躲,明月也是护主心切,叉着腰紧紧地把凤浅护在身后。 “你……你想干什么?” 凤浅从一开始就知道苏氏会找她求救,可在凤傲面前,她还是刻意表现地柔弱了一些。 一副明显被吓到的样子,苏氏跪在地上,不断地往下掉眼泪。 “浅浅,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倾城,她怎么样也都是你的大姐啊!” 凤浅无辜地从明月背后露出个头,柔柔弱弱地说道。 “夫人,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我怎么救呢?” “颜儿,颜儿。你赶快过来告诉浅浅,倾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氏急切地拉着凤倾颜的裙摆,却被凤倾颜一把扯了过去,重重地哼了一声。 几个时辰前,苏氏还是和她一样恨透了凤浅,现在却又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现在不但是恨凤浅,还恨苏氏和凤傲,更恨凤倾城!她恨凤家每一个人,又怎么会让凤倾城得救呢? “我也不知道!” 凤倾颜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苏氏一把给拉住了。 “你明明跟我说,倾城中的是一种叫做合宜欢的药,现在怎么又说不知道了呢?” 凤倾颜扭头,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苏氏,许久,勾唇冷酷一笑。 “对啊,我就是不知道,你能怎么样?”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根本就不想救倾城!” “对啊,我就是不想让她得救,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怎么样?你打我啊,打死我算了!” 苏氏高高举起的手,又重重地落了下来,她突然就哭了起来,重重地跪在了凤倾颜的面前。 “颜儿,你就说出来吧,不管怎么样,倾城是你大姐,难道你真忍心看着她,以后的每一天都疯疯癫癫的吗?” “那你们怎么忍心要我去死的呢?母亲,如果今天换做是我变成大姐这样,你还会这样跪下来去求纳兰贞的女儿吗?” 凤倾颜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凤傲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真的是失败啊,几个子女没有一个管教好的! 凤倾颜决绝的背影,让苏氏心中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她直接扑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倾城啊,都是母亲没用,母亲救不了你啊!” 凤傲也是一阵心酸,他起身来到苏氏的身边,把她扶了起来。 “算了,也许这就是倾城的命吧!” 凤浅不知道是真不忍心还是为了什么,皱了皱眉头,极不情愿地从明月背后走了过来。 “我来试试吧,不过能不能治得好,可不能够保证!” “真的吗?浅浅,谢谢你,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苏氏激动地就差给凤浅跪下磕头了,就连凤傲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慈祥。 “去试试吧,也许你真能够救得了倾城!” 给读者的话: 下午去给家人过生日了,回来的晚了,第五更有些晚,国庆假期,全部都是一天五更,一万字,谢谢每一位支持正版订阅的宝贝们,么么哒~~~节日快乐!! 093 选择,浅浅谢谢你 凤浅面上表情柔弱,心中却在冷笑,她等的就是凤傲这句话。 她可以尽力去救凤倾城,可这个人情她一定要让凤傲来找她要! 凤浅慢慢地从明月身后走过来,来到凤倾城身边后蹲了下来,借着把脉检查的空,悄悄地用智能医疗室为她做身体检查。 很奇怪的是,智能医疗室并没有检查出任何的不妥,凤浅望着医疗室内的所有数据,这些数据都显示了,凤倾城的身体状况良好。 凤浅皱眉想了想,悄悄从医疗室内摸出一根金针,趁苏氏和凤傲不注意的时候,刺破了凤倾城的手指。 希望医疗室能够通过血液分析来检查出她这样到底是怎么了吧! 合宜欢……但听名字估计就不是什么好药! 再联想到苏氏提过凤倾颜曾说过,中了这种药的人,只能够不停地找男人苟且的症状,凤浅也能够猜得到,这肯定是一种霸道有强烈的媚药! 血液分析很快就出了结果,果然在凤倾城的血液中发现了大量兴奋剂的存在,还有一种未知的成分,智能医疗室给了几种可以成份数据,凤浅看后皱了皱眉,这几种可疑成份都属于媚药中最常用的配料。 有了智能医疗室的帮忙,凤浅就更加能够确定凤倾城体内的药到底是什么了。 想了想,凤浅用意识在智能医疗室内寻找解掉这种药物的解药。 找了好久,还是一无所获,智能医疗室也在这个时候给了她提示。 “主人,此药基本无药可解,根据刚刚发送到云系统内的反馈,凡是有人中了这种药,药物都会快速地渗入到血液中,而且还会在血液中形成一个永远不停歇的产药基因。” “永不停歇的产药基因?这是什么东西?” “简单来讲,就是凡是中了这种药物的人,血液内会自动形成持续地,重复地生产这种药物的细胞组织。” “如果换血呢?” 凤浅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药物,如果现代能够把这种技术用在抗癌上该多好啊! “一旦服用了这种药物,药物就会随着血液进入到人体的各个器官,就算是换血……也无济于事!” 总不能够把整个人的血液一滴不剩地从体内压出来吧! 凤浅沉默,考虑好大一会,她又继续和智能医疗室用意识交流。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有,清醒地看着自己不受任何控制的药物发作或者昏迷地享受平静的生活。” 这样的选择似乎有很大的难度,不过反正都不用她来做选择。为难的人是苏氏和凤傲,和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打定了这个主意,凤浅重重地叹了口气,之后站了起来。 “浅浅,倾城她怎么样了?还有没有的救?” 她刚一站稳,苏氏立刻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拉着凤浅的胳膊。 “敢问夫人想让我怎么救?保住她的性命还是怎么样……” 苏氏听后一怔,看向凤倾城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和心疼。 “你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够怎么办呢?” 凤浅低头思索片刻,才抬头看着苏氏,神情淡淡地说道。 “现在夫人有两个选择,一是让大姐清醒地到处和男子拉拉扯扯,二是让她在沉睡中度过平静的生活。” 苏氏刚听凤浅说完,就扑在凤傲的怀中大声地哭了起来。 “我的倾城啊,你怎么就这样命苦呢!你告诉母亲,母亲要怎么样才是对你好!” 凤傲看上的神情也不好看,任谁听到自己的女儿变成这样,心里都不会舒服。 “浅浅,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此刻的凤傲,眸中满是着急,所有的一切都表现的更像一个称职的父亲。 可这一切都和凤浅无关,她躲开了凤傲和苏氏殷切的眼神。 “没有!”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 即便是恨凤倾城,也想过要如何去报复她。 就是没有想过凤倾城会变成现在这样,只要一想到凤倾城后半生将要活在不断找男人苟且的生活中,凤浅的心中似乎还有些不太舒服。 无论怎么样,凤倾城现在都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如果她真的变成了那样,连带着她也会跟着丢人吧! 就算是为了以后的医馆,凤浅也不能够对凤倾城不闻不问。 “浅浅,倾城以前是爱欺负你,可你们到底是一个父亲的姐妹,俗话说的好,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在亲姐妹身上不也一样嘛……” “夫人,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凤浅打断了苏氏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 抛开所有的一切,只是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凤浅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可奈何够,对一个病人束手无策,是身为医生最大的无奈和耻辱! “不如……就让倾城平静地过下半生吧!” 一个看似简单的决定,凤傲说的很勉强,他的话刚落,苏氏就搂着他的胳膊嘤嘤地哭了起来。 凤傲低头拍了拍苏氏的肩膀,眼睛却还是红了起来。 宠了十七年的女儿,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这样,他又怎么可能平静地面对呢? 可他是一个父亲的同时,身上还肩负着整个凤家。 如果让倾城清醒地活着,就意味着要不了多久,整个帝京都会知道他凤傲的女儿变成了一个花痴!随随便便一个男人都带她走。 凤傲只要想到这些,心里就充满了凄凉和无奈。 “老爷,以后倾城可怎么办啊!” 苏氏喃喃地说着,凤傲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但凡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他又怎么忍心放弃掉自己的女儿呢?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就要去准备药物了。” 让一个人长期地昏睡下去,这一点凤浅还是能够做到的。 “浅浅,能不能……等几天?” 苏氏突然出声,凤浅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细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凤浅也没有在意,只是轻笑地说道。 “这个看夫人的意思,什么时候像治疗了,可以随时开始!” “谢谢,浅浅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094 进宫,可怕的女人 凤倾颜愤愤地回到了房内,把桌子上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上,眼泪更是一颗接一颗地止不住往下掉。 “二小姐,你没事吧?” 花月小心翼翼地看着愤怒的凤倾颜,踌躇了好久,才问出了这句话。 “滚,滚,通通都给我滚!” 凤倾颜大吼着,把手中的朱钗砸向花月。 被砸中了额头的花月,顿时血流满面,她忍着痛,什么也没说地悄悄退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 凤倾颜顺手把铜镜砸在了地上,不甘心地吼着! “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宁愿去讨好凤浅那个贱丫头,都不愿意站在我这边!我恨你,我恨你们所有的人!” 凤倾颜吼完了,用力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她咬着嘴唇,在心中暗暗地发誓,她一定不会放过这所有的人! 终有一天,她要把今日所受的一切委屈和羞辱通通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凤倾颜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狼狈,咬唇想了很久,终于在夜幕快降临的时候,起身换了衣服,又对着铜镜仔仔细细地妆扮。 许久,铜镜中就映出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只见她眉如远山,脸如娇花,微微一笑间,就有着让人心动着迷的气质。 “凤浅,我看你还能够得意多久!” 凤倾颜阴狠一笑,铜镜中的少女也跟着一笑,明明是那样阴狠的表情,在她的脸上却没有那么的突兀。 趁着凤府内的人不注意,凤倾颜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借着夜色,她朝着皇宫的方向急奔。 约莫用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宫门外,好在还没到宫中落钥的时间。 “什么人,在宫门口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守宫门的侍卫,厉声问道,凤倾颜马上露出了妩媚的笑容。 “这位大哥,我想进宫看望烟贵妃,麻烦你通报一声。” “烟贵妃是何等尊贵的人,岂是你这等闲杂人等想见就见的?” 侍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凤倾颜也不生气,反而扭着小腰来到了侍卫的跟前,顺手挽住了侍卫的胳膊,还不忘记朝他抛了个媚眼。 “这位大哥,就麻烦你跑一趟行不行呢?” 说话间,凤倾颜把一个装得鼓鼓的荷包塞到了侍卫的手中,媚眼如丝的美人温顺得如同小白兔一样粘在身上,侍卫一时没有把持住,只觉得半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看你衣衫华丽,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姑娘,我就给你跑一趟吧!” “那就有劳大哥了,麻烦跟烟贵妃说,她娘家侄女求见!” 侍卫得了好处,又占了美人的便宜,自然跑的飞快。 约莫过了两刻钟,侍卫就飞快地跑了回来,这一次,看到凤倾颜的时候,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烟贵妃说了,让我带凤姑娘你进去!” “那真的是麻烦大哥你了!” 凤倾颜说话的时候,时刻不忘记给侍卫抛媚眼,这路上,侍卫那是被她的媚眼勾的魂都没有了! “凤姑娘,你跟着我进去吧!” 一来到凤如烟居住的如烟宫,就有掌事姑姑在宫门口等着。 “麻烦姑姑了!” 凤倾颜恢复了她一直以来的温柔优雅的模样,顺从地跟在了掌事姑姑的身后。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前厅,凤如烟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装,端正地坐在暖塌上,凤倾颜进门的时候,稍微抬头看了一眼,马上就跪在了地上。 “倾颜给烟贵妃娘娘请安!” “这么晚了,你到本宫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凤如烟其实并不多喜欢这个侄女,她并不是只不喜欢凤倾颜,连凤倾城和凤浅她都不甚喜欢。 故而在看到凤倾颜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激动的表情,说话的语气和神情都是淡淡的。 凤倾颜跪在地上,低着头,凤如烟的态度她并不意外,从小到大,这个姑姑就和他们这些人不太亲近。 她想了一会,这才轻声说道。 “倾颜从西域回来,特地过来给娘娘请安,顺便为娘娘带来了一些西域的特产,希望能够入得了娘娘的眼。” “起来吧!” 凤如烟淡淡地开口,并示意宫女搬过来一把椅子,凤倾颜半坐在椅子上,温顺地笑着。 “多年未年,娘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漂亮!” 当年的凤如烟,那可是天宁有名的美女,即便是到了现在,依然比同龄人要年轻漂亮。 岁月仿佛是格外偏爱这样的女子,在她们的身上,似乎除了年岁的增长,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痕迹了。 “你的嘴倒是比小时候要会说话多了!” 凤倾颜小时候其实并不是一个特别招人喜欢的孩子,也难怪凤如烟会这样说。 凤倾颜羞涩地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倾颜小时候性格是别扭了点……” “大晚上的,你不会是进宫来跟本王回忆往事的吧?” 凤如烟瞥了一眼桌子上她带过来的东西,直接打断了凤倾颜的话。 她可没时间来听这些人的回忆,就算是有时间,对于凤倾颜,她也不想浪费太多的事情! 她现在可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的十二皇子现在可是在争夺皇位的关键时候,凤如烟又怎么会有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呢? “既然娘娘这样说了,那倾颜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凤倾颜也不是一个习惯于寒暄的人,她想了想再抬头的时候,原本温顺的目光已经变成了清冷。 “不知道娘娘可还记得凤浅?” “凤浅?不就是前段时间被大皇子退婚的那个吗?提她做什么?” 凤倾颜莞尔一笑道,“娘娘可能不知道,现在凤浅和七皇叔走的很近!对了,十二皇子现在好像还没封王吧?” 凤倾颜很聪明,知道什么话说到哪一句比较合适,凤如烟听了她这样说一句藏两句的话,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想了许久,才看向凤倾颜。 “你想怎么样?” 凤倾颜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勾唇阴冷地笑了笑。 “娘娘和倾颜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凤浅不能留,凤家……如果不能收为己用,那就……” 095 争执,有解药也不给你 凤倾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举手在脖子处做了个杀的动作。 凤如烟一怔,脸上还是保持着冷淡的神情,凤倾颜的狠辣,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那可是你的家,你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家?呵呵…… 凤倾颜在心内冷笑,那是她的家,只不过只是一个家而已! “那同样也是娘娘的娘家,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娘娘狠得下心吗?” 凤倾颜没有直接她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凤如烟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伸手端了杯茶,用杯盖轻轻地拨弄着里面的茶叶。 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寂静,凤倾颜没有再开口,而是时刻注意着凤如烟的表情。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凤如烟终于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本宫自十五岁入宫,就已经是皇家的人了。” 凤倾颜依然没说话,只是低头嘲讽般地笑了笑,再都的借口,也掩盖不住为了自己儿子谋福利的私心! 人果然各个都是自私的,当然这里也包括了她自己,这一点凤倾颜不会否认,她是自私的,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不在乎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倾颜,不知道你可否听说这样一句话,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娘娘的境界是倾颜无法比拟的,不过倾颜愿意为了娘娘的大事,做任何的事情!” 凤倾颜起身,恭敬地给凤如烟行了礼,此时,凤如烟已经没了一开始的冷漠。 “坐下来,这里也没外人,不用那么拘礼,再说了你该喊本宫一声姑姑才是!” “以后还请姑姑多多照顾一下倾颜,倾颜定当为了姑姑的事情,肝脑涂地!” 凤家已经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既然那些人能够放弃她,那么她又为什么不能够放弃凤家呢? “只要你安心为本宫办事,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凤如烟的心思已经暴露了,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说起话来倒也直接了几分。 “不过,倾颜还有一件事要求姑姑!” “说吧,只要本宫能够办到的事情,本宫会如你所愿的!” 凤如烟的神情缓和了几分,示意凤倾颜坐下来说话。 “倾颜不想要现在这个身份了!” “嗯?” 凤如烟疑惑地看着她,凤倾颜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在凤家,倾颜还不如凤浅受宠,在父亲和母亲心中,我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所以请姑姑帮帮我,让凤倾颜从此从这个世上消失!” 她的话一说完,凤如烟就皱起了双眉,让一个人从世上消失,这点事情还难不倒她,难的是,如何让凤倾颜借助另一个身份,重新回到帝京! 最重要的是,如何让重回帝京的凤倾颜死心塌地地为她做事! “你可知道,失去了凤家这个保护伞,你未来的路会很不好走!” 凤如烟打量着凤倾颜,她的脸上带着坚定,在听到凤如烟的话之后,那种坚定依然没有半分动摇。 “姑姑,我已经下了决心!如果姑姑不能够帮我的话,我会自己想办法!” “三日后,宫中会举办一次百花会,到时候本宫会让人往凤家送上帖子的!” “姑姑的意思是……” “这件事,本宫自会安排!”凤如烟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宫门也快落钥了,你也回吧!” “那娘娘早点休息,倾颜这就告辞了!” 凤倾颜没有继续追问凤如烟,她相信凤如烟提到百花会自然会有她的用意。 “崔灵,送她出宫!” 出了皇宫的凤倾颜心情也变好了起来,在宫门口又看到了来时守门的侍卫,这一次,凤倾颜连个冷眼都没抛给他。 小侍卫脸上的笑容笑到了一半,最后无可奈何地收了回去。 “娘的,女人就是这样翻脸不认人的货色!” 小侍卫站在宫门口,朝着凤倾颜的背影吐了口吐沫,又骂骂咧咧了一会,才消停下来。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一回到凤府,就看到苏氏站在她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 “睡不着,出门走了一圈。”凤倾颜没有责问上午的事情,只是淡淡地回了苏氏一句。“这么晚了,你不也没睡吗?” 凤倾颜绕过苏氏,推开门走了进去,房内的狼藉已经被花月收拾好,她随意地坐在了梳妆台前开始摘头上的朱钗。 “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出门也不安全,母亲这不是关心你嘛!” “是吗?其实你有这个时间来关心我,倒不如多关心关心大姐好了!” 凤倾颜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说话时,脸上的神情充满了嘲讽,就是苏氏也看得一清二楚。 想到依然昏迷不醒的凤倾城,苏氏又把这些全部都当做没看到,叹了口气坐在了她的身边。 “颜儿啊,一直以来你都是个从来不让母亲操心的孩子,这么多年来,母亲却是亏欠了你很多!” 苏氏边说边拉住了凤倾颜的手,谁知道凤倾颜却把手抽了出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凤倾颜冷笑,像是看个小丑一样盯着苏氏。 被她这样盯着,苏氏面露尴尬,四下望了望还是开口了。 “颜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倾城都是你的姐姐,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她变成这样一个活死人吗?” “你不去求凤浅,过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凤倾颜冷笑,眼中的神情也越来越阴冷,苏氏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颜儿,你就把解药交出来吧,凤浅说了,如果再找不到解药的话,你姐姐这一辈子……都很可能就像现在这样在昏迷中度过,颜儿,那可是你的亲姐姐啊!” “亲姐姐又怎么样?你们这样偏心她,那就好好地去找大夫给她看啊!” 凤倾城阴阳怪气地说话,让苏氏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怒火。 “就连凤浅都愿意出手去救你大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冷血呢?那可你的亲生姐姐啊!” “我没有解药,就算是有,也不会给你!” 凤倾颜冷冷地说着,苏氏怒火中烧,一气之下又伸手打了凤倾颜一巴掌。 凤倾颜捂着脸,突然大声笑了起来,许久才停下来,冷漠地盯着苏氏。 “你是冷血的吗?凤浅都知道出手相救,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呢?” “凤浅,凤浅又是凤浅!既然你觉得凤浅好,那就去求她啊!你再多跪几次,说不定她就把你的宝贝倾城给治好了!” 096 绝望,苏氏的选择 苏氏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又一次打了凤倾颜,又一次打了她从小都没有动过一根头发的女儿! “颜儿,母亲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母亲真的不是故意的!” 苏氏慌忙起身,想要去抚摸凤倾颜被她打的脸,谁知道凤倾颜猛地站了起来,把房门打开,指着外面大声说道。 “出去!现在就出去!以后关于凤倾城的事情不要再来找我!你不是觉得我冷血,凤浅善良吗?那你去找凤浅好了!” “颜儿,母亲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母亲好不好?” 苏氏站在房内,不安地看着凤倾颜,她这一生为了儿女,没想到现在儿女们一个比一个惨,苏氏实在是忍不住了,眼泪不断地往外流。 “你觉得凤浅好,就去找她吧!以后就当没了我这个女儿!” 看到苏氏没有要出去的打算,凤倾颜直接过来把她推了出去。 “颜儿,你听母亲解释,倾城那可是你姐姐啊,你唯一的亲姐姐啊……” 没等苏氏话说完,凤倾颜就砰的一声把门从里面关了起来,苏氏举起手想要拍门,想了想又失落地收了回来。 凤倾颜是真的伤了她的心啊! 且不说凤倾城是她的亲姐姐,凤倾城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就是因为她啊! 如果不是凤倾颜一心想要去算计凤浅,倾城又如何会变成这样? 苏氏这样一想,对凤倾颜的愧疚也就慢慢地消失了。 做错事的人是凤倾颜,凭什么现在她倒像是个受害者,处处要所有人去体谅她迁就她呢? 这件事中,最大的受害者是倾城啊!无辜的人一个一个都活得好好的,唯独她的倾城现在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再找不到解药的话,还有可能就这样躺一辈子了! 她都没有去找凤倾颜算账,凭什么凤倾颜现在一副受伤的表情来跟她撒泼耍无赖? 这样一想,苏氏也就没有再去找凤倾颜,而是转身往外走。 房内的凤倾颜背靠在门上,浑身像是被抽光了气力一般,滑坐在了地上。 突然,她用双肩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胳膊里无声地哭了起来。 凤倾城变成现在这样,她也没有想到,而且她是真的没有解药! 合宜欢是她在师父药房内无意间发现的,只知道这个药是以前西域邪教欢喜教用来控制教中女子所用,至于药性会霸道到这样,凤倾颜也是没有想到啊! 她心中也有愧疚,也有难过,这些都不能够成为苏氏这样来逼她的理由啊! 不够,很快这些就都不存在了,很快很快,她就能够摆脱掉这所有的一切了! 苏氏离开凤倾颜的房间后,没有回房,而是去了凤倾城的房间。 此时的凤倾城因为被明月拍了昏睡穴,依旧沉浸在昏睡之中。 苏氏来到床边,握着她温热的手,又帮她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 凤倾城的神情是如此安详,睡梦中唇角还带着点点笑意,苏氏依依不舍地摸着她的脸。 未开口,泪就先流了下来,她紧紧地握着凤倾城的手,哽咽地说道。 “倾城,你知道吗?看到你这样子,母亲的心里真的很难受!可是母亲也没有办法了!颜儿她毕竟是你的妹妹,母亲已经失去了你,难道你还要让母亲也失去颜儿吗?” 苏氏说到这里,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把凤倾城的手放在脸上,闭上双眼掉了好一会眼泪,才又继续说道。 “现在就算是杀了颜儿,你也回不到从前了!倾城啊,不管母亲做什么样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好!” “你知道吗?如果让母亲看着你清醒过来,又跑去和男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母亲宁愿从来都没有生过你!这几日,母亲一直在想你以前的事情,可是倾城啊,我们都得认命,也许是母亲对不起你,现在说这些也都晚了,母亲……欠了你的啊!” “倾城,如果可以的话,母亲宁愿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不过,你放心,以后母亲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就像你小时候那样,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都依然是母亲心中最宝贝的女儿!” 苏氏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丢下凤倾城的手,捂着嘴哭着跑出了房间。 第二日,苏氏早早地来到凤浅的院子,在看到凤浅的时候,苦涩地笑了笑。 “浅浅,你去给倾城治治吧!” “噢?那夫人做好选择了?” 凤浅正在院子里跑圈,从来到这里开始,她就没有停过锻炼身体,因为她始终认为,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就让她平平静静地生活吧,我会好好地照顾她一辈子!” 苏氏说完这就话,再也没有多留,转身疾步往外走。 凤浅虽然不喜欢苏氏母女三人,可她也能够明白,不管在什么时候,身为一个母亲,做出这样的决定都是痛的! 凤浅收拾了东西,饭也没吃,就背上挎包去了凤倾城的房间。 “夫人,你先出去一下。” 苏氏点了点头,最后看了凤倾城一眼,就含泪走出了房间。 凤浅从智能医疗室内拿出了一些用于沉睡的药物,想了想,又换成了另外一种比较昂贵的药物。 她看着昏迷中的凤倾城,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果想到我们之前的恩怨,我是真的不想救你!可谁让我是医生呢!当年就职时就已经宣誓了,不是我不想让你清醒,而是我真的没有解药,你……如果那样活着的话,大家都是女人,我想你也是不愿意的吧!就这样吧,以后好好地活下去!” 凤浅说完,麻利地用注射器抽了药水,注射到了凤倾城的体内。 没一会,凤倾城的呼吸就变的平稳了起来,凤浅又用智能医疗室为她检查了下身体,显示一切良好,她这才放心地收好东西。 “夫人,虽然我没办法让她完全清醒过来,但我已经尽力了,以后每日她会清醒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是一个医者,绝对没有故意刁难你的意思!我……很抱歉,真的尽力了!” 097 百花会,让浅浅去吧 “浅浅,真的很谢谢你!每天能够让倾城清醒半个时辰也足够了!” 苏氏握着凤浅的手,感激地哭了起来,凤浅这次没有推开她,而是任由她握着。 过了许久,她才抽回自己的手,在苏氏的肩膀上拍了拍。 “你放心吧,我会继续研究她身上的合宜欢,一定能够找出解药的!” “谢谢,谢谢!” 苏氏现在除了说谢谢,根本就不知道还能够说些什么,凤浅叹了口气,又交代道。 “让人每天保持床铺的干爽,隔几日就把她抬出来晒晒太阳,平日里多喂她一些软的食物。” “好,我这就吩咐人去做!” 凤浅点了点头,没有再多做停留,就匆忙地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 一路上凤浅都在心疼和后悔,刚才给凤倾城注射的药水,那可是她拿出了现在医疗室内能够拿到最好的药水了,就因为拿了这个药水,医疗室的级别还往下掉了两级! 哎,看来她也是心软的,想想以前凤倾城对原主做的那些事情,凤浅真是后悔真是后悔啊! “你啊你,还说不会学纳兰贞那样,现在看来,你也个狠不下心的主啊!” 凤浅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嘀咕着,不过她的心情格外的轻松。 至少这一次,她没有因为私人的恩怨来影响行医时的准则!这对她以后开医馆会是一个很不错的事情! 凤傲下了早朝之后,苏氏就已经把凤倾城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凤傲沉默好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也许这就是命吧,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们不还有启睿和倾颜吗?” “倾颜……这孩子和我们离了心,恐怕以后也不会跟我们有太好的关系!” “算了,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还是有我吗?” 凤傲少有地说了这样肉麻的话,苏氏面色一红,依偎在他的身边,轻声地说道。 “老爷,你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什么?” 凤傲看着依然风韵犹存的苏氏,心中难免一动,不过文人的刻板还是让他忍住了这一丝的心动。 “后悔当年的那件事!如果大姐还在的话,你肯定和现在不一样了……”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谈不上后不后悔的!” 凤傲打断了苏氏的话,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不过这一次浅浅能够这样做,也算是个好孩子了,以后……你也别尽找她麻烦了!她现在名声毁了,亲事也泡汤了,你就随她吧,别太苛刻了!” 凤傲借此机会,为凤浅时候了几句话,苏氏没有多说什么,站在那边想了好久,最后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也许,倾城变成这样,都是我的报应……” “好好的,又提起这个做什么!” 凤傲有些不悦,再不愿意凤倾城也变成了这样,又何必再谈以前的事情呢? 就算是再后悔又能够怎么样?时光能够倒流还是纳兰贞能够重生吗? 苏氏一听凤傲不高兴了,立刻收起了沮丧的心情,强迫自己笑了起来。 “老爷你说的对,以后我对浅浅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这样就对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以后还能够跟启睿争凤家不成?你就当是都个人吃饭就是了,何必搞得整个家都鸡飞狗跳的呢?” 凤傲拉着苏氏的手,赞赏地拍了拍,苏氏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地笑了下。 说是话,对于凤浅的举动,苏氏也有些意外,仅仅因为这些,就要她好好地对待凤浅,这似乎有些太过简单了吧! 苏氏看在凤傲心情好的份上,并没有反驳他,而是选择了顺从他。 就在老夫老妻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好的时候,管家匆匆地赶了过来。 “老爷,宫里的烟贵妃派人送了两张帖子过来,让奴才亲自交给老爷!” “噢?烟贵妃派人送来的?那赶快拿来吧!” 凤傲接过帖子,打开看了看之后,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老爷,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凤傲把帖子放在桌上,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许久后才开口。 “两日后,宫里要举办百花会,娘娘送来得帖子指明要让倾城和倾颜一同前往。” “让倾城去?”苏氏有些诧异,不过这样也好,说明倾城的事情并没有在帝京中扩散开来。“倾城这个样子是无法前去了。每日里只有半个时辰的清醒时间,可哪里都去不了啊!” “这个我自然明白了,可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呢?” 百花会是宫中历年都要举行的节日,一般一年要举行两到三次,主要是为了给达官贵人家选儿媳妇。 以前凤倾城对这样的聚会根本就看不上眼,现在她昏迷了,想必更不愿意去这样的地方吧! “倾颜可以去,至于倾城……” 凤傲想了想,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倒是苏氏,笑了笑后说道。 “就让浅浅去吧,她的婚事也泡汤了,不如去参加下百花会,说不定还能够寻得一门好亲事呢!到时候,老爷你也就不用再为她发愁了!” “好倒是好,只是谁家愿意娶这样一个名声尽毁的姑娘呢?” 凤傲的眉头依然紧皱着,苏氏走到他背后,为他轻轻地揉着头。 “浅浅是个好姑娘,总有人会欣赏到她的好,老爷又何必这样费心呢?” “哎,怎么能不费心呢?你是不知道,每日里去上早朝,那些人看我的眼神,现在因为这个,我是一点早朝都不想去啊!” “你啊,放宽点心,这次就按照我说的办,让浅浅去百花会!” “可娘娘指明让倾城去的啊!” “到时候就说倾城染了风寒,浅浅带她去,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了,娘娘也是凤家人,难道她也想看到浅浅一直嫁不出去?” 苏氏巧言令色,没一会,凤傲就被她说得直点头。 “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下午让人去请万绢楼的师傅过来为她们姐妹俩做几身衣服,再选点上得了台面的首饰,这可是凤家的姑娘,第一次参加百花会,夫人啊,你一定要打点好一切,我这老脸,可经不起丢了!” “老爷尽管放心好了,我现在就让人去请万绢楼的师傅,请珍宝斋的人送首饰过来让她们姐妹俩挑!” 098 奇怪,坦然赴会 凤浅知道自己要去百花会的时候,万绢楼的裁缝师傅已经过来量尺寸了。 “小姐,你看这件粉色的衣服怎么样?” 相比于凤浅的平淡,刘嬷嬷摇兴奋的多,不时指着花样册询问凤浅。 “你觉得好看就行!” 凤浅张着胳膊,裁缝师傅认真地看着尺寸,不时记在小本子上。 她还真是奇怪了,凤傲和苏氏怎么突然就让她去参加百花会了呢? 记忆中,像这样露面出风头的事情,可从来都没有她的份啊! 难道就因为她出手医了下凤倾城?这可一点都不像是苏氏行事的风格啊! “小姐小姐,这件淡绿色的衣服也好看!” 刘嬷嬷激动地拿着册子跑到了凤浅的跟前,指着上面那件淡绿色的套装。 凤浅无奈地笑了笑,估计这应该是凤浅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刘嬷嬷那个激动啊! 为了不扫刘嬷嬷的兴,凤浅只好歪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凤浅顿时也心生喜欢。 那是一件淡绿色的荷叶边上衣,外面罩着一件浅粉色的纱衣,下衣是同色的阔腿裤,就连鞋子也是同色的缀满碎钻的镂空玉鞋。 颜色是凤浅喜欢的颜色,就连款式居然也是她喜欢的,凤浅心中马上就决定了,她就做这套衣服! “师傅,就做这套衣服吧!” “凤姑娘眼光真是好,这套是我们万绢楼压箱底的成衣款式,而且姑娘皮肤白皙,很适合穿淡绿色!” “小姐,这下衣如果换成裙子会不会更好看?” 刘嬷嬷终于看清楚了,这衣服下面是条肥胖的裤子,女子都是穿裙装,谁要穿这种像男子的裤子啊! “不用,这样就很好了!” 凤浅笑了笑,她能够明白刘嬷嬷的意思,古代的女子多以裙装为主,是不会穿这种款式的裤子。 “可是小姐……” “嬷嬷,就听小姐的吧,奴婢看这裤子也很好看!” 明月把刘嬷嬷拉到了一边,刘嬷嬷无奈,只能够坐在那边继续看花样册子。 没一会,凤浅就又听到了刘嬷嬷的喊声。 “小姐,这件红色的衣服也好看啊!” 此时,尺寸已经量好了,凤浅无奈走到了刘嬷嬷的身边,看着她指着的那套红色衣裙,点了点头。 “师傅,就要刚才淡绿色的那套,还有这套红色的,再加上……” 凤浅随意地翻着花样册子,随手指了一套白色的骑马装。 “再来一套这个吧!” 刘嬷嬷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算了,小姐选的衣服其实也是很好看啊! “好,明日下午我们会派人把衣服送到府上,凤姑娘试了之后,如果有不合身的地方,再让伙计带回来,我们会改到让姑娘满意!” “麻烦师傅了!” 刚送走了万绢楼的师傅,苏氏就带着珍宝斋的人来到了。 “浅浅,快来,选点首饰。” 凤浅其实并不喜欢太多的首饰,一直以来,她也只是在头上簪了个发钗,其他再无多余的饰物了。 为了这次的百花会,凤浅无奈之下,也就去选了几件。 “这一套淡绿色的玉石头面,还有这套金色的。” “没有了?” 苏氏本以为凤浅会借着百花会,为自己多选一些金银首饰,结果,凤浅就选了两套头面。 “要太多这些东西也没用,两套就足够了!” 凤浅淡淡地应了一声,再也没有多看首饰图册一眼。 “好吧,对了,你的衣服选好了吗?你父亲说了,这次每个人可以做六套衣服。” “选好了。劳烦夫人挂心了!” 凤浅坐在窗下,认真地看着手中的医术,苏氏的热情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应,顿时有些讪讪的感觉。 “既然都选好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你看书了。若是百花会还缺少什么,就让人去跟我说。” “好。” 凤浅淡淡地应了一声,苏氏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珍宝斋的伙计转身就往外走了。 “真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只选两套首饰,到时候丢人还不是丢凤家的人!” 凤浅显然是听到了苏氏的话,也只是抬头淡淡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小姐,她这也太过分了吧!” “别管她!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在这看会书!” 凤浅又继续看书了,夕阳照在她的身上,有种安宁的美好。 第二日下午,衣服和首饰果然如约送了过来,凤浅看了一眼,就让刘嬷嬷收起来。 “小姐,你不试试衣服了吗?万一不合身怎么办?” “万绢楼能够成为帝京第一大成衣铺子,自然是有它的实力,衣服不用适,肯定合适!” 凤浅不想把时间花费在试衣服这样无聊的事情上,刘嬷嬷听她这样一说,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说得也是!那就等后天再穿吧!” 百花会当天,凤浅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刘嬷嬷为她梳头妆扮。 “奶娘,不用那么麻烦的!不过是去皇宫参加个百花会而已!” “小姐你这可是第一次参加百花会,怎么能够马虎呢?” “那也不用把我的头弄成花园吧!” 凤浅指了指被刘嬷嬷插满发钗的头,无可奈何地回头望着,一边的明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小姐,帝京的姑娘都是这样打扮的,你看大小姐和二小姐平日里的打扮,那发钗戴的可比这多太多了!”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凤浅叹了口气,把头上所有的发钗都摘了下来,梳顺长发之后,随意地把上半部分的长发束了起来。 “明月,把那套淡绿色的头面拿过来!” 凤浅从头面里拿过了额珠,这是用银色的链子穿起来的一颗水滴状的玉石。颜色是翠绿色的,看起来宛如一滴会流动的水,凤浅很是喜欢。 “这样不就好了嘛!” 凤浅戴好之后,简单的发型被这一趁,倒多了几分清雅脱俗的感觉。 “小姐还是这样打扮好看!” 明月点了点头,刘嬷嬷不承认都不行,这样的凤浅确实比刚才顺眼多了。 “不过是百花会,用不着刻意打扮,自然舒服就行了!” 099 刁难,险些遇难 凤浅一边说,一边把刘嬷嬷在她脸上涂那些颜色给洗掉了。 “小姐,你把脸也给洗了,是不喜欢老奴为你妆扮的吗?” 刘嬷嬷很受伤啊,她费心地为凤浅梳妆打扮,结果她一样都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只是不适合!” 凤浅擦干净了脸,重新坐在了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开始妆扮了。 这具身子,本身的底子就非常好,脸上白净没有任何的瑕疵。大大的双眼,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殷红的双唇。 凤浅甚至都觉得,就这样一副不施粉黛的脸,去参加百花会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她想归想,还是对着铜镜开始妆扮起来,没一会,凤浅再转过身的时候,刘嬷嬷和明月都看呆了。 凤浅依然还是和刚才一样,不过双眼显得更大更晶亮了,脸色也格外的好看,一双红唇唇色欲滴,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小姐,你真是太好看了!” 明月咽了下口水,由衷地赞叹道。 凤浅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去床边换衣服了。 这件衣服的颜色真的很趁她的肌肤,凤浅穿上之后,整个人犹如春日里最娇媚的花一般。 尤其是走路的时候,脚下的玉鞋熠熠生辉,直晃乱了人心。 下身的裤子不但没有让凤浅显得男子气,反而衬得她更加的柔美。 连最反对凤浅选这套衣服的刘嬷嬷都忍不住地点头赞叹。 “小姐的眼光真是太好了,这衣服和妆扮简直是绝配!” 凤浅没有说什么,她想了想从衣橱中拿了件淡绿色的马甲镂空罩衣套在了衣服外面。 “好了,明月,把剩下的两套衣服和首饰戴上,就准备出发吧!” “小姐,进宫之后,一切都要小心一点!” 刘嬷嬷不放心地叮嘱她,凤浅拉着她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奶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地回来的!” “嗯,好好的回来!”刘嬷嬷双眼通红,她严肃地看着明月。“明月,小姐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把她带回来!” “放心吧,明月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也不会让小姐有任何危险!” 刘嬷嬷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又伸手把凤浅的额珠摆正。 “小心着点烟贵妃,她对你可没什么感情。” “我知道了,奶娘你就放心地在家等着吧!” 凤浅带着明月来到门口的时候,凤倾颜早就等在那里了。 她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脖颈间系着淡红色的丝巾。 一抹淡红色的挽纱和同色的丝巾相呼应,倒也让凤倾颜显得甜美可人。 凤倾颜转头,看到凤浅的时候,厌恶地皱了皱眉。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贱丫头打扮起来居然这么明艳照人! 哪怕她即将要离开凤家,可还是嫉妒有人比自己美丽。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女人的嫉妒心都不会消失。 凤倾颜冷笑,把目光收了回来,连招呼都没有跟凤浅打。 “颜儿,浅浅,你们这次进宫代表可是凤家,姐妹两个人一定要互相照顾着点!” 凤傲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声,凤浅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凤倾颜心中怀有怨恨,更是一句话都没说。 “行了,她们俩也都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你交代这些的!” 气氛有些冷,苏氏忙过来打了圆场。 “倾颜,浅浅,你们姑姑在宫中,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记得去找她,知道了吗?” “你烦不烦啊,干脆不去算了!” 凤倾颜直接甩了个脸色,苏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没责怪她。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去吧!” 凤倾颜带了花月,凤浅带着明月,四人同时出了凤府大门。 “我不喜欢和别人挤在一个马车内,你另外找车吧!” 凤倾颜跳上马车,丢下这句话就吩咐车夫赶车了。 凤浅都还没说话,马车就绝尘而去。 “小姐,她太过分了!要不要奴婢……” “不用了,再安排一辆马车吧!” 凤浅摇了摇头,她实在是懒得和凤倾颜较劲。 “颜儿这几天心情不好,浅浅你别生气啊!我这就让人安排马车,保证不会耽误你进宫的时间。” 苏氏笑着说完,就吩咐人去准备马车,不消一会,又来了一辆马车,凤浅沉默地上了马车。 “小姐,你干嘛要这样忍着?” “进宫的时间要到了,没必要再闹事!” 凤浅望着窗外不停往后退的建筑物,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 “可她们这样明明就是在欺负小姐你!” “不过一辆马车而已!” 凤浅绝对不相信这只是一辆马车的事情,后面肯定还会有什么在等着她! 如果她一开始就闹的话,又怎么能够引出来后面的事情呢? 既然苏氏想要跟她玩,那她就好好的跟她玩一次! 免得他们都以为没娘的孩子好欺负! “小姐!” “行了,我自有分寸!” 凤浅看着明月着急的神情,心中一暖,握住了她的手。 “明月,你要记住一点,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永远都要比对手镇定,因为你越乱,对手就越高兴,那样你就越难抓住对手的痛脚!” “小姐?” “想要把对手斩草除根,就一定要比对手更加有耐性!” 凤浅的话刚说完,马车就疯狂地往前跑。车夫惊慌的声音也传到了她的耳中。 “三小姐,不好了,马受惊了!” “赶快想办法让马车停下来!” “不行啊,停不下来啊!” 凤浅撩开车帘,果然看到马像是得了狂躁病一样,不断地往前飞奔着。 车夫正用力地拉着缰绳,可丝毫不起作用,马反而跑的更加厉害了。 “赶快停车,快点!” 凤浅大声喊了一句,车夫满脸的惊恐,喊的声音更加大声。 “不行啊,越拉缰绳,马跑的越快!啊……不行,停不下来啊!” 明月看了一眼,立刻拉着凤浅的胳膊。 “小姐,不行的话,赶快跳车!” 没等凤浅回答,明月直接拉着她,从飞奔的马车上跳了下来。 落地的时候,明月更是用自己的身子牢牢地护住了凤浅,两个人滚了好远,碰到了树上,总算是停了下来。 “啊……我不想死啊!” 两人回头的时候,就见到马车撞到了一面石墙上,马撞碎了头,当场毙命。 车夫也被强大的力道甩到了石墙上,头部迸裂,白红的脑浆流了一地! 凤浅心下一惊,幸亏明月反应,及时拉着她跳了马车,要不然现在死的也可能是她啊! “小姐,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100 惊艳,本王会担心的 明月心有余悸,但凡刚才自己慢那么一点点,小姐现在估计也会和车夫一样吧! 只要这样一想,明月就觉得后怕,不禁往凤浅身边靠了靠。 好在凤浅身上的衣服并没有坏,拍了拍灰尘,她来到已经死掉的马身边。 一般如果马受惊的话,有经验的车夫能够很好地控制好马的速度,从刚才的情景来看,车夫很明显是控制不了这匹马。 凤浅很快就想到了,车夫死前说过,缰绳拉的越紧,马就跑的越快! 难道说,问题出在缰绳上? 她伸手在缰绳上摸了摸,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凤浅皱眉,目光突然落在了马脖子上的脖套上。 她刚要伸手的时候,却被明月阻止住了。 “小姐,还是我来吧!” 说话间,明月已经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利落地把脖套隔断了。 “小姐,果然有问题!” 明月愤怒地拎着脖套,凤浅定睛一看,脖套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短针,此刻短针上面更是染满了鲜血。 “难怪了,车夫越是拉紧缰绳,这些短针就扎的马越疼!” 凤浅用帕子包住,小心翼翼地从脖套上拔出了两根短针,趁着明月不注意的时候,放进了智能医疗室内。 片刻后,智能医疗室就给出了检查结果,短针上被人涂了大量的兴奋剂,难怪马会失控成这样! “走吧!” 这件事和苏氏肯定脱不了干系!凤浅在心中把这笔账记了下来。 “小姐,就这样算了吗?” 明月有些看不懂凤浅,明明苏氏和凤倾颜三番两次地陷害她,可她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实在是诡异啊! “那要怎么办?难道站在这里就能够找到幕后黑手了吗?” 如果这件事和凤倾颜脱不了干系,那她看到自己进宫之后,一定会再出手! 凤浅心中是存了这样的打算,明月仔细一想,也就想明白了这一点。 “那小姐进宫后一定得万分小心了!” “嗯!” 凤浅四下望了望,这个地方估计离皇宫还得有一些距离,更是荒芜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看来,她得走着去皇宫了! 凤浅无奈地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继续往前走。 没走一会,就觉得脚疼,果然好看的鞋子都不好用啊! 脚疼也不能够把鞋子扔掉啊!凤浅现在才开始后悔,自己只图好看,选了这样一双中看不中用的鞋! “主子,前面好像是凤姑娘!” 十三驾着马车,在离凤浅不远的地方减慢了速度。 “过去看看吧!” 宁琛今日也是心血来潮,突然就想去百花会看看了。 没想到这半路上居然还就遇到了凤浅,不得不说,真是巧合啊! “凤姑娘,你们怎么不坐马车?” “十三?你们这是去哪里?” 凤浅第一次觉得,看到宁琛的马车是这样激动的事情。 “主子要去皇宫一趟。” 凤浅也没顾得上和十三说话,径自走到车后,推开了车门。 “七皇叔,不介意稍我们一程吧?” 惊艳! 逆光中,凤浅身上笼罩着一层白色的光芒,她的笑比光芒还要璀璨。 她就以这样一种惊艳的方式出现在了宁琛的眼中,宁琛看了她一会,才转过头。 “上来吧!” 凤浅立刻跳上了马车,明月则坐在了十三的旁边。 “多谢七皇叔!” 坐稳了之后,马车又缓缓地朝着皇宫方向驶去。 “七皇叔进宫是参加百花会的吗?” 在来之前,刘嬷嬷就跟她讲过,百花会主要是为皇家子孙,高官子孙选妻所设的宴会。 凤浅在听说宁琛去皇宫之后,立刻就联想到了他至今未娶的事情。 “你不也是去参加百花会的吗?” 宁琛说这话的时候,凤浅总觉得他的话里带了几分不高兴。 也许是错觉吧,自己不过是问了他一句是不是去参加百花会,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呢? “我也不想参加啊!” 凤浅无奈地叹了口气,宁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就重重地哼了一声。 “不想去?” 凤浅不解,抬头正好对上宁琛冰冷的眼神,她又觉得自己何必跟他说这么多呢! 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没什么必要吧!凤浅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她把目光落在了窗外,没有再去跟宁琛说话。 凤浅的沉默,让宁琛很是不爽,不过他也没再多说,而是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了。 百花院,早早地聚集了已经到来了的各家小姐。 凤倾颜站在院门口,整理了下衣服,面带微笑地走了进去。 “各位小姐来得真早啊!” “原来是凤二小姐,几年不见,真是越发的漂亮了!” 说话的是忠勇侯家的小姐阮英姿,她自小和凤倾颜认识,这一见面还是有点高兴的。 “阮小姐也是和以前一样英姿飒爽!” 阮英姿面带笑容,伸手拉住了凤倾颜的手,四下看了看,这才小声地说道。 “听说,这次凤浅也过来,是不是真的?” 她的话一落,凤倾颜立刻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地表情。 “可不是嘛,来的时候我说让她跟我乘同一辆马车,可她非不同意,硬要自己单独乘一辆车,看看现在,大家都到了,她居然还没到!” “哎,你家这个三小姐名声不好就算了,没想到还这么大的架子!” 阮英姿无奈地叹了口气,凤倾颜立刻接过她的话。 “别说了,在家可是谁也不能说她半句不是,脾气大着呢!” “难道你就任由她这样?” “能怎么办?谁让她是凤家嫡女呢?就连父亲母亲也都是迁就着她!” 阮英姿还想要说什么,一边的卫国公家的小姐卫晓晓碰了碰她的胳膊。 “我的天哪,七皇叔,今年七皇叔居然来了!” “七皇叔啊,快看看我的妆有没有花!” “凤浅,七皇叔居然跟凤浅一同来的!” “就是这女人真讨厌,自己名声那么差,偏偏还要去勾搭七皇叔!” 凤浅权当是没有听到大家的议论,带着明月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偏偏看热闹不嫌大的宁琛开口了。 “浅浅,回去的时候本王在宫门口等你,可千万别在宫里多逗留,本王会担心的!” 101 针对,果然是个美人样 宁琛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百花院中所有的女子都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凤浅。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和七皇叔这么亲近了!居然还能够让七皇叔在宫门口等她一起回去! 真是太可恶了! 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怎么配得上风华绝代的七皇叔呢!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心声,凤浅承受着众女仇恨的目光,依然面不改色。 “好,那就麻烦七皇叔了!” “能够等美人,那是本王的荣幸!” 凤浅真是恨不得堵住宁琛那张嘴,他肯定是故意的,一定是的! 宁琛丢下这句话,就往隔壁男子呆的院子走去,留下凤浅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的背影。 一边的明月,忍不住地轻笑,原来一向淡定的小姐,也有这么无可奈何的时候啊! “真是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和男子打情骂俏!” 凤浅顺着声音,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眼神嚣张的女子。 凭着记忆,她认出来这是大将军府的大小姐,凌芷清。 凌家是当朝皇后的母家,这凌芷清仗着有个皇后姑姑,一向是嚣张任性惯了的! 谁知道凤浅听她这样说,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 “凌小姐这是在说七皇叔不要脸吗?” “我说的是你凤浅,什么时候说七皇叔了?你不要信口胡说!” 凌芷清急忙辩解,她一直倾心于宁琛,这是整个帝京都知道的事情,她也从来没有隐瞒过。 “凌小姐说我被人退婚就是不要脸,那七皇叔和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多说了几句话,按照凌小姐的话说,那岂不是更加的不要脸?” “你……你信口雌黄!你是你,七皇叔是七皇叔,就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怎么配和七皇叔相提并论?” 凌芷清急了,如果被七皇叔认为她也在骂他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呢! “原来凌小姐对人一直都用这样的双层标准啊!” 凤浅意味深长地看了凌芷清一眼,就没有再去理会她,而是带着明月找了一个偏僻的位子坐了下来。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凌芷清还要说什么,却被阮英姿给拉住了,无声地朝她摇了摇头。 “看到了吧,她在家就是这样,一向目中无人惯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凤倾颜说着,就来到了凌芷清的面前,朝她福了福身子。 “凌小姐,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在意这些话!” “她是她,你是你!这是我和她的事情,和你无关!” 凌芷清摆了摆手,依然是一脸愤怒地看着凤浅。 凤浅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独自坐在椅子上看着院中长势喜人的花草。 倒是明月,有些愤愤不平地瞪着凤倾颜和凌芷清她们。 “小姐,凤倾颜真是可恶!” “别管她,顾好我们自己就行了!” 凤浅瞟了正在给凌芷清行礼的凤倾颜,唇角有着细微的嘲讽。 好歹她也是丞相家的小姐,居然对另一个小姐卑躬屈膝,真是一点都不怕丢了凤家的脸! “可她这样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恶!还到处说小姐的坏话,真是恶心!” 明月特别替凤浅打抱不平,凤浅对这些只是一笑置之。 如果在以前,她一定很在乎这些,可穿越后重活一次,凤浅对这些倒是不在乎这么多了。 能够活着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何必在意这些虚无的东西呢? 等从南疆回来之后,她就把医馆开起来,这会是她活在这个时代最好的证明! 凤浅有着她自己的打算,这些还都没来得及跟明月她们说,一切还是等从南疆回来之后再谋划吧! “皇后娘娘驾到,烟贵妃娘娘驾到,兰妃娘娘驾到!” 太监尖锐悠长的声音打断了凤浅的思索,她立刻起身和所有的姑娘一样,半蹲下身子。 “给皇后娘娘请安,烟贵妃娘娘请安,兰妃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凌皇后坐定之后,朝众女说道。“大家不要拘束,本宫安排这次百花会也是为了让你们在一起玩乐一场,如果都这样拘束了起来,倒显得没有意思了!” “虽说不用拘束,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凌芷清率先开口了,凌皇后对自己这个侄女很是喜欢,听到她这样说,也不免点了点头。 “倾城呢?本宫怎么没看到倾城呢?” 凌皇后对凤倾城的印象一向都很好,在众人中寻找了一番没有找到,这才疑惑地问了起来。 “回娘娘,大姐她有病在身,出不了门,所以并未前来!” 凤倾颜往前一步,脆生回答了凌皇后的话。 “本宫听说今天有两位凤小姐前来,不知道另一位是……” “臣女凤浅给皇后娘娘请安!” 无奈之下,凤浅只好出来给凌皇后请安,凌皇后一听是凤浅,双眉马上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前不久,景禹进宫说要退婚的凤浅,应该就是这个吧! “是你啊!抬起头让本宫看看!” 凌皇后一直都没见过凤浅,最近都在传凤浅勾搭上了宁琛,她倒是有些好奇了。 凌皇后这样说了,凤浅也就只好抬头看向她。 “果然是个美人样,难怪能够迷倒七皇叔!” 凌皇后的语气很平淡,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看向一边的凤如烟。 反正她一生无所出,将来谁做皇帝,她都是天宁名正言顺的嫡母皇太后,只要凤如烟嘛! 如果皇位落到了宁琛的手中,她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凤浅是她的娘家人,偏偏这个凤浅不和她来往,非勾搭上了宁琛! 想想,还真是一件值得回味的事情啊! “娘娘说笑了,臣女容貌丑陋,又怎么配得上七皇叔呢?不过是几句流言而已,当不得真!” 凤浅发现她越是不想和宁琛扯在一起,所有的人就越觉得她和宁琛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些人还真的奇怪啊! “行了,真真假假是你们的事,不够如果你真的和七皇叔有什么的话,这百花会就不应该来!” 凌皇后这句话,无疑在说凤浅勾三搭四,凤浅听懂也装作没听懂。 “娘娘所言甚是,凤浅谨记在心!” 102 比赛,她会吗 凌皇后重重地哼了一声,就没再和凤浅多说,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凤如烟。 “烟贵妃,你这侄女真是一个比一个美啊!” “姐姐说笑了,凌小姐可是帝京第一美人!” 凤如烟也不去接凌皇后的话,甚至是看都没看凤倾颜和凤浅一眼,只是自顾地端着茶杯,慢慢地品着。 凌皇后有点自讨没趣的意思,她咳嗽一声,掩饰了眼中的尴尬。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按照往年的惯例,选出今年的百花会魁首吧!” “臣妾这就去安排一下!” 兰妃温柔地笑着,去吩咐了身边的宫女一声,又亲自来到了众多姑娘的面前。 “众位姑娘们,想必也知道我们百花会的规矩,去年的魁首是顾尚书家的顾大小姐,不过今年初她已经出嫁了,所以这一年的魁首,就要从你们大家中选一个出来了!” 众女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顾小姐今年初嫁的那叫一个风光啊! 她们也都相信,这风光中肯定有魁首的一份关系。 “每年的百花会都有一些比赛,今年同样有。今年比的是诗词、画作、骑术和舞蹈!” 凤浅听了倒没什么反应,一边的明月可是激动坏了。 还是小姐有先见之明啊,早早地带来了一套骑马装还有那套红色的纱衣,等到比骑术和舞蹈的时候,肯定能够得到第一! “娘娘,今年诗词的主题是什么?” “今年的百花会举办的时间不太合适,没什么花好赏。恰好前几日掌管花草的宫人送来了几盆海棠花,众位就借海棠花来做点诗词吧!” 兰妃的话刚说完,宫女们立刻抬桌子摆笔墨,众女被分为三人一组,正好分了七组。 偏偏不巧的是,凤浅和凌芷清分到了一组。 “真是晦气!” 凌芷清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凤浅没有吭声,只是在脑中回想着前世读的诗词。 她念的学校本身就是军校,每天除了无休止的训练还是训练,根本没有机会去读那些诗词歌赋。 后来参加了工作,更是忙的连睡觉的空都没有,哪还有空去培养这些爱好啊! 海棠花,咏海棠花! 凤浅站在桌边,拿着毛笔不停地发呆,凌芷清看到她这样,更是鄙夷。 “如果写不出来的话,就不要勉强,直接退出的比较好!” “我写不写出来,和你有关系吗?” 凤浅冷冷地看了凌芷清一眼,转过头就开始下笔写了起来。 “装模作样!” 凌芷清哼了一声,还是开始快速地写了起来。 其他几组的姑娘,也是一个一个卯足了劲地写。 “姑娘们,时辰到了!” 兰妃拍了拍手,示意众女停笔,凤浅正好写完,利索地把笔放下站到了一边。 宫女过来把所有的纸张都收了起来,兰妃接过后,交给了凌皇后。 “今年,我们特意请了天玄老人来做这次诗词的评审,所以,这次的评审是绝对公平的!” 说话间,就见一位须发全白,穿着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的老人走了进来。 “老朽不过是凑个热闹,当不得真的!” 天玄老人坐下来后,看着面前的纸张,一张张看过之后,脸上始终都没有过多的表情。 突然,他大手猛地在桌子上一拍,说道。 “好诗,好志向,好品格!” “天玄老人可是发现了好的诗作?” 凌芷清的才华,凌皇后一直都很自信,所以这一次她也认为必定是她写的! “娘娘可以看看,这诗不但好,字写的也好,工整干净!” 凌皇后让宫女把纸张拿过来,在看到上面的名字之后,脸上的神情有些难看。 “凤浅,没想到你还做的一手好诗啊!” “不过是雕虫小技,在娘娘和天玄老人面前献丑了!” 凌皇后并没有细看她的诗,而是重新交给了宫女。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天玄老人却已经把凤浅写出来的诗词背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很开心的。 “老朽极喜爱这首诗,不知道凤姑娘可否愿意割爱?” 天玄老人拿着纸张,双眼闪着光芒,直勾勾地盯着凤浅看。 “承蒙老人不弃,是凤浅的荣幸!” “哈哈哈,多谢多谢,老朽好多年都没见过如此好的诗了啊!” “天玄老人,这诗有第一总还得有第二第三吧?” 凌皇后面色有些不悦,天玄老人显然也是看到了,他捋着胡子,指着桌子上的两张纸,点了点头。 “确实,这位凌小姐的诗作,至少稍微比凤姑娘的立意差了点,这位是蔡姑娘的,也是稍微差了点,应该是一个第二,一个第三!” 凌皇后听他如此说,脸上这才露出笑容。 “都是一群姑娘家随便玩玩,能够得到天玄老人的认可,也是不容易的!” 天玄老人没再多说什么,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宁琛的邀请,他也不会来到皇宫。 不过如果不来皇宫的话,又怎么会发现这样好的诗词呢? “既然天玄老人给出了排名,那本宫就宣布,第一局的诗词比赛,凤浅排名第一,凌芷清第二,蔡文雅第三!” 凌皇后对于这个名次是不满意的,可她又不能够当众反悔。 “既然名次已经出来了,那么下一局我们开始比画作!” “兰妃,还是先比骑术吧,免得一会把体力消耗完了,到比骑术的时候,都没力气了!” 凌家是武将出身,对于骑术,凌芷清更是精通。 凌皇后为了让凌芷清拿到魁首,也真是煞费苦心了。 “这……各家小姐都穿的裙子,如何比赛骑术呢?” 兰妃为难地看着众女,穿裙子骑马,还真是有些不太像话啊! “好在我带了骑马装!” 凌芷清让丫鬟送过来了骑马装,得意地看着众人,谁知道明月也把凤浅带来的骑马装拿了出来,朝凌芷清做了个挑衅的表情。 她可是气坏了,凤浅还真是她的克星啊,居然也知道带骑马装过来,真是扫兴! “芷清姐姐,那个小贱人居然也带了骑马装来,看来是铁了心要跟你争魁首啊!” “哼,比骑术,整个帝京谁能够比得了凌家骑术?她?她会吗?” 103 挑衅,暗中使坏 凌芷清的骄傲不是没有原因的,凌家世代武将,其中骑兵更是响彻整个神州。家中子女随便拉个出来都能够骑马驰骋,随便出手也能够撂倒三两个硬汉。 别的凌芷清不敢夸口,这要是比骑术,她自然是有着百分百的信心。 “也对,芷清姐姐的骑术在帝京向来无人能及,就连我父亲也对姐姐的骑术赞不绝口!” 说话的是九门提督的女儿孙雅贤,她一向是凌芷清的小跟班,这个时候更是全力地奉承她! “那是自然了!不过你的骑术也不差!” “还不是全赖姐姐平日里对指点我一二?要不然我哪里敢骑马啊!” 孙雅娴娇羞地低下了头,若不是父亲有吩咐,她才不会奉承这个脾气臭的大小姐呢! “各位姑娘也不用担心,娘娘早早为各位准备好了骑马装!” 兰妃身边的掌事姑姑示意大家安静,她笑了笑。 “有准备好的,就穿自己准备的骑马装,没有的就跟着奴婢去里间换衣服!” 明月提着装衣服的包袱,护着凤浅随众女一起去里间换衣服了。 “有些人啊,还不知道会不会骑马呢!就学着别人带着骑马装!” 孙雅娴一边换衣服,一边拿话去酸凤浅,对于这样的人凤浅前世也见过不少,到了现在她已经修炼到根本就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小姐……” “别理她,我们赶快换衣服!” 凤浅一点都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她叮嘱了明月一句,生怕这丫头一时冲动再闹出点什么事情来。 明月心中虽不满,却也没忤逆凤浅的意思,安安静静地为她换衣服。 换好衣服的凤浅,再一次惊艳了所有人。 她这身骑马装,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单衣,外面穿一件红色的马甲,下身是一条红色窄脚的裤子,脚上一双黑色绣着红色蔷薇花的绣花鞋。 凤浅生的本就清丽脱俗,被这一身红配白的骑马装一趁,顿时显得高贵优雅。 尤其是她的头发,在换衣服的时候,被她扎了一个丸子头,只用了一根金色的发钗固定住,更让凤浅看起来英姿飒爽,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哼,以为穿成这样就能够骑好马了?真是异想天开!” 看到众女都被凤浅吸引住了目光,凌芷清不屑地哼了一声。 “能不能骑好马,凌小姐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凤浅不卑不吭地回了凌芷清一句,她沉默,不代表就可以被人任意羞辱! “装腔作势,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让着你!” 凌芷清的骑马装和她的人一样,张扬、任性! 大红的骑马装,又配着一条大红的披风,高高的马尾,都在告诉所有的人,她凌芷清在骑术上一定要拿第一! “如果有实力的话,又何必要让?倘若没实力的话,就算是让了,也未必能够拿得了第一!” “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怕你!” 凌芷清对凤浅有着强烈的敌意,凤浅能够感觉到,在她眼中,这不过是小女孩的任性而已! 凤浅淡淡一笑,没有再和凌芷清纠缠下去,她扭头看着明月。 “明月,我们出去吧!” “好。”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凤浅不和凌芷清计较,凌芷清偏偏要和她计较。 只见,她一个疾步,来到了凤浅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凤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此不要脸的女人,也不知道七皇叔看上了你什么!” 凌芷清不生气凤浅诗词得了第一,也不生气她可能会在骑术上超越自己。 唯一生气的是,凤浅居然和七皇叔纠缠不清,这才是凌芷清不断挑衅凤浅的主要原因。 被拦住去路的凤浅,不得不对上凌芷清满是愤怒的双眼。 到了这个时候,凤浅总是是明白了,凌芷清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是为了宁琛而已! 哎,没想到男人长的太好看了,也会招惹麻烦啊! 她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地叹气,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一个看到她都跟看到杀父仇人一样? 难道就是为了宁琛吗? 凤浅莞尔一笑,高傲地看着凌芷清,眼中更是带了几分小幸福的模样。 “如果七皇叔连我这样的女人都能看得上,偏偏就看不上凌姑娘,那是不是说明在七皇叔的心中,凌姑娘连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都不如?” 凤浅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理会凌芷清的反应,绕过她,大步往前院走。 “你……凤浅,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凌芷清气得直跺脚,奈何人家凤浅根本就不理她! 等到所有人都换好衣服后,凌皇后、凤如烟和兰妃早就到了马场。 “各位小姐,皇后娘娘已经移驾到了马场,等会会有宫女带你们过去!” 来到马场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凤浅皱了皱眉,她已经好久都没骑过马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疏! 众人选好马之后,凌皇后这才起身,望着每个人都牵着身边的马,脸上露出了优雅的微笑。 “这次骑马的规则是,绕马场十圈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这里,用时最短的则为第一!” 凌皇后的话一落,就有太监喊了开始。 凤浅脚踩马镫,一个跃身利落地跳上了马背。 她选了最靠里的跑道,一只手紧紧地握着缰绳,一只手拿着马鞭。 “架!” 凤浅没有去看其他人,而是用马鞭用力地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身下的马儿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了出去。 凌芷清选的跑道紧紧地挨着凤浅,看到凤浅领先出发了,也不甘落后地骑了出去。 其他人也各自选了跑道,纷纷开始跑了起来。 三圈下来,已经有不少人退了下来,再看继续骑马的人,凤浅和凌芷清的精神反而是越来越好了。 明月站在看台上,紧张地握着双手,生怕凤浅出个什么意外。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圈,此时还坚持在跑道上的人也就只剩下了,凤浅、凌芷清和孙雅娴。 眼看着凤浅就要得第一的时候,孙雅娴身下的马突然像是失控了一样冲向了凤浅。 凤浅躲避未及,被生生地从马背上撞了下来,明月紧张地从看台上冲了下来。 “小姐……” 104 碾压,实力说话 马场内,孙雅娴重重地摔在地上,片刻就血流满面。 “小姐!” 孙雅娴带过来的丫鬟立刻冲了过去,却被宫女给拦住了。 “你不能够过去,一会会有专门负责马场安全的人过去,你家小姐不会有事的!” “可是小姐脸上都是血啊!” 小丫鬟急的都要掉眼泪了,奈何宫女死死地拦住了她,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边她着急,另一边明月的着急也不比她少半分! “小姐!” 明月喊了一声,刚想要跃身过去看看,却被凤如烟身边的丫鬟按住了肩膀。 “如果不想你家小姐没命的话,就不要乱来!” 凤如烟语气冰冷地说了这句话,明月咬着嘴唇,回想着凤浅跟她说过的,不要乱了分寸! 明月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嘴唇几乎都要破了! 马场上,凤浅被孙雅娴用力一撞后,整个人都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好在她在落马的时候,双手紧紧的拉住了马鞍,借着马鞍的力道,整个人掉在了马肚子下面。 因为吃痛的原因,马儿跑得更加疯狂了,凤浅在马肚子下,一抬头正好看到从她身边路过的凌芷清。 “废物!” 凌芷清冷冰冰地吐出这两个字后,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 “驾!” 凤浅咬牙,在马肚子下牢牢地控制着马的方向和速度。 好在马已经在这个地方跑习惯了,即便是受惊了,也还能够围着跑道来回跑。 凌芷清和凤浅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个马身子这样。 就在凌芷清即将要到达起始点的时候,凤浅眼神一冷,突然从智能医疗室内摸出一把手术刀,狠狠地刺进了马脖子处。 马吃痛地撕叫一声,急奔而去,凤浅借着马冲刺的力道,一个跃身,从马肚子下翻到了马背上,她趴在马背上紧紧地抓着缰绳。 做完这所有的一切之后,凤浅的马已经越过了凌芷清最先冲刺到了起始点。 “小姐,太棒了!” 明月激动地像个小女孩一样跳了起来,她从小在死士训练营长大,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算起来,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而已! “不可能!” 凌芷清不甘心地从马背上跳下来,可事实就是,她的的确确是又输给了凤浅。 这一次,就连表情一贯冷漠的凤如烟,脸上也露出了浅淡的微笑。 毕竟凤浅露脸的话,她也能够跟着沾光! 在后宫这么多年,凤如烟一直被凌皇后明里暗里地打压。 这一次凤浅把凌芷清死死地压在了第二,凤如烟心中还是有些欢喜的。 不禁开始在心中重新思索起了凤浅和凤倾颜的重量! “你使诈!” 凌芷清在看到马脖子上的伤口后,伸手就要往凤浅脸上打,却被凤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到底是谁使诈,大家心里都清楚!闹起来的话,不知道难看的会是谁呢!” 凤浅绝对不相信,孙雅娴冲向她会是因为意外! 在这样的时刻,没有人会让自己发生这样意外! 从一开始凤浅就注意到了,所有人中骑术最好的无疑是凌芷清,其次是她再然后是孙雅娴! 如果公平竞争的话,她和凌芷清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偏偏一开始都好好的,在最后一圈的时候,孙雅娴居然发生了那样的意外,这就让凤浅不得不去多想了! 她始终都相信一句话,太多的巧合就是刻意为之! 凌芷清在听了凤浅的话后,面色有些难看,可还是高傲地看着凤浅。 “别以为你赢了骑术,七皇叔就能够看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就妄图想要染指七皇叔,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七皇叔到底会不会看上我,我想这一点不用凌小姐你操心!更何况,就算是七皇叔看上了我,我还不一定能够看上他呢!你以为好的,难道就觉得所有人都会喜欢吗?未免太有些自以为是了吧!” 凤浅的话在凌芷清看来,真的是太狂妄自大了! 帝京有多少未出阁的女子,就有多少倾心于宁琛的! 哪怕是不想着嫁给他,也都是对他存了一份仰慕的心情。 像凤浅这样大言不惭的,还真的是第一个! “哼,你看不上七皇叔?估计是七皇叔看不上你吧!凤浅,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永远不会有别人把她当回事!” 凤浅甩掉凌芷清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到了明月的身边。 “小姐,你真是太棒了!”明月因为兴奋,一时忘记了身份,拉着凤浅的胳膊直跳。“对了小姐,你是如何做到从马肚子下翻上来的?刚才真的是太危险了,奴婢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想学的话,哪天有空我教你!” 凤浅没有在意明月的无礼,在她认为人本就没高贵低贱之分,但到了这个地方,她会遵守这里的游戏规则! 凤浅不会强迫明月对她如何行礼,但她们要这样做的时候,她也不会阻拦! “好啊,奴婢一定好好地学!” 凤浅笑了笑,明月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放肆,连忙松开了拉着她胳膊的手。 “奴婢无礼了……” “没事,别放在心上!” 凤浅拍了拍明月的肩膀,一抬头,就看到了凌皇后冰冷的眼神。 她怔了下,也就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很显然凌皇后并不喜欢自己又一次赢了凌芷清! 不过她不喜欢又如何?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凌芷清就已经对她下了挑衅,现在凤浅不过是用实力证明了自己而已! “姐姐,这次的骑术比赛结果如何?想必姐姐心中也有数了吧?” 凤如烟捧着茶杯,依然是那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凌皇后看着她这样的表情,真是恨不得想要撕碎她那张脸! 偏偏她讨厌至极的,皇上却一直放在心尖尖上宠着。 这么多年了,宫中得宠的妃嫔换了一茬又一茬,唯独凤如烟是个特例,她永远都被天宁帝放在心尖尖上惦记着,宠爱着! “这次骑术比赛,凤浅得了第一,芷清得了第二,至于撞人的孙雅娴,取消她接下来的比赛!” 105 留宿,你很好 宣判完了这次的比赛结果,凌皇后看了看一遍的计时器,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日再进行接下来的比赛。” “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兰妃本就是凌皇后的人,这次能够让她负责百花会的事情,已经是一件很让她出头的事情了,她自然是对凌皇后的话百依百顺。 “对了,让这些人今晚都里在宫里休息吧,明日早上用了早饭,再进行接下来的比赛,也免得她们来回奔波了!” 凌皇后起身刚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来吩咐了兰妃几句。 “是,臣妾一定会安排好她们的住处!” 兰妃低头应了一声,凤如烟最是看不惯兰妃这样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起身的时候,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人啊,还是得有自己的主意为好,凡事都依靠着别人,早晚有一天会吃亏的!” “姐姐说的是,不过妹妹没有姐姐的命好,有个强劲的娘家能依靠!所以只能够做一些姐姐不喜欢的事情,还望姐姐不要放在心上为好!” 兰妃的话无疑是在给凤如烟添堵,正个后宫的人都知道凤如烟和凤家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偏偏她现在还说凤如烟命好有个娘家来依靠。 不得不说,兰妃说话也是很能给人添堵啊! 凤如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大步往外走,在经过凤浅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一会到本宫的如烟宫来一趟!” “是!” 凤浅应了一声后,凤如烟就快步离开了马场,一边的凤倾颜有些嫉妒地看着凤浅。 也不知道姑姑有没有为她想办法!凤家她真的是一点都呆不下去了,只想早日脱离凤家,过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谁知道,这结束后,凤如烟却是喊了凤浅去她的如烟宫,凤倾颜的心中不禁开始了自己的思索,难道凤如烟也觉得凤浅好?打算拉拢凤浅从而把自己抛弃掉? 这样一想,凤倾颜的心中顿时不舒服了起来,她本来就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凤如烟现在的做法,凤倾颜是越想越气。 不管她如何生气,这里是后宫,不是她能够随意乱走的地方。凤倾颜带着不忿,跟着宫女来到了静谧园。 这是一处靠近马场的院子,里面有几排厢房,每一间外面都站着两个宫女。 “各位小姐,请自行选间房,今晚你们将在这里休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吩咐外面的宫女!唯独有一点,入夜之后大家就不要随意外出了!” “是!” 众人答应后,都选好了自己要住的房间,凤浅让明月把包袱放进房中,就走了出来。 “麻烦你带我去烟贵妃宫里一趟。” “好,姑娘这边请!” 宫女走在前面带路,凤浅带着明月跟在后面,没一会,就来到了凤如烟居住的如烟宫。 “给烟贵妃娘娘请安!” 凤浅进去之后,就朝凤如烟行了礼,不管怎么样,礼多人不怪嘛! 再说了,这深宫内院的,凤浅可是一点都不熟悉,唯一熟悉这里的人就是眼前的凤如烟了。 她还没笨到要得罪凤如烟的地步,不管凤如烟和她的关系好不好,她都始终是凤家的人,她如果太过吃亏的话,凤如烟脸上也不会好看! “起来,坐吧!” 凤如烟放下手中的书,上下打量了凤浅一番。 确实是一个美人!和当年的纳兰贞真是出落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凤浅的身上多了自信和从容,纳兰贞则是充满了活泼善良。 就连凤如烟都不得不承认,凤浅才是凤家三女中长得最让人难以忘记的那个! “多谢娘娘。” 凤浅也没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她的毫不扭捏,看在凤如烟眼中也是十分得体。 看来确实要比凤倾颜有用吧!这么多年,大家都说凤倾颜聪明,今日的百花会中也没见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反观凤浅这个一直被凤家忽略的姑娘,那可是实实在在地为凤家露了脸! “今日你的表现不错!没有给凤家丢人!” 凤如烟想了想,也才说出这句话,她并不喜欢和别人这样寒暄,也许就是因为她这样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才会得到天宁帝这么多年的宠爱吧! “娘娘的夸奖凤浅真是受之有愧!今日不过都是些平日里雕虫小技,拿出来没污了娘娘的眼睛就好,哪里能称得上好呢?” 凤浅明白锋芒太露就招来祸事的道理,在凤如烟夸她的时候,她表现的没有半点兴奋的表情,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打消凤如烟的戒心吧!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本宫从来都不会说假话骗人!” 凤如烟神情冷淡,凤浅实在是想不出来,凤家怎么会生出一个如此冷淡的姑娘呢? “不过这才是两场比试,接下来还有三场,你可有把握?” “自幼也曾学过一些画画、舞蹈和书法,凤浅自当尽力就是了!” 凤如烟点了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好!” 凤浅起身,给凤如烟行礼之后,转身就往外走。 此时,凌皇后的坤宁宫内,凌芷清正愤愤不平地坐在椅子上。 “姑姑,那个凤浅真是太讨厌了!以前怎么就没听过凤家还有这么个女儿呢?” 凌芷清恨极了凤浅,她居然能够和七皇叔走得这么近,这一点她是又恨又羡慕。 “就算是骑术拿不了第一,你也不应该用撞人的手段吧?这要是传了出去,多丢凌家的人?” 凌皇后原本很喜欢凌芷清,可今天发生的事情,却让她觉得凌芷清也不过是个没脑子的空皮囊! 被凌皇后这样一训斥,凌芷清立刻委屈地瞥了瞥嘴。 “姑姑,我真的不知道孙雅娴会做出这样的事!姑姑你是了解我的,这么多年来,可曾看我对谁用过这样下作的手段?” 凌皇后皱眉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不过,接下来的三场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106 训斥,午夜惊虎 “如果没有凤浅的话,我一定可以拿下接下来的三场比赛!” 凌芷清说这话的时候,不时用余光去观察凌皇后的表情。 果然,凌皇后的面色变得很难看,她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柳眉倒竖。 “没有凤浅的话你才能够拿第一!你告诉本宫,这么多年凌家在你身上花费的心思都是白费了吗?” 凌芷清是凌家唯一的女孩,自小,凌皇后就从宫中挑选了教养嬷嬷去教她,甚至为她挑选了各样才艺老师,可现在凌芷清的表现,居然不如一个曾经任人践踏的贱丫头! 这让凌皇后心中很是不甘心,凌家虽然世代武将,可这个世上谁也不会嫌权势大! 凌皇后培养凌芷清的目的,就是在于让她有朝一日能够做下一任皇后! 她这一生无所出,只有未来的皇后出自凌家,才能够保证她在皇宫的地位依然稳固! 虽然现在朝中对于立太子的呼声还不高,但天宁帝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凌皇后必须早做打算才行! “姑姑,你也知道的,凤浅一向都是凤家最不起眼的贱丫头,这么多年来,倾城可从来都未提及她,谁知道她居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这一点上,她也很委屈好不好!凌芷清低着头,努力地为自己辩解。 “行了,不如别人就是不如别人,如果你真的洋洋出色的话,又岂是一个凤浅就能够把你打败的?” 凌皇后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难道说她的命就该如此吗? 进宫二十多年,竟然没有一个儿女承欢膝下。 唯一直往的侄女,现在却一而再地让她失望! “姑姑,你放心吧,下面三场,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凌芷清眼中有过一抹算计,凌皇后看到了,也当做是没看到。 她点了点头,朝凌芷清挥了挥手。 “本宫今日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芷清就不打扰姑姑休息了!” 凌芷清起身,福了福身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凌皇后又开口说道。 “那个孙雅娴,你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做什么事情手脚都不干净,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只会坏事!” “姑姑,这件事真的和我无关!” “行了,回去吧!” 凌芷清委屈地抿紧了双唇,还想要说什么,抬头的时候却看到了凌皇后疲惫的神情。 “那姑姑早点休息吧!” 出了坤宁宫,凌芷清眼中满是愤怒和生气。 “小姐,我们现在要不要回去休息?” “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 凌芷清气冲冲地往静谧园走去。 静谧园,一片安静。 孙雅娴头上裹着纱布,正靠在床头休息。 “小姐,你的伤口还疼吗?” 孙雅娴摸了下头上的纱布,这一次真是失策了,居然没有把那个凤浅从马背上撞下来,还阴差阳错的让她得了骑术的第一!也不知道凌芷清会不会生气! “小红,你说凌小姐会不会生气?” “小姐为了凌小姐,差点连命都没了,她要是再生气的话,那小姐就是太不值得了!” “也是啊,虽然结果不好,可我这样做也完全是为了她好!如果她要是再生气的话,那真是太不识抬举了!” “哟,孙小姐这是在骂谁不识抬举呢?” “芷清姐姐,这么晚了,你这么过来了?” 孙雅娴面色一白,还是强颜欢笑地从床上下来,走到凌芷清的跟前就要去挽她的胳膊。 谁知道,却被凌芷清一个甩手给打了过去,还没等孙雅娴说话,她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 “小姐,你怎么样了?”小红连忙从地上扶起了孙雅娴,气冲冲地盯着凌芷清。“凌小姐,你这样也太过分了!没看到我家小姐已经受伤了吗?” “本小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贱婢插嘴了?” 凌芷清向来嚣张惯了,猛然被一个小丫鬟顶嘴,她上前一脚踢在了小红的身上。 “滚出去!” 小红吃痛,还没开口,就被孙雅娴喝住了。 “小红,你出去!” “小姐……” “出去!” 无奈之下,小红只好捂着被凌芷清踢疼的心口走了出去。 “芷清姐姐,不过是一个没眼色的丫鬟,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脸上挨了一巴掌,孙雅娴还得带着笑容地给凌芷清伏低做小,这让她心中真的非常不爽! “本小姐自然是不会跟一个贱丫头一般见识!” 凌芷清说完,语气突然一转,面上的神情也是清冷无比。 “可是你呢,谁让你私自去撞凤浅的?” “我……我也是想让芷清姐姐你得了第一啊!” “那你成功了吗?你不但没有成功,还让我被姑姑给训斥了一顿!” 凌芷清一脸厌恶地看着孙雅娴,就像是姑姑说的那样,这样的人真的不适合留在身边! “芷清姐姐,我……我的初衷是好的,没想到凤浅那贱人这么命大,居然没有从马背上掉下来!” 提到这件事,孙雅娴也是一肚子火,她可是结结实实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不但被取消了之后的比赛,额头上还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蠢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凌芷清是一点都不想看孙雅娴那副愚蠢的模样。 丢下这句话,重哼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孙雅娴一看她真的生气了,立刻追了过去。 “芷清姐姐……我……” “静谧园隔壁关了一群老虎,你这娇娇弱弱的身子,别半夜出门被老虎给吃了!” 凌芷清没头没脑地丢下这句话,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大力地把房门关了起来。 老虎,隔壁关了一群老虎? 孙雅娴皱眉,目光看向了隔壁黑漆漆的树林。 “小红,进来吧!” 她恢复了平静,喊了一声就转身朝房内走去。 午夜,夜色正浓。 突然,静谧园中传来了阵阵惊叫声。 “啊!老虎……” “救命啊!救命啊!” 凤浅被这些惊叫声给吵醒了,一个机灵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打开房门的时候,在微弱的灯光下,正好看到一只巨大的老虎嘴里叼着一个宫女。 “救命啊,救命啊!” 不时有宫女或者丫鬟被老虎咬住,园中更是不断传出老虎咀嚼骨头的声音。 “这里怎么会出现老虎?” 静谧园本有两个小院,偏偏出现老虎的是凤浅所居住的院子,她刚想要出去,却被明月给拉住了。 “小姐,外面有六只老虎,这个时候出去很危险,还是关上房门吧!” 107 杀虎,这个女人太彪悍 “可你没看到那些老虎在伤人吗?” 凤浅诧异地看着明月,她有些不明白,明月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老虎伤害手无寸铁的无辜女子! 明月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错的,她是死士出身,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主子! 现在她的主子是凤浅,那么她就有责任保护好她不受任何的伤害! 外面的老虎一个一个身强体壮,凶残成性,就是她也没有把握能够一次性制服它们。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出去冒险呢?只要在这间房内,明月至少还能够保证凤浅的安全,出去的话,那她可就是没什么大的把握了! “小姐,宫里一会肯定会来人的,奴婢的责任是保护好小姐的安全!” 明月冷冰冰地说着,她不像凤浅这么有同情心! 她从三岁就被扔到训练营中,只有活着出来,才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对明月来说,活着就是最大的目的!不管用什么手段活下去,只要能够活下去! “可是那些都是无辜的人!” “小姐,这件事肯定有蹊跷!这大晚上的,为什么会有老虎出现在院子里?奴婢刚才出去看了一眼,只有这一个院子里有!最主要的是,只在小姐所住的这边!” 明月冷静地分析给凤浅听,凤浅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没有刚才那么冲动了。 “那我们再看看吧!” 六只身强体壮的老虎,不断在院子里来回奔跑吼叫,中间更是夹杂着受惊姑娘的叫声。 凤浅站在窗前,一阵风吹来,突然有种淡淡的血腥味传到了她的鼻中。 这种血腥味不是被老虎咬伤的宫女身上的味道,而是有一种诡异的香味,凤浅说不上来哪里诡异了,可就是觉得不对劲! “来人,赶快去喊侍卫!” 兰妃披了件风衣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她这是第一次负责百花会,结果不断地出乱子! 晚上因为马场的事情,才被凌皇后训斥了一顿,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兰妃真是觉得头疼! 明年啊,就是有再大的好处给她,这百花会她也是不沾边了! 想想看,还是凤如烟聪明啊,对宫中的事情,向来不过问,一个人在如烟宫过的那叫一个轻松自在! 人不但轻松了,关键还深得天宁帝的宠爱,那像她这样,原本天宁帝对她还有几分宠爱,却因为帮着凌皇后打理宫中事务,不断地得罪人,也连累着被天宁帝所厌恶了! 兰妃想想就是一阵烦心,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哪家小姐受伤。 能够来参加百花会的官家小姐,那可都是在帝京响当当的家族,万一有谁家的姑娘受伤了,兰妃可真是不敢去想她会被天宁帝怎么训斥! 搞不好还会被打入冷宫,兰妃想到自己那一双幼小的儿女,心里就更加的着急! “快去让侍卫进去看看有没有哪家小姐受伤!” 只是宫女被伤的话,兰妃是一点都不担心,她最为担心的是,那些世家小姐的安全啊! “娘娘,这些老虎好像发疯了一样,人根本就进不去!” 不断有宫女和丫鬟被老虎咬伤,那些住人的房间虽然紧闭着房门,可看看老虎的疯狂,估计要不了多久,房门就会被撞开了! 兰妃一阵阵地头疼,现在的情况,她真是一点主意都没了。 “赶快,赶快去禀告皇上和皇后娘娘!” 兰妃着急地吩咐着,自己也不断地往后退着,可奇怪的是,那些老虎只在院子里横冲直撞,丝毫没有要跑出去的意思! “救命,救命啊!” 蔡文雅被一直老虎咬着裙子,不断地往外拖,更有两只老虎张着大嘴围了过来。 “小姐,快来人救救小姐啊!” 蔡文雅的丫鬟扒着门边,不断地哭喊着,凤浅咬着嘴唇,望着被老虎在地上拖动的蔡文雅,眼中有着一丝动容。 蔡文雅好像是三哥的未婚妻,如果她真的这样见死不救的话,日后就算是面对三哥,也会心中有愧吧! “明月,出去救人!” 凤浅来不及想出去到底有多危险了,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直接冲了出去。 “小姐!” 明月紧张地喊了一声,从腰间抽出鞭子,连忙跟了出去。 只见凤浅握着匕首,直奔咬着蔡文雅的老虎,手动刀起,匕首利落地插进了老虎的眼中。 撒泼惯了的老虎,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得大声地嘶吼了起来,它这样一张嘴,蔡文雅立刻得救了,可即便是这样,她得胳膊还是被另一只老虎咬伤了,甚至能够听到骨头被咬碎的声音。 “明月,带蔡小姐出去!” 凤浅看到冲过来的明月,立刻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可是小姐你……” “我没事,你赶快带蔡小姐出去,到院子外面!” 凤浅站在房内观察了半天,也发现了这些老虎好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一样,一直在院子内没有目的地横冲直撞。 她来不及去想里面的缘由,现在只能够试试了,也许明月把蔡文雅带出去,会安全的! “小姐,奴婢不能够丢下你不管!” 明月护住凤浅,手中的鞭子不断地朝冲过来的老虎身上抽打。 “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赶快带蔡小姐走,要不然来不及了!” 六只老虎开始不断地围了过来,凤浅着急地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蔡文雅。 “快走!” 明月无奈,咬着嘴唇,鞭子一甩把蔡文雅从地上捞起来,抱在了怀中。 “奴婢把蔡小姐送出去就来!” “不要再进来了!” 凤浅的话刚说完,就被六只体格庞大的老虎给包围住了。 “小姐!” 明月几乎要掉眼泪了,凤浅小小的身影完全被老虎给遮挡住了,期间只能够听到老虎的嘶吼声。 “主子,要不要去帮忙?” “再看看吧!” 宁琛站在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静谧园中发生的一切。 被老虎围住的凤浅,手中的匕首利落地朝每只老虎身上的死穴上刺,她本身就学过近身搏击,再加上她对穴位的判断极其准确。 没一会,就有两只老虎倒在了地上,凤浅身上、脸上都染上了殷红的血。 夜色中,一身鲜血的凤浅,犹如暗夜中的玫瑰,带着诱惑人犯罪的芬芳。 “靠,这女人也太彪悍了吧!” 108 欣赏,不是意外 千叶看着下面院子中,满身沾满鲜血的女子,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同样沾满鲜血的匕首,在六只老虎间不断地动作着。 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加快,不时有老虎倒在地上,千叶从来没有看过有人杀虎也能杀的这么干净利落。 活了二十七年,不得不说,这一次来帝京,真是开了大眼界啊! 本以为来到帝京,见到的女子都应该是百般妩媚,万般柔情的。 谁料,居然是这样满身鲜血,拿着匕首,手刃老虎的彪悍女人! 千叶直叹,这样的女人,他还真是吃不消啊!估计也就只有宁琛这样口味特殊的人,才会半夜来看这女人吧! 宁琛此刻依靠在树干上,整对着院中跟老虎搏斗的凤浅看的津津有味。 本以为她身上只是有些小秘密,现在看来,她简直就是一个大谜团! 只是凭她这一手和老虎搏斗的本事,就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够学会的! 联想到之前得到关于凤浅的消息,宁琛一点也不觉得,一个人如果不是用匕首熟练的话,能够在短短的几天甚至是一年两年,有这样伶俐的身手! 凤浅……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 宁琛眼中带着意味深长,千叶看了看还在不断搏斗的凤浅,吃不消地摇了摇头。 “这女人真是太彪悍了!” “噢?要不你下去帮帮她?” 大局已定,宁琛才收回眼神,打趣了千叶一句,谁知道千叶连忙冲着他摆手。 “我还是喜欢流云那种温柔娇媚的女子,这样的彪悍女人……我可消受不起!殿下还是留着给自己吧!” 凤浅很彪悍吗? 宁琛扭头,望着满身鲜血,动作伶俐的凤浅,没什么好彪悍的啊! 只是比寻常女子特别了一点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好了,走吧!” “怎么,你不再多看一会了?” 千叶扭头,正好看到凤浅放倒最后一只老虎,她伸手抹了下脸上的血,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千叶总觉得她抬头往这里看了一眼。 “大局已定,没什么好看的了!” “你就不担心她被老虎给吃了?” “几只老虎而已,还伤不了她!” 阎王阁说一说二的杀手都奈何不了她,区区几只畜生而已,又岂会那么容易就伤到了凤浅? “好吧,这女人确实有些能耐,居然单人放倒了六只老虎!” 千叶越说越觉得,这样的女人以后得离的远一些,他自问没有老虎的凶狠劲头! “走了!” 宁琛丢下这句话,脚尖一点,人就飘落到了隔壁供男子居住的院子里。 千叶摇了摇头,也紧跟着他一起下去了。 院中的凤浅,放倒六只老虎之后,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她疲惫地往地上一坐。 说一点都不害怕,绝对是骗人的!前世的时候,她最多也就面对三只饿狼而已,刚才那可是六只发了狂的饿虎啊! 万一有哪一点没有处理好,凤浅觉得她是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小姐,你没事吧?” 明月紧张地跑了过来,直接跪在地上打量着满身鲜血的凤浅。 她真是要吓死了!刚才她只能够用鞭子不断地外面抽打着老虎。 奈何这些老虎一个一个像是发狂一般,根本就不知道疼痛。 明月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她会有负老爷子的嘱托,保护不了主子的安危。 好险好险,幸好小姐现在没事,要不然明月真的是拼了这条命也换不回来小姐了啊! “哎呀,松开赶快松开!” 凤浅被明月一喊,这才觉得胳膊直发疼! 她连忙用智能医疗室为自己检查下身子,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过是披外伤而已! 这一检查不要紧,智能医疗室更是提醒她,院子内有一种特别成分的血液,能够令闻到这中血液的动物兴奋至发狂! 果然……这些老虎不是无缘无故就出现在院子内的! 凤浅没顾得上自己身上受的伤,起身顺着智能医疗室的提示,开始寻找特别的血液。 这一寻找,凤浅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院子内会出现老虎! 在她住的房间门外,被人故意在墙根处浇了很厚的一层血液,凤浅刚走近,就闻到了强烈的异香。 看来,这又是冲着她来的!凤浅这次真的生气了! 她不知道幕后到底是什么人,能够为了对付她一个人,葬送了这么多无辜人的性命! 她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在心中暗暗地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半夜把老虎引诱出来的人! “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 明月的话,打断了凤浅的思绪,她扭头朝明月笑了笑,就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天宁帝和凌皇后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就连一向懒得理会宫中事务的凤如烟也一并过来了。 “谁能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宁帝厉声喝道,静谧园内,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远远地就能够闻到一股浓烈到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臣妾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老虎明明是关在隔壁的驯兽园,谁知道半夜居然跑出来了六只到这里……” “你不知道?这次的百花会不是由你负责的吗?怎么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呢?” 天宁帝打断了兰妃的话,此刻的兰妃正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自己再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被天宁帝一怒之下打入冷宫,那她的一双儿女就可怜了! 她现在就在心里祈祷凌皇后能够帮她说上几句好话,凌皇后看着瑟瑟发抖的兰妃,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皇上,这老虎半夜突然闯了出来,可能也是意外,臣妾觉得兰妃可能真的是不知情吧!” “你也是,每一年的百花会都是由你负责,也从来都没发生过任何的意外,你说说,你这一次怎么就能交给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来负责呢?” 天宁帝索性连凌皇后也一起训斥了一起,凌皇后面带忧虑,低头轻声地应道。 “皇上别生气,这次是臣妾疏忽了!” “皇上,这件事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 109 出手,本王乐意 说话的正是凤浅,她捂着不断往外流血的胳膊,满身鲜血,狼狈至极地站在院子中。 “你是谁?” 天宁帝皱眉,眼前的少女一身白色的骑马装,此刻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 一双澄亮的双眸,正直直地盯着她,一张脸虽被鲜血染的狼狈至极,看起来却又是那样高傲优雅。 “皇上面前,你多什么嘴?还不赶快跪下!” 凤倾颜来到凤浅的身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连忙跪在地上。 “回皇上,这是臣女的妹妹,第一次进宫,不懂得规矩,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见谅啊!” 凤浅看着跪在地上的凤倾颜,冷冷地哼了一声,扭头正色地看着天宁帝。 “臣女凤浅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烟贵妃娘娘!” 凤浅福了福身子,并没有像凤倾颜那样跪在地上。 天宁帝打量了她好一会,厉声问道。 “你说老虎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可有证据?” “臣女有证据!” 凤浅的话一说话,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尤其是凤倾颜,更是着急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浅浅,在皇上面前可千万别胡说!这要是找不到证据,到时候你要如何给皇上交代?” 凤倾颜看似是在关心凤浅,实则是在告诉天宁帝,如果凤浅没有证据的话,大可以惩罚她! 凤浅在心中暗暗地想,凤倾颜到底是有多恨她,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想要她死,要知道刚才如果不是她的话,这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死! 这样算来,凤浅还是救了她一命呢,这人不但不感恩,还在这里想方设法地要置她于死地! “浅浅,你身上这么多的鲜血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这些老虎都是你杀死的?” “正是臣女!” “凤浅,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这里可是有六只老虎,凭你一个人,能有这本事杀了它们?” 凌芷清冷冷地哼道,眼中更是充满了不屑,她才不会相信凤浅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就是大哥看到这凶猛的六只老虎,也不一定能够一次性制服,更何况凤浅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为了在皇上面前夺得好印象,居然连这样的假话都能够说出来! 凌芷清对凤浅的厌恶是越来越重了,她嘲讽的语气让明月很不舒服,这个时候,明月没等凤浅开口就率先说道。 “凌小姐,不管你信不信,这些老虎都是我家小姐杀死的!” “你算是什么东西?本小姐说话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样的贱婢插嘴了?” “我什么东西也不算!可事实就是,我家小姐杀死了六只老虎,也间接地救了你一命,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用这样的语气跟我家小姐说话!难道说凌家的家风就是这样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明月的话不可谓不激烈,就连凌皇后的面色也开始变的难看起来了。 她凤目一瞪,厉声呵斥了一句。 “皇上面前,你们这样大吵大叫成和体统?” 果然,凌皇后的话一说出口,几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凤如烟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拢着手沉默地站在了一边。 “你,主子说话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奴婢插嘴了?怎么,凤家教出来的下人都如此无礼吗?” “姐姐慎言!” 凤如烟淡淡地说了一句,又沉默地站在了一边,天宁帝皱眉看向凌皇后。 “堂堂皇后和一个小丫鬟这样计较,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凌皇后不甘心地沉默了,凌芷清看到皇上训斥了姑姑,心里更加的恨凤浅了。 “你当真杀了这些老虎?” 说实话,天宁帝也不相信一个弱女子能够徒手制服六只老虎! “确实是臣女杀了这六只老虎!臣女知道这老虎是驯兽园的,特此在这给皇上请罪!” 凤浅说话间就要下跪,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给制止住了。 “你杀了这些发狂的老虎,救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有何罪之有?” 宁琛迈着大步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闹着要来看热闹的千叶。 “就是,朕还得嘉奖你才是!一介女子能够徒手制服六只凶猛的老虎,救下这么多无辜的性命,朕又怎么会治你的罪呢?” 天宁帝在宁琛说完之后,也跟着调转了话音,就连看向凤浅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的温和。 “你没事吧?”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宁琛来到了凤浅的跟前,拿出帕子为她擦掉了脸上的血迹。 这么近的距离,凤浅甚至都能够感受到宁琛微凉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脸上。 她毫无缘由地心跳加快,甚至是脸也开始发烫起来。 宁琛肯定是故意的,凤浅在心中暗想,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很多时候,宁琛都会故意地表现出和她的关系十分亲密,让人看了之后忍不住会去多想! 就像是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他非要拿着帕子,一手拦着她的肩膀,一手在为她轻轻地擦掉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我……我自己可以的!” “你的胳膊受伤了!别动,还是让本王来吧!” 宁琛就连说话都变得异常温和,凤浅不由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凤浅觉得异常诡异的场面,在别人眼中那就是可恶的秀恩爱! 尤其是凌芷清,看着自己一直痴恋的七皇叔这样对凤浅,不由得怒火中烧。 她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用力地咬着嘴唇,忍了好久,终于还是开口了。 “七皇叔,帝京那么多的女子,你为何偏偏看上一个不顾廉耻,跟自己亲身哥哥乱伦通奸的下贱女子呢?” 凤浅一听这话,脸色陡然变得很难看,刚要开口的时候,却被宁琛用力地握了下她的手。 “交给本王!” 宁琛松开凤浅的手,扭头望着凌芷清,眼中的冰冷几乎要把院子中的空气给凝固了。 “你是谁?本王的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名声不好!能够和自己亲身哥哥乱伦的人,就是一个不要脸,下贱的放荡女子!” “本王乐意,你管得着吗?” 给读者的话: 独宠也有交流群啦,群号:169489111,大家加群的时候,敲门砖是独宠内的随意人物名,么么哒,感谢每一位支持独宠的宝贝们! 110 袒护,霸道的七皇叔 宁琛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直接秒杀了凌芷清接下来准备说的话。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宁琛,传言宁琛和凤浅的关系不清不楚,传言凤浅勾搭宁琛,并且上了宁琛的床!传言宁琛不顾廉耻勾引侄媳妇! 所有的传言,都不及宁琛这一句本王乐意的杀伤力大,凌芷清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宁琛会这样维护着凤浅。 之前,凌芷清还在想,就算是宁琛和凤浅之间有什么暧昧不清的关系,那也都是凤浅主动,男人嘛,对于送上门的女人,能吃自然是不会放过了! 今晚,宁琛短短的一句话,让凌芷清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原来一向冷心冷情的七皇叔,也会有如此维护一个女人的时候,而且还是声名狼藉的女人! 凌芷清咬着嘴唇,双眼充满了泪水,就那样直盯盯地看着宁琛。 “七皇叔,你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如此跟我说话?” “你是谁啊?本王和你很熟吗?” 宁琛的话又一次让凌芷清的心碎成了渣渣,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凌芷清咬着嘴唇,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抬头决绝地看着宁琛。 “七皇叔,如果我说,我喜欢你!想要和忠亲王府结亲,你会不会不再护着这个贱人?” “你喜欢本王,和本王有何干系?本王还没有到出卖自己的地步!” 宁琛毫不思索地拒绝了凌芷清的提议,他转身来到凤浅的身边,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用手牢牢地把她护在自己的怀中。 “浅浅,我们走!” 原主的个头在凤浅看来,至少也得有一米六二左右,可站在宁琛身边,也只到他的肩膀而已。 她被宁琛紧紧地拦在怀中,大步往外走,丝毫不去顾及身后那些人或嫉妒或仇恨的眼神。 尤其是凌芷清,看向宁琛和凤浅的眼神几乎都能够喷出火了。 宁琛对此是一点都不在乎,他搂着凤浅在经过天宁帝的时候,也只是停了下脚步。 “皇兄,浅浅受伤了,臣弟现在要带她出宫治疗,还望皇兄见谅!” “既然凤姑娘受伤了,那就出宫好好养伤吧!朕会择日嘉奖你今晚英勇的行为!” 天宁帝恨不得宁琛现在就离开,听到他这样说,忙不迭地挥着手。 宁琛只是点了点头,搂着凤浅就开始往外走,凤浅被他拥在怀中,根本就没机会说话。 不过,在来到院门口的时候,宁琛突然停下了脚步,冷冷地说道。 “凌大将军和凌少将军,如果知道你左一个贱人,又一个贱人的说话,不知道会不会觉得羞耻呢?” 说完这句话,宁琛再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大步往外走。 被他拥在怀中的凤浅,突然就有种温暖的感觉,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袒护她! 前世的时候,她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靠自己努力打拼,哪怕是受了委屈,也只能在夜里偷偷地掉几滴眼泪。 那时的她,能够依赖的人永远都只有她自己! 后来到了军校,更是培养了她的独立性和自足性,毕业了跟随部队走南闯北的战斗,更是没一丁点的女子娇柔。 现在突然有一个人跟她说,“交给本王!” 凤浅的心,顿时就柔软了起来,冰封了二十多年的心,瞬间就被这句话给融化了! 原来老天在前世没有给她的,这一世都弥补给她了! 凤浅低着头,心中的温暖让她全身都觉得舒坦,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 她是不是……是不是能够在这一世好好地谈次恋爱,好好地爱一个人? 凤浅小心翼翼地在心中问自己,刚想要否定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宁琛的那句,“浅浅,我们走!” 浅浅,我们走!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又是多么温暖的一句话! 凤浅的心就这样被击中了,她悄悄地悄悄地伸出手,拉住了宁琛的衣服,鼻息间充满了他的男子气息。 心,骤然又开始加速跳动了,凤浅的脸在发烫,她佯装让自己镇定起来。 黑暗中,两个人是那样的般配,宁琛感觉到了凤浅的小动作,身子稍微有一点僵硬,却也没有去阻止她。 千叶和明月跟在后面,突然就有种他们本就该在一起的感觉! 出了宫,凤浅刚要从宁琛怀中出来,就被宁琛给摁住了肩膀。 “别动!” 凤浅动作一顿,也就没有动,宁琛似乎有些尴尬,目光四下看了看,咳嗽了几声,才冷冰冰地说道。 “今夜风大,你身上有伤,还是不要吹风的好!” 可是七皇叔,你这个借口真的很烂好不好! 就算是人家身上有伤,见不了风,你完全可以把披风给她披上啊! 找这样的借口搂着人小姑娘,你还真是不要脸啊! 千叶在他们身后不断地摇着头,原来看起来冷酷的七皇叔,也会有这样不自在的时候啊! “七皇叔,我……我没事的,真的!” 宁琛突然这样子,让凤浅很不自在,她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别动!马车一会就到!” 宁琛依然紧紧地搂着凤浅,目光落在了黑暗的远处。 无奈之下,凤浅只能够不去动,宁琛的心中也是慌乱的。 他从来都没有和任何女子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很喜欢和凤浅这样。 这样搂着凤浅,他的心中有种满足感,如果可以的话,宁琛真的希望能够这样一辈子!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宁琛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什么时候竟然有了和一个女子一辈子的想法了? “七皇叔,你……你的手能不能松一点,我肩膀疼!” 凤浅实在是吃痛,忍不住了才小声地说了一句。 宁琛立马放开了手,解开披风去查看她的肩膀。 披风下,凤浅肩膀上的衣服有几处破碎,隐约能够看到不断往外冒血的肌肤。 宁琛皱眉,伸手一摸,就摸出来凤浅肩膀上的骨头碎了。 “你傻吗?一个姑娘家去和那么多的老虎搏斗,万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宁琛的愤怒,凤浅有些莫名其妙,没等她开口,肩膀就又被他用披风裹了起来。 “一会去本王府上让太医给你看看,记住了,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能够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啊?” “啊什么啊,听到没有?”宁琛异常霸道地看着凤浅,有些丢了心智的凤浅顺从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 111 笑话,被抛弃的棋子 “走吧,回府治伤!” 宁琛拥着凤浅,走向了黑暗中驶过来的马车。 细心地扶着凤浅上了马车后,宁琛回头看着千叶和明月,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 “你们自己回去吧!” 千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宁琛跳进马车,十三驾着马车,生生地在他面前消失了! 他指着马车,一脸愤愤不平地看着明月。 “姑娘,你说殿下是不是见色忘友?” 明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抬脚就往忠亲王府方向走去。 她才不管宁琛是见色忘友,还是做戏给别人看。 小姐身上有伤,这个时候就应该尽快找大夫来治伤,至于千叶,又不是没张腿,走着回去能掉二斤肉吗? 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不能够走点路了呢? 马车内,凤浅吃痛地靠在车厢上,原本她是可以吃点止痛药的,奈何,宁琛一直跟在她身边,凤浅真是一点拿药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她只能够靠在车厢上,生生地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尤其是肩膀,更是一阵疼过一阵。 宁琛坐在凤浅对面,望着她紧皱的双眉,他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很疼吗?” “有点。” 凤浅没有掩饰自己的疼痛,皱着双眉朝宁琛苦笑了下。 “疼就对了!让你以后还逞强?” 宁琛的话虽然是这样说,却还是吩咐十三驾车快一点。 “忍着点,一会回府就好了!” “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我……自己可以的!” 凤浅真的很想现在就回自己那个破落的小院,那样她就能够好好地检查一下身体。 从心里讲,凤浅真的一点都不想去宁琛的府上,她觉得骨科方面,中医还是比不上西医,这肩膀上的骨头估计是严重了。 “别逞强了!” 宁琛冷冷地丢给了凤浅这句话,就再也不开口了,索性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起来。 看他这样一副模样,凤浅也只能够不再说话,算了,去忠亲王府就去忠亲王府吧。 皇宫,如烟宫内。 凤倾颜坐在椅子上,不悦地看着端坐在对面的凤如烟。 “姑姑,你不是说会安排我消失的吗?现在这算什么?” “你这是在质问本宫吗?” 凤如烟眼神陡然一冷,蕴含了几分漠然地望向凤如烟。 “难道我不该过来问姑姑一声吗?” 凤倾颜说的理直气壮,谁知道凤如烟听后,冷笑一声。 这个丫头,也太拿自己当一回事了吧!这样愤愤不平的态度,像是求人的态度吗? 凤如烟在心中拿凤倾颜和凤浅做了一番比较之后,高下立见。对于凤倾颜的态度,也就更加的漠然了。 “本宫何时答应过你的要求?” “难道不是姑姑送请帖让我来参加百花会不是答应了我吗?” 凤如烟嗤笑一声,看向她的眼神更像是看一个笑话。 “倾颜啊,本宫送请贴让你们来参加百花会本是一番好意,没想到你会做这么多的联想!” “你……” 凤倾颜气的起身用手指着她,一时间却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确实如凤如烟所说,她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要帮她从帝京消失。 现在她的兴师问罪,在凤如烟眼中也许就是一场笑话吧! 凤倾颜的手颤抖着,凤如烟收起笑容,看向她的眼神也带着凌厉。 “倾颜,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凤如烟起身,几步来到了凤倾颜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你看看你自己,哪有一点求人的态度?再说了,凤家是本宫的娘家,本宫为什么要除掉他们?嗯?” 凤如烟的态度,无疑是在告诉凤倾颜,她被抛弃了,彻彻底底地被抛弃了! “可你前几日不是这样说的!是你说过,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 “本宫是说过这样的话,可不代表本宫就要做这样的人!” 凤如烟冷眼望着她,这个小丫头太过狠心了! 居然连自己的父母亲都能够算计,她又如何保证,等到凤倾颜真的得偿所愿那一天,又会不会算计她和澄儿呢? 凤如烟不敢去冒这个危险,她一共就澄儿一个孩子,就算是得不到皇位,她也要保证他一生平安无忧! 凤倾颜……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她太狠心太无情了! 反倒是凤浅,能够为了一群不熟悉的人以身犯险去杀虎,单凭这一点,凤如烟就不会选凤倾颜了! 宁琛有没有争夺皇位的心,这一点谁也不知道,万一他没有呢? 凤浅和他的关系,说不定还能够帮到澄儿! 如果宁琛真的有心争夺皇位,整个天宁,没有任何人会是他的对手! 一旦宁琛最后登上了皇位,有着凤浅这一层关系,也许还能够护住澄儿一生无忧! 怎么算,凤如烟都觉得选择和凤浅交好,会更加的有利! 至于凤倾颜,不过是一个妾生的女儿,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够怎样? “你骗我!” 凤倾颜气急败坏,说话的语气也没之前那样尊重了,凤如烟只是瞟了她一眼,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走吧!本宫就当不知道你的打算!” 凤如烟摆了摆手,始终大家都是凤家的人,没必要对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计较! “姑姑,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笑话吧!” 凤倾颜似乎还不甘心,她不想继续留在凤家了,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她都不愿意继续留在那里! 而凤如烟,则是她能够争取到最大的希望,凤倾颜无论如何也不想就这么放弃掉! “笑话不笑话,在乎自己怎么看!本宫……累了,你走吧!” 凤如烟直接下了逐客令,她这才相信,自己彻彻底底成了一个被抛弃的棋子! 不,她甚至是连一颗棋子都不如,就这样被凤如烟无情地狠狠地给抛弃了! 凤倾颜咬着嘴唇,眼神坚定地望着凤如烟冷酷无情的表情。 终有一天,她会把今日所受的冷漠和羞辱,一并还给她! 她一定会让凤如烟知道,没有选择与她合作,会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 “既然姑姑这样说了,那我就不打扰姑姑休息了!”凤倾颜柔声说道,凤如烟淡淡地点了点头,谁知又停到她说。“只希望当一天来临时,姑姑不要后悔才好!” 112 认真,这是表白吗 “你……” 没等凤如烟把话说完,凤倾颜福了福身子,转身决绝地离开了如烟宫。 凤如烟,这次是你主动放弃我的!等真到了那一天,就算是你跪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心软! 望着凤倾颜决绝的背影,凤如烟皱起了双眉,总觉得这平静的日子似乎要结束了! “娘娘,这凤二姑娘,说话也太冲了吧!居然三番两次地顶撞娘娘!” “随她吧,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本宫懒得和她计较而已!” 凤如烟扶着宫女的手,朝寝殿走去,走了几步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一会去给十二皇子送点宵夜过去,叮嘱他别太累坏了自己的身子!” “是,奴婢这就去做!” 出了皇宫的凤倾颜,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失落。 她本以为自己够聪明,能够把握住凤如烟的心思,没想到,在别人眼中她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这样的认知,让凤倾颜很不甘心,她从来都是一个聪明的人,可现在她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呢? 凤倾颜不知道,凤府……那个让她厌恶的地方,她还是得回去! 闭上双眼,凤倾颜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慢慢地筹划吧,总有一天她会摆脱这样的生活,总有一天,她会让所有曾经看不起她,羞辱她的人跪在她面前求饶! 忠亲王府内,凤浅刚一下马车,就被宁琛扶住了。 “殿下,凤姑娘这是?” 林管家看到凤浅,吓了一跳,这满身的鲜血,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没什么大事,你去把赵太医请过来!” 宁琛把凤浅紧紧地搂在怀中,林管家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应了一声就吩咐人去喊赵太医了。 “去本王房间!” 宁琛的话刚落,千叶和明月也匆匆地赶了过来,两人本就是习武之人,黑夜中,运用轻功一路跟随,也没比马车慢多少。 “明月,你跟我一起去吧!” 凤浅走了两步,回头喊了一声,宁琛毕竟是男子,要是有什么的话,他在跟前似乎有些不方便。 明月刚要答应,又望望宁琛,宁琛低头看了看凤浅,转而朝明月点了点头。 “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哎,殿下,那我呢?要不……我也一起去吧!” 千叶连忙喊了一句,宁琛连头都没回,直接丢了句话给他。 “你现在进宫把自己阉了,再跟进来也还来得及!” 千叶猛地捂住裆部,宁琛这也太狠了,明知道他是九代单传,就他这一个可怜兮兮的男丁,居然还能够想出来阉了他的主意! 宁琛,好,你果然是个好样的! 到了房内,宁琛亲自解掉了凤浅身上的披风,又扶着她坐在了椅子上,赵太医正好提着药箱赶了过来。 “殿下……” “不用行礼了,赶快给凤姑娘检查一下!” 忠亲王府没有女眷,自然也就没有医女。凤浅对这一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只是,宁琛在跟前的话,似乎有些不妥吧! 凤浅抬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宁琛皱眉。 “这样看着本王做什么?” “殿下,赵太医要给我检查身体,你……在这里似乎有些不方便吧!” 宁琛这才反应过来,他大方地转过了身子,一点也没有出去的自觉。 “本王不看就是了!” 宁琛的无赖,真是让凤浅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看了赵太医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就麻烦太医了!” 凤浅没有半分扭捏地把衣服脱掉了,只穿了一件奶白色的小衣,赵太医眼神干净,上前为凤浅检查了伤口。 只见凤浅背后、肩膀和胳膊,都有大量的伤口,尤其是肩膀和胳膊,有几处伤口深可见骨。 赵太医伸出手,在凤浅的肩膀和胳膊处捏了几下,然后叹了口气。 “凤姑娘身上的伤口应该是被动物咬伤的吧,这肩膀和胳膊上的骨头有几处碎,估计要养不少时间!” “嗯,被老虎咬伤的!” 凤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她本身就是医生,十分理解医生面前无男女这种思想,而赵太医已过花甲,在她眼中就是一个长辈而已! “等会老朽为凤姑娘开些药,这碎的骨头只能够靠慢慢养着了,千万可别提重物,要是养不好的话,可就废了!” “有劳赵太医了!” 明月帮着凤浅把衣服穿好,她才吃痛地坐在椅子上,赵太医没说什么,而是在一边开起了药方。 “七皇叔,可以了!” 宁琛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身,也没有说话,若不是凤浅开口,估计他还会这样一直站着。 “赵太医,她身上的伤可会留疤?胳膊和肩膀要多久才能够恢复?” 宁琛看了凤浅一眼,就直接去问赵太医了,赵太医把开好的药方放在了桌子上。 “回殿下,凤姑娘身上的伤口太深了,想要完全不留疤痕有些困难!但老朽会尽力。至于肩膀和胳膊何时能够恢复好,这个老朽不敢保证,殿下也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在凤姑娘体质好,恢复的应该会快一点吧!” “嗯,你下去吧!” 明月自然担当起了送赵太医出门的任务,房间内又只剩下了凤浅和宁琛。 凤浅四下看了看,虽然刚才宁琛是背对着她,她心里还是有些尴尬。 沉默了一会,凤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时候也不早了,等明月回来后,我们就回去!” 宁琛眼神深邃地望着凤浅,他的眼神像是黑夜中最灿烂的星辰一般,直晃的她心神凌乱。 凤浅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很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她抿紧嘴唇,强迫自己把目光送宁琛的身上转移过去。 就在凤浅心慌意乱的时候,宁琛突然轻轻地开口了。 “浅浅,本王今晚说的话是认真的!” “什么?” 什么认真的?他今晚到底都说了什么? 凤浅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是有想过,在这一世好好地谈次恋爱,用以弥补前世没有恋爱过的遗憾。 可是……可是……宁琛这也太突然了吧!她之前根本就没有感觉好不好! 难道说,他这是在表白吗?可人家表白不都是说,某某,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宁琛这……不是表白吧! “本王今晚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113 吻,今晚我很开心 凤浅懵了,宁琛这真的是在跟她表白吗? 她呆萌呆萌地看着宁琛,从没有想过高贵如宁琛,竟然会跟她这样一个名声尽毁的女子表白! 在凤浅的心中,宁琛是高洁优雅的存在,她能够跟他开玩笑,能够在救了他之后,调侃他几句,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宁琛会认认真真地跟她表白! 凤浅不知所措了!她眨着大大的双眼,一脸懵懂的模样,看在宁琛的眼中却是那样的可爱。 他忍不住地伸手捏了捏凤浅的小脸,微微勾唇淡淡一笑。 “小丫头,发什么呆呢!” 宁琛一直都认为自己此生会独孤终老,遇见凤浅是个意外,让她走入自己的世界中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宁琛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凤浅给拨动了心弦,他想过抗拒,可最终无济于事! 索性,宁琛不再抗拒,顺着自己的心意去为之,既然心动,那就接受! 脸上传来的疼痛,让凤浅清楚地感受到,这不是一场梦,而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 被宁琛这样一捏,凤浅彻底从懵懂中醒了过来,她摸了摸发疼的脸,心跳还在加快,脸也开始烫了起来。 “我……你……” “怎么,觉得本王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 凤浅脱口而出,宁琛又是勾唇一笑,这一笑,她看得几乎呆住了。 认识宁琛这么久,凤浅从来还没见过他笑,他这猛然一笑,凤浅有种,这一刻就算宁琛让她去死,她也毫无怨言! 凤浅又一次发呆了,她这样呆萌的模样,宁琛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喜欢。 不自觉地,宁琛伸出双手放在了凤浅的脑后,这个姿势很暧昧,凤浅不禁面红耳赤。 房间内的气氛越来越热,宁琛的脸在凤浅眼中慢慢地放大再放大! 凤浅有着紧张地抿着嘴,宁琛这是要做什么?是想要吻她吗? 他的手很热,透过凤浅长长的发传递到她的体内,毫无来由地,凤浅心中一阵躁动。 宁琛的额头终于贴在了凤浅的额头上,他炙热的气息扑在凤浅的脸上,扰得她一阵慌乱,这种感觉,她想逃离,却又莫名地想要继续下去。 “浅浅,本王是认真的!” “嗯!” 凤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宁琛的话,只能够闷闷地嗯了一声。 宁琛的手越来越紧,把凤浅往自己面前拉,就在两个人的鼻尖相碰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殿下,我看太医出去了,就过来看看,凤姑娘的伤有没有大碍,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 千叶手里拿着金疮药,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房内姿势暧昧的两个人,顿时觉得傻眼了。 他……貌似来的不是时候啊!啊,不是貌似,是根本就不该来! 千叶立刻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着。 “殿下,凤姑娘,你们就当我是在梦游!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被千叶这一打断,原本尴尬的两个人,反而自在了一些。 凤浅面红耳赤地往后坐了坐,依靠在后面的腰枕上,朝宁琛略带羞涩地笑了笑。 “这是你朋友啊?很有趣的样子!” “嗯,江南千家庄的少庄主,听说帝京的百花会热闹,特地赶过来见识一下!” 宁琛整个人也自然多了,靠在椅背上,神情温柔地望着凤浅。 她并不是他所见过最美的女子,却是一个最特别的姑娘! 眉眼间少了女子的娇羞,多了几分英姿和大气! 这样的女子,才更能够吸引人他的注意力! 两个人相视一笑,又陷入了沉默之后,凤浅想了想,认真地看着宁琛开口道。 “我现在受伤了,会不会影响你去南疆?” “不会,去南疆的日子会如期进行,带着太医,我们走慢一点,应该不会耽误你养伤!” 不是宁琛不懂得怜香惜玉,正是因为凤浅受伤了,他才万分不放心地让她一个人留在帝京,留在凤家! “这样也好,反正只要不提重物,要不了多久就能够痊愈!” 凤浅虽然没有特效药能够让碎了骨头的肩膀立刻恢复,却也有一些辅助的药物,可以加速恢复。 帝京离南疆应该很远吧,这一路上只要稍加注意,估计到了南疆她的伤势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凤浅想了想,还是提出了要回去,宁琛看了看时刻表,也没有再说什么。 “十三,准备马车,送凤姑娘回去!” 宁琛亲自扶起了凤浅,又仔细地为她披上了披风,这才认真地看着她。 “回去之后要好好的,后天我们就出发去南疆!” “我会的!” 凤浅重重地点了点头,刚要扭头往外走,突然觉得脸颊上一热,待她扭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宁琛面上的红晕。 他……刚才吻了她的面颊?现在这是不好意思吗? 凤浅低头,唇角带着一抹淡淡地幸福微笑,再抬头的时候,凤浅认真又严肃地看着宁琛。 “七皇叔,今晚我很开心!” 宁琛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轻柔地说道。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过几天本王带你去南疆!” “好!” 凤浅应了一声,转身大步地离开了,再也没有回头,宁琛望着她的背影,一种喜悦从心底荡漾开来。 “喂,殿下,你的口味真特别!” 千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宁琛的身边,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下。 “这样彪悍的女人,殿下以后可要自行保重啊!” 宁琛打掉了千叶的手,不轻不重地回了他一句。 “你说如果赫连珍知道了你在帝京的话,她会不会连夜赶过来?” “殿下,我错了,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是个屁!” 千叶连忙举手求饶,只要想到赫连珍那泼辣的模样,千叶立刻有种想要去死一死的冲动。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江南那么多的名门闺秀,他老爹怎么偏偏就给他相了赫连珍那个泼妇做媳妇呢? “其实,千叶兄的口味更是重,听说赫连小姐从不穿女装?” “殿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今晚我就不该出来,我去睡觉了,去睡觉了!” 114 决心,本王此生只娶一人 千叶脚下生风,嗖的一下就没人影了,宁琛挑了挑眉,独自一人站在院子中。 今晚的月色很好,皎洁的月光下,宁琛一身黑衣,负手而立。 母后也已经过世十年了,如果她在的话,也一定会喜欢凤浅这样类型的女子吧! 在宁琛的记忆中,他的母后本来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她不拘小节,潇洒大气! 上得了战场,治得了后宫,也打理得了朝政! 父皇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前朝和后宫全靠母后一个人撑了起来。 宁琛心中,母后就是这个世上最完美的女人,只可惜,他上了一次战场,再回来的时候,父皇和母后全都过世了,就连他自己,也足足卧床休养了五年! 等到他病愈的时候,天宁已经换了天地了,皇位再也不是他这一脉所有了,而变成了堂兄那一脉。 对于皇位,宁琛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野心,他唯一想要弄明白的事情,是父皇和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只是父皇和母后过世还不足为奇,更恐怖的是,当时整个皇宫的人几乎都死绝了! 天宁帝跟他说,是因为瘟疫,太医也找不到控制和预防的法子,最后传染了整个皇宫。 宁琛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回到了他在宫外的王府,后来,天宁帝为了彰显他的心胸宽广,又下旨册封了他为忠亲王! 宁琛无比清楚一件事,他的存在不过是为了衬托出天宁帝的仁慈,可他比谁都清楚,他活着最大的目的是查清楚父皇和母后死亡的真相! 即便是不要这个皇位,他也不能够让那么多的人无辜枉死! 甚至是,他当年参与的白头山战役,那么多的将士全都葬身在白头山! 这么多年来,通过宁琛的调查,他隐约能够感觉到白头山战役的失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目的则是置他于死地,连带一起除掉他掌管的翎羽军! 十年了,宁琛从来没有停止过调查,可所有的真相都被掩埋在时间里,无论他用什么手段,就是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他有过绝望,也一度想要放弃,最终,宁琛还是依然执着地去调查真相! 调查真相,这几乎已经成了他所有生活的重心。现在,凤浅就那样活生生地意外闯入到了他的生活,宁琛有些措不及防,却又欣喜异常。 终于,有个人能够证明他是活生生的人,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 “母后,你放心,即便是小七和浅浅一起了,也绝对不会放弃调查当年的真相!” 宁琛对月轻轻呢喃,这一次去南疆,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找到母后尸体被盗的线索。 可这又是唯一的希望,去调查也许找不到线索,可不去的话,就绝对没有线索了! “殿下,你和凤姑娘……” “林叔,你觉得不好?” 宁琛还是很尊重林管家的,见他这样问了,宁琛转身看着他。 林管家低头思索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抬头看着宁琛。 “殿下,不是凤姑娘不好,只是她的名声在帝京已经完全坏掉了,如果只是作为一个侍妾的话,是没有人会说什么,可如果作为正妃的话……” “名声不过是虚无的东西,本王此生只会娶一人!” 宁琛打断了林管家的话,掷地有声地说道。 他的父皇在遇到母后之前,有过妃子,可自从和母后在一起后,就遣散了后宫,一生只有母后一人! 宁琛到现在还记得父皇跟他说过,一见钟情,贵在那个钟上面!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绝对容忍不了自己身体的背叛! 宁琛从未打算过成家,遇到凤浅后,他想来想去,觉得此生只会娶一名女子! “殿下,不是老奴多嘴,实在是这凤姑娘的身份特殊,她以前可是安王的未婚妻,按照辈分,她得喊你一声叔叔啊!” “那又如何?阿禹不是已经解除了和她的婚约吗?浅浅现在是自由的,她嫁给谁都和阿禹没有任何关系!” “是,凤姑娘嫁给谁都没关系,可唯独不能够嫁给殿下你啊!这要是传出去,殿下的名声也会受到牵连!” “本王不在乎!” 宁琛打定的主意,谁都无法改变,林管家了解他的脾气,听他如此说,还是叹了口气。 “殿下,难道你忘记了先皇和娘娘的事情了吗?” “本王一日不曾忘记,但这和本王娶浅浅没有任何关系!” 不知道如果凤浅知道宁琛这样说,会不会很开心呢? 林管家还要说些什么,宁琛摆了摆手。 “林叔,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本王的事情本王自有分寸!” 林管家脸上还是带着忧虑,宁琛望了他好一会,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本王保证,在没有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之前,本王不会娶她!” 浅浅,你放心吧,本王对你所说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只是要委屈你等一等了,本王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老奴多言了,还望殿下不要生气才好!” 林管家是白皇后当年的亲信之一,也是她留给宁琛唯一的亲信。 对于林管家,宁琛总是多了几分纵容,而且说到底,他也是为了自己好! “你说的也没错!本王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把这些都处理好,本王也无法给浅浅幸福!” 他的身份,他的责任,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会成为他和凤浅未来的阻碍。 唯有他先把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好了,才能够心无旁骛地和凤浅在一起! 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之间也才能有永远的幸福! “殿下……” “夜深了,下去休息吧,本王也累了!” 宁琛没有再和林管家多说,有些事情,他没有必要和任何人说,只要他自己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就行了! 凤府,凤浅躺在床上,不断回想着宁琛跟她说的话,以及他在她脸颊上落下的那个吻。 “浅浅,本王所说的一切都是认真的!” 认真的,他说他是认真的! 凤浅咬着嘴唇偷笑,原来谈恋爱是一种这样美好的事情,原来,宁琛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 “宁琛宁琛宁琛……” 115 质问,老爷子的心疼 凤浅呢喃着他的名字,不知不觉中入了梦乡。 第二日,关于凤浅受伤的消息就传到了纳兰家。 一大早,纳兰老爷子就带着纳兰梓君来到了凤家。 “不知道岳父一大早前来,所为何事?” 自从纳兰贞死后,纳兰一族全部迁到了西北,十几年来他这个岳父,更是从未踏足过凤家。 现在突然到来,说实话在朝堂上威风凛凛的凤丞相,心中还是有些胆怯的。 只见他面带几分讨好的笑容,站在一边,连坐都不敢坐。 “听说浅浅受伤了?” “哎,说起来这也怪不了别人!皇宫内突然出现了老虎,别人都躲在房中,偏偏这丫头逞强独自出去打虎,结果惹了一身的伤!” 凤傲提起这件事,就连连叹气,虽然皇上在早朝上也夸赞了凤浅的行为,可这件事之后,凤浅又多了一个彪悍的名声。 这以后想要嫁出去更是困难了啊! 想一下,谁家愿意娶一个能够拿着匕首和六只老虎搏斗的女子?更为重要的是,六只老虎都没有打赢一个凤浅啊! 他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头疼,纳兰贞生性温婉,他自问也不是一个弑杀的人,怎么就会生出一个这样彪悍到能够和老虎搏斗的女儿呢? 凤傲的话刚说完,纳兰老爷子就不乐意了,大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上面的茶杯嗡嗡作响。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浅浅怎么就逞强了?她可是救了很多无辜的性命,这难道不是难得可贵的品质吗?” 纳兰老爷子在听说凤浅和六只老虎搏斗,居然还赢了的时候,心情是喜悦的,没想到凤傲居然这样说自己的女儿! “岳父大人息怒,可这件事浅浅做的的确欠思量啊,她这是杀死了老虎,万一是不敌怎么办?那不就是要被老虎吃掉了吗?” 凤傲有那么一刻,甚至希望凤浅能够被老虎吃掉,这样凤家的名声就不会被她一而再地败坏掉了! “现在浅浅不是没事吗?你这个做爹的怎么老是说她的不好呢?” 这么多年的不管不问,让纳兰老爷子心里对凤浅有种说不出来的愧疚,可能是因为有这样一份心理,他特别地护短,尤其是无法听到任何人说凤浅一个不好! “我……我……” 凤傲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纳兰老爷子看他这样子,心中更是生气! 他顿时起身,看都不愿意再多看凤傲一眼,直接就往凤家大门外走。 “梓君,等会把浅浅接回纳兰府养伤,免得在这样一个看她不顺眼的爹面前碍眼!” “是!” 纳兰梓君起身,微笑地看着凤傲,还没待凤傲开口,他就率先说话了。 “凤相,你也听到了,祖父想要接浅浅去府上养伤,不知道……” “这……” “你也知道的,自从姑姑过世之后,祖父身子一直都不好,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如果再因为浅浅的事情……” “既然你们想要接浅浅去养伤,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传出去好像是我们凤家容不下她一样!” 凤傲内心巴不得凤浅去纳兰家呢! 又怕传出一个凤家容不下凤浅的名声,故而特别的纠结。 纳兰梓君依然是微笑地看着他,等到凤傲的话说完,他才温和地说道。 “这一点凤相尽管放心就是了,绝对不会传出任何关于凤家不利的流言!” “既然如此,为了岳父大人的身体,我也不能够不让浅浅前去!” 凤傲说的道貌岸然,纳兰梓君也不揭穿他的话,而是笑了笑。 “那就多谢凤相成全!” 当天下午,凤浅就被纳兰家的马车接到了府上。 “浅浅,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呢?万一那些老虎发起狂来,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制服得了?” 纳兰大夫人拉着凤浅的手,后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其实现在想来,凤浅也是有些后怕的,就像是大夫人说的那样,如果制服不了饿虎怎么办呢? “母亲,浅浅不是好好的吗?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纳兰梓君温和地看着凤浅,从未有一个女子有这样的胆量,对于这个表妹,他似乎又多了一份不一样的看法。 “大舅母也是关心我,不过当时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人受伤和丧命,也顾不得考虑这些!” 凤浅说的是实话,纳兰大夫人还是有着阵阵的后怕。 “对了,那天受伤的人中有蔡家小姐,不知道她伤得怎么样?三哥有没有去看她?” 提起蔡文雅,凤浅自从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她,也不知道那天被老虎咬断的胳膊要不要紧。 “你三哥今早过去了,稍信回来说,蔡家姑娘的胳膊被老虎咬断了,幸好没什么大碍,不过被吓的不清!” “没什么大碍就好!” 凤浅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三哥和蔡文雅的感情不错,也不枉费她冒死救了她一命! “蔡夫人说等蔡小姐好一点,就去亲自感谢你呢!” “不过是举手之劳,蔡夫人也太客气了!” 正说着话的时候,纳兰老爷子过来了,他看到凤浅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外祖父,大舅母刚才都说过我一次了,您就被在怪我了嘛!” 凤浅低着头,小声地说着,纳兰老爷子宠溺地笑了笑。 “好好好,不说,不说了!” 想到明日凤浅又要和宁琛一起去南疆,老爷子的心里有着浓浓的失落。 他上前坐在了凤浅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拍着。 “明日你就要和七皇叔一起去南疆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这伤怎么能养好呢!” “没事的,有马车,还带的有太医,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凤浅安慰着老爷子,谁知道老爷子皱眉想了想,朝纳兰梓君招了招手。 “梓君啊,要不你陪着浅浅一起去南疆吧!让她一个姑娘家去,我始终不放心!” “对对对,梓君,你也跟着浅浅一起去,小女孩家家的,单独和七皇叔一起去南疆,别说你祖父了,就是我也不放心啊!” “好,等晚上七皇叔过来,我跟他提一下!” 116 幸福,凤倾颜的选择 当天晚上,宁琛就来到了纳兰府,他一到,就被老爷子喊去了书房,谁也不知道两个人谈了些什么,只知道进去之前一脸严肃和担忧的老爷子,出来之后脸上已经是轻松喜悦的神情了。 “浅浅,明日跟着七皇叔一起去南疆,一路上要听话,别再任性了,知道吗?” “嗯!” 凤浅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一直在想,她什么时候任性了,还有为什么她要听宁琛的话? 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宁琛,谁知道人家只是坐在那边端着茶杯,淡然不语。 无奈,凤浅收回目光,再也没有去看他了。 “明日外祖父会把你送到帝京外,到时候七皇叔会在那边接你!” “好。” 凤浅点了点头,宁琛放下茶杯,看了凤浅一眼,开口说道。 “老爷子跟本王说了,让大公子随我们一起去南疆,本王也答应了。” “多谢七皇叔成全!” 纳兰梓君起身,语带笑意地朝他行了礼。 “本王也该回去了!” 宁琛起身,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凤浅。 “浅浅,你的伤还疼吗?” 凤浅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起来,她咬着嘴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疼了!” “哦!” 宁琛漠然地哦了一声,扭头就走,凤浅望着他的背影,心情却是激动的。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凤浅有着抑制不住的甜蜜,老爷子和纳兰梓君望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凤浅确实和宁琛的关系不一般了,细想一下,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宁琛会是凤浅最好的选择! “浅浅,你和七皇叔……” “大哥,我们什么也没有!” 凤浅没等纳兰梓君的话说完,就连忙辩解,可是她的表情却出卖了她,一副面孔耳赤的神情,怎么看都是怀春少女应有的反应。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就忙着说没有?” 纳兰梓君微笑看着她,话里多了几分戏谑,凤浅的脸更加红了,一向伶牙俐齿的她,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了,你是大哥,怎么还打趣起了妹妹呢?” 纳兰老爷子瞪了纳兰梓君一眼,他温和一笑,靠在椅背上,再也不开口了。 “浅浅,如果你真的和七皇叔两情相悦,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外祖父,你不反对吗?” 凤浅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纳兰老爷子,这个时代的人,在婚姻大事上,不是最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七皇叔会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他认真对你的话,你这一辈子都会得到幸福的!” 纳兰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凤浅的话,反而似是而非地说了这些,凤浅眨了眨双眼,思索了一会,才开口。 “我知道了。” “知道了以后就好好把握!你的幸福只能够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其他人无权干涉!” 纳兰老爷子这番话,无疑给了凤浅信心,她的幸福把握在自己的手中,以后就算是凤傲和苏氏,也都无权干涉! 这也变相地说明了纳兰家的态度,他们是支持凤浅和宁琛在一起的! 清楚地了解了这些后,凤浅脸上的神情也自然了很多。 “其实我和七皇叔……也不过是刚刚开始,至于以后会怎么样,还尿不知道呢!” 纳兰老爷子点了点头,他想到了之前宁琛跟他提过,他会真心对待凤浅,此生不相负! 看来,宁琛的确是这样做的!只要他能够好好地对待浅浅,纳兰家不在乎还和从前一样,在关键的时候,支持宁琛这一脉!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去赶路了!” 凤浅点了点头,在明月的搀扶下,回房休息了。 “祖父,把浅浅托付给七皇叔,你真的放心吗?” 不是纳兰梓君不相信宁琛,而是宁琛这个人实在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一个城府和心计都很深的男人,他实在是不放心唯一的表妹嫁给这样的人! “就像是浅浅说的那样,他们不过是刚刚开始,未来如何,谁也无法保证!” 纳兰老爷意味深长地说着,纳兰梓君想了想,也温和地笑了起来。 “既然祖父都不反对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次去南疆,路程遥远,你可要好好地保护浅浅!” “孙儿明白!” 入夜,凤府一片安静。 凤倾颜呆呆地坐在黑暗的房中,凤浅这个时候居然去纳兰家养伤,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如果凤浅不在府中养伤的话,她要如何去发泄心中的恨意呢? 不过,她现在已经无暇去想这些了,凤倾颜现在亟待寻找新的靠山! 凤如烟那边是完全靠不上了,凤倾颜回来想了这么久,多少也能够明白凤如烟的打算! 自古皇权争斗本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凤如烟却妄想两头都占好! 既想夺得皇位,又想在计划失败之后,还能够留一世荣华! 套用凤如烟说她的话来说,她也真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别说她和凤浅的关系不好了,就算是关系好,她又怎么能够肯定,凤浅会为了她的事情欠七皇叔人情? 黑暗中,凤倾颜嗤笑一声,开始在脑中不断地想着她以后到底要找谁才比较合适! 想来想去,凤倾颜都觉得安王宁景禹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宁景禹的生母过世的虽早,他却是一直养在凌皇后名下,更何况量皇后无所出,凌家以后的势力,必定会选择支持宁景禹! 打定主意的凤倾颜,趁着天黑,裹着披风把自己从头到脚都裹了起来。 夜色中,匆匆地来到了安王府。 “凤倾颜?” 宁景禹皱眉,坐在她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才冷冷地问道。 “这么晚了,你来找本王所为何事?” 凤倾颜微笑地朝他福了福身子,这才柔柔地开口。 “殿下可知凤浅今天已经从凤府搬到了纳兰府上?” “这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宁景禹最不想听到的应该就是凤浅的名字了,偏偏凤倾颜这个时候还提。 “那如果凤浅和七皇叔扯上了关系呢?殿下觉得这还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吗?” 117 交易,护你一世无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景禹皱眉,凤倾颜的话他听在耳中,实在是刺耳! 凤浅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要脸,居然真的跟宁琛不清不楚的! 宁景禹只要想到这个,心中就翻滚着一团怒火! 男人大概都是这样吧!可以随意地不要一个女人,却不能够见到这个女人有更好的选择! 如果凤浅现在过的难过甚至是悲惨,宁景禹估计就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了。 偏偏跟他解除婚约后的凤浅,宁琛居然要了她! 要知道,天宁中,权势最大的人不是天宁帝,而是这个看起来冷漠漫不经心的七皇叔! 天宁宁七,在周围四国,那就是权势的象征! 宁景禹一直都想要拉拢宁琛,只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来都没有摸清楚过宁琛的想法。 就算是到了现在,宁景禹都不知道宁琛到底对这个帝位有没有野心! “哼,就凤浅那样的贱女人,眼高于顶的七皇叔,能够看得上她?” 宁景禹不屑地哼了一声,不管这个消息到底是真还是假,他现在都不能够自乱分寸。 “我既然这样说了,自然是有确实的证据!” 凤倾颜笑得自信满满,她越是自信,宁景禹的眉头就皱得越厉害! “说说看,你有什么证据!” 宁景禹还是忍不住地问了这句话,凤倾颜等的就是他这个问题。 她低头,轻轻一笑,抬头望向宁景禹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妩媚又温柔。 “只要殿下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我这个人以后会全心全意地为殿下效劳!” “你想要什么?” 宁景禹自然明白,这个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只不过在凤倾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不屑地哼了一声。 宁景禹是什么态度,凤倾颜一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自己最后能不能达到目的! “我不过是想,待殿下心愿以偿的时候,把宁琛和凤浅交给我处置!” “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凤倾颜的这个要求,确实出乎宁景禹的预料,他不禁多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他们那么容易就死了而已!” 她说的风轻云淡,眼中的恨意却是怎么样都无法掩饰的! 宁景禹盯着她看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好!” “殿下果然是爽快人!” 凤倾颜听得宁景禹这样说,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百花会后,是宁琛亲自送凤浅回的凤府,而且我的人探听到,宁琛最近会出一次远门,偏巧凤浅就在这个时候搬去了纳兰家,殿下觉得这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 宁琛最近要出门,这个宁景禹知道,早在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在朝中交代事情了。 也早早地跟父皇告了假,说是要去先皇和白皇后曾经居住过的江南小院暂住一段时间! 宁琛的离开,对于一直处于他压迫下的天宁帝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当即连问都不问就准了他离京! 按照凤倾颜的说法,难道宁琛这次离京还有什么特别原因不成? “凤浅不是受伤了吗?她难道还能够跟宁琛一起离开不成?” “这就靠殿下去调查了!” 凤倾颜说话间,就从身上摸出了一块黑铁令,上前一步把令牌放在了桌子上。 “为了表示我和殿下交易的诚意,这块能够号令西域整个马帮的令牌,就送给殿下了!” 宁景禹是听说过凤倾颜去西域学医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身上居然还带着这个东西! 宁景禹伸手,把令牌拿在了手中,仔细看过之后能够看出来,这是一块黑色陨铁制作的令牌,看着不大,拿在手中却是沉甸甸的! “凤姑娘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本王,想要什么?” 凤倾颜莞尔一笑,才说道。“我说过了,只要殿下心愿以偿的时候,把宁琛和凤浅交给我即可!” “好!” 夜色中,两个暗藏心思的人就这样达成了交易。 翌日,纳兰老爷子乘着马车,带着纳兰梓君、凤浅和纳兰心心一起往城外去。 在城门处,遇到守卫例行检查,也不过是说,冬天要到了,他年纪大了,经不住寒冷,想趁着天暖和,早早地去春城过冬! 至于纳兰梓君、凤浅和纳兰心心,则是陪他一起去春城。 守卫查看了几个人的户牒,也没有起任何的疑心,就顺利地出了城。 来到城外约五十里的地方,正好看到了宁琛站在马车边。 “七皇叔来得真早!” “本王要去江南,自然得早早地出城了!” 宁琛身边还站着千叶,江南一直都是千家的地盘,有他在,自然也就没人会怀疑什么了。 “七皇叔。” 凤浅下马车后,和宁琛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七皇叔,我就把浅浅和梓君托付给你了!” “老爷子尽管放心,本王一定会把浅浅和大公子完完整整地给您带回来!” “好!那我就祝七皇叔一路顺风,心想事成!” “承老爷子吉言!” 众人分了三辆马车,宁琛和凤浅、明月一辆,千叶、纳兰梓君和十三十九一辆,剩下的人带着行李一辆。 上了马车后,凤浅刚刚坐稳,宁琛突然伸手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鼻息间立刻充满了清幽的兰花香味,这是独属于凤浅的味道! “七皇叔!” “浅浅,别说话!” 宁琛贪恋这份温暖和柔情,凤浅听了他的话之后,果然就没有再动,僵硬地被他搂着,突然,凤浅的双手回抱住了宁琛。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好好地爱一场吧! 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这份爱会是什么结果,为了一个未知的结果,患得患失,这不是凤浅的性格! “七皇叔,我很开心,很开心能够陪你一起去南疆!” 凤浅轻声地呢喃了一句,宁琛抱着她的力道顿时加重了几分。 “浅浅,有你在本王身边,本王就什么都不会害怕!” 宁琛原本的担心,在凤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部都烟消云散了。 “这一次南疆之行,也许会危险重重,但浅浅,相信本王,本王一定会护你一世无忧!” 118 承诺,发热昏迷 “七皇叔,你这是在说甜言蜜语吗?” 凤浅确定了心意之后,最初的忸怩也就全部都消失了,她微笑地问了一句。 宁琛松开她,顺手为她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长发。 “浅浅喜欢听吗?如果喜欢的话,本王愿意说一辈子给你听!” 林管家不是说过宁琛身边从未有过女人吗?怎么现在说起甜言蜜语来,全都是一套一套的! 偏偏她还该死的很喜欢! “七皇叔,听说,你府上从未有过女眷?” “嗯,你是第一个去忠亲王府的女子!” 就连当年的凌皇后也从未进过忠亲王府,因为宁琛不让她去! “那为什么你说起甜言蜜语是这样顺溜呢?” 凤浅歪着头,调皮地朝宁琛眨了眨眼,宁琛觉得眼前的凤浅太过诱人,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永远把这丫头放在家里,一刻也不想让其他人见识到她的美丽! 凤浅突然觉得唇上一热,整个人就被宁琛拥在了怀中。 他的唇有些微凉,带着一些霸道,凤浅愣了下,宁琛就从她的唇上离开了,双手捧着她的脸,额头顶着她的额头。 “遇到你,本王就无师自通了!” “油嘴滑舌!” 凤浅面色通红,宁琛真是有勾女人的天赋啊! “怎么办,本王突然又不想让你去南疆了!” “额?这和让我去南疆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太美了,本王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你的美好!” 凤浅真的要晕倒了,平日里冷冰冰的宁琛,说起情话还真是让人耳朵发热啊! 她把手覆在宁琛捧着她脸的双手上,温柔又坚定地说道。 “宁琛,这一生,只要你不负我,我必不会负你分毫!” “凤浅,这一生,只要你负不本王,本王必定独宠你到生命的尽头!” 两个人,在动荡的马车上,许下了彼此间最美最坚定的誓言! 凤浅看着宁琛,突然莞尔一笑,趁着宁琛没注意的时候,抬头轻轻地吻了下他的唇。 “宁七,其实单凭你这张脸,我也会很喜欢你的!” 宁琛脸色有些黑,坐在那边直勾勾地盯着凤浅,谁知道凤浅一点道歉的自觉都没有,寻了个靠枕靠在了上面。 “这是事实嘛!一开始你我都不了解,只能够通过长相来决定是喜欢还是讨厌啊!” “那阿禹呢!本王可是听说,浅浅以前痴恋了阿禹好多年!” 凤浅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忘记了,你也知道,大婚那天我曾昏迷了好几个时辰!” 也就是在那几个时辰里,凤浅从现代穿越到了古代,从一名特种军医穿越到了被人任意欺凌的世家小姐! 一开始,她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要让她穿越呢? 要知道她的一手医术,只有在现代才能够发挥到最大的作用,来到这里,即便是有智能医疗室傍身,也是处处受制,难以发挥她的特长啊! 不过凤浅现在无比感谢老天让她穿越了,更加感谢老天让她遇到了宁琛! “宁琛,也许我生来就是为了遇见你的!” 凤浅突然很想把这句话说给宁琛听,结果,宁琛听后皱眉看了她好久,才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这句话本王很爱听!” 凤浅握着他的手,神情认真地看着他。 “宁琛,我是认真的!” “嗯,本王知道!”宁琛拍了拍凤浅的手,把她放在自己的双腿上。 “身上有伤,再接着睡一会吧!” “好!” 凤浅躺在宁琛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腰,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望着怀中恬淡的睡颜,宁琛心中涌起了阵阵的甜蜜。 “也许本王生来也是为了遇见你!” 宁琛突然就冒出了这句话,可惜凤浅睡着了没有听到。 “主子,中午了,要不要在前面的客栈吃午饭?” 十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宁琛看着依然熟睡的凤浅,手刚探到她的额头时,才发现额头滚烫。 “赶快去找大夫!” 宁琛抱着凤浅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急匆匆地冲进了客栈。 “浅浅怎么了?” 纳兰梓君也十分着急,跟在宁琛快速地往楼上上,店小二刚把房门推开,宁琛就冲进去把凤浅放在了床上。 “额头很烫,估计是在发热!” 宁琛坐在床边,紧张地看着昏迷中的凤浅,心里不断地责怪着自己。 一路上只看到凤浅睡的香甜,却没想到,她是因为发热而昏迷不醒! “等大夫过来看看吧!” 纳兰梓君本想再多问几句,在看到宁琛的表情后,这个念头立刻就打消了。 宁琛面带愧疚和自责,双眼更是一刻也没离开过凤浅。 也许,真的如祖父说的那样,宁琛对凤浅是真心的! “主子,大夫来了!” 十三几乎是提着一名大夫飞奔过来的,一进房间就把大夫往地上一放。 “这位……这位壮士,你太粗鲁了!” 大夫大口穿着气,当时他正在吃午饭,十三过去,只问了一句,谁是大夫,他说他是,刚说完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十三给提了过来。 “大夫,麻烦你赶快给我妹妹看看,她发了一路的热!” 纳兰梓君来到大夫面前,抱拳重重地弯下了腰,大夫见到他如此,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人呢?” “这边!” 宁琛连忙起身,让大夫坐在床边。 大夫先是为凤浅把了脉,在看到凤浅肩膀和胳膊上的伤之后,顿时厉声说道。 “这位姑娘受了这样重的伤,你们怎么还让她赶路呢?” “她的伤没大碍吧?” “受了重伤,本该好好休养,你们却好,一路颠簸,现在伤口裂开,惯了风,人才会发热昏迷不醒!” 大夫重重地叹了口气,宁琛心中一紧张,马上开口问道。 “那她这样严重吗?有危险吗?” “伤口惯了风,人可是会得破伤风感染而死的!你们怎么就一点都不注意呢!” “大夫,你……有没有办法?” 大夫想了想,看看宁琛,又看看纳兰梓君,目光落在依然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凤浅。 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 给读者的话: 娃有点发烧,更的晚了点,不好意思哈~~~ 119 冒险,本王欠你的 “只不过什么?” 大夫的犹豫,让宁琛心中很是不安,急切地询问道。 大夫皱眉,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想要救下这姑娘的命,就得在明日月圆之夜,去三十里外的群狼峰,杀了头狼取得头狼两颗最锋利的牙齿,磨成粉用以解掉姑娘体内的邪风!” “这个好办,本王明日就去把头狼杀了!” 宁琛还以为要怎么样呢!原来是去杀头狼啊! 大夫听后直摇头,他看着宁琛,担忧地说道。 “这位公子可能有所不知,群狼峰之所以叫群狼峰,是因为那个地方从山脚到山峰全部都是野狼!” “我不怕!” 宁琛望了一眼扔在昏迷的凤浅,只要能够让凤浅醒过来,就算是野狼又能够怎么样? 她那样一个娇柔的女子,都能够手刃六只凶猛的饿虎,区区野狼对他一个大男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这位公子,群狼峰地势险要,山峰内的道路一次只能够容纳一人进出,想要得到头狼的凶牙,只怕公子要孤身前往了!” “好!明晚我就去杀狼!” “公子!” 十三急切地喊了出来,孤身一人前去杀狼,万一要出点什么事情的话,他们这些人要如何跟先皇交代? 如果非要去杀野狼的话,他完全可以去,根本用不了宁琛自己亲自犯险! “如果真的要杀野狼的话,我和十九完全可以去,用不着公子亲自犯险!” 宁琛看着凤浅,她就算是昏迷了,脸上的神情依然很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当然知道,可以不用自己亲自去冒险杀野狼,可是这件事事关凤浅的性命,他又如何放心得下让别人去做呢? 这件事,无论谁去做,他都不会放心,唯独自己去做,才能够保证拿到的确实是头狼的凶牙! 宁琛握着凤浅的手,深情又坚定地说道。 “浅浅,你放心吧,我一定亲自去群狼峰拿来头狼的凶牙!答应我,你要好好地等着我回来!” 凤浅神情平静,一点反应都没有,可宁琛只要是望着她的脸,心里就有种踏实安定的感觉。 他觉得也许这么多年孤身一人的生活,为的就是要等凤浅吧! 现在他等到了,就不会再让这一份感情出现任何的意外! 他不久前才答应过,要保凤浅一世无忧,他怎么能够食言呢? “大夫,这两日就麻烦你住在客栈了!” “这……” 大夫有些犹豫,纳兰梓君上前,深深地鞠了躬,担忧地望着床上的凤浅。 “舍妹昏迷不醒,既然大夫能够诊断出症状,就留下来照看一下吧!” “那好吧,我就留在这边了!” 大夫答应了之后,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 “十几年了,还从来没有人从群狼峰上活着下来,更别说有人取下头狼的凶牙了,公子,希望你能够平安地回来啊,千万别治不好一个再搭上一个啊!” 宁琛一听这话,立刻甩给了大夫一个冷酷狠辣的眼神,大夫看到后,不觉地打了个寒颤。 谁知道,宁琛很快又低下了头,深情地看着凤浅。 “大夫放心吧,我一定会拿回头狼的凶牙!” 第二日,在众人的担心中,宁琛独自一人跟着店小二一起往群狼峰走去。 千叶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不明白宁琛了。 他明明身上背负着那么多的责任,又怎么能够为了一个女人轻易去冒险呢? “殿下,让我陪你去吧!” 既然看不懂,那就走近他,慢慢地去看懂他! “你?” “虽然上不了山峰,终归能够等在外面吧!” 千叶嘻嘻一笑,上前拍了拍宁琛的肩膀。 “千万别感动!更不要以身相许啊!” 宁琛无奈地看着吊儿郎当的千叶,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只是担心,到了群狼峰会不会多一个负担呢?” 宁琛说完这些,就不再理千叶了,继续往前赶路。 千叶指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虽然他的武功不如宁琛,可好歹也在高手榜排前十好不好? 宁琛,你真的觉得这样说十大高手之一很好吗? “宁琛,你小看人!” 千叶收回了手指,哼了一声,也加快了脚步。 “公子,前面就是群狼峰了,我就不送你们前去了!” 远远地,就听到群狼峰里的狼嚎声此起彼伏。 别说是杀狼了,胆小一点的,只是听这声音都会吓破胆吧! 就像店小二一样,缩着头,不断地颤抖着身子。 “麻烦小二哥了!” 宁琛把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放在了小二哥的手上。 “公子客气了!” 店小二握着银子,笑的格外开心,他四下里看了看,才小声地说道。 “公子,听说群狼峰中有仙人出没,每逢月圆之夜,这些野狼就会全体出动,供应仙人下凡!” “仙人?真的假的?” 千叶拉着店小二还想要继续问,却被宁琛打住了。 “夜深了,放小二哥回去吧!” 店小二挣脱了千叶的控制,连滚带爬地往回走了。 前面,就是一处狭窄到只能够通一人的山谷,透过通道,能够看到里面花草摇曳,树木的倒影也在不断地移动。 宁琛皱眉,朝客栈的方向望了望。他也不知道进去之后,还能不能够活着出来。 可如果不进去的话,浅浅又有性命之忧! “千叶,如果本王出不来的话,拿凶牙的任务本王只能够托付给你了!” “我靠,宁琛,你别说得这么吓人好不好?” 千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身子依靠在树干上,上下打量了宁琛一番,才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可是高手榜第一,如果你都拿不到,我这个第十又怎么可能拿到呢?” “你有几斤几两,你自己知道!本王把这件事就托付给你了!” 宁琛抽出腰间的软剑,大步朝通道走去。 “千叶,就当是本王欠你的!” 留下这句话,宁琛的人已经进了通道,千叶看着他的身影刚进去,通道瞬间就落下了大石块,死死地堵住了进口。 “我靠,宁琛,不是你欠我的,是我欠你的!千家欠你宁家的!” 千叶很不爽,等待什么的最讨厌了,让他在外面这样干等,真不如进去和野狼打一场呢! “宁七啊宁七,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出来,我才不想要你欠我呢!” 120 幻觉,别放弃 群狼峰,说是一座山峰,实则是一处狭小的山谷,山谷中有一处高耸如云的山峰。 谷中,四季如春,鸟语花香。甚至还有两处不大的瀑布。 宁琛一进入到山谷内,就觉得心旷神怡,整个人都倍感舒适。 他环顾了下四周,果然到处都有野狼在不断地往山峰上跑,根本就无暇顾及他这个外来人。 宁琛握着软剑,想了想,刚要跟随野狼往山峰上跑的时候,不知道触动了什么,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处望不到边际的沙漠。 还没等宁琛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阵狂风吹过,沙漠中扬起阵阵的沙粒,宁琛只好捂着眼,小心翼翼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他进来后,陡然落下来的石块已经很奇怪了,没想到现在更是出现了一片无垠的大沙漠。 这看起来也太诡异了吧!宁琛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时间去想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很诡异,他现在只想快一点上到山峰,杀了头狼,拿到他想要拿到的东西! 宁琛皱眉,伸出脚小心地踩到了沙漠上,谁知道,脚刚一触碰到沙子,就燃起阵阵的火苗,宁琛立刻感觉到一阵蚀骨的疼痛。 他连忙收回脚,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一切,难道这片沙漠是从天而降的吗? 要不然怎么能够解释,这里突然出现一个大沙漠呢? 宁琛看了好久,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坐下来打坐了。 他摒弃了所有的杂念,脑中不断地回忆着从山谷外到现在的情景。 宁琛一开始进到山谷就发现了,这不过是个一眼就能够望到边际的山谷,若不是因为凤浅病了,这样的山谷他似乎根本就不会来。 因为实在是太小太小了,难怪大夫说了,只能够容一人进入。 就这样小的地方,怎么就会出现这么大的沙漠呢?而且这沙漠还不能够过人,只要接触到沙漠,就会燃起火焰。 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吧! 宁琛的双眉不断地紧皱,可就是想不出任何的头绪,越是着急,脑子就越混乱,心也就越着急。 不行,他一定要从沙漠中过去,如果不过去的话,浅浅肯定会没命的! 宁琛这样一想,双眼猛地睁开,立刻起身朝沙漠中走去。 只见他的双脚刚落到沙漠中,火焰就从脚底开始燃起。 刺骨的疼痛,皮肉烧焦的冲鼻气味,都无法改变宁琛要过沙漠的决心。 火焰一点一点从脚下开始燃起,慢慢地到了脚踝,再到小腿肚。 宁琛脚上和小腿上的皮肉,以肉眼能够看到的速度在消失,只留下焦黑的骨头。 即便是这样,宁琛依然没有停下脚步,他紧紧地握着双手,咬着嘴唇。 掌心中,慢慢地往下滴着鲜血,就连他的唇角也开始不断地往下溢血了。 疼痛,刺骨的疼痛,一直都在刺激着宁琛的神经。 他觉得自己一点都坚持不下去了,可想到浅浅,想到那个带给自己温暖和光明的姑娘,宁琛又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坚持,一定要坚持走过沙漠,上到山峰,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杀掉头狼! 带着这样的念头,宁琛脚步坚定地往前走,可他走的速度远远无法和火焰燃烧的速速相比。 宁琛的决心和他倒下的时间,不过是须臾而已。 当他倒下的时候,两只腿已经被烧到了膝盖处。 倒在沙漠的瞬间,火焰就覆盖了他的全身,宁琛伸出手,不断地往前爬,可是他只觉得眼前是一片冲天的火光,他的双手瞬间变成了灰烬。 难道说……他就这样葬身沙漠中了吗? 尽管宁琛很不愿意,还是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他的希望一点一点消散的时候,原本混乱的意识猛地清醒了过来。 “殿下,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谁,是谁在说话? 宁琛全身燥热疼痛难忍,可那道声音却是越来越清晰,清晰地在他脑中回荡着。 “殿下,如果你现在就放弃的话,那凤姑娘就彻底没救了,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她病发而死吗?” 是谁在说话?是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提醒他? 宁琛越是想看到谁在说话,就越看不到,他闭上双眼,周身依然疼痛燥热难忍。 他也不想放弃啊,可他的双腿双手都已经被烧成了灰烬,要不了多久,他整个人也会变成一片灰烬,风吹过,永远地消失在沙漠中吧! 他已经变成了这样,不放弃的话又能够怎么样呢? 宁琛心中一阵难受,他不怕死,只是害怕如果自己死了的话,浅浅要怎么办呢? 他们刚刚许下承诺,现在就要面临分离,实非宁琛所愿啊! “殿下,你别放弃,千万别放弃!” 这个声音,似乎能够明白宁琛心中所想一样,不断地劝着他不要放弃。 不放弃,他也不想放弃啊!他现在连一具完整的身子都没有,又该如何去山峰,又如何去杀头狼呢? 宁琛此刻的绝望,一点都不比刚得知父皇和母后全部过世的消息时要少,甚至是比那个时候的绝望更加的浓烈。 一瞬间,宁琛身上散发着强烈的绝望,与此同时,他周身的火焰也烧到了最高。 浅浅,本王……许你的诺言,恐怕是要食言了! 对不起,本王拿不到头狼的凶牙,救不了你的命! 只希望在本王死去之后,千叶能够替本王杀了头狼,拿到救你性命的凶牙! 只要你能够好好地活下去,本王也就安心了! 宁琛绝望地闭上双眼,脑中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消失了,沙漠中的火焰燃烧的旺盛,火焰像是一朵巨大的笑脸,在不停地摇曳着,似是在嘲笑宁琛一般! “殿下,不能放弃啊,你不能够放弃啊!你如果放弃了,凤姑娘就会没命的!” 绝望中,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更加的清晰了。 冲天的火光中,宁琛看清楚了,那是之前他和凤浅在藏月村山中看到的白蛇, 只见她此刻,半人半蛇,看到宁琛的时候,焦急又紧张地说道。 “殿下,你赶快睁眼看看啊,这一切都是假的,全部都是你的幻觉!如果你再沉沦在幻觉中的话,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到时候凤姑娘也就无人能救了!” 121 诡异,仙人舞剑 “殿下,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这一切都是幻觉,只要殿下别放弃希望,你就一定能够走出幻觉!” 白蛇急切地挥动着双手,生怕宁琛的希望全部破灭,最终消亡在这沙漠中! “殿下,坚持住,你如果放弃了,就会随这片沙漠,消失掉,永远地消失点!” 幻觉,这一切全部都是幻觉! 宁琛脑中不断地回想着这句话,只要他不放弃的话,幻觉就会消失,如果他意志不够坚定,那消失的人就会是他! 不,他绝对不能够消失! 浅浅还在客栈等他,父皇和母后死亡的真相还等着他去查! 他身上背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责任,又怎么能够消失在这个沙漠中呢! 不,该消失的人不是他,而是这片沙漠! 宁琛求生的意识越来越强,心中的坚定和希望也重新燃烧了起来。 白蛇看到宁琛这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殿下,坚持住,只要你坚持住了,凤姑娘一定能够得救的!” 白蛇说完这些,就摆着巨大的蛇尾慢慢地消失了。 是啊,只要他坚持住,浅浅就能够得救! 这个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他的浅浅重要! 他绝对不能够让浅浅死掉!他许过诺言,要让浅浅一世无忧,就一定不会食言! 宁琛的信念越来越强烈,突然,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前还是野狼不断往山峰奔跑的情景,他依然手拿软剑,站在山谷中空旷的地方。 一切的一切,还如同他刚刚进到山谷中一模一样,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宁琛低头,发现他的鞋子已经出现了被火烧的焦黄的痕迹。 也许,真的如同白蛇说的那样,如果自己的意志力不坚强的话,心中的希望彻底破灭的话,他真的会被幻觉中的火焰烧成灰烬! 还好,还好一切都来得及!还好,有白蛇的提醒,他才能够安然无恙! 宁琛很奇怪的是,白蛇不是在藏月村的山洞中呆着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好奇归好奇,宁琛此刻也没有时间去琢磨这个了,他现在只想着要尽快去到山顶! 宁琛的意识彻底清醒之后,耳边突然传来了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宁琛回望的时候,就看到一具野狼的尸体从树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碎得乱七八糟! 宁琛长舒一口气,提起纵云梯就开始往山峰上走。 半空中,宁琛如走平地一般,稳稳地朝山峰走去,就在他快要到达山峰的时候,突然就走不动了。 任凭他怎么努力,就是无法往上移动半步! 宁琛低头,就发现在山腰处,有两间房子,烟囱中,似乎还在往外冒着烟。 难道这里有人? 宁琛皱眉,既然走不动,那就去看看吧,也许能够有什么线索呢? 这样一想,宁琛的脚步也就开始往下走了,不一会,就来到了房前。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宁琛连问了三声,都没有听到任何回音,他竖起耳朵,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动静! 他伸手推开了房门,入眼就是一间布置干净的房间。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四张椅子,桌子上放着冒着热气的饭菜。 宁琛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诡异,却又那么真实地发生在他的眼前! 带着疑惑,宁琛迈步走了进去,房间很温暖,人走进去之后,通体舒服。 可越是舒适的地方,宁琛就觉得越危险,他更加用力地握着软剑,警惕地看着四周。 隔壁房间,似乎传来了柴火燃烧的声音,宁琛甚至还能够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 他皱眉,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隔壁,可是隔壁一样是空无一人,只有灶膛中不断燃烧的柴火和锅中不断翻滚的开水。 这里的一切真的是很奇怪,这种奇怪中甚至是透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诡异。 宁琛弄不明白,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这个念头一起,他立刻走出了房间。 就在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再回身的时候,房子也凭空消失了! 宁琛觉得更加的奇怪了,这一次,不会又是幻觉了吧? 就在他怎么都想不通的时候,山峰顶的头狼发出了悠长高亢的嚎叫。 紧接着所有的野狼都发出了嚎叫,那种叫声统一甚至是还带着一种崇拜和期待! 宁琛一想到,自己居然能够从野狼的嚎叫声中听出崇拜和期待,心里就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是一群畜生而已,怎么就听出了崇拜和期待呢?真是想太多了! 宁琛抬头,这一次,他自己都惊讶了! 只见,山峰顶端,有一抹窈窕的身影不断地往下落,直到落到山峰上,才缓缓地抬手,手中握着一把长剑,优雅地舞动着。 难道真的是有仙人下凡?这些野狼刚才的嚎叫声,难道是为了恭迎仙人下来舞剑? 宁琛不明白,他知道自己是不相信的!这世上哪有鬼神一说呢? 如果不信的话,山峰上的女子舞剑确实就发生在他的眼前,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宁琛皱眉,提步又开始不断地往山峰顶上走,这一次,那道阻止他往上去的力道不见了,宁琛轻松就来到了山峰顶端。 山峰的顶端,是一处平台,平台中央什么都没有。 头狼带着野狼安静地蹲坐在平台周围,本是野蛮的畜生,此刻的表情像是在欣赏什么一般,老老实实地蹲坐在那边。 宁琛甚至觉得,就算自己现在去杀了头狼,估计头狼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可是,它们在看什么呢? 宁琛原本看到的女子舞剑,这个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空旷的风声。 从那些野狼的表情上,宁琛知道,女子舞剑还是存在,只是他看不到了而已! 想了想,宁琛提步往下走,果然有看到了女子在山峰平台上舞剑。 宁琛皱眉,仔细看了一会,发现舞剑的姿势来来回回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姿势的舞剑……宁琛脑中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他又想不到。 宁琛扭头,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对面小山峰上的一处雕像上。 虽然离的远,宁琛借助着月光还是看清楚了,那是一名女子的雕像,而她的手中正好拿了一把长剑。 风一吹过,长剑来回摆动,像极了她在舞剑。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宁琛自言自语了一声,他点了点头,重新来到了山顶,就在他要杀了头狼的时候,脑中突然响了一句话。 “公子,你想要做什么?” 122 好奇,人比鬼更可怕 宁琛的软剑还没落下,似乎有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比之前白蛇的声音还要清晰,宁琛四下望了望。 除了屹立在对面山头的雕像和静坐在平台的野狼,周围什么也没有了。 这道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宁琛心中好奇,却也抵挡不住他想要杀了头狼的决心! 心下打定主意之后,宁琛没有理会那道声音到底从哪里来。 反而抬起软剑,目标直指蹲坐在他面前的头狼。 就在软剑即将刺在头狼颈部的时候,虚空中突然有一道极强的力道打在了他的软剑上,生生把宁琛手中的软剑打落在地上。 宁琛没有一皱,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不成? 单单从那道声音里,听不出来说话的到底是男还是女。 可从打落他软剑的身手来看,内功修为绝对不低! “公子到底想做什么?再不说话的话,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这次的声音中明显多了冷酷,宁琛挺直脊背,面色冷静地说道。 “内人身染重病,急需群狼峰头狼的凶牙入药,如若有地方得罪的话,我在这里给阁下赔罪了!” 宁琛说着,就双手作揖,深深地鞠了一躬。 “呵呵,原来又是一个想要杀我头狼的人啊!” 声音很缥缈,听不出他到底有什么情绪。 看来,这里的确是有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这群野狼的主人! “不知阁下能否让我带两颗凶牙回去?如果可以的话,定当重谢!” 此刻的宁琛,少了平日里的冷酷和霸道,而是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这片山谷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在不清楚对方情况之前,宁琛觉得还是不要惹怒对方的好! “你说想要,难道我就要给你吗?” 声音带着几分恼意,听的出来,对宁琛的态度极其不满。 “如果阁下不肯忍痛割爱的话,那我只好强取了!” 宁琛说话间,见光一闪,软剑直指头狼。 “公子,你也太无礼了!” 说话间,半空中突然飘落下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飘飘渺渺之间,身影挡在了宁琛和头狼之间。 宁琛这个时候才看清楚,面前站着一身白衣的少女,她容貌清秀,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眼神清冷地看着宁琛。 “姑娘,头狼的凶牙对我至关重要,还望姑娘成全!” 白衣少女望着宁琛好大一会,才冷冷地哼了一声。 “对你重要不重要关我什么事情?我为什么要成全你?”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宁琛话音刚落,软剑直指白衣少女的面门,眼看就要刺到白衣少女脸上时,她突然就从宁琛的面前消失了。 “公子这点武艺,还是不要再这里出丑了!” 白衣少女长袖一挥,周围的树叶纷纷往下落,在树叶落地的瞬间又被她的衣袖卷起来的风全部卷了起来,来势汹汹地朝宁琛脸上砸。 宁琛皱眉,脚下一用力,直接用出了纵云梯,人在空中直直地往上走。 白衣少女看着宁琛,满脸的疑惑,似乎在想些什么。 宁琛走了几步躲开了树叶,开始快速地往下落,谁知道白衣少女身形一动,整个人又消失在宁琛的视线内。 宁琛一个扭身,平稳地落在了地上,谁知道他刚刚站稳,少女就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和苏州白蕊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我母后的名字?” 白皇后的闺名正是叫白蕊,而苏州则是她的出生地。 宁琛完全没有想到,在这样诡异的地方,居然还有人认识他的母后。 白衣少女听到宁琛的问题,没有回答反而仰头大笑了起来。 久久之后,白衣少女笑够了,才重新打量着宁琛,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眼神里的喜爱。 “没想到,白蕊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白衣少女此时的声音,明显就是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 这对宁琛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撼了,试想一下,明明你面前站着的是位貌美的芳龄少女,谁知道她一开口,声音却如同八旬老翁,估计换了任何人,都会无法接受吧!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她的儿子!” 白衣少女意味深长地望着宁琛,宁琛皱眉,还是一脸的不解。 谁知道,白衣少女却朝一边呆坐的头狼招了招手。 头狼马上温顺地来到了她的身边,只见少女拍了拍它的头,头狼立刻长大嘴,少女伸手把它嘴里的两颗凶牙生生地拔了出来。 “这是你想要的东西,赶快拿回去吧!” 白衣少女把头狼的凶牙递到了宁琛的面前,宁琛皱了下眉头,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你到底是谁?” “这很重要吗?” 白衣少女的声音,一会是少女的声音,一会又是老翁的声音,越是这样,宁琛就越好奇。 “你是怎么认识我母后的?” 提到了白蕊,白衣少女眼中有着一丝幸福的回忆,宁琛双眼眨都不眨地望着他,谁知道白衣少女却什么都没说,反而是慈爱地望着宁琛。 “走吧,赶紧把凶牙拿回去救你妻子吧!” 他虽然很想知道面前少女的身份,可一想到凤浅还在等着他回去救命,立刻就压下了心中的好奇。 没有什么是比凤浅要重要的!这是宁琛心中所想,即便眼前的这个人很可能和母后有关系。 宁琛犹豫了一下,把凶牙装好,抬头看着白衣少女。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宁琛根本就没有看到白衣少女的影子。 宁琛对她的身份就更加的好奇了,白衣少女听到他这样问,低头往地上看了看,莞尔一笑。 她本就生的明媚,这一笑,更加的光彩照人。 然而,对于这些宁琛全都视而不见,他心里面惦记的全都是凤浅。 “是人又如何,是鬼又如何?” 宁琛一时语塞,是啊,是人如何,是鬼又能够如何? 白衣少女看到他没有再说话,轻轻一笑,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你要记得,这个世上,人往往比鬼还要可怕!” 123 温暖,你对我真好 白衣少女说完这句话,再看向宁琛的时候,眼神内多了几分悲哀和痛苦。 宁琛还想开口的时候,少女突然伸手一挥,还没等宁琛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耳边风声顿起。 “回去吧!” 等宁琛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落在了山谷外的地上,就像他从来都未进过山谷一样。 千叶正靠在树上闭目养神,听到声响之后,睁开双眼,看清楚是宁琛之后,顿时吓的跳了起来。 “我了个去,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吓死我了!” 宁琛没有功夫去理会千叶的惊吓,他来到千叶身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就在千叶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的时候,宁琛突然一巴掌打在了千叶的胳膊上。 “宁琛,你有病是不是?我在外面为你担惊受怕的,你倒好,出来后一句话都不说,反而还直接打我一巴掌!怎么,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千叶一边说,一边捋起了衣袖,做出了一个比武的动作。 “来啊来啊,来打我啊!反正你是高手榜第一,我无论如何也是打不过你的,你来啊,欺负我啊!” 宁琛看着千叶那一副欠扁的流氓样,心中为千老爷子默默地点了个蜡烛。 千家一向是书香门第,族人向来文雅,没想到千叶居然是这样无赖! 不知道是文雅了几百年之后的突变呢,还是千叶自己跑偏了! “贱!” 宁琛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看都不看千叶一眼,拿着凶牙快步往客栈方向走。 “喂,宁琛,你说谁贱呢!合着我巴巴地跟你一起来群狼峰,就是为了被你骂我贱的吗?” 千叶紧跟在宁琛的身后,不断地问着他,谁知道宁琛不但没有开口,甚至是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这让千叶很是伤心! “好啊,宁琛,看来我就不应该跟你一起过来!你说的不错,我这样巴巴地跟你一起过来,确实是贱啊!” 千叶悲哀地长叹了一口气,谁让他家欠了宁家,欠了先皇后的呢? 为了这份恩情,他活该被宁琛欺负啊! 群狼峰内,山顶处,白衣少女站在平台上,环着头狼一动不动地盯着山谷出口。 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头狼柔软的皮毛,许久之后,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白,你说他生活的好吗?会幸福吗?” 头狼温顺地在她胳膊上蹭了蹭,白衣少女莞尔一笑。 “是啊,应该是幸福的吧,他都有妻子了!只是可惜了你的两颗牙,不过没关系,没了牙齿的你,依然是头狼!” 少女说完,脚尖一点,人就消失在了夜空中,徒留头狼在月色下嚎叫!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大夫正在为凤浅煎药,在看到宁琛平安无事的回来后,反而是吓了一跳。 “两位公子,你们没事吧?” “没事!”宁琛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凤浅,担忧地抿紧了双唇。“她……怎么样了?” “还是在发热!” 大夫没敢问宁琛到底有没有拿到凶牙,但是宁琛却把两颗锋利的凶牙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头狼的凶牙,还望大夫赶快为她服下!” “好好好,我这就去!” 大夫也很激动,从来都没有人能够从群狼峰中活着回来,更别提有人能够带回凶牙了!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凶牙,用开水清洗干净之后,放在药杵中,小心地捣碎,直到碎成粉末。 “正好刚给凤姑娘熬了药!” 大夫把凶牙粉末倒在了药碗中,刚要端过去的时候,宁琛却把药碗接了过去。 “还是我来吧!” 宁琛来到房间,正好看到纳兰梓君在为凤浅擦拭额头。 “顺利吗?” “嗯,一切都顺利!” 宁琛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坐在了凤浅的床头,把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这才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她吃药。 好在她虽然昏迷不醒,吃药喝水并不是很困难。 一碗药,没有费多大劲就全部喂了下去,宁琛把药碗放在一边,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凤浅放在床上,又体贴地用帕子擦掉了她嘴上的药渍。 “浅浅,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宁琛握着凤浅的手,自言自语地说道,纳兰梓君看着他个样子,悄悄地起身往外走。 如果宁琛对凤浅是真心的话,那会是凤浅一辈子的幸福! 可不管怎么样,感情的事情,走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宁琛对浅浅真的是很好! 纳兰梓君站在院中,仰头望着天空,月光依然皎洁,像极了他初次见到凤浅时,她嘴角纯美的笑容。 “姑姑,你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息了!浅浅现在很幸福!以后也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纳兰梓君对纳兰贞还是有印象的,姑侄俩的感情也特别深厚。 是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凤浅能够得到幸福! 凤浅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酸痛,眼皮也特别的重。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双眼,谁知道一睁眼,入眼的就是宁琛趴在床边熟睡的容颜。 她刚要坐起来,就看到了宁琛紧握着她的手,凤浅心中顿时涌起了阵阵温暖。 前世,不管她生了多重的病,从来都是她一个人扛着。 现在,宁琛居然一直陪在她的床边,就连睡觉的时候,也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凤浅心中充满了喜悦。 “浅浅,你醒了?” 宁琛一睁眼,就看到了凤浅浅笑的模样,他不觉伸手摸住了她的脸。 “嗯,刚刚醒!你怎么就在这里睡了呢?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凤浅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宁琛立刻起身,为她倒了一杯水。 “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凤浅笑着接了过来,一口气喝了半杯,才放下来。 “还要不要喝水?” “不用了!” “那你肚子饿不饿?我这就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宁琛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却被凤浅一把拉住了胳膊。 “七皇叔,不用了,我不饿!” “真的吗?昏迷了那么久,怎么会不饿呢?没事,很快的!” “我真的不饿!”凤浅朝宁琛笑了笑,突然她的手和他的手十指相扣,她望着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瞬间就红了眼圈。 “七皇叔,你对我真好!” 124 动情,你是我的唯一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 宁琛坐在凤浅面前,紧张地伸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谁知道,凤浅却只是摇了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宁琛。 “七皇叔,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我……我怕我还不了你的这一份好!” 宁琛是谁啊,天宁皇朝位高权重的高贵皇叔! 凤浅是谁啊,天宁皇朝声名狼藉的下贱女子! 她和他之间,本就是云泥之别,只可惜,她是那泥! 宁琛于她,就是一个美好的梦,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人! 现在,他是那样真实地在她面前,不但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更主要的是,他还对她那么那么的好! 凤浅真的害怕,害怕她给不了他同样的好! 她除了这一身的医术,就再也没有什么可给他的了! 宁琛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轻轻地笑了笑。 “傻浅浅,本王不对你好,还去对谁好啊!” “可是……我真的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好!” 凤浅心中的自卑,在这一瞬间全部都冒出来了。 不是她不愿意和宁琛在一起,不是她是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就有着优越感。 这种自卑,好像是怎么摆都摆脱不了,凤浅的眼泪还在往下掉,宁琛一边擦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傻浅浅啊,你是本王的唯一啊!本王又怎么能够不对你好呢?” 你是本王此生的唯一啊! 这句话落在凤浅的耳中,她整个人都被震撼住了。 冷酷如宁琛,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承诺! 此生的唯一! 这意味着什么,哪怕是没有过恋爱经验的凤浅也明白,她咬着嘴唇,泪眼中,宁琛的脸越来越近,最后在她唇上轻轻地点了下。 “傻瓜,本王向来言而有信,尤其是对你!” 凤浅含泪笑了笑,紧紧地握着宁琛的手,她举起两个人相握在一起的手。 “七皇叔,你也是凤浅此生的唯一!永远都不会变!” “傻瓜!” 宁琛捏了捏凤浅的鼻子,又把她脸上的泪水全部都擦干净。 “再睡一会吧!” “好!” 凤浅顺从地躺在了床上,宁琛为她掖了掖被角,这才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你不去睡吗?” “本王在这陪着你,睡吧!” 宁琛轻轻地笑了笑,凤浅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笑着点了点头,就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都说,一个人在生病的时候,最容易被感动,凤浅觉得,她刚才快要被宁琛给感动哭了! 从来都没人这样对她好过,前世坚强了一辈子,现在才知道,原来被一个人疼爱的滋味是这样的! 宁琛望着凤浅熟睡的容颜,心也开始一点一点地安定了下来。 从凤浅昏迷到现在,宁琛的心就没有安定过,他实在是害怕,害怕又会像失去父皇母后那般,失去了凤浅! 二十九年了,二十九年来唯一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子! 他舍不得,也不愿意让她有任何的危险,对他来说,凤浅真的就是此生唯一! 有些人,看似冷冰冰,不会对任何人交付感情! 就是这样冷冰冰的人,一旦交付出了真心,交付出了感情,那就是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不会改变的一种深情! 凤浅何其幸运,能够遇到宁琛,同样,宁琛也是何其有幸,能够遇到凤浅! 爱情就是这样,不早不晚,在恰恰好的时间,遇到那个恰恰好的人! 然后擦出最炙热最美丽的爱情之花,凤浅在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她活了两世只为了遇见那个叫宁琛的男子! 第二日一大早,凤浅就醒了,睁开双眼的时候,宁琛并没有在房间。 她穿好衣服出门,就看到纳兰梓君站在院子内,在听到身后有动静后,回头朝凤浅微微一笑。 “浅浅!” 晨曦中,纳兰梓君一身白色衣服,回首微笑的模样,俊美的简直不可方物! 凤浅甚至在心中想,如果不是先遇到了宁琛的话,她可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对温文尔雅的纳兰梓君动心呢! “大哥,怎么起得这么早呢?” 凤浅收回目光,她觉得自己再要继续看下去的话,肯定会被纳兰梓君那个微笑给电到! “习惯了!早晨空气好,起来运动运动也不错!” 其实,纳兰梓君没说的是,他一夜没睡,只是想看到凤浅是不是安然无恙! 昨夜,宁琛一夜都未从凤浅的房中出来,纳兰梓君是又担心又高兴。 担心的是,宁琛和凤浅孤男寡女单独一室,传出去的话,只会让浅浅的名声更加不堪。 高兴的是,宁琛没有出来,就说明浅浅的伤没有恶化,人也就没有危险。 昨夜,纳兰梓君几次想要去敲门,最后都忍住了。 他相信祖父的眼光,宁琛看起来也不会像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如果他真是那样的人,祖父也绝对不会让浅浅跟着他一起去南疆! “浅浅,你没事了吧?” “大哥看我像哪里有事吗?” 凤浅伸开胳膊,转了个圈给纳兰梓君看,谁知道话刚落,肩膀就传来阵阵疼痛。 “哎哟……” “浅浅,你怎么了?” 宁琛丢下手中的早饭,立刻冲了过来,赶在凤浅摔倒在地之前,把她捞在了自己的怀中。 “没什么,只是肩膀突然有些疼!” 凤浅的脸一红,偷偷地瞄了下站在一边的纳兰梓君。 在别人面前表现的这样亲密真的好吗? 七皇叔,你就真的一点害羞和不好意思的自觉都没有吗? “既然伤口疼的话,就不要出来乱动,要是再伤到了骨头,恐怕就不好恢复了!” 宁琛放下凤浅,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房躺着休息吧!本王一会再把早饭给你送过来!” 凤浅望了一眼地上的早饭,一碗白粥,几碟小菜,结果全都被宁琛扔在了地上。 “不用你送这么麻烦了,我可以过去吃的!” 凤浅实在是不忍心让宁琛再给她送早饭,连忙摆手拒绝,谁知道摆手的时候,又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疼的她直咧嘴。 “看你,明明很疼,还逞什么强?老实回房休息去!” “那就麻烦七皇叔送浅浅回房,至于早饭,还是我这个做大哥的去拿吧!” 125 担忧,你到底是谁 宁琛陪着凤浅用了早饭之后,两个人坐在房中,过了一会,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温柔地看着凤浅。 “浅浅,你猜本王昨日去群狼峰遇到了什么?” “遇到了什么?” 凤浅神情安然地看着他,宁琛上前,握住了她的双手。 “遇到了白蛇!” “白蛇?就是在藏月村遇到的那个吗?” 藏月村的事情,宁琛还在派人继续追查,虽然他们都在怀疑是宁景沨所为,可无凭无据的,也不能够在皇上面前说这些。 怀疑终究是怀疑,想要判一个人有罪还是没有罪,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证据啊! “嗯,就是藏月村遇到的那个!” 宁琛皱眉,想了好一会,才想好到底该怎么跟凤浅说。 “本王在群狼峰的时候,有过一段时间陷入了幻觉之中,就在本王以为没命的时候,是白蛇唤醒了本王!是她一直在鼓励本王不要放弃,告诉本王只有本王坚持下去,你才能够安然无恙!” 凤浅皱眉,关于宁琛在群狼峰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不过她选择了沉默,既然他不想说,那她就不去问! 等到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对她说! “浅浅,她已经修成了半人半蛇了!” “半人半蛇?” “对,人首蛇身,已经有了五官和胳膊,就少两条腿了!” 凤浅能够想象的出来,可一条蛇修炼成这样,真的很好吗? “这白蛇也算是救过我们几命,只是不知道,她修成了半人半蛇,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白蛇就算是修成了人形,她的本质也还是一条蛇! “本王也这么想的!” 宁琛也说不好,总觉得白蛇修成人形这件事,充满了诡异! 而且这白蛇,三番两次的救他和凤浅,这其中似乎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凤浅伸手抚平了宁琛眉间的担忧,歪着头冲他莞尔一笑。 “我现在好了,明日我们就赶路吧!” 宁琛这次的目标是苏州,那里正是白皇后出生的地方,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天宁帝的怀疑! “不行,你身子才刚刚好,这次就在这里好好休养几天吧!” 宁琛很是反对凤浅的这个提议,他无法想象,如果凤浅再出个什么意外的话,他还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可是……我们多耽误一天,你母后的尸体……” “这段时间,本王也细细地想过了,那些人偷了母后的尸体,无非是想要要挟本王,既然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就说明母妃的尸体还是安全的,这一点浅浅不用担心!” 宁琛这一点说得很对,因为在帝京郊外的一处冰窖内,宁景沨和白筱蝶正站在一具水晶棺前。 棺材内,躺着一位栩栩如生的少妇,即便是已经死了十年,依然如睡着了一般! “你让本王把宁琛母后的尸体偷出来,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既然叫你这样做,自然是有这样做的用意!” 水晶棺内的少妇,正是宁琛的母后,先皇后白蕊! 她眉目如画,只从现在的容貌中,就能够猜得出当年她活着的时候,是多么的倾国倾城! “你有什么计划可要尽快实施!宁琛现在已经离开帝京了!” 宁景沨有的时候真是奇怪,他为什么要相信这个女人呢? 明明他对她根本就是一无所知,两个人当初相遇,也不过是萍水相逢。 而白筱蝶只是温柔地问了他一句。 “殿下对那个位子有兴趣吗?如果有的话,奴家一定会全力以赴帮助殿下登上皇位!” 本来宁景沨是不相信她的,谁知道她接二连三预测了几件事,都一一应验了,更是保证了他在父皇心中的 地位,单凭这些,宁景沨对白筱蝶就多了几分信任! 她呆在他身边也有好些年头了,人却是极其的低调,甚至是从来不迈出王府一步! 宁景沨很多时候都在想,白筱蝶从来不出王府,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宁琛的事情呢? 他问过白筱蝶,谁知道白筱蝶只是温柔一笑。 “殿下如果信任奴家,就不要问奴家任何问题!奴家保证让宁琛从皇位争夺的队伍中消失就可以了!” 在皇家,没有什么比得到皇位的诱惑更大! 更何况,他有着和这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身份! 凭着他先进了几千年的头脑,难道还争不过古代这些蠢货吗? 就算是宁琛身边有个凤浅又能够如何?她终究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嫡女,在天宁可是任何权势都没有! 而他不一样,他有天宁帝的宠爱,也有白筱蝶的鼎力相助,更有一群大臣的支持! 宁景沨怎么想,都觉得最后自己得到皇位的几率比较大一些! “他离开帝京了?” 白筱蝶努力地回忆,记忆中一点关于宁琛离开帝京的印象都没有! 在她所有的记忆中,宁琛从来都没有出过帝京,就算是最后死,也是死在了帝京内! 可现在……他怎么就离开帝京了呢? 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和以前不一样了! 白筱蝶皱眉,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事情的走向发生了变化呢? 如果之后,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和她记忆中不一样的话,那么她还要如何去帮助宁景沨呢? 白筱蝶皱眉的模样落在了宁景沨的眼中,他突然有种错觉,感觉白筱蝶的脸很熟悉,看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宁景沨看了看白筱蝶,突然想起来了,立刻扭头看着水晶棺里的白皇后。 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白筱蝶的脸型和白皇后的脸型轮廓几乎是一模一样! 白筱蝶不过是更年轻了一点而已!宁景沨指着白筱蝶有指了指白皇后。 还没等到他开口,白筱蝶扭头朝他温柔一笑。 “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白皇后这样的这样相像?” 白筱蝶突然苦涩一笑,相像吗?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绝美的容貌。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要这张相像的脸!” “你们是什么关系?都姓白……莫非是……” 126 故事,带着仇恨重生 宁景沨有些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他看向白筱蝶的眼神带了几分猜测和怀疑。 白筱蝶明显只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苦涩地笑了笑,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你是不是在猜测我和白皇后之间的关系?” “难道你们之间没有关系吗?” 宁景沨突然就后悔了,单凭他的聪明才智,为什么要听一个女人的指使呢? 白筱蝶、白皇后,万一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她会不会因为白皇后的缘故而背叛自己转投到宁琛那边呢? 虽然宁琛到现在都没有表露过他对皇位的心思,可宁景沨知道,这皇位本就是宁琛家的,他即便是不想要这个皇位,也许等到了天宁帝归天的那一日,会有很多的大臣力荐宁琛登基! 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先下手的话,等到了那一日,整个人就会处于被动! 既然拉拢不了宁琛到自己这边,那就除掉他,这样更是一了百了! 当初留白筱蝶在自己身边,不就是为了除掉宁琛吗? 现在宁景沨觉得当初的那个想法真是荒谬至极! 如果白筱蝶转投到了宁琛的身边,这么多年来,她知道自己这么多的秘密,那岂不是有很大的麻烦? 宁景沨甚至是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他眼中所有的心思都没有躲过白筱蝶的眼神。 他竟然担心自己会转投到宁琛的身边,真是一个可笑至极的想法啊! 她就是转投到任何人的身边,也绝对不会到宁琛的身边! 这一生,她和宁琛势不两立!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杀了宁琛! 不,杀了他都算是便宜他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白皇后的尸体,让宁琛永远都沉浸在痛苦之中! 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之中,只有让宁琛生不如死,白筱蝶才觉得自己这一生没有白活! “殿下,你是在怀疑我有一天会背叛你吗?” “你会吗?” 宁景沨挑眉,他对白筱蝶的信任,都在这一刻坍塌了! 以前有多信任白筱蝶,此刻就有多怀疑她! 白筱蝶淡淡一笑,看着宁景沨的神情,又变得温柔起来了。 “殿下,不如,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宁景沨没有开口,而是坐在了白筱蝶对面的椅子上。 白筱蝶望着水晶棺,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那些过往的事情,仿佛离她已经很远很远了!远到现在她回忆起来都有些陌生了! 白筱蝶有时候,都会有些恍惚,那些真的是自己的故事吗?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她对回忆中的那些痛苦都感同身受呢? 为什么……她会那么清晰地记得,她恨宁琛,恨到把他挫骨扬灰都觉得不解恨! “所有人都知道南疆有白苗和黑苗之分,可甚少有人知道,在南疆还有一个隐蔽的部落,叫做日落族!” 宁景沨皱眉,他确实是没有听过日落族,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听过! “日落族的少女天生娇媚,尤其是到了上一代的族女白蕊,更是美艳不可方物!那个时候,白苗和黑苗一直都想要把白蕊娶回去,不是因为她美艳,而是日落族的族女有一种天生的力量,那就是能够窥探到过去和现在!” “而白蕊没有嫁给白苗也没有嫁到黑苗,而是嫁给一个误落入日落族的少年,那个人就是先皇宁枭。在宁枭娶了白蕊之后,没过多久,他就顺利地登上了帝位,而白蕊也成了一个在民间口碑很好的皇后!” 白筱蝶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她看着依旧面容平静的白皇后,眼神突然变得狠辣了起来。 “白蕊嫁给宁枭之后,生了个儿子,那就是宁琛!宁琛很得他们的欢心,在宁枭和白蕊面前,他就是一个孝顺听话又有能力的儿子!宁琛在一天一天的长大,突然有一天,他提出来要娶一名日落族的少女为妻,白蕊对宠爱儿子的提议,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反对。很快,那名日落族的少女就嫁给了宁琛。” 白筱蝶的眼神出现了一片迷茫,在迷茫中似乎又多了一些细微的幸福。 “初初,宁琛和那名少女也算是琴瑟和谐,夫妻恩爱!他更是利用那名少女族女的身份,窥视了将来的事情,因为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宁琛更是深得宁枭的欢心,没过多久,就被册封为太子,后来一切顺风顺水地登上了帝位!” 白筱蝶的神情,此刻变得痛苦了起来,眼神内闪着强烈的恨意。 “没想到,他登上皇位的第一件事,不是处理国家事务,而是囚禁了那名日落族的少女,更甚至是,把他们的孩子生生地掐死在少女的面前!少女刺激过度,疯了!宁琛更是丧心病狂地把那名少女丢在死牢房内,没过几日,那名少女就被死囚们折磨之死!” 宁景沨看着白筱蝶,眼神内更是充满了怀疑和不解。 “你到底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还是在讲你自己的故事?” 他可以穿越过来,那白筱蝶为什么就不能够重活一次呢? 听了宁景沨的疑问,白筱蝶的心神这才收了回来,朝他莞尔一笑。 “殿下觉得呢?” 白筱蝶自己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真实地发生过,还是她窥见过的过去或者是未来! 如果只是窥见的事情,那么为什么她的心会那样痛呢? 每次回忆一次,她的心都要痛上一次,为了不忘记这一份痛苦,白筱蝶总是隔一段时间就独自一个人回忆一次! “你就是故事中的那名少女吧!” 只有亲身经历的事情,眼中才会出现那样的恨意! 更何况,现在的宁琛,根本就不是太子也不可能登上皇位! 如果白筱蝶所说的故事真的发生过,唯一的解释就是,白筱蝶从过去重新活到了现在! 她带着记忆重生了,带着满是仇恨的记忆重生到了现在! 宁景沨这个时候,彻底相信了白筱蝶的话,他突然笑了笑,一个穿越男和一个重生女,这样的搭配还真是奇怪啊! 突然,宁景沨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他惊恐地看着白筱蝶。 “你不会再一次爱上宁琛吧?” 127 爱情,真耶假耶 再次爱上宁琛? 有这个可能吗?白筱蝶不断地在心中问自己,她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甚至是不知道,刚才自己所讲的故事,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日落族族女的能力,让她迷失在了仇恨中,她分不清她和宁琛之间,到底是过去,还是真的发生过! 白筱蝶自己分不清,也不想分清,因为所有回忆中的仇恨和疼痛,她全部都感同身受! 这份仇恨,让白筱蝶如百爪挠心,疼的无处诉说! 她恨宁琛,也恨白皇后。如果不是白皇后让她嫁给宁琛的话,她根本就不会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她白筱蝶所有的痛苦,都是白皇后母子所为,试问她又如何不为自己报仇? 每一次,白筱蝶想到回忆中那个白嫩无辜的孩子,心中的怒火就无法遏制。 这样的仇恨下,她又如何能够重新爱上宁琛呢? 白筱蝶眼中恨意滔天,她冷笑地看着宁景沨。 “殿下,如果你是故事中的少女,你会再一次爱上宁琛吗?” 宁景沨皱眉,他怎么可能会是故事中的少女呢? 即便是的话,他又怎么会爱上一个如此对待自己的人呢? 他不会的话,是不是说明白筱蝶也不会? 宁景沨看着白筱蝶,久久的沉默之后,他才突然问一句。 “既然你是日落族的族女,那么你能看到本王的未来吗?” 白筱蝶没有想到宁景沨会问这个问题,她认真地看着他。 “前世,你和宁琛争夺皇位,功亏一篑,这一世,我看不到,你的未来是一片空白!” 他的未来居然是一片空白?宁景沨愣住了,不过随即想到,他本就不是宁景沨,白筱蝶看不到他的未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就算你能够看到的话,本王也不会相信!” 宁景沨斩铁截钉地说道,看向水晶棺的眼神内充满了野心和狠辣。 他好不容易穿越到这里,重活一次,又怎么能够甘心把帝位拱手让人呢? 如果他现在的身份不是皇子的话,也许他根本不会想到要去做个九五之尊。 可他现在是皇子,而且还是深得天宁帝宠爱的皇子! 他离皇位咫尺之遥,为什么就不能够去争一争,抢一抢呢? 坐在这个位子上,宁景沨的心态一天一天在改变,他甚至是早已经忘记了之前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如果不是见到凤浅用手枪打伤的那几个人,宁景沨甚至都忘记了自己也曾是个穿越人士! 白筱蝶短短的几句话,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如果……她真的是那么恨宁琛的话,留她在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殿下有这等自信确实是一件好事!”白筱蝶看着宁景沨,温柔一笑。“因为所有的事情已经开始改变了!前世,宁琛的父皇和母后一世无忧,这一世,他们早早地就在宫斗中失败而死!宁琛的命运早早地改变了!” 白筱蝶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明白,从宁枭和白蕊死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已经改变了。 可不管怎么改,她对宁琛的恨,永远都不会变! 那是一种深入到骨髓的绝望和恨意!白筱蝶每次在回忆中看到,前世的她被一群死囚百般折磨,万般羞辱时,就觉得从骨子里开始往外散发一种寒意,那是任何东西都温暖不了的! 宁琛,就算是不爱,你又怎么能够狠心,让那么多的男人来羞辱我,强暴我,甚至是折磨死我呢? 单单是不爱吗?白筱蝶永远都不会知道,宁琛那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这一世,她始终都没有机会见到宁琛,可就算是见到又能够如何呢? 她可以是以前的那个她,可他呢?早已不再是前世的那个宁琛了! 白筱蝶不知为何,在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突然一酸。 这一世,宁琛会有自己喜爱的人吧? 会是凤浅吗? 前世的时候,她在被宁琛丢进死牢里时,凤浅还只是一个被退了婚,在凤家家庙内,伴随着青灯古佛的悲惨女子! 那时隐约听过有人提起,说宁琛年少时,爱过一名女子,只可惜,女子胆小怕事,被家里做主许配给了他人! 宁琛自此后,变得冷酷无情,也许,从他说要娶自己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就只是一个阴谋吧! 宁琛谋得帝位,不是为了权势,也不是为了天下,单单是为了那个胆小到连句反抗都不敢提的姑娘吧! 他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会爱她而已! 白筱蝶的心酸溜溜的,这一世,没有了她的存在,宁琛和凤浅…… “筱蝶,你会杀了宁琛吗?” 杀了宁琛? 她会杀了宁琛吗? 当然了,如果不是为了要杀宁琛报仇,她又怎么会从日落族跑出来,又怎么会窝身在宁景沨的身边呢? “当然,我当然会亲手杀了宁琛!”白筱蝶巧笑嫣嫣,她一副无辜的表情望着宁景沨。“我不但要亲手杀了宁琛,还会亲手毁掉白蕊的尸体,我要让他永远都沉浸在痛苦之中!” 就如同她当年所承受的那些痛苦一样,永生永世都无法忘怀! 哪怕是重活一世,依然无法忘记那些铭刻在骨子里的痛苦和寒意! 宁景沨还是不相信地看着白筱蝶,许久之后,才淡淡一笑。 “你和宁琛之间,那可是有过爱情的两个人,你真的忍心杀了他?” 爱情?他们之间有过爱情吗? 没有,如果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的话,那么只有一样,就是仇恨!刻骨铭心的仇恨! 宁琛对她,完全就是演戏,就是利用,她白筱蝶的一生,又怎么能够被一个宁琛毁了一次又一次呢? “殿下相信爱情吗?你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会有爱情吗?” 宁景沨不会有爱情,那么宁琛又怎么会有爱情呢?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看价值大小而取舍,有价值的,能够多看一眼,没有价值的,下场就像是前世白筱蝶那样! 宁景沨皱眉,他盯着白筱蝶看了好久,这才起身,缓缓地往外走。 “本王可以不管你和宁琛过去的事情,但是你要记住一件事,这一世,如果你胆敢背叛本王的话,本王的手段绝对不会比宁琛的手段要让人舒服!” 128 赶路,神秘人 在宁琛的强烈要求下,凤浅在客栈休息了七天,最后连大夫都说,赶露没有问题的时候,宁琛才勉强同意继续赶路! 这一日,风和日丽。 凤浅披着白色的狐裘披风,毛茸茸的领子衬得她小脸更加的白皙精致。 “七皇叔,我们这是去哪里?” 凤浅总觉得这不是前往南疆的道路,她带了一路的疑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苏州,带你去本王母后出生的那个地方!” 白蕊虽然是南疆人,却是在苏州出生。后来离开了南疆,也是一直生活在苏州,所以人都成她为苏州白蕊! “白皇后不是南疆人吗?怎么会在苏州出生呢?” 凤浅承认,她确实是一个比较好奇的人,此刻她正眨着大眼直盯盯地看着宁琛。 宁琛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下,随即靠在了车厢上。 “母后是在本王外祖父和外祖母躲避仇家时,生在苏州的!” “噢!这样啊!” 凤浅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宁琛看着窗外已然飘落的枯叶,冬天来了,他有种感觉,这个冬天会特别的寒冷!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南疆?” 他们不是要去南疆的吗?现在怎么去苏州了呢? “等到了苏州再做安排吧!” 宁琛只是不想一路被人监视,如果他明目张胆地说去南疆,估计天宁帝又会起疑心,说不定还会派出几队人在暗地里监视他! 更重要的是,宁琛不想惊动那个偷了母后尸体的人! 只有暗地里行动,才能够保证,母后尸体的安全! 宁琛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想要怎么样,他不敢赌,万一输了话,母后尸体被毁,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因为宁琛特意地交代过,他们乘坐的马车行驶的很慢,生怕快一点伤到了凤浅。 这样走一路,直到傍晚的时候,一行人才来到了荒野里的一家客栈。 “主子,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 十三栓好马车,恭敬地看着宁琛。 宁琛把凤浅搀了下来,四下看了看,这里真的很偏僻,漫山遍野也就这一家客栈。 如果他们不宿在这里的话,就要连夜赶路了! 他们都还好,可以在马车内凑合一晚,可是凤浅不行! 她身上带着伤,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再像之前那样折腾了! “那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宁琛扶着凤浅,来到了客栈内,刚一进客栈,店小二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是吃饭还是打尖?” “来一套干净的套房,最好有三个房间,再做一桌酒菜,送到房间里去!” “好嘞!” 店小二热情地在前面带路,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大套间。 入门是一间大厅,周围是三间房间,虽然简陋点,可胜在干净卫生。 凤浅对于这个房间还是很满意的,宁琛却是皱着眉,刚要发作,却被凤浅给拉住了。 “多谢小二哥了,这间房很好!” “那小的先让人送上热水过来,几位客官洗一下风尘,酒菜一会送到!” 店小二脸上始终都带着笑容,凤浅笑着点了点头,等到店小二离开后,宁琛才不悦地说道。 “你看看,这都是什么房间,怎么能够住人?” “荒郊野外的,七皇叔还是将就一下吧!” 这里就这一个客栈,如果不住的话,难道这一夜要在马车中过夜吗? 热水很快送到了,几个人洗漱一番后,果然如店小二说的那样,热气腾腾的酒菜就已经送到了房间。 “几位客官,小店地处偏僻,都是些家常小菜,还望客官不要嫌弃的好!” “这已经很好了,麻烦小二哥了!” 纳兰梓君掏出银子,谁知道店小二直接摆了摆手。 “已经有人为几位付了房钱和酒菜钱,几位自便就是!” 店小二的话,让凤浅和宁琛都产生了疑惑,到底是什么人,赶在他们之前,在这里为他们打点好了一切呢? “什么人做的?”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哎呀,几位客官,有人为你们付钱,你们尽管用就是了,何必要问这么多呢?” 店小二实在是不知道,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宁琛的问题,最后只能够说了这句话。 “好了,你下去吧!” 凤浅朝店小二微微一笑,等到店小二离开后,她才看着宁琛。 “何必跟一个店小二计较呢?既然有人把钱付好了,那我们不吃白不吃!” 凤浅说着,拿起筷子就要吃菜,却被宁琛用筷子压在了她的筷子上。 “等一下!” 十九在一边,麻利地掏出银针,每样饭菜都试了一下,之后又把每样菜都吃了一口,等了一刻钟,没有什么事情之后,宁琛才收起筷子。 “吃吧!” 被宁琛这样一弄,凤浅原本很好的胃口,现在一点都没有了! 不过看在宁琛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凤浅还是勉强吃了半碗饭。 “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凤浅吃好饭,就和明月一起回房间了,宁琛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地皱了下眉头。 “浅浅可能是累了,殿下不要多心才好!” “嗯,本王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宁琛收回目光,继续吃饭,纳兰梓君和千叶对望一眼,分明是在说,你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啊! “浅浅,你睡了吗?” 入夜,宁琛实在是睡不着,披了一件衣服来敲凤浅的房门。 “已经睡了,七皇叔有事吗?” “既然睡了,那就没事了!” 宁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找凤浅,听到她慵懒的声音,宁琛静静地站了一会,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凤浅突然把门从里面打开了。 “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 冬日的夜,实在是凉,凤浅本不想开门的,结果还是没忍住地把门从里面打开了。 “你今日生气了?” 宁琛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凤浅哪怕只有一丝的情绪变化,他也能够感觉得到。 “没有,我好好的生什么气啊!” 凤浅抱了一个手炉,坐在椅子上,微笑地看着宁琛。 她其实是有点不自在而已!原本好好的一顿饭,宁琛非要验毒,还要让十九试吃,她总觉得心中不舒服! “既然浅浅没有生气,为何只吃了半碗饭?还是饭菜不合胃口?” 给读者的话: 天气陡然转凉,宝贝们记得添衣服啊,小忆和家里的宝宝现在就感冒了,狂流鼻涕,头疼还鼻塞,实在是太痛苦了!!! 129 情话,只要你要只要本王有 宁琛关切的眼神,看在凤浅眼中,格外的感动。 第一次,有人因为她的一点情绪半夜来问她,偏偏这个人还是天宁王城最有权势的人! 凤浅抿着嘴,看着宁琛,突然扑到他怀中,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七皇叔,你别对我这么好,你对我这么好的话,我……我会感动死的!” 凤浅其实最想说的是,宁琛对她这么好的话,她会舍不得离开的! 不是她非要离开,而是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让她离开,就像是她莫名其妙地穿越过来一样! 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凤浅觉得自己一定会很伤心的! 宁琛此刻的眼神,满含着宠溺和温柔,他回抱着怀中娇俏的美人,双手在她后背上轻轻地拍着。 就像是小时候,母后这样安慰他一样来安慰凤浅。 “傻浅浅,本王愿意对你好,愿意宠着你!” 这确确实实是宁琛的心里话,他孤独了十年,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这样陪在他的身边,他愿意把所有一切好的东西全部都给她! 宁琛贪婪地吸着凤浅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味,他知道,只要凤浅在他的身边,他的心就会安定下来。 宁琛把头放在了凤浅的脖颈间,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凤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可宁琛就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许久许久,他才低低地说道。 “浅浅,这一生,只要你要只要本王有,都会竭尽全力地满足你!不管到什么时候,本王对你的心都一如初衷!”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凤浅觉得这是她听过的最美好的情话,她不由自主地沉醉了宁琛给的美好中。 “七皇叔,浅浅必定不会负你!以后不管有多少人说你不好,在浅浅心中,七皇叔永远都是最好的!” 原谅她不会说情话,可这些全部都是凤浅的真心话,这一生,能够遇到宁琛,是她最大的幸运! “傻瓜!你只要好好地享受本王对你的好就行了!剩下所有的一切放心地交给本王就是!” 感动,真的就只是在一刹那,凤浅双眼红红的,就连鼻子也有些发酸。 她窝在宁琛的怀中,久久都不愿意抬头,她这样,宁琛也正乐得开心。 许久,凤浅消化掉了心中的感动,才吸了吸鼻子,离开了宁琛的怀抱。 “夜深了,七皇叔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 “那你也早点休息!身上的伤自己注意一下,明天不着急赶路,不用起太早!” 任谁也想不到,一向冷酷的七皇叔,居然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凤浅一边往外推着宁琛,一边说道。 “我知道了,你赶快回去睡觉吧!” 她的话中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宁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微笑地看着凤浅。 “我关门了啊!” 凤浅朝宁琛做了个鬼脸,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她并没有立刻上床,而是靠在门板上,双手抵在下巴上,轻轻地笑着。 以前,她还在想,高贵俊美的宁琛,到底会为什么样的姑娘动心,没想到……他喜欢的人会是她! 如果早知道宁琛会喜欢她的话,她会不会早早地就跟宁琛告白呢? 凤浅不知道,她甚至是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宁琛的! 是他三番两次为她解围?还是她那次不算告白的告白? 也许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开始喜欢宁琛了吧! 有的时候,爱或者不爱,真的就只是一种感觉。 感觉对了,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是一生一世无法忘怀的感情。 感觉不对,就算是相对一辈子,也不会对对方有任何的爱情! 凤浅现在相信了,她的穿越就是为了成全和宁琛之间的爱情! “宁琛,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摇曳的烛光下,凤浅满面娇羞,轻轻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虽然宁琛没有听到,可她知道,宁琛一定会明白她的心,就如同她明白宁琛的心意一样! 回到房间的宁琛,独自坐在床上发呆。 他还在想着凤浅,想着她身上那种淡淡的兰花香味。 何其有幸,他遇到了凤浅,遇到了属于他的爱情! 以前,总是羡慕父皇和母后之间那种至死不渝的感情,现在他终于也遇到了那个看一眼就是一生的人! 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呢?是在她被人抓奸在床时和凤傲的据理力争,还是在暗夜中,她挺身而出护在他的身前,为他打死了阎王阁的人? 也许是很久很久之前,他的心就落在了凤浅的身上。 这个世上,除了母后,凤浅就是他最在乎的女人了! 明明才相处没多久,宁琛却觉得两个人之间早已经是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的生死相许了! 黑暗中,宁琛的唇角露出了一抹轻松又幸福的笑容。 “浅浅,本王不需要你的感动,你只要做你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只管笑就行了!” 夜色中,宁琛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他的眉眼间都是笑意。 第二日,直到中午,宁琛和凤浅才各自从房间内出来。 “哟,你们两个昨夜是不是做坏事了?这都中午了,才起床,是不是有点晚了啊!” 千叶坐在桌子边,一边嗑瓜子一边打趣他们两个。 宁琛还没开口的时候,凤浅就已经笑着说道。 “怎么,千少是羡慕了吗?”千叶还没来得及说话,凤浅潇洒地一甩头,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可惜,这种事情,千少是羡慕不来的!” 千叶气结,他斗嘴一向都输给宁琛的,没想到现在多了一个凤浅,他还是输! “你……你说话太大胆了,简直不是女子能说出来的话!” 千叶指着凤浅,语无伦次地说着,宁琛来到凤浅的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肩膀,毫不在乎地说道。 “没事,你想讲什么就讲什么!谁要是不满意的话,本王让他一辈子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千叶顿时闭嘴了,抓了一把瓜子,朝凤浅笑得特别灿烂。 “凤姑娘,来吃瓜子啊!” “千少不羡慕了吗?” “哎呀,我怎么能不羡慕呢?关键是,我找不到一个对我芳心暗许的姑娘啊,只能够干瞪眼的羡慕!” 130 不安,到底是谁呢 凤浅本就不是一个和男子说话脸红的人,这在现代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古代,却被视为洪水猛兽! 就连一向放荡形骸的千叶,也明显被凤浅给吓到了! 这要是换做了别的姑娘,被人说半夜和男人一起做坏事,估计早就哭着喊冤枉了。 偏偏凤浅一句话都不辩解,反而能够拿这样的事情来打趣他! 千叶回想起,月色下,凤浅满身鲜血手握匕首,一人和六虎搏斗的情景。 他的头皮就一阵阵地发麻,这哪里是个女人啊,简直比男人还男人! 也只有宁琛这样重口味的人,才会看上这么彪悍的女人! “再说了,我哪里有殿下那么好的福气?能够遇到凤姑娘这样温柔贤淑又大方得体的姑娘?” “听说,赫连珍最近找你找的很疯狂啊!” “殿下,我错了,我错了!” 千叶立刻起身,双手抱拳,朝宁琛深深地弯下了腰,看到他没有反应,又立刻对着凤浅鞠躬。 “凤姑娘,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这张贱嘴计较!” 凤浅还真是奇怪,赫连珍,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能够让千叶吓成这样? “哼,跟本王斗,你永远都是输!” 宁琛很满意千叶的表现,得意地瞟了他一眼,千叶气得直在他背后挥拳,宁琛转身的时候,马上又是一副狗腿的模样。 “七皇叔,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先下去吃午饭吧,之后继续赶路!” 纳兰梓君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千叶听到他这样说,马上跳了起来,挽住了纳兰梓君的胳膊。 “走走走,正好我饿了,梓君啊,你真是能干,一大早就开始忙!” “千公子,你还是松开我的好,这样不好走路!” “哎呀,大家这样可以好好聊聊天嘛!” 凤浅看着逃也似的离开的千叶,疑惑地眨了眨眼。 “七皇叔,那个赫连珍到底是谁?为什么千叶这么怕她?” 宁琛上前,扶着凤浅的胳膊,顺手为她捋顺了额前几缕凌乱的头发。 “那是千老爷子为他选的未婚妻,据说性格豪放泼辣,长的……额,鬼斧神工!” “额……鬼斧神工是什么意思?” 凤浅皱眉,呆呆的样子,让宁琛看了甜在心中。 “就是……据说长的有点丑!” 鬼斧神工,居然被宁琛用来形容一个人长的丑,他还真是会用成语啊! 凤浅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宁琛看到她笑,也跟着微微地笑了笑。 “浅浅,你笑起来真美!” 被宁琛这样一夸,凤浅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她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地打了下。 “好了,下去吃饭吧,一会还要继续赶路呢!” 凤浅说完,匆匆地下楼了,只留下一脸微笑的宁琛。 十三:十九,主子最近越来越爱笑了! 十九:他只对凤姑娘一个人笑而已!你什么时候看到过主子对你笑? 十三:哼,对谁笑不一样?关键是主子笑了就行! 楼下,几个人默默地吃了饭,连账都不用结,直接出门离开了。 “七皇叔,你说,这到底是谁在为我们付钱呢?” 凤浅之前是说过不吃白不吃,可这心里还是有点好奇。 宁琛离京虽然不是隐蔽的事情,却也没有做到人尽皆知! 更何况,他出门都有暗卫跟随,若是有人跟踪他们的话,暗卫不可能发现不了的啊! 昨夜,她也问过明月,明月也说了,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人跟踪他们! 越是这样,凤浅就越觉得奇怪,明明没有任何人跟踪,却能够提前他们这么多为他们安排好一切! 想想,凤浅都觉得恐怖!可又没有任何办法知道这件事是何人所为! “本王也觉得很奇怪!偏偏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宁琛昨夜让十三和十九去问店小二和掌柜的了,结果不管他们如何逼问,两人都是一口咬定,确实是不知道何人所为! 只知道,他们一早就在柜台上看到了一个纸包,包里包着一锭金子,并且有一张写有他们每个人特征的纸,就凭着这些,掌柜的才认出来他们的! 这件事虽然听起来诡异,可又不是没有可能! “不弄清楚的话,总是觉得不舒服!” 凤浅有些轻微的强迫症,尤其是这种关系到人身安全的事情,如果不弄个一清二楚的话,真的就是如鲠在喉,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非常的郁闷啊! “放心吧,这件事本王一定会查清楚的!” 宁琛似乎有些什么线索,可就是想不起来。 看到凤浅为了这件事担心,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郑重地说道。 “浅浅,你要相信本王!有本王在,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的!” 宁琛的眼神清澈,凤浅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是那样的温柔和美丽。 有人说,爱一个人不是爱他的样子,而是爱自己在他面前是什么样子! 凤浅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因为她很喜欢自己在宁琛面前的模样。 “嗯,我相信你!” “嗯,乖!” 宁琛揉了揉凤浅的头发,看着她面色有些憔悴,一把把她拉在自己怀中,枕在了他的腿上。 “睡一会吧,等到了地方,本王喊你!” “好!” 凤浅没有忸怩,躺在宁琛的怀中,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有人宠,有人疼的感觉真好! 这是凤浅在入睡前的想法,宁琛看着她美丽的睡颜,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 马车依旧是不急不慢地行驶着,千叶和纳兰梓君乘一辆,一开始俩人没什么话说,可马车走一会之后,千叶就开口了。 “纳兰公子,凤姑娘是你妹妹?” “嗯,千公子问这个干吗?” 纳兰梓君疑惑地看着千叶,谁知道千叶只是笑了笑,过了许久,才又说道。 “凤姑娘和殿下之间有婚约吗?” “暂时没有!” “那就是孤男寡女了啊!”千叶故作吃惊地张大了嘴,谁知道纳兰梓君并没有说话。千叶略有些尴尬,想了想开口。“既然是孤男寡女,那凤姑娘和殿下同坐单独呆在一辆马车内,要是传出去的话,于凤姑娘的名声不好啊!” 纳兰梓君放下手中的书,望着千叶温和地笑了笑。 “只要浅浅觉得高兴就行了!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说什么,也管不着问不了!千公子还是少操心这些的好!” 131 线索,熟悉的味道 千叶愣住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凤浅身边的人,对她的态度居然这么开明,甚至带着放纵。 自古女子不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静地在闺中做个美少女吗? 怎么到了凤浅这里,她居然能够变得这么彪悍呢? 纳兰梓君望着千叶疑惑的表情,温和一笑,什么也没解释,又继续看起书来了。 纳兰家从来都不认为女子就该被绑在闺房中,他们一直都认为,女子可顶半边天,女子一样能够做到男子所能做到的事情! 千叶的不解他能够理解,就像是他小时候问祖父为什么要那么纵容姑姑时的表情一样。 有些想法,自己的想法是永远都无法强加到别人身上的。 这是纳兰梓君自己的想法,他没有想过让千叶认同他的想法,也就觉得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 千叶自己惊讶了一阵,看到人家根本没有再说话的想法,也就独自闷闷地看着窗外了。 帝京距离苏州大概有三百里路,原本只需要三四天的路程,因为凤浅受伤的缘故,他们硬是用了半个月才赶到。 “苏州真的很漂亮!” 凤浅望着马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忍不住感叹道。 自古就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没曾想,这个时候的苏州就已经很繁华了。 道路两边是整齐划一的三层木楼,每一家的店面颜色都是统一的,看起来格外清爽干净。 街道两边整齐地摆着各种摊位,行人身上穿的更是绫罗绸缎,只需要看他们就找到这个地方的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庶。 宁琛看了一眼,苏州确实是一个好地方,而且这里也是他的封地,只是这么多年来,天宁帝从来都不放心让他定居苏州! “其实苏州还是本王的封地!” 说这句话的时候,宁琛有着深深的落寞和无奈。 他一出生的时候,父皇就把苏州给他做了封地,只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在苏州呆过三个月,顶多也就是一个多月这样。 天宁帝生性多疑,苏州又是一个富庶的地方,他怎么会放心让宁琛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呢? 更何况,苏州的官员向来是亲先皇的,如果再把宁琛放在这里,他还真担心有一天宁琛会带兵谋反呢! 宁琛的落寞和无奈,凤浅全都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了什么而落寞,但凤浅一样会感同身受。 她回身,紧紧地握住了宁琛的手,希望他能够感觉到,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她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总有一天,苏州会真正的属于你!” 她懂,她居然能够看懂他的落寞和无奈! 宁琛感激地回握凤浅的手,他何其有幸,能够遇到这样一位懂他爱他的女子呢? 这一生,他绝对不会辜负了凤浅,不会让她受伤流眼泪! “嗯,有你陪在本王身边,本王相信那一天会很快到来的!” 凤浅没有说话,只是冲她莞尔一笑,又扭头去看街边的摊位了。 “七皇叔,那个好看!我们下去看看吧!” 凤浅突然指着外面的摊位,惊喜地冲着宁琛喊了一声。 “十三停车!” 马车立刻停了下来,宁琛扶着凤浅刚下马车,她就冲到了摊位面前,拿着一枝浅蓝色的发簪,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喜欢吗?” “嗯,喜欢!” 凤浅对这些东西,一向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谁知道刚才只看了一眼这个发簪,就喜欢上了。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买东西真的是图个眼缘,没眼缘的话,再好看的东西也不喜欢!有眼缘的话,只看一眼,就会爱不释手。 “老板,这支发簪多少银子?” “不用给了,有人已经为你们付过银子了,这位姑娘喜欢的话,拿走就是了!” 老板是一位中年的妇人,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又有人为他们付过银子了?凤浅拿着发簪回头看了宁琛一眼。 那个人又是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喜欢这个发簪的呢? 难道除了神秘之外,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凤浅想了想,觉得真是太可怕了! 她咬着嘴唇,看着手中发簪,想了想,还是放在了摊位上。 “老板娘,这发簪,我不要了!” 这个一路上为他们付钱的人,凤浅总是觉得不安心,哪怕发簪再怎么喜欢,她也不会要! “怎么就不要了呢?既然喜欢,就拿着吧!” 宁琛又从摊位上把发簪拿了起来,温柔地戴在了凤浅的发上。 “这……终归不好吧!” “很好看!” 宁琛没有回答凤浅的话,而是点头夸赞了一句。 “姑娘戴这个发簪真是好看!” 老板娘适时地恭维了一句,凤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摸了下发簪,羞涩地朝宁琛笑了笑。 “这发簪我们就拿走了。” “当然可以拿走了,银子都有人给你们付好了!” 宁琛皱眉,终究是没有说什么,而是扶着凤浅往其他的摊位上走。 原本兴致很高的凤浅,被这件事弄的兴致全无,当即就神情恹恹地说道。 “我们还是坐马车吧!” 宁琛又如何不知道凤浅所想?他点了点头,两人又重新坐上了马车。 “七皇叔,你不该拿这个发簪的!” 凤浅说着,就要摘掉发簪,却被宁琛把手拉在掌中。 “既然有人默默地付了银子,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够拿呢?不拿,岂不白白地浪费了那人的心思?” 凤浅还是有些担心,宁琛轻轻地为她抚平了紧皱的眉心。 “姑娘家家的,少皱眉,要不然以后长了皱纹本王可不喜欢了!” “谁要你喜欢啊!” 凤浅娇嗔地一甩手,立刻把目光落到了马车外,唇角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宁琛也没生气,反而靠在了车厢上,温柔地望着她。 突然,凤浅的双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就连眼中也带着疑惑的神情。 “七皇叔,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宁琛皱眉,用力吸了吸鼻子,眼中也有着不解。 空气中,似乎弥漫了一种很腥的味道,好像很熟悉,偏偏又想不起来。 凤浅皱眉想了一会,猛地扭头,看向宁琛。 同样的,宁琛的脑中一开始有的那点线索也在慢慢地放大、逐渐的清晰。 “莫非是……” “对!” 132 通房,未来主子 宁琛和凤浅异口同声,两个人眼中都闪着光芒。 那种腥湿的气息,像极了他们在藏月村山洞中闻到的气味。 尤其是那条白蛇身上的味道,足以让宁琛和凤浅牢记一辈子! 湿腥的味道中还带着一种腐烂的尸臭味,也只有那条在尸体中长大的白蛇身上有此味道了。 难道说,这一路上跟着他们都是那条白蛇? 凤浅皱眉,想到了宁琛之前提过,白蛇已经修成了人首蛇身。 可即便是这样,也用不着一直跟着他们吧?还是说,这条白蛇跟着他们是另有目的? 望着陷入深思的凤浅,宁琛伸手握紧了她的手。 “别想这么多了,既然她跟了我们这么久,一定会现身的。” “其他的我倒是不担心,只是怕她跟着我们另有所图!” “一条蛇而已,能有什么企图?” 宁琛嘴上是这样说,心中还是有着隐隐的担心。 既是一条能够修成人形的蛇,肯定是不一般,这样的一条蛇……跟着他们真的是一点企图都没有吗? 他哪怕是有再多的疑惑,在看到凤浅紧皱的双眉和担忧的眼神时,也就把所有全都埋在了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再说,还反过来拿话不断地安慰凤浅。 “希望如此吧!” 凤浅心中总是带着不安,不是她太过多疑,而是她不想宁琛出现任何的意外。 “主子,到宅子了!” 十三的声音打断了宁琛和凤浅的思绪,听他如此说,凤浅立刻撩开车帘,果然马车停在一处看起来依然崭新的宅子前。 宅子前的门头上,写着苍劲有力的白府两个字。 “这里是……” “本王母后以前住的地方!” 宁琛率先跳下了马车,之后又把凤浅从马车内扶了下来。 他们刚一下车,就见一中年妇人带着几个丫鬟,匆匆忙忙地往这边走。 “不知道主子前来,还望主子赎罪!” 中年妇人跪在地上,恭敬地朝宁琛磕了头,身后那些丫鬟也同样跪在了地上。 “都起来吧,本王也是突然想要来走走,你们不知道不为过!” 宁琛每一年都会来苏州住上几天,虽然时间不多,可这里好歹是母后曾经住过的地方,他来了,总是能够感觉到母后曾经的气息。 “这位是凤姑娘,以后你们对她,要像对本王一样尊重!” 宁琛指着凤浅给她们介绍,中年妇人立刻朝凤浅跪了下来。 “奴婢见过凤姑娘!” 异口同声的声音,让第一次受到这种礼遇的凤浅很是不安,她直接是跳到了宁琛的身边,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们……不用这么多礼,赶快起来吧!” “你以后会是这里的主子,她们给你行礼是应该的!” 宁琛的话,不但让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吃惊,就连凤浅也是大吃一惊。 她从来都没想过,宁琛会这样直白地挑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凤浅心中还是有着小小的窃喜,至少宁琛是敢于把他们之间关系挑明的人,至少……他是真的从未嫌弃过她如此狼藉的名声。 凤浅此刻笑的眉眼弯弯,看在宁琛眼中,如同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一般。 “七皇叔,你真是太奔放了!” 宁琛也笑了,虽然只是轻轻一笑,却也是惊呆了一众站在一边的下人。 自从娘娘过世之后,她们何曾见过主子的笑? 没想到这位看起来不怎么出挑的姑娘,居然能够让主子笑得这么开心! 中年妇人当即在心中,把凤浅当成了白府未来主母看待了! “主子,凤姑娘,赶快进去吧!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热水和饭菜!” “浅浅,这是蔡大嫂,从本王母后在的时候,就一直打理苏州大宅。” “蔡大嫂好!” 凤浅微笑地跟蔡大嫂打了招呼,谁知道蔡大嫂反而摇着手。 “凤姑娘太客气了!赶紧进去坐下来喝杯茶歇歇吧,这一路上一定累坏了吧!” “还好,马车走的慢,不是很累!” 宁琛带着凤浅来到了客厅,立刻有下人送来了两杯热茶。 “主子,凤姑娘,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好!” 蔡大嫂欠了欠身子,立刻往后院的厨房赶去。 “蔡大嫂,这凤姑娘看起来也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主子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小琴,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能够议论的!” 蔡大嫂厉声训斥了一位正在摘菜的少女,谁知道小琴不服气地把菜往地上一扔。 “蔡大嫂,当初娘娘在的时候,可是指明把我给主子做……做……” “给主子做什么?” 蔡大嫂面色一冷,就连语气也多了几分冷漠。 小琴看着她这副模样,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娘娘可是把我指给了主子做通房,现在主子这样是什么意思嘛!” “一个姑娘家家,总是把通房挂在嘴边,忒不像话了!” 蔡大嫂早年守寡,以前得到白皇后的照顾,现在则是有宁琛的照应,才让她能够带着儿子过的不至于太过艰难。 她的心自然是向着宁琛的,对于小琴这种想要通过爬主子床得势的人,最是看不惯! “我哪里不像话了?要不是娘娘当年这样说,我至于都到了二十岁还没嫁吗?” “小琴!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蔡大嫂一巴掌打在了小琴的脸上,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小琴捂着脸,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很不服气地说道。 “这是当年娘娘说的,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 “行了,你下去吧!” 蔡大嫂一阵头疼,当年娘娘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道小琴这丫头竟然积在了心中! 哎,这一次,不知道得出什么事情呢! 小琴捂着脸,哭着跑进了房中,趴在床上低声哭了起来。 “小琴姐姐,你怎么了?” “小玉,我……我有什么错?当年确实是娘娘把我选为主子的通房,现在蔡大嫂还打我!” 小玉笑嘻嘻地坐在了她的床边,边把玩着胸前的长发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小琴姐姐,你长的这么好看,现在主子就住在大宅里,你还怕没机会完成娘娘的心愿吗?” “你的意思是……” “我可没什么意思啊!我不过是觉得小琴姐姐比那个凤姑娘要好看多了!而且,让姐姐做主子的通房那也是娘娘的心愿啊!” 133 诱惑,撞破好事 小玉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小琴咬着嘴唇,坐在床边,一句话都没有再说,眼底却有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她不禁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来,当初娘娘说把她送给主子做通房丫鬟的时候,小琴不过才十岁的光景,偏偏她小小年纪就生了一张妖媚倾城的脸。 娘娘说,她长的漂亮,给主子通房以后生出来的一儿半女肯定也是相貌极美的。而娘娘就喜欢看好看粉嫩的孙子或者孙女! 犹记得那个时候,先皇还在一边打趣说娘娘祸害小姑娘! 就连主子也都说,就算是给他做通房,也得长大啊,总不能十岁就送到他房里吧,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爱好奇特呢! 当初说这些的时候,小琴还在心中暗暗窃喜,要不了五六年,她就能进了主子的房,熬个一两年生个一儿半女的,她这一生也就不会再受苦了! 谁知道,没有等到她长大,却等来了先皇和娘娘死于宫中的消息,自此之后,主子越来越冷酷,小琴很想跟他说,她长大了,可以收进房中了! 可碍于女子的矜持和羞涩,这么多年来,小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只是每次宁琛来大宅的时候,她都会刻意打扮一番,更会时不时地提起先皇和娘娘以前在大宅内的趣事。 唯独从不曾提起过让她做通房的时候,她那么多的暗示,都只是想让宁琛记起,她已经长大,还一直在等着他! 可每次宁琛都不曾接这些话,来去匆匆,在大宅的时间从来都没超过一个月。 小琴就算是有再多的心思,也都只能埋在心底,好在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主子身边有哪个女子的存在! 小琴以为只要自己一直这样等下去,终有一天,主子会明白她的心意!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攀不上夫人的位置,可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小琴也是满足的! 王府的一等丫鬟,都比寻常人家的正经夫人要尊贵,她等了这么多年,又怎么甘心配一个小厮生出来的儿女,还继续做丫鬟做小厮呢? 小琴咬着嘴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 “是啊,当年娘娘可是说过,最喜欢漂亮的孙子或者孙女呢!” 无论她做什么,都是为了完成娘娘的心愿! 如果给娘娘生一个漂亮的孙子或者孙女,她还愁在王府没有一席之位吗? “对啊,无论姐姐怎么做,都是为了娘娘的心愿!” 小玉四下看了看,朝小琴招了招手,两个人的头靠在一起,小玉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上次听从帝京回来的小邓子说,这位凤姑娘的名声很不好!而且啊……” “而且什么?” 小玉的故意停顿,惹的小琴很是着急,可她越是着急,小玉就越不说,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姐姐着急了吗?” 说话间,小玉摸了摸发上的发簪,小琴匆忙从头上摘下了一枝红珊瑚的发簪。 “小玉妹妹,赶快告诉姐姐吧!” 小玉眼馋这只发簪已经好久了,尽管发簪花了小琴三个月的月例,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塞到了小玉手里。 只要能够被主子收进房中,以后还怕没有这些东西吗? “而且听说,这位凤姑娘以前可是许配给安王殿下的,谁曾想,在大婚当日,这姑娘可是做了惊天骇地的事情,你猜是什么?” 惊天骇地的事情?能是什么事情呢?小琴皱眉,想了好一会还是对小玉摇了摇头。 “猜不到吧!那我就告诉姐姐吧!”小玉把发簪戴在了自己的头上,朝小琴嘻嘻一笑。“姐姐,我戴着好看吗?” “好看,小玉戴什么都好看!” 小琴着急,却又怕问急了小玉不说,只好耐着性子,笑着款赞她。 “这位凤姑娘啊,在大婚当日,居然被下人发现,和自己的亲哥哥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据说,安王当时脸色就黑了,直接就把婚给退了!在帝京啊,这姑娘的名声简直比狗屎都要臭!” “啊!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主子怎么就看上了呢?” 小琴鄙夷地说道,小玉轻哼了一声,不屑地开口。 “你看看她眼角眉梢,都带着一种骚狐狸的模样,我跟你讲啊,当年我爹娶的那个女人,就和这凤姑娘一样,看起来娇柔可亲,实则勾引男人很有一手!” “主子是被她勾引的?” “你觉得呢?凭我们主子,找什么样的正经姑娘找不到?偏偏会和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在一起?肯定是被她勾引的!” 小玉鄙视地笑了笑,小琴这下更是下了决定。 “小玉妹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啊!” 小琴面带微笑,又顺手脱下一只银镯子套在她的手上。 “如果姐姐有幸心愿达成,一定不会忘记妹妹的!” “我们是姐妹嘛,不过小琴姐姐,你真大方!” 小玉笑着跑了出去,这个小琴,当年娘娘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她还真当真了? 不过就是仗着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妄想爬上主子的床? 呸,也是个不要脸的货色! 小玉出了房门,朝小琴房间的方向吐了口吐沫,不过看到手腕上的镯子,她还是满心欢喜的! 是夜,小琴披着一件蓝色的披风,端着一盅炖了一下午的鸽子汤,敲响了宁琛的房门。 “进来!” 宁琛的声音传了出来,小琴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扭着腰肢走了进去。 “主子,天冷了,喝点汤暖暖身子吧!” 南方的冬天,天气湿冷,小琴边说边把汤倒在了碗中,放在宁琛的桌子边。 “嗯,放着吧!” 宁琛头也没抬,依然在看着手中的书,小琴望着他这幅模样,心里也是十分忐忑。 可想到以后能够摆脱丫鬟的生活,她还是一咬牙,脱掉了身上的披风。 一身红色的纱衣,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红色更是衬托出她如雪般白皙的肌肤。 “主子!” 小琴扭着腰肢,一把搂住了宁琛的脖子,滚烫的身子完全贴在了他的身上,不断地扭动着。 一股冲鼻的气味飘进了宁琛的鼻中,他皱眉冷冷地看着不断扭着身子的小琴。 “主子,今晚小琴就是你的人了!你……你不要怜惜小心,狠狠地要了小琴吧!” “哟,我好像打扰了七皇叔的好事啊,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走!” 134 吃醋,宁琛的底线 凤浅眯着一双小狐狸般的眼睛,正笑盈盈地看着房中的一切。 这大冷天的,她穿了袄子和披风,还觉得浑身发凉。 可眼前这姑娘,一层薄得能看到肚兜和亵裤的纱衣,白花花的肉挂在宁琛的身上,不断地扭动着。 勾引男人也还是要有挨冻的勇气啊,凤浅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谅她,她怕冷,耐不住这样暴露着挨冷受冻! 凤浅把手中的披风放在门口的椅子上,扭身就要往外走。 “滚!” 看到凤浅往外迈步,宁琛起身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小琴用力地甩在了地上。 宁琛的力道是多大啊,小琴倒地的时候,头正好碰到了桌子腿上,顿时血流满面。 “浅浅!” “额?七皇叔还有事吗?” 凤浅转身,笑眯眯地望着他,双手在袖子下紧紧地握在一起,努力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 “浅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噢?那是怎样?”凤浅歪着头,眯着眼睛看着宁琛。“不过七皇叔一向都很奔放,这一来到苏州就找个女人睡觉,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下次,记得栓上门,让别人看了去会长针眼的!” “浅浅何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宁琛微笑地看着凤浅,这丫头不会是在吃醋吗? “浅浅,你在吃醋?” “我还喝酱油呢!莫名其妙!” 凤浅说完,抬脚就要跨过门槛,谁知道却被宁琛拉住手腕,一下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浅浅,你就是在吃醋!” 怀中的人,俏脸粉红,直看的宁琛心动不已。 小琴起身,抹了一下额头,满手的鲜血让她既感到委屈又觉得羞赧。 她从地上拿起披风,裹在了身上,望着宁琛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凤浅,一时间,气愤不已。 “主子,你不能如此对待奴婢!” “噢?不过一个奴婢而已,本王怎么就不能如此对你了?” 宁琛冷冷地盯着小琴,如果眼光能够杀人的话,小琴早就死不下百次了! 这样一个婢女,居然敢半夜来勾引他,胆子可真够大的啊! 更可恶的是,这样的事情居然被凤浅给撞到了,宁琛想立刻杀了小琴的心都有! “当年娘娘在的时候,可是亲口说过,让奴婢给主子做通房丫头的!现在主子怎么能够这样对奴婢呢?” 通房丫头? 凤浅疑惑地看着宁琛,真没想到,这样高冷的宁琛,居然也有通房丫头啊! 小琴满脸鲜血,不甘心又带着希望地看着宁琛,这是她摆脱下人生活唯一的出路了,小琴在心中暗暗地跟自己说,绝对不能够放弃这个机会! “本王从来没见过有人自荐枕席到如此程度的!” 宁琛冷冷地瞥了小琴一眼,目光就再也没有往她身上落过,他所有的专注和温柔全部都看在凤浅身上。 “浅浅,你要相信,本王真的是清白的!” 宁琛一边说,一边指着依然紧紧地系在他身上的腰带,认真地望着她。 凤浅自然知道宁琛是清白的,她只是无法接受小琴如此赤裸裸地勾引他而已! 她选的男人,即便是再犹豫,也绝对容不下任何女人前来勾引! 这个男人……她早就已经选中了,小琴勾引谁不好,偏偏来勾引她的男人! 对不起,那你就别想好过了! 凤浅窝在宁琛的怀中,冷冷地看着小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积极主动地做个小妾呢! “那又如何?当年不过是母后随口一说,谁会当真?” “主子,奴婢当真了啊!奴婢已经等了主子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啊!” 小琴以为宁琛觉得她不会当真,才这样拒绝她的,立刻上前两步,迫切地想要表达自己认真的心情。 “主子,当年你说等奴婢长大在收到房里,现在奴婢已经二十了,长大了也发育好了,可以好好地伺候主子了!” 宁琛依然冷眼看着小琴,当年的事情,不过是为了哄生病的母后开心而已,再说那个时候小琴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他又怎么会把一个十岁孩童放在心里呢? 当年他不会,现在就更不会了!宁琛所追求的不过是两个相爱的人,平淡相守一生,又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婢女呢? “不过一句玩笑话而已!” 宁琛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就不再看小琴。 不过一句玩笑话而已! 这句话深深地砸在了小琴的心上,她觉得宁琛重重地伤害到了她。 她虽然是个婢女,可到现在依然还是清白之身,名声也没有半点被污。 可他怀中的凤姑娘呢?却是一个放荡下贱的女人,他宁愿要一个这样的女人,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吗? 小琴心中的不甘越来越强烈,她一把解掉披风,大步地走到了宁琛的面前,伸手指着他怀中的凤浅。 “主子,小琴虽然是个婢女,也已经二十岁了,可名声和身子都是清白的!你怀里这个凤姑娘呢?和自己亲生哥哥乱伦,被安王殿下退婚,现在又来勾引主子,难道你宁愿要一个这样下贱的女人,都不愿意收奴婢进房吗?” 宁琛的脸色越来越冷,眼中的杀气也越来越重,搂着凤浅的力道也在不断地加重。 他可以容忍别人骂他,却无法容忍别人骂他最在乎的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就有凤浅!现在小琴当着他的面,这样侮辱凤浅,宁琛的耐心真是到了极点! “你再说一遍!” 宁琛眼中杀气几乎要喷了出来,小琴却还是视而不见,而是扭动了身子,语带嘲讽地说道。 “主子难道不觉得奴婢这身子冰清玉洁吗?还是说,这个下贱的女人,在床上很能讨主子的欢心?所以主子才会不顾她的名声,把她带在身边?” “够了!” 宁琛一巴掌打在了小琴的脸上,这一巴掌力道之重,让小琴的脸当即就肿了起来,她只觉得嘴中一阵甜腥,往地上一吐,赫然有两颗牙齿在里面。 “宁琛,你居然这样对我!” “你不过是白府的一个奴婢而已!本王手中有你的卖身契,怎么就不能够这样对你了?” 宁琛的声音很冷,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意。 “就算是本王现在杀了你,也没人会说什么!” 135 搭救,本王禽兽一次给你看 “当初娘娘在的时候,可是亲口说,想让我给她生个漂亮的孙子或孙女的!这是娘娘的心愿,你怎么能够违背娘娘的意思!” 小琴依然不放弃,她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摆脱低等的生活,又怎么甘心就此放弃呢? 宁琛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把她高高地举了起来。 “既然母后那么喜欢你,本王这就送你去陪母后!” “宁琛,你不能违背娘娘的意思,这是她的心愿,你不能够如此对我!” 小琴只觉得捏着她脖子的手越收越紧,她的呼吸也开始越来越困难了。 “噢?母后已经过世了,她不会再有这种心愿了!” 宁琛的手丝毫没有放下来的意思,他冷冷地盯着小琴。 “既然母后想让你给她生个漂亮的孙子,那正好,本王还有个哥哥早已经过世了,本王这就送你下去为母后生孙子和孙女去!” 宁琛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手上的力道猛然一紧,小琴顿时觉得眼前发黑,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蔡大嫂从外面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主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蔡大嫂一进客厅,就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不断地给他磕头为小琴求情。 “主子,使不得使不得啊!白府是娘娘的故居,娘娘是那样心善的一个人,她如果看到主子在此杀人的话,想必也会很难过吧!” “少拿母后来当借口!”宁琛气急,一脚踹在了蔡大嫂的身上,蔡大嫂当即就被踹出去了,她捂着身子望向小琴通红的脸,又挣扎着跪在了地上。 “主子,当年娘娘真是说过要您收了小琴在房里,这丫头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的都是主子,只凭这一点,主子也不应该杀了她啊!” 蔡大嫂说的很急切,宁琛还是不为所动,她把目光投向了凤浅,咬了咬嘴唇,冲着凤浅磕起头来了。 “凤姑娘,你就劝劝主子吧,小琴……不能杀啊!” 凤浅看着小琴已经开始发紫的脸色,皱了皱眉,其实她也没觉得小琴多该死,不过是嘴巴说话难听了点而已! 其实蔡大嫂说的也对,这件事也不能够全怪小琴,当年的事情,白皇后和宁琛也都有责任! 为了哄生病的白皇后开心,随意地承诺等一个女孩长大收她为妾,这本身就是宁琛的错! 小琴痴痴地把当年的玩笑放在了心上,一心惦念着长大宁琛会收她进房。 结果宁琛却告诉她,一切都不过是个玩笑而已! 别说是小琴了,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凤浅觉得自己应该会比小琴更加的激动! 凤浅这样一想,心中对于小琴刚才那样说她,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她看着不断磕头的蔡大嫂,再看看频临死亡的小琴,无奈地叹了口气。 “七皇叔,算了!” “嗯?” “算了吧,这件事也不全是她的错!” 宁琛听到凤浅这样说,猛地一松手,小琴顿时瘫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蔡大嫂连忙拿过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不断地打着她的胳膊。 “你这个死蹄子,怎么说你都不停!主子是你能够高攀的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德行!” “我……我为什么不能?”小琴咳嗽了几声,喘气顺畅了之后,又开始恨恨地看着凤浅。“凭什么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能够在主子身边,而我这样身子和名声都清白的人就不可以?” 凤浅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来到了宁琛的身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微笑地看着小琴。 “凭什么?就凭七皇叔喜欢的人是我!只这一点,不管我名声如何坏,七皇叔喜欢,我就有资格呆在他的身边!” 宁琛反握着凤浅的手,深情地看着她。 “对,本王喜欢浅浅,无论浅浅的名声有多坏,只要她是浅浅,本王都一样喜欢!” 说完,他看向小琴,皱眉有些厌恶地说道。 “你说浅浅没有资格?那本王现在就告诉你,本王的喜欢,就是浅浅最大的资格!” 小琴愣愣地看着宁琛,过了好久,她突然趴在了蔡大嫂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主子的喜欢! 是啊,主子喜欢谁,谁才有资格留在他的身边! 自己……主子终究是不喜欢自己的!当年的一切,就像主子说的那样,不过是一场玩笑而已! 别人满不在乎的玩笑,只有她一个人痴痴傻傻地珍藏了十年! 十年啊!她年华最好的十年,居然都浪费在了一场笑话上面! 小琴不甘心,她真的是不甘心! 宁琛听着她的哭声,看都没看她,而是拉着凤浅的手就往外走。 “这间房,本王以后不住了!” 他的房间,只能够有一个女人的气息,那就是凤浅! 这里现在留下了小琴的气息,宁琛非常的不喜欢! “主子,你就收了小琴吧,小琴以后一定好好伺候主子和凤姑娘……” “你这丫头,主子都说那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蔡大嫂打断了小琴的话,厉声地训斥道。 “明日一早,把她的卖身契给她,放她走吧!白府留不下有这样心思的人!” 宁琛丢下这句话,就带着凤浅来到了她的房间。 一进房间,宁琛就紧紧地抱着凤浅,呼吸着她身上淡雅的兰花香味,这才觉得心静了下来。 “浅浅,这件事不是你想的这样!当年……本王真的只是为了哄病重的母后开心,才顺着她的话说了那句话!” “说了哪句话啊!” “就是说等小琴长大了,就收她进房,然后给……” “然后什么呀!” 凤浅推开宁琛,歪着头眯着眼,笑嘻嘻地看着他。 宁琛面色有些难看,可还是回答了凤浅的问题。 “就是让小琴为母后生个漂亮的孙子和孙女啊!” “哎呀,七皇叔,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居然连一个十岁的孩子都不放过!禽兽啊!” 凤浅故作惊讶地大声说了一句,宁琛面色发黑,他咬着牙,几乎是吼出来了一句话。 “凤浅,你够了!” “哎呀,七皇叔被我揭穿了秘密,恼羞成怒啊!” 凤浅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宁琛,谁知道宁琛突然眼神一转,一个瞬移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把她拉在了怀中。 “要不,就让本王禽兽一次给你看?” 136 报恩,回忆往事 “额?七皇叔,你想做什么?” 凤浅眨着双眼,呆呆地看着他,宁琛邪魅一笑。 “其实算起来,浅浅可是要比本王小十几岁啊!你说本王的爱好是不是特别了一点呢?” 凤浅满头大汗,这宁琛的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吧! 她是比宁琛小了十三岁,可是在这里,十六岁就已经成年了啊! 要不是因为被抓奸的事情,说不定她现在都快要做娘了呢! 凤浅被宁琛看的面红心跳的,她伸手在宁琛的胸前打了一下。 “别这么没正经的!” “那浅浅告诉本王,怎么样才算是正经?” 宁琛把玩着凤浅披散下来的长发,她的发上也有好闻的兰花香味,他很喜欢! “这样呢,算不算正经?” 宁琛说完,在凤浅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下,凤浅立刻就从他的怀中跳到了一边。 “宁七,你耍流氓!”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大奖小怪的!” 宁琛典型的流氓行为,凤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夜深了,你赶快回房休息吧,我也得睡觉了!” “本王今晚想睡这里!” “不行!” “本王什么都不会做!” “那也不行!” 凤浅拉着宁琛,用力把他推出了门外,然后朝宁琛皱了皱鼻子,这才大力地把门栓了起来。 宁琛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不觉轻笑,他不过是说说而已,又怎么会真的和凤浅住一起呢? 就算他一定会娶她,也绝对不想轻薄了她! 回到房间的凤浅,躺在床上一阵胡思乱想之后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日的晌午,凤浅起来梳洗之后,就看到明月在院子里练剑。 “明月,你也交我练剑好不好?” 凤浅一阵好奇,刚想要上前凑个热闹,却被带入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不适合练剑!” 宁琛搂着凤浅,慌乱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 他刚才出门的时候,看到了蔡大嫂送小琴离开白府。 结果,小琴看到他之后,又是一阵纠缠,最后看实在纠缠不出什么结果时,小琴面色难看,怨恨地盯着宁琛。 “宁琛,我诅咒你,诅咒你和凤浅永远都不能够相爱,诅咒你们永远都要互相伤害!” 小琴丢下这句话,拿着包袱头也不回地跑了。 只留下蔡大嫂一个人对着她的背影大骂她没良心,主子绕了她一命,她居然还要这样诅咒主子! 明知道小琴说的不过是气话,可宁琛还是很害怕她的话会实现! 他和凤浅……永远都不能够相爱,永远都要互相伤害! 这样的诅咒对宁琛来说,实在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所以办好事情之后,宁琛就立刻来找凤浅了,只有这样真实地抱着她,他才能够真正地觉得,凤浅是属于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 “这样闲着实在是无聊啊!而且我身上的伤已经没事了!” “不行,大夫都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一个月不到!” 宁琛霸道地打断了凤浅的话,一点余地都没有给她留! “霸道,坏蛋!” 凤浅打着宁琛的胳膊,不断地嘀咕着,宁琛听在耳中,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霸道、坏蛋又如何?只要凤浅平安无事,他就霸道一次了! “对了,一会本王带你出去一趟!” “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宁琛握着凤浅的手,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惹得凤浅一阵不满。 等到她用了午饭之后,两人乘着马车,一同往城外去。 “七皇叔,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宁琛依然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凤浅皱了皱眉,既然问不出来,她也就懒得问了! 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停了下来。 “到了!” 凤浅刚一下车,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湿腥味道,她疑惑地看着宁琛,宁琛则对她点了点头。 “进去吧!” 打开院门,宁琛握着凤浅的手,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只见院子里,有一个身穿白衣,样貌清秀的少女。 在看到凤浅的时候,朝她微微地笑了笑,之后竟然游了过来。 “你……是藏月村山洞里的那条白蛇?” “吓到凤姑娘了?” 白蛇悠悠地说道,她的声音有些僵硬,明显是说话不多不习惯。 凤浅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宁琛的身边,警惕地看着白蛇。 “一路上都是你在跟踪我们?早早地把一切都打点好?” “没想到,还是被凤姑娘你发现了!” 白蛇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忽略掉她的下身是一条巨大的蛇尾,其实她现在还是一个长相很美丽的姑娘! “你到底为了什么跟着我们?” 凤浅皱眉,问出来的语气也带了几分不悦,白蛇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而是进了房间,没一会从里面拿出一本医书。 “凤姑娘可认识这个?” 凤浅疑惑地接了过来,刚翻开,就认出了里面的字迹是纳兰贞所写。 “你怎么会有……” “这是令堂当年的医书!” 白蛇说话的表情其实很僵硬,也许她真的是做了太久太久的蛇,哪怕是现在修成了人形,也适应不了人类的生活吧! “你认识我母亲?” 白蛇点了点头,示意凤浅和宁琛坐下,她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当年我还是一条小蛇的时候,在深山中玩耍,被人伤了身子,奄奄一息的时候,遇到了你的母亲!若非她出手相救,想必我早就丧身深山野林,也不会有今日的修行了!” “你又怎么知道,她是我母亲的?” “你们的气息是一样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的母亲,想要报答她当年的救命之恩,可惜等我找到的时候,你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只留下嗷嗷待哺的你!” 白蛇看向凤浅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爱怜,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这个发现,让凤浅有些毛骨悚然。 “那你又是如何出现在那个山洞里的呢?” “其实……我一直在那片药园修炼,那一年我出门去寻找你母亲,得知她的死讯后,我伤心地回来,在路上被人给抓住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为地封印在了一具尸体之中!” “那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不知道!当时我还未开全灵智,又无法闻到味道,只能迷迷糊糊被人封在尸体内!一直到姑娘的出现……” 137 执着,不爽的感觉 白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眼神温柔地看着凤浅。 凤浅又有一种她是在看自己孩子的感觉,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姑娘身上有着和恩人一样的气息,在姑娘离开山洞没多久,我的灵智就全开了,靠着药园中的奇珍异草,修得了这个半人模样!” “你跟着我做什么呢?我并不需要你跟着我!” 凤浅皱眉,为什么人们总是爱自以为是地做一些,让人很不喜欢的事情呢? 白蛇以为这样是为了她好,可是凤浅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自以为! 她想要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任何人干涉的生活! 就算是曾经纳兰贞对白蛇有恩,这也和凤浅没有半点关系! 白蛇对上凤浅有些不高兴的眼神,眼里也有着不解。 “自然是为了报恩啊!你母亲对我有再生之恩!” “可我不需要你来报恩!” 凤浅冷冷地说着,她可以理解白蛇的执拗,但却无法接受它所为的报恩! “姑娘,如果这个恩情我不报的话,就永远也无法继续修行!这是我在凡间欠下的一笔债,必须要了了,才能够飞升!” 白蛇说得认真,凤浅听在这里,不禁想到了以前看过的白娘子传奇,里面的白蛇也是因为千年前的救命之恩没报,无法得道成仙! 她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却没有想到,现在事情居然确确实实地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凤浅还想拒绝,宁琛却拉了拉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了她不要过早地拒绝! 可是让一个半人半蛇的白蛇跟他们一起上路,凤浅想起来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皱眉,看向白蛇,许久才不情愿地说道。 “就算是你要跟在我的身边,可这副模样……” “姑娘放心,再过半个月,我就能够修成人形了!到时候就可以跟在姑娘身边报恩了!” 白蛇的表情看起来是激动的,可她的声音依然还是那样冷冰冰的语调,似乎在说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一样。 “你……有名字吗?” “名字?”白蛇疑惑地皱了下眉,突然笑了下。“噢,以前在蛇窟的时候,他们都叫我小白!” “那以后我就喊你小白好了!” 凤浅拿着医书,这是纳兰贞的东西,她想了想,还是留在身边的好! “那你就在这里好好修炼吧,半个月之后再去找我!” 凤浅没有说她现在住在哪里,因为她知道小白一定能够找到! “好,我会好好修炼的,尽快让自己能够化成人形!” 小白郑重地点了点头,凤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就和宁琛一起出了院子。 坐上马车后,凤浅扭头望着宁琛,不解地说道。 “你刚才干嘛拉我啊!我真的不需要一条蛇整天地跟在身边啊!” 宁琛伸手抚平了凤浅眉间的不悦,又握着她的手。 “浅浅,我们过几天就要启程去南疆了,你也知道,南疆一向多蛇虫鼠蚁这些东西,白蛇既然能够修成人形,对这些东西一定有着天生的恐吓力,带在身边的话,对于我们会有一定的帮助!” 到底有没有帮助,其实宁琛自己也不敢保证,可是他知道,多一份保障就是好的! 他这话一说完,凤浅就沉默了。 南疆确实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如果有白蛇跟在身边的话,确实会是一件好事! 她只能够极力让自己不去想,看来看去,白蛇对她都没有任何恶意的! 既然她都说了,不报恩的话,就无法继续修炼,那就让她跟在身边吧! 就当是做了一件善事,凤浅这样一向,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只能够这样了!再说了,就算是我不答应的话,她也会在暗地里跟着我!” 被人偷偷摸摸地跟着,终归是一种很不爽的感觉! 凤浅觉得她宁愿让小白这样明目张胆地呆在她身边,也好过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暗地里偷偷跟随! “好了,一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 宁琛至今都还记得,凤浅在马车内一个人啃掉一只烧鸡的情景,偏生有个这么好的胃口,人还是这样瘦! 也不知道她每天吃那么的东西肉都长到哪里去了! 宁琛的手搂在凤浅的腰间,暗暗地比划着,她还需要长多少肉合适! 两个人在外面吃吃喝喝逗留一天,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凤浅一下马车就匆匆地往她住的房间走。 “浅浅,你有急事吗?” “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宁琛面色不解,他一问完,凤浅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肚子。 “今天吃的比较多,我准备回房运动运动,消耗一下,免得长肉嘛!” 宁琛面色顿时变的不好看了,这么瘦了居然还要再消耗一下? 她就不怕自己瘦成皮包骨吗?凤浅望着宁琛满脸黑线的脸,不解地问道。 “七皇叔,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刚才吃多了积食了?如果是的话,那就赶快回房好好消耗一下,要不然晚上睡觉都睡不好的!” “本王好得很!” 宁琛很是不开心,丢下这句话,一甩衣袖人就走了,只留凤浅一个人满脸不解。 她说错什么了吗?这男人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啊!真是莫名其妙啊!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天凤浅午觉刚睡醒,一起床,就看到了小白站在她的房间内。 “你什么时候来的?” 凤浅还是被吓了一跳,她拥着被子坐在了床上。 “小姐,我中午的时候过来的!” 小白跟明月一样,喊她为小姐!此时的她比半个月之前看起来更加的水灵妩媚。 凤浅不禁在心中感慨,难怪人家都说蛇蝎美人,这蛇妖修成人,长的还真是风情万种啊! 尤其走路时,那小蛮腰扭的,跟没有骨头似的,估计男人看了整个人都苏了吧! “你先出去吧,我有事的时候再喊你!” “好!” 小白出门之后,凤浅独自一人守在房中发呆。 她居然就答应了让一只蛇留在身边,这要是在以前,真是想都想不到啊! “浅浅,本王能进来吗?” “进来吧!” 凤浅长舒一口气,决定暂时不想这些了。 “浅浅,收拾一下东西,今晚我们上路!” 138 出发,龌蹉和恶心 “现在就开始上路吗?” 凤浅从床上跳了下来,她穿了一身天蓝色的衣服,滑顺的丝绸勾勒出了她窈窕的身姿。 宁琛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忍不住要把更多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凤浅很快就反应过来过来,她腾地一下又跳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牢牢地裹了起来。 “别耍流氓啊!” 凤浅警告地看着宁琛,宁琛也想到了今晚的事情,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收拾下东西,晚上开始出发!” “白天不能走吗?为什么非要晚上赶路?” 凤浅多问了一句,宁琛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跟她讲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晚上赶路。 “好了,你赶快换衣服收拾行李吧!” 宁琛说完,直接扭头就出去了。他再不出去的话,估计这一下午都会粘着凤浅了! “好!” 凤浅等到宁琛离开之后,才从床上跳下来,拿出一套蓝色的衣裙,快速地换上。 想到刚才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凤浅的脸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宁琛早就不是她最初见到时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了,只要一想到他望向自己的温柔眼神,凤浅心里就甜丝丝的。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改变,甚至是完全变成另一个模样! 凤浅喜欢现在的宁琛,少了几分高冷,多了几分温柔。 她也喜欢现在的自己,少了几分硬朗,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妩媚。 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情最好的模样吧,让对方变成更好的样子,凤浅抿嘴微微一笑。 收拾好行李后,凤浅披了件灰色的披风就开门出去了。 “七皇叔?” 刚一开门,就看到某人像是门神一样堵在门口,凤浅不禁皱了皱眉。 “怎么不多穿点衣服,手都是凉的!” 宁琛回身,握住了凤浅的手,略带责怪地说了她一句。 “也不是很冷,可能刚起来,有些凉吧,等走动走动就好了!” “你身上还有伤,得多穿点衣服!” 宁琛说着,细心地为凤浅把披风带子牢牢地系好,这才放心地搂着她的肩膀往院子里去。 “晚上出发,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吃好午饭,下午好好休息,我们会连夜赶路!” 吃好午饭后,所有人都去休息了,小白一个人在院子里不断地跺着脚。 蛇类本来就有冬眠的习惯,现在她化成了人形,一时间还是有些适应不了。 她四下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悄悄地现出了原形,盘在了房梁上。 入夜。月黑风高,更是夜凉如水。 在宁琛的强烈要求下,凤浅裹上了厚厚的狐裘大衣,又抱着一个手炉,这才坐在马车中。 “十三,你们赶车的时候注意一下,今晚没有月光!” “主子放心吧!” 暗卫本就生活在黑暗中,夜视的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听到宁琛的叮嘱后,当即拍着胸脯保证了。 “万事还是小心点为好!” 宁琛向来谨慎,更何况现在凤浅还在他身边,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出任何的危险! “大家都上马车吧!” 目送了宁琛上马车后,十三招呼了一声,所有人也都上了各自的马车。 凤浅依然是和宁琛同坐一辆车,车厢内烧着无烟碳,人进里面后,立刻感觉到暖暖的。 “把大衣脱掉吧,免得一会下车时着凉!” 两个人刚坐稳,宁琛就开始提醒凤浅,凤浅点了点头,把身上厚厚的大衣脱了下来。 “七皇叔,我们为什么要晚上出发?” “本王不想让人知道本王的行踪!” 宁琛淡淡地说了一句,把凤浅脱下来的大衣挂到了一边的车厢上。 “可我们这么多人,突然从白府消失了,总会引人注意的吧?” 凤浅虽然不知道宁琛为何要这样做,可她还是忍不住地为他担心。 宁琛很喜欢凤浅这样担心他的模样,他伸手握住了凤浅的手。 “你放心吧,苏州的消息渠道固如金汤!只要是本王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消息,就一定没人能够知道!” 苏州在白皇后和宁琛母子两人的经营下,早已成了宁琛最为可靠的退路。 这边所有的官员,几乎都是宁琛的心腹,不管表面上如何忠于天宁帝,私底下他们始终都是宁琛的人! 对于这一点,宁琛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始终记得母后生前跟他说过的那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尽管过了这么多年,苏州依然还是宁琛的苏州! 天宁帝一直都以为,苏州已经牢牢地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实际上,他看到的所有一切,不过是宁琛希望他看到的而已! “这样啊,那我也就放心了!” 凤浅点了点头,望着马车外漆黑的夜色,她整个人又觉得有些困了。 “七皇叔,我有些困了!” “过来!” 宁琛朝她招了招手,凤浅立刻往他身边挪了挪。 “睡吧,有本王守着你呢!” 凤浅依旧是睡在宁琛的腿上,这几乎已经成了她和宁琛共乘一辆车的习惯了。 窝在熟悉的怀抱中,凤浅很快就睡着了,宁琛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梁,宠溺地笑了笑。 “还真是个毫无防备的傻丫头!如果没有本王,你可怎么办才好呢!” 宁琛顺手把她的大衣拿过来盖在了她的身上,自己则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了。 凤浅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等她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宁琛略带憔悴的脸,他的下巴甚至出现了浅浅的胡茬。 凤浅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覆在他的下巴上,稍微有些刺手,有些痒痒的感觉! “你醒了?” “你就这样坐了一夜吗?” 凤浅有些气自己怎么睡那么熟,把宁琛一个人丢在马车内一夜。 宁琛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放在了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咬住了她白皙的手指。 “浅浅睡得好就行!本王无事!” 一阵酥麻的感觉顿时传遍了全身,无端地,凤浅就觉得一阵燥热。 她用力地从宁琛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灵巧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抓紧一切机会耍流氓啊!她绝对绝对是不能够让他得逞的! “七皇叔,我们还要走多久?” “应该出了苏州城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十三会停车的!” 凤浅望向车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竟然有了薄薄的一层积雪了。 “七皇叔,下雪了!” “下雪了?”宁琛扭头看了外面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不知道这纯洁的白下面,遮掩了多少龌蹉和恶心!” 139 惨烈,这只是巧合吗 凤浅皱眉,她不知道宁琛为什么会这样说。 只是觉得,宁琛此刻的神情充满了嘲讽和不屑,凤浅想了想,握住他的手蹲了下来。 “七皇叔,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和你共同承担!” 宁琛低头,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凤浅。 她的表情虔诚,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带着爱慕和温柔。 宁琛冰冷破碎的心,突然就温暖了起来,所有的话语都化成了满腔的柔情。 “浅浅,能够遇到你,是本王今生最大的幸运!” 宁琛反握着凤浅的手,坚定地说着,谁知道凤浅听后却摇了摇头。 “不,能够遇到七皇叔,是凤浅今生最大的幸运!” 这是凤浅的心里话,如果不是遇到了宁琛,她不会有现在的活法,更不会有开医馆的念头! 没有宁琛的话,她不过是众多穿越者中,默默无闻的一个,在这个不熟悉的地方,浑浑噩噩地过完这多出来的一生! 可现在有了宁琛,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带着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窗户,让她完全地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虽然最初的相识不是很美好,可至少让凤浅用自己最熟悉的本事,和这个陌生的世界建立了联系! 无数次,凤浅在心中问自己,她何德何能,在前世死了之后,能够得上天眷顾,又多出了这一世的生命? 也许,多出来的这一次生命,就是为了遇到宁琛,之后和他相爱吧! 尽管这样的说法很矫情,可凤浅还是觉得上天就是这样安排的! “浅浅,来!” 宁琛把凤浅拉起来,拥着她直接坐在了车厢内,凤浅依靠在他的胳膊上,脸上始终都带着浅淡的微笑。 “浅浅,本王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好!” 凤浅点了点头,宁琛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目光透过车窗,望着外面不断往后退的村落和树木。 要从哪里开始讲呢?五年前,还是十年前? 宁琛甚至自己都已经开始忘记了,可他现在却要努力地想起来,然后告诉凤浅,告诉他一直想要告诉的人! 凤浅看宁琛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催,而是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胳膊。 她知道宁琛肯定有属于他的故事,他想要告诉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不着急,只要他愿意说,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安静地听下去! 宁琛的思绪飘了很远很远,一直飘到了十年前,那个惨烈到他每每午夜梦回还会惊醒的时间! “十年前,本王还只是一个游戏人间的皇子,那一年,大周的军队侵犯了天宁边境。父皇本是让顾国公带兵去镇压犯军,可本王年少气盛,非要亲自率兵镇压,耐不住本王的几番请求,父皇和母后终究是同意了!” 凤浅意识到这不会是个高兴的故事,她依然没有说话,手紧紧地握着宁琛的手,希望自己手中的温暖,能够给他力量。 “战事一开始很顺利,本王连续打了几次胜仗,整个军队士气高涨。在大周被我们的军队打退第七次的时候,所有的将士都要求乘胜追击。本王那时也是年轻,根本就没想过太多,仗着几次胜仗的鼓舞,带着所有的军队一直追着残余的大周军队!” 宁琛的眼中,似乎又浮现了那一年的冬天,雪花飞溅,他骑在战马上,手持长枪,肆意飞扬。 也就是这一场战争,成了宁琛此生最大的遗憾!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的话,宁琛一定不会主动请缨去打仗,一定会好好地陪在父皇母后的身边!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的话,他就算是带兵打仗了,也绝对不会依仗着打了胜仗,就骄傲地乘胜追击! 宁琛脸上的悲哀,凤浅全部都收到了眼底,她眼中有着心疼。 尤其是当宁琛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凤浅更是不忍心。 “七皇叔,算了,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 “不,浅浅,本王要说出来!” 宁琛的头抵在凤浅的肩上,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助和哀痛。 “本王那时带着将士们只图追的高兴,却忘记了穷寇莫追的道理!那一次,我们从中午追到了傍晚,冬日的天,本来黑的就早,在我们追到白头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地黑了下来。将士们和马匹也都是饥累难忍。就在我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周围突然出现了打量的大周弓箭手。” 宁琛说到这里,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他不敢去想,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太轻狂了,又怎么会让那么多的兄弟无辜枉死呢? 作为一个大元帅,居然连穷寇莫追的道理都不懂! 白头山一战,直接让宁琛所带的军队,几乎是全军覆灭! 若不是有暗卫拼死相救,估计宁琛也活不下来! “当时,本王就明白肯定是中了大周人的诡计,前几日的胜仗,也是他们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本王和所有的将士们引到白头山那样一个三面环山的绝境中!” “当时,天空飘着雪花,大周人不断地放箭,从山顶往下砸石头,浇火油!那一夜的雪,在本王眼中是红色,恐怖的红色!” 那该是何等惨烈的场面啊!凤浅就算是从未经历过,也能够想象得出来,一支军队,被人困在一个绝境中,只能够等死的绝望! “本王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的兄弟们被箭射死,被石头砸死,甚至是被火油活生生地烧死!那一次,都是本王的错啊,如果不是本王决策失误,又没有阻拦他们乘胜追击的要求,他们也就不会死的那么惨了!” “七皇叔,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凤浅拍着宁琛的胳膊,轻声地安慰着他,宁琛只是摇了摇头,眼神涣散地盯着车厢。 “是本王的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如果那个时候,是顾国公带着军队打仗的话,就不会出现那样惨烈的场面了!” 宁琛的自责,这么多年来,从未减少过,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增加! “若不是暗卫拼死相救,本王现在早就丧身白头山了!可……本王没有想到的是,更残忍的事情在帝京等着本王呢!” “等到本王回到帝京的时候,才被天宁帝告知,父皇和母后因为身染怪病,一夜暴毙,就连整个皇宫内的人,也都被传染上了怪病,全部的人一夜之间都死了!” 凤浅听到这里,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一夜暴毙?全部的人一夜暴毙? 确定这是怪病引起的,而不是人为迫害的吗? “七皇叔,你觉得这只是个巧合吗?” 140 怀疑,我会陪着你 “浅浅也觉得这事情有古怪?” 宁琛从来都不相信会有这么多的巧合,所谓的巧合,不过是人为刻意的安排而已! 凤浅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隐情,可仅凭宁琛的讲述,她还是觉得里面的巧合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而过多的巧合则是一种刻意了! “嗯,巧合太多就显得刻意了!” 凤浅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宁琛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神情严肃地看着窗外。 “当年本王在得知父皇和母后过世之后,一时承受不住,大病了几年,也是在那几年的功夫里,本王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才发现,这里面真的是有太多太多的巧合了!” 宁琛这样说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他也不相信那是一场意外。 他离京去边境的时候,父皇和母后两个人还好好的,又怎么会在短短几个月因病暴毙呢? 宁琛查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无所获,他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够查出来真相,可不管到多久,他都不会放弃! 不调查出事情的真相,宁琛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安心! 凤浅握着宁琛的手,她觉得自己此刻很激动,宁琛跟她说这么多,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已经真正的认可了自己? 要不然这样的秘密,他又怎么可能会告诉自己呢? 凤浅在心中暗暗地下决定,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会选择和宁琛一同去面对! “七皇叔,我相信,只要我们不放弃,所有的事情到最后都会水落石出!” 凤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宁琛拥着凤浅,心中的不安渐渐地消失了。 他觉得,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讲出来了,就有力量和勇气去面对未知的以后了! “浅浅,谢谢你!” 宁琛没有说为什么要谢谢,可是凤浅懂,她没有说其他的话,而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脸上神情恬淡。 “七皇叔,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相信,我终究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前世今生,凤浅第一次有这样的冲动,可她一点都不后悔! 经历过生死之后,凤浅才明白人生苦短,该珍惜的时候就要珍惜,该爱的时候就要尽情的去爱! 至于结果会怎么样,那实在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凤浅现在只想要陪着宁琛,安静地陪在他身边,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只要他还爱着她,她就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浅浅,本王绝对不会负你!” 宁琛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不会负你,就已经让凤浅很开心了! 她把宁琛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安静地依偎在他怀中。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车厢内安静而又温馨。 凤浅很喜欢这样的气氛,这是只属于她和宁琛两个人的时光! 马车咯吱咯吱地继续往前行驶,如果可以的话,凤浅真的希望这条路可以一直走下去。 不管马车行驶到哪里,只要宁琛在身边,她都会觉得开心! “主子,前面有家客栈,我们下来吃点东西吧!” 十三停下了马车,隔着车门询问宁琛的意见。 车厢内的气氛被打破,凤浅坐直身子,朝宁琛微微地笑了笑。 “那就下车吃点东西吧!” 宁琛的表情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酷,凤浅反正也习惯了,对此没有一丁点的意外。 进了客栈才发现,这间客栈只有一个大通间,所有的桌椅都摆在一起。 此时正是中午,又因为突然下雪,里面坐了不少的客人。 尽管人非常多,可是他们这一行人进去之后,还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毕竟这男的俊女的美,各个风姿不凡的人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还是不常见的! “几位客官,里面坐!” 店小二很热情,提着一壶茶就来迎他们,宁琛扶着凤浅,一行人来到了里面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炒几个热菜,再来壶酒和馒头,速度要快,我们急着赶路!” 纳兰梓君坐定之后,跟店小二吩咐了一声。 “好,那麻烦几位客官稍坐片刻!” 店小二为他们添满了茶水,这才匆匆忙忙地离开。 宁琛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边,凤浅捧着热茶,哈了一口气,没说话也没喝。 这一路上所有的琐碎事情都是由纳兰梓君负责,宁琛正好也乐得轻松。 很快,饭菜就送了上来,宁琛吃了一个馒头,也就没什么胃口了。 倒是凤浅,胃口极好地吃了两个,就在他们吃好饭,坐着休息的时候,凤浅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七皇叔,你看那边桌子的几个人!” 顺着凤浅的目光,宁琛看了一下他们斜对面的那张桌子,不大的桌子一共坐了八个人,有六男二女,其中一个男人长得很富态,一看就是这群人中的主人,还有一个病歪歪得半死不活,就连看的人也生怕多看一眼把他给看断气了! “从我们刚一坐下来,这些人就不断地看向我们,我总觉得他们的眼光实在是不怀好意!” 作为军人出生的凤浅,对于危险有一种天生的直觉,而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最先做的就是快速地观察一下周围的地形和环境,以便发生意外的时候,能够尽快地找到逃生的出口。 “你看那个人,看似病怏怏一副快要死的模样,实则是一个用毒高手!” 千叶指着那个病怏怏的年轻人,压低声音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说?” 凤浅倒是很好奇,他是怎么看出来那个年轻人是用毒高手的! “他面色紫黑,这是常年和毒药为伍的下场,再看他右手的手指,泛着绿油油的光芒,这说明,他的右手常年用毒!” 宁琛很是好心地解释给凤浅听,谁知道千叶重重地哼了一声。 谁不知道这些啊!就会在女人面前出风头! “这个人应该是阎王阁的病阎王!传闻他体弱多病,常年卧床不起,现在居然出门了……还真是奇怪啊!” 纳兰梓君面色严肃地说着,凤浅皱眉,悄悄地把智能医疗室启动了,这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呢! 启动了智能医疗室,至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它还能够提醒自己一下! “这位公子,不知道在下可否坐下来说几句话?” 141 担心,病阎王的狠毒 说话的正是斜对面那个富态的中年男人,此时他正端着酒杯,站在宁琛的身边。 “这位先生坐这里吧!” 纳兰梓君看到宁琛没有起身的意思,则起身把位子让给了他。 中年男人笑着道谢之后,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你们也是去南疆的吗?” 中年男人坐定之后,就直接说出了这句话。宁琛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杯茶。 “这位先生,恐怕你弄错了,我们不是去南疆的!” 凤浅微笑地说了一句,谁知道中年男人摇了摇头。 “这条路,就是通向南疆的唯一一条道路,更何况这天寒地冻的时候,还着急赶路,不是南疆还是去哪里?” 中年男人说完,朝宁琛、纳兰梓君还有千叶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后露出了一种我懂你们的笑容。 “听说,下个月,南疆皇太女要公开择婿,这几位公子风姿不凡,恐怕这样着急去南疆,也是为了此事吧!” 皇太女公开择婿?南疆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凤浅看了宁琛一眼,很明显是一种责问的眼神,皇太女择婿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告诉她呢? 是担心她吃醋呢?还是说宁琛真的是为了这件事而去? 感觉到了凤浅的目光,宁琛抬头正好对上了凤浅疑惑的眼神,他皱了下眉,也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放下茶杯,宁琛握住了凤浅的手。 “在下已经有意中人了,没兴趣去管皇太女择婿还是皇太子选妃!” 言外之意,他们这一行人就算是去南疆,也绝对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有,也和他没有关系! 中年男人听了之后,马上又把目光落在了千叶和纳兰梓君的身上。 “那恐怕这两位公子有意思了!” “这位先生想太多了!我们压根就不知道皇太女择婿这件事!” 纳兰梓君对这件事,此前也是一无所知,同样的,他也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宁琛。 千叶更是避之不及,一个赫连珍就已经追得他满世界的跑,这皇太女估计也是一位不好伺候的主,千叶才不会自讨没趣呢! 现在想想,宁琛这么着急地去南疆,莫非是为了…… 这样一想,千叶看向宁琛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探究,而看向凤浅的眼神里则多了同情! “那你们去南疆是为了什么事?” 中年男人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宁琛看了他一眼,之后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直接往外走。 “吃好饭,就继续赶路吧!” 宁琛在路过那位病怏怏的年轻人时,一股冰冷的气息从年轻人的身上传到了他的身上。 病阎王……确实是他! 宁琛虽然已经肯定了他的身份,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先生,告辞!” 纳兰梓君端得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满,还是能够做到这样礼貌有加。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中年男人才回到他自己的桌子前坐下来。 “怎么,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吧!” 年轻人阴测测地说道,同时还不忘嘲讽地笑了笑。 “你懂什么!” 中年男人这样做自然是有他这样做的理由,早在宁琛和凤浅一进来的时候,他就敏锐地发现了,宁琛腰间的玉坠是先皇所属! 既然是先皇所属的东西,那宁琛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中年男人自然是想要巴结上他这棵大树的! “我是不懂,可我至少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年轻人的表情依然是阴测测的,中年男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你可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天宁宁七!” “七皇叔?” 问这句话的人,是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白如玉。 “正是七皇叔宁琛!如果能够和他攀上交情,还愁以后会没有好处吗?” “人都说商人重利,现在看白老板的做法,果然不错!” 年轻人哼了一声,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几分讥讽,白老板丝毫不在意他的嘲笑,反而还冷冷地哼了一声。 “这个世道,只要有银子,什么事情办不到?就算是想请病阎王这样的高手在身边,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你说对不对?” 病阎王刚想要发作,却被身边的花卿抓住了胳膊。 “白老板说的自然是不错的!只要有银子,我们这样的人自然是谁都可以请的起的!” 花卿的话让白老板脸上的神情更加的得意,谁知道她接下来的话却让白老板的脸色面得难看至极。 “现在如果有人出个大价钱,让我们来取白老板的性命,我们也一样会接!” 白老板尴尬地笑了笑,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花当家又何必当真呢?” “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白老板怎么也当真了呢?” 花卿是一名年约二十四五的女子,常年的江湖生涯,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泼辣干练。 相比于病阎王阴测测的表情,花卿的表现则显得更加的八面玲珑! “这一次南疆之行,事成之后,白老板别忘记了你承诺过的东西!” 病阎王适时地提醒了白老板一下,白老板一边擦汗一边说。 “这个是自然的了,到时候,东西归我,重生草归你!” 病阎王似乎还是不放心,他依然阴测测地看着白老板,直到白老板被看的心中发毛,他才冷冷地阴笑道。 “白老板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你要知道我病阎王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病阎王说完之后,一甩手,白老板面前的茶水就已经变得泛着绿光,吓得白老板一个没拿稳掉在了地上,茶水立刻在地上冒起了一阵白烟。 可见,病阎王下毒的技巧已经到了何种地步了! “那怎么会呢?我去南疆只是为了求财,至于你们说的什么草药,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白老板立刻表明他的心意,病阎王这才重重地哼了一声。 宁琛一行出了客栈,直接上了马车继续赶路了。 “七皇叔,刚才那些人你认识吗?” “只认识病阎王和他身边的花卿!” “额?” “病阎王是阎王阁的四当家,花卿则是二当家!几年前有过一次交手,这一次,没想到他们也会去南疆!” 宁琛坐稳之后,看向凤浅的眼神内多了几分担忧。 “你当初杀了阎王阁的三当家,如果被他们俩知道后,肯定会要找你报仇,本王担心……” 142 守夜,夜半遇袭 “哎呀,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当初我能够杀了他们的三当家,现在自然也不会怕了他们!” 凤浅摆了摆手,想要让宁琛不要担心,可是宁琛的眼中还是带着十足的担忧! 不管怎么说,凤浅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且病阎王还是用毒高手,他要想对凤浅下手,就算是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护她周全! 凤浅看着宁琛担忧的神情,噗嗤地笑了出来,伸手抚平了他眉间的担忧。 “别担心啦,我不会让自己有事!” “你啊!” 宁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傻丫头,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马车依然是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车轮碾在下过雪的道路上,不断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凤浅在这样的声音中,又觉得自己困意袭来。 “困就睡一会吧!” 宁琛体贴地拍了拍,凤浅眯着双眼,还没说话,人就靠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其实凤浅的意识很清楚啊,她一点都不想睡,可是最近的体力还想被严重透支了一样,只要坐在这一会,困意就会止不住地来袭。 “真是个傻丫头!” 宁琛爱恋地抚摸着她白皙美丽的小脸,他的手停在她的脸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承诺。 “浅浅,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本王都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就算是病阎王也不可以!” 三年前,宁琛和病阎王有过一次交手,那一次,他伤了病阎王的左手,一直到现在,病阎王的左手依然无法灵活运用。 只是,那一次,病阎王没有看清楚宁琛的长相,所以刚才没有认出他。 要是刚才认出了宁琛,估计早就对他们出手了! 凤浅杀了阎王阁的三当家和几个得力的杀手,宁琛又伤了病阎王的左手,这两个人在一起,如果被病阎王和花卿知道的话,恐怕真的会有很大的麻烦! “主子,前面是一片树林!” 宁琛撩开车帘,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天黑了,他也明白十三这个时候说这句话的意思。 南疆的树林,里面毒物太多,白天过尚且不安全,更何况是晚上呢? “那就在树林边缘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出发!” 过了这片树林,就到了南疆的地盘,这些年来,天宁和南疆时有开战,可最终都没能够打下南疆。 不是因为他们的军队多强悍无敌,而是南疆的地理位置特殊,三面环山,一面有着葱郁的树林。 每次军队追进了树林,都会伤亡惨重,几十年过去了,南疆依然是南疆,天宁损失数十万士兵的性命,依然没有拿下一个弹丸之地! 下了马车,十三和十九立刻点燃了两堆火,纳兰梓君拿出干粮,每个人分了一些,就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凤浅细细地打量着这些树林,黑夜中,树林更添了几分诡异。 里面仿佛是一个张开嘴巴等着他们闯入的恶魔一般,看久了,让人心生惧意。 “这里晚上不安全,大家要在一切,别走乱了!” 小白往树林里看了看,眉头立刻皱得紧紧的。 她能够感觉到大量同类的气息,只是这种事情,她没有办法说出来。 她不说,宁琛和凤浅也能够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凤浅点了点头。 “大家晚上都别随便走动,就算是要走动的话,最好也是两个人一起!” 凤浅知道黑夜是最容易发生意外的时间,宁琛没有说什么,而是坐在了一棵树下,背靠在树干上,朝凤浅招了招手。 “浅浅,过来!” 凤浅不解,可还是走了过去,刚坐在地上,就被宁琛拥在了怀中,用大衣紧紧地裹在他的怀中。 “浅浅身上有伤,晚上要辛苦你们了!” 宁琛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其他人倒没什么意见,只有千叶瞥了瞥嘴。 冷冰冰的七皇叔,泡起女孩子来还真是有一套啊! “你们都休息吧,晚上我来守着!” 小白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在这里,没有比她更适合守夜的人选了。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守什么夜?还是睡觉去吧!” 千叶不屑地看着她,谁知道宁琛却接过话说。 “千叶,你去睡吧,小白可以守好夜!” “殿下,你不是吧?居然相信这小丫头能守好夜?” 千叶不屑地指着小白,谁知道小白头一昂,得意地瞪了他一眼。 被小白这得意的小眼神一看,千叶更加生气,可是宁琛不帮他啊! “本王信他,这里也只有她能够守好夜,都赶紧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呢!” 宁琛说完,搂着凤浅就闭眼睡觉了,千叶指了指宁琛,发现人家已经抱着美人睡着了,他又看看得意的小白,最后一个生气跳到了树干上,睡在了树枝上。 “你就守吧,半夜被吓哭的时候,可别说本公子没提醒你!” 千叶躺在树枝上,头枕双手,翘着二郎腿,还不忘挖苦千叶一句。 “小白,今夜就辛苦你了!” “纳兰公子赶快休息吧。我不辛苦的!” 小白根本就不会辛苦,守个夜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明月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了宁琛身边,靠在了树干的另一边打坐了。 这样危险的地方,不守着凤浅的话,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放心! 冬天的夜,冷风阵阵,好在每个人都裹了一件厚厚的狐裘大衣,也还算保暖。 凤浅窝在宁琛的怀中,睡得安稳又踏实,宁琛虽然睡了,可他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倒是小白,冬日的寒冷,对她来说还是有几分不适的。 她在那边来回走,以便活动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够睡,她还要守着凤浅呢! 夜风阵阵,在阵阵的风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细微的声响。 就是这些声响,让小白的神经立刻绷了起来。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果然,那种细微的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终究还是来了啊! 小白在心中叹了口气,从一开始来到树林,她就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上半夜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小白还以为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误呢,看来,他们只是在等待时机! 嘶嘶嘶的声音越来越近,小白整个人也做好了随时准备战斗的准备。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凉!” 千叶在树上大叫了一声,从脸上抓了一把,就在此时,一轮明月冲破了乌云,发出了皎洁明亮的光芒。 “蛇啊!” 千叶一个不稳从树枝上掉了下来,他甩出去的那条蛇,又重新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蛇,蛇,哪里来的这么多蛇!” 千叶的惊叫声把所有人都吵醒了,月光下,无数如潮水般五颜六色的大蛇小蛇,把他们紧紧地包围住了,而被千叶甩出去的小蛇,在看到小白后,就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了一边。 “太恐怖了,太恶心了!” 千叶不断地说着,纳兰梓君皱眉,突然说道。 “这个时候蛇不应该是在冬眠吗?” 143 恶心,驱赶蛇群 纳兰梓君的一番话,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也才反应过来。 地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在这样的情况下,蛇类绝对是无法出来行动的! 凤浅刚要起身,却被宁琛一把拉住了。 “情况不明,先静观其变!” 宁琛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他把目光落在了小白的身上,又继续开口。 “你忘记了小白吗?这样的情况,她应该能够处理的好!” 可能是因为事情发生的紧急,凤浅一时间,还真忘记了小白的存在。 她在大衣下握紧了宁琛的手,轻声地说道。 “那我们先看看吧,穿过这树林就是南疆了,我总觉得这些蛇出现的不是一个意外!” “本王也不觉得这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一会就该知道了!宁琛没有说出这句话,双眼则盯着千叶身后黑暗的树林。 “这些蛇是被人控制驱赶过来的!大家小心一点!” 月光下,小白的面色很苍白,除了凤浅和宁琛之外,大家都只当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在看到那么多的蛇之后,吓的花容失色而已! 谁也不会联想到,小白面色不好看是因为,她恰恰也是一条蛇! 这些蛇一直在他们身前大约两丈的地方徘徊着,甚至是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 黑暗中,小白甚至是感觉到了一阵阵紧张的频率,那些频率催促的她心烦意乱。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就是因为这些频率,才会有这么多的蛇来到这里! “我这里有些硫磺,大家快撒成一圈!” 明月从身上掏出了两大包硫磺,放在地上之后,她自己率先用手抓了一把围着大家撒了一个圈。 千叶立刻冲了过来,抓了两把,示威似的撒在了刚才被他抓在手上的那条小蛇身上。 蛇身沾到硫磺之后,立刻蜷缩在一起,不断地挣扎扭动着。 小白看了之后,双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她咬着嘴唇,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地面上那条小蛇。 小蛇每扭动一次,小白的心也就跟着难受一次。 毕竟这些都是她的同类,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硫磺烧死吗? 小白的想法刚冒出来,手中就多了一截枯枝。 “不过一条小蛇,又没伤到你,用不着要它的性命!” 小白用枯枝把小蛇从硫磺粉中挑了出来,又摸出一个水壶冲掉了它身上的硫磺。 重新被放在地上的小蛇,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动都动不了了! “喂,这可是蛇啊,现在不杀了他们,他们等一会很可能要了我们的性命!” 千叶很不爽,只要想到这条小蛇在他的脸上爬来爬去的,他就觉得阵阵恶心。 现在好不容易有报仇的机会了,还被小白这个小丫头给破坏了,想想他就来气! “这些蛇本就受人控制,如果再出现血腥味的话,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失控,要是失控的话,我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走!” 别人看不出来,小白可是认识,这些蛇各个都是剧毒,别说是被咬一口了,就是被它们的唾液沾在身上,也会无药可救! “你……”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别轻举妄动!” 小白打断了千叶的话,之后拿起那条奄奄一息的小蛇,把它扔到了蛇群中。 “你……你……” “千叶,听小白的!” 宁琛突然说话了,千叶就算是想发火,也只能憋在了心中。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蛇群既没有攻击他们,也没有撤退。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只不过蛇群是没有知觉的对峙,而小白他们则渐渐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其实这也怪不了他们,换做是任何人,被这么多五颜六色的蛇包围着,心中肯定会不是滋味! “小白,我们要怎么办?” 凤浅终究还是没有在宁琛怀中呆住,她轻轻地来到了小白的身边。 “等!” 小白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那阵频率又在不断地加强,而这些蛇也开始逐渐躁动了起来。 只有等到蛇全部都不受控制的时候,她才能够有机会把蛇群驱赶走! “有信心吗?” 凤浅皱眉,月光下,这些蛇群看起来让人浑身发抖,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的话,凤浅觉得自己很可能早就掉头跑了。 “有!” 小白回头,朝凤浅僵硬地笑了笑,她再怎么说也是蛇类中修成人形的,要不了多久,她很可能就会得到成仙啊! 这样的小白,对付眼前这群没有开灵智的蛇,真的是绰绰有余! “小姐,你们小心!” 小白刚说完,蛇群彻底躁动了起来,全部都蛇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凤浅反应快,几步就来到了宁琛的身边,明月则把她紧紧地护在身后。 “我靠,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千叶和纳兰梓君背靠背,望着安全的地不断地缩小再缩小。 他的眉头也跟着紧紧地皱了起来,他还没娶亲啊!还没回江南找流云姑娘亲热呢!难不成就要丧身在这些蛇腹中了吗? 千叶现在开始有点后悔了,如果早知道出来会遇到蛇群,那还真不如乖乖在家的好,不就是娶个赫连珍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娶个彪悍的女人,总比丧身蛇腹要划算得多啊! “别乱动!相信小白!” 纳兰梓君心中也担心,不过看宁琛和凤浅冷静的神情,以及他们对小白的态度,也就没了最初的慌乱! 就在蛇群距离他们一脚远的时候,小白的嘴里突然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神奇的是,蛇群在听到她发出的声音之后,瞬间就停了下来,所有蛇头的方向都对着小白,就连一向让人恐惧的蛇眼,此刻竟然是温柔地望着小白。 大家都没有说话,小白依然站在那里,嘴里的声音也没停。 她看着呆滞的蛇群,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那些蛇群居然全部往后退了。 小白心中大喜,又往前走了几步,蛇群依然是往后退。 有戏了!小白的脚步开始加快,蛇群往后退的速度也在加快,没一会,小白和蛇群就又消失在了树林中。 “我的小心肝啊,吓的咚咚直跳!” 千叶拍了拍心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本王说过了,小白会有办法,你自己不相信而已!” 宁琛慢条斯理地说道,千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们说这小白有什么本事啊,居然能够赶走那些蛇?她不会是蛇变的吧,专门对付蛇,哈哈哈!” 144 被调戏,克赞王子 千叶的笑声在黑夜中格外清脆,凤浅神情淡然地看着他,宁琛则来到他的身边,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深更半夜,你在胡说什么!” “玩笑,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下这么大的力气吧!” 千叶揉了揉发疼的肩膀,不满地瞪了宁琛一眼,谁知道宁琛完全无视他! 过了约莫一刻钟,小白还是没有回来,凤浅的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 “小白……不会出事了吧!” 纵然是知道小白是条蛇,可她也只是一条蛇,需要面对的可是成千上万条蛇,凤浅这个时候,还真是有点小担心啊! “不会的,别胡思乱想!” 宁琛握着她的手,轻声地安慰了她一句,抬头看着黑暗的树林,他的眼里也带了几分担心。 也不知道小白能不能够对付得了那些蛇,如果对付不了的话,她会不会有危险呢? “哈哈哈……居然妄想驱赶本王子的蛇群!真是自不量力!” 一阵粗鲁的笑声,打破了黑夜的安静,凤浅立刻朝声音方向看去。 果然在月光下,一个身穿彩色服侍,披头散发的壮硕男子,提着小白快步往这边走。 小白被他提在手中,此刻正不停地挣扎着,凤浅甚至能够看到,她的头在快速地转变着。 不好,小白这是要显出原形的节奏啊!不能够,不能够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显出原形! 凤浅脑中立刻闪过了这个念头,没等那男子再开口,她立刻往前走了两步,厉声喝道。 “半夜三更,你驱赶蛇群欲害我们的性命,现在你又抓了我的丫鬟,到底有什么目的?” 壮硕男子看着凤浅,只见眼前的少女娇俏美丽,那张小脸因为生气而显得生机勃勃。 这可是南疆女子没有的风韵啊,壮硕男子吞咽了下口水,色眯眯地看着凤浅。 “这原来是小姐的丫鬟啊?如果小姐想救你的丫鬟,也简单,做本王子的王妃本王子立刻就放了你的丫鬟!” “呸,你也不看看你长的哪里像王子了!丑就不说了,还邋遢,邋遢就不说,身上还有一股臭味!就你这样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简直就是犯罪!” 没等凤浅说话,千叶立刻冲了过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凤浅看着他连气都不带换的,不禁在心中感慨,骂人不带脏啊,千叶怎么就没生成个女儿身呢? 要是他是个女儿身的话,绝对是闻名十里八乡的泼辣美少女啊! “你竟敢侮辱我堂堂黑木寨的王子!找死!” 壮硕男子一把丢下小白,拿起一把翠绿的笛子放在嘴边,还没等他吹,就被千叶一个飞刀给打落在地上了。 “怎么,又想招蛇群来害本公子?本公子可没这么笨!” 千叶洋洋得意的神情,落在了壮硕男子的眼中,他在心中暗想,这帝京的男子长的都比南疆的姑娘好看! 这一看,就直直地看呆了,千叶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移动,一扭头,就对上了他猥琐又色眯眯的神情。 “我靠,你居然用这样一副色眯眯的神情看本公子!找死!” 千叶确实生的阴柔一些,可也不至于让一个男人用目光来奸他吧! “嘿嘿,美人啊!” 壮硕男子丝毫没有感觉到千叶的生气,眼看着千叶的剑就要刺到他的时候,壮硕男子一挥手,手中赫然多了一条粗壮吐着蛇信子的眼镜蛇。 “蛇啊!” 千叶不禁往后跳了下,壮硕男子嘿嘿一笑,把玩着手中的蛇。 “小美人,如果你从了本王子的话,本王子保证让你们一行人安全过树林,小美人觉得如何?” “小美人你妹!老子是男人!” 千叶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地喝了一声,壮硕男子依然是猥琐地看着他。 “男人怎么了?男人和男人其实和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不用这么生气!” “滚你爷爷的!” 千叶终于爆发了,他脚尖一点,提气跃到半空,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壮硕男子的心口,直接把他踹倒在地上。 “老子就讨厌你们这样的兔子,男不男女不女的,看着就恶心!” 凤浅此刻正抱着不断发抖的小白,她紧张地拍着她的后背。 “小白,坚持住,一定会没事的!” 凤浅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她的时候,才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 “坚持一下啊,小白,现在还不是显原形的时候!” “小……小姐,我没事的!没事的!” 小白颤抖着身子,强自压下了心中的难受,冲凤浅虚弱地笑了笑。 “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 凤浅抬头看着被千叶踢倒在地的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你……你可知道本王子是谁?居然敢这样对本王子?要知道在南疆,多的是你这样的男子想要上我克赞王子的床!本王子看上你,那是给你脸,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克赞王子从地上站起来,一甩手,手中的眼镜蛇直直地朝千叶面门飞去,宁琛突然弹出一颗夜明珠,正好射穿了眼镜蛇的七寸。 “克赞王子,为了这点事情,就要杀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还没人敢踹本王子!本王子这个仇一定要报!” 克赞王子双眼带着阴冷,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嘴里突然发出古怪又诡异的声音。 没一会,树林里就开始传出沙沙的声音,须臾间,无数的蝎子、蜈蚣、毒蚁、毒蛇就开始往这边游走。 黑压压的一片,在月光下犹如是潮水一般朝他们涌来。 所有人都皱紧了双眉,只有克赞王子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小美人,怎么样,你要不要从了本王子啊!” “我呸,老子我宁愿被这些东西咬死,也不会跟你这样恶心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好,本王子就来看看你到底有多少骨气!” 克赞王子嘴里的声音不断地加快,那些毒物的移动速度也就不断加快。 眼看,他们就要被这些毒物淹没的时候,树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 “克赞王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木吒国师?半夜三更,你来这里做什么?” “克赞王子,使不得,使不得啊!”木吒国师朝他摇了摇头,又朝宁琛他们行了礼。“几位贵客,我们寨主请你们进寨一叙,不知方便与否?” 145 滚,自荐枕席 木吒国师是一位年约五十,须发全白的老者,在看到凤浅的时候,意味深长地朝她多看了几眼。 尤其是她怀中的小白,木吒国师更是仔细地观看了一番,之后才一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寨主的好意,那就恭敬不如从了!” 宁琛淡淡地答应了他,与其在树林外担惊受怕一晚上,倒不如跟着这人进黑木寨! 过了这个树林,他们也就算是到了南疆的领地,到时候找日落族也就好找一点了! 毕竟关于日落族所有的事情,宁琛也都是听白皇后所讲,到底在哪里,他也不清楚! 这里他也是第二次来,上一次还是白皇后带着他前来,也不过是来到这个树林外面,记得那时候,白皇后在树林外踌躇了好久,也还是没有走进去! “你们都跟着我!” 宁琛还没有想要暴露身份,他率先跟在了木吒国师身后,克赞王子的眼睛依然盯在千叶的身上。 “看看看,再看老子把你的眼给挖出来!” 千叶一向标榜自己是风流倜傥的优雅公子,克赞王子能够逼得这样一个公子说粗口,也算是一种本事了啊! 树林很大,一行人足足够了半个多时辰,才出来。 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的毒物,就像是那些东西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凤浅虽然心中有疑惑,却也是什么都没问,安静地跟宁琛一起往黑木寨方向走。 “各位贵客,寨子离这里有些远,大家再坚持一会就到了!” 木吒国师不时地提醒着大家,他嘴上说得是有些远,可这走起来,是很远啊! 穿过树林用了半个多时辰,再到黑木寨又是半个多时辰。 等他们到黑木寨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亮了。 “寨主,贵客到了!” 木吒国师把人带到了寨主府的大厅内,恭敬地弯下了身子。 “不知贵客前来,本寨主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黑木寨寨主年约五十,长相斯文俊美,和克赞王子简直就是……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任谁也是无法想象,这样的两个人会是父子! 凤浅和宁琛交换了下眼神,彼此心中的疑惑原来是一样的啊! “几位,我们又见面了!” 宁琛还没开口,一边的白老板笑盈盈地看着他,宁琛皱眉,朝他点了点头。 “深夜到访,打扰寨主休息了!” “无妨无妨!本寨主向来好客,只是犬子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寨主还是很了解自己儿子的,他马上关切地看着宁琛他们。 “啊?不会是伤到你们了吧?这个逆子!” 寨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宁琛冷眼旁观,直到他感慨完了,才淡淡地说道。 “伤到是没伤到,只是没想到像寨主这样斯文的人,居然会有一个那样的……儿子!” 宁琛虽然没有直接说,寨主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哎,说出来也不怕众位笑话,犬子前几年的相貌也是极斯文的,这几年……沉迷邪术中,就连样貌也变成这般丑陋的模样,别说你们了,有的时候我自己看着也是难以接受!”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有道是相由心生,如果一个人的内心是善良柔和的,那么他的容貌就会是淡雅平静的,如果心思狠辣的话,相貌也会随之变丑! 克赞王子之所以变成这样,估计和他猥琐的内心有很大关系吧! “克赞王子实在是……与众不同啊!” 纳兰梓君是个文雅的人,他想了半天也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凤浅听后朝他笑了笑。 “让诸位见笑了!” 寨主无奈的摇了摇头,南疆本来就是邪术盛行,哪怕是知道了克赞沉迷邪主,他也没有过阻拦。 因为这样的行为,在这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就连寨主自己,也多少会一点歪门邪道,只是他很有自控力,没有像克赞那样沉迷而已! “天色还早,我已经让人为众位准备好了房间,众位不如先去休息休息如何?” “有劳寨主了!” 在仆人的带领下,大家来到了各自的房间。 凤浅因为天冷的缘故,身上的伤口有些疼,她站在房间门口,望着一动不动地宁琛。 “七皇叔,我有些累了,想先去睡一会。” 她得进房间检查一些伤口,顺便再吃些止疼药。 “本王可以和你一起!” “七皇叔!” 宁琛的话,让凤浅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娇嗔地打了他一下。 “浅浅在想什么?脸怎么这么红?” 宁琛打趣地看着凤浅,谁知道凤浅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自己回去休息吧!我要睡了!” 开门闪了进去后,重重地把门关了起来,宁琛摸了摸被碰疼的鼻子,宠溺地摇了摇头。 这个傻丫头,竟然一点也不设防,就不怕睡着了被人拖走卖掉了! 他只是想进去守着她睡觉而已,敲她那脸红的模样,肯定是又胡思乱想了! “十三,让人守好凤姑娘的房间!” “是,主子!” 宁琛朝黑暗中吩咐了一句,这才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一推门,就看到床上躺着一名半裸的女子,白如玉看着宁琛发呆的模样,还以为是被自己的美貌迷住了。 她拉高了盖在身上的被子,露出了一双诱人的白皙长腿,小手不断地抚摸着长腿。 “殿下,人家美吗?” 宁琛皱眉,他的房间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大冬天露个大长腿,不觉得冷吗? 而且这是在做什么? 勾引他? 嗯,赤裸裸地勾引他! 宁琛眼底有着冷漠,可惜,白如玉把他的沉默和发呆,看成了被自己的魅力所吸引了。 “殿下,人家很冷,你上来抱着人家一起睡嘛!” 白如玉痴痴地看着宁琛,她一直倾慕于宁琛,在看了他长的如此俊美之后,心中的那份倾慕瞬间化作了燎原大火,怎么扑也是扑不灭了! “你是谁?到本王房间做什么?” 宁琛冷冷地问了一句,白如玉娇嗔地哼了一声,朝他抛了一个妩媚的飞眼。 “殿下不要这么凶嘛,会吓到人家的!”白如玉撒娇地说着,顺势裹着一块纱巾从床上起来,赤脚来到了宁琛的身边,伸手在他的胸前来回抚摸着。“妾身叫白如玉,今夜特地来伺候殿下你的!” 宁琛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尤其是她的手抚上他胸前的时候。 就在白如玉等着宁琛会粗鲁地抱起她,占有她的时候,她也如愿地身子一轻,被宁琛给提了起来。 “殿下,别这么粗暴嘛!” “滚!” 宁琛打开房门,随手把白如玉丢在了门外的地上。 “本王最厌恶你们这样不自爱的女人,赶紧从本王眼前滚!” 146 算计,一夜夫妻 “殿下,你……怎么能够如此对玉儿呢!” 哪怕是被扔在了地上,白如玉还不忘发骚地朝宁琛抛着媚眼。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她这样美貌如花,在东北的时候,那些男人可是整天都围着她转,有些更是恨不得就长在她身边,宁琛怎么能够这样无视她呢? 宁琛越是无视她,白如玉就越是不甘心,她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拿着纱巾裹在了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材更是显露出来,尤其那双欺霜赛雪的长腿,还有前胸白花花的肉,无不透着说不出来的诱惑。 可惜宁琛对着白如玉,心中却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记得他小时候,父皇宫中总有一些搔首弄姿,假装偶遇来勾引父皇的妃子或者是宫女。 每当那个时候,母后就会闷闷不乐,可在面对父皇的时候,她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露出灿烂甜美的笑容。 从那个时候开始,宁琛就在心中暗暗地发誓,以后他要是有了意中人的话,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如玉的出现,恰恰地勾起了宁琛心中的回忆,他就连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带着冰冷和厌恶。 只要一看到白如玉,宁琛就会想到当年母后的闷闷不乐,也会想到如果凤浅知道他这样的话,是不是也会和母后当年一样不开心呢? 白如玉望着宁琛双眉紧皱,自以为是地以为他在思考什么,立刻又贴了上去。 不知道是因为天冷,还是因为激动,白如玉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她用手紧紧地搂着宁琛的腰,整个身子几乎都要挂在了他的身上。 “妾身就知道殿下不是这么无情的人!” 白如玉吐气如兰,温软的身子在宁琛身上不断地扭动着。 “七皇叔……” 听到外面声响的凤浅,刚想要询问一下宁琛,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开门就看到了这样火辣奔放的场面。 凤浅先是一怔,随即挑眉一笑。 “七皇叔,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奔放啊!还没进房间呢,就把人姑娘的衣服都给脱没了!” “要你管啊,我就喜欢殿下这样奔放的行为!” 白如玉紧紧地贴在宁琛身上,朝凤浅头一昂,仿佛她是宁琛什么人一样! 凤浅不屑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抱胸,眼神眨都不眨地看着宁琛。 宁琛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久久都没有说话。 宁琛的沉默,给了白如玉一种错觉,她以为他不说话反对,就是在默认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心中窃喜。 更是用一种挑衅的神情看向凤浅,谁知道凤浅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目光全部都在宁琛的身上。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家亲热啊!” 白如玉说这些的时候,还想顺势去亲宁琛的脸,谁知道宁琛一挥手,直接把白如玉甩出了很远,生生让她撞到了对面的墙上,再掉到地上。 “哎,七皇叔,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凤浅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白如玉的眼中充满了同情。 宁琛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几步来到她的面前,握住了凤浅的双手。 “手怎么这样凉?出门也不知道披个披风!” 宁琛说话间,就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体贴地披在了凤浅的身上。 凤浅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对于宁琛的责问一点都不生气。 “如果我出来的晚了,又怎么能够看到这样的好戏呢?” 宁琛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再看向白如玉的时候,眸中顿时充满了杀机。 “以后见到本王,最好是滚远一点!否则,你可就没有今天这样活着离开的好运了!” 宁琛一点都不掩饰,他对白如玉的厌恶,说完,他搂着凤浅的肩膀往她房间走去。 “本王今晚睡你房间里!” “不要,你有自己的房间!” “沾上了恶心人的气息,本王不喜欢!” “那你干嘛要睡我的房间啊!” “因为本王喜欢你啊!” 宁琛说起这些话来真的是一点都不觉得脸红,反而是凤浅,小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 “讨厌!” “讨你喜欢,百看不厌?” “讨厌死了!” 白如玉看着宁琛和凤浅的身影慢慢地消失,耳边还不断地传来他们两个人打情骂俏的声音,顿时气得牙咬得直响。 “宁琛,我一定要得到你!” 白如玉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说道,突然她耳边又响起了一个猥琐的声音。 “哟,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大冷天的站在这里,是等本王子来温暖你吗?” 克赞一边说一边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白如玉横了他一眼,捡起掉在地上的纱巾,丝毫不在乎自己就这样赤身地出现在克赞面前。 一边走一边用纱巾裹住身子,还不忘嘀咕道。 “还是第一次见到长这么丑的王子!居然还好意思半夜出来吓人!” 克赞却是不一样,他望着白如玉的背影,目不转睛,嘴里不停地说着。 “绝色,真是绝色啊!” 回到房间的白如玉,越想越气,刚披上披风,白老板就过来敲门了。 “玉儿,事情怎么样了?听说不太顺利?” “爹,你怎么来了!” “爹就过来看看,过来看看!” 白老板眼中有些失望,可还是朝白如玉笑了笑。 “爹,你放心!实在不行,我就用当年二姐对二姐夫用的那招!” “你……你可想好了,那药用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吧,爹,我有分寸!” 白老板这才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白如玉坐在床上,想来想去,还是从荷包里拿出了一截迷情香。 “宁琛,我一定要得到你!” 白如玉也是个行动派,刚说完,人就出去悄悄地来到了凤浅的房间外。 听得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才小心地点燃了迷情香,捅破了窗户纸,把香塞到了里面。 片刻后,迷情香烧完,白如玉又耐着性子在外面等了一会,只听里面轰动一声,她唇边立刻露出了笑意,从荷包里又掏出一个药丸吞了下去。 “宁琛,看你这次还有没有能力脱身!” 白如玉推开房门,也没开灯,而是摸索着朝床上去,来到床边往上一摸,果然有个男人在上面睡觉。 她只觉得浑身燥热,几下就撕扯掉了身上的衣物,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殿下,今夜就让我们做一对快活夫妻吧!明日之后,你我可就再也分不开了!” 147 迷情香,失身克赞 夜半,原本已经停了的雪,又开始飘飘扬扬地下了起来。 室外,到处都是冷风,而室内,却是被翻红浪,热火朝天。 房间内不时传来阵阵呻吟声,直听的外面守夜的丫鬟下人面红耳赤,心中都在暗想,这客人也太不自觉了,哪有住别人家里不休息,却整夜折腾这些的? 他们想归想,却一人也不敢动,毕竟这里住的可都是寨主的贵客,要是得罪了这些人,他们的小命也是保不住了! 一夜销魂,白如玉直到天亮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床上的那人也是累的精疲力尽,搂着白如玉雪白滑嫩的腰身沉沉地入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两个人睡了多久。 只知道,白老板一直等白如玉吃早饭,却是久久都等不到,敲门也是无人应,开门房间内空空如也! 直到,他在院中看到宁琛和凤浅的时候,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点。 宁琛和凤浅在一起呢!玉儿也就是没有用迷情香,要不然这丫头做了什么傻事的话,到时候可是后悔都来不及啊! “七皇叔,凤姑娘,早!” “白老板早,怎么一大早站在院子里吹风?” 宁琛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凤浅则面带微笑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白老板的目光则落在了两个人相握的手上,七皇叔钟情凤姑娘,玉儿那丫头可是得有的伤心了! 不过,他脸上还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睡了一晚,有些头昏脑涨的,正好在院子里吹吹风!” 这个理由虽然有些奇葩,但是凤浅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客气地笑了下。 就在两个人要走的时候,凤浅的房间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紧接着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女子抱着披风从里面跑了出来。 她赤脚跑在雪地里,却是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 在跑到他们这边的时候,女子一下子扑到了白老板的怀中。 “爹,你要救救女儿啊!” “玉儿,玉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白老板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从白如玉披头散发地跑过来时,他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带着疑惑,白老板望了宁琛一眼,可很快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白如玉的身上。 “爹,爹,我……我……我不活了啊!” 白如玉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白老板,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才注意到院子中还站着宁琛和凤浅。 白如玉望着宁琛冷漠的脸,突然冲了过来,捶打着宁琛。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在房中,为什么啊!” “美人儿,你别生气了,你放心,本王子会对你负责的!” 众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克赞同样衣衫不整地从房间内出来,他依然是那样猥琐和邋遢,只是看向白如玉的眼神中带着热情和冲动。 昨晚……美人儿真是太热情了,三番五次地扑倒了他,直折腾的克赞直不起腰,还是不愿意放开他。 这样克赞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原来,他也是有人喜欢的! 尤其是在情浓时,美人儿在他耳边说的,经过今夜之后,他们两个人再也不分开的话,克赞就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潮澎湃! “你滚,你给我滚啊!” 白如玉看到克赞,眼底闪着厌恶和恶心,她怎么能够和这样的人过了一夜,还把自己的身子给了他! 只要想到昨夜是和他缠绵了一夜,白如玉就有种想要吐的冲动! “你给我滚,谁要你这个丑八怪负责!” 白如玉厉声地嘶吼了一声,克赞给吓的立刻停了上前的脚步,他讨好般地笑道。 “美人儿,你别生气了。本王子是长的丑了点,可是本王子在床上能让你高兴啊,你说是不是?” “闭嘴,你给我闭嘴,你个丑八怪,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白如玉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了一把匕首,说着就要冲向克赞,却被白老板给拉住了。 “玉儿,迷情香,你是不是用了迷情香?” 迷情香有种特殊的味道,这是他们白家特有的一种催情药,在白如玉从房间冲出来的时候,白老板就已经闻出了这个气味。 “爹……我好后悔啊!” 白如玉手一松,匕首应声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也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美人儿,你放心好了,本王子会对你负责的!” “滚啊,你滚啊!” 白如玉不能够听克赞的声音,只要听到了他的声音,就有种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可是在这种冲动下,甚至还有着一种想要搂着他,继续缠绵三天三夜的想法! 她知道,这是迷情香的作用,可是她戒不掉了啊,只要两个人用了迷情香,这一辈子就再也分不开了! 看到克赞那张满是疙瘩,猥琐又丑陋的脸,还有他身上散发的酸臭味,白如玉脑中就有了想要死的念头。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大早在这里吵吵嚷嚷?” 寨主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他人也走到了这边,克赞一看到寨主,立刻低下了头,不敢正眼看他。 “寨主,这件事……这件事真是羞于说出口啊!” 白老板一边安慰白如玉一边无奈地叹息,凭着白如玉的样貌,那可是能够进宫做皇妃的啊,现在却被克赞这个丑八怪给占了便宜! “克赞,你说!” 即便是不说,寨主也能够明白一二,只是这样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克赞依然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地说道。 “回父亲,儿子昨夜……昨夜和白姑娘……白姑娘……” 克赞的话虽然没有说清楚,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寨主看了看凤浅房间门大开,皱眉说道。 “这是凤姑娘的房间,你们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呢?” “儿子……儿子昨夜喝醉了,进错了房间,结果……结果把进来的白姑娘当成了房中的侍妾,所以……一时糊涂……” “混账东西!喝了点猫尿就乱来,睡了那么久的人你也能够认错,你说说,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 寨主一脚踹在了克赞的身上,这才笑着看向宁琛和凤浅。 “克赞喝醉酒进错了房间,还能够解释得清楚,只是奇怪的是,凤姑娘昨夜你也进错了房间吗?” 148 丢脸,我要娶玉儿 对于寨主的这个问题,凤浅也没有半分的忸怩,而是握紧了宁琛的手,面带微笑地说道。 “昨夜我住在他的房间!” “不可能,这不可能,昨夜我明明听到殿下要住在你的房间……” 白如玉说到这里,才觉得自己失言了,她立刻闭嘴不再说什么了。 可这个时候,闭嘴显然已经是晚了,寨主的目光在白如玉的身上看看,再看看低头不吭声的克赞,重重地哼了一声。 “白老板,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交代!” 此刻的寨主也算是明白了,白如玉以为宁琛住进了凤浅的房间,半夜偷偷摸摸地去诱惑他,结果,宁琛没在凤浅的房间里,白如玉错把克赞当成了宁琛,两个人一夜荒唐…… 等到天亮发现睡错了人,又在这里寻死觅活的,寨主想通了这点,心中对白老板父女两个人的印象立刻降了很多! 至于克赞为什么会出现在凤浅的房间里,那还不简单,一定是看到人姑娘家长的好看,又起了邪念! 对于这个儿子,寨主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若不是他膝下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寨主早就把他丢出黑木寨了! “寨主,这件事……很可能是个误会,误会!” 白老板也知道,在这里还不能够得罪寨主,立刻起身朝他谄媚地笑了起来。 要么说商人就是商人呢!只要有利可图,就算是让他卖掉儿女也会丝毫不眨一下眼睛! 白如玉看到自己的爹现在这副嘴脸,立刻尖叫道。 “怎么是误会呢!这不是一个误会!” 白如玉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宁琛,这一切肯定是宁琛的主意,要不然凤浅的房间里,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克赞! 可这些都是她的想象,在没有确实的证据前,她什么都不能够说,什么也不能够做! 宁琛,这一次算你狠,可是你要记住,我们之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只要我白如玉不死,这个仇我就一定会报! 凤浅,还有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殿下不可能不看我的一眼的! 你看看你,你有什么是能够跟我相比的?要长相,我比你长的美,要身材,我比你凹凸有致!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白如玉此刻的心里已经扭曲了,她根本就不去想,如果不是她自己执着地想要得到宁琛,又怎么会用迷情香? 如果不往凤浅的房中点燃迷情香,又怎么会阴差阳错地和克赞有了这荒唐的一夜? 白如玉只知道,她现在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宁琛! 如果宁琛在房中的话,她就会和宁琛缠绵一夜,到时候就算是被人笑话,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偏偏昨夜和她缠绵的人是克赞,偏偏是那个她最看不上的丑八怪! 如果她嫁给了这样一个丑八怪,以后回东北的时候,一定会被所有人笑掉大牙的! 白如玉一向是个心比天高的女人,如果让她嫁了这样一个男人,真是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 而且看寨主的意思,似乎根本就没觉得克赞有错,话里处处都是她的错,爹的态度更不要说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商人,这次带着白如玉来南疆,也是期望她能够嫁给南疆王,以便能够为他谋得最大的利益! 白老板看着白如玉苍白的脸,心中还是有难受和疼惜的! 这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现在她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嫁给南疆王是不可能的,一想到即将失去大把赚钱的机会,白老板的心就在滴血啊! 既然嫁不了南疆王,现在克赞是唯一的选择了! 黑木寨虽然小了点,寨主也是寨子的最大掌权人,克赞是寨主的独生子,以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克赞的! 如果玉儿能够嫁给克赞的话,他还是有赚钱机会的!白老板这样一想,马上蹲下身子,把白如玉扶了起来,又朝寨主歉意地笑了笑。 “寨主,这件事……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 “爹,你要和他谈什么?我不嫁给他,我不嫁给这个丑八怪!” 白如玉尖叫着,寨主的面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克赞是长得丑了点,可是他也不愿意听到别人这样来说他的儿子! 尤其还是听一个放荡的女人嘴里说出来! “二当家,麻烦你把玉儿带回房!” 白老板面色一本,花卿耸了耸肩,刚要扶白如玉的时候,白如玉却突然挣脱了。 “我不要嫁给丑八怪,我不要嫁给丑八怪!我要嫁给宁琛,我要嫁给七皇叔!” 眼看白如玉就要冲到了宁琛的面前,花卿伸手在她昏睡穴上一点,一把接住了昏倒的白如玉。 “三弟,帮个忙!” 病阎王皱眉,可还是过来帮着花卿一起把白如玉抬进了房间。 “两位不好意思了,我和白老板有点事情要商量!” “寨主请自便!” 宁琛点了点头,带着凤浅回到了他的房间,寨主这才和白老板准备去房间,克赞踌躇了一会,还是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父亲,我……我也想去!” “那还不滚过来!” 房间内,寨主面色很不好看,克赞更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别看他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可回到了家中,最害怕的还是这个斯文没脾气的父亲。 “不知道寨主打算怎么办?” “你女儿做出来的好事,你难道不知道?昨夜去宁琛房中勾引他,结果被他从房中扔了出来,闹得那是人尽皆知,现在又和赞儿发生了这种荒唐的事情,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办?” 寨主一向都是温和的,这一次也罕有地发火了。 白老板赔笑地点着头,他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寨主,这才小声地说道。 “按说呢,这件事确实是玉儿的不对,可寨主有所不知,这两个孩子,那可是用了迷情香的,如果……不让他们结为夫妻的话,两个人都会有危险!” “你别危言耸听!” “寨主,这是真的,迷情香是一种催情药,一旦两人服用又在一起的话,如果不能够结为夫妻,以后这两个人对任何男人女人都没有感觉,只能够……孤独一生!” “父亲,我不要孤独一生,我……我要娶玉儿!” 149 妥协,你什么时候瞎的 “你给我住嘴!” 寨主一脚踹在了克赞的身上,克赞被他踹倒在地上,脸上的神情依然很倔强。 他看着寨主一脸的生气,心底也有怯意,一想到昨夜和白如玉的销魂,整个人的魂都飞了。 “爹,我要娶玉儿!今天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依然要娶玉儿!” 克赞头一昂,倔强地看着寨主,寨主的手高高地抬了起来,在对上克赞的双眼后,最终却无力地落了下来。 “你……哎!这样的女人娶不得啊!” 寨主一脸的痛惜,克赞将来是要继承寨主之位的,他自然是要娶一个贤惠的女子。 可白如玉明显心思都在宁琛的身上,而且她长的太过漂亮,太漂亮的女人,心总是野的! 一个心野了的女人,又如何能够做赞儿的妻子呢? 可他也很了解赞儿的脾气,他那个脾气倔的啊,一旦认准的事情,除非他自己回头,要不然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白老板一看克赞一心要娶白如玉,他眉头一皱,马上就开始跟克赞说话了。 “克赞王子啊,其实玉儿是一个很单纯的姑娘,以后她一定会一心一意对你的!” 克赞立刻起身,朝白老板行了一个晚辈礼,恭敬地说道。 “白老板放心,我以后也会好好地对待玉儿的,绝对不会让她受丝毫的委屈!” 克赞这样说,就好像是笃定了自己一定会娶白如玉一样,白老板面带喜悦地拉着克赞的手,看向寨主说道。 “克赞王子一表人才,配玉儿也是绰绰有余,认真算起来,还是我们玉儿高攀了克赞王子和寨主!” 寨主扶额,白老板居然能够说出赞儿一表人才这样的话,他真的很想问问他,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瞎的! 他这个做爹的人都觉得赞儿丑得前无古人了,白老板居然还能够睁着眼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实在是……自愧不如啊! 看看克赞一脸的喜悦,再看看白老板也是满脸开心。 寨主觉得自己一个人反对,也实在是反对不出什么结果。 可让他就这样接受了克赞娶白如玉,寨主又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爹,我……我真的喜欢玉儿,只要你让我娶了玉儿,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你的!” 克赞想了想,直接来到了寨主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咚咚地给寨主磕了三个大响头。 “爹,儿子求你了!” 寨主望着跪在面前的儿子,心中也是心疼。 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啊,他最终无奈地扶起了克赞。 “那就选个好日子,把你们的事情给办了吧!” “谢谢爹,谢谢爹!” 克赞欣喜若狂地看着寨主,他简直不敢相信,爹居然这样轻易就同意了让自己娶玉儿! 这简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克赞忍不住想到,只要他和白如玉成亲了,以后每晚都能够像昨夜那样快活,为了这个,他真的是什么都愿意去做! 白老板也是一脸的高兴,他可不希望玉儿孤身到老,更何况和黑木寨联姻,对他以后的生意也是很有好处的! “既然寨主都已经答应了这件事亲事,那我现在就去跟玉儿说说去!” 摆平了一头,白老板自然是想到,自己的女儿可还没答应嫁给克赞呢! 还别说,这克赞真的是太丑了!不但玉儿看不上,就是白老板也是一丁点都没看上他! 就算看不上又能怎么样呢?谁让玉儿已经和人家好事做成了呢? 再说了,他们可是用了迷情香,如果不结为夫妻的话,这辈子可就毁了! 白老板有一点没说的是,如果中了迷情香的两个人不能够结为夫妻,以后的日子里,两个人会对异性有着强烈的渴望,但不是对方的话,那种渴望会一直在心中骚动,无论有多少男人或者女人都无法解脱! “那就麻烦岳父大人在玉儿面前多美言几句了!” 克赞的称呼换的很快,这寨主刚刚答应他娶白如玉,这会岳父他就叫上了。 “这个自然会的!” 白老板虽然看不上克赞,但这被喊为岳父大人,他心中还是美滋滋的! 至少人家是个王子不是?等玉儿嫁到了这里,他的生意就会越来越好,白老板甚至都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飞到了他的手中! 房间内,白如玉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一下床,就看到花卿坐在门口。 “你在我房里干什么?放我出去,赶快放我出去!” 白如玉想要去开门,可是花卿只是轻轻一摆手,她就动弹不了了。 “白姑娘,你还是安生在房里待着吧,要不然你乱跑的话,我会很难做的!” 花卿可是白老板花了大把银子请来的护卫,她自然是要听白老板的话。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白如玉想到爹让她嫁给克赞那个丑八怪,她就觉得恶心至极。 她就算是嫁不出去,就算是独孤终生,也不想嫁给克赞啊! “白姑娘……” “二当家,麻烦你开下门!” 花卿话还没说完,白老板就在外面敲门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白如玉站在房中一动不动,顿时明白花卿用了点小手段。 不过他也没制止,而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二当家,我和玉儿有点事情要商量,烦请二当家回避一下!” “白老板请便!” 花卿很自觉地走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了白老板和白如玉,他看着白如玉脖子上的青紫,以及她脸上的不甘和愤怒,重重地叹了口气。 “玉儿,寨主和克赞王子已经答应娶你进门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他?爹,我不嫁!” 白如玉还在苦苦地挣扎着,白老板摇了摇头。 “玉儿,你和他可是用了迷情香的人,难道你以后想沦落成一名风尘女子吗?” “爹,那可是个丑八怪啊!” “克赞王子丑是丑了点,可看时间长了不也一样吗?这啊也就是你的命,你还是认命吧!” 白如玉一怔,以前族里有个女子用了迷情香,却执意不肯和对方结为夫妻。 最后沦落为青楼女子,过了不过四五年,就浑身溃烂而死。据说是因为找的男人太多,得了花柳病而死! 白如玉不愿意嫁给克赞,她更不愿意自己变成那个女子那样! 最终,她无奈地哭了起来,再也没说什么。 白老板看她这样,只能是叹了口气。 “你好好想想吧,寨主的意思是,过些日子就给你们把亲事办了!” 150 答应,你很失望吗 “爹,我……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丑八怪!” 白如玉啜泣着,小声地说着,虽然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可她还是想把心中的委屈讲出来。 就算是真要她嫁给克赞,白如玉也要让白老板记住她的委屈,记住她的牺牲! 白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白如玉的眼中也多了怜惜,却依然没有让花卿进来为她解开穴道的打算。 这个女儿从小就鬼主意多多,如果他一时心软让花卿解开了她的穴道,失去了控制的她,要是跑走了那可怎么办才好啊! “玉儿啊,其实爹也不舍得让你嫁到南疆这样远的地方,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不嫁克赞王子的话,还能够怎么办呢?” “可是爹,他真的很丑啊!” 白如玉都不能够去想,只要想到克赞那张丑陋无比的脸,她就觉得阵阵恶心! 想当初知道爹爹要带自己来南疆时,她还带着兴奋和激动,现在来到了这里,她才知道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梦醒了,可梦中的事情还在继续往前发展,她就是想要逃走,都没有一切机会! “爹知道委屈了你!可是爹能够怎么办呢?这里毕竟是黑木寨,是寨主和克赞王子的地盘,你觉得如果爹带着你一起逃走的话,有胜算吗?” 白老板一边说一边擦着脸上根本就没有的眼泪,就这样了,还不忘记去观察白如玉的反应。 “你也知道,爹的生意最近冷淡了很多,这一次带你来南疆,你也知道是想着让你进入南疆的皇宫做皇妃的,可现在……玉儿啊,克赞虽然人长的丑了点,可他心中只有你啊!爹可是听说了,南疆王今年都六十五了,这么大年纪了,谁知道还能够撑几天?玉儿,你就委屈一下,嫁给克赞吧,他是丑,可你们成婚之后,看久了不也就习惯了嘛!” 她确实是抱着做皇妃的目的前来的,南疆王的年纪确实是大了一点,可嫁给克赞……口味也实在是太重了吧! 白如玉皱眉,没有再说话,白老板看到她沉默,就知道他的话她是动心了! 白老板又假装哭了一会,才无奈地说道。 “玉儿,事已至此,你就嫁给克赞吧!他中了迷情香,这一世都会乖乖听你话,对你忠心一辈子,再说了,寨主可就他一个儿子,等你们成婚之后,要不了多久,克赞就会继承寨主的位子,到时候整个黑木寨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白如玉喜欢发号施令,而白老板所说的这些,正好对准了她的胃口。 她皱眉沉默地思索着,白老板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她不嫁给克赞的话,难道真的要像当年那个女子那样惨死吗? 更何况,只要和克赞成婚了,以后黑木寨就是她做主了,这个诱惑对于白如玉来说是非常大的! 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她反抗的声音也就小了。 “爹,你能保证以后克赞能够掌管黑木寨吗?” “这个你放心吧,爹可是早就打听过了,寨主就克赞一个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你说他以后不把黑木寨交给克赞,还能够交给谁?” 白如玉沉默了,她这个沉默也表明了对于这个婚事,她已经不反对了! 白老板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他起身就往外走,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朝白如玉笑了笑。 “玉儿啊,还得委屈你两天,在成婚前,就让花二当家陪着你吧!” 尽管白如玉已经答应嫁给克赞,白老板还是不放心,要知道在没成婚前,只要她逃走了,那可就是他的责任了! 等到成婚后,如果白如玉再逃走的话,那可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此时,凤浅和宁琛正坐在房间内喝茶,外面冰天雪地,室内一片温暖。 “浅浅,你怎么知道白如玉会来暗算我们?” 宁琛想想就觉得后怕,那天如果不是凤浅警醒的早,现在估计他和白如玉也会有那么一夜的荒唐! 如果他真的和白如玉……宁琛都无法去想,这样的念头冒出来,他就觉得恶心! “你忘记了我是个大夫吗?”凤浅娇俏地朝宁琛笑了笑,一副求表扬的神情。“可能我的鼻子比较灵敏吧,房间内的气味只要改变了,我就能够闻得出来!” 凤浅才不会说,是智能医疗室提醒了她,反正宁琛也不知道这些,她自然是把所有的功劳都背在自己身上了! 凤浅现在想起来,也特别感谢智能医疗室提醒了她,这要是让白如玉得逞了,她可就是成功地睡了宁琛啊! 一想到宁琛居然被那样不知廉耻的女人给睡了,凤浅就会觉得恶心! “不过你也不错啊!竟然让人把克赞给弄了过来!” 凤浅还不忘记夸奖宁琛一句,宁琛轻轻地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 “是千叶弄过来的!” 身为男人的千叶,居然被同样身为男人的克赞给调戏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够忍受得了呢? 在得知宁琛要出去找个男人给白如玉的时候,他立刻下手把一身臭烘烘的克赞给弄了过来。 凤浅挑眉,马上就联想到了克赞调戏千叶的画面,不禁笑了笑。 “七皇叔,你说白如玉得多恶心啊!” “额?” “她原本以为房间床上睡的是你,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身边睡的人却是克赞,这个落差……似乎有点太大了啊!” 凤浅的话,让宁琛的面色很不好看。 这个小女人,难道她希望自己被白如玉算计吗?怎么还能够拿这样的事情出来说笑呢? 宁琛当即来到凤浅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把她给拽了起来。 “浅浅,你这么希望昨夜被算计的那个人是本王?” “额?没有啊!” 凤浅疑惑地望着宁琛,她什么时候希望白如玉算计的人是宁琛了? 她是最不想让白如玉算计宁琛的那个人好不好?别说是算计了,就是多看宁琛一眼,她也会不高兴的好不好? “怎么本王发现你说到白如玉算计错人时,脸上竟然有种失望的表情呢?” 脸上有失望的表情?有吗?有吗?她怎么不知道呢? 不过,就算是有,现在这个时候,也要一口否认有! 凤浅立刻正色地看着宁琛,拉着他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七皇叔,没有被白如玉算计到,那是你的幸运!” 151 成婚,我很喜欢 “噢?浅浅真是这样认为的吗?” 宁琛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却还是紧紧地盯着凤浅。 凤浅郑重地点了点头,无比认真地看着宁琛。 “这绝对绝对是我的心里话!” 她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宁琛看了她好一会,突然用力地抱紧了她。 宁琛的举动,让凤浅一阵莫名其妙,她愣了一会,才伸出手回抱着他。 “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做出了这个举动呢?凤浅还真是有点捉摸不透眼前的男人。 宁琛搂着凤浅的力道很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一样。 “浅浅,你知不知道本王现在有多后怕?” 后怕? 凤浅蹙眉,马上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是在说白如玉算计他的这件事吧! 不单是宁琛后怕,就连凤浅现在想来也是心惊胆战的! 如果不是宁琛硬要睡在她的房间里,如果不是睡前心血来潮打开了智能医疗室,如果不是智能医疗室及时提醒了他们…… 恐怕现在白如玉要嫁的那个人恐怕就是宁琛了吧! 如果宁琛是娶一个他喜欢的人,凤浅也许不会这么难受,可想到宁琛要娶白如玉的话,凤浅心中就有着说不出来的恶心! “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凤浅心中有着后怕和担心,可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副轻松的口吻。 她拍着宁琛的后背,轻松地说道。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觊觎我的东西!” “额?东西?” 宁琛松开了凤浅,挑眉一副询问的表情看着她。 凤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用错了词,马上用手捂住嘴,这样呆萌可爱的模样,顿时让宁琛的心都软得能够滴出水来了。 “行了,本王了解你的意思!” 凤浅这才放下手,朝宁琛温柔地笑了笑。 “你了解就行了!不过也不知道白如玉会不会答应嫁给克赞!” 想到克赞那张丑陋的脸,凤浅就觉得一阵难受。 白如玉长得可谓是妖娆妩媚,脸蛋更是无死角的完美。 她如果嫁给了克赞,那绝对就是美女配野兽的经典组合! “会的!白老板一看就是个典型的商人,商人重利,只要利益足够高,他会有办法说服自己的女儿出嫁的!” 宁琛笃定地口气,让凤浅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宁琛,突然笑着问道。 “七皇叔,如果昨日白如玉真的算计到你了,你会怎么办?” 这个小丫头,整天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呢?她真的就那么想让白如玉算计了他吗? 宁琛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了下来,看向凤浅的时候也有些意味不明了。 “浅浅,你还是希望本王被算计是吗?” “哎呀,人家就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办嘛!什么时候想让你被算计了啊!” 凤浅不知道宁琛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老觉得自己是想让他被算计呢? 他也不想想,如果他真的被算计了的话,对她又会有什么好处呢? 真是一个一根筋的男人! 不过……她很喜欢! “杀了她!” 宁琛冷冷地说了这三个字,凤浅的眼睛顿时笑得如同弯弯的月牙,她握着宁琛的手。 “虽然很残忍,但是我喜欢!” “噢?” “真的喜欢啦,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被算计!总觉得你如果被那样的女人给算计了,是一种耻辱!” 宁琛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搂着凤浅,轻声说道。 “你放心,本王此生只会让你一个女人算计!” “瞎讲什么呢!不害臊!” 凤浅微微地红了脸,宁琛也就不再说了,而是转换了话题。 “等回帝京之后,本王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啊!” “保密!” 凤浅不悦地皱了皱鼻子,最讨厌这样吊人胃口的事情了! 第二日,宁琛和凤浅刚准备跟寨主辞行的时候,寨主和木吒国师却主动上门了。 “殿下,凤姑娘!” 经过白如玉一闹,宁琛和凤浅的身份众人也都知道了。 “寨主,国师!请坐!” 宁琛拉着凤浅坐在了寨主和国师的对面。 “不知道寨主和国师一大早前来,为了何事?” “殿下,三日后,是犬子和白姑娘成婚的日子,斗胆想请殿下和凤姑娘留下来喝杯水酒,可以吗?” 克赞和白如玉要成婚了? 这也太速度了吧!凤浅在心中暗暗地想着,闪婚的行为原来早就存在了老祖宗的体内啊! “既然寨主相请,本王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宁琛说话的声音虽然冷漠,却终究没有拒绝寨主的邀请。 “能够请得到殿下,那是犬子的荣幸!” 寨主很客气,就连一边的木吒国师也是喜气洋洋,毕竟这是黑木寨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喜事! “不过等到克赞王子的婚事一结束,本王和浅浅也就要告辞了!” “好,到时候我一定为殿下摆酒送行!” 他们不能够再耽搁下去了,尤其是黑木寨这边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宁琛只想尽早离开这里为好! 很快,就来到了克赞和白如玉成婚的日子。 克赞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整日里披散的头发也被束在了脑后,身上再也没了臭烘烘的味道。 收拾一新的克赞,看起来居然也不是丑得那样惊世骇俗! 他此时站在寨子广场,接受着所有村民的贺喜。 宁琛和凤浅一个身穿白衣,一个身穿淡蓝色的衣服,两个人相偕而来。 “克赞王子,恭喜!” “多谢多谢!” 克赞王子是真心高兴,这么多年来,他心中也是渴望能够娶到一个媳妇的,可黑木寨的女子普遍颜值不高,他一直都看不上! 这么多年下来,丑得他看不上,漂亮的又嫌弃他长得丑! 现在能够娶到白如玉那样如花似玉的媳妇,克赞那真是睡觉都会被美醒了! “赞儿,来!” 寨主夫人过世的早,寨主也没续弦,身边倒是有几个小妾,但得他信任的却少。 “爹,怎么了?” 克赞来到寨主身边,不解地看着他,寨主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盒子。 “这里面是你娘当年留下的一对玉镯,现在爹就正式地交给你了!” “谢谢爹!” 克赞高兴地接了过来,寨主望着兴高采烈的儿子,伸手为他整理了下喜服,才语重心长地说道。 “赞儿,这女人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别再想那么歪门邪道的事情了,好好过日子吧!” “爹,你放心吧,玉儿都跟儿子说过了,以后她会安心地在黑木寨过日子的!” 152 愤怒,新婚夜的要求 白如玉一身大红色的新娘礼服,头上戴着金色流苏凤冠,更趁得她面如新月,媚不可人。 克赞望着白如玉,整个人都呆住了。 美,简直是太美了! 放眼整个黑木寨,也没有比白如玉更美的姑娘,他这么些年没有成婚,看来是一件无比正确的事情! 要不然现在怎么能够娶上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呢? 克赞太激动了,他激动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尤其是想到,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够拥着这样美丽的新娘子缠绵,克赞简直就激动得想哭! 白如玉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往克赞那边走去,在看到克赞那张丑陋的脸时,眼中闪过了一抹浓浓的厌恶。 她就算是再不愿意嫁给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来改变这一切了! 就像是爹说的那样,如果不嫁给克赞的话,她用了迷情香以后的下场也不过是当年族中女子的下场! 和死相比,嫁给克赞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如玉这样一想,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是啊,她都不怕死了,为什么还要怕嫁给克赞呢? 不就是长的丑点吗?至少他也是用了迷情香,以后对她可是会百依百顺! 白如玉如此一想,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玉儿,你今天真美!” 克赞看着站在身边的白如玉,忍不住小声地说道,白如玉白了他一眼,一点回应也没有给他。 对她的沉默,克赞一点也不生气,而是笑嘻嘻地搓着手,又急切地说道。 “我很喜欢你今天的打扮,很漂亮!” 白如玉依然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正好看到了宁琛和凤浅。 宁琛一身白色的衣服,更衬得他俊美无双,坐在一群黑木寨人中,如同一股清流一般。 凤浅则是一身浅蓝色的衣裙,长发随意地挽了个发髻,带着一根淡蓝色的玉钗,在烛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此时,宁琛正侧身在凤浅耳边轻语,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就见凤浅娇嗔地打了宁琛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带着几分羞涩。 谁知道一向冷酷的宁琛,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宠溺地为凤浅擦掉了嘴角的水渍,之后两个人深情地相视一笑,气氛简直是甜蜜到爆! 白如玉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流苏下脸上的神情也变得狰狞起来。 她的神情没有躲过一直盯着她看的克赞,顺着白如玉的眼神,克赞一眼就看到了宁琛和凤浅。 他的神情立刻也变得难看起来了,难怪玉儿一直不肯嫁给他,原来是看上了这个小白脸啊! 不就是人长的好看一点嘛,他以前的相貌可是一点都不比这小白脸差! 克赞不悦地看着白如玉,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白如玉想要挣脱,却被克赞紧紧地攥住了。 “怎么,你喜欢那个小白脸?” 白如玉抬头,正对上克赞阴郁的双眼,她马上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可白如玉赌气什么都没说,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 许久,克赞终究是软了下来,他轻轻地握着白如玉的手,语气中带着哀求。 “玉儿,今天别闹好不好?只要过了今天,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 克赞目光带着恳求,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一点都不希望出意外! 白如玉依然是定定地看着他,在看到他眼中的哀求后,突然心中就没有闹的情绪了。 “那你可记住了,这话是你说的!” 白如玉收回了落在宁琛身上的眼神,转而低头看着地。 “玉儿放心,为夫对你绝无谎话!” 克赞一阵激动,白如玉的态度让他心中看到了希望,看向宁琛的眼中也多了几分不屑。 长的好看又这么样,玉儿不还是对他顺从了吗? 克赞觉得,只要自己以后一心对白如玉好,她就一定会感动,会真的安心跟他在黑木寨过日子! 可直到克赞死的时候,都没有想明白,爱情有的时候真没有任何的理由,有些人,无论你做什么,她都无法感动!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这些!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一直到宴席结束,白如玉都没有再看宁琛一眼。 送走了所有的客人之后,克赞揣着寨主给他的盒子,急匆匆地往新房跑。 只要想到不一会就能够抱着白如玉逍遥快活的时候,他脚下的步子就像是生了风一般。 终于来到了新房前,克赞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推开了房门。 一进门,就看到白如玉端坐在床上,克赞面带喜色地走了进去,刚回身把房门关上,还没往前走,白如玉突然漠然地开口了。 “站住!” “玉儿,你这是怎么了?” 克赞紧张又不安地看着白如玉,白如玉伸手把流苏撩到一边,露出整张精致又美丽的小脸。 此刻这张脸上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只是漠然地看着克赞。 “你真心想要娶我为妻?” “这个自然是真心了!你也知道我爹一开始是不同意的,这门婚事可是我宁死拼回来的!” 克赞说着,搓着手就要往前走,谁知道白如玉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他冷声喝道。 “你给我站住!” “玉儿,你这是怎么了嘛!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说就是了!” 克赞着急啊,这样美的媳妇只能看不能抱,那绝对是一种煎熬! 白如玉看着克赞,一句话还没说突然就掉起了眼泪,这可把克赞给急坏了。 他想上前又被白如玉生气,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玉儿,你这是怎么了啊,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别哭好不好?你都不知道,看到你这样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白如玉小声地哭泣着,听到克赞这样说,她这才擦掉脸上的泪水。 “那……你真心娶我,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啊!” “你是我的妻子,你的话我自然会听的!” 克赞心里着急啊,听到白如玉这样说,就更加的着急了。 “那……如果我让你帮我杀一个人呢?” “别说是杀一个人了,只要玉儿高兴,就是杀十个百个,为夫也乐意为你去做!” “真的吗?” 白如玉泪眼婆娑,看向克赞的眼神带着楚楚可怜。 “当然是真的了!”克赞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颤抖着手为白如玉擦掉了眼泪。“看你,哭的眼睛都红了!” “你真的愿意为我去杀人吗?” 白如玉心中不断地骚动着,她知道迷情香又再起作用了。 “那是当然了,玉儿,你这样美,别说是为你杀人了,就是让我为你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克赞的手开始不老实了,白如玉想要反抗,可心中却又充满了期待,她嘤咛一声,倒在了克赞的怀中。 “那你记得帮我把宁琛杀了!” “好,不过先让我们好好快活一下再说杀人!” 153 发火,当我的男人好欺负是吗 克赞和白如玉缠绵完了,两个人都觉得无比的尽兴和舒坦。 克赞抚摸着白如玉丝滑般的后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玉儿,我真是高兴,能够娶到你为妻,就是现在让我去死,我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白如玉依偎在克赞的怀中,心情矛盾极了,不管怎么样,她嫁给了克赞,别的不说,就这床笫之间,两个人确实是极其尽兴的! 可她的脑中总是浮现宁琛和凤浅的脸,尤其是宁琛那样温柔地看凤浅! 不可以,她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够得到,哪怕是毁了,她也绝对不会让凤浅得到! 白如玉的眼神渐渐变得阴郁起来,她就是要让宁琛死,宁琛死了之后,她要看凤浅难过,看她伤心,只有这样,白如玉自己才会开心! 克赞的抚摸让她觉得恶心,可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恶心,看向一脸喜色的克赞。 “你说过要帮我杀了宁琛的!” “那是自然的!” 克赞眯着双眼,还沉浸刚才的缠绵中没有出来,白如玉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重重地哼了一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你这副样子,就没打算去杀宁琛!” “玉儿,你又怎么了嘛!我不是都答应了帮你去杀宁琛嘛!” “你问问你自己,是真心要帮我杀宁琛吗?” 白如玉不知道为何,看到克赞刚才那种享受的神情,心里就气愤异常。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相信我是真心的?” 克赞也着急啊,这么美的媳妇生气了,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罪过啊! 白如玉认真地盯着克赞,许久之后,才用一种冷酷无情的声音说道。 “既然你是真心的,那好,你现在就杀了宁琛!” “现在?” “怎么?不敢了?”白如玉冷哼,眼底有着嘲讽,伸手拿过衣服披在身上。“我就知道,你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白如玉赌气地背对着克赞,克赞一看这阵势,顿时就来气了,蹭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大声说道。 “玉儿,我克赞从来说话算话,尤其是对你!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克赞麻利地穿好衣服,看向白如玉的眼神里带着细微的失落。 “玉儿,我现在就去杀了宁琛,让你看看我对你从来都是真心!” 说完这句话,克赞就直接开门大步迈了出去。 白如玉转过身的时候,克赞已经消失在门外了。她挑眉,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么丑的一个人,难道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娶到她这样绝美的女子吗? 不过是让他杀了宁琛而已,这对能够驱使毒物的克赞来说,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吧? 白如玉虽然这样想,可终究是不放心,也起身穿衣服跟了出去。 她不是不放心克赞,而是不放心他能不能把宁琛给杀了! 白如玉只要想到宁琛死后,凤浅伤心欲绝,她心中就莫名地激动了起来。 月光如练,照得院子异常通透。 月光下,克赞手拿翠玉笛,在唇边轻轻地吹着。 白如玉听不见他吹的声音,却敏锐地听到了不断传来的沙沙声音。 没一会,院子内就出现了无数的蝎子、毒蛇和蜈蚣,那些毒物来到之后,都围绕着克赞,并不上前也不乱跑。 克赞看到这些毒物来了之后,才放下翠玉笛,月光下,他丑陋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意。 他蹲下身子,望着那些恐怖的毒物,眼中甚至带了丝丝的温暖。 “小乖乖们,大半夜让你们过来,真是劳累你们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玉儿想要他死呢?” 克赞轻声说完这些后,慢慢地站了起来,手往宁琛和凤浅的房间一指,嘴里发出一种很古怪的声响,地上的毒物立刻如潮水般涌向了宁琛和凤浅的房间。 克赞站在月光下,露出了狠辣的笑容,只要玉儿能够高兴,别说是杀人了,就算是再残忍的事情,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毒物破门窗而入,许久,宁琛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远处的白如玉暗自高兴的时候,突然有两个人从凤浅的房中冲了出来,待她看清之后,才发现正是宁琛和凤浅。 只见宁琛把凤浅牢牢地护在怀中,确保她不会受到任何毒物的伤害。而他自己,则拿着软剑,不断去劈朝他进攻的毒物。 宁琛在劈毒物的时候,眼神的余光瞥见了克赞和白如玉,他冷眼重哼了一声。 出了房间之后,凤浅离开了宁琛的怀抱,看着不断攻击宁琛的毒物,扭头就对上了白如玉阴狠毒辣的眼神,她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感情这白如玉因为得不到宁琛,就生出了杀心,在新婚之夜,利用克赞控制毒物的技能,来害宁琛! 哼,真当她凤浅是好欺负的吗?觊觎她的男人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要杀了他! 看来,她是无法再继续忍下去了,如果再忍下去的话,白如玉还以为他们好欺负呢! 凤浅突然朝白如玉勾唇一笑,月光下,她美得犹如仙子一般,那样的笑容看起来干净纯洁! 白如玉一愣神,等到再看的时候,只见凤浅手中已经多了一罐很奇怪的东西。 “七皇叔,拿着这个对着这些毒物喷!” “好!” 宁琛很信任凤浅,根本就没问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就拿在手中朝毒物喷了过去。 只见一阵烟雾之后,所有进攻他们的毒物一个一个都在地上不断翻滚,不消片刻就全部死光了! 凤浅和宁琛,两个人背靠着背不断朝毒物喷,不到一刻钟,克赞招过来的毒物就全部都死在了地上。 凤浅看着克赞和白如玉吃惊的神情,重重地哼了一声,她手中拿得可是军方最新研发出的专门对付毒物的高毒药物,前世她一直都没用上,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用到了。 等到凤浅来到白如玉的面前时,她早就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 “你……你想做什么?” “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凤浅的话带着几分冷意,白如玉心里莫名就有种怯意。 “怎么,勾引不到七皇叔,现在就想杀了她?白如玉,你真当我是死的吗?所以我的男人就由着你勾引和暗害?” 154 手段,还治其人之身 白如玉面色苍白,眼前的凤浅浅笑盈盈,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 可是她心中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白如玉总觉得凤浅的身上带着一种强烈的杀气,那种杀气绝对不是装腔作势就能够产生的! 凤浅挑着眉头,笑眯眯地看着白如玉,她从穿越到了这里,就开始一忍再忍,可是最后呢? 她越是忍让,那些人就越觉得她好欺负! 以前欺负她的时候,她都算了,看是现在居然算计到了宁琛的头上,这一点凤浅绝对无法忍受! 就算是宁琛不在乎,她也不能够大方地放过克赞和白如玉! “你想做什么?这件事是本王子做的,跟玉儿没有半点关系!” 克赞看到凤浅在逼问白如玉,立刻冲了过来,把她紧紧地护在自己身后,而他则一脸戒备地看着凤浅! “是吗?原来这件事是你做的啊!” 凤浅轻轻地说了一句,用脚趾也能够想到,克赞和宁琛无仇无怨的,他有什么理由来杀宁琛呢? 无非就是受到了白如玉的唆摆,克赞既然想要替白如玉出头,那她就好好地让克赞知道,人有时候还是不要强出头的号! 凤浅眯着双眼,笑盈盈地看着克赞,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从智能医疗室里拿出了一包药粉。 “对,就是本王子做的,你想怎么样?” 克赞以为凤浅是胆怯了,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凤浅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冲动啊! 好吧,看在你一会就要受苦的份上,就让你冲动一会吧! 凤浅依然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克赞和白如玉,宁琛来到她的身边,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中,轻声地说道。 “浅浅,这件事交给本王来处理吧!” 宁琛心中是喜悦的,尤其是在听到凤浅说我的男人时,心中的那种高兴简直就要喷薄出来了。 他一点身为男人被一个女人保护的不好意思都没有,反而觉得心里异常的温暖和开心。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把他放在一个需要保护的位置上,宁琛觉得很开心! “七皇叔,我真的是受够了!” 凤浅任由宁琛搂着她,她则把目光看向一边盯着宁琛看的白如玉身上。 “我一直在忍,可是我越是忍,别人就越是觉得我软弱可欺,在凤家是这样,出了门还是这样!” “浅浅,你不用忍的!有本王在,所有的一切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你高兴就行!” 他就知道,以前那个软弱的凤浅不过是她的一层保护色而已! 哪有软弱可欺的人,一笑就露出小狐狸般狡诈的神情?哪有能够让人随意欺负的人,一出手就能够杀了阎王阁的当世高手? 宁琛从来没把凤浅当做一个弱女子来看,可他却觉得凤浅是他要保护的小女人而已! “克赞,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件事,真的是你一个人做的?” 药粉已经拆包了,一切就只能克赞的答案了! 凤浅的话带着认真,可是克赞一心只想要保护白如玉,对于凤浅语气的变化根本就没有发觉,就算是有发觉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出卖玉儿的! 他看了白如玉一眼,她的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望向他的时候,带着担心,克赞的心顿时就软了下来。 他紧紧地握着白如玉的手,脸上带着坚定赴死般的神情。 “对,这件事就是本王子做的,你就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凤浅微微一笑,握着药粉的手一扬,克赞连忙用手去挡,谁知道什么都没有,他只是觉得眼睛好像是被什么迷了一下,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就看到凤浅冷冷地盯着他。 “我不管这件事到底是你做的还是白如玉做得!但是你们胆敢一而再地来算计我凤浅的男人,那就得付出代价!否则,你们真当我凤浅软弱可欺?”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克赞突然觉得身上很痒,与此同时,院中不断传来沙沙的声音,很快,又来了一批看起来很狂躁的毒蛇。 各种五颜六色,大的小的,长的短的,都一股脑涌了进来。 更为可怕的是,那些毒蛇一进来,就纷纷朝克赞冲过去,有几只狂躁的还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去咬。 克赞双眼一冷,立刻把毒蛇从身上扯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凤浅,你到底做了什么!” 克赞不可置信地看着不断攻击他的毒蛇,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毒蛇来攻击他! 这个凤浅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能够让这么多的毒蛇来攻击他? 克赞不明白,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来让他去弄明白这件事! 好在他从小就百毒不侵,虽然毒蛇咬不死他,可是咬在身上会疼啊!那种剧烈的疼痛,也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你不是惯会用毒物来杀人的吗?我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怎么,这样就受不了?” 凤浅的声音很温柔,可听在克赞的耳中却是那样的恐怖,他难道要被这些毒蛇生生给咬死吗? “凤浅,你……你狠!” “和你比起来,不过一般般而已!” 凤浅重重地哼了一声,宁琛把她搂在怀中。 “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晚上吵吵个没完!” 寨主面色通红,不知道是晚上酒喝多了,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他一进来,就看到众多毒蛇不断地朝克赞扑过去,而克赞则徒手把毒蛇不断地从身上往下扯,可惜,蛇越来越多,很快他身上就挂了一层毒蛇。 克赞的整个身子不断地往下滴着鲜血,他扯掉一条蛇,就会有更多的蛇扑上来。 寨主顿时被吓的清醒过来了,他看着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宁琛和凤浅,马上意识到这件事肯定和他们有关系。 “殿下,凤姑娘……这到底是……” “寨主还是问问你的好儿子吧!” 凤浅冷冷地说了一句,宁琛则是一直都保持沉默。 “赞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爹,救救我,赶快救救我!” 克赞终于受不了了,在脸上也被毒蛇咬住的时候,他轰然倒在了地上。 整个人身上都挂满了蛇,可还是有更多的蛇往他身上扑,寨主一时间也吓到了。 “都是凤浅做的,是凤浅害得王子变成这样!” 白如玉面色苍白,浑身更是瑟瑟发抖。 “凤姑娘,如果赞儿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我给你赔罪了,只求你手下留情,别伤了赞儿才好!” 155 抉择,你没资格谈条件 克赞身上的毒蛇越来越多,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的意识也在越来越模糊了。 那些毒蛇狠狠地咬在他的身上、脸上,在伤口中分泌出了大量的毒液! 哪怕是他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全身上下还是泛起了难以忍耐的痒。 克赞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慢慢地流光,他甚至是看到了死亡的到来!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娶到了美丽的玉儿,现在又怎么能够死呢? 对,他不能够死,绝对不能够死! 原本精神即将崩溃的克赞,在想到白如玉的时候,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直接蹦了起来,用力地把身上的毒蛇往下扯,扯掉的毒蛇全部被他用牙咬在七寸而死! 更甚至是,每扯掉一条毒蛇,就被带掉他身上的一块血肉。 可是这些他全部都不在乎了,他只要活着,只要活着守着他的玉儿! 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克赞现在只想要活下去! 白如玉看到如同野兽般的克赞,吓得靠在树干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寨主的面色更是苍白到没有一点血色,他这一生可就一个儿子,如果克赞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也不会再活下去了! “赞儿,赞儿,你别这样,别这样啊!” 一向强硬的寨主,此刻说话的语气里也带着哭腔,他想上前去,可是又不敢,因为克赞此刻简直就像是个蛇人,全身上下挂满了蛇,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本来的样子。 寨主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他看着凤浅,语带哽咽地说道。 “殿下,凤姑娘,不管赞儿做了什么事情,都请你们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凤浅看着陷入疯狂的克赞,依然是一脸的冷酷。 不是她狠心,而是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如果不是因为宁琛武功高强,她又带着强力杀毒剂,此刻她和宁琛恐怕早就丧身蛇腹了吧! 估计那个时候,寨主就不会说这些话了吧! 看到凤浅没有吭声,寨主又把目光投向了宁琛。 “殿下,请你看在你母后的份上,饶了赞儿一命吧!你身上也流有南疆的血液啊,求你发发善心吧!” 寨主说话间就要跪下了,却被宁琛一把给托住了。 “寨主别这样,本王……放了他就是!” 宁琛说完这句话,扭头看向凤浅,虽然她很不想放了克赞,但也不想让宁琛为难,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好,只要你说放,那我就放了他!” 凤浅说完,从智能医疗室内又掏出了一包药粉,拆开之后撒在了克赞的身上。 刚刚还爬满了他全身的毒蛇,此刻全部都逃也似的往外跑,没一会,院子内再也不见毒蛇的踪迹。 少了毒蛇的覆盖,这才看清楚克赞的模样,他全身血淋淋的,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 本就丑陋的脸,现在更是多了无数的蛇牙印,看起来则更加的恐怖。 “凤姑娘,赞儿的伤……” 寨主的话没说完,他用一种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她。 凤浅知道,如果自己不为克赞治伤的话,寨主一定会去求宁琛,到时候她又会像现在这样答应他的要求。 凤浅极其不情愿地哼了一声,她看着躺在地上,狼狈地大喘气的克赞,冷冷地说道。 “我凤浅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果有人一而再地算计我和我在乎的人,我敢保证,我的手段一定会让人生不如死!” 凤浅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瞟了一眼靠在树干上瑟瑟发抖的白如玉,又重重地哼了哼。 “别以为你能够护她一世,下次她要是再想算计七皇叔,我凤浅可不是好惹的主!” 说完,凤浅厌恶地瞪了克赞一眼,又从智能医疗室内扔出几包药。 “一日三次,一次一袋!” “多谢凤姑娘,多谢凤姑娘!” 寨主把药从地上捡起来,看了一眼白如玉,十分不悦地喝道。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把赞儿扶回房间去!” “好好好!” 白如玉不迭地答应着,她恨不得现在就从这里消失,凤浅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只是从凤浅的眼中,白如玉就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了! 而且凤浅的手段,实在是太狠毒了!看看克赞此刻出气多进气少的情况,白如玉就觉得她选择在今夜动手,是多么愚蠢的一个决定啊! 扶着满身鲜血的克赞,白如玉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可她摇摇晃晃的身子还是让人看出了她此刻是多么的害怕和胆怯! “寨主,现在该谈谈本王救你儿子的代价了!” 寨主自然是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也知道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 “寨主是个聪明人,想必也知道本王这次来南疆为了什么事吧?” 宁琛的话没有说透,凤浅不明白,可是寨主却十分明白。 他看着宁琛,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犹豫了许久,才开口。 “殿下,你也知道,我当年可是发过誓的,不如,殿下换个条件如何?” “寨主,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本王谈条件吗?” 宁琛的声音带着冷酷,寨主一怔,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他又继续说道。 “白如玉一而再地算计本王,现在克赞也加入进去了,这些事情,本王可都是算在你黑木寨的头上!” 寨主的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心中更是讨厌白如玉了。 他就说过,这样的女人娶不得,偏偏赞儿不听,现在好了吧,为黑木寨惹了这样一位活阎王! “这……” “还有,本王能够让浅浅放了克赞,也能够再让她出手!你们真的以为本王是一个随便什么人都能够任意欺辱的人吗?” 寨主面色一阵难看过一阵,他从来都不认为白蕊的儿子是个多么干净的人,可也没想过他居然会用整个黑木寨来威胁他! 寨主闭上双眼,心中在做着挣扎,良久,他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也罢,就让我做一次言而无信的小人吧!” 寨主说完,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一样,他颓废地看着宁琛和凤浅。 “两位跟我去书房一趟吧,到时候,殿下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全部都会知道!” 156 秘密,神机营首领 宁琛握着凤浅的手,跟在了寨主的身后,很快就来到了书房内。 “请坐!” 告别了最初的慌乱,寨主此刻又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和平静。 宁琛和凤浅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半夜了,也就不让下人过来送茶了,还望两位海涵!” 宁琛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凤浅对这些无所谓,她好奇的是寨主到底知道一些什么宁琛想要知道的事情! 在来的路上,凤浅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被宁琛彻彻底底地当枪使了,不过她一点都没有生气,凤浅知道宁琛这样做,肯定会有他这样做的道理。 再说了宁琛愿意把这样的秘密和她一起分享,足见他对自己是认真的! 想到这些,凤浅心中还会有种小小的窃喜,至少她是真的看到了宁琛的真心,而不是一直以来的甜言蜜语! “殿下想知道什么?” “寨主应该清楚,本王想知道的是什么!” 在看到黑木寨寨主的时候,宁琛就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情,在这个地方一定能够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也是为什么再被白如玉算计了一次之后,宁琛依然选择了留下而不是离开! 按照他以前的性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是断然不会再在黑木寨多留哪怕须臾! 这一点凤浅不明白,可是跟在宁琛身边的人都知道,还是在白如玉算计他的当天,十三和十九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结果宁琛依然安心地陪着凤浅在这里住了下来! 尽管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也没有人提出过丝毫的质疑。 因为在他们所受的训练之中,主子的话就是圣旨,哪怕是主子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寨主看着宁琛,宁琛同样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他。 最终败下阵的来人还是寨主,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从一边书架上的暗格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守着这个小盒子,也一直都守着那件事。 现在为了赞儿的安危,他选择了违背诺言,违背当初发下的誓言。 寨主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他别无选择了! 那个是他唯一的儿子啊!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宁琛要去追究,估计也找不到头绪了吧! 寨主当着宁琛和凤浅的面,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小盒子。 只见小盒子里放了三枚断箭的箭头,还有一枚幽黑的令牌。 寨主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令牌,他的眼神很专注,神情也带着温柔,仿佛手下抚摸的是情人的秀发一样。 宁琛看着他所有的反应和动作,也没有出声打断他,而是选择了就那样静静地看。 许久,寨主把那块令牌拿在手中,看向宁琛的时候,苦涩地笑了笑。 “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让你找到了!” “本王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往那方便想,直到看到你的时候,才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宁琛说的是实话,寨主也没有多大的诧异,唇角的苦涩却是越发的明显了。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当年我逃过了一死,终究还是没有逃过七皇叔的法眼!” “这些年,本王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情,可惜一点线索都没有,没想到你躲到南疆来了!” “算不上躲吧,只是厌倦了当年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人只有站在阳光下,才会明白光明的好处!这样的感受,七皇叔永远都理解不了!” 寨主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带着向往和喜悦,哪怕是现在被宁琛找到了,有过了这么多年站在阳光下的生活,寨主也不会有丝毫的悔意! 宁琛却是无法感受到他的感受,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他知道,既然寨主愿意说出来,以他的人品和脾气,就一定会说出来的! 凤浅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的,因为不明白,所以就会觉得有些闷,她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 宁琛明显地注意到了凤浅的表情,他扭头望着仿佛陷入回忆的寨主,开口问道。 “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寨主被宁琛打断了思绪,扭头看向他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带了太多的意味,这个时候宁琛根本就没时间去揣测,寨主的笑容里到底都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七皇叔也看到了,赞儿今年都十八岁了,当年的事情……我确实知道的不多,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策划离开了。” “你以为本王会相信吗?” 宁琛起身,来到寨主的身边,看着小盒子中三支断箭的箭头,拿在了手中轻轻地抚摸着。 “身为神机营的统领,你觉得你说这样的谎话,真的能够骗得了本王吗?楚天穹!” 寨主,不,应该说楚天穹一怔,十年了,已经有十年没人喊过他这个名字了! 现在突然被宁琛喊出来,说真的,他甚至觉得是在喊一个陌生人! 事实上,楚天穹就是他啊!就算是改名换姓地来到了南疆,来到了黑木寨这样隐蔽的小寨子里,终究还是无法改变他楚天穹的身份! “我说了,七皇叔又不信,那不如七皇叔说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吧!” 楚天穹也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宁琛既然能够一眼就认出他的身份,自然是有他的本事! 再说了,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也受了那么多年的愧疚,既然宁琛想知道,那就全告诉他算了! “本王的父皇和母后,真的是因疾病暴毙而亡吗?” 楚天穹看着宁琛,过了好一会,才郑重地说道。 “不是!”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了这个答案,宁琛心中还是有着说不出来的愤怒,他双手在袖子下紧紧地攥了起来,如果不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宁琛觉得自己早就无法忍受了! “七皇叔听过弑魂草吗?先皇和白皇后还有满宫的人,都是因为弑魂草而死!” “弑魂草?全部因为弑魂草而死?” “对,全部,整个宫中出了清太妃之外,没有留下任何活口,包括一些无辜的宫女和太监,当时宫中的情形,真的能称得上是血流成河啊!” 157 弑魂草,被掩藏的肮脏 哪怕是过了十年,楚天穹每次回忆起来,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数千人的性命,一夜之间全部化为乌有,这得有多狠的心才能够下得了这样的手? 可是,这样的事情确实发生了,而楚天穹偏偏还是其中的一个参与者! 所有参与了这件事的兄弟全部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有了赞儿,楚天穹觉得自己断然不会抛弃那么多年相依的兄弟们,选择自己独活! 很多时候,活着并不一定是幸福的事情!就像是楚天穹这样,活着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煎熬,一种惩罚! 要不然因为有了赞儿,楚天穹断然不会让自己活得这样窝囊、不顺畅! 宁琛的到来,对他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解脱了吧! 当白老板跟他说,天宁的七皇叔也在树林外之后,楚天穹就已经想过事情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即便是这样,楚天穹一点也不后悔,活着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负担,尤其是心中背负了这样大的一个秘密! 现在宁琛想知道,他就说出来算了,反正自己也老了,身子一直都不好,说了出来后,免得自己哪一天死了这个秘密就永远地成为了一个肮脏的秘密! 想到白蕊,楚天穹顿时觉得心中充满了愧疚,他看着酷似白蕊的宁琛,重叹一口气。 “当年那个人为什么要给父皇用弑魂草?” 虽然不明白弑魂草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能够让整个皇宫内,数千人一夜之间全部丧命的话,就能够猜到这绝对是一种极其霸道的毒药! 宁琛的问题,让楚天穹好笑地笑了起来。 为了什么,身在皇家,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要成为皇家的牺牲品! 而宁琛居然还在问他为什么!楚天穹笑够了,这才看向宁琛。 “七皇叔觉得是为什么呢?” 楚天穹没有说,宁琛也没有说,可是双方都明白对方一定是明白了这些话中的意思。 虽然都是天宁宁氏,可是天宁帝这一脉,一直都不受重视,偏偏先皇那一脉,历代都会出明君良将和贤相! 天宁帝不甘心啊!同样是出生在皇家,同样是留着开国太祖身上的血液,为什么命运会如此的不同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天宁帝心中的不甘心就越来越强大,终于有一天,他进宫请安的时候,看到了病重的先皇和白皇后,顿时心生邪念! “所以就对本王的父皇和母后用了弑魂草?” 楚天穹没有说话,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看向宁琛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担心。 偏偏宁琛最受不了人们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现在楚天穹这样看着他,宁琛的双眉不禁皱了起来。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可怜,相反,他活在这个世上,就能够为了父皇和母后报仇,现在……楚天穹所说的话,不正是他一直以来查不到的真相吗?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王!” 事情到了现在,凤浅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楚天穹是当年皇宫惨案唯一的参与者啊! 难怪宁琛在黑木寨呆了好久都没离开,难怪一向性情冷漠的宁琛,会为了得到这个真相,一而再地忍受着他所有的不舒服! 凤浅的心,突然就疼了起来,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是坚强的,可是她一点都不想看到宁琛佯装坚强的这种模样。 她想要看到宁琛冷冷地毒舌她,也想看到他安静地坐在桌子前看书。 唯独不想看到宁琛现在的模样,太过平静了,平静得让人以为下一秒就会爆发! 结果,楚天穹只是收回了目光,无奈地苦涩一笑。 “七皇叔,查出了事情的真相,你要怎么做?” 查出了事情的真相,他要怎么做呢?这个问题,宁琛想了很久很久,才发现他竟然是一点后续的安排和打算都没有! 他要怎么做呢? 无轮他怎么做,都无法改变父皇和母后惨死的事情,宁琛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为了母后报仇! “本王要怎么做,那是本王的事情,你尽管告诉本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好!” 当年的宁琛太过年轻,也不懂得收敛锋芒,这也是间接地害了父皇和母后的原因啊! 楚天穹起身,站在窗户下,目光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这样漆黑无风的夜晚,又会发生多少肮脏的事情呢? 也许,他们当年做的那些事情,不过是听命于人而已,可这些都不是宁琛关心的,他最关心的依然是事情的真相! 宁琛望着月光下的楚天穹,他在等,等楚天穹主动来跟他说话! 果然,没一会,楚天穹就转身,用黯淡的眼神看着宁琛。 “殿下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先皇和白皇后为什么会死吗?” 这个问题,实在是问到了宁琛的心里去了。 “如果本王知道的话,又何必来问你呢?” 宁琛的心情有些不好,当年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他或许能够猜测到一些,可那些毕竟是猜测,从来都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来证明,父皇和母后的死会和天宁帝有关系! 现在楚天穹亲口说了出来,宁琛多么希望这一切是假的,可事实就是,不管他多么不想接受,真的就是真的,永远都不可能是假的! “记得那天,我回王府去交皇上吩咐我做的事情,没想到被我听到,皇上要对先皇和白皇后下手,这件事还要让我们神机营来做,并且在事成之后,杀掉所有参加这件事的人!我当时想走,可那个时候赞儿多病,正在郊外一家医馆医治,好不容易见了起色,我又怎么忍心离开呢?” “于是,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到了约定的日子,找机会把皇上弄到的弑魂草投到了宫中的各个水井中。” “不过是短短的一夜功夫,整个皇宫从原本的热闹,变成了寂静无声!地上的石板路,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足足冲洗了三天三夜,虽然地面上的鲜血冲洗干净了,可是皇宫内的血腥味足足飘了两个月才消散!” “也就是说,本王刚去战场,父皇和母后就被那个人害死了?” “是啊,因为那是个最好的机会,先皇身子本不好,而偏偏那一天白皇后还得了重病,这样好的机会,你觉得皇上会放弃吗?” 158 日落族,杀你脏了本王的手 楚天穹的话,对宁琛来说就好像是在他心中丢了一块石头一样。 这么多年来的迷惑,在此刻似乎终于解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宁琛并没有他原本想象中的那样轻松,心中反而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沉重! 天宁帝,原来一切真的都是他所为!为了那个皇位,他居然能够狠心屠尽整个皇宫里的人! 这得是多么的铁石心肠,才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宁琛皱了皱眉,楚天穹看到他这副模样,突然苦涩地笑了笑。 “殿下这是不相信吗?” 宁琛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盯着楚天穹,被他这样盯着,楚天穹也没有生气,反而用一种无比清澈的眼光看向宁琛。 “殿下觉得我是在撒谎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谎言啊! 他的父皇和母后还活着,他曾经关系最亲密的大哥,也不会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他的杀父杀母仇人! 宁琛知道这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也不奢求这样的事情真的就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只是不明白,天宁帝当初是如何下得了手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又怎么会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呢?” 楚天穹生怕宁琛不相信他,那样赞儿又会受罪了! 想到凤浅的手段,楚天穹就觉得一阵害怕,那样狠辣的手段,即便是一个男人,轻易也想不出来这样的惩罚方式吧! 如果换做一个害怕毒蛇的人,估计早就被吓破胆而亡了吧! 寨主之所以把这些事情,全部都说出来,无非是让赞儿以后能够少受点苦! 谁也不知道宁琛以后还会不会来黑木寨,但凡他要是想对赞儿动手的话,就算是赔上了整个黑木寨,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宁琛和凤浅的开胃菜而已! 寨主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但他对黑斋木了得也不是很清楚,凤浅看了他一眼,也就没再说什么,而宁琛则深深地看了寨主一眼。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宁琛就把目光落在了楚天穹的身上,他静静地看着楚天穹,一句话都没说。 可就是这样楚天穹,面上的神情突然就有些慌乱了,宁琛依然是平静地坐在椅子上,楚天穹还是没有完全交底啊。 他不相信堂堂神机营的头领,知道的秘密就那么一点点,更不愿意相信,一切都是注定的,有些事情,一旦触及了对方的底线,就要做好被杀被砸的心理准备! “大头领,你似乎还有些事情没说啊!” 别人或许会觉得,能够让一个人放血来相救的人,那一定是一个万分重要的人! 宁琛静静地望着楚天穹,被他的眼神这样一看,楚天穹的心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偏偏宁琛还是什么都不说,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别说是楚天穹着急了,就是坐在一边的凤浅也开始呵欠连连了。 楚天穹盯着宁琛,同样地宁琛也盯着他,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对望着,终于,楚天穹像是一个被放人放了气的气球一样,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也许所有的事情,在今日都要保不住了啊! 他曾经发过誓,那些事情会永远地被他带到坟墓里去,现在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宁琛,楚天穹无奈地重叹一口气。 “殿下何必来跟我打哑谜呢?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了,我绝对能够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楚天穹说完这句话之后,宁琛看了他一眼,这才淡淡地说道。 “你来南疆已经有十年了吧?” “对,一晃眼就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年!” 楚天穹似乎又在回忆往事了,也许他真的是老了吧,只有老人才会不断地把回忆拿出来晾晒! “那不知道你可听说过日落族?” 原来他想知道的事情是这件啊!楚天穹恍然大悟,他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了黑乎乎的院子。 日落族,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听人提过这个名字了,没想到宁琛一来到这里就说了这样。 当年,他也是来南疆执行任务,无意间进入了一片森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他以为绝望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穿红衣的娇俏少女。 当初如果没有那名少女的话,楚天穹觉得自己就会死在了树林中! 那名少女犹如仙女一般,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楚天穹到现在都记得,他在看到少女的时候,是有多么的高兴! 一晃眼,那名少女已经不在了! “哎!” 这是宁琛第一次见到楚天穹发出这样的叹息,凤浅也觉得奇怪,不由得皱紧了双眉。 楚天穹转身,面色不好地看着宁琛和凤浅。 “本来这件事,我打算到死都不说的,可是谁让你是她的儿子呢!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便是!” 楚天穹的这话一说出来,宁琛顿时锁紧了眉头。 “你和本王的母后很熟悉?” 很熟悉吗?也许吧,就像是当年她经常说的那句话,最熟悉的陌生人! “当年我来南疆执行任务的时候,在森林中迷了路,当时我是又累又饿又渴,在树林中昏迷了过去,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采在落叶上所发出的咯吱声!” 似乎是看出来了宁琛和凤浅的不耐烦,楚天穹一双眼盯着宁琛,饶是宁琛那样有耐心的人,都被他盯得心中有些不舒服。 “那个人……就是白皇后,如果不是娘娘出手相救的话,现在的我恐怕早就变成了一堆白骨!” 原来楚天穹和母后还有这样一份渊源啊! “没想到,本王母后那样救你,你最后居然为他们送去了夺命耳朵毒药!” 宁琛看着楚天穹的眼神里带着怒火,楚天穹也是满脸的悔意,当年的事情,他一直后悔了这么多年! “殿下现在是不是想要杀了我?” 楚天穹说到死的时候,眼前仿佛又看到了白皇后,当年她救了自己,结果却是救了一头狼,一头白眼狼! 这是白皇后临死之前对她的最后一句话! “杀了你,会脏了本王的手!” 宁琛淡淡看了楚天穹一眼,又继续说道。 “那如何才能够进入日落族所在的地方?” 159 入口,不欢迎你们 楚天穹看着宁琛,许久从盒子底层的丝绸下面,摸出了一张稍微泛黄的地图。 “这是进入日落族的地图,我从来都没有去过,现在就送给殿下吧!”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今天自己没有说出让宁琛满意的事情,赞儿说不定下次又会在哪里出现危险! 楚天穹为了护住自己唯一的儿子,自然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更何况,那张地图是当年白皇后给他的,现在他再交给她的儿子,细想起来,也算不上是什么违约吧! 如此一想,楚天穹的心中顿时舒服了很多,他看着宁琛结果地图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这才长舒一口气。 宁琛看着漆黑的院子,起身拉着凤浅的手就往外走。 “天色不早了,大家都休息吧!” 凤浅一路无话,任由宁琛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因为她知道,只要有宁琛在,她就不会受到丝毫的伤害! 她是没有受到伤害,那她的宁琛可怎么办才好? “手怎么这凉?衣服又穿这么少!” “没事啦,反正现在都要回房休息!” 楚天穹望着两个人牵手离开的背影,眼中说不出来是羡慕还是担心! 天宁帝那个人心狠手辣,当年能够为了皇位,血洗皇宫,现在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对宁琛,楚天穹想想就觉得心里烦躁的不停。 翌日,他们一行人特意起了个大早,在看到楚天穹的时候,凤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这几日打扰寨主了,我们今日就得继续出发上路了!” “这……其实一点都不麻烦,你们完全可以再去啊!” 楚天穹看着沉默的宁琛,他也扯了扯嘴唇,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既然殿下和凤姑娘着急赶路,那我就不远送了!” “寨主有心了!” 凤浅淡淡地说了一句,宁琛皱了皱眉头,对于楚天穹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想看到,尤其是他还用一种色眯眯的眼光看着凤浅,这最是让他无法忍受的事情! “浅浅,上车走了!” 宁琛刚在马车上坐稳,就看到凤浅面带笑容地和楚天穹打招呼。 他的心当即就很不高兴了,浅浅的美丽只能够是他一个人独有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遇到了人还得面带笑容的寒暄! 坐上了马车的凤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宁琛一把拉在了怀中,凤浅吓的拉紧了宁琛的胳膊,略带不悦地皱起了双眉。 “七皇叔,我打算买一处单独的小院子!” “好好的怎么想起来买房子了呢?” 宁琛很不喜欢凤浅的这种独立性,偏偏他自己又被那样的独立性给吸引住了! 这对宁琛来说,是一个极大的矛盾,一个完全没有想过的矛盾! “不想再和凤家的人纠缠不清!” “可浅浅,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永远都是凤家的姑娘,就算是买了院子,你依然是凤家的女儿,这个身份,是你永远都无法抹去的!” 这个时代,讲究门阀之别,像凤浅这样的人,整个天宁又有几个呢? 一个脱离了家族庇护的人,会被人唾弃和辱骂的,就算是以后嫁人的话,也会有许多的不方便!” “就算是我摆脱不了凤家,那至少我能够过的舒服一点对不对” “既然浅浅喜欢,那从南疆回去后,本王就替你拔牙!” “好!” 凤浅说完这句话,人往宁琛怀中一倒,窝在他的怀中,有种特别安心的感觉! “累了就休息一会,等到了地方本王喊你!” “好!” 按照地图的提示,宁琛的马车在树林中都绕了好几圈,却还是没有找到入口,凤浅急得有些团团转了。 “七皇叔,那个地图是不是坏的?我们走这么久,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别着急,下去看看!” 宁琛小时候来过一次日落族,他记忆中所走的方向就是这样,应该是不会错! 宁琛和凤浅从马车中下来,宁琛一会看地图一会又看周围的环境。 “我来看看!” 凤浅有些不耐烦了,拿过图纸认真地看了一会,再抬头环顾了下周围所有的东西,凤浅突然伸手往一颗小树之后指。 “那里不是入口吗?” 被凤浅这样一指,宁琛也发现了,他皱了皱眉,这个地方他都看了好几次,怎么就没看到哪里有个入口呢? 疑惑归疑惑,他们所有人还是从那个入口进到了里面。 穿过一条长长的峡谷隧道,就来到了一片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 “这个地方真美!” 凤浅望着眼前整齐划一的房屋,飘着香味的花果树,还有整齐干净的田地,以及小路上来回走动的村民。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一个不真实的仙境一般,如果可以的话,凤浅还真希望自己能够住在这样美丽宁静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传统的生活,才是烟火气息最浓厚的俗世人生!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正在凤浅看的入迷时,耳中传来了一道呵斥声,她忙收回心神,就看到一位年约五旬的中年男人站在他们面前,一脸戒备地望着他们。 而听得他喊的村民,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东西,自然又戒备地看着他们一行人。 没等凤浅说话,宁琛就把她护在了自己身后,之后从脖子上摘下了那块玉佩。 “我是白蕊的儿子,这次特地来日落族认祖归宗!” 中年男子接过了宁琛递过来的玉佩,仔细地摸索了很久,才把玉佩重新还给宁琛。 “既然已经出去了,你又何必来呢?走吧走吧!” 中年男人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的眼中甚至还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痛苦! “可是我……”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了!当年白蕊自己选择离开了日落族,那她今后所有的生老病死都和日落族无关!” 中年男子说话斩铁截钉,不给别人任何辩解的几乎。 宁琛皱眉,他依稀记得,小时候来过一次日落族,村民们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酷啊! “我……真的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办,这一次,还是得麻烦你们……!” “走,赶快走,赶快离开这里!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160 白氏,被神明抛弃的子民 中年男人很激动地挥着收,宁琛有些尴尬,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凤浅一看到这架势,立刻冲到了他的前面,朝那中年男人露出了善意了的微笑。 “这位大叔,我们路途遥远,来到这里真的是有要紧事,还麻烦大叔能够通融一下!” “不行不行,你们这些外人会给族里带来灾难的,你们赶紧走赶紧走!” 中年男人依然不同意,凤浅望着他,皱了下眉头又继续说道。 “这位大叔,其实我们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实在是因为他真的有急事才来到这里的,望大叔见笑了!” 凤浅的话说完,就开始观察中年男人脸上的神情,果然他的神情越来越放松了,凤浅觉得这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只见凤浅来到了中年男人的身边,擦了擦眼角根本就没有泪水,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话了。 “这位大叔,你看我们这位公子长得多好看,你们只看到他,凭空猜测她单人房里住的都没用。” 果然没过几天,凤浅的班主任看着她苏氏,苏氏最终牙还是拔掉了,因为医生给他带去了各种惊的书,甚至都没有一个是交易他药物的! “你看我们这位小哥,年轻俊朗,正是一个人年华最好的时间,可是你们看看他现在,过得如同丧家之犬一样。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啊?” “对啊,女朋友最近胖了点,给她弄几包,让她再恢复以前的身材和自信!” 中年男人看着凤浅,再看看依然一脸淡然的宁琛,他突然觉得这两个人真的是情人吗?看起来还真是生疏啊! “他母亲的尸体被人盗走了,而且盗走尸体的人留下了这个东西!” 凤浅说完,把在陵墓周围找到的那块小令牌送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 “想必这样的东西,你们都应该很熟悉吧!” 中年男人拿过令牌,仔细地看了一会,面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村长,你怎么了?” 不远处走来了一个年约四十的妇女,人还没到声音就率先到了。 村长像是解脱了一样,立刻把手中的令牌还给了凤浅。 “柳大嫂,你带她们去我家等我,我有事出去一趟!” “好勒,我办事你还有什么是不放心的呢?” “记住,让他们在大厅等我,不要让他们乱走动!” 村长急匆匆地往不远处的房屋走去,柳大嫂热情地看着几位,脸上对着笑说。 “原来你们都是村长的贵客啊,那赶快跟我去村长家歇歇吧!” 柳大嫂说着,就在前面匆匆地带路,凤浅看着了宁琛一眼,两人也决定跟在后面,一行人没一会就来到了村长的家。 “你们坐吧,我去给你们烧点水!” “柳大嫂,你来坐,别这么麻烦了,我们都不渴!” “那好吧,我坐下来陪你们说说话!” 兴许是太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人了,柳大嫂看起来有些激动。 凤浅看着她,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柳大嫂,村长家怎么没人呢?” “哎,村长也是个苦命人啊!老婆孩子前几年都不在了,现在只剩下村长一个人孤零零的!” 柳大嫂边说边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凤浅也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这个世上,向中年妇女打听消息,是最快的方式之一! “好在我们村子人善良,大家有空就过来帮村长收拾下院子,倒也是不错的事情!” “我就说嘛,柳大嫂长的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个善心人!” “有吗?”柳大嫂听了凤浅的话,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脸,“你这孩子啊,小嘴真甜,大嫂喜欢你!” 农村妇女耿直,被凤浅这样一夸,脸上顿时笑得跟朵花一样。 “对了柳大嫂,你们村子里有一个叫白蕊的姑娘吗?” “你们怎么知道白蕊的?”柳大嫂问完,才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头,“你看我这记性,白蕊好像是嫁到了很远的帝京,你们认识她也不奇怪!” “白皇后可是我们天宁的好皇后啊!我也是听说她是你们村的人好奇地问一下,不过柳大嫂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就不用说!” 柳大嫂四下看了看,直到确定村长没有回来,她把椅子往凤浅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 “不是不能够提白蕊,而是不能够当着村长的面提她!要不然小心村长跟你们翻脸!” “噢?为什么不能够当着村长面提呢?” 凤浅皱眉,脸上始终都带着浅淡的笑意。 “这你小姑娘家就不懂了吧!我跟你们说啊,村长可是打小就喜欢白蕊,那年听说白蕊嫁到了帝京,整个人不吃不喝地过了七天,吓的老村长以为他会死呢!” 原来村长暗恋白蕊啊!难怪他一听到白蕊表情是那样的难看! “不过,我们日落族的姑娘美,就算是嫁到帝京也是能够嫁的,也不知道村长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 柳大嫂一阵感慨,凤浅笑着望着她。 “柳大嫂,你觉得白蕊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可能不知道,她当年可是天宁的皇后啊,受所有百姓爱戴的皇后啊!” 谁知道柳大嫂瞥了瞥嘴,似乎对于凤浅说的话并不认同。 等到她说完,柳大嫂清了清嗓子,马上说道。 “当年白蕊要嫁到帝京,他父亲母亲兄长都不同意!因为我们日落族几百年来,从来不外嫁姑娘,谁知道白蕊在众多亲人的反抗下,还是偷偷地离开了日落族,跟着那个帝京的男人一起走了!” “后来啊,在白蕊走了大概一个月的时候,他们家就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事情,先是父母莫名地在院子里摔跤,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家里的几个小孩子,总是莫名其妙就没一个,莫名其妙就没一个!” 凤浅皱眉,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奇怪啊! “那几年,大家都说,因为白蕊要嫁到帝京,所以他们白家成了被神明遗忘的子民,而白家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神明在给他们教训!果然,没过几年,白氏一组就死光了,造孽啊,好几个三岁多的小娃娃,也莫名其妙地死了!真是可怜!” 161 投缘,柳大嫂的疑惑 柳大嫂的神情很神秘,可说出来的事情,却是那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就连一向冷冰冰的宁琛,在听了她所说的一切,双眉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尤其是听到柳大嫂说白家几个三岁的孩子也死于非命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冷意。 宁琛从来都不是一个信奉神明的人,白家的这些遭遇,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人在后面捣乱,而非柳大嫂所说的被神明遗弃的子民! 如果这个世上真有神明的话,只需要许许心愿神明就能够帮着实现,那人活着也就太简单了! 凤浅看着宁琛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柳大嫂的话对他有所触动! 哪怕宁琛没有在南疆长大,没有在白家成长,可他的身上毕竟留着白家的血液,死的那些可以说全部都是宁琛的亲人! 凤浅悄悄地握住了宁琛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宁琛朝她点了点头,想告诉她,他没事。 凤浅想了想,又笑眯眯地看着柳大嫂。 “柳大嫂的头发保养的真好,又黑又密,不像我的,一点光泽都没有!”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尤其是对女人,夸她漂亮好看,永远都不会招人烦! 就像现在凤浅夸赞柳大嫂一样,她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 不过,也确实,她的这一头浓密的头发,可是长长引得村里很多小姑娘羡慕的眼神呢! 柳大嫂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如云的黑发,笑容里竟多了几分羞涩。 “你还别说,年轻那会我家那口子一眼就看中了我这头发!” 凤浅听她这样一说,立刻从头上摘下了一根金钗。 “我和嫂子这一见面就特别投缘,这个金钗正好配嫂子的头发!” “那多不好意思啊!” 柳大嫂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凤浅手中的金钗,凤浅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人,当即起身把金钗插进了柳大嫂的发髻中。 “嫂子跟我还客气什么?这啊,就当我送给嫂子的见面礼了!” “妹子,你真是太客气了!这样吧,一会村长要是还不回来,你们今晚就去我家吃饭!” 柳大嫂当即拍板就这样决定了,凤浅也没有拒绝,而是朝她点了点头。 “我和嫂子这么投缘,还能不去嫂子家吃顿饭嘛!” “这就对了,我就喜欢妹子这爽快的性格!” 凤浅望着柳大嫂真诚的眼神,她微微地皱了下眉头,这个小动作立马落在了柳大嫂的眼中。 “妹子,你这好好地怎么就皱起眉了呢?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有你就尽管跟嫂子说!” 柳大嫂说话间,已经亲昵地拉着凤浅的手,凤浅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才抬头开口。 “既然嫂子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跟嫂子客气了!” 凤浅看着宁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嫂子,这位是我家相公,他的生母恰好就是日落族的白蕊,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想要了解更多他母亲的事情,不知道嫂子方不方便……” “哎呀,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呢?白蕊的事情在我们日落族人尽皆知!” 柳大嫂直接打断了凤浅的话,一副你怎么不早说的模样。 凤浅这才露出了微笑,起身朝柳大嫂行了礼。 “如果嫂子肯告诉我们的话,那真是感激不尽!” “妹子,你这是干啥!你喊我一声嫂子,我喊你一声妹子,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柳大嫂一把握住了凤浅的双手,嗔怪地看着她,凤浅只是浅浅一笑,倒也没说什么。 “这样吧,你们现在都去我家,我让我家那口子做晚饭,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这样……好吗?” 这个主意太对凤浅的心了,不过她还是佯装担心地看着柳大嫂。 “这有什么不好的!等会我让我家小子给村长来说一声就行了!” 柳大嫂拉着凤浅的手,那简直就是说走就走,根本就不给凤浅任何拒绝的机会。 凤浅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们都跟自己过去,千叶惊得张大嘴,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凤浅怎么会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就和一个陌生人打得火热了呢? 宁琛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跟着凤浅一起出去了。 纳兰梓君始终面带笑容,明月和小白的关系已经很好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跟了过去。 “当家的,这是我妹子,你赶快去弄点晚饭,我和妹子说会话!” “成,你们慢慢说,我这就去做饭!” 柳大哥憨厚地一笑,一看就是个实诚人,凤浅在对上他的笑容时,心中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愧疚,她实在是不该利用这样一家单纯忠厚的人啊! 可是,他们已经来到了日落族,关于白蕊以前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要打听清楚的! 不过看村长那副表情,他们是绝对无法从那样一个人嘴里问出什么的,无奈之下,凤浅只能够出此下策了! 不过,她有一点是绝对没有撒谎的,那就是她真的和柳大嫂很投缘! “家里简陋,你们随便坐啊!” 柳大嫂为每个人倒了一杯茶,就笑着坐在了凤浅的身边,双眼不时瞟向一边的宁琛。 “妹子,你家相公长得真好看!” 凤浅没有说话,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是一边的宁琛在听了这句话,少有地露出了笑意。 “谢谢嫂子!” 柳大嫂憨厚一笑,随即叹了口气。 “不过,如果是白蕊的儿子,那长得好看就不足为奇了!白蕊那可是我们日落族最美的姑娘,就是过了这么多年,村子里也从来没有出过比她还要美的姑娘!” “嫂子,你说说看白家现在还有没有人生活在村子里?” “没有喽,一个都没有喽!” 柳大嫂摇着头,语气里尽是无奈,宁琛的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如果白家已经没有后人的话,那到底是谁偷走了母后的尸体呢? “造孽啊,白家当年可是日落族的大家族,没想到才短短几年,就死的一个不剩啊!” 宁琛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身上摸出了凤浅交给他的那块令牌。 “嫂子,你可见过这块令牌?” 柳大嫂接过令牌,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她皱紧了双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宁琛。 “这应该是筱蝶的令牌,可她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啊!当时她的令牌还是我亲手放在她的棺木里的,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中呢?” 162 怀疑,白家的幸存者 柳大嫂的一番话,似乎验证了清太妃跟他提起的白姑娘的身份! 一切似乎又绕回了最初的白姑娘身上,可是帝京里的那个白姑娘,真的就是柳大嫂口中所说的那个白家的筱蝶吗? 宁琛不知道,他甚至是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期待两个是同一人呢,还是不期待! 他不安的神情虽然细微,却一样没有逃过凤浅的眼睛,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侧首小声说道。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与你同在!” 这看似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是听在宁琛的心中,那就是一个无比让他安心的承诺。 他就知道,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的浅浅始终都会陪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就如她曾经对他许下的诺言一样,不离不弃,永不相负! 宁琛安心地朝凤浅轻轻一笑,他知道凤浅会了解他的心,就像他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一样! “你说的筱蝶是什么人?” 宁琛没开口,凤浅就已经替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柳大嫂听了她的问话,重重地叹息。 她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到了隔壁正在准备晚饭的丈夫,唇角有些细细的微笑,不过想到凤浅的问题,她又觉得心中一阵难受。 转而把目光看向了凤浅和宁琛,她想了想,伸手在宁琛的胳膊上拍了拍。 “你也别太伤心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你看你身边还有妹子这样好的姑娘陪着,也没啥可不开心的,对不对?” 宁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他对白家的遭遇抱有同情,却无法感同身受。 因为他和他们没有真正地相处过,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寻母后的尸体,如果不是有着母后这个羁绊,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找到落日族来。 凤浅望着一向不喜欢别人触碰的宁琛,在柳大嫂的触碰下还能够保持如此平静的神情,心中不禁感慨。 他为了找回白皇后的尸体,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忍受,也真的是……愿意付出所有去找回母亲的尸体! “柳大嫂,你还是跟我们说说那个筱蝶是怎么回事吧!” “对对对,你瞧我这记性!” 柳大嫂一拍额头,又坐回了自己的院子上,皱眉轻声说道。 “筱蝶是白家长子的女儿,从小就生的聪慧漂亮,大家都说,筱蝶长大后一定会比白蕊还要美丽几分,大家越是这样说,白家的人就越担心,毕竟这些年,白家死了很多人!” “在这样的担心受怕中,筱蝶长到了十五岁。那一年,筱蝶刚过完十五岁的生辰,白家的人以为灾难已经过去了,因为白家已经连续五年没有死过人了!可谁知道,就在大家都以为灾难过去的时候,筱蝶却生病了,而且病的很奇怪。” 柳大嫂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对着空气重叹一口气。 “她生了什么病?” 凤浅原本以为古代是没有什么病痛的,不过是一些皮外伤什么的,可来到这里,她才真正的认识到,原来现代所有的疾病,在古代都有,甚至是没有的疾病,这里也会有! 在听到柳大嫂提到白筱蝶得了古怪的病之后,她的神情顿时变的紧张起来了。 “这个具体是什么病,我们也都不知道,白家人瞒着消息,不过从白老大每天难看的脸色,还是能够知道筱蝶的病没有丝毫的起色!” 也许不是病,也许只是因为其他的缘故呢? 凤浅在心中暗暗地想到,她看向宁琛,后者的表情依然一如既往的平淡。 “后来,村长去了白家一趟,没过多久,筱蝶就死了,可能是因为受得打击太重了,仅仅过了七天,白老大也死了,紧接着是白老大的媳妇、白老二夫妻以及白家老爷子!村里的人又开始说,白家是惹怒了神明,神明才会一而再地用死亡来惩罚他们!” 柳大嫂说到这里,满脸都带着无奈和不可置疑。 “白家在我们村子居住了好几代人,而且白老爷子一向心善,整个白家陡然倒塌了,这放在任何地方,都会让人无法接受啊!” 宁琛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凤浅也是紧皱双眉,房间内又陷入了安静,纳兰梓君坐在一边,满满地闭上双眼,在心中好好地梳理了一下柳大嫂所说的话。 突然,纳兰梓君睁开双眼,只见他的眼神和往日里的温和从容不一样了,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带着冷意。 “柳大嫂,你说筱蝶在死前最后一个看到的是村长?” “是啊,村里人都知道村长喜欢白蕊无果,后来看到他特别喜欢跟筱蝶玩,也没人在意这些!” 柳大嫂说完,突然看向站在一边的纳兰梓君,只见他已经恢复了平素里的冷静。 “柳大嫂,你是说筱蝶是之前,村长去看她了?” “是啊,在她死之前,村子里大多数的人都去看过她了,就连我也不例外。不过我能够肯定的是,筱蝶死之前最后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村长!” 柳大嫂生怕众人不信一般,马上就要起身发誓,却被凤浅给拉住了胳膊。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说的话我们还不信吗?” 纳兰梓君想了想,脑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却又没有抓住,只好重新看向柳大嫂。 “柳大嫂,这几年村子里死的人多吗?” “白蕊离开村子的最初,村子里鲜少有人过世,可就在白蕊在外成婚的消息传回来之后,白家就开始陆续地死人了!” “那柳大嫂你知不知道,白家每个人死前都见过谁?” 柳大嫂皱眉,被纳兰梓君这样一提醒,她脑中倒是想到了一件事。 “你们这样一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柳大嫂没有开口继续说,而是皱眉思索着、回忆者。 许久,柳大嫂一拍大腿,激动地说着。 “你们不说我可就忘记了,确实是,每一次白家出现死人事件,村长总是第一时间从白家出来!” 看来,这件事中处处都透着古怪,凤浅依然紧紧地拉着宁琛的手。 “放心,我没事!” 宁琛说完,就把目光落在了柳大嫂的身上。 “柳大嫂所说的这些可靠吗?” 163 怀疑,静观其变 “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这婆娘就记性好,十几年前的事情,现在翻出来讲,还能够记得头头是道!” 柳大哥适时地从窗户探头过来搭了一句话,柳大嫂则有些羞涩地看着他,却也没有否认他的说法。 看来柳大嫂的记忆力确实是好,也许……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呢? 凤浅皱眉,她扭头看了一眼纳兰梓君,他脸上一向最爱挂着的为何笑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他这样的表情,凤浅也就明白了,他和自己所想的应该是一样的,扭头再看宁琛,表情依旧淡淡的,只是双眼内却闪着别样的光彩。 也许……他能够猜到白家遭遇这么多事情的原因是什么,只是没有证据,猜测就永远只能是猜测!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让你们在我家等着的吗?” 村长一脸不高兴的走了进来,还没等凤浅他们说话,柳大嫂就率先站了起来。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也不知道村长几时回来,我家那小子又喊着饿了,就干脆带着几位来我家坐坐,顺便在我家吃个饭!” 村长一脸的不相信,可柳大嫂笑得憨厚,任凭他如何打量,都看不出她哪怕一丝的破绽。 “村长坐吧,饭菜马上就好!你也知道,我家那小子正在长身子,每天饿的快,真是比养一头牛还烦!” 柳大哥端了一盆鱼,放下之后,挠着头朝村长憨厚地笑了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村长就是再不高兴,看到柳大哥夫妻两人憨厚的笑容,也实在是发不出来火。 “那也得等我回来跟我说一声啊!害我在村里好找!” 村长闷闷不乐地坐在了桌子边,柳大嫂朝凤浅递了个眼色,脸上立刻又挂上了憨厚的笑容。 “一时着急给忘了,村长别见怪啊!” 柳大嫂麻溜地从一边拿过了围裙,系好后,看向村长。 “村长先做着,我再去弄几个菜,让村长今晚好好地喝一场!” “不用麻烦,我早就已经不爱喝酒了!” “少喝点,自家酿的桂花酒,不烈!” 柳大哥憨厚地抱着两个酒坛子过来了,又招呼凤浅他们坐下。 “你们先吃着,我去伙房看看!” 因为村长的缘故,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凤浅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 “村长,不知道白家的宅院还在不在?” 村长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下,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今日天色晚了,想去的话,明天白天我带你们过去!” “这样麻烦村长怎么好意思呢?” “既然我让你们进来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说,不要随便什么人家都进来打扰!” 村长这话明显是对凤浅他们的不满,可凤浅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只是安静地夹菜吃菜,时不时再给宁琛夹点青菜。 相处久了,凤浅才发现,宁琛这个人吃饭极其挑食,尤其是不喜欢吃青菜! 每次只要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凤浅就会给他夹很多青菜,宁琛总是皱眉闷闷地吃完。 “村长这说的是哪里话啊!我跟这妹子可是很投缘,就想让妹子来我家吃个饭,怎么村长还不高兴啊?” 柳大嫂其实是一个很护短的人,只要是被她认可了的人,她就会拼命地张开羽翼来保护对方! 尽管和凤浅不是很熟悉,可柳大嫂就是喜欢这个小姑娘,总觉得自己跟她会有一段今生都难以忘怀的故事! 看到村长这样说她,忍不住拿着锅铲就跑了过来,凤浅看到她紧张的神情,心中顿时充满了感动。 “赶快过来炒菜吧!” 柳大哥伸出头,把柳大嫂给招呼进去了,村长看着隔壁伙房里的两个人,心中总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可能是有心事的缘故,村长坐在桌子前也不说话,反而是闷闷不乐地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这顿饭因为有村长的缘故,其他人匆匆地吃了几口,只有村长依然在喝闷酒。 许久之后,村长才放下酒杯,看了凤浅和宁琛一眼。 “时候不早了,你们今晚就歇在我家吧!” “好!” 凤浅答应的很利索,其他人也都应和了一声,存在这才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家走。 “你们去吧,村长喝多了,谁都不要提,要不然他会折腾的一个村子里的人都别想睡觉!” “好,我知道了!” 村长的院子客房有好几间,只是都没有收拾,显得有些凌乱。 跟着一起过来的柳大嫂,看着满屋的灰尘和凌乱,不禁皱起了双眉。 “这里这么脏,可怎么住人呢?” 柳大嫂刚进房间,就直接冲了出来,房间内的霉味实在是太冲鼻了! “收拾……收拾,还……能住!” 村长喝得口齿不清,完就要倒在地上,幸好千叶一把扶住了即将到底的他。 “要不这样吧,你们都去我家休息吧!” “嫂子,就不麻烦你了!这房间收拾下开开窗户散散味,还是能够住人的!” 柳大嫂无奈,只能够点点头,小白和明月此刻已经收拾好一间房了,凤浅对于今晚的留宿事情,还是有很大的打算。 入夜,凤浅和宁琛并排躺在床上,她刚想要开口,却被宁琛伸手捂住了嘴,并且指着屋顶。 凤浅立刻就知道了,宁琛这是在告诉他,凤浅是名花有主的人,绝对不会三心二意。 宁琛朝凤浅点了点头,直到看到凤浅点头,他才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本王怀疑白家所有的事情,都是村长一人所为。” “就算是存在做的,可我们没有证据,也无可奈何啊!” 凤浅说的是实话,没有证据就来指控村长的话,真的会被打死出去的! “证据总是会有的!等到本王找到了证据,就一定会让她好看!” 宁琛依然就是轻轻的语气,炙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而后,让凤浅老是想要笑。 “七皇叔,别闹了!” 凤浅有些怕痒,顿时在床上扭来扭去,这样可就苦惨了宁琛。 他伸手把她紧紧地搂在怀中,让她动弹不了。 “七皇叔!” “嘘,有声音!” 宁琛的耳力一向很好,现在才刚刚飘起大雪,他就又在寂静的夜晚中有了新的发现。 “那我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164 夜谈,宁琛的心思 夜,一点点地深了。 凤浅和宁琛并排躺在床上,谁也没有睡着,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里,长久没有人住的房间,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这些都不是他们无法睡着的原因,两个人睡不着是因为彼此心中都藏着心事。 许久,宁琛在被子下握紧了凤浅的手,悄悄地说道。 “浅浅,你睡着了吗?” “没有,怎么了?” 凤浅稍微用力地回握了下宁琛的手,小心翼翼地回答了他。 宁琛唇角带着笑,他望着漆黑的屋顶,许久之后才开口。 “浅浅,真希望就这样和你一起一辈子!” 凤浅没有说话,上扬的唇角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好心情,黑暗中,她看不清宁琛的神情,可是她知道,宁琛现在唇角也一定带着笑意。 “七皇叔,以后我们会在一起吗?” 这是凤浅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之前只想着和宁琛好好地谈次恋爱,随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想要拥有的就越多! 或者说,她已经不满足和宁琛只是谈谈恋爱这样了,凤浅还想要长相厮守,还想要白头偕老! 她想要的很多很多,她想和宁琛就像是俗世夫妻一样,一起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第一次,凤浅想到了她和宁琛的以后,在这样的时代里,凤浅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能够拿出手的东西! 身为相府的嫡女,这本是一个很好的身份,偏偏她又是不受宠而且声名狼藉的那个! 这个身份不但没有给她加分,反而成为了她的一个负累! 再看看宁琛,身为天宁皇朝的七皇叔,拥有着皇朝几乎三分之二的权势,可以说,天宁帝是一个名义上的皇帝,而宁琛才是这个皇朝真正当家做主的人! 他的身份是那样高不可攀,她呢,背负着兄妹乱伦的名声,永远都无法和宁琛比肩而站。 这一路上,凤浅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比较赶的缘故,她一直都没机会去问宁琛这个问题。 现在她问出了口,就绝对没有想过再收回去,不管如何,她都想亲耳听宁琛说出一个答案! 这一路上,两个人经历了很多,宁琛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落在了凤浅的眼中,她甚至不敢去想,宁琛做这些,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夜深人静,两个人并排躺在一张床上,听着他说,希望和她这样一辈子! 莫名地,凤浅心中就有着淡淡的感动,她也希望是一辈子,她的希望绝对不会比宁琛的希望要少! 凤浅的思想本就开通,更不会有半点古代女子的忸怩,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只要说清楚了,凤浅绝对不会做那个死缠烂打的人! 宁琛听了凤浅的话,眉头微微地蹙了下,这个小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呢? 难道她认为他们两个人是没有以后的人吗?还是说,她从来都不相信自己曾经说过的不离不弃? 这样一想,宁琛的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他把凤浅搬向她,认真又严肃地看着她。 “凤浅,你是本王看上的女人,这一生,本王都不会负你!” 宁琛并不是那种会特意说甜言蜜语的人,他如果说起甜言蜜语的话,绝对会甜的要了人的命! 就像是现在,虽然他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话,凤浅却感动的想要哭! 以前宁琛也说过承诺,可凤浅真的就没有当真过,只当他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而已! 现在只有两个人独处,宁琛却对她说出了这样的承诺,凤浅咬着嘴唇,强忍着想哭的冲动。 “七皇叔,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吗?大家可都在传我是一个和亲生哥哥乱伦的下贱女子,你……和这样的我在一起,真的没关系吗?” 宁琛没有打断凤浅的话,自从和凤浅在一起之后,他从来都没有问过她当婚当日所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他的不问,才会成为凤浅心中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很多时候,凤浅都希望宁琛能够问问她,只要他问了,她就能够把自己的困惑和不解都说给他听! 偏偏宁琛就是不问,他不问,凤浅也不好主动去找他说,两个人就这样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心思。 现在,凤浅终于主动开口问了一句,她一直都想知道,宁琛选择跟她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月光下,凤浅的双眼清亮,她的眼神纯净的像水一般,宁琛看着她,久久都没有说话。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凤浅看到宁琛唇角的笑意时,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她捂着耳朵闭上双眼,不去看宁琛的表情。 算了,就这样吧,她甚至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不会再来一次穿越,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呢,又何必再想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呢? 就算是宁琛别有心思又能够怎么样呢?至少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开心和幸福是真的啊! 这样不就已经很好了吗?凤浅在心中不断地给自己洗脑,就在她快接受了这样的想法时,宁琛突然伸手拿开了她捂在耳朵上的双手。 “浅浅,看着本王!” 宁琛的话,犹如带着魔力一般,凤浅原本紧闭的双眼,乖乖地睁开看着他。 宁琛的神情很严肃,双眼里透着认真,凤浅对上这样的眼神,不知道为何,心中所有的慌乱都消失了。 “浅浅,本王从来都没有介意过你的名声,现在不会,以后也绝对不会!” “可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你不是本王,又怎么知道,你不是本王最好的那个选择呢?” 宁琛的这话,简直苏炸了凤浅的心,她呆呆地看着他,根本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浅浅,本王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身上背负的身份和名声,只要你还是你,本王就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可是你喜欢我什么呢?我什么都不会做……” “谁说你什么都不会做啊,你会救人,你会杀人,你还会破案子,在本王的心中,你身上这些很多很多的优点,每一样都深深地吸引了本王!” 额……七皇叔,杀人难道也算得上是优点吗? 宁琛说到这些,突然紧紧地握着凤浅的手,犹豫了一会,才压低声音说道。 “而你,是除了母后之外,唯一一个说会护着本王的人!” 165 钟情,夜探白家宅院 宁琛的声音很低,低到凤浅几乎没有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凤浅愣了一下,看着宁琛亮晶晶的双眼,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凤浅呆呆的样子,在宁琛的眼中是那样的可爱,他想要一辈子都护着她,让她永远都是这样的单纯可爱! 宁琛也知道,在天宁现在的局势下,他想要凤浅单纯简单地过一辈子,几乎会成为一种奢望! 其他的不说,单单这凤傲的相位,还有后宫中的那位烟贵妃,就注定了凤浅无法去过简单的生活! 可是这些都不要要紧,最重要的是,他会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给她想要的拥抱和港湾! “七皇叔身边会有很多很多想要护着你的人,并不差我一个!” 凤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很平静,宁琛捏了下她的鼻子,宠溺地说道。 “这是不一样的!那些人是因为使命,可你不一样,本王至今都记得,那晚夜色下,你一个人杀了阎王阁众多杀手的事情。那晚你护着本王的身影,就落进了本王的心中!” 那一夜,宁琛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谁也没想到,凤浅居然又跟着十九回来了,那样自信地跟他说,她会护着他! 那一夜的凤浅,真是美啊!夜色中,她周身笼罩着一种白白的光芒,长发被风吹散的夜色中,宁琛觉得,穷尽这一生,他都不会忘掉那一夜凤浅的身影!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宁琛发现,他竟然会不知不觉地想要知道关于凤浅的事情。 她开心的时候,他也会跟着开心,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宁琛明白了,这个叫凤浅的姑娘,已经深深地住进了他的心中! 后来的后来,在皇宫中那一次,宁琛看到月色下,为了救人,凤浅手握匕首,单人杀了六头猛虎的时候,宁琛的整颗心就这样沦陷下去了! 他一直在等的姑娘,就是这样的吧! 可以温柔似水,也可以杀伐决断。 可以很善良,也可以很毒辣,这样的姑娘,才是宁琛心中一直期待的! 也是在那一晚,宁琛说出了他一直想要说的话,而凤浅……居然没有拒绝! 谁都不会想到,当天表白成功的宁琛,真的是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傻笑了一夜! 这些,凤浅都不知道,宁琛也不会主动去告诉她,唯一知道他当晚在书房干坐一夜的人,就是十三和十九了。 没有宁琛的批准,十三和十九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泄露宁琛的事情! “你……不觉得我很残忍吗?一下子杀了那么多的人!” 这并不是凤浅第一次杀人了,加上前世,她都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 这也是为什么,凤浅的身上偶尔会流露出杀气的缘故,只有真正上过战场,从浴血的战场中走过来的人,身上才会有那种逼人的杀气! 这也是为什么白如玉会害怕凤浅的缘故,这样的杀气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有的! “残不残忍要看怎么看!在本王看来,浅浅如果不杀了那些人,死的就会是我们,你的做法实在是太勇敢了,可如果在对方看来,你那样杀了他们,或许是残忍的!” “终究……我还是个残忍的人!” 女人总是在乎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形象,尤其那个男人还是她爱的男人!哪怕是凤浅,也不能免俗! “浅浅,他们是杀手,做的就是拿命换钱的声音,生死对他们来说,早就已经置之度外了!所以,你用不着愧疚也用不着觉得自己残忍!换成是本王,本王一样会杀了他们!” 宁琛说的是实话,凤浅听后朝他笑了笑,顺便握紧了宁琛的手。 “你是忠亲王,又是皇上的弟弟,如果你……娶了我这样的人,真的不怕遭人非议吗?” 凤浅这次用的是娶,宁琛听后很高兴,至少这样的说法表明了,她在心中有想过要嫁给他! 宁琛捏了捏她的鼻子,更是占便宜般地在她唇上轻吻了下。 “本王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再说了,娶你的人是本王,不是皇室的那些人!他们有什么看法,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宁琛的话,带着霸道,可是凤浅却很喜欢! 她本身就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前世的纵横战场,虽然不是去杀敌,但敌后的医疗区也是需要时刻戒备的,凤浅在上战场之前,那也是经过了无数的训练才去的。 “浅浅,你困不困?” “有点睡不着,你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里有怪味,还是因为其他的缘故,凤浅总是睡不着,而宁琛也一样,毫无睡意。 “那……不如我们出去吧!” “出去?村长不是说,没有他的允许,不让我们随便乱逛的吗?” 凤浅其实心中也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在柳大嫂说完那些事情之后,她对这个村子的好奇心简直到了最大值! “别管他,我们小心一点,本王现在带你出去!” 宁琛说完,悄悄地起身,朝窗外打了一个响指,黑暗中,立刻有两个身影飘了进来。 “主子!” “你们俩躺在床上!” 两名暗卫点了点头,在宁琛和凤浅离开之后,并排躺在了床上。 夜色中,宁琛把凤浅搂在怀中,脚下生风般地朝村子最东面的方向奔去。 “我们这是去哪里?” “白家老宅!” “你知道在哪里吗?” “小时候来过一次,具体在什么地方也还记得很清楚!” 宁琛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身下的房屋,终于,在看到一处有些破落的房屋后,减慢速度落在了院子中。 “就是这里了!” 借助月光,能够看到院子中堆积了很多枯萎的杂草,房屋和门窗也因为年久失修,零散地挂在那里,整个院子都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破落味。 “七皇叔,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凤浅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宁琛四下观察了一下,突然走到墙边,蹲下去仔细看好大一会,起身时才缓缓说道。 “有人在我们前面来过院子了!” “你的意思是……” 166 主意,小白帮忙 “我们先仔细查看一下!” 宁琛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拉着凤浅在院子里仔细观察,就连地上每一块地砖的位置也都看的很仔细。 凤浅在他身边,对他的做法很是不了解,过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七皇叔,你这是在找什么?” 宁琛抬头,朝凤浅淡淡一笑,拉着她的手,进了破落的房间里。 因为常年没有居住,又没人打扫的缘故,房间内堆积了厚厚一层灰尘,宁琛找到一块木板,放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坐下来!” 宁琛坐下之后,看着凤浅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凤浅没有说话,却直接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很冷吧?来!” 宁琛握着凤浅的手,把她拉在了自己的怀中,又用他的披风把她紧紧地裹在怀中。 在这一刻,宁琛突然想到了以前母后跟他说的话。 “这姑娘家最不能受冻了,要不然等老了以后会吃很多罪的!你们兄弟俩,等以后娶亲之后,可一定要好好对人家,人家抛弃家人嫁给你们那是很不容易的!你们啊,可一定要像你们父皇对母后这样,好好地对待媳妇,知道吗?” 恍惚间,耳边还回荡着母后认真的话,可是她就已经过世了十年了! 十年啊,宁琛有的时候觉得自己都快要记不起母后的模样了! 十年,真的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 好在,他孤独地度过了十年,现在身边终于有了凤浅的陪伴,只有她,愿意这样陪着自己,只有她,愿意为了自己去杀人! 这样的好姑娘,他又怎么舍得让她吃苦受罪呢? 带她来南疆,已经是一件很受罪的事情了,宁琛在心中暗暗地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凤浅再吃这样的苦! “七皇叔,你刚才到底在找什么?” 凤浅窝在宁琛的怀中,感觉很温暖,也很踏实,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过的安心! “记得,本王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才十二岁!那时候,这院子里很热闹,也有很多的人!白家在日落族是一个大家族,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这个院子里足足摆了五桌,才坐下所有的人!” 宁琛指着院子,轻声地跟凤浅说着,凤浅把头靠在他的胳膊上,并没有打断他的话。 她知道,宁琛心中一定有很多的事情没有时候出来,既然他现在想说了,那就让他好好地说吧! 而她能够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陪在他身边,安静地听他想要讲的事情! “母后那时回来也不过是住了两晚,当时白家的人在看到母后回来后,都很开心!根本不像是柳大嫂说的那样,白家因为母后嫁到了帝京,就和她断绝了关系!” 凤浅想了想,也对啊,如果白家人真的和白皇后断绝关系的话,又怎么会在她回来的时候在院子中摆五桌酒席来请人吃饭呢? 凤浅抿着嘴,柳大嫂看起来是那样的憨厚老实,就连她的丈夫一看也是个老实人! 这样的老实人,怎么会做出欺骗他们的事情呢? 凤浅有些不相信,可是和柳大嫂想必,她似乎更应该相信宁琛说的话! 宁琛抬头,月光被一片乌云给遮住了,院子里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黑暗中,他用力地搂紧了怀中的凤浅,仿佛她就是他所有的力量和坚持的源泉! 宁琛沉默了一会,又继续说道。 “母后在这里住了两晚,之后和外公躲在书房里说了好久的话,再出来的时候,母后的双眼通红,明显是哭过的痕迹,只是本王那时年纪小,竟然都没有问问她为什么会伤心掉眼泪!” 宁琛说这些的时候,眼中有着愧疚,凤浅拍了拍他的胳膊。 “不怪你,毕竟你那时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离开这里,母后就带着本王回皇宫了,在到了皇宫之后,有一天母后把本王喊到身边,她跟本王说,如果有一天白家遭遇了不测,就让本王到南疆,在白家的宅院中,一定能够找到白家所记载的所有一切!” “那你今晚带我来,就是为了找到那个东西吗?” 宁琛点了点头,凤浅的眼中顿时带着兴奋! 如果找到了宁琛所说的记载了白家一切的东西,那就能够很好的知道,柳大嫂到底有没有撒谎了! “那我们继续找吧!” 凤浅刚要起来,宁琛又把她拉在了怀中。 “不着急,刚才本王已经找过一遍了,可惜一无所获!” 看这个宅子,也已经是翻新过好几次的了,对于白家那样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轻易就让他找到的! “对了七皇叔,你说有人在我们之前就来过这里,那来的人是不是也在找那个东西呢?” 凤浅突然想到了这些,不禁问了出来,宁琛皱眉,想了一下才说。 “也许吧,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本王现在还不知道!” “会不会是村长?” “也许吧!” 宁琛真的不知道,凤浅看着他满是愁容的脸,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笑了起来。 “七皇叔,我有办法了!” “噢?你有什么办法?你都没来过这里!” 宁琛笑着望向凤浅,他希望凤浅永远都是这样挂着笑容的生活,只要她开心,他也就会开心! “我们可以找小白帮忙啊!” “小白?” “对啊,你想,小白是蛇,如果她化作了蛇身来这里,找找她的同类,是不是能够探听到些消息呢?” 宁琛听了她的话之后,紧紧地皱起了双眉,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啊! 可是,让小白在这里显出原形,真的方便吗?万一对小白不好呢? “这样……真的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啊!宅子可以重新翻盖,可是这个地方的蛇却会长久的居住啊,只要小白和他们打听一下,肯定能够问出来你想知道的事情!” 这个诱惑对宁琛真是太大了,他犹豫了一小会,也就笑着答应了! “那好吧,我们回去找小白一起过来,不过,千万得小心,一定要顾全小白的安全!”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凤浅起身,拉着宁琛就往外走,就在此时,门外传来…… 167 防范,秀恩爱的俩人 就在宁琛和凤浅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宁琛眉头一皱,立刻抱着怀中的凤浅,脚尖一点,人就已经跃上了墙头。 昏暗的月光下,一个黑暗猫着腰,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中,宁琛蹙眉,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杀机! 如果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话,白家当年所遭遇的一切,就不是天意,而是实实在在的人为! 凤浅窝在宁琛的怀中,咬着嘴唇看着那个瞬间就消失的身影。 过了许久,也没见宁琛动,她伸手拍了拍宁琛的胳膊。 “我们回去吧!” “好!” 宁琛收回了心思,看向凤浅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温柔。 凤浅抱起来很轻,宁琛几乎是没有费多大的气力,就回到了他俩住的房间。 “主子!” 两人刚进房间,床上的两个暗卫就起来了,恭敬地喊了一声,又缩回了阴暗处。 “冷了吧,赶紧到被窝里暖一下!” 宁琛帮凤浅把身上的披风脱掉,抱着她进了被窝。 可惜,经过刚才的黑影事件,两个人已经是全无睡意了,凤浅盯着屋顶,许久之后,才轻轻地说道。 “七皇叔,你觉得那个黑影是什么人?” “太快了,没有看清楚!” 本以为这不过是个最为寻常的村子,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的武功这么高! 宁琛刚才在心中做了个比较,就算是自己拼尽全力,也未必赶得上那个黑影的轻功! 看来这个世上,果然还是有隐士高人的! “你说跟着我们的那个人,会不会是村长?” “不知道,不过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在没有找到人之前,任何人都在宁琛的怀疑中,而村长,则是最大的一个嫌疑人! “七皇叔……” “浅浅,睡吧,你身上还有伤,熬夜不好!” 宁琛扭头,对上凤浅晶亮的双眼,心疼地说道。 “好!” 宁琛伸手把凤浅搂在怀中,而凤浅也没有半分的扭捏,十分自然地依偎在他的怀中,不一会就慢慢地睡着了。 宁琛望着屋顶,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母后当年跟他说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刚才在白家大宅里看了那么久,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而且,墙角有一排浅浅的脚印,很明显,有人在他们之前已经去过了白家大宅,那个人去的目的是什么呢? 会不会和他们一样,是想要找白家人埋在大宅里的册子呢? 他总觉得,白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而他此刻正处在阴谋的正中央! 尽管他对白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那毕竟是他母亲的家族,再说了现在白家的人已经不在了,就算是为了母后,宁琛也想查出白家发生这些事情的根本原因到底是什么! 可是……现在他真的是一头茫然,凤浅说找小白帮忙,这个方法真的有效果吗? 宁琛不知道,现在除了这个方法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法子了! 黑暗中,宁琛微微地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凤浅,他的眼中闪出了心疼。 这一路上,凤浅真是吃了太多的苦头,想想她身上明明有伤,为了他的事情,还是愿意忍着伤痛一路颠簸地来到了南疆。 这样的姑娘,让他如何不喜欢呢?低头,轻轻地吻了下凤浅光洁的额头,宁琛唇角带笑地说道。 “睡吧,姑娘,以后本王绝对不会再让你受颠簸流离之苦!” 睡梦中的凤浅,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睡的不安稳,在宁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翻身搂住了宁琛的腰。 “宁琛,你得小心啊!” 迷蒙中,凤浅嘴里喃喃地说了这句话,宁琛望着她美丽的睡颜,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这个丫头,就连睡梦中也在惦记着他的安危,让他如何不动心呢? “浅浅,你放心,以后有本王在,绝对不会让你受丝毫的痛苦!” 黑暗中,宁琛的心软得像是能够滴出了水来,说话的声音也透着无尽的温柔! 翌日,一大早,宁琛和凤浅就起床了,两个人穿戴好衣服,刚走出房门,就看到村长拿着洒水壶在为院中的花草浇水。 “村长,早!” “昨夜睡得可还好?” “多谢村长关心,昨夜睡的很不好!” 凤浅淡淡地说了一声,宁琛则是沉默地站在了一边。 村长看着他们愣了一会,之后满是沧桑的脸上才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 “去那边水池洗漱下,可以吃早饭了!” 村长指着一边墙根下的水池,放下洒水壶就往东面的厢房走去。 不一会,就端出了早饭放在院里亭子中。 宁琛和凤浅洗漱好后,来到了亭子中坐下,只见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馒头、糯米粑粑,一小锅冒着热气的白粥,桌子上还放着几碟小菜。更甚至是,还有两碟颜色鲜艳的野果。 “乡野之地,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两位,还望两位不要嫌弃才好!” “村长说这话就是太见外了,再说了,我觉得这早饭很丰盛啊!” 凤浅端起面前的白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实则是想让手腕上的智能医疗室检测一下白粥里有没有毒。 等了许久,都没有见智能医疗室报警,凤浅这才放下白粥,拿过勺子吃了一大口。 “嗯,这粥真香!” “自己种的稻子,吃起来口味会好点!” 村长只盛了半碗米粥,又吃了半个糯米粑粑,就放下了饭碗。 “两位请慢用,我先去收拾下等会出门的东西!” “村长一会要出门吗?” “是啊,一会要上山采药!” “那……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村长看着热情过度的凤浅,虽然不解,可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不怕麻烦和累的话,尽管去就是了!” 村长离开之后,宁琛立刻拉着凤浅。 “把粥吐出来!” “为什么?” “你不怕粥里有毒?” 宁琛的眼中闪着着急,凤浅看后微微一笑。 “放心吧,你忘记了啊,我可是大夫,要是这粥里有毒的话,根本瞒不了我!” “真的没毒?” “真的没有!我的七皇叔,你就放心地吃吧!” 凤浅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宁琛的唇边,他皱了皱眉头,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 “这米粥很香的!” 凤浅又添了半碗粥,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宁琛看后,也放心地吃了一碗粥,一个馒头。 “妹子,妹子在吗?” 168 上山,有去无回的后生 两人刚吃了早饭,门外就传来了柳大嫂嘹亮的喊声,就连在一边厢房里收拾东西的村长都从窗户把头探了出来。 “柳大嫂,你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啊!” “哎,这不是来看看我妹子起来了吗?” 柳大嫂爽朗地笑了笑,手里还端着一碟金黄金黄的玉米饼,在看到凤浅的时候,立刻递了过去。 “妹子,来尝尝,这是你大哥今早刚蒸出来的玉米饼子,可香甜了!” “谢谢嫂子,我就爱吃这个!” 凤浅拿过一个玉米饼子,放在鼻子下深深地闻了一口,香甜的气息立刻传到了心中。 她以前就特别爱吃玉米面窝窝头,她那些战友还老是笑话她,天生就是一副受穷的命,白面馒头不吃,怎么就爱吃哪种咬起来硬邦邦的玉米面窝窝头呢? 每次凤浅就只是笑笑不说话,人有很多的口味和爱好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就像是她以前孤儿院中的朋友,一个一个都选择去读师范或者是大学毕业后参加国考,拼上一年考个公务员,之后过上安稳的生活。 只有她,在大学志愿的时候,全部填的都是军校或者军校委培。 毕业之后,又去训练基地参加了两年的特殊训练,之后就和大部队一起奔赴了各个战场。 常年累月的奔波,鲜少有休息的时间,更甚至是,她好多次睡觉都是被身边的炮弹给惊醒的。 这样的生活,与别人是战火纷飞,兵荒马乱,可是对凤浅来说,却是异常的充实,只有这样忙碌起来,她才能够真真实实地感受到自己还是一个活人,一个对其他人有意义的人! “喜欢就多吃了两个,嫂子管够!” 柳大嫂憨厚一笑,她看着宁琛,想了想还是招呼了一声。 “妹夫,你也吃一个尝尝看!” 妹夫?宁琛眉头蹙了下,但也没有生气,他拿起了一个玉米面饼子,轻轻地咬了一小口。 “味道不错!” 凤浅在一边大口地吃完了一个饼子,还想要伸手去拿的时候,却被宁琛给拦住了。 “你吃太多了,小心积食!” 凤浅收回手后,尴尬地笑了笑,柳大嫂在一边羡慕地看着凤浅。 “浅妹子啊,你这相公对你真好!哪像我家那口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 “柳大哥对嫂子也很好啊!” 凤浅笑了笑,宁琛对她确实很细心,每次宁琛这样对她的时候,凤浅心中就涌起无数的感动。 “妹子,你们一会有什么安排吗?” “一会啊,我们跟村长去采药!” “采药?”柳大嫂皱了眉,转身看着已经收拾好东西的村长,柳眉倒竖地大声问道。“村长,你是打算带我妹子和妹夫去白珑山采药吗?” “我没打算带他们去,是他们自己要去的!” 村长背上了一个大背篓,又拿了两个口袋放在背篓中,同时还装了两包干粮。 “妹子,你听嫂子的话,不要跟村长去采药了,白珑山可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去的地方!” 柳大嫂拉着凤浅的手,真切地看着她,谁知道凤浅只是笑了笑。 “嫂子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白珑山……哎,你们真的不要去才好!” 柳大嫂看了村长一眼谁知道村长只是在收拾采药需要的小锄头,根本就没有去看柳大嫂的表情。 “嫂子,放心吧,我家相公会保护我的!” 凤浅一点都不忘记夸赞宁琛,她当即挽着宁琛的胳膊,甜甜地笑了起来。 “那妹夫,你可要照顾好我妹子啊!要是我妹子出了什么事情,我拿你是问!” “好!” 宁琛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柳大嫂看了看村长,又把凤浅拉到了一边,悄声地说道。 “妹子啊,白珑山危险,你又是和村长一起去的,一路上可要打起精神,万事都和妹夫商量着,千万千瓦要小心啊!” “嫂子,听你的话,和村长去白珑山很不安全?” “哎,这么多年来,村子里也有好多后生和村长一起去白珑山,可都是有去无回,你们……可要小心啊!” 所有和村长一起去采药的人,全部都有去无回? 凤浅紧皱双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她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才对着柳大嫂真诚地笑了笑。 “嫂子,谢谢你!你真的就像是我的亲姐姐一样关心我!” “谁让我和妹子你投缘呢!” “你们还去不去了?如果不去的话,我现在就要出发了!” 村长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之后,朝凤浅和宁琛喊了一声。 “去去去,相公,走我们和村长一起去!” 宁琛很享受凤浅喊他相公的感觉,不觉地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 凤浅和宁琛刚打算离开,明月和小白就跑了过来。 “小姐,我们也去!” “不用了,你们俩留在这里等我们!” 凤浅笑着拒绝了,明月还想说什么,小白拉了拉她的衣袖,笑嘻嘻地说道。 “那小姐你去吧,我和明月在家等你们!” 那边的千叶和纳兰梓君很自觉地没有再提出一起去。 宁琛和凤浅在柳大嫂和众人不安的眼光中,和村长一起上路了。 白珑山在村子的正北方,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三人才来到山脚下。 “我需要的药材都长在白珑山的山顶,如果你们怕累的话,可以原路返回!” 村长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往山上爬。宁琛看着凤浅,只见她抬头看了看山顶,以为她不想去,于是说道。 “浅浅,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去!” “不回去,我倒是想看看这山顶能有什么好药材!” 智能医疗室已经显示了,这附近有很多的奇珍药材,这对凤浅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作为一名大夫,还有什么比采到稀世药材的诱惑要大呢? “那我们上去吧!” 宁琛在凤浅身后,也慢慢地往上爬,他们两个人爬山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可谁知道村长早已经瞥下了他们十几米远。 “七皇叔,柳大嫂跟我说,这么多年凡是和村长一起来采药的人,全部都有去无回!” “所以呢?” “你把觉得奇怪吗?一个两个还好,可是十几年来,全部……” “浅浅,你看村长的背影!” 169 采药,知道的太多了 charset=”utf-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