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是怎样炼成的》 第一章 重生 关东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正前方墙上有几面大方镜，每个镜子前面有一把折叠椅，镜子下面的长条案上摆满了各种化妆品。左右墙上贴着几张海报：《风云雄霸天下》、《黄飞鸿Ⅲ》、《黑金》、《变脸》。 这……这是《拭血问剑》的剧组？难道我重生到九八年了？！ 他之所以不敢确实，是因为年头太久远了。 在此之前的关东是一名超级狗仔。你比如张一毛超生了；闻章出轨了；孙阳有私生子了；陈贺劈腿了，都是他爆的料。 总之各种花样作死，最后不负众望，终于被人暗杀了。因为仇家太多，以至于直到现在，他都不能确实是谁干的。 等他坐起来，看到镜子中那张年青的面孔。他确定自己确实是重生了。 正在这时，门一开，进来个眼镜男。 “醒了，东子，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眼镜男问道。 看到他，关东更加确信自己是重生了。 这人叫杨文军，是剧组的副导演，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 正是他把自己招进了《拭血问剑》剧组，让自己第一次成为了一名跟组演员。 “不用，没啥大事，杨导。”在后世数不胜数重生文的冲击下，关东很快镇定下来。 “呵，那就好，走，出去告诉范导一声，省得他担心。”杨文军说着话，率先往外走去。 到了范小添那里，范小添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样？还能拍吗？”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不能拍的话，我们换人。 “能拍，能拍。”关东马上说道。 刚才杨文军说什么范小添担心，那纯属客套。你一个连角色都没有的武替演员，人家犯不着这么关心你。 正说着话呢，从旁边走过来个男演员，操着一口让人蛋疼的国语说道：“这位小兄弟，现在感觉怎么样？不过希望你也不要怪我，在我们湾岛，为了追求效果的真实性，向来都是真打的。像你这样不禁打，一碰就昏的根本没有。大陆演员这素质，呵呵~” 这又是一个让关东永生难忘的人。 这个一张嘴就很欠扁的家伙叫张烽，是湾岛一名三流武打演员。自己之所以昏迷不醒，就是被他重拳击晕的。 按照当年的走向发展，这时应当是关东气愤不过，一脚下去，把对方给踢成了重伤害，自己蹲了三年大狱，整个人生因此而改变。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同样的错误关东当然不会再犯，所以他态度很虚心的说道：“没啥大事，张哥。您说的对，我还是缺乏经验，多和您操练几回就行了。” 范小添对于关东的知进退还算满意，点点头说道：“如果没什么事，那就去休息一下，下午继续工作。” “好，好。” 在大家看来，这只是片场的一个小插曲，但对于关东来说，这是一次改变他人生的莫大机遇。 中午领完盒饭后，关东来到他熟悉的那个角落。 他刚坐下，一道靓丽的身影飘到了他身旁，一如十八年前。 “咋样，严重不？你咋不削他呢？”说着话，女孩很自然的把自己盒饭里的饭菜拨给了关东三分之一。 关东看她一眼，笑了笑。 他心说：大姐，前世是削他来着，结果就是后来你我再没见过面。 这姑娘叫王巧巧，在剧中演女三号，方腊的女儿方百花。 王巧巧是华影学院的学生，九六专科班，学制两年，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 各位看官看清了，是专科班，不是赵微、黄小明、陈昆他们所在的九六本科明星班。 王巧巧今年十九岁，黑省哈市人，长得很漂亮，素颜就可以秒杀后世的大部分明星。性格泼辣，另有逗比属性加成。 要说起来，这姑娘也是导致他入狱的诱因之一。 有一天晚上拍夜戏，关东尿急，就跑到后边小树林去放水。 刚放完水，他那正抖呢，就听不远处传来女人闷哼和挣扎的声音。 他悄悄凑过去一看，只见那个张烽正搂着王巧巧要强吻呢。 然后就是英雄救美，关东过去，一把揪开张烽，救出了王巧巧。过后三人心照不宣，谁也没向别人提起这件事，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也正因为这样，才有了今天拍戏时张烽暗算关东的戏码发生。 “你笑啥，你怎么不收拾他呢，这不符合你风格啊。”王巧巧白他一眼说道。 “那必须收拾他，不过哥一向是以德服人，动手太没品。” “打住，别恶心人了，我还想吃饭呢。” “呵呵。”关东没再回应。 …… “第二场，各部门注意，三、二、一，开始！” 《拭血问剑》也叫《水浒后传》，当年关东觉得这部电视剧老牛了，但经过各种大片洗礼后，现在关东再看，简直就是垃圾的不能再垃圾了。 讲的是梁山好汉后代的故事，但主角却是西门庆的儿子西门金哥，是由吴京扮演的大英雄。剧里不管主角还是配角，智商都在水平线之下。 反派中的狠角色就是由张烽扮演的高小俅。 这个高小俅武功相当牛叉，连鲁智深都不是他对手，以至于***宗师徐锦江没活过两集就挂了。 这场戏是有一名好汉想要刺杀秦桧，结果被高小俅拦了下来。好汉一看事不可为，马上遁走，高小俅紧追不放。 好汉虽然武功不错，但却是比不上超级无敌的高小俅，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杀之后，还是死在了高小俅手下。 “吼！” “哈！” 导演一声令下，由关东扮演的好汉和由张烽扮演的高小俅就杀到了一处。 两人刚一照面，关东冲张烽做了个鬼脸，张烽一愣神，随后两人一触即分。 “卡！张烽，你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愣住了？再来一条！，各部门注意，三、二、一，开始！”范小添叫道。 “吼！” “哈！” 两人又冲到了一起。 “傻吊！”关东小声骂道，然后一触即分。 他演得是个路人甲，所以需要背对镜头，不能露脸。因此他嘴唇动了一下，不要说摄像机，就是周围的人都没几个看得清的。 但张烽演的高小俅就不同了，他是角色演员，镜头一直对着他，他脸上每一个细小的表情都会被摄像机捕捉得清清楚楚。 张烽没想到这个大陆仔居然敢骂自己，所以又是一愣，然后竖起了眉毛。 第二章 与美同路 “卡！高小俅，你搞什么搞，怎么又愣住了？怎么回事？”范小添再次叫停。 “没事。”张烽眼神阴郁的盯着关东说道。 “没事就再来一遍，注意，集中精神，各部门注意，三、二、一，开始！” “吼！” “哈！” 两人第三次战在了一起。 让关东调戏了两次，张烽怒火中烧，再次用上了全力。 剧组里会武的人不少，但若论实力，估计除了吴京之外，谁也不是关东的对手。关东九岁开始学武，是乔立夫的小师弟，那功夫岂是只会摆弄两下花拳绣腿的张烽所能比的。 前一次被踢昏，只不过是他没想到罢了。 这次看张烽又发力了，关东嘴角歪出一丝嘲讽，他也不虐张烽，手头上就是你有多大力，我就回应多大力，但嘴上却是一直骂个不停。 “丢你老毛！” 我忍！ 再战， “死基佬！” 我再忍！ “做咩你妹！”这回还悄悄配了个中指。 张烽终于忍不住了。 跳到一边冲范小添吼道：“导演，他骂我！” 全场静默两秒钟，然后爆笑。 关东一脸懵懂的说道：“我哪有，我很尊敬您的。”同时很憨的挠挠后脑。 这下大家更是笑得不行了。 这一时期，华国不仅经济飞速增长，而且文化事业也是突飞猛进，但谁让咱起点低呢，所以很多时候还要倚仗着港台演员来提高技术和收视率。 可是在这些港台演员中，有不少是很看不起内地演员的。认为他们土，在影视方面发展也落后，所以到了内地以后，就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像在这边捞完钱，回去后就把内地演员骂得一文不值的港台艺人大有人在。 这个张烽就是其中一位。 这货只是个三流演员，但到了剧组后，处处要体现出自己的优越性来。看见什么都要指手画脚一番，言必我们湾岛如何如何，然后颇有无奈的摇摇头，一脸素质堪忧的蛋疼。 这样的人走到哪都不招人待见，剧组里没有人烦他的，包括导演范小添。 所以尽管他能猜到是关东使坏，但也不指责他，在那也跟着笑。等大家笑够了，范小添说道：“好了，都别笑了。关东，没骂最好，如果骂了希望你改正。再来一次，各部门……” 关东答应的特好，但等再拍的时候照骂不误，而且各种方言花样百出。张烽气得脸都快成茄子皮色了，但他只能忍着。他可不想被骂了一遍又一遍。 好不容易打到最后，按剧情应该张烽飞起一脚，然后关东应声倒地。 可还没等他踢出这一脚呢，对面这个大陆仔自己就倒下了！ 站起来后，关东憨憨的说道：“导演，张哥，实在对不起，刚才一没注意，滑倒了。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张哥，麻烦你了。” 大伙再次暴笑，张烽都快哭了。 范小添这时正色说道：“关东，好好拍！不要耽误大伙时间，这条如果再过不了，那胶片钱都你出！” 这时没等关东说话呢，张烽率先说道：“这胶片钱我出还不行吗，靓仔，你是我哥，咱这回一次过，成不？” “好，好，这次我一定站住了。”关东还是一副憨憨的模样。 重活一次不容易，关东也不想像上次那样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所以再拍，他也不骂了，中规中矩，两人顺利的过了这一条。 晚上五点多收工后，走在去公交车站的路上，王巧巧说道：“行啊，套路整得挺深啊，我都闻到**的味道了。” “敢情，也不看看哥是谁。哥阴人的时候他还是液体呢。” “昨天吃啥了？我怎么感觉你今天不光智商有所提升，连表达能力也加强了呢？” 他们两个在一起时，向来都是王巧巧调戏关东，没想到今天这犊子口才见涨。 “一直都在一百五以上好不好，主要是我以前太低调。” “哼，装大象。” 两人一路斗着嘴到了公交车站。 这时王巧巧又问道：“你今天准备吃啥？我也跟着涨点智商。” “你想吃啥？” “尖椒干豆腐，小鸡炖蘑菇。” “小鸡炖蘑菇太费时间，锅包肉吧？” “嗯那，那就锅包肉。” 王巧巧是华影学院的学生，关东租的房子也在华影制片厂附近，所以两人向来都是结伴同行。 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通常在剧组中，角色演员和群众演员是两个不同的阶级，他们之间是很少有深层次交流的。 王巧巧也一样，虽然同坐一趟车，但她并没有想过去认识这个小龙套。 直到前些天关东救了她，她才主动和他说话的。后来发现这小伙子不仅是她们东北老乡，而且还挺逗，所以两人这才熟悉起来。 这么漂亮的女孩关东怎么可能不留意呢，没认识的时候，关东觉得王巧巧很有女王范，心中有些小敬畏。可等认识后才发现这姑娘是个逗比，啥话都敢说，于是敬畏感顿失，两人相处的更为和谐了。 车来了，王巧巧灵巧的钻了上去。 “这呢，这呢，这有人了，你快点，真磨叽。”挥退一个猥琐的中年大叔，王巧巧冲关东招呼道。 “着什么急了，一共没几个人，都有座。”关东坐下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不一样。”王巧巧偷眼看看周围，然后凑近小声说道：“要是没有你，坐我旁边的十有八九是个渣渣，身子一点点往你这边靠，那手总是装做不经意的碰下你大腿，你如果瞪他一眼，人家一脸茫然状，整得你有脾气都发不出来。” “合着我是挡箭牌啊。” 王巧巧眼一瞪：“挡箭牌怎么啦，别人想当还当不成呢。你就偷着乐去吧，哼。” 说罢，王巧巧把脸扭向了窗外，没几秒钟，又扭过来问道：“东子，你来华京几年了？” “两年了。” “我也差不多两年了。时间真快，一晃我都快毕业了，毕业了还不知道去哪呢，你说我点子多背，我刚考上大学，国家说了，大学生毕业不包分配，我嘞个去！” 第三章 新房客 我国是九六年开始不包分配的，九八年大规模实行，零零年彻底推行。 关东农民一个，包不包分配和他也没什么关系，等他从狱中出来的时候，自谋生路已成常态，所以他对分配与否没什么感受。 于是他问道：“非要等分配吗？自己想干啥干啥，不是更好吗？” “好个毛线啊！没戏拍你给我发钱啊？对了，到时候我就跟着你当群众演员，在你后边当小尾巴，有戏拍就共同发财，没戏拍就去你家蹭饭。哈哈~~” 可能觉得自己脑补出的画面太可乐了，王巧巧哈哈大笑起来。 “不会的，你肯定能成为明星的。”关东认真的说道。 “真的？” “真的，我帮你。” 少男少女在一起，很容易产生好感。上一世虽然王巧巧在关东生命中只出现了十几天，但却是他生命中最靓丽的那抹回忆。 只要偶尔想起她，关东接下来就会想：她真漂亮，如果当年我不冲动的话，说不定…… 而王巧巧上一世好像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因为就算后来关东成了一名超级狗仔，也没听说过她的任何消息。 “好，那我就等你给我打造成明星了。”虽然觉得关东的话只能算是一种美好祝愿，但王巧巧依然很高兴。她少有的显现出娇羞妩媚的笑容，然后把头扭向窗外，没再说话。 “你咋不上本科班呢？”关东问道。 他这一句话，瞬间让王巧巧恢复到了悍妞的状态。 “你是故意的吧，我要是能考上本科班还用你说啊。就这，我妈还花了不少钱呢。将来等来成为大明星，一定要赚好多钱给我妈。” “那你们离本科班远不？你认识赵微吗？”关东还是问出了想问的话。 “不远，干嘛？赵微是谁，很有名吗？”小妮子有些不快的反问道。 “不怎么有名，不过马上就会一举成名。”因为隔的年头太长，所以关东记不清《还珠格格》是几月播的了，现在看来应该还没播呢。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你是不是没事就跑我们学校偷看小美女去啊？”王巧巧狐疑的看着关东。 还没等关东说话呢，王巧巧突然又表情丰富的说道：“对了，我告诉你，前两天有个本科班的男生还想和我交朋友呢，我没理他。土了巴几的，比你还土。见了我吭叽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来。”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要追你，叫什么名字？” “他递给一封情书就跑了，叫黄小明。” …… 下车后，两人像一对小情侣一样，去菜市场买了菜和肉，不浪漫但很温馨，关东很喜欢这种感觉。 随后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关东家，关东租的是某座老旧四合院其中的一间，当他们走到院门口时就见有个姑娘，正吃力的把一个大旅行箱往台阶上搬呢。 看这样子，估计是东屋又租出去了，这是新来的房客。 “给我，我来吧。”关东见状，将手中的菜和肉交给王巧巧，抢上几步走上前去。 “没事的，不用了。“那姑娘看看他们，微笑着说道。 “给他吧，他是男生，有力气。他也住这院儿。”王巧巧在旁边说道。 听说关东也住这里，姑娘放心了，羞涩一笑说道：“那谢谢你了。”随后松手，把箱子交给了关东。 关东负责干力气活，王巧巧负责调节气氛，她看了两眼这个清秀可人的女孩说道：“我看你有点面熟，你是不是华影学院的学生啊？” 秀气女孩说道：“是啊，我看你也有点眼熟，你也是华影学院的？” “是，我是九六表演专科班的，你呢？” “我是九四文学系的。” “那你比我大，我叫王巧巧，哈市的。” “我叫黄小米，晋省大同人。”答完话之后，秀气女孩抢走上前，去给关东开门。 等关东把箱子放下后，王巧巧指使道：“你去做饭吧，我帮小米姐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一起过去吃饭。” “不用了，要请也应该我请，你们都帮我这么大忙了。”黄小米连忙说道。 “哎呀，没事的，我们是同学吗，应该的。”王巧巧说道。 “去吧，没事的，也就添双筷子的事儿，我先做饭去，你们慢慢收拾。”说完话，关东回自己屋去了。 女人天生自带八卦属性，文静秀气的黄小米也不例外，等关东出去后，黄小米边擦桌子边问道：“你朋友？长得挺帅，人也蛮好的，咱们学校的？” “小米姐你逗我呢，就他还帅？！不是咱们学校的，我们在一个剧组，顺道，然后顺道来他家蹭饭吃，嘻嘻。”王巧巧答得挺细，但就是忘了说是不是她朋友了。 “那你可以啊，你才多大就进组了，还是你们表演班好，我们文学系就惨了，天天只能窝在学校里。” “一部烂剧的小配角，屁用不顶，毕业还得找工作。”随后王巧巧又问道：“你也是今年毕业吧？找好地儿没？” 黄小米答道：“没呢，现在电影市场不景气，哪都不要人。写了两个本子各处投，结果石沉大海一样。” 就业永远都是毕业生最关心的话题，两人多少有些同病相怜的姑娘，随后就我国的就业形势展开了一场大讨论。 一直到关东叫她们吃饭时，两人还意犹未尽的巴啦巴啦说个不停。 “我们老师总说我写的剧本不贴近生活，巧巧你说啥叫贴近生活啊？”黄小米愁眉苦脸的问道。 王巧巧夹了一口锅包肉说道：“问他，他是苦孩子出身，连饭都会做，肯定知道啥叫贴近生活。” 黄小米随即用探询的眼神看着关东。 关东不紧不慢的说道：“贴近生活就是接地气，贴近人民群众。你比如以前的《渴望》《我爱我家》为什么受欢迎，就是因为它贴身老百姓们的现实生活。” 话锋一转，关东又说道：“不过这个对于你们来说确实有点难，你们还是在校的学生，都没走出校门呢，去哪知道生活去，那种本子需要有一定的生活阅历才能写好。” “小嗑儿整得挺带劲啊，还接地气呢。那照你这么说刚毕业的大学生就别活了，必须得等三十以后再写剧本呗？”王巧巧不服气的反驳道。 第四章 写剧本 关东接着说道：“那也不一定，写不了贴近生活的，可以写脑洞大开的；写不了现代的，可以写古代的啊。你比如咱们拍的那个电视剧，那叫什么玩艺啊，整个一个胡拼乱凑，人家不也拍成电视剧了吗。关键你得敢写，敢想，就这种胡遍乱造的，我闭着眼写个十本八本的。” 王巧巧一撇嘴：“你就吹吧，还十本八本的，你现在给我想出一个来我就服你。” 关东说道：“先吃饭，你让我构思一下，吃完饭我再给你答案。” “这你说的，小米姐，先吃饭，吃完饭他要是想不出本子来，我们再收拾他。” 吃过饭后，黄小米因为不好意思，抢着把碗刷了。 然后两位小美女就眼巴巴的看着关东，等他的剧本出炉呢。 关东被她们看得有点不自信了，在那挠挠脑袋说道：“真说？” 王巧巧一听马上暴起：“说吧，你想怎么死！” 关东呵呵一笑，连忙招架着说道：“呵呵，你别急呀，脑子里剧本太多，我想想说哪个合适。那谁，小米，你去拿个本，准备记录。” 王巧巧瞪他一眼，忍不住也笑了：“切，整得和真事似的。” 小米倒是很听话，马上回屋拿了纸笔，坐得端端正正的等他说剧本。 “就说个简单的吧，太复杂我怕小米驾驭不了。话说以前有个傻小子叫朱天帅，他有一只特别聪明的小猪叫帅帅。这个傻小子没事就抱着小猪给他讲自己十二岁时，在海边救过一个小龙女的事儿，讲得小猪都烦了。朱天帅的未婚妻叫妙妙，特别贪财。有一天她买珍珠遇到了正在寻找朱天帅的小龙女，为了得到小龙女的珍珠，妙妙就千方百计的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而这时天上的九命猫妖突然逃到了下界，太白金星奉命……” 没错，关东说的就是《春光灿烂猪八戒》这部神剧。 之所以说这部电视剧，那是有原因的。 因为现在《拭血问剑》的总导演范小添，正是这部《春光灿烂猪八戒》的制片人！ 在国内来说，范小添顶多算个三流导演，无论名气还是才气都很一般。他导演的作品确实不少，但却没有一部电影，全是电视剧，这就让他的咖位差着成色了。 而要说到他的代表作，那非这部《春光灿烂猪八戒》莫属了，其他的作品顶多算是喜闻乐见。 兴许是知道自己在导演方面潜力有限，九八年他出任了南方派文化公司的总经理。而《春光灿烂猪八戒》正是在这一阶段拍的。 零零年，《春光灿烂猪八戒》播出之后大获成功。 范小添于是信心爆棚，在零零年底自己单干，成立了福纳文化公司。但后来的业绩只能说是平平。 他后来如何，关东不关心，他只知道这部《春光灿烂猪八戒》成功了，他知道这个本子写出来，范小添肯定会买，这就足够了。 关东之所以不太自信，是因为他重生即没有什么系统，也没有老爷爷，他唯一的优势就是比别人知道的多，知道的早。 但知道的多并不代表记得牢。 这部电视剧首播时他还在蹲大狱，后来因为一到暑假就放《春猪》和《还珠》，所以他才印象比较深刻。 但怎么说也是隔得时间太长，所以他也记不大清楚了。前面还凑合，后面就差点了，所以他就说了十集，然后对黄小米说道：“暂时就先构思这些，后面的还得细想想。” 但就算是这样也惹得王巧巧大呼小叫道：“你太有才了！这真是你想的？” “那当然，我从小就爱天马行空的瞎想，这是我小时候看到我们家那头小猪想的故事。”关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黄小米顾不上夸他，在那细心的整理着大纲。 毕竟大两岁，而且她们上课时，老师一再强调市场，市场，所以黄小米有些迟疑的说道：“东哥，这个剧本是挺有意思的，不过……不过这个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会有导演看好这个剧本吗？” 这个关东还是敢打包票的，于是他趋势启发道：“你放心，你写好后我帮你卖，卖不出去你砍我。还有，小米啊，我告诉你，拼阅历你拼不过人家，那你就只能拼创意。你要想他们不敢想的，做到人无我有，你才有可能胜出，否则都写一样的东西，人家活了几十岁了，剧本写了一箩筐，你和人家拼文笔，你很难出头的，所以你只能拼创意。” 黄小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坐那慢慢消化着关东说的话。 王巧巧也在一旁鼓劲道：“我觉得没问题，就算大人不爱看，还有小孩子呢。如果首播放在暑假，我估计这部电视剧一定能火。” 关东有些诧异的看了王巧巧一眼说道：“行啊，你这锅包肉真没白吃，智商明显见涨，都知道分析客户群了。” “去死，老娘一直都是天生丽质、冰雪聪明好不好。”王巧巧得意的说道。 其实还真让王巧巧说对了，这部电视剧之所以大火，主要就是小朋友捧场。 当年播出后，这部电视剧可谓是毁誉参半。 夸它的，说这部电视剧体裁新颖，构思巧妙，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精品。BJ大学某教授，更是把《春光灿烂猪八戒》做为案例编进了教材里，称它是后现代电视剧的代表作之一。 骂它的，说这部电视剧胡编乱造、漏洞百出、表演浮夸、特效超烂…… 但你不管怎么骂，这部电视剧火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可以问问那个年代的小朋友，哪个没看过《春猪》？ 小孩看电视剧，哪管你逻辑不逻辑的，哪管你合理不合理的，特效如何，演技怎样，统统不在他们考虑之列，他们只知道小龙女可爱，九命猫妖是个坏女人就可以了。 九八年不要说网文了，连电脑都还没进入寻常百姓家呢，那时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玄幻什么叫仙侠，更不知道什么是重生什么是穿越，所以在那个年代，这就是神剧！ 第五章 打电话 转过天，关东给村委会打了个电话。 “广德叔，我是东子，您挺好的？麻烦您叫我妈一声，谢谢您了。” 十分钟之后，一个久违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关东听了之后，眼泪马上就下来了。 上一世，在关东入狱的第二年，母亲被查出乳胶癌，晚期。医生说如果早来半年，那情况完全不同。到时候只要切除患体，不会影响病人寿命的。 为了不让儿子担心，母亲一直没告诉关东真相，就算是病了以后，也都坚持拖着病体去监狱探望儿子，直到自己下不了床。 虽然最后母亲撑到了关东出狱的那一天，见了儿子最后一面，但这成为了关东心中永远的痛。 他总觉得母亲的病，和自己入狱不无关系，所以在后来的岁月里关东一直都很自责。但子欲孝而亲不待，再懊悔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听了母亲的声音，关东怎么可能不激动。 “啥事，东子？没事不用总往家打电话，电话费挺贵的。俺和你爹都挺好，期中考试小花考了个全年级第三，她说要考华京的大学去找你去，呵呵。自己在那边多注意，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咋不说话呢？”还是一如即往的絮叨，但关东这次却觉得听多少都听不够。 “娘……您挺好的。” “娘挺好的，咋了？娘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怪怪的。出啥事了？是不是缺钱？用多少，和娘说，娘……” “不是，我不缺钱。娘，您听我说，我们导演认识个卫生部的大领导，他们有一次闲说话让我听到了，那位大领导说最近东北有一种病挺邪乎，一开始得了啥感觉没有，等感觉不舒服就已经没整了。娘，这可不是小事儿，我回头给您邮三千元钱，您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啥没事，等有事就晚了！不行，您必须去，你儿子现在每个月都能挣五千，你怕啥的，您可别逼我回去押着您去啊……” 关东是连说带吓唬，这才让母亲勉强答应去医院检查身体。关东不放心，等和他爹通话的时候，又是强调了再强调，然后约定一周之后，他再打电话，如果母亲还没去医院，那他就回去亲自带母亲去医院做检查。 挂断电话后，关东心里有些许轻松，安慰自己道，母亲应该能没事。 接下来几天里，张烽没敢再找他麻烦。 但武术指导元彬却盯上了他。 自从上次反暗算张烽之后，元彬就留意到了这个貌似憨厚的大陆仔。 结果他惊奇的发现，这个大陆仔远比他外貌优秀的多。不仅有真功夫，而且悟性奇佳。 当动作不到位时，自己只要稍加指点，这个大陆仔就能完全领悟。 而且时不时的还自己来点神来之笔，让动作更加具有爆发力和观赏性，这让元彬虽然板着一张死人脸，但心中却是暗暗点头。 等到了第三天，等有些动作其他人几次都不到位时，元彬就让关东上手。 关东也是不负众望，他底子扎实，悟性又强，哪怕有些难度较高的动作，通常元彬最多说两遍，关东就能完全做出来。不仅动作到位，而且还比别人更潇洒飘逸，这让元彬起了爱才之心。 再往后这些天里，元彬就天天抓住关东不放了。 只要一有空闲，就把关东操练得呲牙咧嘴的。 悟性好，脾气好，肯吃苦，而且是啥也不会白纸一张，可塑性又强，这样的好苗子当真是可遇不可求，所以天天嘴里能淡出个鸟来的元彬可算是有事干了。 多句嘴，元彬是谁我想不用多说了吧？我只说一句，成龙、洪金宝的师兄弟，七小福之一，想详细了解的请问度娘，俺就不骗字数了。 一周之后，刚下公交车，关东对王巧巧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随后，关东有些忐忑的又拨通了村委会的电话。 “广德叔，我是东子，呵呵，还得麻烦您叫下我爹和我娘……” 等电话这十来分钟，关东觉得有一个世纪这么长。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心率能有一百二。 “东子，我是你爹。得亏听你的去医院做检查了，你说的那个啥病没查出来，结果查出个癌症早期来。大夫说幸亏来的及时，再晚来俩月说啥都晚了……” 听到这，关东总算松了一口气，几个深呼吸之后，他才把情绪调整的差不多。 “爹，啥也没命重要，这会儿可别舍不得花钱，做完手术也得让我娘好好养着。缺多少钱该借您就借去，我这边您就别指望了，不过还钱的事您就甭管了，那是我的事……” 放下电话后，关东心头一片明朗。 随后他又呼了黄小米一下，告诉她今天别在学校吃了，回来吃，他请客。 “打完了？”见他走过来，王巧巧问道。 关东乐呵呵的说道：“打完了，今天哥高兴，走，买菜去，六菜一汤是必须的。” 王巧巧做东张西望状说道：“我瞅瞅，今天太阳打哪边落山的。” …… 吃好喝好之后说正事，黄小米拿出了她写的剧本：“东哥，你看看我写得行不，我感觉没写出那种感觉来。” “我看看，我看看。”还没等关东接过去呢，王巧巧一把抢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王巧巧说道：“写的挺好的，小米姐文笔真不错。不过呢……要不你也看看，看完后我们一起讨论。” 说着话，王巧巧把剧本递给了关东。 关东接过来看了看，然后说道：“小米啊，你的文笔确实不错，描写生动，行文流畅，词汇量丰富。不过你好像没太抓住要领。这部剧应该是以搞笑为主，你却没写出来。我觉得不是你水平不行，而是你不适合写这类文……” 关东刚说到这，黄小米就有些激动的说道：“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有点有劲使不出来的感觉，可能我本身就缺少幽默因子。” 关东沉默不语，他在思考。 看黄小米自己都清楚自己的缺点，于是王巧巧也说道：“我也是这么觉着的，我觉得小米姐写的太优美了，但不逗乐，不如那天他讲的好玩。不过，我怕说了你会生气，所以我刚才没敢说，嘻嘻。” 黄小米微笑说道：“哪能呢，你们给我挑毛病才是为了我好呢。” 这时关东说道：“这样吧，小米，明晚你来找我，我们再商量怎么办。” 第六章 选角色 方厅中，由王巧巧扮演的方百花正在擦拭总堂主的灵位，这时小雨扶着眼睛被刺瞎的周劲进来了。 “方姐。”历尽千辛万苦死里逃生，但衣冠整齐，头发一丝不乱的小雨叫道。 “小雨，真的是你啊！”万百花激动的说道。 “方姐，我好想你啊！”小雨激动说道。 “小雨，真的是你！”万百花激动的说道。 旁边就站着黑布蒙眼的周劲，方百花却是视而不见。两女你一句我很想你，她一句我也很想你；你一句我一直在找你，她一句我也在找你，激动了将近两分钟，然后旁边那瞎眼的哥们实在忍不住了，喊了句：“副堂主。”这时方百花总算看见这还戳着一个呢…… 看到这关东实在看不下去了，拿出自己带着大暖壶，先给王巧巧预备一杯酸梅汤，然后拎着暖壶悄悄凑到了杨文军身边。 “杨哥。”关东小声招呼道。 等杨文军看向他时，关东示意他看暖壶。 “噢，谢谢东子。”杨文军会意，连忙把自己和范小添的杯子拿了过来。 “客气。”关东说着话，给两个杯子倒满了酸梅汤。 然后拎着暖壶又走了。 下一站，元彬那里。 给元彬倒酸梅汤时，元彬连眼皮都没抬，关东也不吱声，倒完就走。 “卡！辣锅方百花，磊辣锅表情是不对的。磊要表现出副堂主的身份来，就是辣锅，辣锅，霸气！对，霸气……”来自港岛的导演叶诚康叫道，而范小添则是在一旁冷眼旁观。 时间长了，关东才知道这部在他眼里的烂剧来头不小，居然是由苏省电视台和华国文联音像出版社共同监制的。 执行导演是来自港岛的叶诚康，据说以前在港岛无线当了二十年的监制。杨文军可以忽略不计，这是他第一次跟剧组，他就是来当学徒刷经验的。 武打导演是元彬和马玉成。 因为当时的范小添是文联出版社的副总编，所以被请来当总导演。 一开始范小添还挺尽职尽责，如果发现拍摄的东西和自己想像的出入太大，他就会叫停，然后和元彬或是叶诚康商量。 叶诚康还算是婉转，他操着蛋疼的普通话说道：“范锅，磊放心好了。我当了二十几年的监制，一直系这样拍的，磊放心，肯定会火的（事实上，当年这部剧收视率还算可以，只是关东眼光太超前了）。” 而元彬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撂挑子不干了。领导闻听，马上一个电话打到了范小添这里。 “老范啊，哈哈，我们只是刚起步，而人家有些百年的光辉历程，所以我们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像人家学习。当然，你的水平我们还是相信的，但是……” 从那以后，范小添彻底撒手不管了，但心中却是有了自己单干的想法。 “哎呀，热死了。”刚刚拍完这场戏的王巧巧，一屁股坐在了小板凳上，很自然的拿起了关东给她晾得酸梅汤。 她已经适应了关东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此时已经是六月中旬，这部戏也离杀青不远了。 “慢点，大姐，没人和你抢。”关东看着颇有梁山好汉遗风的王巧巧，直皱眉头。 “哎呀，太爽了。再来一碗。”王巧巧像是没听到，把碗又伸了过来。 “没了，那碗等下午再喝吧。”关东说道。 “哼，小气鬼。”王巧巧嘴上这么说着，但却没再坚持。 …… 晚上坐车的时候，通常是王巧巧在说，关东在听。 “昨天有个剧组在我们学校发通告选演员，结果一看，是个续集，而且还连男三女三都定好了，就剩下一些杂鱼小角色了，那你说你还选个毛线啊！不是说不能当配角，但你也得……喂喂，你听没听我说？” 困意盎然的关东马上警醒了一下，然后应付道：“听着呢，不是选演员吗？” 说罢，接着抽空打盹。 看到真听了，王巧巧高兴起来，靠在他身上，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不是说当配角不可以，但你也要公平竞争吧。凭啥都是九六级的，那个本科班的赵微就能直接当女一号，而我们就得海选，我们专科班就……” “嗯，嗯，对……你说啥，谁？再说一遍！”本来只是应付的关东，突然猛得一下坐起，瞪着王巧巧问道。 “你诈尸啊，一惊一乍的？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你说的好像就是这个赵微，你是不是和她有一腿啊？刚才我说话的时候你就只是点头应付，这会一说赵微，你看你像嗑了药一样。”王巧巧很是不满的看着他。 “我倒想呢，不是，你别瞪我，你听我说。我问你，这部戏叫什么？” “还珠格格，还是个续集。” “演，必须演！续集也演，端茶倒水的也演，总之，尽一切努力参演这部戏。”关东急吼吼的说道。 “为啥，这部戏很火吗，我咋没听说。”王巧巧问道。 “等你听说就晚了。总之，听我的没错，下车后我们就先去你们学校。仔细看下那个通告，然后我们再说。” 王巧巧很是奇怪的看着关东。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哪都不错，就是有些胸无大志、随遇而安。这还是他第一次表现出很强烈的渴望来。 “那你演不？”王巧巧忽然歪着脑袋问道。 “我……我当然也想演，可人家得要我啊。这样吧，一会儿下车我们就去看通告，只要我条件符合，那我就和你一起报名。”为了让王巧巧报名《珠2》，关东痛快的答应道。 王巧巧目光凛然的扫了他一眼，问道：“你估计是想见那个叫赵微的骚狐狸吧？” “我！那我不去了成不，不过，你可一定要去试试。” “那你就是不愿意陪我喽？” “大姐，你讲点理好不？咱不带这样两头堵的。” …… 你看王巧巧和他闹得欢，但她知道关东肯定不会害她的，所以下车后，两人还是先去了她们学校。 到了大门口的公告处，两人仔细看了起来。 突然，关东看到了一个名字，他心中暗道：就是她了！ 第七章 选剧本 关东选中的是香妃。 在珠2里，香妃应该算是女五号，排在小燕子、紫薇、金锁、晴儿之后。 不过女几不重要，重要的是关东知道这个香妃也火了。虽然不像是紫薇小燕子那样火到没有朋友，但至少能让她星途顺畅许多。 但这位饰演香妃的演员——刘单，估计是个命薄之人。九九年珠2上映，她刚被广大观众所熟知，结果零零年初，她就出车祸不治身亡。 所以关东准备让王巧巧去抢香妃这个角色。 也许那个叫刘单的姑娘会因为没演上香妃，而让星途有些坎坷，但那也总比丢了性命强吧。关东希望通过这种连锁反应，去改变一下这个姑娘的命运。 而王巧巧不甘示弱的也给他挑了个角色——蒙丹。 蒙丹身材高大、武艺高强，还是香妃的情人，这个角色对于关东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见到没有啥特殊要求，于是关东也报了名。 他演，总比看着别的男人和王巧巧搂搂抱抱要强吧。 “为啥要让我演香妃这个角色？”回去路上，王巧巧又开启了没事来找碴模式。 “除了晴儿、皇太后，你说新角色还有谁？人家晴儿乖巧可人的，你觉得你演的了吗？” “你找死啊你！”王巧巧像只炸毛的小猫。 “要不演皇太后也行，皇帝都已经快五十了，皇太后才十九，我去，这个太有挑战性了。那画面太美，我都不敢想。” “我要砍死你！有种你别跑！” “傻子才不跑呢。”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的回了关东的住处。 六月的华京已经很热了，关东早就把炉子搬到了小院里。 他在这热菜，两个小美女就在树荫下聊天，关东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 “今天有个学姐回学校，她一说把我吓坏了。她说她现在干的是枪手，前些日子某部较红的电视剧就是她写的。但因为她名不见经传，所以只能给那些名编剧当枪手。人家各种荣誉得着，巨额分红拿着，她最多只能拿到几万元钱。” “不会吧，编剧界也这么黑暗？！不过我觉得怎么也比我们强。我们听说如果想往上走，那你就得一路睡导演，而且有时睡了也白睡。就我这暴脾气，我真怕我……唉。” “真的，我们学姐说有的编剧更无耻，她就碰见过一个编剧名家，根本就是抄抄抄，东抄一段，西抄一段，然后再让他们这些小枪手给修改润色，然后人家拿出去转手一卖，百八十万就到手了。” “那人家这财发的也太容易了？！” “谁说不是呢。” 关东在这边听着，心中一动，然后有了计较。 吃完饭后，黄小米有些小心的说道：“东哥，您昨天晚上说的那个……嘻嘻。” 关东一笑说道：“说那些事之前，我们还是先说说剧本吧。也算是我给你留的作业。昨天我又帮你想了两个剧本。一个是现代的，一个是古代的。我想看看你适合写哪个。” “先说个现代的，这是一部狗血剧，呵，狗血剧就是主角都是男帅女美，然后各种纠缠相爱相杀，琼瑶阿姨的电视剧看过吧？就是那种。你可以将自己代入为女主角。因为女主角和你一样，就是电影学院文学系的美女，家境一般。然后有个富二代男同学就看上她了，非要追她，最后两人终于走在了一起。可这时他们却发现男孩他爸和女孩他妈当年是一对苦恋的情人，于是……” “至少古代的这个，纳兰性德知道吗？清朝那个著名词人？这个故事是根据他的生平改编的。话说在康熙年间，内务府总管纳兰明珠有个儿子叫纳兰容若，也就是纳兰性德，他爱上了顺治皇帝的妃子孔思贞。但鳌拜为了拉拢纳兰性德他爹，非要把自己的外甥女陆雨蝉嫁给纳兰性德。可此时纳兰性德心里只有……” 他说的这两个剧本叫做《带我飞，带我走》、《烟花三月》。 这两部电视剧你可能不太熟悉，但这两个剧本的作者估计你肯定知道。他就是余正，江湖人称“余妈”。 前世关东除了超级狗仔这个身份，还有一个身份是网络写手。 做为一个写手，关东最痛恨余正这种抄袭的人渣。最关键这王八蛋抄完之后不仅没事，而且还是要钱有钱要名有名越来越红！这让关东更为愤怒。 东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做为一个敬业的狗仔，每次锁定目标后，他都会先去搜集他的所有信息，并对从那些蛛丝马迹中扒出线索来乐而不疲。 余妈也不例外。关东不仅把他的情况了解了个通透，而且连他的作品都一一拜读。 走余妈的路，让余妈无路可走，这是关东早就想到的办法，只不过当年实施起来难度有些大。但现在重生之后就简单多了。 他现在让黄小米用余妈的剧本练手，写出来以后有没有人买，能不能马上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版权抓在手里。 回头余妈写出来后，写一本，有人写过了，写一本，有人写过了，呵呵，那画面，想想都很爽。 这会儿余妈应该还在上戏表演系蹭课听呢。他得明年才会死了当演员的心，然后苦逼的跟随李会民去当学徒。 王巧巧夸张的说道：“小米姐，拿刀去，我要切开看看他脑子是怎么长的。先不说这些剧本能不能红，单说能构思出这么长的故事，各方面考虑的这么细致，这就不是一般人。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黄小米比她更为叹为观止。因为她听的不光是故事，还是剧本的可操作性。并不是所有故事都适合排成影视作品的。 他没想到东哥随便说个故事就非常适合当剧本，而且有些语言连表演手法都体现出来了，就像他已经看过这部电视剧一样，这简单是太神了。 对于她们的赞叹关东装做没听见，而是对小米说道：“小米，正所谓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我给你创意和细纲也不是白给的。等你剧本卖出去以后，我们要分帐的，你看可以吗？” 黄小米马上说道：“不用的，东哥，你能告诉我这些创意，让我练手我就很满足了，哪能再要钱呢。不用的，东哥，真的。” 第八章 撞出来的机会 关东之所以这么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从《春猪》那个本子，关东就可以看出，黄小米还是有笔力的，她欠缺的只是经验和见识。 而自己呢，虽然写过新闻稿，写过网文，但网文有很多种，如果写都市和玄幻还凑合，但写宫斗还真是没戏，你把细纲放这，关东也写不出来。 他以后想要发展，一个人是肯定不行的，所以他就想把黄小米培养起来，成为自己第一个伙伴。 “不给钱哪行，我刚才说了付出就会有回报的。这样吧，现在只是刚开始，我就给你五百元一集吧。等以后你成为熟手了，我们再商量怎么样？” 黄小米再次推辞，关东坚持要给，最后就按这个价先定下来了。 “那好吧，那就谢谢东哥了。我回去整理文稿了，你们先聊着吧。”黄小米告别，回自己那屋去了。 等她走了，王巧巧不满的白了关东一眼说道：“没良心的，我怎么办？你怎么就不帮帮我呢？” 关东说道：“你和小米不同的，人家有创意有纸笔就能赚钱，你是演员，你目前要做的就是多演戏，我现在能帮你的，就是在卖出去剧本的同时，心可能让你出演其中的角色。另外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会保护好你，让你成为明星的。” “哼，这还差不多。”王巧巧嘴边旋出一丝笑容。 帮把王巧巧送回学校，苦逼的关东还得回来写《春猪》。 用惯了电脑的人，你让他用纸笔写出几十万字的文稿，那是相当蛋疼的一件事。这也是关东让小米帮他写的原因之一。 两天之后，6月18日，一个很吉利的日子，这一天下午，随着范小添一声：“结束！” 剧组里一片欢腾。 这部脑残剧终于杀青了。 随后范小添说道：“晚上七点半，朋顺酒楼吃杀青宴，希望大家准时参加。” “快走，快走，跟我回家换衣服去。”王巧巧一向爱臭美，所以尽管时间有些赶，但她还是想回学校换身衣服。 “换啥呀，你这身不挺好的吗。”关东苦脸说道。 “别磨叽，快点。要不时间更来不及了。”王巧巧也不多话，直接揪耳朵，把关东给揪起来了。 剧组里的人现在已经适应两人这种状态，纷纷在旁边大声调笑着。 坐公交到了华影站，关东没回家，他觉得没必要换衣服。所以他就在电影学院门口等王巧巧。 关东百无聊赖蹲马路牙子上抽烟，看着电影学院的大门，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没有太合适的，实在不行就让那个解放军艺术学院的女生演吧。虽然气质形象和角色略有差距，但也只能……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我先挂了，回头再说。” 关东蹲这正感慨呢，却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差点摔倒。 回头一看，是个女人，三十多岁，长得有几分姿色，手里拿里个诺基亚。 “对不起，刚才光顾着打电话了，实在是对不起，我看伤着没有。”女人挺客气，手里拿个诺基亚。 “没事，没摔着，没什么大事。您忙您的。”关东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回应着。 “那哪成，要不我给你留一电话，回头真有事了你再找我。”那女人还挺执著。 “真没事，我这体格要让您撞一下就趴下了，那不完了吗。”关东开完玩笑的说道。 “那好，那谢谢你了，小伙子真不错。”说完话，那女人扭头正想走。 “怎么啦？”这时正好王巧巧出来，过来问道。 那女人本来是想走的，可看到王巧巧以后，眼前一亮，扭身又回来了。 “姑娘，你别误会，我刚才没留神，撞了这个小伙子一下，不过，也没什么大事，我正想走呢。姑娘，你是华影的学生？” “是。”王巧巧答道。 “哪班的？” “96的。” “不对啊，我们这次去96班选演员的，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是……专科班的。” “啊，专科班怎么了，照样出人才。姑娘，我现在手头有一部戏，里面缺一个角色，我觉得你挺适合的。要不明后天过去试试镜？你放心，我可不是骗子，我和你们学校的谢园老师，还有娄晔、王晓帅他们是哥们儿。这是我的名片。” 王巧巧接过名片看了看，然后眼睛看向关东。 关东拿眼一瞄，只见名片上写着：梦工作文化艺术公司，耐安。电话XXXXXXXXXX。 “什么片子？”关东问道。 “《表演系的故事》，情景剧，就像《我爱我家》那样的，好演，你就当汇报演出就成。演员也大多是你们学校的学员。何琳认识吗？吴炫认识吗？黄小明认识吗？他们96班的得有一半都参演了这部戏。” “好，我过两天有空去找您，您看成吗？”这女人一句“专科班怎么了”让王巧巧好感大增，于是答应明后天去看看。 “行，不过也别太晚了。这部戏暑假就要开拍了。”耐安爽快的说道。 “好的，一周之内我准去。” 事情定了，双方话别，关东和王巧巧赶往朋顺酒楼。 “你们可来晚了，来来，罚酒三杯。”看到两人进来，杜思其笑着招呼道。 她是扮演雨儿的那个女孩，这剧组里大陆的女孩一共就三个，女一号杨名娜平时不怎么和她们来往，所以除了关东，王巧巧也就和她最熟。 “没问题，多大点事儿啊。”王巧巧笑呵呵和她来到了他们这一桌。 这一桌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小角色，主角和导演还有制片等人都在主桌就位。 见人都到齐了，范小添讲了几句话，然后就是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酒绝对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们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些拘束，等酒会进行到中段，酒也喝得比较到位了，大家逐渐活跃起来。 敬完同桌敬其他桌，敬完其他桌就去敬领导。 等看到元彬周围没什么人了，关东端着杯酒过去了。 “元叔，我敬您一杯。” 第九章 杀青宴 元彬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然后说道：“坐。” 关东老老实实坐下。 “小子，不再考虑一下啦？”元彬剔着牙，怪眼一翻说道。 “元叔，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这样的去了之后，人家把我卖了还数钱呢。”关东打着哈哈的说道。 在此之前老元曾问过关东是否愿意去港岛发展，但被关东婉言拒绝了。 关东比谁都清楚，几年之后港台的电影市场就会落没，而大陆就会迅速崛起。 而且关东是个地道的北方人，他对于南方的语言、饮食还有生活方式都很难适应，他这辈子注定只能在北方讨生活。 元彬叹口气也不勉强他，随后说道：“小子，发钱了先买个传呼机，回头把号告诉我，我这几年在内地发展，说不定有事能帮你一把。” “好的，好的，那就太谢谢您了。” 然后老元挥挥手，把关东像轰苍蝇一样赶走了。 接着他又感谢了杨文军这个菜鸟导演。他以后成就如何关东不知道。但现在人家可以说是提携自己的恩人。 最后关东端着杯酒凑到了范小添面前，这才是他今天拜的真佛。 “范导，感谢您这些日子的关照……”关东先是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废话，然后才说道：“范导，我有个朋友是华影文学系的，她有个剧本想麻烦您给看看。” “行啊，没问题。你把我手机号记一下，回头打电话给我，我们再细谈。” “好的，好的，谢谢您。”看后面还好几位等着敬酒的呢，关东麻溜闪人。 范小添对关东观感很不错。 这孩子稳得住，元彬看重他，这孩子也没说天天在剧组里就横着走了，依然见谁都客客气气的。 而且这孩子有心，懂得报恩。一碗酸梅汤能值几个钱，但那是一份情义。重情义，为人踏实，悟性还好，以后有角色必须想着点这小子。 他这边拜完一圈，等回自己那桌一看，只见王巧巧和杜思其两人搂到一处，那眼泪哗哗的。 看到关东过来了，杜思其又一把抱住他，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说道：“东哥，以后可能我们再也见不着了，我会想你的，你要好好对巧巧啊。” 说完后，拿小拳头咣咣一个劲的捶关东。 王巧巧这会喝得迷迷糊糊的，也在旁边凑热闹道：“就是，你要好好对我其其。” 关东心说这都哪跟哪啊，我对其其好的着吗。 但嘴还得安慰道：“怎么可能见不着呢，以后山不转水转，兴许哪天搭戏，我们又能碰面了。” 杜思其伤心的摇摇头说道：“不会的，以后我再也不会演电影了。” 事实上杜思其确实只触了这一回电，后来她再没出演过任何影视作品。 她某个RB公司包装的美少女组全三人之一。 00年回解约回到内地之后一直也不怎么红，慢慢的也就销声匿迹了。 这么说吧，凡是关东记忆里备案的，不是够级别的明星，就是有过绯闻的演员，如果他记忆中没有储备的，那这些艺人估计都混不太尽如人意。 “会见面的，以后如果我去SH一定会看你去的。”没有关于杜思其的记忆，两人又没好到那份上，所以关东只能干巴巴的安慰道。 “你去SH也看不到我，我拍完戏就要回RB了，我都后悔和小鬼子们签约了。呜呜~” “那我如果去RB拍戏，一定会去见你的。” “你骗人，你跑龙套能跑到RB去？” “呃，那我们可以打电话吗。” “你连传呼都没有，我怎么给你打电话。” 关东又是满头黑线，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巧巧，不早了，回学校吧。要不一会儿该锁大门了。” “不回去，你少管我，我今天要和其其一……一醉……方休，其其，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关东咂咂嘴，算了，毕竟这种放纵的机会以后会越来越少，由她去吧。 桌上已经戳了十来个啤酒瓶子，两位女侠还意犹未尽呢。如果不是杜思其的哥哥来接她，强行打断了两位女侠的豪饮，关东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点儿学校是肯定进不去了，关东打辆车把王巧巧带回了自己住的四合院。 进院后，见黄小米那屋灯带亮着，关东过去轻敲了几下门，轻声叫道：“是我，东哥，巧巧今天喝得有点多，让她在你这屋凑合一宿吧？” “好的，没问题。”黄小米打工了房门。 “今天杀青宴，把自己给喝多了，嘿嘿。”关东温柔的把王巧巧用在床上。 “没事，东哥你交给我吧，不用管了。” “那行，我回去了，你也早点睡吧。” 虽然不用拍戏，但关东第二天还是不到六点就起了。 起来后点火烧水，然后一勺大米淘好倒进冷水里，两勺小米淘好放一边。接着他到院子里打了趟拳。 打完拳以后，锅里水正好开了，把小米放里，搅一搅，洗脸刷牙。 等水再开，关东就在炉子前，不断的用勺子慢慢搅着粥，这样煮出来的粥才香。 等粥晾得不凉不热的时候，对面门一开，打着呵欠的王巧巧出来了。 “有粥，不错，谢谢你。”看见食物，王巧巧瞬间清醒，然后对着那屋喊道：“小米姐，快点，有香粥。” 小米因为今天有课，快速吃完抹抹嘴就走了。 王巧巧小咸菜嚼得咯吱吱响，然后说道：“一会儿你先陪我去照相，然后我陪你去买传呼机，然后你被感动坏了，于是就买了条裙子感谢我。” “我靠，我怎么这么逗逼，这你要是陪我买部手机，我不得感动的把手机送你啊？你咋不说我陪你照相，你一感动就送我一个传呼机呢？” “那不一样，照相你是强迫我去的，买传呼机是你求我陪你去的。” “我多会儿求你陪我去买传呼机了？” “你买不买裙子？”王巧巧小脸一沉。 “买，买。”关东立刻投降。 照相确实是关东的主意。 参选《珠2》中的角色，人家要求交一组生活照，再加一组艺术照，但关东自作主张，非要让王巧巧再加一组古装照。 第十章 最后一个大导 “那些人行吗？不如我给你拍吧？”关东有些担心的问道。 拍照是当狗仔必备的技能之一，所以关东才会这么说，只是他现在没相机。 “你拍？你多会儿又会摄影了？再说你去哪找那些道具去？人家专门干这个，和那些人都有联系。”见关东还是一脸的怀疑，王巧巧又说道：“哎呀，你放心吧，上次我们同学就是找小广告上人拍的，我看效果也不错。” 说着话，王巧巧就四处寻找小广告。 知道他们影视学院的学生经常会拍照片，所以不少干摄影的个体户都会在他们学校门口贴些小广告。 “这有一个。”没走两步，王巧巧看见一个，顺手揪下那些穗穗中的一条。 “请呼下……” 不一会儿，就看远处有个年青人骑辆破自行车由远而近，骑到近前脚一支地问道：“是你们要拍照片？” 大脑壳，板寸头，眉宇间有些桀骜不驯的味道，尽管这张面孔比成名后要消瘦一些，但关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小子居然是宁昊！ “哥们儿，贵姓？”关东进一步确认道。 “姓宁，谁拍啊？”宁昊脸上看他一眼问道。 “我拍，要拍古装的，服装、道具、化妆都由你出来，多少钱？”王巧巧开门见山的问道。 “多少张？”宁昊再次问道，脸上的表情比面对关东温柔多了。 “五张多少钱？” “五百。” “五张就要五百元！你这也忒贵了，人我们同学拍八张才三百元。”王巧巧惊讶的叫道。 “一分钱一分货，他能和我比吗？咱这是专业的。再说了，拍古装很麻烦的，这五百元我赚不了多少，大部分都给道具和化妆。再加上后期处理，一点没找您多要。”宁昊在那一个劲的叫苦。 王巧巧正要进入杀价环节呢，这时关东在旁边说道：“五百就五百吧，这哥们儿也不容易。我瞅他挺专业的。” 王巧巧很是奇怪的看他一眼，平常让这货多花点钱就跟要他命一样，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你倒是会做好人，那五百你出啊！”王巧巧不爽的叫道。价格是一方面，主要是她还过你来我往杀价的瘾呢。如果成功砍到二百，那她会很有成就感的。 宁昊在旁边打圆场道：“这样吧，咱拍出来再看，成吗？” “不用，就五百了。不过咱先说好，我要求比较严格，到时候你别嫌烦。”关东马上又说道。 见这哥们儿一再的帮自己说好话，宁昊对关东态度好了不少，微笑说道：“没问题，顾客是上帝，您花钱当然要您满意才行。” 随后宁昊又说道：“那走吧，就在前面，不远，等我先打个电话。” 把车踢好，宁昊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这边王巧巧开始数落关东：“你今天怎么了，又抽了？平常买五块钱的菜你都能磨叽半小时，今天怎么连五百块钱都不当钱了？合着不是你掏钱你就不心疼了？” 关东哄劝道：“行了，人家也不容易，实在不行这钱我出还不行吗？” “你出个屁！你那钱不是钱啊？你不回家看你妈了？跟你俩这一天真是够够的。” 这时宁昊回来了，装做没看出两人闹不愉快，笑呵呵的说道：“走吧。” 路上关东也不惹正在发脾气的王巧巧，和宁昊聊起天来。 “哥们儿在哪发财？” “发什么财，您看我这样像发财的吗，我是北师大的学生。” “学啥？” “影视制作，瞎胡混。”宁昊自嘲的一笑。 这些情况其实关东都知道，他还知道宁昊要明年毕业后，才会进入华影摄影系。 现在应该是宁昊最困难的时候，他要等进入华影学院之后，找他拍照的人多了，而且又开始制作MTV，生活才会好转起来。 之所以这么痛快的掏出五百元钱，当然是想结交宁昊。 要知道一线的导演就这么一个在外边漂着的呢，其他张一毛、冯小罡、陈凯哥之类的就不用说了，连贾章科都已经崭露头角，唯有这个宁昊，还没破土呢，所以这仅有的一个，关东必须得抓住。 每个大企业都能带动起一大片周边产业，华影厂门口不仅有大量的群众演员，同时还有不少以出售、租赁二手道具服装为生的私人小店，老杨的小店就是其中一间。 到了老杨的小店，宁昊打个招呼说道：“杨叔，就是他们。” 然后又问王巧巧和关东：“你们想要什么造型和老杨说。” “清朝的，要有异域特色的，最好是XJ维族的，就是脑袋两边挂两条毛尾巴，然后……我们跟您去看看成吗？” 随后关东对服装和道具要求之严格让老杨和宁昊都有些不爽，不就是拍几张艺术照，你丫至少整得跟出大殡似的吗。 但人家是上帝啊，最后老杨借了好几家，才算勉强达到关东的要求。 好扮好之后，宁昊说道：“化妆师马上就到，再稍等会儿。” 然后宁昊闪一边不搭理他了。 那边王巧巧还跟他赌气呢，坐另一边连瞅都不瞅他一眼。 于是百无聊赖的关东哼起歌来。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 如今你四海为家 曾让你心疼的姑娘 如今已悄然无踪影 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 曾让你遍体鳞伤 哒啦啦……” 宁昊在旁边一听，立刻脸上表情生动起来。 宁昊不光是个文艺青年，而且还是个摇滚青年，这货最狂热的时候曾在家乡组织过一个乐队。 关东唱得可是许巍的歌，宁昊怎么可能不动容。 至于许巍是谁，知道的就知道，不知道的也就不知道了，估计九零后知道许嵩的很多，但知道许巍的应该不多。 可就在这时，关东不哼了，掏出盒烟来准备抽烟。 “嗳，哥们儿，这不能抽烟。”宁昊目光抑郁的看他一眼说道。 “呵，是吗，那好。”关东把烟收起来了，不过歌也没再哼。 宁昊斜他一眼，没说话。 王巧巧剜他一眼，也没吱声。 第十一章 曾经的你 （求票！求票！求票！一共就四张票票，我每次看了都想哭） 过了一会儿，就在王巧巧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静谧的小屋内再次传来关东的歌声。 “每一次难过的时候 就独自看一看大海 总想起身边走在路上的朋友 有多少正在醒来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 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经历了人生百态世间的冷暖 这笑容温暖纯真……” 宁昊马上又支起了耳朵，可令他蛋疼的是，这孙子唱两句又不唱了！ 如果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宁昊真想上去揍丫一顿。 这回连旁边的王巧巧都忍不住了，她暴叫道：“你有病啊，要唱就好好唱！挺好的歌都让你糟蹋了。好好唱，我想听。” “就是，好好唱一遍，这首歌太棒了。”宁昊马上附和道，同时心中对王巧巧好感大增，这姑娘绝对是只有内蕴的花瓶！ 于是寂静的小屋里再次响起了关东的歌声。 如果说汪峰是学院派，那许巍就是江湖派。 许巍十六岁时，在听了崔健的一场演唱会后，觉得自己就是为摇滚乐而生的，从此以后，学也不好好上了，天天苦练吉他，然后离家出走，去四处跟人家走穴，而且因为音乐他还得了抑郁症差点自杀。 最后他也成了一名北漂，那些北漂们所经历的辛酸苦涩，他都品尝过。 总之，他是个有生活，有阅历，有故事的人，写出来的歌也更能触动人们的心弦，尤其是那些底层的小人物和漂泊在外的游子们。 关东的嗓音低沉、宽厚，很有质感，再加他同样是个游子，是个经历坎坷有故事的人，所以他把这首歌里的情感演绎的非常好。 关东自己都被歌声牵进了过去的一些回忆中，那更不要说旁边这两位了。 同样身为游子的宁昊和王巧巧，都从歌声中听出了自己打拼时的无奈和迷茫。 于是宁昊不让关东抽烟，自己在那抽上了；王巧巧坐那悄悄抹眼泪呢。 “哥们儿，这首歌是你写的吗？”关东唱完后，宁昊马上问道。 关东一笑：“我哪懂这些啊，这是我一朋友写的歌，那会儿他天天唱，我觉得挺好听的，后来就学会了。” “那他人呢？”宁昊急切的问道。 关东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当初是我老乡带我来华影门口当群演的，我们和另外两个小子住一起，后来就是不断有人加入有人退出，到最后换换的，就剩下我和这哥们儿了。他跟我们不太一样，我们是演戏为主，他以写歌为主，写好了就去剧组投稿，结果总是石沉大海。后来有一天，不知道他爹是怎么找到这的，直接把他拧回老家结婚去了。” “那人叫啥，还能联系上不？”宁昊急吼吼的问道。 “叫吴明，联系不上了，我们那会儿又都没传呼。”关东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气得宁昊真想给他一拳。 这时，从外面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位姑娘，皮肤白皙、模样俏丽，虽然比王巧巧差一点点，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有点事，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化妆师。”姑娘微笑着说道。 来人是宁昊的女朋友邢艾娜，是宁昊在街头卖画时骗来的。 像邢艾娜，还有黄博的妻子小欧等人，那都是众多女人羡慕的对象。平时一说就是：你看看人家命多好，嫁个老公又能挣钱，感情又专一，这要是我老公该多好啊。 但她们可曾想过，黄博没出道时找你，你能看得上他吗？宁昊天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租个房子像水帘洞一样，你还会和他在一起吗？ 我想大多数人答案都是否定的，但人家邢艾娜就做到了。 宁昊拍毕业作品时和邢艾娜商量，邢艾娜二话不说，站起身来说道：“我去看看家里一共还有多少钱，不够我去借。” 拍《绿草地》时，投资方撤资了，是邢艾娜从她爸妈借了十万元钱填上这个窟窿的。 总之患难夫妻见真情，没有前面的风雨同行，就没有后面的苦尽甘来。宁昊自己都说，没有老婆的鼓励，估计他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而眼下，应该就是小夫妻俩最困难的时候。 关东自然知道邢艾娜的身份，但并不戳破，客套两句，让邢艾娜给王巧巧化妆。 王巧巧天生丽质，而且这套古装照并不算麻烦，头发都塞帽子里，也不用做造型，所以很快就拍完了。 等拍完照片之后，宁昊豪爽的说道：“东哥，就冲这首歌，你这钱我不能要，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旁边邢艾娜一听都傻了。再不交房租，房东都快把两人扫地出门了，这五百块钱怎么能不要呢。不过她也知道宁昊这么说一定是有缘由的，所以强忍住没吱声。 关东说道：“那怎么能行，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钱还是要给的。” “东哥，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你要给钱我跟你急。”宁昊瞪两大眼珠子叫唤道。 “那好，我也觉得和你挺投脾气，这样吧。钱不给了，我做东，我们喝一顿怎么样？” “OK，那我也不矫情了，难得碰到这么投脾气的。”宁昊回答的也很干脆。 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一切都因为那首《曾经的你》。 男人们做决定了，那女人们在外边就一定要给面子，于是王巧巧和邢艾娜手拉手跟在后面有说有笑的。 到了饭店之后，酒过三巡宁昊说道：“东哥，我和你说，你这首歌绝对牛逼。这是你不懂，这如果让那些唱摇滚的听见，那肯定抢疯了。东哥，明人不做暗事，华京玩摇滚的我也认识几个，只要你说这首歌别人唱了不会出事儿，那我帮你谱谱曲，回头找人一卖，多了不敢说，五千块妥妥的。” 旁边王巧巧闻听，大鸡腿也不吃了，张个小嘴问道：“真的吗？不会吧？我们宿舍刘芳芳他男朋友也是音乐学院，那天她回来后吊的不得了，说他男朋友的歌卖了一千元呢。我估计他男朋友的歌肯定不会像这首一样，人家肯定是连词带曲都写好的。” 宁昊不以为然的说道：“切，他那是什么破歌呀，能和东哥这歌比吗？这叫经典懂不。再和你说句实话，五千元是给你们的，我估计我也能蹭个一两千。小嫂子，你也别生气，都是哥们儿吗，再说我不是也给东哥谱曲了吗。” 第十二章 耐安 王巧巧说道：“我没生气，我还得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这歌这么值钱。东子，卖了有事吗？” 关东皱着眉头说道：“说不好，不过实在不行他要是找来了，我们把钱再给他呗，本来就是人家的歌吗。我估计他也没想到自己写的歌这么赚钱，否则我估计这丫早卖了。” “嗯，我觉得也是，那妥了，东哥，咱们这事就算说定了。一会儿我们出去打个协议，回头您就等着拿钱吧，别的事您就不用管了。” “都是兄弟，打啥协议啊，你这不是打我脸吗。” “够哥们，那我也不矫情了，以后你是我哥。” 随后双方又聊了一些其他话题，关东每每总能说到宁昊心坎里去，这让宁昊颇有一种相见恨碗的感觉。他哪知道人家连他没发生的事情都门清儿，再不能投其所好那就别混了。 等道别的时候，关东貌似刚想起来一样说道：“对了，是不是有个叫许威的唱歌唱的挺好？我们这哥们儿说这歌他唱一准到位。” “哎呀，让你一说弄得我这心里像猫抓了一样，我也这么觉着的。刚才我还寻思呢，这歌威哥唱那绝对能演绎的淋漓尽致。我靠，你怎么就放这哥们儿走了呢。” 本来还说下午去耐安那面试去的，这下只能明天了。 回来的路上王巧巧说道：“你可以啊，随便一哼哼就哼哼出五千大洋来，我怎么就没认识这样的人呢？” 关东嘿嘿一乐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歌能卖这么多钱啊，要不说啥我也不让这小子回家。告诉你吧，这小子写的歌多了，我这还有不少呢，以后等哪天没钱了，咱就卖一首。” “真的？！那你再给我唱两首。” “唱啥，一唱就不灵了。” 说话的时候，王巧巧很自然的把手伸进了关东的臂弯，这让关东有点小兴奋。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嘿嘿，在路上，在路上。 “我突然发现个严重的问题，我们马上就要放假了，放假就意味着我毕业了，我就没地方住了，你说我以后怎么办？”王巧巧的惊讶多少有些夸张，让关东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 “那要不……和我住一起？”关东一脸的暧昧。 “美的你。”王巧巧白他一眼。 “那你说咋办？” “放假的时候等小米姐回家以后，我住她那，回头你快点挣钱，我们一齐租个二室的房子，你一间我一间。”说这话时，王巧巧眼睛亮亮的，有点小雀跃。 “也行，你放假不回家吗？我要拍戏就回不去了，不拍戏我就回去。” 晚上回家，和往常一样，关东负责做饭，王巧巧负责拿碗。 吃完饭后来，关东早早就把王巧巧轰走了，他得加快速度写《春光灿烂猪八戒》，仔细看看，关东发现这里面除了小龙女和九命猫妖，还真没有适合王巧巧的角色。 陶红肯定不能换，宁折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小龙女还指望这部戏拿下小峥同学呢。 女一号给了大陆方面，那女二号肯定就是港台的，所以估计翁红也替换不了。 嫦娥根本不用考虑，年龄偏大又端庄，这角色非陈红姐不可，巧巧根本玩不转。 三红肯定是无法替代，貌似只能此巧巧换彼巧巧，王巧巧替金巧巧演龙宫二公主。 想到这，关东故意把二公主写得更活泼跳脱了一些，然后稍稍又增加了一些戏份。 发现自己可以掌握人物的性格和戏份，关东很有成就感，他核计着以后自己写的剧本，那必须得设计一个适合王巧巧的角色。 …… “喂，您是耐总吗？我们现在过去行吗？那好，那我们一会儿见。” 放下电话后，巧巧问道：“你说我行吗？” 关东说道：“你放松点，行不行都无所谓，你把主要精力放在还珠格格上，那个才是正事。回头多揣摩我给你写的那个人物小传，一般异域公主都那样。” 耐安天生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她先是考上了上戏表演系，然后又觉得自己不适合表演，毕业之后又考入了中戏导演系。 在毕业实习的时候，某导演选中了她，让她参演电视剧《姐妹行》，结果反响不错，片约不绝。后来耐安又凭借在电视剧《阿惠》中的出色表演收获了亚太华语电视节最佳女主角奖。 这时本应趁着春风得意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但她突然又不当演员了，辞职下海开了家公司，叫“梦工作艺术公司”，自己当起了制片人。 那可是九一年啊，当时敢砸破铁饭碗辞职下海的，在别人眼中无疑就是外星人。 成立公司后，成绩还算不错，制作了《周末情人》、《危情少女》、《超级城市》、《苏州河》、《紫蝴蝶》等一系列影片，而且也得到了一些奖。 但悲催的是，因为她和第六代导演王小帅、娄烨等人关系特好，所以这些片子都是找他们拍的。 这些人才气是有的，但他们大多人都是愤青，拍出来的电影在当时看来，大多是揭示我们国家阴暗面的，所以绝大部分都是禁片，不能公映。 娄晔最惨，他因为《颐和园》未能通过审核，然后自己带着片子去国外参展，被禁拍五年。 不能公映就意味着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公司的资金就经常出现短缺，所以耐安不得不再次复出接片。 这部《表演系的故事》为了降低成本，他不仅出任女主演之一，而且其他演员不是她的老朋友，就是电影学院的学生。 她是华戏毕业的，但却和华影的人很熟，所以找的都是华影学院的朋友和学生。 本来演员都挑好了，但有个演员突然说有事演不了，所以她只能再找人。 可还没等她再找人呢，就撞到了关东，然后又见到了王巧巧。 第一眼看到王巧巧，她就觉得这女孩太适合这个角色了，甚至比以前选好的那个还适合，所以才会力邀王巧巧加盟。 放下电话后，她对张佳译和胡晓光说道：“我说那个小丫头一会儿过来，呆会儿一起看看。” 第十三章 演小品 关东点点头：“去吧，别紧张。” “嗯。”王巧巧应道。 让关东一再的减压，本来她是不怎么紧张的，结果进去后看到一个人，马上就紧张了。 “胡……胡老师！” 进屋后，正中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个女的她认识，是那天见过的耐安。 左边那个男的她不认识，长得挺有男人味的，看着挺和善。 右边那个男人看着不像善类，有几分草莽的味道，但这个有些匪气的男人却正是他们的班主任——胡晓光。 胡晓光和张佳译是同班同学，都是华影87班的，毕业后他留校当了老师。 胡晓光笑呵呵的说道：“昨天耐安和我一说，我估计就是你，咱们班长得最漂亮可就是巧巧了。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可以。” “谢谢老师。”王巧巧这会乖巧的很。 耐安也安慰道：“不用紧张，我们这个戏对演员的要求不是特别高，你当是汇报演出就成。不过呢，虽然都是熟人，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你能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吗？” “可以，我五岁的时候，参演过一个电影，叫做《XXXX》；然后十五岁时，又在两部电视剧中演过小角色，还拍过两首MV和一个广告。再就是前两天刚杀青的《拭血问剑》，我演女三号。” 耐安笑眯眯的说道：“参演经历很丰富，那你能给我们表演一个小品吗，让我们对你有个直观的认识。” “可以，不过我能叫我男朋友旁着搭个戏吗？” “可以。” 不一会儿，关东跟着王巧巧进来了。 “老师好。”关东鞠了一躬叫道。 一抬头，发现还真有个认识的，张佳译。 这哥们戏品人品都不错，演技也可以，就是太低调，直到快四十了才被大家所熟知。 三人当中以耐安为首，所以她笑呵呵的说道：“小伙子，那天没事吧？” “没事，您太客气。”关东憨笑道。 关东其实和张佳译是一类人，低调随和，让人很有可信感。 他这一笑，三人都心里核计，这小伙人不错，厚道，不过如果当演员戏路子太窄，估计只能演乡土气息比较重的角色。 其实这都是下意识的，他们也知道今天主角是那姑娘，这小伙子只是搭戏的。 “老师，我们开始了。” “我以后再不管闲事了，刚才看人家……”这边关东说着台词，那边王巧巧颤巍巍的入场了，没走几步，“扑通”一下摔倒了。 关东回头看一眼：“不管了，说啥不管了。”扭头就走。 “哎呦~” “不能管。” “哎呦~” “好吧，你赢了。大妈，摔哪了，严重不？” …… “小伙子，现在像你这样的好人不多了，撞完人还知道扶起来……”王巧巧演的大妈说道，三个老师都乐了。 两人演的是一四年春晚的小品《扶不扶》。 只不过你是来试镜的，那就不能演得像春晚那么长那么搞笑，所以这是改编后的精减版。 但虽然是精减版，为了更深入的刻画这种社会现象，那个痛斥逃逸的人如何不道德，结果他骂完一通根本不管大娘的白领；那个劝小伙子马上离开的青年；还有最后那个赶来的交警一个都没少，因为巧巧躺着呢，这几个人物又都是男性，所以都是关东客串的。 不一会儿，小品演完了，三位老师不由自主的都鼓起掌来，然后相互看了一眼，开始点评。 耐安有些小激动的说道：“你们这个小品非常好！寓意深刻、发人深思，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巧巧演得非常好，那有些干瘪的笑意和有些佝偻的身体，很好的诠释了角色。但最让我意外的是关东，你演绎了好几个人物，每个把握的都比较到位，这说明你很有生活。你以后一定是个出色的演员。” 轮到张佳译，这哥们儿一如既往的冷静，板着一张古井无波的老脸问道：“我想问问这个小品是谁想出来的主意？是你们原创还是扒别人的？” 王巧巧看了关东一眼，关东说道：“这是我想出来的，是我们的原创。” “怎么会想到演这么个小品？”张佳译继续追问道。 “有一次我在马路上看到了和这个差不多的事情，那天巧巧说要排个小品，我灵机一动，就想到这个了。” “不错，能注意观察生活，并把生活中的素材加以利用，很好。”张佳译的点评言简意赅。 胡晓光最高兴，虽然小品是关东想的，但毕竟王巧巧是他的学生，而且人物演得确实很到位。他笑呵呵的说道：“巧巧，我很高兴。因为你演得比我想像的还要出色！以后继续努力。” 然后对关东说道：“小伙子，你是一块璞玉，但再好的玉也得雕琢才能成器。你能细心观察生活，并留心角色的人物特征，这很好，但要想成为顶级的演员，有些东西仅靠观察是学不到的。所以我建议你以后一定要进学校系统的学习一下。如果你也有这个想法可以随时来找我。想进本科班我帮不了你，不过专科班我还是能想想办法的。” 关东虽然心里不太感兴趣，但人家这份情可是沉甸甸的，于是马上诚恳的表示了避而感谢。 最后耐安说道：“都是自己人，咱们就不搞什么初试复试了。巧巧这是剧本和合同，你拿回去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三天之内就给你答复，毕竟我们这个戏马上就要开拍了。” 随后转向关东说道：“东子啊，你对于我来可谓是意外之喜。不过呢，这次的男演员都定好了，实在是抱歉。” “耐姐你太客气了。这我就已经很感激您了。”关东客气的说道。 这时胡晓光说道：“小伙子，你也留一下联系方式，以后有角色我们想着点你。” “那太谢谢您了。” “不用谢，我估计我不说这句话，回头巧巧得埋怨死我。”胡晓光打着哈哈说道。 “胡老师，我哪有。”王巧巧娇嗔。 等他们出门后，胡晓光说道：“耐安，这个关东你可得盯住了。我得承认我今天看走眼。这小子不仅能编小品，而且他这几个人物都刻画的太到位了。那个小伙子就不说了，就当是本色出演。那个交警还真让他演绎出正直中夹杂着强硬的感觉来了。还有那个白领，看他的动作就像是用了多少年手机一样，太逼真了……” 第十四章 回家 出来后，王巧巧很自然的挽住关东的胳膊，脑袋歪在他肩上说道：“你演得确实挺好的，比我演得好。” 听出了王巧巧的小失落，关东拍拍她说道：“你演得也挺好的，真的。我主要是吃得苦多些，可能就对生活理解的更深些。他们没太夸你是怕你骄傲。” 王巧巧这时已经从心里接受关东了。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很出色。在此之前，王巧巧只是把关东定义为一个好人，放心的人，做为男朋友还是要差一点点。 可随着关东越来越多的闪光点爆发，王巧巧就不得不正视他了。 虽然不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很帅的帅哥，但帅哥肯定不可能像关东这样照顾自己，那份呵护比她妈都周到。 而且有才却很低调，从来不张扬，让你和他在一起很踏实，王巧巧庆幸自己拣到宝。 能做出这个决定，这里面绝对有经济因素在里面，但你不能说一考虑到钱，就说明这个女孩要不得了，对不？ 下午去宁昊那给他唱了两遍《曾经的你》算是小样儿，这边的事就算告一段落，关东转天买张车票回家。 虽说爹娘都来电话说是手术很顺利，没啥事不用回来了。但做儿女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如果不是为了等剧组发钱，估计他娘做手术那天关东就回去了。 临行前，王巧巧还硬塞给他一千元钱。 在车站时还挺好的，可等车一开动，王巧巧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冲着缓缓启动的列车吼道：“你特么要不回来，我找你们家去！” 下车后，关东直奔医院，结果被告知病人早就回家了。 关东有些心酸。都是钱闹的，如果不是为了省钱，老两口怎么可能做完手术没几天就回家呢。 一进门，关东就跪了：“爹，娘！” 他不是为这辈子跪的，他是为上辈子跪得。上辈子可以说自己入狱后，这个家就塌了。 他爹一见吓死了：“咋了这是，咋还跪上了，出啥事了？” 他这个儿子跟他一样，不爱吭声，情绪很少外露，这次一进门就跪下了，这准是闯祸了。 关东他娘一见也要下炕：“咋啦？娃？别怕，啥事有娘呢。” 关东哭着忙爬起来，过去扶住他娘：“没事，就是想你和俺爹。” “真没事？” “真没事，娘，让俺看看手术做得咋样？” “傻犊子，那地方是你能看。来，让娘看看，你看这瘦得，小脸就剩下一条了。他爹，你把大白给杀了吧。”粗糙的双手摸着儿子的脸庞，关东娘说道。 其实关东没比在家里时瘦多少，反倒比在家时还白了一些呢，但在当娘的眼里，儿子在外面无论混成什么样，那都是吃苦去了。 让他娘一说，关东才想起来是乳腺癌，不过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执意看了看伤口。虽然他也看不懂，但不看他是肯定不会安心的。 听娘说要杀鸡，关东倒是没阻止。如果不是自己回来，估计老两口也舍不得杀鸡，这次就算借自己光给娘也补补吧。 抹抹眼泪，关东拎过大旅行包，一样样的往外掏。 “娘，这是我给您和我爹买的保暖内衣，就是******说的那个地球人都知道的那个，哎呀，穿上老暖和了。这是华京八大件，其实就是点心，老实说我真没吃出有啥好来；这是果脯，给小花买的……” “这孩子，花这钱有啥用啊，自己在外面省着点……”这个嗑几乎每个父母都说过，但都是笑着埋怨的。 这代表着儿子不光心里有爹娘，而且还出息了。当父母哪能不高兴呢。 随后这两天，关东天天变着花样给爹娘做好吃的，家里的鸡舍不让杀，关东就去集上买了不少白条鸡、猪肉什么的，天天强行给老娘补身子。 吃完饭就咋咋呼呼的说自己拍戏多么多么风光，这回拍戏看着谁谁谁了，那回拍戏和谁谁谁还说了句台词呢。 他这边过得挺滋润，华京这边可是快翻天了。 首先就是王巧巧，走的当天就想得不行。主要是没人给做饭了。到晚上一向没心没肺的王巧巧失眠了，那个犊子憨憨的笑脸总是在眼前晃。哼，回来一定找他算帐。 然后就是转天一早宁昊狂呼她，她一回电话，对方急吼吼的问道：“东哥怎么回事？怎么干呼不给我回呢？” “他回老家了。” “卧槽！多会的事儿？几天回来？丫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呢。” 王巧巧不知道以后宁昊会火到什么样，听了还有点不高兴呢，心说东哥回家和你说的着吗，不过还是不咸不淡的说道：“估计三五天吧。” 这时从电话里就听旁边有个人焦躁的对宁昊说道：“他家在哪？不行我们去他们家找他去吧？别回头和那小子才的，一回老家没影了。” 宁昊转头安慰了两句，然后对王巧巧说道：“嫂子，能见个面不？那歌我帮你卖出去了，人家买主就在我旁边呢。他想问东哥手里还有歌没，如果是这水准的，有多少要多少，一万一首不讲价。” 王巧巧这边呼吸有点急促，她原本想能卖五千就错了，没想到人家一万一首都不带砍价的。 犹豫了一下，王巧巧还是理智的说道：“这我也不清楚，你等他回来问问他吧。” “卧槽，东哥真是的，怎么就想起来回家了呢？那嫂子这样，我现在去你们学校找你，顺便把照片给你送过去。你如果不见我，估计我放下电话，买主就能把我剁了。” 最后双方约在华影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等到了之后，如果不是因为在公共场合，如果不是因为认识宁昊，那王巧巧肯定扭头就跑。 对面包括宁昊在内一共三个人，哪个也不像好人。 宁昊长得其实就稍有一点点狰狞，那两个比他还要命。 高个的虽然戴着个大墨镜，但难掩其凶悍的气质。 短个的相貌看着平常一些，但小眼睛里透着股狠劲，一看就是那种随身携带刀具，一言不合就敢照你身上连插几刀的人。 一样的大长头发，一样的紧身黑文化衫黑牛仔裤，脚上那嵌满铜扣的大头鞋，让你丝毫不用怀疑它的杀伤力。 第十五章 卖歌 “这是巧巧妹子吧，别客气，坐坐。”首先开口的是老五，就是那个高个子。 这货摘了墨镜，脸上努力挤出和善的笑容，但怎么看都绝非善类。 老五，原名刘易军，唐朝乐队首位吉他手。 八几年的时候，老五在国内名头就已经极响，当时有句话叫：北有老五，南有捞仔，可见他在摇滚界地位之高。 不夸张的说，老五在摇滚界那是祖师爷级的。除了崔健之外，就是他们唐朝和黑豹。许威、汪枫等人在他面前那都是晚辈。 每个人的际遇都不同，人和人相遇真的是奇妙。就像我永远都搞不懂牛振华怎么就和孙红雷有交集一样，我也想不通老五当初怎么会给宁昊这个小屁孩儿好脸子。 当初就是因为老五问了句：“小孩儿，你干嘛的？” 宁昊说他是照相的，老五又随口说了句：“那给我照几张。” 他可能就顺嘴一说没当回事，但宁昊却当事儿了，为了这几张照片愣是从华京回晋省老家了一趟。 后来把照片给老五，老五感动了，就把自己专辑的封面交给了宁昊，然后又来又有了屠洪刚、孙浩等人。这样宁昊才算打开局面，不仅生活有了改观，而且就算进了娱乐圈。 然后才有了这个怪才导演，否则可能宁浩都不一定能走上这条路。 旁边许威不善言辞，也结结巴巴的说道：“坐，坐。” 好在王巧巧知道《曾经的你》这首歌是偏摇滚风的，也知道玩摇滚的都这调调，所以才没跑。 有老五在就没宁昊啥事了，等王巧巧坐下后，老五问道：“妹子，这样的歌你们家还有吗？” 其实这和我们一样，明明有确切答案了，但非要不死心的一问再问。 王巧巧摇摇头。 “那你们家那位多会儿回来？” 王巧巧又摇摇头，连三五天都不说了。 老五一看问不出什么来，也知道人家小姑娘有点怵自己，所以冲宁昊使个眼神，让宁昊问。 宁昊再问还这几句话，巧巧的眉毛就有点立立。如果不是看这几个人不太好惹，她这会儿就暴走了。 老五一看，冲着许威不耐烦的说道：“掏钱，掏钱，你丫算拣着了，要不人家说这歌你唱合适，老子早特么抢走了。” 许威暗爽，但在老五面前不敢太得意，麻溜掏出一万元钱递了过去。 “巧巧妹子，别嫌少，目前我就能出的起这个价，以后我如果混好了，绝对算不了东子兄弟。那什么，再补充一句，如果再有歌一定先找我，别理老五他们。” “我靠，你丫要造反是不是！”老五眼一瞪骂道。 然后他也不和巧巧说，他冲宁昊一瞪眼说道：“我特么也不烦巧巧妹子，我就找你，只要有歌没到我手上，我就揍你丫的，一首歌揍一顿，生活不能**那种的。” 宁浩闻听都快哭了。 等出来的时候，王巧巧还有种不真实感。 一万元钱她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拿过，但从没赚得这么容易过。 如果不是不知道关东家的确切地址，王巧巧真想给他把钱送家去。 因为关东家的事她也知道点儿，知道他妈做手术了，有一部分钱是找别人借的。 她和刚才老五一样，明知道结果的事，但总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试着去呼了两次关东，都没有回信，她这才死心。 心里骂道：个死玩艺儿，当初让他买个全国联网的就是不听，回来就收拾他！ 回宿舍之后，王巧巧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时不时就自己傻笑两下，要不就拿出宁昊拍的照片来欣赏一番。 别说，这家伙还真挺会设计造型的，自己穿上这一身后即英武又妩媚，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这么上镜。 不行，我得那宁昊那小子再给我洗一套。 哎呀，对了，人家宁昊忙乎半天，不能让人家一分钱拿不着啊。 想到这，王巧巧连忙下床，去给宁昊打电话去了。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 “谁呼我？” “我，王巧巧……” “东哥回来了？！” “回来个屁，坐飞机也没这么快啊，是我找你有事。刚才光顾着高兴一下子给忘了。这歌虽然是我们家东子的，但你也没少受累，这样吧，我做主，给你两千怎么样？你可别嫌少……” “嫂子，不用。威哥另给了我一千，老五也塞了我两千，说是以后再有歌一定要先给他，嘿嘿。另外他们还给我介绍了不少活呢。要说起来应该我感谢东哥才是。嫂子，东哥回来您可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啊。” 磨叽的王巧巧最后一摔电话，这才算消停。 转过天王巧巧简直都要被宁昊给逼疯了。 她正上课呢，传呼震动了。掏出来一看，是宁昊的信息：东哥回来没？回来可得告诉我啊？ 十分钟后，传呼又震动了。掏出来一看，是宁昊的信息：东哥回来没？回来可得告诉我啊？ 十分钟后…… 气得王巧巧最后把传呼给关了。 结果到了第二节课课间，胡晓光来了，有些不悦的说道：“王巧巧，你到我办公室一趟。”整得王巧巧以为自己犯什么错误了呢。 等到了办公室之后，胡晓光门一关说道：“你们俩搞什么搞？呼你们俩谁也呼不通，结果害得我没课还得跑学校来一趟。” “对不起，胡老师，关东回老家了。我传呼……没电了。” “啊？！回老家了？！多会儿回来？！我这刚帮他接了个戏，还是主角。”胡晓光有些着急的问道。 这可不同于宁昊那点破事，王巧巧一听也紧张起来：“估计明后天就能回来了吧，还来的及吗？” “唉，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那边就是因为演员临时有事，所以才不得不另找人，他这边还回老家了。得，我帮着说说吧，估计最多两天，再长估计人家就等不了了。” 王巧巧当然希望关东有戏演，所以不断的在这说好话，胡晓光说他尽量帮着拖一拖。 不一会儿，王巧巧失落的出来了，心中再次痛骂关东一百遍。 第十六章 上车，走吧 于是，等关东的火车刚进入华京地界，他那传呼就响个不停。 关江没钱又财迷，所以只买了个数字的，而且范围只限华京市内。 等下了火车一出站，就让王巧巧一顿捶，惹得行人直看他俩。 “停，停！咱能等会再打吗，让我做个明白鬼。”关东招架着说道。 “你个王八蛋，让你买个汉显全国联网的你不买，我说我出一半钱，你还装大象……” 等王巧巧说完，关东也傻了。 他当初还真没想卖歌赚钱，他唱那歌纯属为了勾引宁昊。 结果宁昊说要卖钱，关东心核计就这么一首歌，应该也啥事，而且自己正好手头也缺钱，所以也就答应了。 结果没想到整出这么大动静来，整得正主都要找他们家去了。早知道当初就唱《怒放的生命》了，好好敲汪枫这个渣男一笔。 不过现在也不晚，哥重活一世就要替天行道。 “和你说话呢，想什么呢。”旁边王巧巧又给他一拳。 “啊，说吧，啥？” “啥，啥，瞅你就来气！我说一会儿见着胡老师，进门就先给人家陪不是，表示感谢，人家帮你争取到的可是男主角。连我都还没演过主角呢。”王巧巧翻他一眼说道。 “那必须的。” “给，这是那一万元钱。”王巧巧说着话，从口袋又掏出张卡来。 “就先放你那吧。” “少装逼！麻溜给你们家把钱邮回去。”说着话，王巧巧把卡摔关东怀里了。 关东没再矫情，把卡装口袋了，然后一伸手把王巧巧的头靠在了自己肩上。 …… “我找你演的这部电影叫《上车，走吧》，是一部小成本制作的片子，本来演员都找好了，结果其中一个他妈病了，他得马上……” 等胡晓光介绍完情况，关东关切的问道：“这演员叫什么，他妈病的严重吗？” “这个演员叫高浒。”嘴上说着，胡晓光心道：你瞧这孩子，就是厚道，一陌生人病了他都这么牵挂。 关东闻听，暗松一口气。 这部片子是黄博和高浒拍的，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更想和博哥配戏。 演得咋样放一边，这位大咖必须结交。 参加个《极限挑战》4800万一季；演部电影3000万，这价格放眼全国，估计除了他们黄家小明还有红雷哥，大概也没谁了。 最主要黄博不光人气旺，而且在圈内口碑极佳。从来没有绯闻，情商智商演技悟性都是一等一的水准，还是出了名的脾气好，这样的人谁都喜欢和他做朋友。 “成，那就谢谢您了。” “那什么，这导演是我一哥们儿，他也是刚干，没啥钱，最多给你五百一天，你也别嫌少，你现在早要是得积累经验……”胡晓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还没等他说完，关东就打断道：“胡老师，您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说起来应该是我感谢您才对，这么好的机会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属您讲话，我现在主要就是积累经验。钱不钱的真不重要。” 胡晓光感动的都有点哽咽了，重重的拍了关东肩头两下，讲究人啊！ 他哪知道，对于关东来说，结识黄博显然更重要一些。 管浒和胡晓光张佳译他们是一届的，都是九一年从华影毕业。只不过他是导演系，胡晓光他们是表演系。 《上车，走吧》说的是两个村里的年青人，满怀憧憬到华京来闯荡的故事。 因为要表现出两个农村孩子到华京后的不自信和露怯，所以管浒找到了高浒这个刚毕业的学生。 然后高浒又力荐自己的哥们儿黄博，说我这哥们如何如何强，十几岁就开始走穴全国演出。走过南闯过北，火车道上轧过腿…… 管浒连个喯儿都没打就同意了。 他其实就像找个这样的白纸，能让他在上面可着劲的折腾。 可没想到马上就要开拍了，高浒他妈病了，他得马上回老家。 这下可把管浒闪得够呛。 他原本想，高浒演过戏，多少有些经验，黄博和他从小长大的，两人有默契，自己再一调教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结果这个有点演技的跑了，就特么给他留下张白纸！ 但你这戏还得拍啊，于是管浒马上四处找人。 电话打到胡晓光这，和胡晓光一说，胡晓光马上说道：“你还真问着了。前两天我刚发现一块璞玉，演啥像啥，而且还会攒小品，外形条件那叫一个……” “艹，每次一问你要人，你那都是璞玉，就是最后没一件雕成玩艺儿的。捞干的说，这哥们儿演过哪个戏？” “那演得可多了，小伙子在十几部电影里当过群众演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群演，都是武替……” “大哥，你逗我呢，我这戏是烂了点儿，但也不是啥人都要，你丫……” “尼玛，换一般人我这镇宅之宝根本不撒手，这也就是你就算了。这样吧，咱们也别***等我把人领去你自己看，怎么样？” 结果这话说完，三天后关东才从老家回来，胡晓光马上领着就去了。 “虎子，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哥们儿。”然后胡晓光又扭脸对关东说道：“这是这部片子的导演，管浒。” “你好。”管浒站起身来，伸出手轻轻一握，微微扯下嘴角算是笑了。 “你好。”关东微笑道。 跟这货站一起确实有压迫感，一米九二，估计内地导演他最高。 等坐下一聊，关东才知道，胡晓光也参演了这部电影，他演陆哥，算是关东和黄博的老板。 关东没看过这部片子，他只是因为黄博才知道有这么部片子，具体情况并不了解。 其实也没啥说的，剧情简单，管浒脾气也已经磨得垂头丧气了。 简单聊了几句，把剧本给关东，告诉他明天到这来找他，然后就把两人打发走了。 出来和胡晓光道别后，关东赶忙找个公用电话给宁昊回电话。 “别几巴呼了，说吧，哪见面。” “哎哟，大哥，你可算是回魂了，得了，我去接您吧。” 第十七章 敲诈渣男 这时后海的酒吧还没那么多，要等到零三年非典之后，这里的酒吧才会?32??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来。 到了二零一几年，在这一平方公里的地界里，挤挤匝匝的能有三百家酒吧，主旋律和三里屯一样：约吗？ 但在成为约炮圣地之前，这里是音乐圣地。 早年最初的那批职业音乐人和最高端的录音棚，大多就集中在这片貌不惊人的四合院里。 关东跟在宁昊身后穿过一条条小胡同，最后进了一个有些陈旧的院子里。 院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进到屋子里之后，豁然开朗。 正中坐着几个人，后边摆着一套架子鼓，两边是各种关东叫不出来名字的乐器和设备。 刚一进去，老五就自来熟的迎了过来：“哈哈，这位就是东子吧，果然一表人才。我是老五。” “五哥，您好。” 许威不善言辞，过来后伸出手来，真诚无比的说道：“谢谢你，这首歌能让我唱是我的荣幸。” “威哥，您太客气了。我也不太懂这些，是我那哥们儿说，这歌就是给你写的，他最喜欢你的歌。”关东说话的时候，脸上直发烧。 尼玛，你拿人家的歌卖给人家，回头人家还一个劲的感谢你，这种事以后还是少干，别回头生出儿子来没******许威后面是高旗，顶着一张千年不变的正太脸：“你好，高旗。” “旗哥好。”关东适时的露出一丝见到生人的局促。 关东觉得自己演技要是不见长那才出鬼了呢。他现在经常处于明明很熟悉对方，但偏偏要装做一无所知的样子，这种感觉真的很蛋疼。 最后走上来的是那个身材高大的白胖子，四十来岁，那吨位绝对和李琦、刘金山有一拼。 这货关东是真不认识，也属他最冷淡，上来伸出大胖手，眼神里充满怀疑的说道：“你好。” “好。”关东也不和他计较，微微一笑说道。 落座后，第一个问题当然是：“你手里还有歌没？” 老五问完这句话，关东就觉得自己身上都烤的慌，这帮杀才那眼神炽热到能把自己烤化。 “其实我那哥们儿唱了不少歌呢，不过我记住的没几首，大部分都得回忆，不定哪一套才能冒出来。” “那再给我们来两首呗？”最老练的老五是他们的代言人。 “好。”关东很老实的说道。 那个胖子一听，谁也不理站起来就去后边了。估计是录音去了。 接着他唱起了《飞得更高》。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时而疯狂 现实就像一把枷锁 把我捆住无法挣脱 这谜一样的……不对，这谜一样的……还是不对，这谜一样的生活锋利如刀……” 最后关东很费力的把这首本能唱得很流畅的歌，结结巴巴的、有些失音准的响出来了。 但尽管如此，在坐的几个人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老五最精明，率先甩给关东一万元钱，然后说道：“东子，这歌归哥了。钱不够你吱声。” “老五！你丫最操蛋，你一个玩吉他的要这么多歌干毛啊！东子，这首歌我要了。一万二，以后再有歌找我，这是最低价。”高旗虽然和许威一边大，但他出道早，又都是在华京混的，所以一点不怵老五。 “我觉得吧，这歌不太适合你们俩的风格，我觉得还是我唱最合适。你说呢，东子？”许威就不行了，在这几人面前他算小字辈的，想要歌但又不敢太冲，就在那曲线救国。 其实关东根本就不算摇滚迷，他连什么叫重金属什么叫朋克都分不清，摇滚风格的歌曲，他除了喜欢许威的，剩下就是汪枫和零点各有三五首。 你像老五和高旗他们那一代后期都处于半退休状态，他们的歌除了《梦回唐朝》和《无地自容》知道以外，别的关东还真不太熟悉。 他今天之所以拿出这首歌来，就是为了敲诈汪枫那个渣男的。 家里的窟窿邮去一万之后就能补上了，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眼下王巧巧马上毕业了，自己说啥得租套两室一厅啊。 所以听到许威这么问，关东一摇头说道：“都不是，我那哥们说了，说这首哥最适合一个叫高枫的人渣唱。他说这货人品虽然极差，但歌唱得还凑合，说他如果改掉大部分歌都是一个调调的毛病，他的水平还能上个台阶。” 这下不光老五，连许威都激动一拍大腿说道：“卧槽！你这哥们简单是神人，这评价太特么的精准了！” 高旗在旁边喃喃自语道：“我们错过了什么，我们错过了什么。” 老五掏出手机：“不行，我得给老窦和勇子打个电话，你这哥们的水平，我估计我够呛降得住。” 最后关东是以如果把范围扩大，那他以后就再也没有歌了，才算是让老五罢休。 随后，关东说道：“几位老大，我这哥们人品杠杠的，所以我不能辜负他，因此这首歌我就卖给汪枫了，几位哥哥就别争了。” 几人还没等叹出这口气呢，关东又说道：“不过，我有个主意。因为我这哥们说汪枫是个渣男，那我必须让他出点血。五哥，回头你们告诉他，就说这歌少五万不卖。他要是不买，这歌就是你们几位的，你们怎么样？” 老五一挑大拇指说道：“卧槽，东子你够狠，不过我喜欢。这王八蛋我早看丫的不顺眼了，身边小姑娘一个礼拜一换，他特么也不怕得病。而且狂的不得了，在他看来，鲍家街44号就是他撑起来的，他的那些小伙伴就是附在他身上的寄生虫。” 高其说道：“你放心，这孙子肯定得买，他虽然很操蛋，但对于音乐的热爱是真的。这歌他要是不要，那除非脑子里有虫子。” 让他们一说，宁昊终于知道是谁了，马上狂刷存在感的说道：“你们说的就是那货啊，我也瞅丫不顺眼，这天了还捂着条皮裤，我一看就蛋疼。” 随后关东又唱了一首《春天里》，说这首是自己和那哥们一起编的，所以分文不取，也不要版权，谁唱都行。 第十八章 牛逼的胖子 这时胖子转出来了。 “这歌真几巴吊。”那张胖脸上难得的有了32丝笑容。 这胖子有点好脸色，连高旗都得马上狗腿的说道：“能让谭哥夸句有才，那真不容易。” 胖子呵呵一笑没接话，而是对许威说道：“小子，你也是沾这首歌的光，来听听效果吧。” “是，是，谢谢谭老大。”许威忙陪笑说道。 随后录音棚里响起了关东熟悉的旋律，但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靠，老谭就是老谭。不过我也必须承认，威子把味道唱得确实足。” “那必须的，威子，这回你可赚到了。好歌好配乐，想不红估计都难。” “威哥，专辑交给我做封面吧，不要钱都行。” 许威乐得小眼睛都快没了，不过得意之余他也没忘记关东，笑呵呵的问道：“东子感觉怎么样？” 关东一挑大拇指：“我那哥们说的太准了，这歌威哥唱，没整了。不过，我觉得好像开头少点什么。” 关东这么一说，全场立刻鸦雀无声，大家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谭胖子。 谭胖子名叫谭旺，在华国配乐界那是泰斗级的存在。这货家里有的是钱，他家老太爷也宠他。当年说想学音乐，二话不说就送米国去了。 学成之后，包括米高梅、华纳等几大公司都高薪聘请，可这货哪都没去，直接回国。搞得他的导师跺足捶胸的。 回来后，自己用在米国挣来的钱整了这个录音棚，从此天天就长在这里面。 一般天纵奇才脾气都大，谭旺也不例外。 他如果看你不顺眼，那你花多少钱，他都不带吊你的。 你比如王家卫，他就死活看不上。人家想让他帮着给《春光乍泄》配下后期，这货说啥就是不答应。 平常谭胖子最烦别人质疑他的权威，虽说不至于当场翻脸吧，但那大脸蛋子立马就能沉下来。 关东哪知道他是谁啊，所以他只是照直说出自己的想法。 果然，胖子闻听之后，脸上笑容立即消失，一双小眼睛闪烁着凶悍的光焰，看着关东说道：“那你说差哪点儿了？” “我觉得好像一开始应该加点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那叫什么，就是那个噔噔噔噔的那种电子合成音。我不懂啊，我只是凭感觉瞎说，对不对的您别太在意。” 胖子盯了他一会儿，然后又进了录音棚。 不一会儿，音乐再次响起，开头加进去了某种电子合成音。 随后，胖子从门里一探头，关东摇摇头。 音乐停，不一会儿，再次响起，开头又加了另一种合成音。 胖子再探头，关东又摇摇头。 再响起，摇头； 再响起，摇头； 一直试了七八种，等音乐再次响起，关东兴奋的叫道：“就是这个！” 老五等几个脸上也是一片惊喜。 没有这些合成音时，他们听着感觉也不错，等加上这不到十秒的合成音后，立刻又让歌曲鲜活了不少。 “我靠，东子你可以啊！我现在很怀疑这歌就是你写的。要不你的乐感怎么会这么强？” “五哥，我要是真会写，那我逗比啊，天天还跑去当群众演员。” 这时胖子正好走过来，眨着小眼睛对关东说道：“小子，以后在我这混口饭吃怎么样？” 旁边老五他们几个都傻了。 在此之前多少人求着老谭，要拜他为师他都没答应，今天居然主动说要收关东这小子，他们怎么能不吃惊。 老五在旁边说道：“东子，快答应！你哪怕就跟老谭学了两天半，出去后和人一说，一年百八十万都轻飘飘的。” 关东满脸歉意的说道：“谢谢谭哥的厚爱，我觉得我真不是这块料，而且我好像还是更喜欢表演一点点。” 见他拒绝，谭胖子也没生气，而是说道：“行，人各有志，我谭旺也不强求，以后有事儿直接找我。” 旁边老五指着关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折腾到这会儿，关东的任务也完成了。 因为老五他们还想留在这录《春天里》这首歌，所以关东和宁昊先走了。 经过这一下下午的接触，老五、高旗等人对这个厚道、低调的小兄弟都相当认可，临别时都交换了联系方式，并说有事吱声。 许威更是诚恳的说道：“东子，改天哥一定要请你，以后有难处一定要吱声，能帮上的哥一定没有二话。” 出来后，让宁昊一说，关东才知道这个胖子有多牛叉，不过他一点不后悔。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他哪是乐感极准啊，他只是知道原创是什么样子罢了。 坐在公交车上他就想，这样下去不是事啊，这一卖歌估计卖坏了，后边肯定是后患无穷，自己以后再有手头不宽裕的时候，肯定还会卖歌，毕竟这个来钱快啊。 不行，回头有机会得物色个挡箭牌，就像小米妹子那样，即替自己吸引注意力，而且她也挣到钱，还得到了锻炼，最后出师之后还能为自己所用，可谓一举多得。 宁昊？不行。让他当挡箭牌，别回头培养出个作曲家，结果毁了一个大导演。以后看来得多留心这方面的人才。 回到家时已经五点多，看见他回来，王巧巧从小米那甩甩搭搭的扭了过来。 “都几点了，我都快饿死了。”一进屋，妹子就边往他怀里拱边抱怨道。 关东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然后说道：“这不谈事去了吗，走走，叫上小米，咱们出去吃去。” “咱们去吃羊蝎子吧？人家说又好吃又养颜。”一说到吃，巧巧妹子马上精神抖擞，当即指引出了前进的方向。 “走着。” 锁好门，叫上黄小米，三人杀奔不远处的老一锅。 羊蝎子端上来后，巧妹子敲骨吸髓吃得满嘴是油，关东皱着眉头抽了张餐巾纸给她擦了擦嘴，然后问黄小米：“剧本写的怎么样了？” “嗯，现代的那个刚写三分之一吧，古装的那个快写完了，估计再有个三两天，放假之前准能给你。”黄小米吃相要斯文的多，抿了下手指说道。 “那你有什么感觉，感觉自己写哪种更得心应手？” “我觉得都还行，不过感觉古装的写起来更兴致勃勃一些，现代的那个虽然也没感觉太吃力，但好像这种体裁看得太多了，写着没那么兴奋。” “那以后就多看看历史方面的书，找准发展方向。回家之前给我一本，我找人帮你看看，看看能不能帮你出版了。” 第十九章 两块璞玉 “一九九八年七月四日，那一天我和小明走的，虽然村里人都知道我们?33??去华京，但……” 这是《上车，走吧》的片头画外音，也是这部电影正式开拍的日子。 随着画外音响起，强子和小明大包小裹，有说有笑的进入画面之中，喜悦和憧憬让他们看起来青春飞扬。 画面一转，镜头从村头转到了BJ站，强子和小明随着人流涌出出站口，来到了站前广场。 “歇会儿，歇会儿。”强子（关东）说道。 小明（黄博）顺势把包放下，环顾四周，感慨道：“这就是华京？好大啊！” “卡！”他刚念完台词，就被管浒喊了停。 “我说你能不能真实点儿？我要的是你发自内心的喜悦，是那种乡巴佬初到华京时的那种震撼，发自内心的震撼！重来！” 当导演的一般都是脾气大且固执，有的甚至是偏执，管浒也不例外。 在此之前，因为《老炮儿》的走红，关东了解过他的一切，但就算是这样，真到和他相处时，关东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忍耐。 就说开头那段从村里跑出来的片花，两人就跑了十几次。 一开始这货还讲讲，什么你动作不到位，你表情有些浮夸，后来估计是失去信心了。 讲都不带讲的，拉着一张驴脸直接叫停。 “停，重来。” “停，重来。” “停，重来。” …… 一直到第十五遍，这货才喊出一声：“过。” 两人凑到监视器前看了半天，然后不解的问道：“导演，这遍和前几次有什么区别。” “感觉。”管浒很欠抽的吐出俩字。 所以当他们第四次从出站口出来时，两人都有些麻木。 强子和小明和第五次从出站口出来，强子说道：“歇会儿，歇会儿。” 小明再次有些兴奋的说道：“这就是华京？好大啊！” “停，比刚才那遍好点，但还是不对，你这表情和情绪总感觉有点假。”管浒又摇摇头。 他心中很是恼火。 你要说这两人不聪明，不努力，那也就罢了。 两小子虽然都是棒槌，但那种敬业精神，让管浒颇有欣赏。 你说悟性吧，也不是，这两货聪明得让管浒经常想起人不可貌相这句话。 有时候他喊完停，当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时却卡壳了，往往是这两货一张口，就能准确说出你想说的那个词汇。 这证明两人不是不理解你的要求，但就是每每一做起来，就总差那么点火候。 说阅历吧，更不是，他虽然不是很了解这两人，但这两货偶尔眼神中透射出的沧桑劲，让管浒觉得经历肯定比自己丰富的多。 也正因为这两个是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材，才让管虎相当恼火。 “导演，我说要不这样事儿，你让我俩自由发挥一回，然后你再看看咋样。我说普通话总感觉不得劲。你让我说青岛话试试。”黄博用青岛话说道。 管浒也是没招了，挥挥手，那意思就照你说的来一把。 进去的时候，关东说道：“博哥，一会儿要不这样，你把包儿撂下后，也别干巴巴的转着圈说，那样需要的情绪太饱满。我们干脆手里拿点道具，多点互动，这样也能弥补一下我们演技的不足，分散一下注意力。” 黄博欣喜的看他一眼，用青岛说道：“你行啊！那好，你说我拿个什么玩艺好？” 关东边走边想，一会儿说道：“要不你拿瓶水在手里吧，说话的时候正要喝水，这样别人就不会把目光都集中在你脸上。我吗，我要不拿个桃子正要吃，你看怎么样？” “不错，就按你说的来。走！”黄博信心十足的样子。 …… 两人第六次从出站口出来，黄博演的小明时不时回头瞟一眼，生怕和小伙伴走丢了。 关东不会说青岛话，但会说SD话和大连话，海蛎子味加上大葱味，偶尔配两句也凑合，到了镜头内，关东放下包儿，顺手掏出个桃子说道：“歇会儿，歇会儿。” 这时同样放下包袱的黄博，拧开了手中那瓶水，同时用地道的青岛话说道：“哎哟，华京，真大，哈？”脸上有那么一丝想得到认可的渴望。 这两个小伙伴在一起时，强子是头儿是大哥，领袖气质多那么一点点。 所以他内心同样虽然同样震惊于华京的博大，但并未表现在脸上和语言上。 同时当小伙伴表达出了自己的心声后，他也并没有连声附和，而是故作高冷，好像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比小伙伴更见过世面。 但他又不是看不起小伙伴，只是想显得自己更优秀一点点而已，所以虽然没答话，但却是把在衣服上擦了擦的桃子递了过去，关心的问道：“吃不吃。” 小明喝着水摇摇头。 从黄博那句：“哎哟，华京，真大，哈？” 管浒一下子就坐直了，虽然还是那副死人脸，但小眼睛里分明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两货可以啊，自己都知道互动了！而且这感觉拿捏太到位了！ 两人虽然动作加的不多，但却很好的体现出来了两人的性格。 强子更成熟一些，是当大哥的，有着自己那幼稚的骄傲，但时刻不忘照顾自己的兄弟。 小明在小伙伴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巴佬行为，他知道自己看起来再蠢的样子，对方也不会看不起自己的，所以他心安理得的当小弟。 那话怎么说来着？璞玉，对璞玉，这特么就是两块璞玉！ 他这正享受着肾上腺传来的那种小颤栗呢，突然脸色一变，站起来怒吼道：“你特么往哪转呢，停！” 他能不怒吗，正特么带感的时候，自己都不忍心叫停，可黄博那丫的转镜头外面去了！ 黄博和关东就像第一次上了马子一样，第一次体会到了飚戏和淋漓尽致的快感，可刚特么感了不到半分钟，这王八蛋又喊停！ 于是一向脾气很好的黄博拉下了脸子：“又怎么事儿？” “怎么事儿，你丫过来自己看，你丫都转哪去啦？！”管浒像只愤怒的大鸟。 两人过去一看，黄博不好意思的笑了，青岛话张口就来：“嘿嘿，华京真大啊，你这镜头真小。” 管浒气乐了，照着黄博就是一脚。 然后笑骂道：“就照这个演，再特么转镜头外边，你今天自己走回去。” 第二十章 做演员不容易 哥俩儿第七次从出站口出来。 前面都挺好，到黄博围着关东转，33满眼好奇的看华京站时，这哥们儿又快转出镜头去了。 关东比黄博稍强，群众演员也是演员啊，他毕竟有点镜头感，一看这货又快转出镜头去了，马上一拉他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哎，你看哪儿。” 黄博多聪明啊，马上也意识到了，站定接着说台词：“咱上哪，咱？” 关东：“我也不知道。” 黄博：“去三环吧？” 黄博：“三环怎么走？” 黄博：“那问问呗？” 黄博：“那走吧咱。” 然后两个到华京寻梦的青年混入了人流中。 “好，停！这次不错。”管浒喝道。 然后就是两人看见一辆小公共，强子说这就是小公共，小明问是小软哥的车？ 强子说不是，小软哥的车在三环上。时常透着自己比小伙伴更精明，但却从没看不起小伙伴，有什么事都是很耐心的给他解释。 此时管浒全身放松的靠在椅子上，已经开始悠闲的抖起了二郎腿。 “过，好了，收工！” 关东和黄博闻听，全身就是一松。 不过俩人苦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互相撇撇嘴。 一上午才拍了三组镜头，时长不到三分钟，这特么拍完这个电影，不得穿棉袄啊。 中午吃盒饭时，管浒兴致不错，还把俩人叫过去说了说戏。 管浒也算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你不能说太多，也不能给他们太多条条框框，你只要说一个大致的范围，准确表达出人物应该体现出什么样的情绪，这两人自己就能琢磨的很到位。这就是天分。 而且管浒其实也没太多经验，此时的他只不过导演过三两部小制作的电影。他也还在学习中。 …… 两个小伙伴问完路，兴冲冲的向三环走去。在过天桥时，正碰见城管的抓在天桥上摆摊的小贩。 结果经验丰富的小贩们都跑了，只有他们两个被城管抓住了。 一番粗鲁的盘问之后，并且打开了旅行包，两人才证实自己真不是小商贩，城管们二话不说走了，从头至尾就没看得起他们。 两个年青人情绪开始低落，他们意识到了华京并不友好。 工商城管的走了之后，两人之间没有语言交流，但那种沮丧溢于言表。强子看了一眼小明，见小伙伴情绪还好，就没说话。 而小明却是眼望着桥下的车流，稍有一丝茫然。 最后两人走时，话多的小明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是的。” 然后两人看到了302小公共，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因为这正是他们老乡承包的那个线路。 到了近前，并不是小软哥的车，而是他们承包对手的车。 听说找小软，两人被卖票的长头发推搡着上了车，然后又是多收钱又是一顿奚落，这让两人再次品尝到了大城市的不友好。 等到了小软住处的附近，小明有些自我安慰的说道：“华京的郊区跟咱家并不多吗，脏乎乎乱哄哄的。” 说完之后，好像心里舒服很多，自信也找回来了一点点。 关东和黄博都是苦孩子出身，都是阅历丰富遍尝人间酸甜苦辣，他们演的这些事儿，自己也曾大致经历过，所以这一段演得很顺，管浒一次都没再叫停。 第一天拍完戏后，关东坐在公交车上感慨颇多。 这特么才叫演员。 《拭血问剑》里那根本不叫演戏，情绪完全套路化，虽然观众们也能看懂喜怒哀乐，但根本触动不了心灵。 当然，那本身就是部无脑剧，看着也就图个热闹，所以你也不能奢求太多。 在此之前，关东虽然没演过任何像样的角色，但他重活一世，目前来说人前人后应付自如，再加上《拭血问剑》这部烂剧，让他很有信心成为一个演员。 等今天第一次当主角，第一次体会到了导演的严厉和苛刻，他这才体会到当演员真心不容易。 以前自己虽然在很多人面前装傻充愣的，但那也算是本色演出，而且时间一般也就几分钟，然后就不用再编织谎言。 但这回不同，这回你是强子，这些天你都是强子，一个来华京淘梦的楞头青。 这还只是部最低成本制作的小电影，这要是演人物关系复杂的大片，那得啥样啊。 他这正想呢，传呼机响了，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关东就知道是王巧巧的电话。 下车一回电话，王巧巧问道：“到哪了？” “刚下车，马上就到。” “今天别买菜了，今天我做饭，庆祝你当上了大主角，嘻嘻。”王巧巧语气中透着喜气。 “你做饭？”说完这句，关东就后悔了。 果然王巧巧那边语气中的喜气马上变成了寒气：“我做饭怎么了？你就说你吃不吃吧。” “吃，当然得吃，这可是我老婆第一次给我做饭，下砒霜了我也得吃。” “谁是你老婆，讨厌。对了，你路过市场买点大饼回来，我焖饭给焖糊了。你家锅一点都不好用。” “是，是，都是锅的错。” 到家一看，王巧巧系个小围裙，满头大汗的正切酱牛肉呢，旁边放着一盘切得薄厚不均的火腿肠，还有一盘凉拌西红柿和一盆羊蝎子。 “我来吧，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关东过去说道。 王巧巧菜刀一躲：“不，说好了今天我做饭的。你看这牛肉多好，月盛斋的，这一小块十好几块呢。” “好，好，你还没回答我话呢，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今天耐安姐有事儿，又去拉资金去了，我们就放羊了。没钱就别拍了呗，真是的，我瞅他们都累。” 在几天之前，王巧巧他们那部《表演系的故事》就已经开拍。 第一天去之前，王巧巧还挺紧张呢。等到了一看确实大部分都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她放松了不少。 等再一演上，她又放松了一些，因为她觉得他们水平都差不多，本科生也就那么回事。 一切就绪，王巧巧还从屋里拿出来一瓶长城干红和两个高脚杯。 郑重其事的倒上酒后，举杯说道：“来，祝你第一次成为主角，干杯！” 第二十一章 藏龙卧虎 接下来几天进行的很顺利，六天就已经拍了一半。这个速度让管浒兴奋?33??坐立不安。 他总觉得事情太顺不是好事，生怕后面会出现什么岔头。 于是老天很配合的在第七天中午下了一场雨，管浒很爽快的给大家放了半天假。 他们现在的根据地就是在电影中那个真实的地址——CY区洼边村一个农家院里。 平常只要一有空闲，那聊天的小圈子一准是以黄博为中心。 这货能说，随和，长得也抽象，天生又有喜剧细胞，啥事让他一说，就能逗得大家哈哈笑。 这会儿人都聚齐了，负责给他捧哏的孙颖飞（剧中饰演小辫子，小明的对象，后来敌不过钱的魅力，当小姐去了）大眼睛忽闪着说道：“博哥，你再说说你的事呗，我最喜欢听。” “说说？说说就说说。我在青岛唱歌那段就不说了，说说我当舞蹈教练那段吧。因为咱长得不帅，所以想挣得多就得在别的地方下功夫，当时什么霹雳舞、小虎队，哥是一通苦练啊。还别说，那效果就是好，每次我一出场，底下小妹儿都嗷嗷叫。有一回我跳了段霹雳舞，下来后就有个大叔找到哥了。说是要请哥到他们学校当教练，他是一家私人舞蹈学校的校长。我一听价码不孬就去了，结果我一上午就把自己会的都教了，等下午我就傻眼了，于是只得让大家复习上午教的那些动作，后来……” 黄博讲完之后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时孙颖飞说道：“那博哥给我们跳一段吧，大家欢迎。” 其他人马上在旁边起哄道：“来一个，来一个。” 博哥也不矫情，下场就给大家跳了一段。 你别说，博哥这舞蹈绝对见功底，太空步走得那叫一个飘逸，在关东看来一点不比红雷哥差。 只不过成名之后，黄博和孙洪雷一样，极少再秀舞蹈，估计是到了他们那个高度，再秀出道时的那点活儿有失身份。 这时有个戴眼镜的姑娘又叫道：“飞飞，你不是也会跳舞吗，你也给大家来一段吧。大家要不要看啊。” “要，要，飞飞来一个，飞飞来一个。”酱油党再次起哄。 孙颖飞一听忙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可和博哥比不了。我这个大家不爱看的。” 最后敌不过大家的热情，孙颖飞还是跳了一段。 她这一跳，关东吓了一跳。 孙颖飞跳的是芭蕾。这个太高端，关东不懂，但从那优雅从容的架势来看，跳了绝对不止一两年。 “飞飞这舞蹈行啊，咱这剧组真是藏龙卧虎啊。”关东对旁边的吕琴说道。 吕琴就是刚才说让孙颖飞跳舞的那个眼镜女孩。 “敢情，飞飞十岁就进入华京舞蹈学院附中了，学的就是芭蕾，前两年毕业去了广州，然后说啥呆不惯，又跑回来了。据说正准备考华影，向影视方向发展呢。” 听吕琴一说，关东猛然间想起一人来。 这人叫孙艺菲，是华影九九专科班的，和姚晨是好朋友，长得贼漂亮，但一直不温不火的，电视剧拍了不少，但没一部是主角的。 演技一般，但人品极正（估计也是没红起来的原因之一），为人特低调，被称做零绯闻女明星。 如果不是关东关注过姚晨，都不知道孙艺菲这个人。 关东再仔细看看，然后又细细回想了一下孙艺菲的资料，于是断定就是现在跳舞的这个小丫头。 “跳完了，你们可别笑话我啊。”孙颖飞跳完后，捂着一张小脸跑下来了。 这时黄博又喊道：“你们说让宁姐跳一段怎么样？” 酱油党马上大声哄哄道：“好，我们要看宁姐的。” 宁姐就是陈宁，她是剧中另一位女主角，和关东演对手戏，是强子暗恋的对象。 “我靠，宁姐也会跳舞？！”关东吃惊的问吕琴。 吕琴长得很符合她那副八婆相，显然这些的人底细她都知道，听到关东问起，一推眼镜得意的说道：“那是，宁姐在当模特之前，人家可是东方歌舞团舞蹈班的，后来还去美国学了一段呢。后来可能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发展空间不大，后来才当了模特。” 陈宁六八年出生，比他们都大，人虽然很随和，但话不多，而且有那么股子清高气质，所以一般人都不太敢和她开玩笑，这也就是黄博，别人估计都不敢喊她出来与民同乐。 “我还是算了吧。”陈宁浅浅一笑，她虽然喜欢安静，但不排斥大家热闹。 “你快来吧，别让我动手啊。”黄博那在剧组是男女老少通吃，他才不管你多矜持呢。 这一点你不服不行，黄博就有这种本事，他平常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开玩笑时尺度拿捏的极好，啥人他都能交上朋友。换别人估计陈宁那脸早沉下来了，黄博这么说还真就没事，结果让黄博半推半架的给弄下场了。 已经下场，陈宁也不就端着淑女范，给大家来了段类似朱明英那样的印度舞，也博得一片掌声。 四个主演三个会舞蹈的，最后肯定不能放过关东，大家一起起哄道：“三缺一啊，东子来一个。” 都是年青人，大家在一起图个乐呵，关东豪爽的说道：“跳舞我不会，我会练武，我给大家打趟拳吧。” 大家一片叫好声，然后关东打了趟通背拳。 其实在外行根本看不出好坏来，套路拳法在他们眼里真没啥意思，远不如电影中那些对打看着给力，所以他们只觉得关东打得挺像那么回事的，等他打完后，出于礼貌大家也是一片叫好声。 随后大家又让在电影上饰演艺术家的毛源来段吉他，毛源一甩马鬃一样的大长发，抱着吉他下场了。 “那我就给大家唱首赵传的《我终于失去了你》吧。” 关东有时真搞不懂管浒咋想的，也许是怕人物太少，情节太单薄吧，这部电影里除了主要人物，还在强子小明住的破院子里加一对安省母女和一位玩摇滚的歌手。 事实上这对母子和这位歌手和故事来身一点联系都没有。 按写网文的说法就是根本没推动情节发展。 等等，歌手……关东忽然想起了什么。 （周一了求票票啊！可怜的我站在角落里没人理，也没人看我书，天天盯着数据也不涨，宝宝苦宝宝不说，因为说也没用） 第二十二章 卖剧本 看着坐在圈子里，时而自认为潇洒一甩长发的毛源，关东忽然想到了自?33??卖歌的事儿。 自己杜撰出来一个会写歌的哥们儿，结果搞得自己现在很被动。如果说服这毛源这小子，让他当那个不存在的哥们儿，不知道行不行。 但关东只是初步有这么个想法，毕竟写歌不像写剧本那么简单，而且这个毛源也不像小米那么让人放心那么好骗，这事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雨到下午三点左右停了，管浒这货给大家放完假后就跑回城里去了，所以雨停之后大家自由活动。 难得有空闲时间，关东马上管别人借手机给范小添打了个电话。 “范导，我是东子啊，您还记得呢，嘿嘿。我找您就是想说说剧本的事，您今天有时间吗？。您一下午都有时间，那太好了。我可能晚点儿到，您等我一会儿，那好，谢谢您啦，回头见。” 放下电话后，关东就跑出去了。 这会儿是九八年，交通可不比日后，关东倒了两趟车才从CY区回到他租的小屋，等拿上剧本到范小添那，就已经下午五点了。 “对不起啊，范导，来晚了。”关东一进门就连声道歉。 范小添摘下眼镜笑着说道：“没事儿，坐，最近忙什么那？” “最近拍了个电影。”关东嘿嘿一笑。 “啊，那不错。”范小添也就是随口一问，他以为关东还是群众演员呢。 “本子带来了吗？”接着他又问道。 “带来了，带来了。给您，您看看。”关东忙把三个笔记本递过去。 “嚯，三个？！你当卖大白菜呢？”范小添惊讶之中隐有责备。 范小添是作家出身，在他看来写作是个很严肃的事情，一下子扔出来三个，你耍呢。 关东忙装做诚惶诚恐的说道：“不是，那两个本子我朋友构思很长时间了，其中一个以前就写好了。除开这两本，另外一个是我写的，呵呵，我这个纯属瞎胡闹，写完他们说挺好玩的，非要让我拿来给您看看，所以……嘿嘿，您呆会儿可别骂我啊。” 范小添这人还是比较随平和的，要不然也不会搭理一个跑龙套的。这会儿一看人家来都来了，甭管高兴不高兴的，那就先看看吧。 所以随手先拿起了《带我走，带我飞》。 开始看时脸色依然不怎么好，不过看着看着，表情松弛了不少，时而还轻轻的点点头。 看了大概半本，范小添把《带我走，带我飞》放下，又拿起了那本《烟花三月》。 起初脸上依然无悲无喜，等看了十几章后，脸色转为欣慰，而后就是时不时轻捻下巴，一副不错不错的表情。 等放下这本后，范小添脸上有了笑容，说了句：“写得不错。” 然后继续看第三本《春猪》。 在此之前，范小添都是安逸的坐在圈椅里，怎么舒坦怎么来，等看这本《春猪》时，开始也是这样。 可等看了十几页之后，范小添坐直了，表情又转为了严肃。 接着问了一句：“这本是你写的。” “嗯那，呵~” 范小添没再说话，继续看，屋子里的空气渐渐有些凝重。 看完之后，范小添长吸口气，脸上有一种难掩的激动。 站起身，在房里走了两圈，等情绪平复了一些之后，范小添笑呵呵的关东说道：“没看出来啊，东子，你还有这本事，真是把我惊到了。不错不错，很不错。” 随后又说道：“这样吧，这会儿也到吃饭点了，我们边吃边聊。” 这倒是真的，三个本子看完，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那多不好意思。”关东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走。”范小添此时热情的很。 “那好吧，那啥，范导，你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吗？”关东傻笑道。 “没问题。”范小添把手机递了过来。 “喂，我现在在范导这呢，正谈剧本呢，今天下雨没拍。你自己凑合吃点吧。我一会儿和范导出去吃饭，顾不上你啦。” 这时范小添在旁边说道：“谁啊，是巧巧吗？一起叫过来吧。” 关东讪讪的说道：“那怎么能行。” 范小添武断的说道：“有什么不行的，电话给我。” 说完，直接把手机抢过去了：“是巧巧吗？我是你范叔，东子在我这呢，过来一起吃个饭。什么不用了，就这么说定了。我一会儿让小张去接你。连范叔话都不听了，就这样，一会儿到了华影附近让他呼你，你们怎么接头我就不管了。” 挂完电话之后，范小添说道：“有，我们先去。” 下楼后，范小添对司机小张说道：“你一会儿去华影厂附近接个女孩，东子，把巧巧呼机号告诉他。” 关东把王巧巧呼机号告诉司机后，两人出来了。 走在路上，范小添开始点评：“第一个本子，就是那个《带我飞，带我走》，这个应该说最一般，但你别误会，我只是指和其他两个本子相比较而言。如果单说它，已经完全达到出版的水平了，改编成影视作品也没问题，但估计反响也就是一般，因为类似的故事太多太多，这本书从情节上来讲，并没有太多的出彩的地方。” “这第二个本子呢，就是那个古装戏，这个还不错。我国目前拍的古装剧大多以正剧为主，你像什么《康熙大帝》、《雍正王朝》等等，要不就是武侠剧，这个就多了去了，我就不多说了。其实现在不比从前，老百姓的眼界已经打开了，生活富足之余，想要欣赏一些更为轻松的作品，这方面港台方面就做得很好，你看前两年那个《戏说乾隆》多火，就是郑少秋演得那个。但这个本子又不同《戏说》，它在情感方面的纠葛更多一些，这就是它的新意，这种体裁的电视剧我国目前并不多。我觉得如果拍出来，市场反响应该还是不错的。” “再说说你这个本子，如果说文笔的话，你这个朋友甩你好几条街，但你最可贵之处是你那天马行空的想像力，我可以这么说，文笔是可以培养的，但这种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那完全是与生俱来的，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我最看好这个本子，虽然有些冒险，但我范小添就喜欢干别人不敢干的事！” 第二十三章 败家娘们 到饭店之后，因为要等王巧巧，范小添又接着说道：“东子啊，你小孩不错，范叔也不和你玩虚的，你这三个本子我都要了，你开个价吧。” 关东惊喜的问道：“真的？！” “真的，我现在就能拍板，你开价吧。”范小添微笑看着关东。 “呵呵，我哪知道这些，您看着给吧。”关东憨笑说道。 他这确实是真话，这年头剧本多少钱他哪了解啊。 正在这时，包间门口传来敲门声，范小添喊声进来，司机领着王巧巧进来了。 “范导，您好。”王巧巧很有淑女范的问候道。 “巧巧来了，坐，坐，我怎么看好像又漂亮了？这大太阳底下的居然一点没晒黑。”范小添打着哈哈说道。 “范导，您尽逗我。”巧巧也适时的像小辈一样撒着娇。 “最近怎么样啊？” “又拍个电视剧，演个小配角。” “不急，你年龄还小，还得磨练，年青就是本钱。” 场面话过后，上菜吃饭， 暖场暖得差不多了，范小添再次说道：“东子啊，范叔也不和你矫情，这样吧，三个剧本一共给你八万，你有署名权，而且那两个剧本我也帮你出版成书，你看怎么样？” 关东低头不语，他在算帐。 范小添以为他不高兴了，在那解释道：“东子，范叔可以拍着良心说，叔对你不薄。你三个剧本一共一百集，我给你每集八百元的价格，这个真心不低了。你那个文学系的朋友肯定也有同学给人家当枪手，你可以去问问他们一集挣多少钱，而且还没有署名权。我让你们有署名权，如果这个本子收效好，下一个本子价格自然水涨船高，但你没有署名权能有这个增值的可能吗？” “而且别忘了，我还帮你出书呢。再和你说句交底的话，这三个本子其实我只相中了你这个本子，那两个估计投拍的可能性不大，我买来还得再找下家。” 让范小添这么一说，关东也觉得这价格还算公道。 一句话，这是九八年，你只是个小菜鸟，又有署名权又有版权，一集八百，确实是良心价。 于是关东笑道：“范叔您多想了，我不是不高兴，我是高兴的有点傻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拿过几万元钱呢。” “就是，不低，不低。”王巧巧也在旁边附和道。 嘴上这么说着，但桌子底下的小手却是直捅关东，结果让关东给扒拉开了。 他知道王巧巧的意思，是想让他加加价。因为见识过一首歌就能卖一万，巧巧现在价值观有了很大变化。 这时关东又说道：“叔，我和您说点事儿。” “说吧。” “如果我只要六万元，五万也成，只求您给王巧巧一个角色可以吗？老实说，主角我不奢望，她现在水平也达不到，但演个配角我觉得还是没问题的，那个龙宫二公主就是给她写的。嘿嘿~” 这时桌下的小手不捅了，紧攥着他大腿上一块肉死命的揪。 丫头感动了，这些事关东都没和她说。 范小添哈哈一笑：“我说巧巧这么漂亮怎么就看上你了呢，看来还真下本钱啊。” 然后正色说道：“剧本是剧本，角色是角色。你放心，如果角色适合，那你不用减价，我也会用巧巧，用谁不是谁，当然得可着自己人考虑。如果角色不适合，那你减价也没用。因为角色会关系到电视剧的收益，我不可能因为你这三两万而去置几百万不顾。” “就是，就是，范导，您别听他的。这些事我都不知道，您不用管他。”王巧巧也在旁边说道，然后还嗔怪的捅了关东一下。 范小添哈哈一笑，这事就算过去了。 随后范小添又说道：“东子啊，等回头你那个朋友回来，你带她来我这一趟，我觉得小姑娘还是很有培养前途的。东子，你也别生气，人家一看就有文字功底，本子虽然中规中矩，但人家学的就是这个，吃的就是这碗饭。你这个本子虽然出彩，但你这只是灵光乍现，算不得数，所以，叔就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关东呵呵一笑，嘴里那是那是还没出口呢，就听旁边王巧巧不服气的说道：“谁说的，我们东子故事有的是，别的不说，就上次他说的那个……” 两人水到渠成走在一起，小姑娘初尝爱的滋味，沦陷的速度远比关东这个大叔要快。 在她眼里男朋友哪里都好，况且东子确实有才吗，再加上刚才让关东感动的一塌糊涂，所以这时一听范小添说关东不行，王巧巧忍不住了，于是马上反驳道。 关东一听就知道要坏，马上制止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玩艺，消停的！” 这要再看不出来点什么，范小添四十多岁就白混了，当即也不理关东，马上对王巧巧说道：“东子还说啥了，给范叔讲讲。” 王巧巧甩开关东的手说道：“他上次还说了个穿越的。穿越您不懂吧，就是从现在噌的一下子就跑古代去了。说是有个叫小丸子的女贼去偷文物，结果遇到了一个很凶悍的女警察，随后两人在争夺文物的过程中，一下子都跑明朝去了！然后……” 关东暗道：这败家娘们没法要了。 王巧巧讲的是《穿越时空的爱恋》，是由徐争和张廷02年主演的电视剧，当时创下了十个点的收视率。02年各省市卫视电视都已经运作起来了，十个点的收视率是相当高的。 虽然前有《寻秦记》和张一毛早期拍的《古今大战秦俑情》，但在内地，这部剧是公认的穿越剧鼻祖。 范小添听着听着又站起来了，绕着桌子又开始转圈。两眼贼亮，看关东的眼神都让他觉得碜的慌。 等王巧巧讲完后，范小添凑到关东面前，小心的问道：“这是你想出来的？” “呵呵，说着玩的，那天她不高兴，我就讲个故事哄她开心，说这个小丸子就是她。” 注意，最后一句是重点。 得到肯定的答复，范小添大巴掌就拍关东背上了：“很好！东子，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发展？只要你点个头，你的剧本起步价三千一集！而且是你和巧巧都过来，巧巧过来后，我保证她全年无空档，角色优先考虑！” 第二十四章 初入星途 王巧巧没说话，但看向关东的欣喜眼神，还有晃着他胳膊的那只小手，都说明了她现在心情有多么激动。 她已经毕业了，正愁就业问题呢，这时候如果有公司接收她，还能保证她的档期，这简直就是在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可这时关东却笑呵呵的说道：“这个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什么德行我知道，平常胡想瞎想还行，一到真格的就完蛋。我要真拿写剧本那还当群众演员干啥啊，您说是吧。” 王巧巧惊愕，但在外面一定要给男人面子，所以一甩关东的胳膊，虽然生气，但也没闹。 范小添倒没太在意，微笑着说道：“这样吧，毕竟也不是小事，你们先考虑几天再给我答复。你要是真有顾虑不愿意去也行，那我们只签巧巧一个人也没问题，我早就看好巧巧的演技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随后双方都没再深入这个话题，范小添又请了一些娱乐圈的糗事，看时间差不多了，大家散伙。 走到酒店门口，范小添说道：“东子，无论合作与否都不影响咱们之间的关系，这剧本我也肯定要。还有，回去有空把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写一下。这个你写出来的话，我给你一千二一集，怎么样？” “我试试，那我先走了，范叔。” “哎呀，有点晚了，用不用让小张送你们一趟不？” “不用，不用，没多远，正好我们也遛遛弯。” 等分手后，王巧巧也不理他，一个人往前走。 关东也不搭理他，自己在后面慢悠悠的溜达。 最后还是王巧巧沉不住气了，扭头回来冲关东吼道：“你就气我吧！我问你，人家范导这么好的条件，你为什么不答应？！三千块钱一集，你去哪找这么好的事去？！还有，我都毕业了，到现在工作还没着落呢，我妈催着我回家。好不容易有个肥缺你还装大象。我告诉你，你不去我自己去，反正人家范导也说看好我了。” 关东一撇嘴：“你个傻娘们，人家糊弄就糊弄你这样的。你以为人家真看好你呢，人家是想如果我执意不去的话，人家就拴住你，然后再套牢我。你想啊，你在人家公司里，我为了你好就得写剧本吧？这下他们就如意了。” “那写就写呗，反正你也没啥事，总比你当群众演员天天挨削强啊。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没真看上我呢。” “你会啥啊，人家看上你。就他那破剧需要演技吗？能锻炼出人来吗？我这么好的本子给他拍都糟蹋了。我说你能有点出息不？你起点能定高点不？我这正往天皇巨星打造你呢，你非要当三流小影星，我真服你了。还有，你傻啊，人家没问你就嘚啵嘚都说了，我问你，假如他回去自己把这个故事写出来，你说这剧本算谁的？跟你我真操老心啦。”关东也是越说越来气。 一说这个王巧巧傻了，她哪想的了这么多，于是底气不足的争辩道：“不会吧，我看范叔挺好的。” “那是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是，范叔人是不错，但他导戏的水平确实差了点，那种胡打乱闹的武打剧也没几年活头了。咱是下一站天后，他那小庙装不下你，俗话说浅池养不了大王八……” “你说谁是王八呢，你要造反啊你，过来，让我咬一下，你跑，你再跑……” 两人连打带闹，小小的不愉快烟消云散。 当关东和王巧巧打打闹闹的从某高级酒店面前跑过时，他们却不知道在酒店的一个豪华套间里，有人正在仔细的看他们的资料。 这个人就是琼瑶。 《还珠格格》第一部的成功可以说是空前的，估计也是绝后的。连琼瑶都没想到它能成为一部现象级的神剧。 而且这还只是在湾岛，等到十月份在内地首播时，不知道又会火成什么样。 趁着火爆，马上上马《还珠格格续集》那是必须的，所以当时的琼瑶可以说是忙得团团转。 甚至当时是华京拍着前面的，她在宝岛写着后面的。 但就算是这样，还珠续集演员选择的工作，她还是要亲自上阵。 初选已经完成，是由他的儿媳妇兼助理何秀琼来主持的，现在已经进入复选阶段。每个角色都有三名候选者。 主演人员肯定是不能动，在此之前她曾想过要把主要演员换一换，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就让媒体知道了。 等登报之后，在宝岛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时就算在湾岛互联网也还没普及，主要的联系方式就是写信。 结果每天琼瑶收到的信件都得用电瓶车往回拉。里面写什么的都有，但意思只有一个：不能换主角，我们喜欢小燕子，我们喜欢紫薇格格。 有的甚至说你换主角我就在你家门口点火****。 这下琼瑶不敢换了。但如果一成不变，她又担心收视率，所以她还是加了几个角色。 晴格格最好选，就是王燕的。 其实在拍还珠一时，琼瑶就相中了娇俏可人的王燕，但恰好那时王燕的婆婆生病住院，结果王燕为了照顾婆婆，放弃了这样一个好机会。 但她算是有失有得，当时的她还是个无名小卒，也正是这次孝顺的举动，让王志的母亲对她好感大增，这才顺利嫁入豪门。 选完晴儿，就该选香妃了。这也是个比较重要的角色。 三个候选人，琼瑶看完马上就淘汰了一个。原因是那个小丫头有点妖，不太符合香妃的特点。 剩下两个一个叫刘单，一个叫王巧巧，这两人可以说是各有所长旗鼓相当，这让琼瑶很难抉择。 若按演出经验来说，当然是刘单更出色一些。在此之前，她已经参演过十多部电影电视部，其中有两部她甚至还是女一号。 而这个王巧巧今年才刚铡毕业，只参演过三部电视剧，还都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最重要的就是刚刚杀青的《拭血问剑》。 不过从形象上来说，琼瑶则十分倾向于王巧巧。 这丫头一看就是个的机灵的，别人都是按要求交上来生活照和艺术照，只有这丫头，自己还加了一组古装照。 最重要的是这组古装照太符合琼瑶心目中的香妃了，可以说根本不用设计造型，直接拿来就用都很合适。 演出经验差点怕什么的，她这部戏的主角大多数不都是新人吗，再说这岁数怎么可能演出经验丰富呢。 就是她了！ 第二十五章 第六代的聚会 王巧巧被选中，关东毫无意外的落选了，在初试的时候就已经惨遭淘汰。 这又不是武打戏，你丫武功好有毛用啊。而且这货忒气人。演出经验一大溜，仔细一看，不是匪兵乙就是路人甲，你丫一群众演员跑这添什么乱啊！ …… “去吧，去吧，啊，去吧。” 丽娟因为有了新工作，所以已经很少再坐302小公共，这天她偶然办事路过这里，又看到了那两个朴实的小伙子。 见到心中的女神再次出现，强子分外激动，于是找个借口说要感谢上次丽娟找人帮自己把车要回来，请丽娟去郊外玩。 丽娟犹豫，强子一个劲的恳求。 同样的三个去吧，但语气略有不同，很好的表达出来了他的胆怯和热切。 最后女神终于同意了，强子心花怒放。 在开车去郊外的路上，强子时不时的偷偷瞅丽娟一眼，只要瞅一眼，脸上就全是幸福的笑。 扮演丽娟的陈宁六八年生人，今年已经三十岁，但却让这个小伙子看得心里砰砰跳，她真的有当年自己上大学时，心仪的男友初次约她时那种小鹿撞怀的感觉。 于是她看向关东时的眼神，自然的就有了少女的羞涩。接着还做出个稍一耸肩，手好像没处放的运作。 暧昧的因子在空气中一点点发酵。 管浒在监视器后面两只小眼睛都直了，喃喃的说道：“丫这是要上天啊，陈姐多端庄一人，愣让丫勾引成纯情美少女了！” 到了郊外的一条小溪，强子脱掉衬衣去河里冲车。 关东一脱上衣，陈宁当时目瞪口呆。 尽管平常戏里关东大多是跨栏背心出现，陈宁对他的好身材已经有了大致判断，但当看到关东脱掉上衣，露出那充满爆发力的上半身后，陈宁还是被惊到了。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在东方歌舞团时，那些男舞蹈演员也经常露出上半身，而且因为职业的原因，他们的体型也都很不错。 但关东身上这种野性彪悍的特质，却是这些细皮嫩肉的男演员们所没有的。这时如果关东手里拿着一把大狙，那妥妥的动作片巨星。 “停！陈姐，集中精神，再来一遍！“管浒叫停。 叫停之后，管浒对身后的黄博说道：“你说丫是不是故意的，这演技这身板，他特么的去当群众演员？是他脑残，还是那帮导演眼瘸？” 黄博有些气急败坏的叫道：“导演，不许拍果戏！” 这时剧情发展到丽娟被强子强行拉下小溪，然后用水淋她。端庄贤淑的丽娟终于放开了，和强子打起水仗来。 两人曾有短暂的四目对视，陈宁感觉自己意乱情迷的，即想躲开这双眼睛，又想一直这样看下去。 等到拍完这段戏后，陈宁有点想哭，这是剧本上没有的。 “停，陈姐演得太好了！”管浒及时叫停，而且还狠狠瞪了关东一眼。 都是你丫惹得祸。 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强子开着车带着丽娟回到了市区。 在路上强子想要表白，却被丽娟拦住了，然后丽娟说道：“你知道吗，本来我有个弟弟，可是他六岁时生病死了。我很难过，那时候都不想活了……你跟他长得特别像……” 按照导演的要求，说到这里丽娟哭了。 陈宁也确实哭了，可大家都觉得她像是因为强行制止关东表白哭的，而不是因为弟弟而伤心。 “过！收工！” 其实动情的何止是陈宁，在回家的路上，关东坐在公交车上，望向窗外的双眼毫无焦距。 他也在缓冲情绪，他初次体会到了演员陷入戏中的感觉。 “靠，六岁死的，都能看出来二十多岁长啥样儿，这几巴是人眼吗。” 最后关东终于发掘出来一个笑点，然后让自己从情绪中完全解脱。 在以后，这也成了他制胜法宝之一。 …… “来晚了，来晚了，哥几个对不住。”管浒那坨儿往那一坐，立刻就把他旁边的贾章科衬托的更加小巧玲珑了。 “你丫哪次早过，自己动手，别让我们费事儿。”作为他们当中的老大，张源还是很有权威性的。 “必须的，必须的。”管浒一笑，拿起眼前的啤酒瓶子，满上一杯，咕咚咚自己灌下去了。 这是第六代导演惯常的聚会，不强迫，谁愿意来谁来，赶上谁是谁。 今天来的人有张源、王晓帅、娄晔、贾章科、路学常，具体情况不一一介绍了，反正都不是一般人，都在国际上获过奖，也都在国内不受待见，拍的片以禁片居多，票房更是羞于启齿。 “怎么着，还拍你那部小成本呢？”路学常慢条斯理的问道，他肾不好，所以只有他是果汁。 “拍着呢，这不，刚下戏。”管浒说道。 “小成本？咱哥几个多会儿有过大成本啊？不封你就不错了。”王晓帅自嘲的一笑说道。 他前年拍的《扁担姑娘》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呢，所以他是怨念十足。 “按人家说的，你们这帮人就会揭露社会的阴暗面，没把你们都逮起来就算不错，还不老实眯着。”张远嘲讽的接话道。 他这个老大绝对名副其实，除了年龄最大，出道最早，剩下还有禁片最多，到现在拍了三部《妈妈》、《BJ杂种》《东宫西宫》，全部被封无一幸免。 这话题不能深说，说多了都是眼泪，于是贾章科转移话题道：“晔子，你那部电影准备多会儿开拍？” 他们这些人里，若论谁最内向，文青病最重，那非娄晔莫属。这一晚上要是没有找他说话，他能静静坐一晚上。 听到小贾问自己，娄晔轻叹口气说道：“再看看吧，红声够呛能演，他现在差不多废了。而且小迅也不爱跟他搭戏。” 贾章科没再吱声，他为自己这个本家感到有些羞愧。 他们说的人叫贾红声，毕业于华戏，出道早，演技出色，可以说是他们第六代导演的御用演员。曾多次和王晓帅、娄晔、张扬等人合作，要说他是禁片之王，估计没人反对， 挺有才华一年青人，却在九二年染上了毒瘾。老婆伍雨娟和他离婚了，迅哥也离他而去。到现在已经到了不扎上一针就生活不能自理，扎完之后同样生活自理的地步。 所以娄晔一说起他就头疼。 第二十六章 片约不断 “不行换人吧，那孩子……”王小帅皱着眉头摆摆手，那意思好孩子没救了。 “我也想换，可人不好找啊，这岁数哪有几个演技好的。有好的，不是人家看不上咱，就是咱们给不起价。不好找。”娄晔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管浒这时问道：“你那电影叫啥，需要什么类型的主角？” 娄晔说道：“叫苏州河，年龄二十来岁就行，但要有演技有阅历的，这个人物性格比较复杂，刚毕业的学生够呛能把握。” “其他呢？身高多少？是丑是俊？” “这个倒没太多要求，但必须得有阳刚之气，酷一点。你就照宏生的标准往上靠。”听管浒这意思，手下有人儿，娄晔也认真起来。 管浒说道：“妥了，我手底下有俩，就是我这部片子的两个主角。我和你们说，自从收了这俩棒槌，我算知道什么叫天生的演员了。这俩，一个以前走穴卖唱的，一个当群演挨揍的，刚来时我这心里拔凉拔凉的。可等演上之后你们猜怎么着？除了第一天让我着了半天急，然后人家俩人说要自由发挥，从那以后就没我什么事了。那人物性格把握的，有时候我都能以为这就是他们，根本不是演的……” 这些人都很熟，知道管浒不是吹牛的人，但听他说的这么邪乎，大家还是表示有所怀疑。 管浒说道：“这样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两天以后我那部片子杀青，我把人给你领来看看，用不用的你自己定。” “两天？你那戏刚拍多少时间，你就杀青？”张元瞪大眼睛问道。 管浒更得意了，眯着小眼睛咂了一口酒说道：“不跟你们说了吗，这哥俩儿演上以后都没我什么事了，我就负责喊过就成。十一天拍出一部电影，就这还有一天下雨没拍，这速度估计放眼全世界，也能排进前五十吧？” “我艹，让你说的我都想看看，这样吧，那等过几天牵来的时候，我们也来喽两眼。”王晓帅说道。 贾宏生的陨落不只影响这一部电影，那是他们第六代的首席男一号，他挂了当然要马上培养接班人。 …… 两天后，《上车，走吧》准时杀青，收工后大家就在那个农家院进而吃了顿杀青宴。 这个剧组人不多，但关系相当融洽。 管浒在生活上是低能儿，所以他就坐一边等着吃，剩下的人洗菜的洗菜杀鱼的杀鱼，小院里欢歌笑语不断。 掌勺的是关东和黄博两位主演，两位手艺都不错。关东是东北菜系，黄博是海鲜料理。 傍晚时分，菜都端上来了，二十来人围满两大桌，等着导演讲话。 管浒举起杯中酒：“感谢各位对我的支持，这真不是客套话，这是我的心里话。我这人脾气比较急，而且……” 巴拉巴拉说了一通，然后大家闷头开吃。 这回关东是主角，当然升级到了导演这一桌，其实一共就两桌，仔细想想还是没进步到哪去。 胡晓光说道：“东子，小博，来，走一个。哥亏了没当演员，要不碰上你们两个妖孽，那简直没活路。” “光哥，瞧您说的。”黄博打个哈哈，两人端酒一饮而尽。 坐下后，胡晓光又说道：“哥还是那句话，哪天想进学院深造，一定要跟哥说，哥来安排。回头一说这两是胡晓光引见来的，那哥脸上也有空不是。” 扮演小辫子的孙颖飞也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就是去上学吧，我们一起，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就是同学呢。” 就连陈宁也在旁边说：“你们俩可别不演啊，我还等着再和你们合作呢。” 黄博嘿嘿一笑：“放心，光哥，我如果有这个想法肯定找您。不过，这么大的事，咋也得回事和媳妇商量一下不是。” 其实此时的黄博根本无意往演员的道路上发展，他觉得他那个舞蹈教练的工作不错，比这个省心多了。这次他来其实主要是帮发小高浒的忙儿。可谁想到他来了，高浒却没演成。 对于关东来说，胡晓光可以说是自己的领路人。如果不是他介绍自己来这个剧组，自己还不定什么时候能真正走上演艺的道路呢。 所以关东又回敬了胡晓光一杯，然后诚恳说道：“我是肯定会去进修一下的，通过这次演戏，我才知道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但最近没时间，我怎么也得挣点钱，让老爹老娘日舒心一些再说。” “好，老爹老娘那是头等大事，多会想上学一定吱声。” “必须的。” 虽然只有十一天，但管浒和他们却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一听黄博那应付的口气，管浒脸一沉吼道：“你回去以后如果敢不回来，老子就去青岛掏你去。好不容易有两可心的演员，说啥老子也不能放心。博子，我管浒说话算数，以后有本子可着你先来，你不想演或是角色不适合你，我再考虑别人。东子也一样。” 现实中，和黄博关系最铁的两个导演就是宁昊和管浒，只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至少等《上车，走吧》获奖之后，博哥才会重现江湖。 和往常一样，酒喝到中段，大家开始互相敬酒，有的感情脆弱一些的还会抱头痛哭。 关东一直留意着那桌，看毛源旁边没什么人了，关东端着杯酒走了过去。 “源哥，来，敬你一杯。虽然只有十一天，但大家都是兄弟，你说对不？” “是东子啊，那必须是兄弟，能走到一起那就是缘分。”毛源一愣，然后马上热情的应付道。 关系融洽不代表都是朋友，关东平常和毛源没什么交集，所以他来敬酒，毛源多少有些意外。 按说客气一下就该走了，但没想到关东还坐下了，对毛源又说道：“源哥，这完事了，准备哪混去？” 毛源呵呵一笑：“我能哪混去，只能去酒吧驻唱混口饭吃，哪像你啊，你这回当完主演，后面再拍……” 其实都是屁话，毛源也就一客气，他真没认为群演出身的关东能混出什么鸟样来，估计和他也差不了多少。 关东也是一呵呵，然后说道：“我认识几个玩摇滚的，回头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传呼号多少，告我一下呗？” 毛源说完号码，关东又唠了几句没营养的屁话，然后撤。 毛源看着他的背影暗道：又一个吹牛逼的。 第二十七章 日常 看人走的差不多了，关东也准备回家，却被管浒叫住了：“一会儿跟我一起走，我打车捎你一段。” “不用了，我……” “少装逼，博子明天就回青岛，我和他说点事，完后我们就走。”管浒拿小眼睛斜了他一眼，然后过去找黄博去了。 这一看就是有事啊，关东老实坐在那着。 等上了出租车，管浒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帮你接了一部戏，那导演是我哥们儿，哪天有空我领你去见见。” 这多少让关东有些意外，虽然关系不错，但自己毕竟才第一次演个正经角色，这种情况下管浒就敢向别人推荐，那说明真拿自己当自己人啦。 “谢谢浒哥，别的我也不说啥了，以后事上见吧。” 管浒眯着小眼睛一笑，说道：“这个角色不太适合博子，再说让你们俩争角色，这事有点操蛋，所以我没告诉博子，到时候好好演。路子能不能趟开还得看自己。” “嗯。” 回家一进门，王巧巧就如乳燕归巢一样扑过来挂到了他身上。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被选中啦！” 关东身上挂着王巧巧，笑呵呵的往里走：“啥呀，选中了？没头没尾的。” 其实一共才不到十平米，没走两步就到床边，关东一下子把王巧巧扑在了床上。 王巧巧撑住他的脸不让他亲下去，笑靥如花的说道：“我被《还珠格格》剧组选中了，他们约我明天过去见个面，了解一下情况。” 关东闻听说道：“这可是好事，必须庆祝一下。” 说着，关东把大嘴凑了上去。 小妮子现在是爱情初体验，比他还好这口，见状勇敢的迎了上去，而且还探出小舌头强行叩关。 “啊……啊……嗯……” 两人直吻到王巧巧娇喘连连才算罢手。 关东很在意王巧巧，所以并不想强迫进行到最后一步，他要等王巧巧自己说出那句话你要我吧。 起来后，王巧巧抚抚头发，然后软倒在关东怀里说道：“可是那个猪八戒里的二公主也挺好的，我怕这两个撞车。如果真撞车，你说我演哪个好？” “演这个，那个猪八戒刚把本子给他，要拍的话至少半年以后，不会撞车。” 接着又不容质疑的补充了一句：“就算撞车也演这个。” “那好吧。”王巧巧现在越来越有小女人味儿了。 两人在一起腻到晚上十一点多，王巧巧才恋恋不舍的回黄小米那屋睡觉去。 不管拍不拍戏，关东都是早上六点准时起床。 起床后打了趟拳，然后悄悄掩上门去买早点。 买回来早点后，过去敲黄小米那屋的门：“快起，刚买的锅巴菜，还有你爱吃的糖油饼，快点起来趁热吃。” 隔了两分钟，披头散发的王巧巧打开了门。 慵懒中还有点萌哒哒，关东抱着亲了一下，温声说道：“快起，还热着呢。” “嗯，人家要抱抱。” 关东把丫头搂在怀里宝贝的不得了，然后宠溺的说道：“要不我给你洗脸？” “嗯。” “要不我给你换衣服？” “嗯那。” “要不我替你把早点吃了？” “嗯……嗯嗯~~讨厌。”这一打趣，王巧巧也醒了。推开关东洗脸刷牙。 丫头描眉画眼线抹口红，但从不搽化妆品，吹弹可破的俏脸是她引以为豪的骄傲。 吃着早点，王巧巧含糊不清的问道：“一会儿你有事没？要不陪我去片场吧。” “我约了宁昊，中午我去接你，下午我们一起去《还珠》剧组。”关东呼噜噜的喝着锅巴菜，抽空冒出来一句。 王巧巧又问道：“你说他们怎么就没选中你呢，真是的。也不知道那个蒙丹长啥样。你笑啥？” 关东能不笑吗，王巧巧不知道他却知道，那个蒙丹看着长得挺正，其实是个逗比。 他就算拍完《还珠续集》也没红哪去，但他的表情包在网上却是大火，和周杰并称还珠两大表情帝。 “没事，人家能选中我才出鬼了。让你别写你非写，那履历表，出演剧目一大串，仔细一看，全是群众演员，人家不骂我就算不错。” “嘻嘻，资料吗，当然要写全全的。”王巧巧想起来也是乐不可支。 他们住的离华影学院不远，这部《表演系的故事》又大多是在学校里拍，所以两人手拉手溜达着就去了。 看着王巧巧进了学校，关东也没回家，找个公用电话呼宁昊。 宁昊以及老五那帮人一直没消停，之所以这些日子一直没动静，那是因为关东在洼边村拍戏，这才躲开他们的骚扰。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是个女的：“喂，您哪位啊？” 是邢艾娜。 在关东家是关东把王巧巧照顾的无微不至，在宁昊家是邢艾娜把他当儿子养，这样的媳妇谁不爱。 “是我，东哥。宁昊呢？” 一听是关东，对方语气顿时轻松起来：“是东哥啊，宁昊睡觉呢，昨天忙太晚了。我现在就叫他起来。” “那不好意思啦，我下午还有点事儿，就上午有点时间，你看……” “没事，没事，东哥您太见外了。您在那等会儿，我让他把电话给您打回去。” 放下电话后，关东只好蛋疼的在在等电话。 话说自从有了传呼机之后，估计最赚钱的不是传呼台，而是这遍布大街小巷的公用电话。 你想啊，一般有事你得先呼对方吧，然后对方再把电话给你打回来，这样公用电话至少赚两次钱，而且还是两头都赚。 关东决定等稿费和卖歌曲的钱到帐之后，说啥也得先填部手机。 等电话没事干，他只能倚着门框蹭小卖部的电视看。 “昨日，《华京特快》栏目的总负责人王长田先生，宣布辞去华京电视台的所有职务，对此，电视台领导深表遗憾……” 随后画面一转，那个名叫王长田的人出现在电视中。 关东本来都递到嘴边的烟又拿下来了。 这张看着相当无趣的脸，触动了他的记忆库。 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后，准确的说是十月五日，这个人就将成立自己的公司。没有人会想到，这个由五人才凑了十万元钱的小破公司，日后会成长为影视圈的巨鳄之一。 第二十八章 忽悠宁昊 这时电话响了，关东暗暗把王长田记在心里，然后拿起了电话。 “东哥，你可算冒头啦，咱那儿？用不用我叫上五哥他们？” “你快拉倒吧，一个你我都嫌闹得慌。要不我在华影门口的肯德基等你吧？” “好咧，拜拜了您啦。”宁昊操着SX老陈醋味的BJ话答道。 从华师大到华影学院一共没多远，不一会儿，宁昊晃晃悠悠的来了。 进门往那一坐，身子前探手放嘴边，像特务接头一样低声说道：“你是没看着丫那张脸，跟便秘才的。听说连送人家妞的金项链，这货都给抢回来了，这才凑上五万元钱。密码六个六。”说话间推过来一张银行卡。 关东推给宁昊一杯可乐，随口说道：“不能吧，他那张专辑不是卖得不错吗？” 宁昊嘬口可乐说道：“有什么不能的，他进的多花得也多，身边妞就没断过，那不是钱啊。主要是他人品忒烂，没人借给他。” “你们没提我吧？” “没有，五哥生怕有人和他们抢歌，所以那天回去后，关于你的消息就这几人知道，没和别人说。” 随后又鬼鬼祟祟的问道：“怎么样？东哥，还有歌没？我保证不告诉外人，就我们几个人知道。” 关东摇摇头：“没了，真没了。” 宁昊一脸失望，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放假没回家？”为了转移话题，关东问道。 “没有，说起来真得好好谢谢东哥。以前我和五哥他们关系也就是点个头的事儿，可自从你通过我把歌卖给他们后，现在我在他们眼里已经是自己人，这些日子帮我张罗了不少活儿。小娜一直说让我好好谢谢你呢。” 关东一挥手：“小事一桩，兄弟吗，何必这么客气。怎么着，以后有什么打算？” 宁昊闻听，雄心万丈的说道：“我准备趁这股势头，好好扩展一下业务，然后开个广告公司，主要业务就是包装明星、拍摄MV……” 关东一听就急了。 包你妹啊包！老子费半天劲，不就为了结识你这个未来的大导演吗，你丫跑广告界去了，我还跟谁玩去！ 于是等宁昊说完后，关东一摇头，说道：“你这些都是小道，赚钱太累，想起来也太难。你应该干点有前途的，比如导演什么的。” 宁昊苦笑着摇摇头：“东哥，导演哪是那么好当的，不仅需要天分，而且还需要人脉。没人给投资，都拍不成电影，拍不成电影就得不到锻炼，那是烧钱的职业，咱可玩不起。” “别价，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你还没干呢，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告诉你，我很看好你，我觉得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导演。” “真的？！” “真的。我的眼光从来不会错。” “拉倒吧，东哥，你眼光要真好，那当初能放写歌那哥们儿走？让你这么一说，我还是干广告公司去吧。” “……” 关东满头黑线，不过说啥不能让宁昊开广告去，于是又说道：“哥说话你要认真考虑，我为什么不说别人行……” 宁昊嘴快的接话道：“因为别人不听你忽悠。” 关东一拍桌子：“你丫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啦！” 宁昊这才嬉皮笑脸的说道：“好，好，您说，您说。” “你丫要是答应我以后当导演，那我就给当你编剧去，而且资金也都交给我，怎么样？” 宁昊终于动容，一拍大腿：“妥了！既然东哥这么看好我，那我要再不答应，那还是人吗！不过在不是人之前，我还得回家和媳妇商量一下，毕竟不是小事，嘿嘿……” 等回过味来，宁昊问道：“听这意思，东哥你还会写剧本？” 关东呵呵一笑：“你哥我会的多了，剧本已卖三个了，不信你问你嫂子去。明年你看哪个电视剧最火，那就是我写的。” 对别人关东都是低调，唯有对宁昊他得高调，必须让他心里信服自己，才能圈住这小子。 关东所关注的几个人当中，他最重视宁昊。因为只有他一点苗头还没出现，还在底层打拼呢。 其他的几个，不管出现还是没出现的，人家混的都比关东好，不需要关东去提携。 对那些人，关东是交好，对宁昊，关东是培养。 一通忽悠之后，见时间差不多了，谢绝宁昊请吃饭的好意。关东揣卡走人。 …… “谁特娘的裤裆破了，把你给露出来了？” “嗳，于彬，你是带着一帮人来撞钟，结果他拿铡刀一上来，你……” 表演系的几位同学正在拍话剧，因为对角色的理解不同，正在探讨。 就在这时，门一推，杜琴琴（王巧巧）和夏夏（潘雨晨）进来了。 坐底下正看同学拍戏的王新雨（黄海播）一看见杜琴琴，那眉眼立马生动起来。 “哟，琴琴，回来啦？” 杜琴琴微笑说道：“我正要走呢，我已经和《爱的真空》剧组签合同啦，马上就要去外景地，我来和大家告个别。” 王新雨叫道：“好！又走一个！” …… 关东来时，王巧巧正在拍戏。此时《表演系的故事》已经接近尾声，戏中的同学们已经到了毕业季，纷纷开始找工作。 看见海播兄，关东心里一声叹息。这哥们也是命不济，长成他这样想红比较费劲，好不容易红了，结果因为个鸡折进去了。 其实海播兄当时还是单身，偶尔空虚寂寞叫个妞也没啥大不了的，但毁就毁在了重口味上，找了个变性人，估计这辈子都难抬起头来。 演出继续，听说杜琴琴和《爱的真空》剧组签约，台上演话剧一个同学过来了。 “怎么着，就签了你一个？” 关东一看这哥们儿又乐了。 这哥们儿叫陈创，出道挺早，很早以前关东就看过他演的一部电视剧，电视剧名字叫什么他都忘了，但却记住了这小子。在那部戏里，张国立是主角，演一流忙老大，这小子是个小配角，是张国立后来收的一小弟。 最近一部戏是在《青云志》中扮演野狗道人。 这小子长得瘦小枯干的，相当有喜感，怎么看都像葛大爷，而且关东觉得他演技不错，但一直就没怎么红，顶多混个脸熟，估计是因为适合他的角色不多吧。 第二十九章 无妄之灾 《表演系的故事》是个单元剧，一共二十集分别讲了九位学员的成长过程。 每位学员两级，所以像王巧巧他们九位主角戏份并不重，除了自己那两集集中表演，剩下就是偶尔串个场。 王巧巧演的演得那两集已经拍完，她演的杜琴琴是个还没走出校门就已经接了部大戏，然后迅速蹿红成了小明星，随后就找不着北了，最后迷途知返。 “好，过！，上午就到这，大家去吃饭吧。”执行导演张佳译喊完停说道。 这时王巧巧过去了：“导演，我下午有点事，想和您请个假。” 张佳译看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去吧，注意安全。能回来点个卯就点个卯，别都快完事了，让人挑毛病。” 王巧巧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嗯。” 王巧巧扭头刚想冲向关东，黄海播端个盒饭拦住了她。 “巧巧，给你，吃饭吧。” “不啦，谢谢，我男朋友来了，我们出去吃。”巧巧说着话，还向关东挥挥手。 她一挥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关东身上。关东一看已经成为焦点，就别崩着了，于是走向了王巧巧。 到了近前，还没等王巧巧说话，黄海播伸出手来：“黄海播。” “关东，你好。”关东也微笑着伸出手来。 对于这种小屁孩的挑衅，关东懒得搭理。所以浅握下手，他就冲着王巧巧招呼道：“走吧。” “嗯。”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衬托男友的高大上，另外这也是王巧巧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公开自己的男友，确实有着兴奋和害羞，所以表现颇有小鸟依人。 黄海播在旁边看得怒火中烧，他真没看出来这哥们儿哪比他强，而且听说还是个群众演员！ 黄海播在戏里演的角色叫王新雨，在报考电影学院之前，王新雨就已经演过几部戏，所以从报考那天开始，王新雨就优越感十足。后来没少被老师收拾，最后幡然醒悟，成为了一名好学生。 黄海播也差不多，他算上这部戏，小小年纪就已经演过五部电影两部电视剧。虽然都不是主角，但也都是有名有姓的配角。 这份履历不要说当群众演员的关东啦，就是在坐的这些同学也没几个比得上他的。 所以黄海播虽然不像戏中人物那样脑残，但心中多少有点飘飘然。 结果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人家小两口直接拿他当空气，这让黄海播觉得脸上很无光。 所以这货一伸手又拦住了关东，笑呵呵的说道：“我听说哥们现在还当群演呢？不，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看不起群演的意思，我其实想说只要去努力，就会出奇迹。你看你现在不就创造奇迹，把巧巧追到手了吗，虽然不知道能维持几天，但确实是个了不起成就。小伙子，继续努力，将来有一天，你会成为真正的演员的。” 关东叹口气，他现在相信黄海播找鸡被曝光是有人整他了，这货确实不招人待见。 这时还没等他开口呢，就听旁边王巧巧暴骂道：“艹尼玛，你是不是找削啊！我男人是不是群演和你有毛的关系啊！看你妈比啊看，信不信老娘把你这双耗子眼挖出来！你个￥%#&@……” 如此彪悍的王巧巧一下子就把全场人都整懵了。大家俱是一个姿势，手捧盒饭目瞪口呆。 而且看那架势，要不是她男朋友拦着，她真敢上去削黄海播。 黄海播更傻了。王巧巧一看就不是个脾气好的女孩，但他没想到这妞如此爆烈，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开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你有病啊，走走。”关东也没想到王巧巧会发飚，于是一边往外推她一边说道。 至于黄海播，他理都没理。这么点小事就撂狠话也没啥意思。 而此时黄海播还处于当机中，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离开了排练室。 等出来后，关东训斥道：“你怎么了，又抽了？你说你和他较什么功啊，真是的。” 王巧巧叫道：“他说你就不行！我忍他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真没人家黄小明明白。人家一看追我没戏，扭头就找刘爱华（教主第一任女友刘立淇，两人都参演这部戏）去了。谁像他这个傻比，根本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天天甩脸子还在你身边腻呼腻的，我瞅他眨巴着小眼睛装深沉就恶心！” 关东也笑了，笑过之后说道：“你以后不能这样，一言不合就发飚。你如果成了明星，那就是公众人物，你……” “哎呀，行了，人家又不是小孩儿啦，这不是在气头上吗。都特么是这个傻比惹的，你是不知道这二货有多烦人，天天围你身边嗡嗡，都说了……” 关东不说话了，这时候的丫头最好别惹，谁惹谁死，你等她骂够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过了几分钟，王巧巧挽着关东的胳膊说道：“咱们吃什么去？” 关东豪气的一挥手：“随你点，哥今天又进帐五万元。” 王巧巧欣喜的问道：“真的？！怎么赚这么多？” “我们合伙坑了一大头，这货……”小两口都有意转移注意力，于是关东好好编排了一通“上不了头条”，逗得王巧巧咯咯直笑。 吃过饭后出来，关东把银行卡掏出来递给王巧巧：“给，放你那吧。” 王巧巧说道：“放我这干嘛，我不要。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各赚各的钱，各管各的钱，真需要一起出钱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商量。” 这也算是为两人财产分配定了个基调，以后他们就是这样执行的。 来到酒店后，关东在大堂等着，王巧巧自己上楼去见琼瑶阿姨。 没多大一会儿，王巧巧就下来了。 “这么快就下来了？都见着谁啦？”见王巧巧下来，关东凑过去问道。 王巧巧不以为然的说道：“就见着琼瑶奶奶和几个工作人员，然后稍微考了一下，然后琼瑶老奶奶就问我，说让你演含香有什么困难没有？我说没有，然后她的助理就让我等通知，说过几天和剧组其他人员见个面。然后还说要到九月中旬才开拍，让我们把档期都排一排。你说九月份才开拍，他们着什么急啊。赶紧拍完不得了。” “人家这叫正规，怕的就是到时候没几天了再通知你，你档期错不开。”嘴上这么说，但关东估计琼瑶阿姨这会剧本还没啥着落呢，所以才往后错了错。 这时王巧巧突然又叫道：“对了，我还看见蒙丹啦！长得傻呼呼的，和你差不多。” 第三十章 迅哥 突然闲下来，让关东有点不适应，他这两天做的就是送老婆，接老婆，做好饭等老婆。 然后有时间就写一写《穿越时间的爱恋》的剧本。 其间约过一次毛源，但感觉这小子不算太靠谱，所以就没了下文。 范小添呼过他一次，去了。签了合同，拿到了卖剧本的钱。范小添很够意思，一次结了全款。 令他意外的是，他还见到了马中俊。 这位可是大人物，他是慈文传媒的老板，九九年慈文传媒成立之后，一直屹立不倒，《花千骨》、《老九门》等名剧都是他们拍的。 经过范小添一介绍，关东才知道原来这位还是范小添的老大。范小添是文联音像出版社的副总编，这位是文联音像出版社的副社长。 一社之长来见他这个小群演，足见对他的重视。但关东这辈子不想再给任何人打工，所以婉言谢绝了对方诚邀加盟的好意，只说以后再有剧本优先考虑他们。 这种悠闲的生活在第三天被打破。中午吃完饭后，管浒呼他，回电话，管浒说道：“晚上别安排活动，我领你去见上次说的那个导演。” “好，几点？哪家？” “七点，华影厂那条道上的湘味菜馆。” …… 尽管有饭局，关东还是在家陪王巧巧吃了几口饭才去。 推开包间门，看到那个娇小的妹子，关东就愣住了。 居然是周讯！ 迅哥巴掌大的小脸清秀无比，看着和十几年后没有什么区别。淡淡的一瞥，自有一种灵韵在里面。 随后关东又把目光落在了她旁边那个看着很老实的男人身上。 这时管浒站了起来，对着关东说道：“你丫就没早过。” 然后一指那个比张一毛还像农民的男人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娄晔，是我师兄。” “你好。“娄晔伸出手来，微微一笑说道。 “娄导您好，我叫关东。” “这位是……” “我叫周讯，你好。”讯哥主动自报家门，用她那别致的小哑嗓。 “关东，不好意思，来晚了。”握住小手，一触即分。 “不晚，不晚，是我们来早啦。快坐。”娄晔微笑接话道。 坐下以后，谦让了一番，还是由管浒来点菜。 等菜的时候，娄晔问道：“你以前拍过什么戏？” “以前是当群众演员，正经拍的就是浒哥的这部上车走吧。”关东照实回答。 “噢，是这样。”娄晔答道。 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什么，是这样，按说浒子介绍的，那应该没问题，但拍电影可不是小事，人家投资方……” 关东笑呵呵的打断道：“娄导，您不用说了，我完全能理解。不就是想试下戏吗？完全理解。” “那好，那我就不客气啦。这样吧，你和小讯搭下戏，就演一对小情侣在说情话，女的很认真，但男人却有些敷衍。”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来找我吗？” 还是坐在那里，只不过多了个小手扶住额头的动作，但眼神里却多了凌厉和淡然，两种本来是矛盾体的情绪，却被周讯结合的很好。 看到周讯的眼神，关东心里有些颤栗，头发根发麻。 他觉得这时自己才知道什么叫演技。 只是时间不允许他想太多，于是随口答道：“会的。” 周讯接着问道：“会一直找吗？”眼神稍有变化，直刺心底。 关东的表现比刚才镇定多了，微一点头，面无表情的答道：“会。” “会一直找到死吗？”周讯的嘴角勾出一丝浅笑，很浅，让你觉得稍有些轻佻，眼神里多了份淡淡的揶揄。 此时关东有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停顿，然后回答道：“会。”表情稍有一点松懈，不再像刚才那样坚定，语气柔和了一丝丝，让你觉得有着若有若无的敷衍。 “你撒谎。”周讯的眼神陡然凌厉，然后迅速被一片失落所代替。 “好，就这样。”娄晔笑得很满意。 关东长出一口气，身体猛的松弛下来。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无论怎么排演技前十的女明星，周讯都会榜上有名。 这真不是盖的，短短几句话，短短不到一分钟，她的表演就能让你知道这是一个故事，而不是几句对话。 这时管浒略有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晔哥，兄弟没蒙你吧？” 娄晔赞许的看着关东，点点头说道：“确实不错。” 随后他从包里翻出一个薄薄的本子，递给关东说道：“东子，给，这是本子，女主角就是小讯。” 关东轻轻冲周讯点下头，接过了剧本。 封皮上写着三个字“苏州河”。 顺开第一页，最开始的几句话，就是他们刚才说的台词。 演员选好了，娄晔和管浒都轻松许多。 两人边吃边聊起了他们第六代的那些破事。其实无非就是骂电影局操蛋，谁谁谁又倒霉啦，又封了谁谁谁的片子。 而关东和周讯多少有点尴尬，两人根本不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关东只得闷头看本子，事实上他除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外，还有一些敬畏。 即敬畏迅哥的演技，也敬畏她以后的地位。 “你真就演过一出戏？”周讯夹起一颗炸花生米，丢进嘴里，语气轻松的问道。 “啊，是。你呢？”关东虚伪的答道。 “你撒谎。”那眼神和表情，都一如刚才的表演。 关东心里一惊，强笑道：“真的，我真就拍过一出戏，群众演员不能算吧？” “我是说你问话时在撒谎，你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知道我拍过哪些戏。”周讯不屑的看他一眼，又丢进嘴里一粒花生米。 关东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是迅哥演技太高超，还是她的第六感超强，反正在此之前，还没人看穿他。 狠角色，绝对的狠角色，果然名不虚传。 在关东看来，华国女演员里就两个纯爷们儿，一个是范爷，一个就是迅哥。 范爷是悍，迅哥是狠。 这小小身体里蕴含的力量，是任何人都不敢轻视的。 “你觉得可能吗？”关东调整情绪，淡定的反问道。他已经慢慢有些适应迅哥了。 周讯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斜了关东一眼，说道：“我觉得也不太可能，不过你的眼神确实让我感觉你知道我很多，像是之前就见过我。” 第三十一章 准备去魔都 “啊，你要去SH那我怎么办？！没人给我做饭吃，我好可怜~” 听说关东要去SH王巧巧扑到他身上开始耍赖。 吃饭当中，娄晔告诉他，三天之后启程去SH苏州河》要在SH拍摄。 关东把王巧巧放在自己身上，开玩笑说道：“大后天才走呢，明天我给你烙几张大饼套脑袋上。” 王巧巧趴在他身上，把脑袋埋在他脸侧说道：“你走了，我就回家，正好我也想我妈啦。” 说完之后，把脸埋在那里默不作声，呆会儿身体一抽一抽的，关东扳起她的脸一看，丫头哭了。 王巧巧是单亲家庭，关于她的父亲她不想多说，关东只知道她父母在她六岁时离的婚，是她妈妈把她拉扯大的。 “好了，妞妞，别哭了，明天我们去买手机，一人一部，给你妈也买一部，你看怎么样？” “不，我自己给我妈买，也就还有一个星期，我们的钱也该发了。”王巧巧擦擦眼泪，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的。 “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吧，这回我给咱妈买。咱妈一听姑爷给买的，肯定高兴坏了。” 这次王巧巧拍的《表演系的故事》，片酬讲好是六千一集，但电视剧的片酬都是实打实来算的。比如这部电视剧有二十集，每集四十五分钟，你的出场时间累加起来只有九十分钟，那你就只能拿两集的钱，而不是有电视剧有多少集就拿多少集的钱。 所以电视剧的价码听着挺高，但你要不是主角的话，根本拿不了多少钱。 “肯定打死我倒是真的，我跟我妈保证过，说二十岁之前不交男朋友，我妈才让我来华京的。结果谁想到那么多帅哥追我，我都没要，偏偏就让你给骗了。”巧巧一撇嘴说道。 “我多会骗你啦？那是因为你天天来我这蹭吃蹭喝的，然后又给不起饭钱，最后只能以身相许。一开始我还挺高兴呢，后来才知道我亏大了。以前你蹭吃蹭喝，偶尔还甩个三百二百的，现在一处朋友，你吃得理直气壮，我一个子都见不着了！” “那我明天上别人家吃去，我就不信没人要我的。”王巧巧故意噘个小嘴说道。 “上谁家吃去！反了你了！我今天先把你吃了！”说着话，关东把巧巧压在身上，两只大手又开始不老实。 “嗯~~” 巧巧现在熟练多了，小嘴努力迎合着，修长的大腿把关东缠得紧紧的，屋内一片旖旎风光。 十分钟之后，两人才平躺土炕上，谁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关东说道：“妞妞。” “嗯？” “今晚在这屋睡吧？” 王巧巧没说话，滚进了他怀里。 第二天送走王巧巧后，关东坐屋开始算帐。 先拿出一万给黄小米留着，这是她写剧本的报酬。 然后还剩下十三万多，关东准备给家里邮回去十万，然后一万租房子，一万买手机，还剩下一万多，自己留着。 算明白后，关东出门了，先去邮局邮钱，然后还给家里打了电话。 从邮局出来，关东去了移动大厦。 这时候手机虽然还没普及，但也不像前几年那样高不可攀。 像什么诺基亚6110、5110也就三千多一部，老百姓们咬咬牙也能买得起，只不过接打都花钱，六毛一分钟，想想就肉疼，所以没从业务的人，一般还是不舍得的买。 关东不行，他必须买个手机，在他看来这是一种象征，如果手里不拿个手机，他就觉得自己穿越到了远古时代一样。 刚开始重生那几天，他醒来后，都会顺手去摸手机，结果什么都没摸到，这时他心底就会升起一种凄凉感。 所以他买手机，实用价值有多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让自己踏实。 为了给巧巧买个粉壳的5110，关东转了好几家才算买到。给自己买的就是最一般的黑壳，给未来丈母娘买的是个天蓝色外壳的。 然后买了两张卡，又各交了五百的话费。 随后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宁昊：“喂，呼下10010。”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 “哪位？” “昊子，是你东哥。这是我刚买的手机，我刚又想起来两首歌，不过是通俗的，你要不？要啊，要就马上滚过来，哥过几天就去SH啦。” 不一会儿，宁昊骑着自己那辆破自行车来了。 两人坐在冷饮摊的大伞下面，大口大口的吃着刨冰。七月的华京热得人喘不过气来。 “啊，爽，东哥，歌呢？”缓过神来的宁昊问道。 “我先问问你和谁熟吧。”随后扭头对老板娘说道：“再来两份。” “屠洪刚。” “不行，不适合。” “孙浩。” “也不适合。” “那没了，唱通俗的我就认识这两俩，还不太熟。” 说到这，宁昊眼睛一亮说道：“王菲，行吗？前些日子她让威哥给她写首歌，把威哥愁得够呛。” “她让威哥给她写歌给钱不？” “废话，十万一首。人家是天后，十万元根本不当钱。” 关东沉吟不语，他在想唱王菲的哪首歌合适。 过了一会儿，他对宁昊说道：“你拿我电话给威哥打个电话，就说我手里有歌，问他要不，要的话让他马上过来。哎，对了，让他千万别告诉别人。” “OK。”宁昊有一种天将大任于斯人也的荣耀感。 “威哥，说话方便吗，是这样，我……” 放下电话后，宁昊说道：“他马上过来。” 不一会儿，许威戴个大墨镜来了。 屁股没坐稳呢，就马上问道：“怎么着，东子，又有歌啦？” 关东一笑：“那天又突然想起两首来，都是通俗的，而且是女的唱的，我听昊子说你正在给王菲写歌，我觉得有一首挺合适的。” 旁边宁昊急道：“行了，东哥别磨叽了，你快唱吧。我等着听呢。”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 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就这样，王菲的《流年》提前三年问世了。 王菲和那英是好姐妹，都是天后，你给王菲写了一首歌，不给那姐来一首，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那英的《一笑而过》同样提前三年出炉。 第三十二章 范爷初现 等他唱完之后，许威半天没动静。 “威哥，行不？” 许威这才缓过来，然后一摸口袋对宁昊说道：“昊子，去给我买盒烟。” 宁昊也知道怎么回事儿，答应一声走了。 许威审视着关东说道：“东子，你要是拿我当兄弟，就说说怎么回事。你照这样瞒下去，长不了。” 关东其实也想到这一点了，卖歌来钱太容易，这种诱惑很难抵挡。他现在只要一想用钱，那脑子里首先反馈出来信息就是卖歌。 可问题是他根本不会乐理知识，而且也表现出来了这一点。 这时就算他学会了作曲，可你先前表现的是你根本不会，现在又会了，这让老五他们怎么看你。耍我们很好玩吗？ “哦，是这样，威哥，我要是说了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 “我说的话我就是爬爬养的。”许威毒誓发的斩钉截铁。 “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个堂哥，他是个傻子，从来不理别人，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唱歌……后来他死了。” 在关东的描述下，他有了一个白痴天才的表哥，这个表哥天生就是个伟大的音乐人，他的这些歌都是听他表哥唱的。但就在去年，他这个有自闭症的表哥掉河里淹死了。 他真有一个白痴表哥，也真的在去年淹死了，但这个表哥绝不是什么音乐天才。 随后他说道：“威哥，既然说了，那就说开了吧。你现在信不信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找个代理人，这个人得会写歌，得绝对可靠，最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不认识的。威哥，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没？” 许威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说道：“为什么非要是这个圈子里不认识的？认识又能怎么样？比如我就是你的这个挡箭牌。你有歌都给我，然后我就对外说是我创作的，这怎么啦？” 然后许威又说道：“不过呢，这个人选我也帮你找着，毕竟我写太多通俗歌曲有些反常，别人不说，老五他们说不定会怀疑。” 关东一想，对啊，自己以前好像走入了一个误区，非得要找个圈子外的无名小卒，你真找个圈内人士又怎么啦。 虽然没什么深交，关东却很相信许威的为人。所以想通后，他高兴的说道：“那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想卖歌就找你，钱吗……” 许威一摆手：“钱我一分不要。我许威志不在此，我是为了摇滚而生的，而且我也不逼你，你想卖歌就找我，不想卖就算。你威哥不指这个活着。” “那不行，钱是必须要给的……” 争来争去，最后说好三七分帐，关东拿七，许威拿三。 看这边说的差不多啦，宁昊也适时的买烟回来了。 三人又说了些闲话，然后散伙。 临别时，宁昊说道：“今天我可是哪也没去，一直在家冲胶卷来着，啥都不知道。” 许威乐呵呵的给他来了一脚：“你小子。” 晚上回家，王巧巧见到一气买了三个手机，立刻就炸毛了，骑在他身上连捶带咬的。 “你个败家玩艺！有点钱就瞎得瑟，我……唔唔~~” 一张大嘴堵住了她的小嘴，两个人纠缠到一起，持续不到两分钟，两人就分开了。 原因天太热，电风扇吹的都是热风。 关东下地用凉水擦着身子，然后说道：“临走我给你留一万元钱，你这两天有空的话看看房，有合适的就租一个。” 王巧巧只穿着贴身的内衣歪在床上，嘟着小嘴说道：“看什么看，等回来再说，这会儿有合适的，你租下来让它空着啊，一看就不会过日子，败家，败家！” “那倒也是哈，给。”关东又换了盆水，绞好一条毛巾递过去。 “我不想动，我要你给我擦。”王巧巧抬起白生生的小脚，撒娇的说道。 “懒死你！”嘴上这么说着，关东还是拿着毛巾过去了。 “嘻嘻，痒。” “别动！老实点，和你们老师请好假了？” “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告诉你，我们张导可好了，看着总是半死不活的，其实人特好，就像他演的那个老师一样，外冷内热。” 随后又嘟囔道：“你说这剧组也是，今天见面，明天见面的，你就马上开拍不就得了，非得折腾折的，湾岛人就是事多。” “你又不是第一天拍戏，那部戏是今天通知明天就拍了？别废话，好好拍这部戏，我预感这部戏肯定火。” 王巧巧扭过脸看着他说道：“我发现你只要一提这个《还珠格格》就兴奋，你不会真的和那个赵微有一腿吧？” “少瞎说，我倒是想呢。” “你个王八蛋，说实话了吧！我估计你不是想让我演这部戏，你是你也想演这部戏，然后你好和……” 转过天，关东顶着两个熊猫眼，和王巧巧去了酒店。 昨天晚上各种解释加发誓，一直到哄到十二点，王巧巧才勉强相信他的话。并说如果发现他有一丝异动，就把他小丁丁切下来。 虽然没敢有这个想法，但关东确实觉得赵微很漂亮。上一世播放《还珠格格》时，他是在狱里看的，漂亮的小燕子可以说是他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 这趟还真没白来，虽然他不是剧组成员，不能进入会议室，但远远的还是看见了小燕子、紫薇和金锁等人。 赵微确实漂亮，没化妆都很美 范爷有些青涩，但皓齿明眸间已经有了媚惑众生的妖气。 对于林欣如，关东一直都没啥感觉，而且好像看着皮肤也确实没有电视上看的好。 这三位看完，其他人看不看的不吃劲，于是关东老实坐一边，翻找自己年青时的记忆去了。 会议室中，琼瑶讲过话的，她的儿媳兼助理何秀琼走上前来说道：“这次我们又填了几位新成员，我来给大家认识一下。” “这位叫王艳，她在剧中扮演晴儿。她在《梅花烙》、《烟锁重楼》中均有出色的表演。” “大家好，我还是个新人，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乖巧可人的王艳马上站起说道。 范冰冰一看对方虽然清秀可人，但没自己漂亮，于是也高兴的鼓起掌来。 （看完书投张票就这么难吗？一天只有一张票，我也是醉了。谢谢雨飞龙，好在还有你。） 第三十三章 苏州河 “这位叫王巧巧，她是含香的扮演者，曾参演过多部影视剧的拍摄。” 王巧巧站起来，大方的一鞠躬，然后笑语嫣然的说道：“能和各位一共同事我很荣幸，以后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范冰冰一看王巧巧漂亮程度和她差不多，而且因为比她大两岁，比她多了几分妩媚，这下不高兴了。 于是小手埋在桌下，嘟着个嘴也不鼓掌。 女人吗，比的就是个漂亮，王巧巧坐下后，也开始扫描在场的众美女，首先看的就是赵微。 都是华影学院的，都是九六级的，虽然不是一个班的，但也一起上过大课，所以至少混个脸熟。 赵微今年二十二岁，正当青春妙龄，而且星位已成，春风得意，所以看起来艳光照人。 王巧巧比较了一下之后，也是悄悄嘟起了嘴。 然后接着往下看，林欣如看着不是特别漂亮，但一看就脾气挺好的。 再下一个……这小丫头有病吧，我没招你没惹的，你瞪我干什么。 于是王巧巧毫不示弱的回敬了范冰冰一个白眼球。 接着往下看。 哇，苏有鹏！ …… 等出来后，王巧巧说道：“那个赵微是挺漂亮的，不过你不许想，一点都不能想。” “不想，俺只想我家妞妞。” “哼，你个大笨牛。” “有个叫范冰冰的小丫头，神经病一样，我没招她没惹她，她在那一个劲瞪我，你说是不是有病？” 关东一听，立马说道：“你可别惹她，人家上一部就已经参演，算是老演员。难免有些傲气。再说她又比你小，以后拍戏时你让着点她，别和她一般计较。” “老演员怎么啦，我才不惯她毛病呢，她要是敢惹我，我就削她！”王巧巧恶声恶气的说道。 关东苦求无效，只能乞求苍天别让这两位逗比女侠打起来。 …… 到了剧组之后，关东欣喜的发现，剧组里居然还有一个熟人。 那就是耐安，当初撞了他一下，结果一下把他正式撞进影视圈的女人。 她不仅在戏中饰演一个角色，而且还是这部片子的投资方。 耐安出道太早，名气也不是很大，所以既然是上一世的狗仔关东，都不了解这个女人，他是几年之后，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么伟大。 第六代这帮孙子，差不多都是她养起来的，他们拍的片子得有一半是她投资的。 然后这些片子大多是禁片，在国内一分钱赚不到，你可以想像她有多艰难多伟大。 “耐姐，您也来了？”关东笑着问道。 “是啊，怎么，不欢迎。”耐安笑呵呵的打趣道。 “哪能呢，那部戏拍完了？”关东指的是表演系的故事。 “啊，我有事，所以把我的戏份提前啦。巧巧演得不错，很有潜力。” 这纯属客气话，关东真没看出来王巧巧有什么演技。 娄晔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没说话。 挑完关东之后，他和耐安说了一声，没想到耐安也认识关东，并且对他赞赏有加，这让娄晔很意外，他没想到这个小龙套在圈里这么有名。 上飞机之后，娄晔把关东和周讯安排在了一起，让主角之间多互动多沟通，这是很正常的，这样有利于拍摄。 “你认识人还挺多的，连耐姐都认识。”声音有些沙，但听着并不让人难受。 “还行吧，我也是偶尔认识的。”关东表现的从容多了，他对于迅哥的气场在逐步适应。 “那你还认识谁？”周讯依然不看他，漫不经心的聊着天。 “我还认识黄博，上部戏就是我和他拍的。”关东闭着眼仰靠在座椅上。 “你还认识黄博？！就他也拍电影？！我怎么不知道。”周讯终于有了反应，坐起身来吃惊的看着关东。 什么都知道有时候也挺没意思的。关东发誓，他说时真是是无意的，等周讯反应剧烈，他才想起，往前推个三两年，他们曾是一起在华京酒吧驻唱的战友。 这个圈子真的不大。 “人家怎么就不能拍电影，我觉得演得正经不错呢。”关东有些不满的说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告诉你，当初我们一起唱歌的时候，黄博可逗了。有一次……” 有共同认识的人，这就好办了，两人谈论着博哥，迅速熟悉起来。 讯哥这点不错，丝毫不避讳自己当初在底层打拼的那段时光，和关东滔滔不绝的说起了他们当初赶场时的一些趣事。 “那你叫他哥，就得叫我姐，我也比你大。”周讯严肃的说道。 “凭啥啊，你看着还没我妹大呢。”关东很不服气的说道。 周讯确实比关东大，但她小小的身体，千年不变的萝莉脸，很容易让人忽视她的年龄，关东也不例外。 “你叫不叫？” “不叫。” “那我不理你啦。”周讯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扭头看几窗外不理他了。 “生气啦？” 周讯依然不理他。 “真生气啦？” 不吱声。 “我给你唱首歌呗？” 不吱声。 “风停了云知道爱走了心自然明了 他来时躲不掉他走得静悄悄 你不在我预料扰乱我平静的步调 怕爱了找苦恼怕不爱睡不着 我飘呀飘你摇呀摇无根的野草 当梦醒了天晴了如何再飘渺 爱多一秒恨不会少承诺是煎熬 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一首歌唱完，还是没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周讯转过脸来，满眼泪水。 “你混蛋！” …… 下了飞机到达酒店后，大家稍事休息，娄晔就带着主要人员上了一条渡船。 他们延着河流顺流而下，这就是他们这部电影的主体，苏州河。 苏州河是吴淞江魔都段的俗称，它在魔都的成长中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早在古代魔都还没有建县时，苏州河就已经存在。整个魔都的水域，也都是以它为框架建成的。 如今这条河已经风光不再，肮脏、浑浊的河水上，到处飘满了垃圾。 摄像师举着摄像机记录下了这一切。两岸破败的楼房，已经停止使用的陈旧厂房，还有河上那一艘艘交错而过的渡船。 这个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第三十四章 马达 都是第六代导演，但娄晔和管浒不同，管浒是愤青，娄晔是文青，要是好好讲故事，简单直白的表达出人物之间的情感关系，那多没意思啊，那就不是文青了。 所以娄晔并没有直接讲故事，而是借一个摄影师之口，讲出了这个蛋疼的故事。 说是摄影师，其实就是宁昊那种在街头巷尾喷小广告揽生意的小吊丝。 有一天，小吊丝接到一个传呼，是世纪开心馆的老板请他去拍摄。 去了之后，老板云山雾罩的说了一大通，最后无非就是让他为自己的美人鱼拍一组照片。 这条美人鱼并不是真的美人鱼，而是由一个叫美美的女孩子装扮的。 美美的任务就是天天穿上美人鱼的服装，戴上一头金色的长发，在那个很大的水缸里游来游去。 吊丝摄影师被漂亮的美美迷住了，于是他们交换了呼机号，然后整天泡在一起。 尽管他们天天在一起，但吊丝摄影师并不了解美美，美美经常会莫名其妙的伤心，而且时不时的还要失踪几天，回来之后什么也不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让小吊丝很受不了。 有一次，美美喝多了，和他说起了马达。 这时故事才真正开始…… 马达是个送货的，天天骑着自己那辆老哈雷，在这个城市里跑来跑去。 此时他脸上已经没了刚刚辍学，和兄弟们在一起时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是被生活折磨出的麻木和颓废。 当年的朋友都已经不知所踪，陪伴他的只有那年他买的这辆老哈雷。 昏暗的灯光，杂乱的房间，看了一宿盗版碟的关东，被楼下嘈杂的叫卖声准时惊醒。 伸个懒腰，然后满脸疲惫的关东进了卫生间，审视着自己那张年青、干净、还算帅气的脸，然后抠干净眼角的眼屎，接着漱口，洗脸。 自始至终，一切都是程序化，关东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正因为如此，你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对生活已经绝望。 “好，过！拍下一组！” 穿着一件套头夹克的关东，和几个小伙伴无聊的坐在河岸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这时，一个惯偷骑着辆哈雷，停在了他们面前，关东一下子就爱上了这辆摩托车。 在那个惯偷的吹嘘声中，关东上了摩托车，他的表情由一开始的紧张、专注，转为后来的兴奋、张狂。 此时他的脸上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神采熠熠的双眼，说明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他相信自己以后会有个美好的生活，会骑着这辆摩托车，走遍天涯海角。 “停！很好！”娄晔老实的脸上溢出了灿烂的笑容。 此时他觉得管浒和耐安对关东的评价一点都不过分，这确实是个天生的演员！ 有阅历的人很多，能把阅历转化为情绪的人也不少，但能准确的把情绪代入到表演中去的人并不多。 就比如表演悲伤有一百种方法，但让你表演丢了中奖彩票时的那种悲伤，那就不是谁都能准确把握住的。 但关东就可以，他总能在最恰当的时候，用最恰当的情绪和肢体语言，表现出应有的感觉。这就是天分。 而在此之前，只是面对镜头，周讯却让你清晰的知道她是在和那个摄影师在一起。 要知道这也是她第一次担当女主角。 “收工！”娄晔很兴奋，他现在很期待明天两位天才的对手戏。 但似乎这两位天才相处的并不好，因为在拍摄过程中，周讯一直都没理关东，好像她还在生飞机上的气。 …… 吃过饭回到酒店，关东迫不及待的拨通了手机。 他为自己的迫不及待感到有些羞耻，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啦，怎么能像小初哥一样沉不住气呢。 但他就是想，想那个叫巧巧的丫头，特别想。 这让他想起来《苏州河》剧本上的几句台词： 两个以前从不认识的人坐在了一起。 然后呢？ 然后…… 当然是爱情。 “牛牛，妞妞想你了，特别想。”电话里传来了巧巧的声音，这让关东的心弦猛的一颤。 他上一世还没正经谈过恋爱，就进了监狱。 出狱头几年，他像马达一样，一直在底层打拼，对生活对爱情他从来不敢奢望。 后来他当了娱乐小报的记者，生活有了改观，到了必须结婚的年龄，两个以前从不认识的人坐在了一起，但并不像剧本中这么浪漫，因为那是相亲。 女方温柔善良，是个好女人，他们结婚了，相敬如宾。虽然没有多少爱，但日子过的很温馨。 后来有了孩子，后来他们离婚了。 因为他狗仔的身份，有人已经威胁到了他家人的安全。为了孩子和她着想，他和她离婚了，净身出户。 再后来，他重生了，谈了他的第一次恋爱。 所以当王巧巧带着哭音说想他的时候，关东有些受不了了。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关东才故作淡定的哄道：“哭啥，又不是见不着面了，顶多两个月就回去。自己吃的什么？” “方便面，红烧牛肉的。明天吃香辣的。以前我吃着可香了，现在怎么吃都不香，都是你惯的。” “嘿嘿，自己住害怕不？” “还行，我胆大，真来个坏蛋还指不定谁放倒谁呢。就是想你想的不行。两个月，我得多会儿熬出头啊，估计你回来时我都饿死了。” 两人说着毫无营养的废话，却是说的有滋有味，可能这就是恋爱吧。最后还是王巧巧心疼话费，九分五十八秒时，一狠心，挂断了电话。 …… 牡丹是另一个周讯，她在这部电影里饰演两个角色。 单纯的牡丹和老道的美美。 牡丹是个中学生，她的父母离婚了，但这好像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单纯的牡丹总是能简单的快乐。 比如放学后在别人家的台阶上蹦来蹦去，沿着边道牙子飞奔，让自己尽量不要太早掉下来。 在江湖上浸染多年，马达认识了不少道上的人。肖红和老B就是其中两个。马达经常为这些人传递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之所以他混到现在都安然无恙，是因为他嘴够严，能做到守口如瓶。 这一天他去酒吧，肖红又把他叫了过去，给他介绍了一个生意。 这次不是送货，而是送一个人，送一个叫牡丹的姑娘。 第三十五章 牡丹和马达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好，三、二、一，开始！”娄晔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这让关东极为鄙视。 这货的文青病已经到晚期了，他坚信世间有真正的爱情，但这种爱情极易被打碎，所以真爱的男女从来都没有好结果。这就是他的理念，并且他要把自己的理念贯穿到电影中去。 牡丹的父亲靠走私酒发了财，离婚之后，他只喜欢两样东西，酒和女人，每当有女人来的时候，他就会把牡丹送到她姑姑家。 沉重的旧木门一开，刚刚放学回家的牡丹又走了出来，和父亲新找的那个女人擦身而过。 扮演牡丹的周讯梳着两个辫子，穿着件紫红色的运动衣，说她是高中生，估计都有人持怀疑态度，因为她看起来太小了。 刚回家就被赶出家门，任谁都不会高兴，所以当牡丹看到骑着摩托车的马达时，目光是挑衅的。 关东扮演的马达一脸的麻木，相当不善解人意，这让少女有些无奈，两人出现了短暂的对峙，然后麻木的关东问道：“怎么啦？” 周讯翻了翻大眼睛，然后很孩子气的端了下肩，一脸不满的看着关东说道：“你让我上哪坐？” 在这过程中，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女，竭力让自己显得像一个大人，同时她也觉得自己确实很成熟，一些简单的肢体语言，再加上恰如其分的面部表情，周讯把这种感觉表达淋漓尽致。 但在送货的马达眼里，牡丹就是个客户，是个还没完全长成的小女孩。所以他根本无视少女的任何表现，看了眼后边，见牡丹没有反应，于是说道：“要不你坐前面？” 牡丹很不高兴，因为她没能引起对方的重视，此时的她特想和人说说话，好排解一下被父亲赶出家门的忧伤，可这个像木头一样的送货工却让她很是失望，于是她意兴阑珊的说道：“我还是坐后边吧。” 马达才不管你坐哪，他只想快点把人送到地儿，然后拿钱走人。 “把衣服拉上。”口气完全是大人对孩子的关心。 整理完前面的东西，扭头一看偏坐着的牡丹，马达终于有了一丝情绪上的变化，他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样坐不行的。” 周讯对他极度不满，你和我聊聊天能死啊？！ 于是很赌气的接过头盔，一条腿从关东头顶飞过，跨坐在了后座上。 关东完全无视，只要你听话了就好，随便你怎么看我。 然后，摩托车缓缓驶出镜头。 在这个过程中，一直盯着监视器的娄晔，笑得满脸褶子像菊花绽放一样。 这特么简单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珍宝啊！ 一个也就罢了，两个都这么出色，这简单是不让我活吗。 他现在也体会到了管浒说的那种感觉，就是没他这个导演什么事儿了，他只管喊过就可以。 同时他觉得自己赋予两个演员极大的自由度正确无比。开拍着，他就对两人说过：“做什么动作，说什么台词都不重要，我只要你们能准确表达那种感觉，感觉懂吗？” 而这两个演员都表现太成功了，成功到如果不是怕惊动两人，娄晔非得摔点啥不可，因为如果不这样，那就无法宣泄出他心中的那种亢奋。 “好，过！太棒了！下一场！”娄晔觉得要照这样拍，估计一个月就能完事。 关东回头看了一眼周讯，周讯斜他一眼，别过脸去。 关东忽然若有所悟。他以前虽然没接触过周讯，但据他了解，周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生，要不怎么叫迅哥呢。 她在飞机上气愤应该是真的，因为自己的歌戳到了她心里的痛处，但一直不理自己，那就有点过份了，这时他才醒悟道，别迅哥就是为了这场戏在培养感觉吧？ 关东越想越对，不由的回头笑笑说道：“讯哥，你是这个。”说着话，竖起了大拇指。 让他这么一搞，周讯再也崩不住了，捶了他一下，笑靥如花的说道：“讨厌，你这样，让我一会儿还怎么演。” “老戏骨了，那还不是毛毛雨。”关东调笑道。 他觉得和周讯演戏是真舒服，真过瘾，她能很默契很自然的把你带到应有的节奏里，他觉得刚才的自己完全是超发挥，但一点也没感觉到累。 周讯冲他一笑说道：“你演得真好。” 这种默契的感觉她也有，只是她没说。 “好，三、二、一，开始！” 两人脸上所有表情尽褪，然后关东坐正，周讯坐在了后座上。 摩托车开动，但速度很慢。 牡丹歪着脑袋一直在后面看马达。 马达看着前边的路，顺口问道：“你看什么呢？” “看你呢？”小脸上满是幽怨。 “我有什么好看的？” 牡丹挑衅的说道：“看看都不行啊？” 结果她还是没等到想要的回应，这个木讷的送货员又不吱声了，这让很想找人说说话的周讯简直是忍无可忍，于是她说出了心底最大的不满：“你平时开车就这么慢么？” “怎么了？”麻木的送货员心不在焉的反问道。 “没劲！” “怎么没劲了？” “就是没劲！开摩托车就要有开摩托车的样子，你开得太慢！”就是没劲四个字说的任性无比，很好的体现出了这个年龄段少女的心性。 “开摩托车应该是什么样子？”马达还是不紧不慢。 “施瓦辛格啊，没有施瓦辛格也得是麦特狄伦。” “我不像吗？”单调的街景让马达感到无聊，他终于有了一些想逗逗这个小姑娘的兴致。 “你差远了。”少女口气中的蔑视尽显无疑。 “我是怕我开快了，你受不了。”被小女生鄙视了，这让马达有些受不了，于是他辩驳道。 “你才受不了呢！”叛逆期的少女最烦别人说自己不行，所以马上反驳道。 “那我们试试？” 牡丹极为不服气一扬下巴：“试试就试试。” 镜头锁定牡丹那张不大的小脸。 一开始没什么变化，随着速度的渐起，小脸上有了笑容，然后小鼻子皱了起来，两只大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再然后速度更快了，牡丹手按着头盔，笑得有些妩媚但并不肆意，不过能看得出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到最后，她还歪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关东，这一眼虽短，但你分明可以读出她在说：这还差不多。 第三十六章 然后当然是爱情 姑姑家在一幢老楼里，两人走在长长的楼道里，走在前面的牡丹表情丰富，她小小的有点沾沾自喜，她觉得自己胜利了。 落后她半步的马达，则又恢复了一脸的漠然。 突然，木然的马达扶了她肩一下，制止住她前进的脚步，然后在牡丹懵懂的眼神里，马达蹲下为她系上松开的鞋带。 娄晔见状，身子紧张的猛然前探。 这个动作是剧本是没有的，关东却突然加了进来，他觉得这个动作加得妙极了，他紧张的是接下来周讯的反应。 其实蹲下后，关东就为自己的莽撞后悔不迭。 他平常就是这样关心呵护王巧巧的，刚才看到周讯的鞋带开了，他很自然的就做了这样一系列的动作。 等蹲下之后，他感觉脸上有点发烧，觉得自己特二逼，希望娄晔快点喊停，但却没听到娄晔的叫声，于是他只能把动作进行下去。 周讯同样很吃惊，她觉得血液一下子都涌到了脑袋上，心底的柔软被触碰。 好在摄影师王昱足够老道，镜头一转，迅速从周讯的脸上移到了她身前的关东和那只鞋上。 等镜头再对准周讯的俏脸时，她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却写着惊愕，和关东的动作配合的浑然天成。 此时因为镜头对准了周讯，所以没有人看见关东长出了一口气，随后等他站起，他也回复成了那个木讷的马达。 “走吧。”他若无其事的对牡丹说了一声，然后率先前行。 那从容的样子，仿佛刚才的动作是应该的一样。 走了两步，发现牡丹并没有跟上来，马达再次回头说道：“走啊。” 然后牡丹沉默了。 直到姑姑打开门，把她迎进屋，牡丹一直都是沉默的，没有刚才的灵动。 “好，过！今天就到这儿。”娄晔欣喜的叫道。 关东走了两步，发现周讯并没跟上来，于是回头说道：“走吧。” 周讯和刚才的牡丹差不多，并没有看他，沉默着默默跟在他后面。 这时他们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马达还是关东，是牡丹还是周讯。但他们都觉得除了默契之外，他们之间好像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在滋生。 吃饭的时候，关东再次鄙视了魔都人的小气，说他们给的菜量太少，小盘子小碗的，一点不大气。哪像他们东北，盛菜都用盆装。 这话引起了周讯的强烈不满，身为浙省人的她，自然要捍卫长三角人的尊严，于是就和关东争辩起来。 娄晔和耐安相视一笑，暗暗点头，他们知道这是两位主角在努力化解戏中人物带来的困扰。 往常和王巧巧通话的时候，大多是王巧巧在说，关东在听，但今天的关东有些反常，反常到王巧巧都问道：“你今天怎么了？抽了，一点破事反来复去说好几遍，没吃药？” 其实关东这也是无奈之举，迅哥的魔性太强，自己不由自主有点入坑的感觉，但他可不想被迅哥烧得连渣渣都不剩。 以他对周讯的了解，还有这几天的相处，他觉得周讯就是个生活在童话世界里的精灵，她只会谈恋爱，不负责过日子。 她很容易的就能爱上一个人，也能让这个人很迅速的爱上自己。 爱的时候是真爱，散的时候也散得很果断。 从她年满十八岁之后，她就没干别的，尽谈恋爱来着。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四十岁的时候，她才和一个叫高圣远的男人领了小红本，能过几年还不一定呢。 所以关东可不想当下一个殡葬品，因此和王巧巧聊天，也成了他摆脱迅哥的方法之一。 因为明天巧巧就要回家了，所以两人今天多聊了一会儿。 关东突然心里一动说道：“巧巧，要不我们下次上网聊吧，虽然也挺贵的，但怎么也比打电话便宜。” 九八年在华京、魔都等一些大城市，网吧已经出现，只不过第小时都是十元以上，贼贵。 “上网？你还会上网？”王巧巧在那边惊奇的叫道。 “上次和别去过一回，那上面有上小企鹅的软件都聊天，就是得打字。”关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去，人家说电脑可难学了。” “不难，你想啊，我都能会，更别说你啦。” “再说吧，明天我就走了，到哈市再说吧。”还没见识过网络神奇的王巧巧，对上网并没什么兴趣。 两人唠了十块钱的，然后才恋恋不舍的收线。 也好在王巧巧没答应关东去网吧，否则99年2月QQ才问世，不知道到时候关东又得怎样往下编。 拍摄进行的很顺利，马达和牡丹的爱情进行的也很顺利。 从那天开始，马达和牡丹走在了一起，牡丹没事就让马达带着她兜风，她在后面搂住马达的脖子，脑袋枕在马达的肩上，她喜欢这种感觉。 娄晔也喜欢这种感觉，他看到了他想看到的爱情。 但他更喜欢亲手毁掉这样的爱情，因为他觉得这样才是人生。 拍到这里的时候，《苏州河》剧组已经来到魔都半个月，关东和周讯两人也过了心悸期。现在两人在戏外，相处的还算游刃有余。 这主要还得感谢网络。 关东最终也没能和王巧巧实现上网聊天的愿望，原因是哈市网吧太难找，而且巧巧妈说她太败家。 而关东这边虽然没能和巧巧上网聊天，但却是找到了排遣寂寞的方式。 结果某天他又溜出去想去上网时，却被周讯撞到了，于是只得带着她一起上网。 当时什么传奇、石器时代都还没出现，关东就带着她玩联众游戏。教她玩拖拉机和拱猪，然后一个注册一个号，联手虐对方。 两人经常在网吧大呼小叫的，紧张得像参加多么重要的一场战役似的。 这也让两人之间哥们儿的情分越来越多，暧昧的因子越来越少。 马达和牡丹的故事还在继续…… 牡丹生日那天，马达送给她一个美人鱼的玩具，喝着牡丹从她爸那偷来的酒，两人玩了一整天。 然后马达带牡丹去了酒吧，两个以前从不认识的人坐在了一起。 然后呢？ 然后…… 当然是爱情。 （现在正在推荐位上，正在冲榜，请大家多多支持啊，收藏、推荐、书评、打赏，加强火力啊！我也加强火力，这周三更！） 第三十七章 大彻大悟 “东子，准备好了吗？”娄晔问道。 “嗯。”关东看他一眼答道。 尽管娄晔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关东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那丝兴奋。 丫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等到他亲手砸碎牡丹和马达爱情的这一天。 前面说过，马达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简单，他和一些道上的人走的很近。 肖红就是其中一个。 肖红是耐安扮演的，这个女人比耐安本人还不安分，她不仅玩枪，而且还和老B、马达策划着想要绑架牡丹，勒索她那个土豪老爸。 而马达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当初接牡丹，然后和牡丹走在一起，这些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可当计划进行到绑架牡丹时，马达后悔了。 从那天商量下一步计划之后，马达就再也不见牡丹，也不接她电话，想让自己从牡丹的生活中消失。 但后来有一天晚上外面下着大雨，牡丹来了。 马达打开门后，看到的是浑身湿透的牡丹，手时拿着他送她的那个美人鱼玩具。在桔色的灯光下，她显得是那样的弱小无助。 冷得瑟瑟发抖的牡丹看到马达后，努力想让自己笑得漂亮一点，可是她太冷了，笑了一下后不笑了，她觉得自己笑得一定很丑。 当周讯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强笑讨好他的时候，关东觉得有一种揪心的痛。 关东沉下心来，让自己成为马达，他拿过一条毛巾，胡乱的给牡丹擦了几下，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委屈的牡丹站在那里表情不断变幻，最后她看到了桌子上的那瓶酒，牡丹抄起来就想一口喝干。 马达其实一直留意着牡丹，见她要喝酒，于是就过去和牡丹抢酒瓶子，牡丹不放手，哭着说道：“我喝醉了你才会让我留下来。” 最后还是马达力大，夺下了酒瓶子，但却被牡丹一把抱住。 然后牡丹搂住马达，把自己的吻印到他的脸上唇上，泣不成声的说道：“你不理我是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在牡丹一连串的亲吻下，马达的坚硬有所松动，他眼神开始变得柔软，然后回吻牡丹。 但只两三下，马达又想起了自己接近牡丹的动机，他知道自己和牡丹继续来往的话，肯定会让他受到伤害，于是他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当王昱把摄像机再次对准马达的脸时，他一无即往的冷漠、麻木。 自从拍这部电影，娄晔布置的灯光就没明亮过，无论是在哪里，那灯光都是昏暗浑浊的。 唯独这时，灯光师在两人后边挑着个二百度的白灯泡，强烈的白光，再配上那个拉近的特写，让马达这张脸看上去残忍无比。 “好，停！”娄晔高兴的嘴都快咧后脑勺去了。 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让人心悸的感觉。 可他喊完停后，两位主角却是谁也没动，周讯搂着关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关东此时仿佛是马达附体，像是没有生命的僵尸一样站在那里，即不安慰周讯，也不把她推开，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哭泣。 娄晔脸上的喜悦不见了，他也知道出了什么状况，马上冲耐安一使眼色，耐安走上前去安抚道：“小迅，小迅，你没事吧？都过去了，这不是在演戏吗。” 随后又拍着关东说道：“东子，东子，醒醒，拍完了。” 关东仿佛这时才回过魂来，憨憨一笑：“啊，我没事。”但脸色却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周讯这时也松开了关东，泪中强带笑的说道：“我没事，耐姐。” 她想和关东打个招呼，但觉得这时自己笑出来一定很丑，所以没说话，自顾自走到一边去了。 晚上吃过饭后，两人谁也没找谁，很默契的没去联众摧残那些玩家们，因为他们被娄晔摧残的差点魂不附体。 而娄晔也很大方的给大家放了一天假，口头上是说进度顺利，怕大家太紧张，让大家放松一下。 其实是娄晔是怕再拍下去，会刺激到关东和周讯。 这两个人虽然优秀，但毕竟是青年演员，没有太多的演出经验，真要陷到戏里拔不出来就麻烦了。 这方面的事不是没有过，因为演戏精神分裂的都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关东其实不怎么喜欢魔都，而且这年头似乎也没有什么玩的地方。所以转天中午吃过饭后，他就准备补一觉。昨天回来后，他情绪还算稳定，但半夜那梦是做了一个又一个，前生今世都梦到了，整得了这一宿都没怎么好好睡。 刚躺下，就听有人敲门。 “周讯，能进来吗？”门外传来熟悉的小哑嗓。 “进来吧。”关东坐起身来。 “没出去玩去？”周讯笑嘻嘻的，看着和昨天判若两人。 “没有，上哪玩去？再说我觉得SH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关东应道。 只要不把戏里的情绪带进来，那两人就是哥们儿，所以关东见她没什么事了，于是就问道：“我说迅哥，你这免疫力好像加强了不少，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迅速调整出来的。” 周讯往那一坐，悠然的说道：“昨天我回去想了一晚上，突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你说爱又如何，恨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所以我以后准备一切随缘，自己高兴就好。” 周讯说的云淡风轻的，但关东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因为他知道周讯确实信佛，只是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现在看来，就是从现在开始的，从《苏州河》开始的。 关东马上站起来，双手合什说道：“恭喜施主大彻大悟，正所谓佛法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周迅逗得咯咯直笑，过了一会儿，美眸轻转的说道：“其实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我昨天哼着你唱的那首歌，好像也明白不少。” 然后又问道：“我想问问，那首歌是谁唱的？” 关东说道：“是我唱的。” 周讯瞪大了眼睛说道：“你？原创？你还会写歌？” 关东说道：“不会，你也不用问这么多，你如果想要就拿走，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肯定不会牵扯到什么版权之类的破事。” 第三十八章 美人鱼 因为马达的不作为，肖红对他很不满，质问他是不是爱上那个小丫头啦。 老B叫停了他们的争吵，然后给马达下了最后通牒。 随后双方妥协，商定的计划是马达把牡丹带到某地呆上几个小时，那边肖红给牡丹她爸打电话要钱，只要钱到手，马上就把牡丹放了。 转天马达把牡丹带到了光复路，强行把她拽上了那座老楼。 最初的惊慌过后，发现马达留了下来，牡丹很高兴，她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去你家？” 马达没说话，只是把她推到了那个刚蒙上一块白布的破沙发上。 牡丹什么都没发觉，她高兴的一跃而起，挂在了马达的身上，双唇吻上了他的大嘴。 也许是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马达这次一反常态的努力迎合着，他抱着她跌坐在破沙发上。 两人吻得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而牡丹却有时间脱掉自己的运动衣。 当牡丹拉开衣服的拉锁时，马达觉得有些不妥，他生怕自己会改变主意，所以马上一转身，把牡丹摁在了沙发上。 然后对着她说道：“我们今天什么也不干，就坐着。” 牡丹还以为他和自己开玩笑呢，带着小任性的站起来，又凑了过去。 马达再次扳住她的肩头，把她放在了沙发上。 牡丹有些迷茫，但还是笑呵呵的站了起来，她要看看到底谁能拧过谁。 然后她再次被推倒。 这次马达的态度要粗鲁的多，他几乎是掐住她脖子，把她放倒在沙发上。 牡丹被吓到了，但她还是坚持站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她站起来时，眼睛却是紧盯着马达，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反应。 马达暴躁的吼道：“坐着！” 牡丹终于真的害怕了。因为这次马达表现出来的不是冷漠，而是冷酷，这让牡丹心里很不安。 她小心的把腿放在沙发上蜷在那里，时不时偷偷看一眼马达，希望他能告诉自己为什么。 而与此同时，肖红正在给牡丹的父亲打电话要钱。 不一会儿，马达的电话响了，接通之后，马达说道：“等会儿。” 然后拿着手机走到牡丹面前，说道：“你不是会唱歌么？唱两句给他听听。” 牡丹抬起脸来，皱着眉头，满脸不解的看着马达。 “唱啊，快点唱！”马达开始不耐起来。 “我飘啊飘，摇啊摇……” 那边传来了父亲的声音，牡丹马上明白了，一把抢过电话说道：“爸，你那……” 但一切都在马达掌控之下，甚至有可能是他故意让牡丹抢过去的电话，所以在牡丹刚说了两个字后，马达一把抢回电话说道：“你答应过的事如果能做到，那她就可以回家了。” 在马达打电话时，牡丹的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过了一会儿，她斜眼看着马达，慢慢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 马达和她对视着，眼睛一眨一眨，阳光透过百叶窗打在他那张麻木的脸上，把它分隔成一条一条的。 这时一段令人牙酸的音乐响起，王昱把镜头拉向远景，牡丹蜷坐在旧沙发上，马达坐在她对面刷墙用的那种大高凳上，两人对峙，谁也不说话，惨白的灯光打在他们之间的地面上。 “好，停，你们俩……没事吧？”因为前天的经历，娄晔这会喊停都不敢兴高采烈了，喊过之后，还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两人的情况。 周讯从角色中抽离的很快，几乎是娄晔话音刚落，周讯就微笑说道：“没事。” “没事，继续下一条吧。”关东稍慢，但也没慢几秒。 经过那天的戏后，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涅槃过一次一样，应对起来从容了很多。 这让娄晔相当开心，他的经验比这两人要丰富的多，他知道经过上次那场戏，两人发生了蜕变，实打实的上了一个台阶。 “好，各部门……”在娄晔吼叫的时候，关东见缝插针的问道：“真没事？” 周讯嘴角歪了一下：“真没事。” …… 肖红和老B在指定的垃圾箱真的拿到钱了，她欣喜若狂的扑向了老B，却被老B一刀刺死。 随后老B打电话给马达，让他放人。 马达带着牡丹下楼，准备送她回家。 在马达给摩托车打火的时候，牡丹问道：“你让我爸出多少钱换我？” “你说什么？” “你让我爸出多少钱换我？”牡丹重复道。 “四十五万。”马达低头继续轰摩托车。 “四十五万，我真便宜。”牡丹喃喃的说道。 “你说什么？”马达随口问道。 “我真便宜！！！”牡丹突然爆发了，她嘶吼着一把推开马达，然后又推倒了摩托车，然后狂奔而去。 马达吼道：“哎！你去哪？” 牡丹疯狂的叫道：“你别管我！” 然后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在他们后面还有个更苦逼的王昱，他是扛着摄像机玩命的奔跑，努力跟上他们的步伐。 镜头不断的抖动着，这让画面看起来更为惊心动魄。 牡丹穿过街道，穿过桥洞，跑上了白外滩桥。 然后她敏捷的翻过两层护栏，站在了桥的最外沿，下面就是滔滔的苏州河。 马达叫道：“你疯了，你想干吗？” 牡丹立足未稳，就失望的叫道：“你一直在骗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见马达想靠近她，牡丹用手里的美人鱼一指，厉声说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跳下去了！” 见马达停住了，牡丹很得意的小跳了几下，然后笑眯眯的说道：“你也会上当受骗啊，你以为我会跳下去么？” 随后她很认真的说道：“如果我跳下去了，我会变成一条美人鱼来找你的。” 随后她的眼神由仇视转为空洞，在马达扑上来之前，她像蹦极一样从容的后仰，跳进了苏州河中。 阳光照在浑浊的苏州河上，透过河水，你会看到一条美人鱼正在优美的游曳。 这时画外音再次响起：“记得我是在厕所旧报纸上看到这则关于美人鱼的新闻，好像连着好几个星期，报纸上满篇都是这个故事，那一阵子，魔都苏州河每一个船工都声称自己看见过牡丹，看见过美人鱼……” 第三十九章 美美和牡丹 如果你以为电影到这里该出字幕了，那你就太小瞧娄晔了。 这种级别的桥段只是偶像剧的套路，不玩点儿残忍的，你好意思说自己是第六代？ 回看三十四章，还有个美美姑娘没有出场呢。 其实美美出场比牡丹早，因为牡丹的故事就是马达告诉美美，美美又说给吊丝摄影师，然后摄影师告诉大家的。 几年后，马达出狱了，经历过什么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他又回到了魔都，像疯子一样找牡丹就可以了。 “我说导演，咱能不带这个不？”关东苦着脸对娄晔说道，旁边是一群人哈哈大笑。 他手里拿的是个中长发的发套，就是清末剪了辫子革命党的那个长度。他戴这个真不怎么好看，远不如他披肩长发的古装扮像飘逸。 “戴上吧，我觉得这样更符合马达此时的身份和心境。”娄晔温柔且固执，他从来不和人发火，但也从不改变自己的主意。 “我……那您能给换个长点的不？这……这个戴上跟秃尾巴鹌鹑一样。”关东力争道。 旁边周讯笑得都从座位上出溜下来了。 其实也不是特别难看，但周讯只要一看见，就止不住的笑，她一笑大伙就跟着笑，然后就搞得关东浑身不自在。 结果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偏偏在这被导演叫停了几次。 “没有长的，就这一个。那谁，你陪小迅出去溜溜弯。各部门注意……” 见娄晔根本不理自己，关东只好戴上了发套。 …… 马达又出现了，在几年之后。 他的头发长长了。 镜头跟着马达的脚步来到苏州河畔，又去了牡丹的家，但都没有牡丹的下落。 中长发的马达进了理发店，从理发店师傅那里得知，肖红死了，是被老B杀死的，老B也死了，是从这幢楼房跳下去的。 总之，一切和过去有关联的人都不见了，马达可以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三分钟之后，短发干净，和过去一样的马达出现在了镜头里。 其实这是让关东最蛋疼的。你要说马达以后头发就这长度，你得一直顶着发套演到完，那他也认了。 一共顶着没三分钟，就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你非整这么一出干嘛，通过其他渠道不能了解到那几个人的信息吗？ 好吧，导演最大。 和过去一样的马达又干起了送货的工作，但他这次主要是为了找牡丹。 某天，他去了世纪开心馆酒吧，无意中撞到一个女孩，把她的米花撞得撒了一地。 在蹲下拣米花的时候，马达惊奇的发现，这个女孩居然是牡丹！ 牡丹戴着小墨镜，比过去洋气多了，也比过去冷漠许多。 她冷冷的看了马达一眼说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 马达一愣神，然后说道：“哎，你等会儿，我给你买杯啤酒。” 当他端着啤酒过来的时候，牡丹不见了。 牡丹不见了，马达只好自己把啤酒喝了。 仰头喝光啤酒，镜头对准了马达的脸。 酒吧里灯光很暗，但你依然能清楚的看到马达的眼睛很亮，里面满是生气和希望。 …… 美美的故事比牡丹的故事拍的还要顺利。 一是因为经过牡丹故事的洗礼，两人的免疫力大大增强；二是马达和美美对手戏并不多，而且也不像和牡丹时那么苦情，所以两人应付起来自如的多。 马达后来还是找到了牡丹，在世纪酒吧的后台。 他从门缝里偷窥到了美美换装的全过程。 那是个长达三分钟的长镜头，美美就在镜头前，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三点式，然后大大方方的戴假发、换衣服，把自己装扮成美人鱼。丝毫没有那种如果被人撞见多尴尬的顾虑。 这说明矜持在美美的生活中已经属于奢侈品，为了生活她已经变得麻木，不再对生活抱有幻想，这时的她其实和过去的马达是同一类人。 同时，这也从侧面告诉马达，告诉大家，这个女孩不可能是单纯的牡丹。 在美美上卫生间的时候，马达走了屋里，审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后，他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浓妆艳抹的美美看到他后，没有慌乱但有警惕。 “你找谁？”她一脸戒备的问道。 “我找你。”马达答。 美美翻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可我不认识你啊。”说着就要往卫生间外走。 “我是马达，你不记得了吗？”马达轻推了美美一下。 美美咧嘴轻笑一下，说道：“我不记得了。” 这个笑容相当到位，即有淡淡的讥讽，也体现出了美美的经验老道。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反应太强烈，那样只会逼得对方狗急跳墙，所以适当的示弱，稳住对方才是王道。 “你怎么了？”马达问道，他的心其实在变冷，不管这个女孩是不是牡丹，这都说明对方不想接受自己。 “行了，下次少喝点。”美美语气轻松，在她看来，这只是又一个想打她主意的雄性而已。 “美美。”老板在外边招呼道，在此之前老板已经发现了马达这个乱入者，他喊这一声，只是想证实一下美美的安全。 “哎，我马上来了。” 因为援兵的到来，美美底气足了很多，在经过马达身边时，美美不客气的说道：“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少来！” 美美去当美人鱼了，马达被老板叫来的小弟给轰出了酒吧。 不死心的马达晚上跟踪到了美美家，一番交谈之后，马达觉得自己好像是认错人了。 就在这时，吊丝摄像师做为美美的现任男友终于出现了，但苦逼的是，做为男二号，他依然没得到一个露脸的机会。 等美美走后，马达又纠缠住了吊丝摄像师，和他讲了牡丹的故事。 从那之后，马达经常去找美美，再然后吊丝摄像师被劈腿…… 拍摄相当顺利，关东和周讯演得也越来越游刃有余。但娄晔觉得他们之间少了那种感觉。 他问过关东，关东说马达不喜欢美美，他也不喜欢美美，还说马达之所以和美美在一起，是因为他需要用美美来麻醉自己，让自己以为她就是牡丹。 周讯说她喜欢美美，因为她更像自己，但她也觉得马达不喜欢美美。 因为任谁心中有个纯洁的牡丹，都不会再爱上美美这样的女孩。 （谢谢sydyiib、唐大宋的打赏，也谢谢害虫、梦中仙、朝夕阳雨等朋友的票票，只要有票票我就很开心，当然像虫虫那样一投就是九票的我更欢迎！喜欢你们，东子也喜欢你们，巧巧也喜欢你们\(^o^)/） 第四十章 巧巧来了 美美和吊丝摄影师分手了，分的义正辞严。就像错的一方是吊丝摄像师一样。 然后镜头一转，一个长得很像牡丹的女孩子，在简陋的卡拉OK里唱着张惠妹的《解脱》。 在歌声里有新婚的美好，有生日时朋友们的聚会，但这一切都不属于他们。 美美依然浓妆艳抹的做着她的美人鱼；吊丝摄像师还在各种乱喷小广告；马达天天流连于酒吧之中。 歌声中美美揭开纹身贴纸的透明保护层，然后摁在了左腿跟部，随后用唾沫一点点浸湿贴纸，过了一会儿，揭开贴纸，腿上出现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 马达曾说过牡丹左腿刺着一朵牡丹花，美美当时曾问道：“如果我也有呢？” 她确实有，也证明给马达看了，然后他们在一起了。 但她的牡丹花却不是刺上去的，而是贴上去的。 美美想留住马达，美美想要爱情保鲜，所以她就只能让牡丹一直保持娇艳欲滴，哪怕她知道自己永远代替不了牡丹。 “好，停，休息一会儿。”娄晔喊道。 他喊声刚停，周迅就去后面洗尽铅华。 说真的，她一点不喜欢自己金发浓妆的样子，她觉得化妆师把自己化的好丑。 关东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呵呵一笑，随手拿起自己的手机。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然后拨通了电话。 “喂，你在哪呢？真的？！你可别唬我，真的！你个……傻丫头，好好，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后，关东有些不好意思的蹭到娄晔面前：“导演，嘿嘿，我女朋友来了，现在就在火车站，她也没告诉我，说是要给我个惊喜。您看……嘿嘿。” “那别愣着了，赶快去吧。”娄晔挺会做人，马上说道。 关东和周迅戏里戏外都挺招他喜欢，而且拍摄进度也比他想像的快，所以耽误个一天半天的无所谓。 关东刚要跑，娄晔又喊了一句：“去和小迅说一声。” 虽然猜测周迅也没什么意见，但还是说一声的好。 “哎。”关东转向杀进了化妆间。 “哪什么，我女朋友来了，我得接她去，耽误半天没事吧？”关东挠挠后脑说道。 化妆师正在给周迅卸妆，闻听之后，脸不能动，眼睛却是转动的很灵活，嘴角翘起，戏谑的说道：“我敢说不行吗，记得带礼物回来啊，要不不让进门。” “必须的。”关东答应一声，电射而出。 到了火车站一看，王巧巧身前放着个大包，站在花坛前正四处张望着。 看见关东后，丫头狂奔过来，一下子挂到了关东身上。 然后掐着他的脸叫道：“大傻牛。” 脸上带笑，眼里有泪。 关东心里欣喜若狂，还得装做很淡定的样子说道：“快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不，我要你抱我过去。”王巧巧赖在他身上不下来。 关东只得双手托着王巧巧，走到她刚才站立着的地方。 嘴上说着这像什么样子，心中却是爽得不得了。 到了近前，王巧巧跳下来后，关东拎起在包，抑制不住心中喜悦的摸了一下王巧巧的头，说道：“你怎么想起来来了？” “人家想你吗，高兴不？”王巧巧扬着俏脸讨表扬。 “高兴，高兴。” “嘻嘻。”王巧巧一脸满足的挎着他。 上了公交车，俩人叽叽喳喳有说不完的话。 一聊，关东这才知道，敢情王巧巧是撒谎跑出来的。 她刚回家还觉得挺新鲜的，时间一长就觉得没意思了，又天天很想关东，所以就骗她妈，说《还珠格格续集》开拍了，她得去剧组。 其实《还珠续集》要到九月九日才开拍，现在才八月十来号。 “那你准备呆几天，天天泡在剧组里不太好吧？”关东迟疑的说道，他当然希望王巧巧天天陪在自己身边，但这确实不现实。 “怎么了？我刚来你就烦了？是不是剧组有相好的了？”王巧巧小脸一拉，不高兴的问道。 “你胡说什么呀，我去哪找相当的。一个你我还没整明白呢，还相好的。”关东急忙说道。 “嘻嘻，逗你玩呢，我又不是不懂事。我最多也就呆个三两天，除了看你，我还要去看琦琦姐，我也挺想她的。” “琦琦？杜斯琦？她不是去RB了吗？”关东惊问道。 “又回来了，她说在那边不开心，提前解约了。”王巧巧说道。 他们说的杜斯琦就是在《拭血问剑》里扮演小雨的那个女孩子。 学好时剧组里年龄相仿的女孩不多，大陆的就更少，一共就三个，还有一个是演女一号的杨明娜，人家平常不和她们玩，所以只有她们两个最要好。 “那你以后呢？” “以后我就回华京呗，又不是没地方住，正好这段时间我也找找房，要不拍上戏后就没时间了。”王巧巧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行啊，自己整得挺明白啊。” “那是，你以为和你这条大笨牛一样呢。” 说着说着，王巧巧突然脸色一肃说道：“你做好思想准备，我妈可能要来华京。” 关东一惊：“你妈来干嘛？” “我妈说是不放心我，说是以前有学校管着，她还比较放心，现在走入社会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怎么得了，所以说啥非要来。” “来就来呗，早晚也得见，说不定咱妈一眼就相中我了呢。” “作梦吧你，我妈一刀剁了你倒有可能。我告诉你，我妈特别反对我搞对象，生怕我受骗上当。要按她的想法，那得她亲自给我挑对象，而且最好二十四五再谈恋爱。这次要不是我留张纸条偷偷跑出来，那这次就能跟我来华京。” “那实在不行咱们就少见两回呗，你妈总不得天天看着你吧？”关东没多问原因，估计和好妈离过婚不无关系。 “再说吧，哎呀，闹心。” 到了剧组之后，王巧巧乖巧的很，又因为有耐安这个认识人在里面，所以和大家相处很是不错。 碰到周迅，两人姐姐妹妹亲密的不得了，这让关东多少松了口气。 他们住的那个酒店还有一些空房间，关东要了一间，就算把巧巧安排下来了。 第四十一章 旧友重逢 你看在外边，王巧巧像个小淑女一样，等进了房间，就恶狠狠的拧住关东耳朵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和那个周迅有一腿？！” 关东动都不敢动，苦着脸说道：“轻点，大姐。咱能不能不这样？让你一说你老公本事大着呢，和谁都能有一腿。我们就是正常拍戏，哪有那些乱七八糟事儿。” 王巧巧不放手，继续说道：“没有？鬼才信呢！你看她那眼神，一看你们俩就有事儿！你说不说？！” 关东歪着脑袋，就乎着那只小手，大声喊冤道：“我说你能理智点不？你要是总这样，以后我还怎么拍戏？我对你咋样你不知道？你能对我有点信心不？” 王巧巧这才放开手，然后余怒未消的说道：“反正你们俩肯定有事儿，那个周迅一看就是个妖精，你看我怎么不说你和宁姐（上车走吧里和关东配戏的女演员）有事呢？滚吧滚吧，我要睡觉，睡醒了再收拾你！” “你不吃午饭啦？” “不吃，少烦我。” 关东揉着耳朵，心有余悸的退了出来。 他和周迅是没啥事，但绝对动过情。 虽然是因为角色引起的，但肯定是想有事就能有事，只不过两人都非常克制罢了。 他发现这女人的第六感真不是盖的，你看王巧巧也吵吵过自己和赵微有一腿，但那一看就是瞎起哄，可这回这眼神明显不同。自己以后还是小心为上。 吃过中午饭后，娄晔来到关东房间，悄声问道：“东子，你对象来了，你看下午那场戏……” 关东这才想起来，下午有一场他和周迅的床戏，也是唯一的一场。 其实一点都不过分，就是马达趴在美美身上，美美双臂搂着他，然后在他耳边喃喃的说道：“我是你要找的牡丹吗？” 除了周迅搂着他，什么附加动作都没有，时间也不过几秒钟。 于是关东问道：“那咱不拍这段不行吗？” 娄晔一笑：“不行，没这段没那感觉。” “一共几秒钟，缺它就没感觉了。”关东问道。 其实就算王巧巧不来，关东也不愿意拍这段，他总觉得和周迅这么熟，拍这段太别扭。 “是。”娄晔依然笑眯眯的贼有主意。 “那用替身成不？” “你觉得除了你，小迅还希望谁趴她身上？”娄晔反问道。 “那您还问我干嘛？”关东没好气的说道。 娄晔嘿嘿一笑也不恼，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拉开门后，娄晔很欠扁的回头说道：“幸亏你女朋友是这时候来的，要不拍牡丹的时候来，那……啧啧。” 随后关门走了，气得关东差点把烟灰缸砸过去。 “各部门准备，开始！” 美美搂着马达，窗外有车灯闪过，桔色的灯光中美美看上去很美。 但转瞬间，车子远去，灯光变暗，美美像是怕黑一样，搂得马达更紧了。 然后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我是你要找的牡丹吗？” 再然后光线再暗，暗到看不清美美的眉眼，随后又一辆车子驶过，车灯中美美那娇好的容颜，让你希望灯光永远不要消散。 灯光没有消散，但却是是猛得一下子炽亮起来。 随后你看到一条美人鱼正在水里游动…… “好，过！”娄晔喊道。 周迅搂着关东一动不动，像是没听见娄晔说的话，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样找我吗？” “会啊。压疼我了吧，快让我起来吧。”关东一愣，然后说道。 心中默念：雷鸣、窦鹏、贾宏声、朴树…… 周迅不理他，反而把他搂得更紧了：“会一直找我吗？” “会。”关东接着默念：宋宁、李亚鹏、黄觉、李大齐…… “会一直找到死吗？”周迅盯着他说道。 “不会。”关东一顿说道。 “没劲。”周迅松开他，笑了，笑得有点凄美。 “怎么没劲了？” “就是没劲！”周迅答得像牡丹一样任性。 …… 晚上快吃饭时，巧巧醒了。 一共呆不了几天，两人当然更想多过过二人世界，所以晚饭时关东没和大家一起吃，而是和王巧巧出去吃的。 走在路上，王巧巧很认真的说道：“我也想了，干咱们这行的，很难做到出污泥而不染而不污。我们约定，以后尽量不接床戏和吻戏。如果非得接的话，要和对方商量，怎么样？” 关东有些意外的看她一眼，然后说道：“没问题。” 王巧巧白他一眼说道：“看什么看，我妈说爱情就像手中沙，不能抓的太紧。他心如果不在你这儿，你再管也没用。” 关东装做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得马上见见咱妈，咱妈这话太有哲理了！” “德性。”王巧巧娇笑着打了他一下，关于什么周迅只字未提。 就在这时，巧巧的电话响了。 “估计是琦琦姐。”巧巧边掏电话边说道。 “喂，琦琦姐，我也想你，是啊，我们现在在，咱们在哪？啊，我们在外白渡桥附近，好好……” 放下电话后，巧巧说道：“琦琦姐说往前走不远有个丽园酒家，让我们在那门口等她。” 没走一百米，就看到了丽园酒家，两人在门口等。 不一会儿，一辆出租停在他们眼前，找完钱后，两个女孩就抱在了一起。 “巧巧，我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琦琦姐。” “我作梦都想你。” “我也是。” 关东站在一旁，不由得又想起《拭血问剑》中那个逗比周劲来了。 当时就是这姐俩儿在那我想你你想我的磨叽半天，整得瞎了只眼的周劲戳那三分钟没人理，估计那哥们当时杀了编剧的心都有。 现在看来，自己就是那只逗比。 两分钟之后，诉说完姐妹情的二女才算看见他，杜斯琦小燕一样飞扑过来和他拥了一下，然后埋怨道：“你太不讲究了，到魔都也不来看我。” 关东呵呵一笑说道：“我哪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在RB呢。” 一说这个，杜斯琦脸阴下来了，说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今天我请，谁和我抢我和谁急！” 第四十二章 等待下一次的爱情 说是不说，怎么可能不说。老友相见当然要说说近况。 顺利的有啥可说的，一说就没了，不顺利的才是重点。 所以等关东和王巧巧三言两语说完自己的情况后，剩下就是杜斯琦吐槽的时间。 “靠，你是没看着那老王八蛋，估计最少也得八十岁了，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就那还想……” 其实都是很俗的桥段，就是某个岛国元老级的人物看中了杜斯琦，然后公司高层拿她送礼。杜斯琦一气之下和公司提出解约，就这么点破事。 “唉，别提了，现在在家我嫂子一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说是家里的钱都给我花了，结果呢，最后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我呢，也只能忍着。因为人家说的对，人家确实委屈。当初我们家为了培养我，连我哥结婚买房的钱都拿出来了，结果弄的现在我哥嫂还和我们挤在一起呢。好不容易我签约了，心说该有回报了吧，结果我又不干了。为了解约的违约金，不仅把我挣的那点钱都搭进去了，而且还把我们家老底也都掏光了。就这，我妈还借了几万呢。你说，呜呜~~” 这事谁碰见谁闹心，王巧巧也只能说些没营养的安慰话，要不你说咋整。 “当初学音乐，花了二十来万，现在只教小孩子弹琴，要不就给人填填曲子……” 关东在旁边一听填填曲子，心里一动，马上问道：“琦琦你会写歌吗？” 杜斯琦还没说话呢，王巧巧先开口了：“我说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少吱声。琦琦姐学这么多年干啥来的，再不会写歌不完了吗。” 说着话，还冲关东一个劲使眼色，那意思这正哄着呢，你非哪壶不开提哪壶。 杜斯琦抹抹眼泪说道：“怎么说呢，只能说乐理没问题，你要说像人家作曲家、原创歌手那样，我还达不到。但你要说给我首曲子填填词，或是帮人家写写谱子，这还是没问题的。” “那如果说有人唱歌，然后让你把它变简谱，你行吗？” 毕竟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王巧巧听到关东这么说，也猜到他什么意思了，于是有些紧张的看着杜斯琦。 杜斯琦被逗乐了，泪中带笑的说道：“就像巧巧刚才说的，这要再不会，那不完了吗。” “好！那我和你说个事，你听完之后再发表意见。我呢，有个堂兄……”于是关东把他那个不存在的白痴天才堂兄又搬出来了。 杜斯琦她也不是接触一天两天了，在他看来人品绝对有保，而且又会写歌，正好现在处于困难时期，这可以说是最理想的挡箭牌，所以关东当然要好好争取。 杜斯琦听完都傻了，也不哭了，迟疑的问道：“真的？” 王巧巧忙说道：“真的，这也就是咱们姐俩，要不我都不说，他一开始有首歌卖了一万，后来又得着个大头，一首歌卖了五万。就这，那帮人还嗷嗷叫着，天天问他还有歌没有。” 杜斯琦忙说道：“巧巧，你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们的人品，我是说这事太神奇了。” 关东打断她道：“你也别管这事神奇不神奇，你能赚钱不就完了吗。我现在问你，如果这事是真的，你又能赚钱，又能出名，只要你不说出这个秘密，你干不干？” “干，这好事还有不干的。”杜斯琦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妥了，先吃饭，吃完饭我让你领教一下你东哥的歌喉。” 吃完饭，三人来到一个没人地儿，关东扯着脖子就嚎开了。 先是唱了一首送给周迅的《飘摇》，然后又唱了一首那英的《一笑而过》。 歌差不多是个人就能听也好坏了，那些能让人耳熟能详的，那都是经过市场检验的，所以杜斯琦虽然没听过这两首歌，但好不好听，能不能大卖还是能听出个大概的。 这种层次的歌卖一两万那绝对不是开玩笑。于是这下杜斯琦更有信心了。 制止住激动的杜斯琦，关东说道：“琦琦，正因为咱们是熟人，所以我得先小人后君子。就刚才那条件，你如果同意，咱们就答合同。你也别怪我，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我觉得还是有点约束的好。” 这要求并不过分，所以杜斯琦爽快的答应了。 最后问到多会儿能去华京，杜斯琦一撇嘴说道：“现在走都行，我们家恨不得我有个活干呢，我也不想在家吃闲饭。” 随后三人商定，王巧巧在魔都玩两天之后，然后姐俩儿一起回华京，回去后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找房。 因为现在多了琦琦，所以他们准备找两间相邻的房子，关东和巧巧住一间，琦琦和小米住一间。这工作室的主要人员差不多就齐了。 随后这两天，巧巧天天和琦琦玩在一起，晚上就和关东腻乎腻的。 三天后，巧巧和琦琦离开魔都，坐车回了华京。 …… 后面的情节在关东看来有点磨叽，有凑篇幅之嫌。 先是马达的频繁出现让酒吧老板很不爽，是觉得耽误他的生意，还是他视美美为自己的禁脔，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是他让小弟们暴打了关东一顿。 然后马达跑到吊丝摄影师那磨叽，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要去找牡丹，还说美美只爱吊丝一个人。 磨叽完，马达转天走了。同一天酒吧老板出事了，美美也失踪了。 马达终于找到了牡丹，是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他之所以能打到牡丹，全是因为那种特殊的，带有野牛草的伏特加。 然后两人坐在江边，看着远处落日里的东方明珠。 牡丹把头歪在马达的肩上，温柔而恬静，两人好像坐在这里已经一个世纪。 牡丹突然温柔的说道：“马达，你送我回家吧。” 再然后，警察找到了吊丝，说是让他去认一个人的尸体。 是马达和牡丹。 他们喝完酒，一起冲进了江里…… 看到那个很像美美的女孩子，吊丝知道那是牡丹，他终于相信了马达的话。 然后吊丝去告诉了美美。 美美来了，当她看到那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已经死去的女孩，她这才知道马达说的都是真的。 某天美美问吊丝：“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象马达那样找我吗？” “会。” “会一直找吗？” “会。” “会一直找到死吗？” “会。” “你撒谎。” 再然后，美美走了。 再然后，出字幕。 苦逼的一直没露脸的小吊丝闭上了眼睛，他在等待……下一次的爱情。 第四十三章 喜迁新居 这次杀青宴，关东喝大了。 迄今为止他只喝过三次杀青宴。 第一次就是《拭血问剑》，没什么感觉。那时他没太多留恋，除了元彬。 第二次是《上车，走吧》，他和管虎、黄渤成了哥们。但那次他们拍的时间太短，只有十一天，所以感情很真，却不够深。 但这次不同，这次不光时间长，而且感情也深。他差不多叫得上来剧组里每一个人的名字。 他舍不得娄烨，舍不得耐姐，舍不得马达，舍不得牡丹，舍不得苏州河……更舍不得周迅。 而且他觉得这次才是真正的表演，《上车，走吧》虽然大家都说他演得不错，但那部电影剧情简单，他并没受到太多考验。 这次不同，这次老文青是变着花样折腾爱情，再加上迅哥那强悍的实力，两人经常演着演着就开始飚戏，搞得两人身心俱疲。 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就是马达，以至于巧巧来那几天，说他天天木了巴叽，跟老年痴呆似的。 周迅也喝了不少，喝大了就坐那自己呜呜哭，耐安把她送回房间后，就再也没出来。 娄烨也喝高了，到最后都快没人了，自己还举着酒杯高声叫着：“来，为爱情干杯，为青春干杯！” 第二天上午九点来钟，关东敲响了周迅的房门。 “谁？” “我，马达。”关东很自然的答道。 “门没锁。” 关东推门进去，周迅正在收拾行李。 “几点的车？”关东问道。 “十一点，我这近，有长途车。你呢？”周迅问道。 “我晚上的。” 然后又说道：“这个给你。” 关东拿出两张纸，是《飘摇》的词曲。 周迅接过后看了看，说道：“多少钱，给个数，要不我不要了。” “谈钱多伤感情啊，你要是过意不去，就把作者名字保留下来。巧巧的朋友，挺有灵气一小姑娘。以后有事捧着点就成。” 周迅见他坚决不收钱，也没再矫情，说道：“这没问题，以后有朋友要歌，我让他找你。” 两人又聊了几句，关东告别，走到门口时，周迅叫道：“以后上网叫着我，回头接着虐他们。” 扭头看去，周迅一脸小坏笑。关东打个OK的手势，退出了房门。 关东是个擅于总结的人，在火车上没事他就开始总结这次拍戏的经历。 他现在是越演越觉得自己还差得远呢。 就比如他和周迅演对手戏，有时周迅信手拈来的动作情节，他觉得自己跟得很吃力。虽然大多数情况下都跟下来了，娄烨也相当满意，但谁苦谁知道。 反观周迅，他有时即兴添加的东西，他觉得周迅接的圆润自如，好像没怎么费力就接下来了。 再有就是感情分配的问题。 关东拿到《苏州河》的剧本时就很兴奋，因为马达这个人物很有挑战性。所以他很仔细的揣摩了这个人物的性格和人生轨迹。 演得的时候确实也很到位，然后再让周迅一带，两人整整就飚到让娄烨兴奋的浑身颤栗，所以关东开始时热情高涨。 但他激情释放的太早，也集中。差不多在和牡丹演对手戏时，都已经放的差不多了。 等轮到美美上阵，他已经很少有激情荡漾的时候。 固然是因为马达并不很爱美美，和美美在一起时心态要平和的多，但那不代表就不需要你演出激情来。 好在后半段他虽然少有超发挥的时候，但中规中矩的完成表演还是问题不大的。 娄烨估计也知道新人的问题，也知道这时你再说，他也不可能像上半场那样激情四射，所以也就那样了。 在这一点上，周迅又比他高一筹，情绪分配的比较合理，或者可以说人家的情绪储备比他厚实。前面跟他飚完，到后面人家还有存货，但他已经弹尽粮绝。 在此之前，尽管胡晓光一再和他说，说你需要学习，关东嘴上答应的挺好，但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在他想来，他上辈子活到了四十岁，经历坎坷，阅历丰富，塑造一般的角色应该没问题。 可这次拍《苏州河》，他才知道自己还欠缺很多东西，有生活有阅历确实是他的财富，但这并不是全能的。 所以他这次回来，打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华影学院充充电。 这趟车都华京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关东说不让巧巧来接自己，巧巧非得要来，那他也只有服从。 列车晚点属于正常，不晚点才不正常呢，等关东从BJ站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 出站的时候，关东又想起当初和黄渤在这拍《上车，走吧》时的情形。 当时两人拍出站这条戏时，出来进去能有十次，成功的引起了车站民警的注意，忘了是第几次，两人刚一进站，就被民警给带走了。 外边管虎左等不出来，右等不见人，派人进去找，半天也没找着人，又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了，后边跟着俩民警…… 关东想起来就可笑。 大半夜，花枝招展的两位美女相当醒目，关东一出站就看见巧巧和琦琦了。 离出站口老远，巧巧就在那挥手。出来后问道：“你自己傻乐什么那？远远的就看你自己傻笑。” “没事。”关东笑着说道，越说不想越想，越想越可笑。两人那当时那德行，说是演员谁信啊。 为了转移自己注意力，关东说道：“让你别来非得来，碰着坏人怎么办。” 巧巧也不说话，鬼鬼祟祟的看看四周，一拉背包，里面赫然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看到关东吃惊的表情，巧巧得意的拉上拉锁，左手跨着关东，右手跨着琦琦大步前进。 一路上巧巧都在说他们的新房子，说她和琦琦是多么多么不容易，才找到两间相邻的房子。 新房离原来住的地方并不远，也在华影学院附近。 进屋一看，关东也挺满意，冰箱、彩电、洗衣机之类必须的家电应有尽有，属于拎包入住的那种。 不过价钱也不错，一个月一千五，在九八年的华京也属高配置。 关东这回没心疼，因为这是他的主意，他不想委屈自己和巧巧。 巧巧嘴上说关东败家，但花起钱来一点没手软，颇有东北女人借钱买貂的风范。 琦琦小米他们那间一个月一千，电器只有电视，但干净整齐也挺不错。反正琦琦很满意。 喜迁新居，那必须得燎锅底。 睡了一天，转天缓过来的关东，把宁浩小两口，还有许巍都叫到了自己的新家。 第四十四章 家宴 宁浩和许巍可以说是关东为数不多的朋友。至少自己会“唱歌”的秘密他们是知道的。 “来了，水煮鱼。“关东端着个大盆进来了。 “东子，差不多行了，都是自己人，别整太铺张了。”许巍边躲闪水煮鱼边说道。 “没了，这是最后一个。”放下盆后，关东在围裙上擦擦手。 邢爱娜在那羡慕的对巧巧说道：“嫂子可真享福，不像我，天天做饭，人家还挑三拣四的。” 巧巧心里甜如蜜，嘴上却是一个劲的谦虚。 把围裙扔一边，关东坐下后说道：“来，先走一个。” 旁边宁浩说道：“祝贺东哥喜迁新居。” “来，来。”大家举杯。 喝完这杯后，许巍这手拿起啤酒瓶子，那手就要抓关东的杯子。 关东忙说道：“巍哥，我自己来。” 许巍说道：“你别动，这杯必须我敬你。” 关东见对方执意如此，也就没再矫情。 倒好酒后，许巍说道：“我全干，你随意。” 关东也跟着又干了一杯。 喝完酒后，许巍说道：“东子，这次我真得好好谢谢你。你那歌是这个。”说着一挑大拇指，然后又说道：“王菲对这首《流年》相当满意，当时听完小样就哭了，说是要把这首歌当成新专辑的主打歌。随后还想让我写歌，让我给推了。” “还有那英那头，你这《一笑而过》算给我惹祸了。那辛（那英的姐姐兼经纪人）一天八个电话找我要歌，说这水准的有多少要多少，价钱让我随便开。挣钱是高兴，不过这确实有点耽误事儿。我这正给你找人呢，不过不太好找……” 等许巍说完，关东对着旁边一直当小透明的杜斯琦说道：“琦琦，这是巍哥。” 杜斯琦马上乖巧的站起来，恭敬的叫道：“巍哥。” 许巍客气的应付着：“你好。”然后等着关东说下文。 关东接着说道：“琦琦是巧巧的好朋友，也是歌手。去年签约了一个小鬼子的公司，结果麻痹的小鬼子……我那意思，以后通俗的歌要不让她写得了，正好让她也锻炼锻炼。老弟这事做的有点不地道，巍哥您别介意啊。” 许巍稍一愣，然后说道：“你真事儿，你巍哥就这么小心眼？再说当初不是咱们说好的吗，我帮你这次忙，连帮你找着人，你这自己找着人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许巍说是这么说，但小失落还是有一点点的。 他是想一门心思玩摇滚，帮关东找人也是真的，但任谁有天后级的人物天天追屁股后面要歌，都会有点小傲娇。这下小傲娇没了，小失落是肯定有点的。 关东闻听马上说道“别啊，你别全不管啊，通俗你不管，行，可摇滚的以后还得您来。以后这样，通俗的给琦琦，摇滚的我找您，怎么样？” “那必须的，摇滚的你不给我，我跟你急。” 大家哈哈一笑，这事就算是定了。 完事之后，关东又说道：“巍哥，还有个事得麻烦您。凭空冒出个琦琦，总不如有些来历的好。正好她也没啥经验，我那意思让她跟您学习一段时间，您呢，没事带她在人前多走动走动，刷刷存在感。有人问起，您就说是小师妹、朋友介绍的都成，总之让人知道有琦琦这么一个人，这以后她再有什么作品，大家也不会觉得太唐突。” “刷存在感，这词用的讲究。好，没问题，这事包我身上啦。”许巍爽快的答应道。 琦琦马上很有眼色的站起来，娇笑着说道：“谢谢巍哥。” “都是自家人，说谢就太外道了。”许巍谦虚道。 关东这时一搂宁浩的肩膀说道：“浩子，你也别急，等琦琦成长起来了，那找他写歌的歌星一定多，他们只要是做MV，那肯定让琦琦推荐你。你即能挣钱，也能为以后当导演多练练手，你看怎么样？” 宁浩一笑说：“东哥，你这人有时忒没劲，我着什么急啊？我现在能活成这样，说全是你东哥给的，那我纯属马屁精。但如果没有你起的作用，我们肯定不会这么早就赶小康。所以，是兄弟的话，以后这样的话少说。” 关东举手投降：“得得，算我没说。不过你可得多往导演那方面努力啊，你要不干导演，我国影视水平得停滞十年。” “东哥，不带这么骂人的，忒损。”宁浩笑着说道。 将近十点，曲终人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客人刚走，琦琦就很有眼色的收拾桌子，她一收拾，巧巧也不能不动。要是往常，这都是关东的事儿，她只负责吃。 “放那吧，明天再说吧。”巧巧劝道。 “哎呀，没事，你不用管，我自己就行，在家我也闲不住……”琦琦说道。 巧巧怎么可能不管，于是两人一起收拾，关东坐一边没吱声。 他对于老辈艺人们拜师那一套也不感冒，比如入我门下，那就得当牛作马伺候师傅师娘，师傅高兴了教你个三招两式的，不高兴了连踢带打你也得受着。 但他觉得体验一下类似的感受还是很有必要的，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也许能让你知耻而后勇，从而更加努力。 当然，你如果恬不知耻，那这人也就没什么培养的必要了。 两个小女人收拾完房间后，琦琦打个招呼回自己房间。 这边洗洗涮涮之后，小两口躺在了床上。 “牛牛，你说咱们是不是对琦琦太过分了？”巧巧搂着关东的脖子，一只大腿压他身上。 “不过分，这岁数多吃点苦有好处。她如果连这点罪都受不了，这点感恩的心都没有，那这个朋友真还不如没有。你也放心，琦琦不是这样的人，这点事她都看不懂的话，我就不会找她了。” “也是哈。”说着话，巧巧又往他怀里拱了拱。有空调就是好，丝毫不影响两人的亲密接触。 关东搂搂她，然后说道：“妞妞，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 “这部戏演完之后，估计短时间内也没啥事，我想去上学。也不是四年本科那种，那种人家也不要我，就是找个培训班之类的充充电。以前没体会，这次演完苏州河才知道，自己该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第四十五章 黄老师 想学习怎么说都是好事，所以王巧巧还是满支持的。 转过天就给胡晓光打了个电话。 胡晓光闻听很高兴。 他是过来人，又是当老师的，知道关东这是又悟了。看来拍《苏州河》让他对表演又有了新的认识。 关东能有今天和胡晓光不无关系，如果不是胡晓光把自己推荐给管虎，那就不会有后边这些事。而且怎么说胡晓光也是王巧巧的老师，上门感谢一下也是应当的。 所以晚上小两口提着礼物就去了。 胡晓光一开门就责备道：“你这是不准备拿我老胡当朋友啊，人来就成了，还拿什么东西啊。” 关东呵呵一笑说道：“这可不是我给您的，这是巧巧非说要感谢老师买的，和我没关系。” 王巧巧在旁边笑靥如花的说道：“胡老师，您拿着吧，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您教了我两年，谢谢您是应当的。” 客套一番之后，分宾主落座。 胡晓光也是个爽快性子，所以坐下就直奔主题。 “东子，华影学院的正规班今年是没戏了，你现在说话有点晚，今年的招生工作已经结束了。不过呢，我给你找个班，肯定让你钱不白花，能学到真东西，你看怎么样？” 关东笑着说道：“成，您就看着安排吧，对于您的能力我是一百个放心。” 正事说完了，两人也没多坐，起身告辞出来了。 出来后，王巧巧歪头看着关东说道：“你丫可以啊，现在混得比我还吃香。走到哪都有人夸你，怎么就没人夸我呢？” 关东安慰道：“这和阅历还有年龄都有关系，你还小，而且也没吃过太多苦，有些东西是无法体会到的。这个急不得。不过不是只有演技派才能混得滋润，偶像派也不错啊。我是没那么帅，有那么帅的话我也当偶像派，演技派太累。” 王巧巧嘟着嘴叫道：“我也想当演技派，我不想当花瓶。” 关东把她的脑袋歪在自己肩旁，说道：“不用刻意去追求这些东西，自己高兴就行。花瓶怎么了，能挣到钱就行呗，你当花瓶是谁都能当的？” “不，我想让人家说我即漂亮又有演技。”王巧巧挣出来，说道。 “那就要好好分析人物，虚构他的成长轨迹，研究他为什么会是这种性格。然后生活中多听多看多揣摩。”关东认真的说道。 说是这么说，关东心里却是不以为道。 还不到二十的小姑娘，你让她怎么体会人生？再说她们这一代女明星哪有几个演技好的，后来出现一大堆傻白甜，人家不也混得滋滋润润的。 而且随着两人感情的深入，关东的想法也有所转变。 真把巧巧打造成一线大明星，对自己真的好吗？ 四旦二冰哪个不是绯闻一大堆？ 其实严格的说，人这一辈子搞过几个对象那太正常了，有几个能和初恋走完一生的？更何况演艺圈里帅哥美女如麻。 但谁又想让自己当被抛弃被劈腿的那个呢？ 所以现在关东对王巧巧在事业上的态度有所转变。 他还是会全力支持巧巧，给她争取角色，给她量身订做剧本，但在演戏方面他采取的是放任自游的态度。 那就是你在表演上有问题问我，那我就尽全力帮助你；你如果没问题，那我也不干涉你，没事就告诉你这样这样不行，应该如何如何。 这主要也是源于他的自信，他自信就算巧巧混到最后还是个不入流的小明星，那自己也能保证她生活富足快乐。 你说关东自私也好，你说关东无情也罢，反正他是想自己只有巧巧，巧巧也只有他。 转过天，关东领着琦琦去找许巍。 路上关东说道：“现在是你帮我，也是我帮你。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我当然更希望你能成长起来，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许巍他们虽然没什么名气，但玩摇滚的手底下都相当有活儿，所以到那要把自己的姿态放低，好好学。” 琦琦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但听进去了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关东是求个心安，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到了许巍那，关东说道：“巍哥，有什么活你就尽管说话，千万别抹不开。小孩儿多吃点苦是财富，我估计当年你肯定比这苦多了。” “不一样了，当年我们……”许巍摇着头说道。 哥俩儿扯几句闲话，关东退了出来。 小别胜新婚，自从回来，两人还没正经的腻呼腻呢，所以回家后，关东，一下就扑到了巧巧身上，结果让巧巧拿着剧本一通拍：“哎呀，走开！没看人家正揣摩含香公主呢？刚有点情绪都让你给整没了。” 关东心道：湾岛狗血剧有啥揣摩的，你只要把情绪放大就OK，咆哮帝就是最好的范本。 不过人家刻苦用心，怎么说都是好事。关东悻悻的躲墙角画圈圈去了。 圈圈还没画太圆呢，手机响了，是胡晓光。 电话一接通，胡晓光的大嗓门就嚷开了：“东子，现在有时间没？我领你见个学弟。” “有时间，您说哪吧。”关东马上说道。 “就在学院侧门那个小冷饮摊怎么样？” “妥了，十分钟内准到。” 放下电话后，关东说道：“哎，我出去一趟。” “父王，你也要爱惜自己……滚，赶紧滚！”嗖，巧巧脚上的一只拖鞋飞了过来，吓得关东抱头鼠窜。 因为他们说的地点离教师楼很近，所以当关东到那里，胡晓光和他那个学弟已经到了。 远远的看见胡晓光的学弟，关东乐了。 这不是黄磊黄老师吗？ 蛋疼的是，因为黄磊口碑相当好，所以上一世他当狗仔时和黄磊关系就不错，但这会儿却要装做素不相识，这叫什么事啊。 远远的看到关东，胡晓光笑容满面的站起来说道：“来来，东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黄磊，我学弟，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知道，我想我是海，冬天的大海，心情随风轻摆。”关东随口唱了两句，然后伸手热情的说道：“关东，久仰大名。” 黄磊微笑：“黄磊，介绍一下的好。万一只闻其声，不知其人呢。” （这两天新朋友太多，我就不一一感谢了，感谢你们投的每张票票，每个收藏，继续继续不要停。希望你们能一直陪我走下去，后面的内容会越来越精彩。小小剧透一下，五十章以后东子会有大麻烦。） 第四十六章 上学 黄磊出道早，成名也早，九八年之前就凭借《边走边唱》、《夜半歌声》混了个脸熟。 但在演《人间四月天》、《橘子红了》之前，应该是他的歌手身份更广为人知。 就在这个夏天，他出了第二张专辑《我想我是海》，唱响大街小巷，所以关东说久仰并不全是客套。 “坐坐，都坐。”胡晓光做为中间人张罗着。 等两人落座后，胡晓光对关东说道：“你知道的只是磊子在公众眼前的身份，他鲜为人知的另一个身份你未必知道。” 黄磊摸摸鼻子说道：“我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呢。” 另外两人闻听哈哈一笑。 通常人缘好的人，单靠品德好是很难撑住的，一般口才情商都不错。 在这方面黄磊一点不比黄渤差，一说话马上就能迅速拉近大家之间的距离。 胡晓光哈哈一笑说道：“磊子和我是哥们儿，我们楼上楼下。他不光是演员，还是老师，去年硕士毕业就留校当了老师，第一年就带表演班，这在我们学校都是独一份。不过呢……” 按胡晓光说的就是，当老师肯定不如当演员挣钱，所以为了增加收入，不少老师都在外边办辅导班或兼职讲课。 黄磊刚当上教师，工资没多少，所以也和几个青年教师整了个培训班。 这几个人品德都不错，办班赚钱是真的，但不赚昧心钱，教课也真是好好教。至于你能学到什么样，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总之，这个班虽然给不了你文凭，但能让你钱不白花，能真真切切的学到东西，所以胡晓光才会推荐关东上这个班。 关东一听，说道：“没问题，那黄老师，我多会儿能上课。” 黄磊说道：“随时，只要给钱就能上。” 大伙又是哈哈一笑。 关东问道：“多少钱，学多长时间？” “四千，半年。像你这样都演过几部戏的老戏骨，我就不蒙你了，一般对那些小孩儿，我们还得加一句，有参与影片拍摄的机会。” 几人又是哈哈一笑，和黄老师聊天就是愉快。 笑过之后，关东说道：“那好，明天我就带钱过去，怎么样？” “没问题，只要把钱带来，就欢迎。”黄磊笑着说道。 又闲聊了几句，关东率先走了。 等他走了，胡晓光说道：“怎么样？” 黄磊说道：“没看出来多出彩，不过应该错不了。就这份平和内敛，这个岁数就没几个有的。” 胡晓光喝干瓶中可乐说道：“你回头试试就知道了，娄烨知道吧，多挑剔一人，和这小子合作完赞不绝口。走吧，要不一会儿我媳妇又得急眼。” …… “没有任何一个妃子进宫这么久还不让朕接近的，今天晚上朕让你做个名副其实的妃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了！”说到最后一句，关东搂着王巧巧就要强吻。 “皇上，请放尊重一点！你说过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勉强我的，真神阿拉在看着我们呢！”王巧巧满脸惊慌，边挣扎着边说道。 “哼哼，朕相信你的阿拉真主早已经见惯这种男欢女爱了。”说着话，关东拉住不断挣扎的王巧巧。 “啊，不要，皇上放开我！”王巧巧挣扎的很厉害，不断的喊叫，喊的都差音了。 关东不由的停下了台词，关切的问道：“我说媳妇，不用这么卖力气吧？” 王巧巧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想让你落得太远。” 关东听了有点小感动。 一直以来他以为巧巧和自己一样，有着胸无大志的优秀品质，现在看来这丫头并不像她外表那样没心没肺。 “好，不愧是朕的爱妃，那朕就陪你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关东左臂上扬，一副挥斥方遒的样子。 王巧巧白他一眼：“得瑟。” …… 转过天关东和王巧巧按照地址找到了黄磊说的培训班。 早上走的时候，王巧巧说要陪他去，关东还不太高兴呢。 现在看来，亏着王巧巧跟来了，要是关东自己都不一定能找得找。 在学院东南角戳着几幢形似危楼的小二楼，黄磊他们的培训班就在这里。 远看萧瑟冷清，到了近处一看，人气还是满旺的，每幢小楼前都挂着一条横幅：XX影视培训班，代表着不同的江湖门派。 两人找到挂着“灿星培训班”条幅的小楼，上到二楼，找到报名处，就看到一位年青的女老师正趴那写什么呢。 因为是夏天，所以门都开着，关东敲了下门，女老师抬起头来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报名。”关东点点头说道。 “钱带了吗？”女老师不苛言笑的问道。 “带了。”说话间，关东掏出钱来。 “谁报？”女老师第一次有了表情变化，挑起了眉毛。 关东忙陪着笑脸说道：“我报，她不学。” 老师盯了他一眼，然后低下了头，仿佛关东让他们一下子损失了四千元钱。 “叫什么名字？”老师头也不抬的问道。 “关东。” 女老师很利索的写好收据还有听课证，然后从桌子下面抽出两本书一起递过来，随后站起来说道：“跟我走。” 两人跟在后面，王巧巧小声说道：“你惨了，这老师刚调来，是教舞蹈的，灭绝师太那种类型的。” 关东闻听一惊：我去，还学舞蹈？！ 走到第二间教室，里面坐了四十来人，那位女舞蹈老师对着正在台上讲课的男老师说道：“新来的。” 这位其貌不扬的男老师倒是很和蔼，冲着两人一点头：“进去吧，随便找个地方坐。” 教室里传来嗡嗡声，因为王巧巧的美貌。 等看到关东进去，王巧巧转身走了，教室里又传来一阵哀叹声。 关东顶着这帮孙子仇视的目光走进了教室，刚走两步就听有人小声叫道：“东哥，这边。” 关东询声望去，就见孙艺菲正冲自己招小手呢。 （各位书友给点力啊！我们离第十名只差五百来分，以前我不求票是因为差得远，而且我怀疑他是刷的。现在只差五百分，大家帮我一把啊！第十名就能出现在榜单上了！谢谢大家。明天中午前能达到我就四更！反正这堆这块了！） 第四十七章 表演课 轰走了旁边一脸粉刺的男生，孙艺菲拍拍自己旁边的座位：“来，东哥，坐这儿。” 然后高兴的说道：“当初我说我们说不定能是同学，没想到还真让我说中啦。” “你怎么也在这儿？”孙艺菲就是拍《上车，走吧》时演小辫子那个女孩儿。 “我没考上这届的表演班，胡哥就叫我在这个班补习一下。说这个班教的好。”孙艺菲飞快的转着笔说道。 随后问道：“东哥，你怎么这会儿才来啊？这班都开课一个星期了。” 关东说道：“我又接了一部戏，刚完事儿。” 孙艺菲羡慕的说道：“东哥你真行，我就惨了，一直都没戏拍，天天只出不进，我都快愁死了。” 这时上面的老师拍拍桌子，说道：“同学们注意听讲了，我讲的这些内容都很重要，历年考试的内容差不多都在里面。” 关东知道是说他们俩呢，于是结束了交头接耳。 “为了方便大家记忆，我把表演的基本原则总结成一句话，叫做不管三七二十一。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表演要注意七个‘三’。一是三要素，二是三位一体，三是三个统一，四是三种素质，五是三种能力，六是三个评价的方面，七是三种演剧体系。下面我就逐一给大家讲一讲这七个三……” 台上这哥们儿看着其貌不扬的，但似乎肚子里真有玩艺儿。他并没有照本宣科，而是什么也不拿，就在那侃侃而谈。关东虽然听不明白，但却给他一种很厉害的感觉。 看来胡晓光所言非虚，这个班的老师确实有两下子。 关东瞅这哥们有点眼熟，估计是个演员，但没什么名气。 也是，就瞅他那过早有谢顶迹象的圆脑袋，这哥们儿选择留校当老师还是相当明智的。 “好了，大家休息十五分钟，一会儿我们上下一节课。”老师说完后，拍拍手上的粉笔灰，出去了。 “这老师挺厉害啊，站那小嘴巴巴的。”关东说道。 孙艺菲点点头说道：“我觉得这个班的老师都挺负责任，胡哥诚不欺我，嘻嘻。” 关东问道：“这个老师叫啥？还有谁？” 孙艺菲说道：“这个老师叫王劲松，还有黄磊，黄磊知道吧？还有个叫张辉的，说也是演员，不过我没什么印象，他们三个都是教表演的。还有两个形体老师，一个就是刚才的汤老师，是教舞蹈的，我最喜欢了。剩下一个是教武术的，叫******。” 关东一听心说整得还挺像回事，连练武术的都有，估计是凑课时的吧。 随后两人说了说近况，孙艺菲说她自从拍完上车走吧，一直都没戏拍，再这样下去就该要饭了。 最后撒娇的对关东说道：“东哥，你认识人多，以后再有机会可要想着我哟。” “没问题。”关东爽快的答道。 他真心挺喜欢这孙艺菲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后来的演艺生涯中号称零绯闻女星，这是相当不容易的。 “东哥，刚才那是你女朋友吧？这么漂亮！东哥你真有福。” “有啥福啊，老懒了，天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这还不知足呢。” “那不是有你吗，我要是有男朋友我也啥也不干，嘿嘿~~” 两人正扯蛋呢，那个王劲松老师又进来了。 “好，大家把椅子围成一个圈，下面我们上表演课。”王劲松拍拍手说道。 大家一听说上表演课，隐隐的脸上都有兴奋之色。 等大家围成两圈做好，王劲松掀开了旁边那块大幕布，底下赫然是个差不多一米直径的大转盘。 上面估计能有三十来格，每格上面都贴着张纸，不让你看见下面的内容。 “谁先来？”王劲松笑呵呵的问道。 “我来，一个留着板寸的小伙子勇敢的说道。 “好，杜成第一个。” 那个叫杜成的小伙子走过去一转转盘，转盘飞转，不一会儿停了下来，悬在上方的指针指向其中一格。 杜成过去撕开这张纸，只见下面写着：“出门碰到下雨天，忘记带伞。” 这个比较好表演，那个叫杜成的小伙子，从教室那边走过来，走了几步突然抬头看看天，然后用衣服蒙着头跑到了教室另一端。 “好，表演的很到位，但太一般了。希望下次能有些新意。”王劲松点评道。 杜成不好意思的一笑，挠挠脑袋坐下了。 “谁还来？” “我。”这回是个有些害羞的小姑娘。 她上去轻轻转了一下转盘，转盘没走多远就停住了，撕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小贩正在卖东西，城管来了。” 这个小姑娘看着挺文静，但演得还不错。她在表演的时候并不是只表演出惊慌逃跑的情节，在此之前，还做出了虚空夺顾客手中的东西扔在摊位上和跑之前兜地上摆商品的那块布的动作。 王劲松表扬道：“好，王娜演得很好，每个细节都很到位，说明平常有注意观察生活。” 关东在旁边看着，不禁暗暗点头。 别的不说，看来这几个年青人还真是用心了，就说这个别具一格的大转盘，就寓教于乐，让学员学习时有一份乐趣在里面。 轮到关东时，他转出来个：“做公交碰见美女坐在旁边，心花怒放。” 关东想了一下，然后坐在那里，不一会儿，眼神一亮，不过随即就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一段其实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一般人都会这么演。 不过等一会儿，关东突然身体紧崩，扁嘴斜嘴瞄向肩膀斜下方，随后他又很僵硬的歪着脖子，把脑袋努力往一边凑，然后一脸的满足。 演到这，关东一鞠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演完后，有些学员不由的鼓起掌来。 这一段相当有新意，但大家都看芯片了。这是说那位美女睡着了，然后歪在了关东的肩膀上，他心中窍喜。 王劲松也赞扬道：“这位同学演得相当不错，很有新意。注意观察生活中的细节这个咱们就不说了，最主要的是他能灵活运用，把这些细节巧妙的穿插到小品中去，这个是最难得的。” 第四十八章 被盯上了 下午两节是形体课，关东充分领教了一下灭绝师太汤旭莉的狠辣。 她号称弯的也给你掰直喽！ 别误会，是说两条大腿，而非中间小腿。 因为此时正值暑假期间，各个场馆差不多随便用，所以汤老师可以说是为所欲为。 他们这些学员们，多大的都有，一般是在十八九岁，最小的十五六，最大的有三十出头的，总之不管多大，都已经过了打开身体柔韧性的最佳年龄。 但汤老师并未善罢甘休，让你现在做一字马不太现实，但还可以分腿压腿吗，可以让你做一些瑜伽的动作吗，，可以让你踢腿几百次吗。 反正想要折磨你的话，方法有的是。 而且汤老师明显是狮子座的，人家也不跟你大呼小叫的，漂亮的大眼睛目光一寒，那些学员们都算是你染着小黄毛，戴着小耳针，让她一盯也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谁要是没做好，汤老师也不说你，手里小棍第一次是轻点两下，第二次就“啪！”的直接给你一下，回家看去，屁股上肯定起个凛子。 关东还算好，毕竟从小练武，身体柔韧性还是相当不错的。 但等第二节课后半段，开始舞蹈教程时，关东就惨了。 虽然刚开班，不可能让你跳上一整曲的国标舞民族舞的，但也会让你练习一些舞蹈的基本动作。 这些动作关东都跟下来了，但做的毫无美感，整得汤老师到最后都不忍直视。 相反，孙艺菲却是灭绝师太的最爱，小妮子十岁开始练芭蕾一直到现在，那功架岂是一般人可比的。有时候某些动作做得比汤老师还到位呢，你说她能不喜欢吗。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汤老师才算吐出：“下课。”两字，练功房里顿时哀嚎遍地。 总结了一下今天所学的东西，关东觉得这钱花得挺值，这几个老师都是敬业爱岗的好老师。 下课没马上回家，菜市场是他的下一站，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懒婆娘呢。 他这边走了，却不知道在报名处，几个老师正议论他呢。 你看从他报名到他上课，老师们都好像并未留意他一样，其实黄磊昨天一回来就把他情况都说了。 说这一半天有个叫关东的要来，你们要多留意一下，这可是老胡大力推荐来的。听说小品信心拈来，却是寓意深刻堪称精典。 而且听说还会写剧本，并已经和第六代那几位合作过两次。第六代那是出了名的难伺候，没钱还总玩无病呻吟，演技差的还不要，他却能得到这帮人的认可，说明绝非浪得虚名。 黄磊他们之所以关注关东，是因为他们这个班已经是第二期，目前来看反响相当不错。不少学员都是慕名而来，要不你以为汤旭莉傻呀，手里小棍说抽就抽。 之所以反响不错，是因为在今夏的艺考中，他们这个培训班的升学率是这一片最高的。 有考上华影的，有考上华戏的，最差的也能考上一些艺术专科学校，所以马上就在学生家长中竖立起了一定的口碑。 这几个青年人一开始也就是想挣俩钱花，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 于是几个有想法有志向又有才能的年青人就想把这个培训班做大做强，作成一个精品项目。 你想做大做强，那师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但你想做成精品就不能糊弄，这样来说，合适的老师就太难找了。 学院里青年教师优秀的不多，而且有那么几个优秀的，和他们也不一定太熟，要不就是竞争对手。 但你如果真把院里的几位教授请来，他们的讲课费太高是一方面，还有就是你这个班真办得相当不错，让几个老家伙运作运作，最后很有可能就变成他们的培训班了，这是万万不行的。 黄磊的高智商估计大家在《极限挑战》中就已经领教，这几个人也都是以他为主心骨。 于是他就琢磨出个内部挖潜的办法，就是在学员中挑选不错的人选加以培养。 成的了老师是最好，成不了老师，万一哪天出名了，也能给学校当当活广告。 这种情况下，胡晓光刚一介绍关东，黄磊就视为自己送上门的肥羊了。你说他怎么可能不留意呢。 “老王，怎么样？”黄磊首先问的是王劲松。 这五个人中，王劲松和张辉都是黄磊的同班同学，毕业后都留校任教，关系相当好。 王劲松说道：“确实不简单，一看就是有生活演过戏的。你像今天……” 然后就说了今天上表演班的事儿。 最后总结道：“是不错，但还有待观察，反正咱们时间也多，慢慢看吧。” 黄磊点点头：“这倒是，但虽然不是不可或缺的，但也不能轻易放过。” 随后又转身****莉问道：“汤姐，你觉得呢？” ****莉在他们几人中最大，是去年刚调来的，大家比较说得来，但不如他和王劲松他们关系那么好。 “我这方面就别说了，一点天分都没有，做了几个基本动作僵硬无比，如果他是报考舞蹈学校，连四小节都过不了就得让人撵下去。” “呵呵，男人吗。”黄磊他们也不在意，毕竟关东是演员，又不是舞蹈演员。 不提他们这边，再说关东他们小俩口。 买菜回去一看，只见王巧巧还在用功，正对着镜子练台词呢。 关东一看也没吱声，自己去厨房做饭去了。 他虽然没问，但多少也能理解。 怎么说也算是科班出身，回头还没做群演的老公混得好呢，这以后让人知道多丢人啊。 人家用功，咱就得做好贤内助，再过十来天老婆拍戏去，就不能天天在一起了。 不一会儿，琦琦也回来了，大家一起吃饭。 琦琦前两天还有点消沉呢，虽然关东和巧巧对她很好，但寄人篱下的滋味怎么也不会太好受。 今天回来又恢复了她那活泼的性格，滔滔不绝的说道：“东哥，你当初说时我说心里话，还不是特别在意呢。今天又几个朋友找巍哥，我一看人家那吉他玩得，那乐感，那嗓子，整得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搞音乐的，太牛叉了！” 第四十九章 永不瞑目 华京，海闰广告公司。 会议室的门一开，几个人走了出来。 人不多，但个个都是分量十足。 有公司老总刘燕明，有著名导演赵宝钢，有著名作家海某，还有两位华京电视台的重要领导。 会议的主题就一个，必须拍好《永不瞑目》！ 明年是建国五十年大庆，公司能从禁毒委争取来这个项目不容易，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海闰我就不多说了，熟悉影视圈的读者应该都知道。 他们和其他几家大公司差不多，一开始都是以广告发家，做大之后发现影视圈利润更丰厚，于是纷纷转向进军影视圈。 在此之前，海闰也投资过几个电视剧，但除了《一场风花雪月的事》还可以，其他都反响平平，这次为了争取到《永不瞑目》，他们可是花了不少钱，说是孤注一掷都不算过分。 几位大佬走了，赵宝钢和海作家则拐进了海作家的临时办公室。 他们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没有完成，那就是选演员。 首先就是男主角，两人一直在陈昆和陆易之间摇摆不定。 海作家拿着陆易的照片，深情的说道：“我还是觉得小陆不错，很符合主角学生的气质。”边说还边轻轻揣摩着照片。 而赵宝钢却是一直对陈昆那忧郁的气质情有独钟。 海作家马上反驳道：“老赵，你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身高问题。苏紧身高一米七四，陈昆身高只有一米七六，你觉得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协调吗？苏紧穿双稍微带点跟的鞋子就能超过男主角，这样会有违和感的。” 不管动作是什么，但这个问题海作家说的确实在理，所以最后两人定下了，由陆易出演男主角。 两位女主角不用说了，已经确定是袁莉和苏紧。 接着是配角。其他人都已经确定，只有建军这个角色还一直没定下来。 建军是大欧阳天的手下干将，二十来岁，专门负责打打杀杀，而且他一直暗恋欧阳天的女儿欧阳兰兰。 综上所述，这就要求饰演建军的演员年龄不能太大，而且还得有悍勇之气，但你还不能太帅，帅得超过男主角了，那到底是看你还是看肖童？ 完后因为暗恋老大的女儿，但又不得不隐藏起这段感情，所以还得需要一定的演技。 放眼全国，你挑帅哥好挑，但你要挑符合建军气质的青年演员，还真不好挑。 两人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最后留下两个候选人。 一个是孙宏雷，他是副导演郦红极力推荐的。 还有一个就是关东，他是从海选资料中选中的。 其实孙宏雷被选上并不意外，丫一看就不像好人，而且绝对的狠角色，让他演小混混都是污辱他，至少得是红花双棍级别的。 而关东被选上则纯属意外。 当初给王巧巧拍古装照时，因为想关东也参选了蒙丹这个角色，所以也让宁昊给关东也拍了一组照片。 关东的照片简单多了，就是摆几个造型，然后或阳光或冷峻一样来两张。但为了赢得角色，所以还拍了两张关东果着上半身的照片，重点突出他健美的身材。 当时关东还只是个群演，即没拍《上车，走吧》也没拍《苏州河》，宁昊就好心的说道：“东哥，以后我没事也帮你发发照片，万一被哪个剧组相中了呢？” 关东也想挣钱也想有戏拍，所以就答应了。 宁昊整天忙忙叨叨的，哪有功夫管这事儿，于是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邢爱娜。 邢爱娜总觉得自己和宁昊亏欠东哥人情太大，所以对这件事格外认真，特别留意这方面的公告，只要看到剧组选演员，就会寄过去一份。 于是其中一组照片就流到了赵宝钢和海作家手里，但因为资料寄的较早，所以上面的通讯方式还是呼机号。 两人刚一开始看到关东照片时，感觉也就一般，虽然关东也有冷峻风格的照片，看着也很有男子汉气质，但显然不如宏雷哥看着心狠手辣。 可等看到那两张果露上半身的照片，海作家立刻亢奋起来。 马上叫道：“我觉得这个不错，老赵，你说呢？” 赵宝钢怎么说也是导演，演员挑不好，回头戏演砸了他要负责的。所以看了看关东的履历表，然后说道：“这个恐怕不行，他只是个群众演员，根本就没正经演过戏。” 海作家眼睛一直没离开关东那健美的体型，嘴里应道：“那个孙宏雷不也没演过正红角色吗？要不这样吧，两个都叫来看看怎么样？” 海作家即是公司股东，又是编剧，赵宝钢也不好拂他的意，于是就说道：“那行，那就两个都叫来试试。” “呼下10086，留言就写试戏，赵宝钢。”赵宝钢打完电话后，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不一会儿，有人回电话了，接起来一听，是个女孩子。 “喂，哪位找关东？”王巧巧问道。 “我是赵宝钢，《永不瞑目》剧组的导演，您是……”赵宝钢疑惑的问道。 “您真是赵导？”王巧巧惊讶的问道。 说到电影导演，赵宝钢根本排不上号，但要说到电视剧，那赵宝钢绝对是扛鼎级的人物。 远的不说，就说九八年之前的电视剧，《渴望》、《编辑部的故事》、《皇城根儿》、《过把瘾》、《东边日出西边雨》，那部不是家喻户晓的神剧？！ 所以王巧巧一听是赵宝钢，立刻激动起来。 赵宝钢心中很是受用，但嘴上却很淡定的说道：“是，我是赵宝钢，可您还没告诉我您是哪一位呢。”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是关东的女朋友，我叫王巧巧，关东买完手机之后，传呼就扔家了。他上课去了，所以是我接的传呼。” “啊，是这样啊。没事，和你说也可以。我们正在筹拍一部电视剧，叫《永不瞑目》，我觉得其中有个叫建军的角色很适合他，想叫他来试试戏。不过，他现在上课有时间拍戏吗？” “没问题的，他这个只是一般的补习班，肯定有时间演的。”王巧巧闻听忙说道。 “那好，那让他明天有空来一趟，我们见个面。”赵宝钢说道。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王巧巧满口答应。 （晚上有事一起发，希望大家多支持） 第五十章 宏雷哥 等关东下课回来后，王巧巧满以为和他说完之后他会满心欢喜。 结果没想到关东却是一摇脑袋：“不去。” 上一世有些消息不要说在圈子里，就算是圈外都已是公开的秘密。比如这两次，坊间都传言他们某些取向异于常人。 但关东可以肯定赵宝钢不是。不过海公公就不好说了，都说他是位攻受兼备的天然弯男。 先声明一点，关东做为超级狗仔，他也没抓到海作家的一点证据，一切都只是道听途说。 但听的多了就由不得你不信，这种事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其实关东并不歧视男同，但落到他身上他是肯定接受不了。 所以他一听是海闰的戏，果断拒绝。 “你去不去！那可是赵宝钢的戏！电视圈里他说第二，谁敢说第一？王志闻、江珊、许情，哪个不是他捧红的？你脑子有病啊？！”王巧巧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现在才是九八年，所以听到关东这么说，马上就急了。 关东是知道，但这种破事也不好和王巧巧说，于是搪塞道：“人那都是主演，我一个小配角，演谁的戏都很难火。” “那可不一定，我当初说不演含香，你说配角一样也能红。怎么到你这就又变了？反正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么好的机会你放弃，你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水！”王巧巧手叉小蛮腰教训道。 “那我还得上课呢。” “上课能有拍戏重要？！我也不和你磨叽，明天你要不去再说的。” 苦逼的关东欲哭无泪啊，转过天被王巧巧押着去了《永不瞑目》摄制组。 一路上王巧巧是苦口婆心的教育，丫一句没听进去。他正核计呢，这部戏里的建军不是宏雷哥的开山之作吗，怎么还有我的事儿？ 不行，说啥我得尊重历史，扛雷这事儿还是宏雷哥比较适合，你看人家这名字，一看就是专门承接各种扛雷。 到了公司之后，前台小姐把他们领到了海作家的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靠门口椅子上坐着的孙宏雷。 说真的，这会儿孙宏雷混得还不如他，他好歹还演过两回主角，孙宏雷这时还啥也不是呢。 宏雷哥那会儿可不像现在这么吊，一看进来人啦，也不管你是谁，马上站起来咧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客气的点点头。 关东却是反应强烈，瞪大眼睛看了两眼孙宏雷，然后叫道：“你是宏雷哥？！” 孙宏雷一愣，然后笑着说道：“是，您是……” “我靠，你是我的偶像啊，当年我还看过你演出呢，你那舞跳得绝了……”关东激情似火，站那就和孙宏雷唠开了。 人家热情，孙宏雷也只能应付着，心中却是想：这货是干嘛的？缺心眼吧，我特么又不是真佛，你和我唠这么热闹干毛啊。 旁边王巧巧也气坏了，心说：你丫有病啊，进来不先和导演打招呼，和他扯什么玩艺儿。 于是使劲拽了一下关东。 关东似乎才想起来他是来面试的，这才扭过身冲着端坐正中赵海两位点头问好。 就他这表现，换谁也不会太高兴，心眼比针眼还小的海作家已经把脸拉下来了。 赵宝钢还算大气，呵呵一笑说道：“关东，是吧？” 关东憨厚一笑说道：“是的，赵导您好。” 赵宝钢手里拿着他的简历问道：“能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吗？” “好的，我来华京两年，以前跟着人家干装修，后来装修队黄了，我就跑华影门口做群众演员。”关东随口说道。 王巧巧在旁边一听关东没下文了，马上补充道：“啊，赵宝钢，他忘了说了，后来他还演过两部电影，都是男一号，一部是《上车，走吧》，导演是管虎，一部是《苏州河》，导演是娄烨。前几天刚从魔都回来。连我们老师都夸他演技好呢。”说完还不忘狠狠瞪了关东一眼。 “哦，那可不简单。据说娄烨看着挺随和，但要求极严。看来你还不错。”听王巧巧这么说，颇让赵宝钢感觉意外。 他跟第六代那帮人向来不对付，但这并不妨碍他了解这些人。 “还好吧。”关东应付道。 赵宝钢这时又说道：“那你能给我们表演一下吗？” 关东想了一下说道：“那我给在家唱一首歌吧。” 随后这货就在那儿抖动开了，嘴里还唱着：“清水河边有歌声，我急急忙忙走过去，因为我爱人在歌唱，水鸟对对双双飞，那呀耶，那呀耶……” 后边孙宏雷一捂脸都快哭了。 这货特么哪来的，这不是明摆着折我台吗？！ 不过这倒是真粉，这段他居然都看过。 旁边王巧巧气得小胸脯一起一伏的。 她算看出来了，这王八蛋看来是打死都不想接这个戏！ 赵宝钢和海作家恶心的都成便秘脸了，没等关东跳完，赵宝钢一摆手：“停，停，就到这吧，你回去等通知吧。” 出来之后王巧巧就和关东急了。 “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是铁了心不接这部戏呗？！说吧，啥原因，说不出来个四五六，我跟你没完！” 到这时，关东觉得不说不行了，于是贼兮兮的说道：“我和你说，你千万不能和别人说啊。我刚入行的时候和好几个人合租，其中有一个老油条和我们说的，他干这行年头长，知道的事也多。他说他上次跟《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剧组，亲眼看见海……” 王巧巧惊得眼睛瞪到了极致：“真的？！” 关东点点头：“应该是真的吧，反正我看他眼神像。” 王巧巧惊魂未定的说道：“那要这样，还真是不能去。让你一说我觉得也有点像，白白嫩嫩……你丫这点子真正，我都没被潜规则，你倒差点让人给潜了，哈哈……”到最后，王巧巧乐得都直不起腰来了。 关东满头黑线…… 因为搬新家怕小米找不着，傍晚时分，关东去火车站把黄小米接回来了。 一进门，王巧巧就一跃而起：“小米姐，你可回来了，想死你了。”一见真是黄小米，巧巧赖在她身上开始撒娇。 “呵呵，我也想你了。”黄小米柔柔的说道。 “来来，我领你看看你的房间。”亲热完之后，巧巧拉着黄小米的手敲响了旁边的门。 门一开，巧巧介绍道：“这是琦琦……” 第五十一章 那家姐妹 晚上吃过饭后，关东给几个小美女开了个小会，其实也没啥内容，就是人都到齐了，准备正式开个工作室。 然后拿出张卡来，递给小米说道：“给，这是那两个剧本的分红，总共一万元，钱少了点，你别失望。这主要因为你现在还没什么名气，慢慢来吧。不过署名都是你的名字，而且两本书都已经出版……” 黄小米坐在那里，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 我失望个毛线啊。自己的师姐在外边当枪手才能赚多少钱？！而且还劳心费力的写半天，署名却是人家的。自己这两个剧本的大纲细纲都是东哥构思的，自己也就是往骨架上添肉，这就能拿一万元，我有什么可失望的。“ 瞬间小妮子眼圈就红了，抽着鼻子说道：“谢谢东哥。” “东哥，不用了吧，我也没干什么。”黄小米低头说道。说不想要，那是扯蛋，但必要的矜持还是要表现一下的。 “拿着吧，小米姐，东子以前说了，有付出就有回报。这个本子要不是你写的，我估计都卖不出去。你让他写，他哪有那个文笔啊。” 王巧巧第一次以老板娘的口吻说话，感觉爽得很哩。 这边琦琦也是看得热血沸腾的。 啥说教也没真金白银管用。 自己这歌可比剧本来钱快多了，但就因为自己来的晚，没赶上两首歌，所以人家分钱自己只能看着。 不行，我得努力，我也要赚小红鱼！ 转过天，关东开始拉关系办工作室，很多朋友，像许威老五他们都想入投，但被关东婉言谢绝了。 他不想以后有一堆扯蛋的事儿，所以他只想自己控股，然后带着几个亲信闷声发大财。 唯一例外的就是宁昊，关东接受了他一万元的入股。因为他要成长起来还得几年，他也是关东唯一想绑在自己船上的人。 注册资金一共十一万，关东小两口十万，宁昊一万。 关东本来说那十万块钱全自己出，可王巧巧不干。她把自己拍《表演系的故事》挣的那三万都交出来了，完后还说欠关东两万，说等拍完《还珠格格续集》之后再还他。 按丫头的说法，吃他的喝他的可以，但在经济上两人要分清，她可不想因为这些事影响两个人的感情。 几天后，执照下来了，几个人喝了一顿酒庆祝了一小下。 为了靠拢组织，宁昊小俩口搬到了他们楼下。 第二天，关东给黄小米布置了两个剧本，分别是《孝庄秘史》和《粉红女郎》。 关东一直觉得《孝庄秘史》才是宫斗戏的鼻祖，但也许是它撕得不够厉害，也许是它拍得不够好，总之，最后宫斗鼻祖的桂冠被《金枝欲孽》抢走了。 让小米写这部戏，是为了让他预热一下，将来好写于妈那些大戏。 而且历史上孝庄皇后确有其人，也可以让黄小米自己去找各种资料，加强学习能力。 写好古装戏的同时，现代戏也不能撒手。于是关东又给黄小米布置了《粉红女郎》的作业。 《粉红女郎》是由朱德庸的四幅漫画改编的，有漫画摆在那里，更有助于黄小米领会剧本，这也能省关东不少力气。 为了磨炼黄小米，这两个剧本关东不要求快，让她自己去精雕细琢。 剧本可以不急，但卖歌却是要抓紧，在他和巧巧没成名之前，这是他们主要的进项。 琦琦那边已经由许巍由幕后带到了台前。 当某次那欣又来骚扰许巍时，许巍貌似实在不堪其扰，和她说了真话，于是琦琦浮出水面，最后那欣顺藤摸瓜找到了关东。 …… 关东一进门，就看老五和许威两人拿瓶子正那吹呢。 “过来，坐坐，我特么以为你离世了呢，这一猛子下去有两月没见了吧？”看见关东后，老五热情的招呼道。 “多，去SH拍戏就拍了两个来月。”关东坐小板凳上，拿起一串羊腰子说道。 “我算看出来了，你丫也靠不住，说好的歌呢？人家那瑛一要就有，到我们这儿毛都没一根，你丫忒虚伪。”老五恶狠狠撕了一口羊肉串说道。 “大哥，咱讲点理好不？那歌是我手底下那小丫头写的，她就会写通俗的，我有啥招啊。” 老五蔑视的看他一眼说道：“你就装吧，哥懒得搭理你。” 正在这时，门一响，高旗进来了。 “旗哥。”东子马上招呼道。 “艹，不说有事你不来是吧？不讲究。”高旗一甩长发说道。 “这不刚从外地回来吗，赶明我请成吗？”关东马上说道。 “歌卖了一首又一首的，不你请谁请。”高旗咬掉啤酒瓶子盖说道。 老五马上接茬说道：“旗子，我刚才还说呢，人家那瑛一要就有，到咱哥们儿这就两手一摊。” 然后又拍着关东的肩膀说道：“别这么小气，哥也给钱，又不是不给钱。你丫现在变了，当初多好一小孩儿。” 高旗喝了口酒说道：“哥今天找你用个角色换你首歌成不？” 关东用火钩子扒拉扒拉木炭，开玩笑的说道：“什么片子，不会是MV吧？” “滚，你也忒瞧不起哥了。正经电视剧，导演是我哥们儿。”高旗说道。 吃了口串，高旗后正色说道：“真的，我都和导演说好了。有个配角他缺人，我推荐的你。” “真的？”见不像是开玩笑，关东收起笑容问道。 “真的，二十集电视剧，将爱情进行到底。我在里面还有个角色呢。”高旗有些小得意的说道。 这部电视剧关东还真听说过，不过没看过，就知道是老徐和李亚朋演的。九八年到零一年他正在狱里改造呢，文化生活贫乏啊。 “成，那明天我跟旗哥看看去。”都是哥们儿，关东也没说谢。 正说话呢，门口传来“滴滴”两声喇叭响，许威说道：“来了。”然后过去开门。 门一开，那家姐妹出现在大家面前。 姐俩儿一黑一白，那瑛一身黑色衣裤，干练利索，戴着个大墨镜。 那欣比妹妹略低，但脸部线条要比妹妹柔和一些，身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东北有句话叫哈尔滨的姑娘沈阳的小伙儿，效果等同于米脂的婆娘绥德的汉，所以做为沈阳的姑娘，那瑛长得差点也有情可原，毕竟咱听的是歌对不。 他们都是老熟人了，老五一见那欣就走过去说道：“我咋就这么稀罕欣欣呢，来，让哥亲一口。” 第五十二章 礼物 “滚犊子，没正形。”那欣笑着用脚去踢老五，却被老五灵活的闪开。 “我还是喜欢英子多一点，尤其是不笑的样子，那叫一个酷。”高旗一本正经的说道。 “德性。”让高旗一逗，那瑛崩不住了，哈哈一笑，把墨镜摘了。 这时那欣对那瑛说道：“英子，这就是琦琦的老板关东，咱们沈市小老乡。” 那瑛一伸手，客气的说道：“你好。” 关东很绅士微微弯腰说道：“你好。” “整得这么虚伪，你学人家外国贴贴面又怎么啦，你贴贴面兴许又能给你两首歌。不像我们面子里子都贴上去也分逼没有。”老五又在一旁起哄。 “你个老没正经，吃你烤串去。”那欣帮妹妹解完围，然后转头对关东说道：“咱先唠正事，然后谈感情儿。歌呢？” “威哥，受累。”关东对许威说道。 一直充当小透明的许威点点头，进了监控室。 随后音乐响起。四小节缓板之后，是极为活泼的快板，然后在大家有了随音乐摇曳的冲动时，王巧巧那刻意有些沙的歌声响起： “相见不如怀念就算你不了解 我那冷漠的眼你为何视而不见 对你不是不眷恋也许心情已改变 被你拥抱的感觉开始像个冬天 我才发现你我已活在不同的世界 放了我吧放了我的一切 忘了我吧忘了那激情的缠绵……” 当歌声响起时，那瑛谁也不理了，站在那里开始深呼吸，然后两手攥紧又松开，最后随着音乐扭得那叫一个欢快。 尽管许威这儿的设备远远比不上老谭那里，但基本的电子合成还是没问题的。 这首歌动感十足，天生就有那种让人随之摇摆的冲动，所以不光那瑛扭了起来，其他几个人也都随着歌曲扭了起来。 等一曲终了，那瑛丝毫不掩饰激动之情的对关东说道：“这歌我要了！” 随后那瑛又对许威说道：“老许，你这是要逆天啊，这后期合CD快赶上老谭啦！” 许威鼻孔哼了一下说道：“嗬，我可没这么大本事，这是东子监制的。” 旁边老五有些得意的一搂关东，对那瑛说道：“怎么样？意外了吧？让你小瞧我兄弟。再让你吃一大惊，当初老谭可是说过要收编这小子的，丫居然拒绝了，气得我差点抽他。” 这话一出来，姐俩儿倒吸口冷气，瞪大眼睛看着关东。 在此之前，姐俩儿真没太拿关东当回事儿，和他客套只是因为他是琦琦的老板，如果不是因为音乐，她们认识他是谁啊。 但她们没想到这个小老板居然在音乐方面有这么高的造诣，要知道配乐可比写歌难多了，这不仅需要有极好的乐感和乐理知识，而且还需要你有丰富的想像力和创造力。 最离谱的是，这小子居然拒绝了老谭？！ 这回再套瓷，那瑛的语气真诚多了：“行啊，老弟，是咱沈阳爷们儿，尿腥！” 关东一笑说道：“您别听他们胡说，我这就是瞎猫碰个死耗子。” 那瑛说道：“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这样吧，回头我这盘专辑请你当监制怎么样？” 关东连忙摆手说道：“这可不行，我非给您搞砸了不可。要不这样吧，我对我们工作室的歌比较有感觉，以后我们卖您的歌，后期制作我包了。” 那瑛爽快的说道：“好，一言为定。” 她之所以没再逼关东，是因为范围如果缩小到每一首歌，那最能理解它的一定是原作者。 关东水平再高，对歌曲的理解也有可能和原作者有偏差，所以他不同意监制整张专辑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越是这样说明他越是个严谨的音乐人。 其实哪是这么回事啊，这就和上次许威那首《曾经的你》情况一样，关东会唱的，他在配器方面还能给点建议，他不会唱的，打死他也不敢吱声。 “多少钱？”那瑛问道。 “二十万。包括后期监制。”关东说道。 “值。谢谢老弟。”那瑛由衷的说道。 正事办完了，那家姐妹也没多呆，和几个人又扯了几句，然后告辞。 等那家姐妹走之后，老五有些黯然伤神的说道：“我一看这套设备就想起炬子来啦，当初这还是他跑广州跟人谈下来的呢。” 听到老五这么说，关东心中一动，然后说道：“等会儿，你们让我想想。” 老五一看他这状态，就知道有歌，所以几个马上都凭住呼吸看着关东。 “剩最后一曲你先开口唱吧 不然都睡了总要有一个人醒着夜不太好熬 剩最后一杯我们分了喝吧 心都快冻僵了应该让它轻轻跳一跳蹦蹦也好 最后剩你自己陪着自己 最后剩我变的越来越忧郁 梦还剩一个你先做了再说 别等天亮后脸色都那么的遗憾又不好抱怨……” 关东歌还没唱完呢，几个人就哭了，包括关东。 等唱完之后，老五说道：“多少钱，我特么买了！” 关东正色说道：“你特么给我一分钱，我和你绝交。” 老五大吼一声：“好！东子，一辈子的兄弟！” 高旗说道：“一辈子的兄弟！” 许威没说话，重重的拍了拍关东。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歌就是关东写的，只是没人说出来罢了。 老五擦擦眼泪掏出手机，拨个电话后吼道：“大树，过来唱歌，献给炬子的。” “老马，过来练歌，给炬子的。” “晓鸥，哪呢？麻溜滚过来！” 看见老五在那呼朋唤友，关东说道：“我先走了。旗哥，明天见。” 许威他们也知道关东是他们三个人的秘密，所以挥挥手，也没留他。 转过天，高旗开着大摩托带着关东去剧组。 路上高旗介绍道：“这导演叫张一白，比我大五岁，可看着跟我叔才的。重市人，那口普通话，糟烂糟烂的。他也是个苦出身，东山烧过炭西山挖过煤。后来考上了中戏，可出来后还是不受人待见。前几年一直靠给人拍MV过活。这回是老田给牵的线，搭上一刚开的影视公司，这才捞了回导演当。” 第五十三章 将爱情进行到底 到那之后，关东才知道高旗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这位张导圆头圆脸，长得忒着急，这还不算，完后还留着络腮胡子，让你看不出有半点清爽劲儿。 而高旗又顶着张千年正太脸，确实应该叫他叔更合适一些。 “张哥，这就是我哥们儿，我告你，亏得我下手早，要不就让别的剧组抢跑了，就差签合约了……” 捧完关东，高旗接着捧张一白，说得让你以为面前坐的不是张一白，而是张一毛似的。 能看得出高旗和这个张导很熟，丝毫没有演员对导演的尊重，一个劲的拍人家肩膀。 而那个张导看得出来脾气不错，一直笑呵呵听高旗忽悠。 等高旗忽悠完之后，张一白起身伸出手来说道：“别听高旗吹夸夸，啥子大导演，这是我第一次当导演，以前一直拍MV。” 就这一下，就让关东对他印象不错，至少是个实诚人。 于是握手之后说道：“我也是个小菜鸟，只演过两部小成本的电影。” “诶，小成本不一定代表水平差，娄烨的片子我看过，硬是要得。你能和他合作说明你也不孬。刚才旗旗说你差点和另一个剧组签约，是啥子剧组么？”张一白普通话夹杂着ZQ话问道。 怎么说高旗也是为自己好，关东不能折哥们台啊，于是信口说道：“是《永不瞑目》，有个配角找我，我觉得不太合适，就给推了。” 张一白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接着说道：“虽然是旗旗介绍来的，但还是表演一下的好，你说呢？” “要得，要得。” “哈哈，你很挺幽默吗，咱们表演个啥子呢，要不这样，你就演一个大学生正在女朋友约会，突然草丛中钻出一条蛇，把你们都吓坏了。但你为了在女友面前显示自己的强大，结果强撑还是去抓蛇，怎么样？” “好的。” 随后关东略一思考，然后开始表演。 “你离远点，帮我拿着衣服，一条小蛇而已……”嘴里说得轻松，脸上肌肉已经完全僵硬，偏偏还想挤出个笑容。 这种层次的表演对于关东来说没什么难度，不到一分钟的表演，让张一白非常满意。 “好！不错，这个角色就是你喽。”张一白高兴的说道。 回头夸奖道：“旗旗硬是要得。” 高旗苦着脸说道：“我说张哥，咱能别总旗旗旗旗的吗，我女朋友都没这么叫过，听着我直反胃。” “要得，旗旗。” 然后抽出一本剧本交给关东说道：“你要演的角色是男三号，叫雨森，是个死鬼。” …… 关东回家一看剧本就后悔了。 这个雨森确实是个死鬼，为了让出女朋友，居然自己躺车轱辘底下自杀了！ 硬是要得！ 这要是在网文就是剧毒，读者会骂着街去点叉，配角也不行。 其实关东后悔的不只是自己的角色，还有整个剧本。这根本就是部很纠结的琼瑶剧，只不过是由大陆人拍摄的。 他不是看不起这种戏，他是觉得自己不擅长也不喜欢演这种戏。 虽然苏州河也很纠结，但那是演技上的纠结，人物性格上的纠结。 现在这个剧本则是情节上的各种纠结，情节纠结是应该的，可你不能无论主配角智商水平都在水平线以下啊。 这个电视剧里无论主配角，一直都徘徊在“不行，我要争取我的爱情”和“好吧，我退出，祝你们幸福”之中。 也难怪那些第六代会看不起现在的主流作品。 但再蛋疼他也得演。前面刚把永不瞑目推了，这会儿要是再把这部戏推了，巧巧非把他劈了不可。 再说自己远远很达到挑角色的层次，演吧，死鬼也有好处，七集就挂了，能少遭点罪。 说好一人一个房间的，但自从搬进来之后，关东就无耻的摸进了巧巧的房间，结果就是两人天天非法同居。 巧巧手拿剧本，枕在关东发达的胸大肌，小脚丫踏在墙上一点一点的说道：“这部戏真挺好的，你瞧人家的大学生活多丰富多彩啊。想想我的大学生活太贫乏了，还没好好谈场恋爱就被你给勾走了，想想我就后悔。” 说完扬头看着关东，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生气的表情。 关东为了哄她开心，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叫道：“那你去复读啊，我看特么谁敢和你搞对象，谁找你我就把他腿敲折！” 王巧巧满意了，笑嘻嘻的反身趴在关东身上，两人开始少儿不宜。 把所有的前戏又都复习了一遍之后，两人躺在床上挺尸，享受着不能进行最后一步的煎熬。 关东悠悠的说道：“原本我还说你拍戏，我在家做好后勤工作呢，现在看来没戏啦。”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关东还是不死心的试探了一下下。 结果惹得巧巧嚯的一下翻起身来，在他头上狠敲了一下：“你能不能上进点啊？天天当沙包那会儿见你还挺努力，怎么现在越来越差劲？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拿不着奥斯卡小金人就别想娶我。” “啊，不会吧！你这也忒狠啦，拿个金鸡华表什么的还不行吗？”这回是关东马上翻身坐起。 “不行！不过奥斯卡是有点难了，好像样把我自己坑了。那就A级的吧，金熊金狮什么的也行，反正你得拿回个小动物来。”王巧巧歪着头想想说道。 “鸡不也是动物吗？”关东苦逼的说道。 “鸡才多大一点儿，能和熊比吗？！少废话，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王巧巧霸气十足以骑在关东身上说道。 “答应，答应。咱把是动物的都拿一遍。”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哟。” 回学校请假时，孙一菲叫说东哥又接戏了，把她羡慕的不行不行的。 望着她那可怜的小眼神，关东说道：“菲菲，放心哥保证最晚明年上半年就给你争取个角色。” “真的？！” “比珍珠还真。” 一天之后，高旗骑着他那辆哈雷硬汉又来了，带着关东招摇过市拉仇恨。 今天是剧组成员见面日，地点是在某酒店的小会客厅。 到那之后，关东才知道这部电视剧可谓是大咖云集。 只是这些大咖都是音乐圈的，有田震，谢雨欣和陈明，还有两位摇滚巨星：张楚和高旗。 而影视圈的咖位要低的多，最有名的就是女一号徐净蕾，然后就是小有名气的李亚朋，至于王学斌，也就是刚刚上路。 （大家帮着评下右上角的评分呗，就是那个五星级的，谢谢大家。） 第五十四章 花痴和帅哥 “小楚，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关东。”因为有高旗，所以关东到了之后，直接让他给拉到音乐人那堆去了。 “你好。”张楚淡然一笑，惜字如金。尽管他有些诧异高旗会和关东关系如此亲密。 “喂，老田，这是我兄弟。我和你说……”说到后来，高旗凑到田震耳边嘀咕起来。 “是吗？！真的？！”田震听完之后瞪大眼睛。 然后田震像嘿社会大姐头一样，冲着关东一勾手指头：“小兄弟，过来，姐觉得有必要和你好好谈谈。” 其实这都是事先说好的，卖歌是目前唯一进项，所以他让高旗帮他引见田震。 他们这边都谈妥一首歌了，领导们才姗姗来迟。 “来来，都坐台上来，一会儿记者们就来了。”张一白冲着他们招呼道。 广州那两位小老板估计是想显示一下公司的实力，大大小小的演员都摆台上去了。 不一会儿，门一开，进来几名记者，没精打采的坐在下面，还没台上的人多呢。 两位小老板巴拉巴拉说完一通粤语之后，副导演说道：“好，下面大家开始提问。” “我是《宇宙群星报》的记者，我想问问张导，您对……” “我是《陆海空早报》的记者，我想问问徐净蕾小姐，你在拍完《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之后……” 关东坐在一边都快睡着了，他甚至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记者，估计是那两个小老板请来壮门面的吧？ 就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有人问道：“我是《南方都市报》的记者，我想问问关东先生，听说您是推掉电视剧《永不瞑目》里的角色到咱们剧组的，是不是这样？” 关东一下子就醒了。这谁啊，这嘴也太快了！自己随便说句话就让外人知道了？他不禁看了一眼张一白。 张一白给他个无辜的眼神，那意思这不是我说的。 “呃，那个，我觉得那个角色不太适合我，所以就没接。”一大帮人在旁边看着呢，自己总不能说自己是被人家给刷下来的，然后才来你们剧组的吧。 旁边的王学斌和李亚朋相互看了一眼，心说：装逼犯，一个生瓜蛋子还两个剧组抢，骗鬼呢？！底下那孙子肯定是他请来配合炒作的。 他们两个都是华戏九零班的，那一届的十四个学生都是来自XJ的，所以他们关系相当好。 其实除了他俩，当初他们班的陈建斌也来试过镜，张一白觉得他演男三号气质体型都不太相符，所以给拒绝了。 现在看到高旗介绍的生瓜蛋子成了男三号，他们当然不爽了。 会后，在两位小老板的带领下，大家给关二爷上了几柱香，这个开机仪式才算结束。 天晓得关二爷多会儿涉足的娱乐圈。 回到家后，王巧巧告诉了他一条爆炸性的消息。 她妈要来了！ “啊？！你妈怎么突然想起来过来了？！” “她说戏要开拍了，她要过来照顾我。”王巧巧噘着嘴说道。 “那来就来吧，反正早晚得见面。”关东不以为然的说道。 “哎呀，不行的。她要看见我们在一起，肯定会反对。”王巧巧走过来，拉着他的袖子说道。 “你怎么知道，万一你妈一眼就相中我了呢？” 巧巧沉默，抠手，过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决心似的说道：“我妈一直都想让我找个即有钱又疼我的老公，至于我爱不爱他，我妈不管，反正听我的话就行。她一个人带我不容易，当年估计她是苦怕了，所以不想让我像她那样，因此在这方面她从不妥协。我知道你对我好，也知道你以后一定会成功，可现在你肯定不符合我妈标准。上次我偷着跑去魔都，其实就是有人给介绍个地产商的儿子，我妈觉得人家不错……” 关东听完后一点没生气。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富足啊，想让自己女儿找个有钱的，这没什么错误，况且巧巧也有这个资本。 只是让他放手那是肯定不可能，当务之急是怎样能过了丈母娘这一关。 “你生气了？”王巧巧小心的问道。 “没有，我在想怎么能让你妈同意我们在一起。”关东说道。 “快想快想，我妈明天可就来了。”王巧巧一听，两眼冒光的说道。 “我们这样……这样……” “啊？！这要让我妈知道不是气死她，就是砍死你。不行不行。”王巧巧马上反对。 “怎么不行，谁都不说，你妈怎么会知道我们以前认识。要不就你有什么好办法，说说。” “我哪有什么办法啊，不行的话，也只能这样了。都怪你，天天晃晃的，快点挣钱！”王巧巧发飚了。 晚上关东把计划和琦琦和小米一说，两个小美女先是大惊失色，后是跃跃欲试，她们觉得是在参加一场刺激好玩的游戏。 随后几人又不断完美计划，誓要将爱情进行到底！ …… 文慧（徐净蕾）是某大学大二的学生，杨峥（李亚朋）和她在同一所大学，但两人并不认识。 不过某天早晨，命运却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怎么样？又起晚了吧？用不用开我车去？”汽车修理厂的老板娘****（田震）笑眯眯的对杨峥说道。 潇洒的亚朋哥一甩如狮鬃般的半长发说道：“不用了，我还是跑着去吧。拜拜。” 随后留给大家一个伟岸的，充满阳光的背影。 而此时正在等公交的文慧，已经上了公交车。 本来正在看书的她，无意间向窗外一看，就见一哥们儿一言不合正飚车呢。 最让她感到吃惊的是，这哥们儿不仅很帅而且速度奇快，愣是甩下了公交车一个身位！ 文慧不尽有点犯花痴，冲着帅哥笑了一下。 结果让帅哥看到了，冲她一挥手，搞得她心慌意乱，一不小心把夹在书里的考勤表给掉出去了。 好死不死的，这张考勤表还顺着窗户飞出去了。 这下把文慧急的够呛。 然后一只大鞋出现在镜头里，帅哥拣起了考勤表。 他知道美女会回来找考勤表的，于是就在车站等。 不一会儿，美女出现了。 她看到帅哥手拿考勤表坐栏杆上等她搭讪，美女却故意视而不见。 帅哥见状，只得主动搭讪。 然后两人开始蛋疼的抖考勤表，因为它掉进水里去了。 “这上面有你的名字吗？不敢说啊？”帅哥问道。 “有啊。”美女胡乱一指。 帅哥就像有特异功能一样的准确找到：“文慧啊？” 于是，他们相识了。 PS：推荐朋友新书《我的手机连接游戏仓库》 某天，陈正谦突然发现，自己能把游戏仓库里面的东西，拿到现实中来…… 第五十五章 奔跑吧，兄弟 必须得承认亚朋哥年轻时确实挺潇洒的。 一米八三的身高，雄伟的胸大肌，再配上白色紧身T恤，让他看起来阳光帅气。 而梳着两个辫子的老徐那时也是亭亭玉立、清纯可人，是个看着很舒服的软妹子。 关东在旁边看得不禁直摇头：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然后镜头一转，学校里杨峥他们班的文体委员若彤正在劝说乐言跑4X100接力。 乐言（王学兵）吊得不得了，头都不抬的说道：“跑也白跑，没看我正忙着毕业设计吗。” 若彤气跑之后，乐言又很逗逼的追出去说道：“杨峥去我就去。” 若彤生气，吼道：“爱去不去。” 男一男二都出场了，现在该轮到关东了。 雨森（关东）正在草坪边上擦自己的自行车，若彤来问他去不去参加四乘一百米接力。 雨森爽快的答道：“去啊，我当然没问题。” “就你最好了。”若彤夸赞道，随后两人闭聊起来。 这时，一个委琐的胖子出场了。 不要小瞧这个胖子，这个胖子可不得了，他叫佳伟，号称球形闪电，没有他跑第二棒，这个四乘一百米就跑不成。 但他们谁也比不上能跟公交赛跑的杨峥，所以都问出了同一个问题：“杨峥去吗？” 听说杨峥也去，大家欢欣鼓舞。 这时文慧妹子出现了，身边有个足以衬托她清纯娇美的小胖妹。 主角全齐，开始撕逼。 首先是雨森暗恋文慧，但雨森比较老实腼腆，顶多敢在碰到女神时打个招呼，从来不敢对她表露心迹。 而这时花痴妹子文慧正和小胖妹描述早上她碰见帅哥那一幕呢，只认识几分钟而已，文慧妹子就已经坠落得不要不要的。就算小胖妹被人叫走了，自己都能坐那傻乐半天。 那边若彤正在劝杨峥参加四乘一百米接力，杨峥更吊：“干嘛，要跑我自己跑吗，何必和他们几个丢人现眼。” 然后若彤对他展开思想教育，杨峥把她当妹妹看，动手动脚。 转过天，花痴文慧怕考勤表再次被风吹走，所以改骑车了。好死不死的在马路上又看到了那个帅哥。 于是文慧妹子花痴病又犯了，就算闯红灯，就算交警教育都在所不惜，只为看一眼那帅气的背影。 “好，就到这里，大家吃饭！”张一白一声吼，大家一起冲向了盒饭小弟。 关东没去，他掏手机给巧巧打了个电话：“怎么样了？咱妈来没？” “你的东西都搬过去了，不是告诉你这会儿别打电话吗，我都到车站，我妈马上就出来了。”王巧巧左顾右盼的说道。 “我不想你了吗，妞妞……” 关东这边话还没说完呢，巧巧那边“啪”的把电话挂了，冲着一个美丽的中年妇女叫道：“妈！” 身材苗条，披肩长发，黑裙黑丝黑高跟，戴着个墨镜。 不用摘墨镜，只看那白皙的皮肤，秀美的玉颈，琼鼻樱唇，就知道是位美人。 巧巧妈看到女儿后，墨镜一摘张开双手叫道：“来，闺女，让妈抱抱。” “嘻嘻。”巧巧笑着迎了过去。 “你瞧晒得，咋不戴个帽子呢。”当妈的说着话，从小包里掏出纸巾，给女儿擦着。 “哎呀，没事呀，走吧。”巧巧边躲闪，边抢过母亲手中的提杆箱。 “人多不？”巧巧口又问道。 “不多，妈坐的卧铺。瞧我闺女就是俊。来，再让我妈亲一口。”自家的闺女怎么看都好看。 “哎呀，妈，你行了，这么多人瞅着呢。” “瞧着怎么啦，我亲我闺女又不犯法。” 母女说着话上了出租车。 到了他们租的房子以后，王巧巧炫耀道：“妈，咋样，我租的房子？” “真败家，这得多少钱啊？！”当娘的首先想到的就是经济问题。 “一个月一千，不贵。妈，我就猜你一准得来，这屋是给你的，好不？啥都给你预备齐了。” “倒也还行。让他们一说，华京啥东西都贵的邪乎……哎妈，这厨房挺敞亮啊，你这闺女真败家，你这油盐酱醋预备这么齐整，你是会做饭咋的？” …… 亚朋哥从这边跑来，关东从那边跑来，两人在十字路口相遇。 两人一击掌，然后雨森（关东）说道：“近来速度怎么样？这两天怎么没见你啊？” 杨峥（李亚朋）很酷的问道：“找我干嘛？” 雨森就劝他参加四乘一百米。 随后杨峥一拍雨森肩膀，手指前方：“来。” 那意思让雨森和他比赛。 关东从李亚朋眼神里清晰的看到了戏谑和嘲讽。而且觉得肩膀上就是一紧。 关东明白了，这是李亚朋在向他挑战，那意思问关东敢和他比吗。 关东心中暗道：这货是病人吧，老子没招你没惹你的，纳闷迅哥到底看中他哪了，过两年给你丫捣乱，让你和老子叫板。 心里吐槽，脸上却是陪着笑脸，按着剧情要求说道：“我，我跑不过你。” 随即弯下腰，两人做出起跑的样子，然后一击掌，两人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李亚朋身体素质相当好，在合肥上学时曾得过他们小区，不对，说错了，他们区高中组二百米的冠军，所以他准备给这小子个下马威。 他好，关东也不差，他们那里山多，从小关东就跟在狗后边撵着免子。 上小学还不太显，上中学以后，穿双破球鞋跑百米，就能轻松甩那帮穿跑鞋的七八米，年年包揽全校短跑及中长跑所有项目冠军。 等跑上之后，李亚朋满以为二十米之后就能像甩公交车那样甩丫一个身位呢，结果没想到这小子和自己跑了个齐头并进！ 而且看这意思，再来十米丫就能甩自己一个身位！ 不行，这哪行啊。于是李亚朋就使坏，猛的往那边一靠，那意思给这小子挤歪了。 关东身手多灵活啊，同时也早就料到他这一手呢，因此一看李亚朋左肩一耸，关东一个立定不动，李亚朋自己靠绿化带里去了。 后边顿时笑成一片，尤其是田震那嗓子，嘎嘎一笑那叫一个响。 “停，你们怎么搞的？！李亚朋你怎么跑花从里去了？！还有你，关东，你不能跑得比他快知道吗？” “那什么，导演，我刚才脚下滑了一下。”李亚朋那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知道啦。”关东说道。 “重来，再来一遍！” 再跑，关东也不和丫叫劲，让他甩自己一个身位跑出镜头。 等都跑出镜头外后，关东一挑大拇指：“亚朋哥，你跑得真快！” 第五十六章 给丈母娘下套 晚上收工后，关东没回家，而是去了工体北大门。 他到的时候，那瑛已经等在那里，在她旁边还有个男的，一头黄毛，戴个蛤蟆镜，叼根烟卷。是高烽。 一见关东到了，那瑛马上挎着高烽，一脸甜蜜的介绍道：“东子，这人你认识吗？” 关东呵呵一笑说道：“这要不认识不完了吗。” 随后把手伸向高烽：“峰哥好。” 其实关东并不喜欢高烽，觉得他就一痞子，而且还是那种比较操蛋的痞子。 高烽还是那副欠扁的作派，没伸手，很吊的斜眼瞄着关东：“你就是英子说的那个小老弟？多给英子写几首好歌，哥亏待不了你，在华京有啥事搞哥名字，好使。行了，车开走吧。”说着话，甩出一挂车钥匙。 “谢谢峰哥，你看多少钱合适？我也没买过钱。”关东接住钥匙，一脸憨厚的问道。 “什么钱不钱的？你丫看不起哥是不是？开车飒愣滚蛋，再特么提钱，老子抽你。”高烽眼睛马上立起来了。 旁边那瑛有些尴尬的附和道：“就是就是，给什么钱呀，咱姐弟这交情，谈钱不就远了吗。” 就看两人这表情，关东就知道又是高烽帮着那瑛败家呢。这车要不是那瑛的，要不就是那瑛给高烽买的，总之这败家玩艺一张嘴，那瑛二十万没了。 但这种事你还不能说，连她亲姐说了都不管用，关东一外人管这闲事不是吃饱撑的吗。 知道高烽这种人是狗脾气，说翻脸就翻脸，所以关东也没坚持，对着两人不住的道谢，然后上车，开车走人。 不给钱不给钱吧，回头把那首《我不是天使》去老谭那录成成歌给那瑛，应该足够补齐这辆桑塔纳2000的。 开车回家，锁好车上楼后，关东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轻轻敲敲了旁边小米和琦琦那屋的房门。 琦琦开开门后，关东一闪身进去了。 “来了？”关东轻轻问道。 琦琦点头。 “你过那屋没？” “去了，巧巧妈挺好的，还给我拿回水果吃了呢。”琦琦汇报道。 “说啥了？” “就照你说的说，说我们就住旁边屋，我是写歌的，小米是写剧本的，我们老板多么多么好。”琦琦轻笑道。 旁边那屋，母女俩坐在客厅里正看电视呢。 “那屋的小老板挺能折腾啊，自己是演员还整个小公司，我听刚才那小丫头连那瑛都找他买歌，真的假的？”巧巧妈端详端详刚涂的手指甲，说道。 “真的吧，我也不知道。”巧巧装作心不在焉的答道。 “那你咋不问问呢，住这么近。”巧巧妈扣上指甲油盖，略带责备的看了女儿一眼。 巧巧翻了她妈一眼：“问那干啥？他要真有钱能租房？” “那倒是，不过那小丫头不也说了吗，他们刚干。那要照这速度，一首歌卖十万，那一天写个十首八首的……” “哎呀，妈，你不懂就别瞎说，你当写短信呢，还一天十首八首的。那是创作，懂不？一个月能出几首就不错了。再说，你以为是首歌那瑛就买呢，开玩笑一样。” “要说也是。但即便他有钱，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饼，那两个小丫头瞅得都挺水灵的，小年青的凑一块，还指不定整出点啥事呢。”巧巧妈胸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这个应该不会，我问过小米和琦琦，他们说他们老板人可好了，从来不骚扰他们。说天天回来电视也不看，钻屋里就写剧本，要不就自己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练功。有时候早上站阳台上嗓子，嚎得我都睡不着觉。”巧巧忙说道。 “你瞅瞅人家，就有这个上进劲儿，你再瞅瞅你，我打进屋就没见你练过功。”巧巧妈闻听，立刻教训起来。 转过天一早，巧巧妈说在家吃早饭，有给巧巧带来的红肠，再熬点粥，不挺好的吗，可巧巧死活非要拉着她出去吃，最后当妈的拗不过女儿，只得穿上衣服和女儿出来了。 在这屋猫门口已经等半天的关东，一听那屋门响，马上一开门出来了。 “巧巧，你好。”关东像邻居一样，亲切又不失热情的打着招呼。 “你好。”巧巧稍稍有点爱搭不理，彰显着美女应有的傲气。 “这位是……”关东不太识趣的接着问道。 “这是我妈。”王巧巧的态度依然不冷不热。 “伯母好。”关东马上很有礼貌的问候道。 “好好，你是关东？” “伯母知道我？”关东吃惊的问道。 “知道，昨天你们屋那俩个小丫头来我们家说的。”巧巧笑眯眯的说道。 “啊，是琦琦和小米吧。您这是……”说着，关东在前，巧巧母女在后，一起往楼下走。 “巧巧非得带我去外面吃早点，我说不去，她非要去，说是……”反正是很自豪显示自己的女儿多么孝顺懂事。 “巧巧一直都很懂事，我也是演员，见到的演员多了，就没见过像巧巧这么自律的。”关东顺杆往上爬，马上借机夸起巧巧来，同时眼中流露出很有分寸的火热。让巧巧妈能看出来关东对女儿颇有好感，但又是很正经的那种爱慕。 “你快别夸她了，和你比差远了，你们这街坊邻居的，以后可要多帮助她啊。”只要夸女儿，当妈的就高兴，但嘴上必须还要装谦逊。 “那必须的，必须的。”关东应着。 到了楼上，关东上了那辆桑塔纳2000，回头对巧巧说道：“要不我捎你们一段？” 巧巧有点小冷淡的说道：“不用，谢谢。” 巧巧妈就热情多了：“不用了，孩子，你自己先走吧。我们就两步道儿。” “那好，伯母再见，巧巧再见。” 母女俩回应的态度依然一热一冷。 等关东开车走了，巧巧妈说道：“我瞅这孩子不错，一看就是厚道人，多有礼貌啊。” 巧巧心中暗喜，但沉默不语，像是根本不感兴趣一样。 巧巧妈又说道：“你瞅人家小车都开上了，指定混的不错。你说他估计怎么也有个上百万了吧？”嫌女儿不搭腔，巧巧妈还用胳膊肘拱拱她。 “哎呀，妈，他怎么样和我有啥关第，你还能有点别的事不？” “好好，不说，这孩子。上次人家齐姨给你介绍……”母女俩拌着嘴走远了。 （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求，今天新的一周，旧版前12名上榜，新版前10名上榜，我在第13名，各位老大拜托帮我一把啊，谢谢谢谢万分感谢。最后谢谢纯黑色的天堂的打赏。） 第五十七章 老徐 快到片场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是巧巧的电话，关东立刻把车停路边，开始接电话。 “咋样啊？”关东急切的问道。 “还行，我妈今天夸你来着。哎呀，牛牛，我想你了。昨天我都没睡好。”巧巧撒娇道。 “我也想你啊，眼瞅着就在旁边屋，就是见不了，那个闹心啊。快了快了，我争取早日完成任务，再说过几天你去排戏。那时候咱们机会就多了。” “好吧。哎，你说我今天演的到位不？”巧巧在那边等表扬。 “哎妈呀，我老婆这演技杠杠的。瞅的我心里直哆嗦，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呢。”关东马上很没节操的开始讨好老婆。 “哼，你再不努力挥钱，我就真不要你了。不说了，我这是在饭店卫生间打的。我得出去了，外边一个劲凿门。”巧巧说完，挂断了手机。 关东坐车里叹了两口气，才踩动离合。 他算是体会到咫尺天涯是什么滋味了。 …… “每次来我都趴这。”关东对李亚朋说道。 “最佳视点，功夫很深啊。”李亚朋手搭在关东肩上，然后掐了他后脖子一下，说道：“笑，就知道傻笑。” 这个动作是想表达兄弟间那种亲昵的，但关东就觉得后颈一阵剧痛，他知道丫是闹玩下死手，趁着拍戏报复自己。 关东傻笑着一抬眼，正碰上李亚朋那得意的目光，里面写着跟我斗，老子搞死你。 正当这时铃声响起，一些学生从楼道里拐了过来。 关东立刻兴奋的直起身来，说道：“哎，来了，来了。” 镜头中，亚朋哥双手扶着栏杆，鸟瞰全景。他准备帮兄弟好好把把关。 小弟关东兴奋的凑到老大身边，半个身子掩在他身后，准备给他介绍自己心仪的女孩儿。 这时花痴妹老徐出现在镜头里。 “哪个？”老大李亚朋浑不在意的问道。 关东趴在李亚朋身边耳语道：“就是穿粉红衣服的那个，看见了吧？” 当看清关东喜欢的女生，竟然就是自己那天碰到的妹子时，李亚朋身体一僵，眉毛轻扬，嘴巴张大，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大家都觉得他这个反应很正常，但只有李亚朋自己知道，自己这样的表情和动作纯属条件反射，因为就在刚才，有一只大手突然在自己屁股上又掐又拧的！ 但他只能忍着，因为按照导演要求，就是关东被他掩住半个身位，没有人知道关东后面那只手在干什么，他特么没抚菊就不错了。 “好，停，盆盆演得不错，表情自然，身体语言也很到位，硬是要得。好，大家休息一哈”导演张一白说道。 盆盆此时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 看关东抬腿要走，李亚朋一拍他肩膀：“哎，哥们儿，我觉得你很不错，走，去那边聊聊呗？” “还是别去了吧。”关东笑得一如戏中的小弟一样憨厚，其中还有一丝丝胆怯。 “走吧，我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说着话，李亚朋一勾关东的脖子，强行把他往树从后边带。 导演一喊休息，别人都做鸟散状，谁也没注意他们，只有王学斌走过来想找李亚朋出去一起抽烟。 一起四年的同学，王学斌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有情况，马上过来帮着李亚朋往外架关东，嘴时还说道：“走吧，就是联络联络感情。” 就这样，关东被他们俩个强行带到了树墙后边。 到了树墙后边，李亚朋勾着关东脖子的那只手往下一按，左膝一抬，就准备给关东来个狠的。 王学斌在旁边配合默契，抓住关东这只胳膊就准备往后掰。 只可惜他们碰到的是关东，李亚朋往下按的那只手没按下去，王学斌掰了半天，也没把那只胳膊掰过去。 反倒是关东这边脚一勾撂倒了李亚朋，然后胳膊再一抡，王学斌也躺倒在地。 “我告诉你，别没事找不自在，大家乐乐呵呵把戏拍完就得。”关东说完话扭身欲走。 这时李亚朋从后面猛的一扑，结果被关东飞起一脚踹出几米远去。 “盆盆，跟哥装斗你没得耍。”关东摇着手指，又飞起一脚扫倒旁边的小树，扭头走了。 李亚朋一脸灰败。 …… 为了能见到帅哥，花痴妹特意上了闹钟，好能看到帅哥在跑道上的潇洒英姿。 可当她满怀憧憬的来到训练场时，却发现其他三人都在，独独缺少帅哥的身影。 “雨森。”老徐温柔的招呼道，笑容永远都是贱兮兮。 关东一看女神出现了，马上更贱的迎了过去。 “嗨，起来够早的。嗯，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就是随便训练，要不你……甭来这么早，还是回家睡觉去吧。嗨。”说完之后，关东很难为情的低头挠挠脑袋。 没办法，只要一面对女神，关东就连说都不会话了。 其实演这部戏关东还是蛮辛苦的，尤其是和老徐配戏，他必须把智商和演技调到一半水准，才能和老徐应对自如。水准稍高，老徐有时就会接的很吃力，这时张一白就会立刻吼停，然后把你拎到面前臭骂一通。 “就你们几个？”老徐仿佛眼瘸一样，明明只有三个人还非要问。 关东智商这回高了一点点，知道女神想问谁，于是说道：“对啊，就我们几个，噢，杨峥昨天回来晚了，多睡会儿。” 女神智商依然处于水平线之下，都说了帅哥今天不来，她还不死心的问道：“他不来了？” 傻小子关东答道：“没事，按他平时的水平，来不来都无所谓，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这时闪电火球叫道：“雨森，来吧。” “我先走了，快回去吧。”说罢，关东马上加入到准备冲刺的行列。 “她怎么来这么早，是不是来找你，够有本事的，雨森。”小伙伴们调侃道。 “不会吧，别瞎说，来，跑吧。预备……”关东说道。 然后就在将要冲出去那一刻，关东突然很逗比的一回头，冲着老徐说道：“嗨，过来给我们发令吧。” 两个兄弟绝倒。 第五十八章 谁都不容易 “好，过！大家休息一哈哈。”张一白满意的很，这特么拍电影有啥难的。 关东闻听如蒙大赦，跑一边缓解恶心感去了。 他这会儿觉得自己很幸运，挑到了雨森这个只活了七集的死鬼，要是让他当男主，估计演不完他就得吐血而亡。这特么完全是用毒点连成的电视剧！ 他这正缓呢，就听耳边有个柔柔的声音响起：“你演得真不错，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不用回头，关东也知道是老徐，于是调整好笑容，回头说道：“啊，我没有学校，以前是做群演的。” 尽管做足了思想准备，但一回头还是被恶心到了，满满的花痴妹即视感。 说实话，关东没看过老徐的作品，一部没看过。 但尽管没看过，尽管老徐才演了三两年，但关东可以断定，她这演技也就这样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上升空间。 你不用跟周讯比，你就是跟王巧巧比，关东都敢说王巧巧比她演得好。 她这两年估计演得都是这种温柔如水的邻家妹子，一颦一笑几乎都成定式了，再演两年这样的角色，她想调整都晚了。 她真是应了那句话：出名要趁早。如果她生在孙丽、杨幂她们那个美女遍地的年代，她这辈子都熬不出来。 就这演技，也难怪范爷表示不服。 “真的？！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老徐嘴一嘟，嘴角一弯，眼睛微眯，白莲花的表情浑然天成。 她虽然演技不行，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判断力。尽管关东演这部戏只拿出一半的演技和智商，可这并不妨碍别人对他做出正确判断。 “没有，真的。”关东再不敢看这张完美如面具的俏脸。 “是吗？那我那天看你和高旗田震他们好想很熟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关东爱死这个打电话的人啦，马上打断道：“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啊？”说罢，关东不等老徐做答，举着手机喂喂的跑树后边去了。 等他走后，老徐那脸立刻就阴下来了。嘴里自己在碎碎念的嘟囔着什么。 “娄导，今天怎么这么闲在，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是娄烨的电话。 娄烨这人其实挺没劲儿的，一点没有幽默细胞，对于关东的调戏他置之不理，直接说正事：“巴黎国际电影节给我们发邀请函了，说苏州河已经入围主单元，让我们派人过去。你和小讯去一趟吧，我这边有点事儿。” “哪天去啊？”关东问道，他现在巴不得去呢，在这个剧组太遭罪。 “最晚三天以后，你有时间吗？” “哎呀，我正拍戏呢，刚接的一部电视剧，你怎么不早说。”关东埋怨道。 “我也刚接到消息，你去不了就算了，我让小讯自己去吧。”娄烨说道。 关东对娄烨的无趣很无语，像咱们一般人通常都会再争取一下，问问是不是真的去不了，娄烨不的，你说去不了，半句废话没有就要挂电话。 搞得关东只好自己开口：“别价啊，这么有意义的活动怎么我也得争取一下啊。我找我们导演请个假试试，实在不行再说。” “那好吧，那我等你电话，不过只限今天一天。”娄烨说道。 “好吧。”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后，关东就去找张一白去了，他恨不得张一白一听这小子刚拍两天半就请假，一生气把他换了才好呢。 结果没想到张一白一听就高兴了：“硬是要得，耍，尽管去耍，哪天出发？办签证有龟儿子找你麻烦尽管找老子，老子关系铁的很。” 关东没想到张一白这么敞亮，于是就提醒道：“导演，要去好几天，您看我的戏……” “没的事，你尽管去耍，反正你就是个死鬼，没的啥子戏份，回来再拍撒。你有奖没奖，我都阔以和他们摆摆龙门阵喽。”张一白丝毫不介意。 关东闻听，只好认命。 张一白还想靠他去巴黎来吸引一下眼球呢，看来想让人家换掉自己是没戏了。 这时助理过来说道：“导演，蓓蓓估计来不了，她刚才来电话，说是昨晚摔伤了，不能来拍戏了。” “楞个幺妹，搞啥子嘛。”张一白闻听嘟囔道。 不过他也并不紧张，只是一个小角色，而且到后期才有她的戏分，有的是时间找人替换。 旁边关东一听，马上说道：“张导，我有个朋友，以前一起合作过，她演技不错，就是缺乏锻炼，您看……” 一个小角色而已，而且张一白正想借关东刷刷威望值呢，于是说道：“要得，带来看看。” “好好，谢谢张导，我这就打电话。”关东马上呼了一下孙一菲。 不一会儿，孙一菲来了。 张一白一见就高兴了：“要的，要的，硬是要的，这个幺妹比小蓓还漂亮，就是她喽。” “小王，给她拿本剧本看看撒。” “谢谢导演。”孙一菲喜出望外。 “不谢不谢，我很看好你哟，要努力哈。”张一白笑眯眯的说道。 别看张一白眯着小眼睛，一看就不像好人，但关东却丝毫不担心他会潜规则孙一菲。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经过这两天拍戏，关东可以看得出来，张一白对于老徐这样的清纯妹子情有独钟，时不时就会把老徐叫小屋里两人说戏去了。 而老徐对于张一白似乎也并不反感，两人有说有笑的，看得出相处的十分不错。 “好，都过来，拍戏喽！下一场！” …… 同一时间，《永不瞑目》也已进入到正式拍摄中。 “麻痹的！你会演戏吗！你特么这戏是跟你师娘学的！你演得比你们老大都牛逼，到底你是老大，还是他是老大？！不拍了！”赵宝钢指着孙宏雷的鼻子跳脚一通骂，骂完他走了。 孙宏雷站那当时就傻了，那心里拔凉拔凉的。 原本他还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演员呢，演话剧都得过奖。但这回自信心被赵宝钢摧毁的几乎一干二净。 旁边副导演一看这意思，心说：完了，又毁一个，估计明天就得换人。 随后把旁边一眼镜男叫过来，指指孙宏雷的手腕子。 那个眼镜男是管道具的，当即心领神会，朝着孙宏雷走了过去。 （明天开始恢复两更，更新太快，编辑说新书期不能更新太多，影响排推荐，希望大家多多理解。） 第五十九章 刘晔 眼镜男走到孙宏雷跟前一伸手，也不说话。 孙宏雷从懵懂中醒来，问道：“干嘛？” 眼镜男也不说话，勾勾手。 见孙宏雷还不理解，上去很粗暴的就把他手腕子上的手表给撸走了。 孙宏雷这才明白，敢情人家这是要换人啊，生怕自己把道具手表带回家。 孙宏雷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瞅片场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海作家凑了过来。 伸手摩挲着孙宏雷的肩膀，柔声说道：“宏雷啊，你别往心里去，老赵他就这狗脾气，习惯就好。不过他是对事不对人，撂爪就忘，明天准没事。走，要不哥哥带你去喝两杯，喝完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等孙宏雷清醒过来，发现那只手已经摸到自己胸大肌上去了！ 孙宏雷不敢对赵宝钢发脾气，那是因为他想当演员，对于海作家，他真没什么顾忌。当年在道上宏雷哥也是有名有号，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份鸟气。 反正明天就滚蛋了，孙宏雷再没什么好顾忌的，当即指着海作家鼻子骂道：“我告诉你啊，你特么的躲老子远点，信不信老子废了你！艹尼玛，动手动脚好几回了，老子没理你就算了，你丫还蹬鼻子上脸啦！你个老逼灯！” 骂完之后，孙宏雷也活过来。 去特么的，爱咋咋地，不演就不演，缺了你个臭鸡蛋，老子还不做槽子糕了。 想明白后，孙宏雷昂首挺胸抬腿走人，只留下海作家站那傻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 回宿舍后，孙宏雷躺那还核计这事儿呢，这时门一开，溜进来个小子。 这小子人高马大的，一脸逗比相，孙宏雷那脸拉得都比长白山还长了，这小子却是直接无视。 “今天收工够早啊，怎么着，玩两把去？”那货嬉皮笑脸的说道。 孙宏雷没搭理他。 他不怎么待见这小子。 这小子叫刘晔，吉省人，和他算是东北老乡。 就他这逗比样儿，居然考上了表演本科班，自己费了半天劲，最后才考个音乐剧班，而且还是旁听生，这特么还有没有天理！ 其实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孙宏雷觉得刘晔太小，比自己小八岁，而且逗比属性太强，自己和他根本玩不到一块去。 刘晔当然不可能真这么逗比，这只是他自己催眠的一种方式。 他十七岁就考进了华戏，班上的同学都比他大，人家都不怎么待见他，可怜的孩子想家的时候，只能把精力发泄在篮球场上。有什么烦心事也只能自己消化，所以不让自己变得逗比一些，他会过的更不愉快。 一看孙老大有闹心事，刘晔也不逗了，拉张椅子坐下来说道：“怎么着，真闹心啦，是不是片场的事儿，说出来听听，弟弟是过来人，帮你分析分析。” 孙宏雷斜他一眼，扭过头还是没理他。 不过他心里还真活动了。 因为你别看这小子岁数小，前几天刚拍完一部电影，叫《那山那人那狗》。和他说说兴许还真能有点用。 “说说，说说，弟弟最擅长的就是普渡众生，排忧解难。”旁边刘晔接茬起腻。 “今天吧，我们导演……”说出来管不管用放一边，至少说出来心里能畅快一些，于是孙宏雷就把今天的事儿说了一遍。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我这么和你说吧，想不挨骂别当演员。他那是看你有希望才骂你呢，你当他导演谁都骂那？还有我问你，导演说要换你了吗？”刘晔可有个能在孙老大面前吹牛逼的机会了，那做派，俨然多少年的老戏骨一样。 “没有啊，可导演当时一摔剧本走了，完后有个哥们就过来撸手表，那一看就是要换人啊。”孙宏雷卡巴两小眼儿说道。 “我说老大，导演没放话，他理他干毛啊，听我的，明天照样去，记住喽，你是一刚入行的生瓜蛋子，你那脸面不值钱。想演戏就别要脸，等混出个儿来你再装逼。”刘晔抖着二郎腿在那得瑟，孙宏雷还真听进去了。 “来来，你演一个，我看看毛病在哪儿？弟弟老中医了，专治各种疑难怵症，这点病再瞧不出来还怎么混。”刘晔越说越来劲，一把给孙宏雷拽起来，非让让他重复一遍当时的情况。 孙宏雷有这么股子疯魔劲，对于表演他相当执着，只要谈到业务上的事儿，他从来不会排斥，所以马上给刘晔演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刘晔那逗比劲纯属给别人看的，其实他比猴都精。说真的，能混成腕的，那脑子都不差，没那个悟性他长不了戏。 所以当孙宏雷演完，刘晔立刻看出毛病在哪了，于是说道：“我说哥哥，和我想的差不多，我当初也犯这毛病。这就是华影和咱华戏的区别。要说论演技，应该是咱华戏略高一筹，但为什么人家演电影啥的进入状态快呢。那是因为舞台剧和电影他总归还是有所不同的，像咱们华戏出来的，有时候演着演着就把舞台剧那套给带进去了，你看如果当时你这么演，这样……” 孙宏雷一看，茅塞顿开，一撸刘晔后脑勺，眯着小眼笑着说道：“我说晔子你行啊，这电影真没白演，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那是，我这人平常比较低调，不像他们才的吹吹巴唬的，再说这也就是跟你说说，跟他们说他们也不懂，层次太低。”刘晔又开始得瑟，绝对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那伙儿的。 “走，今天哥请，一条龙。”孙宏雷有钱，知道刘晔比较困难，一拍他肩膀，爽快的说道。 刘晔才二十，孙宏雷不可能带他吃完饭就去找小姐，所以他们说的一条龙通常就是吃完饭去上网。在当时上网那是很潮儿的一项活动。 其实那时网上没啥玩的，两人除了去联众虐虐人，也就是浏览一下网页。 而且浏览网页也没啥看的，想看娱乐方面的消息，除了网亦就是西祠胡同，心浪和天涯都还没开呢，搜虎也就刚面世。 两人看着看着，突然孙宏雷暴吼一声：“就是这孙子！老子特么的可让他坑的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