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相师》 第001章 少年郎逆天成长 老父亲信马由缰 天色大亮,又是一个上好的天气。恰桃红柳绿,正丽日高悬。 周大顺戴上白色礼帽,戴好金丝墨镜,沾上灰白的山羊胡须,拄上黑色文明棍,背上米黄色的帆布挎包,一副命理师的打扮。 正欲出门,却见儿子周归一急匆匆地回来了。 这周大顺,名字寓意“六六大顺”,却是一生不顺。东混西混,虽然混了个命理师的名声,却因无门无派,上不台面,入不主流,也只是勉强糊口。四十好几,才娶妻生子,遂视这周归一为自家性命,百般呵护,任由其逆天成长。 不知是出生时,因为难产憋坏了脑壳,还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神经,这周归一,就是与众不同,人称屌师,意思是屌丝中的屌丝。 别人叫父母为“爸妈”,他却喊“爹娘”;别人说话是平常口语,他却半文半白,夹带着“之乎者也”;别人的孩子读书死用功,他却对烧香起卦、风水相面十分上心;别人学骑自行车、学开拖拉机,他却整天嚷着要学骑马赶驴。遇到蒙镇上赶马车的马大爷,比见到亲爹,还要亲热。 说他不懂事,他却头头是道,不曾做下什么违规犯理的事;说他懂事理,他却口无遮拦,常弄得别人下不了台面。好像时而糊涂,时而清醒,把个周大顺也折腾得稀里糊涂,就索性由着他。只望他快点成人,无病无灾,娶妻生子,让周家香火有个传承。 眼下,周归一正在蒙镇中学读高中,六七月里就要参加高考。十六七岁的少年,头发乱蓬蓬的,上衣脏不拉叽,裤腿左高右低。手里拎了个土黄色的书包,就顺手往堂屋里的破桌上一甩,大声说道:“痛快,痛快也。我娘呢?” 周大顺朝门外指了指,说:“昨天去了蒙山寺,许愿去了。” 周归一歪头侧脑,问道:“娘去许什么愿?” 周大顺叹了一口气,说:“你娘去求菩萨保佑你考上大学,早日成家立业。” 周归一不以为然,正儿八经地说:“倘若古代,兴许灵验。那时的人们心存敬畏,诚心诚意,献上猪、牛、羊,虔诚得很。现如今,皆是些假和尚、假道士,眼里只有铜板,又岂能灵险?” 周大顺知道说不过儿子,便转了话题,说:“又不想上学了?!打算休息几天?要不,跟我出门转转?” 周归一得意起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说:“非也,非吾不想上学也。此乃麻老师之安排,谓之战术性退却也。” 周大顺不信,以为儿子又闯了什么祸,就压低了声音,说:“我早就对你说过,你们的麻老师脸小嘴尖,男带女相,不是善类。这类人,心眼小得像芝麻,恶毒起来像继母。你们这些青年娃只有吃亏的份。” 周归一摇了摇头,得意地说:“此次吾救他,他岂能害吾?” 周大顺越发不信,恨不得用手戳了戳他的脑壳,说:“小祖宗,你又在编故事糊弄我?” 周归一摇头晃脑地说:“爹,诚不是也。今日大早,天色微明,麻老师带我们早起锻炼,沿着学校之操场跑步。谁料,尚未跑上两圈,不知从何外冒出一条黄狗直追着麻老师撕咬。不得了也,麻老师连滚带爬,大呼小叫,魂都不在身上了。众人不知所措,各自躲闪……这还了得,本人一马当先,冲将上去,飞起一脚,将那黄狗踢了个两丈多高;待那畜生落地,本人又踢将上去,又是一个两丈多高。如是者三,黄狗遂往西天去了。” 其实,这黄狗并没有追咬麻老师。 早晨跑步时,有一条小小的蝴蝶犬,窜入学生中间,在跑道上乱跑,一下子打乱了队伍的节奏。同学们担心踩伤或踩死了蝴蝶犬,就跳跃着避让。有好几个同学避让不及,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因此,同学们颇有些怨言,又无可奈何。谁知,周归一二话不说,上前几脚,就将蝴蝶犬踢死了。 周大顺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就好奇地问:“后来呢?那黄狗被谁弄走了?你怎么不弄回来呢?” 周归一“呵呵”一笑,双手一摊,说:“岂能乱来?此黄狗乃乔校长家里之宠物狗。” 周大顺这下相信了,连连咋舌,说:“可惜。宠物狗也是狗,狗肉火锅,味道也蛮不错哟。” 周归一更加得意,高兴地说:“也是,也是。倘若在古代,别说是疯狗,就是疯狂的恶徒,亦是该擒便擒、当斩即斩。” 周大顺乐了,赞许道:“归一,你这是做了一大好事,不错不错,应该属于见义勇为。” 周归一摆摆手,笑着说:“岂有这等好事?乔校长恼怒万分,伤心不已,非要找我算账不可。于是乎,麻老师叫我回来休息休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周大顺放下心来,清了清嗓子,说:“好。今天,我先到蒙镇去整点业务,晚上回来再说。” 周归一伸了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说:“我也累得很,得好好睡上一个回笼觉。”说完,周归一胡乱地脱衣甩裤,径直往房间里去了。 周大顺遂将大门关上,直往蒙镇去。 第002章 意料之外喜订亲 左右为难愁过节 快到镇街口,闻到一阵糯米香味,看到有人提着粽叶往回走,周大顺陡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就急急折返回家。 开门进屋,只见周归一呼噜山响,睡得香甜香甜的。 周大顺犹豫了一下,不忍心叫醒儿子,就抽身往外走。 周归一却醒了,翻身坐了起来,把个周大顺吓了一大跳。 周大顺定了定神,说;“归一,醒了?” 周归一揉了揉眼睛,说:“在古代,真正的行伍之人都是睁着眼睛睡觉的,警醒的很。三国时期的张飞就是睁着眼睛睡觉的。” 周大顺点了点头,说:“我刚才见有人买粽叶、闻到糯米的香味,就想起来了,过两天就是端午节。正好,你回来了,就去小玉家送送端午吧。你答应了,我也好在镇上买些礼物什么,准备一下。” 这蒙镇地处楚地境内,归属大宥县管辖,时兴“娃娃亲”,亦称“摇篮亲”,或指腹为婚,或襁褓定亲。 周归一出生后,周大顺十里八乡寻求联姻,却不曾找到合意人家。大多嫌周家穷困,宗族单薄,担心女儿将来受苦。 不曾想,蒙镇上却有一户人家有意订亲。这户人家算得上是镇上殷实之家,男主人是镇兽医站的兽医,女主人是裁缝,女儿小玉长得秀秀气气,模样端正。这家人添了小玉之后,算命先生说小玉命里缺金,宜配西北方之男;周归一的家恰好在镇西北;小玉家再请算命先生掐算,果然是天赐良缘。 周大顺暗自欢喜,也要了俩孩子生庚八字,七推八算,结果甚是合宜。俩家人欢喜不已,便选了大好的日子,喜滋滋地将亲事定了,惹得左邻右舍惊叹不已。 那周归一尚在摇篮之中,浑然不知世事,凭着父母的摆布,定下了这门娃娃亲。 渐渐长大了,周归一却像忘了此等事情一般,逢年过节,不肯往小玉家走动。小玉家也不在意,只道归一年纪尚小,黄口小儿,不谙事理,也不曾多说半个不字。 端午节本来源自天象崇拜,由上古时代祭龙演变而来。仲夏端午,苍龙七宿飞升至正南中央,正如《易经》九五爻:“飞龙在天”。古人在此吉日拜祭龙祖,以及举办一些喜庆的活动,以求得祈福辟邪。又因屈原故里在楚地,更是让楚人极端重视端午节。什么划龙舟、祭龙、采草药、挂艾草、洗草药水、拜神祭祖、浸龙舟水、吃龙舟饭、食粽子、放纸龙、放纸鸢、拴五色丝线、佩香囊等,热闹得很。这女婿儿登门给岳父母送礼问安,也是楚地一大礼数。 自定亲以后,这周归一或去或不去,也没有个定数。小玉的母亲给他精心缝制的衣裤,周归一也是时穿时不穿,惹得小玉心里也有些不大高兴。 小玉初中毕业后,也跟着母亲学习裁缝,偶尔也抱怨起这门亲事,这小玉的母亲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就替周归一辩白几句,说:“男孩子嘛,哪有女娃们讲究。平头百姓,讲吃讲穿,也是不一个好事。”小玉抱怨之后,也不再计较,心想,婚姻天定,顺其自然吧。 眼下,周归一听说要去小玉家送礼,心里一激灵,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这种虚头巴脑的事情,做不做,也没多大意义。” 周大顺一听,连忙说:“人家小玉家,也是高看于我们。我们周家,不知积了什么德,你才有了这门亲事。送送端午,讲个礼数,也让小玉家脸面上过得去。” 周归一眼珠一转,说:“爹,那你打算花多少银子?” 周大顺以为儿子同意了,略一思忖,说:“礼数到了,钱多钱少,人家也不会怪罪。我们家的条件你也是知道的,我手上还有两百多块钱,你说,买点什么礼物好呢?” 周归一“哦”了一声,认真地说:“若买东西,这商家自是从中赚了一些。诚不如此,直截了当,托人将钱送给她家。她家也免了茶水酒菜招待于我,真正落了个实惠。” 周大顺想不到周归一会有此等想法,猛然一听,觉得周归一说得有些不对劲,却一时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加之确实有事要办,也就不再多说了,便又往镇上去。 第003章 略施小计除疑疾 苦口婆心劝痴儿 蒙镇虽小,因与蜀地相接,物产丰富,又临近国道和铁路,交通便利,常年商贾云集,生意繁荣。 蒙镇的店铺大多山墙镬耳、青砖立面,招牌鲜明。金匠、银匠、铜匠、铁匠、锡匠什么的,热闹得很。 周大顺径直走进背街的一条耳巷。 耳巷逼仄,仅可容一人通过。徜若遇有来人,须侧身贴面而过。巷道青石铺就,光光滑滑。 行不过百步,周归一瞅了瞅门牌,驻足片刻,便轻轻敲了敲门。 少顷,便有人开门,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响起来:“周先生,请进。” 周大顺正了正衣襟,随即迈步进屋。前脚一迈入,只觉眼前一阵黑暗,右脚亦不知高低;待周大顺取下墨镜,乃看清一老妇,慈眉善目,已拢手立于一张床前。 老妇人轻声说:“周先生,请坐。” 周大顺道了声“客气”,便径坐了下来。 老妇人也欠身坐于床沿,说:“这是我家么儿。三天前,从蒙山寺那边采买山货回来,就一直昏睡不醒,不晓得是什么原因?找镇上医生看了,却说没有什么毛病。” 周大顺戴上墨镜,捻了捻山羊胡须,说:“哦,我看看。” 说完,周大顺就起身走到床边,俯下身来,伸手把脉。 少许,周大顺低声道:“这脉象沉稳,呼吸平和,既不是风寒侵扰,也不是肠胃紊乱,应该是游魂野鬼作怪。” 老妇人一听,急切地说:“周先生,请您多多费心。” 周大顺也不接话,就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铜碗,用黄纸封好碗口,再于纸上刺一小洞,放七粒糯米于小洞旁,大约是代表三魂四魄。然后,周大顺面朝西北,喃喃诵咒:“天蓬天蓬,九玄煞童。五丁都司,高山北翁。七政八灵,手把帝钟。三十万兵,卫战九重……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那米粒一粒粒朝小洞口移动,一一掉入碗内,发出“当当”的声音,像铁钉掉在石板上。 周大顺迅速将写好咒语和画有符箓的小纸条封住小洞口,再放一剪刀于铜碗之上…… 忙完这些,周大顺又坐到椅子上,搓了搓手,说:“还好,等一会看看吧。” 老妇人站起身,说:“菩萨保佑,我儿平顺”。说完,就起身给周大顺沏了茶。 周大顺说了声“谢谢”,就端起茶杯,嘘着气,撇去杯里的浮茶,眼睛不时朝床上看。 忽然,那男儿猛然坐了起来,惊呼道:“唉哟,闷死我了。” 老妇人吃了一惊,说:“狗儿,怎么哪?” 那狗儿长长吁了一口气,又伸了伸胳膊,动了动腿脚,说:“好了,好了,舒坦多了。妈,我饿了。” 老妇人大喜,连声说:“多谢周先生。” 周大顺摆手道:“不谢,不谢。这全靠你们家平日里积德行善,才有这样的效果。” 老妇人连忙封了红包,塞与周大顺,又将周大顺送至巷口,一番称谢,才折身回去。 周大顺揣了红包,喜色满面,乐颠颠往家里走。 回到家里,周大顺摘了墨镜,取下礼帽,撕下山羊须,丢开文明棍,朝房间里喊:“归一,归一。” 喊了几声,却不见回音,周大顺心下生疑,推开房门。只见被褥乱作一团,不见周归一的人影。 隐约间,周大顺耳边传来唢呐声,就拿了小凳,往屋后的河堤上去。 周归一喜欢吹锁呐,那锁呐声悠远绵长,如同从前朝往世传来的一样,顺着蒙水河向东流去…… 周大顺坐在儿子的身边,看着这个愚愚痴痴的儿子,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楚和心疼。 周大顺虽然一生历经苦痛,没有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但一想到儿子仿佛前朝来客,与这个社会似乎格格不入,深恐其以后吃亏上当,不免心生痛楚。 周归一浑然不知父亲的心事,依旧是一副浑天浑地的样子,放下锁呐,望着周大顺,笑嘻嘻地问:“爹,今朝出马,骗得银两几何?” 周大顺回过神来,说:“今天是有些收获,那法子总算灵验了。” 周归一转过脸去,看着河水,说:“爹,为何有的人遇事不敢站出来勇敢面对?为何有的人直言不讳反而被大家孤立?” 周大顺想了想,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故作轻松地说:“我要是知道,不早就过上好日子了?” 周归一“哦”了一声,说:“如此说来,爹爹的水平尚待提高也。” 周大顺顺手拍了拍周归一的肩膀,说:“归一啊,不要把脑壳想破了,也不要把神经想坏了。你以后还要娶媳生子,传承我们周家的香火。” 周归一呵呵一笑,说:“香火?罢了罢了。风吹雨打萍,烽火照征人。吾有何所能?岂可担重任。” 周大顺有些急了,耐着性子,说:“归一啊,你要是生在古代,出谋划策,不比诸葛亮差。可是,你生活在现代,你立不了大功,就做一些普普通通的小事情;做不了驸马爷,就当一小丈夫。以后,柴米油盐酱醋茶,够你操心的。听我的,这端午节,你一定要去小玉家一趟,这也是一种礼数。礼数不能丢啊。” 周归一依然不急不恼,慢条斯理地说:“爹爹,我们家一无靠山,二无积蓄,人家跟了我,也是受苦受罪。我不想害了人家,也不想太早成家。” 周大顺心里一阵发凉,几乎有些绝望地说:“归一,别的事,千桩万件,我和你娘都依你;只是这门亲事,千万不能反悔啊。” 周归一也不急,用一种有些轻描淡写地口吻说:“爹,此番高考,我若能金榜题名,这门亲事就板上钉钉;若考将不上,只有看水流舟,一别两好,各自珍重。” 周大顺的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希望,急切地问:“那你有没有把握考上呢?” 周归一顺手捡了一块瓦砾,用力向河里掷去,溅起一团水花,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虽能考上,却未能考上。” 周大顺的眼泪都快涌出来了,说:“小祖宗,胡说八道,你这是要爹娘的命哪!” 周归一见父亲真的急了,就连忙起身,蹲到周大顺的膝前,说:“爹,今日,我叫您教我梅花易数,起过一卦。卦为《困》卦,其三爻动,曰: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这婚事能成否?” 周大顺抚摸周归一的头,亲切地说:“归一啊,那是我教你的方法不对,卦象自然不对。这技艺不精,也是害人不浅。” 周归一乐了,笑呵呵地说:“我说您是骗人的,爹还不承认?” 周大顺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承认,承认,我都是瞎猫子碰上死老鼠,真是的瞎蒙。” 周归一将父亲扶了起来,拿上小凳,说:“爹,民以食为天,我的肚子在咕咕叫呢。” 周大顺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说:“走走走,不说这些了,我来做你最喜欢吃的鸡蛋油盐炒饭。” 第006章 好端端突发疾病 太匆匆惜别考场 大宥县,系山区大县。 史料记载,西周初年,即在此封建侯国。大宥县文化底蕴深厚,有3200年建城史、4000年酿酒史、3000年种茶史,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 因为一年一度的高考,县里照例作了充分的准备。这里拉起警戒线,那里车辆禁止鸣笛;这边工地暂停施工,那边免费接送考生。高考为大,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中。 上午,天气有些闷热,不少考生有烦闷之感。周归一精神状态倒是不错,参加语文科考试,自觉得难度不大。特别是作文,写得十分顺手,心里有些得意;一出考场,周归一就特地买了一冰镇西瓜,犒劳自己,一解署热。 中午,同学们稍事休息后,又从住地出发,乘车前往考场。 谁知,意外发生了。 周归一刚上车坐定,突然觉得腹疼难忍,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嚷着要上厕所。 麻老师连忙将周归一扶下车,和另一名老师架起周归一,往厕所里跑,又叫人将此事报告了乔校长。 从厕所出来,周归一感到一阵轻松,便抺了抺脸上的汗,准备上车。 周归一还没有走到车前,又一阵疼痛感袭来,腹坠加剧,遂又急慌慌地向厕所跑…… 此时,一头热汗的乔校长已经带着学校卫生室的官医生赶来了。 等周归一病恹恹地从厕所出来,官医生就叫周归一坐在树荫下,拿脉问诊…… 一番诊断后,官医生轻轻摇头,又连连点头,低声说:“恐怕是急性阑尾炎。” 乔校长暗叫不好,又急忙叫人请来县里高考应急组的医生,以确诊病情。 那医生经过一番诊断,用一种遗憾的口气说:“可惜,可惜啊,不能参加考试了。得立即手术,一旦穿孔,后果不堪设想。” 人命关天。乔校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指挥人员将脸色苍白的周归一弄上了救护车;周归一不愿去医院,无奈腹痛、腹坠阵阵袭来,也只好听从乔校长的安排。 只见那救护车“唉哟、唉哟”叫唤着,一路狂奔,驶向县医院。 一到县医院,周归一反而感到腹痛消失。又是一番厕所,竟然轻松了许多。 急救中心的医生们也觉奇怪,再进行一番检查后,一致的意见是:腹泻而已,吃点消炎药和止泻药,就可以了,一定不可再吃生冷食物。 周归一一听,想到下午的考试恐怕已经开场,就急着要往考场去。 乔校长连忙向急救中心说明情况,请求派车将周归一送回考场,参加考试……于是,救护车又“唉哟、唉哟”地将周归一送到了考场。 幸好,考试开始还不到半小时,按考试规定,周归一可以正常参加考试。 谁知,经过此番折腾,周归一浑身酸软,时有便意,精力根本无法集中;待交卷铃响,犹有一半的题目没有做完。 完了,周归一知道此次高考,已然泡汤,犹如一个赌徒输光了钱财和身上的衣物,再死磨硬撑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于是,周归一就索性给麻老师留了纸条,表明自己将不再参加后面的考试,决定连夜回蒙镇。 殊不知,这一走,青春不再;料不到,这一别,伤痕累累;何曾想,这一去,荆棘丛生;谁知道,这一辞,霜花满天。 当然,此时此刻的周归一还不曾料到,从此以后,将有多少风雨等着他、又有多少冰霜等着他。 第014章出奇谋星夜奔袭 使怪招瓦厂报仇 暮色四合,繁星闪烁。 周归一和方小鱼斜坐在半山坡上,啃着从田地里偷来的西瓜,有滋有味,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打斗。 方小鱼啃了一大口西瓜,边吃边说:“这下好了,我也回不了瓦厂了。” 周归一笑了笑,说:“此非大事,自是天意。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方小鱼叹了口气,说:“唉,只是我工钱还没有结?衣物也没有拿?” 周归一将一块西瓜皮扔得老远,说:“此非难事,自可解决。此处,距离瓦厂不远。我们动身赴瓦厂,你拿你的东西,我们再顺便收拾收拾吴石磙。” 方小鱼一听,恍然大悟一般,说:“妙,妙。吴石磙断然不会想到我们今夜敢回瓦厂。” 周归一站起身来,说:“兵书有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些帮凶也累了半天,早就各自休息去了。” 方小鱼激动地说:“好。听你的。” 俩人将西瓜一阵猛啃,又抺了把脸,遂直奔瓦厂而去。 半夜时分,周归一和罗麻杆就到了瓦厂宿舍。试着推门,才发现门并没上锁。 正心下生疑,却见罗麻杆迎到门前,惊讶不已,说:“我担心死了,也不想回自己的寢室,就坐在这里等。” 方小鱼轻声地说:“担心什么?他吴石磙,又能把我们怎样?” 罗麻杆关好门,说:“想你们回来,又怕你们回来。你们也是胆大啊,怎么还敢回来?那吴石磙,看我越来越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说我和你们合伙害他。” 周归一站在床边,说:“时间紧迫,暂莫说这些。我们心里有数。你只告诉我,吴石磙回到瓦厂没有?” 罗麻杆急切而肯定地回答道:“回来了,回来了。浑身湿溜溜的,额头上缠着纱布,他哪敢回镇上的家,遭他婆娘骂。” 周归一接着问:“几个人?” 罗麻杆说:“一个人。” 方小鱼一边清理着东西,一边对罗麻杆说:“你先回去,不要参与这事,以免受连累。” 罗麻杆望着方小鱼,说:“你们没事就好,可要多加小心哪!” 周归一将罗麻杆送出宿舍,说:“放心,你也要小心。” 那罗麻杆一走,方小鱼已将东西扎了一个小包。俩人一会意,就摸到了吴石磙的房里。 吴石磙今天疲乏得很,也不觉得额头的伤口有多疼了,又不愿回镇上的家里,就只穿着裤衩,蜷曲在床上,开着电扇,似乎在半梦半醒中听着电视。 周归一见窗户正好没关严实,就和方小鱼悄悄地推开窗户,小心地爬了进去。方小鱼机灵些,就轻轻巧巧地走上前去,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麻绳,三下五除二,将吴石磙反手捆了,又掏出胶带纸,将吴石磙双腿绑了;周归一再将一双丝袜塞进了吴石磙嘴里……那吴石磙,如梦初醒,惊恐不已,知道自己又落到了这俩个活鬼的手里。 动弹不得,叫喊不成,吴石磙眼巴巴地等待着下一步的折磨。 周归一翻出了一把剪刀,按住吴石磙脑壳,将吴石磙头发剪了个八字,意为“王八”,又将吴石磙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胡乱地剪了几个大口子。吴石磙心疼死了,真不知道明天出门穿什么衣服了。 方小鱼忙着翻箱倒柜,找到了一些烟酒。至于钱呢,也找到了一些。 方小鱼掂了掂手中的烟酒,用嘲弄的口吻说道:“吴哥,烟酒解乏,舒经活络,兄弟我要了。工钱呢?留着你医治头上的伤口吧,免得破相了难看。” 吴石磙心里一阵阵发虚,不知道俩家伙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周归一将钱满屋子乱撒,说:“盗亦有盗,灾祸自找;除恶务尽,天理昭昭。” 吴石磙一听此言,以为周归一要取他的性命,就拚命扭动身子,挣扎起来。 周归一见状,就劈手打了吴石磙几耳光,说:“杀人偿命,这是天理。你的命,没有老子的命值钱。不值得我杀你。要是在古代,你这地痞流氓,早被衙门抓去,囚笼示众,充着苦役,安能如此逍遥?” 方小鱼点了两只烟,一只自己吸着,另一只硬塞进吴石磙嘴里,说:“吴哥,抽几口烟,缓缓神吧。以后,再狗仗人势,下作恶毒,信不信,老子要你全家不得安生?” 吴石磙岂能说不信,又哪里有心情抽烟,只是含着纸烟不住地点头再点头。 闹腾了一会,这俩人又打了几盆水,往吴石磙床上泼两盆、地下泼了一盆、灶台上也泼一盆……然后,摔门而去。 第032章老作家恼羞成怒 少东家热血沸腾 果然,“郝厅长”出事了。 这天上午,“郝厅长”忙完店里的事,见天气不错,就坐在店门前看报纸。“郝厅长”不仅喜欢订报读报,而且还喜欢收藏报纸。 顾深沉住在附近,也快到退休了,上班不上班,没个定准。没事也喜欢四处散散步,用顾深沉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找找灵感。 时间久了,两人也认识。 顾深沉见了“郝厅长”,就用手比划着,打了个招呼,说:“田老板,好啊!” “郝厅长”也习惯了别人这样,照例咧了咧嘴,笑了笑,还顺手递上了一根烟。 顾深沉接了烟,见“郝厅长”在看《蜀州报》,不经意瞧了一眼。 这一瞧,不打紧,正好看到那粗黑的标题;再仔细一看,顾深沉脸色就变了。 “郝厅长”也在看这篇文章,见报上表扬周归一,心里也开心得很,还指点着报纸,让顾深沉看。 不料,顾深沉一把夺过报纸,恶狠狠地说:“这个家伙,居然还上了报纸了!” “郝厅长”冷不防被顾深沉这么一夺,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了些怒火。因为报纸上只写明了周归一和蜀道公司,用某作者代替了顾深沉。 顾深沉夺下报纸,也不管“郝厅长”的情绪,气冲冲地转身就要走。 “郝厅长”哪里肯依,又不能开口说话,就上前拦住顾深沉,索要报纸。 顾深沉见“郝厅长”索要报纸,也是不肯,口里还骂骂咧咧地说:“小狗日的,砸老子的饭碗,毁我的名声,想找死不成。” “郝厅长”心里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越发不肯放手;见顾深沉骂周归一,气火也上来了,就猛地将顾深沉往后一扯…… 顾深沉站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索性三下五除二地将手中的报纸撕了个粉碎,还不停地说:“老哑巴,我叫你看,我叫你看!” 这还得了,“郝厅长”怒火冲天,恨不得一拳打过去,就作势要打顾深沉。 那顾深沉见状已彻底地失去了理智,反而挥手打了“郝厅长”一个耳光,又反手一拳将田老九打倒在地,扑上前去,用脚踢打“郝厅长”…… 幸好,店里的厨师朱菜头挥刀动铲,拼死相救,才没有让“郝厅长”遭受更大的伤害。 等周归一赶到霜满天时,店里早已恢复了老样子,看不出发生过纠纷的痕迹。 很快,郑苹出于职业敏感,也随后赶了过来。 “郝厅长”在后厨坐着,身上还沾着一些零星的泥土。 九九依然微笑着,迎送客人;看见周归一来了,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周归一俨然一副少东家的样子,心里已是热血沸腾,激动地说:“你们放心,我这就去讨个公道。” 九九担心周归一闯祸,拦住他,不让他走;“郝厅长”也连忙过来制止,比划着要他不要冲动,冷静冷静,大家一起想办法。 周归一被“郝厅长”和九九拦着,不得脱身,小声地说:“我既不打他,也不骂他,我要让他老老实实的赔礼道歉。” 郑苹一直不曾开口,心里却气愤不已。 想不到,去年《蜀州报》还专题报道过顾深沉如何用文字担当起社会责任,是一名值得尊敬的良心作家;眼下却因为创作无良作品,因为报纸上的批评文章,就大打出手。于是,决定站出来,讨个公道。 郑苹自信地说:“周归一,我们联手治治他!” “郝厅长”见郑苹出手,知道记者们大多神通广大,心情也好了许多。 九九上前拉着郑苹的手,摇了摇郑苹的手臂,意思是相信郑苹,也感激她出手相助。 郑苹亲热地搂了搂九九,说:“放心。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周归一一听,也明白了郑苹的想法,说:“你去写新闻稿件,我去找出版局。” 郑苹心领神会,说:“我连稿件的题目都想好,题目叫作:恶劣,撕毁蜀州报;恶行,殴打残疾人。怎么样?” 九九连连点头,郑苹半是吃惊,半是开玩笑地说:“这九九,该不是个假哑巴?我们说话,她好像听得一清二楚哟。” 周归一不好回答,岔开话题,说:“我现在就去出版局反映。” 郑苹摇了摇头,说:“虽然顾深沉写作了黄色作品,但还没有印刷发行啊,社会影响谈不上。出版部门不好管。” 周归一觉得有道理,就有点为难了,说:“那我去县残联。” 郑苹还是摇了摇头,说:“一是人没有受伤,二是物品也没有受损。残联也不好管。” 周归一激动地说:“那我就到他单位上去闹?到他家里去吵?” 郑苹还是摇头,小声地说:“怎么闹?怎么吵?这样吧,我们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怎么样?你去文联,那里会有人感兴趣的。文联就在蜀南路,离这儿很近的。” 周归一想了想,恍然大悟,就急着要去文联。 郑苹又从包里拿出一摞书稿,说:“不急。这是我写稿需要,从印刷厂带出来的校样稿,你拿着,有用。” 周归一更是高兴极了,像武士获得了宝剑一般,有点得意洋洋地说:“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周小将军。顾深沉,我要你跪地求饶!” 郑苹拍了拍周归一的胳膊,说:“好。你先去文联,我随后就来。” 第055章小鱼无奈欲辞职 蚂蟥有意犹扯皮 周归一离开蜀州后,“郝厅长”考虑到店里的人手不够,就叫方小鱼辞了商场送货员的工作,来“霜满天”帮忙料理生意。 方小鱼答应下了,帮忙买煤买菜,主管后厨那一摊子事。 大厨朱菜头也十分乐意听从方小鱼的管理。一则方小鱼踏实肯干,淘米洗锅,生火做饭,样样抢着干,却从不吆三喝四,对朱菜头等人尊重有加;二则方小鱼功夫不错,闲??时使枪弄棍,那一招一式,也让后厨的小师傅、徒弟们佩服不已,纷纷有了拜师学艺之心。同时,这方小鱼为人大方,用钱决不抠三抠四的,掏钱买烟买酒,也从不推三诿四。这样一来,后厨那帮人有说有笑,和谐得很,不仅活干得漂亮,菜品也比以前上了一个档次。 “郝厅长”也是满意得很,不仅给方小鱼涨了工钱,而且给后厨的每个人都发了红包。自己则落了清闲,很少管理店里的事。 可是,方小鱼却越来越不想干下去了。既不是嫌“郝厅长”给的工钱少,也不是嫌活儿苦累,只是那不成器的“蚂蟥”,令他不胜其烦。 这“蚂蟥”听说方小鱼没有下苦力送货了,而是到“霜满天”做事,还当了主管什么的,就隔三差五地来“霜满天”,不是来找方小鱼借钱,就是带着方大树和儿子来店里吃喝。 方小鱼躲也不是,藏也不行,仿佛这“蚂蟥”真的爬在腿上,弄也弄不掉,甩也甩不脱。 这天傍晚,“蚂蟥”又来了,还带了五六个半老不少的婆娘。这些婆娘,都是“蚂蟥”做家政服务时认识的所谓姐妹们。 一进店,“蚂蟥”见九九不在,底气越发足了,晃动着左手肥肥的食指,高声大气地对服务员小花说:“给我整个包房,我们几姐妹要好好聚一聚!” 小花也认识“蚂蟥”,知道这是个难缠的主,就笑着给她们安排了一个房间,随即又上了茶水,开了空调,轻声细语地请“蚂蟥”点菜。 “蚂蟥”一边喝着茶,一边大口大气地说:“点什么菜?方小鱼是你们的主管,我是他嫡亲的嫂子,你就说我来了,叫他安排好,上几个硬菜!”说完,也不理小花惊讶的神情,与那些婆娘有说有笑起来。 “怎么样?别看我那口子,一棍子也打不一个屁来,确实憨得很,”“蚂蟥”得意地说,“可是,我这小叔子,可是厉害,有本事,对我也真是好的不得了。” 其中有一个婆娘,大约看过几本小说,知道《水浒传》、《金瓶梅》什么的,说:“这古人写书,那是真是写绝了。你看,武大郎不行,武二郎武松却本领高强。你家的那口子是方家老大,就赶不上你的小叔子,方家老二。” 另一个婆娘也知道潘金莲的故事,说:“那是那是。不过,还得看这嫂子怎么样?嫂子能干,长得好看,小叔子才喜欢,才亲近哪!你看,潘金莲多么喜欢武松啊!” “蚂蟥”也不管这里面有些什么道道,反正就是要好好吃喝一顿,在这些婆娘们面前长长脸,说:“管他五松六松的,今天,姐妹们松开裤带吃,吃完了就拍着屁股走人。” 那些婆娘高兴的不得了,一个劲地夸赞“蚂蟥”:这个说“蚂蟥”有本事,那个说“蚂蟥”有福气,把“蚂蟥”抬举得上了天。 这“蚂蟥”开心得要命,房间里温度也上来,就脱了外套,竟然唱起蜀地情歌: 小女子福气好, 嫁了个好人家。 老公心疼我, 小叔子听我的话。 唉哟哟,嫁了好人家。 那些婆娘一听,也纷纷脱了外套,拍床打椅地唱了起来……黄腔乱调,好生热闹。 方小鱼听说“蚂蟥”又来了,还带了一些人,气得要命,又不知道如何应付。 翻脸吧?“蚂蟥”毕竟是女流之辈,又是自己的嫂子,好男不和女斗,何况连周归一都不是“蚂蟥”的对手; 忍让吧?这“蚂蟥”越来越没完没了,变本加厉,又何时是个尽头? 方小鱼想了半天,就对小花说:“等等吧,看看九九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恰好,九九在外面办完事回来了,听小花这么一说,略微思忖了一下,说:“哦,不急。你先去忙你的吧。” 九九就到了后厨,将方小鱼和朱菜头喊到一边;三人叽里咕碌地商量了一番,就各自忙开了。 过了一会儿,有的包间开始上菜了;九九又将那小花叫到眼前,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又过了一会儿,小花故意端了一盘菜,走进了“蚂蟥”所在的包间,高声大叫:“上菜罗。”随即,又急忙退了出来,说:“对不起,我走错包间了。” “蚂蟥”见小花要走,连忙说:“快点哪,快点给我们上菜啊!” 那小花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好好,我去问问。” “蚂蟥”又等了半天,还不见上菜,就出了包间,往吧台去。 一见九九在吧台,“蚂蟥”就有些发虚;别看“蚂蟥”蛮横得很,却不知为什么就有些怵九九。 九九倒是十分热情,说:“咦,您什么时候来的啊?这么快就吃好了?” “蚂蟥”一听,以为九九不知情,说:“来了多时了,还没有吃一口菜呢。菜是我弟弟安排的。” 九九故意翻了翻吧台上的菜单,说:“这里没有你们的菜单啊;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问问方主管,看他是怎么安排的?” “蚂蟥”不好跟着九九去后厨,就站在吧台那里干等。 过了好一会儿,九九才从后厨出来,回到吧台,对“蚂蟥”说:“方主管对家人也是真好。他嫌店里没有什么硬菜,就叫人去市场上买乌龟、甲鱼什么的去了。现在,买菜的人还没有回来,还得稍等一会。” “蚂蟥”一听,心想,这太阳怕是从西边出来了,方小鱼怎么舍得买好菜呢,但是也不好再催促,说:“随便弄几个菜就行,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不一定要乌龟甲鱼啊!” 九九不答话,低头忙自己的事;“蚂蟥”觉得无趣,就回包房去了。 包房里几个婆娘闹腾了一阵子,觉得又累又饿,一见“蚂蟥”回来了,就七嘴八舌地说开了:“什么时候上菜啊,怎么这么慢啊”、“唉哟,我的低血糖怕是要犯了,头有些晕呢”、“你小叔子是不是真在这里当主管啊,怎么连他人影也不见一个”…… “蚂蟥”本来想说方小鱼叫人买乌龟甲鱼去了,又怕婆娘们不相信,就又走出了包间,说:“我去催催。马上就上菜。” 九九不在吧台,倒是那小花在。 “蚂蟥”又有了十足的底气,冲着小花说:“快点上菜,饿死人了,你负责?!什么鬼店,搞什么名堂?!” 那小花一脸无辜,说:“我到后厨催了好几遍,方主管说要等等。您怎么能怪我呢?这店,又不是我开的。” “蚂蟥”也觉得与小花较真没有什么意思,就直接去了后厨,倚着门框,冲着方小鱼说:“你搞什么鬼把戏?还舍得弄乌龟甲鱼给你嫂子吃啊?!别来虚的,随便整点什么就行,快点啊!” 方小鱼暗暗好笑,心想,你真是想得美,我就是有乌龟甲鱼,也不会给你吃,于是就冲着朱菜头说:“朱师傅,你替我做主,先弄几个菜,快点哟。” “蚂蟥”见挑不出刺来,就回到了包间。 很快,小花就推着上菜的小车进了包间,说了声“上菜了”,就开始忙乎起来;小花一边布菜,一边报着菜名:“腊肉炒蒜苗、清蒸小河虾、粉蒸蒙山牛肉、凉拌猪蹄膀、爆炒猪肝、排骨莲藕汤……客人请慢用!”说完,就推着小车出了包间。 “蚂蟥”眉开眼笑,连忙招呼众婆娘入席。 众婆娘也不推辞,屁股还没坐稳,就急急忙忙地动起了碗筷。 突然,一个婆娘“呸呸呸”直往地上吐,大声叫道:“好咸啊,这清蒸河虾,莫不是腌虾子不成?” “蚂蟥”不信,就夹起一块猪肝,刚入口,也吐了出来,说:“咸,咸得要命。”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停下了筷子,望着“蚂蟥”。 “蚂蟥”心里直冒火,跳了起来,拉开房门,直奔吧台,吼道:“你们的厨师是盐贩子不成?!咸得死人。” 九九端端正正地坐在吧台里,从容自若地说:“这霜满天开了十几年了,生意一直不错;虽说众口难调,却还没有哪个客人嫌淡怪咸的。” “蚂蟥”一怔,见九九面有愠色,担心九九发起火来,便说:“我也没有责怪你,我是说那厨子们有意使坏!” 朱菜头闻声而出,手中提了把明晃晃的菜刀,神情凶巴巴的,说:“吼什么吼,我使什么坏了?你以为这是你家,嫌我做的不好,你就到别处吃。” “蚂蟥”一看这个阵势,还真不想大闹,说:“方小鱼,你,你出来……” 方小鱼应声而出,愤怒地说:“你不怕丢人现眼,我还丢不起方家的人。你白吃白喝不说,还带些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告诉你,我哥怕你,我不怕你。” “蚂蟥”愣住了,想不到这条小鱼讲起来还一套一套的,就避其锋芒,打起亲情牌,说:“我这是回请人家,也是没有办法。你哥哥穷,你嫂子穷,可哥嫂也得做人哪!你当小叔子的,也得念及嫂嫂平日里对你的好,帮衬一下啥。” 方小鱼也着实佩服“蚂蟥”这如簧之舌,说起假话来,简直不打草稿,一时间也不好应答。 朱菜头却不管“蚂蟥”打什么牌,心里十分厌恶这婆娘,又直愣愣地吼道:“你他娘的,也别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情假意的。实话告诉你,我若是娶了像你这样的婆娘,老子迟早一刀劈死她。” “蚂蟥”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只是碍于那几个姐妹的面,才不想轻易露出吵架的绝世武功;现在,已饿得直吐酸水,又被朱菜头这么一吼,仿佛炸药包点燃了引线,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这是一个什么卦 《极品相师》第069章:周归一理解方小鱼的心情,就飞快地用“吴凤妹”三个字起了一卦……有谁知道这是一个什么卦?意思是什么? 如果有兴趣,请告知我。呵呵,有惊喜! 承诺书 Etter of commitment 承诺书 亲爱的书友: 你们好! 我是《极品相师》的作者古上九,一度有辍笔的想法,主要原因,是因为太累了。 但是,承蒙书友不弃和家人的支持,决定继续在17K战斗下去。 特承诺,除法定节假日外,一律不断更。 望监督,请支持! 《极品相师》作者:古上九 2023年3月27日星期一湖 Etter of commitment Dear book friends: Hello! I Am the author of "the best teacher" ancient nine, once had the idea of dropout, the main reason, because too tired. However, thanks to the support of the book friends and family, decided to continue to fight in 17K. Special commitment, in addition to the statutory holidays, all constantly more. Hope to supervise, please support! "The Best Master" author: ancient nine Monday, March 27,2023 in Hub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