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魂伤》 第一章:鬼谷奇遇 “沙浪滔滔,荒凉无物,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此真乃凶兽恶鬼齐聚之地也!” 道长仰天长叹,心中念道吾本受师尊之命寻找门派被盗之宝物“毛公鼎”,一路跋山涉水举步维艰,却了无半点音讯,此间好不容易探听到,偷窃宝物之人可能藏觅于这纵魂谷中。虽听说这西北大漠,地势险要,环境恶劣,却还是没想到自己那么不幸遇到这突如其来的荒漠沙尘,不仅迷失了方向,就连路上带来的干粮与水也早已用尽,难道贫道真要葬身此处?真是愧对师恩,愧对诸位师兄啊! 想着想着道长越是难过,不经意间湿润了眼眶,他自知已走不多远,还是踉踉跄跄蹒跚着前行。但火辣辣的烈日,却丝毫不留半分情面,劈头盖脸直往他身上打来,身上的每一寸就像是在被火烧一样,开裂的嘴唇,甚至能滴出血。 道长此时早已精疲力竭,就在这不知不觉中,昏昏沉沉脚下一软倒地便昏死了过去,要不是这内功高深恐怕一般人早已去见了阎罗。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道长耳边依稀听到好似两个娃儿的呼喊声,人却还在云里雾里动弹不得。 “哈哈!鸭蛋,你快来这里!你看这趟着一人!想必是逃难被晒死在了这里,我们把他衣服扒光看看会不会有些什么值钱宝贝!”一小娃儿手舞足蹈的喊着。 后面那老实孩子犹犹豫豫的跟了上来:“他到底死没死呀,看着像有气儿,我们大漠,除了人就是鬼,他不会是鬼吧!” 小恶人,一皱眉头,略带生气的喊道:“丫的,你怎么这么胆小,这世上哪有鬼,亏你还比我大两岁,你回头别说自己是纵魂谷出来的啊。要是他还没死成,你看我浑天小魔王,怎么了结了他!” 老实的孩子在一旁畏畏缩缩,隔了半响才低喃到:“还是不要了吧,我们今天可是偷偷溜出来玩的,回去晚了我肯定又要陪你挨姑奶奶的揍!说来说去每次我挨揍都是因为你。” 小恶人眉毛挑边笑边做着鬼脸佯装没听到:“你放心,嘿嘿,你看他穿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绫罗绸缎,但也是上好的棉布料,在看看他手中紧握的那柄剑的剑阁,美玉精雕细刻而成,必定是把好剑,我想一定有些来头,好东西带回去姑奶奶一定开心,开心了又怎么会打我们那?” 老实的孩子没好气的看着小恶人:“你又拿九师傅那套来唬弄我,上次你还说那把九环刀好,结果把我的祖传玉佩给骗了过去,现在那刀连砍柴都不行。” 小恶人得意的眉飞色舞,乐呵呵的说道:“哈哈,是你不识货怪谁,九师傅的本事看来只有我一人全学了去。” 老实的孩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自言自语。“是啊,是啊,谁不知道,你是纵横谷里的小魔头,小灾星。” “你放心啦,很快就完事,有好东西我也给你一份,哈哈。”小恶人自信满满的安慰到。 。。。。。 两个小恶人的嬉闹,浑然不顾一旁的道长,昏死的他却因这吵闹声,神奇般的逐渐清醒,身体的疼痛很坦诚的告诉他,有知觉就是还没有死。此刻的他异常冷静,心想夕阳已快落山,不那么酷热难耐,原本恐怕是挨不过明日不过现在有人在身边就一定有活路!先用“无极功”调息了一下,静观其变,等下也好走动。 “鸭蛋,你可要在这等着我,给我望风哦!”说话间,小恶人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虽然那人不动,但也不敢怠慢,慢慢靠近,待绕道其头后方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便刺了下去。 道长一惊,只觉得一阵刀刃之风,匕首已擦过脸颊插入了泥土中,心中暗叫好快的刀法,脸上却不露声色。他根本没预想到刚刚说话的分明就是一个孩童的声音,怎得如此功法,心肠如此歹毒! “鸭蛋,他看来早是死了!刚才我用匕首试探了一下,他没有半点反应,你现在还怕什么,我们赶紧一起找找看看有什么宝贝吧!”小恶人说着便蹲下身,双手开始忙活个不停。 鸭蛋,裂开嘴哈哈一乐,“我来帮你!” 小恶人,心里乐道,哼哼,平日姑奶奶总骂我调皮,今天一定会夸我有本事,哈哈。 就在他们准备为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宽衣解带之时,道长突然翻身跃起,就像是拎小鸡似的,左右双手一提,两个小恶人顿时双脚离地傻了眼。 道长怒喝道:“哼!小小年纪,竟敢如此无理!” 还反应过来,鸭蛋便被吓的大声哭喊:“你到底是人是鬼啊!不要吃了我们啊!” 道长怒目圆睁,训斥道:“小恶人,见死不救,取不义之财,还敢问我是人是鬼?看我不教训教训你们两个小鬼。” 相比之下小恶人却镇定不少,他从不相信鬼神,仔细端倪着眼前这个陌生人,虽然他并不很高大健硕,但骨子里却好像有着一股说不清的男子气概,这让他突然想起了自家的“寨主”。 小恶人眼睛咕溜一转,嘿嘿有了:“你都说我们是小恶人了,那恶人哪有救人之理,况且你别忘了这里是大漠,那可是咱们的地盘儿。还有我家大婶,常说小孩子顽皮,大人不能太计较,我们也没把你怎么样,没有想到你这个大人竟然这么较真,欺负我们。” 道长这些话听的明白,这些话哪是这些个年纪的孩子说的出口的,再仔细瞧瞧,觉得手中夹着的孩子也不过就是6、7岁。真是不得了。 “哼!你家大人不懂事,那就由我来好好管教管教你们!” “哈哈,我和鸭蛋,自幼无父无母,婶婶说只有父母打孩子天经地义,难不成你就是我们失散多年的爹爹?如果真是爹爹,那要打边打,要管教就管教,但是爹爹刚刚不叫我名见我就叫小恶人,那你就是大恶人,哈哈!” 道长被说了一道,刚举起的手,突然不知道往哪放!被气的不知所措:“休要胡言乱语,我乃武当门下,怎会在外面做这等事!” “呵呵,爹爹,原来是武当派的,可是来接我回去的?”小恶人开始不依不饶起来。 道长顿时话语搪塞、心中无耐、暗自叫苦,自己在江湖中行侠仗义,一向是直来直往,这等口舌之争实在不是强项。竟然在这被个小娃儿说的面红耳赤,再想想小恶人况且如此难以对付,那谷中如何?谷中之人岂不更甚,更别提江湖上的传闻了。如今既已得知宝物大致下落,气力又是大减,与其一意孤行,不如先退回墨岚客栈,修书武当禀明师傅,再做定夺。 道长定了定神,说到:“哼!小恶人,小小年纪伶牙俐齿,贫道不和你这娃儿口舌之争,且告诉我如何回的去这来往大漠的必经之所墨岚客栈,还有再分我些水,我便马上放了你们。” 小恶人,嘴巴一掘:“道长自己有脚,要取自己去取,怎么能叫我们这些小娃儿那!况且我们从不离开过这里,又怎会知道什么墨岚客栈。” 小恶人眼睛咕溜咕溜的转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把他骗回去给九师傅一个惊喜。 于是乎。。。 第二章:纵魂鬼谷 说起“纵魂谷”这三个字,不论是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还是走江湖的朋友,又或者是衙门里的差役,哪怕就算是农田里的菜农,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儿确实是武林中的一个禁地,被人所惧怕。如果你胆子大些冲着你多年未见的冤家说“我是纵魂谷出来寻仇的!”,嘿嘿!准保你把那人吓个半死。 不过能让江湖上那么多好汉谈虎色变的地方,自然是有缘由的。那就是只进不出,这10多年来,不下数百位各门各派的武林顶尖高手都在此失踪,其中就包括了昆仑派两任掌门,还有南岳山庄庄主唐飞,神峰剑派掌门韩茂君等。当然,如果你是一位穷凶极恶的大恶人那自然是另当别论了。 所以,它还有个特别的称呼,就是“鬼谷”,被当地人视为昆仑山的“地狱之门”!谷的南面有昆仑主脊直插云霄,北有祁连雪山阻挡,进谷只有一处就是穿越这茫茫摸不着边际的沙漠戈壁,凶险之极。相传在当地生活的牧羊人宁愿没有肥草吃使牛羊饿死在这戈壁滩上,也不敢进入昆仑山那个牧草繁茂、古老而又沉寂的深谷。而这个谷地即是“纵魂谷”,谷里四处布满了凶兽的骨骸、荒丘孤坟,更因为那里住着这世间最险恶、最可怕的一群人。哪怕就是这其中最差的一个人,回到这江湖上再走走,那也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小恶人皱着眉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壮汉,心里也是觉得奇怪的很。虽然瞧得出他已是又累又饿,衣服也有些破碎,简直就是狼狈不堪,但浑身上下却没有沾染过半点血腥味儿。他并不像自己以前看见过的那些人一样,反而很从容很淡定,他一定不是因为被仇家追杀,走投无路而来的。如果不是因为遇到这外人难以捉摸的沙尘,估计压根儿不会来搭理我,而是直奔这谷中去了,那自然也是为了去寻人,胆量可真是不小。 而此时此刻,道长也正细细的寻思着眼前的这个小鬼头,脏兮兮又黑呼呼的小脸蛋,刚笑起来时好像还少了半颗牙,想想着实有些好笑,但一想起刚才的对话,又觉着可气的很。道长眼睛一闭,有了,看我吓唬吓唬他:“黑小鬼,你再不说,我就点上你的笑穴,让我在瞧瞧你那半颗牙,哈哈!”说着说着自己却忍不住发出了笑声,毕竟还是一娃儿,和他一般见识作甚。 这小恶人却气的咬牙切齿,心想一定要把他骗回去,让九师傅给我出出气。急忙喊道:“别,别,别,我最怕别人看到我那半颗牙笑话我。告诉你也行,不过这里易起沙尘,不容易辨别方向,只有我们寨子里的人才知道方法。所以只能我带着你走,就怕你不敢跟我来!” “哈哈,谁怕谁是小狗可以吧?黑小鬼你快带路吧,去墨岚客栈,还有先把你的水和吃的分我一些。”道长心想这小恶人果然怕了,毕竟还是个娃娃,他自己竟然神情放松开始打趣起来。在仔细想想心中又不免发笑,我玄清,行走江湖,何时怕过谁,这小娃儿真是既可恨又可爱。 。。。。。。 不知走了多少时辰,翻过了多少个沙丘,霍然间看到远处那高耸又蜿蜒的“龙脊”慢慢映入了自己的眼帘,耳边还时不时传来“呼呼”的风鸣声,远远看去那峡谷虽不雄伟,却给人一种气势逼人、暗藏杀机的感觉。这是到哪儿了?怎和之前“墨岚客栈”附近的景致完全不同?!道长心里暗叫不好!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道长急忙问道:“黑小鬼,你这带的是什么路?!这半个时辰下来了,路怎么和来之前一点也不一样?莫非你。。?” “大叔!你莫非看到这前面的山谷害怕了?哈哈,这是沙漠里经常有的海市蜃楼!刚带来的水和吃的都被你一人用完了,现在我也口渴难耐,但客栈那我确实不熟,不过叔叔莫急,保准儿不出半个时辰便能走到了!”这小恶人,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竟然恭恭敬敬的叫起了叔叔,脸上更是露出了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鸭蛋跟在一旁却始终默然不语。但听到后却也憋着差点偷笑出了声儿,跟着起哄道:“大叔,他说的不错!确实快到了!我也口好渴。” 道长已是昏昏沉沉、听了两个娃娃你一言我一语的便纳闷了起来,但听着又像是那么回事儿,突然回想起曾经确实有听江湖上的朋友和自己说起过这荒漠里的奇观,没想到百闻不如一见,今天竟被自己碰上了。再想着他们年纪那么小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那既然这样也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继续跟着走吧。。。。。。 于是这么一晃眼、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但按理说这海市蜃楼也该退去了,可玄清看着眼前的“海市盛楼”怎么感觉越走越近,越走越不对头呢,难不成是自己太累眼睛出了毛病?玄清揉揉眼睛再定眼那么一看,顿时他犹如晴天霹雳、心中暗叫一声大事不妙!可惜悔时晚矣,道长瞪大了眼睛,只见远处那陡峭的石壁上是从上往下左右两边赫然刻着两排大字,“一入深谷永为恶人,枉法无天永不超生。”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纵魂谷!!小恶人啊小恶人看来我着实还是上了你这小骗子的当! 第三章:黑风寨 道长此时心中不免忐忑。究竟还是来到了这鬼门关!倘若自己丢去了性命倒也罢,可是关于宝物的音讯无法传回,寻不回宝物这可就关系到了整个门派的生死安危! “黑小鬼!你这是想,害。。。。。”道长怒目圆睁,话刚吼道一半,想找那黑小鬼算账。谁知这两个小鬼头像是串通好了、早有防备,一猫腰撒腿就往谷中飞奔了去,边跑还边喊九师傅救我,九师傅救我。。。。。。 情况总是出乎意料,玄清自从途径少林寺从智信法师那得知宝物所踪,一路跋山涉水,险象环生,早已不顾个人安危。现在既以无路可退,不管是龙潭虎穴也只能进去查个究竟。于是他定气凝神,宝剑缓缓抽出剑鞘,像是做足了准备,去迎接一场未知生死的恶战。。。。。。 。。。。。。 刹时间只见远处摩崖峭壁上一个人影急速而来,能在这崖壁之上如履平地,想必此人轻功绝非等闲之辈! 玄清架好剑招准备应战,只见那人在不足十多米处,一脚借力崖壁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筋斗直冲而来,那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嗖——一剑已直刺了过来,那出招之快,剑若流星,瞬时间一个剑尖儿,化为了五六个,直取敌要害处。 道长剑指横收,虚退一步转腰蓄力后就是一个上步,力从臂腕处延至虎口那么一甩,宝剑在空中划出了个圈,噌——那人手中的剑就这样被弹了开来,但他似乎也有准备,脚一落地便俯下身来顺势转身接着就是一招平扫!玄清借着刚才的劲力,噌——硬是又档下了一招,但虎口却传来一阵隐隐作痛。还来不及多想,对面的剑招已如狂风骤雨般紧跟着打了过来,那剑法之快防不胜防,道长身上瞬间就多出了几道血口。 玄清紧锁眉头,被逼着连退几步,只有招架的份儿,但他却绝不放弃。武当危在旦夕,事已至此,唯有一搏! 玄清方才使得这套是“太极剑法”!但他还未得要领,显得如此被动,这也不能怪他,因为太极剑法讲究的是剑意,是极其高深的剑法,对习武者的悟性要求极高! 武当掌门好道善剑一生挫敌无数,“武当剑法”早已名扬天下,掌门晚年闭关静修,他精通各家武学剑法又结合自身所练就的武当剑法,择其中精益的剑招加以升华,以太极剑意驭之,最终才领悟出此套“太极剑法”。然而“太极剑法”却易学难成,假若无法真正领会“太极剑意”,学来则和普通剑法别无他致,甚至柔弱不堪,所以即使本门弟子之中也惹来诸多质疑。 三年前掌门便已传授此套剑法于玄清,就是希望他能够在日后江湖上多得以锤炼,得其衣钵。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玄清起初在江湖上使得此套剑法却经常为人所耻笑,剑法柔弱绵绵,慢条斯理,简直不堪一击!他本人也不可置否。但他是个非常懂得尊师重道的人,了解其师傅良苦用心,故而一再坚持。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面对眼前这位绝顶高手,显然玄清心里明白万不可大意否则必然性命难保,对方仅靠数招就把自己逼得如此险境,情况已十分凶险。 那人果然绝非等闲,顷刻间就好似摸清了玄清的剑法路数,剑招变得更快更狠,说时迟那时快,那一招犹如流星赶月,玄清还未来得及反应拨开,那一剑已刺入了肩胛。 道长眉头紧锁,肩膀上已是鲜血直流,想必不能再有拖沓,务必速战速决,道长此时主意已定,如今唯有放手一搏用尽余力使出“纯阳无极功”第六层功力,以自己江湖上的成名绝学一较高下! 只见,道长怒喝一声,一股真气犹如暖流从丹田不断涌出,传遍全身,仅仅靠那运功的余威竟把那人震出了两三丈远,毫不犹豫,他迈身向前脚一踏地,便就追至那人跟前,紧跟着就使出了三招,那剑招犹如“青龙出海势难挡,拨云见日翻天兮惊鸟飞,滚地兮不沾尘,一击之间,恍若轻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之不见人”。 要说那人剑招够快本已觉得稳操胜券,可似乎也被眼前这急转直下的形式所惊愣,没想到对手竟然还留有一手,自己的攻击不但一一被化解更是被逼的又是连退数米,身上也已挂彩。 可他似乎并没因此惧怕,反而却有些惊喜,他嘴角上扬,露出那一丝狰狞的笑,刚刚那剑招?绝不会错!竟然是他!我陆九峰一生的对手,竟然在此处相逢,值得认真一战! 刀光剑影,两人又缠斗在一起,此时玄清虽已反客为主,占有主动,但那人并不退缩,反而愈战愈勇,不觉间已是三十余合,却未分上下,玄清气力将尽形式较为不利。 显然陆九峰早有预谋,他步法迷踪犹如灵蛇出洞,电光一闪间凌空跃起,以全身之力直刺而来,那一招犹如流星陨落,雷霆万钧,既快又猛,力道十足。 高手对决往往在瞬息万变的情况下一招定胜负。玄清似乎也已做好了觉悟,所剩气力恐怕也只够使出最后一招。 生死一搏间玄清全神贯注竟然把内功功力强破至第七层,他步伐轻盈好似脚踏九宫,登云踏步直迎而上,那剑招行如蛟龙出水、青龙出海,势气难挡。 。。。。。 说是迟那是快,只听到那两柄宝剑好似相碰摩擦发出“嗞。。。。。。”的一声,还未来得及看清过程,胜负便已分了,那真是迅雷不及掩耳! 第四章:黑风寨II 荒漠的沙尘不经意的卷起飞扬,一个孤单落魄的身影缓缓倒了下去。玄清连日的劳累本就不堪重负,如今又用尽最后一份气力,他真的无力支撑下去。 而另一个身影却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中宝剑却已脱手,久久才自言自语的底喃了一句“太乙玄门剑法,我还是败了!” 。。。。。。。。。 数日后一个看似平静的早晨。。。。 “哇!。。唔!。。。大婶我知道错啦,下次再也不敢啦!” “还有下次!哼!小兔崽子我看你是又忘了姑奶奶厉害是吧!” “没有,没有,婶,我知道错啦,您大恩有大德饶了我吧!” “少来这套糊弄老娘!看棍!” “啊!!!!!!!!!” 看样子这小恶人又是八成惹了什么祸,满屋子的鬼哭狼嚎,估计隔了七八里地似乎都能听得到。 “咯咯咯。。。。。。”门开了,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抻着墙壁慢慢走了进来。 “他醒了吗?”那人虽话语不多,却字字沉重有力。 那身着黄杉的妇女,木棒刚举过头顶,便听到有人进屋,转身瞧了一眼,“老九!你不好好休息过来干嘛!醒?我看八成是要死了。” 那人似有惭愧,低下头沉默不语,隔了半响才回答道:“他是我老友,劳烦了!嫂子。”转身便离开了。 黄衫妇女转念一想也是觉得奇怪的很,这老九平时做事向来干净利落,可这次为何要带回来个人,既要伤他又何必救他? “我说小兔崽子,你和我说说你九师傅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唔唔。。。疼死我了,我也不知道啊。。。起初他们还打着那,可突然过完一招,明明那人就应声倒地了,九师傅还站在那里,可师傅他却过了半响也一动不动,嘴里却不停的重复着说着,我输了我输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 “咯咯咯。。。。。。”门又开了,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走进了屋内。 “是寨主!是寨主!大当家救我,大当家救我,瞧,婶婶又打我了!”这小恶人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兔子似的一溜烟跑到了那人身后牢牢抱住那人不放。 “落英,你。。。”“你来干嘛,快出去,这不是你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地方,给老娘滚远点!”那人话刚到口中却无情的都被哽咽了回去,似有羞怯。“老九刚进你屋来找你什么事?”“哟,你吃醋啊!他关心我和沣儿不可以吗。”“落英,我。。。。。。”“我?我什么我?我很吃醋,还是我很想你,还是我很讨厌你?老娘今天很忙,没空和你掺和。” “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对待你的,你又何必如此对我。”他似乎终于鼓足勇气脱口而出。 那话好像适得其反,反而激到了那位妇女的痛楚。话音刚落迎上去又是一通臭骂:“怎么对我?你当年怎么对我和沣儿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走!有多远走多远!” 正吵着凶呢,就在这时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大喊,嗓门之大气吞山河一啸九天:“小芋头,快出来练功了!别让老夫等急了踢你屁股!” 沣儿眨巴眨巴眼睛,吐吐舌头,似有同情的望了一眼大当家,走回婶婶身边,拉着她的手嘟着嘴说道:“美丽的婶,别生气啦,好女不跟男斗,我去努力练功了。晚上我想吃烤羊肉!” 这黄衫妇女似乎经不起这小鬼的油嘴滑舌,又气又觉得好笑,之前的不快似乎一下子忘了九霄云外。 沣儿欣欣跑出门外,只留下了屋子里的三个人,一个躺着生死未卜,还有两个说不清道不明似乎有着诸多成年往事,恩怨情仇。 话说屋外的壮汉,身高马大,虎背熊腰,满脸胡塞,面目更是狰狞可怕,近眼一看好似一巨灵神。 “小芋头,真他娘的婆婆妈妈有够慢啊,等的鸡都孵出蛋了。时辰不早了,快随老夫去练功!” “是~三十六师傅!”小沣儿一脸坏笑。 “什么鸟蛋三十六师傅。以后不许叫!” 那壮汉一脸怒气,慢慢蹲下身,偷偷摸摸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小心又低沉的接着说道:“你小屁孩懂个屁,你武师父我想当年可是。。。” “可是气吞山河,杀遍大江南北,天王老子盖地虎,没人不知,无人不晓。。。” 武师父那句口头禅,小沣儿看样子早已背的滚瓜烂熟抢先插了说道。 “额。。。算你小兔崽子识相,所以嘛。。。。” “所以嘛,这三十六师傅名号不应该不应该。”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另一位男子的声音,要说这声音听起来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 这回又是谁插嘴,巨灵神武信蹲在地上抬头侧目一看。“我了个吧的,吓老子一跳,狗头非,你啥时候冒出来的。” “哈哈,哈哈,我说武信你也别不服气,我们这三十六位师傅座次,当家早已论武功定夺。你就安心当你的小老末吧!”说话的人一眼看去面容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好你个司徒非,喝!我看你玉面诸葛算尽天下人结果还不是被天下人算进才来这儿。老夫,今天就是不服,要不来比试比试!” “哼哼,比试到也无妨,只是你要先过了那前面那三十一位当家才有机会,不然怕是坏了大当家立下的规矩。” “少来这套,今天轮到老夫带这小子去练功,就恕不奉陪了。” “今日教他的练功法门,这次你可以记熟了?”司徒非突然一脸认真提醒道。 “记得记得,妈了个吧的。少啰嗦。”武信说完便站起身来,像是躲避瘟神一般,头也不回的带着小沣儿大步流星的直奔“练武场”而去。 第五章:太乙之巅 。。。。。。 一堆乱石岗上,武信闭目养神,盘腿席地而坐,而另一边只见一矮小的身影,时而快速时而停歇、好似欢悦的跳跃在这乱石林之中,说来也是奇怪,这些乱石好似经过刀削剑琢,形状古怪,而每一个石块上都有几枚印记,想必其中大有文章。隔三差五,武信便会报出一句奇怪的口诀。。。伴随而来便是沣儿踢踏踢踏的跳跃声音,但稍有不对,弹指间,一枚石子便飞去招待,传来哇哇疼痛的哀嚎声。 武信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头,睁开那浓眉大眼便大声嚷嚷道:“我说小芋头,你和我说说这陆老九和那个臭道士打斗经过,那人武功到底怎样啊?” “哎呀,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怎么每个师傅都那么关心他啊!” “那不怎么滴,你小兔崽子看看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高手,我武信怎么会不想会会他那。” “人还躺着那,那么多师傅都想和他过招,三十六师傅你还是要排队等等啦。” “你小兔崽子,几天不见,胆子见长啊!你刚说其他当家都想和他比试?” 知道是避开不了这个话题,沣儿懒散的往地下一坐,看着天空,便缓缓道来。“师傅们说能和九师傅过招平手的,江湖上不是太多,而能够胜他的更是非等闲之辈。我就不明白了,为啥每个师傅们老是比来比去,武功第一真那么好吗?” “哼!你小屁孩子懂啥,武功天下第一,不就是每个习武者所希望做到的吗!你看你七师傅和八师傅,不是整天为了两个门派武功高低,武功精妙,争得耳红脖子粗。”说着便模仿起来露出些夸张的表情,引得沣儿哈哈大笑。 “武师父,你太逗了!哪个师傅也没你逗!” 的确看似五大三粗,一脸严肃凶神恶煞的人,突然做出这样逗人的表情,想不笑出声也难。 “小芋头,你知道为啥我们那么多师傅天天让你练这练那吗?” 沣儿一脸疑惑,摇了摇头。 “我们这些师傅,以前在江湖上各自可都是有些身份和江湖地位的,武功自然都是厉害的很!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们谁也去不了‘太乙之巅’。。”武信停顿了一下补充到:“除了大当家。” 沣儿一听到聊到大当家便呵呵乐了起来:“我怎么觉得大当家一点也不厉害,经常被婶婶骂的灰溜溜,还被婶婶打,那婶婶才是黑风寨武功第一咯!” “瞎扯淡,你那婶婶武功要是第一,那谁他娘的不都能去太乙之巅了。” “哦,那武师父,什么是太乙之巅呀?” “说来话长。。这武林之中许多年以前终南山全真剑派为天下第一门派,自重阳真人仙逝以后,真人门下几位大弟子便奉遗愿各奔东西传授教义开宗立派,终南山全真祖派虽逐渐没落,但这些后人依然奉为圣地,所以每隔三年都会在那聚首,交流道义切磋武功,久而久之许多江湖上的武林人士也闻风想去领较高下,但全真教派毕竟清修之地,不便招待那么多武林人士,于是定下天下各方豪杰仅十人可以参加故而流传至今。而这太乙之巅便是在这终南山,论剑逐英雄之地!” 武信似乎意犹未尽,继续说道:“这些全真弟子走后建立的主要的有“七真派”,马钰的全真遇仙派,谭处端的南无派,刘处玄的随山派,丘处机的龙门派,王处一的嵛山派,郝大通的华山派,孙不二的清静派。。。。他们各个那在江湖上可都是响当当的!”说道此处却顿了顿,若有所思接着说道“如今也应该都是第五代弟子掌教了。” 说完一声叹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似乎勾起了他许多过去的往事,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叉了,激动的补充道:“而我们大当家虽未开宗立派,武功却深不可测,江湖上的人都觉得只有他才能和刀魔比拼刀法,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也只对他一人心服口服。” 转眼看着沣儿,这才发现这小混球尽然睡死了过去。想想也是毕竟才是六岁的娃娃和他说那么多也听不懂。 “快起来练功,别偷懒!”。。。。。。“哼哼!叫你不听?看招!”“嗖——” “哇!!!!。。。。知道啦,知道啦。”这下可把沣儿疼的是一蹦三尺高,绝不敢再有怠慢。 武信其实并不生气,只是看着年幼的沣儿心中的期待油然而生,终于忍不住说道,“小芋头,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师傅们对你有多少期望!师傅们完成不了的心愿,真希望你能帮我们去实现。给老夫我好好练功,今天练不好不许回去吃饭!” “啊。。。没饭吃,没饭吃的孩子最可怜了。。。” “少臭贫,功夫是靠嘴巴练出来的?” “是,三十六师傅!” “。。。。。。。” 。。。。。。 这一老一少倒是有趣,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只是不知不觉间夕阳已下山,谷里的昼夜温差极大,气候更是难以琢磨,武信虽意犹未尽,但终究还是放了沣儿回家,远远的看着那矮小的背影从自己眼中逐渐消失,不禁感慨“多少江湖儿女英雄事,几人欢乐几人忧,莫不过,重来!” 第六章:响马 。。。。。。 幽幽深谷之中,这仿佛是一片被世人所厌弃的世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本应懒散而又懈怠,可天刚蒙蒙亮,他们就好像生活在地狱里的囚徒,抗争着命运,挣扎着争先恐后的去面对这片土地、这个世界,好似在这里时间是凝固的,终于找到自己最后的一丝存在。 说起黑风寨它建于山脉陡坡之上,房屋依山傍坡,密密匝匝,挤在一起,往往是前面的房子的屋顶和后面房子的地面平高,其间有一条走廊过道。横街直巷,就地取材,其中多以石块铺路,把各家各户串连起来远远望去非常壮观。整个山寨仅南面有一道寨门,寨墙非常坚固,墙高6米、宽1米,由巨大的石头筑成,不经允许,任何人都进不了山寨,日夜有人把守。 说起放哨这活儿本就是件苦差,可要是放在黑风寨放哨那就更别提多苦了,因为这儿没人,穷山恶水,所以也就足够无聊,还要面对那琢磨不透的天气。但是当家的早有命令,于是乎大部分人都自觉情愿的挨个儿轮岗,好像达成某种默契。瞧!今儿个就是轮到一对兄弟俩当班,远远看去他俩人高马大,一个略黑一个较白,黑的那位叫耶律坤,白的那位叫耶律坎,因为长相凶恶江湖人称“黑白无常”,他俩双目炯炯有神巡视着前方,嘴巴却饶有兴致的攀谈了起来。 “听说,这几天会有一个商队要从咱们寨门前经过,这次可要好好的干一票!” “嗯,是有听说,可老弟啊,你先别着急。你想自从那年换了新的寨主打起,这些年头可曾有过些响仗。”耶律坤看了四下无人几乎偷偷摸摸的补充道。 “这倒也是,哥,你说这些年了,就咋们寨主,哥们几个怎么连名字都不知道,光知道他武功厉害,当时他一把虎头金刀就这么一下便把老寨主给劈死了,往后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得,陆陆续续好像说好了似得,又七七八八的各路来了三十多个武林高手,本以为他们是来闹吧,没想到他们都是逃难至此,本以为他们之间大动干戈吧,还都结成了异姓兄弟,还是以武功高低分了座次。如果不是他们武功了得,我们相比如此悬殊,你说咱两,是不是也能排上个座次尊卑?” “我说你就别想了,咱们两虽然当年虽也是号人物,可他们那些个人物岂是咱们俩兄弟能对付的了的?烈焰飞仙听说过吗?” “听说过,就是当年那个杀兄霸嫂,被逐出师门,然后被下了追杀令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个烈焰飞仙?” “没错儿,就是他,你知道他是谁吗?在咱这排老几吗?”“告诉你三十四!”耶律坤顿了顿,愤愤地补充了一句。 “啊!是他,烈焰飞仙的武功造诣可是当年在西蜀一代号称无敌,现在就屈就在我们这个小山寨里,还混个三十四?” “哼哼,小山寨?我说兄弟你也别看不起咱们,虽这些年没干过啥事,可你发现没,凡是我们想去劫的镖,只要听到我们一两个哥哥的名头,就吓的屁滚尿流,留下钱财跑路咯,打这以后更是隔了七八里路都能听见那些商队的讨好声,沿路留下的银子可是没小孝敬,还用的着咱出手?我说别小山寨,就是那皇城里的千军万马估计也耐不了我们何!” “够嚣张的啊,哈哈,不管他了,其实现在的大当家也挺好,至少对咱们这些兄弟们还算挺够义气的。”“唉!对了哥!前些天来的那个道士,现在咋样了!?”耶律坎好似如梦惊醒冷不丁的突然又转到了别的话题。 “你这上面不接下面的,别吓我一跳,不知道啊,应该死不了吧,有那老妖怪在,有那么容易死?”哥哥耶律坤摆摆手,一脸厌弃的说到。 “你看这些天大当家可没少往“姑奶奶”那跑,说是去看那道士,你猜这么着,哈哈!” “行了!咱大当家就别笑话他了,但一提姑奶奶这名儿我就想笑,都是那小芋头瞎起的外号。那小子真的是蔫儿坏!” “呵!可别提那坏小子,人才一丁点儿大寨子里的人他哪个没起过外号。。。。” “不过话说回来,我看那老妖怪这次是故意的吧,人刚一治完,就送去让姑奶奶照顾,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大当。。”耶律坤似乎想到了什么话、却突然欲言又止。 “大当家自然就有理由可以往姑奶奶房里跑,啊呀其实兄弟们哪个不是、早都把姑奶奶当成寨主夫人了。别说,他们俩看着那就是一对。。。。。。”话刚说完,兄弟俩不约而同哈哈的乐呵起来。 茶余饭后,寨子里背地里其实没少议论,谁都知道黑风寨大当家最厉害,可是也谁都心里明白大当家一见这个姑奶奶就像是猫见到了耗子一物降一物! 。。。。。。 午后烈阳高照,寨子里一片寂静,一只鹰隼划破长空,千丈之上它呼扇着翅膀看准了似的凌空而降,竟直接落在了黑风寨阎罗堂外的一根木桩上,“啾——”一声啼鸣像是在传递讯息。要说这鹰隼在沙漠可是比骆驼要珍贵的多,他不仅可以传递信息,可以捕猎,还可以辨别方位寻找水源。 屋子里的人急忙跑出来,那名小卒查看后便取下信件丝毫没有耽搁,急急忙忙就跑回了屋里。 “大当家,来信了!” ” 第七章:三十六位师傅 “墨岚客栈笑掌柜的来信!” 司徒非走上前,不慌不忙接过信,也不避讳当着屋里一群恶人的面边看边念出声来。 —— “人有百人,马有百匹,木箱30,最大一个4—5人方能抬动,沈富。” 刚一念完,屋子里便一片哗然,一项处事不惊的司徒非竟木然呆愣一下随后眉头深锁。 其实,所有人并不是因为这支商队人数较多而大惊小怪,而是因为商队背后的金主来历颇有名气——沈富。谁都知道他在江南一带富甲一方甚至连当今的天子,都对其颇为忌惮。 可纵魂谷,在江湖上那可是人人敬而远之的地儿,一个商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来这做买卖,这不是羊入虎口嘛。 以司徒非之前对其的了解,沈富当年不仅资助吴王张士诚,还帮助过当今天子朱元璋修了三分之一的南京城,为人可谓谨慎,更懂得在乱局之中投机获取更多回报,这类人一般而言绝不会去冒这种绝对有去无回的风险,所以不免觉得问题诸多。 “大当家,我觉得此事可能有些蹊跷,需要向笑掌柜再次确认,调查清楚后再议。”司徒非面向大当家上前一步作辑道。 “应该,老九现在有伤,予清,去一趟如何?”大当家转过头看向一边人群中的严予清。 严予清,为人内敛,老成,足智多谋和墨兰客栈笑掌柜多年挚友,在黑风寨中智谋仅逊于司徒非。 “自当尽力!不过笑掌柜多疑,我想他应该也在暗中调查,明日我便会动身与他会和。”短短的对话间,严予清似乎已经心有主张该如何应对。 “好!小非,你在寨中,和予清保持联络商量如何行动。”大当家一脸笑意,很是信任这二人。 “我说大当家,区区百人怕他个鸟啊,咋兄弟们还怕他们不成?玉面诸葛未免胆子也太小吧!”武信说着一脸不削,比划着小指,像是终于找到了机会挤兑司徒非。 “我也觉得!”一名壮汉彪悍异常,迈出那一步时地面竟有一震,一看便是外家拳高手,他大声说道像是不愿被小看。此人巴桑,黑风寨排行第四,天生神力使得一对铁锤,重三百斤,江湖人称“雷公”。 “我说你们俩能别那么瞎嚷嚷吗,每次你两一出来,这嗓门一个比一个高!见识一个比一个短。”司徒非没好气的说道。 那壮汉摸了摸脑袋,支支吾,瞪了司徒非一眼,竟没有继续说话。 “怎么和咋们四哥说话的,老六!虽然你四哥确实那儿短了点!”三当家独孤煌一脸奸笑罕见的发声了却好像次次补刀。 “哈哈哈。。。。”那些个恶人听完后也是笑的人仰马翻。 巴桑却还未反应过来,一旁的武信气的挤眉弄眼,好似极力想维护自己的“同胞”。 “好了,别过了,大家别忘记我们是怎么来的。”大当家一语似乎点醒了在场所有人“小心一点,没有坏处。” 全场异样的安静了下来,每个人开始若有所思。 “对了,大当家那个道士怎么处置?”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云台似乎一直惦记着急切问道。此人黑风寨排行老七,酷爱比武,是个绝对的武痴。 “是啊,大当家,如果没死能不能拉出来让兄弟们练练,好久没遇到高手了,真是手痒难耐啊。”一旁跟着起哄的是排行老八的花非花。这老七和老八,武功上经常攀比,两人谁也不服谁,昆仑崆峒功法之争不绝于耳。花非花当年在崆峒派时可是少有能进入崆峒八门中玄空门的入室弟子,遇到昆仑派周掌门的高徒南宫云台心中自然不服暗暗较劲。 “你们要是想他立马死可以试试!哼!”屋子角落处一位弯腰驼背的古怪老头一脸怨气对着众人说道。寨子里大家都称呼他为老妖怪,他名叫佐为,一直自称东汉方士左慈的后代,曾在太白山修习医术,熟读药王孙思邈的医书,但确是为怪医,整日研究死尸,开膛破肚,阴森恐怖脾气非常古怪。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出了阎罗堂。 大当家,闭上眼睛,皱了皱眉头,低声轻喃道:“武当派,玄清。江南巨商,沈富。。。。。。。”隐隐约约内心觉得这两者之间似乎会有关联,而一直平静的纵魂谷会否因此再起波澜? “大当家,玄清,老诚耿直,绝不会无缘无故来这儿,等他醒来,我会和他单独谈谈。而沈富,据我所知,早些年他还未发迹三丰掌门遍已收他为徒传之道法。”说话之人眉发花白,一身仙风道骨,手持拂尘盖着左手,和屋内众多恶人显得格格不入。话音刚落,屋子里又是一阵七嘴八舌,“三丰掌门,收了沈富为弟子?”大当家也不敢置信。“确实如此。他虽未在武当仙山修道,但三丰掌门当年便已看出此子不凡。”道长肯定道。 “这就奇怪了。”司徒非一脸疑惑,话虽未说全,但严予清这些有谋之士心里都清楚,事情一定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管怎样,先见笑掌柜了解清楚再说,稳妥起见我还是今天就动身前往吧。大当家,予清先行告辞!”严予清意识到了事态的复杂,不再多言,立刻准备动身前往。 “予清,路上多加小心。”大当家起身关心道。 一行恶人目送严予清离开后,又是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大多数人早已九死一生并不在意此事是否凶险,其实一个个都恨不得能有个什么大仗能打,显得兴奋异常。 议论着热闹呢,就在这时一个圆圆的小脑袋,悄悄从门口探出。“嘿嘿”一笑又是那调皮捣蛋的黑小鬼跑来偷听了。屋里众恶人,虽然对他也是见多不怪可也还是一个个皱起了眉头。 “小芋头,谁让你跑这来的!一会就去练功先跟小五一边儿玩泥巴去!”独孤煌不耐烦的说道,像是平日里没被他少折腾。 “当然有好事说啊,师傅们惦记着的那个道士刚醒啦!”。。。。。。。 第八章:四大高手 玄清道长,朦朦胧胧、慢慢睁开双眼,忍不住地咳嗽几声,缓缓吐出一股浊气,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那简陋的木屋,昏昏暗暗仿佛与世隔绝。我这是死了吗?他努力支撑起身体,发现屋里没人,下意识的去摸那柄七星龙泉剑。慢慢挪着步子走出屋外,环看四周,竟发现身在纵魂谷内,令他惊讶之极。 他活动了几下腿脚,正准备四处走动查看一番,却没想刚走没几步。就听有人喊了一声“看飞刀”,突然一把飞刀不知从何处“嗖——”的一声向他飞来,玄清虽大病初愈但还是第一时间的发现,他耳根竖起,一个侧身那把飞刀贴着身子飞过,硬是钉没在了身后的土墙上,那人内力绝不一般。说时迟那是快根本不给他停歇“嗖嗖嗖”又来三把飞刀,那飞刀犹如烈雀捕蝉直面而来,玄清一个腾空摆莲闪过两把飞刀得同时顺势踢飞了第三把,身子刚一落地,还未来得及站稳,“嗖嗖——”紧接着又是两把飞刀,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像是长了眼睛似得极其刁钻的飞了过来。玄清脚一蹬地,前空侧身翻腾而起竟神奇躲过。“好!过瘾。”从头至尾未看清那使暗器之人在何处,也不知原委,那人却似乎已经离去。 “看招!”玄清还未来得及去思考前因后果,街角拐弯处,一名高壮汉子突然冒出,说话间腿脚功夫已至,玄清正准备用剑去挡,没想到,那看似实的那一脚却是虚的,连环鞭腿又是一脚将那手中的宝剑踢飞。玄清急忙后扯一步,摆好架招,准备拳脚之斗,高壮汉子一个上步转身踹踢,跟着上前一个连环弹腿,再上一个腾空劈腿,落地紧接着一个挂腿,那腿法变幻莫测回环转折进退顺畅气势连贯。逼得他踉踉跄跄直往后退疲于招架。 “昆仑派的临溪十路潭腿?”江湖上曾听闻过,传为昆仑派开山祖师昆仑大师所创,谭腿威力惊人,想不到在此遇到。那就以我派“游身八卦掌”会一会。丘玄清,变拳为掌。身随步走,步随掌换,掌随身变,手眼相合。只见他走入游龙、机灵若猴,换式盘旋似苍鹰,武当派少有的以快打快竟出奇效,招招化险不分伯仲。 “老七,该我上了!”说话间一黑衣男子从屋檐上临空飞跃而下,一个窜步上来便出拳架开那用谭腿功法的高壮汉子,面对面贴着玄清就是一招“狂龙出海”那拳法刚劲猛烈,在如此近的距离也能使出相当威力。玄清一时间没有想到来不及更多反应只能以气御敌双掌相叠竟硬吃下一招,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击飞离地差点摔倒。好强的内劲!玄清刚一落地马上变掌为拳,准备使出武当光明拳。 光明拳打中带拿,跌打相兼,一招一势极重攻防玄清本想以此拳法稳住局面。却不料那黑衣男子猛的爆喝一声,拳掌相继,犹如排山倒海,暴雨倾盆,拳掌极快疯狂打了过来。这一招名为“狂风有悔”杀意极其浓重,一般人就算硬接下此招,恐怕防御的腿脚也是多半被打废了。玄清看到此招不敢力敌立刻改变了想法,决定使出武当绝学太极拳法,只见他以腰为轴一招“白鹤亮翅”架开拳掌,接着他又是左右楼开,反勾手,“野马分鬃”竟将那杀招一一化解真是妙哉,黑衣男子有些惊讶,不觉间玄清抓到机会,“父子手”上前一个推掌将那黑衣男子硬生生推开。 “什么拳法?”那黑衣男子不敢相信大声质问。玄清掷地有声从容的回答道:“武当太极拳法。”“从未听闻此拳法,有趣!多年未出江湖没想到竟成了井底之蛙!”那黑衣男子意犹未尽,想再切磋几招。却没想到石阶路的另一头那高瘦汉子像是早已等得没了耐心。 “道长,接剑!”那高瘦汉子,手持柳叶刀,对着地上的七星龙泉剑剑柄一个上挑,宝剑被挑飞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玄清没有应声脚一点地,提纵而起在空中接住了宝剑,顺势转身脚刚落地便架起了太乙玄门剑法的剑招手势。 纵魂谷中高手众多,玄清丝毫不敢松懈。却未曾想到对手之中竟有人使得柳叶刀,柳叶刀作为常用的兵刃本身并不奇怪,但江湖上早有传闻“柳叶快刀”萧逐浪一直身在纵魂谷中,难道就是此人! 离着好几丈远,也能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意,只见那高瘦的汉子单手挥舞着那柄柳叶刀,风起之处飞沙走石,他脚一蹬地便凌空而起,右脚往左脚面上又是一登身子好似直窜云霄,空中下坠之时,人竟一个翻空,“哗哗哗——”那刀法速度极快,好似漫天飞舞绵绵白雪,又好像狂风而至柳叶飘散。变幻无常令人迷惑,虚招之中仅一招为实。玄清沉着冷静立刻屏气凝神,他闭上双眼聆听那刀刃划过长风发出的一丝声音,只见他剑指一收,将剑撩去,诀按右脉,同时落下左步提起右腿,此招名为“独步撩阴”。刀剑刚一相交“锵锵锵——”短短顷刻之间,已接下数招,远远看去刀光剑影,火光四溅。 绝顶高手之间的对决自然不同凡响,但时间一长这纵魂谷中便引来诸多恶人上前围观,有人一旁拍手叫好,也有人摩拳擦掌同样想上前较量一番。那两人正斗得酣畅淋漓,却不想在那簇拥而上的人群中一位眉发花白的道长突然现身,以一股极强的内力,传音道:“佐为刚说的话,都忘了吗?速速停手!” 那两人先是一愣,隔了半响才缓过神来。玄清喘着粗气转头看向那位道长,四目相交之时他神情异常激动起来,不顾一切的大声喊道:“守清师叔,您怎么会在这!” 第九章:善即是恶 那白眉道人,瞧见丘玄清同样神情激动,他手持拂尘,快步上前而来,牢牢握住玄清的手,慢慢说道:“师侄,别来无恙。如今武当可好?三丰掌门可好?” “都好,只是。。。。。。”玄清见到这位茶寿之年的师叔心中不禁感慨,但环看四周所处之境,尽是那些恶人,顿时一股忧虑惶恐之心油然而生。 “当年与你师傅同隐清微妙华岩,时长谈论道法,没想到一晃之间已时隔那么多年。直到后来我将所管道宫之事交付于我那徒儿高道明,遍想在这有生之年各处云游一番,感悟天地道法玄机。” 在周围一群恶人的围观下,白眉道人娓娓道来他似乎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丝毫没有一份顾及。 “走,玄清你先随我去见一个人,就在前面那屋。”猜到玄清心中的顾虑白眉道人说完遍领着他回到了阎罗堂。话说这山寨建在如此环境险恶之地,屋子大多简陋,相距较近,这阎罗堂算是纵魂谷内最大一间。 片刻后。。。。。。 “大当家,我把玄清师侄带来了。”白眉道人虽年事已高,但好像并不介意长幼尊卑,反而让人感觉他非常尊敬这位端坐于大堂之上的男子。那男子看上去器宇轩昂,眉宇间透露出的霸气、摄人心魄的眼神、棱角分明的轮廓显得威武不凡。玄清疑惑的看着守清师叔,不知该如何是好。 “坐下聊聊吧,上座。”大当家目光一扫示意身边的属下端上座椅。 “不必!我可不想脏了自己的衣衫。”然而丘玄清并不买账,反而怒气冲冲的接着说道:“江湖上谁人不知这纵魂谷中尽是恶人,干下多少伤天害理之事,天下王法与不顾!师叔,多年不见你究竟为何跟他们在一起?” 面对玄清的质疑,白眉道人却并不急着回答,他伸手捋过那花白的胡须,像是在思考该从何说起。 然而身旁的那些恶人听到这些可不乐意,他们一个个好像怒火中烧,咬牙切齿,要不是那白眉道人站在一旁心有顾忌,早就翻脸准备动手。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恶人!”只见人群中一位男子放声狂笑,他面目狰狞疤痕累累,扭曲的表情让人惧怕,那笑声中充满着自嘲又带有一股恨意,好像触动到了他内心最深处最隐蔽的伤疤。 “没想到,我们都是恶人,好一个恶人!”他对着玄清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又是说到。 此时,他身旁一位样貌敦厚的汉子见状赶紧上前搀扶,提醒道:“老鬼,别理他,嘴巴长别人身上随他去说。你内伤那么多年并未好透!别激动。”。 “我没事,我只是想问这位道长几个问题不知可否。。。。。。人世间究竟何为善?何为恶?如果有一个人明明做尽了伤天害理的坏事,却在众人面前冠冕堂皇,人人都以为他是善人,那你说他还该不该杀?而杀他的人究竟是善还是恶?又或者,一个人明明生活的挺好,却被小人栽赃陷害,被众人误认为丧尽天良,然后被人所杀,那你说杀他的又是善还是恶?所谓善恶究竟是存在大多数人心中,符合他们利益,还是明明与天定?” “其次,江湖上都传闻纵魂谷如何险恶,不否认我们都有各自来历,可古往今来江湖上那些门派之争,那些门派内斗又何时可曾停止过?是因为如今的纵魂谷?还是因为我们这些所谓的恶人?” 那满脸疤痕的男子说道激动之时,旁边开始有人跟着质问:“不错,道长,我也想问,纵魂谷中恶人之名和江湖上那些道貌岸然阴险狡诈之人相比究竟谁比较险恶?当年南岳山庄发生的惨案、崆峒派的掌门大印之争、白莲教教主小明王韩林儿的失踪哪一件事最后的受益者不是勾心斗角奸诈险恶之徒,最后却依然笑立于江湖,而如今相隔多年恐怕早已被世人所忘当年他们是如何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 “不说远的,就刚刚与道长你交手的那四位,哪一个又是真心想取你性命?“天外飞针”唐若离可否用针?江湖人称“燕手谭腿坤元功”的南宫云台可否使出大雁手,坤元功?“神拳铁狮”雷寂又可否对你近身用过狮吼功?而那位“柳叶快刀”萧逐浪名声也是了得,他又是否对你使出他成名刀法“破浪八刀”!” “我们每个人手上确实沾染了许多鲜血,但是这些年从未后悔过。那些人更加奸恶,比我们更应该下地狱!” 一时间,屋子里众多恶人上前你一句我一语连番提出质问让人大感意外。 玄清道长从未想到,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但那些人所说的又是不争的事实,先不说别的就刚刚与自己交手的那四位高手,原先在江湖上那确实都大有名头。回想方才“天外飞仙”唐若离若不是提醒一声“看飞刀”那飞刀恐怕很难躲过,若要是用银针那就更没可能。 说起昆仑派的“坤元功”那也是和少林“洗髓经”、武当“纯阳无极功”相媲美的至上内功心法。 再回想起雷寂玄清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甚至有些后怕,武林中曾流传过这样一句话“神拳已无敌,狮吼更难挡,若要把命留,粘衣不黏手。”也就是说打斗之时,绝不能让雷寂黏住拳脚,贴身靠近,特别是左右两边靠近耳朵的地方,不然近距离承受狮子吼性命必然难保。 而四人之中最后一人萧逐浪,十多年前在江湖上可是接连挑战,击败三十多位善于使刀的各派成名高手,就连自己师兄弟都曾接连败在过他手上,令他一时间可谓名声大噪,据说“破浪八刀”一共八招,讲究一招制敌,当年更是有人拿他和“刀魔”裴世心相比。 玄清冷静下来之后才想起正事,这些恶人如果真的偷走了“毛公鼎”,那为何还要留下自己的性命?江湖上确实把纵魂谷传的各种邪乎、各种险恶,可这些年他们确实未曾踏足中原武林。而他们方才分明话里有话,反倒让人哀怜难道他们也有冤屈? 第十章:恶即是善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白眉道人捋着那花白的胡须,神色自若的看向玄清。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丘玄清情不自禁的把话接上,心神开始宁静。 “世间比起武功兵刃伤人,杀人最厉害的还是心剑,这是把双刃剑,不但可以杀人,而且还杀自己,我们常常被自己的这一把剑所害!也许过去他们是犯下了造孽,可你并未在他们所处的那段经历之中,又如何知晓他们当时内心的痛苦,这些年一直呆在这荒漠之地,不能与家人相见这难道不是一种惩罚?” 玄清并非顽固不化之人那一语似乎点醒梦中人。回想当初接受师命寻回宝鼎,下山后四处追查毫无半点音讯,直到途径少林寺遇到智信法师才得知这宝鼎可能被藏匿与这纵魂鬼谷之中,但却并未有何证据。那宝鼎重约七十斤,一人抱有些吃力,两人若是明目张胆抬到此处恐怕也早已被人察觉,江湖上更不可能会有任何一方愿意为他们送保。如今在此见到守清师叔那就更无道理,他们要那宝鼎又有何用处? 丘玄清像是敞开了心扉,他收起一直紧握的宝剑重归剑鞘,一脸无奈的说道:“师叔,不满你说,此次出行我也未曾想过来到此地,数月前门派宝鼎被盗,师傅命我下山寻回那宝鼎,才一路追查至此。” “你们家丢了个破鼎,管我们啥事?”武信神情不悦,他急吼吼的性子叫嚷道。 那师侄二人神情严肃,并没去理会接着说道:“你说的可是那毛公鼎?” “没错!” “那本就不是我派之物,但一直按放在“金顶”之中,怎会被人偷窃?” 丘玄清垂下头面露苦涩,情绪渐渐悲愤,隔了半响才回道:“离开山门之前并未查明原因,只知当日护院弟子留守较少,那些贼人凶残,留守的弟子均被一刀割断了喉咙无一幸免。” “宝鼎虽贵重,但也并非世间价值连城之物怎会如此。” “师叔有所不知道,这些年江湖上各大门派盛传,那“毛公鼎”上所著千字铭文藏有玄机,谁若是能解开便能拥有万贯家财富可敌国。” “竟有这等事,一派胡言!” “当今天子也许不会那么认为,说来年正月要来武当山祭拜,顺便看看此鼎,欲要取回,到时候若交不出此鼎,恐怕怪罪下来难以辩解。” “原来如此。”白眉道人长叹一声,伴君如伴虎世人皆知,历代君王只要关系皇权稳定安危,任何事都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若是被这别有用心之人利用那可无力回天。 “那宝鼎之中真有玄机?”“想必又是奸人所计。”旁人开始议论纷纷。 听闻关乎武当派门内之事,大当家抬手示意各位安静,他看向白眉道人语气平和的说道:“守清道长,不如先带你师侄去你住处歇息,你们许久未见一定有诸多事要交代,明日可来再议。”他停顿了下又看向玄清,一脸正色的继续说道:“那宝鼎确实不在我黑风寨中,我们也未曾离开过你师叔可以作证。” 玄清低下头若有沉思但不再激动抵触,拱手作辑却并未搭话。 “也好,玄清也需要休息,你随我来。”白眉道人面容慈祥带着玄清遍准备离开。 大当家站起身来一边目送,一边走到司徒非面前站定,环看四周,对其他人说道:“小非留下,大家也都回去歇息吧。” 众恶人闻言纷纷离开,不多时屋内只留下司徒非与大当家,然而他们两人脸色凝重好似蒙上了一层爽雾,令人看不通透。 。。。。。。 玄清随守清师叔回到住处后,便四处打量起来,那屋舍虽简陋却被打扫的非常干净,里面仅摆放着一张桌椅和床榻,在换另一面看,一根绳子在屋内一头窜到那一头,上面挂满了换洗的衣衫,此外就别无他物了。 玄清看着有些伤感:“师叔,这些年过得可好?”他仍旧念念不忘师叔究竟为何呆在纵魂谷中。 “当年我云游四海,想那昆仑山脉别有一番洞天便来到此处,当时我除了修道还在练一门奇特功法“五雷闪电手”,然而此功玄之又玄,难以把握其要领,有一日在那崖顶练功不慎走错了经络就要走火入魔之时,兴得大当家经过及时出手相救才稳住局面,最终助我练成此功法。” “师叔,你尽然练成了五雷闪电手?!”丘玄清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白眉道长点了点头,他慢慢俯下身从床榻下翻出一本秘籍,递到玄清手中,并嘱咐道:“此功法本已失传,一直乃武林一大憾事,这些年我将心得体会和注意要领也注写入此书,你好生收起,将来带回武当,替我交给三丰掌门。” 玄清接过秘籍,看着如此贵重之物,神情激动不已,那五雷闪电手乃武林至圣绝学,其中法门至今无人能窥起境。 “他们并非你所想的那般险恶,有些事你现在不易知晓,即使是以后也一样不知道为好,造化弄人啊!你我师侄二人在此相遇。” 白眉道人看向窗外不知不觉间发现天色已晚,他多年一人自己照顾自己粗茶淡饭,而如今早已辟谷多时。 “我这简陋,我去帮你要些干粮充充饥。” 恰巧就在此时,屋外有人敲门,玄清离门更近,遍打开门来一瞧竟是刚刚那心急火燎骂骂咧咧的高壮汉子武信,颇为尴尬。 “大当家叫我送来些干粮,烙饼,还有些酒菜,哼。”武信似乎心不甘情不愿,仍带着怨气,东西往桌子上一放,遍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话虽不好听可玄清心中却有一番涟漪,想那大当家方才言谈举止深明大义,也并未迁怒于我,怪不得师叔对他如此敬重。 白眉道人抬手示意玄清坐下,“那宝鼎之事,明日还是和当家一起谈谈为好,他们之中奇人异士不少也许会有补救之法。” 玄清不在辩驳,看着白眉道人默默点头:“师侄并非顽固不化之人,明日会随师叔一起再次拜见那位大当家。” 白眉道人面露微笑、点了点头,却岔开话题问道:“对了,听说你是被那小娃儿骗了过来,可有此事?” “确实如此,那黑小鬼谎话连篇,对我荒说沙漠有海市蜃楼,师侄之前从未见过,当时又头昏眼花,便信以为真。谁想到如此小的年纪尽然。。。”玄清想起那黑小鬼顿时一脸羞愧、脸色翻红,恼怒道。 “哈哈哈”白眉道人捋着胡须,放生笑道,玄清甚是不解,以为自己被师叔取笑。却不想,那白眉道人伸出右手掐指算道。。。。 第十一章:童言无忌 “贫道先前给他算过一卦,此子命主紫微星,文昌武曲同守于命宫,将来必定不凡,乃王侯将相之才,只可惜。。。”白眉道人欲言又止,却未把话说完。 丘玄清在一旁听的有些发愣,但也不敢多问。 “若是以后你收他为徒,一定要好生教导栽培他。将来他会因你而去遭受一场劫难,到时千万不可让他误入歧途。” “劫难,我收他为徒?” “已泄天机、不可再破也。”白眉道人闭目养神不愿再多说一句。 。。。。。。。。。。。。 这个夜晚风并不大、显得特别宁静,但黑风寨三当家独孤煌的屋子里却是门窗紧闭,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仅仅桌子上点了一支香。 “虫瓜师傅,今天教我什么呀?”沣儿好奇的问道。 “念独孤。。。谁教你识得字!”独孤煌一脸哀怨,今天又轮到他自己带沣儿、感觉如芒刺背。 “这江湖上拜师可都得跪在师傅面前,手里拿着拜师贴顶在额头,师傅若是答应,徒儿还得给师傅一个大红包,你这小子是不是也该,嗯~”独孤煌一脸奸笑,看着沣儿挑了挑眉梢戏谑道。 “我人小没钱,再说我也不想学,练武那么苦还那么累。可你们一个个师傅都非逼着我学这练那,应该你们给我大红包,磕头就不必了,“拜徒贴”我也看不懂。”那小鬼像是装傻充愣,一脸委屈的回答道。 “少臭贫,还拜徒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独孤煌很少有被这样气的牙痒痒,却一时没法儿发作。 “看好了,不教第二遍。”只见独孤煌手握一柄长剑以手腕着力,而臂膀却不动,只听“呼——”的一声,一剑迅下,香以分成两半,香头却不熄。 “先前叫你回家双手戴上铁环,去练手腕劈刺一百天,做的还算尚可,今日起只要晚上就来这屋,戴着铁环试着把那支香一分为二,香头不灭我再教你下一步,可能需要几个月也可能需要更久。”他认认真真指点完,扭头却发现这小子竟无动于衷,独孤煌心里有些来气,忍无可忍的怨言道: “你小子真的是福气,这要是在江湖上,我们可懒得收你为徒,这么多师傅武功高强别人求之不得,其中有一个愿教你都是你小子造化了。” “那为什么你们要收我为徒呀?”沣儿歪着头、笑嘻嘻的问道。 “因为?不告诉你。”独孤煌眼睛咕溜一转,一脸奸笑,好像找到这小子弱点,准备让他顺着接下去想好的话,好慢慢掉进自己编好的圈套里,能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听自己的话。 “你告诉我我就给你糖吃,不说我就开始练了。”沣儿学着大人的口气,一本正经的接话道。 独孤煌以手遮面,没想到那小子不按常理出牌,他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三岁小孩儿!” “我快六岁了,虫瓜师傅最好了,既英俊又潇洒,比狗头非师傅还英俊!” 一听到沣儿说道狗头非,独孤煌忍不住笑出了生来,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殊不知当年江湖上人人都惧怕的明教“清净、光明、大力、智慧”四使之一的智慧使便是此人。司徒非还在年少之时便和师傅一起促成了明教与白莲教的合流最终击退了元军。世人皆知,还有传闻当年他仅凭一张嘴就把人给说死,这小子胆大包天又口无遮拦,难道这也算得到了他的真传,不免觉得好笑。 “行行行,算我服了你小子了,行不,大少爷行行好,你先去把剑练完,我再和你接着说,先让我去打个盹儿行不?” “虫瓜师傅,不许偷懒!” 独孤煌翻了个白眼,摇摇头,心想这世上哪有徒儿这样和师傅说话的,倒下遍睡了起来。 许久之后,寅时已过。 独孤煌睡眼朦胧,微微张开双眼,眯缝着眼睛看了看沣儿,却发现那小鬼尽睡在了他身旁。 “你小子怎么也跟着我一起睡了?” “早练完了,不算很难,我这可不是睡,守清师傅教我的“睡功”,说对我练小周天也有帮助。” “不赖吗,你年纪那么小他就教你了,前途无量,前途无量。那大侠,你可练下给我看看你的劈剑式?”独孤煌显然没放在心上,根本不信才一天功夫他就能完成第一阶的修行。 “当然可以,看招!”沣儿剑在手中,顺着手腕发力那么一甩,力点既快又准恰到好处,似模似样,尽然真的也将那香头劈为了两半,香头不灭!” 独孤煌心中一惊,这怎么可能?天下真有这般武学奇才,难以置信!但他马上收回了惊喜之色,嘴上平平淡淡的说道:“嗯,马马虎虎,比我小时候差的远了,那么久才刚学会。。。”他说着有些心虚,但也不想让那小子太过得意,他站起身从墙上取下另一把剑递到沣儿手中。 “方才给你那把剑较轻比较容易,下次换这把!” 沣儿拿在手上掂了掂明显感到重了可不止一点,心中有些抱怨。 独孤煌虽然平日里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在沣儿身上还是下足了心思,他这么做只是不想沣儿进展太快,于是多加了个要求。许多传授武艺的师傅最怕徒儿骄傲自满,往往进步越快,约要注意徒弟秉性,不能夜郎自大,往往发现一颗好苗儿就要细心栽培,不论是武功还是在心智。 “师傅,小五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学武?我一个人好烦闷。”沣儿一边练着一边不解的问道。 独孤煌一手托着脑袋,睡眼朦胧的随口接道:“你小子才多大。。。。。懂什么叫烦闷。。。。他不适合学武功。” “为什么?” “你记得当时十八般武器让你们俩挑选你们各自选择了什么吗?” “记得,我选了那把宝剑,小五选了一把小飞刀。” “所以我们这些师傅觉得你比他适合习武。”独孤煌打着哈欠像是准备再睡一会。 “为什么?” “等你长大就知到了” “那我是不是不能和唐师傅再学飞刀和飞针了?” “你可以学!” “那为什么?” “因为你是唐僧转世,罗里吧嗦的。。。” “我不姓唐。。。” “虫瓜师傅,虫瓜师傅。。。” “去去去,去那儿练1000下劈剑,再点根香接着来,练不完不许回去睡觉,也不许和我说话。。。”独孤煌说完便再也不管不理,倒下身子遍打起了呼噜。 第十二章:踏雪无痕 北风劲吹、黄沙漫天,墨兰客栈三里外一阵车马奔腾。店小二人还在屋内,心中便已有数,这耳根功夫自是了得。他皱着眉头埋怨着放下手里的碗筷,心中有些纳闷,这是谁一大清早就跑来住店呀。 慢慢吞吞走到门口理了理衣衫,却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胁肩谄笑,一路小跑着离开院子,大老远遍热情的恭迎道:“客官,这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他一走出门才发现这阵势着实不小,众多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还跟着几辆马车,上面装的满满当当,一看便知,这走的可是趟大买卖。 走在最前面的一彪型大汉,身穿虎皮袄,腰间别着一把雁翎刀,下了马便冲着店小二大步走了过来。 “小二,有多少间房,我们全包了!”话音刚落,手一甩遍丢出一锭金子,阔绰的很。 “有有有,不够还可以给您借,这方圆几里外没什么人家,就咱这村里周围住的都认识,小店简陋就怕伺候不好各位爷。”小二拿着金子嘴里狠狠的咬上了一口,发现是真的喜出望外,笑的合不拢嘴。 “没事,有住、有吃、有喝就行。”那彪壮的汉子,说完便往后一招手,示意身后面那些人打理打理,准备进去休息。 他们个个眼圈发黑一看便是连夜赶路,整晚没睡好,要想也是、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多少里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有豺狼出没危机四伏。 这村子里也就住着二十多户人家,由于人烟稀少,所以官府在这儿没设驿站,周围几十、几百里地恐怕只有墨兰客栈这唯一一家,小二心里得意,这次可招了比大买卖,赶忙跑进屋里去找那掌柜。 墨岚客栈的掌柜,人身材不高、膀大腰圆、肥头大耳,整天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村里认识的都叫他笑掌柜。 笑掌柜一听来了那么多人也是吃惊的很,慌慌张张遍走出屋来,一出门遍上前作辑道:“各位好汉,里面请。小店酒微菜薄,安排不周,还请大家多多包涵那!”他一边说着一边和小二走上前,搭上手准备帮忙搬些行李。 “不用我们自己来,你先给那遍六位师傅安排住处,我们赶路多时想先歇息。”那彪型大汉,一边手脚麻利的忙活着,一边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笑掌柜扯着小二的衣服,转身便往另一边走,压低了声音便说道:“看清了吗?” “看清了,那箱子上印有苏州沈富家的印记。”小二贼眉鼠眼,低声回话道。 那笑掌柜也不是省油的灯,短短搭话的时间里,便已粗略看出了多少人马和物件,他比划着手势“人有百人、马有百匹、30个箱子、最大的箱子三五人才能抬动。夜里没人就寄信回去!” 那行里的手势一般人看不懂,嘴里打着哈哈吸引掉了注意,自然没人发现。 “对了等到夜里,走远点,千万别让人瞧见。”笑掌柜小心翼翼,提醒到。要知道这江湖中人,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警觉的很,更别提放只鹰出去。 一个白天,这两人就是一边安排住处一边安排吃喝,没少累着,但那些爷似乎大方的很没少给打赏的银子。他们打听到那些人确实都受雇于沈家,有些是沈家自己的家丁,有些是花钱衙门里雇的,还有些各门各派请来的高手,东拼西凑、浩浩荡荡真的有将近百人。 到了夜里,那小二穿换上一身夜行衣,接过笑掌柜怀里抱着的鹰隼,他洒然一笑,只见他身提一口气、纵身遍已走远,疾行一里多路查看四下无人才将那鹰隼放飞,这时刚好下过小雨,地上泥泞,那小二脚上穿的一双白底布鞋,走那么多路鞋底竟然一点也没有被沙泥染污,而且他在起步时,也未拿架作势,洒然来去自如,那轻功可是了得!屋里那么多人竟无一人发现。这小二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人称“鬼手燕七”的同门师弟。做贼这一行。第一,身子骨要轻,能身轻如燕,这样跑的够快。第二,万万不能露了自己的长相,被人记着了就再也没有活路。如今这小二轻功已练到了踏雪无痕的境地,着实不一般。 才没多久又快步走回来,他眼见有人走出屋来正要撞见,没想到他随即张臂贴墙,亦未有任何架势,人已离地拔高,窜上房屋,回到了住处。 。。。。。。。。。。 几日前,正是因为笑掌柜这样寄来的一封信,严予清马不停蹄,才来到此处与笑掌柜汇合,想查探个究竟。墨岚客栈名儿虽雅,却和黑风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墨岚二字,去掉“土山”便是黑风,这自然是家黑店!它不仅关系着黑风寨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也是通往纵魂谷的必经之地。而江湖上所有人只知纵魂谷却不识黑风寨,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严予清这几日就住在村里,化身一位牧羊人,经常大清早和笑掌柜相约在墨岚客栈门前对练功法。因为没什么发现,予清眉头不展,看来心事未了,笑掌柜瞧出破绽,一个发力便将他击倒在地。。。。。看得那些围观的人纷纷何彩。 蛮荒之地,村里人为了自保,会些武功自然没人怀疑,以武会友,一时间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由于这支商队人数不少,又要准备一场远途,他们准备再待上七八日。时间一久,这中比试就成为了一种消遣。 那身穿虎皮袄,腰间别雁翔刀的便是这支商队的总管,他手里拿着一个钱袋,这几日都在找笑掌柜,把几匹马换成几匹骆驼,顺便补充些粮草以备路上之用。 严予清几日观察下来并未瞧见沈富,除了沈家的家丁外甚至连一个沈家族人都没有,而这支商队的总管却非常神秘,许多人对他恭恭敬敬,看样子来历不小,想来这装买卖沈家人早已安排妥当。 他连日和笑掌柜比划拳脚无非是想探探这些人武艺,却发现不少江湖好手。要不是那木箱上的记号恐怕根本不会有人相信是沈家雇来的。而这些人里其中有六位,不管自己和笑掌柜如何卖力比划,始终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之间谈笑风生却始终未和他人接触,要不是住的屋里放着那个最大的箱子,简直让人感觉与这趟买卖毫不相关。 墨兰客栈的笑掌柜可自然不是一般人,他打第一天起就注意着六个人的言行举止。那六人一身道服,各人手上的兵器却有不同,只有两人使得宝剑,其余四人有人手持拂尘、有人手持八卦镜、尽然还有人拿着罗盘和墨斗线,这些都是道士做法所用之物令人好不怪异。莫非他们便是七真派之一,南无派的“南斗六老”! 第十三章:南斗六老 说起南无派,要从金大定七年开始说起,王重阳正巧来到宁海传道,谭处端闻之,遂前往投奔、求其治病,重阳真人施以内功及涤面水使其宿疾霍然而愈。至此以后谭处端便师事王重阳,诚心皈依全真教。他朝夕参请,摒绝思虑,泯灭人我,苦心修炼,多得玄旨。在王重阳仙逝后,回到洛阳,先在朝元宫传道,后住持上清宫,创立全真道南无派,并创立南无拳。 南无拳法刚柔相济、快慢相间、气势宏伟讲究攻防兼备,虽非武林绝学确也是上乘武功,代代口耳相传、不立文字、因此极具神秘色彩。 后来,元军铁骑进犯中原,洛阳遭劫,全真南无派传人被迫迁到南阳玄妙观,也将南无拳带到南阳。当时,兵荒马乱、人人自危,南无派弟子均修习南无拳,用来防身护观。 第二代掌门张本灵,天资聪颖,曾随师傅在全真教内学过奇门遁甲之术。有一日夜观天象,观南斗六星,灵光一闪、心有所悟,若是依照南斗六星排列,融入奇门遁甲之法,可否创出一套阵法,将来授予弟子护观之用。于是择日便叫来弟子李祟瑶及其师兄六人演练阵法,李祟瑶虽最年幼,六人之中却天赋最好深得喜爱,为此阵六星之首天府星,其余六人对应天梁星、天机星、天同星、天相星和七杀星。于是师徒七人一同日夜钻研此阵,并找到当时全真教掌门张志仙观摩指点,终于渐有所成,三年后大功告成。 元惠宗至元六年,元军管理松懈,时常袭扰村民,烧杀抢掠,南无派张掌门命师兄六人下山以此阵法守护村民,竟杀退元军近百人!随后不久各地起义,他们又加入义军,几次三番杀敌更是不计其数,令元军闻风丧胆。此阵威力无穷、变化多端,一时间名声鹤起与青城派三十六天罡剑阵、全真教天罡北斗七星剑阵、少林寺十八罗汉阵齐名。 如今眼前的这六位南无派高人为首便是李祟瑶,现南无派掌门年事已高下任掌门非他莫属,而他几位师兄虽已天命之年,却风采依旧,在江湖上也是武功威望极高,被江湖中人所敬仰,尊称“南斗六老”。 笑掌柜想到他们便是那“南斗六老”,不经有些伤神。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沈富怎能请得动他们为商队作保,看来一定事有蹊跷,有备而来。 那商队头领来历神秘,几番试探都不得而知,其他人虽不足为奇,但得罪了南无派那可牵扯甚广,令人进退两难,要破南斗六星阵,兄弟们必有伤亡,而伤了南斗六老,恐怕南无派和七真派其余六支也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去几日笑掌柜忙里忙外和当地人老乡购买骆驼交付于那商队头领,那商队头领查看之后觉得基本妥当,约定五日后出发。 笑展柜觉得此事重大立刻找到严予清把话说明。严予清闻之大惊!他心里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已不是他一人所能决断,决定提早回去,尽快将消息带回,共同商议。 要想单单一个沈富那也就算了,可从笑掌柜那得知“南斗六老”来了万一得处理不妥可不是件小事,那麻烦自然大了。这些年虽然难得遇到这种大买卖,但早些年的存粮也够,即使错掉一单也影响不大。笑掌柜和严于晴为人都较为谨慎,他绝不愿意拿着兄弟们的命去轻易冒险。于是当晚遍赶回黑风寨,准备劝说停止这趟行动。 两日后,阎罗堂内。。。。 自从严予清赶回来后便将这几日所见所闻,原原本本告知大当家。司徒非和大当家商量一夜后,认为这次商队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和谋划,一切皆冲着纵魂谷而来。 严予清,神情严肃道:“大当家,我看这次行动还是取消吧,他们有备而来,太过冒险,万一有个闪失。” 陆九峰,几日未见,如今已无大碍,他听闻后便马上站出来反驳道:“这些年纵魂谷以恶之名、武功威望令江湖人士所惧怕,他们经过门前我们都不表示,若失威名,恐怕以后各位的仇家都纷纷找上门来,到时该如何是好?” 一直不太说话的唐若离也是站出来不屑道:“害怕他们?” “那南斗六老在江湖上颇有威望,南斗阵法破不破的了,暂且不说,如果成功,伤了那六人,恐怕必会得罪南无派,全真教和七真派的其余六支,若是他们一同拉拢各方,兄弟们难道想和整个武林为敌?” 说道此处严予清神情激动,他踌躇满志,觉得自己被误解,几乎哽咽的说道:“并不是我怕死,而不是希望兄弟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安宁,换做生离死别。” 大家伙都了解严予清的为人,纷纷劝慰道:“予清,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四当家巴桑摸着头脑,自言自语道:“去也不好、不去也不好、那该如何是好?”好像说出了众人的心境。 眼见众人垂头丧气之时, 司徒非微微一笑,他闲庭信步走上前面对所有人道:“自然是要劫,我们来就来个将计就计!” 众人疑惑时,司徒非看向角落中的武信,大声说道,像是让一人听见:“但是需要一个人出马!” 众人纷纷疑惑道:“谁?” 司徒非一边笑着一边走向武信,一边讥讽道:“要说每次喊打喊杀最厉害的今天怎么偏偏不发生,真是奇怪的啊?” “别看我!我不去。。。”武信别过头,像是不愿面对。 司徒非不依不饶道:“怎么怕了?” “怕个球你明明知道为什么!” 武信起初确实兴致盎然,但一听到南无派,“南斗六老”却脸色突变躲躲闪闪,其实,不为别的,正是因为他曾经就是南无派弟子,而那李崇瑶便是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师弟。 “不去也得去,难道你想让大家伙冒险去?”司徒非,像是早有谋划,不给武信绝句理由。 第十四章:大战将至 “不去也得去,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大家伙去伙冒险?”司徒非怒声说道32,像是早有谋划,不给他拒绝理由。 武信脸色痛苦,他慢慢抬起头,低声说道:“我不想去见他们,何苦为难我?” 一旁的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像是很不理解,为什么必须武信去才行。 “你应该明白只有你才能引开那六老,如果能引开他们那接下去就好办的多了!” 司徒非不在隐藏自己的想法,他一语道破这支商队最有可能突破的方法。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认幕后谋划之人何许人也,但是他至少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躲在幕后离此甚远,而在这里却为我所掌控!”那一语霸气十足,让人信心倍感十足。众人如梦初醒、茅塞顿开,纷纷点头,司徒非不愧是司徒非,明教四使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严予清虽然不想兄弟们去冒险,但是看到司徒非如此有把握,心中却是一松,黑风寨中他最信服的就是司徒非,于是转而看着武信问道:“武兄,这事关系到众位兄弟,你有话直说才好。” “严兄,我。。也罢,我告诉你们便是。其实。。。我当年也是南无派弟子,张本灵就是我师傅,而你刚才说的李崇瑶便是我师弟。”说到此处他一声叹息。。。 “什么你竟是南无派弟子!这么多年都含含糊糊问不出你来历,你藏得够深的啊,老武!”独孤煌摇着头,唏嘘道。 武信闭上双眼像是不愿回忆那段封尘已久的往事。内心痛苦挣扎着许久,才慢慢开口继续说道。 “当年我性情毛糙,虽拜入南无门派门下修道,却经常在外与人比武,打斗,有一次还弄伤了别人。虽然我触犯了门规,师傅除了按理戒伐于我,却并未怪我,只说我还未懂得担当,令人惭愧,无为人粗枝大叶,他老人家还经常照顾我的衣食起居。后来师傅从师兄里挑选人演练阵法,竟然也选了我,而我对应的便是七杀星。”, “什么?你以前是南斗六星阵位中得,七杀星?”严予清,不敢相信,他开始更加钦佩司徒非,竟然早已掌握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 “确实如此,此阵法玄妙无比,以我的资质始终不明白其中玄机。” “你怎么不明白?这有多难?”严予清,有些好奇和不解。 “确实如此,师傅为了让我们六人能更快的理解南斗六星阵阵法的玄妙,当时分别教导我们六人,而我们六人因为分工各有不同,所以每个人武器也各有不同,只有天府星和天杀星用的是刀和枪,使得是南无刀法和南无枪法让人容易理解和接受。可其余四星用的却都是奇门兵器,让人始终琢磨不透。此阵威力无比,变化多端,我当时练得便是南无枪法,只需按照他们给我的手势,全力击杀指定之人便可。” “就那么简单?!” “我没有什么隐瞒。” “那你后来为何会退出南无派?”巴桑似乎提了句不该提的话,这是黑风寨一直以来大家相互间的默契,可以问何处而来,但绝不问过往之事。 说到此处武信难过至极,但却不在遮遮掩掩,他大方的回忆道: “直到有一次,师弟们嘲笑我愚笨,说我是六星之中最笨的那个,还说取而代之,会更好,接着他们还挑衅要与我在外面比武,其中有一个激怒我说,谁输了谁离开南无派,我当时年少气盛,经不起那般侮辱,就答应了。后来却不想比武的时候我不知怎的觉得浑身无力,最后自然比武输了。 他们于是纷纷嘲笑我让我滚出南无派,我一时怒火攻心,不知不觉间晕倒了过去,我以为我死了,却不想等我醒来,竟然发现身边有一人惨死,那人就是前日与我比武被打伤的那人! 我知道大事不好,悔恨至极却也没有办法,回到山门内,没过多久,便被人追上门来讨要说法,那些师兄弟们都看我如洪水猛兽,有的还窃笑我,只有李崇瑶师弟仍旧视我为兄长,师傅怕我躲不过去,于是让我离开南无派,以避祸殃。” “你没有去查明原因?”严予清上前关心的问道。 “查明原因?呵呵。。都是我师傅的徒儿,他看到徒儿相残会是什么感觉,我只恨我当时,所以离开南无派后,我再也没有告诉别人我是南无派弟子,就怕丢了师傅的脸面,哎不说也罢。还是听司徒非说说具体该让我们怎么去做吧!” 司徒非,像是在想心事,分了神,没注意到此时武信已把话说完和其他人都瞩目着他。 隔了半响,他才回过神来,淡然道:“有些事现在还不方便和你们说,但是可能有人准备要对我们动手了,这件事不管结果如何,纵魂谷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安宁了!” 唐若离再次站了出来,他看着大当家,掷地有声的说道:“咱们当年哪一个不是和武信一样,不是走投无路,就是差点丢了性命,当初有幸被大当家和笑掌柜联络收留,这几年能认识那么多兄弟,我已此生无憾,不管接下去如何,我都会誓死追随大当家,若有人敢侵犯我兄弟,就要先问问我唐若离手中的银针!” 众人抱拳擦掌,像是内心已被点燃,纷纷说是。 此时,大当家站起身,面向众人举起那手中的虎头金刀,大声说道:“诸位弟兄听令!三日后五鬼坡设伏,让他们有来无回,见识见识我们黑风寨的厉害!” “得令!”众人齐刷刷的抱拳说道。 “小飞,详细的你来安排,挑选人马!”大当家看向司徒非,无比信任的命令道。 “遵命!”司徒非转向大家,毫不犹豫一一点名,安排如何如何,众人无比信服,皆叹服其计谋高深。 而就在此时,丘玄清和那白眉道人却刚巧来到门口,方才那些话是听的清清楚楚。说起前两****随师叔拜见了大当家说清了来历,便求问那宝鼎下落,大当家倒是不犹豫,直接叫人联络墨岚客栈店小二了解此事,那小二的师兄便是有名的“鬼手燕七”盗中之圣,玄清见到大当家如此在意自己的事情,内心也是有些感激。可刚刚有些改观,却没想到听到劫人钱粮之事,那些人还真是恶人之心不死!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何王法? 丘玄清嫉恶如仇,他怒不可当,摔门便往里走,他师叔刚想拉住,却已来不及。 众人看着他也是一愣,“怎么还把这个道士给忘了。不会来搅局吧。” 大当家,刚想和他招呼,却不想丘玄清愤怒的说道:“我本来还觉得你们会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在这里悔改,可方才听到还要去抢人家钱粮,那六老,江湖上人人尊敬,你们尽然对他们也要动手!” 他说着便拔出宝剑,正要上前接着质问,却不想不知何时有人已站到他身后,那人只是轻轻一点,他便动弹不得,没过多久便晕倒了过去。 只见那人身穿白罗袍,手执沥泉枪,隆长白脸,三绺微须,相貌堂堂十分威武,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第十五章:五鬼坡设伏 “二哥回来了!”司徒非面露欣喜之色,急忙来到门口相迎。 那32人姓岳单名一个义字,在黑风寨中排行第二,使得一杆沥泉枪,那枪长约一丈有八,重有百斤,所习“岳王枪法”使得更是出神入化,整个套路三十六个动作无任何花招,一招含三招,三招变九招,杀念一起、便可招招毙命。岳义早与黑风寨大当家和三当家独孤煌,一起跟随白莲教副教主刘福通在北方起义,三人因年龄相当、志趣相投遍在军中结义金兰,一同出生入死多年。 他见到司徒非点头示意,便直走到大当家面前作辑道:“大当家,之前交代的事办妥了!” “很好,回来就好,三弟还时常嘴边挂念你。”大当家也是久别重逢,一起上前相迎。 “刚刚那道士是怎么回事?”岳义一脸茫然,心中不解,怎么阎罗堂内来了个外人,还尽然舞刀弄剑的。 “这事先待会说,先让守清道长带他回去休息,这几日别让他乱跑。”大当家说完看便向门口的白眉道人,点头示意。 白眉道人方才没有拦住丘玄清,结果被岳义出手点了穴道,晕死了过去。他拽着丘玄清站在门口,只是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切莫杀生过重。”说完便转身背起师侄离开了。 岳义一脸疑惑询问道:“怎么?有人要来?” 屋里人纷纷点头,于是司徒非又把方才那些话重复一边。 “五鬼坡设伏!好!让他们有来无回!” 三日后。。。。。 烈阳当空,五鬼破前 一支商队浩浩荡荡,可沙漠里酷热难耐,纷纷扯着衣边,遮着烈日,他们死气沉沉,像是很适应不这沙漠里的气候。 “这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附近人影都没有,咋们干嘛要往这走?”一名遇仙派弟子埋怨道。 他身旁是位华山派来的弟子,无奈的回道:“咱拿了那么多钱,管他呢!” “唉,我听说咱们这趟拉的货是送到明教总舵。”身后六合门弟子像是得到了小道消息,轻声说道。 那遇仙派弟子摸着脑袋,回忆道:“不对吧,明教总舵不是在Z县搁船尖”?” “兄弟。。。那多少年前的事了,自从方腊起义失败,明教总舵就迁回波斯国了。”那六合门弟子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嘘声道:“我刚说的这事可不能乱传!” “好像前面便是那纵魂谷,听说里面住的都是江湖恶人,他们杀人如麻,茹毛饮血,门派里的师兄师叔都对那谈虎色变。说实话你们怕不怕?”看着前面几人聊着看见,他们三人身后龙门派弟子兴奋的挤上来问道。 那名华山派弟子似乎早有想过,他毫不犹豫遍回答道:“怕?怕就不来了!那都是江湖传闻,有什么好怕的,我就要打的他们亲妈都认不得,回去我就是一代大侠,惩奸除恶,哈哈哈!” “再说那,有南斗六老在,我们怕什么!”那另外三人也是也是纷纷窃喜道:“对对对!” 这支商队中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年轻后生,也只有他们才敢接着趟活,稍年长些的一听闻说去纵魂谷,早就摇头走了,可唯独那南斗六老不知何故一同而来。 商队最后面那一群人中大部分都是沈家的家丁,只见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面容惶恐,一踏入这荒漠好像踏入了鬼门关,只顾低着头走路却听不见说一句话。 “你瞧瞧他们,呵呵,真够丢脸的,我看沈家人胆子也太小了,就来了些家丁。”那龙门派弟子,满脸不削一顾,争取笑别人。却突然听到队伍最前面喊道: “停下!”那人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突然拉住了缰绳,抬手示意整个商队停下。 “起风了!” 众人脸色皆惊,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拦路之人,走在商队最后的南斗六老,也是内心一颤,众人纷纷抽出身上的武器,准备应战。 “欲从山门一过,还望高抬贵手,放过一马。”那头领大声喊道,却只有风声回音。“大丈夫不躲躲藏藏,还望出来相见!” 一阵狂风席卷,面前沙坡后方,一人慢慢浮现。 “放你们过可以,东西留下,或者命留下。”那男子,蒙着脸,让人无法看清面目。 “就你一人也敢来劫,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吧!”商队头领放声回话。 “是吗?你看我拦不拦得住!”那蒙着面的男子放生笑道。 头领使了个眼色示意属下去几个人解决。 却不想,刚没跑出多少步,只听“唰唰唰——”,那些人便已应声倒地,一命呜呼! “如果加上我呢?”那人使得飞刀,沙坡后面慢慢又冒出一人来却未蒙面,想必正是那唐若离。 头领意识到小瞧了对手,于是他回身立马冲着众位高手指指点点,大声喊道:“你们给我上。” 不多一会,左右两人带队,足有二三十人,往前斜坡冲去,可就在这时那些人刚爬了一半之时。 那周围商队马车周围沙丘之中,竟埋潜藏着诸多黑风寨高手。他们一声号令从那沙土中窜出,竟把商队分为了两节。 “不好,中了埋伏!”那头领一脸错愕,属下也顿时慌乱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慌忙应战。那南斗六老本在队伍最后面,看到前面出了状况,正要赶上前去,却不想,那先前拦路之人,竟绕过人群,向他们这边飞奔而来。 “摆阵!”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六老之首李崇瑶,他紧握手中的百胜宝刀,立于阵位之首“天府星”位,左身后站着是他师兄贾子道使得拂尘立于“天梁星”位,在看李崇瑶身后一丈站着那人是师兄何文生使得青铜八卦镜立于“天机星”位,大师兄林随风手持铜罗盘立于“天同星”位,四人结成斗魁;后面王汉手持墨斗线位当“天相星”,最后一人便是那“七杀星”冯冲,手持破甲钻金枪,与王汉二人结为斗柄。 那蒙面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武信,那山丘后似乎还有人马,从后冒出三人,陆九峰、南宫云台和花非花,他们五人立于沙坡至上站成一排像正式在寻找那南斗六老。“在那儿!”随着一声喝令,他们赶在唐若离身前同武信一同杀出,大战一触即发! 花非花,笑道:“上次错过和那道士比划,这次我可不会放过机会!” 南宫云台似笑非笑,淡然回道:“打过去再说,走!” 他们亮出各自手中兵刃、滑下沙坡,紧随武信身后,杀入人群横冲直撞,朝南斗六老奔去。 正要接近之时,却不想金光一闪,那五位黑风寨高手下意识的去护住双眼,却已经失去了主动,那正是八卦镜利用强光返照,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双方交手之际,那“天梁星”何文生手持佛尘,像是看准了上前便是对着陆九峰使出一招仙人指路,尽然轻易锁住了他手中的宝剑。南宫云台一看不好,急忙上前去挑,却不想,那位六星为首的李崇瑶像是早已经算准,一刀挡下,一时间还未来得及反应,却不知一罗盘从李崇瑶身后飞出,正正好好,击在了陆九峰怀里,花非花大叫一声不好,陆九峰以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南宫云台被那李崇瑶缠住,两人斗得难解难分,顾不上陆九峰,花非花和武信却被不知不觉被那南斗六老,其余几人围上而来,那王汉拖拉着手中墨斗线,步伐迷踪尽然主动绕到了花非花身前,花非花正要还手,却发现手持罗盘的“天同星”林随风奋力一档,那“铜头铁档”功夫堪比少林功法。 刹那间,他们几人已近身绞斗在了一起,却发现处处被六老所制。就在这时只听,手持八卦镜的“天机星”何文生口中大喊一声:“收!” 南宫云台、花非花一惊,已发先身上疼痛无比,此时才发现原来周围早已被缠绕布设了诸多丝线,原来就是那墨子线,那线并非一般材料所制,乃是银线铁丝特别锤炼而成,吹发可断,那使墨斗线之人看似以南无拳法而来,实则是在缠斗中布设银丝铁线。 后面的唐若离见到此景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想上前去救。他正想从身前的人缝中使出飞针之技,却忽然又是碰到刚才那道强光照射,刺痛的睁不开眼!糟糕! 武信提起手中亮银枪,也想上前帮忙,却又被那李崇瑶当过去路。弹指间,形式急转直下!陆九峰顾不上个人安危,他强忍着疼痛,想上前去割那周围银线铁丝,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宫云台和花非花那骨肉分割之苦。 那五人心中终于明白,南斗六老的厉害,并不是光光在武功上,而是依仗星阵变化,和那些看似离奇简单的奇门兵器,竟将自己打的如此不堪。 没有来的及思考的时间,那星阵最后一位“七杀星”冯冲,如同蛟龙出海、势难当,直扑那南宫云台和花非花。 唐若离,内心惶恐第一次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只见他身行变化,一手推开兄弟二人,嗖嗖嗖,那飞针已射出,可对面像是有人早已盯上,那手持铜罗盘之人,窜到七杀星之前,挡去那些飞针,这“天同星”好似拥有了克敌制胜的法门,尽然缠住唐若离对他不依不饶,直接上步追向他身前,唐若离近身功法要差些,他慌忙想退。 还好那武信像是早已知道,一枪去挑、当下去路,唐若离心中大松一口气若是没有武信,恐怕吃亏命有不保。 被武信救下一命,唐若离看着被困的南宫云台和花非花,心中慌乱。 那“七杀星”冯冲,他怒喝一声,抢点游龙,杀招而至,正要解决南宫云台和花非花之时,却不想被一旁杀来的武信再次截住,挡在了兄弟二人身前。 武信怒喝一声,他终于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南无枪法!那南无枪法,名虽普通,却与那南无拳法一脉相承,讲究快慢结合,攻防兼备,招招实用。 南宫云台、花非花心中皆是一愣,武信以前好像没从没那么认真过。今天简直判若两人,这看这架势他是想要一人去闯那南斗六星阵法。 只见武信,像是早已定下目标,直接绕过李崇瑶,一个马步穿杨,枪出如龙,那一招犹如闪电疾风,枪到人到,直接袭向那位“天机星”。那六老皆是一惊,放下有力攻势尽然争相去救,原来此阵法关键就在天机星,天机星谋敌人弱点、指挥其余五星,一切变阵皆因他而变。那六老也是惊讶之极,他难道猜出其中道理。六老也有应对,正要合力围之,却不想,那武信一招“烽火盘龙”,扫开了众人,像是天降神威。 南斗六星阵六人合一,如同一人。天府星可独当一面,天机星智慧传达其余五星,天同星防护六星,天梁星锁人最强敌利器,天相星布设迷阵困人如瓮中之鳖,七杀星威力惊人,大杀四方。六人如同一人,相互配合,相互协助,任何一人皆可根据敌手变化星位以御敌。 六人之中,那七杀星武功极高与天府星不相上下,他没想到,这被围之人方才使得竟和自己用的是同样路数的枪法!难到是他! 李崇瑶像是也发现了什么,他冲上去,以南无刀法去接,那刀法变换虚,使出一招“六阳归一”,却不想那蒙面男子武信,看似准备撤走,却突然回身一招“回马枪”! 那枪穿过李崇瑶手中的百胜刀,停留在自己的咽喉处,尽然没有痛下杀手。 “你是师兄!“那两招怎会不记得,正式李崇瑶和武信在南无派两人对联武功时经常用的,而他经常输在此招。 武信收回手中的亮银枪,摘下了下面罩,眉宇间,却显露出痛苦之色。 他虽没有回话,可那李崇瑶却是像喜极而泣,失声道:“果然是师兄!你怎么在这!”可话音刚落。却不想身后的“七杀星”冯冲,像是装作没有听到,那一枪便刺了过去,武信回旋一跳,轻易便躲了过去。 “你那么心急还想在杀我一次?”武信,怒不可当,那人不是别人,如今的“七杀星”冯冲正是当年和自己比武时,曾下毒、陷害之人。 第十六章:南斗六星阵 原来沙坡后面还有人马,那蒙面之人向后一招手,先后又站出三位黑风寨高手,他们分别是陆九峰、南宫云台和花非花,再加上唐若离,他们一共五人立于沙坡之上也在寻找那南斗六老。“在那儿!”随着一声喝令,他们各自亮出手中兵刃、滑下沙坡,紧随那蒙面人身后,杀入人群之中,朝“南斗六老”奔去。大战一触即发! 花非花一马当先,憋了一眼南宫云台,像是念念不忘的说道:“云台兄,上次错过和那道士比划,这次我可不会放过机会!” 南宫云台似笑非笑,淡然回道:“打过去再说!” 说话间,他们一路已斩杀数十人,皆是一招致命,一时间无人敢在上前阻拦。 “摆阵!”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六老之首李崇瑶,他紧握手中的“百胜刀”,立于阵位之首“天府星”位;左身后站着是他师兄贾子道使得拂尘立于“天梁星”位;再看李崇瑶身后一丈站着那人是师兄何文生使得青铜八卦镜立于“天机星”位;大师兄林随风手持铜罗盘立于“天同星”位,四人结成斗魁;后面王汉手持墨斗线位当“天相星”;最后一人便是那“七杀星”冯冲,手持破甲钻金枪,与王汉二人结为斗柄。 正要接近之时,却不想金光一闪,那五位黑风寨高手下意识的去护住双眼,却已失去了先机,那正是八卦镜利用了强光返照,着实让人束手无策! 电光火石之间,那“天梁星”贾子道手持佛尘,像是看准了一般,“进步”上前便是对着陆九峰使出一招“仙人指路”,尽然轻易就锁住了他手中的宝剑。南宫云台一看不秒,朝向贾子道使出一掌“拨云点雾”,却不知,六星为首的李崇瑶像是早已经算准,一刀挡下,陆九峰正于那贾子道纠缠,却不知突然那铜罗盘竟从李崇瑶身后林随风手中飞出,正正好好,击在了自己怀里。花非花站在身后看的真切,他大叫一声不好,陆九峰以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南宫云台此时已被李崇瑶缠住,两人斗得难解难分,自顾不暇。 花非花正想上前帮忙,却不知不觉被那六老其余几人围上而来,那“天相星”王汉一手握着墨斗线,他步伐迷踪尽然主动绕到了花非花身前。 花非花手中握着一把柄铁扇,用的是崆峒派花架门武功“笑傲乾坤风流扇”,只见他看准咽喉要害夺命一击,却发现王汉并未闪躲,竟然硬吃下这招却好无反应,那南无拳法中的“铜头铁档”功夫真是了得。 刹那间,他们几人已近身绞斗在了一起,却发现处处被六老所制。可就在这时,只听手持八卦镜的“天机星”何文生口中大喊一声:“收!” 南宫云台、花非花一惊,已发先身上疼痛无比,此时才发现原来周围早已被缠绕布设了诸多丝线,原来就是那不起眼的墨斗线,那线并非一般材料所制,乃是银线铁丝特别锤炼而成,吹发可断。而那使墨斗线的王汉看似单单以南无拳法而来,却在缠斗中还悄悄布设了银丝铁线! 后面的唐若离见到此景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想上前去解围,正准备从身前人缝中使出飞针绝技,却忽然又是碰到刚才那道强光照射,刺痛的睁不开眼!这下糟糕! 那蒙面之人提起手中绿沉枪,也想上前帮忙,却又被那李崇瑶当过去路。顷刻间,形式急转直下! 陆九峰已顾不上个人安危,他强忍着疼痛,爬起身想上前割断那周围银丝铁线,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宫云台和花非花遭受那皮肉分割之苦。 那五人心中终于明白,南斗六老的厉害,并不光光在武功上,而是在阵法变化上,加上那些看似简单的奇门兵器,从而达到扬长避短,避实击虚,最终一切皆被他们所掌控。 没有更多思考的时间,那星阵最后一位“七杀星”冯冲,手提破甲钻金枪,犹如蛟龙出海、势如猛虎,直扑那南宫云台和花非花而来。 唐若离内心惶恐,他不顾个人安危,窜上前便一手推开那兄弟二人,“嗖嗖嗖——”,飞针也跟着射出,可六老像是早有准备,“天同星”林随风一个“垫步”窜到“七杀星”冯冲身旁,用那铜罗盘挡去了飞针,尽然轻易就被化解。 难道这“天同星”拥有了料敌制胜的法门?只见林随风毫不犹豫,主动追身上前缠住唐若离,紧接着就使出一招“南无绝地脚”,唐若离近身功法要差些,他慌忙想退却已避不开。 还好那陆九峰及时赶到,一剑去撩、当下去路,唐若离心中大松一口气若是没有陆九峰,恐怕吃亏命有不保。 被陆九峰救下一命,唐若离看着被困的南宫云台和花非花,心中慌乱。 那“七杀星”冯冲,他怒喝一声,抢点游龙,杀招而至,正要解决南宫云台和花非花之时,却不想被一旁杀来的蒙面之人截住,挡在了兄弟二人身前。 蒙面之人怒喝一声,他终于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南无枪法!那南无枪法,名虽普通,却与那南无拳法一脉相承,讲究快慢结合,攻防兼备,招招实用。 南宫云台、花非花心中皆是一愣,以前好像没从没见他那么认真过。今天简直判若两人,这看这架势他是想要一人去闯那南斗六星阵法。 只见蒙面之人像是早已定下目标,直接绕过李崇瑶,一个马步穿杨,那一招“枪出如龙”,犹如闪电疾风,枪到人到,直接袭向那位“天机星”何文生。那六老皆是一惊,竟然放下有利攻势争相去救。 原来此阵法关键就在“天机星”,“天机星”观察敌人弱点、指挥其余五星,一切变阵皆因他而变。 那六老也是惊讶之极,那蒙面之人难道也猜出其中道理。六老自然有应对之法,正要合力围之,却不想他使出一招“烽火盘龙”,扫开了众人,像是天降神威。 南斗六星阵六人合一,如同一人。“天府星”可独当一面,“天机星”智慧传达其余五星,“天同星”防护六星,“天梁星”锁人最强敌利器,“天相星”布设迷阵困人如瓮中之鳖,“七杀星”威力惊人,大杀四方。六人如同一人,相互配合,相互协助,任何时候皆可根据对手情况以星位变化来御敌。 六人之中,那“七杀星“武功极高与“天府星”不相上下,他没想到,这被围之人方才使得竟和自己用的是同样路数的枪法!莫非是他! 李崇瑶像是也发现了什么,他冲上去,以南无刀法去接,那刀法变换虚实之间,使出一招“六阳归一”,却不想那蒙面男子见到此招,正准备退走却突然回身一招“回马枪”! 那枪尖擦过李崇瑶手中的百胜刀,停留在自己的咽喉处,尽然没有痛下杀手。 “你是师兄!”那两招怎会不记得,正是李崇瑶和武信当年在南无派时,两人经常对练的武功招数,而他经常输在此招。 武信收回手中的绿沉枪,摘下了下面罩,眉宇间,却显露出痛苦之色。 他虽没有回话,那李崇瑶却是像喜极而泣,失声道:“果然是师兄!你怎么在这!”可话音刚落。却不想身后的“七杀星”冯冲,像是佯装没有听到,那一枪便已刺了过去,武信回旋一跳,轻易便躲了过去。 “你那么心急还想在杀我一次?”武信,怒不可当,如今的“七杀星”冯冲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对自己狠下毒手,陷害自己杀人的同盟师弟! 第十七章:刀锋对决 “胡言乱语!”那“天杀星”冯冲正欲出手,却不想一旁的李崇瑶赶紧上前牢牢握住那破甲钻金枪的枪杆不放,其余四老仍愣在原地、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竟然在这碰上武信! 李崇瑶身为六星之首,看着“七杀星”冯冲如此不念旧情,心中有些恼怒,遂喝令道:“快停手!他是我师兄,武信!”。 武信嘴上虽不说却有些动容,他没有想到事隔这么多年,自己的师弟还如此在意自己。但再次看到冯冲,内心的怒火已熊熊燃起。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始终没有忘记先前司徒非对他的千叮万嘱,这一战可关系到兄弟们的安危。 他定了定神,一脸瞧不起的看向“七杀星”冯冲、挑衅道:“你这卑鄙阴险小人,可敢与老夫单独一战!”于是说完扭头便走。 那“七杀星”冯冲已是失去了理智,一掌推开了李崇瑶,大步向前追去。李崇瑶发觉情况不妙,立马也追身上前,其余五老神色慌张紧跟其后。 见到他们纷纷走远,陆九峰像是松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差点丢了性命,要不是看在武信面子上!”而一旁的南宫云台和花非花正分别使出坤元功和无相功、将那周围银丝铁线尽数崩断,却也伤横累累。 唐若离和陆九峰互看了一眼,冷冷说道:“我们任务已完成,接下去就看老武了,走杀回去!” 。。。。。。 这沈家的商队先遭遇埋伏,如今“南斗六老“又被调虎离山,光靠这些各盟各派请来的年轻后生自然无法招架,他们武功虽然不错,可怎能是这些“江湖恶人”的对手,一时间已死伤过半。 那商队的头领,虽知道大势已去,但仍紧握着手中雁翎刀,正奋力的砍杀,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人正牢牢紧盯着他,那人面容竟露出狰狞的笑,就像一头饥渴的野兽寻找了可以猎食的食物。 同为一名刀客,可对面那股腾腾杀气,让他不经心里感到发毛,在看那人手中的柳叶刀,难道他就是江湖传言的“柳叶快刀”萧逐浪! 他不免有些兴奋,能和这样的顶尖高手对决,死而无憾。 这两人恍如一同坠入一股意境一般,已完全听不到周围舞刀弄剑、枪棍搏斗、哀嚎凄惨之声。 如今只有眼前之人! 那两人相隔数十米,面对面,双双提刀飞奔而来。那一脚脚浑厚有力的踏步,让地上的沙土溅起飞扬,这气势简直令周围人所惊骇。 霎时间,这两人仅一步之遥,“锵!!!”那两口宝刀剧烈碰撞在一起,响彻天地。两人虎口出均是传来一阵疼痛。内心一震,好内力! 萧逐浪刀法奇快,手腕处一个发力挡开对方刀刃,一个冲步上前紧带着就是“连劈带削”,一击之间却有万般变化,令人防不胜防。那柳叶刀在他手中果真是发挥的玲离尽致,威力无穷。 那头领也不甘示弱,奋力使出一招回身削砍,那刀法虽然不快,却准而狠,力道刚猛有力,若是被削到,那脑袋恐怕必然不保。 见识过刚刚那人内力,萧逐浪不愿再去硬碰,他的刀法以快和虚实变化为强,而那人却以准而狠为长,两人棋逢对手,一时间不分上下。 高手对决往往一个眼神,不需要话语,便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萧逐浪,单手握刀,挥舞着柳叶刀,那“缠头裹脑”的刀法奇快无比,即能防护住自己上半身要害,又能同时顺势攻击对手,简直无懈可击。顷刻间,就在那头领身上划开了数到血口。 那头领连退数步拉开距离,只听到他爆喝一声像是已被激怒,他右手提刀将刀尖插入沙土之中,刀刃向下,拖刀疾步而来。两人三步之遥,他突然撩刀而起,那沙土飞扬,像是要遮蔽住萧逐浪的双眼。紧接着,脚一触地,下盘扎稳,一个侧身力从腰到肩膀到肘在传导手腕,反手一刀削去。不做停留,再瞬间手腕一转,左脚退后一步,刀刃从下往上又是一刀挑去。左脚却又立刻收回,整个人一个蓄力,刀尖儿向前,刀刃向下,人刀合一,迅如疾风使出最后一招崩刀。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使出的正是“夺命连环刀”! 萧逐浪,脸色一惊,他右手提刀“哗哗哗”快速“舞花”,好不容易挡下了前面两招,可那最后一招“崩刀”,既快又猛,绝不能力敌。 只见他“缠头拦腰”将刀藏于腋下,目光如炬紧盯对手,气息却以微微改变。他一手握刀一手拖着刀背,用那刀刃从左往右挡下那招的同时,仿佛瞬间就将刀背贴上对手的刀身,他刀刃一转竟然面向对手的咽喉,沿下往上,使出削首杀招。 那头领惊出一声冷汗,如此近的距离,那一刀挥来,必死无疑。他只能扭转过头顺势转身“以脚画圆”来抵御此招。 两人互不相让,大战百来回合却不分胜负。 就在此时萧逐浪,突然停手,冷声问道:“我从不杀无名之人,你刀法不错报上名号吧!” “哈哈哈”,那头领放生笑道:“我知道你就是那‘柳叶快刀’萧逐浪,如果我死在你手里也不枉此生,可是要想知道我是谁,还是拿出你的真本事再说吧!” 萧逐浪冷哼一声,只见它单手抱刀站在原地,一股极强的内力似乎在他体内翻江倒海,正从丹田内逆行而上灌注全身四肢百骸,他神色也和方才大不相同,眼中布满了血丝,让人望而生畏,这股杀意如同乌云遮日,八方云涌包围着眼前之人,这真是一把杀人之刀! 同为一名刀客,那头领却只能闭住气息,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自言自语道:“破浪八刀”! 想当年江湖上有幸能见到“破浪八刀”的人并不多,而那“破浪八刀”听说至今为止只使出过其中三刀,难怪许多人都把萧逐浪和刀魔裴世心相比。 萧逐浪慢慢变换手势,先前一直没有注意,此刻竟然改用左手持刀,他低沉的声音念道: “破浪八刀,第一式,破!” 只见他步伐连环,身如雷崩一般,那出刀速度极快,所起刀刃之风好似可以划破惊涛骇浪一般,眨眼之间,人已在那头领身后。而那头领却仍木然站立着,似乎并没有看清方才发生的一切,等反应过来,发现手上已经中了一刀,那伤口切口很长、深可见骨。看来萧逐浪换了握姿后那刀法速度更快,削力也更强,他手中的刀已掉落在地,再也无法握起。 “波浪八刀,第二式,裂!” 萧逐浪迅速转身,将那柳叶刀举过头顶,那刀在烈日映辉之下好似一把裁决之刃,但却“刀背向下”,力从脚跟传到腰,再由腰带动背膀肩肘、最后从手腕顺势发力“一刀劈斩”,直接击打在那头领天花盖上、旁人看上去却好像只轻轻一碰。 那首领头颅之上居然未下一寸伤口、一滴鲜血,人已呜呼哀哉,应声倒地。 原来萧逐浪真正厉害的竟是左手,他一直潜藏着左手的实力,而那“破浪八刀”刀法更是无比玄妙、惊世骇俗! 第十八章:残局 萧逐浪将刀归鞘,上前俯下身,便在那头领身上开始翻找。没多一会儿就从腰间发现一块“素云银牌符”和一枚印章。上面篆体刻着“亲军都督府”字样。 他突然大惊失色,难怪此人武艺高强,竟然是替天子办事之人,可听严予清说这趟镖不是苏州沈家的吗? 他狐疑的继续翻找着,放先拿头领怀里放着一些过往驿站的通关文书和几封信件。并未急着翻看,立马把东西放入自己怀里,不做停留便急忙赶回和黑风寨其他兄弟汇合。 。。。。。。 一阵狂风吹过,沙尘卷起飞扬,那荒漠上横横竖竖排满了无数尸体。黑风寨的那对“黑白无常”俩兄弟,正一边抬着尸体,一边不懈道:“这些家伙可真菜,三两下就干倒了。” “切,瞎吹,那你身上怎么破了那么多血口。。。。” “阿呦,你不说我都忘了。。。。。现在想起来真疼!。。。” 这次行动现场全权由安排严予清,一切井然有序,都在计划之中非常顺利。 “严兄,那商队周围已被清理干净了,就留下这几个人,一直躲着,要不要一起解决?”神拳铁狮雷寂看着严予清问道。 严予清摇着头,语气平和的回道:“我先去看看。” 那些人神色惶恐,瑟瑟发抖,卷缩着抱在一起哭泣,仿佛待宰的羔羊一般。他们一见有人过来,立马祈饶哀求道:“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的下人,没有冒犯你们的意思。”说着说着,那些人里似乎有的已经吓得尿了裤子,有的脸色刷白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饶命。人在生死边缘,求生的本能有时候可以放下了一切尊严。 严予清将手中宝剑插入沙土之中,蹲下身子,恐吓道: “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再看如何处置你们。” “第一,你们从何而来,要去哪里?” 那位磕头的沈家家丁,急着第一个回话道:“我们是苏州沈富家的家丁,苏州而来,要去波斯国明教总坛。” “第二,你们箱子里运的是什么?” 另一位沈家家丁急忙推开刚才回话的那人抢在前头,回话道:“这里面除了金银玉软,各种瓷器,还听说还有一件稀罕物件放在那最大的箱子里!” 严予清出生富贵人家,对财物的东西并不是很感兴趣,他又接着问道: “第三,沈家的商队去明教总舵干嘛,为什么沈家人不来只来了你们这几个家丁?” “因为。。。。这是。。。。” 一旁的人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乱说 “大哥,不能说啊,说了杀满门啊。。。。”他说着赶紧捂住了嘴。。。不想自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不该说的。 “杀满门?普天之下,就算我们纵魂谷都没人会这么说,有谁那么大胆子?难道江湖中又多出个什么江湖势力?”严予清正狐疑的问道。 不想此时远处一人疾奔而来,那人正是萧逐浪,他来到严予清身旁,急急忙忙拉住他衣衫,说道:“严兄,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严予清环顾四周,看到的除了沈家的家丁,活着的已所剩无几,而刚刚又看到南宫云台一行四人回来汇合,说明“六老”也已被调虎离山,还会出什么问题? 萧逐浪并未多做解释,他从怀里取出那块刚刚翻找出的腰牌,塞到严予清手里,气喘嘘嘘的说道:“你自己看!” 严予清,眯缝着眼,低下头定眼一看,惊愣了,他紧紧握着手中那快腰牌似乎有些颤抖。 他不在怜悯和犹豫,拔出宝剑,便架在那沈家家丁脖颈处,怒声说道: “要是不说,现在就要你们的命!” 那人看了一眼周围的熟人,哭求着说道:“我不想死。。。。你别杀我。。我真不知道!” “看样子需要吃点苦头。”严予清话一说完随便在那人身上划了一刀。 “啊!我说,我说,”那人似乎受不起这个罪,心里防线再也承受不住,一边叫疼一边喘着粗气回话道: “是当今天子托我家老爷办的,我也是正巧偷听到的。” 严予清和萧逐浪面面相觑,已经验证了自己内心的猜测,这“亲军都尉府”的腰牌,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自是皇上身边侍卫才能佩戴。 “得赶快回去把这事告诉大当家还有小非。叫兄弟们先别急着开箱子,收拾收拾把人埋了,赶紧走。我时间看差不多了,就看老武那里了!” “好!”萧逐浪和雷寂两人纷纷点头称是,便迅速离开安排人手。 。。。。。。。。。。。。 可就在他们眼皮底子下,不远处两个人钻在沙土里,只露个头,瞧瞧看着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不是别人,还能有谁?又是那调皮的小捣蛋! “小非,这次你带我偷跑出来玩,我不会告诉其他人。”沣儿好像一脸无辜的看着司徒非说道。 “少爷。。。咋们这不是出来玩,好不?”司徒非一脸怨气,真不知道这小子脑袋瓜里整天想的啥。 “那我们两干嘛躲在这晒太阳干嘛,热都热死了,小非,你怎么不去帮他们?” “我用脑子的,就这点人,这点儿本事,根本不需要我出手。你看!这不是解决了。。。。。。对了!谁让你这么直呼我的,我可是你师傅!”司徒非也是小孩子脾气,撅着嘴说道。 “那你不是也叫我少爷吗,我叫你小非你不喜欢,我可以换一个叫你。。。” “哎别!就这么叫吧,少爷,但是咱俩可是有君子协定的哦,一天你不能和我说话超过三句,到刚刚为止正好三句!”司徒非和其他师傅一样早就看到这小鬼怕了,恨不得拿什么东西堵上他嘴。 “我是小人啊,我可不是君子。” 司徒非恍然想到这小鬼才六岁,瞬间就撸了,。。。“靠,我还真想不到什么理由反驳你,不愧是我徒儿。青出于蓝,青出于蓝啊。”司徒非似乎总能找到理由安慰自己。 “不过今天带你来,真的不是玩的,豺狼虎豹听说过吧,那些猛兽,都是从幼崽就开始跟着学如何捕猎的。今天我带你来就是想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刀真枪的干,刚刚你萧逐浪师傅和那人打斗,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看着的!对于一名习武之人来说经验才是最宝贵的!” 沣儿似乎并不太干兴趣,令人奇怪的是从小长在纵魂谷的他好像不喜欢打打杀杀。 “小非,那你厉害还是“小猪”师傅厉害?” “没法比,我可是用脑子杀人的,应该是万人敌,不!几十万人敌,他么。。。最多就杀几个呆瓜。”这司徒非在旁人面前一直恭恭敬敬,斯斯文文,仪表堂堂,没想到在沣儿面前,原形毕露,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你说这车里藏的什么呀?” “金银之类的吧,我看这边结束了,已经开始往回拉了,我们去看看你武师傅那边吧。” “好啊,不过等等。” “怎么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前面几辆马车车上装的是小的箱子,压在地上的车轮印这么深,而那辆最大的马车里面应该是最重的,却为什么这车轴压出来的车轮印和前面那些差不多?” 司徒非定眼一瞧,“对啊,怎么回事?难道其中有蹊跷?” “如果是我,我“浑天小魔王”肯定在那最大的箱子里面放点什么好玩的东西,吓死你们这些师傅。嘿嘿”沣儿虽然开玩笑,但司徒非心中却是一惊,这做法并不是没有可能。但回想当时笑掌柜来信明明说的是“最大的木箱,四五人方能抬动”而此时在沙土之上却。。。。。一定有问题!分拆?那不可能,严予清回来也没提过此事。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第十九章:五里追魂雾 “慢着!”隔了老远,司徒非就大声吼道。 黑风寨的弟兄们手脚麻利,早是清理好了那些尸首,正拉着马车往回赶。却不想在这听到司徒非的声音,好奇的一个个把头往回看。 严予清因为见到了那块素云银牌符,心烦意乱,本就想找到司徒非询问此事,却不想这么快就碰到。 他赶忙跑向司徒非想问个清楚。 “我想问你。。。。” “我想问。。。。” 两人碰到了一起,都急了性子想问对方,司徒非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他喘着气说道:“你先问吧。” 严予清拿出那块亲军都尉府的腰牌递到司徒非手中,问道:“刚从那商队头领身上搜出的,你先前可知道此事?” 司徒非看到那腰牌也是一愣,虽然他先前一直在怀疑,却也没想到那人手段如此毒辣,竟然连这样的关系也都用上。 “不知道,还有别的东西吗?”司徒非若有所思的问道。 “有,在萧逐浪那里。我叫他过来”严予清正准备回头去叫,却不想司徒非赶忙上前拉着说道: “不急,这事我清楚了,回到寨子里我们再慢慢商议。不过这事虽然看上去有些蹊跷,但很可能一开始就被谋划好了,环环相扣我们估计都被当成了棋子!” 严予清点点头,像是想明白了一些,转而开口问道:“那你刚才想说?“ 司徒非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和沣儿觉得这车上的箱子有问题!” “沣儿?这小子怎么也跟来了?人那?”严予清左右寻找却没发现人影。 司徒非一拍脑袋,光顾着说话,不知道这小祖宗又唱的哪出。 “在那儿!”才跟上的萧逐浪听到那两人对话,便一手指着最后面的那一辆马车,上面放着最大的箱子。 “萧兄,让兄弟们赶快赶路,我和予清去把沈家家丁全部押到后面,有事要问,如果发生了什么,你们只管往前走。” 萧逐浪点点头,不多过问,转身就去安排弟兄们加快赶路。 。。。。。。。。。 最后的那辆马车正是耶律兄弟负责押运。他们一边走一边心里回忆着。 这些年自从换了新的寨主,都没遇上什么大生意,好不容易这次终于开了张。大家可算是有盼头了,可以分得那些金银财宝。这哥俩可真是实惠,于是支开其他弟兄就挑那最大的箱子守着。 耶律坎和耶律坤瞅着那三十多箱子,一时浮想联翩口水直流,却慢慢悠悠与队伍拉开了距离。 “嘿嘿,哥,这可是要发了啊。”耶律坎,两眼放着绿光,一手抚摸着那最大的箱子,一脸贴上去左亲一个,右亲一个。 “哈哈,我要娶个十七八个老婆,再给我生一堆娃,没事就数元宝玩。”这两兄弟真是一路祸水,耶律坤也已经寻思着以后的幸福时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不知道哪冒出来一小孩儿,正捂着肚子在车后面狂笑。 那耶律兄弟,低下头瞅了眼,像是见着鬼一样下了一跳,大叫道:“你小子走路能不能有儿声,吓得我以后生不出你媳妇,你以后和我们一样当光棍!”耶律坎一看是沣儿,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小子整天调皮捣蛋也就算了,今天这大好日子,还知道来捡现成的,八成是想打自己宝贝箱子的注意。 耶律坤也是急忙停下车挡在了沣儿身前,狐假虎威的说道:“我可是在替大当家看守,不许乱来,小子前面好几箱呢,你去那边随你拿。” 沣儿像是装聋作哑,他自顾自的对着箱子左看右看,时不时还上去闻两下,像是在打什么注意。 耶律两兄弟在江湖上倒是真的臭名昭著,所以人称“黑白无常”。他们俩其实比大部分人都要早,就在这寨子里了。黑风寨老寨主原来和他们一起都是寒山一代劫匪,曾抢夺囤积了不少钱粮,因为兵荒马乱,躲避仇家追杀,于是在这起了山头,却不想后来遇到了如今的“大当家”。 一想到原来威风凌乱,手下小弟众多,而现在连现在小屁儿都要低三下四,心中有些恼怒。 耶律坤一皱眉叫嚣道:“沣儿,寨子里的规矩,谁厉害归谁,怎么样,你要不肯走,咱俩就来比划比划。赢了就归谁。” “行啊,那比什么?” 耶律坎嘲笑道:“你年级小,我们不欺负你,让让你,你来定吧!”他刚一说完,。耶律坤一个巴掌打过来,口中骂道让你瞎说。他这才想起了什么,以前可没在这小子身上吃亏上当。 “嗯~比什么好呢?”沣儿摇头晃脑,好像一脸苦恼的自言自语道。 那耶律俩兄弟,心里一松,看样子难住这小子了。再怎么着咱们两个也是久混江湖的,比什么会输给这小子。 “不反悔?”沣儿一脸稚气上前问道。 “不反悔!”兄弟俩异口同声道。 沣儿,眼睛咕溜一转,乐着说道:“那就。。。比谁矮吧!” 我的妈呀,这耶律兄弟心里可算是服了,这小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个不算,换一个!”耶律坎没好气的大声说道。 沣儿做着鬼脸,又笑着说道:“那我们就比,看谁先猜中这大箱子里装着什么东西,谁猜中了输的人就给他一辈子做牛做马,端屎端尿!” “这也太损了点吧。。。”耶律坎刚想发作,可转念一想这小子竟然没提要箱子里的东西,暗舒一口气。这赌注虽然烂了点,但只要不牵扯财物什么都好。再看着沣儿那副脸藐自己样子,这俩兄弟气就不打一处来,憋足了劲儿似的,说道:“好,就比猜东西!” “我先说吧,是金银、玉石、瓷器”“挨我说了,我觉得是古玩字画”这两兄弟抢先一人说几样样,感觉像是赚足了便宜,偷偷乐出了声。 沣儿像是开玩笑的随口说道:“那我就赌里面是要人命的宝贝。” 耶律坤心中暗笑“这小子张嘴就瞎说,还有模有样的,箱子里藏要人命的宝贝,那我宁可要钱不要命!” 正说着那,司徒非和严予清押着几个沈家的家丁快速赶了过来,一路上司徒非已把发现的细节告诉了严予清,于是两人商量着带上沈家的家丁来看个虚实。 “不会吧他们也看上了?”那耶律兄弟俩一脸心急,生怕别人抢了他财路,赶紧将身子挡在了箱子前。 司徒非并没再议那俩兄弟,皱着眉看着沣儿,怒气冲冲的训话道:“”你怎么在这儿?还不快过来!”。 “你过去把那几个箱子打开”一旁的严予清指向那个刚刚说箱子里藏着稀罕物件的沈家家丁。 那人脸色一变,像是十分惧怕,只见他哆哆嗦嗦,直走到那小箱子前,慢慢悠悠的打开箱盖,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些箱子都是放着金银之类,您看!” 那箱子里果然放着都是一根根金条,一个个元宝,让人瞠目结舌,这三十箱得有多少银两,一时间那耶律两兄弟,看着的是直掉口水,争相挤过头看。 司徒非指着最大的箱子,冷声说道:“那个也打开看看!” 那人脸色慌张起来,犹犹豫豫的走上前,低声的说道:“这个里面的东西是送给波斯国摩尼教教主的,小人不敢打开。” 司徒非不耐烦的说道:“叫你打开就打开,非什么话。” 严予清一脸严肃,看着耶律坤和耶律坎,命令到:“带着沣儿先跟上前面的队伍,不管有什么事,都别回头。” 那名沈家家丁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躲不过去,他终于不在掩饰,挣扎着乱吼乱叫道:“你们都给我去死!” 话音刚落他一手掀开那最大的箱子。 此时大多数人都没有心理准备,“刷刷刷——”只见无数流矢从里飞出,瞬间周围的沈家家丁死伤不少,被射成了筛子。 严予清大叫一声“不好”赶紧用身子护住司徒非,身上却多处受伤。 司徒非大惊失色,虽然心理有些准备,却没想到那木箱里的机关威力如此惊人,这分命就是专门设计过的。 那流失箭头上带有剧毒,座机上装有硝石,一旦箱子打开便触发机关,流失射出时会摩擦到硝石,旁边涂上火药,只要其中一个擦除火花,便会点燃了其中所有配比好的火药。 那木箱流矢刚一射玩,却随之冒出一股紫色烟雾,迅速弥漫四周,那剩下的几个沈家家丁皮肤溃烂,当场毙命。 那烟雾随着里面的火药爆炸,迅速弥漫开来,正是有名的“五里追魂雾” “蒙上口鼻,带上兄弟们快走,这不是一般的毒雾,快走!”司徒非缠着严予清跳进了身旁一个低洼的沙坑,耶律兄弟,黑风寨众人纷纷掉头就跑,众人如同惊弓之鸟。 第二十章:七杀星 话说先前武信调虎离山,引开那“南斗六老”,正是司徒非预先就设好的局。此计谋的关键之处就在于他们之间不仅相识而且恩怨极深,换了别人前去引诱恐怕绝无可能成功。 武信手持绿辰枪,一路飞奔三里多地,回头发现与那商队距离拉开甚远方才停下。那七杀星冯冲也是不知何故死命追赶,他瞧见武信突然停住,以为要使什么花招,下意识用左手覆枪往左一仰,右手紧握那枪底却不露半分急忙去拦,发现武信没有出招,他才洒然收回手中破甲钻金枪,嘲讽道:“怎么不跑了?你乖乖受死吧!” 武信一路强忍着怒火,但还是情不自禁慢慢回忆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两眼通红,浑身战栗,咆哮着狂吼道:“今天,我就要了你命!” “哈哈哈,要我命?手下败将!”“七杀星”冯冲摇着头,讥讽道:“你苟延残喘这么多年,居然还有脸活着?” “哼!你以为我这些年都白过了吗?你是怕我调查出你的底细,向师傅揭发你,所以才急着追杀我吧!”武信一语道破冯冲所怀心事。 那年武信被怨离开师门后,虽然一直没有回去,但为了洗刷自己罪名,确实曾经一直在外搜集证据以证明自己清白,然而却一无所获,心灰意冷才最终投靠了黑风寨。但几日前司徒非告诉自己,冯冲见到自己必然心虚,到时必然会借你劫财为由追杀自己以绝后患,现在果然应验! “少废话,还是乖乖受死吧!”七杀星冯冲不愿再搭话,提枪便冲了上去。只见他手上“一拦一拿”枪缨打了一个红旋,弓步前冲枪尖直接“扎”向了武信的脖子颈。 武信早有防备,身子微微一偏,闪过了枪尖。接着立马舞起手中的绿城枪,只见他腰壮气足猛然一个发力一枪扎出去,那枪头带着红缨如同万朵梅花,朵朵都致命,让人不知该挡哪个。正所谓“棍怕点头枪怕圆”,说的就是长枪一但抖起来,枪头乱摆,神仙都难防。 武信和“七杀星”冯冲使得是同一个路数的南无枪法,这南无枪法是由南无拳法衍生而来,属于内家枪法,其基本功里最讲究的就属“拦、拿、扎”三式,这三式不能截然分开,练至收放自如就可拥有万般变化。 “七杀星”冯冲自幼入南无派拜师习武,自然深知这枪法中的玄妙,不敢去硬挡。因为大部分长枪杆子都是白蜡木做的舞起来是软的,如果硬挡下来被对手借上力,这边才挡出去,那边枪把一转,枪头马上又从另一方向打回来,借力用力只会威力更猛。 冯冲心里明白,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枪也抖起来,搭上去,让武信听不到自己的“力”,那样他就不好使出下一招了。但是两枪一搭也有危险,如果被武信觉察到了自己的“力劲”,被顺势打进来那自己必然性命难。他努力说服自己就算真的被听到,以自己现如今的本事也能快速变招采用守式保全自己。 他心中还是有些小瞧了武信,居然忘记了自己当年是靠师弟帮忙下了蒙汗药,才比武胜过了武信。而这武信些年却一直苦练武艺,如今已非同日而语。 见那冯冲拉开架势准备放手一搏,武信也舒张开身体,他看似体松却神聚,虽然暂时没听到劲力却也不慌,那手中枪花时大时小,圈圈相扣,让人无法察觉他的明劲,先保住自身。 几招过后不分胜负,冯冲也不敢再妄动,他心想只要自己不轻易冒险,就是打到眼前了,以他的功底也还是有一丝逃命的希望,但如果被武信听着自己劲力在哪,被打进来就算自己就算命再大恐怕也躲不过去。 武信绝不一般,南无枪法在他手上已是如火纯青,只见他整个人是松的,但一股内力却以提到双手,他突然一个上步前把一挂,后把一撩,反复两边竟使出“龙渊四点””旁敲侧击直冲那冯冲的手。啪啪啪啪,四响。冯冲手中的枪撒了手。那真是功夫了得! 武信手中并未停下,他舞动枪花“唰唰唰”猛然又刺向那冯冲,冯冲枪以脱手,只能以南无拳法去抵挡,可哪会是武信的对手,只见那绿辰枪如同白蛇吐信,顷刻间就刺穿了七杀星冯冲的两条胳膊和大腿,胜负便已分晓。冯冲此时已无力还击像是个血人,跪在地上。 “师兄不要!”“不要杀!”就在此时身后突然有人大喊。 那后面赶来的正是李崇瑶和他几位师兄,看到如此一幕,那五老纷纷捶胸顿足,只怪自己轻功不济,没能及时制止。 武信此时已是入魔如同煞星一般,那双眼冒着血光已听不进任何声音,那五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单手握着抢杠中间,如同在河里叉鱼一般,一枪便贯穿了“七杀星”冯冲的胸膛! “七杀星”冯冲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死在武信手中,而且以如此简单的一招了却自己的生命。 “不要啊!不要杀啊,师兄!” 李崇瑶看到此景悲痛万分,已是泪流满面,哭求道:“师兄,你这是何苦那?” “孽畜,孽畜啊”其余四位六老纷纷仰面痛哭,谁都没有预料到,多年未见的师兄弟尽以此景相聚。 武信站在那里如同一根木桩一动不动,司徒非原本也只是叫他引开那六老,在那设伏之地向南行二里地就会有人接应,只要那人出手,到时抽身即可。却不想武信杀红了眼,乱了方向,现在还杀了那南斗六星之一的“七杀星”。 “当年他栽赃陷害与我,如今就是报应!”武信手中紧握着枪杆,面露悲愤之色,低沉的喉道:“你们知道这些年我过得什么日子吗?我知道我愧对师兄弟,愧对南无派,更愧对师傅,可正是因为他冯冲我才过上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李崇瑶心里明白师兄还是多年前那个师兄,可如今杀了冯冲,同门相残恐怕死罪难逃,他颤抖着身子慢慢说道:“师兄,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师傅他老人家可是一直都惦记着你,希望你好好的活啊!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师傅!” 武信一想起师傅,想起当年在南阳拜师学艺,脑中那浮现的一幕幕场景仿佛又把他拉回了过去。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每每想起师傅曾经对自己关怀和照顾不知不觉间已泪如雨下。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师傅,但我杀冯冲我不悔,你们要处置我我也不悔。” “天机星”何文生看着李崇瑶,劝慰道:“崇瑶师弟,不要和他再说道理,你在门内替他向师傅求了多少次情,时隔多年,师傅才答应让你找他重回南无派。” 武信一听到李崇瑶求师傅让他重回南无派,顿时眼光闪烁,心中如同心如刀绞,在他的看来南无派中除了师傅,崇瑶师弟便是自己最挂念的人了,如今又辜负了一番美意。 “天梁星”贾子道迈上前愤怒的说道:“当年之事,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师傅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 “如今,哎,造孽啊,造孽啊!冯师弟当年虽然和你有所恩怨,但至少你应该拿出证据,让师傅来定夺,你这样如何是好?”“天相星”王汉在一旁感叹道,他心中此时也是五味杂陈。 “天同星”林随风作为大师兄,心中不偏不倚,他两眼紧盯着武信,怒声说道:“我看他如今早已走火入魔,和那些山匪走在一起,到底有何目的?干脆连我们一同杀了吧!” 武信闭上双眼,丢下手中绿辰枪,淡然道:“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你们如果还信我,让我回纵魂谷一次和我那些朋友道一声别,便与你们一同回去,仍由你们处置。” 李崇瑶正欲上前却被其他众位师兄阻拦道:“不要相信他的鬼话!还是就地正法吧!” 那几人正欲动手,却不想看到远处一股紫烟升起迅速弥漫四周,正是先前中了埋伏之地。 “天机星”何文生指着远处第一个喊道:“师兄你们看那是!” “此烟难道是追魂雾?”大师兄林随风学识广博喃喃自语道。 何文生收住了手中的兵刃,也一同看向那股紫烟,不解的问道:“这是谁放的?” “不可能啊,那些烟如果是山匪放的,自己也会受到牵连!”李崇瑶擦过眼泪,率先排除了第一个可能。 贾子道慢慢走到李崇瑶身旁,摆手示意道:“崇瑶师弟,我们以信守承诺帮那沈富如此大的忙,既然有人放了追魂雾,恐怕那边也是凶多吉少,我们不用再过去了。如今五弟也因此丧命,我们还是把武信带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第二十一章:碧水丹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南斗六老如今只剩下五老,而远处的那股紫烟正随风而来凶险万分,李崇瑶听取了师兄们的建议,决定先带着武信回南无派再由师傅发落。 此时“天机星”何文生看着诸位师兄弟们开口说道:“此地天气炎热,先将五弟就地掩埋,把他的钻金枪带回以作‘兵解’”。 “嗯”林随风应了一声,便一手折断了那破甲钻金枪的枪杆,取下枪头,小心翼翼用布包裹起来,放入了自己的背囊。 武信在一旁默不作声,他此时心烦意乱,担心着黑风寨诸位兄弟的性命安危。这些年他在黑风寨中虽然过的清苦,但是有那些兄弟陪伴,一同喜怒哀乐,日子过得还算有滋有味。如果不是有所牵挂,即使现在跟他们一同走也绝无怨言。 “崇瑶师弟,请你暂且保管我这把绿辰枪,可否宽限我几日,我言出必行你知道的,到时必定和你们一同回南无派!”武信捡起自己心爱的绿辰枪,交到李崇瑶手上。 那绿辰枪正是当年子桑真人赠与南无派掌门张本灵的一杆宝枪,张掌门后来再转赠给徒儿武信,希望他能弘扬南无派并得其衣钵。所以一直以来武信都视这把宝枪为自己的生命,抢在人在,枪失人亡。 那几位师兄刚欲去阻拦,却不想武信留下枪猴便绝尘而去。 “虐畜休走!” “不想这些年武信功力晋进如此之快!”“天相星”王汉看着远去的武信望洋兴叹,这脚下功夫恐怕已是差了不少。 “天梁星”贾子道,瞪着眼,怒声道:“崇瑶师弟,你还不去追他!”想来如今的剩下的五老,只有李崇瑶年纪最轻本领最大,可以和武信在轻功上一比高下。 “我相信师兄言出必行”不想李崇瑶却目送着武信离去,手中却牢牢握着那杆绿辰枪,心中泛起多多涟漪。 。。。。。。。。。。。。。。。。。。 这大漠里昼夜温差极大,就如同三岁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午时还烈日炎炎,酉时一过便挂起一股西北风,那狂风呼呼大作,竟吹散了那“五里追魂雾”。 黑风寨寨门口,独孤煌和巴桑等着有些不耐烦,隔三差五的嚷嚷道:“今儿个怎么这么久都还没回来,莫非出了什么事。” 独孤煌右眼皮子直跳,心里有些发虚,骂骂咧咧道:“我说要去,要去,这司徒非就不让我们几个去,你看这么晚还不回来。”他低着头走来走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巴桑站在一旁摸了摸脑袋,吞吞吐吐的说道:“他说我们去了招人眼,到底哪里招了?” 独孤煌心里烦着,冷眼瞧了巴桑几眼,气不打一处来的指着鼻子骂道:“就因为你傻!你那铁锤过去,那什么老的都被你打死了怎么办,以后那些仇家找上门,我们再往哪躲?” 巴桑抹了抹鼻子,咧着嘴笑道:“老子有那么厉害吗?” 独孤煌并没有开玩笑,巴桑能在黑风寨里排行第四,这可不是吹出来的,当年独孤煌在曲先巧遇受了重伤的巴桑,神志不清,记忆全失,于是把他带回黑风寨中寻求医治,在曲先得知他是蒙古克烈部人,因为独孤煌知道当年克烈部首领名叫巴桑,于是也就这么称呼他了巴桑。没想到带回黑风寨猴,发现他天生神力,尽然能使得兵器库中的一对三百斤大铁锤,别看平时性情温顺,只要厮杀起来便如同猛兽一般,凶猛无比,能与隋唐名将李元霸相媲美。 “你看,那边是不是!嘿嘿,回来了!回来了!”巴桑搞笑的手舞足蹈,使劲拍了拍独孤煌的后背。 “咳咳咳。。。。看见啦,我眼不瞎!”独孤煌虽然人也结实,可站在巴桑旁边瞬间就感觉娇小了许多,那两下拍的他够呛。他一手推开巴桑,远远望着那些即将归来的兄弟。 萧逐浪,雷寂骑着快马,一路狂飙而来,马不停蹄进了山寨,尽然直接绕过了独孤煌和巴桑,直奔寨子里二区,一面还高声喊道:“佐老头,快出来!佐老头,快出来,不好了!” 独孤煌和巴桑一脸茫然,隐隐感觉有事发生,这是怎么了?招呼都不打一声。等着后面的兄弟陆陆续续回来了,却发现各个垂头丧气的。 “怎么了?”独孤煌急忙拉着一个弟兄问道。 那人喘着粗气回道:“我们中了暗算,三当家,后面有几个兄弟快不行了。” “怎么回事?”独孤煌心急如焚的对着后面回来的人问道。 南宫云台在后面听见独孤煌在问话,急忙赶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道:“独孤兄,司徒非让我们先走不要回头,然后和严大哥押着好几个沈家的家丁去队伍最后开了几个箱子,然后就看见升起一股紫色烟雾。那是毒烟。我们几个走的快的还好,靠后面几个弟兄来不及躲,有几个已经快不行了!” 独孤煌终于明白方才萧逐浪和雷寂急匆匆的去找佐为原因何在。于是赶忙出了寨门去接引那些后面的弟兄。 。。。。。。。。。。。。。。。。。。 半个时辰后,黑风寨“景堂”之内,黑风寨几个弟兄正跑进跑出忙忙碌碌抬着那些中了毒雾的弟兄,将他们纷纷隔离一同平放在那大石板上,这些中了毒雾的大部分已昏厥了过去,皮肤开始溃烂,生命危在旦夕。 只见一衣衫褴褛的驼背老头和一位衣衫整洁的白眉道人正在那俯下身查看伤情。 那驼背老头闻了闻那中毒之人身上的衣物,翻看着那人瞳孔,舌头,神情严肃的对着白眉道人说道:“老夫略有所知,这追魂雾的方子里包含有硝火,石黄流、毒蛇骨,红砒霜,孔雀尾,狼毒。但这次的毒雾里面我看可能还添加了人粪,金汁,银锈、川草乌、斑蝥和雄黄,对人伤害会更加厉害。” 佐为盯着那人溃烂的皮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这这类毒烟,本是道家炼丹所生,特质工艺也有不同,守清道长怎么看?“ 那白眉道人捋胡子,神情淡然的说道:“道家炼丹时倒是经常会遇到这类事,自然是备有解药,但是这几个人毒已深入骨髓,时间耽搁了,贫道的丹药恐怕无完全把握。“ ”我是有法子可以治,但现在一时半会让我去熬制药恐怕来不及。”佐为像是有些为难。 白眉道人从腰间取出一药囊,递到佐为手中,说道:“你给他们服下这几枚我炼制的碧水丹,应该可以暂时保住性命,其他就看你了。” 佐为点点头,冲着那些帮忙的伙计,大喊道:“给我烧些热水,我要给那几个重的刮骨疗伤,肉已经烂了,必须清楚了!” 白眉道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说道:“怎么没看见司徒非,严予清他们? 佐为埋着头,从柜子里翻出他的几件宝贝,低声回道:“其他人死活无所谓,我只关心我那徒儿。他不会有事就好。” 佐为平时一向古怪,不和别人来往,黑风寨中他和守清道长算是最谈的来,守清道长也经常会去找佐为,交流炼丹制药之法。 “应该不会有事,他跟我一起炼过金丹,我们炼丹时经常身上备些解药就是以防万一。”白眉道人捋着胡须,乐呵呵的回道,像是打消了佐为的顾虑。 一边聊着,一边佐为已经为那重病者开始刮骨祛毒,这手法技艺高超,真乃世间神医。 “这徒儿虽然不止我一个师傅,可我也就这么一个徒儿,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要找你算账哦。” 白眉道人知道佐为一些过往之事,当年佐为曾在福德医馆坐堂,医术之高超可谓名扬天下,但他为修习医术也经常肢解死人,所以被众人视为旁门邪道,最后连同僚也纷纷丑化唾弃他,才被逼的走投无路来到黑风寨中,由此他性情大变,不愿意接近他人,却唯独收了沣儿为徒。 白眉道人,没有答话,只是感慨世间诸多不明之理,究竟何对何错。 萧逐浪,南宫云台,花非花,陆九峰,唐若离,雷寂一行人一回到寨中,便在阎罗堂内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独孤煌。 独孤煌也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六神无主的说道:“你们走后不久,大当家和二当家也都出去了,说是有事要办去趟墨兰客栈,几日后回来。” 唐若离愁眉不展,看着门外自言自语到:“也不知道小非他们怎么样了?” 一旁的陆九峰脸色一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道:“武信怎么也没回来!” “他不会是走错了方向吧?”独孤煌站在他们身前摇着头说道,心里却也是焦急万分。 南宫云台皱着眉头,握紧了拳头,在屋里来回走动,怨声道:“真是麻烦啊!” 屋子里的人都心急如焚,唐若离却突然回想起陆九峰受了那六老铜罗盘一击当场吐血,忙问道:“老九,我看你刚刚受了那一击伤的也不轻,也去老妖怪那看下吧!” “我没事,没看到他们回来我也不放心”陆九峰走到门口,心里已是七上八下,根本没有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雷寂看着众人如此焦急,内心也不是滋味,但他最挂念的还是沣儿,提醒道:“小非,脑子聪明,我想不会有事的。但是刚刚好像沣儿也跟着?” 花非花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大声说到:“不会吧,这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和姑奶奶交代,大当家肯定也让不了我们啊!” “那小子精的更猴似得,应该不会”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是七上八下的,这追魂雾,老妖怪和白眉道长虽然有办法治,可是万一吸进去,赶不及治疗,那大罗神仙也是无力回天啊。” 唐若离也是急了,他决定不再去等,急着说道:“我还是走一趟吧,我不放心!” 众人点头称是也想跟着出门一同去找。 却不想远处传来一孩童的声音。 “你是我的牛!你是我的马!”那孩童乐呵呵笑着说道。 “是,大侠,小的以后做牛做马孝敬您老,您老满意了吧”那答话的人心里憋闷的很,像是赌输了什么。 第二十二章:归来 “沣儿回来了!”屋里的人一阵沸腾,听到那孩子的声音竟一个个拼了命一般的往外跑。雷寂第一个来到沣儿身边,他此时激动不已,一把便抱起沣儿,紧紧搂在怀里。 “你小子没事就好,吓死师傅了。” 众位师傅纷纷围上前来,这个摸摸脑袋,那个捏捏手脚,确认没什么大碍,这才宽了心。 那“黑白无常”俩兄弟,垂丧着头,也是跌跌撞撞的跟了过来,看着当家们低声说道:“哥哥们,沣儿没事,这回还是他救了我们哥俩。” 雷寂看到沣儿安然无恙的回来,已是笑的合不拢嘴,一手掐着沣儿的小脸蛋,一边乐呵呵的问道:“你小子怎么回事?要不是你萧叔叔来告诉我们,还不知道你也跟了去。” 众位师傅也是紧张兮兮,七嘴八舌的问道: “司徒非和严予清呢?” “是啊,沣儿,后来怎么回事?” 沣儿摸着脑袋刚想说,没想远处黑灯瞎火的好似有人摸着进来。 “后来啊,多亏了这小子,救了我们。”屋外说话那人正是司徒非,他搀着严予清,浑身疲惫的,瘫倒在地。 陆九峰和花非花急忙上前去扶。南宫云台在后面惊呼道:“怎么回事?人怎么了?” “快叫老妖怪过来,予清看样子是中了毒。”陆九峰转头看向众人。 “没事,我被他过去把。”不等回应花非花当机立断,立马背起严予清,一阵风似的跑向了“景堂” “回来就好,现在就武信没回来。” “他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司徒非似乎很肯定的说道。“他不管是否去了那约好的地方都没关系,那人不出面更好。” “小非,后来怎么回事?”陆九峰急切的问道。 司徒非双腿盘膝,一边准备运功疗伤,一边低沉的回到:“笑掌柜来信提到最大的那个箱子是个圈套。里面放的机关流失和毒火药,那流失射出时顺带摩擦出了火花,点燃了毒火药,然后就是你们后来看到的那五里追魂雾!” 南宫云台心中大为吃惊,担心的问道:“什么?那你们那么近,有没有事?” “是沣儿提醒了我,我大意了。”司徒非用手抹了把脸,自责道。“要不是他提醒我看那车轮压过的印痕,如果把那箱子带回寨中造成的结果可能会更严重。” 司徒非回想此事仍惊魂未定,众人也是握紧了拳头,纷纷怒骂道:“好毒辣的计谋!” 但很快大家都看着沣儿,不解的问道:“你小子怎么会发现的?竟然还知道这箱子里有诈?” 沣儿笑嘻嘻的说道:“我看见那大箱子和小箱子压出的车轮印痕一样深浅,觉得可能有问题,于是告诉了小非,后来我偷偷跑去看那几个箱子,上去闻了闻,发现那个大箱子里有点臭,所以我就更加肯定有问题了。” 众人听着有些发愣,雷寂更是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干笑着说道:“哟,我们这臭小子还挺聪明,那你闻到臭为什么觉得有问题?” 沣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说道:“我觉得手干净师傅炼丹很好玩,所以有时候经常找他玩,每次去总会在他炼丹房里见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的闻起来也是臭臭的感觉有点像,所以就这么觉得了。” “呦!看不出,咱们的沣儿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那几位师傅看着沣儿心里乐开了花,庆幸自己收了个好徒儿,以后恐怕是更加宝贝了。 雷寂更是一脸贴上去,又亲又咬,抱的紧紧的就像是自己的娃。 他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沣儿,以后得改口,你管我叫爹吧!” “唉!唉!唉!不带这么来的啊。”南宫云台伸出手来拉着雷寂,有些吃醋的说道:“怎么的他就变你儿子了,我们这些师傅可都没同意呢。 “我有个女儿和他年纪一般大,我又是他师傅,将来许给他,我不就是他爹了。”雷寂挑着眉毛像是宣告自己的合法合理。 陆九峰才是明白人,他走的司徒非面前,冷静的问道:“行了,你们别扯了,娃才多大,小非你没事吧?可就算沣儿知道了,那你们这是怎么逃回来的,那雾气吸入不是会浑身溃烂,气绝而亡吗?” 司徒非运功调息后,缓缓吐出一股浊气,舒坦了很多,情绪却有些低落,低声说道:“是我有些大意,没想到那箱子里藏有流失,严予清为了保护我身上挨了几箭。当时我命那些沈家家丁开箱之前,沣儿偷偷塞给了我们几颗碧水丹,说是守清道长给的仙丹。却没想到后来起了毒雾正好派上了用场。这碧水丹不但可以用来续命,提前服用还可有避毒之用。只要我们几个躲在低洼处不动,皮肤不裸露,就不会中那毒雾,等时间一到大风一起,那雾吹散我们就得救了。” 南宫云台心中唏嘘不已,感慨着说道:“原来如此,没事就好,那守清道长,果然深藏不露。真乃高人!” “这次真的是命大,如果你们有什么闪失,真不知接下去该如何是好。”独孤煌也是难得的正经了起来,上前关心道。 雷寂想到刀风血雨般的杀戮,和阴险毒辣机关毒雾,再看着还年幼的沣儿心中一紧,就像父亲一般责备道:“沣儿,以后你可不能再这么胡来,今儿个你怎么不老老实实呆在寨子里也偷跑去了!” 沣儿默不作声,低下头。 “是我偷偷跟着你们一起去的,我躲的比较远。” 司徒非有些惊愣,明明是自己带着沣儿去的,可沣儿却帮自己背了锅,他心中突然起了一股暖意,这虽然这只是件小事,但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回想自己和沣儿一样是个孤儿,自幼却在明教中长大,师傅对自严厉无比,盟内之人争强好胜,各有攀比,从来没体会过什么是包容,什么亲情。 他想着不禁热泪盈眶,自责道:“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独孤煌上前搀扶起司徒非,语气平和的说道:“小非,不用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沈家用那毒雾谁也没有预料。我们还有老妖怪和守清道长在,兄弟们不会有事的。” “是的小非,如果不是你阻拦,兄弟们一根筋和那六老干,以后不知道咋们会怎么样!现在已经把损失和风险降到了最低了。”南宫云台也上前安慰道。 司徒非如今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黑风寨的那股温暖,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相互攀比,只有那纯粹的、兄弟一般的亲情,此时在他心中黑风寨的重要已超过了他的生命。 “没错,我们还是看看接下去该怎么做吧。方才与那首领交手后,从身上的搜出一块腰牌!上面刻着亲军都尉府!”萧逐浪想到此时重要,再次提醒道。 众人正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惊呼道:“什么?!亲军都尉府!” “兄弟们,都在聊什么那?”却不想此时,有人已来到身边 南宫云台看见武信也回来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笑着说道:“武信,你可算回来啦!就等你啦,怎么那么慢?” 武信像是心不在焉没有搭话,冷冷的直接问道:“大当家那?” “大当家和岳义出门有事要办,可能过两日才回来。”独孤煌方才一直没有机会说 武信低着头,面无表情,便准备离开。 “武信,不对啊,你今天怎么回事?” “六老那情况如何?” 第二十三章:再现宝鼎 武信回来后便一直默不作声,他内心无比纠结,生怕说出来后伤了兄弟们的心。正犹豫着是不是再隐瞒几日等大当家归来之后再说明缘由与大家道别。 陆九峰似乎察觉了什么,上前询问道:“武兄,你的绿辰枪呢?这可是你的宝贝,平时兄弟们想碰一下都不行。” “额,我刚回了趟屋,那枪我放回屋里了,‘六老’被我引开了三里路,他们不会再找来了。”武信眼神闪烁,不敢去瞧陆九峰的眼埋着头说道。 独孤煌一脸奸笑也是来凑热闹,他看着武信调侃道:“你那么晚回来是不是又乱走迷了路!”。 这按武信的脾气要是换做了平常他早就骂骂咧咧把话顶了回去,可今天却一反常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竟没有接话。 独孤煌自然也是觉察到了,他不再追问,想来他们师兄弟多年未见,必然勾起了诸多难以释怀的往事。他转而看向其他人慢慢说道:“我看兄弟们都累了,不如今天大家都早点歇息,明日我们再议。特别是那块“亲军都尉府”的腰牌,还有他们为何要去波斯国明教总坛,包括那沈家怎会有五里追魂雾这类毒火药,大家各自回去都好好想想。” 众人纷纷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武信,很是理解时这隔多年他面对自己的师兄弟是何感受,于是这个夜晚带着一丝焦虑,带着一丝惆怅,带着一丝不安而相互道别。 。。。。。。。 翌日清晨,黑风寨“南大院子”里,横七竖八堆放着将近二十多个木箱子,正是昨日黑风寨的弟兄们拼死拼活把命换回来的。 许多人一晚上都没睡好,一大清早便围着那些木箱子开始上下掂量着。谁都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可经历了昨日那五里追魂雾,如今一个个都如同惊弓之鸟,没人带头谁也不敢在碰一下。 独孤煌这时候心里也在范畴,这人也杀了东西也劫了,也该给兄弟们一个交代。正蹬着犯嘀咕那,却不想一身着道服的男子慢慢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他抬头仔细一瞧,原来是前几日想在阎罗堂内捣乱却被岳义点了穴道的武当派道人。 想来前些日子,要不是有白眉道人照顾着,大当家还派了几位黑风寨高手紧盯着,才勉勉强强安安分分算是待在了屋子里,没有来搅这趟浑水。 但昨日因为不少弟兄中了那毒雾,寨子里的人时长长都去哪“景堂”看望,自然也就顾不上他了。这不一个人就偷偷跑了出来了,丘玄清看到院子里摆的满满当地劫来的箱子,心中可是恼怒,他想不明白,自己的那位守清师叔为什么还呆在这与狼为伍。 看见了独孤煌,他一脸鄙夷,冷声说道:“哼,都活该中那毒雾,不去抢不就没事了!” 独孤煌蹲着身,瞅了一眼丘玄清,一脸不耐烦的转过了头去,嘴上骂骂咧咧道:“可别逼老子,不然收了你的命!” 丘玄清这几日没有出门可并非是因为怕了这些恶人,他迟迟未走,一方面是因为师叔,另一方面是因为黑风寨大当家答应了帮他寻找门派丢失的宝鼎他这才忍气吞声。 他听到独孤煌如此轻狂,不免有些恼怒,转身准备回屋,却看到了一对的兄弟,那兄弟两人长得人高马大,一黑一白,这不就是当年再牙山一带的,被称为“黑白无常”的耶律俩兄弟吗。在瞧他们脸色发黄眼袋发黑,看来一夜都守着那些箱子,想来他们俩绝对是想钱想疯了。 玄清猜的确实没错,这黑白无常两兄弟,不但想钱想疯了昨日连那毒火药臭味都闻不出,而且还没记性机关毒雾威力骇人,他们紧紧盯着那些的箱子,似乎又动起了什么歪脑筋,看样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还依然要钱不要命。 耶律兄弟似乎也发现丘玄清看着他们,耶律坤对耶律坎使了个眼神,轻声说道:“瞧见那臭道士没,我们骗他去开那些箱子怎么样?” 耶律坎偷偷摸摸四处张望,压着声儿回道:“三当家就在这那,万一又来个毒雾什么的,还不把大家伙害死,我可不敢。” “你还想不想娶媳妇?”耶律坤皱着眉,气咻咻的问道。 “想!” 这位倒是老实,想也不想的答上了。 耶律坤凑到弟弟耳边接着蛊惑道:“没银子怎么娶媳妇?想,那你就按我话去做。” “那你说说怎么弄?”耶律坎像是决定了,跟着哥哥一起冒个险。两人于是交头接耳,低声的盘算着什么。 不一会,耶律坎慢慢悠悠的来到丘玄清身旁,低声说道: “道长,我们思前想后,额,这个确实不对,你看这些个箱子是沈富的,沈富也算是你们武当派俗家弟子,要不你清点清点,看看有什么东西,你做个证,我们给退回去?” “哼,油嘴滑舌,你说话算数吗?”丘玄清说完便瞧了眼不远处的独孤煌,示意你们根本不是做主的。 “不算数,不算数。但反正咱们把那些人都杀了,你也算和咋们守清道长认识,你只要不回去乱说,咱们啊就是自己人,你也可以拿些好处是不?”耶律坤一搭一唱也跟了上来依照不行准备在换一招。 “滚开。” 可他们并不了解丘玄清,嫉恶如仇的他,怎么回答应做这等事。 耶律坎脑子一根筋,不识好歹,不依不饶又凑上去接着说道:“对啊道长,咋们现在可是自己人,嫌少还可以商量嘛。” 丘玄清眼睛一蹬,脾气开始发作,他怒骂道:“劫人钱财,夺人性命,你们这等恶人,早晚必遭天谴!” 见着那边开始争吵,独孤煌不耐烦的走上前,不知缘由的就推桑这玄清,气愤的说道:“怎么了,还想动我们黑风寨的人了?老子忍你很久了,知道吗?” 丘玄清怒目而视,大声喝道:“守清师叔知不知道此事?你们这么不顾王法,就算劫那钱财以后也无福消受!” “老子不但截了,而且正准备和弟兄们分那,怎么着了?”独孤煌气也上来了,什么难听开始就说什么。 玄清和独孤煌正式针尖对麦芒快要干上了,他想着越想越气,前些日还被人点了穴道有些憋屈,在看着那些恶人面目狰狞,厌恶无比,他一时压不住火,想到如今虽然双拳不敌四手,但也不能同流合污有辱师门,还不如来个鱼死网破,他突然转头看着那些木箱。 “那里面不是会有机关暗器吗,正好毒死这些恶人。”他一边想着,一边尽然真的愤然冲上前,用手掀开那一个个木箱,吓得旁人四处躲穿。 然而那些箱子里面除了金银细软,书画瓷器,玉器宝石,并没有其他物件。 独孤煌也是一愣,没想到这道士像是疯了,不要命的去开那些箱子。他刚想上前阻拦,却不想被一旁的耶律俩兄弟挡了下来。 “交给小的吧” 那俩兄弟正得偿所愿,借着去阻拦的名义,过去装模作样摆摆架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箱子里的宝贝看。 丘玄清开始歇斯底里起来,愤怒的掀翻了许多木箱。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掀开一木箱子,他往里一瞅,让他张目结舌惊讶不已,这怎么会? 只见那箱子里放着一尊样式“圆形,有二立耳,深腹外鼓,三蹄足”的大鼎,这不就是苦苦一直寻找的毛公鼎吗!怎么会在这箱子里! 丘玄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可能啊,这怎么会在沈家商队的箱子里。”他自言自语道,怎么想也觉得没有可能。他突然又四处张望,怒不可支的看着独孤煌大声问到:“是不是你们放进去的?这个鼎!” “臭道士,你说什么?”独孤煌怒气也被点燃,他上来推搡着玄清,怒声说道:“警告你啊,别屎盆子乱扣,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在说我们要那破鼎有什么用?” 一旁的耶律兄弟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躲过一边在那儿的屁颠屁颠围着箱子,直勾勾的看着那些元宝,忍不住偷偷拿出几个,不时的亲两口咬两下。 周围人眼见那两人剑拔弩张,气氛开始不对,纷纷上前围观。 这独孤煌的剑法可谓了得,玄清还未抽出宝剑,他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刺了过来,逼得丘玄清剑也未拔,好无还手之力。 眼看独孤煌一剑刺向要害。身后一个人隔着数米之远,一掌发力,一股掌风尽然震得独孤煌连退数步,如被雷击一般浑身发麻,一时间动弹不得。 “五雷闪电手!师叔!” 玄清满脸是汗,惊讶不已,要不是师叔来的及时,恐怕必将命丧于此。 独孤煌看到白眉道人的出现,对他还是非常尊敬,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便收回了宝剑。 白眉道人很少见到动怒,这次却也皱起了眉头,语气强烈的说道:“所为何事?如此轻易就动手?若是被人利用了呢!” 独孤煌率先开口,抢着说道:“我可没,是他诬陷我们拿了他什么鼎。” 白眉道人一脸疑惑转而看向丘玄清,心却已猜中一二。 刚才动手的起因丘玄清心里也是有点发虚,低声说道:“师叔,就是我派丢失的毛公鼎,尽然在那些箱子里!” 白眉道人看到那箱子里确实放着那毛公鼎,他神色开始变得不好,慢慢说道:“都去阎罗堂,大家把话挑明了说道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这事起因经过,贫道始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丘玄清不在反驳,随后跟着白眉道人身后一同走向了阎罗堂。 第二十四章:伐谋 昨日所约之时还未到,阎罗堂内已是人声鼎沸,诸多恶人早已按耐不住陆陆续续前来议事。 司徒非经过一夜调息已无大碍,他此时正站在萧逐浪身边,翻阅着那些从商队头领身上搜出的通关文书和信件。信件是用回鹘文书写,大致意思是:希望“别失八里国”明教总坛能够和中土明教,一同继续辅佐我大明,而明教作为起义军功勋卓著,恢复中华,成就我大明国有功,故而特赏黄金白银千量,瓷器玉器,以示皇恩浩荡。 要不是他当年身在明教担任四使之一的智慧使,一般人恐怕看不懂那回鹘文,司徒非皱着眉梢,单手托着额头,两指去按那太阳穴,似乎大伤脑筋。 南宫云台从司徒非手中接过信件,却发现那信如同天书,根本没一个字能看懂。他有些无奈,不想自己虽看万卷书,还是才疏学浅,他有些敬意的看着司徒非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司徒非脸色凝重,忧心忡忡的说道:“朱家刚坐上皇位,形式不稳,如今主要精力都在北方盯防着元军,信上大致意思是想借明教和白莲教的名义联络那别失八里国的明教(摩尼教),以安定西域边疆。” “恐怕他的如意算盘要打错了,据我所知这“别失八里国”,新继位的可汗信奉的应该是伊兰教,如今明教在那恐怕日渐衰微。”花非花是回人,以前听到过一些传闻,起身淡然的说道。 司徒非摆摆手示意不止如此: “明面上看也许是,但换个思路,送给明教如此贵重之礼,而那“别失八里国”的可汗信中却丝毫没有提到,难道不会引起注意,我猜有可能还带着什么口谕,也许是希望能挑起那别失八里国的可汗与明教总舵之间的矛盾。既可以借助他们除去那明教总舵,也可以用那机关流矢和五里追魂雾用在可汗帐中,能让他们相互损兵折将,自然无力来窥视大明西域疆土。” 雷寂和司徒非一样原先也明教中人,他听到此处不免有些诧异,惊讶的问道:“那老朱不就是明教中人吗,他还想过河拆桥不成?” 唐若离听到此处似乎深有感触,他的冷笑着说道。“哼哼,雷兄,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明教白莲教自从合流之后,势力之广大、赘枝旁杈之繁多,难以估量,老朱怎会放任不管。” “有些道理,而且邻国政局动荡才是对他最有利的局面,不用他出一兵一卒,便能让他们自顾不暇,应了那兵法上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南宫云台点了点头似乎很认同这个说法。 “这么说来,那与我们无关咯?我们劫错了?”巴桑摸着脑袋,不知所谓。 。。。。。。 正讨论着那,此时白眉道人走近了屋里,身后跟着便是丘玄清。众人回头见到丘玄清,纷纷诧异,心中不免有所顾虑,不会又来惹事吧。 这两人身后,独孤煌也跟着进来,他一边指着丘玄清,一边边嘴上抱怨道:“院子里放着的那些箱子全被他掀翻了!” 众人瞪眼咋舌,暴跳如雷,不少人从座椅上站起身,怒声骂道:“这该死的道士,怎么回事!”看来昨日那追魂雾的厉害,所有人都心有顾忌,也许此刻任惊魂未定。 白眉道人急忙摇头解释道:“没有害人之物,各位莫要慌张,不过此事确实是师侄玄清无理在先,还请诸位莫要怪罪。” “师叔!”丘玄清看到师叔为自己说情,想起当时只图一时之快险些铸成大错,顿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不怪他我也有错,是我言语激了这位道长。”独孤煌像是良心发现,突然跟着解释道:“那些箱子里都是金银细软,确实无害人之物,但奇怪的是其中一个箱子里竟然有一尊大鼎!” 丘玄清神情严肃,大声说道:“此鼎便是我派被盗的宝物’毛公鼎’!” 众人疑惑,相互之间呢喃细语,奇怪这鼎怎么会在沈家的商队里,在这时候冒出来。 “鼎呢?抬上来看看!”司徒非急切的说道。 在旁一直无所事事的巴桑一听到有力气活,便自告奋勇的走出门去取那宝鼎,仅一会功夫,只见巴桑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单手便能举起那“毛公鼎”,步伐稳健的迈入阎罗殿,将鼎置于大堂中央,众人看的目瞪口呆,暗暗钦佩,巴桑果然天生神力! 众人纷纷围上前看那宝鼎,可再回想丘道长来到纵魂谷内也正是因为这门派被盗宝鼎,但怎么会在那沈家商队的木箱里,还运到纵魂谷呢? 白眉道人捋着胡须,神情严肃的说道:“依贫道看,此事绝不简单。如果是冲着黑风寨而来那自然是栽赃陷害。” 听到师叔如此肯定,丘玄清心里有些惭愧,先前不该妄加断言。 “这么一来,一切都通了,我有些明白了,看来这装生意恐怕绝对不止只为一家而来。”司徒非目视着宝鼎突然眼前一亮,好想觉察到了什么。 黑风寨的恶人们都不是喜欢计较的人,一听事态又添变数,很快没人在意刚刚丘玄清掀翻木箱的事,竖起耳根听着。 “哦?愿闻其详!”南宫云台走到司徒非身边问到。 “大家看,从头至尾不论是谁,谁最终得利?”司徒非先是抛出问题,紧接着自问自答到:“朱家!我很了解那人做派和谋略如今他既然为朱家办事,恐怕一开始我们就都被设计在其中,我们都成为了他的一枚棋子。” 陆九峰不敢相信,单单只用一个计谋就可以造成如此多的影响,他好奇的盯着司徒非问道:“你说的那人是?” 司徒非似乎不太愿意多提起那人,他深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便开始洋洋洒洒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们要先从这位丘道长说起,首先武当派宝鼎被盗,可为何别的地方不寻,偏偏来我们纵魂谷?而如今这商队箱子里尽然又冒出那失窃的毛公鼎!两者之间不免有些蹊跷。倘若当时不是陆九峰未痛下杀手,还有守清道长也在纵魂谷内,恐怕丘道长已经死了千百回,那武当派自然与我们纵魂谷结仇,而世人也都认为毛公鼎被我们所盗窃,贪图那外界谣传的宝藏。 其二,那沈家如何能请得动皇上身边“亲军都尉府”中之人。必然是皇上下的命令,要以沈家商队的名义找人护送,便可暗度成仓没有人会注意到此事与天子有关。而沈富富甲一方,朱重八自幼孤苦穷困如今坐上了皇位,以他性格岂会容忍这样富可敌国的人安然在他身边?这趟买卖送不送到都无所谓,路上只要有个闪失便可落下个办事不利,莫须有的罪名。那沈富若是聪明恐怕也是知道此事,为了防止沈家族人在此事当中任何一个环节与外人通风报信,所以才不让沈家族人参与。 其三,而那沈富虽然不知通过何种方法清动了那“南斗六老”,但是那六老只要前来,万一被我们所杀,那南无派没了南斗六老和下任掌门人选李崇瑶,必定伤了筋骨,门派实力大减,可谓除去了一支势力。而如此血仇也必会引起南无派,七真派和全真派,乃至召集整个武林对黑风寨群起而攻之,自然可以不用他费一兵一卒!笑看鹤蚌相争,朱家坐收渔翁之利! 其四,要说说这明教总坛和“别失八里国”,如今朱重八坐上皇位,自然心有忌惮这明教和白莲教的势力,唯恐影响其朝政大权,必然有心想除去。还有那西域边陲,若是“别失八里国”与北面的元军合力同时攻击,大明江山恐怕也难保。 如果我们不阻这支商队,那么这些箱子便会送到别失八里国明教手中。这变化恐怕就多了,别国可汗会认为大明扶持明教,必定国内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便可借刀杀人除去了明教总舵。如果明教总舵愿意效命,将那装有机关流失追魂雾的木箱送给别国的可汗,岂不是可以帮助明教重新夺得别国参政大权。 而如果被我们劫了送不到,也可书信“别失八里国”明教总舵,说财物已被纵魂谷所夺,拉动明教势力对付我们。 就算明教不来,那江湖上纵魂谷的传闻如何险恶以后随时可以利用,借我们纵魂谷中的武功高手,去对付那江湖各派的势力,因为在老朱眼中这些江湖势同样也会威胁皇权。 不论如何,此计一出,我们都无招可破,一石多鸟!”。 。。。。。。 众人听着云里雾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清楚了一件事,所有人都被算计在内,成为了那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独孤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比震惊的再次问道:“一石多鸟?” 司徒非清了清嗓子,解释道:“目前看来,就是纵魂谷,沈家,武当派,南无派,明教,和那别失八里国。” 南宫云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怒声骂道:“好个毒辣的计谋,尽然简简单单拉一趟买卖,就可以算计那么多,出此计谋的人究竟何许人也?” 司徒非低下了头,隔了半响,才低声回道:“我师傅。。。。。。。” “什么?!你再说一遍。” 第二十五章:八阵图 “你师父追随陈友亮不是一同死于鄱阳湖之战了吗?”雷寂身为明教中人自然有所耳闻,一时无法相信那人还存活于世。 司徒非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我去过那里,一直未寻到尸骨,又怎可断言。”回想起那些陈年往事,他唏嘘不已悲叹道:“当年若不是明教教主徐寿辉一直不可听取师傅的劝诫,又怎会发生后来的教内相互残杀、相互夺权,最后分崩离析落得如此下场。” “你师父来去无踪,也不知其来历,只知早年入了明教后便跟随军师彭莹玉后便改了姓名,明教中大部分人只晓得他是彭党。军师彭莹玉被困于瑞州他未曾去救,而后教主徐寿辉被明教四使之首,光明使陈友谅谋逆所杀之后,你师父尽然不为所动还接替了彭莹玉的位置辅佐那陈友谅,为许多明教元老所不齿。”雷寂似乎对司徒非的师傅并不买账。 司徒非眼神里空荡荡的,似乎仍有些顾念旧情,言不由衷的解释道:“师傅当年下山前,师祖曾嘱咐师父,有光者,可辅助之。他期初投与明教不过是想为驱除鞑虏尽一份力,见到陈友谅时误把友谅理解为月亮(即光),直至朱元璋树起大明旗号,他才知“明”是日月齐辉,才是真正的光。” 独孤煌摆了摆手,示意言回正题。 “过往之事不提也罢,他现在既然替朱家办事,还对我们纵魂谷出手,你师徒二人以后如何面对你可曾想过?还有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司徒非收回了那空洞一般的眼神,脸上顿时增添了几分坚决,他毅然决然的说道:“大当家待我不薄,各位又如同我兄长,我自然会站在纵魂谷这边。师傅虽然道行高深,但我愿意一搏,诸位可知诸葛八阵图?” “对啊,这都忘记了,司徒非之所以江湖人称玉面诸葛,正是因当年用此阵法驻守汉阳阻挡了元军!”花非花恍然大悟,喜上眉梢的惊呼道。 陆九峰却依然神情严肃,他上前追问道:“此阵法虽好,但你师父是否知晓破解之法?” 司徒非并不刻意隐瞒,神情淡然的回道:“知晓。当年便是他传授我此阵。” 众人听闻之后自然一脸扫兴,巴桑沮丧的叹息道:“那还有何用处?” 司徒非不慌不忙接着解释道:“师傅当年传我的是古八阵《风后八阵图》,我后来自己又钻研了诸葛八阵图,两者之间虽有关联,却又不同。 这《风后八阵兵法图》上共分九幅图,一幅为八阵正图,其它八幅为八个阵式,即: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云垂阵、龙飞阵、虎翼阵、鸟翔阵、蛇蟠阵。需要士兵操演才能用此兵阵。” 而《诸葛八阵图》玄妙之处,不仅可以用于兵阵,还可利用地势地貌,加以布设修改之后,不需一兵一卒,也可用来防御,困敌于阵法之中。而这荒漠,既有流沙暗涌,气候又多变无常,都可徒增变数。当年的白帝城周围现在还留有诸葛亮的旱八阵和水八阵,而我今天同样可以在纵魂谷外设下“流沙八阵”。除非我师傅亲自来,不然绝无可能破除。” 司徒非自幼跟随师傅熟读兵法,懂得兵阵,谋略过人。所钻研的《诸葛八阵图》渊源极深,可追溯至上古华夏的黄帝,经过姜太公,司马穰苴,管仲,孙武等人的不断改进和完善,到三国时期,诸葛亮使他达到了顶锋,完善为八阵! 南宫云台听到这流沙八阵的想法也是暗暗称奇,不经意的拍手赞扬道:“相传当年诸葛亮便是以此阵法抵挡住了那东吴名将陆逊,此阵法仅以乱石堆成石阵,按遁甲分成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便可挡那十万精兵。若是我们也能在这荒漠摆上这流沙八阵,那真是妙哉!妙哉!妙哉啊!” 纵魂谷中果然就如白眉道人所言能人异士颇多,这独孤煌的祖上在唐朝就曾出过一位常州刺史,名叫独孤及,曾叫人有一块《云岩官风后八阵图》碑,详细记载了黄帝和风后研创《八阵图》,“用经略,北清涿鹿,南平蚩尤,底定万国”,统一中原的事迹。独孤煌自然深知其中玄妙,他看向众人说道: “那商队被劫事情很快会传回,而摆那八图阵需要些时日,我们需要快些动手,这样至少可以保全我们,如要破阵必要耗费不少时间人力,按当前北元未除老朱应该不会再对我们耗费如此多的人力。” 南宫云台看着司徒非,一脸笑意的说道:“等严予清伤好了,他必定可以帮到你。” “对了,严兄现在如何?”司徒非听到严予清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的大意害他中了那机关流矢。 昨夜里是花非花背着严予清到了“景堂”而后照顾了一夜,他自然最为清楚,起身来到司徒非身旁安慰道:“服过守清道长的碧水丹后算是保住了信命,如今又有老妖怪,应该没有危险。” “那丹药确实有神奇之处,我看一切等大当家回来,我们在做决断。”司徒非看向白眉道人一脸敬意,拱手作辑以示谢意。 。。。。。。 而此时此刻,白眉道人身旁的丘玄清似乎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自打开木箱看到那宝鼎后,他满脑子就只有那毛公鼎,如今心中大石虽已落下,却恨不得插上翅膀尽快将那宝鼎赶快送回武当,他隔了半响在白眉道人耳边低头思语道:“如今宝鼎以寻回,师叔师叔又年是以高,可否愿意与玄清一同回武当。” “回事自然要回,但是不是现在。”白眉道人缕着胡须微微一笑,却并未把话说明。 丘玄清对这位师叔一直敬仰有加,不敢多问,转而说道:“哦?对了,师叔,既然朱家在此事上也牵扯到武当派,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赐你几枚金丹并传授你制丹之法,若是皇上以后来到武当,到时你将金丹赠与皇上,以后自然不会再有事端。”白眉道人神情笃定,悠悠然的回道。 雷寂耳力极好,虽隔着数米元,但仍清楚的听到那师侄二人的对话,不禁的大声笑道:“哈哈哈,守清道长果真好办法,那朱重八如今做了皇上,自然日理万机,若是能寻得长生不老之术自然不会再与武当针锋相对了。可少林,青城,昆仑,崆峒,七真派,全真派这些门派也都弟子众多,又都武艺高强,朱元璋必定不会容忍,看样子以后江湖上必定会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这不是我们所能左右,顾好眼前吧!”司徒非神色中带有些无奈,他清楚知道那朱重八的为人和秉性,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贱。明教当年闹得四分五裂,也有此人的一份原因。 众人正在议事,巴桑却独自一人自顾自的走到门口,呆呆的看着屋外,这几日巴桑一直留守在纵魂谷内,心情有些抑郁,他摸着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大当家和二当家去了何处,为啥不带上我?” “回来便知,莫要小孩子脾气。”独孤煌注意到了巴桑的举动,他转过头瞅了一眼说道 “对了,五毒尊者,大当家派他们出谷已有半年一直未回是否与这有关?”南宫云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独孤煌问道。 “不要多言。”不想独孤煌却一反常态,闭口必提此事。 众人听到五毒尊者,也是相互议论纷纷。 “这五个老家伙,一去就是大半年,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独孤煌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的转移话题到:“对了,武信呢?这些日子怎么了,自从听见遇到那南斗六老,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人呢?后来到底怎么回事?” 武信一直正坐在角落,虽听着他们方才的讨论,却一直没有发声,他心里五味杂陈,眼下纵魂谷多灾多难,不知该如何告诉兄弟们,他与李崇瑶的约定。 “武信,武信!” “在,你还说说那六老如何?” “等大当家他们回来再说吧,你们现在放心即可。反正南无派以后不会与纵魂谷结仇。” 第二十六章:疑云密布 “没什么事我去找沣儿了,这几日都由老夫教他武功吧,若是以后丢去了性命,至少我还有过这么个好徒儿。”武信把话丢下,便疾步如风的走出了阎罗堂,想来他是为了躲避黑风寨兄弟们的盘问,又也许他是真的想快把自己的一身本领交给自己的传人。 司徒非当时安排武信将那南斗六老调虎离山,也是不得已,明教势力庞大,耳目众多,他当年任明教智慧使,自然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事了解其中原委,但也没想到武信回来后情绪变化如此之大,亦是始料不及。 南宫云台看着司徒非担心的问道:“老武他没事吧?是不是和他那几位师兄出了什么状况?” 司徒非也是一时没想明白,叹了口气说道:“以武大哥的本领没有借助别人帮忙也能全身而退,看来那六老应该是没有为难他才对,但他。。。。。。” “该说的自然会说的,我看我们还是不要逼他了吧。”雷寂语重心长的跟上前说道。 “确实,不过按司徒非先前说的,我还是有一事不明想问一下丘道长。”从开始到现在,唐若离一直话语不多,但却一直认真仔细的听着方才的对话。他走到丘玄清身旁,问道“为什么武当派丢失宝鼎,江湖上有名的盗匪数不胜数,‘鬼手燕七’燕采臣,‘盗亦有道’田明包括那‘蛟龙帮’可偏偏你就认为是我们纵魂谷偷得?” “这个。。。。”丘玄清心中顿时有些凌乱,眼神开始躲避,方才他也听到了司徒非的惊天阔论,知道那使计谋之人的狠毒,回想当时没有半点蛛丝马迹可查宝鼎下落,也是病急乱投医,一路拜访了很多门派帮会,最后在少林寺从智信法师那才得知可能在纵魂谷中。 白眉道人看出了丘玄清的苦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玄清,没事的,说出来大家也好分析。” 丘玄清如实回答道:“是少林寺智信法师告知我的。”。 “哼!能称的上是法师的,一般都是精通佛法,并能宣讲佛法的人,怎么也满口胡言。”听到这样的事唐若离也是出乎意料。 独孤煌狐疑的问道:“这出家人不打诳语,他又怎会知道那?莫非?” “不可能!不可能!智信法师乃是得道高僧,亦是少林寺达摩院上座,经常在外宣讲佛法弟子众多,你莫要怀疑他。”丘玄清内心无比尊敬这位智信法师,听清这话外之意自然很是不悦。 白眉道人捋着胡须,脸色有些凝重闭目沉思了起来。玄清性情直率又有些鲁莽,容易听信别人,而方才独孤煌的疑问也并非没有道理,不论是否智信法师有意为之,其中都疑点重重,但这事又牵扯少林武当,他实在也不愿再往下想。 不知何时,司徒非已走到白眉道人身前,他恭恭敬敬的问道:“守清道长,晚辈曾听闻三丰掌门当年云游四海途径中岳嵩山,于是拜访少林寺交流道法、切磋武艺,而且还以自创的太极拳法打败少林寺诸多高手,会否因此少林和武当结下了恩怨?” “只是切磋而已,可能在武功上会有不服气,但一个修道一个修习佛法,又怎会牵扯为门派之间恩怨。”白眉道人马上否定了这个说法,但转念一想司徒非话中有话,也是提醒了自己,转而看向丘玄清继续说道:“玄清,回了武当后,这事莫要向任何人提起,如今宝鼎已寻回,回去后要提醒你师傅,还有你师兄们以后要多加小心,莫要轻易听信他人谗言,要有自己的主张,也莫要卷入这江湖门派恩怨之事,我修道之人应严律守己看淡一切。” “玄清,明白!一定不负所托。”丘玄清并非顽固不化之人,心中有所觉悟,期初也是听信这外界传言纵魂谷如何险恶,可亲身经历之后才知道这并非世人所描述,他们虽非善人,但也是有情有义之人。想到此处,他终于摒弃前嫌,面向诸位黑风寨弟兄拱手作辑到:“感情诸位,当日冒犯没有取我性命,如今能寻回宝鼎不管怎样也是因你们的帮助。” 陆九峰远远看着丘玄清,冷漠的说道:“时隔多年,你已忘了我是谁吧?” “你是?”丘玄清看着那人脸熟,却一时回想不起。 “当年青城派掌门以恢复中华驱除鞑虏之名,在太清宫前摆下擂台邀约武林各门各派弟子前去切磋武艺,获胜者还可夺得那“金丝软甲衣”。你可还记得有一名华山派弟子与你争夺魁首?” “你是当年那位华山派弟子!”丘玄清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如今时隔多年面貌虽已记不太清,但当日比武之事却难以忘怀,青城派掌门希望武林年轻一代的弟子能够勤加练武,将来杀退元军出力,于是摆下那场了比武。 “那一战战的痛快,只可惜最后惜败于你一招。真想与你再战三百回合,然后对酒痛饮一番。”陆九峰很少结交朋友,但那一战他即认定了这个一生的对手,也认定了他是一生的朋友。所以纵魂谷前的那场对决当他发现来犯之人正是当年比武的丘玄清,这才止住了杀念,而后把丘玄清接回了谷中。 “贫道惭愧,惭愧啊,居然没有认出是你。”丘玄清面色羞愧的说道。 陆九峰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遂说道:“也罢,今夜你必要罚酒三杯!” “就是十杯,百杯,贫道也应当受罚!对了,你怎会也在纵魂谷中?”丘玄清没想到在这纵魂谷中不但遇到了守清师叔,连自己年轻时相识的好友也在此处相会。 “此事不提也罢,不过这些年在这我倒是觉得做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陆九峰见了老友像是有很多话想说。 丘玄清好奇的问道:“何事?” “这纵魂谷,武功高强之人颇多,五湖四海各门各派都有,闲来无事我们便会在一起钻研武艺,竟被我们想出了一套举世无双的练功之法。” 说到此处,众人脸色纷纷露出笑容,不免有些得意。 “我们将各门各派按照内功,轻功,身法,击技术,兵器特点分门别类,分别取其优点加以改进,究出一套练功之法!” 第二十七章:雪域白狼 黑风寨里的房屋相互挨着、多为简陋,满打满算一共五十七间,却住着将近两百多号人,可今儿个大伙不是在南院子里守着那几个大木箱子,就是躺在那景堂叫苦练练,而剩下的嘛自然全在那阎罗堂内议事。此时北边石阶两旁的屋子前可谓是门可罗雀、门前空空。 一孩子正踮起脚尖趴在那窗沿边,透着那缝隙往里看,才过一会他就似乎找着了那谁,脸上显得有些兴奋,低声的说道:“鸭蛋,今天师傅们都在阎罗堂仪事,你陪我一起去后山上玩会吗?” “可我今天要字啊,你自己去玩吧。”那名叫鸭蛋的孩子吞吞吐吐有些犹豫的回道。 沣儿有些无奈的似乎早就猜到了结果,接着说道:“真的不去?那好吧。” 每次一人无聊沣儿便会独自一人爬上那后山,站在那山坡最上面不但可以看清整个黑风寨,还可眺望远处那此起彼伏山峦叠帽的高山,让人心旷神怡。 可唯一不雅的就是纵魂谷周围的山上光秃秃的,没有什么植物可抓,比较陡峭崎岖,爬起来特别费劲,沣儿开始一人去爬还有些胆小,可时间久了,自然是熟门熟路,动若灵猴一般,身手矫捷既快又稳。 他风一般的一路小跑,熟练的翻过那石头对齐的围墙,便开始往那后山上爬,他一人偷偷跑出还是有些不敢大意,万一弄伤了腿脚自然又要挨姑奶奶的骂,于是小心翼翼弯着腰,一步一步往上爬,可那那山石很滑,有没有石阶,一不当心就会踩空,可能摔得人仰马翻,今儿个似乎也是不凑巧,这碎石头一路上颇多。眼看一脚踩错在那碎石上人要跌倒,却不想他身子机敏,脚尖点地身子顺势打了个回旋,左脚一个小跳,便已立稳,想来这些日子跟着武师傅在那乱石岗中所练的身法有些用处。 不知不觉快到午时,终于爬到了山顶,沣儿眉开眼笑的领略着一番风景,时不时大声喊道一个个师傅的名字,玩累了正准备回去。突然狂风大作呼呼吹来,吹起了那上山的尘土,却发现远处有一洞,那洞口虽小,只容一人进入。沣儿来过此处多次,却从未见那洞,难道是野兽留下的。 沣儿一时好奇,他轻手轻脚猫着腰靠近那洞口,发现那洞口被一些枯草和杂草遮遮掩掩,头往里一探,却发现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他从未发也从未听闻黑风寨周围还有如此好玩的地方。 不免有些兴奋,抽出腿上的匕首,逆手握于胸前,猫着身子,一步一挪的慢慢爬了进去,洞里面漆黑一片,方才在外头看到洞口极小,可往里爬了十多米,却发现空间越来越大,豁然开朗像是一石室,周围旁支岔路尽然四通八达。 沣儿生怕自己迷了路,从腰间取出一小瓶,用那雄黄粉,沿途做下标记。 走着走着却发现前路不通,正准备回头,却发现一双阴森森明亮的野兽之瞳紧盯他看,看的他毛骨悚然,汗毛竖起。那野兽发现有人进来,龇着牙,恶狠狠的紧盯着沣儿。 沣儿心惊肉跳意想不到,难不成自己钻进了狼窝,这可遭殃。 他一时不敢转身,揉着眼仔细一瞧,那狼滋着牙狰狞的可怕,可浑身的毛发尽是雪一般白,身长两米,体型大的吓人。 沣儿一时被吓得跌倒在地,那手中的匕首也不知掉落在了那儿,他紧盯着那匹白狼一动不动也不敢呼救,手边却慢慢摸到了一块石头,冷不丁的砸了过去,正砸在那白狼头上,那白狼好像是趴在地上刚想站起来,却又跌倒在地,原来那白狼身上有伤躲在了此处,身下好像还护着什么东西。 沣儿心中有些奇怪,寨子旁却实有一群狼时常出没,虽然夜里常常吼叫,却和人一直互不相犯,巴桑师傅说那群狼以前被他教训过,后来就每次躲着远远的,有时候也会来找他们吃剩下的牛羊肉和骨头,可在他记忆力里这里的狼都是灰狼,可眼前这头狼却毛发雪白发亮,体型也显得大的惊人! 他见那白狼未动,鼓着勇气,蹲着身子慢慢想要靠近,却发现突然摸到了一处柔软,他低头一看发现竟是一头死去的公狼,与那白狼一样,但浑身伤痕累累,像似死了没有多久。想来是与附近的灰狼群争夺领地。 沣儿看着那白狼正有些纳闷,突然那白狼身下像是有一只小狼在它身下咿咿呀呀,时不时透出个脑袋,好奇的也看着沣儿。 难不成那是头母狼正保护着自己的幼崽,而死去的那头是公狼,沣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中莫名的伤感了起来。 “小狼也有妈妈,那我的爸爸妈妈呢?” 沣儿从有记忆起边跟随婶婶,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当看到那头母狼受伤时还保护着自己的孩子,心中无比的伤心,曾经梦里多少次哭着想要自己的妈妈和爸爸却不知道他们生还是死。 他想着想着便转身马退出了洞口,回到了住处偷了几斤生羊肉又回来丢在那母狼身前。 那母狼还是呲着牙防备着,并未马上去碰那肉,警惕的听着他一举一动。 沣儿发现那母狼受伤不轻虽没有想动,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像似自言自语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呀?我叫羿沣,我不会伤害你们。” 沣儿低着头仔细查看那母狼伤势,却发现那白狼妈妈身下好像有四五只小狼,有四只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死去,只剩下刚才那只,毛发一样全白。 那狼崽冒出头盯着沣儿看,想要出来却被母狼按在了身下。 沣儿低头着那小狼,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说话,如今我们俩一样,不过你有妈妈,我有一个婶婶。如果你妈妈不生我气,我以后天天来找你玩好吗?” 那母狼似乎通了人性,它突然收齐了方才那凶恶骇人的眼神,转而把用头把身下的狼崽护的更紧,看着那些死去的幼崽眼中尽留下了眼泪。 沣儿看的清楚,那母狼身上躺着血,看样子受的伤不轻,他鼓着勇气,一步步的挪了过去,从腰间取出一枚碧水丹。 “这是我最后的一颗碧水丹了,本来想留着以后自己受伤了用,现在给你吧!能不能让我和小白做个朋友?” 那母狼自然说不出人话,它默默地注视着沣儿,却已经收起了之前那凶恶的眼神。 沣儿终于准备壮着胆子靠的更近,却不想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声狼吼! 看来是那附近的狼群发现目标寻到了此处。 沣儿转过身,紧盯着洞外,他心脏砰砰乱跳,仿佛就在死亡的边缘,他毕竟只是个六岁的娃娃,即使会些武功,但也不可能是那狼群的对手,转眼间可能就成为了他们的盘中之餐。 他努力忍着没有留下眼泪,在地上摸到了那把匕首,紧握在手中。他想起刚才的母狼突然想起自己的婶婶,如果自己死了婶婶一定也会为自己伤心留泪,不免有些后怕和愧疚。 那群灰狼的首领呲着牙,面目狰狞的出现在了洞口,伸头往洞口下探了几探,便窜了进来,一步步准备靠近。沣儿被吓的几乎掉下眼泪,他以前跟着师傅在外走动远远的见过这头狼,师傅们都叫他狼王,狼王生性狡诈每每走在最前头威风凛凛,身后群狼无人敢动。 沣儿下意识的背对着母狼和她的幼崽,张开了双臂挡在了身前。 “你这坏蛋,是不是你杀了小白的爸爸,还伤了他妈妈,现在还想来,看我饶不了你!”他几乎边哭便梗咽的说到。 眼前的头恶狼龇着牙,一脸凶相紧盯着沣儿,眼神之中露出一种令人窒息一般的恐怖,它是天生的杀手,显然眼前这般大的娃娃在它眼里不过是如同待宰的羔羊。说是迟那是快那饿狼撒开了腿没跑几步,便猛的扑了过来。 沣儿在这昏暗的地洞里,眼睛慢慢的开始适应,本能的想起那些日子独孤师傅教他在黑夜里用剑“劈香头”的事,虽没眼下没有可用的宝剑,但如果算好了时间距离这匕首也能一刀划破那恶狼的喉咙! 师傅们都认为此子不凡,正是因为沣儿不但资质聪颖而且习武非常努力,而更可贵的是他能举一反三,知一便可悟十,天下少有的奇才。只见沣儿那步伐迷踪,变幻无常,时而看似跌倒却一个转身便绕过了一旁,那饿狼尽然扑了个空,刚想回头,沣儿一个躲窜避过,他逆手紧握了匕首,正等待着机会。那饿狼像是已被激怒,他龇着牙如同要把沣儿撕碎一般,它后腿一蹬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又扑了过来,沣儿脚尖带着脚边一个发力,人在空中侧旋着身子,手腕跟着一刀,竟划破了那公狼的肚子,顿时鲜血直流。沣儿没有停歇,才落地便如闪电一般冲了过去,一拳打在了那恶狼的鼻子上,耳朵一抓,匕首已刺向了那恶狼的咽喉,那狼一声哀嚎,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沣儿紧握着匕首身子有些颤抖,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刚刚发生的一切。 因为那声哀嚎,狼群似乎骚动了起来,不一会功夫又窜进了三头恶狼,沣儿立刻被围困在了当中。 “我不怕你们这些恶狼!大不了十八年后我‘浑世小魔王’又是一条好汉!”沣儿想着那身后的母狼和她的幼崽需要保护,小小年纪尽然不顾自己的生死,一步没有退缩。 就在那三头饿狼一步步靠近之时,那头浑身雪白毛发的母狼像是费尽力气的勉强站起了身,也不知何时已绕过了沣儿便扑上去与那三头灰狼撕咬在了一起。 沣儿神情激动的蹲在地上,想出去找师傅们帮忙却又怕来不及,也许这洞外也许还有饿狼,那母狼虽凶猛,可有伤在身必定不是那三头恶狼的对手。那母狼渐渐体力不支,却没有放弃抵抗,被撕咬的翻滚在地,四脚乱蹬。沣儿脑子飞快的转着,决不能如此坐以待毙,那母狼为了自己和他的幼崽性命相搏,若是它死了,下一个肯定就是自己。他紧握着匕首,冲上去一刀扎向那狼背后,可不想那三匹灰狼像似有所准备,察觉了一旁的沣儿尽然突然放弃了母狼转而看向自己。 狼性果然阴险狡诈,不约而同的全扑向了自己。沣儿此时已来不及闪躲,硬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却还是被其中一只追来扑在了身上准备撕咬,那狼爪锋利无比一爪划在了沣儿的脸上,一时间鲜血直留,好在沣儿的匕首也抵在那狼的脖颈,一时无法咬上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听到洞外有人在喊叫,是沣儿吗?那人听着动静不妙,顾不得许多,钻进来看着那饿狼隔空抡出两拳,那拳法内劲浑厚,犹如一股气浪,看似只是两拳,却如同千手观音,千拳猛击,那三头饿狼竟然瞬间就被击飞在周围石壁上,口吐鲜血,气绝而亡。 沣儿躺在地上看着那母狼和它幼崽,微微一笑,我们终于得救了。 “沣儿,你没事吧?” “你是?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那眼前之人身穿僧袍,光着脑袋,一看便是佛门中人。 第二十八章:止戈为武 那僧人身披一件残破的袈裟,满脸胡子拉碴,太阳与腮都瘪进去,眼是两个深坑,额头上好多皱纹遮不住的沧桑。他急急忙忙抱起躺在地上的沣儿,神色慌张的问道:“沣儿,你没事吧?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 “你是谁呀?我怎么从没有见过你。”沣儿身上多处被咬,还被那饿狼划伤了脸颊,满脸是血,却强忍着疼痛没有哭出声来。 “不要管老衲是谁,你师傅们都认得我,先把你带回去再说!”那僧人来历有些神秘,抱着沣儿转身便准备离开。 却不想被沣儿扯住了那袈裟,他并不是因为害怕这位陌生人,而是一直在意着那对白狼母子。沣儿有些愣愣的看着那已倒在血泊之中的白狼:“等等!那白狼妈妈还好吗?还有他的小狼崽。” “罪过罪过,那白狼恐怕已死。”僧人看着那倒在地上卷缩一团的白狼口中默念阿弥陀佛,而后感慨道:“万物生,亦同与死,得偿所愿因果轮回。” “白狼虽死亦同与生。”沣儿此时面无表情却闭上了双眼,这话语似乎是超出年龄的感悟,不由自主的低声回到。 那僧人有些吃惊,没想到这小子极有慧根,在濒死的情况下,竟然会有如此深刻的顿悟,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龄,于是解答道:“没错,白狼虽死,沣儿和那狼幼崽却得以生。人生应懂得取舍和牺牲,亦是我们习武之人应有的武德。” 回头在找那小狼,发现已扑在那白狼的怀里,瑟瑟发抖,舔着母亲的伤口,却不知已阴阳两隔。 沣儿含着泪的说道:“我想把狼妈妈和狼爸爸好好安葬,在他们坟头竖一块木牌,以后等小狼长大了也能祭拜他们。” “可以。” “我还想带上小狼,我要认他做我弟弟。”沣儿自幼无父无母,看到这悲惨的一幕,心如刀绞一般疼痛,他不愿看到小狼如此的遭遇,就像面对自己的身世,天下哪个孩子不想自己的父母陪在身边? 那老僧点头答应,不一会便将沣儿和那小狼先抱出与石洞,随后反身再将那白狼夫妇一起拖出,找了块地以碎石堆砌,算是安葬,坟上立下一块木牌上面刻着“白狼夫妇之墓”。 。。。。。。 不觉间酉时已过,武信焦急的在那寨门前来回徘徊,自从他走出了阎罗堂就准备找沣儿传授武艺,可没想到找了半天也没见着这小鬼,想来又是偷跑出去躲在哪里玩,心中不免有些烦躁不安。 正准备出去寻找,不想远远看见一老僧手中还抱着一孩子,那孩子满脸是血认不清是谁,,他一时百感交集,心里乱作一团,急忙跑去,口中喊道:“是沣儿吗?怎么回事?” “被狼咬了,只是外伤,先去‘景堂’找老妖怪看看吧。”那老僧似乎对黑风寨里的情况熟门熟路,不等武信有反应,便朝着那‘景堂’方向赶去。 武信看的出这伤不轻,于是分为两头,他四处奔走告知其他人,不一会寨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师傅们纷纷赶到那‘景堂’看望自己疼爱的徒儿。 一时间小小的偏房里挤得人满为患。 “老妖怪,沣儿怎么样了?要紧不?他可是我未来女婿可不能有啥三长两短,少胳膊缺腿”雷寂走上前一把拽着佐为,心急如焚的问道。 “你女婿?你问过我这个师傅同意没?沣儿就是跟着你们这群小子不学的好!”佐为年事已高,显然不太愿意听到这些晚辈对自己说话如此不敬。 南宫云台倒是明事理,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上前问道:“佐神医,孩子没事吧?” “不过是被狼咬了,看把你们一个个给急的。人是无碍,不过脸上这疤恐怕去不掉了。”佐为嘴上虽如此说,可刚看到沣儿像个血人一般被抱进来,也是吓得魂不附体。黑风寨中本来就没什么娃娃,自己空有一身高超医术一身本领,可总要有个人去传承,这沣儿无论资质品行都可以,自然是上佳人选。 “留个疤,算什么,反而显得英俊威武,咋们黑风寨出来的汉子,必然是相当当的。”武信握着拳头,大声说道,心中一块大石已落下。 独孤煌看着那位老僧却像是相识已久,客气的招呼道:“智恒法师,别来无恙。” “一切都好,沣儿没事,我便可回去了。”那老僧看了一眼沣儿转身欲走。 “不急,这些年让你一直留守那里辛苦法师了,大当家这几日便会回来,到时候也许会另有安排。”独孤煌把话说了一半,听的屋子里的人有些莫名。 “没事,老衲以习惯一人独处,那里安静又无人打扰,可以安心领悟佛法。”说完那老僧不做停留,一阵风似的便走出了景堂,眨眼功夫便不知所踪。 “他是智恒法师?!”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议论开来,这位智恒法师可是比那位智信法师更加出名,而且是智信法师的师兄,当年可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座! 司徒非看着众人惊讶的讨论着,于是站了出来说道:“有些事,早晚大家都要知道,等大家当回来,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唐若离似乎并不在意此事,他一人走到沣儿睡着的床榻前,低下头问道:“沣儿,还疼不疼?” “不疼,小狼还好吗?”沣儿眨着眼睛,心里还惦记着小狼。 “没事,你婶婶正养着给它找吃的呢,她一会来看你。”唐若离面带笑容的回到。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事?婶婶会打我吗?” “不会,你很勇敢。” 沣儿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笑着说道:“等我以后长大了,我练好本事,也会保护师傅们。” 他话语一落,没想到突然屋子里突然鸦雀无声,那些师傅们先前还在讨论着那智信法师怎会在此出现,但听到沣儿的话,却如同一股暖流暖窝在心里,纷纷转头看着沣儿。 这些师傅们当年在江湖上看惯了人心险恶,师徒、师兄弟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在门派利益,在个人利益前所表现出的那番嘴脸让人心灰意冷,所谓的恶人的名号和冤屈一直深深的埋藏在自己的心底,这世间还会有谁留恋自己,这世间还会有谁关心自己。 陆九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武字怎么写?止戈为武,如果你长大了,想要保护你身边的人,或者保护更重要的事务,你必须有绝对的能力才行。” “是的师傅,我一定会以后更加努力练好武艺。”沣儿看着师傅们开心的露出了笑容。 第二十九章:血衣门 七日后,纵魂谷前。 两匹白龙驹风驰电掣直奔谷中,那敷在马背上的男子浑身是血,气息衰微,想必不久之前经历了一场生死恶战。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出谷一直未回的纵魂谷大当家和二当家岳义。 今日门口站岗的又是那黑白无常两兄弟,看到此景吓得不由得哆嗦,急忙上前去接应。 岳义气上气不接下气的怒声喊道:“快叫佐为,独孤煌还有司徒非,都去阎罗堂。” 那两人不敢怠慢转身便走,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这大当家武功盖世,排的上天下武功前十,竟然落得如此狼狈,究竟在外遇到了何事。 岳义身上多处受伤却还能行动,他下了马摇摇晃晃正准备去接那大当家,没想到大当家以从马背上仰天摔下,怀里却死死护着什么东西。 “大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非要带着这只雏鹰,我别动先带你去找佐神医。”岳义弯下身吃劲的拽着那大当家的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向那阎罗堂。 一盏茶的功夫,佐为、司徒非、独孤煌还有其他兄弟便都传了开来,各舌桥不下震惊不已,纷纷赶到阎罗堂内。 大当家袒胸露乳正盘腿席地而坐,身旁岳义以一股真气勉强护住了大当家的心脉,佐为第一时间感到,他立刻拉起大当家的手腕,右手按与寸关尺切脉,两手切脉后翻看着当家的眼底,舌根,他急的满头是汗,颤抖的手立马取出那药丸塞入大当家的口中,看着岳义说道:“大当家怎么会收如此中的内伤,而且体内几股内力乱窜,寒热往来?” “中的是烈焰寒冰掌!”岳义悲愤的握紧着拳头捶地说道。 佐为脸色大惊,急忙命人去来火盆和,碎冰块,从身上挂着的布袋中,寻出一幅银针,将那银针一半至于火盆加热,一半放于碎冰中冰冻。 “他怎么会和江澜交手的了?” “不止和他一人,当年全真太乙峰上论剑之人,还有另外两位同时对他出手。” “什么?三位?” “不管那十人之中的谁在江湖上都是地位显赫,难道不怕世人耻笑,联起手对付大当家一人?” “他们既然痛下杀手,又怎么在乎那些名誉。” 佐为见那银针差不多,再没有继续达话,全神贯注的妙手取那寒热的银针,开始依次扎入大当家身前的天枢穴、外陵穴、气海穴、滑肉门穴、关元穴、水分穴、中脘穴、不容穴等几十处穴位。 此时司徒非、独孤煌,南宫云台、花非花,陆九峰等一行人已立于他身后两旁。他们目瞪口呆就算亲眼看见也一时无法接受。从没见过大当家受如此重点伤。 独孤煌神情抑郁,看着岳义急忙问道:“二哥,你怎么样?我来给你输些真气。”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大哥为了救我受了那江澜的烈焰寒冰掌。”岳义心中有些自责,脸色难堪的说道。 “江澜?你是说两仪门门主江澜?”司徒非惊讶的问道。 岳义埋头苦笑,低沉的说道:“正是,可只他一人大哥绝不会受如此重的伤,大哥同时还面对另外还有两人,那两位说出来你们恐怕不会相信。” 南宫云台先前从独孤煌的话里就知道有事隐瞒,有些生气的问道:“你和大哥到底去办什么事了?也不告诉我们这些兄弟”。 岳义刚准备开口,佐为突然怒不可止喊道:“这人还没脱离危险,你们赶快过来帮忙,必须将那体内的淤血逼出体外。” “二哥,你有伤在身,你让下我来。”说话之间,花非花卷起袖管,收紧腰带,深吸一口气,直觉一股内力从丹田提起,却瞬间在体内消失的无隐无踪,浑身上下却发胀发红,花非花所用正是崆峒派玄空门所传绝世内功“无相神功”。只见他双手先是蓄力,然后那两掌隔空便已将真气输入大当家体内,随后掌面顺势上推。大当家此时闭着双眼,只觉那淤血倒行逆上,虽有些难受但不觉之间那毒血口已从口中喷出,咳嗽不止。 “来,再服一枚药丹。”说话之间,佐为已将那药丸塞入大当家口中,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后背。 脸上终于如释重负一般,转而看向众人说道:“算是保住了性命,接下去就看他自己了。” 独孤煌点头称谢,有接着前面的话题看着岳义问道;“二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江湖上最近新起了一股势力,名为‘血衣门’。全真太乙峰上十大高手,目前已有三位加入其中,两仪门门主江澜是一位,还有两位。。。。。。”岳义说到此处顿了一顿,脸色极为凝重,换了口气接着说道: “无双门门主鹤之秋,无极门门主离渊!” “什么?”阎罗堂内众人听到哪三人名号无不目瞪口呆,要知道那三人天下武功可是排行前十位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竟然全都归附与这血衣楼,这江湖上往后恐怕要变天了。 “他们如今只是血衣门下三位堂主,而他们得门主还不知其人。”岳义显然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奈的说道。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武信此时神情恍惚,他急忙走到大当家身旁蹲下身查看身上的伤势,他感慨道;“大当家果然武功盖世,一人之力也能在那三人联手之下逃脱。” 岳义点点头,有些敬意的说道:“血衣门当时还派出不少追兵武功也都不凡,那三位见无法再大当家身上寻出破绽便有意合围我,情急之下大当家为了救我才被那江澜击中一掌。” 司徒非皱着眉不解的问道:“两位哥哥此番出行本是与五毒尊者汇合,怎会遇到那血衣门?你们后来又是如何逃离的?” “多亏了五毒尊者,放出那‘蛊毒摄魂烟’才困住了那些血衣门的人,他们现在还在路上随后就到。” 众人正打算继续盘问,却不想大当家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双眼,忍着痛说道;“有些事早晚要告诉各位,现在我看是时候了”他说着便看向司徒非,点头示意“小非搀我起来” “明教当年利用弥勒降临的口号从各地百姓手中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特别是后来谋逆教主之位的陈友谅更是变本加厉私自藏银无数,直到鄱阳湖兵败垂成,那些财宝也跟着不翼而飞,所以我派五毒尊者前往中原就是寻找那宝藏藏匿之地,我和岳义、独孤煌均是白莲教中人,当年与明教来往密切,而后结识明教智慧使司徒非,我们没有厌恶那门教之中的争权夺利,所以才一同来到这纵魂谷中安身立命。 而后,因为司徒非的关系,我从他那知道了一些他师傅以前的阴谋计划,于是四处联络找到你们,把你们都接回谷中。” 南宫云台听到此处,内心不在平静,愤愤的说道:“那阴谋恐怕就是利用各种方法陷害我们,将我们剔除各自所在的门派。” 花非花脸色阴冷了下来,冷冷的说道:“我们这些人当年聚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猜出了一二,也许不能称得上绝世高手,但各位也算年轻翘楚一代,各自门派内天途似锦,而我们被一一剔除,这背后的阴谋恐怕只有一个。” “对江湖各门各派出手?!”陆九峰跟着说道。 “没错,家师当年确有此计划,我正是看出了其中的道理,同时厌弃那教主的争权夺利,才愤然离开明教,寻到大当家跟随其左右。”司徒非说道此处心中似乎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师傅的权谋,这些人本应该过着还算不错的日子,不必深藏着深谷之中,连那人伦之乐也难以享受。 他定了定神,有接着说道:“大当家虽是白莲教中人,却心系百姓,当日我们一同来到纵魂谷后,便着手寻找那些失踪的财宝,还之与民。” 众人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波涛汹涌,回想往日如画依稀浮现于各自面前,任然无法接受这般残酷的事实,可如今木已成舟,青春也以去而不返,及时自己知道真相,可江湖上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多少人会接受。 “五毒尊者近日终于有了眉目,正准备与我和二弟汇合,那血衣门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突然对我们出手,看来血衣门也是有这个想法,想知晓那宝藏下落。”大当家看着众人,坦坦荡荡的说道。 “宝藏不止一处,百姓遭殃,我们还苟活一世,不如做番有意义的事对得起后人!” 众人听到此话如梦初醒,自愧不如,于是抛下过往,决定跟随大当家的做一番对得起黎民百姓的善事, 纵魂谷中纵魂伤,没想到世人心中的恶人齐聚之地纵魂谷,尽然心系黎民百姓,这真是莫大的讥讽。 第三十章:曲终人散 两日后,武信床边留下一封信件,上面诉说了关于那日斩杀“七杀星”冯冲的经过还有与“南斗六老”之首李崇瑶的约定。想来直到最后武信也未有勇气能将事情原委当面告知黑风寨的兄弟,生怕自己于心不忍难以痛下决断,更担忧兄弟们阻拦自己或对那南无派做出过激的举动。当众人得知真相后无不痛心疾首,伤心自责,若不是武信顾全大局牺牲小我又怎能保全黑风寨保全众位兄弟。 经历了那机关流失毒魂雾,从司徒非和大当家口中得知那种种的阴谋诡计,寨中之人无不自危,于是不久之后在二当家的授意下,司徒非带领所有黑风寨的弟兄依照《诸葛八阵图》在那往来纵魂谷的必经之地五鬼破前设下“流沙八阵”以对他日危机。 而黑风寨大当家在那日“八重门”追杀之下虽死里逃生,却伤势极重经佐神医医治这才算保住了性命,但如今功力大减需要闭关静养,十年之内功力恐无法恢复如初,纵魂谷经此一役可谓元气大伤。 。。。。。。 南大院子里,那位来自武当派的道士丘玄清正整理着马车准备上路,数月前奉师命下山追查宝鼎下落,虽过程曲折原因荒谬但最终还是在黑风寨弟兄的帮助下寻回那宝鼎,本打算一早离开,但因为师叔张守清于是便多带了几日。白眉道长陪在一旁,两人正准备道别,却不想大当家也赶了过来。 “丘道长,且慢在下有一事相求。” 丘玄清转头看向大当家,此人之前印象不差,那日答应帮他追查宝鼎下落,心中仍有些感激。 “但说无妨,只要贫道能做到的。” “我希望你五年之后再来一次纵魂谷,带走一人。”大当家身子虚弱,咳嗽着说道。 “谁?” “就是那日骗你来此地的小鬼,我希望你到时带走他,可以的话收他为徒。” “这事为何?谷中高手众多,武功绝不在我之下,为何还要我去收他。”丘玄清心中不得其解便问道。 大当家叹了口气说道:“他年纪尚小,应该有自己的路要走,而纵魂谷以被人盯上,将来不在安全。” 丘玄清脸色一证,看向了一旁的师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白眉道人面带微笑,捋着胡须说道:“玄清,此子与你有师徒之缘,你就答应了吧。” 丘玄清回想起那日与师叔闲聊便提起过那小娃儿,两人有师徒之缘,这次又是黑风寨大当家主动找上门谈起此事,终是无法拒绝。 “贫道,答应了。可为何是五年之后?” 大当家不断的咳嗽着,却脸上微笑着说道:“五年之内那‘流沙阵’绝无有人能够破除,沣儿也正好能够记牢那套功法,他应该替那些师傅们去完成未了的心愿和遗憾。” 丘玄清恍然顿悟,那日听闻陆九峰谈起过那套功法,自己也觉得颇为奇妙,集百家之所长,却玄之又玄。而纵魂谷中大部分的人遭遇和隐情也是一点一点被自己所知晓,他现在完全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阴谋。 “我明白了,一定遵守约定,五年之后再见!师叔,多保重!”丘玄清说完便驾着马车载着那宝鼎扬长而去。 不知何时岳义以出现在大当家身旁,急忙搀扶着,有些责怪的说道:“都叫你呆在屋里,我看你真是为沣儿操透了心,当日自己还生死未卜,却非要带着那只雏鹰说是要带给沣儿做礼物,如今大病未愈又出来求人家收沣儿为徒,哎!” “沣儿顽劣,这沙漠危机四伏又容易走失,他之前一直惦记着笑掌柜的那只鹰隼,这次出门前他还央求我叫我给他带些礼物,我才想到这个。” “你啊,说到底就是怕沣儿孤单。”岳义说着一脸苦笑,他跟随大当家多年自然知道他的为人秉性和心中说不出的亏欠。 一晃之间,夕阳西下,也许不用多久,又将迎来日出,在那落日的映辉之下,一娃娃怀里抱着一只雏鹰,身边跟着一只小狼,正欢快的在那玩耍,那嬉笑的声音传的很远,仿佛这在这荒瘠的土地之上,仍留存着一块乐土。 (纵魂谷的故事并没有结束,一切只是刚刚开始,第一卷完。) 《人物志》第一卷 主角:羿沣 称呼:沣儿(幼年),黑小鬼(丘玄清所称),小芋头(武信所称) 性格:调皮捣蛋,喜欢给师傅们起外号,内心善良 玩伴:鸭蛋小白狼雏鹰 武功:小周天身法未知剑术未知 主要人物:丘玄清 称呼:丘道长玄清道长玄清 武器:七星龙渊剑 武功:无极功太乙玄门剑法武当光明拳太极剑法(初窥门径)武当太极拳法 黑风寨人物 大当家大当家白莲教虎头金刀受邀全真太乙峰论剑,天下武功前十 二当家岳义白莲教沥泉枪岳王枪法点穴 三当家独孤煌白莲教虫瓜黄(沣儿)未知名宝剑剑术高超 排行第四巴桑蒙古克烈部雷公双铁锤天生神力 排行第六司徒非明教玉面诸葛狗头非(沣儿)黑风寨第一智囊 排行第七南宫云台昆仑派江湖形容“燕手谭腿坤元功”昆仑派掌门高徒 排行第八花非花飞崆峒派玄空门逍遥扇无相神功 排行第九陆九峰华山派未知名宝剑 排行第十五严予清???谋略过人 排行第十七唐若离???天外飞针 排行第十八张守清武当派白眉道人手干净(沣儿)五雷闪电手 排行第十九释智恒少林智恒法师般若堂首座 排行第二十雷寂明教神拳铁狮 排行第二十一五毒尊者 至排行第二十五 排行第三十一笑掌柜 排行第三十二店小二飞燕门轻功踏雪无痕师兄鬼手燕七燕采臣 排行第三十三萧逐浪柳叶快刀小猪(沣儿) 排行第三十四烈焰飞仙 排行三十五佐为景堂老妖怪神医 排行三十六武信南五派巨灵神南无拳法南无枪法 无排名耶律坤耶律坎黑白无常 无排名落英姑奶奶 绝世高手 刀魔裴世心受邀全真太乙峰论剑,天下武功前十 八重门掌派人未知 无极门门主离渊受邀全真太乙峰论剑,天下武功前十现属八重门 无双门门主鹤之秋受邀全真太乙峰论剑,天下武功前十现属八重门 两仪门门主江澜受邀全真太乙峰论剑,天下武功前十现属八重门烈焰寒冰掌 出现过的人物 南岳山庄庄主唐飞江湖传闻纵魂谷内失踪 神峰剑派掌门韩茂君江湖传闻纵魂谷内失踪 昆仑派两任掌门江湖传闻纵魂谷内失踪 少林寺达摩院上座智信法师引导丘玄清到纵魂谷搜寻毛公鼎 亲军都尉府商队头领未知名刀客 明教 别失八里国明教总坛 中土明教 教主:方腊(前朝)徐寿辉陈友谅 军师:彭莹玉司徒非的师傅 明教四使:光明使陈友谅智慧使司徒非清净使神力使 四大金刚: 南无派 第二代掌门张本灵根据《烟波钓叟歌》自创南斗六星阵 南斗六老 天府星李崇瑶百胜刀六星之首,判断形式 天梁星贾子道拂尘束缚敌兵刃 天机星何文生青铜八卦镜瞧敌破绽,变化星阵,烈日下可利用光线照射敌眼睛使其无法睁开。 天同星林随风铜罗盘防御为主 天相星王汉墨斗线银丝铁线布阵 七杀星冯冲破甲钻金枪武艺和天府星不相伯仲,专杀来犯之敌 白莲教 教主韩山童韩林儿副教主刘福通 第三十一章:纵魂三十六绝 “天山雪云常不开,千峰万岭雪崔嵬。” 昆仑山玉虚峰上终年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近的去看那山间云雾缭绕如同仙境一般,若是远远遥望那山川又仿佛像那大海卷起的滔天白浪势不可挡。 玉虚峰下山坡之上一只羚羊正竖着耳根,机敏的环顾四周,时不时用那蹄子刨着雪翻找着可以果腹充饥的干草茎和枯草叶。然而却不知在那千丈苍穹之上一只矛隼盘旋,那只鹰隼羽毛纯白、爪似白玉,与那天地好似融为一体,只见它突然两翅一收如果离玄之箭,快如雷霆一般,急速俯冲下来,径直地冲向那羚羊,双爪牢牢地抓在它背上,鹰喙以啄向那羚羊的脖颈,那羚羊刷倒在地不断翻滚,四脚乱蹬,像是要摆脱这只矛隼。却不想远处一白狼,窥视已久,那白狼脑袋硕大,身形威武,好似一只巨兽猛地扑来,顷刻之间便撕碎了那只羚羊。 “追魂,你又输给索命了,哈哈!”原来那身后还跟着一位少年,那少年英气逼人,脸上虽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却显得多了几分英武。 白狼像是听得懂人话,回头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少年,脸上竟有些不甘,嘴里嗷嗷叫了两声,便匆匆离去,像是准备再寻找下一个猎物。 那矛隼乃是万鹰之王“海东青”,正是那年“大当家”受了重伤却仍然舍命带回给沣儿的礼物。如今时隔多年雏鹰已长大,而这一人一狼和一鹰,在那少年的眼中无比珍贵即是玩伴,又如同手足一般。 这大雪之中,打猎本事一件难事,可他们之间却像是在追逐比赛,各自发挥自己的本事,只用了半天功夫便已丰收满满。 那少年郎开心至极,便开始眺望远方,欣赏着这眼前这如同仙境一般的雪景,心神开始宁静,如同进入了一股意境,他闭双眼顿时心血来潮无意间的开始舞起一套剑法,这剑法与众不同,七分身法三分剑招。那身法连同手势,单一个“快”字了得,都没有瞧清路数,剑刃所到之处已在那摩崖石壁上留下数条深深的剑痕,只留下那剑刃波动的回响,在看剑身上却没沾上半点白雪。 那白狼和海东青每到这时,便会静静的蹲在一旁远远观看,仿佛在那欣赏这位兄长的武艺。 那少年郎一套剑法使完,左手按决,右握宝剑一个舞花,便已重归剑鞘。人却并不喘气,回头看向那白狼问道:“追魂,师傅们说让我自己取名字,你说我这剑法该起什么名儿好那?” 那白狼鹰隼自然说不了人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位少年。 “师傅们传授我武艺那么多年,那么多功法,只是统称为‘纵魂三十六绝’。可这每门武功招式内功心法名字都没有起,说是让我自己看着办,真伤脑筋呀。 不过这剑法就叫他‘纵魂剑法’吧!你们俩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 那白狼,海东青歪着脑袋似乎习惯了他的自我陶醉和自问自答,若是能开口说话,这两位兄弟一定是无比抱怨,这寒风刺骨,还是早些回去。 那少年郎笑着走上前,将那些捕猎来的猎物一半绑在白狼身上一半抗在自己肩上,正欲离开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正经的看着追魂说道:“今日可敢与为兄比一下脚力?前些日败于你心中甚是不服,这几日日夜苦练,我就要以。。。。。。额。。。。。。我命名为纵魂三十六绝中的。。额,这个,什么来着,恩,对了就是‘仙影迷踪步’与你追大侠一比高下。” 他看着那白狼自说自话,这话音一落就像是脚底抹油一般,亦未作任何架势,人已飞奔离开很远,走过之处竟未留下半个脚印。 那白狼似乎有些莫名,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隔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龇着獠牙像是气咻咻的“啊呜一声”,急忙上前追赶。那白狼并非中原之狼,来历颇为神秘,可日行千里,一次吃饱,可不吃不喝数月。 。。。。。。。 寒冬已至纵魂谷内也是下着漫天鹅毛大雪,雪花飘散,一位老僧身上披着的残破袈裟此时已附上了一层白雪,他站在寨门口看来已等待了许久。 身后一眉发花白的老道长手持拂尘慢慢走近,他笑容可掬的说道;“又在等沣儿?” “正是,一晃五年之约将近,老衲想他尽力多教他一些本事。”那老僧双手合十,看着白眉道人回道。 “那‘纵魂三十六绝’,可以说是是我们三十六位师傅毕生心血和精华,智恒法师难道不觉得有些偏袒只传与沣儿,却没有顾及以前那些弟子吗?”白眉道人捋着胡须,笑着又问道。 那老僧闻之却哈哈大笑,反问道:“守清道长难道不是吗?你将那失传已久的‘五雷闪电手’还有武当派的内丹术、睡功、混元十三桩的内功功法毫无保留的交给沣儿,远远胜过我吧。” “贫道只是好奇,究竟武当武功和少林武功,一内一外、一刚一柔到底是否能够融合贯通,孕育一门新的武功。”白眉道人微笑着说道。 那老僧却突然皱起了眉头,说道:“老哥哥,这么说来其实还是有一缺憾。当年老衲年轻之时曾挑战过三丰掌门,他自创的太极拳法无论是技击理念和还是招式都无懈可击、威力无穷,老衲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若是沣儿以后能学到此功法,并收入‘纵魂三十六绝’之中,那才称得上完美!”他顿了一顿若有所思的又接着说道。 “但是我也有一点担心。”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生怕以后沣儿惹出事端。”白眉道人心中所想也是一样。 “没错,武艺越高责任越大,沣儿秉性虽善良,但江湖上还是太过险恶,有多少武林中人期初都是抱着一颗赤子之心闯荡江湖,但最后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白眉道人点了点头,感慨道:“贫道当年离开了‘天乙真庆宫’,你放弃了“般若堂首座”,其实我们都早已看淡了这些。年迈古稀,却远道而来留在此地为的就是帮那黎民百姓做些善事,你守在那山洞多年,自愿看守当年白莲教韩教主留下的宝藏,这些年大当家也是让谷里运出不少银子救济了众多灾民。” 那老僧手执佛珠,双手合十的说道:“古稀之年能做着善事人生之幸。” “哦,你看他们回来了。”白眉道人似乎远远看到了沣儿,面带笑容的说道。 但仔细一瞧感受到沣儿身上那杀伐之气颇重,两位老者心中还是有些生气。 “阿弥陀佛,沣儿,你又上山打猎了?” 沣儿笑着回道:“是师傅,我想用那鹿皮给师傅们做皮袄,那肉给大当家补身子。” “难得你一片孝心,但是记住,师傅们传授你武艺,并不是寄望从你得到什么,武艺约高责任越重。”白眉道人脸色严肃的说道。 “手干净师傅,徒儿知道啦,今日杀生过重,一定面壁思过,光光头师傅!”沣儿笑着双手合十,弯腰作礼在两位师傅面前。 “没大没小,油嘴滑舌,先回去把东西放好,一会来后山石洞。” 沣儿吐了吐舌头,一溜烟似的走了老远身后紧跟着那只白狼。 那两位老者面面相觑一脸苦笑,相互摇了摇头。这孩子年岁上去了这顽劣之性却依旧不改着实让人大伤脑筋。 第三十二章:十方洞 “黑风寨”后山上藏有一石洞,名曰“十方洞”其中道路狭窄错综复杂,若是不慎走错岔路容易迷失。多年前沣儿无意间发现了此洞巧遇那白狼夫妇便与那狼崽结下了因缘。然而此洞并不简单,正是黑风寨秘密埋藏当年白莲教和明教的部分遗失宝藏之地,这些年来随着大当家的义举这才成为寨子里公开的秘密。 洞内住着一位老僧,驻守在这石洞之中有些年头。当年若非他及时赶到,沣儿和那狼崽恐怕早已归西。 今日他把徒儿叫到身前,似乎有话要说:“沣儿,为师之前对你说过武功越强,责任越重,你可知其意?” “徒儿不知何意,徒儿只想保护好师傅们!将来杀了那些仇人还他们一个清白!”沣儿不假思索的答到。 却不想那位老僧勃然大怒,呵斥道:“跪下!” 见到那番严肃的神情沣儿有些不知所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却不知犯了什么错事说错了什么话。 “想不明白就好好想,这几日就呆在这一直到想清楚为止!”那老僧气的一甩僧袍便离开了那间石室。 沣儿跪在地上,心中却有些不解,这位智恒师傅平日里虽严厉可今个怎么像变了个人。再想到这些年身边的师傅们一个个与他诉说的故事变让他义愤填膺,恨透了当年对师傅们不择手段道貌岸然的仇人,不觉得哪里把话说错。 正想着难过之时一白狼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端坐一旁。 “追魂!你来啦。”沣儿见到那白狼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追逐嬉笑打闹,他显得有些沮丧接着说道:“追魂,当年那群灰狼杀了你父母你还记恨他们吗?” 那白狼听得懂人话,竟龇着牙突然露出一副吃人的凶相,仿佛在回答沣儿他并未原谅。 沣儿抱着那白狼的脑袋,低声说道:“师傅们对我恩重如山,每次想到他们的故事,我就想快些长大好替他们报仇。” “是吗?这真是他们的本意?”不知何时那白眉道人已站在身后。 “师傅,我难道这么做不对吗?”沣儿见到他有些意外却还是问道。 “你师傅们的事除了你之外,从不与人提起,他们告诉你恐怕只是担心日后你在江湖上吃亏上当被奸人所害。”白眉道人捋着胡须,语重心长的补充道:“他们各自武功不凡,当年在各自门派中也是佼佼者,如果真的想报仇又何须劳烦别人,如果想回去这么多年换个名字换个地方隐姓埋名一样可以过上好日子,可他们为什么不走你可曾想过?” 沣儿天真无邪自然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用手敲打着脑袋,反问道:“是因为‘十方洞’里藏着的金银吗?” 白眉道人点点头,认真的解释道:“这些钱财都是当年明教从那些百姓手中搜刮而来的,你说这些金银应该怎么处理?” “还给那些百姓。”沣儿掷地有声的答道 “没错,你师父们这些年都已放下各自心中的那些恩怨情仇,如今我们聚在一起为的就是各地寻找其余宝藏的下落,能早日归还与给百姓。五年之约将至,你快要出谷了,一个人的武功再强能做的也是有限的,还是要看心,心约宽,能做的事就越大!”那白眉道人指着胸口说道。 “徒儿,明白了。”沣儿低着头答道,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师傅们好无保留的传授你武艺,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不希望你走他们的老路。以后在江湖上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显露自己纵魂三十六绝上的武功,更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师傅们的名号,等你入了武当以后再外人面前只可以用武当派的武功你可记下?” “这是为何?”沣儿不解的问道。 “以后你就会明白,特别是这纵魂三十六绝中的练功法门绝不可传给他人,你一定要牢记。” “徒儿一定谨遵师命。”沣儿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的拜在面前。 “智恒法师乃得道高僧,当年却错失一位好徒儿,如今你要好好用心去体会,了解他的用意,莫不要辜负了他。”白眉道人说完便拂袖而去。 沣儿反复思索方才两位师傅的话,其中意思即有相同,又有不同。“武功愈强责任愈重,心约宽能做的事就越大。” 虽然一时无法领会其中深意,却明白这是师傅们对自己的一番苦心,他依旧跪在那冰冷的石洞里,却闭目冥想起来。 。。。。。。 几日后,白狼夫妇墓前,沣儿陪在那白狼身边久久矗立纹丝不动,那白狼浑身如同雪白,与这白雪皑皑的天地像是融入在了一起。 那位老僧站在身后像是看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前日与你说的,你可曾明白了?” “还不明白,但是我知道师傅们现在做的事对他们来说很重要,我应该像他们一样将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白狼妈妈因为我和小狼而死,我和小狼却因为白狼妈妈而生,如是以后我也会学师傅们学白狼妈妈那样做一些重要的事。” 那老僧眉头终于有些舒展,他接着说道:“你年纪尚小,处世未深,能有这般感悟已很不容易,师傅罚你面壁三日,你可明白,可曾记恨师傅?” 沣儿转身看向智恒法师,双手合十答道:“徒儿怎会记恨师傅,徒儿知道师傅是为了沣儿好。” 智恒法师却叹了一口气:“你现在虽学了一身本领,但每门功夫境界不深并未参透其真正奥义,若是出了谷仍要勤加练习,用心去感悟,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千万别坐那井底之蛙,更不能夜郎自大毁了自己。许多真正的高手往往并不轻易示人,习武也并非好勇斗狠,更不是用来杀伐生灵。” “徒儿知晓了,一定牢记师傅的教导。”沣儿这几在石洞之中日面壁思过,回想起当日那些恶狼,慢慢有所感悟,若是自己不讲道理的一味地通过杀戮去解决问题,那岂不是和那恶狼一样。 那老僧此时却若有所思,慢慢从怀中取出一本秘籍交付于沣儿的手中,说道:“你并非少林门徒,我传授与你这易筋经已算触犯了门规,所以你以后在江湖上万不可轻易显露。 《易筋经》与《洗髓经》,乃少林亦是武林至圣绝学,一外一内,相辅相成,《易筋经》用于外练筋皮骨,《洗髓经》则是锻炼内功。 而你从守清道长那所学的多为内功,这门技艺正好可以弥补你所习武学的缺憾,道家内功心法你已有些造诣,而少林武功之长就在这外家功夫上,你得此秘籍也许一同修炼也许更有一番玄妙。此秘籍中写入了师傅的体会,还加入了你巴桑师傅修行外加功夫的法门,自然青出于蓝,编入那《纵魂三十六绝》之中往后定要多加练习。” “师傅,徒儿有一种感觉,身上多处穴位气血充盈,似乎这几日便要突破至大周天。”沣儿小心翼翼的接过那本秘籍,随口说道。 “哦,按你资质应该不需要五年,也许守清道长别有一番用意。” 第三十三章:先天无为之境 亥时未过,沣儿已在屋中呼呼大睡,人却睡出了花样,只见他侧卧身子,屈着左臂,把头枕在手心之上,张着虎口,以希夷睡姿势睡于床榻之上。 这便是白眉道人所传的“睡仙功”,按心法口诀习此睡功者需幻想自己身如水晶一般透明,好象安睡于平静无波之水面之上,下面空洞无底,同时又存想一身被褥尽都化为白炁,如同鸡卵一般,而蛰藏其中,得大自在。 沣儿神态安详,气息平和,不知不觉间便已凝神聚气与丹田之中便是得益于此睡仙功功法,想来这位白眉道人对此徒儿是下足了心思,亦对他所习“内丹术”大有助益。 说起炼丹可分为内丹与外丹,这外丹便是碧水丹一类的外服丹药即可驱毒疗伤又可延年益寿,而这内丹便是以身为炉炼化精气神元,练成后自然功力倍增,可习练更上层的武学。 沣儿五岁起便跟随白眉道人修习武当派内丹术,经过百日筑基之后便迎来第一阶段地煞小周天,需要打通任督二脉,能让内气在体内沿任、督二脉自由循环。 习武之人多梦寐以求打通这任督二脉,方法上依照各门内功心法循序渐进自行打通者为上,但依靠自身循序渐进太过费时。资质中上这多为九年,若是资质平庸花上二三十年才打通任督二脉者大有人在;而借助与他人打通者则为下,易伤脏腑为其一,后序气血神海难跟其上为其二也。 白眉道人此时打坐于床榻边上,半睡半醒,静静守候在沣儿身旁,正是因为他近日观察之下发现沣儿面貌神情大有改变淡淡透着一股仙意,这便是即将突破至第二阶段的表象。 沣儿天资聪颖,再加上睡仙功与混元十三桩的助益,四年前便以通了任督二脉,迟迟未继续闯关为的就是能在第一阶段中炼精化气,从而聚气,直到充盈催使其自行发动突破进入第二阶段天罡大周天。 大周天颇为玄奥,突破之时必须师傅旁护法,顺着穴位循序渐进方能安全打通七十二经络与那奇经八脉,若是被外界干扰心神焦躁走岔了一络轻则神念无存武功尽废,重则当场一命呜呼。直到打通之后方进入第二阶段中的炼气化神阶段。 然而这一夜似乎再平常不过,直到过了卯时,沣儿脸色方有些异样,似乎被体内的一股气旋所惊醒,虽未睁开双眼,却能感受到四肢百骸咯咯作响,感觉到丹田处一股股真气不断向身体四处扩散。 “沣儿可感觉到脚底聚着一股真气,直冲向上欲与冲破那带脉?”白眉道人睁开双眼观察者沣儿问道。 沣儿闭着眼睛,吐息之间慢慢收回那睡仙功,慢慢改为盘腿坐姿,过来半响才慢慢答道:“师傅,确实如此,我改怎么去做?” “听为师念到的穴位依次去冲破,可能会碰上几处穴位较为难冲,若冲不破千万莫要心慌,特别是拿檀中穴,百会穴几处穴位分为九层,需要你运化好内力慢慢提升功力去打通。” “徒儿,明白了。”沣儿紧闭着双眼全神贯注,不敢丝毫大意。一道白光仿佛照亮在自己眼前,清楚的感受到身上每一条经络穴位与那丹田处的气海。 “记住九九八十一日之内你若通了七十二经络与那奇经八脉仍只是停留在清净之境,能够进入炼气化神阶段罢了,千万莫要乱动别的心念!离那先天无畏之境相却甚远。”白眉道人一脸神情严肃,小心的提醒到。 沣儿并没有接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此时体内正好似千军万马集结正等待其调令,每当要突破一处穴位之时便会传来一阵刺痛,可突破之时却透心凉一般的舒爽,他暗暗有些兴奋,体内那股真气正沿着大腿内侧向下流到脚面,再转向外侧回返向上,同时另一部分真气向腰部两侧流动,冲入"带脉";再往上由胸部同时向两肋四面扩散,冲入"七经八脉"与"督脉"会合;再一起向上经玉枕到头顶百会返回.此时,全身出现飘浮感,热涨感和极大的身心舒畅感.呼吸越来越深长细慢,心率舒缓,对外界似乎没有了感觉。 。。。。。。 沣儿闭关期间,黑风寨的师傅们也是提心吊胆,挨个守在屋外为其护法,就怕有人不知情打扰到了里面二位。 虽说平日里这几位师傅看到顽劣的沣儿难免有些头疼闹热,可当沣儿真的不在时却又觉着寂寞冷清让人一时无法习惯。 几位师傅相约在一起,一边小酌美酒,一边天南地北的闲聊着。 “我说咋们辛苦养育了沣儿,为啥别地方不送偏要送这小子去那武当派呀?”雷寂像是想到了话题突然叫嚷道。 “他跟随守清道长多年,学的是真正的武当派内功心法,自然去武当派最合适。”司徒非端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笑着说道。 “我呸,我还传了他崆峒派醉门中的醉八仙和醉仙剑呢!”花非花看来喝道有些上头,竟开始说醉话起来。 南宫云台笑着呛声道:“我看你教果然是最贱,哈哈哈哈。” 唐若离听着大笑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与南宫云台酒杯一碰便对饮起来,大声说道:“我们每个师傅武功都不错,这小子福气可真是那个好啊,以后若是和老雷的女儿成婚,雷寂你说到底是守清道长赚到那,还是你呢?” “那当然是老子咯,这还用说,我闺女跟她着母亲一直住在北平的祖宅,等这几趟事办完,老子准备回去看看她。”雷寂想到此处竟笑的合不拢嘴。 “呦呦哟,这当上老丈人是不是该敬敬我们兄弟几杯?”陆九峰难得说上句话,今日心情看来不错。 “是是是,听二当家说,沣儿这小子已在什么清净之境,要知道这世上能够修炼到先天无为之境百年之中也就寥寥数人而已。我这女婿年纪如尚小,大有希望,大有希望!”雷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得合不拢嘴说道。 众位师傅们喝着正尽兴时,屋外突然闯进一喽啰,小心走到司徒非身边递上一张纸条,低声说道:“非哥,笑掌柜来信。” 司徒非醉眼朦胧,眯着眼念到:“武当山玄青道长到。” “那道长来接沣儿了?可是已身在墨兰客栈?”众位师傅纷纷放下各自手中的酒杯,急着问道。 第三十四章:五年之约 “五年之约!”司徒非放下手中的纸条,看着手中的酒杯发愣,叹了口气,便再无酒意。 南宫云台伸手一把抓过那纸条攥在手中,隔了半响,才说道:“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没想到日子过得那么快。” 屋子里的人顿时都沉默了,沣儿自幼便是师傅们挨着带着传授武功,看着他从小长大,早已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本以为他如此顽劣巴不得他走,此时却心中大为不舍。 “娘的,搅了老子的酒兴,不奉陪了。”陆九峰脸色阴沉一摔杯子便夺门而出。 花非花,攥着手中的酒杯晃了晃,一口蒙进了肚里,苦笑着说道:“如今这小子要走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以后这黑风寨恐怕要安静的躲了。” 唐若离瞥了一眼司徒非,低声说道:“谁说不是那,要我说这江湖那么乱,不如别让他去了,我们这些师傅也慢慢老了,还指望他以后伺候我们那。” “呃。。。你们别看我,这可不是我的意思,你们找大当家去。再说现在谷里也不安全,万一老朱又盯上咱们,总不能拉着沣儿给我们垫背。”司徒非眼神闪躲着,似乎也难以决断。 “其实,最舍不得的人使姑奶奶吧。她怎么当时会同意?”南宫云台随口说道。 眼看这场酒局就要黄了,萧逐浪端起了酒杯,面向众位说道:“大伙儿别难过,我们不能把他一直留在身边,那对他太不公平。大当家既然有这个意思,也许纵魂谷真的已经不再是安全的地方,不管将来怎样,我们至少还有一个徒儿留在这世上,有人给我们这些老东西收尸。” “萧兄弟说的没错,不能让这小子和咋们一样,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死。”雷寂说着便举起酒杯敬了萧逐浪一杯。 屋子里正说着热闹,此时门又被打开了,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三当家独孤煌。 “哟,都躲在这喝酒那,怎么也不叫上我。”独孤煌一脸奸笑,拖着腮帮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里。可奇怪怪的是每个人脸上都阴沉沉的。 “怎么不欢迎我来噌酒喝?” “没有,三哥,我来给你满上。”司徒非说着以端起酒壶满满给镇上一杯递到独孤煌面前,接着说道: “玄清道长已经到墨兰客栈了。” 独孤煌听到也是一愣,掐指一算,开口说道:“这五年之约,细细算来应该还差数月,怎么提前了?” “还差数月?瞧我们这记性。对啊,难道出了什么状况?要不我们请大当家出来看看?”南宫云台拍着脑袋,看向司徒非说道。 司徒非没有答话,桌子一拍站起身便直接走出了屋子,留下屋内的人阵阵发愣。 独孤煌屁股刚坐下,便站起了身看了眼众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跟着走出了房门。 “我们接着喝酒?”“还喝个屁!”于是这场酒随着墨兰客栈寄来的一张字条,众人不欢而散。 。。。。。。 翌日清晨,三匹快马出了谷去,直奔那墨兰客栈。 因为五鬼坡设下流沙八阵单独一人丘玄清不敢轻易犯险,于是笑掌柜将留下他,以飞鹰传书回黑风寨。笑掌柜早年亦是修道之人,见了这位丘道友自然不免了交流一番,一来二去这两人一见如相谈甚欢,顺便了解了解武林中的新鲜事。 “丘道长,多年前武林之中崛起一支新的门派,八重门你可曾听说过?” “有所耳闻,那八重门中不但收入了,无极门、无双门和两仪门,这五年里陆陆续续又有飞燕门、七星门、罗刹门和刀剑门加入,在这武林之中可以说是异军突起直逼那五大门派中的崆峒派!”丘玄清神情淡然的回答道。 笑掌柜听的瞪目结舌,竟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说什么?飞燕门也加入了?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墨兰客栈的店小二便是飞燕门弟子,老燕子门下有九位得意门生,这“鬼手燕七”燕采臣江湖上最有名,店小二虽排在老末可从未听他说起过,难道飞燕门中已经生变? 丘玄清点了点头,说道:“老燕子将‘飞燕门’交给了大儿子‘燕大’燕明楼便金盆洗手了,贫道当时也受邀见证了自然知道此事。” “那就是说八重门已经挤进了武林八大门派之一?不得了不得了,当年两仪门门主江澜、无极门门主鹤之秋、无双门门主离渊加入时已觉得不可思议,现在连飞燕门也加入其中,这八重门究竟何德何能什么来历能让这么多武林豪杰为马首是瞻?”笑掌柜摇着头,心中万般感慨。 “他们在江湖上势力虽发展迅速到也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只是来历确实有些神秘,至今各门各派也没打听到他们掌派人是谁。”丘玄清也算是老江湖了,谈到此处却眉头一锁,想来这些年他也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笑掌柜脸色一变呵呵乐着说道:“管他那么多了,只要别针对咱们就行。” 丘道长自然听的明白,黑风寨在武林中名声狼藉,笑掌柜一番言语不过只是试探,想知道这八重门和武林各派这些年是否有打算要清理这纵魂谷。 他笑着说道:“笑掌柜多虑了,八重门即使有这个打算,可目前在这江湖上威望还远远不够。除非少林武当峨眉三派联名发起方能号召整个武林。而毛公鼎之案,贫道回去之后便已将来龙去脉和黑风寨的情况一同告知了三丰掌门,掌门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即使有人提出攻打纵魂谷,三丰掌门也绝不会答应!” 笑掌柜眉头一展,哈哈大乐,转而看向屋外说道:“如此甚好,可此次为何你提前来兑现那五年之约,似乎还差些时日吧?” “笑掌柜有所不知,数月后贫道要赶去应天,去参见当今圣上。”丘玄清此刻却愁眉苦脸无奈的说道。 笑掌柜似乎并未觉得意外,笑着说道:“我听说那年守清道长传授了你金丹炼制之法。这皇帝老儿都一个德行,找你去自然是想学长生不老吧!哈哈。” 丘玄清哀叹一声,却闭而不语,隔了半响才说道:“那个叫沣儿的小子,现在怎么样了?那孩子如此顽皮,他会安安分分跟贫道去武当派吗?” 笑掌柜笑而不语,想来也是这么认为。以前好多次将自己养的苍鹰放出去过了好多日却依旧不见踪影,当时难过的几休没睡着,最后从小二那才知道原来是这小子抓了去玩。 “前几日小二告诉说沣儿最近在闭关,守清道长在旁边看着,还说是练什么天煞大周天?你可知道?” “啊?!这小子已经突破至大周天了!?”丘玄清一脸惊愣,抓着笑掌柜的手问道。 笑掌柜正欲回答,店小二却突然推门而入,说道:“大当家来了,就在楼下!” 第三十五章:六合八荒秘宝图 笑掌柜领着丘玄清匆匆下了楼,见到那三名男子戴着斗笠一袭黑衣立于门口,想必是因为收到这信件一路风尘仆仆闻讯赶来。 丘玄清赶紧迎上前拱手作辑道:“玄清见过大当家,大当家别来无恙。” “一切安好,道长最近如何?”大当家客气道。 “都好,只是过些时日有事要办要离开武当山一阵子,所以只能提前来了。”丘玄清面露难色,低下头说道。 “额,这次也真是难丘道长了,我还以为。。。。。。”大当家说着与身边两人相视一笑,看来是误会了。 “大哥还以为,丘道长遇上什么麻烦事,所以特地命我二人一同前来接应,丘道长好。”岳义笑着走到丘玄清面前作辑招呼道。 丘玄清笑得却有些尴尬,说道:“来的有些仓促,失礼了,只是数月后贫道要去一趟应天,拜见当今圣上,所以只能不打招呼提前来了。” “哪里哪里,丘道长言重了。本来倒是没什么关系,提前个数月走也相差不大,可沣儿现在正在闭关,恐怕还需要些时日才行。”大当家皱了皱眉,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先进里屋坐下说话吧。”三当家独孤煌伸手示意到。 于是一行人前前后后进了里屋,只见到店小二已麻利的收拾妥当,沏茶倒水,热情洋溢。 丘玄清似乎想起了刚才说的事,看着小二便问道:“这位小二,就是‘飞燕门’老燕子燕无痕的弟子?” 店小二脸上突然一怔,突然像是换了副脸孔,一脸阴沉的说道:“正式,丘道长有何指教?” “没有没有,贫道只是刚刚听到笑掌柜说你是飞燕门弟子,所以有些好奇罢了。”丘玄清摆了摆手示意并无恶意。 “你如果想问飞燕门的事我不想回答,你如果想告诉我飞燕门现在的情况我也没这个兴致去听。”那店小二把话撂下,手中抹布一甩肩膀便夺门而出,脸上神情令人看不通透。 笑掌柜急忙打圆场道:“丘道长,莫要见怪,我黑风寨中的弟兄,被逼无奈来到此不毛之地讨生活,一定是有自个儿的故事。” 丘玄清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与老燕子燕无痕关系还算不错,他这小徒儿时常挂在嘴边,所以多嘴问了问。” 他转念想起沣儿闭关的事,看着大当家接着说道:“沣儿还需多少时日出关?” “守清道长说九九八十一日,现在已过去三十来天,还要两个月吧。”大当家心中盘算着回答道。 丘玄清显得有些无奈,他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个。。。这个。。。可难办了,要不。。。” “丘道长尽管说便是。”岳义喝了一口热茶,瞥了一眼丘道长说道。 “也罢,虽然路上会有些赶,等等就等等吧,贫道就在墨兰客栈住下等沣儿两个月,两个月到了不管如何贫道都会离开。若是超过了时日等我从应天回来再接,大当家你看意下如何。”丘玄清终于痛下了决定,即便是冒着怠慢皇上的风险。 岳义摆了摆手,说道:“来得及,我将我那匹白龙驹赠与丘道长即便等上两个月皆时也一定能如约而至。” “那匹白龙驹乃是千里马,与大当家所骑的白马正好兄弟一对,哥哥真舍得下心?”独孤煌奸笑着,打趣道。 “三弟!”岳义瞪了一眼独孤煌,心中确实有些不舍。 “就当借给贫道吧,到时候可以还给沣儿。”丘道长笑着答道。 “好主意,那就这么办吧。” 于是兄弟三人以茶代酒纷纷与丘玄清碰杯对饮。 笑掌柜找着话题,乐呵呵的说道:“沣儿这小子真是有福气,年纪轻轻就修炼到了天罡大周天还有守清道长陪在一旁为其护法,将来前途无量啊。”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还望丘道长以后多加管教他,千万不能让他走上邪路。”大当家看着丘玄清,心事重重的说道。 说道此事丘玄清心中始终有些不解,因为守清师叔的缘故,自己猜答应这约定,于是趁此机会他便问道:“贫道一事不明,黑风寨武林高手众多,为何却要贫道带走沣儿?况且现在也没有哪门哪派说要围剿纵魂谷。” 独孤煌突然冷哼一声,说道:“只是丘道长不知道罢了,八重门恐怕早晚会对纵魂谷下手。他们现在正谋划着想取代那五大门派之一的崆峒派。” “何出此言?贫道从未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起过。”丘玄清听到后大为震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弟所言非虚,当年我中了两仪门门主江澜的烈焰寒冰掌,命虽保住功力如今却只恢复了半成。这些年我命黑风寨的弟兄将之前从明教那寻到的宝藏秘密运往各地分还给那些百姓,途中却遇到不少八重门的弟子前来打探,还对弟兄们下手。”大当家说着便握紧了拳头,愤恨这些道貌岸然豺狼虎豹之人。 “大当家的义举,贫道听闻过,但八重门的事还真的不知。”丘玄清一脸严肃的说着。 岳义却突然打断道:“从八重门内得知,不久他们可能对崆峒派下手,欲取代他们成为武林五大门派之一。” “消息准确?有何目的?”丘玄清惊讶的问道。 “消息绝对准确,而目的恐怕便是有朝一日能号令天下武林群雄。”独孤煌斩钉截铁的说道。 “狂妄!若真是如此,武林必定风起云涌不得安宁。”丘玄清一拍桌子,怒由心生。 大当家此时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纸,递到丘玄清手中,脸色凝重的说道:“在下还有一事相求,这张羊皮纸上共有八幅图,正是当年明教教主陈友谅所埋藏宝藏的藏宝图,这些图在下并未都解开,不知道埋藏在何处。我想交给道长,替我保管,万一黑风寨落难,还望道长将此图托付给可以信赖之人,将那些宝藏寻到还给百姓。” 丘玄清心中毫无准备,却为之动容,这些年时长提到各地干旱朝廷又缺少钱粮赈灾,却有一路好汉不知来自何方救济百姓,不求索取,他思前想后猜到的便是被外界妖魔化的黑风寨,想来不禁令人唏嘘。 他结果那藏宝图,说道:“是大当家看得起贫道,贫道一定会保管好此物。大当家深明大义令人佩服。” “连年战事,百姓遭殃,力所能及罢了。”大当家摆手示意,不足为道。 “这张藏宝图,名为《十部天书》,那八幅图中所画的便是线索。”岳义看着丘玄清解释道。 第三十六章:雁翎刀 月黑风高,墨兰客栈内早已灯火熄灭,却不想屋外这一片黑暗中却危机四伏。一形人身着夜行衣手持雁翎刀,正悄悄包围起了客栈,随着那头领的手势,五人翻上屋檐,其余巧巧打开房门摸进了屋子里。 店小二耳根机敏,他睁开双眼摸着身边的蝴蝶双刀,不动声色的继续呼呼大睡。那几名黑衣人蹑手蹑脚走上楼梯,来到客房门口,站在房门两旁,只见那头领使了个眼色,其中一名高壮的男子猛然一脚踹向那房门。 “咣当”一声巨响身后数人一同冲进屋内,直走到那床榻边上对着被子上一通乱砍。却不想房檐上倒挂着一名男子,正是武当派丘玄清。 他离得不远,倒挂在那房梁上手中宝剑刺向那三名黑衣人,在黑暗中那宝剑似乎像长了眼睛,那三人来不及反应,手中雁翎刀刚举在空中,眉心上已中数剑刹那间便已一命呜呼。 那身后的头领,一看不妙操起手中雁翎刀便冲了上来,左右舞花,用刀去撩,那刀法刚劲有力,与那宝剑呛呛的碰撞在一起,丘玄清虎口传来一阵剧痛,眼看差点脱手。他手中宝剑剑身一转便使出太极剑法中的云剑化去了那刚猛之劲。随之脚上一蹬,人如离玄之箭,俯冲下来,接着使出太极剑法中的较剑,直刺向那头领的眉心。 那头领急忙用刀去挡,重心向后退了一步巧妙躲过那剑招。这两人在屋内你来我往不觉之间已缠斗数十合。 屋外的其余人马也纷纷冲进另间客房,那小二早已有所准备,眼看冲到身前,只见他躺在床上突然一个乌龙绞柱,手中的蝴蝶双刀也跟着舞动了起来,那双刀刀法奇快无比,昏昏暗暗的屋子内,被那窗外的月光折射出一股冷冷的寒光。那些黑衣人倚仗人多将小二围在中间,前后夹击。可那蝴蝶双刀却有效的利用了狭小的空间,只见他身法灵动,旋转着身子使出那招“龙卷残阳”,逼的那些使长刀的黑衣人不敢轻易靠近。 此时隔壁屋里突然传来一同“乒铃乓啷”瓦片摔落的声响,那屋檐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窜入掌柜的卧房里,开始厮杀一通。笑掌柜使出嵛山派独门绝技探云手,以一招“松鹤寻梅”妙手空空手接白刃,尽然夺过那些黑衣人手中的兵刃。 如此了得的功法,那些人黑衣人顿时手足无措,就在纷纷准备挥拳相向之际。只听隔壁门廊里“咣的”重重一声,方才丘玄清屋内的那位头领已被重重一掌击飞而出,摔在那地上口吐鲜血。 那头领眼看吃亏,急声吼道:“撤!” 那些属下急忙赶来搀扶,其余人在屋内听到命令后也纷纷丢盔卸甲一般的迅速撤离那墨岚客栈,在黑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笑掌柜第一时间走出屋子,来回张望着,急切问道:“小二,丘道长,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也没事”两人点着蜡烛纷纷冲屋内走出。 “没事就好,这些人到底是何来历,为何对我们下手?”笑掌柜深锁着眉头,问道。 丘玄清走到笑掌柜身边说道:“贫道看这些人手中握的都是雁翎刀,你们知道这江湖上哪门哪派使得这种兵刃?” “你说是雁翎刀?”店小二一脸惊讶,他说完急着到处走动查看那些躺在地上的死尸,果然人人手中握有一把雁翎刀。 “难倒是。。。”笑掌柜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异常的阴沉。 店小二蹲在地上已开始搜查那些人身上衣物,却一无所获,他泄气的瘫坐一旁,心存疑问的说道:“会不会是当年那人的同伙?” “你说的是当年那个商队头领,亲军都尉府的那位?”笑掌柜瞪大了眼睛说道。 店小二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看来他们并未打算放过我们,还盯上了墨兰客栈,此事需要尽快传回黑风寨告知大当家。” “没错,今日大当家刚走,深夜他们便来,这些人武功不低没有与我们纠缠看样子只是来试探虚实,后面也许会有更深得打算和行动。”笑掌柜愁眉不展,来回走动着嘀咕道。 “当年之事,贫道也有所了解,我派毛公鼎便是在那商队箱子中发现的,他们此番难道又有别的企图?”丘玄清走笑掌柜身边说道。 “会不会准备对黑风寨下手?”笑掌柜心急如焚的问道。 店小二思前想后过后答道:“恐怕是想从我们这开始下手,抓去拷问一番。我看我们还是一同回纵魂谷和兄弟们早些做准备,暂时不要住在这墨兰客栈里为好。” “凌波,说的是,那就如此吧!”笑掌柜此时也是急上了心头,像那热锅上的蚂蚁,不想竟道处了小二的真名。 丘道长看着店小二有些发愣,细细端详一番说道:“你果然就是老燕子的小徒儿燕凌波!” “是又怎样,如今我已不再是飞燕门门人了。”燕凌波冷声说道。 “先不提此事,丘道长,我们收拾收拾一同赶回黑风寨吧。有那流沙八阵在,量他们也不敢轻易靠近。我们回到谷中再从长计议。”笑掌柜提议道。 丘玄清深思了片刻,摇摇头说道:“万万不可!” “怎讲?不回去难道在这等死?”燕凌波不解的问道。 “我们如果现在离开,也许正中了他们的计,让他们知晓如何绕开那流沙八阵安然的进入纵魂谷中!”丘玄清踌躇满志的说道。 笑掌柜与凌波微此刻心中猛然一震,哑口无言尽然忽略了此事,方才打斗之时,确实未感觉对方拼尽全力,难道一切都是故意的? “道长,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凌波微看向丘玄清问道,眼神中却开始变得有些敬畏。 “我们就当没有发声过此事,在村里老乡面前说附近有劫匪多多注意,武当山前来的道士来到此处只为寻得洞天福地,寻求长生不老之法。”丘玄清急中生智,欲瞒天过海说出此计。 笑掌柜点头说道:“就依道长之计,明日一早我便飞鹰传书回去。” 燕凌波晃了晃手中的蝴蝶双刀在面前,低沉着声音说道:“看来早晚难免一战!” 第三十七章:十殿阎罗 这一夜过的触目惊心,三人睡意全无,燕凌波决定趁着鸡未啼鸣天色未亮,在客栈周围十里之内打探一番。他当年拜在飞燕门门下,练就了一身绝顶轻功与那顺风耳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而这荒漠戈壁之地,一马平川别说是藏数十个人,即使是野兽出没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的耳目之间。 燕凌波疾走如风,沿着崎岖险坡不知不觉已行了七八里路,竟被他追踪发现到那些黑衣人的行踪。他闭气凝神心无杂念、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般远远紧随其后,又往东行了五六里路,此时天色渐渐明亮,却发现远处篝火通明,仔细再瞧在那湖滩边上竟支着数百顶帐篷,营帐前各有士兵守卫,连营数里规模壮观。 燕凌波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依那军营数目,人数绝不下数千,难道这皇帝老儿要真要动用军队对黑风寨下手? 他不敢离的再近,匍匐在一封土堆后,查看着那军营方向周围的形式。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天色已明,那中间大营之中陆陆续续走出十多名男子,均身穿武官朝服,腰间别着那刀却有些奇怪,神似苗刀又像唐刀。那些人走过之后身后紧跟的便那位手持雁翔刀的头领,他们一同骑上那黑鬃大马,似乎有何要紧之事,匆匆忙忙的样子离开便不知去向。 燕凌波一双凤眼瞧得清楚,他不敢再有耽搁,趁着狂风大作黄沙漫天,悄悄原路返回墨岚客栈。 笑掌柜见到燕凌波独自一人出去查探,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他眼看天色渐渐明亮,便来到村口来回走动,直到看到那瘦弱的身影,心中大石才仿佛落了地,笑着走上前相迎。 他紧张的上前抓着燕凌波的手问道:“情况如何?” “这次看样子是玩真的了,那个方向十几里外,至少有几千兵马在那扎营。” “什么数千兵马?你会不会看错?”笑掌柜此时已笑不出来,他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些惶恐。 丘玄清远远见到燕凌波也匆匆赶来,看着他说道:“有何发现?” “道长说的没错,那些人不过是试探,十几里之外驻扎着一支军队,人数至少数千人,我还看见大营中走出十位身穿武官朝服,上面图纹均为飞鱼,像是来头不小!”燕凌波皱着眉如实说道。 “这十多人是不是身上别的刀从未瞧见过?”笑掌柜急忙问道。 “你怎么知道?!”燕凌波心中觉着有些不妙。 笑掌柜整理着思绪,解释道:“如果没有猜错,那些人应该是老朱身边‘亲军都尉府’中最能打的十位,他们南征北战多年,个个茹毛饮血,极其残忍,时常以杀人为乐,手中沾染的鲜血不下万人,江湖上故而称他们为‘十殿阎罗’。” “十殿阎罗!就是当年鄱阳湖之战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斩杀明教教主陈友谅的十殿阎罗?”燕凌波这才回想起十多年前的传闻。而且这十殿阎罗武艺绝伦,乃是“北地刀王”秦越嫡传弟子。 “天下三把刀,刀王秦越,刀魔裴世心,刀魂无名。那为首的便是秦越!”丘玄清意识到对方不但人马众多,其中还不乏绝世高手,那十人的名号,恐怕在江湖上绝不输与纵魂谷。 笑掌柜思索了良久,说道:“道长,事已至此,此地已不宜久留,我看道长还是早些回武当吧,免受牵累。” 丘玄清摇了摇头,不假思索的说道:“贫道既然答应了大当家,就绝不会反悔,况且行的正做的直,守清师叔如今也身在纵魂谷内,怎可说走就走。” “纵魂谷地势险要进可攻退可守,五鬼坡又设下流沙八阵,纵使敌军千军万马,也不担心能马上攻进寨中。我担心的是大当家和沣儿,大当家如今功力只恢复了半成,沣儿离出关还有些时日,这可如何是好。”笑掌柜此时心烦气躁,恨不得能插上翅膀立刻将消息带回黑风寨中。 燕凌波摩拳擦掌,说道:“不如今夜趁着对方未做准备,我去放一把火,先灭了他们威风再说!” “万万不可,当年毛公鼎一案时,司徒非曾提起过他师傅,此人深谋远虑,奸诈狡猾,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恐怕要万加小心,绝不能中了他的圈套。而你轻功了得即使周围以安排下眼线也绝追不上你,不如你先回到黑风寨让大当家他们做好万全准备,贫道与笑掌柜会另外想办法脱身。”丘玄清提议道。 “就依道长说的吧。我们随后脱身之后便会赶回黑风寨与兄弟们汇合。”笑掌柜低声说道。 “那就如此,在下先行告辞了!”燕凌波拱手作辑,说着便回到客栈,换了一身行头,一走出偏门便不知所踪。 “贫道有一计可以脱身。”丘玄清凑上笑掌柜耳边说道如此如此。 “此计甚妙,我这就去准备!”笑掌柜神情有些舒缓,连连点头称是。 丘玄清此刻看着远方,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亲军都尉府受命于天子,而当今这位天子可谓手段毒辣,做人狠绝,他要么不做,要做做绝,一年多前就“空印案”便牵累了不下数万人,致自户部尚书至各地守令主印者皆处死,佐贰以下杖一百,充军边地。 。。。。。。 两日之后,燕凌波已将消息带回黑风寨中,众人闻讯后无不震惊,果然正如司徒非当年所料五年之后纵魂谷空有生死之危。 阎罗堂诸位好汉齐聚一堂,司徒非愁眉不展,他这几日脸色泛白,脸庞消瘦,想来因为此事耗费了不少心力。 “这帮兔崽子还真看得起我们,尽然派了那么多人马来剿灭我们。”独孤煌第一个忍不住怒骂道。 “是啊,我们满打满算才两百多号人,需要他们那么劳师动众嘛?”南宫云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司徒非此时终于开口说话道:“我师父做事相来谋定而动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当年他还在明教做军师时与朱元璋的军队交锋足有百战,前九十九次均获胜,唯独最后一次要不是陈友谅刚愎自用,教内人心不齐,绝不会输那最后一战。 黑风寨前有荒漠,南有昆仑山脉阻挡,北有祁连雪山天险,可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况且各位哥哥武艺不凡,江湖中的地位不低,如不全力以赴他们怎有机会获胜。” 岳义闭目沉思着,开口说道:“五鬼坡设有那流沙八阵,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攻入谷中!我们这些老匹夫早就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如今我只担心大哥与沣儿。”他说完看向了大当家,想起当年为了救自己大当家身中那烈焰寒冰掌烙下的伤势至今没有痊愈。 “我没事,不用担心,如今功力虽只恢复了六成左右。但是别忘记我刀魂的名号是如何得来的。我担心的只是沣儿,他如今在闭关,就怕他们在此期间攻入谷中,那就进退两难了。”大当家脸色显得有些阴沉,慢慢的说道。 雷寂此刻却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走到众人面前大声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即使为了沣儿也要拖足时间,尽到做师傅的责任,如果到时候还有机会,我们再突围找个藏身之地。” 司徒非脸上阴晴不定,所有对手中唯独这位师傅,绝没有万全把握,他清楚记得儿时常伴师傅左右,他老人家最爱下围棋,自己纵使使出浑身解数,百般谋划,却始终如同在师傅鼓掌之间。 第三十八章:破阵 岳义司徒非当即带着弟兄们查探那流沙阵,并在纵魂谷左右悬崖栈道上安放巨石与飞箭寨门前设置防御工事,如火如荼展开着。 黑风寨内也是异常的嘈杂喧闹,磨刀擦枪,贵要的物件纷纷向后山十方洞内转移。 司徒非看着岳义说道:“我以安排好弟兄,在纵魂谷内,五鬼坡附近四处巡查,若有异动第一时间回报。” “辛苦你了小非”岳义想到司徒非这几日白天忙里忙外,夜间挑灯不眠,看着地图谋划御敌之策,日渐消瘦,心中有些不忍。 “没事,希望那流沙阵能拖些时日。”司徒非心事重重的低声说道。 “要不要把派往外边的弟兄都叫回来?”岳义问道。 司徒非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分散在各地,如今黑风寨与墨兰客栈又断了联络,恐怕难以联络,及时联络上估计也来不及赶回来,况且对方人马实在太多。” 岳义脸色阴沉,说不出话来,他一甩袖袍匆匆走向大当家的屋子里。 大当家此时盘腿席地而坐,闭目养神,听见有人进来,他一收功慢慢站起身来。 “是二弟啊,有事吗?” “大哥,你伤势到底如何,这回对方人马众多,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你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不如你先走,寨子里有我和三弟在,大不了以后你伤愈了在替我们报仇。”岳义了解大当家的秉性,苦口婆心的说道。 大当家一脸苦笑,摆摆手说道:“忘记以前在军中,我们兄弟之间的誓言了吗,我一人苟活于世又有何用。我是绝不会抛弃你和三弟,还有寨子里的兄弟。” “林胜,过去你我二人沙场经历无数,随刘副教主杀退那元军不计其数,没想到最终捞在自己人手里,想想真是不甘,那老朱何德何能当年杀了多少元军?只有副教主带领我们追击元军打到元都,无论是陈友谅还是张士诚只顾扩展自己的地盘,不顾那国仇家恨。。”岳义心中有些悲伤,他想起祖训“精忠报国”,却又很那些卑鄙无耻的人陷害忠良。 大当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你有多久没这么称呼我了,天下能当上君王的不都是这样吗,我们还有哪里可以去?” 岳义觉着方才有些失言,忙说道:“大当家,我不该知乎你的名讳。” 大当家仿佛被触到了心境,神情中有些痛苦的说道:“因为这身世,我隐姓埋名多年,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的名字。将来若下了黄泉我都不知该何面对我那老父亲和哥哥。” “那些事并非你能左右,你已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你好好休息,我出去再看看。”岳义转身准备告辞。 “你不用担心我,我还准备会上那刀王弟子十殿阎罗那。”大当家微笑着说道。 岳义刚走出房门,便撞见姑奶奶正巧站在门口,那身着黄杉的妇人,脸色憔悴,心事重重,微微行礼之后便走进了屋里,岳义回过头不由得悲叹一声,那妇人原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原本可以过上相夫教子平淡的生活,可她当年却偏偏喜欢上那位江湖浪子,而后多年南辕北辙四处寻夫,最后带着沣儿跟随来到此处。他不忍再想下去,大步流星的赶往寨门口。 。。。。。 而另一边墨兰客栈内,笑掌柜难得大方大摆筵席,请了村里几乎所有人到场。 他和往常一样,满脸推笑,可今儿一改往日华贵的着装却换上了一套素色的粗布衫与乡亲们坐在一到显得比较亲和。午时已过,眼看这场筵席即将结束,阁楼上的丘玄清不知何时也换了一身粗布衫,头上戴着斗笠,身后却背着个药篓子,路过酒桌时止住了脚步两人却相视一笑。 原来这两人已有谋划,借着人多混杂其中出了客栈,乔装上山采药的老农,避过那周围布设的眼线赶回纵魂谷中。 。。。。。。 这些日黑风寨的弟兄个个如同惊弓之鸟,过的提心吊胆,眼看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可那荒漠还是死一般的寂静看见不着半个鬼影。 燕凌波决定单枪匹马出谷再探虚实,一路行至接近墨兰客栈之时,才发现一大队人马忙浩浩荡荡而来,那前面为首的旗长举着龙旗,日月旗一路开分,后面的武官嘴上不听的叫骂着。燕凌波再仔细一瞧,不对啊,那队伍后头,跟着的像是押着不少百姓,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数有万人! 那些人难道是发配充军至此?燕凌波摇摇头心中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决定这几日远远跟着,直到看出个究竟为止。 。。。。。。 一日之后,那浩浩荡荡的队伍慢慢穿过那荒漠,已离五鬼坡那不太遥远。那为首的将军,勒住了缰绳,举手示意停下,只见他低下头像是在嘱咐地下的随从,如何如何。 不一会,从后军队后头调来数千士兵,竟用着手中的刀鞘纷纷砸向那些百姓,嘴中叫嚷着,怒骂着,逼迫那些百姓两人一组,往五鬼坡设着流沙阵的方向走去。 那些百姓抹着鼻涕眼泪,尽是些老弱病幼,甚是可怜,他们连日未吃一顿饱饭,穿着残破的单衣,行走在这寒风刺骨的荒漠戈壁。 他们被皮鞭抽的血肉模糊,慢慢一步一挪,毫无方向的向前走去,可死神仿佛就在前方,不知何时,那些人便没了踪影。 百姓见到后纷纷退缩不敢上前,士兵们用力的抽打着,咒骂着似乎对畜生一般的用刀抵着逼迫他们继续前行。 俩俩三三,你我搀扶,看凄凉的背影,看着让人揪心,但一阵飓风刮过,在看那些人已陷入流沙旋涡,被死神吞没。 那身穿飞鱼服的武官,轻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随从说道:“花好了吗,注意他们走过的路,只要人还在的就接着给我画,这些人死不足惜,用他们堆一条路出来,不信破不了这流沙阵。” 燕凌波瞧得清楚,他心上仿佛被插着一把刀,那刀在搅动,让他一阵恶心,他知道人心险恶,却没见过这样草菅人命,恶魔一般心肠的恶徒。 他紧握着拳头,如风一般,消失在这荒漠里,赶回黑风寨将至人间炼狱告诉当家。 第三十九章:五绝之地 黑风寨共有三十六位头领,而今半数却潜在中原,暗访追查那《十部天书》中宝藏埋藏的下落,如今寨中十八位头领加上底下能打仗的兄弟,满打满算二百十三号人,却要面对那数千明军中精锐与亲军都尉府中的‘十殿阎罗’,实力相差未免太过悬殊。 阎罗堂中此时鸦雀无声,诸位头领汉声叹气,愁眉不展,等候大当家的决断。 “燕凌波,方才说的大家都听到了,十殿阎罗手段毒辣,竟让那些百姓去做替死鬼,以人命去试探那流沙阵,若按按如此做法,恐怕很快便会破那流沙阵。”大当家说完环顾周围看向众人。 “那些人应该是受了空印案牵连,本应被处死刑或发配边疆之人。”严予清想到洪武九年空印一案于此关联。 司徒非点头,说道:“严兄所言有理,两年前空印一案,涉案并受到牵连的多达数万人,借用这些无辜蒙冤的百姓,用性命去破那那流八阵,果然是我师傅的手段!” “畜生!人命在你师傅眼中究竟为何?”雷寂气愤的咬牙切齿,怒声便骂道。 司徒非脸色显得有些消沉,说道:“为何?在他老人家眼里,我们所有人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被摆放在他的棋盘之上。” “弟兄们!趁他们没过五里坡,你们还是从山寨北侧昆仑山玉虚峰旁突围出去吧!分散回到中原后你们隐姓埋名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留下给你们断后!”大当家思前想后,不愿看到兄弟们螳臂当车甘愿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陆九峰此时却一反常态的怒声喝道:“那沣儿怎么办?我们逃了大半辈子还要接着往哪逃?你一人留下成全我们,我们这些弟兄能安心过下半辈子?” “大哥,脑袋剁了不过碗大个疤,兄弟们因为你才聚到一起,当年我们被奸人所害离开各自门派时,我们的心便以死了,好不容易在这黑风寨找到了归处,这些年在你带领安排下我们将白莲教留下的宝藏分发给灾民,看着百姓们当时激动的神情,我们终于觉得自己活得有个人样! 这么多年相处,我们虽不是一个爹妈生的,但大当家对我们兄弟却情同手足,在下这条贱命丢了就丢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什么我也不会丢下你走!”南宫云台此时泣不成声,抱拳跪在大当家面前说道。 “是的,大当家说什么我们也不会丢下你走。”众位头领纷纷跪与大当家面前,压抑不住心中多年的苦闷,纷纷酣然泪下。 大当家心中不忍,急忙上前搀扶起那些跪在地上的兄弟却发现无人能够拉动,死死跪在自己面前不起。 一向冷面的萧逐浪,此刻也热泪夺眶,他拼命的压抑着自己,不愿在兄弟面前流下一滴眼泪,如同一头野兽般的咆哮道:“他妈的,都是爷们哭什么哭!是条汉子就为民除害,杀了那群狗官,杀了那什么十殿阎罗!” 兄弟之情情浓与血,众人自然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难过,而是谁也不愿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倒下,如果可以选择死的那个会希望是自己。 司徒非站起身来,搽拭着眼泪说道:“兄弟们,这次我们绝不再逃避,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二当家岳义,三当家独孤煌,四当家巴桑跟着纷纷抱拳说道:“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其余众人纷纷响应,口中不断重复,感人肺腑热血澎湃。 大当家挨个扶起诸位头领,点头说道:“好,兄弟们一同生死与共,大不了十八年后我们再相聚!” 司徒非此刻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颤抖着说道:“也许!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机会?”“出了以命相搏还有什么机会?”众人还沉浸在痛苦的神情中,不知所谓以为司徒非只是安慰大家。 “若按依兵法中记载,纵魂谷不就是兵法中所言的五绝之地吗!”司徒非脑中迅速整理着思路,脱口而出道。 “五绝之地,便是兵家死地,纵魂谷左右悬崖天险,黑风寨后山便是葫芦崖,从后山山崖上看下,前窄,后宽如瓢,因像葫芦而得名。若是我们能利用此兵家死地围困住他们,山上埋伏下刀斧手以火药、巨石和飞箭击之,必然能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司徒非胸有成竹,振振有词的说道。 众人脸色阴晴变化之间,纷纷拍手叫好。“今有大当家刀魂无名,又有司徒非玉面诸葛,兄弟们能在此二人带领之下一起大干一场死而无怨!” 大当家拍了拍司徒非的肩膀,说道:“小非,要知道青出于蓝,你师傅虽然老谋深算,但就和当年五鬼坡一战一样,他并未亲自前来,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吗?” “记得,此地伐谋我司徒非说了算!”司徒非此刻脸上尽显一股狂妄霸道之气。 他此时思如涌泉,走到诸位头领身前将心中所想计策和任务安排纷纷命令落实到位,众人闻之,无不拍案叫绝,二百多号人对五千人,此战虽不能报以希望,但也不能灭了纵魂谷中黑风寨的威名! 。。。。。。 白眉道人屋中,沣儿闭目养神,盘腿席地而坐,此时七十二条经络,奇经八脉在师傅的指点下已通了不少。可离那九九八十一日,却还有一半时日。 第四十章:刀魂无名 五鬼坡周围哀鸿片野,伴着那阵阵传来的哭啼之声令人不寒而栗。那些百姓们亲眼目睹着身边的至亲之人一个个被那流沙阵逐渐吞没而后人世两隔。才没过几日那一万多百姓只剩下不足三四百人,恐惧无时不刻的着缠绕着他们,却无法逃离这人间炼狱。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位老妇人,她身上衣物破碎不堪,尽是那皮鞭抽打时留下的伤痕,在那寒风中她颤抖着身子,一步一挪的慢慢向前行走,手上还紧紧搀着自己幼小的孙女让她躲在身后。 许多人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便发疯似的向四周蹦去想要逃离这死亡之地,可换来的不是被那流沙旋涡的吞噬,便是被身后明军士兵射来的流矢飞箭无情射杀。 那身着飞鱼服的武官官位等阶虽是千户,却长得一脸横肉如屠夫一般,他此时一边遥望着前方探路的情况,一边不忘关照身边的属下说道:“再前面应该就是纵魂谷了,好好帮我把路线标清楚,要是画错了一处,我捏碎你的脑袋!” 随从战战兢兢,不敢正视那将军一眼的低声说道:“是!将军,过了那荒漠之后那些剩下的百姓如何处置?” 那将军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单手做出一个斩首的手势,便骑着那黑鬃大马回身赶向大营。 。。。。。。 黑风寨里此时此刻也如火如荼得准备着防御工事,一切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二当家岳义一身银甲战袍,手持沥泉枪骑着那白龙驹正各处奔走着查看那谷中设下的流矢机关与陷马坑。 司徒非则在阎罗堂内,神情专注的看着手中的羊皮地图,对着身边围着的头领说道:“如今寨中人不多,你们每人只能在寨中挑选十名刀斧手,即日起分别驻守在我圈出的地方,记住我之前和你们所说的计策,万不可以死相拼。剩下的刀斧手则跟随大当家驻守在后山谷口,我与二当家岳义,三当家独孤煌则驻守黑风寨寨门。”他说完看着众人,微微点了点头抱拳接着说道: “各位那就多保重了!” 众人纷纷领命,抱拳相互道别,不多一会屋内只剩下两人。大当家坐于熊皮交椅之上擦拭着那柄虎头金刀,亮在手中晃了一晃,看着萧逐浪说道:“萧贤弟,当年之约恐怕要无法兑现了。” “当年败在大当家手下,在下心服口服,迟迟不走留在寨中,就是希望能有机再与大当家切磋比试。当今天下三把刀,刀王年近古稀早已退隐江湖多年,在下胜之不武;刀魔来去无踪不知身在何处;如今放眼天下刀客只有刀魂无名值得我萧逐浪出手挑战。”萧逐浪身为一名刀客,毕生的追求就是挑战那武道的巅峰。 可如今残酷的事实摆放在他面前,他自然知道大当家已无法去兑现当年的诺言,“十年之后再有一战”。 “长江后浪推前浪,当年的三把刀如今老矣!”大当家看着手中的宝刀,感慨道。 “十殿阎罗你了解多少?武艺到底如何?”萧逐浪想到之前听严予清说过他们是刀王嫡传弟子武功自然不凡,若是有当年刀王的风采,也算圆了自己的心愿。 大当家闭上眼回忆着过去,慢慢说道:“刀王童飞使得是一把唐刀,名为‘天偃’当年在太乙峰上与他交手过一次,那时他已练到“无刀”的境地,单用手掌已令我难以招架!” “什么?”萧逐浪有些不敢置信,天下前三刀,刀王与刀魂之间实力竟相差如此悬殊。 “不管何种兵器,习练至最后,均是无之境地。手中无刀,心中亦无刀,因为人已是刀的一部分。”大当家看着眼前这位后生,想起自己当年意气风发之时,于是有意指点一二。 萧逐浪有些惊讶的看着大当家说道:“这是何种境地?” “天下刀法,可分为两类,从刀的角度,为发挥武器特点尽显威力,产生出相匹配的武功招式,就好比你的柳叶刀在刀的削力中属于较强,而我的虎头金刀,则是为了克各种刀而请人特殊打造,你师成快刀陈仲熙,我师从霸刀南御魂,你我都属于第一类。但另一类则不同,是从武学的角度,根据武者技击理念和各自武学特点,再选用合适的兵刃,刀王与刀魔就属于那一类。这两者听上去简单,其中却大有文章。究竟哪一类更好,武林中从古至今并无定论。 不过在我看来,第二类似乎从开始就对武学的认识更有深度。第一类若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则容易被刀束缚着自己。”大当家看着萧逐浪娓娓道来。 萧逐浪心中有些吃惊,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多年习武,只为练好那柳叶刀,发挥其更大威力,却从没意识到此问题,更没想过那无之境地。 大当家看到萧逐浪闷声不响,便接着说道:“千万莫要小看那十殿阎罗,他们既然是刀王的嫡传弟子,那刀法自然不凡,其中若是有一位得其衣钵,参透其奥义,那武功就绝不在你我之下。而且我当年在白莲教时,便听说过,除了保卫朱元璋,凡遇到大敌便会派往大将徐达帐下随其四处征战,经验可谓丰富手段可谓毒辣。你若是遇上他们千万不能轻敌!” “在下明白了!谢谢大当家提醒!”萧逐浪眼神中有些感激,若不是听到大当家这番话,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因轻敌丢去了小命。 第四十一章:天龙千户所 随着陆九峰一声令下,那悬崖所设巨石滚滚而下,砸的那一百先锋铁骑人仰马翻,一滩肉泥。侥幸逃脱亦是惶恐之极,战马已不受控制的往前横冲直撞,纷纷又掉入前方所设的陷马坑中。 陷马坑深数丈,埋有倒刺,人马若是跌落其中,非死即伤,叫声无不凄惨。留下身手不凡的数名骑兵正欲爬出,却不想不远处预先埋伏下的人马杀出。 雷寂话不多说,率领着属下,用那长枪便往下刺,不多时那百余铁骑便命丧黄泉,一个不留。 纵魂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故而明军不敢掉以轻心,率数千人马前来围剿。 那明军将军骑着黑鬃大马站于谷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亦是始料不及,遇上那些贼人并非等闲之辈,若是硬闯此天险之地,恐损失惨重。 他转过头看向那随从,轻蔑的说:“所有人立刻原地扎营,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进功。还有叫燕千户速来见我。” 那随从不敢怠慢急忙跑向后方,不多时,一人骑着大宛马匆匆赶来。 “陈德将军找我有何事?”燕千户风尘仆仆赶来,单膝跪地问道。 陈将军戎马一生,眼下这些匪寇自然不在心上,他冷冷的说道:“那纵魂谷中的恶徒有些计量,竟懂得利用这天险地势。我命你夜黑之后率人占领山谷左右高点,好为明日总共扫清障碍。” “得令!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手。”燕千户脸色严肃说道。 “等等,听说你师弟与那匪寇为伍?”陈将军怒目圆睁瞪了燕千户一眼,心中似乎有所不削。 “将军!属下与他仅仅只是同门,如今早已断了关系,还请将军开恩!”燕千户不敢抬头,急忙跪拜着说道。 “也罢,看你今夜表现,若是占不下那两处高地,你这千户恐怕就当道头了。”陈将军抛一下话,便勒着缰绳直走向那大营。 燕千户面目狰狞,心中恼怒,他攥紧了拳头重重击在那沙地上,低声怒骂道:“燕凌波,你赶挡我去路,就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明军卫所制,一卫有五所,一所一千两百人。所多以地名,如宁远千户所,便是因为守御千户所于宁远县。 可这支数千人的明军精锐中,燕千户所率领的士卒则不同,他们并没有以地名以防区命名,而是以其特殊的本领命名,就如同三千营,神机营。命名为天龙千户所。天龙即壁虎,善于攀爬岩壁而得名,专门负责应对这类天险地势不利局面。 。。。。。。 夜幕降临,悬崖峭壁之上,陆九峰与他属下,一人值岗九人休息,挨个轮岗。却不知道那夜色中,那白天被打的极惨的明军正趁着夜色,悄悄攀爬岩石峭壁慢慢而来。 “老九,别睡了,你快看!”不知何时燕凌波出现在了陆九峰身旁,推了推两下,猫着腰指向山谷地下不远处。 陆九峰睡眼朦胧,一下被惊醒,急忙说道:“来了?在那?”他环顾四周却并无发现,又急着问道:“燕子,你咋来了?我怎么什么也没瞧见。” “我不放心过来的,他们穿着夜行衣,自然难以发现,你看那!”燕凌波说着指向山崖之下的一堆乱石之中,果然在月色下有数道黑影在闪动。 陆九峰揉了揉眼睛顺着手势一眼望去,看着燕凌波说道:“还好你来了,我们现在就杀下去!” “对面唐若离已经带人候着了,这边等他们上来,那头领交给我,你替我解决周围其他的人。”燕凌波一改往常,眼神犀利透着一股骇人的寒光,似乎早察觉了那些人的动向说道。 眼看那些黑衣人愈来愈多,在山谷下集结,他们各个身手矫捷,不需借助任何工具,徒手便往那山崖上爬去,如履平地令人称其。 不多时,那群黑衣人中的头领便已登上了山谷左边的悬崖,四下张望起来。 “燕三哥,你找谁?”燕凌波不知不觉站于那人身后,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那头领一行黑衣,一条黑巾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他惊讶的神情。 “燕凌波,聪明的话就赶快离开此地,我饶你不死。”他背身而对,令人没有察觉的一耸肩,便已从袖管中滑落出几枚金钱镖,也没有多余动作,他突然一个转身,“嗖嗖嗖——”便已全飞向燕凌波。 燕凌波眼明手快,一个旋身退后数步躲过数枚,其余口中手上亦接到不少。他吐掉了嘴里喊着的金钱镖,冷声说道:“看来三哥还是急脾气。” “今夜不是叙旧的时候,天龙千户所有一千人马上都会登上此地,我劝你趁早离开。”那头领慢慢站起身来侧脸瞄了一眼燕凌波,冷冷说道。 说话间,悬崖下那些人趁着夜色多半已爬上了半山腰,那山谷两旁犹如爬山虎一般密密麻麻直往上长,均是那天龙千户所之人,果然各个好本事。 燕凌波此时亮出那蝴蝶双刀,身子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那悬崖乱石之上跳跃,同时一刀已挥向那头领要害。 那头领急忙从腰间抽出一把子母刀,那刀刀身不长,刀柄处有一护手刀,称为子刀,子刀细小绕柄半圈,且有一刀尖,母刀刀背笔直,刀身宽。子母相合则锋利无比,看似一柄,实则双刀。 燕凌波蝴蝶双刀使出一招“双龙出水”直插那头领心肺俩处要害,那头领也不示子母刀,母刀架着那双刀往下一压,往外圈一甩子刀已借力而出划向燕凌波的脖颈,燕凌波立马抽刀去拦,两人刀法奇快看不清路数,已过招数十合。 燕凌波没有继续纠缠,他突然身子往后一缩,一个转身便使出飞燕门绝顶轻功欲往后撤。 却不想那燕千户已杀红了眼,不愿把到手的功劳白白浪费,他身轻如燕,步伐灵动,两人在那山崖峭壁之上如履平地,竞相追赶。 眼看就要追近那三步之遥,那燕千户突然子母相合,使出一招“风旋锥”,那子母刀甩手而出,好似一股旋风锥心刺骨一般直击而来。 燕凌波像是早已预料到此招,他突然脚尖点地,身子提纵而起,原地一个空翻使出一招“燕子回闪”那蝴蝶双刀在空中交叉而握,突然一个发力,已劈向燕千户的后脖颈。 一时间血光四射,血染了整片乱石。 燕凌波冷冷说道:“锥心刀燕三,燕断流,你的命我先收下了!” 第四十二章:鏖战 燕凌波、陆九峰与唐若离等人在那悬崖峭壁之上,一夜苦战战至天明,杀敌不少,却无奈那天龙千户所人马众多,眼看各自身边手下弟兄一个个倒下不得不且战且退,往谷中退守。 纵魂谷内有险关名为一线天,此处异常狭窄,只容得一人过。黑风寨一员头领镇守此处,此人身得虎背熊腰,手持俩柄大铁锤,面目凶恶,正是四当家巴桑。 他见到雷寂带着燕凌波等兄弟四人,一行浑身是血,踉踉跄跄得逃往处。并非不知道昨夜得腥风血雨,而是司徒非有令,不得擅自而出,必须利用险关层层阻击,消耗对方人马。 四位头领刚过,一线天前方传来一阵擂鼓马蹄之声,那明军三千主力精锐,旌旗擂鼓,已纷纷跟着杀来。 直到那一线天,因为昨日那伏兵巨石,见到此天险之地不由惊愣着,裹足不敢上前。可那为首的陈将军,看着前面站着的高壮男子,忍不住失声笑道:“就凭你一人也敢阻我们去路,你以为你是天神下凡不成!” 他随着竖起一根手指,只见后方一手持巨斧,皮肤黝黑得百户所大人率领一百步兵,伴着那擂鼓之声,冲杀而来。却不想巴桑俩锤轻轻一挥便把那人打翻倒在地,胸口上透穿了一个硕大的窟窿,那一百人马在他那俩柄铁锤之下,犹如蝼蚁一般,尸首分离,死状极其恐怖。 陈将军,急忙命弓箭手射之,巴桑舞动着那两柄大铁锤,一边抵挡,一边地上猛然撩起一死人挡住那弓箭。 眼看那一百人马有去无回,陈将军又竖起了三根手指,身后三百人马跟上杀来,山谷里传来阵阵嘶天裂地得杀喊声,大战数个时辰,却依然掀不倒眼前这位。 巴桑脚下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竟堆成了一座小山,他站着那死人堆上,狰狞表情,犹如一头残暴的野兽,蹬着那些明军精锐各个浑身瑟瑟发抖。 “将军,要不要叫十殿阎罗前来?”陈将军身边的校尉探到耳边问道。 “还未到时候,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气力能杀多少人。”他说着便举起一只手掌。 那五百官兵大喝一声,伴着那擂鼓又再次冲杀上来,在那死人堆里前推后拥,巴桑居高临下,双手挥舞着铁锤,杀得那些脑浆并处,直至深夜依然有人不断冲杀而来,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巴桑在此杀红了眼,一线天大战三天三夜未有合眼,黑风寨心有顾虑几次派雷寂前来接应带其回寨休息却被几番拒绝。 雷寂只得带着人马埋伏于后,若是巴桑体力不支,无法再战,也好及时前去救援。 果不其然,纵使武艺在高强的人,人是铁饭是钢,也会有体力不支的时候。巴桑独自一人大战三天三夜,杀得明军精锐近千人马,虽有武勇却智谋不足,不懂得进退。 他锤子撑在地上,支撑着自己庞大的身躯,人已开始大口喘气,但看着那满地堆积如山的尸体,他不免心中有些得意。 然而却不料此时对面突然来了一人,那人身穿武官飞鱼服,手中持刀,正是那十殿阎罗中的一员,只见他右手提刀,追风踏步而来,隔着数米便已冲着巴桑挥刀而起,那刀法虚实有度,招招却狠绝专打要害,逼得巴桑连连退步,气喘吁吁,手中的铁锤的动作却渐渐放缓,情况危急。 电光火石之间,巴桑身上已多处受伤,浑身是血,人亦开始晃晃悠悠东倒西歪,眼看那人快速贴近使出杀招,好在雷寂及时赶到挡下招,却不想那人有所准备,猛然一脚把雷寂踹的三五米远。 那十殿阎罗中的一员,实力竟如此强劲,巴桑还未有反应,那人已走上前一刀再次挥来,手气刀落,巴桑连那招式都未看清人已倒在血泊中身首异处,手中却依然紧紧握着那俩柄大铁锤 没想到四当家巴桑在此陨落,雷寂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只怪自己太晚出手,于是愤然拼了命扑上去,与那人贴近而战,使出成名七十六路封魔拳,那拳法刚劲猛烈,处处封住敌手出招,那人值得已刀去挡,却不料,雷寂突然贴身,凑到了那人耳边突然使出狮吼功,震得那人连退三步,头痛欲裂。 雷寂一拧身子使出那封魔拳中的绝招“狂龙猛虎”,只见一股极其强劲的拳风如龙似虎一般猛击向那人。 眼看就要中招,那十殿阎罗的一员,却将身一旋,手中抓起一把黄沙,泼洒在雷寂眼中,雷寂未来得及躲过,眼中尽是泥沙,一时乱了方寸,不知敌在何方,他仰天长啸,使出狮吼功,那武官紧捂着双耳神情痛苦,只见他突然大喝一声,拼尽全力的执刀而出扎向雷寂脖颈。 只听咔嚓一声,一把锋利的快刀插过了雷寂脖颈,那人二话不说,上前抽出宝刀,旋身挥刀,一柱鲜血疯狂喷涌,雷寂已人头落地,致死任睁着双眼,死的不明不白。 那武官不时的口吐着鲜血,虽未中那封魔拳,却也被那股拳风伤及了五脏六腑,他暴怒的践踏着雷寂与巴桑的尸首,低头狂笑着,自言自语道:“神拳无敌雷寂?雷公锤巴萨?不过如此而已。” 。。。。。。 黑风寨中很快传回两位头领身首异处败亡于一线天的耗噩,燕凌波、陆九峰与唐若离心中有愧欲出冲出寨门与敌决一死战为兄报仇,却被司徒非拼命阻拦。 黑风寨众人无不悲伤,没想到四当家巴桑与雷寂死的如此惨烈,司徒非力劝众人养足精神决一死战。 翌日,晨,寨门外擂鼓震天,那陈将军带着剩余两千余人马已来到寨门前叫阵。 司徒非不为所动,派弩手射之,明教精锐众多,以弓箭还之,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折损,黑风寨则因寡不敌众鏖战至第二日午时寨门破,大批明军精锐涌入寨中。 十多位黑风寨头领只得带领各自手下弟兄与其激烈交锋,战况可谓惨烈。 。。。。。。 “师傅,屋外什么声音?”沣儿突然睁开双眼看向白眉道人问道。 “这是。。。师傅们闲来无事在比划拳脚。。。你莫要分心,现在正走到几处关键穴,若是心神不聚恐走火入魔,及时为师也无办法安然保住你。” 沣儿皱起了眉头,心中却觉得有些不安,不想此时屋外一位妇人推门而入。 “沣儿,这几日婶娘也在此地陪你。”那妇人眼眶通红,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似乎故作镇定的说道。 白眉道人一反常态的怒声斥喝道:“出去!你不是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十方洞内吗,跑来干什么。” 那妇人低头不语,想必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慌,不知不觉间已泪如雨下。 “你不知道现在沣儿正在破关,不可有人打扰嘛。”白眉道人摇头说道,可见那妇人无动于衷也无可奈何,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道:“那你就留下吧,端茶送水,但是万不可再说一句话。” 妇人擦干了眼泪急忙点头,站守与门口。 沣儿天真无邪笑嘻嘻的说道:“婶娘,在给我几日我就能破关了,到时候天天陪在婶娘身边,你不用再为我担心,挂念沣儿了。” 那妇人神情复杂,上前紧紧抱住了沣儿,口中低喃道:“沣儿乖,婶娘会一直会陪在沣儿身边。” 第四十三章:诱敌深入 岳义、独孤煌、司徒非、南宫云台、花非花、陆九峰、严予清、唐若离、笑掌柜、燕凌波、萧逐浪黑风寨十一位头领带领着手下不足百余人马,与那明军两千精锐在黑风寨内进行巷战,司徒非在山寨四面设下铜锣,采用声东击西的战术、同时利用黑风寨层层相叠的特殊地理环境,竟然杀得明军溃不成军,况且那十一位头领各个武艺高强,明军心生畏惧不得已只能退守寨门重新修整。 眼看军心动摇,寨门外却传来一阵摇旗呐喊,一支军队飞马赶来,原来那位陈将军早有安排,若主力两日内无法攻破黑风寨,便有援军一千骑兵前来增员。 那为首的十人下了马便阔步来到陈将军面前,腰间挂着统一式样的佩刀,正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十殿阎罗”。 “秦广王也来了啊。”陈将军见到那援军赶来心中终于大舒一口气,竟委身上前相迎。 “不敢当,不敢当,江湖人士戏称而已,此称为可是折煞了我等兄弟,陈将军还是叫我蒋干吧,当年的元璋兄如今已贵为天子,我等兄弟怎敢轻易称王?” 陈将军眉间一颤,恍然大悟,急忙改口道:“是是是,蒋贤弟,这恶徒匪类诡计多端,难以攻克怕是拖过了时日回去不好交代。” “我等知晓,不必劳心。”他说完对着后面的弟兄使了个眼色,便绕过了陈将军向前走去。 陈将军过了一眼那“十殿阎罗”,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急忙说道:“不是十人,怎么只有九人?” “陈将军明知故问啊,老三先前受了重伤,送回去修养了。你们圈住外围不要放走一人,里面的交给我们了。” 他说着便带人冲进了寨子里,却发现所过之处一路竟是死去的明军士兵,打开其中几间屋子的房门,却发现其中不是空无一物,便是设了机关飞箭,不少士兵因此命丧,若干间房屋敞开着却无人再敢靠近。 黑风寨此时人已不知所踪,整个寨子空空如也,鸡犬无声。 “大人,你看那边!” 只见一道身影如同鬼魅,在众人之前晃了一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人轻功极好,必定是派来探查敌情。 十殿阎罗一声令下,率领明军一千主力精锐向那消失方位赶去,不就便发现一条通向后山葫芦谷的山口。 秦广王蒋干回头说道:“派人传话给陈将军让他命人把每间屋子都搜干净了,占住黑风寨步步为营,由我们进去查看。” “大哥,此天险之地会不会设有埋伏?”二哥楚江王历兴忍不住上前提醒到。 蒋干却不为所动,拍了拍兄弟们的肩膀说道:“大家小心点便是。方才那人轻功恐怕只有飞燕门人能够做到。” 。。。。。。 而另一头,一蒙面男子瞧瞧推门进入白眉道人的屋子。 “师叔,是我。”那蒙面人摘下面罩,激动的说道。 白眉道人看到那人反倒有些懊恼,说道:“玄清,你怎么这个时候来?” “事关紧急,我是来带走沣儿的。” “可是他现在正在闭关,不便有人打扰,早知道还是在十方洞内安全。” “现在哪儿都不安全,我刚看到那些人已经准备去后山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笑掌柜带我来的,这就急着来找你们了,他们迟早会查到这间屋子的,实在不行我抵挡一阵子,把他们引开。” “你不怕他们识破你的身份牵累武当了?” “事到如今,还有何意义,我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况且师叔也在这。” 先前那黄衫妇人呆坐一旁,眼中闪着泪花,目不转睛的看着沣儿好似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 “大哥,此乃兵法上所云的五绝之地,绝不可轻易冒险啊。” “二哥说的有理,我们先回去与陈将军汇合,封锁了此地。” “二哥,若是那山后有路通往别处该如何,他们不会都跑了吧。” “这个。。。。” “老四,你传人去叫陈将军先占住黑风寨,我们守住此地,尽快!” “大哥,你看前面站着那人!” “好像有些眼熟,莫非是他!” “刀魂无名?”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快追!绝不可放过此人!” 一行人不知何故,先前还犹豫不决,见到黑风寨大当家却个个如狼似虎毫不犹豫杀入谷中,正如司徒非先前所料果不其然他们必中此计,谷中伏兵四起被团团围。 乱石飞箭四面八方,纷纷袭来,那一千精锐主力却无处可躲,死伤惨重。 众人正欲退却,去发现那十一名黑风寨头领挡住了去路,纷纷准备与那十殿阎罗正是交手。 唐若离身子一旋,从袖子里射出无数银针,逼得那九人仓皇退后,却不想此时万朵梨花,对面亦用同样的方式将暗器射向黑风寨的头领们的方位,众人一时间毫无准备值得已手上刀剑去挡,纷纷退却数十步。 唐若离脸色有些惊讶,懂得此银针绝技的莫非自己师兄弟? “若离,好久不见。” 没想到那精锐主力之中,走出一人来,他摘下面罩,狰狞的微微一笑。 “师兄!” “你再好好看看我身边站着的,可不止我一人你认得。” 原来那对人马中混入了不少武林高手,怪不得十殿阎罗有恃无恐,贸然追入这五绝之地。 “如今我们加入了朝廷为朝廷分忧,你们还是赶快束手就擒把。” “少废话!”萧逐浪怒吼一声已是早早盯上了那刀王童飞的弟子,十殿阎罗,持刀便准备冲杀向前。 第四十四章:血战天涯(一) 这本该是一场兵戎相接的恶战,却因为唐若离师兄弟的相遇,演变成了两名绝世暗器高手之间的隔空对决。此时山谷中唯一的出入口已被乱石掩埋,双方所剩人马都清楚认识,唯有殊死一搏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萧逐浪紧握手中柳叶宝刀,率先冲向“十殿阎罗”,可就在相隔几步之遥,不想唐若离突然跃到其身后,手掌在他肩膀上这么轻轻一搭,身子腾空而起,他人在半空中居高临下,身子一旋数十枚银针袖中甩出,刹那间在阳光映照下显得金芒夺目,威力更是惊人!数位武林高手来不及反应便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天外飞针”若是被激起了杀意,江湖上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阻拦,其师傅“五毒神砂”唐流曾被誉为百年难遇的绝世武学奇才,而此流祖师据传为前朝御前带刀侍卫长,唐朝覆灭之时为逃避仇人追杀,隐居四川西蜀一带并创立了“唐”,一个既神秘又令人畏惧的暗杀帮会。 见到其不凡身手和狠毒的飞针绝技,“十殿阎罗”心中已认定他就是当年那位“江湖杀手榜”排行第三的唐若离!正所谓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心中不敢丝毫懈怠,立刻施展各自看家本领以备御敌。 唐若离此刻不想被自己的那位师兄缠住,决定速战速决,他变幻着身法一边使出飞针绝技令“十殿阎罗”寸步难移,另一边步步紧逼寻求破绽。才三五回合眼看使出杀招就要得手,却不料自己的师兄再度出手,这次是对他使出夺命飞镖!不但隔断了自己的攻势,还使自己被迫招架连连后退。 惊魂一刻,若离身后的萧逐浪却顾不得许多,他如同一头饿狼穿插躲过那些夺命镖勇猛的冲到了“十殿阎罗”身前!卞城王毕墨苛将刀一横准备接招,却被老二楚江王硬生生拦下挡在身前。“那人是柳叶快刀萧逐浪你不是他对手!” 霎时间,两人只差几步之遥,“楚江王”一把推开“卞城王”毕墨苛,挺身上前相迎,只听见两口宝刀刀刃猛烈的碰撞,刺耳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两人均已出刀数十余下。萧逐浪的刀法虽以快而出名,但他此刻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他仿佛一头发狂的野兽,快刀刀法无形中更增添了几分霸道、几分狂野。 “楚江王”历军虽身经百战,却也被这股夺人的气势所震慑,前三招过完手竟落于下风。“十殿阎罗”之中,要说童飞最得意的门生,那变莫过于二哥“楚江王”历军和三弟“宋帝王”余悲了。 “楚江王”此刻才回想起曾经师傅的嘱咐,若是遇到的刀客有以快刀自居的“陈仲熙”之门流,一定要万加小心,先稳住阵脚绝不可在刀法上攀比快慢,想不到今日相遇果真如家师所言实力如此强劲。一项孤傲的他对眼前不要命的汉子竟有了些敬意,回想拜别师门之后,从军十余载,虽刀下亡魂数之不尽,但那些人中有实力的刀客却极少,曾经一直想要领教“刀魂无名”却始终无法如愿,如今眼前之人虽无法与其齐名,但在江湖刀客榜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稳住阵脚,不再迟疑使出“悲鸣刀法”中的“无心无极,无生无恋”两招,以退为进,以守为攻,稳扎稳打逐渐开始扳回劣势,变得旗鼓相当。 “十殿阎罗”其余八位,刚想上前助战,却被及时赶来的花非花、南宫云台、陆九峰、笑掌柜等人拦下,他们各自交手一场场你死我活的对决就此展开。 黑风寨人马本就不足,所以黑风寨第一谋事“玉面诸葛”司徒非事先便提出先,先由大当家引诱明军入深谷,乱石分割敌军,而后将葫芦形的山谷用乱石堵住唯一的出入口。在此口袋之阵中寻求机会擒贼擒王。 此时二当家岳义正独自面对三名明军百户长和十多位明军士卒,这些人中不乏各门派武林高手,可为了官场名利如今都甘做朝廷爪牙。岳义虽被他们团团围住却也面色不改,他手中那杆沥泉宝枪舞的可谓是风声鹤唳,人群中他左突右挡,如入无人之境,顷刻间便杀出一条血路直往唐若离,花非花方向靠拢。眼看行走过半离自家兄弟们几步之遥,不想对面突然飞来几枚夺命镖,唐若离眼明手快,以银针替岳义解围。两名暗器高手一守一攻,抓着对方弱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可正因为同门师兄相互太过熟悉,所以都难以一招制敌,只能击杀其同伴逼迫对手露出破绽,形式可谓棘手。十多个回合之后他们周围已是满地死尸,不想那人似乎有意停手,口中问道: “我问你,你还记得南岳庄主唐飞吗?他究竟是不是你杀得?” “唐飞?哼,是我杀得又怎样!”唐若离毫不犹豫回答道。 “那落英师妹是否仍在黑风寨?”他师兄接着问道。 唐若离神情冷峻,讥讽的笑道:“啦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师兄,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她在哪。” “哦?是吗,方才你曾经最关照的小师弟唐前燕,可是告诉我在寨子里发现一个女人,身手有些像我们的小师妹!进谷之前我可是叫他带人去追了。” “唐不逢!师妹当年既然执意离开“唐”,我希望你们就不要再打扰她了。”唐若离仿佛被戳中了心窝,司徒非计策虽好,却千算万算没料想到,唐门势力在此刻同时出手。这样的话情况极其凶险,要知道“十殿阎罗”已经够难对付,明军中又混入了不少武林人士,如果唐门再插手那黑风寨就彻底没了希望,可更关键的沣儿还在闭关无法离开万一被他们找到!还有按师妹的个性让她独自待在十方洞内确实也不太可能。 “家师有命,让我们一定把大小姐带回去,呆在这个鬼地方迟早要出事!至于你,哼哼!”话说道此处,他抬手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唐若离显然已经听不进他多余的话,他眉头深锁,顾不得许多急忙转头去找,大声喊道:“凌波!” 燕凌波黑风寨轻功最好,司徒非给他的任务是做好两边探察敌情,当他听到唐若离的呼喊,他毫不犹豫立刻飞奔赶来,手中两把蝴蝶双刀早已沾染了不少鲜血。唐若离见到他没有多言,只是对远处使了个眼色,燕凌波心领神会,一个鹞子翻身如同灵猴一般,便翻上岩壁在那些乱石间攀爬。 唐不逢瞧出了端倪,顾不得唐若离立刻对燕凌波使出了夺命镖,却发现那人身影敏捷,耳根功夫极其了得,头都不回,一个侧身便闪过不久消失在乱石堆中。 “你打不到他,他就是燕凌波,你应该记得吧?”唐若离提醒道。 “燕凌波怎么会在黑风寨?他的话我怎么会不记得,当年飞燕门与唐门因为始皇“念魂珠”结怨,与此人脱不了干系!”唐不逢愤恨说道。 其实江湖两大暗杀帮派恩怨多年,针锋相对数十载,杀手组织向来收钱不问出处,所受委托难免相同,双方精锐之间时有冲突互有胜负,直到有一年江湖上有人出天价要始皇“念魂珠”最后搞得整个武林皆知,门主命令他带人必定取回,不想又遇飞燕门徒,当时双方交锋惜败对手,自觉给唐门抹黑内心至今无法释怀。 唐若离猜中了他心思,希望激怒他寻求破绽使出杀招,“你今天似乎话比较多,不像你的作风。” “我再问你一遍,你当年为何要杀唐飞?” “无可奉告!” “你没必要想通过激怒我来寻求机会解决我,我对你这个师弟可是了解的很,唐飞当年虽自立门户“南岳山庄”,但也算是我们唐门中人,你杀他等于同门相残,师傅当年得知此事后痛心疾首,虽当场对你下了追杀令,可师兄弟们里还是有不少人至今不肯相信,如果你还是不说那么你的师兄师弟们今天只能不客气了!” “什么?!除了你意外还有多少人来?” “无可奉告!” 第四十五章:血战天涯(二) 唐若离心里清楚若是“唐门十三鹰”全来此地,那局势将会完全逆转。他内心痛苦挣扎,忍不住一声仰天长叹,回想当年一路护送若英师妹寻找“刀魂无名”,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得知他下落人在纵魂谷中,而后在此隐居一住就是十多年,如今早已习惯了这里清净的日子。没想到江湖恩怨是非,岂是自己想离开就可轻易斩断的。大小姐会独善其身安然的答应离开此地吗?她当年既然爱的无怨无悔,选择了跟随“刀魂无名”抛弃所拥有的一切,如今又怎会选择离开。 他沉默半响,终于开口说道:“你就算杀了我,师妹恐怕你也带不回去。” “哼,那如果师傅也来了呢?”唐不逢冷笑一声说道。 “什么?!师傅他老人家也来了?”唐若离脸上显得惊讶之极,不过再转念一想唐落英贵为唐门门主的掌上明珠,也是唯一的香火,若真是他老人家亲自前来也并无不可。 “你当年离开唐门后一直跟随师妹,我希望你能好好劝她。”唐不逢一边说话一边脱去一身甲胄,内衬一袭黑衣,背面金丝银线绣着一只神鹰,这正是唐门“十三鹰”才拥有的装束。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当然,我也可以提着你的人头去见师父。” “废话少说!”唐若离知道此事谈不出结果,而弑杀同门的罪也无法改变,于是先声夺人拂袖一挥手中三枚银针从两指间飞出,这“拈花飞叶”的本事早已练至炉火纯青。 唐不逢虽有所准备,却显然低估了已动杀念的唐若离,虽能猜测到那飞针的轨迹,但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同样意识到自己已无法完全躲避。 果然他勉强护住了要害,腿上却还是中了一针,庆幸的是那针上并未摸毒。唐不逢吃了暗亏怎会善罢甘休,他强忍疼痛手中寸力一发,夺命镖也相继飞出。唐门中人步伐灵动身法清奇,两人隔空先后又使出暗器对决,只听见飞针与夺命镖在空中碰撞。“锵锵锵!” 两人紧盯着对手的一举一动,关注着对方身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但他们清楚,绝顶暗器高手间的对决,真正靠的确是一股心念,如果是要等看清对手再出招,那绝对已来不及。 两人不停变换身位,唐若离飞针攻势虽猛却被唐不逢夺命镖一一打落,两人无法避免陷入僵局。 然而唐若离此时心中在乎的只有师妹与沣儿的安危,他下定决心速战速决,铤而走险一番。只见他先是使出追魂步中的七字弓箭步,快速绕近唐不逢,然后在非常近的距离使出一招“飞叶催花”,紧接又拉开距离跟上一招“千针劫”,唐不逢一时没有反应,只想到暗器距离越近,威力越小,却没想到对手贴近后又快速拉开距离。 他艰难躲过飞叶翠华,却躲不过唐若离的杀招“千针劫”,威力虽减,但杀伤面更广,一时间浑身上下除了要害位置护守住,已被扎成了蜂窝。他痛苦的单膝跪地,支撑着自己,全身鲜血直流。他清楚知道这场对决自己已输。 “动手吧,给个痛快。” 唐若离并没有搭话,而是从身上摸出一瓶“琼浆玉酿”丢到了唐不逢手上,一转身便向黑风寨内赶去。 此时,周围大部分斗的你死我活不可开交,无人顾得上唐若离师兄间胜负已分。 笑掌柜多年经营墨兰客栈身体发福,此时大口喘息粗气,他一眼瞄到唐若离的离去,心头也是一紧,可很快他便无法顾及,因为不远处的严予清已被“十殿阎罗”中的一位砍得浑身是血,命悬一线,“十殿阎罗”中的“轮转王”最为心狠手辣,他似乎并未马上想取严予清的首级,而是等待他人掉落他的陷阱,果然他又虚张声势的使出三刀,笑掌柜人在身旁,怎能不及时出手相救,他以齐跃步靠近,使出一招“松柏问柳”,一掌直取“轮转王”颈部,若是对方闪躲不及时,那必定一招毙命,若是对方闪躲接上一招“松鹤寻梅”可夺对手手中兵刃。 笑掌柜武功并不差,早年练就一手空手夺白刃绝技,但以此对付“十殿阎罗”显然有些大意和低估。“十殿阎罗”虽从军多年不多过问江湖事,但就个人实力若是放在整个武林,那也绝对是顶尖高手之列。 “轮转王”早将这一切放在预料之中,他手腕一转,宝刀在空中一个舞花,六方错合步,突然改为双手握刀,“悲鸣刀法”于总不同之处,就在于根据修炼者可分单手和双手喜好。刀刃向上一推,只见一柱鲜血,笑掌柜已被砍断一条手臂,而后跟上一脚,笑掌柜被重重踢飞。严予清此时口吐鲜血,想要上前回击却被“轮转王”刀背一搅,一磕,轻易的被打掉了手中的宝剑,接着盘龙腿一扫,扣住了严予清的脖颈,不一会就被憋的面红耳赤。眼看只要“轮转王”腿上发力,脖子便会扭断。 笑掌柜顾不上许多,左手变掌为爪,以虎爪功击向“轮转王”,却不想“十殿阎罗”中的“平王”不知何时绕到其身后,一手抓住他衣间,另一手手握宝刀一刀捅向其背后,刀尖已从肚前贯穿而出,血流一地。严予清看的清楚,他眼含泪水,眼睁睁的看着昔日好友倒在血泊中命丧黄泉。 可这场噩梦并没有结束,不远处的陆九峰看到笑掌柜遇难,严予清被抓,决定舍命出手相救,却被“平王”“都王”两人拦下,陆九峰本是“老华山派”“散法先生”高徒,当年因为新老华山派之争,一方认全真教郝大通为祖师,而另一派则坚持华山派的祖师应是华山道士陈抟,两派明争暗斗,华山派分崩离析,故选择离开华山。他的剑法习承于华山,招式峻奇求险,身法脚步犹如灵蛇出洞,一人独战“阎罗双煞”却不落下风。 陆九峰使得剑法是“散法先生”传授的“五云剑法”和“朝阳一字剑法”,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上乘剑法。 “平王”冲杀在前,以浑厚的内力为依托,双手持刀正面与陆九峰对决,而“都王”身法脚步变化无常,单手持刀负责给予绝命一击,两人同时使得“悲鸣刀法”感觉却大不相同。 “平王”“都王”,两人当年同时拜入“北地刀王”童飞门下,武功造诣相当,童飞见他两人时常形影不离,情同手足,便刻意为二人量身定做一套刀法,名为“双龙夺命刀”,于是此二人又被江湖人士称为“阎罗双煞”。 陆九峰不为所惧,一腿屈膝下蹲,一腿跪地接近地面而不贴地面,在使出骑龙步时出其不意以“五云剑法”中的“云中飞燕”一剑刺向其肋间。“都王”用刀去挡,不想那剑是虚,轻轻触碰,突然旋身站起,右倾着身子直冲着“都王”面门使出“朝阳一字剑法”中的一招“朝阳归宗”。眼看就要得手,却不料“平王”猛然间将刀一挥,一股劲力自下而上,拨开化解了陆九峰的招式。有了“平王”的帮助“都王”化守为攻,他立刻将刀锋一转,砍向陆九峰腰间。两人配合默契,攻守兼备。 陆九峰,眼中余光察觉不妙,立刻鸡步后撤,身子顺势向后倒下,看似就要摔倒,左掌变诀一触地面,身子顺势左旋竟在地上挂起一股旋风,手中宝剑跟着割向“双煞”的脚筋。 “平王”“都王”只能高高跃起,却发现陆九峰极快的跟着一个乌龙绞柱,人刚站稳,便使出华山剑法精髓奥义中的绝学“独孤不悔”,那剑法变幻莫测,一个剑尖儿顺时化为了七八个星点,直取敌要害处,威力惊人! “平王”身中数剑倒在地上,他勉强以刀支撑起自己的庞大身躯,心中诧异黑风寨中竟藏匿着如此强悍的武林高手。这些人若真的依那人所言是反对朝廷的,那大明江山必受威胁。“都王”手腕处也已受伤,鲜血直流,他单膝跪地,同样以刀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大口喘着粗气。 陆九峰剑已在空中滑动,眼看就要手刃仇人为笑掌柜报仇,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轮转王”突然大喝一声:“你敢!”手中宝刀早已架在严予清脖子上。 陆九峰看的清楚,对方想以此威胁,正当他彷徨的那一刹那,不想“平王”“都王”,已缓过了劲,他们抓住了那仅仅一瞬间的机会,突然起身一左一右腾挪步法出现在了陆九峰两侧,此时,陆九峰已顾不得自己的生死,面对他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上前制止“轮转王”斩杀严予清但自己必死于“阎罗双煞”手中,要么亲眼看着严予清被“轮转王”斩杀,自己也许还能抵挡住“阎罗双煞”的致命攻击。 他和严予清无意间眼神的交汇,却令两人各自心中翻江倒海,兄弟之情难舍。 黑风寨中严予清这些年忙于帮助大当家处理寨中大小事务,武功渐渐荒废,他原本可以安然待在十方洞内,却执意要与众位兄弟们共生死,以他的才谋怎会不知晓“轮转王”拿他做饵的奸计。 那一瞬间世界是黑色的,他同样不愿看到一个接一个的兄弟为救自己倒下,他虽武功不是对方敌手,但深深记得在多年前亲眼见识过昆仑派两任掌门之间的生死对决,最后萧玄子使出的那一招“玉石俱焚”。 他早已做好准备,不知何时已摸起地上的宝剑,将剑逆手而握,藏于身下,他算准了距离,逆手将剑向上一提,那柄剑直刺向自己的喉咙,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冰冷的剑刃穿透自己的脖颈发出的咔嚓声,也同样感受到刺穿了身后的“轮转王”。“轮转王”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此地,他怒目圆凳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两人已被钉在了一起,同归于尽! 陆九峰大步流星却已来不及制止,眼睁睁的看着这一悲剧的发生,虽然这只是在一瞬间,但却令他感受到了曾经在江湖漂泊时那种无尽的孤独。 “平王”“都王”杀念已起,两人已同时绕到陆九峰身后两侧,一同对陆九峰使出“悲鸣刀法”中的绝杀之技,“悲鸣无影”。传说此招无影无形,看见出招之时,其实已经收招,敌手往往意识尚存,当发觉中招之后“哀鸣一声”之后才会死去。 陆九峰清楚自己躲不过去,他紧握手中的宝剑,使出自己最后的那一招,那一招原本是想留在和丘玄清再次对决时使用,在他心中那人永远是自己最想战胜的对手。 “呀呀呀呀!看招!五龙擎天!” 第四十六章:血战天涯(三) 黑风寨二当家岳义人在远处只见一道血光,定神再看远处那三人已相继倒地。他心中一纠,情不自禁牢牢攥紧了手中的沥泉枪,此刻的他突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凉,要说这世间究竟有多少人可以为自己而活,又有多少人虽然活着命运却被别人掌握,当活下去成为了一种奢侈,人的性命才显得有多珍贵。 岳义当年虽然跟随大当家南征北战多年,见惯了生离死别,但黑风寨的这些头领们对自己而言兄弟之情血浓于水,他强忍着眼眶中滚动的泪水不愿再细看那残酷、冰冷的现实。直到他把悲怨化成了一团熊熊怒火,他猛然间爆喝一声犹如天煞魔星,单手托着那杆沥泉泉枪径直杀出一条血路直冲那“十殿阎罗”秦广王而去。 此时黑风寨的其他头领们正被“十殿阎罗”围攻,双方斗得正酣,岳义的到来由如神兵天降,他左突右挡霎时间便冲乱了对方阵势,手中沥泉枪一抖,那枪尖犹如白蛇吐信一枪直扎向“秦广王”后心窝。 “秦广王”此时正背对着岳义正与“七殿泰山王”两人前后夹击花非花,不知身后赶来的岳义尽没有防备,“泰山王”迎面看的真切赶忙一刀隔开花非花,直扑向岳义顺带一把推开了“秦广王”。 然而此刻岳义岂是想挡下就能轻易裆的。“泰山王”勉强挑开沥泉枪,人未站稳,却发现那杆枪的红缨打了个红旋,一收一放,几乎贴着自己手中宝刀的刀刃又从另一边打来,他此刻虽有心去挡,却还是慢了半拍,那枪杆抽打在脑袋上,枪头在脑袋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口,跟着头昏眼花重重的摔倒在地。 枪乃百兵之王,一寸长一寸强,况且岳义使的是南宋名将岳飞的“岳王六合枪”,那杆枪仿佛一条游龙盘于岳义手中收放自如,好似活物一般。 生死之际“秦广王”顾不得已倒在地上的“泰山王”,他刚准备挥刀砍向岳义,却又被一旁的花非花缠上。 “你这是想去哪儿?”花非花手中逍遥扇抵在“秦广王”的肩膀上说道。 “秦广王”此刻已恼羞成怒,他猛然间回头,手中刀柄一旋跟着刀子切了过来,花非花立马低头闪躲,腾挪之际出其不意朝着“秦广王”身上鸠尾穴一拳击出,此穴位于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击中后,若被冲击中必伤其五脏六腑最终因血滞而亡。 “秦广王”错愕之下立马以指为诀点上那掌才化却了攻击,人却不受控制震退了数步,他心中怒不可言不想自己竟在这无名小卒面前如此狼狈,愤然使出“悲鸣刀法”中的杀招之一“乌山是云”,此招包含三路变化,可破敌各类兵刃绝难抵挡,当年他就是凭借此招杀了陈友谅手下得力虎将。 “秦广王”并不认得眼前这位曾经的风云人物,然而花非花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脆弱,曾经贵为崆峒派玄空门弟子的他可是崆峒派掌派人的下任人选,身手自然绝不一般,他手中使得崆峒花架门的笑傲乾坤风流扇便已有十成火候,一招一式变化灵巧,虽未讨得便宜却也不落下风,“悲鸣刀法”虽强确实遇强则强,碰到灵巧多变、以弱胜强的崆峒扇子功却无可奈何,双方你来我往十多回合不分胜负。 此刻,倒在地上的“泰山王”任未断气,战栗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任想与岳义交手,但交手不过两合便被岳义一枪刺死。 隔着两三丈远的“六殿卞城王”见到七弟惨死,顾不得正与自己交手的南宫云台,脱身正想上前,却发现对面那位手持长枪满身是血的男子也看向了自己。 岳义此时已杀红了眼,他枪头一甩直冲“卞城王”而来,可两人一搭上手才交战数合“卞城王”便败下阵来,“卞城王”寻找着周围兄弟却发现死伤惨重活下来的寥寥数几,远处的“五王”“阎王”各自都有对手交锋,恐怕无人再来救援。 岳义把枪摆正,拦拿扎一气呵成,一枪扎出去如同百朵桃花开,那枪法虚无缥缈令人防不胜防。 “卞城王”胆战心惊,双腿不听使唤,尽踉踉跄跄开始后退。他未曾想到这原本该是一场猎物被猎人屠杀的游戏,黑风寨尽成为了兄弟们的不归之地。 他奋力的舞动着手中宝刀,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招数殊死一搏,纵使自己无力回击也要减少漏洞空隙不让对手轻易得逞。 “拿命来!”岳义那股冰冷的杀意已深深地穿透了对手的心理。枪法更是出神入化,以形意为先,暗合太极。他看穿了对方死守的目的,于是先是故意直取中宫,等敌招架之际猛然变招左拨右引身子躬下,最后迅速反手斜上直指对手腰间,那枪法速度奇快,环环相扣迅猛无比! “卞城王”根本来不及招架,沥泉枪已刺穿了他的身躯,他垂下了双手无力的握住那枪杆,口中吐着鲜血,致死也不愿相信身为“北地刀王”的徒弟尽会败的如此惨痛。 这场战争注定残酷无比,所谓的武林强者只有在对决中能够存活下来才能继续证明。 岳义,收起枪杆擦拭了一下满是鲜血的枪头,矗立着环视远方,发现唐若离已不知所踪,再瞧另一头,那持剑的男子一人正敌“十殿阎罗”两位殿主。 南宫云台解决了周围剩下的明军士兵,跑上前凑到岳义身边问道:“二哥,我们要去帮独孤兄吗?” ““神影仙宗”的门下弟子根本不用!”岳义低头一声冷笑,枪头直指向“秦广王”继续说道:“擒贼先王!” 。。。。。。。 第四十七章:绣春刀 “你手中的是什么刀?” “杀人无情之刀!” “说的好!该是你我二人了断之时了。” 。。。。。。 此时山谷中刮起一阵飓风,吹沙走石在耳边呼呼作响,那风狂放的卷起地上的砂石,带着刺骨的寒意迫人心肺,再看周围满地散发着血腥味的死尸,无不让人感到悲凉,让人窒息。 那两名刀客矗立不动离着数丈远背身而对,似乎刚经历过一番恶斗,双方不分伯仲彼此心中叹服对方的刀法绝妙!这二人正是“柳叶快刀”萧逐浪与“二殿楚王”历军。 风越刮越大,在谷中打了着回旋,诸多地上的石子被那狂风吹散而起,楚王握紧手中那口宝刀,悄然间气息却变得与之前大不相同,他眼神一定露出一股凶光,转身的那一刹那些石子仿佛在他面前被定格,手中宝刀折转刀背猛然间一击,那一枚枚石子犹如离玄之箭击向萧逐浪。 萧逐浪侧耳听闻那刀刃撞击声,左闪右避逆风挥舞着手中的柳叶刀“哗哗哗哗”作响,将那些飞来的石子尽数抵挡在外。 楚江王自然留有后手,他风驰电射一般趁着那股风力,纵身来到萧逐浪身前,一招“归西落云”那口宝刀顺势再从腰间挥刀砍向萧逐浪的双手。 萧逐浪瞪大了眼睛以退为进继续舞动着刀花招架对手的攻击,胸前不留半分破绽。两人又是交手数合僵持不下。 萧逐浪眉间一颤有些心喜,他明显感到对方连续出招后气力有减,抓住时机猛然一脚踩破尘土,抵住自己的身躯,上身后仰力从腰间传至手上柳叶刀自下往上,以一招“回风秋叶”削向对手脖颈。 楚江王急忙后撤,立马改攻为守。却不想萧逐浪蓄势已久,那一招虽被躲过,可后手接个不停,左削右砍出招极快逼得楚王完全只有招架的份儿,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萧逐浪此刻的穷追猛打却并未使出任何杀招,不过是为使出“破浪八刀”第六、第七式蓄力而备。 破浪八刀,最后第六、第七式一旦连贯使出绝无中间停手,一气呵成势难挡,纵观整个江湖能够让萧逐浪使出第五式的便已凤毛麟角。两招同时使出,必有决战生死之意。 “楚江王”眉间一颤,心中先有察觉越感不妙,赶忙急撤数步使出“悲鸣刀法”中的“乌山是云”,欲以无影无形的秘刀式提前准备化去萧逐浪的杀招。 顶尖高手的直觉往往决定命运,十殿阎罗能够熟练使出乌山是云这招的只有八位,而北地刀王众弟子之中能将乌山是云这招发挥出真正威力达到一定境界火候的只有楚江王一人。 楚江王凝神闭气,收刀之后,无影无形之间已一击击出竟比之前快上不少,萧逐浪的脸几乎擦着那刀刃,划出一条不深不浅的血口。未看清对方手势,那刀如同鬼魅从旁侧又是夺命三刀。要说这“乌山是云”无影无形究竟是出招快,还是招法变幻江湖中人无人知晓。 这二人不顾生死,招式武功上互不想让,身上不断增添着新的血口,两人几乎成为了血人。 面对楚江王的变招,萧逐浪心中更加钦佩,若是他迟疑了半分,必死无疑。霎那之间自知破不了那招“乌山是云”却也有了对策。他使出的刀法忽快无慢却尽是虚招,这套以虚对虚的打法虽未占得便宜,却也奏效两人更是焦灼的惨烈。 这二人满身是血,大口喘着粗气。 “当世武林诸多刀客之中真有你这样不要命的,我敬你是条汉子,若非这身飞鱼服真想与你对饮三杯!”楚江王一身好武艺,却不知为何在此生死之际对对手说出这番发自肺腑的话。 “此刀名为“绣春”,形制似雁翔刀,却是元璋兄当年请玲珑子为我兄弟十人打造的宝刀护他江山,今天看来你我二人必有一死,假若是我死了希望你能将这刀还到我府上,在下死而瞑目!” 萧逐浪能够理解作为一名刀客,没有什么比手中的宝刀更珍贵,刀就是自己的生命,刀就是自己一生的荣誉。他看着这把绣春刀刀身狭长略弯,两旁刻有两条出水金龙,双血沟,一长沟、一短沟,短沟向刀钝处、长沟向刀尖处,材质精纯,的确为当世一把宝刀! “生死由命,若是我死了,希望你能够将我手中的柳叶刀与我一起埋在此处!” “好!哈哈哈,萧兄英雄气概!”楚江王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放声狂笑,似乎找到了自己最好的归宿。 “我破不了你的“乌山是云”,但破浪八刀还有最后一式”。 萧逐浪闭上双眼,一股内力强行自下而上提起,他整个人激起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意,那一刻鸟兽惊,这究竟是人还是魔,他手中的柳叶刀已成为一把收割屠戮的杀人凶器。就连楚江王也被这阵势所震慑,他知道两人所剩的气力都已不多,该是一招定乾坤的时候了。 楚江王勉强用刀撑起自己的身躯,用衣袖擦拭了绣春刀上沾染的鲜血,心中主意已定,自幼跟随北地刀王童飞苦学“悲鸣刀法”,那“乌山是云”的后一招“悲鸣魍魉”只见师傅在自己面前使过一会,就以此了解吧。 两名顶尖刀客都已进入了一股意境,周围的空气、对方的气息仿佛在那一秒已被凝固,外人若在远处只见那刀光一闪,两人胜负已分。 萧逐浪残断了一条手臂倒在血泊之中,人已奄奄一息,他勉强挪动着自己的脑袋看向那不远处的楚江王,嘴唇颤抖着不经意的上扬,他赢了,他赢过了北地刀王最得意的弟子历军,此生已无怨。 此第四十八章:唐门十三鹰 徒破峭壁之上不知何时来了十多位男子目睹了萧逐浪与那二殿楚江王生死决战的过程,他们个个一席黑衣,背袖展翅神鹰,凡是懂些江湖门道的一看这装束便知其来历“唐门十三鹰”! “他们就在下面!” “先等等!” “老爷子吩咐一个不留!” “咋们就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黑鹰,那边那位白面书生是不是老头点名要留下的?” 那黑衣男子虽身材消瘦,生了一双鹰眼,冷酷无情的外表让人不敢靠近。他沉默不语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份信件递到旁人手中。 “将此信件交付那人。” 那人顺着所指之处,定眼望去,惊讶的说道:“那人不是玉面诸葛司徒非吗!?” 被称为黑鹰的男子冷冷的瞟了一眼方才说话的属下,虽未说话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让人不敢再多有言辞。 “赤鹰,二哥若是和若离师兄碰上了怎么办?”此刻说话之人虽蒙着面,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清秀,说话温文尔雅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 “别提那个混账东西,这次师傅他老人家亲自前来,算账的时候到了!” “可为何一直未见刀魂无名?”唐门十三鹰刚到此地便先四处查探却毫无所获。 “他不是黑风寨大当家吗?这时候人会去哪?” “我看是去找师妹了吧!” “师傅那边自有安排!”黑鹰抬手示意不在议论,准备行动。 先前唐门十三鹰中“猎鹰”唐不逢作为先锋虽被唐若离所伤,却并不影响他们的计划。十多人如一阵飓风刮过,说话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给纵魂谷又增添了几分鬼魅的气息。 此刻山谷之中犹如人间炼狱一般,地上满是断肢残躯,黑风寨与明军鏖战多时双方人马被乱石困于谷中。 “十殿阎罗”虽驰骋沙场多年功勋卓著却折戟黑风寨,“泰山王”被南宫云台,花非花岳义三人合而围之命悬一线。 泰山王喘着粗气,不断招架着南宫云台的攻势,他一人都尚且勉强对付何况对方三位黑风寨猛将。若不是岳义有意擒拿,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就凭你们想擒拿我?别做梦了!我“十殿阎罗”只能战死沙场,岂能受辱,只怪我一时大意未曾料到尔等匪类武功内力如此之高深。害了兄弟们。”泰山王此刻懊恼悔恨已来不及,不听师弟们方才的劝阻,见到那刀魂无名鬼迷了心窍,中了对方设下的圈套。 花非花收起手中逍遥扇,冷笑一声说道:“泰山王,我们身处如此偏僻不毛之地,与中原之地相距甚远,为何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哼!有刀魂无名的地方还想太平?你们难道不知道他是谁吗?当今圣上岂会留他在世!即使我们死了,也会有千军万马来替我扫平这里,哈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南宫云台与花非花竟愣了神,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下意识的瞄向了岳义,大当家虽情深义重深得大家敬仰,但他的身份在黑风寨中只字未提。虽然寨中大伙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秘密,可多年来相处总有人会耐不住寂寞多少会提起些往事,唯独大当家。 方才还怒火冲天的岳义,听到这番话也是不知何故突然脸色苍白,神情慌乱的看着手中漓泉枪低头不语。 “我看你用的这条漓泉枪,就猜到你是岳飞传人岳王枪“岳义”,你与独孤煌二人早年便跟随他了,你难道不知道他的来历,哈哈哈!我看你的那几位兄弟最后连为何会死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泰山王强忍着内伤,口中不住吐着鲜血,他见说动了对方,手中宝刀偷偷藏于腋下不慌不忙靠近,毫无征兆的使出一招“悲鸣无情”做最后殊死一搏。 花非花眯着一双凤眼,心里却亮堂的很,他再次亮出逍遥扇一直紧盯着泰山王的一举一动,无论大当家如何生死由命。就在对方出招的那一刹那,他第一个挡在了身前,架住了泰山王的攻势。 岳义的武功极高,一回过神来,才过几招,那一枪扎曲直抵在泰山王的脖颈胜负分了,然而此刻突然谷中狂风大作,岳义正准备擒拿,却不知自己和两位兄弟已如临大敌。 “嗖嗖嗖”毫无征兆毫无察觉,不知是何暗器如雷雨倾盆四面八方往众人打来。 驰骋疆场多年的岳义一看这阵势便知如临大敌,对方不分敌我要一网打尽。 顾不得面前的泰山王赶忙转身推开身后的兄弟跃向前方,挥舞着手中的漓泉枪,拼死抵挡那些飞来的暗器,才不一会身上便到处挂彩,他好似一尊武神抵挡在兄弟身前不动如山。 “哈哈哈,好,来的真好。”泰山王一瘸一拐的用刀拄着自己的身躯慢慢挪向唐门十三鹰,心头大石总算落了地,算是保住了性命。 黑鹰孤傲的冷哼了一声,示意停手缓步走上前凑到泰山王耳根边问道了几句,泰山王点了几下头,却始料不及黑鹰突然抽着一把短刀一刀扎向了“泰山王”心窝。 “你们!你们竟敢谋反?! “哼!谋反?这就是圣上的旨意!” “不会的,元章兄带我们如兄弟,不会这么对我们。咳咳。。” “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 “将他们都拿下!” 第四十七章:绣春刀 “你手中的是什么刀?” “杀人无情之刀!” “说的好!该是你我二人了断之时了。” 。。。。。。 此时山谷中刮起一阵飓风,吹沙走石在耳边呼呼作响,那风狂放的卷起地上的砂石,带着刺骨的寒意迫人心肺,再看周围满地散发着血腥味的死尸,无不让人感到悲凉,让人窒息。 那两名刀客矗立不动离着数丈远背身而对,似乎刚经历过一番恶斗,双方不分伯仲彼此心中叹服对方的刀法绝妙!这二人正是“柳叶快刀”萧逐浪与“二殿楚王”历军。 风越刮越大,在谷中打了着回旋,诸多地上的石子被那狂风吹散而起,楚王握紧手中那口宝刀,悄然间气息却变得与之前大不相同,他眼神一定露出一股凶光,转身的那一刹那些石子仿佛在他面前被定格,手中宝刀折转刀背猛然间一击,那一枚枚石子犹如离玄之箭击向萧逐浪。 萧逐浪侧耳听闻那刀刃撞击声,左闪右避逆风挥舞着手中的柳叶刀“哗哗哗哗”作响,将那些飞来的石子尽数抵挡在外。 楚江王自然留有后手,他风驰电射一般趁着那股风力,纵身来到萧逐浪身前,一招“归西落云”那口宝刀顺势再从腰间挥刀砍向萧逐浪的双手。 萧逐浪瞪大了眼睛以退为进继续舞动着刀花招架对手的攻击,胸前不留半分破绽。两人又是交手数合僵持不下。 萧逐浪眉间一颤有些心喜,他明显感到对方连续出招后气力有减,抓住时机猛然一脚踩破尘土,抵住自己的身躯,上身后仰力从腰间传至手上柳叶刀自下往上,以一招“回风秋叶”削向对手脖颈。 楚江王急忙后撤,立马改攻为守。却不想萧逐浪蓄势已久,那一招虽被躲过,可后手接个不停,左削右砍出招极快逼得楚王完全只有招架的份儿,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萧逐浪此刻的穷追猛打却并未使出任何杀招,不过是为使出“破浪八刀”第六、第七式蓄力而备。 破浪八刀,最后第六、第七式一旦连贯使出绝无中间停手,一气呵成势难挡,纵观整个江湖能够让萧逐浪使出第五式的便已凤毛麟角。两招同时使出,必有决战生死之意。 “楚江王”眉间一颤,心中先有察觉越感不妙,赶忙急撤数步使出“悲鸣刀法”中的“乌山是云”,欲以无影无形的秘刀式提前准备化去萧逐浪的杀招。 顶尖高手的直觉往往决定命运,十殿阎罗能够熟练使出乌山是云这招的只有八位,而北地刀王众弟子之中能将乌山是云这招发挥出真正威力达到一定境界火候的只有楚江王一人。 楚江王凝神闭气,收刀之后,无影无形之间已一击击出竟比之前快上不少,萧逐浪的脸几乎擦着那刀刃,划出一条不深不浅的血口。未看清对方手势,那刀如同鬼魅从旁侧又是夺命三刀。要说这“乌山是云”无影无形究竟是出招快,还是招法变幻江湖中人无人知晓。 这二人不顾生死,招式武功上互不想让,身上不断增添着新的血口,两人几乎成为了血人。 面对楚江王的变招,萧逐浪心中更加钦佩,若是他迟疑了半分,必死无疑。霎那之间自知破不了那招“乌山是云”却也有了对策。他使出的刀法忽快无慢却尽是虚招,这套以虚对虚的打法虽未占得便宜,却也奏效两人更是焦灼的惨烈。 这二人满身是血,大口喘着粗气。 “当世武林诸多刀客之中真有你这样不要命的,我敬你是条汉子,若非这身飞鱼服真想与你对饮三杯!”楚江王一身好武艺,却不知为何在此生死之际对对手说出这番发自肺腑的话。 “此刀名为“绣春”,形制似雁翔刀,却是元璋兄当年请玲珑子为我兄弟十人打造的宝刀护他江山,今天看来你我二人必有一死,假若是我死了希望你能将这刀还到我府上,在下死而瞑目!” 萧逐浪能够理解作为一名刀客,没有什么比手中的宝刀更珍贵,刀就是自己的生命,刀就是自己一生的荣誉。他看着这把绣春刀刀身狭长略弯,两旁刻有两条出水金龙,双血沟,一长沟、一短沟,短沟向刀钝处、长沟向刀尖处,材质精纯,的确为当世一把宝刀! “生死由命,若是我死了,希望你能够将我手中的柳叶刀与我一起埋在此处!” “好!哈哈哈,萧兄英雄气概!”楚江王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放声狂笑,似乎找到了自己最好的归宿。 “我破不了你的“乌山是云”,但破浪八刀还有最后一式”。 萧逐浪闭上双眼,一股内力强行自下而上提起,他整个人激起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意,那一刻鸟兽惊,这究竟是人还是魔,他手中的柳叶刀已成为一把收割屠戮的杀人凶器。就连楚江王也被这阵势所震慑,他知道两人所剩的气力都已不多,该是一招定乾坤的时候了。 楚江王勉强用刀撑起自己的身躯,用衣袖擦拭了绣春刀上沾染的鲜血,心中主意已定,自幼跟随北地刀王童飞苦学“悲鸣刀法”,那“乌山是云”的后一招“悲鸣魍魉”只见师傅在自己面前使过一会,就以此了解吧。 两名顶尖刀客都已进入了一股意境,周围的空气、对方的气息仿佛在那一秒已被凝固,外人若在远处只见那刀光一闪,两人胜负已分。 萧逐浪残断了一条手臂倒在血泊之中,人已奄奄一息,他勉强挪动着自己的脑袋看向那不远处的楚江王,嘴唇颤抖着不经意的上扬,他赢了,他赢过了北地刀王最得意的弟子历军,此生已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