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王在上,嫡女溜边跑》
001 陆家嫡女
“甘草:味甘甜,性平和,入心、脾、肺、胃四经。生用偏凉,可泻火解毒、缓急止痛;炙用偏温,能散表寒、补中益气,解百药之毒……”
稚嫩的童声在院子上空飘荡,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坐在庭院的树荫下,朗朗背诵着医书里的内容。
旁边一名年轻的少妇歪靠在躺椅上,身上搭着一条洁白的薄毯,温柔地注视着小女孩,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
……
“小姐……,小姐……,您快醒醒!”
伴着一阵轻微的摇晃,林逸雪猛地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古朴的帐顶,带着不属于她所熟知的那个世界的气息。
“小姐,您又做梦了吗?奴婢刚才听到您背什么甘草来着,好像还是医书上的内容呢,这几天您背的都快有一本书了。”
一个丫环打扮的小姑娘,将帐子撑了起来,圆圆的小脸带着笑容。
林逸雪打量了半天古色古香的房间,又看了看面前的丫环,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是的,她想起来了,她林逸雪终于也赶了趟时尚:穿越了!
明明几天前,她还是一个在山区支教的老师,结果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为了救一个女学生失足跌下了悬崖。
算她运气好,掉下悬崖没摔死,竟穿到了一个陌生的身体里。
呃,准确的说,现在的她应该叫陆逸雪,是当今天下首屈一指的富商陆远的嫡女。
其实,陆逸雪本尊是在被父亲陆远从济城老家,接回盛京的途中,马意外受惊,不小心跌出马车,头部受伤丢了性命,以致于给林逸雪提供了穿越的机会。
刚穿来的前几天,林逸雪也很是担惊害怕,怕万一被人发现,将她当成妖怪直接焚烧祭天了怎么办?
庆幸的是大夫诊断陆大小姐因头部受到撞击,造成了失忆。
现在这个随身侍候的丫环珍珠,又是回京前陆远刚买来的,对陆逸雪本尊的性格貌似并不太了解。
并且小丫环心思单纯,性格外向,几天时间就让林逸雪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据说,以前在老家侍候她的贴身丫环,许配了人家,刚有身孕;婆子又年迈多病,不适合长途奔波,都留在了济城老家。
还好一切只是有惊无险,给她留足了适应这个异世的时间。
不过,穿越来的这几天,她每晚都会梦见一个小女孩背医书的场景,看来应该是陆逸雪本身的记忆。
不管怎么说,既来之则安之,就算在古代,她林逸雪也要活的精精彩彩!
“嗯……,珍珠,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姐,已经未时了,老爷刚才来了,看您还没有醒,一个人用过午膳有事出去了。老爷临走时还特意叮嘱,让小姐您乖乖养伤,不要随便外出。”
珍珠推开窗,初夏的风带着一股凉爽的气息卷着外面的喧嚣之声扑面而来。
“小姐,您饿了吧?奴婢这就给您拿饭去。”
她们所住的房间在客栈的二楼,珍珠小跑着下楼取饭去了。
等饭的间隙,林逸雪一个人站在窗前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这是一座典型的江南水乡小镇,小桥流水,风景优美,大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因为陆逸雪头部受了伤,所以父亲陆远决定在这里给她养伤,待伤好后再换水路归家。
“小宝、小宝、小宝……,你一定要坚持住,母亲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忽然,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传来。
林逸雪放眼望去,从斜对面的悦来客栈里,出来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一路往外狂奔,后面还跟着一个丫环模样的人。
可能是跑得匆忙,脚下一绊,女子跌倒在客栈门口,小孩子也从女子怀中滚落在地上,头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小宝,小宝,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母亲啊!”妇人爬起来哭喊着将孩子搂在怀里。
这突然出现的情景,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三三两两地凑上来看热闹。
林逸雪好奇地把目光也移了过去,这才发现小孩子脚踝肿成青紫色,而且伴随着呕吐和昏迷症状。
心一揪,林逸雪有些心疼起那个孩子来。
“我家小少爷不知道被哪来的竹叶青给咬了,劳烦哪位好心人给奴婢指明去医馆的路,奴婢在这里先谢谢了。”
还是跟在身后的小丫环比较理智一点,连忙礼貌地上前几步,期待又感激地朝围过来的人群大声问道。
“医馆?这小镇上唯一的李大夫昨天有事外出了,如果去临镇的话,最迟也得大半个时辰的。”有好心人从旁提醒道。
“竹叶青?那可是毒蛇哪?”
“是呀,是呀!这么小的孩子,等跑到临镇的医馆救治怕是已经晚了,会没命的。”
“多可爱的孩子呀,真是可惜了。”
众人围着这母子二人议论纷纷。
妇人听到众人的说法也彻底没了主张,只知道抱着男孩大哭。
竹叶青?
毒液虽然不致命,可若是不及时治疗的话,会出现很严重的后遗症的。
林逸雪心中犹豫,她在看到小男孩的瞬间,脑海里就已经浮现了救人的方法,可是想到父亲不准出门的交待,她的脚步又顿住了。
但是当看到昏迷中的小男孩和那位焦急的母亲,林逸雪还是决定把父亲的交待抛之脑后。
人命关天,顾不得那么多了。
林逸雪迅速从衣柜里找了一条轻薄的丝巾遮住脸,抬脚往楼下跑去。
“小公子到底怎么了?”林逸雪拨开围观百姓,蹲在小男孩身旁。
“我们带着小公子在客栈后院玩耍,一个不察,小公子竟然被竹叶青咬了。”
小男孩这时又是一阵无意识的呕吐,白沫从嘴角冒出。
林逸雪拿起孩子的脚仔细察看,伤口牙痕2个,间距0.3-0.8厘米,有少量渗血,呈烧灼样,局部红肿,恶心、呕吐,
她再用手指剥开小孩的眼睛察看,已经出现了严重的中毒性休克。
勉强来得及救,但是救治也刻不容缓。
林逸雪准备立刻救治男孩,刚要动手。
“这位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林逸雪刚动完小孩的眼睛,丫环就惊讶地瞪大了双眼,见林逸雪还想再动自家小少爷,又急又怒的尖叫,生怕林逸雪把她家的小少爷怎么样。
“你家小公子的蛇毒必须马上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丫环也是出于担心小孩子的安危,林逸雪不计较她的不礼貌,好心地解释道。
听到林逸雪的话,主仆二人停止了哭泣,不可思议地打量着面前柔柔弱弱、甚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林逸雪。
“噗……,清理蛇毒?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竟然会清理蛇毒,开什么玩笑!”忽然一阵嗤笑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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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救幼童
“噗……,清理蛇毒?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竟然会清理蛇毒,开什么玩笑!”忽然一阵嗤笑声从头顶传来。
林逸雪扭头往上一看,原来是一位十五六岁贵公子模样的人,站在身后二楼客栈的窗口,摇着手里的折扇,居高临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主仆二人显然也听到了贵公子的话,再看看面前一副大家闺秀的妆扮、有些神秘兮兮的林逸雪,愈加的不信任。
“一看您就是位十指不粘阳葱水的大家小姐,您怎么能证明您会清理蛇毒,我们公子还这么小,可经不起您的折腾。”丫环瞪着双眼,对着林逸雪质疑道。
“我虽然……”林逸雪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被众人的议论声打断了。
“唉呀,一看就是一位娇滴滴的大小姐,会清理什么蛇毒呀?”
“就是,就是,清理蛇毒是很麻烦的,一个不察,会留后遗症的。”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年轻人就爱没事显摆自己的才能,可是这也得分时候呀,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
“这位夫人,您还是赶紧找辆马车去临镇的医馆吧,虽然路程有些远,也比在这干耗着强啊。”
“就是,就是,赶紧去吧,别让这位小姐再耽误了时间。”
……
“我真的是来帮小公子清理蛇毒的。”林逸雪面对着众人的质疑,有些哭笑不得。
“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出现在这里,但是我的孩子现在被毒蛇咬了,麻烦您不要在这里捣乱好吗?”妇人显然也不相信林逸雪有这个本事,沉着脸请林逸雪离开。
“你们这也太……”
“这位小姐,谢谢你的好心了,但是我们小公子病情紧急,耽误不起时间的,还请您行个方便。”林逸雪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小丫环往后面推去,避免她继续接触小男孩。
林逸雪没有防备,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地上。
她明明是好心跑下来救人,怎么就成了捣乱的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林逸雪一听就来了气,回头狠狠地剜了那位贵公子一眼,冷声对妇人说道:
“我现在把利害给你说一下,具体怎么办你自己选择。
现在是你的儿子被竹叶青咬了,竹叶青是一种剧毒的蛇,靠血液传播毒液。所以抢救必须及时,一刻也耽误不得。
所幸发现还算及时,现在救治还来得及,只需要及时将毒液清理出来就行了。
如果现在你去临镇最近的医馆最迟也要大半个时辰,到时候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当然,儿子是你自己的,如果你不让我救他,情愿看着他受苦,我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那你确定能治好我们家小宝吗?”妇人沉默了一下,颤声问道。
“当然,既然我答应给令公子救治,肯定就能治好他。但是具体需要什么,怎么救治,你都要听我的。”
妇人想了想,终于咬牙下了决心:“行,我们都听你的。”
林逸雪指着旁边看热闹的店小二、还有那名丫环命令道:
“你现在去客栈里要盆清水,还有冰块,你去屋子后面的湖边找些半边莲过来,捣烂取汁,药渣也不要丢。这位夫人负责摁着小公子,别让他乱动。”
林逸雪沉着冷静地给众人分派了任务。
乍一听到林逸雪的命令,那几位明显都有些愣神,还想争辩,可是被林逸雪一记狠厉的眼神射过去,只得纷纷乖乖听话地跑开了。
林逸雪一把撕下自己衬裙的下摆,用撕下的布条在小男孩受伤的地方10分公处麻利地进行绑扎,再用店小二端来的清水对伤口进行反复冲洗。
然后,从衣袖里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这把玄铁匕首一看就价值不菲,自从她醒过来就随身携带,看来原主应该很喜欢,也不知道是何人所赠,如此宝贵。
不过,此时林逸雪并没有时间想这些,她拿出匕首在小男孩伤口处,沿毒蛇牙痕作“+”形切口,又反复进行冲洗和排毒。
看冲洗的差不多了,林逸雪又顺手撕块衬裙的下摆包着冰块对伤口进行冰敷。
很快,丫环也端了半边莲汁液过来,林逸雪让小男孩喝下,最后又用药渣敷在患处。
最后,感觉毒液清理的差不多了,才为小男孩松开绑扎的布条,整个人长舒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蹲了半天,脚都麻了。
林逸雪整个救治过程,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看的众人都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刚才那个看着病秧秧的大小姐吗?
连小男孩也被林逸雪震住了,忘了疼痛和哭闹,使得急救进行得非常顺利。
“切,看样这小丫头,还是有些真本事的!”贵公子轻叹一声,摇着扇子转身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嗯,看来这位小姐确实是位医术高手呀,这临危不乱的镇定劲,一般的小大夫还真没有。”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着弱不禁风的,干活倒挺利索。”
“就是,就是,看刚才包扎的手法既快速又专业,真是不错!”
……
包扎完毕,众人对林逸雪的救治工作都赞不绝口。
看小公子确已无碍,围观的行人开始三三两两的离去。
“小姐,您怎么在这里啊?珍珠把客栈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您,吓死奴婢了。”
终于,人群散去,珍珠发现了依然坐在地上的林逸雪。
“哦,我们回去吧。午饭好了吗?我都饿了!”伴着肚子不满地抗议声,林逸雪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点还没有吃午饭。
“早就好了,老爷回来了。在房间等你呢!”
“这位小姐,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哪,谢谢你救我们小宝的命,谢谢你救我们小宝的命,我们全家永远记着您的恩情,以后当牛……”
林逸雪刚喘口气,在珍珠的搀扶下起身欲走,反应过来的妇人已经在那里对她膜拜,感激涕零。
估计接下来就要当牛做马报答她了……!
林逸雪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示意珍珠将妇人扶了起来。
救治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她可不想受这么大礼。
街道另一边
某个隐蔽的房间里,在林逸雪救助幼童的时候,一个气势强大,身边守卫森严,俊美异常的男人也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
“真的是她,看来这次不会错了!”沉吟半晌,男子轻声说道。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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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两世相爱,一世爱不能,一世爱不愿;两世轮回,一世为我,一世为你。
小小徒儿,为师弑神,为师抗天,救回的却是冷酷无情的远古强者。原来一切过往,不过是一场持续了百万年的算计……
003父亲陆远
治疗终于结束了,林逸雪很有成就感。
在她的观念中:医生是一个很神圣的职业,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为患者排忧解难,看来真得好好感谢陆逸雪本尊这么勤奋好学了。
当林逸雪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客栈时,发现父亲陆远竟然坐在她的房间里。
夕阳的光,透过古朴的木窗射进了房间,打在陆远的身上。
林逸雪自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有机会可以好好观察一下,这具身体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父亲陆远,当今天下首屈一指的富商,博学多识,智慧过人,人送美誉:陶朱公。
听珍珠曾经说过,年轻的陆远也是济城远近闻名的青年才俊,当年和陆逸雪的生母的结合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时羡煞多少闺阁少女。
如今当年曾被喻为“芝兰玉树”的美男子,正若有所思地翻看着她随手放在小桌上的医书,旁边还放着一个食盒,想来是珍珠为她准备的饭菜。
此时的陆远虽已人近中年,但是端正的面宠和挺秀的五官依然保留着年青时的俊郎,体型也保持得很好,胖瘦适中,矫健有力。
可能因为回了客栈,不需见外人的缘故,陆远换了一套很普通的衣服,除了腰间一条玉带外别无华贵的饰物,整个人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儒雅,完全看不出,他就是那个浑身充满铜臭味的天下首富。
究竟是怎么一个人?怎样的情怀?
会放任自己这个唯一的嫡女,这么多年在济城老家孤苦伶仃、独自生活,他不是和陆逸雪的生母感情一直很好吗?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房间里的陆远可能忽然意识到了有人在注视自己,抬头和林逸雪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林逸雪敏感的捕捉到,陆远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没有及时收回的怀念和忧桑。
是的,他的眼睛里除了怀念,还有忧伤。
“傻丫头,站在那里看什么?这一失忆,连父亲都不认识了。”
陆远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情绪,看着发愣的林逸雪打趣道,亲昵的招呼她到自己身边来。
“女儿,见过父亲。”
“嗯,累了吧?”
“女儿不累。刚才的事情,父亲您都看到了?女儿刚才是看着情况紧急,才不得以……”林逸雪有些忐忑地看着陆远轻声解释着。
要知道在当下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里,很多父母都不会喜欢闺阁女子抛头露面的,更何况陆远刚才外出时,还一再叮嘱珍珠不许她外出。
“嗯,为父都看到了,我们雪儿真了不起,都自学成才了。”陆远慈爱地笑了笑,抬手轻抚了下林逸雪的头发。
“父亲过奖了。”林逸雪心里暗松了一口气,看来父亲没有因她私自外出生气。
“但是,雪儿你明年就要及笄了,到时候就是大人了,姑娘家家的最终还是要嫁人的。所以像这些抛头露面的事,为父还是希望……你尽量不要再做。”
但是,陆远接下来话锋一转,还是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希望陆逸雪再到处抛头露面、施展医术救人。
陆远看陆逸雪低垂着头,站在那里,并不言语,又柔声劝慰道:
“雪儿你的这些医术毕竟大部分是靠自学,看病乃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丝毫马虎不得,所以,父亲希望你的这些医术仅限于我们自己家人之间,你要是实在想医人,就拿着父亲练手,好不好?”
既然陆远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逸雪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雪儿知道,雪儿今后会听父亲的话的。今天,女儿也是看情形实在紧急,这个小镇上又刚好没有大夫,不得以才出手的。”
不让治就不让治吧,反正她林逸雪本身就不会医术,至于陆逸雪会多少,说实话她心里还真没底。
另外,陆远现在可是她在这里的大BOSS,眼下衣食住行全指望他呢,暂时她也得罪不起啊。
“嗯,雪儿乖,饿坏了吧,你赶紧吃饭吧,父亲先回房间了。”陆远看林逸雪终于答应了,长松了一口气,起身出去了。
走到门口,又转身对林逸雪轻声说了句:
“父亲看你这两天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后天我们就起程回盛京吧。”
“是,女儿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林逸雪乖巧地应道。
这个陆远是多怕节外生枝,愣是提前了几天起程。
其实他大可放心,救病治人,一不小心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林逸雪暂时还没有这个特殊的癖好。
就在林逸雪因为可以平稳地度过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时,她又错了。
子时客栈
夜已经很深了,林逸雪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刚进入睡眠状态,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窗户处传来轻微的响动。
不好,有人进来了!
林逸雪心中一凛,迅速睁开眼睛,为怕打草惊蛇,她并没有敢立即回头,朝着声源处查看情况。
林逸雪因为紧张,全身绷紧,一动也不敢动,极力通过细微的声音,努力分辨着身后的情况。
终于轻微的脚步声朝自己这边来了,林逸雪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里面的床帐子上映着一个庞大的黑影慢慢的朝床边靠近。
黑影越来越近,每靠近一步,林逸雪的心仿佛都漏跳了一拍,额头已经有冷汗冒出。
我去,自己不会这么点背,刚穿过来,就死于非命吧!林逸雪心里哀嚎着。
她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将枕头下的那把玄铁匕首紧紧攥在手里。
万一对方欲行不轨之事,怎么也得拼死反抗一下,至少让自己死得体面一些,束手就擒可不是她林逸雪的性格!
终于黑影来到了床边,却猛然停了下来,并没有立即行动。
黑影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黑夜里,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边,双方默默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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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深夜被掳
黑夜里,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边,双方默默对峙着。
就在林逸雪耐心快被耗尽,准备不管不顾的举起匕首,与对方诛死一战时,黑影却忽然开了口:
“本公子只是想请姑娘你帮个忙,你乖乖听话就行,如果你胆敢强行反抗的话,本公子可不能打包票会不会意外伤了你!”
对方一出口,林逸雪就立即听出了声音的主人,就是是白天站在二楼嗤笑她的那个年轻男子。
能够顺利潜进她的房间,说明对方武功应该不差,要知道父亲陆远可是请了不少侍卫暗中保护他们的。
思忖片刻,林逸雪识趣地将匕首收了起来,准备乖乖就范。
以卵击石的事情,不到关键时刻咱也不能干不是!
被蒙着头,一路颠簸,林逸雪心肺都要颠出来了,就在她耐心又要被耗尽的时候,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男子轻轻放下林逸雪,一把扯掉蒙林逸雪眼睛的黑巾。
林逸雪赶紧闭了闭眼睛,好半天,才适应了眼前的光线。
他们现在貌似在一个客栈的走廊上,面前的门虚掩着,门缝里微弱的烛光昭示着房间的主人还没有休息。
男子转过身,手臂抬起来,刚要推门。
“咣当……”,忽然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
“吃了这么多年的药……,今天好了,过几天又复发……,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那群庸医折腾坏了,你是我儿子吗?我看你是仇人过来寻仇的吧!”
屋子里传来一位老妇人断断续续骂人的声音。
忽然,老妇人好像被什么呛了一下,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紧接着,悉悉索索是众人手忙脚乱安抚的声音。
“母亲,咱好歹再吃一剂行吗?”
“这小镇上唯一的大夫外出了,现在根本找不到大夫,你这鼻子一直流血也不是个事哪?喝了药先把血止住,等到了盛京咱再好好请太医诊治。”
接下来是一个中年男人劝说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
“不吃……不吃……”
……
听到这里,林逸雪算是基本明白了,搞了半天,费了这么多周折,原来是让她来治病的!
林逸雪脸色更难看了,抬起头狠狠地剜了前面的年轻男子一眼。
去你母亲的,她是治病救人的机器吗?
这种事竟然也不事先问问她愿不愿意治?能治得好吗?这人到底是什么强盗逻辑!
年轻男子似乎丝毫不在乎林逸雪的反应,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门。
林逸雪越过男人的肩膀,看到房间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夫人,形容憔悴地和衣半靠在对面的床上,微闭着双眼,仰着头,用帕子一直捂着鼻子。
床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两个丫环,此时均满脸焦急,眉头紧锁。
“泽儿,你这臭小子关键时刻又跑哪去了,天天没个正形!你祖母现在病情都这样严重了,你倒好!竟然还有时间偷溜出去玩,成何体统!”
听到声响,中年男子往门口扫了一眼,看清来人后,就开始破口大骂。
“二叔,我去想办法了!”年轻男子说着,往旁边让了让,露出了后面的林逸雪。
“去想办法?深更半夜的你能去想什么办法?骗鬼还差不多!……”中年男子还未骂完,忽然看见了年轻男子身后被黑披风裹得密不透风的林逸雪。
“泽儿,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中年男子看着年轻男子神神秘秘地模样,疑惑不解地问道。
“二叔,这个人或许对祖母的病有办法?”年轻男子说完抬手帮林逸雪解开了披风。
“简直胡闹!你深更半夜去哪掳了个小姑娘过来,还口口声声为你祖母治病,我看不过是在为你的胡闹找借口罢了。”中年男子走到门口,一看到披风里裹着的是个穿中衣的年轻女子,对着年轻男子不由分说,又破口大骂。
“二叔你是没有看到她白天怎么救治被毒蛇咬伤的小公子,手法真的很老练、娴熟,她真的会医术……”年轻男子还欲辩解,被中年男子挥手制止了。
“泽儿,不是二叔说你,你真是跟你大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你看看你现在……你这也太不像话了,治病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岂是可以儿戏的,你竟然弄了个小姑娘过来!赶紧把这姑娘送走,从哪个楼里、馆里弄来的,还给我送哪去。”
中年男子其实并没有看清林逸雪的样貌,只是觉得半夜能顺利带出来的女子,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去你母亲的!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哪!
狗眼看人低,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她这气质像那些楼里、馆里出来的吗?
林逸雪虽然被点着穴还不能动,但是心里已经将这家人祖孙八代问候了个遍。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突然里面传来了丫环焦急的声音。
“二老爷、二少爷,老夫人她吐血了,您两位快去看看吧!这可怎么办呀?”这二位爷还未反应过来,一名丫环已冲过来,扑通跪在了两人面前。
随后,两位又一阵风似地刮进了屋子,只留下林逸雪一个人被年轻男子不小心撞到,一下跌坐在走廊冰凉的地上,因为她身上被点了穴位,仍然动弹不得。
此时虽然是初夏,但是深夜只着单薄中衣坐在地上,又被阵阵冷风吹着,林逸雪感觉一阵阵凉意从下往上在身上不断蔓延。
于是,坐在地上的林逸雪又在心里恨恨地把年轻男子的列祖列宗问候了个遍。
就在她思考着是否接着问候第二遍的时候,年轻男子忽然又回来了,二话不说解开了她的穴道。
这是要放她走了吗?
林逸雪正思忖着是自己走回去,还是拜托他找个人送一下呢?毕竟夜已经很深了。
算了,像他们这些强盗,估计也不会答应她的要求,还是自己走回去吧,反正两个客栈隔的并不远。
林逸雪脚还没有跨出去,就被年轻男子一把拉住了。
“准备往哪去!现在进去给祖母治病。”
005被逼治病
“你准备往哪去!现在进去给祖母治病。”年轻男子一把扯住了林逸雪。
“什……什么?”林逸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睁着一双无辜的桃花眼懵懂地看着男子。
年轻男子其实也是第一次看清林逸雪的长相,没想到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不过此时他却没心情想这些,拉着林逸雪就往屋里走。
“你哪那么多废话!赶紧进去给祖母诊治。”
“等等……”林逸雪终于反应过来了,挣脱开男人的手,讪笑着说:
“如果我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你祖母她已经吐血了……,这么严重的病,我看你们还是另请高人吧,小女子这些浅薄的医理知识就不在这里献丑了。”
林逸雪说完转身就往外疾走,开什么玩笑,一个已经病入膏肓、吐血的老人让她来治,真搞不懂这男人到底哪来的自信,认为她能治好他祖母的病。
对不起,她林逸雪可不是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别到时候万一一不小心把人治死了,或者就算不是她的原因,老人自己没有撑过去,她岂不是也脱不掉干系,最终还不被这个不讲道理的男人一剑劈了呀!
结果林逸雪还是想错了,听说她不愿意治病,这个男人现在就想劈了她。
她还未走两步,年轻男人一把利剑已抵住了她的脖子上。
“我告诉你,今天这病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胆敢耍什么花招,或者治不好的话,别怪本公子手里的这把剑不留情面。”年轻男子铁青着脸威胁道。
今天晚上看到祖母病重,他第一时间脑海中就浮现出林逸雪给小男孩清理蛇毒的情景,动作干净利索,沉着老练,看得出医术不凡,颇有一些老大夫的作风。
所以当听到暂时找不到大夫为祖母医治时,他决定把林逸雪请来一试。
结果还算顺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人给掳来了。
刚才为了给她提供医治机会,他又在二叔面前夸下海口,说她医术高超,肯定能治好祖母的病。
最后二叔磨不过他,才勉强同意让她试一试。
结果倒好,他千辛万苦争取来的机会,当事人却连尝试一下都不敢,这是想置他于何地?
让他有何脸面回去面对二叔,难道说他其实就是在胡闹?
还有,祖母现在病情危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回京后怎么像大哥交代?
他本来还准备这次回盛京后,通过这件事给大哥留个好印象,让大哥带着他去军营混几年呢。
所以,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林逸雪走。
林逸雪不情愿归不情愿,但是此时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一把利剑抵着,由不得她不进屋了。
不过林逸雪心里却没闲着,将年轻男子骂了个狗血喷头:去你母亲的!你个混蛋、王八蛋!
祝你明天走路摔破脸,喝水硌掉牙!
进了里屋,老夫人兴许被折腾的累了,亦或真的困了,反正此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吓了林逸雪一大跳,一探脉博,还好没有死,脉博正常。
如果这人她还没碰就死了,这个瘟神还不得真杀了自己呀!
林逸雪静了下心,仔细给老夫人把了下脉:脉弦细,说明老人气血两虚。
“老夫人平时都是什么症状?”林逸雪扭头问身边的丫环。
“我们老夫人这几年一直有断断续续流鼻血的毛病,但是平时都是用帕子捂一会就好了,可是今天这都大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好转,刚才又吐了口血。”丫环看了一眼二位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老夫人这几天车马劳顿,晚上一直没有休息好,然后又一直喊头晕头涨头痛,看东西模糊,手脚麻木……
不知道现在的病情和这些有没有关系?”另一个丫环也从旁小声补充道。
“嗯……”林逸雪轻点了下头,对两个丫环的描述还算满意。
她低头看了看脚下,还有未来得及打扫的老人刚才摔碎的药碗和止血的药渣,说明:病人烦躁易怒;
他们在这都说了半天的话,老人却没多大反应,说明:病人耳鸣耳聋;
最后又瞟了眼老人衣襟上的血,仔细查看老人的情况:手足心热、颧红盗汗、舌红少苔……
林逸雪脑海里此时像放电影一样,迅速回放着一些医书上的内容。
很快,心里已对老人的病症有了大致的断定:因高血压引起的鼻腔出血。
治疗这种病,需要滋阴平肝,当然现在首要任务是补血。
不过,还好这会老人心情平静了下来,血压不算太高。
“简直是胡闹,一个小丫头会治什么病?赶紧着人把她送走。”
看林逸雪张瞧西看,装模作样检查了半天,并没有立即着手医治,中年男子又不干了,挥手驱逐着林逸雪出去。
再看看屋子里几人都只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林逸雪的一举一动,根本对他的话没有没有反应,自己又不好直接动手,最后气得中年男子一甩袖子自己出去了。
其实,看老夫人刚才病情紧急,泽儿又一再保证,万不得已他才同意让这个小姑娘进来一试。
从始至终,他也不过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现在看来自己的判断果然正确,这个泽儿就是在胡闹,从小到大就没有做成过一件事情。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要是能治好老夫人的病,那他岂不是就成神医了!中年男子心里嗤笑道。
“你愣在这里做什么?你怎么不治啊?你该不是真的不会治吧?”
年轻男子看林逸雪站在那里愣神也有些着急了,难道她真的不会治?那自己今晚岂不是彻底搞砸了。
二叔对自己的印象肯定更差了,到时候回京后再在大哥面前说几句坏话,他进军营的事就彻底泡汤了
“谁说我不会治了!”林逸雪朝着年轻男子翻了个白眼,不屑地道。
“那你愣在这里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休要耍什么花招!”年轻男子一看林逸雪的态度又急了。
“耍花招?我现在在你的地盘上能耍什么花招?”林逸雪也不干示弱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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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讨点利息
“耍花招?我现在在你的地盘上能耍什么花招?”林逸雪也不干示弱地质问道。
求她救人,态度还这么横,这什么人哪?懂不懂规矩?
“那你赶紧治啊!”看林逸雪恼了,年轻男子气势反倒下去了。
只要会治,能治好病就行。其他的,至于态度什么的,他也就忍了。
林逸雪朝着年轻男子翻了个白眼,低头刷刷刷在纸上写起了药方:
“元参21克,生地15克,白芍12克,麦冬10克,夏枯草15克,钩藤15克,菊花10克,丹参15克,泽泻10克,生山楂10克,木香10克……”
写完后,头也不回地递给年轻男子,“现在去找个医馆把药抓了。”
“可是镇上唯一的医馆里现在没有大夫。”
“你的瘟神劲呢,就会在我这使啊?现在只需要你去砸门抓药,煎了让老夫人喝,没让你找大夫来,好吗?”
“传福,速去找个医馆将药抓了。”年轻男子瞪了林逸雪一下接过药方,转身又递给了旁边的小厮。
“你,现在去找几块干净的帕子,淘几条冷毛巾。你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林逸雪转身又毫不犹豫地向床边的两个丫环发布指令。
两个丫环听了林逸雪的命令,又瞄了下年轻男子的脸色,听话地准备去了。
“你要干净衣服干什么?”
“我冷……我冷!知道吗?”林逸雪没好气地说道,指了指身上单薄的中衣:
“深更半夜只穿件中衣,我是人,不是神,也知道冷的!
再说我披着这个破披风也没办法给你祖母治病,好吗?
影响了救治,出了事,后果你负责是吧?”
年轻男子看了看林逸雪,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一个姑娘家家的,深更半夜被他掳来,确实有些不合常理。
可是让他说道歉的话,他又说不出口。
很快一名丫环拿着套衣服过来了,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讲究那么多了。
年轻男子转过身去,林逸雪麻利地套上了衣服,尽管是丫环的衣服吧,但是聊胜于无,总算不冷了。
接着,另一名丫环将淘好的冷毛巾也拿了过来。
“天这么凉,你给祖母敷冷毛巾干什么?她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受得了?万一受寒了怎么办?”林逸雪刚要给老人敷上冷毛巾,年轻男子又不放心地上前阻止她。
“我治还是你治?……我治还是你治?!你怎么就那么多事呢?”
终于找到机会出口气了,林逸雪一把将手中的冷毛巾摔到年轻男子身上。
“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放我走。你要是想让我治,现在就给我闭上你的嘴巴。当然,你若是能把门从外面关上的话,就更好了。”
“你……”年轻男子看着林逸雪,怒目圆睁。
把门从外面关上,不就是赶他出去吗?
一个臭丫头,不就会些医术吗,脾气竟然这么臭。此刻他倒是完全忽视了,对方为什么会发这么大脾气?
林逸雪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年轻男子……
双方僵持半晌,年轻男子终于妥协了,“好……好吧!你接着治吧,我不说话就是了!”
林逸雪这才开始给老人诊治:
她将老人扶坐起来,用干净的帕子给老人堵塞鼻腔,以压迫止血,同时用冷毛巾敷前额,让老人头向前稍倾,填塞完后用拇指食指用力挤压鼻孔。
其实流鼻血,最忌讳的就是头后仰,容易造成呛咳或窒息。
估计老人被折腾的早没劲了,所以此时心态还算平和,乖乖地很配合治疗。
喝了药后,只片断的功夫血就止住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祖母她刚才可是吐血了呢?其他地方不用检查一下吗?”年轻男子看了看床上已经熟睡的老人,又看了看准备离去的林逸雪,有些担心地问道。
“老夫人那不是吐血,是因为头后仰,造成鼻血流进了口腔。
记得如果下次老夫人再流鼻血,用冷毛巾敷额头,尽量不要让老人头后仰,这样容易造成呛咳或窒息。
还有刚才抓的药,记得水煎服,每日1剂,日服2次,一个月为1疗程。这期间应该不会再流鼻血了。”
“哦,那个……,夜也深了,我赶紧送你回去吧。深夜不在房间,让别人知道了可能对你的闺誉会有影响。”
年轻男子看病也治了,药方也开好了,万无一失之后,才想起来应该送林逸雪回房间。
“哦,你还知道我还有闺誉这个东西啊?啊……”林逸雪话没说完,发现自己已经被男子带着,飘在了半空中。
“那个……,今天晚上的事还是要谢谢你……”
年轻男子将林逸雪送回了房间,刚思忖着想要说些感谢的话,可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自己刚才揽着林逸雪的那条胳膊一阵刺痛。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呀?深更半夜逼着本姑娘出诊,不付诊金,总要让本姑娘讨点利息吧!”
“你……”
“我……我什么我?”林逸雪指着自己的鼻子明知故问道。
“我告诉你,你还别不服气,跟你比,我做的可一点也不过分,最起码还治好了你祖母的病,已经够人之意尽了。”
一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林逸雪终于松了口气,顺便也为自己讨了点利息。
年轻男子有些吃惊地看着林逸雪,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是难以相像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女子,这样的鲜活、生动,有仇必报,爱憎分明……。
和他平日里接触的那些扭捏作态的女人完全不同。
“你放心,你的胳膊废不了,只是红肿几天而已,当然,可能接下来这几天还会有些疼。”林逸雪无辜地看着年轻男子说道。
好吧,她承认:从小到大,她林逸雪就不是那以德报怨、有仇不报的人!
谁让他刚才威胁自己来着,不是很威风吗?
不让他长点记性,吃点苦头,她就不是林逸雪。
“诊费我会给你送过来的。”
男子最终留下一句话,闪身消失在了黑夜里。
林逸雪才懒得理他,一头栽在床上,睡觉去了。
007横财
“不行,事情紧急,看来必须想其他办法了。虽然昊儿信中一再嘱咐他们要低调行事,可是现在不是情况紧急吗?不管这些了,先顾住老夫人再说。
小镇上就两个大户人家,究竟找张家还是找李家呢?
李家关系好些,但是近年家境有所衰退,府医水平应该不会太高……;
张家家业大些,府医水平相对而言应该高些,但是平素没有什么来往……;
到底张家好还是李家好呢?”
中年男子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来踱去,思索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
可是当他走到老夫人的房间门口时,发现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屋子里漆黑一片,悄无生息。
“不对呀,老夫人病还没有治好,怎么就把灯熄了呢?”
中年男子嘀咕着正要敲门,传福及时出现阻止了他,并将他请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二老爷,老夫人已经休息了。”
“什么?休……休息了?……那病呢?”
“病?……治好了呀!”
“治……治好了?谁治的?”
“就刚才二少爷请回来的那位小姐呀!”
“那丫头……她,真的会治病?”
“小的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老夫人现在鼻血已经止住了,喝了药,人已经睡着了。”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难道他真的看走眼了,那个黄毛丫头真的能治病?
“那……二少爷呢?”
“二少爷去送那位小姐了!”
传福话音刚落,年轻男子的身影一闪进了房间。
“二叔找我有事?”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把人送回去了?”
“嗯,本来就不远,就对面的客栈。可不就眨眼的功夫。二叔如果没事,泽儿就先去休息了。”
年轻男子云淡风轻地说完,有些小得意地朝自己房间走去,这回二叔总该没话说了吧,这次能治好祖母的病可全是他的功劳。
“对面客栈?”中年男子一听,吃了一惊:“难道刚……刚才那位就是陶朱公陆远的女儿?”
“应该是吧!对面整个客栈都被那姓陆的包了,好像就只有她一个小姐。
还别说那个姓陆的,手里确实有几个臭钱,就这丫头房间外面至少安排了十多名暗卫,害的我进去时颇费了些功夫。”
“真……真的是陆远的嫡女?”中年男子一听更不淡定了,“她可是未来的……”
“唉呀,二叔,不就是一个富商吗?瞧把您老吓的,他能有多厉害,难道比大哥还厉害呀?
再说这事我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只要那姑娘不说,天王老子也不会知道的!”年轻男子满不在乎地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
“泽儿,你呀……你就整天闯祸吧!”中年男人用手点着年轻男子,摇着头,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最后,他又小心环顾了下四周,压低了嗓门说道:
“你不知道啊?那姓陆的嫡女可不是我等可以深夜顺便掳走的,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灭九族的大事呀!
唉呀……,算了!跟你这臭小子说也说不明白,你赶紧去给那姑娘多送些诊金,让她千万别说出去。”
“好好好……,我回来也正准备给你说这事呢?我这就去送,行了吧?”
第二天早上,林逸雪从晨光中醒来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的枕头旁边一下多了一摞银票,一数竟然五万两。
“天哪,发财了!”
激动得林逸雪一下弹坐了起来。
珍珠不是说,她的医术大部分都是自学,只是偶尔跟着一个经常给她看病的老大夫学了一些皮毛吗?
原来她的医术这么高超,这么值钱哪!
“没想到那瘟神说话还挺算数。竟然给这么多!
哈哈哈……,既然你舍得给,本姑娘就勉强笑纳了。”
林逸雪激动的捧着银票吧唧亲了几口,才喜滋滋地把银票藏在了贴身的荷包里,这可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挣的第一桶金,实在太有纪念意见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有了这笔横财,她以后的日子就不会过得太寒酸了。
第二天下午,林逸雪已经在回盛京的船上了。
此时的她悠闲的躺在房间里,翻看手里的医书,这是一本封皮已经磨的看不到本来面目的古医书,通过模糊的字眼,依稀可以猜出书名应该是《黄帝内经》。
陆逸雪随手翻开里面的内容,看着里面的每个字都有一种相识已久的感觉,闭上眼睛,她几乎能将里面的内容倒背如流。
陆逸雪低叹一声,随手将书扔在了旁边的小桌上,此时小桌上已经被她乱七八糟扔了五六本了。
真不知道原主到底多爱背医书,脑子里究竟装了多少本书,这想找本新书看,怎么就这么难呢?
忽然,房门被悄悄的推开一条缝,随后探进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
“小宝,你怎么来了?想姨姨了?”陆逸雪一看小宝,立即笑眯眯的招呼小家伙过来。
昨天,被她救下的小男孩和男孩的母亲特意跑到客栈来感谢她,小家伙虎头虎脑的特别可爱,林逸雪一接触就喜欢上了这个小东西。
经过交谈得知,女子夫家姓李,相公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此去盛京便是为了投奔相公。
其实李夫人本身年纪并不大,只比林逸雪大了三四岁,又是出自江南书香门第,所以二人相谈甚欢,很快成为了好友。
最后,林逸雪便极力邀请李夫人和小宝与他们同行,这样在路上对他们孤儿寡母也好有个照应。
当然,林逸雪的主要目的是:有了李小宝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她的旅程不至于太无聊。
对于林逸雪的这个提议,李夫人当然欣然答应了,现在的林逸雪在她的面前简直是菩萨转世,像神坻一样的存在,是他们全家的大恩人。
此时的小宝伤口已经无碍,整个人又恢复了调皮捣蛋的本性,听到陆逸雪的招呼,立即屁颠屁颠扭着肥嘟嘟的小屁股跑了过来。
来到跟前,他一头扑在林逸雪怀里,嚷嚷道:“姨姨不要看书了,姨姨陪小宝玩!”
“好好好……,姨姨陪小宝玩!你母亲呢?她怎么没有陪小宝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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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礼节和性命哪个重要
“好好好……,姨姨陪小宝玩!你母亲呢?她怎么没有陪小宝玩呀?”
“母亲刚才还在那里,哇哇哇……,这会喝了姨姨的药,睡着了。”
小宝把手捂在胸口做出一副呕吐状,显然是模仿李夫人刚才的样子。
“母亲可真没用,还不如小宝呢,看小宝都没事,小宝是小男子汉。”小家伙说着还撸起袖子,握着小拳头在林逸雪面前显摆。
“哈哈哈……,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你母亲都生病了,你竟然还在背后嘲笑她。”
小宝被说的害了羞,整张脸埋在林逸雪怀里不愿意出来,片断后,又嘻皮笑脸地缠着林逸雪:
“母亲不让小宝来找姨姨,说姨姨身体也不好,需要休息。
嘻嘻嘻……小宝就知道,姨姨最棒了,根本就没事,姨姨陪小宝玩,好不好?”
“好好好!小宝棒,姨姨也棒!走,姨姨带你去玩,好不好?”林逸雪一把拎起小家伙朝外走去。
这是一艘上下两层的大客船,因为整艘客船都被陆远包了,所以一楼空了好几个房间,林逸雪领着小宝在空房间里面玩藏猫猫。
“小宝在哪里呢?姨姨找不到了!”
“姨姨来抓我呀!啦啦啦……姨姨好笨,都抓不住小宝!”
“好你个狡猾的小家伙,看你往哪里跑!”
“哈哈哈……被我抓到了吧!”
“小宝不服……啊,哈哈哈……”
“服不服?说……服不服?”
“姨姨饶命!啊……哈哈哈……小宝服了!小宝服了!”
“姨姨重新来,再来抓小宝!”
“姨姨累了,姨姨带着小宝去外面看大鱼好不好?”
“好呀好呀,太好了,小宝最喜欢鱼了。”
二人打闹了半天,林逸雪也累了,便抱着小家伙来到了甲板上欣赏外面的风景。
初夏暖暖的阳光洒在微波荡漾的河面,倒映着两岸的垂柳随风舞动,不时有阵阵花香随风飘来,视线所及之处,处处都风景如画。
不时,有几艘船只与他们擦肩而过。
“我的小主子呀,原来您在这里,吓死奴婢了!”小莲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我在这里和姨姨玩藏猫猫。”
“陆小姐,谢谢您替我们照顾小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太麻烦您了。”
“不用客气,举手只劳而已……”
“姨姨快看……快看,那边有大鱼,那边有大鱼……”忽然,小宝兴奋地用小胖手指着不远处,兴奋地大喊。
“哪里有大鱼啊?小宝真厉害竟然发现了大鱼……”林逸雪顺着小宝的手往远处一看,竟吓了一大跳。
不远处的河水中,好像有一个黑影趴在一块浮木上,随着水波时沉时浮……
“不好了,水里有人,好像有人溺水了!”
“小莲快去喊船家把船靠过去,把人打捞上来,看还有没有救。”
“是”小莲转身跑去找人了。
“快快快,把他拉上来!”
很快,甲板上聚急了不少的人,众人七手八脚把人从水中打捞了上来。
好像是一个的少年,穿着深蓝色的衣衫,此刻静静地躺在甲板上,了无生息。
“呀,这少年好像不过十来岁,怎么会溺水呢?”
“真可惜,人都快没气了!看来是不行了!”
林逸雪听到议论将小宝赶紧塞给了小莲,拨开人群,将人翻过来查看症状:
只见少年口唇四肢末端青紫,面肿,四肢发硬,呼吸微弱。
溺水时间还不算太长,及时救治的话应该还有生还的希望!
不管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就必须努力救治,哪怕到最后人没有救回来,至少她尽全力了。
“大小姐……,您这是?”陆远身边的小厮看到林逸雪这样翻弄一个落水少年,有失身份,意欲阻止。
毕竟以陆逸雪一个大小姐的千金之躯,这样近距离接触一个溺水身亡的男子,哪怕是个少年,传出去,对她大小姐的形象也是有很大损害的。
“侍书,你过来帮忙。”林逸雪正愁去哪选个帮手,这下可好,小伙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大小姐,他都已经不行了,您还是……”
“对呀,大小姐,这是死人,多悔气呀!您还是赶紧回房间吧!”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管事也帮着劝阻。
“大小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这如果碰过死人,传出去多晦气呀!”
“就是,您这样,如果传到盛京的那些世家公子、小姐耳朵里,对您以后会不利的。”
“大小姐还请三思呀!”
……
众人七嘴八舌,都试图劝阻林逸雪。
“如果你们及时过来帮忙救治的话,他就可能还有生还的希望,就不会是一个死人。
他才十来岁,还是一个孩子,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在你们心里,那些繁缛礼节,难道比一条鲜活的人命还重要吗?
试想一下,如果他是你们的儿子或兄弟,你们也会这么阻止我救她吗?”林逸雪狠厉地扫了众人一眼,大声责问道。
她真的有些生气了,这是什么社会呀?
人命关天的当口,大家想的竟然是那些繁缛礼节,而不是试图挽救一个鲜活的生命。
众人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到林逸雪态度坚决、不容置疑,舍身处地感受一下,如果是自己的亲人真的会这么畏首畏尾,忌讳这么多吗?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众人只犹豫了一小下,便完全按照林逸雪的吩咐行事。
接下来,为了保持少年呼吸道通畅,林逸雪立即清除少年口、鼻内的泥沙等物,松开少年衣领,用帕子裹着舌头用手巾包裹拉出,保持其呼吸道通畅。
然后,让侍书一腿跪在地,另一腿屈膝,将少年腹部横放在其大腿上,使其头下垂,让旁边一个年轻的管事使劲用双手按压少年背部,使胃内积水倒出。
……
经过一番折腾,少年终于悠悠醒转过来。
他环顾了一下众人,半晌“哇”一下,终于大哭出声。
经过一番安抚,众人方才知晓:原来少年名叫丁茗,他的父母是做小本生意的商人,生活本来还算过得去。
此次父亲受友人相邀,变卖了全部家当,带着全家去盛京和朋友合伙做大生意。
却不料,半道在船上和别人发生了些争执,一家三口就这样被人扔下了水,盘缠被洗劫一空,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被人救了上来,得以生还。
009回到盛京
看少年实在可怜,又无去处。
林逸雪命众人先将少年搀回房间,喝些汤药,好好休养,其他的事情容日后再议。
毕竟刚刚溺水的人,护理不好,还是很容易感染的。
她可不想刚才的努力半途而废,就一个少年,大不了带到陆府做个小厮算了。
因林逸雪的一个善念,从此陆府里多了一个叫陆茗的小厮,当然这是后话。
今天又救了一个人,刚刚尝试到几次救人乐趣的林逸雪,心底升腾出很强的成就感,真是感觉心里美美哒!
虽然这身高超的医术,到现在林逸雪还没搞清楚具体来路,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她心里的使命感,她觉得自己既然有这身医术,就要承担起这治病救人的使命。
林逸雪心里还在那里小得意,忽然感觉周围的人,不知何时都悄悄地溜走了,后面好像也有阵阵凉气袭来。
“父……父亲!!”林逸雪一扭头看到了身后黑沉着一张脸,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陆远,怯怯地喊道。
“嗯!”半晌,陆远才低应了一声,脸却始终没有放下来:“雪儿,你这孩子……,为父昨天的话你到底都有没有听到心里?”
“父亲,女儿错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女儿这一次吧!
今天……今天确实是情况特殊,女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逸雪一看情况不对,赶紧主动承认错误,陆远这大BOSS他现在可得罪不起,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
“你这孩子呀……”最后,陆远长叹一声,此事算是不了了之,翻篇了。
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江边的一艘小船上,一个年轻的男子孤独地站在船尾,后面走来一个黑衣男子。
“主子,事情已经办成了!”
“嗯!”男子有些伤感的低应了一声。
“主子,我们现在……就走吗?真的不管……小姐了吗?”
“走吧!”静默了半晌,男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坚难地说出了那两个字。
小船朝着林逸雪大船相反的方向缓缓移动,男子却站在船尾迟迟不动,眼光死死盯着林逸雪所在的那个房间。
“雪儿,你一定要坚强,要好好的,等我回来。”男子心里默默地想。
此时,躺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林逸雪,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接下的日子,先是水路又是陆路,在经过大半个月的旅途颠簸后,林逸雪终于跟着陆远回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盛京。
林逸雪乘的是一辆外观上很普通的马车,车内铺着绸缎坐褥靠背,当中设一矮几,摆放着茶具和点心攒盒。
不知道是陆远低调,还是林逸雪不识货,反正她是没看出古代的马车有什么高档之处。
说实话,坐着还真是不太舒服,最起码在减震方面就和现代的汽车不可同日而语啊,一路上颠得林逸雪骨头都快散架了。
不过,暂时又找不到别的解决途径,她也只好入乡随俗了。
昏昏欲睡中,马车貌似拐了几个弯后,外面渐渐竟有了喧嚣之声。
难道已经进市中心了,传说中的盛京到底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很繁华?
林逸雪忽然来了兴致,瞄了旁边的珍珠一眼,不着痕迹的往车窗边挪了挪身子,悄悄掀开车帘的一角,装作无意的偷偷打量着外面陌生的世界。
只见外面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偶尔望进去一间也是商品琳琅,顾客熙攘,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城市的人生活还算安稳,老百姓比较富余。
“小姐,听侍书讲,拐过这条长安大街就到我们陆府了。”
珍珠知道林逸雪也是第一次进盛京,不动声色的提醒着她。
马车又拐了个弯,终于停在了一个朱红色的大门前。
林逸雪在珍珠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猛然抬头,林逸雪发现大门前已经整整齐齐站了一排的人在那里迎接他们。
呃,准确的说,是在迎接陆府的老爷——陆远。
其中,为首的是一名美艳妇人和一名少女。
妇人瓜子脸,柳叶眉,看着也就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发髻整齐,身穿淡红色衣衫,下着曳地梅花浅红裙,一双眸子宛转流波,唇角带着温暖笑意,看着甚是美艳动人。
旁边那位少女,则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圆圆的苹果脸,看着娇俏可爱。
看来,这二人就是陆远口中的秦姨娘和庶妹陆逸霜了。
路上听珍珠说起,陆府人口比较简单,除了她这个嫡女,府里就只有一位秦姨娘和一个庶妹。
现在看来,这位秦姨娘不仅人长得美艳,而且又是陆远的表妹,也就难怪陆远这么多年,不再愿意纳别的小妾了。
姨娘这么受宠,看来她这个嫡女今后在陆府的日子不好混呀。林逸雪心里暗暗思忖着。
忽然,旁边一身香风刮过,熏得林逸雪头昏脑胀,待她反应过来时,陆逸霜已经扑到陆远怀里撒娇了。
“父亲,您终于回来了,想死霜儿了!”
“呵呵呵……,霜儿这张小甜嘴啊,为父是拿你没一点办法。那你先说说,你到底是想父亲了呢?还是想父亲的礼物了?”
“都想!
当然主要是想父亲,顺便也想下父亲的礼物。父亲这次给霜儿带了什么好礼物呀?”
“霜儿,不得胡闹。老爷赶路辛苦了这么些日子,都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水,你就讨要礼物,成何体统!”秦姨娘从旁轻斥道。
“不嘛,霜儿就要,霜儿就要。”
“好好好……,给给给,父亲一会就给你拿好不好。真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一见到父亲就张嘴闭嘴的礼物。”陆远宠溺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一家三口重逢的画面其乐融融,林逸雪忽然觉得自己完全是个多余的人,好像走错了地方一样,突兀地出现在别人家的画面中。
没办法,又不能临阵逃脱,此时的她也只能拼命缩小存在感,努力把自己变成隐形人。
“老爷,这位就是雪儿吧?”
010这个姨娘不简单
“老爷,这位就是雪儿吧?”
终于有人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了,林逸雪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秦姨娘满眼怜爱的走到林逸雪面前,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担忧:
“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这么些年,娘都快担心死了,终于到家了。”
“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秦姨娘说着,还不忘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花。
林逸雪心中嗤笑一声,秦姨娘这演技声色俱佳啊,放到前世不评个影后都亏得慌。
既然这么担心她,为什么早不把她接回来?这话恐怖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也就是骗骗鬼吧!
不过林逸雪可没准备息事宁人,如果想在陆府站稳脚跟,树立大小姐的威信,这个秦姨娘绝对是个关键。
她陆逸雪毕竟嫡女的身份摆在那里,此时陆府所有的管事、妈妈又都在后面站着,她此时必须把姿态摆出来。
如果一出场就唯唯喏喏,今后就别想在众人面前找到位置了。
“父亲,这位是后来的……新母亲吗?”林逸雪一脸懵懂无知的,看着陆远问道。
反正现在的陆逸雪还处于失忆状态,所以林逸雪决定将计就计,能喊她孩儿的,不是母亲,那是什么?
哼,对着陆逸雪自称娘,她一个姨娘还真不够资格。
听到林逸雪的话,秦姨娘一下愣在了那里,笑容僵在了脸上,不知道是该收,还是该继续保持笑。
秦姨娘她们跟着陆远搬到盛京时,林逸雪明明已经五六岁了,应该记事了的。
并且以前在济城时,她也一直在林逸雪面前自称为娘,这丫头却从来没有敢吱过声,这现在是怎么个意思?
竟然冒充不认识她,当着众人的面故意给她扮难看!
几年不见,臭丫头果然变了,不可同日而语了!
另一边的陆远,一听林逸雪的话,脸立马黑了下来,狠狠地瞪了秦姨娘一眼。
这个秦姨娘太没分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如此失礼的话,有些话,是她一个姨娘该说的吗?
陆远撇开陆逸霜,走到林逸雪身边柔声道:
“雪儿,这位是秦姨娘,你小时候秦姨娘对你多有照顾,你们感情一直很好的。”
“哦,原来不是母亲!”林逸雪听到陆远的解释,假装恍然大悟道。
“大小姐回京途中受了些伤,以前的事有些记不清了。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大小姐见礼!”陆远转过身,对着众人厉声道。
这一声厉喝,确实威力不小,吓得秦姨娘和旁边的陆逸霜愣是跟着颤了一下,可能她们也没想到陆远会突然发火吧。
“大小姐吉祥!”众人连忙给陆逸雪行礼问安。
“贱妾见过大小姐!贱妾看到大小姐,一时激动口误说错话了。还请大小姐恕罪,大人不记小人过!”
姜毕竟是老的辣,秦姨娘很快看清了形式,陆远这是有意在给陆逸雪长面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且让这个死丫头得意一会!
反应过来的秦姨娘,向着林逸雪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不动声色的将刚才的错误遮掩了过去,只是一时激动口误说错了话。
这个秦姨娘能屈能伸,看来并不是个简单的主。
“秦姨娘不必多礼,无心之语,雪儿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雪儿,这位是霜儿,是你的妹妹!霜儿快喊姐姐!”
陆远又将陆逸霜扯到林逸雪面前介绍。
但是,显然陆逸霜就没有秦姨娘的城府了。
她看到陆逸雪一出现,就害得秦姨娘被陆远教训,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自然对陆逸雪是一百个不满意,怎么可能会亲热的喊她姐姐。
她挣脱开陆远的手,不满地道:“哼,我才没有这样的病秧子姐姐呢!”
林逸霜说完一跺脚,扭身跑开了。
“霜儿,不得胡闹!”可任凭陆远如何呼唤,陆逸霜已经跑远了。
陆远见此情景有些尴尬,又回头狠狠地瞪了秦姨娘一眼,好好的一个女儿,愣是被她教惯的连基本的礼节都不懂了。
秦姨娘讪讪地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替陆逸霜圆过去。
“父亲莫生气。霜儿还小,不懂事。并且我们姐妹相处的时间又少,霜儿这样也在情理之中,等以后我们姐妹相处的多了,关系自然就融洽了。”
关键时刻,林逸雪不仅不生气,反而大度地安慰着陆远。
由此一比,嫡出和庶出的区别已经一目了然了。
“大小姐,果然是嫡女,就凭这气度,就不是二小姐能貔比的。”
“就是就是,大小姐不仅相貌好,性子也好,一看就不是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人!”
……
下人们在旁边纷纷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着。
“嗯,还是雪儿懂事乖巧,走吧,一路也辛苦了,咱们赶紧回府吧。”陆远一脸欣慰地看着林逸雪,领着她往府内走去。
后面秦姨娘气得帕子在手里早已绞成了麻花,不过脸上仍旧挂着违心的笑容。
哼,臭丫头,不要得意的太早,咱们走着瞧,今后有你哭的时候!秦姨娘心里恶毒的想。
走进陆府,林逸雪才发现,这个陆远果然不愧是首富,陆府外边看不出什么端倪,貌似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府里却别有洞天。
院子里小桥流水,三步一亭,五步一阁,完全将江南的美景搬到了这里。
“大小姐,这里就是您的飘雪阁了,奴婢前些日子特意让人收拾好了,里面的摆设、家具全部是按照济城您以前的房间布置的。不知道大小姐您可还喜欢?”
众人走进飘雪阁,秦姨娘殷勤地介绍着。
一走进房间,林逸雪完全傻眼了。
这就是陆逸雪以前的品味吗?这得有多土豪呀?
整个房间布置的金灿灿,亮闪闪,不是金就是银,关键卧室里又挂着极不匹配地红纱……
林逸雪看的很是无语!
这……,这是一个大家闺秀的审美吗?这不伦不类的摆设,完全就是一个暴发户啊!
陆逸雪济城的房间难道就是这么布置的吗?
就算她陆逸雪当时小,不知道好歹,但是陆远明明是一个不张扬、很有品味的人啊,就任由秦姨娘将自己的嫡亲的女儿教成这样!
可能是林逸雪疑惑的眼神太过明显,就连陆远都发现了不妥,正要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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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陆府特别的存在
“大小姐您有所不知,秦姨娘为了您可是煞费苦心呢,害怕您乍然回到盛京,生活上会不习惯,这里是特意按照你五岁时房间的样子布置的。大小姐您看着肯定特亲切吧。”此时旁边一位丫环模样的女子开了口。
说是丫环,但是穿着服饰上却又比普通的丫环华贵许多。
女子一身素衣,盈盈弱弱的站在那里,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书香气。
“真是胡闹,雪儿现在已经十四岁了,怎么还可以用五岁时的摆设来胡弄她,现在就派人去库房,给我挑些上好的家具,将这里立即给我重新布置。”
“是贱妾考虑不周,老爷息怒,贱妾这就去办!”
秦姨娘神色尴尬的嚅嚅解释着,然后趁众人不备,狠狠地剜了那女子一眼:
哼,狐狸精,老爷刚回来就想出幺蛾子,看我收拾完这小丫头,腾出手来好好给你点颜色瞧瞧。
女子却像没事人一样,一点不受秦姨娘的影响,自始至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一幕,或许陆远没有看到,但是林逸雪却尽收眼底。
有意思,这个女子在陆府里,看来是个特别的存在啊!
可是她以前怎么就没有收集到关于她的信息呢?
并且如果她没有会错意的话,该女子刚才的行为很明显是站在自己这边,像自己示好呢。
嗯,也是,有秦姨娘这个共同的劲敌在,或许以后她们真的会有合作的机会的,不过此时却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小姐,秦姨娘也忙活半天了,确实挺辛苦的,要不咱们自己去库房里挑些家具吧。”身旁珍珠对林逸雪轻声建议道。
“父亲,这样……真的可以吗?”
“嗯……,这样也好,你也长大了,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吧。”陆远静默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秦姨娘,你领着大小姐去库房,让大小姐亲自挑选自己喜欢的家具!”
“是,那就麻烦大小姐跟着贱妾走一遭了!”
“红袖,子墨轩收拾好了吗?”陆远转身柔声问那名女子,看来女子的名字应该叫红袖。
“老爷一早就收拾好了,您车马劳累,赶紧过去歇息一下吧。”女子淡笑着轻声应道。
整个人看着从容淡定,并不像秦姨娘那样处处献媚,倒有一种宠辱不惊的感觉。
“嗯,我们走吧。”
陆远自始至终并未再看秦姨娘一眼,只是朝着林逸雪点了下头,便领着叫红袖的女子朝着应该是子墨轩的方向去了。
老爷回府了竟然不回姨娘的房间休息,而是直接跟着一个女子去了叫子墨轩的地方?
还有刚才那个女子是谁,看得出,她和陆远的关系不一般呀!
有点意思,这个陆府看来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呢!
古人诚不欺我,果然,古代的大宅院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当然,里面的女人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自己可得时刻惊醒点着,别最后落了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结局!
“大小姐,这里就是库房了,奴婢身子有些不适,就不陪大小姐您进去挑选了!”
突然,秦姨娘的声音打断了林逸雪的思绪,原来她们已经停在了一排整齐的房屋前,想来就是库房了。
“无妨,秦姨娘尽管去休息即可。”林逸雪收敛心神,轻描淡写地说道。
秦姨娘得了林逸雪的话,扭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次总算把自己择干净了,就算待会那死丫头选的再差,老爷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了。
哼,没见过世面的臭丫头,你就自己折腾吧,看你能挑出什么好东西!
“秦姨娘,大小姐已经挑好了,这是账册,劳烦您过目。”
秦姨娘一盏茶还没有喝完,管库房的婆子就过来了,谦卑地站在她的面前。
“嗯,既然大小姐自已挑的,肯定错不了,那就着人送去飘雪阁吧。”秦姨娘又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
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病秧子,库房里那么多价价值连城的东西,就这么屁大的功夫,量她也挑不出什么好东西。
“什……什么?这……这真的是那个病秧子选的?”
秦姨娘无意间瞄了下名册上的东西,失手打翻了手里的茶盏,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当场喷出来。
这……这就是那黄毛丫头挑的家具:清一色的黄花梨家具!
秦姨娘本以为,就陆逸雪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丫头片子,整天里病病秧秧的,眼光量也高不到哪里去,真正的好东西就算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她一个黄毛丫头也未必认得出来。
于是她干脆做个好人,让人打开库房,直接让林逸雪自己进去选,自己则找了个借口回院子里喝起了茶。
可结果呢,她是把自己择得太干净了,以致于现在都没有办法阻止这件事发生!
看看陆逸雪挑的物品,每件物品从外形上看着都朴素简单,素洁文雅,没有什么繁杂的雕刻、镶嵌也不张扬,但是格调却又极其大方,低调中透着奢华,最最关键的是,每一件物品都价值连城。
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小丫头片子不显山不露水,竟有了这么长足的进步,这眼光毒辣的都快赶上宫里的老嬷嬷了。
说实话,这么短的时间就是让她秦姨娘自己去挑,她也不敢打包票能挑出这么多大方、得体的好东西。
这些物件平日里连她自己都舍不得用,惟恐陆远责怪自己奢侈。
可是排场话她已经说出口,哪里还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秦姨娘站起身,气愤地站房间里踱来踱去。
她总觉得此次回来,那病秧子身上处处透着股异常,还有她身边那个莫名其妙的丫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她又一时说不出来。
最后痛定思痛,秦姨娘只得哑忍了这股恶气!
算了,时日还长,不再此一时,看那个死丫头还能在自己手心里蹦跶几天。
晚上,飘雪阁
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终于又躺到柔软舒适的床上了,感觉就是爽啊!
林逸雪收拾妥当,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了个大字,活着、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
虽然穿越到了古代,又遇到了讨人厌的姨娘和庶妹,父亲也会间歇性的不靠谱,但是总体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这衣食无忧的生活不就是她以前一直向往的吗?
既来之,则安之吧。
环顾一下整个房间,林逸雪更满意了。
现在的飘雪阁,古朴中透着大气,低调中透着奢华,很符合她的品味。
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丫环都是这么能干,还是陆逸雪本人比较幸运。
从她穿越来的这段时间观察来看,珍珠虽然是父亲回京前临时给她买的丫环,但是整体看来还是可以信任的,时时处处为她着想,并且办事效率也出奇的高。
就像今天挑选家具,只用了一个时辰,珍珠就帮她将飘雪阁布置的焕然一新,色彩各方面搭配的也极其协调。
林逸雪还没有惬意两分钟,忽然门口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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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两碗汤
林逸雪一跃而起,靠在床头,随手拿起旁边小几上的医书,佯装认真地看了起来。
“小姐,天色晚了,仔细伤了眼睛。”珍珠推门进来,看到林逸雪还在看书,关心道。
“哦,没事翻翻,打听得怎么样了?”林逸雪一看是珍珠松了口气,将书放在床头的小桌上,随口问道。
“小姐,奴婢都打听清楚了:咱们陆府里虽然只有秦姨娘一个姨娘,但是却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秦姨娘一个人独得恩宠。
其实,在咱们陆府老爷真正宠幸的是红袖姑娘。
红袖姑娘是老爷多年前从外面领回来的,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
进府后,一直跟着老爷做贴身丫环,和老爷感情笃厚,在府里说话的份量不亚于秦姨娘。
不过陆府里的事,红袖姑娘一般都不管的,这么多年她只负责打理老爷的书房……”
“哦,那老爷既然这么喜欢红袖,为什么不收她做姨娘啊?”听到这里林逸雪也来了兴致。
“听说老爷一开始也有这个意思,但是被红袖姑娘拒绝了。”
“红袖姑娘自己拒绝了,为什么呀?”
说不通啊,在这个时代姨娘好歹也算半个主子,不比她做一辈子通房丫头强呀。如果,等过几年再有个一男半女的,后半生也算有靠山了,这些不应该是那些通房丫头终身梦想的吗。
珍珠压低声音,伏在林逸雪耳边说:“传说,有位大师曾批过说:红袖姑娘命犯孤星,一生不能嫁人,不能生子,否则会带来灾难的。”
“噗……,就这也有人信,红袖就是因为这才没有答应老爷做姨娘?”
“也不全是,老爷当初曾放话,只要红袖怀孕就纳她做姨娘,但是红袖姑娘这么多年确实未曾怀孕过。”
“那父亲就这样一再纵容她,没有再表示?”
“其……其实,她们都说老爷之所以这么纵容红袖姑娘是有原因的……”珍珠忽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眼光也有些躲闪。
“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呀?”
“就是她们说,红袖姑娘从后面看身形和气质都和夫人很像,所以老爷才……这么由着她性子的。”红袖声音越来越低。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逸雪心中恍然大悟。
那是不是说,其实陆远心中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下母亲,而红袖只是陆夫人的一个替身而已。
其实从穿过来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陆远的感觉一直有些奇怪:
表面上看,陆远对她这个嫡女很疼爱、也很纵容,但是从陆远看她的眼神却让她感觉很疏远,里面更多的只是怀念。
林逸雪前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出车祸去世了,她是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的,虽然从小缺少父爱的她,根本不了解父女相处的模式。
但是,她感觉像陆远这样,把年幼的嫡女一个人丢在济城老家那么多年,不管不顾,这绝对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应该做的事?
就算是怕见到女儿勾起对亡妻的相思之情,林逸雪也理解不了。
难道说:一个男人还可以,只喜欢妻子,不喜欢她生的女儿,这完全没道理啊?
“笃笃笃……”林逸雪想着,门口忽然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哪位?有什么事情?”珍珠起身去开门。
“红袖姑娘看大小姐晚膳没有什么胃口,没吃多少东西,特意煲了些银耳莲子燕窝粥,给大小姐送过来,让大小姐补补身子。”
“辛苦这位姐姐跑一趟了,麻烦姐姐回去替我们大小姐,好好谢谢红袖姑娘。”
珍珠笑嘻嘻地拿出一个荷包塞到了丫环怀里,顺手接过了汤盅。
“小姐,红袖姑娘送来的银耳莲子燕窝粥,您看……”
“先放着吧……”
红袖?果然不简单!
如果刚才的意图还不明确的话,那这一次就很明白了,对方这是在向自己伸橄榄枝,拉拢自己和她一伙与秦姨娘抗衡。
这么多年独受陆远的恩宠,恐怕早就是秦姨娘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吧?
“笃笃笃……”珍珠屁股还没挨上板凳,门口忽然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唉……谁呀?什么事情?”
轻叹一声,珍珠只得起身又去开了门。
“我们秦姨娘看大小姐晚膳没有什么胃口,没吃多少东西,特意煲了乌鸡汤,给大小姐送过来,让大小姐补补身子。”
“辛苦妈妈了,麻烦妈妈回去替我们大小姐好好谢谢秦姨娘。”
珍珠又麻溜地掏出一个荷包塞了过去。
“小姐,您看这……,要不就直接倒了吧!”
珍珠接过汤盅,关了门和林逸雪对视了一眼,转身就要倒进痰盂里。
“慢着!珍珠,先把鸡汤端过来,我看看!”
林逸雪及时阻止了珍珠,如果红袖送补汤对自己有所企图的话,那秦姨娘送的汤应该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吧!
“小姐!那秦姨娘一看就没安好心,这些吃食千万不能轻易入口。”珍珠看林逸雪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赶紧制止道。
“急什么,这个道理我自是明白的!只是别人一片好心都送上门来了,我们总要看看都送了什么,你也过来,仔细看看这碗汤。”
接下来,林逸雪主仆二人将一碗乌鸡汤研究了个底朝天,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整盅汤,乌鸡炖的很烂,汤也很粘稠,就算加了些苟杞、红枣之类的,也没有什么不妥。
要说,不同寻常的地方,就是汤里加了些牛乳用来提鲜味。
林逸雪闻了半天,又拿起小勺尝了一口,“嗯,汤确实很鲜,味道也不错!”
主仆二人对视了一眼,没有任何问题呀?
难道是她们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是第一天,秦姨娘知道她们有所防备,并没有准备动手,只等她们疏于防范时再行动。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浪费这个脑细胞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珍珠,这两碗美味的汤都赏你了!”
林逸雪最后大手一挥,将两碗珍贵的药下嫁给了珍珠。
“谢谢小姐!”珍珠愉快地端下去享用去了。
小插曲过后,林逸雪很快上床歇息了。
算起来,已经活了两世的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宽了。
估计就算让她躺在火山口,她也有本事睡的着。
第二日下午,飘雪阁
“都给我起开,那个病秧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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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少有为,仅一万岁便已是这三界赫赫有名的战神,容颜妖冶,性情冷清,生平唯一敬佩之人便是那独居九重阁之上的上神,是她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给了他帮助,他所有的奋斗与努力都只是为了能够离她近一点。
可是当某天,他突然发现,他的靠近似乎总是让她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仙魔战场的舍命相救,三界大乱时的半身修为,这一切的一切,让这份已经发芽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013打死打残,大小姐负责
第二日下午,飘雪阁
“二小姐,您现在不能进去。”
“都给我起开,那个病秧子呢?”
“二小姐,大小姐正在休息,你现在真的不能进去。”
“林逸雪,你个病秧子,你给我出来!”
“二小姐,大小姐生病了,老爷吩咐需要静养,您真的不能进!”
“滚一边去,谁再多说一句话,本小姐明天就把你们男的打残,女的都卖到窑子里去,信不信?”
……
第二天下午,林逸雪正在休息,忽然被院子里的一阵吵闹之声惊醒。
她透过窗户往外一看,院子门口,林逸霜叉着腰堵在那里耀武扬威。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真难为林逸霜了,那么个骄纵的性子竟然憋到现在才过来。
估计她要搬的不只是家具吧?
是不是恨不得把她这个嫡姐也顺便搬出府去扔了,才痛快呀!
“都愣着干什么,给本小姐打进去呀!”
“你们进去什么都不要管,只管挑好的、贵的家具给我往吟霜阁搬,大的搬不动的,就给本小姐砸了。”
“干的好了,本小姐每人赏一个月的月钱。”
随着陆逸霜一声令下,后面一大拨丫环、婆子、小厮气势汹汹杀了进来。
“二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这些家具都是老爷亲自点头许可后,我们小姐才搬进逸雪阁的呀。”
“二小姐您不能这样对大小姐……”
院门口,只有珍珠和陆茗还在那里顽强抵抗,飘雪阁其他丫环婆子被陆逸霜一通威胁恐吓,此时都站在旁边静静地观望。
“你们几个,去先把那两个作死给我绑了,每人打一百大板,让他们也见识见识本小姐的厉害。”
陆逸霜小手一指,几个婆子立即气势汹汹朝着珍珠和陆茗扑去,眼看就要得手。
“住手!”
林逸雪一声厉喝,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林逸雪彻底气坏了:一百大板?
陆逸霜她好大的能耐,小手一挥,轻轻松松就想要自己这边两个人的命,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她?
哼,想轻轻松松带走我林逸雪的人,就是阎王老子来了,今天我也得让他脱成皮!
此时的林逸雪整个人气场全开,一身傲骨、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神圣不可侵犯,狠厉的目光冷冷地朝着众人扫了一圈。
好犀利的眼神!
视线相处的一刹那,陆逸霜心里咯噔一下,吓得愣是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这个病秧子什么时候有这么逼人的气势了。
那些丫环婆子在林逸雪强势的威压下,也立即讪讪地松了珍珠和陆茗。
“大小姐……”
获得自由的珍珠,赶紧跑到林逸雪面前,陆茗则趁乱溜了出去。
“陆逸雪,你……你个病秧子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怎么舍得出来了!”
陆逸霜深吸几口气,勉强恢复气势,装作趾高气昂地走到林逸雪面前嘲讽道。
“我是乌龟?
如果我是乌龟的话,你陆逸霜充其量也就是个王八吧?”
林逸雪冷眼看着陆逸霜,反唇相讥道。
“陆逸霜你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我的院子,到底要干什么?”林逸雪沉声问道。
“干什么?本小姐当然是干喜欢干的事?把这些与你身份不相配的家具统统都弄走。”
“身份?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的身份是堂堂正正陆府嫡出的大小姐吧,而你陆逸霜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庶女而已。
本小姐的身份再不堪,也比你一个姨娘生的,强几百倍吧?”
吵架是吧?她林逸雪前世和毒舌闺蜜李小婧吵了二十多年,这项功能并不差好不好?
“你……”
陆逸霜气得瞪目结舌,这个病秧子什么时候口舌这样犀利了。
“陆逸雪,你就是个病秧子,一个从乡下来跑过来的野丫头,你凭什么使用这些黄木梨的家具,比我和母亲用的还好!”
“凭什么?就凭我是陆府唯一的嫡女!”
林逸雪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如刀地看着林逸霜理直气状地说道。
竟然跑到她的地盘上来撒野,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林逸雪是病猫啊!
“母亲?切……,就秦姨娘她一个贱妾也配?”
“你……你……!”陆逸雪气得瞠目结舌,对林逸雪的嘲讽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逸霜一看口头上占不到什么便宜,决定直接动手解决。
她陆逸雪不是厉害吗?威风吗?
待会,看飘雪阁被自己洗劫一空的时候,她陆逸雪还拿什么逞威风。
“我不管,反正今天我就要把这些这具都搬走。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本小姐进去搬哪。
都给我麻利点,干完了,本小姐每人赏银一两。”陆逸霜气得跳脚,歇期底里地喊道。
随着陆逸霜一声令下,乌泱泱一大群人就要朝房门涌去。
“你们都是哑巴、瘸子,没有手和脚吗?
从现在开始站在那里不动一刀一棍的,明天统统给我滚出陆府。
相反,拿着家伙把这些人赶出飘雪阁的,本小姐今晚每人赏银二十两;
打坏打残对方的,每人赏银五十两。
尽管放手给本小姐往死里打,死了、残了、出了什么事,本大小姐兜着,与你们没有任何干系!”
林逸雪笔直的站在那里,朝着自己院子里的人冷声命令道。
她林逸雪还就不信了,无论在哪个年代,还有钱办不到的事。
不论她这个院子里此刻待着的是谁安排的人,估计她们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不管结局如何,今天她必须先出了这口气。
二十两银子?!
天啊,那可是一笔巨财,顶好几年的月例银子呢?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来飘雪阁一些婆子、丫环还处在观望状态,此时听到打了人还有银子可拿,都纷纷英勇地拿起棍棒挡住了去路。
两军相遇,很快撕打了起来。
本来飘雪阁的人,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但是此刻局势却完全逆转。
飘雪阁的丫环、婆子听了林逸雪的话,此时都英勇的以一抵十。
但陆逸霜的人就不一样了,对方出二十两银子,我们这边才一两,那么拼命干什么?
再说打残自己这边的人,人家可是奖五十两,还是先保住小命再说吧,一两银子不要也罢。
如此想着,好多人就开始往院子外撤,看飘雪阁的人如狼似虎的劲,可不能因此失了小命。
“陆逸雪,你……你简直是个疯子,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陆逸霜圆瞪着双眼,不可思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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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偏心的父亲
“陆逸雪,你……你简直是个疯子,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陆逸霜惊讶的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问道。
一个人至少二十两银子,十多个人就近三百两呢?这个病秧子哪来的钱?
“哪来的还用不着你一个庶女来管,反正不偷不抢,也不会向你借!”林逸雪云淡风轻地回道。
她现在手里有的是银子,区区三百两算什么。
难道是父亲给她的?
不行,父亲简直太偏心了!怎么会忽然对这个病秧子这么好?
眼看自己的人转眼处于劣势,打得四处流窜,陆逸霜也急了,不管不顾地喊道:
“你们都别跑呀?都给我狠狠地打,打赢了,我们的人回去也每人赏二十两银子。”
一听有二十两银子,陆逸霜那边的人又稍稍恢复了些士气,双方的人立即打得如火如荼。
就在林逸雪想着是否给自己的人加——或想其他办法时,忽然发现院门口有几个人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霜儿,你真的要这样对待嫡姐吗?
我们姐妹虽然从小不在一块长大,但是我们毕竟是嫡亲姐妹,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嫡姐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妹妹对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姐姐?带着人上门来打砸呢?”
陆逸霜此时早已急红了眼,哪里还来得及考虑,林逸雪为何会突然冒出这风牛马不相及的几句话,有些话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陆逸雪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是谁的姐姐?
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不祥人,一个野丫头,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
你和你那个娘一样下贱,你根本不是我们陆府的……”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传来,生生震住了院子里所有的人。
众人朝着声源处看去,只见陆远铁青着脸站在那里,一双血红的眼睛似要喷火,狠狠地瞪着陆逸霜。
管家冯全站在他的后面,朝着众人使了个眼色,双方的人马立即灰溜溜的火速撤离。
老爷盛怒,谁还敢提银子的事!
陆逸霜猝不及防,被打的一头栽在了地上,额头立即鼓起了个大包,脸颊红肿,嘴角也流着鲜血。
“父……父亲!您怎么回来了?”
陆逸霜半晌才回过神,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铁青着脸的陆远。
父亲不是出府办事去了,说要好几天才回来的吗?
更关键的是父亲竟然舍得打她?
当着府里这么多下人的面打她?
从小对她宠爱至极的父亲,竟然为了这个病秧子打她?
陆逸霜呆呆地用手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庞,一时难以致信,连哭都忘了。
“孽女!你……你这个孽女!”陆远打了一巴掌还不算完,指着陆逸霜痛骂道。
“把这个孽女给我送回去,禁足一个月,罚半年的月例。”
被禁足一个月,罚月例半年?父亲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父亲,我是您的霜儿呀!……我是您疼爱的霜儿呀!
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呢?
您肯定是被那个病秧子迷住了心窍对不对?
父亲您快醒醒,我才是您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啊!
那个病秧子……”
终于反应过来的陆逸霜,不死心地搂着陆远的腿哭喊,却被陆远抬脚甩开了。
“为父一直都清醒的很,倒是你却越长越迷糊,连长幼尊卑、礼仪廉耻都分不清了。”
“二小姐……二小姐,你没事吧?”
秦姨娘此时也收到老爷回府的消息,急匆匆赶了过来,看到陆逸霜的惨状,搂着她含泪问道。
其实,陆逸霜来飘雪阁兹事,秦姨娘当然是早就知道。
但是像这种恃强凌弱的事,她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但是老爷回来就不一样了,以霜儿的性格肯定会吃亏的,果不其然,一来就看到了陆逸雪被打后的惨状。
“娘……娘,父亲打我!父亲为了那个病秧子竟然打我!”
“老爷……,霜儿可是您嫡亲的女儿啊,您怎么可以下这么狠的手?”
“蠢妇,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带着人来打砸嫡姐的院子。
瞧你干的这些破事,把好好的一个女儿给我教成这副模样,你还好意思在这说话!”
陆远正有气没地出,嘴里骂着,抬脚朝着秦姨娘腹部狠狠地踹了过去。
直踹得秦姨娘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口热血当场喷了出来。
“陆管家,还不把这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弄走。”
“是,老爷。”
林逸雪冷眼看着这一切,她也说不出自己此时是何心情。
是该庆幸:陆远这个亲生父亲终于幡然醒悟,为陆逸雪和她的娘亲出了口气,帮她扬了大小姐的威风,还是应该感叹男人的转眼无情!
昨天他们一家三口重逢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今天却变成了这副模样,果然男人心海底针,君心莫测啊!
“雪儿,你没事吧?”陆远走到林逸雪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忧伤,有些担忧地问道。
“女儿还好!让父亲忧心了。”林逸雪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赶紧进屋歇息去吧!”
“父亲您不是上午说有事要外出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傻孩子,现在还想着父亲的事,幸亏父亲有急事又回来了,要不然你今天就真的受委屈喽。”
“唉,说来都是父亲的错,这些年心思都用在了打理生意上,疏于对霜儿的管教,让你受了委屈了。
其实,霜儿她就是小孩子心性,你……”
“父亲言重了,有了父亲这句话,女儿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了。霜儿毕竟是雪儿嫡亲的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是不会和她计较的。”
林逸雪笑了笑,一副嫡姐的风范,大度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毕竟是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这个姐姐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包容她、让着妹妹知道吗?”陆远听林逸雪这样说,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女儿省得。”
直到现在,林逸雪算是听明白了,恐怕在陆远心里,陆逸霜那个庶女比自己这个嫡女的份量要重得多吧?
如果今天的身份颠倒过来的话,自己恐怕就不会是禁一个月足的惩罚了,说了半天,还不是怕自己记仇,日后找陆逸霜的麻烦。
其实他陆远真是想多了,自己现在在这里无依无靠,能自保就不错了,惟一的靠山还是他,哪还有精力去找陆逸霜的麻烦呀。
“嗯,好孩子。
明天让冯管家在院子里给你弄个小厨房,再拨两个可靠的婆子过来,父亲不在家的日子,你就在院子里想吃什么,让她们给你做点什么。”
“女儿谢过父亲。”
“还有,平时如果觉得寂寞的话,可以去子墨轩让红袖帮你找几本书看。”
“是,让父亲费心了,您为女儿考虑的太周到了。”
“傻孩子,这些还不是父亲应该做的。”
飘雪阁里父女两个表现上其乐融融,可此时陆府里的另一个小院可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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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秦姨娘的算计
飘雪阁里父女两个表面上其乐融融,可此时陆府里的另一个小院可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屋子里不时有阵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传出来。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赶紧歇歇吧,可不能再摔了,这些物品件件可都是价值不菲呢!”
秦姨娘回到自己的院子,歇了半晌,又喝了些汤药,总算恢复了过来。
此刻,她忍着腹痛,勉强来到陆逸雪的吟霜阁,结果就看到这满屋的狼藉,还有不修边幅,脸颊又肿又红的陆逸霜。
“我就要砸,我要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女儿这里哪里还有什么好东西,金贵的东西都搬到那个病秧子那里去了。”
陆逸霜说着,又气鼓鼓地随手砸了一个做工精美的瓷瓶。
“母亲,你不是说那个病秧子早就奄奄一息,活不过春天的吗?她怎么会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呢?”
“今天你也看到了,父亲为了她竟然打了我,还禁我的足,罚我的月例。”
“父亲一向最疼爱我的是不是?
都是因为那个病秧子,她就是我的克星。
她一回来,父亲才这样对我的对不对?”
“哎哟,我的小祖宗,有些话你怎么可以想都不想就随意说出口呢,尤其是关于那个贱人的,这么些年就是老爷的禁忌。
你这还都被老爷当场听到了,他能不大发雷霆吗?”
“我不管,母亲,我不要见到那个病秧子,我要她死!
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再说她现在在家里好好的,我哪还有可能成为太……”陆逸霜不管不顾地哭诉道。
“霜儿……”秦姨娘厉声制止了陆逸霜。
这个霜儿说话总是这样不经大脑,如果不严厉警告,她这张嘴迟早要惹祸。秦姨娘心里想着,不觉就加重了语气:
“霜儿,有些事、有些话,你心里知道就好,但是决不能随意的张口闭口的就说出来!”
“啊……,我不要活了,父亲打我,现在连母亲你也骂我!”
陆逸霜大嘴一撇,干脆坐在地上撒起泼,大哭起来。
“霜儿,你的心思母亲自然是知道的,母亲现在也正帮你想辙。
但是有些事,咱们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尤其是那边的事更不能随意议论,说不好,就是满门抄斩、灭九族的事呢。”
“灭……灭九族,母亲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您不是在吓霜儿吗?”
经秦姨娘一吓,陆逸霜赶紧止住了哭声,用袖子随意蹭了蹭脸上的泪水,紧张地问道。
此时她的脸被泪水、血水冲刷得花花绿绿,其实与个小丑也没有多大区别。
“母亲何时骗过你,这件事情确实非同小可。”
秦姨娘看吓唬的差不多了,拿出帕子为陆逸霜仔细擦着脸上的污渍,又开始柔声细雨地为陆逸霜讲道理:
“霜儿,你听母亲解释,你的想法母亲自然知道,但是此时绝不是任性的时候,你想啊,老爷平时那么喜欢你,只要你稍施手段,那病秧子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但是如果你只是一味的耍性子的话,一旦那个病秧子得了老爷的心,她再和红袖那个狐狸精联了手,以后我们娘俩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可是,她现在好好的,女儿以后怎么才能……”
“好孩子,你尽管放心,这个绊脚石母亲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帮你搬开的!
只要病秧子不在了,到时候一切还不都是你的。
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像往日一样,拉拢住老爷的心就行了,剩下的只管等母亲的好消息吧。”
秦姨娘眼睛看着远方,胸有成竹地说道。
看来有些事,是该好好筹谋一下了。
汤的事虽然被红袖那个狐狸精给扰了,但是老娘有的是办法分分钟要了你的小命。
哼,臭丫头,跟老娘斗,你差的远了!
当年那个贱人都没有斗过我,更不要提你这个黄毛丫头了,料你也不是老娘的对手!
第三天上午,飘雪阁
“陆茗昨天做的不错,得亏你小子聪明,这五十两银子是给你的奖励。”林逸雪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陆茗夸奖道。
还别说当初救他的时候,自己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机灵勤快。
昨天的事,多亏这小子脑子灵活,知道关键时刻去搬救兵,才不至于让自己吃亏。
否则的话,一场恶战下来,估计结果她和林逸霜也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小……小姐,这赏银奴才不能要。”
陆茗低着头,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为什么?这是小姐我赏你的呀?”
“奴才的命都是小姐救的,奴才不能要小姐的赏银。”
这什么歪理,林逸雪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知恩图报、认死理的家伙。
“陆茗,这些是两码事。
我救你的命是一码事,你昨天表现好是另一码事。
这两件事不冲突,你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以后做事对我更忠心就行了,但是照样可以领我的赏银的。”
“那……那,奴才也不能要!”陆茗抬起眼睛,倔强地看着林逸雪说道。
“为什么还不能要呀?这又是为了什么呀?”
“因为昨天是珍珠姐姐悄悄告诉奴才,让奴才得空偷溜出去搬救兵的,说找到老爷就找老爷,实在不行,就找冯管家。”
“哦……,原来如此。”
林逸雪倒是没想到,昨天的事竟然是珍珠出的主意,关键时刻珍珠的脑子倒还挺管用,临危不惧,知道让陆茗去搬救兵。
“你这个小榆木脑袋,小姐赏给你的,你拿着就是了,怎么那么多废话呢!”
刚好珍珠掀帘进来,点着陆茗的脑袋,笑骂道。
“奴才说的确实都是实话,昨天的事,明明是珍珠姐姐你出的主意呀?”
“问题的关键是:老爷最后不是你请回来的吗?这就是最大的功劳呀!”
“奴才并没有去请老爷,只是半道碰到了冯管家,冯管家领着奴才去请的老爷。”陆茗仍然一根筋地梗着脖了说道。
“好好好,这五十两银子,珍珠姐姐我先替你收着行了吧?等你娶媳妇的时候,姐姐再还给你。
这没你事了,赶紧去忙吧。”
珍珠最后也只好无奈地投降了,跟这倔小子根本讲不通道理。
陆茗听话地转身出去了,剩下林逸雪主仆二人坐在那里捧腹大笑。
“小……小姐,这……这银子奴才不能要……”珍珠粗着嗓子,惟妙惟肖地学着陆茗刚才看到银子,一脸嫌弃的表情,梗着脖子,挥手坚决地拒绝道。
“哈哈哈……,珍珠,你这丫头可真坏。”林逸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陆茗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就长了这么个死脑筋,不过性子倒是挺可爱。
“对了,小姐,冯管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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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老爷的禁忌
“对了,小姐,冯管家来了,领着人正给咱们收拾小厨房呢,还送来了两个婆子、几个粗使丫环和几个小厮。”
两人笑闹了半天,珍珠终于想起了正事。
“哦,快把人请进来吧。”
冯管家?掌管陆府的所有财物,是父亲陆远的左膀右臂,听说在陆府也是个特殊的人物。
珍珠出去不大会功夫,很快便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进来了。
男子见到林逸雪恭恭敬敬地行礼,“老奴见过大小姐。”
此人便是陆府的管家冯全,回府这几日,这已经是林逸雪第三次见他了,但每次都是匆匆一瞥,并未来得及说话。
“全叔快快请起。”林逸雪赶紧将人扶了起来。
虽然林逸雪对冯管家此人了解并不深,但看得出此人很是精明、圆滑,并且在陆府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
昨天的事情,既然陆茗出了飘雪阁,先碰到的冯管家,然后是冯管家领着他找的陆远。
那么由此看来,这个冯全肯定不是秦姨娘的人,只这一点就足以让林逸雪对其另眼相看。
“小厨房老奴已经命人收拾好了。
怕大小姐吃不惯盛京这边的口味,这两个厨娘是老奴特意从我们济城老家带过来的人,饭菜手艺都不错的,尤其擅长咱济城那边的菜。”
“想得很周到,让全叔费心了!”
“还有昨天的事,真是多谢全叔了。”顿了一下,林逸雪诚恳地感谢道。
“大小姐折煞老奴了,这些都是老奴应该做的,比起当初夫人的恩情,老奴做的这些,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冯管家的眼睛里含着泪花,充满了对往昔的回忆。
“母亲的恩情?”林逸雪疑惑的问道。
“想当年老奴还是陆府的一个无名小厮,寡母病重,举目无亲,根本拿不出治病的银两。
最后是夫人赏了老奴五十两银子,使老母才得以救治,愣是多活了十来年,这份恩情老奴终身难忘呀。
老奴现在还记得大小姐小时候,成天追着老奴要桂花糕吃的情景。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夫人不在了,小姐长大了,奴才也老了。”
林逸雪从来没有想到,昔日陆母竟然对冯管家还有这段恩情,并且陆逸雪本人以前貌似和冯管家的感情也不错。
看来自己今天真是赚大了,以后有了冯管家这个助力,那么她以后要在陆府混,可就方便多了,最起码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
“冯管家,我们小姐回京的途中不小心头部受了伤,对以前的事情有些记不起来了,所以有些事情还得麻烦冯管家多体谅。”
珍珠见此情景,连忙笑着过来替林逸雪解释。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是老奴有负于夫人的恩情,没有照顾好小姐。”
“这次送来的丫环、婆子、小厮,老奴都仔细考察过,都是干干净净的人,小姐只管放心使用便是。”
“还有那两个婆子煲得一手的好汤,其实夫人年轻时也很喜欢喝汤。”冯管家擦干眼角的泪花,微笑着说道。
夫人?……汤?!
林逸雪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
她很快联想到前晚的那两碗汤,难道这中间真的有什么联系?
冯管家在向自己暗示什么?
“全叔,母亲当年到底得了什么病?是怎么去世的?”林逸雪没有多想,脱口问道。
“哦……,老爷还安排了老奴其他事,老奴就先告退了。”
冯管家苦笑了下,并未回答林逸雪的问题,起身告辞了。
“刚才是老奴多嘴了,害小姐又想念起夫人,如果有说的不当的地方,还请大小姐恕罪。”
看来冯管家并不愿意提起母亲的病情,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瘾。
凡事不能急于一时,林逸雪看冯管家有些为难的样子,便没有一直追问。
晚上,飘雪阁
“小姐,奴婢向府里的好几个老人都打听了,但是他们一听到是关于夫人的事都闭口不言,默默地走开了。
最后只有守二门的李婆子,拿了奴婢五两银子,才向奴婢隐晦的透露了些。
说这么多年,夫人就是老爷的禁忌,严禁府里任何人提起,更别提私自议论夫人了。
如有违者,无论何人都立即赶出陆府。
所以,昨天二小姐当着那么多人说夫人的不是,老爷才会勃然大怒!”
晚上,珍珠忙碌一圈后,又在向林逸雪汇报着自己的战果。
“哦……,这么说母亲的事果然被父亲封口了。”林逸雪沉吟了一下,轻声说道。
“李婆子还说,现在府里侍候过夫人的老人,几乎已经没有了,大部分都留在苏城老宅,有的遣回了老家。夫人的遗物多年前就被老爷封存了,不许任何人靠近。”
好像真的有什么隐情呢?不行,一会得好好捋捋!林逸雪心里默默的想。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珍珠低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把东西封了,又不许人议论,究竟为了什么?
是因为他对母亲的感情太深厚,不愿意睹物思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那母亲的去世有可能和那些汤有关系,他到底知不知道?
最初,林逸雪也以为:陆远对母亲可能真的是一往情深,不愿意睹物思人。
可是从她这几天得到的消息,好像事情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她和陆逸霜明明只差了半岁,也就是说母亲一怀孕,陆远就耐不住寂寞,纳了表妹秦芳为妾。留下怀有身孕的妻子整夜独守空房,自己却和别的女人每天唧唧我我,你侬我侬。
如果说这就是真正的爱情,打死她林逸雪也不相信。
府里美女如云,坐拥娇妻美妾,这就是古代男人的真实写照。
林逸雪为这个时代的女人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尤其自己这具身体的母亲。
一个女子青春年华,一腔真情终究错付,以致于在她死后,她一世深爱的男子,却连她惟一的女儿都没有保护好,这才给了自己可乘之机,得以穿越重生。
不行,自己既然占了人家的身子,总要尽到女儿的义务,一定要将陆母去世的原因搞清楚。
府里没有老人,我看也不尽然吧,红袖不就是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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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红袖的秘密
飘雪阁
“小姐,不对……不对,这个花瓣应该绣这里?
“小姐,错了,这里应该用这个线……”
“小姐,小姐您又绣错了,怎么可以这样绣呢……”
……
“唉呀珍珠,我不干了,我就说我学不会吧,你偏让我学,看看我的手都快被扎成塞子了,我看你就是成心想看我的笑话。”
林逸雪一恼将手里的绣绷,随手扔在了榻上。
“小姐,这可是您前几天一时兴起,非要奴婢教的,现在嚷嚷着半途而废的也是您,怪奴婢教的不好还是您……”
听林逸雪这样说,珍珠气得撅着嘴巴在旁边不乐意了。
“好好好,不怪你,是你小姐我没天赋行了吧?”
“走走走,咱们去院子里荡秋千去,你过来推我。”
林逸雪拉着珍珠就开始往院子里跑。
这几天冯管家领着人,陆陆续续将她的飘雪阁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焕然一新。
院子里种植了各色珍花异草,最后又应林逸雪的要求,在院子一角给她架了个秋千。
可把林逸雪乐坏了,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这个秋千上面了。
“唉,对了,珍珠。你说哪天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父亲的书房逛逛,说来回府这么些日子,好久没有见到红袖了呢。”
林逸雪坐在秋千上,想起自己也就初次回府时见了次红袖,以后再没遇到过。
既然连冯管家都不愿意说,那就说明陆母的死,或许真的有什么隐情呢?
书房是陆远经常待的地方,说不定能在书房看到什么蛛丝马迹呢?
或许红袖说不定会透露什么有用的线索呢。
“好呀,好呀,奴婢可是听说,老爷书房里的藏书不亚于皇上的南书房呢,奴婢也想好好长长见识。”
“也是,我正好也找几本野史之类的看看。”
“你说,红袖姑娘整日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以前的事她肯定也知道些,对不对?”
就算找不到线索,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了解一下当下的礼节及各地风土人情,免得日后出府应酬时被人笑话。
下午,陆府子墨轩
“哇!这就是父亲的书房呀,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林逸雪穿梭在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中,看着光亮如镜的地板和古朴的房间,由衷的感叹道。
“大小姐想找些什么类型的书?或许奴婢能帮得上忙?”红袖姑娘依旧一身素衣,站在一旁浅笑嫣然地问道。
此时的书房里焚着淡淡的香,烟雾袅袅、清雅怡人,更衬得红袖典雅脱俗,仿若从墙上仕女图中走出的美女,浑身上下透着股书香气。
香书、美女,想来就是皇上的南书房也不过如此吧!
任谁走进来,能想到这是一个天下首富的书房,自己这个不靠谱的父亲品味还真是不错。
“小姐,您不是想找几本医书吗?”
经珍珠从旁一提醒,林逸雪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呃……,她竟然看红袖看得入了迷。
“哦……,是的是的,麻烦红袖姑娘除了医书外,顺便帮忙再找几本介绍各地风土人情或野史之类的书,我回去翻翻。”林逸雪收敛心神,赶紧附和道。
“大小姐,您可能并不知道,老爷的书房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这里的书一次只可以借阅一本,当然大小姐是个例外,老爷走时可是特意安排了,大小姐可以多带几本回去。”红袖微笑着说道。
“哦,这样啊!那麻烦红袖姑娘了。”
林逸雪其实以前也隐约知道:陆远的书房在陆府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它在陆府最大的院子子墨轩里面,包含大小两个书房。
大书房里有满满几大书柜涉猎所有领域的书,据说藏书量几乎可以和皇上的南书房匹比;
小书房里则是陆远私人处理公私事的地方,据说府里除了红袖,没有第二个人进去过。
当然,此次林逸雪去的自然是大书房了。
但是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大书房竟然还有这么个不成文的规定。
看来陆远那个不靠谱的爹,其实对自己这个嫡女有时候还不算太差,比如为了她,愿意惩治姨娘庶妹,为了她打破了书房的规定。
想到这里,林逸雪感觉心里总算舒服了点。
“医书在那边的第2个书架上,风土人情和野史在这边的两个书架上。”
“医书可能奴婢帮不上什么忙,但是风土人情和野史之类的书,奴婢还是能帮忙挑上几本的。”
“那就麻烦红袖姑娘了,医书我自己挑就行了。”
林逸雪说着眼光在一片医书中徘徊,但是很可惜眼光所到之处,她都觉得好熟悉。好吧,这原主到底看了多少医书。
“大小姐觉得这两本书怎么样,这本是讲述各地风土人情的,还有这本野史是老爷上个月刚淘回来的。”
林逸雪还没找到合适的医书,红袖已抽了两本书递过来,看来她对这里的每一本书都了如指掌。
指尖相碰的一刹那,林逸雪的心猛的瑟缩了一下
红袖的手好凉,再看红袖的脸色也比常人苍白,现在已经是夏天,可是她至少穿了里外三层衣服,难道是生了病,身子不舒服?
林逸雪拿起那本野史随手翻了翻:北燕皇族秘史、西夏慕容家族没落的原因、东禺王室的过往……
不错,古代竟然也有这么八卦的书,很符合自己的胃口。
林逸雪看着红袖微笑着感谢道:
“真的不错,谢谢红袖姑娘了。”
看到红袖对自己这样尽心挑书,林逸雪也决定投桃报李:
“红袖姑娘是身体不舒服吗?手怎么会这么凉?”
“劳大小姐费心了,奴婢身体无碍。”
红袖听到林逸雪的话,笑容僵在了脸上,半天才恢复如常。
林逸雪一看红袖的反应也愣了,要知道红袖并不是那种没有城府的人。
那天秦姨娘那样热嘲冷讽,红袖都面不改色,难道是自己刚才问的太唐突了?
“红袖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我们大小姐看了好多的医书,医术还是相当不错的,回京的路上小姐还救过李府的小公子呢,要不就让大小姐给您诊下脉吧!”
珍珠看场面有些尴尬,从旁笑着解释道。
“哦,奴婢恭喜大小姐学有所成,但是奴婢身子确实无碍,就不劳烦大小姐了。”红袖再次礼貌地谢绝林逸雪的热情。
“红袖姑娘不用客气的,不若你就让我们小姐帮你把下脉吧,您有什么病,大小姐一准说的特清楚。”
“奴婢真的没有病……”
随着珍珠一再的解释,红袖不仅没有释然,反倒眼神更加慌乱,甚至有了些许敌意。
“哦,这样啊,看来是我多虑了。
红袖姑娘这里焚的香,闻着倒是不错,不知红袖姑娘可否赠一些予我,我也在屋子里早晚焚一下,增进睡眠。”
林逸雪发现场面突然变得越来越尴尬了,连忙转移了话题。
“大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取。”
红袖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什么情况?
018造成不孕
什么情况?
林逸雪和珍珠大眼瞪小眼,百思不得其解,不就号个脉吗,红袖至于这么讳病忌医吗?
林逸雪忽然联想到珍珠曾说,红袖自己不愿意成为陆远的妾,难道她真的有什么隐疾?
这个陆府真是越来越复杂了,林逸雪总感觉里面的每个人都奇奇怪怪,好像身上都藏着很多秘密!
晚上,飘雪阁
“就这样因为用人不当,在西夏历史上,风风光光几百年的慕容世家一朝没落,慕容家族几千口人也被梁烨全部赶尽杀绝,在西夏历史上盛极一时的慕容世家从此退出历史的舞台,销声匿迹……”
“大小姐,你又晚上看书,仔细眼睛不好。”
林逸雪正看的兴致勃勃,书却被珍珠一下抽走了。
“唉,你这臭丫头,怎么越来越没上没下,香不让点,看个书你现在也管上了。”林逸雪苦笑一声骂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和珍珠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了。
不过珍珠,也由原来的小丫环,成功晋级成了个老妈子,大到飘雪阁的用度,小到林逸雪的吃穿睡,时时处处管着她。
“小姐,你还别说,从红袖姑娘那拿的香还真不是奴婢不让你点,你知道那香里都有什么成分吗?”
“知道啊!檀香、沉香、丁香……”林逸雪一本正经扳着指头挨个数落。
“小姐,您太坏了……您明明知道奴婢说的不是这些?”
珍珠一看林逸雪故意半天说不到正点上,也急了,气得在那里撅着嘴巴又不乐意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说的是书房的香里含有麝香啦!
你这个丫头呀,真是大惊小怪,就这么一点点麝香,偶尔点一次对身体影响并不大的。”林逸雪无所谓的说道。
“小姐,您原来都知道啊?
那您怎么不想一下,这香要是一直点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一直点下去……,一直点下去会对女子造成不孕啊!”
“对呀,您也知道啊,是不孕呢,对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呀?”
“不孕?……难道说,红袖这么多年不孕是因为这个?”林逸雪恍然大悟道。
书房里每天点着这样的香,红袖姑娘又整日待在里面能怀孕才怪?
可问题是:红袖到底知不知道这香有可能导致她不孕?
再联想到珍珠曾说过,陆远曾放话,只要红袖怀孕就纳她为妾,那她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呢?
难道她是真的不想做陆远的妾,才使用了这样的法子?
这个红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小姐,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个香里面含有麝香的事情告诉红袖?她是不是不知道真相啊?”珍珠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此事暂时先别讲,容日后观察观察再说。
红袖点此香并非一朝一夕,也不急于这一时。
还有,那天你一说让我给她诊脉,红袖姑娘的反应明显不正常,此事应该另有蹊跷。”林逸雪沉吟了一下,沉声说道。
“好吧,但是这种香奴婢全部没收了,小姐您一根也不许再点了。”
“知道了,我的小管家婆。”
时光飞逝,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由于秦姨娘和陆逸雪都被禁了足,陆远又不在府中,林逸雪切实过起了一段惬意的日子,每日窝在飘雪阁里看看闲书,睡个懒觉,日子很是轻松惬意。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林逸雪也终于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全面的认知。
这是一个在前世历史课本上没有出现过的时空,当今的天下共分为三个国家:北燕、东禺和西夏。
林逸雪所在的国家是北燕,被欧阳家族统治,在三个国家中疆土最大,国力也最为雄厚,百姓还算安居乐业。
东禺就不同了,它是一个奇特的国家,林逸雪看着就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因为这个国家竟然盛行一些邪术和毒药,该国家里的人,从皇上到普通百姓都神神秘秘,所以一般别国的人别说侵犯了,连去都不敢顺便去的。
三个国家中,让林逸雪最感觉兴趣的就是西夏了。
西夏国是三国中领土最小的,但是由于其统治者慕容家族治国有方,西夏一度成为了三国中最富裕的国度,百姓富足安康,国泰民安,一派太平盛世。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半年前,西夏国镇南大将军梁烨串通东禺皇帝突然兵变,成功毒杀慕容世家二千多口人,一举夺得皇位。
就这样轰轰烈烈的慕容世家,结束了三百多年的统治,惨淡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让人扼腕叹息。
然而,西夏的老百姓却貌似并不买梁烨的账,认为长年阵守边疆、生性暴戾的梁烨并非真龙天子,所以至今西夏仍然是三国中最乱的国家,各地起义冲突不断,百姓民不聊生。
另外,林逸雪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就是陆逸雪不仅医术了得,画技也不错。
在意外地得知自己有超凡的画技后,林逸雪又迅速沉迷于画画,将院中美景逐个画了个遍。
就这样一个多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到了盛夏。
陆远早已回了府,当然秦姨娘和陆逸霜也已恢复了自由。
这期间,不知道陆逸霜是在秦姨娘引导下变得聪明了,还是上次的事情让她长了记性,反正这次解禁后的陆逸霜见了她,态度明显的好多了。
虽然喊嫡姐时,态度依旧不热情,但是总算没有再故意找茬。
陆府饭厅里
“老爷,贱妾有件事想向您请示一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人正在用早膳,秦姨娘笑意盈盈地看着陆远,怯怯地开了口。
“哦,到底何事,但说无妨。”
“老爷,再过几日就是夫人的忌日了。
去年夫人忌日时,贱妾曾去白云寺许愿,愿佛祖保佑大小姐身体早日康复。
多亏佛祖显灵,大小姐今年果然平安归来,所以贱妾想去白云寺还愿,借此契机再给夫人捐个长明灯。不知老爷意下如何?”
“咳……咳……咳……”林逸雪正在喝汤,一个不小心,呛着了自己。
019误入紫竹林
“咳……咳……咳……”林逸雪正在喝汤,一个不小心,呛着了自己。
这……,这秦姨娘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说谎话连眼皮也不带眨一下的。
这话说的,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吧,但是人家愣是说的情真意切。
“雪儿,你没事吧?”陆远转身关切地问林逸雪。
“女儿没事,女儿忽然听到秦姨娘这么关心女儿,竟然一个人悄悄跑到寺院为女儿祈福,一时激动被不小心呛了一下。”
林逸雪赶紧收敛心神,假装感激地说道。
不就是演戏嘛,谁不会呀!
“嗯,秦姨娘确实有心了!”陆远沉吟了一下,说道。
“这样也好,前段时间我日日梦到雨儿,貌似在那边过得并不如意,所以几日前我已经和白云寺的住持商议好,为雨儿重新做一场法事。
既然你有这份心,那两日后的白云寺之行你和霜儿就陪雪儿一块去吧,免得她一个人到时候伤心寂寞。”
“哎,贱妾自然是一切都听从老爷吩咐。”秦姨娘欣然答应道。
雨……,是陆母的乳名吗?
原来几日后就是陆逸雪生母的忌日了。
去世这么多年,陆远还能梦到发妻,看来他对母亲还是有些感情的。
在其位谋其政,自己既然占据了人家的女儿的身体,怎么也得替人家女儿尽尽孝,上两柱香吧!
不过倒是那秦姨娘怎么忽然这么热情?和母亲什么时候这么姐妹情深了?
恐怕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吧?林逸雪心里小声嘀咕着。
很快,第二日便是陆母的忌日了。
因为白云寺离盛京城还有一两个时辰的路程,为了不影响第二天陆母的法事,所以陆远决定头天下午全家就出发。
就这样,一行几人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向白云寺进发。
白云寺是北燕最大的寺庙,位于京城近郊的白云山上,香火很是旺盛。
白云山山脉并不太高,山势比较平缓,山脚下有一条河流穿过,所以这里山清水秀、风景优美。
白云寺大殿在白云山山顶上,客院则三三两两零散地分散在半山腰。
每个院落相隔并不太远,便于寺庙统一管理,但是相互之间又有一定的距离,方便香客在此住宿。
所以每年夏季,都会有不少大户人家以上香为由,实则避暑,十天半月的住在这里。
由于陆远早就与寺庙预订了一个不错的院落,所以马车拉着他们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直接去往客院。
这是林逸雪来到古代第二次出门,一路上她都悄悄地掀起车帘一角,新奇地欣赏着外面的美景。
对于她的一些异常行为,珍珠早已见怪不怪了,所以林逸雪在她面前也不再刻意遮掩了。
忽然,林逸雪发现不远处半山腰竟然有一片荷塘。
远远望去,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不时有一两颗荷花如出浴的美人似的,亭亭的立在那里,煞是迷人。
快走过去时,林逸雪意外发现荷塘边竟停了一辆黑漆漆的马车。
荷塘边上并没有客院啊,为什么有人要把马车停在那里?
林逸雪满腹疑问,仔细研究了半天却无果,因为马车上没有任何标记。
很快就到了他们预订的院子,丫鬟们陆陆续续开始收拾房间,陆远、秦姨娘、陆逸霜和林逸雪每人一间房。
晚饭是寺庙统一提供的斋饭,虽然都是素的,但是样式很多,味道也很不错,所以一不小心,林逸雪吃了个肚圆。
吃过晚饭,陆远去和住持商议第二天的法事,秦姨娘和陆逸霜坐了一下午的马车也提前回房休息了。
林逸雪因为一不小心吃撑了,再加上回盛京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出府,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新鲜感,看山上景色优美,所以便决定去四周逛逛,顺便消消饱。
“小姐我们来的时候那边有个荷塘好像挺漂亮的,不若我们去看看吧?”珍珠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原来,不只你小姐我一个人爱偷窥美景啊,你这个鬼丫头什么时候看到的?”
“小……小姐,刚才你把车帘掀那么大,又一个劲的在那哇哇的感叹,奴婢……我想不看到都难呢!”珍珠被林逸雪调笑,面带委屈地说道。
“好好好,都是你的理。不过,那个荷塘看着确实挺不错的。我们赶快过去吧。”
这里毕竟是佛门净地,所以周围环境比较幽静,鸟语花香。
二人沿着曲曲折折的小径,很快就到了那片荷塘处,不过那辆马车却没有了踪影。
此时正值盛夏,荷塘里荷花开的正好,不时有几只蜻蜓在上面嬉戏。
几抹夕阳,淡淡的洒在荷塘的中央,显得格外的迷人。
珍珠那丫头兴许也是终日在府里憋坏了,此时早已释放天性,兴奋得跑去追蜻蜓了。
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林逸雪感觉一颗心竟无比的安定,整个人都心旷神怡。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从远处传来,犹如天籁,每一个音符都拨动着林逸雪的心弦,她活了两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动听的乐声。
笛声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吸引着林逸雪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向前走去。
不知不觉,等林逸雪猛然清醒过来时,她竟然来到了一处竹林深处,四周都是高高大大的紫竹。
透过紫竹林,林逸雪发现竹林深处好像隐隐约约有一个二层的简易小楼,笛声好像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林逸雪沿着幽静的小径,一步步往竹林深处继续走去,远远地看到竹楼二楼窗户大开,有一玄衣男子倚窗而立,正在吹奏着竹笛。
从林逸雪的方向望去,只能看到男子的一个侧影,身姿挺拔、意态悠然。
落日余晖漫天地泼洒下来,透过斑驳的竹叶打在他的身上,给男子增添了一种神秘的色彩。
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闲情雅致,吹奏出这么悦耳动人的笛声,难道是什么隐世高人?
林逸雪瞪大了眼睛,想看清男子的长相,可费了半天劲,她仍然只能看到男子的侧面。
他墨发如瀑,身姿颀长,看不见正脸却也能感觉到他的清冷、闲适、一种与世无争的坦然自若。
林逸雪听得入了迷,怔怔的看着二楼的男子。
忽然,玄衣男子好像发现了什么异常,笛声嘎然而止。
男子突然转过身,目光冷冽朝着林逸雪扫过来。
“哇塞,竟然是个大帅哥!”
林逸雪乍然看到男子俊美的长相,不可思议地瞪圆了双眼,低呼出声。
我去,自己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么有眼福,竟然无意间也能撞到这样一位大帅哥,这厮长得可比前世那些装模作样的男明星强多了。
林逸雪沉浸在对男子长相的惊艳中,一个不慎,脚下一滑,一头撞在了旁边的紫竹上。
“啊,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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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貌似有人要出场喽!
020帅哥你好
林逸雪沉浸在对男子长相的惊艳中,一个不慎,脚下一滑,一头撞在了旁边的紫竹上。
“啊,我的头……”林逸雪抚着额头,一声哀嚎。
男子乍然被林逸雪扰了清静,尤其看到林逸雪花痴般的神情,脸上立即浮现出些许不悦。
但是,随后看到林逸雪的窘态,眼里竟然有了些许笑意,嘴角往上扯了扯。
这一笑,自是有万种风情,看得林逸雪竟又傻了眼。
“嗨,帅哥你好……”
林逸雪出于本能,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挥了挥,尴尬地笑着跟帅哥打招……
此时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有悖于一个大家闺秀的行径,在这个封建的社会里,有多惊世骇俗。
果然,男子听到林逸雪的招呼,有些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小姐……”
“小姐……,你在哪里?”
“小姐,你在竹林里面吗?”
……
忽然,远处传来了珍珠一声声焦急的呼唤声。
“哎……,珍珠,我在这里!”林逸雪扭头朝着竹林外的珍珠喊了声。
可是,等她再回过头时,却发现竹楼里早已没有了男子的身影。
“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怎么一转身你就不见了,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你……”珍珠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脸的惊恐未定。
“珍珠,你先听别说话,那……那里有……有……”林逸雪打断珍珠的话,指着竹楼语无伦次,可是却遍寻不到男子的身影。
这个珍珠真是太聒噪了,把她的帅哥都吓跑了,林逸雪有些懊恼地想。
“小姐你怎么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呀?”珍珠顺着林逸雪的手看了半天,一脸奇怪地问道。
“刚才竹楼里明明有一位公子,不对是一位美男子,还对我笑来着,结果你一来……就把人家吓走了。
走走走,你赶紧陪我去看看……”
林逸雪拉着珍珠就往竹楼走去。
“两位施主请留步!”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小和尚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那个……小和尚啊,我们就到竹楼那边随便看看,我们什么也不做。”林逸雪笑得和蔼可亲。
“真是对不起,这片紫竹林,是佛门禁地,一般人等不许随意进出,还请二位女施主谅解。”小和尚根本不为所动,做出一副请的姿势。
“我们不上竹楼,就随意看看也不行吗?”林逸雪仍然不死心。
“二位女施主请吧。”小和尚把二人赶出去的决心丝毫不动摇,一路护送着二人出了紫竹林。
走到出口处,林逸雪才发现,紫竹林入口处,果然立着一块:香客止步,否则后果自负的牌子。
哼,不就一帅哥吗?长得帅,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臭毛病多,还不让人随便看,谁稀罕谁呀?
林逸雪最后气鼓鼓地拉着珍珠回了住处,消饱散步的心也没有了。
第二天,林逸雪一大早就被珍珠拉了起来,陪着陆远给陆母上香、磕头,然后是一天的法事。
这期间,假惺惺的秦姨娘和陆逸霜只露了个脸,就佯装身体不适,昏倒后被送回了房间。
自己毕竟占着陆逸雪的身体,所以林逸雪只能咬牙坚持着,在大殿里跪坐了几乎一整天。
“雪儿,跪了一天了累坏了吧,赶紧回去休息吧。”终于结束了,陆远心疼地看着林逸雪说道。
“是,可是父亲您现在不回去呢?”
“父亲还有些事要和住持商量,你先回去吧,一会父亲让人把斋饭送到你房间里去。”
“谢谢父亲体谅。”
终于解放了,林逸雪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这是什么苦差事呀,后面两天可怎么熬呀!林逸雪心里哀嚎着,在珍珠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往客房走去。
终于,再拐个弯就能看到他们居住的院子了,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休息了,林逸雪默默地为自己做着心里建设,支撑着自己走下去。
忽然斜持里冲出来一个红色的身影,迎面和林逸雪撞了个满怀。
林逸雪被撞得头冒金星,趔趄了一下,如果不是珍珠扶着,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佛门静地,怎么还有这么风风火火冒失的人,真是太没有分寸了。
算了,自己也累了一天了,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忍了吧!林逸雪努力压下心里的愤怒。
“唉哟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走路有没有长眼睛啊?”
可是显然林逸雪又想错了,对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好心,已经开始恶人先告状,开口指责她了。
林逸雪回过神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一身红色骑马装,刺得人眼睛生疼。
这哪里跑出来的疯丫头,有没有一点规矩?林逸雪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唉,你这位小姐怎么说话的,明明是你撞到我们小姐了,怎么现在反过来先指责我们?”
珍珠听对方这样说,彻底不干了,明明是对方的错,怎么不道歉,反倒指责起小姐来了。
“谁撞的……?我撞的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撞的人?你有证人吗?”红衣姑娘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无赖地问道。
“你……你,这里荒山野岭的,我们上哪找证人?”
珍珠显然不是对方的对手,两句话下来已经被气得神志不清了。
“没有证人就不要血口喷人好吗?我还想说是你们两个人撞的我呢?”
红衣姑娘见珍珠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反倒一脸得意,不但不认错,还准备反咬一口。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胡搅蛮缠,睁眼说瞎话?”
“哎,本姑娘还就说了,有本事你们打我一顿啊!”
“你……,你简直就是个无赖!”
珍珠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了,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理了!
林逸雪本来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根本没心思和对方发生争执,但是没办法,现实不由人!
红衣女子显然完全没有把林逸雪这个弱不禁风的大小姐看在眼里,站在那里和珍珠争执。
林逸雪被双方的声音吵得脑仁疼,怎么才能让她闭嘴呢?
看女子腰间别着根九节鞭,显然是个练家子。
如果硬来的话,她和珍珠肯定不是女子的对手,怎么才能一招制敌,让她闭嘴呢?林逸雪冥思苦想。
对方还在那里咄咄逼人,不肯善罢甘休,看着对方得意洋洋的样子,林逸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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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仇人相见
红衣姑娘还在那里咄咄逼人,不肯善罢甘休,看着对方得意洋洋的样子,林逸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忽然,她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穴位,林逸雪并没有来得及多想,她悄悄拔下头上的簪子,不动声色地绕到对方身后,朝着女子的哑穴点了下去。
“我就是无赖,你能拿我怎么……”
果然对方的声音嘎然而止,女子立即软绵绵倒地,不省人事。
成功了!竟然成功了!
自己……自己竟然会点穴!
林逸雪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太神奇了。
“小……小姐……”
珍珠正被对方气得面红耳赤,看到女子忽然倒地人事不省,惊讶得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林逸雪。
“嘘!”林逸雪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暗示珍珠别声张。
“瑛姐儿,你在那里跟谁说话呢,怎么还不进来,祖母都等急了。”
“你在那里到底在干嘛,倒是快些啊,怎么拖拖拉拉像个老太婆?”
“小姐,老夫人在喊你了……”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慢慢逼近。
瑛姐儿?……难道是红衣姑娘的名字?
糟了,姑娘的帮凶来了!
不好,快跑!
林逸雪和珍珠对视一眼,也顾不得劳累了,撒腿一瘸一拐的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跑去。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瑛姐儿,你怎么了?”
“不好,貌似被点穴了!”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说你们呢……,到底是什么人?
赶紧给我站住!”
两人刚拐了弯,跑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杂乱的议论声和男子大声喝止的声音。
傻子这个时候才会站住呢!林逸雪根本来不及多想,拉着珍珠撒腿跑得更快了。
可还是晚了,眼前一暗,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已经抵在了脖子上。
惨了,那姑娘那么不讲道理,估计她的家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来这次要倒大霉了!
“嘿嘿嘿,这位公子您好,请问您拦着我们小姐有什么事吗?”珍珠见此情景,连忙上去将林逸雪拦在身后,笑着搭讪。
“什么事?你们少在这里装蒜,是不是你们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算计的瑛儿?”
声音竟有几分耳熟,林逸雪躲在珍珠的身后,努力搜索着声音的主人。
“不就是点个穴吗?您至于这样为难我们小姐……吗?有什么您冲我来,其实是我点的穴,不关我们小姐的事!”珍珠将林逸雪牢牢护在身后。
“说的倒容易,蛇鼠一窝,告诉你们今天一个也休想逃掉。”
这么熟悉的声音?难道是……
林逸雪侧开身,扒开珍珠一看,果然是那张熟悉又可恶的面孔。
“果然是你……”
“怎么是你……”
双方同时惊叹出声。
“瑛儿的穴位是你点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林逸雪是一看到眼前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现在真的相信所谓命理相冲了,看来自己和眼前这人根本就是八字不合,果然每一次碰到他都没有好事发生。
“你……”男子看着林逸雪竟有些瞠目结舌,不知道如何接话。
“小姐,你认识这位公子吗?”珍珠见此情景,一脸好奇地小声问道。
“不认识!!!”林逸雪果断否认,她才不要和这个瘟神有丝毫联系。
“麻烦把你的臭剑收起来好不好,佛门重地,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成何体统!”林逸雪看着前面的剑一脸厌恶地说道。
“哦,不……不好意思。”年轻男子讪讪地收了手里的剑,貌似他们每次相遇都不怎么愉快,想想每次打招呼好像都是先用的手里的剑。
“珍珠我们走,父亲一会该等急了。”
对方收了剑,林逸雪拉着珍珠转身就走,才懒得理后面传来的男子的呼喊声。
“哎……哎……,你……你别走啊?”
“二哥,人呢?往哪个方向去了?”另一边,红衣女子被解了穴,已经赶了过来。
“哎,瑛儿,你要干嘛?”男子赶紧拦住红衣女子。
“干嘛?我当然是去报仇啊!
我穆瑛五岁习武,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阴沟里翻船,被一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点了穴,传出去,这让我的脸今后往哪搁,怎么再出来混呀?”
“瑛儿,瑛儿……,点个穴而已,你平时还不是经常点别人的穴。
小事一桩,过去就过去了吧!
咱们赶紧过去陪祖母吧,大哥昨天提前来安置好一切,今天说有事到现在都没露面。
这祖母眼前一个人没有,她老人家又该急了。”
“什么叫点个穴而已啊?
这能一样吗?从小到大,就只有我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我的道理。
二哥,你别拦着我,我告诉你,今天无论谁来,我是都要去报仇,看我一会不把那小丫头打得片甲不留……”
林逸雪和珍珠已经走到院门口了,还能听到红衣姑娘的叫嚣声。
二人对看一眼,加快脚步赶紧跑进了院子,并从里面把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看来,她们今天不小心拔了老虎须,惹了头母考虎!
“瑛儿,瑛儿……,你听二哥说,这事就当给二哥个面子,咱不追究了行吗?”
“她欺负了我,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呀?”
“咦……,二哥,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呀?”
红衣女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这个二哥什么时候给她说话这么低声下气过。
红衣姑娘转过头,仔细研究着年轻男子的表情,最后意味深长地问道:“二哥,你是不是认识那姑娘呀?”
“认……认识?怎么可能?我认识的姑娘你哪个没见呀?”年轻男子被看得脸上不自在起来。
“那我怎么看着,你现在哪哪都不对劲呀?”
“不对劲?……我哪有?我哪里不对劲了?”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对劲了!”
“你给我说清楚,那姑娘到底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点了我的穴,你竟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放她走了?你要是说你不认识她,估计连鬼都不会相信。”
“瑛姐儿,人家只是不小心点了你的穴而已,并没有伤害你。
再说真打起来,她们哪是你的对手呀?”男子有些心虚地答非所问的小声嘀咕道。
“啧啧啧,听听……听听,这颗心都偏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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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打上门来
“啧啧啧,听听……听听,这颗心都偏到哪了?
现在就知道护着人家了,我还是你妹呢,你凭什么护着她,不护着我呀?”红衣姑娘上下打量着男子,一脸嘲讽的问道。
忽然,她一拍脑门,想到了什么,
“哦……,我明白了,二哥,你喜欢那个姑娘对不对?”
“喜……喜欢,我哪有?”男子赶紧背过身上,脸上更加不自然起来。
“真的没有吗?那好吧!既然这样,下次见了她,就别怪我直接用我的宝贝招呼她了。”红衣姑娘取下腰间的九节鞭,舞得呼呼生风。
“你……你……”
“我什么我啊?明明是她们先欺负我的,所以让她们吃点苦头还不是应该的呀?”
“不过呢,如果二哥你承认,那姑娘是未来二嫂的话,本姑娘就卖你个面子,不追究了。怎么样?你要不要承认呀?”
红衣姑娘斜睨着男子,别有用意的问道。
“好好好,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只要你别再找人家麻烦就行了!”年轻男子最后红着脸妥协了。
“哦,原来真是这么回事啊!”红衣姑娘恍然大悟道。
“不过呢……,就算是这样,本姑娘也要把这个仇给报回来。”红衣姑娘忽然变脸,理直气壮的说完,转身傲娇的走了。
“唉,瑛儿,你……你怎么……”年轻男子一听不干了,连忙拦住红衣姑娘的去路,急的面红耳赤。
“我……我怎么了?”红衣姑娘指着自己的鼻子,又一脸的无赖相。
“二哥,你不今天刚认识我的吧,出尔反尔,站着翻身可是我穆瑛的一大特长。再说了,我刚才只是说卖你个面子,这会儿不追究,也没有说以后都不追究呀?”
说完,不再理会年轻男子,一脸得意的朝自己家客院大步走去。
“你……你……”年轻男子指着她的背影,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吃过晚饭,累了一天的林逸雪,洗漱完毕刚要上床休息。
忽然听到有人拍打院门的声音,林逸雪赶紧支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紧接着传来秦姨娘妩媚的声音。
“老爷,您回来了?”
“嗯!”
原来是陆远,林逸雪拍了拍胸脯,吓她一大跳,她还以为是那红衣姑娘找上门来了呢!
可是,很快听到接下来的对话,林逸雪就淡定不起来了,整个心又提了起来。
“老爷这位是?”
“哦,这位是穆大小姐。”
“唉呀,穆大小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请屋里坐。”
穆大小姐?
林逸雪和珍珠对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不认识!
管她是谁呢,只要不是那个红衣母老虎打上门来就行。
林逸雪长松一口气,一头舒服的栽在了床上。
“穆大小姐,您能来到我们小院真是蓬荜增辉啊,快请进屋喝杯茶吧!”
秦姨娘殷勤地招待着,看来来人应该是位贵客。
“不用了,我是来找陆小姐的……”一个年轻女子生硬的声音传来。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逸雪整个人都不好了,一骨碌爬了起来。
“小……姐”
珍珠赶紧捂住嘴巴,吓得差点失声喊出来。
惨了,人家真的来报仇了,这都打上门来了,怎么办呀?
“唉呀,原来您是来找霜儿的呀?”
“老爷,妾身早就说咱们霜儿人缘好吧,你看,这不刚来寺院两天,人穆大小姐都亲自找上门来了。”
秦姨娘欣喜的声音传过来,得意洋洋地向陆远炫耀着。
“哦,霜儿呢?赶紧让她出来见客,别让穆大小姐久等。”
“穆大小姐您请稍等,妾身这就着人去把霜儿请过来。”
“嗯!”
这穆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呀,怎么尽养些奇葩出来,先是蛮不讲理的年轻男子,然后是母夜叉似的大小姐,家风如此不正,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家吧?林逸雪心里默默吐糟道。
不过,话说回来,抽空还是得让珍珠好好打听,这个穆家到底是干什么的,这得罪了他们家的母老虎了,别以后暗地里给自己使绊子,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前世那些古装剧里,不是都是这样演的吗?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得把这难关度过去再说,实在不行,就赖着死不出去,她总不能打进屋子里吧。
林逸雪想着,赶紧示意珍珠把灯都熄了,二人悄悄溜到窗边,借着院子里的灯光悄悄观察院子里的情况。
只见陆远、秦姨娘和红衣姑娘三人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红衣姑娘旁边站着一个丫环,应该就是下午的那位,众人静静等着陆小姐的出现,一时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爹、娘,谁来找我?”
很快,陆逸霜甜腻的声音传来,她一袭新衣袅袅婷婷地盛装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你就是陆小姐?”红衣女子皱眉问道。
“对呀,小女子姓陆名逸霜,是名副其实的陆小姐呀!
不知道二位找我何事,肯定是听闻了我的美名,慕名前来的对不对?”
陆逸霜显然并没有看清事实,独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轻菊,怎么回事?她根本不是点我穴位,将我弄晕的那个女子?”红衣姑娘扭头向旁边的丫环问道。
“点穴?……弄晕?”
陆远、秦姨娘、陆逸霜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原来这二位不是慕名来做客,貌似是来寻仇的?!
“我……我想你们二位肯定找错人了,霜儿手无缚鸡之力,又根本不通穴位,怎么可能把您穆大小姐弄晕呢?”
秦姨娘一看情形不对,赶紧努力将陆逸霜摘干净。
陆逸霜此时心里也有些后怕,都怪母亲一再的误导自己,让孙妈告诉她,穆瑛肯定是慕她的美名而来,害的自己空欢喜一场。
她就说穆瑛这个母夜叉,深更半夜找上门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要知道平时聚会,这母夜叉不仅眼光高傲,看不起众人,又脾气暴躁,毫不讲理。
总之就是只要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抽,好多大家小姐都被她手里的鞭子教训过的。
“是呀,是呀!我从大殿回来根本没有出过这个院子。这个问题,娘是可以为我做证的!”陆逸霜赶紧收敛心神,为自己辩解道。
“原来是这样呀,我想穆大小姐您肯定是有所误会,老夫也可以保证,我们霜儿肯定不是您所找之人。”
“既然穆大小姐还要找人,那老夫就不耽搁您的时间了。
当然,如果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穆大小姐尽管说,老夫一定鼎力相助。”
陆远一看来着不善,赶紧打着哈哈,想把这位瘟神赶紧送走。
“你们陆府是不是还有一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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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两种选择
“你们陆府是不是还有一位陆小姐?”红衣姑娘巡视了一下周围的房间问道。
“是……是还有一位小姐,但是我们雪儿体弱多病,平时很少出门,更不可能是穆大小姐您所找之人了,我想您肯定是有所误会了。”陆远连声否定道。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一开始没问清楚,他就不该把这穆大小姐让进来。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这位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易打发走的人,陆远有些头疼了。
“轻菊,二哥说的那位小姐是姓陆吗?”红衣姑娘看到陆逸霜扭捏作态的模样,不确定的问身旁的丫环道。
“好像……是吧!”丫环看了看陆逸霜的模样,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一位小姐能教成这样,另一位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二少爷做事果然不靠谱,连个人都能认错。
“老爷,大小姐今天回来的时候,神色确实是有几分慌张,说不定还真是穆大小姐所找……”秦姨娘轻声说道。
秦姨娘此时也看出了些端倪,这穆大小姐面色不善,看来是来找茬的呀。
哈哈哈,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哪!
那个病秧子竟然不长眼的得罪了穆大小姐了!
这下好了,看来这次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分分钟就有人能要了她的小命。
“秦姨娘!”陆远怒喝一声,打断了秦姨娘的话。
这个秦姨娘太不像话了,看热闹不嫌台高吗?平时耍些小聪明也就算了,关键时刻这种事还往陆府自己人身上揽,穆家是可以随意得罪的人吗,真是不知所谓!
“老爷,贱妾只是觉得,大小姐既然不是穆大小姐所找之人,让她们见一面也好,这样穆大小姐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真正的凶手啊!”秦姨娘立即面露委屈地解释道。
“麻烦陆老爷,还是把另一位陆小姐请出来吧?”红衣姑娘瞟不眼秦姨娘,不耐烦的催促陆远道。
“可是,我们雪儿从小到大身体一直不好,这会已经休息了,我相信她肯定不是您所找之人,还请您赶紧去别处寻找吧!”
其实,这会陆远心理也没底了,一听到点穴,又联想到陆逸雪会背那么多医书,他心里更不淡定了。
难道真是雪儿点的穴,可是不应该呀,这穆大小姐不是功夫挺好的吗?
就算雪儿知道穴位,也近不了她的身呀?
“老爷,二位贵人既然来了,咱们就帮忙帮到底。我看大小姐屋子里的灯刚才还亮着,肯定没有睡熟,要不妾身亲自去把大小姐请出来吧?”
秦姨娘指着陆逸雪的屋子轻声说道。
好不容易遇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所以这次秦姨娘冒着开罪陆远的危险,也要把陆逸雪推出去,最好是这位穆大小姐直接能将那臭丫头抽死,以绝后患才好。秦姨娘心里恨恨地想。
“秦姨娘,你……”陆远气得手指有些发颤的点着秦姨娘,已经说不出话来。
“是那间屋子吧?不用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去敲门就行了,你们都在这里等我吧。”
红衣姑娘径直站了起来,直接向陆逸雪的房屋走去。
“这……这……”
陆远已经瞪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人家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他又不好直接动手拉。
最后,满腔怒火只能化为愤怒,恨恨地瞪了几眼秦姨娘。
“陆小姐,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红衣姑娘拍着门大声喊道。
到了此时,陆逸雪知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干脆灯也没点,直接让珍珠开了门。
不过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她的手里此时已经习惯性的握着那把玄铁匕首,最起码如果红衣女子上来就取她性命,她还能拼死抵抗一下,为珍珠救自己争取点时间。
“你……,你这位小姐到底想干什么?今天点你穴的是我,和你吵架的还是我,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关我们小姐什么事?”
珍珠一看到穆瑛进来,像老母鸡护小鸡崽一样把林逸雪护在身后。
珍珠的这个动作,真的很窝心,就算珍珠现在没有能力保护她,但是能有一位这样为了自己愿意出生入死的姐妹,林逸雪已经感觉够了。
“珍珠,让开!”
林逸雪直接把珍珠拉到一边,站在红衣姑娘前面,大义凛然地说道:
“我陆逸雪现在就站在这里,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姑娘要怎么报仇,公了还是私了,直接说吧!”
“哦,好个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说得倒是有几分豪气,有几分我穆瑛的风格!”穆瑛看着林逸雪点头称赞道。
听这语气还是蛮欣赏自己的嘛,那是旧账就此揭过的意思喽。
这边林逸雪刚要松一口气,那边已经话锋急转直下:
“但是呢,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我穆瑛也算在盛京城混了这么多年,从小到大可是只有我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我的份儿。不曾想,今天竟然阴沟里翻了船,栽在你这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手里。”
穆大小姐围着林逸雪转了个圈,趾高气昂地说道:
“本姑娘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今天呢,给你两种选择。
要么,你有本领再次将我打倒,我呢,不仅不计较,并交下你这个朋友;
要么,你自己站到那里,老老实实让我抽一顿,从此以后我们就两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
“就你这还叫讲理,我估计天下都没有不讲理的人了!
告诉你,有什么尽管往我身上招呼,想抽我们小姐,想都别想。”珍珠一看穆大小姐这颐指气使的模样,又要上前和其理论。
“珍珠,来者是客,去给陆大小姐倒杯水。”
“小姐,她……她欺人太甚!”珍珠气势汹汹的看着穆瑛,不愿意离开。
“听话!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林逸雪沉着脸命令道。
“是”珍珠嘟着嘴巴,一脸的不服气,去给穆大小姐倒茶。
“穆大小姐请用茶,这么说了半天肯定渴了吧,今天下午的事,其实就是个误会,待会我会仔细向穆大小姐道清原委的。”林逸雪淡笑着,恭敬的将茶递了上去。
“哼,算你识相。”穆大小姐接过茶水,来了半天还真是渴了,
“但是呢,你不要因为喝了你的茶水,我就会……”
听了半天,见屋子里没有什么大动静,站在院子里的陆远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重又坐回到石凳上。
自打穆大小姐进屋,他就和秦姨娘和陆逸霜站在院子里,大气都不敢出,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看来雪儿还是有两下子的,事情应该还是有和平解决的余地的。
“砰!”忽然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两个丫环的惊呼声。
“小姐!”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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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剧情反转
“砰!”就在陆远一口气松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两个丫环的惊呼声。
“小姐!”
“小姐!”
不好,出事了!陆远起身就往陆逸雪房间走。
可是刚走两步,忽然一个黑影从旁边一闪而过,很大的力气将陆远撞的险些跌坐在地上。
黑影像一阵旋风闯进了屋子,门又咣噹一声关上了。
“老爷,您没事吧,我们还是先坐在这里等一会吧,妾身想穆大小姐乃大家闺秀,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秦姨娘和陆逸霜趁机将陆远拉回到了石桌旁。
“陆大小姐您没事吧?”穆泽一进屋就气喘吁吁的问道。
刚才一走进院子,他就听到了穆瑛的无理相求:要么打倒她,要么被她抽。
这个瑛儿真是太过份,刚才在房间明明说好了的,他连最珍贵的匕首送给她了,结果一转眼,臭丫头还是跑到这里来找事了。
就在穆泽犹豫着,是找个什么由头直接进去,还是和陆远打过招呼,再把穆瑛拉出来的时候。结果就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
用脚趾头想,他也知道瑛儿那死丫头,最后还是动手了。
可是待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眼前的情景,穆远却愣在了原地。
两个丫环都一脸惊愕、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另一边悠闲的斜靠在墙上,一脸淡笑看着他的,不是陆大小姐,还能有谁?
可是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还有瑛儿呢?听声音,她刚才明明在屋里呀?
穆泽顶着疑惑,顺着轻菊的目光往地上一看。
什……么?地上躺着的,竟然是瑛儿?!
“你……”穆泽惊讶得嘴都快合不上了。
“我怎么了?这可是穆大小姐,她自己要求的,这事可完全怪不着我。”林逸雪轻轻甩了下手腕,看着穆瑛无奈的说道。
经过下午的练习,这次点起来就熟练多了,当然效果也出其意料的好,趁着穆瑛低头喝茶的间隙,轻松就将其弄晕了。当然,要是不能一招制敌,她今天晚上估计就惨了。
“你……你们两个……,唉!”穆泽看看陆逸雪,又看看穆瑛,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两个人完全是冤家对头呀,一见面就人要受伤,真是让人头疼。
不过现在,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了,为什么明明是瑛儿的武功厉害,而两次交锋受伤的都是她呢,穆泽也有些想不通了。
不过,眼下还是先把瑛儿救过来再说,虽然难免又是一番闹腾,但是自己在这情形会好些吧。
穆泽想着蹲下给穆瑛解了穴,看穆瑛缓缓醒来,有些忐忑的问道:“瑛儿,你没事吧?”
“二哥……”穆瑛有些懵懂的环顾了一圈周围的情景,半天才想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去,自己竟然又被那个臭丫头给算计了。
这是什么天理呀,她穆瑛混了这么多年了,竟然一天之内,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教训了两次。
“小女子刚才之举完全是应穆大小姐的要求,实属无奈,还请穆大小姐多多见谅。”林逸雪见人完全清醒了,连忙上前道歉。
并隐晦的向对方暗示,刚才自己之所以突然出手,完全是源于对方的两种选择。
其实,林逸雪心里也很清楚,如果硬碰硬的话,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虽然刚才自己又侥幸得了手,但是那完全是出其不意,侥幸而已。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还是先服个软吧,免得那母夜叉待会又发飙。
穆瑛挣脱开穆泽,一跃而起,走到林逸雪面前,一句话不说,只定定的看着她。
半晌,就在周围的人以为她又要出手时,她却突然拍了拍林逸雪的肩膀:
“兵道,诡也。陆逸雪,我穆瑛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瑛儿,你这是不在追究的意思了吗?”穆泽一脸紧张的问道,生怕穆瑛再次出尔反尔。
穆瑛环顾了一下,众人如临大敌的表情一下逗乐了,
“噗……,那是当然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
其实,下午回客院后,穆瑛本来还一门心思要找林逸雪报仇。
可是当听二哥说,归京途中,祖母病情危急,就是这位弱不禁风的姑娘治好了祖母的病。
最关键的是,这次回盛京后,穆泽右胳膊足足有小半个月的时间又肿又痛,连抬都抬不起来,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死活不肯说。
她当时还有些奇怪,到底是谁这么有能耐,竟然伤了她这位小魔王二哥,还让他不敢说出原委,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就是这位姑娘的杰作。
连被世人封为京城小霸王的二哥都敢收拾,看来此姑娘应该不是一般人呐!
再加上,穆泽怕她过来找陆逸雪的事,又特意将她心仪已久的玄铁匕首送给了她。
这把匕首外表看着比较普通,其实一点也不简单,是祖父生前日日不离身的宝贝,削铁如泥,后来临终时送给了穆泽,希望他能够收起贪玩的性子,有所作为,帮着大哥振兴穆家。
穆瑛已经肖想这个很久了,如今终于弄到手了。穆瑛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虽然宝贝已经收到了,但是人她还是要会上一会的。
腹黑、狡猾,这姑娘的性格实在太符合自己的口味了。
她穆瑛从来就是个急性子,一旦决定,那晚上说什么,她也非要偷偷跑过来找陆逸雪,反正今天陆逸雪这个朋友她是交定了。
不对,交朋友也不够,她要和林逸雪结拜成姐妹?
呃,结拜姐妹好像也不行,如果人家以后真做她二嫂的话,岂不是有些乱套了。
不管了,先交上朋友再说。
“陆逸雪你听着,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就是我穆瑛的人了。以后谁胆敢欺负你,就是和我穆瑛做对。”
穆瑛一副大姐大,姐今后罩着你的神情,使劲拍了下林逸雪的肩膀,骄傲的说道。
想想,今天真是收获颇丰啊,不仅多了个好朋友,又得到了一件宝贝,这样想着,穆瑛心里乐坏了。
因为心里高兴,这一巴掌穆瑛并没有收力,结果经她这一拍,林逸雪身子一晃,直接坐在了地上。
天啊,谁能告诉她,剧情怎么就突然反转了呢?
这姑娘不是来报仇,找她算账的吗?
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变成她的人了?!
林逸雪有些头疼的想道,坐在地上干脆赖着不起来了。
“小……小姐,你没事吧?”珍珠一看林逸雪坐在了地上,失声喊道。
哈哈哈,果然动手了,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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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烦人的苍蝇
“小……小姐,你没事吧?”珍珠一看林逸雪坐在了地上,失声喊道。
哈哈哈,果然动手了,真是天助我也!最好,穆大小姐一鞭子能把那个病秧子抽死,这样她从此以后就高枕无忧了。秦姨娘心里得意的想。
因为门窗关着,所以外面的人只能听到声音,根本听不清屋子里的人具体说的什么。
“雪儿……”陆远感觉大事不妙,正要起身去陆逸雪房间查看究竟。
“老爷莫急,我相信穆大小姐处理会有分寸的,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如果我们这样冒然进去的话,岂不是把事情搞的更难堪了。”秦姨娘再次起身挡住了陆远的去路,柔声劝道。
“这……这……”陆远急的已经出了一头的汗,可是他又不想和穆瑛撕破脸,开罪穆家。
好吧,但愿那个穆瑛知道分寸,不要把雪儿伤的太重,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上,此刻又都在寺庙,想必那穆大小姐应该会不所收敛,不会太过份吧?
仔细聆听了半天,见屋子里并没有继续传出其他动静,陆远又无奈的坐下了。
“哈哈哈,原来你真的不会武功呀?那今天下午你是怎么把我弄晕的呀?”穆瑛见林逸雪坐在地上的狼狈相,乐坏了。
外面,秦姨娘和陆逸霜对视了一眼,不是应该是那死丫头的哭声吗?怎么传出来的会是笑声呀?
是还没来得及抽鞭子,所以才没有哭吗?
等了半天,再没有其他大的动静传出来。
穆姨娘也不淡定了:怎么喊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不对呀,不是说好的报仇的吗?说好的鞭子声呢?为什么迟迟不出现?
穆姨娘和陆逸霜此时心里如猫抓般难受,急于想知道房间里的事情,但是却没有胆量进去。
“好了,天色已经够晚了,你快休息吧,明天我再过来找你玩,我叫穆瑛,以后叫我瑛儿就行了。”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后,穆瑛终于出来了,在院门口豪爽的和林逸雪告别道。
“嗯,瑛儿慢走。”
“你赶紧回去吧,你这身体可真够弱的,一巴掌都承受不住。行了,以后在盛京,如果有人胆敢欺负你,你就给我说一声,看本小姐不一鞭子抽死她?”
其实穆瑛虽然是个急性子,可是她又不傻,刚才秦姨娘和陆逸霜的那点阴谋诡计,她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所以这些话,她就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
既然她和陆逸雪不打不相识,陆逸雪现在已经成了自己的好姐妹,那她穆瑛以后在盛京就要罩着她。
看人终于出来了,并且二人俨然已经成为了好朋友,陆远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他身后的秦姨娘和陆逸霜神情就没那么好了,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什么情况?那个病秧子,到底使了什么魔法,连穆瑛这个小魔女都收服了。
尤其是陆逸霜根本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病秧子吗?竟然能和京城小魔女穆瑛成为好朋友,那她以后还怎么欺负她?
不,她一定不是以前的陆逸雪,她就是一个妖怪变的?看自己哪天不扒了她那层伪装的皮,让她现出原形。陆逸霜心里扭曲地想。
众人走后,林逸雪回到屋子里,翻来覆去,半天都没有睡着。
说实话,今天的剧情,也超出她的预料。
她也搞不懂,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多了这么个给力的闺蜜。
其实她对穆瑛的性格,总体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性格直爽些,人有时候也有些中二,但是交朋友不就是这样的才能交心吗?
林逸雪越想越满意,这真是好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不过,整件事情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穆瑛竟然有个不靠谱、遭人恨的二哥——穆泽,这个名字还是穆瑛刚才悄悄告诉她的。
果然是人无完人啊,算了,看在穆瑛的份上,以后不跟他计较就是了。
接下来的两天,林逸雪每天从大殿回来,穆瑛都会来她的房间找她。
现在林逸雪将穆家的来龙去脉已经打探得很清楚了。
曾经的穆家也是风光一时,穆老将军年轻时武功盖世,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是提起来就让人望而生畏、赫赫有名的战神,被皇帝尊封为护国大将军。
女儿也一度被选为皇后,所以当时的穆家风靡一时。
可是好景不长,穆老将军的大儿子不幸战死沙场,紧接着皇后女儿得急病不治身亡,很快备受打击的穆老将军也一撅不振,在一次打仗时受了重伤,一命呜乎。
盛极一时的穆家开始迅速败退,最后全家也搬回了老家苏城。
尤其是太子欧阳致玄(穆皇后之子)也曾一度失踪,世人更是猜测穆家恐怖彻底再无回天无力了。
可是令世人惊讶的是,六年后太子欧阳致玄意外归来。
皇上也有意捧高穆家,很快迎娶了另一位穆家女,立为后,接着穆家大少爷穆昊领兵出征,并一举成名,重扬穆家军威名。
穆家才又重新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所以说穆泽和穆瑛其实是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是当今太子爷的表弟和表妹,怪不得二人能养成这么骄纵蛮横的性格。
不过,不得不自豪地说,她林逸雪现在也算和皇亲国戚沾上边了,上次救的可是太子的外祖母,现在太子的表妹也是她的闺蜜。
想想,真是太高大上了!
要知道这些皇亲国戚,前世那可是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瞻仰到的,现在却就在自己身边,每天触手可及。想想心里就无比的自豪。
“你终于回来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吧?在这等你半天都快闷死我了。”
“我不是让你不要来等我的吗?你可以陪你祖母聊聊天,或者一个人到处转转呀!”
“唉呀,祖母来了两天,每天不是上香,就是教导我礼仪,嫌弃我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整天吵吵的我脑仁疼。”
“考虑半天,想着你这里应该清静些,所以就来你这里了。”穆瑛如无骨般躺在林逸雪床上,抱怨道。
由于穆瑛性格豪爽,大大咧咧,很对林逸雪的胃口,所以两天时间相处下来,二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像结交了十多年的好姐妹!
有时候缘份就是这样妙不可言,结识后一瞬间就成了永恒。
“结果呢……”
“结果是,你这里有两个烦人的臭苍蝇,吵的人更心烦。”
要不是她穆瑛这么多年没有朋友,好不容易有了个闺蜜,心里稀罕的紧,她才不在这里忍受这两只臭苍蝇。
“穆姐姐你在里面吗?妹妹我特意冲了两碗藕粉,清热解暑,味道可口,让穆姐姐您品尝一下。”门外陆逸霜献媚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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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再赴紫竹林
“穆姐姐你在里面吗?妹妹我特意冲了两碗藕粉,清热解暑,味道可口,让穆姐姐您品尝一下。”门外陆逸霜献媚的声音传来。
“喏,苍蝇又飞来了,一下午嗡嗡嗡就没有消停过。”穆瑛烦恼地扯过薄毯蒙住了头。
“好,你赶了一下午的苍蝇辛苦了,我去帮你把这只赶走,行了吧?”
林逸雪笑了笑,起身亲自去开了门。
“穆……哦,嫡姐,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陆逸霜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这挖人墙角被主人逮了个正着,是挺尴尬的。
“哦,法事结束了,父亲让我回来的呀!怎么,让妹妹您失望了吧?”林逸雪嘴角噙着抹淡笑,意味深长地看着陆逸霜,似笑非笑地问道。
“哪……哪有,妹妹是看嫡姐您不在,穆姐姐毕竟是咱们家的客人,所以才越俎代庖替嫡姐你招待一下。”
“嗯……,这藕粉冲得还真不错,晶莹剔透,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霜儿妹妹又亲自送过来,真是有心了。”
林逸雪笑着接过了陆逸霜手里的托盘,转身进去了。
门咣当在林逸雪身后果断关上了,差点碰到陆逸霜的鼻子,气得她跺了下脚,手里的帕子瞬间绞成了麻花。
哼,病秧子,让你再得意几天,到时候有你哭得时候。最后,陆逸霜气鼓鼓的走了
“别躲了,人都走了,快起来喝吧,这可是人家一门心思专程为你冲的呢!”林逸雪抬脚轻踹了下穆瑛的脚。
“嘿嘿,把人赶走,东西留下,还是你高明!”穆瑛对林逸雪竖了个大拇指,由衷地夸赞道。
她一跃而起,好不客气的伸手夺过一碗,直接豪爽地喝了起来。
“嗯,还别说,味道还真不错,话说,你怎么就有这么让人不省心的庶妹和姨娘呢,你平时在陆府的日子是不是很难过呀?”
“还行吧,有些事习惯就好了!
对了,父亲已经答应我了,在这多停留几天,这样就可以陪你好好玩玩了,想好明天去哪玩了吗?”
“你会骑马吗?要不明天我找个地方带你去骑马吧。”
“骑马?……应该不会吧?从来没骑过!”林逸雪认真想了下,有些茫然的说道。骑马,她前世还真不会。
“什么叫应该呀?算了,就你这身板料你也不会。”穆瑛从上到下将林逸雪打量一遍后,果然做了决定。
轻轻响了下,忽然来了主意:“那去哪呢?要不我们下山,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吧?”
“这个啊,我估计不行,我们还是先在这附近转转吧,走远了,我怕父亲会不同意。”林逸雪想到陆远曾经多次阻止其外出,不太确定地说道。
“唉,真扫兴,你们家可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穆瑛最后垂头丧气,勉为其难地说道:
“好吧,那明天一大早我来这里找你。我们就在这附近山上转转吧。”
第二天上午,荷塘
“二哥,你这次真的好厉害,竟然找到了这艘小船。”
“那当然,也不看看你二哥我是谁呀!”穆泽得意洋洋地划着小船荷花丛中穿梭。
“切……,你就得瑟吧!估计又是打着大哥的旗号在那里狐假虎威骗的吧?”穆瑛不服气地反驳道。
“唉,二哥,你说大哥整天神神秘秘到底忙什么呢?
比我们早一天就上山了来安排食宿了,结果呢,就昨天和祖母打了个照面,这两天又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瑛儿,不许这样说大哥,大哥忙的可都是正事。”从小天大穆泽最崇拜的人就是大哥了,所以他听不得任何人说大哥一句不是。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都好久没有和大哥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小时候大哥最宠我了,现在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穆瑛不满的小声嘀咕道。
“二哥我不是在这陪着你嘛……”
兄妹二人你来我往,说的好不热闹。
而另一边的林逸雪,则正惬意地坐在船头,欣赏着荷塘的美景,对他们兄妹俩的斗嘴,也只是呵呵一笑,才懒得理会。
“哎,二哥,二哥,你快看那边有片紫竹林,好漂亮呀!我们过去看看吧?”穆瑛指着远处那片紫竹林兴奋地喊道。
“那边好像不让香客随便进入的吧?”
林逸雪嘴上说着,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出一个俊美、冷酷的面孔!
“唉呀,雪儿你是真太不了解我二哥,这世上就没有他穆泽不敢去的地儿,更别提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紫竹林了!”
“陆小姐,你想去吗?如果你想去,我们就直接过去。”
说实话,林逸雪此时满脑子都是紫竹林里那个二层小竹楼,还有那个神秘的男人,她确实有种很想上去探探究竟的冲动。
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去,那边穆瑛已经替她开了口。
“我就说你这丫头墨迹吧,想去就直说呗,二哥你直接把船往紫竹林那划。”
另一边,竹林深处的小楼里,两个男子正在房间里对弈。
其中一人自然是那位玄衣男子,另一位则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浑身皮肤呈古铜色,一看就是位久经战场、杀伐果断的将军。
玄衣男子看了看面前的棋局及对面沉思的男人,无意间抬头朝远处望去。
透过竹林的缝隙,他忽然发现远处的荷塘里,有一艘小船正在往岸边划来……
小船慢慢靠了岸,穆泽脚下一点率先跳上了岸,随后是依旧一身红衣的穆瑛,最后就是一身素衣的林逸雪了。
林逸雪刚跨出一只脚,小船忽然摇晃了下,害得她脚下一个趔趄,险些一脚踏空,掉进水里。
岸上穆泽已经犹豫着伸出了手,他本来想直接把林逸雪一把拉上来,但是怕林逸雪会觉得自己唐突,所以一直犹豫着怎么拉林逸雪才好。
虽然前面他已经做过很不靠谱的事,但是现在他正在试图改变林逸雪对他的想法。
可是船上的林逸雪,一看到穆泽伸出的手,根本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了,两权相害取其轻,她可不要冒着湿身的危险。
再说她本来就来自另一个世界,男女握下手只是礼节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妥?所以林逸雪根本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穆泽看了下自己刚才被林逸雪握的手,心里自是冒出无数个粉红泡泡。
三人下了船又说又笑,打打闹闹的一步步朝紫竹林的入口处走去……
另一边,竹楼里的男子,在看到这些情景时,却不悦地皱了下眉头。
他隐晦地朝着暗处打了个手势。
这边,林逸雪一只脚刚踏进竹林,就发现前面一阵箭雨朝着穆家兄妹射去。
兄妹二人,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剑和九节鞭舞得密不透风,抵挡着四面八方飞来的箭雨。
天哪,这紫竹林竟然还设有这些要命的机关,看来那天自己能活着出来真是命大。想想,林逸雪心里都感到幸运。
“到底什么鬼地方,就一个紫竹林,还设什么破机关!”
好不容易箭雨过去了,兄妹二人终于停了下来,穆瑛不满的嘀咕道。
“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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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什么影响了心情
“啊,小心!”林逸雪吃了一惊,大喊出声。
忽然树林深处窜出一名黑衣人,朝着穆泽面门直刺而来。
听到林逸雪的喊声,穆泽本能的侧身。
好险!剑贴着穆泽的脸颊划了过去,穆泽的性子哪里会吃这种哑巴亏,自是立即拿着剑,招招朝着对方的要害处招呼,双方迅速胶着地战在了一起。
林逸雪此时心理一阵后怕,原来这紫竹林不仅有机关,还有高手埋伏,自己那天到底有多幸运,才能平安无事的进去又出来,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穆瑛正要上门帮忙,却很快被另一个黑衣人纠缠住了,只有林逸雪战战兢兢地退到了紫竹林外面,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观战,不敢再进前。
倒不是她林逸雪不够意气,而是她不会武功,实在没办法!
如果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像对待穆泽那样招呼她的话,估计她小命很快就呜呼了。
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一时间紫竹林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双方动作都很快,林逸雪根本分不清,哪里是黑衣人,哪里是穆家兄妹。
这里是寺院,再想到上次见到的那个神秘男人,林逸雪感觉对方应该不会痛下杀手。
想通这些后,林逸雪就安心地在竹林外等待,没有跑去搬救兵。
就在林逸雪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穆家兄妹终于败下阵来,被迫退出了紫竹林。
“这什么鬼地方?竟然潜伏了这么多高手?”穆瑛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有警示牌:香客止步,否则后果自负。刚才就告诉你了,你不听啊?”
“你怎么样?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林逸雪拉起穆瑛仔细检查着。
“伤倒是没有,就是有些气不过,一个破紫竹林,有什么了不起的,竟然弄这么多破机关。”
“没受伤就好,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这里是佛门重地,说不定里面真的有什么,不能随便让世人见的东西。”
其实,话说出来,连林逸雪自己都不能理解,里面明明就一个帅哥和一个简易竹楼,有什么重要的,搞得这么神秘。
“不行,我要再去,我穆泽还就不信了,还有我闯不进去的地方,你们两个先在这里等着,我再试试。我还就不信进不去了!”
穆泽出来脚刚站稳,气都没喘顺,就决定再进去一试。
他本来还想着今天好好表现,让林逸雪对自己改观呢,结果竟是这副惨败狼狈模样,让他怎么接受。
“二哥,还是不要了吧?你一个人根本打不过他们的。”
“穆二少爷,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
二人劝解的话还没有说完,穆泽已经又闪身进去了。
林逸雪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穆泽简直就是个被宠坏的公子哥,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什么挫折,让他吃点苦头、碰碰壁,或许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果然,穆泽这次一进去,就被多名黑衣人缠住,这次黑衣人出手更狠,招招致命朝着穆泽招呼,穆泽很快不敌,被再次扔出了紫竹林。
竹楼里,一盘棋终于下完了。
“哈哈,公子,我没有看错吧,我竟然赢了!我终于赢你一次了!
说来,我上次侥幸赢你,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都不记得了,公子你今天不在状态啊?”
“嗯,不下了,没心情!”
“怎么了?”男子侧耳听了听外面打斗的声音,无所谓的道:
“又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在闯紫竹林了?这种事每天都有发生,今天怎么就影响你的心情了。”
玄衣男子不语,起身走到了窗前,对着外面的紫竹沉思。
穆家客院里
“唉哟,泽儿你这是又跑哪去了?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时候能靠点谱,大清早好好的出去,现在怎么这副灰头土脸的德性就回来了?瑛儿呢?她不是跟你一块出去的吗?”
“二……二叔!”
穆泽有些无奈地喊了声,他真是无语了。
这个二叔,对自己到底有多大成见,用得着这么每次都不留一点情面,当众揭短吗?
“陆……陆小姐!”
再次看到穆泽后面的林逸雪和穆瑛,中年男子愣了一下。
“穆二老爷好!”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忙,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出去了。”
穆二老爷一看到林逸雪,就想到客栈那晚的事情,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找了个借口走了。
“二哥,你先去换身衣服收拾一下。
我和雪儿去看下祖母,雪儿这刚好有一些食疗的方子,说对祖母的身体有好处。”
就这样,说好的美景一日游,莫名就泡汤了,林逸雪又开始了她的行医生涯。
“嗯,脉像和气色已经没有问题了,上次那个药方可以停了,我再给您写几个食疗的方子,您平时替换着吃,注意饮食,应该无大碍了。”
“好好好,你这丫头啊,小小年纪医术就了不得,这多少大夫看不好的病,你一剂方子竟然就给我老婆子治好了。”
穆老夫人看着面前的林逸雪是满心的欢喜,看人家姑娘多好,大家闺秀就应该这样,文文静静、端庄贤淑。
小小年纪又身怀这么高超的医术,不知道哪家的臭小子有这等福气,能娶到这么招人疼的媳妇。
在看看旁边像假小子一样的孙女,穆老夫人真是越看越懊恼,怎么就把好好一个孙女养成了这副模样。
“老夫人过奖了,雪儿也就是翻过几本医书,刚好看到了关于老夫人您病症的药方,巧合而已。”林逸雪谦虚地说道。
“这就是天意哪,说明我老婆子和你这小丫头有缘份。”穆老夫人看着林逸雪慈祥地说道。
她拉着林逸雪的手,顺手捋下了自己腕上的一只翠绿色玉镯,戴到了林逸雪手上。
“老夫人,这……这不合适吧?雪儿怎么可以收您这么贵重的礼物?”林逸雪看着手腕上晶莹水润,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镯有些为难地道。
“有什么不合适!我这老婆子的命都是你这丫头救的,这个礼物你必须收下,否则,就是嫌弃我老婆子的礼物。”
“雪儿,你快收下吧,这也是祖母的一片心意。
她这个玉镯我可惦记很久了,祖母都不舍得给,她这是把你当亲孙女一样疼爱。”穆瑛也从旁打趣道。
“你这泼猴,现在跑到这里说闲话了,这么好的东西给了你,就你这上蹿下跳的性子,恐怕半天时间不到,就给我弄碎了。”穆老夫人指着穆瑛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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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山中遇险
“你这泼猴,现在跑到这里说闲话了,这么好的东西给了你,就你这上蹿下跳的性子,恐怕半天时间不到,就给我弄碎了。”穆老夫人指着穆瑛笑骂道。
“既然如此,雪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穆老夫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逸雪再不要,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算了,以后大不了在穆老夫人的身体保健方面,自己多费些心就行了。
不过说实话,她还是很喜欢这个慈祥的老太太的,每次看到穆老夫人的眼神,都让她想到前世的奶奶。
前世,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她是从小跟着奶奶相依为命长大的。
要不是因为奶奶的过世,她一时难以接受,她也不会跑到那个山沟沟里去支教,更不会来到这个奇怪的时空里。
算了,有得必有失,好在自己现在在这里过得还不错,也算安慰奶奶的在天之灵了。
林逸雪恭敬地道了谢,便开始埋头给穆老夫人写起了食疗的方子。
“这就对了嘛,我就说咱们祖孙俩有缘分的。”穆老夫人看着林逸雪笑眯眯的说道。
“祖母,孙女也一直这样觉得。并且孙女坚信,你和雪儿以后的缘分,以后啊一定会更加绵绵不断的。”穆瑛在旁边适时调侃道。
“什么缘分绵绵不断呀?”穆泽刚好推门进来,听到穆瑛的话好奇地问道。
“祖母说雪儿治好了她的病,是她和雪儿的缘份。我告诉她,她们以后的缘份还长着呢?
我说的对吧,二哥?”
穆瑛冲着穆泽调皮地眨了下眼睛,意味深长地问道。
“你……你这鬼丫头净胡说……”
穆泽一下竟不知如何回答,他往林逸雪那瞟了一眼,还好陆小姐在低头写方子,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对话,否则得有多尴尬呀。
穆老夫人是何许人呀,活了大半辈子了,早就熬成了个人精。
一看穆家兄妹的表情,就瞬间明白了二人的意思,又看了眼林逸雪,满心欢喜地点了下头,并未多言。
剩下的几天,林逸雪和穆瑛围绕这座白云山,前前后后玩了个遍,当然除了那片紫竹林。
终于,陆远因为生意上临时有急事要处理,需要离京一段时间,所以林逸雪他们决定提前回府了。
“雪儿,回京后记得找我玩呀!”穆瑛拉着林逸雪的手依依不舍得告别。
“我会的,如果我不去,你也可以过来找我呀!”
“嗯,那我去找你,你不准嫌我烦。”
穆瑛拉着林逸雪的手不撒手,孤独了十五年的她,猛然交了个知心朋友,尝到了甜头,一时间竟舍不得分离。
“怎么会呢?你快回去吧,别再送了。过几天就能相见了。”
“嗨,你瞧我,怎么一碰到你就变得多愁善感了呢。大不了一回京,我就直接杀到陆府去找你玩,你走吧,路上小心。”终于穆瑛想通了,松开了林逸雪的手,释然的说道。
“嗯,再见。”
和穆瑛告了别,一行几辆马车便往山脚下走去。
林逸雪因为和穆瑛告别耽误了些时间,所以她的马车排在最后。
很快马车到了山脚下,大军要兵分两路了。
“雪儿、霜儿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父亲不在的日子要姐妹和睦,不要随便外出知道吗?”陆远临走时一再叮嘱二人道。
“父亲放心吧,女儿省得的。”二人异口同声乖巧地回道。
姐妹俩自从相遇之日,难能可贵的如此一致。
“老爷放心吧,奴婢会照顾好两位小姐的。”秦姨娘也柔声宽陆远的心。
“嗯,那就好。”
陆远最后心慰地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朝着盛京相反的方向而去。
剩下林逸雪、秦姨娘和陆逸霜一群人继续朝着盛京出发。
城外的路都是土路,自然不太平坦。
林逸雪虽然已经坐了好几次马车了,但是说实话仍然不太适应。
这不刚坐了一会,林逸雪就又被颠得七晕八素,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其他办法,横竖古代陆地上就这么一种交通工具,她又不会骑马,不坐就得走路。
“小姐,要不您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吧。”珍珠看林逸雪实在难受,轻声说道。
林逸雪点了点头,轻靠在珍珠身上,闭上了眼睛。
林逸雪刚闭上一会眼睛,还没有彻底放松下来。
忽然,听到一声长长的马嘶声,紧接着马车一阵剧烈的摇晃。
林逸雪倏地睁开了双眼,一骨碌爬起来,和珍珠一块凑到车窗前查看外面的情况。
外面,走在前面的秦姨娘和陆逸霜所乘坐的那些马车,已经完全看不见踪影了。
而林逸雪乘坐的这辆马车,马好像受了什么惊吓,马的两条前蹄高高扬起,车夫也不知去了何处。
林逸雪往外看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只细小的箭从斜后方飞来,扎在了马屁股上,接着斜前方也飞来一箭,插在了马脖子上。
马受了惊吓又受了伤,见前后都有危险,便不管不顾拉着马车往一条岔路狂奔而去。
“啊……”
“小姐小心……”
忽然,马车可能撞在了一块石头上,猛的弹跳了起来,险些翻过去,林逸雪没有防备,惊呼一声倒在了珍珠怀里,伸手扶住了马车车壁。
“别慌,等马跑累了自然就停下了。”林逸雪努力作了几个深呼吸,自我安慰道。
可是这时候珍珠却尖叫起来:“小姐,前面……,前面是悬崖。”
林逸雪一听更不淡定了,赶紧坐直了身子往车窗外看去。
原来马车已经拉着她们又往山上狂奔而去,这几天游玩下来,林逸雪已经对这座山的地形很熟悉了,前面不远处确实是一个悬崖。
“小姐,怎么办?”珍珠惊慌失措地问道。
天啊,又是悬崖!林逸雪都有要骂娘的冲动了,她要不要和悬崖这么有缘分!
林逸雪咬咬牙,心一横,“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只能跳车了。”
就算受伤,也比掉下悬崖摔死好啊,上一世掉一次悬崖,她已经够了。
“可是,小姐,这马车跑得太快了,跳下去也很危险。”珍珠看了下车窗外的情形,回身说道。
林逸雪也知道这马跑得太快,若是跳马车的话受伤、摔残都是不可预料的事情,可是前方是悬崖,掉下去同样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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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偷偷下界游玩的时候偶然救了他,并教了他一些修仙的方法而已,为什么他就缠着她不放呢,什么,让她做他的娘子?不要,她才没有恋童癖呢。
可是谁能知道当年死缠烂打要她做他娘子的小狐狸长大后竟还是这般死皮烂脸?“芢儿,过些时日我们就成亲。”“不要。”她可是三界唯一的上神,更何况,谁让他开始的时候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呢?
029救命恩人
林逸雪也知道这马跑得太快,若是强行跳马车的话,轻则受伤,重则摔残都是不可预料的事情,可是路的前方是悬崖,掉下去同样九死一生……
想到这里,林逸雪习惯性地摸了摸袖口,从袖袋里拿出那把做工精细的玄铁匕首。
“小姐你要干什么?”珍珠看林逸雪拔出匕首,疑惑地问道。
“我试试看能不能把车辕砍断。”
虽然这个想法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林逸雪觉得凭着手中这把削铁如泥的玄铁匕首,也许还真能做到。
林逸雪想着,手上已经不断的挥舞着匕首往车辕上砍。
可是砍了几下,林逸雪就灰心了。
效果实在太差强人意了,这个主意基本上就行不通。
照这个进度下去,还没等她将车辕砍断,她们就掉下悬崖,将自己摔碎了。
“小姐,这样是不行的,还没等你砍断,我们就掉进悬崖,摔得粉身碎骨了。”显然,珍珠也看出来了事情的真相。
“小姐,不要再砍了,要不咱们还是跳马车吧,我抱着你,你一会别乱动,这样你就能减少受伤的……”
“珍珠,这个主意绝对行不通,你想都不要想,我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林逸雪听到珍珠的话,厉声拒绝道。
真是危难时刻见真情!
如果不是到了这个人命关天的时候,她还真是想不到珍珠对自己这么忠心,关键时刻愿意舍身保自己。
“小姐,就这么说定了,不能再犹豫了,就按奴婢说的办吧。
如果奴婢不小心摔伤了、残了,小姐还可以再给奴婢医治好,不是吗?”珍珠笑了笑,眼里含着泪花,轻声说道。
她是一个奴婢,从小就被教育要忠于主子,主子的安全重于一切。
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主人会把自己的命和她的命相提并论。
有了林逸雪这一句话,珍珠觉得自己就算死了,这辈子也值了。
珍珠说着,抬起胳膊就要去抱林逸雪,却被林逸雪再次严厉拒绝了。
“珍珠,我是小姐,现在你要听我的,你的提议我不同意,等会咱们分别从两边跳下去,你不要管我,只要有一线生还的希望,你就不能放弃……。”
林逸雪探身朝外面看了看,马车还在疾速的前行,两边的草地、树木在急速的后退……
马车已经快到悬崖边了,再不跳就没有机会了。
林逸雪决定自己先跳下去,只有她跳下去了,珍珠才不会想东想西。
不管了,生命由命成败在天了!
林逸雪使劲闭了闭眼睛,准备要往右边跳下去了。
就在林逸雪准备往车外跳的时候,忽然,她感觉旁边似乎有一阵风刮过,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然后,她感觉自己被带到了空中,一条强劲有力的胳膊紧揽着自己,周围萦绕着一股她不熟悉的气息,好像……是个男人?!
林逸雪倏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果然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林逸雪顺着玄色衣服一路往上看过去,可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救命恩人的面孔?
“轰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是马车坠入悬崖的声音?!
不好,珍珠还在马车里呢……
反应过来,林逸雪的双眼立即蓄满了泪水。
她的珍珠还在马车里面,虽然二人是主仆,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二人已经不是姐妹胜似姐妹了。
珍珠可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能允许她出事。
“珍珠……珍珠,你在哪里?你千万不能有事……”
林逸雪使劲挣扎着,想要挣脱男人的怀抱,呼喊着想去往悬崖边查看珍珠情况。
“哎哟……”
忽然手腕传来一阵刺痛,林逸雪吃惊地望过去,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男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捏着。
林逸雪这才后知知觉的发现:自己手里竟然还下意识的攥着那把玄铁匕首。
是的,刚才在马车上,她本来是想拿匕首斩车辕来着,然后就忘了收起来……
可能是刚才自己无意识的挣脱,险些划伤男子,所以从对方捏她手腕的力度来看,她的救命恩人此时心里应该很不爽。
“一个丫环对你就这么重要?为了她,你就准备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低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林逸雪抬头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和那张熟悉的俊美面孔。
男子沉沉湛湛的看着她,满脸的不悦。
不过,林逸雪此刻却无心欣赏眼前的帅哥,她使劲挣脱开男人的怀抱,欲往悬崖边冲去。
“她不是你的姐妹,你当然不会关心她的生死。”
“女人,你的丫环在那边!”男人用眼神示意林逸雪看向旁边。
林逸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珍珠果然躺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昏迷不醒。
“你……你把她怎么样了?”
林逸雪扭身就要朝着珍珠跑过去,却被强劲有力的手臂重新拉住了。
男子微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看着林逸雪,简明扼要的说道:
“点穴了。”
“你为什么要点珍珠的穴?”林逸雪不可思议地问道
“乐意!”男子瞟了眼林逸雪,不耐烦地道。
“你……你是谁?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逸雪忽然感到了一些后怕,其实她和这个男人也只有紫竹林一面之交而已。
并且这个男人一直神神秘秘的,一个人待在那片紫竹林里,还设了那么多要命的机关,一看此人就非善类。
现在又将珍珠点了穴,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男子并没有松手,而是自上而下在林逸雪身上扫了一遍,轻蔑地说道:
“你放心,就你这瘦弱的小身板,本公子暂时还没有兴趣!”
“你……你……你……你流氓!”林逸雪语无伦次的骂道。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本来看着挺养眼一帅哥,结果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真是白瞎了那么一张帅气的面孔。
“蠢女人,你现在竟然还有时间考虑我的想法,你还是先看看后面吧?”
林逸雪愣了一下,转身往后面看去,这一看,把她彻底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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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劫色的?
“蠢女人,现在竟然还有时间考虑我的想法,你还是先看看你后面吧?”
林逸雪愣了一下,本能的转身往后面看去,这一看,把她彻底吓住了。
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了二十多个拿着武器的蒙面人,此时皆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这是刚逃离虎口,又不小心跳入狼穴,碰到打劫的了?
劫财?
林逸雪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下,现在的她身无分文,根本就没财可劫。
那……,那就只有劫色了?
林逸雪这样一想,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她这次倒挺自觉,哧溜一下麻利地藏到了男子身后。
“噗……”男子低笑出声。
林逸雪就算躲在他后面,也能感觉到男子胸腔的震动。
林逸雪在心里不满地翻了个白眼,避害趋利是人之本性,有这么可笑吗?
“大……大哥,不是说只有两个美貌的娘子吗?怎么还有……有个男人,貌……貌似很……很厉害的样子,我们还……还动手吗?”
对方显然也没有她想的那么镇定,旁边一个小弟模样的人,结结巴巴地向中间那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请示道。
“废什么话,就一个男人,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吗?
你没看到那小娘子吗?你瞧瞧那身段多迷人呀!可比怡红院的头牌看着强多了,大哥什么时候见过这么高档的货色!”大胡子淫/笑着说道,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大……大哥好眼力,果……果然是头等货色!”小弟随声附和道。
“怎么都还愣着,赶紧给老子上,今天必须把那个小娘子给老子我弄回去做压寨夫人。
至于地上那个粉嫩嫩的小丫环嘛,就留给你们了,兄弟几个跟着大哥风里来雨里去也辛苦了,这次让你们回去也好好乐呵乐呵。”大胡子手一挥,豪爽的说道。
压寨夫人?难道这次真的碰到劫色的了?
小娘子……,身段迷人……说的是自己吗?
林逸雪对这帮人的品味表示深深的怀疑,再低头看了下自己单薄的身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才十五岁不到的身子,怎么就成头等货色了?
他母亲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先是马车失控,而后是劫色的。
这鬼日子肯定不宜远行,出门的时候怎么就忘了看黄历了呢!
林逸雪一想,整个人更没安全感了,她赶紧自动自觉的往男人身上靠的更紧了。
相比较而言,她还是觉得:至少这个,暂时对她没有兴趣的男人可靠些。
此时,她的全部身家性命,可就全系在这个只有一面之交,刚才还被她各种嫌弃的男人身上了。
“女人,现在知道怕了?”男子回头看了眼林逸雪,戏谑地问道。
林逸雪狠狠地回瞪了男人一眼,却识趣的没有说话。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大难临头,还是忍了吧,现在还得靠着人家度过难关呢。
林逸雪走神的间隙,对面那帮黑衣人已经在慢慢靠近了。
黑衣人越来越近,男子却站着纹丝不动。
连林逸雪都为他着急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如果近距离交战的话,自己这边肯定占不到什么便宜。
现在还不动手,他不会怂到,关键时刻把自己交出去保命吧,那可就惨了,想着林逸雪又把匕首紧紧攥在了手里。
就在林逸雪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她只感觉眼前玄色身影一闪。
林逸雪根本没看清男人是怎么出手的,结果对面的黑衣人却一个个依次栽了下去,每个人脖子上都有着同样细小的伤口,汩汩的往外流着鲜血。
一剑封喉?!
这……,这难道就是古代的武功?太高深莫测了!
林逸雪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她都不知道刚才是哪只手出的招。
呃,看样子应该是右手,因为右手还握着剑呢?林逸雪心里默默猜测着。
“你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思维能够正常一些?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发愁怎么回府吗?竟然还有心思研究我的手。”
男人微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为什么她就不能和别的女人的思维保持一致呢?每一次见面都让人哭笑不得。
别的女人碰到这么血腥的场面,不是应该晕倒或吓得哭哭泣泣吗?
她倒好,整个像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思研究他哪只手出的招。
“哦,也是,我该怎么回去呀?”
林逸雪抬头看了下阴沉沉的天空,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如果待会天空下雨的话,道路泥泞难行,就更惨了。
林逸雪想通这一层,确实有些发愁了。
就在林逸雪愁眉不展的时候,忽然,她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焦急的呼唤声:
“陆小姐……”
“陆小姐……”
“雪儿……雪儿,你在哪里?”
……
这下好了,不用愁怎么回去了,林逸雪兴奋地朝着远处呼喊:
“瑛儿……瑛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林逸雪就发现了一身红衣、英姿飒爽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穆瑛,旁边竟然还跟着她的瘟神二哥。
“陆小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穆泽一个轻功飞到林逸雪面前,看了看对面倒下的那堆黑衣人,盯着林逸雪紧张地问道。
“我没事……”
“小姐,你没事吧?我们怎么在这里?”
珍珠不知何时被解了穴,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扑到林逸雪身上,对林逸雪一通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
“我没事,我们刚才是被一位公子救了。咦,人呢?怎么又不见了……”
林逸雪四下张望,遍寻不见男子的身影。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男子不知何时,又神秘消失了。
什么毛病?整天神出鬼没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穆瑛赶过来看林逸雪确实没有受伤,连声说道。
至于是谁救的,她才不在意呢,只要雪儿安全就好。
穆泽被打断后,在旁边默默看着林逸雪,看她没受伤也长松一口气。
一路上,他的心一直都提在嗓子眼,害怕林逸雪出什么意外,现在终于可以回归原位了。
“小姐,你真的没有受伤吗?我……我们真的没事了吗?”
珍珠此时还沉浸在刚才坠崖的情景中,一时没有醒过味来,拉着林逸雪不可置信地问道。
“没事,尽管把心放肚子里吧,你小姐我一点事都没有,喏,你看看胳膊、腿都好好的,什么都不缺。”
“小姐,您讨厌,不准这样说自己!不过,小姐您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珍珠搂着林逸雪又哭又笑,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穆小姐,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救我们小姐的对不对?”
“对呀,瑛儿,你怎么忽然来了?”
经过珍珠一提醒,林逸雪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穆瑛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有难,跑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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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暗处的眼睛
“对呀,瑛儿,你怎么忽然来了?”
经过珍珠一提醒,林逸雪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穆瑛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有难,跑来找她。
“我一个人正在房间里无聊呢,忽然有人往我的房间里射了一个飞镖,上面附着封短信,说你的马车在悬崖边出事了,让我速来救援。所以,我就骑马过来了呀。”穆瑛理所当然的说道,扭头看了看穆泽又补充了一句,
“哦,对了,二哥是在院子门口忽然碰到的,所以他也跟着过来了。”
“就因为一封短信,你就来了?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是别人设的陷阱了,你怎么办吗?”林逸雪不可思议地问道。
“啊……,这样啊,当时没有来得及想那么多呀,听到你有危险就来了。”穆瑛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想过。
愣了一下后,穆瑛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簪子,递给了林逸雪,
“不过,随信送的还有这个,我一看是你今天戴的簪子就毫不犹豫的来了!”
林逸雪摸了下头,头上果然不知何时少了根簪子,不过她二话没说,一把将穆瑛抱在了怀里。
不管是谁送的信,只要收到她林逸雪危险的信息,第一时间不顾个人安危前来救她。
穆瑛这个朋友,她林逸雪这辈子都交定了,并且将会是永远至死不渝的朋友。
林逸雪此刻感觉自己真是太幸福了,来到异世区区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就有了这么可以为了自己出生入死的朋友和一切以自己为主的姐妹。
“小姐下雨了,我们现在没有马车了,怎么回府呀?”珍珠忧心忡忡的说道。
“也是,府里的那些马车估计也早就跑远了……”
林逸雪抬头看了下天空,不可何时头上已经乌云压顶,开始飘起了零星小雨,随时都有下大雨的可能,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转眼雨就要下大了,还回什么府呀?我看你今天就不宜出门,还是先跟着我回客院吧。”穆瑛接着林逸雪不撒手。
“陆小姐,看现在的情形,待会肯定有一场大雨,下雨时山路泥泞难行,随时都有危险。
再说,现在我们还没有弄清楚行凶之人是何方人士,万一待会对方再反扑过来,岂不是更加危险。
我看您还是跟着瑛儿回客院吧,明天我……和瑛儿亲自护送你回府。”穆泽见此情景,从旁诚恳地建议道。
“好吧,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林逸雪是实在不愿再冒险了,点头认可了二人的建议。
其实下雨她倒是不怕,关键一会要是打雷就惨了,她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打雷,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一行人风尘仆仆回了客院,虽然雨点不大,但是由于没有马车,所以衣服还是淋了个半湿。
“大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老夫人刚才知道了陆小姐的事,已经问过两次了,让你们一回来就过去回话。”几人一进院子,一个丫环就迎了上来。
“麻烦紫鹃姐姐先去给祖母回个信,说我们已经平安回来了,免得她担忧,我带着雪儿换身衣服就过去。”
紫鹃看了下林逸雪,立即会意地说道:“二位小姐衣服都湿了,别受了寒,还是赶紧换身干净衣服吧,奴婢先去给老夫人回一声,就说今天天气不好,陆小姐就在咱们院子歇息了。”
紫鹃是穆老夫人的贴身大丫环,平时在穆府地位并不低,就连穆泽和穆瑛对她也是尊重有加,平时姐姐长,姐姐短的叫。
但是这几日相处下来,林逸雪发现紫鹃对自己一直比较客气,甚至带着些特别的敬意。
其实林逸雪知道,紫鹃之所以这样,与她那天在客栈救老夫人不无关系,因为当时紫鹃就在现场。
这不,刚才紫鹃轻轻松松一句话,就为林逸雪的借宿,化解了尴尬,
“有劳紫鹃姐姐了。”
林逸雪感激地冲着紫鹃道了谢,然后跟着穆瑛来到她的房间找衣服穿。
林逸雪在穆瑛的箱笼里翻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一身襦裙,清一色的骑马装,而且大多是红色。
“我去,你到底是不是个女孩子呀?怎么可能一件襦裙也没有呢?”跟着穆瑛混的时间长了,林逸雪说话也不知不觉恢复了本性。
“谁规定的女子就必须穿襦裙,姐姐我就喜欢穿骑马装,方便、舒服!”因为穆瑛比陆逸雪大了一岁,所以这几日,她动不动就爱以姐姐自称。
穆瑛说着,故意高抬腿,一个轻跃,轻松跳上了桌子。
“美得你,就你这副德性,小心回头嫁不出去,到时候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嫁不出去,本姑娘也乐意。不懂得欣赏本姑娘的美,是他们那群臭男人的损失。”穆瑛一脸傲骄地说道。
“唉,这件不错,这身白色的骑马装,你穿上肯定漂亮!别找了,就它了!”
珍珠刚翻出一套白色骑马装在林逸雪身上比划,穆瑛就替她拍板了。
“好吧,也只有如此了。”林逸雪无奈地看了看满箱子清一色的红,也只有默许了。
这姐姐到底有多少热情无处释放,这么忠爱红色。
“哇,雪儿,要不要这样,这身衣服完全像为你量身订做的。”
穆瑛盘腿坐在桌子上,对着林逸雪抚掌称赞道:
“这衣服一穿在你身上,立刻显得你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姐姐你会不会夸人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是形容男子的好不好?”林逸雪啐骂道。
还别说,本来她和穆瑛身高体形就差不多,所以这身骑马装一上身,她也有些爱不释手。
白色的骑马装衬得她肌肤白皙,身姿修长纤细,脚蹬一双鹿皮小靴,更趁得人活泼俏皮。
与那些繁复的襦裙相比,还是骑马装穿着舒服,怪不得某人现在都不愿意穿裙子了。
“呃……,错了吗?我的意思是你若是穿着这身衣服上大街,肯定能迷晕一帮小姑娘。”
“去你的,越说越不靠谱,我迷倒小姑娘干嘛,我自己就是个小姑娘。赶紧换你的衣服去吧,没请你在这里对我指手划脚。”
林逸雪随手拿了一件红色骑马装,朝着穆瑛砸过去。
二人笑闹了一通,见都收拾停当,便出门往老夫人的房间走去。
走在院子里,林逸雪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某处注视着自己,她不动声色地环顾了院子一圈。
032全部被灭口
走在院子里,林逸雪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某处注视着自己,她不动声色地环顾了院子一圈。
这是一座坐北朝南的院子,比陆远预订的那个要大了很多,如果她感觉没有错的话,那双眼睛应该来自西边。
这个院子这几天她也来过无数次了,可唯独不知道西边住的是什么人。
“瑛儿,你们住的这个院子比我们家前几天住的那个,大了不少呢,这么多房间你们住的过来吗?”林逸雪不动声色地问道。
“还行吧,正屋几间房是祖母住的,东边的几间是我和二哥住的,西边的房间是二伯和大哥的。”
大哥,指的是穆昊大将军。
林逸雪这几天也来过这个院子很多次了,可是他从来没有见穆昊在这个院子出现过,所以应该不是他啦,排除掉。
二伯,指的应该是穆二老爷。
穆二老爷第一次在客栈见面时,对自己的印象就不太好,难道会是他?
“哎,雪儿,你知道为什么我和二哥非要住东边这几间房吗?”穆瑛附在林逸雪耳边神秘兮兮地问道
“离院门口近,方便你们偷溜出去玩呗。”林逸雪翻了个白眼,了然地说道。
“啊,雪儿!你为什么这么聪明,要不要这样,人家好没有成就感的好不好!”穆瑛不满地拉着林逸雪撒娇道。
“好好好,那我们重新来,请问穆大小姐,你们为什么要住东边这几间房啊?”林逸雪正了正衣服,故意一本正经地问道。
“啊……,雪儿,你个坏丫头!你太侮辱我的智商了。”穆瑛气得小脸通红,跺了下脚,不满地朝着林逸雪扑过去。
林逸雪自是赶紧闪躲,一红一白两个娇俏的身影在院子里打打闹闹,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正屋里的穆泽,透过门缝,悄悄地看着院子里的情景。
她还能和瑛儿打闹,看来应该没有受遇袭事件的影响?
回来的时候,穆泽本来还担心:经过此事,陆逸雪会不会想不开,从此一撅不振?
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虑了,人家陆小姐心大着呢,根本没将被袭这件事放在心里。
想到此,穆泽的一颗心总算彻底放下来了。
穆老夫人坐在太妃椅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穆泽的神情,看来这个毛头小子这是要开窍了呀!
屋子里二人各怀心思,那边,穆瑛和林逸雪已手拉手进了房间。
“雪儿见过穆老夫人,让老夫人忧心了。”林逸雪一进屋就开始规规矩矩给穆老夫人行了个大礼。
“可怜的孩子,终于回来了,还好一切只是有惊无险,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穆老夫人一把将林逸雪揽在怀里,心疼地说道。
“雪丫头你放心,这清天白日的佛主脚下竟然有人意欲行凶,我已经让老二出去查了。
你父亲既然离京了,这事我老婆子就插手管了,只要查到真凶,我老婆子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呐,想当年她可怜的玄儿,不也是差点着了别人的道。穆老夫人想着不觉湿了眼眶。
其实不用查,穆老夫人也能猜个大概,此事究竟是谁人所为。
活了大半辈子,再加上有一个皇后女儿,这些大宅门里的龌龊事,穆老夫人自然见到听到的不少,所以某些人的心思,可谓是司马昭之心,穆老夫人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惹老夫人伤心了,是雪儿的不是。老夫人放心,佛祖在上,坏人最后必遭恶惩。”林逸雪看老夫人这样也不觉动了感情,轻声安慰道。
“祖母,您就别伤心了,雪儿这不好好的吗?我和雪儿今天都在这里陪着您,哪儿也不去好不好?”穆瑛看此情景也忙过来安慰老夫人。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说的太对了,坏人最后必自食恶果。”穆老夫人自觉刚才有些失态,忙收敛心神,点头夸赞道。
“老夫人,姜汤熬好了。”这时紫鹃端了一个托盘,上面赫然放着三大碗姜汤。
“泽哥儿也过来,每人一碗赶紧喝了,免得受寒。”
“祖母,我……”穆瑛看着姜汤面露为难之色。
她现在身子壮的像头牛似的,为什么还要喝这些姜汤呀,从小到大穆瑛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汤药了。
“不行,必须喝,看你二哥,平时最不愿意喝的就是这些汤汤水水,这次都乖乖喝了。”
“咳……咳……咳……”
穆泽本来喝的就只剩小半碗了,听到穆老夫人的话,忽然被呛了一下,哀怨地看着穆老夫人。
祖母大人,您这样当面揭人短真的好吗?
接收到穆泽哀怨的眼神,穆老夫人又瞟了眼林逸雪,立刻心领神会,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连忙往回找补:
“哦……,我的意思是你看泽哥儿,这平时就喜欢喝这些汤汤水水,这次喝的更干脆。”
“咳……咳……咳……”
这次不仅穆泽呛住了,连穆瑛都呛住了。
祖母,您要不要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呀!
“哈哈哈……”穆老夫人也终于知道自己弄巧成拙,越描越黑了,再看看穆家兄妹咳的都直不起腰,忍不住乐出了声。
其实穆老夫人本来就是一个风趣的老太太,只不过这么多年受病痛的折磨,将她的耐心都消磨完了,现在身体好了,不用每天喝那些无用的汤水,心情自然就好了,性情也恢复了以前和蔼可亲的本性。
众人说笑着,穆二老爷忽然一身湿漉漉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原来不知何时,外面竟下起了瓢泼大雨。
“老二,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母亲,已经查清楚了,离这不远的黑峰岭上有不少绿林好汉聚焦在那里。此次欲劫持陆大小姐的就是那里的人,但是刚刚收到的消息……”穆二老爷说着不由得面露难色。
“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如实说就是。”穆老夫人沉着脸命令道。
“孩儿刚刚得到消息,赶去黑峰岭打探线索的人下来汇报说,黑峰岭上一百多口人全部被害了,无一幸免。”
“全部被害?!”几人惊叹出声。
“那会不会看事情没办成,对方杀人灭口了?”穆泽询问道。
“黑峰岭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更别提上面还有一百多口人了,那么短的时间内,换成是你,你有办法,不声不响的将所有人灭口吗?”穆二老爷瞪着穆泽厉声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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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玄衣男子到底是谁?
“黑峰岭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更别提上面还有一百多口人了,那么短的时间内,换成是你,你有办法,不声不响的将所有人灭口吗?”穆二老爷瞪着穆泽厉声反驳道。
“难道,这么快佛主就显灵了,将恶人全给收了。”穆瑛跌坐在椅子上,打趣道。
那会是谁做的呢?
难道真是对方灭的口?
可是,黑峰岭如果真像穆老二爷说的那样,如果整件事情是秦姨娘设的局的话,她显然没有这个能力呀?林逸雪百思不得其解。
“现场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穆老夫人此时也显然意识到了,整件事情的严重性,能在这么短短时间内,不声不响的拿下黑峰岭,并一举消灭一百多口人,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对方做的很干净,所有人皆是一招毙命。”
一招毙命?
听到这里,林逸雪脑海里一下浮现出玄衣男子杀那些黑衣人的场景:均是一剑封喉。
难道会是他,可是没道理呀?自己和他非亲非故,他既然已经救了自己,没必要再去把敌人赶尽杀绝呀!
“陆小姐可有什么线索?比如救你的是什么人,陆小姐以前可曾见过?”穆泽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对于错失良机,没有亲自救陆逸雪脱离险境,穆泽其实心里一直有些耿耿于怀。
“不认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对方将我和珍珠救出马车,杀了黑衣人后就转身消失了。可能也就是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吧。”陆逸雪轻描淡写地说道。
她可不敢在穆老夫人面前,说出她和黑衣人的互动。
估计,穆老夫人要是知道,她的行为举止比穆瑛还惊世骇俗,别说给她当靠山替她做主了,恐怕分分就将她赶出去,害怕她将穆瑛带坏了。
“既然一时查不出线索,那就日后慢慢查。反正雪丫头的事情,我老婆子是管定了。
雪丫头,这眼看外头雨下大了,明天肯定下不了山,你什么都不用想,只管在这住着。
明天派个人去陆府告知一声,发生了什么事,有老婆子我给你撑着。”
最后,穆老夫人一拍桌子豪气地说道。
不愧是将门夫人,一举一动之间,霸气侧漏,英气完全彰显。
“那这两日雪儿就在这里叨扰老夫人了,多谢穆老夫人的收留之恩。”林逸雪又恭恭敬敬地向穆老夫人行了个礼。
“好孩子,快快请起吧,自家人不必客气。”
“老二,你也先下去吧,刚才熬的姜汤,一会让紫鹃给你送过去一碗,驱驱寒。”
“是,孩儿告退了。”穆二老爷转身正欲告退。
穆老夫人忽然想到了件事,连忙吩咐道:“对了,昊儿回来了,你一会吩咐个可靠的人往他的房间里送些饭菜。”
“啊,大哥回来了!我都好长时间没见她了,我要现在去找大哥玩!”穆瑛一听穆昊回来了,立即跃下了凳子,起身就要往外去。
“瑛姐儿,你给我站住!你大哥还有事,现在不方便见你。今天,你和雪丫头好好的在这陪着我,哪儿也不许去。”
“好吧。每次都有事,大哥每天神出鬼没的,到底在干什么?”穆瑛懊恼的又跌回椅子,不满的小声嘀咕道。
“瑛儿,早就给你说过,不许这样说大哥,大哥是大将军,哪能像我们一样整天游手好闲,只知道玩呀。”
从小到大,大哥穆昊就是穆泽心目中的大英雄,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大哥在他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穆昊今天竟然回来了?
林逸雪抬头看了看,刚走出房门,风尘仆仆的穆二老爷的背影,满身雨水,一身狼狈,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暗处的眼睛肯定不是他,可是,除了他……
难道刚才暗地里观察自己的眼睛与穆昊有关?
再联想今天观察那个玄衣男子的手,虎口和指腹都有薄茧,穆昊又是大将军。
穆瑛曾告诉她,穆昊曾提前一天,过来寺院给他们安排食宿,那就是说是和她同一天来的寺院喽。
荷塘边的马车、美妙的笛声、竹林里的男子……
该不会玄衣男子就是穆昊吧?!林逸雪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林逸雪、穆瑛和穆泽陪着老夫人用过了午饭,又说了会话,穆老夫人要休息了,二人才回到穆瑛的房间。
“瑛儿,穆将军长什么样子啊?”林逸雪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里的棋子,假装不在意的问道。
“呃,谁?谁长什么样子?”穆瑛正在仔细研究棋盘的局势,乍一被问,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你大哥,穆将军啊?
来了这院子这么多次,从来没有见过他,有些好奇,他是不是和你们兄妹俩长的一样?”
林逸雪看穆瑛终于落了子,拿起手边的白棋,随意的下了一颗。
其实,下棋何止不是穆瑛的强项,她那技术实在是烂的不能更烂了,林逸雪怀疑自己闭上眼睛都能下赢她。
林逸雪之所以一直拖着穆瑛不赢,当然是为了顺便套些穆昊的信息了。
虽然,林逸雪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够义气,可是谁让她与玄衣男子之间的事,实在不方便向外人道呢?
“嗨,你说大哥呀,我大哥那自然是长得高大帅气,又威猛了。尤其是他那身出神入化的武功,你是没见过,啧啧啧……”
穆瑛说起穆昊,那是满脸的骄傲,看得出她和穆泽都以大哥为荣。
“哦,这么说,穆将军武功肯定很厉害喽,是不是你和穆二少爷加在一块都不是他的动手呀?”穆瑛想到黑衣人脖颈的那些伤口,试探着问道。
“何止我们两个加在一起呀!我大哥的武功,那可是祖父亲自教的。”
一说起武功,穆瑛立即来了兴致,棋也不下了,伸出手掌得意的说道。
“这么说吧,套用皇姑父的一句话:就武功方面,全天下算下来,能打得过我大哥的也超不过这个数。”
皇上说的,那看来武功绝对不简单啦!!
林逸雪忽然又想到,玄衣男子面对那帮黑衣人的那份从容淡定,不由得了然,能有着天下数一数二的武功,可不就不把几个山贼放在眼里吗?
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穆昊,难道真的是他?竟然是穆昊!
林逸雪被自己的发现石化了,她觉得自己现在都快成为福尔摩斯二世了。
可如果玄衣男子就是穆昊的话,谁能告诉他,他这样神神秘秘、神出鬼没到底玩的是哪出?
给读者的话:
来来来,亲们,有奖竞猜了哈!你觉得玄衣男子到底会是谁呢?猜对的人多的话,明天加更一章哈!
034真真假假
大雨直接又下了一夜加一个上午,直到第二天下午天空才放晴。
天空虽然放晴了,可是雨后的山路泥泞难行,所以林逸雪回家的念头又暂时搁置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穆泽受穆老夫人的指派曾亲自下山,准备去给陆府送信。
结果路上发现了一些情况,使他半道放弃了这个决定,直接返回了山上。
原来,先是在山脚下,穆泽就发现,陆逸雪昨天坠崖的地方有不少人,貌似在寻觅什么。
接着,在快到城门口时,看到的一幕更让他费解。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快放开我!”
“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姑娘,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姑娘!……”
“麻利点,快点把她带走,免得被人发现了。”
一个年轻的姑娘奋力挣扎着,但是却于事无补,两个身强力壮的彪行大汉很轻易的就把她拖走了。
这是干什么?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的在明着抢人吗?
穆泽出于好奇,悄悄尾随着他们带来了一个破旧的民宅里,竟然惊讶的发现,屋子里关着好几个十四五岁的姑娘。
仔细一看,穆泽更是吓了一大跳。
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这里每个姑娘与陆逸雪都或多或少的有相似之处,有的是身形和背影有些像,有的则是长相神似。
“大哥,这抓了这么多姑娘,里面到底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人呀?”刚才出去抓人的一个彪形大汉,向坐在角落里一个身材矮小、长相很平凡、看着家丁模样的男人问道。
被称为大哥的男子,此时正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方桌旁边,吃着桌上的烧鸡、小菜,喝着美酒。
听到男子的问话,他抬眼扫了眼,此刻缩在角落里,均被黑布蒙着眼睛的姑娘们,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该问的别问,你们只管按着画像抓人就行了,记住:只要不放过任何有一分相似的姑娘,到时候就少不了你们一文钱。”
“可……可是,如果到最后还没有抓到那位姑娘……”彪形大汉不放心的追问道。
“我说的还不明白吗?你们需要做到的是:这几天不让画像里的人进城就行了,只要事情成了,到时候我们说谁是画像上的人,谁还不就是啊?”
大哥被彪形大汉一再的追问,搅了兴致,有些气恼得将酒碗掷在了桌子上,反问道。
“是是是……,大哥说的是。大哥您息怒,二狗他脑子有些不灵光,小的这就把他带走。我们继续去城门口盯着去。”另一个彪形大汉点头哈腰的说完,不由分说扯着叫二狗的男子出去了。
“大……大哥,你为什么不让我问呀?万一到时候那厮以我们抓的不是他要找的人,赖账了怎么办?那我们兄弟两个不是白忙活几天吗?”出了院了,二狗一脸不解的追问道。
“你说二狗呀,你是不是傻呀?”男子点着二狗的脑门骂道。
“那小子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们要做的只是不让画像上的姑娘进城。
到时候,无论这些姑娘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只要稍做些手脚,说哪个是哪个就是了,一旦假的成了真后,真的也就变成假的啦!”
“大……大哥,什么真真假假的,弟弟还是没听懂啊?”二狗挠着后脑勺,越听越迷糊了。
“你这傻小子,懂什么懂?说的再多,你也不会懂!
你只管干活就是了,等拿了这笔钱,大哥就张罗着给你娶房媳妇,到时候有你小子乐呵的!”男子伸手在二狗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有些宠溺的说道。
“媳妇?哎……,是是是。
大哥那咱快些走吧,别真让那姑娘趁着这间隙,溜进了城。”二狗一听能娶到媳妇,立即来了兴致,颠颠的跑到了大前面。
“这傻小子。”男子看着弟弟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画像……姑娘……假的成真……真的成假……”
将这几个因素连成了一块,穆泽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是有人看昨天出了事,想偷梁换柱吧?
为怕打草惊蛇,他赶紧调转马头,立即回了寺院。
回来后,穆泽和众人详细描述了路上看到的情形。
虽然,昨天黑峰岭的事情,大家没有得出原因,但是现在大家却迅速得出一个一致的结论:那就是陆府里有人希望陆逸雪出事,正在想尽办法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最后,穆老夫人拍板做了决定:既然这样,那就静观其变,等蛇出洞吧。
等对方以为稳操胜券时,再让林逸雪突然杀回府,出其不意的给对方致命一击。
她就不信了,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她们还敢指鹿为马,将真的说成假的不成?
对于这个决定,林逸雪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因为这也正是她心中所想,她也想知道秦姨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于是,直到第四天下午,看着山路已经基本能能行了,林逸雪才踏上了回家的路。
林逸雪本来准备的是一个人先回府的,陆府里的那些鬼鬼祟祟,她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应付得来,但是穆瑛舍不得她一个人走,非要跟着去陆府帮她解决问题。
穆老夫人又不放心她们路上的安危,最后决定由穆泽护送她们二人回陆府,这样路上或陆府有什么事情发生,也能有个照应。
当然,回去时,穆老夫人随手还让她们给秦姨娘带了点见面礼。
一路上虽然道路还有些难走,耽搁了点时间,但是总体来说还算顺利,并没有遇到其它情况。
在黄昏时分,一行几人终于到达了城门。
马车刚拐上长安大街,忽然人群一阵骚动,原来是几匹俊马从旁边疾驰而过。
“从闹市中疾驰而过,这不是我爱做的事吗?怎么会有人和我有一样的爱好?”穆瑛小声嘀咕道。
“小姐,为首的好像是老爷。”珍珠轻声说道。
林逸雪顺着珍珠的手看过去,前面骑马疾驰的人的背影果然是陆远。
035大小姐殁了
“小姐,为首的好像是老爷。”珍珠轻声说道。
林逸雪顺着珍珠的手看过去,前面骑马疾驰的人的背影,果然是陆远。
父亲不是有事离京了吗?怎么提前回来了,看来应该是接收到了什么紧急的消息。
很快,他们听到路边聚集了不少行人议论纷纷。
“唉,刚才那个骑马的怎么好像是陶朱公陆远呀?”
“你没有看错,确实是陶朱公陆远。”
“这陶朱公一贯以儒雅著称,什么时候改变风格,策马狂奔过闹市了?”
“你们还不知道呢?陆府出事了。”
“出事了?什么事呀?快说说。”
“就是陆府的嫡出大小姐,前段时间刚从济城老城接过来的那们,结果前几日去白云寺上香,马车不小心受惊,坠崖身亡了。”
“是的,我也听说了,听说尸骨今天才找到,现在还在陆府大门口摆放着,就等着陶朱公回来下葬呢。”
“唉呀,真是可惜了,小小年纪竟然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
听着外面众人的议论,马车里的几个对视一眼,没有出声。
把棺材摆放在大门口,这么快就将消息散播的满京城皆知,看来果然有人恨不得她立即在世上消失。
很快马车拐了个弯,林逸雪远远的看到,陆府大门上的大红灯笼已被白纱遮的严严实实,大门口到处悬崖着白凌,一副办丧事的派头。
陆府门前的整条街,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马车根本走不过去。
林逸雪只得提前下了马车,和穆瑛他们从人群中艰难的穿行。
“老爷,您醒醒吧,奴婢没有说谎,大小姐她真的殁了。
这是下午找到的大小姐的尸骨,奴婢还没来得及弄到灵堂。”秦姨娘悲伤的声音传来,听着情真意切。
穆家兄妹一听有热闹可看,立刻拉着林逸雪三下五除二挤到了人群前面。
“你个贱人,你说你把我的女儿到底弄哪了?”陆远愤怒的拽着秦姨娘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老爷,您冤枉奴婢了,奴……奴婢真的没有!”秦姨娘楚楚可怜的说道。
“你的马车为什么不出事?你怎么就不去死!”陆远一把将秦姨娘掼到地上。
他步履蹒跚地走到了灵柩前面,当看到里面的人时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亏侍书眼疾手快一把搀住了他。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陆远眼里充满悲伤,怔怔地望着灵柩发呆。
穆泽看到这里,正要从人群中站出来,却被林逸雪拉住了。
其实看到陆远这样伤心,林逸雪也很心疼,毕竟穿越来这段时间,陆远对她的照顾还算无微不至,给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和所谓的一个家!
林逸雪逼迫自己狠下心来,她必须再等等,等对方露出了更多的破绽,再出击。
林逸雪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利用此事,狠狠的打击敌人,她不想再莫名其妙被人无端的算计第二次、第三次了。
这次是自己命大,多亏有人相救,否则躺在里面的就真的换成自己了。
所以接下来她要看这对母女怎么演这场戏,剧情要怎么发展。
“父亲,您要节哀啊!这事不能怪姨娘的,当时我和姨娘返回去找时,姐姐已经坠崖了。父亲,没有了姐姐你还有霜儿呀?”
“父亲放心,姐姐能做到的,霜儿以后都能做到,甚至能做的更好。”
陆逸霜抱着陆远的腿,哭得悲悲切切,情真意切的哀求着,完全是一副乖巧懂事的孝女形象。
陆远却好像并不买她的账,反应过来抬脚一下甩开她,指着旁边一个小厮问道:“冯管家呢?把他给我叫来,我要见他。”
“老……老爷,冯管家得知大小姐坠崖后,带着人在崖下寻找了几天几夜,今日找到小姐尸骨后,人就病倒了,现在还躺在床上。”旁边一个小厮小声禀报道。
冯管家竟然为了找她,累病了,要说府里真正关心她的人,冯管家绝对算一个。林逸雪心里默默的想。
“我亲自去找他。”陆远大步朝院子里走去。
“老爷,您怎么埋怨奴婢都没事,您自己要保重身体,节哀呀!”
“大小姐和夫人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想看到您这副样子。”
秦姨娘被陆远掼得发丝凌乱,衣服也脏兮兮的。
但是,她却浑然不觉,仍是跪在那里苦苦哀求着,陆远保重身体,完全一副贤妻慈母的形象。
“姨娘,姐姐去了,父亲现在又伤心,您也要保重身体,这个家还要靠您打理呢……”
“霜儿……”
母女俩假惺惺地抱在一起痛哭。
林逸雪看戏演的差不多了,轻轻走出人群,慢慢来到了灵柩面前。
透过打开的棺盖,她看到里面果然躺着一名少女。
少女的面孔已经摔得变了形,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尊容。
但是,身形和脸型倒是和自己很相似,身上穿着和自己下山那天很相似的衣服,不过因为上面粘满了雨水和泥巴,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哈……,弄了这样一个替死鬼,轻轻松松就想把自己打发了,她秦姨娘想的可真是简单呐!
“鬼……鬼呀!”一个守灵的婆子,看有人来到棺材前,出于好奇,无意中抬眼看到了林逸雪的面容,再看看棺材里面躺着的人,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啊……鬼……鬼!”另一个婆子更好,看了一眼,惨叫一声,翻了个白眼,直接晕过去了。
“呀,有鬼!”人群中,顿时一阵骚乱,有胆小的已经捂着眼吓跑了。
“瞎了你们的狗眼,看到大小姐还不行礼。”珍珠朝着守灵的婆子张口骂道。
“大……大小姐……”旁边一个年轻些丫环,胆子大些,终于认出了林逸雪,不可思议得张大了嘴巴。
“大小姐?不可能啊?陆府大小姐不是已经殁了吗?”
“不对呀,鬼不是没有影子的吗?这位姑娘有影子……”有几个胆大的围观群众,仔细研究后说道。
“哎,这明明就是个人,有血有肉的,怎么可能会是鬼呀?”
“难道她真是陆府大小姐?”
“原来大小姐根本没有死啊,那这姨娘和庶妹弄的是哪出呀?”
……
“陆……陆逸雪,你怎么会在这里?”陆逸霜听到大家的议论,看清来人,脱口而出问道。
“是呀,我也想问呢,我怎么会站在这里?
嫡姐没有躺在里面,是不是霜儿很失望呢?”林逸雪看着陆逸霜似笑非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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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哪个是真的?
“是呀,我也想问呢,我怎么会站在这里?
嫡姐没有躺在里面,是不是霜儿很失望呢?”林逸雪看着陆逸霜似笑非笑地问道。
“二小姐,您肯定是思念嫡姐太甚,眼花了对不对?”
“我们大小姐明明已经殁了,在灵柩里面躺着呢?怎么可能会再冒出一个大小姐?”
秦姨娘扑过来,偷偷拧了陆逸霜的胳膊一把,赶紧暗示她不能承认。
她们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了,成败在此一举。
陆逸雪是: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从今天起,世上已经没有陆逸雪这个人了。
幸亏老爷这会去找冯管家,还没有回来,她们必须快刀斩乱麻。
“大胆狂徒,胆敢冒充我们大小姐,来人呀,还不给我乱棍打出去。”秦姨娘毫不犹豫的朝着林逸雪大声喝到,并偷偷地向旁边的几个亲信的婆子使了个眼神。
“对呀,我嫡姐已经去世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她?”陆逸霜这次倒挺机灵,立即反应了过来,也跟着质问道。
“我们府里的大小姐,也是你这种下贱坯子可以随时冒充的,看不把你送到官府去,把你这个大骗子就地正法。”
几个婆子立即心灵神会,纷纷捋起袖子,骂骂咧咧地朝着林逸雪扑了过来。
“放肆,我看你们谁敢动她一根汗毛!”穆家兄妹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将林逸雪护在了中间。
“穆二少爷,穆大小姐!”秦姨娘一看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也愣住了。
这两个瘟神什么时候来的,此时他们不是应该在寺院吗?
不行,得想办法把他们糊弄走,但愿他们还不知道真相。
“二位贵客来临,有失远迎。府里还有要事需处理,就不留两位了,还望二位海涵,改日老爷一定登门谢罪。”
“秦姨娘好大的口气呀!这不声不响的就把我和父亲的家都给当了。”
林逸雪冷眼看着秦姨娘,嘲讽地问道:
“我好不容易请来的贵客,你秦姨娘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这么轻而易举想给打发走?陆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姨娘当家了。”
“你……你……,我们大小姐已经去世了,你是哪里跑来的疯女人。”秦姨娘仍旧一口咬定林逸雪不是大小姐。
“是吗?我好好的在这站着,秦姨娘竟然一直幻想着我死了,话说秦姨娘你是多不希望我活在世上呀?”
“你……”
秦姨娘一时有些语结,看语言上占不了便宜,便决定快刀斩乱麻。
不行,时间不多了,她得赶在老爷出现前,将这个丫头处理了。
“你们都是聋子哑巴吗?怎么还不动手,把这个冒充大小姐的人给我捆起来!”
几个婆子、小厮接到指令,又要上前。
被穆瑛一鞭子抽过去,吓得愣是连退了几步。
“一群刁奴,我看你们谁敢近前!不怕死的,就过来吧”
“穆大小姐,这是我们陆府的家事,与您实在无关,贱妾现在要处理这个冒充大小姐的——还请您行个方便!”
“怎么没有关系?我只是请雪儿陪我在寺院多住了几天,结果你们就弄了个灵柩过来,谎报她死了,你秦姨娘好大的本事呀!”
“我让你弄什么劳什子灵柩,在这里诅咒雪儿!二哥,把这给我掀了。”
穆瑛一声令下,穆泽一脚就把灵柩给踹翻了,又唰唰地将门上、树上悬崖的白绫都扯了下来。
他早就忍得不耐烦了,要不是来时祖母和穆瑛一再嘱咐他,不得轻举妄动。
否则,以他的脾气,就该把这里一把火直接烧了,把这个倒霉催的姨娘和庶妹一箭砍了完事,给这些蛇蝎心肠人的讲什么道理,完全是浪费时间。
“大小姐……,我们大小姐太可怜了,连死了也不得安生。你们穆府实在太欺负人了。”
秦姨娘一看对方武力太强,就准备改变策略,博取同情,利用舆论的力量。
她哭喊着朝着尸体扑过去,哭得那个肝肠寸断啊,不知道还以为里里躺的是她亲娘呢。
“贱人,我让你信口开河,在这里胡言乱语!”
穆瑛最看不得这些惺惺作态的女人,抬手鞭子朝着秦姨娘招呼了过来。
“姨娘,姨娘,你没事吧?”做戏要做全套,这么多人看着呢,她怎么也要做个孝女,陆逸霜哭着朝着秦姨娘扑了过来。
“告诉你,本姑娘看你也早就不顺眼了,让你也尝尝我的鞭子。”穆瑛说着没头没脑的朝着陆逸霜抽了过去。
“二小姐,二小姐,你没事吧!”秦姨娘哭喊着将陆逸霜护在了怀里。
“穆大小姐,你不要太欺人太甚,我们陆府没时间招待你,你就这样鞭打我们……”伴着穆瑛的鞭声,还有秦姨娘不离不弃的控诉声。
忽然,秦姨娘的声音嘎然而止,眼光直直地看着地面。
原来,不知何时,她的发髻被削掉了一半。
“妖妇,你若胆敢再胡言乱语一声,信不信我下面砍掉的就是你的脑袋。”穆泽看着手里的剑,恨恨的骂道。
气死他了,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憋屈过。做什么都要瞻前顾后,想打想杀都不能痛快。
这都是什么奇葩姨娘和庶妹呀,陆大小姐实在太可怜了。
还是将军府里好,穆老将军一声令下: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直接杜绝了什么庶子、庶女。
不行,一定得赶紧想办法,将陆大小姐救出苦海。穆泽暗暗下着决心。
“唉呀,这也太过份了吧,怎么能把人家的灵柩给踹了!
“是呀,是呀,竟然还鞭打人家姨娘和二小姐呢?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也不见得吧,如果外面站着的是大小姐的话,这姨娘和二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你说,这到底哪个是大小姐呢?”
“我猜旁边站着的那个是吧?”
“不对,不对,你看这姨娘对那个尸体那么紧张,肯定死去的那个是的。”
……
众人议论纷纷。
“想看就看,不想看就滚蛋,都给本小姐闭上你们的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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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忍不住还是想要弱弱的说一句:是不是刚开学,妹子们都好忙,这两天的点击真的看得好心塞!
037闹事还是救人?
“想看就看,不想看就滚蛋,都给本小姐闭上你们的臭嘴。”
穆瑛被周围的议论声彻底嘈嘈烦了,朝着人群甩了几个空鞭,吓得众人立即噤了声。
陆府冯管家院子里
“老爷,大小姐真的殁了,没有了!”管家冯全形容憔悴地跪在陆远脚下,痛哭出声。
“老奴该死啊,老奴该死啊,老奴没有保护好小姐,老爷您责罚老奴吧。”
冯管家将头在地上磕的砰砰响,很快地砖上就有了殷红的血迹。
“罚你?我现在就是把你杀了,雪儿能回的来吗?”陆远有气无力的反问道
如果说一开始,陆远可能还怀疑大门前的那出,是秦姨娘耍的什么花招。
可,现在看到冯管家的反应,他终于相信这个事实了:他的陆逸雪真的没有了,他又一次白发人要送黑发人了。
老天爷哪,我陆远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一再的惩罚我!
想到此,陆远趔趄了一下,险些跌倒。
“老爷您要保重啊!”冯管家看着陆远失魂落魄的模样,赶紧扶住他,痛心的喊道。
不行,他这一次不能再姑且了,他要将凶手找出来,必须严惩。否则,他就是有一百个女儿也不够害的呀!
想到这里,陆远又勉强打起精神,问道:
“冯全,你到底在哪找到的雪儿的尸骨?当时是什么情形,你再具体给我描述一下。”
“老奴是在老爷离京的当天下午,听到秦姨娘和二小姐回府说,大小姐马车受惊,不小心坠崖了。
老奴一听,当时就带着人过去了,可无奈当时雨下得太大,又狂风大作,什么都看不清楚,结果无功而返。
待第二天中午雨停后,老奴才又带着人马,在山底下一寸寸的搜索。
可经过大雨的冲刷,哪里还能找到任何足迹和线索。
老奴就这样连着找了三天,今天上午才在崖下的一个大树旁找到小姐的尸骨。
老爷您要为小姐主持公道啊,可怜我们大小姐,年纪轻轻竟落得如此下场……”冯管家声泪俱下的哭诉着,想起当时看到陆逸雪的惨状,仍是心痛不已。
“老爷,老爷,不好了,外面打……打起来了!”忽然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进来了,急声打断了冯管家的哭声。
“谁打起来了?好好说话。”侍书看到小厮张慌失措的样子,一脸厌恶地斥责道。
大小姐殁了,此时谁的心情都不会好!侍书自然也不例外。
仿若昨天还在船上因为救人,怒斥众人的大小姐,竟然说没就没了,任谁都难以接受。
“是……是。大门口,穆二少爷踹翻了灵柩,穆大小姐拿着鞭子抽打秦姨娘和二小姐……”
“什么??”众人听到小厮的汇报,均是一愣。
这片刻的功夫,大门口竟然就闹开了。
遭了,这穆瑛和雪儿关系好,肯定是听说雪儿遇了险,过来滋事的吧。
可是就算再伤心,也不能弄得他这里鸡飞狗跳的呀,踹翻大小姐的灵柩,鞭打二小姐,这不是在打他陆远的脸吗?他穆家不要欺人太甚。
陆远想着,脚步飞快地转身向大门口走去,小厮搀着冯全跟在后面。
“统统给我住手!”来到大门口,陆远看着大门口混乱的场面,大声喝止道。
“老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父亲,您要为女儿主持公道!”
陆远看了看面前被打得遍体鳞伤的秦姨娘、陆逸霜二人,又看了看被踹得底朝上的灵柩,雪儿的尸体孤零零的滚落在一边……。
陆远立即红了眼,他压抑着愤怒,沉声向穆家兄妹质问道:
“穆二少爷、穆大小姐,老夫敬仰你们是穆老将军后代,但是你们也不能这样欺人太甚,在我陆远的地盘上为非作歹,害我孩儿……”
“父亲,你就打算这么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冤枉你女儿的救命恩人吗?”突然,人群中,一个身穿白衣骑马装的女子,走到了陆远面前,幽怨地问道
“雪……雪儿,你还活着?”陆远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
“大小姐,佛主保佑,佛主保佑,您真的还活着。”冯全一看到林逸雪,激动得扑通跪在了那里。
“全叔,我没事,让您老伤心了,您快快请起。”林逸雪亲自将冯全扶了起来。
“雪儿,好孩子,你没事就好!可是他们不是都说你坠崖了吗?”陆远反应过来,看着林逸雪也是激动得眼泛泪花。
“女儿是坠崖了,可是关键时刻被瑛儿他们救了,所以女儿才说穆大小姐他们是女儿的救命恩人。”
“太好了!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陆远激动得已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一个劲的夸好。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情,看着不远处的尸体,疑惑地问道:
“既然你好好的站在这里,那这灵柩里躺得到底是谁?”
“是呀,女儿也很奇怪呢!刚才女儿回来时,秦姨娘可是一口咬定,灵柩里躺的才是他们大小姐,女儿是图谋不轨的冒充者呢。”
“秦氏,你给我说清楚,灵柩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雪儿人好好的,你从哪儿弄了个人冒充我的女儿。”
陆远是何须人也,世界首富,也算在外面打拼了半世,听了林逸雪的话,自是一个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指着秦姨娘质问道。
“老爷,贱妾冤枉啊,这尸骨是冯管家找回来的,当时面目全非,是冯管家说看衣着、身形都是大小姐,奴婢才将她认定为大小姐的呀!”
秦姨娘发髻被穆泽削掉了一半,可是看事情被拆穿,此时也顾不得形象,披头散发的跪走到陆远面前哀求道。
“秦姨娘,你……,老奴请老爷明鉴,既然大小姐无事,奴才保护大小姐不力,愿意承担任何惩罚,但是还请老爷查出真凶,以确保大小姐日后的安全。”冯管家也扑通跪在了那里,恳求道。
“全叔,你起来!”
“大小姐,不可啊……”
“好吧,秦姨娘,既然你不到黄河心不死,那么我就让你见几个人。”
038事情的真相
“好吧,秦姨娘,既然你不到黄河心不死,那么我就让你见几个人。陆茗把江大海给我带上来。”
很快,陆茗和一个小厮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三十岁左右、管家模样的男人拉了过来。
仔细一看,你会发现,此人不就是几天前,破旧民宅里,让抓人的那位大哥吗。
“雪儿,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这人我想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啊,这是秦姨娘从秦府带过来的陪嫁的人呀。”
秦姨娘当初虽然是姨娘,但是是由于她是秦府正经的嫡出小姐,又是陆老夫人的侄女,所以嫁过来时,陪嫁什么的一应俱全。
“具体什么事情,还是让他给您亲口说吧?麻烦穆二少爷解了他的穴位。”
穆泽上前轻轻一点,解了男子的穴位。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这些事情真的都是秦姨娘安排的,与小的无关。
是秦姨娘让小的去黑峰岭找人,在大小姐马车上做手脚劫持大小姐,后来看大小姐马车跌落悬崖,人又神秘失踪,又让小的找一身形相似的,弄花面孔,冒充小姐。
这一切真的都是秦姨娘……”男子一被解了穴,就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事情说出了个大概。
这时就是个傻子,估计也能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江大海,你这个逆奴,自问我秦芳一直待你不薄,你的老子娘秦府还帮你好好养着呢,更别提你的老婆孩子都在陆府衣食无忧了。
你倒好,先是利益熏心,打大小姐的主意,如今看事情败露,又将屎盘子扣在本姨娘身上,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秦姨娘忽然大喝一声,打断了江大海的话。
好一个弃信背主的奴才,竟然敢绑架大小姐,更加提将事情栽赃给姨娘了,她秦姨娘再次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表面秦姨娘是为自己叫屈,可仔细一听,话里却句句带着威胁,明眼人自然一听就明白了。
“秦氏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吧,人是你从秦府带来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陆远气得此时恨不得一剑斩了秦姨娘,他平时知道她爱做些小动作,不识大体,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竟妄想残害雪儿。
“老爷,贱妾是冤枉的呀!请老爷明鉴,贱妾和老爷从小一起长大,平时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会害大小姐呢!”秦姨娘搂着陆远楚楚可怜的喊道。
“都是贱妾管教不力,不知手下竟然有如此心思歹毒之人,江大海你必须好好说清楚,这些事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
“老……老爷,奴才想清楚了,事情确实不是秦姨娘指使奴才干的,都是奴才一个人的主意,奴才刚才是一时失口,还请老爷明察。”
江大海小心的瞟了眼秦姨娘,战战兢兢的改了口,看来秦芳的威胁果然起了作用。
“哼,秦姨娘好大的威风呀,三言两语就唬得江大海改了口。”林逸雪看着秦姨娘嘲讽道。
“大小姐,贱妾承认认错大小姐,是贱妾的错,贱妾该死。
但是贱妾也是被人误导的呀,大小姐您可不能血口喷人,跟着一个奴才一起诬陷贱妾呀。”秦姨娘看江大海改了口供,口气立刻也跟着变得硬气了几分。
“是吗?有没有被诬陷,很快就要知道了吧?麻烦穆二少爷着人把那两个人也带上来吧!”
林逸雪就料到这江大海看到秦姨娘肯定会改口,幸亏穆老夫人老谋深算,把这两个人也给带了过来。
很快,就有几个男人,将两个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的彪形大汉带了上来。
“雪儿,这又是谁?”陆远看着两个生面孔,疑惑的问道。
“父亲一问,不就明白了吗?”林逸雪手一挥,那边陆茗已眼明手快的扯掉了两个人的口巾。
“说清楚,你是哪里人士?这几日都干了什么?为何被带到了这里?胆敢说一句瞎话,立即让你们人头搬家。”穆泽看着二人,阴沉着脸威胁道。
“老爷饶命,公子饶命,小的们什么都说,什么都说,只愿几位饶我兄弟二人的性命。”两人终于能说话了,赶紧开口求饶道。
“好,那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远指着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问道。
“小的叫张大狗,城外张家庄人士,这个是我二弟,张二狗。我们兄弟二人家境贫寒,平时以农忙时,打些零工维持生计……”
“少废话,说重点?”穆泽从旁不耐烦的道。
“是是,渐渐的,小的就和府上的江管家熟识了。前几日,江管家找到我们兄弟二人,给了我们五两银子和一幅画像,说让我们在城门口找一位姑娘。并且说如果找到姑娘,另外再付五十两。”
“画像呢?”陆远皱着眉头问道。
“在……在这里。”张大狗赶紧将怀里一张皱皱巴巴的字,递了过去。
陆远打开字张一看,上面赫然画着陆逸雪的小像,他瞟了秦姨娘一眼,没有说话。
“老……老爷……”秦姨娘看陆远看过来,战战兢兢的就要开口解释。
“你闭嘴!”陆远不耐的打断了她,然后指着张大狗:
“你继续说,然后呢?让你找人干什么?”
“干什么?江管家没有……
只说,凡是和画像上人有一分相似的,都要抓到小院里,决不能让这姑娘进城。
说什么,只要人进不了城,假的成了真了,那以后真的也成假的了。”张大狗如实说道。
“假的成真的,真的成假的?”陆远嘴里念叨着这两句话,心里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已大致有了谱。
“老爷,老爷,您不要听这两个人胡言乱语啊?贱妾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两个人,再说人是大小姐找回来的,怎么说还不是全听大小姐的呀?”秦姨娘最后垂死挣扎道,事已至此,她也不怕和陆逸雪撕破脸了。
“是吗?怎么说全听我的?那小院里的二十多个姑娘也是假的吗?”林逸雪看秦姨娘还不死心,转向陆远恳求道:
“女儿请求父亲立即派人去张大狗家,女儿想只要一查,所有真相也就大明了。
抓二十多个和我相似的良家女子,挨个教她们说什么,这事女儿可没那么大本事做到!”
“冯全把这几个人先给我带下去,另外连夜去张大狗家查下情况,明日好好审问。”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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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对秦姨娘的处置
“冯全把这几个人先给我带下去,明日好好审问,另外连夜去张大狗家查下情况。”
家丑不可外扬,现在毕竟还在大门口,又是陆府内部的事情,所以陆远还是想私下解决。
陆远话落,立即上来了几个婆子将秦姨娘、江大海等人都拖了出去。
“老爷……老爷,贱妾是冤枉的呀!贱妾是冤枉的呀!”秦姨娘一路喊着冤枉被带走了。
“姨娘……姨娘,爹,你放过姨娘吧,她真的是冤枉的。”陆逸霜也反应过来哭喊着跪求陆远。
“来人呀,把二小姐送回院子。”
“穆二少爷,穆大小姐,多谢二位对小女的救命之恩,陆远改日定登门重谢。您看今日府里有些凌乱,就不留二位了。”陆远回头委婉地对穆氏兄妹下了逐客令。
“举手之劳,陶朱公不用客气,瑛儿,我们走吧。”
穆泽看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便决定领着穆瑛先回穆府。
“雪儿,我们先走了,你自己要多保重。”
“嗯,放心吧,爹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等哪日有空了,我去将军府找你玩。”林逸雪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安慰穆瑛。
林逸雪目送着穆瑛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陆府,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一场轰轰烈烈的假尸闹剧,就这样接近了尾声,通过这件事就算不能将秦姨娘一棍子闷死,可至少重创了敌人,让陆远对秦姨娘失去了信任。
可以说,整件事情下来,林逸雪也算取得了一定的胜利。
可是,林逸雪的心里却没有任何喜悦,现在的她是深刻体会了古代女子的阴狠。
一个个面上看着天真无邪,可其实呢,一言不合,就施计暗害,杀死个人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这里的人命是何等卑贱。
唉,就看陆远明天怎么处置秦姨娘了,现在人赃基本俱获了,想来陆远就算不休了秦姨娘,也会把她送到一个偏远的庄子上,了却余生吧。。
出乎她意料的是,第二天,陆远有事一大早就出门了,天黑透了才回家,并没有时间审问此事,只是把秦姨娘关到了祠堂,而且一关就是三天,禁止任何人给她送食物。
第四天的时候,陆府来了批客人,林逸雪因为是女眷并没有见客。
不过事后,听珍珠说来人是秦府的大老爷和二老爷,也就是陆远的两位表哥。
两人都是盛京附近的官员,一个是从四品的知府,一个是正五品的同知,看来是来给秦姨娘说情的。
“小姐,你都没有看到,这次秦府可是下了血本了,来的时候带了好几车的礼物,看来秦姨娘这次呀,老爷最后会怎么处置还真有些难说。”珍珠一边绣着手里的帕子,一边和林逸雪唠着磕。
“哦,这么说,这秦府的人还挺有情有义,这一知道秦姨娘有难,立即带着重礼就来求情了。”听到珍珠的话,林逸雪随口问道。
此时,她正伏在临窗的书桌上,画院子里的荷花。
昨天冯管家又特意让人,在她的院子里弄了几口大水缸,里面养了好几种荷花,正时开得正好。
阳光下,滴滴露珠在荷叶上滚动,一只蜻蜓悄悄落在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上面,翅膀轻轻扇动,惟恐打扰了这满院的宁静。
“哪呀,小姐你是不知道内情,那两位秦老爷家境一般,能力一般,为什么能爬上这么大的官,还不是秦姨娘拿着咱们陆府的银两,帮他们打点的。
这么多年,秦姨娘往他们秦府倒贴了多少银子,傻子都能想得出来。
秦姨娘要是倒了,就等于断了秦府的财路。这笔账他们算的比我们清楚,所以才会这么紧张秦姨娘的安危……”珍珠帕子也不绣了,在林逸雪耳边滔滔不绝地念叨。
唉,无论是在哪个时代,果然利益才是第一位的,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谈判貌似进行得不太顺利,直到黄昏十分,两位秦老爷才离开陆府,不过他们走的时候却把江大海也带走了。
把重要人证带走了,看来这事是要无疾而终呀。
果不其然,不知道他们两位对陆远提了什么条件,反正从第二天起,陆远吩咐府里众人不许再议论此事,秦姨娘也从祠堂回到了馨芳院。
不过,却被禁了足。从此以后,没有陆远的命令,不得离开馨芳院半步。
第二天黄昏,陆远来到飘雪阁,委婉地向陆逸雪解释了假尸案的原因:
“雪儿,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此事秦姨娘确实不知情,都是那个江大海和黑峰岭的土匪勾结,共同谋划的此事,主要还是冲着咱陆府的财产。
赶巧也就是你的马车走到最后,估计要是霜儿的马车走到最后,他们也会动手。
不过秦姨娘有对下人管教不严失职之嫌,父亲已经让她禁了足,罚了她一年的奉禄。”
哈……,这种说法,也就是骗鬼吧,陆远这个便宜父亲,果然无时不刻不在偏袒他那个庶女。
怎么不直接告诉她,那个尸体就是找来冒充陆逸霜的。
估计是这种说法,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吧。
“好孩子,都是父亲做的不好,让你受委屈了。”陆远看陆逸雪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害怕她一时伤心想不开,忙又充满歉意的补了一句。
“父亲,女儿没事,父亲整日要忙着打理生意,所以对府里的事有些疏忽是难免的。”陆逸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善解人意的说道。
其实话说回来,林逸雪也能想明白陆远的难处,因为秦芳毕竟是他的表妹,如果擅自处理了秦芳,难免会闹得众叛亲离,而自己这个女儿本来就和他不亲近,所以此时偏袒那边也在情理之中。
“雪儿,霜儿还小,小孩子心性,有些事她并不知道厉害关系,所以,难免有时候说话做事,会伤你们姐妹的感情,你心里不会忌恨她吧?”沉吟了一下,陆远看着林逸雪又轻声问道。
又是陆逸霜,一个庶女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只听前面的话,林逸雪还会觉得陆远勉强算个好父亲,起码看她受了委屈,还知道满怀内疚前来关心一下她。
可是听到这里,林逸雪忍不住还是会多想:陆远其实前面说那么多,都是在为最后这句话做铺垫,害怕她忌恨陆逸霜。
040打一巴掌,给颗糖吃
“父亲放心,我和霜儿是嫡亲姐妹,打断父亲连着筋。再说秦姨娘的事,和霜儿又没有关系,女儿分得清,孰是孰非的。”林逸雪勉强挤出一个苦笑,轻声说道。
“嗯,真是好孩子,你们是姐妹,今后要互相照应,尤其你是姐姐,凡事不要和她计较,以后要多照顾妹妹知道吗?”
哈,终于说了实话,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偏心父亲!
林逸雪真想冲动的问一句:难道她陆逸霜要自己的命,自己也要给她吗?
“父亲放心,女儿都省得。”林逸雪尽管心里已经怒火中烧,面上仍然表现得很乖巧。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你低头嘛!
不过有一点,林逸雪是实在想不通:陆远为什么总害怕自己报复陆逸霜呢?
搞不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人陆逸霜就算现在没有秦姨娘罩着,至少还有两个当官的舅舅吧?
而自己呢,无依无靠,惟一的靠山就是他这个不靠谱的爹了,她就是想打陆逸霜的主意,现在也没有这个实力啊。
他陆远用得着这么防微杜渐,时时刻刻提醒她吗?
“雪儿,你也大了,这明年就要及笄了,以后总要成家,陆府你就先管着吧,权当练手了。”
静默了半晌,陆远又掏出了一串钥匙放在桌子上。
看来陆远把秦姨娘的管家权没收了,有意要交给自己。
这是要打一巴掌,给个糖吃的节奏吗?
“父亲,女儿还小,现在管家还为时尚早吧。”
林逸雪迟疑着没有接,其实主要是对于古代管家方面的事,她还真是一窍不通。
“傻孩子,已经不早了,如果你母亲在世的话,这些你早该学会了。现在的大家小姐,哪个不是从小就开始学习管家。
父亲给你请了个教养嬷嬷,过段时间人就会来家里了。你好好的跟着她学习礼仪和管家方面的事情,对你以后都有用。”
“女儿谢过父亲!”
既然陆远都打算好了,连教养嬷嬷都找好了,所以林逸雪便欣然接受了,权当是陆远对上次假尸事件,给她的补偿吧。
不过不得不说,经过此次假尸事件,虽然秦姨娘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惩罚,但是林逸雪总算是彻底又过了几天清静的日子。
秦姨娘被禁了足,不允许见任何人。
陆逸霜可能经过此事,觉得自己没脸见人,所以整日躲在自己的吟霜阁里不出来。
管家的事,虽然交给了她,但是有管家冯全照应着,所以林逸雪也基本不操什么心,关键她什么也不懂,所以只是每天早上,听冯全简单给她汇报一下大致开销就行了。
这期间,林逸雪又抽空和穆瑛出去玩了几次。
鉴于上次遇袭的事情,穆瑛现在是一门心思非拉着林逸雪学习武功,以求关键时刻她能够自保。
当然,首选课程,就是穆瑛最挚爱及拿手的骑马了。
穆瑛本来还想着,在林逸雪面前好好炫炫她的骑术,可是,不知道是她林逸雪在这方面天赋禀异,还是陆逸雪本身就会骑马。
反正是穆瑛简单地告知她要点后,只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林逸雪就已经完全能够驾驭身下的这匹白马,策马狂奔了。
惊讶得穆家兄妹一个劲的夸她在这方面天赋异禀,不出生在将门真是可惜了。
当然这也更坚定了,穆瑛日后教她习武的决心。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又十多天过去了。
陆府飘雪阁。
“小姐,小姐,冯管家来了。”
林逸雪正在屋子里看书,珍珠领着冯管家笑着走了进来。
“冯叔来了,快请坐,可是有什么要事?”林逸雪放下书,笑着招呼道。
“小姐,这是皇后娘娘下的贴子,五天后皇后娘娘准备在御花园里举办一场赏花宴。”冯管家将一张做工精致的烫金帖子递了过来。
“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举办赏花宴,我也要参加吗?”林逸雪面带不解的问道。
我去,皇后娘娘的宴会,也太高大上了吧!这不是只有前世电视里才有的情节吗?
“小姐,您有所不知,每年皇后娘娘举办的赏花宴都会给我们陆府下贴子的,以前因为您在济城老家,所以都是二小姐代您前去的,今年您回来了,肯定要您亲自参加才好。”冯管家微笑着说道。
“哦,还有这事啊!
啊……,五日后就要参加了吗?这时间也太紧迫了吧?”
林逸雪打开帖子,一看到上面的时间又傻眼了,她可是什么宫廷礼仪都不懂耶,怎么去皇宫呀,传说中那不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吗?
是不是一个头没磕好,或一句话没说对,就会人头落地了?林逸雪想想就不淡定了。
“小姐,一切还来得及,老爷已经给您请了位宫里退下来的嬷嬷,今天晚上就该到了。
还有半个时辰后,碧铂轩的梁掌柜会送过来,一些最近时兴的首饰让您挑选;成衣铺的范掌柜也会亲自过来,给您量尺寸裁制新衣……,这些都是咱们陆府自己的店,所以大小姐不用忌讳,喜欢的尽管定下来就是。”冯管家滔滔不断的介绍着。
“都……都是咱们陆府自己的?”
“是呀,大小姐,咱们陆家的生意上到酒楼、客栈,下到首饰、布匹都有涉猎的,您这是刚回来,等以后慢慢您就都了解了。”冯管家自豪地说道。
我去,陆远这个首富真不是盖的,原来自己家真有这么多资产哪,那自己这个掌家大小姐还哭什么穷呀,一会得好好选几身衣服。
对了,一会瑛儿好像说她也过来,皇后娘娘是她亲姑姑,估计这个赏花宴什么的,她也跑不了,顺便给她也挑几件衣服。
那丫头,连个像样的襦裙都没有,整日疯疯癫癫的不成样子?现在不装装样子,看以后嫁不出去,有她哭鼻子的时候。
林逸雪心里默默盘算着,这有个豪爹就是好呀!
下午的时侯,在珍珠的参考下,林逸雪和穆瑛每人挑了几件首饰,订做了几身当下时兴的衣服。
不过,在用料和款式上,林逸雪还是延用了她一贯的低调作风,她可不想在那个赏花宴上出什么风头,那种地方向来是抬的越高死的越快。
出乎林逸雪意料的是,陆远竟然还安排人给陆逸霜也订做了新衣和首饰,天下果然没有不偏心的父母,看来什么好事都不能少了他那个骄纵的庶女呀。
晚饭的时候,陆远请的教养嬷嬷就来了。
给读者的话:
啊……啊……啊,不小心把定时发布设错了,各位亲们就请原谅我的年老无知吧!
呃,也不对呵,大家其实是能多看一章的,这么说我是做好事了。那就请大家以后叫我雷锋吧!
041周嬷嬷
晚饭的时候,陆远请的教养嬷嬷就来了。
嬷嬷姓周,六十多岁的年纪,容长脸,人看着很严肃,一头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据说,周嬷嬷以前在先皇后宫里当过差,所以对宫廷礼仪及管理府里账务方面了如指掌。
听穆瑛说,盛京城贵妇圈里,其实流行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一些大户人家,都会在女儿及笄前请一个教养嬷嬷,对即将成年的女子进行一些宫廷礼仪、理财等全方面的教导,而今后该女子成年后,在贵妇圈的身份地位及相亲对象,则很大一部分取决于所请教养嬷嬷的身份。
据说周嬷嬷以前在先皇后宫里当过差,所以在盛京城里属于灸手可热的人选。
但是,周嬷嬷可能年纪大了,又或者手里真的不差钱,所以近几年周嬷嬷几乎不再出山做教养嬷嬷了。
穆瑛是今年春天刚及笄,听穆瑛说,她及笄前其实穆老夫人有意请周嬷嬷做她的教养嬷嬷,无奈当时周嬷嬷身体不适,所以最后穆老夫人只能遗憾地换了一位宫中刚退下来的嬷嬷。
所幸那位嬷嬷管的还算宽松,穆瑛才得以蒙混过关。
总之就是,像周嬷嬷这样的金牌级教养嬷嬷,陆远不知道背地里掏了多少银两,动用了多少关系,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请了过来,自然对她十分重视。
所以,当天晚上陆远就对林逸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了半个时辰,大意就是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跟着周嬷嬷好好学习。
对此,林逸雪自然延承她一贯的乖乖女作风,全部应承了下来,当然,除了这样,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好吧。
因为皇宫赴宴在即,所以第二天周嬷嬷就正式开始对林逸雪授课了,不出林逸雪的意料,陆逸霜果然也来旁听了。
自假尸事件后,林逸雪和陆逸霜之间就不约而同地采取了“三不”策略,两人见面时只要陆远不在场,就:不说、不看、不交流。
所以在周嬷嬷的授课过程中,两人从不正眼看对方、见面不打招呼、全程无交流。
对于二人的表现,一开始周嬷嬷还有些奇怪,但是久经沙场的她很快就对此熟视无睹了。
第一天,上的是礼仪课,主要讲的是站、坐、跪、拜、走等姿势,周嬷嬷又要求比较严格,一天下来林逸雪都累得腰酸背疼,更别提一贯娇生惯养的陆逸霜了。
果然,第二天陆逸霜就称病不来了,本来因为秦姨娘的丑闻,这次进宫就没有她的事,所以陆逸霜也就赌气不来了。
她不来,林逸雪反倒一个人学得更自在些。
她本来就是个一点既透的人,再加上陆逸雪也应该有一定的底子,所以熬过最初的不适后,只用了两三天时间,林逸雪很快就将这些规矩学得娴熟。
周嬷嬷对林逸雪的领悟能力也很惊讶,这么多年,林逸雪是她教得最省力的学生,所以混熟了之后,林逸雪就缠着周嬷嬷讲一些宫中规矩及宫中闲话。
周嬷嬷性子比较严谨,所以甚少提及皇宫私秘事,但是林逸雪偶尔通过只言片语,还是对宫中的情况有了大概了解。
当今皇上欧阳凌四十多岁,治国有方,在任期间百姓安居乐业,算得上是一位明君。
皇后穆氏,性情淳厚,待人和善。六年前入宫,育有一女静和公主,全名:欧阳致薇,年方五岁。
膝下另养有一皇子欧阳致皓,人称皓王爷,年方十五,生母乃是一普通宫女,被皇上醉酒后宠幸,生下欧阳致皓后伤了身子,不久后香消玉殒。
太子欧阳致玄,为先皇后穆氏所生,现年二十二岁,与现皇后关系还算融洽,尤其是欧阳致薇和欧阳致皓都对其很是爱戴。
不过,要说起当今后宫,自然少不了这么多年独得皇上恩宠的贵妃裴氏了。
她是老裴国公嫡女,膝下育有一子——欧阳致廷,年方十九,此人看着温文而雅,很得皇上喜爱。
现任的裴国公是裴贵妃同父异母的哥哥,乃朝廷重臣,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在盛京可谓是呼风唤雨。
其实,当年穆家兴盛时,裴家还名不见经传,但是当穆家穆老将军和穆大老爷相继去世后,穆家很快就没落了,而裴家却很快崛起。
女凭父贵,新皇后穆氏入宫前,后宫一直由裴贵妃掌管。
虽然裴老国公后来也去世了,但是新任裴国公的气势丝毫不减当年。
后宫和朝廷的结合,使得裴家曾经一度在盛京光芒无人能及。
但是六年前,太子欧阳致玄的归来和穆昊的奋起,终于结束了这一垄断局面,现在的朝堂是秦穆两家旗鼓相当。
看来无论在哪个朝代,皇宫都是一个腥风血雨的地方,能在那个地方长大的人,要么熬成精,要么熬成灰。
林逸雪想想都觉得可怕,庆幸自己当初没穿到哪个公主身上,否则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时光飞逝,很快到了赏花宴那日,老天爷比较给面子,天气还比较凉爽。
林逸雪因为是第一次进皇宫赴宴,所以穆瑛特意绕道陆府接她一块进宫。
“唉呀,雪儿你手心里怎么都是冷汗?真是,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到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只管跟着我就行了。”穆瑛看林逸雪自从上车后,就一直端坐在那里,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大咧咧的安慰道。
“不过,话说回来,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宴会,一个个面善心狠、假惺惺的,看着就无聊的紧。”
安慰完,穆瑛往软垫上随意一躺,无聊的嘟囔着。
“好吧,我尽量不紧张,不过你也好歹注意点形象好吧,待会衣服皱了就不好看了。”
林逸雪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
不过,话说回来,要想一点不紧张那肯定是骗人的,自己此次毕竟去的是皇宫,那可是整个北燕权力最集中的地方,杀个人都不需要动手,动下嘴皮子就分分钟身首分离了。
“不好看拉倒,要我说我就应该还穿着骑马装去赴宴,那样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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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皇宫赴宴
“不好看拉倒,要我说,我就应该还穿着骑马装去赴宴,那样多爽。
结果倒好,你把襦裙一送过去,祖母死活非逼着我穿,这破裙子有什么好看的,一点也没我的骑马装舒服。”
“好好好,都是你的歪理。你不是自称天不怕地不怕吗?这就让你穿个裙子,你至于这样啰嗦一路吗?”林逸雪斜睨了穆瑛一眼,嘲讽道。
还别说,经这个臭丫头一打岔,林逸雪还真把紧张这事给忘了。
经过了小半个时辰的车程,终于到了皇宫门口,林逸雪看到那里已经整齐的停了不少的马车,不断有大家闺秀陆陆续续入场。
因为天气炎热,此次赏花宴设在御花园荷塘中央,特意搭建的凉亭里,与宫门口还是有段距离的,所以进了皇宫还要乘坐一段凉轿。
林逸雪坐在轿子里,好奇的欣赏着外面的美景。
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不可低估,一走进御花园,林逸雪立即感到一股清风扑面而来,连空气中都透着股凉爽的气息。
放眼望去,周围到处都是古木藤萝,花木扶疏,假山嶙峋,清翠欲滴,并且每座假山旁边都有一汪清泉,清澈见底,如玉如碧,让人望之生凉。
终于到了举办宴会的地方,远远的林逸雪就看到满池的荷花争奇斗研,随风摇曳,煞是美丽。
会场就设在荷花池的正中央的凉亭里,通往凉亭的小桥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奇花异草。
凉亭中,桌子将会场摆了个大大的圆,中间留了不少的场地,看来应该是用来表演才艺的地方。
一般情况下碰到这种场合,那些大家闺秀们不都会放下矜持争相表演才艺吗,想来今天要有好戏看了。
林逸雪她们到达时,凉亭下已经坐了不少的少女,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在讨论诗词歌赋,有的在探讨舞蹈和琴技,好不热闹。
“瑛堂姐,好久不见,珊儿这段时间格外想念你呢!”
穆瑛拉着林逸雪刚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落坐,便见一十四五岁的美貌少女从人群中款款走来,盈盈笑着和穆瑛打招呼。
堂姐?看来是穆瑛的亲戚,与自己无关,林逸雪继续埋头默默吃着面前的葡萄,顺便偷偷观察着她们的互动。
“哦……,原来是珊妹妹呀,好久不见!”
穆瑛将剥好的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一下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回道,从头至尾都没有抬头正眼瞧面前的美貌少女。
“瑛姐姐,这位是……?”美貌少女好像并不在意穆瑛的怠慢,优雅地坐下后,微笑地看着陆逸雪询问道。
“你好,我姓陆名逸雪,很高兴认识你。”林逸雪看穆瑛对人家待答不理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像话,连忙笑着自我介绍。
“哦,原来是陆大小姐啊,早就听说过您的美名,今日有缘得见,真是荣幸之至。我是穆珊。”美貌少女用手帕掩着嘴唇娇笑道。
美名?太夸张了吧,自己连盛京都没回过,能有什么美名?说谎话都不打草稿,林逸雪登时对这位言过其实的美貌少女,心里有些不喜了。
可能是美貌少女这一声陆大小姐,喊的声音有点大,林逸雪还没反应过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她射了过来,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并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呀,原来她就是陆大小姐呀?”
“是呀,我也是刚听到,原来和穆大小姐坐一块的就是陆府的大小姐。”
“嗯,原来她就是啊?没想到长得还挺漂亮,这要是论长相,都可以和咱们盛京第一美女穆珊相提并论了。”
“漂亮顶什么用?穆珊可是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说那陆大小姐就是个病秧子,打娘胎里带的毛病,这么些年一直待在老家养病,整个一药罐子。”
“就是就是,也就花瓶一个,空有一个漂亮脸蛋,一个从乡下跑来的野丫头能有什么才艺,看她待会怎么出丑?”
……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如果林逸雪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对面叫穆珊的姑娘的用意,现在则是彻底明白了,估计自己的长相碍了人家盛京第一美女的事了。
林逸雪很是无语。自己不就是长得还说得过去吗,她至于这样针锋相对吗?
真搞不懂古代的这些小姑娘,一个个都怎么长得,小小年龄心里怎么就有那么多弯弯绕,她们就不觉得累的慌吗?
相比较而言,还是她的闺密兼死党穆瑛性子比较可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爱恨分明。
可是对方现在是自己好友的堂妹,总要顾忌一下穆瑛的面子才是,当面闹翻似乎不太合适吧?
林逸雪想着,就埋头继续吃水果,对周围的议论声假装没听见。
“这么多水果还堵不住你们的嘴是吧?谁再胡说八道,看我等会不拔了她的舌头喂狗。”
林逸雪还没考虑好,接下来要做何反应,穆瑛却已经听不下去了。
看来真是林逸雪想多了,以她穆瑛的性子,怎么可以容忍,别人这样私下议论自己的好朋友呢。
“瑛儿,算了……,我们还是吃葡萄吧。”林逸雪扯了扯穆瑛的衣袖,小声劝解道。
不是她脾气好,而是今天好歹参加的是宫宴,她实在不想在这里将事情闹大,更何况这个小姑娘还是穆瑛的堂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不过经穆瑛一声吼后,那些长舌的小姐们果然噤了声,没人敢再随意议论了。
“珊姐儿,劳烦你再找张桌子坐吧,我怎么感觉你在这里就这么挤呢?”穆瑛才不管什么情面不情面,已经不满地瞪着穆珊赶她离开了。
“瑛堂姐你生气了吗,珊儿是不是哪里说错话,惹瑛堂姐生气了,姐姐说出来,妹妹今后一定改。”穆珊说着,泪水瞬间蓄满了一双美目,盈盈欲滴,看着甚是楚楚可怜。
估计这时候随便来一个人看到,都会觉得她和穆瑛在联合欺负一个小姑娘吧?
得,又一个蛇精病患者,自己还是眼不见为净,先撤为妙避避风头吧,惹不起咱总躲得起吧。
043迷路了
得,又一个蛇精病患者,自己还是眼不见为净,先撤为妙避避风头吧,惹不起咱总躲得起吧
“咳……咳……,那个瑛儿我想去如厕,这附近有净房吗?”林逸雪轻咳一声,向穆瑛小声询问道。
“这附近……,很近的应该没有吧……,可能需要走上一段距离,要我和你一块吗?”穆瑛往四周张望了下说道。
“不用,找一个宫女领着我就行了,你们继续聊吧。”林逸雪掏出帕子擦了下手,起身稍稍整了下衣裙。
“陆大小姐这是要去更衣吗?要不我陪您一块去吧?”穆珊努力止住泪水,面带关切的问道。
“谢谢,不用了!”林逸雪赶紧微笑着谢绝了。
让你陪,开什么玩笑,本姑娘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好吧,真是属狗皮膏药的,粘上就甩不掉呀!
穆瑛招手喊来了一个小宫女,“你,领着陆大小姐去离这儿最近的净房,服侍好她,明白吗?”
“奴婢遵命,陆大小姐请吧。”小宫女低应一声,微低着头,非常乖巧地在前面领着路。
林逸雪默默地跟在小宫女后面,一路无话,有些无聊,她便从后面悄悄观察起了小宫女。
小宫女大约十来岁年纪,圆圆的苹果脸,由于一直低着头,林逸雪自始至终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只看到她左侧脸靠近耳根的地方有颗黑痣。
终于在拐了无数个弯,走了将近有小半个时辰后,到达了那个所谓最近的更衣房。
我去,这皇宫都什么毛病,去个厕所竟然需要走半个多小时,那碰到拉肚子等紧急情况什么的怎么办?岂不是要当众出丑的节奏。
“陆大小姐,您请进,要奴婢进去服侍您吗?”小宫女礼貌地请示道。
“不用了,你在外面等候就行了。”
林逸雪委婉地拒绝了小宫女的盛情,独自进去解决问题了。
开什么玩笑,当她是暴露狂吗?这种特殊的癖好她可不敢有。
再说了,如果连如个厕都有人在旁边一直盯着,还能酣畅淋漓吗?不是影响她解决个人问题吗?
啧啧……,这皇宫的人真是会享受呀,瞅瞅这净房布置的,古色古香,干净整洁,里面还焚着淡淡的香,环境极其优雅。
感觉真不错,林逸雪舒舒服服的解决完了个人问题。
可是,当出来的时候,林逸雪却傻眼了。
因为,她遍寻不见小宫女的踪影,准确的说周围没有一个宫女的踪影。
什么情况,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外面明明除了那个小宫女,还有其他几个宫女在那里随时候着呢。
难道是有急事先走了,可也不能几个人都同时有急事呀?
林逸雪百无聊赖的,站在那里等了都快半个小时了,仍然没有看到一个宫女的踪影。
痛定思痛,林逸雪决定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一个人先回宴会厅那。
林逸雪按着自己认为的正确路线认真的走着,可是在她第三次经过,那个假山旁一角有些破损的石桌时,林逸雪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又迷路了。
去他母亲的,要不要这么点背,来赴个宴竟然迷路了。
好吧,她承认自己从小到大就是路痴,在这方面确实没有天赋,尤其是这御花园的路,每条都一模一样,她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林逸雪沮丧地坐在石凳上,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穆瑛能够及时发现她没有回去,赶紧出来把她找回去了。
在等了近半个时辰后,林逸雪彻底没有希望了。
这是什么鬼对方,怎么等了半天,连个鸟都没有飞过的,更别提人了。
林逸雪百无聊赖地,用脚一下下踢着草地上的一块小石子。
到底该怎么办呢?穆瑛那个臭丫头到底在干什么?自己这么半天没有回去,就不知道出来找找自己吗?
不对!林逸雪心里忽然一惊,她看了看空旷的四周,忽然感有些后怕。
前世看电视剧什么的,像这样的在御花园的偏僻处,不是经常发生杀人灭口的事情吗?这个时候不会突然出现个黑衣人什么的,把自己给暗杀了吧?
自己该不会这么寸吧,林逸雪将自己穿越来这段时间做的事,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发现自己除了救人外,从来不曾和别人结仇的。
如果非要说个仇人的话,那就是——秦姨娘、陆逸霜她们了,可关键她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在皇宫动手呀。
至于皇宫里的其他的人,自己在他们面前根本就是个小蝼蚁,没有挡着任何人的财路什么的,没必要对自己下手啊。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自己两世为人一心向善,从不曾害过别人,这好不容易穿越过来,还没有活够呢,您老人家一定要保佑自己平平安安的来,全须全尾的回去啊!
要不,您老人家顺便显显灵,派个天使下来,顺道帮我指下回宴会厅的路?
林逸雪睁开眼睛寻找了半天,朗朗晴空,万里无云,哪有什么天使啊?
好吧,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
她又赶紧闭上眼睛,虔诚地祈祷:
上帝息怒,上帝息怒!小女子刚才错了,不该奢求您派什么天使,您不用派天使来了,您只要给我个小小的暗示就行了,比如吹落一片叶子什么的。
林逸雪睁开眼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连丝风也没有,什么暗示也没有啊。
算了,看来上帝是指望不上了,还是自力更生吧。
林逸雪捡起一块小石子,用力往空中扔去,她下定决心了,如果石子落在左边,她就往左边走,落在右边,她就往右走。
反正总之就是,无论石子落在哪个方向,她就往哪个走,一直走到尽头,不到宴会厅,决不回头。
啪,小石子终于落地了,可是竟然奇迹般的落在了后边。
老天爷,不太这样欺负人的,那里就是一堆假山,根本没有什么路。林逸雪用手指着后边的假山,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忽然,林逸雪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
天哪,这到底是哪路神仙显的灵啊,远处假山群里,竟然忽然闪过了一个玄色的身影,关键看着竟还有几分眼熟。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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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一千两行吗?
“喂,等一下!”林逸雪急呼一声,可是玄色身影一闪而过,朝着假山旁边树林里走去。
“唉……,真是讨厌,走那么快干嘛?”林逸雪恨恨地跺了下脚,又气馁地跌坐在石凳上。
“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每次都来去匆匆,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呀?”
“哼……,不就是长得帅吗?不就是会武功吗?有什么了不……起!”林逸雪无精打采地趴在石桌上,一片片揪着旁边一颗小草的叶子。
“咳……”
天哪,有动静?!
林逸雪一个激灵立即坐直了身体,忽然发现不远处草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双男人的皂靴。
顺着玄色的衣衫往上看,林逸雪有些哭笑不得。
惨了,说人坏话被当事人听个正着,要不要这么倒霉!
“嗨,帅哥!”林逸雪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讪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她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耳光:林逸雪你嘴怎么就那么欠呢,这想说人坏话,回飘雪阁不能可尽说吗?非要在这里说,看被人抓了现形吧。
果然不出林逸雪所料,玄衣男子根本没有回应她,只是站在原地,微皱着眉,上下打量她,好像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林逸雪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呀?刚才在宴会厅那,不是还有人因为自己长得漂亮,与自己作对吗?
不想帮就不帮,得瑟个什么劲啊,不就说你两句坏话呀,至于那么小气吗?
尽管心里思虑万千,可是林逸雪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没办法,谁让自己现在还有求于人呢。
痛定思痛,林逸雪继续涎着脸,用含糖量十颗星的声音对着来人说道:
“又见面了,帅哥!那个不好意思啊,又打扰到您了。
那个……,我迷路了,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指一下回宴会厅的路。”
玄衣男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扭头四处看了下,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什么态度,蛇精病又犯了吧,指个路有那么难吗?看来要加别的筹码了。
“那个,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指路的,我会给你一定酬金的,包括你上次救我的酬劳,到时候一块给你。
虽然不多吧,但好歹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待会把地址给我,明天我让我的小厮给你送去。”林逸雪狠了狠心,豪迈地说道。
“酬金……?给多少?”一听到钱,男子果然来了兴趣,饶有兴趣地问道。
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她就说嘛,天下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
林逸雪伸出食指在男子眼前轻轻晃了晃。
“十万两?”
“咳……咳……咳……”
林逸雪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赶紧使劲摇头。
要不要这么黑心,狮子大开口呀,把她当冤大头了吧,卖了她也没有那么多钱呀?
“一万两?”
“啊?咳……咳……咳……”
“一……一千两行吗?”林逸雪拼命止住咳,可怜兮兮的看着玄衣男子问道。
“噗……”男子嗤笑出声。
“唉,你不要得寸进尺啊,这已经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其实我本来准备的是给你一百两的。
再说你一个大将军也不会缺钱哪,用得着这样趁火打劫吗?”林逸雪终于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质问道。
“大……将……军?”
“对呀,你不就是瑛儿的大哥,那个穆大将军吗?”林逸雪得意洋洋地反问道。
“其次上次你救我后回到寺庙客院时,我就知道是你了。
怎么样?看在我是瑛儿好朋友的份上,你就给打个折,帮我指下回宴会厅的路。”
林逸雪一副看我聪明吧的神情。
玄子男子一脸无语的看了看林逸雪,却扭身走了。
“喂……,你别走啊,我哪又说错话,惹你生气了,你走了我怎么办呀?”林逸雪一看男子走了,也有些急了,觉得自己刚才杀价,是不是杀得有些狠了,把人惹毛了。
什么人哪,蛇精病又犯了吧?真是一言不合就翻脸。嫌钱少可以再议嘛,哪有做买卖不让人还价的?
“给你指了路,你这个笨女人也回不去,坐在这乖乖等着,一会儿自然有人来接你。”玄衣男子最后扔下一句话,一闪身又无踪影了。
林逸雪又失望地跌坐在石凳上,不满地撅起了嘴巴,自己有那么笨吗?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找不回去?
不过,这个玄衣男子讨厌归讨厌,说话倒还算数。这次没费多大功夫,穆瑛就赶过来了。
“雪儿,你怎么在这里,我都绕着御花园找了你快一个时辰了?”
“瑛儿,我的小祖宗哪,您终于来了。”
林逸雪乍然看到穆瑛,激动得那是热泪盈眶,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此刻得她真心觉得:穆瑛简直就是上帝派来拯救自己的天使。
“雪儿,你不就去个净房了吗?怎么会待在这里呢?”穆瑛看了看四周,有些不解地问道。
因为这里是整个御花园的西北角,人迹罕至,不过倒是离太子的未央宫挺近,但是前提是,得不走寻常路,翻假山,越高墙。
“唉,真是一言难尽。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那个小宫女带我来的,然后我出来她就不见了,然后我自己绕着绕着就走到这了。”说起来这个,在这苦等半天的林逸雪,也是一脸的委屈。
这好不容易参加了个高大上的聚会,结果一个人在这里落了单,苦等了一个多时辰。
“不应该呀,离宴会厅不远的地方明明就有个更衣室的,小宫女……,难道是有人……
好呀,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最好以后别让我再见到她,否则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穆瑛稍一思量,便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竟然敢算计她穆瑛的人,我看那个小宫女是嫌命太长了吧,看哪天栽到自己手里,不抽死她,穆瑛心里恨恨地想。
“瑛儿,你怎么知道到这里来找我啊?是你大哥派人告诉你的吗?”林逸雪思虑半天,还是小心翼翼问出了口。
045昭云长公主
“咦……,你怎么知道是大哥派人告诉我的。你见到我大哥了?我今天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呢。”穆瑛好奇地问道。
“哦……,我也是随口瞎猜的。你不是说你大哥神通挺大的吗?想着就是他呗。”
哈,被自己猜对了吧,玄衣男子果然是瑛儿的大哥穆昊。以后请叫自己福尔摩斯雪吧。林逸雪想到这里心里得意洋洋。
“好吧,算你小丫头聪明,我们快走吧,再等一会,那边的宴会就结束了。”
“啊……,也是,我把这茬都快忘了,我们快走吧。”
在这坐等了半天,林逸雪都快把此行进宫的目的给忘了,这好歹进宫赴宴呢,怎么连正主都没见到,就灰溜溜回去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回去的路还真是难走,自己要是一个人,还真的很难走回宴会厅,好吧,看在他救过自己的份上,就原谅他的无礼了。林逸雪心里暗暗思忖着。
最终在穆瑛的带领下,林逸雪七转八拐之后,二人终于又回到宴会厅。
此时场地的正上方的抬子上坐着一位身穿大红宫装的女子,端庄娴淑,想来应该是穆皇后了。
穆皇后两边又依次坐着十多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看来应该是宫里的佳丽们了。
看场地中间的情形,只有少数几个人还立在书案前书写、作画,再看凉亭里其他闺秀们则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的兴高采烈,有的垂头丧气。
看来应该是前面像跳舞和弹琴之类的才艺表演应该已经结束了,可能因为书画比较费时间吧,所以留在最后举行。
“陆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您没有哪不舒服吧?”二人悄悄溜到一个角落的桌子上刚坐下,正在不远处的桌子旁边作画的穆珊就立即关切地问道
穆珊这一嗓子,是喊得林逸雪满头黑线,喊得众人迅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目光又都在林逸雪这里集合了,其中也包括穆皇后。
我去,这丫头有病吧,自己哪得罪她了,犯得着给自己处处作对吗?
要不是众人都看着自己,林逸雪都有种上去掐死她的冲动。
“瑛儿,坐那么远干什么?快到姑母身边来。”皇后亲切地招呼穆瑛过去自己身边。
“皇后姑姑,还是不要了吧,瑛儿坐在这里陪着朋友挺好的。”穆瑛讪笑着说道,委婉的拒绝了穆皇后的邀请,还算有义气,没把林逸雪一个人丢下。
“哦,前几日听泽儿说你交了位朋友,就是旁边的这位小姐吗?”
“回皇后娘娘,民女姓陆名逸雪,确实是瑛儿的好朋友。”林逸雪听皇后娘娘问起,连忙起身走到场地中央,恭恭敬敬地向皇后娘娘行了礼,朗声禀报道。
“你就是陶朱公陆远府里的嫡女吗?”穆皇后沉吟了一下问道。
“正是民女。”
“嗯,不错!”半晌,穆皇后又莫名夸了句。
不错?到底是哪不错,却并没有说清楚。
我去,这宫里看来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怎么说话都说一半留一半的。
“你们怎么这个时辰才过来呀?”皇后娘娘最后随口问道。
“皇后娘娘息怒,是瑛儿刚才拉着雪儿去御花园闲逛了会,结果一时逛得起兴,就回来晚了。”关键时刻,穆瑛这个朋友真是仗义,立即挺身而立,为她解围。
“你这丫头,这眼看就要择婿嫁人了,这个贪玩的性子就是改不了。”穆皇后指着穆瑛嗔骂道。
“昭云长公主到,裴贵妃到!”
随着一声唱诺,众人赶紧起身行礼。
林逸雪悄悄抬头一瞧,只见一个三十多岁身材美满、长相美艳的女子馋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姗姗来迟。
“长公主您来了,快请坐。”穆皇后亲自起身,将妇人馋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皇后娘娘吉祥,臣妾有些事来晚了,还望皇后娘娘怒罪!”
女子妖娆地走到穆皇后面前,随便行了个礼敷衍道。
看女子说话的神情和语气,这女子应该就是裴贵妃了,而年长的应该则是昭云长公主,当今皇上的长姐。
“无妨,快快入座吧。”
“下面这位是?”长公主落座后,看着下面依旧跪在场地中央的林逸雪疑惑的问道。
“民女陆逸雪拜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千千岁。”
林逸雪听到长公主问起,连忙跪拜行礼,自报家门。
我去,要不要这么点背,看着架势,再来个皇上、太子什么的,自己今天就长跪在这里,起不来了。
“陆逸雪?难道是陶朱公陆远的嫡女?”
长公主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听到林逸雪的回报,微皱起眉头,认真打量起林逸雪来。
“正是民女!”自己很有名吗?为什么每个人都对自己饶有兴趣的样子。
“皇后娘娘,这陆大小姐是第一次进宫吧?臣妾看着有些眼生呢,不知陆大小姐今天表演的什么才艺呀?”
裴贵妃本来对宴会兴致并不高,忽然听到林逸雪的名字,立即双眼放光,很感兴趣地问道。
“呃……,这个倒是暂时还没有。”穆皇后隐晦的看了裴贵妃一眼,如实回道。
“哦,妹妹可是听说,陆夫人在世时可是名扬江南的才女呢,想必这陆小姐才艺定也不差吧?”裴贵妃看着下面的林逸雪意味深长的问道。
“贵妃娘娘过奖了,民女不才,实在惭愧,未能承得先母的衣钵,有负于先母的英名。”
“就算没有得陆夫人的真传,有那么出色的母亲,想必你也不会太差吧。”裴贵妃咄咄逼人的说道。
“今天让大家过来也就是图个乐呵,你就随便作幅画,或写个字助助兴吧。”穆皇后沉吟了一下最后对着林逸雪说道。
昭云长公主虽然后面没再说话,但是目光一直若有所思的盯在林逸雪身上。
妈/的,倒霉催的,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既然如此,民女就献丑了。”林逸雪最后从善如流的答道。
林逸雪起身向远处放着笔墨的桌案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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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小池
“既然如此,民女就献丑了。”林逸雪最后从善如流的答道。
林逸雪起身向远处放着笔墨的桌案前走去。
“雪儿……”经过穆瑛身边时,穆瑛担忧的小声喊道。
林逸雪转身悄悄冲她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回以一个安抚的微笑。
穆瑛见她丝毫不见紧张,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看来这丫头在之方面应该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吧,怎么也不会比自己强吧。
哼,要是让林逸雪因此出了丑,出了这个皇宫,看她不把那个罪魁祸首穆珊丫的给抽死。
死丫头,几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你坐你的京城第一美女就好,干嘛拉上雪儿出丑。
穆珊是穆府旁枝的一个嫡女,平时仗着长得有几分姿色,又学了点才艺,没事爱往皇后娘娘身边跑,所以和穆皇后关系还算不错。
但是,穆珊平时虽然有些傲娇,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却很少敢惹穆瑛,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处处找陆逸雪的麻烦,这不是对自己赤裸裸的挑衅吗?
另一边在众人的注视下,林逸雪已经从容走到了书案边,只是稍做思考,便提笔在宣纸上动了起来。
高台上,昭云长公主看着低头提笔疾书的少女,赞赏的点了点头。
且不说林逸雪画技如何,但就这份处变不惊的态度,就足以让她高看一眼。
在林逸雪作画的间隙,其余人的字画已经陆续交了上来,经过几人一致点评,获得好评的有两幅作品。
一幅是那个处处向林逸雪找茬的穆珊画的牡丹,画工精湛,她笔下的百花之王国色天香,雍容华贵,确实是个上乘之作;
另一幅,是裴贵妃家族的一位裴莹小姐画得梅花,寒雪傲骨,自是另有一番意境。
两人在画技上不分伯仲,一时难决高下。
就只剩下林逸雪了,不知道她画得怎么样,关键还要与这两位高手比较,希望不要太差吧。穆瑛想想替林逸雪捏把汗。
众人的等待也不算太长,只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林逸雪就已经停了笔。
“哦,陆大小姐果然深藏不露,速度倒还不慢,短短功夫已经完成佳作,就是不知道画的到底怎么样了?还不快把陆大小姐的杰作,呈上来让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品鉴一下。”裴贵妃一看林逸雪停笔就饶有兴趣地说道。
她可真是看热闹不显台高,自己到底哪碍着她们的势了,一个个的都想看自己出丑。林逸雪心里悲摧的想。
很快就有宫女拿着林逸雪的画呈了上去。
“这是……”
穆皇后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面前的纸张,微皱着眉头,又看了下依旧伫立在书案旁边的恬静少女,最后又低头看了一会儿眼前的作品,才转手递给旁边等候的宫女,轻叹一口气,最后说道:
“呈给长公主,也请她看一下吧。”
昭云长公主接过纸张,同样皱着眉头,不时抬头看了几眼林逸雪,好一会儿才交给宫女。
二位关键人物的反应,让台下的闺秀们止不住的打量林逸雪,好奇她究竟画了什么?
“这陆大小姐到底作了什么佳作,竟让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欣赏得入了迷。既然有如此好的杰作,让众妹妹们也赶紧开开眼吧。”裴贵妃娇笑着,伸手从小宫女手里夺过了字画。
哼,一个乡下来的病秧子,能有什么才艺,画些上不上台面的东西,待会有你丢人的时候。裴贵妃心里嗤笑道。
“那就有劳裴贵妃指点一下了,想当年我们裴贵妃可也是名冠天下的才女呀。”穆皇后翻眼看了下裴贵妃,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这……”裴贵妃看着面前的纸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晨光下,碧绿的荷塘中,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亭亭玉立在荷塘上,花瓣上滚动着几滴晶莹欲坠的露珠,一只红色蜻蜓轻轻立在花苞尖上。
整幅图构思并不复杂,聊聊几笔,却给人感觉像有股灵气,格外生动。
特别是露珠和蜻蜓分外逼真,甚至有种感觉是不是自己稍不留神,上面稍事休息的蜻蜓就会振翅飞离。
如果只是画作也就罢了,只不过取了巧而已。
问题是上面竟然还题了一首诗: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这丫头,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写出这样一首佳作,不得不说确实难得。
得到消息不是说,这个陆逸雪一直在济城病病歪歪,并未得到过什么名师指点吗?没想到自己长年打鹰竟然也有被鹰啄眼的时候,竟然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看走眼了。
“指点倒不用了,皇后娘娘入了眼的,自然是佳作。”裴贵妃最后悻悻的将画作还给了旁边的宫女。
“妹妹说笑了。长公主,此次书画比赛,不若还是您老人家定夺吧。”穆皇后转头恭敬地对长公说。
“嗯,其他歌舞、琴艺本宫没看到就不作评价了,至于书画吗?本宫就做主了。
此次书画比赛,陶朱公之女陆逸雪画作第一,诗词第一。”昭云长公主朗声说道。
什么?
那个病秧子竟然得了两个第一?
不是说她一直待在济城老家养病,根本不懂任何才艺吗?
这样说来自己今天岂不是为她人做了嫁衣?穆珊气得将手里的帕子绞成了麻花。
“那陆大小姐竟然第一?”
“不可能吧,这么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内到底画的什么、作的什么诗呀?”
“是呀,竟然盖过了盛京两大才女穆珊和裴莹的作品。”
……
长公主的评判惹得众位大家闺秀,在台下小声议论纷纷,自是多数是不服气的。
“传下去,让众位小姐们都欣赏一下吧。”穆皇后看了看台下众人,淡笑吩咐道。
两位宫女很快将画卷展开,给在座的闺秀们传阅。
“唉呀,这幅画画得太生动了,尤其是这蜻蜓栩栩如生,给人的感觉犹如一不小心惊动了它,随时都会展翅飞走。”
04七百鸟朝凤簪
“唉呀,这幅画画得太生动了,尤其是这蜻蜓栩栩如生,给人的感觉犹如一不小心惊动了它,随时都会展翅飞走。”
“就是,你看这露珠、这蜻蜓怎么画得就能像真的一样呢?”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诗也不错,朗朗上口,实属佳作。”
“好画好诗。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佳作呀。”
……
裴贵妃坐在上面听着众人对陆逸雪的议论,怎么听怎么别扭,干脆起身准备先行离开。
“皇后娘娘、长公主,臣妾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行靠退了。”
“好吧,妹妹身子不舒服可不能姑且,一定要让太医好好看看,调理调理。”穆皇后看着裴贵妃关切地吩咐道。
“是,臣妾知道了。”裴贵妃冷哼一声,扭身走了。
哼,好好调理,调理个屁,你是巴不得本宫身子一直不舒服下去吧?裴贵妃心里恨恨的想。
“哎,我说你这臭丫头原来是深藏不露啊,亏我刚才还替你担了半天的心。”林逸雪一回到座位,穆瑛就立即打趣道。
“有吗?你哪里的心担着我,让我替你摸摸。”林逸雪反过来轻松地调笑穆瑛。
“啊,你个臭丫头,真是越学越坏了,小样等着吧,看我回去后怎么收拾你!”
看了看周围的情形,最终,穆瑛的满腔怒火,化成了恨恨的威胁。
结果换来了,林逸雪悄悄的挤眉弄眼,各种作怪。
两人正你来我往,斗的火热。旁边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来到了身边,
“陆小姐之作,真乃百年难得一遇的佳作,能够输给陆小姐,小女子心服口服。”
裴莹看了林逸雪的画作后,来到林逸雪跟前由衷的赞道,良好的教养和风度,倒是让林逸雪高看了她几分。
“裴小姐谦虚了,裴小姐才是百年一遇的才女,逸雪自叹不如。”林逸雪有些心虚得说。
好吧,看来多活一世还是有些好处的,不说别的,就这还古诗还不是信手拈来,一剽一大把。
至于画作嘛,林逸雪前世学的就是油画,而陆逸雪本身又有国画的基础,所以她在此次作画中只稍稍结合了一下两种画法,轻而易举就将一幅小池图画的逼真、生动。
“陆大小姐过谦了,您的水平裴莹自是难以企及……”
台下,姑娘们三三两两谈得高兴。
高台上,昭云长公主忽然想到了什么,微笑着像穆皇后询问道:
“皇后娘娘,今天的比赛可有什么由头?”
“哦,都是一些平常的物件,前面几项的奖励都已经赏下去了,不知长公主可有什么好的提议。”穆皇后听长公主这样问,有些意外,难道长公主还有别的赏赐。
“既然本宫碰上了,怎么也要添个彩头吧,这根簪子就赏了那陆丫头吧。”
昭云长公主说着,抬手取下了头上的一根簪子,放到了面前的托盘上。
“长公主……,这可使不得?”穆皇后一看清眼前的簪子,连声阻止道。
只见盘子里的那枝簪子通体碧绿,细看之下并非寻常之物,实则是一枝百鸟朝凤簪,那凤口上衔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着莹莹的光芒。
昭云长公主是老太后的长女,年龄上比皇上还要大上不少,从小到大姐弟俩感情一直不错,并且皇上当年顺利登基,长公主也在背后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昭云长公主一直很受皇上的爱戴。
这只玉簪实乃老太后留给昭云长公主的遗物,世间仅此一件,连穆皇后都没有份。
“有什么使不得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赏给那孩子吧。”昭云长公主轻叹一声声说道。
“可是……”
“皇上的心意不是你我可以随意改变的,赏吧。”昭云长公主闭了闭眼睛,沉声说道。
“是。”穆皇后看昭云长公主心意已决,转头吩咐旁边的管事太监:“赏下去吧。”
“陶朱公之女陆逸雪上前听赏。”
太监尖利的声音在宴会厅上方响起,林逸雪赶紧起身来到场地中央,恭敬地跪拜。
“陆家嫡女陆逸雪德才兼备,今参加赏花宴,才艺出众,皇后娘娘赐头面一套,昭云长公主特赐百鸟朝凤簪一枝。”
“民女谢……”林逸雪抬手接过托盘,刚要拜谢。
忽然,一个尖锐的童声打断了她的话。
“皇姑母,这枝簪子您不能赐给她。”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突然冲到林逸雪面前从托盘里,抢走了那枝簪子。
看这小姑娘的长相及言语,这位应该是穆皇后所出的小公主欧阳致薇。
什么鬼?不就一支簪子吗,这又闹的是哪出?
自己和这个小公主并没有什么交集呀,她为什么要给自己难堪?
林逸雪此时跪趴在地上,是起也不是,继续跪谢也不是。
等等,刚才长公主赐得好像叫什么百鸟朝凤簪,貌似听着很高大上的样子?
唉,舍不得赏就算了,自己又没有上赶着要,至于闹这出吗?
“薇儿不得胡闹!”穆皇后见此情景轻斥道,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宫女,去抢小公主手里的簪子。
“她是个病秧子,不祥人,画又画得如此难看,我就是不许皇姑母将这枝百鸟朝凤簪赏给她。”小公主边躲闪着,边大声哭喊道。
病秧子?不祥人?我去,自己今天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都排着队给自己做对?林逸雪悲摧的想。
“放肆!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小公主给我抓过来。”
穆皇后一听此话彻底怒了,因为欧阳致薇这些话,明眼人一听就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够自己想起来的。
现在长公主还坐在这里,让长公主对自己怎么想?好像自己得不到百鸟朝凤簪,就让小公主出来捣乱一样。
果然,昭云长公主斜睨了穆皇后一眼,里面自然蕴藏着很多含义。
“都给我住手,小公主岂是你等可以乱扯乱拉的。”昭云长公主大声斥责道。
眼看小公主已经被几个宫女太监抱在了怀里,正在夺小公主手里的凤簪,被昭云长公主一声喝斥,立即讪讪的松了手。
“薇儿,过来,到皇姑母这边来。”
“皇……皇姑母!”欧阳致薇抽抽噎噎的来到了昭云长公主身边。
“薇儿,你悄悄告诉皇姑母,你为什么不许皇姑母把这枝簪子赏给那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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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太子来了
“薇儿,你悄悄告诉皇姑母,你为什么不许皇姑母把这枝簪子赏给那陆小姐?”昭云长公主将欧阳致薇揽在怀里,轻声问道。
“她……她们说……这陆大小姐疾病缠身、无才无德,根本就配不上……”欧阳致薇抽抽噎噎的话刚说了一半,忽然又被打断了。
“太子驾到!”又是一声太监尖利的唱诺。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逸雪刚抬起来头,只觉得杏黄色的服饰一晃,什么还没看清楚,又得继续跟着众人跪拜。
我去,这都什么破规矩呀,整天跪来跪去,自己这好不容易进了一次宫,一天下来就只剩跪了,想想都杯具。
“都平身吧!”声音竟有几分熟悉?
别人都站起来了,可是林逸雪却还在犹豫,自己是继续跪还是跟着众人平身,这事弄的……
“母后,皇姑母!”竟然有两个声音,看来还有其他人。
“嗯……,玄儿和皓儿来了,你们弟兄俩个跑哪去了,这个时辰才到。”穆皇后轻声抱怨道,听得出与这弟兄俩的关系很好。
“是皓儿拉着大哥指点武功,一不小心忘了时辰,还请母后和皇姑母见谅。”一个撒娇中略带戏谑的年轻男子的响起,看来应该是传说中养在穆皇后膝下的欧阳致皓了。
“唉呀,皇姑母,您这拉着张脸是什么意思呀?您就别生气了好吗?等下次再有这样的宴会,皓儿一定头天晚上就等到这里,皇姑母您说这样好不好?”
“你这泼猴,什么时候说话算过数?也就哄哄我这个老太婆高兴罢了。”昭云长公主点着欧阳致皓的脑门,呵呵笑道。
“哟,薇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端的掉起金豆来了?”
“皓哥哥!她们都欺负我!”
“哦,谁得罪我们小公主了?说出来,皓哥哥给你出气。”
“这个陆家小姐不仅人长得丑,还画了一幅那么丑的画,皇姑母竟然就想把这个百鸟朝凤簪子赏给她,我不愿意,母后就骂我……”
小公主您这么小小年纪,就这样睁眼说瞎话真的好吗?
且不说我画,画得怎么样?就这长相,最起码跟丑是怎么也沾不上边吧?林逸雪心里小声吐糟道。
“哦,到底是多丑的画呀?可以让皓哥哥看看吗?”
“这……这……”欧阳致薇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了两圈,还没想好怎么答复,那边已经有太监将林逸雪的画拿到了欧阳致皓面前。
欧阳致皓还没来得及看清画的是什么,就被太子一把夺走了。
“嗯……”太子看了看手中的字画,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下面跪着的林逸雪,微皱了下眉头,并没出声。
“太子哥哥,我就说她的画,画得很丑吧……”欧阳致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哇,好漂亮的一只蜻蜓,这是怎么画的,竟然像真的一样?”欧阳致皓看到荷苞上的蜻蜓惊呼道。
“咦,蜻蜓?什么蜻蜓?我也要看。哇……,果然好漂亮!”
欧阳致薇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很快就被新鲜事物吸引了。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逼真的画法的她,自然十分新奇。
“既然薇儿都觉得这只蜻蜓画的好,那这支簪子应不应该奖励这位小姐啊?”
“好……好吧,可是皓哥哥得让她以后,把这种画法全部传授给我。”欧阳致薇傲娇的说。
她现在都忍不住在想,如果她把小鸟栩栩如生画在纸上,其他同龄的公主、小姐们看到后,会是多么羡慕的眼神。
“啊,这个呀,恐怕你得去求太子哥哥才好吧?”欧阳致皓嬉笑道。
“太子哥哥,可以吗?”
“嗯。”太子低应一声。
林逸雪用余光扫到,那个杏黄色的身影不断的在向自己靠近……
紧接着,她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间又都聚焦到了自己身上。
天哪,太子殿下呀,一个如此高大上,前世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人物,竟然就要和自己近距离接触了。
林逸雪莫名的有些激动,心脏跳得都快到嗓子眼了,连耳朵根都红了起来。
来了,来了,一双男人的皂鞭停在了自己面前,上面是一小截杏黄色的衣襟下摆。
林逸雪还沉浸在自己的小激动里,一个刺耳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陆氏嫡女,太子殿下亲自给你送赏赐,还不快谢恩。”
我去,这太监这嗓音宫里那些贵人们是怎么听习惯的,像拉木锯一样,这也太刺耳了吧。
林逸雪一个激灵迅速反应了过来,连忙将双手举过头顶接过礼物进行跪拜。
“民女陆逸雪谢主隆恩,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林逸雪战战兢兢地顺着杏黄色的衣袍往上看过去,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略带戏谑的眼睛。
天……天啊,老天爷哪,您老人家干脆劈了我算了,不带这样耍弄人的,这是想让自己心脏病发作的节奏吗?
林逸雪整个人都石化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她整个人感觉像做梦一样,谁能告诉她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大将军穆昊吗?怎么就莫名成了太子了呢?
“别忘了,本宫的酬金。”太子从她身边轻轻走过去,小声提醒了句。
林逸雪整个人晃晃忽忽,如坠入云里雾里。
让太子指路,这酬金,她倾家荡产也付不起啊!
可是话说回来,亲爱的太子殿下,您可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这样一点酬金动不动就挂在嘴边,真的好吗?
接下来的宴会,林逸雪都不知道怎么结束的,也不知道欧阳致玄和欧阳致皓是何时走的。
整个宴会下来,她只知道机械地跟在穆瑛后面走着,穆瑛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瑛儿,我们这是要去哪,不是要出宫吗?”忽然林逸雪一个激灵终于回过味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不对呀,这不是出宫的路?”
“先去处理些事。”
049为什么找茬?
“瑛儿,我们这是要去哪,不是要出宫吗?”忽然,林逸雪一个激灵终于回过味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迷茫的问道。
“不对呀,这不是出宫的路啊?”
“先去处理些事再回去。”穆瑛随口敷衍着,一门心思拉着林逸雪往御花园深处走去。
“瑛儿,我可不可以不去,我想先回府。”
林逸雪挣脱开穆瑛的手,站在那里不肯继续往前走了。
今天经历的实在太多了,她一直以为的穆昊,怎么会忽然变成太子呢?林逸雪此刻只想回去好好捋捋。
“走什么走?帐还没算清楚呢?”穆瑛看了看林逸雪不争气的模样,气鼓鼓的转过身,不由分说从后面推着林逸雪,朝一处假山群走去。
“账?算什么账啊?”林逸雪被迫机械的一步步向前走着,满头雾水的转头问道。
“你说什么帐?你一个人在御花园待了一个多时辰,都被人算计了,你不知道啊?
你说说你这丫头,平时看着挺聪明伶俐的,关键时刻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说你是不是傻啊?脑子缺根筋吧你?”穆瑛恨铁不成钢地,点着林逸雪的脑门骂道。
“哦……,这样啊?”还别说,今天受到太子之事的冲击,林逸雪确实把被骗这茬给忘了。
对了,刚才她好像在小公主欧阳致薇身边,看到了那个耳边有黑痣的小宫女呢。
“瑛儿,那个小宫女,好像是小公主欧阳致薇的随身侍女。”
“你才知道啊……”穆瑛朝她翻了个白眼,很是无语。
“你放开我,你抓疼我的手了,你快放开我……”
忽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假山洞里传出来,好像是小公主欧阳致薇的声音?
这是被人堵在了山洞里面了,难道是穆瑛安排的。
林逸雪看了穆瑛一眼,想要得到答案。穆瑛却一把将她推进了山洞里。
小丫头片子,竟然敢算计她的好朋友,就算林逸雪傻乎乎的不在意,但是她穆瑛却决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欧阳致薇被一个人堵在了山洞里,此时正撅着小嘴,一脸的不乐意。
而堵她的人,出乎林逸雪的意料,竟是穆泽。
“穆二少爷,你怎么在这里?”林逸雪奇怪地问道。
“二哥不放心你……,呃,不放心我们,在你御花园迷路的时候就来了,只不过躲在皓王爷宫里没有现身而已。”
穆泽扭头深深的看了林逸雪一眼,回过头继续开始审问欧阳致薇:
“薇儿,你给我说清楚,你今天为什么要处处针对陆小姐,骂她的那些话到底都是谁教你的?”
“我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说。哼,我是公主,你能把我怎么着?”欧阳致薇傲慢地把头扭到一边,根本不理穆泽那一套。
“你……”穆泽手上一使劲,将欧阳致薇提溜了起来。
“啊……,泽表哥,你是坏人,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父皇和太子哥哥。”小公主立即叫嚣着大哭起来。
穆泽显然也没想到小公主会这么不堪一击,看欧阳致薇这样哭闹不止,一时也有些乱了阵脚。
“呀!你个小丫头片子,几天不见你长脾气了呀,你说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打你的小屁股……”
穆瑛捋起衣袖,走过去一把夺过小丫头,说着就要朝欧阳致薇的屁股打,却被林逸雪拉住了。
“哦……,我看小公主您根本不是不想说,是您压根就不敢说吧?”林逸雪看着欧阳致薇挑衅地问道。
“你……,我为什么要不敢说?谁说我不敢说了?怎么可能会有我不敢说的事?”欧阳致薇听林逸雪这样说,立即一脸不服气的问道。
“就是呀,我想也是的,您可是堂堂的小公主呢,怎么会害怕那背后说假话、出馊主意的人呢?”林逸雪目不转睛的看着欧阳致薇,继续激她。
“你胡说,珊表姐才没有说假话,也没有出馊主意……”
珊表姐?果然是穆珊!
“哦,这样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是不是告诉你,我的画技很差呀,可是结果呢,那只蜻蜓你还不是很喜欢。”
“我……我……”
欧阳致薇毕竟年龄还小,此时被林逸雪一再追问,竟结口结舌,无言以对。
“当然,民女也相信,小公主您自有一双慧眼,才不会被那些图谋不轨的人,三言两语所蒙蔽。
如果小公主您真的喜欢这种画法的话,民女日后一定毫无保留地,把它们都教给小公主好不好?”看激的差不多了,林逸雪决定打一巴掌,也给颗糖吃,换个方法,继续套真相。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能学会吗?”欧阳致薇一听说能学画蜻蜓,立即来了兴致,扑闪着大眼睛高兴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但是前提是您要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一直和雪儿做对,你的那个珊表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说了什么?”穆瑛看林逸雪半天问不到重点,从旁不耐烦的插嘴问道。
“说就说!”欧阳致微小脚一跺,下定了决心。没办法,谁让她太喜欢那只蜻蜓了呢。
“珊表姐告诉我,一定要想尽办法,不让太子哥哥见到陆小姐,并且要在母后她们面前说陆小姐的坏话,因为如果太子哥哥见到她,就会喜欢她,今后就会不疼爱我,不再陪我玩了。
所以,我才让小宫女将陆小姐骗到了御花园……
结果还是被瑛表姐你找到,并且让大哥也见到了她。”欧阳致薇有些气馁的说道。
欧阳致薇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被几个人软硬兼施,连哄带骗,很快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为什么呀?”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那个穆珊脑子有病吧,这道理完全说不通呀,宴会上那么多大家闺秀。
论长相,有的是比她林逸雪漂亮的人,论才艺更别提了,她也就会画个画,剽窃个古人的诗而已。
为什么太子一见到她,就一定会喜欢上她呀,这都是什么狗屁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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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发现,今天竟然是偶的生日!
啊……啊……啊,去年不是刚过过嘛,怎么就又要过了呢?唉,不知不觉中,又老了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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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未来太子妃?
“对了,珊表姐好像还说,陆大小姐好像是未来的大嫂之类的?
呃,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对,想起来了是未来的太子妃,所以不能让皇姑母把那支百鸟朝凤簪赏给她,更不能让太子哥哥见到她,对她有好感,喜欢上她……”
太……太子妃?
开……开什么国际玩笑?
林逸雪觉得,这是自己两世以来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
她就是一商人的嫡女,怎么就变成了太子的未婚妻,未来的太子妃呢?
真是可笑,这个欧阳致薇……,呃,小公主,肯定年龄小听差了,对,肯定听差了。
可是,林逸雪又忽然想到,今天昭云长公主赏她的那支百鸟朝凤簪,难道那个簪子真的有什么说法?
“不行,瑛儿,你先回去,我要去问问皇姑母。”
林逸雪还在费力思索着,那边穆泽已经沉不住气,扭头就往山洞外走去。
“二哥……,要不你先把雪儿送回去,我去问吧。”穆瑛一看穆泽脸色不对,赶紧拉住了他。
“不行,我现在必须前去问清楚。”
穆泽甩开穆瑛的手,扭头就像山洞外走。
此时的他完全冷静不下来,他好不容易喜欢的女孩,怎么就要变成未来的太子妃了呢?
其实,当听到今天长公主赏了陆逸雪那支百鸟朝凤簪,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右眼跳了半天,看来果然应验了。
“好吧,要不我们一起吧。”穆瑛拗不过他,只好妥协了。
“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见母后。”
小公主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几人的神情,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搞得气氛如此紧张,现在一听说他们要去见穆皇后,她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你去可以,但是你不能把我们刚才的对话告诉皇姑母,否则……否则,我就不让这位陆小姐教你画那种蜻蜓。”穆瑛忽然想到什么,警告欧阳致薇道。
“好吧。”欧阳致薇撇了下嘴,气鼓鼓地答应了穆瑛的要求。
其实她本来就没准备告诉母后的,是他们几个以小人之心度她这个公主之腹,太不相信她了。
“那个,瑛儿,既然你们要去穆皇后宫中,我还是先回府吧,”
林逸雪忽然感觉好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性信息,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要死机了,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她已经消化不完了。
不行,她现在必须赶快回府,向陆远求证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好这一切只是一个乌龙,是欧阳致薇或穆珊搞错了。
“好吧,你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我一得到准确消息,立即就派人告诉你。”
“嗯,好的,我会注意的。”
告别了二人,林逸雪郁郁寡欢的坐到了回府的马车上。
路上,珍珠偷偷地瞄了几次林逸雪的脸色,张了张嘴,最后愣是忍住没敢问出来。
估计是小姐和穆大小姐吵架了,要不然心情怎么会如此沉重,自己还是安静点吧,别惹小姐烦了。珍珠心里默默地想。
此时的林逸雪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哪里还有心情给珍珠解释什么原因,只是一个人怔怔的望着马车外面发呆。
这好不容易穿越过来吧,知道是天下首富的女儿,她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
这不,她刚适应这个身份,惩治完了姨娘和庶妹,日子过得刚平静下来,步入轨道。
怎么就突然要变成未来太子妃了呢?
终于回到了陆府门口,林逸雪远远的看到管家冯全站在府门口等他。
马车一停下来,林逸雪都没有等珍珠,一个人率先跳下了马车。
“全叔,父亲回来了吗?现在在哪里?”
“在小书房。大小姐您这是找老爷有急事吗?……”冯全话还没有说完,林逸雪已经跑远了。
冯管家一看事情有些不大对头呀,大小姐什么时候失了礼仪这么着急过,难道是在宫里出事了,他赶紧拦住珍珠问道:
“珍珠,到底怎么了?大小姐出什么事了?”
“唉呀,冯管家我真的不知道,小姐一路上阴着脸什么也没给我说。”珍珠匆忙回了一声,跑去追林逸雪了。
“这难道真的出事了?不行,我也得去跟着看看。”冯管家一想不妙,也赶紧跄踉的跟在珍珠的后面往子墨轩跑去。
林逸雪一口气跑到了陆远的小书房门口,正准备敲门,侍书拦住了她。
“大小姐,对不起,这小书房,没有老爷的命令谁都不能进。”
“侍书!那你进去给父亲禀报,就说我有急事要见他。”
“对不起,大小姐!”侍书低着头,诺诺地说。“没有老爷的允许,奴才也不能进去。”
“那你让开,我找父亲有急事,我自己进去!”
“对不起,大小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能解决事吗?你不让我进,你也进不去。那你说怎么办?你起开,我自己进,有事我自己担着。”
林逸雪彻底急了,这还是她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冲下人发火,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林逸雪越想心里越窝火。
“大小姐……”侍书还不甘心。
“珍珠!”林逸雪情急之下,刚好看到后面赶过来的珍珠,冲珍珠使个眼色。
“唉,侍书哥哥过来一下好吗?珍珠有个事情想请教您呢。”珍珠接收到信号,心领神会地把侍书不由分说拉到了一边。
林逸雪终于来到了门前,手抬起来,刚要敲门,门忽然自己从里面打开了,然后露出了一张明媚的笑脸。
“红……红袖姑娘……”
“大小姐,老爷请您进去。”
红袖浅笑嫣然地把林逸雪请进去后,返手从外面关上了门。
这是林逸雪第一次进传说中的小书房,整个房间其实布置的很简单,一个大大的书案,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一的地盘,旁边的小书架摆了几本看似经常翻阅的书。
一个简单古朴的屏风将书房一分为二,后面应该就是陆远临时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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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偷偷下界游玩的时候偶然救了他,并教了他一些修仙的方法而已,为什么他就缠着她不放呢,什么,让她做他的娘子?不要,她才没有恋童癖呢。
可是谁能知道当年死缠烂打要她做他娘子的小狐狸长大后竟还是这般死皮烂脸?“芢儿,过些时日我们就成亲。”“不要。”她可是三界唯一的上神,更何况,谁让他开始的时候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呢?
051画中女子
要说整个书房特别的地方,便是墙上挂了大大小小五六幅肖像画:
一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手抚瑶琴坐在海棠花下,女子眉目如黛,一双桃花眼格外迷人;
或一身素衣,站在桃花雨下笑容灿烂;
或撑一把油纸伞站在湖边,眉眼里透着淡淡的忧伤……
“父亲,这……这就是母亲的画像吗?”
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这还是林逸雪第一次看到陆母的画像。
虽然听别人提到过不少陆母的花容月貌,但是真正看到她的长相,还是让林逸雪惊艳不已。
“是的。”陆远凝视着画中的美女,沉声回道。
原来画中的美女真的就是陆母!
这才是真正的古代仕女,无须说话,只需静静往那一坐,就能让你感觉到她的娴静美好,不知不觉沉浸其中,被她的一颦一笑所牵动。
她总算明白了陆远对陆母念念不忘的原因了。
相比较而言,红袖跟陆母还真是有些神似,不过细究起来那差了就不只一两个档次了,红袖充其量也就是画虎画皮难画骨而已。
“雪儿,找父亲可有事?”陆远看林逸雪进门后,就只怔怔地望着画发呆,出声询问道。
经陆远一提醒,林逸雪才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连忙收敛心神,看着陆远的眼睛认真询问道:
“父亲,女儿想像您证实一件事?女儿可曾许配过人家?”
听到林逸雪的话,陆远明显愣了一下神,目光也随即移到了别处,“看来你这次进宫都听说了?”
“父亲,难……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是未来的太子妃?”林逸雪颤声问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最坏的结果难道就要实现了吗?
“五年前,在皇上的寿宴上,皇上喝了些酒,一时高兴就将你指给了当今太子,虽然
没有下圣旨,但是当时好多朝廷命官都在现场……”陆远叹口气无奈地说道。
“真……真的,竟然是真的。”
林逸雪有些哭笑不得,一路上她还在不断想各种理由安抚着自己:
是不是盛京有其他女孩和自己重名,被小公主听错了;
亦或者,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是那个穆珊在造谣生事……
结果……结果,陆远就这样亲口证实了,把她所有的希望全部浇灭了。
“为……为什么?父亲,这究竟是为什么?朝中有那么多文武大臣,盛京有那么多大家闺秀,我们只是一介商人,为什么皇上要把我指给太子?”林逸雪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皇宫,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方,难道她的后半生就要在那样的高高的围墙、华丽的宫殿里寂寞地度过了吗?
“这两年裴国公势力逐渐强大,可能太子也需要一些财力支持吧?可是孩子,你是未来的太子妃,这是多少女子一辈子求而不得的位置呀?”
陆远对林逸雪激烈的表现有些难以理解:
就算他因为她受伤的原因,提前没有告知她此事,但是成为太子妃,以后就有可能母仪天下,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她不是应该欢呼雀跃吗?怎么会是这种愤怒的表情呢?
林逸雪却顾不管陆远疑惑的眼神,她努力想着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忽然脑子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念头:
“父亲,皇上当时指婚时,肯定没有指定是您的哪个女儿的对不对?如果说只要是您的女儿都可以的话,那让霜儿去当太子妃好不好?霜儿年龄小,她不是一直都很得您的宠爱吗?……”
“胡闹!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太子妃岂是霜儿她一个庶女可以随便肖想的。”陆远一拍桌子低声喝斥道。
好有原则的一个父亲,亏她林逸雪还以为陆远一直偏相的都是陆逸霜。
原来在大是大非面前,陆远一点也不糊涂。
对于如此坚持原则的父亲,林逸雪却一点也不高兴,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是,父亲……”林逸雪还想为自己辩解,但是她脑子里此时已经乱成了浆糊,根本找不到别的借口。
“雪儿,皇上的话那是金口玉言,岂是我等平民百姓可以随意攥改的。你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打算了,弄不好那可是灭九族的事情啊,孩子。”
可能觉得刚才的态度有些强硬,又或者怕林逸雪乱来,沉吟了一会,陆远又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慰林逸雪。
“孩子,咱们还是认命吧,值得庆幸的是,还好皇上给你指的是太子妃,以后你就有可能是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就意味着你以后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这是多少女人一生的梦想啊。”
“太子妃……一国之母。”林逸雪凄惨地冷笑一声。
太子,将来的皇上,一个在皇宫里长大,后宫佳丽三千的男子!
她的整个后半生就要拴在这样的男人身上,小心提防着她哪天不高兴或看上了别的女人,随时剥夺她的后位,林逸雪想想就觉得可笑?
本来,穿越过来这么时间,她一直觉得日子挺好的,谁能告诉她,剧情怎么就突然反转了,婚又退不得,她的下半生要如何度过?
难道她的后半生,就要这样在和别的女人的明争暗斗中度过,她也将为了那个男人的一夜宠幸,而变得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这些让林逸雪想想,就觉得可怕。
她脚步沉重的离开了陆远的书房,回到房间一头栽在了床上,她觉得上苍又给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结局让她哭笑不得。
出城的路上
“是的,确有此事,两年前皇上确实在一个宴会上将陆大小姐指给了玄儿……”
穆皇后的话还清晰回荡在耳边,穆泽越想越心痛,使劲鞭打着身下的骏马,向着城外的山路上疾驰。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终将成为别人的女人了,而他对此却无能为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最终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
“二哥,你骑慢点,你等等我!”穆瑛因为不放心穆泽,一直紧追其后。
二人一路狂奔往白云山奔去。
忽然从天而降两名黑衣人,一下拉住了穆泽的马僵绳,强制拉停了俊马,马的两个前蹄因为惯性被高高抬起,而穆泽则因为黑衣人突然的动作险些跌到马下。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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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失恋
“二少爷,老夫人请您回府。”
“二少爷,请您……”
穆泽此时正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抽出随身携带的宝剑,对着两名黑衣人就是一通乱砍。
黑衣人是穆家安排暗中保护穆泽的两个暗卫,对于穆泽的攻击自然不敢还手,所以只能拼命躲闪,被打的满地鼠窜。
“打几个下人算什么本事?真有本事来和我决斗。”
忽然,一匹通体红色的赤兔宝马出现在了穆泽面前,一个强壮如铁塔般的男人坐在马上,看着穆泽不屑地说道。
“大……大哥……”
“少啰嗦,出招吧,能对我十招便算你胜。”穆昊看着穆泽沉声命令道。
“那小弟就多有得罪了,啊……”
穆泽使出浑身力气,大喝一声朝着穆昊刺去,结果却被对方轻轻松松拦下。
穆泽再刺,对方再拦,丝毫不费力气……
三招下来,穆昊突然急转身,一个回刺直朝对方面门,穆泽猝不及防跌下了马。
“嗤……你不是整日里自称是京城小霸王吗?原来就这么点三脚猫的功夫,你怎么就好意思混了这么久?”穆昊居高临下看着穆泽嘲讽道。
穆泽跌下了马,并没有立即站起来,而在趴在地上,痛苦出声。
他想起他这十几年悲摧的人生来。
从小到大,因为上面有一个出色的哥哥作标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会被大家轻轻松松否定:穆泽呀,和他哥哥穆昊比,真是差远了……
又想起了这些时日他和陆逸雪相识、相处的一幕幕。
她为了救被毒蛇咬的小男孩沉着冷静,力排众议为小男孩包扎、处理伤口。
他从客栈深夜把她掳走,为祖母治病,她对他竖眉冷对,但还是轻轻松松治好了祖母的病;
他和穆瑛教她骑马,她学会后骑在马上英姿疯爽的样子……
好好的一场爱恋,还没有开始,就这样结束了,让他怎么甘心。
“二哥你没事吧?你是不是被伤到哪了?”
穆瑛看穆泽趴在地上只是放声痛哭,半天没有起来,有些担心跑上前去问道。
而穆泽则只是继续埋头痛哭,根本不搭理她。
“大哥,您看这……”
“不用理他,让他哭一会就好了。”
……
就这样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穆泽终于止住了哭声。
“哭完了,把眼泪擦一下。
泽儿,我们是臣子,为臣之道,就是要安守本份,不该肖想的就坚决不能想。知道吗?”穆昊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递给穆泽,柔声安慰道。
“大……大哥!”穆泽泪眼婆娑的看着穆昊,这绝对是从小到大,大哥对他最温柔的一次。
“把眼泪擦干,我们一起回府吧,祖母还在府里等着我们呢。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先去西山大营参加集训吧,等祖母过了六十大寿,我就带你回边城正式入军。”
“大哥……”穆泽嘴一撇忍不住又要哭出声,原来大哥一直都这么关心他,早就为他安排好了,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对他不闻不顾。
“好了,男了汉大丈夫哭哭啼嘀的成何体统,收拾一下回府了。”
兄妹三人回到将军府,穆泽连晚饭都没吃,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看着穆泽的反应,穆老夫人只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自然说不得什么,还好肥水不流外人田,雪丫头嫁的还是自己人。
第二天一大早,穆泽就被穆昊拉着去了西山大营,接受近乎没有人道的训练,身体的磨难和疲惫,刚好使他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伤心事。
另一边,穆瑛也没有闲着,一连几天的时间,她都悄悄跑到皇宫门口候着,终于等到了穆珊出宫的时候。
穆瑛不由分说,将穆珊拉到偏僻处就是一顿猛抽,边抽边骂:
都是你这个多事精,没事瞎找茬,害的大家现在都没有好日子过……
其实,穆瑛还真是是有些冤枉穆珊了,皇上指婚这么大的事,岂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左右的。
穆珊也就是因为爱慕欧阳致玄,一直心存幻想。
当忽然听到,名不见经传的陆逸雪竟是未来的太子妃时,有些气不过,才哄着欧阳致薇耍些小手段。
想阻止欧阳致玄见到陆逸雪,或让陆逸雪在宴上会出出丑,让欧阳致玄对其产生反感,然后主动要求退婚,进而拆散这段姻缘,为自己谋求一丝机会。
结果呢,自己一点好处没有捞着,还被穆瑛在宫门口当众抽了一顿,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抽完穆珊,穆瑛直接就跑去了陆府。
“穆大小姐,您真的这样做了吗?您真是太威武了,就该这样抽她,谁让她没事算计我们大小姐的。”珍珠两眼冒着星星,一脸崇拜的看着穆瑛。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穆瑛是谁,竟然敢欺负我的好朋友,真是瞎了她的狗眼。”穆瑛晃着手里的鞭子,得意洋洋的炫耀道。
“两位女侠,咱能不能收敛一下,我这还烦着呢,你们就在这里耀武扬威的,真的好吗?”林逸雪满头黑线的瞟了二人一眼,幽幽地抱怨道。
“好好好,我们不吭声了,你自己且慢慢烦吧。”
“唉,瑛儿,你说父亲这次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原则,如果陆逸霜当了太子妃,以后他不是照样是国丈吗?
这是多么两全其美的事情啊?他怎么就能不同意呢?难道是我平时想错他了,其实他最关心的还是我?”
这几天,林逸雪还在纠结太子妃的事,觉得或许让陆逸霜顶替自己一下,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什么呀?雪儿,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那个父亲哪有那么无私。不是他没有私心,而是此事他想让给陆逸霜也没得办法。五年前皇上在寿宴上亲口说的是:”
说到此处,穆瑛立即来了兴致,爬到榻上,开始惟妙惟肖的模仿老皇帝说道:
“朕听闻陶朱公夫人萧家嫡女,当年乃是名闻江南的才女,只可惜红颜薄命,想来萧氏所出之女也自然不会差,既然如此赐于玄儿为妃倒是正好。”
053太子妃不是好活
“朕听闻陶朱公夫人萧家嫡女,当年乃是名闻江南的才女,只可惜红颜薄命,想来萧氏所出之女也自然不会差,既然如此赐于玄儿为妃倒是正好。”
“就这样轻轻松松一句话,你就变成一个名花有主的人了。”
“所以呢,尊敬的太子妃大人,以后还请您老人家一定要对小女子多加照顾哦。”
穆瑛最后还不忘,深深地朝着林逸雪鞠了个躬,打趣一下。
“去你的,照顾你个大头鬼啊?谁稀罕那个太子妃了。”
林逸雪才懒得理穆瑛,一头栽到床上,唉声叹气道:
“唉……,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点背呢,怎么就突然变成未来太子妃了呢?经你这样一说,皇上都点明是因为母亲了,我岂不是更跑不掉了。”
“话说回来,雪儿你还真是奇怪唉,别人听说能当太子妃高兴还不及呢,你怎么就会如临大敌呢?”
穆瑛其实对林逸雪的表现一直有些疑惑:
二哥失恋伤心痛哭也就算了,可是雪儿现在又不喜欢二哥,那听说自己是太子妃为什么就不高兴呢?
太子妃的身份在那里不说,玄表哥又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这可是打破头都难找的好事呢。
“唉呀,你这没心没肺的,给你说你也不懂。我且问你太子府里现在有多少个女人?”
“呃……,这个问题嘛。你还别说,这样说下来的话玄表哥貌似真的好花心,这要是通房、小妾细算下来的话,这太子府里怎么也得有二三十个女人吧。”
二三十个?天哪,你杀了我吧!这太子殿下整个就是一种马好吗?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要嫁给这样的人呢。林逸雪心里一阵哀嚎。
就算她林逸雪自诩适应能力再强,这次也要水土不服了。
“那你试想一下,如果要你成亲后以后,每天至少和二三十个美女斗志斗勇,看着她们当着你的面,对你的夫君眉来眼去,你能高兴的得起来吗?你的日子能过得开心吗?
再说了,现在这才是开始呀,这要是以后等那个什么了之后,后宫还不得佳丽三千,坐拥六宫粉黛啊。想想我都头疼,你要是稀罕,干脆你去当太子妃好了,反正我是不乐意。”林逸雪头疼地说。
“啊……,照你这么一分析也是,太子妃貌似真不是什么好活!”
“当然不是好活了,你才知道啊!”林逸雪生无可恋的低叹一声,拉过旁边的毯子蒙住了头,此时她多想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啊!
“唉,对了,雪儿你还别说。听说当初皇上在宴会上指婚之后,玄表哥其实一直都挺抵触的,兴致并不太高,所以这件事才这么不阴不阳的放了这么长时间,平时都极少有人提起。连我和二哥以前都不知道。
可是我听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是玄表哥自己有一天跑到皇上和姑母面前亲自提起的此事,有意在你明年及笄后就迎娶你为妃。
皇上看他终于想开此事,自是高兴地应下了。所以那个穆珊也是无意中听宫女们议论这件事,才想到针对你的。”
“雪儿,你说玄表哥最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啊?要不然他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大了吧!”穆瑛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怎么可能?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有机会见到他那么高大上的人呀!”林逸雪一骨碌坐起来,坚决否定道。
呃……,等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太子她是没见过……可问题是玄衣男子的话,他们两个好像貌似真没见少呀!
天啊,老天爷啊,您老人家干脆把我收走得了,林逸雪想想就满头黑线!
当一想到她在竹林里和玄子男子初见时,自己的花痴样;还有在宫中,她还不知死活的让人给她指路,还扬言要付酬金……,林逸雪感觉整个人更不好了。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他们何止是见过这么简单,她现在还欠着人家的酬金呢?
可是,问题是他每次见到自己不是都很嫌弃,一副不喜欢自己的神情吗?那现在为什么又要提起赐婚的事?他这是意欲何为啊?
哼,我看他就是蛇精病发作,忘了吃药了!
看自己哪天见到他,对他连施三千针,扎不死你丫的,林逸雪心里恨恨地想。
“唉,对了雪儿,再过半个多月就是祖母的六十大寿了,到时候你一定要记得提前来哟,我这就算正式邀请你了啊。”八卦了半天,穆瑛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嗯,你放心,穆老夫人大寿我肯定会去的。”林逸雪二话不说,欣然答应了。
这点是勿庸置疑的,林逸雪想想那个慈祥的老人就觉得可爱,关键老夫人也特别喜欢自己。
对于身心郁闷的她,现在也只能在穆老夫人那找点安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自从知道自己是太子妃,尤其是太子的种马特性后,林逸雪更消沉了。
每天,除了跟着周嬷嬷学些管家理财的知识,剩余的时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看说,做做女红。
其实与其说是做女红,不如说是在找借口发呆,因为半个月的时间她连一个难看的树叶都没有绣好。
陆远来到飘雪阁几次,看到林逸雪的现状很是无语,真不明白自己这个女儿是怎么想的。
这别人家的女儿,如果听说自己是未来太子妃,估计高兴还来不及呢,要知道这是多少女人一生梦寐以求的事情,可自己这个女儿倒好,自从知道自己是太子妃后,就变得如此闷闷不乐。
“小姐,也许,太子殿下根本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说不定他也有自己苦衷,不得不纳那些女子呢?
或者太子妃的日子,应该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不堪吧?我们毕竟是正室,到时候不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就行了?”珍珠看林逸雪整日郁郁寡欢,轻声劝解道。
“珍珠,你是哪边的人呀,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你怎么可以帮太子那边说话,你这样一点立场都没有,真的好吗?”林逸雪点着珍珠的脑门,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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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藏猫猫中的猫腻
“珍珠,你是哪边的人呀,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你怎么可以帮太子那边说话,你这样一点立场都没有,真的好吗?”林逸雪点着珍珠的脑门,啐道。
“不是,小姐,您冤枉奴婢了。奴婢也是看小姐整日为这件事烦心,想……想帮小姐又不知道从何帮起。”
“珍珠,事情说是这么个说法,你不是当事人,您不知道我心里的苦,这只要一想到今后要过的日子我怎么开心的起来吗?”
天啊,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新时代的女性,看惯了身边的一夫一妻制,再想想今后自己有可能要和一大帮女人共侍一夫,想想就让林逸雪作呕,她能适应的过来才怪。
“可是小姐,这事情还没有到眼前,您都快把自己愁成个小老太婆了。小姐您这么聪明,我相信到时候您肯定会想到办法的。”
“唉,说的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愁也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不想了,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走,我们出去荡秋千去。”林逸雪轻声安慰自己道。
说完,干脆直接把绣绷往榻上一扔,起身出去了。
时光飞逝而过,很快就到了穆老夫人的寿涎日。
林逸雪因为提前几日就被穆瑛接去了将军府,所以一大早就开始帮着穆瑛招待客人。
本来林逸雪刚到将军府时,还害怕因为自己身份的变化,他们知道自己是未来太子妃后,将军府的人会不会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要么不喜,要么变得恭迎奉承之类的,让人感觉不自在。
结果显示,她真是想多了。
穆泽现在跟着穆昊待在西山大营,虽然头一天就回来了,不过林逸雪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他人影。
穆昊是本来就不熟,见了面点头之交。
穆瑛更不用说了,还是老样子,两个人整日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倒是穆老夫人看到她,仍是雪丫头长,雪丫头短,对自己比穆瑛还亲切。
林逸雪其实也很怀念这份祖孙俩相处的亲情,所以对穆老夫人也格外上心,一些穆老夫人的药膳,林逸雪基本都亲自下厨给她熬制,自是养的穆老夫人面色红润,气色极佳。
倒是来参宴的客人,好多看到林逸雪表面恭敬了不少。
至于一两个少女偶尔恶毒的眼神,林逸雪则选择自动屏蔽,无视了。
宴会场上,林逸雪四处环顾了一下,客人陆陆续续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正时都聚集在前面花园里搭建的凉亭里,东家长西家短的唠磕。
穆老夫人毕竟是当今太子的嫡亲外祖母,再加上穆皇后也出自穆家,所以各府对此次寿宴还表现得都比较重视。
像卢丞相府、裴国公府这样的大家,均是连老夫人都亲自来了。
尤其是裴老夫人不知是因为年事已高,还是昨晚没休息好,明显得看着精神不济,坐在那里哈欠连连。
倒是上次在赏花宴上认识的那个裴莹,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看上去十分孝顺。
裴莹抬起头,看到林逸雪刚好看过去,投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林逸雪对裴莹的印象本来就不差,所以也点了下头,回以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姨姨……姨姨……”忽然一个稚嫩的童声,吸引了林逸雪注意力。
林逸雪转头一看,原来是李夫人带着小宝也过来参宴了。
前段时间,她倒是听穆瑛提过一次。
那个状元李晟原来是卢丞相的学生,一直很得卢丞相器重。
卢丞相是谁呀,可是两朝元老,朝廷重臣,持有先帝免死金牌,那是在朝堂上跺跺脚,金銮殿都要晃三晃的主。
所以说,那李晟可谓是前途无量,李夫人来参加这样的宴会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咦,你个小东西怎么也来了,一段时间不见长高了呀?有没有想姨姨。”林逸雪一看到小宝,兴奋的一把将小家伙抱了过来。
“哈哈哈,小宝想姨姨,小宝想姨姨。”
“这还差不多,还算你小家伙有良心。”林逸雪刮着小宝的鼻子,轻嗔道。
“姨姨,藏猫猫,藏猫猫……。”小宝搂着林逸雪的脖子开始撒娇。
“好好好,藏猫猫,姨姨现在就带你去,好不好?”林逸雪又捏了下小宝粉嫩嫩的小脸蛋儿,满口应承了下来。
说实话,自己这段时间因为被那个狗屁太子妃的事,早就没有痛痛快快玩过了,正好今天借此机会,就陪着小家伙好好乐呵乐呵吧。
“陆大小姐,这样不太合适吧?”李夫人看小宝搂着林逸雪不撒手,有些为难。
毕竟陆逸雪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呀,虽然这件事,她也是前不久才从李晟嘴里听说的。
说实话,刚听说也是把她足足吓了一大跳,她是实在难以把这么平易近人的陆逸雪,和太子妃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物联系到一块。
不过李晟后来有警告过她,因为自己是卢丞相学生,卢丞相在皇子争位上,一贯持中立态度,从不偏袒任何一方,所以让她最近也不要和陆大小姐走得太近。
可是,现在小宝一见了陆大小姐就不撒手,她这要是硬把小家伙抢走也不合适呀?李夫人站在那里有些犯难。
“唉呀,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只管去陪那些夫人们说话就行了,小宝交给我了。”林逸雪根本没给她机会选择,抱着小宝转身朝着后院隐蔽的一个小花园处走去。
“嘻嘻嘻,小宝在这里,姨姨快来抓我呀!”
小花园的草坪上,小宝嘻嘻哈哈的在前面跑来跑去、左躲右闪,林逸雪蒙着双眼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欢快的笑声在花园上空飘落。
“小肥羊要小心哦,我灰太狼大王来啦。”
林逸雪模仿着前世电视里,灰太狼的声音朝着声源处仆去,结果一不小心扑了个空。
当然,至于会不会扑空,还是林逸雪的主观意愿占主导地位。
“哈哈哈,姨姨好笨都抓不到我。”小宝高兴得手舞足蹈。
“哼,小肥羊,这次看你往哪跑,等着我灰太狼大王抓了你,将你直接下锅煮了吃。”林逸雪张牙舞爪的又扑了过去。
“哈哈哈,又差一点哦。”
……
忙碌了半天,林逸雪跑得已是满头大汗,站在那里直喘粗气,并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怎么回事,小家伙身手貌似越来越敏捷了,如果说刚才自己让着他,故意扑空。
这会是,自己拼尽全力也挨不到人了,真的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055女人你欠的酬金更多了
“嘻嘻嘻……灰太狼来啊,来抓我呀!”小家伙又在那里得意洋洋的挑衅。
“嘿,小家伙,看你往哪跑,这次你肯定跑不掉了。”
林逸雪一鼓作气,朝着声源处猛扑了过去。
“哈哈……,小东西抓到你了吧!”林逸雪大笑一声。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
她怎么好像抱到的是一个……男人的结实的腰!
我去,什么鬼!难道李小宝时空穿越,瞬间长成了个大男人了!
林逸雪一把扯掉蒙在眼上的帕子,努力适应了半天眼前明晃晃的阳光,才看清眼前的情景。
一身玄衣的欧阳致玄,正抱着李小宝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小家伙倒好,趴在欧阳致玄怀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至于她嘛,现在整个人还扑在欧阳致玄身上,能清楚的嗅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
林逸雪迅速反应过来,赶紧往后撤离,并狠狠的瞪了李小宝两眼,这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小东西,看自己一会好好找他算帐。
结果退的有些急,一不小心,脚下滑了一下,林逸雪惊呼一声,朝后面跌去。
天哪,又要出丑了,她是发现了,自己每次见到欧阳致玄,准没有好事发生!
危急时刻,一个粗壮有力的手臂,轻轻松松又将她揽了过来,林逸雪又一头撞到了她怀里。
呃……,这是人吗?什么胸膛,怎么感觉像石头一样硬?林逸雪揉着被撞红的额头忿忿的想。
“你……”林逸雪抬起头,恨恨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女人,这次你欠我的酬金更多了,想好付多少了吗?”欧阳致玄忽然闲闲的开了口。
“喂,你堂堂一国太子,动不动就将一点银两挂在嘴上,你这样真的好吗?”林逸雪翻了个白眼,气愤地说道。
“本宫乐意。”欧阳致玄一把将小宝塞到了林逸雪怀里,傲娇的转身走了。
“你……你……你,蛇精病患者,你出门忘了吃药了吧?”林逸雪气得在原地跳脚。
“嘻嘻嘻……,姨姨好笨。”
“你个小家伙,坑死人不偿命的东西,你还好意思笑。”林逸雪一把将小东西放到了地上,气鼓鼓地骂道。
远处树荫下,穆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天啊,太子殿下竟然抱着个小孩子,与陆大小姐玩藏猫猫。
看着他满脸戏谑的表情,逗着陆大小姐,害的陆大小姐左扑右闪,香汗淋漓……
穆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从小到大在他的印象里:太子表哥一直是一个残酷无情的人。
听大哥说,他十一岁时莫名失踪,其实是被皇上偷偷送去北疆学习武功,世人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回来后性情大变。
反正穆泽是从来没有见他笑过,更别提捉弄人了。
他忽然感觉眼前的画面好刺眼,原来他们竟是如此的登对,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看来自己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穆泽转身跌跌撞撞的走了。
“姨姨……,你是不是生气了?”小宝看林逸雪拉着张脸不说话,心虚的问道。
“你说呢,你和别人合伙算计姨姨,害姨姨出丑,姨姨能不伤心吗?”
“姨姨别生小宝的气好不好?这事真的不赖小宝,是那个叔叔不让小宝出声,小宝也是被逼的。”小宝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撒娇的轻晃林逸雪的胳膊。
“哼……”林逸雪翻了个白眼,继续做生气状。
小没良心的,白对你那么好了,今天不让你长点记性,改天你还不和别人合伙把我给卖了呀!
“姨姨,小宝错了,小宝再也不敢了,姨姨原谅小宝这一次好不好。”小家伙哽咽着说道
林逸雪看再逗下去,小家伙嘴一撇就要哭了,连忙放缓了面部表情。
“好啦,好啦,姨姨不生气了,刚才姨姨是逗你玩的。但是你要保证,你以后再也不和别人一块捉弄姨姨了,好不好?”
“嗯,只要姨姨不生气,小宝今后什么都听姨姨的,再也不理那个坏叔叔了。”小宝郑重的点了下头,一本正经的保重道。
“嗯,坏叔叔!这个词用的太精准了,他就是个坏叔叔了,以后咱们都不理她。”
“姨姨……,小宝饿饿。”小宝拍着小肚包,看着林逸雪可怜兮兮地说道。
也是,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小家伙跑了半天,肯定饿坏了。
再抬头看看太阳,估计宴会也快开始了。
“那我们去前面找母亲好不好,姨姨一会给你找肉肉吃。”林逸雪抱着小宝往宴会厅走去。
“好,姨姨对小宝最好了。”
“真是个秥人的小东西,就你这张小甜嘴,张大了得祸害多少无知少女啊!”林逸雪一路笑着打趣道。
“唉哟,我的小祖宗您终于回来了,奴婢把整个将军府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你们呢!”小莲一看到林逸雪抱着小宝出现,就立即迎上去把小宝接了过来。
“真是太麻烦你了,陆大小姐!”李夫人也赶紧走过来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李夫人,以后还是叫我雪儿吧,我听着那个比较习惯!”林逸雪看着李夫人微笑着说道。
“嗯,其实叫陆大小姐,我也一时有些不习惯。”李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臭丫头,你跑哪去了,宴会都快开始了,我刚才找了你半天呢!”
林逸雪的肩膀猛然被人拍了一下,然后就是穆瑛一张大脸出现在眼前。
我去,这么多人在呢,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注意点形象啊!
“哦,我陪着小宝去后花园玩了一会。”
“让你来陪我,你倒好去哄小孩子玩,还不知道叫上我!”
穆瑛才不管这些,她最讨厌的就是参加这种宴会,叫林逸雪过来本来就是陪自己的。
谁能料到自己一个不察,臭丫头就没有人影了。
害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听那帮小三八说京城里的八卦,听得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要不是因为是祖母的寿宴,她早就一鞭子把那群苍蝇都抽走了。
056有人中风了
“呀!这就是二哥说的,你回京路上救的那个小男孩呀,好可爱!”
穆瑛忽然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看到李小宝,冲上去就开始捏小宝肉乎乎的小脸蛋。
“姨姨是坏人,姨姨和刚才那个叔叔一样是坏人,小宝不喜欢你们。”小宝被捏疼了脸蛋儿,眼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掘着嘴巴不高兴。
李夫人和小莲则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罪魁祸首,敢怒不敢言。
“那个叔叔?哪个叔叔呀?你们刚才都碰到谁了?”穆瑛继续玩弄着小宝的肉脸,随口问道。
“快放开你的魔掌啦,捏疼人家小孩子了。”林逸雪笑着一巴掌打落了穆瑛的手,这家伙真是,什么时候都这么没轻没重。
林逸雪嘴里说笑着,其实心里还在担心,穆瑛如果一直抓着那个叔叔的话题不放,小宝会不会说漏嘴,思忖着怎么才能掩饰过去。
忽然,穆二夫人已经适时的出现,笑着招呼众人去宴会厅了。
“时辰差不多了,劳烦大家移步到宴会厅,我们开席吧。”
因为穆瑛他们的母亲,就是穆大夫人,在得知穆大老爷占死沙场不久后,就一病不起,没过半年就病逝了。
所以,这些年,将军府一直都是穆二老爷和二夫人当家。
林逸雪暗自庆幸着自己终于躲过一劫,正要跟着众人去宴会厅,忽然发现身后的人没跟着。
转头一看穆瑛看着李小宝的小脸蛋两眼放光,魔掌又要伸过去……
林逸雪关键时刻果断出手,一把抓住魔掌,握在手中,扭身拉着往宴会厅走去。
“你干嘛,我再和小宝玩一会。”穆瑛不满的抗议道,某些人呀,永远不知道自知之明为何物。
“走啦,我亲爱的穆大小姐,咱们要去宴会厅用膳了。”
林逸雪才不会给穆瑛提供继续行凶的机会,拉着人,不由分说向前走。
哼,想祸害她的小宝,没门。
小宝那滑嫩嫩、软乎乎的小脸,要捏也只能她来捏。
“母亲……母亲……,您怎么了?”
“祖母……祖母……,您醒醒啊!您不要吓莹儿呀!”
是裴莹的声音?
祖母……,刚才裴老夫人就哈欠连天,精神不济,难道是裴老夫人出事了?
林逸雪和穆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晴里看到了大事不妙。
如果裴老夫人在穆府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啊!
忽然,穆瑛预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拉着林逸雪就开始往出事的凉亭那跑。
“唉呀,看这个状况好像是中风了呀!”
“这……这……,裴老夫人年龄这么大了,要中风了,可如何是好呀?
“是呀,中风这么严重的事情,闹不好会出人命的,赶快去请大夫吧!”
“这大夫也不能随便叫的,要是大夫医术不行,得了后遗症可不得了。前阵子陈家的老夫人就是这样突然中风,结果那个府医水平根本不行,到现在人还下不了床呢!”
……
众人围着裴老夫人议论纷纷。
“将军府里的府医医术肯定不会太差,穆二夫人别愣着了,赶紧去把你们府里的府医叫来救人命呀!”旁边有位夫人看不下去,好心向穆二夫人提议道。
“这……这……,我们将军府没有府医的。”穆二夫人一筹莫展,最后只得低声说了实话。
她能怎么说,难道说穆老夫人嫌府医的医术差,把他们都轰走了。
“没有府医,你骗鬼呢!现在盛京哪个府里会没有府医。”裴夫人一听就炸锅了,大声质问道。
“穆二夫人,我知道你们将军府向来和我们裴国公府不合,但是现在我们老夫人生命垂危,命在旦夕,你不能这样狠心,对我们老夫人见死不救呐。”裴夫人抓着穆二夫人又摇又晃,大声啧问道,
“母……母亲,或许穆二夫人说的是实情,将军府真的没有府医呢?”穆莹见此情景从旁轻声劝解道。
“这话你也信,让她骗鬼去吧!你个死丫头,现在你祖母都快不行了,你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
她们现在不肯去请大夫,分别就是见死不救,公报私仇,见不得我们裴家比他们好!”裴夫人一把推开穆珊,大声哭喊道。
“是呀……是呀,人命关天,还是赶紧请大夫吧。”
“就算平时有什么不合,但是也不能拿老夫人的性命开玩笑呀。”
……
众人开始纷纷附和,舆论开始一边倒,明显都偏向裴家那边。
毕竟,人家老夫人还在那里昏迷不醒,穆家这边也一直不见大夫来。
“都给我住嘴,来人,先把裴老夫人抬回客房。”穆老夫人铁青着——拿拐杖在地上使劲敲了敲,待周围安静了下来,大声命令道。
“慢着!”林逸雪及时出现喝止了众人,开始俯身仔细查看裴老夫人的病情。
病人昏倒不省人事,气色不正,嘴巴已经歪向了一边。
明显中风的症状,林逸雪一看裴老夫人的情况,脑海里迅速浮现了救治的方案——针灸。
经过前几次的救治,她现在对自己的医术已经有了绝对的信心。
“老夫人,裴老夫人是中风,现在不可随意挪动,否则的话,会加重她的命情的。所幸中风还不算深,但是需要紧急救治。”
“瑛儿,你赶紧给我取些缝制衣服的铜针过来。”
“好!”穆瑛应了一声,闪身出去了。
“雪丫头、瑛丫头,你们不得胡来!”穆老人企图制止她们,可穆瑛哪里还看得到人影。
其实在裴老夫人昏迷的时候,穆老夫人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林逸雪。
可是,当想到林逸雪的特殊身份,她哪里还敢让林逸雪出手,最终还是放弃了。
因着这些年穆府和裴府一直不和,现在玄儿和廷王爷又有大位之争,如果林逸雪医好了裴老夫人,那是最好,皆大欢喜。
但是若雪丫头一个不甚,医坏了裴老夫人,或者说没有将裴老夫人抢救过来,那裴贵妃和裴国公还不得紧抓着此事不放,因为雪丫头这事,而对玄儿展开攻击。
不行,为了玄儿的未来着想,不能让雪丫头出手,先稳住众人,等太医来了再说。
哪怕她裴老夫人已无力回天,至少得先把玄儿摘干净了。
只要玄儿没事,出了什么事都由她老婆子一个人担着!
穆老夫人暗暗下了决心,忽然,她看到人群中闪现的穆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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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救还是不救
因为穆泽一直在花园里伤心的游荡,所以听到消息,比其他男宾赶到的要早些。
“泽儿,你拿我的牌子速去宫里把樊院使请过来,给裴老夫人医治。”
樊院使现年六十多岁,是太医院官位最高、年龄最大以及医术最好的人,人送外号樊医痴。
平时只有初一、十五才在宫里当值,所以一般情况下根本请不到人,还好今天是初一。
其实,穆老夫人之所以大动干戈请樊院使过来,还不是为了堵裴府的人的嘴。
他老人家来了,至少说明穆府对这件事比较重视,面子上会好看一些,至于救到什么程度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祖母,陆小姐她……”
“放肆,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穆老夫人一拍桌子怒斥道。
“是,孙儿遵命,这就去请樊院使过来。”穆泽看了一眼林逸雪闪身出去了。
“简直不像话,你们穆府这到底是什么待客之道,太医过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就准备这样对我们老夫人不管不顾吗?”一个洪亮的男声乍然出现,吓了众人一跳。
林逸雪朝着声源处看过去,只见一个四五十岁的虬须大汉,身形魁梧,气势逼人,一看就是一久经沙场之人。
“老爷,您终于来了,母亲……母亲……,她……”裴国公本来就在男宾那边,听到动静自然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陪同裴国公过来的,自然还有穆府的两位主人:穆二老爷和穆昊。
咦,怎么没有那人的影子?林逸雪不动声色瞟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欧阳致玄的身影。
那家伙明明刚才不是来了吗?为什么不现身呢?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搞什么鬼?林逸雪心里嘀咕道。
“穆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着人,把我们老夫人先送到客房。”裴国公一出现,就开始咄咄逼人的责问穆昊。
“这……,你们几个小心把裴老夫人先送到客房。”
裴老夫人毕竟是在穆府发的病,穆昊看着颐指气使的穆国公,此时也只好忍气吞声了。
“慢着,病人现在血脉不畅,随意挪动,会加重她的病情,影响接下来的救治,病人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林逸雪看几个婆子走到裴老夫人面前,就欲动手,立即挡在前面阻止道。
“雪丫头,你……”穆老夫人皱眉看着林逸雪,有些不悦。
这丫头,刚才自己明明已经一再暗示的很清楚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不顾大体呢。
“老夫人,裴老夫人只是中风,如果救治及时,是完全可以康复的,人命关天,请您赶紧让我对裴老夫人进行救治吧。”
林逸雪其实并不是没有看懂穆老夫人的暗示,但是人命当前,她此时根本来不及多想:
自己此时怎么做,才对自己更有利;甚至这样做,会不会得罪穆老夫人了;或者会产生什么后果,对哪方有利,对哪方不利。
她只知道,既然老天爷赐给了自己这身医术,让她有幸成为了一名医者。
那么,她就要担起医者的天职:治病救人。
无论如何,她林逸雪做不到,在明知道自己有救治办法的情况下,而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
“你这孩子……”穆老夫人一脸无奈的看着意志坚定的林逸雪,愣是不知道如何接口。
兴许这孩子真的有能力救好裴老夫人呢?要不要让她试试呢?穆老夫人也有些动心了。
“雪儿,缝衣服的铜针拿过来了,我还特意让她们都用烧酒擦了下。”穆瑛气喘吁吁的拿着一盒铜针,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太好了。”林逸雪取过一颗缝衣针就要朝着裴老夫人动手。
“慢着,你这个小丫头是什么人?”裴国公及时制止了林逸雪。
“老爷,她是陶朱公陆远的嫡女陆逸雪。”裴夫人赶紧低声向裴国公汇报道。
“陆远的嫡女……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了!
哈哈哈……,你们穆府真是演的一手的好戏呀,让去找大夫找不来,连个府医也不肯露头,最后竟然派了个小丫头过来。
穆昊,这就是你们将军府的待客之道,简直是胡闹,你们这是拿我们老夫人的性命当儿戏呐!”裴国公一听立即火了,火力全开对准了穆昊。
“是我自己要救治的,和穆将军有什么干系?”林逸雪看不得裴国公嚣张的样子,从旁呛声说道。
“哦,是你要医治的,小丫头,那我且问你:你师承何处?学医几载?”裴国公虎视眈眈的盯着林逸雪逼问道。
“我……我……”林逸雪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难道说自己是在梦里学的,亦或说自己都是自学,莫名其妙就会了这些医术,这无论哪条都不能让人信服哪。
“好好好,好的很!穆昊,这就是你们将军府,竟然让一个连师承何处、学医几载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敢当众说出口的小丫头片子,站出来替我们裴老夫人治病,你们这是想草菅人命吗?”
裴国公质问完穆昊,又转身看着林逸雪嘲讽道:
“小丫头,你这纤纤玉手也就拿拿绣花针吧,能拿得稳铜针吗?你这是想拿我们老夫人练手呢?
我们堂堂国公府老夫人让一个小丫头去练手,这事说出去,是想要笑破大天吗?”。
面对裴国公的逼问,穆昊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这个问题因着林逸雪的身份,他还真不好回答。
如果换了穆瑛,他完全可以以小姑娘无理取闹为由,将人拉出去了事,可是现在对方是陆逸雪——未来的太子妃,他哪有这个权力呀!
“英雄不问出处,我只要能治好裴老夫人的病不就行了嘛!”林逸雪看裴国公咄咄逼人的模样,针锋相对的回道。
“英雄不问出处,哈哈哈……,好一句英雄不问出处。
小姑娘你说的倒容易,老夫且问你,你有什么把握能治好我们老夫人的病,如果治不好老夫人谁为你担这个责任?”裴国公又将苗头指向了林逸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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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撑腰
“小姑娘你说的倒容易,老夫且问你,你有什么把握能治好我们老夫人的病,如果治不好老夫人谁为你担这个责任?”裴国公又将苗头指向了林逸雪。
“当然是我负责!只要你现在不阻止我救人,我就有办法,还你一个完好如初的裴老夫人。”林逸雪一身正气的站在裴国公面前,目光坚定的注视着裴国公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道。
气死她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好心冒着得罪穆老夫人的危险,给他们家裴老夫人治病。
他裴国公倒好,一副见到杀母仇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林逸雪是要动作杀他母亲的!
“你……”裴国公竟一时被林逸雪的气势骇到。
一个小姑娘竟有如此强大的气势,难道说……这个小丫头真的有几分能耐?
“我陆逸雪出于医者本心,看到裴老夫人病倒伸手相救,但是裴国公你却一味的阻拦本姑娘治病救人。
本姑娘就奇怪了,您裴国公到底是想让裴老夫人好呢?还是想让裴老夫人就此病着,赖着穆家呀?”林逸雪看着裴国公,面带嘲笑的问道。
林逸雪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在和死神赛跑,她必须争取时间把这个鲜活的生命抢救回来,而一切阻拦她的都是她的敌人。
至于其他的,她林逸雪顾不了那么多了,此刻的她只能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你……你……”裴国公一时竟有些气结,不知如何回答。
林逸雪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其实裴国公还真不是裴老夫人所出,现在的裴老夫人是继室,是原裴老夫人的妹妹,也就是裴国公的姨母。
“我的目的很简单,可没有裴国公您想的那么深远,对于我来说治病救人,尽自己最大努力,不让每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这里消失,就是我人生的目标。”林逸雪看着裴国公坦荡荡的说道。
“好好好……”
“这陆大小姐说的不错……”
此时围观的众人也被林逸雪的气势所震到,忍不住纷纷为其叫好。
尤其是穆昊,他惊讶的发现,这个陆逸雪此刻的气势,绝对不亚于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愣是将裴国公的气势都生生压了下去。
看来此女子果然不简单,怪不得某些人会如此大费周折。
“你……,你一个黄毛丫头,口气倒不小。我且问你,你拿什么负责?是陶朱公陆远的万贯家产吗?”裴国公斜睨着林逸雪问道。
他毕竟在官场洗礼了多年,回过心神,很快就抓到了林逸雪的弱点。
哼,看你这个黄毛丫头怎么回答,晾你也没这个胆子敢拿陶朱公的家产做赌注。
其实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裴国公这句话,就是在给林逸雪下套。
就算林逸雪有这个信心和胆子能治好裴老夫人,但是,如果她此刻胆敢拿陆府的家产做赌注,结果就算是赢了,她从此以后也会落个大不孝的罪名。
因为,哪有晚辈动不动拿父母的家产做赌注的,在这个以孝治国的时代里,这是最大的忌讳。
治不好就更不用提了,从此声名狼藉,羞于见人了。
林逸雪其实也想到了这点,这个可恶的老狐狸就是在给自己挖坑,一时她竟不知如何回答,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拿我太子府的全部家产负责如何?”伴着一个冰冷的男声,欧阳致玄一身玄衣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你……”林逸雪看着突然出现的欧阳致玄有些目瞪口呆。
欧阳致玄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一下,很快就移开了。
“太……太子殿下……”裴国公可能也没有想到欧阳致玄会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赶紧跪下参拜。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臣女/妇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其余围观的人群反应过来,看到欧阳致玄,也乌乌泱泱跪了一片。
林逸雪一看周围的情形,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还傻站着,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貌似也应该跪下参拜。
“呃,臣女……”
林逸雪刚要下跪,就被欧阳致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欧阳致玄随意瞟了眼昏迷的裴老夫人,示意林逸雪,抓紧时间给旁边的裴老夫人治病。
我去,这情形……,看来欧阳致玄是来为自己撑腰的呀!
特么的,这上面有人感觉就是好呀!
再看看周围跪了一地的人,这是林逸雪自从知道自己是未来太子妃后,第一次感觉到当太子女人的好处。
原来有个权利这至高无上的未婚夫,还有这种好处哪,看来也不像自己想的全是坏处呀?
怪不得这么多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抢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原来权利真的这么好用哪!林逸雪瞬间感觉心里美美哒。
可是谁能告诉她一个万全之策:让她只享受这种好处,而不用去管后宫那些烦心事呢?
“蠢女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人。”欧阳致玄走到林逸雪跟前小声命令道,抬头被一道凌厉的目光刺道,林逸雪才发现自己又想多了。
好吧,救人要紧,自己得得抓紧时间为裴老夫人医治了,这可是人命关大的大事。
林逸雪想着已经走到了裴老夫人面前,伸出手指为她诊脉,并仔细查看她的情况……
“都平身吧!”欧阳致玄亲自将穆老夫人扶了起来后,对众人说道。
“太子,这……这……”裴国公抬头看到林逸雪已经在为裴老夫人切脉了,面带为难的疑惑道。
“裴国公稍安勿躁,本宫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陆大小姐治不好裴老夫人的命,本宫把太子府的全部家当都赔给裴国公府做为补偿。”欧阳致玄看着裴国公,一脸平淡无奇的说道。
太子府的全部家当呀?周围听到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有当事人欧阳致玄脸上却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抵的是个小物件,百十两银子的事呢。
059裴国公的心思
“太子殿下,这……,不可呀!”听欧阳致玄如此说,穆老夫人和穆二老爷心里大骇,连忙阻止道。
太子殿下这决定做的太草率了,这要是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二位放心,本宫心里自有定夺!”
“这……,老臣遵命。”裴国公假装屈意臣服道,其实心里却在窃喜。
他冷眼看着林逸雪在那里摆弄,心里一阵嗤笑:哼,黄口小儿还是太嫩!
这样轻轻一张口就赌上太子府的家产,甚至赌上了太子的尊严,看待会治不好,你还有何脸面出现在百官面前,做为一个堂堂太子,你今后还有何威信可言!
其实也不能怪裴国公不孝顺,就算他不是裴老夫人所出,但裴老夫人好歹是他的姨母,他倒不至于对其敌视,见死不救。
可问题是裴老夫人年轻时做的事,实在是让裴国公想到,就恨不得将她置之死地而后快。
当年裴国公生母病重时,裴老夫人作为嫡妹,为表关心,曾亲自前来侍疾。
表面是来侍疾,其实目的可想而知,也就是在那段时间,裴老夫人和老裴国公情愫暗生,发生了奸情。
只这些也就算了,后来裴国公无意中调查到,生母当年病越治越重,竟与裴老夫人熬的药不无关系。
要不是现在的裴贵妃是裴老夫人所出,裴老夫人轻易动不得,裴国公早就想一碗补药把裴老夫人送上天了。
而这所有一切,裴老夫人还自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表面对裴国公也甚是关切,可是她哪里会知道,裴国公对一切早就了如指掌,只是在她面前装不知情而已。
所以,此时裴国公倒真的希望,裴老夫人自此救不过来才好,这样既让穆家惹了麻烦,欧阳致玄丢了尊严,最主要的他也替生母报了仇。可谓一箭三雕。
真是天助我也呀,裴国公想想就忍不住要大笑出声。
“你们几个把着凉亭,不准任何人靠近!”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瞟了裴国公等众人一眼,沉声命令道。
太子殿下的威严高于一切,岂是轻易就能赌上的。
作为殿下的贴身侍卫的墨风清楚,他必须将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都排除,绝不能让图谋不轨之人,突然闯进来影响救治,坏了太子的大事。
随着墨风话落,又迅速出现了十多个黑衣人,将凉亭围了起来,将众人隔离了出去。
但是好奇的众人,即便如此,却仍不舍得远离,站在远处眼巴巴的望着,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没有看到好戏,谁愿意轻易离开呀。
“瑛儿、珍珠,你们两个过来帮忙。瑛儿将老夫人扶正坐好,珍珠你帮我给老夫人放血。”
林逸雪此时才懒得理会裴国公和欧阳致玄心里的弯弯肠子,她一看到病人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救治中。
为裴老夫人把了脉后,所有救治过程便已了然于心,再有穆瑛和珍珠协助为裴老夫人救治,林逸雪感觉治愈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穆瑛听话的将裴老夫人扶坐了起来,林逸雪开始在裴老夫人的十个手指上轻轻扎针。
然后,她和珍珠开始给裴老夫人挤血,从每个手指上挤出黄豆大小的一粒血……。
林逸雪整个救治过程十分专注,每个穴位都找得相当精准,深浅也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尽量拿捏得准确……。
欧阳致玄状似随意的找了个林逸雪对面的椅子,施施然坐了下来,其实目光一直专注的打在林逸雪身上,看她全神贯注的给裴老夫人治病。
还别说,这个女人认真专注做某件事的样子,还是很有魅力的,比平时动不动就犯花痴的样子看着可爱多了。
“祖母,樊院使来了!”穆泽将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太医,一下扔到了凉亭外面,朗声说道。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慢点吗?急着投胎呀!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颠散架了。”
樊院使被穆泽颠的七荤八素,此时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一着地就开始哇哇大吐。
“樊院使……,泽儿不懂事,您老辛苦了!”穆老夫人亲自从凉亭里迎了出来,面带歉意的说道。
“樊院使,您快漱漱口。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一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
穆二老爷忙亲自端着一杯茶递到了樊院使嘴边,苦笑着说道,并不忘抽空回头狠狠的瞪了穆泽一眼。
“到底是谁中风了,病人在哪呢?”
攀院使终于吐完了,漱完口,掏出帕子随意擦了擦嘴,问道。
生气归生气,他还是知道治病救人最紧要,至于那小子的账,一会腾出手来,再好好的和他算。
“我给你们说,中风自古就没有痊愈的病例,病人能抢救过来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至于能不能行动,老夫可不敢打包票;恢复如初,那可是连神仙下凡,也不敢想的事!”
攀院使整整了衣袖,又不忘先给众人打针预防针,长年与宫中的人及朝廷命官打交道,樊院使自然早就掌握了一些如何自保的方法,无论何时都不能将话说的太满。
更何况,治疗中风本来就是个棘手的事情,十个里面能有一个救回来就不错了,更别妄想将病人恢复如初了。如果时间稍一耽搁,病人能不能保命都难说。
樊太医说完了,看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准确的说表情都有些古怪。
什么情况?难道被自己吓到了。
“怎么了,都傻了?中风的人到底是哪位?”
“中风的乃是家母裴老夫人。”裴国公走出来沉声说道。
“哦,裴老夫人?!我记得老夫人身子一直不是很好,这要是突然中风,危险可就大了,想要恢复如初是绝对不可能了。
裴国公啊,您要有心理准备,人老了身体难免会有个差池,所以老夫人的命能抢救过来就不错……
算了……,我们还是赶紧看看病人情况,再做定夺吧。人呢?现在在哪呢?”樊院使不断的给裴国公做着心理建设,顺便打了几剂预防针。
“这个……,樊院使,家母的病今天恐怕不能麻烦您医治……”裴国公面有难色的说道。
给读者的话:
啦啦啦……,中秋节终于到了,不知道各位小伙伴们有没有放假呢?
小楠可是放假了呢,所以呢,小楠为表达这颗高兴激动的心,决定今天加更一章啦。
时间分别是上午六点、八点和十点,小伙伴们一定要记得准备看哟!
最后,小楠祝大家: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圆,合家幸福!
总之,今晚的月亮代表小楠对小伙伴们满满的爱啦,你们一定要幸福哟!
060似曾相识的治疗手法
“这个……,樊院使,家母的病今天恐怕不能麻烦您医治……”裴国公面有难色的说道。
“怎……怎么个意思?这我人都已经到这了,你又说这话?
我给你说中风这事可不同于别的小病,丝毫耽搁不得,一个不甚就是一条人命。你快些带我去看看!兴许还能救裴老夫人一条病。”樊院使有些心恼的说道。
他一下明白了刚才众人的表情,敢情是没等及自己到来,随便找了个大夫就治上了,这不是胡闹吗?
“真……真的不用了?这……这……,
唉,实不相瞒,家母现在正在凉亭里,樊院使您还是自己去看吧。”裴国公一脸婉惜的说道。
太好了,连樊院使都对那老毒妇的中风没有把握,看这次欧阳致玄那黄口小儿怎么收场!裴国公心里一阵得意。
“凉亭里……,真是胡闹……,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樊院使气愤得一甩袖,一个人朝凉亭里走去。
“樊院使请留步……”
几个黑衣人正欲拦住樊院使,被欧阳致玄一个眼神制止了。
所以攀院使一路畅通的进入了凉亭。
“这……这……”
樊院使一进了凉亭,根本没有向欧阳致玄参拜,因为身为医痴的他,此时根本抽不出精力来辨别对面的男人是谁,全部注意力都被林逸雪的治疗手法吸引了。
身为北燕最厉害的大夫,其实樊院使当然知道一些中风的治疗方法,但是切实有效的却没有,这一直是他的一个不小的遗憾。
因为现实生活中,大多数情况下他到达现场时,病人都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以及好多庸医其实都不懂如何治疗,错失了良机。
所以,才造成现在的中风病人有小半丧命,就算侥幸抢回一条命,但是也无法恢复正常。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看似简单的针灸,实则隐藏着深厚的功底。
这是他第二次见人用这种手法治疗中风了,他仔细观察着林逸雪的针灸手法,研究着那些冒着血珠的穴位。
不错,虽然手法看着还有一些生疏,但是每一个穴位都找得非常精准,每一针都下得极有分寸,少一寸不够,多一丝过之。
眼下在小姑娘的针灸下,裴老夫人的脸色已慢慢缓了过来,看这情形很快就要苏醒了。嗯,看来这个小姑娘医术不简单呐,是个可塑之才。
并且看着林逸雪淡定从容的面孔,樊院使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另一幕:一个蒙着面纱的小娘子在路边给一个中风的老汉针灸。
是的,这一幕他早在十几年前见过,那时的他还喜欢四处流浪,收集各种药材,拜访各地名医。
一位老汉突然中风了,同样是一个年方二十的小娘子,从马车上跳下来,及时为老汉救治,捡回了一条命。
因为小娘子当时蒙着面纱根本看不清长相,樊院使只看到盈盈一双桃花眼甚是迷人。
等樊院使反应过来,想询问小娘子的治疗手法时,周围哪里还有小娘子的踪影……
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穴位的针灸,累死自己了!
林逸雪甩了甩酸痛的手,抬起衣袖拭了下头上的汗。
嗯,看这效果应该不错!如果所料不差的话,用不了一刻钟,裴老夫人就应该苏醒了。
总体来说,林逸雪对此次的施救过程还是很满意的,就连病人的反应也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当然,如果施救前和裴国公的对话能自动屏蔽的话,这场救治就堪称完美了。
“小娘子,你这是什么手法,你这套针灸的本领是何人所教?”忽然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上前扯住了林逸雪的衣袖着急的问道。
林逸雪有些嫌弃的往旁边弊了眼:这从哪冒出来的老头,浑身看着脏兮兮的,身上还有一股刺鼻的酸味,并且还这么不礼貌的拉着自己,现在这个时代不是应该很注重男女大妨吗?
“姑娘,我小老儿问你话呢,你快告诉我,你这手针灸的本领是何人所教?”
“唉,对面那个未婚夫呢,这个时候,难道他不应该挺身而出吗?”林逸雪有些哀怨的瞟了眼,对面悠闲的像欣赏风景的欧阳致玄。
“咳……咳……咳……”欧阳致玄接收到林逸雪的信号,小声轻咳了两下。
结果呢,樊院使不仅没有反应,反将林逸雪的衣袖拽得更紧了,好像她会凭空消失似的。
“咳……咳……咳……”真是个医痴,欧阳致玄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又加重了几分力度。
结果……,对方仍然充耳不闻,完全不为所动。
欧阳致玄的脸渐渐的拉下来了,这个樊老头太不识时务了。
“樊院使您老人家大老远过来,真是太辛苦了,不若先坐下喝口茶,歇息一下!”
这老头太没眼力劲了吧,穆瑛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示意珍珠扶好裴老夫人,直接过去扯着樊院使往后走,让他喝茶是假,目的是让他看清楚后面脸阴得能滴出水的太子殿下。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老夫我现在和这位小娘子探讨医术呢,哪有功夫喝茶!”樊院使被迫转过身,不情愿的说道。
“咳……”欧阳致玄把茶碗砰一下扔在了桌子上,大声咳了一下。
“太……太子殿下……”樊院使终于认清面前玄衣男子的身份了。
“嗯……”欧阳致玄冷着脸用鼻孔哼了一下,终算认出自己了。
“微……微臣眼浊,没有看到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樊院子一看到欧阳致玄面色不善,连忙跪拜,在宫里行走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他还是有的。
“嗯……”
这边欧阳致玄还没有发话,那边随着一声轻喘,裴老夫人竟然悠悠醒转了过来,只是嘴巴还有些歪斜。
“醒了……醒了,裴老夫人竟然醒了……”
“唉呀,太神奇了!”
……
周围人群中看到裴老夫人的情况,已有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什么?醒了?不可能?樊院使不都说没有把握救得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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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可爱的樊院使
“什么?醒了?不可能?樊院使不都说没有把握救得醒吗?”裴国公本来坐在凳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一下子睁开了眼。
他心里还没乐够,怎么剧情就忽然反转了呢。
听听周围的论议声,裴国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起身往凉亭里奔。
“母亲、母亲,您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裴国公完全一副孝子的表情。
“小丫头,你不是说将人恢复得完好如初吗?老夫人的嘴巴怎么会是歪的?”裴国公怒视着林逸雪,气愤难当的问道。
看此情景,不知情的准以为他多孝顺呢。
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其实气愤的是,这个臭丫头真是多管闲事,好好的一箭三雕的事情活活被她破坏了。
“我说已经治疗结束了吗?还请裴国公出去,不要影响本姑娘继续冶疗。”林逸雪看着裴国公冷冷的说道。
“就是,裴国公,你赶紧出去吧,别在这里墨墨迹迹的,耽误小姑娘医治。”樊院使也在旁边适时帮腔。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被林逸雪的医术倾倒了,小姑娘这么厉害,那她的师傅肯定现在更厉害了,自己一定要抽空去拜访一下。
想到那双迷人的桃花眼,樊院使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樊院使,你……”裴国公实在不懂,这樊院使脸色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好歹还是太医院的一个院使呢,怎么可以这么没原则呢。
刚才明明对小姑娘不屑一顾的就是他呀,现在怎么完全变了副模样。
可是欧阳致玄坐在那里,他又不能发飙,气得一甩衣袖,又退到了旁边。
林逸雪又低头仔细察看裴老夫人的病情,经过刚才的针灸,裴老夫人已基本恢复了气色,神志基本清醒,两眼也恢复了神情,刚才看到裴国公阻止自己医治,还不忘瞪了他一眼,只是嘴巴有些微歪斜。
林逸雪开始使劲拉搓裴老夫人的耳朵,直至两耳充血,开始发红,又拿起铜针在老夫人的耳垂部分每个耳朵上各刺两针,挤出两滴血……
就这样又忙活了一阵,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夫人的嘴竟也神奇般的慢慢恢复了原状。
“好了,竟然全好了。”
“是的,真的恢复如初了。”
“天哪,陆大小姐真乃神医啊!”
“莫非陆大小姐真是仙子下凡不成,这连中风竟然都能及时抢救过来,并且让病人恢复如初。”
……
人群里看到裴老夫人完全恢复过来,已有人忍不住开始大声感叹林逸雪的医术了。
“母亲,您感觉怎么样?可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裴夫人一看人醒转了过来,忙扑过去,关切的问道。
“病人刚刚苏醒,还需要休息。现在不要对其大声喧哗。”林逸雪立即拦住了裴夫人,她真搞不清楚,这裴国公夫妇到底是希望裴老夫人好啊,还是希望她死呀。
“神了,真是神了。脉像竟然已基本恢复了正常。”樊院使趁机切了下裴老夫人的脉,摇头晃脑的感叹道。
“樊老院使,我们老夫人真的无碍了吗?”裴国公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种事,老夫还能骗你们不成。”樊院使翻了个白眼,不满道。
“你们可得好好感谢这个小姑娘,这个起死回生的神术,当今天下可不是谁都会的。”
这个糟老头,貌似人还不错,这是在替自己说话吗?起死回生……,自己的医术有这么厉害吗?是他自己医术不行吧?
对了,他们好像叫他什么……院使?
院使是个什么官,回去得好好查查?医术这么一般,肯定不会是什么大官?
不过,林逸雪对这个小老头的印象,忽然变得有些好了。
呃,医术虽然不怎么样,人还是有些可爱的!这是林逸雪对樊院使的评价。
“老夫人,裴老夫人现已无碍,还请您安排人将她先安排到客房休息一下,稍后我开个药方,喝过药,应该就无大碍了。”林逸雪看基本已无大碍,转身向穆老夫人请示道。
“嗯,雪丫头做的不错!”
穆老夫人看裴老夫人确实无碍,立即对林逸雪投去了赞赏的目光,这个小丫头果然不简单,没枉费这么长时间自己对她这么偏爱。
“来人哪,赶紧将裴老夫人送到客房休息一下。老二家的,赶紧带着其他贵客去宴会厅用膳,走的时候每人备一份厚礼。算是我们将军府陪礼了。”
“众人还请移步到宴会厅,真是对不住大家伙了,午膳竟然等到了这个时辰……”
事情已经基本解决了,穆二夫人也轻松了不少,连忙微笑着招呼众人去宴会厅用午膳。
“唉,小姑娘,你别走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师从何处呢?这么高超的医术是哪位大家所教呀?”樊院使看林逸雪收拾完东西也要离开,忙扯住她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师傅是谁。”林逸雪诚实的答道。
“不可能,你这身本事,一般的人可教不了你?”但是,樊院使明显的不信。
“我的医术是在济城老家跟着一个老大夫学的,他老人家现在已经去世多年了。”
林逸雪看这糟老头缠着自己不放,就随口编了个瞎话。
可悲呀,这年头真话竟然没人信!
“啊,去世了。不是应该是那个美貌的小娘子吗?”樊院使站在原地喃喃的说道,穆瑛拉着林逸雪却已经跑远了。
“雪儿,不用管这个樊院使,他是有名的医痴,只要发现别人哪方面的医术比他精进,他准缠着人家教会他为止。估计呀,今后他且得有一段时间缠着你了。”穆瑛趴在林逸雪耳边小声说道。
“啊,不会吧,那他的医术怎么样啊?要是这样,他一年到头得缠着多少人教他医术呀?”林逸雪脑补了一下,一个老头,挨个缠着众人教医术的情景,想想就觉得可笑。
“他是院使呀……,你不知道吗?就是太医院最高的官,你可别小看他,他的医术可在咱们北燕国数一数二的……”
院使?太医院最高的官,这小老头这么厉害呢?
而连他都说自己的医术高超,难道自己真有这么厉害的医术?
062你不愿意当太子妃?
等到临近黄昏的时候,整件事情已经基本尘埃落定了。
把众位贵客逐一送走后,裴老夫人也安然无恙的送回了裴府,穆老夫人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这一天过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呀,还好有雪丫头,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穆老夫人心情尚佳,看众人午宴都没有吃好,自是让二夫人牟足了劲,给众人张罗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这等好事,自然少不了当事人:欧阳致玄和林逸雪了。
此时,二人正悠闲的漫步在将军府的后花园里。
因为,二人毕竟已经是皇上指过婚的人,所——众人都识趣地为他们提供了独处的机会。
花园的深处有几株海棠开的正盛,夕阳的光打在上面,泛着淡淡的光晕,更增添了几抹艳丽的色彩。
但是,林逸雪此时却没有心情欣赏身边的美景,她亦步亦趋的跟在欧阳致玄后面,偷偷观察着对方的神情。
欧阳致玄走到海棠花前,终于停了下来,眼神温柔的注视着面前的海棠,嘴角有些微微向上翘起……
看来心情还算不错,那自己待会可否提那个要求呢?林逸雪默默思量着。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我脸上有花吗?”
欧阳致玄像后脑勺长眼睛了一样,注视着前方沉声问道。
“呃,没……没看什么!”林逸雪赶紧心虚的收回目光,低头研究自己脚下的几株小草,哪样长得更绿一些。
“今天表现不错,有什么事说吧?”欧阳致玄了然的问道,心情果然比较愉悦。
“太……太子殿下,您……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说?”林逸雪吃惊的抬起头,这人后脑勺长得有眼睛吧,太神奇了!
“噗……,你确定这是个问题吗?如果是的话,可就没有机会喽?”欧阳致玄回头瞟了林逸雪一眼,兴致颇高的打趣道。
“哦,啊?不……不是,刚才那个自然不是。”林逸雪反应过来,赶紧讪笑着,连声否认。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趁本宫这会心情好,说不定可以帮你完成!”欧阳致玄又继续转身看着眼前的海棠花出神。
“真……真的,什么都可以说吗?”林逸雪小心翼翼的看着欧阳致玄,战战兢兢的问道。
“机会只有一次!”欧阳致玄竟然好心情的又重申了一下条件。
哇塞,竟然还有这种好事,看来自己今天真是走狗屎运了。
可是,如果自己把那件事说出来之后,太子殿下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呀。
呃,应该不会吧,听说他的太子府里,不是美女如云,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美人吗?
更何况,自己长得也只能算是稍有姿色,就脸蛋长得还凑和,至于身材嘛,完全没有长开,说是飞机场也一点不为过。
不倾国不倾城的,他没必要缠着自己不放吧?
林逸雪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终于,她一跺脚,一咬牙,下定决心,拿定了主意。
“那个,既然太子殿下如此体贴民情,那小女子就斗胆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了?”林逸雪终于鼓声勇气开了口。
不管结果怎么样,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成败在此一举。
“嗯,说……”欧阳致玄心不在焉的低应了一声。
“那个……,太子殿下,其实我有个妹妹,名逸霜,长得比我漂亮多了,性格也温婉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对,就这样,为了达到目的,她林逸雪简直拼了。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个陆逸霜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乍一听还以为是九天玄女下凡尘呢。
“重点!”欧阳致玄轻声说道,仍然没有回头。
“那个,太子殿下,我可不可以不做太子妃,让给霜儿呀?你放心……”林逸雪终于心虚的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她想甩掉太子妃这个帽子。
“你不愿意当太子妃?”欧阳致玄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重点,转过身,微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林逸雪,打断她的话问道。
“我……,我为什么要愿意啊!”林逸雪脱口而出道。
呀,怎么说吐噜嘴了,一不小说就把实话给讲出来了呢?不行,得赶紧往回找补。
“那个,太子殿下其实也不是,小女子是觉得自己实在愧对太子妃的头衔。
其实,我们也算见过几欠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长相还凑和,其实性格是很遭人嫌的,那个女红什么的更是样样不通,实在配不上英勇神武、风流倜傥的太子殿下您……”
反应过来,林逸雪赶紧亡羊补牢的,把欧阳致玄从头到脚奉承了一遍。
“你是想让我明天就去请示父皇下旨吗?”欧阳致玄看着林逸雪一本正经的问道。
“明……明天,好啊,好啊,太好了!我一回府就和逸霜说,其实她爱慕太子殿下您多时了,她知道了肯定会特别高兴的。”
林逸雪高兴的手舞足蹈,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就解决了,林逸雪你实在太威武了。
一心沉浸在喜悦中的林逸雪,完全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已经越来越黑了!
“我说的是你,蠢女人!”
欧阳致玄阴沉着脸说完,转身往回走去。
“啊……,这是怎么个意思呀?”
剧情反转得太快,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林逸雪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太子大人这是又生气了吗?
真是莫名其妙,刚才人不是还好好的吗?说要请皇上下旨?难道是对逸霜不满意?
也是,一个庶女,身份确实有些差强人意。
林逸雪想到这里,拎起裙摆,急忙追过去。
“唉,太子殿下,您别走啊!您这是怎么个意思呀?您是不是看不上逸霜呀?不是……你不愿意,你说出来呀!
这换成别人,其实我也没意见的,你看上谁了你说出来,我来想办法。
至于父亲那边,你也放心,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决不影响你们合作,我们陆府对太子您绝对鼎力支持……”
林逸雪边小跑的追着欧阳致玄,边喋喋不休的劝说着。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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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事情搞砸了
“蠢女人,记住:这种话你如果胆敢再说第二次,本宫不介意今晚就和你洞房,明天请旨和你大婚!”欧阳致玄脸已经结成了霜,语气冰冷的说完,转身快步走了。
“我……我……我……我怎么啦?”林逸雪完全懵圈了,愣在了那里。
什……什么情况,敢请她费劝白拉的说了半天,都白说了。
不……,没有白说,准确的说,是把事情搞的更砸了!
林逸雪低着头,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走到花园出口转角处,一个不留意,和迎面过来得人撞了个满怀,林逸雪一头栽到了地上。
“雪儿,你没事吧?我怎么又撞到你了!”穆瑛看林逸雪趴到地上半天起不来,紧张的问道。
林逸雪抬头哀怨的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有气无力的说:
“有事,我被你撞傻了!”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哪撞傻了,您快起来吧,看把衣服都弄脏了。”珍珠也赶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我哪都傻!珍珠,我才发现,我竟然是个傻的,我把事情彻底搞砸了,把我自己完全搭进去了。”林逸雪欲哭无泪的坐在那里。
“雪儿,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玄表哥呢?你俩没在一起吗?祖母让我过来喊你们吃晚饭呢?”穆瑛往后面张望了一圈,遍寻不到人影,奇怪的问道。
“走……走了!”
“走了?不可能啊,不是说好在这吃晚饭的吗?”穆瑛不可置信的问道。
“应该是……被我气走的!”林逸雪有些心虚的说。
“被你气走的,你都说什么了,能把他气走!”
穆瑛立即来了兴致,从小到大,她见到的玄表哥永远是那样一副冰山脸,没有笑过,更没有生气过。
这傻丫头说了什么,竟然让玄表哥给破功了,成功气走了。
“我……我说让陆逸霜当太子妃,结果他就走了……”林逸雪小声理亏的说道。
“陆逸雪!!!你……你脑子有病吧?就你那庶妹,你还真好意思张口提?这事有你这样处理的吗?要我说呀,把你自己后半生搭进去,也就两个字:活该!”
穆瑛一听也不干了,站起身走了。
这人平时不是看着挺聪明伶俐的吗?怎么关键的时候比她还笨。
提谁不行,竟然脑残的提陆逸霜,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那陆逸霜的为人,简直是……。
算了,穆瑛想都懒得想,她都不想管陆逸雪这破事了。
“看吧,珍珠,我就说我不仅傻,而且现在脑子还有病!”林逸雪躺在地上,对天长叹道。
她现在也后悔了,她今天是不是出门的时候忘了带脑子了,这事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吗?估计人家就是想给她退婚,这会为了面子也要和她死磕了。
就这样,穆老夫人的寿宴,林逸雪以没带脑子,彻底得罪太子欧阳致玄,而惨淡收场。
坤宁宫
“小公主,您喝点这个莲子羹吧消暑的?”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的端着一碗莲子羹小声的询问道。
“不吃!”欧阳致薇连眼都没有抬一下,脸就转向一边。
“小公主,要不您吃点这个虾饺吧?您看晶莹剔透的多好看哪!”
另一个年长的宫女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摆着五六个饺虾,都做成了精致的小动物形状,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不吃不吃!”欧阳致薇只瞟了一眼,见是吃的,头很快又转向另一边,坚决拒绝了
“好好好,那些小公主不喜欢都端走,要不咱把这碗燕窝粥喝了吧?”一个年近四十的嬷嬷微笑着小声试探道。
“不吃不吃!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我什么都不想吃!你们不要烦我!”
欧阳致薇彻底急了,大声嚷嚷着,伸手朝离得最近的嬷嬷推去。
嬷嬷一个不甚,手里的燕窝粥,朝着身旁边的小宫女身上倒去。
“啊……”小宫女一声惨叫,整晚燕窝粥都倒在了小宫女身上,烫得她惨叫连连。
“咣噹!”一声,精致的粥盅也在地上碎了个粉碎。
“放肆……”对面的穆皇后终于看不下去了,将筷子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请皇后娘娘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扰了皇后娘娘用膳!”几个宫女嬷嬷立即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
“母后……”欧阳致薇看穆皇后动怒,也不情愿的撅着嘴巴站了起来。
“李嬷嬷你说,小公主今天上午都吃了些什么?”穆皇后无奈的看了欧阳致薇一眼,转身朝着年长的嬷嬷问道。
“禀皇后娘娘,小公主上午吃了几盏蜜饯,然后又吃……吃了小半碗冰……”李嬷嬷颤声回道。
“又是蜜饯、冰粥,樊院使抓的药可曾喂小公主吃?”穆皇后眉头紧锁,不悦的问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公主不愿意吃,奴婢就并……不曾……”李嬷嬷吓得赶紧磕头救饶,声音越来越小。
“放肆!樊院使早就说过小公主不吃饭这是纳呆,是病,必须治疗。
本宫也一再叮嘱你们,不能再让小公主吃蜜饯和冰粥。
可是你们呢?一个个的倒好,这么多人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小公主不愿意吃药,就不让她吃吗?一点用都不管,本宫还要你们干什么?”穆皇后气愤得指着众人厉声啧问道。
“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
一干人等见此情景全都吓的面比纸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尤其是那个耳边有一颗黑痣的小宫女,刚才整碗粥都倒到了她身上,此刻顺着衣襟滴滴答答向下流,粘乎乎的粘在身上,浑身难受至极,她却连动也不敢动。
其实,小公主不吃饭能怪得着她们吗?
这半年来因着小公主不好好吃饭,不知道责罚了多少嬷嬷和宫女了,她们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茬了。
如果不了解内情的人,会觉得能够贴身侍候小公主是多么荣耀的事,多少人打破头还抢不到的美差。
可是事实呢,对于她们来说,每天侍候小公主欧阳致薇吃饭是世上最难完成的差事。
如果哪天小公主能喝上谁手里的一口粥,能让那个人高兴一整天,皇后娘娘知道后也会赏她一大笔银子。
其实,她们几个宫女、嬷嬷自从知道,要被安排侍候小公主的时候,她们就知道早晚会是这么个结局,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064纳呆
“皇后娘娘息怒,您身子要紧,犯不着和她们几个奴婢生气,不值得。”一直站在穆皇后身边的魏嬷嬷见此情景,面有不忍,终于开了口。
没办法,谁让那个李嬷嬷与自己是同乡,还算有几分交情呢。
“唉,谁说不是呢?”穆皇后长叹一口气道。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这群人的冤枉,可是眼看欧阳致薇这一日日不吃饭,她这心里着急呀!这一着急,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为了欧阳致薇的纳呆,穆皇后这段时间是愁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香,一日日憔悴了下来。
太医们想了无数种办法,可是小公主的纳呆却一直不见好转。
这孩子一直不肯吃饭,长久下去肯定不是个事啊。穆皇后想想就犯愁。
魏嬷嬷安慰完皇后娘娘,转身朝着下面的几人厉声问道:
“竟然敢惹皇后娘娘生气,你们几个可知罪?”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还请皇后娘娘饶奴婢几条贱命!”
下面的几人一看魏嬷嬷开了口,赶紧积极认罪。
毕竟魏嬷嬷是皇后娘娘的乳母,既然魏嬷嬷都开了口,想来她们至少不会掉脑袋了。
“也罢,所有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找个由头,全部贬到浣衣局去吧。”穆皇后最后无奈的挥挥手说道。
“奴婢们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
几人赶紧谢恩,只是去浣衣局,这已经是她们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不待她们话落,迅速进来几个婆子将人全部拖了下去,欧阳致薇也被请到了里间休息。
“娘娘,您先喝口茶消消气!”魏嬷嬷看皇后娘娘气的不轻,赶紧递过一杯茶,轻轻用手为穆皇后顺着气。
“魏嬷嬷,我也想消这口气,可是你也知道,就薇儿这样一日日吃的饭越来越少,我这颗心怎么能放得下来。”穆皇后看着魏嬷嬷忧心忡忡的说道。
“皇后娘娘,奴婢倒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咱们两个什么时候用得着忌讳这些了,你有话直说便是?”
“奴婢听说,那陆府嫡女陆逸雪医术了得,前段时间裴老夫人中风,就只靠她几根铜针,人裴老夫人现在完好如初。”魏嬷嬷附在穆皇后耳边郑重的说道。
“那照嬷嬷您的说法,找个事由把她召进宫来给薇儿看病?这样既给薇儿治了病,又不会让人察觉到。这样可行?”穆皇后一听有戏,心里大喜,忙焦急的问道。
“奴婢觉得不妨一试,皇后娘娘您找未来的太子妃进宫来说说话,这完全就是您的家务事嘛,料谁也不会多想。”
“嗯,此事就照你说的,抓紧时间着手去办吧。甭管什么由头,只要把人请进宫,治好了薇儿的病就成了。”穆皇后略一沉吟吩咐道。
“启禀皇后娘娘,穆大小姐来了,已经到了坤宁宫门外。”一个小宫女进来轻声禀报道。
“瑛儿,她怎么来了?”穆皇后疑惑问道。
“皇后娘娘,这可是大好事呀,我们这正瞌睡呢,穆大小姐就给送了个枕头呀!”魏嬷嬷一听宫女的禀报,高兴的大呼道。
“嬷嬷此话怎么讲?”
“皇后娘娘您想啊,这穆大小姐和陆大小姐是什么关系呀?我们先派人和穆老夫人打个招呼,然后,再如此这般……”魏嬷嬷附在穆皇后耳边一阵低语。
“嗯,这倒也是个办法……,确实有些道理。”穆皇后边不住的点头,边小声赞许道。
忽然,想到了什么,穆皇后有些面露难色:
“可是这样真的行吗?瑛儿那性格,我真怕她把薇儿带的……”
“皇后娘娘,奴婢觉得,此时小公主的病最要紧,您不能再犹豫了,机不可失呀。”魏嬷嬷看穆皇后有些动心,赶紧劝道。
“嗯,好吧,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让穆大小姐进来吧。”穆皇后略一思索,最终拍了板。
“皇后娘娘,奴婢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小公主的病一有着落,穆皇后心情登时好了不少,说话语气明显也轻松利索了不少。
“奴婢觉得:像李嬷嬷她们,其实平日里照顾小公主还是挺上心的,与其将她们全部贬去浣衣局,倒不如让她们将功补过,继续照顾小公主。我想经过刚才的阵仗以后,她们照顾小公主肯定会更用心的。”
穆皇后认真想了一下,点头道:“也成,就按你说的办吧。”
二人话音刚落,那边穆瑛一身火红色的骑马装,已经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瑛儿,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瑛儿过来了,今儿怎么想起来,到上皇姑母这儿串门了。”
“呵呵……,瑛儿这不是好久没过来,想姑母您了嘛!”穆瑛脸上急忙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讪讪的回道。
哼,她能说,她是最近闲的无聊,进宫来随便溜达溜达,顺便看穆珊有没有来,找她出出气吗?
“哟,难得你这孩子还有这份孝心!待会走的时候,皇姑母呀,赏你几个物件拿回去玩。”皇后娘娘听了穆瑛的话,笑着打趣道。
“嘿嘿,那瑛儿就谢谢皇姑母啦!”穆瑛嘴里谢着恩,一双大眼睛却没有闲着,滴溜溜的四处打量。
“奇怪!怎么会不在这里呢?难道她最近突然转换属性,变安份了?”
穆瑛扫视了一圈,遍寻不见要找的人,最后又腆着脸向穆皇后问道:
“那个,皇姑母您这里最近就没有什么客人来吗?”
“我就说你这孩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大老远跑到姑母这,嘀嘀咕咕的到底在找什么人?”穆皇后故意拉着脸,唬穆瑛道。
“呵,没……没有啦,瑛儿也就是随便问问,哪有找什么人哪!”穆瑛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怎么回事?这次的消息竟然不准确。
“瑛表姐,你怎么来的,是骑马来的吗?”欧阳致薇一听到穆瑛说话,两眼一亮,立即趿着鞋子从里屋跑出来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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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将军府做客
“瑛表姐,你怎么来的,是骑马来的吗?”欧阳致薇一听到穆瑛说话,两眼一亮,立即趿着鞋子从里屋跑出来了。
其实,在欧阳致薇幼小的世界里:最崇拜的和最害怕的人都是穆瑛。
因为从小到大,只有穆瑛一言不合,就该揍她的小屁股,并且事后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知道了,还都不替她做主。
所以,从小到大,她害怕的就是穆瑛。
可是,她又真的好羡慕穆瑛,因为在她接触的所有女人中,只有穆瑛每天可以不着裙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欧阳致薇每天的梦想,就是自己长大后,也可以像瑛表姐那样,英姿飒爽的骑在马上,策马狂奔,那种感觉,真是想想都幸福啊。
“是呀!大哥前段时间送给了我一匹火红色的小母马,那叫一个漂亮!它跑起来呀,远远望过去,就像一团流动的火;至于骑着嘛,那可不是一般的爽哦。”
穆瑛拍了拍腰间别的马鞭,得意洋洋的向欧阳致薇炫耀着。
“啊,火红色的,那该有多漂亮呀!”欧阳致薇两眼冒着星星,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其实,她以前也有尝试求过母后很多次,想要跟着穆瑛学骑马,可每次都被母后找借口拒绝了,让她跟着珊表姐玩,说那才是大家闺秀应有的样子。
“怎么样呀,有没有心动,要不要一会带你出宫遛一圈!”穆瑛一看欧阳致薇那垂涎欲滴的小模样,故意急她。
“好呀,好呀!”欧阳致薇兴奋的欢呼道,可是一想到穆皇后曾经交代的话,立即又焉了下来。“可是我得事先征求母后的同意?”
欧阳致薇小心的瞥了穆皇后几眼,见穆皇后心情还不错,终于下定决定,鼓起了所有的勇气,走到穆皇后面前。
眼巴巴的看着穆皇后,可怜兮兮的问道:
“母后,薇儿想和瑛表姐出宫玩,您能答应吗?”
看穆皇后只是微笑看着好们不说话,欧阳致薇赶紧又加了个筹码,举起一根纤细的小手指,撒娇道:
“就……就一次,好不好吗,母后?”
“好啦,不要再求啦,皇后娘娘是不会允许你随便出宫的,那个……,既然没事,瑛表姐就先走啦,有空再带你去玩哈。”穆瑛嬉嬉笑着抚了下欧阳致薇的头,无所谓的说道。
她就知道,穆皇后肯定不会同意欧阳致薇跟着自己玩。
不过想想也是,从小到大,她就是盛京那些人家教育自己女儿的反面教材,穆皇后肯让小公主跟着自己才怪。
“啊,瑛表姐,你这就要走了吗?不陪薇儿再玩会吗?”欧阳致薇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问道。
“既然薇儿这么舍不得你瑛表姐,那母后就特准你去将军府,陪你瑛表姐住段时间可好?”穆皇后最后终于开了口。
“啊,住段时间?母后真的吗?是真的吗?母后你真是太好了!”欧阳致薇一听可以跟着穆瑛出宫,立即兴奋的跳了起来。
“啊?皇姑……姑母,您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穆瑛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这孩子,姑母何曾和你开过玩笑,我看你刚才不是还说想薇儿了,要带薇儿去骑马吗?
看你们姐妹这样依依不舍的,那姑母就索性送个人情,让薇儿去将军府住段时间,这样你们姐妹也好做个伴。”
“啊,好……好吧。”
穆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皇后娘娘这次是抽得什么疯,怎么就忽然允许自己带欧阳致薇出宫了呢?她不是一直不主张欧阳致薇和自己玩吗?
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刚才大话也已经说出去了,这个小麻烦看来是甩不掉了,只好带走了。
“穆大小姐稍等,奴婢这就着人把李嬷嬷她们找回来,替小公主收拾行李。”魏嬷嬷笑着出去了。
另一边,李嬷嬷几人刚打完板子,正在收拾东西。
终于解脱了,太好了,终于不用侍候小公主了。就算暂时去浣衣局也比在这里强多了。李嬷嬷等人心里暗自庆幸着。
“小月,你们几个麻利点,收拾好东西,我们去浣衣局好干活?”
“哎,嬷嬷稍等,这就好了。”几个姑娘高兴的应承着,这表情哪像去浣衣局呀,不知道还以为让她们去侍候皇上呢。
“都先别收拾了!”魏嬷嬷忽然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魏嬷嬷。您老怎么来了,刚才的事,奴婢们还没来得及感谢您呢……”
李嬷嬷抬头一看是魏嬷嬷,立即笑着迎了上去,并顺势将手腕上的一个银镯子撸了下来,戴在了魏嬷嬷手腕上。
“先别感谢得太早,皇后娘娘有令,念你们几个往日侍候小公主还算尽心,特允许你们将功补过,继续侍候小公主。
现在小公主要去将军府住段时间,李嬷嬷你赶紧给小公主收拾一下行李,一会带着小月直接去将军府,跟着在那里贴身侍候小公主。”
“啊?魏嬷嬷,这……这,刚才皇后娘娘不是已经贬我们去浣衣局了吗?”叫小月的丫环,一听说还要侍候小公主,立即白了脸。
就连相对老练的李嬷嬷此时也愣在了那里,不知该做何反应。
这,怎……怎么还侍候小公主呀,那刚才自己的镯子不是白送了吗?李嬷嬷心里一阵懊恼。
“啊……什么啊,皇后娘娘的意思岂是你等可以随意琢磨的,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魏嬷嬷冷着脸厉声斥责道。
“是,奴婢们这就去。”几人诺诺的应了声,哭丧着脸出去了。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陆府飘雪阁
“小姐,你说这都巳时了,穆大小姐怎么还不来呀?不是说好今天一早,就来接我们过去的吗?要不奴婢再出去看看吧?”
“好了,珍珠,你这屁大的功夫都出去看三四次了,你不累呀?实在不累,就再看下东西都收拾齐全了没有?”林逸雪半靠在临窗的榻上看书,听到珍珠的话,偶尔瞄了眼珍珠无所谓的说道。
066想收个徒弟好难
“唉呀,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这怎么还能够坐得住。不行,奴婢还是再去府门口看看吧!”珍珠忍了几忍,还是起身出了门。
林逸雪望着珍珠的背影,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珍珠这丫头哪都好,就是个急性子。算了,由她去吧!
很快,林逸雪一页书还没有看完,珍珠就一路小跑着回来了。
“小姐,府门前连个马车的影子都没有,你说,这穆大小姐是不是把我们的事给忘了呀?”珍珠跑的口渴了,随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大口喝着。
“忘?瑛儿这臭丫头呀,你还别说,确实有这可能。”林逸雪看着珍珠认真想了下,一本正经说道。
“啊,那……那我们怎么办哪?”珍珠一听又急了。
“凉拌哪,她不来接,我们自己去呗。”
林逸雪起身下了榻,穿上鞋子就往门口走,见珍珠愣着不动,笑啐道:
“走呀,快别愣着了,刚才还急的跟什么似的。”
“啊,这……这就走呀!唉,小姐您等等奴婢呀。”
珍珠拿起桌上的小包袱,就开始追林逸雪。
“对了,小姐,你说我们走前门还是后门呀?如果走前门的话,会不会被撞个正着呀?”珍珠小跑着追上林逸雪又开始念叨。
“聪明!为了安全起见,当然是走后门喽。”刚好走到岔路口,林逸雪转身向后门走去。
来到后门,府门前果然空空荡荡,只有一辆马车孤零零的候在那里。
幸亏她林逸雪聪明,早就料到穆瑛那臭丫头不靠谱,让全叔在后门备了马车,看现在派上用途了吧。林逸雪心里一阵得意。
“爱徒,这是要去哪呀?”林逸雪刚要抬脚,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去,这老头是神仙转世,能掐会算吧?
林逸雪无奈的转过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呵……呵,樊院使上午好!您老这是来找父亲的吗?父亲现在好像在书房呢?要不我让珍珠带您去……”
“你这丫头,少给我转移话题,我且问你到底要不要跟着我学医?拜不拜我这个师傅?”樊院使挡在马车前面,看着林逸雪质问道,气得胡须都跟着一翘一翘的。
真是气死他了,这么多年,多少人想拜他为师,他都不要。
结果倒好,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个徒弟,他天天围追堵截,人家愣是不同意学。
“樊院使,您也知道,父母命不可违,我这……不是父亲大人不同意吗?”
“你少给我拿陆远说事?你就给我个痛快话,你到底愿不愿意跟着我学吧,或者怎么样才愿意跟着我学?”
“我……我啊,我自己倒是没什么?主要还是父亲那边,你懂的……”林逸雪故意面带为难的说。
其实也真不是她不愿意跟着樊院使学医,主要是林逸雪自从知道自己是未来太子妃后,就对宫里的人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樊院使是什么人,那帮太医们的头啊!
而太医又是什么人呀,整天和宫里的人贵人打交道,其中就包括她那个可恶的未婚夫!
林逸雪现在是看到樊院使,就难免会想到自己那傲娇的太子未婚夫,心情能好的起来吗?
天天提心吊胆的,她能静得下心学医才怪。
并且陆远一开始就不同意她行医,随便给人治病。
结果她这次可好,赴了次寿宴,不仅行了医,治好了裴老夫人,扬名盛京。
还招来了一个死缠烂打的师傅,天天上门缠着让她拜师。
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自然是引起陆远的不满,和她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谈话。
希望她以后能够注意身份,不许再外出行医治病,更不许拜樊院使为师,林逸雪自然是满口答应了,问题是现在她也没有反对的资本呀。
而另一边,樊院使则一直紧追不舍,各种围追堵截。
这不,迫于双方的压力,害的她林逸雪不得不出此下策,想躲到穆府避避风头,结果呢,谁知还是被这老头抓了个正着。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要是让陆远同意了,你可不许耍赖,必须跟着我学医。听明白了吗?”
“好……好吧!”林逸雪无奈的点头道。
反正料这樊老头,也没能力说明陆远那个老顽固,就让他们互相折磨去吧。
“好的,爱徒你就等着为师的好消息吧。”樊院使看林逸雪点了头,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陆府内走去,看来又要去缠陆远了。
“小姐,我们还去穆府吗?”珍珠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然要去了,你傻啊,这个时候府里还能待人呀?”
将军府饭厅
“你们都下去,我说了我不想吃饭?”欧阳致薇撅着嘴巴不乐意的说道。
“好啊,不吃是吧,现在就给我回坤宁宫去,我们穆府可容不下你这娇生惯养的公主!”
穆瑛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一把夺过小宫女手里的碗扔到了桌子上。
“你……你,瑛表姐你欺负人!我不想回去,我不要回去!”欧阳致薇坐在地上蛮不讲理的大哭起来。
“无理取闹是吧?传福,现在就备马车把小公主送回宫。”穆瑛扭头朝外面喊道。
“吃……我吃,我吃,还不行吗?”欧阳致薇看穆瑛来真的了,终于服软了。
“呕……”可是,刚吃了两口就全部吐了出来。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穆瑛彻底惹恼了,夺过碗一把摔到了地上。
“我没有……,我没有……”欧阳致薇含着眼泪摇头否认。
“怎么可能?我们穆府的饭菜就那么难吃吗?让你吃一口就作呕?”穆瑛满脸就是一个大写的不相信。
“穆大小姐,我们小公主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公主这段时间一吃饭就是这样……”李嬷嬷也看不下去了,从旁小声解释道。
虽然,她们因为小公主不吃饭没少受气,但是看别人欺负小公主,她还是心里有些不落忍。
“瑛儿,够了啊!薇儿,来到外祖母这边来!”穆老夫人放下筷子,笑着招呼欧阳致薇到自己身边来。
“外祖母,瑛表姐她欺负我?”欧阳致薇赶紧跑过去噙着泪告状。
“好,外祖母一会让人打她板子,她就是个坏孩子,以后咱不跟她玩了。”穆老夫人笑呵呵的安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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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好,外祖母一会让人打她板子,她就是个坏孩子,以后咱不跟她玩了。”穆老夫人笑呵呵的安慰着她。
“嗯。”欧阳致薇一听说一会打穆瑛板子,将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
啊……,好像有些不好呢!
“外祖母,那个玩就算了吧,我其实……还是很喜欢跟瑛表姐玩的!”欧阳致薇想到什么,小声说道。
“呵呵呵……,你这孩子。”穆老夫人看着欧阳致薇慈祥的笑着,循循诱导着:
“但是薇儿啊,你这不吃饭可是不行啊,长久下去,身体会垮的,回头别说是骑马了,连长大都会成问题的,知道吗?”
“可是,外祖母,我真的吃不下呀?”
“对呀,别人都吃的下,只有咱们吃不下,是不是就说明咱生病了呢?”
“可是,我不想吃药,那些药都好难闻,我就算勉强咽下去了,也会吐的。”欧阳致薇委屈的说着。
其实,欧阳致薇也意识到自己总是这样吃不下饭,可能是生病了,但是那些难喝的药,她又实在不想喝。
“这样啊,那咱们让你雪姐姐试一下好不好?你雪姐姐或许有办法,能不让你喝那些苦药呢?”
“真的吗?雪姐姐你有那办法吗?”欧阳致薇半信半疑的扭头向林逸雪问道。
按照事先的计划,穆瑛打前阵的白脸唱了,穆老夫人唱红脸的,把思想工作也做了,林逸雪知道自己这个主角该出场了。
本来林逸雪躲到穆府是为了躲避樊院使,她刚来时还有些害怕,如果樊院使的问题一直解决不了,自己长期赖在这里,会不会有些尴尬。
可是不曾想,几天前,陆远就派人送信来,说她可以回去了。
原来是陆远拿她太子妃的身份说事,说她学医必须经过皇上的认可,彻底难住了樊院使。
现在好了,得帮小公主治纳呆的病,就算她现在想早点回陆府,估计连皇后娘娘都不能答应了。
“这个吗?当然是要有的啦!”林逸雪轻松肯定的说道。
其实上一次在御花园见到欧阳致薇,林逸雪就发现了不同,欧阳致薇个头明显比同龄的孩子小,面色无华,头发枯黄……
这两日又经过暗中仔细的观察,发现事情果然如此。
欧阳致薇舌苔黄白腻,食欲也在日渐减退,一吃饭就恶心呕吐……,典型的小儿厌食症。
想到欧阳致薇年龄小,吃药困难,林逸雪灵光一闪,很快就有对策。
并事先和穆老夫人、穆瑛商议好了套路,让她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最后她再以救世主的身份闪亮登场。
现在林逸雪对自己拥有的超人医术,已经见怪不怪、坦然接受了。
无论这身医术是来自何处,她林逸雪都欣然接受这份技能了,连她都能穿越过来,莫名拥有高超的医术又算什么?
“真有办法吗?雪姐姐你真有办法吗?不用吃药就能治好我的病。”欧阳致薇一听说不吃药就能治好自己的病,立即来了兴致。
“也不是不用吃药,这个药嘛还是要吃的。”林逸雪故弄玄虚的说道。
“啊,你骗我,外祖母你看雪姐姐,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办法。”欧阳致薇一听说要吃药,又不干了。
“喏,这个就是你要吃的药,你先看看!”
林逸雪掏出一个小瓷瓶,在欧阳致薇眼前晃了晃。
“咦,好漂亮的瓶子。”
欧阳致薇一下被眼前精致的瓶子吸引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装药的瓶子,也可以这么漂亮。
“对呀,你就不好奇里面的药是什么样的吗?”
“真的,我可以找开看看吗?”欧阳致薇满眼好奇的问道。
“打开呀,本来就为你准备的。”
“嗯,真好闻!雪姐姐你确定这里面装的是能治我的病的药?”
“确定,你雪姐姐我亲自装的,我能会不知道。”
“吃一颗尝尝,味道怎么样?”林逸雪继续哄劝道。
“哇,酸酸的,甜甜的,味道好好吃!”欧阳致薇尝了一颗,高兴地喊道。
能不好吃吗?这是她林逸雪依照前世健胃消食片的做法,用山楂、大枣、山药等食材特意制作的。
“雪姐姐,我是不是只吃这药,病就可以好了?”
“嗯,也不全是,主要是以吃这种药为主,顺便还需要一些辅助的治疗。”
其实这些小药丸才是辅助的治疗,但是她能说实话吗?
“辅助治疗是什么?会痛苦吗?”
“当然不会了,就只是用这么细的针,针灸一下下就好了,一点都不会疼的!”林逸雪也尽量柔和的说道。
“薇儿,你想啊,你雪姐姐这么奇特,她的药都是甜的,针灸肯定也不会疼啦!还有啦,只要你乖乖听话治疗,我就每天教你骑一个时辰的马好不好?”穆瑛看时辰差不多了,也出来适时诱惑一下。
“哦,那好吧。”面对众人的轮番轰炸,欧阳致薇终于投降了。
将军府训练场
“唉哟,瑛儿,我不练了行吗?我觉得我根本就学不会,这人怎么可能会飞呢?我那么重,怎么可能会漂浮在空气中,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林逸雪站在将军府的训练场上连声求饶道。
这段时间,小公主欧阳致薇的病已经有了明显好转,饮食已经基本正常了。
这不,一腾出手,穆瑛又开始折腾林逸雪了。
每天教欧阳致薇骑马,明显消耗不完穆瑛的热情。
结果就是,穆瑛天天非上赶着教林逸雪射箭、飞镖、轻功……等等,誓把十八般武艺,都要让林逸雪学个遍。
其他的都还好,林逸雪还能勉强跟得上。
可是轮到轻功,林逸雪却完全傻眼了,无论她怎么努力,结果就是学不会。
因为,她是实在克服不了自己前世的认知,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飘浮在那么轻的空气中呢。
“不行!你就这么半道放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师傅不行呢。”穆瑛看林逸雪又要放弃,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068英雄不救美
“不行!你就这么半道放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师傅不行呢。”穆瑛看林逸雪又要放弃,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唉呀我的穆大小姐,是我这个徒弟不给力,行了吧?再说我出去不说你教过我轻轼,不就行了吗?谁会没事打听这个呀?”
为了不学轻功,林逸雪是软磨硬泡,十八般都用上了。
“那也不行,教你骑马、暗器什么的你一点就通,怎么轮到轻功时,就忽然变成个榆木疙瘩,完全不开窍了呢!”
穆瑛不由分说拎着林逸雪脚下轻点,直接跃到最高的一棵树上。
“我给你说:雪儿,你这个理念不行。你得抛弃你的那些观念,什么人就不能漂浮在空气中,你看我现在,这不是飘的好好的吗?”
穆瑛说着松开林逸雪,轻轻松松的在练武场上空飞了一圈,并抽空还跑到其他树上摘了片小花插在林逸雪鬓角。
“前几天教你的口诀,让你练的气息,你到底练了吗?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想像成这片叶子,相信自己可以像它一样,轻盈的漂荡在空中……。
“好吧,我就信你的再试一次。那个,如果我不小心掉下去了,你一定要在下面接住我呀!”
林逸雪被吵的脑仁疼,终于抱着誓死的决心,深吸一口气开始调息。
其实,穆瑛说的调息,明明和前世的瑜伽有很多相似之处。
前世喜欢瑜伽,一直坚持锻炼的林逸雪,当然对调息完全没有问题。
“放心吧,我一定会接住你的。”穆瑛嘴上答应的很干脆。
当然,除了极少数没有接住的情况下,心里却在默默的说。
“雪儿,加油,你是最棒的,记住你眼睛盯着那棵海棠树,那就是你的目的地。你一定能行的。”穆瑛看林逸雪还有些犹豫,继续鼓励道。
“嗯。”林逸雪郑重的点了下头。
林逸雪做了几个深呼吸,平息了心情。
开始认真的按穆瑛说的调息,慢慢的她感觉一股气流在体内轻轻流动,渐渐的林逸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片叶子一样飘了起来,朝着那颗海棠树越飘越近……
海棠树已经近在咫尺,海棠花眼看就要触手可及了!
“哇,雪儿姐姐,你太棒了,你真的做到了耶,这不是飞的挺好的嘛!”
忽然,耳边欧阳致薇的欢呼声传来。
啊,自己真的会飞了吗?原来真的已经快飞到海棠树这边了,真的会飞了耶!林逸雪听到欢呼声,心理一得意,忍不住扭头看了下旁边的风景。
结果就是林逸雪头刚扭回来,就一头撞到了海棠树上,她瞬间感觉自己的眼前、周围全是星星,随后,她感觉自己像个折翼的蝴蝶一样,朝着树下横七竖八的摔去。
OH,MYGOD!
也太高了吧,这样直接掉下去,是会摔毁容呢?还是直接摔断腿变残疾呢?……
林逸雪心里一阵哀嚎,然后她奇怪的感觉到,好像忽然有一股力量在下面托了一下自己。
可尽管如此,林逸雪还是一头摔到了地上,以最传统的方式摔了个狗吃屎。
哦,我的脸!
“雪儿,雪儿,你没事吧?不是眼看已经到地方了吗?怎么又忽然撞树上了呢?”穆瑛担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林逸雪忽然脑子反应了过来,对呀,自己都已经飞过去了,怎么会忽然撞树上了呢?还不是欧阳致薇那个臭丫头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忽然的那一嗓子,害得自己分了神。
“欧阳致薇,你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小东西,你不说话有人把你当哑巴吗……”林逸雪灰头土脸的抬起头,就开始朝着欧阳致薇开骂。
“嘻嘻嘻,雪姐姐你好笨哪!都已经这么大了,连轻功都学不会,还好意思怪别人!再说了,人家刚才那是在表场你好不好?”欧阳致薇不乐意的回嘴道。
“唉呀,你个臭丫头,她都摔地上了,你就少说一句吧,小心待会她拿针扎你。”穆瑛轻拍了一下欧阳致薇的小屁股,嗔骂道:
“咦,玄表哥,你怎么过来了?”
还是穆瑛好,知道替自己出气,欧阳致薇那丫头就是欠抽,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嗯,玄表哥?玄表哥是谁呀……?
可能是把脑子撞坏了,林逸雪愣是一时没想起来,穆瑛那位玄表哥是何方人士。
林逸雪感觉脑子仍然晕晕沉沉的,有些不灵光。
“瑛姐姐,太子哥哥是来接我回宫的。”欧阳致薇想到某人的来意,有些沮丧的说道。
太子?谁啊?
当林逸雪抬起头,恍恍惚惚看清上方那个男人的相貌时,林逸雪一下子惊得弹坐了起来,甚至忘记了痛。
我去……,竟然是欧阳致玄!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穆瑛的玄表哥,欧阳致薇的太子哥哥,可不就是欧阳致玄。
可是,他既然和欧阳致薇一块过来的,刚才一直都在跟前,那为什么不接住自己呢,害的自己摔的灰头土脸。
“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刚才你只要轻轻一伸手,就能接住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为什么就非要见死不救呢?害的我摔成这副鬼样子?”
反应过来的林逸雪,对着欧阳致玄怒目相视,仰着头死死瞪着她。
“蠢女人,你确定,刚才如果没有我出手,你的脸摔的还能见人?”欧阳致玄瞥了眼林逸雪,冷冰冰的说道。
“你……”好像也是,刚才是有股力量托了自己一下,难道冤枉他了?
“可……可是,你既然救了,就不能好人做到底,让我别掉到地上吗?”
“不能!”欧阳致玄傲娇的说道。
“你……你……你……”林逸雪气得张口结舌,她怎么就认识了这样一个男人,小心眼,蛇精病。
林逸雪也顾不得对方什么身份了,张口就将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出门忘吃药了吧你?整个一蛇精病患者!”
听到这话,欧阳致玄微皱了下眉,看林逸雪的目光更不悦了。
不高兴就不高兴吧,反正上次两人已经谈崩了,他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改观了,林逸雪现在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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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九千面书生
不高兴就不高兴吧,反正上次两人已经谈崩了,他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改观了,林逸雪现在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雪儿,你真的没事吧?刚才直接撞了树,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穆瑛看林逸雪忽然变得有勇气敢和太子杠上了,不确定的问道。
“你觉得呢?”林逸雪对着旁边的罪魁祸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满的问道。
“我觉得……,我觉得你现在都能和玄表哥吵架了,应该没事了?”穆瑛满脸无辜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强拉着我,非学什么轻功,我能摔成这样吗……”
“小……小姐,这是水盆,这是毛巾,要不咱先擦把脸,再和他们掰扯……”
他们争吵的间隙,珍珠已经有眼力劲的端了个水盆过来。
“洗……洗什么洗……,没看本小姐我正忙着嘛,啊,这……里面的是谁呀?”
林逸雪忽然看到水盆里一个女子蓬头垢面的倒影,愣是一下没认出来里面是谁?
“小……小姐,里面除了您,好像也……也照不出别人呀!”珍珠低声弱弱地说。
“雪姐姐,雪姐姐,你刚才说的那个蛇蜻病是什么意思呀?”水盆里忽然又映出一个小女孩精致的容颜。
不比不知道,一比真的太糟糕。
“哦……,那个,我还是洗下脸,再说吧……”
林逸雪迅速爬起来,用清水洗干净了脸,可是低头又看到身上的衣服,彻底无语了。
今天因为要练轻功,所以她收拾的很简单,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一身简单的白色骑马装,整个人看着英姿疯爽。
可再看看现在,白色骑马装已经成功变成灰色了,马尾也变得乱七八糟,简直不能更糟糕。
她算是看清楚了,敢情每次碰到某些人,她就准没有什么好事好生。
“雪姐姐,你还没有回答薇儿的问题呢?蛇精病是什么意思呀?”。
“蛇精病啊?”林逸雪不怀好意的瞟了欧阳致玄一眼,附在欧阳致薇耳边用并不太小的声音说:
“就是像你大哥这样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呀!”
“啊,哈哈哈,蛇精病……”
“蛇精病……,这名字起的太有意思了!”欧阳致薇笑的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雪儿,你这名字起的太精准了!”连穆瑛都忍不住对林逸雪竖起了大拇指。
“瑛儿!薇儿!……”
两人的得意忘形,让某人不乐意了,站在那里蹭蹭的免费往外放冷气。
“大哥……”欧阳致薇一看欧阳致玄的脸色,吓得立刻收住了笑,有些无助的看了看穆瑛。
遭了,大哥生气了,都怪她们刚才太得意忘形了。
也是,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见过谁敢开大哥的玩笑。
“呃……,走,薇儿,瑛姐姐和珍珠帮你去收拾行李去,我怎么觉得这里要打仗了呢,快点走,别溅到我们身上血才好。”
穆瑛一看情形不对,不讲义气的带着欧阳致薇走了,只留下林逸雪和欧阳致玄两人在那里对峙。
“这群没良好的,我这都交的什么损友啊!穆瑛这个死丫头,简直是专业坑闺蜜二十年。唉,交友有风险,交时需谨慎呀!”林逸雪心里忿忿的想。
“唉,你这个丫头别走,你不是我爱徒的贴身丫环吗?我那徒儿现在在哪里?”忽然不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隐隐传来。
天哪,怕什么来什么?这老头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林逸雪满头黑线,一个不小心又跌坐在了地上。
老天爷啊,你干脆摔死我算了!
不对,这老头怎么会找到这里,肯定是某些人带过来的。
林逸雪想到这里,爬起来狠狠的朝着旁边的某人剜了一眼。
“唉呀,可惜呀,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面书生,竟然连个徒弟都收不到,处处遭人嫌弃。真是可惜了他那手出神入化的易容、用毒的本领。”欧阳致玄斜睨了林逸雪一眼,在旁边阴阳怪气的感叹道。
“什……什么?千面书生?樊老头是千面书生?你说的是真的?”
林逸雪眼睛一亮,立即抓着某人问道。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那其貌不扬的樊老头,年轻的时候竟是闻名江湖的千面书生,还擅长易容、用毒……
欧阳致玄斜睨了林逸雪一眼,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面带嫌弃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被林逸雪紧紧抓着的两个衣袖。
呃,她好像确实刚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来未来得及洗来着。
“哦……,哦……,那个不好意思啊。”林逸雪低头一看,立即讪讪的松了手。
可是,玄色的衣袖上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两个醒目的脏兮兮的印子。
欧阳致玄皱着眉头对那两个印子是看了又看,脸好像更黑了。
“唉呀,你一个大男人,哪那么多规矩,不就袖子脏了吗?回头洗洗就行了!快告诉我,你刚才到底有没有骗我?樊院使年轻的时候真的是千面书生?”
林逸雪满不在乎的又伸手,在那两个印子上拍了拍,结果就是手印虽然模糊了,但是两个衣袖被她拍的更惨不忍睹了。
“骗你?有这个必要吗?”欧阳致玄实在忍不住,阴着脸转身走了。
“爱徒,原来你在这里啊,让为师好找啊!怎么了,刚才,为师好像听到谁……谁说要骗你了?”樊院使瞟了眼离去的背影,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说你了,说你千万别骗我,一定得先征求我父亲的同意,否则的话,我可真不敢做你的徒弟。”林逸雪随口说道。
不过说实话,听说樊院使擅长易容、用毒后,林逸雪真的好动心。
“哎,原来是这事呀!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就是了!陶朱公已经爽快的答应了,你现在可以安心的做我徒弟了。”樊院使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是,他连皇上的口谕都请到了,料他陶朱公陆远也没有有胆量拒绝。
“真……,真的?你真的说明我那个顽固……,呃,父亲了!”
太好了,想到日后她也要有一手出神出化的易容术和用毒本领了,真的好兴奋。
070樊院使的豪宅
“真……,真的?你真的说明我那个顽固……,呃,父亲了!”
太好了,想到日后自己也要有一手,出神出化的易容术和用毒本领了,林逸雪真的好兴奋。
“这个嘛,暂时保密,回到陆府你就知道了。再给你两天时间,后天卯时我在百药园等你。”樊院使得意的说完,也傲娇的扭身走了。
咦,这自己刚说要答应他,还没成为正式拜师呢,这老头怎么就忽然改了属性了,也有要变成蛇精病患者的趋势了。林逸雪有些头疼的想。
不过事情至此,林逸雪就毫无悬念的,彻底成了樊院使名副其实的徒弟,从此开始了她真正的女神医生涯,当然这是后话了。
“嬷嬷,您在宫中的时间长,您听说过樊院使年轻时候的事迹吗?”第二天,林逸雪一回到陆府,就特意跑到周嬷嬷的院子打听情况。
“这个嘛,老奴年轻的时候确实有听说些。”周嬷嬷看着林逸雪,面带谦卑的笑容,轻声说道。
通过这段时间与林逸雪的接触,周嬷嬷心里对林逸雪还是很赞赏的。
因为在林逸雪身上完全看不到,别的大家闺秀身上的骄纵和浮躁。
而接触的这段时间,只要在陆府,林逸雪基本上在她这里一待就是一天,有时候累了就看看书,整个人看上去沉静美好。
一个既将成为太子妃的女人,却一点也不浮躁,这是极少有人能够做得到的。
看林逸雪身边没有贴身的嬷嬷,周嬷嬷就有了跟着林逸雪的想法。
因为,一个教养嬷嬷的最终归宿,无非就是找到一个可心的主子,继续发挥她的余热,等老了为她颐养天年,而林逸雪显然符合她的要求。
所以,想通这些后,对于林逸雪提出的问题,周嬷嬷一般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小姐,您可能不知道,那樊院使年轻的时候啊,其实医术真得了不得,人称小神医。
但是呢,他身上最出名的,却不是这些。
他年轻的时候,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面书生,据说以擅长易容、制毒、用毒而闻名于江湖。”
“制……制毒、用毒、易容,还人称小神医,他真的这么厉害呀?既然这么厉害,那他现在为什么要跑到皇宫里作做一个院使呢?”
“说来也是一种缘分,大约是十几年前吧,皇上上位时间并不长,一次出宫去微服私访,不小心遭到了暗算,中了剧毒,正好被樊院使碰到,无意中救了皇上一命。
皇上就给了他一块玉佩,作为信物,告诉他无论什么时候,有什么麻烦,都可以拿着这块信物去皇宫找他。
又过了好多年,大约是六年前吧,可能是年纪大了,也可能是漂泊的累了,樊院使就真的拿着那块玉佩来找皇上了。
结果,皇上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个院使让他做,并在盛京城给了他一个很大的宅子,让他种植各种药草,研究他的药物,并御笔亲赐:百药园。
后来,怕他不能适应盛京城的生活,在差事上也给予他最大限度的自由,允许他每个月只需初一、十五去宫里当差,到皇上、皇后面前请个平安脉即可。”
“哦,照您这么说的话,那樊老头确实不简单呢!可是他又为什么非缠着我做他的徒弟呢?他这么多年难道一个徒弟也收不上来吗?”林逸雪好奇的问道。
“世间万事,无非一个缘字。
樊院使年轻的时候碰到皇上是缘,现在和大小姐您有眼缘也是缘。
想当年,知道他的来历后,多少人登门排队等候,想要拜他为师,可都被他拒绝了。
所以说,依老奴之见,这是小姐您以往治病救人积的善缘,行得善果,菩萨一向保佑行善积德的人。”
“哦,原来樊老头的徒弟位置这么紧俏呢,那依嬷嬷所言,我岂不是赚大发了。这么多天躲着他,倒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林逸雪最后恍然大悟道。
不过,经过此次了解,林逸雪对那个樊老头却是更加好奇了。
一个年轻时叱咤江湖的千面书生,一辈子都不愿收徒弟的人。
她到底哪里入了那个樊老头的法眼,皇上为什么又同意她跟着樊老头学医,真是一群奇怪的人。
算了,自己都能从那么远的异世穿越,所以其余的一切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眼下,林逸雪现在对自己这身来历不明的高超医术,也是稀里糊涂的,到底会多少,搞长哪些,心里根本没有底。
她此时也迫切需要,一位高手给她系统的指点一下,这样她以后行医治病时心里才有数,不会像现在这样,碰到什么病治什么病,想到多少是多少。
不管了,明天就要正式去拜师了,一切自然见分晓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逸雪按照樊院使留的地址,去了他传说中的百药园。
尽管听了周嬷嬷的话,林逸雪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等进到樊院使所谓的百药园时,林逸雪还是吓了一大跳。
这樊老头表面看着名不见经传,没想到在京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有这么一个“豪宅”。
说是豪宅,并不是她的装修有多豪华,而是她的占地面积实在是大,眼前种着奇花异草的药园,看上去一望无际,这面积足足要有陆府的两倍大呢。
“愣着干什么,跑到这里来当大小姐呀,给你两天时间,先把这几本书里的内容给我背下来。”
樊院使看都没看林逸雪,抬手将两本书扔给了她,完全没有在以前见面时,嬉皮笑脸的老玩童模样。
“《本草纲目》、《伤寒杂病论》……,这些我早就会背呀!”
樊院使有些疑惑的看了林逸雪一眼,“真的?全都会背?”
林逸雪随手打开一页,瞄了一眼,放在了桌上。
“八角莲……清热解毒,化痰散结,祛瘀消肿,治痈肿,疔疮,瘰疬,喉蛾,跌打损伤,蛇咬伤……八角茴香……温中理气,健胃止呕。用于呕吐,腹胀,腹痛,疝气痛……”
“哟,小丫头,有两把刷子呀?那这两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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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哟,小丫头,有两把刷子呀?那这两本呢?”
樊院使顺手又从旁边的简易书架拿了两本书扔过来。
“这两本……”林逸雪只轻轻翻了一下,立即扔了回去。
“呃……,好像也会背。”
“没想到我老樊头运气这么好呢,一不小心还真捡到块宝。喏,你自己去找,这些书有哪些不会的,拿去背。”
“《易容宝典》、《毒药百科》……,这两本书好像没有见过?”林逸雪一看到书,立即两眼放光,扑过去从书架最不显眼的角落里,抽出两本又破又烂的书。
呀,竟然还有这种宝贝书呢,林逸雪高兴的翻阅起来,貌似还是手写体,看来这是樊老头自己整理的了。
“哈哈……,你这小丫头眼光还挺毒,这两本可是你师傅我用了半生的心血,亲自整理的。”樊院使看到林逸雪的样子,哈哈大笑道。
“啊,真的吗?师傅您老人家真是辛苦了,徒儿在这厢有礼了。”林逸雪将两本宝贝书装了起来,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然后笑嘻嘻的问道:
“那个师傅,您看我这礼也行了,您准备什么时候教徒儿制毒和易容啊,现在就开始吗?”
“想得倒挺美,给你两天时间将这两本书给我一字不差的背下来。
过关了,为师才会教你一些关于毒药的知识,至于易容嘛,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教你。”
“哦,好吧。啊?这么厚的两本书,只给两天时间,师傅,会不会太短了呀?”
“怎么?没信心了?告诉你,我樊老头的徒弟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我又没有非要当您的徒弟,是您老人家自己非要拉着人家当的好不?”林逸雪嘀咕归嘀咕,可是仍然听话的拿去背了。
“鹤顶红……,天然砒霜……”
可能是林逸雪本来在背书方面本身就天赋异禀,又或许是陆逸雪以前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反正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林逸雪就将两把书背的滚瓜烂熟。
然后,用剩下的一天时间,林逸雪又将脑海里一些自己印象深刻、但是又找不到出处的方子,默写下来,整理好,让樊院使看是否可行。
“妙!妙!妙!这些可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方子呀!单就从用的药材,及每种药材的用法、用量都恰到好处,出人意料的奇妙。”樊院使一看到方子就赞不绝口。
“丫头,你这些方子是从哪儿看到的?还有你的针灸技术到底是何人所教?”樊院使有些疑惑的问道。
其实对林逸雪这身奇特的医术,到底师从何人,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林逸雪对樊院使的问题,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因为既然二人已经确定了师徒关系,那么以后相处的时间会很长,她如果现在撒了谎,也就意味着以后就要用无数的谎来圆,所以鉴于自己怕麻烦的性格,林逸雪决定实话实说。
“师傅既然问了,徒儿也就实话实说了。想必师傅也曾听说过,雪儿在回京途中,头部受伤导致昏迷。
几天后,雪儿醒来时,就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然后又莫名会了这些医术。
父亲说雪儿在济城老家时,曾有一名老中医时不时到府中给我治病,并相赠过一些医书,指导过一些医术,但是,对此雪儿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
“好孩子,何人所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有了这些难能可贵的医术,甚至可以说,在某些方面并不亚于为师
所以,日后你只要利用好这身医术,治病救人就行了,也就不枉费那位高人教你一场。”樊院使看着林逸雪毫不隐晦的赞赏道。
“师……师父,我的医术真的这么厉害吗?”林逸雪不可思议的问道。
要知道樊院使的医术,可是当今世上公认的绝世高手呀。他都交口称赞,难道自己的医术真的很厉害?
“哈哈哈……,你这傻丫头,为师什么要骗你,你的一些用药理念确实很独特、出奇制胜,不得不说,有些法子为师都没有想到。你现在欠缺的,无非就是一些医治经验。当然跟了为师后,这个缺点很快就会被弥补的。”
“那是不是说,如果以后遇到病患,徒儿可以放心的按照自己的方法医治了?”林逸雪不放心的确认道。
“那是当然。丫头记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遇到病患,你尽管放手、大胆的去医治,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或是出了什么后果,都由为师在呢,一切为师都给你担着。”樊院使慈祥的看着林逸雪,郑重说道。
“师父……”林逸雪双眼泪花闪烁,哽咽的喊道。
泪光婆娑中,她感觉樊院使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起来。
樊院使那略带宠溺的目光和鼓舞的话语,让林逸雪的心竟不由得有些颤抖,一股暖流在心中激荡。
活了两世,第一次有人给她说:丫头,你尽管去闯、去做,出了事,我给你担着!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父爱?
她奢求了两世的感情,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降临了。
前世林逸雪没有体会到,因为父母在她两三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
这世在陆远那,她也没有体会到,陆远对她的要求,一直都是:你不可以这样?不能那样?
从来不会说:孩子,去吧,勇敢的向前闯吧,无论何时,父亲都在你后面支持你!
可是在眼前这个貌不惊人、一直不被她看好的老人身上,却让林逸雪感觉到了父爱的力量和伟大。
“哎……,傻孩子,怎么说着说着还掉起金豆了?告诉你,为师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如果不用心学,被为师骂了、揍了,以后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好了,这两天的测试为师很满意,还不快把茶端过来,为师可早就渴的咽喉冒烟了!”樊院使笑着打趣林逸雪,暗示她可以正式敬茶,行拜师礼了。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林逸雪将茶郑重的端给樊院使,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
072重大发现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林逸雪将茶郑重的端给樊院使,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
如果说一开始,林逸雪对拜樊院使为师,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话,此时的她对这个师傅已经百分之百的心悦诚服了。
“好孩子,赶紧起来吧。”
就这样,林逸雪成了樊院使名副其实的徒弟,开始了她辛勤的学徒的日子。
从第二天开始,樊院使便开始教林逸雪各种毒药知识。
她虽然有医学基础,但是樊院使教她的主要是制毒,制毒和医理还是有不小的区别的。
所以,林逸雪一刻也不敢放松,每一分钟都听的很认真,学的很卖力。
“当今世上,说起制毒、用毒,人们不可避免的总会想起东禺。东禺是一个毒药盛行的国家,那里的人十人九毒。”
“十人九毒?什么意思?十个人里面至少有九个人中过毒吗?”
“当然……不是这样的,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东禺国十个人中至少有九个人会用毒。
当然要说用毒手段最厉害的,还是要数东禺的皇族司徒家族。当年司徒家族没有称帝时,就是以制毒、用毒闻名于世。
据说,司徒家族里的人,连一个三五岁的孩子都会用毒……”
“啊?那司徒家族这么厉害呢!话说一个擅长用毒的皇上会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看哪个大臣不满意,就一粒药丸解决了,天哪,那下面的大臣也太没安全感了吧……”
林逸雪心里默默吐糟着,正在那里想入非非,忽然一个爆栗正中脑门,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臭丫头,又跑哪神游去了?好好听讲!”
“是是是,徒儿错了,师父您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家,您请继续……”林逸雪忙讪笑着说道。
“要了解一味毒药,你首先要熟悉它,看它的外在颜色,熟悉她的味道,慢慢的你就会发现,每味药都是有它的独特的生命的。
就像每一个女人一样,都有它独特的气质和韵味,这样慢慢的,你就会了解她的内在,它的组成部分,并进一步征服它,配出它的解药……”
樊院使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陶醉其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品鉴女人呢!
唉,这老头,真不愧是个医痴!怪不得这么多年没讨到老婆,敢情他是把这些药都当成女人了!林逸雪心里默默的为樊院使掬了把同情泪。
接下来,樊院使开始将各色毒药溶解在清水里,装在相同的水晶杯里,让林逸雪仔细观察、挨个识别,说出自己对它们的感觉。
关键是在樊老头的眼里,这些根本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一个个活色生香的美女,所以光这些毒药,林逸雪就用心观察了好几天,直到说的感觉全部让樊院使满意了,才算过关。
接下来的课程就是,蒙上林逸雪的眼睛,让她根据自己对每种毒药的理解和感觉,识别不同的毒药,这样,又用了几天的时候,林逸雪总算是把各种毒药记全了。
最后,就是教她挨个分析,各类毒药的成份及制作过程了,只有了解了他们,才能配置不同的解药……
林逸雪虽然同样在制毒上面表面了极强的天赋,但是,她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将樊院使传授的知识都老老实实的记在本上,铭记在心间。
同时,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也是真心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老头,还有他的百草园的氛围,闻着空气里面淡淡的药味,林逸雪有一种很强的亲切感,甚至产生了很强的归属感,感觉这里才应该是她的家。
而这些感觉,是那个冷冰冰的陆府怎么也不会带给她的。
其实,对于林逸雪的出色表现,樊院使背后也没少偷偷庆幸自己眼光毒辣,有了林逸雪这个徒弟,他的衣钵算是有人继承了,甚至有种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趋势,也不枉费自己这么多年辛苦钻研的心血了。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林逸雪同时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樊老头貌似和欧阳致玄关系很密切。
因为,她最近经常三天两头的看到,欧阳致玄到百药园出没,来找樊院使神神秘秘的嘀咕一些什么,貌似在商议什么非常机密的事情。
但是既然有秘密,某人出入时却从不知道避着些她,以致于每隔两三天,总会有那么几次出入时碰到欧阳致玄。
咱林逸雪是谁呀,那绝对是个记仇的人啊!
鉴于欧阳致玄上次对她摔下树的不救之恩,所以林逸雪对太子殿下每次见面基本都是嗤之以鼻,根本没给过好脸。
当然,尊敬的太子殿下也一如既往的傲娇,基本将林逸雪视若空气。
有了这一重大的发现后,如果说一开始,林逸雪不知道樊院使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说明皇上,收了自己这个徒弟,现在她也基本明白了,在樊院使的收徒计划中,欧阳致玄就算不是主谋,也肯定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不过,鉴于樊老头这个师父比较称职,林逸雪决定还是先不和他计较了。
就这样一个多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林逸雪每天两点一线,来往于药园和陆府,过得份外充实、快乐。
她是过得快乐了,可有人却不干了,因为自打林逸雪拜了樊老头为师,就再也没有时间上穆府找她玩了。
眼看,快到八月了,穆大小姐给林逸雪下了最后通碟,再不来穆府找她玩,就和她绝交。
“明天午时,穆府不见不散,如若不来,便永远不见。噗,这个臭丫头,这都写的什么呀?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林逸雪看了看珍珠递过来的贴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姐,你还别不当回事,我看这次穆大小姐是来真的了,奴婢可都听说了呢?这一个多月啊,穆大小姐来咱们陆府找了你六次,去樊院使的药圃找了你五次,可是你呢,一次都没答理她,难怪她这次真急了。
依奴婢之见啊,您明天还是去一趟穆府吧,要不依穆大小姐的脾气,一怒之下,保不准能拆了樊院使的百药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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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花园里的琴声
“小姐,依奴婢之见啊,您明天还是去一趟穆府吧,要不依穆大小姐的脾气,一怒之下,保不准能拆了樊院使的百药园。”
“别说,那丫头或许还真敢做,这天下呀,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明天去百药园给樊院使递个口信,就说我体息一上午,去趟穆府。”
林逸雪最后无奈的笑着说道,碰到穆瑛这个损友,她也只好妥协了。
想想也是,现在每天跟着樊院使学毒药知道,不曾想日子过的竟如此之块,转眼都快到中秋了。
想起前世中秋时,她都是和奶奶两个人过,虽然人少,但是还是无比温馨的。
就是不知道,穿越过来的第一个中秋,会过得怎么样了。林逸雪在心里轻叹了口气,翻过身,睡着了。
“雪儿,你要记住穴位是很重要的,这里是心俞穴,功能是散发心室之热;这里关元穴,功能是补肾培元固脱;这是大椎穴,主治热病疟疾、咳嗽……”
“是,雪儿都记住了!”
一个简易的屋子里,一名美貌的少妇,边给病人针灸着,边不时的向旁边只有四五岁的小姑娘讲解着。
少妇好像身子不太好,脸色苍白,每针灸一个穴位,都要停下歇一歇,喘几口气,小姑娘年龄虽小,却学得一丝不苟。
忽然,少妇一阵剧烈的咳嗽,赶紧掏出帕子捂着嘴。
半晌,咳嗽声终于停了,小姑娘抬起头,却发现少妇的嘴角竟然有一丝血迹。
小姑娘大骇,泪水立即涌出了眼眶,哭着喊道……
“小姐,小姐,快醒醒,您怎么了?”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摇晃,林逸雪猛然眼开了眼,看到珍珠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小姐,您是不是又做梦了?”
“我去,珍珠你没事起这么早干嘛?”
林逸雪才懒得理珍珠的担忧,有些气恼的狠狠瞪了珍珠一眼。
这丫头,实在太气人了,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要不要每次都叫的这么及时。
就像刚才,只需再晚叫那么……一丢丢,哪怕是两秒钟,等小姑娘喊出口,她就终于能知道少妇的身份了。
可惜了,大好的一次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自从在陆远的书房见到陆母的画像后,现在林逸雪已经确定,经常在梦中出现让她背医书、教她医术的少妇,并不是陆母。
那么小,就手把手教自己医术,并且感觉和自己关系又很亲密,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满满的母爱。
可是却又不是陆母,那会是谁呢?……
到底会是谁呢?为什么会屡屡出现在她的梦中呢?难道曾经是陆逸雪身边很重要的人?
林逸雪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奴婢是刚好口渴了,起床喝水,然后看到您忽然很痛苦的样子,所以就把您喊醒了……”珍珠对于林逸雪忽然而至的起床气,有些手足无措。
看了看珍珠委屈的表情,林逸雪无奈的拂了下额。
算了,珍珠也是一翻好心,她这火发的确实有些冤枉。
“现在什么时辰了?”林逸雪看了看外面的天,天已经蒙蒙亮了。
“快卯时了。”
“算了,起床吧,一会还要去穆府呢。”
林逸雪收拾妥当,吃了早饭就和珍珠起身去了将军府。
“小姐,好像还不到辰时呢,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穆大小姐说不定还没有起床呢?”珍珠看了看天空,问道。
“也是,这两天天天往樊老头的百药园跑,都迷糊了。这么早瑛儿可不就还没有起来吗?”
“打扰了某人的清梦,少不得又得听她一番报怨。要不我们还是去穆老夫人那转转吧,穆老夫人年纪大了,觉少,肯定起了,等跟穆老夫人请了安,然后再去找瑛儿,想必时间也差不多了。”林逸雪略一思忖说道。
林逸雪来将军府已经很多次,对这里的格局早已了如指掌,说着领着珍珠往穆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哇,小姐,快看,好多的桂花呀!”
去穆老夫人的院子,需要经过一个小花园,一走到花园边,珍珠就被这里浓郁的桂花香气吸引了。
“小姐,您稍等片断,奴婢趁机摘些吧,一会正好给你和穆大小姐做桂花糕吃。”
兴许,和穆府里的下人都混熟了,所以珍珠也没拿自己当外人,说着掏出帕子铺在草地上,真的摘起了桂花。
“是呀,好熟悉的桂花呀!”林逸雪忍不住走进小花园,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桂花的香气。
沉浸在熟悉的香气里,林逸雪的思绪却渐渐飘远了。
前世,奶奶的院子门前左边栽着一棵榆钱树,右边栽着一棵桂花树。
春天来的时候,榆钱树刚刚冒出嫩嫩的芽,奶奶就会就地取材。
用特制的竹竿,够些榆钱下来,给她做成榆钱鸡蛋饼、榆钱窝窝、榆钱包子等形式多样的榆钱饭。
到了秋天,桂花树开了,满院子的香气,奶奶又会坐在院子里,摆弄那些桂花,给她熬桂花粥,做香甜可口的桂花糯米糕。
可是,后来奶奶走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给她做这些香甜可口的小吃了。林逸雪想着不觉留下了两行清泪。
“咦,小姐快看,那几株醉芙蓉竟然开了!”
忽然珍珠的声音打断了林逸雪的思绪,她睁开眼,发现不远处的池塘边,果然有几株浅红色的醉芙蓉悄悄探出了头。
为了怕珍珠发现异样,林逸雪赶紧转过身去,拭干脸上的泪水向池塘边走去。
“哇,开的好漂亮!”林逸雪看到开得娇艳的芙蓉花,惊喜的夸赞道,分外有成就感。
因为,这几株醉芙蓉原本种在她的飘雪阁里,是穆瑛那臭丫头相中了,两人一起帮着移植过来的。
“咚……咚……咚……”
“咦,怎么好像有琴声?”林逸雪正欣赏着眼前的娇媚花儿,忽然听到几声若有若无的琴响,不过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林逸雪仔细听了下,周围除了偶尔几声鸟叫,并没有什么琴声。“嗯,难道是自己刚才听差了?”
林逸雪刚要转头去找珍珠,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这次并没有停,看来确实有人在将军府弹琴。
074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嗯,难道是自己刚才听差了?”
林逸雪刚要转头去找珍珠,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这次并没有停,看来确实有人在将军府弹琴。
刚才那几声,可能只是在调试琴弦。。
“不对,明明有琴声,好像是从北面的假山那边传过来的。
将军府里怎么会有人弹琴呢?穆昊、穆泽在军营,二老爷的两位少爷此时应该在学堂,难道是穆瑛那臭丫头改了性子,忽然对琴棋书画感兴趣了?
呃,说实话,这个可能的概率好像有点小,估计不比太阳从西边升起的机率大。不行,得去看看!”
穆府的花园都是连着的,这边的小花园和对面的主花园只隔着面前的一个池塘,池塘上面架着一座小桥,将两个花园连接起来。
林逸雪想着就过了小桥,因为对这里很熟悉,所以她不假思索的顺着小径,往对面的假山处走去。
声音越来越近,对方弹的好像是一首名曲《高山流水》,可是林逸雪却从琴声里听到一股淡淡的忧伤。
但是这忧伤和琴声却并不冲突,二者相得益彰,衬得琴声更加独特、动听。
转过假山,林逸雪惊讶的发现:远处,一名白衣公子剑衽坐在桂花树下,正在专注的拂着面前的古琴。
林逸雪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子的侧面,笔挺的鼻梁,光洁的额头,整个人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
咦,疑似还是个帅哥!
林逸雪只觉得这侧影竟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不禁看得入了迷,不觉一步步向男子走近。
忽然,琴声嘎然而止,男子脊背有一瞬间的僵硬,看得出觉察到有人过来,男子有些紧张。
半晌,男子才慢慢起身,转过来,看向林逸雪。
林逸雪赫然愣在了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男子的另半边脸带着一副银色的面具,看来应该是受过伤。
但是林逸雪愣住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男子露在外面的那半边脸。
眼前的男子露出来的那半边脸,和她前世的师哥简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对不对,两个人生活在完全不同时空的两个世界里,根本没有可能交集,怎么可能会是他?!
林逸雪,你真太傻,太没有出息,你太丢人了!
就算穿到了这里,你心里仍然放不下!他怎么可能会是萧哲,萧哲明明还生活在另一个时空里。
尽管林逸雪不断做着心理建设,安慰着自己,可是她仍然忍不住热泪盈眶。
可以说,这么多年萧哲就是林逸雪心中的一根刺,从入校那天第一次见到萧哲开始,她就被眼前这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牛仔裤,脸上挂着温暖笑容的大男孩吸引了。
无数个夜晚,她一次次梦想着,自己如果成为萧哲的女朋友,会是个什么样子,那该有多幸福,估计她做梦都会笑醒的。
但是她的美梦很快就破灭了,因为她很快发现,每到周末,都会有一个女孩子过来找萧哲,大家都说那位才是萧哲的女朋友。
后来林逸雪甚至听说,有人还曾问起过萧哲:来找他的女孩是否就是他的女朋友,萧哲却只是笑笑,并没有否认。
直到有一天,那是林逸雪大学毕业后,奶奶已经去世了,只身毫无牵挂的林逸雪,不顾闺蜜李小静的反对,义无反顾的报了名,去山区支教。
林逸雪至今仍清晰的记得,那天的所有情景: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
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
飞过绝望
……”
听到契而不舍的手机铃声,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林逸雪,无奈地把衣服丢进水盆里,甩了甩满手的肥皂泡沫,随手又在衣服上蹭了蹭,哒哒哒地往房间跑去。
结果跑到门口,一不小心,一脚踏进门前的积水里,脚下一滑,差点摔一跤。
这要一跤摔下去,估计直接就去姥姥家报到了。
你丫的,赶着投抬啊!洗个衣服都不得安静,去你母亲的!林逸雪心里骂道。
“唉哟喂,我的小姑奶奶啊!你老人家终于舍得接电话了,本大爷打了至少有二百次了,你知道吗?……不让你去那个什么破山村支教,你偏要去,现在倒好,通个电话都比过年还难……”
林逸雪还未还得及喂一声,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尖利的女声,吓得她愣是呆滞了三秒,三秒后才想起来赶紧把手机往远处移了移,可耳朵已经……木了。
用脚后跟想,林逸雪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敢这么对她叫嚣,完全不用担心生命安全的,只有她的好闺蜜兼死党李小静了。
终于,等手机里的狮吼咆哮了两三分钟后,林逸雪才揉着自己发麻的耳朵,插上了话:
“我的李大小姐,您老人家又怎么了?谁这么不长眼哪,又不小心踩着您的尾巴啦!前天咱们不是刚通过半小时的电话吗?……”
“还不是那个死张波,他丫的简直太没品了,被本大爷甩了也就算了,竟然跟苏珊那个狐狸精搞一块了,搞一块也就算了,偏偏昨天又撞到了本大爷眼皮子底下……”
接下来电话里又是一通指责、痛骂……
不用听林逸雪也知道,电话里被李小静骂得狗血喷头的负心汉,是她的前男友张波,而狐狸精是她们宿舍乃至全校女生的宿敌苏珊,此人在校几年,以擅长撬别人男朋友而扬名校园内外。
林逸雪以为李小静这通骂肯定又至少要持续半个小时,直到她手机没电为止。
她轻轻把手机放到床上,刚要偷偷摸摸的跑出去接着洗衣服,电话里的骂声竟然忽然刹住了!
不会这么神吧,她李小静什么时候变成千里眼了?
“光顾着骂那个渣男,把正事给忘了!”
林逸雪一怔,她和李小静之间难道还有正事?每次打电话不是就只有骂张波和苏珊一个主题吗?……
“唉,你知道吗,小雪?你丫的狗屎运来了,昨天在我们同乡会上,你的萧师哥竟然特意跑到我面前,向我打听你现在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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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怎么感觉像入了黑社会?
“唉,小雪你知道吗,你丫的狗屎运来了,昨天在我们同乡会上,你的萧师哥竟然特意跑到我面前,向我打听你现在的情况呢。
看,本少爷早就说他对你有意思吧,让你扑上去你还不敢,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你这种傻丫头,一直摁着葫芦不开瓢,在那玩暧昧。
本大爷可没你那么含蓄,昨天又碰巧看到张波心情不好喝了点酒。
呃……,结果,一激动,我就把你暗恋他,还有你的电话、地址都给他了!
你丫的,就想着回来怎么感谢我吧!我告诉你,你俩要是成了的话,一般的礼物可是不能满足我的狼子野心……”电话里,源源不断地传来李小静得意洋洋的声音。
“去你母亲的!感谢你个大头鬼啊!李小静……,你丫的给老子等着,看我回去不剥了你的皮,你有什么权利把我暗恋萧哲的事告诉他呀!”林逸雪此时也不淡定了,张嘴就骂了回去。
“唉,小雪,你别生气啊!……哥们我这可是为你好呀……并且,萧哲也说了,其实以前找他的那个女孩是他表妹,他是怕麻烦,才没有像大家解释……”
林逸雪才懒得听李小静那套歪理,直接把电话摁了,一头摔到了床上。
李小静,这个混蛋太不像话了!
这么多年,萧哲就是她心头的一块疤,想起就让她心痛,碰她都不敢碰,结果就这么被李小静一把撕开,赤裸裸地暴露在了阳光下。
什么……,表妹?不是女朋友?那岂不是说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哼,就算这样也不行,也不能原谅李小静那死丫头!
谁让那个臭丫头,不经自己允许,就将自己的隐私公布于众了,如果将来二人成了男女朋友、结了婚,她还不被萧哲嘲笑一辈子呀!
唉呀,林逸雪你可真不知羞,竟然现在就想婚后的事!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每一次……”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电话又开始欢快地唱了起来。
欢快的铃声,扰得林逸雪烦不胜烦。
它每响一次,林逸雪就摁一次,可是对方好像跟她较上劲了,一直契而不舍地打。
这个李小静,太没眼力劲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哪远滚哪去吗?竟然还敢继续招惹她!
“李小静,你丫的,活腻了是不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看我哪天打飞的回去,扛着把大刀,把你小样杀个片甲不留,你就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
“噗……呵呵……”电话里竟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士笑声。
什么情况?林逸雪一下弹坐了起来,再一看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静默了一下,恢复神志的林逸雪,用含糖量五颗星的声音问道。
“咳……咳……”对方显然又被刺激了一下,猛咳个不停。
什么鬼,这么大惊小怪,经不得刺激!
“嗯……,听说不是去山区支教了吗?怎么感觉像入了黑/社会?打打杀杀的……”低沉的男声从电话那端传来。
“萧……萧师兄……”朝思暮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逸雪激动得两眼泪汪汪,手一抖险些把手机扔出去。
“嗯……,最近过得好吗?怎么就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在那里生活得还习惯吗?”如大提琴般温暖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逸雪整个人都醉了。
“好……好……好……,一切都好。让萧师兄费心了。”
“傻丫头,怎么说话还那么见外!……”
“笃笃笃……”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林老师在吗?”好像是村长的声音。
“哦,在!”林逸雪拿着电话打开了房门。
外面不知何时天竟然黑了,放学时还万里无去的天空,这会又像缺了一块,下起了倾盆大雨。
山区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变就变,都快赶上李小静的脸了。
林逸雪自从来到这里,见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大雨、暴雨了,她现在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校长穿着雨衣雨鞋,浑身是水的站在门口,一看到林逸雪就着急地问道:
“林老师,你们班的王小花在你这里补课吗?”
“王小花?不在啊,她今天放学就回家了。”
“嗯,那打扰你了。”校长愣了一下,转身欲往雨里去。
“哎,校长,到底怎么了?”林逸雪拉住校长,不放心地问。
“哦……,天黑了,王小花还没回家,她奶奶不放心,让我来问一声。”
“没事,林老师您先休息吧,兴许孩子贪玩,赶上雨大在路上迷路了,我差几个人去找找。”村长话音刚落,人就消失在大雨中。
王小花,是村中王奶奶的孙女,很乖巧懂事的一个小女孩。父母在一次山洪中丧生,因为家境困难,八九岁才上学,成绩有些跟不上,所以林逸雪就常给她开小灶,留她住在自己这里。
贪玩?没回家?不应该啊,王小花这孩子最是懂事,平时如果不补课,一放学就跑回家帮奶奶干家务了,怎么会现在还没有回家。
林逸雪忽然想起来,放学时王小花曾来找过她:
“林老师,您尝下这个好吃吗?”林逸雪放学刚走出教室,王小花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子问道。
“嗯,真甜,谢谢小花。”林逸雪咬了一口,抚了下孩子红彤彤的脸蛋夸赞。
“这是我在后山那摘的野果,可甜了。如果林老师喜欢吃,我一会还去给你摘。”小女孩得了夸奖,一脸的兴奋。
“那林老师就谢谢小花了,但是咱要注意安全知道吗?一会天就黑了,赶快回家吧,听话哈!”
“嘻嘻嘻……知道了,小花最听林老师的话了。小花长大了也要当老师,像林老师一样!”王小花嬉笑着跑开了。
不对……,后山!林逸雪电话都忘了挂,一甩手扔到了床上,匆忙穿上雨衣,拿着把伞和手电就出了门。
“小雪,小雪……,你没事吧!”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直回荡着萧哲担忧的声音。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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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最近有大事要发生?
“小雪,小雪……,你没事吧!”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直回荡着萧哲担忧的声音。
一个多小时后,林逸雪背着崴了脚的小丫头艰难地走在泥泞的山路上。
雨后的山路异常难走,一边是峭壁,一边是悬崖,稍一失足,就万劫不复。
果然,林逸雪一脚踩滑,二人顺着悬崖滚了下……
最终,她们挂在了悬崖上的一棵小树上。
林逸雪看着还没有自己胳膊粗的小树,现在承载着两人的力量随时都有折掉的危险,再看了看下面深不见底的悬崖,狠狠心还是松开了手,将生还的机会留给了小丫头。
“小花,记住你一定要抱紧树,不能睡觉、不能撒手知道吗?村长他们很快就能找到你的!”
“你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一定要学会坚强!要勇敢地活下去!”
“林老师……不要,林老师……,小花要和你在一起!”小女孩哭喊着,伸手努力想要抓住林逸雪,可是却已经于事无补了。
“再见小花!再见萧师兄!”
伴随着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和天空中的一个炸雷,林逸雪像一只折翼的蝴蝶向崖下落去。
……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是不是鄙人的面具吓到您了!”
男子看林逸雪站在那里,先是怔怔的看着自己发呆,然后,又忽然的泪流满面,面带歉意的开了口。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珍珠也不知何时赶了过来,从旁关切的问道。
小姐这是怎么了,刚才闻个桂花都落了泪,这会听到琴声,又忽然泪流满面,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哦……,没……没事,刚才忽然被风沙吹了眼睛!”林逸雪连忙胡乱的用衣袖拭干脸上的泪水,掩饰自己的失态。
是的,她就这样莫名的穿越了,和她暗恋多年的萧师哥又一次失之交臂。
林逸雪心里还没默哀完,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她刚刚回归原位的心,又一次跳到了嗓子眼。
“雪儿,你个臭丫头,让你来找我玩,你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穆瑛那臭丫头,可是这丫头什么时候,也不声不晌的跑到自己身后了。
“哦,穆大小姐,我们小姐是怕打扰你睡觉,才随便带着奴婢到小花园里转转!这不,奴婢还摘了不少的桂花呢,一会可以给你和小姐做桂花糕吃了!”珍珠看林逸雪还没有恢复过来,连忙替她解围。
这就是有一个好的贴身丫环的重要性,不仅下得了厨房,关键时刻还能替主子解围。林逸雪心里不觉对珍珠又多打了几分。
“哦,这样啊!看来是本小姐冤枉你了。
你们还不认识吧,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呢,是二哥的朋友容谨公子。容公子,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陆逸雪,陆大小姐。”
穆瑛站在两人中间,当起了介绍人,忽然发现了林逸雪的异常:
“哎,小雪,你眼睛怎么了?怎么红红的呀?”
“鄙人刚才不小心吓到了陆小姐,实在是失礼了。还请陆大小姐见谅。”容谨看陆逸雪现在神色还没有恢复正常,赶紧行礼道歉。
“吓到?不可能吧,容公子可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怎么可能会吓到雪儿,再说雪儿的性格,也不是……”穆瑛听到容瑾的话,莫名其妙的说道。
“没有,没有,容公子多虑了,是小女子刚才失礼了。”林逸雪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打断了穆瑛的话,向萧哲,不,是容瑾解释。
穆瑛这臭丫头,嘴上从来就没有一个把门的,估计要是不打断她,再说下去,就要说自己喜欢看帅哥什么的,掀自己的底牌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客气了,一会我们就让人在凉亭里摆个桌子,在这花园里用早膳吧。
“唉,对不了,二哥呢,明明一块过来的呀?”穆瑛忽然想到了什么,四处张望着找人。“二哥,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过来呀?”
“哦,二少爷也回来了?”林逸雪好奇的问道。
还别说,经穆瑛一提醒,林逸雪方才想起,她都好久没有见过穆泽了。
“是的,这不快中秋了吗?大哥抽不开身,又怕过节祖母觉得冷清,就让二哥先回来了。当然这个是其次的,主要是最近呀,盛京要有一件大事发生。得,一会吃完饭再给你说啊!”穆瑛附在林逸雪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二哥,你快点呀,墨墨迹迹的,干嘛呢?”
“陆小姐来了!”在穆瑛的再三催促下,穆泽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出现了。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乍一看到林逸雪,他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穆二公子,真是好久不见,您现在看着越发英勇神武了!”林逸雪看到变黑变瘦的穆泽由衷的夸奖道。
还真不是她拍马屁,而是经过军营磨练的穆泽,确实有了一种很MAN的感觉。
“嘿嘿,陆大小姐过奖了!”穆泽用手挠着后脑勺,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
还别说,经这丫头一通夸,他忽然变得更不自在起来,不过这心里怎么就这么受用呢?
“二哥,你别臭美了,还有两位客人在呢?赶紧让人摆桌子,用膳哪!对了,祖母呢?把祖母也叫过来,雪儿,可是她的心头宝。这一见了人呀,她老人家准又得几天乐呵。”
“啊?我用过早膳来的呀?”林逸雪被拉到凉亭里,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用过早膳了。
是的,她感觉自从自己见到萧哲,不不不,应该是容瑾,大脑就开始间歇性的死机了。
“不行,用过早膳也得再吃一顿,谁让你这段时间都不来找我玩,害的我一个人形只影单。陪我用早膳是对你的惩罚?”
“啊,穆大小姐,咱换个惩罚好吗?”
“不换,本姑娘就喜欢这个!”
“啊……,交友有风险,交时需谨慎呀,看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真的是生无可恋呀!”林逸雪哭丧着一张脸哀嚎道。
077不愧是闺蜜,连喜欢的男人都一样
“啊……,交友有风险,交时需谨慎呀,看看我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真的是生无可恋呀!”林逸雪哭丧着一张脸哀嚎道。
“哈哈哈……”
结果,却引来了众人的一阵捧腹大笑。
也是,有她和穆瑛这对欢喜冤家在,气氛想不活跃都难。
用完早膳,被穆老夫人拉着聊了会儿天,林逸雪和穆瑛才算获得了自由。
呃,准确的说,获得自由的是穆瑛,这不,林逸雪又被穆瑛拉到练武场,学习轻功去了。
“哎,雪儿,你怎么突然开窍了,前段时间这个轻功不是怎么学都不会吗?怎么这次就忽然会了呢?”穆瑛看林逸雪已经可以轻盈的在树梢间穿梭,奇怪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呀!可能是你这师傅教的好吧!”林逸雪随口附和道。
自从用了穆瑛教她的练气息的口诀之后,林逸雪前段时间闲来无事,便每天晚上在房间打坐练习。
结果,她竟然吃惊的发现,有一股气流在自己体内流动,吓得她不轻,因为自己生病了。
第二天,跑到百药园,一问樊院使才知道,那股气流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内功。
也就是说,陆逸雪本人原来有可能是个有内功的人,只不过因为受伤,她把这茬给忘了。
呃,准确的说,她林逸雪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事。
好嘛,她林逸雪这次穿越可真是赚大发了,首富的嫡女这个身份就不说了,莫名其妙有了一身通古博今的高超医术,现在又突然有了奇异的内功……
天哪,陆逸雪呀,你以前到底会多少本领呀?是不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呀?想想,现在连林逸雪自己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了。
现在的她,真可谓是上得了战场,做得了绣娘,文武双全啊!
当然,唯一有点不尽如人意的,就是有一个蛇精病的未婚夫!
唉,果然是人无完人,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呀!
“得了吧!我这个师傅教的好,你为什么现在才学会呀?说,你是不是去哪,偷学武功了?”
“是的,我不仅偷学武功,我还从你这偷东西了?”
“偷……偷东西?什么东西呀?”穆瑛被说的迷糊了。
“偷了你的心啊!是谁呀,几天不见,就满世界的找我。如果再不来,还要跟我绝交。啧啧啧,我都懒得说。”
“好你个没良好的臭丫头,竟然还敢取笑我。”
穆瑛被说的不好意思了,羞红着一张脸,朝着林逸雪扑过来,二人又打闹成一团。
就这样,吃完午饭,林逸雪才赶去百药园,继续向樊院使学艺。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每天一大早,林逸雪都会神使鬼差的跑去穆府。
到了穆府,她都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杀去穆瑛的院子,而是偷偷跑去了小花园。
依旧是老地方,依旧是一袭白衣,看着云淡风轻的他,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在弹奏着那首高山流水。
林逸雪就那样躲在暗处,静静的听着琴声,直到泪流满面。
其实,林逸雪也知道眼前的容瑾公子,自然不会是前世暗恋的萧师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对方的琴声,总让她的心有一种莫名的心痛。
那琴声就像有一种魔力,直接飘进了她的心房,以致于夜半时分,林逸雪忽然醒来,总感觉那琴声犹在耳畔回荡。
这个酷似萧哲的男人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湖心,彻底扰乱了林逸雪的心神,打乱了她这段时间平静的日子。
不过,林逸雪却没有勇气直接接触容瑾,她怕自己的梦想再次被无情的击灭。
所以,每次琴声结束,林逸雪就匆匆逃离。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去穆老夫人的院子里,为老人家请安、诊脉。
对于她的出现,穆老夫人虽然偶尔有些惊讶,但是随着林逸雪来的次数多了之后,自己的气色一日比一日红润,再加上她本身就比较喜欢林逸雪,所以心中自是十分欢喜,并没有过多细究此事。
而是每天早上,林逸雪来后,穆老夫都会打发人去把穆瑛也叫过来,三人一起用早餐。
几日后的上午,在老夫人处用罢早膳,林逸雪和穆瑛回到穆瑛的房间。
穆瑛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拉着林逸雪练武,而是歪在榻上,焉了吧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对了,瑛儿,那个容公子,是什么来历啊?他怎么忽然到你们府上来了?”
二人并排躺在临窗的榻上,林逸雪看着窗外天空中偶尔飞过的,成群结队的大雁,终于问出了那个萦绕她心里多时的问题。
“他呀……,是二哥回京的途中,突然遇到了几个响马,竟然遭了暗算,幸亏容公子路过出手相救,才没有受伤。
这不,快中秋了,容公子还孤身一人,就被二哥给请过来一起过节了。”穆瑛声音甜甜的说道。
“那你们知道他的来历吗?”林逸雪怔怔的望着窗外,随口问道。
“这个,应该不知道吧,只听二哥提了一句,说是父母双亡了,四处流浪,四海为家。”
“这样啊,这么说来就是来历不明喽,那他这样待在府上,二老爷他们会不会有意见呀?”林逸雪疑惑地问道。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那个二老爷,可最是喜欢有事没事训两句穆泽,这次倒难得对他带回来的人没有异议。
“雪儿,你也太小心了吧,依容公子的长相,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并且,他可是二哥的救命恩人呢?二叔要是因为这敢赶他走,我……我就第一个不答应。”穆瑛一听这个,立即来了精神,气鼓鼓的说道。
如果林逸雪一开始没有往这方面想,那么这时候她还看不出异常的话,那她可真就是傻子了。
原来某位小姑娘情窦初开、春心荡漾了呀!
可是最好姐妹的心上人,却是她的“师哥萧哲”,真不愧是闺蜜,连喜欢的男人都一样。林逸雪在心里苦笑。
“呀!我怎么听出一股不一样的味道呀?”
林逸雪收敛心神,翻了个身,用手肘支着头,俯身查看穆瑛的神情,果然脸上挂着一抹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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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你的好日子没有几天了
“呀!我怎么听出一股不一样的味道呀?”
林逸雪收敛心神,翻了个身,用手肘支着头,俯身查看穆瑛的神情,脸上果然挂着一抹娇羞。
尽管林逸雪面上装作无所谓,可是心里还是感觉有些酸酸的。
“什……什么味道呀?”穆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是春天的味道了,某个小姑娘情窦初开,春天要来了……”
结果,林逸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恼怒成羞的穆瑛骑在身上,挠她的痒痒。
“啊……哈哈哈……饶命啊……”
“我让你还胡说,再敢胡说,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呵呵呵……穆……大小……姐饶命,小女子知错了!”
“那以后还敢不敢乱说了?”
“不……不乱说了,小女子保证今后只说真话行了吧!比如某位大小姐,好像真的对某位公子动心了。”林逸雪坐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
穆瑛气不过,刚要再次朝林逸雪扑去,但是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轻叹一口气放弃了。
“算了,不给你计较了,说起来你的好日子也没有几天了!”
“什……什么好日子呀?”林逸雪心里一惊,顺嘴问道。
“唉,反正不是什么好事?说了,也是给你徒增烦恼,也改变不了什么现状。”穆瑛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看穆瑛这神情,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林逸雪立即意识到了事情应该比较棘手,连穆瑛都犯愁了,看来应该不是打一顿,就能够轻易解决的事情。
“瑛儿,你这神神叨叨说的什么呀?发生什么事了呀?”
“唉,本来祖母和二哥还不让我给你说,说无端的给你添烦恼,但是纸能包住火么,我看这事你就得早知道,早做准备,早日防范!”穆瑛心一横,决定实话实说。
“到底什么事呀?说的我都跟着紧张了?”看穆瑛神情这样郑重,害的林逸雪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问你雪儿,你知道玄表哥这几天干嘛去了吗?”
“这几天……”
林逸雪仔细一想也真是,确实得有小十天,没有见那人去百药园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可是隔三岔五的在百药园出没。
“干什么去了?打仗去了?杀人去了?”
原来是他的事啊……,林逸雪心里长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又跌回到了榻上。
那人去哪,跟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爱去哪去哪,她才懒得管。
“是去接人去了,可是你知道接的是谁吗?”穆瑛看林逸雪满不在乎的样子,一把将人给拉了起来。
“谁呀?哪个国家的皇帝?呃,好像有点不可能。那……是哪个国家的公主?”林逸雪用手撑着头,斜躺在床上,漫不经心的随口猜到。
“我就说你这丫头聪明吧,还真让你猜到了,是西夏国的公主。”
“哦……,这样啊?那然后呢?”林逸雪无所谓的问道。
“我说你这丫头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呀?别国的公主来了,还让玄表哥他一个太子亲自去接,你还没有想到是怎么回事呀?”穆瑛一看林逸雪的样子就急了,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怎么回事?难道是来和亲的?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呀?”看穆瑛这么着急,林逸雪随口附和道。
“这不是挺聪明的吗?可是你这无辜的大眼睛在这忽闪忽闪的,还有这事不关己的态度,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啊?陆逸雪你是不是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呀?”穆瑛用手点着林逸雪的脑门骂道。
“我又怎么啦?有话你就说嘛,干嘛动手呀?”林逸雪捂着脑门哀嚎道。
不就是来个和亲公主吗?她当是什么大事呢?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吗?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吗?你是未来太子妃,别国的公主过来和亲,玄表哥亲自去接,如果人家看上玄表哥,要做正妃你怎么办?
好,就算她愿意做侧妃,人家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到时候你这个太子妃,能有好日子过吗?”穆瑛开始不厌其烦的,向林逸雪分析将来的形势。
“最最关键的……?”
“是什么?”林逸雪八卦的问道。
虽然,林逸雪被穆瑛骂得狗血喷头,一头雾水。
可是说实话,她怎么也找不到危机感。
她感觉那个男人的事情根本和自己没有关系,她也从来没有想着,自己要做那个劳什子太子妃。
说不定哪天,一时兴起,她就缠着樊老头给她弄个假死药什么的,从此浪迹江湖了呢。
对,她还可以接师傅的衣钵,出去接着做千面小生呀!这样看来,这个师傅还真是拜值了,在江湖上竟然还有一席之地。
想到这里,林逸雪心里不禁有些小得意。
“关键是那西夏国的公主梁冰,据说粗俗的很,根本就是个波妇。
你想啊,她爹没有做皇帝前,也就是个震守边疆的将军,她一个在边疆长大的女孩子,动不动就舞刀弄枪,无法无天惯了,以后入了太子府有你什么好?也不知道皇姑父怎么想的,怎么会有意让她和玄表哥和亲呢?你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穆瑛嫉恶如仇的说道。
现在的她想到日后林逸雪整日愁眉苦脸、哭哭涕涕的日子,已经开始犯愁了。
“算了,算了,我还是赶紧再教你点武功吧,今后打不过她,你起码可以跑得快点,自保总没问题吧!”穆瑛说着就把林逸雪拉起来,要继续教她武功。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连女汉子穆瑛都说她粗俗,看来确实不太好惹。不过,眼下某人难得为她这么操心,她还是安抚一下好了。
“瑛儿,你忘了,我这段时间给樊院使,拜师学的什么呀?”
“学的什么?学医呗!”
“学的是用毒!今后呀,咱打不过她,我就用毒。让你看看我现在的装备,师傅给我配的,可厉害了。”
林逸雪说着打开腕上的一个银手镯,竟然是空心的,里面装了好多不同颜色的小药丸。
“这些是什么呀?”穆瑛说着就要去捏一颗看看。
079一个男人,不要也罢
“这些是什么呀?”穆瑛说着就要去捏一颗看看。
“哎哎哎,我的姑奶奶啊,这个可不能顺便摸,这可是有剧毒的,一颗就能毒死一府的人呢。”
林逸雪又随手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也是空心的,里面装着好多银针。
“怎么样?我现在厉害吧?告诉你,等她来了,我就唰唰唰……”
林逸雪摆出一副射银针的动作,然后投给穆瑛一个了然的眼神,
“知道了吧,到时候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你就别在这瞎操心了好吧!”
“那你到时候有什么事,也不能隐忍着知道吗?如果你实在打不过她,你就跟我说,我去抽她,你顾及太子妃的名声,我不怕,反正我已经名声在外了,也不怕别人再说什么了。”穆瑛仍然不放心,苦口婆心的叮嘱着。
林逸雪听着,不禁湿了眼眶,一把搂住了穆瑛,“瑛儿,亲爱的,你现在有多可爱你知道吗?”
重活一世,能有这样一个事事为自己着想,碰到事情,愿意两肋插刀的好朋友,真是她林逸雪前世修来的福气。
去他的,萧哲!
去他的,容瑾!
既然瑛儿喜欢就全部都给她。
不就一个男人吗?没有又何妨?
“我可给你说啊,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可是最看不惯女孩子掉眼泪的。”穆瑛一看林逸雪忽然变得感性起来,很不适应,赶紧打趣道:
“不过呢,你既然觉得我这么好,可以换个方法报答我呀,只要呢,你以后多陪陪我,有事没事来找玩,不要整日缩在那个樊老头的百药园就行了。”
“讨厌,还看不惯女孩子,说的好像你不是女孩子似的。”
林逸雪被穆瑛说的一会哭一会笑,
“再说了,找你干什么呀,满大街遛哒,学着怎么欺负人呀,我那是拜师学艺好不好,怎么被你这臭丫头一说,好像不务正业似的。”
“你欺不欺负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许别人欺负你。”穆瑛趾高气昂的说道。
又过了几日,林逸雪这次时刻铭记着穆瑛的叮嘱,这不又和樊老头缠了半天,终于得到了半天的假,陪着穆瑛逛街去了。
说起来,这还是林逸雪穿越到这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逛街。
北燕整体来说还算民风开化,繁华的街市上,店铺比肩而设,大街上到处可见身着漂亮衣裙的少女。
在这秋高气爽的天气里,两闺蜜手拉着手,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林逸雪感觉心情也格外的明朗。
“唉,雪儿,听说这家店铺的兵器打的不错,我们进去看看,我帮你挑一个衬手的兵器,以后有用得着的时候。”穆瑛不由分说拉着林逸雪进了一家铺子。
“嗯,好吧!”林逸雪满不在乎的随口应道,眼睛却是打量起了这家铺子。
嗯,装修虽然简单了些,但是物品还挺齐全,还有那掌柜的和两个小伙计,满眼精光,一看就是做生意的好手……
“雪儿,我看这个九节鞭不错,要不你也用鞭子算了,实用又便于携带。掌柜的,把那个九节鞭拿过来,我们看一下。”穆瑛自从进去后,一门心思的帮林逸雪挑武器。
“不对,不对,不要这根,是左边那根,对对……就上面镶嵌东珠的那根。”穆瑛一进店就为林逸雪相中了一根九节鞭。
掌柜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微微有些发福,见两位小姐一看就出自大家,自是格外热情,赶紧取下九节鞭,双手呈上让二位小姐仔细察看,
“两位小姐可真是好眼光,这根九节鞭不仅实用,便于携带,而且做工也非常精致,非常适合小姐您的身份。您看鞭把上镶嵌的这颗东珠,这可是稀世宝物,跟小姐您的气质可真是相得益彰……”
“嗯,看着确实不错,雪儿,要不你先试下,看用着趁手不?如果喜欢的话,就直接让他们送到府上,算我这个师傅送你的。”穆瑛小手一挥,豪迈的说道。
“哟,那小女子就先多谢师傅了。”林逸雪嘻嘻笑着,伸手去拿九节鞭,可是手还没有碰到鞭把,就被突然冒出的一只手抢走了。
“掌柜的,这个九节鞭我要了。”一个女子洪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粗粗的,甚至有些沙哑。
这是怎么个意思?自己看的好好的,怎么半路就杀出个程咬金。
林逸雪扭头一看,原来自己后边,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女子。
呃……,对,说身材魁梧貌似一点也不为过。
要说,陆逸雪的身高有165厘米,在这里已经算是瘦高的了,但是站在女子面前愣是低了一个头,站在她面前,让林逸雪感到一丝莫名的压抑。。
女子骨架很大,虽然穿了一身很女性化的大红色衣裙,不过通过紧贴的衣袖和腰身,林逸雪隐隐能够感觉到她身上饱满的肌肉,让人产生一种违和感。
再往上是一张圆方脸,高高的颧骨,宽阔的鼻子,大大的嘴巴,所幸一双眼睛还算明亮,为整个人添了不少分。
其实,穆瑛也喜欢穿红色骑马装,但是却显得人娇俏可爱,热情似火。
可是眼前的女子,这身红色衣裙穿在她身上,却看着分外刺眼,有些不伦不类,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这个九节鞭明明是我们先看到的,你这横插一杠算怎么回事?”
穆瑛一看这情况不干了,从小到大都是自己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有人敢在自己虎口里抢食了。
“掌柜的,这个九节鞭本公主要了,两千两给你!”
红衣姑娘傲慢的瞟了林逸雪她们一眼,根本懒得说向她们解释一句话,随手夺过了旁边侍女手里的荷包,掏出两张银票扔在了柜台上。
“你……”穆瑛一看这情形,眼睛瞬间红了,正要发火,被林逸雪一把拉住了。
本公主?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话,这位应该就是穆瑛前段时间说的,某人接来的那位西夏的什么劳什么子公主了。
看来,八卦有时候也是靠点谱的,看这模样,果然不是一般的骄纵,不讲理。
对付这样的人,不能明夺,只能智取,林逸雪给穆瑛使了个眼神,让她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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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不仅是东西,还有人
看来,八卦有时候也是靠点谱的,看这模样,果然不是一般的骄纵,不讲理。
对付这样的人,不能明夺,只能智取,林逸雪给穆瑛使了个眼神,让她稍安勿躁。
“嗤……,果然是个乡下来的丫头,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旁边的红衣姑娘一看林逸雪拉着穆瑛,一副怕事的模样,掂了掂手里的九节鞭嗤笑道。
“这位姑娘且慢,姑娘既然这样说,想必姑娘定是见过不少世面喽!”
林逸雪好像并不在乎红衣姑娘的无礼,扭头对着她嫣然一笑,轻声细语的问道。
“你……你什么意思?”红衣姑娘怔怔的看着林逸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世上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姑娘说是吧?我的意思是这笔交易还没有完,既然大家都相中了,那肯定是谁出的价高,东西卖给谁喽。”
林逸雪说着漫不经心的打开随手携带的荷包,抽出几张银票,搁在上了柜台上,
“掌柜的,这是五千两银子,这根九节鞭本姑娘要了。”
说完,林逸雪趁红衣女子不在意,出其不意的,一把夺过了九节鞭,在手里细细的端详着上面的东珠。
“你……”红衣姑娘一愣,反应过来,迅速将荷包里的银票全部倒在了柜台上,一把又夺回了林逸雪手里的九节鞭,得意洋洋的说道。
“掌柜的,这是一万多两,这个九节鞭现在是我的了。”
“掌柜的,这是两万两。”林逸雪慢条斯理的又数了几张银票放在柜台上。
这有钱的感觉就是好呀!
说来,还得感谢穆泽的这笔巨额诊金呢,关键时刻救了急。
红衣姑娘现在算是明白了,林逸雪这是要跟她炫富,比谁的钱多了。
哼,一个臭商人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自己堂堂的一国公主怎么可能会输给她。
“一木,拿来!”红衣姑娘恨恨地看着林逸雪,伸手向身旁边的侍女要银票。
“公……公主,我们今天出来的匆忙,奴……奴婢没有带这么多银两。”身旁的小侍女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混账东西,真是个废物!”红衣姑娘气急败坏的骂道,一脚朝身旁的侍女踹去,直踹的侍女趴在地上,半晌没有动弹。
“姑娘这是要放弃了吗?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九节鞭现在是我的了。”林逸雪看着红衣女子淡笑着问道。
“谁说我要放弃了!”红衣姑娘说着,一把撸掉了手腕上的一个镯子,拍在了柜台上,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是父王送我的宝贝,我用它来买这个九节鞭,怎么样?”
林逸雪放眼望去,镯子是纯金打造,比较厚重,上面还镶嵌了几颗红宝石,确实是件宝物。
“这个镯子可是宝物呢,姑娘买了这个九节鞭貌似亏了呢,我劝姑娘还是放弃吧?”林逸雪貌似好心的劝解道。
“谁说我要放弃了,本公主说值就是值。用得着你在这假好心。”红衣姑娘梗着脖子,得意洋洋地拿着九节鞭,看着林逸雪示威,理直气壮的说道。
怎么样?我是公主,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你一个乡下丫头知道什么?
“那……,既然如此的话,本姑娘就甘拜下风了。瑛儿,我们走!”
林逸雪收拾了一下桌上的银票,一脸淡定地转身,步履从容地出了店铺。
哼,不是公主吗?有钱吗?既然不差钱,那就多破费些好了。
“雪儿,你怎么可以……”穆瑛一看这情形不干了,拉着林逸雪就要回去算帐。
这个臭丫头,从头至尾不让自己说话,还以为她有什么良策,原来就这样啊,这么轻松的就便宜了那个野蛮女人。
“瑛儿,喏……”林逸雪示意穆瑛向店牌上看。
“陆氏兵器铺?”穆瑛一开始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一念,方才惚然大悟,敢请这是陆府的店铺啊!
“雪儿,你……”
敢情闹了半天,在这场对弈中,表面上看着自己这方输了。
其实不然,就算傻子也能看得出来,刚才那个玉镯确实价值不菲,那个掌柜的狠狠的赚了一笔。
“唏……”林逸雪示意穆瑛先不要声张,保持淡定。
果然,后面很快有脚步声追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缓过劲了,知道自己吃亏了,过来算回头帐。本姑娘可没这么好欺负,岂能由着你们出尔反尔,穆瑛想着就做好了随时打架的准备。
“哼,姓陆的,告诉你,只要是本公主我喜欢的东西,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件弄不到手的。这次这样,下次还是这样。
所以你要识相点,下次乖乖的主动把本公主中意的东西呈上来,知道吗?
还有,本公主指的不仅是东西,也包括不属于你的……人。
否则的话,哼,别怪本公主手里的鞭子不客气,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红衣姑娘追过来,甩了甩手里的鞭子,耻高气扬的像林逸雪示威。
“你……”穆瑛说着就要扑上去开打。
“瑛儿不要!”结果还是被林逸雪硬拉住,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从自己面前嚣张的离开。
“雪儿,你……气死我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这才刚开始你就纵容她这样,我看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怎么办?凉办呗!”林逸雪无所谓的说道。
“你……,不争气的丫头,真是气死人了,不管你了。”穆瑛一气之下,甩开林逸雪,自己向前大踏实的走去。
貌似真的生气了,看样不哄不行了,林逸雪赶紧追了上去。
“好了,不要生气啦!我林逸雪什么时候是那种顾全大局的人了,不让你出面,小女子我山人自有妙计。”林逸雪腆着脸去拉穆瑛的手,笑着解释道。
“妙计,你的妙计就是嫌钱!可是结果呢,钱管屁用,你们陆府差钱吗?看看她刚才嚣张的样子,依我的性子,就应该追上去,抽得她明天下了不床。”穆瑛气愤填膺的骂道。
用力的甩了几下,愣是没有甩开林逸雪的手,只得无奈的任由她拉着。
给读者的话:
亲们,今天会有三更哦,晚上八点的时候会特意加更一章,亲们不要忘了到时候看哟!
081不只是打一顿,能让人下不了床
“妙计?你的妙计就是嫌钱!可是结果呢,钱管屁用,你们陆府差钱吗?看看她刚才嚣张的样子,依我的性子,就应该追上去,抽得她明天下了不床。”
穆瑛气愤填膺的骂着,用力的甩了几下,愣是没有甩开林逸雪的手,只得无奈的任由她拉着。
“我且问你,我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呢?”林逸雪不放弃的谆谆诱导道。
“干什么?整天跟着樊老头泡在他的百药园呗。”
“那我泡在百药园干嘛呢?”
“你不是说说过了吗?学习制毒、用毒呀!啊,难道说……,你刚才……?”穆瑛猛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林逸雪。
“嗯……呐,学了这么长时间,正好练练手了。”林逸雪得意洋洋的点了下头,无辜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真……真的,结果会怎么样?快说说,快说说,我刚才都没有发现你怎么出的手?”穆瑛立即来了兴致,换成她拉着林逸雪的手,不停的摇晃了,任林逸雪怎么甩都甩不掉。
“至于结果嘛,我也是第一次用,不太清楚,反正怎么嘀也得个……五六七八天下不了床吧。”林逸雪翻眼看了看头顶的蓝天白云,故意云淡风轻的说道。
“啊,雪儿,你现在这么厉害呢?我真是太崇拜你了。”穆瑛现在就像一个小粉丝,两眼冒光,崇拜的看着林逸雪。
“所以呢,我的大小姐,以后呢,咱要记住,并不是只有打一顿,才能让人下不了床的哟!对于某些人,硬碰硬是不行的,咱要智取,智取知道吗?”林逸雪开始一本正经的教导起了穆瑛。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就知道你这丫头,看着表面是老好人一个。其实呀,就是满肚子坏水,嫣坏嫣坏的,当初呀,我就没少吃你这方面的亏……”
林逸雪看着事后诸葛亮的某人很是无语,刚才是谁一气之下,要抛下她一个人离开来着。
唉,对了,刚才那姑娘走的时候,貌似话里有话呀?
什么叫不只是东西,还有不属于我的人呀?
敢情费这半天劲,果然是某人惹回来的烂桃花呀,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呀。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就欧阳致玄那种马,谁爱稀罕谁稀罕去,本姑娘才懒得管呢。林逸雪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另一边,店里的胖掌柜目瞪口呆的愣在了那里,等人都走完了,他愣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天啊,他不是在做梦吧?一个两三千两的九节鞭竟然卖了一万两,外加这个价值不菲的红宝石镯子。
看来大小姐真是咱们的财神爷呀,这一来,就招来了横财。
不行,他得赶紧去给菩萨上两柱香,得好好的拜拜,保佑大小姐长命百岁,给店里招更多的财。
其实,一开始,他也没有认出林逸雪。
毕竟林逸雪回京后,平时基本不露面,只听说林逸雪现在掌管着陆府里的一应事物,但是他却并没有见过真容。
只是刚才那位红衣姑娘太打眼了,再加上她自称公主。
结合这段时间听到的小道消息,西夏国公主好像要来和亲来着,而大小姐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旁边那位被她针锋相对的大小姐,可不就是陆府里的大小姐吗?
只是看这西夏公主刚才的表现,着实让人不喜,这是故意与大小姐为敌呀,难道她要和亲的对像是太子殿下。
不行,得想办法赶紧给老爷汇报去,一定得让老爷替大小姐早些做打算,看那姑娘的野蛮样,大小姐还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这样一想,胖掌柜香也不上了,喊了小伙计看着店,赶紧起身去想法找陆远去了。
第二天,林逸雪一大早去百药园里,遍寻不见樊老头的身影。
最后,还是珍珠在一个桌子上,看到了樊老头留的便条,说是有急事进宫了。
难道,梁冰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话说,她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呢?
还有,等看到病情,师父如果知道是自己下的毒,会不会生气呀?
她来学医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的,现在反倒变成了害人,不知道那樊老头会不会大发雷霆呢。林逸雪想想就不淡定了。
结果就是一上午下来,林逸雪整颗心里七上八下的,什么都没有干进去。
下午,在林逸雪的殷殷期盼中,用过午饭之后,林逸雪终于看到了樊老头并不伟岸的身影。
“师父,您进宫了,渴坏了吧,来先喝口水。”
樊老头刚一现身,林逸雪立即笑着迎了上去,并殷勤的奉上了一杯茶水。
“嗯,不错。”樊老头也不客气,接过茶水一饮而尽,点头赞赏道。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茶不错,还是林逸雪这徒弟不错。
“师父,您怎么这次去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皇宫里有什么特殊的病人啊?”林逸雪看樊老头心情不错,便开始拐弯抹角的打探消息。
“没有啊,今天不是初一吗?到进宫的日子了,就给皇上请了个平安脉,一切都很正常。”
“啊,就没有其他人得了急病什么的,请您急着去救治什么的?
“没有啊,怎么了?就宫里那些富贵病,一般情况下,你师父我可是从来不出手的。”
“啊……,看样子真没有吗?按说不应该啊?怎么会没有效果呢?”林逸雪疑惑的小声嘀咕道。
“怎么了?什么没效果呀?你这丫头今天是不是话里有话呀?快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为师做什么坏事了?告诉你,为师平生最恨的就是不说实话的人!”
“师父,没……没有!怎么可能呢!”
林逸雪赶紧矢口否认,怎么办?说还是不说呢?
师傅可是最讨厌的就是不诚实的人呀!可是,万一说了,他老人家翻脸了怎么办?林逸雪心里摇摆不定,拿不定主意。
“丫头,你确定没有,比如胡乱用个药什么的?告诉你,如果不老实交代,日后被师父我自己查出来的话,后果可是更严重。”
樊院使虽然依旧黑着脸,但是语气却有那么几分调侃的味道,很快被林逸雪捕捉到了。
082麻子公主
“丫头,你确定没有做什么坏事,比如给人胡乱用个药什么的?告诉你,如果不老实交代,日后被师父我自己查出来的话,后果可是更严重的哦。”
樊院使虽然依旧黑着脸,但是语气却有那么几分调侃的味道,很快被林逸雪捕捉到了。
“唉呀,师父,您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逗我呀?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一看樊老头这样故意逗自己,林逸雪不干了。
“知道什么呀?为师应该知道什么呀?无端的对别人用毒,你这孩子还有理了!”樊院使故意板着脸不松口。
“师父,您老人家是不知道,那个梁冰实在太可恶了。那天吧,我和瑛儿去逛街,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个九节鞭,结果那梁冰以势压人,还说什么不仅东西要和我抢,以后还要把不属于我的人什么的,也统统抢走……”
“岂有此理,真是太过分了!”
林逸雪刚把事情的原委刚说个大概,那边樊老头已经气得一拍桌子骂了起来。
惨了,师父生气了,自己随便用师父制的毒药出去害人,他老人家当然不乐意了。
看吧,她就说吧,以樊老头的脾气,这次能轻饶了她才怪。
“师父,您老人家先消消气,来再喝口茶,徒儿,知道错了,徒儿下次再也不敢了。”林逸雪赶紧小心翼翼的,向樊老头道歉。
“我是说你这丫头太不像话了,你这行为像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千面小生的徒弟吗?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樊老头依然很生气,手一挡,并不接茶,不依不饶的骂道。
“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您老人家就别生气了好吗?徒儿改还不行吗?”林逸雪可怜巴巴的说道,头都快垂到地上了,态度显得更诚恳了。
“改,怎么改呀?都被别人欺负头上了,还不知道反击。我看你这丫头是没得治了!”
“哦……啊?师……师父,您什么意思啊?”林逸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樊老头这到底是怎么意思?
“你这个傻丫头,你……你简直就是朽木不雕也,这是存心要气死为师呀!”樊院使指着林逸雪的鼻子骂道:
“”你说说,你怎么能那么笨,怎么就下了那么轻的药,我今天上午已经看过了,那梁冰用不了十天就能好利索了,而且也不会留疤。
像她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胆敢连我的徒儿也欺负的人,怎么着也得让她在床上躺个三五个月,下不了床……”
“师……师父!”林逸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樊老头这是……。
“别叫我师父,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再心慈手软,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徒弟!”樊院使故意唬着脸,不理林逸雪。
“师父,您真好!”林逸雪扑过去,一把搂住了樊院使,热泪盈眶。
“傻丫头,为师不是早就给你说过吗,今后想做什么事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事,还有为师呢,天大的事,为师给你担着。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这被人都欺负成这样了,还瞻前顾后的……”
“你看看,你看看,又掉金豆了!唉呀,想当年我千面小生也是名震江湖呀,不曾想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收了个这么没出息的徒弟呢!你再这样,为师可要把你驱逐出师门了呀!”樊院使阴着脸继续打趣林逸雪。
“师父,你讨厌!”林逸雪赖在樊老头怀里是又哭又笑,她觉得自己这世能找到这样一位如慈父般的师父,真是太幸福了。
其实,樊院使一大早被召进宫,还真是皇上让他去给西夏公主梁冰治病的,不过听了公主的随身侍女叙述了病因,又看了眼病情,樊院使就瞬间明白了:肯定是小丫头捣的鬼。
对于林逸雪的个性,樊院使也算是了解的八九不离十的。
竟然能让雪儿出手,说明对方肯定做了什么过份的事。
他这个师父,这个时候自然得站在徒弟这边了,所以这个病,他是会治也不给治,更不用说,这种毒性发作后除了硬杠,好像也没有什么有用的解药。
所以从第三天开始,满京城的都在盛传,西夏国公主来到北燕,第二天就开始水土不服,浑身长满了疱疹,痒痛难忍,而整个太医院面对这种病情,却束手无策。
再加上梁冰又是个急性子,完全忍不得痒,所以疱疹过后,野蛮公主彻底变成了麻子公主。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说这樊老头怎么就这么可爱呢,竟然还嫌你这手下的轻了,故意在给公主的药里掺了些东西,结果就成就了梁冰现在这副模样。
麻子公主……,哈哈哈,这名字起的真是太贴切了!雪儿,可真有你的,这一出手,果然给她长了些教训。”
飘雪阁里,穆瑛趴在榻上笑的那是一个花枝乱颤。
“好了,我的穆大小姐,就这么一件小事,你这都翻来覆去笑了快小半个时辰了,你就不怕把自己给笑傻了呀!”
林逸雪正坐在榻的另一角,一针一针绣着手里的荷包。
这段时间,她的针线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当然虽然还是绣得花不像花,叶不像叶,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此项活动,忽然有了空前高涨的热情。
见穆瑛一个人傻乐了半天,中间的小桌都快被她手舞足蹈的踢下去了,实在听不下去了,好心劝阻道。
“我乐意……,我乐意行了吧!只要那梁冰没有好日过,就算笑傻我也乐意。哈哈哈……,麻……子……公主,她可真是史无前例第一人。”
谁知穆瑛根本不买她的账,翻了个白眼,又自娱自乐起来。
“小姐,八角来了,说是樊院使让她来给小姐送东西的。”珍珠忽然进来说道。
“哦,送东西?快让人进来。”
八角其实是个六七岁的小太监,人很是勤快,是皇上派的用来专门照顾樊院使衣食住行的,平时负责在皇宫和百药园之间跑个腿,在百药园里打打杂什么的,月例银子仍由宫中支付。
林逸雪偶尔会在百药园见到他,挺机灵一孩子,对他印象倒还不错。
“奴才参见陆大小姐,这是樊院使让奴才送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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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礼物的附加条件
“奴才参见陆大小姐,这是樊院使让奴才送来的东西。”八角一进门,放下个包袱,转身人就往外跑。
“唉……,八角你这……急什么呢,等等姐姐呀,看姐姐给你准备了个什么好物件!”珍珠笑着追出去,往八角手里塞了个蝈蝈笼子,里面躺着只肥头大耳的蝈蝈。
“嘻嘻……,谢谢珍珠姐姐了!”八角看了看手中黑乎乎的大将军,嬉笑着跑开了。
你是高兴了,估计一会陆茗该有意见了,这只大蝈蝈可是陆茗前两天刚捉的。
唉,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珍珠看着八角雀跃的背影,心里默默的想道。
“这樊老头,不年不节的竟给你送了个包袱,神神秘秘的,里面到底是什么呀?”穆瑛说着动手打开了桌子上的包袱。
“哇,雪儿……,这……这……”穆瑛看着包袱里的东西,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怎么了,不就是一普通的绸带吗?用得着这么奇怪吗?不知道得还以为你是从哪个山沟沟里跑出来的,多没见过世面呢?”林逸雪瞟了一眼,不满的嘀咕道,顺手拿起桌上的荷包又开始绣起来。
这个樊老头,就休息了一天,还大动干戈的给自己送一个绸带,到底什么意思,明天再给就晚了吗?
“你个傻雪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哪是普通的绸带,这叫冰绸,可是个宝贝,相传出自北极之巅的北冥老人之手,世上总共也就这么几根。你来摸摸,是不是又凉又滑。”
“小姐,手感冰冰的,摸着确实不错。”珍珠好奇的走进来,摸了下,感叹道。
“这种材质,看似绸带,其实非也,它是由一种特殊的材质做成的,可是刀枪不入呢,无论什么刀枪都斩不断的,看来这次樊老头为了给你弄这个宝贝,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
“真的,这么神奇呢?玄铁匕首也斩不断吗?我用这把匕首试试。”
林逸雪说着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那把精致匕首,在冰绸上一通乱斩。
还别说,无论其怎么努力,结果冰绸都无动于衷,丝毫没有损害。
最后,林逸雪不得不精疲力劲的放弃了。
“好吧,看来真是个宝物,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林逸雪拿着冰绸细细查看着,别说,还真是越看越喜爱。
看来这樊老头对自己确实挺用心,以后出门带着这种武器,既可以防身,一般人又发现不了,真是太实用了。
“大小姐,冯管家来了。”突然一个小丫环,在门外禀报道。
“哦,冯叔来了,快请进来。”
自从知道冯管家和陆母的渊源后,林逸雪对冯管家越来越信任了,如今诺大的陆府都是交给冯管家帮着打理。
“大小姐,您看看这是什么?”冯管家笑眯眯的递过来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的盒子。
“冯叔,这是?”
林逸雪有些疑惑的抬眸看着冯全,单看这个紫檀木盒子,林逸雪就知道这里面无论装的什么,肯定都价值不菲。
这不年不节的,一个个都上赶着给自己送礼品,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奴也是受人之拖,忠人之事,小姐先看看喜不喜欢。”冯管家依旧笑着说道。
“唉呀,雪儿你可真啰嗦,既然是冯管家亲自送来的,你只管收下打开就是了。”
穆瑛说着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小木盒,只见里面放着一个淡紫色的,貌似腰带的东西。
今天这都是什么毛病,都上赶着给自己送腰带,这次总不会再看错了吧?
林逸雪瞟了一眼,刚要继续绣荷包,就又被穆瑛一惊一乍的表情吸引住了。
“哇,天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失传多年的紫羽软剑吗?雪儿,你今天这是招了什么好运,竟然还有人给你送这等宝物。”穆瑛一看到软剑,就两眼放光,拿起软剑迫不及待在屋子里就比划了起来。
林逸雪无意中抬头一看,这什么羽的软剑,果然与普通的剑有所不同。
此时被穆瑛舞起来,就只能看到一个淡紫色的光影,潇洒飘逸,轻快敏捷,动若飞凤……
嗯,看来是个宝贝!
林逸雪看着也渐渐来了兴致,夺过软剑在院子里轻轻舞了一段,用着果然轻盈、好用,乍一看像腰带一样,又便于携带。
林逸雪现在对这个宝贝也爱不释手。
“真是有劳冯叔了,竟然为雪儿找到了这等价值连城的宝贝。”林逸雪诚心诚意的感谢道。
“小姐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可没有这等本事,找到这稀世宝物。”冯全面带愧疚的说道。
“难道是父亲回来了,特意给我带的礼物,不对呀,他不是说还需几日才到家的吗?”
“这事啊,还真不是老爷的功劳,来送礼物的人说了,小姐喜欢就好。这里,随剑一并送到的还有一封请柬,想必小姐一看便明白了吧!”冯全从怀里掏出一个请柬,恭敬恭敬的递了上来。
林逸雪一看里面龙飞凤舞的字迹,立即呆待了。
我去,竟然是欧阳致玄,还让自己参加皇宫的中秋赏月宴。
看到这张请柬,林逸雪的热情瞬间降了一半,原来还有附加条件呀!
这厮到底在搞什么鬼,先莫名给自己送了把稀世宝剑,现在又邀请自己去参加什么中秋赏月宴,真是莫名其妙!
“大小姐,这中秋赏月宴可非同小可,您可千万不能有不去的想法啊!”
相处这么些时日,冯管家哪里看不出林逸雪的脸色,一看林逸雪不乐意了,连忙出声劝道。
“雪儿,我给你说,这个中秋赏月宴,你要是不去,别说冯管家不答应,我这关也过不去。
你想啊,这可是皇家的家宴,皇上捎带着为那个什么麻子公主接风,她本来一直就惦记着你太子妃的位置,你这要是一不去,那不就是明显的认怂吗?直接遂了人家的意,估计那个麻子睡觉都能笑醒……”穆瑛也一反常态,和冯管家站到了同一占线,从旁不依不饶道。
“好好好,我去总行了吧!”一看两人的架势,林逸雪立即投降了。
倒不是她怕两人的啰嗦,而是拿人家的手软,谁让她这么喜欢这把紫羽软剑呢!
084奇怪的假山
“好好好,我去总行了吧!”一看两人的架势,林逸雪立即投降了。
倒不是她怕两人的啰嗦,而是拿人家的手软,谁让她这么喜欢这把紫羽软剑呢!
算了,不就是见见某人,出席个宴会吗?
看在宝剑的份上,眼一闭,心一横,很快就过去了。林逸雪默默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好啦,你也不用做出这种誓死如归的表情,大不了到时候我也想办法混进去就是了,那梁冰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如果想明白,那日是你下的手,到时候不找你麻烦才怪呢!”穆瑛看到林逸雪的表情,轻叹一口气,义气的说道。
“啊,真的吗?瑛儿,你可真是我的大恩人呀。你知道吗?有了你这个主心骨,我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害怕了。”
林逸雪高兴的扑了过去,她这个好闺蜜实在太够意思了,关键时刻,那真是为自己两肋插刀啊。
终于到了中秋节那天,林逸雪早早的在周嬷嬷的帮助下换了新衣,最后在珍珠陪同下去了皇宫。
并不是林逸雪急着参加中秋宴,而是穆瑛为了她,今天一天都赖在穆皇后宫中没有出来,她现在需要提前出现,给穆瑛找个留下参加宴会的借口。
刚走到坤宁宫门口,林逸雪远远的就听到欧阳致薇和穆瑛的打闹、嬉笑声。
一踏入宫门,出人意料的竟然看到有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其中一个背对着自己,一身正红宫装的自然是穆皇后了;
而另一个陌生的身影,一身明皇色的龙袍,不是皇上,还能是谁?
我去,皇上竟然也在这里!林逸雪猝不及防一下愣在了那里。
珍珠见状,连忙从旁轻推了一下林逸雪。
“民……女……陆……逸雪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反应过来,林逸雪赶紧脆下生硬的参拜。
我去,什么情况?这是自己的声音吗?怎么听怎么像一个口吃患者。
“好孩子,快快起身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拘谨。”
在林逸雪的战战兢兢中,皇上倒是出人意料的随和,亲手将林逸雪扶了起来,看她的眼神也格外的柔和。
这……,前世那些狗血剧里的皇上,不是看着都残酷无情、不怒自威吗?
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个身体微微有些发福,四十多岁、和蔼可亲的中年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傻丫头,怎么就愣住了,还不快谢过皇上!”穆皇后看陆逸雪愣在了那里,从旁轻声提醒道。
“呃,民女多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逸雪意识到自己在御前失态,连又忙跪下恭恭敬敬的参拜。
这次倒比上次顺溜多少,只是这乍然又猛的一跪,膝盖好疼的说。
“哈哈哈……”
果然,她笨拙的模样,引来了众人的一阵哄笑。
“皇上见笑了,其实这雪丫头平时不这样,挺机灵的,估计这是初次见到您,一时紧张所致。”
穆皇后微笑着,再次替林逸雪打圆场。
自从林逸雪治好了欧阳致薇的纳呆,穆皇后就对林逸雪的印象更加的好了,此时自是难免站出来替林逸雪说两句好话。
“是是是,民女是初次有幸瞻仰天颜,被震慑住了。”林逸雪讪讪的低头附和。
“雪姐姐,你是不是吓傻了,这是我们的父皇呀,怎么就把你吓成这样?”欧阳致薇这时也嬉笑着跑到林逸雪面前,扮了个鬼脸取笑道。
“哈哈哈……,薇丫头这话说的对,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你这孩子这胆量可是不行,普通人家哪有见到父亲会这般紧张的道理。”
皇上看到林逸雪这样,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哈哈乐着,觉得有趣。
“雪儿,快起来吧,皇姑父难得今天心情好,你就别在这里又跪又拜了。”穆瑛看皇上心情不错,并没有追究林逸雪失礼的意思,适时过去将林逸雪拉了起来。
“好了,你们几个孩子就别在这里拘着了,先到御花园玩去吧,一会儿宴会就该开始了。还有瑛儿,今晚留下一块用了晚膳再回去。”
看来皇上的心情确实很好,不仅不计较她的失礼,还笑眯眯的挥着手,赶她们三人离开。
终于解放了,三人自是豪不犹豫的一溜烟消失了。
皇上虽然表面看着比较和善,但是伴君如伴虎,一个不慎,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所以三人中陆逸雪跑的那绝对是最快的一个。
“哎……,雪姐姐快回来,那里不能过去!”
“雪儿,快回来!”
林逸雪刚跑到一处假山旁,就被穆瑛和欧阳致薇忽然唤住了,回头一看二人均是满脸的紧张。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逸雪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呀?这二人突然紧张什么呢,林逸雪退回到二人面前疑惑的问道。
“雪姐姐,那处假山是宫里的禁地,父皇曾明令禁止,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不论何人,立即乱箭射死。你刚才如若再靠近一步,就很可能落了个万箭穿心的悲惨下场。”欧阳致薇附在林逸雪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切,你肯定是在骗雪姐姐,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这臭丫头,是满脑子的鬼点子,刚才姐姐都快跑到假山边了,周围根本什么也没有。”林逸雪点着欧阳致薇的额头,嬉笑着道。
那处假山明明和御花园里的其他假山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定是欧阳致薇这个小丫头在逗自己玩呢。
“雪儿,你还别不当回事,薇儿这次真的没有和你开玩笑,你以后来皇宫的次数多了,一定要谨记,千万不要靠近那处假山。”穆瑛看林逸雪不信欧阳致薇的话,讲明利害,赶紧郑重叮嘱她。
“真……真的呀?你们确定是这片假山,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林逸雪仍然有些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几年前,宫宴上,一个名门贵女,误入这片蔷薇花丛,直接被暗箭射中,不幸身亡,你看那处假山周围种满了蔷薇,整个皇宫就只有这里如此,我们怎么可能会记错!”穆瑛肯定的说道。
085吃醋这种事,你到底懂不懂?
“你看那处假山周围种满了蔷薇,整个皇宫就只有这里如此,我们怎么可能会记错!”穆瑛肯定的说道。
“是的,母后和太子哥哥也一再叮嘱我,不可靠近那片蔷薇,否则,被误伤了,父皇也不会替我做主的。”欧阳致薇也眨巴着大眼睛,郑重其事的附和道。
看来此处确有蹊跷,林逸雪又仔细观察了下那片娇艳盛开的蔷薇,明显是经过打理的,花开的形状,隐隐约约组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确实不像别处的花长得那样随性。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蔷薇花的花语是爱情和爱的思念,皇上种植这片蔷薇,到底是为了思念谁呢?
林逸雪带着心头的疑惑,被穆瑛和欧阳致薇拉到了别处玩耍。
很快,一轮圆月升到了天空,皎洁的月光温柔的爱抚着大地,赏月宴已经开始了。
皇上的赏月宴就设在御花园里。
御花园四周挂着淡淡的琉璃灯,中间有几个舞女在轻盈的舞动着,貌似是嫦娥奔月之类的内容,总体还算比较应景。
这是林逸雪第一次正式参加宫宴,也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古代帝王后宫的三千佳丽。
林逸雪悄悄巡视了一圈,皇上、皇后和裴贵妃单独一席,坐在上首。
其余的妃子、贵人什么的,各种类型的美女坐在左边,林林总总坐了五六桌,少说也有二三十人。
宴会的右边,坐的是各位皇子和公主。
他们的阵仗可就没有宫妃的大了,加在一块也就坐了四桌,还都是未成年的居多,大部分都不到十岁的年龄。
皇子和公主的旁边还有几张桌子,听穆瑛说坐的也是世家公子和少爷,他们都是这些皇子和公主的陪读和玩伴,今天也顺便来参加赏月宴。
林逸雪坐在宫妃这边,与梁冰、穆瑛及另外一位姑娘坐一桌。
梁冰依旧是一身大红色的衣裙,无时不在向人昭示着她的存在。
看来,她的病情已经基本痊愈了,经过化妆并看不太清楚脸上的麻子。
呃,准确的说,她本来就不是靠颜值混世界的主,所以多几个麻子对其影响并不大。
可能因为皇上、皇后都在场的原因,梁冰此时还算收敛,虽然看得出她并不喜欢林逸雪,但是并没有找茬。
另外的那位姑娘一身粉红色衣衫,看着倒还算和气,见了林逸雪淡淡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经穆瑛提醒,林逸雪才知道,这位姑娘竟然是裴贵妃之子——欧阳致廷的未婚妻,也是一位裴家女,看来和自己一样,是来提前适应一下皇家的生活。
欧阳致薇本来和几位年长些的公主坐到另一边,但是宴会一开始她就跑到林逸雪这桌,赖着不愿离开。
宴会开始后,皇上和皇后把梁冰召到跟前,说了几句应景的客套话,大意也就是把北燕当成自己的家,不要思念亲人什么的、相信家乡什么的……
咦,怎么没有某人的身影呢?
林逸雪越过中间的歌女又趁机往对面扫了几眼,一堆皇子、公主中,成年的皇子只有两人。
一个是欧阳致皓,上次赏花宴见过一面,另一个和欧阳致玄年龄相仿的,应该就是欧阳致廷了。
果然没有欧阳致玄,这人每天到底都在忙些什么,这么重要的家宴竟然都不参加。
林逸雪正想着,对面一个身着杏黄色太子服饰的身影,出现在了小径上,已经慢慢在向宴会这边靠近。
快走到宴会时,欧阳致玄目光忽然朝林逸雪这边扫了过来,二人目光在空气中撞了个正着,在林逸雪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对方的目光又迅速移开了。
只见他径自走到了皇上面前,行完礼后,说了些什么?
离得有些远,再加上歌舞声吵闹,林逸雪没太听清楚具体说的什么。
而另一边,站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刚才还在扭涅作态的梁冰,一看到欧阳致玄,眼睛立马直了。
“看,我就说吧,某些人心怀不轨吧,你看她那双眼睛,都快长到玄表哥身上了,可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穆瑛趴到林逸雪耳边,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话说,如果眼光也能行凶的话,估计梁冰身上早就被穆瑛看出无数个洞了。
“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你能管的了啊?再说长得好看,不就是让人看的嘛?”林逸雪无所谓的说道。
“你……,你是个女人吗?吃醋这种事,你到底懂不懂?懂不懂?”穆瑛看着林逸雪恨铁不成钢的质问道。
如果不是在宴会上,她都恨不得摁着这臭丫头暴打一顿。
“不懂!”林逸雪果断答道。
“你……,你……你……”穆瑛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怎么就交了这么个猪对友,穆瑛做了无数个深呼吸,才生生压下了,她此刻想暴揍林逸雪的心。
哼,死丫头,先让你得意一会,看宴会结束后,本姑娘不把你打得满脸桃花开,把脑袋打开窍,对,打到脑子开窍为止。穆瑛心里恨恨的想。
“快看,快看,雪儿,那位贱人好像又在向玄表哥献媚了。”
穆瑛是越来越无法平静了,对方在那里咄咄逼人,虎视眈眈,而自己这边呢,某人直接就是一没心没肺。
穆瑛这个苦恼呀,简直是没处诉说,只得死命的晃着林逸雪,唯盼她能早日开窍。
被穆瑛晃了半天,林逸雪只得抬头无奈的朝高台上看去。
呃,梁冰貌似刚说了些什么,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欧阳致玄,等他的回应。
可惜的是,欧阳致玄根本没有抬眼看她,貌似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哦,看起来很不给面子哟!
那边梁冰已经不满的嘟起了嘴巴,并且期盼的看着皇上,貌似希望皇上为自己撑腰。
嗯,有点意思!
皇上到底是会偏袒自己的儿子,还是照顾邻国公主、这位未来儿媳的面子,训斥儿子一顿呢?
皇上静默了一下,才淡淡抬起眼,并没有去看梁冰,只是轻轻挥了下手,说了句什么,貌似让他们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什么的。
并没有追究的意思?看来这位太子在皇上面前混的还算可以。
梁冰意兴阑珊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目光却再也没有离开过欧阳致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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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论果酒和果汁的区别
梁冰意兴阑珊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目光却再也没有离开过欧阳致玄。
而欧阳致玄却一如既往的傲娇,人也格外的淡定,自始至终并没有抬眼看梁冰一眼。
一个如火,一个如冰,有那么点意思!
林逸雪好奇的观察着二人的神情,心不在嫣的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咦,竟然不是茶水的味道?!
林逸雪低头一看:我去,竟然端起了酒杯。
不过,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辛辣,貌似有些香甜,还挺好喝,难道是果汁?
林逸雪想着又喝了几口,这古代的果汁是什么做成的,味道还真不错。
高台上,皇上吃了几口菜,说了几句应景的话,然后就带着皇后和裴贵妃离开了。
皇上一走,也有不少妃子陆陆续续的起身离开了。
几个主要人物一走,周围的氛围立即热闹了起来,两三个年少的皇子开始四处奔跑嬉戏,也有几个端着酒杯跑一块拼酒的。
看这架势,这些未成年的皇子,应该平素管的也比较严,不允许随便饮酒。
身边,穆瑛和欧阳致薇也坐不住早就跑开了,林逸雪是那种能坐着就不站着的主,此时有椅子坐,自然选择老老实实坐在这里了。
林逸雪一边漫不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心不在焉的品着手里的果汁。
不对,她怎么感觉对面有一道目光一直刺向自己呢。
林逸雪慢慢抬起头,就看到欧阳致玄一脸不悦,微皱着眉头盯着自己。
有什么问题吗?林逸雪低头巡视了一圈,在看到手里勉强能盖住杯底的果汁时,明白了过来。
我去,怎么这么快就见底了。
咳……,貌似确实有些不太文雅,怎么一不小心把自己未来太子妃的身份给忘了呢!
对了,要时刻保持形象,看在对方送紫羽软剑的份上,就给某些人留些颜面吧。
林逸雪正在思索着,是否放下手中杯子的时候,旁边一个大红的身影一闪。
原来是梁冰已经起身,径真朝着对面欧阳致玄那桌走去,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直接去投怀送抱去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欧阳致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也迅速起身,从场地的另一边,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我去,这人搞的什么鬼,他还嫌梁冰恨自己恨得不够是不是?
林逸雪下意识的又喝了一口,好嘛,终于见底了,一大杯果汁,竟被她不知不觉喝了个底朝天,林逸雪看着面前的酒杯,有些无语。
扭头招呼身边的小宫女,给自己再续上一杯。
一个杏黄色的身影,从眼前一闪,某人果然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给我拉仇恨呀?”林逸雪在心底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奈的问道。
“你确定,你此刻不是在向众人昭示,未来的太子妃是个酒鬼?!”
酒鬼?什么意思?自己只是喝个果汁而已,怎么就成酒鬼了?
“谢谢提醒,我虽然用的是酒杯,但是本姑娘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喝的是果汁。”林逸雪斜睨了对方一眼,回呛道。
“可笑,北燕国堂堂的未来太子妃竟然连果酒和果汁都分不出来。”
欧阳致玄目光自始至终根本没有看向林逸雪,只是若有若无的看着远处。
但是,说出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刀刀刺向她,扎的她体无完肤。
“这是酒?不可能!你真以为我真是傻子呀?”林逸雪不可思议的问道。
“嗤……,你是不是傻子,还用得着我以为吗?明眼人不是一眼都能看得出来吗?”欧阳致玄微微扭脸,挑眉反问道。
我去,这家伙脑子有病,从来出门都不记得吃药吧!
瞧这一副欠揍的模样,好好说话能死人吗?
管它是果酒还是果汁,她才懒得管,只要好喝就行了。
林逸雪朝着某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示威似的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果酒,又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不,干脆说是一气又喝了大半杯。
“本姑娘还就不装了,我乐意怎么喝就怎么喝。您太子殿下,看不顺眼可以不看呀,本姑娘又没有求你关注我。”林逸雪无所谓的说道,开始破罐子破摔。
“玄王殿下,真是太巧了,你来这桌是来找冰儿的吗?”忽然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传来。
林逸雪立即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此刻就算用脚指头想,她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一定是西夏国那位威猛高大的公主殿下。
果然,梁冰一身大红衣裙,站在二人正前方,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某人。
“不是!”欧阳致玄眼皮都没有抬,冰冷的答道。
“哈,其实是不是都没有关系啦!这杯酒是冰儿代表我西夏国,特意敬玄王殿下的,感谢玄王殿下前世日子不辞劳苦将冰儿接过来。还请玄王殿下给我们西夏国这个薄面。”梁冰从宫女手里接过一杯酒,恭恭敬敬的端到了欧阳致玄面前。
哟,这个梁冰看来也没有表面上那么蠢呀,这不是挺会迂回的吗?
欧阳致玄不理她,就搬出西夏国,这下欧阳致玄没理由拒绝了吧,难道他想与整个西夏国为敌吗?
哼,不是在自己面前很嚣张吗?很会装高傲吗?看你这次怎么办?
林逸雪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思,偷偷瞄了瞄欧阳致玄铁青的脸,又抬头看了下梁冰那风含情水含笑的样子……
啧啧啧,有好戏看喽!
可是,在余光扫到酒杯的时候,林逸雪忽然愣住了……
我去,这哪是什么酒呀,这分明是一杯合欢散呀。
其实林逸雪虽然跟着樊老头学了不少日子,但是所有的毒药让她第一眼就认出来,确实有难度。
但是这种合欢散溶解于水后,颜色呈鲜红色,像血一样的鲜艳颜色,想认不出来实在太难了。
原来想让猪上树,真的是有难度的呀!
这刚夸了句梁冰变聪明了,结果她就用这种卑劣的手法,直接将林逸雪的理念击了个粉碎。
林逸雪其实此刻更好奇的是,像这种情况某人会做何反应呢?
林逸雪思忖着,那边欧阳致玄已经端起了酒杯,送到了嘴边。
“哎……”林逸雪下意识的出声阻止。
087被逼喝毒酒
“哎……”林逸雪下意识的出声阻止。
“怎么?雪儿这是在心疼我这个未来的夫君吗?知道夫君今天肠胃不舒服,有意要代夫君喝是不是?”欧阳致玄看着林逸雪淡笑着,满眼深情的问道。
“这……”林逸雪一下愣在了那里。
天啊,这厮这一笑,实在是太帅了,太迷人了,让她要怎么抗拒呢。
就在林逸雪发愣的当口,欧阳致玄已微一侧身,端着酒杯,不容置疑的送到林逸雪嘴边。
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稍一用力,一杯酒已进了林逸雪肚子里大半。
而由于他侧身挡着,动作又快,所以从梁冰的角度,只能看到欧阳致玄亲昵的,在喂林逸雪喝酒,并看不到他的小动作。
“咳……咳……咳……”
林逸雪被呛得猛烈咳嗽起来,可是无奈毒酒已经进了肚子,任凭她怎么咳嗽,已是出不来了。
天啊,林逸雪你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花痴,明知道某人不怀好意,竟然也成功的上了当。
这下好了吧,一杯毒酒进了你肚子里大半,看你怎么办?
“雪儿你没事吧?夫君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夫君我可是会心疼的。再说,夫君的身体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差啦,这个我想等到洞房花烛夜,为夫会让你深有体会的。”欧阳致玄在林逸雪耳边呢喃,温柔的为她轻抚着背。
林逸雪身上登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这……这……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有蛇精病的男人吗?在欧阳致玄温柔的安抚声中,林逸雪甚至愤怒的忘记了咳嗽。
去你母亲的欧阳致玄,你是谁的夫君呀?竟然敢大言不惭的占本姑娘的便宜。林逸雪拿眼睛使劲瞪着欧阳致玄。
可是,林逸雪的愤怒,对方根本不予理会。
只见,欧阳致玄淡笑着举起杯子,故意将唇覆在林逸雪刚才的唇印上,喝下了剩下的小半杯毒酒。
喝完后,还不忘淡笑着斜睨了林逸雪一眼。
林逸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变相的结吻吗?
太……太……太恶心了,欧阳致玄这人变态吧?
苍天啊,这算什么事呐?谁能告诉他,一个有蛇精病的男人为什么有这么可怕?他究竟还有多少面?林逸雪觉得自己都要疯掉了。
尽管林逸雪的愤怒已经快达到了极限,可是从旁人的角度,只会看到两人你侬我侬,耳鬓厮磨。
“你……你……你们……”梁冰看着他们二人亲密的举动,也惊讶的合不拢嘴。
她事先得到的消息不是都说,欧阳致玄并不满意陆逸雪这个未婚妻吗?
可是,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大哥和大嫂可真是秀的一手的好恩爱呀!瞧把我们梁冰公主给惊吓得。”不知何时,欧阳致廷大笑着走了过来。
这是林逸雪第一次正面接触欧阳致廷,裴贵妃所出的廷王爷,背后有着裴国公府这个强劲的支撑。
只见此人一身紫红色王爷服饰,人看着温文尔雅,和蔼可亲。
不过,林逸雪相信,他的人肯定没有他的外表看着这么无害,听说此人可是欧阳致玄的劲敌呢。
这不,欧阳致廷这声嫂嫂一出口,对面梁冰射过来的目光就立即变得更加恶毒起来。
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估计林逸雪现在也早就满身疮痍,体无完肤了。
“大……大嫂,你竟然喊她大嫂?”梁冰脸胀得通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呀!这位陆小姐就是我们未来的大嫂呀?梁冰公主可能有所不知,我们大哥大嫂虽然没有成亲,但是感情却是一直很好的。”欧阳致廷笑哈哈的说道。
“早就听说未来的大嫂贤良淑德,今日一下陆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呀!”欧阳致廷还不算完,看着陆逸雪继续打趣道。
“弟弟刚才可都看到喽,大嫂刚才担心大哥的身体,在替大哥喝酒呢!大哥可真是好福气呀,能娶到这么事事为您着想的嫂嫂,可真是让弟弟羡慕呀!”欧阳致廷看热闹不显台高,依旧在那里自说自画。
去你母亲的,这兄弟俩都有病吧,今天这是合着伙的欺负自己呀!这是惟恐天下不乱,害怕梁冰会没有杀她的心,是吧?
“陆逸雪,你……你……你,不知羞耻!还没有成亲,就让别人叫你大嫂!”梁冰扭曲着一张脸,指着林逸雪骂道。
“你才不知羞耻呢?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跑到另一个国家,来勾引别人的男人,还有理了你!”穆瑛刚好回来,听到梁冰的骂声,自是毫不犹豫的呛了回去。
“雪姐姐早就和玄表哥订婚了,怎么就不能喊嫂嫂啦?!”欧阳致薇也加入了争吵的队伍。
“我相中的就是我的男人,她要是有本事,自己看好就行了,只要别人能勾引的走的,就不是他的男人。”
梁冰正愁满腔怒火没处发泄,她不能找欧阳致薇的麻烦,此刻立即改了风向和穆瑛对骂起来。
“呸,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不知害臊!”穆瑛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才是狐狸精,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又没有抢你的男人,关你什么事?”
“本姑娘今天就看不惯了,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打就打……”
二人骂着骂着,你一拳我一脚,噼里啪啦的打到了一起。
“瑛姐姐加油!瑛姐姐加油!打她,对,使劲打她!……”
得,旁边还有一个呐喊助威的,整个宴会厅立即变得好不热闹,众人迅速围观了起来。
林逸雪站在旁边,目光紧紧追随着穆瑛,惟恐穆瑛会一不小心吃亏。
“别看了,走!”
林逸雪还在提心吊胆的看二人激战,忽然被欧阳致玄一把拉走了。
“喂,你要带我去哪,瑛儿还在那里……”
“你想留在这里,一会让人看你的戏?”欧阳致玄瞟了林逸雪一眼,挑眉问道。
“看……看戏?看我什么戏?”林逸雪有些迷茫的问道。
“你说呢?”欧阳致玄出其意不意,突然伸手,拿起林逸雪的手,抚上了她自己的脸。
088你现在这是醉酒
“看……看戏?看我什么戏?”林逸雪有些迷茫的问道。
“你说呢?”欧阳致玄出其意不意,突然伸手,拿起林逸雪的手,抚上了她自己的脸。
“你干什……啊,好烫!”脸的热度,愣是让林逸雪吓了一跳。
林逸雪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喝了大半杯,掺了合欢散的毒酒。
正思虑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林逸雪忽然感觉身上也有一些躁热,糟了,这是毒药要发放了,得赶紧吃解药。
林逸雪连忙走到偏僻处,趁大家注意力都在打架的二人身上,从手环里取了颗解药直接吞了。
当然,也顺道给某人取了一颗。
跟这样一位思想让人捉摸不定的男人在一起,她可不想有任何危险。
虽然自己吃了解药,但是如果某人毒药发作的话,自己如果没跑掉,岂不是还是要吃亏。
“走!”欧阳致玄伸手打掉解药,一把将林逸雪揽在了怀里。
“欧阳致玄,你有病吧,这可是师父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解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解百毒的,很难得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就打掉了。”林逸雪气愤的挣脱了几下,结果却丝毫没有作用。
欧阳致玄根本不予解释,一把揽住林逸雪的腰,往宫门口飞去。
几个轻跃,在林逸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二人已经到了皇宫门口的马车旁。
“你要干吗?瑛儿为了我在和别人打架,你却让我这个时候走,多不讲义气呀!”林逸雪奋力的挣脱开欧阳致玄的怀抱,不满的抗议道。
“你以为你待在那里能帮得上忙,还是又准备向上次那样,让对方脸上再起几个麻子?”
“你……,你竟然都知道?”林逸雪睁着一双迷茫的桃花眼,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欧阳致玄带着飞得太快的原因,林逸雪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了。
“可是就算帮不上忙,我也要在那里为瑛儿加油助威,万一她打不过了,有我在总不至于……”
“你觉得在皇宫里打架,父皇会让瑛儿吃亏?”欧阳致玄斜睨了林逸雪一眼,反问道。
“呃,貌似也是,我怎么把地盘这事给忘了,怎么说穆瑛也算在皇宫里长大的,那梁冰可是个外来户。”
林逸雪有些无奈的拂了下额,忽然感觉头晕的更厉害了,周围的马车也在轻微的晃动。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吃了解药了吗?怎么头会越来越晕了呢?
好吧,自己这个状态,好像真不适合回去帮忙,还是先打道回府吧。
林逸雪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在珍珠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爬上了马车,刚准备大睡一场。
忽然感觉面前一阵凉风刮过,然后一个杏黄色的身影也跟着飘了进来。
“出去!”某人一进来,就开始喧宾夺主的轰珍珠出去。
珍珠一怔,看了林逸雪一眼,听话的掀开车帘出去了。
“我都答应你,现在就回家了,你又进来干嘛!”林逸雪感觉头晕的越来越厉害了,趴在软垫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送你回府!”
“我不要你送,你出去,欧阳致玄!我不要看到你。”
“闭嘴!”
林逸雪抗议的结果,就是引来欧阳致玄一记狠厉的目光射过来,林逸雪赶紧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马车开始晃晃悠悠往前走,林逸雪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可是一尊瘟神坐在那里,让她怎么睡的着。
林逸雪努力在与各种困意做斗争,上下眼皮在不断的打架,可是刚一闭上,她就赶紧奋力的睁开。
马车在缓缓的移动,慢慢的,林逸雪感觉眼前的人开始慢慢的重影……分开,再重影……再分开,不停的在眼前变幻、晃动。
“唉呀,欧阳致玄,你坐那里能不能老实一点,别乱动,晃得我头晕!”林逸雪轻轻晃了下头,有些苦恼的说道。
算了,她决定妥协了,某人爱怎样怎样,反正她是要睡了。
林逸雪轻轻闭上眼睛,刚要睡去。
忽然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的吹在自己脸上,痒痒的,周围也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呃……,貌似男人的味道?!
林逸雪猛然诧异的睁开双眼,赫然发现欧阳致玄那张近乎妖孽的俊脸,几乎贴在自己脸上。
她甚至都怀疑,他只要轻轻的一眨眼,那长长的睫毛就会扫到自己的脸。
林逸雪的心蹭的漏跳了一拍,太暧昧了。
条件反射似的,林逸雪赶紧起身往后猛的一闪,重心不稳,脑袋一下撞到了车壁。
“啊……我的头,欧阳致玄你到底在干嘛?你要害死我是不是?”林逸雪捂着自己的脑袋,苦兮兮的问道。
“告诉你什么才是乱动!”欧阳致玄慢条斯理的起身,重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本正经的坐好。
“你……,你简直是莫名其妙,神经病!”林逸雪不满的抱怨道。
欧阳致玄扫了林逸雪一眼,继续冷着张脸,对她的吐糟根本不予理睬。
“唉,欧阳致玄,你是不是真的有些过份呀?我都替你喝了毒酒了,你怎么都不感谢我呀,还一直拉着张驴脸,装神弄鬼的,你这是给谁看呢?”
“喝毒酒?你确定你是主动的?”欧阳致玄嘲讽的问道。
呃……,自己是不是自愿,他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吗?竟然还在这里明知故问?
“唉,你这人真是好没良心,不管是什么情况,我好歹喝了那么多毒酒,你瞧瞧你这态度,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林逸雪重又趴到中间的小桌上,无力的吐糟道。
“你确定你现在的状态比我中了毒强?”
“我……我现在怎么了,我刚才已经吃过解毒了,没有吃的是你!哈哈,你这记性可不行,说,是不是喝醉了?”林逸雪指着欧阳致玄,傻乐着问道。
欧阳致玄扫了她一眼,那表情根本就懒得对牛弹琴了。
“对了,我刚才已经吃过解药了呀,为什么头还这么晕呢?难道是吃错了?啊,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呢。”林逸雪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抚着额头迷迷糊糊的嘀咕道。
“你现在这是醉酒!”欧阳致玄看了看林逸雪的傻样,好心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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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我脑洞开了
“你现在这是醉酒!”欧阳致玄看了看林逸雪的傻样,好心提醒道。
“醉酒?哦,对了,我怎么给忘了,我可是一沾酒就醉的。呃,今天晚上喝的貌似有点多,这果酒的后劲可真大,我这好像又喝多了。”林逸雪后知知觉的嘀咕道。
“所以说某人那个笨哪,知道吃解毒药的解药,竟然就不知道吃颗解酒的解药,你这副醉相,比中毒又能好到哪儿去!”看到林逸雪这傻样,欧阳致玄都有些无力吐糟了。
“也是,我怎么就把解酒丸给忘了呢?”
“哈……,我想起来了,我再吃颗解酒丸不就行了吗?看,我聪明吧!”
林逸雪忽然一拍脑门,得意洋洋的说完,就摸索着打开了手上的银镯,把里面的药丸索性全部倒在了小桌上,
“这药怎么长得都差不多呀?你说哪颗是解酒的呢?这颗……还是这颗呀?”林逸雪拿着两颗药有些举棋不定。
“要不都吃了吧,总有一个能解酒,唉呀,我真是太聪明了。”
林逸雪又一次对自己的发明,大喜过望,她傻乐着感叹: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赶紧放下,傻丫头,你是想把自己毒死吗?”
欧阳致玄一把夺过林逸雪手里的药丸,结果由于用力过猛,再加上马车恰好颠了一下,林逸雪的头就不可避免的又撞到了马车壁上。
“啊……,我的头!”林逸雪哀嚎一声,捂着自己的头。
欧阳致玄看林逸雪半天没动,迟疑了一下,正要上前查看情况,却被林逸雪一把推开了。
“欧阳致玄,你欺负我!”林逸雪一边用左手捂着头,一边用右手气鼓鼓的指着欧阳致玄,指责道。
“你是坏人,我帮你喝了毒酒,你竟然还欺负我!”
“闭嘴!”欧阳致玄看林逸雪的手都快指到自己脸上了,轻声斥责道。
“啊,欧阳致玄,我的脑袋撞破了,撞了个大洞,你竟然还让我闭嘴!我告诉你欧阳致玄,你得赔我。”林逸雪像个小孩子似的扑过去,开始不依不饶的喊起来。
“别闹了!”欧阳致玄被吵得头疼,不觉把声音提高了些。
“我脑洞开了,你还大声骂我,你这个坏人!”谁知林逸雪根本不买她的账,借着酒劲竟小嘴一撇,坐在那里哭了起来。
欧阳致玄更头疼了,从小到大根本没有女孩子在他面前哭过,就算欧阳致薇,也不敢在他面前这样撒娇。
他本能的想要再次喝止,可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觉放轻了声音,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脑袋没有洞,好好的!”
“有,上面撞了个大洞,不信你摸摸!你得帮我补好!”
林逸雪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无辜的看着欧阳致玄,拉着他的大手往自己头顶上摸。
看得欧阳致玄的心,不自觉轻颤了一下,不由得声音又柔了几分。
“好好好,没事了,我已经帮你补好了。”他轻抚了几下林逸雪如缎的秀发,轻声哄道。
“真的吗?补好了吗?你真好,欧阳致玄你又变成个好人了。”
林逸雪听说补好了,又突然破涕为笑,搂着欧阳致玄的一只胳膊开始轻轻的摇晃。
少女幽幽的发香在鼻间飘荡,欧阳致玄有些心旷神怡。
欧阳致玄怔怔的看着林逸雪嫣红的小脸,想到她刚才喝醉酒口无遮拦的样子,忽然幽幽的开了口:
“嗯!雪儿,你对你现在的生活满意吗?”
“我嘛,很满意啊!”林逸雪微闭着眼睛诚实的答道。
“哦,都有哪些满意呀?”欧阳致玄继续循循诱导道。
“因为我有好朋友瑛儿啊。我告诉你:瑛儿可好了,什么都为我着想,她害怕那个西夏国的那个公主,叫梁什么的,哦……梁冰,对梁冰,今后会欺负我,就说日后她还要帮我找她算账。”
说到好朋友穆瑛,林逸雪立即来了兴致,高兴的手舞足蹈:
“嘻嘻,我是谁呀,我才不用瑛儿帮忙呢,我下次只要再用一点点的小东西,就能让那个梁冰半个月下不了床。”
“嘿嘿嘿……,我是不是很厉害呀?你快夸夸我吧!”
林逸雪说完,还不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求表扬,那表情,像个可爱的小狗,欧阳致玄都快被萌化了。
他伸手将林逸雪鬓角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轻声问道:
“厉害!那其他方面呢,还有什么满意的呀?”
“其他的呀,师父也对我很好呀。
我一开始还不想做他的徒弟,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这个师父可真是拜对了,师父对我呀,就像父亲一样。
不,准确的说,比父亲还要好。他说别人欺负了我,让我什么都不要管,只管欺负过去,出了天大的事,他都替我兜着。”
说到父亲,林逸雪顿时伤感了起来,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梦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有那么一个男人,他那么高大,那么伟岸,他永远都是我的靠山。
他会对我说:孩子,你什么都不用管,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出了事,老子跟你顶着。”林逸雪说着眼角不由得闪着泪花。
“现在我的梦终于实现了,终于有人对我这样说了,你说师父是不是比父亲对我还好,我现在感觉真的好幸福。”
“嗯,其他呢?其他还有吗?”
“其他?没有了。”林逸雪很认真的想了半天,摇头否定道。
“那……,你为什么不想做太子妃呀?”欧阳致玄终于问出了那个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唉呀,你说这个事啊,我给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尤其是那个什么欧阳……致玄。”
一听这个,林逸雪忽然来了精神,附到欧阳致玄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其实啊,就欧阳致玄那个种马,鬼才想嫁给他,做太子妃呢!”
“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是有洁癖的人,别人用过的东西,我才不要用呢?更何况是个男人呢!”
一听林逸雪这话,欧阳致玄的脸瞬间黑了。
“哈哈哈,你竟然当真了,其实我是骗你的了啦。”
090我有喜欢的男人
“哈哈哈,你竟然当真了,其实我是骗你的了啦。”
林逸雪看欧阳致玄黑着张脸,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
“你要听真实的原因吗?”忽然,林逸雪又坐回到欧阳致玄对面,满脸郑重的问道。
“嗯。”欧阳致玄的脸勉强恢复了些正常,几不可闻的应道。
林逸雪乖乖的在软垫上坐好,用双手支在小桌上,捧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其实,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比别人少得到了好多的爱,所以那时候我就暗暗下定决心,今后自己的另一半,一定要一心一意的对自己好,他只能属于我一个人。除了我,他不能有别的任何女人,当然我也会只属于他。
如果呢,他的爱有这么一丁点不纯粹的话,那么这样有暇疵的爱情,我宁愿不要。
所以,就这样,我苦苦暗恋了一个男孩好多年。
你知道吗?那段时间,多少次在梦里,我想像着自己嫁给那个男孩后,该是多么幸福的样子。
可是,我又害怕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爱,因为她们都说其实他有喜欢的女孩,所以我从来不敢说出口,更不敢向他表白。”
林逸雪说着眼前竟慢慢模糊起来,她拼命忍住眼泪,不让它流下来,继续说道:
“后来,过了很长时间,那个男孩忽然对我说:其实,他也喜欢我!
把我高兴的呀,我以为我们就要在一起了,我简直要乐疯了,我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一不小心我却把他给弄丢了。”
“我睡了一觉,醒来了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他了,我再也不可能找到他了。”
林逸雪说完后,竟伏在小桌上大哭起来。
听林逸雪讲述的过程中,欧阳致玄的脸也跟着越来越黑,到最后简直可以和包公匹比了。
可是看林逸雪这会哭得实在可怜,就像一个孩子迷了路,找不到家了一样。
欧阳致玄心里一软,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
可能是他温暖宽阔的怀抱,给了林逸雪强烈的安全感。
林逸雪窝在他怀里,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
“她不愿意做太子妃,她竟然心里早就有喜欢的男人了。”
欧阳致玄静静的望着林逸雪安静的睡颜,在心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此时的他,说不出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除了失望,竟然还有一丝丝隐隐的痛。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好像是到陆府了。
“主子,到地方了。”墨风看里面久久没有动静,小声提醒道。
欧阳致玄方才惊醒过来,起身铁青着脸,抱着林逸雪下了马车。
府门口,接到消息的陆远,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
“太子殿下来到,有失远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欧阳致玄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陆远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待看到林逸雪的状况,再看看太子殿下阴沉的表情,陆远头上的冷汗刷一下冒出来了:
“殿下息怒,小女失礼了,竟然劳驾您亲自……,唉呀,这个雪儿真是太不像话了,要不,草民……”陆远说着就要去接欧阳致玄怀里的林逸雪,
却被欧阳致玄轻轻一侧身躲开了,冷声说道:“是我让她喝的!”
“是是是,草民知道。”
另一处黑暗的角落里,一个男子一直在那里焦急的徘徊,好像在等待什么重要消息。
终于一个黑影一闪,跪到了他面前。
“公子,小姐已经安全回到了府了。”
“怎么样?雪儿没出什么事吧?我怎么听说她好像喝醉了?”
“没……没什么事?只是小姐喝醉了,在马车里大哭了一场。”
“哭?怎么回事?欧阳致玄欺负她了?”男子紧张的问道。
“这倒不是。因为附近高手多,属下离得有些远,只是隐约听到,小姐哭着好像说什么:他一直喜欢一个男人,不敢说出口,然后一觉醒来把人弄丢了,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真……真的?雪儿真的是这样说的?”男子惊喜的抓着面前黑衣人的衣襟,有些失态的问道。
“是的,属下听得很真切。”
男子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常,立即强制自己恢复了常态,勉强用还算平静的声音吩咐道: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记得继续保护好小姐。”
“是,公子。”黑衣人身影一闪,又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只剩男子怔怔的看着前方无尽的黑暗,半晌,轻声说道:
“雪儿,你再等等我,我很快会把你接出来的。”
第二天,飘雪阁
“啊……,头好痛!”林逸雪忍着剧烈的头痛,终于悠悠醒转了过来。
“小姐,您终于醒了,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先把汤药喝了吧?”珍珠听到响声,立即来到床前关切的问道。
“呃……,珍珠我好难受,现在什么时辰了?”
林逸雪在珍珠的服侍下,勉强坐起身,就看到明晃晃的太阳刺得眼疼。
“小姐,现在已经午时了,咱趁热把药喝了吧,奴婢都热了四次了。”珍珠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先端了上来。
“珍珠,这到底是什么药啊?你这不会是随便弄碗药,想把你小姐我给毒死吧!”林逸雪看着面前黑漆漆的汤药,有气无力的吐糟道。
“小姐,您想得可真是多,奴婢哪有这本事啊,这是樊院使刚才过来,专门为您开的呢!”
“什……什么,师傅?他老人家怎么过来了?”林逸雪一听樊院使来了,吃惊的问道。
“是呀,不仅樊院使来了,一上午老爷也来看了您两三次了,看您一直在睡着,就没有打扰您。”
“父……父亲也来了?”林逸雪无力的抚了下额,她这个酒醉的,可是天下皆知了。
忽然林逸雪想到一个严重问题,一手接过药碗,一手拉着珍珠不放,
“珍珠,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昨天?您不是坐马车回来的吗?您不记得了吗?”珍珠疑惑的问道。
“我知道我是坐马车回来的,可是上了马车的事,我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是想问,呃……,是我自己走回的房间吗?”
091围猎,你必须得去
“我知道我是坐马车回来的,可是上了马车的事,我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是想问,呃……,是我自己走回的房间吗?”林逸雪最后还是弱弱的问出了口。
她记得出宫后,最后欧阳致玄好像也上了她的马车,说要送她回家来着,该不会是……?
后面的场景太美,林逸雪简直不敢相象。
“嗯……,是太子殿下把你抱进来的。”珍珠低声说道。
“啊?什么?真的是那样?竟然是欧阳致玄那个种马抱我回的房间,珍珠你确定你说的不是梦境?”林逸雪圆睁着双眼,气愤的问道。
“奴婢……确……确定。”珍珠瞟了瞟林逸雪盛怒的表情,用小如蝇呐的声音回道。
我去,欧阳致玄你丫的,竟然趁本姑娘喝醉,占我便宜。看下次再见面,本姑娘不一碗毒药毒死你。
“那你呢?当时在哪?怎么没有扶着我回房间?”
“奴婢当时在马车外面坐着,都没有来得及,太子殿下就将您抱出来了!”珍珠心虚的回道,头都快勾到地底下了。
“什么?一路上你竟然坐在马车外面,让我和那个种马独处,珍珠你说你是不是傻呀,怎么可以让你小姐我和一个色狼独处呢?”林逸雪指着珍珠的脑门骂道。
她现在对珍珠是一百个不满意了,这丫头平时不是挺靠谱的吗?
想当初和穆瑛对着干的时候,那多英勇,多威武,多不畏权势啊,怎么一见到欧阳致玄就怂了呢?
林逸雪看了看面前不争气的珍珠,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着的那碗汤药,一郁闷,一气喝完了。
反正自己现在心里已经够苦了,也不差这碗汤药了。林逸雪气鼓鼓的想。
“小姐,奴婢还熬了粥……”珍珠小心翼翼的看着林逸雪的脸色,怯怯的问道。
“不吃,气都被你气饱了。”
林逸雪嘴上硬气的说完,可是肚子却不争气“咕噜”的叫了几声。
“小姐,你要生奴婢的气,或是想打奴婢,也得先把粥喝了呀,这样您才能有力气打奴婢不是?”珍珠腆着脸将粥端到了林逸雪面前。
一股香甜的粥香味传来,林逸雪的肚子叫的更欢了。
算了,整件事情是欧阳致玄那个种马的错,和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自己为什么要自我惩罚,非饿着自己。
想清楚这点,林逸雪又豪气的接过粥,大口喝了起来。
“嗯,今天这粥煲的不错,下次还这么煲。”林逸雪肚子喝饱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是,小姐。”珍珠瞥了眼某人多云转晴的脸,得意的出去了。
过完中秋,天气就一日日的见凉了,林逸雪每天除了去百药园,就是和穆瑛窝在一起,穆泽走了,那位容瑾公子也跟着走了,这让穆瑛很是失落了一段时间。
“雪儿,好消息,好消息!”
林逸雪一大早收拾好,刚要去百药园,就听到了穆瑛的欢呼声。
什么好事,这么高兴?她记得自从那位容公子走后,穆瑛可好久没有这么兴奋了。
林逸雪正想着,说时迟那时快,穆瑛已一头闯了进来,那个猛劲,撞的林逸雪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喂,我的穆大小姐,咱能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啊,您这是不是在练铁头功啊,动不动就被你撞翻在地,我这老腰都快被您给撞断了!”林逸雪坐在地上,一脸无奈的说道。
“哦……哦……哦,雪儿,没撞坏你吧?对不起,对不起!”穆瑛却是难得的好脾气,一点也没有和林逸雪计较。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啊,大早上你火急火撩的就来了?快说,说完我还得去百药园呢。”林逸雪大清早的也懒得和穆瑛治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不在焉的问道。
“当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了,雪儿,你知道吗?皇上过几天要进行秋季围猎了!”穆瑛拉着林逸雪一脸兴奋的说道。
“秋季围猎?哦!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呀?”
自从知道有欧阳致玄这个未婚夫后,林逸雪现在对皇家的事,是一点也提不起来兴趣。
“当然有关系啦,我们也可以顺便去玩呀!我给你说,秋季围猎可好玩了,以前每年我们去的时候……”穆瑛才不管林逸雪愿不愿意,一个人站在那里傻乐,自说自画着。
“那是穆大小姐你,我怎么可能会去?”林逸雪不耐烦的打断了穆瑛的话。
上次参加个赏月宴,就让她出那么大丑。她现在躲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兴致跟着皇上去秋季围猎。
“雪儿,你最近是不是变得更傻啦?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呀,能不让你去吗?”穆瑛点着林逸雪的脑门说道。
“怎么又……又拿太子妃说事?咱能不能不提太子妃的事?”
一听到提太子妃,林逸雪就想起喝醉那天的事,一想到那天的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欧阳致玄的种马属性,肯定趁自己喝醉占自己的便宜来着。
哼,她才不稀罕当什么破太子妃呢。
“好好好,不提太子妃,不过我跟你说,这次秋季围猎,你必须得去,这可是皇上钦点的。”
“皇上?为什么呀?再说你怎么会知道皇上点没点我?”
自己统共算下来,也就只见过皇上两次。
最近又没进宫,也没招他,他为什么打个猎也要点上自己呀,肯定是穆瑛这丫头想骗自己陪她一块去,在这里胡诌。
“我当然知道啦,因为本姑娘昨天进宫了,然后又见到了皇姑父,皇姑父亲口和我说的呀,让我叫着你和薇儿,我们都一块去跟着围猎来着。”穆瑛得意的说道,一副邀功的嘴脸。
“我去,是你主动和皇上提的,要带上我?”林逸雪不满意的问道。
“唉,这事,我还真不冒充这个好人,确是皇姑父钦点的你,和我、皇后娘娘可没有半点关系。”穆瑛看林逸雪脸色不对,赶紧澄清道。
“啊!”林逸雪一声哀嚎,看来这次是跑不掉了,她怎么就又在皇上那挂上号了呢?
“不过雪儿,你为什么不想去围猎呀,多好玩呀!”穆瑛在旁边弱弱的问道。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不想见某人呗!”林逸雪没好气的答道。
“某人?是玄表哥吗?嗨,原来是这事啊,我当是什么呢,你大可放心,你这会就是想见也见不着他。”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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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是否走小道
“某人?是玄表哥吗?
嗨,原来是这事啊,我当是什么呢,你大可放心,你这会儿就是想见也见不着他。听薇儿说,他这段时间都不在盛京,中秋宴第二天就出去了。”
“啊,真……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一听到欧阳致玄不在,林逸雪心里一下轻松多了。
“高兴了吧,那走吧!”穆瑛才懒得理林逸雪的一会阴一会晴的傻样,拉着她就往屋外走。
“走?去哪?”林逸雪大清早被穆瑛一惊一乍,搞的满头雾水。
“当然是置备去围猎的行头呀,我们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去吧。”
“呃,好吧!”临走到门口,林逸雪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对珍珠吩咐道:
“珍珠你让陆茗去给百药园送个信,就说今天我休半天的假。”
于是,心情颇好的两人,来到集市上又是一通大采购。
很快就到了出发那天,一大早林逸雪刚吃完早饭,穆瑛就到了。
“雪儿,好了吗?你怎么这么懒呀,现在才吃早饭。”穆瑛人一进来,就开始一连串的催促。
没发现呀,平时那么懒的她,一说能出去狩猎玩,热情倒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林逸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的穆大小姐,麻烦你看清楚,现在才刚卯时,是某些人今天像打了鸡血,起早了好吧?”
“好好好,别管早了晚了,你收拾好了吧,我们快走吧。还得去皇宫那集合呢……”穆瑛心急的拉着林逸雪就往外走,生怕不让她去似的。
对此,林逸雪只得无奈的唉了口气,对着后面吩咐:
“珍珠快点,拿上家伙什跟上!”
不过,二人坐上马车,走在大街上,林逸雪发现她们走的还真不算早,外面大街上已经很热闹了,不时有马匹嘶鸣着经过。
林逸雪掀开车帘一角,发现外面果然有不少公子哥,骑着俊马呼啸而过,还有不少的马车,像自己一样,坐着偷窥的少女。
透过车帘的一角,隐隐约约能看到不少双好奇的眼睛。
听穆瑛说,这次因为梁冰到来的缘故,皇上这次特意下旨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带自家公子和家眷参加。
看来皇上是有意要大家陪着那个梁冰热闹一下,听说那个梁冰是带着三个城池来的,只需做做面上功夫,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取得三个城池,搁谁不乐意呀,所以也难免皇上会如此大动干戈。
“瑛儿,你以前每年都参加围猎吗?到那要多远的路程,我们要去几天呀?”
林逸雪收回目光,回头问躺在软垫上犹如无骨的某人。
自从一坐上马车,穆瑛就变成了霜的的茄子,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怎么?还没有出去,你就想家了?”穆瑛连眼都懒得睁,如梦呓般的问道。
“那倒没有,主要是好奇呗!”
“我告诉你,路且远着呢,什么时候天快黑了,咱们就到了。”
“啊,这么远哪,马车里这么闷,你待得住吗?”
“那是当然……待不住啦!”
穆瑛一听这话,忽然来了兴致,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要不一会,你陪我偷偷出去骑马吧?”
“啊,这样不太好吧?”
其实,林逸雪一听需要坐这么长的马车,心里也老大不乐意,但是骑马又太张扬了,她可不想哗众取宠。
“没事,待会等出了城,到了山脚下的时候,我知道一个小道,从山上穿过,比大道足足能节省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呢。”穆瑛用手比划着,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靠谱吗?你怎么知道的?再说那小道走着安全吗?”林逸雪不放心的追问道,可是去打猎呢,碰到狮子、老虎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种小道当然是二哥发现的了。你放心,安全得很。往年围猎,二哥都是带着我从那条小道去的,可惜呀,现在二哥也去军营了,就彻底没人陪我了。”穆瑛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穆瑛看林逸雪有些犹豫不决,就拉着林逸雪的胳膊使劲摇晃着,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程度。
“唉呀,雪儿,你就陪我去吧?到时候我们让马车跟着大部队走,别人是不会知道我们偷溜出去骑马的,你就陪我去吧?”
听着好像满刺激的,林逸雪也有些动心了,正思索着干脆答应得了。
“呃……”
“小姐,到宫门口了。”珍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哦,知道了。”
林逸雪掀开车帘往外一看,皇宫门口果然整整齐齐,停了不少华丽的马车,还有不少鲜衣怒马的公子哥儿,场面好不热闹。
二人坐在马车里又稍微歇息了一会,忽然外面有锣鼓声隐隐约约传来,林逸雪正纳闷怎么回事。
“雪儿,皇上的銮驾要过来了,我们快下车吧。”
穆瑛此时倒是一点也不含糊,拉着林逸雪下了马车。
果然,外面也有不少大家闺秀陆陆续续下来了。
锣鼓声越来越近,皇帝与皇后的銮驾过来了,一时间所有人齐齐下跪参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乌乌泱泱一大堆的人,齐齐跪在宫门口高声参拜,动作整齐划一,场面好不壮观。
林逸雪躲在人群中,小心偷窥,发现銮驾上竟然坐了三个人。
皇上坐中间,皇后和裴贵妃各坐一边,后面跟随着的宫女、太监整整齐齐排了一大溜,简直是不计其数,銮驾走了许久才缓缓过去。
等皇家的人走远后,众人方才起身回到马车。
“雪姐姐,瑛姐姐!”
马车刚要启动,忽然一个清脆的童声传来,紧接着古灵精怪的欧阳致薇轻车熟路的爬了上来。
“薇儿,你这个小鬼丫头,怎么来了?”
“母后怕我一个人闷,让我来找你们的。”
欧阳致薇兴奋的说,自从雪姐姐治好了她的病,母亲最近可愿意她找这两位姐姐玩啦。
“好吧,那你一会可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出声反对。如果做不到的话,我这就把你还给皇后娘娘。”
093半路杀出个拖后腿的
“好吧,那你一会可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能出声反对。如果做不到的话,我这就把你还给皇后娘娘。”穆瑛一看来了个小麻烦,心里自是有些不悦,出声恐吓道。
“好……好吧!”欧阳致薇的喜悦劲还没下去,就被穆瑛唬住了。
欧阳致薇多贼呀,向来人心鬼大,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睛,盯着穆瑛和林逸雪看了半晌,骨碌碌的又转了半天,最后神秘兮兮的问道:
“我明白了,瑛姐姐,雪姐姐你们一会是不是要做什么呀?”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乖乖的坐在马车上就行了,至于我们做什么,你看到也要装作不知道。听到了吗?”穆瑛没好气的说道。
半路杀出个拖后腿的,她的美好计划就要泡汤了,心里能高兴得起来才怪。
“你们要是带着我,我就不说,如果不带我的话,哼……,我就去告诉母后,父皇,还有太子哥哥。”
欧阳致薇这小脑袋果然聪明,很快就醒过来味了,不仅没被穆瑛威胁住,并且还反过来威胁她。
“你……,你个麻烦精,你现在就给我下去。”穆瑛一听不干了,起身就要哄欧阳致薇下去。
“啊……,瑛姐姐你欺负我。”
欧阳致薇小嘴一撇哭了起来,干嚎了几嗓子,看根本不管用,没人理她,又立即转移了方针。
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林逸雪:
“雪姐姐,瑛姐姐她大人欺负小孩子,雪姐姐你是最美丽善良的姐姐,你一定要给薇儿做主啊。”
这小丫头,太会利用资源了,真是什么样的场合,培养什么样的人才,在皇宫那地方呆的,能有简单的角色嘛。
林逸雪看了看马车上剑拔弩张的局面,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人真是绝配了,半斤对八两。
“好了,好了,薇儿不哭,你瑛姐姐刚才是逗你玩儿呢,她那么疼爱你,怎么会舍得欺负你呢?”林逸雪只得放柔声音轻声哄道。
“嗯,还是雪姐姐你最好!”欧阳致薇立即顺坡下驴,钻到了林逸雪怀里。
“那雪姐姐,一会你们出去玩,也带着薇儿好不好?你放心,薇儿肯定不会向太子哥哥告状的。”欧阳致薇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我去,这鬼丫头,简直是要成精了,捡柿子挑软的捏呀,看斗不过穆瑛,又开始对自己威逼利诱了。
不过,她这次拍马屁,可拍到马蹄子上了。
她的那个什么鬼太子哥哥,不提还好,一提林逸雪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现在赶紧去告诉你的太子哥哥吧,麻溜的,让他明天就提出退婚才好呢?我林逸雪还巴不得呢。”林逸雪看着欧阳致薇,气鼓鼓的,半真半假的说道。
“雪姐姐,你……你不喜欢太子哥哥吗?”欧阳致薇看林逸雪脸色有点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觉得呢?我为什么要喜欢她呀?就因为她是太子吗?”林逸雪没好气的反问道。
欧阳致薇也确实心思活络,一看林逸雪听到大哥的名字,就变了脸,也没好气。就立即噤了声,一个人跑到软垫上装死去了。
话说,这一路上打打闹闹,转眼就到了午时。
午膳是各自管各自的,各府各院都带了丫鬟,提前准备了食盒,解决温饱自然不是问题。至于皇帝,吃喝都是宫里早就事先准备好的,依旧是如此奢华丰富,谁叫人家是皇帝呢。
不过欧阳致薇自从被林逸雪治好了纳呆后,倒是一点也不嫌贫爱富了,愣是和她们二人抢起了食盒里的饭菜吃。任凭小太监来请了两回,就是不愿意回去陪皇上、皇后用餐。
最后,皇后娘娘也只好作罢了。
其实穆瑛和林逸雪都知道,这小丫头哪是爱吃她们食盒里的饭菜,分明是想看她们一会要做什么,死乞百赖想跟着她们。
“雪儿,你看到了吗?前面就是我说的那座山,大部队待会要从山脚下绕过去,而我们骑马直接从山上穿过去,就直达目的地了,能比大家早到一个多时辰。”吃完饭,穆瑛拉着林逸雪站在马车边,指着远方咬耳朵。
“哦,可是我们如果这身装扮骑马的话,被人碰到了怎么办?”
林逸雪低头看了下二人的衣服,一红一白两个骑马装,这也太醒目了吧?
“这个还用你考虑呀,我早就准备好了两套小厮的衣服,一会回马车换上就行了。然后我们先躲到旁边草丛里,等大部队走后,我们再出发。”
穆瑛了然的说道,看来这次果然是有备而来呀!
“两套?啊,原来你早就有预谋,想把我拖下水?”林逸雪终于反应过来了,某人刚开始哪是在向自己商量呀,分明是早就了然于心,知道自己会上勾。
“雪姐姐、瑛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呀?可是我没有带衣服呀?”欧阳致薇的小脑袋突然又冒了出来,挤在两人中间。,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说吃过饭就去找皇姑母吗?怎么又回来了?”
穆瑛一看到欧阳致薇就没有好气,这个鬼丫头就是属狗皮膏药的,一粘上就甩不掉了。
“我不放心你们,又回来了呀!”欧阳致薇很坦然的说道,好像一路上需要照顾的是她们两个。
“我去,我们哪里需要你担心了,你就是个麻烦精,拖油瓶,你又没带衣服,你说一会怎么带着你?”穆瑛看着欧阳致薇有些气愤的质问道。
“哦,好,好吧!”欧阳致薇这次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反抗,听话的转身走了。
“这……这丫头怎么就……”
这突然转变的态度,愣是让林逸雪和穆瑛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看着她落寞的小身影,忽然开始反省,她们刚才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好歹人欧阳致薇还是个会成年的孩子呀。
“行了,不管她了,我们先去马车换上小厮衣服,然后等马车快走时,赶快躲起来。”还是穆瑛反应快,现在根本不是纠结的时候。
“可是马呢,没有马,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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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等着吧,刺激的在后面呢
“可是马呢,没有马,我们怎么办?”
林逸雪一想到马又犯了难,马匹可是由朝廷派的人统一看管的,到地方再分发下来,这会临时上哪去偷匹马呀!
“我已经安排好轻梅了,一会她会给我们送过来的,你就放心吧,保证万无一失。我们赶紧进去换衣服,晚了就来不及了。”
穆瑛拉着林逸雪进了马车,二人麻溜的换上了小厮的衣服,然后找了片山坡上的草丛躲了起来。
远处临时搭建的帐篷下,皇帝与几位嫔妃还在用午膳,不过已经接近了尾声。
原来皇上不只带了皇后和裴贵妃啊,这古代皇上可真够会享受的,就出个几天门,还左拥右抱。
看旁边那两位嫔妃,在中秋赏月宴上也算照过一面,看着比自己现在大不了多少,顶多十八九岁,都能当皇上女儿了
此时都像宠物一样,柔弱无骨的依偎在皇上身边,满脸娇羞。
估计这能陪皇上出来围猎,对她们来说就是莫大的荣幸了,不定和多少人明争暗斗了多久呢。
而对面的皇后娘娘看着这一切,也只是淡淡一笑,看来早已司空见惯。
林逸雪看着心里一阵恶寒,她以后打死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所以她坚决不要嫁给那个种马太子——欧阳致玄。
对,以后实在不行瞅准机会就开溜,让他们谁也找不到她,反正谁爱当太子妃谁当去,她才不稀罕,林逸雪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皇上终于起身回到了銮驾上,缓缓向前驶去。
皇家的马车走过后,后面的队伍也开始慢慢移动。
走在百官前面,皇家马车后面的,那个打扮得珠光宝气得马车,很明显是梁冰的。
林逸雪倒是有些奇怪,这梁冰今天倒是守规矩,竟然乖乖坐在马车里,没有要求骑马。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林逸雪并没来得及多想。
大部队过去不久。很快,另一边轻梅已经远远的骑着一匹黑马,后面跟着一匹白马,从另一边疾驰而来。
“轻梅,我们在这里!”穆瑛拉着林逸雪钻出草丛,向轻梅大力挥手,呼喊道。
远远望去,两匹马一黑一白,一看就非凡品。
一匹浑身漆黑,毛发在日光下闪着亮光,不是穆瑛的小黑是谁。
另一匹,浑身雪白,一尘不染,则是林逸雪的流云。
这个穆瑛总算做了件靠谱的事,什么时候把小黑和流云都给偷偷的弄出来了。
此时林逸雪感觉这次围猎之旅,真的太刺激了。
看到轻梅骑马来到自己面前,林逸雪拉过白马,轻盈的一跃而上。
“怎么样?满意吧!跟着姐混没错吧?”穆瑛坐在黑马上,手里挥舞着马鞭,得意洋洋的向林逸雪炫耀。
“嗯,干得不错,给你点个赞!”林逸雪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哈哈,等着吧,刺激的在后面呢!走起!”
二人得意的扬起马鞭,正要策马狂奔,却不约而同的僵住了。
“瑛姐姐!雪姐姐!”
二人此时听到这清脆的童声,那感觉犹如魔音贯耳呀。
我去,这丫头不是刚才甩掉了吗?怎么又忽然出现了呢?
二人扭头朝声源处望过去,只见欧阳致薇一身小太监打扮,骑在一匹半大的枣红马上狂奔而来。
“瑛姐姐、雪姐姐,你们等等我!”欧阳致薇边跑边朝着她们高喊着。
“你……,你不是跟着皇姑母走了吗?怎么变成这身打扮了?”现在换二位一头雾水了,这丫头实力不可低估呀!
“嘿嘿,不错吧,是皓哥哥帮忙找的啦!”欧阳致薇得意的在马上扭了几下,炫耀自己的服饰。
林逸雪这才看到不远处,策马狂奔而来的少年——欧阳致皓。
欧阳致皓,林逸雪倒是见过几面,一个十六七岁的阳光男孩,人看着还算随和,养在穆皇后膝下,喜欢整天跟在欧阳致炫后面。
今天欧阳致玄不在,他竟然跑到这里来了。
“嫂嫂,瑛儿!”欧阳致皓跑到近前,微笑着向林逸雪和穆瑛打招呼。
话说,林逸雪本来对欧阳致皓的印象蛮不错的,如果一百分的话,至少得有八十分以上,但是听到这个称呼,立即满头黑线,将分数降到了负数。
“咦,皓哥儿,你怎么来了?是你领着小鬼头来的?”穆瑛看到欧阳致皓了然的问道。
“有点礼貌没有?叫表哥好吧?”欧阳致皓一看就和穆瑛打闹惯了,见面就嚷着让喊表哥。
“切,只比我大了一天,想当我表哥,你倒有那个本事啊?”穆瑛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把某人看在眼里。
“哟,大一天也是我大呀,有没有那个本事,不比试怎么知道呀!”欧阳致皓毫不相让,看样两人以前应该没少因此斗嘴。
“比就比,你说吧,怎么比?”一说到比试,穆瑛立即来了精神。
“看到远处的那颗黄杨树了吗,谁先跑到,算谁赢,怎么样?”欧阳致皓指着远处的一颗黄杨树立下了规矩。
“好呀,来吧!”穆瑛立即豪爽的应战,整个人跃跃欲试。
“一、二、三,开始!”
在林逸雪和欧阳致薇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二人已经扬鞭而去,只留下一片飞扬的尘土和一阵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皓哥哥、瑛姐姐,你们等等我们呀!”
欧阳致薇本来还不甘心,可是朝着二人的背影高喊了两声,结果却是只看到两个已经快变成黑点的背影。
“雪姐姐,我们怎么办?”欧阳致薇无可奈何的问道。
穆瑛这个死丫头,果然不靠谱,一玩起来就疯的找不着方向,这不果然还是撇下她们了。
“没事,我们两个慢慢骑,走吧。”林逸雪长舒一口气,带着欧阳致薇顺着小径,慢慢向山上跑去。
还好,等她们赶到那颗黄杨树下时,穆瑛和欧阳致皓总算还记得在那里等她们,不过此时这两人可没闲着,正吵得不可开交。
“我赢了,快叫表哥!刚才你说的,只要赢了你就叫表哥!”
“什么你赢了,是你使坏了,我刚才还没有开始,你就跑了。”
095前有猛虎,后有毒蛇
“我赢了,快叫表哥!刚才你说的,只要赢了你就叫表哥!”欧阳致皓伸手去拉穆瑛,不依不饶的说着,要把她拉下马。
“什么你赢了,是你使坏了,我刚才还没有开始,你就跑了。”穆瑛稍一侧身,躲过了欧阳致皓的魔掌,赖在马上不肯认输。
“是你自己跑的慢,这也怪我呀?”欧阳致皓气愤的说道。
“当然怪你,口令是你喊的,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当然不算了。”穆瑛满脸的不服气,梗着脖子说道。
“那你说口令该谁喊?”
“起码应该是我们以外的第三个人喊。”
二人停了下来,忽然看到了,在旁边一直观看吵架直播的林逸雪和欧阳致薇。总算想起来,这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了。
“嫂嫂你喊!”
“雪儿你喊!”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林逸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一个穆瑛已经够让人头疼了,怎么会又来了一个欧阳致皓呢?
林逸雪都懒得理他们,策马向前慢慢走去。
“先说清楚,这次跑的算不算?”
“当然算了,只要不是你喊的就算。”
……
两人又吵了起来。林逸雪都被两人吵得脑仁疼了,实在不想再继续听两人吵架的声音了。
林逸雪停住马,站稳,大喊一声:“开始!”
正在激烈吵架的两人,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都反应过来,策马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雪姐姐……”欧阳至薇看着二人飞驰远去的背景,无奈的喊了声。
“走吧!”林逸雪无耐的摇了下头。
二人顺着小径,一路向山上走去。
她们已经走到山顶了,可是再也没有见到穆瑛和欧阳致薇的身影,这两人真是没有一个靠谱的。
林逸雪已经彻底无语了,说好的一场奇妙之旅呢,结果就给她留了一个小麻烦在这,他们两人拍拍屁股跑路了。
为了确保二人的安全,林逸雪只得在前面小心翼翼的领着路。
忽然,林逸雪感觉旁边有一股股阴森森的感觉传过来。
她下意识的一回头,发现小径旁,树丛后面果然隐隐有一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后面弱小的欧阳致薇。
“薇儿!”林逸雪轻声提醒欧阳致薇注意后面。
“啊!”欧阳致薇无意识的一回头,忽然看到一头猛虎,下意识大喊一声,愣在了那里。
那边潜伏已久,准备突袭的猛虎,眼看自己的阴谋被识破,决定提前出击了。
“嗷……”猛虎咆啸一声,朝着小枣红马上的欧阳致薇扑了过去。
“薇儿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林逸雪很快反应过来,在猛虎到达之前,朝着欧阳致薇扑了过去。
林逸雪抱着欧阳致薇在草地上就势打了几个滚,那边猛虎直接扑在了小枣红马上。
小枣红马毕竟还小,忽然被猛虎袭击,也是吓坏了,朝着猛虎一阵乱蹄。
小枣红马的拼命反抗,正好给林逸雪的逃生赢得了时间。
林逸雪抱着怀里被吓傻的欧阳致薇站起身,脑子快速思考着。
这种情况,第一时间肯定就是赶紧上树了,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争取为两人逃生赢取点时间。
可是乍然一抬头,林逸雪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去,要不要这么寸!
树上竟然有一条足有一米多长的花斑大蟒蛇,盘踞在树干上。
此刻,大蟒蛇正张着血喷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们,随时有扑过来的可能。
“雪姐姐!”欧阳致薇带着哭腔喊道,看到大蟒蛇的刹那,她早已吓得在林逸雪怀里瑟瑟发抖。
“别怕!”
林逸雪嘴里安抚着欧阳致薇,瞄准时机,抱着欧阳致薇一个闪身,避开了毒蛇的攻击,另一只手已麻利的抽出头上的一只簪子,朝着毒蛇射去。
还好这段时间跟着樊院使学到了不少东西,此时她身上这些东西的毒性,可不比这头毒蛇差。
毒蛇扑了空,摔在了地上,有了片刻的迟疑,但是它很快又恢复了攻击性,立即做好准备,高昂着头,准备继续攻击。
终于,花斑蟒蛇再一次长着血盆大口,朝着二人飞了过来。
“啊!”欧阳致薇吓得失声尖叫。
林逸雪捂住欧阳致薇致的眼睛,害怕蛇的毒液溅到欧阳致薇脸上,淡定的转过身去,同时心里默默的计算着。
刚才,她射出去的那根簪子,里面麻醉散的剂量,可是足以麻醉一头牛的。
如果用来麻醉这条蟒蛇的话,应该用不了十秒。
刚才毒蛇从树上跌下来,有着片断的耽搁,再加上准备攻击浪费的时间,加在一块已经过去了六七秒,也就是说它最多只有三秒的时间。
三、二……,一还没有数出来。
“砰!”身后一个庞然大物轰然坠地的声音传来,林逸雪知道她已经消灭了一个对手。
林逸雪根本没有时间查看蟒蛇的情况,抬眼朝另一边看去。
另一边,小红枣马已经被猛虎咬的遍体鳞伤,只能说是垂死挣扎了,估计很快这边的战争就要分出胜负了。
而她的流云不知何时,已经又回到了不远处小径的尽头,朝着她不断的嘶鸣,提醒她赶快逃走。
良驹果然是良驹,这匹马还是她刚学骑马时穆泽送给她的。
穆瑛说好马通人性,关键时刻能救主人的性命,当时她心里还有一丝疑惑,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林逸雪抱着欧阳致薇毫不犹豫地朝着流云飞去,其实平时林逸雪的轻功并没有这么好。
可能是关键时刻迸发的洪荒之力,又或者是她以前就有这么高超的轻功,反正今天的发挥让林逸雪很满意。
林逸雪抱着欧阳致薇骑着流云奋力向前奔去,可刚跑出一小段距离,林逸雪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虎啸声。
尽管流云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但是虎啸声仍然越来越近。
我去,看来今天在劫难逃,必须殊死一战了。
林逸雪再扭头时,已经能隐约看到,后面的猛虎奔跑跳跃的影子了。
来不及思考,林逸雪豪不犹豫跳下了马,拦在了路中央。
096被暗算了
来不及思考,林逸雪豪不犹豫跳下了马,拦在了路中央。
她一下来,流云立即通人性的停了下来。
“雪姐姐!”欧阳致薇带着哭腔喊道。
“你们别管我,快走!顺着小径去追瑛儿和皓王爷。”林逸雪回头朝着流云的屁股拍了一巴掌,
“流云,小公主就交给你了,保护好她。”流云像是听懂了她的话,长嘶一声,载着欧阳致薇,朝着小径狂奔而去。
林逸雪此时其实完全可以跳上树,暂时避开猛虎,但是她怕猛虎会去追前面的欧阳致薇,或再出现一条花斑大蟒蛇。
此刻,她已经没有时间想害怕的事了,成与不成都必须拼了,她没有权利逃避。
林逸雪顺势拔下了藏在鹿皮靴筒里的那把匕首,另一只手也拔下了头上的另一根同样毒性的簪子,药性大的只有这一根了,胜败在此一举了。
后面的猛虎很快追了过来,小径上一人一虎在那里僵峙着,互不相让。
林逸雪大气都不敢出,密切注视着猛虎的动向,当看到猛虎前爪稍用力,准备扑过来的时候,林逸雪侧身闪躲的同时,射出了手里的簪子。
忽然,林逸雪感觉腿上一麻,动作稍一停滞,堪堪躲过了猛虎的攻击,手里的簪子却射偏了方向。
我去,竟然失手了!
林逸雪心里低咒一声,下意识的跳上了附近一条不算太高的树枝上,先确保安全再说。
林逸雪低头检查自己的左腿,竟然发现一根细如发丝的毒针,林逸雪拔下毒针看了看。
我去,带剧毒的,竟然遭暗算了!
此时,猛虎已经来到了树下,对着林逸雪一阵咆哮。
但是,林逸雪的头已经开始有了阵阵眩晕。
该死,竟然有人在暗处,看来今天的一切,都是事先有人安排好的,有人想要她的命。
林逸雪下意识的扭头,发现不远处的树梢上,果然有一个大红色的身影站在那里,笑得一脸邪恶。
蛇蝎女人,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不过,林逸雪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她感觉自己眼前的东西正在模糊、模糊、再模糊……,意识也在不断的涣散……,
隐约中,只听到下面猛虎的咆哮声越来越近……
最后的时刻,林逸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往下坠,然后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和周围淡淡的檀香味,再然后,就没有然后呢……
林逸雪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脱离了身体,慢慢的往空中飘荡……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自己的幻觉;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再一次坠下了悬崖,身体越来越重,在慢慢的往下沉,漫无边境,而下边根本没有底……
她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小时候,父母离世,年幼的她和奶奶相依为命,生活在江南古朴的小镇……
慢慢的,她长大了,上了大学,遇到了那个她一直深爱的男孩……
林逸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像前世一样,就此离开了这个世界,还是会再一次穿越到一个未知的世界。
想到这里,林逸雪开始奋力的挣扎……
她不想离开现在这个世界,这里有她的好姐妹,她生死相依的朋友,和如父亲般疼爱她的师父,她不想离开他们,林逸雪努力挣扎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最后,林逸雪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皇上,奴才已经调查清楚了,毒蛇和猛虎根本不属于这片丛林,是有人故意将它们引到了这里,意图谋害薇公主和陆小姐的。”好像是一个太监的声音。
“放肆,看来这事和梁冰脱不了干系。”接下来是一个暴怒的声音。
“砰!”紧接着是一个貌似桌子的物体,忽然破碎倒地的声音。
“皇上,请息怒!”再然后,就是悉悉索索众人跪地请罪的声音。
我去,自己这是到底在哪里,怎么好像皇上也在这里呀?
林逸雪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情况,可是她的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重,就算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根本纹丝不动,怎么也睁不开。
“来人呀,去把东禺国随着梁冰来的人中,可能与此事有关联的,通通给我处理了,然后把那个梁冰给我遣送给东禺。”
“皇上请三思啊!”依旧是那个老太监的声音。
“皇上还请三思,臣妾也觉得此事有些欠妥。那梁冰毕竟是东禺国公主,此次还带着三个城池。臣妾觉得此事还是应以大局为重。”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传来。
林逸雪努力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终于对上了号,原来是穆皇后。
“她东禺国公主怎么了,朕的雪丫头,难道就是谁想欺负就可以任意欺负的吗?”皇上愤怒质疑的声音传来。
啊,原来看着慈祥、和蔼可亲的皇上也有生气的时候呀,听听这声音可是威力十足呢。
等等,怎么听着刚才那句话有点点别扭呀?
什么叫朕的……雪丫头啊?
我去,皇上,您老人家脑袋气糊涂了吧,我林逸雪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果然,不只是林逸雪多想了,其他人也应该都有这种感觉。
因为皇上这话一出,林逸雪清晰的听到了周围的抽气声。
“父皇,儿臣知道你是为儿臣和雪儿着想,但是此事到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梁冰公主所为。
所以儿臣也建议,父皇对此事能够三思而后行。并且儿臣觉得,就算雪儿此时醒过来的话,也肯定希望父皇能够以大局为重。”竟然是欧阳致玄的声音。
很显然,欧阳致玄这是在为皇上刚才的冲动之语解围,但是林逸雪却听得各种不爽。
去你母亲的欧阳致玄,什么叫没有确凿的证据呀?明明她最后一刻看到的,很清楚明确的,就是梁冰那张邪恶的脸,好不好?
还有你个混蛋种马欧阳致玄,你凭什么代表本姑娘发言呀,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希望,皇上他老人家麻利的杀了那个贱人梁冰啊?
林逸雪想着恨不得扑上去,对着某人狠揍两拳,可是事实是:此时的她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却是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097落了病根,你的脑袋照样搬家
林逸雪想着恨不得扑上去,对着某人狠揍两拳,可是事实是:此时的她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却是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哼!”皇上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盛怒下,言语的不妥,所以对于欧阳致玄的请求,并没有反驳,只是气愤的哼了一声。
“皇上,草民也请求皇上三思而后行,一切以大局为重!我们雪儿毕竟只是一介庶民,对方则是他国高贵的公主……”是陆远的声音。
“身份?哼,我们雪丫头是未来的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她梁冰一个公主算什么东西?”
皇上又气哼哼的接道,虽然气势上明显没有刚才的强硬了,但是话语间仍是对陆逸雪满满的宠爱。
以至于陆逸雪听到刚才的对话,都不禁在想:
如果这时候一个陌生人突然到来,乍然听到刚才这段对话的情况下,可能第一感觉都会觉得:皇上刚才说的话,才像一位父亲真正的心声吧。
而陆远的话,对不起,反正她林逸雪是没有听出父爱的味道。
“算了,既然如此,此事就日后再议吧。”最后皇上又哼哼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此事就算就此揭过了。
“樊老头,你不是自称医术天下无双吗?雪丫头可是你的徒弟,你的本事呢?这么多天,人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看来皇上的愤怒,可能刚才并没有得到全部的舒解,他又将火力转向了旁边的樊院使。
“皇上息路,老臣正在努力,雪丫头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相信很快就会苏醒的。”
“很快苏醒……很快苏醒……,这话朕都听你说了无数遍了,可是结果呢,人不是照样在那躺着。
朕现在就告诉你,你可小心你的脑袋了,如果雪丫头今再不醒过来的话,朕看你的脑袋也该搬搬家了。”
我去,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皇上这是一言不合,就想要师父的姓命呀?
话说,高高在上的皇上大人,我们关系并没有这么好呀,您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心了,这又是要遣送梁冰,又要杀师父的。
林逸雪才不要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师父无端丢命呢。
可能是真的着急了,也可能是父爱的力量,反正林逸雪这次使出了洪荒之力之后,她感觉自己的手指动了一下。
“皇姑母、皇姑父,雪儿醒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林逸雪从来没有听过。
但是,听这语气应该是穆瑛说的,但是声音完全不像哪,怎么回事?
“真的吗?”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皇上的声音犹如在头顶响起。
“可是,朕看着怎么和刚才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呀?”
“真的动了,真的动了,刚才小姐的右手指也动了一下,奴婢刚才也感觉到了。”珍珠的声音虽然略微有些沙哑,但是林逸雪还听得出来。
还是珍珠这臭丫头关键时刻懂自己,刚才她根本没有动右手指好不好,不过既然珍珠说了,林逸雪再次动用了洪荒之力,终于又动了一个手指。
不过,动了两个手指之后,林逸雪发现原来动起来也没有那么难了,她竟然又慢慢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众人一阵欢呼。
恍恍惚惚中,林逸雪费了半天的劲,终于将围在上面的一圈人头认了个大概:
先是离得最近的,眼睛几乎肿成核桃的穆瑛和珍珠,然后是一脸倦容的陆远、樊院使、欧阳致薇、皇后、还有皇上……,
太好了,惟独没有让她憎恨的欧阳致玄,看来某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知道自己讨厌他,就没有上来找嫌弃。
“雪姐姐,你终于醒了,吓死薇儿了。”欧阳致薇毕竟年龄小,看到林逸雪醒过来,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樊老头赶紧给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人一醒过来,皇上的心情明显变好了。
“薇儿别哭了,你雪姐姐醒过来是好事,以后啊,她就又能给你玩了!”穆皇后将欧阳致薇揽在怀里,轻声哄劝着。
其实,此刻打心眼里,穆皇后比任何人都感谢林逸雪。
穆皇后都不敢相信,如果没有欧阳致薇,她的后半生要怎么度过,在那冰凉的宫殿里是怎样的孤独终老。因为关键时刻可是林逸雪不惜舍弃性命,保全了她的薇儿。间接来说,林逸雪已经是她的恩人了。
众人迅速散开,樊院使终于冲出重围,给林逸雪号起了脉。
屋子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的连一颗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
“回皇上,雪丫头已无大碍了,只是……”樊院使走到皇上面前,面色凝重的禀报道。
皇上一看樊院使的脸色,登时又急了。
“只是什么?快说!朕告诉你,别以为雪丫头醒过来你就没事了,治不好她,落了病根,你的脑袋照样得搬家。”
樊院使长吸一口气,脸色虽然没有变化,说出的话,却让众人异常轻松:“只是身体虚弱,现在需要静养。”
“哦,你个樊老头可真是属莲藕的,浑身的心眼呀,这是在赶朕走,是吧?”皇上此时也后知后觉的醒过味来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臣完全是为雪丫头的身体考虑。”
“好了,好了,朕才懒得跟你这个糟老头一般见识,人既然已经醒了,大家就都散了吧。”
人既然好了,皇上也就放心了,一声令下,将屋子里的所有外人,几乎都带走了,其中包括陆远。
欧阳致薇本来还不想走,但是皇后娘娘怕她在这影响林逸雪休息,也好说歹说给哄走了。
不对,周围怎么有一股檀香味,难道某人一直在这里,并没有走?林逸雪心里疑惑的想。
不过林逸雪现在躺在床上,又不能起身,她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到底藏在哪个旮旯角落里。
终于,就在她耐心快耗尽的时候,某人终于出现了。
“你好好休息,我吃过晚饭再来看你。”
给读者的话:
谢谢那个男人、liujunlang的打赏;谢谢我是红领巾、182196630、小猪猪的票票,谢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么么!
098我的腿、脚还在不在?
“你好好休息,我吃过晚饭再来看你。”
鉴于欧阳致玄刚才的表现,林逸雪生气还来不及,所以此时根本就懒得回应他。
当然,欧阳致玄对林逸雪会如何回应他,显然也根本不在意,说完话,扭身走了。
“瑛儿和珍珠你们两个先陪着雪丫头,为师亲自去熬药。”
欧阳致玄走后,樊院使也找了个借口出去了,给这几个小姐妹腾出空间。
“小姐,您终于醒了,您再不醒过来,奴婢也不要活了!”珍珠带着哭腔说道。
“雪儿,你个死丫头,我知道我贪玩,那天不该抛下你,可是你要是生气了,你惩罚我呀,你自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是怎么个意思啊?”
人一走完,穆瑛就把持不住了,搂着林逸雪自责的大哭起来。
珍珠就算了,穆瑛可是抽几鞭、砍几刀也不带哭的主啊!
到底什么情况呀,自己不就昏迷一下,睡一觉,至于把她们给吓成这样吗?
“好了,好了,本来长得就不漂亮,这一哭更丑了,小心将来更嫁不出去了。”林逸雪有气无力的打趣道。
“好你个臭丫头,竟然还嘲笑我,本姑娘就不嫁,一辈子都缠着你。”穆瑛被林逸雪逗得又哭又笑,搂着林逸雪娇嗔道。
“得了吧,我现在都变这样了,您老人家还是饶了我吧,求求您赶紧把自己嫁出去,去缠别人吧。”林逸雪看着穆瑛,楚楚可怜的求饶道。
“反了天了,你还真敢嫌弃上我了。看本小姐一会不把你打得满脸桃花开。”穆瑛两三下蹭干脸上的泪水,点着林逸雪的脑门笑着啐道。
两人斗了半天的嘴,林逸雪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瑛儿,我不就贪睡,多睡了一觉吗?你俩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睡一觉?小姐您知道,您这觉睡了几天吗?”珍珠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几天呀?”林逸雪看了珍珠一眼,有些迷茫的问道。
“八天呢,小姐你生生睡了八天呀,要不是樊院使每天硬灌一些汤水撑着,奴婢都怕小姐您……”珍珠说了一半,眼泪吧嗒、吧嗒又开始往下掉了。
“八天?!”不应该呀,自己感觉也就睡了一觉的事呀?怎么会这么长时间呢!
“是呀,现在已经是第八天的午时了,你生生睡了八天呢,不仅我和珍珠,连玄表哥都在这里陪了你八天呢!”穆瑛看林逸雪一脸的疑惑,也从旁肯定道。
欧阳致玄?
他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对了,肯定是害怕,自己如果半道突然死了,皇上因此处置了要与他和亲的那个梁冰公主,那就影响他成为东禺国的附马爷的大计了吧。
刚才趁自己昏迷的时候,话里话外,不都是对那个梁冰满满的偏爱吗?
哼,什么证据不确凿?
凿你个头啊,就算确凿了,恐怕为了那三个城池,你也不舍得处置那个麻子公主吧?
切,欧阳致玄就你那点小九九,还当别人都是傻子都不知道呐。林逸雪心里气哼哼的想。
唉,对了,自己晕迷的时候不是在山上吗?那现在这是哪里呀?
“瑛儿,我们现在在哪儿呀?”
林逸雪说着打量了一下房间布置,上面的顶有些尖尖的,像个帐篷。
下面一个屏风隔着,里面是放床,也就是自己现在休息的地方,外边是众人刚才争议会客的地方。
“在皇家围猎场呀,因为你受伤一直昏迷不醒,这场秋季围猎都被皇上取消了。后来樊院使说你不能颠簸,所以大家就都在这里没有回盛京。
在围场,还没有回盛京?
对了,自己那天在山上好像被梁冰暗算来着,最后一刻还摔下了树,树下还有一只猛虎等着……
惨了,林逸雪瞬间感觉自己浑身哪都不舒服了,她努力想要坐起来,可是胳膊却没有一点力气,努力了几下,徒劳无功。
“雪儿,你怎么了?你现在不能乱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穆瑛赶紧摁住林逸雪,关切的问道。
“我想看一下我的身体是否还健全,我的腿脚还在不在?”林逸雪气喘吁吁的说道。
“健全?腿脚?雪儿你怎么了?一切都还在啊!”穆瑛被林逸雪问的满头雾水。
都在啊?那就好!
听到没缺胳膊少腿,林逸雪一下子放轻松了,乖乖的躺在床上,不再折腾了。
不对,既然自己没受什么重伤,怎么能昏迷这么长时间不好呢?
自己摔下去的时候,那猛虎可还在下面呢,难道是那猛虎悬崖勒虎,对自己口下留情了?会不会是腿虽然保住了,但是……
林逸雪越想越胆颤心惊,她轻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腿,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还好没什么疼痛感,看来应该没什么大事。
林逸雪又轻轻动了动自己的左腿,忽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天啊,林逸雪心一惊,一下子怕了……
“珍珠,我的腿怎么了?”林逸雪问出的话都不觉带了哭腔。
“小姐,你的腿没什么大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珍珠看林逸雪紧张,赶紧连声安慰她。
“珍珠你确定我的腿没有少一块肉什么的?对了,瑛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呀,你去的时候难道那个老虎真的没有在咬我?”林逸雪不放心的追问道。
“雪儿,你要是想责怪我,你就明说,我知道这事怪我,都快我贪玩,抛下你,结果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没有及时出现救你。”穆瑛一脸内疚的说道。
“搞了半天,那么不是你救的我呀?”林逸雪疑惑的问道。
她忽然想到,当时她还看到梁冰来着,就算老虎不吃自己,估计梁冰也不会善罢甘休呀?怎么会没有受伤呢?
“那天等薇儿找到我们的时候,我和皓表哥当时在另一边山脚下等你们,我们根本没有想到你们会遇到危险。”
“然后呢?你们到山顶的时候呢?我当时什么样?”
“等我们三个赶到山顶的时候,就只有一条毒蛇和一只老虎躺在那里,哪里还有你的踪影,可把我们三个吓坏了,在山上找了半天,天黑了,也不敢回去。”
099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等我们三个赶到山顶的时候,就只有一条毒蛇和一只老虎躺在那里,哪里还有你的踪影,可把我们三个吓坏了,在山上找了半天,天黑了,也不敢回去。”
穆瑛现在想到当时的情况,还心有余悸:
“最后,是皇姑父派人找到我们,说你已经被玄表哥救下,送到帐篷里了,不过生死不明。”
啊?怎么可能是那个人救的自己,林逸雪彻底不淡定了。
难道最后昏迷时刻,闻到的那股檀香味,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样算下来,自己好像又被他救了一次,那算下来是不是欠的酬金更多了。
今后,他会不会拿这个要挟自己,强迫自己嫁给她呀?林逸雪又开始各种脑补了。
“小姐,您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珍珠看林逸雪傻傻的呆在了那里,更不放心了。
“哦,我没事。那照这样说的话,我应该没受什么重伤呀,为什么会一直晕迷不醒呢?”
“小姐,您都不知道,你腿上中的那针可是剧毒,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要不是樊院使,恐怕您这次也要……”珍珠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又要哭了。
“好了好了,怎么都变成林黛玉了,我这不是还有口气吗?”这次情景看来应该真的比较凶险,把她们都吓的失常了。
“小姐,你讨厌,又逗奴婢。”
“好了,都别哭哭啼啼的了,药熬好了,去给你们小姐端过来,让她趁热喝了。”樊院使这时候揭帘子进来了,
“还有你这丫头,内疚就用到实际行动中,去看看粥熬好了没有,顺便给雪丫头端过来一碗。”
樊院使一进来,就将穆瑛和珍珠都支使了出去。
“师父,雪儿都知道了,雪儿这次中了这么剧烈的毒,多亏你了,要不然雪儿肯定见到不明天的太阳了。”
林逸雪诚心诚意的向樊院使道谢,她这个师父,不是父亲,胜是父亲。
“你这丫头啊,唉,让为师怎么说你呢,上次说你,你还不听,这次长教训了吧?
关键时刻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以后可得长记性喽,谁想要你的命,你就要先要了她的命,知道吗?”
看来那樊老头上次让自己给梁冰下重药,还真不是意气用事,亏她还以为樊老头只是为了逗她高兴。
可能在这个世上,林逸雪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樊院使这样时时处处为她着想、在背后永远支持她的男人了。
“是,雪儿记住了。不过,师父的救命之恩,雪儿没齿难忘。”林逸雪说着也眼泛泪光。
“傻丫头,怎么又掉起金豆了。
唉,其实啊,救命这事,还真不是师父我的功劳,要不是欧阳致玄的那味灵药给你服用的及时,等你回来的时候,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樊院使看着林逸雪,轻叹一声说道。
“欧阳致玄的灵药?师父您是在逗雪儿玩吗,欧阳致玄那能有什么灵药,是你这儿没有的?”林逸雪疑惑的问道。
“小姐,药好了。”这时,珍珠端着碗汤恰好进来了。
“这个你就别问了,日后自然会知道的。一会先把药和粥喝了,好好睡一觉。”
林逸雪还想再追问,但是樊老头看来并无心告知,看了珍珠一眼,转身出去了。
林逸雪喝了药和粥,不一会就昏昏迷迷的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点了很多蜡烛,看样天已经黑了。
林逸雪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发现珍珠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正绣着什么。
陆远倒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随意翻看着一本什么书。
林逸雪没有声张,静静的打量着陆远。
说来也奇怪,穿过来这么长时间了,按说陆远对自己也不算坏,可是双方为什么就没有亲昵的感觉,没有一点父女之情呢?
如果说是因为接触少,感情生疏的话。
可是她和樊老头认识的时间更短,明明比陆远少很多,为什么在樊老头身上她都能感受到父爱,两人相处也很融洽呢。
要是只有樊老头也就算了,问题是:她有时候在皇上身上也能感到一股莫名的情愫。
这种感觉,绝不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单纯的喜欢,这点也是林逸雪一直纠结的地方。
“在想什么呢?身子还没有休息好,不要太费神,想一些莫须有的事情。”陆远关切的声音传来,一下子将林逸雪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父亲。女儿不孝,又让父亲担心了。”
林逸雪离京的时候,陆远并不在盛京。
看来,陆远这次应该也是,听到林逸雪受伤的消息,匆匆赶过来的。
“傻孩子,和为父还客气什么!当父亲的为女儿操心,还不是应当应份的呀!”
如果只听台词的话,林逸雪也会觉得陆远是一个好父亲。
但是,当看到陆远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却让林逸雪实在找不到走心的感觉。
“是!”林逸雪垂下眼帘,乖乖的低应一声。
“孩子,为父知道你其实心理不舒服。但是,咱只是普通百姓,那梁冰是东禺国的公主,咱得罪不起呀!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咱这次放了人家,想必人家日后总不至于以怨报德吧。”陆远踌躇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我去,要不要这么鲜明的对比!
一个劝她陷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却劝她先下手为强,不能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一个是亲生父亲,一个只是半道认的师父,为什么对这件事的态度,说出来的话,却这么截然不同呢!
听到陆远的话话,林逸雪甚至有种想质问陆远,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就能咽得下这口气。
但是最后,林逸雪还是生生忍住了。
毕竟她不是陆逸雪,就算为陆逸雪不值,她此刻也不能与陆远摊牌。
“是父亲,女儿省得的。”
“嗯,好孩子,明白就好!”陆远看林逸雪没有反驳,眼里满是欣慰。
林逸雪只得微闭着眼睛不去看她,惟恐自己一个不小心控制不住,会与陆远撕破脸。
100深夜探望
林逸雪只得微闭着眼睛不去看他,惟恐自己一个不小心控制不住,会与陆远撕破脸。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忽然,珍珠在门口参拜的声音传来。
珍珠这丫头就是有眼力劲,一看自己醒过来,陆远和自己有话要说,就立即出去了。
这边陆远也已经起身,准备对欧阳致玄进行参拜,却被欧阳致玄抬手制止了。
“雪儿,你好好休息,为父明天再过来看你!”陆远也识趣的出去了。
“是。”林逸雪轻声应道。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欧阳致玄两个人了。
想到自己昏迷时,听到欧阳致说的话,林逸雪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是实在不愿意看到欧阳致玄,便索性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装死。
本以为,她这样,欧阳致玄会识趣的离开。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欧阳致玄竟然在刚才陆远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也开始翻看那本闲书。
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椅子上,周围很静,除了偶尔的翻书声,静的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让林逸雪感觉很不自在,毕竟两世加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样独处。
她偷偷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欧阳致玄真的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看书。
只见他右手执书,左手不时轻翻书页。
不过他翻书的动作,明显有些僵硬。
随着他翻书页时手腕的动作,林逸雪发现,原来某人的手腕处受伤了,左手腕被包扎了起来。
不过,这小小的瑕疵,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
从林逸雪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半边脸,异常俊美的面孔,如雕刻一样的轮廓。
不得不说,欧阳致玄确实是个美男子,这五官长得无可挑剔,每一处都如此的完美。
话说,如果对方不是太子的话,不妻妾成群的话,嫁给这样一个美男子,每天静静的看着,该是怎么一种幸福的赶脚。
不知不觉中,林逸雪的思路竟然又飘远了。
“看够了吗?”一个淡淡的声音传过来,说不上恼怒。
“哦……”经欧阳致玄一提醒,林逸雪才知道自己又走神了。
我去,这厮果然是个妖孽,要不然为什么每次自己一看到他,就会被迷的神魂颠倒。
“其实,今天下午……”欧阳致玄踌躇着,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不提下午的事还好,一提下午的事,林逸雪就瞬间有一股火气往脑门冲。
且不说樊老头的态度,就连只有几面之交的皇上都想着为自己报仇。
可是,这两个人倒好?都是些什么人呀?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未婚夫,竟然自己原来关系最亲近的两个人,却一致的选择息事宁人。
“如果你又是来为你那个什么狗屁和亲公主求情的话,就算了,本姑娘不想听,再说现在我也没有能力伤害她,你完全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林逸雪赌气的说道。
“你……”欧阳致玄愣了一下,怔怔的看了林逸雪半晌,好像还想说什么。
“我困了,要休息了,还请太子殿下行个方便。”林逸雪毫不客气的对欧阳致玄下了逐客令,索性闭上了眼睛。
林逸雪感到有两道目光在自己脸上注视了很多,但是她就是睹气不睁开眼睛,今天的事情她实在太生气了,陆远就算了,她暂时得罪不了。
眼前这人林逸雪倒完全不怕,反正自己又不想嫁给她,最好他因此厌恶了自己,觉得自己不懂感恩、不知好歹,取消了婚约才好呢,倒省了她的大麻烦。
终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想来人应该是走了。
紧接着又是一串很轻的脚步声,想来应该是珍珠。
林逸雪因为心理不爽,所以选择继续躺在床上装死。
“雪儿,快别装了,玄表哥已经走了,看谁来看你了。”竟然是穆瑛欣喜的声音。
“瑛儿,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林逸雪猛然睁开双眼,疑惑的话还没有说完,看到眼前的人,就彻底呆住了。
不远处,站着的不是穆泽是谁?他不是去军营了吗?
不过,让林逸雪震惊的却不是他,而是他旁边的那位容瑾。
此时的他没有穿他习以为常的白衣,而是换了一身夜行衣,不过给人的感觉仍然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不知道是不是林逸雪的错觉,她感觉此时容瑾看她的眼神里,那浓浓的担心丝毫不亚于穆泽。
“二哥,你看看,你们的突然到来,把雪儿都吓傻了。”穆瑛见林逸雪怔怔的愣在了那里,没有反应,笑着打趣道。
“雪儿,你是不是病傻了?这是二哥和容公子啊,你不认识了吗?”
经穆瑛一提醒,林逸雪忽然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哦,穆二公子、容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哎,没事,我们只是刚好路过,听说你受了伤,所以抽空过来看望一下。现在看你已经无碍了,我们也就放心了。”穆泽苦笑一下,假装轻松的说道。
是呀,现在的他能用何种身份她说:
其实,他第一时间从容公子那,听到林逸雪受伤晕迷的消息后,就心急如焚。
然后,他又是如何义无反顾的逃出兵营,和容公了日夜兼程骑了五天五夜,累死了好几匹马,只为了看她一眼,知道她是否脱离了生命危险。
现在看到她虽然面色苍白,但是好歹没有生命危险了,他也就知足了。
“让二位挂心了,一点小伤,不足挂齿。”林逸雪轻松的说道。
其实二人风尘仆仆的形象,那满眼的红血丝以及担忧的眼神,林逸雪如果再猜不出什么的话,估计她就是傻子了。
但是一个是她好友的哥哥,关键是她对人家根本没有那种意思,她又怎么可以误导人家,给人一些暇想的空间。
虽然穆泽的性格,她实在欣赏不了,但是就算不喜欢,看在穆瑛的份上,她也不能容忍自己拖泥带水,利用穆泽。
如果现在不果断拒绝,以后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101容瑾的心意
另一个就更不用说了,是自己生死之交的好姐妹的心上人,她又怎么可能再有所表示。
就算容瑾真的喜欢她,但是由于一个穆瑛夹在中间,他们今后也不可能在一起。
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自己好姐妹的痛苦上,林逸雪自认为她做不到。
林逸雪的原则就是:既然不喜欢,既然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那就果断拒绝,这样才是对双方最大的保护。
这个原则,无论是对穆泽,还是容瑾,结果都是一样。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放心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穆泽静默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行离开,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来过这里,更不想因为他的到来,给林逸雪带来任何麻烦。
“二哥,你们这就要走吗?这连碗茶水都没喝呢?”穆瑛满脸心疼的说道。
林逸雪可能对距离没有概念,但是穆瑛不一样,她可是心知肚明。
因为平时大哥从军营回来至少要用小十天的时间,可是,这次二哥竟然只用了五天的时间,日夜兼程就赶回来了,对于两人的辛苦她当然感同深受。
另一方面,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责怪穆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竟然还拉着容公子受这样的苦,这个二哥太不体谅人了。
“不了,让别人看到了,对陆小姐不好!”
穆泽轻声说道,强忍住不舍,强迫自己转过身,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二位朋友的关怀之情,我陆逸雪心领了,日后二位若是有需要我陆逸雪的地方,二位尽管说出来,我陆逸雪定当涌泉相报。还请二位公子路上注意安全!”最后林逸雪像位江湖侠客一样,豪爽的承诺道。
尽管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是听到林逸雪的话,二位的背影还是不约而同的僵了一下。
“其实,我们也只是恰巧路过,陆小姐完全不用放在心上。”走在后面的容瑾公子最后回头,面色如常的淡笑着说道。
前面的穆泽却没有回头,看的出来,容瑾隐藏的功夫,明显比穆泽要高得多。
“雪儿,你先休息,我去送送他们。”
“好的,麻烦你了,瑛儿。”
“嗨,咱们两个还客气什么。”穆瑛说着跑出去追二人了,林逸雪当然知道穆瑛的心思,只是轻笑一下没有讲出来。
三人走后,林逸雪忽然对容瑾有了很大的兴趣。
她觉得容瑾此人很是神秘莫测,她的很多行为也差实怪异。
此人有如此深的心计,只希望他对穆家兄妹没有什么别的阴谋。
“小姐,穆小姐呢?她刚才说想喝粥了,让奴婢去取粥,奴婢这都取过来了,她人怎么走了?”很快,珍珠掀帘子进来了。
“瑛儿那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说风就是雨,这不,忽然想到一个什么事,又着急忙慌的走了。”林逸雪随口替穆瑛掩饰道。
“这倒也是,小姐,要不您再喝点吧,这粥熬的可香啦!”
“嗯,好吧,你也喝一碗,待会好好睡一觉,看你那双眼都快肿成核桃了,要是再熬夜呀,今后估计都没人要了。”林逸雪打趣珍珠道。
她昏迷的这几天,估计大家都没有吃好,休息好,尤其是穆瑛和珍珠,看着脸明显的瘦了一圈。
“小姐,你又打趣奴婢,只要小姐好好的,奴婢情愿一辈子不嫁人,跟着小姐。”珍珠说着,眼里又噙满了泪水。
“傻丫头,姑娘大了,总要嫁人的。”林逸雪看着珍珠怜惜的说道。
她和珍珠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两人现在都已经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奴婢不嫁人,奴婢永远跟着小姐。”珍珠撇撇嘴,眼泪又快下来了。
“好了好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快喝粥吧。喝了去美美的睡一觉。”
林逸雪说着,亲自端了一碗粥递给珍珠。
“奴婢先侍候小姐喝完,奴婢再……”
“让你喝你就喝,别啰嗦!”林逸雪嗔道。
“好……好吧!”
珍珠哽咽着,手几乎端不住碗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往下落,混进粥中,又喝进肚子里。
“小姐,奴婢喝完了。”珍珠最后含泪将见底的碗让林逸雪查看。
“不错,去睡觉去吧。”
“奴婢要先侍候小姐入睡后,再……”
“怎么……”林逸雪一瞪眼,假装生气道:
“又想反抗是不是?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小姐我明天就把你赶走,你信不信?”
珍珠张了张嘴,最后无奈的低应了声:“是,奴婢听话,这就去睡。”
看着珍珠默默远去的背影,林逸雪轻叹了口气。
封建制度真是害死人呀,好好的一个花季少女,就因为出生卑微,处处小心翼翼,以主子为重,毫无人格、自尊可言。
可能是因为身体还有些虚弱的原因,第二天林逸雪一觉睡到了巳时。
嗯,头脑清明,感觉身体也比昨天轻便多了,林逸雪轻轻的晃动了下手脚。
收拾妥当后,在珍珠的服侍下,喝了些粥,又服用了些汤药。
闲来无事,林逸雪也随手翻起了床头的那本书。
什么书,这么有魅力呀?让陆远和欧阳致玄竟然同时感兴趣。
我去!林逸雪一打开内容竟然有些哭笑不得,竟然是她拿的那本野史,里面夹着书签的那页,正是描写西夏慕容家族没落的原因。
原来,某位太子爷也这么喜欢八卦啊,没事还爱看别的国家皇族的秘史。
古人言,说曹操,曹操到。原来,古人诚不欺我!
这边,林逸雪脑海里刚闪过某人的名字,结果某人就大踏步进来了。
进门后,欧阳致玄如入无人之境,扫了下林逸雪,见已收拾妥当,二话不说抱着人就往外走。
我去,自己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一言不合就抱走,自己难道是他的私有财产吗?
“欧阳致玄,你蛇精病犯了,一声不吭的要把我抱去哪里?快放我下来?”林逸雪拼命抵抗着。
“回盛京。”欧阳致玄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抱着人继续往外走。
“回盛京?瑛儿呢?皇上呢?父亲他们呢?”对于这突然而来的事情,林逸雪有些措手不及,此时的她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102受伤了
“回盛京?瑛儿呢?皇上呢?父亲他们呢?”对于这突然而来的事情,林逸雪有些措手不及,此时的她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都已经走了。”欧阳致玄仍然没有正眼看她。
“走……都走了?”
其他人也就算了,穆瑛这臭丫头也太不够义气了吧。
昨天还一脸的内疚,在那情深意重的道歉,什么……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抛弃她一个人?
结果呢,自己这刚一见好,就又那丫头成功利索的抛下,落单了。
“可是就算要回盛京,我也可以自己下来走啊?你这抱着算怎么回事?”
林逸雪说着就使劲挣扎,试图能够摆脱欧阳致玄,自己下来走。
欧阳致玄是谁呀,任凭林逸雪使出吃奶的劲,仍然没有丝毫效果。
算了,这会一个靠山都没有了,还是改变策略吧。
无奈,林逸雪只好改变策略,放软声音,用含糖量十颗星的声音商量道:
“那个太子殿下,您放民女下来好吗?民女可以自己走的。”
已经抱着她走到门口的欧阳致玄,听到林逸雪突然改变的声音,停下脚步,低头下,疑惑的看了她一会。
林逸雪赶紧回以一个明媚的灿笑,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获得成功时。
结果,却听到一个生硬的声音:“不行!”
我去,第一次使用美人计,就华丽丽的以失败告终,被某人生硬的拒绝了。
林逸雪还想反驳,可是某人根本不给她商量的余地,抱着她出了帐篷,径直朝着不远处一个浑身漆黑,什么标志也没有的马车走去。
终于又回到了阳光下,刺眼的阳光,让林逸雪忽然有些不适,赶紧闭上了眼睛,往欧阳致玄怀里缩了缩。
待她再睁开眼睛时,发现已经快到马车旁边了。
不过,虽然在欧阳致玄臂弯里,林逸雪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凭着女人的第六感觉,她敏感的察觉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有几道目光一直在追随着自己。
难道穆泽和容瑾还没有走?
林逸雪想睁开眼睛,朝树林里看一眼,可是又怕引起欧阳致玄的怀疑。
恍惚分神间,林逸雪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一个厚实绵软的垫子上。
如果在外面林逸雪还看不出这是谁的马车,那么,现在待在马车里,闻到里面淡淡的檀香味,再看看周围清一色的玄色摆设,林逸雪立即明白了马车的主人是谁。
“欧阳致玄,我为什么要坐你的马车?”林逸雪挣脱开欧阳致玄,一骨碌爬起来问道。
“除了我的马车,你想坐谁的马车?”欧阳致玄看着她,貌似云淡风轻的问道。
“除了你的马车,谁的都可以!”林逸雪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答道。
只要欧阳致玄答应她,出了这辆马车,她有的是方法回去好吧。
还有啊,珍珠呢?她来时坐的马车呢?肯定在这附近。林逸雪肯定的想道。
“想都别想!”欧阳致玄一把将林逸雪摁到了马车上,果然的拒绝了。
“啊,欧阳致玄我还是病人,你就这样对待病人吗?”
林逸雪本来还企图,一会趁欧阳致玄不注意,出其不意溜走呢。
结果呢,某人根本不给她机会,用手紧紧按着林逸雪的肩膀,无论她怎么努力都起不来。
“我看你现在好的很,哪有病人像你这样精力旺盛!”欧阳致玄冷声说道。
林逸雪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某人现在已经开始不高兴了,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林逸雪又听话的躺下了,选用她一贯的策略——装死。
欧阳致玄看林逸雪乖乖的不动了,才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闲书翻看。
马车开始缓缓移动了,车厢里面却静的可怕,只有欧阳致玄偶尔翻书的声音。
林逸雪只得继续装死,不过不得不说,欧阳致玄的马车减震效果,确实不是一般的好,林逸雪躺在里面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太子爷的配置,果然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可以比拟的,就算你是首富又怎样,有的东西皇家一发令,掏再多钱,人家也不敢给你做。
可是再舒适的马车,一个瘟神在旁边,林逸雪也睡不着啊。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到欧阳致玄,貌似还在认真的看书。
不过,林逸雪很快被他手腕上红色的绷带吸引了。
不,准确的说是:原来白色的绷带,被鲜血浸成了红色。
可能是因为,刚才欧阳致玄为了阻止她的剧烈反抗,手腕用力,不小心挣开伤口了吧。
看来伤口应该比较深,鲜血已经把绷带都浸透了。
可是某人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气定神闲的翻看手里的书。
看什么书这么入神?这是不想要命的节奏吗?
林逸雪盯着那块绷带看了又看,几乎快把手腕盯出个洞了。
没办法,她职业病又犯了,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移开目光,忍了几忍,终于开口了。
“哎,那个你手腕流血了,你感觉不到吗?”
“我是活人,当然有感觉!”欧阳致玄眼皮都不抬,无足轻重的答道。
“都流了这么多血了,你为什么不包扎一下?”
“不需要。”
“哎,欧阳致玄,你流的是血啊,不是自来水,你这样流会死人的。”林逸雪急了,一骨碌坐起来,终于忍不住对着欧阳致玄,厉声斥责道。
要知道她现在也算是一名医者了,怎么可以看得惯,有人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生命,要知道医生有时候为了救一个生命,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他倒好,就这样无足轻重,彻底不将生死放在心上。
欧阳致玄听林逸雪语气急了,终于抬眼看了她一下,然后轻轻放下了书,将手腕伸到了她面前。
“你这是干嘛,让我给你包扎吗?”
“你说呢?”
林逸雪此时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林逸雪你真是吃饱了撑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好的讨厌对方呢,结果还不是……
算了,看在他救了自己几次的份上,就免为其难,为他包扎一下吧。
林逸雪环顾了马车半天,没有发现任何包扎可用的东西,只得出声询问。
“你这里有止血药吗?”
“没有。”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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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你会自杀吗
“你这里有止血药吗?”
“没有。”欧阳致玄回答的很干脆。
“那有绷带吗?”
“没有”
“我去,你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我这是马车,不是药馆。”欧阳致玄理直气壮的回道。
“你……”林逸雪看到某人的态度,就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唉,你这是什么态度呀?我们现在,到底谁在求谁啊?”
算了……算了,林逸雪你一个大女人,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某些人一般见识,林逸雪努力做着心理建设,才忍着愤怒,没有拿过簪子对着某人扎过去。
林逸雪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了下心情,才着手给欧阳致玄进行包扎。
她轻轻解开已经浸满鲜血的绷带,林逸雪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
欧阳致玄的手腕上的伤口好整齐,一看就是有人在动脉处,人为切割的。
林逸雪先取下手腕上的一只镯子,打开,将里面的止血药粉,轻轻洒在伤口上。
“我去,你这伤口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割腕自杀呢?”林逸雪边轻轻洒着药粉,边好奇的问道。
“你觉得呢?”欧阳致玄目不转睛盯着林逸雪,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觉得……吧,肯定有不少人天天这样期盼着。”林逸雪抬头看了眼欧阳致玄,俏皮的答道。
“其中……包括你吗?”
“如果我这样期盼,你会自杀吗?”林逸雪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欧阳致玄认真的问道。
“不会!”欧阳致玄也一本正经的果断回答道。
“对呀,对于从来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心存幻想,有这时间,我还不如睡会美容觉呢!”林逸雪坦然的说道。
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嘛,就欧阳致玄那种人会自己割腕,估计比太阳打西边升起还难!
细细的药粉洒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伤口上的鲜血很快开始凝固、结痂……。
好神奇的药粉啊,这樊老头的医术真是了得,他研制的药粉比前世的云南白药还好用。
林逸雪拿起浸满鲜血的绷带看了看,又不得不放下了,实在不能再用了。
“你有手帕吗?”
“没有。”某人完全一副不配合的态度。
“你……”
好吧,她林逸雪就知道,她压根不该问这个问题,果然结果显示就是对牛弹琴。
想了想,林逸雪忍痛从怀里掏出一个上面绣着奇怪花纹的白色手帕。
看欧阳致玄一直微皱着眉头,研究上面的图案,林逸雪有些不乐意了。
“你干什么?没见过东西吗?一个帕子有什么好看的呀?”
“这上面绣的是什么?”显然欧阳致玄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当然是兰花呀,切,还堂堂太子呢,连这个都认不出来。”
林逸雪一脸的嘲讽,竟然连她绣的兰花都认不出来,没有眼光!
“噗……”
欧阳致玄实在忍不住嗤笑出声,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形怪状的兰花。
林逸雪本来都叠好了手绢,正准备给欧阳致玄包扎,听到某人的嗤笑声,立即不干了。
“哎,你这人,这个表情是几个意思啊?你嫌弃是不是?
我告诉你,本姑娘还不让你用了呢?你就使劲流血吧,最好血尽而亡,我才懒得管呢。”
自己的处女作竟然遭到了嫌弃,林逸雪彻底生气了,重又躺回到了软垫上。
“没……没有,挺好的。”欧阳致玄看有人动怒了,立即摆正态度,违心的说道。
见欧阳致玄服了软,林逸雪也就顺坡下驴了。
林逸雪重新坐好,拿出帕子,不情愿的开始对欧阳致玄进行包扎。
“我可告诉你,这个帕子可是我亲自绣的第一个帕子,很有纪念意义的,你用过了可一定记得要还给我哦。
你说你还堂堂太子爷呢,到底什么眼光呀,你看上面的这兰花,绣的多特立独行啊,一看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我给你说,要不是情况紧急,我才舍不得让你用呢。就你还想挑三挑四。不知好歹!”
林逸雪边熟练的包扎着,边嘴里不停的叨咕着。
唉,其实她也想放任某人不管,可是药都已经上了,治病救人现在可是她的职责。
再说,半途而废,也不是她的风格呀!
“包扎好了,看,不错吧。”
最后,林逸雪还在欧阳致玄手腕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包扎工程总算圆满结束了。
“嗯,真丑!”欧阳致玄看了眼林逸雪,故意挑眉说道。
“你……”
本来林逸雪还想给他理论,可是一看到对方的表情明明是在故意找茬。
哼,自己才不上他的当呢。
林逸雪重又躺回到软垫上,故意翻过身,背朝着某人。
可能是马车真的很舒适,亦或是早上喝的汤药的作用,反正林逸雪躺下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逸雪被一阵轻微的说话声吵醒了。
“主子,事情已经办好了!”好像一个男人隔着车帘在轻声汇报着什么。
“嗯。”欧阳致玄半靠在垫子上,轻应一声。
“主子放心,三四百人无一幸免,做的很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留不留线索都无所谓了,聪明人一想就知道谁做的。”欧阳致玄无足轻重的说道
“是。”男人的轻应一声,后面就完全没有声音了。
我去,三四百人啊,说杀就杀了。
他是杀人狂吗?轻轻一句话,就有三四百人要丢掉性命。
NO,她林逸雪下半生才不要与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人共渡,回去就赶紧想办法逃婚。
林逸雪心里拼命呐喊道。
忽然,林逸雪感觉欧阳致玄的胳膊往自己这边貌似伸了一下,貌似在她头边放了什么东西。
林逸雪悄悄的转过去一看,竟然是她的匕首和簪子。
唉呀,她说怎么昨天老感觉少了什么,原来是把这两项宝贝给忘了。
林逸雪掀开身上不知何时盖上的薄毯,一骨碌爬起来,将她的那些宝贝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不装了?”欧阳致玄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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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谁说我要放过她了?
“不装了?”欧阳致玄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的问道。
“哪……哪有?人家明明是刚睡醒嘛。”
林逸雪连忙笑着否问,怕欧阳致玄不相信,又连忙找补了一句:
“你放心,刚才的那些对话,我一句都没有听见。”
说完,林逸雪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
林逸雪你是猪啊,提刚才的对话干嘛,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是惟恐别人不知道你偷听到了是吧?
这下好了,如果欧阳致玄一怒之下,选择杀人灭口,她不是惨了。
林逸雪傻笑着坐在那里,又开始习惯性的各种脑补。
“真没听见?”欧阳致玄抬起头,看着林逸雪,似笑非笑的问道。
“没……没有,你尽管放心,那些机密的话,我肯定是,必须的,完全没听见呀!”林逸雪讪笑着说道。
不行,得赶紧找个话题,转移一下视线,不能再聊杀人这个恐怖的话题了。
聊什么话题呢?对了,聊那个和亲公主吧?
嗯,就从梁冰开始。林逸雪脑子飞速旋转着,终于有了主意。
“对了,欧阳致玄,昨天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个梁冰啊?你明明不是不喜欢她吗?就为了那三个城池?”
“你都听到了?”欧阳致玄依旧看着书,抬眼瞄了林逸雪一下,了然的问道。
“是,完全听到了。尤其是你说的那一部分。”林逸雪肯定的答道,并着重强调了欧阳致玄偏袒梁冰的那一部分。
哼,就要当面揭穿你虚伪的面孔,看你怎么解释?
结果,欧阳致玄并没有立即回答林逸雪的问题,而是轻轻将书合上,随手打开马车壁上的一个小格子放了进去。
看看,被自己言中了吧?皇家的人果然生性凉薄,利益至上。
等等……等等,我去,马车里竟然还有暗格。
刚才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原来这马车还有机关呐。林逸雪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直直的盯着那些小格子研究。
既然有这些小格子,那肯定就会有些大格子的,太子爷的马车里这么多机密,都会藏什么宝贝呢?抽空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你觉得梁冰会是幕后真凶?”欧阳致玄放好了书,最后看着林逸雪认真的问道。
“当然是她啦,我当时都看到她的红衣服了,好不好?
就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还有那老虎和毒蛇,根本不是那边树林里该有的,明明是有人引去的,不要告诉我这些常识,你这个太子爷会想不到。”林逸雪气鼓鼓的说道。
她那天明明看到梁冰站在树梢上,对她笑的很邪恶好不好?怎么可能真凶会不是她?欧阳致玄是要把她当成三岁小孩子哄吗?
“你觉得就凭梁冰,她一个异国公主,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的能力,能阻拦住那么多人。”
欧阳致玄复又打开一个暗格,取出茶壶和茶具,倒了杯茶,气定神闲的问道。
“阻拦?阻拦什么?”林逸雪满头雾水,一脸疑惑的问道。
“当时你一个人和猛虎、蟒蛇博斗的时候,几路人马上前支援都被成功阻止了,你觉得以梁冰一己之力能够做到?”欧阳致玄抬眼看着她,沉声反问道。
“几路人马?不就陆府一路的人马吗?难道还有其他人?你暗中派人跟踪我了?”林逸雪想到了什么,紧盯着欧阳致玄,质问道。
“你这个女人的思路就不能正常一点吗?这是我刚才那句话的重点吗?”欧阳致玄一听林逸雪的话,不可避免的脸又黑了,为什么每次和这个女人谈话,都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呢!
“呃,貌似不是,你刚才表达的重点应该是梁冰有同伙,或者说背后有人给她支招,并且这个同伙并不简单?”林逸雪也猛然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思路,的确跑偏了。
对,现在研究的是想杀她的人,就算欧阳致玄派人跟踪她,起码不会有害她的心呀?
“嗯,不错!出门的时候总算还记得把脑子带上了。”欧阳致玄对林逸雪的知错能改,还是给予肯定态度。
“可是,就算这样,梁冰也算直接行凶的人,你怎么可以就这样随便放过她?”
可是林逸雪反过来一想,又有些气不过,难道就这样白白便宜梁冰了。
“谁说我要放过她了?”欧阳致玄挑眉反问道。
这话问的,倒轮到林逸雪气结了,她在心底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谁说的?你自己说的,好吧!
“难道不是吗?难道是本姑娘听错了?”
“听错了!我是说以大局为重。”某人脸不红心不跳的答道。
“那……,结果还不是一个意思,不还是要放过她?”
“不是放过!”欧阳致玄端着精致的茶杯,淡定的喝了口茶,肯定的说道。
“好吧,我等着,看你怎么不放过她。”
林逸雪气鼓鼓的说完这句话,又选择装死了,躺在马车上,不动弹。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和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站着翻身的人怎么掰扯得清。
不过,林逸雪生着气,貌似很快又睡着了。
总之后面的事,一睡下后,林逸雪又断篇了,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已经待在飘雪阁了。
“珍珠,现在什么时辰了?”林逸雪看了看外面还明晃晃的太阳,翻了个身问道。
“小姐,您醒了,现在是未时,您饿了吗?我去给你端粥!”珍珠坐在临窗的榻上做针线,看到林逸雪醒过来,起身出去端粥了。
我去,才未时,他们上马车的时候不是都巳时了吗?这么快就回府了?该不会是瞬间转移吧?
不对,肯定是自己睡迷糊了,在做梦对不对?
也不对呀,自己轻轻一动,左腿明明还在痛,说明这不是在梦中。
好吧,看来只能是欧阳致玄的马车确实比较快,这回来的路程愣是比去的时候,省了近两个时辰。
不管了,反正总算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哼,本姑娘大难不死,梁冰你丫的,就且等着吧,这笔仇,本姑娘会慢慢找你报回来的。林逸雪心里愤愤的想。
不过,貌似有人好像比她更心急,因为第二天某人就得到了报应。
给读者的话:
今天是上架的第一天,真的很感谢所有订阅的亲们,谢谢所有一直以来支持玄王的亲们,么么!
还有从今天开始每天五章,连更五天,亲们一定要记得看哟!
105难道东禺公主被雷劈了?
不过,貌似有人好像比她更心急,因为第二天某人就得到了报应。
“特大喜讯!特大喜讯!
哎,雪儿,珍珠,你们听说了吗?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呀!
哈哈哈,这消息听起来真是太过瘾了,这到底是哪位神仙姐姐显的灵啊……”
第二天,穆瑛一大早来到飘雪阁,就兴高采烈的盘腿坐在桌子上,说是有大好消息。
结果呢,兴高采烈的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重点,从头到尾,只听她一个人在那感叹。
“唉呀,穆大小姐,到底什么事啊?你这都卖了半天的官司了,看把我们小姐急的!
到底什么好事,赶紧说出来,也让我们小姐高兴高兴。”
珍珠这急性子,早就被穆瑛撩的按捺不住了,此时却还在打着林逸雪的幌子,不愿说实话。
“是珍珠你自己急吧,你俩的事可别扯上我,我对你们穆大小姐那些八卦,可一点都不感兴趣。”林逸雪看着手里的闲书,瞟了两人一眼,气定神闲的说道。
能有什么好事?该不是她穆瑛又跑哪儿出气去了吧?
总不至于,像上次抽穆珊一样,她又跑到驿馆把那梁冰抽一顿吧?
可是,人家梁冰可是个公主,戒备森严,她穆瑛现在也没那个能耐呀!
“唉,雪儿,你还别说,这事呀,还真给你有关系!”穆瑛看着林逸雪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真跑去驿馆抽梁冰了?”林逸雪一听大吃一惊,连书也不看了,好奇的问道。
“嗨,哪用得着本姑娘动手啊,坏人作恶多端,当然自有天收拾!”穆瑛一脸的得意,看着两人干着急,就是不揭谜底。
“难道,是那个东禺公主被雷劈了?”珍珠被勾的是活也干不下去了,拉着穆瑛一脸兴奋的问道,
“可是,昨天明明没有打雷呀!唉呀,穆大小姐,您就快说吧,整得珍珠心里现在像猫抓一样的难受。”
“哈哈哈,急什么呀?憋半天不说,肯定是有道理的,这个消息说出来呀,肯定够劲。咳……咳……”
穆瑛说着又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刚伸出一只手,珍珠就识趣的立即送上了一杯茶。
“嗯,你丫头有眼力见,赶明儿你小姐要是不要你了,记得来投奔我穆大小姐哈,到时候准保让你跟着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咳……咳……,我这,人还在这坐着呢,你穆大小姐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挖墙角,真的好吗?”林逸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适时的提醒了一下得意忘形的某人。
“好了,不逗你们了。其实呀,是那个梁冰在昨天回京的途中,骑马不小心摔断了腿,还有呀……”
“摔断腿?那岂不是说,麻子公主从今以后要变成瘸子公主了?”珍珠一听立即两眼冒光,兴奋的问道。
“聪明!还有更高兴的呢,那梁冰从东禺国带来的随从什么的,总之,乌乌泱泱一大帮人,起码得有三四百吧,昨天居然都离奇死亡……”
三四百人?离奇死亡?
林逸雪忽然想到昨天欧阳致玄在马车里说的话,难道是他所为?
“可曾知道原因,怎么死的?”林逸雪急忙问道。
“据说,好像是被梁冰他们从山林里引来的一种毒蜂给蜇死的。可能是他们东禺人身上有我们没有的气味,所以回京途中召来大批的毒蜂蜂涌而至,只蜇那些东禺人,结果几百人无一幸免,全部死翘翘了。哈哈哈……,你们说说,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报应啊!”
“就是,哼,让她心思狠毒,没事算计我们小姐,这下好了吧,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要亲自收了她。”珍珠也从旁义愤填膺的说道。
“那是自然,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林逸雪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有些无语。
不过,林逸雪觉得这事可没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至少老天报应这事,她可不相信。
要知道,天下这么多不公平的事呢,老天爷他老人家,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呀!
被毒蜂蜇死,什么蜂能有这么大的魄力?
“谁说我要放过她了?”忽然,欧阳致玄最后说的那句话在林逸雪耳边回荡。
想来,还是某人出手的可能性比较大了。
原来,他也不是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冷漠无情,没心没肺。
可是,既然人家替自己出了气,下次要怎么感谢他呢!林逸雪有些犯了难!
以身相许?!
这样低智商的事,咱林逸雪肯定不能干呀!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大不了等某人受伤的时候,自己好好帮他治就是了!
呸呸呸,林逸雪,有你这样报恩的吗?
要不,回头劝那个便宜父亲陆远,把财产多拿出来一些,支持他夺大位。
嗯,还是这事比较靠谱一点!
唉呀,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到时候再说吧!
这边某人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报恩,可是对方却显然没有给她提供这个机会。
因为自从回京后,林逸雪就再没见过欧阳致玄。
一开始,以为林逸雪腿没有好利索,所以一直她闷在陆府养病,自然是没有机会相见。
后来,她腿好了之后,天天去百药园,仍然没有见过欧阳致玄。
不对呀,平时只要他在京城,不是没事就爱往百药园跑吗?怎么就不来了呢,难道是又出京办事了?
后来,林逸雪被穆瑛拉着又进了几次宫,去坤宁宫陪着穆皇后用了几次膳。
自从,林逸雪救了欧阳致薇后,穆皇后对她的态度更和善了。
但是令林逸雪没有想到的是,连欧阳致薇也说,从围猎场回来后,她就一直没有见过欧阳致玄。
好吧,貌似某人从围猎场归来后就又神秘消失了,作为一个太子爷,三天两头的失踪,他可真自由。。
天气越来越冷了,转眼已经到了十月底。
子时,飘雪阁
“杜若郡主,东禺国长公主之女,天资聪颖,自幼过目不忘,很有医学天赋,相传是东禺国医术最厉害的人,没有之一。
在父亲杜将军战死,长公主去世后,被东禺皇上司徒浩南看上,欲纳为后。
杜若郡主以死抵抗,后私逃出宫,从此在世上销声匿迹。
106某些地方怎么就吃不胖呢?
杜若郡主以死抵抗,后私逃出宫,从此在世上销声匿迹。
有的说,杜若郡主逃出皇宫后,引得司徒浩南暴怒,随即派人追杀,从此香消玉殒。
有的说,杜若郡主逃走后,遇到了一位良人,从此归隐山林……。”
已经子时了,林逸雪却还趴在桌子上,津津有问地看一本,红袖新送来的《野史》。
盛京的冬天来得早,所以珍珠早早的就在屋子里,为她生了火盆。
旁边,临窗的榻上还摆放着,周嬷嬷和珍珠为林逸雪提前准备的冬衣。
“啧啧……,这个郡主实在太给力了,放着好好的皇后不错,竟然跟着别人浪迹天涯、归隐山林了,哈哈……真是偶像、楷模呀!”
林逸雪看到高兴处,还忍不住大声评论。
“咕噜……咕噜……”
忽然,她的肚子极不合适宜的响了几声。
“珍珠,糕点还有吗?再给我拿点。”林逸雪头也不抬的扬声向外面喊道。
“小姐,这天一日日的变冷了,您怎么大半夜的还不睡觉,并且又要东西吃。”珍珠听到林逸雪的声音,掀开帘子进来不满的嘀咕道。
“还不是这破天气,这么冷,害得我整日缩在屋里,哪都不敢去,这不,这几日又给睡得黑白颠倒了。”
说起来这事,林逸雪也一脸的委屈。
没办法,她林逸雪上辈子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实在适应不了这北方的冬天,又干又冷。
害的她每次被穆瑛拉着出去,愣是生生比穆瑛多穿两层衣服,却仍然感觉不到暖和,整天得手脚冰凉。
“小姐,得亏您还懂些医理,这大晚上的吃这么多甜食,对身体真的好吗?您就不怕吃胖啊?”
珍珠进来后,边为林逸雪泡茶,边唠叨着。弄好了茶,又转身出去了。
小小年轻,这么爱哆嗦,太有管家婆的潜质了。林逸雪朝着珍珠的背影调皮的努了下嘴。
“唉呀,不怕,人家还不到十五岁,未成年人,还要长身体的,让你拿糕点,你尽管拿就是了,胖了也不会怪你的。”
林逸雪边看着书,边满不在乎的说着。
忽然,说到“胖”字的时候,林逸雪愣了一下,又低头瞄了眼自己的胸,还腾出只手,轻轻丈量了一下尺寸,最后不满的嘀咕道:
“哎,话说,这每天吃的也不少呀,为什么某些地方就怎么也吃不胖,还这么瘦呢?”
殊不知,林逸雪这惊世骇俗的举动,吓得窗外的某人差点从树上跌下来。
这丫头,真是……,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不行,得想个办法赶紧让它胖起来,别回头成亲了被嫌弃才好。”林逸雪摇了摇头,有些郁闷的说道。
“哟,小姐,您什么时候这么为太子殿下着想了?”珍珠正好端着一盘糕点过来,听到林逸雪后面的话,笑着打趣道。
“切!谁要为他着想,本姑娘以后能不能和他成亲还另说呢。
我呀,以后要向这个杜若郡主学习,你看人家,多有勇气,能够果断的放弃当皇后的诱惑,勇于寻找真爱……”
听到这句话,窗外的某人眼光猛的一缩,彻底不淡定了,轻轻从树上跳了下来。
“呸呸呸……,我的傻小姐,您能别在这胡言乱语了吗,违背圣旨,那可是灭九族的大事,你怎么没事张口闭口的就提呀?”
珍珠赶紧打断了林逸雪的话,将一盘糕点推到了她面前。
“我看您还是赶紧吃您的糕点吧,就剩这六块了,就想着您半夜会要吃的,特意给您备着呢,还热乎着呢,您赶紧吃吧。”
林逸雪伸手拿了一块枣糕塞进嘴里,忽然想到什么,含糊不清地看着珍珠商量道:
“唉,对了,珍珠,那个宵夜这块,你下次让周嬷嬷她们,别再给我整这些糕点了,行不?”
珍珠搞不清林逸雪为何出尔反尔,满头雾水的问道:
“怎么?今天做的糕点不好吃吗?我看您晚膳时不是还夸赞,周嬷嬷这做糕点的手艺,简直是食神级的水平吗?”
说好吃,让做的是她,现在嫌弃的也是她,小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反复无常了?珍珠在心里默默吐糟。
“不是,我就是想换个口味而已?”
“这样啊,那行呀,明天你想吃什么口味的,写个单子,我交给她们给您照着做,不就行了。”
“嗯,周嬷嬷见识多,你让她帮我做点,像木瓜炖雪蛤、木瓜炖排骨,对,还有那个木瓜牛乳什么之类的……”林逸雪想了半天,将所有知道的带木瓜的全都说了。
“哦,知道了!木瓜炖雪蛤……木瓜炖排骨……木瓜牛乳……”珍珠随口应道,嘴里嘀咕着菜名,转身向门外走去。
忽然,珍珠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又折回身,将头探了进来,小声问道:
“小姐,您这几个甜品,可一个也没有离开木瓜呢,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吃木瓜了?”
林逸雪抬头瞄了珍珠一眼,理直气壮地说道:
“爱不爱吃倒是其次,关键是丰胸啊,木瓜丰胸效果是最好了。我嫌自己某些地方太瘦了,想让它吃胖点,这样看着才可爱嘛!
你小姐我现在要的是结果,至于过程吃什么嘛,可以忽略不计的。”
“小姐,您……您……这理由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珍珠真是无语了,最后捂着脸转身关上门出去了。
按说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珍珠对林逸雪的奇言怪语也早该有免疫力了,可是没办法,谁让小姐每次都会重新刷新她的认知呢。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林逸雪才懒得理会珍珠的少见多怪,边拿起书继续看,边一只手摸索着拿着桂花糕,一块块的往嘴里塞。
“后来,有不少人反应,都曾见过杜若郡主在民间为一些百姓医病……”
“看,我就说嘛,这第二个和心仪的人隐居,肯定才是事情的真相,她都能逃出宫,肯定不是一般角色,哪里那么容易就被暗杀了……”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林逸雪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各种八卦,一边拿起糕点一块块往嘴里塞,还不忘含糊不清的哼着小曲。
107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丰胸可不是为了你
林逸雪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各种八卦,一边拿起糕点一块块往嘴里塞,还不忘含糊不清的哼着小曲。
“咦……,糕点呢?这么就快吃完了?”
林逸雪把剩下的半块糕点刚塞进嘴里,一双玉手就已经习惯性的开始往盘子里伸,可是摸索了半天,却没有摸到那松软香甜的糕点。
“不对呀,珍珠说不是留了六块吗,这么快就吃完了?难道我吃东西的速度又见涨了?”林逸雪腾出右手,边想着,边扳着手指数,到底吃了几块糕点。
“不对,我明明才吃了四块呀,剩下的两块呢?就算平时再迷糊,可在吃东西方面,我可从来不含糊的呀,难道是不小心碰掉地上了……”
林逸雪想着放下了书,撅着屁股钻到桌子底下,在自己周围仔细搜索了起来。
没有啊,跑哪去了呢,难道滚远了……
忽然,对面一双男士的皂靴引起了林逸雪的注意,
天啊,什么时候进来个人呀?
林逸雪傻愣愣的直起身,顺着玄色的衣衫一路向上,结果看到一张阴得能滴出水来的俊脸……
关键,此人手里还拿着她的两块糕点。
“啊,咳咳咳……”
乍一看到忽然冒出来的欧阳致玄,林逸雪一时不备,一嘴的糕点差点没有把自己给噎死,害的她趴在桌上猛咳起来。
欧阳致玄实在看不下去,抬手倒了杯茶水,递给了她。
一杯茶水下肚,林逸雪总算恢复正常了。
“唉,欧阳致玄你有病吧,你一个堂堂的太子爷,竟然深更半夜,私闯女子香闺。”
“私闯香闺也就算了,竟然还偷吃我的糕点。”林逸雪看着欧阳致玄,开始不满的吐糟。
“不夜探香闺,哪能听到陆大小姐您的豪言壮语呀,没想到陆小姐,还有这么高远的志向哪?”欧阳致玄慢条斯理的拿起糕点咬了一口,还不忘拿起水壶给自己也倒了杯水。
“豪言壮语……,你……你都听到啦?”
惨了,连女孩子的那点隐私都被他听到了,妈呀,真是羞死人了!
对了,他不会误会了吧,想到此,林逸雪赶紧一本正经的,郑重声明道:
“欧阳致玄,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我丰胸可不是为了你!”
“咳咳咳……”这次换欧阳致玄被呛住了。
他就说,这个蠢女人的思维从来和别人就不会一样!
林逸雪赶紧拿起水壶,给欧阳致玄蓄满了茶水。
堂堂太子爷深更半夜在她闺房里噎死了,估计明天要登头版头条,成为当今天下的最大的笑话了。
关键是,她这个当事人也脱不了干系了,那皇上还不得立即将她拉到午门外斩首呀!
林逸雪开始各种脑补着,她被推到午门外斩首的片断:
到时候,肯定珍珠和穆瑛哭的最凶,就穆瑛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说不定还会劫法场,那场面肯定更刺激了……,
对了还有师父,实在太可怜了,老了老了,这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结果闹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咳……咳……,你这是给本宫倒茶水呢,还是想趁机谋害本宫呀?”
完全被忽视的某人,用手在林逸雪眼前晃了晃,开始不满的抗议了。
这傻丫头倒个茶水,思绪都能飞的找不着,水溢的到处都是,有的都流到他衣服上了,她还傻乐着继续倒呢。
“哦……哦……那个对不起啊!”林逸雪反应过来,连忙随手拿起桌边的帕子,胡乱的在欧阳致玄身上乱擦。
“咳……咳……”欧阳致玄彻底不能冷静下来了,因为他的衣服被某人越擦越湿了。
这傻丫头,拿帕子吸过桌子上的水,再来擦她的衣衫,能不湿吗?
“你就不能正常点吗?”
不过,欧阳致玄却没有闪躲,就那样站着任由林逸雪在她身上胡乱的擦,弄的衣服一团糟。
“我嘛,其实我挺正常的呀!”林逸雪漫不经心的回道。
“正常的都你这样,那本宫就只能是不正常的了!”欧阳致玄有些无奈的说。
“还别说,你这人还真不正常。你看你,这没事大晚上的喜欢私闯个女子香闺,这叫窥探别人隐私,知道吗?
这是种病,有病咱就得治,你不能讳疾忌医,明白吗?”
林逸雪果然不出他所料,开始顺竿爬,对欧阳致玄开始了谆谆教导。
“你……你……”欧阳致玄气得一时语结,被林逸雪这胡搅蛮缠的,他此时竟成功得无言以对。
“啊……那个,不好意思呀!这个衣衫貌似被我越擦越糟糕了!”
林逸雪也终于发现,她又犯了一个原则上的错误,桌子比衣衫湿,她怎么可以先擦完桌子,再给某人擦衣服呢。
“嗯,总算有自知之明了!”欧阳致玄轻哼一声,不满地道。
“唉,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深更半夜跑到我这里,来干嘛了?”想到这个问题,林逸雪又理直气壮了。
明明是某人无礼在前,至于她的所作所为嘛,此时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咳……,欧阳致玄脸上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道。
他能说,他出去了这段时间,一回到盛京,忽然有些想念小丫头,想第一时间知道她过得怎么样,然后就过来了吗?
“哦,我知道了,你是来还我的帕子的是不是?”林逸雪一帕脑门,想起来了,她的处女作——那块绣着特立独行的兰花的帕子。
“不是!”
“不是?为什么啊?我看你手腕不是已经好了吗?这借了东西得还呀?不过一个帕子而已,你一个堂堂太子爷,可不能赖着不还呀?”林逸雪一听就急了,那可是她的处女作,有着格外的纪念意义呢。
“丢了!”
“丢……了?欧阳致玄,你可真行?竟然能给我弄丢了,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弄丢呀?”
这帕子,她天天随身带着,珍贵着呢,结果就被某人这么轻而易举的给丢了。
“咳,我不是还识文断字,自己还知道回来嘛!”欧阳致玄施施然坐下身,端起桌上的茶又喝了一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108原来是春梦一场
“咳,我不是还识文断字,自己知道回来嘛!”
“你……你……,好吧,流氓其实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林逸雪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现在好像只有认倒霉这一条路可走了,看某人的反应,根本没有悔过之意呀。
“流……氓,什么意思?”欧阳致玄凝眉问道,凭直觉,他感觉这肯定不是个好词。
“得得得,懒得给你解释,又不还帕子,那你来干吗呀?”林逸雪此刻只想把那个难缠的人给轰走。
“饿了,找点吃的。”
“你……”林逸雪此时竟无言以对。
一个太子爷,深更半夜跑到她这来找吃的,这可真是她今年听得最可笑的笑话了,这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呀!
“好吧,这糕点你也吃了,茶你也喝了,本姑娘这闺房小,就不留大爷您了,好吧?”林逸雪深深鞠了个恭,低下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可是对面却没有任何动静,看来是不愿意轻易走了。
“不是,你到底想干……”半晌,林逸雪嘴里嘟囔着猛然抬起头,发现面前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人。
这什么人呀,深更半夜跑到她这蹭吃蹭喝,结果连句谢谢都不说,竟然就这么走了。
林逸雪满头黑线,她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人。
“哼……,谁不会生气呀?一言不合就玩消失,武功好,有什么了不起呀!”
最后,林逸雪气哼哼的转身往床边走去,要去睡觉了。
唉,不对呀,林逸雪忽然想到什么,怔怔的看着桌上的茶具发呆。
两个人喝了茶,为什么只有一个茶杯被用过,其余三个都还乖乖的立在茶盘里呢?
天啊,欧阳致玄那个变态,不会和自己用的是……同一个杯子吧?
想想,林逸雪感觉更不好了!
老天爷啊,有这样一个奇葩未婚夫,她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算了,不想了,睡觉!林逸雪果断的闭上了双眼,选择屏蔽。
春日的午后,青山绿水间,一泓清澈的温泉水。
在这水气蒸腾氤氲中,一妙龄女子,在水中嬉戏穿梭,不时有片片桃花从空中飘落,更衬得女子如精灵般美丽动人。
“哇,小姐,这木瓜牛乳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
“哈哈哈,是吧?你小姐我现在是不是看着很迷人呀!”
“那是,小姐您自己看看,您现在的身材实在是太完美了,这该突的突,该翘的翘,再看看您这脸蛋肤若凝脂、人面桃花,小姐您现在哪是世间凡人哪,您简直就是七天玄女下凡尘……”
珍珠站在岸边,双眼冒着泡泡、艳羡的看着林逸雪,嘴里不住的夸赞道。
“还七天玄女下凡尘?你这丫头小嘴是越来越甜哈,都学会花言巧语了!看我不把你这层虚伪的面纱揭下来……”
水中的林逸雪游过来,嬉笑着掬起泉水,朝岸上的珍珠泼去。
“小姐,要不,您还是快上来吧,一会要是来了人,可就惨了!”
珍珠看林逸雪身无寸缕的站在碧绿的泉水中,边闪躲着,边不放心的催促道。
“怕什么,这里荒山野岭的,哪会有什么人呀?来来来,你也下来玩玩,可舒服了!”
林逸雪不以为意的答道,继续嬉笑着向珍珠身上泼水,想把珍珠也拉下水。
忽然,“扑通”一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不好,有情况!
林逸雪心里一惊,赫然睁开眼,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到有个伟岸的男人,正从月下光一步步走来。
“啊,你……你别过来!”林逸雪大喊着,猛然弹坐起来,用双手护着胸前。
可是,欧阳致玄却像是完全听不到她的话,一步步向床边靠近。
“你个臭流氓,你别过来,你快站住!”
林逸雪失声喊道,此时的她还赤身裸体,他这个时候过来,岂不是要将她看个精光了。
“怎么了,做恶梦了?”
欧阳致玄来到床边,试图用手去抚林逸雪的额头,却被林逸雪惊叫着一巴掌打开了。
“你走开,你这个流氓,别碰我!”
林逸雪奋力反抗着,她就知道欧阳致玄这种马,根本不会是什么好人,趁这个时候过来,不是想吃她的豆腐,还能干什么?
“别闹!”
欧阳致玄一把将林逸雪抱在怀里,用手轻抚着她的背,
“别怕别怕,一个恶梦而已,我在这里!”
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本姑娘才害怕的好吧?
林逸雪又挣脱了几下,可是却徒劳无功,欧阳致玄抱紧她就是不撒手。
林逸雪伸手去捶欧阳致玄的肩膀,可是看到自己的胳膊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下来。
“不对呀,我穿着衣服呐。”林逸雪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
可能是,欧阳致玄周身的凉气太重,又或许,林逸雪猛然离开温暖的被窝,感到了冷意,总之,林逸雪打了个冷颤之后,忽然惊醒了过来。
林逸雪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还有面前一身玄衣的欧阳致玄,忽然醒悟了过来。
原来此时的她还在飘雪阁里睡觉,刚才春日下温泉嬉戏,其实只是一个梦而已。
是的,林逸雪完全想起来了。
今天下午,为了怕她再睡颠倒了,一下午珍珠都看着她不让她睡觉。
然后,晚饭吃了木瓜牛乳后,林逸雪就早早的爬上床,乖乖的睡觉去了。
太好了,原来只是一场梦啊,吓死她了,还以为自己要晚节不保了呢。
忽然,林逸雪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对了,现在深更半夜的,某人又跑来干什么?
“唉,欧阳致玄,你这是夜探香闺上瘾了是吧,昨天刚把你轰走,怎么今天又来了?”林逸雪轻拍了下欧阳致玄的肩膀,一本正经的问道。
欧阳致玄低头看了下林逸雪,见眼神已恢复了清明,方放开了她。
“醒过来了?没事了?”欧阳致玄完全是答非所问,对林逸雪刚才的问题,根本不予理会。
“嗯,醒了!”林逸雪随口答道。
忽然她反应了过来:呀,小样,反了天了,半夜闯自己的香闺,竟然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对自己的询问根本置之不理,真是越想越来气,
109深夜又被掳
忽然林逸雪反应了过来:呀,小样,反了天了,半夜闯自己的香闺,竟然还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对自己的询问根本置之不理,真是越想越来气。
“你是聋子吗?本姑娘问你,为什么半夜三更闯我的闺房,你是不是……”
可是林逸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欧阳致玄冷冷的打断了。
“什么都先别说,赶紧穿好衣服,跟我出去一趟。”欧阳致玄貌似有些着急的说道。
“出去?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我为什么要跟你出去了?”
林逸雪一听,更不干了,闯进来就闯进来了,竟然还敢对她指手划脚。
想着,林逸雪一下滑进了温暖的被窝,蒙起了头。
她才不管欧阳致玄到底有什么急事,反正在她的地盘上,她说不去,就是不去。
自己死活不出去,看他欧阳致玄能把自己怎么滴?
欧阳致玄根本懒得理林逸雪的反应,借着月光,环顾了一下四周,随手拿起床边箱笼上,珍珠为林逸雪准备的第二天穿的衣服。
另一只手一下掀开被窝,取下自己的披风,不由分说将林逸雪裹了起来。
“哎……哎,欧阳致玄,你个臭流氓,想干什么?”林逸雪大吃一惊,叫嚷道。
可是,欧阳致玄哪里给她反抗的机会,不由分说抱着人,飞身出了屋子。
林逸雪稀里糊涂的,完全被弄蒙了,根本没有来得及做出其他反应,只知道自己被某人裹得密不透风,然后二人好像在夜空中穿梭,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等林逸雪解下披风,再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在欧阳致玄的马车里。
车壁上的暗格打开着,两边马车壁上各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莹莹的光将马车内照得亮如白昼。
“喂,欧阳致玄,你懂不懂什么叫人权?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你深更半夜的把我掳出来,到底想干什么?”
林逸雪此时简直是一脑门的火,要不是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他,林逸雪真想将某人狠狠的胖揍一顿。
“别闹,先把衣服穿上,别受了寒!”欧阳致玄根本不理林逸雪的茬,拿起林逸雪的衣服,一眨不眨的盯着林逸雪说道。
“别闹?欧阳致玄,咱们两个到底是谁在闹?深更半夜的,人家睡的好好的,你把人掳出来,还不许我问为什么啊?”林逸雪越想越激动,一把推开欧阳致玄的手,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穿,干脆冻死算了,不是正合你的意。”
“你确定要我帮你穿?”欧阳致玄上上下下打量着林逸雪,复又拿过来衣服,气定神闲的问道。
“你……”林逸雪看到欧阳致玄打量自己的眼光,又低头瞟了下自己。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原来只穿了件单薄的中衣,里面粉红衣的肚兜,经过她刚才的挣扎,此时也若隐若现。
“穿就穿?明明是你的错,我为什么要冻着我自己呀!”林逸雪毫不犹豫的夺过衣服,麻利的往自己身上套,
“好了,衣服穿好了,我尊敬的太子殿下,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你把本姑娘掳出来要干嘛的吧?看您这情形您也不像劫色的呀?”
“你希望我劫色?怪不得刚才不愿意穿衣服呢。”欧阳致玄挑眉看了林逸雪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劫……,劫你个大头鬼呀?欧阳致玄你有病吧,不要告诉我,这大冷天的,你把我掳出来,就是为了逗我玩?”林逸雪此时满头黑线,彻底无语了。
“快到地方了,一会你就知道了。”
“唉,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把我卖了,还让我帮你数钱吧。”林逸雪不满的抗议道。
就在他们斗嘴的功夫,马车果然缓缓停了下来。
欧阳致玄并没有理会林逸雪,掀开车帘率先跳下了车。
然后,他又转过身,伸手想要抱撅着嘴、还在抗议的林逸雪下车。
林逸雪才懒得给他提供这个机会,侧身躲开他的手,轻盈地跳下了车。
对此,欧阳致玄只是无奈的摇了下头,拿过他的披风披在林逸雪身上,拉着人就开始大步往里走去。
林逸雪跳下马车,环顾一下四周,周围黑漆漆一片,貌似他们此时在一个大的府坻里。
林逸雪努力分辨着,还没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就又被欧阳致玄拽着走了。
“主子,你们来了?”刚没走几步,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人林逸雪倒是有些印象,因为欧阳致玄贴身的小厮就两个,除了刚才驾车的墨风,就是这个岚风了。
“嗯,人呢?”欧阳致玄沉声问道。
“都在里面的院子里,您随我来吧。”岚风瞟了一眼欧阳致玄拉着林逸雪的手,转身在前面领路。
林逸雪经岚风这一瞥,才意识到欧阳致玄一直拉着自己的手。
这人真是,自己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林逸雪挣了几下,想要摆脱开欧阳致玄。
可是在她甩了几下后,却被对方握得更紧了,林逸雪也就只得识趣得放弃了。
三人向前走了没多远,刚来到一个院子门口,忽然踉踉呛呛出来一个中年人,后面跟着几个家仆模样的人。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
欧阳致玄只稍微抬了下手,另一边岚风已眼疾手快的,伸手搀住了中年人,避免了他继续行礼。
“老臣实在是该死,这大半夜的,让殿下您受累了,实在是老臣……”中年男人说着,抬起袖子,竟抹了下眼角的泪花。
灯光下,映着男人鬓角的白发熠熠生辉,再看看男人的体态,有些微微的发福,想来应该是个上了年龄的男人。
把一个中年人愁成这样,看来事情有些棘手呀!林逸雪心里默默想着。
“那些虚礼就不用了,人呢?现在在哪?”欧阳致玄简明扼要的问道。
“在偏房。殿下请随我来。”
中年男人此时也没有迟疑,领着二人往院子里走去。
人?在偏房?看来是有人病了?难道是为人治病?
这个死人,让救人就救呗,你倒是说句话呀,一路上打着哑谜是几个意思?
到了这里,林逸雪心里也算有了底了,毕竟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林逸雪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医术了,这也算是她的老本行了。
可是,还没走到偏房,林逸雪又傻眼了,因为这事,她还真拿不严。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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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竟然要接生
可是,刚走到院子里,听到偏房传过来的声音,林逸雪就傻眼了。
因为这事,她还真拿不严。
“夫人,李姨娘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又是双生子,可怎么办呀?这样下去,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呀?”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
“环儿,你一定要挺住呀,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老爷和孩子,你也要撑着这口气呀。老爷已经去请神医了,一会就过来了,你再坚持一会……”接下来是一个中年妇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去!竟然是生孩子?貌似还是难产?
这欧阳致玄在开什么玩笑?自己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对妇科根本就不懂啊?
再说,生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像其他病症,治不好,可以拖个一天半天的,生孩子那可是拖一分钟,就是几条人命啊?
林逸雪想着,腿就不觉有些打颤,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她抬头看了下欧阳致玄,发现欧阳致玄正好也转过头来看她。
“别怕,能治就治,不能治也无妨!”欧阳致玄小声安慰她。
但是林逸雪此刻却一点也没觉得欧阳致玄有多温柔体贴,因为这事就是他丫的没事找的。
要不是他深夜将自己掳出来,此刻的自己正做着黄粱美梦呢,哪会有这档子事呀。
林逸雪狠狠的剜了欧阳致玄一眼,气得哼一下,将头扭到了一边。
“哼,用得着你在这充当老好人吗?这点常识,还用你教我啊!”
说话间,中年男人领着林逸雪他们已到了正房,病人在偏房,为什么把他们领到正房呀,不是耽误时间吗?
林逸雪正好奇的想问明原因,忽然房间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林逸雪一下子有了底气。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也在这里?”林逸雪看到樊院使立即甩开欧阳致玄,颠颠的跑了过去。
师父在,这就不一样了,林逸雪心瞬间归到了原位,只要樊院使在,林逸雪就有了主心骨了。
“嗯,丫头来了,你待会和为师一块去医治,病人情况一会为师会详细和你说。”樊院使冲林逸雪点了下头,轻声吩咐道。
然后又转过头,冲欧阳致玄和那个中年男人说道:
“太子殿下,卢丞相,您二位先在这里等着,我和雪丫头这就过去看看。时至现在,我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还请卢丞相做好心理准备。”
“那就有劳樊院使和陆大小姐了。”中年男子朝着两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卢丞相不必客气,医者救死扶伤是我们大夫的天职!雪丫头,拿着家伙什,我们走。”樊院使说完,冲欧阳致玄点了下头,领着林逸雪就去了旁边的偏房。
卢丞相?
我去!刚才那个形容憔悴、半头白发的中年男人,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卢丞相?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并不是林逸雪消息多灵通,而是在北燕混了这么长时间,想没有听说过卢丞相的大名都实属难事!
丞相卢庭,被称为当代大儒,以擅长儒家学问而著称。
但是,你要是觉得他仅仅如此,可就错了。
在为官方面,卢庭身为两朝重臣,平时处事果断干脆,以铁面无私而闻名,颇得两代皇帝的信赖。
最最关键的是,卢丞相在老百姓心中有着很大的威望,美誉度简直可以和前世的包公匹比。
以致于,民间甚至有一种说法:得卢庭者,得北燕。
但是,卢庭却有一个至死不渝的原则,就是决不参与皇子之间的站位。
说白了就是:我只听命于皇帝,为百姓主张正义,至于谁是皇帝,关我鸟事。
“雪丫头,一会进去后,为师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什么也不用怕,只管放手去治,不用担心,出了事有为师担着。”樊院使看林逸雪思绪貌似又飘走了,伸手接过了林逸雪手里的小木箱,郑重的吩咐道。
“师父,我们现在要治的病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林逸雪收敛心神反应过来,急忙问道。
“我们现在要去治的是卢丞相的小妾,卢丞相空有一世英名,年过半百,膝下却只有一女。
现在,卢府里除了卢夫人,只有这一名小妾李环。
李姨娘平素身子虚弱,力气不够,这一胎又很有可能是个双生子,所以造成生产有些困难,折腾了一天孩子还没生出来,大人也有些出血症状……
待会你不用紧张,按为师吩咐的做即可。”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偏房。
掀开厚重的门帘,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看来折腾的时间的确不短了。
二人一踏进屋,就有一位四五十岁的夫人迎了上去,想来应该是卢夫人了。
“樊院使您老终于来了,您赶紧想办法救救环儿吧,环儿她从今天辰时开始腹痛,一直折腾到现在,已经根本没有力气了,……”卢夫人看到樊院使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哽咽着说道。
“卢夫人,请稍安勿躁!”
樊院使只稍微安抚了一下卢夫人,转身又将小木箱递给林逸雪,并郑重吩咐道:
“雪丫头,你现在跟着卢夫人进去,有什么情况汇报给我,一会你一切按为师的指示做。”
卢夫人以前也曾听说,樊院使的小木箱可是他的宝贝,传说从来没有第二个人碰过,既然他把木箱交给了旁边的小丫头,看来这丫头就是传说中樊院使的关闭弟子——陆大小姐了。
现在,卢夫人只希望,陆大小姐的医术真如传说中的那样,是神医转世,所有病症都不在话下。
林逸雪现在也明白了,之所以请她过来,应该是为了协助樊院使帮李环生孩子。
因为,古代讲究男女大防,女子生孩子,男大夫自然不能亲临现场。而其他人樊院使又不放心,自然就让欧阳致玄将她请来了。
只是,某人请人的方式,可能超出了樊院使的预想。
小木箱其实就是樊院使的百宝箱,平时樊院使宝贝的紧,林逸雪平素也只是偶尔见过,但是却从来没缘找开过。趁此机会,林逸雪轻轻的找开小木箱,扫了眼。
只见小木箱分上、中、下三层,里面设备齐全,各种型号的银针、刀具琳琅满目。
111小妾李环
只见小木箱分上、中、下三层,里面设备齐全,各种型号的银针、刀具琳琅满目。
咦,竟然还有缝制外伤用的针、羊肠线和一些看着奇形怪状,不知道用途的工具。
嗯,真不愧是个百宝箱,都快赶上哆啦A梦的口袋了。
大致看过后,林逸雪稍定了定神,郑重的向樊院使承诺道:“师父放心,徒儿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去吧。”
偏房是个套间,林逸雪跟着卢夫人进了里间,樊院使则隔着一道门帘站在了外面。
其实,樊院使也知道林逸雪根本没有接生过,而他对这方面,因为性别的原因,平时也只是隔靴挠痒,懂些理论而已,根本不可能有实战经验。
但是事情到此时,已经迫在眉睫了,连盛京最好的稳婆对李环的情况都束手无策了。
病人危在旦夕,所以他们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只希望能保母子三人平安。
尽管樊院使心里也没多大底,但是他知道:他是师父,他是雪丫头的主心骨,所以关键时刻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慌乱。
林逸雪走进里屋,见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躺在床上,想来应该就是李姨娘了。
屋子里除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丫环,满脸的悲痛。床的两边还各站了两名四十岁左右的婆子。
想来,应该是卢府请的产婆,但是现在四人却都是一脸的愁容,看来病人情况应该很不乐观。
林逸雪连忙走上前,仔细查看李姨娘的情况:
只见,李姨娘脸色苍白、头发透湿,鬓角有几缕头发被汗水打湿后,粘在脸颊上,更衬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此时,李姨娘有气无力的躺在那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就算偶尔宫缩来临时,也只是象征性的哼哼了几下,根本没力气叫了。
显然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折腾,病人已经筋疲力尽了。
再往下就是一个大的格外夸张的肚子,雪白的肚皮上面布满着条条蚯蚓似的妊娠纹,身下一条褥子也血迹斑斑……
“师父,病人下体有出血现象……脉像浮而中空……”林逸雪麻利的为李姨娘诊过脉后,详细的为樊院使汇报着情况。
“卢夫人,把我刚才带来的那颗千年人参,切一片让李姨娘含上……还有抓的药熬好了吗?赶紧让病人喝下去。”
“刚熬好,我这就亲自喂李姨娘喝。”卢夫人也丝毫不敢耽搁,端着药碗亲自喂起了李姨娘。
旁边的丫环麻利的将李姨娘的头垫高了些,卢夫人接过药碗,认真的一勺勺喂李姨娘喝汤药。
林逸雪趁机打量了几眼卢夫人:卢夫人四十多岁的年纪,鹅蛋脸、高鼻梁、杏核眼,脸上虽然有了不少岁月的痕迹,但是仍然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姿色。
说来,林逸雪以前也曾听穆瑛大致讲过卢丞相和卢夫人的八卦。
想当初年轻时,卢丞相是青年才俊,卢夫人亦是妙龄佳人,两人的结合,也算得是才子佳人一段佳话。
可是成亲数年后,卢夫人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在看了无数个大夫后,终于在十年前怀上了,结果生下来,却是个女儿。
关键问题是,因为生女儿时,卢夫人大出血,伤了身子,造成卢夫人根本无法再孕。
于是,卢夫人便劝卢丞相再纳一房,结果卢丞相死活不答应。
这不眼看已年过四十,卢夫人彻底生子无望,卢丞相才勉强松了口,同意纳房妾,等生下孩子就养在卢夫人膝下,也算自己后继有人了。
卢丞相虽然同意了,卢夫人却又在人选上发了愁。
既要找个懂事、识大体的姑娘,又要选一个今后与自己一心的,这可一时难坏了卢夫人。
终于在寻觅了很久之后,最终卢夫人将目标锁在了李环身上。
李环的生身母亲蓝玉,曾是卢夫人的陪嫁丫环,所以,李环也算是卢夫人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人长得清秀,性子淳厚,关键是值得信赖。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李环身子有些柔弱。
不过,卢夫人考虑着这应该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今后好吃好喝的供着,好好调养,生养肯定不是问题。
因为蓝玉自己就生养了三个儿子和李环一个女儿。
可谁曾想,卢夫人向李环一提此事,却被李环一口拒绝了。
小姑娘很果断,直言只想嫁个普通人家过日子,无意樊图富贵、做姨娘。
于是,卢夫人就让蓝玉天天帮着劝,李环也是个死性子,每次都不松口。
这不转眼几年又过去了,年前,蓝玉得了一场重病,医治无效去世了。
临走前,蓝玉拉着李环的手,哭着救她,让她看在自己和卢夫人主仆一场的份上,求她嫁给卢丞相,为卢家延续香火。
李环不同意,蓝玉就涯着一口气,一直不咽,最后无奈,李环才含泪答应了。
不过,收房后,李环也果然不负众望,在经过几个月的调理后,成功怀孕了。
可把卢夫人高兴坏了,天天像侍候公主一样侍候着。
可谁曾想到乐极生悲,在李环怀孕五六个月的时候,李夫人忽然发现了异常,因为李环的肚子大的出奇,几乎能顶一般孕妇的两个。
为此,卢丞相特意请了樊院使来诊了几次脉,结果每次都说肚子里有可能是个双生子。
双生子,对于香火并不旺盛的卢家来说,本来是个高兴事。
可是,卢夫人却又犯了难,因为李环身体本来就有些柔弱,这可好,却不小心怀了个双生子,这生孩子时可怎么经得起折腾。
如若李环因为生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卢夫人都害怕,今后在地底下她怎么有脸见蓝玉。
“卢夫人药喂好了吗?”樊院使怕病人撑不住,又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在外面焦急的问道。
“哦,已经喂完了。”李夫人擦了下脸上的泪水,收回思绪,将最后一口汤药小心喂了下去。
旁边的两个产婆也麻利的取了参片,含在了李姨娘嘴里。
“雪儿,你现在打开小木箱子,最底层有个木质的听诊器,你把它放在李姨娘肚子上听一下,看能否听到胎儿心跳的声音……”
112竟然是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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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剖腹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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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本宫的女人
林逸雪往房间里面瞟了一眼,只见欧阳致玄还淡定的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貌似这个院子里的生老病死,完全与他没有干系。
可能感觉到林逸雪的目光,欧阳致玄也抬起眼睛看过来,微不可闻的朝着林逸雪轻点了下头。
看来,他应该还是支持自己的!
“嗯,好吧,既然老丞相你应允了,那我心里就有底了。”
林逸雪说着转身,不由分说打开了樊院使的小木箱,寻找她需要的器具。
“雪丫头,你真的有办法吗?”樊院使也在旁边不放心的问道。
“师父,一会我再给您细说,您现在马上找些烈酒,对这些刀具进行浸泡,想办法对它们进行消毒。”
林逸雪现在根本无法向樊院使细说,将木箱里那些做工精致的刀具全部取了出来,一股脑塞给了樊院使。
不管了,时间不等人,到时候,哪个用着趁手就用哪个。
“陆大小姐,您这看个病,拿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刀子干什么呀?”一看林逸雪拿这么多刀,卢夫人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哦,对了,刚才我还没有来得及给大家说具体的方法。现在呢,我就给大家简单的说一下,我的办法呢,就是剖腹取子。”
“剖腹取子……,什么意思啊?”卢夫人和卢丞相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唉呀,剖腹取子,顾名思义,就是用刀子把孕妇的肚子打开,然后把孩子取出来,就这样就完事了。”
樊院使不愧是年轻时行走江湖,见多识广,简要的向二位解释完,转身两眼冒光的看着林逸雪。
“雪丫头,你真的会剖腹取子吗?”
“师父,说实话,我也没有做过,但是现在有一线生机,我们就不能放弃不是吗?
您现在什么也别问,先把这些刀具用烈酒泡上,然后卢夫人去让人多烧些热水,准备一些干净的白布……”
因为时间紧急,林逸雪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开始安排一切她现在所有能想到的事项。
“慢着……,对不起各位,这事我不同意!”忽然,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打断了林逸雪的话。
“什……什么?卢丞相,您不同意?为什么呀?要知道刚才您老可答应过了呀?”林逸雪一听卢丞相竟然开口反对,不可思议的问道。
“可当时,陆大小姐并没有说救人的方法,是要把人开肠破肚这样残忍呀!”
“您……这……,
不是,卢丞相我们现在要救的,可是您的小妾和孩子呀?
您这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您这为什么呀,怎么就忽然又不同意了呢?这总得有个理由啊!”
林逸雪此时被卢丞相搞的满头雾水,现在这都快火烧眉毛了,他又不愿意了,这老头怎么出尔反尔呀。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岂能随意破坏,陆大小姐的做法,实在是有伤风化,恕老夫不能同意。”卢丞相义正言辞的拒绝道。
我去,三条人命呀,你就轻这样飘飘一句话拒绝了!
如果是其他原因拒绝的,也就罢了,结果竟然是这样一条狗屁不通的理由。
林逸雪一听就火了,“早就听说卢丞相是当世大儒,小女子今天看来,也未必吧?”
“你……你什么意思?”卢丞相想不通林逸雪为何会突然冒出这句话,疑惑的问道。
“儒家以人为本,讲究“人治”,把“仁”字作为人生的最高境界。
而卢丞相你呢,为了所谓的区区的一句: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有伤风化,就残忍的将三条人命轻易给扼杀了。
试问卢丞相,您讲的仁义呢,您的人道呢?”
“你……你这丫头?”卢丞相气得满脸通红,愣是不知如何接口。
“我怎么了,依我这丫头来看,卢丞相,您现在的所作所为,与那些刽子手、杀人犯并无什么差别!
卢丞相亏您还一直自称当世大儒,就是不知道,您这样误解儒家的思想,如果让孔圣人他老人家知道的话,在下面还待的住吗?
会不会一气之下从古墓里爬出来,跟你好好的掰扯掰址呢。”
林逸雪此时脑海里根本没有想过,对方是谁?得罪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只知道这个老头,以一些腐朽的礼义廉耻的思想,阻挠她救人,就是她林逸雪现在最大的敌人。
对于这样的酸迂腐人,就不能和他们慢慢的讲道理,必须下重药,否则,等他想通了,大人小孩命就早没了。
“你……你……你……”卢丞相气得喘着粗气,用发抖的手指着林逸雪,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想当年,年轻的时候,他也曾舌战群儒,扬名天下,如今倒好,却被一个小丫头给批得体无完肤。
“陆大小姐,求您再想想其他办法,救救环儿和那两个未出世的可怜的孩子吧!”
卢夫人此时倒没有选择是站在卢丞相那边,或是林逸雪那边,只是一味的哭求着林逸雪救救李姨娘和孩子。
“卢夫人,这事您还真别求我,要求,也去求你们家老爷,李姨娘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也是被他害死的。”林逸雪指着顽固不化的卢丞相毫不客气的说道。
“太子殿下,这……这……,您要为老臣做主啊!”卢丞相被骂得没法了,只得求助,上面一直坐着淡定喝茶的欧阳致玄。
欧阳致玄形容淡定的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看着卢丞相说道:“一个是本宫的女人,一个是朝廷重臣,卢丞相觉得本宫应该站在那边?
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卢丞相是大儒,这句话肯定比我们理解的透彻。”
“卢丞相,你求太子殿下也没用,我知道太子殿不会站在我这……”
咦,貌似有些不对呀!
等等……,欧阳致玄刚才那句话,如果她没有听差的话,好像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呀,看来自己冤枉某人了呢。
不过,那句本宫的女人是什么意思?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女人了,算了,大敌当前,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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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请求老爷休弃我
不过,那句本宫的女人是什么意思?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女人了,算了,大敌当前,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于是林逸雪又迅速调转了话头:
“今天这事,别说太子殿下帮理不帮亲,站在了我这边。就是您老告到皇上面前,我也敢说,皇上不会给您扶理。
我陆逸雪刚才那段话,完全是对事不对人,你卢丞相讲究礼仪廉耻,认为她一个小妾坏了你们卢府的规矩。
可是在我林逸雪的眼里,根本没有所谓丞相府的公子或小妾,我只看到生死关头,一个母亲和两个孩子需要我去救治。
只看到你眼里所谓的小妾,为了孩子,别说剖腹,就是拿她自己的命,去换孩子生还的一线希望,她都眼都不眨一下。
可是同样作为父亲的你呢,只为了区区一句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有伤风化,就轻易判了自己两个孩子的死刑。
恕我陆逸雪年幼,书读的少,卢丞相的儒家思想,我还真看不懂,学不会,当然也不稀得学。”
林逸雪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正义凛然,完全出于公心,但衬得卢丞相却成了计较个人得失,为了个人脸面,弃小妾与孩子的命不顾的小人了。
“好,雪丫头这话,骂得好,痛快!”樊院使听到林逸雪的话,不禁在旁边拍手叫好。
骂得太爽了,这帮老夫子就是欠骂,一个个的迂腐、顽固、自以为是!
樊院使此刻觉得自己这个徒儿真是收得太值了,关键时候不惧权贵、以治病救人为己任,心里对林逸雪大加赞赏。
然后,樊院使无意识的一抬头,看到欧阳致玄此刻正阴沉着张脸,微皱眉头看着林逸雪。
樊院使在心里,不禁为欧阳致玄默默掬了一把同情泪:
咳……咳……,太子殿下,实在不好意思了。
把这样一只母老虎娶进府,坚持起原则来六亲不认,以后估计有你小子头疼的时候吧。
“老爷,蓉儿觉得陆大小姐说的有些道理,不若,我们就让陆大小姐试试吧,万一把人救活了呢?”卢夫人显然也有些动心了。
“夫人,你怎么也可以说这种话,你们这样不是让老夫我为难吗?
想我们卢府是传承几百年的书香门弟,自古以来以文明礼仪著称。
现在却突然冒出一个姨娘要开肠破肚,败坏了家风,这让老夫百年以后,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呀?”卢丞相面带为难的向卢夫人解释道。
又是家风?又是礼仪,这个卢庭简直就是一个老顽固!
此刻,林逸雪恨不得上前敲开他的脑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石头?
“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忽然一个丫环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小翠怎么了?是不是环儿出什么事了?”卢夫人急忙起身,拉住丫环焦急的问道。
“夫人,李姨娘她……她……”丫环显然被吓得不轻,站在那里上气不接下气,愣是说不出个囫囵话。
“环儿怎么了?你快说呀……”卢夫人越听越急了。
“李姨娘她流了好多血,拿……拿着……把剪刀要自杀!”丫环喘了几口粗气,终于说了个大概。
“自杀?为什么呀?再说,她怎么会有剪刀呢?”卢丞相沉声问道。
“都是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
丫环一听卢丞相的语气,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像小鸡啄米似的,一连串的猛磕头,很快下面的地砖上都沾上了斑斑血迹。
“李姨娘说她感觉自己快不行了,说想剪两缕头发放在荷包里,今后为小公子们留个念想!
奴婢就将剪刀递给了她,谁知她竟然拿剪刀,剪破手指,写了血书,然后对着自己的肚子还要自残……。
夫人,求求您快去看看,救救我们姨娘吧!”丫环看着李夫人,哭着哀求道。
“这个李环,这是到底要唱哪出?”卢丞相一拍桌子,气愤的说道。
不过气归气,众人一听情况不妙,都赶紧起身往偏房奔去。
到了偏房,樊院使和卢丞相又留在了外间。
等到林逸雪和卢夫人跑到里间时,只见李环半靠在床上,一脸的决然,拿着把鲜血淋淋的剪刀对着自己的肚子。
卢夫人、林逸雪一看情形心里大骇,和几个婆子连忙走上前去,想要夺过剪刀。
“你们都给我站住,谁要是敢过来,我就直接捅下去!”李环铁青着脸大喝道。
众人只得乖乖的站住,不敢再靠前。
“环儿,你千万别激动。我们不过去,不过去!傻孩子,有什么话咱好好说,行吗?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下剪刀!”卢夫人看着李环,颤声商议道。
“夫人,环儿这世恐怕要让您失望了,环儿知道您菩萨心肠,只求您以后能善待我的孩子。您的大恩大德,来世环儿当牛做马一定报答您。”李环看着卢夫人含泪说道。
“李环,你要做什么,不得胡来!”卢丞相站在帘外大声喝斥道。
“老爷,您终于也来了吗?”李环将目光转到帘子处,惨然一笑。
“环儿今天对不住老爷了,让老爷您为难了。环儿现在只求老爷,看在这一年来,环儿服侍您的份上,答应环儿一个要求?”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快放下剪刀。”
“环儿求老爷休了环儿,除去环儿姨娘的身份,将环儿逐出府去。”
众人一听到李环的要求都愣住了,不知道李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逸雪心里也咯噔一下,本来她还以为李环以死相逼,是为了自己能做手术呢?
结果倒好,她是要求卢丞相将自己逐出府去。
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此时林逸雪也糊涂了。
“李环,你到底在胡闹什么,老夫平白无故怎么可能会将你逐出府?”卢丞相站在帘外气愤的问道。
“老爷,这是环儿写得血书,一会让小翠交给您,是环儿自动要求被逐出府的,想来不会对老爷的名声有所影响的。
环儿想着,有了这张血书后,环儿就不再是卢府的人了,与卢府彻底脱了干系。
116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环儿想着,有了这张血书后,环儿就不再是卢府的人了,与卢府彻底脱了干系。
陆大小姐就可以为环儿剖腹取子了,也不会再影响咱卢府的名声了,老爷您说是不是?”
“环儿,你这傻丫头,这是到底要做什么啊?你这样让我日后到了地下,如何向蓝玉交代啊?”卢夫人听到李环的话,也立即满含热泪,带着哭腔说道。
“老爷、夫人,环儿这世是注定会开肠破肚、死无全尸了,你们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如果老爷不同意让陆大小姐动手,那待会环儿就自己把孩子取出来。
环儿什么都不求,只求孩子如果出来后还活着,你们念在他是卢府骨血的份上,能善待孩子。
至于环儿,已经不是卢府的人,就请夫人看到家母的份上,到时候赏环儿一口薄棺,将环儿葬在乱坟岗吧!”
听了李环的话,卢夫人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脸转身出去了。
“老爷,蓉儿听了您一辈子的话,今天也斗胆,说上一句:
老爷啊,那些礼仪、家风,是换不来环儿和孩子的呀,人一旦死了,就无法复生,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蓉儿,在这里代环儿和孩子们跪下,求求老爷了!
求老爷您看来夫妻多年的份上,就让陆大小姐按她的方法,对环儿进行剖腹取子吧!”卢夫人满含热泪的,扑通跪在了卢丞相面前,苦苦哀求着。
“夫人,你这是……?”二人厮守多年,自是感情深厚,卢丞相欲上前去搀扶卢夫人。
“老爷,您要是不答应,今天蓉儿就不起来了,就跪死这里。反正如果环儿和孩子们有个三长两短,蓉儿也不活了。”卢夫人跪在地上死活不愿意起来。
“蓉儿,你……,你们……,这……,唉呀,这不是让老夫为难吗”卢丞相站在那里,左右为难,一时说不出话来。
“哈,好一个当世大儒,事已至此,卢丞相您竟然还如此的执迷不悟。”
林逸雪感觉自己再也压制不住满腔的怒火了,她走过去,一把将卢丞相扯到了帘子内,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卢庭,我看您这大半辈子的书,是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吧!
以前我只想着你是迂腐,现在看来,我错了,你们这些柔弱书生,原来才是世上最残忍的人。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看看李环,一个多么年轻鲜活的生命啊,你就忍心看她这样在你面前消失。
还有,她肚子里那两个未出生的孩子,你一碰肚子,他们还会踹你、打你、和你互动,他们可是你嫡亲的骨肉啊,你却连他们来到世上的权利都要剥夺。
你看着他们,你告诉我,在你的心目中,那些所谓的礼仪和风化真的就那么重要?比你身边这些鲜活的亲人还重要?
都说:不孝有三,无后无大,你就不想想:如果孩子们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而死了,到了地下,你的列祖列宗就会放过你吗?你对他们就交代清楚了吗?”
林逸雪在屋子里把卢丞相骂的狗血喷头,院子里欧阳致玄一个人站在那里,静静的聆听着屋子里的声音。
没想到,平时看着事事迷糊,有些傻乎乎的丫头,关键时刻竟有这等魅力,把一个两朝重臣骂的像孙子一样。
欧阳致玄无奈的苦笑着摇了下头,或许这等事,也就这傻丫头敢做吧,要知道父皇有时候和卢丞相说话,还要再三斟酌呢。
屋子里,可能是卢夫人的苦苦哀求让卢丞相动了心,或者是林逸雪的话点醒了卢丞相,亦或者屋子里李环的惨烈和对孩子们的渴望,让卢丞相最终动了侧隐之心。
总之,卢丞相最后无奈的点了下头,转身踉跄着出了房间。
“卢夫人,请您赶紧让丫环和婆子们用烈酒浸泡这些刀具消毒,让下人们准备好热水和一些干净的白布……”
林逸雪一看卢丞相妥协了,赶紧让卢夫人准备东西。
“小翠……你赶紧去……”
“夫人,我这就去让人准备烈酒、热水和白布。”
卢夫人吩咐的话还没有说,叫小翠的丫环已经机灵的一溜烟跑出去,让人准备东西去了。
“那我呢,陆大小姐,我做什么呢?”卢夫人这会也激动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夫人,您什么也不用做?但是有一件事,我需要向您提前说好:在整个手术过程中,我需要师父在旁边配合,如果师父不在旁边照应着,这个手术仍然没法做。”
“樊院使……,为……为什么啊?”卢夫人乍然一听,也是一愣,因为女人生孩子,让一个男人站在旁边,这于理不通啊。
“因为,在整个手术过程中,我都要争取时间把孩子先拿出来,这样就会忽略大人。
如果一旦李姨娘有什么突发状况,我肯定腾不出时间再看管她了。而如果李姨娘过程中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又会直接影响两个孩子的情况。”
林逸雪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因为剖腹取子本来就有很大的风险。
此刻医疗条件如此的差,又没有麻药,李环能不能坚持下来都不好说,这样一个伟大的母亲,林逸雪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争取让她留下来。
“好,一会一切收拾好后,就让樊院使进来吧。”只略一思忖,卢夫人就点头答应了。
因为事已至此,已经够惊世骇俗了,身子都已经掉井里了,也不在乎什么耳朵了。
当然,关键是顺产和剖腹还是有些本质区别的,所以卢夫人最后还是咬咬牙同意了。
“那……卢丞相那……”林雪说着故意瞟了眼卢丞相离去的方向。
“那边自有我去顶着,你们只管救治环儿和孩子们吧。只一条,此事只限于你、我、李姨娘和樊院使几人知道。”卢夫人最后斟酌了一下,又提了条要求。
“这是自然没有任何问题的,只要卢府里的人不说出去,全世界的人都会以为李姨娘这胎是顺产的。”林逸雪肯定的说道。
117卢府有后了
“这是自然没有任何问题的,只要卢府里的人不说出去,全世界的人都会以为李姨娘这胎是顺产的。”林逸雪肯定的说道。
事已至此,大致情况就基本敲定了。
又经过一阵短暂的忙碌,总算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也全部清了出去,接下来就是要投入到紧张的抢救中去了。
屋子里,除了李环、林逸雪、樊院使,就只留了李环的那个丫环小翠。
李环可能经过刚才的折腾也累了,此时躺在床上,只静静看着林逸雪。
“李姨娘,我相信您会是一个伟大的母亲,下面我们要开始做手术了,我们现在没有可以给你用的麻药,所以待会过程中您可能会很疼。
而我们又没有别的解决途径,所以您只有一条路——就是忍着!
并且中间您还要让自己尽量保持平稳的呼吸,因为孩子们还需要你为他们提供充足的氧气。
所以,只有您好好的活着,您的孩子们才有生还的希望。
我坚信,您一定能坚持下来的,对吗?”林逸雪对着李环微微一笑,有些心酸的说道。
其实说实话,林逸雪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的要求太苛刻。
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让一个人忍受开肠破肚的痛苦,还要尽量将心情放平和,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可是,李姨娘却出乎她意料的坚强。
“嗯,我不怕,我一定行的。”李环咬着牙坚定的说道。
接下来,就是整个手术了,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整个手术进行得出奇的顺利。
说顺利是因为整个手术的时间并不算太长,林逸雪打开子宫,很快就将两个孩子取了出来,并且孩子们都很健康。
但是整个手术也很艰难。说艰难,是因为李环中间有几次疼的都昏厥了过去。
每到这个时候,樊院使就派上了用处,关键时刻一针将李姨娘刺醒。
整个过程中,林逸雪一直让小翠在李姨娘身边照顾她,为她擦拭冷汗,在她耳边鼓励她:
姨娘,就快好了,您再坚持一下,您想想小公子,为了小公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小公子不能没有你。
不得不说,母爱的力量确实是伟大的。
尽管中间李环疼的死去活来,连嘴里的帕子都咬出了洞,但是最后在孩子们的支撑下,李环竟然奇迹般的坚持了下来。
当然,樊院使也功不可没,要不是他一直在旁边随时注意着孕妇的情况,每一次都及时的给予救命的一针,林逸雪可没有把握能打好这场硬仗。
等收拾完孩子,又将李环拾掇缝制完毕,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陆小姐,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真是我们卢家的大恩人呀!”
卢夫人看到生下来的两个白白嫩嫩的小公子,拉着林逸雪的手高兴的喜极而泣,一直感谢个不停。
老爷终于有后了,她提了这么多年的心,也终于可以落下来了。
“卢夫人不用客气,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医者的天职。只是,李姨娘这两天也得小心护理,以免伤口被感染……”
林逸雪已经累得不行,浑身都湿透了,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对于卢夫人的热情只得勉强敷衍着,并顺道安排了一些术后注意事项。
“是是是,我们一定尽心尽力照顾着。”卢夫人将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
“雪丫头,你这也累坏了,赶紧回府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为师了。”樊院使看林逸雪累成这样,满眼心疼的说道。
“嗯,那就麻烦师傅了,雪儿就先回去了。”
林逸雪也没有客气,谢过樊院使就欲转身离开。
病人术后护理及身体调理等方面,樊院使确实比自己强了无数倍,所以林逸雪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天知道,做这个剖腹产手术,她自己承担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那完全是赶鸭子上架,摸着石头过河。
还好,万幸一切都很顺利,手术过程中并没有什么突发状况。
“那个陆大小姐,还有一件事需麻烦您,按理说,这个要求我们不该提,但是还请您理解我们卢府的难处……”卢夫人最后又忽然拉住了林逸雪,吞吞吐吐的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逸雪一看卢夫人的表情,就明白了个大概。
她轻轻笑了一下,了然的说道:“卢夫人指的可是小公子出生之事,卢夫人放心,两位小公子皆是李姨娘顺产生下的,我陆逸雪自是也从未到过卢府。”
“太感谢陆小姐了,谢谢陆小姐如此善解人意,不是我们卢府不懂感恩,埋没了陆小姐的英名,实在是这事有点……”卢夫人面带歉意的说道。
“这些道理,我自是省得的,卢夫人也不用刻意放在心上。我就先回去了,回头再抽时间过来,查看李姨娘和两位小公子的情况。”
林逸雪说完,就转身出了偏房。
来到院子里,只见欧阳致玄早已等在院子里。
卢丞相也一脸恭敬的站在欧阳致玄身后,看到林逸雪出来,脸上一会阴一会晴,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走吧!”
不过,欧阳致玄也没有给卢丞相提供表达心情的滋味,一看林逸雪出来,就用披风将人裹了个严实,抱着上了马车。
手术做完了,林逸雪的心也彻底放松了。
一上马车了,就像一只收起利爪的小猫,连句话都懒得和欧阳致玄说,乖乖的缩在马车一角睡着了。
等林逸雪再睁开眼时,已经又到了午时。
“小姐,您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林逸雪刚一睁开眼,珍珠又叽叽喳喳的开始操心了。
“不舒服?没有啊,你小姐我好得很,就是有些缺觉罢了。”林逸雪翻了个身,赖在床上不起来。
“缺觉?小姐,您从昨天晚上都睡到现在了,好好的怎么能这么贪睡呢?肯定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珍珠一把将林逸雪拉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一脸的疑惑。
“我的小管家婆,大中午的都快被你嘟囔饱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给小姐我拿些吃的嘛,真是一点都不善解人意。”
118暧昧的气息
“我的小管家婆,大中午的都快被你嘟囔饱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给小姐我拿些吃的嘛,真是一点都不善解人意。”林逸雪点着珍珠的小鼻头啐道。
“哦,也是,奴婢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给你取饭去!”珍珠懊恼的拍了下脑门,转身出去了。
林逸雪迷迷糊糊的挪到床边,伸手去拿旁边的箱笼上的衣服,珍珠每天晚上都会把她第二天穿的衣服,提前准备好,整齐的放在那里。
可是衣服拿在手里,林逸雪却发现根本不能穿,因为上面粘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迹。
林逸雪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是的,昨天夜里,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今天凌晨,她给李环做剖宫产手术来着,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不知道李姨娘现在怎么样了?今天晚上得想办法再去看看她才好?
只希望术后不要感染,让她安全的度过这一关才好!
林逸雪下床打开衣柜,边翻找着衣服,边默默的祈祷着。
因为卢府对外宣称两位小公子是顺产的,所以为了避免别人起疑,林逸雪白天自然不能去卢府,察看李姨娘和两个孩子的情况。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还好樊院使以给卢老夫人治病为由,留在了卢府,有师父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但是想到李姨娘那张倔强、坚韧的面孔,林逸雪又实在放不下心,因为如果伤口需要换药什么的,樊院使无法亲自操作,小翠又完全是个外行。
看来只有晚上再想办法了,实在不行,就自己过去,反正去卢府的路她已经记住了。
就这样,林逸雪一天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
终于熬到天黑,吃过晚饭,林逸雪早早的就假装睡觉了。
亥时,飘风雪阁里,林逸雪嘀嘀咕咕的,一个人站在床前犯了难。
“到底换哪身衣服好呢,怎么颜色都这么亮呢,下次一定要让珍珠提前准备几身夜行衣才好,要不然这晚上出行也太不方便了,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的。”
唉,这次她要一个人前去,又穿着这么打眼的衣服,万一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呢。
“笃笃……笃笃……”忽然,窗外传来了轻微的敲击声。
林逸雪走到窗前,推开窗一看,欧阳致玄竟然站在外面。
“走了!”欧阳致玄瞥了林逸雪一眼,了然的说道。
“哦……,你?”林逸雪只稍微愣了一下,便很快明白了欧阳致玄的意思。
太好了,有他陪着就安全、方便多了。
“好哒,来了来了!”
林逸雪小跑到床边,随手拿起一件披风,裹在身上,起身就往窗外跳。
“呲……啦……”
不好!林逸雪扭头一看,满头黑线。
果然,披风的一角,不小心挂到了凳子,给生生扯了个大门口。
“这……”林逸雪看着被挂烂的披风有些无语,
“要不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再去换一件?”
“不用。”
欧阳致玄说着,大手一伸,将林逸雪捞了出来,抱在怀里。
另一只胳膊一扬,自己身上的玄色披风,就又跑到了林逸雪身上。
又被裹在密不透风的披风里,在夜空中穿梭,闻着周围淡淡檀香味,林逸雪有些蒙圈了。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她怎么就闻到一股暧昧的气息了呢!
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她得赶紧想办法摆脱太子妃的帽子。
在林逸雪思绪乱飞的间隙,二人很快就到了卢府。
完全超出林逸雪的预想,经过樊院使的调理和针灸,李环身体恢复得非常好。
虽然伤口仍旧有些疼痛难耐,但是,李环已经过了气,也能喝一点少量的粥了,面色、身体各项机能也都基本正常了。
太好了,看着李姨娘和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公子,林逸雪心里是满满的成就感。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这样厉害,竟然能从死神手里抢到三条人命。
“陆大小姐,您简直就是菩萨转世呀,是老天爷看我们娘三个可怜,特意派您来拯救我们的是不是?”
李环再次看到林逸雪自是眼泪涟涟,激动的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哪有?是你自己的坚强救了你和孩子,我只是做了自己的本份而已。
你这刚做个手术,不能太激动,身子还需要好好调养。像一些大豆、红薯、鱼之类的,都不能吃,知道吗?”林逸雪笑着为李环擦去眼泪,安慰她道。
“是是是,我们自是一切都听陆大小姐您的,一定将小公子和环儿照顾的好好的。”卢夫人站在旁边,也高兴的连连表着衷心。
看李环身体已无大碍,又逗弄了会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公子,林逸雪就决定离开了。
再次来到正房时,发现欧阳致玄和卢丞相正坐在那里惬意的下着棋。
“可以走了吗?”欧阳致玄看到林逸雪过来,轻声询问道。
“是的,可以了。”林逸雪小声应着,眼睛都不敢往卢丞相那边看。
说实话,再次看到卢丞相,林逸雪还是有些尴尬的。
虽然卢丞相人是迂腐了些,但是毕竟他们所处的时代不一样,剖腹取子又是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所以,卢丞相思想上难免会一时转不过来,再加上人家年纪又那么大了,都快能做陆逸雪的祖父了。
自己昨天情急之下,那么骂人家,不留一点情面,实在是有些过了。林逸雪想着就有些不好意思。
“卢丞相……昨天的事,实来是不好意思了。”林逸雪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还是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哈哈哈,陆大小姐何出此言呐,说起来老夫还得好好感谢陆大小姐呢。
昨天的事,陆大小姐一席话可是醍醐灌顶,骂醒了我这个梦中人。
事后,老夫也仔细反省了下,何为仁义、礼仪,一切皆以人为本,如没有了人,一切也就成了空谈。”卢丞相坦荡荡的说道。
林逸雪现在总算知道了,卢丞相不愧被封为当世大儒,那绝对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119你想满门抄斩吗?
林逸雪现在总算知道了,卢丞相不愧被封为当世大儒,那绝对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林逸雪估计,卢丞相的肚子里,至那少是装头大象,肯定是没问题的。
“卢丞相您这样说,真是羞煞我这个小丫头了,我昨天也就是随口一诌,卢丞相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经卢丞相这样一说,林逸雪更不好意思了。
其实两世为人,她林逸雪绝对是一个很尊老爱老的人,她可以对天发誓,昨天,那绝对是个意外。
“哈哈哈,陆大小姐过谦了。
老夫已经想好了,两位小公子的名字,一个叫卢仁、一个叫卢礼,长大后要教导他们,永世记着陆大小姐您的这份恩情。”卢丞相爽朗的说道。
“这……,好像不太合适吧?这份礼也太大了吧?”
卢丞相一席话,林逸雪讪讪的都不知道如何答复了,她求助似的,抬头看了欧阳致玄一眼。
“卢丞相客气了。既然无事,我们就先走了。”欧阳致玄虽然没有扭头看林逸雪,但是却明显感觉到了林逸雪的救助信号。
“真是辛苦殿下和陆大小姐了,还请您们慢走!”卢丞相恭敬的将二人送出了院子。
回府的马车上,
欧阳致玄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浓密的眼睫毛在下面投下了一排长长的暗影,如雕刻般俊美的轮廓,在烛光下显得更加妖孽、迷人。
真是妖孽,连个眼睫毛都可以长得那么长,还有那五官,看着真养眼啊!林逸雪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说实话,欧阳致玄那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帅哥。
如果欧阳致玄不是个太子或者放在前世,林逸雪还真不敢确定,自己会不会真的对他动心。
可惜,这世他投成了太子,并且妻妾成群,违背了自己的原则,那自己就只有忍痛割爱了。
林逸雪时不时的小心偷窥着欧阳致玄的表情。
嗯,脸部肌肉放松,嘴角微微上……,看来某人此刻心情还是不错滴。
也是,自己救回来了卢丞相的两个小公子和小妾,也就是变相为他争取了卢丞相这个助力,某人是心情想不好都难哪,说不定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找个地方偷着乐会呢。
“看什么呢?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欧阳致玄本来在低头看书,忽然抬眼扫了下林逸雪,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哈哈,哪……哪有什么鬼主意啦?”林逸雪赶紧讪讪的收了眼神。
“真的没有?”欧阳致玄又看了眼林逸雪,似笑非笑的问道,“没有更好,那就算了!”
“哎……你……别呀,也不是啦?是有那么一个小小的问题?”林逸雪用手轻轻的比划了个小,讪笑着的说道。
“嗯,说吧!”欧阳致玄一副一切了然于心的表情。
“那个太子殿下哈,您看,咱们现在也接触这么长时间,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哈。
那个……婚约的事情,您就真的不能再帮帮忙,给通融通融,或者你提出退个婚什么的?”
林逸雪边小心翼翼试探着,边观察着欧阳致玄的反应。
但是,欧阳致玄这次却没有什么反应,一直低头继续看他的书。
嗯,这次反应并不大,说不定真有戏呢。
林逸雪想了想,再接再励的说道:
“其实那个,太子殿下您不用太顾忌我的名声的,你只管按最利于你的方式公布就行了,只要不让我当那个劳什子太子妃,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还有,我再声明一下哈,我这绝不是针对你,我是针对太子妃这个头衔,我是真觉得自己不适合当太子妃。”
林逸雪腆着脸终于说完了,接下来就看欧阳致玄的反应了。
虽然上次闹的不太愉快,但是林逸雪感觉这次还是有希望的,因为欧阳致玄这回直到现在还没有翻脸。
“退婚?也不是不行?!”欧阳致玄轻叹一声,合上了书,看着林逸雪认真的说道。
“真的吗?这么说你是同意的啦!”林逸雪惊喜的问道。
幸福真是来得太快,她都来不及反应。
“我是无所谓啦。反正你那边我想也应该没什么关系。
反正你与陆远感情一直就不太好,更不用说庶妹和那些下人了,满门抄斩什么的,肯定也没所谓啦!”欧阳致玄云淡风轻的说道。
“什……什么?满门抄斩?欧阳致玄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林逸雪不可思议的睁圆了迷茫的双眼,一头雾水。
这刚才不是都同意了吗?怎么又和满门抄斩挂上了关系了呢?
“开玩笑?你觉得像吗?君无戏言这句话,你真没有听过?”欧阳致玄用手指轻轻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不紧不慢的问道。
“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林逸雪依旧迷糊不解的问道。
“这事是父皇的意思。你如果觉得接受不了呢,就乖乖换一个。”欧阳致玄又低头看起了书,连眼皮都没有再抬一下。
“我算是明白了!欧阳致玄,敢情你的意思是,这个太子妃我是当也得当,不当也是当,这辈子就卖给我了,是吧?”林逸雪气愤的质问道
这是什么人呀,说了半天,不还是不同意嘛,害的她白高兴了那么几秒。
“也可以这么理解。”
“欧阳致玄,你……你……你,你两面三刀,出尔反尔……,刚才明明是同意的了,现在又反悔,你就是个伪君子。”
林逸雪气得简直要炸了,这太子妃的名号敢情是粘上自己了,是不要也得要了。
林逸雪此时恨不得取下头上的毒针,在对面某人身上射几个血窟窿,可是她又不能,因为现在事情的主动权还掌握在对方手里。
虽然陆远他们和自己并不亲近,可是要是让一大票人,因为她一个人被斩首,林逸雪肯定还是接受不了的。
算了,林逸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一个大女人不和他一个官二代计较,你现在是来和他谈判的,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林逸雪做了几个深呼吸,脑子努力思忖着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法。
给读者的话:
谢谢小猪猪、zhaozhao、3G用户的打赏;谢谢默里、小猪猪、laokuang、zhaozhao的票票;谢谢所有订阅的小伙伴们。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玄王的亲们,爱你们,么么!
120不侍寝、不管事、不找事
算了,林逸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一个大女人不和他一个官二代计较,你现在是来和他谈判的,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林逸雪做了几个深呼吸,脑子努力思忖着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法。
既然不能退婚,就只有从其他方面着手了。
对,必须为自己尽量争取最大的权利,将未来的伤害降到最低。林逸雪很快打定了主意。
“那好吧,要我当太子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最后,林逸雪伸出三个手指,正襟危坐在欧阳致玄对面,一副谈判的架势。
“一个!”
结果对方根本不接招,欧阳致玄头都没抬,果断的说道。
“一个不行,太少了,要不两个吧?”
林逸雪狠了狠心,只得又降低了些条件。
“一个!”
结果,人家欧阳致玄仍旧不按套路来,就只识“一”这一个数。
“你……”林逸雪的火又蹭一下冲上了头,结果被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愣是生生给压下去了:“好吧,一个就一个吧!”
林逸雪一把夺过了欧阳致玄手里的书,扔在了桌子上。
“既然说定了,下面咱们就要好好掰扯掰这条规定吧。
我好好说,尽量说的清楚明白,当然你也要好好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不想日后因为哪里没有说清楚,再与你缠嘴。”
“嗯,说!”
欧阳致玄也调整了下坐姿,一脸严肃的看着林逸雪。
“我的条件就是:成亲后,我不履行太子妃的义务。”
“具体点?”
“具体的说呢,就是大婚后,我不会侍寝,不打理太子府的任何事务,你只需要给我提供住的地方,管我吃就行了,当然你也不能,让你的那帮乱七八糟的美人来打扰我……”
林逸雪掰着手指,一本正经对这一个要求,七七八八的解说了半天。
然后,看欧阳致玄凝眉一直注视着自己,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的太多了,好吧,还是归纳概括一下吧:
“怎么说呢,概括一下就是:三不政策,不侍寝、不管事、不找事。这次应该很明白了吧?”
林逸雪说完紧紧盯着欧阳致玄的眼睛,生怕再有什么变故。
“好吧!”欧阳致玄略一思忖,爽快答应了。
“真的吗?你这次是确定同意了吗?”林逸雪按捺着雀跃的心,战战兢兢的问道。
“嗯!”欧阳致玄郑重的点了下头。
欧耶!林逸雪你简直太聪明了,竟然将最初的三条要求,直接就归纳成了一条。
哈哈哈,欧阳致玄那个蠢才,是不是还以为刚才的谈判自己胜利了呢。
就且让你得意吧,结果呢,还不是自己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咳……,不过呢,我也有一个条件。”欧阳致玄轻咳了一声,郑重说道。
“你也有?为什么?”
林逸雪忽然感觉又不好了,难道欧阳致玄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又想反悔。
“为什么不能有?”欧阳致玄挑眉反问。
“好……好吧,那你说吧,但是你的条件不能和我刚才的那条相悖。”
“当然不会。
“我的条件是,这个秘密只能限于你我之间,不得有第三人知道。并且在外人面前也请你做好你太子妃的本份。”
“嗨,这件事呀。这是自然,这些不用你叮嘱。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在外人眼里,我们肯定还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啦。
你尽管放心就行了,在外人面前该给的面子,我肯定会给你留的足足的。”林逸雪一拍桌子豪爽的说道。
事已至此,二人的约定就算正式达成了。
反正林逸雪也想通了,就算在古代,她也是早晚要嫁人的,与其不知将来便宜了哪个王八蛋,就先委屈做欧阳致玄的太子妃吧。
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林逸雪起码可以肯定,欧阳致玄这个人本质并不算坏。
至少暂时,还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可以依赖的人。
最起码,好几次都是他关键时刻救了自己,虽然对自己也有利用的嫌疑,但是至少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害自己呀。
太子妃的事情约定了之后,算是了却了林逸雪的一大心事,这次她的心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天气越来越冷了,林逸雪因为怕冷,已经很少和穆瑛出去逛街了,也降少了去百药园的频率,现在几乎变成每周一次了,一些书籍和药材什么的,基本也都带回飘雪阁研究。
飘雪阁里,林逸雪正对着刚做好的人体模型,研究着穴位,拿着银针练习针灸,忽然珍珠进来禀报道,“小姐,红袖姑娘来了。”
林逸雪愣了一下,随手将东西都丢在了临窗的榻上,转身吩咐道:“哦,她怎么来了?稀客呀,快请进。”
“奴婢见过大小姐。”红袖进来恭敬地向林逸雪行礼。
“不用客气,红袖姑娘过来可是有事?”
“咳……咳……,这里是两本杂记,前段时间别人刚送给老爷的,奴婢想着大小姐喜欢,特意送过来让大小姐看着解闷。”
红袖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将两本书递给了林逸雪。
“红袖姑娘这是受寒了吗?快快请坐,喝杯热茶。”
林逸雪刚说完,旁边的珍珠看到红袖身体有些不适,已经眼疾手快的递过去一杯热茶。
“谢大小姐关心,奴婢这已经是老毛病。”红袖看了看林逸雪,脸上带着些微不自然的表情。
“老毛病了?那可要好好看看,年纪轻轻的落了病根,可怎么行。其实我们小姐……”
珍珠下意识的说着,当看到红袖忽然又变了脸色,方才知道自己可能又多嘴了,她怎么就把红袖讳病忌医这事给忘了呢。
看场面一时有些尴尬,珍珠只得转头眼巴巴的看着林逸雪,求助。
“子墨轩那边也离不开红袖姑娘,想必红袖姑娘还有事,那我就不留红袖姑娘了。”林逸雪接收到珍珠的求救信息,委婉的对红袖下了逐客令。
对于红袖这个人,在陆府而言,只是陆母的一个影子而已,林逸雪对她也说不上喜欢或不喜欢。
121看来不只是房事冷淡这么简单
对于红袖这个人,在陆府而言,只是陆母的一个影子而已,林逸雪对她也说不上喜欢或不喜欢。
不过,既然对方不喜欢与人深交,那就君子之交淡如水好了。
可是红袖离去的步伐却没有平时的迅速,脚步也显得有些迟疑,难道还有其他事情?
“书房里的那些香料,还请红袖姑娘少焚些吧,对你的身体不太好。”林逸雪看着红袖的背影,轻声嘱咐道。
结果,红袖忽然转过身,踉跄着跑到林逸雪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请求道:
“小姐,上次是奴婢不识抬举,还望小姐大人有大量,不和奴婢一般见识。”
“红袖你不用这样,你到底有什么请求?还是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只要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就行了。”
林逸雪对红袖的激烈反应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奴婢可否斗胆请大小姐给奴婢诊次脉。”红袖忍了几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哦,到现在,林逸雪算是大致明白了。
敢请红袖此次来送书是假,听到别人传自己是神医,过来想就诊才是真吧。
算了,看在红袖平时和自己关系还行,性格又比较低调、不惹事,还是帮她诊一下吧。
关键是,这病号都送到眼前了,也不能往外推呀,这也不符合咱林逸雪救死扶伤的原则呀!
“这样啊,红袖,我们都是自己人,你不用这样,起来吧,我给你诊就是。”
“你平时都有哪些症状呀?或者说是哪里不舒服?”二人坐在小桌前,林逸雪为红袖边诊着脉,边轻声的问道。
“平时,主要是手脚冰凉、特别怕冷,夏天倒是不怕热,还……还有……”红袖说着有些迟疑,手腕也有些不自觉的发抖,看来剩下的症状有些羞于说出口。
想来应该是房事冷淡吧?这些其实从珍珠平时的八卦中,林逸雪就知道了。
林逸雪了然的点了下头,安抚她道:
“嗯,我想红袖姑娘的主要病症应该是宫寒。这是一种很常见的妇人病,你不用太紧张,调理起来并不太难。”
“大……大小姐,难道我没有其他病症了吗?”红袖听了林逸雪的话,不仅没有释然,反而貌似越来越紧张,战战兢兢的问道。
“怎么?红袖姑娘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可是平素还有什么症状?”
其实红袖宫寒,林逸雪从接触红袖不久后就知道了,手脚冰凉、房事冷淡、特别怕冷……,这些都是宫寒最典型的症状。
按理说,只是宫寒而已,不应该紧张至此啊?为什么这么多年她要这么讳疾忌医呢?难道还有什么其他隐情。
“这……这……”红袖吞吞吐吐,红着脸,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来,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应该不是房事冷淡这么简单。
“红袖,既然你相信我,求我来给你诊治,这是对我莫大的信任,我也定当尽我全力将你治愈。
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将所有病症,都毫无保留的告诉我,这样我们才能找到所有的病因,从而对症下药。
你这样吞吞吐吐,说一半留一半,我们大夫既不是神仙,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会知道你具体哪里不舒服呢?”
“我……我……”红袖仍然垂头脸,低着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林逸雪也意识到可能刚才自己的语气有些重,随即又放缓了语气:
“红袖,你尽可放心,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珍珠,对于病人的隐私,我们肯定会守口如瓶的。”
“我……我从来没有来过月事?”红袖最后鼓起一百二十分的勇气,终于说出了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
是的,这个秘密埋藏在她心底已经很多年了,可她从来羞于向任何人启齿,更不敢让大夫给她诊脉,害怕如果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了,会以为她是个怪人。
前两天,她无意间从一个特殊的渠道得知,其实卢丞相的公子出生,林逸雪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红袖方才知道林逸雪原来也擅长夫人病,于是她痛定思痛,下了决心,决定无论结果如何,这次也要搏一把了。
如果治不好,她也就认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如果治好了呢,她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一次也没有过吗?那你有没有固定在每个月的哪个日子,会有腰酸或肚子发胀不舒服的感觉?”
红袖凝眉想了半晌,最后认真的答道,“这个好像有过,每个月月初的时候都会有腰酸的感觉。”
“红袖,你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过,怎么说呢,这个世上其实有这么一种女人,她们一生都不会来一次月事,但是她们照样可以生育。这种情况叫做暗经。”
“真……真的吗?大小姐,您不是在安慰奴婢,世上真的还有我这种人,我真的不是怪人吗?”红袖看着林逸雪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的,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怪人,从来不敢奢想自己这一世可以和任何人结婚。
以至于连陆远纳妾的请求,她都果断拒绝了,不敢做他的姨娘。
就怕有一天,如果陆远知道了她的秘密,对她不再宠爱,也会将她当成怪人看待。。
“是的,这种情况,医书上都有明确记载,我自然不会骗你。
所以说,我依然认为,你这么多年没有怀孕其实是宫寒所致。我们只要把你宫寒这部分调理好,至于怀孕嘛,我想还是有可能的。”
“大小姐,我真的还有可能会怀孕吗?”红袖激动的一把抓住林逸雪的手,热泪盈眶,
“那是自然,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吃药,注意饮食,并积极的配合我做一些辅助治疗,一切都皆有可能。”
“大……大小姐,您简直是菩萨转世,您说吧,奴婢一切都听从您的吩咐。”
红袖已经激动的喜极而泣,她脑海里甚至浮现出,自己有了身孕后会是多么幸福的样子。
122一件事?与汤有关系?
红袖已经激动的喜极而泣,她脑海里甚至浮现出,自己有了身孕后会是多么幸福的样子。
“你什么也不要想,这段时间只需要配合我,好好把你的身体调理好即可。首先,书房里的那些香,你是肯定不能再点了。”
“是,奴婢回去就把那些香全都扔了。”
其实,书房里的那些香都是秦姨娘送给她的,红袖自然知道里面含有麝香。
但是她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别人起疑心,知道她是怪人,不能怀孕,所以她故意每天点着那些香,为自己的不孕找个借口。
“那就好!”林逸雪说着,低头刷刷刷开好了几张药方,
“你先按着这个方子抓几副药吃着,然后,再按照这个食疗的方子,这段时间多吃一些乌鸡益母汤、鹿胎膏等补养的食物。
最后,你记得每天下午未时过来,我会帮你用艾条温灸半个时辰,我想用不了多久,你的身体就会恢复正常的。”
红袖拿着几张方子,听林逸雪说完治疗方法,激动的扑通一声跪在了林逸雪面前,感恩戴得的说道:
“大小姐,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红袖的再生父母,红袖这辈子一定当牛作马报答您。”
“红袖姑娘不用客气,其实我也一直很盼望红袖姑娘,可以为陆府添一位小公子,这样我们陆家也就后继有人了。”
最后,林逸雪还是说出了心中的希望。希望红袖能为陆府添一人小少爷。
因为在古代,香火还是至关重要的。
林逸雪可不希望,这边刚把秦姨娘整消停,过个一年半载的,陆远就又弄了一个不省心的女人进府折腾。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红袖能一枝独秀,笼络住父亲的心,顺便再为陆府添个小公子什么的,这样也就两全其美了。
一个月后,飘雪阁
“嗯,不错,这段时间效果很好,我再给你换个方子,你再吃上半个月,相信到时候身子恢复的就差不多了。”林逸雪为红袖诊完脉后,满意的说道。
“真的吗?真是太感谢大小姐了。奴婢这段时间也觉得,这气色变好了,身子比着以前松快多了,也没有那么怕冷了。”一听都好的差不多了,红袖自是万分感激。
林逸雪边低头刷刷刷的开着方子,边说道:“嗯,俗说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以这段时间,你在饮食方面还是要注意,多吃一些温补的东西。”
“是,奴婢自是一切都听大小姐,这就亲自去抓药。”
红袖接过方子,小心的叠好,贴身放了起来。不过人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急着离开。
“红袖姑娘可是还有什么事?”林逸雪随手翻起了,红袖新送来的几本书,心不在焉的问道。
“大小姐,其实奴婢心里一直藏着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红袖有些迟疑的说道。
“哦,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但说无妨。”林逸雪看红袖一副犹豫不决、难以抉择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知,大小姐可还记得你们回府的第一天,奴婢曾让人送过一碗汤。”
汤?难道是指初入府的那天,红袖和秦姨娘同时送来了一碗汤吗?难道红袖这是有料要曝了吗?
“是我和父亲刚回盛京那吗?当然记得,怎么了?可是汤里有什么秘密?”
林逸雪心里思绪万千,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想看红袖接下来会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怎么说呢?具体汤里有什么秘密,奴婢一时还真说不好。但是,奴婢却经历过另外一件事,貌似与汤还有些关系。”红袖似是面有难色的说道。
一件事?与汤有关系?
林逸雪一听立即来了精神,看来果然不出她所料,红袖手里还真有可靠线索。
“哦,什么事竟与汤扯上了关系,红袖姑娘赶紧说说。”林逸雪放下书,很感兴趣的说道。
“想必大小姐应该也曾听说过,奴婢的身形和夫人的有几分相似。当然,奴婢这样说,并没有其他意思,还请大小姐不要多想?”
我去,看来红袖对自己替身的作用也很明白啊!当然,这个时候自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这是客观事实,我自然不会介意,红袖姑娘只管如实说便是。”林逸雪继续不动声色的问道。
“说来事情还是十年前,当时奴婢刚入府不久,一直待在子墨轩侍候老爷,和府里的人还不太熟。
有一天晚上都快子时,老爷方从外面醉醮醮的回来。
奴婢看老爷喝了不少的酒,就想着去库房取些东西,给老爷做碗醒酒汤,免得第二日醒来后难受。
奴婢出了子墨轩,可能是天色已晚,又加上对府里的路并不太熟,所以奴婢就迷了路。
后来,奴婢在府里转了半天,大约是来到一个偏僻处。
远远的奴婢看到一个婆子,立在那里,似是嘴里念念有词,在对着空中拜着什么?
奴婢一看终于碰到人了,心中大喜,并没有多想什么,正犹豫着想上前向婆子打听路的时候。
谁知,那婆子看到奴婢却是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在那里,一个劲的朝奴婢磕头,头都磕出血了。
奴婢也是吓坏了,就提着灯笼愣在了那里,忘了说话也没有离开。
那婆子一看更害怕了,头不仅磕的更凶了,嘴里还一直喃喃的说着:
“夫人您真的现身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奴婢一条贱命吧!那些汤的事,真的不能怪奴婢,奴婢也是有难言之隐啊,是别人逼着奴婢这样做的呀。
夫人您要是觉得心里有冤屈,你要想报仇,就找那些害你的人好了,这事还真怪不着奴婢啊。”
当时,奴婢毕竟年幼,夫人离去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奴婢吓得什么话也没敢说,一溜烟跑了。”
红袖和珍珠听完红袖的话对视了一眼,这样说来,可不是那些汤里有问题吗?
但是,是什么问题呢?现在好办了,只要找到那个婆子,严刑逼供,真相不就大白于天下了吗?
“哦,还有这种事?那红袖姑娘,可还记得那婆子可有什么特征?”
123额头有痦子的婆子
“哦,还有这种事?那红袖姑娘,可还记得那婆子可有什么特征?”
“这个嘛,还真有,那婆子磕头的间隙,奴婢曾隐约看到那婆子额头有一个很大的痦子。”
“很大的痦子,那应该很好辩认啊,她现在可曾还在咱们府里?”
其实,林逸雪问这话的时候,突然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珍珠前些时候就曾打听过,说是府里以前侍候的婆子和一些老人,早就没有了。
“奴婢也是出于好奇,几日后,曾刻意去打听了一下,但是她们都说咱们府里,并没有额头上有个痦子的婆子,所以,具体什么事,奴婢也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竟然没有这个人?”林逸雪和珍珠异口同声的问道。
她们想着最多那婆子被杀人灭口什么的,却没曾想到府里压根没有这号人。难道是红袖遇见鬼了。
“是呀,奴婢也很奇怪,虽然当时天黑,但是当天好像是十五来着,月亮也很亮的,奴婢明明看到那婆子头上有一个大的黑痦子的。”说起来,红袖也是一脸的奇怪。
“那,红袖姑娘后来可曾还遇见过类似的事?”
“后来,就没有过了,因为本来府里曾经侍候过夫人的老人,就少的可怜,那婆子一走,见过夫人的几乎没有了,所以后来再也不曾发生过类似的事。”
“大小姐回府那日,奴婢其实也是抱着试探的心理。
想着,先送一碗汤试试,结果发现后来果然有人也给小姐送了汤过去。奴婢也就只知道这些,不知道有没有帮上大小姐的忙?”红袖有些遗憾的说道。
“哪里,你提供的这些线索已经帮了大忙了,雪儿已经很感谢你了。”林逸雪面带感激的说道。
“大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婢说的这些,比起大小姐对奴婢的恩情,真是不足挂齿。大小姐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奴婢的,尽管吩咐,奴婢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红袖看自己说的话林逸雪采纳了,激动的在那里表着衷心。
“嗯,既然无事,你且回去吧,珍珠代我送下红袖姑娘。”
“是。”珍珠立即爽快的答应了。
“红袖姑娘还请慢走!”
红袖和珍珠已经出去了,林逸雪却怔怔的愣在那里。
红袖提供的信息看似不多,但细想下来的话,其实很复杂。
这至少说明,陆母的死,绝对是某些人的阴谋,不只是身体差那么简单。
凭直觉,林逸雪感觉汤的事,秦姨娘肯定脱不了干系,那个婆子也绝对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可是府里压根没有这号人,难道是那个婆子平白无故的人间蒸发了?
不可能,事情肯定还有其他什么隐情,既然在陆府出现过,就不可能消失的没有一点痕迹。
林逸雪感觉秘密正在被一层层揭开,就要看到真相了。
可是想到那神秘消失的额头带痦子的婆子,还有那些神神秘秘、致陆母丧命的汤?到底要从哪里着手呢?林逸雪一时犯了难。
林逸雪默默思索着,显然事情的关键是那个带痦子的婆子,怎么样才能找到她呢?
忽然林逸雪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影,对,管家冯全。但愿她能认识这个人。
“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那边珍珠送回红袖很快回来了,看着林逸雪摩拳擦掌的问道。看来连珍珠也意识到了,红袖说的话很有价值。
“珍珠,你去把冯管家找过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是,奴婢这就去。”
一柱香的功夫后,冯管家满头大汗的来到了飘雪阁。
冯管有本来是出府办事去了,却不料半道被陆茗截住了,说大小姐找他有急事,害的冯管家火急火燎的又快速赶回来了。
“珍珠,小姐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冯管家跑到院子里,一把拉住珍珠紧张的问道。
“冯管家,小姐在屋子里呢,您老快随我进来吧。”红袖说着将冯管家给让进了屋。
“小姐急召老奴回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冯管家看林逸雪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奇怪的问道。
“冯叔,您先别急,坐下喝口茶水。”
“嘻嘻,说起来,都是珍珠的不是,没有让人给您老人家说清楚,害您受累跑了这一趟。”珍珠嬉笑着把冯管家拉到椅子上,笑着递上了一杯茶,
“其实呀,小姐,找您过来,就是想向您打听一些事。”
“一些事?到底什么事呀?”冯管家一头雾水的问道。
“冯叔您可曾还记得,咱们陆府里以前有一个额头上长着一颗大痦子的婆子?”林逸雪开门见山的问道。
问完,林逸雪和珍珠都目不转晴的盯着冯管家,惟恐他一时糊涂再想不起来,或府里真的没有这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头上有痦子的婆子?府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吧!”冯管家略一思索,摇头否认道。
“啊,怎么可能会没有呢?冯管家您老人家再好好想想。”
珍珠一听就急了,这好不容易取得的线索,怎么能说断就断呢。
“冯叔您再仔细想想,好像是负责府里的汤药什么的,额头上有块痦子或黑痣什么的?”林逸雪在旁边不放弃的提醒着。
“管汤药的?额头有痦子?”冯管家微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有了答案。
“嗨,小姐说的是李婆子吧?额头上有一块大的黑疤,说是年轻的时候在老家与人发生冲突,打了个大口子,结果就留了那个疤。”
“啊,真的有这个人?!”林逸雪和珍珠欣喜的对望了一眼。
“那冯管家可还记得,那婆子在咱们府里具体是负责什么的?”珍珠立即追问道。
“说起来,那个李婆子可是个了不得的厨娘,人看着也老实勤快,这个老奴倒是印象很深刻。
记得,当初夫人怀小姐时,食欲不好,吃什么吐什么,眼见一日日的消瘦下去,这可急坏了老爷。
后来老爷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这个李婆子。
你还别说,这个李婆子一过来,夫人的胃口登时就好了。
我记得那个婆子最拿手的就是煲汤,煲出来的汤特别鲜,但凡喝过的人都说好,也很对夫人的胃口。
124线索又断了
“我记得那李婆子最拿手的就是煲汤,煲出来的汤特别鲜,但凡喝过的人都说好,也很对夫人的胃口。
所以,她来了之后,夫人的食欲确实好了很多,人也渐渐的胖了。可惜,就是还隔三差五的发病。”
冯管家沉浸在回忆里,喃喃的说道。
喝了汤药……隔三差五的发病……
汤里果然有问题,看来就是这个李婆子准没错了。
“既然李婆子煲的汤这么好喝,那现在府里怎么不见她的人了呢?”林逸雪和珍珠对望了一眼,假装平静的问道。
“哦,这个啊,可能是在十年前吧,咱们府刚搬到盛京没多久,听说那李婆子突然就病了,发高烧,说胡话,然后府里就赏了她点银子,送回老家养病去了。”
十年前,跟红袖说的时间刚好吻合,红袖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府里。
果然不出林逸雪所料,人被红袖撞见后,很快就在府里消失了。
就是不知那李婆子的病,是真被红袖吓出来的,还是被她背后的人发现了异常,悄悄将她处理了?
如果是第一种倒还好说,说不定人还在这个世上;要是第二种情况的话,可就难办了,估计人早就被杀人灭口了。
“那李婆了的老家在哪,冯叔可还记得?”
“这个嘛,就不晓得了。”冯管家想了一下,很坚决的摇头否认了。
忽然,冯管家意识到了些微异常,面带不解的问道:“对了,大小姐怎么忽然对那个李婆子感兴趣了?”
“实不相瞒,今天向冯叔打听这个李婆子,其实是有原因的。”
林逸雪略一思索,就决定向冯管家倒出实情,因为如果要调查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话,她还需要冯管家这个助力。
“今天红袖姑娘闲话时讲起,说是她刚到府里的时候,有一次夜里迷了路,忽然被一个婆子认成了母亲,还对着她不断的磕头,求饶:
说那些汤的事,真的不怪她,她是被人逼的,让母亲报仇的话,去找那些背后真凶……”林逸雪大致向冯管家讲述了一下红袖的话。
“这么说,夫人发病,是因为汤里有问题?”冯管家听到这些话,也是大吃一惊。
“现在看来应该是这样了。冯叔,您对那李婆子还算有些了解,您说:她会不会在母亲的汤里添加什么有毒的物质?”
“这个应该不会,因为当年老爷对夫人的饮食,还是看管的很严的,当时有一名夫人的贴身丫环叫小青,对夫人的饭菜,每天都会提前试吃的。
并且每日的汤粥出来,老爷也都会特意安排人用银针测试。”
冯管家想了想,果断的否决了林逸雪汤里下毒的说法。
一听冯管家的话,林逸雪又犯了难,原来那个便宜父亲对陆母这么紧张宝贝呢。
“既然汤里没有毒,但是母亲喝过后,却又会三不五时的发病。那到底汤里有什么秘密呢?”
忽然,林逸雪眼前一亮。
对了,既然喝了汤会发病,那是不是能换个角度,从病里找原因呢?这个可是她的老本行呢。
“冯管家,您还记得当初给母亲诊病的是哪几位大夫吗?”林逸雪满怀期待的问道。
“这个倒是记得,当时给夫人诊病的一直都是一位老大夫,好像姓吕来着。”
“只有一位呀?那你可还记得老大夫的家住在哪里?”
太好了,只要能找到这位大夫,就能找到母亲发病的原因了,接下来,就可以进一步推断出秦姨娘作案的手段了。
林逸雪仿佛又看到了光明,觉得破案已经指日可待了,陆母死亡的真相,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可是,老奴听说那位老大夫,几年前就去世了。”冯管家面带遗憾的说道。
说完后,他简直不忍心抬头看林逸雪失望的眼神,
“啊,竟然死了?!”
要不要这么寸,林逸雪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那您能把母亲以前的病案找一下吗?或者说找一张以前医生开的方子也行?”
这个总不至于也没有吧,病了那么长时间,总能找到一张的吧?
“这些应该也找不到了,因为自夫人去世后,老爷悲痛欲绝,将夫人的好多遗物、病案、药方什么的,拢在一块,亲自给烧了,至于夫人的病案,除了老爷之外,更是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看过。”
啊,竟然全部给烧了?
并且陆母的病案,也只有陆远一个人看过,这个陆远有病吧?
如果不是前面听冯管家说,在陆母怀陆逸雪的时候他曾那么紧张,林逸雪现在都怀疑是不是陆远安排人下的手了。
可能是为报陆母当初的恩情,亦或是不想林逸雪太难过伤心,冯管家思忖半晌,诚恳的说道:
“小姐,要不我派些人再去济城打听一下吧,看能否找到那李婆子的下落?”
“好吧,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死马当活马医,从李婆子那着手了。”林逸雪轻叹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为什么感觉真相明明就在眼前,却就是找不到解决的途径呢?
现在好了,李婆子找不到了,病案全烧了,大夫也去世了。
人证、物证是该消失的,能消失的,全都消失了。
至此,事情又陷入了僵局,红袖提供的这个线索又断了。
林逸雪那个头疼啊,怎么就又走进死胡同了呢?
时光飞逝,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已经来到了十二月份。
盛京的冬天果然格外的冷,雪也下得格外多。
一进入十二月份,外面就已经滴水成冰了,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子一样割得人生疼。
林逸雪上世是在南方长大的,对这里的冬天自然是很不习惯。
所以,整个冬季,林逸雪只能整天缩在飘雪阁里,靠看看书、画些画、做做女红打发时间,总之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窗外天寒地冻,飘着鹅毛大雪,飘雪阁里却是一片宁静祥和、温暖如春。
林逸雪此时正伏在小桌上作画,桌子一角,几枝红梅开的正艳,淡淡的幽香溢满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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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生辰宴贴子
林逸雪此时正伏在小桌上作画,桌子一角,几枝红梅开的正艳,淡淡的幽香溢满了整个房间。
“小姐,您这幅傲雪寒梅画的真是神了,您看看这梅花上的积雪,还有这花瓣上晶莹剔透的雪水,真是太传神了,奴婢看着都想伸手接呢,唯恐滴到地上摔碎了……”
飘雪阁里,珍珠看着林逸雪画好一幅寒梅傲雪图,在旁边狗腿的夸赞道。
“怎么样?漂亮吧?”林逸雪略一思索,又在留白处题了一首前世有名的咏梅诗。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小姐,您真是太神了,竟然还有这么绝的诗,您就这么信手拈来呀?这还是我们家小姐吗?我看那些京城第一才女什么的,比着您可真是差了好几条街呢!”
“你这张小嘴呀,是说话越来越中听了,等着,一会晾干了,这幅画就归你了,拿着以后压箱底当嫁妆吧!”林逸雪被夸的高兴了,大手一挥,将画赏给了珍珠。
“真的吗?小姐,您真是太疼奴婢了,您说您今天怎么就这么漂亮呢!”珍珠两眼冒着泡泡,情不自禁的扑向了林逸雪。
“哎哎哎,小心手,上面沾得还有画料呢!”
林逸雪无奈的举着双手,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一脸嫌弃的嚷道。
“小姐,您辛苦了半天,肯定饿了吧,奴婢这就去给您取糕点,先垫垫肚子,今天还是周嬷嬷亲自下的厨呢!”珍珠说着,人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林逸雪满头黑线,这珍珠性子怎么也变得像自己一样,越来越跳脱了。曾几何时,这也是个多稳重的丫环呀。
林逸雪用温水仔细的净过手,边用帕子擦拭着,边走到小桌边欣赏自己的杰作。
林逸雪是越看越满意,还别说,最近画艺确实见涨了,这国画和油画结合的水平,现在她运用起来,已经基本达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平了。
林逸雪正沉浸在自己的作品里,暗自得意。
那边,珍珠已经端着盘糕点,笑眯眯的进来了。“小姐,您看看谁来了?”
林逸雪扭身往门口一看,赫然看到一大一小两个雪人。
“我的天哪,这么大的雪,你们两个怎么就跑来了?”
珍珠将糕点随手放到临窗的榻上,转身就跑去帮着欧阳致薇解披风,抖落上面的雪。
旁边的穆瑛才不管这些,一把扯了身上的披风,朝着林逸雪就砸了过去。
林逸雪乍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带着厚重雪花的披风就兜头砸了过来。
想到身后的杰作,林逸雪下意识的伸手一挡,雪花就簌簌的落在了她的头上、脸上,遇到热气,又很快变成了雪水,顺着头发,脸颊悄悄的向衣襟里漫延。
“穆大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呢?这么多雪,把我们小姐弄受寒了可如何是好?”
珍珠一看,也不管欧阳致薇了,连忙拿过毛巾给林逸雪擦试,嘴里边替林逸雪打抱不平。
“好一个忠心的丫环,这么快就心疼啦?放心吧,你们小姐呀,其实壮得像头牛似的,一时半会生不了病哒。”
穆瑛才不管这些,眼光在珍珠身上上上下下看了几遍,嬉笑着打趣道。
“要我说珍珠啊,你还是跟着本小姐得了,跟着雪儿这样一个小姐,整日里窝在屋子里,有什么意思呀?看跟着我多好,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整天吃香的喝辣的,简直爽得不要不要的。”
“哟,我说某人,咱这说人坏话,就不能避避人呀?再说了,挖墙角、薅羊毛也不带你这样的呀,可着一只羊薅呀?”林逸雪随手拿起炕上的一本书,朝着穆瑛砸了过去。
“唉,没砸着。”穆瑛轻轻一闪躲开了,在那里朝着林逸雪扮鬼脸。
林逸雪一看是又好气又好笑了,看手边没东西了,拿起榻上盘子里的一个糕点也砸了过去。
“哟哟,又没砸着。”穆瑛灵巧的一跳,又躲开了。
不过,却伸手却住了糕点,朝着林逸雪砸了过来。
“雪姐姐、瑛姐姐,你们砸到薇儿了。”
另一边,从一进来,就跑到榻上,坐到那里吃糕点的欧阳致薇不乐意了。
自从林逸雪治好了欧阳致薇的纳呆后,小丫头的食量就大的吓人,不仅吃的多,这短短几个月,个子也窜了不少。
“好好好,你吃你的,我们小心着,不砸你就是了。”林逸雪和穆瑛打得兴起,随口敷衍道。
“那也不行,怎么可以用这么美味的糕点砸呢?太浪费了。”欧阳致薇撅着小嘴,将所有的糕点都揽在了怀里。
“好好好,我们不打了,你好好吃吧,再吃成了个小猪,看你怎么办?”林逸雪掏出帕子,轻轻擦了下欧阳致薇嘴角,宠溺的说道。
“吃成个小猪不也是你的功劳,谁让你把我给治好了。”欧阳致薇翻了个白眼,大言不惭的说道。
得,给人治病,还有错了,林逸雪满头黑线,有些无语。
“对了,你们二人今天怎么就一块来了?外面还下着这么大雪呢?”
“嗨,这天不是一日日冷了吗?这小丫头嫌宫里闷得慌,这不,都在我们府里赖了小半个月了。赶都赶不走。”
“我说,你这段时间怎么存着气不来找我了?原来是有人陪你疯了呀?怎么啦?看这情形,今天这是要誓把小公主送回宫的架势呀。”
“聪明!不过呢,到你这来,还真有一件事。”穆瑛忽然想到什么,神秘兮兮的说着。
然后看欧阳致薇还在大口吃着糕点,一脸的嫌弃:
“哎,别吃了,快把你的东西拿出来吧,你忘了今天的目的是干嘛的呢?”
“哦……哦……”欧阳致薇经穆瑛的提点,猛然想到了正事,嘴里含糊不清的应着,一把将手里的半个糕点全部塞到了嘴里。
腾出小手,在衣襟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一个贴子了出来,
“雪姐姐,这个是给你的,记得一定要来参加哦。”
欧阳致薇张嘴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糕点渣渣,也不可避免的全部喷得贴子上面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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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一场车祸夺去了她对他的全部信仰。
再次相遇,他利用她的软肋,霸道强势的将她禁锢在身边。
她对他冷眼相对,“路北,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将她强行按在怀里,灼热的气息撒在她的耳畔,“没关系,凝凝,我爱你就好。”
这辈子,她爱他也好,恨他也罢,他都不会让她再有逃开的机会。
可是当一切真相悄然解开,他却成为最无力挽留的那个。
126究竟为什么把人送走?
欧阳致薇张嘴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糕点渣渣,不可避免的喷了出来,弄得贴子上面到处都是。
林逸雪看到欧阳致薇的样子真是无语。
拜托,小公主您是金枝玉叶好不好,不要搞得像难民进了村,没一点见识行不行?
不过,林逸雪此刻更好奇的是贴子的内容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贴子呀,还用得着你们两个来送,我告诉你们,天这么冷,如果是一般的宴会,我可是不去。”
林逸雪说着打开了贴子,十二月初九,欧阳致薇的生辰宴。
“薇儿,原来过几天就是您的生日呀?”林逸雪不可思议的问道。
“对呀,怎么样?我这个小寿星可是特意来邀请你的,这次你可记得一定要来哟!”
“啊?那好吧。”人小寿星都亲自上门来请了,这再不出去,也说不过去了。
“唉,雪儿,你知道吗?那个瘸子公主竟然被遣送回西夏了。”穆瑛忽然想到什么,一脸得意的说道。
“瘸子公主?哪个瘸子公主呀?”
林逸雪一怔,愣是一下子没想到瘸子公主是谁。
“唉呀,我就说你这人傻吧,整天没心没肺的,是梁冰啦!
人被皇姑父赶走了,这下好了,你的麻烦走了,从此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穆瑛点着林逸雪的脑门啐道。
“她呀?不应该呀?她不是过来和亲的吗?皇上怎么就突然把她送走了呢?”
穆瑛瞥了眼还在埋头和糕点作战的欧阳致薇,趴到林逸雪耳边神秘兮兮说道:
“所以呀,这不合常理呀!
要知道,梁冰这次可是带着三个城池过来和亲的,皇上这次力排众议,一意孤行的将人送回去,不仅舍弃了三个城的利益,更是冒着得罪西夏国皇帝梁烨的风险,皇上此举真可谓是实在不够理智。
你不知道,现在朝廷内外是议论纷纷。有不少,都和你有关呢?”
林逸雪一脑子门的雾水,“说我?和我有什么关系呀?”
“你想呀,那梁冰因为什么被赶走的呀?设计陷害你这个未来太子妃和薇儿这个小公主?能和你没干系吗?”
“哦,也是,那都说我什么呀?”
“因为这件事,最后如果受伤的是欧阳致薇也就算了,毕竟是皇上的小女儿,贴心小棉袄,父女连心。
但是,受伤的却是你陆逸雪,这个未来的太子妃,所以此事就不得不引起了众人的深思,皇上此行到底是何用意。
有的说,是因为皇上格外喜欢你这个太子妃,所以才对此事如此震怒。
还有的说,是因为事后调查出,这次陷害你们的,其实暗处还有裴贵妃的势力,皇上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为了给玄表哥撑腰。
希望通过这件事,众人能够看出皇上对玄表哥的器重,间接说明玄表哥才是继承大位的不二人选,好让那些心存异想的人,死了那份心思。
反正呀,外面现在茶楼里、客栈里处处议论这件事的人,都快传疯了。”
“天哪,一件事竟然扯出这么多关系呢!”林逸雪低声感叹道。
好吧,皇家无小事,看来只能怪自己太单纯了!
这边二人说着悄悄话,另一边欧阳致薇也没闲着,吃饿了没事在屋子里乱转悠,忽然看到小桌上的东西眼前一亮。
“咦,这是什么呀?画得可真漂亮!”欧阳致薇说着,去拿桌子上的画。
可是,她刚把画拿起来,那边穆瑛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画抢到了自己手中。
“这可是个好东西?先声明,归我了啊!”穆瑛东西一到手,不由分说宣布了主权。
“不行,我先看到的,是我的!”欧阳致薇一听不干了,气鼓鼓的撅着嘴巴,就上去抢。
可是她哪里是穆瑛的对手呀,穆瑛麻利的将画卷起来,高高的举过头顶。对着欧阳致薇得意洋洋的喊道:
“有本事就来抢啊,够着了就是你的!
哎,怎么样?够不着吧,哎,就让你够不着!”
欧阳致薇才多大的小人儿,蹦哒了半天无果,只得转身求助林逸雪:
“雪姐姐,瑛姐姐她欺负我,你帮我把那幅画要回来好不好?”
“瑛儿,你多大的人了,还和她抢东西,快把东西让给人家。”
“好你个臭丫头,还会拉外援了,说你以后还想不想去将军府玩了,如果不想的话,这画就给你了,如果想的话,就乖乖的接着吃你的糕点去。”穆瑛唬着脸威胁道。
“好……好吧,不要就不要。”在穆瑛这种恶势力面前,欧阳致薇终于又服软了。
不过她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看到了旁边的梅瓶,一把抱进了怀里,
“那我要这个梅瓶好不好?”
管它呢,要不到寒梅傲雪图,拿个梅瓶总行吧,反正不能空手而归呀!
“唉哟,我的小公主,那只是一个梅瓶而已,咱能长点出息不?”
林逸雪看到欧阳致薇这个小家子气,彻底无语了。
这都被穆瑛带出什么习性了呀?怎么不是难民,就是土匪呀!
“哎,雪儿,这几枝梅花你是从哪剪的?”忽然,穆瑛看着这些梅花眼睛闪闪发亮的问道。
以林逸雪对穆瑛的了解,这肯定是看到宝贝的反应。
“怎么了?几枝梅花而已,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见过?”林逸雪斜睨着穆瑛,淡笑着嘲讽道。
“梅花我是当然见过,不过这六瓣红梅,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可是稀世品种呢。我也就以前听祖母说起过一次。你到底在哪剪的,快带我们去看看?”
“就后院梅园啊!”林逸雪感觉穆瑛有些大惊小怪,这红梅是挺好看,但也没这么珍贵吧?
“你家还有这宝贝呐,快带我们去看看吧!”
“去梅园赏红梅吗?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欧阳致薇一听有得玩,也来了兴致。
两世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此时看着外面粉妆玉砌的世界,林逸雪自是有些动心。
但是想到外面凛冽的寒风,就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果断拒绝了。
“啊……,还是算了吧,外面还下着雪呢,又那么冷。”
127意外之吻
“啊……,还是算了吧,外面还下着雪呢,又那么冷。”
“陆逸雪,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简直就像个六旬的老婆婆,整日缩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看你啊,就应该是属狗熊似的,死活拖不出窝,就差冬眠了。”穆瑛嘴里骂着,才不给林逸雪反应的机会,拖着就出了房门。
“小姐,快披上披风!”珍珠小跑着追上来,为林逸雪系上了披风。
众人来到后院,远远的就看到有几枝红梅俏皮的伸出了院子,一簇簇像燃烧的晚霞一样绚丽多姿,开得那么肆意。
“哇,好漂亮呀!”欧阳致薇欢呼一声,一溜烟的跑进了梅园。
因为房间里的那几枝梅花是珍珠来剪的,所以林逸雪一进入梅园也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
晶莹的雪花,飘飘扬扬的落在梅花上,轻吻着片片绯红的花瓣,娇艳的梅花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娇柔、妩媚。
林逸雪还沉浸在美景中,忽然一个个雪团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哈哈哈,砸的就是你这个傻丫头,没事发什么呆呀!”穆瑛得意的笑声从上面传来。
“雪姐姐,快来追我呀,快来追我呀!”欧阳致薇也在旁边得意的做着鬼脸跑远了。
“好呀,你们两个臭丫头给我等着,竟然敢偷袭我,看我一会把你们两个打得满地求饶。”
林逸雪解了披风,伸手抓起最近一把梅树上的雪,朝着远处的穆瑛砸去。
“哈哈哈,砸不到,砸不到……。”
穆瑛脚下轻点,飞上了枝头,并在上面使劲摇晃着树枝。上面的积雪伴着片片梅花香,簌簌的落下来。
“啊,瑛表姐好坏,雪都落到薇儿头上了。”
欧阳致薇因为个子小,一直在树下穿梭,所以这次也没能幸免。
“你个坏丫头,我看你往哪跑?”林逸雪自是也不甘落后,抓起一块雪团,朝着穆瑛飞去。。
“雪姐姐,我来帮你。”
无辜中枪的欧阳致薇及时调转了方向,投靠了林逸雪。
一时间,穆瑛在前面飞,林逸雪在后面追,欧阳致薇在下面时不时突袭一下,梅园子里打得好不热闹。
“来追我呀,来追我呀!打不到我,打不到我!”穆瑛在前面飞着,边不时的回头朝林逸雪做鬼脸。
“好你个臭丫头,让你得瑟,看你往哪跑!”
林逸雪在后面边契而不舍的追逐,边随手拿起树梢的雪花向穆瑛身上砸,不过,命中率确实有些差强人意了。
“雪姐姐加油,雪姐姐加油!雪姐姐从左边超过她,对对对,截住她,狠狠的打!”
欧阳致薇这个小拉拉队,果然称职,不仅呐喊助威,还不时的在下面出谋划策。
不过,同在下面的珍珠可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啊,小姐小心!”
“小姐,小心脚下!”
“小姐上面实在太危险了,要不您们还是下来吧!我们在下面玩!”
……
珍珠在下面是看的心惊肉跳,喊得口干舌燥,可是上面的人却根本懒得理她。
“唉呀,珍珠,你就省点力气吧,别在那里吵吵了!雪姐姐怎么可能会有事?”欧阳致薇看着珍珠不满的说道。
珍珠杞人忧天的在那里喊,把她的加油声都盖住了。
可是,欧阳致薇话音刚落,那边就赤裸裸的被打脸了。
“嘶……啦!”林逸雪本来正在后面追的欢快,忽然听到这个奇特的声音,心理咯噔一下。惨了,衣襟缠住树枝了。
她本能的伸手去拽衣襟,竟然忘了自己还在半空中,
“啊……”结果等衣襟离开树枝的时候,伴着一声惨叫,林逸雪本人也像一个失重的风筝一样栽了下去。
我去,要不要这么倒霉,千万不要摔住脸呐!林逸雪心里哀嚎一声。
可是,什么情况?
迎接她的竟然不是冰凉的积雪,而是一个温暖坚硬的胸膛,还有周围那淡淡的檀香味。
林逸雪赫然睁开眼,就发现一张刚毅、俊美的五官近在眼前,而自己的腰也被一条强劲有力的胳膊紧紧揽着,此时她整个人正以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趴在某人身上。
“你……你怎么来了?”林逸雪赶紧爬起来,试图摆脱这尴尬的局面。
可是,她刚起身,还没站稳,忽然脚下一滑,又扑了过去,下面欧阳致玄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又被扑倒了。
四目相对、双唇相触的一刹那,林逸雪彻底懵了,都忘了该怎么反应,只感到对方的唇畔凉凉的、冰冰的、软软的,好像一种吃冰淇淋的感觉。
“啊……,雪姐姐,大哥哥,你们这是……在干嘛?”忽然,旁边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
林逸雪忽然意识到了,他们此刻的姿势到底有多暧昧,脸蹭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我去,自己两世以来的初吻呀,就这么轻易的飞走了!要不要这么寸啊!
林逸雪连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说不上心里是究竟懊恼还是羞愧,此时的她反正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更不敢扭头看众人的表情。
“咦,玄表哥,你怎么来了?你这出现的好及时呀!”
下面这美妙的一幕,自然也被穆瑛看到了,她看了看林逸雪,又看了看欧阳致玄笑得很邪恶的打趣道。
“咳……,我是来接薇儿回宫的!”欧阳致玄轻咳一声说道,声音竟有些沙哑。
“我不要回宫,我不要回宫,我要和瑛姐姐、雪姐姐玩!我要住在将军府!”欧阳致薇一听要回宫,就不干了,扭身跑了。
“哎,你个臭丫头,你倒是跟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住在将军府呀?那是你家吗?谁让你赖在那不回去的呀?”穆形一听欧阳致薇的话也急了,也不打趣林逸雪了,扭身去追那小丫头了。
得又没人了,就剩下他俩了,不说话不行了!
“咳……咳,你怎么过来了?”林逸雪仰头看着树上的梅花,有些别扭的问道。
“来看看你不行吗?”一个带着些微戏谑的声音传来。
“真的假的?你刚才不是还说来接薇儿的吗?”林逸雪不可思议的扭头问道。
128生辰礼物
“咳……咳,你怎么过来了?”林逸雪仰头看着树上的梅花,别扭的问道。
“来看看你不行吗?”一个带着些微戏谑的声音传来。
“真的假的?你刚才不是还说来接薇儿的吗?”林逸雪不可思议的扭头问道。
“假的!”
“你……,那到底哪个是真的呀?”林逸雪有些气结,不带这人这样说话的,说一半留一半。
“你猜!”欧阳致玄说完这句话,傲娇的转身走了!
“我猜……我猜……,我猜你个大头鬼啊!”林逸雪气愤的说道。
忽然想到刚才那个意外之吻,又拿起衣袖狠狠的蹭了几下嘴唇,气愤的跺了跺脚,恨恨的说道:
“不该出现的时候,瞎露什么面啊!真是的!谁让你英雄救美了!”
不过,当天下午,欧阳致玄还是一个人走了,因为欧阳致薇死活不愿意回宫,如果将军府不收留她,她就赖在陆府不走了。
最后,还是林逸雪哄着骗着,说过两天给她送个好的生辰礼,小丫头,才不情不愿的跟着穆瑛回了将军府。
晚上,林逸雪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冰冰凉凉的吻。
我去,林逸雪,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就是一个意外的吻吗?
你就当亲猪肉上了不就行了吗?至于这么念念不忘吗?真没见过世面,小家子气!
最后林逸雪气哼哼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成功睡着了。
又过了几日,雪渐渐的晴了。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古朴的窗户,射进了精致的闺房。
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太阳也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林逸雪吃过早饭,就歪在临窗的榻上看书,不时有一两只小鸟在窗台上跳来跳去。
林逸雪被引得三心二意,书也看不下去了,半天愣是没掀一页。
“小姐,您看谁来了。”忽然,珍珠掀开门帘,笑眯眯的进来了。
林逸雪扭身往门口看,珍珠后面果然跟着一个被披风包裹的很严实的人。
紧接着,在林逸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件披风又裹着阵阵寒气朝着她扑面而来。
林逸雪本能的伸手,接住了穆瑛砸过来的披风,随手扔在了旁边的锦凳上。
“大清早的,你怎么跑来了?”林逸雪看着穆瑛奇怪的问道。
穆瑛一提起这事,就满肚子的怨气,怎么世上可以有像林逸雪这样怕冷的人呢?真是奇了怪了。
到了飘雪阁,她自是不会客气,脱鞋就上了榻,用冰凉的手指点着林逸雪的脑门啐道:
“我不来,还等着你去找我啊,估计黄花菜都要凉了。”
穆瑛骂她自己的,林逸雪也不生气,嘻嘻笑着,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
“今天怎么一个人就来了,你的小跟班呢?”
一进入冬天,欧阳致薇就嫌宫里闷得慌,总之就是以各种理由,躲在将军府不回宫,见天得像个小尾巴一样,寸步不离的跟在穆瑛屁股后面,是怎么也甩不掉。
“欧阳致薇那个臭丫头啊?回宫了!”穆瑛喝了口热水,舒服的叹口气说道。
“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呐!说说这次是怎么成功的,竟然将那个缠人精给赶回宫了。”欧阳致薇的缠人劲,林逸雪可是见识过,那就是属狗皮膏药的,一旦粘住,怎么也得让你脱层皮。
“哪是我的功劳啊,我可没有这个本事,是玄表哥昨天下午硬把她带回宫的。”穆瑛至今想起来欧阳致薇的缠人劲还心有余辜,满脸伤感的说道。
“欧阳致玄?他这次怎么这么好?”林逸雪不可置信的问道。
“倒不是他好,而是欧阳致薇那丫头不得不回去了,因为今天是她的生辰。”穆瑛一脸淡定的说道。
“生辰?今天吗?今天是多少了?”林逸雪一下被说蒙了,有些不知今昔是何昔,扭头看着珍珠傻乎乎的问道
“小姐今天是腊月初九,我们昨天刚喝过腊八粥来着。”珍珠好心从旁提醒道。
“天哪,惨了,今天怎么就到腊月初九了呢?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我这还没有给欧阳致薇准备礼物呢?那丫头上次好像特意给我说过来着,让我给她准备个大礼,我怎么就给忘的没一点影子呢?”
林逸雪一下就慌了神,欧阳致薇过生辰,这拿不出像样的礼物事小,关键是如果不能满足那小丫头的狼子野心,估计后面得有一百个事情等着你。
估计那鬼丫头正好可以以此事为借口,赖在陆府了,林逸雪想想就头疼。。
忽然,林逸雪想到了什么,看着穆瑛有些有解的问道:
“不是,这欧阳致薇过生辰,你连礼物都没准备吗?就准备这样空着手去呀?”
“谁说我没准备了,我刚才都带来了,现在就在外面拴着呢,我的那匹火红色的小母马!”穆瑛自豪的说道。
一听这话,林逸雪就火了,冲着穆瑛没好气得说道:
“咦,我的穆大小姐,你可真行啊!
你把你的礼物准备的妥妥的,你怎么就不知道提前也提醒我一下呢?
你这是扎点子想让我出丑是不是?想让欧阳致薇也赖上我是不是?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个损友呢。”
林逸雪是越说越气,恨不得现在就摁着穆瑛一顿暴打。
“哎,陆逸雪,你这人怎么血口喷人啊,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给你说,早知道你这样想我,我就现在也不该告诉你,让你等到进了宫再想起来,就让你丢人彻底丢到姥姥家去。”穆瑛一看林逸雪这样,也不干了,生气的回呛道。
“我哪样啊?这事你不是都这样做了吗?还不许我说怎么滴呀?你这现在让我知道,和让我到宫里再想起来,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呀?不一样是丢人吗?”
“陆逸雪,我算是看透你了,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不仁不义之人,是不是?
我给你说,早知道你是这样没心没肺,我就不该提前替你准备好礼物。
现在才发现,我穆瑛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撑得慌!”穆瑛说着,懊恼的恨不得直接撞南墙算了。
129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现在才发现,我穆瑛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吃饱了撑得慌我!”穆瑛说着,懊恼的恨不得直接撞南墙算了。
“你怎么就咸吃萝卜……”林逸雪张嘴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穆瑛刚才话里有话,
什么叫提前替你准备好礼物?
难道说……,她已经帮我也准备好了。
想到这,林逸雪态度立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以含糖量五颗星的声音,拉着穆瑛甜甜的问道:
“那个,瑛儿,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呀?难道你也替我准备礼物了?”
“不知道,本姑娘这会心情烦着呢!”穆瑛哼的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傲娇的说道。
“好瑛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就快说说吧,你到底替我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呀?”林逸雪腆着笑脸,追到另一面,晃着穆瑛的胳膊问道。
“就你这态度还想让我把礼物拿出来呀,你想的可真是美!”穆瑛斜睨了林逸雪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好瑛儿,求求你了,快说吧?”林逸雪是使劲摇晃着穆瑛的胳膊坚决不撒手,为了生辰礼,她是撒娇卖萌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
“你这样就行啦?怎么着也得叫声姐什么的吧?”穆瑛拼命忍着笑,就是不松口。
“好姐姐,好姐姐,妹妹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快告诉我,到底准备的什么礼物呀?”林逸雪这会是脸皮也不要了,这都火烧眉毛了,不达目的,那是坚决不能罢休啊!
“好了,好了,真拿你没办法,你说世上怎么就有你这种厚颜无址的人呢,简直就是站着翻身。”穆瑛看着林逸雪一脸嫌弃的说道。
“嘿嘿嘿,就是就是,就陆逸雪这种人哪,脸皮又厚,人又懒,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优点,以后咱不跟她玩了。”礼物没拿到,林逸雪只得继续伏低做小。
“噗……,陆逸雪你可真行!好吧,看你态度这么好,就勉勉强强告诉你了。
薇儿说了,她什么都不要,就要你上次画的那个寒梅傲雪图。
喏,我都替你婊好了,就放在外面的马车上”
“啊,这么简单呐?”
“对呀,就这么简单呀,怎么样?得好好感谢我吧,这物价对于那小丫头来说是个宝贝,可对于你来说,可不就是举手之劳。哪像我,一匹马,浪费了我多少两银子……”
穆瑛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里,一抬头身边已经没人了。再一看,某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哎,陆逸雪,你这么着急干嘛去呀?”
“当然是,去皇宫给欧阳致薇送生辰礼呀!”林逸雪听到穆瑛的呼唤,停住脚,扭身微笑着答道。
“那,你好歹也等等我呀?我给你省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你都还没有谢我呢?”穆瑛从榻上一跃而下,急着找鞋穿。
“谢你什么呀?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幅画是本小姐我自己画的吧?!谢……你?!切!!”林逸雪朝着穆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傲娇的出去了。
“陆逸雪,你可真行,翻脸比翻书还快,河还没过完,就想拆桥了!”穆瑛一看某人那欠抽的小模样,气愤的大喊着追出去了。
可是,等她跑到屋外,人早已没影了。
“陆逸雪,你个臭丫头,你给我站住!”
“哈哈哈,有本事来追我啊!来追我啊!”
“你别跑,看本姑娘一会把你当得满地找牙!”
……
等到林逸雪和穆瑛打打闹闹来到坤宁宫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
一进了宴会厅,林逸雪就傻眼了。
她原本以为欧阳致薇过生日,也就是简单的和欧阳致薇她们几个吃顿饭而已,最多穆皇后也出席一下,却没想到场面这么隆重。
环顾一下四周,皇上、穆皇后、裴贵妃、欧阳致玄、欧阳致廷、欧阳致皓都在这里。
不,准确的说,皇宫里几乎有头有面的人都到齐了。
惨了,连皇上都到了,却就她和穆瑛来得最晚,实在太失礼了。
“二位怎么才过来,是不是路上不好走啊?”欧阳致皓看二人进来,笑嘻嘻的走过来问道。
“是是是,路都结了冰,太滑了,确实不太好走,耽误了些时间。”
穆瑛关键时刻可一点也不迷糊,看欧阳致皓有意为她们解围,连忙嘴上附合着。
看林逸雪还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表示,忙又用手在林逸雪的腰上轻拧了一下。
这个笨丫头,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哦,不好意思,我们两个来晚了!”林逸雪迅速反应过来,连忙面带愧疚的说道。
“哈哈哈,这路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穆小姐和裴小姐也是从宫外过来的吧,人家可是辰时末就到了,怎么到了您二位这,路就突然变难走了呢?”
忽然,裴贵妃旁边一位长相妖娆的年轻女子,用帕子掩着嘴,轻笑几声,一脸无辜的开口问道。
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却并非好言,明眼人一听也就明白,很明显是冲着穆瑛和林逸雪来得,想给二位办难堪来着。
“什么叫到我们这就难走了啊?今天刚停的雪,外面路都结了冰,确实不好走。再说,她们两个住的,哪个有将军府离皇宫远呐?我和雪儿可是从将军府赶过来的。”穆瑛最看不得这种假惺惺的人,自是想都没想,开口就呛了回去。
当然,顺便也撒了个小谎而已。
“你……,穆大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您真是误会我了!”妖娆女子听完穆瑛的话,立即一脸的委屈,转身向皇后娘娘赔罪,
“还请皇位娘娘恕罪,妹妹嘴笨,不小心说错了话,竟惹得穆大小姐生了气。”
妖娆女子说是朝皇后娘娘赔罪,但是眼睛却一直瞟向了皇上那边。
看来这皇宫里,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处处危机重重。
很明显,出声打头阵这位,应该是裴贵妃的爪牙了。
“是我让瑛姐姐和雪姐姐晚来的,倒是孟美人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呀?明明就是找……”
给读者的话:
谢谢hpandi、laocui、季先生、梨花落、3G用户,小百合的打赏;谢谢hpandi、laocui、季先生、梨花落的票票;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
谢谢亲们一直以来对玄王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130入戏太快了
“是我让瑛姐姐和雪姐姐晚来的,倒是孟美人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呀?明明就是找……”
旁边欧阳致薇一看林逸雪和穆瑛被为难,立即开腔相帮,指责那个妖娆女子没事找茬。
不过,话说一半,却被穆皇后及时阻止了。
“薇儿,住嘴!”
欧阳致薇撅着嘴巴,扭了扭身体不吭声了。
孟美人一听更委屈了,立即掉转方向,面朝着皇上,盈盈美目也蓄满了泪水,
“皇上,要不臣妾还是先回去吧,臣妾嘴笨,这刚说两句话,竟然连小公主也误会臣……”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皇上出声打断孟美人的话,有些不悦的扫了她一眼。
看到皇上的眼光,那个孟美人立即变了脸色,如斗败的公鸡似的低下了头。
皇上才懒得理孟美人的心情,又随即转向了陆逸雪,放柔了声音:
“刚下过雪,路上确实不好走,能安全到了就行,赶紧到座位上去吧。”
“是,谢皇上体恤!”二人赶紧拜谢皇上。
林逸雪算是看清楚了,在这皇宫里呀,蹦哒的再高,皇上一句话,一个眼神,立即能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随我来吧,瑛表妹。”欧阳致皓嬉笑着,将穆瑛拉到了他那张桌子上。
林逸雪这才注意到,这次宴会厅的布置,并不是像上次赏月宴那样,坐的大桌子,而是围着大厅四周摆着一张张仅供两人使用的小桌子。
林逸雪环顾四周,除了欧阳致皓那张桌子,也就只有欧阳致玄旁边还空着个位置了,看来自己也只有坐那里了。
想到此,林逸雪顶着众人各异的目光,硬着头皮,朝着某人款款走了过去。
令林逸雪没有想到的是,她刚一落座,人还没缓过来神。
欧阳致玄竟然亲自给她倒了杯热茶,递了过来,用并不太低的声音,温柔的问道:
“冻坏了吧?先喝杯茶暖暖!”
我去,这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温柔了?这入戏也太快了吧?
虽然林逸雪也知道,欧阳致玄这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兑现上次二人的约定,在人前相敬如宾,夫妻恩爱。
但是,乍然听到欧阳致玄的话,林逸雪仍然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天啊,这人突然转了属性,怎么就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呢!
不过,这么多人看着,林逸雪也得好好配合呀,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呀。
只见林逸雪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双手恭敬的接过茶,又用含羞带怯的眼情,深情的望了欧阳致玄一眼,才娇羞的说道:“谢殿下体谅,雪儿不觉得冷。”
我去,这话一说出口,林逸雪心里更恶寒了。这是自己的声音吗?嗲嗲的,太恶心了!
因为欧阳致玄和林逸雪的声音都不算太小,宴会厅又静,所以二人的对话,众人基本上都听到了。
可能其他人倒还无所谓,顶多觉得这二人感情比较好而已,但是有两个人就不同了。
另一边,看到二人的互动,穆瑛和欧阳致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去,这两人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这不仅仅能和平相处,而且已经到了浓情蜜意的地步。
尤其是穆瑛更是想不通,这雪儿怎么就突然间相通,心甘情愿的愿意当太子妃了。
因为欧阳致玄是太子,所以他们的桌子自然离皇上和皇后的并不远。
听到二人的对话,皇上面带微笑的扭头看了一眼二人,点头,欣慰的说了句:“嗯,不错!”
不错?!
是欧阳致玄这个太子不错,亦或是自己这个太子妃不错,还是欧阳致玄对自己的态度不错呀?
皇上,您老人家说话能不能,不说半句留半句吗?
林逸雪心里默默的吐糟着,眼睛也趁机开始四处打量。
整个生辰宴,参加的人其实并不多。
皇上和皇后坐在中间桌子上,欧阳致薇因为今天是小寿星,所以自己坐了一张,在皇上旁边,再往右依次坐着裴贵妃和其他几位宫里有头有面的嫔妃。
皇上左边紧挨着就是欧阳致玄、林逸雪他们这桌了,然后依次是欧阳致廷和那位裴氏未婚妻一桌,欧阳致皓和穆瑛,再然后是几个公主和皇子。
全场下来,也就二十多个人。
不过,令林逸雪没有想到的,穆珊竟然也来了,此时和一位小公主坐在一起。
看到林逸雪看过去,穆珊抬头朝林逸雪友好的笑了笑。
看着比上次收敛多了,不过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林逸雪对她可不敢有一点儿好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林逸雪总觉得,穆珊的笑容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礼物也都呈上了,那就开宴吧。”皇上环顾了一下众人,朗声吩咐道。
惨了,自己的礼物还没送上呢?
明明来晚了,又没送上礼物,肯定一会又该有人因此找茬了。
关键现在这里那么多人,如果只送上那幅画会不会嫌得礼太轻,遭人嘲笑啊?林逸雪一时有些拿不定了主意。
“皇姑父,礼物哪里就都送上了,瑛儿和雪儿选的礼物还都没送呢?您怎么就给忘记了呢?”瑛儿看着皇上,娇嗔道。
“是你这鬼丫头的礼物还没送上吧,少拿着雪丫头当借口,雪丫头的可是早就送上了。”皇上笑眯眯的看着穆瑛打趣道。
送上了?不可能吧?林逸雪心里大吃一惊。
“早就送了,不可能啊?我俩明明一块来的呀?”穆瑛一听皇上的话也蒙了。
“你这个傻孩子,又糊涂了不是?玄儿现在和雪丫头很快就是夫妻了,本就是一体,刚才玄儿将他们二人共同精心准备的礼物,已经送给薇儿了。”皇上也被穆瑛的表情逗笑了,用手点着穆瑛笑骂道。
“哦,原来如此啊?”穆瑛意味深长的瞟了林逸雪一眼。
臭丫头,刚才还意正言辞的责怪自己不够义气呢,结果呢,还不是被她个臭丫头捷足先登了。
哼,等会再找你算账。
“那我的火红色的小母马是不是可以带上来了呢?”穆瑛想都没想的随口说道。
131干什么,你想撑死我呀?
“那我的火红色的小母马是不是可以带上来了呢?”穆瑛想都没想的随口说道。
“瑛儿,又胡闹!”穆皇后朝着穆瑛啐道,然后转头看着皇上商议道,“皇上别理那疯丫头,我们还是开宴吧。”
“嗯,开吧。”皇上看来心情不错,笑着点头同意了。
菜肴很快端上来了,虽然每样份量并不多,但是品种很多,也很丰盛。
看着琳琅满目的菜肴,林逸雪都有些傻眼了,我去,这么多东西,两个人吃得完吗?
“来尝尝这个蟹黄包,味道不错!”
林逸雪犹豫的间隙,欧阳致玄已经替她夹了一个蟹黄包,放在她的小蝶子里。
我去,演戏也不用这么真吧,明明每张桌子旁,都站了一位专门负责布菜的宫女,用得着你太子殿下这么亲历亲为吗?
算了,既然已经提前有了约定,对方都出招了,自己也得配合不是。
“谢谢殿下,嗯,真是太美味了!”
心里吐糟归吐糟,但是林逸雪仍然配合得,轻咬了一口,对着欧阳致玄嫣然一笑,夸赞道。
“再尝尝这个水晶虾饺!”林逸雪刚把蟹黄包吃完,那边欧阳致玄又夹了个虾饺过来。
“谢谢殿下,真的很好吃!”
“嗯,喜欢就好,外面天寒,再喝碗乌鸡汤补补身子吧。”
林逸雪嘴里虾饺还没吃完,欧阳致玄又殷勤的端了碗乌鸡汤过来。
这人是蛇精病又犯了吧,这是把自己当成猪喂了呀?戏是不是演过头了呀,献殷勤也不带这样的啊!
林逸雪悄悄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宴会厅里,除了欧阳致玄,也没见谁为别人这么殷勤的夹菜的呀。
这个,欧阳致玄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
“干什么,你想撑死我呀?”
林逸雪面上挤出一丝笑,伸手去接汤盅,不过却趁着接汤的功夫,凑到欧阳致玄耳边恨恨的说道。
“怎么,不想喝乌鸡汤吗?没关系,那我来喝这个汤,你喝这盅燕窝吧,女孩子喝这个对身子好。!”
欧阳致玄像没事人一样,依旧面不改色,体贴的说道。
我去,这是完全没有把她林逸雪的话当回事呀?这厮是演戏上瘾了吧?
“你是不是蛇精病又发作了?演戏也不带你这样的啊?这样一声宴会下来,我还不被你给撑死呀?”
林逸雪看到欧阳致玄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嘴上小声抗议着,下面也没闲着,借着桌子的遮挡,在下面朝着某人的小腿狠狠的踹了一脚。
而欧阳致玄却好像入戏太深了,根本不受林逸雪情绪的情景,又体贴的夹来了一块八宝鸭肉:
“今天这个八宝鸭不错,雪儿尝尝,你肯定会喜欢的!”
“欧阳致玄,你是不是找死啊,不是说了不让你夹了吗?”
下面,林逸雪用脚踩着欧阳致玄的脚,使劲又碾了几下,哼,就不信你不知道疼。
结果令林逸雪很失望,欧阳致玄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最后,林逸雪总算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得,某人,根本就不是人,没有痛觉!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既然你欧阳致玄喜欢表现,那就好好表现好了!
本姑娘今天还就放开肚皮使劲吃了,看到时候谁丢人,最好让皇上看到,认为我没见过世面,取消婚约才好呢。
这边二人明里暗里,你来我往打得火热。
不过,不明真相的人,却以为二人你侬我侬,情真意切。
尤其是在座的各位,看到欧阳致玄的表现,几乎都快把眼睛瞪出来了。
也是,这事并不能怪众人少见多怪,主要是一向清冷的太子爷,什么时候对人这样体贴入微过呀,更别说为人亲自布菜了。
隔壁桌的皇上,听到二人的动静,微笑着看了欧阳致玄、林逸雪几眼,最后转头笑着问穆皇后:
“雪丫头的及笄日是哪一天呀?”
及笄日?干什么?林逸雪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回皇姑父,雪儿的生辰是三月十六。”
这边穆皇后还没有来得及出声,那边穆瑛已经屁颠屁颠的抢答了。
说完还不忘邀功似的,朝着林逸雪眨了几下眼。
那用意自然是:看,我这个好朋友称职吧,对你的生辰日,那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林逸雪却没有这么想,她感觉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她现在怎么就有一种,想把那讨人厌、嘴又快的丫头,拉出去胖揍一顿的感觉呢。
果然,林逸雪的预感很快变成了现实。
主位上的皇上,喝了口汤后,又施施然开了口:“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这群孩子就长大了,朕记得廷儿的婚期是定在来年二月份吧?”
“皇上您记性就是好,明年二月十六日是廷儿大婚的日子。”裴贵妃从旁娇滴滴的回道。
“嗯,说起来,这玄儿还是大哥呢,这婚事倒搁在后头了。”
皇上好像忽然想到什么,语带伤感的说道:
“不过,雪丫头这来年及笄后,也就算是大人了。
皇后,这事朕就交给你了,等雪丫头及笄后,你赶紧挑个好日子,把二人的婚事给办了吧。”
“咳咳咳……”
乍一听到皇上这句话,林逸雪一口八宝鸭含在嘴里,差点没有把自己噎死。
她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个小公主的生辰宴,怎么就突然变成自己的赐婚宴了呢。
旁边,看林逸雪趴在那里咳嗽个不停,欧阳致玄已体贴的奉上了一杯茶,一只手还轻轻的替林逸雪抚着背,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来,先喝口茶水,顺顺气。”
我去,你这个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话,要不是你在这里假惺惺的演什么戏,会有这种事吗?
现在又跑来充好人,岂不知,我林逸雪两世以来,最恨的就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
想着,林逸雪又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踹了某人一脚,这一脚她可是一点也没有收力,估计某人的腿至少要青上几天。
喝了几口茶,终于缓过来气了。就算心里一百个不满意,林逸雪也要站起来谢恩了。
132为什么要赔礼?
喝了几口茶,终于缓过来气了。就算心里一百个不满意,林逸雪也要站起来谢恩了。
她和欧阳致玄,一起来到场正中央,恭敬的向主位上的皇上行礼谢恩:
“儿臣/臣女谢皇上恩典,父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不错。”皇上看着下面郎才女貌的二人,满意的点头赞许道。
“还有,这雪丫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可是要尝试着改口叫父皇了啊?”皇上看来兴致颇高,微笑地看着林逸雪打趣道。
“是……是……,父……皇。”
皇上都张嘴要求了,事已至此,林逸雪也只得硬着头皮叫了。
“哈哈哈……,这小丫头脸皮倒挺薄,还不好意思了。”皇上看着林逸雪,哈哈笑着转头和穆皇后说道。
“女孩子嘛,都是这样,磨不开面,等以后成了亲,自然就好了。”穆皇后微笑着为林逸雪开脱。
“怎么?朕看你刚才很喜欢吃这个八宝鸭呀?回头宴会结束了,让玄儿把那个厨子找出来,亲自给你送到府上去。”
皇上大手豪气的一挥,林逸雪喜欢吃八宝鸭的名头算是安上了,这以后是喜欢也得喜欢,不喜欢也得喜欢了。
林逸雪满头黑线的在心里吐糟:皇上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吃鸭子啦?
不过,就算林逸雪此时心里再不满意,面上还是要装作欢喜的样子,高兴的谢恩滴:
“是,臣女谢皇上……”
“嗯……,敢请朕刚才的话白说了?”皇上故意脸一沉,不高兴的说道。
“呃……,儿臣谢过父皇。”还算林逸雪反应快,赶紧改了口。
“哈哈哈,这就对了吗?好孩子,快回去用膳吧!”
事情到了现在,全场只要长眼睛的人,算是全都看明白了。
这个陆逸雪不简单呀,这还没成太子妃呢,就这么会讨皇上的欢心,看来以后再想找茬的话,可要三思而后行了。
尤其是刚才那位孟美人,此时恨不得绞碎了手里的帕子,连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这陆逸雪这么得圣心,刚才她就不该为了讨好裴贵妃,故意找她和穆瑛的茬,这下好了,羊肉没吃到,还惹身骚。
估计,皇上至少得十天半个月不会再宠幸她了。
众人说笑间,宴会很快就接近了尾声。
宴会一结束,皇上因为前朝还有事,就匆匆走了。
皇上一走,欧阳致玄他们几个皇子,也都借故有事提前走了。
剩下的裴贵妃等人,看皇上走了,皇子们也走了,也就假惺惺的说上两句祝福语走了。
只剩下林逸雪、穆瑛、穆珊和欧阳致薇还在坤宁宫里陪穆皇后说话。
林逸雪虽然人坐在那里,可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宴会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去,本来自己今天只是出来打个酱油,来参加个小公主的生辰宴,怎么就突然被赐婚了呢?想想都无语。
虽然说,她早就知道总有一天要嫁给欧阳致玄,两人之间上次也有了约定,可是也不能这么快呀,她怎么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呢?
忽然,林逸雪灵光一闪,找到了原因,怪不得欧阳致玄那个种马今天表现的这么殷勤,敢情是故意表现给皇上看呢。
这个腹黑的家伙,今天肯定有预谋。
哼,看以后再碰到他,自己怎么和他算帐。
林逸雪终于后知后觉的找到了原因,可是罪魁祸首却早已经跑远了。
不过反过来一想,林逸雪又释然了。
算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既然早晚都要嫁,与其将来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还不如嫁给欧阳致玄将就着呢。
起码二人还算有些了解,并且事先也有了约定,就算以后到了太子府,她至少还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过活不是。
“雪儿……雪儿……,皇姑母和你说话呢?”林逸雪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被穆瑛撞了几下,才发现众人都捂着嘴,笑看着自己。
“嘻嘻嘻……,雪姐姐,今天中午吃的太多了,肯定撑傻了!”欧阳致薇看着林逸雪挤眉弄眼的打趣道。
这难怪,今天欧阳致玄这么殷勤的布菜,众人想不记住都难哪。
“哪呀,我看呀,是我们雪姐姐要当太子妃了,终于能和太子殿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心里美坏了吧!”穆珊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也看着林逸雪打趣道。
“哪呀,我看呀,是我们雪姐姐要当太子妃了,终于能和太子殿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心里美坏了吧!”穆珊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也看着林逸雪打趣道。
“好了……好了,不准再嘲笑我们家雪儿了,本来就不聪明,经你们一嘲笑,我看变得更傻了。”
穆瑛佯装护着林逸雪,殊不知,经她一说,把众人逗得更捧腹大笑了。
“哎,你个臭丫头,你到底是在护我呢,还是损我呢?我到底有多傻呀,你竟然这么嫌弃?”林逸雪一反应过来,立马不干了,和穆瑛打闹在了一起。
“嘻嘻嘻……”
“哈哈哈……”
……
一时间,坤宁宫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唉,对了,说起来,我今儿还得向各位赔份礼呢,正好今天带着呢,就先赔上了啊,礼轻情义重,大家别嫌弃哈!”
穆珊看两人终于打闹完,消停了,才笑着起身,从小丫头手里拿过一个小木盒,打开来从中拿出了几个帕子,给穆瑛、欧阳致薇和穆皇后每人各一个。
“哇,好漂亮的双面绣的帕子!”欧阳致薇一拿到帕子,就惊喜的夸赞道。
这个穆珊又出什么幺蛾子,冷不丁的送哪门子赔礼呀,并且还没有自己的。林逸雪冷眼旁观着穆珊在那里巧笑倩兮。
“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送的什么赔礼?再说,为什么没有雪儿的啊?”穆瑛也看出了症结,奇怪的问道。
“这个呀,是我给你们几位的赔礼啊,不过呀,这帕子还真不能给雪姐姐。因为这事呀,和她有关呢。”穆珊用帕子捂着嘴,神秘兮兮的说道。
“赔礼?赔的什么礼啊?还和雪儿有关?”穆瑛一下被说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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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楠会努力抽时间码字的,争取偶尔加更。最后还是那句话,谢谢大家的支持,群么!!
133原来自己也只是个过客
“赔礼?赔的什么礼啊?还和雪儿有关?”穆瑛一下被说蒙了。
“对呀,珊表姐,我也好想知道呢?”欧阳致薇也扑闪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您们二位啊,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且问您们,您们二位可曾还记得,太子府的许昭仪?”
“许昭仪?”好耳熟呀?穆瑛略一思索,很快就有了答案:
“你是说今年春天的时候,被玄表哥接进府的那位?”
“对呀,正是此人?您们可还曾记得许昭仪的容貌?”
“这个倒是有些印象:好像是柳叶眉,桃花眼,人看着柔柔弱弱,温婉可人。”穆瑛努力按照印象中许昭仪的样子描述道。
“瑛堂姐果然好记性!那瑛堂姐可还记得许昭仪进太子府那天,您说了什么话吗?”
“这个当然记得了,我不就是说,玄表哥就喜欢这种长着桃花眼,看着温柔婉约的江南女子嘛!
太子府里最受宠的朱淑媛长这样,魏昭容长这样,连新进府的许昭仪也长这样,更不用说那些没有品位的侍女了。
你们看吧,玄表哥下一个招进府的女子,肯定还是长成这样……”
穆瑛说了一半,忽然明白了什么,扭头看了林逸雪一眼,吓得赶紧住了嘴。
“对呀,当时瑛堂姐这样说,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可不就是珊儿错了?
现在看到雪姐姐,珊儿觉得这次真的是输的心服口服。
所以呢,我就每人赔你们一个精致的双面绣手帕。算是当初赌输了的赔礼了,各位不要嫌弃才好。
对了,雪姐姐如果实在喜欢,也没有关系,我一会也顺便送您一个好了。”
穆珊巧笑嫣然的说完,屋子里却立即冷了场,静的连一根针都能听到。
“这倒是不用了,这么做工精致的帕子,让我这种不识货的人用,倒是可惜了。”林逸雪看着穆珊淡笑着说道。
靠,林逸雪这会怎么就那么想骂娘呢!
原来欧阳致玄这厮还有这奇特爱好呢,这口味可真够特殊的。
喜欢桃花眼,江南婉约型女子,再看看自己现在的长相,可不就像是为某人量身打造似的,刚好符合这个风格。
弄了半天,自己原来也只是个过客呀!
此时,林逸雪虽然知道穆珊说这些话,难免别有用意,可是这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
林逸雪忽然对自己这个,自穿越以来让她就颇为满意的长相,感到了厌恶。
“雪姐姐,珊儿嘴笨,是不是说错话了。您放心,您长得正好符合玄表哥喜欢的类型,并且您长得又那么漂亮,想必玄表哥不会再向以前那样,去江南寻找美女了。”穆珊一脸委屈的看着林逸雪,越描越黑的说道。
“穆珊你……”穆瑛一听穆珊的话,立即就急了。
这个穆珊哪是解释呀,这分明是在火上浇油吗?
她就说,今天这丫头不请自来,突然的出现,准没有憋着什么好事。
都怪自己猪脑子,刚才竟然还被她当枪使了。
“瑛儿,只是一场玩笑话而已,何必当真!”林逸雪赶紧伸手拉住了穆瑛,小声劝道。
林逸雪现在也说不上,心里到底是喜还是悲。
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她再也不用怕,欧阳致玄以后会缠着自己不放了。
因为,只要有下一个长着桃花眼,更漂亮的江南女子出现,就算没有之前的那些约定,欧阳致玄想必也会很快就忘了自己了。
想到这里,林逸雪心里忽然有种酸酸的感觉。
行了,林逸雪你可真是没出息!
原本就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你就别他妈/的在这多愁善感了。
“咳咳,还别说,珊丫头这帕子绣的还真不错,这双面绣的手艺本宫看着,倒是比宫里的那些绣娘都好呢!”穆皇后看了眼众人的神情,淡笑着转移了话题。
“皇后娘娘如果不嫌弃,珊儿再给您做几双鞋子吧?”穆珊乖巧的说道。
“嗯,好孩子,辛苦你了。本宫也累了,回屋歇息一会,你们年轻人自己耍会吧。”穆皇后说着起身回了房间。
“几位姐姐,不如我们去御花园玩捉迷藏吧?”欧阳致薇看穆皇后走了,兴致颇高的提议道。
“瑛堂姐、雪姐姐,你们去玩吧,珊儿想着趁这会功夫,把皇后娘娘的鞋样子先描一下,等她老人家醒了,刚好看看是否喜欢,接下来如何改进……。”穆珊浅笑着说道。
哼,算你这丫头有眼色,敢跟着去御花园,看我不用鞭子抽死你。
穆瑛恨恨得瞪了穆珊一眼,拉着林逸雪出去了。
“雪儿,我们走,去御花园玩去。”
穆瑛你可真是个猪啊,怎么那么没脑子呢,刚才竟然帮着别人,给自己的好朋友制造难堪。
其实穆珊刚才的那些话,就是傻子也能听出来,话里话外,就是嘲笑雪儿就是一个临时的过客,蹦哒不了几天,很快就会被取代。
穆瑛此刻恨得牙痒痒,她这会看着穆珊,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丫头,就是几天不抽,皮发痒了。
要不是今天穆皇后在场,刚才她就该大鞭子抡过去。
“珊姐姐,你刚才都说的什么呀?那些话怎么能说给雪姐姐听呢,她会伤心的。”
原来,穆珊的话连欧阳致薇都意识到了不妥,她快步走到穆珊身边小声说了句,又转身出去追林逸雪和穆瑛去了。
“雪姐姐、瑛姐姐,你们等等我啊,我和你们一块玩去。”
“雪儿,刚才穆珊那就是瞎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三人一来到御花园,穆瑛就赶紧开解林逸雪,怕她伤心。
虽然林逸雪刚才还有些伤心,但是经过外面的冷风一吹,人却清醒了不少,本来就是游戏一场而已,自己又何必当真呢!
“没事,我伤什么心呢!”林逸雪看着御花园的风景,云淡风轻的说道
“你肯定是生气了对不对?其实我当初说那些话,真没有别的意思,当时就是觉得好玩,瞎说来着,再说那时候我都还不认识你呢,真不是针对你的?”穆瑛看着林逸雪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
134我只是刚好长成了,太子喜欢的样子
“你肯定是生气了对不对?其实我当初说那些话,真没有别的意思,当时就是觉得好玩,瞎说来着,再说那时候我都还不认识你呢,真不是针对你的?”
“雪姐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太子哥哥才不是珊表姐说的那样!”欧阳致薇也在旁边晃着林逸雪撒娇卖萌。
“好了好了,你们都想多了,我怎么会生气呢?”林逸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安慰穆瑛和欧阳致薇道。
“你……真的没有生气?”穆瑛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真的,我且问你:穆珊说的是不是实话吧?”
“是……倒是实话。太子府的女人确实都长得都是桃花眼、柳叶眉、樱桃嘴,乍一看和你有几分相似。”穆瑛有些心虚的说道。
“那不就齐了嘛,这本来就是事实呀。再说,你以前也曾跟我说过,太子府里美女如云,我也只是刚好长成了这样,是太子殿下喜欢的类型而已。这些早就是既定事实了,我还有什么好伤心的?”林逸雪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道。
“可是,你……真的没往心里去?”穆瑛紧盯着林逸雪的眼睛,再三确认道。
“好了,好了,什么时候我们的女汉子穆瑛也变得这么磨磨叽叽了?今天天气不错,要不我们就在这御花园里玩捉迷藏吧?”林逸雪常舒一口气,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轻松的说道。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捉迷藏了!”欧阳致薇一听可以玩了,雀跃着欢呼道。
“那好吧,只要你心里想开了就好。这样吧,我先开始抓你们。”穆瑛难得好脾气的说道。
“行呀,就这么说定了。薇儿,待会我们两个一要跑得远一点,不要让你瑛姐姐抓到,好不好?”
林逸雪和欧阳致薇合计着,怎么才能让穆瑛抓得时间长些。
“好呀,好呀!雪姐姐放心,薇儿跑得最快了。”欧阳致薇说着,抬脚朝着不远处的假山跑去。
林逸雪下意识的扫过去,忽然她感觉远处的假山好眼熟,尤其是周围围成心形的花树。虽然已经过了开花的季节,但是仍然依稀可见最初的模样。
不好,那边就是那片种满紫薇的神秘假山。
“薇儿,你快回来,那处假山有危……”
“哈哈哈,被我逮住了吧!”林逸雪话喊没有喊完,就被穆瑛逮了个正着。
“你……”林逸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穆瑛有些懵。
“雪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被抓了。”
另一边,欧阳致薇看林逸雪被抓,已经气喘吁吁的折返回来了。
“该你了,该你了!谁让你心不在焉的,我告诉你,你可不准耍赖。”穆瑛才不管林逸雪的反抗,一把扯掉蒙眼的帕子,得意的说道。
“好吧,捉就捉,小心了啊,看我怎么秒杀你们!”林逸雪麻利的蒙上帕子,宣战道。
“雪儿过来抓好呀!嘻嘻……”穆瑛从后面灵活的推了穆瑛一下,赶紧闪人。
林逸雪刚要朝着穆瑛追去,后面欧阳致薇拿起一个雪团朝着林逸雪砸来,砸完,又呵呵笑着跑开了。
“雪姐姐过来抓我呀?哈哈哈……”
“雪儿,我在这里呢,来呀来呀……”
……
林逸雪蒙着眼睛,很快被两人绕得晕头转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那里。
不行,这样下来,就算累死了,肯定也捉不到她们。
最后,林逸雪果然决定改变战术,只锁定一个目标,决不受别的声音的干扰。
“我在这里呢,雪姐姐来呀来呀!”
在穆瑛的暗示下,欧阳致薇又在远处,拿着雪团又砸又喊的叫嚣了。
而林逸雪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聆听着后面“咯吱、咯吱”,积雪被人踩后发出的细微的声音。
不知内情的穆瑛,还在后面慢慢的靠近,准备偷袭,却被突然转身的林逸雪抓了个正着。
“哈哈哈,被我抓到了吧!小样的吧,还就不信整不了你们两个丫头片子了。”
林逸雪得意的一把扯过脸上的帕子,交给了穆瑛,整个人大舒了一口气。
“啊,终于不是我了?实在太好了。”
“别得意的太早,看我的吧,用不了一刻钟的时间,准还把这个还给你。”穆瑛接过帕子刚要蒙在脸上。
忽然,她感到有些不适,搂着肚子蹲了下来,“唉哟,唉哟……,肚子疼!”
“唉,瑛儿,你什么意思呀?你想耍赖是不是?”
“我真的不行了,我得赶紧去出个宫,你们两个先玩吧,我一会就来。”穆瑛面目有些扭曲的说道。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就你事多,赶紧去吧,回来还是你抓啊,我和薇儿就先玩着等你吧。”
林逸雪又将帕子麻烦的蒙在眼上,无所谓的朝着穆瑛挥了挥手,催着穆瑛速去速回。
“薇儿,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了哟!”
“哎,别急,别急,我再和薇儿说句话!”
最后,穆瑛忍着剧痛,又在欧阳致薇耳边嘀咕了两句,“薇儿,我给你说呀,待会你就……”
“嗯,薇儿知道了。”欧阳致薇乖巧的点着手,朝着远处的假山处跑去。
“哈哈哈,让你个臭丫头,慢慢找吧……”穆瑛看了林逸雪一眼,得意的笑道,忽然搂着肚子又变了脸色:
“唉哟,唉哟不行了,我的肚子……”
穆瑛嘴里喊着,起身朝远处狂奔而去。
“哎,薇儿你个臭丫头学聪明了啊,只用雪团砸我,竟然不说话了……”蒙着眼睛的林逸雪,跌跌撞撞的四处乱撞。
“薇儿,薇儿,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呢,你要是再不说话,雪姐姐就不陪你玩了呀?”
林逸雪已经半天没有听到小丫头的动静了,每次在她快放弃的时候,都会有一个雪球砸过来,于是,她就本能的跟随着雪球一步步往前走。
忽然脚下一滑,林逸雪跌坐在了地上。
“薇儿,薇儿,你还在这里吗?真不玩了啊。”
林逸雪一把扯掉蒙眼的帕子,喊了半天,周围却没有一丝动静了。
“这臭丫头跑哪去了?真是一个也不靠谱,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算了,不玩了!”
135假山洞里的女人
“这臭丫头跑哪去了?真是一个也不靠谱,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算了,不玩了!”
林逸雪拍拍手刚要站起来,忽然旁边一颗花树挂住了她的裙子。
无意中扭头一看,林逸雪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
如果她没有看错,这些花树应该是蔷薇花,再一观察四周,林逸雪感觉更不好了,这里的花树竟然呈心形排列。
惨了,她怎么会摸到这里来了,这里可是禁地呀!
如果自己随便一动的话,会不会被乱箭射死呢。
林逸雪坐着不敢再乱动,为了怕引起周围暗处人的注意,林逸雪悄悄的一点点往后挪着。
她想着如果自己贴着假山壁走的话,被发现的机率应该会更小一些吧。
林逸雪小心翼翼的往后退着,争取不发出什么声音,终于经过半天的努力,她来到了假山壁旁。
林逸雪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边小心的扶着假山壁站起身。
忽然,她的手好像无意中碰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
“呼隆……”一声,假山壁忽然在林逸雪身上裂开了。
由于林逸雪整个重心都靠在了假山上,所以不可避免的一下倒栽了进去。
出于本能,林逸雪为了避免摔伤,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轰隆……”身后的假山出口,在她身后应声关住了。
惨了,林逸雪爬起来就往洞口跑,
可是任凭她使劲推、拍了半天,石壁门愣是没有一点动静。
林逸雪胆颤心惊的转过身,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可能是因为假山的石头有缝隙的缘故中,周围有零星的光线射进来,所以这里并不算太暗,隐约能够看清石屋里的情况。
林逸雪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就是一个像前世电梯厢房大小的小石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去,肯定瑛儿她们以讹传讹才对,就一个破假山洞,能有什么秘密可言,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是她们传说的,是皇上的禁地呢。
可是,如果不是皇上的禁地,岂不是说明结果更糟糕。
估计,她在里面冻死、饿死了,也不会有人过来救她。
瑛儿她们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跑到了这个山洞里,更不会到这里来找自己了。林逸雪有些气馁的想。
苦苦寻思了半天,没有任何进展,林逸雪也急了。
不行,或许,瑛儿她们发现她不见了,现在正在这附近寻找呢,自己必须发出求救信号才对。
“喂,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怎么回事呀?谁来帮我把门打开呀?”
“瑛儿、薇儿,你们在外面吗?快找人放我出去呀?”
……
可是喊了半天,周围除了她的回声,根本没有其他声音。
林逸雪最后气馁的坐在了地上,可是假山里面太冷了,刚坐了几分钟,她感觉冷意像蚯蚓一样顺着血管往上爬,甚至顺着她的骨头缝往里钻,一会就冻得手脚僵硬了。
不行,这里太冷了,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要不然,今天晚上如果没人找得到她的话,她就要在这里活活冻死了。
林逸雪努力的思索着出去的方法,既然外面有机关,按照常理,里面也应该有机关才对。
想到这,林逸雪又赶紧爬起身,沿着有门的那面石壁一寸寸的摸索开来。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丝毫没有进展,每一寸石头都被她仔细敲打过了,门却纹丝不动。
天啊,要不要这么逊,难道自己就要这样结束这场穿越之旅了吗?
好吧,上一世是掉崖摔死,这一世是活活冻死,林逸雪你到底怎么得罪老天爷她老人家了,要一世比一世死得惨。
林逸雪死死盯着石壁的门,一步步后退,最后无奈的苦笑着跌坐在地上。
“轰隆!”
忽然又是一声巨响,身后的石壁竟然打开了,因为是靠着后面的石壁坐的,所以林逸雪不可避免的又摔倒在了地上。
可是,身下这一次却不再是冰凉的地面,而是软软的有些暖和的东西。
林逸雪低头一看,身下竟然是厚厚的羊绒毛毯,而且空气中还飘荡着鲜花的芳香。
什么情况?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花香,林逸雪激动的一骨碌爬起来。
环顾一下四周,林逸雪赫然发现,这里竟然是和外面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天地。
四周无数颗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在墙上,将屋子里照射的亮如白昼。
林逸雪挑起眼前璎珞穿成的珠帘,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室的蔷薇花,此刻正娇艳的开着,在房间中央,摆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形。
我去,这也太逆天了吧,这种季节竟然还有这种鲜艳的花。
林逸雪狐疑地朝房间左边望去,是一个古色古色的檀香木架子床,上面还挂着淡紫色的薄纱。
好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呢?
这种鬼地方竟然布置布这个样子,难道还真有姑娘住在这不成?
林逸雪思忖着,下意识的转身向右边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吓得林逸雪生生愣在了那里。
天啊,那被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前,坐着的女人是怎么回事?这里原来还真有人住!
“那……那个,对……对不起啊,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
林逸雪吓得,赶紧朝着里面的人鞠躬赔罪。
不管怎么说擅自闯进了别人的领地,总是自己的不对。
等了半天,对方竟然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是气的不轻,还是解释一下原委的好,免得对方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
毕竟住在这个地方的人,整天不见天日,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吧。
“真的对不起了,其实我不是有意打扰您的,我是刚才失足跌进来的。
您放心,只要您现在帮我找开机关,我这就走,并且出去后,保证绝对不会向任何人提起见到过您。”林逸雪举起双手,一再的保证道。
可是等了半晌,对方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我去,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就不小心踏进了你的领域吗?这都一再的道歉了,至于这么紧抓着不放吗?
林逸雪心里的火苗腾腾的起来了,也就把害怕这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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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此人不是陆母,还能是谁?
我去,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就不小心踏进了你的领域吗?这都一再的道歉了,至于这么紧抓着不放吗?
林逸雪心里的火苗腾腾的起来了,也就把害怕这事给忘了。
因为女人背对着自己,所以林逸雪并看不太清女子的容貌,只知道应该是个身材很窈窕的妙龄女子。
我去,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呀,这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怪人!
现在可是寒冬腊月,这么冷的天,外面都滴水成冰了,这女子竟然只穿着一袭淡紫色的纱裙,难道她没有感觉,都不知道冷吗?
还有,这么半天了,貌似人一直在对着铜镜化着妆,什么妆容这么重要,半天都化不好?
看对方一直没动静,林逸雪也急了,也不管礼貌不礼貌的了,总之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正解。
林逸雪大步走到女子身旁,有些气愤的问道。
“不是,您到底什么意思呀?我这都说了半天,您也没有应一声,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可以直接批评我的?或者……”
林逸雪说着,余光忽然瞟到女子的容貌,吓得林逸雪一时愣在了那里。
反应过来后,林逸雪不可思议的捂着嘴巴,一连串的后退了数步,直到背都抵到了墙,无路可退了,方才止步。
因为面前的女子,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准确的说,她和陆逸雪本尊血肉相连,有着不可分隔的关系。
女子的面貌和她在陆远的书房里看到的画像一模一样,此人不是陆母,还能是谁?
不过,令林逸雪觉得不可思议的,却不单单是这些,而是眼前的陆母根本不是一个真人,而是一个瓷人。
准确的说,就是有人比照着陆母做了个瓷人,在这边弄了个豪华的屋子,天天供着。
在御花园里有这样一间密室,又这么大的身笔,再联想穆瑛和欧阳致薇的话,林逸雪几乎可以确实密室的主人是谁了。
她正思忖间,忽然门口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音,貌似是门又被打开了。
不好,有人来了,怎么办?!
林逸雪环顾四周,情急之下钻进了床底下。
因为整个房间,也就只有这里勉强能容身了,但愿能不被发现。
很快就有人陆陆续续进来了,林逸雪却连大气都不敢出,偷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因为来人都清一色的黑衣,黑巾遮面,脚步轻盈,一看就是高手,没一个凡人。
如果不是他们手里搬着花盘,估计林逸雪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的到来。
唉,还是赶紧藏好才是,这要是一旦被发现交手,估计用不了一分钟,自己就小命呜呼了。
林逸雪此时也顾不得寒冷,紧紧的贴着地面,一动不动。
黑衣人放下新鲜的蔷薇花,熟练、默契的摆成心形,然后又将旧的花盆撤走了。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顿,一看就是非一朝一夕之功了。
终于,感觉人都走远了,林逸雪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寻思着终于可以出来了。
她还没有爬出床底下,忽然外面又传来了稳健的脚步声。
我去,谁又来了?林逸雪只得又无奈的退了回去。
思忖间,林逸雪只看到一身明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靠,真是皇上,皇上竟然来了。
只见皇上进屋后,只扫了一眼满屋的蔷薇花,就径直的走到了梳妆镜前的瓷人身旁。
“雨儿,今天过得怎么样?一个人在这里有没有觉得闷呀?
这些蔷薇花你看着可还喜欢,如果哪天他们偷工减料,送来的不新鲜了,或者你不喜欢了。你给我说,我狠狠的处置他们。”皇上用手轻抚在“陆母”的肩上,柔声细雨的问道。
这情景,就像一个丈夫外出回家后,在向妻子嘘寒问暖:
“你知道吗?今天午宴的时候,我把玄儿和雪儿的事定下来了。
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呀,那年我们在湖边初见的情景,现在想想还犹如昨天呢?
转眼间,孩子们都要成亲了。
你是无所谓呀,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儿变化,一直这么年轻漂亮,我就不行了,老喽!”
皇上一个人喃喃的说道,像和亲爱的人在倾诉、聊天,可是声音中又带着浓浓的失落。
“雨儿,这么多年了,你总是这样,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赌气不理我。我知道当年的事是我的错,没能及时回去接你,可是当年我也身不由己呀!
你也知道,那几年,那个司徒浩南在边境是三天两头的闹事,整天为了一个什么杜若郡主,扰的天下都不得安宁。
你说这边境轰轰烈烈打着仗,我不是不得已才把咱俩人的事给暂时搁置了吗?
谁曾想一年后再去找你,我们竟然天人永隔,从此生死两茫茫了……。”
皇上说着,声音竟有些哽咽,让人听了都忍不住有一丝心酸。
林逸雪此刻完全忘记了身在何处,只全身心的沉浸在皇上的言语中。
靠,信息量太大了!
皇上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自己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
“唉,不说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天天在你面前絮叨,估计你也早该听烦了。
不过,话说回来,雪儿这都要成为太子妃,将来等玄儿登了大位,她就是皇后了。
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你就原谅我一次好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这日后在底下见了面,你可不许再不理我,知道了吗?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看在往日夫妻的情份上,你也要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照顾你的机会,好不好?”
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陆母和皇上不是简单的单相思?而是真的有……隐情?
林逸雪脑子高速运转着,忽然她想到,平时皇上看她时的独特眼神,俨然就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还有,当知道她受伤后,义无反顾,力排众议,不惜冒着得罪梁烨的危险,将梁冰遣送回国。
再联想到陆远平时对陆逸霜和自己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又将年幼的陆逸雪孤身留在济城,还有陆府里一直有陆逸雪是七个月就早产的传言。
难道……
137我长得像你哥哥?
陆逸雪想通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难道陆母是先怀上了陆逸雪,然后苦等不来皇上,才被迫嫁给的陆远。
最后,陆逸雪被自己的推理吓呆了。
天哪,自己该不会真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吧?
可是,也不对呀,皇上怎么还给自己和欧阳致玄赐婚呢?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皇上并不知道陆逸雪的存在,一直以为她是陆远的女儿,对陆逸雪完全是爱乌之乌,赐她为太子妃也是为了补偿陆母。
我去,这个皇上可真够糊涂的,竟然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女儿赐婚。
幸亏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林逸雪心理有些小得意的想。
不对,那也不行啊,他们两人可是流着相同的血呢,怎么能成为夫妻呢?
好吧,幸亏自己及时发现了这个秘密,并且和欧阳致玄提前就有约定,不用履行太子妃的义务。
这样好了,自己以后再也不用怕,没办法逃出太子府了。
自己到时候,只要将真相和欧阳致玄一说,估计,连欧阳致玄也巴不得让她假死,赶紧把太子的位置,给他腾出来呢。
到时候,他爱娶哪个江南美女,就娶哪个江南美女,她林逸雪可就管不着了。
她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在江湖上随意游荡就行了,然后再做一个悬壶济世的神医……
唉呀,只需要想想,林逸雪就觉得今后的日子,那叫一个爽呀,前途真是一片光明呀!
林逸雪还在床下胡思乱想,那边连皇上何时离去的都没有发现。
等她反应爬出床时,手和脚已经都冻僵了。
林逸雪赶紧活动活动手脚,努力思忖着,怎么才能逃出这鬼地方。
里屋的开关,刚才黑衣人出去时,她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在正中间的花盆下面。
可是来到外屋,林逸雪又犯了难,这人走是都走了,可是自己躲在床底下,完全没看到外面的门是怎么打开的,这可怎么办呀?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的局面,怎么办呀?
可能是外面的天已经渐渐黑了,外间已经基本上什么也看不清了。
不行,不能轻易放弃,再摸索摸索试试,说不定能歪打正着,找着开关了呢。
林逸雪这次也不管东南西北了,她顺着墙壁一通摸索。
她正摸索着,忽然黑暗里伸出来了一只手,将她一把拉进了旁边的一面洞里。
“啊……”林逸雪失声喊了出来。
她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记得四周都是墙呀,就只有出去的墙和进里间的墙有两扇门而已,难道其他墙也能打开,周围还隐藏着其他洞。
可是待被禁锢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围着周围淡淡的檀香味,林逸雪的心就慢慢的放松下来了。
林逸雪乖巧的趴在某人怀里,闭着眼睛,任由他紧揽着自己,在黑暗的山洞里穿梭。
虽然四周什么也看不清,也不知道他会带着自己去哪里,可是林逸雪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欧阳致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哥哥。
想到自己今后,可以有这么一位能力超群、冷酷傲娇的哥哥,林逸雪就心时一阵欢呼雀跃。
或许在每个女生的内心深处,都渴望有这么一位哥哥吧。
他疼她爱她,事事为她善后,不管她闯了多大的祸,都可以帮他摆平。
并且,最最重要的是,他会把她这个妹妹看得,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重要,想想就觉得幸福。
林逸雪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幸福里,却没有注意到场景已经变换了。
“冻坏了吧?”欧阳致玄看了看一直乖巧的趴在自己怀里,像只猫一样蜷缩着的林逸雪,轻声问道。
“哦……哦,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呀?”林逸雪猛然醒悟了过来,有些迷糊的问道。
“皇宫门口。”
“呃,那我们去哪呀?”
“送你回府。”
“回府?瑛儿还在坤宁宫里呢,这么半天不见我,肯定等急了;再说今天又是薇儿的生辰,我走之前,怎么要和她打个招呼呀……”
林逸雪站在那里不肯走,把穆瑛一个人留在宫里,真是太不讲义气了。
“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的。”欧阳致玄果断说完,转身率先朝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冬天的天格外短,现在周围已经黑透了,周围的琉璃灯都已经点上了。
昏黄的灯光打在欧阳致玄身上,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黑影,显得人格外的挺拔、伟岸。
林逸雪看着忽然觉得前面的男人格外的亲切,这个优秀的男人竟然是她在这个世上的亲哥哥?!
“哥……哥!”林逸雪看着欧阳致玄的背影,神使鬼差的喊出了口。
走到前面的欧阳致玄,听到林逸雪的轻呼,猛的一顿,停住了脚步,脊背有些僵硬的转过身,有些疑惑的注视着林逸雪,半晌,“我长得像你哥哥?”
看欧阳致玄突然紧张的表情,林逸雪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自嘲道:
“哈哈,怎么可能?我们陆府根本没有少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看着殿下忽然有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我要是有您这样一位厉害的哥哥,那该有多好。”
听到林逸雪的解释,欧阳致玄可能本来还有些生气,可是想到林逸雪今天一个人被困在假山里,又冻了半天,肯定吓坏了,所以忍了几忍没有出声。
“哥哥,我可以叫你哥哥吗?”谁知,林逸雪根本不领某人的情,腆着脸又追问道。
欧阳致玄眼神有些宠溺的看了林逸雪半晌,“只这一次,以后不许再叫了。”
说完后,一个人径直上了马车。
“今天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假山里的?”坐上了马车,林逸雪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有自己的方法。”
“哦,那你是怎么找到假山另外出口的?”
“小时候经常在假山玩,无意间发现的。”
天啊,难道欧阳致玄也知道假山洞里的秘密,知道自己是他的妹妹?
“哦……,那假山里面的情形,你也知道吗?”林逸雪满脸欣喜的问道。
138哥哥再见
“哦……,那假山里面的情形,你也知道?”林逸雪满脸欣喜的问道。
“以前我去玩的时候,那里面什么也没有,后来就不曾去过了。”欧阳致玄一脸坦诚的说道。
“啊……,这样呀?”
看情形欧阳致玄没必要撒谎的,那就是她真不知道假山里的秘密了。
林逸雪忽然感觉有些气馁,那这个秘密现在要不要和他说呢?林逸雪默默思忖着。
“假山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能说出去一个字,明白吗?”欧阳致玄忽然看着林逸雪郑重吩咐道。
“包括你?”林逸雪睁着雾蒙蒙的桃花眼,疑惑的问道。
“包括我。”欧阳致玄毋庸置疑的答道。
看来,欧阳致玄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秘密,但是他明白那些秘密至关重要,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处。
“好……好吧!你放心吧,我都省得,绝不会说出去的。”林逸雪乖巧的点头答道。
林逸雪嘴上答应的爽快,心里却在想:废话,这事能乱说出去吗?可是关系到本姑娘的身世呢!
“如果有人问起刚才的情况,你就说半道碰到我,带着你去赏梅了。”静默了一下,欧阳致玄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句。
“嗯,明白了。”林逸雪说着就闭上了疲惫的双眼。
并不是林逸雪忽然变得乖巧了,而是在假山里折腾半天,又冷又累,她也确实乏了。
所以,问出心中的疑惑后,她就选择乖乖的缩在毯子里闭目养神。
她本来还以为,路上欧阳致玄或许还是会忍不住问她,在假山里面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是对方却并没有问。
就这样一路无话到了陆府,林逸雪正准备下车的时候,欧阳致玄又忽然拉住她,看着林逸雪的眼睛郑重叮嘱道:
“回去什么都不要想,早点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林逸雪灵活的跳下马车,回后又关心了句,“好,知道啦,你也注意安全。”
可能是林逸雪的态度,又超出了欧阳致玄的预料。
认识这么长时间,这丫头什么时候关心过他,所以他又怔怔的看了林逸雪半晌,方才说道:
“赶紧回去吧,外边冷!”
“哥哥再见!”
林逸雪最后又调皮的喊了一声,朝着府门口跑去,边跑边挥着手,人却并没有回头。
“这鬼丫头!”
马车里,欧阳致玄看着林逸雪蹦跳着远去的背影,忽然嘴角上扬,笑了。
不管怎样?这是个好的开端,不是吗?
另一边,林逸雪刚回到飘雪阁,发现珍珠已经等在房间里了。
“珍珠,你怎么比我回来得还早?”林逸雪看到珍珠奇怪的问道。
林逸雪本来还以为,欧阳致玄至少找到自己后,才会让珍珠她们回来呢,没想到,珍珠已经等在家里了。
“噢,太子殿下手下的墨风,酉时就把我们送回来了,说是太子殿下找你还有事,就让我们先回来了。”
“你们?还有谁?”
“我和穆大小姐,我们几个呀?怎么了?”珍珠被林逸雪问的有些迷糊了。
“没事,也就随便问问。”
“来小姐冻坏了吧,先用热帕子擦擦脸。”
“好。”
林逸雪用热帕子擦了下脸和手,整个人感觉轻爽多了。
“小姐,您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呢?”
“哦,经你一提醒,我还真是饿了。”
“小姐,您稍等一下,奴婢这就去给你取饭去。周嬷嬷今天特意给您做了,您喜欢吃的木瓜雪蛤呢。”珍珠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木瓜雪蛤?不说这事,林逸雪都快忘了,这个可是丰胸的佳品。
“好,你快去吧。”林逸雪一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林逸雪趁着这个空隙,赶紧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小姐,穆大小姐来了。”忽然,门口一个小丫头,小声禀报道。
“瑛儿?天这么晚了,这臭丫头怎么又跑过来了?”林逸雪疑惑的嘀咕道。
难道穆瑛这么大动干戈的过来,是为了问下午假山的事,天啊,该怎么说好呢?
作为好朋友,林逸雪自然不想欺骗穆瑛。
但是这件事情如果让她知道,貌似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只能按欧阳致玄交代的说了,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林逸雪还在发愣的间隙,穆瑛已经一阵风的进来了。
“雪儿,你可终于回来了,别发愣了,跟我出去一下。”
穆瑛一进来,随手拿起榻上的披风,往林逸雪身上一披,推着人就往外走。
“出去?都已经戌时了,这么晚了,我们去哪?”林逸雪系着披风,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先别问那么多,到地方自然就知道了。”穆瑛懒得解释,扯着林逸雪就往外走。
两人走到门口,刚好和端着食物的珍珠碰了个正着。
“穆大小姐,您什么时候来了?哎,小姐,你们这是要出去吗?”珍珠端着林逸雪爱吃的木瓜雪蛤一脸蒙圈的问道。
“瑛儿说是带我出去,有点事!”
“可是您还没用晚膳呢,这木瓜雪蛤,奴婢已经给您取回来了,要不您先吃一口再去吧。”
林逸雪正犹豫着是否吃两口再出去,可是,穆瑛那急性子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
“吃什么吃?跟着我,还能饿得着你们家小姐怎么滴,赶紧走了!”穆瑛不由分说,拽着林逸雪就往院子里走去。
“哎,穆大小姐,您好歹让我们小姐先吃上两口啊!”
“算了,不吃了,要不你给我热着,回来我当消夜吧!”林逸雪说着已经被穆瑛拉到了院子门口。
“可是,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呀?天这么晚了,外面乌漆麻黑的多不安……全呀!”珍珠话还没说完,外面哪里还有穆瑛和林逸雪的身影。
马车拉着二人在夜空中一阵急速的穿行,终于在一个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林逸雪看了看面前的牌子——东云阁大酒楼,一脸好奇的问道。
“瑛儿,这到底是哪呀?这一路着急忙慌的,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个穆瑛到底在搞什么鬼,一路上神神秘秘一句话也不说,拉着她竟然到了这个酒楼的后院。
给读者的话:
谢谢zhaozhao、laokuang、小猪猪、小百合、季先生的打赏;谢谢zhaozhao、laokuang、小猪猪、季先生的票票;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爱你们,么么哒!
话说,为什么明明已经辛辛苦苦上了四天的班了,今天却才周二啊!啊啊啊……,想想就各种不开森!
139今天也是容公子的生辰
“瑛儿,这到底是哪呀?这一路着急忙慌的,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带你来见两个人,进来吧,别愣着了,人就在楼上房间里呢。”
“两个人?不是,你要带我见什么人呀?不会卖了我,还让我帮你数钱吧?”
“唉呀,你哪那么多废话!我要是想卖你,就你这傻样儿,早八百年前我就把你卖了,还用得着等到今天呀?”
二人闲聊间,顺着后院的楼梯,来到了三楼的一个雅间。
“穆二少爷,容瑾公子,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林逸雪推门而入,就看到屋子里竟然坐着两个久未谋面的人。
“哦,陆大小姐晚上好,我们也是今天刚回来。”穆泽看着林逸雪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其实,穆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一看到林逸雪,就会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自从上次林逸雪受伤后,知道有人想要取她的性命,他的一颗心更是整日为她牵挂,一刻都不曾放下来。
特别是今天下午听穆瑛说,几个人在御花园里玩捉迷藏,半道竟然找不到陆逸雪了,说是和太子殿下临时有什么事出去了。
穆泽这颗心就更是不能平息了,他自然知道,事情肯定不会是穆瑛说的这么简单。
皇宫那种地方实在是凶险至极,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而陆逸雪性子又太单纯了,再想到百花宴上连欧阳致薇都曾算计过她,就害怕林逸雪这次万一再着了别人的道,可如此是好。
这不,他就派人在陆府门前守着,一看到林逸雪回府,就让穆瑛将人劫了来。
“这么晚将陆大小姐请过来,真是唐突了。”
另一边,容瑾已经起身,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面带歉意的说道。
“容公子不必客气,这倒是无妨,小女子也只是乍然看到二位,有些出乎意料罢了。”林逸雪连忙回礼,解释道。
“好了,你们就别在这文绉绉了,给你明说吧,今天也是容公子的生辰。”
穆瑛最看不得这样的斯斯文文、你来我往的场景,急声打断二人的话,向林逸雪解释道。
“并且呢,容公子明天有事就要走了,所以二哥才提议,把你也请过来,我们几个陪容公子吃顿饭,庆贺一下。”
容瑾的生日?
林逸雪环顾了一下自己,这也没有随身携带能拿的出手的礼物呀,只好面带歉意的说道:
“今天也是容公子的生辰哪,这么巧呀,恭喜恭喜,你看我这也没有提前准备什么礼物,实在是太失礼了?”
“陆大小姐能赏脸过来,就是对容某最大的贺礼了。”
“好了,你们就别客气了,你不是还没有吃晚饭吗?现在这么多好吃的,我们可一筷子都没舍得动,一圈子人就等着你呢?”
穆瑛一把将林逸雪拉了下来,说实话,等到现在还没用晚膳,她也饿坏了。
“是是是,大家赶紧吃吧!竟然还让容公子这个寿星等我,实在是雪儿太失礼了。”
鉴于上次的醉酒事件,林逸雪是再也不敢轻易碰酒了,她起身端着茶杯恭敬的说道。
“既然今天是容公子的生辰,那雪儿就以茶代酒,祝您生辰快乐,心想事成,所有的美梦都能成真!”
“谢谢陆大小姐美言,容某也一直坚信,自己所有的梦相,肯定很快都能成真的!”
容瑾起身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逸雪,诚恳的说道。
我去,是自己的错觉吗?怎么感觉这位容公子今天神情有些不太对呀?这话里怎么有话似的,还有这该不会是在对着自己放电吧?
自己今天这么招桃花吗?下午刚认了一个美男子哥哥,晚上又有一位帅哥冲着自己放电。
“雪儿说完了,终于轮到我了。我也祝容公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万事如意,嗯……,早日和心爱的女子终成眷属。”穆瑛起身傻乎乎的说道。
其实,穆瑛说这些话完全没有经过大脑。
当说完有情人终成眷属后,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吐噜嘴了,怎么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呢。
穆瑛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又豪爽的拿起面前的酒壶。
“今天容公子能远道而来,又恰逢您的生辰,为了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我连干三杯,容公子您随意。”
穆瑛拿着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杯接一杯的,豪饮起来。
“穆大小姐这么爽快,容某定当奉陪。”容瑾看穆瑛这样,连忙也陪着饮了三杯。
“瑛儿,你小心点,别喝这么猛,对身体不好。”林逸雪扯了扯穆瑛的衣袖,好心劝阻道。
“没事,我身体壮得像头牛似的,你不用管我。”穆瑛推开林逸雪的手,瞟了容瑾一眼,红着脸说道。
得,敢情这会某人正犯花痴呢,智商欠费停机,心思全不在自己身上,劝也是白劝。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我也敬容公子三杯吧。”
穆泽最后也起身,面带感激的说道:
“兄弟,大恩不言谢,你的救命之恩,小弟永远铭记于心,今后您但凡有需要小弟的事,只要言语一声,小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穆泽也豪气的饮了三杯。
“泽弟客气了,此事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实在不足挂齿,泽弟不必这样客气。”容瑾嘴上客气着,又拿起酒杯陪了三杯。
得,这俩可真是亲兄妹,就识三个数!
这一口菜还没吃呢,一壶酒都喝完了。
不知道的准以为,对面坐的是他们穆家的仇人,他们兄妹俩轮翻灌酒,把人往死里整呢。
“今天趁着大家高兴,瑛儿在此,再敬容公子一杯,感谢您能够及时救二哥于危难之……”穆瑛看容瑾刚放下酒杯,又傻乎乎的站起来敬酒了。
“瑛儿……”林逸雪赶紧扯住了穆瑛,使劲的冲她眨眼睛,
“人家容公子一口菜还没吃呢,你们这样灌酒真的好吗?”
“哦……哦……,你看我这光顾着高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穆瑛经林逸雪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唐突了,忙放下酒杯讪讪的说道。
140容瑾的礼物
“哦……哦……,你看我这光顾着高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穆瑛经林逸雪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唐突了,忙放下酒杯讪讪的说道。
“大家都赶紧吃菜吧,别光喝酒呀!容公子别介意,瑛儿她是今儿见到你们回来太高兴了,平时她也不这样,几乎都不怎么喝酒的。”
林逸雪赶紧招呼众人吃菜,并顺便替穆瑛找补了两句。
“是是是,雪儿可以证明,我平时真的不爱喝酒,除了过节,几乎都不怎么喝酒的,也没醉过几次。”穆瑛可能也想挽回在容瑾心目中的形象,连忙为自己辩解道。
听到穆瑛的话,林逸雪是满头黑线,无奈的抚了下额。
天啊,我的穆大小姐呀,咱能不能不说话呀,你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穆大小姐乃是真性情也,能有幸结识这样的朋友,容某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介意呢!”
容瑾客气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楠木盒,递给了陆逸雪。
“这是容某的一点心意,还忘陆大小姐不要嫌弃!”
怎……怎么回事?这人是什么套路呀!
他过生日,自己还没有送他礼物呢,他怎么就反过来送自己礼物了。
“容公子,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今天是您的生辰,雪儿没有给您准备生辰礼,已经很惭愧了,怎么还好意思再收您的礼物呢?”
林逸雪连忙一脸愧疚的,摆手拒绝了。
“唉呀,雪儿,你就收下吧,这可是容公子的一片心意。他这次来,可是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呢。”穆瑛一把接过小盒子,塞到了林逸雪怀里。
“快,打开,让我们也开开眼,看下容公子到底送了你什么宝贝?”
这个穆瑛怎么一碰到容瑾,智商就欠费停机呢。这男人送的礼物,能随意收下吗?
不过,事已到此,这礼物她林逸雪是要不要都得收了。
要是推诿着一直不收,倒显得她林逸雪不懂事,想的多了。
算了,大不了以后瞅着也选个好的物件,当回礼就行了。
林逸雪轻轻打开了小木盒,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把精致的象牙小梳子。
灯下,象牙梳眨着乳白色的光,看着格外的吸引人。
仔细一看,你会发现梳柄上面竟然还刻着一个雪字,旁边还有三朵傲雪梅花。
这种小梳子在当下很是流行,不仅可以用来梳头,还可以插在发间做装饰品。
“哇,容公子,你好偏心呐!我的犀牛角梳子上面只刻有名字,雪儿的上面不仅刻着名字,怎么还有三朵梅花呢?”穆瑛拿起小梳子没心没肺的嚷道。
“至于这个问题嘛,穆大小姐可真是冤枉容某了。”
容瑾呵呵笑了两声,坦然解释道:
“呵呵,说出来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是陆大小姐的这把象牙梳,原本上面有一些小小的瑕疵,容某无耐才在上面刻了几朵梅花,掩饰一下。现在倒好,全被穆大小姐给当众揭穿了。”
“哦,原来这样啊,岂不是说容公子其实是把最好的留给了瑛儿了。那好吧,为了表达瑛儿的感激之情,瑛儿决定再敬容公子一杯。”
穆瑛起身,豪爽的举起酒杯,刚要一饮而进,忽然想到林逸雪刚才的叮嘱,又讪笑着说道:
“那个容公子,您只管吃菜就行了,不用陪喝的,我自己干就行了。”
此时林逸雪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这个穆瑛一到容瑾面前就失了分寸,追人哪带她这样的呀!
这完全是用力过猛呀,一点也不知道掩饰,她这样子,就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她平时爱不爱喝酒了。
众人说笑间,一席饭很快就吃完了。穆瑛也果然没有出乎林逸雪的意料,成功的喝醉了。
有她这样追人的吗?把自己灌的烂醉,这算怎么回事呀?林逸雪想想都无语了。
因为穆瑛喝酒了,人事不省,连上马车都要人抱,让容瑾送显然不合适。
所以,只剩下容瑾送林逸雪回府了。
最后,穆泽抱着穆瑛,眼巴巴的看着容瑾和林逸雪的马车越行越远。
这个臭丫头,什么时候喝醉酒不好?
偏偏现在喝醉,害得自己难得遇到一次,和陆大小姐单独说话的机会,就这样生生被剥夺了。
不过无奈归无奈,穆泽还是得先把穆瑛这个小酒鬼送回家。
马车里
容瑾和林逸雪都正襟危坐着,周围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不管怎么说,容瑾毕竟是客人,所以林逸雪思忖着找了个话题,开了口。
“容公子这次来盛京可是要多住些日子?”林逸雪给两人各倒了杯茶水,客气的问道。
“不了,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明天就会离开。”容瑾双手接过茶,喝了一口,郑重的回答道。
看得出人有些紧张。
“哦,什么事这么着急呐?”林逸雪状似随意的问道。
其实,不仅容瑾这样紧张,林逸雪也很紧张的好吧?
毕竟,就容瑾这张脸,林逸雪一看到,就忍不住心潮澎湃,完全冷静不下来。
“确实比较着急,它将来的成功与否,关系着我和……一辈子的幸福。”容瑾看着林逸雪欲言又止,有些含糊的回答道。
“这样哪!那雪儿就在这里先祝您一路顺风,马到成功了。”林逸雪故作轻松的说道。
“你现在过得好吗?”静默一会后,容瑾盯着林逸雪的眼睛,终于迟疑的问出了心中所想。
“挺好的呀,不知容公主何出此言哪?”看到对方关切的眼神,林逸雪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反问道。
其实,林逸雪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容瑾怎么相处。
虽然她完全看得出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并且对方还长着一张让她曾经朝思暮想的脸,可是他是穆瑛的心上人。
至少现在,在爱情和友情面前,林逸雪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友情。
来到这里这么久,她真的很珍惜和穆瑛的这份缘,她可不愿意为了一个男人和穆瑛反目,所以林逸雪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什么异常。
“哦,容某也是看前段时间陆大小姐受了伤,随口一问而已。”
141你真的忍心,把我推给别人
“哦,容某也是看前段时间陆大小姐受了伤,随口一问而已。”容瑾怔了一下,随口敷衍道。
“呵呵呵,谢谢容公子关心,一切都很好。”
林逸雪讪讪说着,手里不停摆弄着小锦盒,眼睛都不敢直视容瑾,害怕自己的眼神,一不小心会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这把小梳子,喜欢吗?”容瑾盯着林逸雪手里的小梳子,温柔的问道。
“呃,当然很喜欢,谢谢容公子了。说来,今天是容公子的生辰,雪儿不仅没有送容公子礼物,反倒收了您的礼物,实在太失礼了。”林逸雪想到这个面带歉意的说道。
“那不如陆大小姐也随意送我件礼物好了?比如,陆小姐随身带的帕子什么的?”
“这……你……”
乍然听到容瑾近乎无礼的要求,林逸雪吃了一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猛然抬头看向容瑾,刚好和容瑾热切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林逸雪赶紧又逃避似的,红着脸,低下了头,讪讪的说道:
“还是不要了吧,雪儿的手艺太差,怕是入不了容公子的眼。等回头寻了好的物件,雪儿定当还礼。”
“你知道我要的根本不是一件礼物,你明白我的心意的,对不对?”容瑾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林逸雪的手。
林逸雪豪不犹豫的,使劲挣脱开了容瑾的手,沉声说道:
“容公子还请自重!”
“你……”
看林逸雪反应这样激烈,容瑾大吃一惊,貌似还想说什么,但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公子,陆府到了。”外面传来小厮提醒的声音。
太好了,到家了,终于能解脱了!
“其实,瑛儿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还请容公子好好的珍惜她。”
林逸雪郑重的说完这句话,起身准备下车,却被容瑾一把拉住了。
“你真的忍心,就这样把我推给别人?”容瑾声音有些暗哑的问道。
陆逸雪更不敢看容瑾的眼睛了,可是光听声音林逸雪也感觉得出,此时的容瑾肯定很受伤、很心痛。
可是,林逸雪也没有办法呀,为了穆瑛,她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
林逸雪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狠下心来,看着容瑾的眼睛,淡笑着说道:
“容公子,你本来就不是我的,不是吗?我想容公子可能忘记了,我陆逸雪是未来太子妃,除了太子殿下,我没有权利选择别的男人的!”
“你……”林逸雪的话显然超出了容瑾的预料,他一时竟有些接不上话来,只怔怔的看着林逸雪。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林逸雪一把甩开容瑾的手,跳下了马车。
“明天容公子就要离京了,雪儿就不送了,祝您一路顺风。”林逸雪抛下这句话,就朝着陆府内奔去。
“雪儿,我不会放弃的,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身后,容瑾不放弃、倔强的声音在寒风中传来。
听到这句话,林逸雪的心忍不住一痛,瞬间泪流满面。
她边跑,边不住的拿衣袖擦着不听话,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眼泪。
林逸雪,你可真是没出息,拿不起放不下。
不就是一个男人嘛,说好不要的,你这般伤心究竟是为了什么?
林逸雪捂着脸,在黑夜里拼命的奔跑,忽然在飘雪阁门口的时候,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小姐,您怎么了?”珍珠吃了一大惊,看着奇怪的问道。
“珍珠,你在这里干什么?”林逸雪也被撞蒙了,哽咽着说道。
“小姐,您怎么哭了?”珍珠一听林逸雪的声音,就立即发现了异常,紧张的问道。
“哪里?只是被冷风吹痛了眼睛。”
林逸雪说完,低头一口气跑回了房间,从里面把卧室的门给拴上了。
“小姐,您开开门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给奴婢说一下呀?”珍珠在外面焦急的拍着门,一直不放心的追问道。
“珍珠我没事,你快回去歇着吧!”林逸雪哭着说道。
“小姐,您好歹开开门,让我看你一眼呀,您要是不开门,珍珠就站在这里不走了。”珍珠契而不舍的一直站在门外,怎么也不肯离开。
“珍珠,我根本没有事,只是和穆瑛绊了几句嘴而已。”林逸雪看珍珠久久不肯离去,终于眼睛通红的开了门。
“哦,原来是这样呀……,小姐,您也知道,穆大小姐就那么个火暴脾气,其实她对您还是挺上心的,您要想开些,别和她计较。”珍珠知道原因后,总算长松了一口气,看着林逸雪小心安慰道。
“嗯,我都晓得,你赶紧去休息吧。我一会就好了。”林逸雪说着又从里面拴上了门。
话虽这样说,可是回到床上,摸索着那把精致的象牙梳,林逸雪又忍不住泪如雨下。
谁能告诉她,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前世她百般奢求,想得到时,却怎么也得不到。
这世她狠心放弃,不想要时,却怎么也舍不掉。
最后,林逸雪把象牙梳放进小楠木盒,小心的收进了梳妆台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
做完这一切,林逸雪干脆把头埋在被子里,痛痛快快的大哭了起来。
其实,林逸雪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或许,她的这些眼泪,不单单是为了容瑾,更多的是为了那位她曾经朝思暮想的萧师哥,也或者是为了那个她再也回不去的世界,亦或是为了纪念她那段终究逝去的青春。
总之,不知什么时候,林逸雪竟然哭着哭着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挪动自己,然后好像有东西敷在自己的眼睛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珍珠别闹,我困着呢?”林逸雪嘟囔一声,翻个身朝里继续睡去。
可是,她还没有睡熟,对方又小心翼翼的将她扳平了过来,那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又覆了上来。
“珍珠,你干嘛?我要睡觉!”
林逸雪下意识的挥了下手,翻了个身,屁股一撅,又睡着了。
忽然,林逸雪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
等等,不对呀!
昨天睡觉的时候,她明明从里面把门拴上了的,珍珠是怎么进来的?还有这周围怎么有股熟悉的味道呢。
给读者的话:
话说回来,这两天怎么就没有妹子留言了呢?小楠,忽然好像有种单机的感觉,难道妹子们也在十一小长假过后,变沉默了。
142本来就丑,一哭更丑了
等等,不对呀!
昨天睡觉的时候,她明明从里面把门拴上了的,珍珠是怎么进来的?
还有周围这股熟悉的檀香味,又是怎么回事?
林逸雪一骨碌坐起来,头“砰”的一声,和某人的下巴来了个亲密接触。
“啊,我的头!”
林逸雪眼泪巴哒的抬起头,就发现某人正拿着毛巾,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
可能欧阳致玄也没有料到,林逸雪会突然起身吧,所以此时他竟然愣在了那里,甚至都忘了自己下巴的疼痛,及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干什么?深更半夜跑到我的闺房来欺负我吗?”林逸雪忍不住泪如雨下的质问道。
不过说实话,这次的眼泪,真的是因为头痛,没有其他意义。
“我……”欧阳致玄一下竟被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林逸雪习惯性的拿衣袖去擦眼泪,忽然发现两个眼睛火烧火燎的疼,忍不住喊出口,“啊,好疼!”
“这么大的人了,动不动就哭,能不疼吗?”欧阳致玄没好气的说道。
欧阳致玄拿起手里的凉帕子,意欲朝林逸雪眼上敷去。
“我不要。”
林逸雪赌气的一把打开欧阳致玄手里的帕子,哭着说道:
“你还不是一样,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我就要哭!我使劲哭,把眼睛哭瞎才好!”
“好好好,我错了,乖,不哭了。”
欧阳致玄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好脾气的哄着,伸手去帮林逸雪轻拭脸上的眼泪。
“哥哥……”林逸雪再也忍不住,哭着扑到了欧阳致玄怀里。
自从知道,自己这副身体可能是欧阳致玄的亲妹妹后,林逸雪忽然对欧阳致玄就有了空前的信任。
她趴在欧阳致玄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将心中所有的不愉快,来到异世的这些战战兢兢,及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了出来。
最初,在林逸雪扑过来的一刹那,欧阳致玄浑身的肌肉,还是有一瞬间的紧绷。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过来,不断调整着姿势,让林逸雪趴在怀里,哭得更舒服一些。
欧阳致玄一只手轻揽着林逸雪,另一只手轻轻抚着林逸雪的背,柔声安慰着:
“好了,不哭不哭了,我在这里。”
“扑通”窗外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
原来是墨风听到主子的声音,惊吓得,一时没有站住,愣是从树上一头栽了下来。
树上的岚风苦笑着,伸手将墨风又拉了上去。
两人对视一眼,均无奈的摇了下头。
我去,这还是那个冷漠腹黑的公子吗?
要不是亲眼看着欧阳致玄进去的,他们都要怀疑,他们的公子被人给调包了吧?
怀里,林逸雪哭了半晌,终于累了,住了声。
欧阳致玄看她情绪稳定了,才起身淘了把毛巾,转过来递给她,还不忘满脸嫌弃的说道:
“本来就丑,这一哭更丑了,赶紧擦把脸,明天再吓到了别人。”
“噗!”
果然,一句话就让林逸雪成功破功了。
林逸雪接过帕子,胡乱的蹭了蹭脸,抬手朝着欧阳致玄甩了过去,傲娇的说道:
“人家又没有要吓你,谁让你深更半夜跑来遭吓的,还倒埋怨上我了。”
欧阳致玄轻松接住帕子,也不生气,转身朝着水盆走去。
看林逸雪终于恢复了正常,又能攻击他了,他的心情反倒变得轻松了不少,脚步也格外的轻盈。
因为现在是腊月,所以水格外的凉,甚至混着些冰渣,欧阳致玄轻车熟路的来到净房,换了盆清水,将帕子浸透,又走了回来。
“躺下,把眼睛敷一下。小心明天更痛。”欧阳致玄回到床边,冷声命令道。
“你坐下!”林逸雪拍了拍床边,也傲娇的命令道。。
“干嘛?”欧阳致玄一脸的疑惑。
“让你坐,你就坐嘛,哪那么多废话!”林逸雪撒娇似的将欧阳致玄拉坐了下来。
然后,自己麻溜的躺下,并将头轻轻的枕在欧阳致玄的腿上,调整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满脸惬意的命令道:
“好了,敷吧!”
欧阳致玄看着林逸雪惬意的表情,满头黑线。
敢情他欧阳致玄一个堂堂太子爷,什么时候在小丫头眼里变成一个侍女了呀。
“哇,真舒服!”冰冰凉凉的毛巾敷在眼上,林逸雪舒爽的感叹道。
心里也同时长起了满满的幸福感,有个哥哥就是好呀!
在这种幸福的包围下,林逸雪很快又睡着了。
“傻丫头,我会比哥哥对你更好的!”欧阳致玄看着林逸雪沉静的睡颜,轻声说道。
第二天,林逸雪一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了。
林逸雪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忽然手无意间触碰到了枕边的一个东西。
林逸雪疑惑的拿起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帕子。
整个帕子看起来非常的普通,也很素净,只有四个帕角绣了几片竹叶。
我去,好像是男人的帕子。
忽然,林逸雪脑海里想到一些情景:夜半时分,她趴到那个男人怀里哭得死去活来,再然后,她就枕着人家的腿,貌似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难道帕子是欧阳致玄的,昨天夜里他真的来过?
天啊,这原来不是个梦,是真的呀!
林逸雪一骨碌爬了起来,又环顾了一下屋子里的情景,和平时一模一样,惟一不同的就是多了这个帕子,证明某人确实来过。
算了,哭了也就哭了吧!
谁家妹妹还不给哥哥撒个娇呀!林逸雪心里有些小得意的想。
好吧,她承认,自从知道欧阳致玄可能是自己的哥哥,林逸雪心理对欧阳致玄,忽然多了好多依赖。
此事按下不提,很快又过了几日。
傍晚时分,狂风大作,天又阴沉沉的压了下来,看来又有一场大雪要下了。
由于冬日的天短,林逸雪早早的就吃过晚饭,躲在温暖的被窝里看书。
忽然珍珠掀帘进来了,“小姐,冯管家来了。”
“这么晚冯叔怎么来了?快把人请进来。”林逸雪一听,立即下床穿上了鞋,向外间的屋子走去。
林逸雪刚坐下,那边冯管家就带着一股寒意进来了。
“冯叔这么晚过来,可是济城那边有消息了?”
143此人是个产婆
林逸雪刚坐下,那边冯管家就带着一股寒意进来了。
“冯叔这么晚过来,可是济城那边有消息了?”
看着管家风尘仆仆的样子,林逸雪两眼希冀的问道。
“济城那边倒是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冯管家立即摇头否定道,
“但是,老奴今天出城办事,竟然意外碰到了一个人。”
既然劳冯管家这么晚过来汇报,看来碰到的这个人肯定不简单,至少应该是个知道当年内情的人才对。
“哦……,一个人?究竟是何人?冯叔可曾带回府里?”
“这个……,是一个婆子,老奴怕府里不方便,倒是没有带回来。”冯管家有些为难的说道。
林逸雪一下就明白了,看来此人应该是一个,陆远不愿意见到的人才是。
“是个以前在咱们府里负责什么的婆子?现在人在何处?”林逸雪一下来了兴致。
“此人并不是我们陆府的婆子,而是济城里一个数一数二的产婆——容婆子。”
“产婆?”林逸雪有些迷惑的问道。
此刻的她还真没想到,一个产婆和自己到底有什么干系?
“想当年,那容婆子,十几、二十年前,在我们老家济城,可是手艺数一数二的产婆,接生那可是一把好手。
好多大户人家生孩子都要提前和她预约,要不然临时去找,准找不到人。”
“难道,我当初就是她接生的?”林逸雪突然灵光一现,立即找到了重点。
“是的,当初夫人生小姐时因身子赢弱,几乎母女均丧命,而当时容婆子也被另外一家早早就接走了。
关键时刻是老爷赶了过去,赔了那家几千两银子,愣是将容婆子抢了过来,才总算保住了小姐一条命,但是夫人终究没有熬过去。”冯管家想起当时的情景,满眼伤感的说道。
“这么说,仔细算下来的话,这容婆子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林逸雪了然的说道。
“要是这样说,也并不为过。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那婆子自从接生完小姐,第二天就在济城消失了,多少人家生孩子四处打听,都没有她的消息。
这么多年以来,老奴也以为她已经死了。
可是,没想到今天老奴去城外办事,竟然意外遇到了正在为人接生的容婆子。”
“哦,难道说中间这么多年,容婆子竟然连产婆也不做了?”
“是的,今天乍一见面,那容婆子并没有认出老奴,所以倒让老奴套出些了话。
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就盛京城外的侄女家住着。
这么多年,也是早就不为人接生了,今天是刚好有个产妇难产,胎位不顺,别人求的她没办法了,再被迫出的手。”
林逸雪听到这里凭直觉感觉到,这次应该有戏。
这个容婆子肯定有故事,说不出就能挖出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一个在济城手艺最好的产婆,竟然在接生她后,第二天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这么多年在他乡跟着侄女度日,并且连最熟悉的接生工作也不敢做了,说是那容婆子不知道些什么秘密,打死林逸雪都不相信。
“那容婆子现在在哪?”
“老奴没敢将她带进府,怕引人注意,将她囚在了城东,一个偏僻的院子里。”
“冯叔很辛苦了,不过恐怕得麻烦冯叔一趟,我要见一面那个容婆子。”林逸雪说着已经起身向门口走去。
“小姐现在就要去吗?奴婢看着外面又要下大雪了,可是冷得紧呢。要不咱们还是等明天再去吧?”珍珠怕林逸雪身子受不住,从旁劝说道。
“不用,免得夜长梦多,我们现在就去,珍珠把我的披风拿过来。”林逸雪坚定的说道。
谁知道到了明天那个容婆子还会不会活着,现在这个世道,杀个容婆子这样的人,就像杀个小鸡一样。
千头万绪,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线索,她可不想再轻易失去。
“这样,冯叔,我们最好隐蔽一些,分头行动。我和珍珠先出去,一刻钟后你再出去,一会我们在长安大街的拐角那集合。”
“那好吧,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珍珠务必照顾好小姐。”冯全不放心的叮嘱道。
“冯管家放心吧,有我在,小姐肯定什么事没有!”珍珠从旁拍着胸脯保证道。
商议定了之后,众人便开始分头行动了。
在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后,林逸雪、珍珠和冯管家一路辗转,终于来到了城东的那处民宅里。
因为这里基本是平民窟,周围居住的都是做小生意的人家,人比较乱且杂。
房屋四周的街道一直人来人往的,再加上他们都包裹的比较严,所以他们几个的出现,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小姐,容婆子就在西边的偏房里,老奴找了一个信得过的婆子看着她。
不过,小姐也最好有个心理准备,那容婆子貌似嘴紧的很,刚才她一认出老奴,就不再随意说话,对什么都一问三不知。”进了院子,冯管家对林逸雪轻声提醒道。
“哦,不说实话是吧!正好最近闲来无事,本姑娘捣鼓了点东西,正愁找不到人试试效果呢。”林逸雪倒是饶有兴趣的说道。
“你们几个先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先进去,探探口风。”林逸雪说着推门进了偏房。
走进房间里,只见一个六十多岁的婆子,此时正盘脚坐在炕上闭目养神。
听到有人进门,她也并没有睁开眼察看,看来此人定力应该还是可以的。
她不看林逸雪,林逸雪倒是正好可以将她看个清楚,林逸雪盯着容婆子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此人收拾得很利索,一头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来这容婆子应该是个讲究人。
耳朵上戴着两个纯金的耳环,两个手腕上也各戴着一个大金镯子,一看就分量很足,可见这容婆子手头很宽裕,并不差钱!
或者说,如果只是金钱利诱的话,不一定有显著成效。
一个产婆,十几年不操旧业了,住在亲戚家,却又穿金戴银的,从哪来的钱?看来很有猫腻呀。
144究竟为什么隐姓埋名?
一个产婆,十几年不操旧业了,住在亲戚家,却又穿金戴银的,从哪来的钱?看来很有猫腻呀。
“太失礼了,这么冷的天,怎么连杯茶水都没上?珍珠快给容妈妈上茶。”
林逸雪打量完人,走到门口,朝着外面的珍珠吩咐道,并趁机从袖袋里,取出两个小瓷瓶交给了珍珠,使了个眼色。
“是,小姐。”珍珠朗声应道,立即心领神会,给了林逸雪一个了然的眼神,转身出去了。
林逸雪转身重从回到屋子里,却没有着急询问,只是随意找了把凳子,在容婆子对面坐下,静静的看着容婆子。
既然是个难缠的人物,看来就要打心理战了。
高手过招,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一半。
“小姐,茶水来了。”
珍珠很快端了些茶水进来,放在了炕上唯一的小桌上。
林逸雪随手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拿在手里暖手,又转头吩咐珍珠道。“嗯,还不错,快给容妈妈也倒上一杯。”
奶奶/的,这鬼天气,实在太冷了,冻死个人呀。
心里叫苦连天,林逸雪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她边喝着茶,边静静打量着这个简陋的房间。
终于,那容婆子熬不住了,缓缓睁开了眼,但猛然间看到林逸雪的长相,忽然想到了什么,明显愣了一下,半晌才恢复正常。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是这稍纵即逝的细微表情,还是没有逃过林逸雪的眼睛。
“天气这么冷,把妈妈请过来,实在有些唐突了,不知,妈妈可还认的我?”林逸雪看着容婆子淡笑着问道。
“小姐一看就是非富既贵之人,我老婆子出身卑贱,怎么可能会认得小姐,想来小姐是认错人了吧?”容婆子看着林逸雪肯定的说道。
把话说的滴水不漏,果然是个硬茬!
“妈妈说笑了,既然来了就是客,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林逸雪将茶杯往容婆子面前推了推,又伸手为自己又蓄满了茶水,客气的礼让道。
“谢谢小姐款待,我老婆子不渴。”
容婆子一身警戒,怎么可能会随意喝茶?万一里面下了药可怎么办?
“哦,不渴呀,那妈妈您自己随意吧。”
林逸雪淡笑着并不在意,优雅的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又转头朝着外面吩咐道。
“天气这么冷,冻着了容妈妈可如何是好,珍珠,火盆准备好了吗?”
“好了好了,小姐息怒,奴婢这就把火盆端进来。”
珍珠微笑着端了一个火盆,放在了容婆子和林逸雪中间。
“这说起来呀,容妈妈可还是本姑娘的救命恩人呢?本姑娘这么多年正愁着怎么感谢您呢?”林逸雪轻声说道。
“无功不受禄,这个奴婢可真不敢当。”容婆子看着林逸雪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能是,屋子里突然多了火盆的缘故吧,容婆子感觉有股热气正在体内腾腾的上升,让她的思绪没办法冷静下来。
可是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再加上屋子里实在太冷了,所以容婆子并没有多想。
“容妈妈谦虚了!不知道,妈妈可还曾记得济城的陆夫人?”林逸雪盯着容婆子的眼睛,继续轻声问道。
“这个……奴婢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以前认识的人早已……记不清楚了。”容婆子努力看着林逸雪,但是慢慢的眼神越来越恍惚。
太好了,看来药效很理想,那容婆子已经进入了催眠状态。
“是吗?妈妈再仔细想想:陶朱公陆远的夫人,十四年前,您好像帮她接过生,不是吗?”林逸雪看着容婆子循循诱导着。
“陶朱公陆远的夫人?哦,奴婢想起来了,是萧家大小姐萧雨吧,奴婢确实有帮她接生过。”容婆子盯着林逸雪,眼神已经焕散,完全没有了焦距,像一个木偶一样。
“您帮她接生的时候,陆夫人是个什么情况您还记得吗?”
“当时奴婢正在给李员外的小妾接生,是陆老爷硬把奴婢抢走的。因为那个小妾是顺产,再加上陶朱公出手大方,所以李员外也没有多说什么。”
“嗯,然后呢?到了陆府怎么样?”
“奴婢当时赶到陆府的时候,陆夫人大出血,已经快不行了。她一直求奴婢救救她的孩子,然后,奴婢拿出看家本领,帮她生下孩子后,陆夫人就含笑走了。”
又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关键时刻只想着孩子,看来自己不辞劳苦为其查找真凶,还是值得的。林逸雪心里默默感慨道。
“你见到她时,可知陆夫人为什么大出血?身上可曾还有什么病?”林逸雪收敛心神,继续询问道。
“这个具体什么病及病因,奴婢并不知道具体详情,只是听她的贴身丫环说,陆夫人身子一直不好,最近老犯病。”
并不知道陆母的病,按理说不该呀,如果什么秘密都不知道的话,那她瞎跑什么呀?
不做亏心事,她怕什么鬼敲门呀!
“你后来为什么不做产婆了,是什么人让你离开的济城?”
既然容婆子不知道陆母什么病,此路不通,林逸雪决定换条思路问。
“陶朱公陆老爷给我了一大笔银子,让我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果然是陆远?!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么一大笔银子啊,你知道原因吗?”
“他并没有明说,只说如若有人问起陆夫人接生的事,让奴婢什么都不要说,一问三不知。”
我去,竟然没有说?这到底是笔什么糊涂账呀?
林逸雪有些头疼了,难道今天就要这样无功而返了?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觉得陶朱公为什么要让你守口如瓶?会是什么原因呢?”
“奴婢当时也很奇怪,收下银子后有些惴惴不安。不过后来,奴婢无意中听到了一件事后,就明白了大概。”
说到这里容婆子的声音,甚至有些小得意,看来应该是陆府的秘密,被她擅自发现了。
“哦,到底什么事?”林逸雪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看来谜底很快就要揭开了。
给读者的话:
终于到周五了,终于又能愉快、任性的码字了,盼来个周末真不容易啊!
好想跟它说一声:嗨,周末,好像不见!
话说,有多少妹子,像我一样天天在殷殷的盼望着周末呢!
145药究竟下到了哪里?
“哦,到底什么事?”看来谜底很快就要揭开了,林逸雪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
“因为随后没多久,陶府对外宣称的是,那陆府大小姐是七个月早产。可是奴婢明确知道,那陆大小姐虽然体弱,看着人瘦小,但是明明是一个足月的孩子呢。
还有奴婢想到进产房前,陶朱公也一再的叮嘱奴婢,如果情况危急,关键时刻只保大人就行了。
事后奴婢曾刻意打听过,那陆老爷和陆夫人竟然是年前中秋时节刚成的亲,而来年三月份就生下了陆大小姐,加在一块也就七个多月……”
明明足月生的,却谎称早产?
结婚竟然只有七个月……
种种迹象表明,自己以前的猜测果然是真的。
陆逸雪本尊并不是陆远的亲生女儿,而是皇上的骨肉。
林逸雪心里一凛,起身出了屋子。
“小姐!”门外,冯管家和珍珠果然守在外面,看来对话,已经被他们也听到了。
这么大的秘密,还好这两人都是自己值得依赖的人,
“我想大家也都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所以今天的事,我希望仅限于我们三人知道。”林逸雪看着两人郑重的吩咐道。
“小姐放心,老奴以这颗老命担保,这些事绝对会烂在老奴心里一辈子。否则就让老奴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冯管家也意识到了这个秘密的重要性,赶紧跪下起誓道。
“奴婢也发誓,一定誓死不会将这件事传出去,否则就让奴婢不得好死。”珍珠一看也赶紧跪下发誓。
看着二人发誓,林逸雪并没有阻拦,因为这个时代的人是很看重誓言的。
她对他们二人的信任是一码事,但他们二人的态度,又是另一码事。
有时候对方说出一个人的秘密,可能也就是随口一说,并不见得是出于坏心,但是却有可能会坏很多的事。
“嗯,我自然是相信二位的,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林逸雪说着抬脚朝屋外走去。
“可是小姐,屋子里的那容婆子怎么办?”冯管家面有难色的问道。
他至今也想不明白,这小姐到底使的什么妖法,竟使得那容婆子像中了邪一样,将心底的秘密都吐露了出来。
要说茶水里下了毒吧,可是那容婆子明明一口也没有喝。
要说在空气中下了什么毒吧,但是呢,小姐却能够安然无恙。
冯管家自认跟着陆远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可这次,却傻了眼,始终没有参透,大小姐到底在哪里动的手脚。
“冯管家,你将那个火盆扑灭,然后倒杯茶喂那容婆子喝下去……”
“这样就行了?”冯管家不可置信的问道。
“是呀,就这么简单呀。
其实我们将药粉下在了火盆里,而那壶茶水就是解药。这就是小姐为什么毫发无损的原因。至于那个容婆子嘛,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喽。”珍珠一脸得意的说道。
哦,事已至此,冯管家算是明白了大概。
这大小姐办事果然不同反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嘛,怪不得那个容婆子会中招。
经过此事,冯管家对林逸雪又多了几分敬佩。
无论陆逸雪究竟是谁的骨肉,在他冯全的心目中,陆逸雪永远都是陆府的掌家大小姐,无人可以取代。
此事按下不提,又过了几天,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几。
过年嘛,诺大一个陆府需要准备的年货等一应事物自然很多。
不过幸好林逸雪有两大法宝,一个自然是冯管家,另一个嘛,就是她的新晋心腹周嬷嬷。
周嬷嬷是前皇后宫里的老人,准备个年货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而周嬷嬷现在也一心想跟着林逸雪,所以此时也表现得格外卖力。
有了这两大得力干将相助,陆府里整天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而陆府的当家大小姐林逸雪却整天无所事事,又回到了整天窝在闺房里,足不出户的状态。
但是事实证明,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按照常理推算,林逸雪的宅女生活,肯定维持不了三天。
这不,雪一停,太阳刚一露头,林逸雪又被穆瑛强拉硬拽了出来。
“瑛儿,我们这是到底要去哪,你这非要我女扮男装,又穿什么骑马装,整的神秘兮兮的到底要干嘛?现在外面天寒地冻,到处都结着厚厚的冰,根本就不能骑马,好不好?”
马车上,林逸雪一身白衣的骑马装,扎着简单的马尾,完全一副俊俏的公子哥装扮。
大早上,她就被穆瑛拉了出来,神神秘秘的说是要带她到一个神奇的地方,可是这都坐了小半个时辰的马车了,人都颠的七晕八素了,地方却还没到。
“一会就到了,一会就到了。”穆瑛不耐烦的说道,躺在软垫上装死。
“出来玩就出来玩吧,这么冷的天你还让非我穿这么少,我现在都能想像得到,待会一下车,我肯定会秒冻成个冻棍。”林逸雪低头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嘴里不满的嘟囔着。
“唉呀,放心吧,我保证待会下了马车,你肯定不会冷,行了吧?”穆瑛被林逸雪都啰嗦的头疼了,只得无奈的保证道。
“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怎么可能会不冷。”林逸雪仍然不太相信穆瑛的话,勿自嘀咕个不停。
要知道整个冬日,她每天都把自己裹得像蚕宝宝一样,每次出来都还觉得冷。
更何况现在在户外,风像刀子一样,怎么可能会不冷,所以对穆瑛的话,林逸雪是深深的不相信。
“唉呀,别急嘛,一会就到了,告诉你到地方了,你肯定会喜欢的。”穆瑛忽然坐起身,掀起车帘,看了眼窗外,一脸神秘的说道。
林逸雪也顺势瞄了眼外面,貌似已经出了城,看来应该真的快到了。
“但愿是个好地方,会很好玩,要不然本姑娘会让你死的很惨的,知道吗?”林逸雪取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对着穆瑛比划了下,凶狠的威胁道。
146姐姐你是猴子派来搞笑的吗?
“但愿是个好地方,会很好玩,要不然本姑娘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知道吗?”林逸雪取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对着穆瑛比划了下,恶狠狠的威胁道。
“如假包换,行了吧?”穆瑛看着凶神恶煞的林逸雪,毫不介意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二人打闹间,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好了,到地方了,下来吧!”
话落,穆瑛已率先利落的跳下了马车。
后面,林逸雪将厚厚的披风裹在身上,墨墨迹迹的也下了车。
“哇!好漂亮!”林逸雪一下马车,立即就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
原来她们此刻竟然站在一个美丽的山谷中,眼前就是一个神话般的冰雪世界。
旁边的树枝上挂着漂亮的雾淞,晶莹剔透,远远望去,就好像一个个形色各异的美丽大珊瑚。
远处的山坡上履盖着一层厚厚的皑皑白雪,感觉就像:冬日来了,老天害怕群山冷,帮它们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天然洁白的大毯子一样。
再看,她们现在脚下所站的地方,是一个诺大的湖边。
此时整个湖面上都结了厚厚的冰,阳光照在上面,反着淡淡的光晕,俨然就是一个天然的溜冰场啊。
林逸雪正在惊叹着周围的美景,忽然发现远处出现了一个矫健的身影,朝着她们姿态优雅的飞了过来。
说是飞,其实有些夸张,因为准确的说,他是在冰上滑过来的。
哇,原来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有溜冰鞋了
思虑间,身影已到了二人身边,竟是穆泽。
后面还跟着他的小厮传福,累得满头大汗,一步三滑的跟着跑了过来。
“陆大小姐,你们来了。”
穆泽来到林逸雪身边,一个优美的旋转急刹,动作利落干脆,绝对够迷人。
“穆二少爷,您怎么在这里?”林逸雪看着面前臭显摆的穆泽,不以为意的问道。
“是二哥发现的这个好地方,我缠着他带我们来玩冰嬉的。怎么样?我就说你会喜欢吧?”穆瑛挤进来了脑袋,一脸得意的问道。
这种表功的场合,怎么能少得了她这个臭丫头!
“喜欢!穆大小姐的安排,小女子怎么可能不喜欢!真是让穆大小姐您费心了!”林逸雪一脸敷衍的感谢道。
穆瑛一看林逸雪的态度就不干了,有她这样感谢人的吗?
“哎,你这个臭丫头,你到底什么意思?”
穆瑛说着就要扑上去,却被穆泽一把给拉住了。
“好了……好了,先别闹了,你们都先把鞋换上吧,一会我教你们怎么滑?全福快把鞋子给两位小姐。”
穆泽面带微笑,自信的说道。
今天他终于有机会,可以在陆大小姐面前露一鼻子,好好的表现一下了,想想就令人雀跃。
林逸雪看着手里的溜冰鞋,有点满头黑线。
说是溜冰鞋,其实和前世的差别很大,这里的溜冰鞋就是简单的用铁丝绑着木板,把木板再固定在鞋底上。
这也太简陋了吧,能滑吗?会不会滑一半,鞋底就断了呀?林逸雪现在对这溜冰鞋的安全指数,很不放心。
“别愣着了傻丫头,快点换上鞋子了。怎么样,没有玩过吧!来叫声姐姐,稍后姐姐一定会好好教你的哟!”穆瑛拍着林逸雪的肩膀,挤眉弄眼的说道。
原来在林逸雪拿着溜冰鞋发愣的间隙,穆瑛已经换好了鞋子。
“切……,谁稀罕你教!你自己会滑吗?”
林逸雪看着穆瑛在轻梅的搀扶下,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样子,一脸嫌弃的说道。
“哎,我给你说,你这丫头还别嘴硬,告诉你待会有你求我的时候。”穆瑛扭头反击道。
可是由于说话分散了注意力,穆瑛脚下一滑,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姐姐你还是自己先学会,再教我吧!”林逸雪在珍珠的帮助下,边换着鞋,边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嘲讽道。
“雪儿你个臭丫头,你还别笑我,等你下来,你就知道了,肯定比我摔得还惨!”穆瑛不服气的哼哼道。
可是,由于冰上滑,没处着力,轻梅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把穆瑛给拉起来。
最后,两人给全部趴在了湖面上,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瑛儿,你确定你不是猴子派来搞笑的吗?”
这一幕可乐坏了正换鞋的林逸雪,笑得那是一个花枝乱颤,连眼泪都出来了。
旁边的穆泽一眨不眨的盯着林逸雪,愣是给看傻了,都忘了上去给穆瑛帮忙。
“二哥,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呀,快把我拉起来呀!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呀?
唉哟喂,我穆瑛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这有一个落井下石的朋友还不算完,竟然还有你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哥哥!”
穆瑛趴在冰面上,不满的哀嚎道。
这个重色轻妹的二哥,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雪儿一过来,就把她这个亲妹妹给抛到了九宵云外,尽让她在这里出洋相。
“哦……哦,这就来!”穆泽回过神后,赶紧走过去,将穆瑛搀扶了起来。
“你不是说要教我怎么滑的吗?你倒是赶紧教呀?都让雪儿那鬼丫头看我笑话了。”穆瑛拉着穆泽心急的问道。
看笑话事小,关键是这样摔下去,可怎么得了,估计一天下来,她的屁股都能开花了。
“瑛儿你看二哥,这样……,你往前滑的时候,一定要记着身子往前面稍微探点……”穆泽在冰面上,小心的给穆瑛做着示范、指导。
“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别滑了吧?奴婢看着,怎么就那么危险呐!你看穆大小姐武功那么好,这都摔了好几跤了,您这小身板可怎么受得了!”
珍珠看着不远处,在冰面上摔得惊心动魄的穆瑛,一脸担忧的看着刚穿上溜冰鞋的林逸雪小声劝道。
“放心吧,这点小事是难不倒你小姐我滴,我可没有瑛儿那么笨。”林逸雪轻松的拍着珍珠的胳膊安慰道。
“真的可以吗?你看那穆大小姐,身手那么好,都一直摔呢!”对于林逸雪的安慰,珍珠是一脸的不相信。
147不是你们想要滑雪吗?
“真的可以吗?你看那穆大小姐,身手那么好,都一直摔呢!”对于林逸雪的安慰,珍珠是一脸的不相信。
“身手好管什么用,这又不是打架!这项运动是有技巧滴,你不要拉着我了,往别上站点。”
林逸雪轻轻推开满脸担忧珍珠,轻轻滑动了两下,适应了一下脚上另类的溜冰鞋。
嗯,效果还不错,比她相象中的好用。
要知道,前世她林逸雪虽然是在南方长大,可是轮滑却是她会的为数不多的运动项目之一,平时就值着这个健身减肥呢,这点状态自然不在话下。
稍一调整,林逸雪就掌握了窍门,很快就在冰上滑得如鱼得水了。
“怎么样呀,姐姐?还要不要来好好教教我呀?”
林逸雪围着在冰上走得战战兢兢的穆瑛,那是得意的正着滑、倒着滑、双脚滑、单脚滑,不断的变换着花样,炫耀着自己的滑技。
“唉,雪儿你个臭丫头,你……你竟然也会冰嬉?真是气死我了。你们都放开我,我要自己滑。”
实在太气人了,她本来还想着自己可以在雪儿面前露一手呢,结果不曾想,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
为什么同样是第一次滑冰的雪儿就一碰就会,她穆瑛就不行了。
穆瑛不服输的倔劲上来了,一把甩开了穆泽和轻梅,结果刚滑两步,屁股和湖面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可是她不气馁,一骨碌爬起来继续学。
“瑛儿,这样,你划得时候双脚要分开一点,上身要保持放松,不要紧张……,对对对……,就保持这样!
还有,你摔倒的时候,要尽量往前扑,这样会不容易摔伤……”
嘲笑归嘲笑,林逸雪还是在旁边不断的给穆瑛,耐心的讲解着要点。
有功夫底子在,果然不一样。
很快,在她的指导下,穆瑛熟练掌握了溜冰技巧。
看着冰上一红一白,嬉戏的两个灵活矫健的身影,穆泽是满脸的失望。
说好的,今天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呢!
瑛儿那个臭丫头,果然不靠谱,她不是说陆大小姐肯定不会冰嬉的吗?
害的自己辛苦准备了好几天,想着到时候怎么教她溜冰,怎么英雄救美。
结果倒好,人家滑的这么熟练,都能给穆瑛当老师了,自己这俨然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呀。
众人玩耍了一会,也都累了,坐下来休息。
林逸雪却忽然来了兴致,看着远处诱人的山坡想要尝试滑雪。
盛京的天这么冷,溜冰鞋都有了,滑雪板应该也会有吧。
“那个穆二公子,您会滑雪吗?”林逸雪小心试探道。
“滑雪?”
猛不丁的一问,把穆泽给问愣住了。
“就是有没有一种工具,让我们可以从远处的山坡上,滑下来的。”林逸雪小心解释道,惟恐自己的想法太惊世骇俗。
“这个啊,就是那种板子比这个更长,上面也是固定着鞋子,可以让人从山上划下来的吗?”穆泽努力思索了一下,问道。
这个还真不能怪他穆泽见识少,主要是因为,以前穆老夫人因身体不好,长年留在苏城。
所以,几乎每年冬天的时候,穆泽和穆瑛都要赶回苏城,陪老夫人过年,所以很多冬天的游戏项目,他接触的并不全。
“对对,和这个溜冰鞋在制作上,应该差不多的。有吗?”林逸雪满眼希冀的问道。
“有倒是有。”穆泽挠了下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但是以前我只跟着大哥和太子殿下玩过一次,我滑的并不……太熟练,所以,可能没办法同时保护好你们两个的……”
“啊,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现在哪里能弄到这种滑雪的板子,我要滑!”林逸雪一听到能滑雪,兴奋的呼喊道。
“滑雪吗?我也要,从山上冲下来呢,肯定比滑冰更刺激!”
穆瑛现在已经基本掌握了溜冰技巧,现在听到能滑雪,立即也来了兴致。
“那好吧,我现在就和传福回去,给我们找你们要的那种滑雪板吧。”穆泽有些无奈的说道。
“啊,那会不会太麻烦了?要不还是下次吧?”林逸雪一听还要跑回去,感觉自己有点太兴师动众了。
“不麻烦,正好你们也累了,上马车先歇息一会,吃点东西,我和传福去去就回。”
不管怎么说,终于到了自己表现的时刻了,穆泽当然不会觉得累,说着领着传福就走了。
这边,林逸雪又陪着穆瑛溜了会冰,二人才回到马车上吃了些带来的点心。
吃完饭,二人慵懒的躺在马车里休息。
“小姐,您看那不是穆二公子吗?好像回来了呢?”珍珠看了眼窗外小声禀报道。
“啊?这么快就回来了?”林逸雪和穆瑛激动的一下坐了起来。
可是,细一思量,林逸雪就瞬间没了兴致。
穆泽这前后也就只用了一个时辰,这点时间只够跑个来回还差不多,根本没时间找什么滑雪板,看来是没希望了。
林逸雪失望的重又躺回到软垫上,选择装死。
“雪儿,快别睡了?你看看谁来了?”穆瑛晃着林逸雪高兴的说道。
“谁呀?”林逸雪依旧闭着眼睛心不在焉的问道。
“玄表哥呀,他怎么来?了!”穆瑛惊讶的说道。
一扭头,看到林逸雪完全不理她的茬,躺在那里继续装死,气愤的一脚踹了过去,满脸嫌弃的说道:
“唉呀,雪儿你快别睡了,玄表哥来了,都快走到我们马车这了。后面跟着的墨风、岚风手里好像还拎着东西呢?”
被穆瑛踹了一脚,林逸雪滑碌碌滚到了一边,靠着马车壁选择继续装死,嘴里满不在乎的嘟囔道:“玄表哥是谁呀?我又不认识。”
穆瑛才懒得理她,激动的一闪身跳下了车。
“玄表哥,你怎么来了?墨风他们手里拿的什么呀?”
“不是你们想要滑雪吗?”低沉悦耳的男声传来。
我去!竟然是欧阳致玄!
林逸雪激动得一骨碌爬起来,赶紧跌跌撞撞跳下了车。
下面都是雪和冰,又滑得很,林逸雪这样莽撞的往下跳,摔倒那是毋庸置疑的喽。
148太子殿下,被男人扑倒什么感觉
我去!竟然是欧阳致玄!
林逸雪激动得一骨碌爬起来,赶紧跌跌撞撞跳下了车。
下面都是雪和冰,又滑得紧,林逸雪这样莽撞的往下跳,摔倒那是毋庸置疑的喽。
穆瑛一门心思的站在旁边,等着看林逸雪的笑话,没办法谁让某人刚才一直笑话她来着,可是结果却让她很失望。
欧阳致玄长臂一伸,就将小人拉到了自己怀里,“小心点,别摔了!”
“不是有哥哥你在这吗?”林逸雪扮了个鬼脸的,笑嘻嘻的说道。
“哥哥?”旁边的穆瑛和穆泽将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异口同声的问道。
“对呀!我觉得他像我哥,喊他哥哥怎么啦!”林逸雪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的说道。
“雪儿,你是不是发热啦!我怎么感觉你最近不太正常呢?每一次见玄表哥,反应都不一样呢?
最初吧,是一提到某人你就烦,像碰到杀父仇人一样;
前段时间吧,你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假意奉承;
这回又变成哥哥了……”穆瑛在旁边心直口快吐槽道。
完全没有注意到,随着她的吐糟,周围三人脸上微妙的变化。
“咳……咳……咳……”
林逸雪不自在的轻咳几声,冲着穆瑛挤了半天的眼,可是人家愣是接不到信号。
无奈,林逸雪抚了下额,只得出声打断了穆瑛的话,
“好了,你什么时候都变成大侦探了。咱别再叨叨了行吗?我们还要滑雪呢?你再叨叨一会,天都要黑了。”
“哦……,对呀,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穆瑛一听滑雪,立即转移了视线。
“哎呀,这些就是滑雪的用具吗?只是这木板这么长,确定不会把人绊倒吗?”
“不会不会,来我们先换上,一会让哥……嗯,你玄表哥教我们,就行了!”林逸雪拉着穆瑛麻利得换上了划雪板。
这划雪板的原理什么的,其实和溜冰鞋差不多,也就是下面的木板更长、更大点而已,不过,做工确是比刚才的溜冰鞋精致多了。
换好鞋子,四人很快就进行了分工,由穆泽负责教穆瑛,欧阳致玄教林逸雪。
欧阳致玄首先做了个示范,然后又讲述了一下细节:
“滑雪的时候,首先站在坡顶,双板平行与肩同宽,慢慢收起雪杖,徐徐下滑,直到平地时自然减速停止。
过程中一定要注意:上身直立,头部抬起目视前方,不要紧盯自己的雪板,注意观察周围情况,肩部放松,胳膊前伸,双手握雪杖……,最关键一点一定要放松。”
因为前世大学时,林逸雪和李小静去划过一次雪,所以一些滑雪要点林逸雪还是懂得的。
再加上现在的她又会武功,所以林逸雪是一点也不紧张。
开始往下滑了,林逸雪并没有让欧阳致玄陪同,而是让欧阳致玄站在坡底等自己。
林逸雪一股作气,从山顶一冲而下,感觉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自己就像一只灵活的精灵,在茫茫白雪中穿梭……
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可是快到坡底的时候,林逸雪却傻眼了,因为她忘记怎么停了。
眼看就要冲出去了,林逸雪大喊:
“啊……,哥哥,快接住我!快接住我!”
果然,一个温暖的怀抱成功接住了自己。
“笨死了!”欧阳致玄看着怀里两颊通红、神采奕奕的林逸雪,一脸嫌弃的说道。
“哈哈,我就是笨呀,没办法!这样不是更衬得哥哥你更加威武神勇嘛!”
林逸雪却满不在乎,吐了吐舌头,嘻皮笑脸的说道。
“真是个傻丫头!”欧阳致玄无奈的摇了下头,从那么高的地方冲下来,他以为林逸雪会害怕。
结果证明,他果然又想多了,这个鬼丫头根本就不会按正常思维来。
“那……还要不要玩?”问完,欧阳致玄就觉得他这句话纯属浪费。
果然,小丫头兴致高昂,兴奋的双眼冒着泡泡,欢呼道:“当然要玩了,好久没这么刺激好玩了!”
可是,回头看看上坡的路,林逸雪又犯愁了。
这滑下来的感觉,毋庸置疑是美坏了,可是穿着这么笨重的划滑板,爬上去得到什么时候啊?岂不是要累成狗的节奏。
结果,她思虑间,欧阳致玄已轻揽着她,几个轻点,就到了坡顶。
哇,有个厉害哥哥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林逸雪心里瞬间美美哒。
就这样,林逸雪一次次被带上坡顶,又一次次冲进欧阳致玄的怀里,玩的不亦乐乎。
看着这两人,配和得如此默契,那兄妹俩是惊得目瞪口呆,连嘴都快合不上了。
不是说,她和太子殿下的感情并不好吗?这样看来,果然一切都是误传了。
不过,看着林逸雪的欢快的笑颜,穆泽心里除了失落,还有些许安慰。
也罢,只要她能幸福快乐就行了,她一切安好便是晴天,自己心里也就别无他求了。
穆泽心里这样想是毋庸置疑的啦,不过穆瑛的想法就于众不同了。
穆瑛现在很好奇,今天林逸雪可是男装打扮呢?
这样一遍遍被一个男人扑倒,太子爷心里到底得有多少阴影呀?穆瑛心里邪恶的想。
想着穆瑛就欺欺歪歪凑到了欧阳致玄面前,“呃,那个……玄表哥问你个事哈?”
“什么?”欧阳致玄一脸的迷惑。
“那个……,请问一下,这被男人扑倒什么感觉呀?”
穆瑛问着,始终低着头,脚无意识的踢着下面的雪块,根本不敢抬头看欧阳致玄的脸。
林逸雪一开始并没有听懂穆瑛的意思,无意识的扫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忽然就顿悟了。
眼前瞬间飞过了五万只乌鸦。
“噗……”林逸雪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偷瞄了一下某人,果然脸已经都绿了,赶紧拉着穆瑛: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嘻嘻嘻……”
“哈哈哈……”
两人大笑着跑远了,只剩下一脸茫然的穆泽和脸阴得能滴出水来的欧阳致玄。
终于,疯玩了一天,林逸雪也累坏了。
穆瑛和穆泽一块回将军府了,自然送她回府的任务又落到了太子殿下身上。
149谁的女人谁救
回程的马车上,林逸雪像只小懒猫一样缩在毯子一角。
可是,林逸雪拱来拱去,怎么感觉都少了些什么。
抬头一看,某人微屈着一条腿,半靠在马车壁上悠哉游哉的看书。
林逸雪一拍面前的毯子,命令道:“把腿伸过来。”
“干什么?”欧阳致玄忽然被打扰,一脸的迷惑。
“让你伸过来,你伸过来就是,哪那么多废话。”林逸雪累的都懒得解释,颐指气使的命令道。
欧阳致玄尽管一脸的不解,但还是乖乖的把腿伸了过去。
“这就对了嘛!”
林逸雪满脸的得意,把头枕在了某人的腿上。
“嗯,还是你这个活枕头舒服!”
看着林逸雪满脸的享受,欧阳致玄一脸的黑线。
敢情,他已经成功取代了枕头的功能。
林逸雪不断调整着姿势,最终找到一个最舒服的方式,迷迷糊糊睡着了。
朦胧中,林逸雪听到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人群的惊呼声和呐喊声。
“闪开,闪开,快闪开!马受惊了……”
“啊……救命啊!”
“呀,那匹马受惊,不受控制了!大家快靠边站,小心些!”
……
林逸雪迷糊迷糊起身,正疑惑间,然后旁边一辆马车贴着他们的马车疾驰过来,
“小姐,我们怎么办哪?”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看来应该是个丫环。
“别害怕,尽量抓紧马车壁。说不定一会马跑累了,就停下来了。”一个紧张中还算淡定的女声,声音竟有几分耳熟。
林逸雪登时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悄悄掀开车帘的一角,观察外面的精形。
由于林逸雪乘坐的马车及时停靠在了路边,所以对面的马车从他们旁边疾驰而过,跑过去时带起的风,将对方的车帘高高的掀起。
林逸雪转头,正好和对面马车里一张倔强的俏脸看了个对眼。
竟然是……裴莹?
旁边那个应该是她的丫环吧。
林逸雪目光追随着马车而去,可能由于前面那段路冰结的比较厚,马又跑的太快,马蹄跑在冰面上不受力,趴不住地,但是它又一直在发狂的跑,所以致使马车在那段冰上一直打转,随时都有侧翻的危险。
经过上两次的接触,林逸雪对裴莹的印象并不差,看着不骄不躁,很是温婉懂事的一个小姑娘。
“欧阳致玄,那辆马车里是裴莹,你快去救他呀!”林逸雪第一感觉就是求助欧阳致玄。
因为马车里面有裴莹和她的丫环两个人,如果只林逸雪一个人出手,能在一瞬间救出两个人,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如果换成欧阳致玄来救人的话,那就是……小菜一碟,洒洒水啦。
谁知,某人听到这话,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你快去呀,马车要翻了,可是两条人命哪!”
林逸雪一把夺过欧阳致玄手里的书,用手推着他的胳膊,催促道。
“又不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救?”欧阳致玄一脸傲娇的说道,根本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想?”林逸雪不可思议的看着欧阳致玄,一脸的震惊。
“我这样想很正常呀。”欧阳致玄复又拿起书,一脸淡定的说道。
“哎,我算是发现了,欧阳致玄,你可真是个冷血!
外面这都人命关天了,你伸伸手就能救人一命,可是你却连动都不愿动?”
林逸雪瞪了欧阳致玄半天,看人家始终无动于衷,最后只得赌气的说道:“哼,你不去我去!”
林逸雪说完,就准备闪身出去救人,反正自己今天易了容,穿的又是男装,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
可是,林逸雪人还没飞出车厢,就被欧阳致玄一把扯回来了。
“你也不许去!”欧阳致玄没有商量余地的命令道。
“为什么呀?
不是,欧阳致玄,我说你到底什么人哪,这危急关头,你不救人也就算了,你还不让我去。”
林逸雪说着不放心的往外看去,只见前面的马车,在她犹豫间,已轰然倒地。
“小姐!”
随着丫环一声凄厉的喊叫声,一个淡紫色的身影从车厢里飞了出来。
林逸雪吓得一下捂住嘴,简直都不敢再看了,好好的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难道就要这样夭折了。
忽然,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在空中一闪而过,稳稳的接住了飞出去的娇躯。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终于有人英雄救美了,太好了!
可是,当看到救美英雄的面容时,林逸雪又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去拉身后的欧阳致玄。
“唉,哥哥哥哥,快看快看,天哪,竟然是他救的裴莹?!太不可思议了!”
“看什么,我看某人玩了一天,这会该累了。”
欧阳致玄根本不接林逸雪的茬,翻了页书,继续埋头看起来。
那边美人已经无碍了,接下来也真没什么好看的了。
林逸雪有些气馁的重又回到软垫上继续装死,不过不管怎么翻来覆去,她怎么也睡不着了。
最后林逸雪干脆又一骨碌坐起来,一把拿过欧阳致玄的书,一脸好奇的问道:
“哎,哥哥,你说刚才多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呀,你为什么不去救呢,大好的机会让给别人,你亏不亏得慌呀?”
“又不是我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救?”
得,又是这句话,这人就认这个死理,鉴定完毕。
“那……我问你,如果刚才飞出去的是我,你会救吗?”林逸雪眼光一转,灵机一动问道。
“废话!”
“呀,没想到啊!我脸这么白呐,竟然能劳驾太子殿下您亲自出手。”林逸雪洋洋自得的说道。
“难道还留给别人吗?谁的女人当然谁救!”欧阳致玄一脸傲娇的说道。
“哎,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呀?谁是你的女人啦?我怎么就成你的女人啦!”林逸雪听到欧阳致玄的话,一脸不服气的叫嚣道。
欧阳致玄黑着脸,干脆不再搭理林逸雪了。
算了,他又不知道真相,不和他一般计较了。林逸雪想想,很快就释然了。
“哎,真生气了?”林逸雪用脚轻踢了一下欧阳致玄,小心试探道。
150救美的英雄是谁
“哼……”欧阳致玄拿起书,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了。
“唉呀,别看了,天都快黑了,对眼睛不好。”林逸雪伸手去夺书,不过,某人手一扬,躲过去了。
“哼,我算是发现了,和你这人说话真是没一点意思?”林逸雪有些气馁的趴在小桌上,有气无力的吐槽着:
“你说你这人,这还是个正常人吗?怎么会连这么一丁点好奇心都没有呢?”
“有!”
“那你刚才都不想知道救美的英雄是谁?你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还有好奇心,有个毛线啊你!”
忽然林逸雪眼珠骨碌碌一转,发现了新疑点:
“哎,欧阳致玄,你说你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别有用意啊,刚才你是不是已经料到穆昊会出手救人呀?”
欧阳致玄抬眼看了林逸雪一眼,根本就懒得回答。
“哟,看来是被我蒙对了哟!”
林逸雪禁不住有些得意洋洋,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
林逸雪你真是太有当侦探的潜质了,当个大家闺秀真是可惜了?
可是欧阳致玄怎么就知道,穆昊关键时刻会出手相救呢?
林逸雪用手托着腮,苦思冥想着。“谁的女人谁救?!”
忽然,她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脸惊奇的问道:
“难道说,裴莹是穆昊的女人?!”
林逸雪被自己的发现给逗乐了,盘着腿,兀自拍着手,幸灾乐祸的说道:
“唉呀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下可有得热闹看喽!
啧啧啧……,裴国公和穆昊可是死对头呢,这翁婿之间关系很微妙呀!”
此时的林逸雪一脸八卦,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怕台高的架势。
“注意形象!”欧阳致玄冷声提醒着某人。
没想到啊,某个小丫头还有这潜质呢,这一八卦起来,平时的迷糊劲全没呢,精力十足呀!
稍一提醒就能追根溯源,这嗅觉灵敏的都快感上狗了!
“呃……呃……”林逸雪连忙收敛笑容,摆正态度。
她怎么就给忘了呢,那穆昊可是欧阳致玄的人,两人关系铁着呢,又是他的表弟,她这样幸灾乐祸、喜形于色,可不要遭某人嫌弃了!
不过,无论怎么努力,林逸雪仍然收不回那颗八卦的心:裴莹怎么就成了穆昊的女人呢?两个人完全没交集呀?
苦思无果,最后林逸雪又硬着头发,晃着欧阳致玄的胳膊,撒娇道:
“唉呀,哥哥你就别看了。快说说,快说说,穆昊和裴莹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林逸雪激动的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欧阳致玄射过来的眼光有些不善,方意识到自己又用错词了,连忙改口道:
“哈哈哈,不小心用错词了。呃……应该说怎么相识的,对相识了!
哥哥,你就快说说嘛,他们两个一个常年驻守在边疆,一个整天窝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底是怎么相识的呀?”
“说什么说?你看看你现在,满脸的八卦,整个一十万个为什么?和那些市井波妇有什么区别?赶紧躺下休息,没得说!”欧阳致玄冷着脸命令道。
“我不,我就想知道,我本来就是市井波妇呀,哥哥你就把我当成市井波妇不就行了?”林逸雪厚着脸皮不依不饶的说道。
欧阳致玄实在被缠得没法了,才随口说道:
“裴莹小时候走丢,被人贩子拐卖过一次,是穆昊救的她,并她将送回来了家!”
“就这些呀?”
“嗯!”可是知情人却不愿意再透露了。
只言片语,显然不能满足林逸雪的胃口。
于是,她在脑海里迅速脑补着各种场景:
一个漂亮可爱、嫩乎乎的小美女因为喜欢一个糖人,跟着货郎不知不觉走远了,被人抱走,意欲卖给别的大家当丫环。
小女孩哭哭啼啼,奋力抵搞,可是孤立无援,她的反抗根本于事无补。
关键时刻,忽然半路杀出一个英勇的少年,用尚显稚嫩的声音大喝一声:
“快放下那个女孩!”
于是,人贩子开始掉头,去捉那个少年,哪知少年人小功夫深,只需片刻功夫,就将人贩子打得落花流水。
但是,百密一疏,少年最后胳膊还是受了伤。
看着流出的殷殷鲜血,小女孩心疼的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丫头别哭,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男孩许下稍显稚嫩的誓言。
小女孩感动的两眼冒出红心,一下扑到了男孩怀里。
然后……然后……
“嗨……嗨……,思绪又跑哪去了?”
林逸雪正在YY的起劲,却被某人,忽然打断了。
“呃……呃……”林逸雪反应过来,赶紧擦了擦不小心流出来的口水。
“呃……,这么说来的话,穆大将军这是第二次英雄救美了吧!”
显然,林逸雪的思绪仍然没有从刚才的情景中抽离出来,双眼迷离,艳羡的说道:“唉呀呀,穆莹可真是太幸福了,一个是盛京有名的才女佳人,一个少年英雄,真是郎才女貌,英雄配美女,果然是绝配呀!”
“你是不是特羡慕裴莹啊?!”欧阳致玄忽然抬起头,眯着眼睛,凝着林逸雪问道。
不对,林逸雪怎么就忽然感到了一丝危险的信号了呢。
呃……,对了,她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
对面某人的身份,好像现在还是她的未婚夫,在未婚夫面前夸奖别的男人,貌似真的不太好哈!
关键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前面几次,欧阳致玄救她的时候,好像她都把欧阳致玄错认成穆昊来着。
林逸雪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赶紧摆正态度,澄清观点:
“我……我有什么好……羡慕她的呀?我现在这日子多逍遥呀,她应该羡慕我才对,是吧?”
林逸雪讪笑着说完,识趣的哧溜钻到了毯子下,假寐去了。
剩下欧阳致玄看着撒娇耍赖的某人,无奈的苦笑。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大年二十八。
陆府里年货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到处挂着大红灯笼,一派节日喜庆的氛围。
给读者的话:
啊啊啊……,好不容易盼了个周末,小楠就宅在家里,卖命的码字。
鉴于小楠这么努力,亲爱的小伙伴们,赶紧留个言什么的,鼓励鼓励小楠呗!
151快别绣了,太子殿下来了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大年二十八。
陆府里年货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到处挂着大红灯笼,一派节日喜庆的氛围。
院子里众仆人一派忙碌、人来人往,而当家大小姐陆逸雪却躲在屋子里绣她的帕子。
这几天林逸雪又忽然想做女红了,缩在屋子里缝东绣西,俨然一副合格的大家闺秀模样。
“小姐,小姐,别绣了。”珍珠端着一盅汤进门,随手放到旁边的小桌上,伸手就要夺林逸雪的绣绷。
这道有着奇特效果的木瓜牛乳,现在已经成了林逸雪的每日必需品。
林逸雪因为怕晚上吃太多,该胖的地方没有胖起来,结果不该胖的地方给胖了,所以果断将享用时间调整为了下午茶时间。
“干嘛呀,我这片荷叶都快绣好了,不需捣乱!”林逸雪自是死命护着,不肯撒手。
“唉呀,小姐,就您这三分钟热度,再过十年您的绣技也进步不了。”珍珠看了看林逸雪绣的荷叶,一脸嫌弃的说道:
“快别绣了,太子殿下来了!”
“哥哥?昨天不是刚下过圣旨吗?他怎么今天就来了?你少在这里哄骗我了?”
林逸雪翻了个白眼,了然的说道:
“我告诉你,外面那么冷,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屋子里绣帕子。”
原来是欧阳致薇生辰宴那天,皇上一经授意后,穆皇后行动还算迅速,很快就在最短的时间内,为两人挑了个离林逸雪及笄日最近的,据说是黄道吉日的四月二十六。
因为当初赐婚没下圣旨,为此皇上还特意下了道圣旨,并赏赐了林逸雪一堆的绫罗绸缎、珍奇珠宝。
“真的没有骗你,是太子殿下亲自来给咱们府上送年货了,人现在就在客厅,老爷让您过去呢!”
“真的?没骗我?是哥哥亲自来的?”林逸雪停下手里的活,一本正经的问道。
“真的!不骗您!太子殿下就在咱们陆府客厅坐着,如假包换,您快换身衣服过去吧!”
“哥哥真的来了!还换什么衣服呀,真是,又不是外人,我这就过去。”
林逸雪将手里的绣绷随手往榻上一丢,起身就开始往门口奔。
结果,由于跑的太猛,在院子门口的时候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啊……”林逸雪捂着额头一声惨叫,后退两步,险些跌倒在地。
对方赶紧长臂一伸,将人揽在了怀中。
“这么着急,准备去哪?”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还能去哪?人家是去见你呗!”
“我这么受欢迎呐!”
“当然……就是啦!”
林逸雪眼泪吧嗒的抬起头,看着欧阳致玄娇嗔道:
“倒是哥哥你要干嘛,一来就撞人家的脑袋,我现在人都被你撞傻了。”
“女孩子哪有你这样的,整天莽莽撞撞,动不动就横冲直撞?”
“人家还不是听说你来了,着急忙慌要去见你,结果倒好,你还抱怨人家。”林逸雪撅着嘴巴,不满意了。
“好好好,冤枉你了。”
“本来就是嘛,就是你冤枉我了。”
“来,让我看看,脑袋有没有事?”
“当然有事,被哥哥你撞傻了!”
……
二人一路斗着嘴,走进了房间。
虽然林逸雪的闺房,欧阳致玄真的没少来,但是光明正大的进来,还是头一次。
亲爱的哥哥来到了自己的地盘,林逸雪这个亲妹妹自然要盛情款待了。
欧阳致玄一坐下,林逸雪就开始热情的,亲自为他斟茶倒水、拿点心……
反正就是,把珍珠平日里干的活,基本全给干完了。
“来哥哥,先喝口茶水,这是我自己做的花茶,尝尝怎么样?”林逸雪双手亲自给欧阳致玄奉上一杯热茶。
“嗯,不错。”欧阳致玄尝了一口,点头称赞道。
“还有这个点心,我……,呃,这是我们这周嬷嬷的手艺,可好吃了。”
林逸雪说着,又殷勤的拿起一块点心,亲自喂到欧阳致玄嘴边。
“哥哥尝尝,怎么样?是不是食神级的水平?”
“嗯,好吃。”盛情难待,欧阳致玄只得又咬了一口,继续夸赞。
“对对对,还有一个汤。”林逸雪说着,将那盅她忠爱的汤也端过来了。
“这个汤呢,也是周嬷嬷煲的,美味极了,关键对身体也特别好,我这段时间每天都喝的,今天还没来得及喝呢,哥哥,你也正好尝尝。”
林逸雪说着麻溜的盛了一碗汤,亲自端到欧阳致玄面前,想要让他也尝一口。
“咳……咳……,小姐……”忽然,珍珠从旁边扯了林逸雪一下,不停的朝着她挤眉弄眼。
“珍珠,你干嘛?好东西当然要大家一起分享,我给哥哥喝汤,你有什么意见呀?真是,小家子气。”林逸雪不满的拂开了珍珠的手,对着珍珠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小姐……,汤的……功效,您忘了吗?”珍珠急的一头的汗,最后只得小声道出了实情。
“汤的功效?什么功效啊?”
林逸雪本来还有些迷糊,但是待她一看清碗里的汤,林逸雪就后悔了。
晕,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木瓜牛乳,主要功效是丰胸的耶。
咱们的太子殿下,貌似好像并不需要这个呢。
“呃……那个,哥哥,要不您还是别喝了吧。”林逸雪讪讪的将汤撤了下去。
“咳……咳……咳……”
欧阳致玄本来看她们主仆打哑谜还不太懂,待看到汤,又联想到林逸雪那天,嫌弃某些地方太瘦的情景,立即就不淡定了。
“哥哥,你怎么了?怎么就忽然呛着了呢?没事吧?”
林逸雪一脸无辜的蓄了杯茶水递给欧阳致玄,并跑到身后殷勤的为他抚着背。
“唉呀,怎么就咳个不停呢,是不是来的时候受凉了,珍珠别愣着了,快把哥哥的披风拿过来给他披上。”
听到林逸雪的话,欧阳致玄和珍珠均是满头黑线。
小姐,亏您还是神医呢?这太子爷哪里是受寒了,明明是被您吓的好不好?
不过吐槽归吐槽,珍珠还是听话的将欧阳致玄的披风递了过去。
152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姐,亏您还是神医呢?这太子爷哪里是受寒了,明明是被您吓的好不好?
不过吐槽归吐槽,珍珠还是听话的,取过欧阳致玄的披风递了过去。
而当事人欧阳致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说不清是喜还是悲。
话说,自从那天御花园假山事件后,林逸雪对欧阳致玄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林逸雪一改当初一见就生厌的态度,现在是整天追着他哥哥长、哥哥短,亲热的不行。
她倒是好了,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却是完全没有想过,她这样天上地下的态度,欧阳致玄是否适应的过来。
“呀,哥哥,你这件披风上面的破洞,怎么还没有缝上啊?”
忽然,林逸雪又发现了新情况。立即转移了视线,也不管欧阳致玄了。
“珍珠,快把我的工具都拿来,我要亲自给哥哥缝上。”
话说,这个小口子,还是上次他们去卢丞相府接生时,林逸雪下马车时,不小心挂的呢?
不过口子在下摆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已。
但是她的杰作,林逸雪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当然要亲自缝上了。
“不……不用,回头我让府里的绣娘补……就……”欧阳致玄推脱着,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林逸雪打断了。
“哥哥,这怎么行呢?这种小事,当然是要让雪儿做,最是合适的了。哥哥,你只管耐心的等着,雪儿一会,准保把这件披风给您补的漂漂亮亮的,完好如初。”
珍珠拿来了工具,林逸雪就开始乖乖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安安静静的给欧阳致玄补披风。
面对林逸雪的热情,欧阳致玄最终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盯着林逸雪乖巧的模样发愣,目光沉沉湛湛,不过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终于,过了小半个时辰,披风破洞给补上了,大功告成。
“哥哥,你快看看雪儿给补的好看吗?”林逸雪得意的将披风拿到欧阳致玄面前,眼巴巴的等着表扬。
“嗯……不错。”
接过披风,欧阳致玄微皱眉头,研究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出,林逸雪在他的玄色披风上缝的这个白色的奇形怪状的图案是什么。
但是又怕林逸雪生气,只好硬着头皮试探着问道:
“这是……什么花?”
“哎呀,珍珠,我就说嘛,我的绣技肯定是大有进步吧?你看,哥哥一眼就看出了这绣的是朵花,也就你这丫头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说我的绣技进步不了。”林逸雪回过头,得意的向珍珠炫耀道。
“是,小姐说的都对,是奴婢眼拙。”珍珠不情不愿的附和道。
“哎,你这丫头什么态度?”林逸雪作势要找珍珠算账,忽然发现欧阳致玄还在这里,指着珍珠恨恨的说了句:
“算了,回头再找你这个臭丫头算账!”
林逸雪转过身,对着欧阳致玄笑语嫣然的说道:“呵呵呵,哥哥,这是朵雪花啦!”
哎哟喂,我的大小姐呀,你这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呐,这雪花也算花呐。珍珠继续在心里默默的吐槽道。
又坐了小一会,喝了一盏茶,欧阳致玄终于要刑满释放,可以回太子府了。
话说,其实,林逸雪这么殷勤,还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
昨天的赐婚圣旨下来后,林逸雪就想好了,她的后半生能否幸福可全指望欧阳致玄了。
她现在必须表现的好一点,和欧阳致玄打好关系。
这样,以后等她说出真相的时候,欧阳致玄念着旧情,才会痛快的帮她逃出去。
否则的话,得罪了某人。
如果,他把自己在太子府囚禁起来可怎么办哪?
毕竟,论起这种同父异母的妹妹来,欧阳致玄可是有一大摞呢。
林逸雪边殷勤的给欧阳致玄系着披风,边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那个……哥哥,您看您这一来到飘雪阁,妹妹我这就好吃好喝的招待着。那个,来而不往非礼也,等明年我去了你的太子府,你可一定也要对我好点哈!”
“嗯!”欧阳致玄斜睨了林逸雪一眼,低声应道。
“还有啊,如果妹妹哪天向你提个小要求,需要你帮个小忙什么的话,你老人家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嗯……难说!”欧阳致玄说完,傲娇的转身走了。
他就说,这个臭丫头今天无事献殷勤,肯定是非奸即盗。
果不其然,估计到时候让她帮的,肯定不会是个小忙,关键是根本不会是个好事。
“唉,哥哥,不带你这样的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呀!”林逸雪追出去,不满的抱怨道。
可是,院子里哪里还有欧阳致玄的影子啊,人早已走远了。
又过了两天,终于到了除夕夜。
晚膳是在饭厅吃的,因为是除夕嘛,团圆饭,所以人也是空间的齐活。
除了陆远、林逸雪,竟然连半年来深居简出的陆逸霜和禁足的秦姨娘也来了。
林逸雪瞟了眼秦姨娘,看来这小半年的禁足生活,她过得并不太如意呢。
人明显消瘦了不少,鬓角甚至隐隐约约有了几丝银发,脸色也变得黯黄,完全没有了夏天初见时的美艳灵动。
陆逸霜整个人也是如霜打得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看着没多少精气神。
林逸雪因为又要陪着一大群讨厌的人吃饭,说应酬话,精神自然也是不太好。
整个大厅里,大家精神状态貌似都不太好。
但是,有一个人确是个例外,这不菜刚上齐全,宴会还没有开始,陆远就已经红光满面了。
“今天是一年一度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咱们家人也终于聚到了一起……”
陆远作为一家之主,在宴会开始前,端起酒杯,说了些场面话:
“今年呢,咱们陆家也算是吉星高照,双喜临门。
第一件事呢,就不用说了,这个圣旨前几日也都下了,我们雪儿,明年四月就要和太子殿下大婚了,到时候就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妃了。父亲在这里祝贺雪儿了!”
“女儿谢过父亲,一切都是父亲的功劳,父亲您辛苦了。”林逸雪赶紧起身,真诚的感谢道。
153红姨娘有喜了
“女儿谢过父亲,一切都是父亲的功劳,父亲您辛苦了。”林逸雪起身真诚的感谢道。
“恭喜大小姐了!”
陆远话毕,秦姨娘也端了下杯子,皮笑肉不笑的假意奉承了一下。
虽然秦姨娘嘴里说着恭喜的话,但是眼神却是充满挑衅,大有只要我秦芳不死,你陆逸雪就别想好过的架式。
尤其是,旁边陆逸霜的眼神,更是充满仇恨,不知道的,准以为自己是她的杀父仇人呢。
“同喜同喜,秦姨娘客气了。”
尽管心里思绪万千,林逸雪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她端起面前的酒杯,面带善意的回道。
爱生气是吧,更生气的还在后面呢,等着吧。
林逸雪气定神闲、津津有味的喝着,周嬷嬷为她特意熬制的木瓜牛乳。
令林逸雪奇怪的是,不知道秦姨娘和陆逸霜是对木瓜牛乳感兴趣,还是对她陆逸雪有了空前高昂的兴致,总之,二人死死盯着林逸雪及她手中的汤,目光怪异。
尽管四周暗潮汹涌,气氛不太和谐,但是显然陆远并不在意这些,他依旧心情颇好的接着说道:
“接下来呢,还有一件喜事我要在这里宣布一下。张妈快把你们红姨娘扶进来。”
“红姨娘?!”
秦姨娘和陆逸霜均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
红袖这个贱人,半年不见,果然就让她得了势,竟然要做姨娘了。
哼,一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能翻出什么花来?
看老娘哪天翻了身,不收拾了你这个贱蹄子。秦姨娘恨恨的想着,一条帕子在手里绞个不停。
很快,红袖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被张妈搀扶着闪亮登场了。
“奴婢参见老爷,大小姐、二……”红袖一进门,就作势要向众人行礼,却被陆远及时搀住了。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哪那么多规矩。来来来,快坐下,你这身子现在可不能受累。”
陆远满脸怜惜的说着,小心翼翼的将红袖,扶到了自己身边,才转向众人,自豪的宣传道:
“第二件喜事呢,就是红袖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咱们陆府又要添丁了。
对了,以后可不能再叫红袖了,应该叫红姨娘才对。以后,红袖就是咱们陆府正而八经的姨娘了。”
“谢谢老爷。”红袖面带娇羞的感谢着,就要起身行礼,又被陆远摁住了。
“快坐下,快坐下,这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眼下你什么都不要管,只要照顾好身子就行了。”
陆远放出的这个重磅炸弹,显然超出了秦姨娘的意料。
只见她明显的愣了一下,抬头怔怔地看了面色红润的红袖半天,最后才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恨意,不过很快又转瞬即逝。
这个贱人,竟然怀孕了?!她不是不能生养吗?
哼,怀孕又何妨,但愿你能有生出来的命!秦姨娘心里恨恨的想。
“恭喜红姨娘,雪儿还等着红姨娘赶紧给我添个小弟弟呢!”林逸雪起身俏皮的打趣道。
红袖怀孕这事,林逸雪当然是第一个知道的。
林逸雪当然也明白,红袖之所以前面捂着盖着,不透出消息来,就是想今天给秦姨娘沉重一击。
看来这个红袖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善良无辜呀。
不过想想也是,能和秦姨娘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还能独善其身,想来也是有几把刷子的。
罢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反正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家了,他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吧。
“大小姐真是取笑奴婢了。”红袖羞红着脸,头勾的更低了。
“哈哈哈,还是雪儿会说话。”
林逸雪这句话,自然甚得陆远的心,他指着林逸雪高兴的夸赞道。
然后,陆远又瞟了一眼,如僵尸般坐在那里的林逸霜,有些嫌弃的皱了下眉头,最后咳嗽一声,吩咐道:
“好了,都别愣着了,赶紧吃饭吧!”
此时,整个陆府饭厅虽然只有仅仅五个人,却完全是冰火两重天呀!
这边,陆远、红袖恩恩爱爱、相敬如宾,那边,秦姨娘和陆逸霜却是如置身荒郊野岭,恨得咬牙切齿。
尤其是秦姨娘手中的帕子,早就被她绞成了麻花,如果有内力的话,恐怕早就成灰了。
按理说,除夕夜吃完晚饭,全家人要坐在一起守岁。
但是,红袖已经怀孕月份还小,不适合熬夜,就先回房休息了。
陆远因为宝贝红袖,自然也跟着走了。
这二人一走,秦姨娘和陆逸雪自然更不会耗着了,连招呼都没有打,就起身离开了。
可能秦姨娘前面还琢磨着怎么翻身,对付林逸雪吧,但是红袖这个劲敌一出现,她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
看来,又能过几段清静日子了。林逸雪心里有些小自私的想。
回到了飘雪阁,林逸雪一看时辰,竟然才刚戌时。
我去,这古代也太无聊了吧,这大除夕的,一点娱乐项目都没有。
看来还是前世好呀,好歹还有个春节联欢晚会可以看。
不知道李小静她们现在正在干嘛呢?今年的春节联欢晚都会有哪些小鲜肉呀?
林逸雪托着腮,望着窗外怔怔的发呆。
忽然,一个玄色的身影带着一股凉风,一闪出现在了林逸雪面前。
“哥……哥哥,你怎么来了?”林逸雪看着眼前人也吃了一大惊,今天好歹是大除夕的,他怎么就来了,太子府那一大帮美人,不需要他陪吗?
“傻丫头,别发呆了,走了。”
“去……,去哪呀?”林逸雪嘴里问着,却已麻利的回身,拿过披风裹在了身上。
“到了就知道了。”
欧阳致玄长臂一伸,就人揽在了怀里,起身飞到了夜空中。
林逸雪则是乖巧的很,缩在欧阳致玄怀里头都不露,现在的她,那对欧阳致玄是一百二十个信任呀。
“好了,睁开眼吧!”欧阳致玄轻声说道。
林逸雪睁开迷蒙的双眼,发现她们现在竟然是在一个竹楼的二楼,旁边几盏昏黄的灯笼挂在屋檐下,随风摇曳。
黑暗中,透过朦胧的烛光,林逸雪打量着眼前的情景。
这就是一个简易的竹楼,总体结构应该和白云寺初次相见的那个差不多。
房子前面应该是一片空地,黑黝黝的看不太清楚,再远些就是阴森森的树林了。
这里很一般呀,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呀?!
这……欧阳致玄,该不会是又忘了吃药,蛇精病犯了吧?
这大除夕的,外面天寒地冻的,带着她跑到这来看什么西洋景呀。
154想结个吻好难
这欧阳致玄,该不会是又忘了吃药,蛇精病犯了吧?
这大除夕的,外面天寒地冻的,带着她跑到这来看什么西洋景呀。
关键,四周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清呀。
“哥哥,我们这是要……”林逸雪话还没有问完。
忽然,听到“砰”的一声,紧接着,一个大的五颜六色的礼花在夜空中肆意绽放。
“哇,是烟花,哥哥……哥哥,快看是烟花耶!好漂亮!”林逸雪激动的晃着欧阳致玄的胳膊说道。
但是,绚烂的烟花,只在夜空绽放了一瞬间,很快就殒落了。
“啊,昙花一现,也太短暂了吧,真没有意思……”等了半天,看四周没有动静了,林逸雪情绪有点低落。
“砰……砰……砰”
就在她准备放弃离开的时候,四周突然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烟花绽放的声音。
红的、绿的、黄的,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组成了一个个心形、圆形等各种图案,
还有兰花、梅、牡丹等各种鲜艳的花,
甚至有的还组成了一匹匹马、狮子、老虎等动物……
“哇……哇……,真是太美了……太漂亮了!”
明媚的夜空下,林逸雪高兴的手舞足蹈,不断震惊着、呼喊着,嗓子都快喊哑了。
“好看吗?”一个温柔的男声传来。
林逸雪下意识的扭头,就看到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和那张在烟花的映衬下,美的近乎妖孽的脸,
“好……好看……”林逸雪咽了下口水,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欧阳致玄,含糊不清的说道。
此刻连她自己不清楚,她是在夸人还是在夸烟花。
忽然,林逸雪感到那张俊脸,在慢慢的靠近,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对方呼出的温热的气息扑在了脸上,带着股成熟男人独有的气息。
林逸雪都能看到对方瞳孔里的那个小人了,还有那长长的眼睫毛,估计随便一眨的话,都能扫到自己的脸了。
太逆天了,一个男人竟然长这么长的眼睫,简直就是在拉仇恨呀!
再往下,就是那张性感诱人的薄唇了,冰冰凉凉的像冰淇淋一样,应该很好吃……才对吧!
林逸雪现在的脑了已经死机了,根本没有任何思索的余地,她傻呆呆的看着,眼看就能吃到了……
忽然,一阵寒风吹来,林逸雪冷不丁打了一个寒噤,下意识的往后一退,脑子忽然恢复了清明。
不行,林逸雪,你不可以乱来,对方可是这具身体本尊的哥哥,如果你们接吻的话,就是大逆不道。
欧阳致玄不知道真相,有这个想法还可以理解,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已经知道真相了,怎么还可以做这么逆天的事呢!
可是,对方真的好有魅力、好迷人!
林逸雪现在都有些后悔了,她真的不应该这么早就知道那个秘密,最起码也让她吻到帅哥再知道真相,也不算迟呀!
林逸雪拼命咽了下口水,又用衣袖习惯性的擦了擦,才讪笑着说道:
“嘿嘿嘿……那个哥哥,咱们还是看烟花吧……看烟花!”
林逸雪转过身,抬头继续看天上的烟花。
欧阳致玄却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没有动。
太可惜了,眼看就要成功了,怎么就忽然清醒了呢?
半晌,欧阳致玄无奈的长叹一声,转过头,只得继续陪着林逸雪看烟花。
二人不知道又看了多长时间,林逸雪终于累了。
坐在窗边,头靠在欧阳致玄肩膀上,嘴里无意识的嘟囔着:
“哥哥,你以后每年都带我来看烟花,好不好?”
说着,人就头一歪,睡着了。
欧阳致玄扭过脸,静静的看着林逸雪沉静的睡颜,轻声说道:
“傻丫头,我会陪你看一辈子的烟花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貌似刚才有件事情只进行了一半呢。
其实,那天在梅园,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接触,但是那柔软馨香的唇畔,却让欧阳致玄久久难以忘怀。
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每每都会猝不及防闯进他的梦中。
欧阳致玄想着,就不知不觉的朝着那个诱人的尤物靠近……再靠近……,下一秒就能尝到美味了……
“主子,烟花可以停了吗?”忽然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
墨风汇报完,当看清面前的情景就后悔了,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大耳光。
我去,自己要不要这么寸,主子竟然……在偷香哎,关键还被自己给打断了。
“滚!”欧阳致玄铁青着回头骂道。
“哦……哦……,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小的这就走!”
墨风嘴里应着,闪得那才叫一个快呀。
那轻功就差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了,真是连洪荒之力都用上了。
“哦……哥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林逸雪抬起头,迷迷糊糊的问道。
“没事,我送你回去吧,别受了寒!”
欧阳致玄低叹一声,抱起林逸雪,又飞身消失在了茫茫黑夜里。
算了,来日方长,还是慢慢来吧!
时光飞逝,过完年就是元宵节了。
飘雪阁,林逸雪正在给红袖认真的诊脉。
“嗯,不错,胎像很稳定,红姨娘大可放心,小宝宝很健康。”林逸雪诊完脉,点头肯定的说道。
“多谢大小姐了,一切都是大小姐的功劳!”红姨娘谦虚的说道。
“噗……,”林逸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看着红袖打趣道:
“红姨娘,这话你可真不能乱说,这小弟弟呀,当然是你和父亲的功劳了!”
“是……是贱妾嘴笨,让大小姐见笑了!”经林逸雪一番打趣,红袖脸又红了,更不好意思了。
“我现在给你开个食疗的方子,你照着这个吃半个月,保准小弟弟将来生出来又白又胖。”
“多谢大小姐,让大小姐费心了!”
红袖道完谢,却看着林逸雪是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牙,还是看着林逸雪,战战兢兢的问出了口:
“大小姐,您知道吗?正月初六那天,二小姐就被秦家的人接走了,不知道这秦姨娘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你说她们不会是去秦府搬救兵去了吧?”
155你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吗?
“大小姐,您知道吗?正月初六那天,二小姐就被秦家的人接走了,不知道这秦姨娘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您说她们该不会是去秦府搬救兵去了吧?”
“能出什么幺蛾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林逸雪低头写着方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可是,奴婢听说咱们陆府老夫人也是出自秦府呢!你说她们会不会……”
“红姨娘,现在在咱们府里,什么都没有你的肚子重要。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最要紧,知道吗?”林逸雪写好方子,看着红袖淡笑着吩咐道。
“是是……,是奴婢多嘴了。大小姐您忙,奴婢就先走了。”红袖看林逸雪无心探究此事,讪笑着告辞了。
林逸雪看着红袖慢慢走远的背影,忽然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这女人呀,果然没有一个省心的!你给了她一,她就想着二。”
有些事,你一旦给了她希望,欲望就再也停不来了。
恐怕红袖心中想的,不只是这个姨娘的位置吧?
还有那秦姨娘,竟然把陆逸霜送走了。
搬救兵?能搬的救兵,不是早就搬过了吗?
恐怕是听到红袖怀孕心慌了,想要破釜沉舟了吧!
说实话,对于这些宅斗的事,她林逸雪还真不感兴趣。
她现在最大的目标是,能够在大婚之前,将陆母的仇给报了。
然后,大婚后能够金蝉脱壳,成功逃脱就行了
也不知道,济城那边怎么样了?
冯管家的人南下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什么收获,那个额头有痦子的婆子,好像就这样凭空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为此,前两天林逸雪特意向欧阳致玄提了此事,欧阳致玄立即同意派人南下,调查陆母当年的病因。
既然太子爷出手了,想来事情应该很快就会有进展吧。
算了,不想这些了,说到某人,林逸雪忽然想起来了,今晚他们还约好了一起出去看灯呢。
既然出去嘛,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怎么疯狂怎么玩。
想着,林逸雪就麻溜的换了身男装。
接下来,就是简单的易下容了。
本就是出去玩,说起易容,其实无非就是把脸涂得稍微黑一点,把眉毛画得粗一点,简单的修饰一下,掩饰自己的女儿气。
林逸雪刚涂好脸,旁边一阵凉风,身影一闪,某人就来了。
欧阳致玄现在是出入林逸雪的飘雪阁,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进来后,看到林逸雪还没收拾好,他也不急,一屁股坐在床上,随手拿起林逸雪床头的书翻起来。
“唉哟,小姐,您这搞的又是哪出呀?你不是要出去玩吗?怎么又着起男装来了,我看穆大小姐都穿的女装呢,人现在都来了,就在院门口等着你呢?”珍珠突然闯进来说道。
穆瑛来……,人却罕见的没有直接闯进来,表现明显和平时不一样。
什么人能让穆瑛有这么大的变化呢?想必是某人也来了吧?林逸雪心里默默思量着。
“珍珠,和穆大小姐一起来的都是谁呀?”林逸雪画着眉毛轻声问道。
“还有……穆二少爷和容瑾公子呀!穆大小姐说了,容瑾公子是特意赶过来,陪你们一起过元宵节的呢。”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突然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林逸雪的手还是不自觉滑了一下,好好的一条眉毛,生生给画坏了。
林逸雪随手命起桌上的小棉帕,认真擦掉画坏的那条眉毛,开始着手重新画。
可是右手却怎么也不肯听话,抖得根本停不下来,别说画眉了,拿住画笔都有困难。
“唉呀,小姐,人都在院门口等着呢,刚才那样就挺好的,您怎么又给擦了,你这墨墨迹迹的,待会人家都等急了,要不还是奴婢帮您画……”
珍珠说着往林逸雪身边走过来,准备帮她画眉,忽然一扭头看到床上坐着的欧阳致玄,吓了一大跳:
“太……太子殿下……您……”
“嗯!”欧阳致玄抬头瞟了珍珠一眼,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珍珠就吓得站在了那里,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珍珠你别站着了,你去和穆大小姐他们说,我已经一个人出去了,让他们别等我了。”林逸雪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啊……?好……好吧。”珍珠有些奇怪的看了林逸雪一眼,又瞟了眼欧阳致玄,最后还是转身出去了。
珍珠出去了,林逸雪却好像忘了画眉这档子事,静静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我来帮你画吧!”忽然一个低沉男声在头顶说道。
原来不知道何时起,欧阳致玄已经站到了林逸雪身后。
“你……?”林逸雪一愣。
“嗯。”欧阳致玄拉了个凳子坐下,不由分说拿起了画笔。
“闭上眼睛!”欧阳致玄沉声命令道。
哟,林逸雪一看气势十足,看来在太子府里,没少干这活。
林逸雪放心的闭上双眼,感觉欧阳致玄的手,在她脸上笨拙而认真细致的游走着。
可是林逸雪的思绪,却沉浸在刚才听到容瑾归来的情绪里没有出来。
“哥哥,你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吗?”半晌,林逸雪幽幽的问道。
“嗯。”
欧阳致玄停了一下,轻应了一声,不知道是附和林逸雪,还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不过,林逸雪此时却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她只是简单的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哥哥,你知道暗恋一个人,求而不得的那种心痛吗?”
静默了一下,林逸雪又颤声问道,说着竟有两颗晶莹的泪珠,悄悄滚落了出来。
欧阳致玄很明显又停顿了一下,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重重的在林逸雪脸上又画了几笔。
“好了,睁开眼睛吧!”欧阳致玄沉声命令道。
林逸雪擦干脸上的泪水,睁开了迷蒙的双眼,随即呆住了,
“啊……,哥哥,我们是去赏灯,又不是去捉鬼,你怎么就把我给画成钟馗了呢!”
林逸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两条又黑又粗的眉毛,是看得又哭又笑,刚才的抑郁也给成功赶走了。
156拉着太子爷听墙角
林逸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两条又黑又粗的眉毛在她俊俏的小脸上,显得不伦不类,是看得她又想哭又想笑。
“有吗?嗯……,我觉得挺好的呀!”欧阳致玄用两根手指,捏着林逸雪的下巴,左右换了几个角度看了又看,一本正经的说道。
“哪有?明明就像两条毛毛虫趴在上面,这都快赶上蜡笔小新了!”林逸雪不满的吐糟道。
“蜡笔小新?是谁?”欧阳致玄凝眉问道。
反正从他认识小丫头开始,这丫头嘴里就经常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语。
“就是……”林逸雪忽然被问住,有些词穷了,忽然灵机一动,拿起眉笔,朝着某人脸上画去,边画边敷衍道:
“就是哥哥你画的这两条眉毛呀。”
欧阳致玄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不过人家林逸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看着林逸雪不依不饶的劲,最后欧阳致玄只好妥协了,让林逸雪帮他轻描了几下眉毛。
林逸雪果然不负重望,不仅帮他描了眉毛,还画了两撇八字胡。
看着欧阳致玄的形象,林逸雪忍不住哈哈大笑。
打闹一翻之后,林逸雪心里果然痛快了,刚才的抑郁心情也一扫而空。
最后,林逸雪高兴得哼着小曲,重新坐在梳妆台前,画自己的眉毛去了,却将一脸狼藉的欧阳致玄晾在了那里。
无奈,我们亲爱的太子爷,只得自己亲自动手打了盆水,将脸仔仔细细又洗了一遍。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两人收拾停当,终于可以开启林逸雪来到异世后的第一次元宵节之旅了。
夜市上,琳琅满目的花灯,看得人眼花缭乱。
林逸雪从来没有逛过这里的夜市,更何况是元宵灯会了,所以自是看什么都新奇,简直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哇,哥哥,那个灯船好大呀!”
“哥哥,快看快看,这个是莲花灯吧,太漂亮了!”
“呀,这个是什么灯呀?”
忽然,林逸雪指着一盏旋转的,不停的变换着各色美景的灯,起了兴趣。
终于苦思冥想了半天,林逸雪一拍脑门想起来了,
“我知道了,这个是走马灯对不对!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林逸雪拉着欧阳致玄兴高采烈的穿梭在街市中,激动得无法自拔。
欧阳致玄是看着林逸雪的小傻样,又好气,又好笑。
就算还没当上太子妃,咱起码也是一个首富的千金呀!
你看看这小傻样,怎么像个从古墓里爬出来的木乃伊呀!
真是,说她是“乡巴佬”,都有些对不起“乡巴佬”这个称号,乡巴佬都绝对比她有见识。
“咱能注意点形象吗?”欧阳致玄最后抚了下额,无奈的提醒道。
“不能!”
林逸雪一脸果断的拒绝后,傲娇的转身向前面走去了。
只剩下欧阳致玄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无奈的跟着了。
忽然,前面蹦蹦跳跳的林逸雪,走到街角一处灯摊前忽然停了下来,猫着脚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蹲了下来。
欧阳致玄一脸狐疑的走上前查看,却被林逸雪一把拉住了。
“嘘,哥哥你倒是猫着点腰啊!”
“干嘛?”欧阳致玄本能的有些反抗,也是,他一个堂堂太子爷,什么时候这么鬼鬼祟祟过呀!
“哥哥,蹲下,蹲下!”
林逸雪不由分说将人拉着蹲了下来,人趴在欧阳致玄身上,指着不远处两个身影,贴着欧阳致玄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哥哥快看,那俩人是谁?”
欧阳致玄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原来是穆昊和裴莹正在一处灯摊前画灯笼。
林逸雪拉着欧阳致玄溜着边,猫着腰,悄悄绕到了两人后面。
欧阳致玄满头黑线的跟着她,好吧,他一个堂堂的太子爷,现在也成功的变成听墙角的了。
半晌,裴莹放下笔,将一个画好的灯笼拿过来,含羞带怯的看着穆昊,娇滴滴的问道:
“莹儿画得这个小像,将军看着可还喜欢?”
“嗯,不错,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英俊潇洒呢?”穆昊认真的欣赏了半天,笑着打趣道。
我去,这厮竟然也会笑。
还别说,这如铁塔般的伟岸身躯,一笑,还真有种别样感觉,有种整个夜空都要被他的笑容照亮的感觉。
果然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世上哪有什么真正高冷的人,只是人家暖的不是你而已!
“哪里,将军这是英勇神武,在莹儿心中您就是一个盖世大英雄!”裴莹娇羞的夸赞道。
“哈哈哈……”穆昊得意的大笑道。
心上人的夸赞,听到穆昊的耳中,自是比吃了蜜还甜。
二人付了钱,说笑着,一路走远了。
林逸雪这才拉着欧阳致玄,小心翼翼的现身。
原来这个灯摊是由一对中年夫妇经营的,独特之处是在于,这里不仅比着其他摊位有那些造型各异的灯,最重要的是:它还有一些先进的经营理念,就是我们前世说的:私人订制。
只见,摊位的角落里放着许多特殊的灯笼。
说特殊,是因为这些灯笼,只有用简单的白纸糊成的底色,上面没有任何图案。
而周围的小桌上,则摆放着各色画笔、颜料,顾客想画什么样的灯笼,都可以自己动手。
不过,现场看来,一张张桌子前,大部分都是情侣在灯笼上画对方的容貌。
隔壁的一张小桌上,还有一对年轻的情侣,正在低头认真的画着心上人的模样。
林逸雪一看立即来了兴致,拉着欧阳致玄就在小凳子坐了下来,
“来来来,哥哥,我们两个也画画呗,这都逛了半天了,我也累了。”
转头朝着老板喊了声:“掌柜的,拿两个灯笼。”
“小公子,稍等,这就来。”掌柜的热情的回应道,转身吩咐自己的娘子。
“孩子她娘,亲情灯笼两个。”
“哎,来了来了,当家的。”
很快老板娘就拿了两个灯笼过来了,林逸雪一看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灯笼,只是一个稍大点,一个小一号。
“不是,老板娘,我们的怎么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啊?”
157是画兄妹灯,还是情侣灯?
“不是,老板娘,我们的灯笼怎么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啊?”林逸雪指着旁边那桌情侣拿的灯笼,一脸好奇问道。
“哦,小公子,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们这的灯笼啊统共分三种。”老板娘面对林逸雪的质疑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解释道:
“您的这对是亲情灯笼,它又分兄弟灯笼或姊妹灯笼。
它的两个灯笼外形基本相似,只是个头稍有点差异。这种灯笼呢,一般都是有好姐妹或好兄弟或兄妹过来画的;
您旁边那对呀是情侣灯笼,一雌一雄,所以两个灯笼的造型会有所不同。顾名思义,也就是情侣画的了;
还有一种呢,就是亲子灯笼了,分两大一小或一大几小等好几种情况,总之数量根据顾客具体情况而定。
这种灯笼呢,大部分呢都是由父母听着自己的孩子过来画的。”
“哦……哦,这样啊!明白了!那您去忙吧,没事了!”
原来画个灯笼还有这讲究哪,管它姐妹还是兄弟呢,就这个吧,反正本来就是兄妹,画这个倒歪打正着了。
“拿两个情侣灯。”旁边欧阳致玄阴森森的开了口。
“啊?情侣灯?”
老板娘本来都走远了,忽然听到欧阳致玄的话,吃了一大惊,愣在那里,打量了二人半天,很快就成功得想多了。
“公……子稍……稍等,这……这就来。”
很快,老板娘就跌跌撞撞,重又换了一对情侣灯过来。
不过看欧阳致玄和林逸雪二人,却是没有刚才那样乐呵了,甚至还带着些嫌弃的表情。
掌柜的也找了个借口走到旁边,夫妻俩用奇怪的眼光围着二人,是打量了一圈,又一圈。
按说,这年头好男风的也不是没有,但是毕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
掌柜的夫妇默默感叹着:现在可真是世风日下呀。
看着这二人,也像是有头有面的公子哥呀,这有龙阳之好,偷偷摸摸的也就算了,怎么可以不顾颜面,明目张胆的就这样公布于众呢。
“噗……”看着老板娘终于走远了,再看看某人发绿的脸,林逸雪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来。
幸亏周围的人都忙着作画,一心沉迷于情人的眼中,并没有注意林逸雪这边的情景。
否则,恐怕他们要被成功当成大熊猫围观了
“还画不画了?”欧阳致玄皱着眉头,很不愉快的问道。
“画画画,哥哥不要生气嘛,一会还要给我当模特呢,生气就不帅了。”
玩笑开过火了,看来某人要生气啦,林逸雪赶紧收住笑,正襟危坐,好脾气的哄道: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哈,咱画画了,看一会兄弟我把你画得帅气冲天。”
林逸雪最后又拍了拍欧阳致玄的肩膀,豪气冲天的承诺道。
“哼……”某人气哼哼的拿笔开始作画了。
看得出来,这欧阳致玄也是有画画有功底的。
只用了一柱香的功夫,很快,几幅美女图就跃然纸上。
“这是画的我吗?我可要仔细瞧瞧!”
林逸雪低头一看:画中女子温婉美丽,有着江南女子独特的韵味,尤其是那双美丽的桃花眼,格外迷人。
女子或在院子里荡秋千,或纵马疾驰,或站在花丛中灿笑……
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却让人觉得女子娇俏、可爱的形象跃然纸上。
原本看起来还单调无趣的花灯,瞬间变成了一盏精致的美人花灯。
“怎么样?满意吗?”欧阳致玄满眼宠溺地问道。
“嗯,满意!把我画的这么好看,当然满意啦!”林逸雪心怀意足的答道。
“我的雪儿本来就是最好看的。”。
“那是当然,我告诉你这可是我凭本事长得,可真不是靠你夸的。”林逸雪得意的说道。
忽然,林逸雪桃花眼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看着某人不怀好意的问道:
“话说回来,哥哥,你这画的真是我吗?不是你府里那个什么,许嗯嗯……朱什么……魏嗯……哪呀?”
“你说呢?”欧阳致玄黑的脸反问道。
得成功又把某人,惹毛了。
林逸雪忽然觉得,能够这样逗着某位傲娇的哥哥,特有成就感。
不过,把人惹毛了,咱得哄回来呀。
“我……我什么也没有说呀,哥哥不要生气嘛,快坐好,还要给我当模特呢?”
“画了半天,把我画成什么样了?”欧阳致玄说着起身就要去看林逸雪的画。
“别动,别动,我还没有画完呢,就差一丢丢了,再稍等一会!”
林逸雪连忙阻止道。
虽然没有看到全部,但是只一眼,欧阳致玄也看了个大概。
只见一个长相冷酷帅气的男子,一身玄衣,一手握枪,一手抓着僵绳,骑在一匹赤兔马上……
嗯,画的很帅嘛!欧阳致玄心里得意的想。
看在小丫头把自己画的并不错的份上,欧阳致玄决定听话的再给她当一会模特。
闲来无事,欧阳致玄没事研究起了林逸雪画画时的表情,只见她画着画着,面部越来越纠结,越来越狰狞,忽然又呵呵呵傻笑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托腮看了看,又咬着牙,添了几笔……
这给自己画个小像,至于这么纠结吗?
刚才不是画的挺好的吗?
这是要把自己画多帅才满意呀?
想着想着,欧阳致玄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画好了,你看看吧!”林逸雪长松一口气,将灯笼递了过去。
欧阳致玄满心希冀的去看林逸雪的画,只一眼脸就绿了。
只见画面中长相冷酷的男子,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莽汉,一双眉毛,就像两条毛毛虫趴在上面,用林逸雪的话说,像……
对,像那个什么小新……
“你确定这画的是我?”欧阳致玄非常不愉快的,冷着脸问道。
“是……是你吧?”看欧阳致玄这表情,林逸雪也不确定了。
“你确定?”欧阳致玄眯着眼睛问道,透露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不是,这应该差不多吧,好像也就胡子不太一样。”
158本想画个关羽,结果画成了张飞
“不是,这应该差不多吧,好像也就胡子不太一样。”林逸雪手里拿着画笔,假装战战兢兢的说道。
“哼!你到底什么眼神,明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欧阳致玄不满的抗议道。
“哥哥,我给你说,我看人眼光特准,就你吧,你要是留一个这样的络腮胡子,肯定就长这样……”
林逸雪说着,拿起画笔,就要往欧阳致玄脸上画胡子。
随着接触的不断加深,欧阳致玄的那些伎俩,已经震不住林逸雪了。
现在还在外面,又是公众场合,欧阳致玄哪里肯就范,林逸雪却不依不饶。
打着闹着,就趴在欧阳致玄怀里不愿意起来。
“咳……咳,注意形象。”欧阳致玄轻咳一声提醒道。
林逸雪低头看了下,她和欧阳致玄的现在的姿势,好像确实有点不太文雅哈。
单看欧阳致玄的,那肯定是没有一点问题,他整个人端端正正坐在小凳子上。
但是,林逸雪就不同了,她此时双腿跪坐在欧阳致玄身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正在努力想给他脸上添上两缕络腮胡子。
关键的问题是,自己现在还身着男儿装呢,现在又是公众场合,这姿势,确实容易让人想多,引起某些方面的误会。
扭头一看,掌柜的夫妇正一脸愕然的看着林逸雪他们,愣是惊讶得连嘴巴都忘了闭上了。
难道现在的男风,都已经猖狂到这个地步了吗?
幸亏这会摊位的人散的都差不多了,这个摊位又在一个角落,相对清静,否则,恐怕他们都要引起围观了。
不管了,先得逞再说。
“不行,我今天就要画,你要是不让我画,我就不起来,今天我就不回去了。”林逸雪拿着画笔,撒娇打滚任性的喊道。
“噗……”忽然身后传来了几声嗤笑声。
不好,周围有人在偷看?!
林逸雪朝着声源处一看,就见穆泽和容瑾两人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而穆瑛则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也是,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堂堂太子爷,这么受气过,被一个小丫头缠的愣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瑛儿,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有熟人来了,林逸雪自然不好再放纵耍赖了。
“你说呢?”穆瑛挤眉弄眼,看着林逸雪不怀好意的问道。
“呃……,反正是,某些人是怎么耍无赖欺负人的,可都被我们看了个正着!”
林逸雪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穆泽和慕容瑾的表情。
穆泽还好,仍旧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慕容瑾就不同了,虽然刻意掩饰着,但是眼里仍然流露出深深的痛苦。
看来是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让他们看到了。
也罢,误会了也好,正好让他死心了。
林逸雪有些讪讪的站起身,寒喧道:“穆二少爷、容公子,你们也来逛灯会吗?本不要每人也画一个灯笼的吗?”
“我们可不敢让你随便画,啧啧啧,就玄表哥这么帅气的北燕第一美男,愣是都被你画成了这副德性?”穆瑛拿起林逸雪画的那个灯笼,研究了半天,最后看着某人,似笑非笑的打趣道。
“怎么?你也觉得我画的不好看吗?”林逸雪夺过灯笼看了看,凝眉说道:
“不过,经你一提醒,仔细一看是有些不太像哈?也是,本来想画个关羽的,结果一不小心给画成张飞了。”
“不是,林逸雪你眼睛有毛病吧,无论关羽还是张飞,你哪只眼睛看出玄表哥长得像他们了?”穆瑛好笑的问道。
终于有人为自己打抱不平了,欧阳致玄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怎么就看着穆瑛今天格外可爱呢!
“不像吗?”林逸雪懊恼的抓着头发问道。
“当然不像啦,比他们帅多了好不好!”穆瑛打抱不平的说道。
“呃……,好吧!”
其实说实话,林逸雪自己也觉得不太像,她也就是当时画着的时候觉得好玩,才临时起意给加重了眉毛,又添了个胡子,这样看来,效果很失败吗?
穆瑛扭头不忘得意洋洋的像容瑾炫耀道:
“容瑾公子这回您该相信了吧,刚才我就给你说了,雪儿肯定和玄表哥出去赏灯了,你还不信。
这会眼见为实了吧?雪儿她呀,现在找到新的可以随意欺负的人了,平时根本都不大搭理我们了。”
“看来,确实是容某想差了!”容瑾面带惭愧的说道,但眼里却是深深的失落。
不过,穆瑛却不准备算完,看着林逸雪酸不溜秋的说道:
“也是,从来只有新人笑,谁人听到旧人哭!某人是有人玩了,哪还会顾着我们这些人的感受。”
“这话说的,怎么像个小怨妇,感觉像我多没良心,抛弃了你一样?”林逸雪也不干了,上去追着穆瑛打开了。
二人,打打闹闹跑开了,剩下的三人就有些尴尬了。
“穆兄,这位是?”
“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穆泽赶紧站出来为二人介绍。
“玄表哥,这位是我的朋友容瑾公子!”
“容公子,这位是……”
当介绍到欧阳致玄时,穆泽突然有些纠结了,不知道是否该介绍欧阳致玄的真实身份。
“叫我致玄就好。”欧阳致玄沉声说道。
虽然没有笑,但是表情总体还算随和。
“那容瑾就斗胆跟着穆兄,也喊您一声玄表哥了。”容瑾立即谦虚的回道。
“随意。”
“大家也都玩了半天了,这难得聚到一起,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吃点点心、喝杯茶吧?”穆瑛被追着跑得气喘吁吁,过来建议道。
其实穆瑛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有私心的。
毕竟以后,如果她嫁给容瑾的话,还是要经过穆家长辈们的同意。
而在穆家所有长辈中,穆昊那关却是至为重要。
要说这世上,能让穆昊最为敬重和听命的人的话,那就只有欧阳致玄了。
所以,现在难得遇到容瑾和欧阳致玄碰头的机会,穆瑛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好呀,好呀,正好,玩了半天,我也累了。”林逸雪向穆瑛眨眨眼,也举手赞同道。
159太子殿下竟然喜欢美男子
“好呀,好呀,正好,玩了半天,我也累了。”林逸雪向穆瑛眨眨眼,也举手赞同道。
也是,穆瑛的那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她的火眼金睛。
于是一行人一起来到了附近的一座茶楼,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因为雅间里的桌子是长条形,所以几人沿用刚才的队伍顺序。
欧阳致玄和林逸雪坐一边,穆泽、穆瑛和容瑾坐一边。
宵夜和糕点很快上来了,欧阳致玄想着林逸雪怕冷,怕她刚才在外面那长时间了受寒,率先给林逸雪盛了一碗汤。
欧阳致玄这一窝心的举动,林逸雪是习以为常了,但是对面的人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这个玄表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把自己的活都给抢了。穆泽心里有些气馁的想。
林逸雪正心安理得喝着汤,忽然,穆瑛神秘兮兮的欺了过来。
“你来干嘛?”林逸雪看着穆瑛挤眉弄眼的模样,满头雾水的问道。
“有事……有事,你往里面坐坐!”
林逸雪不情愿的往欧阳致玄身边挪了挪,穆瑛在她身边挤坐了下来。
“什么事,说吧!”林逸雪喝着汤,头都不抬的问道。
虽然表面装作不在意,不过林逸雪心里怎么就有种感觉,这穆瑛嘴里待会肯定吐不出象牙来呢?
“喂,雪儿,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你说,玄表哥是不是对美男子更感兴趣呀?
我怎么觉得你每一次穿上男装,他看你的眼神就格外的温柔呢。
你看,上一次滑雪时是这样,刚才画灯笼时也是这样……”穆瑛伏在林逸雪耳边,一脸神秘的小声嘀咕道。
“噗……,”林逸雪一个没忍住,一口汤给直接喷到了地上,
“咳……咳……咳……”
穆瑛这死丫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这个时候曝这么猛的料,这是要呛死她的节奏呀!
“你瞎激动什么呀?你就说是不是我说的这回事吧?是不是你也感觉到了?”穆瑛用胳膊肘又碰了碰林逸雪,继续逼问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没呛着吧,来喝口茶水缓缓。”
欧阳致玄这时及时的递过来一杯茶水,温柔的说道。
林逸雪扭头看了欧阳致玄一眼,还别说,这眼神,还真是看着格外温柔。
“高明!实在是高明!”林逸雪对穆瑛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穆大小姐是谁?那可是有着一双火眼金睛呢!”
穆瑛屁颠屁颠的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得意的眨动着双眼炫耀道。
“去你的吧!火眼金晴,你还孙猴子呢!”林逸雪笑的都直不起来腰了。
“瑛儿给你说什么了?这么高兴。”欧阳致玄看林逸雪笑的花枝乱颤,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我给你说呀……”
林逸雪起身趴到欧阳致玄耳边,准备告密。
穆瑛一看急了,急忙起身去拉林逸雪的衣袖,“雪儿,你个臭丫头,不准出卖我。”
林逸雪甩开穆瑛的手,往欧阳致玄这边躲:“就说,就说,你这料多猛呀,你都能说了,为什么不让我说呀……”
“不许说,我看你个臭丫头敢说,你要是说了,我以后就给你绝交。”
毕竟不是什么好话,回头她还想着让欧阳致玄替她在穆昊面前,说容瑾的好话呢,所以穆瑛哪里肯轻易放过,继续探过身去拉林逸雪的衣袖。
她越拉,林逸雪越躲,最后林逸雪整个人都缩到欧阳致玄怀里了。
“哥哥,快保护我!”林逸雪拿起欧阳致玄的双手,圈着自己的腰。
现在是两个人的力量了,穆瑛怎么可能还拉得动,看实在胜利无望了,穆瑛才死命的瞪了林逸雪两眼,恨恨得住了手。
“哥哥,你知道吗?瑛儿刚才说你呀,好像更喜欢美男子,因为……”
林逸雪终于逮到告密的机会了,附在欧阳致玄耳边一通添油加醋的胡说。
很快,穆瑛很不幸的发现,随着林逸雪说的越多,欧阳致玄的脸变得越来越黑了。
也是,这种话,谁听了会高兴得起来呀!
都快雪儿这个臭丫头,什么话都往外说,今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但是林逸雪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兀自说完,整个人趴在欧阳致玄怀里,笑得不亦乐乎。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欧阳致玄本来还有些生气,但是低头看到笑趴在自己怀里的林逸雪,再看看对面那三个人的脸,一张比一张臭,他心里忽然就平衡了。
“好了,好了,小心待会笑得肚子疼。”欧阳致玄轻抚着林逸雪的背,温柔的说道。
“你别拉我,我还没有笑够呢……”林逸雪赖在欧阳致玄怀里,不愿意起来。
如果一开始,欧阳致玄没什么察觉的话,这会就肯定感觉到异样了。
这丫头,在自己怀里笑着……笑着竟然哭了。
其实,林逸雪并不是那种不知道分寸的人,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
嗯,有些暧昧,有些出格。
可是,她一看到容瑾那双眼睛,她就会忍不住心痛,就会情绪失控,她还能怎么办。
关键是,她又不想让穆瑛发现异常,伤她的心。
所以,痛定思痛,她决定将计就计,下一剂猛药,让容瑾看看自己和欧阳致玄的感情,到底有多好,有多亲密。
也许,这样容瑾也就彻底死心了。回头,才会发现穆瑛的好。
“怎么?累了?要不再吃点东西,我把你送回去。”
欧阳致玄还算配合,看林逸雪不动了,柔声问道。亲自拿了一块糕点,送到她嘴边。
“我不想吃……”
“来,乖,就吃一口!”欧阳致玄不离不弃的温柔劝道。
“嗯……”林逸雪敷衍着咬了一小口,就把脸又埋在了欧阳致玄怀里。
欧阳致玄看了看林逸雪吃剩的大半个糕点,一口塞到了自己嘴里,喝了口茶水,一把将林逸雪抱了起来。
“雪儿累了,你们继续玩,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抱着林逸雪扬长而去。
只剩下雅间里目瞪口呆的三人。
160拿我气别的男人,你倒是哭开了
“雪儿累了,你们继续玩,我们就先走了。”
欧阳致玄说完,抱着林逸雪扬长而去,只剩下雅间里目瞪口呆的三人。
“这……这……这,他们这是欺负我们三个单身汉,赤裸裸的秀恩爱呀!
就讲了个笑话而已,怎么就能笑累了,这雪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气了。”
穆瑛指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气愤的说道。
此时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则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人响应她。
看来,她的日子真的过得很幸福,玄表哥也很疼惜的,原来自己的担心一切都是多余的。穆泽心中默默的想。
而容瑾一双手在桌子下面则攥得紧紧的,直至青筋毕露。
其实林逸雪刚才分明是故意在演戏给他看,让他死心,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可是他又怎么能狠得下这颗心,怎么能忍心抛下她。
不,他不会放弃的,雪儿是他的,他早晚要夺回来。
另一边,欧阳致玄和林逸雪终于回到了马车里。
欧阳致玄将林逸雪一下扔在软垫上,沉着脸说道:
“好了,没外人了,不用演了,起来吧。”
“我就不起来……”林逸雪抬起满脸泪痕的小脸,任性的说了一声,就又伏在软垫上哭起来了。
欧阳致玄看林逸雪哭得伤心,轻叹一声,又将小人轻轻揽在了怀里,温柔抚着他的背,无奈的说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这样拿我当幌子,去气别的男人,我都还没有生气,你自己倒是哭开了。”
“哥哥,你不明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哭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那个人,我的心就突然变得好痛。”
听到林逸雪的话,欧阳致玄的手突然一顿,眼里似乎有一抹东西闪过,静默了一会,又放柔了声音问道:
“可是,你就不怕,我要是也一生气走人了,你怎么办?”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哥哥,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林逸雪趴在欧阳致玄怀里哭着说道。
“唉……”
欧阳致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人更紧的搂在怀里。
时至今日,小丫头对他这样信任,他却并不知道目前的状态究竟对不对。
可是怎么就忽然感觉,走着走着好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了呢?
这边欧阳致玄一路无话,将林逸雪送回了陆府,暂且不提。
且说容瑾和穆泽那边,不得不说,林逸雪的这剂猛药,还是下得很有效果的。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容瑾和穆泽就离开了盛京,并且直到三月里林逸雪及笄都没有回来。当然这是后话。
时光飞逝,过完元宵,转眼到了二月份。
二月十六日,是裴贵妃之子欧阳致廷的大婚之日。
作为皇家准儿媳妇的林逸雪自然是要出席的,虽然她和欧阳致玄还没有成亲,但是欧阳致玄毕竟是老大,又是太子,所以林逸雪此次不仅要去,而且要盛装出席,为欧阳致玄撑好门面。
一大早,在周嬷嬷和珍珠的一番精心忙碌下,一个古代貌美如花的大家闺秀,成功出现在了面前的铜镜中。
林逸雪看着镜中,身穿一袭淡紫色的衣裙,柳叶眉、桃花眼、粉面桃花的妙龄女子,很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段时间出去穿男装都看习惯了,乍然一换上女装,怎么就有一种换了个躯壳的感觉呢。
林逸雪用手捏着自己的脸,左照右照,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看什么呢?看这张皮是不是画的呀?”忽然一个戏谑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咦,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林逸雪扭头一看,欧阳致玄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来了,都坐在那里喝上茶了。
“只怪你这眼里,只有你自己,哪看得见别人呐!”欧阳致玄看着林逸雪打趣道。
“哪有,当然也看得见哥哥啦!”林逸雪立即狗腿的跑过去。
“啧啧啧,还别说,哥哥你一穿上这身杏黄色的太子装,这真不是一般帅,反正是乍一看,特能震人。”
“哈哈哈,你这张小甜嘴就忽悠我吧!那怎么就没有震住你这鬼丫头呀?”欧阳致玄点着林逸雪的鼻子笑骂道。
“哪有,雪儿现在心中其实也可震撼啦!”
林逸雪连忙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向欧阳致玄行了个大礼,高呼道:
“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逸雪一番假惺惺装模作样的表现,逗得正喝茶的欧阳致玄成功又被呛住了。
“咳……咳……咳,你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欧阳致玄点着林逸雪的脑门骂道。
“嘻嘻嘻,还不是太子殿下您栽培的好。”林逸雪嘻皮笑脸的说道。
“别闹了,都收拾好了吗?我们走吧。”
“早就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东风了。”
林逸雪说着,抬脚向门口跑去,却被欧阳致玄一把拉住了,郑重嘱咐道。
“今天可能会不太平和,你到地方一定要小心,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擅自行动,一切等我……”
欧阳致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逸雪打断了。
她得意的晃了晃手上的镯子,又指了指头上的簪子,不以为意的说道:
“唉呀,哥哥,你就放心吧,我这家伙什都带着呢!我向你保证,我会把自己保护得妥妥的,一根汗毛都不会少哒!”
“那,走吧!”欧阳致玄无奈的说完,揽着林逸雪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了句:“对了,今天坐你的马车,我让墨风一大早出城去接昭云长公主了。”
“啊?哦……,好吧!”
虽然陆府的马车没有欧阳致玄的舒服,但是还好离得并不太远,就凑和着坐吧。
出了陆府,一路还算顺利,很快到了欧阳致玄廷的王爷府。
只见,此时府门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一派热闹景象。
马车一多,停车位就显得有些紧张。
陆茗还算机灵,很快就找到一个不错的停车位置。
可是,马车还没停过去。
161耍横,踢到了铁板
陆茗还算机灵,很快就找到一个不错的停车位置。
可是,马车还没停过去。
忽然就从他们斜后方,冲出来一辆马车,硬生生将他们撞到了一边,横插了过来,直接给停进了车位里。
“唉,你们是怎么回事?会不会赶车呀?这个位置是我们先看上的?”陆茗不满的声音传进来。
“什么怎么回事?我们这可是裴国公府的马车,我们爱停哪就停哪!”对方的车夫傲慢的回道。
裴国公?这么巧呐,真是冤家路窄呀!希望这次小事故,不是人为的才好。林逸雪心里默默的想。
“有……有你们这样的吗?还讲不讲理呀?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道呀?”
陆茗一时间也给气坏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在这盛京城,我们国公爷就是天,就是道理,你没听说过呀?再嚷嚷,看我不拿鞭子抽死你!”
对方的语气越来越嚣张,并且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你们……”陆茗气得像上前理论,却被一群管事的推开了。
“麻烦先让让……让让,先请裴国公下车!”
这些管事们多贼呀,盛京谁家的马车长什么样,他们不心知肚明呀!
一看马车挂着陆府的标志,想着里面顶多也就是坐着陆远而已,当然最大可能是陆逸雪,自然没讲他们看在眼里。
慢慢的,已经有不少人在驻足观看了。
林逸雪掀开车帘的一条缝,已经有管事在小心搀扶着裴国公等人下车了,却没有人过来搭理他们。
“国公爷,您老慢点下,小心脚下。”
看来是有人记仇,今天故意要给自己办难堪呀?
果然不出林逸雪所料,那边裴国公下了马车,神情得意的往她的马车这边瞟了一眼。
不好意思,裴国公先生,恐怕您老又要失算了吧,今天本姑娘的马车里,可坐着尊大佛呢。
林逸雪回头瞄了一眼,某位太子爷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品茗,自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周围围观的人,已经开始有人对着他们的马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了。
“看看看,好像是裴国公和陆大小姐的马车冲撞了呢!”
“是呀,是呀,好像是陆大小姐先来的吧!”总算有人眼尖,道出了真相。
“也不见得吧,裴国公可是老前辈,小辈礼当让着前辈呀!”有人明显的站在裴国公那边。
“可是,那陆大小姐可是未来太子妃呢,这事总得有个先来后道吧!”也有人站在陆逸雪这边。
“这么论的话,那裴国公还是裴贵妃的亲哥哥呢,现在又在廷王府,那陆大小姐甭管先来后来,理当让着裴国公……”
“就是在自己府门前,才得让着客人呐,怎么可以倚老卖老呢?”
各边的人争执不下,忽然旁边一个年纪较大的人,一语道出了真谛〈〉
“唉呀,甭管谁先来的,谁对谁错反正陆大小姐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小姑娘脸皮薄,估计要哭鼻子喽!”
“是呀,是呀,谁说不是呢!”
……
这边众人争执得热火朝天,那边,裴府的人裴国公、裴夫人、裴莹还有两位小公子,都陆陆续续下完了马车。
终于过来了一个管事,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陆茗说道:
“您看,这位小哥,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这特殊情况,实在是车多位少,要不我再给您寻个位置……”
“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下吧。”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车厢里传出来。
管事瞬间一愣,不是私下得到的消息说,马车里坐的可能是陆大小姐吗?
怎么还有个男人?并且听着声音虽然威严十足,但是应该很年轻的,不像是陶朱公陆远呀。
管事踌躇不前,那边欧阳致玄已经掀开车帘,率先下了车。
“太……太子殿下!”管事的一看到杏黄色的太子服,立即给吓跪了。
“太子殿下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不得不说,欧阳致玄这身虎皮,还真的挺能唬人,一般人乍一看到,还真有些抗不住。
欧阳致玄根本懒得鸟他,下了车,转身将林逸雪也抱了下来。
前面裴国公还在撑着架子,耀武扬威的腆着肚子,刚走出没多远,忽然听到后面的声音,扭头一看,也愣住了。
这今天刚好碰到那小丫头的马车,本来想着好好出出上次的恶气,给那个臭丫头扮扮难看。
怎么就事不凑巧,这么寸,给一脚踢到铁板上了呢!
裴国公发愣的间隙,围观的人群中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反应了过来,开始下跪参拜了。
“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裴国公一看,就剩他们一家还傻呆呆的站着,也赶紧拉着家人下跪参拜。
“老臣/臣妇/臣女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欧阳致玄气定神闲的站着,也不说免礼,裴国公自然不敢起来,只用余光扫见那一抹杏黄在不断的靠近,
“雪儿你说,本宫这个太子是不是够孤陋寡闻的啊?这盛京城的天什么时候都要变了,要由裴国公府做主了,本宫竟然就不知道。”欧阳致玄揽着林逸雪边走,边云淡风轻的说道。
二人走到裴国公面前,忽然就停了下来,欧阳致玄看着裴国公似笑非笑的说道:
“裴国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提前通知本宫一声呢?让本公好有个心理准备呐!”
头顶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裴国公却登时吓得汗如雨下。
这……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里,定他个谋逆之罪、灭他九族都不为过呀!
大厅广众之下,抢太子爷的位置,并且还出言不逊。
今天这门出的,真是忘了看黄历了,偷鸡不成,竟然还蚀了把米。
“太子殿下说笑了,老臣惭愧,对家奴管教不严,还请太子殿下恕罪!”裴国公赶紧趴下请罪。
“本宫也希望只是那家奴的随口之言呐,是吧裴国公?”欧阳致玄一脸淡笑地盯着裴国公,别有用意的问道。
162这位美女是许昭仪还是朱淑媛?
“本宫也希望只是那家奴的随口之言呐,裴国公觉得呢?”欧阳致玄一脸淡笑地盯着裴国公,别有用意的问道。
“是是是,还请殿下恕罪,老臣回去立即严整家风!”裴国公不断试着额头的汗,将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行了,都平身吧。今天可是廷王爷大婚的日子,大家别耽误了廷王爷的婚礼仪式才好。”
欧阳致玄云淡风轻的说完,拉着林逸雪悠悠然的进去了。
我去,要不要这么爽呀,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脸呀!
林逸雪激动的不知如何表达,明明心里很雀跃,脸上却又要故意绷着,不能喜形于色。
为了表达自己的兴奋之情,她只有用被欧阳致玄拉着的那只手的食指,在某人手心里抠呀抠呀……。
令她奇怪的是,某人竟然丝毫没有反应。
最后林逸雪又得出一个结论:得,看来某人果然少根神经。
二人一路往大厅走去,拐了几个弯,大厅已尽在眼前了。
远远望去,大厅门口已经有不少人等在了那里。
估计,刚才他们在大门口的所作所为,已经传到了这里了吧。
因为,林逸雪发现有不少人,看着他们在窃窃私语。
二人刚走到大厅,裴贵妃就已经热情的迎了出来,看来作为一名皇家人,掩饰自己的情绪是第一堂必修课呀。
陪在裴贵妃身侧的,还有一位与她长相、年龄都颇为相似的夫人,应该是裴家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太子殿下、陆小姐来了,快请里面坐。”裴贵妃盛情邀请道,完全看不出,他们平时和欧阳致玄之间的那些不愉快。
“姐姐,太子殿下旁边的这位小姐,一看就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想必就是太子府的许昭仪吧?
太子殿下您可真是好福气,这位可是个绝世佳人呢!”
裴贵妃旁边的夫人,娇笑着开了口。
不过,她这一张嘴,那可真是一语惊四座。
此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夫人显然因为刚才大门口的事,想为裴国公出气,此时在拿太子府的那堆美人说事,故意在为陆大小姐制造难堪。
全盛京谁不知道太子爷喜欢江南美女,去年府里刚进了位许昭仪。
在座的众人都不可思议的捂着嘴巴,不知道接下来,陆大小姐要如何下台。
“妹妹这次可真是看差了,许昭仪哪有这位美人得咱们殿下的心呀?”裴贵妃故意和那位夫人笑着打茬,就是不说出林逸雪的身份。
“哟,你瞧妹妹这记性,那想来就是朱淑媛了吧?”那位夫人假装恍然大悟道。
“也不是呢,再猜猜!”裴贵妃故作神秘的摇着头,就是不给陆逸雪台阶下。
这姐妹俩一喝一和,戏唱得真不错呀!
可是非常不好意思,恐怕要让她们失望了,没见过谁家的妹妹,会介意哥哥房里的那些事的。
纵是太子府里有美人千千万,只要他心里有我这个妹妹就足够了。
林逸雪腰背笔直的站在那里,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就是不开口说话,她倒是要好好看看,这台戏她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唱。
林逸雪无所谓,旁边的欧阳致玄很明显的不乐意了,虽然没有立即翻脸,但是已经开始往外飙冷气了。
林逸雪轻轻扯了下欧阳致玄的衣袖,暗示他自己能解决,让他稍安勿躁。
“哎哟喂,真是老了老了,我说怎么这次见得,比哪次都漂亮了,原来不是许昭仪和朱淑媛呀,我知道了,肯定是太子府的魏昭容对不对?”
“这位夫人您好,我是陶朱公陆远府上的嫡女,陆逸雪,很高兴见到您。”林逸雪看着那位夫人不卑不亢的说道。
林逸雪之所以这么自报家门,其实是怕某人沉不住气,因为对方每说出来一个名字,林逸雪感觉,旁边的冷气,码力就开大了不只一级。
再说了,太子府这么多美人,让那位夫人挨个想,今天一天他们都什么也别干了,净数人名了。
“哦哦哦,原来是陆大小姐呀,你瞅瞅我这记性,怎么把您的大名给忘了呢,实在是报歉得紧。”那位夫人故意一拍脑门,面带歉意的说道:
“您好……您好,我是两江刘总督的夫人,您喊我一声刘夫人就成。”
原来是两江总督的夫人,怪不得敢当着这么多人没事找自己的茬,腰杆果然够硬。
也不知道某人是怎么混的,这肥差怎么都被那边的人捞着了。
看来欧阳致玄这个太子的日子,也并不太好过呀!
不过,林逸雪尽管心里思绪万千,面上仍然挂着得体的微笑,不动声色的问道:
“无妨无妨,刘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我怎么看着刘夫人您记性好像不太好呀?刘夫人您这种情况,雪儿自然是能理解的。”
“是呀,是呀,也就这半年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记性忽然就变差了,老是认错人啊,忘个事啊什么的……”那刘夫人随口说着,为自己刚才的举措找着借口。
“哦,原来果真是这样啊?其实刘夫人这种情况,还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这是一种病,得治?”林逸雪看着那刘夫人,一脸肯定,诚恳的说道。
“是病?陆大小姐您开什么玩笑呢?您这也太危言耸听了,我这也就忘个事什么的?怎么就成病了?”刘夫人一听林逸雪这话,立即就不乐意了。
“还真不是我危言耸听,您这种情况呀,确实是种病。
这种病呀,像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就是初期,表现得可能也就是记性差,忘性大一点,这平时呀,顶多也就是老认错个人。”
林逸雪本着医者仁心,一脸诚恳的看着刘夫人,一本正经的开始了胡说八道:
“可是,如果您放任不管的话,再过个几年,等您四十岁、五十岁的时候,那可就惨了。
那时候,您会忘的事越来越多,有时候可能刚刚放下筷子,您就忘记您已经吃过饭了。
身边的人呢,也会一个一个的忘记,甚至到最后,您连您自己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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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记性差是病,得治
林逸雪本着医者仁心,一脸诚恳的看着刘夫人,一本正经的开始了胡说八道:
那时候,您会忘的事越来越多,有时候可能刚刚放下筷子,您就忘记您已经吃过饭了。
身边的人呢,也会一个一个的忘记,甚至到最后,您连您自己都不认识了,不知道您自己到底是谁,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呵,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病?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就没有听说过,恐怕是陆大小姐您自己发明的吧?”刘夫人看着林逸雪咬牙切齿的问道。
“其实,这种病并不罕见的,你们不是大夫,身边又刚好没有这种的病例,当然就不会知道啦!它有一个学名叫阿尔茨海默病。
“阿尔茨海默病?”
“那是什么病?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对呀,陆大小姐,您赶紧给我们说说,这种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几位夫人初次听到这个病名,也都十分的好奇,拉着林逸雪问东问西。
“其实呢,这种病也不是特别罕见,我一说它的另一个名字,大家肯定都有听说过。”林逸雪朝着那几位夫人微笑着点了下头,耐心的解释道:
“这种病,通俗点讲呢,就是我们说的老年痴呆症。像这位刘夫人呢,特别健忘,连人都认不清,这种情况就是这种病的初期。
当然,刘夫人您也不要惊慌,得这种病的,并不是只有你自己,情况到最后也不是都特别的糟糕。
只要您好好的配合治疗,说不定晚年的时候,就算不认识身边的人,可能还是有机会会认出你自己的。”
“老年……痴呆……症?”那刘夫人一听这名字就不干了,恨恨的看着林逸雪反驳道:
“我看你这丫头才是老年痴呆吧,年纪轻轻的在这胡说八道、危言耸听,你算是哪门子的大夫呀?还一个大家闺秀呢?当着这么多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们陆府可真是好家风呀?”
“我们陆府的家风怎么样,您倒是不需要知道?
至于我的医术怎么样?我想你们裴府肯定应该是知道的吧?
去年,你们家裴老夫人忽然中风,我这个不怎么样的大夫,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了吧?”林逸雪看着刘夫人,冷笑着反问道。
不是会装吗?你倒是装到底呀?没给你说成个绝症,三五天就死翘翘,本姑娘已经够嘴下留情了。
“对呀,对呀,这陆大小姐确实是神医呢?当初裴老夫人中风,可就是她抢救回来的。”
“是呀,人家现在又师从樊院使,那医术自然是了不得的。”
“那照她这么说的话,这刘夫人是不是真是得了那个什么阿……阿什么的病?”
“是老年痴呆症啦?”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不是说晚年连自己都认不出吗?这么严重呐!”
“唉呀,我们是不是应该问问陆大小姐,这病可千万别传染呀!”
……
林逸雪话落,众人已开始议论纷纷。
那个刘夫人可能本来仗着自己老公有几分实权,想为裴国公他们出口气,结果却是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落了个老年痴呆的病症。
此时,事情闹到了这种地步,那刘夫人无辜背了这么个恶名,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怒指着林逸雪骂道:
“哼,你这丫头好一张利嘴,竟然跑到廷王府来搬弄是非、无中生有,本夫人没病竟然就被你……”
“昭云长公主驾到!”忽然外面一声唱诺,一身大红色宫装、不怒自威的昭云长公主由欧阳致皓搀扶着,出现在了大厅门口。
众人赶紧起来向长公主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今天是廷儿大喜的日子,大家不用这样拘束。”长公主看着众人和蔼可亲的招呼道。
“皇姑母!”欧阳致玄看到长公主轻唤了一声。
“嗯。”长公主低应了一声,冲着欧阳致玄点了下头。
“长公主您终于来了,快请上座!”裴贵妃一看到长公主赶紧将长公主迎到了上位。
昭云长公主并没有多言,走到主位那,很坦然的坐了下来。
“大家都别站着呀,快都坐下吧!雪丫头快到皇姑母身边来。”昭云长公主一坐下,就微笑着招呼林逸雪过去。
这……,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和她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林逸雪站在那里一时有些犹豫。
欧阳致玄不动声色的轻碰了一下林逸雪的胳膊,欧阳致皓也站在长公主旁边调皮的冲林逸雪眨了一下眼。
林逸雪立刻就心领神会了,敢情长公主有原来是欧阳致玄这边的,这是要为自己撑腰呀!
“谢皇姑母厚爱。”林逸雪甜甜的道了谢,袅袅婷婷的走了过去,仪态万千的坐到了昭云长公主身边。
就这几步路,林逸雪可是拿出了看家的本事,将周嬷嬷平时的那些教导,全一字不漏的给用上了。
“玄歌儿也坐,坐雪丫头旁边,皓哥儿去坐你大哥旁边,裴贵妃、众位夫人你们也坐,都别客气呀!”林逸雪落座后,昭云长公主才又热情的招呼众人落座。
众位夫人有些聪明的,此时已经发现了端倪,敢情这长公主是要为这位陆大小姐撑腰呀!
长公主轻啜了两口茶,然后瞟了眼旁边的那位刘夫人,向裴贵妃问道:
“这位想来就是两江总督刘煜的夫人吧?”
“正是臣妾,长公主您可真是好记性!”那刘夫人忙起身,笑着回应道。
“嗯……,这人哪,什么时候、无论到了哪个岁数,这记性都得好。记性差呀,那可是病,得治。
刘夫人也是个明白人,可不能讳疾忌医。”长公主看着刘夫人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乍然听到长公主这样说,林逸雪心里也骇了一大跳,这……这长公主也太可爱了吧?!
这是在光明正大的打那刘夫人的脸呀!
“这……这……,臣妾谢长公主关心!”
那刘夫人的脸,这会是一会红一会白,一口气在心里憋得差,差点给气得当众喷口热血出来。
164赤裸裸的打脸
“这……这……,臣妾谢长公主关心!”
那刘夫人的脸,这会是一会红一会白,一口气在心里憋得,出又出不来,咽又咽不下,就差气得当众喷口热血出来。
可是,长公主是谁呀,当今皇上最敬重的长姐,她自然是得罪不起,只得恨恨的哑忍了。
此时,林逸雪心里,忽然对这个长公主就多了无数好感。
说实话,上次赏花宴上,昭云长公主赏百鸟朝凤簪的时候,林逸雪对她印象并不太深刻,只知道是位德高望重的公主,在北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现在想来,应该是欧阳致玄的功劳了。
看来二人关系应该比较亲密,怪不得欧阳致玄一大早,会特意让出马车去接长公主。
“对了,雪丫头,皇姑母可是听说,你最近跟着那樊老头学了一身的本事,现在医术肯定又大有长进吧?”昭云长公主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眯眯的看着林逸雪问道。
“皇姑娘过奖了,雪儿也就学了些浅显的医理,实在是有负师父的盛名。”
“嗯,谦虚懂事,是个好孩子。
年纪轻轻的又医术高超,实在不容易,陆府果然好家教。
皇姑母是一看到你这丫头,就打心眼里喜欢。
刚好这段时间本宫头风病反复发作,过几日,你上府里也住段时间,顺便帮我扎几针。”
“是皇姑母。”林逸雪乖巧的回应道。
其实昭云长公主平素并不是个好说话、爱打抱不平、动不动就给人撑腰的主。
她今天之所以为林逸雪撑腰,一是上次百花赏上,林逸雪表现的沉着冷静,深藏不露,深得她心,觉得这丫头还不错。
最重要的是,刚才她走到大厅门口时,刚好听到刘夫人在为难林逸雪。
长公主就没有让人禀报,站在那里听了一会。
她想知道这个小姑娘临危反应怎么样?到底配不配得上她的玄儿。
事实证明,林逸雪不卑不亢,随机应变,睁眼编的那段瞎话很对昭云长公主的性格。
这正是这么多年,她要为欧阳致玄寻的良配。
自从几年前,欧阳致玄学艺归来后,虽然对她还是一样的孝顺,但是人变得深沉冷漠,性格也变了很多,有时候甚至有些残酷无情,和小时候那个调皮捣蛋的太子相比,完全像换了个人。
有时候昭云长公主看着欧阳致玄,就觉得心疼,害怕他会永远这么孤独下去,就这样将一辈子葬送在这个冰冷的皇宫里。
现在好了,这个雪丫头,人不仅大气,沉得住气,关键时刻又临危不居,古灵精怪,太对她的胃口了。
“好了,你们年轻人都爱动,就都别在这里杵着陪我这老婆子了,都去院子里转转吧!”
长公主收敛思绪,顺便找了个借口,把林逸雪和欧阳致玄、欧阳致皓给赶了出来。
事已至此,周围的人就是傻子,现在也明白了,昭云长公主刚才就是赤裸裸在打刘夫人的脸。
刘夫人刚指责陆府家风不好,说陆大小姐胡说八道、瞎编乱造,昭云长公主就立即夸陆大小姐谦虚懂事,陆府好家教。
刘夫人才质疑过陆大小姐的医术,这边长公就就请陆大小姐去公府里为自己治头风。
这……这不是明摆着为陆大小姐撑腰,是什么?!。
“真是太贴心了、太可爱了!”两人走在院子里,林逸雪忍不住低声感叹道。
想到出来时,裴贵妃和刘夫人那两张敢怒不敢言,快憋成内伤的脸,林逸雪就觉得过瘾,简直是爽呆了。
“谁呀?我嘛?”欧阳致玄戏谑的腆着脸问道。
“想得美,哥哥你哪里可爱了,人家说的是长公主。”林逸雪得意的说道。
“对呀,皇姑母的性子确实比较可爱,等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
“哦,那你倒是说说,是皇姑母可爱,还是我可爱?”林逸雪忽然一本正经的,拦着欧阳致玄问道。
“你……”欧阳致玄冷不丁一下给问愣住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古人诚不欺我呀,这自己明明是顺着丫头的话说的,怎么就给绕到坑里了呢!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爱呀!”欧阳致玄稍一犹豫,林逸雪就不干了,撅着嘴巴质问道。
得,看来不说话是不对的,那就赶紧说吧。
“当然是你比较可爱!”
“啊,哥哥你口是心非,刚才你明明说皇姑母性子确实比较可爱,让我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得,夸她可爱,也不满意了。
“一样可爱行了吧!”欧阳致玄无奈的说道。这次总不会错了吧?
“啊,哥哥你的意思是,我才不到十五岁,就和五十岁的夫人一样了,是不是?”林逸雪瞪着眼,不满的抗议道。
欧阳致玄彻底傻眼了,天哪,好深的套路呀,敢情自己怎么说都不对呀?
得,惹不起,咱总躲得起吧,欧阳致玄决定什么也不说了。
他静静的盯着林逸雪看了几秒钟,转身朝着花园深处走去。
其实,林逸雪本来就是闲着无聊,没事逗欧阳致玄玩。
此时她故意做着生气的样子,想象着欧阳致玄下面还有什么招术,想借鉴一下,他平时都是怎么哄太子府的那些美女呢,好做个反面教材。
可是等了半天,后面却没动静了,扭头一看,人已经走远了。
我去,这是什么套路呀,就他这德性,太子府的美女们会不炸锅?
唉,别说,说不定她们就喜欢哥哥这傲娇的小模样呢。
林逸雪也不装生气了,屁颠屁颠的去追欧阳致玄了。
快追上时,林逸雪刻意放轻了脚步,看欧阳致玄对着不远处一座假山,站着半天没动,想要扑上去,吓她一跳。
刚到身后,林逸雪还没跳起来,欧阳致玄忽然转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林逸雪仔细一听,好像假山那边隐隐约约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个,我父亲可能这段时间会对你们不利,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林逸雪和欧阳致玄对视一眼,好像是裴莹?
林逸雪思虑间,欧阳致玄已揽着她,脚下轻点,飞身到了旁边的一颗大树的上面,庞大的树冠遮挡着他们。
165难道不论古今,流氓搭讪都是这种方式吗?
林逸雪思虑间,欧阳致玄已揽着她,脚尖轻点,二人飞身到了旁边的一颗大树的上面,庞大的树冠遮挡着他们。
果然是裴莹和穆昊,二人正站在一座假山后面窃窃私语。
“嗯。”穆昊低应一声。
估计有这样一个处处针锋相对的岳父,穆昊应该很头疼吧。林逸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想。
“我说的是真的,昨天晚上父亲还关在书房里,和廷王爷府里的几个谋士,嘀嘀咕咕到半夜呢?你一定要小心一点。”裴莹看穆昊不当回事,一下就急了。
“是是是,我都知道,我会小心的。”穆昊一把拉起裴莹的手,郑重叮嘱道:
“你自己也要注意,知道吗?”
“我知道的,你放心,这个时候她应该不会打我的主意的。”
被穆昊拉着手,裴莹脸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将身子转过去,想要把手抽出来。
“嗯!”穆昊低应一声,就是不撒手。
“哎呀,人家知道了,你快放开,别让人看到了。”
“嗯,听话,快点回去吧,真想早点把你娶回家。”穆昊看着裴莹娇羞的模样,拿起她的纤纤玉手亲了一口。
这下好了,裴莹的脸更红了,整个成个了煮熟的大虾,从头红到尾。
“好了,好了,我先把你送回去。”
穆昊轻声哄劝着,牵起裴莹的手,沿着一条小路走了。
“呵呵呵……”树上,林逸雪已笑倒在了欧阳致玄怀里。
“人家谈个恋爱,有这么好笑吗?”欧阳致玄凝眉问道。
说完,一手揽着林逸雪,轻轻一跃,回到了地上。
“不……不是……,我没有笑她。”林逸雪嘴里否定着,但是却根本笑得停不下来。
“唔唔唔……,讨厌,你放开人家啦。”林逸雪学着裴莹的样子说道,终于忍不住又笑出了声:“噗……,哈哈哈……”
“好了好了,这事有这么可笑吗?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我这还不注意形象呀,你没看我都快把自己给憋死了吗?我这笑都不敢出声,自己都快把自己给弄窒息了。”
“好好好,冤枉你了,咱别笑了人家了成吗?人家谈个恋爱容易吗?你这笑起来没玩没了的。”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也别叨叨了。”林逸雪好脾气的说道。
其实,她真不是故意嘲笑裴莹,而是看着刚才那些情节,忽然就想到了前世看的那些狗血剧情的电视剧。
“那走吧,咱俩也转转。唉,对了,刚才裴莹那话什么意思啊?谁要算计她呀?”林逸雪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点,好奇的问道。
“裴莹的生母已经去世,现裴国公夫人是个填房。”
“哟,这么说来裴莹小时候被拐卖的事,就不是单纯的走丢这么简单了,很有可能是人为的了!”
林逸雪说着,很快就推翻了上次想的方案,将情节设置成了:
一个可怜的小女孩,母亲刚刚去世,就被继母设计骗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想要卖掉。
然后,一个少年横空出世,大喝一声:“放下那个女孩!”
……
各种脑补后,林逸雪得出了一个结论:
“啧啧啧,又是一个白雪公主和歹毒的继母的故事,封建社会真是害死人呀,你看看造就了多少可怜的小白呀?
最起码,我是一个,你也算一个吧。”
林逸雪一个人喃喃自语的感叹着,也不管欧阳致玄是否听得懂。
当然,人欧阳致玄也压根没听。
现在的他,对于林逸雪的这种状态,时不时冒出一两个陌生词汇,欧阳致玄已经基本有免疫了。
没办法,谁让欧阳致玄每次见到林逸雪,小丫头都能语出惊人呢!
二人在花园里闲逛了一会,忽然欧阳致皓突然赶来了。
“大哥、大嫂,原来你们在这里呀?真是让我一通好找!”
“我看是找你大哥吧,我就算了吧!”经过上次的狩猎事件,林逸雪和欧阳致皓也早已混熟了。
“对呀,我是在找大哥,可瑛儿和薇儿可不就是四处在找您呀!”欧阳致皓笑着打趣道。
“嗯,这个我倒是相信。她们两个现在在哪?”
“应该是没找到你,又回大厅了吧!”
“找我做什么?”欧阳致玄沉声向欧阳致皓问道。
“哦,男宾那边昊哥他们都来了,想找你玩些小游戏呢!”
“那你赶紧去吧!”林逸雪一听,催着欧阳致玄离开。
“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行,要不我把你送回大厅去,找瑛儿她们去。”欧阳致玄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唉呀,你就放心吧,一点事没有,我自己知道怎么回去,就顺着这条小路拐几个弯就行了,你们快走吧,不用管我了”
林逸雪向他们俩个挥挥身,自己率先朝着回大厅的路走去。
说实话,古代这些女人也真够无趣的,要么整日闷在府里,就是偶尔出来参加个宴会,也就是个纯应酬,一点也不自由,一点意思都没有。
林逸雪一路想着,走到拐角处,忽然伴着一股刺鼻的脂粉味,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人。
林逸雪灵巧的一侧身,躲过了此人。
定睛一看:我去,一身红衣,二月天拿着吧折扇,这简直就是纨绔子弟的标配呀!
“这位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小生刚才失礼了,没有伤到您吧?”男子看到林逸雪,连忙上前一揖,假意诚恳的说道。
晕,要不要这样?好深的套路呀?
难道不论古今,流氓搭讪都是这种方式吗?
你赔礼就赔礼呗,那又贼目滴溜溜乱打量是几个意思?
“公子客气了,你并没有碰到我!”
林逸雪微微侧身,还了一礼,起身准备离开,她要离这种不良人士远点。
“美丽的小姐,您不要走呀!小生还没有谢罪呢?您怎么就忍心走了呢?”红衣男子一看林逸雪要走,伸出胳膊拦住了去路。
“你想干什么?”林逸雪沉下脸,冷声问道。
“唉呀,这美人一生气就是不一样?我就喜欢这种有脾气的,你瞅瞅,这眼一瞪自是别有一番风情。”红衣男子很快就不装了,流露出了流氓本色。
林逸雪现在算是明白了,她是真的碰到无赖,被调戏了。
166一家人一个德性,没一个好鸟
“唉呀,这美人一生气就是不一样!本少爷就喜欢这种有脾气的,你瞅瞅,这眼一瞪自是别有一番风情呀。”红衣男子很快就撤下伪装,流露出了流氓本色。
林逸雪现在算是明白了,她是真的碰到无赖,被调戏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呀。
看看眼前这人,长得贼眉鼠眼,一身脂粉气,看着就让人恶心。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长得丑,你别出来作恶呀,显然这个道理,他并不懂。
这里是后花园,如果被别人看到,难免又是一阵风言风语,林逸雪可不打算与他纠缠。
“请公子让开!”林逸雪冷声说着,状似无意的抬手轻抚了下头上的发髻。
“如果我就是不让呢?美人,你能将我怎么……”
男子无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就蹲下了:
“唉哟……唉哟,我的腿怎么就忽然麻了。”
林逸雪趁机从旁边绕了过去,成功从红衣男子身边逃脱了出来。
“娘的,太不争气了,关键时刻怎么就忽然腿疼了呢?”
红衣男子还不想放弃,抬脚准备去追林逸雪。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红衣男子立即就决定放弃了。
“雪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林逸雪拐过弯,刚好碰到了前来寻她的穆瑛。
“呃,碰到一只讨厌的苍蝇,没事了,咱们回去吧!”林逸雪敷衍道,拉着穆瑛准备往回走。
并不是林逸雪准备咽下这口恶气,而是她信奉:君子报仇,出了这门不晚。
现在毕竟在廷王府,以穆瑛性格知道这事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事情闹大了之后,毕竟自己和穆瑛都是闺阁女子,面子上肯定不会好看,不定又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呢。
妥否的方法就是,等事后调查出来是哪家的公子,再好好的找人算账。
“苍蝇?谁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穆瑛一看林逸雪的脸色,就立即发现了异常。
她甩开林逸雪的手,一个人往刚才那条小路跑去,转过弯,穆瑛很快看到了那名红衣男子。
“刘澈?竟然是你?怎么……,又皮痒了、手犯贱了是吧?”穆瑛走过去二话不说,直接开骂。
说实话,林逸雪有时候真觉得,其实穆瑛这种性格真的挺好的,什么事都不管不顾,怎么痛快怎么来?
不管不顾别人的看法,反倒自己活的释意了。
“走开,男人婆,关你什么事?”
红衣男子看到穆瑛,嘴上虽然没服软,但是已经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当然关我事了,我告诉你刘澈,甭管你有什么来头,你要是敢打雪儿的主意,看老娘知道后,不拿鞭子抽死你……,哼!”
穆瑛拿着鞭子威胁一通后,转身拉着林逸雪走了。
“雪儿,我给你说,你以后离着这个无赖,可远着点。”
“那人到底是谁呀?怎么这副德性呀?”
“还能是谁呀?盛京第一纨绔公子刘澈呗。
他爹是两江总督,他娘是裴贵妃一母同胞的妹妹,结果就养了这么一奇葩。
你知道吗?他这种人一年365天,他得360天在青楼过夜的,就剩下那5天没去,也是在谁家小媳妇的床上……。”穆瑛趴在林逸雪耳边,对刘澈的恶行一通介绍。
“啊,还真有这种人哪?这么损哪,你这都是从哪打听的呀?”
“这还用打听呀,全盛京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好不好?
在咱们盛京,谁家姑娘要是失踪了、找不到了,带上人上刘府一找,十有八九准能找到。”
“这可真是个社会败类。”
等等,两江总督的夫人、裴贵妃的胞妹,不就是刚才大厅里那位刘夫人吗?可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呀!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敢情这一家人全是一个德性,没一个好鸟。
林逸雪心里思忖着,忽然发现穆瑛身边少了个小尾巴。
“唉对了,薇儿呢?她不是跟着你呢吗?”
“嗨,那鬼丫头啊,我把她塞给昭云长公主了。”
“她这次怎么那么听话呀?”
“你不知道呀?薇儿除了我,最怕的就是昭云长公主了。”
“你就吹吧?”林逸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显然不相信穆瑛的话。
“嘻嘻嘻,其实我就算了。
昭云长公主那可是连皇上和皇后都要礼让三分的人,你说她能不怕吗?那要是惹急了,长公主一巴掌拍在她小屁股上,就没有人能替她揭的下来。”
“哟,长公主这么厉害呐!”
“当然了,长公主年轻的时候可是带兵打仗的女将军。平时看着脾气还行,那要是关键时刻脾气一上来,就没人能震得住。所以呀,皇宫里呀,就没人敢跟她缠。”
二人一路嘀咕着回了大厅,刚坐下没多久,新娘就被接回来了。
接下来就是新人下轿、跨火盆等一系列繁琐的程序了,林逸雪站着围观了一会,被吵得脑仁疼。
看看时间,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林逸雪又不太喜欢看这些热闹,所以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去了趟净房后,一个人在小花园里瞎遛达。
“哟,小美女,终于舍得出来了?”
好熟悉的声音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是又想祸害哪个良家女子呢,或许对付这种人,就应该像穆瑛那样,必须下猛药,一点不能心慈手软。
林逸雪脚下轻点,跳到了附近的一颗大树上。
我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真是人生处处是风景呀!
没想到这俩人给搞一块去了,这……这就让他们黑吃黑,狗咬狗吧,完全没有自己出手的必要了啊。
可是,林逸雪很快就发现,她完全想错了。这俩人此时哪是在内讧呀,分明是在合伙算计人呀。
“你……你你刚才见到人了吧?”穆珊站在那里,一脸嫌弃的看着刘澈说道。
“小美人,怎么才过来,小爷可是都快等急了!”刘澈仍旧是一副轻佻模样,用扇子挑着穆珊的下巴说道。
“人也让你看到了?怎么样?我没有说慌吧,是不是挺合胃口?”
167这条美人蛇到底有多毒
“人也让你看到了?怎么样?我没有说慌吧,是不是挺合胃口?”穆珊用手将扇子挪开,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嗯,是挺不错,算你还算有诚信,那小丫头确实看着比较可口。”
刘澈想起刚才遇到的紫衣美人,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咱们当初可是有言在先,只要我帮你找到了人,你就放过我们。你可得说话算话!”穆珊强装镇定的警告道。
“哎哟喂,这绷着张脸给谁看叫哪。别说,小爷就是喜欢你这生气的小模样……”刘澈说着又凑了上去。
“说正事呢,你当初可是说过,只要我帮你找到美女,我弟弟欠的赌资就一笔勾销,你再也不找我们家的事了……”
“好说好说,鉴于你这次这么给力,这么短时间内,就帮小爷物色了这么个尤物。你放心,小爷说话肯定算话,那笔钱……从此一笔勾销。”
“那房契呢?我弟弟压你们那的房契呢,快拿来吧。”穆珊迫不及待的伸手说道。
“别急呀,人还没有送到小爷的床上,小爷我一口还没吃上呢,现在就想要回房契,是不是早了点呀?”刘澈一把抓住穆珊的手,吧唧亲了一口。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咱们当初可是说了好,你不许出尔反尔。”穆珊羞愤的说道,厌恶的在身上蹭了蹭那只刚被亲过的手。
“嘻嘻嘻……,我能有什么想法呀?”刘澈嬉皮笑脸的说道。
“算了,要不是看在你找的人这么可心的份上,小爷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记得待会把人给亲自送到小爷床上,咱们一手交人,一手交房契。”
“好,就这么说定了,这次你可不许变卦。”
穆珊说完,转身欲走,又被刘澈喊住了。
“慢着……”刘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穆珊。
“这是什么?”穆珊凝眉问道,忽然看到瓷瓶上那些艳靡的图案,一下子羞红了脸。
“这一瓶呢,是“夜夜娇”,非常好用,你待会想办法让她喝了。这样才有情趣,比较好玩嘛!”
“这怎么可能做的到?我如果把毒下在酒壶里,那岂不是我也要中这种……毒了。”穆珊不可思议的问道。
想了想,刘澈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个瓷瓶,递了过去。
“这个呢,是解药,里面只有一颗,并且必须与毒酒一块服下去,才会有效。
所以你要想办法把解药先放进你的酒杯里,并且这个“夜夜娇”,如果错过了吃解药的机会的话,那这世上,恐怕就只有一种解药能解此毒了……”
刘澈色眯眯的盯着穆珊不怀好意的说道。
“还有一种?什么解药?”穆珊疑惑的问道。
“男人呐,当然就是小爷我了。非常好用呢,要不今晚上给你试试。”刘澈用手抚了下穆珊的小脸,一脸淫笑道。
“你……,好……好吧,我会照你说的做,但是你最好记得你的承诺。”穆珊厌恶的避开刘澈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放心,小爷记得清楚着呢,只要今天让我尝到了小美人,小爷到时定会把房契还给你,并且短期内不再找你们的事。
但是,记着,如果你想玩什么花样的话,或者,不小心,把带解药的酒让别人喝了的话,小爷也不介意,今天晚上躺在我怀里的是你啦。
去吧,小美人,爷等着你的好消息。”刘澈警告完穆珊,摇着折扇一步三晃的走了。
“你……呸,臭不要脸……”看着刘澈远去的背影,穆珊气得恨恨的跺了跺脚。
“陆逸雪,你还真不能怪本姑娘狠心,要怪只能怪,你出现的太不是时候,太碍眼,挡了本姑娘进太子府的路。”穆珊拿出那瓶所谓的“夜夜娇”,仔细看了看,恨恨的说道。
半晌,又小心翼翼的装进袖袋,转身往大厅的方向去了。
我去,不带这样的啊。林逸雪一个踉跄,险些从树上跌下来。
本以为自己是来看风景的,没想到自己却成了别人的囊中物了。
看来师父说的话果然是真理: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有些人,就不应该让他们在世上活的太逍遥,要不然,他就总想着怎么害人。
林逸雪看穆珊已经走远了,才闪身从树上跳下来,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礼成!送一对新人入洞房。”
刚回到大厅门口,林逸雪就听到司仪宣布婚礼程序结束了。
“雪儿,你跑哪去了,刚才一直没有看到你,吓了我一跳。你没有又碰到那个……”穆瑛一看到林逸雪,立即跑过来上下打量着问道。
“哦,没有。我去净房了,不过呢,顺便也发现了点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什么事情呀?”
“嘘,先别问,等宴会结束再好好告诉你。”
思来想去,林逸雪还是决定先不告诉穆瑛,因为就穆瑛这性格,遇事从来不会想着拐个弯,迂回一下什么的。
如果让她知道了,还不立即拿着鞭子抽死穆珊啊。
这样下去,对穆瑛的名声可是百害无一利。
所以,最后林逸雪还是决定自己解决的好。
她倒是要会会,看穆珊这条美人蛇到底有多毒。
“婚宴就要开始了,还请大家移步到宴会厅用膳。”
婚礼程序结束,管事已经在招呼大家去宴会厅了。
林逸雪和穆瑛跟着人潮往宴会厅走,因为害怕欧阳致薇会坏事,所以林逸雪特意将欧阳致薇又哄到了昭云长公主那桌。
来到了宴会厅,林逸雪和穆瑛一坐下,果不其然,穆珊就欺上来了。
“瑛堂姐、雪姐姐,真的好巧啊,我可以和你们坐一块吗?”穆珊浅笑嫣然的问道。
穆瑛一看是穆珊,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鉴于上次欧阳致薇生辰宴上,穆珊说的那些话,别说让她坐了,穆瑛不拿鞭子抽她,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里这么多位置,你就随意坐吧。”林逸雪看着穆珊淡笑着说道。
“多谢雪姐姐了,珊儿也觉得和雪姐姐特别投缘,想必,雪姐姐不介意珊儿和您坐一块吧?”
168到底哪杯是毒酒?
“多谢雪姐姐了,珊儿也觉得和雪姐姐特别投缘。想必,雪姐姐不介意珊儿和您坐一块吧?”穆珊腆着脸说着,就在林逸雪右手边坐了下来。
“你随意。”林逸雪点了下头,并没有多言。
事有凑巧,裴莹竟然也坐在了这桌,刚好在林逸雪的正对面。
裴莹的两边是另外两个世家小姐,可能和裴莹关系还不错,所以也坐在了这桌。
裴莹坐下后,立即冲着林逸雪送上了一个善意的笑容。
林逸雪也礼貌的向她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酒菜很快上来了,穆珊果然殷勤的不行,张罗着一会要给林逸雪布菜,一会要给她倒茶。
不过,都被林逸雪果断拒绝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呐。
终于酒水上来了,穆珊果然要了两壶。
“今天呢,珊儿有点私心,特意要了两壶酒,还请各位不要介意。”穆珊笑着,将一壶递给了裴莹她们。
“雪姐姐,薇儿生辰宴那天,那个双面绣的帕子没能给您,珊儿真的很抱歉。
本想着今天来的时候给您带一个,结果又一时给忘了,所以这杯酒呢,是珊儿向您赔礼的。
那天,珊儿有些话说的确实不够妥当,还请雪姐姐大人大量,不和珊儿一般见识。”
穆珊面带歉意,语气诚恳的说完,给自己和林逸雪各倒了一杯酒。
天啊,这情真意切的,不喝吧,还真显得自己不懂事。
喝吧,估计后面就要做更不懂事的事情了。
“珊妹妹这是从何说起的,我怎么就不记得了,薇儿生辰宴那天,咱们有什么不愉快吗?”林逸雪一脸迷茫的问道。
林逸雪说完,穆珊一愣,忽然接不下去了。
她可能也没有想到,林逸雪竟然会这样说。
知道自己只是太子眼里的一个过客?有哪个女人能够受的了,这林逸雪不是应该事后很痛苦,顺便恨自己很长时间吗?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忘了,哪有心这么大的女人,肯定是装的。
哼,让你会装,待会有你装不住,痛哭的时候。穆珊心里恨恨的想。
“雪姐姐您不在乎,那是雪姐姐您心地善良,不和珊儿一般见识,但是珊儿却不能原谅自己,所以这杯酒,雪姐姐您一要喝,要不然,珊儿心里怎么能过意得去。”
天哪,不带你这样赔罪的吧,估计别人真没事,也被你无中生有,说的有事了吧?林逸雪心里默默吐槽着。
“珊妹妹多虑了,真不是姐姐心宽,是实在想不起来了,瑛儿,你有印象吗?薇儿生辰宴那天?真的有什么事发生吗?”
林逸雪看着从一上菜,就开始坐在那里埋头猛吃的穆瑛,微笑着问道。
当然,顺便在桌子底下,用脚也招呼了一下。
“哦……哦,薇儿生辰宴那天的事啊?”穆瑛将一口菜塞进嘴里,认真回忆道:“你说那个呀……”
林逸雪一看形势不对,赶紧又在下面补了一脚,
“那个……还真记不清了。”
得,看来,这一脚补的还是挺管用的,某人总算还够识趣,没有把不该讲的说出来。
“珊儿知道,雪姐姐虽然嘴里说着原谅珊儿了,但是不愿意和珊儿喝这个赔罪的酒,其实心里还是对珊儿有芥蒂……。”
边上,穆珊又唱起了苦情戏,说着一双美目就蓄满了泪水,盈盈欲滴。
别说男人了,林逸雪看的心都要碎了。
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穆瑛又合伙欺负人了。
林逸雪忽然想到一句话,这会特适合送给穆珊:nozuonodie!
看来某些人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既然,某人愿望这样强烈,林逸雪决定还是成全她比较好。
于是,她又在下面踢了穆瑛一脚。
“瑛儿,刚才你不是还说,听说廷王府的酒特别美味,你特别想……”林逸雪冲着穆瑛眨了下眼睛,穆瑛立即心领神会。
“还别说,我怎么把这事都给忘了呢。我今天呀,还真就是冲着廷王爷的喜酒来的,今天怎么也得喝上一杯。”
穆瑛说着就要去端穆珊面前的酒杯,却被穆珊连忙伸手按住了。
只有一颗解药,很明显,穆珊的那杯是带解药的了。
“瑛堂姐既然要喝,珊儿再倒一杯就是了,这杯您可不能喝,这杯可是我给雪姐姐赔罪的。”
穆珊不自然的笑了笑,说完,放下自己的酒杯,用稍微颤抖的手,起身给穆瑛也倒了一杯。
穆瑛豪不犹豫的接过酒杯,正要一饮而进。
关键时刻,林逸雪又在下面踩了她一脚。
“唉,对了瑛儿,我忽然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元宵节的时候,你不是向大家许诺,今后不喝酒了吗?今儿怎么又给忘了?”
这死丫头,一会让喝,一会不让喝的,到底要干嘛?
穆瑛此时一头的火大,正要发飙,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对,貌似有情况?难道是酒有问题?
要不然,以穆瑛对林逸雪的理解,不可能因为简单的喝一杯酒,就这样被她翻来覆去的说。
“哦……对……对哈,我怎么把这事又给忘了。”
穆瑛说着,故意把酒杯往林逸雪和穆珊中间一放。
穆珊看穆瑛没有喝,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说实话,穆珊还真怕穆瑛也把酒喝了。
如果一桌三人喝一壶酒,两人都出了意外,只有她没有问题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嫌疑太大了。。
“呀,瑛儿,你可真不懂事,珊儿说了她那杯是赔罪的,和别的不能混淆,你怎么还把你的酒杯往这边放。
你不能喝,我帮你喝呀,你怎么能让珊儿替你喝呢?”林逸雪说着端了一杯酒往自己这边放。
“哎……雪姐姐,您好像端错了吧,那杯……好像才是我的!”穆珊看林逸雪端酒,紧张的说道。
“咳……,你看看我,都被穆瑛这臭丫头搞糊涂了。
是是是……,这杯应该才是你的!”林逸雪说着,端着两边的酒杯又掉了个个。
“不对,这杯才是珊儿的,你弄错了,”穆瑛又端着相邻的酒杯又换了个个。
看着两人这样折腾,穆珊一时也傻眼了。
169太子爷的心头肉,你也有今天
“是是是……,这杯应该才是你的!”林逸雪说着,端着两边的酒杯掉了个个。
“不对,这杯才是珊儿的,你弄错了,”穆瑛一脸的不服气,端着相邻的酒杯又换了个个。
看着两人这样折腾,穆珊一时也傻眼了。
惨了,分不清哪个是放了解药的了。
忽然,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她面前的那杯酒,很明显的比着另外两杯颜色要淡一些。
对,肯定是这杯,没错的!
因为这杯放了解药,所以颜色会浅一些,与那两杯不同。
“好了,就两杯酒的事,大家都别折腾了,这样吧,瑛儿今天不能喝,她的这杯,我就替她喝了,从此以后,赔罪的事就不说了,好吧?”
林逸雪端起面前的两杯酒,豪不含糊的喝了下去。
“雪姐姐果然是个爽快人,那珊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穆珊说完,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进。
喝完酒,吃了几口菜,穆珊就感觉头有点微晕。
难道自己喝错了,不小心喝了毒酒。
但是当穆珊看到旁边林逸雪的状态时,就放下心了。
此时的林逸雪小脸嫣红,眼神迷离,额头已经隐隐有汗珠渗出。
太好了,没喝错就好,想来应该是解药有些滞后,所以,自己才会有稍微的不适。
众人又吃了几口菜,林逸雪就忽然不舒服起来了。“唉哟,我肚子怎么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想要出宫吗?要不我陪你去吧?”穆瑛一看林逸雪的情况不对,关切的问道。
别的不说,林逸雪的酒量,穆瑛可是清楚的。
就刚才那两杯酒,放不放毒,林逸雪都撑不了半个时辰,一会准又醉倒了。
“唉哟,好像更疼了。”林逸雪佯装弯下腰,搂着肚子。
林逸雪趁着这个动作,在下面碰了穆瑛一下,小声叮嘱道:
“一会你就在这里撑着,哪也别去,无论谁找我,你都替我挡着。”
这药的劲可真大,这才多大的功夫,就这么明显了。穆珊心里得意的想着,面上却一派关切的模样:
“雪姐姐,都是珊儿的不是,是不是喝酒喝的不舒服了,要不就让珊儿将功补罪,陪您去一趟吧。”
“那好吧,实在麻烦你了。”林逸雪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轻扶着额头,跟着穆珊起了身。
“我看这位珊妹妹,好像也不太舒服呢,要是陆大小姐不嫌弃,我陪您去吧!”
裴莹忽然站起来,关切的说道。
“不用了,谢谢裴小姐好意,别打扰了你们用餐的兴致,我们两个去就行了。”林逸雪笑着婉绝了。
嗯,看来自己确实没有看错,这裴莹果然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那好吧!”裴莹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有些忐忑的坐下了。
因为坐在林逸雪和穆珊的对面,刚才裴莹无意间抬头,刚好看到穆珊往一个酒杯里放了颗小药丸了。
然后,她就看到,穆珊对那杯酒好像特别紧张,惟恐别人喝错了。
裴莹就想到:刚刚那壶酒,肯定有问题。而那颗小药丸,很可能就是解药。
虽然后来穆瑛和林逸雪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拿着酒杯颠倒了半天,但是三杯毒酒,只有一杯放了解药。
可是,陆逸雪却一下喝了两杯,就算有一杯是放了解药,那其他一杯也是有毒的呀,所以无论陆大小姐喝的是哪杯,都有可能已经中毒了。
裴莹是越想越不淡定,她平时对陆逸雪印象一直挺好的,自然不希望她出事。
再加上她和穆昊的关系,穆瑛和陆逸雪关系又那样好,如果穆瑛知道她当时看到了真相,却没有出手,还不得恨死她呀。
这边,裴莹心里七上八下,如猫抓般难受。
另一边,林逸雪已经在穆珊的搀扶下,出了大厅,往后院来了。
“雪姐姐,雪姐姐,您没事吧?”穆珊看着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林逸雪,轻声唤了几声。
这个药效也太快了吧,自从出了大厅,林逸雪就已经走不成道了,思绪完全涣散了。人也处于半昏迷状态,是被穆珊半拖着走的。
陆大小姐,首富的嫡女,首屈一指的江南美女,当今太子爷的心头肉……
你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没想到今天竟然也轮到这个地步,成为了自己帖板上的鱼肉!
恭喜你,陆大小姐,你马上就要成为那个被千人唾、万人骂的臭婊子了。
看你连做个正常女人的权利都没有的时候,你还拿什么给我抢玄表哥。穆珊心里恨恨的想。
终于,经过二人一路艰难的跋涉,来到花园后一个偏僻的小院里。
推开房间虚掩的门,穆珊发现屋子里焚着淡淡的香,烟雾缭绕。
她仔细看了一遍,里面竟然没有人,这个李澈跑哪去了?
环顾整个房间,最最醒目的,就是中间那一张大床了。
算了,先把人给扔到床上再说吧。
穆珊此时已经大汗淋漓,身上也一阵躁热,但是她想着是拖林逸雪累的,所以并没有多想。
最后,她使出吃奶的劲,终于把林逸雪给拉扯到了床上,
“这个死李澈到底跑哪去了?这不是耽误时间吗?我还得赶回去呢。”
穆珊小声嘀咕着,放下林逸雪,甩了甩酸疼的胳膊,想要出门查看一下情况。
可是,她的脚刚迈出去一步,忽然扑通一声,人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林逸雪慢慢坐起身,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什么破地方呀,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奢靡的气息。
哼,一杯什么破“夜夜娇”,就想放倒本姑娘,你们想的可真是美呀!
真以为樊老头那千面小生的称号是瞎掰的呀,连这点毒药都解不了,他以前白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
不过,林逸雪并没有时间多想,她决定速战速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逸雪走过去,直接拔掉了穆珊头上的那根细如头发丝的银针。
哼,别小看这根针哟,说不定,效果并不比你的那个“夜夜娇”差哟!
最后,林逸雪看时间差不多了,弯下腰,想要把穆珊给挪到床上。
忽然,窗外一个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170主子,是切还是喂呀?
林逸雪看时间差不多了,弯下腰,想要把穆珊给挪到床上。
忽然,窗外一个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施绫被,解罗裙,脱红衫,去绿袜。花容满面,香风裂鼻……”
是李澈哼着下流的小曲回来了。
林逸雪情急之下,只得选择重新回到床上,继续装昏倒。
“哟,这位倒是听话,让送人,把自己也给送过来了。”
李澈走到穆珊跟前,蹲下仔细查看了下情况:
面颊赤红,浑身发烫,香汗淋漓……,很明显就是中了“夜夜娇”的毒了。
“啧啧啧,一下两个小美人,小爷我今夜可是要赛过活神仙喽!
小美人,干的不错,别急,让爷一个一个的慢慢疼哈,
等吃完床上的小点心,小爷再来好好的侍候你……
哈哈哈……”
李澈轻抚了几下穆珊的脸,淫笑着站起身,向床上的林逸雪走来……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林逸雪此刻每个细胞都高度紧张着,感觉到李澈的脚步在一步步的靠近。
虽然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这次,她决不能手软,必须一招制敌。
快了,快了,估摸着不到五步的距离了。
林逸雪在心里默默的计着数:五、四、三、二……
“一”还没有喊出来,忽然扑通一声,李澈竟然在床前边一头栽倒了。
有情况?
林逸雪还在思量着是继续装还是不装的时候,忽然一阵凉风刮来,然后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传来。
“哥哥……”林逸雪激动的一骨碌坐起来,惊喜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欧阳致玄好像很不高兴,阴沉着脸,皱着眉头看了看林逸雪,解下手上的披风,一把将人裹住,抱起来就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欧阳致玄扭头向随后赶到的岚风吩咐道:
“切了。”
切……切了?
切了……是什么意思啊?
啊……,不会切那个东西吧?
“等等……等等……,哥哥,你这要切什么呀?”林逸雪奋力将小脸露了出来,好奇的问道。
“把所有该切的都切了。”
“啊,不是……,别……别切,别切……”林逸雪连声阻止道。
那边岚风刀都掏出来了,正在考虑是先切下面,还是上面。听到林逸雪的话,给生生的愣在了那里。
“你还想干什么?”欧阳致玄看到林逸雪阻止,一脸不悦的问道。
“不是,岚风,不用切,把这个喂他吃一颗就行了。”林逸雪抬手给岚风扔过去了一个小药瓶。
“这是什么?”欧阳致玄沉声问道,总之现在的他感觉很不爽。
“剧毒的合欢散,会让人精尽而亡。”林逸雪趴在欧阳致玄耳边得意的说道。
尽管林逸雪声音已经很低了,但是房间就那么大,再加上岚风又功力深厚,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噗……”岚风忍不住笑出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他的这两个主子,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呀!
忽然,欧阳致玄一个冷凛的眼神射过来,岚风赶紧拼命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问道:
“主子,那到底是切呀,还是喂药啊?”
“喂药!”欧阳致玄留下两个字,抱着林逸雪出去了。
马车上,欧阳致玄将林逸雪往软垫上一放就不管了,整个人阴沉着脸,靠着马车壁不再说话。
林逸雪迷迷糊糊躺在软垫上,感觉头越来越晕,脸颊越来越热了。
估计那杯什么娇,性子比较烈,虽然已经吃了解药,但是还是会有一些效果的。
再加上又喝了两大杯酒,所以林逸雪此刻感觉浑身躁热,两个太阳穴突突的跳的难受。
她像个小猫一样爬到欧阳致玄怀里,枕着他的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闭着眼睛呢喃道:
“啊……,头好疼啊!”
“哥哥,我头疼!”
“哥哥,我头疼,你帮我按按好不好!”
……
看唤了几声,某人根本没动静,林逸雪睁开了迷朦的双眼,才发现某人貌似有点不对劲。
“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呀?你是不是生气了?”林逸雪呢喃着问道。
“你说呢?”欧阳致玄没好气的回道。
“啊,真生气了?那你为什么要生气呀?”林逸雪睁着一双迷离的桃花眼,好奇的问道。
“陆大小姐,你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吗?你在玩火知道吗?”
欧阳致玄终于忍不住,压抑着怒火,看着林逸雪阴阳怪气的说道,口气里是满满的愤怒。
林逸雪抚着额头,用她混沌的大脑,苦思冥想了半天,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不是,闹了半天,哥哥你原来是在生我的气呀?我做什么惹您老人家生气的事了?”林逸雪一脸无辜的问道。
“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跟着穆珊去那个院子?你不知道李澈这个人是有名的采花大盗、花花公子吗?你竟然还单独去那个院子。”
一听到那个院子,林逸雪算是找到症结了,原来是自己跟着穆珊擅自进那个院子,惹得某人不满了。
嗨,原来是这事呀!不是已经被她摆平了吗?
就李澈和穆珊那两个笨蛋,对付他们两个,对于自己来说,还不是三个手指捏海螺,小菜一蝶。
“你也看到了,我是有备而去的呀。你也知道我是会武功的,再说我还有这么多武器,怎么可能会有事?”林逸雪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我问你,你以为堂堂的廷王府,平时戒备森严,为什么今天会这样形同虚设?
为什么欧阳致廷会任由,这个穆珊和李澈两个笨蛋,就这样在廷王府如入无人之境的胡作非为?”
欧阳致玄看林逸雪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黑着一张脸质问道。
“我……”林逸雪忽然有些词穷,还别说,这事,她当时还真没有想过。
“你……
你知不知道当时暗处可能有多少双眼睛,在悄悄关注着这件事?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李澈在院子里设了埋伏,你要怎么脱身?
退一万步想,就算李澈不能得手,如果一大群人去捉奸,把你们堵在院子里了,你说的清吗?
你想过整件事的后果吗?……”
给读者的话:
呃呃呃,鉴于已经36万字了,我们家玄玄仍然可怜兮兮的,连个真正的吻都没有。
所以,小楠决定明天明天明天,可能可能可能……,妹子们懂得哟!
哈哈哈,欲知后如何,且待明日分解,亲们一定不能错过哟!
171这个冰淇淋不好吃,能换个品味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李澈不能得手,如果一大群人去捉奸,把你们堵在院子里了,你说的清吗?
你想过整件事的后果吗?……”
欧阳致玄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心里就有些后怕,越想越生气,声音不觉也严厉了起来。
“可是,我想着那个穆珊既然把局都设好了,我要是不……”林逸雪还想低声为自己辩解。
“那穆珊是个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以身犯险!”欧阳致玄厉声说道。
林逸雪被吵懵了,忽然她意识到一个细节:
今天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还不是欧阳致玄惹得烂桃花吗?
要不是那个穆珊对他心存幻想,妄图进入太子府,她会设局陷害自己吗?
一想到这里,林逸雪瞬间又有了底气,一骨碌爬了起来。
“欧阳致玄,你不要把自己说的像圣人一样,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惹的烂桃花,你为什么不怪你自己在外面招蜂引蝶,却在这里训斥我……”
可能起的有点猛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林逸雪感觉头更晕了,话还没说完,就坐不住了,她赶紧往后挪了挪,背靠在车壁上。
“你……,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长记性了,是不是?”
欧阳致玄气的不轻,怎么道理讲了一大堆,某些人就是顽固不化,根本意识不到事态的严重性。
“我为什么要长记性,我到底错哪了?”林逸雪抚着晕乎乎的头,反问道。
得,说了一圈,问题又绕回去了。欧阳致玄是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欧阳致玄一下将林逸雪抵到马车壁上,一手撑着车壁,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林逸雪与自己对视,愤怒的问道:
“其他就不说了,那……,别人的男人的床是你可以随便上的吗?”
“不是,欧阳致玄请你搞清楚,我那叫上别的男人的床吗?”
林逸雪不太习惯这样的姿势,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
可是林逸雪的挣扎,换来的却是欧阳致玄更紧的禁锢。
欧阳致玄现在整张脸都快贴到她脸上了,再伴着马车轻微的晃动,林逸雪的头更晕了。
她已经都快记不清,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这争执了。
她现在感觉到自己浑身冒着热气,只想快点结束这场不太愉快的谈话。
“不准扯远,说,到底长没长记性,以后还敢不敢再干这种事?”
欧阳致玄逼问着,嘴里呼出的热气扑在林逸雪的小脸上,引来一阵阵躁热。
林逸雪此时彻底懵了,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酒的效果
此时的她更加躁热难耐,一双眼迷茫的盯着欧阳致玄的唇开开合合,忽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渴望。
可是,她现在真的好热呀,那个唇肯定冰冰的,凉凉的,像冰淇淋一样好吃。
林逸雪脑海里,这个奇怪的想法一直挥之不去。
她直直的盯着欧阳致玄的嫣红的薄唇,目光竟死活移不开了。
下意识的,林逸雪伸出灵舌,轻舔了下自己稍微干涩的嘴唇。
欧阳致玄本来正怒火中烧,忽然发现林逸雪神情越来越不正常,小脸嫣红,眼神迷离……
殊不知,对于欧阳致玄来说,她这可爱的表情就像是一种邀请。
突然林逸雪舔了下自己的唇,这个诱人的动作,彻底击垮了欧阳致玄的理智。
林逸雪怔怔地看着欧阳致玄俊美的脸缓缓而来,越来越近……
那诱人的薄唇也再慢慢的靠近,靠近,再靠近……
肯定是冰冰的、凉凉的,软软的,像冰淇淋一样好吃。
“闭眼!”一个暗哑的声音低声命令道。
林逸雪乖巧的闭上了双眼。
男子的吻如急骤的狂风暴雨,在林逸雪惊怔中席卷而来。
她娇小的身体被紧紧地锁进,他带着淡淡檀香味的怀里,微凉的指尖轻轻抬起她无措的娇颜。温润的唇在她嫣红柔美的朱唇上缱/绻流连。
欧阳致玄吻的并不温柔,甚至略有些粗暴,他霸道又强悍地撬开了林逸雪的唇,迫使她松开了贝齿,探入其中勾动着无措的香舌与他纠缠起舞。
“唔……”林逸雪微微皱眉,想要挣扎。
为什么这个冰淇淋没有想象中的好吃?
伴着她轻微的挣扎,钳制在她腰间的手臂,更加用力固执的将她禁锢在怀中,一只手轻揉着她脑后的发丝,迫着她与他更深的纠缠,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半晌,欧阳致玄终于松开林逸雪的唇,两人都大口大口喘|气,似溺水的人。
欧阳致玄静静地看着林逸雪喘息,她白皙的小脸此时如染了一层胭脂色。
“说,这次长记性了没有?”欧阳致玄用略带薄茧的手指,摩挲着林逸雪纤柔下颌,霸气的问道。
他的声音低而哑,似乎压抑着什么破喉而出。
林逸雪无力的拽着欧阳致玄身前的衣襟,眼里冒着水汽,一脸懵懂,答非所问,
“哥哥,这个冰淇淋不好听,能换个口味吗?”
“噗……”欧阳致玄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好吧,他承认是他错了,这个时候跟小丫头讲道理,完全就是对牛弹琴、自讨没趣。
不过,他自然不介意换个方式惩罚。
欧阳致玄复又捧起林逸雪娇嫩的小脸,放柔声音问道:“那雪儿告诉哥哥,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欧阳致玄那深邃眸子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炙热,似乎要将林逸雪融化。
“就那种,冰冰的、凉凉的……”
不待林逸雪的话说完,欧阳致玄的唇就落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欧阳致玄却是吻得极尽温柔缠/绵。
他无限温柔的含住甜蜜娇艳的朱唇,轻轻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轻舔啄吻,辗转反侧,又灵活的探入口中,汲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
林逸雪此时的智商早已离家出走,她丧失了所有思考的权利……
只是出于本能的在欧阳致玄的带领下,吮吸着,品尝着……这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世间美味。
车厢里弥漫着奢靡的气息,两个人吻得如火如荼。
“主子,陆府到了。”墨风不合适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欧阳致玄方才惊醒过来,再看看怀里的林逸雪早已处于半睡半醒状态。
给读者的话:
哈哈哈,妹子们觉得怎么样?这个吻是否过瘾呢?
话说回来,竟然有亲质疑,小楠是玄玄的后妈?
大家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呢?(委屈)
像小楠,这么善良又温柔、和蔼又可亲的美女子,怎么可能是那个像白雪公主里面的皇后一样恶毒的后妈呢?(愤怒)
呃,虽然对玄玄貌似真的不太好,但是我可还没有虐他哟!
好吧,以后大家就请叫我玄玄的养母吧!(害羞)
172我在梦里耍流氓了!
林逸雪只是出于本能的在欧阳致玄的带领下,吮吸着,品尝着……这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世间美味。
车厢里弥漫着奢靡的气息,两个人吻得如火如荼。
“主子,陆府到了。”墨风不合适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欧阳致玄方才惊醒过来,再看看怀里的林逸雪早已处于半睡半醒状态。
欧阳致玄抚着林逸雪略微红肿的双唇,自嘲的笑了下。
自己竟然也能吻得忘了情,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何曾发生过这样失控的事情。
欧阳致玄拿起披风,轻轻的将林逸雪裹好,刚要起身下车。
“哥哥……,这个冰淇淋好吃,能再来一盘吗?”怀里的林逸雪忽然如梦呓般嘀咕了句。
“雪儿乖,我们先回家,哥哥下次再带你吃好不好?”欧阳致玄用充满蛊惑的声音诱哄道。
“嗯。”林逸雪轻应一声,在欧阳致玄怀里蹭了蹭,睡熟了。
第二天,林逸雪一觉睡到了辰时。
珍珠本来正在外屋收拾东西,听到屋子里有悉悉索索的动静,想着林逸雪昨天参加宴会回来后,没吃东西就睡了,所以赶紧去小厨房帮她取饭。
谁知等珍珠端着饭回到房间里,却见林逸雪坐在床上嚎啕大哭,一时可把珍珠吓坏了。
“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珍珠说着,就把林逸雪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可这浑身上下摸了一遍,这也没见哪磕着碰着呀,这大早上的刚醒过来哭什么呀?
“珍……珍珠……”林逸雪终于止住了哭,抽抽噎噎的说道:“我昨天夜里耍流氓了。”
“小姐,您是不是睡迷糊了,你昨天夜里一直在房间睡觉呢,哪也没去呀?”珍珠一头雾水的问道。
“我是在睡梦里耍的流氓!”林逸雪哭着说道。
“啊……,梦里也能做坏事啊!不是,小姐,这耍流氓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珍珠是越说越迷糊了,敢情就没有见过她们小姐这样的,梦里还能犯事!
“我在梦里,我梦到一个小女孩,正在吃冰淇淋,忽然吃着吃着,那个冰淇淋,就变成了她的亲哥哥,不对,也不是她的亲哥哥,是她身体本尊的哥哥,然后他们就……接吻了,然后我就醒了……
啊……,我对不起陆逸雪呀?我怎么可以做这么无耻的梦呢?”林逸雪说着坐在床上又大哭开了。
“不是,小姐您这也不发烧呀,您怎么就迷糊了呢?这陆逸雪不就是您吗?您就做了个梦,怎么就对不起你自己了。”
这大早上的,小姐又抽的哪门子风啊,神神叨叨的……。珍珠心里不满的吐槽道。
“啊……,我怎么可以做这么不道德的梦呢,我对不起陆逸雪啊!”
不管珍珠怎么劝,林逸雪就是不管不顾的坐在床上哭个没完。
最后,气得珍珠也不劝了,坐在旁边望着房顶发呆。
终于,林逸雪可能哭累了,缓过劲来了,擦了擦眼泪,看着珍珠问道:
“珍珠,有吃的吗?我饿了!”
“小姐,您终于知道饿了,可真不容易。奴婢还以为光哭就能哭饱呢!”珍珠看着林逸雪不满的打趣道:
“喏,你最爱喝的木瓜牛乳。还有您喜欢的点心,都在这呢,奴婢都端过来半天了。”
“你什么时候端过来的,刚才怎么不叫我吃呀?害的我饿着肚子哭了这么半天。”林逸雪一脸委屈的说道。
“哎,小姐,有您这样不讲理的吗?我刚才说了半天话,您有听进去一句吗?”珍珠气愤的说道。
不过后来又想了想,珍珠还是摆摆手,决定放弃了:
“算了,搁您这还真没有什么道理好讲。我看呀,小姐您就是理儿她姐,整个路上埋伏的都是您的人,都是您的理。”
“噗……,咳咳咳……”林逸雪正喝着木瓜牛乳,一下被逗笑了,呛的咳嗽了起来。
“死丫头,我看你才是理她妈呢?话里话外都是你的理。”林逸雪指着珍珠啐道。
这被主子骂了,珍珠也不生气,凑到林逸雪身边嬉皮笑脸的问道:“高兴了?不伤心了?”
“嗯。”林逸雪吃了口点心,认真想了下,郑重的说道:
“这一有好东西吃,好像是不怎么伤心了。”
“那奴婢再说一个好事,让您好好的乐呵乐呵。”珍珠一脸神秘的说道。
“什么好事?大早上的能发生什么好事呀?你又想着怎么忽悠我呐。”林逸雪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今天早上听说的,就不能是昨天发生的事呀。
总之甭管什么时候的事,这事呀,您一听,一准儿特高兴。”
“哟,还挺神秘,说来听听。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把本小姐说不高兴的话,罚你一天不准吃饭。”
“不吃饭就不吃饭,但是您要是听着高兴了,可别忘了赏奴婢呀。”
“嗯,说吧,把你小姐我听高兴了再说……”
“好好好,说就说。今天一大早,奴婢不是和周嬷嬷去成衣铺,给您拿新做的春装嘛。结果一到大街上,听到街两边的人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都在议论纷纷。”
“议论什么呀?天上下雨钱啦?”林逸雪喝着汤,吃着点心,不以为意的问道。
“说昨天在廷王爷婚礼上,发生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说的好像是个什么……总督吧,好像姓刘,就他们家那个少爷,在咱们盛京有名的花花公子,整天花天酒地、欺男霸女的那个,叫刘什么?”
“刘澈?!”林逸雪脱口说道。
对呀,不是珍珠提醒,林逸雪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
这昨天的药,她还没有检验效果呢。嗯,想来效果应该很轰动吧?林逸雪心里美美的想道。
“对对对,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刘澈公子,昨天在廷王府突然死了。
据说呀,是死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个什么什么太过份了,才……才……”
珍珠说着,都不好意思的羞红着脸,世上竟然还有这种死法,实在是丢了八辈祖宗了。
“唉呀,反正他们说的可难听了,就是……就死在了那种事上。”
173是你小姐我,为民除的害
“唉呀,反正他们说的可难听了,就是……就死在了那种事上。”
“嗯,然后呢?”
“关键是,你知道他死在谁身上了吗?”珍珠一脸神秘的说道。
“谁?”林逸雪喝着木瓜牛乳,配合着珍珠问道。
“是穆府的穆珊小姐,就那个整天装腔做势,扭扭捏捏,上次在赏花宴上还算计你的,那个穆珊……
听说,当时刘夫人带人进入房间的时候,那刘澈都已经没气了,穆珊却还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拉着身上的刘澈,一直嚷着还要呢……
刘夫人一看就不干了,扑过去,朝着穆珊又抓又挠,骂穆珊是个狐狸精,勾引她儿子,害死了她的宝贝儿子,让穆珊还她的儿子……
刘夫人是谁呀?裴贵妃的亲妹妹,廷王爷的亲姨妈……
所以,当时旁边几个一齐上阵,把那个穆珊打得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据当时在场的人说,要不是看穆珊跟穆皇后还算沾亲带故,估计当场就打死了。
不过,也有穆府的人看不下去了,说那刘澈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刘澈设计陷害的穆珊……
结果一来二去,这事就给闹到了皇上那里。”
“哦,皇上最后怎么说?”
林逸雪现在倒是很好奇,皇上遇到这事会怎么想。
“皇上能怎么说呀?这就是笔糊涂帐呗。
裴贵妃这边,刘澈人已经死了,人死为大,自然什么也不能再说了。
穆皇后那边呢,穆珊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当着那么多人赤身裸体,闺誉是没有了,又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了,那情景还不如死了呢。
最让人奇怪的是,那个穆珊也不知道是惊吓过度,还是什么原因,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只吊着一口气,又不能写字。
无论众人怎么着急,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最后皇上看在穆皇后和裴贵妃的面上,每家各打五十大板,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嗯,自古帝王都一样,恐怕最擅长做的事,就是平衡各方面的关系,和个稀泥吧。”林逸雪轻哼一声,不以为然的说道。
“啧啧啧,小姐,你是不知道,这种事传的多快呀,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议论。”一边的珍珠根本懒得理林逸雪的反应,仍然一脸兴奋的沉浸在八卦中无法自拔。
“有的说,都怪那个刘澈,是他看穆珊长得漂亮,起了歹心,但最后兴奋过了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也算自食了恶果。
还有的说,那个穆珊虽然和穆皇后粘亲带故,但是家境一般,一心想高樊刘总督府的高枝,所以巧思美人计,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让把刘澈给害死了……”
唉,这个珍珠呀,真具有八婆的潜质,这说起八卦来,那真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呀!
林逸雪听了一半就不想听了,吃饱后,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书翻看起来。
“哎,小姐,我这说了半天,您怎么就一点也不奇怪呀?”
最后,珍珠忽然发现了他们家小姐的异常,盯着林逸雪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奇怪什么呀?昨天这事就是你小姐我做的,是你小姐我为民除的害,知道吗?”林逸雪指着自己的鼻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小……小姐,您说的是真的吗?不可能吧?”珍珠惊讶得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他们两个要算计的是你小姐我,所以,我也算是正当防卫吧?”林逸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就像在说昨天不小心踩了一脚的泥一样。
“啊,竟然还有这种事?!这也太可恶了!不是,小姐,您没事吧?昨天没有发生什么吧?”
珍珠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拉着林逸雪上下打量,还不时的摸摸这,碰碰那,惟恐哪里少了个零件。
“废话,有事的话,我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呀,恐怕早就跑到大街上,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了。”林逸雪一把打开珍珠的手,哭笑不得的说道。
不是,这丫头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这都什么时候了,才反应过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谢天谢地,菩萨保佑!”珍珠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朝着四周拜了拜。
拜完后,珍珠联想到林逸雪昨天处境的凶险,又开始了嫉恶如仇的谩骂。
“哼,死的好,死的妙,谁让她们没事竟然敢打小姐您的主意。
奴婢觉得呀,这样死都便宜他们了,就应该他们死的比这难看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让那女的丢到青楼,千人骑万人骂,让那男的横尸街头……。”
得,林逸雪算是发现了,她这个丫环啊,处理这事比她还有手段。林逸雪无奈的抚了下额,真是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
“小姐,太子殿下的马车到了,殿下在马车里等您呢。”珍珠正骂得起劲,忽然门口传来了小丫环禀报的声音。
“太子殿下?他来干嘛?”
忽然,一张俊美异常的面孔浮现在眼前,一想到梦中两人吻得如火如荼,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林逸雪感觉就不太好了,心里对陆逸雪又有了种深深的负罪感。
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做这种梦呢,那人可是陆逸雪本尊的哥哥呢?
林逸雪你给我赶紧打消这种念头,这种乱伦的想法可一点也不能有,真是太丢人了!
唉,话说回来,就是不知道,我们敬爱的林大小姐,如果知道这根本不是梦的时候,要作何感想了,心里得有多大的阴影面积呢。
林逸雪脑子里各种纠结、思想斗争的时候,那边珍珠已经麻利的将一个小包裹和她的行医小木箱拿了过来。
“珍珠,你这是干嘛?”林逸雪看着珍珠拎过来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她怎么就有种,要被扫地出门的感觉呢?
“小姐,您又忘啦?昨天晚上,太子殿下就派人来送信了。
说你们昨天就定好了,今天让你去公主府给昭云长公主治疗头风,让奴婢将一应事物都提前准备好。
要不然奴婢大早上的,跑什么成衣铺,给你拿什么新衣呀。”
“昭云长公主?”
174你都想对我做什么呀?
“昭云长公主?”林逸雪想了想,好像昨天长公主是提了说她有头风病,让她去治疗来着。
“呃……,好像是有说这事来着?可是,好像也没有说今天就去呀?”
昨天那事,长公主不是为了打刘夫人的脸,为自己撑腰吗?
怎么今天,欧阳致玄就让她,突然要去公主府了呢?
也许昨天,人家长公主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自己就这样冒冒然前去,会不会太唐突了呀?
“唉呀,小姐,你就别犯迷糊了,太子殿下都在外面等着呢,咱们赶紧去吧。”珍珠看林逸雪又坐在了那里发起了呆,从旁催促道。
“哦。”林逸雪心不甘情不愿的起来,被珍珠拉着朝府门口走去。
去往昭云山庄的马车上
欧阳致玄看林逸雪两眼通红,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好心说道: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是不是头疼,过来我给你揉揉。”
说完,却见林逸雪一反常态,破例没有颠颠的爬过去,坐在原来没有动弹。
林逸雪低头使命盯着软垫的一角,有些别扭的小声说道:“不用了!”
欧阳致玄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对声色的问道:“眼睛怎么这么红?又哭了?”
“嗯……,我早上起来哭了。”林逸雪实事求是的说道。
能和他说话,看来问题还不太严重。
“大早上的哭什么呢,发生什么事了?”欧阳致玄柔声问道。
“我昨天做……做梦……梦到自己……乱……乱……,哎呀说不明白了。”林逸雪乱了半天,愣是不好意思将那个伦字说出口。
“到底什么乱了?”欧阳致玄是越听越迷糊。
“我昨天晚上梦到一个女孩,她在吃冰淇淋,然后吃着吃着,就变成了和他的亲哥哥在……亲……”林逸雪面红耳赤的说不下去了。
没办法,现在想到那些火辣的画面,她还脸红心跳呢!
关键,林逸雪最害怕的并不是这个,她害怕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因为,前世就是这样,她一喝醉酒就会断篇,然后把现实和梦境弄混淆。
“噗,你这到底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呀?”欧阳致玄都被林逸雪给逗笑了,这傻丫头满脑子都想些什么呀。
“不是,哥哥,我昨天喝醉酒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林逸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欧阳致玄,一脸探究的问道。
“你都想对我做什么呀?”欧阳致玄挑眉,一脸戏谑的反问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唉呀,人家是认真的啦!你不准瞎打岔!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林逸雪看欧阳致玄一脸的不正经,撅着嘴巴娇嗔道。
“好好好,你问吧。”欧阳致玄好脾气的妥协道。
没办法,谁让他看到林逸雪嘟起的小嘴,就自然想到昨天的美味呢。
林逸雪自然不知道欧阳致玄心中所想,一脸迫切的问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昨天没有发生什么吧?”
“你觉得该发生什么呀?”欧阳致玄一脸无辜的反问道。
“也不是,就是……就是有没有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林逸雪也急了,怎么敢情问了半天,就是没有问出重点呢。
“这样,你先别急。你先给我说说:都哪事是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我再好好帮你分析分析。我们两个昨天……,嗯,到底做没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欧阳致玄一脸的坦诚说道,完全是一副好事帮忙的模样。
“就……就刚才我说的做梦的事?那个小女孩和她亲哥哥……做那种……违背道德的事。”林逸雪用词尽量考究一点,隐晦一点,以免双方弄得太尴尬。
万一……万一,那真不是个梦呢!
话说回来,这段时间,林逸雪对欧阳致玄这个哥哥的感觉一直都挺好的,她可不想失去这么重要的一个哥哥。
“你说的这事呀……,”欧阳致玄认真想了想,果断摇头拒绝了,“还真没有!”
他可不敢有这个特殊的僻好,和自己的亲妹妹接吻。
“哦……,那就好!”林逸雪看欧阳致玄果断的表情,心情一下放轻松了。
“真是太好了,没发生什么事就好,原来还真是一场梦哪。”
欧阳致玄看着林逸雪满脸冒傻气的表情,一脸的黑线,他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是昨天和人接吻了,但是他可以肯定那人不是他的亲妹妹。
但是,林逸雪显然想差了,她一听昨天没发生什么事,心里瞬间释然了。
“对了,哥哥,我们为什么今天就要去长公主府呀?
长公主昨天并没有说是今天呀?或许长公主昨天也就是随口一说呢,我们就这样冒冒然去了,会不会太唐突了呀?”
心里一放松,林逸雪终于想起了正事。
“哦,今天去,自然有今天去的道理。”欧阳致玄答非所问,郑重的说道。
“什么道理呀?该不会是哥哥你一个人的道理吧?”心里一放松,林逸雪又恢复了调皮捣蛋的本色,斜睨着欧阳致玄打趣道。
“昨天的事听说了吧?”
“听说了呀?怎么了?”林逸雪一脸迷茫的问道。
“那不就结了。”欧阳致玄说完,低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开始慢慢品。
“不是,哥哥,我怎么就不明白了呢?我们现在去长公主府,和昨天的事有什么关系呀?”林逸雪一把夺过欧阳致玄手里的茶碗,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你真以为欧阳致廷、裴贵妃、刘煜他们那么好糊弄呐?”
“不是,我糊弄他们什么了?”林逸雪一头雾水的问道,完全没有搞明白状况。
“你昨天和刘澈见过面,并且和穆珊一块离开的宴会厅,然后又去过哪个院子,他们今天很快就能查出来。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你做的手脚,但是刘煜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此时他还不得跟个疯狗一样,逮着谁咬谁呀?
现在,刘夫人完全可以,以了解事情经过为借口,将你请过去。
你说到时候,他们去了陆府,人家儿子都死了,就只是把你请过去打听个情况,你是去还是不去?”欧阳致玄一脸郑重问道。
175狡猾的头狼要反击了
“你昨天和穆珊一起离开宴会厅后,是否和刘澈见过面,然后又去过哪个院子,他们今天很快就能查出来。
如果到时候,他们找你了解情况,人家儿子都死了,就只是把你请过去打听个情况,你是去还是不去?”欧阳致玄一脸郑重问道。
“啊,他们这么厉害呐?这样说,我岂不是有危险了。”说实话,这个问题林逸雪倒是没想过。
“厉不厉害我不知道,关键昨天是在他们的地盘上,你又是光明正大和穆珊出去的,所以他们想查这个事情应该并不难。”
“那我们现在去长公主府干什么?到了那儿我就没事了吗?”林逸雪还是没想太明白,自己有麻烦和去长公主府有什么关系。
“长公主住在城外紫云山上,戒备森严,常年不接客,没有长公主的允许,任何人上不得此山,他们自然不敢冒然前去打扰。
这样他们要想找你,就得先去禀报父皇。”
欧阳致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从林逸雪手里拿过茶碗,喝了口茶。
“那然后呢?见过皇上以后呢?”林逸雪面带不解的问道。
欧阳致玄瞟了林逸雪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凭着父皇对你……的喜爱程度,父皇会让他们去找你的麻烦吗?”
“呃……,好像……貌似不会。”林逸雪想了想,肯定的说道。
就算不冲欧阳致玄的面子,单就看着假山里的陆母,皇上估计也不会让他们这样做呀。
“所以呀,只要事情经过父皇的口拒绝了,他们今后自然不敢再随意找你的麻烦,这个哑巴亏是不吃也得吃了,倒省了我们很大的麻烦。”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就是所谓的借力打力吧。”林逸雪恍然大悟道。
等等,欧阳致玄刚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呀?
林逸雪忽然觉得,欧阳致玄或许知道假山里的秘密。
还有上次赏花宴,初次见昭云长公主时,长公主一听说她是陆府的嫡女,忽然变得对她很感兴趣。
尤其是,裴贵妃还曾刻意针对她,说母亲是远近闻名的江南才女……
想到这里林逸雪忽然就明白了:
其实,皇上和陆母的事,还有皇上为什么把自己赐给欧阳致玄当太子妃。
他们这些人可能都知道,只不过,他们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点破而已。
不过,至于陆逸雪是皇上的亲生女儿这事,他们应该暂时还不知情吧?
否则,恐怕早就有人,拿此事做文章了。
忽然,林逸雪也想到一个问题,昨天欧阳致玄是怎么知道,自己去了那个小院了呢?
难道欧阳致玄升级成半仙,能掐会算了。
“对了,哥哥,你昨天是怎么知道去那小院里找我的?”
“昨天你前脚和穆珊一出去,穆昊就给我送了信息。然后我就推说太子府有事,先走了。”
“穆昊?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林逸雪惊讶的问道。
“是裴莹传递过来的,穆昊给裴莹安排的有暗卫。所以信息传递的比较快。”
“果然是真爱呀,穆大将军对裴莹这么好呢。话说,你怎么就没有给我安排暗卫呀?还有瑛儿,她也没有暗卫吗?”
“你和瑛儿的暗卫,都被欧阳致廷的人半道拦住了,没有及时到达。”
“啊,原来这样啊。看来这事,并不是穆珊和刘澈临时起意,明明有人暗地里帮忙呀?”林逸雪此时终于意识到了昨天的凶险。
“你觉得呢?不过,他们也算是百密一疏,因为裴莹是裴家人,所以他们并没有防范她。”
“天啊,这么说,事情真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呢!”
林逸雪现在总算感觉到了后怕,事情果然不是她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昨天,如果欧阳致玄不出现的话,就算刘澈占不到便宜,估计她的名声也毁了,说不定最好的结果就是她能嫁给刘澈了。
“你说呢?真以为我闲着没事,小题大做呢?”欧阳致玄斜睨着林逸雪反问道。
这个臭丫头,总算反应过来,知道利害了。
“那然后呢?你是出了廷王府,又悄悄返回去的吗?”
得亏当时她装昏迷,穆珊拖着她走的比较慢,也算是变相为欧阳致玄赶来争取了时间。
“嗯,后来穆昊传来的消息是,我们离开小院没多久,裴贵妃和裴国公就带着一拨人去了。”
林逸雪忽然想到,宴会前,裴莹曾提醒穆昊小心,说这两天裴国公和廷王府的人合计到半夜。
特么的,弄了半天,算计的原来就是本姑娘呀?
“这么说,事情肯定是裴国公他们安排的了?”
“裴国公和他的两妹妹是肯定参与了。就是不知道这事,事前刘煜知道不知道了,如果他提前不知道的话,接下来就比较好玩了?”
欧阳致玄手里把玩着茶碗,眯着眼睛很感兴趣的说道。
林逸雪看着欧阳致玄的表情,忽然脑海里冒出一个画面,狡猾的头狼要组织反击了。
哈哈,看来有好戏看喽!
“哎,哥哥,话说回来,你准备给刘煜透点什么信息?”林逸雪忽然兴致高涨,欺到欧阳致玄身边问道。
“现在透不是已经晚了吗?痕迹也太明白了吧。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刘煜现在应该已经拿到他希望得到的信息了。”
“哈哈,这么说,他们很快就要起内讧了。”林逸雪高兴的手舞足蹈的说道。
“所以,这段时间给我乖乖的待在公主府里,没有我的允许,哪都不许去。明白了吗?”欧阳致玄轻拍了一下林逸雪的头,柔声吩咐道。
“哦!”林逸雪听说的乖乖点头应道。
忽然,她又想到一个貌似有些棘手的问题:
“可是我一个人在那,要是无聊了怎么办呀?”
“不会无聊的,我会尽量抽时间去陪你。”欧阳致玄宠溺的看着林逸雪,承诺道。
“嗯,好吧,貌似听着还不错。怎么就有种放长假的感觉呢?”
二人一路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昭云长公主的地盘。
昭云长公主因为年青时,常年带兵打仗,又性子率直,不拘泥于盛京的繁华,所以将公主府建在了城外的紫云山上,命名为云祥山庄。
176云祥山庄
昭云长公主因为年轻时,常年带兵打仗,性子又率直,不愿意拘泥于盛京的繁华,所以就将公主府建在了城外的紫云山上,命名为云祥山庄。
云祥山庄的名字,是由昭云长公主夫妇二人的名字组成的。
附马爷傅子祥的祥,加上长公主的云,就组成了“云祥山庄。”
马车顺着蜿蜒的山路,一路上了紫云山,林逸雪赫然发现紫云山竟然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而云祥山庄就建在紫云山顶上,林逸雪掀开车帘,往山脚下眺望。
便见层层叠叠,漫山遍野的梨花,千簇万簇,汇成了一个雪白的花海,又若霏霏雪野,漫天铺去。
春风吹拂,片片花瓣,犹如白色的精灵,随风翩飞,林逸雪淘气的伸出手去抓飞来的花瓣,
空气中、车厢里,登时也飘荡着淡淡的梨花香,芳幽幽,甜丝丝……
本来出门的时候,还是阴天,可是快到山顶的时候,忽然就下起了朦朦细雨,更趁得雨中梨花,分外柔媚。
“哇,真的好美,怪不得人们形容美女,都喜欢用梨花带雨,原来竟是这样一番美景。”林逸雪陶醉在美景中无法自拔。
而一旁的欧阳致玄则是静静的看着林逸雪,眼里充满宠溺。
或许在他的眼中,林逸雪才是那朵世间最美的花吧。
二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恍,马车就到了云祥山庄。
墨风轻车熟路的驾着马车,将他们直接拉到了昭云长公主居住的“浅云居”。
一下马车,林逸雪就发现长公主已经笑逐颜开的在大厅静候他们了。
“雪丫头来了,快到皇姑母这里来。”昭云长公主笑眯眯的招呼林逸雪过去。
“雪儿见过皇姑母。今天冒然前来,实有打扰,还望皇姑母多多担待。”林逸雪上前恭恭敬敬的向长公主行了一礼。
“傻丫头,你们到皇姑母这里来小住,皇姑母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就打扰了。”长公主目光慈爱的看着林逸雪说道。
长公主上上下下打量着林逸雪,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越看心里越喜欢。
别看昭云长公主住得离盛京远,但是她耳朵可一点也不聋,盛京有个风吹草动,只一柱香的功夫,她就准能知道。
还别说,这雪丫头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性子嫣不拉叽的,关键时刻还挺有主见,处事也不拖泥带水。
昨天刘澈那事呀,就应该这样处置,堂堂未来的太子妃,就这样被人设局算计,不让对方知道点厉害怎么能行呢,昭云长公主心里默默为林逸雪点了个赞。
鉴于以上种种理由,所以长公主对欧阳致玄关键时刻这么信任自己,把林逸雪送在这里,心里自然也是一百个乐意。
“谢皇姑母抬爱。”林逸雪一脸乖巧的说道。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到了皇姑母这里,你自不必拘束,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
“好呀,那雪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时间长了,皇姑母不要嫌雪儿闹腾才好。”林逸雪朝着长公主眨了下眼,调皮的说道。
曾经听欧阳致玄说过,昭云长公主年轻时,可是一位威慑三国的女将军,也曾令敌人望而生畏。
只是后来在一场战役中,不小心受了敌人的暗箭,伤及子宫,所以一生无子。
庆幸的是,附马爷以前也曾是军中的一名将军,和长公主是在战争中培养的感情,所以,二人一直琴瑟和鸣,并未因子嗣之事而生出间隙。
但是五年前,自从附马爷去世后,长公主一人居住此地,就显得孤单寂寞,诺大的一个云祥山庄,整天只剩长公主一个人形只影单。
皇上刚开始还有些不太放心,几次三番想把长公主接进盛京,但是都被长公主果断拒绝了,她只愿意守着她的云祥山庄,守着她和驸马爷那些爱的记忆,度过余生。
所以,自从知道昭云长公主的这些事迹后,林逸雪现在对这个姑母,那是崇拜得不行不行的,喜欢得不得了。
都说侄女像姑,自己怎么就没有遗传到长公主的这种女将军的魄力呢。
林逸雪也好想像长公主一样,能巾帼不让须眉,英姿飒爽,驰骋战场。
“呵呵呵,你这鬼丫头,只要喜欢就尽管放心的耍、尽情的闹吧,皇姑母刚好嫌弃这府里平时太清静了呢。”昭云长公主也被林逸雪逗乐了。
“唉,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啊!玄儿来了这么多次,可一次也没见过,皇姑母您这么热情过呢!”
旁边被冷落的某人,终于不乐意了,酸不啦叽的说道。
“哇,皇姑母,你有没有闻到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特殊的味道呀?”林逸雪用力吸了几下鼻子,别有用意的问道。
“怎么了?什么味道?”昭云长公主迷茫的问道,显然没有领会到林逸雪的意思。
“酸味呀,是不是哪家的醋坛子,不小心打翻了呀?”林逸雪东嗅西闻了半天,一本正经的问道。
“哈哈哈,你这个坏丫头!”长公主被逗的哈哈大笑,指着林逸雪的小鼻头嗔骂道。
长公主显然此时兴致颇高,骂完林逸雪还不算完,又开始转头打趣欧阳致玄:
“不过,玄儿我告诉你,你这臭小子就是吃醋也没有,你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逗皇姑母这样高兴过,就冲这点,你也没有雪丫头衬我这老婆子的心。”
“皇姑母,其实雪儿也一直都很喜欢你、崇拜你的。”
林逸雪不失时机的跑到长公主怀里,将头靠在长公主身上,狗腿的表衷心。
欧阳致玄哭笑不得的站在那里,看着两人一副甜蜜恩爱的模样。
敢情闹了半天,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
“好了,坐了半天马车你们也累了,有时间我们娘俩再好好唠。
院子我已经命人收拾好了,你们先去歇息一会,等午饭时,我让人去请你们。”
笑闹了半天,长公主拍了拍林逸雪轻声叮嘱道。
“是,时间仓促,皇姑母还安排的这样周到,让您费心了。”
177为什么叫觅雪阁?
“是,时间仓促,皇姑母还安排的这样周到,让您老人家费心了。”
“好了,自己人就不说这些客套话了,你在这多住几日呀,就是对皇姑母最好的报答了。小蝉,你带着太子殿下和陆大小姐去准备好的院子里休息吧。”
告别了昭云长公主,林逸雪和欧阳致玄跟着叫小蝉的姑娘,前往休息的院子。
后面,昭云长公主看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是分外安慰。
看这傻小子刚才看雪丫头那宠溺的小眼神,嘴角那不自觉流露的浅笑,长公主心里就有谱了。
这傻小子恐怕是陷进去喽,这眼神和当初附马爷看自己的时候,可是一模一样。
说实话,昭云长公主自己都记不清,她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欧阳致玄笑了。
也罢,这样也好,终于能有人能让玄儿这匹野马转转性子了。
想当年,自己那野性子,不也一样被驸马爷一点一点的收服了。
唉,没办法,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啊!
“太子殿下,您的觅雪阁到了。”二人来到了一个院子门口,叫小蝉的姑娘轻声禀报道。
“觅雪阁”好奇怪的名字,这里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呀?难道长公主她很喜欢雪吗?”林逸雪好奇的随口问道。
可是当看到院子上方的小木牌上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林逸雪更纳闷了。
因为那“觅雪阁”几个字,写得苍劲有力,锐不可挡,一看就是一个男人的字,好不啦?
“这很奇怪吗?”欧阳致玄瞟了眼“觅雪阁”几个字,貌似有些不满意的问道。
“呃,也不是……很奇怪啦。”
天哪,不要告诉我,这么玛丽苏的名字,是旁边这位尊敬的太子殿下起的吧?
再看,某人脸已经阴了,明显不乐意了。
得,还是赶紧换个话题吧!
林逸雪歪头想了下,一本正经的说道:
“哥哥不要生气,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你一个大男人住的院子叫这么个名字,感觉有点别扭而已。”
“别扭?我住的院子都叫觅雪阁,这里的这样叫,太子府的也是这个名字,见多了,你就不奇怪了。”欧阳致玄傲娇的说完,拉着林逸雪向院子里走去。
“唉,这不是你的院子吗?我为什么要进来,我的院子呢?在哪里?”
林逸雪环顾了一下四周,也没见附近有什么院子呀?她转头向旁边的小蝉问道。
“陆大小姐,您……您的院子在这里?”
小蝉指着院子里,小路尽头的一个小门,小声说道。
林逸雪顺着小路望过去,睁大眼睛找了半天,才发现小门旁边竟然也挂着一个小木牌——玉笙居。
“玉笙居?那是什么鬼地方?”林逸雪面带不解的问道。
“那里以前是太子殿下的书房,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虽然小些,但是东西也很齐全的……”
“不是,为什么我要住在觅雪阁里面的一个小院子呀?为什么不给我安排一个和觅雪阁一样的大院子呀?”
林逸雪一听就不干了,这为什么两人一同来的,要有这么大的区别待遇呀?
“回禀陆大小姐,因为太子殿下喜欢清静,所以觅雪阁附近并没有其他院子了。”
“那就给我安排在其他地方的院子好了,离觅雪阁远点也没有关系的。”林逸雪无所谓的说道。
其实,林逸雪说此话,并没有和欧阳致玄攀比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出于好奇而已。
“可是,这两个院子,是太子殿下昨天晚上就派人过来吩咐的……”小蝉有些为难的小声说道。
其实,叫小蝉的丫环,也就是一个十岁多的小丫头,圆圆的两个大眼睛十分灵动可爱,林逸雪一见就很喜欢她。
不过此时看来,听到林逸雪的话,她那双大眼睛左顾右盼,显然是想多了。
只是,因为毕竟年龄还小,小蝉又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所以此时她一脸的困惑,连头都不敢抬。
“啊,竟然是哥哥你安排的,为什么呀?”林逸雪转身看向欧阳致玄,开始耍无赖。
“那我不管,我就要住觅雪阁,要不,哥哥你就去住玉笙居好了。”
“可是,陆大小姐,让太子殿下住小院子,哦……不是,是玉笙居,貌似有些不合适吧。这样太子殿下会……会……”
小蝉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林逸雪,欲言又止,从头至尾都不敢转头往欧阳致玄那边看。
“太子殿下干嘛,吃了我吗?”林逸雪看小蝉左右为难的样子,附在小蝉耳边小声打趣道。
“奴……奴婢……没……没有这个意思。”经林逸雪一打趣,小蝉更不知如何接话了。
其实,小蝉是看林逸雪性格不错,对她印象也挺好的,想提醒她而已。
这陆大小姐……,实在是太草率了,怎么可以说住太子殿下觅雪阁呢。
说起觅雪阁,像她们这些婢女,平时没有允许,那是连进都不敢进的呢,更别说有人像陆大小姐这样要求住进去了。
天知道,太子殿下的觅雪阁,在她们眼里可是个阎王殿一样的地方。
小蝉是既想提醒林逸雪,可又怕由此得罪了欧阳致玄,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
小蝉很久以前,就听府里的老人们说过,以前有个长公主身边,算比较得宠的大丫环,不知是无意还是心有所图,总之就是,有一天私自进了太子殿下的觅雪阁。
结果,第二天就被太子殿下知道了,一句话不说:将人打了个半死,直接卖进了青楼。
最最关键的是,面对太子殿下的处置,长公主竟然连吭都没吭,从头都尾都没有过问一句,任由太子殿下处置了自己心爱的丫环。
所以平时她们这些丫环,那是离觅雪阁能有多远,就尽量躲多远呢。
“好,既然你喜欢觅雪阁,那就你住好了。”
欧阳致玄倒是完全出乎小蝉意料,竟然好脾气的答应了。
“啊……”小蝉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这是传说中冷酷如阎王般的太子殿下吗?
“行了,小蝉姑娘麻烦你了,你就先回去吧。”
178你最爱吃的八宝鸭
“啊……”小蝉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这还是传说中,冷酷如阎王般的太子殿下吗?
“行了,小蝉姑娘麻烦你了,你就先回去吧。”林雪看着小蝉吃惊的模样,好心情的将人遣走了。
“是。”小蝉行个礼,如释重负的转身离去了。
这……这也太奇怪了吧,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不行,她得赶紧回去好好和母亲说道说道去。
“唉,哥哥,你这爱好也太奇怪了吧,喜欢江南的美女,还得长着桃花眼,又把住的院子,叫这么个鬼名字,还什么……觅雪阁,你是特别喜欢雪呀?还是……”
林逸雪看周围没有人了,拉着欧阳致玄,又开始了八卦。
“还是什么?”
显然,欧阳致玄和林逸雪此时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此时他一头雾水的看着林逸雪问道。
“还是你真的像瑛儿说的,是有其他特殊癖好,比如,喜欢个美……美男子什么的。”林逸雪上下打量着欧阳致玄,不怀好意的问道。
“哼……”欧阳致玄一看林逸雪的眼神,心里了然,脸立即就黑了,冷哼一声,习惯性的朝着房间走去。
“哎,哥哥,又生气啦?别呀,人家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嘛!”
唉呀,林逸雪你真是太不小心了,这接下来的几天,你还要靠着人家混呢,怎么一来就又把人给得罪了呢。
想到此,林逸雪着急忙慌的向着欧阳致玄追去,颠颠的跟在欧阳致玄屁股后面解释。
忽然,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欧阳致玄猛然间想到自己今晚不住这里了,一个急刹车给站住了。
这就苦了后面的林逸雪了,她一个没控制住,直接给撞了上去。
“唉哟,我的头!哥哥,你这身体怎么像铁块一样,这也太硬了吧!”林逸雪捂着额头,哀嚎道。
欧阳致玄却并不接她的茬,而是扭头看着林逸雪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相信,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证明我的实力。”
说完,人傲娇的转身往小路尽头的那个小门走去。
只剩下林逸雪捂着额头,眼泪吧嗒的站在房间门口,一脸的好奇:
“哥哥,你去哪呀?”
“去玉笙居呀,某人不是嫌小不愿住吗?”
欧阳致玄说了一半,又停住,转过身挑了下眉,别有用意的问道:
“当然,如果你希望本宫也留下来……一起的话,本宫自然是不会介意的。
“你……,哥哥!”林逸雪又羞又气,跺着脚生气的喊道。
“噗……”看林逸雪急了,欧阳致玄却嗤笑一声,幸灾乐祸的进了玉笙居。
天啊,谁能告诉她,明明刚才还一直好好的某人,怎么就忽然蛇精病就犯了呢!林逸雪苦恼的想。
“小姐,您就别在那里愣着了,快进来歇歇脚吧!”珍珠忽然从屋子里跑出来,把林逸雪拉进了房间。
林逸雪被拉进了房间,发现里面一应事物,竟然已经被珍珠归置停当了。
“珍……珍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呀?”
“刚才小姐和太子殿下去见长公主的时候,墨风就拉着奴婢过来收拾房间了呀。”
“那……那你怎么会在觅雪阁里收拾,不是一开始说的让我们住玉笙居吗?”林逸雪疑惑的问道。
“我不知道呀,我们过来时,墨风就说,太子殿下让我们住的是觅雪阁呢。”
珍珠一听,也迷糊了。
“对了,还是墨风亲自帮我把行李拎进来的呢,想来是不会弄错的啦!”
“哦……,闹了半天,是人家早就安排好了,害的我还在那里浪费了半天时间……”
林逸雪说完,非常没有成就感的,瘫倒在了床上。
半个时辰后,昭云山庄饭厅里。
“雪丫头,这个是你喜欢喝的木瓜牛乳!快尝尝,味道怎么样?是否喝的惯?”昭云长公主特意将一盅汤推到了林逸雪面前,慈爱的说道。
看来长公主的消息真不是一般的灵通,竟然连自己最近喜欢喝木瓜牛乳都知道。
“谢皇姑母,雪儿很喜欢。”林逸雪欣喜的喝了一大口,真心感谢道。
“嗯,喜欢就好!”长公主看林逸雪喜欢,也是满眼的欣慰。
“对了,还有这个八宝鸭,皇姑母听说你特别爱吃,可是特意嘱咐厨房为你做的……”昭云长公主又亲切的为林逸雪夹了一块八宝鸭。
“咳……咳……”正在喝汤的林逸雪终于又成功被呛了一下。
“怎么了?是八宝鸭不符合你的味口吗?皇姑母听说你不是很喜欢吃这个吗?”长公主看林逸雪反应有些激烈,好奇的问道。
“没……没有,雪儿很喜欢,谢……谢皇姑母!”
林逸雪乖巧的吃了一块八宝鸭,面上客套着,脚却在下面,恨恨的踩了下某人的脚。
都怪某人,没事献什么殷勤,害的现在几乎全盛京的人都以为,她林逸雪爱吃八宝鸭了。
哼,吃完饭,咱们再好好的算账。林逸雪心里恨恨的想。
“那就好,那就好,皇姑母还一直担心他们做的不合你的胃口呢。在皇姑母这里,你可千万不要客气,喜欢什么直接吩咐厨房做。”看林逸雪这样说,长公主总算松了一口气。
“是……,谢谢皇姑母!雪儿都很喜欢!”
林逸雪讪笑着,夹起八宝鸭,又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那表情哪里是在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分明像是在对付自己的杀父仇人。
“皇姑母您也赶紧喝口汤吧,在您这里,我们自是不会客气的。”
欧阳致玄起身亲自为长公主盛了碗汤,总算堵住了长公主的嘴了。
这要再说下去,估计他的鞋都要被踩坏了。
不过,吃完午饭,林逸雪并没有找到和欧阳致玄算账的机会。
因为刚放下饭碗,岚风就进来了,抱了一大摞密信之类的东西,看样子是有不少事情急需要处理,欧阳致玄领着人回玉笙居了。
林逸雪因为在来时的马车上打了会盹儿,所以此时并不困。
但是初到云祥山庄,林逸雪对周围的环境并不熟悉,再加上欧阳致玄又忙着没时间陪她。
所以闲来无事,溜达了一小圈后,林逸雪便又回到了昭云长公主的浅云居。
179原来太子殿下的爱好,小时候就已经这么特殊了
所以闲来无事,溜达了一小圈后,林逸雪便又回到了昭云长公主的浅云居。
她本来还担心,会不会打扰长公主的午休,结果却见长公主正在房间里,整理欧阳致玄小时候的衣物。
自从五年前,驸马爷去世后,整理以前的衣物、东西,就成了昭云长公主睡不着觉时必做的事情。
看着房间里奇奇怪怪的东西,林逸雪一下来了兴致。
“皇姑母,这个肚兜真的是太子殿下的吗?”
林逸雪拿着一个小小的杏黄色、上面锈着四爪金蟒的肚兜好奇的问道。
“对呀,记得玄儿当初生下来的时候,也就这么点大。”
昭云长公主用手比划着尺寸,满目的慈祥。
本来,长公主一直以来和皇上关系就格外亲密,再加上长公主一生无子,所以,长公主自是从小就拿欧阳致玄,当成了亲生孩子一样的宠爱。
所幸,欧阳致玄这些年虽然为人变得冷漠不少,但是总算还一直将昭云长公主放在心里。
特别是从驸马爷五年前去世后,欧阳致玄隔个十天半月都会过来,住上一两天。
虽然欧阳致玄人话并不多,两人也很少交流,欧阳致玄每次也都早出晚归,但是长公主心里已经非常欣慰了。
“这个小鞋也是他的吗?这也太小了吧,都还没有我手掌大?”林逸雪拿起一只小小的绣鞋,一脸新奇的问道。
真是难以想象,现在这么高大颀长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这么小、这么萌的时候。
“傻丫头,亏你这还是个大夫呢,刚生出来的小孩子可不就这么大吗?小脚肉乎乎的一团,就只有半个手掌这么大……”
昭云长公主是一说起欧阳致玄小时候,就满眼的温柔,浑身释放着母性的光辉,整个人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
“咦,这个小木剑是怎么回事呀?好可爱呢?”林逸雪拿起一个做工精致的小木剑,轻轻把玩着。
“这个呀?是玄儿周岁时,抓周时抓的。”
“哦……”林逸雪兴致索然的应了一声,将小木剑又扔进了百宝箱。
男孩子嘛,抓周抓个木剑什么的,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忽然,长公主突然又拿起一个小巧的首饰盒,介绍道:
“说起来,也是奇怪,要是玄儿只抓这个小木剑也就算了,那孩子竟然还抓了一对耳环。”
“啊,太子殿下抓周竟然还抓了这个?”
林逸雪打开首饰盒看了眼,就是一副普通的耳环。
这……太子殿下的爱好,原来小时候就已经开始这么特殊了呀!林逸雪拼命忍住笑,心里默默吐槽道。
“可不是吗?当时皇上一看,脸就绿了,抓起玄儿就想打,一个男孩子抓了对耳环,成何体统。”
“呀,那有打到人吗?”林逸雪幸灾乐这祸的问道。
“我在那里,自然是打不到了。
当时,我一看就不愿意了,抓耳环怎么了?说明咱们玄儿长大后,知道疼妻子,这怎么就不行了?看我在那一直护着,皇上最后才悻悻作罢。”昭云长公主得意的说道,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原来,这里的每一个小物件背后,都是一段鲜活的故事呀。林逸雪继续在百宝箱里扒扒拣拣。
“那……皇姑母,这个小葫芦是怎么回事呀?”林逸雪拿起一个精致的葫芦形的瓷器,好奇的问道。
“这个呀……,其实它是一个酒壶,呵呵呵……”昭云长公主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一个人先呵呵呵笑了起来。
“唉呀,长公主您怎么一个人先乐开了,快给雪儿说说嘛。”林逸雪晃着长公主的胳膊撒娇道。
“这个小酒壶说起来,还真不是玄儿的,是教他功夫的白太傅的。”
“白太傅?”
“对,那白太傅是教玄儿武功的师傅,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
“哦,那这个酒壶,是他送给太子殿下的吗?”
“自然不是。
白太傅平时人比较严厉,对玄儿的要求也很严格。
平时经常因为玄儿偷奸耍滑,不好好练功,没少体罚他,所以,玄儿当时可能对他有些小情绪。
白太傅这人呢,有一个小小的嗜好,就是喜欢喝酒,每天酒不离口,酒壶不离手。
那应该是在玄儿五岁的时候吧,有一天,白太傅可能中午的时候喝了点酒,有点困。
然后也就,坐在椅子上打了个盹儿的功夫,就让玄儿找着了机会,他竟然就偷偷的给白太傅换了酒。”
“换酒?”
“对,结果,第二天,人白太傅就不干了,亲自告到了皇上那儿。”
“啊,这么生气呐,那……那太子殿下给白太傅换的什么酒呀?竟然让白太傅这么大动肝火?”
“他把白太傅的酒给倒了,然后撒了泡尿进去,那白太傅就是个爆脾气,一喝自然就不干了……”
“酒换成尿,哈哈哈……,他可真行!对了,那白太傅呢?我怎么没有听太子殿下提过他呀?”林逸雪随口问道。
“白太傅几年前,已经因……病去世了。其实,后来玄儿和白太傅的感情可以说是情同父子,一直很深厚。
没和你说起过,应该是他不愿意提起那段伤心的往事吧。”
长公主说起这事,脸上忽然就没了笑容,人一时竟有些伤感。
看着长公主的神情,林逸雪忽然就意识到,白太傅的死可能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因病去世,或许是有什么其他的缘由。
思及此,她赶紧转换了话题:
“那照这样说的话,太子殿下小时候是不是很调皮呀?”
“何止是调皮呀,那简直就是个孙猴子转世,这盛京城,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玄儿还调皮的孩子了。”
“啊,这么出名呢?都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呀,您都给雪儿说说呗。”
“玄儿那些调皮捣蛋的事呀,皇姑母坐在这里说上三天三夜,恐怕也说不完。
你知道吗?玄儿现在后脑勺那还有一个疤。”
“后脑勺?还真没在意。
怎么弄的呀?唉呀,皇姑母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快说说。”
180糗事一箩筐
“后脑勺?还真没在意。怎么弄的呀?唉呀,皇姑母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快说说……”林逸雪越听越兴奋,晃着长公主的胳膊,一连声的追问。
原来某人小时候还有这么多糗事哪,自己一定要多听点、多记点,以后找着机会了,好好出出气。
“好好好,皇姑母都告诉你,行了吧?
但是,孩子,咱能别再晃了吗?
再晃,皇姑母都被你晃晕了。
这事啊,是玄儿六七岁时,有一次来到祥云山庄。
一会没看住,那熊孩子竟然爬上树去掏鸟窝了。
结果大鸟回来了,对着他就是一顿猛啄,惊慌失措中,玄儿就从树上摔下来了。
当时摔的呀,是满头的血,可把我给吓坏了,抱着她就是一通猛哭。
还好,一切只是有惊无险,大夫来了之后,很快就止住了血。
不过,脑袋后面那个疤算是留下来了,揭也揭不掉了。”
“噗,哈哈哈……,上树掏鸟窝,摔破脑袋,哥哥竟然连这事都干过……哈哈哈……”林逸雪再也憋不住了,笑得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可不是吗?玄儿小时候做的坏事,哪只这些呀,比这出奇的多了去了……,简直就是糗事一箩筐呀!”长公主也忍不住了,和林逸雪笑成了一团。
“还有好多有趣的呢,等皇姑母以后呀,慢慢都说给你听……”
“好好好,皇姑母呀,你一定要挑那些糗出的大的讲,这样啊,我以后也好……”林逸雪正说的兴起,忽然几声沉闷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话。
“咳……咳……”
林逸雪一扭头,只见某人一脸不悦的站在了那里。
“哼,咳什么咳,我才不怕你呢……”
林逸雪一脸得意的冲着某人做了个鬼脸,狗腿的跑到长公主身后,
“皇姑母,说了这么半天,您肯定累了吧,来来来,雪儿给您揉揉肩、按按背……”
长公主是谁呀,活了大半辈子,早就活成了个人精。
看着两人暗地里较劲,却一直假装不知情,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林逸雪的按摩。
半晌,长公主才心满意足的睁开眼,假装刚发现欧阳致玄:
“玄儿什么时候来了,别站着呀,快坐,快坐。”
“嗯,皇姑母和雪儿说什么呢?玄儿可是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呃,也没说什么,就和雪儿说些你小时候的趣事而已。”
“皇姑母确定,您说的是……趣事?”
“哦,是……应该是吧,不信你问问雪丫头……”长公主打着马虎眼,将球又踢向了林逸雪。
“那当然是……相当有趣了!”
林逸雪斜睨了欧阳致玄一眼,别有用意的说完,转头就又扯着长公主的胳膊撒娇:
“唉呀,皇姑母,雪儿还没听过瘾呢,您不是说您要给雪儿说三天三夜的吗?这半天还不到呢,雪儿还要听,雪儿还要听……”
“你这孩子,怎么像个小馋猫似的,好好好,那皇姑母再给你说一段……”
长公主虽然活了这么大岁数,但是因为人平素比较严肃,所以长久以来根本没有小孩子不敢在她面前撒娇。
再加上她自己又没有孩子,所以从来没有这种儿女绕膝的感觉。
现在,忽然来了个会撒娇的林逸雪,长公主自是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不行,至少得说五段……”
“咳……咳……咳……”旁边的欧阳致玄一听要讲五段,立即从旁抗议了。
长公主抬头瞄了眼欧阳致玄,又看了眼怀里的林逸雪,从中调和道:
“丫头呀,要不还是先说一段吧。”
“不行,至少两段,不能再少了。”林逸雪撅着嘴巴不愿意了。
“好好好,丫头不生气,两段就两段。”长公主乐呵呵的说道。
旁边的欧阳致玄看两人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就顺便找了把椅子,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玄儿小时候吧,特别爱打架斗狠,简直就是盛京城的小霸王,就算一些年龄比他大些的孩子,也经常被他欺负得……”
“咳……咳……”
长公主话说到一半,就被某人打断了。
长公主忽然意识到当事人还在场,连忙转换了话头。
“呃,也不能说是欺负人,主要是爱打抱不平了,穆府有个小子叫穆昊的,你知道吧?”
“穆大将军?当然知道了,怎么啦?他们两个打起来了。”
“他们两个打起来,怎么可能?
穆昊那个小子吧,比玄儿小了半岁,也是个皮的没天的熊孩子。
他和玄儿啊,是自打小,两人就臭味相投。
光屁股的时候在一起玩,长大后更是好的穿一条裤子。
那几年,他们两个在一起可没少做恶……”
“咳……咳……”欧阳致玄一咳嗽,长公主立即又换了说辞。
“呃,不是不是,主要是穆昊带着玄儿做了些坏事。”
这人,三番两次的打断长公主的话,不是浪费时间嘛,林逸雪不愿意了,起身将某人赶了出去。
“哥哥,你不是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吗?皇姑母这里有我陪着,你就放心吧,赶紧去处理你的正事去吧。”
林逸雪说着就将某人推了出去。
没有了某人,长公主讲起来自然没有后顾之忧了。
“那几年,战争比较频繁。
有一年,东番国被打得狠了,派了几个人过来和谈。
其中有一个比较年轻的将军,可能在东禺国功夫也算数一数二,人就有些自命不凡,狂傲的紧。
来到我们北燕这里是看谁都不顺眼,连着把五六个世家子弟都打成了重伤。
玄儿一听说就不干了,立即给他下了战书,和穆昊联手要和他比武,并立了生死状,要和人家决一死战。
我一听,就吓坏了。要知道,玄儿那时候才十来岁,穆昊比他还小半岁,两个半大孩子,怎么可能是那个东番人的对手?”
“结果怎么样?太子殿下和穆大将军是不是被打成了重伤?或者身上又留下了什么伤痕?”林逸雪听着,不觉也跟着紧张起来,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受重伤?怎么可能?
181这性启蒙可真够早的啊
“受重伤?怎么可能?
玄儿是谁呀,那时候是寒冬腊月,那孩子把比武的地点,竟然选在了结了冰的湖面上。
那东番将军是南方人,何曾见过冰,更不用说能在冰面上打架了,
结果空有一身的功夫,完全施展不出来,在冰面上根本就站不起来,能不输给那两个猴孩子吗……”
“那他就这么认栽了?”
“不认也没办法呀,玄儿说了,兵不厌诈。
当时下战书时,那人被他一激,就放豪言说天上地下,山上水里,在哪比任玄儿他们挑。
但是,他唯独没想到,玄儿会把地点选在冰面上。”
“哈哈哈……,”
……
就这样,长公主一件件的说个不停,林逸雪笑的肚子都疼了。
“那哥哥这样调皮,三番五次的闯祸,皇上就没有什么表示?”最后,林逸雪好奇的问道。
就某人这么个调皮法,皇上竟然没有想揍他的时候吗?
“怎么可能会不揍他,可是那孩子脑子灵光啊。
每次闯了祸,还没有传到皇上那里,他都已经麻利的躲到云祥山庄来了。
于是,有我护着,皇上自是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很多事情也就不聊聊之了。”
“那后来呢?他怎么就收性子了,变成现在这副冷酷的模样了?”
听着长公主的描述,林逸雪脑海里就立即浮现出:
一个调皮捣蛋,又聪明的熊孩子形象,和现在这个傲娇腹黑冷漠的欧阳致玄,那根本就对不上号呢?
“后来,玄儿十一岁的时候,穆皇后突发急病忽然离世了,随后,穆老将军和穆大将军也相继去世,玄儿也……突然失踪了……”
长公主说起这些,一改刚才神采飞扬的模样,长叹一口气,有些伤心的说道:
“然后五年后,玄儿回来后,就这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整个人变成了一座冰山,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
没有人知道,他这五年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只看到他人变得越来越冷漠。
唉,说起来,玄儿也算是个可怜的孩子了,生为皇家人,又是一个太子,自然要经历旁人不曾有的艰辛。”
听长公主这样说,林逸雪忽然对欧阳致玄也心疼起来。
其实,就算长公主不说,林逸雪也知道,欧阳致玄的那几年经历的肯定是刀光剑影,死里逃生的日子。
多浅显摆道理呀,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在母亲、舅舅、外公所有的靠山都忽然间失去后,所经历的肯定除了苦难,还是苦难。
看气氛渐渐的沉闷下来,林逸雪决定转换个话题。
“对了,皇姑母,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把院子挑在后山那呀?那里几乎就是一处悬崖,周围又没有院落。”
“哦,那个院子呀,是他自己挑的,小时候每次来云祥山庄,他就喜欢住到那里。”
“那院子以前就叫觅雪阁呀?听着好奇怪的一个名字呢?是他自己取的吗?”
“这倒不是,以前那个院子叫玉笙居,是七年前,他回来后,自己改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改这个名字,他什么也不肯说。”
二人唠着磕,不知不觉天就黑了。用晚膳的时候,欧阳致玄终于可以出现了。
陪长公主用过晚膳,林逸雪和欧阳致玄一起往觅雪阁走去。
忽然,林逸雪想到了什么,一个人哈哈哈又笑了起来。
“怎么了?笑了一下午还没笑够,这是想笑傻的节奏吗?”
“不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很好奇,当时哥哥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事?”欧阳致玄忽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估计林逸雪问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就是……,就是皇姑母说的,裴国公娶他那个填房夫人的时候,你和穆昊混进洞房捣乱的事啊?”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自古民间不就有闹洞房的说法吗?”欧阳致玄有些别扭的解释道。
这理由未免太牵强了吧?林逸雪怎么听怎么感觉底气不足,。
“不对吧,我怎么听皇姑母说,你们好像并不是闹洞房这么简单呀?
明明是你和穆昊那天偷偷躲进人家衣柜里,晚上人家夫妻二人衣服都脱了,正要行房的时候,结果你和穆昊崩不住笑了出来,害的那裴国公新婚之夜都没有行成周公之礼……”
此刻,林逸雪脑海里有个画面怎么都挥之不去。
想想就可笑,那个道貌黯然的裴国公,洞房花烛夜,脱光了衣服,猴急的刚准备行房的时候,结果柜子里传来两个孩子的嘲笑声。
“哈哈哈……”林逸雪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皇姑母怎么连这些都给你讲?”欧阳致玄被取笑了,黑着脸问道。
“讲这些怎么啦?皇姑母给我讲的可多了。”林逸雪忽然想到什么,附在欧阳致玄耳边,小声说道:
“皇姑母连你把自己装扮成小宫女,看皇上行房的事都给我讲了呢?”
说到这里,林逸雪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怪不得某人这么好女色,原来在性/教育这件事情上,皇上也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呀,这性启蒙可真够早的啊!
“啧啧啧,怪不得听说某人府里会美女如云呢?原来父皇这榜样的作用,真的不可低估呀!”
“哼……”终于欧阳致玄崩不住了,冷哼一声,撇开林逸雪大步往回走了。
林逸雪本来正沉浸在自己的小思绪里,没感觉到害怕。
但是欧阳致玄忽然走了,珍珠她们又提前被她赶回去了。
此刻,黑漆漆的山路上就剩她一个人。
林逸雪怎么看,怎么感觉周围阴森森的,越看越吓人,痛定思痛,只好又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
“唉,哥哥,又生气了,你倒是等等我呀!”
晚上,林逸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没办法,猛一下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好像是有些难以入眠呀。
“唉……”林逸雪一骨碌坐起来,有些烦恼的胡乱揉了几把头发。
看看四周的物件,床是黑的,床帐是白的,被单、被子是黑的,窗帘是白的……
182觅雪还是觅人?
“唉……”林逸雪一骨碌坐起来,有些烦恼的胡乱揉了几把头发。
看看四周的物件,床是黑的,床帐是白的,被单、被子是黑的,窗帘是白的……
环顾整个房间,不是黑色,就是白色,就只有自己的衣服还带点颜色。
这么肃穆压抑,哪哪都是冷冰冰的,能睡得着才怪。
哼,明天就让珍珠把这这这……,一切都换了,统统给我换成粉色,本姑娘也任性一把,做一回傲娇的小公举。林逸雪心里恨恨的想。
“小姐,您还没有睡着呐?”珍珠迷迷糊糊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嗯。”林逸雪苦恼的低应一声。
“那奴婢进来陪你聊聊天吧?”
“好,进来吧!”
“小姐,您这是认床,睡不着吗?”
“嗯!珍珠我给你说,你明天就把这里的东西赶紧给我换了,统统换成粉红色。”林逸雪指着屋子里的东西,烦恼的说道。
“粉……粉红色,小姐你确定?”珍珠不可思议的问道。
“确定!我就不能任性一把呀,反正我们又不在这常住。
让你换,你就换。明天就赶紧把这床帐、被子、被褥、窗帘全部换成粉红色。”
“好……好吧!”看林逸雪这样固执,珍珠勉为其难同意了。
小姐这又是抽的哪门子风呀,这平素喜欢的都是素色的呀,怎么就突然就喜欢粉色了呢。
这爱好,转换的也太快了吧。
林逸雪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忽然就想起来白天的一件事,看着珍珠心不在焉的问道:
“唉,珍珠,你说这好好的院子,为什么要起觅雪阁这么个的名字?
雪有什么好觅的呀?一到冬天,不漫山遍野的都是吗?”
“小姐,这没必要觅的就非是雪呀?也有可能寻的是人呀?小姐您的名字里不就有一个雪字吗?”珍珠说着,眼都睁不开了,又打了大大的呵欠。
“哦,对呀!”林逸雪恍然大悟道,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行了,小姐你不睡就不睡吧,奴婢要去睡了,这都快困死了。”珍珠是实在耗不下去了,打着呵欠出去了。
“小姐,奴婢劝您也早些歇了吧,您放心,明天上午奴婢一准把床帐什么的都给您换了。”
“觅人?
觅谁呢?
觅陆逸雪……,显然有些不太可能呀,都是自己的未婚妻了,没必要觅了呀.
对了,听长公主说欧阳致玄曾经外出五年,难道是外出时,碰到的红颜知己?”
林逸雪思苦了半天,没有任何结果。
“算了,不纠结了,反正觅谁都是自己的嫂子。爱觅谁,就让他觅谁去吧。”林逸雪想着,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林逸雪醒过来时已经辰时了,正在用早膳,小蝉却来了。
“小蝉,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这是有什么事,要找我们大小姐吗?”
“不是的,珍珠姐姐。
是长公主特意叮嘱奴婢,小姐在山庄的这些日子,就让奴婢在这里配合您服侍大小姐的。
您们要是想去哪,奴婢都可以带您们去的。”
“你带我们去?”珍珠打量了下小蝉单薄的小身板,随口问道。
看林逸雪、珍珠他们不相信,小蝉赶紧补充道:
“陆大小姐、珍珠姐姐,您们别看小蝉年龄比较小,但是小蝉是在云祥山庄长大的,对这山上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特别熟悉。
甚至哪棵果树结的果子更好吃,哪棵树上有几个鸟窝,哪片林子里野鸡多,哪条河流里有几条小鱼……,奴婢都知道的。”
小蝉扳着手指头开始罗列自己的优势,力证自己的实力。
“噗……”林逸雪忍不住轻笑出声。
得,她算是听出来了,这长公主是给她发来了一个小吃货。
“陆大小姐,你别笑呀,奴婢说的可都是真的,奴婢母亲就是长公主身边的安嬷嬷,奴婢小时候就是在紫云山上跑大的,这山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奴婢真的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小蝉看林逸雪一笑,以为林逸雪还不相信,赶紧又着急忙慌的一再澄清。
结果,她越解释,林逸雪越可笑,最后连珍珠都绷不住了。
“大小姐,珍珠姐姐,你们别笑了,你们说嘛,到底怎么样,你们才肯相信奴婢?”
看小蝉真的急了,珍珠才好不容易忍着笑,解释道:
“没……没有小蝉,我和大小姐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觉得你这小丫头就是个十足的小吃货,非常对我们大小姐的胃口。”
“哦,原来是这样啊!”
小蝉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原来大小姐对自己的笑是善意的,是满意的意思。
“哈……谢谢大小姐的认可。刚才吓了奴婢一大跳,奴婢还以为大小姐对自己不满意呢。”小蝉羞红了一张小脸感激的说道。
“好了,吃也吃饱了,笑也笑过了,我们去喊上太子殿下给长公主请安吧。”
“大小姐,我们现在过去,为时过早吧,长公主可能还没有起床呢?”
林逸雪扭头看了下时辰疑惑的说道。“不早了呀,现在已经辰时末了呀?”
“长公主每天巳时才起床。”
“啊……,怎么起这么晚?”
林逸雪吃了一大惊,上了年纪的人不是都觉少吗?长公怎么会这么贪睡。
算了,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作息习惯吧,自己在人家地盘上,当然要尊重别人的习惯了。
“那好吧。我们先去玉笙居找太子殿下吧。”
“那个……,大小姐,太子殿下貌似也不在山庄。我听母亲说,寅时的时候,她好像看到,太子殿下急急忙忙下山去了。”
“他也一声不吭的走了……”
欧阳致玄竟然也走了,林逸雪一时有些无语,一个在睡觉,一个下山了……
“得,这个世界彻底清静了。”
“小姐,刚好小蝉也在这里,要不我们今天上午就布置房间吧?
奴婢刚才可是特意去安嬷嬷那里,把您想要的东西都找齐了呢。”珍珠看林逸雪兴致不高,适时的建议道。
“嗯,也行,刚好这会有时间,那就现在动手吧!”
“大小姐,我们确定要动这觅雪阁里的东西吗?”
183太子殿下为什么比阎王爷还可怕?
“大小姐,我们确定要动这觅雪阁里的东西吗?”
小蝉看林逸雪和珍珠两人盯着屋子里的东西,捋起胳膊,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忧心忡忡的问道。
“对呀,别愣着了,赶紧动手吧。”珍珠看小蝉有些犹豫,从旁催促道。
“不是,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不需要事先征得太子殿下的同意吗?”
小蝉用了很大的勇气,还是战战兢兢的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只是重新布置一下房间而已,不需要征求呀。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林逸雪看着小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疑惑的问道。
“唉呀,小蝉,别想东想西了,大小姐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准错不了。快动手吧,别墨迹了。”珍珠不由分说,一把将小蝉拉到床边,开始着手拆床帐。
“可是,珍珠姐姐,我们这样会不会惹祸呀?”小蝉看珍珠这样,急的都要哭了,
“如果殿下回来后,生气了怎么办?她会不会把我们两个给卖了呀,还有大小姐,岂不是也会因此遭殃,变得很惨。”
“噗,”林逸雪终于忍不住,被小蝉的小模样逗笑了。
“小蝉,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呀,你瞧瞧你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难道太子殿下在你眼里比阎王爷还可怕?”林逸雪看着小蝉戏谑的问道。
“啊……,应该差不多吧。”
小蝉毕竟年龄还小,心直口快,有些话没经过大脑,张嘴就说了出来。
“呀,真的吗?还真有这回事哪,你为什么这样说呀?”
林逸雪看小蝉的模样不像是说谎,好奇的随口问道。
“他不就是整天阴着一张脸吗?和阎王爷比应该还差的远吧。”
小蝉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说秃噜嘴了,连忙跪下求饶道:“奴……奴婢说错话了,请大小姐饶恕。”
“这个嘛……,如果你给我讲实话,把真实原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太子殿下呢,我就饶了你。
但是呢,你要是不说实话的话,那结局可就不好说了……
虽然说,不至于把你卖到那个什么地方吧,但是我可以去告诉皇姑母,让她把你赶出山庄呀,怎么样?说不说实话”林逸雪故意唬着一张脸吓唬小蝉。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奴婢什么都说,求大小不要把奴婢赶出山庄,卖进青楼……”
小蝉一听都快吓哭了,不停的磕头求饶。
看小蝉反应这么激烈,林逸雪和珍珠大眼瞪小眼,懵了。
什么情况?
小蝉这小丫头看着聪明伶俐,怎么会这么胆小?
不就是一句戏言吗,她这反应也太过份了吧,难道公主府里的人经常被卖出去?
“小蝉,大小姐是逗你玩的,没说把你卖进青楼啊?怎么公主府里经常有丫环被卖进青楼吗?”珍珠连忙将小蝉扶起来,追问道。
“也不是,是以前有一位姐姐未经太子殿下的允许,私自进入了觅雪阁,结果就被太子殿下给打了个半死,卖进了……青楼……”
小蝉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低着头小声说道。
“啊?竟然真有这事?”这下轮到林逸雪吃惊了,
“就因为她擅自进了觅雪阁,然后太子殿下就将人卖了?还有,你们就是因为这件事,见到太子殿下就像见到阎王一样可怕。”
“也不是,还……还有,平时太子殿下的觅雪阁,根本不让丫环进来,只有他的贴身侍卫才能进来服侍。
有一次,太子殿下子时突然过来了,身边没有带侍卫。
天亮了,有一位嬷嬷也是好心,想着进来帮殿下收拾一下房间,结果不小心碰了殿下的一个项链之类的东西,就被殿下命人打断了两只手……”
“啊!碰下东西就打断手?这……这也太过份了吧?”
林逸雪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人怎么可以残忍?
如果不是她和欧阳致玄熟识,林逸雪都要怀疑小蝉说的这位太子爷,是不是比历史上那位有名的商纣王还要残暴了。
“小蝉,你说的这……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林逸雪紧盯着小蝉问道,似乎想要证明这一切只是小蝉随口瞎编。
她那位有点腹黑、小傲娇的哥哥,怎么可能会这么残暴?
显然,小蝉的反应让林逸雪很失望。
小蝉怕林逸雪她们不相信,竟然跪下发起了毒誓:
“大小姐,千真万确,这些都是府里的老人说的,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这觅雪阁的东西什么都不能碰的,否则就有杀身之祸,小蝉不敢说一句假话的。否则,就让小蝉天打五雷……”
“好了,好了,我们都相信你,你尽管放心吧,你们可怕的太子殿下回来后,如果不满意,就是把本小姐卖掉,也不会把你和珍珠卖掉的。”
林逸雪急忙出声打断了小蝉的话,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怎么可以让一个小孩子发毒誓呢。
在这里,什么是很看重誓言的,看来小蝉说的确实都是事实。
“小姐,这怎么能行呢?怎么能让太子殿下卖您呢?”
“好了,小蝉,大小姐是逗你呢,你就放心的尽管换吧,太子殿下回来后是绝对不会生气的。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太子殿下既不会卖小姐,也不会卖我们的。”
珍珠是看着小蝉的小傻样,又想哭又想笑,这傻丫头都想些什么呀?
太子殿下会卖小姐,怎么可能?恐怕他把自己卖了,也不会舍得卖小姐吧。
“真……真的吗?珍珠姐姐,你真的没有在骗小蝉?”说了半天,小蝉还有些不太确定。
“当然真的,你没看到昨天太子殿下和大小姐在一起的情形吗?和你们认识的太子殿下能一样吗?”
“哦,这样啊!确定不一样呢!”
小蝉努力的想了半天,终于想通了。
还别说,太子殿下昨天貌似真的难得的好脾气耶,长公主和大小姐说了他那么多坏话,他竟然都没有生气。
这样算下来的话,那今天布置个房间什么的,应该也不会生气啦!
“太好了,那奴婢去干活啦。奴婢现在就把这个窗帘换了……”想通后的小蝉,欢快的跑去干活了。
184一个人究竟会有多少面?
“对了,大小姐,您这么喜欢粉色,要不小蝉去给您剪几枝桃花放在屋子里吧?”
“好呀,离的远吗?”
“不远,就在我们院子后面,山崖上就有一片桃林,开得可漂亮啦。”
山崖?
小蝉毕竟还是个孩子。还是算了吧,别有什么危险了。
想到这里,林逸雪决定放弃了。
“算了,还是先干活吧,等有空了再去摘。”
“哦,那好吧!”
等一切收拾利索,差不多也到了午时。
林逸雪看着房间里的摆设,一个人怔怔的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她忽然觉得,她好像并不了解欧阳致玄。
长公主嘴里的欧阳致玄调皮可爱,嫉恶如仇,从小到大,没少打抱不平,就是一个十足的熊孩子。
虽然淘气捣蛋,但是却有一颗善良的心。
穆瑛嘴里的欧阳致玄,府里美女如云,尤其偏爱江南美女,虽然是个美男子,人也比较冷酷,但是整体来说就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
可是在公主府里的下人们眼里,欧阳致玄却是像阎王一样可怕,稍不如意就会把人打个半死,卖进青楼,一言不合就废了人家的双手……
还有,那个在自己面前的欧阳致玄,虽然有时候腹黑、傲娇,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对自己很包容,甚至有些宠溺,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她们所说的残暴和好色……
一个人究竟会有多少面?一生要戴多少个面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林逸雪百思不得其解。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忽然一个低沉如大提琴般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林逸雪诧异的一扭头,就发现欧阳致玄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你不是有事下山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林逸雪收敛思绪,轻声问道。
算了,无论他有多少面,他都是这具身体的哥哥,毕竟血浓于水,只要他对自己好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今后再慢慢劝说吧。
“怎么?嫌本宫回来的早了?”欧阳致玄打量了一圈改造后的觅雪阁,是一脸的不满意。
“本宫觉得如果再晚回来一会,恐怕有人,就要把我的觅雪阁给拆了吧……”
“哪有?雪儿只是看房间太单调了,所以稍微变换了一些家具用品的颜色而已。”林逸雪讪笑着解释道。
其实,林逸雪现在看着也觉得,现在房间的少女气息太浓烈了。
更可况,欧阳致玄可是一个大男人,她貌似确实折腾的有些过了。
“嗯,看着确实是不单调了,都折腾成这样了,也不能再单调了吧?”欧阳致玄打量着房间,意味深长的说道。
“嘿嘿嘿,如果哥哥不喜欢,要不我们走的时候再给您换过来。”
“算了,你喜欢就好。走吧,陪皇姑母用过午膳,我陪你去山上转转。”欧阳致玄说完,一个人率先朝院子里走去。
“真的吗?你下午没事了?”林逸雪立即狗腿的追上去问道。
“假的!”
“啊,哥哥,不带你这样的,又拿人家开涮!”
前面二人打闹着出了院子,后面,忽然“扑通”一声传来,院子里有人跌倒了。
“小蝉,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跌倒了呢?小姐都走远了,我们快跟上吧!”
“珍珠姐姐,太子殿下竟然真的没有怪罪我们呢?”
“是的,确实没有!”
“珍珠姐姐,我刚才竟然看到太子殿下笑了耶,太子殿下竟然还会笑?”
“傻丫头,这个世界上哪有人不会笑的呀?其实呀,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高冷的人,只是人家不想对你笑而已!”珍珠叹口气,轻声说道。
午后的山路上
“哥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呀?”
“一会就到了,乖,别闹!你要是困了,就躲在里面再眯一会。”
“哦…”林逸雪听话的,往披风里面缩了缩。
感觉到小东西乖乖地窝在自己的怀里,欧阳致玄满足地轻笑了下。
终于到地方了,欧阳致玄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
猛地脱离了温暖的怀抱,林逸雪有些怔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坚强有力的臂膀一把抱了下来。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欧阳致玄温柔地问道。
“哦……哦……,哇……太漂亮了!”林逸雪一迷瞪过来,就被眼前梦幻般的美景迷住了。
“哇……,哥哥,这儿真的太美了。”
眼前如画的景色彻底让林逸雪震惊了:
灿烂阳光下,漫山遍野的山坡上,那一朵朵、一簇簇、一串串的桃花压满枝头,每一朵都开着那么红、那么艳,那一朵朵张开花瓣露出淡黄色花蕊,在风中颤动,喷吐着春的芳香。
它芳菲烂漫、妩媚鲜丽,如一片片红霞,与绿树婆娑的垂柳相衬映,形成了桃红柳绿、柳暗花明的春日胜景。
“我要去挑几枝最美的摘回去,养在花瓶里。”说着,林逸雪脚尖一点,飞上了枝头。
“慢点,小心脚下,别摔了!”欧阳致玄温柔地注视着她,轻声嘱咐着。
“放心啦!这点小事难不倒本姑娘我的。”
“哥哥,这枝怎么样?好看吗?”
片刻后,林逸雪从繁花丛中探出粉嫩的脸蛋儿,问道。
“好看。”
“我折啦!”
“好……”
“这枝呢?漂亮吗?”
“漂亮。”
“这枝呢?……”
……
林逸雪叽叽喳喳的穿梭在花海里,充当着采花大盗的角色。
欧阳致玄却只是站在树下,目不转睛地宠溺地看着林逸雪,根本不予以纠正。
终于,心满意足的林逸雪怀抱一大捧桃花,从树梢上跌跌撞撞的飘了下来。
“慢点、慢点,小心脚下。”欧阳致玄赶紧跑过去,小心翼翼接住了她。
“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欧阳致玄宠溺的看着林逸雪,掏出帕子温柔地为她拭着额头的薄汗,
“玩累了?”
“嗯!”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瓣瓣桃花随风飘下,像下起了一阵花瓣雨。
一朵花瓣调皮地落在了林逸雪的发间,更衬得眼前人皮肤白里透红、面若桃花。
185长公主的顾虑
忽然,一阵微风吹来,瓣瓣桃花随风飘下,像下起了一阵花瓣雨。
一朵花瓣调皮地落在了林逸雪的发间,更衬得眼前人皮肤白里透红、面若桃花。
欧阳致玄抬手轻指掉林逸雪头上的花瓣,手却顺着细嫩的脸颊滑到了樱唇上,轻轻摩挲着,目光沉沉地望着林逸雪的眼睛。
在欧阳致玄温柔的注视下,林逸雪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就在她准备闭上眼睛,接受这份温柔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呐喊:
林逸雪,不可以,他是这具身体的哥哥!
林逸雪猛然惊醒过不,挣脱开欧阳致玄的怀抱,讪笑着说道:
“哥哥,你说在这里架一个秋千,我每天上午都坐在这里荡秋千,好不好?”
欧阳致玄沉沉湛湛的看着林逸雪,半晌才无奈的低声说了句:“好吧。”
第二天一大早,林逸雪起来的时候,发现欧阳致玄又下山去了,不过秋千却已经为她架好了。
林逸雪美美的荡了一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回到浅云居给长公主请安。
出乎林逸雪的意料,长公主竟然才刚刚起床,人还没有妆扮好。
本以为每天睡这么长时间,昭云长公主状态肯定会很好。
可是当看到长公主的气色时,却让林逸雪吓了一大跳。
只见长公主脸上挂着大大的两个黑眼圈,脸颊水肿,脸色黯沉……
“皇姑母,您怎么了?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林逸雪关切的问道。
“雪丫头来了,好孩子不用担心,皇姑母只是没有休息好而已,已经是老毛病了。”
“您每天不是很早就休息了吗?怎么可能会还没有休息好呢?”
林逸雪越看越觉得,昭云长公主的睡眠质量有很大的问题。
“唉,本来睡眠就不太好,这不刚好,昨天夜里头风又发作了,所以气色差些。没事,丫头别担心,休息个一两日就好了。”长公主亲切的抚了下林逸雪的手,宽慰她道。
林逸雪大吃一惊,讲实话,她一直以为长公主在欧阳致廷婚宴上说的话,是为了给自己解围,没想到,长公主竟然真的有病。
因为平时外出,长公主可能都认真的化了妆,所以很少有人能发现她的这个秘密。
“皇姑母,您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还是一直都这种状况?平时一般晚上能睡几个时辰?”
“唉,陆大小姐您是不知道?公主殿下这几年夜里哪睡过好觉呀,几乎都是夜夜睁眼到天明,最多天亮后,会昏昏沉沉睡上一两个时辰……”旁边的安嬷嬷看着林逸雪一脸担忧的说道。
“安嬷嬷别乱说,看吓着了孩子。”长公主出声打断了安嬷嬷的话,拉着林逸雪柔声说道:
“丫头,别听安嬷嬷瞎说,皇姑母没事,身体好的很。你可千万不能给玄儿说知道吗?”
林逸雪看着长公主忽然心中有一丝酸楚,一个女人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在一般人家,本是几世同堂,儿孙绕膝的场面。
而长公主虽然贵为一国的公主,但是却孤身一人,爱人逝去,身边又没有子女,实在太可怜了。
或许,相对身体的苦,最苦的应该是她的内心吧。
可是,就算这样,此时此刻,她还在为别人着想,害怕欧阳致玄知道后会担心她。
“皇姑母,休息不好可是马虎不得的呀,这是病呀,咱不能讳疾忌医呀,您平时都没有找太医看吗?”林逸雪眼圈泛红,哽咽着说道。
“唉,怎么可能会不找,但是药吃了不少,效果一直不太理想。所以,最近就懒得吃了。”
长公主轻叹一声无奈的说道,伸手将林逸雪揽进了怀里,试图安抚她。
“好孩子,不伤心啊,皇姑母没事的。你们好好的就行了,不用担心皇姑母。”
但是,林逸雪现在是一名医术高超的医者,哪能轻易被糊弄过去。
此刻,她只跟那些太医无能,简直一个个都是庸医,怎么可以让这样一个孤寡老人,忍受这么多年失眠的痛苦。
“可是,针灸治疗失眠和头风,效果都不错的呀?
难道就没有太医,建议皇姑母试过针灸治疗吗?
还有师父呢?他医术那么高超,就没来给您看过吗?”
“唉呀,陆大小姐,您也知道,宫里那些女医医术都不行的,只是会治一些简单的风寒而已。
而医术算得上高超的,诺大一个太医院,也只有樊院使了。
可是,他又身为男士,倘若长期来云祥山庄这里针灸,自然是不方便的,所以也就……。”
安嬷嬷吞吞吐吐总算说出了长公主的顾虑。
云祥山庄离盛京比较远,让太医每天来回跑显然不现实。
而一位寡居的公主,如果长年找一位男太医居住在这里治疗,难免又会引起众人的风言风语。
唉,果然是封建制度害死人呀。
“长公主,您怎么就把雪儿给忘了呢,雪儿可以帮您治疗呀。
只要您按照雪儿的叮嘱服药,配合雪儿进行针灸治疗,雪儿保证能让你今后每天都睡个好觉。好不好?”林逸雪就头靠在长公主肩膀,贴心的说道。
“哈哈哈,好孩子,皇姑母那天其实只是单纯想给你撑下腰,没想到,竟然真的就要让你给皇姑母治病了。”
“长公主,这是您结的善缘呐,您行了善,所以就自然有了善果。
当时,您虽然是单纯的为了陆大小姐解围,但是陆大小姐却正好能治您的病,这就是缘份呀。”旁边的安嬷嬷一听林逸雪能治好长公主的病,也从旁欣喜的说道。
“是呀是呀,这说明本宫和雪丫头,确实有缘份呢。”长公主欣慰的点头说道。
“好了,好孩子,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好好讨论治病的细节。”
就这样,吃完午饭,林逸雪又开始了她的本职工作,为昭云长公主治疗失眠和头风。
酉时,经过一个多时辰的针灸,林逸雪终于满头大汗的,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房间里出来了。
“陆大小姐,真是辛苦您了,效果怎么样?我们长公主她……”
186对面的大哥,可不可以少放点电
“陆大小姐,真是辛苦您了,效果怎么样?我们长公主她……”安嬷嬷一看到林逸雪出来,就慌忙迎了上去。
安嬷嬷是长公主的陪嫁,十来岁的时候就跟着长公主了,可以说是长公主的绝对心腹了。
现在更是丈夫、儿子和女儿一大家子人,都在公主府里做差事,可以说长公主的身体,关系着他们一家人的命运。
所以说,安嬷嬷自然比任何人格外关心长公主的健康。
“安嬷嬷放心,长公主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真是太好了,太感谢陆大小姐了,谢谢陆大小姐了!”安嬷嬷感激涕零的说道。
说实话,安嬷嬷都记不清楚她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长公主睡一个好觉了。
“安嬷嬷不用客气,治好长公主的病,自然是雪儿份内的事。”
其实且不说昭云长公主上次为自己撑腰,还有长公主对欧阳致玄的疼爱,
但就陆逸雪和昭云长公主的血缘关系,还有林逸雪对昭云长公主的崇拜,她肯定也要把长公主的病治好。
“接下来的时间,每天酉时我都会为长公主针灸,另外,我再开一个药方,配合针灸让长公主服用,效果应该会不错。”
“好好好,真是辛苦陆大小姐您了,您开出药方后,奴婢这就亲自去抓药。”
安嬷嬷现在激动的都不知如何表达了。忽然看到了旁边的女儿,连忙叮嘱道:
“小蝉,这段时间一定要尽心尽力,好好的照顾好陆大小姐知道吗?”
“是,母亲。您就尽管放心吧,女儿一定会好好的服侍大小姐的。”小蝉从旁乖巧的说道。
不过,要治好长公主的失眠症,光有这些也不够,首先必须要让长公主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林逸雪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第二天,卯时一到,林逸雪就跑到浅云居,把长公主拉了起来。
经过一夜的沉睡,长公主气色明显好多了。
不过林逸雪却并不算完,她发誓要让长公主养成良好的作息时间,把生物钟给她颠倒过来。
林逸雪拉着长公主来到桃林,让人铺了厚厚的垫子,她准备教长公主练瑜伽了。
而众所周之,练瑜伽的重点就是冥想,要放空自己,释放人的负面情绪,忘记世俗的烦恼,做到“身松心静”、“身心合一”,林逸雪觉得长公主现在需要的正是这些。
垫子刚刚铺好,二人正要开始,忽然旁边传来了一阵“唰唰唰”的声音。
林逸雪循声望去,竟然是欧阳致玄不知何时回来的,此时正在桃林里练剑。
林逸雪根本看不清欧阳致玄的招式,只见纷纷扬扬的桃花雨里,一个玄色的身影在不停的翻飞,像一只灵巧的蝴蝶……。
“雪儿,皇姑母,你们怎么在这里?”
突然看到林逸雪和长公主同时出现在这里,欧阳致玄好奇的问道。
说话的间隙,欧阳致玄特意打量了一下长公主的脸色。
嗯,看着还不错!他提了一夜的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昨夜子时回来后,听手下的汇报说,长公主竟然一直有病,夜夜不能眠,欧阳致玄心里就一阵自责。
自己作为长公主在这个世上最亲近、最依赖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粗心,一直没有发现长公主隐瞒的病情,让她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这无边的痛苦。
幸好,还有丫头,要不然若长公主因此离世后,估计他要悔恨终生了!
想到此,欧阳致玄感激的看着林逸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张口表达。
“嗨,哥哥,早上好啊!我和皇姑母来做晨练!你是在练剑吗?”
林逸雪笑眯眯的和欧阳致玄打着招呼,没心没肺的模样,有点白痴的说道。
说实话,看到欧阳致玄那深情的眼神,林逸雪心里早已叫哭连天了。
天哪,要不要这么惩罚我?为什么要让自己承受这种煎熬,天天要面对一个帅哥的诱惑。
看看面前的欧阳致玄,因为刚练过剑的缘故,头发微湿,额头闪烁着几颗晶莹的汗珠,汗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彰显着他让人看了就想喷鼻血的完美身材。
Oh,mygod!要不要这么man。
看着浑身上下洋溢着男人气息的某人,天哪,好想扑上去,怎么办?
林逸雪拼命的咽着口水,心里在哀嚎着。
还有,拜托对面的那位大哥,我是你的亲妹妹呀,可不可以少放点电!
这不是勾引着自己犯错误的节奏吗?
“玄儿过来了,皇姑母这里没事,是雪丫头非要拉着我在这里练什么瑜伽,说是修身养性。
你赶紧去练你的剑吧,别耽误了你的时间。”
果然长公主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一切以孩子的利益为重。慈祥的催促着欧阳致玄赶紧用功练剑。
“是,那玄儿继续练剑了,有什么问题,您招呼一气。”
欧阳致玄瞟了眼,看得入迷的林逸雪一眼,心里嗤笑一声,转身继续练的剑去了。
“咳……咳……,雪丫头……雪丫头,咱们开始吧?”
长公主轻咳几声,又连着呼唤了半天,才将某个小花痴的魂给招回来。
“呃……呃,”林逸雪清醒过来,小脸臊的一片通红。
林逸雪你还能更丢人一些吗?每次看到帅哥都这么失魂落魄。
赶紧练你的瑜伽吧,不要再想帅哥了。
“那个,皇姑母,我们开始吧!”
林逸雪奋力收敛思绪,带领长公主打坐冥想。
山坡上,桃红柳绿,不时有几声小鸟欢快的鸣叫着飞过,旁边不时传来欧阳致玄练剑的声音。
远处,桃花开得正盛,山脚下潺潺的小溪经过……
天边,一个红彤彤的太阳渐渐露出了笑脸。
不时,有阵阵微风吹来,片片花瓣,伴着淡淡的花香里,飘落到小河里,顺着河水奔向远方……
都说天堂好,想来这人间的天堂,或许也不过如此吧!林逸雪心里默默的想道。
林逸雪领着长公主打坐了一会,又教着长公主做了几个舒缓的瑜伽动作。
果然半个时辰下来,长公主面色竟渐渐有了红润。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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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叫花鸡
几日后浅月居
“还别说,雪丫头这方法还挺管用,这十来天下来,本宫不仅睡眠正常了,头脑清醒了,浑身也轻便了不少。”
午觉过后,长公主慵懒的躺在榻上,向身旁为她按摩的安嬷嬷夸赞道。
“谁说不是呢,老奴也觉得,咱陆大小姐别看年龄小,那可是块神医的料子。
这刚多长时间,奴婢看着您气色就好多了。”安嬷嬷看着长公主每天一点点的变化,欣喜的说道。
“哎,对了,雪丫头人呢?早上晨练后就没见人影了,这是和玄儿又跑出去玩去了?”
“今天倒是没有,太子殿下一大早就有事下山了,陆大小姐是和小蝉她们一块出去的。”
“这个玄儿,到底有什么大事?这多好的机会呀,都不知道陪陪雪丫头。”
长公主一听就急了,她现在是满心满眼的向着陆逸雪,惟恐欧阳致玄会亏待了人家。
然后,林逸雪再一个不满意,直接抛弃了欧阳致玄。
其实长公主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有这么个念头。
但是不得不说,长公主的直觉还是很准的,某人确实一直都有这种打算。
虽然,原因和长公主想的不同,但是结果可是一样的呀。
“唉呀,我的公主殿下,您就放宽心吧,我看他们两人关系好着呢。您没看出来,殿下这几日心情多好呐,脸上笑容就没断过。”
“这倒也是。”昭云长公主想到欧阳致玄那每天藏也藏不住的笑容,忽然又放下心来。
“其实,看到玄儿这样,每天过得快快乐乐,本宫真是死了也值了。你说说,自从那年回来后,我都多少年没有见他笑过了。”
“呸呸呸……长公主,您快拍三下木头,刚才的话不算数。”
“好好好……”长公主好脾气的伸手拍了三下床梆。
“长公主,您可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呀,太子殿下还没有登上大位,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且需要您一路帮他留着神呢……”
“唉,这转眼的功夫,玄儿长大了,自己也老了,眼神也不行了……”
“长公主,话可不能这么说,想当初,连那白太傅都着了道,忽然丢了性命。而太子殿下又小,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没有了,吓得他一点主意都没有了,关键时刻,还不是您力挽狂澜,做他的主心骨……”安嬷嬷想起往事,唏嘘感叹着。
“唉,都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玄儿那几年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孩子心里苦呀。”
长公主轻叹一声说道,说起那段时光,她对欧阳致玄是满满的心疼。
“所以呀,您现在更不能松劲了,这眼看太子殿下日子一天天过好了,四月就能大婚了,您就不想抱抱孙子呀?
太子殿下肯定还想着,让您帮她教导孩子呢,所以呀,您无论如何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安嬷嬷柔声细雨的劝着长公主。
对于长公主心中所想,心里最牵挂的人,可能世上没有人比安嬷嬷知道的更清楚了。
“那照你这样说,我且得再活几年呢。”
“那是自然,公主殿下您是长公主,要长命千岁。”
“呸,一大把年纪了还睁眼说瞎话,哄我这老婆子开心,活一千岁,那我还不变成王八呀……”长公主转头看着安嬷嬷笑啐道。
“长公主,您是金枝玉叶,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听长公主这样形容自己,安嬷嬷一下不高兴了,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准备罢工了。
“哈哈哈,我都不介意,你倒是不乐意了……”
另一边,让长公主心心念念的某人,却悠闲的坐在秋千上。
“小姐,您别再荡秋千了,行吗?您快帮着看看,这什么鸡行了吗?”
珍珠从一堆烧过的败枝枯叶里扒出一大块泥巴,冲着还在津津有味荡秋千的林逸雪喊道。
小姐也是,一个秋千有那么好玩吗?飘雪阁的天天荡还不算完,桃林的秋千也天天荡的停不下来。
“是叫花鸡,你是按照我说的程序做的吗?小蝉别停,再推高点。对对对,就这样?”
林逸雪坐在秋千上,微闭着眼睛,经小蝉一推,人高高的荡在空中。
微风吹来,绸缎般的青丝在空中飞扬,伴着阵阵花香,这感觉真是赛似活神仙呀。
话说回来,整日里游山玩山,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过得好奢侈呀!
“是按照你说的方式做的呀,将鸡杀死后去掉内脏,带毛涂上黄泥、柴草,然后再把涂好的鸡放入火中煨烤……
唉呀,小姐,您快别荡了,再不过来,我可不管了啊,我弄我的烤鱼去了呀?”
珍珠显然不太相像林逸雪的水平。
这小姐,没事非要抓只野鸡做什么叫花鸡,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鸡毛都不褪掉,这样能吃吗?
得,还是弄我的烤鱼吃吧,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好歹能下肚呀!
“大小姐,珍珠姐姐在喊您呢,要不我们……”小蝉看珍珠一个人在那气鼓鼓的忙活,小心翼翼的在身后提醒道。
“没事,不用管她,你推你的。”林逸雪仍旧坐在秋千上晃悠,不愿意下来。
“珍珠,你把泥壳敲开就行了,就能吃了。”
“小姐……!”
珍珠可不像小蝉,她可是一点也不怕林逸雪。看林逸雪叫不动弹,便伸手招呼小蝉过来,
“小蝉,你过来,别在那推她,让她一个人荡去。看能不能荡饱,一会让她自己吃泥巴去,我们弄烤鱼吃!”
这弄一块这么大的泥巴,这能吃吗?
珍珠是越看越嫌弃,怎么看怎么感觉这泥巴糊着的什么叫花鸡,不太靠谱。
“珍珠姐姐……,小姐这……”小蝉站在那里左顾右盼,有些为难,既想去帮珍珠,又怕林逸雪生气。
“小蝉,珍珠姐姐叫你听不到呀!快过来别管她,姐姐给你弄烤鱼吃!”
珍珠契而不舍的拉拢小蝉过来,想要孤立林逸雪。
“哎呀,小样,这可是你说的哟!一会你们还吃你们烤的那糊巴巴的鱼,不准吃我的叫花鸡呀!”
188走,陪小姐游泳去
“哎呀,小样,这可是你说的哟!
一会你们还吃你们烤的那糊巴巴的鱼,不准吃我的叫花鸡呀!”林逸雪终于舍得从秋千上下了,不怀好意的冲着珍珠叫嚣道。
这几日,每天中午,小蝉都会领着她们去小溪里抓鱼,烤鱼吃。
鱼是不错,但是小蝉和珍珠的手艺可就没法恭维了,一条条鱼烤的实在是难以下咽。
所以林逸雪才突发奇想,想起前世吃过的叫花鸡。
前世在山村支教时,林逸雪可是没少吃当地村民做的这种叫花鸡。
做工简单,但是肉酥嫩可口,绝对是世间美味。
林逸雪走过来,轻轻敲开外面的泥壳,一股芳香扑鼻而来,鸡毛也随泥壳脱去,露出了里面的鸡肉,色泽枣红明亮,肉看着又酥又烂。
那边已经开始摆弄鱼的珍珠和小蝉,闻到香味,立即颠颠的跑过来了。
“哇,小姐,这鸡可真香哪!味道怎么样啊?是不是也很好吃哪?”珍珠此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擦着口水,狗腿的说道。
林逸雪撕下一个鸡腿,美美的咬上一口,闭上眼睛,一脸的沉醉,“嗯,真好吃啊!”
一睁眼,发现珍珠和小蝉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哈喇子都快流一地了。
“想吃呀?”林逸雪随手又撕下一个鸡腿,看着珍珠问道。
“嗯……嗯!”珍珠将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伸手就要去接。
“想的美,就不给你吃,刚才是谁说的呀?自己吃烤鱼,坚决不吃我的叫花鸡。”林逸雪手一扬,躲过了珍珠的魔掌。
“喏,小蝉,尝尝,味道怎么样?”随手将鸡腿递给了小蝉。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蝉感恩戴德的拿过鸡腿,就是一顿狼吞虎咽,边吃边忍不住的夸赞。
“嗯,好吃……真好吃。”
“哼,小姐,你欺负人!为什么不让奴婢吃?”珍珠一看,不乐意了,气鼓鼓的说道。
忽然,灵机一动,手脚麻利的揪下了两个鸡翅。
“小姐不要奴婢吃,奴婢偏要吃,奴婢刚才可是出了力的,这鸡虽然是小蝉捉的,但是泥巴还是奴婢糊的呢。”
“好好好,理儿她姐,都是你的理儿,行了吧?
吃肉还堵不住你的嘴,真是个小八婆!”林逸雪用油乎乎的手指头,点着珍珠的脑门骂道。
尽管珍珠如此没大没小,林逸雪却并不和她计较,吃了一个鸡腿,又吃了两块鸡肉,就站起了身。
“吃吧吃吧,剩下的都交给你们两个了,吃不过瘾,刚才捉的不是还有几只吗?再接着做就是了。”
“对了,小蝉,干净衣服带了吗?走,陪小姐游泳去。”林逸雪吃饱喝足,活动了一下手脚,往远处的温泉那走去。
“小姐,您真要去那温泉里玩水呀?
奴婢根本不会水,小蝉水性也不好,这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呐?”
珍珠一听林逸雪的话,肉也不吃了,追上去,一脸担忧的说道。
“那么好的温泉水,如果不泡泡,岂不是浪费了。再说,我也没说让你们救我呀,小姐我自己会游呀!”
自从发现前面的山谷中竟然有一泓温泉,把个林逸雪美得,已经垂涎了好长时间了。
要不是这几日为长公主治病耽搁了功夫,恐怕林逸雪早就在里面美美的畅游一番了。
前世在江南长大的她,游泳可是她的强项呢。
“可是,现在这青天白日,也……也不太安全吧?”珍珠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虽然说这后山极少来人,但是这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家闺秀在水里游泳,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对呀,我知道是青天白日呀,所以我也没准备裸泳呀。”林逸雪才不理会珍珠的啰里八嗦,云淡风轻的说道。
“小……小姐……”
看珍珠还不放心,林逸雪拍了拍珍珠的肩膀,安抚道:
“珍珠,你就放心吧。
第一,你上姐我会穿着衣服的,保证不该露的,一块肌肤都不露出来。
第二嘛,不是还有你和小蝉在这里呢吗?有什么情况或者有人来,你们随意喊一声,我藏在水底就行了。
小姐,我就去泡一小会哈,这样总行了吧?”
“可是……”
“这都说半天了,你就别可是了。你们两个没事,把那几只野鸡顺便也做了,正好小姐我一会游累了,可以上来吃。”
“好……好吧。”珍珠看拗不过林逸雪,也只得答应了。
小半个时辰后,又几只香喷喷的叫花鸡终于出炉了。
“哇,真的好香啊,珍珠姐姐,我们烤这么多只,我可以为娘亲带回去一只吗?”
“哟,想不到我们小蝉还是个孝顺的孩子。
当然可以啦,一会不仅给安嬷嬷带回去一只,我们给长公主也带回去一只,让她也尝尝鲜好不好?”
珍珠嘴里念念叨叨着,将一个个泥团从灰烬中扒出来。
“珍珠姐姐,你说这小姐是不是太厉害了呀,整天满脑子的怪主意,这突发奇想出了个主意,竟然做出来的鸡还这么好吃……”
小蝉现在对林逸雪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论起吃的功夫,自己和小姐小巫见大巫,真是差远了。
小蝉嘴里说着,眼睛却自始至终并没有离开珍珠的手,眼巴巴的看着珍珠敲碎了一个泥壳,香味顺着她的鼻子直接钻进了肚子里,小蝉轻轻的咂巴了几下嘴巴。
“喏,小馋猫,知道你没吃饱,给你个鸡腿先吃着。”珍珠看着小蝉的馋样,宠溺的又递给她一个鸡腿。
“但是呢,吃完这个鸡腿,你需要给小姐也送过去一个,要不然,她那个嗜吃如命的样,一会回来,看到我们都吃完了没有等她,一准儿生气。”
“还有,记得去的时候呀,把旁边的小包袱也带上,里面有小姐的干净衣服和我们带的围布,让小姐换上干衣服后,再吃……”
珍珠一个人又嘀咕了半天,却并没有听到小丫头的动静。
什么情况?
珍珠忽然感觉有些不太正常,抬头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到了挡在了自己面前,小蝉则战战兢兢的,早远远的躲到了一边。
189看来,木瓜牛乳的效果还不错
珍珠忽然感觉有些不太正常,抬头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到了挡在了自己面前,小蝉则战战兢兢的,早远远的躲到了一边。
“主……太……太子殿下……”珍珠一愣,立即站起了身,恭敬的行了个礼。
“嗯!”欧阳致玄瞥了眼珍珠,低应了一声,“雪儿呢?”
“小……小姐……在下面温泉里……。”
珍珠喏喏的低声说着,再抬头发现面前已没有了人,连面前的包袱也不见了。
“哇,好香的鸡肉呀!我说太子哥哥怎么走这么快,害的我跑了半天才追上,原来是有好吃的呀!”
然后,珍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鸡就被突然冒出来的欧阳致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抢走了。
“哎,小公主,您倒是慢点吃,小心一会再噎着。”珍珠看着欧阳致薇狼吞虎咽的模样,胆颤心惊的说道。
“珍珠姐姐,太子殿下是不是生气了呀,我们领着大小姐在这里吃这些,他会不会不高兴,把我们给卖了呀?”
小蝉看欧阳致玄终于走了,跑过来,拉着珍珠的胳膊,带着哭腔问道。
“这个……,貌似应该不会吧,估计,他要算帐,也是找我们小姐算。”珍珠悻悻的说道。
“什么?太子哥哥要找雪姐姐的麻烦?”
欧阳致薇本来正吃的起劲,忽然听到珍珠的话,抬起油哄哄的小脸,好奇的问道。
“嗯,有可能吧。”珍珠踌躇着说道。
当然,如果那一种方法,也算找麻烦的话。
“不行,一会我得看看去,雪姐姐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
欧阳致薇是又想接着吃肉,又想跑去保护林逸雪。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欧阳致薇变得这么古道热肠,这么关心林逸雪了。
“珍珠姐姐,你别愣着呀,把那个鸡子赶紧给我弄好了,我要带上,让雪姐姐也尝尝。”
欧阳致薇小小的身材,蕴藏着大能量,一会就把一个鸡消灭了大半。
并且,很快就反客为主,完全以一副小主人的架势,命令着珍珠,完全忘了这是谁的地界,这种叫花鸡是谁发明的了。
“小公主,你……你确定要去……”珍珠有些犹豫的问道,试图阻拦欧阳致薇。
“唉呀,珍珠姐姐你就别墨迹了!我什么呀,让你弄你就快点弄呀,我这还要去劝架呢?
听说雪姐姐把长公主的病都给治好了,她俩现在关系可好了,我还想让雪姐姐替我多说几句好话,让长公主同意我能在紫云山庄多住几日呢……”
欧阳致薇毕竟年龄还小,一不小心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她念念叨叨的说完,从珍珠手里抢过叫花鸡,转身跑了。
珍珠看着欧阳致薇远去的小身影,一脸的黑线,心里默默的为她掬了一把同情泪。
小公主,您确定?您这个时候过去劝架,他们两个还会替你说好话……
另一边,欧阳致玄来到温泉边。
只见,宁静的泉水被天空映得碧蓝,衬着周围的青山,恰如一颗遗落在绿色的丝绸之中的蓝宝石。
泉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有一白衣少女在湖中畅游,如一只欢快的鱼,在水中若隐若现,不时水中泛起几朵细小的水花,为这青山绿水做着点缀。
欧阳致玄轻笑一下,看小丫头游的欢快,本不想打扰,谁知在他愣神间,水中却遍寻不见了人影。
“雪儿、雪儿……”欧阳致玄喊了几声,空荡荡的水面,却没有半点回应。
欧阳致玄心中一急,解下披风一头扎进了水里。
可是游了半天,却没有看到一丝人影。
欧阳致玄浮出水面,看着四周静悄悄的,连个鸟的影子都没有,他忽然心里一阵恐慌。
“雪儿、雪儿……”欧阳致玄又焦急的喊了几声,努力四处搜索着林逸雪的身影。
“嘻嘻嘻……哥哥吓坏了吧!”
忽然,身后“哗”的一声,林逸雪像只鱼儿一样,从水中一跃而起,激起一片浪花,跃到了欧阳致玄的背上。
欧阳致玄有些气恼,这个臭丫头,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
他大手一抓,直接把小人儿拎到了身前:
“雪儿,你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可是话说了一半,看到眼前的林逸雪,欧阳致玄有些说不下去了。
此时的林逸雪脸颊嫣红,娇唇红润,身上只着一件白纱裙,因刚出水的缘故,衣衫紧紧贴合在身上,半透明的布料,透露出里面绣着鸳鸯戏水的粉色肚兜,两座高峰被包裹得紧致浑圆……
呃,看来,那木瓜牛乳的效果还不错!
突然,林逸雪鬓角的一串水珠顺着脸颊悄然滑落,经过诱人白皙的玉颈,精致的锁骨,迅速没入轻薄的衣料里面……
“你……”欧阳致玄喉结滑动了一下,努力咽了下口水。
“嘻嘻嘻……太子殿下息怒,小女子知错还不行吗?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要生气嘛。”
林逸雪显然没有注意到欧阳致玄的异常,俏皮的解释着,还在为刚才自己的恶作剧得意。
“你……”看林逸雪这样不知悔改,欧阳致玄忽然想要换一种方式,惩罚这个可恶的丫头。
手随心动,欧阳致玄用略带薄茧的手指扣住林逸雪的下巴,毫不犹豫的低头吻了下去。
冰冰凉凉的嘴唇相触的一刹那,林逸雪有一瞬间的眩晕,呃……,怎么有冰淇淋的味道?!
林逸雪本能的闭上眼睛,承受着欧阳致玄的热情。
“太子哥哥、雪姐姐你们在干嘛?太子哥哥,你不可以欺负雪姐姐的……”忽然一个稚嫩的童声,在身后响起。
林逸雪幡然醒悟了过来,像只小鱼一样,哧溜一下又滑到了水中。
“薇儿?!谁上你过来的?”欧阳致玄愤怒的声音在后面传来。
还有欧阳致薇怯怯的声音。
“呃……呃,太子哥哥要不要吃这个鸡呀?真的很好吃的,我……我是专程来给你送鸡吃的。”
“你现在立即马上给我回皇宫!”
给读者的话:
唉……,上午接到一个诈骗电话,竟然差点上当!
这么多年智商就是硬伤,实在堪忧啊!
不是都说胸大才无脑吗,为什么我的脑子也不够用呢?
话说,吃什么能补补脑呢?(思考)
190一口气纳了五个姨娘
“呃……呃,太子哥哥要不要吃这个鸡呀?真的很好吃的,我……我是专程来给你送鸡吃的。”
“你现在立即马上给我回皇宫!”
“啊,太子哥哥,不要吧,薇儿还想在这多住几天呢,雪姐姐不是还在这里吗?我想和雪姐姐玩……”
欧阳致薇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貌似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惹得太子哥哥雷霆大怒。
她带着哭腔,小声商议着,想要为什么争取点时间。
“没得商量!”
“啊……,我不要……,我要和雪姐姐在这玩……”欧阳致薇终于崩不住,大哭了起来。
不过,林逸雪现在却没有心情管欧阳致薇的死活了,她简直使出了洪荒之力,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远处游远。
“开什么玩笑,林逸雪,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在这个男人面前失控了,那个男人是这具身体的哥哥,你不知道啊?
他不知道真相,有这种突然的举动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可以有这种想法呢,简直是胡来。”林逸雪心里懊恼的想着。
刚才的一瞬间,看着水中的男人衣衫尽湿,显露出精瘦的身材、结实的胸膛和完美的腹肌……
讲实话,林逸雪差点都把持不住了,不待人家动手,她都有种要冲上去,直接扑倒这个男人的冲动了。
天啊,真是羞死人了,以后没脸见人了。
想想,林逸雪现在真有点害怕,她会不会哪天头脑一发昏,一不小心和欧阳致玄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
不行,林逸雪,接下来的日子,你必须乖乖的离这个危险的男人远点,至少要避免身体上的接触。
林逸雪又一口气在水中游了老半天,感觉把不敢有的思绪都甩走了,才终于重又回到岸边。
爬到岸上,见欧阳致玄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冷着一张脸,与平时无异,根本看不出刚才发生的尴尬事情。
只是身上的湿身服,在向林逸雪昭示着,刚才那一切并不是梦,确实在两人之间发生过。
“游痛快了?快去把湿衣服换了,小心着了风寒。”欧阳致玄将披风扔给林逸雪,指了指后面说道。
林逸雪一看,欧阳致玄竟然在身后的两块大石头上,用树枝给她围了一个简易的更衣间。太棒了,她正愁如何换衣服呢。
“嘻嘻嘻,谢谢哥哥!”林逸雪嬉笑着跑去换衣服了。
“对了,薇儿呢?刚才不是听到她有说话吗?”林逸雪换好衣服出来,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欧阳致薇的小身影,好奇的问道。
“回去了!”欧阳致玄没好气的回了句。
欧阳致玄心中那个悔呀,今天他就不该一时心软让薇儿跟过来,生生坏了自己的好事。
“她……就这么走了?”林逸雪不相信的问道。
要知道欧阳致薇缠人的功夫,那可是一绝,没想到,今天却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你以为呢!”
“呃,好……好吧。”
周围的气氛,因为某人心情的缘故,貌似变得有点不太愉快哈。
林逸雪揉了下鼻子,忽然觉得自己找得这个话题,貌似有点不太好聊。
忽然,看到珍珠拿送过来的叫花鸡,林逸雪连续夺过来,热情的招呼道:
“哥哥,快尝尝,这个叫花鸡可好吃了!”
林逸雪撕了个鸡腿亲自送到欧阳致玄嘴里,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去: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嗯!”
“我就说嘛,也不看看是谁发明的叫花鸡,味道怎么可能会错的了!”
林逸雪看欧阳致玄终于点了头,自豪的说道。
“什么鸡?”欧阳致玄吃了一半忽然扭头问道。
“叫花鸡呀!”
“叫花鸡?!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因为它是叫花子吃的呀!”林逸雪随口说道。
可是,话音刚落,却听见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啊……咳……咳……咳……”
林逸雪抬头一看,就见珍珠一个劲的在朝自己使眼使。
“本来就是呀,这鸡就是叫花子发明的,可不就叫叫花鸡嘛……”
林逸雪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貌似情形有点不太对呀!
抬头一看,某位太子爷也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手里的鸡呢。
还有,这个鸡的做法,现在,呃……不是应该是自己发明的吗?
自己又不是乞丐,怎么还可以叫这么LOW的名字呢?
“呃……我是开玩笑了,这是因为这种野鸡喜欢吃花,又爱叫,所以才随口取了个,叫花鸡……嘿嘿……”
旁边的珍珠则是满头黑线,小姐,您这理由还能找的再牵强些吗?
显然,林逸雪也意识到了这个事情,赶紧再次转移了话题。
“对了,你今天回宫了?”
“嗯。”
“那件事怎么样了?父皇也知道了吗?”
“基本都知道了。”
“那父皇怎么说?”
“能怎么说,找个由头,抓着欧阳致廷、裴国公他们臭骂了一顿。”
“那刘煜那边呢?怎么样了?”
“刘澈下葬的第二日,那刘煜以无子嗣、延续香火为由,一口气纳了五房姨娘。”
“啊?五房姨娘?那刘煜这……这反应也太……太高调了吧?”林逸雪不可思议的问道。
“不高调了,没到廷王府撒泼,就已经够隐忍了。”欧阳致玄不咸不淡的回道。
“咦,你别说,还真有点意思。”林逸雪抚着下巴,一脸得意的想象着,
“试想一下,这边主屋里刘夫人还搂着刘澈的骨灰哭的死去活来,那边刘煜却已经在偏房里左拥右抱,夜夜笙歌了。
旧人哭,新人笑,这曲交响乐凑的可真不错呀!
可是,那裴国公、裴贵妃他们就由着刘煜这样胡闹?没有什么表示?”
“那刘煜本来就是个急性子,这些年没少为欧阳致廷他们出力,却被裴国公等人一直压着。
其实,当年要不是他在后面出谋划策,裴国公等人怎么可能倔起的这么快。
本来这些年就有些怨气,再加上刘澈又是他唯一的儿子。
结果就厚积薄发,顺着这件事,全发泄出来了,彻底让那刘夫人坐了冷板凳。”
“嗯,不错,就这样让他们狗咬狗,内耗!”林逸雪解气的说道。
191竟然是梦中的那个女人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在云祥山庄已过了半月余的光景。林逸雪必须得回陆府了。
因为再过几天,就是三月十六日,林逸雪的及笄日了。
在这个时代,及笄日相当于一个人的成人礼,对于女孩子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唉呀,皇姑母,为您治病是雪儿应当应份的事,我真的不需要什么礼物了。”
“不行,皇姑母给,你就必须得要。”
昭云长公主不顾林逸雪的一再反抗,拉着林逸雪就进了书房。
“皇姑母,您的好意,雪儿心领了,但是雪儿真的不需要……”林逸雪还在努力辩解着,试图说明长公主。
倒不是林逸雪客气,而是因为,昨天晚上长公主就已经送了她一堆的绫罗绸缎、珍奇古玩了。
结果今天早上这马车都收拾好了,欧阳致玄都已经在马车里等着她了,长公主忽然拉着林逸雪来了书房,说有一样好东西要送给她。
“你这傻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皇姑母的书房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连玄儿我都没让进来过。这送你件礼物,你这傻孩子还推三阻四的。
快进来吧,别愣着了。待会见到这件礼物呀,保准你肯定喜欢。”昭云长公主神秘兮兮的说道。
她的身体经过林逸雪这段时间的治疗,已经有了明显好转,,只要继续服用汤药,坚持晨练,恢复已是指日可待了。
现在的长公主面色红润,整个人看着神清气爽,比初见时憔悴的模样,愣是看着年轻了好几岁。
本来该送的礼物,长公主也都送的差不多了。
但是,昨天夜里长公主忽然想到,她书房里放着的那个物件,虽然是多年前制作的,但是貌似特别适合送给林雪丫头。
虽然没有送给最初希望的那个人人,但是现在帮它找到了雪丫头这个主人,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林逸雪被长公主生拉硬拽的,进了她的书房。
长公主身为一代女将军,她的书房自然也不同凡响。
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套闪着耀眼光芒的盔甲。
一套颀长,一套稍微娇小点,一看就是长公主和驸马爷的。
旁边,靠墙还整齐的摆放着几件兵器。
林逸雪还在愣神的功夫,长公主已经打开了一个大大的百宝箱,在里面翻弄着。
“不对呀,我记得放在这里了呀?怎么就找不到了呢?”长公主边找,边小声嘀咕着。
林逸雪随意扫了眼,百宝箱子里面除了名贵的首饰,稀奇的珠宝,竟然还有各种精致的匕首……
“皇姑母,您到底要找什么呀?要不,雪儿帮您找吧?”
林逸雪看长公主找了半天,急得满头大汗的,从旁好心建议道。
“不用,不用,雪丫头你随便转转就行了,这个东西你没见过,找不来的……”
长公主拒绝了林逸雪的请求,放弃了百宝箱,转而打开房间里,其他的抽屉挨个寻找。
林逸雪等的有些无聊,看又帮不上忙,便随意溜达了一圈。
忽然,林逸雪手无意间碰到了墙上的山水画,结果“咣当”一声,画竟然自己卷了上去,露出下面一个红色的小门。
林逸雪好奇的推了推,没有锁,貌似通着另一个房间,
“皇姑母,这里面是什么?我可以随便看看吗?”
“可以可以,你自己随便逛吧,相中什么东西都可以拿走。”
长公主还在聚精会神的找东西,听到林逸雪问话,随便挥了挥手,豪气的说道。
林逸雪轻轻推开木门,走了进去,正对着门是一扇精致的双面绣屏风,一面绣着竹子,一面绣着兰花。
绕过屏风,林逸雪发现,里面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房间,只有十平米左右,想来是用作休息用的。
房间摆设很简单,正中放着一张书案,另一边靠墙是一张小床,和长公主的性格一样,简洁、大方。
林逸雪扫了一眼,只见书案上,摆放着一个上好的砚台,一个笔筒倒在旁边,几枝笔随意随落着,桌角还放着两本书……
看看上面的灰尘,貌似有段时间没人打扫了。
林逸雪走过去,将笔筒扶直,笔挨个整齐装进笔筒,将两本书码整齐,转身放在了后后面靠墙放着的简易书架上。
林逸雪看了看,书架上都是一些军事作战方面的书,看来应该是长公主和驸马爷看的,林逸雪兴趣不大,转身准备离开书房。
忽然,她无意间的一抬头,发上墙上竟然挂着一幅女人的肖像画,尺寸并不算大。
林逸雪目光随意的瞟了一眼,画中的女子,一身素衣,站在竹林边,浑身上下没有戴任何首饰,只头上一个桃木簪子,但是却让人觉得一种高贵的气质扑面而来。
等等,桃花眼、柳叶眉……,好熟悉的一长脸。
林逸雪的心忽然像被揪了一下,她扶着书案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看清画中人的样子。
这是一张标准的江南美人脸,乍一看,甚至和陆母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女子的眉宇间,凝聚的那几分英气和坚韧,是陆母所不具备的。
然,这些都不是吸引林逸雪的关键。
林逸雪怔怔的看着画中的女人,目光死死的盯在上面,像是要在画上戳出一个窟隆。
是她?真的是她?自己终于要找到她了吗?
林逸雪脚下一软,险些跌倒,赶紧伸手抓住了案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感觉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痛,霎那间泪如雨下。
那个一次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对自己格外温柔疼爱,悉心指导自己医术,给予自己无私般母爱的人。
“唉呀,终于找到了。我明明记得放在这个百宝箱里呀,什么时候锁在这个小抽屉里了……”
林逸雪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另一边,长公主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拭了拭额头的汗水,欣喜的招呼着林逸雪过去,
“雪丫头,快过来看看,你喜不喜欢?”
“哦……哦,皇姑母稍等,这就来……”
192画中的那个女人您认识吗?
“哦……哦,皇姑母稍等,这就来……”
半晌,林逸雪终于反应了过来,嘴里胡乱应着,用衣袖随意蹭了几下脸上的泪水,准备去外面的房间。
可是,她脚还没有迈出去,那边长公主已经听出了异样,率先进来了。
“怎么了雪丫头?好好的,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一看林逸雪的表情,长公主关切着问道。
看到长公主,林逸雪忽然想到一个事情:
长公主书房既然能有她的画像,那就说明长公主见过她,肯定也知道她是谁,说不定也知道她人现在在哪里……
这么说,自己也许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皇姑母,画中的那个女人您认识吗?”林逸雪用手指着墙上的画中女子,颤声问道。
“认识呀,怎么了?”长公主一头雾水的反问道。
长公主实在想不通,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林逸雪为什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竟然认识……真的认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此刻,林逸雪内心有一万个小人在万呼雀跃,她感觉自己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皇姑母,您能告诉雪儿她人现在在哪吗?”林逸雪一把扯住长公主的衣袖,迫切的问道。
长公主看了看画中的女人,又看了看林逸雪,总算明白了个事情大概的原由。
她微笑着掏出帕子,替林逸雪拭干脸上的泪水,柔声问道:
“傻孩子,想母亲啦?
还别说,那天无意间皇姑母在皇……,呃,看到你母亲的画像,皇姑母也曾一度怀疑这两人是否是一个人。
但是,孩子仔细看,你就会发现,画中女子和你的母亲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的,只是外貌有几分相似而已。”
林逸雪算是听出来了,长公主看她反应这样大,以为她把画中女子当成陆母了。
唉,这样也好,倒省得自己再费劲解释了。
“皇姑母,那她究竟是谁呀?”林逸雪尽量调整情绪,顺着长公主的话问道。
“她呀,是一位女神医呢。”长公主轻叹一口气说道。
女神医?
果然是神医。
自己的医术都是跟着她学的,她可不就是神医嘛,看来这次准没错了。
困惑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问题,终于要解开了吗?
“那她人现在在哪里?是哪家的女子?您知道吗?”林逸雪盯着长公主,连声追问道。
“这个……,呃,皇姑母还真不知道。”长公主果断摇头否认道。
“皇姑母,您老人家再仔细想想,您这都有她的画像,怎么就会不记得她是谁呢?”林逸雪不甘心的拉着长公主问道。
不知道?竟然不知道?怎么能不知道?林逸雪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眼看着真相就在自己面前了,明明都已经能看到,触手可及了。
现在却告诉她,此路并不通,她不可能勾得到,这让她怎么死心。
“孩子呀,并不是皇姑母有意隐瞒。这个女神医呀,皇姑母确实是不太知情……,
当年皇姑母遇到她时,是在一个深山里面,接触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对她的情况了解的并不多。”长公主轻叹一口气,有些遗憾的说道。
“深山里?为什么她要住在深山里呀?她是孑然一人吗?身边难道没有丈夫或孩子吗?”林逸雪迫切的问道,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嗯,应该是有丈夫的,可是我们却没有荣幸见到。
皇姑母当时病着,精神比较差,而这位女神医又一直很忙,不断有知名而来的病人前来请她,所以皇姑母并没有机会了解太多这位救命恩人的情况。
说起来,这也是皇姑母这么多年,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遗憾。一直想报恩,却苦于寻不到人。”
昭云长公主想起往事,也是满脸的失落。
“病了?救命恩人?皇姑母您当时怎么了?病的很严重吗?”
“唉,这事呀,说来话长,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
长公主长叹一口气,在书案前坐了下来,向林逸雪娓娓道来那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那几年,边境战事不断。
东禺国那狗皇帝司徒浩南,因为一个女子的缘故,整天像个疯狗一样,带兵亲征,在边境四处作乱。
那一次,刚好皇上南下微服私访去了,边境穆老将军突然遭到司徒浩南的袭击,紧急请求支援。
边关告急,情况刻不容缓,而皇上却不在盛京。
看到折子,十万火急!
我就临时决定,由我和驸马先带两万精兵,亲自前去查看情况,看能否帮穆老将军暂时度过难关,或拖到皇上回京。
可谁知,我们日夜兼程,在快到边城的时候,却意外遭到了司徒浩南的埋伏,全军覆没。
我被暗箭射中胸部,生死一线,驸马爷也身上多处负伤。
最后,在生死的危急关头,驸马爷抛弃个人安危,背着我杀出重围。
为躲避敌军的追捕,驸马爷带着我单骑朝着一处深山跑去,最后在一处山谷中迷了路。”
“山谷?然后呢,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
“看我当时都快不行了,只涯着一口气,后面又有追兵,驸马爷也是急坏了,背着我就沿着一处河流向着远处玩命飞奔而去。
最后,驸马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跑了多长时间,跑到了哪里……,
竟在他筋疲力尽、实在跑不动的时候,就遇到了外出采草药的女子。
女子将我们带到了一处山谷里的小竹屋里,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她专门为病人治病的地方。
也就是画中的女神医了,万幸的是该女子医术十分高超,可以说是具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被当地百姓被尊奉为女菩萨。”
“那……是那位女神医把你救回的吗?”
“确实如此,是那位女神医把我从鬼门关拉来的。
其实当时救治我的时候,驸马爷的伤情也很严重,身上多处重伤,血流不止。
但是,因为我当时情况紧急,驸马爷就一直央求女子先对我施救.
等我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驸马爷已经因为伤情过重,失血过多昏迷了.
193专门为她打造的金针
“因为我当时情况紧急,驸马爷就一直央求女神医先对我施救。
结果等我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驸马爷已经因为伤情过重,失血过多昏迷了。
并且驸马爷从此落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身体一直没有恢复过来。”长公主说着,眼角竟然眨起了泪花。
“危难时刻见真情,驸马爷真的是将您的生命看得比他自己的还重要。”林逸雪由衷的感叹道。
或许,这就是真爱吧,为了爱人,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爱情,才是由衷的让人敬佩,胜过一切的甜言蜜语。
“谁说不是呢?是我欠了驸马爷一条命。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身体每况愈下,这么快就离开了人世。”长公主说着再也忍不住,泪水终于脱眶而出。
“皇姑母不要伤心了。”
林逸雪连忙上前,为长公主拭去脸上的泪水,轻抚着长公主的背,安抚着她:
“正因为皇姑母您的命,是驸马爷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所以,您才要好好的活着,活出你们两个人的精彩。”
“好孩子,放宽心吧。
我老婆子且得多活几年呢,我要代替着驸马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看着你和玄儿大婚,然后你们生一堆的孩子,到时候皇姑母帮着你们照看孩子。”长公主拍着林逸雪的手欣慰说道。
原来,这就是长公主活着最大的动力。
对不起,皇姑母,雪儿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或许大婚后,您就不一定能再见到雪儿了,更不用说那些孩子了,那是根本不可能有的了。林逸雪内心有些伤感的想。
不行,不能再聊下去了,看来又得切下一个话题。
“那女神医是平时住在哪呀?也是深山里吗?您就没有问过她的名字和家里的情况吗?”
“应该也是住在那片山谷里吧,不过应该是在山里的另一个地方。
那个竹屋是她用来专门为病人治病的地方
如果有百姓生了病,需要诊治,他们就会把病人送到那里,然后,女神医每天一大早都会过去为病人治病,如果没有病人,她会上山采些草药,最后天黑的时候,她再离开。
女神医治病,从来不收当地百姓的钱。
但是,那些朴实的百姓怎么可能会这么不了了之。
于是,他们就有的送新鲜蔬菜,有的送棉衣棉被,有的采摘些草药或打些野味,悄悄的送到小竹屋里。
所以,小竹屋虽然简陋,但是里面却什么也不缺,我和驸马爷在里面过得丰衣足食。
后来很长时间,我们才知道,那座山叫凤凰山,那个山谷叫百草神谷。
因为,我们去的那段时间,每天都会有病人过来,如果有病人病的严重的话,女神医还需要前去为病人诊治。
所以女神医,其实每天都是很忙的。
我们在那里住了几天,根本没有机会和她说上几句话。”
“然后呢,你们伤好后,是怎么走出深山的呢?”
“过了一段时间,我和驸马爷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有一天,正在竹楼里养伤,穆老将军就派人找到了我们。
因为当时我们走的时候,女神医外出行医并没有回来,所以没有来得及告别。
后来,我也有派人刻意去那凤凰山上找过,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女神医了。
小竹屋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女神医的影子。
我们的人在那里守了半个多月,没有任何收获。”
“那然后呢?和女神医就这么失去联系了吗?”
“是的。
后来见到穆老将军,我们才知道,在我们身中埋伏重伤后。
皇上听到消息,就火速从江南连夜返了京,亲自带着七十多万大军,日夜兼程,来到了边境。
历经几个月的时间,打得那司徒浩南和梁烨落花流水。
但是,我们却彻底失去了女神医的消息。
因为驸马爷擅长书画,为了纪念女神医的救命之恩,我就央求驸马爷特意作了这幅画,挂在书房里。
想着有生之日,能够再见到女神医,报她的救命之恩。”
“哦……这样啊!”林逸雪失魂落魄的说道。
忽然,她无意间发现,长公主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小盒子。
“皇姑母,您手里拿的这是什么呀?”
“哦,这个呀,这是皇姑母要送你的礼物,你快看看可否喜欢?”长公主将手里的小盒子递给了林逸雪。
林逸雪拿过小巧的盒子,轻轻打开,发现里面竟是一整套纯金打造的针灸用针。
轻轻拿出一根,仔细查看会发现,每一根针的做工都很精致、标准,堪称完美。
因为现在市面上针灸用的都是银针,金针造价很高,又不好制作,所以市面上极少有人用金针针灸。
林逸雪看着有些奇怪,不知道长公主为什么突然要送自己这样一件礼物。
“皇姑母,您这是?”
“孩子,实不相瞒,这套金针其实就是为那位女神医专门打造的。
这事缘于当时我在女神医那养病,见女神医一次为病人针灸时,一根银针忽然就断了。
女神医就喃喃的说了句:这银针果然太软,容易断,要是有不什么锈什么的针就好了。”
“不锈钢?”林逸雪随口说道。
“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皇姑母从来没见过这个所谓的不锈钢,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想着金针总不会差吧。东西再好总好不过金吧?
于是,就专门请了太医院懂针灸的太医,找了样本,又找了位能工巧匠,专门为她打了这套纯金的针灸用针。
想着有一日,能亲手把这套金针交给她,在她手里发光女热,救更多的人。
只可惜,后来专门派人多次南下寻找,却再也没找到这位女神医,所以这套金针也就搁置了。
还好,今天遇到了你,这套金针也算遇到了她真正的主人,可以发挥余热了。”
“那既然如此,雪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逸雪还是决定接受这份金针,不管怎么她,她总算有了一件和画中女子有关联的物件。
“雪儿,怎么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走?
194桃木簪
“雪儿,怎么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走?”忽然,欧阳致玄出现了在了书房,看着林逸雪好奇的问道。
“哦,哥哥,皇姑母在和我讲一位女神医的故事。
当年,女神医救了皇姑母和驸马爷的命,皇姑母还专门为女神医专门打造的一套金针,现在送给了我。”林逸雪扬了扬手里的金针,看着欧阳致玄有些小得意的说道。
“是不是凤凰山上的那个女神医,唉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怎么又讲起那些陈年旧事了。
这样吧,我都听皇姑母说了无数遍了,你想知道什么?一会到马车上,我慢慢给你讲。咱们快走吧。”欧阳致玄哄劝着,揽着林逸雪就欲往门口走去。
“好了,故事也讲完了,礼物皇姑母也送了,雪丫头就赶紧跟着欧阳致玄回去吧。等有空了再来,皇姑母好好再给你讲。”长公主看着二人微笑着说道。
林逸雪也知道她此时该离开了,可是此时她却站在原地,盯着画中女子,不愿挪步。
她舍不得离开这里,她怕她再也见不到画中女子了。
“怎么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快走吧。”欧阳致玄看着林逸雪,轻声问道。
“哥哥,墙上那画中女子就是皇姑母说的女神医,你知道吗?”林逸雪指着画中女子,扭头看着欧阳致玄轻声说道。
欧阳致玄显然以前并没有注意过墙上的画,他转头顺着林逸雪的手看过去,一下就愣住了。
不过,他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放柔了声音劝林逸雪:
“我知道你是因为学医,所以看到女神医会格外感兴趣,但是咱们今天还要回盛城呢。
要不等你及笄过后,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再陪你到山庄住几天,到时候,你好好让皇姑母给你讲女神医的故事好不好?”
“好……好吧,可是……”
林逸雪虽然嘴上勉强答应着,但是仍然眼巴巴的看着画中人不愿意离开。
“皇姑母,玄儿听说,您这不是还有一支簪子吗?”欧阳致玄看劝不动林逸雪,转头又将主意打到了长公主身上。
“哎,你这孩子,竟然连支簪子也要算计皇姑母的。
罢了,既然你已经开口了,那皇姑母勉为其难就送给雪丫头吧!”长公主指着欧阳致玄嗔骂道,不过轻叹一声,还是转身从简易书架的一个小盒子里,拿出了一根普通的桃木簪。
“皇姑母,您这是?”林逸雪疑惑的问道。
长公主不是已经送过自己一支百鸟朝凤簪了吗?
现在怎么又拿出,这支普通的桃木簪要送给自己呢?
还有,长公主明明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呀,现在这番表情又是为何?
想当初,长公主赐自己那支珍贵的百鸟朝凤簪的时候,可是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现在送一个普通的木簪怎么就像割她的肉一样。林逸雪是实在搞不明白了。
“傻丫头,这并不是根普通的木簪,这支木簪是那位女神医平时用的。
当初离开百草神谷时,女神医还没有回来,我就擅自从她仅有的少数物品中,拿了这根她平时用的簪子,想着暂时做个纪念,等找到她后,再还给她。
结果不曾想,倒成了唯一的纪念之物。
不过,今天皇姑母看你这孩子确实和女神医有缘,再加上,你们都是行医之人,那这枝簪子皇姑母还是送给你吧。
希望你以后,也能像女神医一样,秉乘医者仁心,能够救死扶伤,治病救人。”
“谢皇姑母,皇姑母放心,雪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林逸雪拿着桃木簪感激的说道。
“嗯,皇姑母相信你,赶紧回去吧!”
“那皇姑母也一定要保重身体,雪儿有时候再来看您!”
“走吧,走吧,等你们大婚后,大不了,皇姑母跟着你们去太子府住上几日。”长公主挥着手赶二人离去。
“皇姑母就放心吧,等大婚后,玄儿就把您接进太子府。”欧阳致玄笑着承诺道。
“好好好,皇姑母等着这天。”
终于告别了长公主,林逸雪跟着欧阳致玄来到马车旁。
珍珠一看到,走到后面的林逸雪眼睛通红,急忙上前脱口问道:
“小姐,您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谁欺负你呢?”
珍珠说着,上前就要查看林逸雪的情况,结果却被欧阳致玄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吓得愣是后退了好几步。
旁边的小蝉更不用说了,吓的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上前。
“来来来,珍珠、小蝉这主子都准备好了,咱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你们两个就别愣着了,快去后边的马车上吧。”
墨风看两个小丫头吓得够呛,一时气氛有些尴尬,连忙把两个丫头往后面的马车拉。
这边林逸雪也被欧阳致玄抱上了马车,一行人往盛京赶去。
说起小蝉不得不说一件事情,因为安嬷嬷一家人都在云祥山庄做事,等于所有人的命运都系在长公主一个人身上,所以安嬷嬷就一直想着分散一下风险,想为小蝉另外寻个主子。
正苦于觅不到合适人选,恰逢林逸雪这段时间过来。
林逸雪在人品性格方面都深得安嬷嬷的心,所以安嬷嬷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长公主。长公主一听自然也是乐意成全的。
林逸雪身边大丫环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小蝉如果跟着林逸雪后,等林逸雪和欧阳致玄成了亲。
那今后太子府那边有个什么事,小两口过得怎么样,有个磕磕绊绊什么的,长公主也能第一时间得到准确消息。
所以,临行前,长公主特意将林逸雪叫到跟前,表明了她的意思。
安嬷嬷的想法,其实林逸雪从小蝉过来服侍她的第一天,林逸雪就知晓了。
现在既然长公主也有这个意思,林逸雪也就欣然接受了。
当然,这一切的重点是,小蝉本人心思单纯,性格又讨喜,人也机灵聪明,除了害怕欧阳致玄外,其他什么都一点就通。这些都很称林逸雪的心。
特别是人又知根知底,长公主这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195陆母竟然有遗传性哮喘?
小蝉本人心思单纯,性格又讨喜,人也机灵聪明,除了害怕欧阳致玄这一个缺点外,其他什么都一点就通。这些特质都很称林逸雪的心。
特别是人又知根知底,长公主这边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这一点,就比外面随意买的丫头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最起码忠诚度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将来无论到了哪里,都不会因为别人的随便一点恩惠,就让人给买通了。
回程的马车上,林逸雪一直低头细细摸索着这根桃木簪,迟迟不肯说话。
其实,仔细观察,这也就是一支很普通的簪子。
上面没有任何饰物,只是簪子上貌似被人手工刻着什么图案。
但是因为年代久远,用的时间长了,只依稀看到好像是一朵花。
具体是什么花,就不得而知了,根本看不清花儿原来的样子了。
有了这支簪子,林逸雪感觉自己和那位女神医好像离的越来越近了,自己都已经有了她用过的簪子,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她了呢。。
她终于不再只是自己梦里,一个虚无缥缈的人物了,而是现实生活中,一个看得见、摸的着的实实在在的人了。
等找到她,自己一定要好好问清楚,自己和她容易是什么关系?揭开这困扰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烦恼。
这边林逸雪走神的间隙,岚风灵活地进了马车。
“主子,这是那边刚刚送回来的,说……”
岚风将一个信封模样的东西,递给欧阳致玄,附在她耳边低声汇报着什么,很快又闪身出去了。
欧阳致玄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又看了看林逸雪,貌似有些犹豫不定。
林逸雪因为心思还在女神医身上,所以并没有留意欧阳致玄那边的情况及二人的对话。
“雪儿,你看看这个。”
最终,欧阳致玄抽了一张纸递给了林逸雪。
事情总是会知道答案的,与其从别人那里得知,还不如他亲自告诉她。
这是一张看着很旧的纸,一看就是有些年份了,纸的边缘已经发黄了。
林逸雪很快就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应该是一张大夫给病人开的诊断证明。
上面的病人,患有遗憾性哮喘,但是从诊脉情况来看,病人应该身体比较柔弱,情况并不太乐观。”
“哥哥,这是什么?谁的诊断证明?”林逸雪迷茫的抬头问道。
搞不懂,欧阳致玄为什么要给她一张这样的纸。
“这是陆夫人成亲前的诊断证明。”欧阳致玄沉声说道。
“是母亲的?”林逸雪大吃一惊。
陆母竟然有遗传性哮喘?
怪不得冯管家会说,陆母身体一直很虚弱,并且三不五时经常发病,原来竟然是遗传性哮喘。
“天哪,这病的遗传概率非常高的,真是万幸,自己没有被遗传。”林逸雪研究着方子,随口嘟囔道。
因为方子上面写得内容并不太多,所以林逸雪并不清楚,陆母的病到底是外源性哮喘,还是内源性哮喘?
外源性哮喘就是俗称的过敏性哮喘,遇到花粉、或吃到什么东西会过敏。
林逸雪大胆猜测,陆母的病,是外源性哮喘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林逸雪相信,只要找到陆母的过敏原,想必红袖所说的汤中的秘密,很快就能破解了吧。
看来事情又要有很大的进展了,一切真相就要揭开了,林逸雪心里忽然就有些小兴奋。
毕竟在成亲之前为陆母报仇,将那些害死她的人得到应有的处罚,是林逸雪一直以来的愿望。
虽然自己不是陆逸雪,但是自己占用了人家的身体,所以自己就有这个义务,替她查明真凶。
尊敬的母亲,您等着,雪儿很快就会为您报仇了。林逸雪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林逸雪思虑着无意间的一抬头,发现欧阳致玄正看着自己,目光沉沉湛湛,甚至透着几分怪异。
刚才自己明明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并没有说出来呀?
难道欧阳致玄学会了读心术,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灰吗?”被这样一直盯着,林逸雪假装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什么都没有,很干净。”
经林逸雪一提醒,欧阳致玄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轻应一声,赶紧收回了目光,随手抽走了林逸雪手里的纸张,
“别看了,回去再好好研究,马车里颠簸,别一会再看得头晕。”
“哦,好吧。”林逸雪乖巧的点头说道。
别说,经欧阳致玄一提醒,林逸雪忽然就觉得头貌似真的有些晕。
“累了吧,要不要躺下歇会?”欧阳致玄柔声问道。
“好。”
林逸雪乖巧的爬过去,习惯性的枕着欧阳致玄的腿,很快进入了梦乡。
而马车里的欧阳致玄,则静静的看着林逸雪娇美的睡颜,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说实话,欧阳致玄到现在也不能确定,他今天把这几张诊断证明,交给陆逸雪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后面这段时间,极有可能有要事会发生。
林逸雪带着珍珠、小蝉一回到陆府,很快就被冯管家、周嬷嬷等人包围,加入了准备及笄礼的大军。
在这个时代,及笄礼就像前世的成人礼,对一个少女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林逸雪作为陶朱公陆然的掌上明珠、未来的太子妃,这及笄礼自是格外引人瞩目,陆家上下自然也十分重视这件大事。
出乎林逸雪的预料,陆远竟然也在府中,将及笄礼当天,需要邀请前来观礼的亲朋好友名单,早就准备好了。
作为内参的周嬷嬷,也早已为林逸雪做好及笄礼上需要穿的礼服了,可谓是万事具备只差东风,就差林逸雪这个主角上身试一下,最后敲定细节了。
三日后的下午,飘雪阁里
“小蝉,大小姐午休醒了吗?”
“周嬷嬷来了,大小姐已经醒过来了,正在屋子里看书呢。这不,正让奴婢去取点心呢,您快请进去吧!”
196及笄的礼衣
“周嬷嬷来了,大小姐已经醒过来了,正在屋子里看书呢。这不,正让奴婢去取点心呢,您快请进去吧!”
周嬷嬷来了,估计又是礼衣的事了,这个周嬷嬷真是精益求精,容不得一点小瑕疵。
林逸雪及笄礼上的礼衣,是周嬷嬷亲自设计,亲自动手缝制的,那做工、款式林逸雪看着绝对算的上是高级定制,堪称经典了。
可是,周嬷嬷却不满足,简直是拿出了给先皇后做凤袍的精气神。
短短三天的时间,因为礼衣的一切小细节,她都已经不厌其烦的改了五六次了。
嗯,如果用前世的星座来表达的话,估计这周嬷嬷,肯定是处女座来着,典型的强迫症,处处要求完美。
林逸雪想着,那边周嬷嬷已经拿着礼衣进来了。
“大小姐,麻烦您再试一下礼衣,看是否合适?
老奴这次在领口和腰身处,又加了一些特殊的设计,应该更能彰显出大小姐您的高贵的气质。”
“哦,好……好吧!”林逸雪赶紧放上书,起身,配合着周嬷嬷试穿修改后的礼衣。
林逸雪穿上礼衣,在铜镜前,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照了个遍。
还别说,这周嬷嬷的眼光、手艺真是没得挑。
隆重的礼衣穿在身上,彻底将林逸雪雍容大气、高贵典雅的气质彰显了出来。
穿这一身出去,估计就是去参加封后大典,都让人挑不出瑕疵了。
“嗯,不错,我很满意,辛苦周嬷嬷您了!”林逸雪由衷的感谢道。
“小姐您喜欢就好,能亲自为您缝制及笄礼礼衣,才是奴婢莫大的荣幸呢!”周嬷嬷谦卑的说道。
二人说着话,门口小蝉和珍珠一人端着汤,一人端着点心进来了。
“哇,好漂亮的礼衣呀!”小蝉一看到礼衣就两眼冒泡,兴奋的夸赞道。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的手艺,咱周嬷嬷那双手呀,可是缝制凤袍的玉手呢。”珍珠从旁自豪的接腔道。
周嬷嬷是谁呀?身份在盛京城摆在那,她做的礼衣谁敢说半个不字呀。
放眼望去,这么多年,除了先皇后的凤袍,周嬷嬷何曾为别人做过新衣。
“我看你们这两个小丫头就是欠打,会不会说话了。”周嬷嬷指着珍珠和小蝉嗔骂道,
“我老婆子缝制的礼衣再漂亮,能有咱大小姐好看呀?
没有了大小姐穿在身上,这再美的礼衣也就是个空壳子,徒有其表,瞬间失去了灵魂,没有了光环。”周嬷嬷边说着,边向两人眨着眼。
“那……那是肯定的呀?咱家大小姐是谁呀?未来的太子妃,这在整个北燕,咱要是称第二,那是绝对没有敢说第一呀。”
珍珠是谁呀?这眼睛滴溜溜一转,那就是一个鬼点子呢。
她一看周嬷嬷的表情,立即就明白了过来,刚才她和珍珠说话,找错重点了,马屁拍错地方了。
痛定思痛,珍珠决定赶紧亡羊补牢,开始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自己家小姐。
“我们家大小姐的美,那是前无古人无后来者,闭花羞月,沉鱼落雁之容呀,估计这连天上的仙子,见到了我们小姐,都要退避三舍,逊色三分呢。”
“去你的吧,你这鬼丫头这张巧嘴呀,越夸越没边了。你这是在夸我吗?我怎么听着像是在说月里的嫦娥仙子呀。”林逸雪指着珍珠笑啐道。
“小姐您可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这句句可都是肺腑之言。”珍珠捧着胸口,还在那里夸张的表衷心。
“哈哈哈……,”
“好了好了,快别在那里表演了,快过来帮我换衣服。”林逸雪一把将装腔作势的珍珠拉了过来,帮自己脱礼衣。
“哎呀,珍珠姐姐你可真坏,笑得小蝉都肚子疼了。”小蝉捂着肚子,笑的蹲在了地上起不来。
“既然礼衣没有问题,老奴也就放心了,小姐您快些用汤和点心吧,奴婢就先告退了。”众人笑闹了半天,周嬷嬷起身告退了。
“嬷嬷慢走,奴婢去送送您吧。”珍珠颠颠的起身去送周嬷嬷。
林逸雪开始打开汤盅,喝她的木瓜牛乳。
虽然前面几个月已经小有起色了,但是林逸雪并不满足,她要再接再厉。
话说,作为女人,谁不要拥有更傲人的身材呀。
“小姐,您为什么每天都要喝这个汤呀?它真的有那么好喝吗?”小蝉看林逸雪喝的津津有味,好奇的问道。
“不错呀,很好喝的。”林逸雪随口敷衍道。
“小姐骗人,奴婢刚才尝了下,就是道普通的汤,并没有您说的那么好喝呀?您还天天喝,就不会厌烦呀?”小蝉不服气的说道。
她今天可是亲自尝的,自是有底气发言,再不会被小姐三言两语打发了。
“噗……,你这小馋猫,反了天了,偷喝我的汤,还在这里嫌三说四,我有让你喝吗?是小姐我要喝好吧。”林逸雪汤也不喝了,点着小蝉的脑门骂道。
“是……是奴婢好奇,珍珠姐姐就让奴婢喝了些。”小蝉喏喏的解释道。
“哎,小蝉,姐姐我可是好心呐,看你馋的不行,好心让你尝一口。
你这鬼丫头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就把我给卖了呢?”
珍珠刚好送了周嬷嬷回来,听到小蝉的话,假装生气的责怪道。
“啊……,珍珠姐姐莫生气,小蝉错了,小蝉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出卖您的。”小蝉一看珍珠的脸色,连忙跑过去解释道。
“哎哎哎……,小蝉你是不是搞错了呀?我可是你们的主子呐,你怕你珍珠姐姐生气,就不怕我这个小姐生气吗?”林逸雪说着,也故意拉下了脸。
“那小姐别生气,小蝉刚才并不是故意的。”小蝉一看,又赶紧跑过来,向林逸雪解释。
“嗯……,小蝉,你眼里只有主子,根本没有我这个姐姐,你珍珠姐姐我要生气啦!”小蝉刚跑过来,那边珍珠又拉下了脸。
“珍珠姐姐……”
小蝉刚要再跑回去,一扭头,忽然看到了林逸雪一张都快憋出内伤的脸,猛然间醒悟了过来。
197让她加笄,还真不比上大街上拉个乞丐强
小蝉刚要再跑回去,一扭头,忽然就看到了林逸雪那一张都快憋出内伤的脸,猛然间醒悟了过来。
“哎呀,小姐……珍珠姐姐……,小蝉不理你们了,你们两个又合伙欺负小蝉。”小蝉撅着嘴巴,站在那里不乐意了。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别生气哈。
小姐答应你,等再过几年,让你也每天喝点这个汤,到时候你就知道她的好处了。”林逸雪好心情的哄着小蝉道。
“什么汤这么好呐?自己天天喝不算,还要让你的丫环也喝?”忽然一个浑厚的男声传了过来。
“老……老爷……”
林逸雪抬眼望去,竟然是陆远微笑着走了进来。
真是稀客呀!
如果林逸雪没有记错,陆远得有小半年没有踏她逸雪阁的门了,看来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虽然不是生身父亲,但是不管怎么说,好歹人家是这个家的主人,自己也整天住着人家的,吃着人家的,这面子上的礼节总要做到呀。
“父亲,您来了,快快请坐!”林逸雪赶紧起身,亲自为陆远倒茶、让座。
“嗯……,你们两个丫头先退下吧,我和你们小姐说点事。”陆远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珍珠和小蝉赶了出去。
林逸雪倒茶的手忽然然一顿,得,还真让自己给猜对了。
看来,自己还是很有半仙的潜质嘛。
那就大胆的再猜一猜,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陆远此次过来,是和他商议加笄人选的吧。
因为按照北燕这里的习俗,每位少女的及笄礼上,都要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妇人为她加笄。
这林逸雪回来已经几日了,及笄当天宴请的宾客、及笄的程序等一应事物都已基本敲定,但陆远却唯独没有和她提加笄的人选。
实在搞不懂,陆远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不提,林逸雪自然也不好擅自问。
这下好了,后天就是及笄日了,估计拖到现在是实在拖不下去了,所以才过来通知她的吧。
说实话,林逸雪现在对这个及笄的人选,还真的很好奇,不知道,陆远选的是何方神圣。
“丫头,又想什么呐?这为父亲倒了一半的茶水,就站着不动了。”
陆远显然今天心情颇好,对于林逸雪的失礼,他也不生气。
看着发愣的林逸雪,他竟还难得的笑着出言打趣。
林逸雪赶紧收敛心神,为陆远继续斟水,一脸歉意的说道:
“女儿失礼了,还请父亲原谅。
女儿刚才是在想,这个父亲坐着,女儿为您斟茶的场景,女儿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父亲您已经好久没有来女儿的飘雪阁了。”
“唉,说起来都是为父的过错,平时忙于生意,忽落了对你的照顾。”听林逸雪这样说,陆远也一脸歉意的说道。
“女儿省得的,父亲这样忙碌,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呀!”林逸雪懂事的帮陆远开脱。
“嗯,真是好孩子,这么理解父亲!
想想时间过的可真快呀,转眼你这后天就要及笄了,及笄后可就是大人了,再也不是躺在父亲怀里的那个小娃娃了。”陆远轻声感叹着,一脸慈父般的表情。
唉,都是影帝级的人物呀,这戏演的,真真的父女情深啊!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真相,光看这情景,林逸雪是打死也不会想到,眼前人根本不是陆逸雪的生身父亲呀!
“对了,说起及笄,为父倒是有件事需要给你商量一下。”陆远话锋一转,终于扯到了正题上。
“父亲有什么话尽管吩咐便是,女儿一切都听父亲的。”林逸雪乖巧的说道。
演戏谁不会呀?不就是个及笄礼吗?一个形式而已,让谁加不是加呀?
不管怎么说自己总是他名誉上的女儿,他总不能上大街上拉个乞丐过来,为自己加笄吧!林逸雪心里无所谓的想道。
“这就好,这就好,父亲还真怕你有其他想法来着,听到你句话为父也就放心了。
及笄礼上,父亲想请你秦府的舅母为你加笄。”陆远满脸欣慰的说道。
竟然是秦府的人?
还舅母?
陆远你真可是好意思开口呀?
这是受秦府的威胁了,还是恩惠了?
还是又想要为陆逸霜做什么打算了?
看来还是我林逸雪太单纯,整件事情只猜到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
让杀母仇人的帮凶为自己加笄,还真不比上大街上拉个乞丐强。
“舅母?秦府的?雪儿怎么就不记得有这个人呀?”林逸雪假装一脸懵懂的问道。
“呃……这个嘛?父亲刚才这样说,貌似是不太准确。”
看林逸雪的反应,陆远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摸了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准确的说,应该是霜儿的舅母,也就是秦家的大夫人。她明天会和霜儿一起到我们陆府来。
你也知道秦大老爷是扬州知府的大人,秦大夫人也算是四品夫人了,人很是端庄贤淑,堪称是扬州一带夫人的典范。
再加上我们毕竟有亲戚关系,所以让她来给你加笄,也算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合适你个大头鬼啊?
你倒真好意思说出口?
自己好歹也是一未来的太子妃,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了,竟然让她一杀母仇人的帮凶来给自己加笄,你们想的可真美!
就是不知道,陆远闹这一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呀?
如果自己没有猜测错的话,估计恐怕又是为了给陆逸霜长脸,想在她的及笄日,顺便为陆逸霜打个征婚广告什么的吧。
让来往的宾客都明白,秦姨娘虽然是姨娘,人品不怎么样?但是陆逸霜外祖母家,还是很有后台的。
不行,坚决不能让他得惩。
“父亲,女儿斗胆说一句,让秦大夫人当加笄人选,貌似不太合适吧?”
“为什么?你什么意思?难道对为父的安排有意见吗?”陆远一听林逸雪有异议,脸立即黑了,沉着脸问道。
不行了,果然翻脸了,看到必须找个靠山,找个挡箭牌了。
198没礼物,你坐在这里喝什么茶呀
“为什么?你什么意思?难道对为父的安排有意见吗?”陆远一听林逸雪有异议,脸立即黑了,沉着脸问道。
果然这不是亲生的,一言不合就翻脸呀!
不行了,看来必须寻个靠山,找个挡箭牌了。
林逸雪脑子飞速运转着,想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在了穆老夫人身上。
因为一时间,林逸雪也确实找不到其他既有分量,又能震得住陆远的人选了,看来只得麻烦穆老夫人出场了。
估计明天自己要是亲自去请,讲明利害关系的话,穆老夫人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
思及此,林逸雪假装为难的轻声说道:
“父亲精心细选的人选,雪儿自是没什么意见,但是很可惜,雪儿已经……”
“加笄人选我们已经定了昭云长公主了。”
忽然,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了林逸雪的话,林逸雪循声望去,竟然是欧阳致玄来了。
“太……太子殿下!”陆远看到欧阳致玄赶紧起身行礼。
“嗯,前几日,我们从云祥山庄回来时,和长公主已经商议好了,后天雪儿及笄,长公主会亲自过来为雪儿加笄。”欧阳致玄快步走进来,看着陆远沉声说道。
“长公主能来加笄自是再好不过了,真是我们雪儿三生有幸啊,竟然劳长公主大驾光临!”陆远抹了下额头的冷汗,恭敬的说道。
昭云长公主都亲自出马了,看来秦家大夫人是彻底没戏了,只是可惜了霜儿,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她好好露露面呢!陆远心里遗憾的想。
“想来陶朱公应该每日都很忙吧,本宫过来也没什么要事,就不劳烦陶朱公……”欧阳致玄一进来,就一点也不客气,喧宾夺主的陆远赶了出去。
“哦……,是是是,鄙人还有些急事要处理,实在抱歉,不能陪太子殿下您了,还请殿下恕罪。”
陆远一听,立即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顺着欧阳致玄的话,找了个借口,迅速离开了飘雪阁。
“哥哥,你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看陆远走远了,林逸雪好奇的问道。
“怎么?这是不欢迎本宫吗?如果本宫没有记错,本宫可是刚为某人刚解了围,这及笄还没结束呢!这人啊,总得过完河才拆桥的好!”
欧阳致玄施施然坐下来,淡笑的看着林逸雪,打趣道。
“哎,您这人可真是会举一反三呐,我是这个意思吗?”
林逸雪本来已经起身,为欧阳致玄倒好了茶水,结果听到欧阳致玄的话,一把又把杯子给撤了回来。
“得,我看这杯茶水,您也不用喝了,就活该让您渴着,口干舌燥的,看您还能不能说出这些不中听的话来。”
“你确定?”欧阳致玄挑眉问道。
“确定啊!”林逸雪一愣,果断的回道。哼,吓唬我,本姑娘才不上你的当呢。
“好吧,不要后悔呐!没事了,那本宫就先走了!”
欧阳致玄说着,手在袖袋那摸了摸,又慢慢收了回来,起身往门口走去。
“哎,欧阳至玄,你这刚坐下就走,是几个意思呀?”
林逸雪忽然灵光一闪,不对呀,就欧阳致玄刚才这动作。
很明显,这一趟来,是有礼物要送给自己呀。
不行,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自己还没有得到好处呢。
“嘻嘻,哥哥,哥哥,别走呀!这茶水还没喝上一口呢?怎么就能走了呢。”
林逸雪赶紧腆着脸,颠颠的跑过去,将人又拉了回来,恭敬的倒了一杯茶,亲手奉上。
“又舍得让我喝茶了?不赶我走了?”
欧阳致玄并没有立即接茶,而是端着架子,一本正经的看着林逸雪问道。
“是是是,太子殿下,刚才是小女子怠慢了,您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女子一般见识,请您用茶!”
林逸雪学着宫女的样子,恭敬的行了个礼,将茶碗亲自送到了欧阳致玄嘴边。
“嗯,这态度还算凑和。”欧阳致玄勉为其难的就着林逸雪的手喝了口茶。
“东西呢?拿来!”
林逸雪一看目的达到了,立即将茶碗往桌上一丢,将手伸到了欧阳致玄面前,理直气壮的问道。
“什……什么东西?”欧阳致玄一愣,随口问道。
不过,手却没有闲着,拿过茶碗,自己为自己又蓄了碗茶水,端着喝起来。
“礼物呀?”
“本宫记得,刚才好像没说要送你礼物呀?”欧阳致玄喝着茶水,斜睨着林逸雪,无辜的说道。
“没礼物……没礼物,你坐在这里喝什么茶呀?”
我去,弄了半天,是在逗自己玩呀,害的自己伏低作小,白献了半天的殷勤。
林逸雪一听就不干了,伸手就去夺欧阳致玄手中的茶碗,结果欧阳致玄手一扬扑了个空。
林逸雪哪里肯这么快就善罢甘休,爬到欧阳致玄身上不依不饶。
“嗨嗨嗨,身为未来的太子妃,咱能不能不这么小气,至于吗这,没有礼物,茶水都不让喝了?”欧阳致玄无奈的说着,还是将茶碗又还给了林逸雪。
“小气吗?我这怎么能叫小气呢?小气这个词,怎么可以用在我这种气质美女身上呢?”林逸雪假装生气的叫嚣道。
“好好好,你不小气,咱一点也不小气,是本宫用词有误。”
欧阳致玄好心情的哄着林逸雪,拿起茶碗,又开始喝茶,看来今天真是渴了。
“就是,本姑娘这叫势利,好不好?”林逸雪理直气壮的说道。
“噗……咳……咳……”欧阳致玄一口茶水喷到了地上,“这个词貌似还不如小气呢。”
说完,欧阳致玄自己都忍不住低笑出声。
“小气也好,势利也吧,反正就这样了,一时半会也改不掉了。说吧,今天这么一反常态的,没有夜探香闺,光明正大的来了,到底什么事吧?”
林逸雪折腾了半天也累了,走到榻旁,一头扑了下去,选择装死。
“喏,给你?”欧阳致玄走过去,拿着一个看似普通的、长方形的小木盒,在林逸雪面前晃了晃。
“什么?”
199竟然是一对耳环
“喏,给你?”欧阳致玄走过去,拿着一个看似普通的、长方形的小木盒,在林逸雪面前晃了晃。
“什么?”林逸雪眼都懒得睁了,翁声翁声的问道。
“礼物呀?”
“啊,真有礼物呀!”林逸雪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一把夺过了小盒子。
“嗯,找开看看!”
“檀木香簪?”
林逸雪打开小木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支檀木香簪。
整支簪子全身打磨的很光滑,一看就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整体给人的感觉简约、质朴,只在簪尾处刻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忽然,林逸雪发现流体形的细长簪身上,竟然还刻着一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噗……,”林逸雪忍不住低笑出声,斜睨着欧阳致玄问道:“是你自己亲手雕刻的?
“嗯,送你的及笄礼,不喜欢吗?”
欧阳致玄貌似有些紧张,紧紧盯着林逸雪。
“哥哥你亲手雕刻的,雪儿自然是喜欢了。只是这句话刻的,貌似不太应景。”林逸雪挑了挑眉,笑着打趣道。
还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就你欧阳致玄一花心大萝卜,什么时候有这宏大的志向了。
林逸雪估计呀,这也就是欧阳致玄刻簪子的时候,觉得簪身太空少点什么,然后就,刚好在哪里正好瞅见了这句话,所以就,想也没想的随手给刻上了。
“那就是不喜欢喽。”欧阳致玄脸一下拉了下来,伸手就去夺林逸雪手里的簪子。
“唉,哥哥你这人可真是小气,送人的礼物,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林逸雪灵活的跳开了,兴高采烈的拿着檀木香簪,跑到铜镜前比划着。
“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欧阳致玄看林逸雪喜欢,瞬间放松了心情,走到林逸雪身后柔声说道:“来,我帮你绾发,戴上试试。”
“好呀!”
林逸雪毫不犹豫的抽掉了头上的玉簪,一头如瀑布般的秀发随即散落在肩头,一股淡淡的发香在空气中飘荡。
欧阳致玄拿起梳妆台上的篦子,轻柔的为林逸雪整理着青丝,然后又手脚灵活的为她挽了个简易的发髻。
“嗯,不错,挺好看。”林逸雪欣喜的看着镜中娇俏的自己,由衷的夸赞道。
“喜欢就好!”欧阳致玄笑看着林逸雪,一脸的宠溺。
但是,很快林逸雪说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哥哥,你这么好的手艺,快说说,是拿着哪个美人练的手呀?是许昭仪、魏昭容还是朱淑媛……哪?”林逸雪一双灵动的桃花眼左顾右眼盼,看着欧阳致玄一脸八卦的问道。
“哼!”欧阳致玄果然又成功黑了脸,气得哼了一声,重回到桌前,不再理林逸雪了。
看到欧阳致玄的傲娇的小模样,林逸雪无辜的翻了个白眼,摊了摊手。
这人总是这样,明明是自己好这口,却从不让别人提,他心里到底有多别扭啊。
得,人家生气了不说话,咱这都收了人的礼了,拿人的手短,还是赶紧找话题吧!
“话说回来,哥哥及笄日是后天,你怎么现在就送礼物了?”
“嗯,我这段时间有些事,可能会离开几天,所以提前把礼物给你送过来了。”欧阳致玄沉吟一下说道。
“有事离开?要去好长时间吗?”
“不好说,顺利的话,十天左右吧,慢则月余吧。”
“啊,要走那么长时间呐。”
林逸雪情绪忽然有些低落了,因为她现在好像貌似已经适应了欧阳致玄这个哥哥随时呆在身边,碰到事情为他作主的局面了。
欧阳致玄看到林逸雪依依不舍的表情,轻笑了一下,走过去,轻抚下林逸雪的肩膀,柔声说道:
“好了好了,不要不高兴了,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哦,那你自己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稍等一下,我帮你拿些外伤之类的药,你随身带着啊。毕竟一个人在外,难免磕磕碰碰的。”
林逸雪细心叮嘱着,转身拉开抽屉里找药,很快就瓶瓶罐罐的找了一大堆。
看着一桌子大小不等、整齐排列的大瓶子小罐子,欧阳致玄满头黑线,有些哭笑不得。
这么多种药,都快抵上一个小药铺了。
“用不了这么多药,没什么危险的,就是去查一件事情。”欧阳致玄耐心的解释道。
其实,看到林逸雪这么关心自己,欧阳致玄的心里还是像吃了蜜一样甜。
“好吧,那你至少也拿上一两样,这些药丸治风寒的,这个药粉是治外伤的,这些你一定要带上……”
最终,林逸雪扒扒拣拣了半天,还是拿了三四个她认为必不可少的小药瓶,不由分说的塞到了欧阳致玄怀里。
“嗯。那你这段时间一定要乖乖的待在家里,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等哥哥回来再处理,知道吗?”欧阳致玄看着林逸雪郑重叮嘱道。
“知道了,哥哥你就尽管放心吧,你在外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每天待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事呀。”林逸雪轻松的说道。
“好,那我就先走了。且记万事等我回来。”
“哦,记住啦,记住啦!”
欧阳致玄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很小的盒子,塞到了林逸雪手里。“对了,还有……这个送给你。”
“这……这是什么呀?”林逸雪看着莫多其妙又多出来的一个小盒子,好奇的问道。
“自己看!”
“我去!竟然是一对耳环,不是哥哥,你刚才不是已经送过我簪子了吗?怎么又送一副耳环,什么意思呀你?”
“哪那么多废话,给你,你拿着就是了。”欧阳致玄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晚上,飘雪阁
“小姐,您怎么还不睡觉呀?”小蝉整理好东西,看林逸雪还靠在床头看书,轻声问道。
“哦,你先去睡吧,我看完这点就睡了。”林逸雪翻看着手里的书,随口应道。
“哎呀小蝉,快走吧,咱们大小姐这根本不用陪夜,她又是个夜猫子,根本不用管她,慢慢你就习惯了。”
“哦,那小姐,我和珍珠姐姐先去睡了,有什么事您喊一声,我们立马就过来。”小蝉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
“嗯,去吧。”
奇怪了,来的时候,母亲一再吩咐,说自己年龄小,来得又晚,做为小姐的贴身大丫环,一定要争取多陪夜,这样才能很快和小姐增进感情。
可是,这小姐从来都不让人陪夜,自己怎么争取呀!
小蝉感觉自己越想越迷糊了。算了,还是去睡吧,日后应该有的是机会增进感情吧。
看二人都走了,林逸雪又看了会,随手将书放到了床头,也决定休息了。
忽然,手无意间碰到了枕边的一个小盒子,那是下午欧阳致玄送来的礼物,林逸雪给随手放到枕头边上了。
200心形的红宝石
林逸雪的手无意间两个硬硬的东西,那是下午欧阳致玄特意送来的礼物,林逸雪当时给随手放到枕头边上了。
林逸雪忽然来了兴致,屈膝坐在床上,研究起那两件礼物来。
找开其中一个木盒,林逸雪拿出那支檀木香簪,细细的在灯下观赏。
从云祥山上回来也不过几日的时间,就能雕刻打磨出这么支精致的簪子,看来欧阳致玄还是费些功夫的。
林逸雪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欧阳致玄在灯下熬夜,秉烛雕刻簪子的情形……
虽然簪身上的那句话不太合适吧,但是成人礼上,有这样一位用心的哥哥,送了这么温暖的一个礼物,林逸雪忽然觉得好贴心。
接下来就是那个小盒子了,里面是一副精致的耳环,耳环的坠,是两个水滴形的碧色宝石。
远远的看上去,像两滴碧色的眼泪,一看就质地非凡,绝对是上品。
这欧阳致玄爱好也太奇特了,为什么要送自己一对耳环呢?林逸雪支着下巴努力的想啊想。
忽然,林逸雪想到长公主曾说过,欧阳致玄在抓周时,就曾抓到一副耳环。
噗,要不要这样,他的人生貌似每一个阶段,看来都和耳环脱不掉干系了。
林逸雪忍不住轻笑出声,忽然胸口被一个小小的东西硌了一下。
林逸雪从领口掏出一个红色的丝线,下面的坠子是一个红色的宝石。
红宝石,小小的,雕刻成心形,虽然个头不大,但是看着晶莹剔透,成色很好。
自从,她醒来后,这块红宝石就被她每天带在胸口。
看来,这个坠子和那件匕首一样,应该是原主每天随身携带、非常喜欢的东西,自从林逸雪醒过来,就每天陪着她,从来没有离过身。
一般如此贴身带着的东西,不都是有什么说法的吗?那究竟是谁送给陆逸雪的呢,竟然这么宝贵。
林逸雪静静的看着红宝石,忽然觉得这块心形的坠子和那块碧色的耳环,有着很多相似之处,二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世间美的如此纯粹的东西。
这副耳环是一个男人送的,那这块心形的红宝石,会是哪个男人送的呢?
算了,不想了,总有一天谜底都会慢慢揭开的。
林逸雪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小心的将东西都收了起来,很快就睡着了。
接下来,欧阳致玄走后,两天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林逸雪及笄那日。
一大早,林逸雪就被周嬷嬷和珍珠拉了起来,穿上隆重的礼衣,画了精致的妆容……
陆逸雪本就长得五官精致,现在经周嬷嬷一捯饬,整个人更是美若天仙。
看着镜中高贵典雅的人儿,林逸雪一阵的恍忽,一时间竟分不清,现在的自己究竟是林逸雪还是陆逸雪。
或许,以前的林逸雪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年后的自己会活在陆逸雪的躯壳里,过着如此这般的日子吧。
看到现在的自己,或许远在天堂的奶奶也应该感到欣慰了吧。
尽管自己莫名穿到了这个么陌生的世界里,但是,最起码自己在这里,还有这么一帮好姐妹,有疼爱自己的哥哥……
这一切已经足以,林逸雪感恩的想着。
“哇,小姐,您真的好漂亮!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呢。
真是可惜了,太子殿下今天竟然没空过来,要不然看到小姐您这样,非看呆了不可……”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小蝉已经没有那么怕欧阳致玄了,虽然还是不敢近前侍侯,但是最起码已经不会闻太子的名字就色变了。
“小蝉……,折腾了半天,小姐该饿了,你去把糕点端过来,让小姐先垫巴一点。”
周嬷嬷出生打断了小蝉的话,向小蝉挤了下眼睛,吩咐道。
“哦……哦,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
经周嬷嬷一提醒,小蝉方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出去了。
看着小蝉蹦蹦跳跳,远去的背景,周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蝉这孩子什么都好,但是毕竟年龄还小,有时候说话完全不经过大脑。
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提太子殿下呢,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没看小姐这会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吗?竟然还提太子殿下这茬,不是在往小姐伤口上撒盐嘛。周嬷嬷心里有点责怪小蝉的不懂事了。
“小姐,您别听小蝉那丫头胡说。
这太子殿下虽然今天不能来,但是不是一大早就派人送来了一堆精心准备的礼物吗?说明呀,太子殿下还是把您放在心里的。
现在外面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到了,待会您可什么都不要多想,今天是您最重要的日子,您一定要美美的把今天过好了。”周嬷嬷边为林逸雪整理着衣服,边轻声宽慰着她。
其实,这事,还真是周嬷嬷想多了,林逸雪发呆哪是因为欧阳致玄呀,不过误会也好,倒省得浪费口舌了。
“嬷嬷您放心吧,我不会往心里去的。”林逸雪轻笑一下,拍了拍周嬷嬷的手。
话说,欧阳致玄那天已经送了一支檀木簪子和一副耳环了,今天竟然又特意让墨风送了几套昂贵的头面、两颗珍稀的夜明珠、一盒名贵的东珠,还有一堆的宝贝……,
反正就是什么昂贵、什么稀奇送什么,怎么长面子怎么来,直看得陆逸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林逸雪的眼光又瞬间变成了杀父仇人一般。
可能,陆远提前给陆逸霜承诺过,让秦大夫人加笄的事情,没有实现吧?
又或者,这段时间陆逸霜待在秦府,又被灌输了什么思想。
反正自从昨天回来后,那丫头,看着她就是哪哪都不顺眼了,一副被打了鸡血、随时找茬的模样。
“小姐,皇上和皇后娘娘赏赐的礼物都到了,老爷让您去大厅谢恩呢。”珍珠忽然跑进来禀报道。
“可是小姐,这些糕点怎么办呀,你还吃吗?”这时,小蝉也端着糕点进来了。
“糕点就不吃了吧,我们走吧。”林逸雪起身就要往外走。
“小姐莫急,您先吃一些糕点,早膳用的早,这今天的仪式且得一会呢。”
201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决定重出江湖了
“小姐莫急,您先吃一些糕点,早膳用的早,今天的及笄仪式且得一会呢。应付这种场面呀,就是个力气活,不吃饱了怎么行呢。”
周嬷嬷见过大世面的就是不一样,前皇后的封后大典都经历过了,估计这及笄礼在她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事。
周嬷嬷不由分说的将林逸雪拉到了桌子前,转头吩咐珍珠,
“珍珠,你服侍着小姐用点糕点,宫里来的是哪位公公,我先去大厅看看。”
“哎,麻烦嬷嬷了,好像是皇上跟前的李公公呢。”
“小姐,您先慢慢用着,那李公公和老奴还算有些交情,老奴先去前面撑着。”周嬷嬷说着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辛苦嬷嬷了。”林逸雪感激的说道。
自己真是三生有幸啊,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的对自己掏心掏肺的,都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主子。
可是,如果日后自己走后,她们要怎么办呢?林逸雪现在都有些不忍心辜负她们了。
唉,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啊!林逸雪吃着点心,心里默默的感叹道。
“小美人呢,来先让小爷看看,打扮得怎么样了?唉哟喂,周嬷嬷您老吓我一大跳,您老没事吧,没碰着您吧?”穆瑛一惊一乍的声音传来。
得,哪都少不了瑛儿这个鬼丫头,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呐,这冒冒失失的鬼样子,从来都不知道收敛点。
“老奴没事,让穆大小姐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还真怕把您老人家碰出个好歹来,那雪丫头还不把我给吃了啊!”
“如果,穆大小姐没有其他事,那老奴就先走了。”
“没事没事,您赶紧忙去吧,我就是来看看雪儿打扮得怎么样!”
“唉哟喂,这是哪里的仙女下凡啦!怎么就这么美呐,快,抬起头来,让小爷我仔细瞅瞅。”穆瑛是一进来,就开始打趣林逸雪。
“去你的,竟然嘲笑我,看轮到你那天,我怎么收拾你。”林逸雪指着穆瑛反击道。
“哎,还别说,你还真没这机会啊,谁要你晚出生那么一年呢,姐姐我已经及笄过了。”穆瑛轻盈的跳到榻上,得意的说道。
“君子报仇明天不晚,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且让你得意着。”林逸雪恨恨的说道。
哼,及笄不行了,不还有新婚吗?
“好了,小姐,您两位就别闹了,我们还要去大厅谢皇恩呢!”珍珠看两人一打闹起来就没完没了,把正事都给忘了,忙从旁提醒道。
“对对对,怎么把这正事给忘了呢!快走了,不吃了。”
经珍珠一提醒,林逸雪也终于想起来了,今天可是自己及笄的大日子呢,净和这鬼丫头在这胡闹了。
估计大厅那边都该等急了吧,林逸雪起身,拉着珍珠就往外面走。
“唉,等等我,我和你们一块去呀!”穆瑛一看,一眨眼的功夫,人都走完了,连忙追上去喊道。
众人来到大厅,那位李公公和周嬷嬷正相谈甚欢。
林逸雪一看,哎哟喂,又是一堆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
天啊,这古代就是好呐,皇宫里个个都是土豪呀。
瞧瞧这一屋子的好东西,都快把人的眼睛给亲瞎了,这要是随便带一件回到现代,那就是价值连城呀!
可惜了,在这里都已经泛滥成灾,多的数不过来了。
不过,想归想,林逸雪还是规规矩矩的谢了恩。
谢了皇恩,外面的客人也来得差不多了。
林逸雪又被周嬷嬷等人搀扶着,来到了及笄的大厅。
林逸雪趁机先扫了一眼大厅里的众人,一屋子的贵夫人和大家闺秀,竟然连卢丞相的夫人都来了。
总之,认识的、不认识的,坐了满满的一屋子。
李夫人和李小宝倒是没有来,听说前不久随着李晟赴外地上任去了。
不过,几日前,李夫人就已经托人,将提前为林逸雪精心准备的礼物,送了过来。
要说最让林逸雪感到意外的是,竟然秦姨娘也在,正在亲切的招呼着众人,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哟,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决定重出江湖了。
林逸雪不明白,陆远这究竟是什么心理,今天竟然将秦姨娘放了出来,这是在为陆逸霜造势吗?
明明提前说好了的,是让红袖张罗着招呼客人呀?难道是红袖突然身子不舒服了?
不过,不管陆远怎么想,林逸雪却不准备和秦姨娘算完,那件事她必须查到底,不为陆母报仇,她白顶着陆逸雪的名衔活那么长时间了。
一旦有了证据,她必须让秦姨娘血债血偿。
放眼望去,要说人群中最耀眼的,当然还是要数她的庶妹——陆逸霜了。
打扮的那是一个花枝招展、光鲜亮丽,坐在人群中巧笑嫣然,和一众大家闺秀聊的起劲,俨然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喧众取宠而已,喜欢就让她去做吧。
说实话,对于陆逸霜,林逸雪感觉还是和秦姨娘有本质的区别。
感觉就是一个被宠坏的熊孩子,只要她不招惹自己,林逸雪根本就懒得理她。
不过,陆逸霜不远处,那两个中年妇子是怎么回事呀?
一个是一脸的富态,腰粗的都能和水桶匹比了,一个则是一脸的市侩,一又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一副精于算计的模样。
我去,不要告诉我,这两位就是秦家大夫人和二夫人吧?
得,估计这要是让她位当中的一位加笄,那就真的有好戏看喽。
估计陆逸霜的身价是抬上来了,她陆逸雪的面子就彻底扫地了。
这边,林逸雪一亮相,立即就吸引起了所有宾客们的注意,引起了下面人群中的一阵骚动。
“天啊,这陆大小姐真是太漂亮了!”
“是呀,这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呀!”
“就是,真不愧是皇上亲赐的太子妃,瞅瞅这长相、这气质,可真是位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
众人毫不吝啬的,说着赞美之词,纷纷起身惊叹着陆大小姐的美貌。
还别说,这真让周嬷嬷说对了,这及笄礼就是个力气活。
202我长大后也可以像你这么漂亮吗
还别说,这真让周嬷嬷说对了,这及笄礼就是个力气活。
身着这么繁琐隆重的一件礼衣,时时处处都得注意形象,挺胸收腹,时刻拿着劲,一刻都不能放松,还要做到行不摆裙。
关键,面对众人或真诚,或假意的赞扬,林逸雪还必须时刻面带微笑,挨个致谢。
其实,周嬷嬷提前就已经给林逸雪指导过,这古代大家闺秀的笑,是有很讲究的。
既不能嘴角裂的幅度太小,显得太假;也不能笑得太大,显得太傻,必须要做到笑不露齿,又显得真诚。
我去,这一天下来,脸还不得抽筋啊。林逸雪心里一阵哀嚎。
“昭云长公主驾到!”
外面忽然一声唱喏,将林逸雪迅速拉回到了现实中,反应过来,林逸雪赶紧随着众人纷纷跪下行礼。
“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长公主在欧阳致皓的搀扶下,笑容满面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小跟班欧阳致薇。
“好了,大家都平身吧。今天是雪丫头的及笄日,本宫也就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昭云长公主看着众人和蔼可亲的说道。然后,开始四处寻找林逸雪,
“雪丫头呢,快到皇姑母这里来,让皇姑母好好看看,咱们雪丫头今天到底有多漂亮!”
“皇姑母您老人家又打趣雪儿了,”林逸雪走过去,挽着长公主的胳膊,亲昵的撒娇道:
“劳您老人家亲自跑一趟,真是雪儿的罪过。”
“傻丫头,今天是你的及笄日,这么重要的日子,皇姑母怎么可能会不来呢。
嗯,不错,瞧瞧我们雪丫头,这美的都不似凡人了,真真是倾国倾城貌呀。
还有,这套礼衣做的也顶好,单就这上面的绣花,栩栩如生,一看就手艺非凡,想来是周嬷嬷的手笔吧。”
“回长公主,确实是老奴的手艺,让您见笑了。”周嬷嬷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
还别说,林逸雪其实还真羡慕周嬷嬷这份宠辱不惊的劲,这得经过多少历练,才能达到这个境界呀。
“不错不错,周嬷嬷还真是宝刀不老,这礼衣穿在我们雪丫头身上可真是相得益彰,衬的我们雪丫头更加的高贵美丽了。”长公主慈祥的看着林逸雪,由衷的夸赞道。
欧阳致薇从一进门开始,就一直艳羡的盯着林逸雪,此时终于瞅着了机会,悄悄的扯了扯林逸雪的衣服,悄悄的问道:
“雪姐姐,你今天怎么就这么漂亮呢!
你说,我长大了,及笄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像你这么漂亮呀?”
欧阳致薇虽然刻意压低了些声音,但是耐不住旁边有人听墙角啊
“哟,这个呀,可真不好说,就你现在这个吃相,长大后不吃成小猪都难了,竟然还想着像大嫂一样漂亮!痴心妄想!”欧阳致皓刮着欧阳致薇的小鼻头,嬉笑着打趣道。
“这个事情嘛,怎么说呢,薇儿,你知道有句话怎么说吗?”穆瑛也挤过来,看着欧阳致薇一本正经的问道。
“怎么说?”欧阳致薇忽然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这个大多数情况呀,理想都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呢,往往是很残酷滴!小心,你现在理想有多好,长大后现实就有多残酷哟!”穆瑛一脸坏笑的,看着欧阳致薇调侃道。
忽然,她眼角余光扫到了不远处坐着的那两位秦夫人,立即趴到欧阳致薇耳边,小声嘀咕道:“我看到右边数第二个的那个水桶腰了吗?说不定你长大后,腰比她还要粗呢。”
欧阳致薇一听就不干了,气鼓鼓的大声喊道:
“皓哥哥讨厌!瑛姐姐讨厌!你们是坏人,大人欺负小孩子!
哼,皓哥哥长大后才变成小猪呢,瑛姐姐才要变成水桶腰呢,我要变成和雪姐姐一样的美女!”
“哈哈哈……”
三人的一番打闹,再加上欧阳致薇的一席话,自是逗的众人捧腹大笑。
“薇儿你就放心吧,女大十八变,我们薇儿长大后呀,自是比雪姐姐还要漂亮好多倍呢!”林逸雪看欧阳致薇一个人在那生闷气,弯下腰轻声哄劝道。
“真的吗?雪姐姐,你不是在骗我吧?”听林逸雪这样一说,欧阳致薇仿佛又看到了希望,不可思议的问道。
“没有,雪姐姐怎么可能会骗你呢,我们薇儿本来就是一个大美女嘛。”林逸雪赶紧一本正经的保证道。
欧阳致薇抬头看了看欧阳致皓、穆瑛,又瞅了瞅林逸雪,估计此时小丫头已经被绕迷糊了,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说的话。
欧阳致薇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忽然将主意打到了昭云长公主身上,长公主这么大年纪了,又位高权重,自是不会随便说瞎话。
欧阳致薇颠颠的跑到长公主身边,搂着昭云长公主,抬起希冀的小脸求证道,
“皇姑母,雪姐姐说我长大后,比她还要漂亮呢,你说她说的是真的吗?到底是不是这样啊?”
“是是是,我们薇儿和雪丫头都是大美女,长大后会一样漂亮的!”长公主呵呵笑着说道。
“哦,太好了,太好了,我长大后也是大美女哦!”
欧阳致薇毕竟年龄还小,被众人这么一哄,就立即雀跃的跳了起来。
众人笑闹了一会,陆远看时辰差不多了,连忙从旁轻声提议道。
“长公主,吉时到了,要不我们就开始吧。”
“嗯,好吧。”
林逸雪被搀扶着,缓缓的走到正位上坐下。
昭云长公主来到林逸雪身后,从一旁的盘子上拿起精致的木梳,轻轻地为林逸雪梳发。
长公主边为林逸雪梳发,边说着吉利话。
待发髻梳好之后,又拿起那支特意提前准备的,象征着特殊身份的百鸟朝凤簪,轻轻的为林逸雪攒上。
长公主梳发的间隙,下面众人也是惊诧不已,纷纷小声交头接耳。
这陆大小姐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
众所周之,这陆大小姐甚得皇上喜爱,这也就算了,她们也是早有耳闻,
203你长那么丑,我们为什么要认识你呀
众所周之,这陆大小姐甚得皇上喜爱,这也就算了,她们也是早有耳闻,
但是,陆大小姐今天竟然能让昭云长公主亲自为她梳发加笄,这是何等的颜面和风光啊!
要知道,在北燕能请得动昭云长公主亲自加笄的,她可是史无前例,千古第一人呀。
平素那些公主们及笄相请,长公主都轻易不愿意露面呢。
尤其是人群中的陆逸霜,一条帕子在手中,早已绞成了麻花。
哼,陆逸雪,你就是个骗子,是个小偷!
这些东西、这所有的一切,本来就应该是我陆逸霜的,结果全让你给偷走了。
哼,且让你得意几日,早晚揭下你身上这层伪装的皮,让你在光天化日之下,露出原形,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颜面在这显摆,继续待在陆府。
“长公主辛苦了,还请大家移步到饭厅用膳吧。”
及笄仪式一结束,陆远微笑着招呼一众宾客亲友,前去宴会厅入席。
来到宴会大厅,林逸雪、长公主、欧阳致皓、欧阳致薇、卢夫人、穆瑛、陆远几人自是坐了最上面的那一桌,其他人也都识趣的迅速就位。
宴席就要开始了,忽然陆逸霜却一脸谄笑着走了过来,挤到陆远和林逸雪中间的位子坐了下来。
众人正一脸诧异,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跳梁小丑,陆逸霜已可怜兮兮的看着林逸雪开了玉口,
“长姐,今天是您及笄的大好日子,妹妹真是由衷的为您高兴。
只是,现在这里这么多贵客,您就不为霜儿介绍一下吗?”
我去,这是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林逸雪看着陆逸霜一脸虚假的笑容,是满头的黑线。
“霜儿别闹,还不快向大家,好好介绍一下你自己。”陆远看着陆逸霜慈爱的说道。
“是,父亲。”
于是在陆远的暗示下,陆逸霜又装腔作势的整理了一下衣裙,款款起身,迎着众人惊讶的目光,自我介绍道:
“长公主、皓王爷、小公主、卢夫人、穆大小姐,大家好!想必大家还不太认识我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逸霜,是陆府的二小姐,虽然我只比长姐小半岁,可是论各项能力,我可一点不比长姐差……”
“你人长那么丑,我们为什么要认识你呀!”
欧阳致薇大眼滴溜溜转了一圈,奶声奶气的高声打断了陆逸霜的话。
欧阳致薇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从皇宫那趟浑水里混出来的,再加上又来过陆府这么多次了,对于陆府的情况,以及陆逸霜的为人,她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哼,没事欺负雪姐姐,你个大坏蛋,自己今天一定好好给她办办难堪。
不都说童年无忌嘛,那自己就怎么难听怎么说?看她怎么下台?欧阳致薇心里有些小得意的想。
由于欧阳致薇声音很大,她说完后,原来有些喧闹的大厅,竟忽然间静了下来,甚至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迅速向陆逸霜这边聚拢。
陆逸霜的脸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一双美目也蓄满了泪水,站在那里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可是欧阳致薇是小公主,她又不敢轻易反驳,只好眼巴巴的望向陆远。
陆远轻咳了两声,一时间愣是不知道,该如何为陆逸霜解围。
“薇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你这话说的不对知道吗?”欧阳致皓放下手中的筷子,对着欧阳致薇轻斥道。
此话一出,陆逸霜立即找到了救命稻草,含羞带怯的朝着欧阳致皓望过去。
还是皓王爷懂得怜香惜玉,自己就说嘛,今天自己打扮的这么漂亮,只要是个男人,看到了怎么会不动心?
这不,皓王爷不就已经为自己出头了吗?
只可惜太子殿下今天没来,说不定他要是在这,替自己说话的就是他了。陆逸霜心里美美的想。
“哼,既然我说的不对,那你说好了,你说该怎么说?”欧阳致薇以为欧阳致皓要为陆逸霜撑腰,一脸不乐意的质问道。
“应该说,不论美丑,我们都没必要认识她。
在陆府,我们只要认识大嫂就够了,其他人等和我们有什么干系呀!”
欧阳致皓迎着陆逸霜殷切的目光,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
乍然听到欧阳致皓的话,陆逸霜气得一口热血差点没有喷出来。
刚要张口辩解,可是想到人家是皇子,自己得罪不起又生生将话给咽了下去,一张脸憋得通红,就差给憋出内伤了。
“噗……”
这种场合,怎么能少得了心直口快、嫉恶如仇的穆瑛呢。
穆瑛终于忍耐不住了,拍手为欧阳致皓叫好,
“好,说得好!认识你这么多年,总算听你皓王爷说句明白话了!”
“哎,瑛儿你个臭丫头,你这话是怎么个意思呀?
我哪天糊涂了,哪句说的不是明白话呀?”
欧阳致皓一听穆瑛的话就不乐意了,这死丫头这是在夸他吗?这明明是在损他好不好?
“你糊不糊涂,你自己不知道呀?明明没我大,非要让我叫表哥,你不糊涂谁糊涂呀?”
“谁说我没你大了,明明是我大好不好……”
好好的一桌宴席,二人又因为这点屁大的事,旁若无人的争执了起来。
一旁的陆逸霜又成功被晾在了那里,脸一阵青一阵白,看着一桌子的人吃的吃、喝的喝、吵的吵,其乐融融……
惟独她陆逸霜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里,里外不是人。
面上不能表现出来,她就只有拿手里的帕子出气,可惜手里的那双无辜的帕子,愣是差点被她撕成碎片了。
“霜儿,快坐下用膳吧,饭一会该凉了。”
陆远轻扯了一下陆逸霜,准备让她趁乱坐下来。
“咳……咳……,皓哥儿、瑛丫头……”看一桌人闹的差不多了,昭云长公主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轻斥道。
那边欧阳致皓和穆瑛一听到信号,立即识趣的住了嘴,埋头开始猛吃。
看二人终于消停了,长公主又转头看向陆远
204象牙梳和玄铁匕首是一个人送的对不对?
那边欧阳致皓和穆瑛一听到信号,立即识趣的住了嘴,埋头开始猛吃。
看二人终于消停了,长公主又转头看向陆远隐晦的说道:
“陶朱公呀,我们北燕是礼仪之国,这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呀,还是要遵守的。
一个家和一个国,也是同样的道理。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呀,这规矩不能乱,尊卑还是要分的……。”
尽管长公主说的很隐晦,但是此时几乎满大厅的人都听明白了,长公主这是在赶陆逸霜这个,与此桌人不匹配的庶女离开。
“是……是,长公主吩咐的是,是鄙人糊涂了。”陆远喏喏的应着,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转头怒斥陆逸霜,“霜儿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这桌是你可以坐的吗?去你姨娘那桌待着去。”
“我……我……,不是你们替前叮嘱的,让我抽空就和长公主套近乎吗?现在倒好,又将什么事情都怪罪到我头上。”
陆逸霜气愤的哭着回呛了两句,在众目睽睽之下,捂着脸跑出了大厅。
“这……这……,”看着陆逸霜失礼的行为,陆远愣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伴着陆逸霜跑出去的身影,后面大厅立即传来了一阵唏嘘和交头接耳的声音。
“一个庶女而已,太不知高低所谓了,竟然妄想着和长公主、王爷等人同席。”
“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哎,毕竟是个庶女,上不得台面。”
“对呀,你瞅瞅,刚才那说的那是什么话,就这么失礼的走了。”
……
一屋子拍马屁逢迎的人,既然长公主都表明态度了,自是毫不吝啬坻毁之词。
“皇姑母,父亲……,大家都快吃吧,饭菜都快凉了,小心对您肠胃不好。”看闹剧差不多该收场了,林逸雪笑着招呼众人用膳。
“嗯,还是我们雪丫头识大体。”长公主欣慰的看着林逸雪,由衷的夸赞道。
晚上,飘雪阁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把个林逸雪累的够呛。
林逸雪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珍珠和小蝉帮自己整理收到的礼物。
大的物件早已由周嬷嬷登记造册后,送到库房了。
所以现在飘雪阁里,也就是一些小饰物,虽然只是这些,但是已经不少了。
还好这两个丫头都是麻利又能干的主,很快东西就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因为林逸雪一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所以收拾完东西,珍珠赶紧跑去小厨房,亲自帮林逸雪取宵夜去了。
“对了,小蝉,你把这两件礼物顺便也收起来吧。”林逸雪拿起床头欧阳致玄送的那两件礼物,递给小蝉道。
“哦,好……好吧!”
小蝉轻应一声,接过了两个小盒子。
显然,林逸雪低估了小蝉的好奇心,像她这个年龄的熊孩子,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龄。
小蝉看了看两个小盒子,充满好奇心的问道:
“小姐,这两个盒子里面都是什么礼物呀?小蝉可以打开看看吗?”
“可以,随便看吧。不过看过后,要记得装好。”林逸雪轻笑一声,无所谓的说道。
“哦!咦,竟然是一支手工雕刻的木簪……,好可爱呢。”小蝉拿出木簪欣赏了片刻,由衷的赞赏道。
很快,小蝉又被另一个礼物吸引了,
“哇,好漂亮的一对耳环呀!这碧色的宝石实在太罕见了,像早晨的露珠一样,晶莹剔透,实在太好看了!”
小蝉毕竟小孩子心性,独自感叹了半晌,又小心翼翼的将礼物都收了起来。
“小姐,放梳妆台最下面的这个抽屉里面,可以吗?”
“可以,你记得放哪就行,反正下次找不到,我就找你要。”
“小姐您就放心吧,奴婢记性最好了。别说是经奴婢手收过的东西,就是看过的东西什么的,奴婢都过目不忘呢。”小蝉自豪的说着,拉开了下面的抽屉。
“咦,小姐,这里怎么还有一个盒子呀?貌似也很漂亮呢?”
经小蝉一提醒,林逸雪猛然间想到,上次容瑾送她的那把象牙梳,她好像也放在了那个抽屉里。
“小蝉,别……”林逸雪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小蝉已经打开了盒子。
得,她是看明白了,小蝉这个熊孩子不仅爱吃,还是一个满脑子都是好奇的主,整个一十万个为什么。
“啧啧啧,好精致的象牙梳!咦,上面还有雕花!”
小蝉边夸赞着,边拿出象牙梳细细的研。
忽然,小蝉神秘兮兮的跑到林逸雪身边,好奇的问道。
“小姐,奴婢知道,这把象牙梳和经常随身携带的玄铁匕首是一个人送你的,对不对?”
“啊……?小蝉,你为什么这么说啊?”听小蝉这样一说,林逸雪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件物品,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送的呢?
“很简单呀,因为这个象牙梳上的梅花,和您平时随身带的玄铁匕首上面的梅花一模一样,并且都是三朵。”小蝉有些小得意的说道,为自己的发现沾沾自喜。
“真的是这样吗?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林逸雪连忙拿出枕头下面的玄铁匕首,上面果然有三朵梅花,她平时都没有怎么在意。
她从小蝉手里拿过象牙梳,又对照着匕首上面的梅花,仔细比对了起来。
别说,玄铁匕首上面镶嵌的三朵梅花,从花瓣的形状、大小和摆放的顺序来讲,和象牙梳上面的简直一模一样,好像真的出自一个人之手。
天啊,这是怎么一个情况?为什么会有这种巧合?林逸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姐,别听小蝉一惊一乍的在那瞎说,梅花可不就这样一种形态吗?所以有点相似是很正常的呀?”
这时候,珍珠刚好端着糕点和汤进来了,看了看象牙梳和那把玄铁匕首上的梅花,随意的说道。
“呃,貌似也是这么回事。”
梅花确实和其他花不太一样,大同小异,大部分都是这个模样。
205看来这次真相要揭开了
“呃,貌似也是这么回事。”林逸雪喃喃的说道。
梅花确实和其他花不太一样,大同小异,大部分都是这个模样。
或许,刚好他们看到同一副画或同一个作品上的梅花,都是照着那个形状打造的呢?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象牙梳是容瑾送的,而匕首则是自己随身携带的,两个八杆子都联系到不到一块的物件,怎么可能会有关系呢?
“小姐,夜深了,您也辛苦一天了,赶紧喝点汤、用些糕点休息吧。”
珍珠将汤和糕点放在林逸雪面前,不由分说将象牙梳收了起来。
林逸雪看着珍珠的动作,甚至恍惚感觉带着几分激动。
唉,这个珍珠,可能是知道象牙梳是容瑾送的,担心自己看到会伤心吧。
不愧是自己的贴身丫环,自己的那点小秘密,居然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林逸雪默默的喝着手里的汤,思忖着。
算了,不想了,既然珍珠有这份心,她就要承这份情。
至于象牙梳是怎么回事,本来自己就不该再想了,就让一切都随风而去吧。
及笄后,林逸雪的日子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因为四月底就要大婚了,所以一踩四月的边,林逸雪就在周嬷嬷的监督和指导下,每天猫在在屋子里绣嫁衣了。
说是绣嫁衣,其实是绣娘基本都绣好了,林逸雪只需在领口、袖口和裙摆那加上几针就行了。
不过,至于红盖头,周嬷嬷却力荐让林逸雪亲自绣,说新娘子的红盖头要亲自绣才吉利。
正好最近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欧阳致玄外出还没有回来,馨芳院和吟霜阁那两位,也就及笄那天闹腾了一下,最近又悄无生息了。
闲来无事,林逸雪也就欣然接受了周嬷嬷的建议,亲自绣起了盖头,权当是打发时间了。
“小姐,这龙凤呈祥的盖头要这样绣才喜庆,眼睛这里要用这种线,显得有精神,还有这个喜字……”
飘雪阁里,林逸雪在认真的绣着红盖头,周嬷嬷则在旁边耐心指导着。
珍珠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兀自绣着帕子。
小蝉那丫头坐不住,此时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嗑瓜子,飘雪阁里一屋其乐融融的场面。
“小姐,冯管家来了。”忽然,外面传来了小蝉的禀报声。
“冯管家?”林逸雪和珍珠对视一眼,扬声朝着外面吩咐道,“快,把人请进来。”
现在是上午巳时,平时这个时间段是冯管家正忙的时候,极少过来。
既然,这个时候过来了,那就是肯定有事情发生了。
林逸雪甚至有一种很强的预感,事情还很可能和济城那边有关系。
“小姐,您既然有事要处理,那老奴就先告退了。”周嬷嬷一听冯管家过来,立即识趣的找个借口走了。
“好的,您先回去,下午我们再接着绣。”林逸雪想了想,又转头吩咐小蝉道。
“小蝉你去送送周嬷嬷。”
“是,小姐。”
小蝉搀着周嬷嬷刚出了房门,那边冯管家就满头大汗的进来了。
“冯叔现在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来先喝口茶水喘口气。”
林逸雪说着,那边珍珠已经眼疾手快的,将茶水递到了冯管家手里。
冯管家也顾不上客气,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小姐,济城那边来消息了,找到那李婆子了。”冯管家喘了一口气,开门见山的说道。
“找到了?太好了,人现在在哪里。”林逸雪激动的说道。
不得不说,她的第六感实在太准了,果然和济城的事有关。
看来,这次真相真的要揭开了。
“人依旧在城东,不过在另一个院子里。老奴害怕引起旁人的注意,没敢把两个婆子关到一块,不过和容婆子待的院子,隔的并不太远,也就两三条街……”
“嗯,冯叔费心了,您想的很周全,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林逸雪一听人在城东,心急的起身就往门口走。
“小姐,现在这青天白日的,您这……现在去不太合适吧?”冯管家看着林逸雪委婉的说道。
林逸雪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略一思量,便明白了冯管家的顾虑。
也是,那城东就是个平民窟,周围居住的都是做小生意的人家,人比较乱且杂。
冒冒然大白天去了一个大家闺秀,确定太引人注目了。
“这样,冯叔你给我一刻钟的时间,你依旧在上次我们汇合的长安大街拐角处等我们,我和珍珠稍后就到……”林逸雪略一沉吟叮嘱道。
“哦……好……好吧。那老奴就先走一步了。”
冯管家虽然一头雾水,不知道林逸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听话的决定先去汇合地点等着。
“珍珠,你赶快去找两个小厮的衣服过来……”冯管家一出去,林逸雪就转头吩咐珍珠道。
“是,小姐。您稍等,奴婢这就去找陆茗借两身衣服。”珍珠说着,转身跑出去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城东的大街上,一个家奴模样的人,领着两个清秀的小厮在人群中穿梭。
只见,他们东拐西绕,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在一条胡同里的,一处民宅那停了下来。
因为三人穿着很朴素,再加上这里每天都有很多生人进进出出,所以并没有引起旁人太多的注意。
“咚咚……咚咚咚……咚咚……”冯管家有节奏的敲了几下后,门应声而开。
林逸雪一看,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人看着年龄并不大,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还算精明稳重。
“人呢?”冯管家低声问道。
“在偏房里,一听说是来盛京就吓坏了,路上就一个劲的在那哭……”
“好,知道了,你在院子里看着,我们几个现在就进去问话。”林逸雪沉声吩咐道。
“是,大小姐。”小厮恭敬的应道。
嗯,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只一眼就断定出了自己的身份,说明观察力还不错。
林逸雪对着小厮赞赏的点了下头。
“小姐,我们还需要你上次……”
珍珠从旁小声提醒着林逸雪,是否还需要用些非常手段。
不过,这次却被林逸雪果断拒绝了。
“不用!”
206直接踹门进去
“小姐,我们还需要像上次……”
“不用!”
林逸雪此次并不准备像上回对付容婆子那样,慢慢筹谋,甚至打心理战役。
因为,无论是通过刚才这个小厮的描述,还是上次红袖讲述的,李婆子在月圆夜错将红袖认成了陆母……
都可以推断出,这个李婆子是个心智薄弱之人,根本不需要浪费时间和精力。
或许,一见到自己,毕竟自己和陆母长得如此相似,再加上旁边的冯管家,经不得几番逼问,那李婆子就自己主动召出真相了呢。
三人走到门前,珍珠手伸了出来,却在半空停了下来,转头犹豫地看着下林逸雪,不知是直接推门而入,还是需要先敲门什么的。
“直接踹门进去。”林逸雪朝珍珠使了个眼色,冷声命令道。
珍珠很快心领神会,关键时刻也够给力,林逸雪话声刚落,她就一脚把房门给踹开了。
“咣当……”很大的一声闷响。
房门被踹开后,又在墙上反弹了几下,震的门板上厚厚的尘土,都跟着簌簌的落下来。
房门大开,林逸雪看到,屋子正中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年约六十的婆子,此时正端着茶碗刚要喝茶。
猛然听到这踹门声,愣是吓得一个没端稳,“啪”的一声,手中的茶碗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李婆子整个人愣在了那里,睁着一双像兔子一样红的眼睛,茫然的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三个人,一时间竟忘了作何反应。
“好你个李婆子,你个杀人凶手,竟然还敢回盛京,终于让我们找到你了。”珍珠大喝一声,上前朝着李婆子就踹了一脚。
“咚……”的一声,椅子被珍珠一脚踹翻,李婆子也被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几……几位……恐怕是有所误会吧,我……老婆子并不曾认识你们,更何谈杀人呀!”
李婆子被这个突出其来的阵仗吓傻了,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三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李婆子,你抬起头来,好好看看我,难道说,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冯管家上前一步,沉声问道。
李婆子颤抖着抬起头,一看到冯管家,立即像见到瘟疫似的,将头迅速低了下去,
“这位老爷饶命,我……老……老婆子年纪大……大了,记性不太好。不记得这位老爷了。”
“那我呢,李妈妈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林逸雪走到李婆子面前,故意放轻声音,唔哝软语的问道。
乍然听到这个声音,李婆子愣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待看清面前人的长相,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砰砰砰”的在地上磕个没完,很快地上就出现了一滩血迹。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真不是奴婢存心害您的,是她们逼奴婢下的手呀……。”
“那你说,是谁让你在汤里下的东西,你到底下了什么?”林逸雪厉声追问道。
“这……这,奴婢不敢说呀!她……她们不让说……”
此时李婆子不知是累瘫了,还是吓瘫了,整个人像个癞蛤蟆一样趴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但是却死活不肯说出幕后凶手。
“冯管家,我们还在这里和她浪费什么口舌呀,反正我们已经知道幕后真凶,掌握了她害人的证据了,直接把她送到官府,明日直接拉去菜市场砍头不就行了……”
珍珠一脸不耐烦的说着,上前扯着李婆子,就往门口拉。
“夫人饶命,冯管家饶命啊,求求你们不要把奴婢送到官府,奴婢什么都愿意说……奴婢什么都说……”李婆子拼命抵抗着,向后一点点挪着,哭哭哀求道。
“好,那我们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就不拉你去见官,但凡有一句假话,你的狗头,就等着明天菜市口被砍吧。”
冯管家盯着李婆子,拼命压抑着胸口的愤怒,沉声问道。
说实话,一开始大小姐和自己说这件事的时候,冯管家还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甚至带着一丝侥幸心理,想得夫人这么善良美丽,对身边的每个人都这么和蔼可亲,她们怎么可能舍得下黑手,要她的命。
结果不曾想,这一切竟都是真的,真是这李婆子动的手脚。
“奴婢……说……说,奴婢什么都说。
因为夫人的身体不能喝牛乳,一喝牛乳就犯病,所以她们就让奴婢在汤中每天加一点牛乳,这样夫人就几乎三天两头的犯病……,身体越来越虚弱……,最后终于不支……。”
“那到底谁派你来的,谁让你在汤里加的牛乳……”
“是秦家大夫人找的我,因为奴婢擅长煲汤,所以设局让我来到了陆府。
一开始,她也并没有说让我在汤里下东西什么的,只说帮我找了个好差事。
奴婢当时还对她感恩戴得来着,觉得她帮自己谋了这么个好差事,帮了自己的大忙,给她送了一个金镏子作为谢礼。”
果然有秦府的事,看来当初怀疑那个秦大夫人是帮凶,没有让她给自己加笄,还真没有冤枉她。
说不定,这个毒害陆母的计策,她也参与设计每个环节呢。
“那然后呢,你怎么就想起来在汤里下药了?”冯管家继续追问道。
“后……后来,是……是秦姨娘让奴婢在汤里加牛乳。奴婢看夫人这么善良,对下人们都很好,奴婢当时还不愿意。”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是秦芳!
好你个秦芳,作恶多端,你就等着偿命吧。
有了人证,这次本姑娘绝不会再手软,必须为陆母讨回一个公道。
“你不是不愿意吗?后来怎么就又愿意了呢?”旁边,珍珠继续审问道。
“是……是陆老夫人,陆老夫人又特意把老奴喊去谈话,拿着女儿和她相公的卖身契,当时奴婢的女儿一大家子人,还都在秦家做活。
陆老夫人找奴婢的时候,秦姨娘也在场。
她就拿女儿的一家威胁我,说要是奴婢不同意加牛乳,就把他们抬着扔出秦府。
207发誓让秦姨娘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秦姨娘就拿女儿的一家威胁我,说要是奴婢不同意加牛乳,就把他们全部抬着扔出秦府。
他们是主子,我们是奴才,杀死我们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呀。
还有我那刚满周岁的、可爱的小外甥呀,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害,
所以,最后我就被迫答应了。”
李婆子想起往事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断断续续的说道。
“可是,你不忍心看你的亲人受害,你就忍心让别人因你而死吗?
夫人那时候还怀着身孕呀?你怎么就下的去手?”冯管家指着李婆子,沉痛的斥责道。
“最初,加了两次牛乳后,夫人果然就发病了,把我吓坏了。
可是,大夫一来,开了两剂药,一停牛乳,夫人的病就慢慢好转了。
所以,那几个月的时间,我就断断续续的,只要秦姨娘一不注意,我就能不加牛乳就尽量不加,等秦姨娘快发现异样时,我就赶紧加上一点。”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段时间,夫人的病总是隔上几天发作一次,而不是一直病着的原因?”
“是的。
后来,夫人的肚子一天天越来越大了,大人和孩子都安然无恙,只是夫人的身体稍差些。
秦姨娘一看就急眼了,跟奴婢下了最后通谍,说必须赶在夫人生产前加大剂量,争取一尸两病。
秦姨娘还跟奴婢说,你要搞清楚,你下的并不是毒,只是加的牛乳而已,是可以提鲜味的,你并不是在害人,你是在帮她。
如果没有你的汤,夫人吃不下饭,身子又弱,说不定早就死了。
奴婢一想也是,反正下的不是毒药,所以奴婢就……”
呵,竟然还有陆老夫人。
如果只是秦姨娘还就算了,嫡庶之争,利益之争嘛。
结果竟然还有陆老夫人,她对陆母这个儿媳妇到底有多不满意啊,竟然伙同别人害自己的儿媳妇。
关键,陆母肚子里当时还有陆逸雪呢,古代又没有B超,她就不怕陆母肚子里怀的会是她的孙子。
对了,陆逸雪并不是陆远的骨肉,那就是说,陆老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才容不下陆母……
恐怕不止如此吧,不是秦大夫人也参与了此事嘛,恐怕就算没有自己,就冲着陆府的财产,秦家的人和陆老夫人也不会让陆母活太久的。
不管了,先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陆老夫人那个虎姑婆已经死了,先找活的人算帐再说,回去找秦姨娘去。
“你这个老妖婆,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差点害了两条人命,竟然还有脸在这狡辩。
我记得很清楚,当初你外甥生病,夫人还赏了你十两银子,让你去救急。
结果倒好,你竟然拿了她的银子后,还忍心出手要她的命。
你的良心简直被狗吃了!”
旁边,冯管家看李婆子还在那里狡辩,气得一脚踹在了胸口,踹的那李婆子瘫在地上,半晌没有爬起来。
“冯叔,别把她打死了,带着人,我们回陆府。欠债的还钱,欠命的偿命”
林逸雪决定不再隐忍了,今天这口气她必须出。
就算陆远不答应处死秦姨娘,她也发誓要让秦姨娘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不……,我不回陆府,我不回陆府。”李婆子使命挣扎道。
“不回陆府?
好呀,现在就去官府,明天菜市场砍头!
你自己选择吧,是回陆府还是明日砍头?”
林逸雪一把揪起李婆子冷声质问道。
此时,由于愤怒,她的一双眼睛寒的像冰,像啐了毒一般。
“我……我去陆府……”李婆子一看林逸雪的表情,就吓傻了,瑟缩着说道。
“好,现在就跟我们回陆府。
还有,最好别耍什么花招,不要以为你死了,就能保护你所谓的女儿一家了。
告诉你,如果你明天死了,晚上你的女儿和她的一家,还有你那个可爱的外甥,就会去和你作伴。”
不就是威胁人吗?谁不会呀?林逸雪心里恨恨的想。
“我……我去……”
事已至此,反应过来,李婆子也只得认了命。
她算看出来了,眼前这个所谓的大小姐,一点都不像夫人,根本就不是个弱茬。
“走,冯叔带着人回府。”
“小姐,现在就去……合适吗?”珍珠有些犹豫的问道。
“就现在,不用再考虑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和秦芳的这些烂账,拖了这么多年,也该清清了。”林逸雪不容置疑的说道。
今天,她必须霍出去,和秦姨娘拼个你死我活了。
真相已经彻底浮出水面了,她林逸雪如果这时候,还瞻前顾后不想为陆母报仇,她林逸雪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更对不起陆逸霜留下的这身皮囊,白替人家享了这么长时间的福。
是要这个太子妃的女儿,还是陆逸霜那个庶女的娘亲,就让陆远慢慢选择吧?
见林逸雪心意已决,冯管家和珍珠,伙同那名小厮麻利的拉着李婆子上了马车,一干人向陆府走去。
四人一路疾驰,很快来到了陆府门口。
刚进陆府,就见小蝉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小姐,不好了,府里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林逸雪疑惑的问道。
呵,看来陆府今天真是祸不单行啊!自己这还没有闹呢,竟然就已经出事了。
“是红姨娘,这段时间一直感觉肚子不太舒服,今天忽然肚子就疼痛难忍,老爷来飘雪阁找了您几趟都找不到你,就急了。
还好,最后陆茗在百药园找到了樊院使,才保得大人小孩平安无恙。”
红姨娘竟然也出事了,看来是秦芳沉不住气,又故伎重演了吧?
呵,自己正愁这出戏要怎么开唱呢?秦芳倒是自觉,竟然已经帮自己搭好了台子。
“哦,然后呢?”林逸雪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最后,樊院使从红姨娘所喝的保胎汤汤渣里发现,汤里面竟然被人掺有可以让孕妇堕胎的红花,幸好这段时间红姨娘胃口不太好,每次只喝了几小口,
208你有什么权利休我
“最后,樊院使从红姨娘所喝的保胎汤药渣里,竟然发现了红花,就是孕妇服用的话,会堕胎的。
幸好这段时间红姨娘胃口不太好,每次汤只喝了几小口,否则,估计小公子早就保不住了。”
“那人呢?现在都在哪?”
“樊院使已经送走了。红姨娘也在自己的院子休息了。
二小姐好像今天有事出去了,一天都不在府里。
老爷和秦姨娘则在书房呢?”
小蝉禀报完,忽然左右看了看,看没有外人,才附在林逸雪耳边小声说道:
“听说,是秦姨娘买通了熬汤的婆子,让人在保胎汤里下的红花,所以,估计这会,老爷正在书房和秦姨娘算账呢。”
“嗯,我知道了。
小蝉,你先回飘雪阁待着,别乱跑,珍珠、冯叔,我们现在去书房。”
“是,小姐。”
小蝉乖巧的点头应道。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林逸雪气势冲冲的打头阵走在前面,然后冯管家和珍珠则一脸凶相的扯着个婆子,走在后面。
天啊,小姐这阵仗哪像是去劝架呀?分明是去寻仇的呀!
今天这都怎么了,都吃错药了吗?看来府里今天是不得安宁了。
得,你们都不理我,我去找周嬷嬷说道说道去。小蝉转身朝着周嬷嬷的院子跑去。
林逸雪一行人刚进了子墨轩,还未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了陆远的怒吼声。
“秦芳,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这是想让我断子绝孙是不是?
这么多年了,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闹够。
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我就在你身边,你何时正眼看过我?
我究竟有哪里不好?竟这么遭你嫌弃?
以前是萧雨那个狐狸精,天天迷的你神魂颠倒。
后来好了,萧雨终于死了,我以为自己终于熬出头了,有机会接近你了,或许你会看到我的好,对我好一点。
可是你呢,你却从头至尾,天天宁愿抱着一幅幅冷冰冰的画,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更可气的是,后来竟然又招了红袖这么个小狐狸精进来,简直就是萧雨的影子,阴魂不散呐。”紧急着是秦姨娘不甘示弱的声音传来。
一声声质问着,歇斯底里,肝肠寸断。
哈,难得呀,秦芳今天竟然选择针锋相对了,难得的没有装可怜、博同情呀,这是终于忍不住了吗?
“好!好!你不思悔改是吧?
我……我今天就休了你,你回秦府吧,陆府是待不下你了。”
陆远的声音应该也是气到了极致,似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休我?哈哈哈……”秦姨娘不知是气傻了,还是真疯了,听到要被休,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陆远,你竟然想休我?你先拍着胸脯问问你自己,你有这个权利吗?”
“你是陆府的姨娘,我是陆府的老爷,怎么就没有权利休你了?”陆远也怒了,沉声质问道。
“陆远,你有什么权利休我?
你忘了姑母临终的遗言了?
你忘了你娶萧雨时,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如果你忘了,那么我就再给你复述一遍:你这世永远不得休我,我秦芳永远都是陆府的姨娘,生是陆府的人,死是陆府的鬼。
告诉你陆远,你这一辈子永远都别想摆脱我了。”
看来秦姨娘今天也破釜沉舟了,声音凄厉,一句句都是在朝着陆远怒吼。
“是吗?父亲没有权利休你吗?
我想,如果秦姨娘你变成一个死人的话,父亲也就不用再浪费时间,考虑是否能休你了吧?”
林逸雪闪身出现在了书房门口,看着秦姨娘冷笑着说道。
“陆逸雪……你……你想干什么?你想为你父亲出头,杀了我吗?”秦姨娘猛然间看到林逸雪,初时还有些惊恐,很快就变成了嘲讽。
“好啊,你陆逸雪想来杀我是吧?那就来呀,随时恭候,一命抵一命,正好可以为霜儿腾位了。
臭丫头,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没事充什么大尾巴狼啊。
哼,看本姨娘收拾完了红袖那个贱蹄子,怎么对付你这个黄毛丫头。”
秦姨娘此时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秦芳,你确定我不敢?”林逸雪也不敢示弱,逼问道。
“雪儿,不得胡闹。”陆远也从旁轻拉了林逸雪一下,惟恐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父亲您放心,我不会胡来的。”林逸雪轻笑了一下,宽慰着陆远。
转身,林逸雪轻轻走到了秦姨娘面前,轻蔑的说道:
“就你?一个杀人凶手而已,还用的着我动手吗?
秦姨娘,你觉得你做过的那些事还瞒的住吗?你还能蹦哒几天呀?”
“陆逸雪……你……你什么意思?”
看着陆逸雪的表情,秦姨娘忽然感到了一丝害怕,难道那件事真的暴露了?
“怎么?害怕了?”林逸雪盯着秦姨娘的眼睛,冷笑着轻声问道:
“什么意思,你秦姨娘心里不是比谁都明白吗?
你这么多年,最擅长的不就是往人汤药里加料吗?
今天对付红姨娘是这样,当年对母亲也是这样,哪件事情,你心里没有谱,你不明白结果?”
“雪儿……你……”
旁边的陆远看着林逸雪现在的样子,越看越觉得陌生。
他感觉眼前的陆逸雪真的好奇怪,完全不是平时乖巧懂事的那个女儿。
陆远试图将林逸雪拉回来,好好问个究竟,却被林逸雪轻轻一趔给甩开了。
林逸雪现在只想找秦姨娘报仇,她没空顾及陆远的感受。
“陆逸雪,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证据呢?拿出证据来?”半晌,秦姨娘勉强恢复镇定,大声质问道。
“证据是吧?真是可惜,还真是没有。”
林逸雪一点点逼近秦姨娘,将脸几乎贴到了对方脸上,面带嘲讽的说道:
“但是,实在好不好意思,证人可以吗?珍珠把李婆子给我带进来。”
林逸雪转身朝着外面大声喊道。
珍珠很快将被捆得五花大绑的李婆子带了进来。
“雪儿,这……这是……”
陆远迷茫的看着珍珠和忽然冒出来的婆子,不知道林逸雪和秦姨娘到底打得什么哑谜。
209我就算不是你的父亲,但我好歹救了你
“雪儿,这……这是……”
陆远迷茫的看着珍珠和忽然冒出来的婆子,不知道林逸雪和秦姨娘到底打得什么哑谜。
“父亲稍等,很快,您就会知道真相了。”
那边,一看到李婆子,秦姨娘脸色骤变,指着李婆子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怎么?
秦姨娘,是不是看着这个婆子很眼熟呀?
秦姨娘记忆力向来出众,看到李婆子不知道有没有想到些什么呀?
她死?
你这个主凶都还没有死,她怎么可能会死呢?”
林逸雪一步步往前逼近,秦姨娘被迫心虚的一点点往后退,最后直接将人给逼到了墙根,林逸雪才回头吩咐道:
“珍珠,把李婆子的毛巾拿掉,让她说话。”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老爷您救救奴婢呀,那些牛乳是老夫人和秦姨娘让奴婢放的呀,真的和奴婢没有关系啊。
奴婢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夫人会对牛乳过敏呀,都是秦姨娘指使的奴婢呀……”
李婆子堵嘴的毛巾一被拿下来,就迅速跪行到陆远面前,不住的磕头求饶。
算她还有点眼色,知道在场的这两个女人都是狠角色,只有转而去求陆远了。
“秦芳,人证在此,事实已经很明朗,是你当年知道母亲对牛乳过敏后,指使的李婆子在母亲的汤里加的牛乳,致使母亲频频发病,身体越来越虚弱,最终不治身亡,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秦姨娘此时看真相已经大白,彻底瘫到了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林逸雪转身快步走到陆远面前,郑重的行了一礼,沉重的说道:
“父亲,您看到了吗?
就是您面前的这个女人,您的好表妹!
这么多年,表面温婉美丽,其实她就是一个蛇蝎妇人,一个货真价实的杀人凶手,是她害死了您最爱的女人、我的母亲。
女儿现在请求您,秉公办事,将这个女人送到官府,或者为了陆府的颜面,赐她一杯毒酒,对外宣布病逝。”
“不,远哥,我不要!
我不要去官府,我也不要死,我还没有看着霜儿嫁人呢……”秦姨娘瑟瑟的缩到墙角,喃喃的说道。
“这……这……”
陆远不知道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还是不忍心处理秦姨娘,一时之间竟有些犹豫不决。
看陆远这样,林逸雪决定再加一个筹码,逼上一逼:
“父亲,还请您速速决断,女儿决不能容忍和自己的杀母仇人,每天生活在一起。
如果父亲您不能凭公处置这个女人,那女儿就……”
“陆逸雪,你个大骗子,你个小偷,你有什么权利处置我母亲?”
关键时刻,陆逸霜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指着林逸雪的鼻子质问道。
“凭什么?就凭我是陆府大小姐,凭她秦姨娘是个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林逸雪理直气壮的回道。
陆逸霜也毫不示弱的指着林逸雪骂道:
“陆府大小姐?
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配吗?
告诉你,你就是一个野丫头,贱胚子,你有什么权利当陆府大小姐?
我看该送官府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你和你那个娘亲一样,就是贱人一枚,专抢别人的男人……”
林逸雪一听陆逸霜的话,火蹭蹭的就开始往头上窜。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丫的就是一个被宠坏的熊孩子,骂我可以,但是骂长辈就是不行。
没人管是吧?既然没人管,今天姑奶奶我还就帮着管管了。
林逸雪想着暗暗卯足了劲,一巴掌朝着陆逸霜狠狠甩了过去。
毕竟林逸雪现在有功夫在身,这一巴掌毫不收力,直打得陆逸霜一头栽在了地上,生生被磕掉了两个门牙,坐在原地完全懵逼了,连哭都忘了。
然后,不知是额头的血,还是鼻子的血,反正搞的人血流满脸,蓬头垢面,没有一点人样。
“放肆!陆逸雪,你在干什么?”
陆远一看到陆逸霜的惨状,勃然大怒,指着林逸雪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个逆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无论如何,她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下这样的毒手……”
林逸雪忽然感觉脑子一抽一抽的疼,她根本听不清,陆远到底在骂什么,
只看到陆远的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嘴一张一合的在那里骂得起劲,骂得她头晕脑胀,实在是忍无可忍。
林逸雪实在顾不得这么多了,伸手指着陆远,冷笑着道:
“我是逆子,你难道没有听到,她刚才是怎么骂我的吗?
是呀,怎么能一样呢?
毕竟她是您的亲生女儿,我就不一样了……”
“你……你……,原来你什么都想起来了……”
面对林逸雪犀利的反驳,陆远好像忽然确认了什么,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抬起巴掌,使了全劲朝着抡了过去。
“啪……”
伴着一记响亮的耳光,林逸雪一头栽了下去,她实在没有想到陆远会忽然对自己下狠手,所以毫无防备。
“咣当……”
伴着一阵响亮的声音,不断有瓷器落地摔碎的声音,好像是自己撞翻了什么东西。
林逸雪感觉好像有热热的东西,不断从额头流出,还有陆远的怒吼声,忽远又忽近,一直在周围回荡。
然后,林逸雪感觉自己的灵魂,慢慢的好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往半空中升起。
但是周围的一切,她却仍然看不清楚,就像身处在起了大雾的野外,每个人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就算不是你的父亲,但我好歹救了你,你就准备这样报答我,这样伤害我的女儿,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不是父亲?救了我?
我去,到底说的什么鬼呀?
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救了?
估计这个陆远也是被气迷糊报吧?林逸雪心里嗤笑道。
然后有人好像奔了过来,将自己扶坐了起来,搂在怀里。
林逸雪虽然睁不开眼,但是她能感觉的到,应该是珍珠,
“老爷,你怎么可以下些毒手呢?她是我们的大小姐呀?”珍珠将自己搂在怀里,哭着喊道。
林逸雪感觉珍珠的手,貌似使劲的在按自己额头,好像是想要堵住上面的洞,但是却收效甚微,鲜血从她的指缝里,仍然源源不断的往外冒。
滴滴嗒嗒的,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又淌到了地上。
“珍珠,你这个吃力爬外的贱婢。
210如果不是陆逸雪,那我是谁?
“珍珠,你这个吃力爬外的贱婢。当初,我买你进来的时候,可是为了让你监视她的。
你现在倒好,竟然为了这个白眼狼在指责我,你找准你自己的立场了吗?
小心明天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陆远恶狠狠的声音传来,句句都是赤裸裸的威胁。
等等,吃力扒外……监视……,什么意思?
我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珍珠竟然是陆远买来监视自己的丫头,这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可是,陆远现在这样生气咆哮,到底又是为了哪般?
哦,明白了。
肯定是因为珍珠被自己给策反了,现在明显的站在自己这边,偏向自己,让他生气了。
“老爷,您糊涂了吗?小姐刚才只是对您偏袒二小姐有意见呀?她只是在说您偏心呀?
她已经失忆了,您不能这样对她啊?”珍珠将林逸雪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
一滴滴眼泪“啪啪”的落在了林逸雪脸上,凉凉的,冰冰的,但是,林逸雪却感觉在颗颗眼睛都在烫着她的心。
“珍……珍珠,你……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雪儿她没有恢复记忆吗?”
陆远忽然意识到了珍珠话中暗藏的含义,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
“老爷,小姐一直都没有恢复记忆呀!她虽然失忆了,但是她是您的亲生骨肉呀!
您怎么就可以下这样的狠手,您真是太狠心了。”
乍一听,珍珠是在哭喊着,为林逸雪打抱不平,但是仔细一听会发现,她果然句句都在像陆远暗示着什么。
有点意思?珍珠这丫头难道是双面间谍?
自己调查的事情,明明她知道的都一清二楚呀。
自己根本不是陆远的女儿,但是珍珠却一直在强调这件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林逸雪也越来越搞不懂珍珠的用意了。
显然,林逸雪没想明白,陆远却清楚的紧,只见他几步冲到书房门口,冲着外面狂喊:“冯管家,司棋,快去请樊院使,大小姐受伤了。”
接下来,林逸雪感觉珍珠貌似在使劲摇晃自己,用力掐着自己的人中,但是,林逸雪却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
“老爷,不要啊,您不能去请樊院使呀!”
秦姨娘此时也终于醒悟了过来,抱着陆远的腿,不让他出书房的门去找人。
“秦氏你要干什么?你个贱人快放开我!”陆远大声斥责道。
使劲甩了几下,想要摆脱秦姨娘。
无奈,秦姨娘死死抱着不撒手,陆远又弯腰用劲掰了半天秦姨娘的手,仍然没有掰开。
“老爷,您千万不要受珍珠那个贱婢的蛊惑啊。
这个野丫头根本就不是陆逸雪,她就是一个冒牌货。
您难道忘了吗?陆逸雪从小就有萧雨那个贱人遗传的哮喘症,并且和萧雨一样对牛乳过敏,
但是她呢,您也看到了,她现在每天都在喝什么木瓜牛乳,却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所以说,她就是假的,她根本不是陆逸雪,她是个冒牌货。”
秦姨娘使劲拽着陆远,边往后拖,边阐述自己的结论,她决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只要没有大夫及时来救,也许这个野丫头很快就能丧命了,那样霜儿就有希望了。
天啊,要不要这样?这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陆逸雪竟然也有遗传性哮喘,并且也对牛乳过敏?
可是,为什么这些症状都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反应呢?
天哪,天哪,林逸雪此时彻底乱了,她要找个地方好好捋捋了。
难道真让秦芳那个贱人说对了,自己真不是陆逸雪,可是不是陆逸雪,自己又是谁呢?
林逸雪彻底迷茫了。
“秦氏你个贱人给我闭嘴。她是谁不需要你管?我说她是大小姐,她就是大小姐。”陆远冲着秦姨娘怒吼道,一巴掌打过去,直接打断了秦姨娘的话。
“老爷,老奴稍微懂些医理,要不让奴婢先看看大小姐吧。”是周嬷嬷不卑不亢的声音。
连周嬷嬷也过来了?好热闹呀,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周嬷嬷?你……”
“老爷,时间不等人,就让老奴试试吧。”周嬷嬷坚定的说道。
然后,林逸雪感觉貌似有什么东西刺进了自己皮肤里,有尖尖的东西在使劲扎着自己,扎的她火烧火燎的痛……
很快,林逸雪就没有任何知觉了。
接下来,林逸雪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的林逸雪还只是三四岁的小女孩,粉嫩嫩的小模样,正坐在庭院的树荫下,朗朗背诵着医书的内容。
旁边一名年轻的少妇歪靠在躺椅上,身上搭着一条洁白的薄毯,温柔地注视着她,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
终于小女孩背完了,颠颠的跑到少妇怀里,一脸自豪的问道:
“母亲,怎么样?雪儿是不是很厉害呀?今天一个字也没有背错呢?”
“那是当然,我们雪儿永远是最棒的!”女子轻揉着小女孩的头,温柔的鼓励道,
“雪儿现在已经会背这么多医书了,明天开始,母亲就可以放心的教你针灸了。你说好不好?”
“好好好,可是母亲,雪儿想吃冰淇淋。”小女孩趴在女子怀里是,奶声奶气的撒着娇。
“咳……咳,好孩子,冰淇淋不能多吃,今天已经吃过一些了,母亲明天再给你做好不好?”女子轻咳了两声,有些气喘的说道。
“母亲不要急,雪儿不吃了,只要母亲身体能够恢复健康,雪儿愿意以后永远不再吃冰淇淋了。”小女孩赶紧起身,用小手为女子轻拍着背部,乖巧的说道。
“傻孩子,母亲这是生你时落的病,不是你吃不吃冰淇淋就能够治好的。你要是喜欢吃,明天母亲还给你做,但是不能多吃知道吗?”女子将小女孩揽在怀里,慈爱的说道。
“我不,我要母亲赶快好起来。”小女孩将头埋在女子怀里,伤感的说道。
“雪儿知道,母亲的病明明就是累的。
就像昨天,您身体本来已经很不舒服了,可是忽然来了一位受伤的大叔,您硬是撑着病体为他做手术,
211我们只是忘了喝孟婆汤而已
“雪儿知道,母亲的病明明就是累的。
就像昨天,您身体本来已经很不舒服了,可是忽然来了一位受伤的大叔,您硬是撑着病体为他做手术,一下就用了两个多时辰,一分钟都没有歇息……”
“好孩子,母亲是个医者,以救死扶伤为天职。
在病患面前,我们就是他们全部的希望,所以关键时刻必须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昨天那位大叔,为了采草药从山上跌下来,一根木棍刺穿了大腿,如果不及时手术,别说是那条腿,病都有可能保不住,母亲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更不可能手术做一半,停下来歇息……
孩子,等你以后长大成人了,成为一名医者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在病患面前,医者的天职高于一切,每救活一个病人,才是对医者最大的安慰。”
“可是,雪儿看到母亲这么辛苦,也很心疼母亲呐。
雪儿不想再失去亲人,雪儿好不容易有了母亲,更不想失去您。”小女孩抬起满脸的泪痕,哭着说道。
“好孩子!不怕不怕,母亲永远在这里,母亲不会离开,会永远陪着你的。”
女子将小女孩更紧的搂在怀里,轻声抚慰着。
半晌,等小女孩情绪稍微平复了,才柔声问道:
“雪儿是不是昨天夜里又做梦了?又梦到前世的亲人了?”
“嗯!”小女孩哽咽着点头。
“好孩子,别伤心了,那些事已经是前尘往事了。你就当它是一场梦好了?”
“可是,母亲,为什么他们老是出现在我的梦里呀?那些人、那些情景就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
为什么别的小孩子都没有这种情况呢?是不是我是个怪人,和别人不一样呀?”
“当然不是了,我们雪儿这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是个怪人呢。
孩子,人是会轮回的,每个人都会有她的前生后世。
而在这个生命和下个生命交替的时候,中间会有一个叫孟婆的老人,给每人都送来一碗汤,叫孟婆汤。
喝过这个汤之后,你就会把前世的恩爱情仇忘的一干二净,记忆重新变成一张白纸。
而轮到我们的时候,刚好那天人比较多,孟婆婆比较忙,所以就把我们给漏下了,忘了让我们喝汤,造成我们会有前世的一些记忆。
每个人难免都会有疏忽的,神也是一样,这些其实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呀?
其实,有了前世的记忆和技能未偿不是一种好事呀?
像母亲,不就是因为有了前世的那些医学知识,才能让这么多人摆脱病魔的折磨,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吗?”
“嗯,雪儿明白了,其实我们比着别人是多了一种财富,因为我们除了这辈子学的本领,我们还记得上辈子的技能。”
“对了,雪儿真聪明。但是雪儿要记得,这个只是母亲和雪儿之间的秘密,我们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好不好?”
“父亲,也不能说吗?”
“是的,只是我们娘俩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好,雪儿记得牢牢的。雪儿除了母亲,永远不向外人说,也包括父亲。”小女孩声音洪亮的保证道。
“什么不能让父亲知道呀?你们娘俩又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悄悄话呢?”
忽然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从远处走了过来。
夕阳的光打在男子身上,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他修长的身躯格外的挺拔,似从天边乘风而来。
走近些,林逸雪终于看清了男子的长相。
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五官如雕刻般分明,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脸上始终荡漾着令人目眩的迷人笑容。
“雪儿,刚才还在念叨,父亲怎么还不回来呢?你这个女儿啊,一天不见你就想的慌?”女子嘴里轻声责怪着女儿的偏心,可是看男子的眼神,却是充满爱意。
“哦,是吗?我的小宝贝又想父亲了吗?”男子走进,大手一伸,抓起小女孩举到了空中。
“来让父亲看看,今天有没有变胖啊?”
“哈哈哈,父亲坏,父亲坏,父亲快放我下来。”小女孩在空中拼命扭着小蛮腰,奶声奶气的喊道。
“快放雪儿下来,别吓着了孩子。”女子娇嗔道。
目光柔和的看着这对打闹嬉戏的父女,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男子扭头冲着女子调皮的挤了下眼睛,转头一脸坏笑的盯着小女孩,问道:“说,有没有想父亲?不说就今天父亲就不放你下来?”
“哼,人家才不要想你呢。”小女孩把头往旁边一扭,傲娇的说道。
“哦,真的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雪儿可不要后悔哟?”男子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问道。
“说不想就不想。”小女孩撅着小嘴,坚定的说道。
可是,话音一落,她就后悔了。
因为男子满脸的胡茬又凑了上来,对着小女孩的娇嫩的小脸、脖子就是一通乱蹭。
“哈哈哈,母亲救我,母亲救我,哈哈哈。”女孩别拼命闪躲着,别向旁边的女子求救。
“求母亲也没用,说有没有想我?”男子不依不饶的说道。
“真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女子轻摇着头,笑啐道。
“想……想……想了。”看母亲不过来拖救,小女孩终于妥协了。
“真的想了?”男子抬起脸看着小女孩,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想了。”小女孩坚定的点头说道。
“那来亲父亲一口?”男子坏笑着提议道。将一边的脸凑了过去。
“啊……”小女孩有些为难的看着男子俊美的面孔,一时愣是不知道从哪下口,小声提议道:
“可是,换……换另一边吗?”
“另一边竟然也一样,为何一天没见,那青青的胡茬怎么又如雨后春笋似的,冒出为这么多呢?”小女孩皱着眉头说道。
“好呀,竟然敢嫌弃父亲,不亲是不是?不亲,父亲就自己亲了。”男子坏笑着,又故意拿脸上的胡茬往小女孩脸上蹭,蹭的林逸雪好痒,好痒。
212你竟然把玄表哥给忘了?
“好呀,竟然敢嫌弃父亲,不愿意亲是不是?那父亲可就自己亲了。”
“啊……哈哈哈……,父亲饶命,父亲饶命!雪儿改了,雪儿再也不敢了。”
“好痒,好痒,真的好痒。”
“醒了,醒了,玄表哥快看,雪儿醒了。她真的醒了。刚才我给她擦脸,她竟然说痒来着。”忽然一个年轻女子欢呼雀跃的声音,凭空传来。
小女孩抬头一看,天上晴空万里,当空一个明晃晃的太阳,连只鸟的踪迹都没有。
可是待再头一看,身边却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哪还有父亲和母亲的影子?
“父亲……母亲……”小女孩卖命的喊着,可是周围除了自己的回声,却什么也没有?
慢慢的周围竟起了大雾,她一人只身站在茫茫的原野里,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却发现什么也看不清。
看不到远处,也看不清近景,只看到周围都是漫漫大雾,将她包围了起来。
“父亲……母亲……”小女孩喊着喊着竟泪如雨下,嚎啕大哭了起来。
“樊院使,雪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又哭了呢?刚才明明在笑呀?”依旧是那个年轻女子乍乍呼呼的声音。
林逸雪此时恨得,只想抓着这个罪魁祸首,好好问问她,把自己的父母给偿哪了。
“雪儿……雪儿,怎么了?是哪里痛,不舒服吗?”然后是一个如大提琴般暗哑悦耳的男声,在林逸雪耳边温柔的响起。
嗯,这个声音还不错,最起码听着比较舒服。
“太子殿下、穆大小姐,麻烦二位让一下,我看下情况?”貌似是一个老头的声音。
还有,太子殿下……穆大小姐都是什么鬼?
紧接着,林逸雪就感觉到一阵刺痛,一开始只是一个点,然后疼痛在慢慢的向全身各处漫延……
“樊院使,你这是在干什么呀?雪儿好像很痛苦呢?”女孩子惊讶的喊叫道。
慢慢的,疼痛已经传至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好痛,林逸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痛已经使她根本无法呼吸。
“痛……痛……好痛……”林逸雪终于忍不住轻呼出声。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
伴着一阵欢呼声,林逸雪幽幽的睁开了双眼……
是完全陌生的几张脸。
人呢?父亲和母亲呢?怎么没有他们的身影呢?
林逸雪怔怔的看着众人,一时间竟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你们是谁呀?”林逸雪迷茫的问道。
“雪儿,你摔傻啦?我是瑛儿呀?
瑛儿,知道吗?
你说是你最好的闺蜜,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依旧是那个一惊一乍的声音,年轻女子此时正满含热泪,关切的看着自己。
“瑛儿?”林逸雪脑子里努力搜索着。
脑海里很快浮现了一些画面:一个身着大红色骑马装的女子,与她在山中的寺庙相遇,然后二人不打不相识,最后竟成了最好的好朋友……
林逸雪忽然有些印象了,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从她嘴里蹦了出来,“你是穆瑛?”
“哎,对了,你终于想起来我了,我是穆瑛,你最好的好朋友瑛儿。”
穆瑛显然很激动,眼泪唰一下就出来了,比中了头奖还高兴,搂着林逸雪亲了又亲。
“能把你的口水擦干净再亲吗?感觉好脏的。”林逸雪轻声吐糟道。
“啊……,讨厌,你个臭丫头长胆了,竟然还敢嫌弃我!我就要亲,就要亲!”穆瑛又是哭又是笑,搂着林逸雪亲个没完。
“哎哎哎,穆大小姐让一让,让一让,轮到我了。”
终于有人将穆瑛拉起来了,然后挤进来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丫头,还认得我不?我是你的师父呀?”
老头一头的花白头发,一脸的慈爱看着林逸雪,尤其是那如父般的目光,让林逸雪觉得非常亲切。
“樊院使……师父?”
“哎!不错不错,你这小没良心的,总算没有忘记师父。
不枉费师父在你身上花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师父去给你开药去,你先歇着。”
樊院使背过身,用衣袖偷偷抹了下眼睛,挤出了林逸雪的视线。
“哎哎……,丫头,这位呢?可想的起来?”穆瑛指着一直在床边坐着的欧阳致玄,似笑非笑的问道。
林逸雪慢慢转过去,盯着面前俊美的男子看了半晌,缓缓的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答道:
“想不起来了。”
“再想想,这位美男子,可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呢。
关键他呀……可是你的未婚夫呀?你们这个月二十六日就要成亲了的。”穆瑛趴在林逸雪耳边笑着打趣道。
“太……子……殿下?是谁啊?”尽管穆瑛一再的提醒,林逸雪依旧一脸的懵圈,
“瑛儿,太子殿下来了,我是不是应该下床参拜呀?如果失礼,会不会被砍头呀?”
林逸雪说着,就想费力的起身。
“啊……,不是吧?雪儿,你真的把玄表哥给忘啦?”穆瑛不可思议的喊道。
天哪,这玩笑开大了!
这丫头谁没忘,竟然把玄表哥,这个份量最重的人给忘了。
穆瑛扭头一看,欧阳致玄已经满脸的不悦了,周围弥漫着层低气压。
得,这情况实在是太不妙了,某人已经开始释放冷气了,这……这实在不适合人待呀,还是先闪为妙吧!
穆瑛抹了下鼻子,含糊的说道:
“那个……雪儿,我去看下樊院使药方开的怎么样了?
你安心的躺着,今天本小姐亲自给你煎药去哈!”
说时迟,那时快,穆瑛话音刚落,哧溜一下人就闪到了门口。
余光无意中一扫,门边竟然还有一个小身影,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
定睛一看是小蝉,这小丫头本来就害怕欧阳致玄,此时见欧阳致玄黑着脸,更不敢上前了。
此时正进退两难的站在那里,一脸的为难。
“小蝉,你也别在这里杵着了,你们小姐大病初醒,你赶紧去给她找些吃的呀。”
穆瑛扯着小蝉离开了房间。
看众人忽然都莫名其妙的走了,林逸雪也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也不管旁边坐的是何方神圣了。
213我是你未婚夫,做这些天经地义
看众人忽然都莫名其妙的走了,林逸雪也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也不管旁边坐的是何方神圣了。
迷迷糊糊中,林逸雪不知自己又睡了多久。
忽然,一个老嬷嬷的声音传了进来。
“太子殿下,老奴特意为大小姐煲了点粥,不知……”
“哦,辛苦周嬷嬷了。放这吧,一会醒了我会喂她喝。”
“是,那老奴告退了。”
老嬷嬷转身走了,可是香喷喷的粥味,却在房间里飘散不去。
林逸雪不知道自己几天没有吃东西了,但是闻着这甜丝丝的粥香,她肚子里的每一个馋虫都被勾了出来,在她的肚子里叫嚣着,想要喝粥。
实在忍无可忍了,林逸雪终于又幽幽张开了眼睛,发现欧阳致玄正端着粥碗,轻轻搅拌着。
我去,原来罪魁祸首在这里,这是要偷喝自己的粥吗?
“饿了,要不喝点粥吧?”
显然,林逸雪冤枉他了,欧阳致玄一发现林逸雪睁开眼,就柔声问道。
“哦……,还是喊丫环吧……”林逸雪瞟了眼门口,轻声说道。
可林逸雪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致玄轻轻抱在了怀里。
欧阳致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林逸雪舒适的靠在自己怀里,然后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拿着汤匙,准备亲自喂林逸雪喝粥。
“怎么可以麻烦太子殿下您……”林逸雪小声婉拒道。
“不用,我是你未婚夫,喂你喝粥,天经地义。”
欧阳致玄无视林逸雪的提议,不置可否道。
轻轻将粥一勺勺吹凉了,送到了林逸雪嘴边。
也确实是饿了,顾不得这么多了,林逸雪就着欧阳致玄的手,很快就将粥喝了大半碗。
终于喝饱了,林逸雪瞬间感觉浑身舒服了不少,有了不少力气。
欧阳致玄将林逸雪轻轻放回床上,拿起帕子,温柔的拭去林逸雪嘴边的残粥。
林逸雪眼尖的发现,他使用的帕子竟然是女款的,上面绣着朵奇形怪状的花。
只瞟了两眼,她就收起了好奇心,阵阵乏意袭来,她又困顿的闭上了眼睛。
“你再休息会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了,明天再过来看你。”
欧阳致玄仔细为林逸雪盖好了薄毯,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嗯。”林逸雪没有睁眼,只轻轻应了一声。
然后,林逸雪感觉有一道目光始终盯在自己脸上。
就在林逸雪快崩不住,犹豫着是否睁开眼的时候,突然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在自己的额头轻触了一下。
是欧阳致玄的一个吻,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她的额头。
林逸雪慢慢睁开眼,就看到欧阳致玄已经转身走了。
林逸雪静静的看着欧阳致玄大步离开的身影,忽然泪水就不听话的脱眶而出。
她紧紧咬着身上的薄毯,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无声的大哭了起来。
终于,林逸雪觉得自己哭痛快了,才拿起床头的帕子,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小蝉进来!”林逸雪扬声朝着门外喊道。
是的,小蝉在门外一直站着,其实刚才周嬷嬷送粥时,林逸雪就透过窗户上影影绰绰的倒影就发现了。
“小……小姐,您竟然还记着小蝉呢,您没有忘记小蝉吗?实在是太好了。”小蝉欢呼着跑了进来。
小蝉原来以为,林逸雪竟然连太子殿下都忘了,那自己只是刚刚跟了她短暂时间的小丫环,小姐肯定更不会认识自己了。
“小姐,您眼睛怎么这么红呀?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要不要奴婢去喊樊院使呀?”可是,一看到林逸雪的情况,小蝉就不淡定了。
“不用,我没事。”林逸雪连忙阻止了小蝉,“珍珠呢?”
“珍……珍珠姐姐在院子里呢。”小蝉瞟了眼林逸雪,低声说道。
“在院子里干什么?她怎么不进来呀?”林逸雪疑惑的问道。
“珍珠姐姐跪在那里不肯起来,您昏迷五天,她就跪了五天,她说她不能原谅自己。”
“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呀?”林逸雪一头雾水的问道。
忽然林逸雪想到,她昏倒前陆远叫嚣的那句话:
“珍珠,你这个吃力爬外的贱婢。当初,我买你进来的时候,可是为了让你监视她。”
她想她知道原因了,珍珠肯定是觉得对不起自己,跪在那里赎罪。
说实话,尽管珍珠最初的动机确实不太好,但是自从她在小镇醒来后,身处异地,毕竟是珍珠给了她第一抹温暖。
还有二人在一起相处的那些美好时光,点点滴滴都是不可抹灭的。
算了,不管珍珠是不是陆远派来监视自己的,但凭关键时刻能够站出来维护自己,为自己说话,也就够了,不辜负她们这么长时间主仆姐妹一场。
“小蝉,你把珍珠叫进来吧?我有话问她。”
“哎,是,小姐稍等,奴婢这就把珍珠姐姐喊进来。”
很快,珍珠终于被小蝉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房间。
只短短几日不见,珍珠明显憔悴了不少,整个人如颗脱了水的苹果,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水灵劲。
倘若换在平时,林逸雪恐怕早就心疼坏了,不顾一切扑上去了。
可是,现在她却生生忍住了那份心疼,坐在床上没有动。
“小姐,”珍珠一看到林逸雪,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哽咽着喊了声,又泪如雨了。
小蝉一看这种情况,就机灵的关了房门出去了。
“珍珠,你为什么要跪在外面呀?”屋子里没有了旁人,林逸雪看着珍珠,颤声问道。
说实话,看珍珠这样,林逸雪心里确实不好受,毕竟二人不是姐妹,论感情却胜似姐妹。
“奴婢对不起小姐,奴婢不应该欺瞒小姐,奴婢是老爷买来监视小姐……”
“既然你有心悔改,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问什么,你如实答就是。”林逸雪闭了闭眼睛,沉声说道。
“是,小姐尽管问,奴婢一定有一说一,再不隐晦小姐一丝一毫。”珍珠趴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的陆府?”
“奴婢其实并没有去过济城,是老爷在扬州买的奴婢,直接带去的那个小镇。”
214为什么害怕我恢复记忆?
“奴婢其实并没有去过济城,是老爷在扬州买的奴婢,直接带去的那个小镇。”
“哦,那我醒来的时候,你来多久了?”
“其实,奴婢来的时候,小姐您已经醒过来了,但是……”
“醒过来了?怎么可能!
我记得我苏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呀,你明明就站在我的床边呀?”
林逸雪大吃一惊,她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她醒过来的时候,珍珠已经在身边了。
“其实,那已经不是小姐第一次见奴婢了!”
珍珠的实话,果然字字惊人,每一句都超出了林逸雪的想象。
“不是第一次?珍珠你是不是这两天跪傻了,我明明记得很清楚,我以前绝对没有见过你的。”
“奴婢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其实,奴婢第一次见小姐的时候,小姐您虽然头部受伤了,但是人看着还可以,精神也是挺好的,只是得了失忆症。
对了,老爷第一次把奴婢的领回来,您还笑着说,奴婢长得喜庆之类的话呢。”
“你……你……”林逸雪不可思议的看着珍珠,她现在怀疑,珍珠已经精神错乱。
她至今记得很清楚,当时在那个江南小镇的客栈里,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珍珠和陆远。
“珍珠,你是不是病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算了,这些话题就先搁着吧,我们有空再聊,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林逸雪看着珍珠关切的说道。
“小姐,奴婢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还请小姐相信奴婢。
奴婢记得很清楚,那是奴婢过来几日后,
有一天晚饭,老爷和小姐吃饭时,特意让小姐喝……喝了杯果酒之类的,结果,小姐喝完后,当时就睡着了。
然后,第二天小姐醒来,就把奴婢给忘了,人也好像……失忆的更严重了,几天前的事情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我去,什么鬼情况?竟然是失忆了两次?
难道说,中间那几天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吗?林逸雪心里咯噔一下,忐忑的问道。
“那我第二天醒过来后,和你第一次见时,有什么变化吗?”
珍珠认真想了想,肯定的说道:
“基本没有什么变化,说话的语气和神情和以前都一模一样。第二天醒来后,你看着奴婢的第一句话也是,你这个小丫头,长相看着倒是挺喜庆……。”
既然说话语气、内容都一样,看来是一个人没错了,但是为什么喝了杯果酒,就忽然又失忆呢?
林逸雪很敏锐的感觉到,这些肯定和那天晚上,陆远让喝的那杯东西,有着必须联系。
再联想陆远说的话:我就算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起码我还救过你。
林逸雪现在觉得,这中间肯定大有文章,陆远绝对不仅仅只是她的养父这么简单。
她看着珍珠凝眉问道:“珍珠,这些事,为什么你以前从来没有提起过呢?”
“是老爷不让奴婢说的。”珍珠将头埋的很深,小声说道。
“那,陆……老爷都是怎么叮嘱你的?”
“老爷说,让我和他保持统一口径。
告诉大小姐,您只是回盛京途中,马受惊,不小心撞伤了头部,失忆了。
还说我是从济城买回来的丫头,已经跟着小姐您一段时间了。”
“其他呢?”
“其他还有说,小姐从小身子就比较弱,让我注意小姐的饮食,将小姐身体调理好。”
“就只有这些吗?”
“还……还有就是,让我注意小姐的一举一动,平时每天都要将小姐遇到的事情、见过的人,及小姐您的反应,及时向他汇报。”
“那你都向他汇报了吗?”
“有的汇报了,有的没有说。”珍珠静默了一下,低声说道。
“都哪些没有说?”
“城东的那些事都没有敢说……”
“为什么那些事你没有对他说呀?”
“奴……奴婢害怕说了,老爷会对小姐不利。”
珍珠跪爬到林逸雪在前,扒着床帮哭着说道:
“奴婢虽然是老爷买来的,命贱身卑,很多事身不由已,但是奴婢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呀!
小姐平时对奴婢的好,将奴婢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奴婢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背后打小姐的小报告,奴婢已经够对不起小姐了,又怎么能忍心再害小姐呢……”
珍珠哭着说着,实在说不下去了,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林逸雪也终于忍不住了,瞬间泪如雨下,伸手去拉珍珠,
“好了珍珠,我不怪你了,你快起来吧!”
可是,珍珠却死活不愿意起来。
“小姐,您就让奴婢跪着吧,奴婢跪着才心安呀!”
林逸雪拉了半晌,见珍珠实在不愿意起来,她就放弃了。
林逸雪闭眼靠在床上,喘着粗气,本来刚醒过来不久,她就没多少力气。
“你说陆远他让你天天监视我,对我这么不放心,他到底在害怕什么呀?”林逸雪闭着眼睛,幽幽的说道。
“好……好像是害怕小姐想起以前的事情。”
“不想让我恢复记忆,这么怕我想起过去,一知道我想起往事,就恨不得对我痛下杀手,看来我恢复记忆会对他很不利了……”林逸雪喃喃的说着。
忽然,她霍然睁开眼睛,沉声吩咐道,
“珍珠,你一会休息一下,换身衣服,去找下冯管家,让他准备一下,我戊时要去城东的小院见容婆子。”
“小……小姐,今天晚上就去吗?可是,您的身体……”
珍珠担忧的说着,猛一抬头就看到林逸雪,怔怔的望着远方,只一双黑眸亮的吓人,珍珠一颤,赶紧又低下了头。
“不能再等了,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奢求不来的。”
林逸雪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怔怔的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珍珠颤声答道。
“你下去吧,以前的事就过去了,我们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日子总要往下过,都往前看吧。”半晌,林逸雪突然回过神了,发现珍珠还跪在那里,挥了挥手,轻声说道。
215小姐您并没有失忆对不对?
“你下去吧,以前的事就过去了,我们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日子总要往下过,都往前看吧。”半晌,林逸雪突然回过神了,发现珍珠还跪在那里,挥了挥手,轻声说道。
“小姐放心,奴婢今后,再也不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小姐,如果再瞒着小姐,就让奴婢一个人孤独终身,永远见不到小姐,”珍珠狠了狠心,咬牙发誓道。
“我自是相信你的,你赶紧下去休息吧。”
“那奴婢就先下去了。”珍珠艰难的爬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了,你说这个世上,我还能相信谁呢。”
看着珍珠蹒跚离去的背影,林逸雪心里五味杂陈,喃喃的说道。
“小姐……小姐……”小蝉看珍珠走后,林逸雪就一直坐在那里怔怔的发呆,担忧的轻声唤道。
“哦,小蝉,你帮我倒杯茶水吧。”林逸雪缓过神来,看了看小蝉轻声吩咐道。
“好咧!”
小蝉毕竟小孩子心性,看林逸雪终于不发呆了,心情自是也跟着变好了,麻利的倒了杯茶水,给林逸雪端了过来。
林逸雪接过茶水喝了两口,就发现小蝉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终于被盯的,她也喝不下去了,看着小蝉难得轻松的打趣道:
“想问什么就说吧,这样盯着,我脸上都快被你用目光戳个洞了。”
“小……小姐,您为什么所有人都记得,却惟独忘了太子殿下呀?”小蝉毕竟还小,想到什么,想也不想就问出了口。
“你觉得呢?”林逸雪扭头看着小蝉,挑眉问道。
“奴婢觉得,小姐您并没有失忆对不对?您是自己不想认识太子殿下的。”小蝉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很快得出了结论。
她甚至对自己的小发现,还有些沾沾自喜。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连这点都观察到了。
其实,要得出这个结论也不难。
因为,小姐竟然连自己这个只跟了她几天的奴婢都能认出来,刚才说话也是条理很清晰,怎么就可能惟独把太子殿下给忘了呢?
惟一的说辞,就是她自己不愿意记起。
林逸雪并没有立即回答小蝉的问题,而静静的打量着她。
眼前的小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见底,里面映射着她单纯的心性,这一切多好呀,一个十岁的孩子,可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可是,如果要把她培养成自己的心腹,就必须打破这份纯净,林逸雪心里忽然有些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破坏这份美好。
“小姐,奴婢是不是说错话,惹您生气了?”小蝉看林逸雪半天不言语,有些胆怯的问道。
林逸雪轻笑一下,看着小蝉轻声说道:
“小蝉,作为一个好的助手,首先你必须知道,哪些应该看,哪些不该看;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了。小姐放心,奴婢今后再也不随便说话了。”小蝉乖巧的点头答道。
其实,并不是小蝉觉醒的快,而是她来时,安嬷嬷就特意语重心长的嘱咐过她,如果想要成为主子的心腹,你首先要学会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分辨出哪些是该看的,哪些是该听的,做到不该看的不能看,不该听的不能听,不该问的更不能问。
“嗯,你还小,有些事慢慢就了解了。你去看看珍珠吧,看她那里需要什么帮助。我困了,再休息一会。”
“是,奴婢这就去。”小蝉将林逸雪服侍着在床上躺好,低应了一声,一溜烟的就跑走了。
听着小蝉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林逸雪又静静的睁开了双眼。
是的,小蝉猜的很对!
这次,她林逸雪并没有失忆,
她也没有忘记欧阳致玄。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他而已。
因为,刚才的梦境是如此的真实,很明显是她曾经历过的,她不相信都很难,梦里她明明有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如果说,父亲不是陆远也就算了,但是她的母亲却并不是萧雨。
而是长公主画中的那名女神医,那个在她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女子。
并且,母亲一直都知道,她从小就保存着前世的记忆。
再联想到,自己晕倒前,秦姨娘说的那些话:陆逸雪从小也患有遗传性哮喘,并且对牛乳过敏,而这些症状在她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有陆远盛怒时的口不择言:我虽然不是你的父亲,但是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不能再欺骗自己了,真相基本已经浮出水面了,事实只有一个:
她很可能根本不是陆逸雪,而是陆远救回来的一个失忆的姑娘,因为长得和陆逸雪有几分相似,而盛京这边又根本没人见过她,就选择让自己冒充陆逸雪。
既然自己不是陆逸雪,那就说明:
自己既不是欧阳致玄的未婚妻,也不是他的亲妹妹,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权利,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温情了。
林逸雪真的困惑了,她不知道今后自己该怎么面对欧阳致玄,该如何和他相处。
还有,自己在陆府还怎么待下去。
先不管了,先找到证据再说。
林逸雪凭直觉察觉到,容婆子那里肯定还有猛料没有爆,说不定就有她不是陆逸雪的铁证。
这就是她决定今天晚上不辞劳苦,非要去东城小院的原因。
分析半天,林逸雪也渐渐的困了,迷迷糊糊又进入了梦乡。
可是,林逸雪刚闭上眼睛,还没有眯上几分钟,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老爷来看您了!”是一个小丫头的声音。
呵,陆远?!
他竟然还会来,他们之间不是已经撕破脸了吗?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林逸雪思忖着,那边陆远已经大步进来了。
林逸雪因为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陆远,所以,她决定继续躺着装死。
“大小姐今天的情况怎么样?”陆远轻抚了下林逸雪的额头,冲身后的小丫头询问道。
“奴……奴婢不知道,珍珠姐姐平时有吩咐,不让小的们靠近小姐的屋子”
216真希望以后这样的误会能少点
“奴……奴婢不知道,珍珠姐姐平时有吩咐,不让小的们靠近小姐的屋子,近身伺侯小姐。”小丫头喏喏的回答道。
“不让你们靠近……,那她们侍侯好小姐呀,珍珠呢?小蝉呢?
房间里一个丫头都没有,你们平时都是怎么伺侯大小姐的?”陆远冲着小丫头厉声啧问道。
好一个慈父形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疼爱自己这个大小姐呢。
他怎么就演的下去,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林逸雪现在对陆远,真的越来越佩服了,为达目的,他可真是不择手段呀!
只是,这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和昨天截然不同的态度,又是为了哪般呀?
“小蝉……小蝉来了,老爷您在找小蝉吗?”小蝉一溜烟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问道。
“找你?你倒好意思问,你看看你们怎么服侍的大小姐……”陆远指着小蝉声色俱厉的质问道。
“老爷息怒,小蝉错了。”
小蝉还算机灵,一看陆远的气势不对,还没等对方找茬,立即扑通一声,跪下认错了。
“错了?错哪了,你知道了吗?你瞅瞅你们做的这些事?怎么可以把生病的大小姐一个人留在房间呢?……”陆远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
“啪……啪……啪……”忽然,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打断了陆远的话。
林逸雪趁此机会将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原来是穆瑛和樊院使过来了。
太好了,她正愁怎么结束这尴尬的局面呢,救星就来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陶朱公呀?这是在教训丫环呐!”
穆瑛鼓着掌进来,看着陆远,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
“啧啧啧……,早就听说过,陶朱公将雪儿视若掌上明珠,疼爱有加,今日一听果然名不虚传呀!”
“陆大小姐过奖了,哪家的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呀,这不是应当应份的吗?”陆远谦虚的说道。
不知道是真没听懂穆瑛的话,还是假装没听懂,估计后者的可能性大些吧。
“谁说不是呢?如果忽略雪儿额头上,那个要命的伤疤的话,陶朱公您还真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呢!”
樊院使跟在穆瑛后面不咸不淡的说道。
“噗……”穆瑛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
这樊院使就是不一样,一针见血,一点不拖泥带水。
“樊院使说笑了,说笑了!雪儿额头那……就是一个失误,是失误!”陆远低头哈腰,一迭声的解释道。
“是吗?但愿如此吧!真希望以后这样的误会能少点!”
“那是肯定,那是肯定!既然二位找雪儿还有事,那鄙人就不打扰各位,先告辞了!”陆远心虚的说完,找了个借口溜出去了。
我去,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呀,与前几天打自己的时候,那可真是判若两人呀?林逸雪心里默默的吐槽道。
“好了,别在装了,人已经被我们轰走了!快起来喝药啦。”
看陆远走远了,穆瑛捏了捏林逸雪的脸,挤眉弄眼的说道。
“行了,药熬好了,师父也该走了。赶紧趁热喝了。”
樊院使将药碗一下塞到林逸雪手里,转身就往门口走。
可是,走到门口,忍了几忍,愣是没忍住,还是决定说出来。
“瞅瞅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平时学的那些本事呢?关键时刻怎么一个也用不上了,师父以前都给你说过什么。”樊院使指着林逸雪,没好气的骂道。
“师父息怒,雪儿错了!不该让您老人家担心了,雪儿下次会注意的。”林逸雪接过药碗一饮而进,看着樊院使吐着舌头,嘻皮笑脸的说道。
“哼,真是个笨丫头,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徒弟。
下次一定给我记得,碰到这种场合,能打就打,打不过用完毒就跑。
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受伤,明白吗?你看看你……”樊院使恨铁不成钢的,点着林逸雪的脑门,是越说越生气。
想想那天到来时,看着林逸雪的惨状,樊院使是又可气又可恨。
这个臭丫头,一会不见的功夫,竟然把自己搞成这样鬼样子。
这要不是周嬷嬷及时赶到,这后果小命能不能保得住,还真是不好说。
樊院使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师父……师父,人家现在还是个病号?您老人家能不能,以后慢慢再教导雪儿……啊。”林逸雪可怜兮兮的看着樊院使,轻声建议道。
“哼,为师走了,让瑛丫头陪着你吧!”樊院使最后一甩袖子,气哼哼的走了。
“唉哟,终于走了,累死我了!”
看终于把樊院使哄走了,林逸雪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又瘫倒在了床上。
说实话,谁是真正关心自己,对自己好,谁是虚情假意,她林逸雪心里自然一清二楚。
所以,樊院使尽管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但是林逸雪却一点也不生生气,反倒觉得很贴心。
“我给你说呀雪儿,这事你还真不能怪樊院使。
别说樊院使,我第二天见到你时,还吓了一大跳呢。
你都不知道,当时你这张小脸,肿得都变形形了。那真是,看着要不丑有多丑。”
穆瑛用两根手指捏着林逸雪的下巴,左扭右摆,研究了半晌,最后由衷的感叹道:
“还好,樊院使能妙手回春,瞅瞅经过这几天的灵丹妙药,你这张脸总算还能看了。”
“别晃……别晃,头晕。”林逸雪抚着额头,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真的吗?还很晕吗?要不还是赶紧躺下吧?”穆瑛一看林逸雪的表情,连忙关切的说道。
“假的,骗你了啦!”林逸雪看穆瑛紧张的样子,吐了吐舌头,调皮的说道。
“好你个臭丫头,竟然敢骗我,咋不上天呢你?”
穆瑛一看林逸雪在耍自己,立即就不算愿意了,伸手就往林逸雪头上拍,结果这一次真没收住力。
“唉哟,你还是我的闺密吗?我怎么感觉你是陆远派来的杀手,这是想谋杀我呀!”林逸雪捂着头吐糟道,这次她是真晕了。
217你们陆府所有人都等着陪葬
“唉哟,你还是我的闺密吗?我怎么感觉你是陆远派来的杀手,这是想谋杀我呀!”林逸雪捂着头吐糟道,这次她是真晕了。
“这是……真晕啦?”穆瑛一开始还不太相信,可是观察了半天,发现林逸雪真不是装晕的,立刻就紧张了,
“都怪我,都怪我,快躺下歇歇!千万别留了什么后遗症!”
“不用不用,我靠一会就好了,你帮我把后背那给垫一下就行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
“嗯!已经好多了。”林逸雪半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对了雪儿,你那天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呀?”穆瑛忽然想到那天触目惊心的场面,好奇的问道。
“该怎么说呢?一会半会说不清楚,一言难尽呗!”
“你不知道,那天我赶过来时,可是吓了一大跳?”
“又是小脸肿的都变形了?难看死了,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好吧?”歇了一会,林逸雪感觉好了很多,都能打趣穆瑛了。
“唉呀,不是这个,是玄表哥!
你不知道当时玄表哥的表情,勃然大怒的样子,有多吓人!”
“多吓人?”林逸雪随口问道。
“算了,我还是给你学一下吧!”
穆瑛说着,惟妙惟肖学起了欧阳致玄的样子
“陆远,本宫很明确的告诉你,本宫的太子妃,只有一个人,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给本宫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如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陆府所有人就等着陪葬吧。”
穆瑛怀里抱着个枕头,假装成是林逸雪,然后看着林逸雪凶神恶煞的说道。
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扭头斩钉截铁的加了一句:
“不,本宫要灭你的九族!”
学完后,穆瑛很不满意的将枕头往远处的榻上一扔。
“唉呀,不行不行,学的不像,完全学不出玄表哥那个劲。
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场面,太子殿下震怒,陆府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跑了一地,连红袖挺着个大肚子也来下跪了。
总之就是,只要你不好,他们所有人就等着被砍头。
还好,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樊院使说你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失血有些多,暂时昏迷而已。
玄表哥这才松口让众人起来,但是也始终没有给陆远好脸。所以,那陆远刚才过来时,才这么好说话。”
“原来有一个靠山这么好呐。”林逸雪喃喃的说道。
其实,听穆瑛这么说,知道欧阳致玄这样紧张自己后,林逸雪心里猛的抽了一下,他果然还是这样疼爱自己,可是,她这个冒牌货,现在已经无力承受这份关心。
“这么大的阵仗,那岂不是现在,整个盛京的人都已经知道,我陆逸雪受伤了?”林逸雪故意放轻松语气,微笑着调侃道。
“哪里,当时你一受伤,玄表哥随后就赶到了,立即就封闭了消息,方圆几里都没有人能接近陆府,外面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呀?”
“我嘛,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呀?马车坏了,我就步行啊,是什么也不能阻止,本姑娘要见你的决心哒。”
“哦,这么大的决心,非要见到我,到底有什么好事呀?”
“也算不上好事吧,是二哥刚好回来了,说南方一些地方,连降大暴雨,很多地方都有涝的迹象,就想着过来和你分享一下说说八卦。
结果不曾想,正好遇到了某人发飙的场面。
啧啧啧,幸亏本姑娘胆子大,要不然,一准吓破胆。”
“就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呀?
对了,你不是第一天晚上就到了吗?怎么会第二天才看到我呢?”
“我倒是想看你来着,玄表哥当时紧紧抱着你,除了樊院使任何人不许靠近。我难道不想要命啊,非要往前闯。
你都没见到他那副样子,反正我是从来没见过他那种……
嗯,准备形容呢?”
穆瑛凝眉仔细想了一下,说道:
“嗯,准备的说应该是紧张,对,害怕失去你的样子,我可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
“哦,这样啊?”林逸雪幽幽的问道。
紧张自己?害怕自己?
就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既不是他的未婚妻,也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个冒牌货的时侯,会是什么表情了。
或许希望越大,到时候失望会更大吧?
“哎,话说回来,雪儿你可是真没有良心,竟然谁都没忘,单单就忘了玄表哥,估计某人这次真的要很受伤了。”
是呀,就是怕他以后太受伤,自己才谁都可以面对,惟独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呢?林逸雪心里默默的说道。
“瑛儿,如果以后,我不是太子妃了,也不是陆大小姐了,你还会把我当成好朋友吗?”林逸雪忽然看着穆瑛认真的问道。
“臭丫头,摔傻了,好好的怎么又说起傻话了。这个月二十六日你们就要大婚了,你不当太子妃,换成别人,玄表哥也不会愿意啊?”
“如果,我说是如果,如果我什么都不是呢?”林逸雪认真的盯着穆瑛,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穆瑛仔细看了看林逸雪有些失落的小表情,将林逸雪轻轻揽在怀里,郑重的承诺道:
“好了,好了,这小表情怎么像我要抛弃似的!
你放心,就算你什么都不是,就算全世界都看不上你,我穆瑛永远是你最忠实的朋友。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轻轻一招手,本姑娘就立即赴汤蹈火的去为你两肋插刀,行了吧?”
“瑛儿,有你真好!”林逸雪搂着穆瑛的腰,哽咽着说道。
“行了,行了,这一病怎么就成了林黛玉了呢?这好好的说句话,怎么还掉起金豆来了。”穆瑛轻轻的为林逸雪擦干脸上的泪水,笑着打趣道。
“那你说这么煸情的话,还不需人家掉两颗金豆应应景啊!”林逸雪轻拍了一下穆瑛说道。
“对了雪儿,还有一件事,你们府里的秦姨娘,第二天好像就被送到那个偏远的庄子上了,陆逸霜也被关进了家庙。”
218陆大小姐左肩上有块胎记
“对了雪儿,还有一件事,你们府里的秦姨娘,第二天好像就被送到那个偏远的庄子上了,陆逸霜也被关进了家庙。并且听说秦姨娘在路上就病了……”穆瑛说完,冲着林逸雪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你懂得哈!”
“嗯,知道了!”林逸雪了然的点头说道。
她当然知道穆瑛的意思了,也就是说这次谁也救不了秦氏了,她很快就要“病逝”了。
唉,不管怎么说,不论什么手段吧,陆母的仇也算是给报了。
尽管自己极有可能,不是陆逸雪,但是这毕竟是自己前段时间,一直以来的目标,也算是对于自己这么长时间冒充陆逸雪的一种回报吧。
穆瑛看林逸雪情绪有些低落,因为她是因为生病,聊了半天累了,忙体贴的将林逸雪在床上躺好,
“雪儿,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休息会吧?”
“哦,你这几天也没休息好,你也回去歇歇吧。”
“那好吧,你先睡,你睡着了我再走,你放心,走的时候,我会记得把小蝉喊进来。”
“嗯。”闹了半天,林逸雪也确实困了,闭上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戊时,城东的小胡同
林逸雪跌跌撞撞从屋子里出来,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小姐,您没事吧?”珍珠眼疾手快的一把掺住了林逸雪。
“没事。”林逸雪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了些镇定,回头有气无力的吩咐冯管家:
“冯叔,你给容婆子些银两,让她走吧!”
“小姐,这……”
“去吧,我答应她的事情,总要兑现。再说,她并没有什么错,也是个受害者。”林逸雪部着冯管爱点了下头,不容置疑的说道。
“好……好吧。”
“我和珍珠先回去了,你稍后路上注意安全。”
“好,我刚才已经让陆茗去赶马车了,估计这会他已经在约定地点等着了。
因为胡同进不来,所以我让他把马车,停在了胡同左边的第一条大街上。
大小姐,无论发生什么,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冯管家看着林逸雪的神色,担忧的说道。
因为,这次林逸雪进去,把他和珍珠都留在了外面,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小姐进去后,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凭以往的经验,冯管家觉得,这次大小姐肯定从容婆子那,知道了什么大事,要不然小姐不会是这个表情。
“冯叔放心吧,没有什么事。我们先走了。”林逸雪在珍珠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往胡同口走去。
是的,恭喜自己吧,竟然所有的猜测都成真了。
虽然从来都开玩笑说自己是福尔摩斯雪,但是真正等到自己都猜成功的时候,林逸雪却完全笑不出来了。
“容妈妈,我此次只问你一件事,你照实说就行了,只要回答完这个问题,我就让人立即放你走,并给你足够的银两,让你衣食无忧的过完晚年。”林逸雪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看着容婆子说道。
“小姐,有什么话尽管问吧,老奴一定有一说一。”这次,容婆子也变聪明了,她觉得自己上次做了那么多准备,依旧让对方套出了东西。
既然这样,还是老实配合吧,别的瞎折腾了。
“容妈妈,当初接生陆大小姐的时候,可是发现她身上有什么胎记之类的?”
“你……”听到这个问题,容婆子大吃一惊,“您不就是陆大小姐吗?”
“是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还请容妈妈能据实回答。”
“哦……这样啊!”容婆子疑惑不解的说道,但还是说出了实情:
“我记得很清楚,当初接生陆大小姐时,无意间发现,大小姐的左肩那,有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胎记……。”
“我知道了,我会兑现自己的诺言的,一会就让人送您走。”林逸雪说完,就直接出了屋子。
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容婆子,不知道这陆大小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自己的胎记在哪,她不知道吗?还劳师动众来问我。
哈,左肩上有胎记?
尽管,林逸雪对自己的身份还不熟悉,但是自己身上有没有胎记,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现在,好了,都被证实了,自己确实不是陆逸雪。
可话说回来,林逸雪就想不明白了,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陆逸雪,陆远为什么要让自己冒充她女儿了?
而真正的陆逸雪又去哪了呢?
离家出去?显然不太可能。
一个从小体弱多病,又身患遗传性哮喘的人,能去哪?
林逸雪彻底迷茫了,谁能告诉她,这一切终究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您确定没事吧?前面就到地方了,这都能看到马车了,您再坚持一下。要不您靠我身上吧,这样您能省点力。”珍珠看林逸雪神色恍惚,关切的说道。
“我没事,能坚持的下来。”林逸雪收敛心神,咬牙坚持道。
终于上了马车,林逸雪已经累得大汗淋漓,虚脱的瘫倒在了马车上。
当然,除了身体上的疲惫,更多的是心灵上的累。
旁边,一个普通的马车里,一双眼睛,一直在密切的注视着,外面这对母女的一举一动。
“主子,我们要去那个胡同看看吗?”墨风轻声询问道。
“不用了,走,回府吧!”欧阳致玄静静的看着林逸雪,艰难的爬上马车,沉声说道。
其实,从林逸雪醒过来,欧阳致玄就敏感的察觉到了,林逸雪的变化。
无论是林逸雪看他时,飘忽闪躲的表情,还是她竟然没有一睁眼,就亲切的喊他哥哥,欧阳致玄都就知道一切有变化了。
说实话,以前她在天追着自己喊哥哥时,欧阳致玄有时候真的很头疼,可是看到她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欧阳致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好还是坏,他甚至希望她最好别知道真相,就这样没心没肺的喊他一辈子哥哥也挺好!
可是,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因为他的丫头实在太聪明了。
第二天,辰时,飘雪阁。
林逸雪刚刚收拾好,喝完汤药,坐在床上静静的看书。
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拍门的声音,
219真正的陆逸雪在哪里?
第二天,辰时,飘雪阁。
林逸雪刚刚收拾好,喝完汤药,坐在床上静静的看书。
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拍门的声音,然后是有人大踏步的进来了。
“这个瑛儿,就是存不住气,昨天还特意嘱咐她,让她在家里多休息几天,结果人还是大清早的就来了。”林逸雪轻笑着摇了摇头
伴着门帘被掀动的声音,她无意间的一抬头,待看清来人时一下竟愣住了。
竟然是陆远?!
他可真是阴魂不散呀,竟然又来了,难道还嫌瑛儿和师父他们昨天说的不够难听。
事已至此,林逸雪想再装睡,逃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陆远,一步步走近。
“雪儿,今天感觉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陆远笑眯眯的走过来问道,一派慈父的形象。
林逸雪是实在搞不懂陆远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时至今日,竟然还能装出一副父慈女孝的场面。
反正她林逸雪是感觉自己演不下去了,她也累了,不想演了。
明明两人都知道了真相,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
林逸雪看着陆远,一脸的波澜不惊:“多谢关心,已经好多了!”
陆远听到林逸雪的冷淡的语气,明显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和煦的笑容,看着林逸雪面带歉意的解释道:
“怎么了?雪儿,还在生父亲的气吗?父亲那天就是被霜儿气急了,一时失手,才将你……”
“我已经恢复记忆了!”林逸雪很生硬的打断了陆远的话。
“什……什么?怎么可能?是什么时候的事?”陆远一听就急了,一连声的追问,显然他还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根本不可能的!珍珠不是说,你没有恢复记忆吗?再说,那神仙水可是传说……”
“就在昨天昏迷醒来后,小时候的事,我基本都想起来了。我有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林逸雪直视着陆远,紧定的说道。
“你……”陆远认真的盯着林逸雪的神情看了几分钟,终于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他叹口气轻声说道:
“好吧,你的确不是我的女儿,既然你已经恢复了记忆,那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事到如今,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但是我有几点不太明白,还希望陶朱公能如实作答。”
“好,你尽管问吧,我会尽量回答你的。”
陆远很快收起脸上慈父般的表情,找了把离床不远的椅子坐了下来,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
“你是从哪里,在什么情况下把我带回来的?”
“是在我去济城的途中,无意间在路边救的,当时你头部受了重伤,昏迷在路边,奄奄一息。”
“你为什么要让我冒充你的女儿,真正的陆逸雪在哪里?”林逸雪抬头看着陆远,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真正的雪儿已经走了。”陆远沉声说道。
当说到陆逸雪已经走了时,陆远脸上竟有几分悲哀,眼里也隐有泪花闪烁。
“是因为遗传性哮喘吗?”
竟然是死了,一个鲜活的如花儿一样的生命,就这样悄无生息的凋落了。
想到这些,林逸雪的心情也难免有些凄凉。
“是的,在济城老家因哮喘发作,医治无效去世的。”
“那你怎么就找到了我,想起让我顶替她?是以前就有预谋吗?”
“我是在外出办事途中,突然收到的雪儿去世的消息。
然后,我就快马加鞭,赶往济城处理后事。
结果没想到,在快到济城的时候,遇到了昏迷的你,看你长得和雪儿有六七分相似,所以就灵机一动,起了这个主意……”
“你以前没有见过我吗?难道真的不是,看陆逸雪身子差,提前就有的预谋?”林逸雪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怎么可能事情就这么巧?
陆逸雪突然死了,然后自己就忽然出现了,正好就顶了她的缺。
这么多偶然的因素碰到一起,难道中间就没有必然的联系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提前就有预谋,然后看雪儿不行了,就把你弄失忆,让你顶替她?”
陆远听林逸雪这样说,忽然很激动,一下子走到床边质问她。
“难道我这样想有错吗?你自己都不觉得,这中间很多事情太巧合了吗?”林逸雪看着陆远冷冷的反问道。
“你……你这个丫头,怎么可以这样想?”
陆远显然气急了,指着林逸雪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压抑着愤怒,低声控诉道:
“虽然,整件事情,我是从陆府的角度考虑,也有自己的打算。
但是,我毕竟救了你的命,也算是你的再生父母了!
你扪心自问一下,从你苏醒过来,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我有没有亏待过你?
吃的穿的用的,我哪一样不是挑最好的,亲自送到你面前?
整个盛京,像你这样待遇的大家小姐有几个?
包括及笄,我不惜花费巨资,盛情款待各方亲朋好友,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让你过得风光一些?
甚……甚至,我连整个陆府都让你管着……
你……,时至今日,你竟然还能这样想我……,你可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神,忘恩负义!”
“是吗?陶朱公你可真是会偷换概念呀!”
林逸雪毫不畏惧的看着陆远,嘲讽道:
“难道说,你做这些不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是为了博得皇上和太子的好感,不想破灭你当国丈的梦想?”
“是,我承认,我是有私心。
但是,这些对你,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呀?
你马上就可以成为太子妃了,不久以后就是至高无上的一国之母……
这是多少女人一生的梦想,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而这些,我都一一帮你实现了。
你难道不应该对我感恩截得吗?为什么是这副鬼神情?”
“是吗?其中也包括,你当时让我喝的那一杯毒酒,想让我再次失忆吗?”面对着陆远一再的狡辩,林逸雪也恼了,冷声质问道。
“你都知道了?你是说神仙水……是珍珠告诉你的?”
220我只是想知道我是谁?
“是吗?其中也包括,你当时让我喝的那一杯毒酒,想让我再次失忆吗?”面对着陆远一再的狡辩,林逸雪也恼了,冷声质问道。
“你是说神仙水?你都知道了?是珍珠告诉你的?”
被林逸雪猛然这样一问,显然又超出了陆远的预料,他一下愣在了那里,嘴里喃喃的说道。
“是的,珍珠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她第一次见到我时,我明明是清醒的。
但是,和你……陶朱公吃了顿晚膳,喝了些东西之后,第二天醒来,我就把几天前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你陶朱公,看我有可能即将恢复记忆了,情急之下,特意让我喝了一些不该喝的东西,比如你刚才脱口而出的什么神仙水?”
林逸雪也一改刚才的气势,看着陆远愤怒的质问道。。
“雪儿,你不要听珍珠那贱婢瞎说,那时候你头部受重伤,病情根本不稳定,经常有反复,所以,忘掉几天前的事情也是正常的呀?”
陆远面对林逸雪的质问,有些心虚的解释道。
“是吗?”林逸雪冷笑一声,看着陆远决绝的说道:
“好吧,如果你陆老爷是这个态度的话,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要么,我明天就去找欧阳致玄,告诉她我并不是陆逸雪,是个冒牌货;
要么,我哪天神不知鬼不觉的玩个失踪,让大婚、成亲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方法,就是你陆老爷出息不意,再扇我一巴掌,这次直接将我打死,更省事,一了百了。
这几种方式,你自己选择一个吧?”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是在威胁老夫吗?”陆远气急败坏的指着林逸雪质问道。
“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的话,当然也无可厚非!”林逸雪针锋相对道。
“你……你……”陆远气的满脸通红,用手指着林逸雪,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见此情景,林逸雪又刻意放缓了语气。
“其实,我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我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想要知道我究竟是谁?”
只要你陶朱公拿出你的诚意,开诚布公的告诉我真相,也许接下来我会考虑一下,要怎么配合你,如何演好后面的戏。”
毕竟林逸雪暂时还得在陆府落脚,再说,她最终的目的,并不是和陆远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而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做回真正的自己。
“好……好吧!”陆远长叹一口气,妥协道:
“只要你愿意继续当雪儿,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真相。你到底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我到底是谁?我的家人在哪里?”
终于商量通了,林逸雪有点喜出望外,连忙问出了自己最关切的问题。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世,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更不可能知道你的家人。”陆远看着林逸雪很肯定的答道。
竟然不知道?!林逸雪实在有点难以相信,
“怎么可能?那你为什么从始至终要这么紧张,害怕我恢复记忆,又为什么要骗我喝什么神仙水?”
“我确实不知道你的身世,让你喝神仙水,是因为大夫说,你的伤口恢复的很快,很有可能很快就会恢复记忆。
为了让你能继续成功替代雪儿,我才一起兴起,想法骗你喝的神仙水。
并且,我还给了那个大夫一笔银子,让他外出一段时间,也是害怕你醒来后,去找大夫打探病情,知道了真相。”
经陆远这样一说,林逸雪还真有些印象,因为当时李小宝被蛇蛟时,就有人说镇上唯一的大夫外出了,当时鉴于情况紧急,她迫不得已,才出手相救的。
连这些都交代了,看到陆远这次说的,确实是实情了。
自己的身世又一次又谜了。
“那,神仙水到底是什么东西?”
“神仙水,是我托人买的。
它出自东禺边境的一个神秘部落里,据说,喝过后会让人失去所有记忆……
不过,现在看来,效果好像也一般,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这么快你就恢复一些记忆了。”陆远小声嘀咕道,对这些假冒伪劣产品颇有微词。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明知道陆逸雪大有用途。
那为什么不在她活着的时候,好好疼爱她、照顾她呢?
却在她死后,费这么大劲,冒这么大风险,找我这样一个替身,将所谓的父爱,情愿用在一个替身身上,也不愿意分给她一丝一毫。”
“唉,我也想啊!可是我试了很多次,仍然做不到。她和雨儿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我实在是做不到呀!”
陆远长叹一口气,悲哀的说道,
“我每次看到她,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雨儿,而一想到雨儿,心里就会恨意滔天,怎么也停不下来,又怎么可能会善待与她。”
“她就只是个孩子而已,又身患重病,你怎么就下得了狠心,把她一个人扔在济城那么多年。”“但是,我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所以,才把她留在了济城,想着好歹能衣食无忧,结果不曾想……。”陆远垂头丧气的,说不下去了。
“是呀,你不曾想到,你都不愿意见她,怎么可能会为她着想。
你明知道,秦芳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她死只不过也就是早晚的事。
其实说了白,就是你害的她,你口口声声爱萧雨、想萧雨,可是你又是怎么对待她的女儿的,你就不怕有天地下相遇,雨儿会因此怪罪你吗?”
“唉,其实,有些家丑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是真的有苦衷的,雪儿她其实并不是我的骨肉。”
陆远忍了几忍,终于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哦,竟还有这事?”林逸雪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问道。
好吧,林逸雪承认,这个事实,其实她已经知道很久了。
但是,此时她也不得不口是心非了。毕竟这种事,还是从当事人的嘴里,说出来比较合适些。
“遥想当年,我和雨儿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
221陆母的约法三章
“遥想当年,我和雨儿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从小我就心仪于她,暗暗发誓,长大后一定要把她娶回家。
可是,当我准备好一切,在那年夏天,想要去萧府提亲的时候,却遭到了雨儿坚决的拒绝。
她……她竟然对我说,其实,她一直都把我当成哥哥,她心里已经有心爱的人了……”
看来这事,把陆远伤的还是比较深的,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伤心的根本说不下去。
林逸雪起身为他倒了一杯茶水,轻声问道:
“然后呢,你就这样放弃了?”
“我不放弃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要强抢吗?
回去后,我就大病了一场。
那段时间,我是真的很伤心难过,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简直就是生不如死,一度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母亲看我这样不争气,怕我想不开,就将表妹秦芳接了过来,悉心照料我的生活起居。
我当时因为伤心,也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也是事后才知道,原来母亲一直对萧雨不满意,觉得她是个福薄之人,克死了自己的父母,早就有意让我娶秦芳,并早就私下去秦府下了定礼。
现在看我被萧雨拒绝,便火速择定了成亲的日子,将婚期定在了八月初六。
终于,两三个月过去了,我也慢慢的淡忘了这件事,准备接受和秦芳的婚事。
你也知道,秦芳是我的表妹,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如果娶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就退而救其次吧。”
“那然后呢,你怎么最后还是娶了萧雨了?”
“就在我心如止水的准备婚礼事宜的时候,有一天夜里,萧雨却忽然找到了我,跪在我面前,哭着求我救救她。
原来,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而她自称一直深爱的男人,却在某一日突然接到一个消息,称有急事,匆匆离去,从此再无音信。”
深爱的男人,突然接到消息离去?
林逸雪脑子飞速旋转着,那个男人是皇上,这一点,林逸雪是肯定早就知道了。
忽然,她想到一件事情,记得长公主曾说过,那一年她受重伤时,皇上正在江南微服私访。
现在联想起来的话,那皇上所称的急事,应该就是收到了长公主和驸马爷受埋伏,失踪的消息。
然后,皇上收到消息,顾不得和萧雨多解释,就快马加鞭回了盛京,带兵亲征讨伐司徒浩南,并寻找长公主的踪迹。
最后,等皇上安置好一切,回头再来找萧雨时,却发现伊人早已嫁为商人妇。
呵,只能说真是无巧不成书呀,一场战乱,活生生拆散了一对鸳鸯。
这也就难怪,长公主第一次在赏花宴上见到自己,就毫不吝惜的赏了百鸟朝凤簪。
想来,长公主是一直就知道萧雨的存在的,并且也明白,是自己的原因让皇上错过了萧雨,所以才对陆逸雪一直另眼相看。
这边,林逸雪脑子里思绪万千,另一边,陆远喝了口茶水,又开始娓娓道来。
“萧雨是萧家大房的孩子,从小父母早亡,是跟着二房长大的。
那二夫人早就觊觎大房的财产,想私吞,所以一直就将萧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让秦二夫人知道萧雨未婚先孕,不守妇道,肯定会将她交到族里,沉塘的。”
“啊,后果这么严重?那不是必死无疑吗?”
虽然,林逸雪早就从一些杂记上看过介绍,说北燕的风俗,就是将一些不守妇道的女子,塞进用竹子编造的猪笼里,再塞进大石头,扔进池塘,称之为沉塘。
但是,乍然听到要对一个柔弱女子动此极刑,仍然感到心有不忍。
她都况且如此,更何况是一直深爱萧雨的陆远了。
“是的,如果被众人发现,确实只有这一条道可走。
看着雨儿孤立无助的样子,我动了侧隐之心,毕竟那是我一生深爱的女子啊。
于是,我回去和母亲商议,想娶雨儿为妻,结果母亲却死活不同意。
然后,为了救雨儿脱离困境,我只能以死相逼,在母亲房门前不吃不喝跪了七天七夜,直到最后昏死在了母亲的院子里。
等我醒来后,母亲迫于无奈同意了这门亲事,但是却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想到应该很苛刻吧?”
其实,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陆母如果不趁机反将一军才怪。
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为了一个狐狸精,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自己。
本来,萧雨是黄花大闺女的时候,她就不同意,更何况现在又突然有了身孕,不知道从哪弄了个野孩子,为儿子戴了这么绿油油的一顶帽子。
也就难怪陆母后来会下此毒手了,看来不只是单纯的为了秦姨娘着想,而是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必将其处之而后快。
“第一条是,成亲的第二天,就将表妹秦芳以贵妾的身份纳进府。
第二条是,除了新婚夜,表妹秦芳有身孕前,不得见萧雨,更不能去她屋子里……歇息。
第三条是,无论何时,发生何事,都不得将秦芳赶出府,休弃她。
现在看来,有些要求,确实是挺极端的。”
天啊,结婚第二天,丈夫竟然就要和别的女人结秦晋之好,唧唧我我,你侬我侬。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真的是最残酷的处罚了,简直是死穴了。
别说萧雨本来有病,又是个孕妇,就算是没病的正常人,估计也要气出病来了。
“但是,迫于当时的情况,你还是答应了你的母亲?”
“是的,为了能救雨儿,为了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活下来,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咬牙答应了。
婚后第二天,为了能早日见到雨儿,我就白天黑夜的待在秦芳那里。
终于,事情还算顺利,在三个多月后,秦芳终于怀孕了。我终于可以去见雨儿了。
可是等我赶到雨儿那里,却大吃一惊,雨儿竟然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人也非常憔悴。
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222看来,真的是我害了她
“可是等我赶到雨儿那里,却大吃一惊,雨儿竟然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人也非常憔悴。
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能不憔悴吗?本来秦姨娘进门,她就难以接受,再加上又整日见不到你的人?”
这些根本就不需要多大的脑洞,是个正常人,就能完全想象出来,萧雨当时的日子有多艰难。
一个孕妇自己身患重病,周围群狼环绕,她就是那只待宰的小羊呀。
这情景,想想都让人寒心:
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公婆、觊觎自己位置的狠毒姨娘,还有暗地里在汤里下东西的李婆子,而可以给自己惟一支撑的男人,却自新婚之夜后,一面也不得见,能不憔悴抑郁才怪?
“事情不是这样的!”听林逸雪这样说,陆远立即反驳道。
“要知道,我虽然那段时间不能见她,但是,我每天都在悄悄关注她的情况。
知道她孕期反应的厉害,吃不下饭,我特意找了个会煲汤的婆子送过去,
然后,害怕母亲和秦芳在饭菜里做手脚,我每顿饭都会让人用银针测试,还特意安排她身边的小青率先试吃。
可是,她仍然隔三差五的发病,人越来越憔悴,越来越虚弱。
然后就在生产的时候,生下雪儿后,不治身亡。
尽管,我花了大笔的银子,请了济城最优秀的产婆,但是仍然没能留住她……”
“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仍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你想过没有,其实是你,亲手把杀人凶手送到了萧雨面前?”
“此话怎讲?”
“陆母和秦姨娘让李婆子,每天偷偷的在萧雨的汤里加东西,她能不发病吗?”
“不可能,那些汤明明都试吃过呀,小青是她的贴身丫环,忠心的很,她都没事?”陆远惊讶的问道。
“可以害萧雨的东西不见得是毒药呀,她患有过敏性哮喘,不能食牛乳,这也就是,为什么就是小青喝过汤没事,她却经常发病的原因了。”
“看来你说的没错,真的是我害了她!”陆远伤心的说道,一个趔趄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不是,看她经常发病,你就没有怀疑过那个李婆子吗?
还有,连陆母和秦姨娘都知道萧雨对牛乳过敏,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还特意问过萧府的府医,雨儿对什么容易过敏,在吃食上有没有要注意的事项,府医明明说没有的呀!”
这就难以理解了,府医说没有,明明是在说谎呀,而陆母和秦姨娘却知道了。
到底是谁从中做的手脚,向她们透露的呢?
“萧家二夫人!”林逸雪脱口而出道。
听林逸雪如此说,陆远也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好你个萧二夫人,想当年我还在生意上帮过她这么多忙,敢情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呀。
怪不得现如今过得如此风光,成了济城家境最殷实的人家,原来是她捣的鬼。
哼,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既然你做恶再前,就怪不得我陆远今后对你不客气了。”陆远恶狠狠的说道。
人总是这样,趋害避利,关键时刻不恨自己的老娘和表妹,这两个主谋,却恨上了一个帮凶,好吧,尽管这些帮凶人也确实不怎么样。
“唉……,现在,你明白了吗?其实陆逸雪是最无辜的,你完全恨错了对象。”林逸雪长叹一声说道。
对于陆逸雪的过世,她还是感觉惋惜。
“不是,你不明白,我对雪儿的感情不一样,尽管我内心知道她是无辜的,但是一看到她,我还是忍不住会恨。
如果不是因为怀了她,雨儿就不会弄的那么狼狈,至少我们不会这么被动,纳秦芳进门,答应约法三章;
如果不是因为她,雨儿就不会有孕期反应,就不会找李婆子煲汤,那么身体也不会这么每况愈下;
要不是为了生下她,雨儿也不会这么快离开这个人世。
可以说,我的一生都被她间接毁了,你让我每日面对她,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陆远说着竟一个人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其实,林逸雪也明白,陆远并不是非要将这些说给她听。
而是因为,这件事在他心里憋了好多年,他今天终于有机会讲出来,发泄一下了。
其实,随着陆远的讲述,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林逸雪也觉得很无语。
貌似整件事情下来,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难道说萧雨对皇上的爱情有错吗?
显然没有错,不难看得出来,她应该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真性情女子。
难道说皇上对萧雨的辜负有错吗?
想想也还是没错,边关告急,长公主生死未卜,估计是个男人,这时候都会撇开儿女情长,挑起身上的责任。
更何况他还是个皇上,长公主和他又从小感情深厚,长姐如母,他做这些自是无可厚非。
并且,从假山洞里的女人来看,皇上这么些年也够痴情的,对萧雨一直念念不忘。
难道说这件事情陆远有错吗?
抛却对陆远最初的偏见,仔细想想他也没错。
他也是为了照顾萧雨,才被迫答应陆母苛刻的要求,迎娶了秦姨娘。结果,却是好心办了坏事,可以说是间接害死萧雨的凶手。
林逸雪忽然觉得陆远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恨,他就是一个一生追爱的男人,一辈子为了萧雨。
除了萧雨,他娶的两个女人,也其实都是因为萧雨的缘故,秦芳就不说了,为了陆母的约定。
红袖也是因为长得像萧雨。
陆母就不说了,一个寡母,一人撑起一个家,拉扯大儿子,结果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以死相逼,想来换个角度,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现在想想,其实林逸雪觉得秦姨娘也没有那么可恶了,在她心里,或许夫人的位置早就该是她的,毕竟当初婚期都定了,却半路杀出了个萧雨。
唉,到头来,只是说是造化弄人,活生生一个无头冤案,每个人貌似都情有可原,活得很不容易。
223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听墙角的
唉,到头来,只是说是造化弄人,活生生一个无头冤案,每个人貌似都情有可原,活得很不容易。
“姑娘,我现在真的别无他求,只希望你能够最起码帮我挡过这阵,要知道,如果让皇上知道顶替这事,那可是欺君之罪,要灭九族的?”
边上,陆远发泄着哭了一阵,终于止住了哭,看着林逸雪哀求道。
“好吧,我答应你,我同意这段时间尽量配合你。”
“真……真的吗?你真的同意了吗?”陆远不可置信的追问道。
“我尽量吧!争取能早日想到解决的办法吧!”
林逸雪下了很大的决心,仍然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好,我不逼迫你,我只求在姑娘未找到自己的亲人前,继续充当雪儿。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先休息吧。我就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了!”林逸雪看着陆远落寞远去的背影,轻声说道。
感觉陆远彻底走远了,林逸雪才对着房间外,朗声说道:“行了,既然来了,就别躲了,进来吧。”
随着林逸雪话音刚落,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雪……雪儿,你……你看到我了?”穆瑛看着林逸雪,战战兢兢的问道。
“你说呢?你穿着这么醒目的衣服,想不看到都难。”林逸雪翻了个白眼,无辜的说道。
“啊,那……那岂不是说明,陶朱公也看到了吗?”
穆瑛大吃一惊,这可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无意间爬次房梁,听到了人家的**,却被当事人逮了个正着。
“他应该是没有发现。”林逸雪认真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郑重的答案。
“因为他一直沉浸在往事中,所以不曾注意其他地方。
其实你刚进来时,从窗户上的倒影我就看到你了。”
“天哪,你这眼神也太好了吧,我就只在窗户那停留了一小下而已。”穆瑛扮了个鬼脸,不满的抱怨道。
“全都听到了?”林逸雪一本正经的看着穆瑛,很认真的问道。
“雪儿,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的。”
穆瑛怕林逸雪误会,赶紧收起刚才的不正经,连声解释道。
“我刚过来的时候,听到陆远的声音,是想着万一陆远再说难听的,骂你什么的,或像上次一样对你下毒手,怕你有什么不测,才想着在上面躲一会,关键时刻出来解救……你的。
没想到,你们在说这个,我就更不敢出来了。”
“我相信你!”林逸雪看着穆瑛坚定的说道。
“谢谢你雪儿。谢谢你这么相信我。你放心,无论你是谁,无论什么身世,你永远都是我穆瑛最好的朋友,我永远都是你的亲人。”
穆瑛看林逸雪这么相信自己,一激动,大步走过去,一把将林逸雪搂在了怀里。
“是我应该谢谢你,感谢你对我一直以来的不离不弃。”林逸雪也哽咽着说道。
“那以后你再也不能把我当外人了,知道吗?无论有什么事或困难了,都要和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明白吗?”
“嗯,放心吧,我现在想不找你,也找不到别人帮忙了呀!”林逸雪含着眼泪,轻笑着打趣道。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穆瑛知道,林逸雪指的其实是玄表哥。
因为依她对林逸雪的了解,既然她知道自己不是陆逸雪了,她可能真的很难过这道坎,心安理得的接受欧阳致玄的帮助,嫁给欧阳致玄了。
“对了,你刚才是怎么进来的,小蝉她们不在外面吗?”林逸雪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心里一凛。
如果珍珠在外面也就算了,换成小蝉的话,那可就了不得了。
小蝉毕竟年龄而小,在加上,她和安嬷嬷的特殊关系,还真是有些头疼。
“哦,这个呀!”穆瑛一看林逸雪的表情,就瞬间明白了她心中所虑。
“放心吧,外面没有人,就只有小蝉一个小丫头远远的坐在院子的门口,说是陆远让她不要靠近房间的。”
“哦,这样啊!”林逸雪总算长松一口气。
可能是因为小蝉从长公府过来的缘故吧,看来陆远还是对她有所防备的。
“可是,雪儿,二十六日你就要大婚了,你准备怎么办呀?你还会嫁给玄表哥吗?我怎么听你刚才的意思,你难道……”
“应该不会吧,既然不是我的,我也就没有权利占有他。”林逸雪伤感的说道。
“可是,玄表哥不是一直都很中意你,对你很好吗?”
“他喜欢的是陆逸雪,我又不是。再说,我也只是刚好长成了,他喜欢的那个类型,或许有了其他美女,他很快就会把我忘了吧。”
林逸雪说着眼角竟不由自主的流下了两行清泪,对于这段感情,如果说她心里一点遗憾都没有,那是显然不可能的。
毕竟两人以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她把欧阳致玄当成哥哥以后,两人相处的实在很融洽,欧阳致玄也一直对她宠爱有加。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一切只不过都是昙花一现而已。
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再留恋也没有用。
等真相揭开,欧阳致玄早晚会离开自己,到时候,过程有多甜,结局就会有多痛。
如果是那样,她情愿现在就放手,趁一切还来得结束。
“可是……,那你以后怎么办呀?”穆瑛看着林逸雪担忧的说道。
“可能会找个时机消失,去找寻自己的亲人吧!”林逸雪擦干眼泪,坚定的说道。
“我不要,我不要你走,我不要失去你!”穆瑛一听,赶紧拉着林逸雪,好像她现在就会凭空消失一样。
“放心吧,我答应过陆远,最起码现在不会走。”林逸雪拍着穆瑛的手,轻声说道。
经过这件事,两个闺蜜的关系,竟然变得更进了一步,变得前所未有的交心。
两人一起头碰头,嘀嘀咕咕说了一上午的悄悄话,吃过午饭,穆瑛才因为穆府有事,提前走了。
林逸雪事后才知道,原来,第二天是穆瑛母亲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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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你就是一个大骗子
林逸雪事后才知道,原来,第二天是穆瑛母亲的忌日,穆泽之所以赶回来也正是因为此。当然这是后话了。
明媚春光下,碧绿的草地上,两个姑娘正在草地上嬉戏,捕蝴蝶。
“雪儿,快来呀,看那只蝴蝶多漂亮,我们捉那只好不好?”穆瑛指着远处的一只淡蓝色的蝴蝶,冲着林逸雪呼喊道。
林逸雪顺着穆瑛的手望过去,发现竟然是一只爱神闪蝶,周身色彩很鲜艳,花纹也很复杂。
在她发愣的间隙,穆瑛已经扯着她,不由分说,就往蝴蝶那儿跑去。
眼看,二人已经跑到蝴蝶的后面了。
忽然,那只蝴蝶好像要振翅飞走了,林逸雪来不及多想,一下就扑了过去。
“哈哈哈,瑛儿,我逮住它了,我逮住她了!”林逸雪欢呼道。
可是一扭头,空荡荡的草地上,哪里还有穆瑛的身影。
“瑛儿,瑛儿,你在哪里?”林逸雪遍寻不到穆瑛的身影,焦急的呼喊道。
忽然,她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好像在慢慢的变大。
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蝴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大。
就连身上的花纹,竟然也慢慢变成了一个少女的脸庞。
“啊!”林逸雪惊呼一声,扔掉了手中的蝴蝶。
被扔在半空中的蝴蝶,竟然一下就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
“你……你到底是谁?你是蝴蝶仙子吗?”林逸雪看着面前少女的背影,胆颤心惊的问道。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姑娘猛然间转过身,恶狠狠的问道。
林逸雪猛然间看到她的长相,彻底吓坏了,忙不跌的后退,喃喃的解释道: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并没有害过你?”
“你是没有害过我,可是你抢了我的东西。
你就是一个大骗子,你根本就不是陆逸雪,你凭什么霸占我的致玄哥哥,享受他的宠爱。
他是我的哥哥,不是你的!你不明白吗?”
少女指着林逸雪,厉声啧问道。
“我……我没有,我没有霸占!
我真的没有,我不是故意,我一开始并不知道的……”
林逸雪心虚的解释着,边说边一步步往后退。
可是,少女却不肯善罢甘休,一步步逼近林逸雪。
忽然,林逸雪一脚踩空,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少女毫不犹豫的闪身扑了上来,不过人却又变了,竟然变成了陆逸霜的模样。
“你就是个小偷,是个强盗,我才是陆府的大小姐,太子殿下应该是我的未婚夫,你有什么权利嫁给她!
你说呀?
你这个冒牌货,你不就是仗着长了一张妖孽般的脸吗,看我今天划花你这张脸,看你还怎么迷惑太子殿下……”
陆逸霜狰狞的扑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闪着银光的利刃。
“啊,我不是故意的,不要……不要……不要啊!”林逸雪捂着脸,忍不住大喊出声。
“雪儿……雪儿……,怎么了?醒一醒,快醒一醒!”忽然,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林逸雪霍然睁开了双眼,就看到一张俊美的面孔,都快贴在自己脸上了。
林逸雪连忙往床角躲,边躲边哭喊,
“你……你是谁?快走开……快走开!
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小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和你抢东西的。”
“雪儿,是我,我是哥哥!”欧阳致玄看林逸雪这样显然吓坏了,伸出一只手想要安抚她。
却被林逸雪胡乱打开了,她整个身子颤抖着拼命往墙角挤,恨不得整个人能躲到墙缝里,
“你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我没有哥哥,我没有哥哥。”
看林逸雪这样,欧阳致玄心疼坏了,一把将林逸雪紧紧搂在怀里,柔声安抚道:
“雪儿别怕,哥哥在这里,别怕,别怕,那只是一个梦,一个恶梦而已。”
可是,被困在怀里的林逸雪,却并不消停,不停的挣扎着,对着欧阳致玄的手,又掐又咬。
任凭她怎么折腾,欧阳致玄却始终紧紧搂着她,不撒手。
终于,林逸雪折腾累了,亦或是找到了安全感,整个人缩在欧阳致玄怀里,又缓缓进入了梦乡。
看小人儿终于又睡着了,安生了,欧阳致玄才轻轻放开了她,为她轻拭去脸上的冷汗。
做完这些,欧阳致玄却并没有离去。
他静静的看着怀里安静的睡颜,目光沉沉湛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午后明媚的春光里,一缕暖暖的阳光透过古朴的窗格,照进了房间,在光束里,能看到灰尘在里面浮动着、跳跃着。
林逸雪不知道自己这个午觉,究竟睡了多长时间,不过现在醒来后,她却整个人觉得奇累无比,好像打了一场大仗刚回来。
想到梦中的情境,林逸雪现在还心有余悸,看来她必须尽快做出选择了,这种好像做贼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
她现在每天晚上、午觉,都会梦到陆家姐妹对自己的指责,指责自己霸占了她们的东西。
其实,林逸雪自己也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但是,没办法,她无论如何做心理建设,就是过不了这道坎。
她感觉自己现在,其实和一个江洋大盗也没有什么区别了,甚至说冒充别人的妹妹和未婚妻,比那些偷人珍宝财物的大盗更可恶。
不想了,出了一头的冷汗,好难受,林逸雪轻轻摇了摇头,刚要起身。
忽然,传来了纸张轻微翻书的声音,还有空气中淡淡的檀香味。
林逸雪侧过身一看,发现欧阳致玄竟然坐在不远处书案旁,出乎意思的是,书案上竟然还有不少书信之类的东西,他此时正在附案,疾笔写着什么。
天啊,什么情况?为什么某人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可能感觉到林逸雪的目光,欧阳致玄停下手中的笔,抬头对着林逸雪微微一笑。
“醒了?做恶梦了?瞧这一头的冷汗?”欧阳致玄走到床边,柔声问道。
从怀中陶出出一个帕子,轻轻的为林逸雪拭着额头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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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这是把飘雪阁当成办公室了吗?
“醒了?做恶梦了吧?瞧这一头的冷汗?”欧阳致玄走到床边,柔声问道。
从怀中陶出出一个帕子,轻轻的为林逸雪拭着额头的冷汗。
“嗯。”林逸雪心有余悸的点头应道。
无意余光间一瞄,林逸雪发现欧阳致玄拿的,竟然是那个绣着奇特兰花的帕子——她的绣帕处女作。
“有没有口渴?要不起来喝点汤,压压惊?”
“哦……好吧!”
欧阳致玄将林逸雪轻轻的抱坐起来,靠在床头,转身去端汤盅。
看着欧阳致玄一步步走进的身影,突然想到梦中的情景,林逸雪慌忙伸手就要去接汤盅,却被欧阳致玄轻巧的躲开了。
“你还生着病,别乱动!”
欧阳致玄不容置疑的说道。拿起汤勺就准备喂林逸雪。
“不敢劳太子殿下大驾,还是民女自己喝吧!”林逸雪低着头说道。
她此刻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完全不敢抬头,看欧阳致玄的眼睛。
“听话,别闹!”欧阳致玄轻斥完,汤勺已经送到了林逸雪嘴边。
林逸雪张嘴慢慢喝了一小口,天哪,竟然是木瓜牛乳。
可真真是讽刺呀!
陆逸雪本尊喝一口都能要命的汤,以前的她竟然天天喝。
她这个冒牌货当的,可真是漏洞百出,**裸的打脸呀。
林逸雪勉勉强强喝了几口,就实在喝不下去了。
刚刚被人在梦中,轮番威胁指责过,现在再喝这道美味的汤,林逸雪是怎么也喝不出当初的味道了。
“怎么,今天做的不合胃口吗?那明天让周嬷嬷给你换个汤煲。”欧阳致玄将汤盅放回去,轻声说道。
“好……好吧。”林逸雪轻声应道。
林逸雪现在对着欧阳致玄,心里可真是五味杂沉。
上帝真是一个调皮的老人,不停的在和自己开着玩笑。
明明半月前,她还把欧阳致玄当成亲爱的哥哥,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之一,
可是现在,短短几天,她却没有了这个权利。
在他面前,林逸雪现在根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她觉得陆逸雪和陆逸霜说的都没错,自己就是一个小偷,一个剽窃者,在盗取别人的幸福。
侍侯完林逸雪喝完汤,欧阳致玄又坐了一会。
忽然岚风来了,好像有急事,和欧阳致玄耳语了几句,就把人给叫走了。
至此,林逸雪才敢长舒一口气,说实话,现在和欧阳致玄同待在一个房间,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好压抑,压抑得她根本无法呼吸。
第二天辰时,飘雪阁
昨天晚上特意加了些镇定的药,终于睡了个好觉,浑身感觉轻松多了。
林逸雪美美的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轻快的坐起身。
忽然就被眼前的情况吓呆了,某人怎么在她的房间里,竟然坐在临窗的榻上。
“醒了,今天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看她醒过来,欧阳致玄扭头对着她,又是微微一笑,
“哦,好多了。”
天哪,又来了,身为一个美男子,天天使美人计,真的有意思吗?林逸雪满头黑线的想道。
“我去喊珍珠进来帮你洗漱吧?”
“嗯,好……好吧。”
欧阳致玄起身出了房间。
林逸雪简直惊呆了,不知道欧阳致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样?
他这是,就这样走了吗?
不过,再看看书案上厚厚的一摞书信,林逸雪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欧阳致玄难道这是要把办公室,搬到她的飘雪阁了吗?
林逸雪发愣的间隙,珍珠很快就进来了,麻利的帮着林逸雪洗漱,简单的梳妆打扮。
另一边,小蝉也没闲着,进进出出端了好多的汤粥、各类糕点、小菜过来,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小蝉,我只是病了,但是胃仍然只有一个,吃不了这么多的,回头你吩咐周嬷嬷她们不用准备这么多早膳,要不然,吃不完就浪费了。”
林逸雪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轻声吩咐道。
“小……小姐,这些不是您自己吃的,太……太子殿下也还没有用早膳,他刚才一直坚持等您醒来一起用的。”小蝉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
“太……子……殿下?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还有,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用早膳?并且大早上的,一声不响,跑到我们飘雪阁干什么?”林逸雪不可思议的问道。
“哦,我是看周嬷嬷手艺挺好的,所以决定这几天在你这里,蹭几顿饭吃,你不会介意吧?”
欧阳致玄忽然又走了进来,看着林逸雪打趣道。
“哦,好……好吧。”林逸雪恹恹的说道。
为什么越害怕看到他,害怕和他独处,他就越阴魂不散呢,林逸雪悲摧的想。
令林逸雪更意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几天,欧阳致玄几乎每天都是这样,一日三餐都在飘雪阁解决。
每天一大早,她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晚上吃完晚饭,她要睡觉了,人才走。
除了下午会偶尔出去一会,其作时间,欧阳致玄几乎都赖在林逸雪的飘雪阁里。
简直就跟上班一样,标准的行政班呀,朝九晚五。
某人每天早出晚归,按说挺辛苦,但是林逸雪却并完全不领情。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完全失去了人生自由,某人像个监工一样,时刻监督着她。
不过,慢慢的,林逸雪也早到了应对方法。
她完全将某人看成透明人,自己缩在屋子里看书、画画,研究医术,反正就是不理他,一天下来也不和他说一句话,就是晾着他。
结果,却让林逸雪很失望,欧阳致玄适应能力明显比她想象的好。
她完全将飘雪阁当成了办公室,一整天都在伏案批批批,不知道到底在写些什么?
于是,接来的几天时间,二人每天待在一个屋檐下,各忙各得,相安无事。
就这样坚持了几天,第六天的时候,林逸雪一早醒来,发现欧阳致玄竟然不在。
一上午,没人在这里碍眼,林逸雪着实失落了好一会。
令林逸雪更想不到的时候,下午的时候,该来的人没来,樊院使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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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这个药是我配的吗?
一上午,没人在这里碍眼,林逸雪着实失落了好一会。
令她更想不到的时候,下午的时候,该来的人没来,樊院使却来了。
他来的原因,是因为欧阳致玄觉得,林逸雪的伤口恢复得太慢了,过了这么多天,伤口仍然没有结痂。
如果照这个进度下去的话,新婚子额头一直不好,带着伤口,月底的大婚,恐怕就要延期了。
“丫头,你这伤口每天都换药了吗?”樊院使解开绷带,皱眉看了眼血淋淋的伤口,疑惑的问道。
“药我们小姐每天都是很准时换的,最初的几天是我帮着换的药。
这几天,太子殿下过来了,怕我弄不好,都是他每天亲自帮小姐换的。”小蝉从旁解释道。
“那……把上次我配的药拿来我看一下?”
“哦……,在这里,樊院使请看。”小蝉将药递了过去。
“这个药是我当时配的那个吗?”樊院使闻了闻手里的药,凝眉问道。
“樊院使您忘了,这个药可是您当时亲手交给奴婢的呢,奴婢每天用完都放在小姐这里,根本没有拿出过飘雪阁的,又怎么可能会拿错。”
小蝉连忙解释道,力证自己绝没有搞错,这个就是樊院使上次留下的药。
“小蝉,我有些饿了,你去帮我取些糕点垫垫吧。”林逸雪忽然开口将小蝉支使了出去。
“是,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去。”小蝉很听话的转身跑出去了。
其实刚才看到药的瞬间,樊院使心里就明白了大概,药里明显又被人,添加了影响伤口愈合的东西。
再加上,刚才林逸雪将小蝉都支使出去了,攀院使心里更透亮了。
其实上次的林逸雪受伤的时候,樊院使赶来得比欧阳致玄还要早一点点,
虽然并不太清楚具体细节,但是看当时的情景,还有听秦姨娘和陆逸霜的言语,樊院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早就猜了个大概。
“唉……”樊院使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林逸雪,意味深长的说道。
“丫头,以后还是用这个吧。
虽然这个药膏,恢复的效果并不会太好,但是最起码保证今后不会留疤,应该比刚才那个会好些。
那个要是长时间用,伤口传染的话就麻烦了。”
“雪儿,谢谢……谢谢师父。”林逸雪眼含热泪的,看着樊院使感激道。
虽然,从头此尾,她并没有说几句话,但是樊院使已经秒懂了她的意思。
是的,最初的那瓶药膏,确实被林逸雪动了手脚,加了别的东西,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伤口,好的太快。
她不想月底大婚,但是又想不出别的办法,所以就想着借着伤口,尽量拖延时间。
“傻孩子,好了,没什么大事,不是还有师傅呢嘛!
以后有了什么事,大不了师父帮你撑着。”
樊院使拍了拍林逸雪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师父!”林逸雪终于忍不住了,拽着樊院使的胳膊一阵泪奔。
看的忽然进来的小蝉,站在旁边吓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就出去的瞬间,小姐为什么哭的这么凄惨。
樊院使留下药,没多说多少话,很快就走了。
一下午,林逸雪一直都怏怏的,因为她还是没有想出来,接下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晚饭的时候,欧阳致玄竟然又回来了,看了看林逸雪通红的眼睛,却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有问。
第二天上午,欧阳致玄破例的又没有来。
不过,却盼来了久违的穆瑛。
如果她再不来,林逸雪感觉自己都要憋疯了。
天天和欧阳致玄待在一个房间里,她感觉整个房间空气都不流动了,整个人都郁郁寡欢。
其实,穆瑛这几天过得也不好,因为前几天是穆瑛的母亲的忌日。
想起自己的母亲,连一向大大咧咧的穆瑛,都忍不住心情低落了几天,没敢到陆府来。
“雪儿,你现在想好了吗?接下来要怎么办?也就剩二十来天的时间了,很快就到你们大婚的日子了耶!”
“不知道呢,我现在也没有一点头绪。”林逸雪苦恼的说道,
“你不知道,他现在每天在这里,我都感觉压力山大,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你不知道雪儿,我听二哥说,那天他去太子府,看着到底张灯结彩,婚房什么的早就装饰好了。
还有你出去逸雪阁的门去看看,你们陆府现在也是忙得热火朝天,天天都在准备大婚的东西。
要不,你就一跺脚,一闭眼,嫁给玄表哥算了,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呢。”
“怎么可能?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偷,真的很对不起他。
这样整天冒充他的未婚妻,享受他的照抚,对于我来说,真是分分钟都是煎熬。
这要是成了亲,还不得夜夜不能寐呀!”
“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到底怎么办呀?”
穆瑛恨恨的扯着自己的头发,烦恼的说道。
“不知道呀!知道我就不会天天这样愁了!”林逸雪也很苦恼,三两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了额头的伤口,
“唉哟,唉哟,痛死我了,我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林逸雪捂着额头喊叫了半天,最后无比懊恼的,一头栽在了床上。
两个郁闷的人,呆在房间里,长吁短叹了半上午,仍然没有想到任何好的主意。
“小姐,周嬷嬷来了!”忽然,小蝉在窗外小声禀报道。
周嬷嬷来了,天啊,二人互看一眼对方的窘样,赶紧起身整理衣服头发。
“快把人请进来。”看整理的差不多了,林逸雪才敢吩咐小蝉把周嬷嬷放进来。
很快,周嬷嬷就笑眯眯的进来了,手里竟然还拿着那个绣了一半的红盖头,
“小姐,这眼看就到好日子了,这红盖头,你看是否抽空再绣一点呢?”周嬷嬷轻声商议道。
天哪,又来了,这是在赤裸裸的逼婚吗?
“呃,周嬷嬷要不先放那吧,我这两天有点头疼呢?”林逸雪捂着额头,假装很痛苦的说道。
227你想推迟婚期?
天哪,又来了,这是在**裸的逼婚吗?林逸雪感觉自己的肝都要疼了。
“呃……,要不,周嬷嬷您还是先放那吧,我这两天有点头疼呢?”林逸雪捂着额头,假装很痛苦的说道。
其实,这次,林逸雪真没有撒谎,她是一想到二十六日的婚事,真的就头疼了。
“那要不,还是安排绣娘帮着绣吧?
到时候,您在边上绣上几针就行了,不少人家的大家小姐,也有不少这样做的……”看林逸雪实在无心绣红盖头,周嬷嬷退一步商议道。
“不用了周嬷嬷,先放那吧,回头等我伤好了再说。”林逸雪看着周嬷嬷,很坚决的说道。
“可是小姐,这前后算起来,也就只余半月的时间了,再不绣,怕就真的来不及……”周嬷嬷面带为难的说道。
“周嬷嬷,你把这个……红盖头,先拿下去,收起来吧!”忽然,门口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原来,不知何时,欧阳致玄竟然回来了。
林逸雪抬头,就发现欧阳致玄正沉沉湛湛看着自己,一双黑眸黑不见底,如一个漩涡,像要把她吸进去一样。
林逸雪完全不敢和欧阳致玄对视,赶紧躲避似的低下头。
得,看这表情,刚才的对话,估计让他听到了不少。
算了,听到就听到吧,反正早晚都要让他知道的,让他提前有点心理准备,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玄……表哥!”穆瑛一看欧阳致玄表情不愉,忙心虚的起身喊道。
“太……太子殿下!”
林逸雪一看穆瑛都起身了,也连忙站起来,要为欧阳致玄行礼,却被欧阳致玄一把拉住了。
“自己人不必这样,今天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欧阳致玄看着林逸雪柔声问道。
“好多了,谢殿下关心。”林逸雪低着头,看着自己前方的地板答道。
穆瑛无奈的看看欧阳致玄,又瞅瞅林逸雪,
好吧,这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穆瑛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得,还是走为上策,远离这是非之地吧。
“呃……,我忽然想起来,好像还有些要事急需要处理,那雪儿,我就先走了。”
穆瑛随便找个借口,打着哈哈,转身就往门口大步迈去,却被欧阳致玄制止了。
“慢着!瑛儿,你不用离开,继续在这么陪着雪儿就好!
我待会还有事,只是路过,顺道过来看看她,你只需在院子里稍等一会即可,我只和她说上几句话。”
“哦,好……好吧!”
穆瑛狐疑的看了看,欧阳致玄凝重的表情,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尽管,穆瑛此时心里是十万个为什么,但她还是听话的出去了。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欧阳致玄和林逸雪两个人,气氛仿佛又凝固了一般,
欧阳致玄并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整个人专注的盯着林逸雪,目光久久不移。
不是说,有话要说吗?怎么又不说话了呢?
就在林逸雪被看的,有些心烦气躁的时候,欧阳致玄方才沉吟着开了口:
“我今天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提前给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这段时间,南方一些地方一直雨水不断,清河水位持续上涨,已经达到了历史最高记录。
部分沿河的城池,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危险。
我今天晚上会亲自向父皇请命,亲自南下治洪……”
清河?这个名词,林逸雪还是从《北燕地理志》上,有所了解的。
它是一条横穿北燕的河流,就像前世的黄河一样,被北燕人民视为母亲河。
等等,亲自南下治洪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要……?
林逸雪心里一颤,猛然抬头,吃惊的看着欧阳致玄,凝眉问道:
“你……是……想推迟婚期?”
欧阳致玄冲着林逸雪,郑重的点了点头,深邃的双眸,凝视着林逸雪,沉声说道:
“是的,怕你会多想,所以提前和你打声招呼。
我身为太子,未来的一国之主,值至天灾来临之际,自然要以国家稳定、百姓生死为大任,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竟然是推迟婚期?
林逸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穆瑛刚才还说,太子府不是连婚房都装修好,万事俱备,只差她这一个新娘了吗?
这个关键时刻,欧阳致玄竟然没有要求提前举行婚礼,而是推迟婚期?
难道他是早就有了此意,还是刚才听到自己不愿意绣红盖头,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临时做的这个决定?。
林逸雪也抬眸,疑惑的盯着欧阳致玄,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可是结果让她很失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她这一个小人。
“呃……,好……好吧,这种时候自然是以百姓安危为大任,我自然是可以理解的!”
林逸雪妥协的说道,心里却莫名的竟然有一股失落。
好吧,林逸雪你可真是欠抽!
婚期临近的时候吧,你整天愁眉苦脸,想着怎么逃脱。
现在好了,顺了你的意,婚期终于可以推迟了,你却又这般失落,你到底要怎样?
在林逸雪心里,有一个声音,把她自己骂得狗血喷头。
“理解就好,到了那边,我会尽快处理完事务,回来完婚的。
离京前的这段时间,我需要准备一些资料,可能就没有时间过来陪你了。
如果你觉得闷的话,可以去穆府住段日子,让瑛儿多陪陪你,总比你一个人闷在飘雪阁强。”
“哦,知道了!”
“一定要乖乖的等着我回来,知道吗?”欧阳致玄抚着林逸雪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嗯。”林逸雪只是轻点了下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这些,欧阳致玄长叹一口气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说道,
“如果你今天就想跟着瑛儿去穆府的话,可以让墨风留下来一会送你过去。”
“不用麻烦墨风了吧,我还是一会用府里的马车过……”
“让珍珠现在就收拾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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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舍命治洪呀
“不用麻烦墨风了吧,我还是一会用府里的马车和瑛儿一块……”
“让珍珠现在就收拾东西吧,一会让墨风把你们送去穆府,我就……先走了。”欧阳致玄打断林逸雪的话,很肯定的说道。
说完,人一转头,大踏步的出去了,门帘一晃,就遮住了那高大的身影。
林逸雪怔怔的望着那来回晃动的门帘,久久没有反应。
说实话,看到欧阳致玄落寞远去的背影,林逸雪忽然鼻子一酸,竟有些想哭的冲动。
但是,这次,她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欧阳致玄。
或许欧阳致玄的心里也很难受吧,毕竟前段时间,自己还对他热情似火,整天哥哥长、哥哥短的跟在人屁股后面。
现在,又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这样疏离,让两个人都如此的为难。
可是,面对这种情况,林逸雪又真的很无能为力,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也想像以前那样,活得没心没肺,可是,她尝试了很久,根本做不到。
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些空虚的记忆,就像被人活生生的,把身体掏走了一部分。
现在,她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空荡荡的。
有时候,恶梦醒来,林逸雪感觉自己,就像窗外的柳絮一样,被风吹着,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会被吹到哪里去,整个人心里没着没落的。
林逸雪想着,再也忍不住,一个人无力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小姐……小姐,您到底怎么了?怎么就忽然哭了?”
小蝉听到林逸雪的哭声,急忙冲进屋,大惊失色的问道。
“小蝉,我没事,你不用理我,让我哭一会就好子。”林逸雪害怕吓着小蝉,抬起挂满泪痕的小脸,安慰她道。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听林逸雪这样说,小蝉心里总算长松了一口气。
吓她一跳,刚才她还以为,以为……,小蝉想想,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吧,她竟然以为,太子殿下看小姐这两天这么不用心,不愿绣红盖头,不好好备嫁,准备发飙,惩罚小姐,把小姐给卖到……
小蝉这边还没有脑补完,那边林逸雪说完话,头往膝盖上一埋,又开始痛哭了。
“小姐……小姐,您这不是没事吗?怎么又哭起来了呀?”
小蝉站在那里是手足无措,急的团团转,看林逸雪这样哭,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终于,穆瑛进来了,小蝉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即奔过去,拉着穆瑛的手恳求道:
“穆大小姐,您来了,真是太好了!您快劝劝我们小姐吧,她这都哭了好长时间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蝉,你根本不用担心她,让她哭一会,自然就好了!”穆瑛挥挥手,无精打采的说道。
“这……这……”小蝉一看穆瑛这漠不关心的样子,急的都要哭了。
“好了,就这样吧,你先出去,我向你保证,你们小姐一个人哭一会,很快就好了。”穆瑛推着小蝉就往门口走。
“可是,穆大小姐……,你确定,我们小姐真的没事吗?”小蝉被迫着人往门口走,仍然一脸担忧的回头问道。
“相信我,我在这里陪着她,一点事都没有,你去帮珍珠收拾行礼吧。”
“哦,好……好吧。”小蝉终于半信半疑的走了。
最后,林逸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长时间。
只知道,她最后连嗓子都哭哑了,才终于止了声。
“好了,哭完了,痛快了,快擦把脸吧。”
穆瑛看林逸雪终于止了哭,及时甩过去一个热帕子,还体贴的说道。
“谢谢!”林逸雪接过热帕子,敷在眼上,哽咽着说道。
“其实,这事,你还真不用谢我。”穆瑛轻叹一声,说道,
“只是可怜了某人,为了顺应你的想法,竟然都亲自去治洪了。
唉……,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舍命治洪呀!”
“舍命搞洪?瑛儿,你这话什么意思呀?”林逸雪拿下脸上的帕子,不可思议的问道。
他不是从北燕大局出发,为百姓疾苦着想,自己要求的去治洪吗?怎么就变成舍命了呢?
“什么意思?
本来此次南方洪灾,皇姑父念在你和玄表哥大婚在即,把这差事几日前就派给了欧阳致廷的。
结果人家欧阳致廷,考虑的太多,又不愿意吃苦,一直拖着不肯去。
你也知道这去治洪,根本就是掏力不落好的事。”
“为什么?抗洪不是为民造福,取信于民的好时机吗?欧阳致廷为什么不愿意去?”
“说的容易,为民造福,取信于民。
且不说,灾情凶险,洪水无情。此次前去,肯定会或多或少有生命危险。
单就讲这查救灾银、筑堤款的事,就不知道要得罪多少地方官员,树多少敌人。
如果一不小心,再让洪水冲毁了堤坝,毁了城池、村庄,百姓死伤一些,那就彻底成千古罪人了。
可是,刚才玄表哥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他要请缨亲自前去。
你自己说说,他不是为了你,给你适应的时间,还能为了谁?”
穆瑛难得耐心地,将形势,各方面的因素,一五一十的分析给林逸雪听。
“可是,瑛儿,我……”
原来真相是这样,欧阳致玄竟是为了她,才主动要求接的这棘手的差事。
林逸雪知道事情真相后,心里更难受了。
欧阳致玄越是这样默默付出,对她越好,她就心里越对他内疚,感觉自己就俨然是个感情骗子。
甚至最近,因为压力山大,每天晚上她都会梦到,陆逸雪和陆逸霜来找自己算账。
“好了,好了,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也当然知道你不容易。
唉,说来说去,谁也不能怪,要怪就怪造化弄人了。”穆瑛最后无奈的说道。
忽然,她想到一件事,拉起林逸雪就往门口走,“行了,这哭也哭了,该说的话也说了,赶紧跟我走吧!”
“走?去哪呀?”林逸雪一头雾水的问道,这穆瑛转变的也太快了,
“当然是去穆府呀?
刚才玄表哥已经跟我交代过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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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我的终身幸福全靠你了
“走?去哪呀?”林逸雪一头雾水的问道,这穆瑛转变的也太快了,
“当然是去穆府呀?
刚才玄表哥已经跟我交代过了的。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就交给我负责了,回头找不到人,他就找我要人。”穆瑛理直气状的说道。
“不是,我是成年人,我有自己的人身自由,我什么时候需要你负责了?”林逸雪疑惑的问道。
“雪儿,本姑娘现在正式通知你,这段时间,你必须事事听我的,明白吗?。
我给你说,我已经和玄表哥立了军令状了,务必看好你!否则的话……”
“为什么,是你立的军令状,和我有什么关系?”林逸雪打断穆瑛的话,满不在乎的说道。
“雪儿,雪儿,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拜托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这段时间,麻烦你不要耍什么鬼主意,给我惹麻烦,或随便搞什么不辞而别,行不行?”穆瑛一改刚才的强硬态度,小声哀求道。
“唉,瑛儿,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和欧阳致玄立的什么军令状?
说实话,你这态度,我想不好奇,真的好难耶。”
林逸雪这会是把高兴伤心的事也给忘了,满满的好奇心,现在都被穆瑛彻底勾了出来。
“好……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但是,你得答应我,帮我完成这个任务。”
穆瑛最后痛定思痛,还是选择了妥协,决定将和欧阳致玄的军令状全盘托出,
“玄表哥说,只要我这次看好你,他就帮我说服大哥和祖母,让他们同意我和容瑾的婚事。
所以,为了我的终身幸福,作为我唯一的好姐妹,雪儿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坚持住,挺过这段时间,等玄表哥回来,记往了吗?”穆瑛盯着林逸雪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拜托道。
“哎,你……你这个见色轻友的东西,为了区区一个男人,竟然就这么,果断把我这个闺蜜给卖了。”
“就这一次……就这一次,雪儿,我像你保证,真的就这一次。
雪儿,求求您人家了,行行好,行行好,帮我这个忙好不好吗?
你也知道的,容瑾是我这么多年惟一心动的男人,你也不想让我错过爱情,孤独一生的,对不对?”
穆瑛看言语打动不了眼前人,已经开始对林逸雪作揖行礼了,就差下一步直接磕头了。
“好……好吧,我答应你,我尽量行了吧。”看穆瑛这样不依不饶,林逸雪终于妥协了。
说实话,自从和陆远撕破脸,挑明真相后,林逸雪也一直觉得,她现在在陆府的处境,其实挺尴尬的。
可如果,去穆府的话,反倒相对而言,确实又好一点。
由于可能要住不短的一段时间,所以林逸雪这次带了了衣食住行不少的东西,一行人风风火火去往穆府。
马车刚到穆府门口,令林逸雪意想不到的是,穆泽竟然已经在在大门口迎接她们了。
“瑛儿,你二哥怎么在家里呀?”林逸雪好奇的问道。
“哦,前几天是母亲的奠日,母亲是回来代替大哥,祭奠母亲的。”穆瑛声音有些低落的说道。
“对不起,瑛儿,我都不知道这些。这几天,我甚至还以为你没去找你,心里没少怪罪你。”林逸雪抱了下穆瑛,内疚的说道。
“没事,你本来就不知道,再加上这段时间,你又正好遇到这么多的事,我怎么能再怪你呢。”穆瑛体贴的说道。
“谢谢你亲爱的,有你真好。”林逸雪抱着穆瑛感慨道。
“欢迎陆大小姐前来作客,这是您的行礼吧,我帮您提进英武殿。”二人说话的间隙,穆泽已经热情的走了过来。
穆泽知道林逸雪过来小住,心里自是非常高兴,跑进跑出的帮着林逸雪拿行礼。
穆老夫人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很喜欢林逸雪,对于此事也自不会多说什么,所以林逸雪就此在穆瑛的英武殿长住了下来。
穆府
繁花锦簇的花园角落里,四周静悄悄一片,只有远处偶尔几声鸟鸣声传来,打破了这美好的宁静。
一个一身素衣女子,静静的坐在树荫下,对着不远一株鲜花在作画。
“珍珠姐姐,小姐今天画的这是什么花呀?我怎么没有见过呀?”小蝉看着不远处林逸雪静静作画的背影,小声问道。
“这种花的名字叫扶桑。多产于南方,在我们北方比较罕见,所以,你没有见过,也很正常,就这几株,还是穆老夫人请人专门培育的呢。”
“珍珠姐姐,你说小姐这每天在这花园,一画就是大半天,这花园里的花都快让她画了个遍了,人也明显比消瘦了不少,一天话也说不上几句,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也不是个办法呀?”小蝉想起林逸雪的近况,一脸担忧的问道。
“唉……,小姐心里不痛快,她要画就让她画吧,我们不要去打扰她就好。”珍珠看着林逸雪落寞的背影,轻叹一声说道。
“哦,那好吧。”小蝉无奈的应道。
同样在花园的一座假山后面,也有人在静静的注视着林逸雪的动静。
穆泽满眼心疼的看着那抹忧伤的倩影,却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帮她,让她开心。
原以为自己的退出,会让她过得幸福,却没想到,通过自己这几天的观察,她过得一点也不好。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当初拼命一争呢,就这样默默放弃了,真是可惜。穆泽心里恨恨的想道。
不行,不能再这么轻言放弃了。
现在不是还有机会吗?自己一定要努力争取。
还好,他们毕竟没有成亲,并且听说是玄表哥主动延迟的婚期,只要没有成亲,那自己就有的是机会。
穆泽想着,刚要迈步向林逸雪走去,脚步却忽然顿住了,目光也猛的一缩。
顺着穆泽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一个高大颀长的玄色身影正在迅速向林逸雪靠近。
“画什么呢?这么入迷?”
低沉悦耳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林逸雪吓了一大跳。
蓦然抬头,就见,久违的一张俊脸,正在专注的看着自己。
230离别晚宴
“画什么呢?这么入迷?”
低沉悦耳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林逸雪吓了一大跳。
蓦然抬头,就见,久违的一张俊脸,正在专注的看着自己。
“太……太子殿下!”林逸雪讪讪的起身,恭敬的喊道。
“嗯,几日不见,雪儿的画技真是进益了不少,瞧这枝扶桑画的,栩栩如生,不错不错!”欧阳致玄看着扶桑花,由衷的夸赞道。
“雪儿画技实在一般,是殿下过奖了!”林逸雪谦虚的回道。
欧阳致玄瞟了林逸雪一眼,好像并不介意她的疏离,嘴角噙着一抹笑,看着林逸雪意味深长的问道:
“扶桑花,又名佛桑,花光艳照人,外表热情豪放,但是却有一个独特的花心,不知雪儿画的这颗心有什么独特之处呢?”
“太子殿下见笑了,雪儿只是随兴而画,并没有想这么多。”林逸雪依旧不咸不淡的说道。
看林逸雪这么不愿意配合,欧阳致玄亦不再言语,只定定的看着林逸雪。
林逸雪却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不说亦不动,宛如画中的扶桑花,孤独而又倔强的伫立着。半晌,欧阳致玄轻叹一口气,轻声说道:
“一会准备一下,明天我就要走了,今天晚上请你一块吃个饭。”
“只有我们两个吗?”林逸雪终于抬起头,疑惑的问道。
可以说,这是欧阳致玄过来后,林逸雪这是第一次抬头正眼看他,可是,问的话,却让他很不悦。
“你觉得呢?难道我们两个吃个完,还需要叫其他人作陪吗?”欧阳致玄有些生硬的问道。
看欧阳致玄生气了,林逸雪又低下头,选择沉默。
二人就这样默默的对恃着,谁也不愿轻易开口。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不知殿下百忙之中过来,有何指教呀?”
穆泽从不远笑得很爽朗的出现了,打破了这里的沉默。。
“太子殿下明天就要离京了,过来是请大家吃饭的。
正好穆二公子这会有空在家,不若叫上瑛儿我们一块过去吧,就是不知,殿下订的是哪家酒楼?”林逸雪看了看穆泽,忽然转身欧阳致玄,浅笑着说道。
“东云阁!”欧阳致玄看看穆泽,又看了看林逸雪,目光暗了暗,沉声说道。
“哟,真是盛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真是让殿下您破费了。我这就去叫瑛儿,一刻钟后,咱们大门口见。”穆泽瞟了眼欧阳致玄,笑得很得意的走了。
从刚才的情形来看,陆大小姐不愿意搭理他,却对自己浅笑嫣然,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有机会呀?
很快,一行四人来到了酒楼,坐到了二楼一个高档的雅间里,点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可是,坐在装修奢华的雅间里,屋子里的气氛却空前的沉闷,因为有两个人暗暗较上了劲。
“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您对穆府照拂有加,泽儿在此薄酒一杯,略表感谢。”穆泽恭敬的起身,向欧阳致玄敬了一杯酒。
“嗯……。”
欧阳致玄接过酒杯,并不看穆泽,直接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值此您南下治洪之际,泽儿在此祝您马到功成、诸事顺利。”
众人菜还没吃上一口,穆泽又恭敬的起身,向欧阳致玄敬了一杯酒。
“嗯……。”
欧阳致玄依旧是不看穆泽,接过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听说您此次南下,会顺带惩治那些贪官,将以往贪污修堤款、救灾款的官员,全部绳之以法,在此泽儿祝您,此次能够出师顺利,顺应民心。”
这次是欧阳致玄筷子还没拿起来,穆泽又已起身,为自己和欧阳致玄各倒了一杯酒,恭敬的呈上。
“嗯……”欧阳致玄依旧一脸冷漠,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
看看二人你来我往,暗地里较劲,只一会的功夫,已经喝了两三壶酒了,惊的是林逸雪和穆瑛下巴都差点掉了。
这穆泽是不是吃错了药了?还是哪根筋搭错了?
怎么莫名其少和欧阳致玄杠上了,想方设法找各种借口,一杯接一杯的向欧阳致玄灌酒。
“客官,您要的蟹黄汤包来了!”小二唱喏着菜名,一路小跑进了雅间。
欧阳致玄出手敏捷,伸手接过汤包,直接放到了林逸雪面前。
“喏,雪儿,你爱吃的蟹黄汤包,尝尝,这家做的很正宗!”
并麻利为林逸雪夹了一个,柔声说道。
看的穆泽是一脸的喷火,双眼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因为此时的心情,一片通红。
“哦……,谢……谢谢太子殿下。”
林逸雪低应一声,看着屋子里越来越诡异的画面,忙埋头吃自己的汤包。
“客官,您要的八宝鸭来了!”
这次店小二刚走到门口,第二只脚还没迈进来,就被穆泽率先抢走了。
直接大刺刺的,往林逸雪面前放,
“陆大小姐,这是您爱吃的八宝鸭,这是我特意为您点的,喜欢您就多吃点。”
“这……”林逸雪看着八宝鸭有些为难,正想着如果婉言拒绝。
欧阳致玄已抢先一步,将八宝鸭率先挪到了穆瑛面前,冷声说道:
“瑛儿吃吧,雪儿不喜欢吃鸭。”
“咳……咳……咳!!”
这次林逸雪还没反应什么,那边喝汤的穆瑛已经被呛住了。
这两人到底要干嘛,一只鸭子移来挪去,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你……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全盛京都知道陆大小姐喜欢吃八宝鸭,你为什么不让她吃?”穆泽赤红着双眼,愤怒的问道。
“字面意思。”欧阳致玄看都不看穆泽,淡定的回道。
“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穆泽气愤的看着欧阳致玄,两眼都要冒火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的台词吧?”欧阳致玄不咸不淡的说道。
对穆泽是赤裸裸的藐视,看的出,他是完全没有将穆泽当成对手。
看两人一副剑拔驽张的局面,穆瑛赶紧去拉穆泽,“二哥,雪儿真的是不喜欢吃鸭子,那些都是别人误传的。”
231有些事,本宫不准备担待
看两人一副剑拔驽张的局面,穆瑛赶紧去拉穆泽,“二哥,雪儿真的是不喜欢吃鸭子,那些都是别人误传的。”
“怎么可能?瑛儿,难道连你,也要帮着别人说话,骗我吗?”穆泽一下甩开穆瑛,愤怒的问道。
“真的!二哥,此事千真万确!”看穆泽不信,穆瑛连忙举双手保证道。
“你妹妹我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绝没有假。
不信你问当事人,喏,雪儿不就在那坐着吗?”
“陆大小姐,您真的不喜欢吃鸭肉?”穆泽转身林逸雪,放柔声音问道。
“是的。”
林逸雪无奈的看了看穆泽,肯定的答道。
她现在终于知道,穆泽和欧阳致玄飙劲是为了自己了。
可是,她把对穆泽的想法,不是早就已经对他说清楚了吗?
这人怎么又忽然犯抽了呢?
现在,只一个欧阳致玄,就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这怎么又跑出来一个添乱的呢?林逸雪满头黑线的想道。
听林逸雪这样说,穆泽一张脸憋的通红,起身拿着酒壶,连倒了三杯酒。
“太子殿下,从小到大,您就是泽儿的榜样,今后如果泽儿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泽儿再次先自罚三杯,您请随意。”
穆泽端起酒杯,又是一通猛喝。
“有些事本宫可以担待,但有些事,本宫可不准备担待。”欧阳致玄看着穆泽,凝眉,沉声说道。
屋子里,因为欧阳致玄这句话,气氛陡然又紧张了起来。
林逸雪和穆瑛对视一眼,均无奈的摇了下头,正想着如何缓和气氛。
还好,店小二又适时进来了,“客官,您要的清炖乌鸡来了!”
欧阳致玄只瞟了一眼,立即冷声命令道,“退了重做!”
“这……这……”
店小二愣在那里,一脸的迷茫。
不知道,这道炖的喷香的乌鸡汤,到底有哪里不妥,竟惹的贵客如此的不悦。
“为……为什么?”穆泽一听就急了,因为欧阳致玄是变相的给自己甩脸子,
“好好的为什么要退?
陆大小姐不吃鸭,难道连鸡你也不让她吃?
是不是只要我点的,你就都不想让她吃?”
穆泽血红着双眼,使拿的瞪着欧阳致玄,大声质问道。
“雪儿不吃香菜,让厨房重新炖一只,不放香菜。”欧阳致玄并不理穆泽的茬,冷声吩咐旁边的店小二。
“是,客官稍等,小的这就下去安排。”店小二诺诺的应着,就要转身出去。
“慢着,这里有果酒吗?拿过来一壶!”
林逸雪话说出口,桌上其余三人均是一愣,目光刷一下都集中到他身上。
这算是个什么事呀?林逸雪是彻底生气了,才懒得理他们三人的反应。
自己还一肚子的官司,没处诉说呢,这两人倒在这里耗上了。
不是仗着喝了两口猫尿发酒疯,谁不会呀?
既然要耍酒疯,那就大家一起来好了。
“上好的果酒倒是没有了,不知换成其他酒,可以……吗?”店小二仿佛也被林逸雪的气势吓住了,喏喏的问道。
“不用了,你下去吧!”
算了,什么酒不是酒啊?只要能喝醉就行。这个时候就不要奢求什么口感了?
林逸雪挥身赶走了店小二,迅速站起身,不由分说拿过穆泽面前的酒壶,给自己和穆瑛各倒了一杯。
“我看这酒应该挺好喝的吧,二位喝的这么乐不思蜀,瑛儿,今天你也别绷着了,我陪你喝几杯,今晚咱们不醉不休怎么样?”
林逸雪也不给穆瑛反应的机会,端起酒杯,学着欧阳致玄刚才的样子,直接一饮而进。
一股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嗓子一路而下,一股躁热却逆流而上,直达鼻腔,呛得林逸雪立即两眼眼泪汪汪。
“咳……咳……”林逸雪赶紧掏出帕子捂着嘴,闷声咳了几声。
“雪儿,你没事吧,你这平时不喝酒的人,怎么可以喝这么猛呢?”穆瑛轻声抱怨着,赶紧起身,替林逸雪抚背。
“没事,没事,多喝几杯就好了,喝多了或许就麻木了,感觉不到辣了。
来来来,再喝一杯。
你们两个也别愣着呀,来大家一起喝,今晚不醉不休。”
林逸雪豪爽的招呼着众人,端起酒杯,又要一饮而进。
结果,却被欧阳致玄一把夺走了,一口干了个底朝天,剩下林逸雪一脸气愤的看着他。
不知是刚才那杯酒的作用,还是这段时间的情绪作祟,林逸雪蹭一下,一头的火,立即起身说道。
“那个我吃饱了,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吧”
“我也正好吃饱了,陆大小姐,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看林逸雪恼了欧阳致玄,穆泽哪里肯错过这个机会,连忙起身说道。
“我……我也好了,咱们一起走……吧。”
穆瑛听到动静,话还没说完,眼前就已经没了人。
今天这是怎么了?都中邪了,一个赛一个的邪气。
尽管脑子没有想明白,但穆瑛动作倒还算利索,一溜烟的下了楼,就看到欧阳致玄和林逸雪又杠到了马车上。
由于下午去穆府的时候,欧阳致玄是骑的马,所以,刚才四人是一块坐穆府的马车来的。
可是现在楼下却停了两辆马车,一看那辆乌漆嘛黑的神秘马车,穆瑛就知道是欧阳致玄的。
可能是看天晚了,众人又不顺路,所以墨风也赶着马车来接他了吧。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林逸雪跟着穆瑛、穆泽坐穆府的马车向东,欧阳致玄坐自己的马车向西,各自回家该干嘛该干嘛就行了,可是欧阳致玄却不干。
林逸雪转身刚走了两步,还没走到穆府的马车前,就被欧阳致玄一拉到了自己马车这边。“你坐这辆,”
“你放开我……,我和你不顺路,我要和瑛儿坐一辆马车,回穆府。”林逸雪轻轻甩开欧阳致玄,转身继续往穆府马车那边去。
欧阳致玄却根本不理林逸雪的反抗,抱起人就往自己马车里塞。
“欧阳致玄,你要干嘛?你可不可以不这么胡闹?”
给读者的话:
呃……,我们家玄玄貌似要发飙了!
大家有没有很期待后果呀!(阴险)
232叫我哥哥,不准再喊我太子殿下
欧阳致玄却根本无视林逸雪的反抗,抱起人就往自己马车里塞。
“欧阳致玄,你要干嘛?你可不可以不这么胡闹?”林逸雪使劲挣脱着,扒着车门,不愿意上欧阳致玄的马车。
“乖,先上车,有什么事,马车上说。”欧阳致玄压着怒火,尽量放柔声音,轻声哄劝道。
“陆大小姐,要跟我们回穆府,坐我们的马车正合适,就不麻烦太子殿下了……”
穆泽一看形势不对,火气蹭一下就冒上来了,强忍着愤怒说完,冲过来就要动手抢林逸雪。
“滚!”欧阳致玄扭头对着穆泽冷声斥道。
“你……,你不要太过份,她明明不想坐你的马车,你为什么要强迫她?”
穆泽愤怒的质问着,又要冲上去抢人,却又被欧阳致玄一记冷冽的眼神甩过来,给硬生生阻止了。
“二哥,走吧,玄表哥送雪儿回府,不是一样吗?”穆瑛看欧阳致玄真的怒了,赶紧去拉穆泽,害怕他吃亏。
此刻,穆瑛也搞不清楚,她这个哥哥到底怎么了,前段时间不是都想通了吗,这怎么又犯起轴来了呢?
“瑛儿,你别拉着我……你快放开我。”穆泽使劲挣扎着。
“二哥……,你喝醉了,有什么事,我们先回府再说好吗?”穆瑛耐着性子劝解道。
“墨风走!”
就在兄妹俩拉扯的间隙,欧阳致玄已将林逸雪塞上了车。
随着欧阳致玄一声令下,拉车的骏马就要扬蹄狂奔了。
穆泽一看就不干了,一个轻功,拦在了马车前面。
“嘶!”
骏马一声嘶鸣,两个前蹄高高扬起,被迫停了下来。
车厢里,林逸雪刚坐进去,屁股还没有坐稳,被穆泽一搅和,随着马车的倾斜,林逸雪一头栽在了旁边的欧阳致玄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欧阳致玄一把将人紧紧搂住了,将下巴轻轻搁在林逸雪头顶上,非常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被熟悉的檀香味包围着,林逸雪心里忽然一阵躁动,脸一下变得通红,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林逸雪急于想摆脱眼前的困境,有些烦乱的去掰欧阳致玄的手。
不过,欧阳致玄显然没有使力,林逸雪没费了太多的劲,很快就掰开了他的手,终于摆脱了欧阳致玄的束缚。
“二哥,你要干嘛?快闪开,给我回去。”马车外,穆瑛愤怒的声音传过来。
“瑛儿,你别拉我,我今天就不能让陆大小姐坐他的马车,他身为太子怎么了?难道就可以强迫人吗?”
听到穆泽的话,欧阳致玄眼猛然一睁,冷声吩咐道。
“墨风冲过去。”
天啊,看某人这是真的怒了,要来硬的了。
如果强冲过去,穆泽肯定会受伤。
穆泽虽然人容易犯冲动,但是罪不至此呀。
“慢着!墨风不可!”林逸雪赶紧出声制止了墨风,掀开车帘,冲着外面轻声说道:
“穆二少爷,多谢您的关心,我真的没事,你站在那里很危险,赶快回马车吧。”
“雪儿,你不用怕,只要你不想坐她的马车,我是不会让他把你拉走的。”穆泽倔强的站在马车前面不肯离去,强硬的说道。
“我真的没事,不是他强迫我的,是我自愿的,您快回去吧,我们穆府再见。”林逸雪说完就放下了车帘。
“走吧,二哥,看,我就告诉雪儿不会有事吧。”
看林逸雪这样说,再加上穆瑛的从旁不停劝说,穆泽终于不情愿的让开了道。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在平稳的道路上,林逸雪是第一喝过酒后,头脑变得格外的清晰。
难道古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
原来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根本喝不醉的。
林逸雪不想和欧阳致玄说话,就靠着车壁开始闭目养神。
可是,尽管闭着眼睛,林逸雪仍然感觉,有两道愤怒的、火辣辣的目光,一直凝视着自己。像在和她比耐力。
时光一分一秒的流逝,林逸雪终于撑不住了
“太子殿下,我想今晚,穆二公子可能对我们有些误会,所以行为才会如此过激,希望你……”
林逸雪正说着,却发现,欧阳致玄忽然贴了上来,一张脸直接逼到了林逸雪眼前,近得林逸雪都能闻到他嘴里喷出淡淡的酒味,和那双亮的吓人的黑眸。
“我们两个非要这么见外吗?”欧阳致玄仿佛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哑声问道。
“你贵为太子殿下,民女只是一普通女子,而北燕又是礼仪之帮,所以……”
“叫我哥哥,以后不许再喊我太子殿下!”欧阳致玄生硬的命令道。
听到哥哥两字,林逸雪心里不由自主的一颤,其实她也真的好怀念,那段整日没心没肺的追着喊欧阳致玄哥哥的日子。
但是,现在不行了,她终究不是他的妹妹,还有什么权利,再追着喊他哥哥?
“这……,恐怕不符合礼节吧……”林逸雪推脱着说道。
“我让你叫,你就叫。
以前不让你叫的时侯,你天天喊那么欢,现在让你叫,你又不愿意了,你是故意要和我做对是不是?”
欧阳致玄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抬起林逸雪纤柔的下颌,逼问道。
林逸雪躲不掉,只能抬眼静静的看着对方,通过深不见底的黑眸,林逸雪发现,里面有两株火苗正在熊熊燃烧。
“如果民女哪里做的不够好,还请太子殿下息怒,我们两个毕竟男未婚、女未嫁,所以还是请您尽量……”
林逸雪嘴里求着饶,眼睛却迅速移向了别处,不敢再继续和欧阳致玄对视。
“男未婚,女未嫁?
如果不是这场天灾,或许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欧阳致玄一改往日的风格,一把扳过林逸雪的脸,愤怒的逼问道。
看着欧阳致玄盛怒的样子,林逸雪忽然感觉好陌生,心里甚至升腾出一丝害怕。
因为从认识到现在,虽然林逸雪一直都知道,欧阳致玄脾气并不太好,但是他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脾气。
233每再拖延一刻,就增加一个小小的惩罚
“如果不是这场天灾,或许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欧阳致玄盛怒的样子,林逸雪忽然感觉好陌生,心里甚至升腾出一丝害怕。
“还请殿下自重,民女真的什么也没有想……”
林逸雪喏喏的解释着,人企图一点点往后撤,可是她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自重?自重什么?别的男人都要明刀明枪的,和我抢人了,而我的太子妃,却竟然还要我自重。”
欧阳致玄感到前所未有的气愤,低下头,直接冲动的含住了林逸雪娇嫩的朱唇,进行惩罚。
林逸雪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只看到一张俊脸在自己眼前无限的放大。
短暂的迷茫过后,林逸雪开始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欧阳致玄的束缚。
可是结果令林逸雪很失望,欧阳致玄显然真的生气了,并没有为她准备逃脱的机会,将人紧锢在怀里,直接强势的撬开林逸雪的贝齿,开始霸道的啃咬,怒火冲天的吮吸……。
直到感觉林逸雪快喘不过气来,欧阳致玄才松开了她。
待看清怀里的小人,欧阳致玄心里一惊,林逸雪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欧阳致玄也为刚才自己的粗鲁有些内疚,轻轻为林逸雪拭着脸上的泪水,柔声解释道:
“雪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相信我好不好,你担心的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的。”
“你刚才变得那么凶,动不动就欺负人家,还让人家怎么相信你?”林逸雪越想越委屈,眼泪是止也止不住。
也是,认识这么长时间,她什么时候见欧阳致玄这么凶过,
又或者,林逸雪这段时间的压力,和对欧阳致玄的内疚,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反正,林逸雪这次是彻彻底底哭了个痛快,哭的那叫一个一发不可收拾,差点没把自己哭背过气去。
“乖,不哭,我错了,刚才不该凶你。我错了,我错了!”
欧阳致玄边道着歉,边轻吻着林逸雪脸上的泪水。
“有些事情,你说的倒轻松,因为不在你身上,你当然不介意了”林逸雪哽咽着说道。
“傻丫头,我自始至终要的都是你这个人,至于你的身份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
快,别哭了,为了那些小事,真的不值得,嗯。”欧阳致玄将人揽在怀里,柔声安抚道。
“身份……,难道你都知道了?”林逸雪听欧阳致玄这样说,吃惊的问道。
“嗯。”欧阳致玄肯定的点了点头,柔声解释道:
“宝贝,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太子妃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还有陆远那边,你根本不用管。
等大婚后,如果以后你真的想知道,我亲自带你去找亲生父亲好不好?”
帮自己找亲生父亲?什么鬼?
欧阳致玄果然不知道陆逸雪是皇上的女儿,还以为陆逸雪的生父,另有其人。
林逸雪发愣的间隙,欧阳致玄已经乘虚而入,捧着某人的脸,就是一通深吻。
好吧,既然都说开了,这样认为也挺好,其他的就慢慢再说吧。
不过,林逸雪根本没来得及多想,很快就被欧阳致玄吻得神魂颠倒了。
欧阳致玄那炙热舌尖探入她的檀口,汲取她的香津;时而沿着她的唇线细细描绘,时而粗暴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
林逸雪呼吸急促,被欧阳致玄强大气势逼迫得透不过气来,身子里却有股燥热,随着他的舌尖在身体里慢慢起舞。
那燥热缓慢滑下四肢百骸,令林逸雪浑身酥软,不知道是不是缺氧的原因。
欧阳致玄一手搂住了林逸雪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让林逸雪整个人紧贴在自己身上,释放着他前所未有的热情。
“雪儿,叫声哥哥!”一记深吻过后,欧阳致玄看着怀里娇美的人儿,轻声命令道。
此时的林逸雪,已经被吻得脸颊嫣红,似三月桃蕊娇羞红润,点漆眸子盈盈照人,智商已急剧退化到了负数。
“不要!”林逸雪不情愿的说道。
粉嫩小巧的唇瓣,被欧阳致玄吸得微肿,此时又被贝齿咬住,轻陷了一块。
“乖,听话!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你叫哥哥,真的想死我了。”欧阳致玄啄吻了林逸雪一口,轻声央求道。
“哥……哥……”林逸雪翻着白眼,故意拖长声音叫道。
“这个不算,叫的不合格。”
欧阳致玄说着,长臂一用力,直接从背后将人搂进怀里,含住了林逸雪的白皙的耳垂,轻轻啃噬。
“啊……”林逸雪惊呼一声,浑身一阵酥麻轻颤,感觉像触了电一样。
看到林逸雪真实的反应,欧阳致玄很满意,得意的在林逸雪的耳边,哑声问道,
“快,叫哥哥,每再拖延一刻,哥哥就要给你一个小小的惩罚。”
“惩罚什么?”林逸雪傻乎乎的问道,一下愣是没有反应过来,欧阳致玄问的到底是什么。
也是,两世没有男朋友的她,哪里经过这个阵仗,此时早分不清到底是云里雾里。
“臭丫头,看来是不给你点惩罚,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欧阳致玄说着,将林逸雪轻放到绒毯子上,翻身压了上去,双手紧扣她的十指,滚烫的唇舌再次欺了下来。
林逸雪根本被吻傻了,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白,只是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回应着欧阳致玄的热情。配合着欧阳致玄的吻,迎合着他。
马车里的气温迅速高涨,两个人吻的如火如荼,都很忘我。
慢慢的,欧阳致玄已不再只满足于只是深吻。
他的唇舌就开始在林逸雪的脖子、耳垂处流连、啃/噬。大手也隔着柔软的布料,沿着林逸雪曼妙的曲线,悄悄地游移着,轻轻抚/摸着。
过了一会儿,欧阳致玄仍不满足,略带薄茧的大手,悄悄地顺着衣襟溜了进去,沿着身体的曲线,缓缓上移,无意识的向某个诱人的地方溜去。
大手自然而然包裹住林逸雪一侧的高峰,那滑腻、温软的皮肤,掌心被盈满的触感,让欧阳致玄猛地一颤。
他下意思的轻轻揉捏着,有些欲罢不能、流连忘返。
给读者的话:
妹子们感觉这章怎么样,我们家玄玄有没有霸气侧漏的赶脚呀?
234离别深吻
过了一会儿,欧阳致玄越来越不满足现状,略带薄茧的大手,悄悄地顺着衣襟溜了进去,沿着曼妙的身体曲线,缓缓上移,下意识的向某个诱人的地方悄悄靠近。
终于,大手自然而然包裹住林逸雪一侧的高峰,那滑腻、温软的皮肤,掌心被盈满的触感,让欧阳致玄猛地一颤。
“雪儿,叫哥哥,宝贝,叫个哥哥听听……”
欧阳致玄嘴里要求着,大手也没有闲着,一刻不停地在两座山峰间流连,下意思的轻轻揉捏着、撩拨着……
呃,这美好的感觉,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唔……,哥……哥……哥哥……”
此时,被吻的浑身发软的林逸雪,早已分不清今夕为何夕了。
她气喘吁吁的躺在欧阳致玄的怀里,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的肩窝里,随着欧阳致玄的动作,身体不时地轻颤,时而酥麻,时而躁热。
这种美妙的感觉,让她一时情难自已。
看林逸雪的身体对自己的抚摸这么敏感,欧阳致玄有很深地成就感。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他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这个时候选择南下。
此刻,他真的想要的更多,他想要她在自己的身下燃烧、沸腾,他要让他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雪儿……雪儿……”欧阳致玄呢喃着,唇也开始沿着玉颈一路向下……
“陆大小姐,陆大小姐,您还在马车里面吗?到府门口了,您可以下来了。”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叫嚣的声音,惊醒了马车里意乱情迷的两人。
是穆泽?
林逸雪一下清醒了过来,待看清眼前的形势,瞥了眼自己微敞的衣衫,和里面若隐若现的粉色肚兜,已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红着脸,一把推开欧阳致玄,迅速坐起来,背过身去,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裙。
欧阳致玄本来温香软玉在怀,正忙得不亦乐乎,被某人忽然打断了,心里自是很不爽,眼眸一暗,冷声喊道。“墨风!”
随着欧阳致玄话落,外面很快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墨风,你要干什么?”还有穆泽惊慌失措的声音。
可能穆泽怎么也没有想到,墨风竟然会突然向自己出手。
“穆二少爷,小的什么也不想做,看夜深了,更深露重,怕您着凉,想把您送回房间,休息而已。”墨风嬉皮笑脸的说道。
“把雪儿给我叫下来,他把人关在马车里,到底想干嘛?”
穆泽边闪躲着墨风的攻击,边仍然不识时务的叫嚣着。
论打架,穆泽肯定不是墨风的对手。
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墨风只是想吓唬一下穆泽而已,并没有真正出手的意思。
所以,也就注定了这场打斗,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陆大小姐……雪儿,你等等,我来救你了,很快就把你从马车里解救出来。”穆泽手忙脚乱的打着,嘴也没闲着。
“墨风,把人扔出去。”欧阳致玄脸一黑,沉声命令道。
很快,林逸雪就听到扑通一声巨响,似重物落地的声音。
林逸雪嘴角不由得一抽,貌似穆泽真的被扔进了院子。
天啊,真的要这样吗?自己还要在穆府做客呢,这人就这样把人家主子给打了。
得,看来,某人还真不是好脾气的人,自己以后还是少惹他为妙。
趁欧阳致玄分神的间隙,林逸雪整理好衣服,麻溜的跳下了马车。
“哥哥再见!路上注意安全。雪儿先走了”
林逸雪低着头说完,都不敢抬眼看欧阳致玄,羞红着脸,抬脚就往府里奔。
可是脚刚迈出去,就又被某人一把给扯回了怀里。
“你要干嘛,被他们看到了啦。”林逸雪脸更红了,瞪了欧阳致玄一眼,有些恼怒成羞了。
“我明天就要南下了,你真的舍得就这么走了。”
欧阳致玄轻声说道,声音里甚至透着一股委屈的味道。
林逸雪忽然想到穆瑛说的,欧阳致玄南下治洪,其实是为了照顾自己的心情,并且此次南下还有很多的危险因素。
“你此次南下有危险吗?”想到此,林逸雪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觉得呢?”欧阳致玄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故意板着脸,反问道。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知道吗?”林逸雪郑重的叮嘱道。
“这样你亲我一下,你只要愿意亲我一口,我就听你的吩咐,好不好。”欧阳致玄脸凑上来,无赖的说道。
“你……”林逸雪红着脸,左右看了看,见周围确实没有人影,才颠起脚尖,迅速在欧阳致玄嘴上啄吻了一下。
殊不知,林逸雪的这一吻,给了欧阳致玄很大的动力。
在林逸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把将人又扯回怀里,
“坏丫头,撩完人就想跑,没门!”
欧阳致玄低声哼哼着,不由分说抱起来林逸雪,抵到旁边的一颗大树上,俯身又是一个深情的长吻。
可能是想到欧阳致玄明天就要离开了,或者是经过刚才欧阳致玄的安慰,解开了林逸雪心里的结。
她一改刚才的羞涩,竟然悄悄的率先将灵舌主动探了过去,积极的回应欧阳致玄的热情。
此举无形之中,又极大的刺激了欧阳致玄,将小人儿禁锢在怀中,吻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直至双方都透不过气来,欧阳致玄才不情愿的放开了她。
说实话,林逸雪现在感觉,她和欧阳致玄就像两个偷吃糖果的孩子,初尝到了甜头,两人都有点欲罢不能。
“雪儿,你这么好吃,我都后悔了,不想走了,怎么办?”欧阳致玄轻抚着林逸雪被吻的有些红肿的朱唇,喃喃的说道。
“这次行了吧,你一定要记得路上注意安全,千万不能让自己受伤,知道吗?”林逸雪勉强找回理智,傻乎乎的看着欧阳致玄,答非所问的说道。
直到此刻,林逸雪仍然时时刻刻记着,刚才二人说的话题,害怕欧阳致玄此次南下不知道小心照顾自己,万一出什么意外。
“宝贝,放心啦,只要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出一丁点意外的。”
235我留下来,我们今晚洞房好不好?
“宝贝,放心啦,只要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出一丁点意外的。”欧阳致玄看着林逸雪的小傻样,真是越看越可爱,吧唧又在脸上亲了一口。
“好啦,快走啦!明天还要早起呢。”
听欧阳致玄这样说,林逸雪终于放心了,轻轻挣开欧阳致玄的怀抱,推着他往马车的方向走。
“你先走,我看你进了府门口,我就上马车。”欧阳致玄又使劲抱了抱林逸雪,恋恋不舍得说道。
“不,你先走,你上了马车,我就进门。”林逸雪也变得空间的倔强,不愿意率先回府。
两人一推二拖的,又黏黏糊糊,腻在了那里。
“那这样吧,我们两个背对背,一起往自己的方向走,好不好?”
半晌,林逸雪终于想出一个好主意。
毕竟,二人一直站在穆府门口,也不是个办法呀。
“噗,要不要这么幼稚!乖,你先进去,你一进门,我就走了。”欧阳致玄都被林逸雪一本正经的傻样逗笑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我不,人家就想这样!我们两个同时走。”
看欧阳致玄不同意,林逸雪就站在那里耍无赖。
“那,好吧!你喜欢就好。”
终于把人哄好了,欧阳致玄自是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再惹林逸雪生气。
所以,利弊权衡之后,略一思忖,他就决定妥协了。
“一”
“二”
“三”
“开始!”
林逸雪一声令下,两人同时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林逸雪走的很慢,刚走了几步,她忽然想到,两人不知道又要有多长时间不见,心里忽然有点不舍。
蓦然回头,发现欧阳致玄正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自己。
这个傻瓜,总是喜欢这样,在身后默默的关注着自己。
林逸雪鼻子一酸,终于,再也忍不住,一下飞扑了过去。
说实话,扑倒他,这个念头,从林逸雪第一次见到欧阳致玄时就有了。
但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宏愿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实现了。
呃……,虽然没有成功扑倒吧,但是总算是扑了呀。
不管怎么说,咱怎么滴,也是一个在21世纪混过的人呀,怎么说也是接触过高科技的人。
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怎么能输给一个古代人呢。
抱着这个想法的林逸雪,这次更是大胆了不少。
竟学着欧阳致玄刚才的样子,抱着欧阳致玄就是一通胡啃乱咬。
对于林逸雪的表现,欧阳致玄是又想哭又想笑,这傻丫头,这是在拱大白菜吗?
不过,欧阳致玄对林逸雪的上道,还是真的很喜欢滴!
很快,他就反客为主,回报了林逸雪一个法式热吻。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那我留下来,我们今晚洞房好不好?”这次,欧阳致玄被林逸雪撩拨的彻底动了情,哑声问道。
“哼,想的美!”林逸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傲娇的回道。
转身刚想溜,不过又被某人一把扯了过来。
“宝贝,一定乖乖的在穆府等着我,回来我们就大婚,好不好?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等我回来再处理,知道吗?”轻抚着林逸雪的娇颜,欧阳致玄不放心的叮嘱道。
“嗯,知道啦!”林逸雪乖巧的点头说道。
“你什么都不要做,只需等我回来娶你就好!”欧阳致玄依依不舍得,在林逸雪额头又啄吻了一口。
“嗯,好!”
“不许再耍什么小动作,没事,搞个失踪什么的。否则的话,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惩罚你?”欧阳致玄俯身轻咬了一下林逸雪的唇,柔声警告她道。
一提起惩罚,想起刚才马车里,那个差点擦枪走火的吻,林逸雪的脸瞬间更红了。
她娇羞的一闪身,转身往穆府大门口跑去。
跑了两步,林逸雪转过身来,边朝着欧阳致玄挥着手大喊,边一部部退着往门口走。
“哥哥,你尽管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的。”
看小丫头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视线中,欧阳致玄才闪身上了马车。
马车上,欧阳致玄轻触了一个自己有些发烫的唇,上面貌似还残余着林逸雪甜蜜的味道。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欧阳致玄看着车窗外皎洁的明月,轻声感叹道,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另一边,林逸雪一路狂奔,一头冲进了穆瑛的英武殿。
不过,在院门口,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由于完全没有思想准备,林逸雪一头撞过去,差点被对方撞翻。
林逸雪忍着痛,勉强稳住身,就见月光下穆泽像个木桩一样,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伫在那里。
“穆……穆二公子,您怎么站在这里,还没有休息?”林逸雪强忍着头痛,一脸疑惑的问道。
而穆泽却像被点了穴一样,怔怔的看着林逸雪,不言不语。
半晌,穆泽才恢复神志,迅速将目光移向了别处,“没……没事,这就去休息了。”
穆泽说完,像个幽灵一样,默默的转身走了。
回想刚才在府门口看到的那一慕,穆泽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是陆大小姐主动扑过去,亲吻的太子殿下,看来自己真的错怪人家了。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殊不知,其实人家心里,早就被别人塞的满满的了,哪里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穆泽失魂落魄的回来了自己的住处,第二天一大早,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就一个人奔赴了军营。
转眼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不时有欧阳致玄的消息传过来。
此次,欧阳致玄南下治洪总体还算顺利,虽然有不少地方,被水冲了,但是所幸人员伤亡不大,老百姓都被提前转移了出来,并及时领到了救济款。
而此次最让人大快人心的,要数欧阳致玄此次南下,铁面无私、秉公执法,一举拿下了好几个贪污修堤款、震灾款的官员,在百姓中取得了很大的威信。
而这段时间,林逸雪也在穆府的日子,过得也算顺风顺水,很是顺遂。
236是一种呀,叫相思的病
而这段时间,林逸雪在穆府的日子,过得也顺风顺水,很是顺遂。
只不过,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会偶尔想念某人。
不过,欧阳致玄总还算有点良心,知道隔三差五,就寄封信回来。
虽然只有区区只言片语,但是对于某人能在百忙之中想到自己,林逸雪已经很满足了。
这不,五六天前,欧阳致玄来信说,此次治洪已经基本完成,他很快就能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可是美坏了林逸雪。
喜的她是天天茶不思,饭不香的,整日缩到屋子里,绣那个未完工的红盖头。
“雪姐姐,雪姐姐,你在里面吗?薇儿来了,来找你玩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欧阳致薇像只欢快的小蝴蝶,边跑边大声呼喊着,宣示着自己的到来。
“哎哟喂,薇儿,你能不能慢点呀,跑慢点到底行不行?
我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的雪姐姐跑不掉的。
她这会儿呀,一准儿又缩在屋子里,不是在写书信,就是在绣她的红盖头呢。”
穆瑛在后面看欧阳致薇跑的跌跌撞撞,不放心的轻斥道。
话说回来,一说起林逸雪,穆瑛现在就一肚子的槽要吐。
你说说,这平时看着挺精明一姑娘呀,呃,虽然偶尔会犯犯傻吧。
但是,这自从那晚和玄表哥和好后,愣是不知道被灌了什么**汤,整日里魂不附体的,现在整个成了一个二傻子。
“瑛姐姐,你也快点嘛,怎么像蜗牛一样爬那么慢。
人家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想快点见到雪姐姐的,你能不能不拖后腿呀?”
欧阳致薇被迫停下脚步,冲着穆瑛撅起小嘴,不满的抗议道。
“哟,你个小丫头,几天不见,竟然敢嫌弃我。真是反了你了,你咋不去上天咧!”穆瑛脚下轻点,一个轻功,跃到了欧阳致薇前面。
指着欧阳致薇的小鼻头,挑衅道:“说,小不点,还敢不敢再嫌弃我了?”
“哎呀,大坏蛋来了,快跑呀!”欧阳致薇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迈开小短腿,就开始狂奔。
“你个熊孩子,看我待会追上去,把你的小屁屁打开花。”穆瑛气愤的骂道。
二人一路打打闹闹,很快来到了林逸雪所住的院子里。
隔着古朴的木窗,远远的就见林逸雪正端坐在在那里,专注的绣着她的宝贝红盖头。
说是专注,并不是说林逸雪的绣技有多高超,而是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及对红盖头的迷恋中。
每绣一针,就会拿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的端详半天,然后再嘿嘿嘿傻笑两声……
再定睛一瞅,红盖头上那绣的歪歪扭扭的图案,穆瑛也真是醉了。
就这样的绣品,竟然也值得她这样宝贝。
“瑛姐姐,雪姐姐怎么了,她是不是病了,绣了那么丑的红盖头,她为什么不仅不生气,反而一个人在那傻乐呀?”
得,竟然连年幼的欧阳致薇都看了出来,一语道破了玄机,可见,某人确实已经病入膏肓了。
“哟,没看出来,你这小丫头变聪明了呀?”穆瑛点着欧阳致薇的小脑门夸赞道。
“人家本来就聪明嘛,你快说,你快说,雪姐姐到底怎么了?”欧阳致薇焦急的追问道。
这林逸雪的神情,欧阳致薇是怎么看怎么不正常,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亲切的雪姐姐吗?
“薇儿你说的不错,你雪姐姐呀,她确实是病了!”穆瑛故意板起脸,话锋一转,沉痛的说道。
“啊!真……真的病了?到底什么病呀?”欧阳致薇一听,竟然让自己歪打正着猜对了,自是吓了一大跳,。
“是一种呀,叫相思的病。”穆瑛凝眉想了半天,神秘兮兮的说道。
“啊?相思病是什么病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呀?”欧阳致薇扑闪着大眼睛,迷惑不解的问道。
听着好奇怪的病呢,世上竟然还有这种病?
“这种病哪,发病的时候呢,就是喜怒无常,状似疯癫。
你今天看见的情景呢,这还是你雪姐姐平时稍微正常的症状呢。
你是不知道,她这有时候一发病呀,能看着一张纸上,有时候可能就两个字,傻乐一整天呢。
有时候,深更半夜的时候,又会拉着你看什么地图,对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线,是又哭又笑……”
穆瑛一本正经的描述着林逸雪最近的症状,天地良心,她真的是照实描述,真没有添油加醋。
“啊,这么严重呐,那赶紧找樊院使来给她看看呀?母后说了,病了就得赶紧治,不能拖着。”
欧阳致薇一听就急了,转身吩咐后边气喘吁吁刚追来的小宫女。
“小月,你赶紧回宫去和母后说,让她把樊院使请过来,给雪姐姐看病。
你就说雪姐姐病的很严重,再不治,人就傻了。”
穆瑛一看欧阳致薇这个急性子,比自己还着急,连声组织道:
“慢慢慢,薇儿,这你就不懂了,你雪姐姐的病呀,樊院使根本就治不了。”
“啊?为什么?你确定?”欧阳致薇不可思议的问道:
“樊院使可是我们北燕最厉害的大夫,连樊院使都治不了了,那可怎么办?那是不是说明这病就没得治了呀?”
“错错错,说来呀,还真有个人能治。”穆瑛帮作神秘的说道。
“谁呀?连樊院使都治不了的病,他能治?肯定是个骗子吧?瑛姐姐,你是不是上别人的当了。”欧阳致薇歪头一想,故作聪明的说道。
“是不是骗子我不知道,反正这人呀,我看说是个贼倒是**不离十。”穆瑛凝眉想了片刻,终于想到一个比较确切的词。
对,就是个贼,一个偷心的贼!
“贼?谁呀?”欧阳致薇是彻底被穆瑛绕晕了,一头雾水的问道。
“说起这个人呐,你还认识他呢?”
“我还认识,我什么时候认识贼了?根本不可能,快说,到底是谁呀?”
“就是你的太子哥哥呀!”
“不可能!瑛姐姐骗人,太子哥哥根本不会治病,更不可能会是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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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我去,我嫉妒你们?
“不可能!瑛姐姐骗人,太子哥哥根本不会治病,更不可能会是个贼!”
欧阳致薇一听穆瑛竟然诬陷她最敬爱的太子哥哥,立即撅起小嘴,不乐意了,连声反驳道。
“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呀,我说是就是,你太子哥哥偷走了你雪姐姐的心,所以你雪姐姐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成了个傻子。”穆瑛理直气壮的说道。
“真……真的吗?那没有了心,雪姐姐是怎么活的呀?”欧阳致薇很快听出了重点,疑惑不解的问道。
“所以呀,你雪姐姐现在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呀!”
穆瑛板着脸,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把个欧阳致薇是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是不是太子哥哥只要回来,把心还给雪姐姐,雪姐姐就又活回来了呀?”
“这个嘛,他不用还,只要他把他自己的心给你雪姐姐就行了,你雪姐姐就能活回来了……”
穆瑛还在那危言耸听着,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一个身影,正在慢慢的像她靠近。
“你个死丫头,一会不见就说我坏话,都和小孩子瞎叨叨什么呀,你就不怕把薇儿教坏了。”林逸雪拿着一个鸡毛掸子,追着穆瑛边打,边不满的抗议道。
“啊,你个臭丫头从哪冒出来的,竟然还有凶器。”穆瑛抱头跑远了。
“雪姐姐,瑛姐姐没有教坏我,她在给我讲述一件事情的真相。
瑛姐姐告诉我,你生病了,心被太子哥哥骗走了,只要太子哥哥回来把心还给你,就能治好你的病,这些是真的吗?”欧阳致薇扯了扯林逸雪的衣角,一脸担忧的问道。
“你觉得呢?”林逸雪哭笑不得的问道,这个臭瑛儿都给小孩子灌输些什么呀。
“我觉得吧,还事还有可能是真的。
不过,雪姐姐你放心,等我回去后,我就跑到父皇那告状,让父皇惩罚他。
太子哥哥真是太过份了,怎么可以随便偷别人的心呢,万一真出了人命,可怎么办呢?”
欧阳致薇侠胆义肝的打抱不平道。
天啊,竟然还要跑到皇上那告状,这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节奏吗?看来这个误会真得赶紧解开了。
“咱们薇儿呀,是个好孩子,不听瑛姐姐瞎说,你看雪姐姐这不是哪哪都好好的吗?哪里就有病了呀?”林逸雪在欧阳致薇面前转了一圈,认真的解释道。
“真……真的吗?你的心还在吗?”欧阳致薇看看林逸雪,再看看穆瑛,彻底被两人整懵了。
“当然在啦,不信你摸摸。是不是还在跳动?”林逸雪拿起欧阳致薇的小手,很认真的感觉了片刻。
“嗯,我摸到了,真的还在这里跳动呢!瑛姐姐果然是坏人,动不动就骗小孩子。”欧阳致薇一听林逸雪没事,高兴的欢呼雀跃道。
“好啦,这下放心了吧。傻丫头记着,人没有心是活不成的。
对了,皇后娘娘不是让你每天去上书房,跟着那些皇子公主们读书吗,你今天怎么有空跑出来啦?”
“嘿嘿嘿,我最近表现好呗!
太傅教的几篇文章,我都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比哥哥姐姐们背的还好。父皇听了特别高兴,一个劲的夸我呢。
所以,母后就特意准了我一天的假,让我出来找你们玩。”
说起读书那些事,欧阳致薇得意的炫耀道。
“哦,那是当然啦,也不看看咱们薇儿是谁呀,那可是北燕国最聪明的小公主呢。”林逸雪竖起大拇指,由衷的夸赞道。
不得不说,哄孩子她林逸雪还是有一套的。
“嘻嘻嘻,是吧!还是雪姐姐最好,最懂薇儿。”欧阳致薇一听林逸雪的夸奖,小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切,两个马屁精,整天相互吹捧,无不无聊,有劲没劲!”看两人这样,穆瑛在旁边酸溜溜的说道。
“哼,我和雪姐姐说的都是大实话,是瑛姐姐你嫉妒我们。”欧阳致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去,我嫉妒你们?”穆瑛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
“哎,今天你们得好好给我说道道,我都嫉妒你们什么呀?
尤其是你个小屁孩,你都有什么可让我嫉妒的呀?”
“你嫉妒我聪明,嫉妒雪姐姐……漂亮。”欧阳致薇一脸傲娇的说道。
“好……好吧,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们两个还嫉妒我武功好呐!”
“切,我们才不稀罕。”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耶,两个臭丫头,胆肥了呀,竟然敢挤兑我,你俩咋不上天呀?”穆瑛一听就气炸了,朝着两人飞扑了过去。
“哼,来吧!雪姐姐,这次我们两个人,我们不害怕她,我们不跑。”一看旁边有了帮手,欧阳致薇立即来了底气,对穆瑛挑衅道。
“对,一会我摁着她,你负责挠她痒痒。”林逸雪和欧阳致薇密谋着。
“想得美,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姑娘的厉害,看一会把你们两个打得落花流水。”
穆瑛猛然出手,夺过林逸雪手里的鸡毛掸子,对着两人就是一通猛揍。
“啊……,雪姐姐救我!”欧阳致薇边抱头鼠窜,边求救。
但是,林逸雪此时也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得采取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哈哈哈……薇儿快跑,君子报仇,明天不晚!”
“嘻嘻嘻……”
一片欢声笑语在院子上空飘荡,久久不散。
三人打闹了一会,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瑛姐姐、雪姐姐,我们下午去西子湖赏荷好不好?
前几天,皓哥哥竟然偷偷去了,都不愿意带我,还回来炫耀说,那边特别漂亮又好玩,所以,我也想去。”
欧阳致薇一张小脸摆出一副苦哈哈的小模样,可怜兮兮的看着二人请求道。
西子湖,林逸雪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倒是听穆瑛说起过好几次。
它并不是前世所说的西湖,不过也是一个特别美丽的湖泊,尤以盛夏赏荷著称。
每到夏季,据说是“万平荷花浮碧水”。
满湖的荷花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与蓝天碧水,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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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突然被撞
每到夏季,据说是“万平荷花浮碧水”。
满湖的荷花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与蓝天碧水,相映成趣,俨然就是一个荷的天下。
驾一叶小舟,徜徉于花海之间,品一杯香茗,简直就是在人间天堂。
“好呀,好呀,我也正想去呢,这个时候,正是赏荷的好时节。”穆瑛一听欧阳致薇的提议,自是立即举双手赞同。
林逸雪其实也很想去,但是一想到自己还未完工的红盖头,就打了退堂鼓。
某人当时走的时候可是说了,等他一回来就成亲。
算算上次收信的日子,都七、八天过去了,眼瞅着,人一天天的就快到盛京了,可这盖头还差着一小半呢。
要是因为这事,成不了亲,回来欧阳致玄还不得给她急眼呀。
“呃……,要不,我就不去了吧,我这红盖头还没有绣完呢……”林逸雪下了很大的决心,犹豫着说道。
结果话音一落,就遭到两人的强烈拒绝。
“不行,是我们重要,还是你那个红盖头重要。”
“对呀,人家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过来找你玩,你竟然还不愿意去,雪姐姐是坏人,回头薇儿再也不和你玩了。”
得,一个强行命令,一个扮可怜打同情牌,两人配合得还真是天衣无缝。
林逸雪被逼无奈,只好妥协了。
反正一下午自己也绣不了几针,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了,先去玩了再说吧。
“好吧,去就去,今天本姑娘还就舍命陪君子了。”林逸雪拍案而起,大义凛然的说道。
大步走到门口,林逸雪扭头一看,那两位竟然还坐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得,敢情是被自己的气势给震住了。幸福来得太快,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时间紧迫,你俩就别愣着了,赶紧走吧,现在又不着急玩了。”林逸雪哭笑不得的说道。
“哦,太好了。”
“雪儿,你真够意思。”
反应过来两人蜂拥而出。
一行人兴致勃勃的来到了西子湖,林逸雪一看傻眼了。
景色美是真的美。满湖的荷花,亭亭玉立,随风摇曳,煞是迷人。
但是,让她傻眼的是,除了满湖的荷花,就是一眼望过去,数也数不清的画舫。
风格各异、五颜六色的漂亮画舫,自是形成了西子湖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可问题是,这数量也太可观了吧,简直都快前世高峰期的堵车了。
“天哪,这阵势,这是让看画舫呀,还是赏荷呀?”坐在穆府的画舫里,林逸雪无奈的吐糟道。
“那有什么办法,盛京可是在北方,赏荷的地方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是像西子湖这么美的地方。
每年到了这个季节都是这样,游人如织,你以为这是南方呀,哪哪都是湖。”穆瑛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可真是理她姐,人家就说了一句,你一百句在那等着我,你直接说我少见多怪不就行了。”林逸雪将手伸出窗外,随手摘了一片小的荷叶,朝着穆瑛就砸了过去。
“唉,我还真就这个意思。”穆瑛一把接住,一脸得意的说道。
林逸雪和穆瑛坐在画舫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打趣,欧阳致薇则调皮的跑到船头去了。
“小月,小月,这个漂亮,我要这个。”小丫头兴高采烈的指挥着小月为其采荷花。
“不对,不对,是这个。
哎呀……,你摘错了。
算了,你可真笨,还是我自己来摘吧。你拉着我点。”
“哈哈……,终于采到了,不错吧,是不是很漂亮呀!”欧阳致薇得意的炫耀道。
“是,小公主采得最漂亮了。”
“前面那支荷花也不错,我要再采一支。”
初战告捷,欧阳致薇兴致勃勃,跃跃欲试。
“薇儿,你那样太危险了,你想要哪支,要不我帮你采吧?”林逸雪看欧阳致薇小小的身躯探出去这么多,不放心的起身说道。
“不要,不要,我要自己摘,才有意思嘛。”欧阳致薇刚刚尝到自己到手的乐趣,自是不愿意轻言放弃。
“我告诉你,你小心点呀,落水了可没人下水救你。”穆瑛冲着欧阳致薇警告道。
“珍珠,到了前面荷花密集的地方,让他们把画舫靠边先停下来吧。
还有,小公主要采荷花,你在旁边看着点,免得有危险。”
林逸雪看前面那片荷花开的不错,扭头吩咐珍珠道。
“是。”珍珠低应一声出去了。
很快,她们的画舫紧靠着一片开得比较漂亮的荷花停了下来。
旁边不时有别的画舫,贴着她们的画舫悠悠飘荡而过。
林逸雪赫然发现一个问题,别的画舫里面竟然坐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人,俊男靓女,好不养眼。
唉,美景美人,景不醉人,人自醉,这就是个恋爱的地方,真真是虐狗呀!
还不知道某人什么时候回到家呢,如果顺利的话,估计很快就能回来了吧。
不知道,南下这么长时间,人有没有累瘦,会不会晒黑呢,林逸雪一个人又陷入到了到某人的相思中。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她们。
林逸雪整个人往前猛的一扑,整个人险些摔到前面的茶几上。
林逸雪勉强稳住身,一下从思绪中抽离了出来。
不好,薇儿!
薇儿刚才可在船头采荷花呢,千万别掉到水去里了呀!
林逸雪来不及查明事情真相,第一时间就往船头奔去。
等林逸雪冲到船头,就见欧阳致薇正静静的坐在甲板上。
她心里瞬间长舒一口气,还好人还在甲板上,没有掉下水去。
但是仔细一看,林逸雪发现不太正常,只见欧阳致薇愣愣的坐在甲板上,一脸的痴呆样,
“薇儿,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雪姐姐……哇……”欧阳致薇看了半天林逸雪,终于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薇儿不怕,雪姐姐在这呢。”林逸雪一把将欧阳致薇揽在怀里,柔声安慰道。
半晌,见欧阳致薇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林逸雪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呆滞的小月,才转身向还算淡定的珍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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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果然是一副风骚的狐狸精模样
半晌,见欧阳致薇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林逸雪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呆滞的小月,才转身向还算淡定的珍珠问道:
“珍珠,小公主到底怎么了?”
“回小姐,小公主正在探身摘荷花,刚才船被忽然一撞,一只脚一不小心踏进了水里。不过,还好人没事,只是受到了点惊吓。”。
“珍珠姐姐,您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呀,真是太感谢您了,关键时刻将小公主拉了上来,要不是您,奴婢今天真是万死不辞呀!”
旁边的小月猛然间反应了过来,跑到珍珠面前,就是一通猛磕,估计刚才突发的状况,把这个小丫头也吓坏了。
也是,要不是刚才珍珠反应快,关键时刻一把将欧阳致薇拉了上来,别说小月了,就是她和穆瑛回去也准没有好果子吃。
“唉,你们怎么回事呀?到底会不会开船?”船尾传来了穆瑛的声音。
“撞的就是你,怎么了,谁让你们没事挡着道了。”是另一个尖锐的女生。
林逸雪朝船尾望过去,就见穆瑛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站在各自的船上骂开了。
“我们怎么就挡着你们的道了,你们是螃蟹啊,就只会横着走呀?
旁边这么宽的水面,怎么就过不去你们了?难道刚才过去的画舫都是飞过去的吗?”
一看对方完全不讲道理,穆瑛叉着腰,指着对方直接开骂了。
“这里是你们停船的地方吗?本姑娘看你们不顺眼,还就撞了,怎么滴吧!”
显然,穆瑛这次遇到了硬茬,对方毫不示弱,一句也不相让,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相。
再看,年轻女子旁边站着一堆的丫环婆子,林逸雪害怕珍珠吃亏,赶紧将薇儿塞给了珍珠。
“珍珠,你们先看着薇儿,我去船尾看看瑛儿那边。”
“哟,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格外多哈!
从哪蹦出你个母夜叉呀,竟然敢找我这个盛京小魔女的茬。”穆瑛一听就不乐意了,在盛京竟然还有比她更无赖的人。
关键,这人她还从没见过,一时之间,完全想不出来此人的出身。
不过,穆瑛是谁呀,这个亏,她自然不会就这么哑忍了,至少得和对方掰扯清楚,让对方道歉才行啊。
很显然,今天这个愿望,她要想实现,看来真的好难,对方根本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
“你算老几呀,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怂样,还小魔女,你配的上吗?”
对方毫不相让,一点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一直站在船头继续向穆瑛挑衅。
“瑛儿,怎么了?”
“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一个奇葩,整个一二世祖,撞了我们,还不讲理。”
穆瑛气得脸都红了,生平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愣是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位姑娘,不管怎么说,是你撞了我们,还害的有人差点掉下水,所以,你要对我们的人说声抱歉。”
林逸雪本来还以为穆瑛刚才冲动,没和对方讲清楚原委,所以一上来,就对对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摆事实,讲道理。
“要掉下水又怎么样?又不是我们的事,是你们的人站的不够稳。
没事,瞎跑什么船头玩呀,不是自找的想落水吗?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呀?”年轻姑娘冲旁边的丫环婆子问道。
“那是当然了,小姐说的自然是真理了。”
显然,林逸雪也料错了,对方根本就是油盐不进,丝毫讲不通道理。
“雪儿,你就不要再浪费口舌了,和这根本听不懂人话的人,你和她讲什么道理呀?”穆瑛一把又将林逸雪扯到身后,上前说道。
“你个臭三八,你说谁听不懂人话的。”
林逸雪往后退了一步,对方却不愿意就此打住,往前又走了一步,站在船边上,指着穆瑛的鼻子质问道。
“说你呢,就说你个女魔头呢,根本就不算是个人,可不就听不懂人话吗?”穆瑛也自是不甘示弱,也往前走了一步,双方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胶。
林逸雪因为知道穆瑛不会水,见她走的太靠前,害怕对方如果突然出手,掉下水的话,穆瑛会吃亏。
所以林逸雪就拽着穆瑛,把她往后扯。
“雪儿,你别拉我,我告诉你碰到这样的人,就得教训教训她,要不然,她就准以为,老天爷第一,她第二了。”
“雪儿?”对方忽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林逸雪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指着林逸雪挑眉问道:
“和姓穆的待在一块,我说怎么瞅着有些眼熟呢?该不会你就是那个什么陆什么的雪吧?”
“本人就是陆逸雪,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姑娘有何指教,明说便是。”
看对方的神情,陆逸雪也开始生气了。
这究竟是什么人呀?从哪跑出来的奇葩,都不知道礼仪为何物吗?
你瞅瞅这说话的语气,和打量人的眼神,看来又是哪家被宠坏的熊孩子吧。
“我当是何方神圣呢?原来就长这样啊,果然是一副风骚的狐狸精模样。”
我去,这人是在夸自己漂亮吗?
这到底是什么眼神呀,自己哪里像狐狸精了,和狐狸精差的还很远好不好。林逸雪心里无奈的想。
“你说谁呢,你一没长眼睛的在那瞎吠什么呀?你才狐狸精呢?不对,说你狐狸精,对狐狸精都是一种侮辱。”
穆瑛一听就不愿意了,竟然敢出言中伤雪儿,反了天了。
自己今天如果不教训她,简直就白瞎了在盛京混了这么多年。
“说她呢,就说她呢,不光是个狐狸精,迷惑玄表哥,还是个扫把星。
如果不是她,玄表哥怎么会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怎么会困在那边回不来……”
一提起她的玄表哥,那姑娘好像更激动了,指着林逸雪口不择言,就是一通乱骂。
“还扫把星?我让在这乱吠,今天不撕烂你的嘴,姑奶奶我以后就跟你姓。”
穆瑛一听就怒了,直接一把扯住了对方,双方在甲板上扭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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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人总要付出点代价,才能快速成长
“还扫把星?我让在这乱吠,今天不撕烂你的嘴,姑奶奶我以后就跟你姓。”
穆瑛一听就怒了,直接一把扯住了对方,双方在甲板上扭打了起来。
不过,林逸雪此刻却没心情关注这些,她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刚才女子的那句话。
什么叫玄表哥陷入危险的境地,困在那边回不来呀?
难道说欧阳致玄出事了?
不对呀,他前几天不是还来信,说一切都很顺利,很快就要回来了吗?
忽然,“扑通!”
一个巨大的水声,将林逸雪迅速拉回了现实。
定睛一看,原来是穆瑛和对方扭打着,一个不慎,双方同时掉进了水里。
惨了,瑛儿不会游泳,林逸雪来不及多想,随即扑通一声跳下水。
林逸雪害怕穆瑛吃亏,赶紧拼命往水下潜,睁大眼睛在水中寻找二人的踪迹。
很快,林逸雪就发现了两个身影。
不过,看清情景后,林逸雪简直要气炸了。
原来是,对方正摁着穆瑛的头,使劲往下摁。
穆瑛则悲摧的,被对方扯的披头散发,只有大口大口喝水的份。
林逸雪彻底气坏了,照着对方的头,一脚踹了过去。
对方猝不及防,一下被踹迷糊了,松开了穆瑛。
林逸雪一把将穆瑛拉过来,从后面揽着人往上游。
那个姑娘被林逸雪踹了一脚,在水下面懵圈了一会。
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追着去拉林逸雪的脚,不想让二人上去。
眼看就要浮出水面了,脚却忽然被对方扯住了,林逸雪使劲蹬了几下都没有甩掉,也有些急了。
她害怕穆瑛撑不了多久,再淹出个好歹来。
紧急关头,林逸雪余光忽然发现,好像有不少人在水面上打了起来。
然后,就有人往这边游了过来。
竟然有一个身影,格外的熟悉,正在奋力的往这边游,定睛一看,竟然是珍珠。
林逸雪从来不知道,珍珠居然也会游泳。
不过,此刻,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林逸雪来不及多想,她一把将穆瑛朝着珍珠推了过去。
后顾之忧解除后,林逸雪伸手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猛一转身朝着对方扑了过去。
丫的,竟然敢欺负穆瑛,看本姑娘今天不抽死你。
对方本来正在倾其全力的去拉扯林逸雪的脚,林逸雪忽然一转身,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头部。
林逸雪朝着对方的百会穴,狠狠刺了下去。
年轻女子很快陷入了昏迷,林逸雪又找了几个重要的穴位刺了下去。
不是,长了一张不饶人的嘴,爱四处骂人吗?
那就先让你至少半年说不利索话,就不信,憋不死你!
不是爱动不动挑衅,打架吗?
那就让你几个月下不了床,走不成道,让你还去打。
不过,做完这些,林逸雪觉得还不够。
竟然敢欺负她的瑛儿,林逸雪决得自己的怒气还没有释放完。
她拉着人故意使劲往水底潜,直到感觉快达到对方的极限了,才松开对方。
林逸雪倒不害怕,姑娘会被淹死,因为林逸雪早就感到了上面的水纹波动,知道有人正在朝着这边过来。
就在林逸雪筹谋着要怎么上去的时候,林逸雪忽然发现,珍珠又出现了。
不过,另一边,也来了几个黑衣人,貌似是侍卫什么的
在没有搞清楚,到底是对方的人,还是自己的人的情况下,林逸雪赶紧装晕倒,默默的在心里为珍珠点了32个赞。
这个珍珠真是太上道了,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呀,如果珍珠不下来,她还真就准备自己游上去了。
不过,如果这样上去的话,估计后面会有一定的麻烦,费一些功夫,才能摆脱责任了。
很快,两人都被救上了各自的画舫。
林逸雪刚被珍珠抱上船,欧阳致薇就扑了上来。
“雪姐姐,雪姐姐,你怎么啦?你快醒醒呀?”
小丫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大哭着,不不忘使劲的摇晃着林逸雪。
我去,这傻孩子劲还真不小,看来这是真担心自己了。
就在林逸雪忍不住快要睁开眼睛的时候,珍珠及时出手制止了欧阳致薇。
“小公主,小姐不太会游泳,一下水就晕迷了,您不能这样使劲摇晃她,会加重她的病情的。”
旁边刚缓过来的穆瑛,一看林逸雪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穆瑛立即就急了,撑着病体就要去找对方算账。
“我去,简直没有天理了,本大小姐在盛京混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竟然阴沟里翻了船。今天不和她拼个你死我活,我还就不姓穆了。”
穆瑛刚起身,就被林逸雪偷偷扯住了衣角。
这刚把人救上来,她可不想再下去救第二次了。
“你……”穆瑛一怔,低头看了看衣角,又瞅了瞅林逸雪,很快反应了过来。
“小姐,小姐,您究竟怎么了?”
“我……我……我……”
“小姐,您没事吧,你怎么不会说话了呀?”
“哇……”
很快旁边的画舫上,传来了一片杂乱的惊呼声和嚎啕大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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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次教训,相信年轻姑娘以后就不会再处处找茬,随便攻击别人了吧。林逸雪得意的想道。
穆瑛一听对方的动静,就明白了,雪儿这个臭丫头恐怕是在水里动手了,要不然对方不会像嚎丧一样的阵容。
想明白这些,穆瑛就施施然坐了下来,对于林逸雪的这些手段,穆瑛现在还是有些信心的。
欧阳致薇是谁呀,人小鬼大,就是个小人精,一看穆瑛的表情,就明白了个大概。
不过,欧阳致薇却没有闲着,仍旧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嚎着:
“雪姐姐,你怎么了?你快醒一醒呀?”
“郡主,郡主,您不要吓奴婢呀?”
“郡主,你真的站不起来了吗?”
“天啊,这可怎么办哪?”
“哇……”
很快,隔壁画舫上的嚎叫声,越来越凄厉,哭声越来越悲惨,完全忘记了隐瞒当事人的身份。
竟然是个郡主?
穆瑛和欧阳致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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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竟然是个郡主?
竟然是个郡主?
穆瑛和欧阳致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迷茫。
按说如果是个郡主的话,她们两个应该有印象才对呀,怎么就没有一点思路呢?
“哼,你们别跑,我们小姐受伤了,现在连站都不能站,话也说不利索了,你们几个小心着点!”
忽然对方的丫头,不知何时跑到了这边的船上,朝着众人警告道。
“跑?把我们三个吓跑,你们有那个本事吗?有什么能耐,尽管放出来吧。”穆瑛看着对方,心不在焉的挑眉问道。
“哼,说出来,怕吓死你们,我们家小姐可是郡主,我们夫人可是大名鼎鼎的长公主。
你们等着,竟然敢算计我们郡主,看回头,长公主上门找你们算账。”丫环一脸神气的说道。
“好呀,穆府的大门随时敞开着,欢迎你们家那位尊敬的长公主随时上门,来找我们算账。”穆瑛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顺便也提醒你们一句,我们这里未来的太子妃也昏迷不醒呢,你们也等着哈。”
“哼,太子妃?她配吗?回头竟然谁当太子妃还不一定呢!”那个狐假虎威的丫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扬长而去。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呀!
由于,穆瑛和林逸雪都落了水,林逸雪又假装一直晕迷不醒,所以二人将欧阳致薇先送回了皇宫。
回穆府的马车上
“郡主?当家夫人是长公主?北燕不就一位昭云长公主吗?
盛京还有这号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呀?”
林逸雪拉着穆瑛八卦道。
“现在北燕朝的长公主就两位,一位是昭云长公主,另一位是昭颐小长公主。您觉得呢?”穆瑛了然的问道。
其实刚才从小丫环说,她们夫人是长公主,穆瑛就知道了那位嚣张姑娘的身世。
“昭颐小长公主,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她是皇上最年幼的妹妹……”
“等等等等,让我想下,我好像有一点印象了。”林逸雪打断穆瑛的话,凝眉想了片刻,终于有了答案:
“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在一本《野史》上看过,是不是十几年前和亲西夏的那位小公主。”
“是的,昭颐小长公主十四岁的时候,和亲到了西夏。
和原西夏皇帝的弟弟慕容珏,一见钟情,随后嫁他为妃,隔年生下一女慕容琦。”
“哇,好让人羡慕的姻缘。”林逸雪由衷的感叹道。
“不是说和亲的公主都要嫁给皇上,然后再打入冷宫,结局都很惨吗?这昭颐长公主怎么这么幸运,可以找到自己的爱情。”
“说起来,她确实挺幸运,因为那西夏皇上和他的林皇后夫妻恩爱,无心再纳新人入宫。
所以赐给了昭颐小长公主另外选择的机会,为她举办了一场宴会,让她自己选择一名心仪的男子。
然后在宴会上,昭颐长公主和慕容珏一见倾心,互定终身。”
“那很不错呀,她们现在怎么又在盛京出现呢?”
“对呀,这段感情是很幸运。
但是,也很不幸的是那位珏王爷,年纪轻轻就遭人暗算,英年早逝。
剩下,昭颐小长公主带着她的女儿慕容琦,独自在封地上生活。
更不幸的是,去年初的时候,慕容家庭被颠覆,梁烨成为了西夏皇上。
冲着北燕的面子,梁烨并没有对她们怎么样,让她们自己选择是继续待在西夏,还是回盛京。然后,皇姑父看她们母女二人可怜,就将她们接回了盛京。”
“既然,去年就回了盛京,那为什么在各种宴会上,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听人讲起过她们呀?”林逸雪好奇的问道。
从刚才那位姑娘的言谈中,长嘴闭嘴,玄表哥长玄表哥短的,看样对欧阳致玄应该很倾心呀,怎么就没有利用宫宴的机会,接触他呢?
看那位姑娘也不像是觉得住气,放长线钓大鱼的主呀?林逸雪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是昭颐小长公主有所顾虑吧,所以这母女二人自人回盛京后,就深居简出,极少出来应酬,我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她,今天第一次。”
“怪不得那女子这么骄纵,无法无天,又没教养。
在封地上长大,又是单亲家庭,可不就又是一个被宠坏的熊孩子嘛。”林逸雪喃喃说道。
“对呀,一看就是没吃过什么亏,你瞧她刚才那个德性,本姑娘发誓,以后绝对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穆瑛一想起刚才那年轻女子嚣张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
“你还好意思说她,你瞅瞅你刚才,你这个傻丫头,总是这样,为了保护我,从来不会顾虑一下自己的安危,连水都不会游,就和对方在船上打……”
林逸雪想起刚才水下看到的情景,现在还心有余悸,说着竟不由得红了眼眶。
说实话,这一世能有穆瑛这么个好朋友,她还真是知足了。
“哎哎哎……,收起你的小金豆呀,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我就是当时听不惯,她那张嘴乱吠而已,可不是为了你。”穆瑛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不管,不管是为了谁,我也不许你这样。你就不怕,你万一真淹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呀。”林逸雪说着,一把将穆瑛抱在怀里,竟真的掉起了金豆。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一点事嘛。”穆瑛拍着林逸雪的背,豪迈的说道。
说真的,她真的觉得,某人自从谈了恋爱以后,真的变得好多愁善感。
玄表哥,你快回来吧,把你们家这个缠人精领走吧,我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对了,她刚才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并且骂我扫把星呀?
还说什么玄表哥被困在那里回不来?难道是欧阳致玄在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林逸雪忽然想到一事,疑惑的问道。
“嗨,她的话你还信,她那根本就是口不择言,嫉妒你好不好,用你的话来说,就是那个什么?”
穆瑛努力想了半天,终于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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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玄表哥的脑残粉
“嗨,她的话你还信,她那根本就是口不择言,嫉妒你好不好,用你的话来说,就是那个什么?”
穆瑛努力想了半天,终于有了答案,“对……,脑残粉,她就是玄表哥的脑残粉一枚,什么话她说不出来呀,你竟然也信。”
林逸雪一想还真是,没嘴对方真的是随口乱说呢,随即心里也就释然了。
二人回到穆府,刚换了衣服,就听到宫里来人了。
看来皇上跟前的李公公亲自过来,害的穆老夫人吓了一大跳,不明白几个小丫头,只是出去赏个荷,怎么就召到了宫里的人。
不过,待林逸雪和穆瑛一过去,尤其是林逸雪竟然是珍珠和小蝉搀着过来的,再看看二人苍白的小脸,穆老夫人心里就有底了。
这点小事,看来这两个小丫头已经有应对的计策了。
也不想穆老夫人是谁呀,早就活成了人精。
如果林逸雪和穆瑛真的受了重伤,尤其是林逸雪连路都走不成了,府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向她禀报。
而刚才没人禀报,现在却忽然连路都走不成了,那就是有别的原因喽!
“我的孩呀,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一会不见的功夫就成了这样模样?”穆老夫人一脸的心疼,看着林逸雪悲切的问道。
“老夫人莫担心,雪儿没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林逸雪惨白着脸,勉强安慰老夫人道。
“你们这群奴才越来越不像话了,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陆大小姐受这么重的伤,你们竟然敢捂着盖着,没有一个人过来汇报的?”穆老夫人面色一转,冲着一屋子的下人怒斥道。
“老夫人息怒!奴婢们知错了!”一屋子的人瞬间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
“老夫人不要责怪她们,是我吩咐她们不让禀报你的,想着您年纪大了,不想让您担心。”
“好孩子,这好端端的出去受了欺负,怎么可以忍气吞声呢?”
穆老夫人一把将林逸雪揽在怀里,瞬间老泪纵横,哽咽道:
“说起来,都是我这个老婆子的错,玄儿走时把你托付给我,让我老婆子好好照顾你,如今倒好,他为了北燕出生入死,而你却又受人这般欺负,这让我日后可怎么像玄儿交代呀?”
不得不说,论演戏,穆老夫人绝对是个中高手,老戏骨级的人物,这唱作打念,声泪俱下的一番说词,说的旁边的李公公都动容了。
“穆老夫人还请保重身体,太子殿下虽然不在盛京,咱们皇上不是还在吗?是绝对不会让人随意欺负咱们陆大小姐的。”李公公轻轻劝慰着穆老夫人。
“真……真的吗?皇上会为我们雪丫头做主吗?”
“那是自然,陆大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那也是皇家人呀,皇上岂会让人随意欺负她。”
穆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抹了把眼泪,略带歉意的说道,
“唉……,还请李公公多担待,这人一上了年纪呀,脑子有时候就犯迷糊,皇上他最是公平,怎么会不为我们雪丫头做主呢?
想来,此次进宫,皇上肯定是听说雪丫头受了伤,要为雪丫头主持公道的对不对?”
“呃……,对对对,穆老夫人尽管放心,如果陆大小姐受了欺负,皇上肯定会为她主持公道的。”李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附和道。
唉,真是处处都是坑呀,怎么一不小心,又被绕进去了呢!
不过还好,对方是陆大小姐,身为皇上的心腹太监的李公公,自是明白,皇上此次肯定会为陆逸雪做主的。
“有了李公公这句话,我老婆子就放心了,这两个丫头就交给你了,你带走吧。”穆老夫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大手一挥,终于愿意放手了。
“那穆老夫人您先保证,咱家就先告辞了。”
告别了穆老夫人,林逸雪和穆瑛被李公公带着回了皇宫。
看林逸雪实在走不上来,李公公还专门找了个轿子,一路抬着将人径直带到了皇上的南书房门口
“李公公,皇姑父这次是要在南书房见我们吗?你知道什么原因吗?”穆瑛看着李公公,试探道。
“这个嘛,老奴倒是有听说,好像是昭颐小长公主带着琦郡主进宫了,其他的老奴就不清楚了。”李公公轻笑了一下,答非所问,隐晦的提醒道。
看来果然是那个昭颐小长公主过来告状了,女儿教成了这样,估计这昭颐小长公主也不会是个多明事理的人吧?
“几位稍等,老奴进去禀报一下。”
李公公进去后,很快就又出来了。
“皇上请几位进去呢。呃,老奴瞅着琦郡主好像也病了,樊院使好像在给她诊治呢。”李公公又隐晦的提点了句。
得,话说不利索了,腿也不能走了,可不就要请大夫看了吗?
呵呵,只是没有想到请的竟然是师傅,今天又不是初一,师傅这个时候怎么会在宫里。
就是不知道,师傅对自己这次的表现,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又很不满意呢?
“多谢李公公提点,您老费心了。”林逸雪恭敬的说道。
“真是折煞老奴了,二位赶紧进去吧,祝您们一切顺利。”
“雪儿/瑛儿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逸雪被穆瑛搀扶着一进入南书房,二人就开始郑重的对皇上行跪拜之礼。
“嗯。”皇上只是用鼻子轻哼了一声,破例没有让她们立即起来,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计较林逸雪没有喊父皇。
当然林逸雪也明白,这个时候喊父皇,貌似确实也不太合适。
林逸雪用余光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情景,发现除了皇上一脸肃穆的坐在主位上外,下面果然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颇有几分姿色的夫人,想到应该就是昭颐小长公主了。
只见昭颐小长公主此时,两眼通红,手里拿着帕子轻拭着脸上的泪花,整个一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模样。
估计是个男人见了都要爆发保护欲了,更何况,上面坐的还是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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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请皇上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
只见昭颐小长公主此时,两眼通红,手里拿着帕子不断轻拭着脸上的泪花,整个一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模样。
估计是个男人见了都要爆发保护欲了,更何况,上面坐的还是她的哥哥。
再往旁边看,旁边的榻上,还半躺着一个人,不是慕容琦那个欠揍的丫头,还能是谁?
这时,看到她们进来,就立即坐起身,看着她们两个语不成句的叫唤个没完,
“啊……啊……啊,她……她……们……”
“我可怜的琦儿啊,母亲知道你受了欺负心里不甘,您放心,皇上一定会为咱们孤儿寡母主持公道的,不会让你白白受欺负的。”
这深宫妇人果然就没一个简单的,这个小长公主只这一句话,就足见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以退为进,轻轻松松就为二人定了性,是她们两个合作欺负了,人家孤儿寡母、无父撑腰的慕容琦。
看来这昭颐小长公主是个很会博同情,懂得示弱,擅于打同情牌的人,她的不幸,就是她的利器。
“长公主,请您让郡主保持安静,她这样,老臣真的无法诊脉。”樊院使瞟了眼下面跪着的林逸雪和穆瑛,又看了看慕容琦说道。
“是是是,劳烦樊院使您了。乖,琦儿,好孩子,母亲在这,咱先治病好不好。”昭颐小长公主将慕容琦揽在怀里,柔声哄劝道。
慕容琦安静下来后,樊院使开始为其诊脉,林逸雪和穆瑛则继续跪在那里。
不知道,皇上是真没有看到林逸雪苍白的脸色,还是故意忽略了林逸雪,反正就是从始至终没有往她们那里看一眼。
看来,这个妹妹在皇上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樊院使,怎么样?琦丫头的病可找到了原因?”皇上看樊院使诊完了脉,立即的问道。
“回皇上,琦郡主现在这种症状,极有可能是落水受惊吓所致,并无大碍,回头老臣开几副安神的药服用既可。”樊院使轻描淡写的说道。
“怎么可能?琦儿的病这么严重,怎么会是吃几副安神药这么简单?
皇兄,您也知道,琦儿仅仅只是落一次水而已。
再说,琦儿又会游泳,怎么落水后,就会就突然口不能言,足不能行了呢?”昭颐长公主显然不及相信樊院使的话,立即提出了质疑。
“嗯,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皇上略一思忖,对昭颐长公主的质疑也表示认同,转而问向樊院使:
“樊老头,你怎么说?如果只是简单的惊吓所致,琦丫头怎么会出现,现在的症状?”
“琦郡主这种情况,也许只是一种心理作用。
就是不知道,琦公主在水下,是否看到了或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对她的心理造成了影响,所以才产生这种口不能言、足不能行的症状。
俗话说得好,心病还需心药医。
对于琦郡主的这种症状,老臣还真是爱莫能助。”樊院使鞠了一躬,沉声说道。
“昭颐觉得樊院使说的很有道理,请皇兄一定要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查明真相,问清楚凶手到底在水里做了什么,把我的琦儿害成这样?琦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昭颐也不要活了。”
昭颐小长公主就着樊院使的话,哭着向皇上请求道。
“嗯。”皇上低应一声,方将目光转向,依旧在地上跪着的林逸雪和穆瑛。
“跪了半天,你们两位也起来回话吧。
好好说说,你们都在水下对琦丫头做了什么?”皇上沉声问道。
从皇上问话的方式,不难听出,皇上已经听了慕容琦方的片面之词,并且已经信以为真了。
看来,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必须采了点措施了。
“谢皇上!”
林逸雪和穆瑛正准备起身,不约而同的踉跄了一下。
穆瑛还好些,努力稳住了身体,林逸雪就不同了,直接软绵绵倒了下去,晕倒了。
没办法,非常时刻必须采取非常手段。
示弱谁不会呀?她的身体本来就差,这可是整个北燕公开的秘密了。
“雪儿,雪儿,你怎么了?樊院使快救救雪儿呀?她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晕倒了。”穆瑛扑到林逸雪身上,惊慌失措的喊道。
“来人呀,快再搬张塌过来。”皇上一看林逸雪晕倒了,立即就急了,大步过来,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大声吩咐道。
很快就有人及时搬了张榻过来,皇上将林逸雪小心的放在榻上,才转身问道:
“瑛丫头你说,雪丫头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一天晕倒两次呢?”
“回皇上,都是瑛儿的错,是瑛儿该死。
雪儿前段时间生病,昏迷了几天,本来病就没有痊愈。
今天又为了救瑛儿,跳进冰凉的湖水中,雪儿本来水性就不好,勉强会游泳,再加上身体并没有恢复好,所以一跳进湖里,就又昏迷了过去。”穆瑛哭着说道。
没看出来,这丫头还有这潜力呀,关键时刻眼泪说来就来。林逸雪在心里为穆瑛也点了个赞。
“你个疯丫头,一会朕再好好找你算账。”皇上点着穆瑛厉声说道。
“樊院使快好好的给雪儿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一天昏倒两次,这可如何得了?”
“是。”
樊院使为林逸雪认真诊治了半晌,才起身冲着皇上恭敬的答道:
“回皇上,陆大小姐身体虚弱,并且在水下应该是被迫喝了大量冰凉的湖水,所以导致病情复发,至少需卧床休息半月有余,方有恢复的可能。”
“那人呢,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醒过来,会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你赶紧把人给我先弄醒啊?”皇上看林逸雪一直不醒,紧张的说道。
“皇上稍等,老臣试一下针灸,人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伴着樊院使一针下去,林逸雪果然悠悠醒来。
待看清眼前的情景,林逸雪起身就要爬下榻,为皇上行礼,
“民女有罪,还请皇上恕罪。”
“傻孩子,身体不好,就赶紧躺着。”皇上一把将林逸雪摁回到榻上,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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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到底谁的错
“民女有罪,还请皇上恕罪。”
“傻孩子,身体不好,就好好躺着。”皇上一把将林逸雪摁回到榻上,柔声说道,
“怎么,忘了父皇以前说的话了,以后叫父皇,知道吗?”
“是。都是雪儿不孝,让父皇担心了。”林逸雪用手扶着额头,状似很虚弱的说道。
“真是个傻孩子,不想让父皇担心,就赶紧把身子养好,至于其他的,自有父皇为你做主。”
皇上满眼慈祥的看着林逸雪,柔声叮嘱道。
天啊,这哪里还是那个生杀定夺的皇上呀,这俨然就是陆逸雪的亲生父亲呀。
一旁的昭颐小长公主,还有慕容琦看到这个场景,简直都傻眼了。
这算什么事呀,经樊院使三言两语说下来,对方的伤竟然比琦儿还重。
关键是,皇上的心,现在已经全部偏到了那个丫头身上,还怎么为琦儿作主呀。
不行,不能再拖了,必须使出杀手锏了。
想着昭颐小长公主起身,竟然扑通跪在了地上。
“昭颐,你这是要干什么?”皇上看着昭颐小长公主,疑惑不解的问道。
“皇兄,昭颐从小到大,从未求过您。
甚至包括和亲去西夏那年,昭颐知道北燕需要我,皇兄您一声令下,昭颐自是义无返顾,万死不辞。
但是,今天,昭颐请求皇兄一定要为琦儿做主呀。
琦儿从小没有了父亲,就只剩下我这个不争气的娘亲了,昭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人欺负成这副模样呀,这让我如何对得起她死去的爹呀……”
昭颐小长公主声泪俱下的说完,最后竟然伏在地上,泣不成声了。
“好啦好啦,赶紧起来了!
你放心,在北燕皇兄自会为琦丫头主持公道的。
皇兄这不是正要查明真相吗?等查明真相后,皇兄肯定会给你个说法的。”
皇上亲自将昭颐小长公主搀扶了起来,柔声安慰道。
唉,这个病倒了,那个晕倒了,
是这个碰不得,那个罚不得,
皇上左看看右瞅瞅,一时也犯了难。
忽然,他眼神一转,将目光锁在了穆瑛身上:
“好了,现在病的病,弱的弱,就瑛儿身体貌似还好,那就问你吧!”
“皇上,老臣有个提议,老臣观穆大小姐面相,穆大小姐今天应该也受了风寒,所以老臣建议皇上为穆大小姐赐个坐,
呃……,最老臣推测,穆大小姐随时也有晕倒的可能……”樊院使看了看穆瑛,郑重的向皇上建议道。
其实,樊院使心理很清楚,琦郡主这样就是这两个丫头搞的鬼。
所以,他此举,是在暗示穆瑛,待会也找个机会及时装晕倒。
这样,皇上看她俩也病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哦……,也病了?你不是很能打架吗?竟然也会生病?
今天若不是你打架惹事,雪丫头和琦丫头两个人能躺在这里吗?你倒好意思病。”
皇上盯着穆瑛,厉声问道。
显然,樊院使想错了,皇上这时已经将穆瑛当成了罪魁祸首。
看得出来,皇上这是准备将责任,都怪罪到穆瑛身上了。
穆瑛一听皇上的话,一股怒火从心中,腾腾的升了上来。
我去,今天的事情,明明是慕容琦那丫头作死,怎么就全成自己的责任了。
穆瑛何时吃过这个哑巴亏,立即决定不装了。
“我只是……”
穆瑛正要出口顶撞皇上,却被欧阳致薇生生打断了。
“父皇,薇儿有话说。”
原来书房门口的李公公一个“不慎”,欧阳致薇竟然擅自闯了进来。
“薇儿,你怎么进来了?”皇上瞥了眼后面的李公公,凝眉问道。
这几个孩子,一个个就没有一个让自己省心的。
“父皇,您要罚就罚薇儿吧,这件事,真的不怪瑛姐姐,都是薇儿的错。”
欧阳致薇扑通跪在皇上面前,搂着皇上的腿哭诉道。
“哦,此话又是怎么讲?”
皇上现在都被这几个孩子绕迷糊了,怎么看着一个比一个委屈,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道呀?
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了,皇上的额头又要突突的疼了。
“今天下午,本来雪姐姐就身体不舒服了,是我硬缠着她们去陪我游的湖。
然后,在游湖的时候,是女儿嚷着要采荷花,然后雪姐姐才让画舫靠边停了下来。
在薇儿采摘荷花的时候,她的画舫就撞了上来,害的薇儿差点落水。
幸亏,雪姐姐的丫环珍珠及时拉住了女儿,才幸免一难,但是,一只脚仍然不可避免的踏进了水里。”
“哦,竟然还有这事?朕倒是不曾听说还有这档事。”
皇上瞥了慕容琦和昭颐小长公主一眼,凝眉问道:“那薇儿你可有受伤?”
“薇儿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也吓了一大跳,瑛姐姐是看薇儿受了惊吓,才过去找对方理论的,想让她给薇儿道歉。
结果,她不仅不道歉,还出口伤人。
说女儿落水活该,说我们的画舫挡了道,撞了也白撞。
可是,当时旁边明明还有那么宽的水面,别的画舫都能过得去,轮到她了,就非要撞到我们画舫上。
整件事情,明明就是她在挑衅滋事。”
欧阳致薇指着慕容琦气愤的说道。
“琦丫头,薇儿说的这些是实情吗?”皇上听完欧阳致薇的话,皱眉问道。
这情景,和慕容琦说的,完全相反呀。
刚才,慕容琦的丫环过来说,是穆瑛的船先撞了她们,然后慕容琦上前询问情况,陆逸雪辱骂对方,穆瑛一言不合就打对方,双方撕扯中才落了水。
皇上想着,以雪儿的性格,辱骂倒说不上,挺多说两句难听的。
但是,穆瑛就不好说了,以她的性格,还真有可能会这么干,所以才认定这件事是穆瑛惹的祸。
看来,刚才还真是自己冤枉她了。
“不……不……”慕容琦虽然不能说话,却拼命的摇头否认。
这个时候,打死她也不敢承认是自己找的茬呀。
谁能想到,船上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竟然是当今圣上的小公主呀,她一直以为是穆府或陆府的小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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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一个故事,两个版本
谁能想到,船上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竟然是当今圣上的小公主呀,她一直以为是穆府或陆府的小姐而已。
“皇兄,小公主肯定是有所误会,琦儿从小就乖巧听话,肯定不会故意撞她们的画舫的。”昭颐长公主擦了擦额头的汗,努力为慕容琦澄清道。
不是说,船上只有穆府和陆府的人吗?
小公主又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看来事情有些棘手了。
“怎么不可能,明明就是她故意撞的,是她自己说的,不信你让她自己说……”欧阳致薇指着慕容琦,大声质问道。
“不……不……”慕容琦很想大声为自己辩解,可惜此时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摇着头,表达自己的不满。
“皇兄,琦儿,她怎么可能……”昭颐小长公主又要为慕容琦辩解,却被皇上及时制止了。
“这样吧昭颐,既然,琦丫头不能说,那还让她的那个贴身丫环说吧。”皇上说完,转头面向李公公,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李公公,你去把那个琦丫头的那个贴身丫环带进来,让她把下午的事再说一遍。”
“是。”李公公低应一声出去了。
很快,慕容琦的那个傲娇的丫环,就被领进来了。
“奴……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丫环战战兢兢的跪拜完,吓得几乎瘫在了地上。
打死她也没有想到,今天她一个小丫环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下午,竟然要被皇上召见两次。
可问题的关键是,她还得顶着皇威,冒着随时被砍头的危险,编谎话。
“抬起头来,好好看看,现场的这几人你认识吗?”皇上沉声问道。
“认……认识。”小丫环迅速扫视了一圈林逸雪等人,嚅嚅的说道。
“什么时候认识的?”
“今……天下午,游湖的时候。”
“那究竟怎么认识的?”
“因为奴婢和我们郡主乘坐的画舫,被她们三人的画舫撞了。
我们郡主找对方的小姐理论,对方不仅不认错,还大骂我们小姐,试图把我们小姐推进湖里,我们小姐站立不稳,无意间,不小心拉扯到对方,和她们同时掉落了湖里……”
小丫头硬着头皮,将昭颐小长公主教给她的事实,又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哼,一件简单的掉湖事件,竟然能弄出来两个版本。皇上轻哼一声,扫了李公公一眼。
“大胆,你个该死的奴婢,好大的狗胆,竟然敢犯欺君之罪,编瞎话哄骗皇上,你是想满门抄斩吗?”李公公接收到皇上的旨意,上前一步,沉声骂道。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奴婢不敢,奴婢句句是实话呀。”小丫环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迅速扫了昭颐小长公主一眼,不停的磕头求饶道。
“圣上面前,满嘴胡言,你还不敢,我看你是活腻了吧?来人呀……”李公公拖长声音,故意恐喝道。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救皇上不要杀奴婢,奴婢愿意说实话。”
小丫环哪里经过这个阵仗,彻底吓坏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甚至连裤子都湿了一大片。
离得比较近的穆瑛,不可避免的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厌恶的捂住了鼻子。
“那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是,是奴婢刚才不小心说反了,是我们郡主的画舫,不小心撞了对方的画舫,对方找我们理论时,和我们郡主一言不合,就……就打了起来,然后就落了水……”小丫环战战兢兢的说道。
不过,很显然还是故意忽略了一些关键的部分。
没办法,如果全部说了实话,估计回到公主府,她也活不成了,所以迫于无奈,这已经是她能讲的最大的实话了。
“就这么简单?”皇上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回父皇,是她先骂的我们,她骂雪姐姐是狐狸精、扫把星,迷惑她的玄表哥……之类的,
瑛姐姐听不下去,才和她打起来的。
并且,瑛姐姐和雪姐姐根本都不会游泳,上来的时候,都昏迷不醒,把女儿吓快吓死了,就她一个人会游泳,她现在却躺在这里装病人……”欧阳致薇哭着补充道。
不得不说,欧阳致薇果然人小鬼大,反正是一下擢中了皇上的软肋,真是神补刀呀。
如果是其他的还好说,皇上最烦、是最看不惯的,就是别人说陆逸雪狐狸精的。
毕竟如果这样骂她的话,就是变相在骂她深爱的那个女人——萧雨。
或许,失去的才是最珍贵的。
这些年,深宫里不知有多少女人,偷偷的骂过陆母,说她:变成了一个死人了,却仍然迷惑皇上,就是狐狸精转世。
所以,皇上是最见不得别人说这句话。
是坚决的听说一个,就杀死一个,总之就是,但凡说过这句话的人,绝对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哼,你那张嘴倒是敢骂,以朕看,此时说不出话,倒是正好,免得再随便出口骂人。”皇上瞟了慕容琦一眼,冷着脸说道。
完全没有了,所见时的怜惜。
“皇兄,这……这怎么可能,琦儿平时连个丫环都不敢骂,怎么可能会骂陆大小姐呢?这中间一定是有所误会吧?”昭颐小长公主一看皇上的神情,立即喏喏的解释道。
“那昭颐你的意思,是朕的薇儿在撒谎了?
薇儿现在才刚刚五岁多,你觉得她能编出那些骂人肮脏话吗?”
皇上眯起眼,沉声问道。
“昭颐不敢,皇兄怒罪。”
昭颐小长公主一看皇上的神情,就知道这次是彻底完了,偷鸡不成要蚀把米了。
不仅没有让皇上因此事,恼了那个可恶的陆逸雪,反倒让琦儿惹了一身的骚。
“把这个胡说八道的东西拖也去砍了。”忽然,皇上大声命令道。
“是。”很快进来了两名侍卫拖着小丫环出去了。
“长公主救命啊,郡主救命啊,你们救救奴婢呀……”小丫环一路哭喊着,被拖了下去。
榻上的慕容琦看到这一幕,彻底怂了,吓得瑟瑟发抖,更是说不出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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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欧阳致玄是不是出事了?
榻上的慕容琦看到这一幕,彻底怂了,吓得瑟瑟发抖,更是说不出一句话了。
“好了,回去吧,正好琦郡主腿脚也不利索,朕看,这半年之内,就不要再让她出来活动了。”皇上最后瞥了眼慕容琦冷声吩咐道。
虽然,皇上此话变相的为慕容琦禁了足,但是已经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是,昭颐遵命。
可是皇兄,琦儿的病,怎么都不像,只是落水这么简单的呀?肯定是有人……”昭颐小长公主抖了抖胆,仍然不死心的问道。
她真的咽不下这口气,难道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吗?
长年生活在封地上,土皇帝做惯了的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吃过这样的苦。
“你没看到吗?雪丫头和瑛丫头也病了,
这两个孩子根本就不会游泳,到了湖里就晕倒了,雪丫头此时也身体虚弱的紧。
琦丫头好歹还会游泳,你觉得朕这会应该找谁的责任。
刚才樊院使不是说了,琦郡主是心病,回去清清心,好好养病,不该想的别想,自然就好了。”皇上意味深长的说道。
此时,就算是傻子也该明白了。
皇上这话是再明显不过了,很明确的告诉她们娘俩,不要打欧阳致玄的主意,根本没有她们家什么事。
“是。”昭颐小长公主臊的脸红脖子粗的说道。
最后,只得喏喏的带着慕容琦灰溜溜的走了。
“李公公你暂且把这两个丫头还有薇儿送回去吧,我和樊院使还有些要事相商。”
皇上最后手一挥,把她们三个赶走了,但是却罕见的把樊院使留下了。
师父,只是一个大夫而已,皇上把他留下做什么,难道是皇上病了?
“李公公,皇上这是哪里不舒服,有体有恙了吗?”
去往宫门的小路上,林逸雪坐在软轿上,扭头看向李公公,调皮的问道。
李公公因为是皇上的心腹太监,所以自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假山皇上秘密的人之一。
所以,因着陆母的关系,李公公自然对林逸雪,比对别家的小姐,格外的热情一些。
“唉哟喂,我的陆大小姐,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圣上这九五之尊,康健的很呐,您怎么可以说他有恙了呢?”李公公笑着连声阻止道。
“那,既然没病,皇上为什么要把师父留下来呀,师父除了看病,他可是什么都不会呢?这是多浅显的道理呀。”林逸雪有些小得意的说道。
“这个事情呀,陆大小姐,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上找樊院使还真是为了看病。
但是呢,却不是为他自己看,而是商议着,如何让樊院使更好的为灾区的老百姓治病。”李公公耐心的为林逸雪解着惑。
“灾区?哪里受灾了?”
林逸雪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忙追问道。
“还能是哪?清河一带呗。
水灾是辛辛苦苦治下去了,这不,作孽哟,竟然又引发了瘟疫。
这皇上都急的呀,两宿没有休息了,就连太子殿下也……”
李公公说的起劲,却被穆瑛忽然打断了。
“李公公,这眼看都到宫门口了,天气热,就不劳烦您老人家相送了,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改日祖母一定亲自请您到府上喝茶。”穆瑛看着李公公诚恳的说道,顺手又塞了一个大大的荷包过去。
“这咱家哪里敢当,穆老夫人实在是客气,太客气了。
那两位小姐一路平安,咱家就先告辞了。”
李公公看了穆瑛一眼,客套了两句,转身就走了。
林逸雪越看穆瑛的神情,越觉得不对劲,觉得穆瑛肯定知道些什么?
再联想到,今天慕容琦骂自己的话,说自己是什么扫把星,将她的玄表哥困在了那里,难道是说欧阳致玄出事了。
“瑛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二人一坐上马车,林逸雪就盯穆瑛,急声问道。
“哪有?咱们两个天天窝在一起,我的什么事你不知道呀?怎么可能会有事瞒着你呢?”穆瑛敷衍着说道,眼睛却一直不敢直视林逸雪。
“瑛儿,你看着我的眼睛,好好的回答我这个问题。”林逸雪拉着穆瑛,想让她直视着自己。
“你这人可真逗,好好的我看你眼睛干嘛呀?我又不是玄表哥,你不会想着试图迷惑我吧?”穆瑛轻轻挣脱开林逸雪,不自然的打趣道,企图缓解马车里,越来越紧张的气氛。
“瑛儿,你知道吗?你一撒谎,耳朵根就红呢。”林逸雪盯着穆瑛,沉声说道。
“真……真的吗?又红了吗?怎么可能?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还有这个毛病。”
穆瑛被猛不丁的一乍,立即在马车里找了面镜子,对着自己的耳朵根左照右照。
“明明好好的呀?哪里红了?”照了半天,穆瑛疑惑的问道。
“不要再照了,当然不会问,我是诈你的。快说吧,欧阳致玄是不是出事了?”
“唉,好吧,我就知道你这么聪明,什么事肯定都瞒不过你。
玄表哥是没出什么事,而是他现在所在江陵城,爆发了大面积的瘟疫,每天死伤无数……”穆瑛有些垂头丧气的说道。
“瘟疫?怎么可能,他前几天给我来信,不是还说一切都很顺利,很快就要回来了吗?”林逸雪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种事情,欧阳致玄没有必要骗她的呀。
“是呀,玄表哥来信的时候,是确实没事。
但是,你也不想想,你信收了已经有七八天了,再加上在路上耽搁的日子,前前后后加起来,起码得有小半个月的时间吧。
而瘟疫的爆发,也就是这几天才开始的,两日前急报传来的京城。
看来,应该是玄表哥动身准备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的。”
“对呀,水灾过后,确实容易爆发大面积的传染病?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林逸雪喃喃的说道,反应过来后,拉着穆瑛连声问道。
“江陵城那边情况严重吗?可有确诊病因是什么?”
“听说好像挺严重的吧,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247我要去疫区
“江陵城那边情况严重吗?可有确诊病因是什么?”
“听说好像挺严重的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是二哥前天回来说的,沿途他看到路边,好多老百姓,因为感染瘟疫,不治而亡。”
“穆二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林逸雪惊讶的问道。
如果连路边都有人死亡的话,说明死伤面积比较大,灾情已经很严重了。
“你整天缩在房间里,一心绣盖头,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可能会见到他。
再说他这两天也根本不在府里,每天早出晚归的,你就是想见也见不着他。”
“早出晚归?他又不是医生,每天在忙活什么?”林逸雪不解的问道。
“好像是回来帮着筹集药材什么的吧。
听说,这次有可能,要让他护送一批太医,去疫区帮忙治理疫情。”穆瑛仔细想了想说道。
瘟疫竟然这么严重了吗?林逸雪心里咯噔一下。
不知道某人现在怎么样了?想来日子也不好过吧?
怪不得李公公说皇上都两天没有休息了,想来皇上找师父,应该也是商议,让他带着太医们,去灾区控制瘟疫的事情吧。
林逸雪努力搜索着,自己脑海中关于瘟疫的部分的记忆。
现在正值夏季,水灾过后,温度高、湿度大,再加上现在老百姓饮用的都是天然水,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所以水源、食物很容易被污染,是各种红眼病、肠道类等传染性疾病的高发期。
就是不知道现在流行的是何种疾病了,希望不要是霍乱、鼠疫这样的才好?
“身为一名医者,救死扶伤是天职,任何时候,病患的生死高于一切。”这时,忽然一个温柔的女声在林逸雪耳畔响起。
是的,这个声音,就是无数次出现在林逸雪梦中的母亲,对她一直以来的殷殷期盼和教导。
林逸雪不管你是谁,作为一句医者,这个时候你都不能后退,那些身患重疾的人需要你,你没有退缩的理由,心中也有个声音对自己坚定的说道。
经过深思熟虑,林逸雪在内心终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她要和樊院使一起赶赴灾区。
不管是为了自己作为医者的天职,还是为了辛苦教导自己医术的母亲,还是依旧在灾区为疫情奋战的欧阳致玄,林逸雪觉得这个时候,她必须责无旁贷,亲赴灾区,协助樊院使治理疫情。
收敛思绪,林逸雪转头对穆瑛说道:
“瑛儿,你直接把我送去百药园吧,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不是,雪儿这天都快黑了,你现在去百药园干什么呀?
还是先和我一起回府,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再说,樊院使现在还在宫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瑛儿,你就先别问了,我真的要去百药园,确实有急事?”林逸雪急切的说道。
看她神情这样迫切,穆瑛只好妥协了,
“好……好吧,那一会我陪着你去就是了。你放心,樊院使没事的,只是去趟灾区而已,他医术那么高超,肯定会人到病除的……”
穆瑛以为林逸雪是担心樊院使的安危,所以在旁边一直喋喋不休的安慰着林逸雪。
“瑛儿,你不用陪我,你还是先回府吧。
我们出来的时候,老夫人就不放心,如果再回去的晚了,她老人家肯定该担心了。
你放心吧,我一个人去百药园没事的。”
“好……好吧,那让珍珠陪你去吧,不过,你可要快去快回呀。”
穆瑛此时是怎么看林逸雪,怎么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不用,珍珠也陪瑛儿先回去,把我的东西收拾一下,重点是找几件小厮的衣服,带稍许细软即可,其余的能不带就不带了。
且记,我的小药箱和那些瓶瓶罐罐务必带上,一样也不能少,知道吗?”林逸雪转头看着珍珠,细细叮嘱道。
“是。”珍珠看着林逸雪,张了张嘴,可能是意识到了林逸雪的决定,也想劝阻她,不想让她去疫区。
不过,最后看林逸雪心意已决,还是点头答应了。
“雪儿,你要干嘛,你该不会是想……”
另一边,穆瑛想明白了林逸雪话中的意思后,穆瑛也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
“是的,我确实有这种打算。”林逸雪点头冲着穆瑛肯定的说道。
“不是,雪儿,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好,那里可是灾区,到处都是难民,又瘟疫漫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
“瑛儿,我没有开玩笑,作为一名医者,我有义务去疫区,那里需要我。”林逸雪耐心的向穆瑛解释道。
“不行,我不许你去。
玄表哥走的时候,可是把你交给我了,让我务必看好你,不准脱离我的视线,否则,他回来要找我算账的。
我们有约定的,为了我……”
穆瑛一把搂住林逸雪不撒手,找各种理由,企图打消林逸雪去灾区的决心。
“瑛儿,现在是危难时刻,灾区缺少的就是大夫,而我刚好又擅长这些,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退缩呢?
如果我去了灾区,不说多,每天至少总能救活一个病人吧。
你仔细想想,如果因为我的退缩,那些病重的患者,因为没有大夫,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每天都会有鲜活的生命消失。
他们或许是刚刚会走路的孩子,或许是哪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的母亲,或许是个慈祥的老婆婆,想想这些,你真的忍心吗?”林逸雪轻轻的拉开穆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道。
“可……可是……”
听林逸雪这样一说,穆瑛也不忍心了,总感觉自己如果继续阻止林逸雪,就间断的变成了一个杀人凶手。
可是,她又实在不放心林逸雪前去,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呀,她如何向欧阳致玄交差呀?
唉,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真的好纠结呀!穆瑛烦恼的揉了几把头发。
“不用可是了,瑛儿我意已决了,你劝也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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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我负责拦住你
“不用可是了,瑛儿我意已决了,你劝也没用的。前面就到百药园了,我就在这里先下车了。”林逸雪说着,闪身下了车。
“小……小姐……。”珍珠看林逸雪下了车,有些犹豫的喊道。
“珍珠听话,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是,奴婢不奢望能阻止住小姐,只求小姐此次前去能带着奴婢。
小姐去哪,奴婢就跟在哪里,奴婢愿意陪着小姐出生入死。”
“好吧,你收拾好东西就过来,我会在百药园等你的。”林逸雪轻拍了下珍珠,轻声说道。
其实自从上次受伤,知道珍珠的真实身份及待在她身边的目的后,林逸雪心里也曾有一丝芥蒂,但是毕竟二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这点疑惑终究没有抵住往日的深情。
尤其是此刻,危难时刻见真情,珍珠竟然义无反顾的愿意陪着自己去疫区。
“那我也要去……”
“瑛儿,不得胡闹,人都走完了,让老夫人一个人在府里怎么行,你必须留在盛京,老夫人全靠你了。
如果一会和师父谈妥的话,我就跟着他走了,暂时不回穆府了。
老夫人那边肯定是提前不能告知的,如果让她提前知道,她肯定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也只有先斩后奏了,就是到时候,又要麻烦你顶雷了……”
“好……好吧,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穆瑛最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还是同意了。
“放心吧,我会的。”
林逸雪安排好了一切,就脚步坚定的往百药园走去。
走进百药园,林逸雪就意识到,疫情应该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只短短的几日时间没来,百药园已经凌乱不堪,一副被打劫过的模样,以前到处堆积的药材,都不见了。
林逸雪转了一圈,终于在后院看到了几辆整装待发的马车,上面整整齐齐的堆满了半夏、山栀等药材。
再看看药房里,樊院使研制的那些瓶瓶罐罐也少了大半,剩下不多的几瓶凌乱的伫在那里,显得稀稀落落。
林逸雪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八角。
“八角,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陆大小姐?!”猛然听到有人说话,八角吓了一大跳。
“我在帮樊院使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这不,南方灾情严重,樊院使走的时候,特意吩咐过让把他的衣服、细软都收拾好,随时准备出发。”
太好了,看来还来得及,林逸雪总算长出了一口气。
“哦,那你先收拾吧,我在旁边的屋子里歇息一会,如果一会师父回来了,记得叫醒我。”
跑了一大圈,林逸雪也有些乏了。
再说,也许今晚就要奔赴前线了,所以现在她必须抓紧时间多休息,养精蓄锐。
一旦去了灾区,能睡个好觉,将会是最大的奢望了。
“好的,你放心去吧,樊院使一回来,我第一时间就去喊你。”
有了八角的保证,林逸雪很放心的走了,去她自己临时休息的小屋休息去了。
可是,待她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时,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难道师父一夜都没有回来。
林逸雪揉了揉有些发沉的头,看看时辰,已经到了寅时,再看看旁边熟睡的珍珠,还有收拾好的包裹和药箱。
自己睡的可真是沉,连珍珠何时来的都不知道。
林逸雪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就傻眼了。
后院里空空荡荡,哪还有那几辆装药材的马车,连个影子没有了。
难道师父已经走了?八角呢?
林逸雪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又找到了八角忙碌的小身影。
“八角,师父呢?”
“樊院使他已经走了,带着一帮太医南下治瘟疫去了。”八角看到林逸雪嚅嚅的说道。
“我不是一再嘱咐你,师父回来的时候,让你喊醒我的吗?你怎么就没有叫我呢?”林逸雪气急败坏的问道。
平时这个八角做事不是挺靠谱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呀。
“是,是樊院使不让小的喊你的,他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跟着去疫区不太合适……”八角低着头,轻声解释道。
从始至终,一直不敢看林逸雪的眼睛。
“停停停,八角,我不要听这些,你现在赶紧告诉我,师父他们都是什么时候走的,从哪个门出的城?”
“昨晚子时,连夜出的城。好像是南门吧?”八角瞟了林逸雪一眼,模棱两可的说道。
“好你个两面派,出尔反尔,明明答应我的事,竟然敢反悔,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头怎么找你算账。”林逸雪对着八角骂了两句,转头对着房间吼道,“珍珠别睡了,赶紧走了。”
一刻钟后,城外的山路上,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寂静的清晨中格外响亮,显得格外突兀。
慢慢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待走近时你会发现,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正在策马狂奔。
“驾……驾……”为首的小厮长得白白净净,还在不停的抽打着身下的骏马。
“小姐,您慢点,他们是马车,太医们又都年纪偏大,走不快的,照这个速度,估计下午的时候,我们应该就能追上的。”珍珠边追着,边在后面喊道。
“知道了,过了这片树木,我们找个地方吃点早点,歇下脚。”
林逸雪回头说道。
一转头,就发现,前方道路正中央,忽然横空冲出一匹黑马,生生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吁……,”为了躲避前方的人和马,林逸雪赶紧拉住马僵绳,马的两只前蹄高高的扬起,被迫停了下来。
“穆泽?你怎么在这里?”林逸雪看着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穆泽凝眉问道。
“我在这里等你很长时间了,负责拦住你。”林逸雪看了看林逸雪,沉声说道。
“谁让你来的,是穆瑛吗?你别胡闹,快让开,我有正事,要赶紧去追师父。”林逸雪不耐烦的说道,不想和穆泽纠缠,耽误时间。
249这个问题重要吗?两者完全不冲突呀?
“谁让你来的,是穆瑛吗?你别胡闹,快让开,我有正事,要赶紧去追师父。”林逸雪不耐烦的说道,不想和穆泽纠缠,耽误时间。
“我的也是正事,是樊院使让我在这等你的,并且一再叮嘱我,务必拦住你。”穆泽一改平时嘻嘻哈哈的形象,郑重的说道。
“为什么?你不会又是在瞎扯吧,师父怎么可能会让你拦我?”林逸雪疑惑的问道。
很明显,并不相信穆泽的话。
“除了我,这个时候,还能有谁来拦你。
真的是樊院使让我来的,他还特意让我带话给你。
告诉你,你这次不能和他们一块走,因为此次护送他们一同前往灾区的是廷王爷。”
“廷王爷?欧阳致廷?他这次怎么不怕死了?”林逸雪凝眉想了一瞬,喃喃的说道,“如果是他护送的话,貌似确实有些不方便。”
“行了,我知道了,谢谢你了,我不和他们一起走就是了。”
林逸雪对穆泽一揖,扭头吩咐珍珠,“珍珠,我们从另一条道走,直接前去江陵府,找太子殿下。”
“也不行!”穆泽一跃而下,一把拉住林逸雪的马,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呀?我自己去,不和他们一起怎么也不成了?”林逸雪一看穆泽的举动,就急了。
“路途这么远,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安全。”穆泽看了看林逸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安全?那你送我去呀?”林逸雪看着穆泽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没有空。”穆泽低声说道,挠了挠脑袋,更不好意思了。
“那不就成了,知道你没空,所以我才自己去的呀。
快闪开,别耽误时间,我还要去追他们呢。
你放心,我不和他们一块走,不会给你大哥和太子殿下惹麻烦的。
我就只是远远的跟着,只要不被他们发现就行了。
我的目的,是治病救人,沿途这么多病人,在哪救不是救呀?我没必要非和他们凑到一块。”林逸雪好脾气的解释道。
真不是她要故意给穆泽好脸色,是因为这孩子死心眼,你不和他说清楚,把他扭不过来。
“如果我就是不让呢?”穆泽梗着脖子说道,就是不撒手。
果然,说了半天,还是对牛弹琴了。
本来林逸雪的流云就是穆泽送的,事先经过穆泽的调教,所以林逸雪这次还真的没办法了。
好吧,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
“穆二公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多有得罪了!”
林逸雪说着,拔下了头上的一根簪子,朝着穆泽刺去,穆泽轻轻一闪避开了,林逸雪另一只手趁机对着穆泽撒了一把药粉。
其实簪子只是幌子,药粉才是林逸雪真正的武器。
哈哈,自己这招声东击西用的不错吧!
年轻人,想阻拦本姑娘,你还太嫩了点。林逸雪心里得意的想道。
“一、二、三、四、五……”
可是,等了半天,林逸雪都从一数到三十了,穆泽却还是稳稳的站在那里,屹立不倒。
“你……,我的三步倒怎么会对你没有作用呢?”林逸雪大惊失色的问道。
“因为樊院使提前给了我解药。”穆泽看了看林逸雪,指了指腰间别的香包,有些无奈的说道。
“真的是师父?”林逸雪彻底无语了,好吧,姜还是老的辣。
樊院使竟然连她遇到穆泽,会使用哪招都料到了。
“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就失礼了。”
林逸雪掏出顺身携带的玄铁匕首,朝着穆泽的面部刺了过去。
穆泽轻轻一闪,避开了,林逸雪再刺,穆泽再闪……
就这样,林逸雪招招朝着穆泽的要害招呼,一点没有留情面。
其实,林逸雪心里当然也明白,凭她的功夫,如果不使用那些毒药的话,现在肯定是打不过穆泽的,但是她此时的皆尽全力只是在向穆泽昭示,她去疫区的决心,希望穆泽能够知难而退。
而穆泽更不可能对林逸雪动手了,所以他一直处于被动的挨打局面。
终于,在战了几十个回合之后,穆泽忍不住叫了停。
“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要这样一直打下去?”穆泽盯着林逸雪,认真的问道。
“是。”林逸雪坚定的回答道。
“如果我今天把你打晕带回去,明天你会偷跑吗?”
“会。”林逸雪实事求是的说道。
“你这次拼命南下,是为了治疗瘟疫,还是为了太子殿下?”穆泽一眨不眨的看着林逸雪,终于问出了那个他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问题重要吗?两者完全不冲突呀?”林逸雪轻笑一下,反问道。
“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你必须告诉我,究竟哪个目的在你心目中更重要?”穆泽不死心的问道。
“如果必须要选择一个的话,我选择治疗瘟疫。毕竟人命关天。”林逸雪略一思忖,坚定的给出了答案。
其实她心里想的很简单,欧阳致玄什么时候不可以见,等瘟疫过后,二人大婚后,天天都可以面对面呀。
但是瘟疫就不行了,分分钟都是鲜活的人命呀,所以在个人感情和医者使命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好吧,既然你非要去的话,那我倒是有个办法,樊院使他们此次南下,带的药材并不多,只是前方情况紧急,疫情一直得不到控制,为了早日查出病因,皇上才让他们连夜出发,提前去的。
皇上从别处调的大批运往灾区的药材,需明天晚上才能到。
所以两日后卯时,我会押送这批药材,再次出发赶往疫区。
如果你非要去的话,到时候跟着我一块就行了。
这样,总比你和珍珠两个女孩子单独去,安全些。”
或许是林逸雪的回答,成了压死穆泽决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穆泽鼓足很大的勇气,面对林逸雪希冀的目光,咬咬牙,终于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偷偷带着林逸雪去疫区。
从不矫揉造作,敢爱敢恨,关键时刻,为了病患,可以不顾个人安危,或许,这就是他一直喜欢林逸雪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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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从不矫揉造作,敢爱敢恨,关键时刻,为了病患,可以不顾个人安危,或许,这就是他一直喜欢林逸雪的理由吧。
所以,穆泽愿意成全她的这份美好,无论任何时候,都愿意帮她实现自己的愿望。
“你,此话当真?你真的愿意帮我?”对于穆泽突然的改变,林逸雪忽然间有些难以接受,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何时骗过你?再说,我有必要骗你吗,骗的了你这次,下次你肯定自己一声招呼不打就跑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算了,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权当我没说。”穆泽看到林逸雪怀疑的目光,有些气恼的说道。
“哎哎哎,别呀,我就是随口一问,自然是相信你的。”林逸雪一看穆泽急了,连忙好声好气的说道。
“那好吧,就这么说定了,后天卯时我们在城门那集合。
但是,有一点你必须且记,千万不能让瑛儿知道这事,要不然,你到时候走不了,可不能怪我。”
“这是当然,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看出破绽的。
回去后,我依然假装很生你的气,这两天不和你说话就是了。”
事情有了眉目,目的总算达成了,林逸雪心情瞬间也变好了,轻轻一跃跳上马,对珍珠说道:
“珍珠,走,我们打道回府。”
流动刚要迈蹄狂奔,又被林逸雪拉住了,扭头对着穆泽感激的说道:
“那个……,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放心,你的这个人情,我今后一定加倍还你。”
“我的人情,不需要你还……”穆泽小声嘀咕道。
“还不还是我的事,至于接不接受就是你的事了。
重要的一点,且记:两日后,卯时,城门口,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啊。
你要是敢不来,我想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穆泽喃喃的重复着林逸雪的话,看着她欢快远去的背景,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果这句话,能换个场景,不是因为去疫区而这样说,那该有多好。
两日后,辰时,英武殿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秋菊火急火燎的喊着,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
“唉呀,大清早的,吵什么吵?没看到你小姐我还在休息吗?真是的,一个两个的,惯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穆瑛嘴里嘀咕几句,翻了个身,面朝里又睡去了。
“小姐,您快别睡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轻菊来到床边,满脸焦急的说道。
“闭嘴!好好的,天又没塌,能出什么大事呀?
走开,走开,该去哪儿玩,就跑哪儿玩去,别耽误我睡觉。”穆瑛挥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小姐,要不您先看看这是什么?”轻菊将手里的纸在林逸雪面前晃了晃,试探着问道。
“不看不看,天大的事,等本小姐我睡醒了再说。”穆瑛眼都懒得睁,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说道。
看穆瑛懒洋洋的样子,可是急坏了轻菊,要是直接上去把穆瑛叫醒吧,又怕她有起床气,怪罪自己。
可是这不叫醒她吧,又怕她事后知道了,肯定又会惩罚自己。
这……这可如何是好呀!
轻菊左右为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是转了一圈又一圈。
忽然,她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拿起手中的纸,开始大声朗读起来。
“瑛儿,我走了,去疫区了!不要找我,也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平安回来的!雪……”
轻菊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念完,穆瑛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一把夺过轻菊手里的纸,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大变。
“这封信你在哪里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穆瑛急声问道。
“刚……刚才,送早膳的小丫头,看陆大小姐房间里,这个点了还没有动静,以为她们主仆都起晚了。
最后,忍不住,怕有什么情况,敲门进去一看,发现只有小蝉一个人在里面。
然后,小蝉就给了她这封信。”轻菊瞥了眼穆瑛的脸色,低声说道。
“小蝉呢?快带我去见她?”穆瑛说着人已经跑到了房间门口。
“就在陆大小姐的房间里呢。”
“这个臭丫头,她竟然偷偷的跑了!她怎么不去上天呀,连这都敢做。”穆瑛气哼哼的说着,朝着林逸雪的房间奔去。
走进房间,只见里面摆设、衣服什么的一切如旧,只是房间里面却没有了那个人,只有小蝉一个人战战兢兢的坐在那里。
看到穆瑛,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穆……穆大小姐!”小蝉瞄了眼穆瑛的脸色,赶紧低下头,怯怯的喊道。
“你们小姐呢?”穆瑛气急败坏的问道。
“走……走了。”小蝉大气都不敢出,低声回道。
“什么时候走的?”
“卯……卯时。”
“走了,真的走了!
你个臭雪儿,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么远的路,你还真敢去,最起码,你也带上我呀!万一碰到个打劫什么的,我起码武功比你好呀!
就你和珍珠两个人,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可怎么活呀?回头怎么像玄表哥交代呀?”
穆瑛此时对林逸雪的不辞而别,生气归生气,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担心她的安危。
“不……不……不是这样的。”小蝉听穆瑛这样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我们小姐说了,她是和穆二少爷一块去的,绝对没有一丝危险的,让穆大小姐您尽管放心。
还有穆老夫人那里,还得劳烦您,慢慢跟她老人家解释了……”
“穆泽,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竟然敢拐走我的雪儿,我和你没完。”
小蝉话还没说完,就被穆瑛的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打断了。
去往疫区的山路上
“阿……嚏!阿……嚏!”穆泽坐在马上,是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
“穆兄,您这是受风寒了吗?这一路上净听到您在打喷嚏了?”旁边一个打扮入时,看着也很年轻的世家公子,看着穆泽笑问道。
251是哪位美娇娘念叨你了吧?
“穆兄,您这是受风寒了吗?这一路上净听到您在打喷嚏了?”旁边一个打扮入时,看着也很年轻的世家公子,看着穆泽笑问道。
“没有吧,这早上明明好好的呀!”穆泽想了想,疑惑不解的说道。
“哈哈哈,如果不是受风寒的话,恐怕就是哪位美娇娘,此时正在念叨我们穆兄了吧?”年轻的世家公子看着穆泽打趣道。
“去你的,别瞎说。”穆泽瞥了眼旁边马车上的林逸雪一眼,不好意思说道。
此次押往疫区的药材,总共满满当当十几车,押运人员却并不太多,算着穆泽和穆大勇也就二十多个人。
除了车夫,他们两个人负责看管一车药材。
此时,林逸雪和珍珠正一身小厮的装扮,坐在不远处一辆押运药材的马车上。
“哈哈哈,穆兄竟然也害羞了。你脸可红了啊,小弟看的可是一清二楚。
快说说,是不是被小弟言中了啊,最近是看上哪家的美娇娘了吧?
快说出来,小弟也好给你把把关。”世家子弟继续腆着脸追问道。
“魏大勇闭上你的臭嘴,再瞎说,小心我给你急啊!”穆泽拉着脸,郑重警告道。
其实,在军营里混了这么长时间,对于这样的笑话打趣,穆泽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搁平时,恐怕早就和对方胡扯上了,可是今天他却完全放不开了。
没办法呀,谁让这一路上跟着位他在意的主呢。
穆泽小心又偷瞄了两眼林逸雪,见对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和珍珠一心一意照看着马车。
呃,还好,看来应该是没听到。
那个叫魏大勇的世家兄弟,看穆泽急了,无趣的抹了抹鼻子,转移了话题。
“那个穆兄,这眼看就到午时了,赶了一上午的路,兄弟们也累坏了,要不走到前面树荫处,让兄弟们停下来吃点干粮,休息一下吧。”
“好,一会你看着安排吧。”穆泽点头说道。
“兄弟们辛苦了,到前面那颗大杨树下,都停下来歇歇,吃些干粮,一会再上路。
因为急着赶路,大家再凑合中午一顿,晚上到驿站后,好好的犒劳大家,让你们吃顿好的。”魏大勇冲着长长的队伍大声喊道。
“怎么犒劳?有美娇娘陪吗?”有人粗着嗓子,怪声怪气的喊道。
“有,等着吧!瞧瞧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刚离开家就想婆娘。
到时候,每人发给你们一床被子,搂着做美梦去吧!”魏大勇笑着说道。
“哈哈哈……”
“哈哈哈……”
听到魏大勇的回答,众人哄笑道。
对于这些人的说笑,不该听的林逸雪则自动选择屏蔽。
闻着周周淡淡的药草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不知道某人最近过得怎么样?
如果发现自己猛不丁出现在他面前,是欣喜若狂呢?还是勃然大怒呢?
想起临时的那天晚上,二人那难舍难分的吻,林逸雪现在还觉得脸红呢。
不知道自己这样冒冒然送上门去,又要遭到某人什么样的“惩罚”了?
众人一路打闹着,很快到了指定的休息地点。
士兵们很自觉的,三三两两的相熟的聚在一起,吃着自带的干粮,开始各种胡扯。
“哎,小丁,听说你小子最近不错呀,不声不响就娶了个婆娘呀。”一个大胡子,朝着一个年轻点的士兵打趣道。
“唉,你个王大胡子,你什么意思呀?人家小丁的婆娘是你什么人呐?为什么要像你汇报呀?
再说了,人家那也不是不声不响呀,每天晚上的动静都可大啦!是吧,小丁?”旁边一个中等个人,浑身晒得黝黑的中年汉子接口道。
“是我什么人,小丁最明白呀?是吧小丁?
快说说,怎么样?这突然出来,没有美人在怀,不会晚上睡不着觉了吧?”王大胡子继续拉着年轻人刨根问底道。
“睡不着好说呀?搂不着新娘子,我可以搂你呀!”叫小丁的年轻士兵也不甘示弱,以牙还牙道。
“哈哈哈……”惹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去你娘的,老子还用得着你搂啊!再说了,你那搂女人的小细胳膊,搂得下老子吗?”王大胡子对着年轻士兵笑啐道。
“唉,不搂怎么知道啊?”旁边立即有人起哄道。
“就是,小丁搂个试试,让王大胡子感受感受你的活,最近练的怎么样了?”
“去你娘的,出的什么馊主意,让你感受还差不多吧!”大胡子朝着出主意的那个人,轻踢了一脚,笑骂道。
“哈哈哈,你俩可以一起感受,一起感受!”
“好好吃饭,哪那么多废话呀!叽哩呱啦的,不累得慌呀!”穆泽走过去,对着那群人轻斥道。
几个人看穆泽走过来,也立即住了嘴,周围立即只剩下,众人吧唧吧唧嚼东西的声音。
“看,就说你们几个不会说话吧,你们几个是找着媳妇了,咱们穆爷可还没见着媳妇呢,你们这不是擢人家伤疤吗?
看这回急眼了吧?要我说呀,就你们几个挨骂也活该?”
穆泽走过去后,魏大勇在后面对着穆泽的背影,挤眉弄眼的,朝着众人打趣道。
“那魏爷您也没有成亲呀?您咋不急眼呀?”
魏大勇说完,旁边立即又站出一个脸上有块疤的人,一脸贱笑的看着魏大勇,别有用意的问道。
“咱……咱虽然没成亲,这么些年不也没闲着吗?这活练的呀,不知道能甩你们几条街去呢,不像,咱魏爷,还那啥一个……是吧?”魏大勇一脸贼笑,意味深长的回道。
“哈哈哈……”魏大勇的一度话,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穆泽不理会后面的打趣,径自走到林逸雪和珍珠跟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扔了过去。
“喏,吃去吧!”
林逸雪随手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只烧鸡。
“不用,你吃吧,我们真不用。”林逸雪推脱着站起身,要还给穆泽。
“让你吃你就吃,路还远着呢,不多吃点怎么行。”穆泽故意拉着脸命令道,转身走了。
252兄弟你该不会好的是这口吧?
“让你吃你就吃,路还远着呢,不多吃点怎么行。”穆泽故意拉着脸命令道。
说完,根本不给林逸雪反应的机会,转身走了。
“哦,那谢谢二少爷了。”林逸雪看了看手里还带着体温的烧鸡,望着穆泽的背影,由衷的感谢道。
明知道穆泽是诚心诚意的,这样一直让来让去也肯定不像话,更何况现在她还是小厮装扮,让人看到了,也容易起疑。
所以,思前想后,林逸雪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快吃吧。”穆泽停住脚,扭头看林逸雪终于收下了,得意的笑了一下说道。
说完,继续朝着那堆人走去。
林逸雪撕下一个鸡腿递给了珍珠,“喏,赶快吃,一人一个鸡腿,剩下的留在晚上吃。”
“谢谢,小……”珍珠脱口而出,被林逸雪及时瞪了一眼,愣是将最后一个“姐”字生生咽了下去。
“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是是……谢谢逸哥。”珍珠一口将大半个鸡腿塞进了嘴里,太危险了,刚才竟然差点说吐噜嘴。
“唉,穆兄,你这眼光不错呀,从哪找了这两个小厮呀,细皮嫩肉的,看着皮肤比娘们还白。
啧啧啧……,没看出来,你老兄还挺会疼人啊?竟然还偷偷给送吃的。
不要告诉我,兄弟你该不会好的是这口吧?”
魏大勇看穆泽回来,附到他耳边一脸坏笑的打趣道。
“你小子又欠揍了吧!”穆泽捶了魏大勇一拳,小声解释道。
“别瞎说,那个个子高点的是我奶娘的儿子,旁边那个是他堂弟。
这不,前几天过来投奔我,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带着他们出来转转。”
其实,对于奶娘的儿子这个解释,是林逸雪早就想好了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奶娘的孩子身份比较特殊,虽然是小厮,但是论感情一奶养大,却胜似兄弟。
思前想后,只有这个理由最充分,最能让人信服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是该照顾,这事包给兄弟我了,你尽管放心,一路上保准给你照顾的妥妥的。”魏大勇一拍穆泽的肩膀,豪气的说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我能照顾的过来。”穆泽赶紧阻止道。
让你照顾,赶紧拉倒吧,躲你还来不及呢!
“哦,这样啊?”魏大勇有些奇怪的看了穆泽一眼,最后点头悻悻的说吧:
“这样,如果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言语一声,兄弟我保证两肋插刀,随叫随到。”
“行,那先谢谢你了!”穆泽拍了拍魏大勇的肩膀,想了想,招手把林逸雪和珍珠喊了过来,
“林逸、林振你们过来一下。”
“哎,二少爷,您喊我们有事?”二人小跑着过来,珍珠恭敬的问道。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魏大勇,魏爷,以后有什么事,找不到我,找他也行。”
“是是是,这可怎么好意思呢?真是麻烦二位爷了。”林逸雪连声感谢道。
“好了,没事了,你们回马车上吧,一会就走了。”穆泽冲着二人点头说完,转身冲着众人喊道:
“兄弟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就赶紧走吧,赶路要紧,晚上到了驿站大家再好好歇脚。”
“好咧,出发喽!”众人应着,纷纷站起身,继续赶路了。
戊时,驿站
“行了,你们两个早点睡吧,连着赶了五天的路,也累坏了。”穆泽说完,起身往门口走去。
“哎,你今晚又去那个魏大勇的房间睡吗?”林逸雪脱口问道。
这几晚在驿站,由于穆泽和魏大勇是此次运送药材的头目,所以他们两个是每个人单独一间房,而其他人,则是大部分情况下睡的都是大通铺。
由于穆泽害怕林逸雪和那和大老爷们在一起不方便,所以,每晚他都会把林逸雪和珍珠喊到他的房间睡,他自己则跑去穆大勇那里挤一宿。
“今晚不用,刚才我问过驿丞了,后院还有一间空房,我稍会给他点银子,睡那就行,怎么了?有何不妥之处吗?”穆泽停住脚步好奇的问道。
今晚他们所住的驿站因为是在荒郊野岭,同时具备官驿和民驿两种功能,平民百姓只要愿意付钱,也是可以住的。
“算了,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林逸雪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说道。
其实,一路上,自从穆泽说自己是他奶娘的儿子后,魏大勇真的也很照顾他们,但是林逸雪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具体什么原因,他也一时说不上来。
“怎么?你感觉有哪里不妥吗?”穆泽见林逸雪表情凝重,又走回床边轻声问道。
“那个?你了解魏大勇的底细吗?”林逸雪想了想,委婉的问道。
毕竟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穆泽和魏大勇的感情一直挺好的,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林逸雪也不想破坏他们的友情。
“了解呀,他父亲是兵部侍郎,他是家里的独子,家里人口很简单,就这些。”穆泽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了解他的为人吗?平时和他接触的多不多?他待人接物怎么样?一直都是这么热情吗?”林逸雪凝眉想了片刻,很详细的问道。
“平时接触的倒是不多,以前只是听说过他这个人。”穆泽仔细想了一下,肯定的说道,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觉得他这人倒是确实挺不错的,人热情豪爽,又不拘泥于小节,这一路上对你们也多有照顾。
他是不是无意中冒犯你们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回头我提醒他一句就好。
他一直以为你们是男子,所以有时候说话会有点不靠谱,你们全当没听到就是了。”
“问题不是这些,我总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他这人平时对我们未免也太热情些了吧,并且他和那些人打成一片,你不觉得他有在孤立你吗?”
“没有吧,我觉得都挺好的呀!”穆泽挠了下头,满不在乎的说道:
“是你想多了吧?你想啊,本来他就是协助我运送药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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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我没有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
“是你想多了吧?你想啊,本来此次运送药材,他就是专门负责协助我的,你们是我带来的人,对你们好也在情理之中啦。
和那些士兵打成一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嘛。”
“那,好吧,但愿真是我多想了。”林逸雪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好了,别想了,肯定没事的,赶紧睡吧,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路,翻过前面的神龙山就到江陵府了。”穆泽说完,起身出去了。
“嗯,你也早点休息。”林逸雪看着穆泽的背影,喃喃的说道。
穆泽已经关上门走远了,林逸雪却仍然坐在床上,一直都没有动弹。
林逸雪仍然有些疑虑,她想到这几天,她好几次无意间回头,都发现魏大勇在偷偷打量自己,目光中带着探究,给人感觉很奇怪。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觉,魏大勇只是单纯的比较热情而已。
“逸哥,咱们快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珍珠翻了个身,看林逸雪还呆呆的坐在那里,迷迷糊糊的说道。
“林振,那个魏大勇,你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你也觉得是我多想了吗?”林逸雪晃了晃身旁的珍珠,轻声追问道。
“哎,逸哥,我说你就别瞎想了,反正再过几天就到疫区了,到地方,见到呃那个什么,一切自然就好了。”珍珠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说道。
也是,这再有几天的时间就到疫区了,等见到欧阳致玄,一切自然就好了,什么事他都会帮自己提前处理好的。
还有,细想一下,自己现在一男儿身,又没带什么金银珠宝,貌似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让对方惦记的地方吧。
“好吧,还是睡吧,看来真是我想多了。”林逸雪也打了个哈欠,轻叹一声躺下了。
林逸雪躺下没多久,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吵闹声。
“官爷,求求您了,您就让我们借住一宿吧。”貌似一个中年男子哀求的声音。
“去去去,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吗?这里早已经住满了,哪还有你的地,快到别处去吧。”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貌似在轰着男子离开。
“官爷,您也知道这里是荒郊野外,哪有什么地方可以住人呀?
我的孩子病了,官爷求您了,您就行行好,哪怕腾出一个床铺,让孩子凑和睡一宿就行,我这里还有些银两,这全给您。
您就行行好,行行好!”男子继续苦苦哀求着。
林逸雪睁开眼,就见珍珠不知何时已经下了床,正贴着门缝,仔细聆听外面的情况。
“什么情况?我怎么听道好像是谁病了?”林逸雪坐起身,看着珍珠轻问道。
“是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个孩子,在求宿。”珍珠轻描淡写的说道。
“没事,我看驿丞貌似已经收了银子了,估计会想办法帮着解决的。
别管了,我们快睡吧!天亮还要赶路呢!”珍珠说着爬上床,又呼呼大睡起来。
“等等……,你这孩子天色怎么这么差?天啊,不会是得了瘟疫吧?
赶紧滚滚滚,别给他娘的给老子惹事。
给,你的银子我也不要了,全还给你。”
听动静,孩子貌似病的不轻,驿丞一看到男人怀里的孩子,又在往外轰人了。
“官爷,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的孩子只是有些腹泻而已,真的不是瘟疫的。求求你,就留我们住一宿吧。”中年男人忍不住,哭着哀求道。
“滚滚滚……,赶紧给我滚出去,再说一句,我就砍死你信不信。”驿丞抽出随身携带的刀,阴着脸威胁道。
“慢着,把孩子抱过来,我看一下吧。”林逸雪来到院子里,冲着男人轻声说道。
“这这这……这位官爷,您……您是大夫吗?”男子看着林逸雪激动的问道。
“略懂一些医理,可以尝试着帮孩子诊治一下。”林逸雪波澜不惊的回道。
“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菩萨显灵呀!竟然遇到了一位大夫。”
中年男子一听说林逸雪懂医理,激动的抱着孩子就要往林逸雪跟前跑。
“大夫呀,麻烦您给看一下,我这孩子,今天一直腹泻不止。”
“等等……等等,你……,你干什么去?谁让你过去了。”
驿丞及时伸手拦住中年男子,回头还算耐心的,冲着林逸雪解释道:
“不是,这位小哥你可能不太了解情况,这孩子很可能得了瘟疫,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的,并且这病是会传染给大家的,所以,千万不可以让他们进来的。”
“竟然是瘟疫?我觉得还是算了吧。”魏大勇不知何时,来到了林逸雪身边,也好声好气的劝阻道:
“林逸我知道你是好心,是出于可怜这孩子的心理,但是这瘟疫可是凶悍的很,这万一传染给了大家可如何是好,你不能拿着大家的生命开玩笑呀。”
“是呀,是呀,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呀,一不小心,就是好多人命呀,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还是赶紧让他们走吧。”
……
不知何时,住在驿站里的其他客人,也都纷纷来到院子里,试图阻止林逸雪为孩子治病。
“我没有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我只是想先看下孩子的情况。
如果真的不能医治了,我会让他们走的,当然,如果有一线希望,我也定当全力一试。”林逸雪看着众人肯定的说道。
“林逸,你小子就别逞强了,咱们谁还不知道谁呀?
你一个奶娘的儿子会给人治病吗?
你不想活,我们大家还想活呢?快回来吧!”小丁站在人群中冲着林逸雪招手,大声喊道。
“就是林逸,你别闹了,快回去睡觉吧!”其他一道来的士兵都附和着,劝林逸雪回来。
“好吧,林逸,没想到你一个白面小生,还挺有尿性。
我们下午说错了,你一点都不娘。你快回来吧,现在不是证明你男子汉气慨的时候。”王大胡子有些内疚的说着,走出人群,想要把林逸雪拉回去。
254我相信林逸
“好吧,林逸,没想到你一个白面小生,还挺有尿性。
我们下午说错了,你一点都不娘。你快回来吧,现在不是证明你男子汉气慨的时候。”王大胡子有些内疚的说着,走出人群,想要把林逸雪拉回去。
因为下午的时候,他和几个人还嘲笑林逸雪像个娘们似的,细皮嫩肉,所以他以为现在林逸雪非要救人,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对呀,林逸,快回来吧,我们错了,大家都闹着玩的,你别往心里去。”
其他同行的人也都站出来劝说林逸雪,全都以为她是因为下午的事,在怄气。
“谢谢王大哥和几位的好意,但是我现在完全不是在怄气,我是真的要给这男孩治病。”
林逸雪看着众人很诚恳的说道,
“将心比心,各位试想一下如果你是这位大哥,是这位孩子的父亲,你真的忍心就这么放弃自己的孩子吗?
孩子才三四岁,正是活泼可爱的年龄,这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啊?难道我们连试都不愿意尝试,就要放弃吗?
其实瘟疫也是可以尽量避免的,只要大家不喝生水,吃煮烂的食物,讲究个人卫生,这些都是可以规避的。”
听到林逸雪的话,有几位上点年纪,家里有孩子的男人,貌似有些动容,毕竟如果换做自己的孩子,谁也不忍心做这个决定呀?
“可是,这孩子要是瘟疫的话,有可能给大家带来危险呀?”王大胡子踌躇着说道。
“是呀,毕竟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
几个人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把孩子抱到我屋子里吧。”
穆泽因为住在后院,离的比较远,现在才听到动静赶过来。
看清楚形势,二话不说,从男人手里直接接过孩子,抱着就往后院走。
“穆爷您……”
“我相信林逸,我相信他能治好孩子的病。”穆泽停下脚下,看了眼众人,坚定的说完,抬脚又大步向前走去。
“这……这……”驿丞本来还想阻拦,无奈穆泽已经抱着孩子,大步的径直进了后院自己住的房间。
后院,穆泽房间里,
林逸雪正在认真检查孩子的病情,珍珠在旁边给她做助手。
中年男子局促不安的蹲在墙角,紧张的看着林逸雪,惟恐一不小心,就给他的孩子判了死刑。
驿丞和穆泽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均一眨不眨的盯着林逸雪的一举一动。
穆泽是沉迷于林逸雪治病救人时的执着认真劲,目光中透着迷恋。
驿丞是对一个瘦弱的,名不见经传的士兵,竟然张口就说能治瘟疫,一百个不放心,惟恐中间会有什么猫腻,一不小心把自己的乌纱帽给撤了,目光中透着猜疑。
屋子里,每个人各怀鬼胎。
屋子外,驿站里住的各色人等,却把房间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众人屏心凝气的守在窗外,都想知道最终会是怎么个结果,这个瘦小的士兵到底能不能治好,众人闻之色变,觉得猛于老虎的瘟疫。
林逸雪为仔细检查了孩子的情况,面色发白,四肢厥冷。舌淡红,苔白浊腻,又认真号了脉,脉濡缓……
林逸雪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难道说众人口中,谈之色变的瘟疫,就是霍乱?
林逸雪收敛心神,扭头问角落里的中年男子:“孩子这几天都是什么症状?”
“昨日开始的腹泻,今开不仅腹泻,偶尔还会呕吐……”中年男子嚅嚅的说道。
中年男子话还没有说完,孩子就突然反射性的起身,又一次喷射性的呕吐。
幸亏珍珠反应及时,要不然能喷林逸雪一身。
林逸雪看了看孩子的呕吐物为水样,微皱了下眉头。
这孩子的症状,和霍乱感染初期的症状实在太吻合了,看来是霍乱无疑了。
怪不得瘟疫会漫延的如此之快,令皇上和太医们都措手不及。
“最近这里经常出现这种症状的病人吗?”林逸雪转头向一直坐在那里猜疑她的的驿丞问道。
“哦,这个啊,确实如此,不少人都是因为呕吐、腹泻,然后几天时间好好的一个人就没了。
不过,前几天已经有官差过来通知过了,如果有见到腹泻、呕吐之人,必须立即交出去,由宫里派来的太医统一进行隔离治疗,不得与家人接触。
并且他们还将这些因瘟疫死去的人,拉到一个地方一块烧了。”
看来,真的被自己给猜对了,这里所说的瘟疫就是霍乱了。
并且以驿丞所说的情况判断,师父他们应该也已经查出了病因,并且正在想办法阻止病情的传播。
“官爷,您看我孩子还有救吗?”中年男子满眼通红,看着林逸雪战战兢兢的问道。
“孩子问题不大,刚被感染,病症还不太严重,几副药应该能解决问题。”林逸雪看了看孩子,肯定的说道。
中年男子一听说孩子还能救,“扑通”一声给林逸雪跪下了,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这位官爷,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真是华佗转世呀,我们家小豆子能捡回一条路,可全靠您了。”
“你快起来吧,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能救,我自是不会看着孩子不管的。”
林逸雪轻叹一声,转身去开药方了。另一边珍珠也及时的将男人搀扶了起来。
林逸雪麻利的开完药方,又交给了一旁穆泽:
“按着这个药方,你让人去马车里就地取些药材,抓紧时间熬药喂孩子吃下,应该很快就能见效了。”
“就……就这么简单吗?”穆泽看着林逸雪,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的,就这么简单。”林逸雪点头,轻声说道。
其实,今天的事情,她心里还是很感谢穆泽的。
虽然,他不是作为爱人的理想人选,但是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朋友,但还是很称职的。
“那,既然这么简单就能医治,为什么外面每天还要死这么多人呢?”穆泽疑惑的说道,说完可能又怕林逸雪多想,连声解释道
255这神龙山上真有神龙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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