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进棺材·狂妾》 001穿越(一) “婶婶,大伯,我走了啊,要是万一晚上没看到我回来,那我——” 古悠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婶婶已经很熟练地就接口,“那你就是穿越了嘛!我们都知道了!你这孩子能不能不这么神叨叨的啊!每次出门都要来这么一遭!” “不是,婶婶,我今天特别有预感,我有可能回不来了!” “呸呸呸!悠然,过了啊!有这么见天的诅咒自己的吗?看来真该让那个啥,网监,对,就是网监,把所有的所谓的穿越小说都给河蟹掉了就对了!看把你这孩子给糟践的!原来多正常一孩子啊!” “婶婶,得!算我不对,我不说就行了,我真走了!” “去吧,早去早回!” 她婶连忙挥手,见古悠然背着偌大一个背包终于离开家门后,才小声冲着自家老公嘀咕了起来: “最好能一次就应聘上,也就免得好好一个青春如花的美貌女孩,整天在电脑前写所谓的小说,写的脑子都坏掉了!你说,哪有什么穿越不穿越的,再说了,当初她上的可是警官学院啊,你说她怎么反而还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怪力乱神?” 听到了自家老婆的嘀咕,本来还拿着一份早报看的起劲的古悠然的大伯,却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残颚疈伤 然后用右手揉了揉心口的位置。 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地道,“老婆,我心口有点不舒服,你说会不会这丫头这次出门了就真的再也不回来吧!” “老头子,你跟着捣什么乱啊!呸呸呸,孩子不知道个忌讳,你也张嘴乱说话?阿弥陀佛!佛主在上,您老人家可千万要当什么也没听到啊!” “不是啊,老婆,我真的觉得不太好,这种感觉就像当年悠然她爸妈在南极失踪后的感觉是一样的!” “老头子,你别吓我!” “快快,出门看看那丫头有没有走远,把她给我追回来!” “好,好,我这就去!” 古悠然她婶也顾不上手里还拿着擦桌布,一扔拔腿就往外追了出去。 然而从楼上到楼下,一直追到小区门口也没有看到古悠然的身影,不由有些后悔懊恼怎么就没问清楚,悠然这丫头今天要应聘的公司是在什么地址呢? 都怪自己,明明悠然都有赚不少稿费,却还一个劲地催她要出去工作,别当宅女,这下,她要因为这次出门就失踪了的话,可怎么对得起她没了的爸爸妈妈啊! 古悠然她婶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而此时,背着她时刻准备着穿越后能用到的家当的大包的古悠然,早就已经走出了两条街开外的地方了! 【好童鞋看文要收藏,请亲们随手帮忙点一下【加入书架】,流白不甚感激!另外本文纯属虚构,请年纪小的亲们切不要模仿!汗滴滴!】 002穿越(二) 眼看着前面不远处就是公交站台了,古悠然心中的某种警兆也就更加明显了起来。残颚疈伤 她觉得真的不是她想穿越想疯了,而是冥冥中真的有一种感觉在牵引着她。 她不由自主就偏离了自己原定的路线,朝着路边那家转卖高防古董的工艺品店内走去! 大伯和婶婶只以为她是穿越小说看多了,才会整日里萌生想要穿越,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 殊不知自打她父母在南极科考失踪之后,她的脑海中就多了一团很莫名其妙的灰雾。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自从有了那团灰雾的出现之后,她在武力值上面的进步,就简直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要知道21世纪可是个末武时代,那种能飞檐走壁,身轻如燕的大侠,早就只能存在于武侠小说中了。 甚至很多中国人自己也不相信她们的先祖,曾经是能够向鸟儿一样飞翔的! 但是古悠然却有一种笃定,倘若真有那种失传了的古武秘笈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肯定百分之百能学会。 婶婶和大伯只知道她在她父母失踪后没两年,就从警官学院休学了,为她的将来很是担忧,却不知道她暗地里是被吸收进了全华夏最神秘最高端的特殊队伍里,进行了为期两年的全能集训。 所有的教官都为她出色卓越的武学天赋和超绝的记忆力和领悟能力而啧啧称叹,也确信她将来肯定能到最优秀的岗位上发挥她的作用。 却不知在古悠然的内心深处,对于教官们的殷切期许只能暗自抱歉,因为自从得到了那团灰雾之后,她就深信,这个世界不会是她最后的归宿! 而为了不让待她如亲生女儿的伯伯和婶婶们担心,她干脆一早就开始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整日里梦想着穿越去古代,好笑傲江湖当女侠,或者当王妃的微微神经质的女孩。 自然骨子里的古悠然也是鄙视一夫一妻制的,她觉得这种所谓的制度无非是随着统治者当权者的制定而显得随意性的。 感情这东西,有着很强的不可约定性,属于精神范畴上的东西,怎么能用制度和法律这种条纹来强制规定,只允许一个男子拥有一个配偶? 自然同理,对于女人也是如此,谁规定一个女人只能爱着一个男人?喜欢这个词所囊括的范畴应该是广义且广泛的。 固然,她的父母终其一生都是极其恩爱的,她也认同专一的爱情的确令人羡慕和神往,只是这样的典范,毕竟是不多的。 因此,与其因为在异性选择上不满足而使得太多人出轨,还不若大家都凭心选择,只要你情我愿,管什么几夫几妻? 003穿越(三) 这样的想法倘若讲出去,是很惊世骇俗的。残颚疈伤 估计别说男人听了,要对这个女人避之唯恐不及,便是在同为女性的群体中,她也得不到多少认同。 毕竟华夏五千年以来,除去母系社会的时候,女性一直是趋于弱势,也已经习惯并安于她们弱势的状态了。 好比很多女人都能容许丈夫的出轨,却不会轻易原谅同样是在婚姻里出轨了的女人! 这在古悠然看来是很不能理解的事情。 可现状就是如此。 因此倘若有那么一个世界,女人可以自由的做她愿意做的任何的事情,肆意的爱她愿意爱的任何的男人,那么便是她的终生追求之所! 一边暗自摇头自己今天心里的杂念还真是多,一边古悠然已经大步跨进了那古文化工艺品店了。 顺着脑海里冥冥中的指引,她几乎脚步未停的就直接站到了一排玻璃展柜前面。 她的视线专注而明亮的看着那里面灯光打射着,依旧显现出很古朴光芒的一枚铜戒。 就是它了吗? “我要这枚戒指,多少钱?” “小姐好眼光,这是我们昨天晚上才到的一批好东西……” 花了整整三千大洋,古悠然才把那枚令她感觉心神波动不已的铜戒给握牢在掌中。 她确信这一次是真的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大步走出礼品店,因为这里不是一个适合莫名失踪的地方。 看了看家所在的方向,古悠然忍住了回去道别的念头,转身就拦了一辆计程车,“去森林公园!” ******************流白靓雪****************** 两天后。 已经早就报了人口失踪的古悠然婶婶家里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是古悠然的家属吗?” “是,是!我是她婶婶,请问是不是找到我家悠然了?” 对方那边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有一个冷静地声音继续通知一般地说道: “我们这里是刑警大队一中队,古悠然的尸体,今天早上在森林公园后山凉亭被发现了,根据她包里的证件和手机,我们才通知到你们,你们家属也过来确认一下吧!” “什么?” 话筒‘砰——’的一声掉落了下来! 【那啥亲们,流白微微有点慢热,不过会尽量写的精彩好看的,请亲们多多支持!另外女主的若干观点,仅代表小说主角的观点,请亲们不要太过较真,另外本文可能三观不正,所以未成年的亲亲,请千万不要追文!谢谢大家!】 004穿越(四) 【新文求收藏!】 古悠然醒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冷! 然后就是:痛! 当她想要抬起手,试图动一下的时候,却发现支配身体变得很困难。残颚疈伤 或者严格的点说,就是她根本支配不动自己的身体,哪怕只是抬抬手臂。 这是怎么回事? 她开始回忆她戴上那枚铜戒时的情景,她确信那种强烈的吸引力和特殊的感觉,代表着她这次的穿越之旅肯定是要梦想变成现实了。 事实上,那枚戒指戴上小指的刹那,她只觉得脑子轻微的一晕,人就没知觉了。 而现在伴随着她又醒过来,按照她对人体生理反应的推测和推断,从她前一秒晕过去,到这会儿又醒过来,中间应该不超过三分钟才对。 怎么会身体冰冷痛楚、甚至感觉到血液都被麻木痹僵掉了的地步?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她怎么感觉她的身体就像是被人塞在了冰箱的强冻室的样子? 实在是太冷了! 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眼睛上方竟然也被蒙着什么东西,从触感来觉察,应该是金属类的物质。 该死的! 到底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变故? 古悠然可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天真的以为这是古代的某人和她玩恶作剧,所以用金属片做成了眼罩,把她的眼睛给挡住了。 不行!她必须得赶紧起来不成! 再这么被这么冻下去,估计真的要死翘翘了! 好不容易完成了穿越的创举,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这么死了。 她干脆重新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开始冥想她脑海里的那团灰雾,一开始还不能感应到。 很快,当她终于感应到了那团熟悉的灰雾的存在后,古悠然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小口气:灰雾还在!还在就好! 说明情况还在可控制中。 聚拢所有的思想,增强大脑的活跃性,然后利用强大的精神力,开始灌注往右手臂上去。 终于,那一点不听使唤的右手腕,开始从指端开始缓缓地颤动了起来。 雪白晶莹的完全看不到一点血色的纤细手指,先是微微弯曲了一下,然后缓慢地努力和试探了好几下后,终于成功的握成了一个雪白的拳头。 紧接着,就是握得更紧,开始往上抬了起来。 这个动作似乎很不容易,好几次,看着都像要是要重新无力地落下去的手腕,却凭借着古悠然不断坚持的强悍毅力终于还是举了起来。 不断的往上抬,一直到她的右手终于碰触到了她的眼睛的时候,才稍稍停顿了下来! 005冰棺(一) 【二更,求包养,求收藏!看书不收藏不是好孩纸!】 然后就是费力的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放佛做了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一样。残颚疈伤 也正是这一口深呼吸和重喘气,让古悠然瞬间感觉到了无比诡异了起来。 因为她确信不是错觉,她刚刚吸进去的竟然是完全冰冷的空气,还带着一股说不出去的怪异的味道。 该死的! 她觉得后背汗毛孔都倒竖起来了。 她到底穿越到什么鬼地方来了? 哪里还敢迟疑? 顿时就努力驱动自己的右手,用力的把遮挡在自己眼睛上方的冰凉的东西,给拽了下来。 这一下,视线立即变得再无障碍。 可入眼的情景,却让古悠然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吓的心脏差点骤停! 她算来胆子不小了,好歹也是受过特殊培训的,可饶是如此,也扛不住上一秒她还在风景迤逦的森林公园,下一秒竟然发现自己就躺在了一个特殊的棺材里。 没错! 是一具冰棺! 那透明晶莹的棺壁上在不停地散发着白色的雾气,可见温度有多么的低! 而她自己此刻显然就躺在这冰棺底部! 好在棺材上面的盖板是没有的,不然的话—— 古悠然不由玉面都变了颜色! 要是这冰棺有盖板,而她一穿过来就在被封死的棺材里面的话,那岂不是真正的就憋死了? 尼玛!都说穿越有风险,穿前需谨慎,可这风险也未免太高了点吧! 话又说回来了,古悠然也忍不住暗自嘀咕抱怨了自己的运道来了,怎么就偏偏穿到了一具棺材里面? 真是晦气啊! 还没来得及安定好自己受了惊吓的心神,下一秒,她又发现了她的胸前上方,竟然被安置了七盏烛台! 点的还全是婴儿手臂粗吸的白蜡烛。 现在那些可能原本还比较平静的烛火火焰,正随着她的醒来,在剧烈的跳跃着。 而下一秒,古悠然就觉得脑海里猛地传来一阵被戳穿的刺痛! 差点没让她晕厥过去。 随着那刺痛同时而来的,还有无数排山倒海一般的信息。 整整好几分钟,古悠然就只顾得及消化脑海里钻进来的东西了! 随后,她的眼眸就顿时冷凝了下来! 几乎立即,她就挥手把她胸上的七盏烛台一下子全打落了下来。 而这七盏白蜡烛一被打落到了冰棺里面,顿时就熄灭掉了。 古悠然一直支配不动且觉得剧痛无比的身体,也猛地就恢复了行动能力,痛楚也立即跟着消失了! 006冰棺(二) 虽然长久被活生生剥夺了寿元和精气的身体,还是显得有些过于虚弱无力,可比之之前那种剧痛和冰冷,已经好的太多了。残颚疈伤 古悠然终于得以坐了起来! 之前对为什么会躺在冰棺里全然无所知,所以乍然醒来,才会被吓一大跳。 如今知道了为什么会被活生生的禁锢在这里之后,古悠然的胸中只剩下滔天的怒火和愤慨,哪里还惧怕得起来周围的环境? 却原来竟然有人会这么恶毒的对待一个弱女子! 电视里也好,小说里也好,常听到的一句台词就是‘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真正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有多少人体会得到? 或者说很多人以为受点难熬的刑罚,就算得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可眼下,和自己寄生的这具身体的主人相比,区区肉身上的一点点刑罚又算得了什么? 像这个被活生生的禁锢在冰棺里,做了陪葬品不说,还要被改天换命、生剥精气寿元,吞噬灵魂灵性,不到最后一丝灵魂灵性,寿元生机被完全剥夺后,都死不了的可怜女人,那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而那七盏婴儿手臂粗细的白蜡烛,就是用百年雪貂油制作而成的无风烛,若是没有人为去熄灭的话,它们可以再点上数十年都不会自己熄灭! 只要这些无风烛不熄灭,加上镌刻在这冰棺底部的符篆,以及七盏蜡烛按照北斗七星位置排列好的阵符,被放置在冰棺内的人的寿元和生机,就会源源不断的被剥离和夺取掉。 而这个墓穴,绝对不会是唯一吸收这些生机和福泽滋养的地方。 古悠然深信,在这墓室之外的其他地方,肯定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人,同样在毫无廉耻地吸收着这些从这个可怜女人身上夺走的生机和寿元。 这令古悠然极度的愤怒和愤慨! 同时也为这个这个女人感觉不值。 但是,另一方面,她自己也更加郁闷了起来,因为她此刻也不得不接受,她自己从此要成为这个女人的事实了! 原因就在于,她的确是依靠这枚奇特的铜戒穿越过来了。 但是穿越来的竟然只是她的灵魂,或者科学点的说法是,穿越来的只有属于她古悠然的脑波。 她自己的身体没跟着穿过来! 因此,可想而知啊,她那个大背包,里面准备着的为数不少的穿越后必备的物品,太阳能小型充电机、打火机、瑞士军刀、一把沙漠之鹰还有一把勃朗宁定制版、若干弹夹,以及女人必用的卫生棉条…… 诸如此类的许多好东西,也一样没能跟过来! 光想到这个,古悠然就想哭了! 【求收藏。。求推荐票!!!】 007天命贵女 我勒个去啊! 有没有搞错啊! 这铜戒也太不给力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穿法,她还不如不穿啊! 这下可好,装备什么都没带过来,还附身在了这么一个复杂的人物身上! 古悠然有些叹气地看了看自己这个新身体,虽然没有镜子,看不到现在的自己的容貌,不过光从这个女人的身份上猜测,也知道显然不会是个丑女人! 天下最神秘的圣地,澹台神侯府的女主人——神侯澹台丰颐的妾。残颚疈伤 虽然是个妾的身份,但是澹台丰颐一直就没有传出过有妻的消息,而就算是妾,澹台丰颐也仅仅就纳了古悠儿一个! 所以,说她是澹台神府的女主人是算不得半点错的。 尤其是澹台丰颐又已经死了的情况下,作为他唯一的遗孀,古悠儿的身份比澹台丰颐活着的时候还要的尊贵。 刨去神侯夫人的身份,这个古悠儿还是当今武国武王古震寰的亲姐姐。 自然,没嫁入澹台神府之前的古震寰,还没当上武国的王。 但是这不能改变,古震寰如今已经是武王的事实,因此,也不能否定掉古悠儿这个怎么也算是一国之王的姐姐的女人的高贵出身。 古悠然不知道古悠儿的嫁入澹台神府,是不是和她自己的亲弟弟古震寰登基当了武王有什么内幕。 她只知道,自从嫁入了这所谓的澹台神府后,她的一切就已经不受她自己掌握了。 先是那只见过一两次面的丈夫,在她嫁入不到一年,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然后就是她发现她的推衍算数的天赋,在不断的削弱和衰退,到最后,她连最基本的推衍都做不到了。 没错! 这个古悠儿刨去高贵的出身之外,还另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或者说天赋。 那就是她是天生的生死眼传承者,左眼见生,右眼判死! 按照这个时代的人的说法,她就是天命的贵女!一出生就已经承天地的使命,因此可以说是贵不可言! 而这样的人,若是男子,那就是生当做国师的人。 古悠儿出身王族贵胄之家,虽说不用‘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但是作为王族子弟,身上秉持的责任,却只有更大。 因此,古悠儿的这项天赋被发现之后,周易术数,推衍堪舆,就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学习和专研的方向。 她也的确在这方面取得了常人根本不能到达的高度。 用现代一点的说法来判定的话,那么这个古悠儿绝对可以说是一个算命风水推衍方面的大师! 【第二更来了,求收藏!!】 008七星阵破 这样一个一句话就能看穿人一生运势,一言就能破厄难,解谜题的人,怎么看,也该是个令人尊敬和畏惧的人。残颚疈伤 可偏生这个古悠儿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好听点叫性格温顺,难听一点就是软弱可欺。 放着大好的美貌,窈窕的身姿,以及生而就带的魅惑天音这样多的优势不用就不说了,她自己就是有能力看人生死的人,居然会被人算计成这样也不自知。 在古悠然看来,简直是不可原谅的愚蠢错误! 虽说医不自医,能看透别人命理的人,未必能推测自己的未来。 可不测不好的隐兆,总该是有一点的吧! 便是寻常的人,有时感觉家人或者自己要出事的时候,都会心头跳出不太好的感觉,更何况古悠儿这等本来就是窥伺天机的术师类的人? 但是古悠儿却什么预兆都没有。 从现有的记忆来看,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人把她禁锢在了这处墓穴,成了活生生的陪葬品! 更加不知道现在距离她被禁锢已经过去了多少时间。 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被铜戒坑了一把,只穿越过来了自己的脑波的古悠然就更加的一头雾水了! 丫的!不管了! 既来之则安之! 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再寻思也是枉然,还不如赶紧从这个该死的冰棺里出去再说! 身体都快要被冻僵了! 太晦气了! 等从这里出去,她相信总归是能找到害她的罪魁祸首的。 毕竟当初布下这‘七星逆天偷生阵法’的人,肯定是不会料到被施法禁锢了的‘陪葬品’竟然会自行‘死而复生’! 而且,她这一附身,那‘七星’大阵自动破除了,属于原本古悠儿的生机和寿元,福泽和功德,自然不会再被抽离。 相反,那个施阵的人怕是还要受到不轻的反噬。 这等偷天换日,夺人生机的事情,本来就是恶毒的法门,收获有多大,风险就同样有多大。 这天底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不折手段的算计一个女人! 思忖间,古悠然已经从冰棺内站了起来。 看着自己身上雪白的一袭长裙,她轻轻地‘呸’了一声,撩起裙摆就从棺内跨出。 冰棺并不是直接放置于地上的,而是下面有巨大的白玉做成基石,冰棺是放置在玉石之上的。 这偌大的白玉散发着莹润的光芒,足足有一米高,两米宽,三米长,算得上是一块极大的玉了。 要是放在现代,光这块如此大体积的高等白玉就已经价值连城了! 009气血尽枯 但是在这处地下墓室里面,这偌大的白玉不过是充当了摆放冰棺的基石而已,可见,为了营造这处墓室,所花的代价之大。残颚疈伤 古悠然现在可没什么心情去环视这墓室里有多少价值连城的物品。 接收了原来古悠儿遗留给她的信息之后,她看这墓室里的每样物品的存在,都成了风水术法阵式布置下的产物。 包括这白玉的基石,在她的眼中,也已经成了供应冰棺内古悠儿身躯不至于因为久在冰棺中,而失去最基本的活力的存在。 事实上,这墓室内的所有的安排,以古悠然现在的目光来看,的确是特意被人布置成这样的。 而整个连环的阵眼所在,就是冰棺。 亦或者说是冰棺内的古悠儿。 没了这个,墓室内的整个风水和气势,也就完全破了。 双脚光、裸的站在白玉上面,脚底下顿时传来一阵温温的暖意。 古悠然的目光稍稍一凝,竟然还是块温玉! 而这只缺少了棺盖的冰棺常年累月的安放在一块温玉上面,竟然还能保持如此的冰寒之意,半点融化的迹象都没有,就更加突显这具冰棺的不同寻常了。 看来有人还真是费了极大的心血和漫长的时间,精心准备了这一切。 如若不然的话,古悠然还真不信有人能在仓促之间,就为古悠儿布置下这样的‘绝地’,好抽走她的生机和借走属于她的寿元。 从一米高的白玉上面,径自跳到地上,这个动作对一个健康的人来说,完全不成问题,但是对于古悠然如今的这个身体来说,显然还是勉强了一点。 以至于跃下之后,她根本都没法站稳,一个踉跄,还是单膝跪倒在了地上。 膝盖处顿时蹭破了好大一块皮。 然而诡异的是竟然没有血渗出来,只有一层淡淡的透明的汁液一样的东西从伤口表面浮了出来。 好一会儿后,古悠然才隐约见到了很少的一丝丝淡红血丝。 而见到这情况,古悠然终于忍不住低咒了一声:好狠! 难怪古悠儿撑不住了,这具身躯内的血气竟然已经快要被吸收干净了! 若非自己的脑海中那团灰雾实在很神秘的令她可以暂时支配这具身体的话,不然,换了另一个倒霉蛋穿越而来的话,绝对不会有这么好命的还能从棺材内起身了! 估计醒过来就可以直接等死了! 不过就算是她,要是不赶紧找东西补充元气,也是撑不住多久的! 又半跪在地上喘息了好一会儿,古悠然才终于重新站直了身体,开始真正打量起了她所在的这个地方! 【第二更,求收藏。。。555……再不收藏,明天起单章更新!!!】 010澹台丰颐(一) 十分钟后。残颚疈伤 古悠然有些喘着粗气,满目震惊地扶着墓室内的一根风水柱,有些吃力地站着! 好大的手笔!好大的工程!好漫长和精心的准备! 古悠儿这个陪葬品当的委实不冤! 若是有人在她刚出生不久后,就已经开始打造这样一处堪比秦始皇陵墓的地下墓室的话,试问,怎么有可能会让她这个要充当墓室最重要枢纽的活陪葬品不入瓮来? 更别提古悠儿不过是个势单力孤的小女子,纵然她身后站着一整个强大的团队,也未必抵得住这早就等待着她的绝境! 古悠然现在也忍不住身躯微微颤抖和内心感觉激动和几分恐惧了起来。 这样强大的、神秘的,甚至她都弄不清究竟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未知势力,纵然是现在她替代了古悠儿重生了,她就能挣脱得了这命运吗? 紧紧地握了握拳头,看着自己这骨瘦如柴,吓人不已的手臂和指骨,古悠然的目光中透出了强烈的倔强和反抗的味道。 不管怎么样,既然她来了,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任意的操纵她的生死了。 既然穿越这条路是她早就期望,现在又让她如愿了的。 那么往后的路就算再艰难,也断然是没有回头的可能的。 要么她活,要么那些想要算计她的人死!别无更多的选择! 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在离开这个地底陵墓之前,先把这具身体恢复些生气来! ******************流白靓雪****************** 这个对于古悠然来说,一点都不难。 这个地陵里面,虽然隐含了无数的机关和歹毒的阵势,但是可别忘记了,如今的古悠然的记忆里可是全盘吸收了原来古悠儿的一生所学。 机关算术、奇门阵法这类的东西,古悠儿也是宗师中的宗师。 哪里可以走,哪里需避开,自是难不倒她! 这是个庞大的地陵,而从主墓室门前的两幢巨大的白玉麒麟兽雕上,她就已经猜到了这幢墓室的主人是谁了! 无疑只有那传说中惊采绝艳无所不能的澹台丰颐了! 也就是说,是她如今这个身体原主人的丈夫! 这么算来,其实最有嫌疑算计了古悠儿的人,也无疑就是这个死灭鬼澹台丰颐了。 毕竟根据古悠儿的记忆,这个澹台丰颐可是在古悠儿入门后不到一年多就死了的。 只是—— 古悠然面色古怪的蹙着眉头:因为在古悠儿的记忆里,她最敬重,最爱慕,最不怀疑的对象也是这位神侯大人澹台丰颐! 011澹台丰颐(二) 这倒有点难办了! 最有嫌疑的在当事人的心目中却是最没有嫌疑的,饶是古悠然觉得自己有着充分的怀疑他人的阴暗心理,此刻也有些觉得错综复杂,不太好办了! 好在这些事情都还有时间给她以后去慢慢想。残颚疈伤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盗墓’,唔,准确点说,就是‘监守自盗’一下! 谁叫主墓室里有着大量的天材地宝呢? 现在古悠然这身体正是需要大量有年份的灵药灵草滋养生机的时候。 若是过去的古悠儿还活着,就冲着她脑海里对她那位丈夫如此的尊崇的情况下,进他的墓室,吃他的陪葬灵草药的事情的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可对于如今的古悠然来说,保命才是当务之急。 她对这位澹台丰颐可是半点感情也无的,进他的墓室,拿几株有年份的灵草药滋补恢复一下身体,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吗? 旋动一边麒麟嘴巴里的枢纽,左三右六再左三,只听那白玉的厚重石门,毫无声息的就打了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亮堂辉煌如白昼的大厅,还有如兰如麝的馨香一片,似乎耳畔还能隐约听到筝弦管乐之声。 古悠然忍不住低声惊呼了一声,差点以为自己不是在陵墓之中,而是在帝皇贵胄家的宴会之上一般。 裸着双脚走了进去,柔嫩的脚心踩在同样柔软的长毛地毯上,环视两侧华贵厚重的桌椅,摆设,包括这正厅中央那九层高台上的紫色大椅子,似乎能看到那上面正中央端坐着一位儒雅俊朗的中年男子的画面。 这哪里是陵墓啊!简直就是把生前的富贵,全部照搬到了地底世界。 此情此景下,古悠然也忍不住感慨,这人只要有了至高无上的的地位、权势和声望之后,便是死,那也是荣泽后代无数的事情。 既然进了这大厅,她反倒不急了,因为如果澹台丰颐的主墓室的构造,若全是照搬大厅的这种布置的话,她完全不用操心会找不到药材了。 需知这主墓室的一切都是地面上澹台神府的第二套仿版而已。 果然—— 一刻钟后,古悠然已经站在了一个偌大的专门存放府内药材、丹方的库房之内了! 打开最里面的博古架上面的几个最大的玉盒子,如婴儿手臂粗的万年血参、叶子已经泛着赤幽幽的紫光的七叶花、还有新鲜欲滴的宛如刚从冰山顶部采摘下来的千年雪莲,都一一呈现在了古悠然的面前。 古悠然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虽然早就猜到了这里可能会有这些,但真正看到还是忍不住心情激动不已! 要知道这些东西在21世纪那可是有再多钱也是弄不到的了! 012冷忧寒 有了这些,她这具身体的生机和元气应该不用多久就能慢慢的补回来,虽然要完全恢复到完全如常,可能还需要不短的时间,但是要让她恢复一个女子如常的活动力,就不成问题了。残颚疈伤 她现在‘活’了,就等于那一早就布置下的逆天改命的风水大阵彻底的破了! 要是那幕后主使之人,或者主使的势力反应不慢的话,用不了多少时间想必就要到这墓室来查看情况了。 无论如何她要赶在有人先一步打开墓室进来查看情况之前,从这里面出去。 好在古悠儿原本的记忆里,她并不是在她的丈夫神侯澹台丰颐去世后立即就被弄到这里的。 相反,在澹台丰颐过世后两年,她还一直生活在神侯府里。 她的记忆力有大量的画面,还有不少的人脸。 虽然许多画面在古悠然此刻看来都似乎是重复的没用的画面,涉及到的场景也多半都只是古悠儿原来起居和活动的有限的几个场所。 但是那些为数不少的人脸,对她的帮助却很大。 这决定了她离开这里,出去之后,能不能在最短时间内融入古悠儿的这个角色的成功几率。 与此同时,那些曾经在古悠儿面前出现过的人的形象和特征,以及他们各自身份,也能成为古悠然判断究竟是谁在后来暗算了古悠然的嫌疑对象。 不管怎么说,澹台神府这样的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 而且古悠儿的生活非常的单调和规律,几乎足不出户。 这种情况下能把她无声无息的弄到这墓室里面当了活牺牲品的人,就更加显得不简单了。 几乎所有在澹台丰颐死了之后接触过古悠儿的人都有嫌疑。 尤其是澹台丰颐的那几个优秀却性情都很有特点的徒弟们。 想到这个,古悠然的眼前第一个跳出来的人脸就是一个身材颀长,拥有一头天雷色长发的男人的面容。 冷忧寒! 澹台丰颐的六个徒弟中,最神秘的一个徒弟。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人弄得清楚他确切的年纪有多大,所有人都只知道他是神侯澹台丰颐收的第一个徒弟。 在他之后许多年里,澹台丰颐才陆续收了其他五个人。 这人也是古悠儿第一次相面的人中,唯一一个完全看不到他未来的人。 这种情况在相术里面来说的话,就可以理解成命格特殊,或者与相卦之人有着太过深的关系,所以无法窥伺得见他的过去未来。 古悠儿对此人的印象之深,从她就仅仅见过他两次,可是脑海里对他的画面反复记忆图像却多达数百张,就可见她曾经并没那么死心,还是想要窥得一丝关于那冷忧寒的过去未来的,只是显然没有成功! 013都生吃了 【二更,求收藏】 那么会不会就是这个冷忧寒算计得她呢? 毕竟神侯在世时就曾言过,倘若他哪一天故去,最能接他衣钵,且最得他十分真传的就是冷忧寒! 脑海中这个长着一张极其年轻,却偏生拥有一双极其沧桑眼睛,发色殊异的男子,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实在是太特殊了。残颚疈伤 澹台丰颐死了,他又尽得了神侯真传的话,能在最后关头完成这整个计划的最后一环,似乎也就能说得通了! 就在这样的反复思忖和权衡间,那偌大的一只血参,大半都已经进了古悠然的肚子里了。 只觉得肚腹丹田的位置开始升起微微地暖意和热气。 显然是万年血参王的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 老话常说虚不受补,说的其实就是太过虚弱的身体,其实根本受不得太补的东西,比如给重症病人服用百年野山参,那不是救命,而是杀人! 但是古悠然现如今这具身体,却不能用这样的常理来评断。 首先她的身体内生机本来就已经快要枯竭,原有的灵魂的寿元也已经耗尽,现如今古悠然李代桃僵进来,最重要的就是要尽快恢复肌体内的生机和元气。 而这万年血参王实在是固本补气、培元健体的最佳灵药。 加上古悠然本身的灵魂也比较强悍,虚弱的不过是眼前这具身体本身而已。 有脑海中那团灰雾的存在和帮忙,别说这才啃了小半血参王,纵然是整个都吃了,也不会出现什么不可控制的问题。 若不是怕吃的太快太多,白白浪费了药力的话,古悠然肯定早就把这整个血参王都吞个干净了。 感觉到了腹中暖洋洋的热气之后,古悠然立即暂时放下手中还剩大半的血参王,盘膝就坐了下来,开始默默运转古悠儿记忆中本就一直会的养生诀,消化和吸收那些血参药力! 如此两个时辰之后,之前那吃进去的血参王的药性已经完全被吸收了。 而此时古悠然莹白的如同白纸一样的皮肤也稍微不那么难看了。 似乎隐约中,那宛如已经贴在了骨头上的皮肤,也不再那么干瘪的贴在骨头上,而是有了几分水分被补充进了其中一样。 她没有迟疑,睁开眼睛就大口大口的把剩下的血参也都一口气吃了个干净,然后又是闭目开始消化吸收。 如是反复,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面,古悠然几乎就没有停止过这一单调的动作。 而这偌大的库房里面的顶级灵草药材,几乎都被她就这么吃了个干净,若是让世俗的一些名医或者炼丹师看到的话,估计会心疼到滴血跳脚的大呼古悠然是天大的浪费啊!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至少上了几百年以上的灵药,外面那是千金都难换片叶根须,用来入药炼丹的话,不知道可以练出多少救命的灵丹妙药,她可倒好,全这么直接张嘴吞了,不是暴殄天物又是什么? 014该出去了 但是对于古悠然来说,却完全没有什么心疼的感觉,什么都比不上她尽快恢复来得重要。残颚疈伤 而这么多好东西吃下去,效用果然也是惊人的。 短短不到五天的时间,古悠然已经恢复了六分人样了。 而身体也几乎恢复了完全的行动能力! 这既得益于古悠儿这身体里原来就有修行一种名为养生诀的健体功法的良好基础,又有了古悠然从二十一世纪掌握的迅速锻炼和恢复机体力量有效的训练办法。 因此,此刻的古悠然外表看着似乎还羸弱纤瘦的有些吓人,但是只有古悠然自己清楚,要论瞬间爆发力,她完全不输给两个成年健壮的男子! 也是时候离开这里出去的时候了! 地底再是豪华,再是弄的和地上一样,究竟是地底,是墓葬! 而存放澹台丰颐的灵柩的地方,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澹台丰颐原来的卧室后面的静室内! 不过古悠然可没有兴趣去证实一眼。 她隐约中有一种感觉,这个墓室之内,应该是不会真正放有澹台丰颐的尸体的。 不要问她为什么,总之她就是有这种笃定的感觉。 且非但如此,她若真要去见证一下心中的猜测的话,搞不好还会遇到很大的危险。 别看这墓室内的大部分的阵式和机关在她的眼中就和透明的不存在似的。 但是这也仅不过是因为那些地方,那些墓葬内的所谓的珍贵物品在建造墓地的人眼中斗不过是陪葬的身外物。 真正被所有人尊崇和敬重的还是澹台丰颐本身。 事关他的遗体的最终安放之地,纵然那棺木里有可能什么都没有,那肯定也是机关凶险,险恶万分的。 她才没兴趣在这个时候不自量力的去找死呢! 因此,古悠然完全就没踏进这墓室的后半部分半步。 确定己身元气恢复的差不多了,她立即就做出了出墓的决定。 她也想证实一下,她这个神侯夫人一下子失踪了这么久,现在又猛地从墓穴里走出去,神侯府里的那些人都会有些什么反应! 自然,她也做好了,这一出去,可能就要面临被团团包围,甚至有可能重现囹圄的准备。 但是不管怎么样,奋力一搏,全力一赌是必须的,反正她是不可能继续龟缩在这墓室中不出去的。 再者古悠然总有一种感觉,既然冥冥中老天非要把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来,那就一定是有她自己的使命要完成的。 总不可能真的让她刚出墓室,下一秒就重新生死吧! 【求收藏,求咖啡,求推荐票!】 015出乎意料 ******************流白靓雪****************** 然而,当古悠然真的抱着十二万分的戒备,从墓室里面开启了墓室大门的锁龙石后,出现在她眼前的场面,却又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残颚疈伤 在她的眼睛还没有适应外面刺眼的阳光之时,她就已经听到了许多人整齐恭敬的欢迎声,“弟子(奴婢们)恭迎夫人出陵!夫人万安!”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眼睛终于适应了外面的光线的古悠然,一踏出墓门前的台阶,就看到了或弯腰躬身得近乎快要把头贴到地上去的。 或是干脆就是男男女女跪了一地的人! 他们清一色的打扮就是雪白的衣裳,男的头上都带着白色的孝带,而女的发上都簪了雪白的绒布花。 一看就是在守孝内的打扮! 饶是古悠然内心做好了几手准备,预备应付出墓后的一系列的麻烦和危险。 却也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像是早就知道她今天要出来一样的在墓室大门外等她了! 这真是比活见鬼还要令人害怕了! 难道说墓室里面装了监视用的摄像头不成? 再说了决定现在出来,都还是她前两个小时才做的决定呢! 而外面这些人,还有墓碑前已经摆放着的新鲜的贡品、瓜果、鲜花、香烛,尤其是那燃烧着的万年檀的长度来看,这些人显然不是来了两个小时的事情。 而是根本就有可能是一大早就已经在这里恭迎和等候了! 那真是—— 古悠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只是有些错愕地站着,看着这些人。 盖因他们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她原本心里的所有的打算和计划。 而跪着的和还弯腰躬身行礼着人,久久听不到古悠然让她们免礼起身的话语,也都只好一动不动的保持着他们现在的姿势,连稍稍抬头偷看一眼古悠然的想法都不敢有! 一时间,空气静到了极点! 好一会儿,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古悠然终于有些回过神了。 知道不管怎么样,不能这么不吭声地站在这里。 尤其是一干神府的下人前面,正弯腰躬身行礼着的可是澹台丰颐生前最器重的六个徒弟。 更别说跪在头一排的下人中,还有五六个服务了超过三十年以上的神府里的老人。 这些人纵然是澹台丰颐还活着的时候,对他们都是相当的敬重,自己如今的身份再是特殊,名分上也终究是个妾,再让他们跪下去,怕是不怀疑也要怀疑了! 顿时,古悠然连忙柔声道,“大家都免礼起身吧!” 【求收藏。。。好孩纸看文要收藏。。。么么大家!】 016情愿哑掉 这声音一出口,吓没吓着跪着的人古悠然不知道,反正把她自己吓着了是肯定的。残颚疈伤 这古悠儿怎么会是这么个声音? 古悠然自己都差点没忍住要伸出手掌去抚平袖子底下手臂上倒竖起来的汗毛和鸡皮疙瘩了! 这简直是个比林志玲还要林志玲的发嗲娇声,让人听了受不了啊! 而她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说话的声音和语态像林志玲那样的,太矫揉造作了! 以前每次在电视上看到她,都恨不得一巴掌穿透电视机,直达她的脸上,然后大声骂一句:我说尼玛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现在可好,穿越过来的这个身体的主人居然是这样的声线! 古悠然真有一种转身重新在墓碑上撞死自己的冲动,真是勒了个去的,老天明显是不让她在这个世界好过了哇! 不然的话,怎么就给她选了这么一个对象? 先是差点让她一来就死在棺材里,好不容易现在她终于活着爬出暗无天日的墓室了,结果没等她开始构筑霸气女王梦,就发现自己这个新身体,竟然有着这么一副令她倒胃口到恨不得自己是哑巴的嗓音。 难道就因为这个苦逼女人的名字和她自己的名字就差一个字的关系? 饶是古悠然很是克制让自己不要骂脏话,此刻也忍不住有朝着老天竖中指的冲动了! 而还跪着的人和躬身行礼着的人,却不知道短短几秒钟内,古悠然的内心竟然闪过了这么多的想法。 他们只知道,终于听到让他们免礼起身的话语了。 一个个的连忙从地上爬起! 最前列的弯腰躬身的六大弟子,此刻也都缓缓地优雅地挺胸站好了。 这么一来,古悠然的目光自然就毫无滞碍地把所有人都收入了眼帘。 内心再度忍不住一赞。 虽然从古悠儿的记忆里,早就知道澹台丰颐收的这六个徒弟无一不是人中极品,可真正看到,感觉终究是还是不同的。 尤其是为首的冷忧寒! 古悠然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就在这个拥有一头天雷色长发的男人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这样的发色,饶是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也都是不曾见过的。 那最下面的发端还在闪现着点点的雷芒,像是谁若不小心碰触到他的头发都会被电到一样的感觉。 再就是那双狭长中透着无限沧桑的眼睛,眼尾处都已经布满了细细的皱纹,可是对应着的那张脸的其他部位,却无比的年轻,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显然这是一个没有年龄,也确定不了岁数的男人! 017六个美男 而在冷忧寒的旁边,依次站着他的另外五个师弟:唐拓、邓傲、魏岑、欧阳磊和倪明泽! 他们无一不是千里挑一的极品俊男,且各有各的特色和风格。残颚疈伤 如今虽然都恭敬地站在一边,看上去都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古悠然可不敢真这么以为。 毕竟这些年光听他们传回来的偌大的名头,也知道他们是极不简单的。 更何况原来的古悠儿精通相术之道,一个人大致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单光从他们的面相上来看,就能看得出来。 而澹台丰颐的这六个徒弟中,光真龙之像的就有三个。 尤其是三徒弟无影手邓傲,那五官轮廓,天庭饱满,地宇方阔,鼻若悬梁,眼神清亮透彻,耳白过脸,且耳胎厚实,这是标准的帝王之相。 加之他双眸之间阴影略深,足见此人心性极是刚毅果断,眉长过眼,又表面他骨子里杀伐气重。 这样的人,现在一副温润忠厚,恭敬谦良的站在她面前,似乎如小白兔般无害,她要是真信了,那她的下场估计不会比古悠儿好哪里去! 与他有差不多真龙气象的还有唐拓和欧明磊,只是比之邓傲的杀戮之气,他们两人稍稍显得平和一点。 这是她能看得出的情况,心中多少也能有些计量和防备。 古悠然更担心的是看不出的那三个。 冷忧寒自是不用多说,已经跟随了澹台神侯多年的他,早就得了神侯真传,遮掩自身命数的手段他也会的极多。 单光想从面相上占卜出一点有关他的事情,显然是不准确的。 另外两个倪明泽和魏岑,一个老四,一个末徒,按说以入门时间来算,他们跟了澹台丰颐学习顶多也就五六年的功夫,了不起七八年不得了了。 但是竟然也让她看不出深浅,不得不说,这六个家伙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古悠然不由有些头疼! 美男子按说她是极喜欢的,可若身边都是像冷忧寒他们这等看不出深浅,还随时随地可能给予她致命一击的美男的话,相信没有人还能高兴的起来。 所以这六张风格各异,但是全都很赏心悦目的脸蛋,此刻看在古悠然的眼中,却无异于和看见阿修罗没什么不同。 甚至于她都忍不住暗地里怀疑,会不会原来算计了古悠儿的人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或者几个,甚至于全部。 毕竟澹台丰颐已经死了,而他们这六个徒弟又都是得了他真传的人,倘若有人有那本事布下那样绝杀的风水大阵的话,最大的嫌疑人莫不就是他们几个了。 毕竟只有她死了,或者永远不出现了,澹台神府才能真正被他们掌握在手中。 这么一想,古悠然就更加觉得这六个美男子快要变成六个索命鬼了。 【求收藏。。求咖啡。。。求推荐票哇。。。】 018武痴唐拓 看着他们的眼神,可能也不由自主的带出了一丝防备和戒慎之意。残颚疈伤 倒是引得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抬眼看了一眼她。 而看到他们的眼神,古悠然才心中一凛,知道她一个不小心差点泄露了心中的真实想法,正当想说点什么补救的时候。 就见冷忧寒上前了一步,又是躬身行了一礼,恭敬地道,“夫人甫从地陵内出来,也该累了,忠伯已经让人备下了香汤清茶,夫人不如先回房间,沐浴休息一番,回头弟子们再来给夫人请安!” “这样也好!” 古悠然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嘴上却简单的说了四个字,实在是听到她自己如今这声音很是腻歪。 她这一首肯,顿时见不知道什么地方就突然冒出四个躬着身子也是一身白衣的仆人,利落的把他们手中两根类似粗壮的青竹竿一样的东西给展了开来。 然后不到二十秒钟,一个由青竹竿做底,四周用薄纱给围起来的小巧软轿轿辇就出现在了她眼前。 忠伯快步上前,轻声道,“夫人,请上辇!” 古悠然微微地颔了颔首,抬脚就在忠伯掀起步辇前的那面薄纱帘后,缓缓地钻了进去,坐稳坐正! 紧接着,四个男仆就稳当的抬起轿辇,往前走去。 直到古悠然乘坐的步辇不见了踪影,冷忧寒微微地挥了挥手,身后那若干的神府内的下人才都无声地整齐的退走。 墓室大门外,顿时就只留下了他们师兄弟六人。 “大师兄,夫人她似乎有些和从前不太一样!” 开口的人嗓音很是清冷,宛如一把冰冷的长剑出鞘后的感觉,这人正是澹台神侯的二徒剑公子唐拓。 他本就是以剑入道的武痴一个,作为澹台丰颐的二徒,他无疑也是继冷忧寒后,跟随师傅时间最长的一个。 对于古悠儿这个师傅唯一纳进的妾,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印象却还是不浅的。 起码他没看明白,天纵奇才,惊艳绝伦的师傅为什么会选中这么一个女人当他的妾室,且还给与了那般不同的对待。 难道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外加有一副天生的魔魅之音? 唐拓可不敢把师傅想得如此的庸俗和肤浅,倘若师傅真是这般的人,也就不会成为天下人共同为之敬仰尊崇的神侯了! 那么肯定是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他们师兄弟都没有发现的不同之处。 只是这非同凡响的优点他们虽然还没有发现,可这并不等于他不能发现到入地陵给师傅守孝之前的古悠儿,和刚才看向他们的古悠儿之间,有着明显的不同。 因此,古悠然的步辇一离开,唐拓就忍不住把他心中的感觉说了出来。 【二更来了。求收。。。】 019神府新主 【评论我那回复了怎么也不显示,所以在这里答复一下某位亲亲的问题:男主应该是在四个到六个左右,至于具体后面还会不会设计更多,看故事情节发展!另外,再次呼吁下,亲们收藏下啊!!!】 其实有这样感觉的又何止唐拓一人? 冷忧寒的感觉远比唐拓他们更加的深,要知道古悠然那在他感觉来很是有几分锐利的目光可是尤其的在他身上停留了几个呼吸的。残颚疈伤 到了他们这境界的人,别说一个人的目光这么专注的就冲着他一个人来了,纵然是无意中的多注意了一下,也会引起他本身的身体反应的。 只是,这些,毕竟只是他们的感觉,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佐证的证据证明这一切。 而他身为大师兄,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更加不能冒然发表什么带有倾向性的言论。 是以,微微沉吟了下,才冷静平稳地道,“夫人毕竟为师傅守孝了三年,地陵之中,清冷孤寒,性情稍稍与从前有那么点不同,我们应当理解才对!” 冷忧寒这话一出,剩余五人互相用眼神交流下,都明白了冷忧寒的意思。 毕竟不管眼前的古悠儿给他们的感觉有多少的异常。 名分上,她毕竟是他们师傅的未亡人,即便不是正妻,用不着以师母之礼以待,可冲着她是师傅唯一的女人的份上,他们作为弟子们的这份应当有的尊重,还是必须有的。 再者古悠儿这个妾夫人,也不是不学无术的草包之流。 在周天卜卦,奇门算卦上面的成就,便是他们师傅生前都是再三的推崇和夸赞的。 甚至还曾言天赋远在冷忧寒之上。 只这一句,就够他们不能以小觑之心相对。 毕竟他们不了解古悠儿的真正水平究竟有多么的高,可是对于他们的大师兄冷忧寒的水平,却是心中多少有数的。 天赋还在大师兄之上的女子,即便只是女流,也是一代女骄! 倘若不是嫁进了澹台神府的话,要是在世俗界,唐拓等人毫不怀疑,古悠儿绝对能执掌起码一国风云。 这般算来,她年纪轻轻,嫁入澹台神府,入府以来,从来都不饰奢华,深居简出,加之性情似乎十分的的低调温驯,谦虚喜静,反倒完全淹没了她身上所有的光环。 世人都羡成为师傅的女人是何等的荣耀,在他们的心里,师傅澹台神侯也真真算得上是天上地下,仅此一人的惊才绝艳。 但是做为师傅的女人,却未必就是幸福的事情,起码他们不觉得如此完美的师傅,是有什么女人能配得上的,即便古悠儿用世俗的目光来论断的话,委实是极不错了。 可在他们心里,在这座神府里面,她真真是个多余的存在! 然而—— 这个他们以前认为就多余的妾夫人,现在却是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这座神府的女主人了! 因为她竟然真的完成了独自一人在师傅的地陵里面,为师傅守陵三年的使命! 020神侯遗命 这是他们都没有料到的。残颚疈伤 需知这可是师傅临死前留下的暗书,上面有给他们师兄弟六人共同的命令。 那就是:倘若古悠儿在他身死后,主动要求守陵三年的话,三年后,这澹台神府就以她为尊,神府的一切,包括澹台丰颐留下的所有的一切(宝藏、功法、资源、人情……),都由古悠儿继承。 便是他们是澹台丰颐的嫡系子弟,也要以夫人之礼相待,虽不称师娘,却要当长辈供奉尊敬赡养之。 而另一条就是,倘若在他身死之后,古悠儿不曾提出守陵,或者有离开神府的举动,那么就由他们师兄弟六人共同出手,将之杀了! 虽然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会留下这样的手书,但是他们都相信师傅天纵奇才,所说所做必有深意。 既然他们都堪不透这个中的玄机,那么听师傅的遗命定是不会有错的。 是以,在师傅七七之忌过去当日,正当他们预备动手杀古悠儿的时候,古悠儿却已经先一步提出,说预备给他们的师傅守陵三年,以镇天下的风水大势! 毕竟澹台神侯的陨殁,肯定是对天下诸国不但是气运,也同样是国运的一大损害,这点在澹台丰颐去世之前几个月,天象上北斗七星同时黯淡,便可见端倪了! 只不过这等风水王气之道,寻常不懂的人是看不出异常的,但是同是这一门中的人,却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和凶险的。 古悠儿本就是个极有天赋的国师宗师之流,现在主动说要给澹台神侯守陵,同时替失去了澹台神侯的天下诸国祈求气运延顺昌隆,他们自是不能反对的。 而且这在他们看来,也委实没有理由反对! 毕竟师傅的手书上写的清清楚楚。 于是,古悠儿就在澹台神侯过世七七四十九日当日,入了神府底下的地陵之中。 这一进去,就是整整三年。 而今日,正是整三年的到期之日。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一早就在地陵之外等候的原因。 而等在这里的他们,在没看到古悠儿出来之前,都对她是否还活着抱有很大的怀疑。 毕竟这地陵内的凶险和冰冷,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别说一个仅仅是修炼了些许养生功的弱女子,就是内力精深的他们,也未必承受得住地陵内凶险的煞气。 要知道为了续这片大陆的气脉持续昌隆百年,澹台神侯的这座地陵修建的时候,就已经是把他自己的阴元(阴间的寿命),完全用阵法透支进来了。 所以这样的地陵里面,活人进去守陵是根本承受不住的。 可,古悠儿竟然做到了! 还活生生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若不是确定了这地陵的开关只能由外面打开的话,他们都会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里面另有暗道了! 是以,从地陵里面出来后的古悠儿,性情上即便有了明显的变化,他们也不能因此就怀疑她什么。 相反,她既然真真从里面出来了,那他们就该遵从师傅的遗命,从此以神府唯一的女主人之礼待她! 【二更,求收藏。。。】 021无双倾城【求收藏】 “是,大师兄!” 唐拓、魏岑等五人同时躬身称是。残颚疈伤 这个问题似乎就此讨论结束了。 可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从今天开始,神府的不平静才刚刚开始。 毕竟从今天开始神府是真正换了主人了! ******************流白靓雪****************** 古悠然在两个面容熟悉的侍女的搀扶下,进了她原来就一直住的院落。 这是神府后院里最好的院落,也是正屋,若是一般人家的话,这就是当家主母住的地方。 澹台丰颐虽然是以纳妾的名义把她接入了神府,但是在居住待遇上面,平心而论,倒是并没有待她真如侍妾一样。 相反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这多半也是原来的古悠儿对澹台丰颐内心十分敬重和感激的原因之一吧! 这两个侍女,一个叫无双,一个叫倾城,都是一等一的美貌,古悠然之所以用‘面容熟悉’的词来形容,便是因为这两个侍女原来就是服侍古悠儿的。 算是她的信得过的人! 虽然这两人的挑选也是从神府里面选出来的,但是古悠儿的心中就是信得过她们的。 这些缘由,古悠然就不清楚了。 也正因为不清楚古悠儿为什么就那么信任这两个侍女,也不知道古悠儿为什么就认定澹台丰颐没有陷害她的嫌疑和可能。 可古悠儿信任并不等于她古悠然也要信任。 对于她来说,现在除了她自己之外,其他所有的人在她眼中都是需要考察的对象。 因此,便是进了屋,在倾城和无双的服侍下,宽衣、沐浴、焚香、静歇,最后喝了一杯暖暖的香茗之后,古悠然也没有开口讲过一个字。 这让倾城和无双内心都有些忐忑和不安了起来。 她们何尝看不出,这一次从地陵里出来后的夫人,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那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寂和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漠然味道。 这从她进门后到现在竟然一个字都没吐过就可见一斑了。 可夫人不说话,她们总不能也不说话啊! 眼看着一边计时用的沙漏都已经过半了,倾城和无双互相觑了一眼对方后,无双就低头轻声地请示,“夫人,用餐的时间差不多了,是不是让奴婢们给您更衣?六位公子也一定已经在正厅里等候您了!” 说实话,如果可以古悠然还真不想这个时候又再度去和冷忧寒他们见面,毕竟她还没想好以后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态度和他们相处。 但是刚出地陵,就避而不见显然更可疑,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澹台丰颐的徒弟,这出地陵后的第一顿饭,是无论如何也要一起吃的! 微微地颔了颔首,古悠然落落大方的起了身,走向了梳妆台! 【今天的第一更,求收藏。。。】 022忠孝义信【求收藏】~ “夫人,还是和从前一样梳落云髻吗?” 这回换倾城小声问了。残颚疈伤 夫人给她们的感觉陌生了,弄的本来三年没见过主子心里就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情,这下更加复杂和忐忑了。 古悠然哪里懂得发式之类的东西,记忆里的古悠儿似乎总是那一个发型,在没有其他可供选择的情况下,她也唯有点头默认维持旧状了! 总不能她已经嫁了人的人还梳古悠儿未婚前的发式吧! 倾城和无双见她虽然还是不吭声,不过脸上倒也没有什么不满和冰霜冷淡之色,稍稍松了一口气。 一人给她点妆,一人梳发,倒也快的,不多时,镜子里的容颜就荣光华耀,璀璨夺目了。 古悠然嘴上不说,暗自还是惊艳的,这个古悠儿的身体给了她,倒还真是她占了大便宜了。 虽然美貌对于女人来说不是万能的,可没有美貌却是万万不能的。 所谓的有内涵的女人才是最吸引人的女人,不过是善意的谎言罢了。 一个女人不管再这么无脑,可有美貌,总是比光有智慧没有美貌的女人要活得滋润的多。 这是人生来‘爱美’的天性决定的。 只是这种对容貌的挑剔上,男人比女人严重而已。 所以人们有时会看到不少的美女和猪猡的组合。 古悠然承认她自己也是‘外貌协会’的,原来的她长的就是属于甜美型的,虽然比起镜子里这张艳光四射的容颜有着不小的距离。 但是这依旧不能抹杀古悠然依旧是21世纪美女一枚的事实。 只不过现在的她在容颜上更有优势罢了! 而这澹台神府,不愧是整个大陆上最神秘的所在,就是这里最低等的仆人,那容貌也都是清秀端正,中等以上的。 更别提服侍她的倾城和无双这一对了。 还真没有辱没她们的名字,当真是一对容色殊丽的姐妹花。 只可惜站在了古悠然的身边,生生的被压下了三分光艳! ******************流白靓雪****************** 正厅内,冷忧寒在内的六大公子果然已经整齐地等候在一边了。 古悠然注意到他们也都重新更换了衣服。 之前全府的人身上都是白色的孝服,现在都换了有色彩的代表各自司职的常服,代表着三年的守孝期完全过了。 而神府的四大管家‘忠、孝、义、信’四个老头,此刻也都穿的非常正式。 正一边两个的站在正厅中间的紫檀木椅子两边。 见到古悠然出现在门口,不约而同,所有人都恭敬地行礼,“恭迎夫人!” 【第二更来了,童鞋们拜托点下‘加入书架’ok??】 023宣读遗书【求收藏】 这架势说真话,古悠然心里还真是有些发憷,完全不像是要吃饭,反而像是准备开香堂的模样。残颚疈伤 所谓底气不足,面子也要撑足了才行,古悠然不得不硬着头皮,佯装一脸淡然镇定的走向正厅中央。 不确定那中间的紫檀木椅子是不是她能坐下去,是以,保险起见,她站到了椅子正前方的中央位置,冲着所有人简洁地道,“不用多礼,请起!” “请夫人上座!” 此刻站在左侧首位的忠伯上前一步出列,然后恭敬有礼地冲着古悠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古悠然微微迟疑了一下,在无双和倾城恰到好处的上前虚搀之下,转身就往那紫檀木靠椅走了过去,正身落坐了下来。 这时,忠伯就从袖中掏出一个卷轴,如同世俗王朝中大臣宣旨一般,然后古悠然就有些微微瞠目的看到底下那一堆仆人又是肃穆恭敬的跪了一地。 冷忧寒他们六人也都恭敬的再度躬身的几乎把头都要弯到膝盖处。 心道: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这个澹台神府还当真是把自己独立于众王朝之上了,有点意思! 既然他们都跪着,唯一的站着的忠伯也背对着她在宣读澹台丰颐的遗书,古悠然也就干脆正大光明的从新环视了下这座庄严肃穆的正厅。 果真和地陵里面也有一模一样的,和古悠儿记忆中的也无区别。 耳朵里则同时听着那遗书上满腹的文绉绉的谦虚拽文,整整五分钟,听到的都是澹台丰颐对自己一生的自我评价和自我检讨之言。 听起来颇有几分诸葛孔明当年写遗书的风范。 古悠然忍不住腹中吐槽不已。 好在总算没多久终于听到了重点,然后,饶是古悠然心下有了大概的猜测,真正听到,还是忍不住小心肝怦怦直跳了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澹台丰颐竟然真的会把这座神府的拥有权交给她! 或者说交给古悠儿,可惜现在只能让她来受益了! 非但如此,还留下了这么正式的遗书,在这正厅对着所有的人宣读,可想而知,今日之后,在这座神府里面,不管有多少人暗中是不甘心的,至少表面上,也都是要奉她为主了,包括冷忧寒在内的六大公子。 哇靠! 这下当真是赚大了! 幸亏她临时决定今天从地陵里面出来,没想到竟然这么赶巧,今天正好是古悠儿所谓的守陵满三年之日。 难怪了他们一早就等在了地陵门口! 古悠然同时也非常清楚若是真正的古悠儿的话,今天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从里面出来的。 【一更,求收!!!求咖啡!!!求推荐票!!!】 024本性显露?【求收藏】 只是她被那样恶毒的禁锢在了冰棺里面当了陪葬品,又怎么可能是她自己主动走进了地陵去给澹台丰颐守陵的呢? 这中间定然有部分真相是脱节了。残颚疈伤 因为从冷忧寒这些人的言行举止,包括澹台丰颐自己留下来的遗书来看,他们都是清楚的认定了是古悠儿是自己走进地陵去守陵的这一事实的。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在古悠儿进了地陵之后,有另外的人也偷偷的进去了,然后恶毒的暗算了古悠儿。 可若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古悠儿的记忆里关于这一切,什么都没有?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她眼前是真无法弄清楚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对于眼前的古悠然来说,澹台丰颐的这封告所有人的遗书,无疑是让她非但能安稳的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来,还同时赋予了她从此尊贵无比,自由无比的生活的保证! 遗书宣读完毕之后,冷忧寒在内的所有人,又一次认真恭敬的重新对她行了礼,这一次的礼显然不仅仅是参见神侯的遗孀,更是拜见澹台神府从今后的新主人的! 这一次,古悠然甚至话都没说,只是比了个请起的手势,自有宣读完了遗书的忠伯代为喊平身! 而她如此托大的姿态,也让冷忧寒在内的六大公子,不约而同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惊愕! 似乎没想到才刚宣布她成为这神府以后的最大的主子,古悠儿就已经拿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来了,难道说以前古悠儿温婉驯良,柔和谦善的姿态都是做出来的假的? 倘若如此的话,这女人当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竟然隐藏的如斯之深。 眼看着现在大局已定,神府新主人的名分到手了,她也终于露出骄纵狂傲自大的本性来了! 一个个都不由开始担心,神府落在了这样的女人手里,以后岂不是弄不好就会败掉师傅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 连‘忠孝义信’四位神府老管家,表情都有些纷杂难定,就更别提其他的一干下人了,更是半点声音也不敢有。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古悠然只是腻歪听到自己这副新身体的嗓音罢了。 ◆◇◆◇◆◇◆◇◆◇◆◇◆◇◇◆流白靓雪◆◇◆◇◆◇◆◇◆◇◆◆◇◆◇◆◇◆ 随后的那顿饭自然也是吃的气氛十分的僵硬和严肃。 古悠然还浑然不知这一切皆是因为她没亲自开口说一句‘请起’的关系,还道是她成为了这里的新主子,一干人对着她不自在呢! 看来以后这种和一堆人吃饭的事情,还是要尽量避免才行!古悠然心中暗自决定着。 【二更来了。。。打滚要收藏!!】 025六人共谋(一) 好不容易一顿饭捱完,古悠然简单的说了几个字,就重新回到了她的住处,把一干人又一次惊在了原地。残颚疈伤 小半个时辰后。 冷忧寒的住处,师兄弟六人再度重新聚到了一起。 只不过这一次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再那么平静沉稳,相反都有些严肃。 “大师兄,夫人她之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觉得这还是单单一句‘地陵孤寂冷清所以造成夫人性情大变’能解释得过去的吗?” 一身天蓝色雅致宽袖常服的四公子魏岑率先蹙着眉头就开了口。 冷忧寒没急于开口,而是眉目清冷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而是魏岑身边的一个穿着黑色武士袍的高大俊朗男子,沉吟了下,先开了言,“老四,稍安勿躁,今天的事情太反常了,我想我们需要多想想!” “三师兄,你的意思是指什么?” 听到黑衣男子的话之后,六人中排名最末的倪明泽也忍不住开口了。 而除了冷忧寒之外,其他的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黑袍男子无影手邓傲的身上。 邓傲对于这么多双炯炯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一点都不慌张,更加谈不上什么压力,谁也不是笨蛋,他才不相信他们心里没有那么怀疑过,只是都不想直接就说出来而已。 哼! 既然他们一个个的要藏拙,那就让他们藏着好了,反正他是要说的。 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讽笑,“我的意思很明显,关于师傅留下来的那封暗信,我现在怀疑看过它的不止哦我们六个!” 这话一出,包括冷忧寒都微微变了脸色,嘴唇微微张了一下,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但是他没发出声音,不等于别人也能这么克制得住,只听老五欧明磊顿时失声叫了一声,“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邓傲笑着反问。 “当然不可能,那封暗信上面有师傅的独门暗记,除了我们师兄弟六人共同携手的情况下,外人就算知道了那标记在哪里,也断然没有可能打开过后,又恢复成原样不让我们看出来的!” “既然这样,夫人陡然气势如此的狂傲自信,又是什么缘故?别告诉我地陵里待了三年出来后,性情就能大变成这样!” 邓傲的反问,让众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显然这个缘由他们也都想不通,倘若知道古悠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也不用如此肃穆的聚在这里发愁了。 “除了夫人肯定了她出地陵之日就是成为这神府主人之时,这一个理由之外,至少我找不到她为什么会陡然间敢于这么托大嚣张的对待我们的理由!” (一更,求收藏啊!!!) 026六人共谋(二) “可是?”老五还想说些什么反驳的话语,却又一时间找不到理由,不由顿住了。残颚疈伤 “好了,大家也不要争论了,到底是夫人因为在地陵里待的时间太久,被煞气侵染了思维,以至于性情大变,还是因为其他原因,相信接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知道!” “眼下我们要想的是问题是,假设夫人真是因为性情大变的关系变成如此,我们该当如何,若是夫人是因为别的原因,转变如斯,我们又当如何!” “需知道如今的神府,夫人她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当家做主的人了!除非她做下大伤天和,有伤天道的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们才能出面干预,否则的话——” 说出这一系列话的人,正是声音清冷的二师兄唐拓。 而随着他的话落,这下是连邓傲也都没了声音了。 他们都知道而师兄唐拓说的一点没错,古悠儿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这样的狂肆了且不急着去追究,现在的关键问题,她变成了这样之后,可能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来。 倘若只是言语放肆,姿态嚣张一点的话,他们是没有理由和资格去对古悠儿的行为进行什么制裁和谴责的。 甚至于只要是不违天和,不伤人道的事情,但凡古悠儿吩咐下来,他们也都要尽心尽力,无所怨言的办好。 总不能因为她今天没有亲口说让他们起身,他们身为师傅的亲传弟子就对他留下的唯一的遗孀和指定的神府新主人造、反吧! “你们先在府里留一留吧,别急着各自回去了!等过上一段日子看看再说!” 冷忧寒终于开口了。 这句话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本来宣布完神侯的遗命之后,按照规矩,除了大师兄之外,其他师兄弟是不能在神府内长留的。 毕竟他们早就已经出师多年了。 再说了,他们哪个在世俗里没有一大摊子的事情要安排? 这次为了迎接夫人出陵,他们已经提前多日就在神府内筹备和等候了。 可没想到,宣布遗命之后竟然会碰上这样的场面,夫人古悠儿的改变竟然如此之大,不由令他们无法就这么放心的离开神府了。 如今,又有了大师兄的这句让他们留下的命令,几人就更加不肯就此离开了。 都决定要观察古悠儿一段时间,看看她接下来到底会做点什么。 ◆◇◆◇◆◇◆◇◆◇◆◇◆◇◇◆流白靓雪◆◇◆◇◆◇◆◇◆◇◆◆◇◆◇◆◇◆ 只可惜,接下来的整整两个月,他们都失望了。 古悠儿竟然什么也没干,既没有再召见他们,也没有让他们之外的神府的下人们去做牛做马,甚至于她比从前更加深居简出了。 每日里竟然除了神侯澹台丰颐生前的书房之外,其他什么地方她也没去过,让冷忧寒他们不约而同有了一种万钧重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二更,求收藏。。再不久,第一个小高、潮就要来了!童鞋们,孩纸们,给点推荐票吧!!!) 027弥补内劲 古悠然可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等待和期望着她的任何一个异常的举动。残颚疈伤 她只是每日里沉浸在各种知识海量海补中,尤其是武技。 穿越前就受过21世纪的特警训练的她,虽然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点攻击武力值完全不能看。 但是这不过是因为21世纪是末武时代,没有所谓的内功运气心法之类的东西,所以她们修的只是外门功夫。 自然不能和这个时代的武林高手相提并论。 可现在既然成为了神府的新主人,情况当然完全就不同了。 要知道古悠儿的这个丈夫可不是一般人,那是整个天下十几个国家都共认的高人,而这神侯的称号更是全大陆都共同推崇并承认的。 可以说,澹台丰颐的存在已经把神府的地位提升到了整个大陆所有国家王权的上面。 如此遗世独立,却又实实在在的掌握无上崇高地位的澹台丰颐,自然不可能是光棍司令一个。 神府这么多年里收罗到的不仅仅是全大陆最优秀的人才,最富可敌国的世间财富,还有无数经史子集,和功法盛典。 可以说后者才是真正的最有价值的财富。 古悠然又不傻,这等宝库就在自己的手中,怎么能放过? 想要过得好,想要继续保持凌驾于所有王权和富贵之上的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己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得强大且无比的智慧。 她要继承的可不仅仅是一座神府,更有与澹台丰颐一样的受人敬仰和崇拜的个人地位。 她要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即便澹台神侯没了,她古悠然古夫人同样是个可以比肩澹台丰颐一样的存在。 而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是神侯的妾的关系! 这个烙印她会一点点的让人遗忘,直到有一天,提起她古悠然,所有人都只会知道她是古夫人,而不是澹台神侯的遗孀! 要做到这一点,不是一时一日的功夫,好在古悠然心态很平和,想着反正已经过来了,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回去,那么就慢慢地好生经营转变就是了! 而在这之前,最重要的就是弥补她现在武力值上面的短板。 所以这两个月里,她几乎像快干梆梆的海绵,在源源不断,贪婪无比的学习和吸收无数流派的功法。 尤其是内力修行这一方面,更是从几百部功法中挑出了她认为最合适的她的几种,日以继夜的练习和运行着,即便是晚上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是用内劲循环替代睡眠的。 而果如她所料的那样,她脑海中那团不知名的灰雾,在她重生到了这个时代后,能非常容易的就感应到经脉中的气劲,使得很多人非常难以入门和修炼有成的内功心法,到了她这里,轻而易举的就能熟练运行。 短短两个月的夜以继日下来,竟然已经很有几分根基,完全抵得上一般人修炼了三五年的所得,令古悠然欣喜不已。 028周游天下 要知道内力这个东西,真是无法用科学的方式去形容的存在,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非真正得到的人,不能理解那种充满力量的安全是从何而来的。残颚疈伤 古悠然也是真正看到内力小成后,给她的身体带来的无数变化后,才确定,在她如今所处的时代还要更早上哪怕一千年,说不定那个时候的人修行的根本不是内功心法,而是修真飞升的功法。 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所以很多的珍贵的东西也跟着失传了。 以至于才会到了21世纪的现代,内功心法完全找不到了,让所有的人以为飞檐走壁不过是不切实际的武侠小说而已。 此刻看来,不是那些东西不存在,只是因为年代已经隔得太久太久,人们已经不敢相信人类曾经也能那样的神奇和无敌过。 古悠然的内心不免有些怅然和遗憾,想着倘若她的穿越时间再往前远个几百年,是不是现在她练的就不是内功,而是直接修仙了? 这般想完,她自己又忍不住失笑了。 想着人果然是贪心不足的,能有如今这样已经是梦中都该偷笑了,居然还妄图贪求长生! 于是,古悠然也干脆沉下心,扎扎实实的继续每天不间断的练她的内功了。 直到感觉再怎么夜以继日下去,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获得更快的提升后,她才放缓了内心的急切度。 要知道内力这东西毕竟是需要日积月累的修炼的。 她如今因为脑海中灰雾的关系,一晚上的运行打坐能抵得上其他人十天之功,已经是千万人都要羡慕和渴求不到的优势了。 再要想着一步登天,瞬间成为天下无敌的高手,又怎么可能? 既然如此,也是时候离开这神府,出去看看天下的时候了! 而此时,已经是距离古悠然出了地陵后的整整一百天了。 ◆◇◆◇◆◇◆◇◆◇◆◇◆◇◇◆流白靓雪◆◇◆◇◆◇◆◇◆◇◆◆◇◆◇◆◇◆ 这一百天里,古悠然完全抓紧了时机,从内到外的把她自己给武装了一遍。 可以说现在的她,即便与冷忧寒他们闹翻了,直接对上,不说有取胜的可能,但是起码自保的手段和本事已经是有的了。 相反,冷忧寒他们却因为弄不清楚古悠然到底有没有改变,而不得不被动的一直等待在一边,等待她有可能会有的反常举动。 这等煎熬和内心总有种被牵制住了的不舒服感,可想而知。 眼看着她还是整日里深居简出的,完全没有半点搞事的迹象,冷忧寒他们又不由觉得之前是不是他们想的太严重了! 兴许夫人还是以前的那个夫人,那一天的失态,只是因为刚从地陵里出来,有些不适应而已! 可怜的他们,内心刚刚开始有了这等反思,正商量着要不还是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不要再继续留在神府耽搁时间的时候,忠伯那边却派人来报,说夫人预备在近期离开神府,周游天下! 【二更来了,求收藏哇。。。。亲们加油收藏!!!收藏多多,流白动力才多多,感谢可亲可爱的大家!拜托与流白一起努力哈!】 029必须随行 这话一经传来,冷忧寒等人都怔愣住了。残颚疈伤 “什么?夫人要离开神府?”魏岑第一个没沉住气,当即就失声叫了出来。 “是的,忠总管是这么吩咐小的来通禀各位公子的!” “好的,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魏岑挥了挥手,确定来人已经走远了之后,顿时就急切地看向冷忧寒,“大师兄——” 冷忧寒也蹙了蹙眉头,显得有些郁结的样子,“这样吧,我去拜见下夫人,询问下夫人此番出府到底有什么打算!” “大师兄,要是夫人说她就是打算去周游列国的话呢?” 唐拓闻言,本来就如刀锋般冷冽的声音此刻更加低沉了几分。 “那少不得我们师兄弟就要轮流去夫人身边保护了!”冷忧寒神色端正地回答。 “那怎么行?” 一听这话,邓傲也眉头皱紧,显得不那么乐意了。 “大师兄说的对,倘若夫人执意要出府的话,我们还能拦着不成?除了派足够多的人手保护不说,我等也要起码分出两人随身侍奉才合乎规矩!” 老五欧明磊语调不轻不重不温不火地说着,听着似乎完全没什么火气,但是谁都知道,他的心情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就知道,从那天夫人从地陵里走出来后便无比反常的姿态,其实就可以看出,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 只是可恨师傅一走,这神府也变得不再那么太平无事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年—— 这个念头刚起那么一丝,欧明磊就不得不在心中狠狠地就掐断余下的那大逆不道的想法。 毕竟不管如何,古悠儿都是师傅的妾室,不论有无夫妻之实,他们身为师傅的弟子,该有的礼数和尊重是不能因此抛却的。 “大师兄,这——” “小五说的没错,夫人如今是神府名正言顺的主人,我们虽是师傅的亲传弟子,可同时也是要效忠神府的人,夫人若是要出府,我等自然是该随行伴护的!” 冷忧寒话虽如此说,但是从他那紧锁的眉头,和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气声,便可看出,他的内心其实是极度不愿的。 唐拓他们自然无比理解冷忧寒此时心中的暗恼。 要知道便是师傅在世的时候,大师兄冷忧寒都是从不离开神府的。 可以说,从他们入门以来到师傅离世,这么多年了,他们几乎都不曾见过冷忧寒不在神府里的时候。 这下,夫人无端端的说要出府,且还不是出去个一天两天的样子,冷忧寒自是不能再和从前一样,可以安安稳稳的待在神府中主持一切。 就算夫人不要他随行,冷忧寒身为弟子,也不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就接受这样的安排。 是以,可以预见,古悠儿这一出门,他们师兄弟弄不好就都别想做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一更来了,求收藏!】 030双双吓坏 “大师兄,我们先不讨论这个,眼下要弄清楚的是夫人她这要出府的打算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当真有什么计划了!” “对,二师兄说的是,不如我们现在一起去拜见下夫人,听听夫人的想法和打算?” “也好!” 冷忧寒点了点头。残颚疈伤 几人见他同意,也不耽搁,稍稍略事整理了下衣裳后就一个个的跨出了冷忧寒的院落。 ◆◇◆◇◆◇◆◇◆◇◆◇◆◇◇◆流白靓雪◆◇◆◇◆◇◆◇◆◇◆◆◇◆◇◆◇◆ 而此时,古悠然居住的院落里,倾城和无双也都正傻眼的看着自家夫人在那边忙活着整理东西,打包包袱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赶忙就上前去接手,同时小心翼翼的问,“夫人,您这是真的要出府?” “嗯!” 古悠然淡淡地嗯了一声,这几个月她不是没试着改变一下她这个身体的嗓音,甚至还刻意训练自己粗嗓门去说话,但是比起她在内力上的精进神速,这个嗓音的改造完全不成功。 因此她只能尽量少开口说话。 好在她也没什么要对倾城和无双讲的。 “可是夫人,这,这怎么行呢?” “嗯?为什么不行?”古悠然听了这话,顿时就看向了说话的无双,目光有些锐利。 无双这下也知道她冒失间说错了话,连忙摇头,“对不起,夫人,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您,您是神府的夫人,您,您入府以来从,从来没出过府啊!” “正是因为没出过,我现在想要出去看看天下,不行吗?” 古悠然淡淡地反问,饶是声音是天然的媚嗲,可她不悦的眼神,还是足够两人明白夫人是极不高兴了。 顿时连忙惶恐的同时摇头,“奴婢不敢!” “哼!”古悠然轻声冷哼了一声,“行了,都让开,不用你们收拾!” 一听这话,无双和倾城两人的脸色瞬间煞白,‘噗通——’的接连两声,几乎不分先后的两人就跪在了地上,口中惶急地连声求道,“夫人饶命!奴婢们错了!” 古悠然不由微微错愕地看了看她们,她的确有点不高兴,可还不至于严重到要她们的命的地步,这两个丫头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你们这是干什么?谁要你们的命了,都起来吧,我不过是想自己收拾需要的东西而已!你们又不知道我要带什么!” 古悠然这话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两人更慌了神。 夫人这意思合着是不准备带她们一起出门? 这还得了? 那她们岂不是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二更来了,求收藏!求推荐票!求咖啡!各种求!!!】 031她说了算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奴婢们知错了!” “起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古悠然见状,眉头更加蹙的紧了,又不是演宫廷剧,她也不是女暴君,做什么弄出这副腔像? “是,夫人!” 两人听了这话,更加手足无措又惶恐无比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局促地小心地看向古悠然,同样秀美的额头上全是汗珠。残颚疈伤 显然内心的恐惧是真实存在,并非做出样子给古悠然看的。 而正是因为这样,古悠然才更加不高兴,她不过说了一句自己要出府,她们就这么战战兢兢的惶恐阻止,要是她现在就立即要出府的话,她们岂不是要长跪地上磕破头的拦截? 两个贴身婢女尚且如此,可见这神府里的其他人在得悉她要出府后的反应,会是如何了! “你们出去吧,一会儿要是有人来找我,就带他们去南房花厅里小坐!” “夫人,奴婢——” 无双和倾城还想要开口求她,只可惜话才说了几个字,就接收到了来自古悠然锐利不悦的目光。 顿时两人都胆颤心惊的吞回了到口的话,躬身连声,“奴婢们知道了,奴婢们这就去门外守着!” 说着,两人面朝着古悠然,躬着身子一直小心的退到门槛边,才转身快速地离开。 而古悠然见她们都走了之后,才轻轻地哼了一声,继续她之前的整理。 她心里自然清楚,像她如今这样的身份,若是要离开神府,绝对不可能真的放她一个人去周游天下的。 起码忠伯他们肯定是会给她安排一系列忠心、稳重又精干的人手的,不管是保护她也好,是暗中观察和监视她的动静也好。 虽然如此看来,她的行动不免是有那么点不自由了,但是这里毕竟是异世界,可不是21世纪只要带好了钱,全世界各地都可以自由来去。 这个时代可是要出租没出租,要火车没火车,飞机更加不能奢望。 真要是让她一个人出门,吃穿拉撒的岂不是全部都要自己动手? 光想,古悠然就觉得有人一路伺候,把琐碎的事情都给搞定,远比她当什么独行女侠要舒适和理想的多。 既然这样,那么必然是一行人的出行是肯定的。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要她们所有人知道,虽然她默许有人随行保护也好,监视也好,但是可别以为什么人可以跟,什么人不能跟是由他们决定的; 没有她古悠然点头,纵然是贴身婢女无双和倾城之流,也只能给留在神府里。 这也算是个下马威吧! 古悠然哪里知道她如今在倾城和无双的眼中,已然完全是个性情大变、阴晴不定,且言语寡僻冷傲的夫人了。 她们每天伺候着她战战兢兢都来不及,哪里还用得着她继续敲打她们? 【一更,求收藏。。】 032三个木盒 说到底还是古悠然对她自己目前在神府里造成的莫大的影响力估算不足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又哪里料得到,因为不喜欢听到自己的声音,所以不愿意多开口说话的她,竟然阴差阳错的就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建立了无形的威势? 此刻她整理了些她自己认为需要的东西,把它们仔细妥善的放进了一个首饰盒大小的精致木盒子里面。残颚疈伤 确定那些瓶子一个个都盖的很严实,也放的很正,不会倒和破之后,就盒上了盖子,用一个小玉锁锁好了。 然后放到她铺在了圆桌中央的那块用来当包袱皮的锦布中央。 这个木盒收拾好后,她又拿出了第二个木盒…… 如此整整装了三个精巧的木盒之后,她的收拾才算告一段落,除了她自己,眼前没人知道这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至于其他的衣物首饰银钱之类的东西,她便不弄了,自然会有别人替她收拾。 而此时,古悠然院落里朝南的几间专门辟做接待客人用的花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冷忧寒他们几乎刚到院门口,就被无双和倾城引领到了花厅里坐着了。 而忠孝义信四位大管家,也随后都也齐聚到了这里。 “无双姑娘,听说夫人预备离开神府出去周游下列国,这个消息可属实?” 六公子中最小的倪明泽,平日里与这府里的上上下下的男仆女婢们的就很熟,此刻左右古悠儿还没过来,也就干脆用状似闲聊好奇般的口吻问了一句。 若是换做从前,无双纵然不会立即回答,也肯定会巧笑嫣然一番。 但是现在一听到倪明泽问这个话,两人就都不约而同白了脸。 显然之前古悠然锐利的眼神和那些不客气的话语,给了她们很大的心理压力,想着她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敢在夫人背后嚼舌根? “六公子,这个夫人没跟奴婢们说,一会儿夫人来了,您再亲口问夫人比较好!” 众人哪个不是眉眼通透的人? 之前无双和倾城同时白了脸的表情他们都看在了眼底,现在再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不由更加暗自一凛,看来夫人的变化当真是不小,连伺候了她多年的无双和倾城都如此小心翼翼,不敢多置一词,一会儿他们倒是更加要小心开口才行。 古悠然并没有故意晾着他们,她收拾好了那几个小盒子的东西后,当真是很快就来了这花厅。 刚抬脚跨进来,冷忧寒在内的六人就从椅子上起身了,“见过夫人!” “请坐!” 古悠然微微笑着说道。 【二更,求收藏。。。求推荐票,求红包,求咖啡。。各种求!!】 033少则几月 “谢夫人!” 几人见她今天虽然面带笑容,状似十分客气正常的样子,心里的戒备却一点没放下,毕竟倾城和无双脸上的煞白还没完全褪干净呢!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忠伯,孝伯,信伯,义伯,你们四位也请坐吧!” 古悠然很是从容客气的比了个请的姿势。残颚疈伤 “谢夫人!”四位德高望重的神府大管家也没有多客气,而是很恭敬的躬身行礼后缓缓坐了下来。 倾城和无双此时则赶紧踏着快速的小碎步,来到古悠然身后,伴随着她在主座上坐下后,两人已经恭敬地立在两边了。 看了看下面众人的目光都专注的落在她的脸上,古悠然即便腻歪听到自己的声音,却也知道,要出神府这么大的事情,不与他们说清楚是很难成行的。 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想必倾城和无双已经把我的意思传达给六位公子和忠伯你们知道了,大家既然都来了,我也就干脆再说一遍好了,我预备近日里就出府去周游下诸国,一来是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二来也想借此机会透透气,换换心情!” 这话一出,冷忧寒在内的所有人都面露几分难堪和微怒之色。 什么叫透透气和换换心情? 夫人只差没直接说,她觉得在神府里面连气都透不过来了! 换而言之,古悠然已经是毫不避讳的表达出她不愿意继续被限制在这府中的意愿了,所以她选择了这个时机,预备出府去看看。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古悠然过去虽然身为神侯的妾夫人,没人限制她的任何行动的,可这不过是表面的情况。 实际上就冲着她入府只是妾的名位,丈夫又是澹台丰颐这两点,她的自由甚至都不如一般世俗女子。 难怪她觉得压抑。 如今神侯故去了,神侯的遗命又是选定了她做了他遗传的全部继承人,那么她这个时候说要出府,谁还能有资格阻拦? 也正因为这个,所以冷忧寒他们听了古悠然的话后,脸色才那么难看。 “主人的孝期已过,夫人入府前后算来也有七年,也是时候出去走走,看看天下风景了,这点老奴是深表赞同的,只是不知道夫人这趟旅程预备多长时间?老奴也好安排这沿途的一切事宜!” 按说,这第一个该站出来表态的人应该是冷忧寒,不过他此刻眼若幽潭,面无表情的坐着,显然没有率先开口的迹象。 可古悠然身为夫人,话都已经出口了,他们也不好都没响应,忠伯不得不因此先站出来探古悠然的口风。 “具体预备多少时间,我倒是没想过,看情况吧,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两年也不一定!” 034摆明欺负我么? “什么?这怎么可以?” 一听这话,三公子邓傲顿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神色难看。残颚疈伤 “老三!”二公子唐拓不由低沉了声音,提醒一般地喊了一声。 邓傲顿时也意识到他的反应有点过头了,可人已经站起来了,一时间也不好重新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回去,不由脸色有些发红发窘。 古悠然见他那般样子,反倒有些好整以暇的微笑看向他,“三公子似乎对我的打算有些不同的看法,愿闻详情!” “夫人误会了,三师弟只是一时太惊讶,所以有些失态了,夫人如今毕竟是神府的主人,这府中诸事,以及天下列国的一些要务,以后都少不了要夫人操心劳累的!” “也因此夫人预备在这个时候出府周游天下,时间跨度还预备这么长,三师弟有些担心怕神府内事情堆积太多,这才失了礼仪,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唐拓清冷冰寒的声音注定了他即便是替邓傲解释和求情,这语声听在古悠然的耳朵里也不会太动听。 是以,古悠然之前还带着微微笑容的脸色,在听了唐拓的解释后,反而不那么好看了。 唇角讥诮的一笑,“原来是因为这样!不过我很好奇,从前神侯在的时候,那些凡俗杂事六位公子也都是这么让神侯大人劳心劳累的吗?”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再度一变。 要知道古悠然这话可有点诛心了。 澹台丰颐是什么人,那是他们的师傅,是这个天下列国王侯们都倚重并推崇的神侯。 些许红尘杂务琐事怎么可能劳烦到他? 别说冷忧寒他们六大弟子都在,就算没有冷忧寒他们,替神侯办事的人也多不可数。 到了澹台丰颐这样的地位,已经极少有什么事情是严重到需要他亲自去做的了。 而现在作为神侯接、班人的古悠然既然已经成为了神府的主人,那么她纵然威望不比澹台丰颐,可在神府享有的明面待遇起码该是一样的。 唐拓借着这所谓的众多事务需要她决断和处理的借口,明显就不那么站得住脚了。 且古悠然那话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你们这是摆明了在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吗? 好是犀利的反诘!好是敏锐的反应! 冷忧寒此刻都忍不住心头暗暗笼罩起了阴云,知道他们已经处于被动和不利的局面了,若是再更多阻拦下去的话,马上就要被古悠然拿话僵死了。 他这下想不起身应对都不行了! 顿时缓缓的长身站起,恭敬地躬身一礼,“夫人息怒!二师弟三师弟他们说错了话,忧寒代他们向夫人赔罪!请夫人看在他们纯属无心的份上,给他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二更,求收藏!】 035一个约定! “大师兄!” 邓傲还想说什么,刚开了一句口,就接收到了来自冷忧寒目无温度的目光,顿时就不吭声了。残颚疈伤 古悠然这下又干脆好整以暇的重新看向他们了。 冷忧寒果然是六人中毫无疑问的头啊! 光看着一个眼神间的威势,就不愧是澹台丰颐过世后的头号接、班人! 想必在他们的心目中的,这个神府的新主人怎么也不该落到古悠儿手中,而是该交给冷忧寒才对的吧! 那么在冷忧寒的心目中,又是怎么想的呢? 是不是也对她这个冒出来抢夺了他位置的人恨之入骨呢? 古悠然不由单手托起下巴,好奇地琢磨了起来! 如此神态,落在众人眼中,又是一番心情各异! “既然大公子都开口求了情,这次便算了!”古悠然慢悠悠地又笑了起来,“我虽然成了这神府的新主人,却无意改变这府里多年来既定的规矩和惯例!” 忠伯他们听了这一句,明显神情好看了不少,不过却也知道古悠然肯定是有下文的。 果然,随后古悠然就立即接着道,“我不更改神侯定下来的规矩,不等于诸位有资格来对我进行约束和要求!” “以后,涉及到与我无关的任何事务,从前是如何处理的,以后依旧如何处理!” “我只要我自身的自由!任何人不得来干涉!相信这话,诸位也该听的很清楚明白了吧!” “夫人!” 忠伯他们这下哪里还敢坐得下去,纷纷起身惶恐地喊道。 冷忧寒等六人的表情也都难看到了极点! 这事情,弄得像是他们今天跑过来就是来逼宫要权,专程给她难堪的。 这要传出去,让人知道了身为师傅的弟子,却在神侯身故后欺负他的遗孀,师傅的一世英名岂不是全被他们毁了? “你们不用惶恐!我说的不是反话,我一介女流,无异于天下权势,大公子深得神侯真传,这神府原本也是要交到大公子手中的,只不过当年我入府之时,神侯曾与我有过一个约定!” 说到这里,古悠然故意停顿了一下。 果然,众人的眼睛不由自主都惊讶地一亮,连带冷忧寒自己都忍不住呼吸一滞。 虽然明知这有可能是古悠儿的一家之言,但是毕竟涉及到了师傅,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情浮动。 冷忧寒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显然都想知道澹台神侯到底与古悠儿做了什么样的一个约定,使得他死后,竟然把神府传给了古悠儿,而不是冷忧寒! 036胡诌的谎言 “敢问夫人,究竟是什么约定?” 最沉不住气的还是三公子邓傲! 虽然明知道有可能是个坑,可这个坑实在挖的太诱人了,让他们不跳也得跳啊! 忠伯他们的目光里也充满了好奇和跃跃欲动! “这个约定现在我不能说,还不到时候!而且按照约定,到了该说的时候,能听的也只要有大公子冷忧寒一人!” 这些话,显然纯粹都是古悠然临时胡诌出来的。残颚疈伤 她根本不是古悠儿,有什么可能会和已经死了几年的澹台丰颐有过什么约定。 自然,在古悠儿的记忆中,也是没有这么一回事的。 之所以在这个时候突然编造出这么一个约定来,自然是为了日后给她自己要做的事情,要过的生活创造合理合情的条件罢了。 可纵然冷忧寒他们心中也会如此怀疑她可能是编造的,可还是控制不住会让他们假设,万一是真的呢? 毕竟古悠儿是澹台丰颐唯一纳的妾,也能算是他唯一的女人。 要说这中间没有点什么特殊的缘故的话,澹台神侯为什么非要纳古悠儿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子为妾? 再者即便他们多年来相敬如宾,似乎并没有任何恩爱的情景出现过,但是名义上毕竟是夫妻。 身为丈夫的澹台神侯和他自己的女人在闺房里有过一个不为外人知的约定,似乎也是说得过去,且合乎情理的。 这么想来,众人的心头不说有一百只猫爪在挠,却也是火热滚烫,好奇的不行了! “那敢问夫人,这个约定关于什么?” 四公子魏岑也忍不住了。 “关于神府的未来!”古悠然脸不红心不跳,大气都不喘的就又说了一句天大的谎话。 然后趁着众人还没反应古来的当口,又接着道,“具体的你们不用问了,此刻也不是说的时候!” “我只想说不管是根据我和神侯有过的约定,还是神侯留下的遗命,我现在都是自由身!我有权利选择我要过的生活,想做的事情!诸位没什么异议了吧?” “夫人严重了!我等不敢!”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们哪里还敢摇头。 毕竟就算他们不相信澹台丰颐曾经和她有过一个什么样的约定,可关于澹台丰颐留下的遗书却是忠伯自己宣读的。 所以神府将来的主人会不会是冷忧寒且不说,现在的主人无疑是古悠然。 身为主人的她,想要做任何事情难道还需要经过奴才们的同意不成? 无疑,到此,古悠然的出行已经是板上钉钉,更改不了的。 他们唯一能继续做的事情就是决定他们中的谁要和古悠然一起出门,随行保护! 【二更来了,今天流白更新的早咯。。求收藏撒。。。。】 037选了老二 冷忧寒此时也干脆再度上前一步,清朗地问,“既然夫人已经决定了近日要出府游历,不知夫人可打算好要什么人随行?” 古悠然淡淡一笑,当然明白冷忧寒这么问的用意,摇了摇头,“这个就交给忠伯几位去安排吧,我就一个要求,人不要多,低调一点就好!” “呃,是夫人!老奴知道了!” 忠伯闻言虽然稍稍错愕了一下,却还是第一时间就躬身应下了。残颚疈伤 冷忧寒却眉头微蹙了一下,“夫人,忠伯安排的只是随行的下人,弟子的意思是,我们师兄弟六人中,夫人想要谁同行伴驾!” “你们?” 这下轮到古悠然微微错愕了。 好一会儿才摇头拒绝,“六位公子各自都有一摊事情要忙碌,我不过是周游列国,看看各地风土人情,这等无关重要的小事就不劳烦大家了!” “夫人此言差矣,您是神府的主人,您的出行就是阖府上下最重要的事情,弟子等理当有伴驾保护之责,夫人若是一个都不带我等,岂不是说明夫人还对弟子等之前的无礼心中责怪着,是以信任不过弟子等人,这才拒绝让我等陪同!” 这帽子倒的扣的严重了! 让古悠然还真是不好再拒绝了! 再者她心里也清楚,虽然用了一个约定这样的借口暂时糊弄住了他们,不过这里毕竟是澹台丰颐的人的大本营。 就算此刻她有心不要他们跟随,也不能太过硬朗的在府中拒绝,不管如何,也得等先出了神府再说。 是以,稍稍沉吟了下后,她佯装有些哭笑地点了点头,“大公子这话倒真是让我进退维谷了,本是没这个意思的,唔,既如此,这样吧——” 古悠然说着说着,眼神就在站着的六大公子的脸上依次看了过去。 而对上她的眼神,六人的表情和目光也都概不回避地回视着她,显然是在坦然应对着她的挑选。 只是在古悠然的目光落到他们其中某一人的脸上后,她忍不住心里暗自‘咦’了一声。 难道是她看错了? 她似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赤的调戏? 可当她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对方的眼神清朗,面色端容,并无任何不敬的意味,不由心中疑窦顿生。 不过脸上,她却不动声色,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是收回目光,莞尔一笑,“我知道大公子从入府以来就少有出府,此番大公子就还是留在府中主掌大局吧!” “五公子六公子似乎正值武功的紧要关头,也不宜跟随我四处奔波,那么剩下的——就劳烦二公子吧!” “啊?”众人忍不住发出微微惊讶地一声低呼,似乎谁都没想到古悠然的话头一个转弯,最后竟然选择了二公子唐拓! 【一更来了,求收藏!另外推荐流白同样女尊完结文《GD计划:重生古代纳美男》,没看过的亲可以去看看!】 038唐拓遵命 就连被选中的二公子唐拓本人也忍不住露出惊愕的表情。残颚疈伤 而以为肯定会被挑出来的三公子邓傲和四公子魏岑也有些发愣,怎么会古悠然口中吐出的人选不是他们俩? 要知道最先跳出来说错话的人就是自己,若是选了他,一路上她要做点什么他有可能反对的事情的话,不是也更容易沟通吗? 至于魏岑,六人中,就属他算是最好说话,要是必须带人出门的话,他无疑也是很好的人选。 结果,古悠然竟然他们俩都没选。 反而选了冷冰冰的二师兄唐拓! 唐拓在师兄弟六人中排行老二,有个别号,叫“剑公子”,是个标准的剑痴! 武功固然是他们六人中最好的,可性情和说话方面,委实也有些令人吃不消。 不管是从外形来说,还是从本身的性格来说,他的身上都刻着‘不好相处’这四个字。 带着他出门,等同于带了一个不喜欢讲人情的木头冰块,照他们看来,就是选了大师兄冷忧寒,也不可能选二师兄唐拓的。 可古悠然竟然偏偏就选了唐拓! 难怪众人的惊讶掩都没掩饰住! 而回过神后的几人,很快就更加错愕了,因为他们忽然反应过来,古悠然没有选老五老六的原因是说他们的武功正当到了紧要关头,不宜四处奔波! 可这武功的问题,本来就是属于秘密,老五老六自己不会逢人说他们就快要突破瓶颈了,若非其他师兄弟都不是庸才的话,旁人光用看的是看不出来的。 那么古悠然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也是用眼睛看出来老五老六正当紧要关头? 可他们要是没记错的话,古悠然固然一直有修炼养生功,可这纯粹就是安养肌体的养生所用,是不产生内力内劲的。 更别说勘破老五老六的境界的程度,非内力大成者没这可能! 这般一想,六人心中忍不住又是暗自一凛。 似乎这次再见到古悠然,她身上的神秘光环又多了好大一圈。 难道师傅的地陵里面有着什么功参天地的造化之物,不然的话,一个谦逊的小女人,如何会在短短三年里,变得如此令人陌生和莫测高深? “怎么了?二公子可是不愿意?” 见他们被她的话弄的惊愣住了的样子,古悠然忍不住暗中得意的笑了一下。 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耍人玩的小手段,在未来世界实在算不得什么新鲜,不过对于这些有时脑子很‘正派’的古人来说,显然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果然一个个的都意外住了。 “唐拓遵命!” 虽然惊讶,可既然古悠然已经点了要他随行,唐拓还是立即收敛心神,恭敬地应下了。 【二更来了,求收藏。。。。。】 039黄道吉日 “夫人,就点了二师弟一人随行是不是太单薄了点?需不需要再多点一位?” 古悠然莞尔一笑,摇头,“大公子太多虑了,六位公子中,二公子武功最好,又是由剑入道的,相信有二公子随行,我的安全已经完全无虞了!这一点,其他几位公子相信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他们自然是没意见的,且不说二师兄唐拓的身手的确是他们中最好的。残颚疈伤 即便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这样的话进行反对,也无形中是要得罪唐拓的。 这样一来,六人中原本以为至少需要随行四个人的队伍,竟然最后就只点了唐拓一人,倒是让其他五人都觉得很是意外。 其后,又磋商了一些出行后的路线和细节安排,只不过这些,古悠然就不再开口发表意见。 出发的日子也定好了,就在两天之后。 这是冷忧寒亲自推衍掐算出来的出府的黄道吉日。 对此,古悠然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这种算日子的事情如今的她也会干,自然知道冷忧寒选的日子的确是诸事大吉的好日子。 如今的她身为神府的主人,多年来从未出过一趟神府大门,两日后要出府,神府那终年不见得会开一次的正门是必然要开启的。 这对神府上下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自然是要隆重中更慎重。 算个日子不过是题中应有之义罢了。 想必还要准备的事宜会更多。 只不过这些古悠然都装作不知道罢了。 冷忧寒一行人都告退离开之后,倾城和无双就跪了下来,又是磕头哀求,又是眼泪汪汪的,目的就一个,就是希望古悠然千万别把她们扔下,要让她们随行伺候。 而古悠然本是真心不想带她们,但是后来想了想,她们多少也是常年贴身服侍过古悠儿的人,日常生活上的服侍,已经是不用她多提点,就驾轻就熟了。 与其出门了还要重新适应新的丫鬟,不如还是带着她们方便,想必经过这次敲打,两人以后会更加小心谨慎,不敢惹她不快的。 于是,便终于缓和了脸色,松了口,两人自是感激涕霖的又拜又谢的起了身。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是夜,晚饭吃过没多久,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这个时代不比未来有电灯电视,一到天黑那便是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了的。 若是往日,古悠然这个时候自然是要修炼自己的内功,以此取代躺在床上睡觉的,不过今夜嘛—— 她总有种错觉,应该不会过的太平淡。 是以,早早的挥手屏退了无双和倾城,两人也习惯了从地陵出来后的夫人一入夜就不用她们留在房间里伺候的新习惯,躬身一点都没多问的就退了出去! 040还真是你 离子夜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候。残颚疈伤 一道黑影稳健却又迅捷地落入了古悠然所住的院落。 似乎对这里的布置十分的熟悉,穿堂过院之间,就抵达了古悠然所住的厢房西侧院墙边。 稍稍在那里站了几秒,就邪佞的一笑,直接就往古悠然的房间正门走去。 看着似乎很是大胆,其实手脚很轻地就弄开了门闩,走了进去。 撩起正屋和寝室之间的纱帘,看到床上明显隆起的被子下有条状人形的痕迹后,更是大胆的直接就走了过去。 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压了下去,等到发现感觉不对,想要起身的时候,一只纤细温热的手掌,就已经紧紧地掌控在了他的脖颈上。 来人先是一慌,随后就笑了,完全放松了全身的蓄力,以一副很轻松依然的态度,就干脆地趴躺在了古悠然的床上。 他放松了,古悠然可没放松,而是迅捷无比的封锁住他后背上的好几处大穴,让他的内力完全无法运行之后。 才缓缓地从他的后背上下来,然后就把他的人向上掀翻了过来,映入眼帘的面容,果然如她所料的。 “还真是你!” 古悠然淡淡地吐出了四个字。 然后眼神就不乏鄙夷地看向他,语声也变得讥讽了起来,“四公子这半夜三更的不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莫不是起来上茅房,然后走错了房间,所以摸到我这来了?” 白天那会儿在南房花厅,她就注意到了四公子魏岑看她的眼神有过刹那的淫、亵之意,她还道是看错了。 如今看来,还真不是看错了! 这厮好大的胆子,竟然连自己师傅的女人的主意也敢打! 好一个欺师灭祖,悖逆乱道之辈! 而被古悠然抓了个现行的家伙,此刻哪有半点心虚和慌乱的样子,相反,白日里看着挺清澈明俊的眼眸里,此刻全是戏谑和邪笑。 那好整以暇的样子,似乎他此刻不是被古悠然点住了穴道,待发落的逆徒,而是他原本就是这床的主人、古悠然的男人一般。 甚至于听了古悠然这话,他的脸上还露出一副有意思的神情来,“我说小师娘,三年不见,你的幽默感增加了不少啊!” “看来师傅的地陵也不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嘛,瞧瞧我的小师娘,三年前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这三年不见,竟然变成如此的高手了!真是叫弟子我惊叹无比啊!” “不过,师娘,好歹我们也三年不见,这良宵苦短,堪比千金,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做点别的什么?还是师娘你想主动慰劳下弟子?” (二更来了。。求收藏哇。。。。) 041她勾|引他? “混账!你就是这么和我说话的?”古悠然听了这话,又是惊又是怒! 她又不是白痴,要到了这个时候还反应不过来这个魏岑和古悠儿原本之间就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的话,那她真是白活了这么大了。残颚疈伤 只是—— 为什么该死的这些记忆,这个身体里面一点都没有留下? 若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如此被动了。 白天那会儿看到魏岑敢于在大庭广众下露出那样的眼神的时候,她就有点怀疑,这个魏岑可能会来找她。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之间会是这样的关系! 而听到她惊怒的低骂声,魏岑笑的更加放肆和无所顾忌了起来。 “哎呀!师娘这是在怪弟子了?” 说着,他的眼眸里笑意猛地一收,瞬间就变成了十分阴鸷的危险目光。 语声也变得很是低沉了起来,“别告诉我师娘你在地陵里守陵守了三年就修身养性了?”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袋里打的什么主意?小师娘这是终于要对大师兄动手了吗?” 啥米? 古悠然承认她的脑袋真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大师兄?不就是冷忧寒?她要对冷忧寒动什么手? “魏岑,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别以为扯东扯西的就能让我忘记你这半夜三更闯进我住处的罪处!” “小师娘,你做戏的功力真是见涨啊!你可别忘记了,当初是谁先勾|引的我,怎么,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小师娘就想把我甩开自己独得无数好处了?” 古悠然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没能说出来。 实在是魏岑的每句话都犹如天雷劈顶一样,震得她口舌麻木,无法自控! 她勾|引的他? 该死的! 这个古悠儿到底是神马回事啊! 她不知道魏岑是她丈夫的徒弟?居然就在这戒备森严的神府里面,公然和他勾搭上了? 好像还密谋了要做什么大事,不然的话,魏岑何至于说出现在这样的话来? 可这所有的,她都没有记忆。 不知道是古悠儿自身出了问题,还是有人刻意的催眠或抹掉了她的这部分记忆。 不管是哪一种,古悠然此刻都要深切地意识到,这具她重生的身体的记忆是不完全的,她之前以为是全盘接收了所有的记忆,如今看来,她不知道的估计不晓得还有多少。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这岂不是意味着她好不容易在心里做好的计划,又要进行大幅度的更改? 今天晚上找上门,扑上|床的是魏岑,天知道明天晚上会不会邓傲或者其他什么人! 【一更来了,求收藏!另外《蓝血UFO:老公来自外星球》本月稳定更新。。新老读者请勿再催更鸟。么么大家!】 042你想怎样? “被我说中了心虚处,不吭声了?” 魏岑讥诮地冷笑了一声,“现在还要点着我的穴道?这可不是见到老情人时该有的热情!” “你给我闭嘴!” 古悠然心里当真如吃了死苍蝇一样的恶心! 原以为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冰清玉洁,性情温驯善良的主。残颚疈伤 现在看来非但不是,有可能比她所想的还要不堪的多,这已经够令她倒胃口了。 魏岑这厮还要用讥诮的语气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叫她如何还能存下耐心来? 似乎是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古悠然居然还能这么无情不为所动的冷酷喝令他,魏岑也怔了一下,住了口,只是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分明烦躁厌恶的神情。 忍不住狐疑她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心虚的样子! 正思忖间,就见一只纤手飞快地在他身上拍了好几下。 魏岑顿时就觉得他被禁锢住的内力真气又能运转自如了,当即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却见古悠然玉手挥了挥,很不耐烦地轰人,“行了,你可以走了!今天就算了,我不会计较了,不过你最好记住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一听这话,魏岑心里不舒服了。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 顿时一把就拽住她的手腕,语声危险,“古悠儿,你什么意思?怎么,吃干抹净了就想不认账了?” “放手!” 古悠然皱着眉头挣了挣,没挣开,不由表情更加不爽了起来。 “不放!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你心底到底做了什么打算,别想我就这么算了!” 魏岑语气更加不客气。 “笑话!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要求我?你要是再不放开,可别怪我要叫人来了,到时候我到要看看,你这个身为弟子的人闯进我的房间,还能说得出什么天大的理由来!” “是吗?那你尽管叫啊!你看看我们俩谁会比较倒霉!我左右不过是被逐出门墙,赶出神府,可小师娘你就不一样了,身为师傅的女人,居然背着师傅勾|引他的弟子,哼哼——” MD! 古悠然暗里痛骂了一声,还真是一个滚刀肉的! 的确,真要是叫了人来,就算魏岑要倒霉,她也绝对好不了哪里去! 事关名誉的事情,总是双面刃的。 更何况她自己还是个女人! 不管是性别还是她的身份,都决定了一旦让人看到她和魏岑如今这双双在一张床上的画面,就肯定会百口莫辩。 “那你想怎么样?”古悠然又挣了挣自己的手腕,语气不善,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地问。 【二更来了,求收藏啊!各种求啊!!】 043扑到强吻(求收藏~) 而她这模样,魏岑的脸上反而露出几分得意的笑来,“小师娘早这么端正态度就对了!” “废话少说!说重点!” 古悠然毫不给面子的就冷声打断他的轻浮笑脸。残颚疈伤 魏岑见状,笑意也又一收,“很简单!这次出府,随行的人中必须有我!” “不可能!” 古悠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为什么?别告诉我你真想带唐拓一起!” “为什么不?我不觉得唐拓有什么不好,话少、人俊、武功好!不带他带谁?” 古悠然挑衅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似乎刺激到了魏岑心底的某块痛处,只见他猛地更加收紧了握着古悠然手腕的手,俊美秀雅的面容也微微有些扭曲了起来。 “古悠儿,你够了没有?我知道你在怪我当年没有勇敢的站出来带你走,但是你怎么不为我想想,我能那么做吗?” 啊? 古悠然听他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表情还如此痛苦狰狞的样子,心底更加的一头雾水。 难道他们之间除去师娘和弟子这样的乱|伦关系之外,在这之前还有其他的关系? 我勒个去啊! 要是这样的话,也未免太复杂了! 古悠然可没把握继续这么说下去,她的这个假冒者的身份还能藏得住。 只得赶紧打断他的话,“魏岑,行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我不想提了!” “真的?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代表你不记恨我过去让你失望的地方了?” “是!不过——” “不过什么?”他急切地问。 古悠然微微停顿了下才继续道,“不过我也希望我们的关系从今天起恢复正常关系!” “什么叫正常关系?” 听到她说出这话,魏岑的眼眸里忍不住露出一种极度复杂的神情,古悠然看到了,但是时间太短了,她无法分析的出他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的情绪。 “正常关系就是我是澹台神侯的遗孀,而你是澹台神侯的弟子,就这样的关系!” “你这是要和我断了?” 他的语声沉了下去,眼眸里反而平静了下来,但是古悠然却不敢掉以轻心。 她总觉得随着她头的那么点了一下,魏岑的周身顿时弥漫起了浓郁的悲怆,甚至于沉重的仇恨的气息。 那是一种令她都觉得绝望和战栗的气息。 “魏岑你——” 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被一股大力给扑到压在了身下,然后温热的唇就狠狠地吻了上来—— (今天流白更新的早哦。。求点收藏和推荐票了哇!!!) 044承认有一腿了? “唔……” 古悠然真是被他的动作给吓到了。残颚疈伤 等到她反应过来想要反抗的时候,已经大势已去了。 魏岑本来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而是澹台神侯得意的高徒之一。 即便他的武功在六人之中顶多属于中等,可也不是古悠然这么一个才练了几个月内力的小女人可以比拟的。 这般被压在身下,古悠然只觉得简直是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胸腹内残余的一口空气都被挤出来了。 现在她只觉得气都喘不上来了,哪里还有余力去推开掀翻他? 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狂暴地吻,口腔里已经尝到了铁锈般的腥味,显然不是嘴唇就是牙龈被弄破了。 唯一的一只还有自由的手,此刻根本没有余力去推开他,反而那抓抓推推的动作,在这样暧昧的姿势下,更加显得有欲拒还迎的味道。 “唔……唔……” 该死的,这个混蛋,再不放开她,她估计要成为这个大陆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在接吻中窒息死亡的倒霉蛋了! 而魏岑似乎此时才注意到古悠然憋青的脸,以及快要翻白眼的痛苦神色,这才稍稍地抬起了点头。 不过身体却是半分都没动的还是死死的压着古悠然。 “该死的,你想谋杀啊!” 终于得以吸入一口新鲜空气的古悠然,再也忍不住痛骂。 “谁让你说出想要甩开我的话的?” “我这是为了你我好!你不觉得再这么继续下去,迟早都有败露的一天吗?” “那我也不管!哼!别说的那么好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看上了冷忧寒了吧!” “我次奥!”古悠然这下终于忍不住爆粗口了,“魏岑,你当我是什么?牲口吗?我纵然喜欢美男子,也是有挑选的好吧!” “一个你现在都粘上了甩不脱,我还嫌自己麻烦不够多,还要去招惹冷忧寒?我说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杂草吗?这种话出口前都不经过大脑思考下的吗?” “你终于肯承认你和我有一腿了?” 魏岑挨了骂后,却没有半分懊恼之意,反而眼神发亮的看着她的眼睛反问了这么一句。 次奥! 古悠然心里哀嚎了一声,若不是一只手被他压在身下,另一只手此刻也伸不到她的头的位置,不然的话,她真想当头就给自己的脑门一巴掌。 只顾着骂人爽快,却忘记了这么一说,就等于她自己也已经承认了她和魏岑是奸妇了。 还说人家脑袋里长满了杂草,现在看来长满杂草的分明是她自己嘛! (二更来了,求收藏。。。求咖啡,求荷包。。各种求。。。) 045无法解释的黑锅 【更新来了,今天流白有点忙,所以晚了,这是第一更!稍后还有一更,亲们给点收藏好不好啊!太惨淡了哇!】 “魏岑,我说你能不能下来,这么压着我怎么说话?” “不能!我一下来你这个女人就会翻脸了!我说你是真的还是在装样子?” “什么?” “还装?”魏岑挑眉不满地继续道,“我才不相信一个人因为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待上三年,就会变得性情迥异!这不会是你的策略吧!” “要是这样的话,在我面前就没必要再装了!装得再像还能让我错认不成?过去那么多火热缠绵的日子,你身上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我哪里没看清过?” 前一句还听着有那么点正经意味,下一句眼神就变得不对了。残颚疈伤 古悠然的脸顿时涨红了起来。 不是羞的,而是被气的。 “魏岑,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给我下来,不然的话,我真的会叫人进来的!你固然可以说我和你是通|奸|关系,不过你也要想清楚,现在可是你在我的屋子里!别逼的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嗯?古悠儿,你来真的?” 魏岑有些意外地看着古悠然眼里浓烈的怒火,以及那弄不好真的会鱼死网破的绝然,一时间也惊愣了下。 不由就稍稍放松了压制她的力道。 得了这个机会,古悠然立即就一个发力掀翻了魏岑的身子,然后人就倏地半坐了起来。 奋力地一挥手,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到了魏岑玉白莹润的脸上。 魏岑也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古悠然竟然会这么毫不留情的就打他。 眼眸也瞬间冰冷沉到了底。 身上的气息也变得非常阴郁了起来。 盯着古悠然的表情宛若要吃人,古悠然自然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因为身高没有他高的关系,想要对视,不得不尽力仰高自己的脖颈。 使得那一段如同天鹅一样雪白优雅的脖子,呈现一个非常优美的弧度。 落在魏岑的眼里,都有种想要低头俯身咬开的冲动。 “你敢打我?” “你再要这么无礼,我不但敢打你,我还敢杀你,信不信?” “古悠儿,你狠!当日里主动勾|引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摆出现在这副贞洁烈女的模样来?现在腻了,想要甩开我了?你觉得有可能吗?” “SHIT!你要我说几遍,我不可能对你的任何一个师兄弟动手,当然也包括你在内,我不管三年以前我们有过什么,但是从今天,此刻开始,我们结束了!除了弟子与师娘|的关系,再无其他,你听明白了没有?” 046妾就是个物件 这真是一个无法洗刷的黑锅! 古悠然不可能和魏岑说她不是原来的古悠儿,而是异世穿越而来的一个全新的灵魂。残颚疈伤 且不说这种话说出来有没有人信的问题,纵然他们都信了,就能因此放过自己? 不可能! 毕竟再怎么样,她还顶着古悠儿这张皮呢,就冲着她如此特殊而重要的身份,冷忧寒他们几人若是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古悠儿之后,只会因此禁锢和限制她的行动,以免得给外面的其他人知道了闹出无尽风波。 她好不容易重生到了这个世界,又好不容易从棺材里爬出来,可不是为了继续被禁锢成金丝雀的。 因此,魏岑这会儿别说骂她荡|妇不要脸之类的,就是骂得再难听一点,她也只有生生认了。 反正只要能离开这宛如牢笼一样的神府,那就是天高海阔凭鱼跃了! 不过魏岑的这半夜三更摸进来的行为也让她意识到,不管怎么样,在男女关系问题上,是一定要与他们六个撇清关系的。 这天底下美男子多的是,她多的是机会挑选自己中意,性情又温善的,何必要啃窝边草? 何况魏岑他们这六个,哪个是简单的家伙? 别被他们卖了还给他们数钱呢! “师娘?哈哈!我说我的小师娘,你不会以为我在床上这么叫就等于你真的是我们的师娘了?” 魏岑的眼眸全是讥诮的笑意。 然后语声骤冷,“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妾!师傅纳的妾!纵然你现在成了神府的主人,师傅可曾把你的名位扶正?” “没有吧!以一个妾位之身执掌这偌大的神府,你觉得这中间有什么未言的意味?” “你也是个聪明的女人,还不懂吗?师傅根本就没想过真的把这神府托付给你,不过是因为——哼!所以我劝你啊,别抱有什么幻想,别看他们一个个的客厅里对你恭敬的行着弟子之礼,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你若真想以师娘自居的话,也只会是自取其辱!妾的位份,注定了你就是一个类似于摆设的物件,师傅死了,这神府便是我们师兄弟的!” “小师娘你既然只是个物件,当然也属于师傅的遗产,由我们继承和接收就算讲到大陆尽头去,也是站得住脚跟的,你说是不是?” “既然这样,我提前享受一下属于我的小师娘|的软玉温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些话可说是诛心至极! 古悠然气到了极点后反而冷静了下来,知道在古代妾是连通房丫鬟都不如的,起码通房丫鬟一般都的从小服侍主子长大,然后等主子成年直接收进房中,一般不会把通房丫鬟送人或者和别的人家交换。 但是妾就不同了,妾是可以直接送人,或者和人家的妾相互换的,可见没有地位懂啊了什么程度! (二更来了,求收藏!) 047关建得有本事! 正如魏岑所说的这样,既然澹台丰颐都能把整个神府都留给她,扶正她的名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然而他没有! 以至于她如今的身份再是尊贵,也不过是表面上的荣耀,说到底还是一个妾而已! 这让古悠然的内心充满了怒火! 只是这些她已经不想让魏岑看到和知道了,闻言,更加冷笑了一声,“哼!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可别忘了,我纵然是妾,这个神府现在也是我说了算的!” “除非你们连你们死了的师傅的遗言也不准备听了,若是这样的话,你们就已经是先一步的叛师了,还有什么遗产继承的资格?” “我再怎么没有正房的名位,只要我还是一天神府的主人,这块遮羞布,想来你们也没胆子掀开,若不然的话,当年你也不会没勇气带我走了,不是吗?” 古悠然的这话可谓是句句说到了魏岑的痛处。残颚疈伤 只见他之前调戏轻浮的脸上立时就没了笑容,且黑沉难看到了极点。 “古悠儿,你——” “我怎么样,我说的不对吗?再说了,就算这神府最后要由我之外的人继承,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们师兄弟六人一人一份的均分吧?” “哼,若是你也这么以为的话,那也就太天真了!” “这神府最后只可能有一个人真正做主,你就确定你魏岑是那个最后的胜利者了?” “还提前享受属于你的软玉温香,是属于你的吗?” 果然是六月半的债还的真快! 之前魏岑刚讥诮完古悠然不要太天真,这才几句话间,古悠然已经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还配上那更加奚落的语气和表情,只刺激得魏岑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冲。 “你——你这个女人——” “我这个女人怎么了?我要是你,现在就转身识趣的离开!” “一个大男人,不能做出点让女人为之敬仰并崇拜的大事业来,就想着用一些不入流的事情来威胁人就范,算什么本事?” “想要神府?想要把我肆意的压在身下任意凌弄?行啊!只要你有本事,证明你比世界上其他的男人都强,别说区区一个我,就是全天下女人都拜服在你的垮下,又算得了什么?” “关键还是得有本事!若是没本事,纵然你现在武功比我高,强迫得逞了又能如何?我只当被疯狗咬了一口而已!” “好,好,古悠儿你狠!行,我们走着瞧!” 已经被古悠然的话激得怒火汹涌,血液沸腾的恨不得要爆炸的魏岑,根本说不出更多的其他的话了,手指好半天才颤抖地指着古悠然说出上面这句话! 而对于这种半点都无关痛痒的所谓的狠话,古悠然哪里会有半分的压力? 前世小说里也好,电视里也好,常常都能看到这句台词,在她看来,这本来就是失败者才会说的话! (哎呀,这两天几乎没收藏啊!!!是不好看吗???还是亲们不中意这个题材?) 048府门终开,拨云见日! 而古悠然的这番毫不把他的威胁和不满放在眼里的态度,终于彻底让魏岑觉得没脸在这里待下去了。残颚疈伤 毕竟就算厚着脸皮继续不走,也不过是被古悠然更加的看轻而已。 这对于他一个年纪轻轻的热血青年来说,是能忍得下的耻辱吗? 倏地一下就拂袖从床上掠到了地上,然后就怒气冲冲的用力掀开隔间的纱帘,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 待他走了好一会儿,那纱帘还在那兀自余荡不已呢! 古悠然撇了撇嘴,自语了一声,“原来也不过是少年心性一个,哼,看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来闹!” 说完,自如地掀开被子,把里面的长枕头拿了出来,然后心安理得的就睡了下去,闭上眼睛,很快就入眠了。 而魏岑离开古悠然的院落没多久,他的怒气就慢慢消下去了,重新恢复了冷静和理智的他,顿时就皱了皱眉头,为他自己之前的失态和冲动感到了无比的懊恼。 怎么就那么容易的被古悠儿给气到了呢? 如今回想,这女人分明是故意在激将他,想要和他断了关系,才说出那样难听的话来的,偏偏他当时还就没法冷静思考,一个不注意就着了她的道了! 古悠儿,你倒是狡猾!打的好主意,哼,我偏不让你如意! 你不是想断吗?我还非缠上你不可了! 魏岑暗自冷哼了一声就一脚踏入了他的琴房。 虽然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不过今天晚上受到的打击和郁闷情绪,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排解的出来的,他需要琴声来安抚和发泄一番。 于是,在四公子魏岑的院落里,那如疾风暴雨般喘急的琴声,一夜都未停歇,一直响到了天明。 好在他并未注入内力在其中,虽然琴声响亮,但是因为六大弟子的院落彼此都相隔甚远,所以其他几人并不知道魏岑的坏心情。 至于他自己院落里的下人,见自家公子这般不畅,吓都吓坏了,哪个敢多嘴饶舌的去打听公子怎么了? 翌日,天光一放亮,魏岑就衣装整齐地走出了院门,只奔了大公子冷忧寒的住处。 没人知道他与冷忧寒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隔日一大早,当神府大门大开,熏香、鲜花开道,吉乐钟磬奏响之时,神府夫人要出府周游天下的队伍中,已经多了一个魏岑。 古悠然虽然疑窦不已,可彼时,一系列繁琐的仪式都需要她亲自参与到其中,无法分神分心去多询问为什么魏岑也在队伍其中。 而待繁冗的整个府门大开仪式完全完毕之后,也就终于到了她亲自跨出神府大门的一刻了—— 那种即将要奔向自由的雀跃,已经令她激动的无暇多顾到魏岑的存在了。 微微撩起一点裙角,秀美的足,缓缓地跨出那厚重的高高的紫檀门槛,身后是跪了一地人众,齐口欢送,“送夫人,祝夫人一路顺风!” (二更来了。。求收藏,求咖啡和推荐票,这些都是免费的,亲们不要浪费了!) 049整整十四人 虽然不过是一门之隔,但是门里门外,古悠然还是觉得连呼吸到的空气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残颚疈伤 这就是自由的味道了吧! 身后的大门又开始缓缓地关闭了起来,除非她某日再度回到这里,否则,在余下的时间里,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神府的大门是不会再随便开启了! 忠伯给她安排的随行人数并不算少,即便她坦言说希望一路低调一些,人少一点! 可是一个驾车的、两个带刀的随行护卫,两个干杂活的粗使小厮,还有一个厨师,外加一个师爷打扮的小管家(原本是孝伯想要跟着一起出来的,被古悠然竭力阻止住了)。 而这个年约四十上下的文生,就是‘忠孝义信’四位大管家中,孝伯所培养的未来的他的位置的接|班人,因此也叫小管家,姓陆。 并非是指他年纪小。 这样就已经七个人了。 古悠然自己还有两个丫鬟无双和倾城,再加上魏岑和唐拓,以及他们各自带的一个随行的小厮。 于是,古悠然原本以为的轻车简行的队伍,愣是变成了一个小型的旅游散客团。 这样的结果真是令她有些哭笑不得。 可她也知道再要精简也实在没法精简了。 这么多的人,一路总吃干粮肯定不现实的,那么厨师就少不了。 驾车的不用说,自然是必须得有的。 两个随行的护卫也已经是最低基数了,且不管他们在今后的整个路途中能起多少作用,起码她作为神府夫人出行,竟然连最基本的护卫都不配备就无疑是忠伯他们这些大管家的失职了。 而两个干杂务的粗使小厮也是必不可少的,不然的话,光靠一个厨师要准备这么多人的饭菜,还要背负那么多的物资,如何能行? 至于陆文生这个小管家,他是统筹这些神府里出来的下人们都该做什么事情的头,包括提前安排线路,订客栈,安排吃穿住行,以及联络神府在各地的一些机构,都是他分内要做的事情。 要是不带他,队伍肯定没那么齐整和有条不紊。 自己的两个丫头肯定是撇不开的。 唐拓自己的个剑痴,又是位公子,正儿八经的主子,虽然随行伴驾,古悠然却也不能真把他当保镖使,人家一个公子带上一个贴身照顾的小厮,已经是很从简了! 如此一算,这队伍里还真是少了谁都不行! 要说真真多余的就只有不知道怎么就说服了冷忧寒和忠伯他们,愣是也一起随行了的魏岑主仆。 可人都已经跟着出来了,想要把人就这么遣回去,没有实在站得住脚的理由是提都可以不用提的,古悠然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今天就更一章吧。。。哎!) 050留你无用了(求收藏) 坐在雕花大马车里面,倾城和无双的眼眸里全是光彩动人的柔波,显然对于有生之年,居然有机会踏出神府感到无比的激动。残颚疈伤 只是这种激动她们都不敢太表露出来,看得出都在各自压抑着。 古悠然安静地收在眼底,心中暗笑,还道这两个丫头真的少年老成呢,原来也有激动不自抑的一面的嘛! 这就好,就怕是真的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类型,那她反倒要考虑找机会把她们彻底换掉了。 此时,离开神府已经有大半天的路程了。 但是古悠然却一次也没有把头伸出车窗外去看一下。 因为她确信目前为止,她们的车马都还没有离开神府方圆十公里范围内呢! 别以为听着马蹄疾疾,车厢不停地抖动着,似乎已经驶出去好百多公里了,其实照古悠然看来,应该是正顺应着某个大阵的阵式,不停地在兜圈子呢! 她心中冷笑:她倒要看看,他们还要兜多久! 肚里默数的最后的倒计数:十、九、八、七……二、一! “停车!” 古悠然的声音冷淡却清晰的穿透了马车车厢一直传到了外面。 顿时,驾车的人下意识的就立即‘驭——’的一声的,把马车给停了下来。 无双和倾城正各自心底高兴着呢,也都没料到夫人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喊停车,一时间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不高兴了的她们,又兀自心中害怕了起来。 从前的夫人没这么让她们难以揣摩,现在的夫人虽然依旧很少疾言厉色,可每次她但凡有点什么小的眼神,都会令她们打从心底害怕起来。 “夫人?” 两人连忙小声的叫了一声。 “开门!” 古悠然剪短地道。 “是,夫人!” 倾城和无双赶紧把这宽大的马车车厢的两扇车门给往外推了开去。 而此时,因为马车的停下,骑在马上的唐拓和魏岑他们也都已经勒马停了下来。 尤其是魏岑更是干脆都从马上下来了。 随行的小管家陆文生,也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赶紧来到了马车边,刚好迎接上从车厢里面走出来的古悠然的正脸。 连忙躬身一礼,“见过夫人,夫人,出了什么事?” “陆管家自己不知道?”古悠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反问。 这一眼饱含着的浓浓的不满和警告的意味,看的陆文生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表情顿时就惶恐了起来,“夫人息怒!文生确实不知!” “好一个不知!既然不知,要你也没什么用了!” 古悠然这话虽然说的很轻柔,但是话中的冷酷意味,却无比的加重和分明。 听得陆文生‘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夫人饶命!文生冤枉啊!” 051罗盘(求收藏!) 古悠然的话,声音并没有特意放低,因此可说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残颚疈伤 眼见不过一个连原因都没有的问责,夫人就要赐死管家陆文生,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吓到了。 就算是魏岑也惊愣了一下。 立即上前道,“夫人,敢问为何发怒?可是陆管家做了什么事情令夫人您生气了?” 古悠然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魏岑,“四公子也不知道原因?” “咳咳!呃——” 魏岑一下子有些被呛住了,心中暗道,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想当年他们师兄弟第一次踏出师门,可是在这遮天迷雾大阵中,整整困了五六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等人根本是在原地绕圈子。 古悠儿虽然也是在星象堪舆方面极有天赋的才女,但是毕竟是一介女流,尤其是多年前就入了神府,不若他们师兄弟一直是有师傅教导,逐日精进的。 没道理她能这么快就发现了这神府外的秘密的。 会不会是因为别的原因? 魏岑内心不无侥幸的在猜测着! 显然是极不愿意在这上面输给古悠儿一个女人的。 唐拓还坐在马上,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是从他微微惊讶的眼眸里,显然也是和魏岑猜到一样的事情上面去了。 唯独陆文生还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知道他这刚出府门才半天功夫的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惹得夫人如此不快,竟然直接就要赐死自己! “夫人,文生真的不知错在了何处,求夫人明示!” “明示?哼,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看在你师傅是孝伯的份上,本夫人今天让你死的明白一点!” 说完,古悠然目光朝身侧一扫,“倾城,无双,把他怀中的东西给我搜出来!” 倾城无双闻令,半点犹豫都没敢有,顿时就同时掠向了跪在地上的陆文生,一人反扭住他的手臂,另一人已经把素手伸进了陆文生的胸前衣襟内。 变生肘腋间的陆文生,根本没料到古悠然会这么利落的就让人直接控制住他。 待看到无双手中拿出一个古朴的灰色罗盘之后,他的脸色顿时就涨的通红,随后又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猛地想起了昨夜师傅对他语重心长的交代,却怎么也没料到,师傅给他的这个罗盘竟然是当真从出了府门开始就要用的。 还以为是师傅怕他头一次出府办事,担心他不够仔细谨慎,所以才赐了这个罗盘以备他不时之需。 现在看来这罗盘的意义,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顿时,心底就伸出了一股凉意,连声求饶,“夫人息怒!夫人饶命,文生错了!可是文生真的不是故意的!” 052拖下去(求收藏!) 而魏岑和唐拓看到古悠然直接让人搜出了引路罗盘后,立即明白了,果然是因为大阵的关系引起了她的不满。残颚疈伤 一时间两人的眼眸里都掩不住浓浓的震惊。 这一路上他们可是清楚的知道古悠然连半张脸都不曾从车窗内探出过,更别说知道马车走过的路了。 那她又是怎么看破马车是在绕圈子的? 难道说她早就知道神府外面有这么个大阵?要是这样的话,倒是也能解释的通她的不满和愤怒从何而来了。 可她若知道的话,忠伯他们又怎么会不交代陆文生,还任由他带着人就这么绕着? 饶是魏岑和唐拓都觉得现在这情况有点头疼了。 毕竟引路罗盘都搜出来了,陆文生再怎么辩说他自己不知情,不是故意的,也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就算他真的不知情,古悠儿一声命下要以这个理由定罪于他,按照神府的规矩,也是毫无错处的。 “夫人——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文生有罪!求夫人给文生一次赎罪的机会!夫人——” 陆文生眼见之前的哀求,古悠然的脸色竟是半分都没动,更是心中发寒,也顾不得此刻的求饶之态多么的难看,立时更加磕头外加泪涕交加的求饶了起来。 古悠然却多看一眼都不曾,而是摊开手掌,无双立即机灵会意的把手中的罗盘放到了古悠然的手中。 古悠然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罗盘,对这东西,她算是一点都不陌生了,不过那些记忆都来自于古悠儿,不说别的,就说古悠儿自己的珍藏中也有一枚造型极其古朴精巧的罗盘。 比手中这枚罗盘要繁复精致的多了。 但是即便这样,对于各种不同的罗盘,古悠然还是兴味盎然的。 这个罗盘上面,中间是个约莫一元钱硬币大小的墨色碗底,里面嵌了两颗血红色的黄豆大小的小球,正滴溜溜的在里面滚来滚去。 然后墨色的碗底外面一圈,只有一根银色的指针,正颤悠悠地指在一个方向,然后指针的下面和周围全是一格格的区分。 印着十二天干地支,以及‘堪舆’‘观相’之类的古篆体小字。 难怪有人说一个罗盘能囊括天下,虽说有点夸张,但是一个精准的罗盘,一个宗师级的大师,组合在一起的话,的确是没什么事情是能难倒他们的。 “夫人——” 陆文生凄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打破了古悠然的沉思,她有些不悦地淡淡地扫了一眼陆文生,对着倾城比了个拖下去的手势后,就重新转身要往马车走去。 而看到她这个手势,倾城虽然惊骇,却不敢不执行,陆文生则吓的立即瘫软在了地上。 053文生效忠(求收藏) “等等夫人!” 唐拓此刻也立即下得马来,连忙喊道。残颚疈伤 古悠然顿住脚步,回身看他,“二公子有什么事?” “咳,夫人息怒,陆管家这次也是第一次出神府大门,想必也不清楚大门外大阵的事情,不是有心耽误夫人的时间和行程的,更加不会有纯心欺骗和戏弄夫人的嫌疑,还请夫人看在忠伯孝伯他们为神府尽心尽力了几十年的份上,给陆管家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唐拓清冷的声音破天荒的说了这么长一段求饶的话之后,魏岑也顿时像是清醒过来了一般,也连忙躬身说情: “是啊,夫人,还请夫人网开一面,给陆管家一次弥补的机会!” 听到两位公子都开口给他求情,陆文生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若是再不抓住,让夫人改变主意的话,他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顿时又跪直身体,深深地以头磕地,大声请求和发誓,“夫人,求夫人慈怀宽大,给文生一次机会,文生在此立誓,以后定当一丝不苟,忠心耿耿为夫人效命,若再有半丝懈怠,就让文生永生永世深堕地狱受苦!” 这话既出,还以如此发誓之态说出来的,古悠然自然是确信陆文生此刻是真的想要效忠自己的。 需知这个世界的人,对誓言还是很虔诚并重视的,轻易不发誓,因为他们都确信若是违背誓言,所发誓中许下的厄运,就会真的反噬和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古悠然原本就没有真的打算杀了陆文生,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陆文生怎么说也是孝伯培养出来的未来的接替人选。 且不说这事看着真的挺像无心之失的,纵然是真的有心给她设置障碍,这第一回,她也不能表现的太过辣手。 杀鸡儆猴的招数也不是什么情况下都能适用的。 因此之前她故意比了个手势让倾城把人拖下去,看着似乎是要把他就地正法了,其实不过是做了姿态,因为确信唐拓和魏岑肯定不会真的坐视她把陆文生就这么杀了的。 果然唐拓和魏岑双双开口求情了。 不过令古悠然意外的是陆文生竟然会因为她的这一番姿态,就发誓效忠。 这倒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毕竟不管怎么样,以后有个对自己忠心不二的管家,总是一件趁手的好事。 要知道陆文生的培养原本就是为了将来接掌神府大管家中的一个的,因此他接受的全面的管家方面的教育,现在平白的便宜了自己,古悠然怎么能不暗喜? 心里高兴,脸上却怎么也没显露出来,反而脸色有些微微阴郁地看了看唐拓和魏岑他们二人,“既然两位公子联袂为你求情,加之本夫人看在孝伯的面上,今天就暂且留着你的性命!” (二更!求收藏!) 054不简单啊!(求收藏,求推荐票!) “不过——”说着,古悠然的声音又停顿了一下,看得陆文生好不容易狂喜的心又跟着一悬,连忙专注恭敬不已地看向古悠然,等待她的下文。残颚疈伤 “以后倘若有你不知道,却又不确定该怎么做的事情的时候,记得还是有我这个主子可以来请示的,再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话,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是,夫人,文生知道了!”陆文生只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后背都已经重衣尽湿了,现在真正得了赦免,欢喜不已,神态亦更加恭敬了。 可同样听到这些话的魏岑和唐拓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因为那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变了方式煽他们俩的耳光,明着说陆文生是因为不知道罗盘是用来在大阵中指路的所以才犯了错。 可言下之意不就是在骂他们俩,明明知道有大阵,居然也不吭声的想要给她这个当主子的出丑,这种居心是极度不良的? 是以,眼前这处理,与其说是古悠然宽宏大量的就此饶过陆文生,不如说她是在借此警告他们,再搞小动作,下一次她直指问罪,要求自裁谢罪的人就是他们俩了! 这样一来,也唐拓和魏岑的脸色如何能好看得起来? 偏偏这事情,他们确实干的心虚理亏,所以如今只差没被古悠然指着鼻子痛骂,他们也只有生受着。 这对在人前一向被人推崇和恭敬惯了他们来说,还真是前所未有过的窘迫和难堪。 好在古悠然也就这么轻飘飘的敲打了几句,就重新上了马车,唐拓和魏岑他们也只好各自吞回满腹的苦怒的也上了马。 接下来的行程就变得正常的很了,有了引路罗盘的指引,加上陆文生一心想要将功赎过,扭转他在古悠然心中已然不良的印象。 一路上当真是认真又严谨,既保证了车马以最快的速度前行,又尽最大程度的保证了行车过程中,古悠然的舒适度。 是以,虽然第一天耽误了大半天的时间,可整个车队的行进速度却非但没受影响,反而比预期更加快了不少。 对此,古悠然心中自然是满意非常的,而这个陆文生也显然不愧是孝伯看重并培养出来的小管家,的确是不错。 以后有了这样的管家专门操持她身边的琐碎事务,相信她是真能少费不少心。 而车队就这么几个人,第一天夫人大发雷霆之怒,差点都把陆管家给杀了的事情,谁不是看在眼底? 原本就不敢对神府夫人有半分不敬的这些个小厮和护卫,经此一事,更加心中小心仔细,深恐有了什么差池,让夫人动气。 连带着唐拓和魏岑也都暗自头疼,这趟出行,其他师兄弟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还都是对他们寄予厚望的,如今看来,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这位夫人可当真是很不简单啊! 055在这停几天(求收藏!求推荐票哇!) 这一日,在离开了神府大半个月后,一行人的车马终于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热闹城镇。残颚疈伤 这是隶属中元国的一个中等规模的城市,以单纯的地理位置来看的话,应当是位于这整片大陆的中部。 由此可见,中元国本身也是物产丰饶,人民富庶的。 这点从马车进入城门之后,入眼的人流和两边的商铺酒肆的繁华程度就可见一斑。 对于已经在马车上待了整整大半个月的古悠然来说,纵然是陆文生对她的生活起居照应的再周到再舒适,那也没什么比脚踏实地的直接见到人烟,闻到人气来的舒服。 因此,几乎一进城,古悠然就决定要在这里停留几天,好好的休整一下! “文生!” 她隔着车窗唤了一声。 陆文生就起码走在马车边,闻言立即弯腰把头靠近马车车窗,恭敬地应声,“夫人,文生在,您有何吩咐?” “在这里停几天!” 收复了这个能干的管家后,古悠然最近觉得很有点万事舒畅的感觉。 委实是这个陆文生实在是个细致精妙的人,有些事情她只要提个头,剩下的他就自然而然会周到完善的全安排好,当真是省力不少。 尤其是离开神府越来越远之后,那种自由呼吸的感觉就越加令她觉得身心舒畅。 再加上唐拓和魏岑自那一日后,沉默、安静、老实的很,即便她明白这不过是短暂的,那起码眼前她能享受好心情。 “好的,夫人,文生明白了!” 陆文生果然一听到古悠然的吩咐后,立即毫不迟疑的就应命了。 这些天他也算发现了,若是在不惹怒夫人的情况下,夫人的性情还是很好说话的,对吃穿住行之类的要求都很随便,几乎不挑剔。 他安排什么夫人都没什么意见,用句稍微不那么尊敬的话说,夫人这性子委实有点惫懒的。 可尽管如此,他也绝不敢因为夫人的惫懒,而再稍有疏忽和懈怠,那日夫人冷面不语,让人把他拖下去的情景,他陆文生这一辈子怕也难以忘记了。 他毫不怀疑那一日他是真的离死亡无限的近了。 因此,现在的他也没有别的念想,就一门心思的决定誓死跟随和效忠夫人了,虽然如此一来,神府的大管家一职未来肯定不会再有他了,但是冲着现在夫人是神府的主人,只要跟紧夫人,想必也不会没有好前途的。 如此一来,陆文生对于古悠然的任何的要求和命令,自然无不领命遵从了。 无双和倾城也有些激动,这些日子老坐马车,她们也有些腻味了,现在听到夫人说要停几天,立即都面现雀跃了起来。 古悠然好笑地看了看她们,“怎么,忍不住想下去晃晃了?” 056鸿运酒楼(一更,求收藏!) 两人也有些摸懂改变后的夫人的脾气了,像这等轻松的口吻笑问她们的样子,多半是表面了夫人现在心情还是很好的。残颚疈伤 且这些话也并不是责备她们,而是就轻松随意的那么随口一调侃。 因此两人倒也不怵,只是抿嘴回笑地点头,“嗯,夫人,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停几天就是休息和玩的,等陆文生找到了合适的吃饭打尖的地方,稍事安顿,就出去晃晃吧!” “谢夫人!” 两丫头闻言,立即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看她们那样子,古悠然不由也失笑了起来,若非出了那神府,她都快要忘记这两个在神府里整天都稳重成熟不已的丫头,其实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出头。 现在倒越加恢复少女因有的活泼状了。 反倒现在自己的这个古悠儿的身体,看着还宛若少女,其实却已经正儿八经的二十七了。 以至于她虽然不喜欢人家叫她夫人,可这个年岁难不成还要让下人都叫她姑娘或者小姐? 就算他们愿意,她也厚不出这个脸皮了。 可怜她在21世纪好歹也是个活色生香,正儿八经的大姑娘,虽然也27岁未曾结婚,可好歹在未来27岁也算不得剩女。 到了这里可好,直接变成二手货不说,还是个没人敢轻易娶纳的二手货。 澹台丰颐的遗孀!神府的主宰! 只这两个头衔,就足够把天底下男人的腰都压的挺不起来了。 她现在总算有点明白当年武则天的窝囊丈夫死了之后,为什么只能找面首了! 实在是身份到了一定程度,纵然是期望有一段重新平等的感情也是不可能的了! 好在她是立志要搜罗美男,多多益善的,至于爱情嘛,有自然是更好,没有也是绝不会强求的。 稍稍感叹了一番,就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 陆文生的声音恭敬地在马车外响了起来,“夫人,到了!” 倾城无双闻言,不待人吩咐,就已经先一步推开车厢门,一个下到地上,另一个则等候在车厢门口,作出要来搀扶古悠然的姿态。 古悠然挥了挥手,无双顿时也赶紧下到地上。 古悠然从车里出来,抬头一看,就见面前是偌大的酒楼,唐拓魏岑他们早就已经下了马,等候在一边了。 而他们马也自然被眼尖的门口迎客的小厮牵到一边的拴马石上拴好,同时则立即有人把新鲜的上等的马料给倒进了马匹们面前的食槽里,倒是无比的周到和妥帖。 古悠然心中暗自满意。 陆文生此时则上前小声道,“夫人,这鸿运酒楼是这城中最好的酒楼了,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我们就在这里用了午饭,然后直接去后面的鸿运客栈住宿,您看怎么样?” 057半张琴露(二更,求收藏!) “嗯!”眼见随着她们的下车,已经有不少人的眼光惊艳的看过来了,古悠然微微有些不习惯的点了点头。残颚疈伤 陆文生和唐拓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太过直接和火热了。 立即眼神和手势微微一打。 护卫和小厮在内的几人顿时就前后左右的拦挡在了古悠然和倾城无双她们身边,然后在陆文生的率先引领下,径自就往酒楼的三楼走去。 要不说陆文生是个天生干管家的料? 别看马车一路似乎没停,可该安排的竟然都已经提前让人来安排好了。 三楼是鸿运酒楼专门供给有钱有身份又有地位的客人用的,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来的。 楼上的装修也无疑比楼下的高了几个档次都不止,现在,最大的一个包厢,靠近视角最好的窗口的位置,已经被陆文生订下了。 “夫人,这边!” 古悠然点了点头,脚步未停的就走了进去。 对于她们这一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队列,三楼已经有的一些客人也都有些惊讶的看了过来。 不过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虽然惊艳无比,倒也没有出现在楼下时那种大批量的肆无忌惮的目光。 只是其中有一桌上的两个中年男子打扮模样的人,在看到落在队伍最后面的魏岑小厮背上露出的半张琴的样子后,脸色倏地就变了。 几乎没一会儿,在古悠然他们一行人都进了包厢后,这两人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的就起身下楼去了。 而对于这一幕,没有人注意到,更加没有人觉察出异常。 包厢很大,有一大一小两张桌子,里面那张圆桌,靠近窗口和木质栏杆的地方,桌上铺着精美的桌布,外面靠包厢入口的地方则是一张小的方桌。 两张桌子中间还用了一个三折的屏风微微地隔开了一下。 四周的木质墙壁上,挂满了水墨,书法画卷,甚至有一面墙上还有一些文人才子直接书就的墨宝。 可见这个包厢最早设计出来的用途是什么了。 里面那大圆桌显然是供主子们饮酒作乐,吟诗作画所用,而外面的这方桌,自然是给主子们带来的小厮啊丫鬟之类的侍奉茶水的地方。 或者说也是包厢外的菜上进来前,先要经过这里,由包厢内的小二再给端上主桌去的。 这倒有点像二十一世纪那种五星级大饭店的包厢理念了。 只不过现在外面的小桌子和里面的大桌子上都已经上了菜,显然,陆文生的安排就是古悠然唐拓以及魏岑这样的主子们就在里面吃。 至于他们这些替主子当差跑腿的,自然就配在小桌上吃了。 古悠然看了一眼小桌和大桌上的菜后,眼眸一转,看向陆文生,“文生,你也到大桌上来!” 058共餐(一更,求收藏!) “夫人,这怎么行?”陆文生眼中有激动之色,但是本分还是让他立即就拒绝了起来。残颚疈伤 “我让你坐就坐!以后跟着我做事,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只要不触及我的原则底线,在我这人的眼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尊卑位份!坐吧!” “呃,是,多谢夫人!” “两位公子总不用我请了吧,都坐吧!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出了府门就都收起来吧,免得还没走出几百里,就被人识破了来路!” 唐拓微微躬身表示明白了,魏岑则欠了欠身子文雅地一笑,“好的,夫人的命令,是弟子等的荣幸!” 说话间,古悠然率先坐了下来,唐拓没有多推搪和客气,就挨着古悠然的左手边也坐了下来。 魏岑自然就坐到了右边。 陆文生则恭敬中带着惴惴地陪在了末座。 “聚拢点,坐那么远做什么,本来就只有这么几个人,弄的像唱对台戏一样,行了,你们俩也坐吧,这是在外面不用讲究那么多规矩!” 这最后的话自然是对着无双和倾城说的。 两个丫头也连忙福了福身子,然后也就在陆文生的旁边坐了下来。 这般一来,倒也泾渭分明,正好这边三个那边也三个。 至于唐拓和魏岑他们两人的小厮,既然古悠然有没有让他们坐下,他们也是有眼色,当即就默不作声的退到了外面,和其他的小厮护卫们坐到了一起。 至于心里有没有因此有什么不满,就不清楚了。 反正就目前而言,古悠然对神府的这六位公子都没有亲近之意,都恨不得大家形同陌路的好。 分出精神敷衍和应付两位公子已经很给面子,至于他们的贴身小厮嘛,何须她去顾及?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古悠然是把这一优良传统发扬到了极致的人。 吃东西的时候,半点声音也是没有的。 甚至于头都很少抬,好在菜都是早就吩咐好了,在她们没到之前就已经上好了的,因此现在大家只要吃就可以了。 短短不到二十分钟,古悠然就已经放下了她手中的筷子。 而几乎同时,就像是设定好了定时的时钟一样,所有的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脸上也都表现出吃饱了的样子。 古悠然心中好笑,嘴上却还淡淡地问了一句,“都吃好了?” “吃好了!” “那好!文生,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吗?我们这就先安顿下行李,然后换身衣服出去逛逛吧!” 陆文生此刻早已经站起来了,“夫人,安顿好了,就在后面的鸿运客栈,我包下了整个独立的跨院,清静雅致不受打扰!夫人可要去看看,若是不满意还可以再换!” 059文生不错!【2更,求收藏】 “不用换了,你办事我放心!” 古悠然大是给面子的说了一句,陆文生听了这话,果然脸上顿时露出了感激动容的神色来。残颚疈伤 唐拓和魏岑看着这情形,都暗自有些皱眉:看来这些日子,夫人倒是当真获取了这陆管家的忠心,这还真不是什么好现象,尤其是对他们而言。 本来一个夫人就不怎么好应付,现在又多了一个忠心耿耿的陆文生。 屏风外的小厮早就在听到里面有动静的时候,就已经都整齐的起身候在外间了,看到他们走出来,立即又尽责地赶在古悠然他们的前面,开路并阻挡不相干人的目光。 古悠然一行人又如同上楼时那样在众星拱月中的下到了二楼,却没再到一楼去,而是通过二楼的一个木质走廊,直接穿到了后面的那栋专门用作客栈的楼上。 然后从那里再下去到一楼,就直接是一个大的中庭花园一样的地方。 最中间是假山,围绕着假山,是幽静的鹅卵石铺成的别致小道,在小道两边的花丛中树着灌木丛高的木牌,上面书着‘文香苑’‘墨竹居’‘阁’‘碧波舫’之类的字样,每个名称后面都有箭头标识。 显然是指引前来的客人路径用的。 古悠然微微点了点头,暗赞这掌柜的倒是有巧思,这种别具一格的园林式的客栈,住宿民居,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旅游发达年代,都是让人极度赞叹的,何况现在。 见古悠然的目光留意到了那木牌,陆文生顿时低声地向她解说,“夫人,这是鸿运楼的特色,鸿运楼的东家和三公子家有旧,这次文生给夫人和两位公子定下的分别是墨竹居和文香苑,这两个跨院是紧挨着的,彼此也好照应些!” 别小看陆文生就这短短几句话,但是其中向古悠然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是不少了。 其一就是标明了这鸿运楼并非神府掌控下的产业,只是主人正好认识三公子邓傲,而邓傲那是什么人,古悠然一眼就看出他有真龙之相,显然在世俗中身份定然不会寻常。 他的朋友又岂会是平常的人? 由此可见这鸿运楼的规模定然不会就在此地仅此一间,应该各地都该有一些才对。 既然产业遍地都是,那么她们一行人的入住,即便有些殊异,也不太可能引起鸿运楼主人的注意。 同时,因为后台够硬,她们的入住后的安全问题显然不用太操心。 完全做到了古悠然要求的低调,又不违背舒适的前提。 而直接定了两个院子,就更加说明了陆文生的细心,毕竟本来男女就授受不亲,更何况她身为澹台神侯的遗孀,和他的弟子们分开住更是必要的避嫌。 综上所述,古悠然对陆文生自然更加满意到无以复加,“嗯,文生,不错!很好!” 060有人窥视(1更,求收藏!) “夫人太夸奖了,这是文生应该做的!” 陆文生闻言连忙谦虚恭谨的回答着。残颚疈伤 几人正边走边说的时候,突然间,古悠然的脑海里那团不知名的神秘灰雾猛地跳跃了一下。 古悠然顿时低声‘咦’了一声,然后似乎心有警兆般地就猛地转头,目光朝着假山另一边的一条小径深处看了一眼。 而注意到她的动作,唐拓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立即一个箭步就到了古悠然的前面,然后便是一个极度迅捷的身法,人就掠向了那边的小径。 不多时,他又回转了过来。 古悠然看向他,只见他摇头,“夫人,什么都没发现!” “哦!那算了!” 古悠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却若有所思的猜测着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快就盯上了她们了。 按说此行甚是秘密,应该不会有人泄露她的行藏。 就算神府里面有其他人不满澹台丰颐把这神府主人之名给了她,可她已经用出府这个举动,表明了她无意掌握神府的意态。 再者神府里面还有冷忧寒那样深具威信和能力的人在镇守着,谁敢做出出卖她的行动的事情? 这不是在丢神府的脸吗? 死她一个古悠然事小,让人知道神府内,人心不齐的责任更大! 因此应当不是她们的身份暴露了的关系。 那么既然这样,究竟是什么人打上了她们的主意? 而且唐拓这么快的身法,竟然也没摸到对方的影子,显然对方也不是庸手。 若不是脑海中的灰雾跳跃提醒了她有人窥视的话,以古悠然如今这点内力的修为程度,根本发现不了对方的存在。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窥伺了她们一次,想来应该还会有下一次的,她也先不急,静观其变好了! 是以,古悠然轻描淡写的一句‘算了’说完后,就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了。 她倒是自在的放下了,唐拓的心情却不那么平静了。 老实说,他之前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等到古悠然突然‘咦’了那么一声,然后猛地抬头看向那个方向后,他也才感觉到似乎那边有目光在窥伺他们一行人,这才追了过去。 但是小径尽头又一个人影也没有,使得他忍不住有点怀疑之前的那一刹而过的感觉,是不是根本就是一种错觉。 毕竟他的轻功虽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可是以他的身手,想要快过他的人也是数得着数的。 但是他却没看到对方一片衣角。 由此说明那人绝对也是个高手。 可这样的高手,最先发现他的人竟然是他们这一行人中,只修炼过养生功这样功法的古悠然,这如何能让唐拓不惊讶意外? 061五感六觉(二更,求收藏!) “夫人之前有看到人了吗?” 唐拓不愿意认为刚才古悠然的那一抬头是故意用来误导他的,而是他也的确感觉到了那边是有若隐若无的窥探视线的,只是他追过去的时候,人家已经先一步更警觉的隐藏了起来而已。残颚疈伤 他现在就想知道比他更先发现对方的古悠然,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 古悠然闻言摇了摇头,“既然没看到有人,或许是我敏感和多心了,二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敏感多心了? 这分明是搪塞的借口,唐拓可不会就这么信了。 只是古悠然既然不肯说,他也总不能逼着她非承认她一定是看到了,闻言,也只有心里微微憋闷的点了点头。 魏岑此刻早就忍不住了,暗暗地传音入密,“师兄,怎么回事?刚才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们?” 唐拓也淡淡地传音入密回了一声,“应该是的,不过对方也是高人,我追过去,完全没摸到一片衣角!” “这怎么可能?连师兄你都没发现,夫人她是怎么发现的?” 魏岑这下是真的有种惊掉下巴的感觉了。 忍不住目光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一眼走在身前不远处的古悠然的侧影。 他是知道现在的古悠然可不仅仅是会点养生功,内力也是有一定的修为了。 但是他那夜可是度量过她的深浅的,顶多也就是和她的侍女倾城以及无双差不多程度,比他自己都差不少距离。 之前有人窥视的情形,他都半点没察觉,古悠然是怎么发现的? 难道她深藏不露,其实比自己修为还要精深? 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内力修为可不比外门的刀剑拳脚功夫是能速成的。 内力这东西非日久修炼累积而不能深厚,古悠然再是天才,了不起也就是炼了三五年,而他们师兄弟却是苦辍不断的练了十几二十年了。 这也同样是唐拓为之十分不解和迷惑的问题所在。 现在听到小四失声这么问,也暗暗传音道,“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 “会不会真的如夫人所言的那样,她是蒙的?师兄你也知道,夫人在命理、堪舆方面也堪称天赋甚高,一般这样的人,五感六觉中总有一项是比较敏锐的!” 唐拓闻言,清冷地回了一句,“夫人在这些方面天赋高,我们师兄弟又有哪个是不高的?” 这话一出,魏岑也张口结舌地愣住了! 是啊,他们师兄弟六人也是这方面的天才,不然的话,也不会被澹台神侯看中,收做入室弟子了。 即便他们现在六人除却这方面必然要学的东西之外,还另有专长,可不管怎么说,堪舆、观相、布阵之类的依旧是他们的第一掌握技能。 这样一来,他之前说的古悠然可能是蒙得的理由,也就完全无法成立了! 【流白好几天不在这里要收藏了,亲们就不给收了吗?5555…………伦家要收啊!!!!没收没动力哇!!】 062好难看【求收藏!】 古悠然可不晓得她脑海中灰雾跳动了那么一下,无意中竟然弄的这师兄弟两人心里都开始了忐忑和不安。残颚疈伤 她只是随着陆文生心情发送的就进了她晚上要住的院落。 倾城和无双作为她仅有的两个女婢,自然是随她一起住进去的。 而陆文生以及其他的小厮和护卫,虽然也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其他房间,却不是正房,而是两边的侧房。 以示对古悠然安全的在意。 唐拓和魏岑按说最该住的近一点的两人,却不得不带着各自的小厮住到一墙之隔的另一边的跨院里去。 毕竟谁让他们的身份和古悠然名义上多少有些隔着辈分? 是以,如陆文生他们这样纯粹就是下属倒是反而可以就近住在古悠然的院落偏房里,他们反而不可以。 不过这会儿才是午饭过后,离天黑入夜睡觉时间还很早。 唐拓和魏岑他们稍事安顿了下,换了身衣服就重新来到古悠然这边的跨院了。 而此时,古悠然也在无双和倾城的服侍下,换了件淡青云白相见的素色裙子。 不论是从款式还是料子来看,都不显得招摇。 只是那镜子中艳绝天下的面容,怎么看怎么都招人眼球。 之前进鸿运楼时众人的惊艳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再者,她自己这张脸好看不说,她的这两个侍女倾城和无双也是世间少见的出众美人。 真是非要这么去逛街的话,古悠然怀疑这个街根本就逛不下去。 整个都会变成她们是街上被展览了的马戏团里的猴子! “在我脸上点块黑痣!面积稍微大一点的!” “啊?” 无双有些没反应过来。 古悠然用手指指了指她自己右脸颊偏下方,下唇下巴略微偏上方的地方,“这里,画一个黑大一点痣!在上面!” “夫人,那多难看?” “难看才好,要的就是难看!” 古悠然瞥了她们一眼,语声清淡地很。 无双和倾城虽然觉得夫人这要求无比的别扭,却还是勉为其难的遵命了。 两人一个点痣,一个上色,然后定妆修饰,使得那痣除非真的用手去触摸,否则的话,很难看出是花上去的。 大小也并不太大,顶多也就是古悠然拇指指甲面那般大小。 可就如同一颗老鼠屎能坏一锅粥一样,别小看这指甲面大小的一颗痣,这一点上,再看古悠然绝美的面容,顿时就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虽然该漂亮的部位一样很漂亮,但是因为这颗黑痣的存在,完全令人无法继续欣赏和看她的美了。 古悠然自己看着都觉得太难看了,不过恰也证明无双和倾城的手艺果然是不错的。 063好强大的视觉冲击力(2更,求收藏!) 相信这样走出去,估计不会再有人拿色迷迷的令她不舒服的眼神看她了。残颚疈伤 而至于倾城和无双嘛! 她们是她的丫鬟,有这么出色的丫鬟替她分担火力和被关注力,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自然更不会出言提醒和要求她们也扮丑了。 甚至若不是怕陆文生他们在内的人会不自然,她都想让无双或者倾城两人中的一人扮演她现在的身份的。 最后想了想还是暂时作罢了。 饶是如此,当古悠然从房内走出去后,还是惊吓得魏岑刚喝进嘴巴里的一口茶水就这么‘噗——’的一声的喷了出来。 唐拓对于小四这般不雅的失态,明显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 但是更多的却是他英俊的面容上,两颊的肌肉瞬间摒紧并微不可微地颤抖着,由此可见,古悠然这颗黑痣的杀伤力对唐拓也并非是没有影响的。 只是他控制住了没像魏岑这样失态罢了。 至于陆文生和其他的下人也都一副被惊的不清的瞠目结舌状。 以至于他们都在看过古悠然一眼后,立即就或低头或转开头的不敢再看第二眼了。 “我,我说夫人,您,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魏岑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也顾不上茶水同样沾到了他新换的袍子上了。 “咳咳!”唐拓清咳了两声,似乎在提醒魏岑注意说话的用词和态度。 古悠然却嫣然一笑,如果那笑还称得上嫣然的话! 魏岑和唐拓的面色立即就更加僵硬了,尤其是魏岑脸都涨得通红了,可见那‘嫣然’的笑容的强烈视觉冲击力有多么的巨大! 古悠然对他们的表现却非常的满意,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最好所有人看了她第一眼后都不想看第二眼才好。 “怎么样?这样出去就不会引人注目了吧!” “夫人,我说您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 “……”魏岑直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要是夫人打的是不想被其他的男人的视线意|淫|的目的地话,弄成这般丑样子自然是达成所愿了。 可若单单就是为了不想引人注目的话,她难道不觉得在一堆俊男美女中,独独出现她这么一个‘异类’反而会更加的惹人注意? “咳咳,夫人,您,呃,实在不必要弄成这样,这个太有失您的体面和优雅了,若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让您觉得有些不安的话,请放心,我和小四会寸步不离的保护夫人您的安全的!” 唐拓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也是微微刻意避开的下垂着的,因为实在是没法看得习惯这般的古悠然的面容。 “谁说我要和你们一起行动?我们各逛各的,单独行动!” 064我的话不管用?(1更,求收藏!) “什么?这怎么行?” 异口同声地,几乎这个屋子里有资格开口的人,都说了这么句话。残颚疈伤 古悠然瞥了最先发出声音地魏岑一眼,淡淡地反问,“为什么不行?我出来游历为的就是能看到最真实的,最原生态的大陆的各地风俗人情和地理状况!可不是真的就是为了带着一大帮子人游山玩水的闲逛一圈!” “可是夫人,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一个人啊,太危险了!更何况就在进院子之前,不是还曾怀疑有人窥探我们吗?” 陆文生现在是全然唯古悠然马首是瞻是没错,可越是这样,对于古悠然的人身安全,他才越是重视。 因为清楚他自身往后的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全家性命,都是系在古悠然一人身上的。 古悠然也是能了解陆文生的所想的,这些人中,若真有人担忧她有个好歹的话,怕是陆文生才是真心的。 是以,对着陆文生,她还是点了点头,“文生,这点你们就不用太忧虑了,我也不会走远,就在这城里走走逛逛而已。再者,之前是不是真的有人窥探也难说,我也说过了可能是我敏感了,二公子追过去不是也什么都没看到吗?” “可是——” “你们放心,我都打扮成这样了,只要你们不和我走在一起,想必街上的人看我一眼后绝对不会想看第二眼的,能有什么危险?” “若是和你们一起出去的话,一群俊男美女中夹我这么一个异类,倒是真的要引人注目的!四公子,你说是不是?” “呃——” 魏岑迟疑了一下,心里之前的想法又一次被古悠然就这么说了出来,他也有些无言以对。 “夫人,就算您想要轻车简从的逛逛,也不必一个人啊,您要是看上了什么,总要有人给您拎拎东西,付付银子吧,您就带着无双吧,无双保证不多话!还有,无双这就回去也在脸上点颗痣!” 无双焦急不已地连忙求道,想着不就是点颗黑痣吗?又不是真的长脸上了,丑就丑呗,夫人都不嫌弃,她做丫鬟的还能挑挑拣拣不成? 古悠然听了这话,却失笑了,破天荒拍了拍无双的手背,安抚这急坏了的丫头,“行了,不是这么一回事,你们大家都不要说了,我说不带任何人就不带,各自出去晃晃吧,晚上吃完饭的时候自然就重新聚一起了!” “夫人!” “怎么,是不是我的话不管用?不然为什么每次我的命令和提议都要再三的经受你们的迟疑?” 见古悠然的脸都沉下去了,就算有人还想说话的此刻也不敢再开口。 【一更,求收藏!!最近两天流量怎么这般惨淡??连收藏和咖啡都没有了?】 065迷踪幻影步(2更,求收藏!) 于是在大家不得已的被迫接受这样结果的情况下,古悠然也成功的达成了一个人出门的意愿。残颚疈伤 当然出门之前,她可没忘记问陆文生要了一定数量的碎银子,和几张小额的银票,总不能出门逛街身上没有钱的。 而她这么一走,屋子里的其他的人可不能真没心没肺的就任她一人出去。 也没什么太多的时间给他们彼此商量,唐拓和魏岑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后,就决定由他们暗中跟着她保护她。 至于其他人,可以选择留在跨院里,也可以如古悠然所吩咐的那样,自己出去逛逛。 只是此刻谁还有心情和逸致真的独自出去逛,不约而同的他们都选择了留在客栈里等夫人安全回来。 且不说无双和倾城两人对此结果有多么悬心和失望。 就说魏岑和唐拓两人动作算是快的,都差一点点跟丢了古悠然。 实在是唐拓自己也没想到古悠然居然不知何时学会了迷踪幻影步,这门步法是神府藏经阁内数得着的高级逃命身法之一。 以步法轻灵,神鬼难阻而闻名。 只是有点坑人的是,这么好的一门身法,却不是什么人都适合学,或者说就是学了也不一定能学的精,发挥出迷踪幻影步的十成功力。 只因为学习这门功法的门槛不是内力的深浅程度,而是要有庞大的脑力计算作为支持。 盖因这本迷踪幻影步的秘笈,每一句都需要用繁复不已的计算和解谜,破解出关键字眼。 稍有差错的话,解出来的关键字就有可能是错的。 而功法这种东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虽然只是一种轻身功法,可谁敢保证就一定不会练出问题来? 为了一门轻功,付出这么多的时间和心力,委实算算不值得。 因此,即便这门迷踪幻影步是神府内轻身功法中都能排得到前三的好功法,可真正学会的人也只有大公子冷忧寒。 唐拓和魏岑都见过冷忧寒施展时的情形,本身却都是不会的。 因此,待他们发现一出了客栈大门没多久的古悠然,竟然施展了迷踪幻影步的第一重‘行云流水’后,才会惊了一大跳。 好在这只是第一重的行云流水,速度其实并不快,起码没有一般的轻功飞掠时那么迅捷,可架不住‘行云流水’的自然和飘逸啊! 表面上看起来她就和普通街上人流中的一员没什么区别,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每轻微的踏出一步,身形就于眨眼间,出现在了至少五六米开外的另一人身边,且走在她附近的人还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是以,在人多如织的闹市区的话,迷踪幻影步是摆脱跟踪的最好也是最不露痕迹的身法。 难怪夫人她这么笃定和自信她不会有安全问题,就凭这一门功法,想要不费力的擒住她,就是他们师兄弟两人联手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做到,何况不了解这门功法的外人? (二更,求收藏!) 066烈少爷(1更,求收藏!) 亏得他们在她前脚出门后脚就跟了出来,要是再耽误个几息,怕是真跟丢了。残颚疈伤 唐拓和魏岑不由又面面相觑了对方一眼。 这个夫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只怪她入府多年一直都存在感不强,谁也没把她太放在心上过,现在可好,竟是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主。 他们俩勉强还跟上了,另外的在远处盯着,没敢太过靠近的另外的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他们先是压根没认出过点了黑痣换了衣服的古悠然。 虽然看到了唐拓和魏岑的出门,可人家出来的很突然,混入人群的速度又快,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跟上去时,发现人的影都看不见了。 不得已只好留一人继续在鸿运楼附近盯着,另一人则明显是去回报去了。 ◆◇◆◇◆◇◆◇◆◇◆◇◆◇◇◆流白靓雪◆◇◆◇◆◇◆◇◆◇◆◆◇◆◇◆◇◆ 而与此同时,就在离鸿运楼不到二十米的一座民居二层小楼里,一个老头,外加两个两个年轻男女正围着桌子在激烈的争辩。 “公子,小姐,对方一行人看着虽然不多,但是却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尤其是那长相冷峻的男子,一身冷凝的剑意,就是老朽也无自信在他手下走过百招开外!我们就这么贸然盯上对方,实在是很冒险也很危险的行为!” “毛二叔,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骗了二姐的负心汉就这么逍遥离去?您也不是没看到二姐这几年过的有多么的惨!不行,我非要杀了那个混蛋不可!” 那年轻的女子,是个漂亮的小丫头,看起来顶多就十五六岁,却是一脸的泼辣和火爆脾气。 “再说了,这里是好歹也还是属于我们存善堂的地盘,若是等他们一行人离开了我们的势力范围内,再要动手不是更加困难?” “可是小姐,我们现在连对方的底细都没有打探清楚,就这么急着动手,肯定是不行的,之前老朽不过是跟的稍微近了一点点,就引起了她们中那个为首的女子的注意,若非老朽在逃命功法上浸|淫|了数十年,之前我们就已经暴露行迹了!” 被叫做毛二叔的老头这话说完之后,那年轻的小丫头似乎还是心有愤愤,却忍耐地没有再说话,显然对于毛二叔的轻功还是很信得过的,这样的情况下,对方都能第一时间发现,的确其中有高手! 而此时,那年轻的男子却也颦着眉的抬起了头,“毛二叔,大陆有名的青年才俊都是数得着数的,可这行人中却都是生面孔,尤其是你说第一个发现你的痕迹的人竟然是他们中的那个妇人打扮的绝美女子,其次才是那个一身剑意的年轻男人?” “烈少爷,不错,正是这样!” 067与她谈谈!(2更,求收藏!) “那女子难道是传说中的已经入了先天境界的高手?” 烈少爷口中喃喃自语了一声。残颚疈伤 只是这话,不管是毛二叔还是那泼辣小丫头都没有接话,显然目前这情形有点胶着了。 继续盯梢下去,肯定会被对方发现,进而顺藤摸瓜的查到他们存善堂的头上来。 可不盯下去吧,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年骗了二小姐的负心男人,难道就这么放过? 且不说那男人当年骗的二小姐多么的凄惨,就冲二小姐现在都没有几年命可活了,在她香消玉殒之前,他们也必然要先把那个罪魁祸首的贱男人给杀了,好替二小姐报仇! 只是,心愿是心愿,该怎么下手,却必须要从长计议,就这么急吼吼的行动,一定会以失败告终。 到那时,别二小姐的仇没能报,反而再把大少爷和三小姐给搭进去了,那可真是要绝了存善堂的根了。 正气氛凝结的时候,门上传来了轻声地叩门声,毛二叔走了过去,打开了房门,一个中年男人附耳过来低声说了两句后就匆匆转身告退了。 而这个中年男人正是鸿运楼三楼吃饭时看到了古悠然一行人,然后偷偷离开的两人中的一个。 待那人走后,重新关上了门的毛二叔走到桌前,沉声道,“刚才小六子他们传信过来了,看到那负心汉和背长剑的年轻公子一起离开客栈了,不过他们身手太好了,我们的人根本没能跟得上!” “其他人呢?”烈公子又问。 “没说!应该还在客栈里没出去!”毛二叔立即回道。 烈公子沉吟着不吭声,似乎在思索和打算着什么。 那小丫头却有些耐不住了,“正好,趁着那武功最厉害的使剑男子不在,不如我们带人进鸿运楼,先把其他人控制住了再说!” “不可!小姐莫不是忘了那年轻男人不是最厉害的,最应当注意的是那明显是一行人中最为首的美艳女子!现在根本弄不清那女子与那负心汉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就这么贸然动手,老朽坚决反对!” “毛二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到底怎么办?要不,我这就连夜快马飞奔回总堂,把刑罚堂的精锐都给带来?” 小丫头明显是暴躁不耐,无法沉住气了。 “娇儿,稍安勿躁!二叔也是为了我们好!” “大哥,我知道二叔是为了我们好,可怎么办啊,我是一刻都等不及要亲自把那个负心汉给抓住,押到二姐面前去千刀万剐,二姐,二姐她这些年实在太可怜了啊!” 说着,那看起来颇泼辣火爆的丫头眼圈都红了,眼泪也已经在眼眶里倔强的打转了。 见此模样,毛二叔和那烈公子也忍不住都心酸了起来,只见他缓缓地站起,“这样吧,把人都撤回来,我亲自去见见那位夫人,与她谈谈!” 【求收藏,求咖啡,求留言,各种求。。】 068商议完毕(1更,求收藏) “少爷!”毛二叔忍不住叫了一声。残颚疈伤 沈烈抬了抬手阻止住了毛二叔想要说的话,“就这么定了吧!不然的话,采用任何别的方法都有可能招来更大的麻烦!我有种感觉,那一行人怕不是我们就能惹得起的!” “大哥,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不就是那女人发现了毛二叔吗?兴许她只是蒙的呢?要说这整个大陆几十个国家,排得上名号的年青一代中的高手,也都是有定数的,女子更少,那女人可是陌生的很,和哪家势力都对不上号,你——” 沈娇的话都没说完,就见沈烈严厉的眼神已经横了过来,“娇儿,住口!你也是个大姑娘了,也该学着沉稳一点,别整天毛里毛躁的!” “你知道什么?真正的高手,很多都是隐藏在暗中的,都是耐得住寂寞,不图那有限的虚名的,比如毛二叔的轻功,便是爹都是叹服有加,可是大陆上又有几人知道毛二叔有这等本事?” “咱们存善堂这点根基尚且藏了毛二叔这样的能人,你就知道别的势力没有后手?二叔说的对,再这么冲动下去,迟早要惹祸!” “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情不许你插手了!你今天就回去总堂陪着二妹吧!那男人的事情我会解决!” “大哥,对不起,我错了,你别赶我回去行吗,我——” “怎么,大哥的话也不听了?叫你回去是为你好!不过有句话我可得交代你,在人没被我带回去之前,二妹那可一个字口风不能露,免得令她更加情况不好!” 沈娇眼见大哥沈烈的态度十分的坚决,便知道事情已经不能转圜了,虽然郁闷和不甘,可脸上还是听话的点头了,“大哥,我知道了!” “嗯,二叔,这样吧,赶晚不如赶早,反正之前咱们也已经被人察觉了,你一会儿就直接亲自去送一下拜帖吧,就说我想晚上请那位夫人吃个饭,为中午的事情致歉,请她务必赏光!” 沈烈现在这样的决定,毛二叔也觉得是最好的方式了,闻言,立即点了点头,“好的,烈少爷,老朽一会儿就去!” “嗯!另外,去本地的库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见面礼,既然是去致歉赔礼总不能空着手去!” “好的,少爷!” ◆◇◆◇◆◇◆◇◆◇◆◇◆◇◇◆流白靓雪◆◇◆◇◆◇◆◇◆◇◆◆◇◆◇◆◇◆ 那头已经入脱缰的野马般混入了城中各大街小巷的古悠然可不晓得,这头有人晚上要拜访她,邀请她吃饭。 她正饶有兴致的仔细观察这个世界的一切,和她想象中的中国古代的那些王朝时期有什么区别呢。 毕竟穿越前,一切对古代的了解都不过是局限于一些书籍,以及书籍资料以外的思维和延展,现在则可谓是眼见为实,自然是要好好的对比一番的。 069什么情况?(2更,求收藏) 而托了她脸上那指甲大的黑痣之福,一路见到她的人,都看了一眼后就忍不住摇头叹气的都没有看第二眼的。残颚疈伤 倒是免了古悠然很多的麻烦。 她不时的会走进两边的一些店铺,似乎像是有选择性的,似乎又像是随意走进去的。 每次进去长则一炷香,短则半盏茶功夫肯定出来了。 唐拓和魏岑远远的吊在她身后,没见她买任何东西,他们却不知道古悠然非但什么东西都没买,甚至询价之类的都是用手指指点点,话都不说的。 人家暗自叹息这姑娘可惜了,本该好看的脸上这么大一个恶心的痣,偏生还是个哑巴,哪里知道古悠然自己心里的适意和乐趣。 就这样,两个多时辰后,她一人就几乎把这半个城都逛下来了,而她手上也终于多了几样小东西。 可却让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唐拓和魏岑满脑门子都是黑线,想着亏着没让家里头那些人都跟出来,不然看到堂堂神府夫人这样子可像什么话? 却原来古悠然唯一买的几样东西,居然都是零嘴。 她还一边走一边吃,几次都差点让唐拓忍不住跳出来,跑到她前面阻止她,都被魏岑拉住了。 好不容易天色有些昏黄了,再不久怕是就要暗了,古悠然也终于似乎逛够了,一副心满意足的预备往回走了。 唐拓和魏岑也终于暗自舒了口气,说实话,长这么大,又师从澹台神侯学了这么多年的师兄弟们,什么艰难的任务和考验也都算是经历过的。 唯独这尾随着女人逛街的事情,还真是生平第一次! 虽然看起来无非就是走走路,甚至不用他们做什么,但是这个中的累啊,唐拓和魏岑都情愿去与人对杀上一场,也好过陪女人逛街,尤其是还得这样偷偷摸摸的尾随着。 都不由自主决定,倘若明天开始古悠然还要这样出来的话,这活计还是都让给对方比较好。 古悠然可不知身后那师兄弟俩都在暗中算计着对方明天做苦力,她只是觉得今天刚入城,明后天之后还有的是时间,也不急着今天把这城都转一个遍。 再说了,第一天出来就回去的很晚的话,第二天再想独自行动所受到的阻力肯定会更大,所以她拍了拍手掌,决定回去了。 可怜的唐拓和魏岑自然要赶在古悠然踏入鸿运楼大门之前,就先回到他们自己的院子里去才行,这样才能在古悠然回来后,‘适时’的过来这边请安问候! 因此他们根本不知道沈烈下午让人送了拜帖来给古悠然的事情,而陆文生现在只对古悠然一人效忠,自然更加不会去对两位公子先报告了。 于是,甫一进门没多久的古悠然就拿起了拜帖内外看了一遍,才狐疑地问,“文生,这个沈烈是个什么情况?” 070乏了 【1更,好童鞋们看文要收藏撒。残颚疈伤。。】 陆文生不愧是做管家的料,再收到这份拜帖的时候,就知道夫人肯定会问及这个沈烈的情况,因此在夫人没回来之前,已经透过此地的一些渠道,去做了一番了解。 此刻古悠然一问,他自是立即就有准备的回答了起来,“夫人,这位沈烈沈公子是一个叫存善堂的组织的大少爷!” “而此地是隶属中元国的泰安城,按照调查显示,正是属于存善堂的势力范围内,但是为什么沈烈会这么贸然的就来请夫人吃饭,文生目前还没有调查出来,不过我们的人,还在继续调查中,一旦有消息会立即通报回来!” “嗯!文生你做的很好!” 古悠然赞许地点头,果然有了个管家后,什么操心的事情都要少许多。 随后她又抬头问,“这事唐拓他们那里可知道了?” 听到古悠然开口就直接说了唐拓的名字,而没有向平时那样说‘二公子’,陆文生的眼睛微微一喜,知道这是夫人更加没把他当外人的表现。 否则的话不会这么随意的就这么讲。 闻言,更加的激动,可脸上还是努力的压抑着喜悦,尽量让自己沉稳一些,不然也对不起夫人要托付重任的信任。 “夫人,文生是您的管家,二公子和四公子那边,自然有他们专属的小厮伺候!” 这话说的十分的恭敬和得体,言下之意却也很清晰,她只对古悠然一人负责。 古悠然听得却嘴角也翘了起来,对陆文生的识相和忠心,更加的满意,“文生很好!” 这已经是夫人今天第三次表扬他了,陆文生心里自然有如喝了蜜一样的甜。 “行了,我知道了,去找人回了帖子,就说他的邀约,我答应了!” “是,夫人!” “另外,一会儿唐拓和魏岑他们过来的话,这赴宴之事你就与他们说了吧!” “文生明白!”陆文生会意地点头,自是听出了古悠然没打算让唐拓和魏岑也一起赴宴的话意,那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 果然一会儿之后,唐拓和魏岑换过了衣服联袂过来古悠然的院子里,却被陆文生拦住,告知夫人回来后身体有些乏了,所以晚膳就不和两位公子一起用了。 唐拓和魏岑虽知这个理由肯定是推托之词,但是古悠然毕竟是师傅的遗孀,是个妇道人家,她既然这么说了,他们当弟子的人也是不能去强求什么的,闻言只得各自回去,倒是完全没想到,古悠然会完全背着他们去和别的男人吃饭! 等到知道,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071我姓古(2更,求收藏) 是夜。残颚疈伤 当泰安城内各酒楼酒肆门口的灯笼都纷纷点亮的时候,就在前面鸿运楼三楼的另一个包厢里面。 主宾已经都各自就位了。 作为邀请方的沈烈,似乎为了让古悠然她们相信他的诚意,甚至连宴客的地点都选在了鸿运楼,而且只带了毛二叔一人,其他的人都没有带。 而古悠然这边也很想知道这个沈烈找上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也没有多带人,只带了无双,和陆文生两人,倾城都被留在了房间里没带出来。 沈烈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古悠然这样气质风韵的女子,当即就有点惊为天人的感觉。 而古悠然进入包厢后的第一眼却不是落在面前俊美的沈烈脸上,而是站在他身后的毛二叔的身上。 然后才若无其事般地再转向沈烈的面容。 这一看,古悠然也忍不住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虽然神府六大公子都是数得着的美男子,尤其是冷忧寒更是其中的翘楚,但是毕竟是属于窝边草,且隔着辈分,啃不得。 可外面的帅哥就不同了,倘若喜欢,对于来自未来世界的她来说,倒追可是完全没有心理障碍的。 而眼前这个沈烈,当真是长的俊朗温雅,尤其令古悠然忍不住有些心跳的是,他这双眼睛可真像梁朝伟似的忧郁勾人啊! “想必这位就是沈烈沈公子了吧!” 古悠然忍不住微微一笑,语声并没有刻意轻柔,却已然是嗲意诱人了。 擦!怎么忘记这该死的嗓音了? 听到自己这声音,古悠然强自忍住心里的腻歪,不想让面前的沈烈察觉到。 而沈烈和毛二叔他们两人,似乎都没有心理准备会听到这样的柔媚|的声音,两人明显都怔愣了一下,还不约而同地抬眼看向了她。 让古悠然更加心里暗骂这个该死的声带,简直是诚心不想让她做个良家好女人啊! 沈烈也的确在听到这声音后恍惚了一下,以为古悠然轻浮了一些,看待他看向她时,发现她眼眸里神色清明并无一丝柔|媚轻浮之色后,才回过神这是人家天生的嗓音。 不由面色微窘,忙微微欠身,“在下正是沈烈,敢问夫人尊姓,如何称呼?” 无双面色微微一沉,刚想说‘我家夫人的姓氏也是你能问的?’,可还没开口,就瞥见一边的陆管家神色平静的与之前没什么不同,聪颖地她,立即意识到情况不对,也学陆文生闭口不作声。 古悠然却是没发现她们之间的这点谨小慎微,继续微笑了一下,很是大方地道,“我姓古!” “原来是古夫人!感谢古夫人应邀!夫人请上坐!” 沈烈的语气越发的客气,借着请古悠然入座的当口,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毛二叔,想知道他是否知道哪个古家有这般气派和实力的。 然而可惜,从毛二叔的眼里他只看到不解和不知,因此沈烈的心里也不由越发没底了起来! 072有所相求(1更,求收藏) 【今日第一更,求收藏!】 因为他快速地在脑海里翻遍了整个大陆各国古姓的大族,似乎都没有一家有符合眼前古悠然这一行人的特点。残颚疈伤 难道是武国那新晋的皇室? 沈烈忍不住想起武国新登基了不到六年的新王古震寰,似乎就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难道说这位古夫人是他的内眷?若是这般的话,倒也解释得通眼前这古夫人非同寻常的气质是从何而来的! 只是既然是武国皇室的女眷,又怎么会带着这么几个人跑到中元国来? 虽说现在大陆对女子的约束并无严厉苛责到什么样的地步,可这皇室的女眷出宫游玩天下这种事情,在沈烈想来依旧是不太可能的。 不由更加糊涂了几分。 他哪里知道他猜测古悠然可能与武国新王古震寰有关系,这思路是对的,可猜测的方向却是错的很离谱。 这也委实怪不得沈烈。 在大陆各国都有约定成俗的方式,那就是女子出嫁之后,但遇外人相问姓氏名讳,一般都是以夫家的姓氏为姓。 也就是所谓的从嫁从夫。 是以,沈烈问及古悠然贵姓的时候,便认定了古悠然说出的定是她夫家的姓氏。 哪里知道古悠然压根就不管这一茬,直接就说了她自己的姓。 想来也是,嫁给澹台丰颐的人是古悠儿又不是她古悠然,她一个大姑娘来了这里无端变成一个少|妇已经吃了很大的亏了,凭什么还要冠一个她认都不认识的男人的姓氏在自己的头上? 再者了,这个大陆上姓澹台的不说绝无仅有吧,却也实在不多,出名到天下共知的人更是只有一个澹台丰颐。 她若是报了澹台这个姓氏的话,不用想也知道她接下来的行程会彻底泡汤完蛋。 陆文生和无双都是想到了夫人可能是不想曝光身份这个理由,所以才报了娘家的姓氏,因此对于古悠然毫不迟疑的说她姓古,两人都没有表示出诧异来。 更是完全把沈烈的猜测方向,给引到了歪路上。 古悠然可不知道她的来历把沈烈心里愁坏了,只是优雅大方地落座后,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不知沈公子今日相邀,所谓何事?” “这——”沈烈迟疑了一下,目光微微看向站在了古悠然身后的无双和陆文生。 古悠然只当没看见的依旧端坐静待他说出来意的样子,沈烈便明白古悠然的意思是身后两人是她心腹。 其实就算不是,这样的场合,他原本就显得贸然的相约,对方一个妇道人家,纵然不为避嫌,就为自身安全,也是不可能把随从给撇出去的。 因此,沈烈也没有再继续迟疑,而是也端正了脸色,很是认真地道,“实不相瞒,沈烈贸然的约夫人前来,其实是有所相求!” 073为的是魏岑而来?(2更,求收藏!) 【第二更,求收藏哇!】 “有所求?” 古悠然不由觉得几分奇怪,看向沈烈的表情也有些似笑非笑? “中午那会儿窥视我们的人就是沈公子身后这位老人家吧!” 言下之意莫不是说还有你们这样求人的? 先派个人来偷窥,然后被发现了,就说有事相求? 古悠然这番表情和话语,让沈烈和毛二叔都忍不住面色微微涨红,尤其是之前他们还抱有侥幸的心理,想着兴许中午那会儿古悠然的那道目光不过是因为凑巧。残颚疈伤 可现下,先是一进包厢就先看了毛二叔,如今又直接点了出来,再要不承认可就是自取其辱了。 因此,毛二叔几乎立即光棍地走了上前,冲着古悠然就是一礼,“老朽毛二,见过夫人,中午那会正是老朽,虽唐突失礼之极,却实乃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行此下策,还请夫人见谅,同时亦给我家少爷一个解释的机会!” 古悠然这人并不是个太为己甚的人,毛二叔道歉的很诚恳,她也没打算揪着不放。 尤其是他和沈烈的表现已经起码说明了他们中午还真不是冲着她本身而来,而是应该另有原因的。 这不由也引起了她的兴趣,“老人家免礼吧!我既已是来了,自是要听一听沈公子的所求的,只不过话可要说在前头,你们有所求是一回事,我能不能答应却是不做保证的!” 古悠然这番话并不出乎沈烈他们的意料之外,其实他们也没打算要古悠然答应什么,他们只希望事情说出来之后,古悠然这边能不干涉他们找那负心男报仇的事情。 最不济就算古悠然不同意他们对她的人动手,他们也想让她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动手的原因。 免得无缘无故的给自家存善堂惹来大敌。 因此沈烈点头的同时也立即坦诚直率地便道,“我们是冲着与夫人同行中的两个年轻男子中的一位而来的!” 古悠然一怔,“魏岑?” 见他们有些没反应的样子,古悠然立即补充,“是不是穿浅藕色袍子的那个?” “原来他是叫魏岑!” 说这几个字时,沈烈语气低沉的宛如一个字一个字的在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可见心头的恨与隐忍到了什么地步。 这让古悠然更加疑惑不解了起来,“你们既是连他的名字都弄不清楚,我就奇怪了,沈公子何以用对他这般的仇恨?” “夫人有所不知,倘若有人一开始就纯心卑劣的使用了假名字和假身份,欺骗了一个无辜少女的感情,在玩弄了人家之后,又隐匿消失了起来,作为那无辜女子的家人,除了去辨认容貌寻找仇人之外,还有何途径获悉他的真正身份?” 074七弦与焦痕(第1更,求收藏!) 欺骗无辜少女的感情? 沈烈说的这是魏岑? 这下不止是陆文生和无双两人的脸上浮现出“不可能”的字样,就是对于魏岑的人品不是那么信得过的古悠然,此刻也是不相信这一点的。残颚疈伤 因为不说别的,纵然魏岑可能的确不是表面上所变现出来的清雅佳公子形象,甚至于性子其实是有些阴鸷和阴险的。 但以他的条件,还不至于要靠编造假身份,甚至于是骗的方式去玩弄女子。 沈烈容貌端方,俊朗忧郁,若是他口中那个无辜少女是他的女性|亲属的话,想来容貌定然也是出色的,这一点古悠然也不怀疑。 但是神府里出来的人,缺什么都不会缺俊男美女,用得着做这样败坏名声,且毫无半点好处的事情? 不说别的,就说魏岑就算看上了古悠然的侍女无双和倾城中的任何一个,相信无双和倾城也都会乐意去侍奉四公子的。 “沈公子,不是我信不过你说的这番话,只是,你确定你说的玩弄了无辜女子感情的人,是与我一行中的魏岑?” 沈烈也看出了古悠然的不以为然,知道想让她就光凭自己一句话,便怀疑她自己同行人中的品行是不太可能的。 顿时又立即补充道,“在下既然敢于站出来,亲自邀约夫人前来呈请,自然是有证据的。” “要是在下没看错的话,那魏岑身后跟着的小厮,所背负的琴是具七弦古琴,且琴尾上还有一处焦痕的吧?” 这话一出,古悠然没什么反应,陆文生和无双却双双面色微变了下。 虽然表情很细微,可也足够让坐在对面的沈烈看的清楚了。 而他也立即抓住这个机会又道,“显然夫人不知情,不过您身后的姑娘和这位先生应当是知道些什么的,夫人不妨亲自询问证实一下在下说的可有假?” 古悠然被沈烈这话一说,才反应过来陆文生和无双肯定在表情上露了什么端倪,被沈烈抓住了。 当即就侧身问了一句,“文生,沈公子说的可属实?” 此刻,陆文生也顾不得心中懊恼自己竟然在一个小年轻的沈烈面前,失了城府,弄的自家夫人有点被动了。 听闻古悠然的问话,当即就微微倾身回道,“启禀夫人,四公子的那架琴,的确有沈公子所说的特征,不过——” 陆文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古悠然抬起了一只纤美的柔掌,阻止住了他接下去的辩解的话。 然后便见她蹙眉看向沈烈,“沈公子,就算魏岑的琴的确有那样的特征,但是大陆上七弦的琴也多的是,至于焦痕,这东西不是琴上必然有,可也并不能保证别的琴上就没有这番凑巧,若是单凭一具琴就认定他是骗情骗色的负心贼子,怕是——” 075智巧的沈烈(2更,求收藏!) “夫人说的是正理!只是倘若我能证明与夫人同行的魏岑的那具琴天下独一无二,且本身就出自我们沈家呢?” 沈烈这话一出,古悠然都不得不为之语噎住了。残颚疈伤 要是到了这个时候,还看不出人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来找上门的话,古悠然这脑子也算是白放着好看了。 只是倒是没看出来,这沈烈看着挺大气开阔的人,竟然也会在言语上运用这样的小陷阱。 之前他故意不说那具琴是独一无二的这一特点,而单说琴尾上有焦痕之类的,怕是为的就是要引自己说出单凭一处焦痕不能判定魏岑有过错的话。 现在她也当真说出了这样的话,切切实实的把魏岑的嫌疑给套牢了。 不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沈烈对上古悠然这样的眼神,倒是还算端得住,没有露出窘态和心虚来。 “既然沈公子都已经认定了魏岑是你们要找的对象,那你们约我来又想我做什么呢?” “是帮你们把魏岑骗过来,好让你们逮住他呢?还是希望我把他直接捆绑起来交给你们去发落?” “不敢!夫人严重了!虽然魏岑和我们有仇,但是那是魏岑一个人的罪孽,和夫人是没什么相干的,我们也不想因此牵累到无辜的人,所以今天特意请夫人前来,为的就是说清这个事实!” “中午那会得罪之处,还请夫人见谅,委实是发现那贼人的踪迹后太过激动所致,这里有一对东珠,虽知夫人的眼界,必然是看不上这点小东西的,但是请看在沈烈赔礼之心甚为诚恳的份上,请夫人收下!” 说着,沈烈就从宽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双手托着递了过来。 古悠然更加莞尔地看着他,“沈公子端得是会做人会说话,先是用话把我给套了进来,这会儿又是送礼又是道歉的,弄的我若不答应你的要求,都显得我这人不讲道理了似的!” “夫人言重了!沈烈绝无此意!” 话是如此说,可托着那盒子的双手却并未收回! 古悠然又看了看那盒子,还是没接过来,反而有些戏谑地道,“既然沈公子执意要赔礼,那这礼物的选择权是不是应该让给我?” 古悠然这话,让沈烈颇为意外和不解地看向了她! 有些反应不过来古悠然这是同意默认接受他的赔礼,同时愿意袖手旁观,在他们找魏岑报仇的事情上维持中立姿态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心里迟疑归迟疑,动作语言上反应却一点都不慢,几乎立即点头,“夫人若不喜欢东珠,只管提要求,但凡沈烈能做到,定然不叫夫人失望!” “痛快!”古悠然立即拍手赞道,“冲着沈公子这么痛快!我古悠然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这样吧,你们和魏岑的纠葛,你们只管自己去解决,我这里绝对不会偏帮任何一方!至于沈公子的赔礼之物嘛——” 【求收藏!求留言!】 076东西我是不要的!(更新!求收!) 【末日更新!求收藏啊!让我们大家在一起!!么哒所有的亲!】 “夫人当真?” 没等古悠然说完,沈烈已经忍不住喜出望外的忙脱口就问了一句。残颚疈伤 古悠然微微颔首,“自然说话算数!魏岑虽说是我同行中的人,可正如你所说,不管他有无做你说的事情,都是该由他去解决和承担责任,没道理我要为他袒护不是?” “不过有句话我也要说在前头,倘若你们此番没能成功的报仇,我希望在接下来我的旅程里,你们不要多番的骚扰,有什么后账,也等日后你们再单独找魏岑算去!” “毕竟虽说他的事情与我们不相干,可你们要报仇的事情同样与我不相干不是?要是因为你们屡次三番找他麻烦而影响到我的旅程的话,那就与我相干了,我这话,沈公子认同吗?” 沈烈闻言,微微沉吟了一下。 也知道古悠然能给出这样的话,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也做了很大让步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人家给了机会让自家动手,自己等人要是没本事囚下魏岑,自然不能抱怨人家没给多一点的机会! 正如古悠然所说,总不能因为魏岑在她的队伍里,就没玩没了的找麻烦,这样一来,等于把古悠然也而惹毛了。 再者,古悠然也说了,并不是日后也不能找魏岑的麻烦,只是要等他不在她队伍中了后,随便他们找后账。 既然如此,等于左右都是跑不了这个负心的贼子的,他还担心什么? 横思竖想他们已经得了比预想更好的结果了,沈烈顿时欠身一揖,“多谢夫人高义!沈烈代二妹拜谢夫人了!” “等等,你可别急着谢我,莫不是忘了我也是有条件的?不知沈公子刚才说但凡能做到,都不叫我失望的话可作数?” 古悠然又岂是个会吃亏的? 沈烈之前用来反问她的话,她现在又同样调皮的问了回去。 沈烈顿时连忙点头,“自是作数的!夫人想要什么,只管开口,能力所及之内,绝无推却!” “很好!” 古悠然又一次高兴地拍了拍手,赞了一句。 然后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俊朗的脸,曼声道,“东西呢我是不要的,正如你所说,以我的眼界,什么好东西又是没见过的?”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下来。 而她这一顿,别说沈烈和他身后的毛二叔误解了她的意思! 就连古悠然自己身后的陆文生和无双的脸色,也都跟着或难看、或紧张了起来。 夫人她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看上了沈烈这位美男子了? 这如何使得? 而沈烈作为被古悠然盯着看着的当事人,更是脸色涨得红中透青,明显的气怒和屈辱之色,就浮上了眉间。 077就这么定了(1更,求收藏) 眼看着就要爆发出来了,古悠然却已经又接口了一句,“不过我现在缺一个在中元国内的导游,倒是有意想要请沈公子辛苦一下了!不知沈公子是否愿意了?” 导游? 那是什么? 显然在场的人对这一词汇都陌生的很,不过却不妨碍沈烈听明白了古悠然似乎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种想法。残颚疈伤 不由脸色才稍稍回转了一些。 而此时,已经被古悠然的这些话一惊一乍出一身冷汗的陆文生再也忍不住上前,低声唤道,“夫人!这个怕是不方便!” 古悠然看了他一眼,神色和缓,并未流露出什么不悦,只是声音如常地问,“怎么个不方便了?文生你不也说这里是存善堂的地盘吗?有沈公子这样的熟人在,我想这一路过去,起码在沈公子的势力范围内,我们要方便和轻松很多吧?” 说着,古悠然又看了沈烈一眼。 这样一来,沈烈便彻底清楚了‘导游’的含义是什么,原来是安排他们一行人接下来的吃喝住行,这个可不是简单的很的事情? 随便安排一个人都能办得妥妥当当的,只不过是古悠然强调了希望他来做这个导游,让沈烈多少还是有了那么点顾忌。 但是看到陆文生和无双这两个古悠然的心腹,分明也不赞同的神色,沈烈对他自身的情况倒反而不担心了。 因为越是这样越加证实了古悠然这一行人的来历不简单。 是以,看到古悠然瞥过来的征询的眼神,沈烈立即微笑地欠身道,“夫人来了中元国,又看得起在下,正是我们存善堂的荣幸,夫人不嫌弃的话,接下来的旅程,只要是我们存善堂影响范围内的,都将由沈烈来替夫人安排,您看如何?” “要的就是沈公子这句话!那就这么定了!我不干涉你们去找魏岑寻仇,沈公子你呢,不管寻仇成功还是失败,这一路只要在存善堂范围呢,就由沈公子来当我们的向导,带我领略下中元国的河山风光!” “夫人!这——” 陆文生还想要阻止,却被古悠然微微有些严厉的眼神看得给停住了。 “好了,既然正事已经谈完了,不知道沈公子这会儿是不是也该让我吃个饱饭了?” 听了这话,沈烈也笑着连连赔罪,“哎呀,是沈烈的过错!夫人见谅,见谅!二叔,赶紧催小二们上菜!” “好的,少爷!” 毛二叔脚步轻快地走了出去,显然一是去催菜,二来也是要为抓捕魏岑做好万全的准备,务求一次成功,毕竟一旦失败,除非魏岑脱离了古夫人他们的队伍里,否则的话,可没第二次动手的机会了! 078开门见山说明白话(2更,求收藏) 而原以为要大费周章也不一定能有什么结果的沈烈,出人意料的竟然三言两语间就和古悠然交换完了各自的打算,还达成了完全对己方没什么损失的协议,心里也是十分的满意。残颚疈伤 对他来说,虽然要屈尊做几天向导,但是同样不也是一个打探清楚古悠然真正来历的机会吗? 再者说了,万一他们不能成功的一次就抓住魏岑的话,多一点时间在他们的队伍里,不也能多针对魏岑的情况预备更好的报仇计划吗? 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心情大好之下,这顿饭自然也吃的气氛很是融洽。 等到结束的时候,两人之间的称呼也变成了‘古姐姐’和‘沈烈’,可以算是熟悉的非常快了,这情形看在无双和陆文生的眼中,又是无比的难熬和觉得十分的不妥。 可当着外人的面,还是只能忍着先不说。 等到终于散了,回到了自己等人住的文香苑后,陆文生终于忍不住谏言了,“夫人,您刚刚这是为什么执意要那位沈公子来当这个向导,您的身份——” “好了,文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堂堂澹台神侯的遗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和外面的男人多接触是不是?” “呃——” 陆文生表情有些惶恐,显然他不至于说的这么直白,但是大致的意思是一样的。 不过他这可不是为了要约束夫人,而是正儿八经的为了夫人的名声名节好。 “行了,你们都不必多说了,倾城,去把房门关上,趁着你们三人都在,今天我们主仆干脆就说上一回体己话!” 古悠然说着就指挥了一边留守在房间里,完全不清楚出了什么事情的倾城去关门。 倾城赶紧去把房门关上。 屋子就只有她们四个人的时候,古悠然才没什么形象的坐靠上了一边的贵妃榻,“你们也都各自坐下吧!” 几人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彼此,又看了看眼前这有些迥异于平日里姿态的夫人,怀着惴惴和不安还是各自坐下了。 “倾城,无双你们是伺候我的老人了,从我被接入神府到现在,前后也跟了我六年有余了,是吧?” “是的,夫人!” “至于文生你,虽然之前你并不是服务于我,但是现在既然也跟了我,那么以后也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而我这人你也许现在并不了解,但是随着以后接触你会明白的,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 “只要你们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的为我办事,我古悠然绝对亏待不了你们!即便有一天我不再是神府的夫人,我这样说,你们懂吗?” 079彻底一条船(1更,求收藏) 古悠然这话刚一出口,三人的脸色就不由自主的大变了起来。残颚疈伤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她这次离开了神府之后,就没打算再回去了? 还是说夫人对现在神府的格局不满意,准备另起炉灶,今天故意用沈烈这件事情来试探他们三人的立场,准备逼他们做出真正的表态? 可不管她们最终的选择是什么,夫人连‘不当神府夫人’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即便是假设,那也是等于获悉了夫人内心深处的打算和秘密。 一旦她们真的表示出恐惧和退缩之意的话,夫人还能放她们安然无恙的活着? 尤其是陆文生,他想到的更多。 他原本是被当成下一任神府的‘忠孝义信’四大管家中的‘孝’位管家来培养的,可这趟出神府,中途出了那罗盘和大阵的事情之后,逼得他不得不改投到古悠然一人的麾下效忠。 这样一来,大管家的位置已经与他无缘了。 就算他日回到神府,他的身份也顶多只能被安置在夫人的内院当内院大总管。 可以说前途已经系于夫人一身了,要是夫人在神府内不能掌握实权的话,那他这个管家的名位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而现在听夫人这口气,显然也并非是个没想法的。 光从夫人从前一直低调到几乎被人忘却,在地陵里面又是静默的一待就是三年,就可见心性隐忍到了什么程度,绝对是个堪当大事的奇女子。 现在她不惜在他们面前显露这样的锋芒来,要说她心里没有计划和预想好今后要走什么样的路,纵然是陆文生自己也是不信的。 既然如此,无非就是多表态一次,左右也都是没退路了,日后就全唯夫人一人之言是从就是了! 想通了,也干脆光棍至极地立即就上前深深躬身一礼,“夫人放心,文生这条命这颗心从当日发誓向夫人效忠起,就只听夫人一人之命,夫人但又所说,无不听从!” 对于陆文生的如此上道和识趣,古悠然如今是当真很看重他了。 “文生不用多礼,都说了是自己人了,以后这些虚礼就不用多行了!” 古悠然的语声,无疑是春风细雨般和煦轻柔,让人听的舒服,可那一边说一边看向倾城和无双两人的目光,却让她们二人如坐针毡般恐慌了。 一个本来是外人的陆文生都毫不犹豫的表态以后唯命是从了,而她们身为夫人的贴身丫鬟,却还迟迟疑疑的不做决定的话,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死路吗? 两人也算是知道,今天之后,无论如何她们也只能和夫人一条船上待着了。 真要是背叛或者还存着别的心思的话,别说夫人饶不了她们,就是回了神府,以后的主子一想起她们曾经是夫人的贴身丫鬟,也休想有无忧舒服的日子过的。 是以,此刻哪里还扛得住?连忙双双跪了下来,“夫人,奴婢们生是您的丫鬟,死了也是您的奴婢,恳请夫人您千万别不要我们啊!” 080好胆魄!(2更,求收藏!) 这话听着是恳求,其实就是表态了。残颚疈伤 古悠然心里顿时满意得不行了,不过嘴上去还佯装很是轻松随意地笑言,“行了,你们俩个丫头也起来吧!” “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要是还生出二心来的话,我这个当主子的得多么的不得人心,才弄的你们这么不和我一条道啊,你们说是不是?” 古悠然本是想要把气氛弄轻松一点的玩笑话,此刻听在两个丫鬟的耳朵里,却成了夫人对她们含糊不清的表态之言并不满意的意思。 当即两人就更加不约而同地进行了补充,“夫人开玩笑了,奴婢们自然是和夫人一条心的,夫人待奴婢们再好都没有的了,奴婢们有了夫人这样好的主子要是还吃里扒外的话,就让奴婢们天打五雷轰,死了都无全尸!” “咦?我都说了是相信你们的,怎么居然还又发起誓来了,行了,起来吧起来吧!” “是,夫人!” 两人发迹里面汗渍都沁出来了,不过都没敢去擦,见古悠然面色和缓,似乎真的信任了她们后,两人心中才真个安稳放松了下来。 其实这样一来也好,之前总担心现在的夫人性情不定的,她们又难于揣摩她的意思,万一弄的夫人不高兴了,倒霉的肯定是她们俩。 如今这般干脆直截了当的表态只效忠夫人一人,不以神府的利益为先,反倒关系简单也易于她们做事了。 起码夫人以后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事情,不会全然想着怎么才能撇下她们。 就算做错了什么事情,夫人想必也会念在她们只服侍她一人,只听她一人的话的份上网开一面的。 这样一想,倾城和无双的心里也顿觉轻松大半,往昔总要顾着神府大义的枷锁无形中也解开了。 古悠然看出了她们三人脸上不约而同的轻松,心中暗自点头:她要的就是她们这样的心态和状态! 所谓小班底不建好,大家底又怎么牢? “好了,既然在这里的都没有外人,那么有些话,我也就直截了当的说了!沈烈的事情,你们觉得不妥,主要是因为我是神府里出来的女人的关系,还是你们觉得只要是已婚了的女人,就不该和其他男子走的太近?” 陆文生直觉的夫人的这话问的很意思,因为不论他们怎么回答,最后夫人的意思似乎都已经展露了她在男女关系这一问题上,必然是要肆无忌惮的结果。 虽说这话说的很是大胆,要是有外人在的话,甚至可以大声的斥骂她无耻! 可陆文生一想到夫人今年不过二十六七的年岁,就要她以后独守空房,的确是相当的残忍,也就能理解她的心态了。 只是别的女人断没有夫人这样的胆魄,敢于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就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的! 081肯定有阴谋(3更,求收藏!) 【第三更,求收藏!】 而已知了夫人可能的想法后,陆文生哪里还会迟疑,当即微微沉吟了下便说,“夫人既然如此直率的问了,文生便也说说自己的想法!” “神侯大人过身之事,如今大陆上知悉的人甚少,而夫人身为神侯夫人的事情,大陆上知道的人更少,不过既然有人知道,日后就免不了身份有暴露了一天!” “那样一来的话,今日夫人与沈烈沈公子相交一事,就极有可能成为他人攻击夫人的话柄!” “而神府方面,夫人您如今虽然是执掌神府的新主,不过在府中的威望终究是稍嫌不够,现在夫人又出来周游,怕是——” 陆文生果然不愧是军事和幕僚的料,聊聊几句话就已经说到了重点上。残颚疈伤 古悠然点了点头,“文生你说的都没有错!但是你们有一点可曾想到,那就是本夫人就算安稳本分的镇守在神府之中,这神府大权就真的能落在我的手中?” 古悠然平日里不屑神府夫人这一名分的,因此自打重生复活以来,从来没有真的以‘夫人’的身份自居过。 现在为了彻底让他们以后照着她的意思,成为她真正的可依佐的心腹,她不惜第一次借助这个名分来说事。 “你们想来都忘记了,本夫人再怎么地位尊崇,出身高贵,都不过是一个妾罢了!” “对比神侯也好,对比整个神府来说,永远是无足轻重的,现在虽说神侯留了遗言,这神府新主是本夫人,可古往今来你们几曾见过以妾的位份来掌一大家族的?” “更何况本夫人要掌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家族,而是偌大的神府!整个大陆都共认的神圣所在?” “再有,神侯真有心把这神府都给了我,何以不扶正我的位份,毕竟神府一直以来中宫是或缺的!是以,若是本夫人以为有了神侯那一纸遗书,就真的认定自己就是神府新主了的话,那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这话倒真是推心置腹的把处境剖陈到他们三人面前了,而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的无双倾城以及陆文生,也都听得后背冷汗涔涔了起来。 是啊!他们都忘记了夫人这称呼其实一开始就是位份不正的,这个夫人可不是当家夫人,只是妾夫人! 也就是因为是神府,是神侯的妾,所以地位才比一般的女子高了那么一点,便是走出了神府,人家知道了夫人的身份,也是要恭敬地拜一声夫人的。 可真要在神府里面论的话,妾的位份也就是比一般的下人高那么一点,甚至连‘忠孝义信’四伯都不能比的。 放着大公子那么众望所归的继承人没有立,却把神府给了妾夫人的古悠然,这—— 陆文生他们越想越觉得中间有大阴谋! 难怪夫人要在刚接掌神府不到几天的时间里就匆忙的出来了! 082表情不好看(第4更,求收藏!) “现在你们知道了吧,要是还留在神府中,我的处境才会不那么美妙!哼,不过现在既然出了嘛——自然就由不得他们了!” 古悠然说着,嘴角就掀起一个微微冷讽地弧度。残颚疈伤 “夫人您的意思是?” 陆文生心中多少是有那么点不安的,因为没在神府里待过的人,是不知道神府的底蕴是有多么深厚的。 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可能撇的开和夫人之间的从属关系了,纵然心中有些恐惧,也只有咬牙一条道走到黑的跟着古悠然走了。 “我的意思是我就做一个闲散的自由夫人!既然我只是个妾,那些对正妻的要求就限制不到我头上,神侯既然西去了,我一个年轻女人总不至于为他赔上我后半辈子的青春和幸福吧?” “呃——”这话说的委实有点大胆到惊世骇俗了,明知除了他们没人听到,陆文生和倾城她们还是不由自主的左右观望一番,怕让人听了去。 “我从神府里出来,一方面让他们知道对神府我没有真正掌权的欲|望,二来也是想要过不受拘束的真正的该我的生活!” “谁都不来干涉我,我自然也不会自己给自己惹麻烦,可倘若有人看我这样的生活不过眼,想要来指手画脚的话——哼,那不妨试试!” “需知当年我和神侯也是有约定的,这神府的主子我固然没兴趣当,可要传给谁,也非要我点头才算名正言顺的!” “说句不客气的话,真搞臭了我,毁的到底是谁的名声,还不一定呢!文生你说可是?” 陆文生没吭声,显然是在脑子里盘算古悠然说的这些个话,好一会儿才终于眼睛明亮了起来,看向古悠然的眸中,满是敬赞之色,“夫人果然高明!” 无双和倾城虽然没有陆文生反应的那么快,但是有一点她们还是知道的,那就是假设夫人没有出府,或者没有带她们出府的话,对于以后的她们来说,自由将是永远的奢望! 现在不同了,最起码不用当被囚禁的小鸟了!只这一点,她们就没什么退路和后悔的。 “那夫人是打算用沈烈来试探一下二公子,甚至于府内的反应?” 陆文生马上就联想到了夫人要沈烈当所谓的‘导游’的可能意图,他可不相信刚出府没几天的夫人,就真的看上了那位沈公子!即便那位沈公子长得的确挺俊俏的! 古悠然点了点头,“没错!” 不过转而她又故意玩笑似的垮下了脸,“那个,话说我难道不能真的看上沈烈吗?人家沈少爷长的挺俊俏的呀!” 这下,连倾城和无双都看出夫人玩笑亲和的一面了,不由都笑了出来! 于是,在唐拓和魏岑想都没想过的情况下,古悠然这边,内部的几人小团体已经固若金汤了! ◆ 翌日一大早。 终于从其他人口中获悉了昨天晚上,古悠然竟然带着陆文生和无双两人,去和一个陌生年轻男子吃了一顿长达一个半时辰的晚饭的唐拓和魏岑,表情都有些不好看地过来了文香苑这边,说是来请安了! 083沈烈,你不能走!(万字更,求收藏) 【今日终于上架了,请亲们继续支持!多谢大家!】 正好他们前脚进院门,后脚就有小厮来禀报,说沈烈沈公子到访! 古悠然一边忍住想要打哈欠的***,一边赶紧打起精神地更加坐正她的身子,冲着脸色还很是难看地魏岑和唐拓笑了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二公子和四公子不是好奇昨天晚上我为什么会去赴沈公子的约吗?” “正好,当事人来了!我想等沈公子进来了,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答案的!” 说完,古悠然就长眉一挑,“无双,还不去把沈公子请进来!溴” “是,夫人!” 无双福了福身子后,就踏着轻快的碎步就往门口迎去,正好在院落中间的位置,就遇到了一起。残颚疈伤 “沈公子早啊!我家夫人让奴婢来请沈公子进去!祷” “有劳无双姑娘了!” 沈烈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这个容色殊丽,窈窕娉婷的丫鬟名叫无双。 想着也只有如古悠然那样高贵典雅,又艳骨生香到了极点的女子,才敢用同样芳华美貌到这种地步的女子当丫鬟了。 见古悠然不但一个晚上过来不曾反悔昨天的约定,还让无双这个贴身丫鬟迎了出来,沈烈的心中不说感动不已,但对古悠然的好感却无疑增加了不少。 “公子请!” “二叔,你与我一同进去拜见下夫人,你们其他的人就留在外面等着吧!” 既然古夫人这么给足了脸面,沈烈他也不是个不通事的人,冲着身后与他一道前来的六个沉默精干的中年人就如是命令道。 那六人显然是常年在一起训练有素惯了的,闻言,同时就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走了。 无双见状,眼眸里也露出了的淡淡地笑意,“多谢公子!请!” 今天的沈烈穿了一身极为明艳的浅金色袍子,袖口和襟摆的位置,都用藕粉色的丝线绣了几多腊梅。 长发梳了个书生式的方髻,用了一方白玉箍住,配上本来就修长玉立的身量,和俊朗端方的面容,当真是君子如玉,风雅从容的很。 光是走进房门的一瞬,就让古悠然忍不住眸色一亮了。 而唐拓和魏岑看到如此风姿的沈烈,就更加心头不悦了。 虽然不想用灰暗的念头去猜测夫人昨天晚上的动机,但是看到这样的沈烈,要让他们不去做点别的猜想,也不太可能。 尤其是魏岑,本来就在心里把古悠然视作禁|脔了,如今见猛地跑出这么一个风|流人物般的沈烈,心里如何能不被打破醋坛子? 顿时,看向沈烈的目光就不那么友善了。 而沈烈,虽是大步跨进这房间,但是目光可也没有局限于一处,与其说他今天是来拜见古悠然的,不如说是冲着魏岑来的更直接一些。 现在见魏岑的目光这样尖锐犀利且不善的看着他,他就更加肯定了这个负心贼子就是欺辱了他二妹的人。 当即回视过去的眼神更加的尖锐和仇恨。 几乎有一种用眼神把魏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的地步。 反把魏岑给惊愣住了。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想着这厮也未免太张狂了一点,胆敢勾|引他的女人不说,竟然到了他们的地盘上,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用这样嚣张的眼神看他? 这小白脸不会脑子浸水了吧? 魏岑越想越觉得有点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去,非得给这个叫沈烈的小子一点教训才好。 于是,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走向了他,“你叫沈烈?听说你昨天晚上有事请我们夫人吃饭,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有,是谁指使你来***扰我们夫人的?” 魏岑这话一出,古悠然倒没什么反应,唐拓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好了,觉得小四不免太急了! 纵然对这个沈烈看不过眼,也不用人刚进门就要紧盯上去,反显得他们自己小家子气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开口阻止,也是存了点心思要看这个沈烈如何应对的。 毕竟听夫人之前的口气,似乎她会和这个沈烈单独去吃饭,还是和他们有关的。 沈烈也没想到这个魏岑居然会这么沉不住气,他才进门话都没来得及说呢,他就跳出来了。 这可不就证明了他内心的心虚吗? 不由表情更加冷了下去,也讥诮地回道,“有些不是人的东西总干些见不得人的丑事,现在看人找上门来了,心虚的连话都不敢让人说就要紧跳出来倒打一耙了吗?” 魏岑闻言一怔,一息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被人骂了! 什么又是‘不是人的东西’,又是‘干见不得人的丑事’,还说他‘心虚的倒打一耙’? 娘得,说的自己好像和他有不同戴天之仇似的,他根本不认识他! 魏岑这下是真的火了,“你放p!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认识你吗?” 居然连放p这么粗俗的字眼都说出来了,可见魏岑是真被激荡出火气来了。 任谁再是性情深沉,蓦地被这么一个不认识的人这样的冤枉,怕也不可能还坐得住,何况魏岑本来就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念头,就是古悠然看上了沈烈这个小白脸。 现在再被这个小白脸载了这么大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到头上,他哪里还端得住斯文的一面? 唐拓闻言,脸色不由更难看了一些。 明显看出那个沈烈是有的放矢而来,目标似乎就是冲着小四的,因为眼睛里仇恨是藏不住的,也是假装不了的。 而小四今天的表现也的确反常了那么点,平时的他可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甚至今天连这么市井之人说的粗话都说出来了。 难道这中间真是有什么事? “你自然是不认识我,我问你,你可还记得未名湖畔的沈静吗?” 沈烈怒声反问。 这一声挟着满腔的恨意与愤怒的反问,在这房间里猛地爆发出来,按说是极有震撼力,也是很富有感染力的。 起码唐拓和魏岑一时间是真的被震住了。 只是可怜了刚喝进一口倾城递给她的提神的参茶的古悠然。 茶水刚滑进喉管一半,另一半还在嘴巴里,猛地就听到这句雷死人不偿命的台词,一个反应不及,‘噗——’的一声,嘴巴里的半口参茶全喷出去了不说,另外半口整个呛进了气管。顿时,一通压制也压制不住的剧咳,就猛地响了起来。 甚至没一会儿,古悠然的脸色都被咳嗽给咳的通红了,映衬着她本来就欺霜赛雪般绝美的面容,更加如同染上了两抹艳丽的晚霞一般。 一时间,真有几分惊心动魄的美丽! 不由自主就看呆了在场的这几个男人。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倾城可吓坏了,一边赶紧拿着手绢去给古悠然掩口,一边素手轻轻地在古悠然的后背抚拭,不明白夫人好好的怎么会被参茶给呛到了! 无双也赶紧在另一边轻抚古悠然的胸口,帮她顺气。 陆文生身为管家,又是男人,自然不便上前查看,唯有小心的等候在一边,静待夫人缓过气来。 好一会儿,古悠然终于止住了剧烈的咳嗽,接过倾城递来的丝巾,擦拭了下因为呛到后产生的少量的涕泪。 这才抬头看向面色怔愣和古怪的沈烈他们。 “抱歉,沈公子,那什么,不小心呛到了!呃,你们继续!” 沈烈和魏岑,包括一直在旁边听情况,没说过话的唐拓,闻言都忍不住苦笑了。 刚才那剑拔弩张,兴师问罪的激烈场面,被她这么一通呛到剧咳打断后,哪里还紧张得起来? 若不是沈烈清楚的看到她咳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知道这样的情形对于一个女眷来说,已经是属于非常失礼失态的话,他都要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为了故意偏帮魏岑了。 事实上,魏岑心里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想着这女人变了归变了点,不过还是知道向着他的。 殊不知古悠然可是真心被呛到了,盖因那句‘你可还记得未名湖畔的沈静’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只要是21世纪的中国人,估计少有人不知道那句‘你可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的台词。 她怎么也没想到都穿到这不知名的地方来了,居然还会听到这样的句式,实在是‘缘分’啊! 而唐拓,眼看着小四大失常态的和对方当众吵起来了不说,身为夫人的古悠然又被参茶呛到,以至于也没了仪态。 他要是再不开口说话,这场面他都不晓得会发展到哪里去了。 生怕自己的心脏也受不了这总是估计不到的场面的刺激,唐拓决定还是由他来问比较合适。 “沈公子是吗?在下唐拓,是魏岑的师兄!我观沈公子似乎对我师弟有些误会,不知能否说出来听一听?” “误会?” 沈烈闻言,冷笑了一声。 之前的激烈愤慨虽然因为古悠然的咳嗽而褪去了,但是冷静沉稳也重新回到了身上。 “我倒是想要误会!可惜——” 说着他就猛地转身,冲着魏岑便厉声道,“魏岑,你若还是个男人,就当着你自己的师兄和你家夫人的面上痛快承认了!我沈烈也不会太难为你,带你回去见过家妹后,自会给你一个痛快!” “你要是再顽固嘴硬,抵赖不说的话,可别怪我最后的脸皮也不给你留!” “什么?姓沈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连你是什么人我都不认识,你想让我承认什么?你道我魏岑是什么人,是街头上的泼皮无赖吗?你今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可别怪我辣手无情!” 魏岑都有些气极反笑了。 真是反了天了! 他本意是找这个小白脸的茬的来的,没想到他还没开始,这个小白脸反而诬赖上他了,那架势似乎是他骗了他的什么妹妹。 天知道他魏岑要女人还用的着去骗吗? 真是个笑话! 今天不给他一个交代,少不得他这个神府四公子也要发一回威! “咳咳!沈烈,有事说事,你们这样吵,说到明天天亮都没有重点!你就把你昨天与我说的,当着魏岑的面说出来,与他对峙,看他有什么可回答你的,不就能证明了吗?” 古悠然不想插口的,可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互相威胁和人身攻击,就是说不到关键的重点,让她这个一边看戏的人都忍不住急了。 不得不开口提点他们。 沈烈闻言,顿时正色冲着古悠然拜了一下,“多谢夫人提点,在下也是被气糊涂了!” 而魏岑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忍不住不满地叫了一声,“夫人!” 其他的话虽然没有,不过言下之意也甚清楚了,就是:夫人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啊? 古悠然则面色淡定地宛如没听出魏岑语中的不满,反而冲着唐拓曼声道,“二公子正好也听听其中的是非曲直,给他们做个见证好了!” 唐拓见夫人点了他做这个公证人,虽然他不会因此偏私小四,但是若真是姓沈的污蔑了小四的话,神府的威严不可侵犯,他是不会对沈烈手下留情的。 因此脸色端严地冲着古悠然行了一礼,“是,夫人!” “好了,既然如此,沈公子你就说吧!” 沈烈是带着证据和事实来的,自然不怕唐拓这个公证人会偏私,闻言,立即看向魏岑道,“魏岑,四年前夏末,你可是曾到过中元国的未名湖?” “不曾!”魏岑想也没想就否认了。 而听他这么直接了当的否认,沈烈和一直站在一边的毛二叔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浓浓的怒意。 “好!既然你如此抵赖,那我问你,你的那具琴可是七弦古琴,琴尾有一处焦痕?” 听沈烈猛地提起他的琴,魏岑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下。 这个细微的转变没能逃过古悠然和在场所有人的眼神。 尤其是唐拓,别的人或许因为不够资格,或者与魏岑不够亲近,不能接触到他的琴,可作为师兄弟的他们其他五人,可是都曾见过魏岑的那具琴的。 而那具琴正好是七弦,且琴尾上的确有一处焦痕。 再回想下这具琴最初出现在小四身边的时候,似乎也正是四年多之前。想到这里,唐拓心里其实已经判定了沈烈的会找上他,绝对不是偶然和没道理的。 可要说小四去骗人家女孩子的感情,这就是唐拓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想必这其中肯定有其他的原因所在。 “魏岑,你怎么不回答?是不敢回答,还是又想抵赖?” 沈烈见他不吭声了,越发语声激越,转身冲着古悠然就一礼,“夫人,沈烈请求夫人亲自当众验琴!” “这——” 古悠然迟疑了一下,眼神看向唐拓,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而唐拓也觉得公平起见若是小四不予承认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验琴,自然他的心里也是不高兴的,为小四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逃避什么? 要是里面有误会,赶紧澄清就是了! 真要等当众验琴的话,即便事后证明有误会,神府的威严也多少受到了挑战和损害。 不由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却听魏岑已经语声低沉地道,“不用验了,没错,我的琴上的确有一出焦痕,那又如何?” “好一句简单的那又如何?你是不是接下来还想和我说,天底下的有类似痕迹的琴不止一具?” 沈烈嗤笑了一声,“我早就防到你可能要抵赖,没错,天底下七弦的琴很多,琴尾有焦痕的也可能不止一具,但是琴身用南海乌木,琴弦用了雪原银蛛丝的乌木凤尾琴,全大陆我敢说也找不出第二具来!” “而这一具乌木凤尾琴正是我沈家的传家之宝!你可还要当众查验一下我沈家留在琴身上的暗记才死心?” 沈烈这话一出,众人都心中哗然! 人家把魏岑的琴的特征都说的这么清楚明白,甚至还说了琴身上有沈家的暗记,只这一项已经把所有还想质疑那琴不是沈家的疑点给打破了。 唐拓也明白,事到如今,不管魏岑是否真的骗过人家妹妹,就冲着这琴如今他手里,人家找上门来便是占了理的。 “沈烈,也许我手里的这具琴真的来自你们沈家,但是我是真的不认识你的妹妹沈静!也不曾做过你说的欺辱女子感情的事情来!” “哦?是吗?那我倒要请问魏大公子,既然你不曾见过我妹妹沈静,你这琴又是从哪里来的?” 沈烈这话一出,众人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就落到了魏岑的脸上。 是啊,人家问的很在理啊,既然你说你没骗人家女孩子的感情,那么人家家传的宝琴总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你的手中吧? 魏岑的表情有些冷凝和僵硬了下来,谁都看出了他此刻心情的极度压抑和不郁,但是他就是不解释。 好一会儿才僵硬地憋出了一句,“总之,我没做过你说的事情!” 这话甫落,连唐拓的眼神都有些不满了。 这叫什么解释? 这不是摆明了让人觉得他就是无话可说无可辩驳,所以干脆就耍赖了? 果然—— 沈烈听了这话之后,冷笑之声更甚,“夫人,还有这位唐拓唐公子,贵师弟的解释,两位可都听清了?易地而处,试问两位若是在下的话,这样的解释能不能听信?” “小四!” 唐拓此刻也不得不沉声叫了一声。 魏岑的脸色越加的僵硬难看,可就是不再继续辩解。 “夫人,如果您没什么意见的话,沈烈就要失礼了!” 沈烈最后一次抬眼看向古悠然,眸色之中写满了激怒和愤恨之意。 古悠然闻言,叹了口气,看向魏岑道,“魏岑,既然你无话可说,我昨天已然答应了沈烈,允他当众来找你报仇一次,我不会插手也不会阻止!你们出去外面动手吧,也宽敞些!” “什么?” 魏岑大吃一惊,表情惊讶到似乎比沈烈冒出来说他骗了他妹妹更加的严重,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竟然应诺外人来找我的麻烦?” 古悠然对于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浓浓的意外,和似乎还有一种隐隐的悲伤的情绪,不由自主的感受一股微微地心虚和不自在。 但是一想到他那天晚上摸上她的床,压着她时的嚣张阴鸷的脸色,她就把心里那股小小的心虚和不自在给挥到了一边。 神情端严正色地道,“魏岑,我不过是帮理不帮亲!这等情况下,你倘若能说得清楚,证明你不曾做过沈烈指控的那些事情,我和二公子都会为你说话!” “可眼下你既然说不清自己无辜,而沈烈又有确着的证据证明你有关,那么唯有你们自己去武力解决了!” “我没做过!” 魏岑的嘴角僵硬倔强的有如刀锋,语声坚定如铁,眼睛也死死的盯着古悠然艳美的脸庞。 看着他这样的神情,古悠然也相信了他是真的没骗过沈烈的妹妹沈静,但是他偏又不解释他那具南海乌木凤尾琴是从哪来的? 这让她就算相信他,也不能帮着他说话啊! 再者了,人家沈烈那边,好端端的传家之宝被人骗了,妹妹也遭人骗身骗情的,也总该给人家一个交代不是? 古悠然说不得也只能狠狠心,别过头去,“这个你和我说没用,你能说服沈烈相信你才有用!” 说完这句,古悠然又看向沈烈,“沈公子,承诺你的事情我做到了,我希望沈公子同样记住答应我的事情,若是今日没有什么结果的话,往后这一路上,可不许再有第二次行动了!” 沈烈闻言信心很足地点头,“古夫人放心!今天若是不能擒下此獠,往后的路程上,只要他不脱离夫人的队列,沈烈之人绝对不会打扰到夫人!” “好!那就去吧!二公子,是非情况你也看到了,对于我做的这个决定,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唐拓此刻也听出来,古悠然并非完全没护着魏岑,从她用话语提前约束了沈烈他们只许动手一次的情况来看,小四的胜算还是很高的。 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沈烈他们并不清楚小四是来自神府的。 若是知道的话,怕是给他再多一倍的胆子也不敢就只带这么几个人就上门来寻仇了。而且从已知的情况来看,很轻易的就能看出沈烈他们分明是误认小四是做了某些事情的人,偏生小四的不解释,使得他们想为他开脱都找不到理由。 算了,反正也不会对小四造成什么伤害,打就打一场吧! 是以,唐拓自然没有意见,反而认同地点头,“夫人的处置甚为妥当!唐拓没有意见!” “好,既然二公子也同意,就由二公子继续做公证人吧!我先回房间梳洗一下,换件衣服!” “好的,夫人!” 古悠然头也不回的起身,往房间内走去。 魏岑目光有些发冷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珠帘后面后,才冷硬着脸颊一声不吭的转身就大步朝外面走去。 而看到他走出来,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的六个存善堂高手,外加毛二叔,已经立即围了上来。 沈烈也缓缓地走到了包围圈外,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分明是预备给他们压阵了。 这个时候可不是讲什么江湖道义的时候,这个魏岑光凭他是那个唐拓的师弟,就可想而知武功上绝非庸手! 而且古悠然说了只给一次正面动手的机会,因此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由此他专门连夜让毛二叔从总堂调了这六个武功最好,且相互之间还会阵式配合的师兄弟来,为的就是一击必中的生擒住魏岑这个负心贼! “动手!” 沈烈的薄唇吐出这两个字的顿时,包括毛二叔在内的七人同时就动了。 而此刻的魏岑心里却是一片的乱七八糟和发不出的无名闷火,沈烈的这些指控对他来说,远不如看到古悠然冷淡无情的面孔更叫他心寒和躁闷的。 他怎么也想不通,她竟然会同意让外人来对他动手。 即便这些人再多来一倍也不能真正伤到他一根汗毛。 但是那种被他以为最亲密的人出卖了那种感觉,还是非常的不舒服的。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当真变到这种地步?狠的厉害啊!她这是在报复他硬跟着她出府来的手段吗? 还是说她真心看上沈烈这个小白脸了? 他可没忘记,那日那女人亲口说过天底下美男子多的是,她是不会自找麻烦的对大师兄下手的。 他也还清楚的记得那女人不止一次提出要和他彻底断了的话。 现在看来,她出府来的目的有可能就是这个。 而这个沈烈,就是她看中的第一个目标? 越想越觉得心里妒火烧的无比旺盛的魏岑,原本还想着稍稍控制下,不要闹的太大,可是一看到站在战圈外的沈烈盯着他的眼眸,他就无法控制住心中渐渐升起的暴虐。 当即十指如风,以对付这些人根本用不着的招式都使了出来! 顿时,就有人‘噗——’的一声胸口被点中,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同时人也疾速的往后倒飞了出去,‘砰——’地一声就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唐拓站在门槛外,看的清清楚楚,不由眉头更加皱紧了起来。 小四今天真是太反常了,到底怎么回事! “六弟!” 原本就是六位一体的几人,见到最小的师弟被打飞了出去,也立即急红了眼。 也不管烈少爷的命令是要活的,当即就都拔出了背后的长剑,数道锐利的剑影就直扑向了中间的魏岑。 却见魏岑冷笑了一声,“不自量力!” 然后就直接以修长光|裸|的手指迎了上去。 一时间身影飘荡,如花间蝴蝶,不时还伴随着叮叮当当的清脆身影,竟是剑光和指风之间交锋。 只这一幕,就已令得一边掠阵的沈烈神情大变了。 这个负心贼子竟然武功修为到了这样的地步,竟然能以指风袪荡剑光,不由心下一沉,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个贼子的实力,今日怕是别说建功逮住他,就是—— 思绪还未完,就听接连好几声‘砰——’的声音,竟是除了毛二叔在内,其他六人每个都被打飞吐血了。 这下沈烈哪里还能忍得住,抬掌纵身就飞扑了过去。 “来的好!等的就是你!” 魏岑也立即撇下了身后再一次扑上来的毛二叔,迎着沈烈的掌心就过去了,看样子是要和他对掌。 一边的唐拓如何看不出四师弟现在心中有一团火,而倒霉的沈烈明显要成为他的泻火的对象了。 只是沈烈所说之事,虽然不能证明是小四所为,可总归是没有洗清嫌疑的指控,这要是再把人打成重伤,那这误会纵然原本是误会,此番之后也会变成结仇了! 暗自叹了一口气,真心不想插手的唐拓,这下还是不得不飞身运起一道剑意,硬生生地***他们两人的掌心中间,强力地把他们两人的攻势同时给挡了下来。 魏岑功力深厚,被自家二师兄这一挡,只是退了两步。 沈烈那边就要逊色的多,一连退了五六步不说,最后还是一个趔趄的没站稳,若非毛二叔眼明手快的在身后扶了一把的话,甚至有可能直接退坐到地上。 可见唐拓这一击看似平淡的剑意所蕴含的内力有多么强劲。 “小四,你过了!”唐拓冷冰冰的这声叱责,终于让魏岑清醒了过来,表情顿时有些黯淡了下来。 见他不吭声了,唐拓也没有多说他,转身就面向沈烈,语声稍稍缓和了些道,“沈公子,你没事吧!” 沈烈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因为他做梦都没想到唐拓和魏岑的武功竟然都这么高,亏得他以为他替妹妹报仇有望,现在看来,简直是徒增笑柄罢了。 一时间胸中又是激愤,又是难堪,被唐拓这么一问,竟是一口逆血都喷了出来。 原本在动手中未曾伤到的内腑,这样一来,反而伤到了。 唐拓见状,暗自摇头,行动上却是快速地上前两步,在沈烈面前蹲下,便要来握他的手好替他理平胸中的气息。 “沈公子,这又是何必!小四他虽然不曾解释为何会有那把琴,但是以我们师兄弟多年的了解,他绝对不是那种骗情骗色的无耻之辈,我相信这中间定然有难以言出的苦衷,何不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证明下?” 沈烈却倔强地缩回他的手,不让唐拓来给他理气,同时人也挣扎着要站起来,表情森冷鄙夷。“何必来说这些假惺惺的话,你们是师兄弟,自是会帮着他的!只怪我们实力不济,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只要沈烈一日不死,魏岑你这个负心贼,就休想逃脱责难!” “二叔,我们走!” 沈烈恨声说完,一手抚住胸口,就推开毛二叔的搀扶,便要自行离去。 却听屋内古悠然的声音已然传出,“等等,沈烈,你不能走!” 沈烈闻言停住身子,面色有些复杂难言地看向古悠然,眼神里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其他,“夫人还有何吩咐?” “沈烈,你受伤了?” 古悠然瞧着他分明已经萎顿了不少的神色,和胸前已经沾染了那点点鲜红的浅金色长衫,不由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无双,去把我的药瓶拿来!” “是,夫人!” “不用了,一点点小伤而已,受不起夫人的丹药!今日是沈烈不自量力——” 沈烈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古悠然不客气地打断了,“原来沈公子就这点君子度量?动手之始便已说好的不是吗?这动手总是有胜有负,今日若是魏岑不敌,我古悠然肯定二话不说任你把人带走!” “如今不过是沈公子这一方输了,何以就输不起的连带本夫人也被迁怒了?” “我要送沈公子丹药,不过是基于我认公子这个朋友,既然沈公子如此不屑和看轻我的好意,那沈公子就请吧!我之前说过的话依然有效,若是魏岑离开我的队伍,你们依旧随时可以继续找他报仇!无双,送客!” “夫人等等,沈烈绝无此意!” 084古悠然,你无耻!(祝可爱的亲们圣诞快乐!) 沈烈被古悠然这番话说的也不由内心惭愧,面色犯窘了起来。残颚疈伤 说到底也的确是他心态不平衡,迁怒到古悠然身上去了。 人家从最开始就和他讲好了条件,虽说没料到魏岑的身手如此的高明,可人家古悠然也没限定他自己带多少人过来。 结果自己只带了这么几个人手,不敌魏岑,却要怨怪到古悠然没透露魏岑的身手高超这一点上来,的确是不讲道理了些。 这般一想,沈烈哪里还能继续甩脸子置气的转身就走溴? 不由忍着胸口的痛楚,面色真诚地躬身一礼,“古姐姐莫怪,是沈烈的过错!还请古姐姐看在我不能为舍妹报仇,心头激愤难平的份上,不要生沈烈的气了!” 古悠然本就不是真心要责备他,毕竟她早在与他做这样的约定之先,其实就已经猜到了沈烈他们不可能带得走魏岑的。 因此他们的失败并不奇怪,只是她没想到魏岑这厮本身就心虚的情况下,还敢对他们下了这么重的手祷。 以至于把沈烈都打伤了,这就是古悠然意料之外的了。 现在看到他强忍着满腹的气和胸口的伤,还得与自己这个仇人同行的人道歉,古悠然就不由觉得她自己也在这里面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 原本对沈烈就殊有好感的她,此刻还多了几分惭愧和想要有所补偿他的想法。 又听得他这般当众唤她古姐姐,分明是低头了认错的样子,古悠然只觉得心都软了,哪里还顾得上一边的众人听到这个称呼后的面色各异。 当即就快步跨下了台阶,来到了沈烈的身边,亲手扶住了他,“罢了,冲着你总算还知道叫一声古姐姐,我纵然真生你的气,这下也气不出来了!跟我进来!” 一边说着,一边要他随她进屋。 可沈烈却没动脚步,反而目光迟疑地看向了其他同行的人。 古悠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顿时又道,“文生,你去给那六位义士查看下伤势!” “好的,夫人!” “这位毛大侠,你怎么样?” 既然那六个沈烈的手下都已经关照了,也不差多一个毛二了,因此古悠然干脆也把目光投向了毛二叔。 毛二叔闻言,连忙微微躬身,“劳夫人关切,老朽没事!” “如此甚好,沈烈,这下你总该跟我进屋了吧!” “给古姐姐添麻烦了!” 沈烈面色发窘,人家都已然做到这样了,他再磨磨唧唧,也未免太不男人了一点,自是赶紧点头。 两人这番姐姐来,姐姐去的,还身体都有了接触的画面,陆文生和无双倾城是昨天晚上就被古悠然已经洗了次脑,外加做过背书了,因此反应没什么激动之处。 可对于唐拓和魏岑来说,这样程度的亲近,已经是看不过眼了的事情。 顿时魏岑再也忍不住一个快步就掠了过去,用力地一拽古悠然的手,把她硬生生地从沈烈的身边拽离了开来。 脸色阴鸷难看的可怕,“古悠儿,你够了没有?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嗯? 古悠然没防到魏岑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对她动手,因此被他拽了个结实,还没等站稳就又听到这样指名道姓的发怒之言。 顿时也火了,当即就重重地甩脱他的手,娇容也瞬间面沉如水,“魏岑,你放肆!” “我看忘记身份的人是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这个夫人的?我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 这话一出,魏岑也猛地记起这里可不是内室,而是大庭广众之下。 他真是被这个女人给气糊涂了。 多年伪装隐忍,今天都只差没一朝破功了。 一时间,脸色又青又白,交相变化,胸膛起伏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唯有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古悠然娇媚的面容。 唐拓以往纵然再怎么不关心世事,可也不等于他不通人情世故。 本来他就觉得这次本来没有小四什么事情,他却在临行前一天跟了出来,已经有些奇怪了。 可那他还能解释,有可能是大师兄觉得不放心,多派一个小四与他一起护送随行夫人的缘故。 可今天这情况明显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先是面对沈烈与夫人昨天晚上吃了一顿饭的事情,小四明显愤怒的过了头,这可不像是单单因为夫人的身份不适合和陌生男子单独相处的关系。 然后进了门更是破天荒的没等人家沈烈说话,就已经先一步和人呛声了起来。 现在又弄出一个欺辱伤害人家女孩子感情的事情,然后一个认定了是他在抵赖,一个说绝对没做过,又解释不清楚那具乌木凤尾琴的来处。 最后就是眼前这画面,他冲着古悠然吼的那表情和拽离她的手的动作,无论从哪方面理解,也不该是一个身为弟子的人该做的事情。 魏岑现在的每个表情,都只能用一个名词来形容他,那就是:妒夫! 他就像是一个抓到了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的丈夫一样,愤怒、屈辱,和想要杀人却又硬要压抑着情绪的样子。 唐拓无法不做某些猜测地冷眼旁观着他们俩的每个细微表情。 而古悠然,虽然愤怒之中,却并没有失去冷静。 她的视线余光早就瞥到了唐拓变得森冷和省视他们两人的眼神,心中暗叫不好! 这个该死的魏岑,亏得还她还以为他是个心机深沉,有点脑子的家伙,现在看来,丫的,简直就是一个草包嘛! 现在弄的唐拓分明是怀疑他们俩的关系了。 罢了,左右她以后要走的路、要干的事情,在他们眼中都是要离经叛道,放荡不羁的。 现在既然他心中有了这样的猜测,就干脆以不动制动,以不变应万变的看他会怎么办吧! 是以,古悠然的表情和心里都很镇定。 那句‘放肆’叱责完后,紧跟着她就重新指了指还或坐或倒在地上的沈烈的六个手下,对着魏岑就冷声道,“你看看,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你别以为你一句你没做过,就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堂而皇之的把人欺负成这样,魏岑,你师傅就是这么教你的?” “你——”一听古悠然痛骂他的话中都带出了澹台神侯,魏岑的脸色顿时更加的难看,却偏生一时半会还发作不得。 毕竟这个事情他自己的确是做的理亏和心虚的。 看之前若不是被她与沈烈的关系给刺激的,他也不会因为克制不住情绪就下了这么重的手。http:// “我什么?我说你你不服气是不是?” “我问你,你魏大公子那具南海乌木凤尾琴是否就是沈烈口中传家之宝的那一具?” “是!”魏岑之前就默认了这个事实,现在也不抵赖,直接就点了头。 而沈烈一见他这般点头,又激动的恨不得冲上来,被身边的毛二叔给拦住了。 “那我问你,你究竟认不认识沈烈的妹妹沈静!” “够了!我说了,我没做过,你是不是真的情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魏岑本来就没平复的情绪再度激昂愤怒了起来,冲着古悠然就大声地吼道。 古悠然眉毛都没动一下的冷声骂了回去,“冲着我吼有什么用?你说你没做过,我也相信你的确没做过,你魏岑还不至于没品到要去骗一个可怜女孩子的感情!” 这话说的魏岑的脸色总算好看了几分,不过沈烈的表情就带有愤怒了。 “但是,我们相信你有什么用?你手里弹着的琴是人家家传之宝,明显是从沈烈的妹妹沈静手中送出的,而沈静赠琴的对象就是那个骗了她的男人!” “你既说你不是那个男人,那么我问你,你这琴从何人手中得到的?” “我,我不能说!” 魏岑似乎踌躇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从牙齿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僵硬的字眼。 而一听他这话,沈烈顿时就忍不了了,“魏岑,你还在狡辩!你真是无耻的混蛋!敢做不敢当的无赖!你以为你装出一副有苦衷有隐情的样子,我就会相信你吗?你真不是个男人!” “沈烈,我警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怎么无耻无赖了,我的确没碰过你妹妹一根手指,甚至我根本不认识她!” “再说了凭我魏岑的身份,我要女人还用得着去骗?只要我愿意,随便勾勾手指,多的是女人争前恐后爬我的床你信不信?” 这话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说出这样带有挑衅味道的话,不啻于火上浇油了。 而且对人家已经受了辱,伤了身心感情的沈烈妹妹来说,魏岑这话简直等于就是在变相的说沈烈妹妹连送上门的女人都不如。 别说沈烈忍不下这口气,就是唐拓此刻也觉得小四魏岑口无遮拦的有点过头了。 顿时冷哼一声,上得前来,语声严厉地道,“小四,注意你的言词,别辱了师门!” 回身对着又一次冲上来的沈烈,赶紧运起七分内力拂挡住。 举重若轻中就做到了既拦下了沈烈的挟怒一击,又没有让他的力道再一次反伤到沈烈。 “沈公子,请冷静!我替小四为他不当的言辞向你和你的妹妹真诚的道歉!也请沈公子耐心的听我一言,等我说完,你们若是还有其他异议的话,那唐拓绝不会再多管一分,如何?” 沈烈虽然心气还是不平,可也知道在场的这些人中,没有庸手。 尤其是这个唐拓,那一身剑意就是站在那里,都锋芒毕露的让人无法忽视。 他就算不平又如何,自己等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由心中又是屈辱,又是无奈的站定了身子,怒目瞪着他们师兄弟,等待着唐拓这个所谓的公证人,到底预备如何个公证法! “沈公子,我和小四同门学艺多年,对他的人品和性格还是很了解也是信得过的,他的确不可能做出你所说的那种事情来!但是——” 见沈烈的表情越加不好看,唐拓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面色如常地继续,“但是沈公子你所列举出来的证据,又是铁证,这一点,小四自己也无可辩驳!” “你们双方,你坚持小四是个负心贼,小四又坚决否认他没做过,这样互相口舌下去,只会纠缠不清却没有个结果!” “叫我说,我是赞同夫人的话的,你们中间一定是有一些误会存在的!既然你们双方都不是当事人,何不让当事人来论个清楚?” “唐公子这话的意思是让我妹妹前来指认这个负心贼?” 唐拓的话,沈烈如何听不懂? 只是他的脸上却浮现出更加悲壮和痛苦的神色,“倘若她能来,我早就让这个负心贼当着我妹妹的面跪下了!静儿她,她现在身体孱弱到已经经受不住长途跋涉的旅途了!” “如今若非我存善堂用尽各种名贵的药物,吊着我妹妹的命,如今怕是早就香消玉殒了!” “都是魏岑这个贼子做的孽,如今却要我妹妹一个可怜的女子来受过吗?” 这话一出,别说唐拓了,就是古悠然都意外不已了,难怪是沈烈一个人出的面,却不见当事苦主,却原来那女孩子—— 如此一来,本就同情弱势的沈烈一方的古悠然,不由对魏岑死活不透露那琴的来历也产生不满了起来。 她有一种预感,即便魏岑不是那个骗了沈静的负心男人,但是他起码肯定是知道那骗了沈静的男人是谁的。 偏生他死口咬定了不说,换了她是沈烈,她也只会盯着魏岑了! 所以说这个该死的家伙,绝对是个活该! 亏得她之气见他眼神倔强隐带悲伤的样子,还心软愧疚了一番的。 现在想来,古悠然又有些觉得他真是太可恨了! 而魏岑听到这话,表情也变得更加复杂难辨了起来,似乎很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是什么顾忌让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沈公子,令妹的情况我十分的同情!要不你看这样如何,我们此行的线路若是途径贵堂总部,便让小四与你走一趟,亲自与令妹对峙一番!” “倘若真是小四对不住你家妹妹,我可以代表师门承诺你,亲手将他废了武功,交予你们发落!” “可倘若令妹见着小四后,确认不是他所为的话,那么——”沈烈此刻也是光棍的,他像是认定了魏岑就是那个负情负义的绝情男。 闻言顿时就冷声道,“倘若他不是那个令我妹妹落到这般田地的负心贼,这具南海乌木凤尾琴就白送他,且我们沈家也不再从他身上逼问是谁给了他这琴!就当我妹妹活该落到如此境地!” “只不过我劝唐公子最好还是不要做这样的保证为好,免得到时候真的是你师弟做下了这样无情无义的无耻之事,你们这些所谓的隐世门派又要顾及体面,到时候——” 沈烈的话没有说完,不过那语中俨然信不过唐拓的意味已经展?露?无?遗?了。 唐拓心里也是隐隐恼火,但是却还是忍住了没发作。 毕竟谁让如今小四是唯一的嫌疑人? 在没有亲口从那位沈静的口中确认他不是那个负心汉之前,不管魏岑和唐拓愿意不愿意,终究自己这边理亏是事实。 是以,明明沈烈的话难听,他也只能再次正色肯定,“这一点沈公子大可放心,我们师门还从来没有过背信弃义之人,既然做出了承认就定然会做到!” “好,既然这样,我就当给古姐姐一个面子,这个约定我接受了!魏岑,你呢?你敢应下吗?” 沈烈仰起脖颈,落句铿锵,眼神锐利地盯着魏岑,似乎只要魏岑敢点头,这个约就肯定输不了。 魏岑的脸色很难看,按说唐拓这么出面保他,是在帮他,他不是坚持说那个人不是他吗? 既然这样的话,应当不至于害怕当面对峙的。 可眼前魏岑久久的迟疑不吭声,令唐拓和古悠然的脸色也都沉到了底。 难道说,沈烈不曾误会,那个人还真是魏岑? 无双和倾城,以及喂完了疗伤药丸回到古悠然身边的陆文生,此刻都已经面色有异地看向魏岑了。 这么多人的目光注视下,魏岑显然也遭受着很大的压力。 唐拓此刻也冷沉严厉到了极点,“小四,你怎么不应声?难道真的是你做了这等天地不容,绝情负义之事?” 眼见魏岑要是再不回答,唐拓随时可能拔剑的紧张时刻,魏岑终于吐声了,“不是我!” “既然不是你,你就去与人家小姐见一面,证明自身清白!你可同意?”唐拓又紧逼着追问了一句。 魏岑脸上浮现了一抹苦笑,显是很无奈,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同意!” 都到这份上了,他不同意行吗? 今天这事他不点头也根本揭不过去了! 而见他同意了,唐拓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沈公子,我师弟同意了!” “好!你们也放心,我既然答应过了古姐姐,这次失败后,一路之上不会再纠缠不清的继续动手,那沈烈我就能说到做到!” 说完,但见沈烈转身就对身边的毛二叔朗声道,“二叔,你带着他们一起回去吧,我今日就先留古姐姐这了,你去把要安排的安排一下,明日再来我身边的吧!” “对了,旁的人就不要带了!” 毛二叔闻言,立即点头,他也不担心唐拓和古悠然他们会暗算自家少爷,尤其是现在这情况,真要有危险,他们护着自家少爷都来不及,哪里会加害他? “好的,少爷,老朽知道了,老朽这就回去了!” 恭敬地行了礼后就冲着古悠然又行一礼,“夫人,我家少爷就全劳烦夫人照应了!” “毛大侠不用如此,沈烈既然是在我这受得伤,我自然会负责到底的!无双,你扶沈烈进去吧!” “是,夫人!” 无双立即上前就扶住沈烈,沈烈只得微微颔首回礼了下,便也不再客气,就由着无双把他搀扶了进去。 而毛二叔也立即带着已经可以起身行动无碍的存善堂六大高手,一起离开了。 很快,整个文香苑就只剩下古悠然他们一行的自己人了。 “文生和倾城留下,其他的人都退下吧!” 古悠然说完,就自己主动朝着另一间厢房走去了,那处位置分明不是无双搀扶沈烈去的房间。 唐拓和魏岑一见这情状,心知是古悠然故意让无双把沈烈给搀扶走,然后留出时间来和他们谈话了。 当即也抬脚就跟了上去。 而倾城和陆文生虽然被夫人获准留下,不过他们也都是有眼色的,见夫人和两位公子进屋子后,并没有也跟着进去,而是带上房门,守在了外面。 ◆◇◆◇◆◇◆◇◆◇◆◇◆◇◇◆流白靓雪◆◇◆◇◆◇◆◇◆◇◆◆◇◆◇◆◇◆ 三人一进屋里,不等古悠然坐下,魏岑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夫人,那个沈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都看见了吗?就那么回事!” “那他今天不走了是什么意思?” “本来他今天是该走的,不过你把人打伤了,才落得我要替你赔进疗伤药丸,他今天自然就走不了了!” “胡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你昨天晚上就和他早就商量好了的,你说,你到底打算干什么?真要找小白脸吗?” “放肆!魏岑,你这是什么口气?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用这样的口气来和我说话,越来越不知所谓了!” 古悠然再也听不下去了,重重地一掌就拍到了小方几上,把方几上的茶盏都震得叮当直响。 “我劝你最好摆正了位置,端正了态度,好好的来说话!” “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乱喷口水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给我滚出去了!” “古悠儿,你,你这是逼我说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 魏岑从出了神府开始,就一直觉得很憋屈。 这次看到她竟然光明正大的当着他和唐拓的面,就和沈烈那个小白脸姐姐来弟弟去的,就越加憋闷到了极点。 而为了那张南海乌木凤尾琴,又闹出一个欺骗了女孩子的不光彩事情来,魏岑更是觉得心头的阴影压迫的他没法继续沉稳下来。 想着他这么多处的反常和难堪之态,都已经让唐拓看在了眼里。唐拓也不是个笨蛋,不可能猜不到他和古悠然之间定然有一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 既然都已经暴露了,他也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故意要当着唐拓的面把所有的丑事都铺展开,看看这女人到底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 不曾想,古悠然冷笑了两声,干脆双手抱臂环胸,好整以暇地就看向了他,“行啊!你不妨就当着唐拓的面说上一说!” “我古悠然既然今天敢当着你们的面认下沈烈当弟弟,就料得你们会反对,只不过我没想到魏岑你这货这么草包!” “再有,你以为你现在就是不说,唐拓的眼睛是瞎的吗?他看了这么久,就心中没点想法?” “现在也好,由你这个当事人亲口解说一下,唐拓也能听个清楚!正好让我也听听清楚!挺好的,你可以开始讲了!” “你——古悠儿,你竟然……你还能更厚颜无耻一点吗?你还究竟是不是女人?” 魏岑似乎也没料到古悠然竟然如此的彪悍和厚脸皮。 那一副好整以暇,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哪还有半点女人家家心虚的样子? 似乎比他还要跃跃欲试一般,当真是令他完全没法看得懂了! 难道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丑闻的窗户纸一旦捅开,他们俩就将成为全大陆都臭名昭著的奸妇了? 尤其是她,身为一个女人不守妇道,与丈夫的弟子通|奸,这等后果,根本是她不能想象的可怕。 她到底是真的无所畏惧,还是无知的根本不晓得后果,所以才如此的不知死活? 而对于魏岑这瞠目结舌,显得很没用的样子,古悠然压根都不解释,甚至都不去多看他一眼了,而是干脆把目光转向了已经彻底面如寒冰的唐拓脸上。 懒洋洋地说道,“二公子听了这么久,想必也弄明白大体是个什么状况了吧!虽然魏岑这个草包没说的更清楚一些,不过男女之间,大体也就这点龌龊事了!” “现在想听听二公子有什么想法!” 古悠然问完,就又瞥了眼表情更加惊愣的魏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后,赶紧补充了一句,“哦,差点忘了补充一句,这些龌龊事就算有发生,也是在三年以前,现在嘛——” “古悠儿——” 魏岑被她那鼻子冷哼喷气的动作,气得都浑身颤抖了! 忍不住就低声吼了一声。 “忘记告诉你,我从现在开始叫古悠然,古悠儿已经死了!从今之后没有古悠儿,只有古悠然了!” 古悠然早就不耐烦听到别人叫她古悠儿了。 虽然只一个字只差,可这是完全两个人格和灵魂的事情。 ◆◇◆◇◆◇◆◇◆◇◆◇◆◇◇◆流白靓雪◆◇◆◇◆◇◆◇◆◇◆◆◇◆◇◆◇◆ 而看着两人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还如此肆无忌惮地说着过去曾经发生过的,悖逆师门、***|淫|乱的丑事,且还完全不知悔改的模样,唐拓的眼眸已经完全盛满了浓烈的杀意。 因为这完全是对他逝去的恩师澹台神侯最大的侮辱! 猛地,身后的长剑‘戗——’的一声,就清脆地出鞘了。 泛着冰冷的寒气的剑尖就这么对着他们两人,清冷锐利的嗓音此刻更是满怀了不耻和愤怒! “好一对不要脸的奸妇!魏岑,你枉费了师傅对你的大力培养!” “今天就让我替师傅清理门户!” 魏岑听到唐拓提起他对不起澹台神侯培养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复杂的神色:有深深地愧疚,有不安,似乎也有着另一种解脱。 面对着那森冷的、寒光烁烁的剑尖,竟是干脆的闭上了眼睛,一副预备坦然受死的模样。 看的古悠然眉头反而蹙了起来。 而唐拓,却没有因为魏岑的等死,就心软手慢的放过他,那冰冷的剑尖依旧无情而迅疾无比的朝着魏岑的心口刺去。 眼看着只肖再晚半秒,魏岑就要被刺个透心凉,古悠然终于出手了。 屈指如钩,弹指如风间,就听‘叮——’的一声,唐拓的剑尖就发出一阵嗡嗡的颤动声。 然后剑尖就不由自主地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刺进了魏岑的肩膀下面肋骨以上的位置。 鲜血当即就飚了出来,魏岑也跟着发出一声闷哼声,但是却没有刺中要害。 这般变故,顿时把唐拓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原来你当真是会武功的,这么多年,得亏你竟然藏的这么深!难怪小四会栽在你手里!” 而古悠然一听唐拓这话,也顿时冷笑了起来。 好一个唐拓! 真是好算计! 一句‘难怪小四会栽在她手里’,就顿时把事情的性质完全颠倒了过来。 若说原来她和魏岑是你情我愿的通|奸|关系的话,有了这一句之后,就立即变成了她刻意魅了年轻的魏岑了。 如此一来,魏岑固然依旧有罪,却罪不至死了! “哈哈,看来我还是太心软了,还真以为你们这么多年师兄弟白当了,却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唐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把我斩杀了,好把这桩丑事彻底掩埋下来?” 古悠然毫不以为意地大笑了两声,随后竟然施施然地重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唐拓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地盯着她,似乎也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她是真的不怕他已然流露出来的杀机,还是她以为就凭她现有的这点武功,能从他手底下逃了去? “你既已知道,难道尽是半分都不害怕?”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你不可能杀我的!你也杀不了我!” 古悠然嗤笑了一声,表情分明十分的轻松和好笑,似乎在嘲弄唐拓的太过自以为是。 唐拓脸色一僵,“凭什么?” “就凭我是神府的夫人,就凭我是神府如今的新主人,就凭我刚离开神府不到一个月……还有就是——” 古悠然说着故意就停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很暧昧很轻佻的语气魅惑地道,“你怎么就肯定了和曾经的我有染过的人就只有魏岑这个草包一个呢?”“既然他能‘栽’在我手里,自然也有可能有第二个魏岑不是?” “唔,让我想想,你说这个人选是邓傲比较合适呢,还是明磊,或者干脆是冷忧寒?还是唐拓你也是有份的呢?” “古悠然,你无耻!少血口喷人,谁和你有染!” 唐拓分明是被古悠然这女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模样给气到了。 “我是血口喷人吗?难道你没和我一起耳鬓厮磨过?不会啊,既然没有,你这么激愤地想要杀我?” 古悠然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纯洁状地反问他。 然后又做出一副很烦恼,很伤脑筋地样子继续道,“嗯,是哦,你是没和我有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过你说要是我死了,外面的人会相信吗?” “起码今天见到魏岑失态打翻醋坛子的人不少吧,我和魏岑既然不干不净的,那我和神侯的其他弟子就干净的起来?” “你看,我长得挺漂亮的是吧?而且整个武国的人都知道我是不会武功的是吧?可你们,神侯的六大弟子却是文武双全的是吧?” “那什么,就算是我先勾|引|了魏岑,可我不会武功,要是魏岑自己不愿意,我也不可能强行把他扑到吧?同理,对于魏岑以外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二公子,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哎呀,二公子,你怎么满脑门子都是汗?很热吗?要不要我让倾城把房门打开透透风?” 085:二货的苦肉计(求收藏,求红包!) “古悠然你——好个恶毒的女人,当真是好算计!却原来你早就想好用这样的招数对付我们?” 唐拓盯着古悠然的表情宛如要杀人一样。残颚疈伤 只是可惜要是没有之前脑门上都惊出汗来的一幕的话,眼前这个吃人的表情或许还能稍微有那么点震慑力。 古悠然淡淡一笑,很是不客气地笑纳,“彼此彼此!二公子也没对我抱有什么善心?倘若有半分的话,我也用不着说这些!” “你到底想怎么样?峥” “嚯!这话问的奇怪!我到底想怎么样,在府内的时候我便已经说了!我就想自由自在的到外面看看,说不定挑中了哪块地方,哪处城郭,我就在那永远的住下了!” “你说我就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要求,你们还不满足,居然还想要把我赶尽杀绝,好抢夺神府?” “你——你别信口雌黄,我们什么时候要把你赶尽杀绝了?客” “不是吗?那二公子你这杀气腾腾的脸摆着难道是演戏用的?你看看,魏岑的身上还在流血,我又一个弱女子被你堵在这屋子了!” “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求救不得了!若是让人看见了,真是一副同门相残的好戏码呢!” “古悠然,你——” 唐拓本来也不是个脑子愚笨的,只是遇上古悠然这么一个歪理也能说成真理的女人,气都已经气饱了,思维哪里还能跟得上她不停地栽帽子给他的速度? 唯有被气得发抖,却因为一时的词穷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如此情形,看的魏岑也忍不住心里痛快又同情无比了。 痛快的是唐拓剑练得再好,武功再高又怎么样,碰上这么一个不讲道理还不能拿她怎么样的女人,再好的武功再快的剑也是无用的。 同情的是,看到唐拓,就想起同样在她手里吃瘪的自己。 这会子,连还在流血的伤口的位置都不感觉痛了。 只觉得这样下去肯定又是一个头疼、纠结、却又不可能有什么获得的结果。 “行了,我现在心情不太好!没太多的闲情逸致和你们继续在这里蘑菇!” “若是真心想好好谈一谈,拿出一个以后对外的章程的话,那就给我都好生坐下来,我们把各自的想法都摊到桌面上来交换讨论下!” “若是不想谈,那更简单,你可以选择现在对我动手,或者立即回去神府和你们其他的师兄弟商量好后再来找我,反正以我的行程,以你们的能耐,总是不怕找不到我的,不是吗?” 于是,硬生生憋了一口怨气的唐拓,最后还是只能继续硬生生的让那团气憋在胸口,而无法发泄出来。 而魏岑看着自家师兄,那脸都憋青了的样子,心中更是戚戚! 这般一比起来,自己今天受的这点气,挨的这一剑又算得了什么? 相反,要是二师兄真的坐下来和古悠然这女人‘好好谈’的话,以她这伶牙俐齿,牙尖嘴利的情况来推论,最后的结果弄不好还会远超出他的想象的。 起码一炷香前,魏岑就没想过他和古悠然的‘孽?情’曝光之后,非但他没事,古悠然更没事,而且照这个态势下去,以后怕是更加不可能有事。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个结果! 而这一切,竟然就是这女人几句空口白话就扭转了过来的。 魏岑忍不住开始怀疑,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和他在床上颠?鸾倒?凤的人,真的就是眼前这个笑的让人很咬牙的女人吗? 一个人的性格真的能被隐藏到那种地步? 正思忖间,就见唐拓走了过来,神情难看,眼神锐利地上下把他看了个遍,魏岑的脸也臊得慌。 虽然之前吼出来的时候,似乎多么的有胆,可毕竟是这等败坏伦常的丑事,如今面对师兄唐拓,哪里能真个有底气不心虚? “师兄!” “魏岑,你太叫人失望了!我们都看错了你!” 唐拓多余的话也没说,就说了这两句后,就伸手快速地封住剑***的周围几处穴道。 然后就猛地一下子拔出了他的长剑。 魏岑又是闷哼了一声,人也被那股力道带动的踉跄后腿了两步,总算一边及时的捂住伤口的位置,一边稳住了脚步没摔倒。 “师兄我——” “以后别叫我师兄了,师傅没你这样的弟子,别以为今天不杀你,留你一条命就是对你网开一面,哼,等着大师兄知道后来做最后的定夺!” “师兄!” 魏岑眸色有些黯然地不再出声了。 知道从此之后,他在师门里面是彻底没脸了。 不由眼神又有些怨怼的看向那个罪魁祸首的女人古悠然,发现她优哉游哉的完全没看到他们这一幕一般。 只是舒服地斜靠到了一张椅背内,显得很百无聊赖一样,当即又把魏岑给气得不清。 “古悠儿!” “等等,我想我说过了,我现在叫古悠然,拜托不要喊错名字好吗?” “你——好,古悠然,我们现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打算如何?” 唐拓身姿站的笔直,整个人绷紧的和他手中的长剑一样的犀利。 “你这是预备跟我好好谈的样子?”古悠然却不理会他忍耐到了极限的表情,而是眼眉一挑,很是轻飘飘地看向他手中握着的长剑。 “古悠然,你不要太过分了!” “那好吧!看来二公子没做好谈话的准备,那改天再说吧!” 古悠然竟是当场就从椅子内站了起来,一副不谈了就要往门口走去的样子。 只听“嚓——”的一声! 那把刚从魏岑体内抽出来的长剑,就已经犀利的穿过了整个茶几的木质桌面,只留下剑柄还露在桌面以上的位置。 然后唐拓本人则更是重重地坐了下来,“你现在满意了?” 古悠然似乎依旧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但是人倒是没再往门口走,而是重新走回她自己的椅子,再一次坐了回去。 “这才勉强像谈话的样子嘛!” “废话少说!古悠然,你想怎么样?” “好吧!那就开诚布公的说一说吧!神府主子的名分也好位置也好,我都不稀罕,你们谁要就各自争去!” “对外,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我出自神府,也不会承认我是神侯的遗孀!” “但是这是建立在你们别想对我动手脚的前提之下,倘若你们有人不想让我好过的话,那么很不好意思,整个大陆上的人,对于神府内的一些该知道的,或者不该知道的东西,他们都会知道!” “甚至包括一些秘闻和丑——闻!我这么说二公子想必能听懂吧!” “等等,别急着翻脸,我话还没说完!” “原则上你们大可放心,当年我嫁入神府就不是我自愿,你们的师傅澹台神侯纳我为妾的动机,也没你们想的那么高尚!” “不过碍于我和神侯的一些私底下的约定,这些事情就不方便让你们知道了!” “你们只要清楚的认清一点就是,我,古悠然是个独立自由的人,不是谁的私人禁锢,别说我不是神侯的正妻,纵然是,我要改嫁难道还要争得你们这些当弟子的同意不成?” “当然了,正因为我只不过是神侯纳的妾,我也更加有自由选择的权力,你们几时见过为人妾的还要给守节的道理?” “反正在我这里,没这个概念,我能给你们师傅守陵三年已经是尽了我最大的本分了!我还年轻,不想守活寡!” “因此,以后你们想要继续跟着我也可以,对于我的私人生活,人身自由,就少干涉,少开口,别说我不过是和新认的一个弟弟吃顿饭,我纵然是去逛南馆,和你们也不相干!” “要是觉得看不过眼,那也可以回去你们的神府,或者去你们自己你该去的地方,继续当你们的大少爷,公子哥,反正我是决意要过这样的日子的了!”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你们可以说你们的决定了!” ………… 魏岑和唐拓都已经古悠然的话震惊的连表情都不会有了,哪里还能说得出什么决定? 此刻他们的心里脑海里全是浪涛汹涌,不敢置信,这还是一个女人说的话吗? 她怎么就敢说出这么悖逆人道祖制、厚颜浪荡无耻,外加极度惊世骇俗的话来? 一个妇道人家,张口就是找男人,闭口就是不守活寡,还说什么想去逛南馆之类的,简直是疯了! “你,你——” “我怎么了?” 古悠然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那张口结舌的样子,干什么表情这么夸张,像是见了鬼似的,她不过是实话实说了罢了。 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何必这副模样? “你,你还问你怎么了?古悠——然,你出去满世界看看,有哪个女人会说出如你这样伤风败俗,无耻放荡的话来?” “你,你好歹也是出身武国皇室之女,从小没人教授你何为妇德妇功妇容妇诫吗?” 唐拓当真觉得他自己的心脏够强悍,到现在还没被这个女人给气出毛病来。 古悠然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别人是别人,我只为自己负责任,何须计较别人的目光?” “再说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有什么伤风败俗厚颜无耻的?” “倘若是你丧妻了,你会不会续弦再纳新欢?或者就算你不再娶了,你这辈子就一定会为了你死了的妻子守身如玉,不再去碰别的女人了?” “我可不相信!需知食色性也!吃、穿、住、行,贪、嗔、爱、欲,哪一样是人生可以缺少的?真要是这些都没有了,不讲究了,也就成佛了,还在这世间做什么?” “我不过是说出我认为我需要的东西,就成了厚颜无耻,放荡低贱了?” “那好,那只能说明二公子在内大家都是圣人啊!” “不过你们要当圣人,就要把我踩进烂泥塘里面,没这个道理吧?” “…………” 唐拓和魏岑再度无言以对。 终于承认和古悠然这样的女人争论,他们是不可能有赢面的。 因为他们也发现了,她的思维和方向根本就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可细听下来,又不得不认同她说的也是有一些道理的。 但是那个道理放在这整片大陆四海之内,也都是没法放到台面上去让大家评论的,毕竟光她这个论调的出发点就很有问题。 最后,绕了一圈,好了,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那就是现在他们该怎么办? 很明显古悠然这女人是死活不会让步了,她坚持要过她这样所谓的‘自由独立’的生活。 而他们又是无法容忍她顶着神府夫人的名头,干出这等出格败俗的事情。 要知道一旦她的身份让人知道哪怕一丁半点,神府在大陆上多年积累的声誉,以及他们师傅澹台丰颐的个人声望,也就完全扫地了。 这个该死的古悠然,真的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唐拓忍不住捏了捏自己都快要揪成一团的鼻梁。 而此时,已经忍了好一会儿的魏岑,见唐拓久久的不说话,终于忍不住率先看向古悠然,质问道,“那我怎么办?” “啥?” 古悠然错愕地也看向他,“什么叫你怎么办?又有你什么事啊?” “你费了那么多口舌,甚至不惜败坏师傅的名声,又威胁我们其他人给予你这样那样的方便和自主,不就是因为是看上了那个沈烈?” “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哪里不如那个小白脸?你要弃我而就他?” “我……” 这下终于轮到古悠然有些傻眼了,看着魏岑的目光里全是恼怒,这家伙是在故意捣乱吗? “魏岑,我警告你啊,别在这扯乱话题!你我的事情早就成过去式了,我不是和你讲的很清楚了吗?” “怎么是我扯乱话题呢?我难道说的不对?古悠然,你自己说,论武功,论长相,那个沈烈有哪一点及得上我?” “纵然是你喜欢美男子,你也不至于没眼睛的看不出我们俩谁比较好吧?” “还有,提出要了断关系的人是你,我从来没有同意过!你不觉得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对我不公平?” “现在我们俩的事情曝光了,二师兄也不认我这个师弟了,为了你我可说是什么都没有了,用你的话说,没道理享乐的时候大家都有份,承担后果的时候就我一个人,不是吗?” “总之,我不管,你必须先给我个说法!” “嚯!好家伙!魏岑,看不出你还真行啊你!你这是赖上我了还是怎么地?” “凭你怎么说,反正我就问,你既然要自由,既然要男人,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 我勒个去! 古悠然真想朝他比中指! 看不出魏岑这家伙不要脸起来,其面皮之厚度,完全不输城墙嘛! 唐拓还说她放荡无耻,现在看看他这个四师弟,这才叫无赖贴墙,撕都撕不下来! “你不是我中意的类型!” “是吗?以前你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要不要把你以前说过的那些话,现在当着二师兄的面再给你重复一次,也好提醒下健忘的你?” “魏岑!我说你好歹也是个男人,你这么纠缠有意思吗?” “好吧,就算从前的我是和你有过那么一段,那又如何?谁规定和你有过一段就不能喜新厌旧喜欢别人?” “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中意你这类型了!所以别再缠着我了!用你魏大公子的话说,你要想要女人的话,随便勾勾手指多的是人爬你的床,不是吗?” “古悠然,那我也告诉你,主动爬我床的我不中意,我现在就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滚你的蛋!有多远死多远!” 古悠然终于忍不住抓狂的爆了一句粗口。 魏岑却嬉笑颜开,满意之极了起来,似乎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个有效的也能对付这样古悠然的方法了。 原来和这女人斗法,说难也容易,只要比她更无赖更不讲道理就行。 ◆◇◆◇◆◇◆◇◆◇◆◇◆◇◇◆流白靓雪◆◇◆◇◆◇◆◇◆◇◆◆◇◆◇◆◇◆ 唐拓此刻是彻底凌乱了。 从一开始的恨不得跳起来,拿剑砍死这一对不要脸的奸妇,到最后,他干脆已经充耳不闻的就这么看着他们吵了。 视线里的男女,按说他都不陌生,一个是共同学艺了多年的师弟,一个是师傅纳进门的女妾,两人原本都不该是眼前这样的个性的。 可现在,面前的这对男女,彻底颠覆了他对他们过去所有的印象和画面。 真不知道是他幻听幻觉了,还是这两人都疯了。 明明是勾?搭成?奸?的一对狗男女,究竟是什么令他们还能把这样的丑闻丑事拿出来公然向对方讨价还价? 他们不觉得丢人现眼,他这个在旁边听的人,已经觉得全是被脏东西堵住了耳朵,再听不下去了。 “够了!” 唐拓猛地站了起来,一掌拍在他坐的椅子扶手上,然后整个实木大椅就瞬间倒塌散架成了一堆木头。 “你们俩吵够了没有?看看你们的样子,全然不嫌丢人!简直是无耻、下贱、太不要脸!奸夫、淫?妇、一对败类!” 唐拓指着他们两人,手指都恨不能直接戳穿他们的脑门,把他们戳死钉在墙上。 骂完之后,才猛地一把拔出那把只剩剑柄露在桌面上的长剑,倏地一下还剑入鞘。 然后又冷声丢下最后一句—— “我会立即修书大师兄知道,你们俩个这几天给我哪里也不准去,等候大师兄的处置!若是让我知道谁敢私自外出,别怪我利剑无情!” 说完,似乎再也无法在这个屋子里多待哪怕一秒,用力地转身拂袖而去。 外面的陆文生和倾城面面相觑的看着二公子唐拓的离开,然后才蓦地发现两人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夫人当真是敢说啊! 也亏得二公子好忍耐力,被夫人的话逼到这份上也没动手杀人! 换了他们俩是二公子的话,估计早就忍不住挥剑斩人了。 还有四公子,就更加出人意料了。 倾城和陆文生他们也是此刻才知道,原来四公子和自家夫人,早就背地里有了这样的关系! 当真是骇人听闻,他们怎么敢的? 要知道夫人可是神侯大人的妾室,而四公子更是神侯大人的亲传弟子,这…… 看着彼此的眼里都写满了惊惶,陆文生和倾城更加确信,以后他们是只能和夫人一条心了。 不然的话,不说别的,就冲着他们今天听到了这么天大的秘密,万一夫人不能保住的话,包括二公子在内的整个神府的主子们,哪个能容许他们继续活着? 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紧的! ◆◇◆◇◆◇◆◇◆◇◆◇◆◇◇◆流白靓雪◆◇◆◇◆◇◆◇◆◇◆◆◇◆◇◆◇◆ 唐拓甩袖怒离之后,古悠然也立即起了身,往门口方向走去。 心里真是恨死这个该死的魏岑了。 本来一切都已经朝着她预期的方向发展,眼看着就能有办法拿捏和说服唐拓了,被这货突然冒出来这一通搅和,这下可好,大好的局面立即急转而下。 MD! 要不是现在的她还不是魏岑的对手,古悠然真想把这货给海扁一顿才好! “古悠然!” 魏岑在身后低声地叫了她一声。 古悠然只当没听见,抬脚就往外跨了出去。 刚跨出一只脚,就听身后‘噗通——’一声好大的声响,她立即回身,刚好看到面色惨白如纸的魏岑摔倒在地上的画面。 古悠然一惊,下意识地就赶紧跑了回去。 “魏岑——魏岑——” 用力地推了他一下,接触到的却是满手的湿润和黏腻! 抬手一看,五指掌心都是鲜红的血,再细看,他的左半边身子连带衣服竟然都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该死的!魏岑!” 明明看到唐拓拔剑时封了他的几处穴道的,怎么还会留这么多血? 这个疯子,真心不要命了,知道自己流了这么多血,不给自己止血不说,还在这里和她争论不休? 赶紧运指如风的重新封住那几处穴道,血涌出来的速度缓缓地变慢了,可已经流掉的血却是如何也补不回去了。 因此魏岑的人还是晕迷不醒的。 “夫人——” 倾城和陆文生也看到了这情形,此刻也赶紧快速地跑了进来。 “快,快请大夫!” “夫人,不能请大夫,您和四公子身份特殊,现在又刚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用担心,奴婢和无双都学过基础的医理,四公子这是外伤,没伤到内腑,就是失血有点多了,奴婢和无双就能处理!” 古悠然闻言,顿时点头,也想起来了她们都是学过医理的,事实上,古悠然的原身古悠儿的医术也十分高明。 只是因为魏岑这突然的一晕倒,她也昏了头,忘记了这一茬。 现在被倾城这么一提醒,哪里还能不反应过来? “倾城你说的对,我真是昏了头了,竟然把这个也给忘了,都怪这个该死的疯子!” 话虽是这么说,古悠然却还是亲手扶抱起了魏岑的身子。 陆文生上前想要帮忙,“夫人,让我来吧!” “不用了,这货不惜搞这么一出,不就是想要施个苦肉计我看看吗?罢了,这次我就当给他一次面子,下次他要是再敢这样,文生你就直接给我丢出去,让他自生自灭去!别让他以为每次这样都能管用!” “呃,是!” 陆文生一边摸了摸鼻子,一边应声着。 心里想的却是,夫人果然和四公子是有情的! 嘴上说的再凶,手上的动作却不知多轻柔,还说什么下次让他丢出去,他若真给丢出去了,夫人保不齐该怎么个心疼法了! 以后这样的情形他就当没看见算了。 古悠然哪里知道陆文生的心里竟是这么想的,若是知道,怕是要跌碎下巴的喊冤了。 “倾城,你赶紧去打点热水过来,另外,文生你去找魏岑的贴身小厮,让他送一套他家公子整套干净的里衣外袍过来!” “哎,好的,夫人,我们这就去!” “等等,里衣要旧的软的,别拿太新的过来!” 陆文生闻言,一边偷笑,一边点头如捣蒜,“好的,夫人,文生知道了!” “嗯!” 古悠然这才注意到陆文生怪异的表情,似乎在憋着笑一样,立时也意识过来,她关照的太细了,保不齐她这个收为了心腹的大管家心里是怎么想她和魏岑的关系了。 哎,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偏生这还解释不得,因为往往都是越抹越黑。 古悠然干脆直接架起魏岑的身体,就往她自己的房间走去。 陆文生立即推了推还在一边发呆的倾城,“丫头还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去弄热水?耽误了四公子的伤,夫人可该急了!” 倾城立即回神,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才轻声道,“我这不是第一次看到夫人对一个人这么细心的样子,所以怔住了嘛!” “知道就知道了,可别露出去让外人看出来了,二公子之前那脸色可不太好看!” 陆文生提点似的警告了一声。 倾城也顿时回想起之前唐拓那黑沉如冰的面容,激灵灵的一个冷颤,“多谢陆管家,我去了!你也快些去吧!” 而古悠然的卧房外的小厅里面,早就已经服下了调理内腑丹药的沈烈,此刻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 毕竟之前只是被强劲的气血逆反了一下,并非真的是被内力打出了内伤。 现下,在无双的招待下,正静坐在一边边喝茶,边等待古悠然的回来。 好道谢一声,然后再另行开个厢房去休息,以便第二天开始做一个尽职的‘导游’! 没想到,等了一个时辰,等来的竟是古悠然架着半身都是血的魏岑进房间的画面。 立即,他就从椅子上起了身,“古姐姐这是?” 而无双也马上迎了上去,帮助古悠然扶住魏岑的另一边身子,“夫人,四公子怎么伤成这样了?” “先别说,把人弄我床上去,你去把最好的金疮药找出来!” “噢,是,是!” 两人很容易的就把魏岑放到了古悠然的床上。 无双回身就去梳妆台边的箱子里翻找金疮药药瓶,古悠然自己则已经粗鲁的撕开了魏岑左胸口的衣服。 然后沿着斜的衽襟口,直接把左臂的半幅袖子也都扯了下来。 顿时,一道窄且薄的伤口就显现在古悠然面前。 别看这伤口才不过一根小指长,但是这把剑的主人是唐拓,所以魏岑的血在没有被穴道封住的情况下,涌得跟不要钱似的,一点都不冤。 现在虽然血出的很少了,但是那扔到地上的已经被血浸透了大半的衣服,还是让人看着挺触目惊心的。 最意外,最心情复杂的当属沈烈了,他虽然恨不得魏岑这个负心贼立即死掉,可却没想过让他死在别人手里。 照他看来只有把他亲自押到妹妹沈静面前,才是他该以命赔罪的时候。 这会儿见他分明失血过多,面白如纸的样子,沈烈的心里反而没预想中的痛快! “古姐姐,他这是?” “唐拓刺的!沈烈,抱歉,我现在没空招待你了,你先去旁边的院子住下吧,或者回你自己住的地方也成,这两天怕是启程不了了!” “魏岑的伤需要养个两天!另外出了你妹妹的这事,唐拓也需要和他们师兄弟的师门联系一下,看该怎么处理才好!你看行吗?” 沈烈虽然多少不舒服古悠然似乎有些紧张魏岑的样子,可转而一想,魏岑毕竟是古悠然一行的。 虽然弄不清楚古悠然和他们的师门究竟有什么关系,但是能让武功高强的这师兄弟俩人同行随护的,显然彼此间的关系应该也是极好的。 现在,他们唯一的动手机会已经失败,按照约定,他反正已经不能再次对魏岑出手了,对于古悠然是否真的多偏帮了魏岑,他也说不出什么。 反正既然那个叫唐拓的男人说了,会让魏岑当面去和静儿对峙,这一路过去,顶多也就是半个月的功夫,他就咬咬牙等了又如何? 是以,听到古悠然这些话后,沈烈强压下了心中的不郁,很忍耐地点了点头。 “可以!反正我已经答应了做古姐姐的导游,什么时候真正出发,自然是由古姐姐说了算!” “沈烈,多谢!” 闻听此言,古悠然才得空转过身来,看向了他,关切的又问了一句,“你的伤没什么事了吧?” “多谢古姐姐赠药,已经完全无碍了!” “你谢我做什么,该是我谢你信任我,多给了我点时间才对,你去休息吧,我这要给魏岑上药,你看着肯定心里不那么舒服的,我也不留你了!” 沈烈点了点头,果然沉默的转身就走了出去。 未几秒后,倾城就端着一盆热水快又稳地走了过来,“夫人,温水来了!” 古悠然点了点头,示意她把盆放在一边的圆凳上,亲手绞了毛巾,前后反复了三次,才把他胸口和身上沾染了的血迹,都擦了个干净。 而无双则适时的递上已经取来的金疮药瓶子。 古悠然在伤口上倒上药粉,仔细涂抹均匀,确保伤口内也已经有药粉进入后,才让倾城扶起魏岑,把他背面的伤口相同处理了下。 唐拓这一剑虽说偏离了心脏部位,不过还是够狠的,整个是刺了个对穿,若不然也不会流那么多的血! 古悠然甚至怀疑她若不弹那一指的话,唐拓这冰冷的家伙,到底会不会临时转移剑刺的方向,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就真的把魏岑杀了? “纱布!” 无双赶紧递了过来,古悠然则挥了挥手,让倾城让开,然后她自己一边扶住魏岑的身子,一边给他把纱布缠好包扎好。 这般整个折腾完,竟也是一身的汗意了! 【亲们更新来了,依旧是万字大更,流白这么给力,亲们好歹也给点回应啊!!怎木连免费咖啡和推荐票都木有呀!】 086:怕我满足不了你吗?(其他可以木有,留言要有!) 【天气太冷,亲们也活动下手指,给流白留留言,送送咖啡,外加投投推荐票神马的!!嘿嘿!爱你们哟!】 这时取了衣服回来的陆文生,其实已经在外厅等了好一会儿了。残颚疈伤 见倾城端了之前擦身子的水盆出来,冲他示意可以进去后,他才捧着衣服走了进去。 正好看到古悠然替魏岑盖上了薄被。 “夫人,衣裳取来了!峥” “先搁着吧!文生,一会儿你继续辛苦下,去给他熬碗药吧,这伤口看着不大,却是穿胸而过,如今这天气还算热,万一发炎了也是件麻烦事!” “夫人放心,之前我已经嘱咐了三福去抓药回来熬了!” “三福?客” “四公子的贴身小厮,跟了四公子十多年了,忠心体己,绝对靠得住!” 陆文生回答这话时心里其实很奇怪,想着按说以夫人和四公子这般关系,没道理不知道四公子的小厮叫三福。 可夫人刚才那表情却是再自然真实不过了,像是真的不认识,这当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不过回头一想,夫人和四公子暗通款曲之事,连贴身婢女的无双和倾城,不也都是瞒在鼓里到今天才知道? 那四公子那边同样谨慎的瞒着三福,也是说的通的。 便也不再多想了。 “嗯,既然你觉得稳妥,就让他煎吧!唐拓那边没什么动静吧?” “问过下面的人了,二公子回了墨竹居后,就房门紧闭没再出来!夫人,二公子他会不会——” 陆文生的担心没有全说出来,古悠然却是全都懂的,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个暂时别多虑,唐拓也不是个不动脑子的,这事要不要报回去,又该如何报回去,该报多少回去,他心里会拿捏分寸的!” “你只肖别让人去打搅他就行,另外就是这两天,除了你和那个三福之外,其他的人就不要随意放出去了!你懂的!” 陆文生闻言,立即会意。 “夫人放心,文生会安排好的!” “嗯,行了,你去忙你的吧!这里不会有什么事了,一会儿药好了,让三福直接端过来,然后就留这屋照应他吧!我去另个房间休息!” “如此甚好!我这就去交代三福!” 陆文生暗自松了口气,还真怕夫人要亲自留下来照顾四公子。 虽说两人的关系已经对他们没做隐瞒了,可外面的其他人却不那么清楚,四公子和夫人过于接近,总归是件落人口实的事情。 是以能避免就要尽量避免! 好在夫人自己是个清醒的,陆文生也就能更加安心的想以后他们的事情,他该如何帮忙遮掩的问题了。 陆文生脚步匆匆的走了,无双则贴心的赶紧送上一杯温水,“夫人,您也该渴了,喝杯水吧!” “谢谢啊,无双!我还真是渴了!” 古悠然连忙接过茶杯,仰头几口就把水都喝了,无双看的着急,“夫人慢点,还要吗?奴婢再去倒?” “嗯,行,那就再来一杯!” 刚说完,床上的魏岑微微有了动静,古悠然看了看他似要醒来的样子,立即挥了挥手,表示水不要了。 无双也赶紧放下茶杯,回到了床前。 魏岑的眼皮掀了两下后,果然睁开了。 入眼就看到站在床边的古悠然,嘴角竟是掀起了一抹欢欣地微笑,忙唤了一声,“悠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听到这话,忙活了好一会儿,热了一身汗,连衣服都没来及换,水也刚顾上喝了一杯的古悠然的脸,顿时就落了下来。 她就知道这个宝货,诚心折腾她来着! 当即就站了起来,没好气地道,“哪个是你的悠儿,这里没你叫的这个人,既然你已经醒了最好,我已经让人去把你的小厮三福叫来照顾你了!无双,我们走!” “悠儿,不,悠然,别走!” 一个着急之下,魏岑就要坐起,却不想摒到了胸前的伤口处,闷哼了一声又倒了回去。 而这一用力,那缠好没多久的纱布上很快又渗透出了一圈的红来。 看得古悠然也不得不赶紧上前按住他,“逞什么能?不知道伤口流了很多血?你若是想死,自己抹脖子不是更快,也省得这样的劳烦我!” “悠然!” 魏岑却抓住机会,猛地握紧了古悠然按在他肩膀上的一只手,眼神也变得弱势了下去。 古悠然抽了两下没抽动,见他那样子又真的有些可怜,便也蹙着眉头由着他握着了,反正对于21世纪来的灵魂来说,不就握个手吗?算不了什么的! 不过痛骂他的话语可是半分没客气的,就连珠弹发的吐了出来,“我分明看到唐拓拔剑前封了你的穴位的,你又怎么会流了这么多的血?” “是不是你自己趁我们不注意,故意自己冲开了伤口附近的穴道?” “你还挺‘聪明’的啊!知道用这样的方式施展苦肉计?” 古悠然说着就忍不住用另一手的手指去戳他的脑袋,“今天的事情全被你搅和完了,这笔帐还没来得及和你算,你倒好,居然还敢给我搞这么一出!” “哼,我和文生他们可都交代了,这次你伤好了便罢,下次你若还敢用这样的招式来探我的同情心底限,你不妨试试!” “悠然!” 魏岑被她又骂又戳的,也不反驳,更不生气,只是轻声的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我和你说话呢,有没有听见?” “悠然!” 他还是看着她又叫了一声。 古悠然又被气到了,忍不住大声喊道,“魏——岑——你少给我在这里装傻充愣的,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没有?” “悠然!悠然!悠然!” 他却一连几声地叫着她的名字,越叫越柔,也越叫越熟练和顺口,到后来,魏岑自己都忍不住觉得比起古悠儿这个名字,古悠然的意境更好,叫起来也极好听。 古悠然却有种想要狂甩他几巴掌的怄火感。 “悠然,悠然,悠然,悠然……” “闭嘴!你叫魂啊!” 这声大吼之后,魏岑这家伙总算停住了复读机般不停地叫她名字的举动,却改用起了柔得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神看着她。 古悠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仰天长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她是真有些拿这个无赖没办法了。 而无双却在一边很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毕竟之前听到了惊天大秘密的人是倾城和陆文生,无双因为在房间里照顾沈烈的关系,并没有听到。 是以看到夫人和四公子明显不太正常的相处情景,她的眼眸里全是惊讶和疑惑。 可侧身看不知道何时已经回来了房间的倾城,完全见怪不怪的样子,无双也没好意思表现出太过异常的震惊感来,即便她的心里是真的被这一幕有些吓到了。 “倾城,你去看看,三福药煎得怎么样了?” “好的,夫人!” 倾城福了福身子立即快步地就又走了出去。 “无双,沈烈那边你也去看看,若是缺什么的,你给去照应下!” 无双闻言也连忙应声,“是,夫人,奴婢这就去看看!” 眼见房间里仅有的两个丫鬟都被打发走了,古悠然这才低声咬牙道,“魏岑,你够了没有啊?我可警告你啊,适可而止一点,惹毛了我,别以为你是伤患,我就不敢动手虐你!” “悠然!” 听他又是光叫名字不说话,古悠然就来气,“行了,想说什么就说,你难道是只鹦鹉,就只会说两个字?” “悠然,我要你说你不会离开我!” 魏岑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立即就提出了他的要求。 古悠然就知道这货打的是这主意,同样毫不犹豫的就摇头,“这点不可能!” “为什么?我究竟哪不好?你倒是给我个明白点的理由啊!” “你别告诉我说什么我们之间隔着辈分之类的鬼话!当初我们滚到一起的时候,你都没顾忌过,现在说句大不敬的话,师傅都死了,你反而顾忌上了?” 魏岑听到古悠然又一次断然的回绝之语后,忍不住再度语声焦躁,内心隐怒了起来。 而为了不让可能的第三人听见,他虽然愤怒之极,却还是压抑了声调,这样反而更加突显出了他来自喉咙深处的不满,像是困兽在低吼。 “这——” 古悠然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毕竟她已经不再是过去和他滚过床单的古悠儿这件事情,是个永远没法说出来的秘密。 而魏岑的困惑和不满也是有他的理由的,的确,论长相,论武功,论才学,他样样不差。 没道理过去背着师傅都敢和他偷?情的古悠然,现在没了顾忌了,反而要和他分手了。 且魏岑自认没做过什么让她不满的事情,自然就更加觉得古悠然这分手的要求和理由提得委实骤然和没有道理。 “你若是恼怒我当年没带你走,原因我也解释过了!你不至于为了这个真的要和我决裂到底吧?” “悠然,我知道你心里是在意我的,所以你故意说这些话气我,故意弄出这些事情来挑拨我的神经底线是不是?” “好!我承认我吃醋了,我忍受不了了,我向你认输,认错,求饶了行不行?” “原来我以为我怕这件事情让其他人知道,我也以为我们的关系永远只能藏在黑暗里,摆不到台面上来了,可现在——” “二师兄已经知道了,很快大师兄他们都会知道,不管他们是要对我杀也好剐也好,悠然,你知道吗?我现在心里半分恐惧也没有!” “就在之前二师兄那一剑刺过来的时候,我唯一的感觉就是轻松!” “我蓦地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要把一件秘密永远的带进棺材里去,是多么的压抑和不容易的!我能在死之前,有勇气承认我和你有的过去,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解脱!” “我的确是对不起师傅的栽培和养育,但是我还是想说,我没后悔和你在一起过!” “悠然,你呢,你现在能不能给我一个准话,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是真心不想和我一起了吗?还是就是怨怼我当初没勇气,所以对我失望了?” 似乎是把心里压抑了很久的感情,用话语彻底表达和诉说出来后,魏岑的神情放松了不少。 面容上也没有之前那种愤怒的扭曲和深刻的纠结了,只是目光熠熠而专注地看着古悠然。 等待她的回应。 而古悠然听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就暗道不好! 原以为古悠儿和这魏岑不过是双方互相利用下的肉?欲?交缠,现在听魏岑这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起码魏岑这货不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而是当真了的。 尼玛! 古悠然暗咒了一声老天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也是生平第一次希望魏岑是那种吃了不负责的男人,起码关系处理起来就没这么棘手了。 “悠然?不过是要一个答案而已,竟然这么难以回答吗?” “还是你真的从头到尾一点都没有对我认真过?以前说过的话,有过的回忆,全部都是哄我的吗?” “我……” 我勒了个去的! 古悠然真想大叫:我怎么知道啊! 确实,她脑海里属于古悠儿的记忆中,一丁点都没有和魏岑过去亲热的画面,更别说他提到的什么承诺和情话之类的东西了。 若不是魏岑半夜摸进了她的房间,她都没想过古悠儿这样看起来循规蹈矩,温良淑慎的女人,会和自己丈夫的弟子偷?情到一起。 如今这可好,古悠儿没了,她古悠然来了。 这要命的情债却得她来还,真是…… “我,魏岑,你听我说,其实我是不记得了!” 急中生智间还真被古悠然想到了个理由,看着魏岑如遭重击般的表情,她赶紧补充,“不是你想的我不愿意承认你和我的过去,所以才说我不记得了!” “我说的不记得了,是我在地陵里遭遇了一次意外,使得我很多东西很多记忆都没有了!”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从地陵里面出来之后,变化很大?” 魏岑闻听这话,脸色虽然没全缓过劲来了,但是眼神却已经是认同了古悠然的解释。 古悠然见状,知他已经信了大半,立即再接再厉地道,“那是因为我脑海里只有少量的属于你们的各自谁是谁的画面!甚至于我自己在神府里这么多年的一些记忆,很多也都想不起来!” “全部都是空白!要不是你师傅的地陵完全是仿造整个地面神府的格局建造的话,我连自己住的院子都找不到!你信不信?” “悠然,怎么会?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 魏岑这下是真的有些信了。 毕竟古悠然对他们的距离感和陌生感,以及说话,做事,性情等等的种种,都不是随意伪装就能伪装出来的。 他们之前也不是没商量过,是不是因为她隐匿真实性格隐匿的太深,以至于现在师傅过世了,她就肆无忌惮的暴?露出来了。 如今看来,竟然大家都料错了! 难怪了! 魏岑终于能完美解释为什么古悠然会对他翻脸那么快了。 只因为她根本就已经完全当他是陌生人了! 这个结果,令他的心里又是失落又是难受,不由开始愤怒地陵里究竟出了什么变故,把好好的他爱的一个女人,给弄得全然对他没了感觉? 而古悠然的脑海里,却立即就浮现出了被当成活生生的陪葬品的古悠儿的惨状,同样一股深深地恨意就隐现到了眉间。 “我不想讲,等以后想讲了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好!” 魏岑见她那般,知她肯定是想到不好的回忆了,也不敢多问。 只是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就立即变得怪异了。 原本他来势汹汹的非要她给一个说法的要求,现在也不能提了。 而古悠然虽然用一个不记得了,搪塞掉了她没有和魏岑过去记忆的原因,但是发生过的就是存在。 不能因为她不记得了,就完全不处理他们俩以后的关系。 自然,按照古悠然的想法,最好是趁此机会彻底拜拜! 不过看魏岑的样子,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了。 “那(那)——” 不约而同间,两人同时看向对方开口,却都在说了一个字的瞬间发现对方也开口了又都停住了。 “你先说!”魏岑踌躇了一下后道。 古悠然也犹豫了下,“不如还是你先说吧!” “我说?”魏岑苦笑了一下,“你都不记得了,我提再多的要求,在你看来估计都成非分之想了!还是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我?”古悠然也有些张不开口了,“通我原本的想法,我自然是——” “等等,别说你原来的想法,原来的想法坚决不行!” 魏岑连忙打断,他是真的怕了她说要断绝彼此的间的往来了。 连忙又道,“你就算不记得了,可我们的过去是真实存在的,不会因为你不记得,我就也跟着忘却,我是舍不离的!” “那,那——” 古悠然张口结舌了一下,“那你给我点时间好好想一想!” “这个可以!不过沈烈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沈烈?”古悠然不由苦笑了一下,“你真以为我和他有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妹妹的事情很让我同情,你就别再人为的添乱了!” “之前原本唐拓那里,我都有把握把他给稳住的,结果你倒好,一通胡搅蛮缠,什么都毁了!” 提及这个,古悠然就没法心中不来气。 “那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处处都维护着他?再说了,你都说出以后定然是要找男人的话来了,我要是还没半点反应,我还是你男人吗?” 对于这个,魏岑倒是半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理直气壮的很。 古悠然顿时没好气的瞪了过去,“慢着!悠着点说啊!什么叫你还是我男人吗?我现在没男人!你让我别想因为不记得就否认掉过去的存在的事实,可以!” “不过你也同样别想借着过去我们有什么浓情蜜意,就要求我现在也给予你同样的待遇和认可!我现在一丁点记忆都没有!” “甚至严格一点来说,就我如今的第一印象而言,沈烈在我心目中比你在我心目中,优点要多的多!” “所以你若还想继续和我和平共处下去的,你就别动不动以我的男人,和所有人自居,我是个人,又不是个货物!我没有自己的自主权的吗?” “悠然,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之前与二师兄说的打算都是你的心里话?” 魏岑的神色蓦地就严肃无比了起来。 “呃?你指的是什么?我和唐拓,你,之前说了很多话!” 古悠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这家伙突然这表情,又是怎么了! “你说你要追求自由,让我们不要干涉你找男人?” 魏岑简单地归纳了她的意思,然后眼神就很有几分凶恶的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等她的回答。 似乎只要她一个点头,他就又要闹得天翻地覆。 古悠然也深深为之头疼了起来,明确到了这个魏岑当真是成了她追求美男路上的最大障碍了。 只不过这是她毕生的梦想,穿越的动力,没来这个大陆之前就已经坚定了的决心,别说魏岑如今只不过眼神有些凶恶和警告,就是他真要吃人,她也不会改变初衷。 “原来是这个!魏岑,我不觉得我想要恋爱自由是种过错!” “是的,我是当真的,现在的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一次,我不会屈从任何人的命令,不会顺应任何利益的交换,做我不愿意做的选择!尤其是事关我的感情幸福的上面。” “也就是说,这一次但凡我不点头,只要我点了头接纳的,必然是我中意并爱恋上的男子!你明白吗?” “你倘若能接受我这样的思想转变,我也可以给我们的关系一个全新的转机,你可以尝试让我重新喜欢你!就像你说过去我喜欢你那样!” “可倘若你没办法让我爱上你,你也不能因此强制我不能喜欢上别人,这样的保证,我给不了你!” “再有,你过去是如何打动了过去的我,现在同样的方式未必管用,因为现在的我你也看到了,和过去很不一样,因此不排除你会非常的辛苦,然后到最后我依旧不喜欢你!” “综合结论就是:魏岑,其实咱们俩要在一起真的没那么容易,也不是那么合适,以你的条件,和我们身份上已经固然存在了的鸿沟,你喜欢别的女孩,远比要坚持和我搅和到一起要幸福的多!你说呢?” ………… 他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冷静而不动声色。 “这就是你的认为?” “嗯!” “那我告诉你,我不认同!这辈子,我就只想要你一个!” “可我极有可能不满足只有你一个,你也不介意?” 古悠然的目光同样不退缩,不示弱。 她就不信他的心胸能宽阔到什么程度去,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他还能继续坚持? 然而魏岑却一副像是压根没听懂她的潜台词的样子,反而脸上浮现出了暧昧轻浮地笑意: “你是怕我满足不了你吗?放心,我会让你知道,有了我一个就等于有了全世界的。” “你——” 古悠然拿他真是没什么好办法了,只得颓然一叹,“罢了,随你吧!时间久了,我想你会放弃的!” “是吗?那我们不妨拭目等待!” 两人的话题至此算是彻底交换完毕了。 巧的是门口不远处正好听到脚步声,以及隔着一道门,就听到倾城的声音,“夫人,三福送药来了!” 古悠然和魏岑不约而同的互视了对方一眼,自然不会以为倾城他们正好是这个时候回来。 肯定是怕打扰他们说话,故意等候在外面没进来。 等他们房里完全没有声音了,才适时的出声。 不得不说这些在大门大户里当差惯了的丫鬟小厮们,个个都是精明不已的。 “公子!” 三福一进来,看到自家主子胸口的纱布都被血染红了的样子,眼眶就红了。 魏岑看了他一眼,“我没事,哭什么!还有见到夫人怎么礼都不行了?” 三福闻言顿时赶紧给古悠然跪了下来,声音还多少有点哽咽,“三福叩见夫人!夫人金安!” “起来吧!这里也不是府里,以后用不着这样讲究,赶紧给你家公子喂药吧,另外,既然你来了,给你家公子着衣的事情也交给你了!” “是,夫人,三福会好好照顾好我家公子的!” “嗯,今儿就住这边吧,魏岑身上有伤,就不要把他移动来移动去的了,我去旁边厢房住!” “是,夫人!” 三福又连忙感激地躬身。 古悠然淡淡地点了点头后,最后看了眼魏岑,这才缓缓地抬脚往门口走去。 魏岑虽然不想她就这么走开,可也知道现在已经是不合多留她了,只能默默地目视着她的身影离开?房间。 ◆◇◆◇◆◇◆◇◆◇◆◇◆◇◇◆流白靓雪◆◇◆◇◆◇◆◇◆◇◆◆◇◆◇◆◇◆ 中午的那顿饭,各自在各自的房间里解决的。 原本古悠然是想让无双去把沈烈请来一起用餐的,后来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一来别去刺激魏岑如今敏感的神经,二来唐拓那边正是同样敏感的关头。 下午,她干脆彻底把那些烦心的事情给暂时扔到了脑后,同时又把无双和倾城给遣出了房门,一个人独自关在屋子里写写画画了好久,没人知道她做了什么。 一直到傍晚,陆文生来敲门,古悠然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陆文生附耳过来,小声道,“夫人,二公子传话过来,说晚一点在东城门旁边的老茶馆见,有话要和夫人讲!” “嗯?东城门旁边的老茶馆?” 古悠然一怔,不明白为什么唐拓放着好好的鸿运楼客栈里不谈,要跑到此城的另一边去谈话。 “是的,夫人,二公子亲口和我说的,还说让夫人独自一人去!夫人,这会不会不妥啊!” 陆文生不无担心地低声说道。 “怎么个不妥?” “上午二公子拂袖怒去时可是脸色极度不好的,今晚又约夫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谈话,还不让我们陪同,万一他——” 陆文生微微拖长了声音,没有说下去,可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古悠然失笑了一下,“文生,你多虑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唐拓把我引到没人救援的地方对我下毒手!他不会这么做的!” “若是他真的准备要杀我,今天上午魏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就是最好的对我动手的时机,反正那时的状况我就是有六张嘴都无法说自己是清白的!” “不过他却没有,而且在我说了那么多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之后,他也只是拔剑怒离,所以我肯定他不会杀我的。” “你想想,早上虽然别人不知道我们在房间里到底谈了什么,可是唐拓挟怒离开的画面却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的!除非他事后把你们都杀光了,不然我要是死了,最大的嫌疑人是还不是他?” “就算他把你们都杀光了,还是嫌疑人!” “要知道此次出府冷忧寒和忠伯他们安排他是做什么的?” “一来是监视我别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让神府不好解决,二来就是保护我,现在才出府不到半个月,全部的人都死了,换了你是冷忧寒和其他人,纵然唐拓有再好的解释和理由,你们会信吗?” 陆文生这样一想,也是,表情随之放松不少,“那夫人此去也还是要多小心一些,毕竟二公子可不比其他几位公子,他的性格有点特殊!” “放心,我心中会有数的,倒是我走了之后,你要小心点魏岑,别让沈烈和他再照面了,另外也别让他知道我出去了!倘若他找我,你想办法搪塞过去别让他起疑就行!” “好的,夫人,文生知道该怎么做了!” 陆文生说着一个劲的点头,已经自动自主的把古悠然的这番交代当成了关心和不放心四公子的贴心表现了。 “那行,对了,唐拓有没有说具体的见面时辰?” “二公子没说,只说晚饭后!” “好!那就提前开晚饭吧!”古悠然当机立断地就道,她其实也相当好奇唐拓到底约她想说什么。 毕竟她实在想不通唐拓有单独约她出去谈的理由,总不可能唐拓也和古悠儿背地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吧! 古悠然光这么假设了下,都忍不住摇头失笑了。 看来她是被魏岑这事弄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古悠儿再怎么本事,毕竟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在这偌大的神府里,暗地里和神侯的多位弟子有染的,真当这偌大的神府里的人手都是摆设用的吗? ◆◇◆◇◆◇◆◇◆◇◆◇◆◇◇◆流白靓雪◆◇◆◇◆◇◆◇◆◇◆◆◇◆◇◆◇◆ 晚饭开得果然早,几乎古悠然前脚吩咐了陆文生,陆文生后脚就吩咐了鸿运楼的厨房开始做菜。 于是,天将将有点暗的时候,晚饭已经热气腾腾的都送进各个厢房里去了。 古悠然中午因为早上的事情,胃口有点受影响吃的不多,但是下午耗费脑子又写又画的累了许久,这会儿已经完全觉得很饿了。 再想着一会儿可能还要继续和唐拓那有些不通人情的家伙去斗智斗勇,更要吃饱有力气才行,于是,送来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剩的全吃了个精光。 反而把无双和倾城给暗自佩服得不行,想着夫人果然不愧是夫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能吃的这么香,真是非常人所能及的。 晚饭过后,古悠然就早早的打发了倾城无双各自去休息,说晚上用不着伺候,两人这几个月也都习惯了古悠然夜晚都习惯一个人睡的新规矩,也没有多怀疑,就退下了。 一炷香后,换了一身黑色纱裙的古悠然,就已经施施然的出现在了鸿运楼后面的街道上,往东城门的方向走去了! 087: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求个红包有木有?) 这一次真不虞有人跟踪了,因为有能力跟踪她的两人,一个是她即将要去见面的对象,另一个还受了伤在床上躺着呢! 至于其他的人,有陆文生在盯着,谁敢不听命令擅自跑出来盯她的梢? 不过即便如此,谨慎起见,古悠然从后窗离开客栈之后,还是用了幻影迷踪步中的‘行云流水’,在刚刚夜下的黑暮下,飘逸的远去了。残颚疈伤 ◆◇◆◇◆◇◆◇◆◇◆◇◆◇◇◆流白靓雪◆◇◆◇◆◇◆◇◆◇◆◆◇◆◇◆◇◆ 东城门是很好找的滟。 而东城门旁边的老茶馆同样很好找。 古悠然先还以为应该是家不起眼的小店,却没想到竟然是一家很大的酒楼模样的大的茶楼,盖因名字就叫【老茶馆】,所以让她误解了。 古悠然刚从大门走进去,一个低眉顺眼地小二就已经快步地来到她身边,“贵客,请跟我来,您的朋友在雅间等您!她” 嗯? 古悠然先是一怔,随后就放松的点了点头,随着他走了。 小二没有从前面正堂的客楼梯上去,而是带着古悠然穿到了后堂,从一间冒着浓浓热气的开水房旁边的一个小楼梯上去了。 看上去,这上面应该根本不是营业的场所才对,反而像是伙计们或者茶馆主人自己住的地方。 古悠然不由觉得有些疑窦,怎么一个个的一出神府之后,全变得有秘密了。 连给人感觉应该最简单的唐拓,现在看来也没那么简单了。 上了楼梯后,是一条约莫两人可并行的不算宽敞的过道,两边都是房间。 有一两间对着过道的窗户没关,古悠然都可以看到里面摆放的杂七杂八的物品,和挂在木头屏风上的一些青布的短装。 和给她领路的这个小二身上穿的是一模一样的,可见这里果然是小二们的‘宿舍’一样的所在,不是对外开放的营业地方。 唐拓约她来这里做什么? 不就是谈个话吗? 纵然是觉得鸿运楼不方便也犯不着搞的这么隐秘吧! 古悠然猛然有了一种她不是在古代,而是三十四年代的上海滩,正在进行秘密的地?下?工作的共?产?党?员。 随后她又赶紧摇了摇脑袋,甩掉这乱七八糟的假想。 而就在这一会儿间,通道的尽头就到了。 那小二推开最尽头的一扇门,然后就在门口,不进去了,依旧如楼下看到她时的那样,低眉垂眼地道,“客官,请进!” 古悠然见状,知从小二身上也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的。 想着反正都到了这里了,进去也就知道了。 当即抬脚就跨了进去,而那小二见她进去了之后,就替她重新把门给关上了。 然后,古悠然就听到了他返回离开的脚步声,显然是回楼下去了。 她这才有时间抬头打量眼前的地方。 原以为这里就是所谓的‘雅间’了,却不想绕过这门口的屏风后,里面竟然是个空房间,只不过对面的墙上还有两扇门。 古悠然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 觉得唐拓这家伙也搞的太神秘了吧,不就见一个面嘛,至于弄的像地下?党?接头似的,九转十八弯的。 居然都到了这里还不露面。 心里抱怨归抱怨着,古悠然还是耐着性子往那扇门走去。 门是从外往里推的,古悠然想也没想就伸手推了过去,只觉得手指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刚要看,鼻端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然后就是一个很优雅的语声传了过来,“你来了?” 嗯? 好像不是唐拓的声音! 古悠然错愕之下,也没顾上去看自己是手指,两步就走了进去,这次的门内倒真是一个雅间的模样。 一张一看就是有了些年份的红檀圆桌,上面没铺桌布,一个黑发齐腰的男子正背对着门口的位置,在书写着什么! 这下都不用他转身确认,古悠然就肯定了眼前这人肯定不是唐拓。 顿时完全愣住了,“你是谁?唐拓呢?” 而那正在宣纸上认真书写着什么的男子,听到古悠然的声音后,手腕微微地一歪,立即倏地一下就转过身来,表情也无比地意外。 “你是谁?” 这一照面间,双方都怔住了。 古悠然眼睛瞬间就亮了一下,好漂亮的男人! 居然比冷忧寒还要漂亮! 真不可思议! 古悠然在这之前,以为冷忧寒已经算是绝无仅有的美男子了,尤其是那头天雷色带着雷芒的长发和那双太有特色的眼睛。 可眼前这个男人,修长玉立,面容虽然清瘦却极端的俊美,尤其是一双眼睛,亮得比他及腰的绸缎黑发还要的晃眼。 没错!就是晃眼! 明明是最纯正的黑,可这猛地眼神一接触,古悠然都有种被闪光灯闪到的感觉。 若说冷忧寒的那双眼睛带着皱纹是刻画了沧桑,有自己的故事的话。 眼前这个男人的这双眼睛,就简直如不见潭底的深渊一样,幽沉的让人无法再多看一眼。 可偏偏半点不给人以黑色阴冷的感觉,反而透着一光明的温煦的亮。 好是矛盾! 古悠然简直无法用准确的词来形容她此刻的感觉。 而也是看到他的正面容颜的刹那,古悠然心中肯定了这男人绝对不是唐拓派在这里等她的。 唐拓不可能认识这样的人! 弄不好应该是那个小二弄错了。 眼前最有可能的是这个男人也在等一个黑衣服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显然不该是她。 果然,那双黑亮无比的眼眸在见到她也惊艳了刹那之后,流露出来的浓浓的失望,和瞬间就从眼底浮现出来的深深的忧伤,让古悠然看到都替他觉得痛和心碎了! “对,对不起,我想应该是之前的小二认错人了,你等的不是我吧!我来见的人也不是你,那什么,我这就离开!” 说着,古悠然就有些无措地想要后退离开这间她不该闯入的房间。 “都不重要了!” 那男子却像是压根没听到古悠然说了什么一般,只是有些失神的说了这五个字,然后人就倒了下去。 “喂——喂——你,怎么样?” 而古悠然刚后退了一步,就看到他倒向地面的身子,当即反射性?的就冲了回去。 赶紧扶起他,快速地叫他。 却见那男子的唇色,正一点点却很迅速的褪去血色,取而代之的是有如白色指甲油的那种白,非常的吓人! 哗! 这是神马情况? 古悠然慌了! “喂,喂,你醒醒!你快醒醒,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喂——有没有人啊!快来人啊!” 古悠然轻轻拍打了他两下脸庞,又摇了他好几下身子,见他都完全没反应,再一摸脉搏,跳动的好快,完全不是正常人的脉搏跳动频率,更是急了。 慌忙的大声喊叫了起来,想要引来人进来看看。 但是喊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 不知道是早得了吩咐不来打扰,还是这里距离前面太远,她的叫声前面根本听不到。 这下完蛋了! 下意识的输了点内力进去查验他的筋脉,却发现代表人体最重要的两条主脉,督脉和任脉上,竟然全是堵结。 使得她的内力根本无法贯通过去。 好不容易硬生生冲过一个,却发现在隔了不到两个穴道的位置,就又有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堵结。 那情形就好像一根绳子上被打了无数的结,使得绳子虽然还是绳子,却不是笔直的一通到底的绳子。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任督二脉是这种情形的。 需知正常情况下,普通人的任脉和督脉本来就是只有一点点的宽度,内家高手,通过常年累月的不间断的休息内功,在筋脉里面形成一道气流。 也就人们常说的内力。 内力由丹田开始,进入两条主脉,然后再沿着主脉分布到身体各处的其他筋脉里面去。 初开始连内功的人,练出气感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内气肯定是很弱的。 勉强能够在筋脉里稍微运行循环几个周天就不错了,那些内力也谈不上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基本一年后,稍微能壮大一点。 三年后,能有些小成,比如显现在练习轻功身法上,因为有了内力的辅佐,身体能感觉到轻灵,那是因为气流在筋脉里面累积到了一定的强度,形成了体内的一股内压。 外有大气压的作用下,身体内部的内压一运足的时候,两下一对冲,人能较为轻松的腾空甚至飞起,也就能理解了。 所以有没有练过内功,是区分江湖人和普通人之间最好的分水岭。 内力练到十年往上,那筋脉的宽度肯定比一般人要宽阔的多,但是也不能算是真正的高手,因为内气只是拓宽了筋脉,并没有形成完整的环通。 真正要成就内力上的高峰成就,最大的一个门槛就是要完全打通任督二脉。 只有任督两脉通了之后,内力才能形成完整体系的循环,也才有可能达到内家高手的最高境界: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解释了这么多的原因只为了说明一个事情: 那就是任督二脉通了的人未必能成为绝顶高手,可是任督二脉若是不通的话,那就绝对是没有可能成为高手。 而像眼前这男子体内这般奇怪的两脉情况,就简直是根本连武功都不能练的。 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废人! 因为以他的情况,根本无法运气。 筋脉上全部都是堵结,他的气从哪里走? 但是古悠然把脉的时候,却注意到他的那双雪白修长的手指内侧,全部都是陈旧的茧包。 此刻看起来,虽然颜色淡了不少,似乎和肤色显得很接近了,可还是看得出是不同的。 这种掌心和指腹的触感,绝对不是养尊处优不干活的普通公子哥的手。 要是她没看错的话,怀中这个男子起码练过很长时间的兵器,可能是剑,也可能是棍棒刀枪之类的。 且从他双掌情况都差别不大这一点来看,他的武功就算不是非常好,绝对也不是庸手。 毕竟左右手都能熟练的使用武器的人,你说他的笨蛋,可能吗? 可这么一来的话,他的这样的筋脉就显得十分的怪异了。 因为单单靠身体本身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令他把手练成这样,显然,绝对是有内力,且内力还很浑厚的前提下,才能在兵器上取得如此成果的。 那他是怎么练的? 难道以前他的任督二脉是通的,后来走火入魔或者出其他岔子后,才变成如今这样? 古悠然想不通。 只觉得这个男人如同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浑身都是看不穿的谜! 确定了他不是中毒,也不是内力出了乱子,身体内也没有发现其他病变的状况之后,古悠然是彻底没辙了。 然而他的嘴唇变成白油漆一样的白色,又证明了他的身体肯定是有哪里出了大问题的。 这不是要急死个人吗? “SHIT!” 她无奈地低咒了一声,当即就把这男人给抱了起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先抱着他离开这里再说。 总不能干等在这房间里吧? 此时,古悠然也有了种不晓得是不是错觉的感觉。 总觉得她的脉搏速度,也被怀里的这个男人给传染的变快了很多。 随后她又告诉自己,多半是紧张的。 太紧张他的安危和生死了,所以弄的自己也心慌慌了。 说起来都怪该死的唐拓,什么地方不好约,偏约在这个老茶馆。 而约在这里也就算了,还偏偏迟到,以至于害她被小二给领到了这个男人这里。 这人要是没出问题也就算了,万一他死了或者怎么样了,尼玛,到时候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心里恨恨地骂着唐拓,脚步却是不慢,抱着他就往门口跑去。 毕竟平心而论,这么特别的男人,她也不想他出什么事的。 要是就这么死了,该多么可惜啊! 她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没来得及问呢! 思忖间,她已经抱着他进到了那个她进来时的空房间了。 可这不进来还好,这一进来,古悠然就傻眼了。 因为明明记得之前只有一扇门,可现在这房间的四周却有五六扇门,那个原本的木屏风也不见了。 房间中央的青石砖地面上,一个阴阳两极的大八卦图案清晰的显现着。 看到这情况,古悠然要是还反应不过来这房间原本就是被布下了大无相八卦阵的话,她也就白瞎了原来的古悠儿拥有着的接近于天师宗师级别的阵法所学了。 显而易见,她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木屏风,就是阵法的一个幻象。 而她只看到一扇通往那雅间的门的原因就是布阵的人刻意留下的一道生门。 好让她可以轻松的进来,却又同时阻挡住了后面的若有其他人要进来的可能。 毫无疑问,古悠然肯定了这阵法就算不是眼前这男人布下的,也一定的和他有关的人准备下的。 这可好,她阴差阳错,误打误撞的一头撞了进来。 使得这男人原本等的人却进不来了。 还有唐拓! 难怪她都进来有一段时间了,唐拓这家伙却还没找过来。 擦! 古悠然真是很想骂人了! 她当然不是不能破这个阵法,毕竟她也是阵法大家,但是眼前的问题是,就算她懂,破阵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且这是个大无相八卦阵,完全破开,需要有破阵罗盘。 这玩意她现在身上哪里有? 说不得只能赌一把玄门了! 生门是那个雅间,现在她既然已经抱着这男人出来了,纵然再退回去,生门也可能瞬间变成死门。 因此后退的这条路不能选。 而她最先进来的那道门是幻门,没有破阵盘,此刻她是找不到的。 再者,那幻门在她进来之后,也会进行转换,也有可能会变成死门。 如此一来,现在她目光所及的六道门中,就已经有两道是死门了。 剩下的四道也未必就没有其他的死门。 大无相八卦阵的最显著特点就是只要布阵的人愿意,甚至可以八八六十四道门中,只留一扇生门。 可见是如何的凶险。 标准的坑害人不偿命啊! 现在她就只能凭先天八卦的大致演算,挑选一处不偏不倚的玄门了。 但愿怀中这个男人不至于对他自己狠到不留余地,连玄门都不留一扇。 若是那样的话,那她可真只有丢了他独自想办法逃命了。 古悠然心中暗自念叨着,双眼也立即集中精神,脑海里开始了快速的阵们排列变化的无数种演算。 而此时,那静止不动的脑海里的那团灰雾,似乎也感应到了她高速运转的脑细胞,倏地微微跳跃了一下。 古悠然顿时觉得精神一震,双眼也在极短的时间内锁定了六扇门中的其中一道。 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生门或者危险系数相对要低不少的玄门,但是起码肯定不会是死门。 走还是不走,她只犹豫了两秒。 原因是怀里的这个男人的体温正在以骇人的速度,直线下降。 显然,她等得及再多计算一会儿,这个男人还等得及吗? 丫的,不管了,就它了! 古悠然顿时抱紧那男人就按照大无相八卦阵的走法,迅速的来到那扇她认定为不是死门的门前。 空不出手去推门,干脆用脚就踹开了。 门后竟然是条暗道,只容许一人通过的一座楼梯,一直往下延伸,不知道通到哪里? 古悠然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机关就行,是通道就说明起码是条活路。 赶紧一脚就跨了进去。 而再回头的时候,果然进来的门已经变成了一堵白色的墙,显然门禁又发生了移动和变化。 因为石梯比较窄,再横抱着这个男人肯定是没法走了。 古悠然只得把他先放下,然后用背的方式,背在身上,这才得以快速的往下行去。 为了防止这个不断往下的楼梯上有什么机关和暗箭,古悠然每一步都不敢踏实。 几乎运足了幻影迷踪步的十成威力,使得她几乎是如微风一样的掠过石阶,一路往下。 盏茶功夫后,古悠然估摸着起码已经深入地下一千多米了,而这个时候前方终于露出微微的灯光了。 古悠然心中一喜,越加快速地掠了过去。 因为实在是后背上的这个男人都快要变成一块人形寒冰了。 “哗——” 石阶终于到了尽头,古悠然也终于看清了面前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而这一看清,饶是她见识过了神府底下澹台丰颐地陵的奇妙设计,也依旧不得不为眼前的这处所在惊叹和鼓掌。 这应该是个天然形成的地洞,可能几百万年,甚至于更久之前这里是座高山。 而这个地洞应该就是这座山峰的腹部位置。 因为地壳运动或者某种地质上的原因,山峰下沉了,不见了,可这中空的腹洞却没有塌陷,只是整个随着山脉沉到了地面以下很深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发现的,有人就把这里改造了,光看那后面多出来的人为斧凿的痕迹就能得出结论了。 而她如今所站的这个石阶并不能直接通到洞中的底部,而是在山腹半中央的。 尤其是看那凿出来的石块还很新鲜的痕迹,古悠然判断,这处一人宽的石门被凿出来绝对不超过三年。 也就是说,如是这阵法是背上这男人布置下来的话,他发现这处地洞也绝对是偶然的。 所以他把其中一道玄门通到了这里。 要是她没有料错的话,她抱着他怕是不能下去这地洞,一旦下去了,这处石门的位置一定会被堵住。 毕竟这不是生门,是玄门。 玄门的意义就是有生有死。 古悠然头疼地往上一看,果然看到了整整有一米多厚的断龙石就悬挂在头顶。 而且——尼玛,它怎么好像正缓慢往下落? 古悠然骇然地回想着她似乎没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东西啊。 却猛然低头看到自己脚下踩着的最后一块石阶的颜色与其他的石阶是有异的,只是她的目光都被下面的腹洞给吸引住了,没第一时间注意到。 我——勒个去啊! 尼玛,这不是坑姐吗? 现在她必须在十秒钟内决定跳下去,还是倒回去。 跳下去的话,以她的轻功,肯定他们俩是绝对不会摔死的。 可问题是万一下面那个偌大的地洞是没有出口的话,她们俩岂不是活生生的被关在这里,死的永远没人能找到? 然而回过去的话,一千多米的石阶再上去,鬼知道上面的地方会不会已经也有一块落下来的断龙石阻挡住了后路! 毕竟这是玄门,可不是生门。 到时候,两头的断龙石都堵住了,他们俩被活埋在这一千多米暗无天日的石阶上,那还不如死在下面嵌满了夜明珠和宝石的腹洞中呢! 起码宽敞啊! 可是,尼玛—— 古悠然真有些欲哭无泪了!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怎么就和地陵、地洞的这么有缘? 好不容易才出了澹台丰颐的死人墓,现在才自由了几天啊,又面临要跳这不知道有没有出口的地洞。 真特么的! 没时间给她多犹豫了,断龙石都快落到头顶了! 干—— 古悠然咬了咬牙,背着身上的冰块男人,就光棍地朝着十几米深的地洞跳了下去。 而在她跳出去的两秒内,随着‘轰——’的一声巨响,还有头顶震落的若干灰尘和石粒,就已经表明了后路被彻底断绝了现实。 脚尖在山壁上轻点借力和缓冲了两下之后,终于落到了实地。 再抬头往上看去,之前他们跳下来的地方,已经完全和山腹浑然一体了,绝对没可能回去了。 “好了,这下彻底不用担心唐拓和神府可能要对付我了,还有哪里比这里更‘安全’的吗?” 古悠然忍不住自嘲地说了一句。 而此时,她的身体倏地感觉一阵晕眩,差点一个脚软地摔倒在地上。 好在只是刹那,总算没把自己摔倒,也没把背上的男人摔到。 一想起这个男人,古悠然就赶紧半蹲下身子,把他重新放了下来。 在上面时,她就已经把这个地洞的是所有格局都收入了眼底。 现在抱起这男人就直接往对面山壁上,人为斧凿出来的住人的洞府跑去。 那挂在洞口的粉红色的纱,不知道已经挂了有多少年了,有一半已经落到了地上,古悠然的脚稍稍踩了一下,就干脆整个都掉了下来。 她也不管,径自往内走去。 洞府内很简单,一眼看过去,除了一方约莫有三米长五米宽的乳白色大石床之外,就只有简单的几个蒲团。 连一条床单被褥都没有。 古悠然此刻也顾不上了,想着赶紧把这个男人放上去,再看看还有没有救? 毕竟现在这里就剩他们俩了,要是他就这么死翘翘了,她不就又成活陪葬了么? 早知道会落到这个鬼地方,她还不如抱着他在那屋子里等呢! 不过现在说这些后悔的话也来不及了。 石床前,刚把人放下来,古悠然就惊讶了一下,掌心一摸一感觉,竟然是——温玉! 这么大块的温玉,老天! 这男人有救了! 古悠然还没来得及欢呼出来,就错愕地看到自己右手掌心,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 映衬着那男人奶白色的唇,显得无比的诡异。 她中毒了? 难道是推门的那一刹那? 她似乎感觉到了手指一痛的!想必定然是那个时候了! 那她之前觉得她的脉搏也在不正常的加快,以及晕眩都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好家伙! 得!这下可好了,她也不用费力想办法去救他了,因为她自己也是快死了。 难怪他看到她误闯进来后道歉要走,说什么‘不重要了’,尼玛这都已经在门上下了毒了,进来的人都是要死的,自然是不重要了! 古悠然真是有种恨不得把这男人煽醒的冲动,到底他得多苦大仇深,才至于把他自己和进去那个房间里的人,算计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啊! 又是毒药,又是玄门死门的! 可她苦逼的是,她还不能怨恨他,因为人家一开始要等的人,就不是她。 她顶多是被那个不长眼睛的小二给误伤了。 ◆◇◆◇◆◇◆◇◆◇◆◇◆◇◇◆流白靓雪◆◇◆◇◆◇◆◇◆◇◆◆◇◆◇◆◇◆ 完全对活下来不抱指望的古悠然,反而放松了之前到现在一直紧绷的神经。 把那男人放平后,她自己也爬到了石床的最里侧,平躺了下来。 未多时,之前脑海里感觉到的那股晕眩感,又缓慢袭来了。 看来是死亡要来了么! 没想到好不容易穿越了,竟然活的这么短,估计她也是有史以来穿越史上最悲催的女主角了! 不过这死法总算还是不错的,不痛不痒,于微微晕眩中又带着点困意的就死过去了。 挺好! 起码比原来的古悠儿要幸福多了! 带着这样的放松,不知不觉间,古悠然就睡着了。 ………… 不知过了多久,古悠然只觉得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痒痒的,麻麻的! 正睡的舒服安逸的古悠然,完全忘记了她睡着前自身的处境,只觉得现在浑身暖洋洋的,从来没这么放松过,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来干扰她的睡眠? 讨厌!死开点! 她的手无意识地挥了两下,宛如在驱赶什么一样。 可惜一直徘徊和停留在脸上的那讨厌的痒痒感却没有消失,反而更加频繁了起来。 可恶! 古悠然怒了,闭着眼睛用力地就拍向自己的脸颊。 只听‘啪——’的一声,手心似乎重重的打在了什么东西上面,这一下,彻底把她自己给弄醒了。 猛地就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就是一双放大了的幽深黑亮到了极点的眼睛。 宛如能把她灵魂给吸进去了一般。 “嗬——” 古悠然忍不住被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却忘记了她是睡在最里面靠山壁的位置的。 这一缩,脑袋就重重地撞到了山壁上,痛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 此时,也看清了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那个之前昏迷了的男人。 现在,他正用一种复杂到了她根本无法窥透的眼神,静静地在看着她。 而原本以为两人都必死的古悠然,发现他们彼此都还好好的活着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高兴,然后就快速地道:“你醒了?你把我吓了一跳!我说,你没事吧?” 一边问着,一边发现他的唇色又恢复正常了。 虽然血色还是很淡,起码不是之前那宛如白油漆一样诡异的色彩了。 再看向自己的手,原本整个泛黑了的掌心,现在也完全正常了。 不由更加雀跃兴奋了起来,竟然好了? 难道之前是她错觉,她根本没中毒? “喂,咳咳,你怎么不说话?我叫古悠然,你叫什么?” “顾希声!”他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大音希声?好名字!” 古悠然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眼睛一亮,眼前这男人出色到如此地步,倒是当真完全配得上这个名字的。 而顾希声听到古悠然吐出“大音希声”这四个字时,表情也微微有些动了下。 但是随后,他又恢复了静静地看着她的神情,好一会儿才又道,“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那啥,肉在下一章,焦急等待的亲别砸我,流白顶锅盖飘过!!!话说,实在是想写来着,没写到,话说,看在我连续5天日更过万的份上,求个红包有木有??】 088:这章没肉(对不起亲们,这章木有,等肉的别订!) 【同标题,流白昨天脑子抽了下。残颚疈伤写过的不见了,然后重写,写着写着就又偏了点,所以同标题,这章没有肉戏,等肉的亲,还得等明天的章节。。哭!!!流白对不起广大的亲们!!!】 “嗯嗯!”古悠然下意识地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猛地瞪大了眼睛,“啥?你说什么?” “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 这神马情况滟? 古悠然可没认为她已经行情看涨到只要是男人看到她,就会深深地爱上她,然后要主动贴上来跟随她的地步了。 就算是最YY的小说,最自恋最不靠谱的作者,也写不出这样的情节。 更何况眼前这状况可是她亲耳在听到的现实,不是她脑海里意?淫所。 她们可是三十秒钟前刚彼此自我介绍过,除了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甚至都谈不上认识。 “我说,顾先,咳咳,顾公子,你没事吧?” 差点一个顺口叫出顾先生这样的称呼来,古悠然赶紧用清咳两声掩饰过去。 “你看不上我?” 顾希声没有理会古悠然的关切和不自在,而是淡淡地就问了这么一句。 “呃……不是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你看我刚刚才知道你叫顾希声,你也才知道我叫古悠然,我们还是陌生人,那什么……你不觉得对着这样的关系,讨论你说的这个话题,有点——” “有什么关系?” 他却似乎压根没听进去古悠然的话一般,又是定定地看着她淡淡地反问。 古悠然再度瞪大了眼睛,反应很强烈,“怎么会没关系呢?” “你别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了,所以非要跟着我?” “又或者就算你真是对我一见钟情了,我也可以明摆着告诉你我不会信!” “嗯!” 他这下似乎像是认真听进去了,表情还算是正常的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你看,你没有对我一见钟情,我也没有头脑发热的看到大美男就自以为自己万人迷!既然这样,你说你以后是我的人了又是什么意思?说着好玩吗?” 古悠然有些没好气的瞪着他。 要不是确认他的眼神清楚清澈,绝对没有神志不清,她甚至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耍人也不是这么耍的好不好? “我从来不说玩笑话!” 这时,他却很认真,很冷静地吐了这么一句。 古悠然又怔住了,这下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顾公子,拜托,我不管你什么意思,都请打住,ok?” “俊男美女人人都喜欢,但是也得分场合和讲感情!” “你也不看看我们现在,被困在这么一个地方,能不能活下去都成问题了,还谈什么其他?” “我承认你长得确实不错,可那又怎么样,我长得也漂亮,你觉得我想要男人会困难吗?” “所以请稍微实在点,正常点,让我们找找有没有出去的出口,行吗?” 古悠然说完,就绕开他的身子,往石床的边缘爬去,预备把这个山腹好好的、仔细的搜寻一遍,看看有没有出去的出口。 毕竟虽然不知道之前睡了多久,但是这里面的空气似乎还是很新鲜的,并没有憋闷的感觉,可见是有空气流通口的。 就是不知道那通气的地方,够不够让人离开。 而对于顾希声,古悠然现在是心里只摇头,想着还不如之前他晕迷着呢! 起码不至于令她印象变坏。 要早知道这个男人会说出这么神经兮兮的话,她才不会因为想着救他而把自己陷落在了这里。 这真是不动脑子就行动的最佳典范,倘若能从这里出去,古悠然发誓,以后要再做某个决定之前,一定要先思考后再行动。 顾希声看着古悠然下了石床的窈窕背影,似乎有些短暂的失神。 不过须臾间,他就又恢复了之前淡淡的表情,也不说话,就安静地坐在石床上,任由古悠然出了这壁洞,到处去搜寻出口。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已经把整个偌大的山腹都走了个遍,仔细查看了个遍的古悠然,有些颓然地回到了这壁洞之内。 看到顾希声抬眼看向她,表情一如之前淡淡的样子,忍不住就把坏消息主动告诉了他,“顾公子,我仔细找过了,没有可以出去的出口!” “我们进来的那个石门是唯一的通道,但是现在被断龙石堵住了!我想问你,那老茶馆里的大无相八卦阵到底是谁布在哪里的?” “我!” 顾希声倒是干脆,半分迟疑都没有就回答了。 古悠然之前就猜到可能布阵的人就是他自己,现在听到他亲口承认,更是一喜。 “果然是你!是顾公子你布的那就好办了!既然玄门的位置你选择了通向这里,那么你一定是以前就探过这个山腹了的吧!” “你可知道这里的出口在哪里?” 古悠然焦急地忙不迭问他。 顾希声却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喂,顾公子,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古悠然一愣,然后就反射性?地大声惊疑而出,“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那阵法和断龙石的机关设置不都是你弄的吗?” “是我弄的,但是我自己没有进来过!断龙石的枢纽控制也是一次性的!” 顾希声的回答,让古悠然的心蓦地一沉。 她听懂了顾希声的意思,那断龙石既然是一次性的机关,那么她之前才是触动了那机关的人。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那最后一级台阶是根本没被踩过的。 同样证明了顾希声根本不可能进过这里,再出去过。 因此他说他不知道这里的出口在哪里,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出口的说法是属实的。 而一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古悠然就忍不住有些接受不了了。 当即就拔高了声音,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我说顾公子你有没有搞错啊,你都不确认下有没有出口,你就布置断龙石这样的机关做什么啊?你知不知道这里没有出口,我们就死定了!” “我没想过要活!” “…………”古悠然当即被噎了个正着,一时间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希声这次却是自觉主动,似乎生怕古悠然听得不够满意,他竟然还补充了一句,“这处是玄门!” 言下之意就是告诉古悠然,玄门本来就是可生可死的。 既然玄门的尽头没安排生门,那就只能是死门了。 现在出不去又有什么稀奇? 再度把古悠然气得有些七窍生烟。 甚至于不是她心眼小的自己在揣测,她完全可以把顾希声的这句话,理解成是他在对她学艺不精的一种嘲笑。 既然你自己破阵之法没学好,没找到生门,反而一头撞进了玄门,就不要怨怪自己死的冤枉! 进玄门之后,就该有一半是要死掉的觉悟的。 尼玛——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要不是为了争取时间出去,好救当时情况诡异的他,凭她古悠然对阵法的精通和造诣,会被一个大无相八卦阵给困住吗? 现在倒好,她的好心没落到好报,反而成活该了? 当真是岂有此理! “我是因为你才落进玄门里的,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找到生门出去!” “我没让你救我!” “那算我活该行不行?我不该好心的看到你晕倒了没及时离开反而进去看你?我更加不该因为怕时间来不及救你,所以粗略的认准一个玄门就冲进来,或者我更加问都不该问从这里怎么出去!” 大声地吼完,古悠然只觉得胸口稍微畅快了点,果然憋气不如发泄出来。 这事真是做的太失败了! 顾希声安静地看着古悠然胸脯不断地起伏地样子,知道她被气坏了。 但是她除了吼了他两句外,竟是完全没有其他半分过激的反应! 比如换了个其他正常人,若是听到他说出这样不识好歹的话来的话,就算不气急得冲上来掐死他,起码给他几巴掌总是会的吧! 可是这个古悠然,却是从头到尾都只是气鼓鼓地瞪着他。 顾希声可没天真的以为古悠然是打不过他,所以才不动手的。 虽然他现在看不出她的武功深浅程度,但是光看古悠然能带着他从断龙石门那里跳下这里,而半分不受损,甚至于还精通大无相八卦阵,就能想到这女人的来历也是不简单的。 这样的她,别说给他几巴掌,就是杀他也是轻而易举的,可她却情愿自己气坏了,也没把他怎么样,倒是让顾希声不由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没有生门!” 他突然看着她又说了四个字。 “什么?” “我说,没有生门!”顾希声看着她,突然露出一个很浅很淡的微笑,“布这个阵的时候,我就没给自己留活路,这个大无相八卦阵除了这一处玄门之外,全是死门!” 古悠然惊骇无比地看着他。 不知是该惊艳于他那浅淡却绝美无比的笑容,还是该指着他到如今还笑得出来的脸大骂他疯子! 竟然一处生门都不曾留下! 不是个疯子是什么? 原来她以为自己是时间太不够了,才不得不将就的进入这道玄门,现在看来,这竟然还是让他们能活到现在的唯一选择! 我勒个去啊! “你——”古悠然已经彻底无力了。 到了这地步,还能不知道她们现在能做的,就唯有等死一途吗? “对不起!” 就在这时候,古悠然的耳边却听到了一声很低微的道歉声。 她立即重新抬头看向顾希声,见他果正看着她,表情很诚恳地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你……算了!你也不是故意冲着我来的,谁让我自己那么倒霉,正好一脚就走错了门,撞进了你那里?” 古悠然原本就不是一个苛责的人。 之前看他说话那么气人,她才气得浑身发抖的。 现在见他如此诚恳地道歉,她反而再也没法气出来了。 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个道歉的表情,还是她第一次自顾希声的身上看到的属于正常的人应该有的情绪。 左右都已经要死了,最后再怪人家有什么用呢! 看他这样子,不用问也是个受了心伤,已经心死的了,就是不晓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他搞成这般绝望,竟是不惜要和对方同归于尽了。 “你不恨我?”他很奇怪地问了一句。 “你也算是个失意人,我恨你做什?再说,都已经这般田地了,恨你也不会让我们找到出路活下去,所以何必要花那多余的力气和心神去做一件无用功的事情?” “失意人?好一个失意人!” 他喃喃自语了两声,竟是又淡淡的笑了。 古悠然有些惊艳地看着他那浅淡的笑容,随后看到他回过来的眼神,又连忙尴尬地移开视线,呵呵地干笑了两声。 “这就对了么!轻松一点,经常笑笑,其实人生最难过的坎都在自己的心里,放松一点,对自己不要太苛责,也就什么都能过去了!” “是吗?” “是啊!你看我,被你无端端的连累掉到了这里,现在不也还是开开心心的么!” “那倒是!”他点了点头,看着她,然后若有所思地下了个结论,“所以你很奇怪!” “哈哈!有什么可奇怪的?我这也不是第一次死了,其实死亡没想象的那么可怕,比起死,有很多活着的事情反而更加令人痛苦!” “就好比你吧,不是死都不怕了吗?” 顾希声闻言又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原本我是不怕的,也做好了死的准备,甚至认为死是最好的结局,可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却是有些后悔了!” “啊?哈哈!” 古悠然闻言大笑了起来,“呐!既然你说到这个后悔两字,那我就再顺便说一句好了,之前我说的有很多活着的事情,比死亡更令人痛苦这句话中,那些事情中,头一件就是‘后悔’这件事!” “所以你可千万别后悔,起码别在死前去后悔,因为那会令死亡这件事情变得不那么令人愉快和感觉解脱!” 顾希声再度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有点庆幸是和你死在一起了!” “哦,怎么说?” “倘若不是和你死在一起,那我肯定是和那个令我后悔了的人死在一起了,正如你说的,死亡若算解脱,原本是应该坦然和开心的去面对的话,结果和一个让我后悔了的人一起,我还坦然开心的起来吗?” “哈哈!顾希声啊顾希声,你这人也算是个有趣的!可惜了——” 古悠然大笑了几声后,开始摇头叹息了起来,“你说你要是早想通了,又怎么会弄到了这里?哎!”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若不是遇见我,又正好与我一同落到了这绝境里,估计你也还是想不通的!所以就当你我有缘好了!” “的确有缘!”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有种奇怪地专注,似乎她的脸上突然间生出花来了一般。 那模样反而把古悠然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有种他似乎在酝酿什么奇怪的举动的感觉。 不由赶紧挥了挥手,快速地转移话题,还要佯装轻松地道,“呵呵,不说这个了!说说我们最后的时光该怎么渡过吧!” “我刚才去看了看,这山腹还挺大的,以前,嗯,也许一两百年,也许是更久以前是有人曾经在这里隐居过的,而且还住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光看这山腹中人为斧凿出来的痕迹就能推断的出来!” “洞口的纱是粉红色的,我也在这旁边不远的山壁上又看到了另一个小壁洞,里面放的是一些熏干风干了肉干,看外表似乎没腐坏,只不过到底能不能吃我就不那么肯定了!” “唔,倘若能吃的话呢,我们暂时还不会死,应该起码还能活上一两个月,因为食物还是能维持这么久的!” “另外山腹最深处,有流动的活水,看样子像一条阴河,所以淡水暂时我们也不缺!应该还够我们体验一把山居洞人的最后时光!” 说到这里,古悠然又忍不住半开玩笑半轻松地笑言了一个提议。 “你要是真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和未了的遗憾的话,我建议你现在开始就可以尝试在山壁上刻字,把你要说的要留下的都刻下,说不准若干年后,有另外的人打通了进到这里的通道,还能替你完成心愿!” 顾希声这下是真服了古悠然的乐天乐观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古悠然是真的不害怕,也是真的心态轻松。 明明是陷入了绝境,只能等死的处境,可从她嘴巴里吐出来,反倒像是体验了一把另类的隐居生活一般! 想不服她都不行! 不由自主间,那长久长年困扰和令他痛苦的心结,那些恨、怨、痴、念、苦以及无尽的求不得,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了一样。 顾希声开始觉得,比起古悠然一个女人的豁达和心胸,他这个自以为坚韧不拔的男人,活的有些可笑可悲。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若不是落到了这步田地,现在这样全然想通的轻松和明悟,怕都是不可能有的。 他该庆幸,纵然是最后一样都是要死的,总算死前没再沉沦在那些过往和痛苦中。 如此明悟了之后,他那双幽深又黑亮到了极点的眼眸,就更加显得光彩耀人了。 不小心陷入了他这般转变后的眼眸里的古悠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不争气、不受控的在那凌乱地狂跳着,似乎要直接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这才骤然意识到眼前这个顾希声,那可是个祸国殃民级别的美男子。 之前不过是郁郁寡欢,外加心死心伤的也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展露,她才得以能无视过去。 现在他似乎想通了什么,整个人的风采和气息,完全变了样。 就好像一颗刚从蚌中开出来的珍珠,初看着只是颗大饱满,能想象到它的美丽和硕大,只是未经打磨,因此还未发出真正的珠光。 而现在蜕变后的顾希声,就是那已经完全除去了污垢,真正明亮、璀璨、华贵无比的宝珠。 光华自是一时无两! 便是冷忧寒如今也站在他旁边,古悠然都不肯定,就能把他给比下去。 赶紧用力地拔回自己的目光,快速地转移到旁边的无特定物体上去,并告诉自己,无事再不要轻易去看他了。 可是心里却又忍不住开始窃喜,这样的美男子,竟然最后是要和她自己死在一起的,多么奇妙的人生经历啊! ◆◇◆◇◆◇◆◇◆◇◆◇◆◇◇◆流白靓雪◆◇◆◇◆◇◆◇◆◇◆◆◇◆◇◆◇◆ “光是建议我,你呢?” 冷不防听到他的问话,古悠然才赶紧敛正明显胡乱游走了的思绪,“我?我什么?” “你就没有未尽的遗憾的事情?” “有,也算是没有!” “什么叫做‘有,也算是没有’?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竟还有这样两边不靠着的吗?” “呃——自然是有两边不靠着的遗憾的,比如我的人生计划刚刚开始酝酿和规划好,还没来得及展开,也就是说还没开始付诸实际,然后我就和你落到这里来了啊!” “那自然是计划展开不了,可又因为只是计划,本来就是有一定的变数和不能实现的风险的,所以我就说是有也算是没有了!” 古悠然说着,就摊了摊双手。 可不是嘛! 她刚从神府里出来不到半个月,当真是新人生的千头万绪才开了个头,神马都没来得及做,就一头掉进这里来了。 不过也亏的是这样,所以她留在这个世界的痕迹还很少。 她还没来得及对某个人钟情;没来得及对什么东西和地方产生依恋和怀念。 也没有人会因为她的离奇失踪和死亡,而感到痛苦难过伤心不已,是以就谈不上会对不起什么人。 所以死亡对她来说,真不算是一件有什么遗憾的事情。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闪过一张阴鸷又伴随着几分委屈无赖的脸——魏岑。 忍不住想,若说真的有人会怀念她,可能会难过的话,也唯有那个家伙了吧! 只可惜他怀念和难过的对象,其实终究也不是她古悠然,而是从前的古悠儿! 罢了,不想了! 本来还挺轻松的,一想到这个她反而开始感觉不舒服了! “人生计划刚刚开始?” 顾希声却奇怪地念叨了一句古悠然说的话,然后上下左右的把她看了个遍,“为什么会是刚刚开始?” “之前的人生死过一次了!现在的我自然是重新开始的!只可惜还没开始,就又要结束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死过不止一次了,所以不害怕死亡。” 古悠然很有几分随心所欲地回答。 她的话自然是真的。 只不过她这样的表情和言语,落在顾希声眸中,却实在是很有不负责任的胡乱说话的嫌疑的。 因此她的真话,完全没有被顾希声所相信,反而又一次把她归结为心胸开阔豁达到了极致的那类人。 “那你的计划里都有什么?” “很多啊,怎么了?关心我有没有遗憾啊!放心,我没什么遗憾!”古悠然失笑了一声。 “你没有我有!我有很多遗憾!” 顾希声似有所追忆地说了一句。 “嗯,我看出来了,你之前抑郁成那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不过现在我看你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 “托你的福!” “不用客气!” “既然你都帮人到这份上了,干脆再多帮一件吧!”顾希声看着她轻声说道。 “没问题啊,你说!在现有的基础上能帮上的,我绝对没二话!”古悠然果然很阿莎力的一口就答应了。 “你说的?”顾希声又问。 “嗯,我说的!” “那好!我们拜堂吧!”他当真是语不惊死人不休啊! “好啊!啊?啥?拜……拜堂?”古悠然点完头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惊讶的眼珠子都快要脱窗了,然后头就快速摇晃地如同拨浪鼓,“那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说现有基础能帮忙的都没二话吗?” “我是这么说了,可这怎么能算?” “为什么不能算,你是个女人,我是个男人,这符合拜堂的条件吧?还是你已经有夫婿了?” 对于她的回绝,顾希声现下的表情还是淡定的,起码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 古悠然瞄了一眼他俊美耀眼的容貌,和耐心等候她说出理由的神态,微微有些嗫嚅: “呃,夫婿暂时是没有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没感情,这——” “感情?你自己不是说你没什么遗憾和追求吗?现在我想请你完成我的遗憾之一,你却提出要感情?” 顾希声似乎很奇怪地看向了她,“这东西我这一生都不曾从别人身上得到过!” “古悠然,能不要感情吗?或者你可以尝试在我们还能活的日子里,进行培养!你觉得怎么样?” 古悠然没听出来这是顾希声所能作的最大的妥协了,也亏是她令他放开了常年困扰的心结,否则的话,便是这样的让步和妥协,顾希声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可惜古悠然一时没察,当即就断然的再次摇头拒绝,“那也不行!这,太惊悚了!” 开什么玩笑,死都快死了,难不成还要玩一场过家家似的成亲拜堂? 不说这有多雷人,关键是她也没这个心理准备啊! “惊悚?你是觉得我长的你不中意,还是哪里让你觉得害怕?” 顾希声显然并没有理解古悠然作为未来人的这一句说话句式。 “不是,和你的长相没关系,你自己也不是不知道你自己的长相是如何的,谁会对你的容貌有挑剔?” “那——” “我说的惊悚是你提出这个要求的本身,顾希声,你总该有个理由吧!总不能说要成亲,我就陪着你拜堂,是吧?” 古悠然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发,想着这些漂亮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麻烦,一个比一个令她头疼。 魏岑也就罢了,起码人家只想着能继续维持从前的关系,眼前这个顾希声可好,认识不到半天,要和她结婚! 真是…… “有!”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眼神幽幽地看着她,看得古悠然心里头毛毛都长出来了。 这才在她不太好的感觉里继续说道,“我还没有过女人!我想在我死之前,做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个算不算?” ………… 古悠然张口结舌地僵硬住了所有的表情。 她就知道他那么看得她直发毛的眼神后面,不会是什么好消息的,果然—— 的确,若是因为这个,他如今提出有这么一个遗憾想要她帮忙实现,她是没什么理由好拒绝的。 可—— 如他这样的无可挑剔的男人,又怎么会? “你若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顾希声是真的看出了古悠然的为难和迟疑,并非假装。 虽然心中明白她这样的迟疑和不愿,才恰恰是证明了她对他的一种尊重和负责任的做法。 可面对着的毕竟是被拒绝的窘迫,他也是有自尊心的。 之前会说出那样妥协的话,已经是他做的最大的让步了,现在又争取了一番,还是如此的结果。 他便也不再强求,干脆别过头去,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而古悠然见他又恢复了淡然的一副半脚踏进了圣人门槛的平静脸色,这才反应过来她这番斩钉截铁的拒绝,是彻底伤了他的自尊了。 一时间也有些急了,很想说她没有那个意思,她不是故意的。 可真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急匆匆地就冒出了一句:“我其实不是不愿意!” “嗯?” 顾希声有些狐疑地看向她,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她之前拒绝的那么狠,这会儿怎么又改口了? “顾希声,那个,你听我说,想要做,呃男人,也不是非要成亲拜堂了才好!” “那什么,我们日子所剩也不多了,我想我们就不要再纠结于所谓的拜堂仪式之类的,我的情况你不清楚,你是个呃处?男,我可不是个黄花闺女……” 说到这里,古悠然自己心里不停地呸呸呸了好几声,怎么那么别扭呢? 她其实很想说,她的灵魂是个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还没有过男人呢,虽然在未来的世界里,A?V和***的男女教程也看过不少—— 可尼玛谁让她摊上了古悠儿这么一个少妇的身体呢! 她只得违心的说着这样贬低自己的话! 哎,可见安慰人也不是那么好安慰的,动不动就得先‘自残’啊!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嫌弃,我们就一起开开心心过完最后一点日子,至于拜堂就还是别了!你看行不行?” “你是觉得我和你拜堂,我吃亏了?” 顾希声这下总算听明白了古悠然的意思。 古悠然面色有些发窘,却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指了指她自己的头发,示意他注意她的发式,那可是已婚妇人才会梳的发式。 顾希声果然认真地看了看,眼神清明的点了点头,“其实我早就看到了!” 啊? 在古悠然还没领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顾希声却叹了一口气,又道,“古悠然,你真是个令人想不明白的人!为什么不互相糊涂的就掩饰过去呢?” “那怎么行,那不成了欺骗了吗?” 古悠然猛然地就摇头,最重要的是,目前为止了,她脑海里的灰雾还是很安稳的在那一动不动的蛰伏着,古悠然总有一种他们肯定不会死在这里的感觉。 毕竟她有今天全靠灰雾的帮忙,就好像之前进入这个玄门,也是灰雾给了暗示。 虽然这里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找到出路,但是出路这东西只要存在就肯定会找到,不过是时间问题。 但是和顾希声要是糊里糊涂的拜堂成亲了,那可就是两回事了。 一旦她们真的离开了这里之后,她们的关系又该何去何从? 在这山腹里,她们只是顾希声和古悠然,怎么放肆怎么胡来都可以,可一旦离开了这里,她就还是澹台丰颐的遗孀,而他,肯定也有他自己的名声和故事。 为了防止将来可能成为后悔和怨恨,莫不如这个口子一开始就不撕开。 089:情毒合欢(咳咳,求红包,求打赏,求收藏!) 新建《狂妾》专属的粉丝群,500人大群,目前完全真空。残颚疈伤群号:155301747,有兴趣讨论剧情走向,偶尔愿意和不时抽风的作者流白交流的读者亲,请别犹豫,立即加入吧!验证信息请填写任意亲们喜欢的角色的名字!再另:请看盗版的亲亲,自觉不要加了!感谢大家的热爱和支持! 【本章内容,抓紧时间看,万一河蟹大神要河蟹了,流白可是没法给亲们补的。。。偷笑……】 ◆◇◆◇◆◇◆◇◆◇◆◇◆◇◇◆流白靓雪◆◇◆◇◆◇◆◇◆◇◆◆◇◆◇◆◇◆ “这个世界欺骗还少吗?”他问。 古悠然停顿了一下,“也许不少,但是我尽量做到在可以不骗人的前提下就不去骗人!滠” “古悠然,你令我感觉很惭愧!你真不该死在这里!” 顾希声认真地看着她,眼眸里也浮现出了几许懊恼和惋惜之色,似乎为他自己不该连累她落到了这里而有些难过。 反观古悠然却是莞尔一笑,很是轻松豁达,“相识也是一种缘分嘛!均” “再说了,人们常道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好寻,但能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却是不多,我们不但是要同死,这都算是同穴而葬了!得多大的缘分才能换来这样的结果啊!是吧?” “古悠然!” 顾希声突然叫了她一声,然后古悠然就看到他主动摊开并伸过来的掌心。 微微犹豫和迟疑了一下,古悠然还是伸出自己的手,却不是放入他的掌心被动的被他握住,而是主动的迎上前去同样反握住他的手。 这个动作,令顾希声有些更多的明白古悠然性格上的主动欲是很强的。 显见她并不是一个软弱的只会依靠别的男人的女人。 彼此的手交握到了一起,两人的身影自然也不再可能是一人坐着一人站着了。 顾希声稍稍用了点力,就把古悠然的人给重新拉到了石床边。 因为他的坐在石床上的,而古悠然则是站在了石床边,无形中,两人就形成了这样一上一下对望的姿势。 “古悠然!谢谢你!” 他说着,另一只手已经主动地环绕了过来,紧紧地搂住了古悠然的腰肢,然后俊美的脸庞,就深深地埋进了古悠然的胸腹间。 古悠然先是有些微微僵硬了一下,但是随后就又不伪装的也伸出另一只手,轻柔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抚上了他柔亮顺滑无比的黑发之上。 那微凉却清晰的发丝的触感,弥漫在指端指腹之上的感觉,让她既有些激动的战栗,又感觉微微的复杂心疼。 顾希声的身子也有些细微地颤抖,只是很不明显,感觉像是在抽泣,又或者他觉得身体有些冷。 这些古悠然不得而知。 只是更加的搂紧他的身子。 既然关于是否要做?爱的问题已经讨论过了,古悠然也不是个虚伪的放不开的人,对于顾希声在身体上的接触,已经完全放开了防御。 自然也不会避讳回搂他的这个举动了。 “顾希声?你——” “能叫我一声顾郎吗?”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有些低哑,古悠然微微停顿了下,就怜惜的再度摸了摸他的头,顺从而自然地唤了一声,“顾郎!” 她的声音本就是天然的柔媚温嗲,再加上她发自内心深处对他的同情和怜惜,这声‘顾郎’竟是叫得无比的有感情。 遂,她只觉得胸部以下,小腹之上的那处衣裳,微微有了凉意,似乎是被什么给浸染湿透了一般。 这是眼泪! 他哭了! 古悠然感觉到了之后,却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再谈起,只是搂紧他的头,让他干脆贴着她的身子哭个够。 许久之后,他的肩膀渐渐放松了下去,古悠然便明白他的情绪已经趋于和缓下来了,心里也终于送了口气。 “以后都只叫我一人顾郎可好?” 他低哑地问。 古悠然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他埋着头是看不到她的动作的,又应声,“好!我自是只会叫你一人顾郎的!这世上也只得你一人配得上这称呼!” 古悠然这话回答的无比真心真意。 若是他们最终能出去,顾郎这个称呼也只代表他一个,也会永远留在心底,再不会让别人知晓。 若是他们最终出不去,这里只有他们,她更加只会叫他一人。 “我叫你什么?悠然?” “你随便,你爱叫我什么都可以!” “那我边叫你娘子吧!古悠然这个名字可能会被许多人叫,但是娘子这个称呼却是属于我一人的!” 顾希声有些孩子气的嘟囔了一声。 古悠然失笑,倒是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方面的霸占欲。 想着反正左右就他们两人,他愿意叫什么都行啊,便点了点头,“好!随你高兴,叫什么我都应着!” “嗯!”他俨然满意的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嗯’声,然后就立即唤了一遍,似乎是想试验下古悠然会不会答应他一样,“娘子!” “我在!”古悠然好笑地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应了一声。 “没事!我现在有点喜欢这里了!” 顾希声嗡声嗡气地说了这么一句后,终于松开了一些他搂紧古悠然的腰肢的手。 同时也把脑袋从她柔软美妙的腰腹间,抬仰了起来,看向了她,“虽然我们不拜堂,不过在这里我就是你的夫,你就是我的娘子,所以不许你心里还想着别人!” “嗯,行!都依你!” 古悠然宛如哄小弟弟一样的一个劲地点头。 “你答应的这么快?”小郎君似乎有些担心她有口无心的乱答应他。 “我心里没有人可想,自然回答的快了!” “真的?那你——原来的夫婿呢?我是说在外面的时候,你,是有夫婿的吧?” 他微微有些迟疑了起来。 “有——过!死了!” 古悠然故意拖长了‘有’这个音,然后在顾希声微微紧张的神情中笑着又吐出了个‘过’字! 当真是有把顾希声给紧张到的。 直到听完整了她的话后,才算彻底放心了下来。毕竟是男人多少都有些占有?欲的,虽然他们被困在了这绝地,出去的几率委实不大,可刚刚荣升了以后要当‘丈夫’的顾希声,还是下意识的就没忍住询问起了关于古悠然的另一半的状况。 “那你岂不是——” “嗯,你想的没错,我是个孀妇!你可害怕?” 古悠然挑高眼尾地看向他。 “有什么可怕的?”没想到顾希声竟然学她用同样的表情反问了一句。 “克夫啊!用人们传统的惯例来理解的话,我这长相还有这年纪,却死了丈夫,不就是克夫了吗?你不怕?” 古悠然又故意更进一步的娇笑着问,却是没说澹台丰颐足足大了她四十五岁的事实。 所以真要论起来,澹台丰颐是算不上所谓的英年早逝的,只是比之他的惊才绝艳,盖世声望,他六十多岁就死掉的年纪,是可惜的。 但对于如今的古悠然来说,他死的却是再好不过了,若不然,她根本连离开神府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虽然也是要死,好歹享受过了一番自由不是? “这就是你拒绝和我拜堂的原因吗?” 顾希声却不接她的话茬,反而眼眸深邃,如有所思地看着她反问了一句。 “呃——” 古悠然语噎了一下,“那倒也不是,只是我的身份太顾忌了,有男人不要紧,但是要堂而皇之的摆上桌面的说要改嫁,怕是多的人不能容许,所以我也就自觉注意一点了!” “嗯?你死了的丈夫很有名很有势力?” 顾希声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就已经神思敏捷地问了一句。 古悠然微微一笑的点头,“嗯!” “我能知道是谁吗?” “不能!” “为什么,你现在是我娘子了!” “那也只是在这里,在外面,我还是别人的遗孀夫人!” “可——” “顾郎,你不见我也不问你的来历吗?你怎么反而还纠结上我的出身了?” “你可以问我,只要你问,我定然告诉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目前为止,只你一个,能得到我如此的坦诚。” 顾希声的身上无疑肯定是有大秘密大故事的。 这点光从他精通阵法,筋脉奇特,却又如此俊美无双,就能判断的出来。 要是换了她脑袋里没有灰雾示警这回事的话,她自然是要问问他的来历的,也算是彼此死也死得明白。 可是因为对灰雾很有信心,古悠然总有一种他们应该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的感觉。 为了防止出去后,有些事情会变得不好处理,她下意识的就阻止自己打探和知道他太多事情,也同时杜绝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此,一旦脱困,相信不用她说,顾希声自己也会尽快的回到他自己的生活和生命轨道中去的。 而因为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太多事,反而安全和而无负担。 基于此,古悠然断然的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不用了,我只要知道你是顾郎就行了!关于你的过去也好,你的秘密也好,我都不想知道!” “我只希望我的眼睛里看到的,我的身体触摸到的,都只是单纯的叫顾郎的你!” 古悠然这话一出,顾希声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不知道是秘密依旧是秘密被保住了的如释负重,还是古悠然竟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开口问他的惋惜表情。 只是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好,那就都不问了,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的顾郎,仅此而已!” “嗯!” ◆◇◆◇◆◇◆◇◆◇◆◇◆◇◇◆流白靓雪◆◇◆◇◆◇◆◇◆◇◆◆◇◆◇◆◇◆ 气氛静静地很安逸,空气的流通在这个山腹中,几乎感觉不到。 不过即便如此,气流却并非是静止不动的,他们鼻端呼吸到的空气依旧十分的新鲜,可见这个山腹是有新鲜空气输送来的渠道的,就是不晓得在哪里,能不能让他们离开。 “娘子,这里没有白昼黑夜之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圆房比较好?” “啊?你这么急?” 这下换古悠然露出惊愕的神情了。 虽然已经说好了,他们一定会有肉?体上的亲密接触,但是她以为起码不会是今天眼下。 他们这不是才刚落进来这里吗? 按照道理纵然不说培养下更加熟悉的感觉,顾希声也起码该巡查下这个山腹,判断一下是否真的没有出路后再来思考这个欲?望的问题吧? 可他真是太异常了! 古悠然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根本就知道这个山腹内的出口在什么地方,所以才这么的有恃无恐,毫不担忧? “你不急?” 顾希声闻言,也同样错愕地看向她。 “我……当然不急,不是,我为什么要急?” 古悠然觉得奇了,这个做?爱又不像是喝水吃饭上厕所,忍不得,憋不得的,顾希声这话问的太诡异了。 “你推那房门的时候,手没有受伤?” 他却猛地急问。 推门? 古悠然想起之前她的手掌掌心曾经整个变黑的样子,立即跳脚了一下! “怎么没有?我还没问你呢,你在那门上涂抹了什么毒药?刚背着你进来后,我的整个掌心都是黑的。” “是嘛!原来你有发作过!” 顾希声却松了一口气一般的点了点头,却没急着回答古悠然的问题,好像在思考什么一样。 “喂——顾,顾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在门上涂抹了什么?” “你之前可曾看到我嘴唇发白?” “当然有,何止是发白,那简直白的比雪还要吓人!你这是——” “情毒合欢!”顾希声淡淡一笑,“我给自己下了一半,在那门上涂抹了一半,一对异性只肖被种下了这毒——” “会怎么样?” 古悠然忍不住紧张地叫了起来。 “不用紧张,其实不会怎么样!只不过会在身体上极度渴求和依赖对方而已!” “是,是吗?” 古悠然总觉得好像不那么简单,要真是这么简单,这所谓的情毒合欢,无非也就是一种比较厉害的春?药而已,会值得他如此不惜代价的大肆布局,引他要等的那个人入瓮吗? “嗯,放心,武功、内力、神智和心法,半点都不会有影响!”顾希声又补充了一句。 可他越是这么补充和解释,古悠然反而觉得越加心里发毛了起来。 “那这种毒岂不是很没用?比一般的春?药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啊!” 顾希声却又是淡淡一笑,“和一般的春?药自然是有分别的,娘子来亲自体会下不就知道了?” 说着,他突然抓住了古悠然的一只手,往他盘坐着的两?腿?之间放了过去。 顿时—— 古悠然只觉得‘轰——’的一下,一股热血和剧烈地想要的冲动,就直接从心底爆发了出来。 那种瞬间体温就爆升,肾上腺素也跟着不断升高的激动难抑,就好像她已经吃了十大碗的春?药药性一下子都发作起来了一般。 口干、舌燥、空虚、以及内火不断的攀升。 再看向面前的顾希声时,原本他的清雅、俊美、端庄、修容,此刻在她的眼眸里全部都只剩下了妖冶的诱。 让她只想把他扑到,扒光,然后深深地吞掉他。 这种纯粹的来自欲?望支配的感觉这么的强烈,偏生她的神智又极端的清醒。 知道眼前她身体的感觉,和眼眸里的看到的顾希声诱?人模样,都不过是因为中了那情毒合欢的关系。 然而知道没有用,她根本抗拒不了这一刻必须要和他结合成为一体的冲?动。 而且她也确信这种极端的渴望,和想要得到的满足,只能从顾希声身上才能拥有。 这才是情毒合欢的真正的威力和作用吗? 而此刻,比之古悠然的快要爆发发狂,顾希声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事实上,情毒合欢是分成两颗药丸,一白一黑,本就是有从属关系的。 而顾希声所吞的那颗是白色的。 在情毒合欢的‘君臣佐使’药性中,趋于‘臣’的位置。 而涂抹在门上的正是黑丸化水后的药汁,位于‘君’的支配地位。 这也是为什么顾希声会对古悠然说,以后他就是她的人的话的原因所在。 只可惜古悠然没听懂而已! 而顾希声他从这温润的石床上醒过来开始,就已经意识到情毒合欢已经正式在他们两人的身上都发作过一次了。 这一次便是引子。 并不会真让他们如何。 但是随着这引子的被牵发出来之后,毒便算是真正深种了下去,再拔除不了了。 也就说,从今之后,但凡两人只要身体亲密的接触到一起,他们就不能控制最后不发生合体的可能。 自然,情毒合欢还有其他很多潜藏着的还没有爆发出来的小特点,但是此刻的顾希声,是不会主动去讲出来的。 那等于是给他自己找难过! 罢了! 虽然即将要成为他女人的人,终究不他最想要的那一个,但是谁让天意如此弄人呢? 好在古悠然也是个优秀得连他也不得不承认是挑不出多少缺陷的女人的,便就此沉沦吧! ◆◇◆◇◆◇◆◇◆◇◆◇◆◇◇◆流白靓雪◆◇◆◇◆◇◆◇◆◇◆◆◇◆◇◆◇◆ 柔软滚烫的娇躯,被大力地攫紧,拉到了床上,压到了身下。 后背紧紧地贴在温热的大石床上,双手也被顾希声高高的拉起,按在了头顶上方的床上。 使得她本就柔美窈窕的体态,更显得挺翘诱人。 尤其是高耸浑圆的胸脯,死死地抵在顾希声坚硬的前胸,隔着衣服,依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股高弹的韧性和美妙的触感。 优雅的大手,此刻却完全不见轻柔,只有粗野和急切的握弄了上去。 古悠然本就浑身发烫,身体发软,被他这大手一揉弄,更是瘫软成了一汪春水一般。 眼波横媚间已经婉转相吟了起来,“啊——不,不要!” 她不叫还好,这一叫,简直如同大火上又浇了十吨汽油一般。 瞬间,那柔媚娇吟到了极点的声音,勾?得顾希声彻底放弃了最后的抗拒和迟疑。 只听‘嗤啦——’一下,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就响了起来! 古悠然只觉得下?身一凉,都没来得及抗拒一下,就猛地感觉身上一轻,原本抓控着她的一只大手也放开了对她的钳制,转而摸向了她的腿。 古悠然的双?腿十分修长,粗细均匀,柔软光嫩,扶摸起来手感极佳,顾希声极是贪恋。 很快,他显然已经不满足于双手的快乐,在她只来得及发出的半声娇喘惊呼中,顾希声的头已经深深地埋入了那柔软馥香的女性密地。 “啊——顾郎——” 古悠然的身上,裙子已经被撕裂的扔到了石床之下,唯一的一条亵裤,也已经只剩一半还挂在腰间腿上,勉强半遮半掩住了那最中心的神秘花园。 一半青茂油亮却又柔然的芳草,已经半露在了顾希声的眼前。 顾希声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兴奋,更加用力地抓住古悠然的腿,使劲地揉捏和更加分开,同时双唇,已经从雪白的大|腿内侧,一路向上吻去。 双手也跟着向上摸,终于达到尽头。 迫不及待的把那半片亵?裤也给撕开扔到一边后,古悠然那萋萋芳草中包裹着的一道粉红嫩芽,也完全无遮挡的展现在了顾希声的面前。 随之扑面而来的还有属于女性特有的芳香。 在这样的情境下,无疑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顾希声半点迟疑也没有的就用双手抱住古悠然的双臀,然后把脸就贴到了古悠然馥香的女?体最中心。 “啊——” 古悠然顿时有些受惊,又更多感觉刺激的开始扭动屁股,想要躲开他微微有些凉的唇。 但是却控制不住身体已然完全有了反应。 一股湿润不由自主的自那处蔓延溢出,身体也开始了颤抖。 顾希声敏锐的感觉到那股属于成熟女?体的芳香气息更加诱?人了,这使得他也越加的兴奋无比。 舌头也深深地探了进去,灵活地舔弄了起来。 “唔,啊……不要,顾郎——” 她越是喊不要,可是身体的反应却越诚实,那透明的液体,到后来随着顾希声的舔弄,不过半分钟时间,都近乎泛滥成灾了。 纤细的宛如一折就要断的雪腰,柔韧性极强的高高地抬起,使得整个身体弯成了一道拱桥一般。颤抖也跟着越来越厉害了,显然第一波的欢愉巅峰已然要到来了。 顾希声可不想令她这么快的就达到高朝,察觉到这样的迹象后,当即就抽离了自己的唇舌。 重新缓缓地俯压到了她的身上,开始转而亵?弄她那对饱满到不可思议的双峰。 那樱桃般大小的顶端果实和那诱人的红色,都足够勾的所有男人有细细品尝的冲动,顾希声也不例外。 只见他先一只手握住其中一只,那柔软中又充满弹性的美妙触感立刻传遍了全身,另外一只却当仁不让的被他的双唇给深深地衔咬住了。 一边是灵活的拇指和食指的捻动顶端果实,外加轻柔地摩擦,再配合手掌的部分大力的揉捏乳?头下方的整个雪峰; 另一半是柔软中带着湿润的舌头,或吸?吮,或舔?弄的刺激。 让本来就已经随时预备好了要抵达巅峰的古悠然,更是兴奋中透着更多空虚和欲求?不满。 她的全身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扭动了,双手更是胡乱地开始抓按顾希声的头颈肩背,口中娇吟中,再也忍不住催促: “顾郎,别,别再这样了!快给我——啊——” “娘子,马上就来!” 顾希声也同样到了忍耐的极点,快速地跪坐起来,迅速的扯落他的衣袍之后,又再度快速的俯下?身去。 先用一根手指再度探入她的女性密地,确认里面已经湿润异常,足够进入之后,顾希声也终于满意和火热的跪直了身体。 然后快速地重新抬起古悠然的腿,并向两侧用力地分开,直到打开到了最大的角度。 古悠然微微抗拒了一下下,就放弃了。 虽然暴?露在了空气中的私密之处,微微感到一丝凉意,但是当顾希声的两只手,再度移到她的腰间,抬高她的下、身,使她的臀部离开石床的时候—— 古悠然知道他这是要进入了! 不由更加的激动和内心火热! 果然,很快,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就已经抵达了她的门口。 先是在湿润的外围轻柔的试探性地摩擦着,古悠然只觉得心跳开始加速了。 逐渐感觉到那东西已经移到了洞口,微微往前顶了一点点,就分开了原本是紧紧合在一起的两片花瓣。 古悠然已经完全屏住了呼吸,就等着他整个进入了。 而顾希声见她这般的春?情如火,媚眼如丝,满脸写满了想要的样子,哪里还按捺得住? 当即双手更紧地抓住她的两瓣雪臀,把它稳定住后,就深吸了一口气,腰肢用力地往前一挺,整个硕大便一下子进到了底。 顿时—— 古悠然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痛,还是痛快的叫声,“啊——” 顾希声却忍不住露出极端享受的表情来。 却原来即便经过了火热的前戏,蜜道花?蕊处也得到了充分的润滑,但毕竟是久不经人事的身体,加上又是常年练养生功的人。 那处蜜道比之处?子都还要紧致狭窄有余。 这般猛地被如此巨物整个抵入,古悠然如何能不感到痛楚? 可究竟还是练武之人,肌肉和身体的包容性,柔韧性,延展性,同样比普通人要强许多。 那粗大的物事带来的短暂痛楚之后,更多的是另一种酥麻的快?感。 从那最深处的花心处,一点点的向四周乃至全身扩散,不多时,就让古悠然忍不住开始颤抖和继续热望了。 而顾希声只觉得自己被一团柔嫩之极的火热给包围了。 第一反应就是‘紧致’,太紧了! 竟然包裹着他的物事一动都不能动了,同时可能是因为痛楚和不适应他的尺寸的关系,在他坚定的挤入之后,她的内壁软肉,本能的就开始收缩,想要把他这个侵入者给挤出去。 这一进一挤压之间,差点没让他在进入底部的瞬间就缴械投降! 若不是古悠然自己亲口说她有过丈夫的话,顾希声都会以为他进入的绝对是一个处?子的蜜道。 简直是太舒服了! 原来男女之间的情?事肉?欲,竟是这般的迷人和舒爽! 顾希声这一刻是真的恨不得永远沉沦在古悠然的身体深处了。 “顾郎,唔,可,可以动了!” 短暂的痛楚过后,紧随其后的就是全身为之悸动的酥麻和需求,身体被充实的塞满了的饱胀感,令她全身都感觉轻飘飘的。 似乎所有的细胞也都在享受这种愉悦,和叫嚣着需要更多。 偏生这个时候该主动的顾希声,却半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地享受着他自己舒爽。 古悠然忍不住抓紧他的双臂,轻声催促。 而顾希声其实也早就不满足于这么停滞在其中不能动弹的处境了。 只是之前看到了古悠然蹙眉的表情和那半声痛楚的呼声,没敢轻易放肆。 现在听闻她这般软糯娇吟的催促,哪里还停得住? 当即扶住她的腰肢,就准备开始抽送了。 但见他先是往后抽离了小半身子,好把那深深顶入的粗大,向后抽离出了大部分。 然后在古悠然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呼吸前,就已经猛地向前一冲,一杆到底。 古悠然顿时发出了一声吟长无比的娇喘声,“啊——” 而顾希声也再度体验到了那股被紧致到极点的嫩肉,所裹挟住的强烈的舒服感,喉咙口也忍不住低吼了了一声,“啊!” 所谓食髓知味,这般激烈进入,带来的快感如此的鲜明,哪个能忍耐得住? 顿时更加的凶猛继续,如此往复的一进一出,一进一出,频率越来越快,每一次都充满了无尽力道,非顶入古悠然的身体最深处而不罢休。 这般有力的撞击之下,古悠然的娇喘呻吟,越加的支离破碎,身体表面也浮现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映衬着因为沾染了情?欲而变得绯红的漂亮皮肤,以及那对不断随着身体乱颤而波涛汹涌的优美双峰,简直美得夺人心魄。 使得顾希声也忍不住放下手中一直紧抱着的雪白光滑的大|腿,改变了一直以来冲撞的姿势,换了正常体,位的前俯之姿,正好可以完全掌握住这对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宝贝。于是,之前的一前一后的进出,变成一上一下的递送,一样的强力,一样的深入,古悠然已经觉得全身晕眩不已了。 身体里面像是完全要燃烧起来一般,喉咙也干涸的有些火辣辣的,她知道这是因为她不知道娇吟了多久的关系。 欲?望已经累积到了快要饱和的程度了,但是身上的顾希声的动作却一如之前的猛烈和强力,她快要不行了! “啊……顾……顾郎,不要了,我……我快要不行了!” “娘子,别急,再等等,再等一会儿就好!” 又是新一轮更加兴奋激动的冲刺,整整五分钟都不见有放缓地迹象。 而此时的古悠然已经濒临爆发的临界点了,只见她纤细柔美的十指,紧紧地抓紧了顾希声结实的两臂肌肉,身体也绷紧成一条直线,尤其是湿润紧致的花心深处,更是开始了无比剧烈的收缩和绞合之力。 裹挟得顾希声也再坚持不住了,狠狠地低头按紧古悠然的身子,又是连续几十下的快速冲刺…… 最后两人的喉咙口,几乎同时发出了悠长到了极点的满足长吟,伴随着的还有那一股又一股的热流涌入到了花心最深处。 ………… 许久之后,顾希声的身体才缓缓地放松下来,开始轻柔地亲吻古悠然完全被汗水打湿了脸颊,眼睛,鼻子,耳垂,还有双唇,交换了他们自结合以来的第一次亲吻。 090:苦逼了的唐拓! 而此时,两人的身体还保持着释放后残余的颤抖。残颚疈伤 等到彼此的呼吸真正完全平静下来,已经是又一个十分钟之后了。 古悠然这才微微地推了推还伏在她身上的顾希声的肩膀,却感觉到了脖颈边又是一凉,顿时手就僵住了。 “顾郎,你,你怎么了?” “谢谢!滠” 他没立即就出声,而是隔了好一会儿才吐出这么两个字。 古悠然闻言先是怔了下,随后就微笑着又再度揽紧了他,“你是我的顾郎啊!” “娘子!均” 他低声叫了一声。 “嗯,在呢!”古悠然同样轻声地应了一声。 “娘子,我现在很开心!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古悠然可以从他完全放松的身体上,体味到他现在极度复杂的心境。 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在感情上一样会受伤,一样会失落。 他们的这番结合,彼此心里都清楚的知道,纵然是再完美,再痛快淋漓,与爱情两字依旧是无关的。 他有可能感谢她让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也可能感谢她在这样的最后关头,能陪在他身边,且对他的拖累毫无怨言。 但是在他的心里,现在最想拥有的人依旧不是她! 而她呢? 作为一个骨子里其实是很感性的女人来说,纵然口中再是说的无所谓,脸上再是表现的豁达和大方,究竟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酸意和不舒服的。 毕竟从此刻之后,她和这个男人已经有了肉?体上实质的关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算是一夜?情,那也是情人的关系了。 然而,她却无法爱,甚至于连尝试的去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到他身上都是不能的。 女人最苦的不在于一辈子找不到爱的人,也不在于一辈子没有找到爱她的人,而在于把自己的心放到一个心里已经住了别的女人的男人身上。 她是古悠然,是一个未来来的理智女性,她告诉自己,她绝对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因性而爱这样的事情,必须也绝对不允许出现。 不管是以后两人真的死在这里,还是可以从这里出现,这条底线都要坚守住。 这般自我警告过自己之后的古悠然,连带之前情?欲带来的彻底的极乐巅峰感也跟着消褪了不少。 对于可能还沉浸在一时的感性和感激中的顾希声的话,她已经完全能淡然对待了。 她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抚摸了下他已经完全汗湿了的长发,“傻瓜!我现在哪里也去不了,不陪着你又能陪着谁呢?” “娘子?” 顾希声猛地抬起头,一手撑在了她的头边,表情有些诧异地居高临下的看向了她,“娘子,你好像不高兴?” 古悠然一怔,连忙浮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没有啊!我怎么会不高兴?” “不知道,我感觉你好像情绪有变化!” 古悠然连忙又是笑了一下,“你感觉错误了!” “是吗?” 他细细地端详着她的脸,也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还是有些怀疑,想要从她的细微表情上解读她真正的情绪。 古悠然之前被他的敏锐感觉,有所触动和警示了之后,早就敛正了心情,完全藏匿起了所有的情绪,又如何还会被他看出端倪来呢? 因此故意眼眸含笑地回视着他的眼眸,半玩笑地问,“要不你再看仔细一点?” “娘子!” “嗯?” “我们以后就真的要一起在这里待到死了,你真的不怕?” “怕什么,有这么俊逸的顾郎陪着,便是做鬼也是所有女人最艳羡的鬼了!你说是吗?” 顾希声听了,顿时大笑了起来,不知是这句话中哪些字眼引动了他的开心,古悠然赫然看到他整个忧郁不开的眉眼,此刻竟是完全都舒展开来了。 不由也看呆了眼。 美男子究竟是美男子,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的耀眼和迷人。 这样的男人即便不能爱,光是看着也是极度的养眼和享受。 古悠然反而不急着推他起来了。 而此时,随着两人间的细微动作,皮肤与皮肤间相互的摩擦。 顾希声那原本释放过后就没有退出来的物事,竟然又一次有了重新膨胀抬头的迹象。 古悠然这下有些急了。 之前那往死了做的那种疯狂,她可不想在短时间内再体验第二次。 虽然很痛快,可是还是该有些节制才好。 当即,古悠然连忙轻推了下顾希声的肩膀,却正逢顾希声似乎很有再来一次意向的往下压身子的动作。 这可把古悠然吓到了,顾不得有可能会伤到他,掌心内力微吐间,就把顾希声的整个人掀翻到了一边,在他完全错愕地眼神注视下,快速地卷起他的外袍,就已经下到了地上。 然后又在最短的时间内,跑出了山洞。 顾希声这下是完全傻眼了。 等人都跑没了影,才忍不住惊愕地自语了一句,“为什么她竟然能抗拒情毒的合欢天性?” 可惜这话,古悠然完全没听见,不然的话,少不得肯定要问个明白的,这个情毒合欢到底都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功效! ◆◇◆◇◆◇◆◇◆◇◆◇◆◇◇◆流白靓雪◆◇◆◇◆◇◆◇◆◇◆◆◇◆◇◆◇◆ 等到古悠然回来,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了。 顾希声注意到她的头发全是湿的,身上也有清新的水汽,似乎到什么地方去洗过澡了。 除了脸蛋因为情?欲晕染后的关系,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去,身上其他地方,至少看不出还有厮磨过的痕迹了。 “娘子!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古悠然看到顾希声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躺在石床上的姿势,只是那语声怎么听都是明显不满的。 不由连忙讪讪地笑了一下,“顾郎,那什么不能太纵?欲,纵?欲伤身!” “我们还害怕伤身?” 他不为所动地继续盯着她。 古悠然知道他说的是他们不久后都是要死的人了,自然是不怕伤身的。 可是呃—— 古悠然不由目光偷瞄了下他双?腿间分明还昂扬狰狞的家伙,心底再一次庆幸自己跑得够快! “顾郎,那什么,我受不住了!缓一缓,下次再做嘛!” 少不得,古悠然只能撒娇了。 虽然对着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男人撒娇,有些不习惯,不过好在她这张脸和这副身体还是很显得‘*’的,所以不虞外表上看起来有恶寒感! 而顾希声听到她这样说,虽然表情依旧有些郁郁,不过身子却总算坐了起来。 “过来!” “呃,干嘛?” 古悠然小心地觑了他一眼,脚步却还是缓缓地朝着他移动了过去。 就见顾希声伸出双手握住了她的手,眼神不悦,“去哪里清洗的身子?手都冰凉了!” “呃,后面有条阴河,只有那里有水!” 见到他正在给她捂手的动作,古悠然稍稍放下了担心的同时,表情也微微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因为上床不怕,顶多就是因为生理需要,或者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俩人,可以当做是互相慰藉彼此的理由。 但是这暖手的小动作,却是不属于仅仅是有肉?体关系的男女的,这是属于真正的恋人和情人间的亲昵。 所以古悠然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抗拒这样程度的亲密的。 这中内心的挣扎和微微地抵御,表现在身体外在的直接行为就是她想缩回她自己的手。 却被顾希声握得紧紧地,且同时迎来了他疑问的眼神,“怎么了?” “没,没什么?顾郎,你不穿上衣服?” “我的衣服不是在你身上吗?” 顾希声却是很自在地回了一句,不为所动,继续专心给她暖手,似乎完全不在意他自己还正赤?身?裸?体着。 让古悠然忍不住感叹,男人和女人在这一点上真是很不一样。 女人和一个男人没正式确立明确的关系之前,不管之前在床上发生过多么激烈的情?事,事后都会遮掩自己的身体。 而男人却是完全相反,不管之前在女人的面前表现的多么的绅士和正派。 一旦在床上裸?裎相见过之后,他们会完全撇掉所有的羞耻之心,光明正大毫不在意的袒?露自己的身体,全没有半丝不自在。 似乎是为了应证‘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怕以后被你再看到不穿衣服吗?’的道理! 现在,顾希声的情况可不就是如此? “你撕烂了我的裙子,我不穿你的衣裳,我穿什么?” 说到这个,古悠然就忍不住有些愁上了,这里面可是没衣裳可换的,更加没有针线之类的东西,地上这一地的破布,怎么还能穿得上? 哎,真是那让人情浓似火的情毒合欢害人,爽是爽过了,可爽玩了要当原始野人的滋味就没那么好了! 总算顾希声的衣服还是好的。 他人也修长挺拔,这件外袍倒是足够遮蔽她的身体了。 少不得接下来的日子,就只能让他穿着中衣中裤了! “那我呢?” “喏!你就穿着中衣中裤,反正这里面也不冷,晚上睡得又是这温玉石床!” 顾希声见她撇嘴耍赖的小女儿娇态,加上想到之前那蚀?骨销?魂的动人身体,不由心也蓦地一柔。 松开她一只手,竟是揉弄了下她的发,“好,这件袍子以后就送你了!” 古悠然却没什么领情的样子,反而低声地抱怨了一句,“顾郎真小气,不过是一件衣裳罢了,还要人说才送!” 顾希声闻言,忍不住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古悠然,说她不聪明吧,却又处处显得玲珑聪秀的紧。 说她聪明吧,这会儿又傻乎乎的! 这哪里只是一件普通的袍子而已? 顾希声有心想要和她讲讲这件衣裳的不同寻常之处,但是目光所及的便是这山洞内简单的摆设后,立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罢了! 忘记这是在无出路的山洞里了! 纵然这件袍子再怎么不同寻常,在这里,也不过是一件能蔽体的衣裳罢了,还提它做什么? 干脆也就认了古悠然这指控他小气的罪状了! “好,好,是我小气!娘子恕罪则个!要是娘子还是不解气,为夫的便把里面的中衣中裤也一并贡献给娘子便是了!” 古悠然听他可以文邹邹的来了这么一句,也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赶紧穿上你的衣服,哪个要你里面的衣服!” “真心不要?” “不要!” “那为夫可就穿上了?”明明是在逗人玩,偏生他还一脸的一本正经地问着她的样子。 古悠然真是也有些无语了,干脆背过身子往外走去,边走边道,“我去生火,给你烧些水,你一会儿出来后正好可以擦擦身子!” “不用!我也去阴河里洗一下就是!” 身后顾希声果然开始窸窸窣窣的穿衣服了,边穿衣服边随口说了一句。 古悠然却停住脚步,转身看他,然后摇头,“那可不行,我虽是女人,却有内力在身,所以阴河水虽冷,倒也勉强可以扛住,你呢,要是不想今天晚上就风寒缠身的话,还是乖乖得等我把水给你烧热些再来洗!” 见他似乎想说什么,古悠然立即伸出一只手掌,做了个阻止地手势,“停!这个必须听我的!如果你还想有机会继续抱着我滚床单的话!” “娘子,我想说的是你赶紧去烧水,我不但要洗澡,而且我还饿了!要吃饭!” “…………” 得!她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以为他会体贴的给她捂手暖手,就定然会不舍得让她去给他烧水洗澡的。 却不曾想,这位竟是个正儿八经的公子哥,怕是在家里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被人伺候惯了的主。 这会儿不但毫不客气的让她赶紧去烧水给他洗澡,还连带提出要吃饭的要求了。 “娘子,你怎么还不去啊?” 顾希声见她还傻乎乎地站着,不由奇怪地问她,随后俊美的脸上还浮现出了几许为难和尴尬之色,“娘子,你是不会生火还是不会做饭?” “要是不会生火的话,这个简单,我会!不过做饭就——” 果然啊! 再度应证了心里的结论之后,古悠然都有种想给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早知道她嘴贱的说那句体贴的话做什么啊? 现在可好了,眼前这位少爷还真把她当暖床兼粗使的丫鬟使唤了。 重重地瞪了他一眼,闷闷地说了一句,“不用你!我都会!” 说完,脚步咚咚地就走了出去。 而此时,顾希声还有些不明白,怎么好像古悠然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了? 不是她自己说要给他烧洗澡水的吗? ◆◇◆◇◆◇◆◇◆◇◆◇◆◇◇◆流白靓雪◆◇◆◇◆◇◆◇◆◇◆◆◇◆◇◆◇◆ 而此时,距离他们失踪,或者说距离古悠然失踪已经整整大半夜了。 就在他们头顶一千多米的城里面,整个【老茶馆】几乎快要被翻了个底朝天了。 那大无相八卦阵在这样的翻查下,自然是的藏不住的被显露了出来了。 毫无疑问,古悠然的失踪肯定是与这个布阵的人是有关的了! 唐拓和陆文生他们一干人都气疯了! 尤其是唐拓! 因为古悠然之所以会来这里,完全是出于他的邀约,尤其是陆文生在获悉夫人失踪后,而二公子唐拓却安然无恙时,一口就咬定了这是唐拓的阴谋。 并言之凿凿的说唐拓让他转告夫人的话中,强调了要夫人一人来这个老茶馆赴约的。 因此夫人现在失踪了,嫌疑最大的就是唐拓。 而不管是魏岑也好,是哪怕身为外人的沈烈也好,对此都是极度认同的。 毕竟早上那会儿三人间剑拔弩张的争吵,好多人都看见了。 尤其是魏岑。 沈烈在内的外人或许不清楚他们间有什么矛盾! 可他身为捅出那件丑事的当事人,最是清楚唐拓当时的愤怒和想要杀人的冲动。 自己身上的这一剑就是证明。 若非古悠然那女人救了他那一下,他是真会被唐拓杀死的。 不过那时,他心中有愧,也是情愿捱这一剑的。 可既然最后唐拓说要把他们的事情禀报回神府个大师兄知道,那他就已经绝了现在就以死赎罪的念头了! 且古悠然这个女人好不容易松口了给他们关系重新开始的机会,魏岑都已经计划着接下来该怎么尽最大能力的配合古悠然,好稳住唐拓了。 反正事情都已经出了,且用古悠然的话说,她终究只是师傅的妾而已。 师傅也不曾说过古悠然以后不可以改嫁的话! 自然,按照伦理古悠然怎么改嫁也总是不可能嫁给他们六人中的任何一个的道理,此刻魏岑是绝对不会去提的,甚至连想都刻意避开了过去。 总而言之,一句话到底,就是魏岑现在知道了古悠然失踪了,生死不知。 而约她见面的唐拓却好好的,还声称不是他使的诡计,试问,魏岑能信吗?他能干吗? 真要是这么信了,就是唐拓当他和陆文生在内的大家都是傻瓜蠢货了! 这摆明了就是唐拓恨古悠然这个女人败坏了师傅的声誉,又秽乱了他们师兄弟间的感情,所以故意使了诡计,把人给骗出了鸿运楼,然后给不知道弄哪里去了! 至于说什么唐拓不可能那么傻,明知道做出这样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会怀疑他的事情的理由,魏岑就更加嗤之以鼻了。 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澹台神侯亲手教出来的徒弟。 哪个不是智计双绝,奇才诡辩之辈? 普通人铤而走险的时候都懂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以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 有什么理由唐拓不懂得将计就计? 因此即便现在的唐拓满脸的冰冷和愤怒,一副他绝对无辜的样子,魏岑也只有深深的仇恨和指控。 不顾身上的纱布早就渗血染头了暗色的衣裳,魏岑紧紧地抓紧唐拓胸前的衣裳。 语声非常阴沉和危险地警告,“二师兄,我现在还叫你一声二师兄,我知道你心里恨不得我们都死,但是我现在告诉你,我和悠然的事情和她无关,从开始就是我主动招惹的她!” “你若有什么不满意只管冲着我来,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你拔出你的剑一剑杀了我,我魏岑绝对没有丝毫怨言!” “但是,你不要伤害她!她一个女人很无辜你懂不懂?” “难道就因为她嫁给了师傅,所以就要承受这些吗?你冲着我来,杀了我就是了,杀了我以后这个秘密也依旧会是秘密,你别冲着她一个女人去!” 唐拓现在觉得他真特么比最冤的罪犯还要冤。 他的确有想杀古悠然的心思,可他不至于不知道现在此时不是时候。 他之所以约她到这里来,也是想要私下给她一点警告和约束而已,根本不可能早就打算好了在这里对她下手,更别说把人弄没了! 现在可好,古悠然这一失踪,偏生老茶馆的后院楼内,又发现了这一看就是很高明的人,才能布置得出的大无相八卦阵。 让他想要说古悠然是自己走失的都不可能。 可真特么要是他干的,他也就认了。 现在分明是另外有人把古悠然给掳走了,魏岑和陆文生这两个蠢货却非认定了事情是他干的。 唐拓心里的火和冤都不知道该冲谁发呢! 而所有的这些还不是最令他担心的,最令他担心的是,这大无相八卦阵看其规模和复杂的程度,显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布好的。 而是有精通阵法的大家,起码耗费了不少时日才能布好的。 且他之前也已经查问过了,有人看到一个身穿着黑裙的女人,一进店内就被一个小二给领走了。 至于那个小二长什么样子,那茶客说没看清也不记得了。 同时,在古悠然失踪,唐拓发现事情不对劲开始搜寻这个老茶馆的时候,才发现现在的掌柜的竟然是三天前才盘下的这家铺子。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的茶馆内,竟然还有那么一处布有阵法的房间,也就更加谈不上知道其他了。 这么一来,问题就严重了。 古悠然的失踪显然已经不是单一的偶然事件,而是有人早就预谋好的一项针对性的行动。 那这么一来,更多问题就出现了。 能耗费这么大精力,又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财力,且事后那精心布置过的痕迹,又能被抹的这么干净的……所有的能耐都加在一起的话。 这幕后的人该是多么的不简单! 而这样大的手笔,又是早就认准了古悠然的人。 还恰到时候的打听清楚了他今天正好约了古悠然到这里见面,所以借着领路的机会,直接把人给截胡骗走了等等。 这一连串的布置,一环扣一环,简直缜密到了极点。 也难怪古悠然完全不防备的就跟人走了! 换了他,他也会落进圈套里啊! 这令得唐拓不得不怀疑那幕后的人,到底的冲着古悠然本身而来的,还是冲着她和他们身后的神府来的? 不然的话,岂会就这么巧合的,就把古悠然给弄不见了? 而一想到有个潜伏在暗中的,势力和来历可能都很强大的组织盯上了他们神府,唐拓的心情就轻松不起来啊! 这可是个重大的发现! 偏偏魏岑这个家伙,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和他胡搅蛮缠的认定了他是嫌疑人! 唐拓此刻有点明白古悠然中午那会儿,被这货搞得无语问苍天的无奈从何而来了。 用力地拉下他的手,狠狠地盯着他,本来就不婉转的如同清冷刀锋的声音,这会儿更加的显得脆和硬。 “魏岑,魏小四,你给我听清楚,我再说一遍,古悠然的事情真不是我干的,你这个白痴,你现在能不能有点脑子,我就算要算计古悠然,这大无相八卦阵也是我今天一个下午间就能仓促布置得出来的吗?” “现在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他!” 唐拓说着,就猛地把目光锁定住了陆文生。 陆文生也怔住了,语声同样不善,“二公子,你什么意思?你约了夫人还不让她带人,现在夫人不见了,你居然还把罪名栽到我头上来了?” “陆管家,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怀疑你自然是我的理由的!” “既然你说我约古悠然到这里见面的事情,你只告诉了她一个,她也的确没带人的如约来了,可为什么在这老茶馆里早就有小二冒充是我的人把她领走了?” “你要不是叛徒,先一步和外人串通好了,如何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丝丝相扣?” 唐拓的怀疑显然也不是没道理的。 魏岑虽然如今依旧怀疑唐拓更多,但是正如唐拓所说的那样,那个大无相八卦阵,的确不是一朝一夕能布置的出来的。 而他们的事情是今天中午之前才暴?露的,在这之前,魏岑肯定唐拓是不可能知道他和古悠然之间有那样的关系的。 那么从阵法上来看,唐拓的嫌疑不大。 反而像是有人早就瞅准了的他们一行人,尤其是早就盯牢了古悠然,那么出卖了古悠然的行踪的人,陆文生的确是有嫌疑的。 不过这里面同样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陆文生纵然有嫌疑,可约在老茶馆见面的要求并非他建议的,而是唐拓提出的。 难道说陆文生和他身后的人早就算到唐拓会在今天傍晚约古悠然到这里见面,所以早早的就在这里布下了阵法,等待掳人? 要真这样的话,那人的周天算卦之术,岂不是比他们的师傅澹台神侯还要厉害? 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们也是不会认同和相信的。 那这么一来,古悠然的失踪就委实太错综离奇了! ◆◇◆◇◆◇◆◇◆◇◆◇◆◇◇◆流白靓雪◆◇◆◇◆◇◆◇◆◇◆◆◇◆◇◆◇◆ “够了!我不管你们谁怀疑谁,现在我只要悠然!” 魏岑忍不住怒吼了一声,除了眼珠子是红的之外,他整个人的样子很吓人。 本来上午受得伤,就已经失血过多,这会儿正该躺着养的时候,却偏偏传回消息说古悠然不见了。 弄的他死活非要从床上起来,三福和无双他们拦都拦不住。 如今又因为太激动,造成伤口再度渗血,如何能不面色惨淡,形容吓人? “唐拓,我不管你怎么说,毕竟悠然是因为你的邀约,才不见的,你既然说不是你干的,你就把悠然找出来还给我?” “魏岑,你闭嘴!给我注意点场合!” “少给我来这一套!之前当着你的面,我尚且敢于承认,现在悠然人都不见了,你当我还会有什么顾虑?不就是被逐出门墙吗?不就是要被清理门户吗?只管动手好!” 魏岑立即很不给面子的又大吼了回去! “唐拓,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冲着我来!” “闭嘴!魏岑,你要我说多少遍,古悠然不是我藏起来的,她是真的被其他人给掳了,而且有可能是针对我们身后的府里去的!你怎么还不明白?”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内斗,而是尽快找出掳她的人的线索,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给找回来!” “陆文生,我不管你心里如今是怎么想的,你现在最好配合我们一起把古悠然找出来!” “二公子,这话也正是我想要对二公子说的!夫人是我的主子,我自然会竭尽全力!无双,你跟我走,倾城留下照顾四公子!” 无双和倾城这会儿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也有些慌了,但是他们知道了夫人那么多的秘密,而且对于二公子唐拓的无情素来有耳闻。 现在听到陆文生的话,自然还是站在他这边的倾向高,因此几乎立即就选择听他的命令。 倾城自是听懂了陆文生那句留下照顾四公子的话的意思,分明是让她盯着二公子唐拓的。 现在夫人在没找回来之前,他们怕是谁也不能轻易相信谁了! 而无双也立即就跟着陆文生快速地去联络点了。 神府在外面的据点的有很多的,只是此行因为是秘密之行,知道的人非常的少。 而关于据点的所在,能获悉的人也不多。 两位公子肯定是掌握大部分的,但是陆文生作为此行配备的路程管家,孝伯他们也不可能不告知他一些必然的求援的所在。 而他现在带着无双去的就是孝伯给的一些据点的所在。 巧的是此城中,正好是有一个的。 另外他们住的客栈的鸿运楼,幕后的东家是三公子邓傲的至交好友,若是透过三公子的关系,也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的。 只是这样的关系,能不动用还是不动用的好,毕竟神府夫人失踪,可能被人绑架的事情,本来就是很惊骇人的事情。 必须把事态给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这一点大局观陆文生还是有的。 而陆文生带着无双一走,唐拓则立即以在神府里就素有的威严,对着在场的人冷声警告,“今天的事情,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谁敢私自走露消息,府规处置!” “是,二公子!” 两个护卫两个小厮,连带厨子都战战兢兢! 这种事情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传出去啊,若非夫人失踪这样大的事情,他们不能不待在这里以示清白的话,他们恨不得根本就没看到不知道这一幕的好。 要知道从神府里出来的人,知道的越多意味着危险就越大,一个弄不好就要丢小命的。 而此时,沈烈却已经主动要求了,“唐公子,这里毕竟是我存善堂的势力范围内,若是唐公子不反对的话,我这就让人传令下去,封锁全城,并严密监视附近3天内路途所有城池的情况,要是见到有可疑的人裹挟着女子,便拦下检查!以确保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古夫人!” 若换了以往,唐拓肯定是要拒绝的,毕竟他们堂堂神府的人居然要求助小小的一个地方势力的存善堂,不是搞笑么? 可此刻面对着自家师弟魏岑和倾城都不信任的眼神,他要是敢于拒绝,肯定魏岑立时又要发疯的! 硬硬头皮咬咬牙,他只得点头,“如此有劳沈公子!我想,封锁其他城池的消息就不必了,按时间计算的话,那算计了夫人的人,未必已经把夫人运送出城了!” “沈公子倘若能给我把此城封锁个三天,相信应当足够我们找出夫人来了!” 哪怕不能,增援的人手也能全部都到位了! 这一句是唐拓未曾说出口的话,沈烈不知道,魏岑却是明白神府的那一套办事的效率和流程的,心不由更加一沉。 看来敢于求援,这次绑悠然的人,还真不是唐拓做的了! 那该死的会是谁? 091:怀疑(1更五千,晚上还有1章!求月票,求红包!) 沈烈一开始也是怀疑是唐拓干的,但是他这么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让他们存善堂的人加入进来,反倒是让他也不那么肯定了。残颚疈伤 不过不管怎么样,古悠然在他的印象里还是个很好很特别的女人。 尤其是人也算是在他的势力地盘上丢了的,沈烈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极不舒服的。 这不是摆明了没把他们存善堂放在眼里吗? 倘若他不认识古悠然,或者他压根就没在鸿运楼住下也就算了滟。 现在偏偏他刚在鸿运楼里住下来,正预备第二天当古悠然一行人的‘导游’的时候,正主却被人在眼皮子底下给掳没了。 这不成笑话了吗? 真是岂有此理獭! 真当他存善堂是摆着好看的是不是? 沈烈的心里有对魏岑的恨,对唐拓的骨子里的看不上,可也有对古悠然真切的担心。 当即就掏出一个白色的小小的约莫只有小手指长短的哨子一样的东西,放到了嘴边开始吹了起来。 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听到声音。 可是不到一盏茶,却已经有人马飞快地朝此地冲了过来。 其实唐拓这么大闹老茶馆的找人,早就惊动了本地的一些势力的眼线,只是他们都是得到了一些人的提前警告,没敢打探和妄动。 所以装作不晓得而已。 而这个提前打招呼的人就是沈烈的存善堂,是由毛二叔出的面。 毕竟他是很清楚唐拓这行人的不简单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既然收到了来自少爷的信号,当然也就不用担心不能露面了。 果然不到一小会儿功夫,毛二叔也已经带着精干的人赶到了外围。 唐拓看到是沈烈的人,便挥了挥手,让一副阻拦和戒备这些人靠近的神府的两个护卫立即让了开来。 毛二叔这才快速的近到前来,“少爷!” “二叔,把我们的人都发动起来,注意城里大小所有的密道和眼生的人,封锁所有出城的通道,在这之前出去的,哪怕就是一个贩夫走卒,也给我把身份翻出来!” “少爷放心!已经在探查中!” 毛二叔闻言立即点头。 既然发现了出事,不管是以沈烈和古悠然这行人之间的关系也好,还是基于存善堂是这里势力的最大的头也好。 都不可能是不关注这些的。 因此打探可以说是早就在进行中了。 只不过如今听到沈烈的命令之后,使得这一行动可以更加光明正大的摆到台面上来罢了。 唐拓和魏岑他们也都不是笨蛋,一听毛二叔这话,也就都明白了。 不由都暗自一凛,看来这个存善堂也不简单啊。 他们还是小看了人家。 只以为是个中元国内的本土小势力团体之一。 但是看人家这反应速度和做事的方式,显然也是训练有素的,不像是没经验的人临时训练出来的。 一时间对沈烈的存在,两人也不得不高看一眼。 不过眼前也不是赞叹这个的时候,关键还是要尽快把古悠然找到。 “嗯,这里留一个人就行,其他的都去做事!” 沈烈这话一落,毛二叔就冲着周围存善堂的人比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势,顿时那些人抱着刀行了一礼就各自上马的上马,快跑的快跑。 不到半分钟已经完全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而毛二叔看到沈烈的眉宇间有些阴郁不快的样子,却是安慰了一声,“烈少爷,您放心,只要人还在我们存善堂的地盘上,绝对丢不了!找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唐拓他们不知道毛二叔何以来的这个笃定。 但是沈烈显然是不怀疑的。 闻言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我担心那些人会对古姐姐不利!毕竟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把人掳走,要说没所求,单光是绑架的话——” 话说到这份上,眼神自然都看向唐拓他们去了。 唐拓却是心底暗怒。 他当然知道人家有针对性的绑走了古悠然,肯定是对神府有目的的。 但是他怎么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唐公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沈烈本来就已经好奇他们这行奇怪的组合队伍,现在看到那奇妙的大无相八卦阵的阵法布置之后,就更加对他们的来历,无法不猜测了。 “沈公子,抱歉,这不是你该知道的,唐拓无可奉告!” 对于沈烈的这个问题,唐拓毫不给面子的就冷声拒绝了。 沈烈当即就有些想要发作,却被毛二叔拉扯了一下,“少爷,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等古夫人安全找到后再说!” 沈烈一想也是,这个时候和唐拓争执也是没用的。 万一真是他幕后主使了这一行动的话,现在和他对上,反而给他创造了条件和机会。 当即就冷冷地瞪了唐拓一眼,便缓缓朝那大无相八卦阵的入口走去了。 “沈公子,等等!” 叫住他的却是倾城。 “倾城姑娘有何吩咐?” “沈公子,吩咐不敢,只是这大无相八卦阵十分的凶险,现在还不曾破解到生门的位置,妄然踏入恐怕会陷入其中!” 倾城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有些急切并担忧的看向,面色惨白到似乎随时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过去的魏岑的脸上。 而沈烈和毛二叔也是这时,才发现魏岑在他的小厮的搀扶下,双眸紧闭,两只手的手指,却是飞快的在掐算着什么的。 不仅如此,连带他的额头和眉宇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全部的都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只是因为夜幕黑沉,加上他又只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唐拓的身上的关系,倒是没注意发现魏岑竟然不知何时变成这样了。 而他虽然不通宵阵法五行,但是并不等于他看到魏岑这样,还不晓得他是在干什么。 顿时心中也是深深的一凛。 竟然完全靠心神掐算,在排衍大无相八卦阵的阵列? 这个魏岑到底是什么人? 真的是一个靠哄骗女人的感情而得到宝琴的负心贼吗? 还有就是这个美貌足可充当一国皇妃的丫鬟倾城,竟然是个丫鬟的身份本身就够让人惊悚和奇怪的了。 现在连个丫鬟都懂阵法。 沈烈真的无法不怀疑他们的出处了。 大陆上潜龙不少,但是再怎么神秘的势力,也不可能神秘到毫无迹可寻的。 他不是没把他们和大陆上最富盛名的几个古老家族联系到一起,但是左思右想,那几家也不可能配备这样的队伍出来。 那么唯一有嫌疑,又有这样能力的地方就只有一个了。 ——神府! 难道他们是出身那里? 沈烈光是想到这个,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且眸中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目光不由含了深深的戒慎和敬畏之意的看了他们几人一眼。 却越看越觉得多半是这样没错的。 不然还有什么地方出来的夫人能有古悠然那般的姿容和华贵之态? 再就是陆文生称呼魏岑和唐拓的叫法,四公子和二公子? 而整个大陆传言,那个神秘无比,简直有通天彻地之能的神侯澹台丰颐,正好是有六大弟子的。 那么—— 沈烈这下额头上也沁出细密的汗珠来了。 甚至于身体都有些微微发抖了起来。 毛二叔挨得他近,自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不由有些奇怪地立即看向自家少爷,用眼神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沈烈却后退了一步,冲着毛二叔就用很高级的传音入密传声道,“毛二叔,你听着,这件事情你别经别人的手,你亲自去查证一下!” 毛二叔听到沈烈这突如其来的传音入密心中大吃一惊,但是毕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城府还是有的。 因此脸上的表情分毫未变。 甚至于都没有因为沈烈的传音入密而侧头去看他。 光看表面的样子,别人是根本不知道此刻两人是有在交谈的。 “大陆上曾经有传言,六年多之前,澹台神侯曾经自世俗纳过一位女子,你去查找下,最近几年新晋的武王古震寰古家,当年是否有待嫁又适龄的女子?” 沈烈的这话再度传音过来。 纵然毛二叔城府不浅,此刻也忍不住心神大骇,身体也跟着震颤了一下,嘴角边的肌肉都跟着不由自主的神经抖动了两下。 烈少爷的话都交代到这份上了,他要是还不领会到他的意思,那这么多年的饭也就都吃到狗身上去了。 先是让他去验证神侯是否真有纳过女子之事。 然后又重点关照他查验武国新皇古震寰家的适龄女子。 最重要是这位神秘的失踪了古悠然夫人正好又是姓古的。 如此一来,还用说吗? 分明是自家少爷怀疑古悠然她们这一伙人是出身自那个神秘最贵的地方的! 要是那样的话—— 毛二叔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天啊! 这可是天大的机缘送到面前了。 只要古悠然他们真是出身神府,而自家少爷又和古夫人建立良好的关系的话,那等于他们存善堂也跟着一步登天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百年难遇的好事啊! 毛二叔已经开始激动以后他们存善堂的美好未来和前景了。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这个魏岑,还会是因为一具南海乌木凤尾琴就骗了二小姐的无耻无义负心贼吗? 要知道那可是神府,什么好东西没有,犯的着因为一具琴而落下这样的下三滥名声吗? 但是此刻这些可不是他多想的时候,他现在最当务之急的就是赶紧去查证烈少爷的这个怀疑,是不是有根据的? 当即赶紧按捺住心口猛跳的激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佯装担忧地冲着沈烈劝阻道,“少爷,倾城姑娘说的对,您对阵法一窍不通,还是后退一些的好!” “对了,咱们总堂那边孔先生对阵法也是熟知的大行家,老朽这就亲自去传信,让孔先生赶过来!” 沈烈闻言,面色流露出隐隐不甘又担忧的样子,目光依旧看着那阵式入口之处,让人光是看到他这样,就能感觉出他是有多么的想要进去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起码倾城看了之后,心里还是微微感动的。 “是啊,沈公子,您担忧我家夫人,奴婢也心里感激,只是这阵法之道十分凶险,您不擅长这个,却是真的不方便进入的!” “沈烈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此刻自然不敢给姑娘你们添麻烦,二叔,既然你提到孔先生,你赶紧去吧!” “是,烈少爷!” 毛二叔说着就要转身。 倾城似还想阻止,可想了想也还是没吭声。 反正在她想来要是四公子和二公子联手都破不了这阵门的话,他们存善堂那个所谓的孔先生来了也是没用的。 既然沈烈他一片好心的想要为救夫人出点力,她又何必去多费口舌? 兴许说不定不等他们的那个孔先生到来,夫人就也已经先一步被找到了呢! 出于这个想法,倾城就没再吭声,而毛二叔也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离开了沈烈的身边去查验沈烈要他去查的消息去了。 而此时的魏岑,那边似乎终于快要有结果了。 唐拓的目光也都完全屏息的专注地落在魏岑的脸上了。 却见魏岑胸口猛地一震,一口鲜血压都没压住的就‘噗——’的一声喷了出来,人顿时萎顿地往后倒去。 亏得三福一直注意着自家公子的情况,见状,赶紧扶抱住。 而唐拓此刻也快速地上前,疾点魏岑胸口好几处的穴位,同时掌心大力的透入内力,暂时稳住他胸口不断翻腾的逆血。 这般魏岑的心神总算恢复了些过来。 倾城也赶紧掏出手绢,替他把口角边的血迹擦拭掉一些,虽然急切,但是在场的人都没敢催促询问结果。 纵然是此刻对魏岑实在有些感官复杂的沈烈,也只是耐心地等他缓过气血。 而魏岑也没让他们等太久,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要挣扎着站起,却被唐拓的掌心压着,“别动,就这么说吧!” “你的气血本就亏损的厉害了,这次又强行破阵,连心脉都伤了,再动是不是连命都不要了?” “四公子!” 倾城也担心的阻止。 毕竟她现在可是知道的,四公子不仅仅是四公子,还是和夫人有亲密关系的。 所以她想夫人是不会愿意四公子有问题的。 魏岑本来也不过是强撑一口气,现在被他们都这么阻止也不强行要站起,只是脸色却比之前还要难看萎顿。 好一会儿口中只吐出两个字,“疯子!” 唐拓一听这话,脸色也忍不住有点难看,“小四?” “这个大无相八卦阵没有留生门,唯一的生门还是暂时的,应该随着悠然的进入,已经彻底关闭了!悠然她——” 说到这里,魏岑的心绪起伏太大,俨然血气又开始上涌了起来。 “什么?” 唐拓这下也顾不得给魏岑镇、压血气了,猛地就站了起来。 然后人就往入阵口冲去。 魏岑见状,也不阻止,毕竟悠然因为他的邀约才失踪,现在自己这身体想要闯阵也是没办法了,那么由唐拓去闯就再合适不过的了,就当是他赎罪好了! 再说了,闯阵虽然有一定的凶险,但是唐拓的武功比他们都要高明得多,就算不能整个破开,但是遇到危险,给他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因此,魏岑才没说一个字的阻止的话! 092:坑爹啊!(第2更来了,求月票!) 反倒是倾城忍不住喊了一声,“二公子——” 只可惜,此刻唐拓的人已经毫不犹豫的进入阵门了,除非他破阵出来,否则的话,倾城的话是听不到了。残颚疈伤 而三福此刻却又一次惊呼,“公子!” 却原来魏岑再度逆血吐了出来,神色比之之前又更加惨淡萎顿了不少。 “二公子!滠” 倾城这下也顾不得唐拓了,转身就蹲下,代替了唐拓的位置,也一掌内力输了过去。 沈烈此刻也缓缓地走了过来。 三福顿时神色防备和敌对地看向沈烈,“你想干什么?峻” 沈烈冷冷地看了一眼三福,“虽然我不耻魏岑的为人,不过我沈烈还不是会趁人之危的人!放心吧,我只是想看看他的伤!” 三福虽然不相信沈烈会有这样的好心,却也不再用剑拔弩张的表情瞪他了,只是口气依旧不那么客气,“不用了,多谢沈公子的好心!我家公子的伤自然有我们会照应!” “哼!” 沈烈见三福依旧不欢迎和防备的样子,淡淡地哼了一声,倒也干脆专注地看向那大无相八卦阵去了。 只见就这一会儿功夫,整个大阵竟然完全发动起来了。 只听轰鸣声,似有千军万马在交战一样。 而且原本在阵外看过去一目了然的大阵,现在随着唐拓的闯入之后,已经完全被灰蒙蒙地一层似雾似烟的东西给笼罩住了。 从沈烈的角度看过去,竟已经完全看不到唐拓的半个身影了。 而明明这个老茶馆后院就这么大点的地方。 那个大无相八卦阵的排布的房间比较起整个后院,就更加的小。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房间大小的阵式,把唐拓这样的高手也给轻而易举的困在其中了。 这就是阵法一道的威力和奥妙吗? 难怪那些真正高明的阵法大家,如此的难求。 若是上了战场的话,只要给他足够的材料和人手布置下足够大的大阵的话,岂不是千军万马也能灭于一阵之中? 就冲这一项,就让沈烈对精通这些玄门异学的人,心中不由自主的起了要敬而远之的心。 往日里这样的人,人海茫茫中,想要找出一个都难。 可今天在这里,懂得阵法的人居然像是街上卖大白菜的人一样,个个都是。 这种情况就是傻X都知道不寻常了。 无疑为这些人真的出身神府更添了一项佐证! 小半个时辰后。 大阵一开始传出的轰鸣声和厮杀声,变小了很多。 然后又不久,近乎都没动静了。 沈烈以为是破阵了,但是又盯了半天却也不见那夜幕中有人出来。 而此时魏岑已经在倾城的搀扶下,终于缓缓地站了起来,可能是倾城也输送了不少内力的关系,她的脸色也不如之前那么红润了。 “四公子,二公子已经进去好久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唐拓被困了!” 魏岑一看情形和进度就明白了。 “那,那怎么办?”倾城一听这话有点急了。 虽然二公子唐拓是害夫人嫌疑最大的人,不过也不一定就真的是他。 但是二公子却是他们这行人中武功最强的一个,如今四公子受伤,二公子若是再被困的话,他们的处境可就真的极度不妙了。 沈烈本来以为唐拓是快要出来了,所以大阵的动静小了。 现在听了魏岑这话,敢情这没动静比有动静情况更糟? 这小小的一个阵竟然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 “放心,唐拓不会死在里面的,凭他的本事,这大无相八卦阵虽然没有生门,可玄门总是会有的,不然的话,不符合阵法的最底线的要求!” “只要他能找出玄门所在的方位,强行破阵自己逃生还是能做到的。” “要是他运气足够好的话,兴许能碰到悠然所走的那个玄门的位置,那样的话,我们也能多一点线索!” “可——万一二公子他没找到夫人进的那道玄门的位置呢?” “那就脱困后再进一次!一道道的试,虽然耗费时间稍久一点,可一天十二个时辰下来,总能试上一个遍了!” 魏岑这话一出,就是沈烈听了都忍不住心底倒抽一口冷气。 好狠的话啊! 按照眼前的情况来看,这大阵里面肯定凶险无比,唐拓这样的身手进去这么久了,都拿它没什么办法,弄不好强行脱困出来后都要脱一层皮了。 而魏岑却轻描淡写的说出让唐拓出来后再进去的话,俨然一副不探出真正有用的玄门不罢休的意念。 若非知道他们是同门亲师兄弟,沈烈都几乎要以为这两人才是生死大敌呢! “四公子,您,您确定夫人她肯定是落入了某个玄门内?” “肯定!” 魏岑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一句。 “为什么?” 这次率先没忍住开口的却是沈烈。 魏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虽然很不想理这个该死的小白脸,但是一想到悠然如今还生死不知,实在不用再耗费心神在对这个小白脸吃醋不痛快的事情上了。 别过头,看向正前方大阵的方向,轻声却笃定地道,“因为悠然自己就是个阵法大家!我们都能看出这是大无相八卦阵,她不可能看不出!” “有可能一开始陷进去的时候她是大意之下所以没察觉到,不过只要阵式真的启动了,她可能能看出来!” “她陷入阵中,又武功不高,不过她轻功极好,躲藏和迅速心算推衍出一道玄门还是能做到的,所以我肯定她一定落进了这阵中的某处玄门内!” 魏岑这话说完,倾城的脸色顿时也缓了下来。 “沈公子,二公子没有说错!我家夫人在阵法上的造诣非一般人能及的!整个呃,府里能和夫人相媲美的人还真是不多的,四公子若是没受伤的话,现在也不会让二公子去闯阵了!” 沈烈一听这话就懂了,显然在魏岑师兄弟中,虽然魏岑的武功未必比得过唐拓,可这阵法钻研一项,却以魏岑稍胜一筹! 只是令沈烈意外的是古悠然那娇娇柔柔的样子,竟然也是阵法里面的顶尖大师,当真是没看出来。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倾城,说这些做什么?三福,去取点药来了!” “公子,要什么药?” “这个时候我还能要什么药?” “可是公子那药——” 三福显然很迟疑,不太肯去。 “叫你去就去,迟迟疑疑的做什么?怎么,我这个主子的话不管用了?” “公子,我,我去!倾城姑娘,公子这——” 三福苦着脸都快要哭了的样子,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一边的沈烈,对着倾城就鞠了个躬,分明是托她照应一下的意思。 倾城也有些无奈了,“三福,你去吧!四公子我肯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三福他还不知道他自个儿主子和自家夫人的关系呢! 可她知道啊! 倾城她就是让她自己出事也不敢让四公子有事啊! 所以说,三福的担心简直是白担心! 而此时,阵中的唐拓的日子完全的不好过。 他是进了阵中才知道这阵式竟然比他所参透的大无相八卦阵更加的凶险十倍。 完全没有生门不说,竟然不管推开阵中哪道门都是死门。 好几次若非他动作迅捷,剑气又强横残酷,杀伐果断的话,他弄不好就被坑进去了。 这布阵的人还真应了魏岑的话,绝对是个疯子啊! 这样的阵法布好了之后,就是布阵的人自己走进来也是有死无生的绝路。 那幕后之人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不但把夫人坑了,还要把他们前来要救援的人也想一网打尽。 当真是野心大的很了。 不过他是不会叫他们这么容易就如愿的! 唐拓也彻底被激发出了所有的心火,左手剑把他的全身护得密不透风不说,右手掌心不知道何时握了一个只有掌心大小的白玉小罗盘。 只见那罗盘中间乌木一样的指针正飞快地转着。 唐拓看着那指针眼眸里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可惜和心痛的神色。 这可是他最心爱的一个罗盘了。 不过这个罗盘被他此番这么催动了之后,却是只能用这一次了,以后怕是彻底要碎了。 这种好东西可是关键时刻能力挽狂澜救命于水火的东西,结果却必须白白的废在这里,饶是财大气粗好东西多如牛毛的唐拓,都忍不住从嘴巴里的牙一直痛到胸膛内的心里。 约莫盏茶功夫过后,白玉罗盘突然毫无征兆的碎裂了,而与此同时,乌木针也在最后的时刻,指出了一道玄门的方位。 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耽搁的唐拓,就和半天之前的古悠然的选择一样,立即按照走位,以最快的速度就掠了过去。 只不过出现在唐拓面前的却不是古悠然看到的门,而是后院的一道院墙。 这道院墙之前唐拓就看见过,但是光从表面看没看出有什么玄机。 却没想到这唯一的一道玄门的方位,却正好是落在这道院墙上的。 唐拓不由气急,对准那因为他找准了玄门而自动露出来的青砖拍了过去,然后只听微微地石板移动声。 一道黑漆漆的石阶就露了出来。 这倒是与古悠然闯入玄门后看到的石阶的画面是一样的。 显然,顾希声在幻阵和大阵结合的造诣上,已经炉火纯青了。 明明只有这一道玄门,可古悠然和唐拓找见的入口的位置却不一样。 但是无疑最后都是进入那千米长的石阶是肯定的。 古悠然要是早知道山腹那当口的断龙石落下,这边玄门入口却还是通的话,她肯定会后悔死为什么不往回去! 不过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根据常理还是根据顾希声的疯狂程度来判断的话,谁都不敢相信,会在玄门尽头布下断龙石的人,竟然会不在入口处同样做绝。 这不符合人性的决绝! 然而顾希声偏真就这么做了。 其实又何尝不是宣告了他内心深处的挣扎和矛盾。 既不希望有人能知道他们救他们出去,所以在山腹入口设下了断龙石。 可又希望在他们死后还是有人能知道他们的最后埋骨之地是在那断龙石后面的。 所以又刻意没绝了入口处的门户。 这是唐拓能进入的原因。 但是进入了没用,一千米的石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全力奔赴也就盏茶功夫,就到底了。 出现在唐拓面前的就是那偌大的断龙石。 顿时,唐拓的脸就黑了,当即就愤然的一掌重重地打向了那断龙石,只可惜其结果只能是连灰尘也没能震下来了一点,更别说打穿了! 也就是说他忙活了半天,废了自己最喜爱的白玉罗盘得到的竟然是无用功,非但如此,他现在也被困在这里了。 如要出去还得重新逆向再闯阵。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让人吐血外加坑爹的事情的吗? 唐拓现在真是有把那布阵的撕裂的心都有了! 093:罢了罢了!(求留言!) 毫无疑问,这断龙石后面若非就是另有一条通道,要么就是绝路了。残颚疈伤 古悠然弄不好就是被那断龙石阻断在那后面了。 只可惜他弄不穿这厚厚的石块,根本不可能到里面去。 甚至于他就算在外面用再大的声音喊,里面的古悠然也未必能听得见。 唐拓当真是进也进不得,唯有逆向闯阵,重新出去,把里面的情况告诉魏岑,再等援兵到了一起想办法滠。 只是不知道古悠然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认清了现状后,他也不敢再耽搁了,所谓救人如救火,唐拓甚至没来得及稍事调息一下,就又原身返回了。 好在顾希声没有在石阶周围再布置机关的峻。 不然的话,唐拓估计还要脱掉一层皮。 回到石阶入口处,唐拓只稍稍调匀了呼吸,就又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 而此刻,在阵外观察和等待的人,又听到了一如最初的那种轰鸣声。 倾城没察觉这两次有什么异常,毕竟她的所学还是比较粗浅的。 沈烈的水平就差得更远了,又听到这些声音,还因为唐拓这是要闯出来了。 毕竟不是魏岑说的吗,没动静反而不是好事情,有动静说明还是好的! 唯有魏岑,焦急地甚至都上前走了一步,失声叫道,“不好!” “四公子,怎么了?” “该死的,三福怎么还不回来!” 魏岑却没有心思回答倾城的话,只是不停地转头看向鸿运楼往这里的来路,想要看看三福那家伙的身影。 “出事了?” 沈烈也忍不住又问,“不是说没动静是不好,现在这动静和一开始唐拓闯进去的不是一样吗?怎么你又说不好了呢?” 魏岑忍不住鄙视地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阵法一道浩瀚如星辰!不懂不要乱开口!” “你——” “两位公子,拜托!算奴婢求你们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可千万别再吵了!” 倾城都觉得头疼了,恨不得跪下来给这两位小爷磕头了。 这个时候二公子都生死未卜,夫人更是失踪的不知道还在不在这城中,这两位主子居然还在这里吵,当真是——是,太不懂事了! 倾城忍不住心中语气重重地给他们两人下了个结论。 就在这个时候三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街道尽头。 “公子,公子,药来了!” “给我!” “公子,真,真的要服这个药吗?”三福递药瓶过来的手还是有些瑟缩和迟疑。 却被魏岑近乎一把抢了过去。 那是一个白色的瓷瓶,大小就一根手指长短,不大,魏岑一拧开瓶塞,一股浓郁香馥的药丸的味道就飘了出来。 在场的沈烈等人,不过是闻到了一点点这药丸的药香,都顿觉得精神一震,好是醒神了一把。 可见这里面的药丸定然是很好的东西。 然而三福看着那药丸被倒出,然后又被魏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吞了进去之后,他的脸却苦的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倾城的表情同样也不那么自然和好看。 由此可见,起码这药丸没沈烈以为的那么好。 但是魏岑的脸色和伤势,却又在沈烈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快速地恢复着。 短短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沈烈就惊讶地发现魏岑面色红润,气息悠长,眼眸了精光四射,甚至连身体也重新挺拔站直了起来。 那架势竟像是恢复了全盛时期一样。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竟然这么效果卓越? “倾城,守在外面,三福,你协助倾城,若是在我也进去后,有人胆敢擅自离开这里的话,给我格杀勿论!” 显然是魏岑也担心在场的神府的其他人会生出叛逃背离之心。 倾城和三福顿时同声连气的恭敬领命,“是,公子!” 魏岑说完,连多看沈烈一眼都没有就以同样的速度冲入了那大无相八卦阵中。 沈烈看着魏岑那毫不犹豫的坚决背影,心里也忍不住又有些动摇了起来,这人真是害了静儿的那人吗? 而若不是他,为什么他们沈家是南海乌木凤尾琴会在他手里? “倾城姑娘,刚才那药丸是?” “沈公子,抱歉,这属于我们府里的秘密,请恕不能告诉你!” “噢,既是这样那就罢了!我只是看魏岑的伤势完全恢复了,奇怪你们既然有这么好的药丸,为什么早不拿来用!” “哼!少来探我们的口风,当我们都是傻子吗?我不相信沈公子看不出来这药丸是有无穷后患的!不过沈公子,你若想借着药丸的后遗症发作之后,对我家公子不利的话,我三福就是拼死也不会叫沈公子如愿的。” “三福,别说了,沈公子不是这样的人!你别误解他!” 倾城赶紧拉了一把三福。 想着三福这家伙也是气极了,平日里的机灵劲竟然全都没了。 也不想想且不说沈烈沈公子这个时候会不会对他们这些人不利,纵然不会,能做主的主子们又都进了阵了,他在这里和他顶牛,又能有什么好处? 真要是惹恼了沈烈,给他点教训什么,等四公子二公子从阵里脱困出来都说不出什么话来的。 毕竟沈公子的身份虽然不是神府中人,究竟是和夫人相交的朋友,也算是半个客主子。 就这么把人得罪了算怎么回事! “倾城你——”三福还想说什么,却见倾城一个劲的冲他使眼色,不得不又把剩余的话给憋回了肚子里。 饶是如此,他的心里还是满心的不解。 反倒是沈烈笑了出来,看出了倾城对他显然也不那么放心的,“倾城姑娘不用担心,我既然叫古夫人一声姐姐,就断然不会在她不在场的时候,教训她的人。纵然有些人实在是不那么礼貌和听话!” 这个有些人,摆明是在说三福了。 “呃——” 被沈烈说穿了心里的想法,倾城倒也干脆不尴尬了,直接落落大方的冲着沈烈行了个礼,俏生生地承认错误。 “公子莫怪,是倾城小人之心了,公子您是君子,量必不会和奴婢这样的小女子计较的哦?” “倾城姑娘严重了,沈烈哪里会!” “多谢沈公子大量!那依公子所看,接下来奴婢等该当如何?”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了,能做的事情唐拓和魏岑都已经在做了,至于求援之类的,之前陆管家带着无双姑娘急匆匆的走了,想必不会是去玩得吧!” “而封锁城池打探消息之类的事情,自然由我存善堂去完成,倾城姑娘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安心的待在这里,把你们的人都稳住!这才是大局!” 沈烈的这番话一出,倾城的眼眸都忍不住暗暗露出一抹赞赏。 果然夫人看重他倒也未必是事出无因的,这沈烈沈公子虽然出身世俗,门第也未必世家,可这眼界和大局观,却是不小的。 颇有几分潜龙在渊之象! 可惜这观相之道,他们身为奴婢是学不得的,倒也看不出沈公子的前程未来。 想必夫人定然是窥出了几分的! “多谢沈公子指点!”倾城又是福身一礼。 ◆◇◆◇◆◇◆◇◆◇◆◇◆◇◇◆流白靓雪◆◇◆◇◆◇◆◇◆◇◆◆◇◆◇◆◇◆ 而此时,山腹内的古悠然刚烤熟了一块熏肉。 她自己先尝了尝,发现肉的味道没坏,还是可以吃的之后,才暗自松了口气。 想着至少眼前终于不用饿肚子了。 而另一边已经梳洗完毕了顾希声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那一行一缓间的步履,完全是自然状态下的行走步态,可古悠然却看得眼瞳一缩。 那不是—— “娘子,好香啊!” “过来坐吧,马上就可以吃了,我已经先尝过了,虽然没有调味料,但是前人熏制的时候就处理过了,所以还是有咸味的!” 古悠然见他已经行到身前了,赶紧敛了敛情绪,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的微笑了下说着。 顾希声也不知道他的步履姿态又暴露了一些属于他的秘密,高兴地就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还能在这样的地方吃东西,真是不错的经历!” 古悠然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对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安然享福的人来说,当然是不错的经历了!” “呃,娘子这是在抱怨为夫的没动手吗?俗话说,君子远庖厨房,这做饭之类的手艺本就——” “停!停住!” 古悠然连忙阻止他接下去的话,她虽然不是个愤世嫉俗的偏激分子,可骨子里却是标准的女权主义者。 对于顾希声这话她显然是没法认同的。 不过眼前他们处的地方实在是太特别了,因此她也不想和他再去枉费劲的争论,那就只有阻止他说出更多她不爱听的话来了。 “娘子?” “没事,吃东西吧!吃完了,我还要再去找找出口!” 说着,她递过一块熏肉给顾希声。 顾希声接过那块肉,却没立即就吃,而是奇怪地反问,“娘子看来也是有些不甘心死在这里的啊!” “话不是这么说的,若是有活路存在的话,为什么要去死?” “死是在实在绝望的没有出路的时候才必须面对的事实!” “真要是那样,我也坦然面对,不会恐惧和害怕!可要是有活路只是因为我没有认真寻找而被漏掉,结果自己还坐在这里等死的话,那就是傻X了!” “我可不想做傻X!” “…………” 顾希声张了张口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然后目光有些定定地看了古悠然两秒后,干脆低头直接吃东西了。 生怕他要再说些什么,古悠然就会直接说他是那个傻X了! 而熏肉的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总算也能垫肚子了,不至于让他们马上饿死掉。 可同样顾希声也不愿意多吃,因为一想到这些肉不知道挂在那里多少日子了,他就有种吃了……的感觉! 古悠然比之他就实在多了,她知道就算真的有出路,也得保证有绝对的力气的情况下。 反正肉质没腐坏,没烂,能吃,她就不管那么多了。 除了给顾希声的那一块之外,几乎剩余的她烤熟了的,她都安静认真的吃完了。 吃完之后,她就站了起来。 顾希声一把握住她的手,“等等!” “怎么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顾希声突然觉得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总不能真的吃了就回石床上去躺着,即便是等死,也不该是这般个堕落的死法。 古悠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转变了态度,但是却还是笑了起来,爽快地回应,“好啊!不过,你不吃了?” “嗯,不吃了!”顾希声很坚定的点头。 “你就吃这点就饱了?”古悠然看着那块顶多只吃了三分之一的熏肉块,有些怀疑他这么高的个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居然胃这么小? 顾希声自然不会说他因何食欲不佳的理由,只是点了点头,“嗯,饱了!” “呃,那好吧,我们还是从我们落下来的那面山壁开始,一点点的找,毕竟既然当初你能无意中挖石阶挖到这个地方来,想必说明了那面山壁起码是应该比较薄一点的,看看能不能有别的地方是中空的,可以容许我们也打出另一个洞来!” “虽然我很想说你这个想法不太可能,但是你要找我还是陪你!” “为什么不可能?” “你以为那道断龙石是我弄在那里的是不是?若是我告诉你,我不过是偶然发现了那里有个门户,然后就把石阶干脆联通到了这里的话,你想必就能明白了吧!” “我……擦!”古悠然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我们下来的那个地方,本来就是这个山腹唯一的出口?只是当年住在这里的人离开了,然后那个断龙石的机关没有关闭,你偶然发现了这个地方,于是改造了那处石阶,又改造了下断龙石的门户?” “是,娘子你很聪明!毕竟我在这里布下那样的阵本法就是个偶然起的念头,不可能再花费大量的时间来专门凿这么一处石阶,更不可能有物力人力来弄这么一个不容易的机关。” “光那块断龙石那么重那么大,娘子你就没想想那石阶那么窄,我又如何把它运送进来安上?” “所以我其实不过是借住了这个天然形成的地貌,做了一番安排就了!因此你不用去专门找了,那处山壁肯定坚若磐石,绝对不会有其他门户的。” 被他这么一说,古悠然对于还能活着出去的信心一下子少了八成。 毕竟谁都知道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留两道门户的。 既然那处他们落下的地方本来就是这山腹的唯一的门户所在的话,那么除那处之外,其他地方的确不会有出路了。 “你,你怎么不早说?还有什么你知道的,又没和我说的事情,我是说关于这个山腹的?” 古悠然的表情不太好看的瞪着他。 顾希声表情淡定并表现的很无辜的摇头,“没了,这次是真的全部都说了!没有了!” “难怪——” 古悠然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难怪这山腹内吃的有,打坐的蒲团也有,然后一些其他的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也有,可就是没有尸骨遗骸。 却原来是这里的主人根本就是离开了没回来。 而顾希声这家伙却硬是把这原本的最理想的秘密洞府,给硬生生的改造成了活生生的坟墓! 尼玛!这事给他整的! 而她当真也是一步想差了,全盘的假设条件和以为都不成立了。 “娘子,你没事吧!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 顾希声连忙扶住古悠然的双肩,在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后。 古悠然有些大力地拍开了他的手,然后摇了摇头,“没事,我有点事情要想一下,暂时不去找出路了,你在外面随便晃一会儿,房间先让给我吧!” 说完,古悠然就头也不回的往那壁洞处走去。 顾希声站在原地看着她有些沉重的脚步和背影,眼眸也闪过一道异色。 原以为她如此乐观笃定,是因为之前她在这山洞里找到了什么有可能出去的线索,现在看来又不像是这样。 那他们难道真要死在这里? 这下换顾希声不那么淡定了。 说到底,尝过了生的滋味,又脱出了心头的结后,当初萌生出来的死意,此刻早就不知不觉的退却了。 正如古悠然所说的那样,但凡能够生,谁愿意死? 顾希声此刻就有点头疼他似乎把路走的太绝了。 这真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情。 忍不住走到那断龙石阻断了的地方,想着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有关他在此地的消息,她那边肯定已经知道了。 只是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高兴他终于彻底的不用去纠缠她了? 还是心里多少也是会有那么点心软? 顾希声忍不住想着那人此刻的表情,可是越想越觉得怅然失落。 其实从古悠然误入他所在的那个房间的那一刻,他就该明白那人的心里从来是没有他的; 若是有他,在那个时间里前来赴约的人就绝对不会是古悠然,而该是她。 正因为她的没来,古悠然又正好也穿了一身黑裙,所以才被他安排的人误以为是他等的人给领了过来! 至于现在,纵然是她来了,他们又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转机吗? 顾希声清楚的知道不可能了。 这个世界上值得他孤注一掷的下一次情毒合欢的人,只有一个;能让他豁出所有的理智去疯狂一把的机会,也只有这一次。 而这一个和一次的对象,如今都阴差阳错的成了古悠然,他不认都不成了。 罢了!罢了! 昨日一切譬如昨日死,从今之后,纵然不能彻底把她忘了,也尽可能做到无尽的忽略吧! 至于古悠然么—— 094:炸(6000字+,求月票!) 顾希声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回身,转向了那个‘房间’的位置,因为角度的关系,从这个位置是看不到山洞内古悠然的身影的。残颚疈伤 他有些踌躇要不要进去和她说点什么。 不管怎么样,这女人终究都是和他有了肌肤之亲的人。 他抬脚走了过去,还未进山洞,就看到古悠然背对着洞口安坐在蒲团上的背影,不知道是在运功还是在想事情。 听到他的脚步声,也没有半点动静滟。 顾希声不得不缓慢地走到她身前去,蹲了下来,迎上的正是古悠然不悲不喜,没啥情绪的眼眸,不由刹那间有些词穷了起来。 好一会儿才轻声,“娘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古悠然摇头回答,在这里还能有什么事?除了等死,任何事都不会有踏! “你,你不高兴了?” “我能高兴得起来吗?”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顾希声此刻除了真心的说这句对不起之外,也的确没有其他的话可讲。 而古悠然听了这话后心里就更嫌烦躁,才知道事到临头,真要死,还是有很浓很深的不甘愿的,并不能做到她之前嘴上说的那么无所谓和乐观。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也说了,不是你的过错,就当是我倒霉,谁让我正好在那个时间段里,出现在了老茶馆的门口呢!” “我现在只是担心——” 话还没说完,就听‘砰——’的一声,虽然声响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大,可此刻在这中空的山腹内能听到这声音,本身就令人很振奋。 当即,古悠然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动作迅速地就绕过了身前的顾希声,往洞口冲了去。 不过几秒钟后,就已经站在了她背着顾希声跳下来的那处山壁下方了。 蹲下身看了看地上又一次被震落下来的若干石头粒子和粉尘,立即就大喊了起来,“喂——外面有人吗?我们在这里——喂——听得到声音吗?” 古悠然蕴含了内力的声音在山腹里不断的回响了起来,震的顾希声耳朵都快要轰鸣了。 然而外面却再没有动静传进来了。 叫了整整有五分钟,古悠然也不得不重新沮丧的安静了下来。 此时顾希声才走了过来,“娘子,别白费力气了,那断龙石看着不大,却最是厚实严密,你喊的再大声,因为山腹是严丝合缝的,声音也是无法传出去的。” “我知道!不过总还是想要试一试!” 古悠然这会儿间心情又好起来了,明艳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看的顾希声一怔,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念头,他就突然问道,“外面的是你什么人?” “嗯?” 古悠然一怔。 “我说刚才把断龙石弄出动静的人,是来找你的吧!” “应,应该是来找我的,不过也不一定,也许是来找你的呢!” 古悠然被他这话一问后,才蓦地反应过来外面的人未必是魏岑和唐拓他们,也有可能是为着顾希声而来的呢? 尤其是想到唐拓有可能本来就不希望她继续活着的事情之后,古悠然就更加开始怀疑外面的人到底是救谁来的了。 顾希声却摇了摇头,“没人会来救我的,知道我在这里的人,不会来救我,所以肯定是找你的人!” “是吗?” 古悠然意外地看着他似乎瞬间变得冷酷了不少的脸,有些发怔。 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间身上的气息变得那么冷凝,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个他希望来赴约的女人,就是他说的知道他在这里的人吧! 而他却说那人不会来救他! 古悠然真是有些弄不懂了,难道两人竟是半点情都是不存在的? 纵然只是顾希声单相思,身为一个被他如此爱慕着的女人,在获悉他陷入绝境死境的时候,于情于理也该来把他救出去吧! 好吧! 古悠然承认她堪不透顾希声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她只知道这一刻的顾希声冰冷的颜面,让她看着心底不由自主的替他哀,替他痛! 缓缓地张开双臂,在他错愕地目光中,把他紧紧地抱住了,“没关系,不管是来救谁的,只要能离开这里,以后就好好的为自己活!” “为自己活?” 顾希声呢喃的重复了一遍。 “嗯,为自己活!”古悠然加重语气又肯定了一句。 “其实爱这种东西是很虚幻的,感情这种东西也是最难把握的,我们的人心呢,又总是贪求和渴望更多的,因此总有人用情付诸流水,爱比不爱可悲,但是其实这也是一种偏激的执着!” “假设你放弃这种偏激和执着,你的人生就真的没法过下去了吗?不见得吧!”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她不爱你,你也可以不爱她嘛!纠结个什么劲啊!” “你说你长成这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 “除去一个她,世界上总多的是有其他的女人会为你神魂颠倒,愿意抛弃一切!” “你随意选择一个不去辜负,或者你选择全部都不去辜负,你的日子不比现在过的潇洒和轻松百倍?” “偏偏你弄到这样的地步来,真是叫我不晓得说你什么好!” “你懂什么?” 听到古悠然这么肆意地评论他一度坚持了多少年的痴迷,顾希声忍不住更加黑了脸。 “是我不懂,可我再不懂,我也没把自己弄到你这么个可悲的境地不是?”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就是提到她可能根本都不会来救你的事情吗,你的脸就如丧考妣的——” 结果古悠然那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顾希声就像是被什么踩中了痛脚一样,立即就神色极度难看得甚至要杀人盯着古悠然了。 这情状反而把古悠然吓了一个大跳! 立即松开他就往后退了一大步,不知道她那句话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就算她说的是尖锐了点,是戳中他的痛处了,顾希声也犯不着这般凶恶的看着她吧! 没错,那个表情就只能用‘凶恶’两字来形容了! 古悠然也是这才发现,再是俊美,和看着忧郁的美男子,走下那神龛之后,其皮囊下的可能包裹着都是狰狞的令人有些心寒的内心。 不管怎么说,他们好歹也是刚滚完床单没多久的人,竟然说翻脸就翻脸了。 一时间,古悠然也倏地转过身,难堪的再不想看见顾希声那张脸了。 顾希声也不是没看到古悠然那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意外之色,也意识到他的态度太生硬和太凶狠了。 但是那一刹那,他就是完全没法控制他的情绪。 他也知道古悠然说的那些话是没有错的,也都是为他好,让他看开看淡点,他委实不该冲她发脾气的,纵然心中是不悦,以他的城府,难道就做不到脸上维持平和的本事? 伸出手,想要拍一拍古悠然的肩膀说点什么,但是手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 而此时,断龙石的那一面,魏岑和唐拓的表情都难看的盘坐在地上,各自运气努力地恢复着气力。 尤其是魏岑的脸色,比之服药后进入大阵时的红润相比,此时又开始渐渐转变成灰暗了。 唇角边也不断的有暗色的血迹流淌出来。 “不行,这是断龙石,凭我们的肉掌根本是劈不开的,必须要运点火药过来!” 唐拓喘了一口气,此刻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冰山俊男的剑公子形象。 整个狼狈的不像样子了! “这里一时半会儿的哪里有火药!” 魏岑情况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没想到这个大阵不断生门没有,竟然连玄门也只有这唯一的一个。 他进入后一路闯过来,正好和从玄门里逆向杀出来的唐拓汇合到了一起。 两人又重新来到了这里,确定了这是一块断龙石,而断龙石后面有可能另有空间后,魏岑就不肯这么走了,非要试一次,看看两人合击能不能把这块断龙石给弄开。 而古悠然听到的那声‘砰——’就是他们合掌攻击的结果。 毕竟因为里面有空间,所以外面击打那断龙石,里面还能听到些许声响,可古悠然在里面喊外面却是听不到的。 “所以我们必须有人出去,然后重新把足够的火药再带进来!” 唐拓闻言后立即冷静的道。 只要确定那断龙石后面还有空间,不管里面会不会另有通道,古悠然会不会已经被人转移走了,对他来说都是要把这块断龙石给炸开的。 因为只有炸开了,那么才能彻底解决掉眼前这死局一般的困境。 “你去!(你去!)” 几乎同时,魏岑和唐拓都异口同声地说了这两个字。 “你去!”唐拓立即又强调了一遍,“我留在这里,你出去让陆文生和那个沈烈去准备火药,然后再让人送进来,你自己就不要再进来了!” “不行,我要留在这里,你去弄火药!” “小四,你的情况什么样还用我提醒你,再不出去,等那药的后遗症爆发出来,你可就死定了!” “不用你管,总之我要留在这里,你出去吧!” 魏岑却很坚持。 “魏岑,魏小四,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不就一个古悠然吗?你——” “你不用说了,要是我也死了,那不是正好,师门的丑事,师傅的英名都不会受到玷污,就让我和悠然这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作个伴好了!” “你,你说什么气话!我真想要你死,我在鸿运楼就杀了你们了,还等到现在?” “算了,这个问题不和你讨论了,行,我出去就我出去,不过等我带着火药进来了,你必须给我退到石阶外面去,不然的话,我不会同意你留在这里!” 两人显然都知道一旦火药布置好,引燃后的话,有可能断龙石不一定被炸开,可这条石阶通道却有可能会被炸塌掉。 一旦那样,他们可就比断龙石后面的古悠然还要先一步被埋掉了。 因此谁要留在这里的,反而是危险的一个。 从这一点上看,即便平日里师兄弟之间也不是没有各自的算计,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究竟还是有手足之情的。 魏岑也不吭声,只是闭上眼睛继续调息,一副不管唐拓怎么说,他都坚持他自己的决定的样子。 看得唐拓又气又恨却又拿他没办法,因为以自己如今的内力消耗程度,一个人杀出去都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和气力的。 是决计不可能再把魏岑也带出去的。 这货也是吃准了他拿他没办法了,才非要赖在这里的。 唐拓只得恨恨地拍了一下地面,终究起身快速地往石阶上头跑去了。 ◆◇◆◇◆◇◆◇◆◇◆◇◆◇◇◆流白靓雪◆◇◆◇◆◇◆◇◆◇◆◆◇◆◇◆◇◆ 两个时辰之后。 这窄小的一个地底石阶里,已经汇集了好几个人。 陆文生、倾城无双姐妹,另外还有魏岑和唐拓各自的小厮,包括唐拓和本就没出去的魏岑,几乎这次从神府里出来的主要的精锐全在这里了。 每人都背了至少两块厚重的精钢盾牌,另外唐拓手中所提的包袱里面,用上好的隔水油纸包裹了足够多的火药和引线。 若是单光这些火药,足够把整个石阶都炸个通透了,别说只不过一块断龙石。 而提供了这些火药的人,竟然不是神府在这里的据点,而是沈烈的存善堂。 因为存善堂在中元国的西山,拥有两座高等精铁矿的矿山,这些火药本来就正是要预备去开矿用。 结果唐拓好不容易一身狼狈的跑出去后要火药,沈烈就毫不犹豫的让人给调来了一批。 而此时,毛二叔也终于带来一个令沈烈振奋且不意外的消息。 那就是武国新皇古震寰没成为新皇之前,的确有一个姐姐名唤古悠儿,只不过如今那古悠儿到底嫁人了还是依旧在武国皇宫,因为时间太短,无法证实。 可沈烈却已经几乎肯定了那个古悠儿就是现在的古悠然。 也肯定了她出身武国皇室的身份。 更加肯定了那个关于澹台神侯纳了世俗女子的人选,想来就肯定是她了。 因为除了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女人,能有这样的身份,配得上这样的地位。 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他沈家,沈烈居然有一天能和神府的夫人面对面的吃饭和聊天,还认了姐弟! 这等情况下,古悠然的生死已经不仅仅是唐拓他们悬心了,就是沈烈也没办法不竭尽全力了。 要知道这可是天大的机缘,绝对的奇货可居啊! 毛二叔自然也明白了他们无意中得到了什么样的好处,对于借火药的事情,自然也是半点迟疑没有,相反还自告奋勇的说想要和唐拓他们一起进入那处石阶下面去。 只不过被唐拓拒绝了。 要不是倾城无双非要跟进去,三福也不放心魏岑这个主子,而陆文生则是直接的点明了他不相信唐拓,所以也必须下去的话。 唐拓是恨不得他们一个个都留在上面的。 只是这样一来,剩余的神府的这些人,唐拓就是真的没办法约束了,好在陆文生已经从联络点带来了几个人,暂时镇镇场面还是行的。 便也干脆把陆文生他们都带进去了。 反正魏岑那个家伙也死活不肯出去,既然非要冒险,那了不起大家都死里面算了。 布置火药的时候,唐拓和魏岑意外的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该用多少分量才好,三福和唐拓的小厮剑心,却竟然都是一把好手。 两人主动要求来安排火药的引线长度和开炸的方向。 陆文生和倾城无双则把各自带进来的精钢盾牌拼凑成一面稍微大一点的钢盾墙,遮挡到了受伤的魏岑和众人的身前。 显然是预防一旦开炸后,头顶和四周的石头会受到火药的余波,塌陷和蹦炸出来,伤到大家。 当然,真要是整个石阶通道都被炸塌了,光靠这几面精钢盾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这玩意顶多也就是阻挡一些飞溅的石块,免得因为空间太狭小,被躲藏不及石块误伤。 很快,火药和引线都已经排布好了之后,唐拓和三福剑心他们也来到了众人的身边。 沉声问,“都准备好了?” “开炸吧!” 魏岑早就迫不及待的等着了。 是死是活,是成功还是失败,就等这一下了! 唐拓深深地看了一眼魏岑,只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小四,希望你做的这一切都值得!至于其他的,若是有命离开这里,我会和你细算的。” “好!静候二师兄赐教!” 魏岑也深深地看向唐拓,终于又一次叫了一句二师兄,显然心中对于唐拓的芥蒂,在他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坚持留在这里的时候,魏岑已经相信了他不是害古悠然的那个人了。 “剑心,点火!” “是公子!” 剑心闻言,对着手中早就预备好的火折子,重重地吹了一下,顿时火星就亮闪了起来,然后把已经有火了的火折子,对准到了火药引线下面。 不到两秒钟,引线就开始‘霹雳霹雳’的迅速的往前着了过去。 众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屏住了。 而此时,断龙石里面,还在山壁下方的古悠然脑海中一直没有动静地灰雾,终于再度跳跃了一下。 一股预兆着危险的警兆猛地在心头闪过。 几乎立即,她猛地转身,一把拽住顾希声,就飞快地朝着壁洞的位置的位置掠去。 紧接着,几乎在他们的身影掠出去不到五米的同时,‘轰——’的一声,大量的石块,就从头顶上方飞砸了下来。 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轰轰轰’,足足炸了十几声,古悠然觉得整个山腹都在剧烈的摇晃的像是快要被塌陷掉的时候,爆炸声终于停了。 而此时她扑到压在顾希声的身上,两人的脸与脸的距离只有不到零点五公分。 095:尼玛,滚!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几乎同时两人都开口问。残颚疈伤 “没事!”古悠然说着就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却被顾希声紧紧地箍紧抱住不让动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漭” “为什么又救我?之前不是明明都生我的气了么?” 古悠然挣了两下没能挣动后,就干脆稍稍抬高了点下巴,别过一点点头道,“你就当我本能不行啊!” “本能?人的本能是自救!而不是救人!度” “那也许是你的本能,你就当我的本能和别人的不一样好了!” “是吗?为什么不承认你关心我呢?” “关心你?好吧!就算我关心你好了!现在能放开我吗,我要起来了,外面的人快要进来了,你不想让人看到我们这样叠在一起吧!” “为什么不呢?你是我娘子!” 顾希声依旧没什么动静地躺着,只是眼神里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些许的嫉妒。 只可惜古悠然没看出来。 反而有些懊恼地道,“那不过是叫叫的,只限于在这里,这你心里也清楚地!” “我不清楚!” 顾希声这话倒是显得有几分无赖了。 古悠然真是拿他有些没辙了,“我说你不会也想赖上我吧!” “也?除了我还有谁?” 古悠然听闻这话,真有些抓狂了,这些人怎么都这么敏锐且善于抠字眼? 尼玛她的话的重点他们都没听进去,反而都抓住了不是她问话的主题的东西来反问她。 “顾——希声,赶紧放开我,让我起来!” 此时,已经听到那边有人在推石头的声音,显然不用两分钟,外面的人肯定能进来了。 古悠然又是激动又是开心,不管来人是救她的,还是找顾希声的,既然有人能进来,那就证明他们死不了,终于又能活着出去了。 多么令人振奋的消息啊! 难怪她脑海里的灰雾一直没有预兆危险,原来果然是知道她们必然要被得救的。 “真无情!知道有人来找你了,所以立即就要把我撇开了吗?娘子,你再叫我一声顾郎,不然我就死死的抱着你,怎么也不起来!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用武力挣断我的手臂!” “我……” 古悠然也没想到顾希声这样的人,竟然也有这样无赖任性的一面。 一时间真是哭笑不得,不晓得拿他怎么办才好! 她也总不可能真的为这就把他手臂给弄断的,不得不迟疑了半秒,还是妥协的叫了一声,“顾郎!好了吧,让我起来吧,真不能让人看这情形,对你我都不好!” “娘子,你看着哪里在叫顾郎?那边那是碎石头,不是你的顾郎,我在这里!” 古悠然闻言,气结,却还是不得不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又叫了一遍,“顾郎!别任性了!真要弄过头就不好了!” “好吧!好吧!娘子你真无情!” 似乎看到古悠然看着他的眼睛叫了他一遍顾郎后,顾希声终于满意了,这会儿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手臂也终于缓缓地放开了。 他一放开,古悠然立即动作神速地爬起了身。 而几乎就是前后脚之间,那断龙石的位置,终于被唐拓他们彻底打通了。 魏岑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悠然——悠然,你在里面吗?” “魏岑!我在这里!” 古悠然连忙应声,说话间,人也往那出口的位置跑去。 而魏岑一听到古悠然的声音,哪里还按捺得住,几乎忘记了他此刻内腑已经空荡荡的一点点真气都聚集不起来了,人就已经跃下了那山洞。 跳出去后,才反应过来无法控制住身形一头栽了下来,看的古悠然眼珠都快要吓出来了。 赶紧飞身出去接人,而唐拓也同样快速的从上飞跃下来想要捞人。 只不过他显然慢了一拍,等到他的手到,古悠然早就已经先一步的把魏岑人给接住了。 “魏岑,你,你的脸色,怎么回事?” 刚想骂他一顿,结果一开口就看到了魏岑有如弥留一般的只剩一口气的惨败模样,当即那些话立即就变成了震惊不已的问询。 而此时陆文生和倾城无双他们也跟着飞身落下了。 “夫人,您没事吧!” “悠然,我,我总算还,还能见到你,真太好了!” 魏岑见到自己落在了古悠然的怀里,眼眸里最后一抹对她的担忧也变成了欢喜的神采,只可惜那神采不过稍纵,然后人就晕了过去。 “魏岑——魏岑——” 古悠然顿时慌张的大喊了起来。 再一探脉,忍不住低咒了一声,“SHIT!你们给他吃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还不是为了你小四才弄成这样?” 唐拓一见古悠然安全的没受丝毫损伤后,之前对她的失踪的担忧,此刻就再一次被心头的不满和嫌弃所深深地替代和掩盖了。 再看到魏岑弄成这样,对古悠然自然也就越发没了客气。 忍不住就直接冷嘲热讽了一句。 而本来就一肚子气怒的古悠然,一听唐拓这话,当即黛眉冷竖了起来,“唐拓,你给我闭嘴!这里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就是你!” “要不是你约我到这个鬼地方来谈话,我会落到这里来?” “要不你给了魏岑一剑,他能伤到这地步?” “还有,明知道他受了伤,你不阻止他透支生命也就算了,还让他打头阵冲了进来,现在你还想来做什么好人不成?” “你等着,等魏岑好了,我有的是帐要和你算的!” 古悠然说着,就赶紧一把扶抱起魏岑,无双和倾城,以及魏岑是小厮三福此刻也一起都拥了上来帮忙了。 “文生,外面怎么样?” “夫人,我们是通过闯玄门进来的,外面的通道石阶还是在的,应该可以通行,只是四公子伤成这样,带着他逆向闯大阵,恐会——” “这个不用担心!你们几人照顾好魏岑就行了!” 说完,古悠然就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也站了起来的顾希声,“现在我们要出去了,阵眼在哪里?” 而也是此时,大家似乎才发现这里竟然还另有一个人。只怪他们之前看到古悠然太高兴了,加上魏岑又伤上加伤的晕倒过去的事情,把众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了这边,竟是彻底忽略了还有一个顾希声这样优质的男人在。 此刻,抬头间看到,纵是唐拓,都有了短暂的惊艳。 亏得魏岑这宝货已经晕过去了。 不然的话怕是又要醋坛子打翻的一个劲追问这男人是谁了。 “你是谁?” 魏岑没问,唐拓却开口问了。 顾希声自然是不会理会唐拓的,只是眼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就眼眸带笑地落在了古悠然身上,自然同时也早就把魏岑的面容给扫在了眼底。 “果然是来找你的!” 古悠然一怔,自然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也蓦地有些同情起了他的处境和遭遇,不由心一个迟疑,“要不和我们一起走吧!” 顾希声却站在原地,很是淡然地摇头,“不用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该来找你的时候,我会来的!” “呃——那你——” “指派一个人跟我去破了阵眼就行了!” 顾希声说完,就缓缓地往她身前走来,古悠然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最后才道,“倾城,无双你们和三福照应魏岑,文生,你跟——顾公子去!” “是,夫人!” 陆文生顿时恭敬地就答道。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和夫人同被关在了这山腹洞内所谓的‘顾公子’,要说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 尤其是他的眼睛已经很清楚的看到了,夫人身上的外袍明显不是夫人原来穿的,而那位顾公子更是只穿了中衣。 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作为管家和下人是想都不能去多想的。 可他不去想,不等于唐拓也不会去想。 陆文生能看出来的东西,唐拓又如何会看不出? 这从他的目光已经蕴藏着深深地愤怒地,不断地在古悠然和顾希声之间扫视就可以看出来,只不过他在努力的做着克制和隐忍罢了。 “等等!” 唐拓终于没忍住还是开了口。 他这一开口,古悠然和顾希声都同时看向了他。 古悠然是眉头完全皱了起来,顾希声则是目光清淡,了无所谓地看向他,似乎唐拓的行为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上面的大无相八卦阵阵是你布在这里的?” “是啊!”顾希声很随意地就点了点头,似乎完全不明白他这一承认和点头后代表的意义。 “行了,唐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魏岑的伤势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控制和救治,文生,你跟着顾公子走吧!” “不许走!不说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之前,我不会容许他离开的!” 唐拓显然是没有开玩笑,因为随着他的这话一落,手中的长剑都拔出来了。 而古悠然一见唐拓的剑都拔出来了,就知道今天这不打一场,都善了不了了。 顿时一步横斜过来,就正好把顾希声的身影给挡到了身后,“唐拓,别在这里生事,他没有武功,你仗剑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很得意是不是?” “普通人?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布下这样凶残的大无相八卦阵的普通人?夫人,你可当真是到处留情的不遗余力啊!” 这话明显是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的针对古悠然而来了。 古悠然倒也不恼,反正被说两句又不会死,关键是她很清楚,顾希声也许曾经的确是高手,可现在却真不可能是唐拓的对手的。 “唐拓,行了,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不会容许你对他动手!” “给我个理由!” “娘子,你和他废话什么,要打就打便是!” 顾希声却似乎还嫌场面不够乱,故意在这个时候还叫了一句‘娘子’。 这一声‘娘子’一出,可把所有的人给震得不清。 尤其是无双和倾城,几乎差点惊骇的没把手中扶着的魏岑给扔到地上去。 唐拓更是差点剑都没握住。 这个该死的来路不明的男人叫古悠然什么? 娘子? 从他们被关在这里面到他们赶来这里,顶多也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 这对不要脸的男女明显发展了点不可告人的关系也就算了,竟然在称呼上都一点不晓得避讳,光明正大到连‘娘子’这样的称呼都叫出来了? 唐拓顿时更加觉得魏岑为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弄到这地步,委实是太不值得了。 甚至都开始埋怨起了澹台丰颐,师傅那模样天纵英明的人,怎么会纳了这么一个无耻下|贱、的女人当妾。 以至于整个神府都跟着她沾了晦气。 “你叫谁娘子?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这样叫她?” “我自然是叫她娘子,难不成还是叫你吗?我算什么东西,都是你没资格过问的。至于我配不配,你说了不算,我娘子说了才算!娘子噢?” 古悠然真是一脑门子黑线都兜下来了。 “顾希声,你给我闭嘴!你是嫌天下还不够乱是不是?” “还有你,唐拓,他叫我什么,我愿意被人叫什么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别仗着你的身份就想欺凌到我头上来了,我说过了,这是我的自由,我有我自己的自由!” “你,古悠然你——” “停!你不是也没礼貌的直呼我的名字了吗?你都尚且这么不尊重我,还谈什么维护府里的尊严?” “顾希声,出了这个门,各走各路吧!文生,你带他上去,他没有内力,跟着他去把阵眼找到,毁了阵眼后,我们就不用逆向闯阵出去了!” “是,夫人!顾公子,得罪了!” 陆文生也知道要是再留这几人在一起,事情肯定更加要坏菜。 因此一听到古悠然的吩咐,顿时一个箭步,上前就用手搭扣住了顾希声的肩膀,带着他的身子就腾空重新往半山腰的石门处而去。 唐拓自然立即就要拦,而古悠然却也在同时阻拦住了唐拓的动作。 倾城和无双包括魏岑的小厮三福,则立即扶抬着魏岑就退后三尺有余。唯独唐拓的小厮兼剑童剑心,这会儿不知道是该上前帮忙自家公子对付夫人呢,还是该帮忙夫人阻止自家公子,又或者干脆旁观的两不相帮。 似乎不管怎么做都不对。 而就这么一迟疑间,陆文生已经带着顾希声脚踏平地得上了那石门台阶处。 只听顾希声居高临下的大笑了两声就道,“娘子,为夫的先走了,等为夫的处理完了手头的琐事,再回来找娘子你再续前缘!” “尼玛!滚!” 古悠然终于忍不住冲着顾希声的声音传来的方向骂了一句。 而回应她的却是顾希声渐渐远去的得意笑声,还有就是唐拓越加凶狠地恨不得真要把她斩杀于剑下的绝情剑光。 “唐拓够了啊!你少得寸进尺,真以为我不还手是因为我不是你的对手吗?” “那夫人不妨就让唐拓领教一下您的高招!”唐拓冷笑了一声,毫不为意。 显然他承认古悠然的幻影迷踪步练的很好,内力也已然早就不止入门阶段了,可要论武功的高低程度和他还是差的太远太远了。 这会儿她竟然对着他说这样的话,在唐拓看来简直是笑话一样。 便也起了心思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也好让她吃点苦头,长点记性,以后也起码约束下自己的行为,别总是给神府给师傅俩上抹黑。 “好,看来不给你点实在的,你真以为我是软柿子了!倾城,给我把剑!” “夫人——” 倾城迟疑地叫了一声,还是把腰间系的一把短剑给扔了过来。 古悠然一剑在手,身上的气势立即就变了。 唐拓也有些惊讶地看着古悠然这骤变的气势,外人看不出来,他这个常年练剑的人是明白的,这种势就是剑气剑意。 只是古悠然怎么会有这样高层次的剑意? 要知道剑使得好,练的好的人多的是,可想要成为真正的剑道的话,就没那么容易,首先就必须要领悟剑意剑气。 很多之所以是庸才,一辈子也无非就是卡在这个关口而已。 而领悟了剑意之后,哪怕在剑招上再生疏,但是这些都是通过勤练能够弥补的,也就是所谓的已经站在了一个高层次的起点上,最后取得的成就肯定比一开始就站在低点的人要高的原因。 古悠然如今的情况就是如此,从她握剑的方式来看,分明是生疏并有些别扭的,起码可以说是对她手中的剑是不感到趁手的。 但是她身上的剑意勃发而带出来战意,却隐隐有压倒他的迹象,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可不管她怎么做到的,单冲着她能做到这一点就值得唐拓当他是一个可交锋的对手认真对待。 “看剑!” 古悠然娇叱一声后,身影已经飞刺向了唐拓。 这是很平实的一剑,完全没有任何花俏和多余的动作,有的就是快、狠、准! 毕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是很多人都懂的道理,只是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但是古悠然的幻影迷踪步在这个‘快’字上,却是完全能够占到先机的。 至于‘狠’和‘准’对古悠然来说就更加不成问题了。 在现代她接受的训练和培养都是非常实用的搏杀拼命技巧,那些东西完全没有投机取巧可言,有的只有于千钧一发间找到最致命的一点给予最致命的一击。 因此即便面前的人是唐拓,她和他并没有不共戴天的生死大仇,可一旦动手,古悠然依旧习惯性的全力以赴! 唐拓可以清楚地看清她的这一剑,却除了硬接根本没办法躲开。 因为这一剑太快了,也太狠了,完全是不给他半点腾挪闪转的要他命的架势,这女人还真是言出必践啊! 096:令人震撼的女人(求月票!) 唐拓也只能硬顶了。残颚疈伤 虽然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和古悠然这样几乎没练过剑的人动手,居然还需要这样打起十分精神应对,可古悠然这女人愣是让他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意外! 千钧一发间,剑尖与剑尖分毫不差的对上了。 只听到一声刺耳的金属声,似乎还伴随有刹那的火花。 紧接着就是内力飞快的从剑柄处涌入剑身,再直达剑尖,最后互相冲撞上去漭。 如同电影慢动作一样的,两人的身影都不同程度的开始往后倒飞出去。 只不过唐拓就倒退了三步,古悠然却足足飞出去两丈远才控制住身形。 这下她骨子里争强好斗的战斗因子也被激发出来了,“好!再来!刿” 刚缓过一口气,提剑就又冲了上来,比之前的那一剑更快更凶,唐拓眉头一蹙,暗骂了一句:疯女人! 但是不得不说他体内想要大战一场的念头,也被鼓动出来了。 当即也不多话,把他自己的内力也控制在和古悠然相当的水平的也迎战了上来。 他也很想知道在同等内力的情况下,他和古悠然到底谁强。 自然,在唐拓的心里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会输的。 毕竟刨掉对剑意的理解,和对剑术的修炼,还有内力的深厚基底,古悠然一项都不及他,就算他压制住了自己的层次,和她对决,但是实际上他还是占了大便宜的。 要是这种情况下还能输给古悠然的话,他唐拓也就真的可以不必活了。 直接找个墙角撞死自己算了。 只可惜唐拓的自信和笃定,今天注定是要踢到铁板的。 古悠然的剑法并没有受过专门的老师的教授,也没有看过像样的剑法古谱的学习过,她所有的剑招都来自于身体的本能的出招。 比如这一剑怎么挥出去,怎么砍出去,她觉得顺手又能借到力,她就怎么挥砍出去了。 当然了,这和脑海里灰雾总会福至心灵的让她‘恰如其分’的躲开唐拓的剑招,也有很大的帮助。 于是,十五分钟后。 所有人惊讶的发现,原本怎么也不该处于下风的二公子唐拓的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出现了无数汗珠。 相反,看起来毫无章法,简直打的乱七八糟的夫人古悠然却眼睛越来越亮,越战越勇,越来越兴奋的状态。 几乎是紧逼着压着唐拓在打。 这下别说倾城无双三福了,就是唐拓的小厮剑心都有种跌碎下巴的绝大错愕了。 他身为二公子的剑童,对于二公子的剑法深浅自然是非常清楚的,整天陪着二公子练剑,对二公子常规使用的一些剑招也十分的娴熟。 可即便这样,一旦真正动手喂招,要是二公子不手下留情的话,他即便知道下一招是什么,会攻向他哪一个部位,他也是断然躲不开的。 但是今天公子和夫人的动手却完全反过来了。 就好像夫人完全清楚公子要用的每一招每一式的顺序。 往往二公子的这一招还没用老,下一招要出招的方位,已经被夫人给封死了。 因此二公子的形势无疑是十分的被动。 更诡异的是,不论二公子怎么变招,夫人就像是有预知能力一样的在前面等着二公子。 以至于几乎是铺头盖脸的压着二公子的所有的攻势。 偏生这种情况也就算了,夫人她一居然一边压着二公子劈头盖脸的打的同时,还会另出诡异的剑招,那些个角度,偏门冷僻到哪里还像是剑招啊,简直就是搏命的冷硬偷袭。 却每一剑又都能让你看清她的出剑角度。 只是速度快的惊人,让人根本挡也无法挡,躲也无法躲,只能硬扛。 这般几分钟下来,就完全把唐拓逼的一点节奏都没有了。 只能被动的跟着古悠然的方式来了。 难怪险象环生,无法招架了。 这等情形,当真是他们动手初期谁都不曾想到的。 古悠然这会儿战的真是酣畅淋漓啊,在现代她还没遇到过这么一个令她打的舒服和痛快的对手呢! 这个唐拓真是个不错的陪练。 古悠然满意的继续扑上去纠缠。 唐拓却简直有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又是气愤自己竟是连个没练过几天剑的女人都不如,又是恼怒这个该死的疯女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他都在退让了,居然还不依不饶的纠缠上来。 干脆也放开压制自己内力的禁锢,预备真正的全力以赴了。 即便这样做的结果是胜了脸上也没什么光彩,可起码总比输给她要好吧? 古悠然也陡地发现唐拓的实力变强了很多。 这没有令她觉得害怕和退缩,相反更加目光明亮的攻了上来。 那好战的气势,便是不用言语,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看出来。 不由后脑勺上都感觉冷汗滴下来的感觉了。 尤其是倾城和无双,面面相觑的同时都有种这真的是她们的夫人吗? 她们跟了她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夫人有这么强势和好战的一面? 要知道眼前这个对手可是二公子,神侯六大弟子中,除去三公子邓傲之外,战斗力最强的二公子唐拓! 一般人见到他都觉得有点脚软了,别说还要主动冲上去纠缠和厮杀了。 夫人真是……真是…… 两人连续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古悠然的非同寻常。 三福却急了。 夫人和二公子打成这样,虽然他不知道最后结果会如何,可也知道再这么飞沙走石下去,弄不好就要有损伤。 如今自家公子都这样了,这俩还打的难解难分,这不是自我添乱嘛! 可谁奈何他只是个小厮,又说不到话,只能急的眼睛都快要***了。 好在陆文生这个救场的人终于赶了回来。 因为阵眼一旦被损坏了之后,整个大阵就自然而然的破了。 以为紧随其后夫人他们就该出来的,结果等了一会儿都不见有人出来。 陆文生立即赶了回来,才发现这俩位主竟然打的这般激烈了。 显然之前他和顾希声前脚走,后脚这俩就开打了。 还没看清楚状况的陆文生只觉得以为夫人受欺负了,当即就冲着唐拓喊了起来,“二公子,您也太过分了,不管怎么样,夫人也是夫人,您居然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夫人一介女流,真要是不愿意,您自个儿回府里去就是了!” “倾城,无双,你们都是死的啊,眼睁睁的看着夫人受欺负,就算不是二公子的对手,也要上前帮夫人一把的!” 陆文生说着,人就已经着急地作势要扑过来了。 这话一出,可把唐拓气得差点一口气就没上来,抽剑一个后退,就已经脱出战圈之外了。 要不是顾及他自己最后的脸面,他都很想冲着陆文生吼了: 你到底什么眼神啊,是我唐拓欺负她古悠然一介女流吗?你难道没看到,追着我死缠烂打的人是古悠然吗? 而古悠然打的正起劲,猛地看到唐拓抽身而退,还想冲上去继续追打,正好看到陆文生落到了他们两人中间。 若非收剑的快,这一剑弄不好就要误伤陆文生了。 “文生,你怎么回来了?你先让开,等我和唐拓打完,再来说别的!” “呃……” 此刻的陆文生似乎才反应过来,情况好像和他以为的不太一样。 再细一看夫人的状况和唐拓的状况,陆文生也有些傻眼了。 这怎么和他想象的完全反过来了? 难道二公子手下留情,很有保留,所以被夫人追打的这么狼狈,竟然满头都是汗了? “夫人,夫人!” 不管怎么样,不能让他们继续打下去这一情况,陆文生还有觉悟的。 赶紧继续拦截到了古悠然面前,苦笑了起来,“我的好夫人,您可千万别再打了,当务之急,是救四公子啊!” “我——擦——” 古悠然闻言,顿时好战的兴奋之色也立即完全褪掉了,怎么差点把魏岑的不良状况给忘了? 都怪唐拓这个混账! 古悠然狠狠地瞪了唐拓一眼,转身就干脆利落的走向倾城和无双,把手中的短剑,往倾城手里一塞,同时从她们俩的手中把昏迷了的魏岑又一个大力地抱到了自己手里。 “文生,阵破了吧!” “夫人,让,让我来吧!” 陆文生一边点头,一边想要从古悠然手中接过魏岑的身体。 却被古悠然阻止住了,“不用,我来抱就行了!不管怎么说,魏岑这货总是为了救我搞成这么狼狈,我抱着他,等他醒了知道了也好不骂我没良心的!” “呃——” 古悠然既然都这么说了,这话她们身为下人的也就没法接口了,也就只能装没看见的各自转身,往那洞口出腾身而去。 ◆◇◆◇◆◇◆◇◆◇◆◇◆◇◇◆流白靓雪◆◇◆◇◆◇◆◇◆◇◆◆◇◆◇◆◇◆ 终于重见了天日。 而此时,天已经完全大亮了。 黎明前发生的那次闷雷一般的爆炸,几乎震醒了整个城里的居民。 很多人都惊慌失措的以为是地震了,抱着衣服就跑了出来。 但是半晌后发现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又都奇怪的一一回了去。 除了把这老茶馆里里外外都围了个密不透风的存善堂的人之外,没人知道这爆炸就是来自这地下一千多米下面。 沈烈已经站的脚都麻了,也没敢离开现场。 他要亲眼看到古悠然他们安全出来,才能把心落回到肚子里去。 好在,古悠然她们终于出来了。 看到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男子外袍的古悠然,横抱着看不清面目,但看衣服分明该是魏岑的样子走出来时,沈烈顿时就赶紧迎了上去。 语气焦急,“古姐姐,你,你没事吧!” “沈烈,你有心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我领情在心,现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给我安排个马车或者软轿之类的过来吗?” “当然没问题,早就安排在一边了!二叔!” 沈烈转身就轻喊了一声,那边毛二叔当即就快步地往旁边巷子里飞奔了过去,不一会儿就亲自赶了一辆宽敞的马车过来。 上面只有毛二叔一人,显然其他的人都被屏退到了别的地方。 古悠然闻言点了点头,倾城无双立即双双先上马车,掀开帘子,古悠然也不假手他人,抱着魏岑,就举重若轻地飞身上了马车。 沈烈注意到他们好歹几百斤的重量,落在马车的车辕上,竟然连细微的动都没有动一下,不由瞳孔一缩。 显然他也觉得小看了古悠然。 原本他还有点怀疑古悠然的武功怎么可能比唐拓更高,但是现在看到她抱着一个大男人还能这样的落到马车上,显然不说别的就说轻功已经远超毛二叔更多了。 更加令他暗自一凛的是,这动作绝对是无意中,并不是刻意卖弄。 无意中透露出来尚且如此惊人,要是她有心展露出来的话—— 沈烈暗自变了变脸色。 毛二叔作为驾车的人,自然对这种重量更为敏锐,他的脸色也在古悠然抱着魏岑上车后,骤变了下。 其后,唐拓微微犹豫了下也上了车。 陆文生身为管家则和毛二叔一起坐在了驾车的车辕上。 只有沈烈有些踌躇他该不该也进去马车里。 正为难之间,只听车厢里传来了古悠然的声音,“沈烈,你也上来!” “好的,古姐姐!”听到这话,沈烈自然不再迟疑,掀起长袍下摆,就也跨上了马车。 好在准备的这驾马车是驷马同拉的大车,足够容纳下这么多人。 而其他的人,自然只有护在马车前后左右,或走路,或骑马的一起回去了。 鸿运楼那边,早就在各自的房间里准备了大量的洗澡水,热气腾腾的饭菜也都摆上了花厅的餐桌,对于他们这一晚上折腾的遭遇,显然鸿运楼那边也是收到了消息。 只是没得到古悠然他们这边的邀请和允许,不方便立即来拜访,但是这不妨碍他们给他们的生活安排上详细周到一些。 对于这些,唐拓和陆文生的眉头有些微皱,显然觉得有点这次的事情还是有点闹大了。 古悠然却已经不把这些小节放在心上了。 对于她来说,差点和顾希声被活埋在山腹内的经历,已经是很不好的插曲了,其他的完全不够看了。 再说了,既然出来了,这些事情自然多的是人去替她烦恼,她愁个什么劲。 还不如赶紧洗个热水澡,吃点热气腾腾的饭菜,然后好好睡一觉来得实在。 然而看到怀里的魏岑那比锡箔还要白的脸色时,古悠然的思绪还是忍不住一个迟疑和停顿,在到底是把他送回他自己的房间去,还是把他弄进自己的房间去之间,她挣扎了五秒。 最后还是在众人炯炯的目光中,把人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唐拓站在门槛外,目光沉静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烈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倾城无双和三福自然更是紧随其后,毕竟她们俩是贴身侍女,三福子又是魏岑的小厮,没道理自家主子都被抱进去了,他这个当小厮的不跟着啊! 陆文生没进去,只是很礼貌的站在门边,对着唐拓恭敬地道,“二公子,既然夫人和四公子都平安回来了,二公子想必也累了,不如回院子先行休息吧!” 唐拓冷冷地盯着陆文生。 陆文生则完全不为所动地,半点不害怕的垂眉站着。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次事情之后,他们算是彻底恨上了彼此了。 但是中间因为夹着一个古悠然的关系,他们还不至于继续公开了撕破脸的斗下去。 甚至于陆文生一离开那山腹,他就已经完全回归好了一个管家该有的恭敬姿态。 唐拓就算想找他的事,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 “陆管家,你真行!” “多谢二公子夸奖,二公子,请!” “哼!” 唐拓拂了拂袖子,转身就走了。 陆文生则依旧站在原地,确定唐拓主仆都离开后,才转身走进了屋子里面。 而此时,古悠然又已经把魏岑身上的血衣和绷带给剥了个干净了。 当着众人的面,她一点也不避讳的就开始给他擦拭伤口,重新上药着。 陆文生走进来的时候,古悠然头也没回就问,“唐拓走了?” “是的,夫人!二公子回去休息了!” “嗯,文生,桌子上有笔墨纸砚,我说,你写,然后三福你去抓药亲自给你家主子煎药!” “是,夫人!” 要论医术,古悠然或许不是天底下最精通的,但是在场的这么多人里,除了昏迷了的魏岑之外,古悠然绝对是圣手无疑。 她要亲自开药方,自然是对魏岑伤势最有利的。 因为陆文生半点迟疑也没有的就站到了桌子边。 三福更是机灵的赶紧去研磨去了。 沈烈于是就看到古悠然一边脉都不用诊的就吐出一味又一味的药名,甚至于每一种药物要用几钱几毫都精确到了极点。 而陆文生则飞快地写着。 药方刚书完,还未等墨汁干透,三福就已经捧着那药方快速地跑出去了。 俨然对古悠然的药方能起到的作用,信任无比,这让沈烈又一次惊讶动容了。 武功好、轻功顶尖、然后通宵阵法、如今看来医理也是圣手级别…… 这个古悠然竟然全能如斯,她的身上到底还隐藏了多少他还不知道的会的东西? 不愧是神府夫人,不愧是澹台神侯的女人! 只这些,就已经是常人一辈子也不能及的了! 要知道魏岑的伤如今到这样的地步,他纵然没上前去看,也知道已经是气若游丝命悬一线了。 可不管是看古悠然也好,是陆文生他们也罢,似乎都没有过多的担心魏岑会救不活来的样子,这种笃定正在有强大的医术做底子后才能有的自信。 沈烈忍不住想,要是沈静能让古悠然去看一下的话,是不是也会有新的转机? 097:要药吗? 自然这想法不过一闪而逝,起码眼前他和古悠然的关系还不到提起这一要求的份上。残颚疈伤 同样,他也想要看看魏岑伤成这般模样,真喝了古悠然开的药方煎出来的药后,是不是真的能起到控制伤势,转危为安的效果。 眼看着古悠然重新忙碌完,沈烈才适时的走了过去,轻声劝了一句,“古姐姐,你也先休息下,喝口热茶缓缓吧!” 倾城和无双也是此刻才看到自家夫人脸上也露出了疲惫之色。 不由有些惭愧的上前,“夫人,洗澡水已经备下了,要不您先梳洗下,换身衣服,再吃口热的,也好早些休息!漭” “嗯,也好!” 说实在话,古悠然也确实是累了。 虽然有内力傍生,但是这玩意究竟是不能代替睡觉和吃饭的辛。 先是突然地落进大无相八卦阵中,又和顾希声盘肠大战了一场,然后随后又和唐拓斗了一番,现在再耗费内气和心力地给魏岑梳理了下伤势,她早就累的不行了。 但是身上又黏又腻,就这么睡是委实睡不下去了的。 “沈烈,今天辛苦你和毛二叔了,魏岑的伤很重,必须养上至少五六天,我这番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后续怕是这城里也安生不起来了!” “现在与你这么一说,你也有个心理准备就行!不管什么人来了,在这城里干什么了,你就看在古姐姐的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总之,有古姐姐我在,不会叫你存善堂吃亏就是!” “古姐姐这话就说的见外了,沈烈岂是这等分不清轻重的人?虽然古姐姐未曾说明来历,但是烈观姐姐风采也知非寻常人家,这次姐姐无意间竟出了这等意外,虽然最后虚惊一场,否极泰来,但是究竟是在小弟的地盘上出的事!” “纵然是姐姐不怪罪,我也是要好生查清楚来龙去脉的,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是针对姐姐而刻意布的局,还是冲着我存善堂来的!” “至于姐姐说的可能会来人来调查的事情,姐姐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只要是有助于弄清楚这件事情,烈和烈的人都会全力配合的!” “沈烈,如此,多谢你了!” 古悠然倒也没想到沈烈竟是这般的好说话,她原以为因为魏岑的关系,想要说服沈烈配合还要费些周折的。 那曾想他竟是句句处处的不离为她考虑,替她着想的立场。 尤其是古悠然一直是注视着他的表情和眼神的,知他说的完全真心,半分都没有勉强和委屈的样子。 心下不由感动了起来。 觉得这个口头上叫叫的弟弟,倒是真对她有了几分姐弟情意。 不由赞许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样真心感激地道,“好弟弟,有你这些话,当姐姐的心里就很感温暖了!文生,你也看到了听到了,回头府里不管是来的什么人,断不能叫人欺负了我的弟弟去!” “夫人放心,文生知晓!” 陆文生对于沈烈如此作法虽然不那么相信,总觉得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待夫人如此真心。 但是眼前因为没有什么证据显示沈烈他们有其他的谋算,而且夫人对沈公子又似已然十分欣赏和信任的样子,便也半分不露神色,只是恭敬地点头应命。 不过心里对沈烈一行人却还是抱有戒心的。 可不管怎样,总体而言,沈烈和沈烈的人在此番营救夫人的行动中,可算是尽心尽力,居功甚伟,比起二公子唐拓主仆,陆文生对沈烈还是相对更要顺眼一些的。 “那烈也多谢姐姐了!今日姐姐刚刚脱困,想必人也累极困极了!烈就不多打扰,先行告退了,姐姐沐浴过后便好生休息一下吧!” “若是睡醒了,有什么吩咐,再着陆管家来叫小弟一声便是了!” 沈烈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古悠然也没有多留他,闻言点了点头就微笑道,“好的,沈烈你也累的够呛,也歇着去吧,回头有事我再叫你!” 沈烈很快的就走了。 陆文生已经完全当他是古悠然的心腹了,反倒没了那么多的讲究和客套,一见外人都走光了,当即就道,“夫人去沐浴,倾城和无双两位姑娘就都去伺候吧,这里留我守着四公子就成了!” “如此,文生你就再多辛苦一会儿吧!” 古悠然更没当他是外人,闻言半分迟疑都没有就往旁边准备了洗澡水的房间走去了。 ◆◇◆◇◆◇◆◇◆◇◆◇◆◇◇◆流白靓雪◆◇◆◇◆◇◆◇◆◇◆◆◇◆◇◆◇◆ 专门辟做了沐浴间的房间里面,两个大木澡通已经架好了。 离地都有约莫两尺高,下面有个炭盆一样的铁皮盆,里面放了炭还是什么一样的东西,红红的。 似乎在为大木桶里的洗澡水保温一样。 难怪她回来都这么一会儿,又是给魏岑换衣服,又是弄药方的,居然洗澡水还没完全冷掉。 虽然现在是初秋时分,气温并不冷,就算是洗冷水也不会如何,但是能洗热水总还是愿意洗热水的。 古悠然也没有多迟疑,进了屋子,见倾城无双已经把房门关严实了,她就立即脱掉了身上那不合身的还是属于顾希声的袍子。 窈窕婀娜魅惑不已的雪白身躯,顿时毫无遮挡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沿着澡桶架外面早就预备好了的矮木梯光脚走进澡桶的古悠然,自然是看不到她后背那触目惊心的痕迹的。 那些红红紫紫,或重或轻的颜色和痕迹,无不显露着这副美背的主人不久前刚经历过激烈的爱事! 古悠然自己不知道,倾城和无双却已经把这震骇人的一幕全部都收在了眼底。 两人对视的眼眸里全是恐慌。 她们做梦也没想到夫人是真敢啊! 不仅仅是嘴巴上说说的要重新找男人,要自由,竟是在行动上真的这么做了。 毕竟那山洞里面被发现时,夫人不是独自一个人已经是大家都看到过的画面了。 且夫人也的确穿着男人的衣袍。 虽然山洞里其他地方她们并没有机会去查看,但是后续有人来调查的话,肯定会去那山洞实地再看一下的。 这么一来的话,夫人原本的衣裙—— 一想到这个,无双倾城就都待不住了。 无双立即冲着倾城比了眼神,倾城立即会意的小心的重新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事情得去和陆管家商量一下,不管怎么样,她们知道了是一回事,任由夫人的这事让其他的人知道了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时,古悠然的身子已经都泡入水中了。 背对着无双听到了开门声,她缓声随口问了一句,“谁又出去了?” “夫人,是倾城!去给夫人拿换洗的干净衣衫了,光想着来伺候夫人沐浴,我们都忘记了准备干净的衣裳!” 无双连忙应对了一句。 “噢!”古悠然也没多问,闭上眼睛就靠坐在在桶中浸泡了起来,显然对于无双的话并没有起疑。 无双却小步快走了过来,“夫人,奴婢来给您擦洗,您闭目小睡一会儿!” “好,谢谢你了无双!” “夫人客气了,这是无双应该做的!” 无双拿起旁边沐浴的木盒中的皂角巾沾了香脂油膏,就轻柔地往古悠然的手臂上涂抹擦拭了起来。 味道有些轻微地香,古悠然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就又闭上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制造出肥皂那样的东西来,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智慧,好比这香脂油膏,看着有点油油腻腻的,却是有很好的去污和去垢的效果,而且用过之后也没有皮肤毛躁干涩的感觉。 只是卖相没有现代的香皂和沐浴露之类的好看罢了。 “夫人!” 无双一边轻柔地给古悠然擦拭着,一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嗯!” 古悠然也随意自然地应了一声。 “夫人,您和那位顾公子?” 无双轻柔地提了个头,古悠然却在听到‘顾公子’三个字后,微微有些警醒地睁开了眼睛,侧头看向了无双。 无双顿时有些惶恐地道,“夫人,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奴婢只是——” “别紧张,我不是要骂你!” “夫,夫人!” “他叫顾希声,既然你问起了,我便说与你知道下,日后碰上的几率不高,倘若再有机会遇上,恭敬的叫一声顾公子便是了,纵然日后不是在我身边遇上,你提起我的名字,他量必也不会因此难为你们!” 古悠然说完就又转回了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无双这才心头稍定,她是真心害怕夫人动气发怒,见夫人还是很好说话,姿态也和善的样子,后背也没那么战栗了。 这才知道真心跟了夫人之后,和没成为夫人信任的人之前的所受到的待遇,当真是天差地别。 “夫人,那,那——” “你和倾城都是我房里的人,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我也不是女暴君,不会动辄就迁怒你们的,别吞吞吐吐的!” “您和那位顾公子早,早就认识?” “不认识啊!顶多也就比你们早认识半天!” “不,不认识,那您和他,还,还……” 无双这下也瞠目结舌了。 夫人不至于真的饥渴到了这样的程度吧,虽然那位顾公子的长相当真是天上地下都少有的了,比起大公子那都是不相上下的惊艳。 可才认识没多久,夫人就与人家发展到了裸?裎相见的地步,也未免,太……太耸人听闻了点! 这简直是—— 无双都不晓得该有什么词来形容此时此刻的震骇了。 “我和他怎么了?”古悠然还不知道后背的红痕已经完全出卖了她和顾希声的‘奸?情’。 还道能糊弄的过去呢! 无双这下可是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夫人虽然是过来人了,她们可还是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 被夫人这般‘没什么羞色’的一句‘我和他怎么了’反问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只能把用手指指了指古悠然肩颈后的一处最近的红痕,示意古悠然自己回头看。 古悠然果然坐正了身子,扭头看,第一下没看到,她干脆自己掰过肩膀再看,果然看到了一处醒目的痕迹。 专业一点的说法,可以称之为‘吻痕’。 顿时脸色一黑,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勒个去!” 尼玛,这个该死的顾希声,这是什么时候印上去的?她怎么不记得他们有过后背式? 难怪无双的表情这么难以启齿的羞赧! “呃……”这些古悠然自己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那啥,我后背多吗?” “不,不多,十,十几个!” 无双也嗫嚅结巴地回答。 我……擦…… 古悠然更想骂人了,十几个?这还不多?无双这丫头也真是太会给她留面子了。 “这事你们知道就行了,就别外传了!” 古悠然不自然的咽了咽口水后,强作面不改色的镇定地吩咐。 “夫人放心,无双不敢!” 无双却赶紧发誓一般地保证。 “没,没事,不用这么紧张,倒不是我担心这事让外人知道了会如何,主要是魏岑那厮知道了会跟我闹个不清!还有唐拓那边这次的麻烦还没解决掉,以后——呃,反正和顾希声以后也不太可能会照面了,这个事情就这么忘了吧!” “是,夫人,奴婢知道了!” “嗯!我知道你们都是懂事的!” “不过夫人,要,要奴婢给您准备碗药吗?” “药?”古悠然一听,先是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显然是防止弄出‘人命’来。 看来这有自我保护意识的人不仅仅是现代人。 人家这古人反应比她还灵敏呢! 正犹豫着要不要喝那个所谓的‘事后药’的时候,脑海里灰雾就缓缓地飘动了一下。 立即心头一动,摇头,“不用了,你忘记你家夫人我是什么人了,这点防范的意识都没有的话,如何了得?” 无双一听这话,更加的松了口气。 夫人知道轻重就好,就怕夫人自己一个不注意,忘记了,疏忽了,万一要是……可就麻烦大了。 毕竟这神侯大人已经逝去的事情,外界还不知道。 夫人身为妾夫人,背地里有其他的男人是一回事,可万一要是再有了身孕,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无双她们既然已经和夫人荣辱一体了,自然是要站在夫人的角度为她周全的考虑和筹谋了的。 “既然这样,奴婢也就不多担忧了!” “嗯,你们多多注意府里的那几位公子的动静就行了,其他外在的问题,都自然由我去应对!” “明白了夫人!” 正说话间,倾城也进来了。 古悠然回头见她手里没有捧换洗的干净衣裳,自然猜到了她肯定不是去拿衣裳的,不由看向无双。 无双既然已经得了夫人的坦诚和解释,此刻自然也不敢再有所隐瞒,立即不好意思的解释,“是这样的,夫人穿着的是顾公子的衣袍,没见您原来的裙子!” “奴婢怕明日里二公子和府里随后出来的调查的人去那山洞复查到什么痕迹,所以——” 倾城一听话尾音就明白了夫人肯定是什么都和无双讲了,当即也连忙应声,“是的,夫人,奴婢斗胆已经去和陆管家说了,陆管家说他知道了!” 古悠然闻言赞许的点头,“看来有了你们三人,我可以省好多心了,谢谢你们了,我会记在心里的!” “夫人可别这么说,身为夫人的人,自然是要和夫人一条心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们这么机灵,办事缜密又周到,该奖励你们的时候还是要奖励的!我呢也不先许你们什么东西了,就给你们一个承诺吧,倘若日后你们想到要什么了,再与我讲,我能做到,定当满足!”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两个丫头也是个识货的。 一听古悠然竟然是许给他们承诺,哪里还有不满足不高兴的? 当即就双双俏生生地高兴地蹲身行礼了。 “行了,瞧把你们高兴的,我洗好了,衣服在哪?我自己穿就行了,另盆没用过的水,你们洗吧,我在那山腹里已经洗过一次澡了!” “这——”两人还有点迟疑,古悠然却已经干脆从桶中起来了,“行了,洗吧,客气什么,又没有外人!” “无双(倾城)谢夫人!” 两个丫头何尝不也是一身黏糊糊的汗渍了,这番也不再推搪,欢欢喜喜的就宽衣解带的一起进了那另个澡桶。 而古悠然则自己擦拭干了身体,走到屏风后面去穿衣了。 果然,干净的衣裳早就已经放到了这里了,哪里还用另外去准备。 一一整齐地穿戴整齐后,刚走出来,就见无双已经从澡桶里走出来了。 “不多洗一会儿?这么快就出来了!” “哪里又真脏了,不过是一点点汗而已!” “这倒也是,那也穿衣服去吧!” 古悠然说着就低头去她自己的澡桶边把顾希声的那件袍子给捡起来起来。 “夫人,这袍子是要扔掉还是要洗干净放起来?”无双一边快速地擦着身体,一边问,倾城也同样从澡桶里走了出来,目光也好奇地看向古悠然手中的袍子。 自然,出于不论是名誉考虑,还是少一点麻烦考虑,古悠然最好的选择都是扔掉,或者剪碎掉这件袍子。 起码不能让魏岑醒过来后看到,不然又是一番惊天动地的闹腾。 可是一想起在那山腹里,顾希声给她这件袍子时那副有些看重的模样,古悠然就觉得真要是扔掉了,估计顾希声知道了会觉得很可惜。 他固然是肯定不差这一件衣裳的,既然不差衣裳还如此不舍,想必有它的意义,人家也算是借给她穿了,现在即便用不上了,也还是给他留下吧。 若有机会还他也就是了! 顿时就把那件衣袍随手就放进了已经穿戴好了衣服的无双手里,“洗干净,折好,放箱底,以后有机会还人家!” 098:差点走火(今日第1更5000字,求月票!) 三人梳洗完毕后,倾城自觉替换陆文生去梳洗,然后无双则安排古悠然吃饭。残颚疈伤 主子可以休息,他们当下人的可不能仗着主子体恤,就也真的不知轻重的一并跟着去休息,那成什么样子? 古悠然是真累了,吃过饭,就再也撑不住,找了个房间就倒头便睡了。 这一睡就整整睡了将近十个时辰,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约莫十点左右才睁开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滟。 “嗬——”古悠然吓了一跳,然后才发现她自己的半边身子都麻的没感觉了。 一看,压的她快要半身不遂的罪魁祸首,也就是那脸蛋的主人,竟然是魏岑。 现在可能是被她那骤然的一声抽气声给惊醒了,只见他浓密的长睫毛,微微眨巴翘了两下,然后就缓缓地掀开了胎。 “悠然,你醒了?” “我……我说你怎么在我床上?” “悠然,你没事吧?”魏岑却不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而又有些‘二’的问。 古悠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就知道这货绝对有挑战人神经极限的能耐,“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事的吗?” “另外少给我顾左言右,我在问你,你为什么不在自己床上睡着,却睡我这边来了?” “悠然你说错了,我之前睡的才是你的床,现在睡的可不算是!” “少给我扯话题,赶紧给我回答!” “我怕!”他苦着脸,好一会儿才吐出小媳妇般的两个字,把古悠然给渗得,鸡皮疙瘩全竖起来了。 “你怕什么?别告诉我你一大男人自己睡觉会害怕需要有人陪你!” “不是,我怕我一睁开眼睛,你又不见了,又去到哪个我不知道的地方,然后被困住了!” 他的这句话语声十分的低沉和伤感,似乎是之前古悠然赴唐拓的约,然后弄到人不见的事情,真得把他吓的不清。 这下,纵然是古悠然也一时间不能骂他什么了。 虽然她很想说,她也是个大人了,不需要别人来操?她的心,但是也同样知道真这么说出来也未免太伤人了。 魏岑是没恶意的,只是本能的在意她而已。 “抱歉,那是意外,我们大家都不想的,好了,都过去了,就忘了吧!” 古悠然也不得不放柔和了声音,轻声地说了一句安慰他的话,然后就捞过他一只手把了下他的脉,发现比起昨天那快死不活的情形,现在的魏岑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 起码气息之类的都稳定下来了。 虽然筋脉损伤以及内力超负荷透支的麻烦,都需要一定的时间调养过来,可起码生命危险是解除了。 “下次别莽撞的乱吃那些激发潜能的药丸了,那东西是万不得已拼命的时候才吃的,闯个大无相八卦阵居然也吃,我该说是你太不把那些药丸当一回事呢,还是太不把自己的小命当一回事啊!” “悠然,你这是在关心我?”他开心地问。 “你说呢?” 古悠然翻了翻白眼,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就你这货这脑子,我还关心你,关心你个头啊!行了,赶紧给我起来,回房间里去躺着去,我半边身子都被你压麻了!” “不起来!我要挨着你睡!” “我……你以为你是三岁孩子啊!还挨着我睡?我要起来了行不行?” “那我也起来!” “闭嘴!捣什么乱啊,再要嘣开了伤口或者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的,我保证多看你一眼都不会,更别提再给你裹伤开药了!” 古悠然说着,脸孔就板了下来,然后冲着门外就大声喊道,“无双——倾城——” 果然外面不远处就是有人候着的。 一听到古悠然的声音顿时就近到门前来听命了,“夫人,无双在!” “你和倾城进来,把我房间里这二货给弄走!” 古悠然半恼怒半无奈地喊着。 无双和倾城推门进来,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偷笑的味道。 而被叫做了‘二货’的魏岑,虽然不懂这个‘二货’到底是个什么说法,但是从古悠然这口气就是知道是在说他不好的,也不恼,只是摆出委屈的可怜相看着古悠然。 那样子更是把倾城和无双给逗得不清。 其实这样看起来,夫人和四公子还真是蛮般配的。 两人都年轻,一个俊男,一个美女,且四公子为了夫人可以连命都不要,和二公子顶杠那样子,她们现在想想都觉得四公子很是男子气概。 夫人要是只喜欢的话,和四公子在一起,她们一点意见都没有。 尤其是现在看到四公子在夫人面前刻意忍让、吃瘪、迁就的样子,两个情窦还未开过的小丫头,当即就已经反水的站到了四公子一边去了。 “四公子,您可别怪奴婢们哦,是夫人让我们把您给架回去的!” 两人说着就缓慢地走向床边来。 魏岑多么灵窍一人啊,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当即就抱住古悠然一条手臂,“悠然,我要靠着你,别把我一人丢回房间去,我真的没你不行!” 古悠然脑门又是一头黑线,挣了两下没挣动,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扶了下额,“魏岑,别闹了,我又不到哪里去,这些天不等你伤养好,后续的事情府里的人来处理好,我哪也不可能再去了,可不就是陪着你等同一起坐牢了吗?” “真的?你不会再独自出门了?” “我倒是想呢,可你们还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休想!” “这不就结了?那你还不放心什么?快松开,我真都要起来了,我肚子饿了!你莫不是想要我生锈在这张床上吧!” “想起来也行,亲我一下!” 魏岑顿时趁机就提出了他的要求。 “什么?” “我不管,我要你亲我一下!” “魏——岑——你——”古悠然说着,一边看向无双和倾城。 却见这两丫头非但没帮着她也就算了,居然在听见魏岑的趁火打劫后,还各自背过身,一副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不然我不起来!” 说着他还无赖地瞪大了眼睛,“要不你就干脆强来,让我伤势更加严重吧!” 尼玛! 古悠然气急,干脆侧头重重地在魏岑的脸上亲了一记,“行了没?” 他不说话,却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 古悠然怒目瞪视,“少得寸进尺啊!” 他却还是不退让地指指自己的唇,在古悠然还在犹豫间,一只原本抱着古悠然手臂的手,突然间飞快地抄到了她身子底下。 猛地把她的人就揽进了怀里,然后温热中微微干燥的唇,就结结实实的吻了上去。 “唔……” 古悠然完全没想到这货都伤成这样了,色胆还这么大。 刚要下手推他,却正好手指的位置触摸到的就是绷带打结的地方,顿时就收回了力道。 而就这一个迟疑和愣神间,他灵活的舌头都已经撬开了她的唇齿,钻入到了她的檀口中去了。 迷迷糊糊间,她只觉得这货的吻技竟是无比的娴熟。 不论是舔、吮、卷、吸那力道都恰到好处,令原本想要抗拒的古悠然也沉醉进了他专注的热吻中,觉得好舒服! 身体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专心感觉他湿润灵活的舌头带给她的极致特别的感觉。 津?液不断地滋生出来,可不等溢出,就已经被他贪婪的吸?吮的干干净净。 他也不时的用他的舌头挑、逗她去追击,逗的古悠然几次三番都忍不住把她自己的舌头主动探入到了他的口中。 “唔……” 纠缠的唇舌,色泽完全变得鲜红欲滴了起来。 原本微微有些干燥的唇瓣,此刻也完全水润透亮了起来。 伴随着的是彼此越加沉重的呼吸,以及吻得极深时,鼻息间不由自主发出的闷哼和低声的诱人鼻音,都成了情?欲蔓延开来的一种催化剂。 无双和倾城都快要站不住了。 恨不得拔腿逃出去才好。 而已经沉醉于忘我缠吻中的古悠然和魏岑却完全不自知。 两人都有些不满足于仅仅是唇齿间的纠缠,魏岑是一只修长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入了古悠然的衣襟之内。 顺着那斜衽的中衣领口的设计,完全顺势滑入了其中。 一把就揉捏住了那团丰润高弹,又如温润羊脂玉般的滑腻。 古悠然忍不住吟喔了一声,“啊!” 魏岑却再也克制不住,单手撑起半边身子,被子稍稍掀开,人就已经埋首钻了进去,一把扯开那半边中衣的衣襟,就狠狠地啜吮住了那羊脂白玉顶端的殷红果实。 “唔……” 古悠然忍不住隔着被子,狠狠地按住了魏岑的脑袋。 感觉到他吸?吮?的力道跟着更大了起来,原本就已经尝过了蚀?骨?销?魂滋味的熟?女的身体,这时已经再度情动了起来。 感觉到她体温的不断升高,被子内的魏岑又何尝不是感觉到了身体的某处,那瞬间坚硬如铁的抬头? 当即两手一边大力的揉捏把玩丰盈的山峰底座不说,舌?尖更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的全情投入,或卷、或咬、或啜、或啃,几次差点直接就把古悠然送上了幸福的高峰。 这个该死的魏岑,好是娴熟的技艺,简直是最好的牛郎也比不过他多种多样的手段和技巧啊! 在下面不由自主的已经感觉到了湿润的液体渗出之后,古悠然不得不承认,魏岑对她的身体的熟悉程度比她自己对自己身体的熟悉程度更甚。 他熟悉通透她每处敏感的地方,总能给与恰到好处的刺激,让她舒服到脚趾头都恨不得卷曲起来。 这绝对不是他第一次与自己这个身体发生这样亲昵的相贴了。 古悠然不想承认她这身体的原主人和魏岑有奸?情都不行了。 因为感觉有时会骗人,可是身体的感官却是再诚实不过的了! 素手也忍不住伸进了被子里,揉弄他的长发,眼看着万事俱备,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陆文生沉稳冷静的声音,“夫人,二公子在客厅求见!” 这一声回禀以及那一顿敲门,顿时犹如一盆冷水激灵的从古悠然他们的头上浇下了。 古悠然顿时就一把推开魏岑还伏在她胸前的脑袋,然后慌里慌张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而毫无防备的可怜魏岑,差点又一次被古悠然直接从床上掀到地上。 好在总算是在被薄被子遮挡了下,以至于脸上的狼狈没让人见到。 可饶是如此,他心里也已经把坏了他好事的陆文生和唐拓咒骂了个遍,什么时候不好来打扰,偏是这个时候。 眼看着就快要和悠然重温起当年的一切美好了,这通被打断了好事不说,关键是有了这次的这个警醒,下次他还想要故技重施的话,估计困难度会直线上升。 “悠然!” 他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还用手捂住胸口伤口的位置,表示他被她那一推伤到了。 古悠然先还有点担心真的弄到他伤口了,可看到他眼底流露出的懊恼后,就明白了这家伙又不过是装可怜罢了。 顿时没好气的狠瞪了一眼,然后低声道,“回头再来和你算账!” 说完,人就如风一样轻盈地飘离了床榻,落到了地上,而无双倾城此刻也已经转过身来,赶紧取了外衣要给她穿了。 两个丫头的脸也绯红鲜艳一片,显然被他们之前的事情也给勾出了些感觉。 古悠然越加觉得有点造孽了。 “把三福叫进来,让他看住自己的主子,再让这货随便乱跑的话,我第一个就拿他是问!” “是,夫人!” 两人偷偷回头朝着床上的魏岑吐了吐舌头,表示不是她们不帮忙,她们也爱莫能助了。 然后就快速地跟着古悠然的脚步往房门口走去了。 开了门,陆文生已经退到了五丈开外的地方,显然他也清楚这房间里除了夫人还有谁在。 因此他退的远一点,免得看到不该看到的场面,让夫人和四公子尴尬。 “唐拓来了?在哪?” “夫人,在客厅,现在沈烈公子也在那陪着呢!” “嗯!”古悠然脚步都没停顿一下,就边走边继续问,“就来了唐拓一人?昨天联络点的人没有来通报求见?” “有,昨天就想觐见夫人的,不过一直被文生给推阻了下来的,凭他们还不够资格面见夫人的!二公子今天是一个人来的!” “行,知道了!昨天的事情,魏岑没看到后来的情形,你的口风我是信得过的,三福那里,你敲打一下,别让他乱说话!” 陆文生一听就懂了,“夫人放心早就交代过了,他不敢乱说的!” “那就好!” 言谈间,这个院落的客厅也就已然到了。 古悠然走了进去,见到的果然是唐拓和沈烈对对而坐的情景。 两人看到她进来,都纷纷站了起来,“见过(夫人)姐姐!” “坐吧!我今天起的晚了,倒叫你们久等了,二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昨天的荒唐是昨天的,过了昨天,今天既然是大庭广众下重新见面,古悠然也不想做的太过,失了该有的礼数。 因此还是礼貌称呼唐拓为二公子。 而唐拓又何尝不是勉强起身叫了一声夫人呢? 只不过彼此心里都清楚,这称呼叫的有多么的腻歪! 099:到处战火(第2更5000+,求月票!) “其他的事情倒也不算有,只是府中不用几日就会来人了,我想问问夫人的想法!” “我的想法?” 古悠然一怔,“我什么想法?” “夫人!”唐拓沉声冷肃地叫了一声,表情似乎已经十分的不郁了。残颚疈伤 古悠然还是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二公子不妨把话说说明白,你这般陡然的问我有什么想法,我怎么知道你问是什么?漭” “夫人你——” 唐拓分明是想要发作,但是一看到沈烈还在一边,又不得不按捺下来的表情,让沈烈都反应过来了,唐拓想要说的,必然是和古悠然昨天在那大阵里面被困后的事情有关的。 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迂。 毕竟他如今既然已经确定了古悠然唐拓他们出身神府的话,有些秘密他这个外人,能不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 免得弄到最后他脱不了身,可就不那么好了。 是以,沈烈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古姐姐,您和唐公子先谈吧,我出去转一圈,等你们谈完了,我再回来!” “等等!沈烈,你不用走!唐拓,有什么话就说吧,没什么可不能见人的。” 沈烈这话原本的意思是他不想掺和进来,所以主动退出去避嫌。 但是落在古悠然的耳朵里,却顿时就多想了,以为唐拓迟迟疑疑吞吞吐吐就是不说来意的原因是因为碍于这里有个外人的沈烈。 所以希望他离开后再说。 这让古悠然心底就很不爽了起来。 想着人家沈烈昨天帮了很多的忙,她都没来及想好该怎么谢谢人家呢,这会儿唐拓却当着人家的面,要赶人出去,也未免太过分了。 究其根本,昨天她会不小心掉入了那阵中,落到那山洞中,也都是唐拓约她去那老茶馆所致。 他纵然也参与了营救行动,在古悠然看来,不过是应该的而已。 此刻摆什么里外分明的嘴脸给别人看? 比起他,她更愿意相信沈烈的多一些。 因此当即就反弹了。 而唐拓也先是有些傻眼,随后就更加恼怒了起来,觉得古悠然这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且不说昨天这样的丑事能不能外传。 纵然能让沈烈听,可这样的事情毕竟涉及神府的脸面,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也是为沈烈好,更是为她一个妇道人家的名誉好。 难不成她真是不知廉耻到了,穿着男人的衣袍跑出来的事情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古悠然,你适可而止一点行不行?你不要脸,整个府邸还要脸呢,你是不是想把师傅的那点脸面也给丢个一干二净你才满意?” “唐拓,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是你自己跑过来说有事情要和我谈,来了又不说你什么事情,然后就猛地问我有什么想法,我不过是问了句关于什么,你就这副嘴脸,我说唐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古悠然更加火冒三丈。 都说女人有大姨妈,所以隔三差五可能脾气不好,这是内分泌的事情。 男人也有大姨妈不成? “倘若你正常不了,拜托你正常了再出来和人说话,别没事像个火药桶一样,滚到哪就炸到哪!” “你——” 唐拓是真的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起码从前他从来没想到过师傅纳的这个女人,几年后会变成这样。 让他甚至有了一种重新认识【女人】这种生物的感慨! “古姐姐,我想唐公子没有那个意思,你多半是误会他了!” 沈烈没想到他那无意的一句话,会爆发出他们两人的争吵来,一时间也有些尴尬了起来,连忙试图为唐拓开脱。 没想到他这话一说出来,却立即惹来唐拓冰冷无情的一双眼睛。 似乎在警告他不要继续挑拨离间。 看架势反是彻底把沈烈给恨上了。 毕竟没有沈烈那句话,古悠然不会认为唐拓他做人太虚伪。 这下一来,沈烈也有些叫苦不迭了,他一开始说那话时还真是没有这意思的。 如今弄成这样,他这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简直进退两难到了极点。 “沈烈,你坐下!唐拓,你还要不要说,要说就说,不说就走!我本想着不管怎么样,起码眼前的和平表面也要维持下的,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对我们彼此来说都太难了!” “你可以继续鄙视和不耻我古悠然的品性人格,我也同样有自由不理会迁就你唐拓的高洁,就干脆等府里其他的来处理的人到了再说吧!” “反正事到如今,这里的事情也由不得你做主了!” “古悠然,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唐拓沉静的眼眸透着讥诮的反问。 “是也与唐拓你无关!反正你自认清白么,你就站远一点,我和魏岑这种不清不白的,自然有别的人来收拾我们不是吗?” “你——行!算我没来!” 唐拓气得又是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拂袖转身离开。 当然更加不会说,他今天原本来这里找古悠然,想要商谈的就是如何彻底瞒住府里来的人,事关此事的真相的。 也就是说唐拓虽然不耻古悠然做出这样悖?逆?乱?伦的事情来,但是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而且师傅也已经过世了好几年了,又涉及到了亲师弟魏岑的生死前途,唐拓经过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暂时瞒住这个消息。 今天来就是希望和古悠然对好口径,然后一致先把这事给捂、住盖、子,至于他们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之类的,也不是完全不能内部消化的嘛! 可谁知他还开口,就已经弄得不欢而散了。 唐拓现在就一个感觉,那就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既然如此,就随便她们去应付府里其他人的调查和询问好了。 即便这么怒愤愤地想了,唐拓还是觉得心头的火很难完全平息下来了。 转过屋角,就又改道冲着魏岑昨天睡的房间,也就是原本古悠然的房间去了。 砰砰砰大力敲了好几声门,也没人来开,用力的一推开,走进去一看,床上铺盖整齐,魏岑竟然没在这屋子里睡,不由诧异了下。 正想转身离开,就见古悠然的一个侍女无双捧着一件袍子走了进来,见到唐拓也很惊讶,“二公子,您怎么在这里?” “夫人不是已经去客厅那边了吗?” “呃——”唐拓刚有些尴尬的想要解释,却猛地看到她手里捧的那件袍子,顿时一个箭步,就已经把那件袍子给拿在了手里。 上下里外的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神情严厉地问,“这件袍子哪来的?” 无双被他的动作吓了一个大跳,以为二公子是要干嘛呢! 见他抢去了顾公子送给夫人穿出来的那件袍子,脸色又铁青难看的质问她的样子,心里不由就更加惴惴不安。 早知道就该劝夫人把这件居然会褪色的袍子处理掉的。 这下可好了,被二公子逮了个正着,还质问起来了,好在这衣服不知道是不是料子染色有问题还是什么的。 洗了一次之后,居然颜色完全都褪了个遍。 昨天夫人脱下来的时候,还是深青色的,不曾想被她洗过了之后,现在居然变成天蓝色了。 要不然也不会二公子都没第一眼认出来了。 “二公子,这袍子自然是我家夫人的东西!还请您还给奴婢,奴婢还要去放起来呢!” “我问你这件袍子哪里来的?” 唐拓却紧紧地拽紧那件衣袍,瞳孔剧烈的收缩,怎么也不还无双。 无双虽然害怕唐拓,可毕竟这里是夫人的房间,二公子这么没经同意就闯进来肯定是不对的,实在不行,便大叫来人,先把他的注意力从袍子上引开再说。 “二公子,您有点过分了!这里可是夫人的房间,您还没说您闯进来想干什么呢!至于这件袍子,奴婢已经说过了,这是夫人的东西,奴婢怎么会知道是打哪来的?” “无双,出什么事了?” 这会儿间,听到了这边有动静,竟是陆文生也走了过来。 看到唐拓竟然在夫人的屋子里,也面露诧异,“原来是二公子,您怎么在这里,不是在客厅里和沈公子一起叙茶的吗?” “陆管家您来的正好,二公子硬是抢走了夫人让奴婢保存好的一件衣袍,奴婢正纳闷呢!” “噢?”陆文生说着,目光自然也落到了那件袍子上。 看款式毫无疑问肯定不会是女人的衣裙,且长度是很明显的事情,按说夫人绝对不该有这么一件衣服。 但是无双捧着说要放好的,陆文生的脑子转的极快,立即就想起了昨天夫人穿回来的那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颜色差异这么大。 却也没有多坦露出来狐疑之色,而是走了过去,礼貌又不失疏离地问,“敢问二公子,这件袍子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我就想知道这件袍子哪来的?” “二公子问的很有意思,无双不也说了么,这是夫人的东西!” “陆文生,这是一件男装!” 陆文生闻言更是冷笑,“二公子越来越风趣了,我们自然知道这是一件男装,别说只是一件男装,纵然是一件龙袍,只要所有权是属于夫人的,那也还是夫人的东西!” “怎么,二公子对夫人拥有一件男装也有意见?” “你们懂什么,这不是一件普通的袍子,这关系到——” 唐拓的话激越的说了一半,就猛地停住了,然后就重新把那件袍子扔回给了无双怀中,冷笑了两声,“算了,与你们说也是白说,小四呢?” “四公子在西边的厢房里!” 陆文生若有所思的同时下意识的就回答了一句。 看着唐拓大步走出夫人房间后,他才从无双手中接过那件袍子,也里外看了个遍,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来,不由问,“这件衣服是不是……” 无双无声地点头。 “那这颜色?” 陆文生奇怪了,昨儿个明明不是这个色。 无双就忍不住苦笑,然后小声回答,“褪色了!” 啊? 居然是这么一个理由,陆文生也有些傻眼。 一件染色水平如此不过关的衣服,有什么值得唐拓大惊小怪的宛如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的? 虽然想是这么想,可是谨小慎微的管家特性,还是让他留了神,“你小心保护好这衣服,肯定没那么简单,二公子刚才的脸色可不一般,回头夫人回来了,把之前的所有细节都给夫人学一遍!” “陆管家,我知道了!” 无双也连忙点头,自然明白这中间肯定有他们不明白的玄机在的。 然后又忍不住幸运的抚了抚胸口,继续小声道,“亏的是褪色了,不然的话——” “咳咳,有些话自己知道就好,就别说了!行了,你在这里等夫人回来,我去四公子那边看看!” “好的!” 无双也赶紧抱紧那衣服,生怕有人突然跳进来抢掉了一样。 陆文生赶去魏岑现在住的房间后,发现二公子和四公子又像是斗牛一样的互相顶上了。 两人的脸色一个铁青一个涨红的都很难看。 这下陆文生也忍不住一拍额头头疼起来了! 怎么这个在府里冷冰冰的一年都不会和人说到几句话的二公子唐拓,出了府后,短短时间里,和谁都能红脸吵起来? 让他这个管家都有点吃不消了! 论起来又都是主子,让哪个吃了亏都是里外不讨好的事情。 不由眼神瞥向了三福和倾城,似乎在问‘怎么回事’? 两人回过来的却都是无奈的眼神,陆文生就知道肯定又是事关夫人和四公子的关系的事情。 要说真要怨怼,他绝对应该把最大头算在夫人古悠然的头上,毕竟都是因她而起,可他偏又是只能站在夫人这一边的。 说不得也就只能对这两位公子小主子的争吵红脸视而不见了。 当即,就赶紧拔出脚就想走人,却冷不防被魏岑叫住,“陆管家你等等!” “呃,四公子有何吩咐?”陆文生硬着头皮只好又跨了进去,脸上还浮现出看着很淡定的笑容。 “那个姓顾的是怎么回事?” “什么姓顾的?四公子是说沈烈沈公子吗?这会儿应该正和夫人在客厅叙话呢!” “陆管家,你别跟着扯开话题,虽然对于昏迷前的画面我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了,但是我隐约是看到有个陌生男人在那山洞里的,你与我说清楚,是不是就是那个姓顾的?人呢?悠然又是怎么认识的?” 陆文生不得不看向唐拓,很明显关于顾希声的存在,三福在内的所有人都被勒令不许多嘴说一个字了,魏岑根本不可能从他们口中知道。 唯一控制不住嘴巴会说与他听的人就只有唐拓了。 唐拓却冷冷地哼了一声,“怎么既然做了还怕人说?你们都不告诉小四是打算干什么?” “二公子,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什么叫我们都不告诉四公子?再说了我们不告诉不是还有您说吗?是不是?” 言下之意说唐拓是个大嘴巴的态度很明显。 唐拓顿时火了,“陆文生,你什么态度,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唐拓,陆文生的态度哪不好了?我觉得很好嘛!对付弄不清楚状况,就只会大嘴巴的男人,文生都太客气了呢!换了我,大嘴巴抽你都会,你信不信?” 古悠然的声音挟着很大的怒火先传进来,紧随其后的就是她疾速的脚步,几乎几秒间就站到了唐拓的面前。 指着他的脸,彻底失去了耐心和容忍底线,“我还道你拂袖走了呢,没想到你之前在客厅里挑拨了一番不算,又跑到这里弄事情来了,我说唐拓你确定你上辈子不是八婆来投的胎?你还是不是男人?我真看不起你!” 【求月票,明天冷忧寒要来了!!!】 100:一言定乾坤(第1更5000+) “古悠然——” “怎么?预备和我比谁嗓门大是不是?”古悠然显然丝毫不会买账。残颚疈伤 唐拓的面孔再是要杀人,古悠然也不会放在心上,昨天晚上又不是没打过,了不起再打一场就是了。 “我说的难得不是事实吗?在场这么多人,就你唐拓是好人是不是?和我吵完架,就师兄弟情深的跑来给魏岑通风报信了?” “当真是让我鄙视你!漭” 古悠然冷目瞪视了唐拓一眼之后,就转向了神情还有些不定的魏岑。 表情更是愤怒和瞧他不争气的样子,“还有你?脸白的和鬼一样,让你在床上躺着歇着,你当我说的话是放、屁是不是?” “别跟我说你弄成这样是因为我的关系,我没求着你这么做,自己既然要付出,要当情痴,就也要做好我可能不领情的思想准备!刿” “别以为每次卖个可怜,装个无辜委屈我就都会吃这一套,说白了,我疼你了,那是我对你的情分,我要是不疼你,由着你死活,也没人有资格说我无情无义!” “你是我丈夫还是我爹妈?既然都不是,就给我认清好自己的身份!怎么有规定我和魏岑上过床,我就不能有别的男人了?” “既然你们非要我古悠然彻底不要脸的把所有的话都摊开来说,行,我今天就成全你们!” “现在包括沈烈也在这里,你们给我听清楚了,我古悠然就是没底线的荡?妇?娇?娃,我不会满足于就只和一个男人上床,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如此,听清楚了没有?要是还没有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大声的说的更清楚一点!” 古悠然说完,就怒目狠瞪向了所有的人,尤其是面前的唐拓和魏岑。 而还站在门槛外的沈烈完全被骇的像是被雷劈过了一样,做梦也没想到古悠然竟然会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 这,这还是一个女人吗? 一时间当真是恨不得从来没听到过。 相对而言倾城无双她们反正早了些就已经听过夫人类似的话语,也知道夫人有这样的预备,所以此刻再听,反而没什么太惊讶的表情。 陆文生自然也是如此。 唯独受到震骇最大的就是魏岑他们主仆还有唐拓了。 三人的目光已经完全呆滞了。 表情也根本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了。 看着古悠然的目光全是匪夷所思和受惊过度。 而古悠然看到他们这样子,就更加觉得内心有点躁郁了起来。 似乎也是此时此刻,她猛然发觉,其实穿越重生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精彩和美好。 毕竟一个生活在了全新世界的人,突然间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时代,不说个人的适应能力高不高的问题,就说一个时代和一个时代人之间的观念的冲突,这就是从根本上无法解决的现实。 她觉得享受爱情的自由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权力,可在这里却是连说都不能说的。 她不想自己总需要在咆哮中一次又一次的强调她的观点,强调她想要过的生活。 可眼前不过就这么点事情,就逼得她不得不一再的嚎的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 即便她已经一再的告诉自己要淡定,要循序渐进,罗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路也是需要一步步脚踏实地的踩出来的。 可往往面对事情的时候,讲道理却远比不上咆哮有用。 这真是一个让人郁闷和沮丧不已的怪圈。 古悠然此时也有些心灰意冷,不想看到他们了。 甚至于觉得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有点腻味反感。 于是,她厌恶地看了唐拓和魏岑他们最后一眼,就随手挥袖道,“行了,以后你们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现在看到你们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文生,倾城无双,我们走!” ◆◇◆◇◆◇◆◇◆◇◆◇◆◇◇◆流白靓雪◆◇◆◇◆◇◆◇◆◇◆◆◇◆◇◆◇◆ 直到古悠然带着她的人都彻底走开了之后,魏岑和唐拓才反应过来,他们居然被厌恶的嫌弃和丢下了! 尤其是唐拓,完全没法理解! 明明是古悠然做了那样有悖妇德的事情,他们还没嫌弃她,她居然理直气壮的比他们更甚? 这算是个什么道理? 而且她走之前还说看到他们俩就浑身不舒服? 有没有搞错,究竟谁才该是不舒服的人啊! 这个女人莫不是疯了吧!不然如何能不可理喻到这样的地步? 魏岑的脸色乍青还白,显然比起唐拓,他胸口中的气血更加的难以平复。 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闷哼之间,逆血又一次顺着唇角渗出就是明显了的事情。 三福可紧张坏了,“公子,您可千万别再动气了,这个时候可再气不得了!” 虽然三福对于夫人说的那些话同样震惊和心中有些不耻,但是他是半点不敢流露,因为比起夫人说她不会只和一个男人上床的惊雷之语相比—— 夫人竟然和自家公子有过亲密关系的事情,对他的震骇更大! 三福都不免有些担心他到底算不算是公子的心腹了,不然的话,为什么连这样大的事情,他这个当贴身小厮的人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而反观夫人身边的倾城和无双两位姑娘,那毫不变色的面容,俨然她们是知道的。 这样一来,三福紧张他自己的存在感都来不及了,更加无暇去评论身为神府最大的主子的古悠然的个人操行是否有问题了。 “小四,你,你看到了?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会不会是中了这么邪魔外道的算计?” 唐拓俨然被气的不清了,从来说话都清冷冷厉,外带条理十足的他,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口吃了。 魏岑却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略微讽刺的笑了下,转身就往床铺的方向走去,竟是理会都不理会他了。 “小四?” “二师兄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悠然说的不是很清楚了吗?她不想见到我们了,起码眼前不想看到我们!” “这——” “二公子您请回吧,我家公子又吐血了,真的需要休息了!” 三福恭敬礼貌的阻挡住了唐拓还要上前的脚步,他心里也有些懊恼,毕竟若不是二公子突然跑来和自家公子说那些话的话,夫人也不会对着公子这般迁怒。 这下可好了,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伤势,这番竟然又吐血了。 万一最后落下什么隐患的话,可就真的害人不浅了。 想来二公子也是真是的,夫人和四公子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就是了,他搀和进来做喝什么啊。 还说什么夫人性情大变的像是被中邪了,照他看,二公子自己才最应该照照镜子,因为这两日,性情变化最大的人该是他自己才对! “小四!”唐拓眼见魏岑萧条落寞的似乎当真万事不想回应的背影,也不得不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三福立即快速地去把房门关上了,回到床边见魏岑已经躺下去了,神情平和,眼眸自然的闭着,像是真的要睡觉了的样子。 可不管怎么想,三福都觉得公子这个时候不该睡得着才对的! 不由担心地轻唤了一声,“公子?” 魏岑挥了挥手,“三福,你也下去吧,我真的困了,想睡一觉,你去重新把药熬一熬,等我醒了再端来我喝!” “呃,是,公子!” 见自家公子似乎真的预备睡觉,而且神情语气也都算平静,三福纵然担心也不敢不听吩咐的不去熬药,而守在这里看着他。 迟疑了下,还是低声应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三福一走,床上眼眸闭着的魏岑就微微睁开了眼睛,叹了声气,那深沉的说不出的痛还是抑郁的眼眸里,满满都是清醒和明锐,哪有半分睡意? ◆◇◆◇◆◇◆◇◆◇◆◇◆◇◇◆流白靓雪◆◇◆◇◆◇◆◇◆◇◆◆◇◆◇◆◇◆ 而再说这边古悠然愤而拂袖之后,就带着陆文生和倾城无双走出了鸿运楼的大门。 那疾速的脚步,分明还挟着浓浓的怨气和不快,使得在她身后紧随的陆文生和倾城无双她们根本不敢多问一句夫人要去哪里的话。 便也只能跟着。 而沈烈就更加的暗自叫苦不迭。 之前闹成那般,几乎是不欢而散了。 他是和古悠然姐弟相称的,自然是不能还不会看脸色的继续留在鸿运楼里,可要是独自离开,显然也是不合适的。 如今竟是只能随着古悠然他们三人的步伐也往外走着跟着。 心里真是后悔的一塌糊涂,早知道唐拓那会儿来找古悠然,他就不该因为想要从唐拓身上多确定一下他们的出身,而留那客厅陪着喝茶。 现在弄得他也被扯进去了。 古悠然毫无目的的盲目的冲出去走了两条街后,心头浮起的烦躁之意终于被平复下去了不少。 也终于放缓了脚步,在抬头一看,竟然已经快要走到中城了。 而身后陆文生他们三人脸上的担忧之色也毫不掩饰的展露在她面前着,见她停下,陆文生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夫人,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倾城无双也双双赶紧点头,“是啊,夫人,反正二公子那人这两天也不止一次和您顶牛了,您就不要和他去计较了!” 沈烈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他也跟着一路跑出来了,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古悠然看着他们四人的眼睛,觉得心头总算微暖了几分,“好了,让你们也跟着担心了,我没事,我也就是当时被气的有点糊涂了,现在已经平复了!” “其实也怪我克制不住这脾气,这些事情原本是可以处理的更好的,也是被我给办糟糕了,算了,被气了一通,又和人吵了两通,我都饿了,你们饿不饿?” 古悠然说着,就摆出一副娇俏的肚子饿了的委屈样子,看得沈烈几人又忍不住心中好笑了。 这夫人倒也真是个直率的性子,正如她所说的那样,之前的确是气得恨不得怒发冲冠了,这会儿子又俨然完全没事了。 女子有这般不记仇的豁然个性,当真是比较难得的。 陆文生都忍不住露出几分无奈又包容的笑颜了,“既然夫人饿了,自然是吃饭事最大,是这就回去鸿运楼吃还是就近随便找家酒楼吃啊?” “不回鸿运楼,虽然我现在是好些了,不过我说我不想看到唐拓他们师兄弟俩的话也是当真的,这一回去,万一又见了,我估计饭都吃不下了!” “哈哈,古姐姐真是个有趣的人,既然这样,要是古姐姐不嫌弃的话,烈有个提议,这里离我存善堂在此城中的临时分堂也就几步路的功夫了,要不就去我那吃个便饭,也算让为弟的尽一回真正的地主之谊?” 沈烈一边说着一边苦笑地环视向四周,“若不然的话,以姐姐这绝代芳华,和倾城无双两位姑娘的骄人之姿,真要随意捡个店进去,怕是饭也是吃不安生的!” 沈烈这话一说完,古悠然顿时看向四周,果然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围在远处对她们几人好奇艳羡的看着了。 毕竟俊男美女的组合不论到哪里总是吸引眼球的。 何况古悠然她们的姿容,又岂是一般凡尘俗子们能多得机会见到的? “呃,那还等什么?赶紧带路!” 古悠然连忙摆手催促。 沈烈又是一笑,倒也当真在前面带路了。 陆文生本来也就担心夫人就这么贸然跑出来有安全隐患,现在见夫人随沈公子去存善堂分堂做客了,倒安心不少,自然不会反对。 毛二叔是分堂和鸿运楼两边跑的,此刻正在分堂里坐镇着的。 而城中到处都是存善堂的眼线,是以当有人自家少爷正领着那几位尊贵的客人前往分堂去的时候,几乎立即就通知了毛二叔。 所以等到沈烈他们到达一个偌大的类似四合院的大门前时,毛二叔早就领着一干人在那恭敬的等着了。 “少爷!见过古夫人!” “毛大侠好快的速度好灵通的消息啊!” “我们这决定到沈烈这里来蹭饭还不到一炷香功夫呢,你都已经领着人在这里等了,沈烈,由此可见,你们家的存善堂不简单啊!这般的管理和效率,好好经营,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听得古悠然如此的夸赞,沈烈微微一笑,也不骄傲,而是躬身一礼,“多谢姐姐谬赞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烈再谢姐姐的金口玉言!” “哈哈!会有的,也许还不用太久!”古悠然大声笑了起来,甚至不介意当了一回神棍似的给予了这么一句肯定之言。 沈烈和毛二叔听了只是同时笑着,心下未必真把古悠然的话当真。 陆文生和倾城她们三人却是同时眉毛微跳了下,她们可是听出了夫人的意味不寻常的。 要知道神府位尊于大陆,凌驾于所有国家之上的最高调的一个原因就是神侯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 这个‘知’体现的位面很广。 小到一个人出生后的所有的命运走向,大到一个国家的堪舆及国运风水。 听着似乎很神幻,但是神侯澹台丰颐就是有那样的能力。 非但如此,他教授出来的六位公子,哪个在风水堪舆之上不是极有造诣的。 而夫人古悠然,外人不知道,神府里的人却都是知道的,她入府前就已经是个宗师级别的天才预测师了,如不然也是不配被神侯大人纳做夫人的! 101:雷鹰(第2更,5000+,求红包吧!!) 既如此,夫人这番话绝对不可能是无的放矢,必是在沈烈的脸上看出了些什么才会如此笃定的! 这一来,陆文生和倾城无双,自然也在心底有了个底,以后与沈烈沈公子说话交谈,看来也需更礼遇和周到一些。残颚疈伤 不管如何,能被夫人‘点’出有好未来的,总归是贵人。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帮衬到他们了,纵然帮衬不到,交好也总是没坏处的。 沈烈他们哪里懂得这里面的玄机,只是客客气气高高兴兴的把人给迎了进去漭。 午饭自然是很丰盛的一顿招待。 等到饭后的香茗端上来的时候,古悠然才舒服地放松自己是身形,靠向了身后的椅背。 按说这样的姿态在人家家里是很不礼貌,也显得太随便的迂。 不过这里,古悠然的身份最高,也最尊贵,又是沈烈和毛二叔他们迫不及待交好都来不及的对象,哪里会有人不长眼地来说她的姿态太随便? 反而能看到古悠然这样随意的行为,心里高兴得很,这代表起码古悠然没把他们太当外人了,因此才能够这么放松自在。 屏退了左右后,这间古风雅致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人了。 沈烈也就迟疑着把妹妹沈静的病情给提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提及沈静也是很有深意的,本来他和古悠然的关系还没近到可以提这件事情的地步。 但是之前在鸿运楼听到了古悠然说出那些惊世骇俗的话之后,他就清楚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以后想把自己撇清在古悠然的关系之外,是不太可能的了。 再加上既然魏岑和古悠然曾经是亲昵的关系,现在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是魏岑的事情古悠然多少也是撇不清的。 那么静儿的病,怎么也也算是因魏岑而起,古悠然若是愿意替她治也算是替魏岑消除他们这方的一些仇恨和罪孽,沈烈想着以古悠然这样爽烈的性子,应当不会拒绝才对。 所以他才在这个时候趁着气氛还是很好的关口,说了出来。 古悠然停顿了一下,表情微微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爽快的应了下来。 “没问题,既是沈烈你的妹妹,我若能帮忙断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有句话可得说在前头,因为目前为止没见到你妹妹到底是什么情况,因此我可不能打包票就一定可以治好她,万一——你可不要太失望了!” 闻听这话,沈烈已经是大喜兼满足了,当即就站了起来,深深地一个弯腰躬身,“多谢古姐姐仗义!” “不过一桩小事,你无需如此,再说了,唐拓原本就应允了你会替你治你妹妹的病,那人脾气虽是个不好的,不过说过的话总还是算数的!而且医道一项,他也堪比世俗的神医了!” 古悠然提的自然是之前唐拓为魏岑作保时,承诺过沈烈的话。 沈烈倒是没想到古悠然还会在他面前说唐拓的好话,一时间有些意外。 古悠然看了却笑了,“你很意外?哈哈!我和他吵架是因为他触犯了我的忍耐底限,但是并不等于他这个人一无是处,这是两回事!” “他有什么才能咱们还是要实事求是的,人无完人,其实有缺点不可怕,可怕的是太完美!” 见众人听了这话都有些思索沉吟的深沉样子,古悠然摇头叹笑,“好了好了,我不过随口几句而已,你们个个都这副禅定宛如要出家的表情做什么?” “夫人说的很有道理!不是文生要拍马,当真是触动到文生了!” “嗯!”无双和倾城也双双点头。 古悠然失笑,指着他们一个个的点了点,却是没说话,不过那受用的笑容分明点出了她此刻听了这些话心里很是舒爽的事实。 让沈烈和毛二叔不由暗自敬佩,这个陆文生不简单啊,明明是拍马屁,被他这么直接说出来后,反而显得他人老实了。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聊一些无关痛痒又相对轻松愉悦的话题,气氛越加的融洽和欢乐。 不知不觉天就暗下来了。 此时,陆文生有点坐不住了,“夫人,我们出来的时间也够久了,该回去了!” 古悠然也知道她中午那会儿挟怒而出,对着魏岑和唐拓抛下多少狠话都可以算是盛怒之下的发泄,不能被当真一般的计较; 可马上就快要天黑了,要是还不回去,就不免显得她极端任性和不分轻重了。 是以听到陆文生的话之后,也缓缓地点了点头。 刚自椅子内站起了身,就听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沈烈看向毛二叔,毛二叔顿时沉声道,“什么事?进来!” “启禀少爷,二叔,鸿运楼那边派人来了,说是让小的转告他们夫人,说是让请夫人尽快回去,大公子快到了!” “什么?” 这下不等沈烈他们发话,陆文生和倾城无双他们就已经面色大变了。 陆文生更是失了沉稳的忍不住脱口就叫出了一句‘什么’! 可见这个回禀的消息,对他们的震骇有多么的大,简直不啻于一开始知道自家夫人与四公子有奸?情时的惊讶和错愕了。 古悠然也有些露出惊容。 冷忧寒要来了? 怎么可能? 这里离神府可是足足有超过大半个月以上的路途。 就算昨天的发生的事情用最快的渠道传回府中去,能在最短时间内赶来的人也绝对不会从神府府里出来的。 而应该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其他大型据点的人才对。 要不就是他们出府后,冷忧寒也跟着出了府,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赶得及。 更别提鸿运楼让传来的消息中有一句‘快到了’的词。 而沈烈和毛二叔若是不知道古悠然她可能出身神府的话,此刻听到大公子的名头顶多也就是有些惊奇,而不会有什么太意外的表情出现。 但是因为基本已经肯定了古悠然的身份,这番乍然听到‘大公子’的名头,两人的脸色也飞快的变了。 根据女人不掌家不掌权的大陆俗成的规矩,那么像神府这样的地方,作为神侯首席弟子的‘大公子’无疑就是真正的未来掌门人! 很大程度上,这个‘大公子’代表的就是神侯本人 现在因为昨天晚上古悠然出事的关系,神府竟然这么快就让他们的大公子都到来了,可见古悠然这个夫人在神府内的重要性。 那如此一来,古悠然和神侯第四弟子魏岑的事情一旦败落,岂不是—— 光想,沈烈都忍不住替古悠然惊起一后背的冷汗啊! 落在古悠然脸上的目光也忍不住带着惊疑和赞叹,想着她的胆子该有多大,才能在那样的身份光环,甚至于在神府那样的地方,与自己丈夫的弟子偷?情? 她就不怕要是被发现,就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 要是她的事情这次败露了,那自己在内的已经知道了这些绝大秘密的人的结果又会如何? 沈烈紧接着思绪一个拐弯,就忍不住想到了这上头。 然后冷汗就冒得更加厉害了! 一时间,整个厅里,这么多人,竟是一个都没有开口与那来禀告消息的下人说话的,更别说下回禀的指示了。 “少,少爷?” 那禀报之人也显然被吓的有些傻了,表情很是惶恐地又小声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才算是把众人给惊醒了。 “啊!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沈烈连忙挥了挥手,看着似乎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其实手心已经全是汗哒哒的了。 “夫,夫人?” 陆文生此刻也回过神来了,第一反应就是寻求古悠然的眼神支持。 而古悠然也果没叫他失望,摒除一开始的意外神情,此刻竟然已经完全恢复平静和镇定了。 看到陆文生投过来的眼神,她轻柔地拍了拍裙角,“既然大公子都快到了,那我们这就回去吧,总不能让大公子远道而来的还要等我们!” “夫人说的是,夫人,请!” “古,古姐姐,可要烈相陪?” 沈烈这番话也算是用尽了胆魄才说的出来的了,毕竟他也知道,既然知晓了古悠然的秘密,是断无可能再跳出这是非圈子外面去的了。 既如此,干脆豁出去再搏一把算了。 古悠然一怔,随即就莞尔笑了,“不用了,今天还没谢谢烈的热情款待呢!等明日里大公子安歇好了,我再派人邀你过去喝茶!” “等下,古姐姐,真的没事吗?” 沈烈见古悠然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心下不由有些怀疑她是真的镇定,还是在他们面前装出这副模样来? 亦或是她难道早就准备好了应付神府大公子可能的质问和惩戒的策略了? 不太像啊! “呃,能有什么事?”古悠然好整以暇的笑着反问。 沈烈面色一囧,迟迟疑疑地道,“我的意思,我看陆管家和两位姑娘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我担心怕会有什么事——” “放心吧!你的担忧我心领了,不过没这个必要!好了,我走了,你们也不用送了,就在家里待着吧!” 说完古悠然就摇头笑着走了出去。 陆文生和倾城无双自然赶紧抬脚就跟上。 沈烈和毛二叔一路把他们送到大门外,看着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两人都久久没有回去屋子里。 ◆◇◆◇◆◇◆◇◆◇◆◇◆◇◇◆流白靓雪◆◇◆◇◆◇◆◇◆◇◆◆◇◆◇◆◇◆ 古悠然回到鸿运楼的时候,发现不但唐拓衣着整齐地站在院门内,就是伤重需要静养的魏岑也独自站立着。 并没有让身后的三福扶着。 至于其他的护卫小厮,甚至于包括那个原本一路上做饭的厨师也都神情恭顺小心的低头站着。 古悠然自然不会他们摆出这副阵仗,是为了要迎接从外面逛了一下午回来的她的。 显然是冷忧寒真的要来了。 而他们这般‘仪仗工整’也全是冲着冷忧寒去的。 忍不住心里腹诽,果然不愧是神府的大公子,在府中还不甚明显,这一出来,威望高低就立显出来了。 不过古悠然倒也不嫉妒,知道人家这等威势非一朝一夕就形成的。 何况不论是从古至今,首席大弟子一般都是传承衣钵的嫡传人选,澹台丰颐的眼光自然是不会差的,那么在他日积月累的神一样的威望下面,冷忧寒本身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的。 再者冷忧寒这人本身就是个她看不穿深浅底细的人。 唐拓如剑一样犀利的锋芒、邓傲那真龙傲世般的狂像、魏岑深沉又无害的双面隐藏性格……无一不是极有特点和威胁的存在。 但是当他们对上冷忧寒时,他们的所有的特点和光芒,就像是被无端压灭了三分,完全无法肆意的彰显出来。 这也许是冷忧寒给古悠然更大警戒心的原因和压力所在。 是以,明知道离开神府未必是个安全的选择,可留在那里,却绝对的危险。 这一点伴随着冷忧寒的即将到来,古悠然那种心头盘旋的不舒服,又一次浮现了出来。 不过脸上,她却什么都没显示出来,只是神色淡定从容的走了进来。 也没在院门口多停留,而是直接就走向了她自己的房间的方向。 魏岑在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想要叫住她的,可看了看院门口的方向,似乎终究有所忌惮和戒惧的没敢发声。 古悠然把他那一幕欲言又止的担心和微恐,全收在了眼底,不得不说心底那一刹那,是不免浮现出几许失望的。 倘若此时的魏岑但凡能多一分勇敢出来,古悠然也会对他另眼相看,似乎也会考虑重新接纳他成为新的情、人的可能,可惜他没有。 暗自自嘲的笑了下,没再多看他一眼的就擦肩而过了。 回到了房间,让无双和倾城重新给她梳了个妆,又换了身端庄妍丽的宫装之后,就屏退了她们,自己坐到桌边,一边看书一边不担什么心思的算是等待冷忧寒的到来了。 她没有问冷忧寒大概什么时候到,想着既然唐拓他们那么急切地就在院门口等了,想来也不会太久的 果然,没多久,她就听到了院落上空,很强烈的风声呼啸,还听到了类似巨大的鸟类的翅膀扇动的声音。 不由错愕的放下手中的书卷,快步走过去推开窗子,抬头看去——! 当即,震惊她眼帘的画面就映入眸底,竟然是一只巨大的银白雷鹰。 整个双翅展开,宽度覆盖完全超过四米有余,双翅上的羽毛,在夜色下依旧泛着淡淡的银光,很是刺眼。 那怎么看都和温暖柔软无关的冷硬色泽,显示这一对巨大的翅膀绝对有着强悍的高空飞翔御风的能力。 更别提那尖尖的一看就泛着无情光芒的喙了。 那弧度,那凶猛的模样,古悠然毫不怀疑,谁要是被它不小心啄一口,肯定尸体得破一个巨大的洞。 而在这头雷鹰的头顶部位,还有一簇羽色,完全和它身上的其他银羽颜色不同。 那淡淡的雷芒让古悠然无法不把它和同样拥有着雷芒色的长发的冷忧寒联系到一起。 尤其是当她看到一身雪白长袍的冷忧寒,带着他特有的沧桑厚重的从那雷鹰背上落下的时候,那一人一鹰的相同气场组成的画面,更是带给了古悠然强烈的心灵冲击感。 原来他竟然有这么一只巨大的雷鹰充当坐骑,难怪能日行千里的这么快就出现在了这里! 【求月票没反应,求点红包行不行?】 102:好厉害的冷忧寒!(6000+求留言求咖啡!) 似乎是知道她在看他,刚下雷鹰的冷忧寒那双眼角有皱纹的沧桑眼眸,就这么准确地也看了过来。残颚疈伤 不知道为什么,古悠然一直觉得她没有做错任何事的理直气壮,此刻猛地变得有些心虚了起来了。 刚要躲开他的视线,却见他微微躬身地站在原地冲着她行了一礼—— 带着他特有的看不出深浅的沉静和特有的莫测恭谦。 古悠然见状也不得不隔着窗子,同样颔首回礼漭。 然后,她就见冷忧寒轻轻地摸了摸身旁的雷鹰的羽翅,那雷鹰坚硬的喙就缓缓地落低了点,几乎与冷忧寒的胸前齐高的时候,才轻柔地在他身前蹭了两下。 随后,便看都没看在场的其他人一眼,就重新高昂起它神骏的头,双翼再度张开,没见巨大的动静,就已然听到凛冽的风响了。 紧接着,在那风声中,有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再度升高,飞入暗夜中的云层之上,很快便连踪迹都看不见了愚。 而此时,整个院落内的青砖上,竟然连一丝泥土和灰尘的痕迹都看不到了。 可见那雷鹰的一双羽翅扇动之下带来的风力有多么的大。 “见过大师兄!” “拜见大公子!” 几乎同时,魏岑,唐拓和其他所有的人都上前恭敬的见礼了。 倾城无双以及陆文生他们也不例外。 冷忧寒挥了挥手,“唐拓,魏岑留下,其他的人都各自退下!” “是,大公子!” 发出这样命令的人是大公子,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敢有任何一点点的抗命之心。 倾城无双走之前甚至都没敢抬头多看古悠然一眼,反倒是陆文生究竟是活了四十多年的成熟男人,虽然也怵冷忧寒,可心底总还是知道他最终效忠的人是古悠然,而不是冷忧寒,所以给了古悠然一个冷静和鼓励的眼神。 古悠然心中微暖了一下,之前的那种心虚也消褪下来了,冲着陆文生微微笑了一下。 因为是面对着整个院子,陆文生的鼓励眼神,唐拓他们未必能看到,但是古悠然的这个淡定如花,温润柔亮的笑容,却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怔住了。 纵然是冷忧寒也不由自主眼眸里闪过一道意外错愕之色。 唐拓更是转身去看,因为他显然也看出了,古悠然的这个笑容绝对不是冲着他们师兄弟三人来的。 那么是谁? 只可惜他转身回望的时候,陆文生他们早就已经垂眉顺眼的各自背过身往外走了。 所以他还是没能确定古悠然到底那一刹那是在对谁那样的笑容,是她的那一双女婢,还是那个已经完全吃里扒外,背叛了神府,效忠了古悠然一个人的管家陆文生! 古悠然就在唐拓有些阴郁的眼神里,关上了窗子,走向了门。 “大公子不远千里而来,一路辛苦,进来屋子里坐吧!” “多谢夫人!”冷忧寒颔首谢过后,才缓缓地踏步而来,进屋,落座,整个动作都自然流畅,如行云流水。 光这份从容优雅,就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古悠然亲手从桌上的茶盏中倒了一杯茶,放到了他面前,笑眯眯地道,“大公子,请用茶!” “有劳夫人了!”冷忧寒又是颔首为礼后,也不多客气,端起那茶盏,就优雅的尝了一口。 而比起她们两人的自在和从容,同样跨进了门,却连坐都没敢坐下来的唐拓和魏岑的神情就僵硬的多了。 也不知冷忧寒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似乎完全没有想起让他们两人也坐下来的样子。 反而是关心的询问起了古悠然这些天离开神府后的情况。 “夫人离开府里后,一切可还习惯?” “有劳大公子关心,都蛮好的,很习惯!” 古悠然含笑地回答,也完全目光没往魏岑和唐拓方向多看一眼。 既然冷忧寒这个当大师兄的都没让他们坐,她这个外人又何必去多这个事? “听闻夫人昨天受了点惊吓,忧寒和其他几位师弟商量了下后,终究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连夜赶来了!” “让大公子为我这点小事居然离开府里,古悠然真是罪过了!不过大公子现在也看到了,悠然好好的,不过是一场虚惊,实在算不了什么的!” “夫人不用替师弟他们开脱,让他们一路跟随夫人,为的便是保证夫人旅途行程安全愉快,他们居然让夫人一人独自陷入了困境,还救援不力,此番过后,忧寒定然会给予他们足够的惩罚!” 呃—— 冷忧寒这话一出,古悠然不吭声了。 因为这话显然不是那么好接的。 毕竟她此刻还弄不清冷忧寒说这些话的用意到底是真的打算处罚唐拓和魏岑呢?还是打算借此话题引出针对她的问题来。 所以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沉默。 是以,古悠然佯装口渴的也执起茶壶,拿起一个杯子,给她自己倒了一杯茶。 慢条斯理的就低头开始喝了起来。 无形中,就把冷忧寒的这番话给缓了过去。 冷忧寒见她不动声色之间就把他的这话头给略了过去,倒也不意外,毕竟若是连这点急智都没有的话,也就不会短短时间内把他的两个师弟都牵的团团转了。 不过这还真是冤枉了古悠然,事实上唐拓变成咆哮帝,魏岑又变成牛皮糖,虽然有古悠然的行事乖张,言行大胆出位的关系,可更多的还都是他们自己心态上发生了转变的关系。 古悠然还真没有用言辞或者其他方式去蛊惑怂恿他们的行为。 只是这些冷忧寒还不知道罢了。 他只知道最稳妥、话最少、剑法最好的唐拓,跟着古悠然没到半个月,刚进入世俗范围内的第一个城池,就弄出了古悠然被困了一晚上的事情,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情形。 这也是他已经多年不出神府,可在收到了这里的情况后,还是决定第一时间赶赴这里的原因。 此番,非但他连夜乘坐雷鹰先一步赶来了,其他三个师兄弟,这次也干脆一起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都在往这里赶的途中。 只不过他们没有雷鹰这样的神宠,怕是要花个几天功夫。 于是,又喝了一口茶的冷忧寒,缓缓地放下茶盏的过程中,冷不丁就淡淡地说了一句,“基于唐拓和魏岑的保护不力,经过我们其他几个师兄弟共同讨论过之后决定,剩余的旅程,就由我们几人共同保护夫人的安全了!” “噗——咳咳——你,你说什么?” 古悠然本来就是装样的含在口中的一口茶,这下被他的话给惊的直接就喷了出去,一直还算从容的娇颜,这下终于忍不住有些变了颜色了。 只不过不是因为恐慌和惊惧,而是郁闷。 有没有搞错啊! 全部都来‘保护’? 保护个头啊!她可不要他们保护!本来出神府,为的就是追寻她要的自由,结果到最后还是让冷忧寒他们师兄弟六人全部跟到了身边,那和在神府有什么区别? 不是一样拘束的活在憋屈和目光囚禁下? “不,不用了吧!大公子太严重了,昨天的事情当真是意外!” 古悠然连忙解释了起来,“其实也怪我自己一时不察,大意的就跟着那小二走了,偏偏那人也是个粗神经的,又认错了人不知道,两个偶然巧合的对撞到了一起,就造成了一个意外!” “二公子和四公子也是及时的把我给救出来了不是?” “本来我想着这等小事压根是不用惊动到府里,更加不用惊动大公子的,却不曾想还是累的大公子不远千里跑了这么一趟!” “这已经让我很不好意思了,若是再让大公子等人也来随行,那还不如直接取消我继续行下去的权力算了!” “夫人言重了!夫人如今是神府的主人,是整个神府最重要的人,为夫人服务好,是我们身为弟子应尽的职责!谈不上有什么累不累,应当不应当的,夫人更不用不好意思!” “忧寒是师傅一手带大,深受师傅养育大恩,夫人也是师傅也为之看重的人,不管于公于私,夫人的安危都胜过一切,所以还请夫人不要再拒绝了!” “昨日之事,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却已经暴露了夫人身边保护力量不足的问题,护卫和两位师弟再是尽力,终有疏漏和不周到全面的地方,否则的话,也不必惊动到外人了!” “是以,此事忧寒就斗胆做主了,还请夫人不要再推辞,让弟子们为难了!” 冷忧寒半强硬中又处处言语恭敬谦顺,让古悠然纵然明白这个结论已经是他们早就做好了的最终结论,却还不能在脸面上表示出任何的不满和不悦来。 毕竟人家于公于私都说是为了她好,且昨天的事情又是一个极大的把柄,被人握在了手中,她根本连拒绝的余地都已经没了。 现在人家不惜放下自身尊贵的身份,出府,不远千里的跑来主动护驾,她还赶人走的话,那她这个夫人就当真当的太不可理喻外加不识好歹了。 因此,她这是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了,根本不可能再有更多的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这冷忧寒果然不愧是澹台丰颐的首席大弟子,当真是厉害的紧。 稍稍一个言辞不慎,就被他抓到了机会,一语就定了江山。 除非她现在就放弃周游世界的念头,不然的话,接下来的行程,还真是她到哪了,冷忧寒他们也会到哪了! 这样一来,别说自由去恋爱了,就是多和不相识的男人说上几句话,估计都别想有机会了吧! 古悠然光想到这个,就整个脑袋都糊了! 可回去神府? 那更是想都不用想,考虑都不会多考虑一下的念头。 她好不容易从那活死人墓里面出来,现在纵然是死,也是不想再回去了! 无声无言地看了看冷忧寒好一会儿,古悠然也只得强堆出一个笑容,“既然大公子与其他几位公子都商量好了,那我也只能惭愧的生受了!” “夫人不用担心,知道夫人喜欢低调,不想随行的人太多,所以我们师兄弟来了之后,府中原本带出来的两个护卫和两个小厮,就各自遣回神府中了,一个不会留在这里!” 冷忧寒又说了一句。 古悠然只觉得头更疼,他倒是会算,他们来了四个,又遣回去了四个,听着似乎数目都是一样多的。 可也不想想,遣回去的那四个是她可以随意差遣得动的,新来的他们四个,她哪个能毫无顾忌的差遣? 就算可以,她好意思这么把他们当下人使吗? 真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还有,冷忧寒是用什么思维,觉得他们过来替换掉了真正的护卫和小厮后的队伍,还能与‘低调’两字沾边? 且不说别人,就冷忧寒他自己这独特的相貌,混在她这一行人中间,就完全休想低调得起来了。 更不提,他们魏岑和唐拓出门尚且还都带了个小厮,冷忧寒固然没看到他的小厮随行过来,可不等于就不再随后的大队伍中啊! 这么一算,哪里是四个人换四个人的问题? 分明是一下子多了四个少爷啊! 真是太抓狂了! 古悠然忍不住扶额头疼了起来。 “夫人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冷忧寒见到古悠然毫不掩饰的这无语的动作,心下又奇怪了起来。 这样看,她似乎也没他以为的那么深的心机么! 不然的话,何以会把这样的分明是不赞同他的话的表情露在脸上? 不过也不排除她是故意的,就想让他有这个感觉。 总之,冷忧寒也没打算就凭这几面交谈就能把古悠然这个人的真实一面全挖出来,斗智斗勇他不怕,多年所学,筹谋天下都是举重若轻就能做到的,何况不过是了解一个人? 只要他想,无非就是费点时间而已,总会弄清楚古悠然真正的诉求是什么的? 他不相信她苦心嫁入神府,为的不过是在师傅仙逝了之后她可以去做一个自由闲散,爱好俊男的浪?荡?妇人。 “我头疼!”古悠然摊了摊手,干脆苦笑着站了起来,指着唐拓和魏岑说道,“二公子和四公子随行,已经是很简便的了,只带了一个小厮,还未赶到正在路途之上的其他三位公子,恐怕也都会最少带一个小厮吧?” 冷忧寒不知道她说这个的用意是什么,只是沉静的点了点头,“是!” “那大公子你呢?” “夫人放心,忧寒也不会例外,也只带一个书童!” “好吧!那试问大公子,总共遣回府中两个侍卫两个粗使的男仆,大公子和其他三位公子却连同小厮来了八个人!这队伍,还有简约低调四个字可言吗?” “原来夫人说的是这个!夫人放心,忧寒说人数正好,那自然是不会给多出人来的,唐拓和魏岑作为保护夫人不利的惩戒,从明日三师弟他们到来之时,立刻随同被遣回的两个侍卫两个男仆一起回转神府!” “如此,夫人还有什么要求吗?” 冷忧寒这话一出,不但古悠然震惊不已,就是当事人唐拓和魏岑也都错愕惊骇了,因为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也是被遣回的对象。 顿时唐拓就忍不住失声叫道,“大师兄!” 冷忧寒却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让唐拓瞬间就感觉到一股无形是冷和威严灌顶而下。 一下子就噤若寒蝉的再不敢多吭一声了。 而魏岑的双拳在身侧的衣袖中也握得死紧,本来就惨淡雪白的脸色,此刻闻听冷忧寒这样的决定后,更是难看灰败非常。 血色淡然的唇颤抖哆嗦了好几下,也终究没敢吐出一个字来。 他敢于豁出去和唐拓死扛硬顶,可对着冷忧寒这个大师兄却是死活也不敢的。 尤其是在很多年前,他不小心看到过一件关于大师兄的秘密之后,对大师兄冷忧寒的恐惧就更是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对上已故的师傅澹台神侯的敬畏,也没有对上大师兄冷忧寒来的严重,只是他苦心隐藏的好而已。 现在,明明他很想抗争的说他要留下,他要陪在古悠然身边不走,可是对着冷忧寒那优雅的侧坐着的身影,那话就是发不出喉咙口。 古悠然不知道魏岑心底的秘密,但是看到‘咆哮帝’了两天的唐拓,现在对着冷忧寒一个眼神轻瞄了下,就乖巧敬畏的如同一只被强?暴?了都不敢叫的小猫一样的样子,心里也就多少明白他们是不敢反抗的了。 心里感觉怪怪的违和的同时,又高兴了起来。 虽然来了个难以搞定的冷忧寒和其他几个神侯弟子,可把最麻烦的魏岑,以及已经和平共处不了的唐拓给搞走了,又何尝不是解决掉了她一部分头疼的症结? 是以,她错愕过后,当即就微笑点头了,“原来大公子早就考虑到了,这倒是我多操?心了!” “如此甚好,本来我就在在想着四公子为了营救我出困,大大的损伤了自身,正要多留在此城多一点时间,好让他休养生息呢!” “现在既然大公子早就做好了让他们回府中休养的决定,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一路上有二公子照应着,我也比较放心!” 古悠然这些话刚说完,就感觉到了来自魏岑目光中深深的愤怒,但是她却假装没看到没发觉一样,她当然知道魏岑是死活不愿意走的。 但是他不走难道,留在这里等着人冷忧寒直接拆穿他们乱?伦成?奸不成? 亦或者以冷忧寒这样的城府和能力的人,有什么秘密是真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保得住的? 说不定人家早就心里门清的很了,只是不想现在就捅破窗户纸来算账。 提出这个处理方式,看着似乎是惩戒唐拓和魏岑,又何尝不是避开了直接要清理门户的结局? 怕也只有魏岑这货现在还看不清楚状况! 【更新来了。我昨天说万水千山总是情,求个红包行不行,居然真的就一位亲给送了个红包!!555……哭死。。今天求点咖啡吧!!好伐?】 103:神器在手,天下我有!(哇卡卡,继续踊跃留言哇!) 其实这样也好,古悠然一直还在想着冷忧寒来了之后,会如何裁决她和魏岑的事情呢! 这般突然以‘惩戒’的名义,把魏岑和唐拓都给遣回了神府,反倒说明了冷忧寒无意在这个时候捅破那层窗户纸。残颚疈伤 对于目前自身实力还低的古悠然而言,这等情形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至于冷忧寒为什么这般做,又存了什么心思,古悠然暂时不得而知。 但是她并不太担心,任何人能为成为冷忧寒这样的地位身份的,要是没点野心的话也未免太不正常了漭。 有所图谋的人反而是最不用担心的。 因为‘利益’二字会成为他做任何决定前最大的牵绊和考量。 冷忧寒对于古悠然会做出这样的回应,更加的不例外知。 可能在他看来古悠然倘若不是这样无情果决的女人的话,反而才不正常。 小四是太天真了! 竟然会以为她这样的女人的内心深处会有温情这种东西吗? “夫人的话可曾听见了?还不谢谢夫人对你们的宽容大度和体谅之情?回府之后,自去禁闭室面壁百日!没有夫人和我的允许,不许再出神府大门!” 这几句话自然是冲着魏岑和唐拓说的。 话语中毫无严厉森冷之意,却听到唐拓和魏岑的脸色很是不好,不管是出自自愿还是迫于内心的敬畏,在行动上,两人几乎立即朝着古悠然机械地感谢,“多谢夫人!是,大师兄!” “好了,你们各自去休息吧,尤其是小四,虽然这次你的错误犯的不小,但是看在夫人关心你的份上,我便不多做处置了,回府后好好的把伤养好!” 冷忧寒这话说的很是意味深长,让人不得不在心里琢磨了几分。 尤其是心虚和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的人,更是不得不把他这话听成了另一种没有明说出来的警告。 什么叫做‘犯得错误不小’,这个‘错误’,冷忧寒指的到底是什么? 他们可以理解成是因为他们的失职没保护好古悠然,以至于害她落入了陷阱,可若是这样的理由的话,冷忧寒又何必专门强调了那句‘尤其是小四’? 后面那句‘夫人关心你’的话,歧义就更深了。 到底是古悠然关心他受了伤,要回府去将养呢? 还是在暗指古悠然还是知道情况识时务的,所以认同了冷忧寒要把魏岑他们遣送回神府的真正的意思,从而也从另一个角度警醒魏岑,别以为他们做的那点事情,神不知鬼不觉,他不过是不想拆穿罢了! 所以要是不想最后这点脸面也不给魏岑留,魏岑你最好也搞搞清楚状况! 以上这些都可以作为冷忧寒那句模棱两可的话的解释,端看魏岑和唐拓以及古悠然如何理解了。 古悠然是早就知道这冷忧寒的厉害,绝对的锋芒全在内,伤人于无形的最佳典型。 只是魏岑和唐拓他们很少见到自家大师兄这样的一面而已。 这会儿听到这些,才心中更加忌惮和戒慎,原道大师兄也是个不太善言辞,不喜工心计的,现在看来全不尽然! 魏岑更是后背冷汗全渗了出来,似乎突然间开悟了古悠然如何变了嘴脸。 却原来是因为她关心他!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她之所以在大师兄面前这般无情地同意他和唐拓回府,却原来根本就是想要保他! 毕竟大师兄这口吻分明是什么都已经知晓了,只是没拆穿而已。 他还误解了她,真是该死! 魏岑现在是又惊又怕又后悔,恨自己平日里挺聪明的,怎么到关键时候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想通? 还朝着悠然那么仇恨的瞪视! 一时间真是百感交集的想要和她说点什么,可碍于大师兄就在对面坐着,又完全不敢再露一丝一毫不合时宜的儿女情长来,生怕再被抓了个正着,反而连累了悠然。 只得忍耐再忍耐的在袖中,狠狠地掐握自己的掌心,脸上完全心服的低下了头,“大师兄教诲的是,都是小四鲁莽了,也连累了夫人受罪!这次回去一定好好的面壁思过!感谢夫人宽厚!” 说完,深深地一礼。 只不过无法分辨得清,他这一礼是给冷忧寒的还是古悠然的,因为他们两人都在他的正前方方向。 古悠然下意识的就认为这是施给冷忧寒的,毕竟他和唐拓对于冷忧寒骨子里的敬畏,有眼睛的都是能看出来的。 哪里知道,这一礼还真不是给冷忧寒,而是给她的。 ——为了感谢她的‘深情厚爱’。 古悠然倘若知道冷忧寒那无意中的那番敲打和警告魏岑的话,反而帮了倒忙的让魏岑更加以为古悠然其实也是喜欢他,想要护着他的,从而彻底痴迷和栽了进来的话。 估计古悠然跳起来杀人的心都有了! 尼玛,这叫什么事啊! 她好不容易才想着把魏岑这个癞皮膏药给撕下来,搞走,你冷忧寒倒好,随便几句话,就弄的这膏药成一辈子撕不掉的了,这不是纯粹来添乱的吗? 亏得古悠然现在和冷忧寒都不知道事情阴差阳错的已经变成了这样! 两人心里还都为此时的情形感觉满意着呢! 唐拓和魏岑随后退出了古悠然的房间。 一时间,偌大的桌前,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夫人下一步有何打算?” 自然不可能让气氛僵持变冷下来,冷忧寒干脆赶在古悠然想着要说点什么之前,就先一步柔和的问了出来。 古悠然微微一笑,“我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能有什么太好的打算?这辈子没见过多少场面,所以才有了想要出府看看天下的念头!” “虽然对于四公子和二公子不能再同行的事情有些惭愧,不过我想等三公子,五公子和六公子他们到了之后,就还是继续上路!” “不知大公子对此可有什么异议?” 冷忧寒那双沧桑中透着高深莫测的眼眸,静静地凝视了下古悠然的脸约两三秒钟后,淡淡的摇头。 “这是夫人的心愿,自然是依着夫人的计划,冷忧寒没什么异议!”“如此就多谢大公子了!” 古悠然暗中松了口气,就怕冷忧寒有些别的什么打算,见他竟然似乎一副真的要唯她马首是瞻的样子后,她也连忙不客气的就应下了。 这个时候可冒不起客气和谦虚的风险。 缓缓地端起茶杯,凑到嘴边,却并不喝。 就见冷忧寒缓缓优雅地起身,“夫人歇息吧!忧寒也正好有些累了,就先告退了!” 古悠然闻言,顿时就放下茶盏,也起身说道,“大公子不远千里日夜兼程赶来,也实在是太辛苦了,委实该好好的歇息一下,我也就不留你了,明日中午一起用饭!” “多谢夫人!弟子告退!” 说完,但见他轻抚了下白色衣袍的下摆后,就从容告退了。 等他走远了,古悠然才‘噗通’一声的重新坐倒回椅子内,后背已经湿凉一片了。 可见从容的表面之下,与冷忧寒打交道并没有那么容易。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继续多久,古悠然就觉得简直有点没法过了。 ◆◇◆◇◆◇◆◇◆◇◆◇◆◇◇◆流白靓雪◆◇◆◇◆◇◆◇◆◇◆◆◇◆◇◆◇◆ “夫人!” 不知何时,陆文生已经再度回到了她身边,目光有些担忧地看向她。 古悠然仰头有些疲惫的笑了下,“文生,放心,他没提一个字有关我和魏岑的!” “想来那所谓的关于那山腹深洞的调查,也只会是走个过场而已!” “早就知道他不简单,可究竟不简单到什么程度,却是一点点随着更多的接触才能累积出来的经验!” “冷忧寒,这是一个真正聪明到了高深莫测的人啊!” 对于古悠然类似于这样的无力的感慨,陆文生虽然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可那表情和眼神显然已经说明了他认同。 “夫人,那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虽然厉害,可我也不能站着不动就挨欺负不是?” “他有任何图谋我都可以不去理会,可若是图谋是冲着我们而来,会危害到我以及我身边的人的话,我纵然就算不及他,也断然有绝对的勇气反抗!” “所谓光脚都不怕穿鞋的,对于我和他来说,我就是那个光脚的,反正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也不怕失去更多!” “我只希望他的志向和眼光能更高远一些,高远到完全不屑于把一丝丝注意力分到我身上来!” “夫人!不管到了什么地步,文生都与夫人共进退!” 陆文生见古悠然虽然看着感慨和无力,但是实际上却并不丧失斗志和勇气,这让他内心觉得很振奋。 看来他没看错人,夫人的心胸里显然也并非装着一个传统女人的世界的。 因为若是没有同样的智谋,同样的目光远大,她如何能看透大公子冷忧寒那样的人呢? 骨子里,他们都是聪明到一般人不能抵挡的类型啊! 他身为一个管家的后备培养人选,阴差阳错间能跟上这样的主子,当真是令人激动的事情。 绝对不亚于当年知道自己被选上后备管家那一刻的激动。 因为这都是足以改变他一生的重要转折! 古悠然笑着看着他,颔首点头,“放心!文生,我不会叫你后悔做出这个决定和选择的!” “对了,夫人有个事情我想和您禀告一下!” 陆文生此时猛地想起了那件袍子的事情。 因为中午那会儿夫人气冲冲的离开客栈,接着整个下午又都在存善堂做客,一直到刚才回来,又是和大公子会面,以至于他一直想要禀报,也一直没找到机会! 现在大公子走了,趁着二公子唐拓和四公子魏岑也不敢再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夫人闹腾,必须赶紧把那件袍子的事情和夫人说一说。 兴许要是有什么秘密在里面的话,也能对夫人将来有点帮助。 “什么事?” 古悠然一怔,下意识地就问。 “夫人昨天穿回来的那件袍子,敢问可是那位顾公子的?” “嗯?有什么问题?”知道陆文生是个很妥帖稳重的人,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问起顾希声的那件外袍。 立即目光疑惑地看向他。 “夫人,那件袍子被无双和倾城两位姑娘洗过了之后,掉色了!” 陆文生怕隔墙有耳,也怕夫人早就知道那袍子的玄机,因此没直接明着说袍子与众不同,而是点出掉色这个词,由此查看夫人的反应,也好确定夫人到底知道不知道那件袍子的事情。 不想古悠然是真的不知道顾希声那件衣服有什么问题。 听到陆文生说掉色了,当即就面露无比的惊讶和万分的无语。 甚至于嘀咕了一声,“我……勒个去的!有没有搞错啊?居然还掉色?亏得那家伙还当个宝贝似的,问他借着披一下还有些舍不得,也不知道宝贝个什么劲!” “回头文生你就扔了它吧!” 古悠然素手一挥,就用‘扔掉’这个决定做了结尾词。 陆文生苦笑了一下,“夫人,不是这样的,看来夫人也不清楚那件袍子的真正的内情了!其实是这样的……” 说着,陆文生就弯下腰,附耳过来,轻声地把他真正奇怪和要说的情况给说了一遍。 古悠然听得有些迷怔,“嗯?真的?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的,夫人!我就是注意到二公子的表情很不寻常,像是看出和知道了点什么,但是我们检查过那袍子又确实没发现有什么隔里或者内衬,甚至于特别的地方,所以——”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别叫冷忧寒他们有机会看到那衣服,回头我自己再检查一遍,看看那袍子到底有什么玄机在里面!” 古悠然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其实并没有太放心上。 毕竟那衣服她可是在身上裹了大半夜的,比任何人都清楚是件连口袋都没有一个的裸?袍,能有什么秘密? 而且料子也很轻、薄,没有内衬,也没有外罩,总不可能像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样,那袍子上被人用什么奇异的药水给隐了一副藏宝图在里面吧? 若是这样,唐拓也没理由肉眼就看出异样来了啊? 其实最方便的就是把唐拓叫来问个明白就行了。 只是冷忧寒如今来了,又言明了要把他连同魏岑以及他们两人的小厮都遣回神府去,这个时候再叫他来询问难免不合适,也有可能反而会引起冷忧寒的注意,让他也对这件袍子好奇! 因此古悠然想了想就作罢了! 决定还是她自己私下再查证一番妥当一些。 陆文生也只想让夫人有个数,别真的手里有着什么宝贝,却不知道。 提醒过后,见夫人已经领会了,也放心了,“夫人,时间不早了,是不是就让无双她们给您把晚饭送进房间来?” 正预备点头的古悠然,脑海里的灰雾突然毫无预兆的跳跃了起来,把她惊了一下。 神色不自禁的微变了下,然后借着天黑了室内有些暗的掩饰,轻轻摇头。 “不用了,其实我也不饿,今天无双和倾城那两丫头怕是心里也正七上八下着呢,你比较年长,又是我的管家,你去做做那两丫头的思想工作,安抚她们下,让她们镇定点,之前怎么样,今后也就怎么样就行了!” “晚上我就什么人也不见了,别让人来打扰!” 陆文生听了这些话,一点都没怀疑,还以为夫人这话是尤其让他防着点四公子魏岑不要再‘偷渡’到她房间里来的呢? 毕竟大公子可是来了的,再这个节骨眼上被大公子逮个正着的话,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因此立即自以为会意的点头,“夫人,放心,今天晚上夫人只管睡个好觉,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到夫人的好眠的!” 加重了‘任何人’三个字的语气,古悠然就知道他会错意了,却也没有解释,反而默认的点头。 “那就辛苦文生你了,你也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的,夫人,文生告退!” 陆文生说完就恭敬地离开了房间,走时还帮她把门给带严实了。 而古悠然几乎是在他一走立即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快速的去到门边把门闩拴牢,然后人就迅速地飞掠进了里面的房间。 跳到床上,赶紧把床周围的帷幕和床帘全部都放了下来。 这才五心向上(手心、脚心、头顶心)的双盘坐在了床中央,努力的调匀和放缓自己的呼吸和平复激烈的心跳频率。 隐隐有了一种未知的期待。 毕竟自从她在穿越前莫名得到了这团灰雾之后,她就一次也没能弄清楚这团灰雾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怎么形成的。 更别提把它弄出自己的脑子了。 可就在刚才,那灰雾似乎像是有灵智的活物一样在她的脑海里跳跃了起来,似乎传递出一种它要出来的意念。 这如何能不让古悠然又紧张又期待呢? 得到了它这么多年,今天似乎终于有机会一窥究竟和真相了,即便是她,也淡定不了了。 而有关于冷忧寒的到来可能会带来的种种的危险和威胁之类的,此刻已经完全被撇到脑后去了。 古悠然的想法无比的简单,就冲着这团神秘的灰雾,在不知不觉中就让她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学习天赋这一点来看,就已经是最强大的作弊器和外挂了。 她可不相信冷忧寒的脑子里或者身体里面,也有灰雾这样强大神秘的东西存在。 现在她再有机会完全弄明白灰雾的来历的话—— 别说一个冷忧寒了,纵然是整个神府都与她对立又如何? 套句游戏里最经典的台词那就是:神器在手,天下我有! 【PS:亲们,今天后台很抽,所以留言过两天回复,在此先感谢下送了红包鲜花和咖啡以及留言给流白的所有的亲们,爱死你们了!】 104:你没有权限!(6300+字,求留言!) 她努力宁心静气,把心跳控制在最缓慢地跳动情况下,同时把全副的心神都用到了沉醉进脑海中,感应和等待灰雾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残颚疈伤 这种内窥之术,她只在网络修仙小说中看到过,一般都是修仙之人,筑基了之后才能开始窥见自己的身体里面的每条筋脉,甚至于每个角落的情况。 古悠然确定她的身体绝对是凡人的身体。 而且她也不能看到自己的身体里面的其他地方,唯一能看到的地方,就是她的大脑里,有灰雾的地方。 只要她集中精神,就能轻易地察觉到那团灰雾的存在和形状漭。 这种情况从她第一天莫名其妙的得到灰雾开始,就是这样。 她也不是没恐慌和寻思过这东西到底的什么,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没法把它看得更清楚,更别说把它弄自己的脑子里弄出来了。 也去医院做过CT和磁共振,但是这两样医学仪器都没有检测出她的头颅里面有这么一团东西直。 因此,古悠然知道,这也许真的是一种科学无法解释和察觉的存在。 好在自她发现有它那一日起到现在,这灰雾就没叫她失望过,增强了体质和天赋不说,还从来没有害过她。 是以,即便知道这样下去未必是好事,但是古悠然当真是有些依赖上它了。 现在第一次察觉到它似乎有出来的念头了,古悠然又激动又惶恐。 激动的是拥有它这么久,终于能在现实中一窥真面目和究竟了。 惶恐是,万一它真的离开了她的大脑了,那么她还是她吗? 或者说因为它而拥有的天赋以及天质方面的增幅,还能得到保持吗? 会不会一下子就都失去了? 若是还在21世纪的话,古悠然倒没这么看重武功之类的外门功夫,毕竟21世纪是个末武时代,会两手跆拳道的人都不多,何况飞檐走壁。 可这里不同了,满大街走着的可以从衣服上分辨出的江湖人就占了不少的比重。 更别说高手似乎完全不值钱一样。 要是没了武功和内力,那就真的会非常悲催的。 古悠然就在这样的既心乱又努力平复心乱的状态中,静静的等待了好几分钟。 终于—— 脑海中的灰雾突然像炸开了一样,由原先的一团顿时分散弥漫到了整个脑海里面,形成一股灰蒙蒙的气雾,然后她清楚地看着那些气雾,一丝又一丝地透过她头顶的发囊,缓缓地从她的脑子里面钻了出来。 然后她的视角也似乎立即从她的颅内,缓慢的随着那雾气跑到了头顶以上的位置。 按说一个人端正地坐着,面前又没有镜子之类的东西的话,是绝对看不到自己头顶的情况的。 但是古悠然此刻却是不同,非但能看到她头顶的任何一个角落,甚至于还能感觉到,随着那些灰雾的离开她的大脑,她的身体虽然没有立即变得羸弱下来,可是体内原来练出来的内力气流,却是立即就锐减了十分之九! 果然—— 她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离开了灰雾之后,通过黑雾的增幅加成才得以修炼出来的内力,立即变得不实在了。 想来也是,人家苦练十数年,才能有所小成,而她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多月,能有现在这样的成果,若没有外挂的话,如何可能达得到? 苦笑了一下,也不去管内力的事情了,而是专注的‘看’着灰雾离开颅内后集结在头发上的情形。 发现那些灰雾并不离开她的长发,而是一根根的如同染发一般的把她的长发全部都包裹了起来。 紧接着,古悠然就感觉自己成了古希腊神话中的女蛇神美杜莎。 因为看着那无数的明明该是她自己的头发,却突然变得像是拥有了自己独立的生命的那种摆动和张狂,不论是视觉上还是精神上,都是很冲击的。 它们一根根的在她的头顶上方和四周开始飘荡、缠绕,甚至于彼此攻击! 没错,就是攻击! 一根若是战胜了另一根,就会像是驱赶和捆绑战俘一般的把它全部裹成一团。 而当这一根战胜了的头发,又被另一根同样战胜之后,它又会被新的胜利者缠绕和编织起来。 于是,古悠然就不得不看着自己的满头长发,在进行着一场亘古不曾见过的‘战争’。 对此,她全然没有发言权和参与权。 等到最后尘埃落定,完全静止下来的时候,古悠然发现,原本极腰的长发,已经完全形成了一个不可能二次复制的繁复到了极点的发髻,耸在了她的头上。 连一根多余的发丝也没有落下。 且那发髻的形状,中间空出了一个菱形的形状,全部被深灰雾气填满。 看起来就像是发髻中包裹了一只可怕的眼睛。 而且头发的颜色也不再是纯粹的黑,而是透着一层淡淡的灰,看着要多诡异就多诡异。 古悠然毫不怀疑,她若明天顶着这一头头发出去的话,冷忧寒他们绝对会把她妖魔化掉。 便是她自己看着,都觉得可怖。 本来以为那灰雾有可能只是一种神奇的能量,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太对劲啊! 像是一种未知的可怕生命! 尤其是那被包裹在发髻中间的那团深灰色的菱形眼睛。 古悠然总觉得它正在同样窥着她。 想要伸出手摸一下自己的发,却终究没敢,只是就那么紧张屏息的盯着,“你,你是什么东西?” “或者说你们是什么?为,为什么会在我的头里,为什么会帮助我?” 古悠然低矮的声音有些不稳的问完后,表情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显然灰雾选在在这个时候离开她的头颅,本身就说明了它们是有了打算和决定的,起码是想要让她知道它们的有意识存在着的,既然如此,恐惧也是无济于事的。 “你可以称呼我‘qun’!” 在古悠然的问题刚问完,她的耳畔,或者说她的脑海里立即响起一个很特别的声音。 有些僵硬也有些机械化一般的声音,那种感觉就好像说话的人正在用他不熟悉的语言在讲话。 尤其是那别扭的中文里还夹带了一个很特别的发音。 就是‘qun’! 古悠然想要重复一下这个音节,却发现她也做不到,吐出来的也极勉强,“qun是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在我的脑海里面?” “这是一个交换!” 依旧是那僵硬别扭的声音。 “交换?什么样的交换?” 古悠然发现qun是用脑波在和她交流之后,干脆她自己也不说话了,直接在用想的在脑海里问。 “你的父母!”那深灰色的灰雾在菱形的眼睛里面翻涌了两下,那感觉就好像那眼睛在动一样,“她们帮助了我们的人,作为交换和报答,我们留了下来,守护你!” “什么?爸爸妈妈?你们见过我爸爸妈妈,她们现在到底在哪?” 虽然古悠然知道她莫名得到这团灰雾是在爸爸妈妈在南极科考失踪了之后,但是她从来没有把这团灰雾和爸妈?的失踪联系到一起。 却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竟然会听到这样惊天震骇的秘密。 差点没一下子就从床上跳起来。 顿时就连声追问,恐惧也顾不得了。 而对于她的这些追问,那qun却没有回答,只是那怪异恐怖的发髻有生命般的在她的头上扭动了好几下。 “快说啊!我爸妈呢?” “这个我们没有权限回答!” “我……擦!你们搞搞清楚,那是我的爸爸妈妈,我怎么反而没权限知道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你们把我爸爸妈妈给弄失踪了?该死的!从我的头上给我下来,别在我头顶上盘这么恶心的造型!” 古悠然忍不住咒骂了起来。 而回应她的竟然是发髻迅速的分解,所有的灰雾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她的发丝上顺着发根,重新钻进了她的脑海里。 然后又组成那一团火焰般大小的灰雾团,安静的蛰伏在了她的脑子里,不动弹了。 把古悠然气得,连连去拽自己的头发都没能留住一丝那灰雾。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和感觉着它们重新占据了她大脑里的一处地方。 “MD!给我出来!别逃避的我的问题,今天不说说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把我爸爸妈妈弄哪里去了,就别想完!” 灰雾没动静。 古悠然这女人此时也一根筋的犯二了,想着,你们不出来是不是? 我把自己的脑袋打破后,我就不信你们还能不出来。 当即,运起十成内力,冲着自己的脑门,就一拳头砸了下去。 似乎完全没想过,她这么做就是自杀,万一灰雾就是不出来没动静的话,这一拳头下去她可就又死翘翘了。 灰雾显然也没想到古悠然这女人犯二了之后会这么狠。 竟然说自杀就自杀。 它们可是知道这种被称为人类的生物的生命力是极其脆弱的,稍微一下就容易死掉了,更别说这样大力的自我摧毁了。 虽然它们绝对有能力再给她的生命能量寻找新的身体,可也不是所有的其他的身体都是合适她的。 尤其是转换身体,对它们本来的消耗也大。 立时,灰雾再度透头而出,形成一道灰色的墙一般,在她的拳头和头颅之间形成一道黏连无比的墙。 古悠然只觉得拳头像的打在了一块带了电的海绵上一般,强烈的酥麻了一下,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而且马上她就发现她的内力也跟着指挥不了了。 这下,可把她更加气的不清了。 “阻止我是不是?我拳头用不了,难道我不会用脑袋啊!” 说完,她对着床最里侧靠墙的一面就狠狠地撞了过去。 灰雾虽然又一次挡了一记,没让她有丝毫的受伤,但是对于古悠然这样的‘努力寻死’,也感到十分的被动和无奈! 不得不在她脑海里再度发声,“等一下!” “愿意说了?” 古悠然气喘吁吁,眼珠子憋的通红,满脸都是愤怒,要是可以,她几乎想要咆哮。 “其实你父母的事情一点都不重要!” “去你们的不重要,那是我爸爸妈妈,你们竟然说不重要?” “古悠然,你冷静一点,你现在的脑波,不适合交谈!” “闭嘴!少给我扯开话题,说我想知道的,我爸妈呢?她们在哪里?” “他们很好!”qun显然是拿她没办法了,不得不吐出了四个字。 古悠然听到这话,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一直以为爸爸妈妈已经遇害了,现在听起来起码他们还活着。 “那他们人呢?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 “古悠然,这个我们没有回答权限!” “去你妈?的没权限,我必须要知道!” 古悠然刚刚缓和了一点点情绪,一听没权限的话又激动起来了。 但是这一次灰雾qun却很坚持,依旧是用那种机械式的冷静地声音回答,“古悠然,我们没有回答权限!你就算再是自毁现在这个身体,我们的回答还是一样!” “那你们的权限是什么?” “守护你,让你开心满足的活着!” “我擦!我现在只有知道我爸妈在哪里我才能开心满足,懂不懂?” “抱歉,我们没有回答权限!” “SHIT!” 古悠然重重地捶了一下床板,只听沉重的‘砰——’一声,竟是把床板都砸出了一个大洞来。 雪白的拳头上,也顿时流出鲜红的血来了。 而灰雾机械的声音依旧在脑海里重复,“没有回答权限!” “好,没有回答权限是不是?行,我也不要你们回答了,你们从我的脑海里滚出去,滚的远远的,不要在我的头颅里,因为我一想到你们害了我爸妈我就愤怒!” “对不起,我们没有离开权限!我们和你父母的交换,就是保护你开心满足的生活,直到你自然死亡的那一天,交换和约定才算结束!” “滚!少拿我父母来糊弄我!就算是我父母和你们做的交换,你让我爸爸妈妈亲口来和我说啊!” “抱歉,你没有权限!” “我【次奥】你全家的权限!你除了会说权限权限之外,你还会什么?” 古悠然当真是恨的咬牙,却又极度无可奈何。 因为灰雾qun在她脑袋里面,她一是没办法把它们弄出来,二是就算想要弄死自己都不行。 除了自己气得发抖,也就只能发发狠骂几句粗鲁到极点的脏话罢了。 而灰雾qun似乎对于她如何过激的言辞和情绪都没什么反应一样,依旧是僵硬机械地回答: “我们会的很多!在过去的时间里,你不是已经充分体验了吗?” “我们可以让你的身体进化的比同类优异和纯粹的多,我们能开发你的脑容量,让你的记忆力、计算力、思考力、理解力、领悟力以及精神念力等都远超同类!” “我们能保障你永远不会被非正常死亡,除了你自然机能殆尽,生机湮灭死亡之外。” “我们能让你长寿,能趋吉避凶,也可以为你提供各种权限内的技能学习,只要你想得到,又是在你们人类这个世界规则范围内允许的,我们都可以为你做到!” “我们还能……” “够了!闭嘴!我不想听!我这些都不要,只要你们滚出我的脑袋,别支配我的身体!” “对不起,我们没有离开权限!” “……” MD!又回到原点了! 操! “我们不会支配你的身体,你是独立思考的精神生命体,我们只在你企图自毁自己的时候,才会阻止!只要你的脑域里思维正常,任何情况下,你都拥有完整的自我掌握力!” “在你生命存在的时间里,我们无条件、无要求、唯一性地只为你一个人服务!用你们人类的话说,我们是您的万能管家!” 擦!还万能管家?尼玛,谁家管家是这样把主人气个半死的? 滚你丫的! 古悠然心中余怒不能消,她不想妥协于这样的憋屈处境。 但TMD她必须承认,她目前真是无能为力。 那什么人不是说过了吗? 生活若是强?奸,你无法反抗就学会去享受吧! 她不想享受,可也不能反抗,就这么先憋屈的过着吧。 无力外加极度悲愤过后,是缓慢的被动的强制自己冷静,然后她就听出了那qun的话的味道不对。 “什么叫做我们人类,说的你们好像不是地球生物似的,等等,你们到底的什么东西?别告诉我你们是所谓的外星文明!” 古悠然虽然是鄙夷无比的口吻,但是内心的另一种恐惧和不安却是显露的十分的明显了。 “我们不是东西,你可以叫我们qun!” 又是一开始回答她的答案! “我现在问的就是qun是什么东西!你们是地球生命吗?或者说,我现在待的地方还是地球吗?” “qun不是东西,qun就是qun!” MD,说了等于白说! 什么叫qun就是qun? “还有两问题没回答呢,你们是地球生命吗?还是外星文明?我还在地球吗?” 虽然觉得自己此刻生活的地方不是地球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这该死的灰雾qun太特么诡异了,古悠然不得不做一种怀疑,那个该死的戒指带她穿越会不会本身就是这团灰雾搞出来的鬼! 然后把她弄到了一个类地球文明中去了,其实根本不是地球,若不然的话,怎么解释这个该死的时代,是她历史上压根都没学过,也不曾知晓过的时代和大陆? “关于我们的来历,你没有——” “我没有权限是不是?”古悠然现在甚至连愤怒都愤怒不起来了,“后一个呢?后一个问题总不会也没有权限了吧!” “后一个问题你有权限!你依旧是在地球上。这个时空完全是按照你脑海里对想要生活的时空的大致情况,模拟选择后才选定的时空,你难道不满意吗?” 我擦!竟然果然是它们搞的鬼! 尼玛,她满意?她满意个P啊! 105:觉醒标记(求留言!6400+) “你不满意,你还很愤怒!为什么?” 灰雾显然感应到了此刻古悠然脑海里的强烈反弹情绪,不由很压抑的问。残颚疈伤 “我应该满意吗?我想去的是一个女人当家,男人都听女人的话,女人想要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的世界,你看看你给我弄到什么鬼地方来了?” “还好意思说这是你按照我脑海里的意愿模拟选择后的时空,这是我脑海里想要的穿越时空吗?” 古悠然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委实是因为灰雾qun躲在了她的脑子里的关系,她揪也揪不到,若不然的话,她现在就想要暴揍它一顿漭。 灰雾qun却更显得不解和无辜,只听他僵硬的声音立即为自己正名: “你现在不就是女人当家?整个神府都是你的了!” “男人也都听你的话,你想要他们怎么样他们就怎么样了,你想要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哪里不符合你的要求?直” ………… 古悠然被噎了一下,想要反驳,仔细一想,却也不得不承认,就光她之前说的那几条来说,qun给她找的这个身体古悠儿的身份,的确已经符合了她要的这些条件。 只是尼玛,她要的不是几个男人听她一个女人的话,她想要去的是但凡男人都要以女人为尊,处处都要听女人拿主意的女尊王朝! 懂不懂? 而不是把她丢到这个还是男尊女卑的地方,只不过她的身份稍微特殊了那么一点,所以比一般的女人多了那么一点点的地位而已。 “对不起,让所有的男人都听女人的话的时空,我们不曾找到,这需要强行改变地球的某些时空规则,只是这样的话,我们没有权限!” 得! 又涉及到权限了! 再就是古悠然也奇怪qun说地球上没有那样的时空? 那也就是说,不存在真正的女尊王朝? 换而言之,那些她看过的网络女尊小说,真的只能是小说了而已。 “那,那有没有哪个时空有可以修仙的普通人,然后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踏碎虚空?又或者是拥有奇特的能力,魔武魔化之类的时空?” “有!地球平行的时空有几个比较特殊,有你所形成的这种特性,不过能不能真正修炼成功,还是取决于修行者的天赋和努力!” “真的有?” 古悠然不过是好奇的随口那么一问,没想到qun会给出这样的肯定的答案。 意外之余顿时就恼了! 丫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人家写异能小说的,写什么修仙魔幻小说的,所描述的时空,这个地球上都是能找到,且也有存在着的。 怎么就独独轮到写女尊小说的,非但没有女尊男卑这么一回事,连带的连个虚拟架空的时空都是没有的的了? 要知道中?国历史上,武则天不是当过女皇的吗? 怎么也算是有女人当家做主过一回的,怎么这个可恶的不是东西的qun就说没有呢? “武氏的身体与你的脑波不契合,不能寄生!” 似乎是回答她的疑问,脑海里,灰雾qun顿时一本正经地来了一句。 武氏? 古悠然反应了下才明白qun说的是武则天,他的意思她的脑波或者说她的灵魂和武则天的身体不能融合? 不然的话,它们真的是打算让她干脆穿越成武则天去的? 哎哟!额滴个神啊! 要是那样的话,可就真是玩大发了。 一个弄不好别改变了华夏历史,那她可真是后辈无数人的罪人了! 别弄到最后还有没有她都不一定了呢! 算了算了,还是这个时空凑合着吧,左右这个古悠然的身份麻烦是同样麻烦了点,可总算和她来的那个时空完全没有交汇之处。 就算她在这里搅合的再是天翻地乱,华夏的历史还是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 多好? 嗯,也算是没有了某种后顾之忧吧! 古悠然这么想了想后,便也不再纠结着不放了,“算了,算了,我也有些习惯自己现在这样了!” “这个身体最合适你!比你原来的身体更适合你!你很幸运!” 灰雾qun是个不懂得客气之类的情绪的。 它只听到古悠然不追究他们为什么把她弄到这里来的原因后,就立即对它们做此决定的理由进行了补充。 最后还用一句‘你很幸运’,表示它们对她能有这样的身体是很有功劳的。 听得古悠然委实有些哭笑不得。 “那我要是还是坚决想要再换一个身体,或者换一个时空呢?” …… 脑海里没了回应。 古悠然有些不高兴的嗤道,“不是说只要在我的权限内,在你们的权限内,能满足一切我想要的吗?难道我这个要求又超出权限了?怎么不回答?装哑巴就行了?” “目前没有第二具合适你穿越寄宿的身体了!” “那我要是想要回到我原来的身体里面呢?” “对不起,你原来的身体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 古悠然虽然早就想过了会是这个结果,真正听到,还是觉得有了一种后路彻底被断绝了的感觉。 不过既然穿越的念头是她自己起了的,如今也木已成舟,生米都成熟饭了,还懊恼个什么劲啊! 还不如想想怎么把这冷忧寒那些人收拾的妥当一点,或者干脆想办法把脑海里的这讨厌的家伙弄出去。 “对不起,虽然知道你会不高兴,但是我们作为你的守护者,有提醒你的义务!就是你没有权限驱逐我们,我们也没有权限主动离开你的身体,在你的寿命自然消散之前!” “闭嘴!该死的!不许窥视我的想法!” 古悠然再度火起来了。 她才转了一个念头,它们就知道了,就来提醒了! 那MD,她以后还能有自己的秘密吗? 不管它们的存在能给她带来多少的好处和能力,可想必没人愿意用这些所谓的能力换取一辈子都没*的生活。 尤其是她古悠然,更加不是这样性格的人! “对不起!纯属本能!若是你不高兴,从现在开始,除非你主动与我们交流,否则我们将关闭对您情绪的感应板!我们只在您出现危机和危险的时候才会给予示警,就和之前你没发现我们的时候一样!” “您同意吗?” 古悠然当然同意了。 总是大脑赤果果的不管想什么,人家都知道,尤其是qun它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谁能有安全感? “既然您同意!那么您还有其他问题想要询问我们吗?若是有,就请提出来!若是没有,我们现在就会重新进入休眠中!” “休眠?原来之前你们那状态是在休眠!既然你们都在我的脑子里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到今天才冒出来让我知道你们是活着的生命?之前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这是古悠然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题。 “我们需要觉醒权限!”灰雾qun这次倒是回答的毫不迟疑。 “觉醒权限?什么觉醒权限?谁给的?” “临时主人你!” “我?” “我们被授予的觉醒权限,最基本的条件就是需要在你和异性有过亲密结合之后!” “什么?” 闻听竟然是这样的答案,古悠然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尼玛,qun它们之所以会‘活’过来,差点没把她自己气死,竟然是因为她和顾希声做了爱做的事情? 这丫的,是谁设的这么坑爹兼雷人的觉醒权限? 难怪那团灰雾在她脑子里已经好几年了,可她一次也没见过他们出来过,却原来是因为过去的她没有过男朋友。 而穿越到了古悠儿的身体里之后,虽然古悠儿不是处?子了,但是那是她之前的事情,和她古悠然的灵魂没关系。 昨天,或者说前天晚上和顾希声的那次亲热,算起来还真是她前后两次人生的第一次做?爱。 可就这即兴般偶然的一次,竟然触动了灰雾qun的觉醒权限! 所以今天这些家伙就从她脑子里冒出来吓人兼气人了! 终于弄清楚了前因后果的古悠然,真心觉得今天一天,她就是注定合该要受气无处发泄的。 先是中午被气出了门,然后冷忧寒来了,又被心堵了一番。 好不容易之前发现灰雾有动静,要出来,还激动雀跃了一番。 却没想她恨不得它们不曾出来过呢! 气得都快要爆炸了,最后还非让她得知,灰雾之所以会觉醒,全是因为她自己本身的缘故,她要是不和顾希声发生关系,也就没有今天这平白的受气一场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她穿越的目的就是想要过‘醒掌天下权,醉卧美男膝’的大好日子的,这看上某个人,最后不是总归都是要上?床的啊! 总不可柏拉图的精神式一辈子不是? 也就是说无非是早晚而已,总是逃不过被灰雾qun他们气这一场的。 与其这样,早一点知道真相总比晚知道强! “除了这个什么荒唐的觉醒权限之外,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什么能力需要什么权限的?” 有了这一出,古悠然不得不提前把要问的先问了。 “没有了!” 灰雾qun如实回答。 这个答案让古悠然稍稍松了口气,总算还好! “行,那就这么定了,你们继续休眠去吧!不许窥视我的想法和大脑,在我需要你们的时候,我自然会叫醒你们!” “好的,临时主人!” “等等,换个称呼,什么临时主人?你们不是守护我到自然死吗?那就是要守护我一辈子的,我怎么就是临时的主人呢?” “对于我们来说,对您的守护任务在您自然死亡后就结束了,我们还会回到我们自己真正的主人身边去!” “你也说了,那是对你们而言,现在你们要听命令的人是我,自然要以我的意愿为意愿,从现在开始,要么叫我主人,要么就滚出我的脑袋!” “……”灰雾qun又静默了下,这个间歇倒是很有人类思考的情绪,然后他才机械地回答,“好的,主人,如您所愿!” 古悠然这才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因此就找到得意满意的感觉。 因为她骨子里对它们还是无计可施的。 “主人,我们现在就进入休眠状态,您有需要,只需在脑海里呼唤三次qun就可以了!” 这个意念传达完毕,古悠然就明显感觉到灰雾的灵性正在大幅度降低。 明明灰雾还是那团灰雾,但是隔了几秒钟再看,再感觉,它就安静和死板的多了。 一如之前它在她脑海里的那火焰状安静的样子。 显然是真的进入了休眠期了。 古悠然这才放松了身体,软软地瘫坐在了床上。 眼睛也定定地看着床中央已经下陷下去的一个洞,知道这是被她砸破的地方。 薄薄的垫被也跟着被弄破了。 可以说这个床,今天是没法睡了。 而就是能睡,古悠然今天也是睡不着了。 她受的刺激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到现在满脑子都是乱的,甚至都不知道明天早上该怎么办? 可笑她之前还天真的想着可以用灰雾去对付冷忧寒呢!现在想想,一阵无力。 冷忧寒再怎么高深莫测总归还是个人,是人那就一定会有弱点和缺陷。 可灰雾qun又是什么? 过分依赖它们的能力的最后结果,可能是她真的以后再也无法摆脱掉它们的阴影,也再也不可能从它们身上问出父母亲的下落情况。 是以,古悠然已经决定,起码眼前情况下,她要自己想办法应付难关。 不能把希望寄托到不知道底细的灰雾qun的身上去。 ◆◇◆◇◆◇◆◇◆◇◆◇◆◇◇◆流白靓雪◆◇◆◇◆◇◆◇◆◇◆◆◇◆◇◆◇◆ 天是怎么亮的,古悠然完全不知道。 只知道倾城和无双前来敲门的时候,她还愣愣地干坐在床中央呢! “夫人,夫人?夫人您醒了么?” “进来吧!” 古悠然回过了神,才发现房间里已经很亮了。 难怪倾城无双不顾礼仪的竟然敲门来叫她起床了。 “夫人,门被闩上了!奴婢们进不来!” “哦,你们等我下!” 古悠然这才从床上下了地,也不穿鞋,就这么走了过去,打开了门闩,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就听倾城和无双不约而同的同时惊呼了一声,“夫人,您——您——” “我怎么了?是不是很憔悴,昨天晚上想事情想的有点晚,没睡好!没事,进来吧!帮我梳洗上个妆也就看不出了!”说着,古悠然就转身重新往房间里走去。 两人相觑一眼的赶紧进来,快速地把门给关了起来。 然后就紧张地追了过去,“夫人,不是,是您的额头——” “我的额头?” 古悠然有些迟钝,“我的额头怎么了?” “夫人,您过来!” 倾城看古悠然的样子像是她自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不由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的了,拉起古悠然的手就把她带到了铜镜前。 对着光净的铜镜的反射,古悠然清楚的看到了镜中的自己,明明一晚上没睡了,按说应该蓬头垢面,憔悴不已的面容。 此刻却泛着玉润般的柔和光芒,明亮又透着淡淡的贵气。 尤其是光洁雪白的双眉之间,额头之上,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簇跳跃的火焰。 大小就一个小指甲大小,但是却胜在栩栩如生,似乎像是随时都能从眉间透出来一般。 颜色是微微珠光中透一点银灰。 很是特别并显眼,让人根本无法忽视掉。 衬得古悠然本就殊媚冠绝的容颜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便是古悠然自己看到都无比的惊诧,也难怪无双和倾城这般急急地关门了。 不用问,这簇小火焰肯定和灰雾qun脱不了干系。 MD,不是让他们休眠了吗? 竟然还敢不经过她的同意,在她的脸上留印记,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qun!qun!qun!给我滚出来!” 古悠然的脑海里满满都是气愤。 而随着她的情绪的不好,那簇火焰的颜色也在从珠光中透着银灰色,缓慢地转变淡红色,且颜色越来越红。 似乎真的要变成一簇火红的火焰了! “夫——夫人——” 倾城和无双忍不住惊骇的倒吸一口冷气,同时双双用手捂住口鼻,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显然是非常害怕,毕竟从前从来没见过这等异象。 夫人自从从地陵里出来后,越变越令她们堪不透了。 现在连这等‘妖像’都显现在脸上了,这可怎么好? 大公子如今的态度本来就对夫人怕是心有腹诽和不满,要是再看到夫人变成这样—— 两个丫头简直想都不敢想。 “主人,您叫我们?” “我擦!我眉间的火焰标记是怎么回事?该死的,谁给你们权力不经我同意在我额头上刻印记的?别给我再说什么狗屎的权限不权限,马上给我把那簇该死的火焰给我弄走!” “主人,请冷静!您越生气,标记就会越红,只要您保持心情舒畅平静,那标记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放P!你们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要叫我别生气?你们给不给我弄掉?” “主人——” “我命令你们,qun,立即马上给我把这该死的火焰标记弄消失!” “对不起主人,这是觉醒权限后的特征之一,我们也无能为力!” “你们再给我说一遍!” 古悠然真的要气疯了。 而此时那火焰果然越来越红,甚至古悠然自己都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了,她有点怀疑现在有人伸手过来的话,绝对能把对方的手指都给燃烧出水泡来。 以后要她顶着这样明显像妖怪一样的标记出门? MD,这不是诚心不叫她安生的活了吗? 再看看镜中映照出来的都快要逃跑的倾城和无双的表情,古悠然就更加觉得无比的气闷了! 【求点鲜花!!看看这个月能不能冲个鲜花榜神马的!!!!】 106:睡得极好! “主人请冷静!这个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因为您是我们的主人,这个标记代表的就是您是受我们保护的,这是所有体内的qun觉醒了的人都会有的特征!” “我不要这个!” “主人,我们已经觉醒了!您不要也不行!” “我次奥……” “主人,您要是不想吓坏其他的人,我们建议您现在立即降低您的火气,不然的话,觉醒标识持续愤怒超过三分钟,就会自主发出一道攻击!漩” “啥米?” 古悠然差点没从地板上跳起来。残颚疈伤 “您没听错,这觉醒标记的火焰并不是真的只是摆着看的,您的持续愤怒,会让火焰认为您陷入了危机,作为护主的本能使命,它们会以你体内修炼出来的真气为能源,聚集一道攻击力,攻击距离您最近范围内的人!鹚” “我擦!” 古悠然当真是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这简直特么的太无语了! 她严重怀疑这灰雾qun真是来保护她,而不是来给她的人生添加悲惨和专司气死她的? “主人,还有一分十二秒!” “闭嘴!该死的!” 古悠然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她现在已经不怀疑灰雾qun说的事情的真实性了,毕竟它们在她的脑子里已经很久了。 连带都能把她穿越到别人的身体里,不同的时空里这种事情都做到了,又怎么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对她撒谎使手段呢? 所以不管她甘不甘愿,现在有多么的气愤,她都必须尽快冷静下来,不然的话,倾城和无双本来就对她一晚上过后,脸上多出这么个东西,很感到恐怖了起来。 要是再让她们亲眼看到这火焰居然还真会喷出火,或者伤害到她们的话—— 古悠然光想,都能预料那最后的场面了。 深呼吸——深深地吸——平复一下心情——呼出来—— 好,再来一次! 努力的不要去想灰雾qun这群该死的制造了这些令她愤怒的源头的捣乱玩意们! 古悠然整整用了一分钟,才迫使她激烈的情绪趋于缓和下来。 而随着她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和情绪,眉间有些热烫的标记的颜色当真是褪淡了下来。 虽然还没有变成一开始她从镜子里看到的珠光银的色彩。 但是也已经退化的变成浅浅的一层红了。 不过这点红她也一时半会没办法彻底让它褪淡下去了。 毕竟泥人都还有三分火气呢! 她受了这么多这么大的气,哪能真正做到完全没有火气的心平气和? 能够这样,古悠然都已经觉得她的忍耐力和涵养直线上升了! “现在怎么办?我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除去让我保持冷静少动怒这一个法子之外,有没有其他办法掩饰一下这个该死的标记!” 古悠然的脑海里飞快地问。 “对不起,主人,我们无能为力!” “靠!” 古悠然又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此时,倾城和无双的眼神还惶恐不定地看着古悠然的方向,见她一直定定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说话,宛如被什么魔障附体了一样的情形,看得她们更是身体发抖。 她们可不知道古悠然那是正用思维和大脑里的闯祸灰雾qun交流着呢! 还道她被那簇妖冶的火焰给控制了呢! 两人又后退了一步,似乎准备夺门而出去找人来求救了! 此时,古悠然知道不能再耽搁了,真把两个丫头吓到了极点,麻烦就更多了。 连忙转身,“无双,倾城,你们不用怕,我没有被什么妖魔附体,人也好好的呢!这只是我练功出了点小岔子,所以搞出这么一个有点头疼的玩意来了!” “夫人?” 两人虽然听她这么说了,可惊疑不定的表情还是说明了她们并没有立即就相信。 毕竟即便神府在世人眼中很神秘,可她们也是在神府里待了多少年的人了,也从来不曾见过什么功法修炼了之后,会在额头形成这样诡异地标记的。 那火焰逼真的程度,就像是活了一样。 古悠然见她们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得不更加放柔缓了声音,“是真的,你们看现在不是淡下去了吗?” “可,可是——” “你们以为我愿意这样?实在是——罢了,算了,你们走吧,正好过两日邓傲他们就到了,然后唐拓和魏岑会回转神府,你们便跟着他们一道回去吧!” 古悠然说着,神色有些泫然地又转过了身子,走向梳妆台前,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而见她这样,无双和倾城反而有些惭愧了。 “夫人,对,对不起,奴婢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只是——” “没关系,你们自打跟着我,总担惊受怕的,其实这样真不好,不要紧,你们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如今这样,这印记一时半会怕也是消弭不掉了,你们害怕是再情理不过的事情了,无妨的,跟着唐拓魏岑他们回去神府吧!” “夫人!” 古悠然这些话并非全然是以退为进的手段,也饱含了她一大部分真实的心理。 作为贴身丫鬟,那就是心腹中的心腹,倘若不能什么事情都与她一条心的处变不惊的话,用起来也没那么放心和趁手。 灰雾qun也说了,这标记怕是日后都要在脑门上待着了,别人见了害怕那还好说,连带着身边伺候的人也跟着一并战战兢兢的就没意思了。 反正最初她就打算过要是倾城和无双用的不趁手的话,就是要换掉的。 这次她们克服不了恐惧的话,遣回去也好! “无妨,你们出去吧!对了,把文生叫进来就可以了!” 古悠然说着,就自己对着镜子开始梳起头发来。 这个时代妇人的发髻还是比较复杂的,以古悠然自己的水平肯定是梳不好一个像样的发髻的。 所以她决定今天简便点,就随意扎个马尾就算了。 等以后找到了新的梳头丫头后再行打理这发髻。 而无双和倾城此刻才彻底回过神,明白了夫人说的是真的,夫人是真的打算不要她们服侍了。 这下两个丫头心里被那火焰标记吓到了的恐惧,一下子就全部被古悠然要放弃和抛弃她们的决定给替代了。 当即两人都跑了过来,快速地就跪了下来,“夫人,夫人不要!是奴婢们的错,太胆小了,夫人不要赶我们走啊!” “起来!跪着做什么?我都说了这怪不得你们啊!是我自己吓到你们了!你们放心,夫人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们回神府后,我会关照唐拓和魏岑他们好生照应你们的,决计不会有人敢因为你们不在我身边服侍了,就给你们小鞋穿,给你们委屈受的。” “夫人!” 一听古悠然竟是连这些都替她们考虑到了,她们身为贴身的丫头却见到自家的主子还害怕,无双和倾城的心里就纷纷自责和深深惭愧了起来。 “夫人,是我们错了!您别赶我们走!我们不怕了!真的不怕了!” “无双,好丫头,别勉强自己,这火焰标记我自己看着都有些发憷,你们怕也是正常的!” “不是的,夫人,您待我们恩重如山,又处处的为我们着想,我们却是半点都没能为您分忧解愁,居然还胆小到这样的地步,真是——” “夫人,您再给无双一次机会,继续让无双在您身边服侍吧!” “是啊,夫人,也请您给倾城一次机会,也别赶奴婢走,奴婢以后再不会了!” 古悠然这下非但是微微地错愕,更多是窃喜了。 咦,没想到她真心想放她们走,她们却反而不走了,这算不算是无心插柳,结果收获成荫? 心里欢喜,脸上却不露半点喜色,反而奇怪地问,“可我这标记?你们就不怕了吗?” “夫人,其实这一簇火焰并不太大,形状也是活灵活现的好看的,之前没有变红的时候,那微微透着几分银灰色的珠光,看着还是挺新奇的!” “是的,夫人,若非突然变的妖艳通红,一般人咋看上去,还以为夫人特意让人点出来的妆容呢!” 无双和倾城连忙你一句我一句的解释了起来。 随后两人的眼睛都顿时一亮。 “夫人,有办法了!” “我也想到了!” 古悠然见她们激动的样子,也忍不住急问,“想到什么了?” “夫人,有一种妆容叫做‘花黄’,便是在眉间额头上,用不易褪色的颜料,勾勒描画好看的图案,或花瓣,或美人红!” “您这一簇火焰标记虽然奇特,但却衬的夫人您容颜更亮丽三分,当真好看得紧,不如奴婢们干脆将计就计的,依托您这一簇火焰,用妆颜点画一下,您看怎样?” 她们一说花黄两字,古悠然便懂了。 看来‘对镜贴花黄’这样的打扮,不独独她原来的时空有,这个时空也是有的。 “行!就先这么办吧!等过些天到了更大的城池,再找能工巧匠给我做一个专门的额箍!中间用稍大一些的宝石遮盖一下,免得万一火焰变红的话,颜料遮不住可就麻烦了!” 毕竟这人的怒火这种事情,有时很难控制住的。 有时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心平气和的,心里指不定如何的怒海滔天呢! 原先她也是能做到肚中生气,面上平和的。 可现在,有了这个该死的一簇火焰,她那些面上假装的把戏就做不成了! 次数一多,近身的人就能发现每当她发怒或者不高兴,火焰标记就会颜色加深,那她以后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因此点‘花黄’妆是要的,不过那种配合花黄妆而衍生出来的额箍头饰也是需要的。 双管齐下,才能更好的保证不泄露情绪秘密。 “夫人想的真周到,要是这样的话,就更加万无一失了!嗯,等等,倾城,我记得夫人的首饰盒里似乎有一枚血红色宝玉簪子来着?你收哪里了?” “在第三个首饰盒最下面的一格里面,还是夫人当年刚嫁入神府时的陪嫁呢!不过夫人说太艳丽了,从来不曾戴过,这次临出门前,我还踌躇着要不要带出来的。” 倾城一听无双这么问,顿时就也赶紧回答了起来,同时人也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去翻找那根宝玉簪子了。 果然没多一会儿,就已经把那簪子拿到古悠然面前来了。 古悠然一看,也忍不住眼睛一亮,因为是镶嵌在簪子上的缘故,因此这块血红色的红翡的形状,正好是一颗长形的泪滴形状。 四边圆润弧线饱满,看那纯正的如同鸡血一样的红,透着一股莹润的水汪汪,古悠然不用多问,也看出是极品的红翡了。 那簪托之下,还垂荡着细细的金丝串联成的其他的翠玉珠子,现在拿在手里,红汪汪衬着绿珠子摇摇晃晃的,戴在头上光想也是吸人眼球的。 难怪古悠儿嫌艳丽,从来不戴了。 古悠然也不喜欢这珠翠满头的晃荡,现在又正好缺个华贵的镇得住人的额箍中间的宝石,这颗泪滴型的红翡自然是最佳的打造之物了。 “行,就它了,无双,你找人把这簪子给融了,把那红翡给单独取出来,给我重新打造一个额饰!” “是,夫人!只是不免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根簪子!” “傻丫头,簪子再漂亮不戴也是浪费不是?把那红翡挖下来我起码还能戴的!” “这倒也是,夫人放心,这事情就交给奴婢做了,奴婢定然给夫人打造一条最漂亮的额箍!” “你会?” “夫人放心,无双手艺很好的,我们的发簪之类的都是她自己巧手做的呢!”倾城以为古悠然这么问是不放心,连忙就拔下她自己头上的一根素色的簪花给古悠然看,替无双证明。 古悠然见那簪花做的当真惟妙惟肖,素雅中又不失精致,不由也觉得自己得了个宝。 “很漂亮呢!无双,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果然不愧是叫无双,以后谁要是娶了你这巧丫头,那可当着是享了天大的福了!” “夫人尽胡说,奴婢才不嫁人的,要伺候夫人一辈子的!” “这哪成啊,这要是真伺候我一辈子,那老天爷可都要怨我心狠了,居然舍得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给留成了老姑婆!哈哈!行了,别急啊,夫人我肯定给你们一人物色一个如意郎君!” “夫人!” 两人都面色微微绯红,有些不依的娇嗔了一声。 不由让古悠然更加笑了出来。 这一高兴,额头的那簇火焰仅余的淡淡的红色也都褪掉了。 又变回了无双和倾城他们一开始看到的淡淡珠光银! 两人见这样子,对古悠然所说的练功出了岔子,所以额头多出了这么一个标记的说词,反倒的是有些信了。 此时,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夫人?夫人可在屋里?” “夫人,是陆管家!” 无双和倾城顿时就连忙说道。 “陆管家,夫人刚起身,奴婢们正在帮忙梳妆穿衣呢!您稍候下!” 无双得了古悠然的示意,连忙高声喊道。 门外陆文生闻听此言,顿时就松了口气道,“原来是夫人在梳妆,文生知道了,夫人不急,慢慢来!好了再招呼一声,文生就在门外候着!” “辛苦文生了!今天我起晚了,一会儿就好!” 古悠然估摸着他是左右等不见自己出去,所以跑房门口来等了。 喊完这句,顿时就对着无双和倾城催促了起来,“你们赶紧快些给我梳个头,别叫其他人等久了!” “夫人放心,一炷香内准好!” ◆◇◆◇◆◇◆◇◆◇◆◇◆◇◇◆流白靓雪◆◇◆◇◆◇◆◇◆◇◆◆◇◆◇◆◇◆ 等到古悠然再度出现在人前的时候,日头都已经到了正头顶了。 也就是说这会儿不是中午十一点,就是十二点了。 也难怪陆文生这样稳重的管家,都忍不住来敲门催起了。 而冷忧寒和魏岑他们更是已经等候在了古悠然住的这进院子的客厅里面了。 盖因古悠然昨日可是说了近日午饭是要和冷忧寒一起用的。 “夫人,您可来了,大公子都等您一个多时辰了!” 陆文生看到古悠然出现,赶紧快步的上前,小声却又刚好能让人听见的这么报告了一句。 冷忧寒他们宛如没听见一样,依旧站在原地,古悠然则微微地点了点头,冲着他们三人歉意地说了一句,“大公子,两位公子,委实不好意思,让大家等这么久,今日实在是有些睡过头了!” “见过夫人!夫人不必如此,我们也没有来多久!” 冷忧寒代表他们开口关心了一句,“夫人昨日睡的可好?” 古悠然立即就微笑点头,“三位公子看我容光焕发的样子,也当知我昨日是睡的很好的!倒是辛苦的累的大家久等,悠然有些不好意思!” 古悠然这话没人认为她是在牵强附会的说谎。 毕竟那如珠玉般温润生光的容颜,还有那如烟如霞白里透红的肌肤,以及那怎么看着都特别明亮的明眸,无不说明了她此刻的状态之好。 甚至于今天的妆容,都尤其的明艳动人,额间竟是连大陆女子少用的‘花黄’妆都点上了。 这一般可都是未婚的如花少女们才敢于用的妆容。 但是现在古悠然的眉间,竟然标新立异的勾勒点画了一朵火焰图案,虽然很怪异,却衬着她的那张绝色容颜越加的殊魅无边。 别说魏岑,就是唐拓乍一眼看到都忍不住心微微地动了一下。 因此冷忧寒此刻问古悠然睡得如何,其实当真是一句明摆着的废话。 而古悠然如此大方的直言她睡得极好,又令大家心里感到无比的惊讶和诧异,想着她怎么就能没心没肺的还睡得这么香这么好呢? 竟然当真如此笃定冷忧寒不会借她和魏岑的勾?搭成?奸的事情来对付她? 107:色壮英雄胆(第1更,求鲜花!) “夫人看来今天心情是极好的!”冷忧寒也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知是正话还是反话的说了一句。残颚疈伤 古悠然心底冷笑,心情好? 她要是心情还好得起来才有鬼呢! 昨天晚上算得上是来了这里这么久,心情最不好的一天了。 只不过她现在也没办法,就算是心里憋的慌,也只能强行的忍着了漩。 按着她的性子,是真的有点不耐烦这么和皮里阳秋的说话,斗心眼的,偏生冷忧寒他们似乎自恃聪明,总喜欢这样装深沉一样的说话。 想到这个,古悠然强摆出来的还算欢喜的面容,就顿时敛掉了所有的笑容,一下子就变得不苟言笑了。 冲着冷忧寒就斜睨了一眼,“大公子这次可说错了,你哪里觉得我心情好?锩” “呃……” 古悠然这陡然的脸色转变和不甚客气的语声,再度让众人错愕僵硬在了当场。 尤其是魏岑和唐拓,简直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想着古悠然疯了吗? 居然这么利落的就说变脸就变脸了,且变脸的对象还不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而是他们都害怕敬畏的大师兄? 她到底怎么了? 不会是恐惧过了头,把脑子给刺激坏了,所以犯浑了吧! 冷忧寒也怔住了。 似乎也极度意外古悠然竟然会把对他的不满也直接显露到脸上来了。 这是什么状况? 难道说她想要在今天此时此刻的情况下摊出底牌来了吗? 不对啊! 他没看出她做好充分准备的样子来,这个时候与他撕破脸摊牌的话,便是傻子都知道她自己不可能有胜算的,那她又缘何会这样? 这一不解的思忖,反而使得冷忧寒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拿出什么严肃的表情和反击的决定来。 而此时,魏岑深恐古悠然再说出更加吓人心脏的话,赶紧大声的干咳两声,提醒似的叫了一声,“夫人!” 古悠然一顿,看向脸色还是不太好的魏岑恐慌地看着她的模样,眉头微蹙,“怎么了?四公子有什么事吗?” 魏岑听了这话,脸色更是不好看。 想着这个女人是真那么有底气,还是蠢到没边了? 还问他有什么事? 看不出他是在帮她转移话题吗? 唐拓也觉得不可思议的看着古悠然。 古悠然却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竟是还走了过去,来到魏岑面前,把他斜衽襟处,可能因为穿戴的有点不经心的关系,所以微微皱了一处的地方,给抚了抚平。 然后才走到一边的椅凳边坐了下来。 这个动作,几乎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定住了。 如果说之前她对于冷忧寒的不客气还能理解成可能是不小心的话。 那她这个自然而然,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给魏岑抚平襟口的动作,就无异于赤果果的直接宣告她对魏岑是不同的。 或者说两人的关系的确是不单单是夫人和弟子的关系。 毕竟这种几乎是在房中才可以有的亲昵动作,纵然是真正的夫妻,妻子也极少会在大庭广众下给丈夫抚平衣襟领口。 可古悠然却这么做了。 还做的一脸淡然和习惯。 便是被她的亲昵动作照顾了的魏岑,都愣在原地。 完全的意外和错愕。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喜欢古悠然和古悠然对他的感觉完全是两回事。 古悠然自己也说了,她不记得过去曾经和他如何如何亲昵了,现在的她对他没有什么印象,更谈不上喜欢和中意。 事实上,古悠然从地陵里出来后,也的确一直和他保持着很疏离的距离。 因此他怎么也想过古悠然会亲手在大师兄他们的面前给他抚平衣襟。 这岂不是说明了也许他之前一直是误解了她的。 在古悠然的心里,其实一直是有他的。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昨日里她还用话语和行动暗示他要忍耐,暂避锋芒的先回神府去,今天她怎么就一改她昨天的良苦用心,如此高调和挑衅般的把他们的关系曝之于众了? 一个晚上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悠然她怎么就底气足到这种地步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不用回神府去了,她想到办法继续留他一路同行了? 众人的心思各异了起来。 其实都属于想多了。 古悠然还真没他们想的那么复杂,她只是正好看到了魏岑的襟口有褶皱,看着有那么点碍眼,所以她去抚了下。 要是她看到的不平整的人是唐拓,她顺路走过去的时候,也会伸手去抚的。 哪里有冷忧寒魏岑他们想的这么复杂。 她却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别说女子替男人抚平衣襟这种事情,就是男女之间稍稍亲热些的眼波流转,那也是要避讳一点,不好在大庭广众下过于显露的,否则就是不庄重。 所谓无知者无畏!古悠然可不知道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在所有人的眼里和心里形成了什么样的冲击,她只是坐下之后发现众人都还站着。 立即很奇怪地道,“都站着做什么,坐啊!” 呃—— 唐拓看了看冷忧寒和魏岑。 魏岑也说不出心里是激动呢,还是微微战栗地也偷看了下面色淡定到了极点的古悠然,见她还是如山般岳峙渊渟的模样后,不期然间,心里也猛地定了起来。 不就是被大师兄看到吗? 反正不表现出来,大师兄也是知道了的,既然悠然一个女人家家都尚且敢于站起来承担这通?奸?的罪名,他一个男人竟是连她一个女人的胆魄都没有吗? 得!糊里糊涂就决定要豁出去的魏岑,干脆也色壮英雄胆的竟然没等冷忧寒先坐下,就已经先一步坐了下来。 只是那脸上多少的表现出的视死如归般的凛然神态,让人读出他心底其实远没他表现出来的这么英雄! 冷忧寒再一次意外地看了看眼前这一对男女,当真是有些探不清他们的底了。 想着若是要发作的话,其实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便干脆依旧装没看到一样的,缓缓地优雅地坐了下来。 这下一来,唐拓就更加坐蜡外加看不懂了。 难道说大师兄已经知道古悠然为什么如此拽的原因了? 为什么他就是没看出来呢? 唐拓想破了头也想不通冷忧寒会忌惮古悠然什么东西! 毕竟这么多年师兄弟,唐拓就没看到过什么事情在冷忧寒手里会解决不了的。 在他心目中,冷忧寒的地位,比之他们的师傅澹台丰颐也不过就差了一小截而已。 如今师傅没了,大师兄就是名正言顺的他们中的最大,没有余地。 可就是大师兄这样令人看不清的莫测高深的人,在古悠然这个女人面前,竟然也不能占到一点点的便宜和优势,不得不令唐拓对古悠然本身,觉得自己再次失算了。 赶紧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再看他们几人。 他算是明白了,现在他就是个路人甲,眼前这些事情,就算是乱到天上地底去了,也和他没关系。 小四固然是做了丑事,可有大师兄在,他完全没有发言的余地。 至于古悠然,这女人已经把他气得七荤八素无数回了,再去她头上多说话,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他现在恨不得冷忧寒立即就赶他回神府去呢! 而无双和倾城,还有陆文生更是心头狂呼:夫人简直是太厉害了!太有气势了! 瞧瞧大公子居然都被夫人的气魄给镇的不说话了! 跟着这样的主子何愁没有精彩的未来? “文生,让人安排午饭吧,因为我的起晚,让大公子他们都等这么久了,再饿坏了可就更不得了!” “是,夫人,文生这就让人送菜进来!” 陆文生尤其响亮的应着,然后就脚步轻快地跑了出去,竟是亲自去当那传菜的人了! 108:酒我喝了,话不认同!(第2更,求鲜花!) 很快,远超一般的丰富菜品就被像流水线一样的一盘接一盘的送了进来。残颚疈伤 负责端菜的人不是鸿运楼本身的伙计,而依旧是古悠然从神府里带出来的两个小厮还有倾城无双她们。 毕竟这院子里如今住的不管是夫人也好,是大公子也好,尽量还是不要让太多外人见了才好。 只不过大公子乘着雷鹰趁夜降临的事情,虽然瞒住了大多数人,但是对于该知道的人,肯定还是瞒不住的。 其中就有鸿运楼在这里负责的人漩。 毕竟一开始古悠然她们入住的时候,已经特别关照人注意她们这行人了,但是到没把她们与神府联想到一起。 可后来古悠然一出事,结果几乎八方云动的场面,把人家给警醒了。 现在乘坐雷鹰降临鸿运楼这套内院的冷忧寒再一出现,要是还反应不过来她们一行人的来历的话,他这个鸿运楼坐镇此地的大掌柜可就真是白瞎了一双眼了熠。 身为鸿运楼幕后东主所信任的人,这样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报告上去不说,同时也会好酒好菜最豪华安逸的标准去招待他们。 只是冷忧寒的身份毕竟极不一般,鸿运楼此地的大掌柜即便是有心想要去拜见,也自忖自己没这个资格。 那位大公子可是连自家东主来了,人家见不见都是要看给不给面子的主,他哪里敢送上门去找不痛快? 是以,见到陆文生一早就来安排中午的酒席,大掌柜哪有不知道这是要给冷忧寒吃的? 因此一口答应下来之后,为了凸显重视程度,他亲自出面,亲自安排,甚至于亲自守在厨房里,推掉了原本前面酒楼的十五席大宴的预定,就为了专心忙活古悠然她们这个院子里这一桌酒菜了。 这等程度了,要是还能嫌酒菜档次差了,那这话也委实太亏心了点。 最起码此地的鸿运楼大掌柜已经尽了他最大的能力,弄出了他所能操办出的最好的席面了。 别说古悠然见到这些精致诱人到了极点的菜,有些错愕。 就是亲自去吩咐准备席面的陆文生看到这么多的好菜,其中好些都是需要提前大半天就开始上炉子熬煮着山珍海味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倒是冷忧寒看到这席面后,再联想到这鸿运楼幕后的东主和老三邓傲相交甚笃的情况,知道肯定是人家知道他来了,所以不敢怠慢,特意专心炮制了这么一大桌丰盛的宴席。 古悠然可不晓得这个,还道这文生办事还真是周到精细的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不由冲他赞许的点了点头。 可把陆文生也看了个大窘,不过他在这种事情上倒是个老实的,并不贪功,一见古悠然的眼色,顿时上前就轻声回禀: “夫人,都怪文生安排的不太细致,亏得此地的掌柜的是个周全的人,您和大公子瞧瞧,若是还缺点什么,文生这就再去让人补做!” 这话说完,古悠然也听明白了,然后再看向不动声色的冷忧寒俊美清寒的面容后,就娇颜绽放极动人的笑了,“我道我都住了这么两三天了,也没见过这么丰富精致的菜品!” “却原来今日能吃上也是托了大公子的福,既如此,这顿既算是我宴请大公子,也同样算我借花献佛的蹭吃一顿好的,来,倾城,无双,斟酒,让我们就先干一杯吧!” 古悠然一说完,冷忧寒倒也是给面子的,竟也露出淡淡的笑容,“夫人说多严重了!夫人不过低调罢了,倒是忧寒来的太过匆忙,似乎是要坏了夫人的清静了!” “哈哈!无妨,清静这两字有时也是要看时机的,往往想要苛求这个境界反而就达不到了。” 古悠然爽朗的大笑了两声,随口说了这么两句。 却听得冷忧寒的眸色更深了两分,“夫人说的极是,没想到夫人对佛学禅机也颇有领悟,忧寒这一路上倒是真要好好的向夫人学习并请教几分了!” “佛学禅机?哪有大公子说的这般的深奥,我不过就是随口一两句乱言而已!来,我敬三位公子,感谢三位不辞辛劳,对古悠然的妥帖照应!我满饮此杯,先干为敬!” 说完,古悠然仰头就干脆利落的把那一酒盅的酒都喝了个干净。 那豪爽程度,甚至根本都没拿衣袖稍稍掩饰一下,就直接仰起脖子就喝光了。 看到唐拓再度忍不住有额头黑线兜下的感觉。 这个古悠然,说她不女人吧,那声音,那娇媚的容颜,那婀娜的身段,无不能迷得无数男人竞折腰。 可你要说她是个女人吧,你看看她做的这些个动作,说的这些个话,哪里还有半分妇道人家该有的避讳和顾忌? 这喝酒竟是喝的比男人还要男人! “夫人严重了!这是我等身为弟子应该做的!”说着,冷忧寒也用一手托住酒盅低,同样仰头一口饮尽了酒盅里的酒。 魏岑自负和古悠然都已经是这等关系了,她待他已经是做到了她一个女人能做到的极限了,他一个男人还说什么废话? 干脆直接端着酒盅深深地看了一眼古悠然,就一口闷了。 唐拓的心情虽然和魏岑和冷忧寒都不同,可他们都喝了,他一个人不喝显得多么的怪异,也多余的话没有,一手端起酒盅就也喝了个精光。 无双倾城,包括陆文生在内,都立即眼尖手快的赶紧上前给他们斟酒。 果然酒盅刚添满,就见冷忧寒端着酒盅站了起来,“夫人,多谢您照顾服侍师傅多年,师傅走了之后,您有主动自请守陵三年,您替我们当弟子的做了我们自己都没有做完的事情,这杯酒,冷忧寒敬你!” 古悠然闻听这话,端着酒盅就也站了起来,和冷忧寒的酒盅响亮的碰了一下后,不等他先喝,她自己就又是一口把酒倒进了口中。 然后就笑着用另一只手拦在了冷忧寒的酒盅上面,阻止他喝。 冷忧寒微微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却听古悠然目光清明无比地道,“大公子敬的酒,不管是什么理由,我古悠然都会给面子喝掉!” “不过喝归喝,喝完了之后,该说的话我古悠然还是要说的!所以大公子不必急着喝你这杯酒,不如等我说完之后,再决定这杯酒大公子要不要喝下去!“呃,夫人请讲!” 玉手都已经挡到他的酒盅上面了,他不听也得听了。 “好,既如此,那我就直言了!大公子尊称我一声夫人,对着古悠然执弟子之礼,那是大公子的礼数和做人的道理,但是我古悠然却不能不摆正自己的位置!” “我嫁给了神侯不错,不过你们也都不是外人,也当知道神侯并非是以娶妻之礼迎我进的门,而是行的纳妾之举,因此,我算不得名正言顺的主母,你们自然也不是我的弟子!” “因此大公子敬的酒我是喝了,这敬酒的理由嘛,我却是不认同的!” “再有,神侯虽是把这神府之主的名位传了给我,却并没有给我一个正身的名位,我古悠然纵然是个卑微的妾侍,却也有自身的傲骨!” “神府固然风神傲立于大陆群国之上,可对于我来说,也不过便是一处偌大的冷清监牢罢了,这神府之主的位置,我完全不愿贪得!” “说句三位听了可能不那么中听的话,所谓的神府夫人,神府新主,也未必抵得过我原先在世俗就享受到的荣华富贵与自由,想我好歹也是出身王贵之家,若是不当这神府的夫人,我活的远比如今自由如意多了!” “大公子可同意?” “这——” 冷忧寒也忍不住迟疑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古悠然会说的这么直白,且几乎把整个神府说的一文不值了。 “所以为了大家以后相处的更自在一点,大公子以后就请直接叫我古悠然,或者实在不习惯,依旧可以称呼我为夫人,不过这弟子之礼还是从今日起就停止了吧!我不会受了,也受之不起!”” 109:关于征服的对象(第1更,4000+,求留言) “夫人这算是表明您的立场和态度了?” 冷忧寒是真没法看得懂古悠然的意思了。残颚疈伤 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表情也是堂而皇之的不屑,在她口中神府简直成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狱了。 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真打算就这么放弃这已然到手了的偌大权力和好处漩? 冷忧寒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盅,眼眸也微微眯了起来,使得他眼角本来就存在着的皱纹,也更加的褶皱到了一起。 唐拓和魏岑见到自家大师兄这表情,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神情紧张了起来。 古悠然却恍若未见,似乎完全没有从冷忧寒这个细微的动作上感受到半点压力一样,反而淡淡一笑,“难道我说的还不够直白和明显吗?熠” “夫人,这倒真是奇了怪了,外面的人不知道神府是什么情况,都尚且无比的向往,夫人却把到手的财富和权势完全推出去,难道夫人追求的当真和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同吗?” 冷忧寒这话一出,饭桌上的味道顿时急转而下了。 陆文生和无双倾城他们面色骤变了一下,不等冷忧寒说出其他的话,三人立即恭敬快速地退了出去。 显然他们也都已经清楚的意识到接下来的这些话,不合适他们听了。 即便他们是古悠然的心腹之人。 冷忧寒的目光扫都没扫一眼慌张退出去的陆文生他们,只是目光定定地落在古悠然的身上。 唐拓的面色也骤变了一下,屁股甚至从凳子上短暂的离开了一下,显然也是有离座而起的念头的,只是也意识到就这么走不合适的,又坐了回去。 至于魏岑,更是彻底傻眼了。 对着古悠然竟然能把一贯让人看不清楚真实心理的大师兄的真心话,都给逼了出来的本事,感觉无比的震惊。 在他心目中,这会儿是真正意识到了他和古悠然之间的巨大差距了。 从前他只以为古悠然不过是个稍有些心机的聪明女人而已。 但是神府里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所以他从来没觉得他自己有什么地方是配不上她的。 可现在,看到她对峙冷忧寒时的淡定和从容,以及那于几句话中,就让大师兄这样的人,都露出了异于寻常的表现后,他顿时明白,他和她似乎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或者用古悠然最近最常称呼他的称呼,就是自己对比她而言真是一个‘宝货’(笨蛋)! 一时间,魏岑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憋闷自卑难受了起来! 竟是都差点没注意听自己大师兄和古悠然接下来的谈话了,亏得心神赶紧被对话拉了回来。 “大公子若要这么说,岂不是把我抬举的太高了,我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也没到看破红尘的地步,追求当然和大多数人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追求虽然相同,心大心小却是有分别的!” “或者这么说吧,神府这庙太大了,我古悠然的心没这么大,我是一个女人,我要征服的仅仅是男人,而你们男人才想要征服天下!” 古悠然说着,眼波流转间,不自觉的就已然是媚意横生了。 可这个时候,没人会因此就觉得古悠然这女人太过淫?荡了。 相反,她的这些话,做的这样的选择,已经让他们明白,眼前这女人非但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娇媚无脑,而且是极度聪明且善于伪装的。 是以,看到她这样自然而然间流露出来的无尽媚意,唐拓只觉得脊背一个劲地发冷发寒。 宛如眼前站着的这个绝色丽人,不是名倾天下的神侯夫人,而是一只巨毒无比的母蝎子一样。 冷忧寒的心里,虽然没有唐拓对古悠然所表现的这么夸张,但是该有的忌惮却同样半点没变少,且随着古悠然说出那样的话之后,更加的升级了。 毕竟能说得出‘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的话的女人,要当她是温柔小白兔,委实是太困难了。 唯一热血沸腾的估计就只有魏岑这货了。 想着他就是古悠然口中被‘征服’了的对象不是? 是以,他看向古悠然的目光不由更加火热和迫切了起来。 那灼热的宛如能把人皮肤点着的温度,古悠然想感觉不到都不行啊! 一时间闹不清这货这个时候怎么又变得这么大胆了,竟然敢当着唐拓和冷忧寒的面这么看着她?他难道就不怕冷忧寒发现了? 只不过不管他哪里来的胆子,这个时候她正在和冷忧寒谈正事呢,可没时间理会这个宝货的目光,这厮也最好不要再继续给她添乱了! 古悠然想着就狠狠地瞪了回去一眼,警告意味十足,意思就是要他给她老实点,少添乱。 要是再把她要和冷忧寒达成的交换和协议给搅和了,她可是真要剥这货的皮了! 魏岑也接收到了古悠然的这道严厉味道十足的警告目光,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浑身跟着激动的战栗了起来。 心里一个劲的狂呼:好有力的眼神!太漂亮了!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真是太耀眼了! 要是在床?上也给他这么一道有力的眼神的话—— 魏岑光是脑海里这么一假设,顿时就觉得身体的某处,跟着这样的假想上听(ting第四声)了! 立即,双颊也跟着激动的泛起红潮了起来。 呼吸也开始微微的有些急促了起来。 总算他还反应得过来,知道这里不是地方,旁边还有唐拓和大师兄在,最后关头控制了一下呼吸的轻重,没敢暴?露?出他明显的发?情症状。 不然的话,估计在场的三个人,都会想要把这货暴揍一顿。 可即便如此,他起伏的有些明显的胸膛,还是引起了身边的唐拓的注意。 魏岑见二师兄唐拓侧头看他,顿时赶紧把头低了下来,好掩饰脸上藏不住的情绪。 而唐拓见他逃避自己的眼神,还半侧转了低头了之后,就更加觉得奇怪,头也更跟过来了一点的想要看清楚魏岑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若不是冷忧寒这个时候又开口讲话,重新转移拉走了唐拓的注意力的话,魏岑那‘猪哥相’的脸,肯定是要暴?露在几人眼中了。 只听冷忧寒微微上扬的语调中明显带着几分狐疑地反问,“夫人这话实在是太过睿智和前瞻了,让忧寒我实在很是好奇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样的男人值得夫人去下力气征服!” 说完,还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低着头的魏岑这货,似乎于无声中在说:我可不相信夫人挑中的人会是魏岑这家伙这么简单! 可怜的魏岑,躺着也中枪的被他大师兄给活生生的鄙视了。 更悲催的是,唐拓看到了,古悠然看到了,唯独低着头的这家伙自家没看到! 太可悲了! 古悠然的目光也跟着冷忧寒的视线,在魏岑的头顶扫过了一下,然后就极是轻佻的一笑: “这点大公子就不必好奇了,这个世界上值得我古悠然放下身段去讨好、去哄要、去征服的男人多的是!” “我也未必就会执着钟情于单一的对象,因此何必较真?” “大公子只肖知道,那些男人中不会有你就是了!” 古悠然这话一说完,唐拓惊呆了!魏岑也错愕的抬头然后石化住了! 冷忧寒则是彻底黑脸了! 什么叫鄙视? 这样的话才是彻底的鄙视! 通着冷忧寒的身份,和他胸中的无尽璇玑及滔天伟略,他要什么样的女人会要不到? 古悠然的确容颜出色,殊丽无双,可到了冷忧寒这地步,漂亮已经不是他择偶的唯一标准了。 他从来都深信他会名正言顺的拥有神府,执掌天下,同时也有一天会并肩甚至于超过他师傅澹台神侯的成就的。 因此,为了他心中的理想和未来的宏图,他早就已经理智的做好了一切的规划。 而这规划中绝对没有可能有古悠然的存在。 可,他的规划是他的; 亲耳先一步听到自己竟然是被排除和鄙夷在‘奇男人’之外行列的话语,又是另外一回事! 冷忧寒也不是不清楚,这有可能本就是古悠然以退为进,用来吸引或者挑动他情绪的另一种手段。 可怪只怪古悠然的表情实在是太真实,太恬淡,也太自然而然了。 那种考虑都不曾考虑过就脱口而出的话语,要说是蓄意做出这样的情状,好让他听了动气的话,冷忧寒自己都骗不过自己。 既然不是古悠然自己装出来的手段,那么也就是说,在她的眼中,他冷忧寒还真是什么人都不及的。 起码别的‘奇男人’在哪里,他目前不得知。 可冲着她和魏岑魏小四明显有过染的这一事实,就已经等同于煽他耳光了。 那就是,她都能看上魏岑,竟然从来没看上过他? 冷忧寒真有些自尊过不去了。 因为他实在很不想把他自己的智商,放低到等同于魏岑这货的水平线上去。 可又不得不承认,在古悠然的眼中,他竟然都是不如魏岑的! 她当真是懂得如何让一个极度自信的人,彻底的怀疑自己。 也正因为这样,冷忧寒即便早已经习惯于喜怒不形于色,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也是没能克制住脸色一个劲地发黑发沉的模样了。 更别提那脱口就出去的不满地质问了,“看来冷忧寒很是令夫人不满啊!竟是被夫人看低和嫌弃至此?” “啥?” 古悠然可不知道冷忧寒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还纳闷呢! 刚才冷忧寒的脸色不是还挺好的吗? 虽然显露出来的平静的表情未必说明他心里真的平静着,可起码看到那模样她心底不发憷。 但是现在这脸色黑的,便是白目的都能看出来不对劲了。 明显是心情骤然不好了。 可他为什么突然间就心情大坏,甚至于都沉不住气的摆脸色给她看了? 难道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够让他放心的?她都说了她不会打他的主意,神府以后给他,他有意于去征服天下也尽管去征服好了,得来的都是他的。 她古悠然要的只是别的男人而已! 他还不满足? 这个冷忧寒也未免太贪心了一点吧! 真以为她这般诸多的退让就是代表好欺负不是? “大公子这话说的倒真是有趣了,你让二公子和四公子给评评理,到底是我对大公子看低,还是大公子你不依不饶的太过贪心?” 【第1更,求鲜花,求留言!流白继续去写,稍后12点前还会有第二更的!】 110:忍耐限度(第2更,求留言!) “我贪心?”冷忧寒忍不住稍稍抬高了声音重复了一句。残颚疈伤 这女人当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啊! 敢情他被她如此鄙视了一通后,非但不能有不满,反而还要感谢她不成? 不然怎么还就成了他贪心了? 他贪心什么了漩? “自然是你贪心不足了!” 古悠然很是不客气地就露出了嘲讽了表情。 “怎么,我都表明了态度这偌大的神府和大陆天下我都没有兴趣,这里有大公子你的两位师弟在,他们都听到了我这些表态,断然不可能是我自己胡乱在承诺不是?祛” “我把这些都让出来可不是因为我忌惮你,或者怕你,只是单纯觉得这些我不需要,加之你怎么说也是澹台丰颐的首席大弟子,按照继承潜?规则,这些也本该就是要分你一些的!” “我便大方一点,干脆都送与你又如何呢?” “我不过是表明了要几个男人而已!怎么,就这点小小的要求,到你大公子那里,就成了如何也通不过的难题了?” “还是我和四公子过去的那点事情,让大公子你觉得奇货可居,还可以多到我这里讨要一些筹码?” “我说做人差不多一点就可以了,不要太精明太贪心,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聪明人,大公子纵然再是自恃天纵奇才,也得肯定好了这个世界就再无另一个比你更聪明的人存在才行!” “你说我的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 古悠然的这番话可说是很不给面子的,又揭脸又揭皮了! 可问题是—— “噗——” 唐拓率先忍不住喷了。 魏岑也额头皱着,满头黑线密布的样子。 就更别提被她这么不间断的数落了一通的冷忧寒,更是额头血管都凸出来了。 那突突跳动的样子,似乎都能听见血流飞快地在血管里汹涌奔过的声音了。 “古悠然——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什么?” 古悠然看着冷忧寒越形难看的脸色,忍不住错愕的停顿了一下。 “我说古悠然你到底是真聪明,还是故意在装傻?” 冷忧寒现在已经严重怀疑,古悠然这女人在耍他。 他之前那话,结合她最开始说的话语,怎么理解也不可能被理解成现在这情况,分明是她故意胡搅蛮缠的让人以为她是理解错了。 只是她当他们都的蠢瓜笨蛋吗? 白痴都听得懂他的不满,分明是冲着她竟然说他不在‘奇男人’行列内,才不小心脱口而出的。 谁管她和魏岑这货的那点暧昧淫?乱? “喂!冷忧寒!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警告你啊,姑奶奶我脾气再好也是有忍耐限度的,别以为我一口一个大公子的叫你,你就可以真当自个儿怎么怎么样的看不起人,你这什么眼神啊!” 古悠然这下顿时再也按捺不住的爆发了。 重重地一拍桌子就火了。 指着冷忧寒的鼻子就连名带姓的喊了起来。 居然用这么鄙视她的眼神看着她? 真是婶婶可忍叔叔也不能忍了! 她早就知道在冷忧寒他们这几个澹台丰颐的徒弟心目中,古悠儿这个神侯的妾室,其实是很没地位的。 他们口中似乎恭敬地叫着夫人,其实心里哪个都未必当她是一回事。 但是料到归料到,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现在她面前,就是不行! 再说了,她也不是古悠儿,而是古悠然了,凭什么要受冷忧寒他们这样轻视的眼神啊? 居然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她? 冷忧寒也未免太把他自己当颗菜了,真以为他自己聪明无敌于天下了? 丫的! ………… 一时间,三人又再度石化成了雕塑! 显然不但是冷忧寒和唐拓完全不适应,就是魏岑也没想到古悠然这样娇娇?媚媚的样子,竟然开口就一句‘姑奶奶’。 还说什么脾气好之类的话! 这还叫脾气好? 真是太颠覆了! 他们都已经被她震骇的讲不出话来了。 尤其是冷忧寒,反应不及的结果就是他下意识的就向四周看了看,确定他到底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 可结果现实很明显,站在他面前的这个颇有几分泼辣蛮悍劲的女人,还真是他过去就认识的那个古悠然。 师傅的妾夫人! 可这—— 好吧!冷忧寒承认他的步调和打算,已经彻底被古悠然这个女人给打乱和打破掉了。 不管她是真蠢,还是装傻,至少眼前他败下阵来了,她赢了! 这样完全不按章法出招的女人,冷忧寒他生平都未曾见过! 不由只得摇头苦笑了起来。 而古悠然见他那副样子,以为他被她震住了,所以服软认输了,不由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还一副语重心长,重新打算好好继续谈判的架势,道,“好了,好了,冷忧寒,我们的目的是求同,尽量不要存异,之前我的情绪也有些激动,若是有什么让你不快之处,大家都各退一步,互相包涵吧!” “行了,别站着了,请坐吧!” 古悠然说着,就指指那座位。 而此时,冷忧寒和唐拓他们,已经被古悠然的话语和姿态给雷的话都说不出了。 尤其是冷忧寒,吐血内伤的心都有了。 这女人当真是一朵奇葩啊! 这么厚脸皮的话,怎么能说得出来的呢? 她拎不拎得清状况啊? 到底是他们脑子有问题,还是她理解能力实在是愚笨晒过母猪? “咦?怎么还不坐啊!坐吧坐吧!行了,也别这副样子了,我一女人家家都退让了,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比女人还小肚鸡肠吧!” 说着,古悠然甚至很阿莎力得直接就把手按到了冷忧寒的肩膀上,把他强行按回了凳子上坐好。 然后才笑眯眯地点头,“这就对了嘛!” “那什么,先吃点菜,吃点菜,看看,尽顾着说话,菜都冷掉了,别浪费这一桌子好东西不是?” 说着她自己率先就夹起面前的一盘水晶虾仁,往口中一塞,很满意地吃了起来。 冷忧寒、唐拓,包括魏岑,仨人却都看着她,半点动筷的迹象也没有。 被她的话气得哭笑不得,外加内伤都来不及了,谁还有心情吃菜啊!“怎么都不吃啊!快吃快吃!” 古悠然说着,很是热情地就给身边的魏岑,率先夹了一块菜,至于唐拓隔了一个魏岑,古悠然就没动手。 夹完了魏岑的,古悠然又顺手夹了另外一筷菜,放到了冷忧寒的碗碟中,“都饿了一个上午了,不管怎么说先吃吧!” “纵然是要和我吵架,咱们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吵不是?其实我们也都是太急了,这妨碍消化,明显应该在饭后讨论的问题,结果提早放到了饭桌上,太不智了!” “总算还好,反应得还算快!都吃吧!吃饱了,我们该谈什么样的条件交换,我们再谈嘛!冷忧寒你呢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话说,我古悠然也不是个难说话的人,但凡能带得过去的,我便答应了你就是了!” 说完,古悠然就心安理得,鸣金收兵的低头就开始专心吃起菜来了。 竟是完全没注意到饭桌上其他三人面色各异的情景。 而最先跟着她动筷的人肯定是魏岑啊! 这货本来就觉得古悠然对他究竟是有感情的,现如今看到她夹菜第一个就夹给他自己,就更是心中激越欢喜了。 尤其是想到她放弃神府的偌大好处就为了要和他在一起的伟大牺牲后,心里更是感激动容的不得了。 哪里还会不赶紧吃她夹给她的菜? 当即捞起筷子不管其他两人,闷头就吃了起来。 吃完了,似乎稍稍踌躇了一下后,还是大着胆子的也夹了一块嫩鹿肉,送到了古悠然的碗里,“悠然,这个不错,尝尝!” 【第2更来了,求留言,求咖啡,求鲜花,各种求!!】 111:筷子进进出出(1更,求收藏,求留言,求咖啡!) 这个动作做出来,也等同于是在大师兄面前摊牌他的确和古悠然有一腿的事实了。残颚疈伤 因此魏岑不免还是有那么点心虚的,不过看到古悠然淡定又兼具强势气质的侧脸后,他还是暗自咽了咽口水的这么勇敢做了。 随后他就开始心里患得患失,一是想着大师兄亲眼看到这一幕会不会直接爆发出来,二是古悠然她呢? 她会吃他夹的东西吗? 要知道一旦她真的吃了,可就等于也是默认了他们关系暧昧不清的事情了的漩。 却不知,在古悠然眼里,不就是夹个菜嘛? 哪里有那么复杂? 只要夹菜的人没有传染病,那夹过来的菜又不是她讨厌吃的,吃了就是了锩。 对于现代女人而言,男女之防的概念远远和这个时代的人不同。 或者说,古悠然也知道在这个时代,有些行为要克制和约束一下,但是究竟不是从小生活在这里,很多细节和小的细微的地方,她不是不想做到尽善尽美,而是压根就没有那个意识。 比如说给男人夹菜,比如人家给她夹菜。 又比如说随意洗涤和收藏别的男人的衣袍…… 诸如此类,等等的事情,在她看来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了,可在这里却其实都有各自所代表的丰富含义。 男女之间进行到了哪一步,外人不得而知的时候,就全是靠从这些小细节上推断彼此的进展的,。 由此可见,古悠然这女人无形中给了多少人完全错误了的以为和引导! ◆◇◆◇◆◇◆◇◆◇◆◇◆◇◇◆流白靓雪◆◇◆◇◆◇◆◇◆◇◆◆◇◆◇◆◇◆ 冷忧寒和唐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古悠然这女人,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就把魏岑夹的那块嫩鹿肉给吃了个一干二净。 已经完全没力气多说什么了。 不管是叱责她厚颜,还是痛骂她无耻,都改变不了他们现在拿她没什么大办法的事实。 尤其是冷忧寒,他比其他所有人都纠结地看着碗里古悠然给夹过来的那筷菜,犹豫不定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吃吧,他心里想着这算是什么情况,古悠然这女人竟然夹菜给他,这男女之间菜是随便可以夹的? 不吃吧,又觉得好像太过刻意了,之前他脱口而出的不满,古悠然这女人不管是真没懂还是装不懂,起码魏岑和唐拓肯定是听明白了他的不满所谓何来。 要是这会儿不吃反而给唐拓他们一种感觉—— 之前不是还不满意人家不挑你吗?现在古悠然退让了,主动给你夹菜表达亲昵之意了,你反而不吃了! 用古悠然的话说,他也未免太得寸进尺,也太贪心不足了! 可问题是他那些话说出口就知道不合适,就后悔了! 只可惜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后悔也收不回来。 然后更令他懊恼的是,他那么说了之后,古悠然这女人竟然还没听懂,以为他是不同意她和魏岑勾?搭的事情,当真是硬生生的让他心口都憋出血来了。 现在可好了,她又于轻描淡写间给他制造了新的难题:一筷菜。 弄的他吃不吃都有问题。 正踌躇间,古悠然抬头又看了过来,见冷忧寒那双尤其有故事的眼眸,盯着小碗里的那筷菜,眉头都快要锁成一个川字了。 不由纳闷地看向他,完全没想过他是在为难要不要吃的问题,还以为他不爱吃这个,又不好意思说呢! 顿时一双筷子又一次横空出世般的,直愣愣地从冷忧寒的视线下,二次落到了他碗里。 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利落干净的,把冷忧寒碗里的那筷菜又夹了起来,然后在三人的惊愣目光中,大大方方的放进了自己口中。 几下就吞进了肚子,然后就责备一样的看了眼冷忧寒道,“不喜欢吃就说嘛!锁着眉头不吭声做什么,说起来也算是家宴,又没有外人在,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是不是因为觉得我夹了给你,你不吃就是对我不礼貌?放心,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和见怪的!” “好了,现在我替你重新吃掉了,你喜欢吃什么?也来块鹿肉怎么样?挺嫩的,味道很不错!” 古悠然说着,筷子就已经又一次停留到了鹿肉盘子上方了。 眼神则很干脆询问地看着冷忧寒,明显在等他的回答。 不得不说,冷忧寒活到三十几岁,还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阵仗,现在可是彻底被她搅乱的没了章程了。 见她眼神强烈的询问和等待的表情,他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然后就懊恼地恨不得给自己的脑袋一巴掌,他怎么就点下去了呢? 他明明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得,这下连继续纠结和烦恼的必要都不用了。 因为古悠然的筷子上已经夹了一块新鲜的鹿肉,三度光临他的碗了。 冷忧寒也不挣扎,不踌躇了,等古悠然的筷子一松开一拿走,他自己就直截了当的也夹起那块鹿肉放进了口中,细嚼慢咽了起来。 看的唐拓和魏岑差点没震惊地直接从桌子上滑落到桌子底下去。 而古悠然见状,却赞许地点头,“这就对了嘛!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喜欢吃就拨到旁边不吃就是了!吃饭嘛,图的就是个开心和自在,有什么可纠结的!” ………… 冷忧寒听了这话,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地紧了下,随后他又努力的告诉自己平心静气一点,这女人的大脑思维构造和寻常人不太一样。 要是把她每句话都听进心里去的话,再是健康的人都会被气出毛病来的。 就当没听见,吃自己的饭。 等吃完了再好好的谈一谈。 于是,冷忧寒面色不动,举止优雅默然地继续进食。 而他这动作,落在唐拓和魏岑的眼中,却已经成了彻底退让和妥协的意思了。 一时间两人一个敬惧,一个激动。 这个古悠然(悠然)真是太厉害了! 竟然连大师兄这样的人都让步了啊! 当真是比神还神啊! 大师兄在师傅面前也都没有在古悠然面前的情绪显露的多啊! 难道这女人真是他们师兄弟的克心? 好不容易这顿‘惊心动魄’的饭算是吃完了,只不过真正把心思放在了酒菜上的估计也就古悠然一个人了。 唐拓是味同嚼蜡的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吃了些什么。 魏岑虽然吃了不少,可心里却知道他只不过是借着吃东西的关系,掩饰他内心不停歇的思绪急转,压根脑子里就没停过。 而冷忧寒就更别提了。 要不是顾忌着两个师弟还在场,他早就做不到这么淡定的坐着吃饭了。 可说他表现出来的这些,已经完全都是他强烈克制下才能展现出的从容了,实际上他是饭桌上最觉得不自在的一个人。 古悠然终于吃饱的放下了碗筷,好是惋惜地看着面前还剩了不少的菜式,“东西太多了,我们人太少,看来要浪费一大半了!实在不行晚上让人热热,我们再接着吃好了!” 这话又让魏岑他们三人忍不住头上黑线满额,他们身为神府的公子们,几曾还吃过二道回锅的菜过? 再说了,神府家业到了这份上,别说就这么一顿勉强合格的饭菜,就是再精贵的宴席,也断无吃两顿的道理的。 “夫人!既然吃饱了,我们继续谈一谈之前未尽的话题好了!” 冷忧寒决定以后但凡是古悠然说的话,他觉得荒唐和不想听的就当没听见,而他想要说什么继续说他自己的就行了! 事实上还别说,这个方式才是最正确的和古悠然说话的方式。 不然的话,一个不小心,顺着她的话头走的话,古悠然甚至都不用刻意绕话头,那最后讨论的事情就已经偏题的十万八千里了。 “好啊!” 古悠然先是立即点头,随后却又忙不迭叫道,“等一等,我先让人进来把碗筷撤一撤,再泡些茶或者送点饭后水果过来,然后再谈!” 112:做人要有情义(第2更,4000+,求留言,求收藏!) 可怜的冷忧寒和唐拓他们顿时又觉得被一口气给噎到了。残颚疈伤 刚张开要说话的嘴巴,不得不临时又强自闭了起来,那感觉当真是说不出的别扭和难受。 古悠然却浑然不觉的起身就去开门,冲着门外就喊,“文生,倾城,来人!” 陆文生他们本也只是避开,并没有敢走远,听到夫人叫唤,当即很快地就重新出现在了厅门之外。 “夫人,我们来了!漩” “嗯,我们吃完了,你们叫人来把碗筷撤走,对了,倾城,无双,你们去泡些茶水,再送点饭后的时令水果来!我和大公子他们还有事情没谈完!” 古悠然交代完,就重又返身回到正厅中间的太师椅那里去了。 陆文生以为夫人叫他们来,肯定是因为该聊的事情聊完了祛。 此刻一听这话,才知道竟然是他们想错了,夫人和冷忧寒他们根本没聊完,而是真的就在一起吃饭了。 尤其是走进这又是客厅又兼当了饭厅的屋内,看到圆桌子上分明吃了不少的酒菜后。 陆文生和倾城无双都有些跌下巴的感觉,委实闹不清,之前话题都那样开头了,居然没谈出下文,还都有心情吃上饭了? 果然夫人和大公子都非常人啊! 光这份忍耐和养气的功夫,就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更别说及了。 虽然夫人说的是让人来收拾,可这屋子里人和气氛,陆文生他们哪里敢让其他的外人进来? 顿时仨人就充当了店小二和服务员,麻利的几进几出的就把满桌子的杯碗盘碟给收拾了出去。 然后又用最短的时间,把古悠然要的茶和水果给送了进去。 一通忙碌的折腾过后,再次被关上了的房门,又一次隔绝了屋子内外的空间。 “好了,大家重新入座吧!冷忧寒,要茶还是水果?” “多谢夫人,茶就好!” 冷忧寒口吻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古悠然点头,立即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同时侧头问魏岑和唐拓,“你们呢?” “我们自己来就好!” 魏岑连忙起身接过古悠然手里的茶壶,声音柔和地说了一句。 “噢!也行!”古悠然也没多客气,就把手中的茶壶给了他。 魏岑接过后先给古悠然倒了一杯,又给身边的唐拓也倒了一杯,最后才给他自己倒了半满。 古悠然等他把茶壶都放到桌面上后,才重新把目光落回到了冷忧寒的脸上,似乎大家都有了茶水后,才终于符合了‘好好谈一谈’的必备要素了! “大公子,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请!” “把你有的要求,想要说的,都开诚布公的一一提出来,我们大家都互相看看,那些是能做到的,哪些是有困难的,哪些是根本不能答应的!” “然后我们再彼此协商,互相退让,争取尽可能的求同共异!” “夫人请先讲!” 冷忧寒都已经被她彻底打乱了谈话的节奏,和计划的步骤,现在叫他说,他反而不确定要从何开始了。 而所谓气势,也不过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的东西。 而托古悠然这女人插科打诨,装傻扮猪的能耐,实在是超乎寻常的厉害,现在的冷忧寒,已经完全提不起一开始的气势了。 别说从心理上战胜对手,从气势上压倒对手了,就是稍稍再抬高点声音说话,冷忧寒都嫌浪费自己的中气呢! 悲催到了这地步了,还不若让古悠然她自己先讲呢! “我讲?冷忧寒,我可没什么可讲的了!我该讲的我之前都已经讲了啊!关键是你满意不满意的问题,之前你提出那样的疑问来,显然是冷忧寒你有不满意的地方,既然如此,自然是由你来提你要的条件咯!” “…………” “你怎么不说话?我说的不对吗?之前你明显有异议的样子,还显得非常的气愤不是吗?” 古悠然见冷忧寒不说话,目光还呆呆的,以为他怎么了呢! 不由‘好心’的提醒他不要再发呆了,要说的赶紧说! 冷忧寒又一次结舌沉默了。 “悠然,咳咳,那什么,要不你看这事也不急在一时,晚些日子再讨论也来得及,不如先放一放如何?” 魏岑虽然也急切的想要把他和古悠然的关系,弄出一个不用再提心吊胆的美好结果。 或者更直白一点的说法是有个正名也好。 即便拿不到全世界人面前去,起码大师兄那里要是能默认的话,在神府里也就不算再有声讨了。 但是,再急切,此刻看冷忧寒那僵硬中明显不自在的神色,也知道其实已经不具备继续谈下去的条件和气氛了。 可以说,本来还在正道上的话题,被悠然这家伙歪曲了的自我理解后,已经彻底偏得离谱了。 所以,魏岑清了清嗓子的在这个时候插嘴,想要劝古悠然另换一个时间再讨论。 古悠然却不明白为什么话题都已经开了头了,魏岑这货却突然冒出来插嘴,不让她一鼓作气的讨论到底了! 她只以为这家伙肯定又是想捣乱了。 她可没忘记,前两天和唐拓谈话的场景,本来主动权都已经掌握在她手中,准备好的说词也把唐拓侍弄的差不多了,就是被这家伙胡搅蛮缠了一通给搞僵掉了。 现在,好不容易她刚和冷忧寒开诚布公的准备交换条件,这货又冒出来提议改天了。 改毛个天啊! 不由怒目狠瞪了一眼魏岑,甚至于素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魏岑,你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不许你说话!” “你要是再敢开口,你就别在这屋子里待着,到外面等着去!” “上次搅和了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呢,这会儿你又想添什么乱啊!” “我可告诉你,今天我是非要和冷忧寒谈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不可的!” 魏岑脸色一红,顿时大窘了起来,很想开口分辨一番,但是看到古悠然似乎真的很有几分恼怒的眼神后,还是期期艾艾的住了嘴,闭了唇,干脆‘小媳夫’般地收声了。 唐拓立即丢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魏岑也只当没看到。 反正再丢脸还能超得过丢命和失去古悠然? 见他还算老实听话的不吭声了,古悠然也没多再去盯他,而是重新看向冷忧寒,“冷大公子,你觉得怎么样?” “神府归你,我的自由和未来你们不得干涉,归我自己掌控!” “夫人当真坚决至此?”冷忧寒耐人寻味地反问。 古悠然点头,“不是坚决至此,而是人要清楚的定位好自己的位置,规划好自己的未来,明确好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不相信大公子你不是这么做的!” “好!既然夫人如此执意,可以!原则上我同意了!” 冷忧寒突然间干脆利落的就点头了。 “嗯?”不知道是不是这次他答应的实在是太爽利和快速了,古悠然和唐拓他们反而都有些反应不及了。 尤其是唐拓几乎不敢相信,大师兄竟然会明着答应古悠然提出的这样的条件交换。 这实在不符合大师兄一贯低调,和高深莫测的行事风格和为人性格啊! 虽然他们师兄弟彼此心中多少都对师傅留下的这神府,有那么点觊觎之心,不过他们也都清楚,最有力也最大的竞争对手,就只有大师兄一人。 只是大师兄这人委实没法令人看得清他的打算和想法,多年师兄弟,他们也从未曾真正从冷忧寒的身上看到过所谓的外露的野心。 便是连半分隐藏着的都是没发现的。 可此刻,在他最开始问出那句‘夫人这算是在表态’开始,其实就等同于是默认和把他想要的展露到他们面前了。 这反而令唐拓和魏岑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也有世俗的欲?望和野心的人是他们的大师兄冷忧寒。 他居然也是会和人讲条件,做交换的? 这个世界上,也就一个古悠然,这么无独有偶的把这么一个令人猜不透的冷忧寒,给逼出了一部分不知道到底是真还是假的性情展露。 “我说原则上我同意与夫人做这样的交换!” 冷忧寒既然都直接承认了胸中的野心,也就干脆重新面色淡定的重复了一句他的态度。 “原则上?大公子的原则都是有哪些前提的?” 古悠然却没有因此就觉得交换即将轻松达成了,要知道‘原则上’这样的说法,本来就是很圆滑的外加概括辞令。 她不要太熟悉噢! 毕竟她自己也是惯喜欢用这样的说法去挖坑给别人跳的。 “夫人爽快!第一,夫人永生不得脱离神府!” 古悠然点头,然后就自嘲地冷笑,“这是自然,哪怕就是空担个名头,我也依旧会是神府摆在外面给人看的神府夫人!” “这一点,大公子就不用多担心了!有什么地方需要配合的,只要不涉及和影响到我本身的自由,我都是比较好说话的!” “第二,不能对府内的人动手!” 这个‘动手’自然不是动武的意思,而是在暗喻警告古悠然不要啃屋边草呢! 冷忧寒说着,眉眼处已然一片冰冷无情,甚至于轻描淡写间瞥了魏岑的那一眼,都让之前激动雀跃了好半天的魏岑,如同一盆冬日冰水从头浇到了脚,瞬间心也坠到了底! 显然,冷忧寒已经用他的行为,表达了他对古悠然和魏岑竟然有这等龌龊关系的严重不赞同和反对。 也就是说,冷忧寒现在即便同意古悠然拥有一定程度的择伴侣自由,但是选择的男人对象,还是要局限到神府以外的人中去。 换而言之,冷忧寒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古悠然继续和魏岑眉来眼去,更别提还想继续在一起了! 这样的结果,对于一心以为会有个好结果,也一心期望有个好结果的魏岑来说,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一时间好不容易积聚了一点点血色的俊脸,瞬间白成了一张纸。 仓惶间看向古悠然的眼神,无助、恐惧、绝望的如同一只瘦弱的快要死掉的小鸽子。 让猛地看到他这样眼神的古悠然也猛地觉得心倏地刺疼了一下。 这使得她差一点点就点头说‘我本来就没想过要动府里的这些草’的话,立即就卡在了喉咙口。 魏岑的虚弱、苍白,和无助恐惧,令她蓦地有了一种真要说出这样的话,可如同是要了魏岑的命了的感觉。 她纵然对魏岑这厮没有感情,可好歹他对她尚算得上是重情重义,做人岂能绝情到一点情义都不讲的地步? 当即她看向冷忧寒,伸出一根手指头,“其他人我没兴趣,魏岑这货既然已经吃了,我总得认吧!” 【第2更来了!!哇咔咔,求鲜花,求留言,求红包!!】 113:不握个手吗?(第1更,4000+,求留言) 威武!豪气!有担当! 此时此刻,对于古悠然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在场的仨人心中,不约而同跳出来的都是相同的这七个字! 尤其是作为被掌控了以后命运的魏岑,听到古悠然这直白粗鲁,却极度暖人心的话,差点没出息的眼眶都湿润了! 看着古悠然的样子,激动地哆嗦着嘴唇,好半天才无比欢喜的叫了一声,“悠然!” 唐拓虽然有些不耻古悠然这女人的大胆和放?浪漩。残颚疈伤 但是不得不说在这个问题上,她当真是敢做敢认,敢当敢说。 魏小四为了她赔上了前途和名誉,倒也不算是白瞎了这份心。 “大公子,如何?悫” 古悠然见冷忧寒不说话,顿时又紧追地问了一句。 冷忧寒此时才把他内心的惊讶和微微含着几分难以分辨的复杂的情绪,显露到了脸上。 清冷中透着严厉的目光,如同冷刀子一样的在魏岑的脸上又看了好几下,只是这一次魏岑的胸膛和脊背都挺得笔直。 优美的唇也抿的很紧,一直在冷忧寒面前有些怯懦的面容,此刻都完全变得勇气十足了起来。 显然古悠然的这最后的表态给了他无比和莫大的动力。 “夫人,你果然有胆略,有担当,这一点,冷忧寒不佩服都不行!看来为了小四,夫人还真是完全豁出去了!” 显然,在冷忧寒的心中,也不由开始重新定位魏岑在古悠然心目中的位置了。 一开始他也不过以为她和魏岑就是逢场作戏,或者说的长期房中寂寞,因此男欢女爱的勾?搭成了奸。 或者说根本就是古悠然有计划的想要利用他这个师弟魏岑,所以刻意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了他,让他一门心思的为她头昏脑胀的。 现在看来,他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了。 古悠然在这番大好的已经掌握了主动权的形势下,依旧没忘记把魏岑撇出来,这就绝对不是简单的勾?搭成奸的情形了。 分明是两人都是有了真情的。 这让冷忧寒不得不说十分的错愕。 因为怎么想这两人都不该对对方动真感情的人。 小四其人,即便性格也隐藏的深,但是作为大师兄的冷忧寒眼里,他还是和光屁股,没秘密的小屁孩没什么两样的。 至于古悠然,从前他是没把精力放在过她身上,因为压根就没觉得有一天这个女人会成为他头疼的对象。 因此才会事到临头,想要针对性的有所行动时,发现他对她了解的委实太少太少。 终究还是失算和大意了啊! 冷忧寒心中忍不住微微感慨了一下! 可感慨过后,他的内心深处又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另一种淡淡的嫉妒和不解。 究竟古悠然看中了魏岑什么,使得她到了这地步依旧半步不退让? 甚至不惜为了魏岑,和他别脸子! 他们师兄弟六人虽然各有各的优异之处,但是他冷忧寒还是敢说,不管是从才艺还是武功,还是相貌,或者性格,魏岑都不是最优秀的那个。 甚至于六人中,他算是比较中庸的。 但是古悠然偏偏就招惹了魏岑这一个! 真是令人寻味的不解之谜。 古悠然可不管他们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她只认准问题的焦点和重心就行,所以,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大公子要这么理解也行,总之我希望最后的结果是我要的就可以了!” “夫人想清楚了?不用再问问小四的选择了?” 要知道他若这一点头,同意了古悠然的要求的话,魏岑的名字定然是要从神侯徒弟的名位上消除的。 如此一来的话,他就再不是那个天下人都会敬重并艳羡的神府四公子,而是一个什么前途都不会有的,甚至一辈子要背负古悠然的面首这个名声的小白脸了。 魏岑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会愿意接受这样的未来? 一个男人若是连这点气节都没了话,还是男人吗? 冷忧寒这话不可谓不毒啊! 从头到尾一个挑拨的字眼都无,可话出口后的意味,却句句都是尖锐! 古悠然却全然不受影响一般,甚至于她都没因为这句话而去看一眼魏岑的表情,她只是理所当然的霸气开口: “还需要问吗?从他当初敢于爬上我的床的时候,就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这个事情,他没有选择权了!” 霸道! 狂妄! 字字铿锵,句句利落。 彻底斩断了魏岑的所有的后路,也完全断绝了他可能会有生出的迟疑和惶恐之心。 换成别人听了这话,估计会直接受不了了。 但是对于此时此刻的魏岑来说,却无异于黑暗的夜幕中被明亮的雷电给倏地一下子照醒了! 是啊!他已经没有选择权了! 古悠然的话再霸气再狂妄,又何尝不是对他有信心,对他们的未来有信心的一种表现? 唐拓没有她这样的霸气,敢于直面和冷忧寒做交换,讲条件的话,他和古悠然的事情曝?光之后,他面临的只有一条死路。 什么开除门墙之类的机会也不会有。 更别提还想好好的活着,继续和古悠然双宿双飞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即便对内他没了神府四公子的名号,但是对外,这等秘事是不可能让外界的人知晓的。 谁又知道他不再是神侯的弟子了呢? 再假设,就算他不再是神府四公子,他魏岑在世俗的身份和荣华富贵总是存在的。 总不可能为了吃穿生存问题发愁的。 从前他觉得男人因志在天下,所以很多东西当争则要争,可这次随着古悠然出来神府之后,这种心情突然就淡了。 似乎他猛地意识到,以他如今的身份,已经是要什么有什么了,就算和他师傅澹台神侯一样成就了天下第一的丰功伟业又能如何? 无非也就是女人和权势,总不可能因此就长生不老的不是吗? 师傅那样天纵英明的人,最后不是依旧逃不过一个‘死’字吗? 可见这神府之主的位置再是荣耀无比,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倘若这次能借着这个机会干脆撇除了神府四公子这个名称,能和古悠然自在的在一起的话,他反倒是精神上自由了。除了和冷忧寒他们不再是师兄弟,该属于他掌控的产业和世俗中的财富,依旧是属于他的。 这样算来,这个所谓的选择权,当真是不要也罢。 悠然直接霸气地给他否了,倒也省得他可能走弯路的去挣扎了。 面首就面首,只要悠然是他的,他就是胜利者! 想到此,魏岑也光棍,干脆直接站了起来,冲着冷忧寒躬身一礼,毅然地道,“大公子,悠然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他叫他什么?大公子? 冷忧寒和唐拓都从魏岑这骤然改变的称呼中,体味到了他的决心和选择。 连大师兄都不叫了! 可见是真的已经决定不当师傅的弟子了! “好!” 冷忧寒沉默地看着魏岑的脸三秒钟后,静静地点了点头,说了这么一个字。 不知道是同意他的选择,所以说好呢! 还是在不悦他果然好大的胆子,竟然不惜自废名誉赌上了一切,当了悖逆师门的逆徒! 魏岑没吭声,头虽然低着,但是脊梁骨却是笔直的挺着的。 仿佛是以此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对抗冷忧寒目光施加过来的压力。 古悠然是不管他们之间这种气势和内心上的暗战的,她只是最后霸道的下了结论:“大公子也听到了魏岑的选择了,想必应该也没有异议了,我们就此达成交易如何?” “夫人,若单光这两点的话,夫人不嫌太单薄了点吗?我的要求还没提完!” 冷忧寒微微沉了沉眼眸。 古悠然的脸上顿时毫不掩饰地就露出了不悦,“大公子,有个成语叫‘适可而止’,还有一个成语叫‘见好就收’,更有一个劝诫叫‘不要贪得无厌’,今天我就把这三个词送给大公子!” “夫人这是在警告忧寒?” “我不这么认为,若是大公子非要这么理解,也无不可!” 古悠然骨子里大女人的强势和彪悍完全透了出来,目光精锐无比地凝视着冷忧寒。 “大公子要认清我们在做的是双方面有诚意的交易和协定,而不是我单方面的卖辱求荣!” “我想大公子是强势惯了,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别告诉我偌大的一个神府,外加这么两个我退让了十分的条件,还不够满足大公子的要求的,真要是这样,这个交易不做也罢,反正对我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不管怎么着,说出去,我终归还是神府的新主不是?你们纵然是神侯的徒弟,难道神侯留下过什么遗言说他仙去之后,我没权利玩男人养面首的?” 古悠然说着就冷笑了起来,“说起来,大公子该感谢我主动退让才对!不然的话,我真要广纳天下美男当入幕之宾的话,你们有什么资格阻止我?” “神府规矩的第一条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以神府之主的命令马首是瞻!我没有说错吧?” 冷忧寒和唐拓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虽然古悠然的话说的很难听,也委实很不给面子,但是却是事实。 的确,神府是有这么一条规矩的。 从前他们也没觉得这条规矩有什么问题,毕竟神府的主人是他们的师傅澹台神侯。 可现在,神府之主名义上已经换成了古悠然了,那么这条规矩就成了很大的问题了。 说句难听一点的话,按照这规矩,要是古悠然说让冷忧寒现在就杀了唐拓,冷忧寒也是不能问原因,只能用执行来做表率的。 可要是这样的话,同门师兄弟相残,按照门规,也是要逐出师门的! 到了那时,冷忧寒就敢说他比和古悠然通?奸?的魏岑要好? 都是被逐出了师门,也就谈不上谁更该死,谁最卑劣了! “看来夫人当真是把什么都考虑好了!冷忧寒想不甘拜下风都不行了!夫人的交易,我同意了!” 到了这份上,冷忧寒也知道再多说下去,就成了他自取其辱了。 干脆也就语声凝实低沉地吐出了上面这些话。 而古悠然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靥,立即站了起来伸出了雪白柔嫩的下手,“冷忧寒,合作愉快!” 冷忧寒错愕地看着那只白嫩的手,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古悠然眼眉挑了挑,“不握个手吗?” 握手? 冷忧寒又一怔,为什么要握手? 【第1更来了!】 114:多盯一下小四!(第2更来了!求留言!) 古悠然也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古代,她忘记了,还下意识的用握手的习惯来庆祝达成协议。残颚疈伤 刚想收回手,却见冷忧寒迟疑了下还是伸出了手,和她握到了一起。 古悠然轻轻地摇晃了两下,语声轻松地道,“冷忧寒,以后你就会知道今天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英明和睿智,是多么都有前瞻性的!” 说完,她就松开了他的手,收回了身侧! 而冷忧寒则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应了一句,“希望如此!漩” ◆◇◆◇◆◇◆◇◆◇◆◇◆◇◇◆流白靓雪◆◇◆◇◆◇◆◇◆◇◆◆◇◆◇◆◇◆ 这天达成的协议在多年之后,还被冷忧寒认为那是他人生中做的唯一的一件最失败的事情。 他那般聪明的人,竟然被古悠然这样的一个猪扮老虎的女人给骗过去了悫。 还英明睿智有前瞻性呢? 分明是丧权辱国,外加吃亏到了姥姥家去了! 要是时光能倒流的话,冷忧寒肯定会在这所谓的交换的最初,就狠狠地掐断古悠然那招花惹蝶的苗头! 别说不会给她机会光明正大的收进魏岑了,不把她立即逮回神府,好生的关起来,就已经是他大大的失策了! 哎,他怎么就栽她手里了呢? 可惜谁也看不见未来。 因此谁也无法预防到未来的一切。 ◆◇◆◇◆◇◆◇◆◇◆◇◆◇◇◆流白靓雪◆◇◆◇◆◇◆◇◆◇◆◆◇◆◇◆◇◆ 与冷忧寒的交易达成两天后。 从神府和其他地方赶来的其他三位公子也先后陆续的到了。 除了三公子邓傲的眼中写满了杀气之外,五公子欧明磊和六公子倪明泽都依旧是从端方从容的样子。 毕竟在他们看来,大师兄既然已经早几天来了,事情的处理定然是有了一个初步的结果的。 他们身为最小的两位师弟,纵然是有话题参与权,可决定权终究是要落后其他师兄们的。 因此,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佳的遇事之道。 “大师兄!” 三人来不及换衣服,就先过来参见冷忧寒了。 冷忧寒淡淡地点头,“都来了?一路顺利吗?” “顺利!”三人都同时点头。 “顺利就好,先梳洗一下,换过衣服再去给夫人问安吧!” 以为大师兄起码会向他们交代一下夫人这边出事的始末的,却没想到大师兄竟然见到他们后什么都没说,就让他们去更衣见夫人! 一时间邓傲他们三人都不免意外了起来。 这不太正常啊!不符合情况啊! “敢问大师兄,夫人这里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敢于这个时候开口的自然是老三无影手邓傲了。 “是啊,大师兄,夫人那——”欧明磊也轻声疑问了半句。 “具体是什么人,目前我也没头绪,但是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应当不是针对夫人而来的,应该只是一次偶然的凑巧!” 冷忧寒淡淡地说着,他的思维究竟是比唐拓清晰。 第二日仔细询问过所有的人,甚至于没去现场那【老茶馆】去看,就已经判断出了古悠然落尽那大无相八卦阵中,不是被人蓄意设陷的,而是真的凑巧被误认作了某人,才陷入的。 “不过即便如此,有能力花心思,如此大物力的布下这样陷阱的势力,依旧是值得我们花心思去查清楚底细的!这件事情,就交给老三你去办了!” 冷忧寒说着就把调查顾希声的任务分配给了老三邓傲。 邓傲一听不是有意的陷阱,眼眸里的杀气就褪去了大半,闻言,立即点头,“知道了,大师兄,这事就由我来办吧!” “嗯!”冷忧寒点头。 “大师兄,那接下来夫人身边还需要我们这么多人吗?” 一开始都以为是有人特意针对神府而来,现在既然不是陷阱,那么古悠然的身边是否还需要他们六人同时的保护? 毕竟偌大的一个神府,可不真的就只是一个空壳的神府的名头。 下面还是有许多许多的事情需要有人去做,去负责的。 都众星拱月的围着一个女人的话,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一些。 邓傲的心理可说是和从前的冷忧寒他们没什么区别,都是没有太把古悠然当一回事的。 即便是意识到从地陵里出来后的古悠然和从前大不相同了,不过也没有上升到他们需要全神以对的地步。 冷忧寒听了这话,微微地蹙了蹙眉,看到邓傲现在的样子,就宛如看到几天前的自己。 想必这样的来自骨子里的对古悠然这个女人的轻视神情,早就被古悠然全收在了眼底,所以才有了前两天那场几乎是完全被压制了的交谈? 当真是大意吃大亏啊! 看来有必要提醒下老三他们注意点今后的态度和对待古悠然的交流方式,不然迟早要前赴后继的在她手里吃瘪! “要!接下来,只要不是火烧眉毛的大急事,都给放着!先确保夫人的行程安全顺利再说!” 冷忧寒这肯定的回答让三人都露出明显的惊容。 邓傲最是意外,“大师兄?” “不管怎么说,夫人终究是夫人!我们于公于私都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和重视!这次的事情虽然是虚惊一场,却也体现出了保卫力量上的不足,要是夫人这次真被有心人算计了的话,你们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会多么的被动?” 呃—— 虽然他们都承认大师兄冷忧寒这话说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可总觉得真正的内情不会这么简单。 在他们没来的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又极重要的事情! 该死的,到底是什么呢? 三人的心里都忍不住开始琢磨了起来! 能被澹台丰颐收做入室弟子的,早就说过了,没有一个会是笨蛋蠢瓜。 因此冷忧寒的稍稍异常足够他们心中暗凛,然后寻思了! 只是动作上,仨人立即齐齐躬身,恭敬地应声,“大师兄说的是,是我们思虑不周!” “我们这就去梳洗更衣,然后去给夫人问安!” “嗯,去吧!” 冷忧寒轻轻地挥了挥手。 待他们都离开他的房间后,冷忧寒才沉思一般地坐了下来,而随后,一个神情干练的穿着劲装的年轻男子就走了进来。 单膝跪在地上给冷忧寒行了个礼后才站了起来,沉默地如同一个哑巴地站到了冷忧寒的身后。 这个很像护卫或者杀手,却半点也不像小厮和书童的年轻男子,却恰好就是冷忧寒的贴身小厮,名叫魔焰! 听说是冷忧寒小时候,仅有的几次离开神府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的。 没人知道这个魔焰的来历,只知道他平时沉默地就像是一个哑巴,一年到头也很少听他开口说几句话,那性格脾气也怪异的很。 算是神府里唯一一个不是由神侯指派给公子们的小厮。 虽然说是小厮,不过也没人支配他做什么事情,似乎连大公子冷忧寒也很少亲口吩咐他做什么,也难怪他实在身上没有一点点身为小厮该有的气息和感觉。 如今冷忧寒都出了府,魔焰自然不可能还待在神府里‘享福’,所以他也不声不响的跟在三公子他们身后一道来了。 “都没什么异常吧!” 冷忧寒的声音突然轻声地响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对着空气说话,因为他压根都没有转头看身后的人。 而身后的魔焰却很习惯并默契地就轻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就好!意外这东西是不能有太多的,有一个就已经让人不太高兴了!” 冷忧寒没头没脑的话,换了人当真是听不懂的,可身后的魔焰,眼眸微微讶异的闪动了下后,就硬邦邦地说了一句,“那就让意外消失!” 冷忧寒却轻轻地摇头,又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急!这个意外目前看来还是有点意思的!” 说完,沧桑的眼眸就倏地一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高兴的事情,然后就又说了一句,“以后多盯一下小四!” 【第2更来了!嘿嘿。。明天见。精彩更在后面。。。】 115:误会引发的无厘头骂战(6000+,求留言) 夫人,三公子他们在外面求见!” 虽然不忍心打断美丽的女主人的沉思,但是邓傲他们来了,也不能不通报,所以陆文生还是走了进来,轻声地禀了一句。残颚疈伤 “啊?噢!知道了!请他们进来吧!” 古悠然放下了撑在下巴上的一只手,缓慢地回过神来后,就淡淡地说道漩。 邓傲为首的三人,此刻果然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服,洗去了一路风尘,优雅稳重地走了进来。 不管如何,先恭敬地见了礼再说。 “弟子等参见夫人!钺” “三位公子免礼,请坐!无双,上茶!” “谢夫人!” 三人一一掀衫入座,无双和倾城立即快速地奉上茶盏。 “三位公子一路辛苦了,过来还顺利吧?” 虽然冷忧寒和她问过一样的问题,但是意味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大师兄那是关心,而古悠然就纯粹是客气了。 邓傲他们也自然明白,闻言,他代表其他两位师弟又是起身,微微倾身道,“多谢夫人关怀,一路十分顺利!” “顺利便好!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想必饭菜都未曾来得及用一口呢吧?倾城,你去,让前楼比照前两日迎接大公子的标准,给三公子他们也赶紧置办一桌酒席来!” “是,夫人!”倾城福了福身子,就应声要往外走。 邓傲三人却面色微微有些变了变地连忙阻止,“夫人,且慢!” “怎么了,三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古悠然做出一脸奇色地看向他,似乎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阻止。 “夫人,多谢夫人关怀备至,酒席就不必了,随便准备一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就可以了!也免得麻烦!” “咦?”古悠然先是不解,随后就一脸恍然大悟地样子,“哎,看我糊涂了!我怎么就忘记了文生早就与我说过,这鸿运楼的东家还是三公子的至交呢!” “哈哈,到了这里,倒譬如是回了自己家一样,的确是用不着我来张罗的!” 古悠然说着,顿时爽朗的笑了两声,就挥了挥手道,“行了,倾城,你也别特意去要什么酒席了,就和前楼的掌柜的说一声,就说是三公子和五公子刘公子也来了,想必掌柜的自己就知道该给三位公子做点什么了!” “是,夫人,奴婢知道了!” 说着倾城就又俏生生地福了身子出去了。 这下邓傲也不太好继续阻止了,只得再度说了一句,“多谢夫人关心!” “坐吧,坐吧!别站着了!来这之前可有先去见过大公子?” 古悠然又状似轻松的很的说了一句,表情语气真的都十分随意,可邓傲他们三人却不敢随意听着了。 这女人在他们刚一进门,就差点没挑拨起他们师兄弟之间的关系和感情了。 什么叫比照着大公子的标准也给他们摆一桌酒席? 听着似乎是夫人对他们三人也格外的重视,居然接风宴的标准都比照了大师兄。 可其实呢? 所谓长幼有序,纵然同为师傅的弟子,大家是师兄弟,那也分个长幼先后的,这就像是皇朝大统的继位人选一样。 皇子可以有许多个,但是太子永远只能有一个。 别说他们心底未必都有敢与大师兄一较高低的心思,纵然有,有些东西也能放在心里,而不能摆在脸上。 古悠然却公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到底是何用意? 别告诉他们,她真不过是不小心随口说的。 他们信了才怪呢! 再联想到之前见大师兄时,大师兄含糊不清的神态,令本来就觉得事情可能不寻常了的邓傲,欧明磊和倪明泽他们更加笃定和坚信了起来。 只是就还不知,过去这两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启禀夫人,大师兄那里我们已经先一步见过了!就是大师兄让我们赶进梳洗过后就来给夫人问安的。” “嗯,大公子是好人!有心了!” 古悠然闻言点头,夸奖般地说了一句,完全是出自真心的夸冷忧寒呢! 想着那人不愧是最大的徒弟,行事为人甚是稳重周到,明明和她都已经达成了协议,也明明从来不曾把她真正当过可以被重视和平等对待的对象。 可这种表面文章,或者说这种礼节身份上的细节,却半点也不忽略,不失礼,让她有心挑他的毛病也挑不出来。 所谓思维百密,胸有璇玑,筹谋周到,大致也就是这样了。 她有时都忍不住感慨,你说做人做到这份上,难道活着就不累吗? 可怜的是古悠然这番真心的夸赞,落在了邓傲他们三人的耳中,就成了另类的一种讽刺了! 似乎是夫人在不满他们既然到了这里,居然第一个不是来见她,反而是去见了大师兄? 不然的话,夫人也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连这样的反话都说出来了! 难道说,在他们没来的这两天里,夫人和大师兄已经撕破脸的爆发出了大的矛盾? 否则的话,夫人这般不给面子的说出这样的话,也就太没道理了! 一时间,三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地看了看彼此,都有些坐蜡的不知道该如何接夫人这样的‘夸赞’的话了! 陆文生和无双他们是明白人,知道夫人这话还真没别的意思。 只不过看三位公子这样子,纵然是解释,怕也是不会相信的吧! 再者他们是夫人的心腹,想着就算真的让三位公子有了这样的误解,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反而更有利于建立夫人自身的威信,给人以无尽底气的感觉。 如此,陆文生他们当然乐得他们最好更加误解的更多才好,所以都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嗯?三位公子怎么都不说话?我说大公子是好人,你们不赞同?” 古悠然眉眼微挑了一下,似乎眼神很是惊愕地看着邓傲他们。 心中很是疑窦,想着冷忧寒在唐拓和魏岑面前挺有威严的啊,两人看到他像只小鹌鹑一样可怜瑟缩的话都不敢多说。 怎么轮到邓傲他们这三个,情况就完全两样了?她身为夫人都当面夸奖了冷忧寒了,邓傲他们没说附和一声,竟然还各个脸色有些僵硬难看,显然是心中有异议的! 难道说对于冷忧寒让他们从神府里来保护自己有不满? 所以连带着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古悠然想着猜着,头也不由自主的微微摇了摇,想就凭着他们这点城府,怕是就不足以和冷忧寒一争一天下了。 “夫人,您一再的挑拨我们师兄弟感情,到底有何用意?” 邓傲本来就是他们六人中容易爆发脾气的主,这点从面相上,古悠然就早便看出来了。 尤其是邓傲家在世俗界的力量也是很强大的,那真龙之相是最做不得假的,是以,他有这样较其他人比较明显的个性,一点都不奇怪。 他从进了这屋子,听到古悠然开口说的第二句话时,就已经心里不舒服的在忍耐了。 再后来耳听她的话越说越不对头,味道和针对性也越来越重,他想要忍耐都忍耐不住了。 而促使他终于绝对爆发出来的,就是古悠然之前她自己都无意识地那个摇头的动作。 古悠然以为自己是在心里想着,却不知道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地轻视,再配上那个摇头,邓傲这样的人,如何还能按捺得住? 当即脸就阴沉了下来。 他这一发飙,在他身后的欧明磊和倪明泽的表情也同样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觉得三师兄虽然有些冲动了点,不过这指责却是半分都没错的。 此事当真是夫人做的有点过头了。 以为离开了神府就真的得了自由了不成? 而他们这一变脸,反而把古悠然给弄得怔忪了好一下,她挑拨? 有没有搞错? 她不过是夸奖了一句冷忧寒而已,他们自己心眼小嫉妒了不说,居然由此就说她挑拨他们师兄弟感情? 澹台丰颐还真是能啊! 收的这些个徒弟一个比一个行! 顿时,古悠然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薄怒,“三公子这帽子栽的还真是大啊!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就成了挑拨你们师兄弟关系了?” “我不过是夸了大公子一句,竟然惹来这么大一罪名了?果然不愧是神府的三公子,这威严,这架势,这谱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古悠儿,事到如今你还想冷血喷人,倒打一耙不成?” 邓傲闻言,顿时厉声怒斥了起来不说,表情也更加黑沉的吓人!想着这女人当真是好歹毒! 这多人都在场,她自己说了什么,居然还想赖不成? 虽然从头到尾她的确没有说他们一个字的坏话,但是有时字面上的好话,却未必就真的代表意思也是好的。 她那样的话,纵是个傻子都听出她的讽刺和挑拨意味了,更别提那摇头不屑的动作,可是欧明磊和倪明泽也都是看在了眼里了。 是几句否认和抵赖的话就能绕的过去的吗? 而他的这一发飙,也算是彻底把古悠然的火也点燃彻底了,顿时,古悠然也爆了。 只听“砰——”的一声,手边的那张茶几就被古悠然含怒之下拍烂了。 柳眉倒竖,满面嫌恶地就站了起来,“我说澹台丰颐是不是教出了一群神经病啊!” “邓傲,你有病吧你!我招你惹你了?莫名其妙就说我挑拨你们师兄弟关系?你自己被害妄想症严重,拜托自己找大夫去配药吃,别像只疯狗一样,随便跑出来咬人!” “真是莫名其妙!” “我可告诉你们,别以为我是一个女人,你们就可敬的想着法子想要欺负我,糟践我,你以为我怕你们不成?” “给你们脸面自己不知道珍惜,还当谁都该似的!什么毛病?全是特么的被惯出来的!” 古悠然越说越发狠了,“无双,你去把冷忧寒找来,让他来看看他这些师弟的德性?” “你让他来亲口和我讲,这像疯狗一样的东西是叫来保护我的?他确定不是想要咬死我好趁早继承神府主位的?” “太荒唐了!简直是不可理喻!卑鄙无耻!” 古悠然胸口气得起伏不止! 本来吧,她对澹台丰颐的这些个徒弟就打心眼里不是那么看得上眼,结果他们一个个的还真是前仆后继,上赶着不让她有好印象。 先是一个动不动就咆哮的唐拓,现在又来了一个莫名其妙发狂的疯狗一样的邓傲。 这一个个的诚心都是给她添堵来的哇! 全TM都以为她是软柿子是不是? 古悠然不想恶意地去揣测冷忧寒到底知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毕竟她没忘记邓傲这疯狗说是冷忧寒让他们过来问安参见的。 尼玛!他就是这么让他的师弟们来问安的吗? “古悠儿,你这个毒妇,你再说一遍——” 邓傲一听这话,就要冲上来动手了。 欧明磊和倪明泽赶紧从身后一人一条的拽拉住邓傲的手臂,“三师兄,冷静!冷静!” “这毒妇说什么你们也听见了?还叫我冷静,怎么个冷静法?松开!今天就让我替师傅来清理了这毒妇!” “邓傲!你敢!你尽可上来试试!大言不惭!” 古悠然连剑法高绝的唐拓都半分不惧,也动过手了,自信心早就上升到了一定程度。 现在又哪里会惧怕邓傲的这点凶相? 当即绝美的面容更加冷若冰霜,纤细的手指毫不客气地就指着不远处的被拽住了的邓傲冷笑着说: “也不看看自己,就那么点贼子野心全摆脸上了!就冲这一点,你也成不了大器!” “还替澹台丰颐清理我?你有什么资格来清理我?” “哼哼!别忘了,本夫人是神府之主!就冲着你现在这副情状,口舌辱我不说,还想弑主,我就足够把你千刀万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你——你这个贱?人,终于露出恶毒真面目了,我要杀了你!” 邓傲说着就运足气力想要冲过来,奈何倪明泽和欧明磊听到古悠然说出那些话,就知道古悠然这女人是真下了杀心了。 再一联想到一进屋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场景,无不都透着陷阱的味道。明显他们是被算计了。 古悠然弄不好就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先拔出掉他们中的一个的,真要让三师兄失控的对古悠然动了手的话,他们就完全被动和彻底上当了。 自以为认清了这一点的欧明磊和倪明泽哪里还敢放手? 用力地拖住不说同时也都焦急的传音入密地大喊,“三师兄,冷静一点!你看不出这妖女毒妇是在故意激怒你吗?” “你真冲上去,就中了她的毒计了!她这是打着分而化之,逐一歼灭的心呢!” 邓傲听了这话,脑海里也猛地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可清醒不少归不少,一想起古悠然说的这些个话,以及如今看着他如同看蝼蚁的眼神和鄙夷的笑容,他就还是按捺不住的想要杀人! “放开!不管了,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先杀了这个贱人再说!” “三师兄!” 他们两人自然不肯放手的,非但不放,还抓的更紧。 同时最小的倪明泽此时也冷着一双明亮气怒的双眼,看向古悠然,语声清沉无比地道,“夫人,三师兄固然冲动,有不对的地方,不过造成这一切的起始原因是什么,夫人你自己最清楚!” “陆文生和无双是夫人你的人不假,但是我们师兄弟的眼睛也不是瞎的,一会儿大师兄来了,夫人可敢把刚才的话当着大师兄和其他人的面再说一遍?” “倘若是我们理解错了,任凭夫人发落!不过我看夫人也料必是不敢的,所以不妨各退一步,今日此事就此作罢了,对我们双方都好,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倪明泽这番话倒是软硬兼施,说的很有水平。 要是换了个人,真是抱着挑拨和离间的目的的话,听了这些话,说不定就默认的双方各退一步的软了。 可惜古悠然这丫根本不是那意思,她到现在还没弄清楚无缘无故的邓傲怎么就发了这顿疯了。 现在再听到这软毛刺一样的倪明泽的话,如何肯吞得下这口怨气? 立即就一指门口的位置,大声地命令,“无双,去把冷忧寒找来!” “还有把唐拓那厮和魏岑也一并叫过来!” “我倒是不相信了,还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怨气白叫我受了的道理呢!” “文生,你也去,把倾城给我叫回来了,这样的人恕我招待不起,还让人准备什么酒菜啊,最好一会儿哪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 陆文生和无双也没料到,怎么就不过几个呼吸间,原本还好好的场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早知道这样,还不若之前解释了呢! 他们是知道的这次还真是三公子他们误会了夫人了! 夫人还真不是挑拨! 只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两方的大战都爆发成这样了! 一时间两人都愣在了原地,满脸都是懊恼,悔不该之前想着还想让夫人多点莫测高深呢,这下可彻底成莫名其妙了。 而古悠然见他们半天也不动弹,更火大了,“文生,无双,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我说的话没听见吗?还是连你们我也指使不动了?” “呃,夫人息怒!奴婢这就去,就让陆管家留在这里吧,都走了我们也不放心!” 回过神的无双,忙不迭的告罪之后,就快速地小碎步跑了出去找冷忧寒他们去了。 现在估计也只有把大公子找来了,才能调停这陡然爆发加剧出来的一场误会了! 【今天就这一更,六千字,明天见!】 116:冷忧寒的怒火及不耐(6000+,求留言!) 而陆文生果然不敢离开。残颚疈伤 虽说三公子如今被五公子和六公子拽住了,不能真的冲上来和夫人动手。 可倘若他和无双都走了,倾城又还没回来,夫人身边没个人,真要对夫人动手了,可怎么得了? 因此他留在这里,固然在武功上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起码是个会令他们对是否动手有所顾忌的存在。 倾城在无双刚走不多一会儿就回来了漩。 一进屋子就发现气氛和情况不对,顿时表情就正愣住了,快速地就回到了古悠然身边,“夫人,出什么事了?” “没事!倾城,你重新去沏壶茶给我!” 古悠然强忍住了不要用手去触碰自己额间那块簪子改造成额饰的红翡铖。 因为发怒的关系,她额上的那簇火焰不用问也知道变了颜色。 亏得是那红翡正好遮挡住了,不然的话,估计邓傲他们几人光惊吓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敢这样张牙舞爪的冲她要扑上来的架势? 只是红翡可以挡住那簇火焰的标记,却阻挡不了那火焰变色后所带来的高热。 因此别看这块红翡额饰似乎没什么变化的在她的额头上,却其实红翡的温度已经变得很高了。 古悠然都有种能把人灼伤的感觉了。 必须冷静! 她不断的平息怒气! 不为别的,她担心红翡能承受的温度到了极限之后,万一破了碎了,可就不好了! 再者无双已经去叫冷忧寒来了。 想必等他来了,自然会给她一个说法的。 再这么怒气冲冲的也总不可能现在就动手杀了邓傲他们。 “是,夫人!” 倾城怎么也想不到她就走了这短短不到半柱香时间,之前还好好的夫人和三公子他们怎么就这么水火不容,剑拔弩张了! 有心问可看到夫人一脸强忍的不耐的样子后,就不敢多吭一声,赶紧转身就往后堂跑去。 “夫人您消消火,这都是一场误会,您先坐!大公子他们应当很快就会来了!” “什么误会?文生你也看到了,邓傲这家伙分明是有病啊!莫名其妙的就冲着我发飙了,说我挑拨他们师兄弟关系?我——” 古悠然话还没说完,被狠狠地拖拽住的邓傲就眉目森冷,更加冷厉,“姓古的毒妇,你说谁有病?” “谁应声就说谁!”古悠然岂能买他的帐,想着还真是反了天了,莫名其妙的就想把脏水往她身上泼了。 不给狠狠地回击过去,以后还得了? “古悠儿——我要杀了你!” 邓傲真是火的不行了! 他活到这么大,还没有被一个女人如此戏弄和侮辱过呢! 这个心如蛇蝎的毒妇,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老五,小六,你们给我放开,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念师兄弟情分了!” 欧明磊和倪明泽见到此状,也顿时犹豫了。 他们心里也对古悠儿恼火不耻到了极点,之所以阻止三师兄,怕的是莫名其妙的被人弄进了陷阱。 可现在,三师兄受此侮辱,俨然一副明知道是计谋也要杀了古悠儿去泄怒的姿态,他们若是再阻止,是真要让三师兄对他们生恨了! 这一个犹豫间,手上的力道自然就放松了一点。 而邓傲抓住这个机会,人顿时就挣出了他们两人的钳制,扑向了古悠然。 古悠然其实早就防备了邓傲的可能出手,毕竟狗急了还跳墙呢! 况且邓傲这厮的脸面实在是狰狞凶狠的十分厉害。 若给他挣了出来,不动手才怪呢! 见他扑过来,古悠然也不惧,早就调匀积蓄满了内力的掌心,顿时就毫不客气的就推了出去。 当即,两人就在这仓促之间,就狠狠地对了一掌。 邓傲腾空的身影立即猛地一停顿,然后就下坠落了地,后退了一步。 古悠然却硬生生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 明显在内力上,古悠然是比不过邓傲的。可饶是如此,亲眼见到这一幕的欧明磊和倪明泽他们还是双双瞠目结舌,震惊在了原地。 古悠儿不是只练过养生功的吗? 什么时候竟然都修行了武功不说,竟然内力都已经到了可以和三师兄对掌,不落明显的下风的地步了? 别看那粗浅仓促的一掌,没有五六年以上内力的修为根本都做不到。 可他们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古悠儿嫁进神府到现在也不过就六年功夫! 当真是隐藏的好深! 这女人!很厉害! 邓傲也明显是没料到古悠然会武功不说,内力也不浅,原本以为那七成内力的一掌足够送她归西了,却不料竟然完全被轻松挡下了。 这下,他更觉得脸面上都下不来了。 面色沉如水的瞬间,冷笑一声,“你这个毒妇,果然藏得够深的啊!行!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还藏了多少恶毒的本事!” 说完,人就再度上前一步。 刚要继续动手间,门口衣袂声就已然联袂传来,伴随着这衣袂声,冷清中微微透着急切的声音,更是先一步传了过来。 “住手——” 一听这声“住手”,欧明磊和倪明泽顿时就转过身去。 而已经上前了一步的邓傲也僵硬了下身子,稍稍缓了一秒钟,才脸色铁青的也回过了身。 此时,冷忧寒和唐拓以及魏岑仨人的脚步,已经大步稳健地跨了进来。 “大师兄!” 欧明磊和倪明泽赶紧上前叫了一声。 而邓傲虽然很不情愿就此放弃对古悠然下手,但是见冷忧寒他们已经到了,还是收回了手,也上前微微有些冷硬地说道,“大师兄来的正好!问问这个毒妇刚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而古悠然看到冷忧寒他们踏了进来,自然也不想再和邓傲这只疯狗多纠缠,当即也道,“冷忧寒,也好!” “我让文生把前因后果都给你们讲一遍,你来当个公证,看看到底是我古悠然是个毒妇,还是你这三师弟邓傲是只疯狗!简直是太莫名其妙了!” “古悠儿,你说谁是疯狗?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就许你骂我贱人,说我毒妇,我说你疯狗就说不得?笑话!说的就是你,让我再说一万遍也还是你邓傲是只疯狗!怎么?你不服?有能耐你来咬我啊!” 古悠然毫不示弱地当即就冷冷的嗤了回去。 笑话!别说打嘴仗了,直接动手,咱也是女中豪杰,半分不带腿软的! “你这个——” 邓傲转身就要再度冲上去。 冷忧寒绝美的脸庞顿时冷了下来,“都给我住口!邓傲!你给我一边站好!陆文生,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字一句都原封不动的给我说一遍!” “老五老六,你们等陆文生说完,就只要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事实?有没有添油加醋就行了,做不做得到?” “是,大公子(大师兄)!” 欧明磊,倪明泽还有陆文生三人同时躬身同意。 邓傲见状,也暂时只要咽下胸口的那不平和愤怒地站在一边了。 他相信,只要陆文生不添油加醋,把之前的整个事实经过都说一遍,大师兄肯定就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要杀古悠儿这个贱女人了。 因此摆明了肯定是占理的他,虽然愤怒依旧难平,却也还克制得住了,想着就让古悠儿这个毒妇再多活那么一盏茶又如何! 不过,就算如此,他瞪向古悠然的眼眸里依旧透着浓浓的杀气和不善。 对此,古悠然更是回以相同级别和程度的鄙夷不屑。 甚至于干脆袅袅嬛嬛地走回了她原来的椅子,撩了撩裙摆的就坐了下来。 倾城此时正好端了托盘,送来新沏好的茶。 只不过托盘上不止一杯古悠然要的,而是还准备了另外三杯。 显然是看到了冷忧寒唐拓还有魏岑他们也赶来后,赶紧又斟的! 只不过此刻这模样,这场景,除了古悠然之外,哪个还有心思喝茶? 尤其是魏岑,若不是碍于冷忧寒还站在他前面的话,他早就恨不得一步就跑到古悠然面前去了,他可是亲眼看到三师兄和悠然对掌了。 三师兄的内力深浅他是有数的,不知道悠然有没有吃亏! 不由眼神焦虑再三地看向古悠然。 偏生这女人真是不令他心安,就是不往他这里看一眼,弄的魏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起来。 唐拓站在魏岑旁边,把他那站不住的焦急全收在了眼底,忍不住传音鄙夷地斥了他一声,“我说魏小四,你好歹遮掩下行不行啊!” “悠然不是你的女人,你当然不着急了!” 魏岑的内伤未愈,传音入密现在已经动不了,只得把头稍微倾一点过去,在唐拓耳边轻声却很有几分咬牙地回了一句。 而听了这等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的唐拓,忍不住嘴角抽搐,眼眉微挑。 又是冷冷传音了一句,“我说魏小四,你这样的牛和大话也敢说,你看这女人,像是听男人管束的样子吗?” “或者说他还有点女人的样子吗?也亏得你居然非要这样的女人不可,你说你就这点出息了!” 魏岑听了这话,脸色微怒了一下,然后就狠狠地朝着唐拓瞪了个白眼,遂又切齿般地低声道,“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的快乐?说我没出息,我看你这分明是嫉妒!” “什么?我嫉妒你?我用得着嫉妒你吗?” 一听魏岑说他嫉妒他,唐拓顿时不干了,当即就有点激动了起来。 这一激动就忘记了传音入密,也忘记了稍微控制下声音,结果说完,发现全房间的人都把目光落到了他们两人的脸上。 当即魏岑的表情还算稳得住,唐拓却瞬间脸就囧成了红紫色。 “有什么事情过后讨论,现在专心听陆管家汇报事情的进过!” 冷忧寒淡淡地看了看他们两人,轻飘飘地丢下这么一句话。 魏岑低头装乖不吭气,唐拓知道自己被坑了一把,也只好咬牙吞了,谁让吼出声音的人是他自己呢? 顿时,也低头老实地说了句,“是,大师兄!” “陆管家,你继续!” “是,大公子!”陆文生继续站直身体,把刚开始说了个开头的事情经过,又继续讲述了起来,“……” 盏茶功夫之后—— “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文生说完了!” 终于听清楚了为什么会闹成这样的冷忧寒,唐拓和魏岑三人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 相反邓傲他们三人的脸上却再度露出气愤的神情。 显然陆文生的讲述让他们再度冒火生气了一遍。 “小五,小六,陆管家的描述可有夸大不实的地方?” “启禀大师兄,陆管家字字属实,完全是整个事情的发生起因和经过的全过程!” 欧明磊虽然奇怪陆文生作为古悠然的心腹,怎么会在讲述整个事情的始末的时候,竟然一点都没有为他的主子遮掩,甚至于避重就轻的话都没有说过半句。 严格说起来,这样的讲述,最占便宜的还是他们呢! 真是太反常了! 欧明磊和倪明泽都意识到了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了,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头。 闻听大师兄的问询后,两人都只有躬身点头证明陆文生的叙述是公证的。 “那好!既然陆管家没说谎,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也很清楚了!唐拓,你来说说,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 冷忧寒点了点头后,就猛地把话头点到了唐拓的身上。 唐拓顿时有些傻眼了,“大师兄,怎么是我?” 冷忧寒却没回答,只是用那双放佛能看透人心的沧桑的眼眸盯着他。 不出两秒钟,唐拓就气弱了,“咳咳,那,既然大师兄让我来做个评判,那我就说一说吧!” “三师弟,小五,小六,是你们误会夫人了!” 唐拓虽然很不情愿说这些帮忙古悠然的话,但是这等情况下,前有冷忧寒的双眸盯着,后有魏岑的眼眸瞪着。 他要是敢说不公证的话的话,不说古悠然那女人肯定会胡搅蛮缠的和他没玩没了,就说大师兄和魏小四肯定也不能这么放过他不是? 所以,唐拓不得不如实的说出他心中的认为。 可他这话一出,邓傲和欧明磊他们三人不干了。 尤其是邓傲,他那性子可是有些像唐拓的,谁都不惧,有什么就说什么。 闻言,顿时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地吼道,“二师兄,你的耳朵有问题吗?什么叫我们误会了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了,还是我们误会她?” “呃——老三,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这女人,呃,咳咳,是夫人这人她说话的方式有点问题!但是根据我们的经验,她那些话是当真没什么恶意的!是你们曲解和误会了她!” “当然了,站在我们师兄弟的立场,夫人你的态度也是不好的,我看,大家都是自家人,就都不要计较下去了!一起喝杯茶就算了,误会嘛!” “不行!(不行!)” 几乎是异口同声,古悠然和邓傲同时吼道! 然后两人的眼眸再度狠狠地对上。 “谁和她有误会?这毒妇分明是动机不良纯心挑拨离间我们师兄弟的感情!老二,你什么时候竟然也学会和稀泥了?” 那架势,似乎连唐拓也给恨上了。 唐拓当真是有苦说不出,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而古悠然闻言更绝,“呸!大言不惭!还离间挑拨你们师兄弟感情?我用得着吗?再说了既然你这么看重所谓的师兄弟感情,我纵然真挑拨了,你们各自立场坚定的话,又有谁能离间得了?” “我看你是纯心不满冷忧寒找你们来当我的保镖和苦力,觉得委屈不甘,又找不到方法不来,所以故意想把这盆脏水往我头上泼,好趁机不用随行,又连带把我欺负一遍是不是?” “哼!想得美!” 说完邓傲,古悠然就目光一转就落到了唐拓的脸上,“唐拓,我就知道你也是个不厚道的!果然不愧是师兄弟就是互相帮忙的噢!文生的描述还不够仔细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还敢说我态度不好?” “你捂着胸口说,是我先发飙的,还是他先无故发狂的?我都被人指着鼻子欺负到头上来了,难道让我不回嘴?你说啊!” 可怜的唐拓再次中枪!脸色又青又白,嘴唇哆嗦的话都说不出了。 他就知道,遇上古悠然这女人,别说没理,就是有理,都能变得你没理! 连忙把脸对上冷忧寒,目光里求救的意味极明显,宛如在说:大师兄,我可撑不住了啊!这俩都不听我的! “好了,够了!都不要闹了!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说实在话,冷忧寒见到这样的场面,也有些坐蜡! 以前在神府,不说他自己处理的都是大事,棘手的难事,起码这种吵架,争论,包括家里长短的琐事是肯定不会闹到他面前来的。 早就有人处理掉了。 而且府内规矩也算森严,平日里大家小心翼翼都来不及,哪里会有这样如同市井凡俗之人吵架般的混乱场面出现? 但是现在,偏生就是最不应该出现的场景出现了—— 堂堂神府夫人和神侯的弟子吵得面红耳赤,互相要杀人! 当真是荒谬之极! 尤其是听过陆文生的叙述后,这所谓的吵架的由头,完全是因为对同一句话不同的理解而衍生出了绝大误会和乌龙,才造成的。 这就更加荒唐了! 可他却还不得不亲自站在这里处理这本不该发生的荒唐和误会! 冷忧寒心里的烦躁和窝火,又有谁知道? 不知不觉中,一贯没什么太明显外露情绪的冷忧寒,也忍不住展露出不耐烦的厌恶情绪来了! 而邓傲和古悠然以及在场的所有人,见到冷忧寒的脸色也变得难看的时候,不由都各自心中一凛,顿时屋中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117:确定是我有问题吗?(6400+,求留言,求红包!) “邓傲,老二的话没有说错,你的确误会了夫人!为你现在这样的态度和恶劣的言语,向夫人道歉,并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冷忧寒的话比起唐拓之前的语气可要冷硬严肃的多了。残颚疈伤 轻而易举就能听出其中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让邓傲的脸色当场就变得很难看。 忍不住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冷忧寒,几乎差点脱口而出:大师兄你到底站哪边啊漩! 可看到冷忧寒的脸色实在很难看后,他还是克制住了暴走的怒火,只是即便如此,那冷冷地盯着古悠然的目光还是有种要杀人的冲动感。 古悠然可不害怕,同样狠狠地回瞪了过去,然后才冲着冷忧寒道,“算了,这次的事情既然是大公子开了口,我就当没听见好了!不过再有下次可别指望我有这么好说话!” 说完,古悠然就挥了挥袖子,“无双,倾城,文生,我们走!铖” “是,夫人!” 无双倾城是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就应了声‘是’,陆文生则迟疑了下才问了一句,“夫人,我们去哪里?” “去沈烈那!”古悠然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 然后就往往外走去了。 “夫人,等等!” 冷忧寒暗暗叹了口气,虽然很不想却还是不得不喊住她。 古悠然停住脚步,微微侧身,“怎么?大公子忘记了答应我什么?” 冷忧寒自然明白她指的是她有行动的自由的事情。 “夫人误会了!夫人这么出去,人手太单薄了,万一再遇上那一天的——” 冷忧寒的话还没说完,古悠然就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便打断了他的话,“那又怎么样?真要遇上了,算我倒霉!” “反正府里的几位公子们的大驾,本夫人是不敢劳动了!我好心请人吃饭,夸奖了大公子一句,都能惹来这么大罪孽和骂名,哪里还敢请动几位公子保护?” “当——不——起——” 古悠然尤其清晰的最后吐出那三个字,毫不意外地看到邓傲欧明磊他们三人的眼神再度变冷,脸色变青的样子。 冷忧寒此时也觉得有点头疼了。 唐拓看到邓傲恨不得再度要冲上去的架势,赶紧先一步挡道了邓傲的面前,强自在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夫人,我唐拓说句公正的话,这事也不能全怪老三,你自己怕是不知道你自己说的话是多么有问题吧!” “唐拓,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说话有问题?我说话有什么问题?难道我说的不是人话?” 古悠然美眸冷瞪一眼,毫不客气地就斥了唐拓一声。 她可没忘记,这个疯狗一样的邓傲没来之前,最惹她生气的人就是同样听不懂话意的唐拓了! 所以,在古悠然的概念里,神府这几个公子都是神经兮兮的各种症候群者! 所以五十步笑百步,唐拓有什么资格跳出来给邓傲说所谓的‘公正的话’? “夫人!” 冷忧寒这一次加重了语气又叫了古悠然一声。 古悠然看了过去,发现他的眼眸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光芒,几分欲言又止的请求,又有几分时光流逝加诸给他的沧桑茫然,还有几分辨识不清地另类眼神。 交织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很别样,很复杂,让她看了有些忍不住陷进去,想要探寻下他的心里到底藏了些什么故事的感觉。 一时间,之前心头怄气般的冲动,和想要挟怒拂袖离开的脚步,都不由自主的在这一刻停顿住了。 似乎就看在他这一声‘夫人’,这一个眼神的无言的哀求的份上,她就可以完全忘记和不计较之前邓傲的种种得罪。 这种从头到脚,从外到内的彻底心气被平和下来的感觉,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光从额头那块被做成了额饰的红翡的温度完全降下来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她眉间的那簇火焰起码是彻底熄灭安静下来了。 不然的话,红翡不可能得到冷却降温。 心里的气和火都没了,似乎出门也就变得没那么必要了。 “算了!大公子你领他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中午饭就请恕我不招待了!你们师兄弟一起吃吧!” “多谢夫人!” 冷忧寒闻言,躬身冲着古悠然行了个礼。 然后就抬脚缓慢地朝门外走去。 这下,唐拓和邓傲他们更加不敢吱声了,因为之前夫人和大师兄看似平静的对视,其实已经表现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大师兄向夫人低了头。 所以夫人才停住了脚,表示自己不出去了,但是也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了。 如此,大师兄还用一个躬身之礼作为告退的礼节,他们哪里还敢多言? 难道他们区区的一点面子还超得过大师兄不成? 即便再不情愿,邓傲和欧明磊他们,也还是冲着古悠然微微躬了躬身后,才赶紧转身随着冷忧寒的脚步,走了出去。 唐拓落在最后,魏岑却一步也不曾动,还站在原地。 唐拓一脚跨出门了,才发现身后魏岑没跟上来,连忙转身,轻喊了一声,“小四!” 魏岑却摆了摆手,“你们去吧,我陪悠然吃饭!” 这一句,把已经走出了门的冷忧寒他们的脚步也说的停顿了一下。 不过也就顶多半秒功夫,冷忧寒就只当没听见的又抬脚继续离开了。 邓傲和欧明磊以及倪明泽他们则满脸的不解和震惊地回身看了过来,看到的却是看都没看他们方向一眼的魏岑,以及同样不看他们一眼的古悠然飘逸秀美的侧影。 唐拓无奈地跺了跺脚,知道魏岑这家伙是死心塌地的要跟着古悠然一条道走到黑了。 古悠然都说了让他们师兄弟都离开,他却独独还要留下,明显已经说明了他以后不再是他们师兄弟中的一员了。 这个魏小四,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罢了罢了! 左右都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他这个外人闲操这个心做什么? 反正大师兄都已经同意和默认了魏小四以后就是古悠然的人的这事实了! 唐拓终究也只能瞪了那不争气的家伙一眼后,重重地拂袖大步跨了出去。 “二师兄?” 欧明磊连忙拉住他一只衣袖,低声地叫了一声,眼眸里全是问号。 显然是想问这是什么状况,魏岑师兄为什么要留下? 但是唐拓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去解释? 再说这事他来说也不合适,他都觉得没脸去和这几个师弟说,只得脸一沉,语气冷硬难听地道,“别问我!以后你们问魏小四自己去!还不走?” 欧明磊没想到二师兄会这么给了一个大冷钉子,不由脸色也一阵白一阵红的。 眼看着唐拓甩开了他抓着的衣袖又大步往前走了。 他们三人纵然心里再是充满了气怒和疑问,此刻也只能抬脚跟着离开了。 如此一来,就变成了邓傲和倪明泽他们落在了最后。 两人忍不住传音入密了起来。 “不对啊,三师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大师兄二师兄和四师兄他们的行为都那么的异常?全像是吃了火药似的!” 邓傲也不是笨蛋,此刻哪里还感觉不到? 当即也眉头深锁,一边走一边回应,“我看关键点还是在那毒妇的身上,她肯定是使了什么妖术,否则的话,大师兄那样的人怎么会这般冷厉严肃的对我们?” “还有老二,他那人性子一向冷归冷,对我们师兄弟却少有刚刚这么说话的!你也看到了,竟是半点面子都不曾给老五留!” “三师哥,那我们怎么办?” 倪明泽也有些慌了。 因为这样的情况,在他们来之前,从来不曾想到过。 在他们看来,夫人古悠儿就算有点心计,有点手段,但是要和他们师兄弟中一个斗都也顶多就是势均力敌,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所有的人? 尤其是大师兄! 可以刚才的情况来看的话,傻子都看得出来,处于退让和弱势位置的人是大师兄。 这太诡异了! 简直比师傅现在重新复活出现在他们面前还要令他们惊讶了! “先离开这里,一会儿关照一下老五,吃饭的时候,我们三人探探大师兄和老二的话题再说!” 邓傲此刻也彻底冷静下来了。 若单单只是被自家大师兄训一顿也就是训一顿,不算什么,毕竟他是大师兄,世俗家庭里还讲究个长兄如父呢! 何况神府这样规矩森严的地方! 可若是大师兄二师兄包括四师弟在内的三人,都已经被妖女古悠儿控制了的话,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因此,一时半会,他们谁也不敢稍稍放松须臾。 倪明泽哪里会听不懂的? 顿时就点头赞同,“好的,三师兄,明泽明白了!” ◆◇◆◇◆◇◆◇◆◇◆◇◆◇◇◆流白靓雪◆◇◆◇◆◇◆◇◆◇◆◆◇◆◇◆◇◆ 那边人都走光了,这边古悠然才没好气地看向魏岑,“你怎么不走啊?” 魏岑却笑着走了过来,“你叫他们师兄弟一起去吃饭,我都已经被逐出门墙了,自然驱赶的对象中不包括我咯!我自然是要留下来陪你吃饭的!” “去!谁要你陪!你也给我走!”古悠然骂了一句。 魏岑却嬉皮笑脸的完全不放在心上,“好啦好啦!还生气啊?大公子之前不都无言请求了吗?你呀,也就见好就收了吧!” “这么些年了,我可从来没见过大公子在什么事情上对人妥协过!” 魏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很真实的赞叹和感慨,可随后他又容色一整,严肃了起来,“悠然你呢也不说我要说你,这次的事情委实也真是有点太不依不饶了!” “邓傲说出那么多无礼的话,固然有他恶毒可恶的地方,但是你想想,你说的那些话站在他们的立场来听的话,可不是就是有挑拨离间的嫌疑的?” 古悠然此时仔细想了想,也意识到了似乎的确有那么点不妥。 但是嘴巴上她是绝对不肯服软认错的,闻言顿时眼眸一瞪,“魏岑,你这家伙,你是在指责和教训我吗?”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敢吗?我这会儿还处在随时随地会被你抛弃的可怜命运中呢!我还敢教训你?” 说着,魏岑一脸都是无辜和可怜无比的样子。 看得古悠然又是好气却又更多放松的好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又装无辜装上了,你以为你还是十五六岁的可爱少年啊!真是不害臊!” “你笑了?太好了!这是不是说明你不生气了?” “谁说的?” “自然是我看出来的,我就知道悠然可不是那种小气吧啦的女子的!” “去一边,少灌*汤!别以为那么说,我就真的会原谅你那个狗屁的三师兄邓傲!” “悠然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可不是为了邓傲求情来着,我是想要你不生气开心来着!” “真的?你有这么好?” 古悠然怀疑地觑他。 魏岑连忙挺起胸膛,想要发誓保证一般的,却冷不防不小心的绷到了伤口,连忙哎哟一声地捂住胸口,弯下了腰。 古悠然见状,赶忙上了前扶住他,紧张地问,“喂,魏岑,你没事吧!” “没,没事!悠然,我发誓我对你的心——” “行了,我信你了,别说了!来,赶紧给我坐下!” 古悠然不等他说完,就半扶半架着他来到桌边重新坐了下来,然后就自然而然的掀开他的衣襟,看向里面的缠绕着绷带的伤口的地方。 没看到有血迹渗出来,才舒了一口气地教训起了他,“还好,总算没真的把伤口崩开来,不然的话,可是又要晚好几天才能长好了!” “我说你也不是个小孩了,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啊!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不悠着点?” “对不起,悠然!” “你哪是对不起我啊,你是对不起你自己的身体!以后给我长点心眼!” “嗳!我都听你的!” 魏岑这会儿当真是听话的如同一个挨训的孩子一样,古悠然说什么他都点头,脸上还一脸享受和感动的样子。 似乎是能被她骂都是一种幸福,看的古悠然忍不住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的同时,也有些拿这家伙的厚脸皮和会缠人没办法了 叹了一大口气后,不得不无奈的决定,若是真的甩不掉了,就干脆收了算了! 好歹也是个美男子! “无双,倾城,去让人备饭吧!” “等等,悠然,会备我的饭的吧?”魏岑坐在椅子上,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古悠然。 古悠然没好气地嗔骂了他一句,“你说呢?或者你想去和你的师兄师弟们吃饭也行啊!现在去还来得及!” “当然不!我自然是要和我的悠然吃的!” “那你还废话!” “好,好,我不说了!无双,倾城,我今天还要吃那个嫩鹿肉,你们可别忘记了叫厨房给我们做!” “好,四公子放心,奴婢们这就去让人备!”倾城和无双同时掩嘴偷笑了下后,双双福了福身子,走了出去。 古悠然忍不住给了他脑袋瓜子上一个小爆栗子,“还吃鹿肉!你这伤口还没长好,鹿肉活血,吃多了更加长不好!一会儿给我少吃两块!” “嗯,知道了!我就吃两块,我保证!”魏岑连忙点头保证着说着。 古悠然是真挑不出他的毛病了,唯有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刚坐下,陆文生已经代替无双和倾城的执着茶壶走了过来,给古悠然倒了一杯香茗,却没给魏岑倒,反而给了他一杯白开水,温和地解释了一句,“四公子身上有伤,茶多伤身!” “多谢了,陆管家!” 魏岑此刻也算是知道这陆文生是真正成了古悠然的心腹管家了,因此,他这个当她男人的人也不得不多给一些尊重。 不然的话,估计古悠然这个女人肯定能转脸就给他脸色看了。 “四公子客气了!应该的!” “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这么谢来谢去了!”古悠然显然是有些看不惯他们之间这般有些虚伪的客套,忍不住挥手有些不耐烦地打断。 然后就倏地转了个话题就问陆文生,“文生,你跟我说真话,我说话真的很让人听不懂吗?” 这话一出,陆文生也忍不住眉毛微跳了两下了。 “呃——那个,夫人——” “呃什么呃,有话直说就是了!” 古悠然盯着他,陆文生这下没办法了,踌躇了好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苦笑地道,“不习惯夫人您说话方式的人,刚开始与您说话的话,的确会很容易就理解到完全相反的方向去!” “真的?” 古悠然还是很怀疑,明知道陆文生是她的心腹,是绝对不可能骗她的。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她的话说的那么简单又直白,怎么还会有人理解到完全相反的方向去? 这个世界的人脑子该多么的‘复杂’,才能‘化简为繁’到那样的程度啊! 古悠然摇头无语的模样,落到了陆文生和魏岑的眼眸里,两人都忍不住额头黑线兜了下来! 显然他们都看出了,古悠然这模样绝对不是在自我检讨,而是在怨怪听不懂她话的人了! 不由他们开始同情起了邓傲包括自己们在内的所有的人。 要知道在邓傲他们之前,魏岑和唐拓可也是古悠然‘直白’话语下的直接受害人啊! 光看唐拓被气得冰冷的剑意都差点演变成了火爆剑意的样子,就可见古悠然的言语杀伤力之高深了。 可想而知,他们绝对不会是第一批‘受害者’,而邓傲欧明磊他们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批。 也正因为明白了古悠然太过‘自然’‘古朴’‘直白’的说法方式,所以才会一听陆文生描述过后,就知道邓傲赴了他们的后尘,误会了她。 只是这种‘经验教训’是需要他们以后在长期的接触中,自己慢慢发觉的,可不是他们言传身教的几句解释就能明白的。 冷忧寒想必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干脆动用了他身为大师兄的威严,直接判了邓傲他们有错,把人给带走了! 而‘罪魁祸首’的古悠然,到了这时还在怀疑究竟是不是她的问题,不得不叫魏岑和陆文生有种想要泪奔的冲动啊! 【别的不多讲,明天吃老三!那啥。。。肉。。。】 118:此章无肉(第1更,还有1更,求收藏!) “真的!” 魏岑和陆文生这次竟然双双同时点头开口,让古悠然的怀疑神色,一下子变成了几分窘态的尴尬。残颚疈伤 “呃,那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不提了!” 古悠然清咳了两声后,还强装出几分安之若素的镇定模样,看的陆文生和魏岑都忍不住心里想笑了起来。 这个夫人(悠然)啊濉! 邓傲都已经吃了亏到这程度了,她居然还摆出她不去计较了的样子来了! 这情况还用得着计较吗? 只不过这些话可不好说出口,非但不能这样说,陆文生甚至立即就温和微笑间,极度真诚地点头赞同地道钞: “是,夫人大量!三公子想必过阵子就知道夫人是多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了!” 魏岑听了这话,差点没把刚喝进嘴巴里的白开水给喷出来。 斜着眼睛看向陆文生的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鄙夷,好似在说:我说陆文生,你这厮还能更无耻一点不? 陆文生自然知道他这话说的委实有点厚脸皮!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夫人爱听就行了! 再说了夫人才是他的主子,他作为心腹自然是要百分百向着夫人的。 夫人对的,他要支持赞同;夫人不对,他也要想办法让人认为夫人对,这就是他的职责! 是以,对于魏岑的鄙视眼神,陆文生老神在在地只当完全没看见,甚至连脸皮都没红一下下。 由此可见这家伙的心理素质好到了什么程度! 而古悠然听了这话,果然顿时就高兴了起来不说,之前觉得有点自惭的窘态也减少不少,神情又变得自在自然了起来。 “嗯嗯,文生说的不错!这次我固然是有点错,但是更错的毕竟还是邓傲那家伙,有误会可以说嘛,开口就骂人,还想我忍他?没这个道理的是不是?行了,这事过去就算了!以后也不提了!” “是,夫人!文生知道了!” “夫人,厨房准备好了,现在就上菜吗?”此时倾城和无双也回到了房门口。 古悠然看向了身边的魏岑,“肚子饿了没?现在就开饭还是再等一会儿?” “现在就吃吧!”魏岑可知道古悠然一早起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呢! “那好,无双,现在就开饭吧!哦,对了,一会儿让人送一盘新鲜的时令水果盘去冷忧寒那里,就说我让给的!他就懂了!” 无双听了这话,稍稍怔了一下,就立即微笑福身,“好的,夫人,奴婢记住了!” 陆文生则赶忙低头微笑地赞许了一声,“夫人果然是夫人!虽然三公子对夫人不礼貌了,但是好歹大公子的面子还是要顾几分的。” 古悠然见陆文生一下子就领会和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忍不住感叹,他要是生到了她来的那个时代的话,绝对是当官从政的一把好手! 这领会上级意图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好啊! “悠然,有了陆文生,你就算是要去打江山,也能成功一半了!” 魏岑也不是笨蛋,如何能看不到陆文生的价值? 此时也不吝赞叹了一句。 “四公子谬赞了!文生哪里当得上四公子这样的评价!” 古悠然顿时大笑了两声,“你自然当得的,所以说,我这个人运气还是不错的!” 他们自然都听懂了古悠然是指当日收服陆文生时发生的那件事情了,可说若不是那日的差点要杀他的决定,也不会有今日的主仆之缘。 陆文生既然已经死心塌地的要为古悠然卖命了,这会儿再被提起过去,当然也不存在什么尴尬不尴尬的问题。 饭菜不多时就一样一样的送了上来。 吃饭途中,魏岑倒是做足了一个好情人好男人的姿态,不时的给古悠然夹菜,而古悠然骨子里虽然强势,但是毕竟还是个女人,能被男人照顾和体贴着,总还是开心的。 反正也决定要了他了,对他的刻意的讨好和亲近也不再排斥和拉远距离了。 也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这模样可把魏岑给喜得不清,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古悠然就对他完全不戒备不疏离了,但是不明白没关系,完全不妨碍他内心欢喜就好了。 “行了,别都顾着我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也吃吧!以后我们也算是荣辱与共了!你的心思我懂了,只是我的心思你未必全懂,只望以后你不后悔就行了!” 古悠然说着,就按住他还想要夹菜给他的右手,然后她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魏岑特意说想吃的鹿肉到他碗里,语声轻声柔和。 这是魏岑少听得到的温柔,尤其是这次从地陵里出来之后,他就几乎再不曾见到过古悠然这般看着他的柔和婉约的眼神。 一时间激动的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当即就放开了手中的筷子,反手握住古悠然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悠然,你说真的?你,你接受我了?” “你别急着这么高兴,以后你就会知道,这样未必就会幸福,真要如冷忧寒所说的那样,以后才感觉不值了的话,可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不会的,悠然,我想通了,从前我是偏了方向,压根就没想明白人生应该追求些什么,得到些什么,现在我已经彻底明白了我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和未来,我想和你在一起!” 魏岑的语调激动,眼神清澈且真诚,那些惊喜都是半分不做假的袒露,让古悠然看着完全没法把那夜摸上了她的床,阴沉阴鸷的男人和他联系到一起。 看来他是真的变了! 只是她自己呢? 蓦然间,古悠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魏岑,我——” “悠然,别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急着说好吗?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古悠然看着他无言地请求的眼神,终是没忍心说出更多现在是假设,但是未来一定会成为现实的伤他心的话。 只是用另一只手也覆了过来,看着他点了点头,“嗯!好!” “谢谢你,悠然!” 古悠然清楚地看到他说出这五个字后,明亮的眼眸里泛起了淡淡地感动地湿润。 然后就见他松开她的手,张开双臂把她拥进了怀里,“悠然,真的像做梦一样!我没想过有一天还可以这么没心理负担,正大光明的拥着你!其实能有这一刻,这一天,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信吗?” 若是过去,她肯定会说不信,可此刻,她是信的! 迟疑了一下,终究把手也伸到了他的后背,双手环绕住他的腰肢,“我信!” “悠然,我要谢谢你的勇敢!和你比起来,我为你做的太少,不过你放心,以后我发誓,我再不会让你挡在我的面前,纵然能力有限,我也要竭尽所能的保护你!” 不得不说,听到这些,古悠然的心也柔了、软了,更乱了! 说到底,她也是个没恋爱过的女人。 对于爱情,相信没有女孩子会不向往,会不想要。 魏岑这个人,摒弃掉他最早留给她的坏印象之外,自从离开了神府,出来了后的他对她,委实是相当的包容和退让。 虽然这货偶尔二起来,让她忍不住有海扁他的冲动,可骨子里对她终究与冷忧寒他们那些人待她是不同的。 或者说,他是唯一一个对她没有欲除之而后快的心的人。 这固然是因为他从前和古悠儿有私情,可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现在看她的眼神里,那种可以称之为‘情愫’的东西。 罢了! 反正现在她也没有其他中意和爱慕的人,看在他如此真情意切的份上,她何不也认真地尝试一次呢? 若是最后实在爱不了,起码内心深处也不会对他如此愧疚不安。 做了决定后,古悠然的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像是一个大的包袱终于被放下了。 闻言,稍稍收紧了玉臂,“好!我就给你一次当好我男人的机会!不过要是——” “没有不过,我一定会做好的,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生怕古悠然说出什么他恐惧和不爱听的话来,魏岑连忙截断了她的假设。 古悠然素手拍了拍他的背,“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也会努力的,努力的给予你同样的心情!” “真的?” 魏岑连忙握住她的双肩,微微推开些她的身子,看向她的眼眸。 确认了古悠然眼眸里同样的认真和柔和后,这货顿时咧开嘴巴就笑了,那有些傻乎乎笑,看得古悠然的心也暖洋洋了起来。 忍不住点了点他的鼻子,皱了皱眉头,“别急着那么高兴,我可不要一个病怏怏的男人,你呀,赶紧把身体养回来,不然遇到危险的时候,别说挡我面前了,我还要分神来保护你,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莫不是真要当唐拓口中的小白脸,小男人?” 一听‘小白脸’‘小男人’的字样,魏岑的俊脸顿时就不干了,“唐拓那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悠然,你放心!我保证最快时间内把伤养好!” “嗯,那就好!继续吃饭吧,菜都凉了!” “你也吃!” “这个我不要吃,你吃……” “那这个呢?喜欢吃吗?不喜欢啊,那这个……好,这个给你!” “……” 你顾我,我顾你,说开了的两人,不说立即浓情蜜意,如胶似漆,起码相处有那么点情侣的样势了! 而作为在场亲眼见证了两人捅破窗户纸的无双倾城陆文生他们三人,眼眸里也都浸满了温暖的笑意。 尤其是倾城和无双,究竟还是小女孩,看到那样你侬我侬的表白,面容羞得通红的同时,眼眸里还是晶晶亮的写满了羡慕和感动的。 真好! 四公子和夫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流白靓雪◆◇◆◇◆◇◆◇◆◇◆◆◇◆◇◆◇◆ 接下来的几天,古悠然一行人的动态就完全可以用乏善可陈四个字来形容了。 因为与冷忧寒达成了暗中协议的关系,魏岑已经被认定了是古悠然的男人的这个事实了,自然那原本要把他遣回神府的决意就不了了之了。 魏岑既然都不被罚回去了,名以上和他犯同样‘保护不力’错误的唐拓,也就同样可以幸免的被留下了! 可如此一来的话,他们这个队伍的人数就未免实在太多了。 古悠然是死活不肯带着这么多的男人上路的,尤其还都是年轻的祸水级男人。 于是一边借着魏岑的伤势还需要几天功夫疗养为理由,一边让冷忧寒想办法弄走一些人。 而她自己每天就留在自己的小院里,和魏岑‘培养感情’。 自然了,这中途的时间里,沈烈是每天必然要来拜访一番的。 碍于和古悠然的关系终于有了突破性地进展的关系,魏岑就算看到沈烈来觉得不舒服和碍眼,但是还是克制住了醋桶打翻的行为。 想着毕竟悠然都给了他机会了,而且她和这个沈烈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关系属于很正常的来往,他要是非要小气的去纠结的话,反而显得他太没胸怀了。 因此,他非但不能给沈烈脸色看,还要表现出更多的‘当家男人’的大度大气来! 于是,每天也必然要来报道一番的唐拓,就很不可思议地看到魏小四这个家伙,竟然能和对他恨不得杀之后快的沈烈,对面而坐的,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品着香茗。 ………… 这简直和如同看到牛飞上了天一样的令人错愕和惊讶! 不由顿时把视线转向了在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听无双给她念着故事话本的逍遥女人——古悠然。 想着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几天以前,沈烈看到魏岑还恨不得冲上去宰了他给他妹妹报仇的架势,这会儿居然能和他对桌喝茶,且桌子上还摆着棋盘。 虽然如今不在下,但是从棋局的走势来看,之前已经杀了一通了。 诡异啊! “咳咳——”唐拓清了清嗓门,干咳了两声,想要吸引下在场人的注意。 却悲哀的发现,古悠然依旧闲适的半躺着吹着凉风,吃着水果,听着念书。 而沈烈和魏岑则互相如老僧入定般的各自看着他们手中的茶盏,竟是没有一人分神多看他一眼。 搞得他完全像个多余。 事实上,他也是不请自来,真真也的确是个多余。 可没办法啊,你以为他想来啊,大师兄那人自然是不能指望他天天来热络的。 魏小四现在更是完全成了他们师兄弟眼中的‘叛徒’了。 而老三邓傲那天甫一来就把古悠然给得罪狠到了,到现在这么几天过去了,古悠然都没说过要再见他。 自然邓傲心气也不平着呢,每天天一亮就出去城外练功去了,一副也不打算再度来请安低头的架势。 好一个眼不见为净! 老五小六也就同样不用提了,嘴上不说,心里对古悠然肯定也是满腹的不满,指望他们来做那牵线搭桥的缓和型人手,也不太现实。 最后,弄来弄去,也只有他勉强还算是两边都能说几句话的。 因此唐拓也就不得不在冷忧寒的目光注视下,硬着头皮天天到古悠然这里来坐那么一两个时辰了。 可总也不能真的来干坐着不是? 再没有一个何时动身启程的确切日子的话,唐拓怀疑他真的要被大师兄冷凝的眼神给分尸了! 因此,今天无论如何得有点什么成果出来! “咳——咳咳——” “唐拓,我说你这是嗓子痒,还是风寒所以咳嗽了?要是后者的话,赶紧回去,可别传染了我们这些健康的人!” 古悠然终于睁开了眼皮,没好气地横了一眼过来。 差点没把唐拓气得又从凳子上跳起来。 但是一想到他今天的目的,又不得不赶紧压下心中的气,愣是在脸上堆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笑容: “夫人,这都住了又有五天了,你不是要周游天下的吗?眼看再下去天可就越来越凉了!” “我们这一路的方向可是在往北的,越北越冷,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早一点启程啊?” “怎么?等不及了?是你等不及还是谁等不及啊!” 古悠然抬眼看他。 “呃,那倒不是,就是问问夫人你的打算而已!” 唐拓连忙答着。 心想能不急吗?谁的时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珍贵的好不好? 不说别人了,就说他,自从住进了这个鸿运楼客栈之后,这都多少天了?连个稍微宽敞一点的能让他练剑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他们可都各自手上有不少的事情要做的。 现在可都是‘不务正业’的扔在了一边,到这里来做陪着的。 为的是什么啊? 还不是最好尽快的让古悠然赶紧把这个所谓的‘周游天下’快点周游完,或者最好就是说服她自己放弃的回去神府,安稳的待着,那他们也好放心的继续做他们自己的事情去! 不过现在看来,后者是别指望了。 只能期望前者了。 可她这总窝在这不挪窝了,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既然不是等不及,那就再待几天吧,等魏岑的伤彻底完全好了之后再动身都不迟!” “啊?”唐拓暗自叫苦不迭,不是吧? 还要等魏小四的伤彻底好? 那还得等多少日子啊?魏小四受得可是内伤,虽然有上好的药方吃着,可这毕竟需要一段日子的将养才能完全好的,这—— 连忙把眼神看向一边的魏岑。 魏岑原本想装没看到的,但是一想到他们在这里住了的确不算短了,加上他自己也是神府的一员,都非常清楚大师兄他们各自手上的事情有多少。 的确不能总在这里耗着。 便干脆放下茶盏,起身走到了古悠然的身边,无双立即停止了念书,从一边的凳子上起身,识趣的把位置让给了魏岑。 “悠然,其实我外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内伤也养好了五六成了,剩下的无非也就是不要动气,缓些日子也就自然恢复了!这里也住的委实有些腻歪了,不如我们明后天就启程离开吧,你看怎么样?” 119:我哭,亲们这章依旧没有!(第2更,我继续写第3更!) “我没什么问题啊!不过唐拓,人员安排上,大公子可有什么示下?” 古悠然慢条斯理地问了一句。残颚疈伤 唐拓来之前已经就这个最大的矛盾症结问题,拐弯抹角的请示过大师兄冷忧寒了。 现在听到古悠然问,自然顿时就通过他的口把大师兄做的决议说了出来—— “考虑到人太多了,队伍冗长,不利于轻装简行的原意,再加上咳咳,府里也不能完全没人坐镇,所以那个大师兄说,让老五小六回去!濉” “还有吗?”古悠然问。 “呃,没有了!”唐拓赶紧摇头。 “人还是太多了啊!钞” “夫人,人多安全!” “不行!人太多了!再剔掉一些!” “夫人还想剔掉谁啊?” “邓傲也跟着一并走人,然后嘛,就是你了!你也回去!” “啊?”唐拓顿时有些傻眼了,当即就猛然摇头,“夫人,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夫人,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傻啊!为什么大师兄会把老三和老五小六他们都叫来?还不就是夫人你遇险了的关系,为的是增强你身边的护卫力量!” “现在老五小六回去府中,你又不要老三留下,这样也就算了,你还要把我也遣回去,如今小四又受了伤,动不得太多武功,万一路上再有点是什么事情,岂不是——” “怕什么,大公子不是在吗?有他一个抵你们所有的了,你们承不承认?” 这话还真不好回答。承认是吧,显得他们好无能,也未免太高看冷忧寒一个人的力量了,纵然一个人的武功再高,双拳总难敌四手的,到时候难免顾不周全。 可若不承认吧,似乎又显得他们看轻了自家大师兄的本事! 唐拓真是对古悠然这女人这种说话问话的方式很是不适应。 “夫人,话岂能这么说,大师兄的确是很厉害,可毕竟也不是万能的,若是对手人太多,又来个调虎离山之类的,夫人身边人手太少,就肯定会陷入捉襟见肘的尴尬处境中,你也不希望真的遇上那样的场面吧!” “那行!我再退一步好了,把邓傲也遣回去吧!我们就上路!” “呃——夫人,不行!” 唐拓这下冷脸都摆不出来了,全然都挂上了苦笑了。 古悠然这下眼眸一沉,有些不高兴了,“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公子的意思?” “是大师兄的意思,大师兄说小四受伤了,而且小四和过去也不同了,因此府里必须有人替补他的位置,把老五小六退回去是底限,老三必须留下!” “夫人,大师兄也是为你的安全多考虑,你就不要再多为难我了!” 唐拓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古悠然这下还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要是是唐拓的想法的话,古悠然倒还可以冷脸驳斥拒绝一番。 可这是唐拓转达了冷忧寒的意思的话,古悠然也就不得不多给一点大公子面子了。 好半晌,不得不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点了头,“算了,跟着就跟着吧,别让他到我面前晃荡就行了!免得我们相看两厌,他要是再吐出什么难听的话来的话,我可又会压不住脾气的。” 这话哪里还用得着古悠然说? 唐拓和冷忧寒都算是知道这两人是彻底不对付了! “好!既然夫人同意了,那唐拓这就告退了!” 古悠然知道他是急着去和冷忧寒说这情况也不留他,只是点了点头。 待他走了之后才对一边的陆文生吩咐了一句,“一会儿让人把东西收拾下,明天我们就启程吧!” “夫人放心,文生会办妥的。” ◆◇◆◇◆◇◆◇◆◇◆◇◆◇◇◆流白靓雪◆◇◆◇◆◇◆◇◆◇◆◆◇◆◇◆◇◆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一行三辆马车,五六匹马的队伍,就静悄悄的从鸿运楼的后门启程离开了。 马车里,除了最后一辆马车,拖的都是行李和物资之外,其他两辆马车,一辆里面坐了魏岑和古悠然,以及古悠然的两个丫鬟,无双和倾城之外。 另一辆马车里就只有一个人,或者说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大公子冷忧寒和他的随侍小厮魔焰。 而唐拓和邓傲两人则各自带着自己的小厮,一个打头,一个压后的分别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和最后面。 陆文生作为管家,和那个随行的厨子,以及魏岑的小厮,包括同行的沈烈和毛二叔等人,就顺理成章的骑马,伴在了马车旁边。 如此的一行人,自然已经完全称不上是小队伍了。 可要真和大户人家的出行队伍相比的话,这样的队伍又当真是非常的简单了。 因为几乎都是主子,真正的下人很少。 而至于其他的人,自然是昨天晚上就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客栈,踏上了回神府的路途。 算起来欧明磊和倪明泽这趟算是彻底白跑了。 可又不能完全算白跑,起码他们来的时候是带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心情来的,回去的时候是带着‘魏师兄和夫人竟然搞到了一起的’的震惊和秘密回去的。 若非神府的主人还是古悠然在担着,又有大师兄的警告在侧地压着他们,不然的话,就冲这样震得他们人仰马翻的消息,他们也不能就这么安静的什么都不干的就打道回府了。 可如今,大师兄都装的若无其事的默认了,他们纵然想要翻天也翻不过来啊! 不得不带着‘神府以后都不知道会走向什么方向的’未知恐惧,踏上了回程路。 ◆◇◆◇◆◇◆◇◆◇◆◇◆◇◇◆流白靓雪◆◇◆◇◆◇◆◇◆◇◆◆◇◆◇◆◇◆ 半个月后。 随着越来越往北的方向,以及时序的渐渐入深秋,气候也渐渐感觉到几分冷意了起来。 无双和倾城早就拿出了稍厚的罩裙给古悠然穿上了。 事实上练了武功有了内力之后,对寒暑的温感,远比普通人要迟钝的多。 这点气温完全不影响行动。 魏岑的伤在这些日子里算是调养的差不多了,胸口的那一剑外伤更是彻底结痂脱落了。 眼看着再有几天就要离开存善堂的势力范围内了。沈烈的心思也有些急了,他可没忘记妹妹沈静的事情还没着落呢! 本来还能私底下求下古悠然的,可自从那位被称作‘大公子’的冷忧寒来了之后,沈烈就很忌惮,不敢私下靠得古悠然太近。 万一让那深不可测的大公子误会了的话,可就后果真的不可想象了。 是以,这一路虽然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算是悠闲的旅程,然而在沈烈的心中,却半分也轻松悠闲不起来。 眼看着这里离他们沈家的存善堂总堂口,已经没有两天的路程了,再不提,若是古悠然忘了的话,那可就是彻底错过了机会了。 想着今天因为贪看古庙的风景,他们错过了赶进城住宿的时间,沈烈就琢磨着,是不是趁着一会儿野外扎营的时候,去和古悠然提一嘴。 正犹豫间,就见唐拓面色冷沉地朝着冷忧寒的马车行了过去。 不多时,便见魏岑也从古悠然的马车上下来了,也朝着冷忧寒的马车车厢快步走了过去。 不由有些疑惑了起来。 但是更多的却是另一种暗喜,连忙朝着毛二叔使了个眼色,毛二叔就会意地顿时走向了陆文生。 不知道与陆文生说了点什么,陆文生就抬眼看了看沈烈的方向,沈烈微微抱拳行了个礼,陆文生就点了点头。 然后就靠近了马车边,对着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 随后,无双的头就掀帘探了出来,脆生生地叫道,“沈公子,请上前来,我家夫人有请!” * 宽大温暖的车厢里,古悠然盘膝坐着,小桌上煮着芬芳的花茶,沈烈刚进来就闻到了香气四溢的花瓣味道。 但是却还是微笑着行礼叫了一声,“沈烈见过古姐姐!” “沈烈,坐!这些天辛苦你了!来,喝点茶,刚煮的!我对那些所谓的深山名茶没什么研究,对新鲜花瓣煮出来的茶却是很喜欢,就是不知道你喝的惯不惯了!” 说着,古悠然就亲自给沈烈斟了杯茶,含笑嫣嫣的。 “谢谢姐姐!姐姐,适才我看到唐公子他们步履匆匆地往大公子那边去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能一开口就提妹妹沈静的事情,沈烈便随口就提了外面看到的场景。 古悠然闻言撇了撇嘴,很是不屑一顾地说了一句,“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某个没有团队概念的人招呼不打一声的就脱队了,到现在也没跟上来!” 沈烈虽然不是神府中人,但是这些天和他们一起,哪里还能不知道他这位便宜姐姐和队伍末列的三公子邓傲,极端的不对付? 显然唐拓和魏岑他们匆匆地往冷忧寒的马车那去,就是因为发现了邓傲的不在了! 沈烈获悉了是这么个事后,也立即不以为意地不再继续说下去了,毕竟他引出一个话题为的是说他妹妹沈静的事情。 可不是为了让古悠然不高兴的。 他们谁都没把邓傲的脱队当成一桩严重的事情来看待,毕竟邓傲也不是三岁小孩子,他好歹也是神府三公子,这个世界上,想要无声无息的把他暗算了的人,不说绝对没有,却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的。 再加上他因为看古悠然不顺眼,又碍于冷忧寒大师兄的命令,不得不随行着。 这一路可是完全的出工不出力,常常自己就脱队,或去练武,或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因此虽然说是他压后,可谁也没真指望他压后。 众人也早就习惯了他每天清晨就脱队,入夜前回来的状况。 这会儿虽然比起以往的日子里,时间晚了不少,可沈烈和古悠然也都没把邓傲的没回来和失踪挂上钩。 若不然的话,古悠然就算是再看不上邓傲,也不至于这么当着沈烈的面,表现出如此撇嘴不以为意的样子了。 “沈烈,不用管他!那人当他不存在就行了!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呃,没什么事!就是好多天没什么机会和姐姐单独说说话了,所以来看看姐姐!” “撒谎!你呀,分明心事重重的样子,还说没什么事,让我来猜一猜,是不是为了你妹妹沈静的事情啊?” 古悠然好整以暇地笑看着他。 正好迎接到了沈烈抬眼露出来的惊喜的面容和眼神,“姐姐你,你还记得?” “傻!你以为我是随口应付你的?涉及到你妹妹的身体这么大的事情,我哪里会不记得不放在心上?” 古悠然看到他那年轻的脸上,忧郁的眼眸里满是意外和感动的样子,忍不住暗自心虚惭愧了下。 说实话,若不是陆文生来通报说沈烈想见她的话,她真的都忘记沈静的事情了。 这会儿接收到他的感动和欢喜,古悠然只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一路的悉心安排。 “多谢姐姐大恩,再有两天就到我们存善堂的总堂,也就是到我家了!我想请姐姐抽出一点点时间帮我看看静儿的身子,顺便也让静儿认一认——” 说到这里,沈烈就猛地顿住了口,意识到如今魏岑和古悠然的关系明显不一般了,他这么说似乎不太合适了! 古悠然却没有生气,反而点头接了一句,“是该让你妹妹认认魏岑,我也想知道这货是不是真的干下这等天理不容的丑事的,倘若真是他,你放心,我非但会负责亲自治好你妹妹的身子,同时也会把这货交给你们处置!” “这是我早就答应了你的,姐姐我说话依旧算数!” “可倘若不是他的话,我希望沈烈你就不要因此记恨他不说出那琴的来源的事情,好吗?” “姐姐放心,只要静儿能好,便真是魏岑做的,我也——” “别,这话先别忙着说,不是我要袒护魏岑这货,其实这么些天下来了,沈烈你也该看出来了,魏岑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所以我对他有信心,这样,一切都等见到你妹妹沈静后再行讨论如何?” “好,都仰仗姐姐了!沈烈在此拜谢姐姐大德!”说着沈烈就再度起身行了个礼。 “坐坐!干什么这么客气,既然叫我姐姐,我便当你是我自家弟弟一样了,真是,我一会儿就会和文生说,明天一早,你便辛苦的领路吧,我们去你家叨扰两日!” 古悠然这些话说完,是彻底安了沈烈的心了,“谢谢姐姐,姐姐能去,沈烈代表全家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谈得上叨扰!” “好了,既然放心了,总是能安心的喝茶了吧!” “姐姐,小弟以茶代酒,敬谢姐姐!” 沈烈也是爽快,双手端起那茶杯就含笑恭敬地敬了过来。 古悠然也摇头无奈的笑着受了他这一杯茶。 随后正谈得欢快愉悦的时候,马车车辕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然后帘子掀开,魏岑脸色有些不好的进来了。 见到沈烈和古悠然的脸上都带着轻松笑容的样子,不由微微面沉了一下。 但是随后却又被担忧覆盖了。 古悠然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当即就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魏岑看了看沈烈,知道这家伙跟了一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情了,也没有太瞒着,干脆直接就沉声道,“三师兄失踪了!” “什么?” 古悠然一愣,“怎么可能?” “是真的!他的小厮荣宝也跟着不见了!” 魏岑的脸色真的很难看,因为就这出神府以来,短短一个多月里,都已经接连两起失踪事件了。 前一次古悠然的事情还能说是偶然,这一次的三师兄邓傲和他的小厮荣宝的事情,明显就是刻意的人为了。 要说没人盯上了他们神府,鬼都不会信了。 “魏岑,会不会是邓傲这家伙带着他的小厮去了什么地方,一时间没来得及赶回来而已,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天,他这一路上哪天不是到傍晚才回来的?今天也许就是晚了点,你们不要先急着紧张!” 古悠然还试图语气轻松一点的安慰他们。 其实心里也开始有了不太好的感觉。 毕竟她也是知道的,以往邓傲每天脱队是事实,可是他的小厮荣宝却是老实本分的跟在队伍后面的。 今天居然连荣宝也跟着不见了,事情就的确不寻常了。 “那这个呢?” 魏岑说着,就摊开了掌心。 出现在古悠然和沈烈他们面前的赫然是一块很小的黑色的纱,一看就知道不是属于他们车队里的人的东西。 因为除了古悠然和倾城无双,这整个队伍就没有女人。 而所有人都看出了古悠然和邓傲不对付,因此两人简直是互不相见,连带着倾城和无双也几乎不到马车队末去。 更别提这黑色的分明像是女人面纱上的一角的料子了。 再联想不到邓傲失踪了的话,他们也未免太自欺欺人了。 “我……靠!这谁啊!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古悠然不得不确定邓傲那家伙这下真的可能落到了别人手中之后,顿时就火了。 虽然她和邓傲那家伙不对付,可好歹邓傲也是神府的一员,她也还是神府的主人不是?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尼玛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把她府里的人给弄走了,分明是半点也没把她没把神府放在眼里啊! 更让古悠然气愤的是,那幕后的人,既然有本事把邓傲和他的小厮都无声无息地弄走,没理由还会大意地留下这么一小块黑色面纱残料。 分明是故意让他们发现的! MD,这就不能原谅了! 赤果果的挑衅啊! 古悠然能不冒火吗? “这个邓傲也真是的,好歹也是跟着神,咳咳,他师父学了这么多年,平日里又是一副张狂得眼睛长在天上的模样,白天也练武晚上也练武,我还道他武功高到了什么程度呢,却原来这么没用的就被人掳了,真是丢人!” 【尼玛,流白想把自己掐死…………我还就不信了,我继续去写第三更,不肉了,我不还就不睡了!不然要不亲你们砸死我得了!】 120:尼玛,诡异了!(第3更,流白跪了,实在写不动了!) 古悠然这话让魏岑和沈烈都不知道该如何接了。残颚疈伤 都知道她是在气头上了,谁敢多吭一声啊! “最先发现不对的是谁?唐拓吗?” “不是,是三福,咳咳,他和荣宝在府中时就素来交好,他先发现荣宝不见了,然后和剑心说了,剑心也找了一圈,意识到不对头和唐拓说了,然后——” 古悠然听完,沉着脸就站了起来濉。 沈烈和魏岑见状,赶紧掀开帘子先出了车厢,无双和倾城也赶紧撩好帘子,让自家夫人出去。 古悠然一下车厢,发现非但唐拓和文生他们带着人都围在了马车周围,连轻易不下马车的冷忧寒都已经也站在了一边了。 古悠然见此,对邓傲这家伙就更是恨得气不打一处来部。 忍不住低骂了一句:“真是个笨蛋!” 而听到夫人这句愤恨下的痛骂的人,都脑门一抽,全都选择性地耳鸣了一下,假装没听到。 “唐拓,除了这块寡妇纱,可还有其他的线索残留?” 听到古悠然把那块黑纱恶毒的叫做‘寡妇纱’后,唐拓忍不住嘴角再度抽搐了一下。 由此可见那幕后干这事的人,有多么的遭古悠然的痛恨,虽然黑纱遮面的确是寡妇出门最常使用的。 但是会用黑纱覆面的女子不定都是寡妇。 “呃,夫人,没有!” “那你们有没有人知道,这些天脱队后邓傲那蠢货都是去哪里闲晃的?” 古悠然又问。 唐拓和魏岑同时摇头,“不知道!” “三福,你给我过来!” 古悠然猛地对着一旁惴惴不安的魏岑小厮招了招手。 “夫人!” “听魏岑说你和邓傲的小厮荣宝很要好?那荣宝有没有跟你说,他那个蠢货主人这些天白天不在队伍后面都是去什么地方的?” “呃,启禀夫人,三福不知道,荣宝也没有和小的说过!”三福迟疑了下才大着胆子又补充了一句,“按照府中规矩,各位公子的小厮都不得随意打探其他主子的事情,违者会被当成叛徒细作罪论处!” 古悠然一听这话,也有些傻眼了。 当即就看向陆文生。 陆文生闻言苦笑了一下,点头证实道,“启禀夫人,府中的确是有这条规矩的!” “我……勒个去!”古悠然顿时无语了,“这还找个毛啊!我们连他具体什么时候失踪的都不知道,到底是早上刚脱队没多久就失踪了呢,还是在晚上快回来时被人给弄走了?” “还有,若是真的被人抓走了,抓他的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就抓他,不抓别人?” “再就是抓他的人会把他带到哪里去?他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就算是劫色,也要找对性别啊!噢,忘了,劫走他的是个黑寡妇,弄不好还真是劫色!” 听了古悠然气恼下的乱七八糟的气话,唐拓、魏岑,包括沈烈都有些尴尬的哭笑不得的样子。 冷忧寒的眼眸里也闪过一道无奈之色。 “夫人,您消消火!别说气话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赶紧找到三公子,不然拖延的时间越久,恐生变!” 魏岑他们都不方便在这个说和缓的话,只有陆文生这个当心腹管家的人合适。 而他也的确认得清形势,果然就适时的开口了。 古悠然听了他的话,也的确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冷静起了自己的情绪。 她何尝不知道此刻发火也是无济于事的? 但是她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你说自打这个邓傲加入队伍,没有给她带来半点好处和痛快就算了,现在好好的行程,还被他活生生的耽误了。 大家都要帮着去找,去费脑子,你说,是不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大公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冷忧寒不愧是神府的大公子,对比起古悠然的暴怒和狂躁,他不管是面容也好,是眼神也好,都显得十分的从容和镇定。 好似失踪的不是他师弟,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一样。 让看到这一幕的古悠然也不得不佩服究竟是人家的养气功夫好! 自己反像个没半点仪态和教养的乡野村妇一般了。 干脆撇了撇嘴,也淡定了下来。 “夫人,我给老三算了一卦,是个有惊无险的卦面!” 冷忧寒说着,就摊开了掌心。 古悠然凝眸看去,顿见三枚古朴的铜板以坎为上,巽为中,乾为辅的方位排列成了一个斜三角。 顿时,她也忍不住掐指算了起来。 随后,古悠然的眸子里就忍不住露出几分惊疑地看向冷忧寒。 冷忧寒见状,动作细微地就颔了颔首,表示她没有看错,的确是这样。 而得了冷忧寒的确定后,古悠然的表情顿时更难看了。 眉眼上笼罩了满满的不情愿和不悦之色,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丫的,难道当真是夙世冤家不成,这一卦的解像,竟然是应在我身上的?” 沈烈是唯一看不懂也没听懂的人。 唐拓和魏岑其实在看到冷忧寒手中的卦象后,就也各自偷偷心里开始了推衍掐算,但是他们推衍出来的卦象却是朦朦胧胧,含含糊糊,并不那么清楚的。 这固然和他们俩在堪舆卦算之道上的造诣不及冷忧寒深,有点关系。 可更多的还是干扰。 这种‘干扰’来自于他们与被卦人之间的关系。 就好像‘医不自医’的道理是一样的,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神算,涉及到自身亲人或者与自身息息相关的人的命运时,也会有如雾里看花一般,终隔一层。 若是硬要强行推算的话,所带来的后果肯定是极大的反噬,乃至于改变被卦人的命运,使得卦象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因此,自古堪舆观相之道上真正有才之人,为了避免祸及亲人,很多都是孤寡一生的,便是这个来由。 纵是神侯在世,也不敢说这天底下的人的命他都看得清。 或许纵然真的全能看清,他也只限于自己能知道,而不能都说出来。 这就是身为窥视天机者要遵循的无形的规则。 若要违背,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以,真正的天师往往都是不得善终的,究其根本就在于此! 在邓傲失踪这一事情上,显然魏岑和唐拓受到的无形规则的干扰极大,是以他们无法看得准。 冷忧寒则是因为造诣高出不少,因此能卦出这样的有惊无险的卦面。 可究竟要如何援救,使之真正脱离险境,卦象上却也是没有半点显示的。 因此,冷忧寒也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偏生古悠然看了看这卦面后,不过掐指须臾间,就算到了解像竟是应在她自己身上的! 这一点让冷忧寒内心都感到无比的震惊。 不明白为什么古悠然竟像是完全不受规则干扰之状? 还是说,她在天师道上的造诣之深,竟是都超过了他自己吗? 光是这么想,冷忧寒都觉得这是不可能,要知道他自打襁褓时期就被师傅抱回神府到如今,整整三十四年,一生智慧和大部分精力,都浸淫到了这窥天机大道之上。 如今也尚且不过到这程度,古悠然就算也和他一样自襁褓时期便也开始学习,年龄上也完全不占任何优势。 那她又是怎么得出更清晰明了的卦象的? 冷忧寒那总是古井不波的沧桑眼神里,此刻也忍不住闪过一抹深深地惊讶和疑惑。 这个古悠然,给他的感觉越来越神秘无解了。 更加令冷忧寒纠结无比的是,从前她甫一入府时,他就窥不清她的未来,不过窥不清归窥不清,他起码还能窥到一点半像的。 可现在,他蓦地发现,此刻的古悠然的命运轮廓在他的眼里,竟是完全的一团浓雾,完全没法窥到一鳞半爪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命运会突然间变化如斯的,就算是逆天改命也总还有一点痕迹可寻的。 但是古悠然却完全不是这样! 这如许多的震惊,堆积在一起,在冷忧寒的心里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和蒙上了厚厚的称之为‘神秘’的阴影。 但是脸上,他却半点也没让这些情绪显露出来。 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看着古悠然,看看她究竟还从卦象上窥到了什么! “悠然,你,你看到了什么?” 魏岑顿时关切地急问。 唐拓的眼神也同时落了过来,显然他和魏岑是无所得了。 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正视古悠然这个女人过去果然隐藏了绝大部分的天赋,在天师道上竟然能和大师兄并驾齐驱的人,在师傅过身了之后,除了她,怕也再找不到第三个了。 想要心里不敬佩不服输都不行了。 古悠然蹙着眉头,“坎为水,方位应在了正北方,从卦面上看是个九死一生卦,虽九死,却有一生,生机也应在了坎位,是为金水相辅之衍变,看来想要把邓傲这个笨蛋弄回来没那么容易啊!兵戈恶战是免不了的了!” “金水衍变,我们这群人中,唯有我是水宫星象最盛之人,这个笨蛋能否活命可不就是应在了我身上?丫的!想想就不爽!” 古悠然越说就越咬牙切齿的不甘心了。 唐拓和魏岑他们因为压根没算出来,所以不清楚古悠然说的这些有多么的详细。 冷忧寒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人,他的卦象只不过将将显示出是一个有惊无险的卦面,但是究竟是如何个有惊无险,却是推衍不出来的。 可古悠然这番一讲,便是不懂卜卦之人都能听懂个八分了,何况是他? 心里的震惊更是到了无与伦比的高位。 “夫人,那我们现在就顺着正北的方向去寻找三公子吗?” 陆文生对于自家夫人在堪舆一道上如此的造诣也深感震惊,随后就是与有荣焉的高兴欢喜,连忙问道。 古悠然却愁着眉头摇头,“没那么简单,这是九死一生之卦,怕是没那么容易啊,人家设了一个很大的局啊,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啊!又怎么可能半点准备都没有的就让我们去把人弄出来?” “说到底都是邓傲这个笨蛋不好,早知道就该听了我的话,把他遣回去,也就省得现在拖累我们了!” 古悠然说到这个就忍不住不满的瞪向了唐拓。 唐拓当真是好生冤枉,想着坚持要邓傲留下的人又不是他,是大师兄啊! 古悠然这女人怎么不瞪大师兄反而瞪他呢? 真是没天理啊! 不过他是不敢抗议的,毕竟是替自家大师兄背黑锅,不情愿也只有背着啊! “悠然,那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虽然能推衍出卦面,可我也不是神仙啊,挥挥手就能把邓傲给弄回来,大公子,这种运筹帷幄的事情,我看还是你们来烦心比较好!你说呢?” 古悠然倒不是真的不愿意费脑子去营救邓傲,而是她深知,比起筹谋计划,她在这方面是很欠缺的,别说冷忧寒了,纵然是魏岑这货,只肖肯用脑子也能想出比她周全缜密的计划来。 她又何必班门弄斧的硬去做她自己也不擅长的事情呢? 冷忧寒没有推诿和犹豫便点了点头,“夫人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给忧寒吧!” “陆管家先带人扎营吧!大家只要记住一件事情,就是不管今天晚上发生什么,是否有人来偷袭或者诱敌,都不要擅自离开营地,免得被人调虎离山,逐一分散了!” “是!” 众人异口同声地就领命了。 连沈烈和毛二叔在内都心甘情愿的应声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肯定了今天入夜之后,肯定会有异动的。 毕竟绑架和抓走了邓傲和荣宝的人,肯定不会就此销声匿迹的真的什么都不干的。 ◆◇◆◇◆◇◆◇◆◇◆◇◆◇◇◆流白靓雪◆◇◆◇◆◇◆◇◆◇◆◆◇◆◇◆◇◆ 很快,天完全就黑了。 因为在荒郊野外,又已经是深秋了,不管是做饭也好,烤肉也好,都需要火堆。 是以在简单的营地中间的位置,生了很大的一团篝火。 无双和倾城作为仅有的女婢,就帮忙那随行的厨子处理打来的野味,而那厨子则负责烹制。 用了一个时辰,七八盘分量十足的都是用野味制成的菜肴就摆到临时的餐桌上。 虽然和在神府中相比,简陋的很了,可在这野外,一顿晚饭能有这样的架势,已经让沈烈和毛二叔心中都暗自摇头咋舌了。 想着究竟不愧是神府里出来的人,就算是在野外,该讲究和享受的地方,依旧一点不含糊。 因为邓傲和荣宝失踪的关系,这顿晚饭纵然还算丰盛,但是吃的人的心情也都各自没那么轻松。 大家匆匆吃了一点,也就各自散了。 古悠然作为唯一的尊贵的女性身份,她自己乘坐的马车自然作为她晚上歇息的地方了。 倾城和无双则谨守她们贴身女婢的身份,一前一后的守在了车厢外面。 防止有人靠近马车车厢。 而其他的男人,除了冷忧寒进了他自己的马车车厢之外,其他的人都是睡临时扎出来的简易帐篷的。 魏岑主仆,还有沈烈和毛二叔被安排在上半夜守夜。 而下半夜则换唐拓主仆以及冷忧寒他们。 毕竟所有人都料定但凡对方有所行动,应该都会选择在下半夜人最疲惫,警戒值最低的时候。 古悠然作为当家夫人,又加上她内力最差,自然不会有人排她出来值夜,所以要说最是心理压力少,可以毫无心理障碍的睡着觉的人,估计也就她一个了。 事实上,回到了马车车厢内的古悠然,的确没多一会儿就已经完全陷入了沉睡中。 在野外,尤其是今天晚上可能还会有行动的情况下,她是不可能打坐入定练功的,万一正当心无挂碍的紧要关头,被打扰了,可就不那么好玩了。 古悠然这般自我找了个理由后,就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下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脑海里灰雾就猛地跳了一下,顿时,古悠然倏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然后人就猛地坐了起来。 静听了一下,脸色就变了。 因为外面很安静,安静地有点过了头。 一把捞过了车厢内墙壁上挂着的一把短剑,古悠然就小心翼翼地无声地推开了车厢门,然后掀开了厚重的车帘子。 毫不意外地看到车厢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整个营地,帐篷之类都还在原地,甚至连那堆篝火都还燃烧的旺盛着,马匹也都安静地在原地。 唯独那么多的人一个都不见了。 明明入夜前,冷忧寒还特意交代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所有的人都不许离开营地的。 可现在包括冷忧寒所在的马车车厢内,全部的人就像是恐怖片里诡异事件发生的那样,一下子全部都不见了。 而她连一声打斗,甚至于衣袂声都没听到。 不然的话,她再是迟钝的没心没肺也不可能还能睡得这么熟! 一时间,古悠然的后背鸡皮疙瘩伴随着冷汗,全部都起了出来。 双脚轻盈无声地落在了草地上,更加握紧手中的短剑,她的双眼忍不住四处环视了起来。 营地并不太大,不过两个转身间,就已经彻底看清了。 当真是一个人也没有。 这种静默的有如死寂的感觉,让古悠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而人类应付恐惧的本能的反应就是制造出一点声音来给自己壮胆。 此刻的古悠然的第一反应就大喊,“是谁?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装神弄鬼的算什么能耐——” 【尼玛,我跪了!我认输了,实在撑不住了,我得承认我此刻是坚持不到写到肉了!要杀要剐们,亲们随意吧,流白毫无怨言,谁让我接连写了一万八都没能肉成呢?啊啊啊啊啊啊啊……(请相信我,我绝对比你们所有人都抓狂)!再等下一章吧。。。哎。。。现在不写了,写不动了。。。】 121:邓傲,你混蛋!(第1更,等肉的亲订第2更!) 回应她的自然是鬼影子都没有一个。残颚疈伤 而越是这样,古悠然就越加觉得后背更发冷。 虽然知道有灰雾qun在,她的生命安全肯定是有保证的,可也仅止于此了。 能留一条小命和会不会遭受其他痛苦是完全两回事。 就在古悠然犹豫不定要不要唤醒脑海里的qun出来给她帮忙的时候,视线的余光里,似乎关到了一道不太清晰的灰影濉。 顿时她的身子飞快地就侧转了个身。 朝着那影子的方向就一个箭步飞掠了出去,刚好看到半张慌乱的男人坚毅面容。 而那半张脸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准备苦找和营救的主人公——邓傲衬! 他怎么会在这里! 该死的! 古悠然心里隐约有了种不对劲的预感。 然而此刻却已经由不得她留下多思考了,眼见一身灰袍的邓傲的身影就快要窜入不远处的丛林里了。 古悠然反射性的就是拔脚便追了上去。 一边追一边喊,“邓傲——混蛋!你给我站住!我都看到你了!邓傲——” “MD,你这个贱?男人,你丫的最好被被我追到,不然的话,姑奶奶我不剥了你的皮我就不姓古!我……擦……还跑!混蛋,站住!” 黑夜中,古悠然一边急追猛赶,一边大骂的声音,在幽暗的林中传的很远。 伴随着他们窜入林中后,原本栖息在林子里的一些小动物和野鸟夜鹰,也都被这动静惊醒了一般。 扑腾地翅膀声、还有蛇虫夜兽在草丛里飞快地跳窜的声音,也都纷纷在古悠然的耳旁和整个林子里四处***动了起来。 而这些声音,给古悠然区分和追踪邓傲的衣袂声造成了不小的干扰。 该死的! 她不由心底更加诅咒了起来。 再追了不到盏茶功夫,竟是彻底追丢掉了邓傲的身影。 古悠然不由顿住脚,满脸阴翳,此刻她已经确定了他们所有人是都中了人家的算计了。 不然的话,不可能除了她,一个人都不在营地。 这对于智慧都不低的神府公子们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事实却又真正变成这样了。 关于冷忧寒他们的安全,古悠然倒是没那么担心,他们每一个的武功拿出去都比自己高的多。 诱敌之计能引开他们一时,想要困住或者伤害他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显然,整个营地只留下了自己一人,绝对不是偶然的。 弄不好,这场阴谋一样的算计和陷阱,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想到这个,古悠然就不得不完全冷静了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她来的方向,那燃烧着篝火的营地,已经完全被无数树木和暗林子给遮挡了,甚至她也不确定能不能重新找到回去营地的方向了。 事到如今,后悔和害怕已经无济于事了。 那卦象不也显示了那解像是应证在自己的身上的吗? 看来她不想淌这趟子浑水都不行了! 古悠然干脆原地站定,不再前行,她想着既然人家是冲着她来的,便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不往更深的地方行进,那些人也该会回头继续来找她的。 更加握紧手中的短剑,古悠然的目光中满是清冷和沉静。 而随着她的呼吸完全与四周融入一体般的和谐之后,脑海里灰雾又朝着一个方向跳动了一下。 古悠然的目光便准确和犀利地看向了那处黑暗。 虽然目光里其实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她沉着和冷静到了极点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出来吧!既然都设下了这么周密和偌大的局,再藏头露尾又有什么必要?” 那处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人隐匿在其中的黑暗中,此刻却偏偏真的就走出了一道身影。 看那高矮程度和纤瘦窈窕的曲线,以及脸上那厚厚的黑纱,不需问,都看得出这是一个女人。 古悠然一看到这女人,眼眸里就闪过一道不可自抑的震惊。 惊讶的不是引她来的幕后人竟然是个女人,毕竟从魏岑的掌心里看到那块黑纱的一角的时候,就猜到了这幕后设局的人中肯定有女的。 因此现在看到这个黑纱覆面的女人,在古悠然的心中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 那她震惊的又是什么呢? 她震惊的是这女人明明就站在不远处的黑暗里,但是她却完全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或者准确的说,她的眼睛里明明看到了她的存在,但是用感官感知的话,却是完全感应不到的。 没有心跳,没有体温,也没有一点点活人身上透出的生气。 她就像是一道虚无的存在,尤其是站在那里,她就像是完全就是这大自然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 若非是脑海中的灰雾的跳跃帮忙的话,光以视线和感知的话,古悠然根本是没法发现那处有人的。 毫不夸张的说,若非是亲眼看到她从那里走出来,站在那的话,就算是有人就在靠近她五十公分的距离范围内,估计也不会察觉身边是有个陌生人的。 这种认知是很恐怖的。 若是这神秘的女人有心当刺客或者要暗算某一人的话,当真是非常容易的。 古悠然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邓傲那样的身手,会被人无声无息的给抓走了。 想必就是吃亏在了这女人特殊的能力上了。 “你是谁?邓傲是不是在你手上?” 古悠然目光犀利尖锐地盯着眼前这女人的双眼,那也是一双幽若寒潭,亮若星辰的眼眸。 那眼眸里如今透出来的晦暗莫测的光芒,古悠然总有种隐约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种别人对自己很了解,而她自己对别人却毫无所知的感觉,十分的糟糕,古悠然很不喜欢这样不受掌控的局面。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引来这里?你想做什么?” “古悠然?” 对面的女人终于说话了。 只不过她一开口叫的就是古悠然的名字,微微上扬的尾音,显然是想要证实面前的人是不是古悠然本人一样。 古悠然眉头一蹙,面容端庄冷艳到了极点,“我就是,你是谁!” “你令我挺意外的,没想到你居然能发现我的藏身之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那女人却不回答古悠然的话,反而语声理所当然的反问起了古悠然。 古悠然闻言越加的不悦,“我怎么发现你的是我的事情,我现在就想知道我的人呢?” “你的人?” “邓傲!”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叫邓傲的家伙不是得罪了你吗?我帮你把人弄走了,你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来找他?” “他得罪我,我自然会收拾他,我府里的人几时轮得到外人来插手?再说了你这样藏头露尾见不得人的东西,又有什么资格来替我去做决定?” 古悠然毫不给面子地就冷笑了一声。 “少说废话,你若想拖延更多的时间的话,是没有用的,趁早把人交出来,我还可以给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等到其他人赶过来的话,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古悠然说着,人就朝着她的方向,跨出了一步。 而见她毫不犹豫的踏出这一步,还站在那黑暗阴影中的女人的眼眸却蓦地更深的一沉,“你似乎很笃定你已经赢了!” 古悠然却不急着回答,而是又往前走了一步,用事实来证明她心中的自信。 “你要是武功高过我,你根本用不着在这里和我说废话,你无非就是在等什么,可能是救兵,可能是时机,也可能是等其他的陷阱发动什么的!” “但是,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你最大的依仗既然已经被我看破了,除非你身手高过我,不然的话,足够在你发动一切之前就抓住你!” 古悠然赌的不错,眼前这女人在武功一道上的深浅的确非常的有限,可以说不比从前的古悠儿高明多少。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她的那套呼吸和轻身功法,十分的特别。 可也仅止于此而已。 要是古悠儿没有变成现在的古悠然的话,自然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对手,但是现在一步步的正在缩短彼此距离的人是古悠然。 就注定了那女人要失算了。 只是真的会是这样吗? 眼看着古悠然的身影离那女人不到五步远的距离的时候,那女人凝视着古悠然的眼眸里却露出了淡淡讥讽的冷笑。 “古悠然,我承认这次你赢了!我低估了你的毅力!只不过你若以为凭借着逆天改命就能真的脱离和改变命运的话,也就未免太天真了!” “嗯?”古悠然听到这话,猛地一怔,当即就停住了脚步,“你什么意思?” “古悠儿,古悠然!这难道不是很明显吗?”对面那女人清冷地声音,毫不掩饰她语中对她的讥讽和贱视,“你以为这样就能欺天,这样就能逃脱你最终注定的命运了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古悠然的眼眸彻底冷冻到了极点,不是因为她说的那些话令她害怕。 而是她提到的那些字眼,以及和神棍一样预言她未来结局的语言,令她的眼前不得不回想起她附身到了这个身体里所见到的场景——七星逆天偷生阵法! 逆天改命? 可不就是逆天改命吗? 只不过古悠儿明显不是逆天改她自己的命,而是被别人逆天改命的偷走了生机和寿元。 这女人语气中的某些笃定、讥讽和鄙夷,和似乎早就料定了她没什么好下场的口吻,无不宣告着她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的? 难道她和神府有关? 或者即便不是与神府有关联,肯定也是与那偷古悠儿的生机和寿元的人有某种隐秘的联系的。 这让古悠然自重生到了这个世界后,最大的谜题有了一种即将要被揭开的感觉。 一时间她又是激动,又是雀跃,更多的是愤怒! 她知道、她也确定如今的她,是已经不会再被那所谓的逆天改命继续影响生命的,因为有灰雾qun的存在。 可这并不等于她会让无辜的古悠儿白死。 作为占据了她的身体的回报,她一定会让所有对不起她的人,十倍的偿还的。 “你想知道?” 那女人轻笑了出来,“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抓到我了!” 古悠然同样冷笑地看着她们彼此超不过三米的距离,“少卖弄你那点空城计了,你以为我会上当?就这点距离,你以为你还有逃脱的可能?” 说着,古悠然干脆迟疑都没有的,瞬间素手就抓了过去。 那女人见古悠然竟是半分多疑和停顿都没有的就扑过来的身影,眼眸微微一滞,然后就听她倏地冲着她身后喊了一声,“顾希声,你还在等什么?” 什么?谁?顾希声? 听到这个名字,古悠然明明猜到这有可能根本就是眼前这女人的计谋,但是因为怎么也没想到顾希声这个名字会从她口中被叫出来。 古悠然的真气顿时就滞顿住了一下。 这一来,半空中的身影不得不立即落到了地上。 还没等她站稳,就闻见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忘记了有qun的存在会令她百毒不侵的古悠然,下意识地本能的反应,就是立即往后抽离身体。 尽可能的离那黑衣女人稍远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灰雾又跳了一下,方向正是预警来自后脑身后的偷袭。 古悠然大骇,一口真气到此时已经彻底用尽,想要再提气迅速的应变,根本已经来不及了。 因此,她明知道身后有人偷袭,她也无法彻底避开,只能用尽全力往右?倾斜了小半身子,避开后脑勺那人体最重要的死穴之一。 饶是如此,左肩传来的剧烈的刺痛,还是令古悠然差点没当场昏厥过去。 但是她忍住了那肩颈差点都被抓碎的剧痛,反手就是一剑刺向了身后胆敢偷袭她的人。 只听‘叮——’的一声,有如金石相碰的声音传来。 古悠然的左肩顿时一松,那偷袭得手了的人明显抽身后退了一步,以避古悠然手中的短剑的锋芒。 而古悠然此时也终于抓住了机会,重新凝聚起了一口真气,人也转身面向了偷袭之人。 这一看清,却把古悠然给彻底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面前这人哪里是什么顾希声? 根本就是邓傲这厮! 我——次奥! 古悠然当即就怒了,“邓傲,混蛋东西!竟然是你!” 对面的邓傲却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眼神也冷酷无情地盯着她。 古悠然注意到他此刻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掌上,戴了一双非金非丝的手套。 指尖的地方,那尖锐犀利的散发着幽冷光芒的爪钩,有一只上面还泛着鲜红的血光。 无疑之前自背后偷袭她的左肩,深深地抓伤她的东西就是那副手套了。 而邓傲身为神府三公子,号称‘无影手’,说的就是他一身功夫都在那双手掌上。 这副非金非丝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打造的手套,正是他独门的兵器。 只是古悠然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伙同外人算计和偷袭自己。 这年头,果然好人做不得;而神府的水,也果然太TM深的不行了! 古悠然忍住心中暗骂了一声。 “滴答——” 是她的血,从左肩的位置顺着手臂袖口,滴落到地上的落叶上的声音。 很轻微,但是在这样的暗夜里,这一点点声音都听的非常的清晰。 古悠然甚至不敢出手给自己止血,因为她的右手还握着那把短剑,这是她唯一的防身武器和依仗了。 倘若没了这把剑,她根本不可能靠肉掌去和邓傲这样的人周?旋。 尤其是在她已经受了伤,形势比人弱的情况下。 所以明知道再这么失血下去情况对自己会非常的不利,古悠然也只有忍着一动不动地只是紧紧盯着邓傲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讽刺地道,“这年头吃里扒外的东西果然不少,邓傲,你当真是让人看得起你啊!” “这个女人到底给你许了什么样的好处,你要这样不遗余力的背叛我,背叛你所有的师兄弟?亏得我们在发现你失踪后还想着该怎么来救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邓傲的表情却依旧半点都没变化,似乎不管古悠然说什么问什么,对他来说都可以完全当没听见一样。 古悠然隐约觉得眼前的邓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可因为这里的光线太暗了,加上身后那女人明显不给她更多思考的时间了。 只听她清冷地吐了两个字,“动手!” 古悠然就见到面前的邓傲,毫不犹豫地就冲着她无情地挥舞起了那双繁如万花,快若闪电的双手。 该死! 古悠然当即就运起了迷踪幻影步的第二重‘云淡风轻’,在最危险的关头,巧妙地避开和后退出了邓傲的双手控制的包围圈内。 可饶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惊起了满身冷汗。 同时,因为第二重迷踪幻影步,所需要动用的内力远比使用第一重‘行云流水’要来的多的多,紧急避开这致命一击的古悠然的呼吸也跟着变得粗重了起来。 再没有了之前的自信和笃定。 尤其要命是因为真气运行加倍的关系,血脉里血液的流动速度也跟着加速了。 要知道古悠然现在可是受伤了。 左肩那五个手指大小的血洞,本来就正在汩汩不停地流着血呢! 这一加速的失血,古悠然只觉得脑海里都开始有晕眩和犯黑感了! “该死的,邓傲,你真要伙同外人置我于死地不成?” 邓傲却不说话,半刻停顿都没有的再度冲了过来,古悠然咬了咬牙,电光火花之间,干脆转身就提剑扑向了那黑纱覆面的神秘女人。 整个后背的空门全部都暴?露到了邓傲面前,而她手中的剑,却犀利凶猛刺向了那女人的胸口。 古悠然想得好:就算是要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何况有qun在,她的小命未必会丢。 【还有一更。。。。。】 122:未完待续(第2更。。) 然而,待她转过身扑出去,剑也刺向那女人的方向后,才发现出现在她面前越来越近越来越放大的那张脸,竟然真的是顾希声的脸。残颚疈伤 古悠然忍不住失声惊喊了一声,那一剑如何还刺得下去? 紧急收也收不及了,唯一的选择就是松手放开那把剑。 而那千钧一发的关头,古悠然也的确就那么做了。 然后,失去了她内力贯穿掌控的短剑,不过惯性般地往前了一点,就坠向了地面濉。 可古悠然的后背却十成十的重重地挨了邓傲的无影手一击。 当即,内腑重创间,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人也重重地落向了地面—— 双眸无力地垂闭下之前,最后一眼被印记入眼帘的,就是头前不远处那一双黑底红缎面的女式绣花鞋衬。 上当了! 她根本不是顾希声,只是面纱下的那张脸和顾希声像了九成! 可惜,这时发下这一点已经来不及! 因为下一秒她的意识就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与混沌中! ◆◇◆◇◆◇◆◇◆◇◆◇◆◇◇◆流白靓雪◆◇◆◇◆◇◆◇◆◇◆◆◇◆◇◆◇◆ 古悠然是被火辣辣的疼痛感给唤醒的。 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期间,她似乎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一声,“你还在等什么?要她死吗?” 谁在说话? 谁要谁死? 没等古悠然脑海里想完,一股沉重地力道就压到了她的身上,紧接着下|体就传来一阵异常的灼烫。 彷佛被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棒子刺进体内一般。 她猛地惊惧地睁开还有些模糊不清地眼眸,却见一张布满了挣扎神色的通红脸颊出现在她面前。 是邓傲! “邓傲你——” 古悠然虚弱的口中,只来得及吐出这惊恐愤怒的三个字,那滚烫灼热的铁棒却已经毫不留情地猛烈刺穿了她的身体。 “啊——” 古悠然忍不住凄厉的哀嚎了一声,强烈的痛楚急遽漫延了她全身。 “邓傲,你这畜生!你,你竟敢——唔——” 只听轻微的骨节吧嗒一声,身上趁她昏迷强行侵?占了她的邓傲,竟然干脆卸下了她的下巴。 这样一来,古悠然只能徒劳无功地愤怒,却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了。 想要反抗,却发现非但丹田内的内力半分都凝聚不起来不说,就是手脚四肢也像得了软骨病一样,抬都抬不起来,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 头顶是个长满了碧绿青苔的山壁,耳旁还能听到一些潺潺的流水声,这里应该是个不太大的山洞。 光线有些暗,却已经足够古悠然看清面前的邓傲的每个表情了。 这里显然不是昨天半夜她被重伤打晕的树林里了。 甚至于古悠然都不肯定自她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少时间。 为什么她又会在这里。 还有邓傲——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背叛了神府不说,竟然还敢强?暴自己! 该死的,到底是怎么了? 她承认她这具身体长的漂亮,可邓傲也不是一般人,若单单是为了她的美色的话,他不需要付出这么大的风险,费这么大的周章。 连魏岑那厮从前都有办法和古悠儿偷?情通?奸,邓傲要是真想要的话,不会没办法,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到现在才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 了! 不对!是正在被他强|暴中! 邓傲!混蛋!该死的家伙!他最好有本事把她杀死在这里,不然的话,她发誓,不管有天大的内情,她一定会杀了他的。 “啊——” 或许是看到了古悠然眼眸里强烈的桀骜不驯,和浓浓的痛恨和杀气,居高临下的冷峻男人不顾花径中的艰涩和难行,重重地就挺腰更深的推了进去。 完全没有前戏,更谈不上有半分的温柔。 有的只是粗|暴的占据,古悠然只觉得浑身都被撕裂开来了一般。 即便四肢和肌肉都使不上劲,可依旧不妨碍她身体的每个细胞都体会到了痛的滋味。 细密的冷汗在瞬间就布满了整个赤?裸?的娇躯,身体不受自控的轻微的颤抖着。 一股湿润的液体,自他们结合的地方缓慢的流淌了出来,古悠然闻到了空气中新鲜的血的味道。 她知道那处流血了。 而同样闻到了血腥味的男人,那本来就眼窝较深的双眸里,最后一抹犹豫和挣扎也跟着褪去了。 倏地重重地压下身子,微微显得冷硬的唇角,狠狠地吻上古悠然的双唇的同时,下?身竟又奇迹地深进了三寸距离。 “唔……”古悠然忍不住又是痛哼一声! 好窄! 邓傲的心中愧疚的叹息了一声的同时,又克制不住那种被紧紧包夹的极度舒爽感。 估计是因为有了血液的润泽的关系,坚硬的铁棒,总算完全没入了古悠然的身体内,并且开始缓慢地抽动了起来。 双手更是抚着古悠然那对饱满的胸脯,又捏又拧。 软软滑滑不愧是女性最美丽的哺|乳?器|官。 充血的顶头,挺立在被强行侵?占下那沉重却又令人亢奋的气息中,彷佛连分布在周边的淡粉色乳|晕,也感应得到。 除去已经嫣红滴血的果实之外,那一粒一粒地、轻微向外突出的皮层组织,也开始无止境地繁殖了起来,简直美不胜收。 只可惜邓傲的双唇,此刻正执着于吸啜古悠然的樱唇,撩拨她合不拢的檀口中不断分泌而出的口水,并毫不浪费地全部吸、吮了个干净。 所以并没有发现这女性奇特的生理构造,和乳晕亦正在起着异样的变化,白白错过了这番令人贲?张的心襟荡漾。 古悠然又痛又恨,又急又怒,不能抗拒,又挣扎不了的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坚强一点,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不断地滚落了下来。 正渐入佳境的体验着美好的摩擦运动的邓傲,感觉到了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脸颊上的湿润。 微微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向了她,眼神微微有些怜惜和愧疚之色。 只不过古悠然没有注意到。 她此刻只恨她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那可恶的泪腺。 明明不想哭的,却为什么那泪水却像是无止无境一般的不断的流出。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愤怒地用低吼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眼神,告诉他,别以为看到她流眼泪,就以为她是害怕了,是在认输。 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她哪里知道,原本对她的确有着无比的愧疚和说不出的叹息的邓傲,在看到她这般喷火又明亮的眼神后,完全改变了心态。 反正事情都发生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不管他有多么的无辜和多少的解释,都已经改变不了他强|占到了她的事实。 原本他的打算待他们都安全回去之后,任她发落的。 可现在—— 这个在最糟糕的情形下,依旧坚强火爆到了极点的女人,正用她倔强的坚持和不屈的眼神,告诉他什么是昂扬的生命! 什么叫做永不放弃! 对着这样一双美的惊心动魄的不屈眼眸,邓傲无端端的只想更深更狠更粗、暴的占有她。 人类对于极致的美,总有一种想要亲手打碎的冲动和yu望。 邓傲现在就有这种残忍难以抑制的冲动。 他想知道这样桀骜不驯,这样火爆绝美的女人,被他彻底蹂?躏了所有的自尊的之后,会不会还能有这样明亮喷火的动人眼神。 他更想看到,当她不得不在他这个强?占了的她的男人身下,一次又一次的到达极乐的巅峰,完全绽放她的整个身体时,会是何等惊心动魄的美! 这种种的假想,让邓傲本就昂扬滚烫的灼热,硬生生的又粗壮了三分。 古悠然作为被动承受的一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狰狞的凶器在她体内的二度膨胀。 不由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惊恐。 邓傲则敏锐的把那一闪而逝的恐惧完全收在了眼底,又是满意又是得意地重新低头。 贴近她的香腮,轻佻地故意挑衅般地低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不过在我彻底征服你的身子之前,你怕是没机会了!” “呢唔赤(你无耻)——” “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邓傲低笑了一声,就再度深深地封缄住了她的双唇! 已经决定改变方式策略的邓傲,一改之前的粗|暴,开始放缓步调,竟然不急着律、动。 而是不断地改用舌头挑、逗古悠然敏感的口腔了,那舌、尖与舌、尖的触碰,激烈又缠绵的纠缠,一并刺激着双方的感官功能。 让古悠然即便非常厌恶身上的男人,但是酥软的使不上力的身体,以及敏感的舌蕾,却正在逐渐的发热刺激她身体情、欲的苏醒。 两人同时出来的唾液在彼此紧密连接的空间内混和一起,邓傲明知道她没有吞咽的能力,却还是故意让她的口中充满属于他的气息和味道。 在她的口中快要无法容纳而即将窒息的关头,他又深深地把那些阻碍她呼吸的甜美津、液都吸了个干净。 同时作为男人掠夺的本性和加收的利息,每一次这么做了之后,邓傲都要把古悠然那条香甜软滑的嫩舌更久的逗,弄吮|吸一番。 甚至于吸得古悠然的舌?根都发疼发胀了,才肯稍稍放过她。 几次三番后,不管承认不承认,古悠然之前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身体,已经逐渐的放松了下来。 因为讨厌看到邓傲脸上可能会出现的得意和讥诮的神情,古悠然干脆完全闭上了双眼,不断地告诉自己,不就是强?奸吗?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 或者干脆就当他是个牛?郎好了! 古悠然的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东西,试图以此分散她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发烫的身体欲?望。 而本来不断地吻着古悠然檀口的邓傲,似乎对她同样诱人的白嫩耳孔而感了兴趣,此时竟然转移了阵地,改把嘴巴和舌头放到了精致粉嫩耳廓处,开始不住地撩动了起来。 古悠然这下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销|魂的吟呓声,因为这里正是她的敏感带之一。 以至于深深嵌在她体内的邓傲的坚硬,也被突如其来的挟裹了一下,差点让邓傲也忍不住舒爽的叫出声。 【那啥,快12点了,时间来不及了,先这么着,明天继续!】 123:完了!(尼玛,这章真不是人写的!) “嗯……嘤……” 看着她呼扇的鼻翼因为急促的呼吸,一吸一鼓的样子,邓傲忍不住暗叹,好个敏感的身子! 真是个祸水级的妖精! 从前当真是没想过这女人在床上竟是如此的令人按耐不住,销、魂蚀、骨,这身子,合该就是要取悦男人的! “舒服吗?”他低声地问,舌头于是更加灵活和加倍的撩拨起了她濉。残颚疈伤 果然,随着他熟稔高超的技巧,古悠然的身子越发的轻颤了起来,只是这一会儿不是因为紧张和疼痛,而是因为愉悦和舒服。 甚至于即便四肢使不上力,但是她的腰肢还是本能的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要更紧密的迎合他,好让他更深入。 这个细微的意向性?动作,令邓傲再也无法继续这样按兵不动了,事实上,小邓傲埋在那么温暖紧致的地方,早就已经蠢蠢欲动的想要放肆一场了残。 此刻,眼见身下的古悠然,有了迎纳他更多的迹象,当即就直起了身。 然后猛地就把古悠然的双、腿,高高地架起,快速地抽离出沾了血的利刃,然后在那粉嫩艳红的入口,还没来得及重新合拢的瞬间,又快准狠地重新深深地埋刺了进去。 那一下的力度和深度,绝对一直抵到了古悠然身体最深处。 差点顶的她一口气都没上来,口中更是发出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滚烫的铁棒给充满了。 一股胀胀的带着微微酸酸的感觉就从她们结合处的地方,向四周蔓延开来。 因为之前足够长时间的撩拨和逗弄的关系,此刻的古悠然的花径内,早就分蜜(非错别字)出了足够滋润的黏性透明液体。 混淆着之前撕裂了伤处的鲜血,那颜色红中透着一个淫?靡的妖,随着邓傲的每一次快速的进出,而不断的刺激他愈加深沉的眼眸。 古悠然一开始还努力地想要不发出声音,可是渐渐地,随着那结合的地方越加润泽和顺畅,活塞运动也越加的有力和快速,快、感以不可控制的速度在急速的攀升。 古悠然的口中也再也压抑不住那动人的吟喔声了,“啊……唔……” 她的声线本来就是甜美中透着嗲和娇的,如今因为不能说出话来,便使得那含糊不清的呻、吟声更加刺激男人的神经。 他们如今结合的体位,是从正面直接进入的,而这样的进入,除了能让邓傲清楚直观的看到整个古悠然娇媚的美态之外,稍稍一低头还能看小邓傲在美丽的花园入口进进出出的动感姿势! 当真是不但享受到了视觉上的冲击,连听觉也跟着一并享受到位了。 因为冲刺的频率越来越快,摩擦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的关系,古悠然的身体里面也越来越烫。 那种越加攀升的快要控制不住喷发的感觉,让邓傲冷俊坚毅的俊脸都忍不住一阵扭曲,这样强烈的占、有身下的古悠然的快、感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好。 又猛烈地抽动了十数下之下,邓傲的双手索性将古悠然那双晶莹剔透的足踝,高高举起,完全托在自己的肩膀上,腰身则更加往前倾。 在古悠然几乎痛楚的表情中,更深地递送了起来。 几十下后,终于彻底无法再控制地在古悠然那快要熔化一切的灼热蜜径内,汹涌地喷、发了出来! 喉咙口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类似野兽般地低沉嘶吼,“嗥——” 好一会儿后,已经从第一拨热yu中醒过神后的邓傲,终于缓缓地放下了古悠然美丽的双足,然后小心翼翼地抽离喷发后,依旧还保持着完整凶猛形状的男人骄傲。 而被这样粗壮的凶器,狠狠鞭挞过的湿润的嫩红入口处,那红白相间的满满溢溢的液体,正随着他的抽离,而一点点地汩汩地流淌而出。 沿着古悠然比雪还要晶莹白皙的腿艮,一路蜿蜒而下,其中一些滴落到他们身下的衣服上,那画面十分的yin靡。 光是这么看着,就让邓傲再度坚硬如铁了起来。 只是他并没有急着再度趴上去放肆逞凶,而是缓缓地俯下身子,轻柔地抱起已经彻底酸软了身体,且晕睡过去了的古悠然。 让她柔软绝美的身子靠在他宽厚的胸膛内,然后扶正她的下巴,轻轻地一托,把她的下颔重新给接上。 毕竟长时间的卸下下巴,容易在口腔内堆积过多的口水,一个不小心会令人窒息。 邓傲可不想让怀中的这女人无意中死于这样的意外。 他相信此刻的古悠然就算给她装上下巴,醒过来后她怕也是没力气骂人了。 事实上,古悠然这一顿半条小命都被他折腾掉了。 她不敢说之前的激烈幸事她没有享受到高朝,只不过那种如同吸毒般的飘飘欲仙的滋味缓慢地褪去之后,左肩和后背上的伤所带来的剧痛,令她更有想死过去的冲动。 她之所以会晕过去,绝对不是因为太快乐了,而是快乐的余韵褪去后的疼痛,令她熬不住。 按说这样的伤就算再重也不至于让她痛到无法容忍,可事实上,古悠然就是觉得太特么痛了! 邓傲此刻显然也想起了古悠然的身上是有伤的。 鹰隼般的目光先是犀利地环视向了整个山洞。 发现这里除了他和古悠然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了。 看来那女人还算说话算数,在确定他真的和古悠然结合之后,就离开了。 而他身体内之前暴躁的药性,似乎也消褪了不少,起码那种令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的强度,减弱了很多。 只是怀中的这小女人遭了罪! 邓傲不想有罪恶感,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自从从地陵里出来后,这个神府夫人就不值得他尊敬了,尤其是发生了之前所谓的‘挑拨离间误会’之后。 古悠然在邓傲的眼中,观感和风评更是差到了极点。 在他想来,那女人最好直接杀了她,那样的话,还省得他哪一天忍不住会替师傅清理门户。 可当昨夜,古悠然这女人明知道是陷阱和诱敌,却还是一路追着要那女人放了他的场景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的心里感觉是十分的复杂的。 很想愤怒地吼出来,我不要你这个女人来救,你给我滚! 可奈何他什么都做不到。 甚至于想在脸上表现出多余一点的表情都没办法。 明明他的神智十分的清楚,可是他就是无法控制他自己的任何的行为,包括无法反抗那女人要他动手伤古悠然的命令。 他明白这是那个女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的关系,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那个该死的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武功一点都不好,可偏偏就把他搓扁揉圆的如同控制一个木头傀儡一样容易。 至于后来被喂下了烈性、春、药,非要他与古悠然发生交、媾的要求,邓傲更是直接不再反抗了。 因为那女人说了,只有这样,她才会放过他们。 现在,虽然不确定他们已经彻底安全了,但是这个山洞现在的确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而他的体内药性也在逐渐减弱,相信用不了几次之后,就能彻底的找回完全的自我了。 这让邓傲感觉安心不少。 缓缓地扶正古悠然昏昏沉沉地身子,试探了下她的额头,体温还算正常,并没有受伤后高热并发炎的症状出现。 看来那女人给的伤药果然是有效果的。 仔细地检视了下古悠然左肩上的伤口,那五个大小不一,却清晰分明的血洞,现在已经彻底不流血了。 非但不流血,还可能因为上药的及时,以及上的药效果极好的关系,如今那伤口血洞的地方,已经完全被晶莹的膏状物体给填充满了。 伤口的最外面甚至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长好了,只不过那‘无影’留下的痕迹,怕是不可能消得掉了! 邓傲一想到古悠然一身欺霜赛雪的完美肌肤,以后会在莹润的左肩留下那样一个巨大的消除不掉的伤痕,他就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来。 检查过左肩的伤后,又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下她后背的伤。 发现后背的位置,只是在脊柱的正中间的上方留下了一个红紫的掌印,并没有破皮。 虽然现在红紫肿胀的看着很可怕,其实倒是不严重,养上几天也就完全好了。 当时那一击的主要目的就是把她打晕,让她暂时反抗不了,并没有真的下死力去杀她。 不然的话,她也活不到现在了。 当然了,这主要还是要归功于那个神秘的女人一早就算计好了所有的步骤,一点点的把古悠然给诱入了她的陷阱中。 而他,不过是个迫不得已的行动者。 同样那伤处上面,也已经涂抹了那女人给的专门的特效伤药。 只看到伤口有快速好转迹象的邓傲,又如何能猜到就是这所谓的特效药膏,让古悠然恨不得痛死过去不复醒才好? 确认除了这两处之外,古悠然的身上再没有其他受伤的地方后,邓傲终于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吁——” 想着总算还好,问题不大,养些日子就好了! 至于那个神秘的女人为什么要针对古悠然,相信以后他会有机会找出真相的! 眼前既然已经吃了亏,就唯有先咬牙咽下,图谋后报! 正心底发誓间,怀中的古悠然梦呓了一声,似乎是要醒了。 邓傲顿时就抱稳她,低头凝视着她娇美的面容,等待她的苏醒。 古悠然除了痛还是痛! 待睁开眼睛看到邓傲那放大的厌恶的脸庞时,古悠然就更有种还不如昏死过去的感觉。 “畜生!放开我!” 咬牙启齿地怒目瞪着他,古悠然一字一句地说道。 邓傲看着她那忍着剧痛的坚强眼神,伴随着被泪水洗涤过越加湿润的眼眶,只觉得双、腿、间本就一直没安分下去的家伙,再度贲、张怒胀了起来。 一股强烈的渴望,又一次溢满全身。 凝视着她的眼眸里,之前短暂的清澈和清明,再度被yu望的血色所沾染。 古悠然这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有一副多么能激发男人yu望的美好眼神啊!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之前慰劳的明显有些不够啊!” 邓傲语气邪佞地看着她。 大手也再度放肆地抚上了她的身子。 而已经完全被开发和绽放过了一次的身体,在面对熟悉的带着热度的手指的抚、摸、时,娇嫩的皮肤组织顿时就立即起了反应。 细白的肌肤立即被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十分的惹人瞩目。 与把她抱在怀中的邓傲古铜色的男人身体一比较,更显得古悠然的身体,无比的可口和诱人。 再加上她因为疼痛而蹙眉忍耐,又因为身体酸软无力反抗,只能任他宰割的无助样儿,就更有一番令人心动的韵味了。 当即,邓傲近乎想都没想的,就无耻地握住古悠然软滑的玉手,强行把她的手拉到他的腿、间,抓套住他挺翘的坚硬。 那白如凝脂的玉葱兰指,又香又软,与他火热坚硬的小当家接触的刹那,有如电殛般刺激着邓傲的神经脉络,让他不由自主的就在她的掌心中,来回地抽动了起来。 而上边,霸道地唇舌再度不由她反抗地狠狠啜吻上古悠然的红唇。 趁着她刚刚合拢不久的下巴,齿根并不能立即有咬合力的情况下,邓傲的长舌再一次伸进了古悠然的口腔,不住地深进。 “呜呜……哼……嗯……” 古悠然抗拒地想要后退和逃离,奈何她那点力气如何挣扎得过身强力壮的邓傲? 更别提邓傲揽着她的那只手正好按在了她后背的伤处,顿时光这疼痛,就令她的抗拒完全变成了羔羊般的微弱残喘。 更别提邓傲的另一只手,此刻早就重重地揉上了她那丰满的一只高耸坚、挺。 一时间那团雪白温香的软肉,在他古铜色的大手里,搓扁揉圆,时而挤高、时而压扁、时而向内弄出深深沟壑……总而言之是无尽地变换着各种形状! 而另一只则被紧紧地压着贴在邓傲坚硬的胸膛上,感受着力与美,软与硬的强烈对比。 古悠然说不出是痛苦还是舒服地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双唇紧贴处,因为邓傲不断地深入,那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都已经快要顺着他们的唇角溢出来了。 古悠然不由秀眉微颦,一脸痛苦的想要拧过头去。 邓傲见她那长长的眼睫毛也斜斜地蹙起来,美目虽不睁开,却半分不缺我见犹怜的模样,终究也心软了几分。 仿若饶过她一般的,缓缓地把舌头从她香软地口腔中抽出,顺便把那甜丝丝的津、液也一一吞掉,而来不及全部都吸干净的那一丝,便从嘴角牵了一条线出来。 最后挂落在了古悠然丰满地一边雪峰上,引得邓傲更是俯身就重重地好顿吸、吮了一番那饱满的馨香,似乎想要从里面吮出乳汁来才算满足。 那凶狠地馋相,令间歇间不小心睁开了一次眼眸的古悠然看了都好顿惊心。 无法抗拒中,身体再度滚烫难熬了起来。 男女之间的yu望,就如同泄洪时的大闸,一旦开启过一次,那种汹涌而来的浪潮就是挡也挡不住的。 这具身体已经遍尝过了快乐到极致的滋味,现在光是这般的撩拨,已经按捺不住的想要更多了。 为了早一点解、脱出yu望和疼痛的双重折磨。 古悠然诱、人的腰肢和圆润挺翘地臀部,便开始了主动地小幅度扭动起来。 “嘶——” 邓傲忍不住舒爽的倒吸一口冷气,这妖精! 顿时拉开她还握着他狰狞凶器的小手,双手托抱起她的身子,分开她的玉褪,在把她缓慢放上自己坚硬的火热之前。 已经伤过她一次的邓傲,这一次可没忘记先用手指探了进去。 那温暖湿润到了极点感觉,立即顺着包裹着的自己的手指流便了全身。 快速地把指头从嫩缝内抽出,一些黏黏的液体便给拉了出来,又浓又稠的像是春意荡漾的蜜汁。 证明了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为他准备好了。 哪里还有迟疑? 立即坚定地就把她的身子一点点的往下按了下去。 “啊……放……开我!” 无助的哀荡娇喘,从古悠然肿胀鲜红的唇中流泻而出。 在美艳绝伦的容貌衬托下,平添了无限的春色。 让邓傲顿时有了一种意乱情迷的感觉。 想要再度吻上她的唇,却正逢古悠然宛如承受不住他的凶猛进攻而无助地仰起了头。 如此一来使得他的唇,便正好落在了古悠然粉嫩的颈颊位置。 邓傲干脆就顺势地不断地需索起了古悠然粉白的颈侧,那淡淡沁着少女和熟妇综合体的香气,渗入鼻孔,形成了一股很勾人的幽香,宛如最好的催化剂。 让邓傲发觉自己的呼吸也愈来愈急促了起来,甚至于心房的跳动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抓着古悠然美丽的圆臀的手指也不由更加用力了起来。 更别提那绝美的身姿,被他不停地起起落落的反复贯穿时的激动人心的画面了。 此时的古悠然,秀发早已经散乱不堪,有的沾着汗水黏在脸庞上,有的散在香肩两端,齿白唇红的檀口里,更是有如梦呓般不断吐出又是抗拒又是欢愉的呻、吟。 玉白绯红的肌肤上,更的满满都是触手滑腻的湿润汗水。 之前交合时,仍残留在古悠然体内的浓稠白色,此刻在新一轮剧烈的贯穿和不断地过度挤压下,已经全部都流淌了出来。 落在两人的腿、上,腰腹间,更显一种荒、淫般地堕落。 “唔……不,不要了!放,放开我——” “邓傲,你,啊——我不会……放过你的……” 任由古悠然的口中发出任何的尖叫和求饶,也不管她如何的颤抖和扭动。 邓傲就是无动于衷的持续并炙热的贯穿。 那火热的坚硬顶端,每一次都是那么准确并有力地直顶到她狭嫩的花心,作出九浅一深的循环抽击! 终于古悠然彻底地败退了。 她神智完全迷离地开始发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动人心弦的浪、叫。 仅能凝聚出来的一点力气,也用来环绕住了邓傲的脖颈。 “啊——不行了——不要了——饶了我——啊——” 邓傲只感到古悠然的身体猛地一个紧绷,然后就突然湿得厉害,便知道她的高朝到了,属于女子的阴、精都已经泻了下来。 说明古悠然已经达到了最巅峰的快乐! 那种身为男人能把自己的女人做到这样程度骄傲感,油然而生了起来。 一时间,还狰狞凶猛的物事,更加的激动了起来。 混和着膣腔由他的凶器渗出的汁液和古悠然自身的泄?出来的阴、精,一时间噗滋啾啾噗滋地抽递声响,不绝于耳,也更加煽情了起来。 终于眼看着差不多都要虚脱的古悠然的胴、体上,醉人的汗液已经如同雨下,以及那上下跳动的高耸圆挺的顶端都沁出了清丽的汗珠时—— 邓傲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了最后的力量,在古悠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满足呼叫中,滚烫的热浆,尽数射入了同样灼烫的蜜道之内! 许久许久…… 邓傲才终于尽兴地慢慢抽出已经软化了的凶器,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而此时的古悠然,已经又一次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了! ◆◇◆◇◆◇◆◇◆◇◆◇◆◇◇◆流白靓雪◆◇◆◇◆◇◆◇◆◇◆◆◇◆◇◆◇◆ 【我终于写完了。。那啥亲们过瘾了不???尼玛,这种章节真特么不是人写的!!!累死流白了,从半夜12点5分写到现在凌晨4点26分,就出了这么些字,我现在真心佩服那些专业写这个的前辈。。话说亲们尽早订阅啊,不确定会不会被河蟹大神吃掉!一旦河蟹掉,流白概不能补啊!!最后,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求个荷包行不行???没有荷包,有留言也万分满足!!鞠躬退场去睡觉!!!】 124:他毁了!(邓傲丢心章!6200+求留言,求收藏!) 古悠然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又是多久之后,可以说,自从她被邓傲打伤昏迷之后,对时间就完全没了概念。残颚疈伤 她这一次依旧是被无尽的火辣辣的痛楚给痛醒的。 那种宛如有万千火热滚烫的蚂蚁,在不停地撕咬她的血肉的感觉,不比刀子在身体上凌迟的感觉好到哪里去。 一想到这个,她就更加痛恨起了罪魁祸首的邓傲,若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受这样的伤,熬这样的痛! “唔……濉” 该死的!古悠然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她一定要问问邓傲这个混蛋,他的那副手套上难道抹了毒的吗? 为什么会这么痛持! 就算有人拿剑在她见上捅了五个孔洞,她也觉得不该有这么痛才对! “古,呃,你醒了?你怎么样?哪里难受?你,你高烧了!” 身子被人温柔地抱了起来,然后就是一个有些迟疑,却也透着十分惊喜和关切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响了起来。 古悠然睁开眼睛,看到声音的主人,是邓傲之后,顿时就嫌弃厌恶地理都不想理他的重新闭上了眼睛。 邓傲见她这倔强的动作,有些尴尬,有些难堪,可更多的还是一种无奈的担忧。 他仔细检查过她的身体,并没有内伤。 而左肩上的伤口愈合得也很好,下?体的撕裂伤虽然出了些血,但是也并不严重,按说绝对不可能造成她如此高热滚烫的体温的。 然而,自从她二次在他身下昏厥过去之后,她的体温就变得十分的异常了起来。 不管他如何用内力替她降温,都无济于事。 眼看着一个晚上过来,她的人已经完全烧得迷迷糊糊,任他怎么叫都不醒,似乎意识完全清醒不过来的样子,邓傲也急了。 正预备不顾一切的带她赶紧离开这里,想方设法的去寻到冷忧寒他们的时候,古悠然却闷哼着又醒过来了。 他如何能不欢喜? “古悠然,古悠然,我知道你恨我,想要杀我泄愤,但是你也要有命能杀我才行啊!你说是不是?” “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或者你也可以像之前我强?占你时,用那宛如要把我吃了的眼神继续瞪我啊!” “古悠然——说话!古悠然?” 邓傲见她又没反应了,以为她又三度陷入昏迷中了,不由声音也越来越高了起来。 “古悠然!你醒醒啊!你,你别吓我,你不是要杀我报仇的吗?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MD,吵……死了……叫魂啊!” 古悠然很想继续装没听见,但是这个混蛋非但声音越来越大,还同时不停地摇晃她的脑袋。 不知道她已经痛的不行了吗? 还想把她再摇更散架了不成? 她就知道这个邓傲是只疯狗!她真倒霉!竟然摊上这么一个疯东西,还被“咬”了!次奥! “古悠然?”邓傲的声音立即惊喜了起来,“你,你还清醒着?那,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闭嘴!你当我死了吗?混蛋!” 古悠然没好气的睁开眼睛怒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因为身体的高烧和虚弱的关系,实在没有半分力道。 相反衬着被高烧烧得红彤彤的脸颊,还有几分别样动人的风、情。 只是此刻再是觉得她明媚动人的邓傲,也发、情不起来了。 连忙高兴地点头,“古悠然,你能醒就好!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有人的地方,你会没事的!” “你给我闭嘴!” 古悠然有些气力不足,却依旧坚持地吐出了一句嫌恶他的话。 邓傲也知道她此刻的精神十分的不好,说不准如今的清醒也是短暂的。 哪里还敢跟她继续作对? 连忙赶紧把他还算完好的外袍,小心地裹好古悠然赤?裸?的身体。(古悠然自己的衣服,早就在她落到了那神秘女人手里的第一时间就被都脱掉了,拿走了。) 因此,现在的古悠然全身上下,完全没有一件可供她蔽体的衣裳。 于是,邓傲只有把他的外袍给古悠然,而他自己则穿着雪白的中衣内衫。 虽然这样走出去,一旦遇见人,对他们两人的名誉名节肯定有很大的影响; 尤其是古悠然作为神府的夫人,他们名义上的算是半个师娘、的女人,更是一种极大的破坏! 然而,邓傲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且不说古悠然高烧不退,说不准就会有生命危险,纵然她身体都好好的,他也不能放心把她一人留在这山洞里,自己独自出去搬救兵的。 谁知道那黑衣女人会不会在他离开后,又重新回来对付古悠然? 因此,最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古悠然一起带着走。 这里离他们那夜宿营的地方,轻功急赶不过半天的路程,只是—— 邓傲的眼眸里微微闪过一道犹豫,可那犹豫在看到古悠然酡红得明显不正常的脸颊和肌肤后,还是下了狠心。 不再迟疑地收起他唯一的随身物品,他的独门兵器【无影】,把它系挂到了里裤的裤带上。 就拦腰横抱起了古悠然。 古悠然浑身无力地只能任由他先是包裹住自己,然后又是霸道却小心的打横抱起她的身子的每个动作。 见他似乎是预备带着她离开这里的样子,古悠然终于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姓邓的,你想把我弄哪里去?” “带你去找大师兄!”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会有那么好心?”古悠然讥诮了一声,想要冷笑两声,却发现连笑都能牵动她的左肩伤口剧痛无比。 而一想起这个,她就更加的记恨起了他的冷酷狠毒。 “你,在你的那双鬼爪子上面,抹——抹了什么恶毒的药物?” “什么?” 邓傲怔了一下,似乎没听懂古悠然的话意。 古悠然见他这个时候还装傻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邓傲!你真卑鄙!我看不起你!” “古悠然你——” 邓傲的脸色忍不住一变,显然古悠然这话刺伤到了他的自尊,令他有些无法容忍了。 可刚冷下来的眼眸,在看到古悠然同样讥诮冷漠又倔强的虚弱眼神时,又完全没法坚持下去的气弱了。 他告诉自己,她是病患,是伤者,是为了救他才伤成这样的,他不能和她计较,不能和她生气! 然而,被已经是自己的女人的人,用这样的眼神瞪视着的邓傲,心底深处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的。 嘴上却不得不试图用温柔的语声去哄她一下,“别闹了!都烧成这样了!留点力气不好吗?” 只是从来没做过这样事情的男人,明显‘业务’很是不熟悉,明明是想要说关心和缓的语言,说出口时却已经是硬邦邦僵化化的腔调了。 听得古悠然更加的气急,“邓傲,你还有脸说?我会落到现在这步天地,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你很得意是不是?” 说着,古悠然胸口就因为气息不平,呛了一下,便开始咳嗽了起来。 这情形看得邓傲更是急恼,暗骂自己了一声,明明不是要说这个,怎么出口的话就成了相反的意思了? “不是,古悠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会儿病着,需要保持体力,少说话,我这就带你回去找大师兄,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哼!明明是只大尾巴狼,装,装什么好人?邓傲,我和你的事没完!” “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不然的话——” 缓过一口气的古悠然,半分也不领他的情。 她可没忘记他撕裂她的身子时的凶狠和残暴,现在充什么好人? 当她是那种只知道痛,不记得打的蠢女人吗? 去找冷忧寒?很好啊!她就怕他没胆子去找! 真要胆敢去找冷忧寒,她的仇反倒能报得快了! 邓傲这下是真有些拿这个倔强的女人没辙了,知道无论他怎么辩解,无论他说什么,她也是不会相信他了。 不由叹了口气,干脆什么也不说的抱着她就往外走去了。 不论如何,先找到大师兄,把她现在的高烧降下来再说,再这么任由高热持续下去,别说她一个女人了,就是一个健壮的男人怕也扛不住的。 山洞外,竟然是傍晚。 凉风吹得人精神微微一震,只是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当邓傲抱着古悠然避开官道,专往山间小道上,用轻功疾赶时,古悠然的折磨就开始了。 说是轻功飞驰,但是并非真的如同电视电影里那样,整个人都是飞在空中的,那根本不可能,更何况邓傲怀中还抱着一个古悠然。 所以这种用轻功赶路的方式,追求的是速度和实用,完全摒弃了所谓的优美和飘逸。 基本上最重复的动作就是不断地借力飞跃起来,落地,然后再弹跳飞跃,再落地,如此反复! 一般普通的人练个五六年,也能跳跃个一两米高,能跃个三四米远。 而如唐拓邓傲他们之流的,每次跃起再落下之间的间距,自然不会只有三四米远这么短,而是起码会有个七八米,乃至更远。 要是光他们本身,不带人带物的情况下,巅峰状态全力飞掠的话,一个呼吸间,起码能出去至少二十米以上。 可这也仅指于短暂的爆发状态下。 要是长时间的赶路的话,是不可能做得到这样的持续的。 古悠然修习的幻影迷踪步作为顶尖的轻身功法这一,在轻身逃命之上的优越性,自然远超其他许多的功法,可饶是这样,也仅指于精通它的人本身才能克敌制胜,要是带上一个负累的话,效果也一样会大打折扣。 是以,说了这么,古悠然如今的情形和状态,也就能想象了。 她觉得她简直就像是一个被横着捆绑在了挖掘机挖勺上的可怜家伙,随着那挖勺不断的抬起,然后又重重地砸向地面,然后又抬起,再砸下。 每一次当邓傲飞跃起时,那就是她跟着挖勺抬起的过程。 这个时候且不说空气直接灌进她的口鼻时的难受,光是那飞跃而起的过程中,她的身体会重重地更加压紧邓傲胸膛时造成的痛楚就够她吃一壶的。 而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就是邓傲一口真气耗尽,需要重新落地借力之时。 那落下的过程中的重力加惯性,又会带动她的身体离开邓傲的胸膛,然后在他的双脚落地之时,强力的反弹力会顺着邓傲的双腿一直向上。 这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最佳体现! 而作为被邓傲紧紧抱着的古悠然,那反弹之力自然也会透过邓傲的身体,传一部分到她身上来,带动她的身体也跟着每一次落下起来前震动一下。 问题就出在这看似不轻不重的一次震动上。 倘若古悠然身上没伤,或者她现在伤口处不是感觉到无比的锥心的痛楚的话,这点力其实完全不算什么。 随便忍忍也能忍过去,毕竟真正的大受力者是邓傲,而不是她。 可现在的古悠然偏生受伤了,且肩膀的伤处已经令她痛不堪言了,就是不挪动她,她都要耗费十分精神去隐忍。 再况若这样的不停地‘上下颠簸’? 苦忍了半个时辰之后,古悠然终于忍不住痛叫了出来。 “好痛!停——下——” 而听到她的痛呼声立即落地停下来的邓傲,这才发现,不过半个时辰,怀中的古悠然竟然又痛出满身的汗了。 严重到把他裹在她身上的外袍都浸湿透了。 只不过因为一直迎风赶路中,他自己也出了不少汗,所以没注意到古悠然的不对劲。 这番一见,哪还不骇得大惊失色,连忙焦急无边地问,“古悠然,你怎么了?怎么会出了这么多汗?你哪里痛?” “快说啊!你哪里痛?” 见她把下唇都咬破地血淋淋的了,邓傲就是再蠢也反应过来她必然是强忍了很久,忍到忍不了才叫他停住的。 一时间,心里说不出是怜惜还是疼痛的感觉,就布满了胸膛。 连连抚摸她的额头和脸庞,却感觉到更加烧手的热度。 饶是他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强悍心理素质,此刻面对怀中的女人越加糟糕的情况,也完全被打乱了心神。“古悠然,古悠然,你别吓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哪里痛?你快告诉我!” “伤,伤口!好痛!” 古悠然嘴唇哆嗦的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这几个虚弱到了极点的字。 伤口? 邓傲顿时就赶紧掀开他包裹她的外袍的一边,看向她的左肩处。 发现伤口表面都已经结了淡粉色的痂,没有被崩裂,也没有发炎溃烂的迹象,按照他们练武人的体质标准来讲,基本上这样的伤就算是好了。 剩下的不过是完全养好,疤脱落而已了。 古悠然怎么还会喊痛? 邓傲虽然百思不得其解,却依旧不妨碍他马上进行了最坏的猜想,因为他猛然反应了过来,这所谓的特效的伤药,是那神秘的黑衣女人拿出来的。 会不会是古怪出在这药膏上? 顿时,他连忙又快速地追问,“悠然,古悠然,醒醒,千万别睡过去,你快告诉我,后背的伤处,痛不痛?” “痛!好,好痛!” 古悠然此刻是当真只觉得无比的痛了! 人在受伤和剧痛的折磨下,精神会十分的虚弱,也会感觉十分的脆弱和容易委屈。 古悠然是个坚强的女人不假,可再坚强她也是女人。 这次的事情她本就觉得无比的憋屈和伤得冤枉,现在再痛到这样生不如死的地步,她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欺负她一人。 爸爸妈妈在哪里,灰雾qun不肯告诉她,还占据在她的脑海里不出去。 她一个人穿越重生在了这个异世,没有人疼她帮她,相反还有无数知道和不知道的人在或明或暗的和她作对,有的甚至于要她的命。 好心救人,却反而落到被人强?暴、的地步…… 谁人还有她倒霉苦逼的吗? 现在痛到这样的地步,身旁竟是连个让她撒娇依靠的肩膀都没有,古悠然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委屈! 那强忍着的软弱的眼泪,终于破开了她坚强的防卫,一颗颗的就滚落了出来! 她这一哭,可当真是要了邓傲的命了! 这个在面对他那般重手打伤、甚至于强行占?有她的身体,都只是桀骜不驯的用喷火的眼眸瞪视着他,并且抛出定会报仇的坚强女人,此刻却在他怀中泪如雨下。 这得痛到什么程度才能令她脆弱如斯? 而他,身为一个男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这般的痛苦折磨,而完全帮不上一点点忙。 这一刻,邓傲的心,也放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地握住,并不断地在压缩和收紧一般,疼痛与窒息双重袭来。 “悠然,悠然!” 他紧紧地抱住她,无助又慌张,第一次意识到身为神府的三公子,他也是有做不到的事情的。 起码眼前这女人因他受尽这无数的苦楚,他却无能替她解除,哪怕甚至于稍稍缓解半分。 “痛……我……好痛……妈妈……爸爸……悠然好痛!” 古悠然的意识在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她的爸爸妈妈正缓步走来。 一时间见到了最可依靠的亲人她,再也忍不住伸手抓向他们,在他们的怀中哭得雨泪纷飞,撕心裂肺! 而于邓傲—— 他所见到的却是古悠然那委屈,那无助,那孤苦凄凉……那紧紧地抓着他胸前衣襟如同抓着最后救命稻草的小手…… 这种种的情态,让他只觉得这一刻天地似乎都倾覆过来了。 他原本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整个眼底、心里,都只剩下了怀中这紧紧抓着他衣衫的女人! 他毁了! 虽然心痛和觉悟,都来得是那么的突兀和措不及防,却依旧不妨碍他明白,至此之后,他怕是再无法放开她了! 125:一天就是一辈子!(求收藏,求咖啡,求留言) “别怕,悠然,别怕,我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伤害你了!” 重新地用他的外袍把她的身子裹好,再度横抱起了她,只是这一次,轻功飞跃是不敢的了,就怕颠簸造成她的无尽痛苦。残颚疈伤 邓傲既然已经猜到了可能是那女人给的药膏在作祟的话,自然是不会再把古悠然如今恢复的良好的伤口,当成一件好事看待了。 稳妥起见,快却尽可能平稳的走路,是唯一可用的方式。 “痛……痛……好痛……濉” 古悠然烧的迷迷糊糊,嘴唇都已经因为脱水和高烧而变得干裂翘皮了,再对衬着她自己咬破了的下唇瓣上干涸的血渍,古悠然的状态越来越不好。 邓傲此刻比什么都后悔,为什么不在昨天晚上她的情况没变得糟糕之前,就带她去找冷忧寒他们与之会合呢? 就因为他的那点顾虑,现在弄到古悠然变成这般模样蠢。 万一她因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这一辈子还能安心的过下去吗? “悠然,悠然,你别睡!悠然,悠然——” 明明听着她迷迷糊糊地喊痛,他心痛,可渐渐地听不到她的声音了,邓傲却更加恐慌。 生怕她再一失去意识陷入深度昏迷后,就再也醒不过来。 天色越来越暗,怕是再不久就要彻底黑掉了。 而他们此时还在荒郊野外的地方,别说晚上可供休息的山洞,就是稍微挡风遮雨的地方也是没有的。 古悠然现在又这么高烧不退着。 连口热水热茶的他也没法找给她喝,邓傲越想心里的不祥感就越强烈了起来。 细细想来,从他们被那女人控制到逃离的现在,整整已经过去两天两夜了。 他是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还尚且没怎么感觉虚弱,可古悠然却是一个受了伤还遭受了他侵、犯了的弱女子! 若非手中抱着古悠然的人,邓傲真的很想给他自己狠狠一个巴掌的。 怎么办? “水,水……我要水……” 虚弱的声音,呢喃的响起。 这黑乎乎的野林子周围,别说溪流小河,就是连个小水塘都没见到一个啊! 哪里来的水? 之前他们待的那个山洞倒是有水,可现在就算往回走回头路的话,对于古悠然如今的情况来说,也无济于事,同样是死路一条。 邓傲抱着她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找了个缓坡的地方自己先坐了下来。 然后用宽厚的背部挡住冷风吹来的方向,这才把古悠然的身子稍稍扶起一点点。 此时已经不用触摸她的额头,光是隔着他自己的袍子都能感觉到烫手的温度,就知道她的高烧还在持续着。 邓傲又是暗急,又是告诉自己必须要冷静,要是连他也慌了神的话,古悠然可就真的没救了。 听着她还在低声唤着要喝水,邓傲也不迟疑,一手扶正她的头颈的后面,一边就抬起自己另个手的手腕,放到嘴边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顿时温热的鲜血就从手腕处的位置流淌了出来。 邓傲当即毫不迟疑的就把他的伤口的位置,贴近到了古悠然的嘴边。 她已经没有主动吸、吮、的本能了,可是有液体流淌进口中后,吞咽的本能却是还在的。 顿时就咕嘟一口的喝了下去。 然后似乎觉得味道有点不那么适应,她的眉头还轻轻地蹙了起来。 可干渴带来的缺水,还是让她在无意识中一边颦着眉,一边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那些鲜血。 大概足足放了有一大杯子的血,邓傲才终于停了下来。 随后就从他包裹古悠然的外袍袖子上撕下一条长步来,用嘴巴咬着一头在手腕伤口处缠绕包扎了起来。 不是因为不舍得多喂她,而是缺水过久的身体,一下子喝下太多的水或者其他的液体,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因此估摸着古悠然已经喝下足够她身体缓解干渴的血液的时候,邓傲就停住了。 而此时,饶是他身体健壮,一下子被放掉这么多血,脸色也是有那么点难看的。 毕竟过去的两天两夜里,他也没吃过什么东西,加上之前的大半个时辰他可是一直负重用轻功在赶路的。 体力和真气都消耗的不少。 这会儿再放掉一部分血,不觉得疲惫和虚弱那才奇怪呢! 喝了他的血的古悠然似乎好受了那么一点了,不再喊渴,只是依旧没什么清醒意识地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 邓傲重新小心翼翼地把外袍给她遮挡好,这次甚至连脸也盖住了,为的就不是让她的身子吹到风。 只不过再怎么小心遮挡,终究包裹她的不过只一件他的外袍而已。 这深秋的冷风,能挡住多少,邓傲心中也没底。 想要脱更多衣服给古悠然穿,奈何他身上也没有更多的了。 只剩下的中衣和长裤,总不能也不穿的全脱下来,然后他光着身子走路,这也是不现实的。 他只希望接下来他不眠不休的走路,能在天亮之前赶回到古悠然他们之前扎营野宿的地方。 更希望大师兄他们还留有人手在那里等待。 若不然的话,他和古悠然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思忖间,有大毅力的邓傲再度抱起古悠然就往暗夜深处走去。 又两个时辰后,已经近午夜时光了。 邓傲累的已经浑身都是汗水了,却依旧坚持着不敢多停歇。 即便暗夜让他辨别方向和走路要花费被白天多十数倍都不止的时间,可他还是坚持的在往前走着。 他也不确定已经赶了多少路了,离他们失踪前的宿营地还有多远。 他只知道倘若他放弃的停下来了,那古悠然就没有活的可能了。 悠然!你放心!这是我邓傲欠你的! 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安全把你带回去的! 你要坚持住! ◆◇◆◇◆◇◆◇◆◇◆◇◆◇◇◆流白靓雪◆◇◆◇◆◇◆◇◆◇◆◆◇◆◇◆◇◆ 而此时,冷忧寒他们那边也完全乱了套了。 “大师兄,我不能等了,悠然失踪今天第三夜了,再不让我去找,我要疯了!” 魏岑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要不是他的伤势没有彻底好利索,加上唐拓又在身后奉命看住他,他早就独自脱队去找古悠然了。 “小四!冷静点!你以为我不急吗?” 冷忧寒见状,眼眉微微一蹙,使得本来眼角周围就有存在的淡淡皱纹,顿时便显得深刻了不少。 那双写满了岁月、智慧、深沉和沧桑的眼睛里,立时爆出锐利威严的精光。 这光芒令魏岑很是忌惮,却又觉得无比的难以忍耐。 因为过去的两天两夜里,冷忧寒便是不断的用他的眼神和这样的安慰的话,阻止他有他自己的行动的。 现在,悠然都已经失踪这么久了,他还是这么说。 这无法不令他怀疑冷忧寒到底有没有救悠然的心。 或者根本就是故意针对悠然而去的一个圈套和陷阱? 不然的话,为什么邓傲失踪的那么离奇,然后明明大师兄自己也说了,晚上不许离开营地周围,可到了换班守夜的时候,大师兄却主动地把他叫到了离林子很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去说话。 虽然说的东西的确很重要,不能被外人听见,可要是对比悠然的失踪的话,他没法不怀疑大师兄在那个时候叫走他的动机。 尤其是当他们谈完回到营地的时候,发现整个营地里的人都不见了时,魏岑的心里就更加的怀疑。 可那个时候,冷忧寒还曾安慰过自己,说先等等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结果呢,快天亮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带着一脸沮丧的回来了。 独独古悠然没回来,自然一早就失踪了的老三邓傲主仆也没有回来。 这如何能令魏岑心安得起来? 可单单若只是这些也就算了,更加令魏岑不能接受的是,当他询问他们各自为什么离开的时候,所有人给出的解释都不能令他信服。 魏岑总觉得他们的眼神都十分的闪烁,像是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阴谋一样。 这令魏岑更加想,他和悠然会不会一早就已经是落进了他们所有人的陷阱里面? 不然的话,一个个的眼神闪烁又是为了什么? 心中有了怀疑,特别是魏岑觉得自从古悠然说出那句‘既然吃了我总得负责’的话之后,他和她的命运就是维系在了一起的。 因此,即便他和冷忧寒,唐拓,以及邓傲他们都做了多年师兄弟,但是在面对古悠然失踪的事件上,魏岑自动自发的就把他自己放到了和冷忧寒他们对立的方向上去了。 于是,他站在自己和古悠然的这一边,自然是十分有理由怀疑冷忧寒他们是有歹毒用心的。 这种矛盾和深切的怀疑的种子,随着冷忧寒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他离开营地去找古悠然后,便已经挨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这番,第N加一次的再度被拒绝后的魏岑,绝对不再忍耐了。 当即脸色就不管不顾的冰沉到了底,“急?我怎么就没看出大公子你有一点点急的样子?” “小四,你怎么说话的?快和大师兄道歉!” 唐拓一听这话,不等冷忧寒有反应,顿时就先一步大声地训斥起了魏岑,并且赶紧挡在他面前朝他使眼色。 只可惜魏岑连他也是不相信的,又怎么可能领他自以为的情? 当即就冷冷地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唐拓,“唐拓,你也别在这里演戏唱双簧了,悠然的这次失踪,你也有份参与在其中的,我不管你们去不去找,我是决定现在要去找了!” “我劝你们最好别再试图阻拦我,不然的话,大家就鱼死网破,你死我活好了!” “魏小四,你疯了不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和大师兄一起绑架藏匿了古悠然不成?” “疯?你不知道吗?自从悠然不断的失踪开始,我就已经疯了!我只是在忍耐,我在看你们最后的良心是不是还有剩下!现在看来,显然是没有了的!” “上次悠然失踪我就怀疑过你,后来有别的人冒出来背了黑锅,可也不等于唐拓你就已经完全洗脱了嫌疑!” “这次悠然又失踪了,而且巧合的是正好是大公子你把我叫离营地的这半个时辰里发生的事情,你们显然都觉得不需要对我有所解释是不是?” “可以啊!我可以再给唐拓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可不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为什么离开了营地,你到天亮前才回来,这么一大段时间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有什么人能证明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你说啊!把这些事情都给我解释清楚,我就相信你是无辜的!” “小四你——” 唐拓脸上的肌肉剧烈的颤抖了好几下,表情也是被冤枉了后的强烈的愤怒和愤慨。 但是轮到要他解释的时候,他却就吐出了这三个字就什么其他的话都没有了。 对着魏岑的眼神甚至于还有些闪躲。 这等情形,纵然古悠然的失踪的确不是他做的,可光凭他这表情他也洗脱不了身上的嫌疑。 “解释不了还是不想解释?既然如此,你又充当什么调解人的身份?” “陆文生,悠然引你为心腹爱将,虽然我也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配得上他对你信任,但是,看在悠然信任你的份上,我只说一句,我要去找她,你随不随我一起去?” 魏岑冷冷地转身,斜睨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陆文生。 陆文生的表情也愧疚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可听到魏岑的话后,他还是立即就站了出来,点头,“文生誓死效忠夫人!主死仆亡,若是夫人有了什么好歹,文生会立即自杀以谢夫人知遇之恩!” “好!你们呢?” 魏岑淡淡地赞了一个字后,就又转向了倾城和无双两人。 两个丫鬟也顿时就跪了下来,大声地道,“愿随岑主子去找夫人!” “好,你们也起来吧,都跟我走!” 魏岑说完,当即抬脚便要走。 “小四!看来在你心里,我这个你叫了二十几年的大师兄,也抵不过一个你总共才认识了不到六年的女人让人信任啊!” 身后冷忧寒的声音,有些听不出喜恶情绪的传了过来。 魏岑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他淡淡地道,“大公子相信吗?有一种人,哪怕相识就一天,也等于是一辈子了!” “而也有另外的人,哪怕相识了一辈子,有一天也会蓦地发现还不如相识一天的人!” “好一个相识一天就是一辈子,又好一个相识一辈子不如一天!小四,看来你果然是成熟了!竟然开悟到了这样的地步!罢了,我再阻拦你,倒真显得我心虚和无情了!” “只是我真的很想最后忠告你,这一劫是古悠然注定要受的,老三的那一劫就是应在了她的身上的,九死一生卦,这还是古悠然自己破出来的!” “我们身为老三的师兄弟,算是局中之人,但是我们同时又是神府的嫡传弟子,从小就学习窥天机之道,也应当要懂得局外之眼的道理” “你这么莽撞地非要去遇去找,一个弄不好就会加重劫报的!” “我刚刚已经又强行占了一卦,已经是个破晓黎明之像了,也就是说,顶多到天亮的时候,便会有个结果了,这么多时辰都等了,这最后一点时间你反而是挨不过了吗?” 冷忧寒这番算得上是苦口婆心了,若非真切地看到了魏岑的忧和痛,躁和恼,按说这些话都是不该说出来。 天师之道,窥得便是天机,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往往说出来了,就是要有业报和恶果的。 严重了,还可能会改变本来会形成的结果。 这就会造成命运的脱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算命不准了。 非是不准,而是因为泄了天机,所以更改了因果。 “抱歉!我等不了了!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悠然她一定遭遇了极大的危险,她正在呼唤我,她需要我!” 非是不相信冷忧寒说的这些话,他只是不相信冷忧寒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占得准卦了。 前两天就是他的那个卦,使得古悠然成了应劫之人,劫倒是去应了,可所谓的‘九死一生’的‘生’,却到现在也没应上。 人失踪了这么久了,按照不好的理解,就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他哪里还能再相信冷忧寒这一次强行占出来的第二卦? 连冷忧寒自己都说是强行占的,可见天师之道的规则干扰之力有多么的大了。 不行!他必须立即出去找悠然。 唐拓见他死脑筋的谁说也不听的样子,又是急,又是恨的,刚想要再去阻拦他,就已经被冷忧寒微微地摇头动作给阻止了。 “实在要去,往正北方寻吧!可能会有收获!” 坎为水,应在正北方! 这一点不用冷忧寒提醒,魏岑也知道,但是他这么强调似的说了,他反而有些犹豫要不要换个其他的方向去找。 可随后,他又否决了。 想着以冷忧寒的骄傲,既然都已经放他去找了,料必不会在这一点上面还使计谋。 便点了点头,勉强地说了两字,“谢谢!” 然后人就大步离开了。 陆文生和倾城无双三人顿时亦步亦趋地赶紧跟上。 而看到他身影都快要走远了,唐拓才焦急地连忙道,“大师兄——” “没事,已经劫过了,有惊无险!让他去吧,不影响局破!” 低声说完,就借着微咳之极,连唐拓都没发现的,就压下了胸口的那一口逆反的气血。 不能卦与己身有关系之人,因为受到的干扰太大,也容易引起反噬,这点冷忧寒早有心理准备。 可他没想到,不过就算这一卦,竟令得他气血翻腾至此,这古悠然的命盘究竟得强横到了什么地步啊! 【亲们没收藏的亲,帮忙收藏一下!流白辛苦写到今天发现收藏居然还在可怜的1600浮动。。书架上有位置的亲,请点击下加入书架,感激不尽,另外道具咖啡是免费的,不用花钱,每个号每天都可以送。。亲们也别浪费了!】 126:邓傲,放手!(更新来了,sorry,亲们久等了!) “那,那大师兄我——”唐拓表情微微有些迟疑地看了看他。残颚疈伤 冷忧寒一怔,“你也不放心?” “咳咳,我不是不放心古悠然那女人,我是不放心老三和死脑筋的小四,那——” “行了,别解释了!想去就跟去吧!” 冷忧寒看着他强自解释的微微发窘的脸色,如何不知道唐拓这冰冷惯了的家伙也是不习惯说言不由衷的话的澹? 顿时轻轻地挥了挥手,淡然地便说了一句。 “我若也走了,这里?” 唐拓最后的担心和犹豫,在看到冷忧寒一双宛如能窥穿世间一切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也看着他的时候,当即就脸臊的通红瘐。 连忙转身就快步地追向魏岑他们的方向去了,一边快走,一边还丢下一句,“营地就有劳大师兄一人辛苦照看了!我们去去就回!” 冷忧寒微微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想着果然有些东西一旦注定了是人力改变不了的! 这个古悠然,难道真要成为他们神府里的一道孽障吗? ◆◇◆◇◆◇◆◇◆◇◆◇◆◇◇◆流白靓雪◆◇◆◇◆◇◆◇◆◇◆◆◇◆◇◆◇◆ “你来做什么?” 魏岑没好气的看着不久后就追上来了的唐拓。 “你以为我想来啊,大师兄不放心你们就这么几个单薄的人,所以硬让我跟着过来好照应一下!” 唐拓撒起谎来竟然也是脸不带变色的。 比起面对什么都像是知道的大师兄,面对魏岑,唐拓自然要自在闲适的多,或者用另一种说法来讲,就是唐拓自觉面对魏岑,他是绝对吃得定他的。 这便好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好歹也总有虾米吃的吧! “真是大师兄叫你来的?” 谁知道,魏岑也不是省油的灯,那双幽深漂亮的眼眸,顿时毫不客气地就斜斜睥睨了过去地看向了唐拓。 唐拓一怔,有些微微恼羞成怒,“这还有假?你若不怕耽误找古悠然那女人,你可以选择回头去找大师兄验证一下啊!” 魏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哼!” 他自然不可能再回头去求证冷忧寒,反正唐拓这家伙虽然出了神府后越来越遭人讨厌了,但是魏岑还是本能的觉得他和大师兄在内的其他的师兄弟,在对待他和悠然的关系上的态度是不同的。 起码或许是因为唐拓这家伙算是最早知道的,所以已经习惯了吧! 见他就一个人来的,连他的小厮剑心都没跟来,魏岑也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他跟着了。 “小四,我说要是找不到古悠然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闭嘴!我一定会找到悠然的!” 唐拓的这个假设简直如同是摸了老虎一屁股一样,顿时就令魏岑暴跳如雷了。 原本这两天两夜里他就已经受够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情绪煎熬了,偏偏这个时候唐拓这个家伙还要在这种恐惧上面给他多增加负担,魏岑如何能不光火? “呃——小四,你别急啊,我这不是假设一下嘛!” “没有假设!唐拓,你再敢多说一个字就别怪我翻脸!” “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总行了吧!” 两人虽然在斗嘴个不停,但是前行的脚步却一点都没有受到耽搁。 正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倾城和无双同时叫了起来,“岑主子,快,快看,前面有人!” “什么?” “咦?真的有人,像是老三!” 唐拓迟疑了一下后就猛地吐出一句不太肯定的话。 而就这一句刚落,身旁一阵风一样的魏岑的身影就已经窜了出去。 与此同时,倾城无双和陆文生也几乎第一时间也飞奔向了邓傲他们所在的位置。 只留一个唐拓有些傻眼地看了看自己,然后就低骂了一声,“娘?的!居然一个都不等我!” 然后也飞快的撩起长袍下摆就也飞快的往前飞掠了过去。 赶在最前头的魏岑,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果然看清了那在一步一步踉踉跄跄踯踯躅躅的人,果然是邓傲! 而这不是他在意的重点。 他在意的重点是他的手中好像还抱着一个长条形的人。 会是悠然吗? “悠然,悠然——悠然——” 旋风一样地停在了邓傲的面前,不等他反应,就掀向了那件男人的灰色外袍。 里面露出来的果然是古悠然那张绝美,此刻却无比憔悴和惨白的脸,双眸紧闭着,呼吸也很微弱。 唇瓣上都是伤口还有干涸的血迹,一路从唇边的位置蜿蜒到了衣服遮盖的脖子下面。 这,这是—— 魏岑的俊脸几乎刹那间就铁青黑沉了一片。 迅疾电闪间,那股愤怒和铁青就被更深重的心疼和不舍给替代了。 伸出双手就要从邓傲的手中把人给抱过来,但是遇到的却是怎么也不放手的邓傲。 “邓傲,放手!” 邓傲却就是倔强的不放,还用冷幽幽的眼光盯着魏岑。 而此时,唐拓也赶到了他们面前。 虽然他是最后起跑的人,不过他的内力深厚,远在倾城无双她们之上,因此不过晚了魏岑几个呼吸就已经也来到了邓傲他们的面前。 入眼就看到了明显遭了女人最糟糕的情况的古悠然的脸,唐拓的表情也瞬间黑沉难看了起来。 他可不是魏岑,眼里只有古悠然这女人一人,因此没空注意别的。 唐拓可是一眼就看清了,邓傲身上穿着的只有中衣,而古悠然身上裹着的这件灰色外袍明显就是邓傲本身的。 还有就是邓傲死活不放手,盯着魏岑的眼眸,怎么看也有那么点不正常。 难道说—— 唐拓不敢做这样的假想,但是心里又没法不做这样的联想。 一时间,一股浓郁的烦躁和暴怒情绪也在心底滋生了起来。 之所以为什么原因这么暴怒和烦躁,唐拓一时间也说不清,他只知道此刻的他也很想杀人。 眼见面前这两个男人还在对峙中,唐拓顿时就来到了他们中间,然后就用手拍向了邓傲的肩膀,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老三,你辛苦了!现在安全了,把夫人交还给小四吧!” 邓傲转头冷冷地看着唐拓,眼中有愤怒,可一直紧抱着古悠然的手却缓缓地松开了。 毕竟要是他再不松开,唐老二这只手就快要把他的肩膀都给怕碎裂了。 魏岑可没注意他们之间这一暗中‘交流’,他只是听到唐拓让邓傲把人交还给他,然后邓傲就松手了。 他赶紧把人抱进了自己的怀中。 此时,无双她们也围上来了,口中忙不迭地喊,“夫人,夫人,夫人——555……” 一到近前,看清了古悠然的模样后,两个丫头当场就惊骇的失语了三秒钟,然后回过神后就是压抑不住的法子喉咙深处的哭声! “夫人,夫人!” 她们也是女人,如何能看不懂夫人现在这状况是遭受了什么。 这如何能让她们不愤怒,不痛苦? 陆文生则在三步之外的地方就站停了脚步,他是管家,也是军事,更是古悠然的心腹。 他比场中的任何人都冷静。 只要从魏岑公子难看心疼到了极点的脸色,以及唐拓公子同样冷沉到结冰的眼眸,就足够他心里明白可能的情况了。 更何况如今倾城和无双两个丫头哭成这样,再有就是夫人的一双鞋履都不见了的赤?裸?的玉足,因为换了人抱的关系,已然不小心从外袍的下摆位置,露了出来。 于此等等还不够他明白发生了什么的话,他陆文生这四十多年也就算白活了。 一时间,他的拳头也紧紧地握紧了起来。 所以他站在了三步以外,给古悠然——他的主子保住最后的尊严! 127:非争不可!(6200+,求收藏!) “小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再说,古,呃,夫人也需要休息一下!” 唐拓本来还想直接说古悠然的名字的,但是看了看邓傲之后,还是改了口。残颚疈伤 魏岑如何不知道现在悠然的情况不好? 尤其是隔着衣服都能接触到滚烫的娇躯温度。 心里更是酸涩疼痛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澹。 这个女人真是叫他不知道该如何疼才好,短短时日里,接连遭了两次罪,前一次还好,顶多算是虚惊一场。 可这一次却—— 一想到这个,他不由更加怨恨起了老三邓傲瘐。 若非是他,悠然何以会遭遇这样的噩梦。 尤其是当他看到邓傲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去救他的悠然却伤痕累累,这更加让他心里无法原谅邓傲。 此刻的魏岑还不知道古悠然身上遭受的这些也是邓傲给加诸的,不然的话,怕是这一会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 “好,不管怎么样,先回去再说!” 魏岑沉声点头,然后抱起古悠然便大步往回走了。 倾城和无双此刻也完全有些六神无主的跟着了。 反倒是陆文生叫住她们两人,在她们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些什么,两个丫头顿时就抹了眼泪,快速地往营地方向先一步赶了回去。 魏岑刚也想使用轻功,就被身后的邓傲沉声阻止住了,“魏岑,她身上有伤,受不住颠簸,只能用走的。” “嗯?” 魏岑一怔,顿时回头看向了邓傲。 唐拓闻言也几乎同时眼眸视线不约而同的也落到了邓傲的脚上。 发现他的双脚上那双鞋靴早就已经磨破了,大半个脚掌都已经露在了外面,脚趾的前面的位置都已经满是血污了。 显然这双脚是走了不少路才会如此。 且走的路都不是好路。 因为古悠然的伤不能颠簸,所以他抱着她一路走到了这里? 冲着这一点,魏岑和唐拓看他的眼眸总算褪去了几分不善。 在还不知道他就是那个‘糟蹋’了悠然的罪魁祸首的情况下,邓傲的这个行为还是取得了唐拓魏岑的一致好感。 魏岑没多说什么,但是立即就放弃了抱着古悠然飞掠的行为,却表明了他已经把邓傲的话都给听进去了。 唐拓则刻意落后两步和邓傲并行。 邓傲的脚步也在不自觉中放慢了些,唐拓以为是邓傲也有话对他说,却不知邓傲是精力有些耗竭,之前全凭一口气强撑着抱着古悠然疾走了一夜而不停歇。 如今古悠然已经被魏岑接抱了过去。 且看到唐拓和魏岑,就知道他们的营地势必肯定还在原地。 那也就是说,大师兄冷忧寒以一定也还在营地等着。 如此一来,古悠然的伤就算再重一些,大师兄也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自然可以彻底放心了。 这一放心之后,一直提着的一口气也未免就难以坚持下来了。 脚步自然就越来越重了。 唐拓没注意到这一点,他只是看着魏岑抱着古悠然越走越远了之后,确认不会能听到他们小声一些的交谈的情况下。 唐拓才猛地问,“老三,究竟怎么回事?你去哪里了?” 邓傲却没有回答,唐拓忍不住用手轻推了他一下,“老三,我问你话——老三——” 谁知,话还没问完,他就看到邓傲的身子一斜就往地上倒去了。 连忙一手拽住他,“老三,你怎么了?” 扣住腕脉,真气一放一探,便忍不住面色一变,遂就叹了口气,“看来倒是我冤枉你了!” 说着,便要把真气往他体内输,却被邓傲推开拒绝了。 他有些吃力却依旧坚持自己站直了身体。 “不用!” “你还逞什么强?真气都透支到了这个地步了,而且还失血过多!实在不要我帮你的话,难不成你想晕倒在半路上,让我把你给扛回去不成?” 邓傲闻言,目光桀骜倔强地瞪着唐拓好一会儿。 发现唐拓的眼眸里同样都是固执和坚持后,便也放松缓和了几分的不再拒绝他伸过来扶他的那只手。 一股暖暖的气流从掌心处透入体内,使得邓傲已经快要冰冷僵硬了大半夜的身体,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丝活力。 “多谢!” 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好半天才吐出这么两个字。 显然也是个不习惯于道谢的人,所以这句‘多谢’说的很是僵硬和别扭。 “谢什么,要说谢也是该谢谢你把古悠然给带了回来,要是再不回来,魏小四那家伙第一个就要发疯了!” 唐拓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魏岑和她真的是——” 邓傲有些艰涩地问了半句,就问不下去了。 唐拓是什么人,如何会听不懂他想问的是什么? 顿时表情狐疑地看了一眼邓傲,用微微惊愕地口吻反问,“她?你是说古悠然?” “老三,你实话跟我说,这次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弄到这么狼狈,而古悠然她那情况又是什么人干的?” 邓傲一听这话,就不吭声了。 唐拓见他紧抿着唇角,分明不想说的样子,也有些拿他没办法。 虽然肯定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但是作为如今唯一的清醒的知情人的邓傲不开口,他难道还能去把昏迷了的古悠然给叫醒,让她说清楚是谁害得她?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我可以不问这个问题!” “你不就想知道小四和古悠然是什么关系吗?没错,就是你脑子里想的那种关系!” 唐拓这肯定的话语一出口,立即就感觉到他扶着的邓傲的半边身子顿时变得沉重了几分。 且传输内力的手掌也狠狠地被握紧了几分。 唐拓肯定若非这家伙此刻太力弱了,不然的话,要是全盛时期,光是这一掌之力就够把他的手掌捏碎了。 “老三,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别说我当师兄的没告诉你,小四和古悠然的关系他们自己都已经认下了,我不管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总之,你要是想要搞破坏或者有什么其他想法,你趁早给我停了!” “不然的话,别怪我和你翻脸!” 邓傲闻言,顿时低沉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是问我为什么会容忍他们这样的关系存在,还是问我为什么不允许你去打破坏?” 唐拓说着,眼神有些悠远地落到了已经快要看不见身影的魏岑他们的身上。 “理由就是我从来没看到过小四这么认真这么执着,这么不顾一切的在意一个人,甚至连他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理由就是我也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如同古悠然这女人这样,如此的莽撞如此的直接,却又透着无比的勇气的直接就和我们以及大师兄谈判!” “你是没见到她亲口对着大师兄说小四是她男人,她吃了就要认、要负责的模样,眼眸晶晶亮,神情更是嚣张神气到了极点!” “大师兄都被震撼住了!所以大师兄也妥协了!这就是你们来了之后觉得我和大师兄都不站在你们这一边的原因所在!” “并非是古悠然这女人给我们灌了什么*汤,而是经过这些事情,我们都确认了古悠然这女人聪明是聪明的,可聪明的她却总是做不聪明的事情!” “如同这样的事情,她完全可以有好的选择,且付出和损失会少许多,但是她却用了损失最大的做法,你想得到吗?” “这个女人用了整个神府就换了小四一人的自由!所以我才和你说,你别试图去破坏他们,除非我们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不然的话,是没人能动摇她和小四是一对的这一事实!” 随着唐拓说的越多,邓傲的呼吸就越加沉重了起来。 双眸里甚至都隐隐有了一种充血的激越,那是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 他其实在那天和古悠然爆发出了剧烈争吵后的隔天,就已经知道了魏岑和古悠然之间的关系。 只是当日知道这些的时候,他不过是心里更加鄙夷了古悠然这女人果然是个不耻下贱?的女人罢了,并没有有什么太大的触动。 可现在—— 当真是报应啊! 谁知道不过事隔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竟然会在心里开始在意这个女人了。 甚至于同样有了想要独占的心理。 只不过他想独占的时候,唐拓就给他兜头泼了一盆又一盆的冷水。 让他听到他想要的女人,居然早就已经为了别的男人,付出了如此多如此大的代价了。 而这个让她付出的男人还是他的同门师弟——魏岑! 邓傲当真是没法不让自己滋生出浓浓的嫉妒。 他现在有点痛恨,为什么那个让她如此勇气如此豁出去一切也要换的人不是他! 比之魏岑,他邓傲也分毫不差啊! 怎么这女人就看上了魏岑呢? 邓傲不知道他此刻的脸上、眼眸里都写满了一种只有男人才会明白的愤怒和嫉妒! 唐拓走在他身边,却看了个分明。 心中不由复杂地暗叹:果然啊! 看来古悠然这次会这般境地,就算不是老三干的,怕也绝对与老三脱离不了干系。 不然的话,老三的转变不会这么明显。 今天之前还恨不得要把古悠然杀之而后快,可这次回来,他却紧紧地抱着她,见到魏岑这个正牌古悠然的男人都不肯放手。 一个人要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后,才能把对一个人的观感从唾弃转变成了欣赏,甚至于想要占有?唐拓不知道。 但是他却非常能理解邓傲此刻复杂的心情转变历程。 因为邓傲都不会知道,此刻的唐拓甚至于是有些嫉妒他的。 嫉妒这个家伙明明比他还要更多的得罪了古悠然这女人,可他却好命的竟然有了先一步的机会和她有了这样‘共患难’的经历! 而他唐拓,却只能佯装一个很公正的旁观人的身份,在说着这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抱了什么心思说的所谓的劝慰的话。 可其实,若是可以的话,唐拓现在也很想抓狂,很想破天大骂! 然而,没等他心里复杂的思绪理清和平静下来,邓傲沙哑低沉却很清晰的声音,就已经透过耳膜清晰的传递到了他的脑海中。 他说:“来不及了!” 唐拓一怔,本能地就追问了一句,“什么来不及了?” “放不了手了!就算是她心里只有魏岑一个,我也非争不可!” 邓傲的表情无比的坚定,配上他眼眸里势在必得的‘凶狠’劲,看得唐拓都被震骇住了。 “老三你——” “二师兄,这是我们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邓傲不等唐拓的话说完,就已经很坚定的把他的话给打断了。 唐拓一听这话,立即瞠目结舌地看向了邓傲,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伸拳头把旁边这个可恶的家伙揍倒的冲动。 从前就觉得老三这家伙总是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很遭人讨厌,但是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的看他不顺眼。 什么叫这是他们的事情,与他没关系? 要知道不管怎么算,他也是继小四之外与古悠然这女人相处的最久的人了。 邓傲这家伙才出来了几天啊? 现在历劫回来之后,居然用这样理所当然的口气与他说话,当真是岂有此理! 这厢两人各怀心思的缓慢地往回走,那边担心古悠然有什么好歹的魏岑脚步稳健又飞快地已经先一步回到了营地。 而此时倾城和无双早就已经在原本夫人乘坐的马车车厢里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半温的水、纱布、上好的伤药、以及各种治疗内伤和其他症状的丹药。 因为还不确定古悠然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 而冷忧寒也早就等候在了马车车厢边。 虽然从陆文生的汇报中,已经约莫猜到了古悠然可能遭受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听到和亲眼看到完全是两回事。 “岑主子,把夫人交给奴婢们吧!” 倾城和无双想要接过魏岑手中的古悠然,魏岑却摇头自顾自的抱着她上了马车,进了车厢,缓缓地放到了已经铺好了柔软毛毯的车厢内临时铺就的软垫小床上。 冷忧寒也随即跟了上来,却被魏岑阻挡在了车厢之外。 “大公子还是请在外面稍等吧,悠然需要梳洗一下!” “小四,夫人的情况需要救治,在医者的眼中,不分男女!” 冷忧寒如何不懂,魏岑此刻是压抑着一股无尽的愤怒的? 但是古悠然的情况不好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他还是希望不管有什么都等把人救醒了再说。 因此他并不希望魏岑太过意气用事的用个人主观就阻拦他的治疗。 魏岑却丝毫不给面子的就一口拒绝,“多谢大公子关心了!不过,学过医术的人不止大公子一个!” 说完,他就重新转头钻进了车厢内。 同时对着外面等候差遣的陆文生刻意大声的命令道,“陆管家,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马车三丈!” “是,岑主子!” 陆文生看了一眼冷忧寒,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明显的不悦之后,才内心稍安的应声答是。 ◆◇◆◇◆◇◆◇◆◇◆◇◆◇◇◆流白靓雪◆◇◆◇◆◇◆◇◆◇◆◆◇◆◇◆◇◆ 而车厢内,在倾城和无双的帮助下,那属于邓傲的灰色的长袍被整个从古悠然的身上脱了下来。 这一脱掉,呈现在三人面前的画面,立即让三人不约而同都握紧了拳头,愤怒到了极点。 尤其是魏岑,更是重重地捶了一下车厢的地板。 震得整个马车都跟着摇晃了一下。 “呜……呜……” 两个丫头则用拳头塞住自己的嘴巴,才能克制住哭声不从喉咙口大声地冒出来。 可即便如此,那压抑着的呜咽声,听着却更加让人心发酸。 车厢外的陆文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本来就绷的直直的身体,现在更是绷的如同被石化了一样。 而冷忧寒的身体虽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寒芒,以及天雷色的长发的末端,那微微地雷芒之色似是有电流通过般地无声闪烁的样子,还是宣告了他此刻并不像表面所表现的那么平静。 “别哭了!把布给我!” 魏岑狠声骂了一句。 倾城和无双哪里会把布给魏岑,这给夫人擦身的事情原就该是她们这些当丫头的做的事,岑主子现在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因此两人虽然还在呜咽着,但是手上的动作却都不敢稍慢了的一个从头一个从脚的开始轻柔地擦拭起了古悠然的身子。 而魏岑自己则仔细的检查起了古悠然的身体,发现她的内力只是被一种比较少见的秘法给暂时的禁锢住了。 要解开并不复杂,只是需要的东西比较多,一般人不可能随身携带,估计这也是为什么邓傲没替悠然解开的缘故了。 正准备先帮古悠然把被禁锢的内力给解开的时候,无双猛地喊道,“岑主子,你看!” 魏岑一怔,连忙倾过身子看了过去,这一看,一股被背叛的怒火当即就烧到了头顶。 却原来之前古悠然的身子被放下的时候,是左边半边身子侧朝里面的,加上那一头如瀑的秀发凌乱的倾泄在了一边,因此并没有发现她左肩的伤口。 无双这一擦拭她的身体,才使得那五个血洞一样的伤口暴露在了他们面前。 他们都是出身神府的人,尤其是魏岑和邓傲做了这么多年师兄弟,对于他的独一无二的成名兵器【无影】如何会不熟悉? 悠然左肩的这伤口分明就是邓傲亲自出手,才会造成这样程度的创伤的。 而且从出手的力度和角度来看,这一招分明还是偷袭,且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仅这两点,就足够魏岑有杀邓傲的理由了。 128:帮忙行针(6300~求收藏,求留言!求荷包!) “邓——傲——” 魏岑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喊出了这两个字。残颚疈伤 人顿时蓄势待发的就要站起来。 “岑主子,夫人背上也有伤!” 此时,无双和倾城已经把古悠然的人也给翻了过来,后背脊椎最中间的地方,一个清晰的掌印也映入了三人的眼帘澹。 掌印的五指的方向印记特别深,而最中间手掌的位置则稍浅,一看就知道这也是【无影】的功劳。 如此一来的话,说明了邓傲是真有心置古悠然于死地的,不然的话如何会在左肩上狠狠地给了一爪后,还在后背也给了一掌? “邓傲!你欺人太甚!窀” 魏岑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无双,倾城,这里先交给你们,我先去杀了那个畜生!” “岑主子,您小心!” 无双和倾城也忍无可忍了。 按说她们当丫头的,是不该怂恿或者赞同自家公子们自相残杀的。 然而邓傲公子太过分了。 夫人是去救他的,结果他居然偷袭夫人,还把夫人打成这么重伤,对于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她们何必还当他是主子? 冷忧寒看到魏岑铁青着一张脸,就从车厢里出来,不用问也知道必然里面发生了大事。 当即拦住他,“小四,怎么回事?” 刚问了一句,就见魏岑的身影已经倏地一下地冲了出去。 冷忧寒转眼一看,便看到了唐拓扶着有些脱力的邓傲已经踏入了营地范围内。 “砰——” 唐拓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看到魏岑一脚毫不客气的飞踢,重重地就踹到了邓傲的胸前。 直接把他的人踹飞出去了三丈有余,最后又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如此这般还不算,唐拓就见魏岑还要追上去再打。 当即一个箭步阻拦在了他前面,一把架住他的手臂,“小四,你干什么?疯了不成?” “唐拓,你给我滚开,不关你的事!” “什么不关我的事,老三也是你师兄,他把古悠然一路带回来已经脱力了,你怎么还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打他?” “我不问青红皂白?唐拓,你又知道什么?” 魏岑一把就重重地推开唐拓,“你怎么不问问这个畜生,他对悠然做了什么?” 嗯? 魏岑这话一出,几乎顿时,冷忧寒和唐拓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同时落到了摔在地上,口唇边血迹都溢出来的邓傲的脸上。 “老三?” 冷忧寒淡淡地叫了一声。 虽然其他的什么话都没讲,不过光这一声老三就足够邓傲脸色变了。 以为他强|占了古悠然的事情已经让魏岑知道了。 干脆也狠狠地点了点头,“没错,是我做的,是我强|暴|了古悠然!” 什么? 这一句干脆利落的话刚说出来,唐拓和冷忧寒就见魏岑如同疯了一样的就扑咬了过去。 重重地坐在了邓傲的身上,抓紧他胸前的中衣,就狠狠地煽起了他的耳光,“你这个畜生!邓傲,你不是人,你这个混账!” “我以为你只是忘恩负义的偷袭了悠然,却原来——你居然还祸害了她!” “邓傲,你还是人吗?你这个混蛋!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魏岑是真的疯狂了! 古悠然这女人,可是他决定要爱若珍宝的存在啊! 他这般的想要和她共度一生,这般的对她求之而不能得,这般的呵护爱惜…… 现在却全被邓傲这个畜生给毁了! 他竟然敢! 他怎么敢这么对她? 混蛋!他要杀了他! 唐拓和冷忧寒此刻也震惊加震骇同时的布满了他们的脸庞和眼眸。 难怪魏岑疯狂至此! 邓傲这家伙,竟然做出这等天地不容,畜生不如的事情来,别说魏岑了,就说他们俩也有了种恨不得屠之而后快的冲动了。 然而眼看着邓傲被魏岑一个又一个巴掌煽得满脸都是血的样子,他们又都左右为难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师兄弟,这等情景,怎么都是同门相残。 更加让他们不得不犹豫着是否要阻止的是,邓傲那家伙竟然从头到尾都没还手。 只此一点,不得不让冷忧寒和唐拓怀疑这中间肯定是有其他的隐情的。 不然的话,就凭邓傲一开始对古悠然那般的看不过眼的情况,也不至于现在为了古悠然,竟然甘愿被魏岑这家伙往死里打。 或者换个角度说,就算邓傲看古悠然不顺眼,也不可能采取强|暴|的方式来羞辱她的。 毕竟怎么讲,她也是他们师傅澹台神侯的妾。 这点伦常,邓傲还是有的。 可现在—— 冷忧寒淡淡地扫了一眼一边同样有些犹豫的唐拓的脸。 唐拓接收到了来自大师兄的阻止的眼神,顿时就再度上前,又一次拦阻住魏岑继续施|暴|的手。 “小四,你冷静点!” “唐拓,放开!” “小四,你好歹也听听老三解释!” “有什么可解释的?唐拓,你到底站在哪边?你知不知道悠然的左肩和后背都有【无影】留下的伤痕,那是什么,偷袭!偷袭你懂不懂?” “这个婊|子养的东西,还算是个人吗?” “悠然为什么会离开营地,你们大家也都是清楚的,若非是为了去找他去救他,悠然会落入险境吗?” “要是外人打伤了她,邓傲这畜生没出手去帮忙我都能没这么愤怒,可你问问这个混蛋东西,他做了什么?悠然去救他,他非但没感谢她,还在背后偷袭了她!” “真是个贼婊?子养的东西!把悠然打伤了之后,居然还天地不容的强|暴|了她,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这还是人做的吗?你说啊!你们都说!” 魏岑的眼珠子已经瞪的通红,大有谁再阻止,他就和谁一绝死战的样子。 唐拓也怔愣住了。 因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冷忧寒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事情到了这地步,魏岑的愤怒到了这地步,冷忧寒也知道他是没有错的。 同样的事情换了任何人是魏岑也只会和他同样的愤怒难忍,然而邓傲—— 蹙了蹙眉头,冷忧寒看了看地上一声不吭却眼神同样倔强不屈服的邓傲,缓缓地走了过去。 “魏岑,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放弃恨意,不过,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夫人救醒,说句实在话,就冲着邓傲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杀他一万次都死有余辜!” “只是魏岑,你显然忘记了,这件事情中,最有资格也唯一有资格决定邓傲该怎么死的人,只有夫人!你不能替代她做这个决定!” “你想帮他?” 对于冷忧寒的这些话,魏岑却没有半分被打动,反而眼神冷冷地斜看向了冷忧寒。 “小四,好歹多年师兄弟,我冷忧寒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人吗?” “你固然现在算是门墙之外的人了,但是邓傲做了这样的事情,也不再有资格当师傅的弟子了!你们都是半斤八两的东西,我用得着偏帮某一人吗?” 这话说的隐隐有了几分火气。 魏岑倒反而脸色比之前缓了几分。 唐拓闻言,赶紧上前点头,“是啊,小四,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古悠然救醒,只要她醒了,一切也就清楚明白了,到时是要把老三杀啊剐的,还不全凭古悠然一句话么?” “岑主子,岑主子快来!夫人醒了!” 车厢里,无双和倾城的声音同时尖利的传了出来。 几乎立即,魏岑倏地一下就从邓傲的身上站了起来,然后就快速地朝马车车厢跑去。 而唐拓下意识地也要跟过去,却在跑了两步后,就顿住了脚步。 冷忧寒却没有走向马车,反而走向了地上的邓傲,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目光幽深严厉地看着他,“你真的在背后偷袭了夫人?” 此刻的邓傲的脸已经完全肿胀青紫的不能见人了。 连带眼睛周围也都红肿充血的快要睁不开了,听到了大师兄冷忧寒的话时,邓傲嘴巴哆嗦了几下,似乎想要解释的。 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冷忧寒见状,眼眸更幽暗了几分,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夫人之所以会去是为了救你?” 邓傲的眼眸里流露出了深深地痛苦之意,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若非因为这样,他何至于觉得如此的难过和愧疚? 就是因为知道她是想要救他,而他却还身不由己的偷袭伤害了她,他才这么痛恨自己。 现在被大师兄这一问,邓傲的心里更加的难受到了极点,闭了闭眼睛地就又点了点头。 这一记头一点,就听‘啪——’的一声。 那响亮的一巴掌,令面朝着马车车厢方向的唐拓都忍不住转过了头来,惊愕地看向了冷忧寒。 这似乎是他有记忆以来大师兄第一次亲自动教训他们。 同样,这一巴掌也把邓傲打得再度睁开了眼睛。 “邓傲,你太令人失望了!” 冷忧寒的声音第一次听起来让人感觉那么的缺乏感***彩。 “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苦衷,有什么样的隐情,在那样的情况下,对夫人动手就是天地不容!” “你但凡有那么一点点男人的担当,你也不该对夫人偷袭完了之后还伤害她!” “你真等作为,真叫我们为你不耻!你还是师傅的弟子吗?” “大师兄,我——” 邓傲桀骜的眼眸里,终于流露出了难过和自惭。 “别叫我大师兄!从现在起,你也被逐出门墙了。至于到底如何处置你,且等夫人清醒了之后再说!” 冷忧寒说完,就冷冷地站起了身子。 然后就看都不看他一眼的便转身往车厢方向走去了。 唐拓等冷忧寒走开了之后,才倒了回来,看着地上的邓傲,许久才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痛恨还是该同情他。 好一会儿才低声道,“老三,你也别怪大师兄,这次的事情,实在是你做的太过分了!” “我知道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肯定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对古悠然这样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件事情你要清楚,那就是你狠狠地伤害了古悠然,也伤害了小四!” “多谢二师兄,我不怪任何人!” 邓傲何尝不知呢? 正是因为知道这件事让太多人不能接受了。 也因为知道这件事情他错得实在太过厉害了,对古悠然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因此他才一直不还手,任由魏岑发泄他心中的愤怒。 唐拓在这个时候还能来对他说这样的话,说明是真当他是师弟的。 饶是邓傲这人不喜欢领别人的情,此时还是忍不住有些感动地说了一句谢谢二师兄。 “还能站起来么?” 唐拓听到他那句谢,更加的心中叹气。 有了一种预感,接下来的事情怕是更复杂了! 统共四个师兄弟共同随古悠然同行的,这下倒是有一双因为与她纠缠不清的关系,而被逐出门墙了。 再这么继续走下去,会不会有一天他和大师兄也都要把自己都逐出门墙去? 邓傲试图起身,但是挣扎了两下之后,还是徒劳无功地摇了摇头,苦笑,“肋骨断了!” 唐拓走了过去,蹲了下去,轻轻地沿着他的胸前依次抚了下去,检查完后,也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这个小四那一脚果真是半分都没留情。 整整踹断了邓傲五根肋骨,也亏得邓傲这家伙也真够能忍的,竟是一声都没吭。 这会儿要是还能自己站起来才怪了! “你别动了,我去拿药!” “不用了!既然她醒了,我这条命就交给她处置了!” 邓傲轻声地摇头,阻止唐拓想要去给他治伤的行为。 唐拓回头看了看马车车厢的方向,再看了看一脸坚持的邓傲,点头,“行吧!都是这么固执坚持的人,罢了!” 而此刻,车厢里。 古悠然的神智半混沌半梦呓不断地说着含糊不清地字眼。 魏岑的眼眶都湿润地心疼到了极点地抱着她,一个劲地柔声呼唤着,“悠然,悠然你醒醒!悠然,你看看我,我是魏岑,你安全了,你回来了!” “悠然,悠然,你醒醒啊!” “夫人,夫人……555……夫人你醒醒啊!无双(倾城)在您身边伺候着呢!夫人——” “岑主子,怎么办?夫人烧得好厉害,神志不清了都,药丸喂进去了好像也没什么效果!” 无双她们急得不得了。 魏岑何尝不急? “把金针、银月散、还有五香露都给我准备好,不管怎么样,先把悠然的内力禁锢解除了再说,不然的话,她的体质太虚,怕是扛不过这高烧!” “是,岑主子!” 无双和倾城赶忙在一边的放置药粉药瓶的小箱子里开始翻找了起来。 不一会儿针灸包,药瓶还有好几罐扁平的散发着香味的药膏盒子就被打开的一一摆放在了魏岑身边的小桌板上。 “小四,你伤势还未痊愈,这金针刺穴,解除内力被禁的秘法,需要施针的人有强劲充足的内力,你确定你要亲自来吗?” 车厢外,冷忧寒的声音清晰冷静地传了进来。 魏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 这也是他之所以踌躇的原因。 “小四,我知你如今是谁也信不过,但是我还是要说,对于古悠然,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害她的理由,相反,从协议达成的那一天起,不为了别的,纵然是为了顺利接手神府,我也只可能保住她,而不会耍其他不必要的手段!” 冷忧寒这些话说的十分的直白。 有点不符合他本身的性格。 但是魏岑却听明白了,他之所以会一反常态的这般表态,为的就是要他知道,他冷忧寒在古悠然的事情上,是和他一条心的。 微微沉默了一下,他缓缓地拉过一条毯子,轻轻地遮挡住古悠然赤?裸?的正面,然后就冲着无双和倾城微微地点了点头。 两人会意了下,然后就见倾城撩起一边的车帘子,然后就轻声道,“大公子,请!” 冷忧寒这才缓缓地进入车厢。 魏岑也没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眼自家大师兄,然后就把古悠然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抱进了怀里,让她覆盖着毯子的正面身子面对着自己的胸膛。 而美丽裸?露?的后背,则整个暴?露?在了冷忧寒的面前。 显然是要他施针了。 冷忧寒的目光平静无波的半点涟漪也未起。 似乎压根没看到面前这一副惊人的美背和毯子遮掩下若隐若现的臀部曲线。 这样清澈明朗的眼神无疑是让魏岑放心不少的。 毕竟悠然是他的女人,这般让别的男人看到她的身子,已经是他不得已的事情了,要是冷忧寒再露出什么不该有的眼神的话。 魏岑可不保证他能控制得住他的脾气。 不过虽然冷忧寒的眼神在看到古悠然的美背时,没有露出什么惊艳和波动的眼神,可在看都她背上的那清楚的掌印的时候,却是忍不住沉了沉眸子。 果然是老三的【无影】,难怪小四要抓狂! 撩起宽广的袖子,冷忧寒亲自动手开始碾磨那些药粉药膏,一股淡淡地清香就在车厢里晕染了开来。 无双和倾城不知不觉中就痴迷地看起了冷忧寒的动作。 只觉得他那骨节分明,修长玉白的手指的每个动作,都像是带起了一道道迷幻的虚影一般,令人不由自主的就沉醉入了其中。 一时间,车厢里完全没了其他的声音。 终于那些药粉药膏已经完全被揉捻碾磨成了一团润滑的透明药液后,冷忧寒的手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然后就打开了针灸包,把里面最长的银针针头都浸入了那透明药液里。 眼看准备工作都已经一切就绪了,冷忧寒也预备开始行针了。 而此时,魏岑的呼吸也跟着变长了,分明是也开始紧张了。 129:好歹毒!(第1章,还有一更,求荷包!) “布给我!” 行针之前,冷忧寒的目光突然有些尖锐的就落到了古悠然后背中间的那个掌印上去了。残颚疈伤 “怎么了?” 魏岑因为抱着古悠然的身子,正好面对着冷忧寒,把他每个表情都收在了眼底。 此刻见他那深邃的甚至有些犀利冷酷的眼神,魏岑本能的就一惊,连忙急声就问澹。 而无双和倾城也赶紧手忙脚乱的几乎同时把手中的布巾递向了冷忧寒。 冷忧寒没急着回答,而是从无双手中取过一块布巾,就重重地擦向了古悠然背上的掌印。 “大师兄——你做什么?颈” 看到他这动作,魏岑本能的就伸手去架,真要让他这么蹭下去的话,悠然的后背皮岂不是都要被擦破掉! “小四,放开!这掌印不对!” 冷忧寒语声严肃,表情和眼眸更是同样严厉。 魏岑一怔,以为他这个时候还想给邓傲脱罪,顿时就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哪里不对?难不成你想说这掌印这伤不是邓傲打的不成?” “魏岑!” 冷忧寒的眼神顿时冷寒了下去,那双深不见底的沧桑眼眸,如同一道魔渊一样紧紧地困住了魏岑的眼眸。 语声也跟着变寒冰了起来,“是不是我当不起你的大师兄,你便连我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要怀疑?” 这话一出,饶是魏岑觉得自己心中已经充满了无穷的勇气,此刻也只剩下冰冷一片的后背冷汗了! 积威甚深说得便是眼前这等情形了。 顿时,魏岑就讪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说,头也跟着低了下来,“对不起,大师兄,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给我看仔细!” 冷忧寒却没有因此就缓和脸色,而是表情依旧很冷寒地看了看他,然后手中的布巾,就重重地擦拭了上去。 只见那布巾用力地擦到了古悠然的后背掌印的位置上后,就如同一层窗纸被人从外面捅破了一样。 古悠然的那处从外观看起来,分明是有转好,呈现淡粉色的新嫩要长好的肌肤,就好似那脆弱的窗纸一样——破了。 而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层看似新长出来的皮肤就这么破了之后,呈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里面全部都布满了脓疮溃烂的血洞糜肉的画面。 随着那外面的这一层假象一样的皮肤被揭开之后,脓疮血水也跟着流淌了出来。 “咴——啊——” 无双和倾城双双用手捂住了口唇,也没能捂住已经叫出了口了的惊吓声。 魏岑自己也吓到了! 因为他显然也没有想到悠然的伤口下面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好狠毒的手段!” 冷忧寒心中也气得发抖了,只是表现在外在的却是更加冷静并幽寒的气息。 “邓傲——” 魏岑发狂一样地大吼了一声! 冷忧寒却目光冷凝地看向了他,“不是老三!夫人身上的伤的确是来自老三的【无影】,但是她身上涂抹的这些药膏却绝非出自我们神府!” “魏岑,你也好歹给我冷静一下!气怒有助于你解决问题吗?” “你就算现在出去杀了邓傲,就能让夫人这些苦,这些痛不挨吗?” “事情到了这地步,已经不是你一个人气愤了,对方明显是冲着我们神府来的,这般打脸的行为,若是我就这么容了下来,那我冷忧寒从今之后还有什么脸面执掌神府?” “但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你现在弄得清是什么人做的吗?”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夫人的伤弄好!难怪她的身体高烧烫成这样,身体里面已经烂成这样了,能不烧,能不疼吗?” “大师兄!我,我要杀了他!” 魏岑被古悠然受得伤和糟得罪,逼得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转了。 同时迸发的还有眸底深深地怒和恨。 而这个‘他’自然是把古悠然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了! 冷忧寒淡淡地瞄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 “现在把人给我放下来,我们一起动手,把这些伤口都给我挖开,把里面溃烂的脓疮糜肉都给我挖出来!” “无双倾城,你们按住你们夫人的身体就行,动手的事情我和小四来!” “大,大公子,都要挖开吗?夫人,夫人她……呜……” 无双和倾城看着那偌大的伤口,还有左肩上的那五个血洞的位置,光想着,就忍不住低声哭了出来,夫人她这得又要挨多大的痛啊! 太可怜了! 夫人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夫人受这样大的罪? “估计夫人会被痛醒,你们注意不要让她咬到自己的舌头,找个东西把她的嘴巴给堵上!” “这些已经溃烂了的肉必须都挖干净,非但如此,小四,你一会儿负责把血水也给我都挤出来,另外别让这些脓水沾染到更多好的肌肤!” “大师兄,我——” 说真话,魏岑真是有点下不了手,若是他自己受这样的罪,他毫不会有什么怕痛或者怜惜自己的行为。 可这个人是古悠然。 他真的是—— “小四,这个时候可不是心软下不去手的时候,任由这歹毒的东西留在夫人伤口内的话,可是会一点点的腐蚀溃烂掉她整个身体的。” “到时候一直溃烂穿孔到身体里面的话,可就救不了!” “你看她痛成这样,你觉得还能犹豫吗?” “别,别说了!我来!” 魏岑何尝不知悠然如今的昏迷的罪魁祸首就是这恶毒的药膏造成的呢? 甚至于她一直喊痛,以至于连抱着她使用轻功颠簸了身体都会剧痛的原因,也多半出在这药膏上。 想要悠然能好起来,退烧的话,大师兄的这个提议是唯一的办法。 魏岑也咬咬牙,闭了闭眼睛,狠狠地点了点头。 ◆◇◆◇◆◇◆◇◆◇◆◇◆◇◇◆流白靓雪◆◇◆◇◆◇◆◇◆◇◆◆◇◆◇◆◇◆ “啊——唔——” 凄厉的声音,即便有口绢堵住,也还是传了出去。 听得外面的陆文生也好,还是被强制限定不允许靠近中间这马车的沈烈他们也好,都不由自主的变了脸色。 谁也没有误会马车车厢里的魏岑或者冷忧寒他们是在对古悠然施、暴。 可这样惨烈的叫声,他们情愿是冷忧寒他们是在对古悠然施、暴,那样的话,他们起码还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去解救她于如此的苦难中。 现在,他们只能握紧拳头,面色遽变的就这么等着,熬着。 地上的邓傲本来已经也疼的面无血色了。 听到古悠然这样惨烈的痛呼,当即就硬忍着竟然强自坐了起来。 看那样子似乎还想要站起来。 “老三,你疯了!你想干什么?你肋骨断了,再乱动移位了就更麻烦了!” “悠然她——” 邓傲吃力地吐出这几个字,额头上全是因为忍痛,而憋出来的汗珠子。 “那也不关你的事!” 唐拓忍不住按住他的身体,缓慢地强迫他重新平躺下去,喉咙口低声骂了一句,随后又没好气的不得不补充道,“有大师兄在,魏岑也在,难道不比你有办法的多?你说你还添什么乱?” 说完后,唐拓就面色怪怪的,因为总觉得他最后那句话的口气很像古悠然那女人骂他时的口气。 难道说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受那女人影响这么多了? 竟然连说话的口气也潜移默化的被感染了? “那,我也想去看看!” “看什么看,给我消停点!再啰嗦信不信我直接点你的睡穴,让你什么都不知道?” 【求几个荷包。。本月荷包空缺1505个币。。。亲们给凑凑,一人一个小荷包,帮流白凑满这些咋样??】 130:给我杀了邓傲(第2更!谢谢亲们!) 唐拓这话一出,邓傲果然收声了。残颚疈伤 现在他虽然难受得想去看而不能去看,可总比被点了睡穴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师兄!” 邓傲吃力地又喊了一声。 唐拓当即就防备地看向他,“老三,你可别叫我师兄,你一年到头都叫不了我几次师兄,这个时候叫我师兄,又是想要我干什么?先说好,替你求情或者去看情况这种事情我不会去做的!濡” “你信不信我只要前脚赶离开你身边三丈远,后脚古悠然的管家陆文生就敢上来踹死你!” 说着他就低下头,把嘴巴凑到了他耳边,低声又骂,“你也不想想你这家伙对古悠然都做了些什么?现在是古悠然没醒,所以大伙儿都憋着一股火不发泄出来!” “等古悠然一醒,你这家伙不定有什么下场呢!要我说你啊,现在就赶紧抓紧时间恢复点气力,可别被第一轮折腾就给弄死了!平” “多谢二师兄,纵然是那样,也是我欠了她的,就当还她好了!” 邓傲一字一句的喘着粗气回着,显然每说一句话,他也累的不清。 唐拓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嚯!现在说这话显得多有觉悟似的,早知道这样,你做什么要对古悠然犯下那样的天地不容的罪行?” “你不是还鄙视小四不知廉耻,有悖伦常的和古悠然搞到了一起,现在倒好,你这没头没脑的居然主动也加入了进去!” “我说老三,你是嫌现在这场面还不够混乱是不是,所以你也要光荣加入?” “古悠然不愿意,你还能耐了,居然强来,老三,你说你——” “师兄,我——”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其实也不想听!你要是实在要解释,还是留着力气等古悠然醒了,你亲自当着她的面对着大家一起解释吧!” “按着我的心,我也是想直接一掌劈死你算了,可究竟多年师兄弟,邓傲,你跟我说句真话,你对古悠然是真的动了心了吗?” 邓傲闻听此言,眼眸定定地看了唐拓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个苦笑,“师兄,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你几曾见我这么认真过?” 唐拓听了也怔忪了一下,然后也跟着露出了一个苦笑。 “看来这个问题是我问蠢了!” 两人这边纠结地谈话终于结束了,车厢里伤口挖肉挤血的动作也终于跟着结束了。 而此时,冷忧寒外表看起来还算整齐从容,魏岑却是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全被汗水渗透了,连头发也全都是汗的贴在了脸上额头上。 无双见岑主子明显撑不住了的架势,赶忙扶了一把,“岑主子,您没事吧!” “别,别管我,赶紧把府里带出来的最好的伤药给悠然上好,包扎起来!” “不用她们了,我来!你们赶紧去准备点干净的热水来!另外给你们夫人把干净的衣服放在火上烤热了,再拿过来给她穿。” “另外,这辆马车里所有沾染到了脓血烂肉的东西,哪怕是沾染了气味的,也都给我扔掉烧掉!” “魏岑,你要是没意见的话,我和夫人换一辆马车吧!以后这辆马车给我用,夫人用我的吧!” 魏岑此时也缓过一口气来了。 自己坐正了身体,冲着冷忧寒微微弯腰躬身,“多谢大师兄!” “又肯叫大师兄了?” 冷忧寒手上动作不慢地给古悠然的伤口上着药,同时眼睛淡淡地看了过来,扫了他一眼,魏岑微微有些窘了! 无双和倾城立即下了马车。 东西自然不光是只有她们两人准备,站在马车外笔直的如同一杆标枪的陆文生也是能清楚的把马车里冷忧寒的命令听得清清楚楚的人。 所以他几乎立即就快步地离开马车,来到沈烈他们所站的地方,开始利落的指派和吩咐起了三福剑心在内的公子们的小厮,赶紧生火的去生火,烧水的负责烧水。 沈烈此刻终于找到了机会与陆文生说话,从古悠然被带回来,到现在,除了惨叫声,他都还没有机会亲眼见见古悠然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陆管家,姐姐她怎么样了?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做的,你也别客气,尽管吩咐我和毛二叔就是了!” 陆文生见沈烈面现焦灼,神情眼眸里关心之色也真诚袒露无遗,半分伪装都没有,不由一直绷紧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总算夫人没白白关照这个便宜的弟弟! “沈公子放心,有大公子和岑主子在,夫人不会有事的!剩下来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善后的事情了,沈公子和毛大侠就不用辛苦了,交给三福他们去做就足够了!” “夫人若是醒了,有精神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她沈公子想见她!” “多谢陆管家!” 沈烈闻言,总算安心了一些,同时也躬身一礼道。 陆文生立即还了一礼,“沈公子客气了,那文生就先告退了!” “陆管家只管忙去!若是不嫌弃,我们一行人队伍的补给,就交给沈烈吧!” 陆文生想了想,目前移到城里去,对夫人的伤势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帮助,反正有大公子和岑主子在就等于有两个大圣手在,至于药材之类的,他们随行带的很多,并不或缺。 唯一就是野外条件稍差一些。 但是夫人如今受了伤,肯定是所有的资源都会偏着紧着夫人用的,倒也问题不大。 就是这么多人在野外吃喝拉撒的,食物的种类太少了些,也显得有点简陋。 沈烈既然主动提出来想要充当队伍的补给人员,陆文生便也干脆点了点头,“那就有劳沈公子了,沈公子真是帮了大忙了!正好夫人的伤估计需要在这里停留个几天,我们现有的东西,煮些简单的食物问题不大,想要营养和种类都丰富一点的话,就有点困难了。” “陆管家放心,这方面我们存善堂都有经验,不管要停留几天,我保证大家需要的东西肯定不会有所缺少!” “好,多谢沈公子!” 陆文生说完又是一礼后,才转身离开。四个时辰后,天再度黑下来的时候,古悠然终于醒了。 而此时,她的身上已经完全被重新上了药,也换上了干爽柔软的中衣亵裤,没给她穿外袍,而是直接把她放进了被子里。 马车车厢已经换了过来。 现在留在车厢里陪着的古悠然的人依旧有魏岑和冷忧寒。 见到古悠然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魏岑连睫毛都不敢稍动一下,生怕会错过了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悠然,悠然你,你醒了?” “魏岑——冷,冷忧寒!” 见古悠然能准确的叫出他们的名字,魏岑更加高兴了起来,之前她昏迷的时候可是没少说胡话,尤其是一些梦呓里说的怪话,他们饶是号称博闻广记的天才,也没能听懂一言半句。 “悠然,太好了!大师兄,她认识我们,看来是真的清醒了!悠然,你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 “魏岑,给我杀了邓傲!这个白,白眼狼!” 虽然身上还是觉得痛的厉害,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种令人痛不欲生的感觉了。 而这点痛,对于受过严格训练的古悠然来说,已经是完全可以忍耐的了。 因此一恢复意志力,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杀邓傲。 这个混蛋!她要把他加诸给她的屈辱全部都找回来! “悠然,你放心,我这就去!” “等下!夫人!” 冷忧寒见魏岑立即就要起身的样子,赶紧叫了一声。 “夫人,您还能支持得住吗?若是还能坚持的话,能不能和我讲一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于邓傲,您不用担心,就算您现在不下命令去杀他,以他现在的伤,只肖不给他上药,不用三天他也是必死无疑的!” 131:怒气叠加!(第1更三千,还有一更三千) 131:怒气叠加! “三天?哼,我连这三天也等不了,魏岑,你还是个男人的话,立即就给我去!把邓傲给我杀了!” 古悠然一边冷哼着,一边就从床上坐起来,那架势大有魏岑不去,她亲自动手也要去的样子。残颚疈伤 魏岑见状,赶紧想要按住她,都没来得及,古悠然竟然以顽强的意志力,自己就坐了起来。 身上没有外衫,只有简单的中衣的关系,这一坐起,本来就没穿牢的大半衣襟就这么朝着两边卸了开来,顿时就露出了大半雪白的肌肤濡。 冷忧寒连忙转过头,避嫌的把眼眸移动到别处,毕竟之前疗伤时那是没办法,现在既然已经弄好了,他这个作为外人的男人自然不能随意看到古悠然的肌肤。 而魏岑则赶忙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的同时,一手也已经圈扶到了古悠然的后背,语气中更是又心疼又责备,“悠然,你后背都是血洞,你说你硬要坐起来做什么?” “魏岑,你去不去!至” “我去,我本来就是要去的,你非要坐起来,你躺下,我保证我马上就去!” “我不躺!你扶我起来,我要亲眼看着你去杀了邓傲那个混蛋!什么东西,我好心去救他,他居然伙同外人算计偷袭我,冷忧寒,你们神府真是教出的好徒弟!MD,真是太贱了!气得我心肝都疼!” 古悠然一边说着,一边拍开魏岑的手,掀开身上的薄被就要起来。 “大师兄,你都听见了,我没有冤枉邓傲,悠然现在醒了,她的亲口之言总能证明是他邓傲先吃里扒外在先的!” 事实上魏岑听到古悠然的这些话后,早已经气得怒发冲冠了,也忘记了劝阻古悠然消气躺好了。 他现在比古悠然还要按捺不住地想冲出去杀人! 但是他也知道以冷忧寒的性子,多半是会阻止,因此才最后耐着性子说出了那么一句。 事到如此,冷忧寒也知道阻止不住他们了。 毕竟古悠然的惨状他也是亲眼见证了的人,将心比心,倘若是他被自己人算计到这地步,冷忧寒自己估计也早就控制不住情绪出去杀人了。 他都尚且这样,如何能要求古悠然还心平气和呢? 叹了一口气,冷忧寒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率先掀开了车帘下了马车。 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魏岑握住古悠然此刻还显得有些滚烫的手,眉宇间满是杀意,“悠然,来,先穿上衣服,我扶你出去!你别担心,邓傲那混蛋被我踹断了几根肋骨,现在动不了!” 古悠然还气息难平地点了点头,“把衣服给我,我自己来!” “悠然,你就别逞强了,对着我还用这般装出坚强来吗?我给你穿!不然你实在不要我的话,我就让无双和倾城进来!总之别再逼你自己了!” 古悠然错愕地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深切的痛心和难过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他以为她还是之前那个强弩之末一般的自己呢! 不由又是好笑,又是一阵心暖,魏岑这货有时虽然二了一点,对她倒真是没话说。 当即便也反手握住他的手,认真地看向他摇头,“放心!我没事了!起码这点伤不能再把怎么样了!” 她没有说错。 从她恢复意志后的第一时间,她就唤醒了脑海里灰雾qun,把它劈头盖脸的就骂了一通。 然后就勒令他们想办法赶紧帮忙她修复这具身体的伤。 纵然不能立即好,也要用最短的时间里,让她恢复。 最重要是不能在她的身上留下疤痕。 好歹她也是个女人,以后还要靠这个身子讨好喜欢的男人呢! 要是一脱下来,到处都是狰狞的伤痕血洞的话,自己都把自己恶心坏了,还怎么让男人们看得欢喜? 骂完了qun,又给它下完了命令后,她又不等qun与她交流,勒令它们重新沉睡起来。 说白了,就是古悠然自己这会儿还纠结着没法过她自己心理的关呢! 毕竟一开始那会儿在山洞中醒来的时候,她本来有机会向灰雾qun求援,那样一来的话,纵然因为她内力被禁锢了,可有qun在,邓傲也休想占到她的便宜的。 可那时,古悠然的心中也恨qun的死活不告诉她父母的下落,因此憎怒之余,也给自己下了决心不许去求它们。 而这一念的抗争,结果落到最后她被邓傲这个混蛋欺负了不说,现在醒过来,还是不得不把qun叫醒! 她总想着,灰雾qun这群东西明显是有智慧会思考的,她这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抗争,落在它们眼里指不定已经是怎么个在取笑自己了。 古悠然哪里还有心情和勇气留它们和她交流? 如此一来,那满腹的气怒自然更加的全部都灌到了邓傲的身上去了。 若非是他害她受伤如此之重,她本来决定死活都不去求qun它们的,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打破了心底的决心? 所以邓傲不死,她心头之恨更加难消! 古悠然现在的心情就是这般的纠结、憋火又无可奈何。 正如qun它们所说的那样,除非她真的自然死亡,不然的话,不唤醒qun,依照灰雾沉睡期就具备的能力,她这点伤也是不会死的。 只不过会用稍微长一点的时间进行恢复罢了。 那样一来的话,可就不保证留疤不留疤,时间到底多久了。 这中间,疼痛得照忍,苦头也照吃,最后的结果可能还是她会更窝火的结果。 既然这样,她又何必继续和自己过不去呢? 古悠然只恨自己早点没这么做,左右都是求了灰雾qun了,早求了,起码强?暴?这顿苦头可以不吃了吧? MD,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哪里知道邓傲这个混蛋偷袭完了她之后,竟然是为了强?暴?她的? 丫的,她现在都忍不住有些怀疑魏岑这货当年是不是也真的做过对不起沈烈妹妹沈静的事情了。 毕竟他出身神府,邓傲这混蛋不也是吗? 邓傲这家伙都敢于强?暴?她,魏岑不过欺骗区区一个世俗界小门小派人家的二小姐又算得了什么呢? 魏岑被古悠然这顿眼神瞅的有些心底发毛。 不明白刚才说那话时她表情还很柔和感动的样子,怎么话刚说完不到几个呼吸,她的眼神就如同带了刺一样的令他发寒了? “悠然,你怎么突然这样看着我?” “魏岑,你跟我说句真话!你真的没有欺骗沈烈妹妹沈静的感情吗?” 古悠然见他脸色一变,就想要解释的样子,顿时就赶在他开口之前又说了一句,“等等!你先别急着解释,你给我想想清楚,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 “只要你说的是真话,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事情,我都会原谅你,并且让你去补救!” “可倘若你想过之后还是对我说了谎,那你就最好祈祷这个谎言一辈子都不要被拆穿,不然的话,你的下场会比邓傲更惨,你听清楚了没有?” 魏岑表情诚恳地点头。 “那好,那你现在跟我说,你有没有祸害人家沈静!” 魏岑很认真很肯定地摇头,“我没有!悠然,你相信我,虽然那具南海乌木凤尾琴的来路我的确是知道的,但是那个女孩我真没有做过什么!” “好,你的话我记住了!沈烈那里,这事我就替你扛下了!” 古悠然听他肯定的话语,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心头也满意和安心不少,想着虽然他们是师兄弟,不过魏岑这货,终究和邓傲那白眼狼是不同的。 邓傲是真有罪!魏岑这货却是有隐情的无辜! 缓缓地把绷直的身体,放软了下来,靠向他,“既然你要给我穿,那就穿吧!” 魏岑这下真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132:不惜自残的威胁(第2更三千来了!) 软玉温香在怀的机会,用在他和古悠然的之间的话,绝对是不多。残颚疈伤 虽然目前为止,他算是脑门上光明正大贴着‘古’这个姓了。 但是天知道,之前的古悠然根本是不给他什么太过亲昵的机会的。 这会儿亲口同意让他穿衣服了,他反而不会动作了,只是傻乎乎地抱着古悠然的身子。 “怎么不穿?不是主动说要给我穿得么?濡” “悠然,我——” “真是个宝货,半分都没说错你!怎么了,之前死活要亲近我,被我从床上踹下去都脸皮厚着又爬上来,这会儿真给你机会了,你又抽身不敢了?” 古悠然这会儿说真话还真是没什么心情去挑?逗面前的魏岑曝。 但是看他紧张又高兴的样子,又觉得看不过眼,因为魏岑自己怕是永远都不晓得,他此刻的眼眸里写满了战战兢兢和不敢置信。 这样的魏岑也未免太可怜了点。 古悠然忍不住检讨她是否真有把他欺负的这么惨! 心软间,便想着以后不能对他这样的凶,动不动就呼来喝去的,既然都已经决定认下他了,也该多给他一些温柔才对。 女权强盛的意识应该是潜?伏并渗透在骨子里,而不是表现在脸上的。 再怎么性格强硬,作为女人该有的温柔还是不能或缺的,不然就辜负了上天创造给女人的这天生柔软美丽的外表了。 用手轻轻地抚了下他的脸,“莫不是你现在嫌弃我了?觉得我被邓傲——” “没有,没有!”魏岑一听这话,瞬间回过了神。 猛地就一把狠狠地抱住了古悠然的身子,完全忘记了她身上还有着伤呢! 只听他忙不迭地就快速解释,“怎么会?悠然,我痛你还来不及,我怎么会嫌弃你?” “你相信我,我永远也不会嫌弃你的,至于欺负了你的人,你放心,我魏岑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定不叫欺负你的人还好好活着,邓傲是如此,倘若将来有别的人也同样是!” 古悠然一边听着魏岑激越的发誓和表态,一边强自忍住都快要到口的一声痛哼,暗骂自己没事拿这个话刺激这二货做什么? 这下反而自己吃苦头了吧! “好了,魏岑,我和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这么想我的!” “悠然,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心里很痛你知道吗?” 听到古悠然说是开玩笑的,魏岑的脸色却很不好看,顿时对着古悠然的眼睛,就满眼苦涩痛苦地说道。 古悠然当即就觉得惭愧不已,想要道歉,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反射性地就说了一句,“魏岑,我现在身体更痛!” 这话一出,魏岑才反应过来,他抱得箍得太紧了,连忙松开一些,又是一通忙不迭地道歉,“悠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弄痛你了是不是?噢——该死,渗血了!我,我——” 眼见他慌张地赶忙把她放到床铺上,一手就要伸过来拆她的绷带看伤口时,古悠然赶忙按住他的手,摇头。 “别慌,没事,就一点点血而已,不要紧!来,给我把衣服穿上,我还没亲眼看着你替我去报仇呢!” “悠然,真的没事?” “没事,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无妨的!我忍得住的!快啊!你还等什么?” 古悠然这话一说完,魏岑的脸色就怪怪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心里嘀咕,悠然这女人,什么都好,就是这次从地陵里出来之后,说话也太不注意了。 知道的知道她是在催他给她穿衣服;不知道的光听到‘快啊,你还在等什么’,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事呢! 这些话,魏岑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给古悠然听,他只是赶紧转身把放在了一边的衣服给拿了过来,重新半扶半抱起古悠然,给她把衣服穿了起来。 穿衣的过程自然也是有几分暧昧和旖旎的,好几次魏岑都忍不住心襟荡漾,只不过一想起古悠然满身的伤和痕迹,他的那些火就自然而然的转换成了对邓傲的痛恨和无比的愤怒。 两人终于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 陆文生绝对是个优秀的管家。 他只是问了倾城和无双一声夫人伤在了什么部位,他就已经在马车车厢外预备了一张简易的软椅,可以供古悠然坐在上面。 因为软椅的主要构成就是布和木头,有点类似于吊床的那种感觉。 因此古悠然坐进去不会觉得疼,或者会碰触到伤口。 魏岑见了,都忍不住心中暗赞陆文生果然有心思。 “夫人,您还好吗?” 作为古悠然的头号心腹,治伤他不方面入内,只能焦急的在外面候着,现在好不容易古悠然醒了,他终于能和自家夫人说上一句话了,心中真是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 “文生,辛苦了,我没事!邓傲在哪?” “夫人,在那边,二公子正看着呢!”陆文生说着,就指了指唐拓站着的位置。 古悠然看了过去,果然看到站着的唐拓身边不远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虽然隔着有二十几米远,却还是一眼看清了就是邓傲本人。 立即,从那天晚上被他偷袭,到醒过来遭受到了他凶残的侵、犯的这所有的过程,都在她的脑海里重新回放了起来。 顿时,恨意排山倒海而来! “魏岑,你还等什么?还不把邓傲这个王八蛋给我拎过来!我要亲眼看着你杀了他!” 魏岑闻言,半点犹豫也没有的大步就走向了不远处的邓傲的位置。 唐拓本能地挡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中央。 “让开!悠然亲口证实了邓傲伙同外人一起在背后偷袭了她,你该明白悠然不会说谎,那些伤痕也不会说谎!所以邓傲今天非死不可!你要是再挡着,我会把你也算进他一伙人里面去!” “小四,你听我说,老三他肯定是有苦衷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就偷袭古悠然的,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做了伤害了古悠然的事情,的确是他不对!” “古悠然和你都要他死,我也没什么其他可说的,但是既然都是要死,你何不给老三一个解释的机会?” “没必要(不需要)!” 竟然不约而同间,魏岑和邓傲几乎同时开口说了一句。 魏岑也就算了,他作为古悠然的男人,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师兄给侵、犯了,不能原谅他,所以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也是正常的。 可这个邓傲—— 这死性子怎么也就犟上了呢? 唐拓真是忍不住想要转身敲邓傲的头,想看看他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这个时候,还犯什么执拗? “老三,你够了没有?你想死我不拦着,不过你问问你自己真甘心死的不明不白?” “都是自家师兄弟,谁不了解谁?你邓老三要是是那种会伙同外人算计自己人的人,就算我唐拓他、娘、的瞎了眼,今天我就自绝双目于所有人面前,以后我唐拓也用不上这对眼睛了!” 说着,唐拓伸出两指就对准了自己的眼眸的方向。 完全是用不惜自残的方式逼迫邓傲表态,也同时是逼着魏岑和古悠然在内的所有的人,给邓傲一个解释和自辩的机会。 这样激烈的极端行为,若是出现在魏岑身上,或者出现在邓傲本身身上,古悠然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 毕竟魏岑这货的双面性格,已经让古悠然见识过了。 而邓傲这人,性子从面相上就很看得出,是个桀骜放肆不管不顾的人,所以玉石俱焚的行为要是出现也不奇怪。 但是现在,做这样豁出去动作的人却偏偏是性子本身有些清冷的唐拓,就实在让人不得不错愕三分了。 可很快,错愕之后,古悠然就更加愤怒了。 双手扶住软椅的两根木根,就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唐拓的方向就高声骂了起来,“唐拓,滚犊子的东西!有你什么事啊!你TM也不嫌管得太宽?怎么不管什么事,你都要搀和一把?” 133: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第1更,三千) “你不让是不是?你要戳瞎自己的双眼是不是?好!不劳你唐二公子亲自动手,我来!” 古悠然语气森然地说着,脚步就垮了出去。残颚疈伤 那完全没有一丝笑容的冰冷眼眸,紧紧地锁定唐拓的位置,讥诮地继续说道,“反正这双眼睛你长着也已经是白长了,不要了也罢!” “夫人!冷静!” 冷忧寒见状也不得不上前,不顾男女之防的扶住古悠然的一条手臂的同时,也阻止住她继续往前行的步伐濡。 “大公子是不是也要阻止?” 古悠然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冷忧寒,又低头看了看他握扶在她小臂上的手。 “夫人您误会了!忧寒从头到尾都不反对夫人要杀老三的事情!别说老三的确做错了事情,纵然老三什么都没有做错,夫人您要他死,那他也只有死路一条!籽” “既然这样,大公子现在这行为好似口不对心了吧?” “夫人,您误会了!其实我们只想知道背后算计了您的那个真正的阴谋者是谁!” “如今只有邓傲还说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就这么把他杀了,后面要是再出现类似的情形的话,怕是还会再度吃亏!” “夫人就算看在忧寒的面子上,便给邓傲一个解释的机会如何?” “等他自辩过后,不管他是否真的无辜,冷忧寒都不会再阻止夫人要杀他的决心。” 冷忧寒说着,眼眸微微往后扫了一眼陆文生,陆文生立即恭敬地把那张软椅重新移到了古悠然的身后。 “夫人,您的伤刚包扎好没多久,不能久站,还是先坐下吧!”冷忧寒又恭敬温和的说了一句。 古悠然这下是知道,今天若不给邓傲一个解释的机会的话,她想要杀邓傲的难度肯定不小,起码在唐拓和冷忧寒他们的心里都是不服的。 对于这样掌控不住绝对局势的场面,古悠然是打心里排斥和愤怒的。 可眼前不得不承认,形势人家比她强,毕竟他们和邓傲当了多年的师兄弟,她古悠然再怎么样也是个外人。 心底恼怒无比,脸上却不得不压抑着怒火甩开冷忧寒的手,自己坐了下来,冲着魏岑就道,“魏岑,你先回来吧,看来今天我不给邓三公子一个自辩的机会,我古悠然受得这些个伤,遭得这些个屈辱是休想讨得回来了。” 古悠然说这话的意思是让魏岑别急着去杀人了,先回来她身边,然后听邓傲的解释吧! 但是她忽略了魏岑怎么说也是个男人。 自己的女人被自己的师兄偷袭打伤不说,还被强?暴?了,本来就已经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 现在,自己的其他两个师兄在明知道邓傲死有余辜的情况下,还阻止他为悠然报仇不说,竟然还用言语恐吓威胁悠然也做妥协。 这在魏岑听来,已经完全突破了容忍的极限了。 “大师兄,唐拓,你们可是当真要帮着邓傲?” 眼见魏岑的眸子都已经变得暗红了,站在他面前的唐拓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压力,顿时连忙道,“小四,你可别在这时候发疯啊!我和大师兄站在哪一边还用问吗?肯定是帮你和古悠然的!” “是吗?既然是站在我这一边的,那你现在就给我让开!” 魏岑说着,脚步就已经缓慢地上前了一步,这一步别看踏得极为缓慢,却几乎封死了唐拓除了向后退之外的任何方位突破的可能。 这架势分明是要动手了。 “小四,我们不阻止你们杀老三,只不过想要一次让老三解释的机会而已,连这个都不行吗?好歹也多年师兄弟你用不用做的这么绝情?”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悠然背上的伤,不是他的【无影】抓的?解释他就算是欺负了悠然也是不得已的吗?笑话!我们不需要解释!我只要他死!” 魏岑话还未落,就已然出手了。 唐拓从魏岑摆出那样不死不休的姿态就知道今天这事又弄大了。 暗叫娘、的,他招谁惹谁了,似乎不管做什么,每次当冤大头的人总是他唐拓! 而古悠然见此情况也愣了一下,遂心里又更感动了起来。 她倒是没想到别看魏岑平时挺听她的话的,似乎有那么点软骨头的架势,这种关键的时候,他表现得却挺男人的。 女人嘛!几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在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 这一点要求说起来简单,真正能做到的人却不多。 是以,看到魏岑现在这情况,古悠然心里又是满意又是暖和了起来。 料想唐拓也不敢真的打伤还伤势未曾痊愈的魏岑,所以也就任由魏岑到他身上发泄一把怒火了。 谁让他喜欢冒出来架梁子! “大公子,别说我古悠然不识好歹,不给你面子,你现在可以去问问邓老三,他到底有什么隐情,我要他死,他又能有多冤枉!只不过这些你自己听了就是了,我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我只要他死!” 古悠然说完,就转头对着身后的无双和倾城道,“丫头们,去把那几个我亲自上锁的盒子捧过来!” “是,夫人!” 无双倾城闻言顿时福了福身子,就赶紧往马车跑去。 “文生,有笔墨纸砚吗?” “夫人,有!您这是?” “你先别问了,去准备过来就行!” “好的,夫人!” 陆文生冲着不远处的三福招了招手,冲着三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见三福背着魏岑的那张琴,就如同一个卫兵一样的就站在了古悠然的身后。 然后陆文生自己才转身离开。 盏茶功夫后,一张简易的分明是马车内搬出来的小案几就被抬到了古悠然的面前。 小几上笔墨纸砚都已经铺就好了。 三福立即聪慧地跑到前面和陆文生一人一边的抬住那小几,使之平稳地悬空放到了古悠然的面前。 而无双和倾城则也已经捧着几个盒子回到了古悠然的身边。 他们都不知道夫人这突然要笔墨纸砚,又要箱子这是要做什么! 此时,魏岑和唐拓已经打得不像样了。 本来以魏岑的底子,是比不过唐拓扎实的,何况他还受伤未愈,然而,经不住他是在拼命,非要给唐拓点教训。 而唐拓呢,束手束脚的又不能真拔剑对付自家师弟,加上他也考虑到,要是真的再把魏岑打伤了的话,古悠然那女人估计要更加不依不饶了。 因此,一个不得不被动的压住几分实力,一个则是全无顾忌的冲上来狠打。 几十个回合下来,唐拓没被魏岑杀死,却也快要被累惨了。 “魏小四,你够了没有?你真要和我发疯了啊!” “谁和你发疯!我就是要杀人!” 魏岑也同样厉声地喝了一句。 “我——操!魏岑,你够狠!你别真以为我不敢下狠手!” “那你来啊!要是我死了,也是我活该!” “好,这是你说的!” 唐拓也被打出真火了,虽然他武功比魏岑高了些,可高得也是有限度的,老是这么一味的退让着的打,他有几次也险象环生了。 这种情形就好似那天古悠然在那山腹地洞中和他打的情况,极度的相像。 而一想到这个,唐拓就更加想哭了。 他到底前辈子造了什么孽,以至于这辈子落到他们这两人手里!偏偏这倆还是一对!娘、的! 正当他后背长剑甫一出窍,预备豁出去给魏岑这小子一点教训的时候,就听冷忧寒语声严厉地大喝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然后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出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又听冷忧寒语声不善地冲着古悠然说了一句,“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心里都一顿:不好,出事了! 不约而同,双双落地也不打了,同时掠向了古悠然和冷忧寒他们身边去了。 【哇哦,感谢Margaret亲亲,也就是13418042112亲亲的偌大荷包,和鲜花,也感谢好多亲亲一过午夜就来送月票,流白感动ing!不过日更万二,这个确实有点难度。快过年了啊,亲们。。。那啥,流白保底六千,争取做到不定时加更个几千字,ok???】 134:禅让(第2更,4000字) 还没到近前,就看到包括陆文生在内,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而唯一没有震惊之色,只有不悦冷然脸色的便是冷忧寒一人。残颚疈伤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一张淡黄色的笔墨显然还未干的宣纸之上。 同时,作为当事人的古悠然的手中,狼毫还未放下,不用问唐拓和魏岑也看出来了,问题就出在那张明显是古悠然新写的纸上。 “悠然,怎么回事?” 魏岑一个腾身就落到了古悠然的身边濡。 唐拓也不分轩轾的也落到了旁边,口中也忍不住嘴贱地来了一句,“古悠然,你这女人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话刚落,两人就都不约而同的把那宣纸上寥寥不多的几行字看了个清楚。 这一看魏岑还没什么,唐拓却立即失声叫道,“古悠然,你,你这是在搞什么?曝” 却原来那纸上就写了几行字,大意就是从今日起,她古悠然自愿禅让神府之主给冷忧寒。 最左边签名落款要盖印鉴的地方,名字都已经写好了,就等印鉴一旦盖下,就正式生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样太倦了!从今天起,彻底解脱神府这个大包袱,把它交给本来就该交给的人,我呢,也好轻装上阵,获得真正的自由!” “大公子也不必这样,我之所以做这个决定并非是因为我要拿这个来对你无形的威胁或是什么,而是我真的觉得你们不应该再都跟着我了!” “邓傲的事情,你想问你就问,对于我而言,我不问过程,我只看结果,他令我感受到了无比的恨和屈辱,所以我要他死,这和他为什么原因这样对我不相干!” “纵然他再有隐情,伤害了我总是事实,我不会因为他有隐情就赦免他犯下的罪过!” “不过你们师兄弟一场,想要弄清楚原委,行,我也理解!只管问就是了!” 古悠然说着,就冲着无双淡淡地道,“把盒子给我!中间那个!” “是,夫人!” 无双闻言,迟钝了一下赶紧就把中间那个上了锁的盒子递了过来。 “夫人且慢!” 冷忧寒却猛地就撕碎了那张写了禅位字样的宣纸,面色冷然严肃,“夫人不用如此,你真这么做了,当我冷忧寒是什么人了?” “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夫人你说没什么怨气,但是让外人看了又会如何想?” “邓傲的事情既然让夫人如此的怒气难消,罢了,我也不问什么了,正如夫人所言,纵然是真有隐情,也改变不了他对夫人无礼了的事实,夫人要如何处置便只管请吧!” 冷忧寒说着,就一脸寒冰般地让开了两步。 一时间气氛顿时凝结到了冰点。 谁都看出当事的两位主子,冷忧寒也好,古悠然也好,都说自己没什么怨气,其实都各自有满腹的不高兴和怨怼。 这当口别说陆文生他们不敢说话了,就是满腹怒火的魏岑此刻也冷静下来,不随意出声插话了。 “不就是要我死吗?你们都不必争吵了!古悠然,我欠你的,我就用命还你便是!” 突然间,邓傲的声音就在众人皆沉默的时候响了起来。 只见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已经挣扎着起身,走到了附近了。 那已经灰败惨白的全无血色的脸庞看着都有点吓人,从表情上看,完全看不出他有半分痛楚的样子。 可肋骨断了那么多根的人,不可能会不痛的。 他的眼眸旁的人都不看的就只是落在古悠然的脸上。 似乎想在死前最后把她的脸庞给印进心里一样,看得古悠然都不由自主的心颤抖了一下。 绝对不是因此心软的颤抖,而是另一种异样的恐惧地颤抖。 因为邓傲的眼神太具侵略?性了,似乎他要是不死的话,就绝对不会放开她的那种感觉。 古悠然对这样霸占似的眼神,尤其的抗拒。 觉得这个该死的东西,死到临头了,还敢这样看她,真是死不足惜! 邓傲自然也从古悠然的眼中看到了痛恨和无情,这令他的心里忍不住有了深深地痛楚和无奈。 开端就是太坏了,过程就更加暴、力和血腥,也难怪无法扭转古悠然对他的观感了。 罢了! 事情进行到这地步,已经是没有转圜余地的糟糕了。 他邓傲纵然有再多不甘心这么去死,奈何这女人竟是半分柔软心肠都没有的,如今倒反是骑虎难下了。 难道真只有举手自裁一途了? 正心思百转之间,古悠然就已经冷笑一声,放佛窥破了他使的小手段,搞的小心机,好整以暇地道,“你有这个觉悟是最好的,也省得我和大公子要为你这么一个不值得的人不和睦!” “你也早该主动一点的!” 这话一出,邓傲当真有种吐血的冲动! 唐拓更是一脸便秘了一般,忍不住同情地看了一眼邓傲,想着比起他,古悠然对自己果然是客气了很多啊! 起码这样的话,古悠然从来没对自己说过啊! 老三这家伙可是被古悠然这女人记恨的不清啊! 对于邓傲搞的这小动作,唐拓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毕竟多年师兄弟了,邓傲这家伙又怎么会是那种随随便便肯为女人去自杀的那种人? 无非就是以为古悠然再强硬也是个女人,女人嘛,总是心软的! 只要他足够的放低姿态,摆出极度可怜且全方位的展现一下已经受到的教训和下场,相信古悠然多半是会顺着他的可怜相,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活的机会的! 没想到,古悠然竟然和所有其他女人在这方面的反应绝然不同。 先是唐拓说要自挖双目,她就半分不留情的说要帮他挖,现在听到他说要自裁,更是还嫌他不够自觉,早该这么做了。 无形中,邓傲一下子就被逼进墙角去了! “怎么还不动手?你是没力气了,还是想让我来帮忙?” “古悠然你——” 邓傲露出一个虚弱的苦笑,“我如果说希望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将功赎过的机会,你会怎么样?” “我就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去死呢?” 古悠然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说,冷笑地意味更浓厚了几分,然后就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会怎么样?用得着问吗?当然不行!” “古悠然,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那女人不认识!我也是被她算计了的,她用一个很特殊的东西晃了我一下,然后我就恍惚了,紧接着被喂了一种药物,再然后我就发现明明我的大脑很清醒,可是身体和行为却不受控制了!” “我之所以会偷袭你和打伤你都是以为这个原因!” “至于后来在山洞里,那是因为她给你和我都喂了药,我——” “够了!你不用解释,你很想说你之所以会偷袭我是因为你被那女人给催眠了,你会强\暴我,也是因为被喂了春\药?MD,通你这么讲,我还得谢谢你给我接触了药性是不是?” “我怎么觉得人要是不要脸起来,真是什么都说得出口呢?你不是很看我不顺眼的吗?你怎么不干脆别这么‘自告奋勇’的‘救我’?就让我爆\体而亡算了?” “谁让你这么发扬风格的‘舍己救人’来着?” “魏岑,你是不是也得感谢下你的这位前师兄,勇于‘献身’的救了我?” 这些话说完,别说魏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就是邓傲自己听得都忍不住脸臊得慌! 唐拓更是暗暗乍舌,想笑又不敢笑,古悠然这女人真是太犀利了,什么话都敢说啊! 冷忧寒的表情也变得古怪复杂的很。 顿时,气氛再度陷入僵局。 “好吧,古悠然,我认了,我错了,是我自己也不想死,我被控制,被催眠都是真的,但是纯粹是为了救你的话,那是假的,那药主要是用来针对我的,我是为了不想自己死,所以才不顾你的意愿欺辱了你!” “我知道你和魏岑心里都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但是我现在真的不能死!不是因为我没勇气没骨气的承认自己的罪过!而是我邓傲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被人设计陷害到了这样的地步!” “因此,我想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那个该死的女人找出来,等我杀了她之后,你若还想要我的命,我保证我会引颈就戮,绝不拖延!” “今天当着大师兄和众人的面,我邓傲发此重誓,倘若有违,不得好死,纵然死后魂飞魄散,永不凝聚!” 邓傲说完这些话,吃力地再也无法继续站直身体的往后倒去。 这次倒真不是假装,毕竟他身上这些伤总是事实存在的。 而且断了五根肋骨,还支撑着站了这么久,已经是属于扛得住的了。 唐拓赶紧扶了一把,眼神却和其他人一样都落在了古悠然的脸上,想等着看她同不同意给邓傲这么一次机会。 古悠然的脸色却还是淡淡的讥诮,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半分也没有因此心软一般。 但是心里却已经忍不住在思考邓傲说的这些话的真实性有多大了。 要知道她之所以会后来背部重重地挨了邓傲一下,她自己却没能一剑杀了那女人的根本性原因就是因为那女人的面纱落下的瞬间,出现在她面前的分明是属于顾希声的那张脸。 由此可见,那女人起码是认识顾希声,或者是知道顾希声的存在,还知道她与顾希声曾经有过超友谊关系的事情的。 这一来,范围就不得不被缩小了。 也就是说那女人之所以会找上她,肯定是和顾希声有关的。 又联想到那女人一身的黑衣,还寡妇纱覆面,加上上次她不小心被顾希声设下的大无相八卦阵给困住的原因就在于她也穿了一身黑裙。 真相就很容易被猜测到了。 那女人不会就是顾希声一直期望等到最后却没有出现的女人吧! 而她这次突兀地出现,刻意地针对她,先是控制住了邓傲,用下对付她,最后明明把他们都困于掌心了,却不要他们的命,反而设计让邓傲强\暴\了她,要说这中间不存在故意侮辱她的动机,古悠然自己也不相信啊! MD! 想到全都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给设计了,古悠然就恨的不行! 上次因为她的不出现,她已经莫名其妙被顾希声吃了个一干二净,这次更好,非但让人强\暴\了她,还在给她涂抹的药膏里动了歹毒的手脚! 这样的女人还是人吗? 再就是古悠然也忍不住恼恨那个顾希声是什么眼神啊,居然会喜欢上这么一个歹毒的女人,还连累了自己? 擦! 135:分道扬镳(第1更,3000) 因此严格说起来,邓傲也还是可以算是被她连累的。残颚疈伤 但是—— 古悠然可不准备想得这么高尚! 就算他是被连累了又如何,谁让他学艺不精?又喜欢搞脱队?不然的话,那女人怎么就没逮到唐拓或者魏岑他们其他人,就逮到了他们主仆呢? 一联想到这个,古悠然就更不甘,最讨厌这个不对盘的邓傲,偏偏便宜都被他占掉了,丫的,不爽啊濡! 心里想着事情,自然就没有那么快回答了。 众人看到的只是她面无表情的脸色,不晓得她心里都在转着什么心思,便是连冷忧寒都有些拿捏不定。 实在是这个古悠然真的是太常做出令人意外的举动了丐。 就好像写那禅让的文书一样,谁料得到她竟然决绝至此,不过是一个不满意他的处置邓傲的方式,就直接要用最直白的方式想要撇清她和神府之间的联系。 当真是不晓得说她任性孩子气也好,还是说她心性偏执也好! “夫人?” 冷忧寒见她还是不说话,明显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第一次沉不住气地唤了一声。 古悠然这才噢地一声回过神来,看了看冷忧寒,又皱着眉头很是嫌弃地看了看邓傲死白一样的脸,“不就是想活下来么?说的那么好听,还将功赎罪之类的!” “我反正也看出来了,有大公子和唐拓在,我和魏岑今天就算想把你怎么样,他们也是不会坐视了,实话实说,我对邓傲你的话,现在是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你是发誓也好,作态也罢!对我而言都改变不了我的对你现在看见都觉得眼脏的厌恶,既然你不甘心死,如今碍于大公子他们在,我们也无能把你怎么样,行!咱们走着瞧!” 说完,古悠然还是从无双的手中拿过那个木盒子,也没有找钥匙开那个锁。 而是直接运转内力,用力地捏碎那把挂在木盒外的锁,打了开来,从那盒子的最底下,拿出一个四方形的白玉印鉴。 也不管冷忧寒什么脸色,就扔进了他手中。 “这是属于古悠儿的私印!你们的师傅是把神府传给了他的妾室古悠儿的,现在我是古悠然,所以这神府本就不是我的了!” “这方属于古悠儿的印鉴今天交给大公子你了,以后神府和我无关!” 说完,她就把盒子重新交还给了无双,轻声道,“扔掉一切不需要的累赘,你和倾城还有文生跟上,魏岑,你带上三福,我们挤挤,用一辆马车就行了!走吧!” “夫人!” 冷忧寒凝身喊道。 “大公子不用说了,本来你们就都是做大事的人,全部跟着我一个女人做什么?我只带我的男人走,其他你们随意!” “夫人你这当真是要和我们撇清楚关系了?” “大公子这话说的不对,我和你们本来就没关系,唯一有关系的是魏岑!” 古悠然毫无畏惧冷忧寒深沉的表情,只要不看他的眼睛,他就是面若寒霜,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影响,论演戏,论表情丰富,冷忧寒他们这些人,还远赶不上现代那些偶像派的男演员呢! “喂,古悠然,你这女人,不用这么无情吧!我们好歹是为了保护你,你又何必——” “唐拓,闭嘴!除去白眼狼的邓傲,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古悠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讽刺地道,“保护我?好一个保护啊!没你们的保护我估计还没这么多灾难呢!” “你莫忘记了,前次我会陷入大阵被困,就是因为你这个白痴!” “这次又因为邓傲这个白眼狼,下次呢?还会因为谁?” “所以,谢谢啊!诸位的保护,小女子我当真是消受不了,麻烦你们饶了我行不行啊!就此分开吧!” 古悠然说完,就很不给面子的转身便朝着马车走去了。 魏岑怕她拉伤后背的伤口,赶忙扶住她,担心地低声问,“悠然,疼不疼?” “没事!上车让我躺下!” “嗯!我抱你上去吧?” “不用,以后可要和我浪迹天涯了!担心吗?” “担心什么,求之不得呢!” 魏岑认真地凝眸说道,俊脸上满是温柔。 古悠然一怔,随后就笑了,主动握住他的手,“那好!那就一起携手天涯!” “哦,对了,文生,一会儿别忘记叫上沈烈,我答应了他要去给他妹妹沈静看下病的!” 古悠然说着,就猛地想起什么似的,侧头对着陆文生吩咐了一声。 陆文生一直是随侍在侧的,现在听到这声吩咐,立即点头恭谨地回说,“好的,夫人,文生不会忘的!之前您还昏迷的时候,沈公子还很是担心,嘱咐我在您醒后转达他的问候呢!” “他有心了,回头你让他们跟上我们的马车就行了!驾车的人就用不上了,文生你辛苦点,和三福两人轮流着驾车吧!” “夫人放心,这些事情自有文生安排好!” “行!” 古悠然点头,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马车边,魏岑这次不等古悠然同意,抱起她,就一跃而上了车辕。 无双和倾城也赶紧把车厢门和车帘都打开撩起。 魏岑抱着古悠然就钻了进去。 然后倾城和无双链两个丫头也跟着钻了进去。 三福一直跟在自家公子身后,之前夫人的吩咐当然也听清了。 他主动把琴递进了车厢后,就开始检查起了马匹与车厢之间是否有套牢固,然后口中还恭敬地说道,“陆管家,马车就由我来赶吧!您骑马照应下沿路就行!” 陆文生闻言也点了点头,“那好,三福你一会儿赶稳着点,我去通知沈公子他们准备上路!” 须臾间,竟是古悠然主仆他们完全把上路出发的事情都分配好了,完全没看到周围唐拓和冷忧寒他们难看的脸色。 似乎他们根本就是隐形透明人,是空气,不存在一样。 很快,陆文生就去通知好了沈烈。 沈烈闻听古悠然受伤不轻地情况下,仍然惦记着他妹妹的病,又是感动,又是捂心。 当即更加没说的,就只有两个人,他和毛二叔,一人一匹马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至于其他辎重行李之类的东西,三个字:不要了! 是以,不到一炷香,古悠然他们这边,连带沈烈他们主仆,一共一辆马车三匹马,就完全出发了。 * “大师兄,这——怎么办?” 唐拓这下是真傻眼了,他也没想到古悠然这女人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竟然一声说走,就真的撇下他们就走了。 那他们这是跟还是不跟? 要是跟上的话,人古悠然明显说了,不想和他们继续同行。 可若不跟上,古悠然如今受着伤,魏小四又伤势未痊愈,陆文生他们的武功对付一般的世俗高手还凑合,要是碰上真正的高手,肯定不够看。 而沈烈他们主仆那点本事,就更不用说了,纯粹就是打酱油的都不为过。 倘若再遇上那个背后算计了她们的女人的话,岂不是很危险? 冷忧寒的目光有些悠远的看着古悠然他们远去的马车,好一会儿才道,“先把老三的伤治一治!” “呃,那古悠然那边?”唐拓有些迟疑地问。 “远远地跟一跟吧,既然夫人不想看到我们在她眼前晃,我们也就不要再讨人嫌了!” 呃—— 唐拓这下也不敢吭声了,因为他也算听出来了,大师兄这话中明显怨气也不小呢! “大师兄,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了!” 唐拓可以不吭声,邓傲在这个时候却不能不讲话,毕竟他算是引起这些事情的罪魁祸首,就算明知道开口了要被骂,也不能真的不表态。 而果然,听到这话,冷忧寒那放佛看破世间世故的眼眸,当即就很冰冷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可只那一眼,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1更,三千字。。。求收藏。。。】 136:静谧(温情章节,不喜的亲可跳章!) 马车走得越来越远了之后,古悠然才终于放松自己的身体,挨着魏岑就靠了下去。残颚疈伤 “悠然,你怎么样?是不是痛了?” “不痛!我是累的!” “邓傲那就真的这么放过他了?”魏岑停顿了下后,才有些不甘地问了一句灏。 “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只不过眼前我们俩都是伤兵残将的,有冷忧寒和唐拓在,我们又能把邓傲怎么样呢?只好先忍一忍,放一放了!” “悠然,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我要是——” “这如何能怪得了你?你本来武功就不如他们一些的,加上如今又旧伤未愈,我知你已经尽力了!施” 古悠然说着就稍稍动了下身子,让她自己靠得更舒服一点。 魏岑赶忙也配合着把她的身体抱住,让她更安适。 “嗯,好,就这样,挺舒服的!”古悠然懒洋洋地叹了一声。 那不自觉中的柔软和慵懒,透着淡淡地魅惑的语调,差点没让魏岑的身体某部分不听使唤的立正起来。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妖孽了! “悠然,那我们接下来?” “去看沈烈的妹妹沈静的情况!既然她妹妹的事情不是你造成的,那你我也没必要躲着藏着的,不好意思去和人家对质,此番前去,一来是给沈烈的妹妹看一下你,好证明下你的清白!” “再就是情况要是没到最坏的地步的话,希望我可以把沈静的情况给转危为安,如此一来,也算是你得了那具沈家的南海乌木凤尾琴的回报了!” “悠然,我——” 听到古悠然竟然真的要去沈烈家的存善堂时,魏岑的表情微微有些迟疑和复杂。 古悠然先还没注意,因为她人窝在他怀里,是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的。 直到听到他的语声有那么短暂的犹豫的架势,才缓缓地从他怀中抬头,看向了他,眉头轻蹙,“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 “没有,我是在想你自己的伤都需要静养的时候,你还去替别人治病,要不我们干脆给沈烈一些神府带出来的特效的丹丸就是了,你又何必人还非去一趟不可?” “据沈烈说,这里离他妹妹沈静住的地方也不过就两三天的路程了,要是隔得远,不专程去也就罢了,就这么点路程,还不亲自过去一趟,也有点说不过去了!” “神府的那些丹药固然有其神奇之处,但是所谓对症下药,我们都没看到沈静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光是给丹药也解决不了根本性的问题,亲自去看一眼不是更安心?也更有把握一点?” “至于休养的事情,你放心,是恢复能力很好的,恢复速度也会很快,估计永不了几天这些伤就不算什么问题了!你就不要替我担忧了!” “实在不行,去了沈烈家停留个几日好生休养一下是一样的!” “也正好趁此机会彻底和冷忧寒他们分得清楚一点!” “这——” “你是不敢去?还是你根本就做了对不起人家沈静的事情,所以说你之前对我的保证是撒了谎的?” 古悠然试探性地看着他反问。 魏岑顿时摇头,“当然没有!” “既然没有,你这么抗拒做什么?” “我,我这不是不愿意你和沈烈走得太近嘛!你对他实在太和颜悦色了,我有时看了都嫉妒!” 魏岑似假还真地说着这些。 古悠然也无从分辨他这话到底是有多少真实的原因在里面。 闻言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你放心!也许之前没打算给你我机会的时候,我可能会考虑沈烈,但是现在我既然都决定了要给你我之间一个相处的机会,我便不会轻易去招惹别人!” “我古悠然固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却也不是喜欢随便乱、搞的女人!这点你能相信我吗?” 魏岑连忙点头,“我当然相信了!” “那既然这样,你就大可放心了,我不会因为多见沈烈几次,就和他怎么怎么样的!” “呃,悠然,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没关系,的确也是我的思想令你觉得对我无法放心,好在我们都还有时间,毕竟若非是你的坚持,我也没打算过要和你培养出全新的进展来,所以我们都共同努力一把吧!” “悠然,谢谢!” 魏岑是真心感谢古悠然愿意给他们的关系新一次的继续机会,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他能有什么办法来打动现在全然和过去不同的古悠然的心了。 “谢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呢!你也算是不管困难还是危险,都对我不离不弃的了吧!女人有时求的也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只是虽然如此,我也不能给你什么保证,说我们就一定能够天长地久甜甜蜜蜜的过下去!你懂吗?” 魏岑点头,“我懂!不过你放心,时间久了,你会知道我魏岑也不是你以为中的那种男人的!” “哈哈!我以为中的哪种男人?” 古悠然好整以暇地好奇地反问他,“你以为我眼中是怎么想你的?” “呃,反正缺点很多就是了!”魏岑有点不自在不自信地说了一句。 古悠然又是笑了出来,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呀,这点上面可是真正的小人之心度‘女子’之腹了哦!我还真没这么想你!只不过我觉得你在对待我的问题上,有时候做的决定不明智,有点傻而已!” “除此之外,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你要真是缺点多多,不够优秀的话,你也不可能被澹台丰颐选做了入室弟子了!是吗?” “悠然,以后别提师傅了,我,不配再当他老人家的弟子了!” 魏岑听到古悠然提起神侯师傅的名字时,还是忍不住眼神微微一黯,脸上也出现了几分深深地惭色。 即便在大师兄冷忧寒和二师兄唐拓他们面前表现的再义无反顾,对于他背叛了师傅的信任,与古悠然有了这样暧昧亲昵的关系的事实,终究还是有些不安的。 而这一点也恰好证明了他还是一个有底限的人,起码不会是真正的坏人。 所以古悠然倒是没有因此而觉得他迂腐,或者有什么不高兴,相反,她的双手主动绕上了魏岑的脖颈,探唇轻轻地到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 这是古悠然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即便只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一下,还是令魏岑一下子就抛却了心中的微微失落和难过,变得激动和惊喜了起来。 无双和倾城两个丫头,则赶紧转过头去,面朝着车厢门和车帘,佯装什么都没听见地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似乎半分都没听到和看到身后的夫人和岑主子之间那亲昵的动作。 “悠然!” 魏岑本就爱入了心头,只是碍于怕古悠然不高兴,不敢有过多主动的逾矩动作,现在见她主动亲吻了自己,哪里还能控制得住,当即就揽住她的腰,深深地低头就缠绵地覆了下去。 这是一个相濡以沫,绵绵柔情的深吻,虽然吻的很深,却不激烈,是那种润物细无声一般地点点深入,交换彼此的唇舌的温情感觉。 让人温暖和贴心的有种想要流泪的感动。 好久好久,才不舍得彼此分开。 分开的时候,古悠然的双手都已经忍不住都捧在了魏岑的双颊上了,“魏岑,以后都这么吻吧!感觉好温暖,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我也喜欢!” 魏岑也眉眼全是笑意和温柔地看她。 只觉得这一刻最好停住才好,不想时光继续流逝,因为他怀中的小女人,是如此的风情婉转,眉梢眼底都浸染满了惹人恣怜的柔顺和乖巧。 这等平和静谧的美态,在古悠然的身上是极端的少见的! 起码自打他们重见开始,他就没见过这样静美的古悠然,他只恨不得永远他一人霸占住才好! 正深情对望间,马车却缓缓地停了下来,两人都有些意外地双双看向车门的方向,无双和倾城更是立即就问,“三福,怎么停下了?” 137:裂痕(6200+求收藏!) 三福还没回答,陆文生的声音却已经先一步在外面响了起来,“夫人,前面有点小状况!” 古悠然听着觉得陆文生的语气似乎不太对劲,可又不像是坏事情的样子,不由眉头微蹙,“文生,到底出什么事了!” “呃,夫人您方便出来一看就知道了!” 咦? 古悠然这下是真的有点不懂了,陆文生这个管家平心而论,古悠然是十二分的满意的,平日里就不是个不稳重的人灏。残颚疈伤 似这等犹犹豫豫的说话,还没有过呢! 什么叫她出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悠然,你身上有伤,我去!锁” “夫人,最好还是您看一下!” 陆文生自然也听到了魏岑的话,顿时不等古悠然表态,竟然又要求她亲自出去看一下,这一来,就算是傻子也听出啦,他是不想让魏岑出去了。 那么外面究竟遇见了什么人,或者遇上了什么事啊,要令的陆文生这么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呢? “你在车厢里等我,我出去看一下!” “我和你一起出去!我不放心你的身体,你的伤口要是万一崩开流血可怎么好?” 魏岑也是个聪明人,所谓的担心伤口自然是其次的,眼下的最明摆的就是他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以至于陆文生他们不想让他知道,却只叫古悠然一人知道。 这可不像是把他当另一半主子的架势! 魏岑的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快的。 只是顾虑到陆文生究竟是深得古悠然信任的心腹,不便现在就把这种不悦表示出来罢了。 古悠然忍不住暗中苦笑了一下:想着这个文生,挺稳重能干的人,怎么这次说话就这么不注意不聪明,这下可好,魏岑还非要一起出去看了,这事给弄的。 然后她心里也有些感觉七上八下了起来,她是觉得没什么事情是她可以看到,魏岑看不得的,可陆文生这么两次一要求,弄得她心里也没底了。 无双和倾城虽然很想延误一下再掀车帘,但是在岑主子看似镇定其实已经蕴含了怒火的眼眸注视下,哪里敢搞小动作? 纷纷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自家夫人后,还是掀开了车帘子。 魏岑顿时不等古悠然先出去,他自己就先钻了出去。 然后就听他愤怒地吼了一声。 使得古悠然刚跨出一只脚的身体,顿时就停顿了一下。 刚钻出车厢,就听魏岑挟怒问道,“悠然,这是怎么回事!” 古悠然可说还没弄清楚什么状况,就遭受到了魏岑不满的责问,一时间也有些一头雾水,“什么怎么回——呃——” 话刚说了一半,抬头间就已经看到了马车正前方不远的官道上,正儿八经地竖着一个随风飘扬的旗子。 说是旗,还不如说是一根随便砍下来的树的树干,上面绑了一块偌大的布条和钉着一个信封。 而那布条上,就是用烧过火的木炭方方正正的书着“悠然娘子亲启”的字样。 不用问也看得出那封被钉在树干上的信就是给古悠然的。 知道她们会从这条路经过,且还直接写了‘悠然娘子’的字样,要说搞错的几率实在是不大了。 也就难怪陆文生要叫古悠然自己出来看,又不想让魏岑出来看到的原因了。 毕竟是个男人看到有别的男人这么称呼自己的女人,也都要怒发冲冠的。 事实上,魏岑也果然喷火了。 也不能怪他,那日在地底山腹中,他脱力受伤过重,在见到古悠然没几秒钟就已经晕倒了。 根本没听到后面顾希声叫古悠然娘子的场面。 唐拓和陆文生倒是听到和看到了,可问题是他们谁会敢和魏岑说啊? 因此,现在咋一看到,就有点暴走了。 而古悠然也是瞬间满头黑线,外加恼怒无语。 连陆文生都猜到了可能会是谁,她作为当日旖旎亲密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如何会猜不到。 不由心底暗骂:这个该死的顾希声,到底在搞什么? 上次弄的唐拓和她打了半天,这次被他的心上人害得自己都已经惨不拉几了,现在居然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在马路中间竖旗子,叫她娘子的给她写信? 丫的!也是个不太平的主啊! 不由都有些后悔上次在地洞里他们两人发生关系的有点过于冒然。 以至于现在有点尾大不掉的风险了。 话说,古悠然也一肚子怨气呢! 觉得这个顾希声她是不是看错了,原本以为对方也该是个成熟的人,不就是onenightstand这点事吗? 天亮后就该各分各手,各走各路才对! 而且那晚他的表现明显也是不想以后有更深牵扯的样子,所以互相没打听对方的底细,却没想到,现在却有点主动找上来纠缠的迹象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悠然,我想要个解释不过分吧!” 魏岑的声音冷不丁又冷森森的响了起来。 “呃,魏岑,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是谁?这个人是谁?是那天用大阵把你困住的那个男人?” 魏岑也不傻,自打出神府以来,基本上古悠然就没离开过他们的视线里,若还能冒出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叫她娘子的,就只有那次陷入在地洞中的时候了。 而且唐拓事后不是也和他说过悠然那里收了一件男人的衣袍的事情吗? 只是那次正好遇上悠然大发雷霆之怒,且他们的关系也不像现在这样有了明确的关系界定,所以他也没能继续询问和追究下去。 可现在不同了。 悠然已经说了要和他在一起,而这个原本该彻底消失的男人,却又冒了出来,他想干什么? 挑衅他身为古悠然正牌男人的所有权? “魏岑,别这样!这样吧,文生,你点个火把过来,把那烧了吧!” “是,夫人!” 陆文生也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赶紧转头就去拿火折子了。 无双和倾城此刻也不敢多吭声,毕竟岑主子都已经得到夫人的认可了,现在又冒出一个顾公子来,岑主子脸色难看,心有怒气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夫人都有意识地在对岑主子做让步和迁就,她们当丫鬟的哪里还能不会看脸色? 沈烈和毛二叔在外面骑马的,自然也是把这情况看了个完完整整,一时间两人也有些暗自叫苦不迭,因为他们也都明白,看到的属于古悠然她们的秘密越多,以后要撇清自己与她们的关系就更加不能! 可偏偏古悠然这位便宜姐姐,这一路上的遭遇和故事,还真是有些惊心动魄之感,几乎就没有真正消停的时候。 似乎她不去找事情,也总有事情和麻烦会找到她头上来。 “等等,三福,你去把那封信拿过来,我倒要看看,都写了些什么!” 古悠然闻言,眉头微蹙,有些不悦,但是看了看魏岑明显比出神府时清减了不少的身材后,还是没说什么严厉地责备他的话。 毕竟不管如何他的喜欢她,所以尤其的在意。 而且这个世界,并不是真正的女尊男卑的世界,他魏岑一个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轻男人,为了她,已经改变和迁就了不少了,她也已经告诉过自己以后要对他好些,尽可能温柔一点。 基于这些,古悠然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要吼他,克制一下,深呼吸! 然后反复了几下,才握住魏岑的手,语声柔缓地道,“岑,看信就不必了吧!我都不打算看,你又何必?烧了就是了!” “我想看看他到底给你写了什么!” 魏岑没看出古悠然的迁就和忍耐,还是怒火填膺气匆匆地说着。 古悠然的目光有些压抑不住的不悦了,却还是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没发火,而是语声冷静地问,“就算看到他对我说了什么,提了什么要求,你又能怎么样呢?是去杀人还是冲我发顿火?” “呃——” 魏岑这时才发现古悠然的表情有点不太好,不由眉头也蹙了起来。 以为她之所以不希望他去看那封信,为的就是想要庇护那个姓顾的野男人,不由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了起来,“悠然,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责备我不应该计较吗?” 而此时,三福已经把那封信从那树干上拿了下来,走了回来,并恭敬地交到了魏岑的手中。 古悠然却有些不知道是失望还是难过的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淡淡地道,“既然你想看,那你就看吧!” 说完,古悠然就松开他的手,踩着马车凳又重新上了车。 无双和倾城微微顿了一下,也赶紧跟着夫人钻了进去。 只留下还拿着信有些怔愣地站在外面的魏岑一脸的阴晴难定。 几次握了握手中的信封,想要捏碎,却又下不了决心一般。 最后还是没抗住心中的心魔,把那封信给拆开了,而里面所谓的信却只有薄薄的一张纸,抽出来一展开,魏岑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 因为那张纸上竟然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所谓的给悠然娘子的信,其实什么都没写。 不知道是本来就没写,还是在这之前已经有人把里面的信给替换掉了。 不过魏岑自己也知道后者的可能性是没有的,也就是说,那个姓顾的留给悠然的信本来就是一张白纸。 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还是那个姓顾的知道会是他看这个信,所以故意弄了这么一张白纸来耍人? 魏岑的心里无法不如此阴暗地各种猜想。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就让陆文生烧了它呢,起码不会有现在这样骑虎难下的状况。 这下信也拆了,又没能找到半点有用的信息,还让悠然不高兴了! 以至于本来这事他还是有理的一方,现在反而不那么占理了。 毕竟在古悠然明显表示不希望他拆这份信的时候,他还是坚持己见的看了,这本身就是一种不信任的信号。 以古悠然的敏感,不可能心中不介怀的。 “可以走了吗?” 车厢里,古悠然的声音又淡淡地柔柔地响了起来。 魏岑面色有些难看地捏碎了手中的信封和一个字没有的白纸后,满怀忐忑地又进了马车。 车厢里,古悠然已经重新靠坐在了里侧的临时床铺上,手中还拿了一本书,无双和倾城则一人给小桌上的香炉里面添加香料,另一人则在旁边帮忙着。 见魏岑进来,两人身子都往旁边侧让了一下。 而古悠然见他人进来之后,才用书卷敲了敲车厢壁,顿时,就听外面的陆文生喊了一声,“走!” 马车就又重新缓慢地运行了起来。 似乎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分别,车厢里的气氛还是很静谧的,但是只有魏岑自己知道,他现在觉得车厢里静默的吓人。 他情愿古悠然给他不好的脸色,或者骂他一顿,给他几个白眼,也比现在这样完全没有半点声色的样子吓人。 感觉里,这次从地陵里出来后的古悠然,就不是一个能忍得住脾气心性的人。 他之前的事情分明就是惹她不高兴了,可她怎么就反应也没有了呢? 这不符合悠然她的个性啊! 难道说她以后都不打算再理他了? 一想到这个,魏岑的心里就忍不住开始发慌,忍不住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了呢? 悠然之前都已经说对不起了,他还坚持非要看那个信做什么? 现在弄的那来之不易的温馨和美好的相处和气氛,就这么的没了! “悠然!” 魏岑微微有些小心地试探般地唤了一声。 以为古悠然肯定不会理他的,却不想古悠然一边看着手中的书,一边却还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呃,悠然!” 这情况把魏岑弄的更加看不懂了,又叫了一声。 “嗯,有事?”古悠然又应了一声不说,还多问了两个字。 魏岑见状,忍不住眼神一亮,“你,你不生我的气?” 古悠然闻言,抬起了头,缓缓地放下手中的书,“本来是想生你的气来着,毕竟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也知道你生气还和你道了歉,不过你还是不信任我的硬要去看那封信!”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魏岑的表情有些尴尬和心虚了起来。“但是回到马车里我想了下后,还是决定不生你的气了!因为我知道这是因为你在意我,所以不能容忍,而且你是个男人,有你自己的自尊,我既然认了你,也说好了要和你一起努力一次,就该试着多理解你一点!” “总是冲着你发火非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容易给我们之间造成一定的伤害!” “做好在一起的决定就不容易,总要给彼此承受考验的机会和时间的不是吗?” “所以,我是这么想的,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吧,我不去生气你不信任我,你也不要去追问顾希声到底打算做什么!因为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和他的交集那是在特殊情况下的一种选择,这一点我不打算否认,毕竟做过的就是做过了,抵赖是一种不敢担当的表现!” “但是有一点是很肯定的,我们当时都以为不会有未来,才做了那样的决定!这个按说我可以不和你解释,不过为防你多想,以为我是打算护着他,所以总是隐瞒你,我还是和你说清楚比较好!” “我也不知道他又冒出来,还弄出刚刚那么一出是什么意思,不过你放心,我既已决定要试着接受你,除非你做了让我很失望的事情,否则的话,我是不会改变决定,去和别人怎么怎么样的!” “我这么说,你能接受并理解我吗?” “悠然,对不起,是我太小心眼,我不该不信任你,去拆你的信,我真的只是太嫉妒了,我——” 对比古悠然的坦白和温柔好言,魏岑深切地觉得他之前的行为果然是太急躁了,完全失了一个自信的男人该有的沉稳和从容。 但是他也必须承认,他胸口的气息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平稳。 对于古悠然如今直言的承认她和那个叫顾希声的男人在失踪的那一夜里,果然有发生了亲密关系的实质,他还是觉得无比的难受和心堵。 他很想大声斥责她身为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对男女关系这么的随便? 竟然和一个把她困在大阵中,差点就害死她的男人,有了那样的关系? 她的脑海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甚至很想问,既然顾希声这么一个陌生男人都可以和她有亲密关系,为什么轮到邓傲头上了,她就非要杀人不可? 她究竟哪里来的底气如此的理直气壮的说这样的话的? 只是总算最后的理智和自控力,让魏岑没有把心中这样真正的愤怒之语吼出来。 非但不能说这样的话,还得学着古悠然那样,尽量的心平气和的说着看起来似乎已经不介意了的话。 可其实,魏岑并不甘愿这样。 古悠然对此一无所知,她还以为她把真实的情况和心底的想法都说开了之后,两人就能继续好好的沟通和相处下去呢! 因此,听到魏岑的道歉,她还柔和的微笑,眼神明朗地看着他道,“我理解,我明白!你放心吧,我和顾希声不可能的!他不属于我的生活!让我们都忘了过去和曾经,一起为未来努力吧,好吗?” “好!不过悠然,他要是再回来找你的话?” “他倘若露面,我会直接和他讲,让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古悠然莞尔一笑,自以为魏岑肯定会满意,殊不知魏岑的心里却另有了决心,他想着要么那个姓顾的不要再出现,只要他敢冒出来,他就杀了他! 对自己的师兄邓傲他魏岑尚且不能容忍,何况一个占了他女人便宜的野男人? 不同的心性,不同的理解,造就的不同的处事手段和方式,此时在这对刚刚有点萌芽柔情的男女之间,已经埋下了无形的裂痕! 138:幽影交换【第1更5000+求收藏,求红包】 是夜,古悠然她们终于进了城。残颚疈伤 也没有宿在外人的地方,马车直接在沈烈他们的带领下,驾进了存善堂的一个分堂附院里面。 这里离存善堂的总堂也就不到一个白天的路程了。 因此这里的分堂虽然也叫分堂,其实更像是总堂在最近的城郭中的一个大型的聚集处,规模远不是古悠然之前去过的分堂驻点可比的。 安顿下来后,沈烈几乎第一时间就过来关心是否有其他需要,不得不说态度是真的很热情和周到灏。 “晚饭的饭菜,姐姐可还满意?” “很好,谢谢你了沈烈,我们这多人倒是给你添麻烦了!” “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姐姐不嫌弃肯屈尊降贵的住在这里,已经是沈烈的荣幸了,自然是希望姐姐住得满意舒心才好,倘若有任何需要,姐姐只管派人说一声就是!锁” “挺好的,我打算休整两天,然后就去给你妹妹看病,多等两天可等得及?” 沈烈连忙点头,“姐姐放心,我随时都有联系家里,那边静儿的情况暂时还能拖延些日子,姐姐只管休息,几天还是等得及的!” “主要是我身上的伤口需要稍微长一长,另外就是这些天在荒郊野外的也没能好好的洗个澡,身心俱疲,让我安顿两天,把状态恢复一点也比较能给你妹妹看病!” “姐姐不用多解释,沈烈懂的!时间也不早了,姐姐坐了一天的马车,想必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明天早上,烈再来请安!” “好的!你去吧!” “魏岑公子的房间就安排在姐姐房间的旁边!” 沈烈的脚跨出房门前,还没忘记又交代了一句,虽然现在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沈烈和魏岑是一对了,但是毕竟不是夫妻,男女出门在外,该避人耳目的哪怕是形式主义,也是要做一下的。 古悠然倒是没想到沈烈会连这个也安排了,微微怔了下,就莞尔笑了,“好的,知道了!谢谢你!” 沈烈一走,魏岑脸就有些难看,“沈烈这家伙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我们是一伙的,还给我另外安排房间?” “咳咳!”古悠然清咳了两声,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明明知道我们是一对,就不该给你安排房间吗?不安排房间你睡哪里?” “那,那自然是要和悠然你睡的!” 魏岑有些作委屈状。 “我受伤了,不能和你一起睡,万一你晚上磕到碰到我伤口怎么办?” “怎么会?我会很小心的!” “那也不行,过几天再说,起码等我伤好了才能打这个主意,再说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类似总堂的地方,我们是过来短暂做客的,也不是夫妻,还是注意点影响比较好!” “可是——” 魏岑其实也知道这些,只是他就是有些不甘心沈烈临走前还特意说了那么一句的行为,总觉得人家用心不好。 “好了好了,别闹了!又不是小孩子了!顶多我答应你,等治好了沈静,队伍人更少了,想怎么样都随你!” 一听这话,魏岑的精神顿时就来了。 眼睛也倏地就明亮了起来。 “当真?悠然你可不许骗我!” “自然是当真的,我用得着拿这些骗你?” “唔,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再等到你伤好了再和我一个房间好了!” 看他那勉为其难才做出了妥协的样子,古悠然就忍不住笑着用手指点向了他的额头,“行了,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去吧,让无双和倾城进来服侍我洗澡,你这些天也该累的不清了,带着三福也回房间去好生休息下吧!” “你的伤口今天刚包扎,可不能洗澡,连半点水也沾不得!” 魏岑闻言,顿时大吃一惊的连忙摇头。 “行了,我有数!我不会碰到水的,只是让无双倾城端水给我擦擦罢了,你去吧!哎哟,别啰嗦了!” “你这么赶我,我也只好走了!” “走吧走吧!” 古悠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就在旁边房间住着,又不是分隔千山万水的样子,至于嘛! 好不容易把这个牛皮糖一样的家伙给撵出了房间,一回头就看到无双和倾城这两个丫头在掩嘴偷笑。 “两个死丫头,还笑,还不给我准备水,我要洗澡!” “夫人,岑主子可是说了,您的上不能浸水,所以澡还是别洗了,奴婢们给您断水擦拭下吧!” “少罗嗦,叫你们准备水就准备,我会很小心的。” “夫人——” “行了,死丫头,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有数,再说了你们俩不还在吗?给我盯着点就行了,我身上黏糊糊的感觉都快要生蛆了,不让我洗澡,我会抓狂的!快点去弄水!” “呃——是,夫人!” 眼见自家夫人一脸自我嫌恶到了无边的情况,两个丫鬟迟疑偷笑之余,也只好俏生生地应下了。 而另一边,魏岑和三福的房间里就没这么热闹了。 事实上,魏岑带着三福进到这间房间后,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三福看自家主子面色不善的样子,也不敢多靠近,只得惴惴地站在门后边,声都不敢吭地低头站着。 魏岑在四方桌前无声无息地坐了下来,好一会儿才沉声问了一句,“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三福此时也全无白天那一副谨小慎微,纯良温顺的小绵羊的样子,听到魏岑的问话,三福几乎立即就挺直了身体,同样声低却利落地回答起来: “五公子和六公子各自回了他们的领地,小动作不断!” “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他们傍晚前,也住进了此城的鸿运楼!” “关于那封信和有关顾希声的消息,目前还没有线索和回报!” “三公子的小厮荣宝的尸体,今天中午被发现了,死于精神催眠!现在不确定绑架和杀害他的人,是否和您要我查的顾希声有关。” “神府中一切还太平,忠孝仁义四位大管家都没什么动静!” “…………” 足足有两分钟。 三福几乎把各种各样的情报和消息,都用简短的话语一条条地报了出来。 那样子,若是让白天见到三福的人看到的话,绝对会大吃一惊。 因为简直就像是判若两人啊! “嗯!有关顾希声的事情,继续给我查,只要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我就不信会找不到有关他的蛛丝马迹和有用的消息!” “是,公子!” “要你做的另外一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公子放心,人已经通知出去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会有结果!” “好!区区一个存善堂,也敢和我作对!” 魏岑的语声不善,表情森然地说了一句。 三福不吭声,宛如完全没听见自家主子那满是寒意和杀气的话语,也完全没看见他阴鸷难看的面容一样。 又是好一会儿,才见魏岑挥了挥手,“行了,你也出去准备点水来,我要沐个浴!” “是,公子!” 三福顿时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因为就站在门边,所以只肖转个身就能开门出去。 刚出门把门带关上,就看到旁边属于古悠然住的房间的门也打开来,无双正抱着一堆衣裙走了出来。 看到他,无双顿时就先笑着打了招呼,“三福,你这是要去哪?” “无双姐姐,公子要洗澡,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水的!” “噢,正好,我也要井边给夫人洗衣服,一起吧!” “好的,谢谢姐姐!” “客气什么,现在咱们也不是外人了!走吧!” “嗳!好!” 两人一边轻声地说着话,一边越走越远。 就在他们走开没多久,一道黑影就无声无息地如同一张薄纸片一样的落在了院内。 然后只听噗噗两声,原本挂在门口长廊下的照亮房间前的几步走廊的两盏灯笼就灭掉了。 顿时,长廊前就黑了下来。 紧接着,就见那黑影倏地一闪就来到了魏岑的门边,而明明三福离开时有关好的房门,此刻却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启了一道缝隙。 而那黑影就顺着那道缝隙,如纸片般飘了进来。 “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不是让人传了消息你叫你别出现的吗?” “我能不来吗?我想亲眼看看我亲爱的弟弟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被那妖女给蛊惑了!” “这件事情你别管!我自有分寸!” “你自有分寸?哼哼,你可别告诉我假戏真做这样老套的戏码会出现在你身上!” “我说了这是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你是我弟弟,你的事情我自然可以管!” “够了!这里太危险了!你立即给我离开,以后没有我的传信,不要出现在人前,更不要冒然的来找我,你难道不知道这周围有多少双眼睛正暗中在盯着这里吗?” “紧张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再说了,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神秘的你都打探不到一点消息的顾希声到底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你,你又偷窥我的隐|私?” “这算什么偷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嘛!我们本来就该是一体的不是吗?” “行了,说说你今天过来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也不准备做什么,我就是很久没出来人前走动了,想出来走走!” “你是想?不行——”黑暗中,魏岑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和愤怒,“现在不是时候,这个时机太敏感了,也太危险了,你想干什么?你认为你弄出来麻烦还不够多?” “我弄出来的麻烦?我亲爱的弟弟是指山上那个傻女人吗?” “你说呢?既然不喜欢人家,你何必还留着这样注定会是尾巴的麻烦不处理掉?你知不知道两天后要是我们上了山,那女人一口咬定我就是骗了她的男人的话,事情会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你不承认就是了!反正也的确不是你!” “有你说得这么简单就好!”魏岑有些烦躁地说了一句。 “其实很容易解决,我出去,不就什么都弄好了?保证不会再给你留下尾巴!” “不行!”魏岑没有半点余地就直接给予了冷淡拒绝。 “那我今天可不走了!” “你——你这是在逼我?” “怎么会,我亲爱的弟弟,你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最亲密的亲人,我逼任何人也不会逼你,可是你就一点点都不心疼疼我这个哥哥吗?我不过是想要出去走走,就两天,我保证!” “我亲爱的弟弟,难道两天时间你都不能给我?你对我未免也太无情了点吧!” “你——”魏岑很有点咬牙切齿地不愿,可最后却还是软下了语气,“两天!这是你自己说的,你最好说到做到!” “那当然,我就知道我亲爱的弟弟是最舍不得哥哥我受苦的!你放心,两天,两天后我肯定会乖乖的继续去蛰伏起来的,我保证!” “哼!” “好了,亲爱的弟弟,时间不早了,我都听到你可爱的小厮的脚步声了,你要是再不走,可就——” “别闯祸!少说话!你给我记住了!我先走!” 话落,房门又开启了一道缝,然后如同幽灵光临时一样的无声,走得时候,同样无声无息。 * “咦?门口的灯笼怎么黑掉了!是里面的蜡烛烧完了吗?” 无双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三福老实讷讷地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无双姐姐,不用担心,我上去看看!” “别上去了,没事,反正房间里也有蜡烛的,岑主子还等着洗澡呢,你先把澡桶抱进去吧!” “那无双姐姐我先进去了!” “去吧,我也进去伺候夫人了!” 说着,无双就先推开了古悠然的房间,走了进去。 而这边,魏岑的房间房门也打了开来,三福看到自家公子已经脱掉了外袍,只穿着中衣就站在了门口,正看着他。 三福本能地就觉得后背寒毛倒竖了起来,不由抱着澡桶就惊在了原地,总觉得面前的公子好像突然间就变得好可怕。 “怎么这么久?” 魏岑淡淡地问了一句。 而听到他开口说了这话之后,三福后背的寒毛和鸡皮疙瘩才缓缓地平复了下去,又惊魂未定地再看了一眼自家公子,也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后,才赶紧低头恭敬地道,“和无双姐姐说了一会儿话!” “嗯,进来吧!” “是,公子!” 三福再不敢迟疑,赶紧就把澡桶给搬了进来! “行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我自己洗,不用你服侍了,明天再让人把澡桶抬出去就行了!” “是,公子,三福告退!” “等等,之前说的事情,若是办好了,第一时间就通知我!” 魏岑的这最后一句看似交代的话,把三福心中最后的犹疑也给打消了,看来之前的确是他多心了,公子还是那个公子,并没有突然间就变得很可怕。 139:练功去了?(第2更,4200+,求收藏) 一夜无话。残颚疈伤 很快就到了第二日早上。 沈烈果然一大早就过来给古悠然请安了,而古悠然昨天因为洗了个澡,又阔别多日的终于重新能在床上睡觉了,因此一觉睡的很香甜。 更让她高兴的灰雾qun果然厉害和强大,那么深的血洞,那么重的外伤,勉强也就是昨天一个白天外加一个晚上的恢复,今天一早醒来竟然已经完全不感觉疼了。 趁着无双和倾城没进来服侍之前,古悠然自己掀开绷带的一角查看了下左肩上的伤口,发现表面已经结疤了灏。 这个结疤可不是之前那神秘黑衣女人算计她时涂抹了恶毒药膏时的表面长好,而是真正的收疤结痂。 这还只是建立在qun是被她强迫沉睡的情况下的。 要是qun醒着的话,估计这会儿她肩上连结痂都看不到,完全恢复如初了锁。 按说这等情况下,她完全可以把绷带之类的都拆掉,不过为了防止无双和倾城她们看了太过惊讶和骇人,她还是佯装并没有恢复好的任那些绷带留在身上。 饶是如此,得了召唤进来伺候她起身的无双和倾城,看到她睡醒后的脸色,还是忍不住赞道,“夫人昨天睡的肯定是很好的吧,您的脸色比起昨天,好看太多了!” “是啊,昨天还没什么血色的,今天两颊都已经有些恢复红润了呢!” “就你们两张嘴甜,过来帮我穿衣吧,毕竟在人家沈烈的地方,不比客栈和自己的地方,睡得太晚起来没得被人笑话!” 古悠然自然知道脸色红润的原因,此刻也只能装傻的一笑而过的就扯开了话题。 “是,夫人!不过沈公子倒还真是个有心的,这一到早就已经来看过两回了,见夫人没起,还让奴婢们不要打扰和叫醒您呢!” “是吗?沈烈都已经刚来过两次了?那你们还磨蹭什么?赶紧让我起来!” 说着,古悠然自己就掀开床铺,想要下床来。 无双和倾城赶忙上前扶,就怕她不小心扯到伤口,“哎呀,夫人您慢点慢点!” “对了,魏岑起来没有?” 古悠然由着她们服侍她穿衣的同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地突然问了一句。 “咦,也是哦,平时岑主子都是比夫人您起得早的,今天居然到现在还没起身!” 无双也讶异了一声。 正说话间,就听到隔壁的房门响了起来。 “刚说到岑主子,岑主子就起来了,这不你们听开门声都有了?若是奴婢说的不错的话,怕是马上就来敲夫人的门了!” 倾城嬉笑的话语声刚落,就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来到了他们的房前。 可令她们感觉意外的是那脚步声稍微停顿了下,就径自离开了,并没有敲门。 不由把说这调笑话的倾城给弄楞了,而与此同时,古悠然的表情也说出是该高兴还是该意外或失落。 好几秒后,才看向有些发窘和尴尬的倾城笑了一下,“好了,事实证明你说错了,赶紧给我系腰带,梳头发吧!” “夫人,对不起,我——” “傻丫头,你说什么对不起,魏岑没来敲门,说明他有别的事情要去做,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本来就是开玩笑似的随便说说的,你当什么真啊?” “赶紧,速度加快些,还要打水给我梳洗呢!” “夫人您真不生气啊!” “不生气!把你家夫人我想成什么人了都,这么点小事情有必要生气吗?” “噢,夫人不生气就好,奴婢可就放心了!” 倾城边说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赶紧给古悠然竖起腰身来了。 今天给她选的这身衣服,是高腰式的长裙,裙摆有点拖曳到地上,为了使得穿着的人腰肢看起来更加纤细和有曲线,在襦裙和中衣的中间,会先用很宽的腰封给缠绕好几圈,然后收紧。 这般一来等到襦裙和罩衫再穿到最外面的时候,就会让裙子的主人更加婀娜妖娆了。 不过倾城和无双今天会特意选了这样的长裙给古悠然穿,却不是为了把自家夫人打扮的更加妖娆和恩诺。 而是因为襦裙里面的这宽的腰封,正好可以很稳健的罩住和稳固住古悠然腰部上方,胸背下方那处掌印伤患之处,使绷带不容易被移位。 同时因为宽腰封的存在也会约束古悠然自身,尽量不要做弯腰下伏的动作,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今天怎么给我穿这个?走路和行动不方便啊!” “要的就是让夫人不方便,您不方便了,才会记得自己是伤者,才会把事情都吩咐我们去做啊!” “像昨天那样,您躺都躺不住的一会儿就起来,一会儿就上下马车的,那可怎么行,这伤口老是移动摩擦了之后,可是会长的又慢又难看的。” 无双和倾城一边说着,一边两人同时配合着把腰封在古悠然的胸部下方饶了好几匝,让古悠然都感觉腰部往上的位置都一片暖融融的了,两人这才停住。 而古悠然试着微微扭动了下腰,发现倒是没有被绑的很紧,看来也是考虑到怕挤压伤口的关系,这个松紧程度,她还是可以容忍和接受的,便也不说什么了。 如此,一番折腾,等到打扮完毕开门出去,已经过去小半个时辰了。 门一打开,陆文生作为专属的管家,第一时间就垮了进来,“夫人,早!沈公子已经等您好一会儿,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让厨房那边送早餐过来?然后您和沈公子他们一起用早餐?” “行啊,你去把沈烈请来吧,对了,去把魏岑也叫来吃早饭!” 古悠然说着就缓缓地活动了下没有伤到的右手肩胛骨。 本来还想要伸个懒腰的,可在无双和倾城如同盯贼一样的目光注视下,愣是放弃了这个让她们认为会牵动到伤口的动作。 陆文生看了看夫人撇嘴有些委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然后就道,“沈公子是一请就能到的,不过岑主子可就不一定了!” “嗯?怎么了?魏岑去哪里了?” “之前我看到岑主子抱着他的琴从后院走了!估计是找地方弹琴练功去了!” “弹琴?练功?这个时候?” 古悠然一怔,下意识地就看向了门外的天。 这才想起,这些天她自己都中断了修炼内功好些天了,更别提外门功夫了。 想必魏岑也好不到哪里去。 前些日子伤势没好转,想要练一下功都练不了,今天一起身就出去了,想必就是觉得他自己状态好多了,才会如此的。 “既然这样,那就先不管他了,三福也跟着去了吗?” “倒是没看到三福!估计应该是跟着去了!”陆文生顿了下就回答了一句。 不料话刚说落,就看到三福端着一个铜盆从外面的院门垮了进来。 看到夫人和管家他们都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他,三福都一怔,赶忙端着铜盆就恭敬地叫道,“夫人金安!” “三福,你端着盆水做什么?” “回夫人,这是给我家公子的洗脸水,正要送房里去呢!” “洗脸水?”古悠然表情有些奇怪地就道,“魏岑都抱着琴出去练功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才给他送洗脸水啊?” “啊?公子出去练功了?” 没想到听到古悠然的话,三福的表情比她还要奇怪和惊讶,那种完全没想到的错愕感,绝对是那一刹那最真实的情绪的表现,根本不可能是假装的。 顿时,陆文生都看出异常来了,“三福,岑主子出去前没和你说他要去哪里?” “没,没有!”三福连忙低下头,一脸恐慌地回答,手中的铜盆也不知道是该继续端着还是该放下! “三福,你不会是惹岑主子生气了吧!” 无双昨天好歹和他聊了好一会儿话的,对岑主子的这个老实巴交的小厮三福还是很照顾很有好感的,见他害怕惶恐的样子,赶忙就帮忙他一样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听着像是在责备他,其实却是解围了。 “没有没有,小的怎么敢惹公子生气?” “这个魏岑,搞什么鬼!出去练功也不吭一声!行了,三福,你也别慌别怕,我们不是在责备你,既然你也不知道你家公子去哪练功了,那就不管了,他这么大的人了,总也不可能会弄丢的,等他练完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你把水盆去放下,也去吃早饭吧!” “是,夫人!” 三福连连躬身小心地应声。 “行了,文生,我们就不等魏岑一起回来吃早饭了,无双,你一会儿空一点吃的出来温在厨房就是了!好了去请沈烈过来吧!” “哎,好的,夫人!” * 沈烈来得很快,而且今天的沈烈打扮的尤其精神和贵雅,竟然穿了一件铁锈红镶嵌银灰色滚边蜀袖的袍子。 长发也一丝不苟的全用紫玉发冠给束了起来,腰间的银丝腰带虽然简单,可腰带接驳处的那颗硕大的宝珠,却完全凸显了这根腰带也是不凡之物。 步履飘逸间又透着一股子方正气息,很有大家气度。 那迎面而来笑容俨俨地模样,让人光是看到他,就知道他今天的心情很好。 “姐姐醒了,昨夜睡得可好?床铺一应物事可还习惯?” “都好!倒是你,今天精神得都有些不同寻常哇!究竟是有什么好事情令我们沈大公子这般的飘飘欲仙?” “姐姐见笑了,哪里是有什么其他的好事情,主要是想到姐姐过两天就要去给静儿看病,拔除她的病根,小弟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期盼!” “再者就莫过于到了这里就等于回到了家一样,说实话,这些日子自打与古姐姐你结识以来,需要小弟出力的地方却是没有,危险也不曾怎么去经历,不过纵然如此,在旁边观看着也是一点都不能感觉平静啊!” “说句不怕姐姐笑的丢人的话,这心脏到这会儿还惊魂未彻底定下呢!” “现终于回了存善堂,这等恐慌和刺激的感觉倒是消褪平息了不少,包袱被放下了些,人的精神状态自然就有些差异了!” 古悠然听了觉得很有意思,“你这解释倒是新鲜,不过我也必须承认你说的还确有道理,看起来这一路,的确把你们弄得太提心吊胆了些,哈哈,好了,现在该放松些了,正如沈烈你说的那样,到了这里就等同于到了你家了,既然到家了,还有什么可继续提心吊胆的?先吃饭,吃完早饭,你再带我在附近走走!” “这自然好,只要姐姐的身体允许,那还有什么问题?对了,怎么没见魏公子?” “哦,他出去练功了,我们不等他,先吃就是了!” “好,那烈就不客气了,姐姐请——” 【第2更,4千,今天总共更了9千哦,算加更三千了吧。。嘻嘻!亲们,明天见!】 140:欺人太甚(第1更,三千) 两人刚自桌前坐好,存善堂的丫鬟和下人们也陆续的把早饭都摆上了桌,还没开吃,就看见毛二叔脚步匆匆地来到了这里,看到自家公子已经坐在古悠然的餐桌前了,那脚步又不由自主一顿。残颚疈伤 似乎有点不确定要不要上前来的感觉。 沈烈也一怔,似乎也意外毛二叔这个时候匆匆而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是古悠然见状,立即侧头示意向沈烈,“毛大侠怕是有什么事情找你,你要不去看看?” “这——”原本沈烈的想说不用了三个字的灏。 可看毛二叔的脸色却是有点焦急的样子,不由也顺势的点了点头,微微歉意的起身,“那姐姐我去看一下,稍后就回!姐姐要不先吃吧,不用等我!” “行了,去吧,没事,反正这会儿刚起来没多久,也没那么饿,等你回来再一起吃饭!” 古悠然随意地摆了摆手嗯。 沈烈也没多见外,点了点头,就快步地朝着毛二叔走了过去。 而毛二叔也原地站着给古悠然鞠了个躬,行了个礼后才快步和沈烈一起走了出去。 待走到了院墙外之后,才听沈烈蹙眉微微有些不快地问,“二叔,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这个时候把我叫出来!” “公子,老朽也不想这个时候来打扰公子你的,不过老朽不来不行了,山上出事了!” “嗯?你说什么?山上出什么事了?” 一听这话,沈烈顿时就急了,猛地就快速地问了一句。 “不是老爷他们那,是二小姐和三小姐那里!她们失踪了!” “什么?失踪,怎么可能?” 沈烈一听这话,脸色立即就变得十分的凝重,“二叔,你给我说说清楚到底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昨天半夜山上风大,二小姐住的暖阁突然走水了,然后下人们就开始慌乱的救火,等到火势都扑灭了之后,才猛地发现二小姐和陪着二小姐的三小姐都跟着不见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什么叫没有然后,静儿和娇儿的人呢?好好的为什么会走水,是人为的还是意外,若是一次意外的话,那么静儿和娇儿又怎么会不见了的?静儿如今的身体根本受不得风!” “若是没有外人的帮助的话,她甚至连床都起不来,她又怎么会无端端的不见了呢!还有娇儿!” “公子说的极是,但是我们的人仔细的检查过,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证明是有人利用走水潜上了山,然后带走了两位小姐!现在所有上山下山的路,不管是大小,隐秘的还是不隐秘的都被封锁了!” “只要两位小姐人还在山上,想必是没有人能把她们带走的,怕就怕——” 说到此处,毛二叔的表情也变得担心和凝重了起来。 沈烈的目光顿时就转头看向了院内的方向,然后表情就冷狠了几分,“有没有查证过和他有没有关系,会不会是他搞的鬼?” 毛二叔作为沈烈的心腹,自然一听就懂了。 立即摇了摇头,“这附近都有人十二个时辰的不间断巡视,山上走水的时间是子时前一个半时辰,而那个时辰,那位房间里的蜡烛熄灭了还没多久,至少有四个以上的我们的人确定了他那时还在房间里沐浴!” “因此应该不是他做的!” “另外,那位夫人都答应了两天后上山给二小姐看病,偏偏这个时候二小姐和三小姐都失踪了的话,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不用我们来说,那位夫人也都会转移到他身上去。” “要我说,这么做,实在不是聪明人的举动,而且,若真是为了杜绝麻烦的话,左右也都是要做的,杀人灭口不是更直接点?” “又何需要费力气把人都给弄走?这可比直接杀掉要麻烦很多倍,所以以老朽的经验来判断,这件事情应该和里面那位没什么关系,而是正好凑巧了,或者有别的人正好在这个时候绑走了两位小姐!” 毛二叔的这些话说完,沈烈的脸色虽然有所缓和,却依旧很难看。 只听他沉吟了下后就自语地头疼,“不是魏岑干的,那又会是谁呢?” “静儿和娇儿都的小女子,娇儿虽然烈性如火,却也极少出门,不可能去得罪什么大人物,而静儿就更不用说了,有什么人会专门针对她们就做这样的事情了?” “这事我爹那里有多少人知道了?” “启禀公子,该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毕竟下人们弄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只知道看到两位小姐都失踪了,就都慌了神,几乎第一时间就一路嚷着报告到了堂主面前去了!” “我也是刚刚才从山上传下来的信息中,知道这件事情的,担心公子您还不知道,所以赶紧过来汇报了!” “爹那都知道了?”沈烈的面色又是一变,“不管了,二叔,这样,你先派人去盯牢魏岑那家伙,不管是不是他干的,这个节骨眼上静儿和娇儿都失踪的如此离奇,他都是第一嫌疑人!” “是,公子!”毛二叔显然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自然对于沈烈的这个命令毫无碍滞的点头了。 不过—— “那为夫人那里,这件事情要不要去说一下?” 沈烈有些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这个就让我去提吧,你先去吧!既然一大部分的可能人不在魏岑手上,那么也要给我把最近出现在这里的生面孔都给我排查个遍!” “我就不信,这么大的事情,这么有预谋的纵火,会半丝痕迹都不留下!叫手底下那些人给我把工作做细一点。” “公子放心,老朽知道了!” 说完,毛二叔就转身快速地就离开了。 沈烈则站在院门口,又平息了好一会儿情绪,才转身回到院子里。 而大开的房门内,圆桌前,古悠然还耐心地一边喝着香茗,一边等着。 见他回来,顿时就笑着关心的问了一句,“处理好了?没什么大事吧。” “我妹妹失踪了!” 沈烈干脆放弃了铺垫,直接就直白的说了这么一句。这话,让古悠然刚要放下茶盏的手就停顿在了半空中,抬眼惊讶地看了过去,“沈烈,你说什么?谁失踪了?” “我妹妹,沈静和沈娇!” 沈烈此刻说话的样子还是很平静的,但是古悠然的心里却愤怒了。 因为将心比心,她要是沈烈的话,现在肯定也不会真的这么无动于衷的平静,肯定也会想要把做这件事的人千刀万剐的。 可沈烈现在偏偏没什么表情,放佛就是平铺直叙的把这件事情给说了一遍。 这反而令古悠然心里也忍不住有些不笃定的心虚了起来。 觉得事情就这么巧,她刚决定过两天去给人妹妹治病,人家两个妹妹就都失踪了。 知道的会说这也许是凑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根本就不想去给人治病,所以故意拖延到两天后,为的就是在这两天里把人家妹妹给弄没有。 尼玛! 这TM是谁干的? 难道就不能让她消停点吗? “什么时候的事情?”古悠然重重地把茶盏就摔到了地上,茶水茶叶杯盏碎片溅起,吓了无双和倾城一大跳。 连门口位置的陆文生都微微变了变脸色。 “姐姐无需这样,烈并没有怀疑姐姐!静儿和娇儿她们是昨天子时前失踪的!” 沈烈已经知道古悠然是个有些性情如火的人,却也没料到她知道后会这么直接的就暴怒起来,连忙解释了一句。 “你没有怀疑那是你沈烈做人的厚道,不过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怀疑我就能自欺欺人的略过去,只当和我没关系了吗?” “MD,欺人太甚!不管是什么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这个时候把你妹妹弄走,就是和我古悠然过不去!文生,你去,把魏岑给我找回来!” 【第1更,三千字,还有一更,我尽量快点赶出另外的三千字】 141:你是谁?(第2更,三千来了,求收藏!) “夫人,您别生气,这事情肯定不会是岑主子做的,昨天晚上岑主子可是——” 无双的话说了一半,古悠然地目光就锐利地横了过来,硬生生地把她后半段话给憋了回去。残颚疈伤 “先把他给我找回来再说!” “好的,夫人!”陆文生闻言顿时快步地走向了院外。 “姐姐,您别这样气怒,无双姑娘说的也对,虽然我看魏岑很不顺眼,也很想认为这件事情是与他有关的,不过事实上,却不是魏岑去做的。灏” “不瞒姐姐,这里虽说是我存善堂的分堂,不过其戒备森严的程度比起山上的总堂也是不逞多让的了!魏公子昨天晚上是半步不曾离开过这里,他的小厮也没有离开过!” 古悠然一听沈烈竟然亲口替魏岑说话,心中总算安心了大半,她还就怕沈烈会把这样的责任和嫌疑都迁到魏岑身上去。 因此那怒火一半是真的怒,另一半何尝不是做给沈烈看的呢嗯? 这就好比孩子犯错,大人自己打重一点,总比别人来打自己的孩子要好吧? 不管怎么说,魏岑如今怎么说也算是她古悠然的男人,这个责任她不主动出来扛,又能转嫁给谁? “就算不是他,作为第一有嫌疑的人,此时此刻也该回来表明一下态度,行了,沈烈,这些事情就暂时先放下,现在关键的事情是要赶紧把你妹妹给找回来,刚刚毛大侠来找你禀报的就是这件事情吧!” “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古悠然的话一落,沈烈就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很干净!干净得现在都无法肯定昨天半夜的那场走水,到底是偶然还是有预谋的!” “其次,这件事情弄的我委实有点云里雾里,若是要杀人灭口的话,只肖把人直接烧死在住处就行了,又何必把人弄走?” “可如是冲着我存善堂来的的话,来人带走我两个妹妹,又是想做什么呢?要知道静儿如今移动她,比带走两个更健康的人都要困难的多了!” 沈烈说着就面现无比的担忧了起来,“我现在就怕静儿本身就孱弱的不能多移动的身子,这么一来的话,会不会就——” 古悠然一听这话也有些默然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毕竟这些日子从他的口中,她就已经知道沈静的身体是已然到了快油尽灯枯的地步了。 受不得风,着不了寒凉,别说吹风之类的,甚至于自己起身都已经不能了。 这样的一个可怜女人,这会儿绑架她,就等同于是在要她的命了。 “真是该死!早知道我昨天就该连夜去你们家的,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却非要在这里休息两天,这才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姐姐可别这么说,姐姐你身上有伤,又刚长途跋涉结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的,要怪就怪那背后下手的人时机抓的太巧了!就像是精确计算过了一样!” “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姐姐你别放在心上,静儿她们的事情与您无关的。” “不是这个,你说像是精确计算过的一样?” 沈烈闻言点了点头,完全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古悠然的眼睛却若有所思的明亮了起来,“无双,去把我盒子里的铜钱和龟壳拿过来!” “姐姐您这是?” “我来起一卦!”古悠然说着就站了起来,“倾城,打盆清水来!” “是,夫人!” 很快倾城去了外面用铜盆端了一盆清水过来,而无双则从里面捧了古悠然起卦用的物件出来。 古悠然捋袖探手的伸进清水中,仔细的洗涤了下她自己的手之后,取过搭在铜盆边沿的白巾就拭了下手上的水。 这才转身接过无双手中捧着的百年桃木罐、纹路古沧桑的一块河龟龟壳、以及三枚看不出年代和款识的铜钱。 把铜钱放进了桃木罐中,用龟壳覆在罐口之上,正好盖住了那罐口的位置。 然后缓步地往门的方向走了九步,一直走到房门外,台阶下的院子三分之一中央,才停住了脚步,看向天上的太阳的位置。 凝视了好一会儿后,才微微调整和站定了一个方向,然后闭上眼睛就开始了摇晃桃木罐中的铜钱。 那摇晃的动作幅度不大,但是每一次摇晃,都能听到铜钱翻腾起来撞击到了顶上覆盖住罐口的龟壳内里的声音。 发出一种另类的叮叮当当的响声。 而见她起卦,无双和倾城是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的,沈烈是亲自见过神府出来的这些人的不同寻常和厉害的,眼见古悠然这个神府夫人亲自动手占卦,更是屏息以待都来不及。 摇了约莫十五六下,古悠然终于停住了手中的摇晃。 然后睁开了眼睛,重新捧着那桃木罐走回了房中。 沈烈这次不等无双和倾城动手,自己赶紧把面前的圆桌上的东西都往中间推移,把小半边的桌子愣是给腾出空来,显然是为了让古悠然可以把里面的铜板倒出来。 古悠然微微颔首了一下,就见倾城把之前那块古悠然拭手用的白巾就平铺在了那桌子上,古悠然这才取开龟壳,放到一边,然后把桃木罐倒了过来。 三枚铜板就这么先后从里面滚出,稍稍移动了一点位置就平倒在了白巾上。 古悠然凝眸看向了白巾上的卦面,刚露出几分疑惑和不解的时候,一急一缓两人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 她顿时就抬眼看了出去,当即脑海里一般不动的灰雾,也跟着跳跃了一下。 蓦地,她的表情就变得极度惊惧和疑窦了起来,甚至不自觉间,她都后退了一步踩到了沈烈的脚都不自知。 “夫人,岑主子找回来了!” 陆文生额际汗都出来了,可见那脚步急促的人肯定是他了。 而相反魏岑却抱着琴施施然的很是不急不缓从容有度,那么不用问,慢悠悠的步伐就是属于他的了。 按说魏岑被找回来了,古悠然该高兴才对,可是她盯着面前的这个魏岑足足有三十秒钟后,却猛地问道,“你是谁?”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都露出惊讶的面容,包括魏岑本身。 只见他很是错愕地看着古悠然,好是不解和委屈地道,“悠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和我开起这样不好笑的玩笑来了?我是魏岑,你的岑啊,我还能是谁?” 说着,他的目光就像是刚发现地上被摔碎的茶盏残骸一般,又露出微微惊讶和恰到好处的好奇,“这是怎么回事?悠然,出什么事了吗?谁惹你不高兴了?” 那口气,那习惯,甚至于眼神和细枝末节的小表情,都无什么异常。 或者说应该是和平常的魏岑没什么二致才对。 可在古悠然的眼眸里,眼前的魏岑却委实感觉很不对劲。 但是硬要说他不对劲在哪里,她真挑不出毛病,尤其是周围的无双和倾城,甚至于陆文生都用有些担心的眼眸看向她自己的时候,古悠然心里的那种戒备就更加提升了几个台阶。 居然所有的人都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骇人的事情。 古悠然也很想说是她感觉出错了,但是灰雾也跟着跳跃了总是事实。 自从这团叫qun的灰雾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之后,还从来没有一次预警失误过呢! 之前在见到这个魏岑出现的当口,那么快速地跳跃了一下,再加上眼前白巾上的这个分明是死气横生、极端诡异的卦面,要说面前的魏岑没问题,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沈静和沈娇失踪了!你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 既然他不承认,而她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眼前的魏岑有问题,古悠然干脆就不动声色把这句话说出了口,顶到了前面,作为他认为她为什么会如此翻脸的理由。 “悠然,你什么意思?你竟然不相信我,你以为是我做的?” 142:倒打一耙(第1更,三千) 眼眸里瞬间流露出了浓郁的伤心和不敢置信的模样,若非古悠然确定他肯定有问题的话,还真会被他这神情给骗过去。残颚疈伤 “不是我相信不相信你的问题,魏岑,你自己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就总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发生?” “沈烈指控你欺骗了沈静的感情,你和我赌咒发誓说你没有做过,好,我相信你的,我也替你作保了不是吗?” “可是现在,就在我说两天后去沈烈家里给他妹妹看病的时候,沈静就这么失踪了,非但她失踪了,连带照顾她的妹妹沈娇也跟着不见了!” “魏岑你说,换了你是沈烈,等等,不用拿沈烈作比,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想?灏” “真不是我做的!”魏岑顿时就连忙道。 “那是谁做的?”古悠然反问。 “我怎么知道?”魏岑被古悠然这样理所当然的口吻给弄的有些恼火了,当即就没好气的僵硬了几分回道馀。 “你不知道?那你就去查,总之,必须在两天之内把沈娇沈静姐妹找到,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若是找不到,那我就视同是你做了这件事情!” 古悠然的面容和眼眸都泛着金属一样的冷光。 别说无双和倾城觉得惊讶无比,就是沈烈也怔愣的不像样。 因为之前摔茶杯的时候,他明显还感觉出了古悠然对魏岑的回护之意。 可是现在,那股冷峭、严肃、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坚定意味,连他都感觉的清清楚楚了,显然完全不是做戏。 她竟是真的为了他的妹妹们的事情,能够铁面无情地冷对哪怕是她自己的枕边人的魏岑了。 陆文生也有些弄不懂夫人这到底是演得哪出? 怎么突然间就对魏岑这般的翻脸无情了? 魏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心里却暗暗心惊和怀疑,琢磨着难道眼前这女人真的看出了什么端倪来了? 不可能的啊! 这么多年了,除非他们自己愿意,否则的话,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瞧出异常来呢! 会不会是眼前这女人当真是气坏了,所以迁怒到他头上了? 魏岑这边心中飞快地计较着,脸上却显露出完全恰如其分的愤怒和心伤,“古悠然,你就是这么对待一片真心掏给你的人呢?” “我做没做过这件事情,你会不知道?再说了就算我真的心虚的要沈静指控不了我的话,杀人灭口不是更好更方便的途径,我做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把一个病秧子的女人连同她妹妹一起弄走?” “我吃饱了撑着没事情做吗?” “魏岑,你说话客气点,什么叫病秧子的女人?”沈烈听到魏岑那样极不留口德的形容静儿的话语后,顿时就忍不住插话怒了。 “沈烈,我和我女人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魏岑顿时神色冷厉地就瞪了一眼沈烈,然后就嘴角讥诮地冷笑,道,“沈烈,别在这里摆一副你是受害人家属的悲情面容,这件事情,弄得清楚最好,弄不清楚的话,你以为你是沈静的哥哥,你就清白了?” “魏岑,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意思很简单!我怀疑你根本就没有沈静这么一个妹妹,或者说根本你妹妹有可能早就死了,你为了陷害我,所以一路上弄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你——” “我什么我,我怀疑的没道理吗?当日里唐拓和悠然就曾经答应你,说可以让你安排你妹妹亲自来指认我,顺便给她看病诊治身体,你可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们的?” “你说沈静身体已经到了不能移动,快要油尽灯枯的地步了,长途跋涉不行,是吧?” “我说的是事实!”沈烈闻言顿时就重重地点头道。 “好,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好了!那古悠然她是不是也答应了你,若是你妹妹不宜移动的话,就由我们一路上经过你们存善堂总堂的时候,专程去你家给你妹妹医治?” “是,姐姐确实是这么答应我的,为此也专程来到了这里,这一点沈烈心中一直很感激!” 沈烈沉声点头,似乎在等着这个魏岑能怎么把这盆脏水重新泼回到他身上来! “你感激?哼!我看你感激是假,想着坑我们是真的!” 魏岑立即就冷哼了一句。 然后就指着沈烈的脸同时环视了下整个房子的周围,“沈烈,悠然身上有伤,需要养上两天这是你我大家都知道的,而且这话也是昨天晚上悠然来到这里住下后,才临时和你说的吧!” “而我魏岑出门在外,就带了三福一个小厮,加上昨日和大师兄他们分开之后,我们的人手可以说是锐减,连最基本的安全保护工作也得仰仗你们存善堂吧!” “这里又是你们存善堂的总堂一样的地方,我不信没有眼线和暗中监视窥探的人手,我们昨天这些人有没有出去过,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 “你敢拍着胸脯说,你那两个妹妹的失踪是我去弄没了的?” “我们吃的你们的东西,住的你们的地盘,受你们的人的监视,最重要的是这里离你们真正的总堂应该还有不短的路的吧,请问,我魏岑怎么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主导把你们两个妹妹给弄没了?” “倒是某些人很有可疑!想要把薄情寡义,卑鄙无耻的帽子彻底戴在我头上的最好办法,莫过于在快要见到本尊之前,那人却突然不见了!” “现在,果然如你所愿的,古悠然第一个就把怀疑的目光和动机,落到我身上了,还勒令无辜的我非要站出来用各种方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天知道你那所谓的两个妹妹现在被某些人藏在哪里?” “两天后要是找不到舍妹的话,你沈大公子是不是干脆就直接说我魏岑肯定是做贼心虚的一定愧对你们沈家了?” “算盘也未免打的太精,出发点也未免太歹毒了一点吧!别以为我一路上都不吭声,就以为我好欺负!我不过是不想让悠然不高兴,我顺着她的意,才容忍你在我面前不断的挑衅和撒野的!” “你,魏岑,你——” 沈烈似乎也没料到魏岑这家伙,倒打一耙的功力这般的出神入化。 本来就是他妹妹失踪了的事实,从魏岑嘴巴里吐出来,竟然快要变成他刻意把妹妹藏起来,就为了陷他于死地的恶毒阴谋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简直是欺人太甚!这样无耻妄想的话你也敢满口雌黄的说出来?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着,沈烈一个鹰扑,人就从桌子这边扑向桌子那边的魏岑的面门。 魏岑当即就利落地后退一步,站稳身体,便抬手稳稳地招架过去。 不几秒,两人就已经近身纠缠在了一起。 “夫人,这——” 无双和倾城也愣住了,赶忙看向古悠然。 古悠然的脸色也有些微微复杂了起来,她倒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魏岑的口才也这么的好。 虽然她清楚的知道不是沈烈做的,但是基于彼此都没有证据证明对方肯定是无辜的情况下,假设对方都有犯罪的嫌疑,是能够成立的。 这在她来的时代的警察办案方式上,就是采用的这种自我举证的方式。 她心中知道昨天之前的魏岑可能是无辜的,可眼前的这个魏岑却一定是有问题的。 不过同样,她也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证明眼前的这个魏岑和昨天的魏岑是不同的。 因为不管是从外观还是从小动作小表情上观察,他都是十足的魏岑,不存在别人冒充或者易容的问题。 那么她的头疼的问题也来了,怎么才能揭穿‘魏岑’的伪装呢? 或者说,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魏岑的身体里面,真正的魏岑去哪里了?出了什么事? 到底沈静的事情是不是眼前这个有问题的家伙做的? 143:需要时间的qun(第2更,三千,求收藏) “都给我住手!” 古悠然大喝一声。残颚疈伤 场中斗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均有了一刹那的一怔。 “看看你们的德性,成什么样子了?” “互相打一通就能解决问题了?是不是就能把不见了的人给找到了?要是能的话,我不反对你们继续打好了!灏” 两人你瞪我,我仇视你的互相又较量了一番眼神的锐利,终于还是没再继续付诸于武力争斗中去。 一来是他们其实心底都清楚对方是无辜的,没做这样的事情。 二来也是这个时候打起来影响的确不好馀! 古悠然没好气地扫了两眼正缓慢走回她面前来的男人。 不动声色地看向陆文生,“文生,早饭都已经凉透了,一样也吃不了了,你去,把这些让人撤了,都换热的来,某些人还有力气不吃东西就打架,我是不行了,非要吃了不可了!” “是,夫人!” 陆文生顿时就连忙快步地往外走去。 沈烈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古悠然,眼眸里求助的意味浓厚。 妹妹失踪了,他此刻可算是心急如焚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心思去吃早饭? 魏岑也有些拿不定古悠然到底是知道他的破绽了呢,还是不知道就纯粹是因为试探他才摆得这副冷脸,一时间内心深处也无比小心了起来。 “沈烈,你坐吧!一会儿等吃过早饭,我亲自带着你去找她们,只要人还活着,我保证,我一定能帮你把她们找出来!” 说着,古悠然的手已经不着痕迹地覆盖到了之前占出来的卦面上,然后把其中的三个铜板悄然地收进了袖中,不让魏岑看见。 沈烈不知古悠然的自信和笃定从何而来,却也知道她既然敢这么讲,就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压箱底手段的。 一时间,眉宇间的愁绪褪去了不少。 长身玉立,一揖到底,声音都哽咽了,“姐姐,全仗姐姐了!烈真是万死不足以报万一!” 古悠然亲自扶起他,看着他激动忧愁的眼眸,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沈烈,你也别这样,弄不好你的妹妹们遭此一难,还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呢!你也别担忧了,与我一起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再出发!” “是,烈都听姐姐的。” 沈烈此时已经对古悠然完全信服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很想问为什么不现在就出发,要等吃过早饭再出发,但是看古悠然一派睿智沉稳的清澈眼眸后,他这种疑问就连开口说出来的心思都没有了。 魏岑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怀疑古悠然说这话的意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知道人在哪里? 连他都不知道人在哪? 古悠然又是怎么知道的? 很快,桌子上的冷的都被撤走了,热腾腾的新的早点又给摆了上来。 无双和倾城赶紧给魏岑多送上了一副碗筷,服侍他坐下。 古悠然则宛如没看到他一样的,看了一眼沈烈也坐好后,才拿起了筷子,泛泛道,“都吃吧!无双,倾城,文生,你们也都坐下吃吧!也别分开再去吃了,一会儿有事情要做!” “这——”三人还有些迟疑,可看自家夫人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还是果断的立即应声,“那就多谢夫人了!” 六个人的早饭,按说应该吃的热闹才对,却桌子上寂静无声。 这固然和古悠然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有关,更重要的还是现在古悠然的心情很不爽。 她本不想动用灰雾qun的,毕竟用的次数越多,依赖就日盛。 这个道理就是三岁孩子都懂。 可随着沈烈忧心的双眸,包括魏岑的这诡异的转变,古悠然知道,光是依靠她本身的话,是破不开这个困局了。 尤其是沈静的情况真的如沈烈所描述的那么糟糕的话,不尽快早到她就等于活生生的害了一条人命。 因此古悠然已经决定了要动用灰雾qun了。 但是灰雾qun到底有没有它们吹牛皮说的那么有用,是不是真的能带她找到沈静和沈娇被藏身之所的话,古悠然自己心里也没底。 因为表面上看上去,她似乎是面无表情的在无声地吃着东西,实际上,脑海里正在唤着qun的。 “主人,您叫我们?” “我想找两个人,你们能不能帮我?” “可以,主人只要提供要被找的人的气息的物品,只要距离不是太过遥远的话,我们可以替你指引方向!” “还要有沾染了她们气息的物品?要是没有的话,行不行?” “主人,我们只是qun,并不是万能的!” 灰雾qun机械性的回答,令古悠然有些气恼了,“你们不是说只要在权限内,可以为我做到任何事情吗?不过是让你们帮我找两个人而已,居然就掉链子了!哼,吹牛皮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做啊?” “正如你们所说,你们不过是听人命令的qun,所以承诺和答应的话说出去之前,能不能尽量靠谱点?” 古悠然的这顿冷嘲热讽的意味,自然都是从脑海里以用意念传达的。 灰雾qun在她的脑海里很是活跃地跳动和重组拆分着,明显它们既然是有智慧的生命,对于古悠然的鄙夷也是体会和理解得出来的。 只不过碍于它们只是一团灰雾的外形,没法用人类的表情符号来表达他们的情绪。 好一会儿,才听qun机械式地怪怪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主人要是实在提供不了沾染了被找目标气息的物品的话,也可以带我们去目标最后失踪的地方,在哪里由我们自主收集残留气息,进行甄别和寻找!” “这样的把握有多少?” 古悠然脑海里停顿了下后问,主要是听沈烈说的沈静住的小楼整个都烧掉了,想必自然留不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现在qun说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她自然要问一下了。 毕竟大话自己可是已经说出了口的。 还有就是身边的这个如同定时炸弹一样的‘魏岑’也是个大大的问号,到底是什么东西附身了他,还是他人格分裂了? 古悠然实在不认为他的情况是人格分裂,因为所谓的人格分裂表现在外在的性格就是很明显的,不可能有这样异常和陌生的气息。 “我们必须从主人的身体里暂时出来一段时间,只要现场能收集到残留的信息,找到目标的几率有百分之一百。” “另外,主人您身边坐着的这个生命体的情况,非常的诡异,他的精神波动和生命波动是游离型的,且表现出来的隐形性格和显性性格都十分的凶残和狡猾!请容许我们自动添加他到危险黑名单!” 显然是qun苏醒的状态是可以自动感知和查阅古悠然的记忆和想法的。 是以,古悠然不过脑海里刹那闪过了对现在的魏岑的怀疑和不解的念头,灰雾qun这边就自动给予解释和推荐处理方式了。 只是古悠然没听懂,它们的这解释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的精神波动和生命波动十分诡异?游离型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鬼吗?也异世重生的占领了魏岑的身体?” “不,主人!他的情况和你不一样,人类的生命,或者说你们人类习惯于说灵魂,完整的灵魂就是精神和生命力两种元素构成,而这个人的灵魂是个成熟的完整灵魂,且根据初步观察,这个灵魂和这个身体是契合的!应该是本体的灵魂,不是外来的灵魂!” “靠!这怎么可能?MD,通你们这么说,我之前认识的魏岑难不成是见了鬼了?” “不是,主人,之前这个身体里的灵魂也完整独立的灵魂,也是本体的灵魂!” 灰雾qun一板一眼地回答。 “我擦!你别告诉我一个人可以拥有两个完整的灵魂,人格分裂的人也只是拥有一个灵魂,只是性格分裂成了若干份而已!” “主人,原则上这个异时空的人是不可能做到一个身体有两个完整灵魂的,这需要有很高的科技水平和很超然的医疗能力,因为人类的脑波属于生物能量的一种,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构成,一般做不到完全复制和培养!” “但是您身边的这个人类,却是情况很异常,主人若是确切地需要知道原因的话,我们需要时间来进行进一步精密的探测和分析!” “废话,我当然要知道原因!你们就说需要多久时间可以有结果?” 【第2更。。来了。。】 144:玩我是不是?(第1更,3100) “主人若是不让我们陷入沉睡状态,一直保持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对精神体进行分析和鉴定的话,相信有十四个月的时间应该会有一个明确的结果了!” 灰雾qun十分理智并稳定的语气,听到了古悠然的脑子里却差点拍案而起。残颚疈伤 “多少?十四个月,那岂不是要整整一年两个月?” “是的,主人!” “尼玛!你们在玩我是不是?我现在就想知道我旁边坐的这个怪物一样的家伙是什么东西,而不是等你们十四个月后告诉我!灏” “既然你们都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难道我还能指望这十几个月里面他不对对我不利?” 古悠然简直要抓狂了。 MD,都是一群牛皮哄哄的东西,还以为无敌万能呢馀! 结果事到临头就开始严重不靠谱了。 分析一个陌生的灵魂居然要分析整整十四个月,怎么不去死啊! 弄不好等不到十四个月,她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主人,这不可能,你处在我们的保护之下,除非您的生命生机自然消亡,不然的话——” 看到了古悠然脑子里对他们的不满意,灰雾qun立即就义正词严地替它们自己解释和辩驳了起来。 结果古悠然不等它们说完,就猛地大吼,“给我闭嘴!” 顿时—— 只听“乒乓——”一声,沈烈手中的白瓷勺子被这么骤然的一声大喝给吓的失手掉到了地上,立即就摔碎了! 而一边的魏岑也错愕惊愣间失手打翻了面前的粥碗! 就更别提陆文生和倾城无双他们都瞬间血色都没了的脸庞,以为是她们三人在传音入密的事情被夫人听见和看到了。 却不想古悠然听到调羹打碎的声音,以及看到桌子上众人的***乱后,她自己也错愕住了。 这才发现,原本以为是在脑海里大喝的叫qun们闭嘴的话语,竟然是真正从嘴巴里喊了出来。 也难怪吓得满桌子的人都面色遽变了。 “咳咳,行了,你们继续吃,我吃好了,我进去换件衣服,换个发式!” “夫人,奴婢来伺候您!” 见古悠然起身,慌乱中的无双和倾城也赶紧扔开手中的筷子也快速地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了,你们继续吃你们的,我知道你们都没吃好,我自己一个人能弄好!沈烈,你们先在外间等我下!” “姐姐不急,可以慢慢来!” 沈烈闻言,连忙起身,恭敬有礼地说了一句。 古悠然也顾不得其他人奇怪和各有心思的眼神,几个快步就进入了内室。 然后心里就好顿把灰雾qun给骂了一顿,“都是你们!害我在他们眼里估计快成神经病了!” “行了,少跟我说什么,你们能保证我不被人杀掉之类的p话,你们连人家是什么东西,怎么变成这样的都弄不明白,谈什么保证啊?” “保证这东西得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上面,这个你们总得认同吧!” 这话一出,灰雾qun们短暂的沉默了。 显然魏岑的异变状况,令本来在这个世界还是独一无二,无所不能的它们,第一次遇上无法说明的问题,这对他们本来自我认为的实际能力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最起码就是身为临时主人的古悠然对他们质疑的话,它们很不服气,却没法反驳了。 不得不说,灰雾qun们也有点小郁闷了。 如果他们可以表现出人类的情绪来的话。 “行了,先不管魏岑的事情了,不敢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只要他没表现出对我的杀气和敌意,我就可以装不知道的先放一边再说!” “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帮我把沈静和沈娇两姐妹找出来,那个沈静的情况,你们窥探了我的思绪,也该知道情况是很不乐观的,要是不早一点找到,估计就凶多吉少了!” “对了,我顺便问一下,要是能收集到她们两姐妹的气息之类的东西的话,找到她们需要多久?” 古悠然脑海里一边用意念说着的同时,就不由自主的也沉声威胁了起来,“你们最好不要再告诉我需要十四个月或者更久的时间,要是那样的话——” “主人,这个不会的!若是能收集到有用的气息,而两个目标又都没有被带得太远的话,我们能在几个小时内就锁定准确的位置!” “几个小时?”古悠然的表情总算好看了一点点,“嗯,这还差不多!行了,那你们还等什么,赶紧出来吧!” “对了,这次出来后,拜托你们有点审美好伐?虽然你们是怪胎一样的不知名的生物,审美这词对于你们来说有点难,可起码别再弄出上次那样难看又吓人的发型了,ok?” “不然的话,我顶着你们这头东西怎么出去?” 灰雾qun们如何不知道,古悠然这个临时的主人对它们死活不说她父母的下落,还抱有很深的心结。 所以对它们很是看不上眼。 这会儿若非实在不得已要它们帮忙的话,估计古悠然都不带跟它们交流一句的。 它们虽然是qun,不属于人类生命的范畴,不过人类有个成语叫‘忍辱负重’,即便放在眼前不那么合适,却也是它们目前必须要做的。 因此,灰雾qun们似乎经过了内部的一番商讨角逐后,立即回应了古悠然,“好的,主人!” * 接下来的过程,就和那天晚上灰雾qun从她的脑海里跑出来的情景一样。 而又因为是在白天的关系,光线和视角更加的清楚。 于是乎,古悠然不但从脑海中看了一遍灰雾qun的出来,还从房间里的梳妆台上的铜镜里又看了另一遍。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顿鸡皮疙瘩。 这样的场面当真有点美国恐怖大片异形的感觉。 太挑战人的神经了。 好在这一次比上一次出来的时间快速多了,似乎也知道古悠然的底限在哪里,怕她会不耐烦等不及。 不到两分钟,古悠然的头上,发髻的式样就完全变掉了。 变得比上次媲美九头蛇女的造型要正常多了,只不过这也就是对比上一次的造型。 实际上对比真正的仕女头,或者穿宫装时必须梳的端庄贵气的发式来说,现在这发髻还是太过夸张和妖异了一点。 从铜镜里可以清楚都看到,那组合成的新发髻上,也还是有眼睛模样的空洞被包裹在黑中微微透着几分深灰的发丝间。 只是不特别联想的话,不会看得太出来。 但是对于古悠然来说,就觉得那眼睛还是太真实,太不适宜了一点。 “还有更正常一点的吗?” “报告主人,不管怎么组合,您认为的眼睛模样的部位还是一定会在的,这是我们qun组合吞噬后,必然要形成的正常形态!” “次奥!” 古悠然暗骂了一声,想着既然这样,也只好算了,然后就指着那颜色,“这头发的颜色?” “主人,这个我们可以更加深一点灰,但是要显出您之前那种纯黑的色泽,抱歉,我们做不到!您所看到的颜色,正是我们能力的一种外向型体现!” “得,算了,我就知道会这样,深灰就深灰吧,我顶多批一件浅黑色的斗篷就是了,反正现在是秋天了,批件斗篷也再正常不过!” 古悠然脑海里说完这句,就又吩咐了一声,“行了,接下来你们各自待在各自的位置上,不要乱动就行了!” “噢,差点忘了提醒你们,虽然你们现在苏醒着,但是别说我没警告你们,不要贸然的窥视我的所有的思维和想法!别侵、犯我的*,OK?” “是,主人!” 灰雾qun虽然很想说它们也是本能的,不是故意的。 不过显然古悠然要的不是辩解,而是服从。 他们也只好赶紧答应下来了。 古悠然见它们似乎听话妥帖了,才走到衣箱那里,打算翻一件斗篷出来。 【第1更,三千,求收藏,一想到大年夜年初一都要写字。。流白就觉得作者真是太苦逼了啊!!!】 145:竟然是顾希声,次奥!(求收藏,求红包!) 然而翻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件斗篷,倒是从箱底翻出了顾希声的那件被洗褪色了的外袍。残颚疈伤 看着那微微清爽的淡蓝,虽然有那么点不应季节,不过作为披在最外面当斗篷用的衣服颜色来看的话,还是勉强可以一用的。 古悠然不由迟疑了一下该不该这么做之后。 还是把那件袍子拿在了手中。 按说要是魏岑还是之前的魏岑,她们好歹确定了要当情人的关系的,她自然不能拿别的男人的衣袍去刺激自己的男人灏。 可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同了。 外面的这个魏岑,分明是有问题的。 连灰雾qun都证明了他和之前的魏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灵魂馀。 既然这样的话—— 哼,她倒非要把顾希声的衣袍用来披一披了,她倒要看看这个魏岑会怎么应对? 思忖既定,立即抱着那件袍子就要往外走,又一次路过铜镜面前时,古悠然又顿了下,想了想,当即就打开了首饰盒,从里面跳出了几朵素色的绢花,插到了发髻之上。 尤其是那只眼睛的位置,本来有可能被人看出诡异来的发髻,这绢花一顿掩盖了之后,就看不出异常了。 唯一有可能别扭的是,他们会认为那多花戴的位置不太好。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古悠然这副皮相实在生得美好,纵然一朵花戴的不是那么完美,也丝毫折损不了她的个人魅力。 至此,古悠然总算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终于走了出去。 而外面的倾城无双,沈烈魏岑他们也早就停止了进食,已经站的站,坐的坐,早就俨然就等她的情形了。 看到古悠然竟然当真完全换了发式,还怀抱了一件袍子走出来的样子,所有的人都有了短暂的怔忪。 尤其是倾城和无双,似乎没想到就这么一点时间里,夫人竟然能独立把自己的发式完全打散了重新梳理成了新的。 尤其是这个发式她们之前还从来没见过,这般细瞧过去,似乎并不简单,还挺繁复的,夫人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看来,她们自以为对夫人的了解,还是少的很啊! “悠然,你这个发式呃,蛮特别的!” 魏岑作为古悠然的男人,这个时候总该是说点什么的,因此,怔愣了一秒后,几乎立即就夸了一句。 古悠然却没有因此就觉得高兴,只是情绪不高的点了点头,“凑合吧!沈烈,让人备马,我们这就去你妹妹沈静和沈娇她们失踪的地方!” “这——姐姐你的伤,可以骑马了吗?要不,我还是给安排马车吧!” “马车太慢了,就弄马过来就行了!” “悠然,你的伤口才一个晚上,根本连外表都没长好,你不要胡闹,骑什么马?你若非要骑,我可不让你去!至于沈静和沈娇的两条人命,非要算我头上,我也认了!” “夫人,夫人,岑主子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不过却也是为了夫人您好,您那么深的伤口,怎么可以现在就骑马,咱们还是坐马车吧,顶多一路上稍微赶快一点就是了!” 陆文生也赶紧阻止古悠然,在他看来,这是夫人小性子犯了,在生魏岑主子的气呢! “姐姐,静儿和娇儿已经失踪了,我虽然也怀疑歹人可能还没能把她们带离山区,但是这毕竟不是肯定的事情,您现在上山去,不定能得到什么结果的!” 沈烈不是不信任古悠然,而实在是沈静的住处已经被一场大火给彻底烧掉了。 要是有线索的话,毛二叔他们不可能找不到,肯定是什么痕迹和线索都没有,才会如此的。 古悠然就算出身神府,也总不可能有凭空料敌的本事的吧。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之前算了一卦,你难道忘记了?行了,我们做事的方式,沈烈你不太理解的,你只管带我去,我保证你有收获就是了!” 听她这么说,沈烈倒反而有些信了。 毕竟他可是亲眼见识过他们占卦的本事的。 而且事实证明每次占卦出来的卦象和最后事情的结果都是对应的。 古悠然这么有把握的口吻,立即让沈烈有些不抱希望的心情再度惊喜激动了起来。 “好,好,姐姐您稍等,我这就去安排,一炷香后就能成行,就是要辛苦姐姐不能休息又要为烈的事情奔波了!” “这些话就不说了,抓紧时间吧!” “是!” 沈烈匆匆应声后就快步地走了出去。 四个时辰之后。 经过不停歇的马车一路急赶,古悠然他们终于上了沈烈他们存善堂真正的总堂之地。 因为沈静病了的关系,需要静养,因此她的闺阁并不在热闹的前山,而是在静谧幽香的后山。 为了抓紧时间,沈烈带着古悠然他们直接从后山近路上了山,没走前山的正门。 饶是如此,马车的速度究竟抵不过快马,也花了四个多时辰才上得山。 而这个时候天色都已经快要傍晚了。 山上的夜又黑的快。 沿途的石阶每隔不到十米就都点上火把了。 沈烈屏退了其他人,亲自引导着古悠然来到了原本沈静和沈娇住的地方。 虽然是后山小院,但是里面修建的建筑还是不少的。 人工湖,听水榭,还有假山群,花园都不缺,沈静她们住的那栋小楼就是在花园的后面的,现在地上全是木炭和烧毁了的废墟样子。 可见那火势是来的凶猛,且是在很短时间内就覆盖了整个小楼,这才把这栋楼烧的这么彻底的。 偏生昨夜又是大风的天气,风涨火势! “地方到了,你们也该行动了吧!”古悠然脑海里顿时就催促了起来。 而在她下马车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件顾希声的淡蓝色的袍子从头兜到脚了。 那样子看起来很是古怪。 是那种把自己的整个身形,包括头都掩盖在长长的男子的长袍下面的方式。 众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一时间纷纷面面相觑。 沈烈一开始还以为这是神府专用的找人的方式呢! 但是看到魏岑和陆文生他们同样没能掩饰住的错愕后,才知道这只怕是古悠然自己临时弄出来的行为无双和倾城很错愕,因为她们和陆文生都认出了那件袍子的主人是谁的。 魏岑或许不知道那件衣服是顾希声的,却至少有眼睛看得出那分明是一件男人的外袍。 一时间脸色也铁青的不太好看,做足了一个吃醋男人该有的姿态。 古悠然可不管这些,她既然敢披着顾希声的衣服出来,就不怕魏岑炸刺,说到底,她还想着借着这个事情刺激他下,好看看他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主人,我们收集到了目标的气息,不过这不是最大的发现,有一件更重要的发现需要先告诉主人你!” “嗯?是什么?”古悠然一怔。 “我们发现您身上披着的这件衣服的料子和成分十分的特别,能够掩盖人类自身的气息,并且虚拟和同化出周围环境同等的气息!” “咦?”古悠然微微惊疑了一声,不是因为灰雾qun说这件衣服不同寻常,而是觉得灰雾qun形容的这件衣服的功能怎么好似很耳熟似的。 刚要继续问,就听灰雾qun又借着补充,“主人您想的没错,您这件袍子和您上次遇险时见到的黑衣女人身上的衣服料子是同一性质的!” MD,果然!她道怎么会这么耳熟,原来是因为这个! 擦!这么说来,顾希声和那黑衣女人肯定有关系已经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肯定之事了。 “最好别让我找到,不然的话,姑奶奶我要你好看!” 古悠然心底憎恨无比地发誓着。 灰雾qun却在这个时候,又丢出了一句差点没炸翻古悠然的话,只听它们说,“主人,如您所愿,我们会为您很快找到这件袍子的主人的!因为根据周围气息的分析,带走了两个目标的人的气息,和您身上这件袍子的气息相吻合!” 什么?那岂不是说,绑架了沈静和沈娇的人,竟然是顾希声? 次奥! 【第2更,3千,小顾童鞋终于又要出来了!顾童鞋泪奔无限,“太想念亲了,都是可恶的流白,死活不让我出来!亲们拜托多给点收藏吧,或者撒点红包,不然,下次流白不定还要怎么雪藏我呢!”】。 146:偷瞧【第1更,3200】 果然是冤家路窄! 这个顾希声到底要干什么啊? 又是在路上弄那个所谓的信来挑拨她和魏岑的关系,现在又变本加厉的还把沈烈的两个妹妹都抓走。残颚疈伤 看着架势,倒真有几分非陷害死魏岑不罢休的意味呢! 不然的话,如何要这么做灏? “主人,需要我们引导路径去寻找吗?” 见古悠然没有指示,灰雾qun又清晰明白地询问了一句。 古悠然咬了咬牙,用力地点头,“废话,当然要了!泷” “那好,主人,现在请您沿着废墟的方向往前走!” “嗯?什么意思?马车都不用了吗?” “是的,主人,因为距离失踪需要被找寻的目标十分的接近,如果您全力运用轻功的话,估计十分钟都用不到就能找到。” “啊?”古悠然闻言心底大吃一惊,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 顾希声这家伙竟然压根就没带着沈静和沈娇离开沈烈家的存善堂总堂? 而是还隐藏在这山上的某处! 现在的问题是她到底要不要带这个魏岑一起去顾希声面前。 古悠然微微踌躇了一下,不过也顶多就几秒钟,她就转过了身子,冲着沈烈的方向招了招手,“沈烈,你过来!” “是,姐姐,是不是有发现了?” 沈烈连忙欢喜的跑了过来。 古悠然又招了招手,让他附耳过来,轻声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之后,沈烈立即面现惊讶的点了点头,然后就道,“烈全凭姐姐吩咐,都听姐姐的!” “那好你去安排一下,就跟我走吧。” “是,姐姐!” 说完,沈烈转身就冲着毛二叔命令道,“二叔,你去带人过来团团给我围住这废墟,没经我的同意,任何认不得离开和靠近!” “是,少爷!” 毛二叔顿时挺起胸膛就应声说了一句,然后就见他右手两指放在口中吹了一下,顿时一阵短促有节拍的口哨声就传了出去。 不到盏茶功夫,就见之前被沈烈屏退的不让靠近这附近的人,都汇集了过来。 “文生,你们也都在这里等我吧,我和沈烈单独去就行了!” “悠然,那我呢!” 魏岑之前看他们交头接耳的说悄悄话心里就已经不舒服了,现在见古悠然竟然堂而皇之地要撇下他们,独自和沈烈同去,自然就更加不满意了。 当即就大声地问。 “你自然也留在这里,要知道你可是最有动机的嫌疑人,现在我既然有了沈静姐妹的线索,为了保证你自己的清白,你当然留在这里接受在场这么多人眼睛的监督了!” “可是——” “行了,没有可是,这已经是一而再的意外发生了,我不想见到再而三,所以你若还想好好的与我一起的话,你现在就必须听我的话!” “呃——” 魏岑其实很不服,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似乎顾虑到了什么,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只是表情愤愤不甘的样子,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夫人,奴婢们也都要留下吗,让我们中一个跟着夫人吧!” 无双和倾城也有些错愕了,不由眼巴巴地很不放心的要求了一句。 “我说的话不够清楚吗?最近是不是对你们太宽厚了,一个个的都开始学会和我讨价还价了!让你们留下就留下!” “是,夫人,奴婢们不敢!” 见古悠然似乎真的不高兴了,无双和倾城顿时也噤若寒蝉了。 “沈烈,我们走!” “好的,姐姐!你的伤不要紧吧,要不要我扶你?” “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是些外伤而已,我们好歹也是练过武的人,这一点点忍耐力都没有吗?” 古悠然依旧顶着那一身不合身的淡蓝色的袍子,就抬脚往前走去。 沈烈微微腼腆的笑了下,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赞同,“也是!” 两人边说话间,已经沿着废墟的边缘,走到了废墟的对面位置了。 古悠然稍稍停顿了下,就朝着稍左的方向走了过去。 沈烈并不知道古悠然在那一停顿间,已经与她脑海中的灰雾qun做了交流,他只觉得他这个便宜姐姐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说不出的神秘莫测。 他早就听说过神侯的本事天下无双,能窥透天机,看穿命运生死轮回。 但是作为不曾亲眼见过他任何一项本事的世俗中的平凡一份子,关于神侯和神府的传说,离他实在有点远。 可眼前,他的身旁却就站着传说中的神侯的那位妾夫人。 而且是唯一传出来的被神侯所承认的女人。 透过她,虽不能了解神侯本事的万一,却起码令他窥见了另一个他未知的奇秒世界一般。 在这之前,他从来不曾想过竟然可以通过三枚铜板和一块龟壳,就能知道他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都办不到的事情,找不到的人。 这难道就是玄学令人敬畏和忌惮的所在吗? 神府中人,竟然当真令人叹为观止到了如此地步。 古悠然这位姐姐,不知学了神侯几成本事,就如此地令他光是想到都激动无比,心惊莫测。 沈烈自认自己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起码在没遇见古悠然和冷忧寒他们这帮人之前,他一直都是十分的优秀,即便这种优秀并不为太多人知道,不过真正高明内秀的人自己心里明白就足够。 可见到古悠然、唐拓、冷忧寒,甚至于那个他痛恨无比的魏岑之后,他不得不承认,他们都有着令他都嫉妒不已的能力。 不需要刻意的掏出来展示,与不知不觉中,就令他觉得自惭不已了。 想到这里,他又偷眼看了看身侧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小女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如玉般高挺优美的鼻梁线条,还有那微微下尖却不显得半分刻薄的精巧下颔。 当真是每一处都显得那么的巧夺天工,秀美绝伦。 难怪魏岑那厮,身为神侯的弟子,也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的罪孽,却和她纠缠到一起。 他难得这么偷窥她一眼,都觉得心旌有些浮动,何况在神府里,整日里不时都要见到她的魏岑他们? 抵挡不住,实在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 魏岑如是知道,此时此刻的沈烈竟然会在心里为他的行为辩解和说话的话,估计要惊讶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不过不得不说,沈烈的想法其实是不对的。 他对神府的情况不了解,所以一切都是相当而然的。 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古悠然注意到了沈烈再三偷瞄过来的小心的眼神,可能他以为他做很不着痕迹,但是古悠然却是个五感六识都非常敏锐的人。 再加上此刻她的脑袋上可还顶着一头全部都苏醒了灰雾qun们的。 沈烈的这些小动作,如何能瞒得过她? 在他不专心的第N次又偷看了她一眼后,古悠然都忍不住失笑了。 干脆停下脚步,掀起头上罩着的外袍的领子,抬眼看向了他,“沈烈,你要是再这么偷瞄我,我会以为你这是爱上我了!” “啊!我,对,对不起!” 被古悠然的话惊了个大着的沈烈,顿时手忙脚乱的就倒退了一步,差点没绊了自己一个趔趄不说,玉白的俊面,也顿时涨红成了一片。 显然大窘自己的偷看,竟然被古悠然逮了个正着。 随后,听清了她笑盈盈的调笑他的话后,他的心又倏地不争气的扑腾扑腾直跳了起来。 眼眸里映出来的全是古悠然那张艳绝人寰的美人面。 当即就觉得真要能被眼前这女人给爱上了,那真是幸运的折寿十年都在所不惜了。 古悠然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觉得似乎太豪放的吓到小盆友了,顿时就微微收敛的莞尔了下,用轻松的语气笑言道: “好了好了,跟你开个玩笑的,瞧你吓成那样子,你想看以后就光明正大的看好了,我又不会说你什么,别再偷偷地瞧了,你胆颤心惊的唯恐被我发现,我被你这么做贼似的盯着也不舒服啊!” 【第1更来了。。还有一更。流白继续去努力,明天就是除夕了,很多亲可能都顾着买衣服,置办年货,和亲戚朋友聚会,所以都不来看书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亲和流白一样还在关注着??送杯咖啡留个脚印,让流白看看行不?】 147:纯良心性(第2更,3200+,求收藏,求咖啡!) “古姐姐,我——” 本来就挺不好意思的沈烈,再听古悠然这么一说,更是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残颚疈伤 最后干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猛地低着头了。 古悠然毫不怀疑地上倘若能有个洞的话,他立马会钻进去,把头埋藏好。 “好了,我不说了,继续跟我走,快要见到你妹妹她们了,希望她们都还好好的。灏” 古悠然的这句话,总算拉回了沈烈因为羞窘而跑到不知多少里之外的神智。 当即他就马上抬起了头,“姐姐你的意思是,绑架了静儿和娇儿的人,根本就藏在这附近?可,可这怎么可能?这附近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沈烈的错愕,没有令古悠然觉得奇怪泷。 顾希声那样的人,光看就知道不是没有智慧和谋略的人。 来到这个时空,所见过的那么多人中,倘若能有可以与顾希声相比肩的,也唯有冷忧寒一人而已。 这样的人,他既做了一件事情,断然不可能不做好全副准备和谋好后路的。 因此沈烈说附近没地方可供藏身,但是顾希声偏就藏了,不但他自己藏了,还带着两个大活人一起藏了。 “那我问你,前面拐过山角的地方是哪里?” “嗯?那里,那里没有路了啊,就是——等等,我知道了,该死的,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进我们沈家列祖列宗的安眠之地!” 古悠然微微蹙眉看他。 沈烈立即就补充,“拐过这个山角不远,就是后山宗祠和陵区。” “我们沈家的直系宗主或者长老,一旦亡故之后,就会被迁葬到后山陵墓区内,同时也会把牌位供奉到祠堂里,平时只有一个守陵的哑巴爷爷在那里打扫和看护,弟子和外人们轻易不会到那里去,也不被允许去!” “每年只有年关将近的一次圣大祭祖活动,我们才会去宗祠,所以我都差点没想起来!” “姐姐的意思不会是说,那个带走了娇儿和静儿的人藏身宗祠吧。” “是不是去看了就知道了!” 古悠然虽然从灰雾qun们那里已经得到了准确的答案,但是对着沈烈的问题,她还是没有把话说死。 而是步履更加轻快和从容的往前走去。 沈烈一想到万一真有人借着宗祠之便藏身其中,还绑架了自己的两个妹妹的话,他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时,就忍不住面色严肃凛然了起来。 ◆◇◆◇◆◇◆◇◆◇◆◇◆◇◇◆流白靓雪◆◇◆◇◆◇◆◇◆◇◆◆◇◆◇◆◇◆ 那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山角之后的地方,果然是一片稍嫌开阔的沙砾地。 不远处就是一幢相对简单却被修饰的严肃庄严的建筑,正中的牌匾上写着沈祠的字样。 毫无疑问,这就是沈烈所说的沈家的宗祠了。 而此刻,沈祠的大门是紧闭的。看上去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 古悠然看了看沈烈。 沈烈连忙轻声道,“因为就哑巴爷爷一个人照看,而且一年一度的祭祖现在还远没到时间,所以估计平时祠堂的大门是不开的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几乎从来不来这里!” “为什么?再怎么说这也是你们沈家列祖列宗长眠的地方,你这个当嫡孙的人,居然谈起这里是这副表情,若是让其他人看到了的话,可不怎么好!” 古悠然一边脚步不停的绕过沈祠的大门,直接朝着左侧的那面墙走去,口中却慢条斯理的说着这些话。 神态很是轻松笃定。 沈烈的表情微微有些尴尬,只不过因为古悠然此时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所以看不到她身后的他的表情罢了。 不过即便如此,沈烈有些苦涩口吻的话还是清楚地传进了古悠然的耳中。 “不瞒姐姐,我们沈家怕是没有人喜欢来这里!就是我爹自己也是一样的,不然你以为,这地方怎么会这般冷寂的模样,正如姐姐所说,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祖宗的祠堂和陵墓,实在是——” “看来这中间有故事的啊!我看你也不太方便讲,那就不要讲了,我对这些其实也没有好奇心,就是随口那么一问而已!”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得赶紧找到沈静和沈娇!” “姐姐,难道说娇儿和静儿真的被弄来了这里?” 沈烈的话刚问完,就看到古悠然不知道比了一个什么手势,只听她轻声吐了一个字,“破——” 顿时,祠堂的侧墙上,就显出了一人高的门户一个。 往里看进去是黑黝黝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这比变戏法还要神奇和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化,整个把沈烈冻在了原地。 他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们沈家的祠堂侧墙上会有这么一个门户在这里,为什么平时从来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而且最重要是为什么古悠然就知道了,还找到了这里。 须知他这个沈家嫡子嫡孙都不清楚这里有这么一个秘密。 这难道就是那三枚铜钱和一个龟壳所占卜出来的结果? 太逆天了! 这还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这简直快成神了! 难道精通易经八卦周易算数的人,都能到达这样的程度吗? 刹那间,沈烈看向古悠然的目光中,满满都是惊骇和敬畏,又充满了崇拜和向往。 “姐姐,这,这——” “别惊讶,这不是我弄出来的,看来你说的对,你们沈家的祠堂的确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的,不然的话,不会有隐蔽的门洞藏匿于一侧的!” “既然你也不知道,那估计你爹也不一定知道!” “姐姐,静儿和娇儿她们,她们……是……在下面吗?” 沈烈的无法保持自己以往的镇定和从容了,毕竟任谁看到自家诡异古怪的祠堂墙上又冒出一个黑乎乎的门洞后,想必都无法太过淡然处之了。 “还是不要下去了吧!” “咦?为什么?你害怕?” 古悠然奇怪地看他,沈烈不像是胆小的人啊,更加不是那种置自己的手足血脉如草芥冷血分子,否则也不会这般不辞辛苦的一路恭敬请求的把她请到了这里,为的不就是要治她妹妹沈静的病吗? 怎么这会儿营救沈静的机会就在眼前了,他反而说出这般怯弱的话来了? “不是,静儿和娇儿是我妹妹,我进去是义不容辞的,可是姐姐您就犯不着以身冒险了!” “沈烈,你这是在看不起我,还是怕我身上有伤,成为你的拖累?” 灰雾qun已经很肯定地告诉了她,下面只有顾希声和两个要找的目标,并没有第四个陌生人的气息。 这样一来,古悠然自然是笃定并不害怕的,虽然因为顾希声的关系,她两次陷入死亡险境,不过她依旧肯定顾希声本身对她是没有杀意的。 所以此番进去,毫无疑问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因此听到沈烈这话,古悠然顿时干脆板下了脸,直接试探起了沈烈的心思来了。 沈烈闻言,顿时忙不迭地摇头,“姐姐您误会了,烈再该死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姐姐你为了烈的事情已经再三的遇险了,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烈也不能让您再进去了。” “既然姐姐确定静儿和娇儿被囚困在了这下面,就让烈自己一个人进去就行了,姐姐在上头等上小半个时辰,若是不见烈上来,就千万回头去找陆管家和毛二叔他们,让毛二叔赶紧通知我爹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自己进来!” “姐姐可能够答应我?若是答应的话,烈这就进去,若是姐姐不答应的话,就算耽误了营救静儿和娇儿的时间,我也在所不惜了!” “毕竟自己的妹妹,自己的亲人很重要,可也不能牵累的为烈付出的姐姐一再的危险!请姐姐成全和答应烈!” 说完,他的脸上因为可能要放弃自己妹妹的生命的那种深切的痛楚,不由自主的就浮现了出来。 反倒看得古悠然暗暗自惭不该这么试探一个心性纯良的君子的。 虽然脸上还是默然不语的样子,心里其实却已经对沈烈这个人的人品彻底点头认同了。 果然不枉她一再的倾斜偏袒于他,既如此,就彻底帮扶他一把吧! 【第2更来了。。。】 148:新欢?(亲们除夕快乐,万事如意!) “沈烈,说真话,你这人还真是想的有点多,年纪轻轻地有时都显出几分老学究的迂腐来了!” 古悠然说着就笑看向了他,“走吧,我既然能找到这里,自然就是肯定了下面对我不会有危险的,甚至可以的话,我都想让你留在上面,毕竟这个入口的门户安全也很重要!” “下面固然没危险,可万一等我们从这里进去了,有人再从外面给我们一关上的话,就不定会不会有问题了。残颚疈伤” “既然下面没危险,那就由烈下去,姐姐在上面守着吧!” 显然沈烈并不相信古悠然说的这些话,只以为她是为了安抚他故意这么说的濮。 既然这样,他就要求下去,反正有危险没危险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好了。 古悠然一听这话,真有些没辙了,“罢了,既然你也非要下去,那就跟我一起吧!” “姐姐,你还是非要坚持下去不可吗?尿” “我若不下去,你一个人下去是不会有用的。”古悠然说完,此时此刻倒也不再对他隐瞒了,“而且我怀疑带走沈静和沈娇的人,是我认识的人!” “姐姐说的可当真?” “有七成把握,只是我也弄不清他为什么要带走你的妹妹,所以真相究竟如何,要等我们下去看了才知道!走吧!” 说着,古悠然也不多耽误了,抬腿就要往里面走。 顿时被沈烈猛地抢先拦在了她前面,同时还往后伸出一只手掌,“姐姐,我走前面,你,你抓着我的手掌,里面黑,别跌倒!” 古悠然看了看他玉白的掌心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地伸出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一股淡淡地温暖顿时就覆盖包围了过来,是属于沈烈掌心的温度。 里面是有台阶的,沈烈因为没进去过之前那个小城池下面的山腹,所以对这样的黑乎乎的看不见底的石阶,很是谨慎,如临大敌的样子。 古悠然却是因为见识过了大无相八卦阵掩盖下的那条石阶后,对于这条分明建造的中规中矩的石阶,完全没有一点点心理障碍。 感觉到沈烈掌心因为紧张和戒备,越加汗湿起来的感觉,古悠然又是好笑又是微微感动,“烈,不要紧张,没事的,这条石阶上没有机关设置,只是一条石阶而已!” “姐姐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不过谨慎起见,还是当心点比较好,也许从前是没有机关的,可现在不是进去了一个外人吗?万一他——” “嗯,你这么想倒也是有一定道理的!那我们就用这个速度吧!” 足足走了有一刻钟,前面终于透出了一点点微弱的光芒,而这里已经是地底下面了,自然不可能是外面的自然光透进来。 再者,这会儿外面天都快黑了,哪里有的光可以渗透到这么深的地下? 无疑,应该是他们的目的地就快要到了。 “姐姐,你且慢些,在这里等我,容烈自己先过去看一下!” 到了这里,已经不敢直接开口说话了,生怕有回声传到下面去,因此沈烈干脆用个传音入密的方式。 古悠然一怔,然后就反手握紧了下他的手掌,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不同意他这个提议。 然后越过他的身子,就径自往有光的地方行去了,且脚步声都没有控制一下,完全放了出来的。 这架势,可把沈烈骇得不清,想要阻止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得赶紧不管不顾的也跟了过去。 前面又是一堵石墙,那微弱的光芒就是透过石墙之间的缝隙内透出来的。 沈烈刚想问怎么办,就见古悠然已经一把推了过去。 立时,那石墙就像是一个活动的旋转门一样,立即就往内转动打开了半扇出来。 这下,里面的光就更加清楚的映射出来了。 古悠然抬脚就跨了过去。 沈烈根本没得选择,就握紧古悠然的手也跟了进去。 一进去,他就呆住了。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数十具巨大的棺材,每一具棺材都被架高在离地一丈高的石墩子上。 而最前面的,最大的那具棺材上面,棺盖已经被掀开了。 有个黑衣俊美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棺材里面,正看向他们两人的位置。 那棺材深就超过半丈,因为那男人站在里面,只露出了胸膛以上的部位,其他的都看不见,光看着都有些感觉诡异。 古悠然蹙眉看了过去,悠悠一叹,“果然是你!” “我也很意外,娘子你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找到这里?我很想知道,我到底哪里露了痕迹?” 站在那棺材里面的人无疑正是顾希声本人了。 只听那悠扬好听的声音这么一说出来,古悠然还好,沈烈却怔住了。 这个俊美到不可思议的男人居然称呼古悠然为娘子,可他也不至于没头脑的认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神府的那个主人澹台神侯,光是年纪这一项就不对头。 那这个男人是谁? 难道是? 沈烈顿时就想起了昨天白天回来存善堂的路上,马路中间看到的那个飘着娘子字样的布条。 莫不是就是眼前这男人干的? “你哪里都没有露痕迹,只是我的卦像,显示了这里的生机盎然之方!” “卦?” 顾希声似乎完全意外自己会听到这么一个答案,表情也没来得及掩饰他的错愕。 随后看到古悠然和沈烈交握着的手之后,他的表情立即露出很耐人寻味的一个笑容,“娘子,我们分开还没有多久,娘子就已经另结新欢了吗?这可真叫夫君我心里难过!” “顾希声,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做?沈静和沈娇两个丫头是你带走的吗?她们人呢?” “娘子,你可还记得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要叫我顾郎的,现在居然就直接无情的叫名字了,是怕身边的新欢不高兴吗?” 顾希声说着,眼神微微有些忧郁地看着古悠然。 在别人看来,他这行为分明是故意捣乱,不正面回答问题的狡猾行为。 但是在顾希声的身上,却没法让人这么想。 因为他的表情是让人真的看着很心碎的感觉,虽然他的脸上其实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是眼神微微有点忧郁罢了。 可便是如此,那样的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就是能让人心软难受的很。 古悠然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 总觉得自己真像是做错了事情,有点亏欠顾希声的样子了。 一时间,不由主动把手从沈烈掌心里抽出,同时也软了语调,“顾郎,你既然一路跟着我的队伍,你也当知道沈烈不过是我一个弟弟而已,我与他何尝有过暧昧?更哪里谈得上你口中的新欢?” 顾希声又听得了一声顾郎之后,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不过眼神却柔和了好几分。 “我给你的信,你为什么不看?” “你那哪里是给我的信啊,分明是给魏岑那家伙下挑衅书呢!既然本就不是要给我看的,我为什么还要看呢?” “娘子这是在怪我了?” “我要说是,你下次就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情了?” “那不一定要看我的心情!” “这不就是了?不管我说什么,顾郎你要做的事情终究还是会做的,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娘子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想问,不过在问之前,我想先看看沈静和沈娇她们,尤其是沈静,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给她治病的,倘若她因此反倒有个什么闪失了,我古悠然可就当真没法面对别人的信任了!” 顾希声听她这么一说后,眼神不由自主地就落到了一边颇有敌意地看着他的沈烈的身上。 淡淡地瞄了一眼后,才慢条斯理地道,“行啊,娘子你一个人过来看看就是了!” “好!” 古悠然说着就要往前走。 却被沈烈猛地又一把抓住了手,“姐姐,别去,怕又是陷阱!” 【第1更,亲们今天是除夕,祝福所有的亲们身体健康,吉祥如意,阖家健康幸福!】 149:疼溺(除夕快乐,亲们!!) 古悠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拉得身子一顿,顾希声幽深透亮的眼眸里却射出一股慑人的光芒。残颚疈伤 “娘子,你这送上门的便宜弟弟倒是很关心你么!” 古悠然听出了其中的不善味道,当即就猛地脱开了沈烈的手掌,用眼神安抚他不要妄动,然后人就走向了顾希声所在的最大的棺材的位置。 边走还边轻松地笑道,“顾郎这也委实怪不得别人,你说你什么地方不好藏,偏要藏在这深几十丈的地下,而且还站在了棺材里,人家发憷一下不是很正常?” “而且有件事情我怕是没有告诉你,我个人非常的不喜欢棺材,所以顾郎若是当真是想要和我叙叙旧,说说话的话,最好从棺材里面出来!濮” 话落间,人都已经快走到棺材底下了。 顾希声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古悠然仰起的头。 见她果然没有上来的倾向翘。 不由嘴角也微微地一撇,眼睛也缓慢地眯了起来,“娘子莫不也是怕我在这棺材里布下了什么陷阱?所以不肯上来?” “一具棺材而已,在我们这等人的眼中,难道还有什么恐惧不成?” “恐惧谈不上,厌恶感却是避免不了的。” “为什么?我想娘子该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理由?如果你突然间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放进了棺材里,差点当了活生生的陪葬品,估计你也不会太喜欢棺材这东西吧!” 这话一出,顾希声清淡的那一抹笑意也收敛了起来,而在她身后十几步远处,不曾移动半分步伐的沈烈的表情也顿时不知所以的错愕了几分。 然后又几秒后,如同猛地顿悟了一般,又立即露出极度惊骇的神情来。 她说什么? 陪葬? 给谁陪葬! 古悠然不是神侯的夫人吗? 又有谁胆敢把她算计晕了去陪葬?难道说那高不可攀,无所不能澹台神侯已经—— 沈烈刚想到这里就猛地收敛心神,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这样的想法,哪怕只是假设,他都不敢多琢磨,生怕万劫不复。 毕竟他自从认识古悠然这一行人后,知晓的秘密已经太多了。 再多一点,估计他以后晚上觉都不敢睡了。 生怕会不会刚闭上眼睛,脑袋和身体就被人分家了。 “娘子所言当真?” 顾希声站在棺材里,隔了好一会儿才问了这么一句。 “我还不屑编这样的理由来搪塞你!” 古悠然淡淡地回了一句。 事实上,一进到这里看到都是棺材之后,古悠然的心中就十分的腻味和不舒服了。 想着她真的和地洞地陵棺材坟墓太有缘分了。 走到哪里都容易好好的就从地上被引到了地下。 不过这会儿脑袋上顶满了灰雾qun,古悠然自然不算是没底气的,起码此刻一点都不慌。 因为灰雾qun们说,这里的棺材里面都是空的,一具灵柩都没有的。 除了顾希声站的那偌大的棺材里面摆放着两具人体,根据气息就是沈静和沈娇两个被寻找的目标。 除掉这个收获之外,另外的一条让古悠然不再急着要见沈静和沈娇的原因,就在于灰雾qun们说,两具目标的身体的生命体征都是趋于平稳的,只是其中一个稍微显得有些弱。 这么一来的话,起码证明了一个,那就是顾希声把沈静掳过来的目的非但不是伤害,反而是赶在她前面给她治病来了。 她可不认为顾希声是这般助人为乐的好好先生,唯一说得过去的理由就是: 他知道她受伤了,也知道她身上的伤都是因为他所中意的那个女人的设计和陷害才造成的。 因此知道她两天后就要不惜伤未愈的情况下就要给沈静看病,他就干脆赶在她前面把沈静她们先一步带走,并治疗了。 也算是还她一点点人情的同时,用他顾希声的方式向她弥补和道歉了。 古悠然这样的想法和思维,显然是头脑属于非常清楚明白的。 事实上,顾希声的确是这般的心思。 他既有些无奈那女人突然间在时过境迁后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表示她本身的在乎,还是只是因为她不高兴他和来历不明的女人牵扯到一起,才做出这般行为来的。 不管是哪一种理由,古悠然平白受了牵累,遭了苦罪却是真的。 再怎么不涉及到感情两字,可古悠然这个女人的性格还是很让他佩服和看重的。 尤其是在地洞里,他们已经有了实实在在的夫妻之实,又因为情毒合欢的深种,往后他也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女人。 于公于私,他也不能真的做到眼看着她陷入危险而一再的无动于衷,什么也不去做。 这不是他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所以左思右想后,他还是动身又悄悄地跟上了古悠然他们的队伍。 仗着人少马快武功高的优势,他还故意在他们的马车必然会经过的地方,留下一封只有空白宣纸的信,就是看古悠然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其他男人不爽而故意弄出来的恶作剧。 若是能趁机挑拨到她的那个新男人的话,自然就更好了。 只是他也并非心中就真的如此甘愿的。 毕竟之前没想过打探古悠然的来历,可出了那地洞山腹之后,却又不不由自主的就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可以说,是他没守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和规矩的先去调查古悠然的来历了的。 这一查得来的结果虽然不是完全肯定了的结果,不过应该误差不大了。 怎么也没想到古悠然她竟然出身神府,还是那人的妾,那岂不是和自己也有那么点牵扯得上的关系? 光想到这一点,顾希声的心里就极度不舒服。 不止一万次告诉过自己,早知道古悠然是神府里出来的人,纵然被情毒合欢折磨死掉,也不该在那个晚上碰了她的。 现在可好,根本连半条退路也没有。 就如同一直斋戒的某个出家人,某日不小心喝了一口肉汤,这喝都喝过一口了,再去喝上一碗,又有什么区别,无非都是已经破戒了。 思绪有些凌乱复杂却又无法割断舍弃的干脆集中成了一团乱麻。 但是动作上,顾希声却没再多犹疑的就从棺材里轻松的一跃而出的落到了地上,站到了古悠然的面前。 漂亮黑漆漆的眼眸就这么不说话的凝视着她。 好一会儿才轻柔地伸出双手替她把他的外袍给从她头上取了下来,眼神恬淡中半暖了起来,“不是说不稀罕我的衣服,怎么披出来了?” 古悠然神色古怪地看了他半晌,想着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以为她披他的衣服是因为想念他了? 呃,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 她不过是不想头上的发式和颜色被人看出一些不好的端倪来,才想找件斗篷遮掩一下的。 自然没找到斗篷的情况下,自然就只能借用他的衣服了。 刚想要解释,看到他微微透着暖意的眼眸,和身上散发出的隐的有点深的那抹欢喜后,古悠然就立即聪明地把到嘴的解释,就换成了一句俏皮中透着有些撒娇和无赖地口吻: “我没找到斗篷不行啊!” 严格说来,这绝对是大实话。 不过被她这种口吻一说,就成了女人家不好意思的表现了。 顾希声顿时就淡淡地笑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目光很有几分疼溺,“行,娘子说什么都是行的,难为娘子还留着为夫这么一件洗洗都掉了颜色的衣服!” 古悠然现在得了灰雾qun们的分析提醒后,当然已经知道这件袍子的不同寻常了。 现在听到他还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故意说这件衣服掉色的话,当即就干脆顺着他的话点头撇嘴。 “嗯,可不是,上次借你一件衣裳你还横竖不乐意的样子,看看,才洗了一次都掉色到这种地步了,算了,反正我也就是当当斗篷披披的,颜色掉就掉了呗!无所谓的!” 【第2更,亲们除夕快乐!!!!!新春大吉!!!!恭喜发财!!!!阖家欢乐!!!!!】 150:那是我阿姨!(大年初一,流白给亲们拜年啦!) 听她这么一讲,顾希声反而没话说了,好一会儿才大笑了两声的就连人带袍子的搂进了怀中。残颚疈伤 “娘子啊娘子,你当真是让为夫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松开!松开,还有人在呢?真是的,突然间发什么疯啊!” 古悠然没想到顾希声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爽朗开怀的大笑声。 错愕间回过神时,人都已经被纳进了怀中了濮。 连忙用手掌轻轻地推了推顾希声的胸膛,声音小小的嗔怪了一句。 而听到古悠然这话和感觉到她推攘的动作,顾希声笑的更加大声了起来。 那胸腔因为大笑带来了震动感,顿时就传递到了古悠然的脸庞之上翘。 此时,不远处的沈烈已经完全看呆了。 他有点承认魏岑动不动就吃醋的行为,其实不是没原因的,他这位便宜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在男女关系上,似乎也太过混乱和博爱了一点点。 怎么到处都能招惹到蜂蜂蝶蝶的? “顾郎!” 古悠然又叫了一次,这回是真的有点不乐意了。 顾希声倒也知道她的底线在什么地方,听到他这一声之后,倒是很适时的就松开了她。 看着她重新在他面前站直的样子。 “闲话不多说了,沈静和沈娇两个人是不是被顾郎你带过来了?人呢?交给人家沈烈带回去吧!” “娘子你就不问问我把她们怎么样了?” “我还用问吗?走进这里面就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药味了,到了这棺材下面味道更加重了很多,不用问,肯定是你给沈静治病弄出来的。” “凭你的能力,若是没有什么好的消息的话,现在怕也不会这么轻松地看着我了!想必那沈静的情况比她一开始已经好转多了吧!” 听到古悠然这些话,顾希声的眼眸里忍不住露出一种淡淡的惊异之光,一会儿后就又淡然了下来。 失笑,“娘子,我没有说错,你果然与众不同!” “我这是该高兴你对我的信任呢,还是该高兴你果然瞧得起我的医术?” “我不反对顾郎你两者都高兴!” 古悠然闻言也笑眯眯地嫣然回答。 “好吧,看在娘子你这么七窍玲珑心的份上,我这个便宜郎君也总不能让你失望了就是,那边那位,叫什么来着?噢,对了,沈烈是吧!你两个妹妹都在里面,自己去把她们弄醒吧!” “果然是你把我妹妹弄走了!你到底有什么居——” 沈烈的愤怒和话语都没有吼完,就见古悠然转过身去,微笑温柔地冲他摇了摇头,顿时沈烈后半句话就硬生生地卡回了喉咙口。 “沈烈,不好意思啊!顾郎这事做的有点不周到,给你们造成了惊吓,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计较了!” “另外,你也别担心,虽然沈静和沈娇被顾郎带来了这里,但是这一夜的机遇对她们来说只会是造化和求之不得的机会,半分都不会对她们有害的。” “顾郎的一手医术,比之我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倘若不放心的话,你现在进去把沈静和沈娇两位姑娘弄醒,想必就能证明个一清二楚了!” “姐姐,我,我,只是——” 沈烈自然不是不相信古悠然说的话,他只是纠结于这个叫顾希声的男人,到底是因为什么,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获取到了古悠然这个姐姐的全然的信任。 不但不责备他半分不说,还一口一个顾郎的叫着。 这可是魏岑那家伙跟着缠着那么久,都不曾得到的待遇啊。 一时间他都说不清楚他是嫉妒还是什么,反正就是看到他们相携依靠,并肩站在一起的样子,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因此,古悠然这个姐姐以为他冲着顾希声怒吼是因为两个妹妹被他无缘无故绑走的关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更多的出于一种看不惯顾希声就这么冒出来,从他的掌心把古悠然的注意力全部给吸走了的不甘。 见他又急又复杂的神情,古悠然眸色温暖,还道他担心她吃亏,遂更温言安抚道,“烈,没事,你放心,顾郎是自己人,起码眼前是我愿意也能信任的人!” “你只管进去把沈静和沈娇抱出来,无妨的。” 而顾希声听到古悠然说他是她可以信任的,是自己人时,不自觉中,眼眸里微微露出有些意外,却又很满意的神色。 这才慢声开口道,“其实也用不着那么麻烦,还要把人给抱出来,你自己进去看看,就懂了。” “嗯?怎么了?这棺材里难道说还有什么玄机?” “娘子果然聪明,这里三百多年前原来是鬼谷门下的一处秘密的分堂,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才进行了地面隐藏掩盖式得修建和改造。” “现在的存善堂沈家,想必早些年应该是有人出身鬼谷一派门下的,只是传承到了中途,这个秘密就断了,因为并不知道自己总堂为什么建在这里!” “因此也就更谈不上知道这沈祠下面的秘密了!” 听到这样的说法,别说沈烈了,就是古悠然都怔愣住了。 反射性地就问,“既然是这么隐秘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还似乎熟悉这里的所有的布置?难道说,你才是真正鬼谷一派的嫡系传承?” 这话一出,沈烈的表情也犹疑并着猜忌地看向他。 很想说他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去采信。 然而这沈祠下面竟然有这样的所在,他的确不知道,而且看架势,爹和爷爷以前也未必知道,就使得他对顾希声的话,不得不信了九成。 鬼谷一派? 光听到这两个字,他都觉得喉咙发干,眼睛有些发直。 要知道三百多年以前,如今的神府,都不能和鬼谷一派相提并论呢! 若非鬼谷一派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断绝了传承,失去了踪迹,然后澹台家逐渐崛起,神府越加的声名远大的话。 现在的大陆,到底会不会只神府一家,光耀世界,屹立于众多世俗王朝之上,还十分的难说。 原以为鬼谷一脉是彻底的没落了传承。 却冷不防现在突然听到,他沈家三百年前有可能是鬼谷传承,而且面前还站了一个真正的鬼谷嫡系传承的子弟。 那岂不是说,接下来的大陆的情况有可能会开始复杂了? 一看顾希声这做派,想来也不会是个一辈子甘心于默默无闻的人,弄不好身上就肩负着重建鬼谷昔日荣光的使命。 而神府这一边,古悠然这个神侯唯一光明正大纳进神府的妾夫人,却和鬼谷一派的传人顾希声明显纠缠不清了的状况—— 乖乖! 沈烈光想都觉得事情有点复杂过了头了。 神侯、鬼谷、神侯的弟子魏岑…… 现在他能列举的出来的与古悠然有关系的男人就已经有三个了,还一个都不是善茬,他沈烈别说未必有机会,纵然有机会,插进他们这三人中间,他还能有胜算吗? 沈烈的心情这会儿立即更加复杂和不舒服了起来! 这倒不是说这会儿工夫,沈烈就已经很喜欢古悠然,想要把她也占为己有了。 而是身为男人,对于绝色、智慧、又母性和魅力都双重十足的女子,有着本能的内心假设性、占有。 因此,沈烈即便觉得他不可能和一个有夫之妇,又同时是一个年纪比他大的女人有什么发展的可能,可当他看到这个女人和一个又一个都和他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有暧昧,有亲昵关系的时候—— 那种被打翻了五味瓶的不舒服的感觉依旧会从心底升出来。 好像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夺去了的感觉。 对此,古悠然全然不知,她只是眼巴巴地看着顾希声等待他的回答。 本来是不打算打听他的来历的,因为也说好了,出去山腹后互相不再相见的。 可谁知,现在情况明显有了变化,顾希声非但没遵守约定自己跟了上来,且看眼前这架势,还有跟到底的可能性。 尤其是他俨然是已经知道了她可能的出身之后,她对他却还是一无所知,这对于古悠然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现象。 因此,古悠然现在也迫切的想要知道,顾希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尤其重要的是那个神秘的黑寡妇纱蒙面的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和她来过不去? 一再的陷害设计她也就算了,更歹毒的在她的伤口上抹那种药膏,这分明是要她死也死的不痛快! 对于这样用心险恶,心思剧毒到了无比的女人,古悠然早就决定是必然要十倍回报于她的。 顾希声微微迟疑了一下,“我嘛!也算不得和鬼谷一派有什么关联,只是我正好知道一些关于这个已经消失湮灭了门派的秘密!” “哦?是吗?那顾郎你到底的是什么人?” 古悠然干脆光明正大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我啊!娘子确定要知道吗?当日在山腹里,我要说给你听,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此一时彼一时,当日里我也没想到出了那山腹你还会回来找我;也没想到离开了那里之后,会又发生这么多节外生枝的事情啊!情况不同,方式自然也要跟着变的!” “顾郎你别告诉我你没有调查一下我来自什么地方,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深浅,我问一下你的底细,不也在常理之中吗?” 顾希声的表情很沉静,倒也没有流露出不愿意讲的情绪,可也没有表露出愿意坦白的迹象。 古悠然看他这作态,哪里还会不明白他其实还是不想说的? 顿时微微有些冷淡的一笑,“我也不难为顾郎,你不说你来自什么地方也是可以的,我只问你,那个黑衣女人是你什么人,与你什么关系?” 这话一问出来,连沈烈都闻到了其中无声地硝烟味道。 什么黑衣女人?沈烈有些云里雾里,并不清楚古悠然第二次的失踪也是与一个黑衣女人有关的,更加不知道因为那女人的陷害,她已经和三公子邓傲也有了夫妻之实。 若是知道的话,沈烈估计还要觉得心头不平,怎么一个眨眼间就又多了一个参与者? 可沈烈听不懂,顾希声没法装糊涂啊! 他也知道前面的问题他都装糊涂,避开了,没答,这个问题若是再不答,可就真的要彻底惹古悠然翻面了。 眸子里微微有些挣扎,好一会儿后才无奈地道,“她是我阿姨!” “什么?阿姨?” 古悠然以为那女人是他暗恋和深爱的对象,现在他却说是他阿姨? 顿时就接着问,“嫡亲阿姨?你娘亲的姐妹?” 【第1更,今天是年初一,流白给所有的亲亲们拜年了!祝福大家新春快乐,蛇年幸福,阖家美满!】 151:别挑战我的底线(第2更,求收藏!) “妹妹!” 顾希声吐出了这两个字后,就紧抿住了嘴巴,清朗的眉宇间也都蹙了起来,显得有些阴霾。残颚疈伤 显然回答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内心十分的不乐意和不开心。 而说到这份上,古悠然显然也别想再从他的嘴巴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因为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接下来是一个字解释都会欠奉的了灏。 古悠然的脑子却没法在这个时候停止转动。 阿姨?他娘亲的妹妹? 难道说她想岔了?他们不是恋人?或者说顾希声难道不是喜欢那个黑衣女人的吗骞? 不可能的啊! 那费了不少心思布下的大无相八卦阵,还有那被涂抹了情毒合欢的门……怎么想也不该是外甥和阿姨的关系。 难道说? 古悠然的目光不由自主有些古怪地瞥了一眼身前的顾希声。 怕是不伦的逆恋了! 也唯有是这样,所以顾希声才会这么的难以言齿,不想说出来。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了,为什么顾希声这样完美的男人,如此执着于痴恋一个人却不被对方接受。 不过—— 这么一来的话,那个顾希声的所谓的嫡亲阿姨的态度,就又显得匪夷所思了点了。 既然她不可能和自己的外甥有什么结果,不愿意接受这样的逆恋,那她憎恨怨毒自己做什么啊? MD,还把她害这么惨? 难道说,她当阿姨的不肯和外甥不伦,眼见外甥和别的女人上了床,她又要去害人,既然这样,还装什么正派人,直接和顾希声滚做一堆算了! 反正只要不说出来,谁知道她们是姨甥关系? 这个世界的女人普遍都显得十分的年轻,根本无法从外形上判断出准确的年纪。 就好比她这具身体,也好歹二十六七了,看镜子也顶多就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因此,古悠然委实觉得顾希声这个阿姨的行事,完全是没道理的! 难道说光是这样杀别的女人就能解决问题了? 或者说,顾希声的那个阿姨,本身心理也是还有些扭曲和变态了的。 所以才有那种,她不能和顾希声在一起,但是她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和他在一起。 她明明知道顾希声迷恋她,却还是能冷酷的不给他希望,却又同时无耻地继续吊着他痴迷于她! 尼玛,这什么女人啊! 简直是比魔鬼还要可怕啊! 而顾希声呢,怎么看也不是个愚人的人,偏生在这种事情上面,就死心眼到底了,甚至于还做出了布下大阵预备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准备。 只可惜,他网进了大阵的人变成了自己。 就造成了现在她没法抗拒的就变成了他们中间的那个夹心! 尼玛! 越想越觉得这多半就最接近事实的真相的古悠然,脸色就越加难看了起来。 忍不住开始用目瞪视着顾希声。 定定地说道,“这一次的事情我可以暂时先放在一边,不去多计较,这不是看在你的面上,而是看在你治了沈静的份上。” “不过倘若还有下一次,我不管她是你的阿姨也好,是你心头的朱砂痣也罢,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需知同样的阴谋和招数也就一次管用!别试图挑战别人的底线!” “我古悠然可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搓圆揉扁的女人!你让她给我老实点!再手贱心毒,我一定会让她知道厉害的。” 古悠然说完,干脆撇开顾希声,对着沈烈说道,“不算那棺材底下有什么,我们都不从那里面走,沈烈,你进去把你两个妹妹弄出来,我们一人一个,把她们背出去后,再弄醒她们,这个地方我用大阵封住,以后不要再进来了!” “是,姐姐!” 沈烈闻言,连忙点头。 再不迟疑就倏地一下腾身飞跃进了棺材里面。 只听他微微惊呼了一声,显然看到了什么令他十分惊讶的东西,但是没多久,就见他先抱着一人,就又跳了的出来。 是个面色十分秀美,骨架清瘦都了极点的女孩,有着林黛玉似的纤细病态的味道,不用问,定然是沈烈的那个有病的妹妹沈静了。 还别说真是个美人坯子。 虽然没达到无双和倾城的艳丽,却只有另一种秀美清醒惹人怜的美态。 然后沈烈又再度跃了进去,几个呼吸之后,又抱出了另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光看头发和身上的穿着就知道是耐不住性子的火爆丫头,自然是小妹妹沈娇了。 “姐姐,这就走吗?” 沈烈可不管古悠然是为了什么这么冷脸对上了顾希声,他只知道,他们翻脸,他看得很开心就是了。 最好,古悠然以后再不理会顾希声才好呢! 只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太小,沈烈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可这不妨碍他此时此刻完全当顾希声是透明的,只对着古悠然一个人说话。 “嗯,你我一人一个,我带沈静,你带沈娇,走吧,我们进来有好一阵子了,文生他们要是等的太急的话,怕是会奈不住性子,这里毕竟是你们存善堂的总坛,要是闹出点什么不愉快,就不好了!” “姐姐说的是,只是你的伤?” 沈烈自然是巴不得赶紧出去的。 这地方满是诡异的棺材,也不知道那些棺材里面有没有人,要是有的话,都是睡的什么人。 还是早点出去为好。 唯一担忧的就是古悠然的身体,能不能负重一个静儿。 “我来吧!” 顾希声说着,已经从袖中倏地飞出一道很长的黑色丝缎,几个翻身间,就卷住了沈静被放在了地上的身体,然后就单手一拉一背。 沈静的身体就以背靠背的方式,被顾希声单手扯着背负在了后背。 且看那丝缎卷过的位置,正好是能束缚住沈静的身体,却又不会嘞痛她的位置。 不得不说,顾希声出手的极有分寸,干得漂亮。 而这个动作,也让沈烈和古悠然都弄明白了,他到底是怎么一下子把两个女人都同时弄走的。 原来袖子里藏着这么长的丝缎。 单手可以卷一个,双手自然就能一下子带走两个了。“你——” 沈烈很想说你给我放下的字样的。 可看到古悠然只是蹙了蹙眉头,并没有拒绝后,也只有憋闷着率先走在前面了。 古悠然则缓缓地重新把那淡蓝色的外袍的领口位置,拉上去,罩住头发后,才举步跟着沈烈走了出去。 顾希声则卷背着沈静,不声不响地跟在了古悠然的身后。 ◆◇◆◇◆◇◆◇◆◇◆◇◆◇◇◆流白靓雪◆◇◆◇◆◇◆◇◆◇◆◆◇◆◇◆◇◆ 而废墟周围,天色已经彻底暗了,满满当当的火炬早就被点满了。 魏岑心烦意燥地不停地在原地走来又走去,几次都想冲破这些人炯炯地盯着他的视线,朝着古悠然和沈烈离开的方向去看个究竟的。 但是碍于毛二叔和陆文生他们双双盯的太紧的视线,只得不停地走来走去。 心中更是暗暗奇怪,古悠儿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的令人看不懂了? 从前他也不是没见过她,只觉得就是一个比较聪敏,又有那么点隐忍功夫的小女人罢了。 可现在,他不得不说,他完全捉摸不透了,难怪他那亲爱的弟弟魏岑,没能扛住,居然假戏真做的真迷上这女人了! 现在该怎么弄? 继续在这里等着,还是干脆抓住这次机会去外面转转,好不容易有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的机会,就这么全浪费在了这女人身上,有点可惜啊! 正踌躇着,就间远方似乎有了动静。 他当即就一个箭步想要迎上去,却见陆文生和毛二叔双双拦在了身前。 “岑主子,夫人说让我们在这里等她们回来!” “是,我家少爷也是这么吩咐的,请魏岑公子不要让老朽为难!” 【第2更。。求收藏。。。求红包。。】 152:马上让你见识不快乐!(第3更,求收藏,求红包) 魏岑顿时恨得有些咬牙,却还不得不沉下脸,耐着性子说了一句,“就是因为悠然她们回来了,我才要迎上去,不然就凭你们就真得能拦得住我?” 这话一出,毛二叔和陆文生顿时就立即让开了不说,同时,马上转身就朝着前路奔去。残颚疈伤 那架势竟是比魏岑都要赶先了一步,把魏岑气得嘴巴都快要歪了。 无双和倾城此时也发现了那边路上的动静,当即各自捞过一个火把就也身姿清雅地迎了上去。 很快,一干人就已经围住,古悠然在内的几人灏。 毛二叔看到自家少爷不但完好无损之外,还真的把两位小姐也给找回来,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陆文生和无双倾城,却也忍不住用惊奇的眼神看向自家夫人。 这天师道的至高境界能到什么程度,他们也不曾见过,不过就凭一卦,就能知道失踪了的人在什么地方,而且还精确到马上就能把人找回来的程度骞。 就算是神侯在世,估计也不过如此了。 曾几何时,自家夫人竟然已经无声无息的到达了这样的臻境? 陆文生等人的眼眸里全然都是敬畏和崇拜! 而相比这找人的震惊,魏岑的眼眸里却是怒火和不忿更胜其他。 因为他的眼眸里注意到了随同古悠然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男人。 一个俊美绝伦,惊艳到让人看了一眼,就不能忘记的男人。 更加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的眼神自始自终都没多看他们这些人一眼,而是古井无波地淡然地落在了古悠然一人的身上。 很显然,这男人是冲着古悠然才一起跟回来的。 他是谁? 该死的,魏岑这个倒霉孩子的竞争对手似乎还不少啊,这还八字没一撇,争抢的对手倒是冒出来两个了。 “悠然,他是谁?” 古悠然的耳边环绕的都是关切地询问声,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突兀的不太热情和客气的质问的话语,还微愕了一下。 抬眼看去,正好看到了魏岑森冷涔涔的眸子。 不由也激将起了她心底的强硬之气。 不过脸上却半分神色未露,只是淡淡地介绍,“这是顾希声,最近可能要在这里做客几天!” “顾希声?原来就是你!” 魏岑一听顾希声这三个字,顿时就眉目完全阴沉到了底。 脚步冰冷坚定的上前了一步,盯着他的眼眸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 顾希声则先是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魏岑,随后接触到他的眼神后,顾希声微微地‘咦’了一声,表情也露出几分古怪。 只是那一声‘咦’的声音说的很小,除了近在他身边的古悠然勉强关到了一点之外,其他人完全没注意到这位顾公子原来流露出过惊讶之色。 “娘子,这就是你口中常说的那个二货?” 这话一出,古悠然一头黑线,陆文生等人也有些愕然随后就是想笑不敢笑,唯独魏岑想抓狂想杀人。 什么叫‘这就是你口中常说的二货’,说的好像他魏岑在他顾希声眼中已经定义成一个白痴傻瓜一样。 还有一点就是,这话无疑从另一方面说明了起码顾希声和古悠然之间的关系是相当的熟稔和亲昵的,甚至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不然的话,如何会有‘你口中常说’这样的字样。 这简直就等同于当着魏岑的面,踩了他突出了他自己,还让别人看了笑话。 简直是不可容忍! 古悠然也觉得有些惊愕,她什么时候和顾希声说过魏岑这话的? 虽然魏岑的确有时很二,但是不管如何也比她和顾希声之间的关系熟稔,她都没和魏岑说过顾希声,又如何会对顾希声说起魏岑。 顾希声这话分明是故意在挑衅魏岑的怒火。 果然,看到魏岑濒临爆发边缘和横过来的饱含不满和敌意的眼神,古悠然还能不知道她是被顾希声这厮当枪使了。 偏生现在这个魏岑是个很古怪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要是以前的魏岑的话,她还要解释一下。 现在这个魏岑,照古悠然说来,她是没机会,有机会甚至想杀灭了才好,即便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也兴不起解释的欲、望。 干脆表情愕然了一下之后,就默认了。 顾希声见她不吭声之后,却还没完,还又接了一句,“感觉好像不太一样啊!” 正当古悠然心里腹诽哪里不一样的时候,就听他又沉思一般地说了一句,“气息很异常啊!娘子,你确定这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二货?” “嗯?” 古悠然一听顾希声这话,顿时就惊喜地看向了他,他也发现了? 她以为就她一个人发现了,却没想到顾希声竟然也感觉出来了。 她肯定这个人不是她认识的魏岑,一来固然是气息似乎不对,二来却是有灰雾qun的肯定回答做了依仗。 那么顾希声又是依靠什么发现眼前的魏岑不对头的呢? 要知道伺候了魏岑多年的小厮三福,和陆文生这个资深精明的老管家也没看出来啊。 遂赶忙传音入密地道,“你也看出异常来了?” 顾希声发现古悠然用了传音入密后,也侧头看了一眼她后,不着痕迹地点头,“娘子,你不厚道啊!我道你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让我跟过来,却原来你是发现自己的旧爱有点不对头,却又不方便直接翻脸,所以找来刺激人来了!” “顾郎这话说的就有失偏颇了,我发现魏岑不对头是今天早上的事情,顾郎你把人弄走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就知道今天会见到顾郎你啊!” “娘子这话差矣!你以为我救了沈静只是因为愧疚了之前的事情,所以还你一个小人情是不是?殊不知,我可是还了你一个大人情的。” “哦?怎么说?” “我昨天的确是把人弄走了不假,不过那火可不是我放的,所以要杀她们姐妹的人可是确有其人的,我要是没临时起意利用那地下通道的话,现在等待着你们的可不止这一摊废墟,还有两具焦黑女尸!” “所以说,娘子我可是还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你说的都是真的?”古悠然愕然了。 没想到火竟然不是顾希声放的,她只是主观的看到沈静和沈娇姐妹在他手中,就认定放火的事情是烟雾弹,方便他把人掳走。 现在看来,竟是真的有人在暗中想要她们姐妹死的。 那么这个人是谁? “会不会是你那个阿姨?” 古悠然实在不想问这句话,但是顾希声那个歹毒心肠的阿姨留给她的坏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以至于只要是有坏事发生了,古悠然现在第一怀疑对象就是她。 顾希声的脸色微微僵硬了一下,似乎十分不满古悠然问出这样的话来,但是看到古悠然完全不怕他因此会生气的样子,他也只有暗自喟然一叹。 然后就沉吟地摇头,传音道,“不会,若是她出手的话,连火都不用放,多的是比之前那种更令你痛苦的办法。”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古悠然完全还是相信顾希声的这种解释的。 的确,要是那女人干的话,肯定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引到她身上来了,哪里还会这么保守的等着她来寻找,毕竟找人这种招数刚刚在邓傲身上用过,她也该知道不灵光了,不会那么笨。 “那是谁?” 顾希声淡淡地道,“那就要娘子你自己去查了!”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知道我也不说,免得娘子说我又是挑衅又是挑拨离间的,让你自己亲自去证实和弄清不是更好?” “好了!你的这个所谓的知道也不说,已经成功的挑拨到了我的神经,我现在已经在怀疑某人了,你是不是心里很快乐?” “娘子,这话说得真是逗趣!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心里快乐不快乐不要紧,我只知道你要是再和我眉来眼去的传音入密,面前的这个危险的家伙,估计马上就会让你见识什么叫不快乐了!” 【第3更。。。嘿嘿,今天大年初一,流白更新总共一万多字。。。给力了没有???祝福大家今年事业都进步,钱钱用不完,嘿嘿,另外,求收藏,求红包啊!】 153:揭穿(今天就这一更六千一,求收藏。。。) 古悠然闻言,当即就看向了对面的魏岑,果然见他眼眸里弥漫起了重重的杀意和愤怒。残颚疈伤 此刻那目光正如尖刀一样的也落在她的脸上。 见她看过去,魏岑顿时阴沉沉地冷笑了起来,“好你个古悠儿,好一对奸、夫、淫、妇的嘴脸!” “就你这样的女人,还真不配我对你用心思!贱、人,我今天先杀了你!” 说着,他竟然抬掌就打向了古悠然灞。 而古悠然早就在他的眼眸里看到那浓浓的杀意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来真的,并非是装佯,或者假怒! 加上有灰雾qun们开外挂般的帮忙,她几乎立即就一个闪身,便躲到了顾希声的身后。 把正面的危险直接转嫁给了顾希声潸。 使得顾希声要么就义无反顾的迎上去解决魏岑这个麻烦,要么就被魏岑打到。 顾希声自然不会让魏岑蓄满了真气的手掌,落到他自己的身上,别无选择的他唯有扔下身后卷负着的沈静,操控着那黑色的丝缎就迎向了魏岑的肉掌。 这骤然的变故把陆文生和倾城他们都吓了一大跳。 似乎没想到一向都对自家夫人百依百顺的四公子,会突然间像中了邪一样的就要杀夫人。 若单单只是因为夫人有了他之外的男人的话,这个理由也不是那么站得住脚啊! 毕竟现在神府的核心的这几个人里,谁不知道魏岑他自己和夫人的事情,比夫人和这顾希声的事情更加的站不住脚呢! 大公子都没愤而下手的把四公子给废了。 四公子这会儿反倒疯了似的要杀夫人! 这风向是不是也变得太快了一点啊? 陆文生承认他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毛二叔和沈烈其实也惊讶,不过他们再惊讶也知道目前这事他们掺和不进去,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把地上的二小姐沈静和少爷手里的三小姐沈娇都赶紧让人转移走。 留在这里吹冷风一来不利于她们的身体,二来也危险。 而把妹妹都交出去了的沈烈,可没忘记在顾希声正面迎上魏岑之后,赶紧站挡到了古悠然的身前。 显然他是预备一旦顾希声挡不住魏岑发疯行凶的话,他就要迎头挡住。 即便他自己的武功根本不及魏岑十分之一。 古悠然见了他这动作,轻轻动容地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没你想的这么严重,顾希声的情况很特别,虽然我也不肯定他是不是能取胜,但是总不至于使他自己陷入危险就是了!” “姐姐!还是不要大意了!这个顾公子,说句实在话,也未必靠得住!” “嗯?沈烈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难道你知道他的来历?” 对上古悠然好奇的目光,沈烈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产生了歧义,让古悠然以为他手里知道一些顾希声的秘密一般。 连忙摇头,“不是那个,姐姐,我的意思是,我之前一直以为那个,魏岑,对姐姐你是情根深种,死心塌地,是绝对不会对姐姐你有危险的人!” “可现在——所以,我觉得凡事没有绝对,姐姐还是多防着一点比较好!” 说着,沈烈猛地就更加放低了一点声音,又补了一句,“不怕姐姐嫌我多事,烈现在觉得姐姐府中带出来的这些人,都带着很大的不确定和不稳定性!” 沈烈这些话说完,古悠然也忍不住心中一凛。 倒不是她的立场不坚定,所以轻易的就能被沈烈的一句话给挑动了敏感神经。 而是沈烈的话猛地提醒了她这两天一直不愿意多去思考的一个事实。 那就是,她那天半夜睡醒过来,营地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冷忧寒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营地,大家在一起好照应的话,还言犹在耳,结果她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却一个人都不在。 以至于后来才出现她独自一人去追着邓傲的身影的事情发生。 而且对她来说,这样屈辱的惨况发生了之后,包括魏岑,陆文生,甚至于倾城无双在内的所有人,也没有在她清醒后对她解释过一个字有关于那天离开的理由。 哪怕就是编造出一个谎言来糊弄她一下,都没有。 似乎所有的人都像是集体失忆了一下。 再就是她那天晚上睡得也未免太沉了一点吧!居然熟睡到所有人都离开了都不自知的地步,别说她自己还是一个练武之人,也是有内力在身的。 就算不是,以一个普通人本身的警觉,也不会在荒郊野外,睡到那般人事不知的地步。 这些是不是也很值得推敲怀疑一下? 到底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众人都这么的缄默,什么也不说? “那天晚上你们都到哪里去了?” “哪天晚上?”沈烈先是不解古悠然问的是哪天,随后见她眼神冷冽不悦,便猛地反应了过来她问的是哪天。 顿时就立即回答,“我们和魏岑主仆被安排在了上半夜守夜和巡视,不过没一个时辰,魏岑就走了,我看他去的方向是那大公子冷忧寒的马车,便也没多问,就坐到了火堆边!” “可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天都亮了,而姐姐你失踪了!” “我先还以为是姐姐你没顾得上听大公子的吩咐,自己半夜偷偷溜了出去寻找那三公子邓傲的,也没多想什么,可后来二叔提醒了我,说那天晚上我们睡得太蹊跷了。” “我们都不是嗜睡的人,也都有警觉性,可就是那样,偏偏火堆边坐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且醒过来的时候,虽然坐着的位置之类的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手脚却没有发麻血脉不通的感觉!” “姐姐你也该知道,倘若真是我们坐着都睡着了,那姿势肯定不太好看,不可能一个晚上保持下来第二天什么影响都没有!” “所以那个时候我和二叔就开始怀疑那行队伍里面有人想要对姐姐不利!尤其是姐姐那一晚失踪后,整整两天都没回来!” “后来回来了,他们又把我的人隔绝在中心之外,不让我们靠近,因此烈几次三番想找个机会与姐姐好好说说这事,却又一直没找到机会!” “这会儿趁着魏岑反常,这个顾公子又看上去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沈烈就不得不把心中的疑问和担忧,全对姐姐你一吐为快了!” “你是说,那天晚上你和你的人都是睡着了?” 古悠然目光熠熠地看着他,似乎在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撒谎。 沈烈的目光很清澈,且绝对的真诚,语声也低声却诚挚,“姐姐,烈发誓,对姐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半点水分也没有,不说别的,就冲着姐姐为了静儿的病这么的费心,沈烈要是还蒙骗姐姐的话,天地不容1” “沈烈,你别激动!我还是相信你的!” 古悠然见他说着说着,眼眸里湿润都在滚动了。 足见他是真的不曾说谎。 那么这么一来的话,就更加证明了,那个晚上是有一双无形的手,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专门布了这个局。 也许,顾希声的那个阿姨的确是设计让邓傲来把她引出营地,但是却没想到营地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她古悠然。 所以诱敌的事情顺利得简直一塌糊涂。 而古悠然现在肯定的一点就是,把营地的人都弄空,起码在短时间内都搬空的人肯定不是和那女人一伙的。 因为那女人若是有这本事的话,也不用叫邓傲来诱敌深入了,只要和那个设计迷晕了沈烈他们的人稍稍合计一下,足够把她古悠然直接于神不知鬼不觉中弄走了。 哪里还会被她看穿她的真面目,猜到她和顾希声之间有关系? 现在她就想知道,若是顾希声的阿姨是真正给了她古悠然明亏吃了的人的话,那么暗中帮忙扶了一把梯子,挖了个坑的,给她暗亏吃了的人又是谁? 是冷忧寒,还是魏岑唐拓在内的所有的人都有份? 不然的话,为什么都众口一默的这么的默契? “那姐姐你现在可知道,你的情况有多么令人担忧了?” “谢谢你,沈烈,虽然我的心里早就有了计较和怀疑,但是我还抱有侥幸心理,想着也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不过你今天这么讲了,我知道,有些事情,有些梦,我最好还是不要做了,要清醒!” 说完,古悠然就抿嘴冲着沈烈笑了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弟弟,其实这些事情你可以选择不说的,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不会改变对你的观感,你这一说出来,风险就担大了,你不怕?” 沈烈被她那如水般温柔的眼眸,那么含着醉人般笑意的盯着,一时间觉得身体都轻盈了大半。 胸膛里也顿时升起了一股浓浓的身为男人的豪气。 似乎面前的女人是他必须要去保护的公主,他就算是死也要挡在她面前,为她殉身的铁卫。 当即就挺起胸膛,义正词严地道,“因为只有你是我的姐姐,烈只认了你这个姐姐!” 这话明白无故的昭示了他不是不知道对着古悠然说出这些,恐怕要面临随时会被灭口的可能,但是,他是古悠然认的弟弟,自然是要义无反顾的向着他的。 另外一层含义也无不是在说,他之所以知道了这么多有关他们的秘密还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古悠然认了他这个便宜弟弟。 倘若古悠然本身都已经深陷在了危险中而不防备的话,他这个弟弟就能安稳得了了? “好!姐姐知道了!” 古悠然虽然多余的话什么都没有说,可有那一个字‘好’,就已经什么都饱含在了其中了。 而此时,已经打到了废墟中央的顾希声和魏岑两人之间的情况也出现了变化。 从一开始的势均力敌,到此刻明显是魏岑压着顾希声在打了。 尤其是顾希声脑门上那斗大的汗珠,在黑夜的火把光芒的照射下,都能被看的清清楚楚。 再加上无双和倾城不时紧张的大喘气的声音,足够古悠然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场中、央去了。 显然对于顾希声这样一个光芒四射,令人见之难忘的大帅哥,就算魏岑本身就是府中的人,也不妨碍无双和倾城为他紧张和抽气。 只是顾希声怎么会—— 古悠然美目不解,眉头稍皱地看着场中两人不正常的打斗。 同样是操控丝缎的顾希声,气力和精准度却远不及一开始的情况了,难道说顾希声的武功还不如魏岑? 没道理啊! 若是武功不如魏岑,早该落败了,现在看他打得虽然吃力,却还没到乱了章法的地步,只是看起来像是内力不继的样子! 等等!内力不继? 该死! 古悠然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问题就出在顾希声的体内应该根本就没有内力,也聚集不起内力的。 她可没忘记初次见他时,他晕倒之后,她探查他体内的筋脉,发现全是绳索上一个又一个的堵结。 这等情况,真气都无法相通,他的内力如何能凝聚得起来? 可要是没内力的话,他操控丝缎的这股子力,柔和绵长有力地和内力没两样的力又是什么? 还有明明他双手都是剑茧,为什么现在使用的武器却是两条丝缎呢! 这种东西练好练出杀伤力可是不容易,比外门其他兵器都要难上三分。 而且对内气控劲的要求更高,古悠然完全拎不清,一个连真气都凝聚不起来的人为什么能练出丝缎来御敌! 看来这个顾希声也当真满身都是秘密啊! 不比她这个未来借尸还魂的人好多少了! 思忖方定,身形就已经飞掠了出去,两个纵身间,就已经插、到了他们两人的中间,把顾希声给接替了下来。 冲着魏岑就冷声道,“好放肆的性子!好狠辣的手段!显得你很能是不是?” “古悠儿,是你逼我的?” 魏岑一副妒夫抓狂了的腔像。 “够了!我不管你是谁,别以为我不揭穿你,你就还真当你自己是魏岑了!” 古悠然腻烦地盯着他继续扮演着魏岑被感情伤害了的妒夫形象,只觉得很可笑。 “从你一愤怒一激动的叫出我古悠儿的名字,你的破绽就卖大了!又或者你也太小看别人的智商了,你以为我们人人都像是魏岑那二货那样,看人看事都不动脑子的吗?” “古悠然,你在说什么疯话?什么破绽,什么我不是魏岑,我不是魏岑那我是谁?” 被古悠然如此笃定,如此犀利的盯着眼睛的这个魏岑,心里还真是心惊和气虚了几分。 因为他到现在还是没明白,究竟哪里不对头,让这女人看出了异常? 不是连三福和陆文生他们都瞒不过去了吗? 从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难道说是久不与他交流,彼此的灵魂默契度不够了? 魏岑的心中复杂不已地在快速地思考和计算着。 脑子在动,行动上自然就要迟缓了。 好在古悠然也没打算一直和他动手,毕竟她自己对她自己的斤两也是有数的,长久耐战的话,她不是魏岑的对手,更别提眼前这个家伙比那二货可危险可怕多了。 不过打打嘴仗的话,还是不怵的。 因此她立即反唇相讥,“笑话!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来问我吗?” “古悠然,你——好啊!不就是你自己另结了新欢,想要甩掉我这个旧爱吗?何必血口喷人到这种地步,竟然连我不是魏岑的话都说出来了!” “你问问他们所有的人,让他们看看我是不是魏岑!” 魏岑的眼眸里状似闪动着愤怒不耻的光芒,而一边的陆文生、倾城无双,还有魏岑的小厮三福也都露出惊讶和迷惘来了。 似乎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夫人会说眼前的四公子不是四公子呢? 分明就是啊! 唯有小厮三福的眼眸里飞快地闪过了一道怀疑。 冷不丁的想起昨天晚上他送洗澡水回到公子房间里时,开门后的公子刹那间给他的那种毛骨悚然的异常感觉的事。 当时没敢深想,此刻听夫人也这般指控之后,他也不禁怀疑了起来。 毕竟怎么算,自家主子也是夫人的枕边人,但凡是个女人就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枕边人。 夫人之前就算对公子凶,也从没疾言厉色到今天这样的地步,难道说,公子真的被掉包了? 那这个把自家公子模仿的足可以假乱真的家伙又是谁? 自家公子被弄去哪里了? 三福的心里一时间乱成了一团麻! “哈哈,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古悠然纵然是真的要喜新厌旧,用得着对谁交代吗?” “别说你不是魏岑,就算你是那二货,就冲着他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住,被别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给占据了这一点,就没资格要求我这个女人些什么,懂吗?” “行了,我劝你最好给我消停点!别再自以为是了!” “你想证明你是魏岑吗?很好啊!我也正好想让沈静那可怜的女孩认认你!” 古悠然说着说着,就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一样的就诡异的笑了起来。 “本来我倒是没做这方面的联想,但是那个二货很是拍胸脯的说沈静的事情和他无关,可你这个诡异的东西却又突突然然的就冒了出来说自己是魏岑,既然你这次能这么突然的冒出来,也有可能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假设和怀疑你就是那个打着魏岑的旗号,去骗了人家沈静的无耻贱货?” “古悠然,你——”魏岑似乎被古悠然一连串的话,驳得完全组织不了可以与之对抗的语言。 古悠然却觉得火候还不够,完全可以再加一把劲,“怎么,敢做不敢当啊!这方面看来你连魏岑那个二货都不如嘛!” 【今天就一更,六千字哦。。。求收藏!!!!求咖啡。。。求红包。。。】 154:气势(求收藏!!!求红包!) “古悠然,你用不着激将我,我便是承认了又如何?没错,是我做的,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倒是没想到他会承认的这么爽快。残颚疈伤 古悠然的脸上露出一股子胜利的笑意,“很好!沈烈,你可听见了,这个人承认了沈静的事情是他做的,但是他却不是原来的魏岑!” “我这么说,你可信服我?” 要是别人说这话,沈烈自然是不信的也是要有所反弹的灞。 不过这会儿他却是毫不犹豫的就点头了,“姐姐,我信!” 要知道眼前这个魏岑亲自辣手的要杀古悠然的情形,他是目睹在眼底的。 尤其是完全与平常迥异的做派,此刻也显露无疑潸。 虽然这模样,这身材,怎么看也不曾看出他不是魏岑的迹象,可正如古悠然所说的那样,她是不可能错认自己的枕边人的。 这是所有女人共有的本事。 沈烈没道理会怀疑。 尤其是顾希声这个神秘的冒出来的俊美青年,也率先质疑的提出了魏岑气息不对头的话。 相信这不可能是和古悠然串通好的。 他们俩没理由串通好了去陷害魏岑。 事实上,若不是为了给魏岑这个家伙洗刷他欺骗了静儿感情和身子的嫌疑,古悠然根本不会带伤来到他们存善堂总部来。 因为明白这中间所有的关节,沈烈更是笃定无比。 毛二叔一开始对沈烈的那句斩钉截铁的我信,还有些脸色不解,可随后,他的脸上就也同时露出了释然通透的神色。 果然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可不能小觑了他们的智慧。 “哈哈,古悠然,你这么说有什么用呢?你觉得你是能对付得了我,还是能留得住我?” 魏岑张狂地大笑说着。 古悠然目光冷静悠远,甚至于带着几分超然世外的淡然地看着他。 “你说的没错,我不能把你怎么样,顾郎武功比我好,他都一时拿不下你,而我这个半途出家练功夫的女人,自然更加不能力挽狂澜了!” “你今晚要离开这里,很是容易!” “不过——” 看着古悠然的那放佛一切都在掌握中的笑,魏岑本能的就有一种想要打烂她的脸的冲动。 太可恶了! 还从来没被一个女人这么讥讽似的看过和小瞧过呢! 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忍着,他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冲动的时候,且不说这个女人只要是活着就是太过重要了,有些事情他那亲爱的弟弟都未必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因此古悠然不能死! 再就是就算她可以死,魏岑喜欢她,就冲这一点,他也不能下辣手,之前冒出来的想杀人的冲动,究竟是太冲动了。 亏得那个顾希声冒出来挡了下,不然的话,现在第一个遭殃倒霉后悔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因此,明知道这女人嘴巴里肯定吐不出好话,他却还不得不接茬,“不过什么?” “除非你一直都这副样子,除非那个二货永远都不会回来这个身体里面了,那你自然可以自由了!” “这样一来,我们虽然放跑了你,沈烈也不能替他妹妹报仇了,但是好歹我们也不用看见你了不是?或者你闲着没事干,愿意不时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被我们喊打喊杀的追杀一阵子,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也不反对!” “暂时的没力量对付你,不会永远都这样,实力和武功这种东西,总是会在进步的嘛!对吧!” “可要是你并不能长久的控制这具身体的话,哼哼,魏岑那个二货总归是要回来的,到时候,我会怎么惩罚他,收拾他,就没你什么事了!全凭我愿意,你说对不对?” “既然这样,怎么算,我都么什么亏可吃的!所以我急什么?” 这些话一说完,不但沈烈和顾希声他们感觉非常的意外,就是这个魏岑也有些傻眼了。 似乎没想到古悠然竟然会有这样的打算,在这里等着他。 是啊,听起来,眼前的情形似乎是古悠然他们吃亏了。 可长远这么一分析,一结合,倒霉的到底是谁就实在很难说了。 而他也非常明白,他和魏岑说好的日子也就是两天。 他根本不可能长久的在这身体里待着。 于是乎,这个魏岑顿时觉得有点坐蜡了。 看着古悠然的眼眸里简直有种恨不得把她绞死,却偏生又没办法动手的无可奈何和憋屈。 想不通这女人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拐个弯,想出了这么坑人的主意呢! 偏生她还不怕你知道,什么都明摆着说出来的告诉你。 人家就是玩的阳谋! “你——” “我什么?还不滚?准备继续留下来自取其辱吗?” 古悠然却不等他更多的表态和言语,直接美眸倏地冰冷后就沉声呵斥了一声。 顿时一股强大的气势就从她的身上猛地爆发了出来。 那种放佛一下子能藐视抹杀掉在场所有人的生命的强大厚重的威压,逼得所有的人脸色都不由自主的惨白了一下。 瞬间就有种大石头捶上了心口的重击,那一边内力浅功夫弱的小兵小吓们直接都比震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就是靠得最近的顾希声他们都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一步,才勉强站稳。 饶是如此,后背也瞬间汗毛倒竖,冷汗密集了起来。 更别提直接面临被古悠然这般气势铺面而盖过去的魏岑本人了。 当即一口逆血都吐了出来。 立即,看向古悠然的目光里再无半分轻视和愤怒,转而代之的全是震惊和恐惧。 这,这女人还是人吗? 为什么她的身上能瞬间爆发出这样恐怖的威压和气场? 就算是曾经面对那个人,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恐怖啊! 魏岑毫不怀疑,这女人论粗浅的招式和武功或许不如他,但是要杀他,却当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如此一来,他竟是连一句找回场面的话都没敢留,捂住胸口的位置,然后转身就飞快地奔跑窜进了黑夜之中。 而待魏岑的人彻底消失掉之后。 之前那股骇人的气息也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似乎压根就没出现过。 只是在场的众人,这次可谁都不敢小视和轻忽了,要知道后背的衣服还潮湿湿的,这会儿冷风一吹都有些让人发抖了。 沈烈再一次心中升起了无数的崇拜和敬仰。 每一次以为这个姐姐已经够令人目眩神迷,惊天厉害的时候。 古悠然就总能让他一再得跌碎下巴,惊瞪眼珠子。 刚才那一瞬间外放的气势,沈烈再是没见识,也知道是无穷无尽的厉害啊! 他现在严重怀疑便是神府里的那位惊采绝艳的神侯大人,亲自出山,是不是能有这番气概。 显然这个姐姐隐藏得更深啊! 而更吃惊的是顾希声,虽然他表面还算隐藏的比较好,其实内心早就惊涛骇浪了。 事实上,在知道这个古悠然的真正身份后,他别其他的人更多的知道一些内幕的,这些内幕和隐秘,纵然是神府里六公子也未必是知道的。 可就是在他以为他是真正掌握了最大的底牌的人的当口,就活生生的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完全可以惊爆他心脏的事情。 这个古悠然体内竟然蕴含这样强大的力量? 这,这是怎么回事? 是那人的计划和眼光出了问题,还是古悠然她才是真正隐藏的最厉害,欺瞒过了所有人的最聪明的人? 这样的古悠然的气运和命轮,真是那么容易被吸收的吗? 顾希声的心里猛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为那人的计划可能会失败而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担忧。 心底此刻除了‘复杂’两字,已经无可形容了。 “夫,夫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似乎谁都有些不敢在古悠然这般可怕之后再第一个和她说话了。 最后还是陆文生硬着头皮,强作镇定地上前两步,弯腰躬身地迟疑地唤了一声。 无双和倾城看得仔细,平时陆管家就已经够敬畏夫人的了,这会儿那腰杆子弯得更深了。 陆管家都这做派,她们作为贴身侍候的丫鬟就更加心底战战兢兢了。 古悠然似乎全然不觉得自己无意间给了大家怎么样的压力,和骇人的震荡波。 在她想来那一下肯定是能吓退魏岑的,毕竟她可是联合了灰雾qun们的强大精神力,专门的对着魏岑一个人施压的。 要是没效果的话,那不是也太扯淡了? 倒是没想过,还误中了在场这么多的副车。 是以,回过神,发现一干人都有些惊魂未定,战战兢兢的样子后,还以为是被之前的魏岑给影响的。 还好脾气的微笑道,“行了,不用担心,更不用怕,他是不敢回来找后场的。” 哎哟喂,我滴个好夫人讷! 我们哪里是怕那魏岑回来找场子,我们怕得是您那! 只是这话,也就敢心里苦笑着喊,谁敢说啊! “夫人,那,那现在怎么半?” “咦?还能怎么办?吃饭,下山,然后睡觉啊,这天都黑了,难不成还能去做什么不成?” 古悠然觉得陆文生这话请示得很是有问题,不由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 而看到夫人有这小动作,陆文生后背还没彻底消下去的冷汗,倏地一下又全冒出来了。 实在是夫人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沈烈见状,自然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虽然他自己也有点发憷这个时候上前说话,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在他存善堂的地盘上,尤其是古悠然上山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替他找回他两个妹妹来的。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在这个时候继续保持沉默了。 顿时,只好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就轻声地叫道,“姐姐,天都黑了,今天就不下山了吧,在山上小弟的住处委屈一晚上吧,我这就让人准备些吃的!累了姐姐这么久,也该饿了!” “不下山?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山上的秩序?” “怎么会?姐姐多虑了,若非时间太晚了,我都想让我爹也来谢谢姐姐您的仗义和大恩呢!” “沈烈,这可别搞!好歹伯父也是长辈,怎么能让他来谢我?这样吧,我们的交情归我们的,就别惊动你父亲了。” “今天就在山上住一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 “这——”沈烈稍稍迟疑了一下,就点头说,“好,那就听姐姐的!” 其实本心来说,沈烈也真不想让他爹,和他们沈家以及整个存善堂牵扯进来了。 毕竟古悠然的身份实在是太骇人了,当真是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的。 尤其是他已经陷在这个关系里头太深的时候,沈烈就更加不希望有朝一日会连累到家族。 关于他自己和毛二叔,他也已经做好了打算。 以后这辈子就卖命给古悠然了。 不管是一辈子就当这个便宜弟弟也好,日后成为亲随也好,或者说更进一步,只肖古悠然有那个意思,他也不排斥成为她的男人之一。 虽然那样的结果看着似乎是有些伤自尊。 可男女之间,所谓的最高信任,最贴近的关系,可不就是男女关系吗? 只是那样一来的话,他可要尽快做决定,最好把他自己和家族的关系给脱离的干干净净才好。 沈烈现在有点庆幸当日里把沈娇给赶回了总堂,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 而唯一知道的有点太多的人就只有他和毛二叔。 反正毛二叔以前也是独行侠,他一定比他还要清楚今后的路,倒是不用担心不好做工作。 一瞬间,沈烈的心中已经旋转过了无数的念头,最后终于完全打定了这些主意。 而心里有了既定的计划,不安和惶恐的情绪,也自然而然的安定了下来。 看向古悠然,反而觉得他和她的关系,似乎已经变得更近了一般。 ◆◇◆◇◆◇◆◇◆◇◆◇◆◇◇◆流白靓雪◆◇◆◇◆◇◆◇◆◇◆◆◇◆ 155:嗯! “服软有用吗?那天你看我都放低到那程度了,也没见那女人露出一点点同情心啊!” 邓傲提起这个就不免想起古悠然对他的绝情。残颚疈伤 脸色阴得有如要下雨一样难看。 唐拓又是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指望人家有好脸给你看?” “我说二师兄,你今天能不踩我吗?我们这是在商量可行策略!灏” 邓傲也有些恼了。 虽然欠唐拓的人情是肯定欠了的,可他也不算是个脾气太好的,唐拓冷讽他个一次两次的也就算了。 每一句他说出来的话,他都要来这么踩两下的话,他可受不了韶。 冷忧寒目光深远地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掠过,两人立即正色敛声地看向了他。 “以我的感觉来看,夫人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你自觉得已经放低了态度,而她没同情,那不是说明她心肠硬,而是说明你放低得还不够!” “还不够?” 邓傲忍不住失声喊了出来。 随后脸色就不由自主的苦了出来。 “大师兄,你说的倒简单!好吧!谁让做错了事情的人是我呢!我也愿意就那件事情付出任何代价,除了我的命,可问题是古悠然那小女人她不满意啊!” “她别的都不要,就要我的命,你让我怎么办啊!” “就算我愿意再放低,放低到自己的自尊完全不要,怕也是不会有任何效果的!我看,大师兄实在不行,还是您去开口吧!” “以您的威望和个人的操守,你去和她说说软话,估计还有那么点可能!” 不是他邓傲逃避难题,实在是这个问题他真的目前没辙。 光是想到古悠然那张绝美却对他如寒冰霜冻的脸蛋,和更是宛如尖刀般犀利尖锐的眼神,他就越加觉得心脏处一阵紧缩。 有点没骨气的本能感觉到一股恐惧。 他担心他现在还能剩余点勇气,万一实在被那女人打击和冰冷无情的对待的次数多了,他会连这点勇气也丧失掉。 到那时还谈什么和她成就一对亲密爱侣关系的目标? 所以,别说他不讲义气,这个难题还是踢球一样的踢回给大师兄比较好。 冷忧寒倒也没有因此就否定邓傲,知道他这也实在是被古悠然的态度给吓毛了。 缓缓地看向唐拓。 唐拓连忙瞪大眼睛,双手和脑袋同时摇摆了起来。 “大师兄,您看我做什么啊?我可没办法!老三他们没和古悠然那女人弄僵之前,关系和她处的最差的人就是我!” “整天她看到我就没好脸色的!这一次,我又没站在她和小四的那一边,把本来就不好的关系,就更弄得僵硬了!” “所以您若指望我去软语相求就有用的话,怕是——” 冷忧寒真不想指着他们的额头数落他们的没用。 可看着眼前这两个家伙一提到古悠然的时候,都一脸不争气的畏缩不前的样子,冷忧寒就心头忍不住有气。 难道真要他自己亲自出马? 可问题是,古悠然就能卖他面子? 不过是出于弄清事实真相的出发点,请求古悠然在要杀邓傲之前,给他一个机会自辩罢了,那女人就直接给他写了一张禅位书,以示心中的抗议和不服。 这等刚烈到简直媲美万年寒铁的性子,真的是他去说几句软话就能有结果的? “那怎么办?” 好家伙! 敢情三人说了半天,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 ◆◇◆◇◆◇◆◇◆◇◆◇◆◇◇◆流白靓雪◆◇◆◇◆◇◆◇◆◇◆◆◇◆◇◆◇◆ 这头几人的纠结,古悠然自然是不知情,也不会予以理会的。 短暂的在存善堂的总堂山上住了一个晚上之后,古悠然第二天一大早,不顾沈烈诚恳的请她留下多住几天,至少养好伤再上路的要求,坚持要立即离开。 沈烈闻言,虽然有些担心,却还是无奈的也收拾了一些他最重要的东西后,就带着毛二叔预备跟着她一道上路了。 该给家里人留下的信和信物都已经留下了。 甚至于做了那个深远意义的决定之后,生怕家族内有人会不理解,他在安顿好古悠然他们休息下之后,亲自找了父亲秉烛长谈了大半夜。 终于取得了他父亲的理解和首肯。 而明天之后,对外,只会说他沈烈是被逐出家门了的沈家弃子。 就算是族谱之上,也会把他的名字给勾除掉。 至于沈家的香火,他父亲已经决意把最小的妹妹沈娇留在家中,招赘一个上门女婿,繁衍沈家香火。 不得不说,事情做到这样的地步,沈烈以及他身后的沈家,包括整个存善堂都付出的非常大。 谁都不能肯定这个决定就一定是对的。 他们考虑的更多的不是沈烈此后能给家族带来什么荣耀,而是防止有一天因为沈烈和神府妾夫人的这一关系的连累,带给沈家灭身之祸。 睿智的人总是未雨绸缪的,也总是未谋胜先谋败的! 而沈静和沈娇果然如同顾希声所言的那样,安顿好后,没多一会儿就苏醒过来了。 虽然苏醒过来了的沈静,身体还是有些弱的,可这几年来造成她积弱的病根子却已经给去除了七七八八。 尤其是她醒来之后,魏岑也单独和这个二妹长谈了一个时辰。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只知道当他走出来的时候,沈静的眼神已经不再充满暮气和消沉了。 而是重新焕发了几分柔弱却新萌的对生活的生意。 除此之外,等等等等的事情还有很多。 沈烈几乎做了他所能想到的,所需要安排的所有的事情,为的就是尽早的安排好一切后路。 而翌日一大早,古悠然就说要动身的话语,证明了他这么多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因此,可以说此刻预备再一次跟着古悠然走的沈烈,和之前一路上跟随时的心态完全不同了。 他这一次已经算是毫无负担和顾虑的了。 古悠然一开始看到他和毛二叔跟着,以为只是单纯的送她们下山。 可眼看着离开存善堂的总部都已经几十里地了,沈烈和毛二叔还在马车边跟着,不由立即叫停了马车。 然后就掀开车帘,把头给探了出去。 “沈烈,你怎么还送,还不回去,这都几十里地了!” “姐姐你赶我走?” “不是赶你啊,所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已经送了这么远了,就别送了,接下来我们自己走就行了!” “姐姐误会了!我和毛二叔可不是来送您的!” “不是送我,那你这是?等下,你不会是说准备和我一起走吧!” “姐姐真聪明,正是!” “胡闹!这怎么行!” 古悠然闻言,脸顿时一沉就骂了一句。 沈烈倒也不恼不怕,反而笑眯眯地问,“姐姐为什么不行?” “沈烈,你一开始来找我的原因,你也知道,我也知道,这不全是为了你家沈静吗?” “现在沈静的病情都已经好了,虽然魏岑的事情我没法给你一个交代了,但是这事情也纯属客观暂时上的困难,你呀,也别因此钻牛角尖!” “姐姐误会了,您以为我跟着您是想要再找那魏公子报仇?” “那你这又是?” “烈是单纯的想要跟随姐姐而已!这事情我已经和家父也谈过了,然后我爹很生气,昨天晚上就已经把我逐出家门了!” “从现在开始,烈就没有家了,姐姐要是再不收留我,沈烈可就真的没地方去了,姐姐不会这么狠心的真不要我吧!” “什么?怎,怎么会?你,你这是?” 古悠然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先还有些没明白过来,怎么好好的沈烈他父亲就把他逐出家门了。 可慢慢地回过味来的她就有点明白了。 一时间,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复杂深沉多了,不知道是该愧疚也好呢,还是该直接的让他回去,像他保证不会出什么可怕的后果的。 只是这样的保证,纵然她敢于给得出,就有人能信吗? 或者即便沈烈主仆信任她,那些一直或明或暗的和她古悠然作对的人呢? 就会真的不去伤害沈烈他们一家子? 思来想去,似乎反而是沈烈做的这个决定是最聪明的。 “无双,倾城,你们下马车去走动一会儿,沈烈,你上来,我和你聊聊!” “是,姐姐!” 闻言,沈烈顿时就从马上跳了下来。 无双和倾城看了看自家夫人,又看了看车厢里还安坐入定如一尊菩萨的顾希声顾大公子后,迟疑了下,还是起身下了马车。 沈烈对着她们微微点头颔首的算是见过礼之后,才缓缓地登上马车。 马车继续缓缓地前行。 古悠然又掀开车厢车边小窗边的车帘看了看外面,发现无双和倾城很识趣的离车厢至少空出了一丈远的距离。 暗暗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正襟危坐的在车厢内小桌板前盘膝坐好,正色地看向沈烈。 “你这是想好了的?” “嗯!” “为什么做这个决定之前不和我商量一下?” “烈不想让姐姐为难!” “你这么先斩后奏的我就不为难了?” “起码决定做出来,不能回头了,姐姐纵然为难也总不至于狠心的把我赶走吧!” 沈烈说着,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了几分腼腆调皮的笑容。 古悠然有点拿他没办法了,“你这家伙是故意的?” “姐姐不会生我的气吧!” 古悠然叹了口气,满眼都是愧疚,“我还生你什么气啊,我哪里还有资格生你的气啊!你说你好好的家,好好的生活,这下可都是被我给连累了!” “我也说不了什么冠冕堂皇的保证给你了,因为那些保证,我自己不具备足够的实力之前,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更何况让别人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从而不敢伤害到和我有过关联的人?” “只是,沈烈,你这样——可叫我怎么安置你才好?” “姐姐现在何须为难?我还是你的弟弟,你还是我的姐姐,什么时候姐姐想要改变一下这样的状况,全凭姐姐高兴啊!” “你这话说的我好像是霸道刚愎的女皇一样!” “姐姐不是女皇,姐姐是沈烈命中的贵人!” “还贵人呢!把你都害得家都没有了的贵人?” “罢了,先这么着吧,容我想想该怎么给你安排一条后路,总不能真的让你跟着我一辈子浪荡漂泊的,也太坑人了点!” 古悠然说着,就用手扶住额,有些无可奈何地嘀咕了一声。 “姐姐先不用急这个事情,你就当旅途之上多了一个同伴呗!说实话这些年我都没怎么好好的玩过呢!这会儿跟着姐姐倒是白得了一次周游列国的机会!” “去你的,尽扯淡!别以为说这些,我就不知道你这是在宽我的心呢!” 古悠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那点愁绪被他这么一冲,倒真是淡了不少。 想着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顺其自然吧! “姐姐,说真的,您不会是真的打算把整个大陆都游历一个遍吧!” 沈烈的这个问题一出,连一直闭目养神的顾希声都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显然这个问题也同样是他想要知道的。 因为直到目前为止,顾希声发现,似乎除了古悠然自己,没人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存了什么想法。 或者说,她这趟出门所谓的游历天下,到底是真的就为了看看山山水水,还是另有目的。 “嗯,是啊!有什么问题?” 古悠然很随意地点了点头,那架势,怎么看都有那么几分漫不经心。 “当然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有点心疼姐姐,你毕竟是一个女人家家的,没有个安定的生活环境,总是在路上漂泊的话,会不会太辛苦?” “有什么可辛苦的?个人的生活方式选择不同罢了!静有静的安稳,动有动的精彩!也许有一天当我真的累了,也会停下来,安安静静地过几年自己想要的安静日子!” “至于这会儿嘛!我们都还很年轻啊!” “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古悠然说完,就恬淡的微笑了起来。 沈烈和顾希声的眼眸里却都露出了几分思考之意。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嗯,果然是句饱含睿智的话!今天若非从姐姐口中获悉,烈还真没幸听到过!” “啊?哦!” 古悠然一怔,怎么他们连这么有名的话都没有听说过? 然后又猛地意识过来,这里不是她来生活过的那个时代,虽然这个世界的文化大部分似乎和她所在的时空的古代区别不大,但是经史子集的东西却未必都是相同的。 也总有一些诗词歌赋,名言名句的东西,是不平行的。 “咳咳,你们没听说过的还多着呢,总之,既然没家回了,跟着就跟着吧!反正正好魏岑和三福两人走了,这样算来,队伍人数还是可控的。” 古悠然说着说着,脸色就还是有些不太好看的。 毕竟不管怎么着,对魏岑她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很担忧的。 可对于占据了他身体里面的那个灵魂,她真是无能为力,连灰雾qun都拿他没办法,她纵然很想原来的魏岑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可这种希望总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 顾希声此时却清吟地说了一句,“娘子就当真这么不舍得那二货宝贝?” 他这不开口还好,这冷不丁一说话吧,古悠然又不免更加烦心了起来。 因为她意识到好不容易甩脱了一个放佛能窥透一切的冷忧寒,这还没几天呢,就又黏上了一个顾希声。 同样的聪明,同样的邪门! 这日子——怎么就非要这么惊心动魄的过下去呢! “你不要问我,顾郎,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 顾希声这话回的竟然是比古悠然自己还要漫不经心。 “自然是回你自己的家去!或者去你该去的地方,做你该做的事情,你不会告诉我,你也要和沈烈一样,一路跟着我去游历天下吧!” “有什么不可以呢?” “当然不行啊,你,和我,那是……” “是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我娘子啊!你不是都叫着我顾郎么!” “可这只是叫叫的,你也是清楚的。” “我不排斥把这演变成事实!” “那也不行,我有丈夫的!” 古悠然立即义正词严地回绝。 顾希声淡定从容地反驳,“那是曾经,你不是说你丈夫已经死了么?那我现在就可以当你的新丈夫!” “神侯死了?” 沈烈听了这话,却淡定不了了,失声就忍不住低声惊呼道。 顿时,古悠然和顾希声两人的四只眼睛,同时瞥向了他。 沈烈顿时僵住了脸庞,有些微微慌张地垂下了眼眸。 古悠然却看着他低垂下去的头颅,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你果然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做了离家出走的决定的!” “姐姐,我——” 听了古悠然这声叹气,沈烈立即慌张地赶忙抬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古悠然却理解他似的点了点头,“没关系,不用紧张,我这身份对世俗的其他人来说或许是多么了不得,需要保密的事情,不过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也没什么不可知道的!” 听她这么说了,沈烈脸上的紧张之色才总算缓和了下来,然后停顿了好几秒,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姐姐,神侯他——” “嗯!”古悠然语声淡淡的默认了一声,虽然没亲口说出一个‘死’字,可传递出来的就是这字眼的意思,已经足够震得沈烈久久的失神无语了! 【更新来了!!明天初五,迎财神!恭喜所有的亲们都大发财!!】 156:阴谋一角(祝所有的亲,情人节快乐!) 竟然是真的! 那他这位古姐姐此刻岂不是成为了整个神府位份最高,又最特殊的一个人了? 沈烈的目光看了过去,不用开口,古悠然就懂了他流露出来的问询意味。残颚疈伤 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神侯虽然走了,不过威名却还是在的,况且这件事情,对外面尤其是世俗界的人来说,还是个秘密!” “但是姐姐您是神侯唯一的夫人!灏” 沈烈猛地强调起了‘唯一’两字。 古悠然却不以为意的笑了下没吭声。 “姐姐!匆” 见她不说话,不表态,沈烈反而有些急了。 “沈烈,你不懂这里面的东西,永远不要被表面的或者听说过的东西糊弄住自己的眼睛和心!” “姐姐我不懂!” “不懂是对的。我是神侯的女人不假,用你的话说,算是唯一的夫人也是没错的,但是这夫人两字前面得加上一个‘妾’字,神侯当年迎我进府,行得是纳妾之礼!” “如今神侯撒手西去,我这个妾并不曾为他留下一儿半女,所以纵然是唯一的夫人,依旧是个妾!” 古悠然说着,脸上就露出淡淡的笑容。 似乎这些菲薄自己的话从她自己的嘴巴里说出来,完全没什么压力一样。 连沈烈和顾希声听着都有些脸色深沉了,她却毫不以为然。 “再退一万步来说,纵然我膝下有靠,有子嗣,但是你们不要忘记了,神侯不止有我这个妾,他还有六个已经名动天下了的嫡传弟子!” “自古仆强主弱都是权力要被颠覆的危险之兆,何况我如今是独木不成林,一个女流之辈,难道还和六位公子去争那神府归属权不成?” 古悠然这般一说,沈烈就完全明白了。 也意识到,神侯活着的话,古悠然这个姐姐的身份远远尊贵胜过神侯死去。 他却不知道要是神侯要是还活着的话,古悠然才会不高兴呢! “那姐姐你——” “我对神府的所有权没兴趣!自古掌江山,掌的是什么?那一张龙椅,那一座金銮宝殿吗?” 古悠然清淡的一笑,“错!掌的是人心!” “神府是在神侯手上名动天下的,这是天下共主们都认同的事情,因此神府之所以遗世独立,不是因为神府本身,而在于掌神府的那个人的名字!” “我古悠然自忖没有这个威望和本事来支撑这么大的一个壳子,承担这么重的一个压力,这样的烫手山芋,我巴不得能早一点扔掉,就早一点脱手呢!”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总是喜欢以己身之鄙陋心胸,去揣度别人的光明和豁达,我真心要丢掉这神府,奈何竟然没人利落的张手来接,所以就弄出了这么一大群人要跟着我的情形!” “你懂了吗?” “原来是这样!” 沈烈这下是彻底明白了。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面露震惊和崇拜的看着她,“姐姐,烈真佩服你,说真话,我光听到神府的字眼,都忍不住心跳加速,有些失态,您却能把这在手的偌大的无形的财富和权力,说不要就不要的抛出来!” “古往今来,怕是再没有一个女人的心胸能及得上姐姐你这般了!” 顾希声虽然没说什么,可从他意外的眼眸里,不难看出他的情绪显然也不像他沉默的表情那样的平静的。 这个女人竟然这般—— 古悠然却不觉得这算什么值得赞誉的事情。 “我只是更清楚我往后的人生要的是什么而已!有些不必要的累赘就趁早扔掉,何必贪恋在手,白白拖累得自己动弹不得?” 敢于说整个神府的是个累赘这样的话的,怕也就古悠然一个了。 也亏得就他们两人听见。 要是让其他的外人听见了,估计会惊讶的眼珠子都爆出眼眶去的。 “姐姐既有这等决心,烈必然站在姐姐这边!” “哈哈,你站不站还由得你选择吗?我这么跟你讲,不过是希望你以后能和我一样把局势看得更清一些,不至于被一些表面上形成的态度给误导了,以为是如何!” 沈烈当然明白古悠然指的是大公子冷忧寒他们对她的恭敬姿态之类的。 立即点头,“姐姐,沈烈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另外,昨天晚上你对我说的事情,我放在心上了,你也多费心一些吧!” 说着,古悠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就佯装无意地从车窗上扫过一下。 沈烈顿时就明白了,这次不但是点头,而且还微微地弯了弯腰,“姐姐放心,沈烈知道了!” “嗯,既然这样,你便先下去吧!我和顾郎还有些话要讲!” “好的,姐姐!” 说着,沈烈就起身敲了敲车厢地板,当即,马车就又缓慢地停下。 沈烈当即就撩袍出去下车了。 马车重新平稳的上路的时候,顾希声已经也调整了位置,坐到了古悠然的对面。 “娘子,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嗯?什么?” “神府!那么大一份人人羡慕的基业,你真舍得不要?” “怎么?你不相信?” “不是,我在想既然娘子你不要,不如送给我如何?” 顾希声半真半假地看着她,淡淡地笑意浮现到了他的眼底。 古悠然听了这话,却猛地顿住了手上正预备去翻本书出来看看的动作,转而眼眸眯了起来,神情很有几分危险地盯住了顾希声。 要是一般人,被这么盯着,估计后背冷汗都要下来了,顾希声却还是带着微微笑意,不动如山地坐着与她对视着。 其实他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淡定和举重若轻,一想起古悠然昨日身上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势,这会儿顾希声的底气就已经没那么足了。 要是古悠然再这么盯着他不说话的话,顾希声自己也觉得支撑不到几个呼吸了。 而古悠然似乎也看出了他快到从容的极限了,竟然慢慢地收回了她锐利的目光,缓声淡淡地道: “想要神府只有两种途径,第一种,证明你是澹台丰颐的儿子,我不管你说你是私生子也好,是流露在外的倒霉蛋也可,只要你能令所有人的信服,你是姓澹台的,那么这神府的继承人之位,你可以去搏一把!” “第二种,把现在神府里人都杀光,用血腥铺就一条你通往神府之主的道路!” “不过就算是这样,你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名叫神府的壳子,至于其他的嘛!” 古悠然没说下去,但是那冷下来的嘴角已经完全说明了她现在对这个话题的极端厌恶。 “我要是选择第二条路的话,会站出来阻止我的人中会有你吗?” “你说呢?” “我想从你口中得到答案!” 顾希声无疑非常的坚持。 “当然!不管怎么说,我既然身为澹台丰颐的遗孀,就算是个妾,那也有我的立场和必须要有的坚守!” “你不是对这个神府之主的位置没有心思吗?” “我没有心思,也不等于我该拱手把属于人家的东西让给外人!” “娘子说的太令人伤心了,你都叫我顾郎,我怎么能算是外人呢!” “原来顾郎在山腹里面答应从此相忘于江湖,出了山腹没多久,却主动缠上来的原因就只是为了我是澹台丰颐的遗孀啊!既然这样,也委实谈不上有所谓的感情!” “再说了,不过是露水姻缘的东西,有什么里外之分?要按照顾郎你这般算法,我也该先把神府拱手送给魏岑才对,哪里能轮得到顾郎你?” 依旧是听起来软绵绵的,嗲嗲的柔媚之声,可话里话外那无情冷酷的意味,却已经宣泄的干干净净。 足够让稍微有点自尊心的男人听的脸皮直发臊了。 顾希声固然是开玩笑似的纯心试探她。 可也没想到古悠然一个女人竟然也说得出这么翻面无情的话。 尤其是她竟然是半分都不顾忌他们之间是有过亲密关系的这一事实的。 让他都忍不住心里有点发寒。 这女人到底是有情的还是根本就是无情无心的。 一时间,气氛很僵硬,很难堪。 本来的玩笑,因为古悠然的顶真和尤其的犀利锐利不客气的话语,而变得十分的难圆场下去了。 古悠然却不管。 这涉及到神府继承大事的话题,本来就不是可以拿出来作为试探和开玩笑话题的东西。 既然顾希声不知轻重,不懂进退的提出来了,那就该有承受她毫不客气反喷的心理准备。 她凭什么在这样的问题上给予让步和委婉? 因此虽然还是一口一个顾郎,可此时此刻,这声声的顾郎,让顾希声听着,还不如她直接冷着脸喊他名字呢! “无双,倾城——” 古悠然虽然不惧僵硬的气氛,却不等于她喜欢自己总是待在令她不舒服的氛围中,因此掀开车窗窗帘就叫了一声。 几乎立即,倾城和无双飞快地从一匹马上飞掠到了地上,连个姿势优美的腾身点跃之间,就落到了马车车辕之上。 下一秒,两人就赶忙钻进了车厢内,“夫人!” “嗯,煮点茶,我渴了!” “是,夫人!” 听闻是让她们煮茶,两丫头安心不少,还以为夫人这么叫她们是出了什么急事呢! 不过视线的余光,瞥到脸色不明的顾希声的时候,两人还是察觉到了车厢里的气氛有那么点不寻常。 “娘子,抱歉!刚才那件事情是我错了,我不该拿那样的话题来与你交流!我想你不至于介意一个聪明人偶尔也会犯上一两次自以为是的愚蠢错误吧!” 古悠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倒是有些意外顾希声竟然这么快就低头道歉了。 要是同样的事情在魏岑那二货身上,他都起码会扛上一会儿,倒是没想到顾希声反而妥协的这么快。 这还真有些不符合他聪明人的身份。 可他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反正也只是说说,她总不至于真的就揪着那样的一番试探不放手了! 是以,他话一落,她便微笑摇头,“这有什么可介意的!庙堂里,政见不同的大臣之间私交再好,该吵的时候该据理直争的时候还是会吵会争,何况我们?” “无妨的!其实不愉快的话题,何尝不是彼此了解令一个人的方式之一,起码我们都会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 “娘子说的有道理!” 顾希声凝眸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赞同地点头说了这么一句。 古悠然却没再说什么,而是如愿以偿的翻出了她要看的那本书,气定神闲的翻开了扉页,人则半靠在了马车车厢壁上,一副随时预备沉浸入书海的架势。 ◆◇◆◇◆◇◆◇◆◇◆◇◆◇◇◆流白靓雪◆◇◆◇◆◇◆◇◆◇◆◆◇◆◇◆◇◆ 而另一边,明显搞砸了所有的事情的真假魏岑,却在距离存善堂不远的一个荒僻野庙里,再一次完成了交换。 而获悉这短短两天里,这个可以算是哥哥的人在他的身上搞出来的事情后,魏岑真是完全有撞墙的冲动和杀人的欲、望了。 “你答应过我什么?为什么搞出这么多事?” “呃,亲爱的弟弟,冷静一下,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不过你现在也知道了前因后果,你该知道是你那个女人主动窥破的我!不是我要惹事!” “……” 魏岑不吭声了。 见他不吭声,另外一个魏岑却显然没说完,“真是奇了怪了!从来没人能看穿我们之间的不同,更何况我们一旦完成交换之后,就也开始了完全的对方的行为动作,你说古悠儿那个女人到底从哪里发现了不对?” “我可是见到她第一眼,一句话还没开口,她就冷不丁问我是谁了!真是太诡异了!” 要是现在有个人在这个野庙里的话,就会发现这阴暗漏风的只剩两面墙的破厢房里,面对面站着的竟然有两个魏岑。 不管是从身高,到胖瘦,还是容颜到每个细微的地方,完全没有二致。 估计是最相像的双胞胎也达不到这样的相似度。 实在非要说这两个魏岑之间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其中一个魏岑不小心露在袖子外的手的皮肤上,布满了轻微地红点,像是出了风疹子一样。 而另一个魏岑却没有。 “那个顾希声不是也认出了你的异常?看来以后这样的交换还是少做,太危险了!容易出事!” 魏岑的眉头完全皱了起来。 随后他的目光落到对面的魏岑的双手上,就忍不住又是一顿担忧的神情。 “你赶紧回去养几个月再说,不然你这具身体都要废掉了!这两年趁着我不知道,你跑出来不少次吧,否则的话,不至于这才两天时间,这身体竟然就已经有这样的现象出现了!” “亲爱的弟弟,你说的自然容易,你可以随意四处乱晃,我却不得不在黑暗避光的地方长时间待着,换了你,我不信你能长时间的耐得住!” 魏岑沉默了下,知道他的苦处,也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 可对于这个,他有什么办法呢? 只得尽可能的安抚他,“不是说再有几年就能彻底稳定下来了吗?” “哼!本来是这样的!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自从前个月开始,我的身体的状况就开始不对劲了!你以为我这次为什么冒险要跑出来,实在是老巢那气场很奇怪,我怀疑我再待在哪里,迟早要被湮灭掉的!” “怎么会?为什么会这样?” “有可能是父亲他老人家当年准备下的布置,哪个环节被破坏掉了!我也算计过时间,发现正好与古悠儿那女人从地陵里面出来的时间有些吻合,会不会?” “不可能!悠然她固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却不可能做得到破坏父亲大人早二十年就准备下的东西!连你我都不晓得父亲准备的所有的东西的位置,古悠然从来就没离开过神府,她不可能知道!” “我也知道这样的猜测未免太看得起古悠儿那女人,可是时间太凑巧了,你也该知道,向天借命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偷的天机,发生巧合的可能性太低了!如果可能的话,我需要进一次那地陵!” “不行!你疯了!父亲说过,你不能出现在那里,一旦让人看到你,会出大乱子的!” “那你说怎么办?” “给我点时间,容我想想办法!” “那你可要快一点,我时间不多的,一旦——” “别说了,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的,你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哥哥!” “好弟弟,我就知道果然是你疼我的!那好,我先走了!你想办法回去吧!既然那女人辨别出了我你的不同,那也好,起码她不会因此把我的事情算到你头上去!” “嗯,悠然那里自有我、操心,你就不要管了,不过有一句话,哥哥别怪我先说在前头,一旦你好了,可不许你再对悠然动一根手指头,她是我爱我要的女人,也是你弟妹!” “好好!看来我亲爱的弟弟你果然还真上了心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纵然再看不惯她,我也会忍着的!那个顾希声——” “哥哥,我说了,这是我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天又要亮了,你还不走?” “好,我走!”说着说着,那另一个魏岑就如同一张没重量的纸片一样就飘浮了出去,最后一个‘走’字就是已经从外面传进来的。 然后伴随着的他远去的身影的,还有一句如烟般飘渺的尾音,“你那小厮还在山外打转的等着你呢!” 【更新来了。阴谋冰山一角开始显露了。。。。】 157:从长计议(3000+第1更) “你不跟着悠然你跑出来做什么?” 看到自己的贴身小厮三福那没头苍蝇一样焦灼的样子,在山外乱转,魏岑心里虽然有点心软,口上却还是很不客气地骂了一句。残颚疈伤 “公,公子?” 三福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立即就停住了脚步,猛地就转回了头。 那落在魏岑脸上的目光犹豫中还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恐惧和戒慎模样,似乎想要分辨出点什么来灏。 “废话,你那什么表情?跟了我这么多年,自家主子都不认识?” 魏岑见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就忍不住一肚子气。 而三福却立即露出一脸松了口气的神情,想着这下总对了,这次没什么不对劲的感觉匆。 总该是真的自家主子了吧。 虽然对于古悠然夫人和那个冒出来和自家主子争抢夫人的顾希声,都纷纷说之前那人不是自家公子的说法,他很有几分怀疑。 但是更多还是有些信的。 就因为那天晚上那极端陌生的气息。 可他作为魏岑最贴身伺候的人,跟着这个主子这么多年了,都没窥懂要是那人不是他主子的话,这戏法又是怎么变得。 是以,昨天晚上,虽然夫人和陆管家他们都没有赶他走。 可自己的主子都已经遁走了,他身为小厮仆人的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留下呢? 可追出来的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自己的主子。 也就只能碰运气一般的在这附近转圈圈的找了,想着若是主子回来的话,应该会到这附近来找他的。 现在,主子果然来了。 三福就觉得那李代桃僵的戏法估计已经结束了。 这回出现在面前的总该是真正的魏岑四公子了吧! “公子,公子,你,你可算是回来了!” 那架势犹如见到了亲娘和救星的感觉了,魏岑都觉摸着他快要哭出来了。 本来还想骂他几声的魏岑看了也有些下不了嘴了,“行了,别这副样子了,悠然她们还在山上吗?” “公,公子,我,我,我不知道!” “啊?你没让咱们的人暗中跟着?” 魏岑猛地看向了他。 “应,应该有跟着夫人,不,不过三三福没,还没和咱们跟着的人通过消息!” “我——我真是说你什么好,看看你这样子,一点点小事情就弄的和没头苍蝇似的,该重视的事情却又不重视了!真是白叫了三福这个名字,我看你这小子该改名叫三傻了!” “呃,公子!” 三福被自家主子这么一通数落,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安心。 看来会这么数落自家的肯定是真主子无疑了。 可委屈腹诽的又是自家主子都被无声无息中调包了,这还叫一点点小事情? 主子倒真是说的很轻松。 “好了,知道你委屈了,别愣着了,还不跟我走,得先去换身衣服!然后赶紧跟上悠然!” “是,公子!” 三福赶紧点头,然后一边飞快的跟在魏岑身后飞奔,一边小心翼翼的汇报,“公子,在,在您不在的这点时间了,夫人身边多,多了一个——呃——” “这些你就不用说了,顾希声不是吗?本公子知道,等我回去,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魏岑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些字。 让三福又开始踌躇不定了,怎么自家主子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这,这到……到底—— “三福,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给我记住,这些不是你管的,昨天的事情就忘记吧,当从来没发生过,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是,是公子!” “嗯,尤其是府里那些人那里,更是半点消息都不能走漏,不然的话,别怪我这个当主子的不念多年情谊!” “公子放心,三福都明白,只是夫人那边的人也有不少都听到了!” “那你不用管,悠然自然有办法让她们守口如瓶,再者那些人也不是笨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永远烂在肚子里会不懂?” “是!公子说的是!” ** 两人很快重新来到了存善堂山门。 却被人告知沈烈已经是沈家弃子,再不是存善堂少主,且已经被家主今天一大早就赶出山门了。 什么? 这个回答,把魏岑也弄得很惊讶。 这什么情况? 他魏岑冒出了【分裂】现象,顾希声也突然插出来搅局,都可以算是很意外的情况。 不过这些都和沈烈没什么关系。 怎么好端端的就变成了沈烈被逐出家门的事情了? 以为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古悠然他们一行人又出了更大的事情的魏岑,脸都青了。 瞪向三福的眼睛都快要喷火了。 三福也骇白了脸,也以为因为自己的心神意乱,没继续随时注意夫人这边的情况,所以错漏掉了重要的事情,这下也急坏了。 这下,也不用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 既然沈烈都被赶出沈家了,古悠然她们自然不可能还逗留在山上了,肯定是已经走了! 两人顿时飞快地下山,“三福,你赶紧去联系我们的人,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楚悠然她们现在的下落!” “公子放心,三福这就去!” 也一心卯上的想要将功赎罪的三福,与魏岑说好了汇合的地点后,快速地转身跑了,去联络该联络的人了。 而魏岑内心深处虽然也迫切的恨不得立即就重新回到古悠然的身边去,但是他却也知道,在回去之前有些东西都必须想好,安排清楚了才能回去。 比如怎么和她解释另一个自己的事情。 比如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顾希声,到底是个什么人,也要弄明白。 这年头能让神府里派出去的人都挖不出有用的东西的人可不多,这个顾希声绝对是个劲敌,更是个危险分子。 要是光想凭借武力搞定他的话,估计没戏。 而且,更让魏岑郁卒的是,就是武力,他也不是稳胜他的。 那个顾希声的武功和内气走的路子很诡异,像是真气,却又完全不是真气,没和他交过手,怕是体会不出那种四处借不到力的无奈感的。 若非昨天在他身体里面的是人他哥哥的话,就凭自己,估计要取得那样略胜的场面很有点困难。 娘的! 魏岑心底暗骂,真是太不顺了。 似乎冒出来的所有的和他有竞争力的对手,都不好对付。 除了一个沈烈,似乎他还有那么点把握可以压上一头。 魏岑怀着满腹的闲气不得不在这约定好的客栈里要了个房间,刚坐下来,小二还没把热茶水给送进房间呢,门口就已经站了几个不速之客了。 魏岑抬头看到那几张熟悉的面孔,既不感觉太意外,也不觉得有多高兴。 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大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赫然门口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冷忧寒,唐拓和邓傲他们三人。 看看这场景,真是有几分搞笑。 出神府大门的时候,唐拓和魏岑是意气风发的和古悠然一起的。 古悠然和魏岑之间的丑闻曝、光了之后,随后赶来的冷忧寒也是占着道理,有着底气的。 邓傲他们更是打着支援和保护的名义从神府里赶来的。 可现在呢? 一个接连一个的灰溜溜的被古悠然给赶离了身边,狼狈的如同无家可归的鬣狗一般。 这会儿在这城里的小客栈再度汇聚到一起的师兄弟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无心再去嘲笑彼此的失策和无奈了。 “我们必须从长计议下了,这样下去不行!” 【第1更3千,晚上还有一更。】 158:冷忧寒的危机感(第2更,求红包) 说出这话的是冷忧寒。残颚疈伤 只是这句话明显无法在魏岑这里得到共鸣,或者说魏岑也知道目前的情况对自己不怎么好,这样下去是不怎么行。 但是这不等于他会愿意和冷忧寒他们一起共同合作,尤其他们三人中夹着的那个邓傲。 比之顾希声,魏岑同样厌恶邓傲的插足。 毕竟顾希声的事情,好歹是悠然和他你情我愿,这种事情他固然愤怒,也总不替古悠然委屈宕。 但是邓傲就不同了。 非但是身体上留下了里外都是伤,就是心理上同样也都是伤痕累累,心结难消。 而要不是因为邓傲的关系,魏岑现在的处境也不至于如此的里外难为延。 “大师兄,你们的打算不用来和我说,我答应过悠然,会站在她那一边,所以你们——” 魏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唐拓忍不住打断插嘴说道,“行了,小四,你还装什么装,你要不是因为你自己的算计落空被古悠然发现的话,你又怎么会独自被驱赶留在这里?” “人家古悠然带着新欢都已经跑到几百里以外的地方了!” “唐拓,你住口!什么我的算计落空,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四,你还瞒!你以为你那些事情干的隐秘,就真的不露痕迹啊!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敢说你没让三福暗中去对付沈静沈娇姐妹?” 唐拓见魏岑这会儿工夫还装君子,就有点看不下去了,也不管大师兄来之前关照他别急着嘴快的说出这些事情让魏岑难堪。 一个没忍住,还是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而这话一出,魏岑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遽然地就想起身,但动作只做了一半,又重新面色复杂地坐了回去。 冷冷地瞪向唐拓,“唐拓,我可真没看出来啊,你对付自己人挺有能耐的!还懂得抓各种小辫子的嘛!” 唐拓闻言,也不禁有些窘了一下。 承认他对着自己师弟说出这样隐含威胁的话,有那么点不光明。 可他不也是没办法嘛! 僵硬了好几秒后,才干笑了一声,“呵呵,小四,你也别怪师兄我们,我们这不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大家重新一起拿拿主意嘛!” “再说了,你自己都说了我们是自己人嘛!” “别!我可是被大师兄批准逐出门墙了!” “好了,小四,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大师兄要真狠心算计你们的事情的话,你觉得你和古悠然的事情是一个逐出门墙就能解决的吗?” “这个时候就别再意气用事,闹什么内讧了!你可要想清楚啊,古悠然现在身边的人可都只剩下外人了!” “那个沈烈不说,起码还有底细可查的,那个顾希声,你我知道他是什么人?” “若任由这样不知道深浅来路的人一直留在古悠然身边,别告诉我你就真的放心?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憎怒老三的事情,那事情好歹我们以后内部解决,你不会告诉我这点时间你都等不急吧!” “小四!”冷忧寒待唐拓把话点明到了一定程度后,也沉声叫了一声,“小四,你二师兄说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你现在面对的事实!” “你看着似乎是最贴近夫人身边的一人,但是你自己心里问问你自己,你觉得你真的走进她心里去了?” “或者你真的知道她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吗?” 这种话当真是一句戳中软肋。 魏岑要是有这样的把握,也就无谓吃这么多的干醋了! 要是有这样的能耐,也就不至于这般患得患失了! “你让三福找人去针对沈静姐妹,这是一记大大的昏招!小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出于什么心理要做这样的事情?” “以你的智慧,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你偏偏这么做了,显然在你身上肯定有个很重大的秘密,令得你办法更多的思考,更多的冷静,就做了这样的一个决定。” “我现在不问你到底是个什么秘密,我现在只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态,回到古悠然身边去?” “还是说,你预备放弃了?要是你预备放弃的话,那么今天就当我们没来!” 魏岑闻听此言,顿时低吼,“谁要放弃?” “好!既然你不放弃,那你预备怎么办?” “我——我——” ‘我’了半天,魏岑也没能‘我’出一个下文来,最后不得不有些烦躁恼怒地瞪向他们,“你们想怎么样?” 冷忧寒见他这样子,哪里还看不出他这是让步和低头的表现了? 这才示意大家重新都坐了下来。 “我们明天一起去见夫人!” “哼!怎么去见?就这么去的话,以我对悠然的了解,不会给我们好脸的,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顾希声,大师兄你这想法,提都不用提!” 魏岑还以为足智多谋的大师兄心中已经有了靠谱行得通的主意了呢,却原来他不过是想拖上自己明天一起去陪绑见悠然而已。 不由得一脸都是失望之色。 冷忧寒却面色沉着,从容静气的很,“自然不会只是这么前去。不管我们因为什么原因,如今遭夫人所厌弃驱赶,既然要回去,总要付出点什么,或者说,总要拿出点什么好让夫人有重新信任我们的理由!” “我想有些事情,不妨做一次开诚布公的交换吧!” “交换?” 唐拓,邓傲,还有魏岑不由异口同声地差异地重复,眼眸里都写满了问号。 显然对于冷忧寒心里的想法和打算,他们三人也都不明白。 至于交换这个词后面所涵盖的内容,就更加的一无所知了。 “是!告诉夫人一些她感兴趣,想知道,又没有渠道知道的事情,以博取夫人重新给我们一次同行的机会!” “大师兄所指的夫人感兴趣想知道又没有渠道知道的事情,都包括些什么?” 唐拓毕竟早魏岑他们入门,是继冷忧寒之后,澹台神侯第二个弟子,因此也约莫知道一些后进的师弟们不知道的事情。 这会儿听到大师兄冷忧寒提出某种似乎很重大的交换,他就不由自主往他猜测中的那个方向猜想和假设了起来。 顿时,神情也变得十分严肃和冷峻了几分。 “师傅在堪舆借天之术上独道的一些见解,和这些年所取得的一些成果,我想这些东西,夫人一定会感兴趣的!” “大师兄,你这是——” 这下换成唐拓坐不住了,只见他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然后,紧跟着反应过来的邓傲和魏岑也几乎立即也跟着站了起来,面露惊疑之色地看向冷忧寒。 “这,这是师傅严命过的,便是日后我们各自有弟子,都传授不得的,必要闷烂在我们肚子里的东西,大师兄你这是——” 邓傲的话只说了一半,可三人的脸色显然都已经写满了不赞同,坚决不行的字样。 便是被逐出了门墙的魏岑,看向冷忧寒的眼眸也同样写满了不能这么做。 而对于三个师弟都看他宛如他得了失心疯的表情,冷忧寒却想的很清楚,甚至于他的内心深处有更多的一种师弟们都不知道的隐忧。 总感觉自己等人都从一开始就被人深深地安排了命运的感觉。 看似个个都是名闻天下,位极人臣的顶端人物,但是其实,他们每个都在一条看不见又挣脱不出去的绳索内有限的活动着。 他原以为古悠然也是这样的一个人物。 可自从她从师傅自己给自己打造的地陵里面出来之后,她就宛如脱胎换骨,彻底新生了一样。 那种完全不再是和他们一样的人的感觉,令冷忧寒有了一种古悠然身上,肯定得到了某种超自然的造化降临过的奇迹。 平心而论,他想得到古悠然的这个秘密。 远比从古悠然的手中接掌过神府大权,更加的对他有吸引力,而为这,他不惜用师傅所谓的严命之术来做引子! 只不过,这等心头隐欲,不能对他们言明罢了! 【第2更。。。】 159:转机来了! “是的,师傅的确严命过不得对外传授,非但如此,我们师兄弟之间彼此私相授受也是不被允许的!” 冷忧寒点头,面无表情地说着,表示对这些事情,他并没有忘记。残颚疈伤 “因此,我不会跟你们探讨这些是因为师父的命令,但是我与夫人讲这些,同样是为了神府和大家的未来!” “你们可以不同意,这只是我个人的打算,自然更不需要你们也拿出胸中所学的东西去跟夫人做同样的交换。” “我想倘若夫人同意的话,我拿出的这些应该足够代表我们全部的人想要和夫人同舟共济的决心了!宕” “你们只肖说,要不要搭一搭我的这艘顺风船就行了!” “大师兄,你,你这是——你当真要这么做,大师兄,你,你该知道,这对你没什么好处的?” 别说魏岑,就是邓傲和唐拓都是不理解的样。 “我想的很清楚了,师傅他老人家天纵奇才,英明无双,在堪舆借天之术上的造诣,远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是分别教给了我们师兄弟六人,你们又有哪个敢说自己所学到的占了师傅所知的几成?” 这话哪个敢说? 因此几人都沉默地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我用我从师傅那所学到的一部分,去和夫人做一次浅显的交流,也算不得是完全违背了师傅的命令,究竟夫人也不是我们的弟子,如今更是神府之主!” 冷忧寒的这些话虽然依旧不免有牵强之嫌,不过他们也不是真的要追究冷忧寒的罪状,只不过是因为这一条是师傅曾经严命过的底线。 如今大师兄竟然主动要跨过,他们就算是不反对的在一边默认,也是需要一点理由的。 因此,冷忧寒的这些话,就成了他们各自说服自己做让步的理由了。 毕竟‘人亡政息’这样的事情,就算有完整的制度制约着,也未必就不会走形,更何况神府至上而下的权力构筑十分的单一。 就只是神侯和他的六个弟子作为最顶端的人物。 神侯如今一死,六弟子纵然内心不曾忘记过师傅的崇高和伟大,可有些可以适当的变通的事情上,他们也不会人为的自己给自己施展紧箍咒。 尤其是冷忧寒身为神侯大弟子,他竟然第一个站出来提出了这一建议,就更加具备摧枯拉朽的潜移作用了。 几个呼吸间,彼此都默然的眼神,基本已经宣布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的确,不管古悠然的内心深处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冷忧寒能拿出这些东西去做交换,她肯定还是会动心的。 而魏岑的那点问题,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恶劣结果,也就是说,古悠然实在没必要铁面无私,冷酷无情的真的追究到底。 那么得了冷忧寒这样的‘诚意’的表现和请求之后,自然是软下来,给他们一次新的机会的。 而邓傲嘛! 顾希声作为犯罪诱因的家伙都出现了,古悠然就算看见邓傲有气,也总不至于再像之前那样恨不得杀之后快了。 可以说,话讲到这份上,回去古悠然身边最大的障碍已经没有了。 所剩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是现在立即就追上去,还是再从长计议,更多商讨一下对策后才去。 “关于那个顾希声?大师兄是什么想法?” 魏岑本不欲在这个问题上求助冷忧寒,可眼下,他是真有点拿那个顾希声不知道怎么弄才好。 简直有点刀砍不动,水泼不进的难搞。 冷忧寒的表情同样露出几分踌躇和不确定,这种神色在一向都是智珠在握的大师兄脸上是极少见的。 “小四,有些事情即便你一时间觉得很不舒服,也还是需要忍耐一下!” 这话一出,唐拓都大吃一惊。 这种类似退缩避让的话,真不像是从大师兄嘴巴里吐出来的。 难道说,大师兄都没把握对付掉那个该死的顾希声吗? “再等等看吧!要是有了合适的时机,我们再动手!” 若说之前那句顶多是暗示的话,这一句就说的很直白了。 魏岑的脸色当即就难看到了极点,可却还是不得不硬生生的憋住了这口气。 因为连大师兄都说出这么没底气的话,他要是还妄想着靠莽撞就对顾希声采取什么行动的话,也未免太不聪明了。 ◆◇◆◇◆◇◆◇◆◇◆◇◆◇◇◆流白靓雪◆◇◆◇◆◇◆◇◆◇◆◆◇◆◇◆◇◆ 距离客栈谈话两天后的清晨。 古悠然一行人已经到了中元国的最北边了。 再过去两个小城,就能直接到达边境线,然后进入这块大陆北方版图上的另一个国家了。 古悠然看过沈烈拿来的地图,发现这个大陆上的国家还真是不少,大大小小几十个。 有的国家很小,从东到西整个穿过也顶多就是三五天的路程,有的则很大,要走上几个月也不能走到。 文化南北差异也有些大,虽然目前古悠然还没有体会到这一点,毕竟如今都快要离开中元国了,而其实上,这整个中元国她到底看到了什么美妙风景,那纯属都是扯淡。 她光是不断的踩陷阱,被陷害了。 要不是就是把时间都贡献给了马车车厢。 哪里有半点令人心情轻松,快乐活泼的旅行的架势? 古悠然决定,等进入下一个国度的时候,可不能再这样了,就算下马车走路,也总得看点什么,玩点什么,不然的话,岂不是白瞎了这一番坚持? “姐姐,过了边境,有两条路可供我们选择,继续北上的话,我们就直接进入五云国,然后穿过五云国,便是白狼国、水灵王朝,最后进入雪国境内!” “雪国有着整个大陆最漂亮的雪景,我们可以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体会一下别具风味的雪国风情!” “要是姐姐嫌冷,不愿意北上的话,我们就不穿过五云国,直接从五云国内有名的水城杭城就转水道,向东去进入青河!” “那样的话,沿着青河一路可以经过十几个国家的城镇部落,姐姐可以随意选择任何一个码头上岸!” “只是那样一来的话,姐姐的旅程可能就无法做到统一有序的规划,因为青河是四通八达和横贯整个大陆的,有可能姐姐选择某一小城上岸之后,那个国家是夹杂在几个国家之间的一个。” “姐姐游完了,觉得没兴趣了的话,除非回到码头继续上船,不然的话,再坐马车走内陆的话,可能会绕很远的路!” 沈烈说完,就静等古悠然做选择了。 却见古悠然听完他的话后一点为难和犹豫都没有的就笑了,“看把你给为难的,这有什么可想的,我这趟出来,本来就是没有目的,四处乱走乱晃的随性之旅!” “因此哪里需要一板一眼的沿着固定的线路走,想到哪就去哪呗!” “只要银两货币是通用的,便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这点姐姐放心,整个大陆,除了最最偏远的泽国,货币的形式不是固定的之外,其他任何国家银子和金子,以及一些连锁钱庄的金票银票都是通用通兑的!” “既然这样,那不就是了?” “那姐姐你的意思到底是北上,还是?” “先不急着决定,进入五云国后休整两天再说!” “好的,姐姐,五云国的情况要不要为弟的给姐姐讲一讲?” “反正闲着也没事,讲一讲最好了,就当听故事了!” 古悠然一脸感兴趣的点头,没注意顾希声听到沈烈提及五云国时,表情微微变得有点阴霾的样子。 而沈烈刚要继续说,就听外面陆文生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传了进来,“夫人,大公子派人来传信了,说是在边境线往北五十里处的驿站,恭候您前往一见!” 160:要不要同意啊?(第2更) 古悠然听到这话,表情先是一凝,随后就又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暗道:终于还是来了! 说实话,这些天,冷忧寒他们一直没来找她,古悠然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的淡定和自在。残颚疈伤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冷忧寒那样的人,本就不是那种轻易会放弃的人。 可他不来找,她总不好表现出希望他赶紧来找的样子,也只好表面做淡定,其实心里一直不落底。 就怕冷忧寒那样的人背后又准备了什么招数,等着她呢宕! 天数拖得越多,她就越担心。 眼看着都快要进入下一个国家了,他们要是还不出现的话,她可真是有些坐蜡了。 这下好了,总算出现了样。 古悠然心里反而落定了些,稍稍停顿了下,就佯装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启禀夫人,没有了!” “嗯,那你去吧,到地头了叫我一声就是!” “是,夫人!” 陆文生回答完毕,人即驱马离开车厢边上了。 马车内的气氛却不复之前的轻松恬淡了。 沈烈便先迟疑地叫道,“姐姐,大公子那边肯定不会是大公子一人前来的,你——” “我知道!” 古悠然摆了摆手,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沈烈见状,也知在古悠然心里怕是什么都已经想好了的。 便也连忙闭上了嘴巴。 “我与你一道去吧!”很少开腔的顾希声此时却轻声地说了一句。 古悠然看了看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看你最近两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顾希声听到古悠然说出这样的话,眼神微微意外之余,就多了几分暖和了起来。 似乎没想到古悠然看似冷淡无心的模样下,其实也有注意和关心他的身体。 “当真没事?”古悠然怀疑地又问了一句,总觉得不是她多心,而是这几天,顾希声的脸色的确憔悴和干黄了不少。 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花朵干涸缺水一般,那本来莹润亮泽的肌肤,似乎也有些失去了活力。 虽然不是特别的明显,可对于见过顾希声最完美眼神,最精神饱满状态的古悠然来说,顾希声这些异常还是很容易让她产生担忧的。 尤其是联想到他满体内筋脉上的堵结的时候,这种担忧就更加的多了几分。 “没事!” 顾希声简短肯定地又答了两个字。 “没事就好!要是哪里不好,就与我说!” 古悠然其实也有些不习惯这么关心一个不太熟的男人,顾希声与魏岑完全不同,不是她可以随意斥骂,更不是可以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那种人。 可因为他们之间先有了肉、体关系,要撇清他们彼此完全的陌生人,又是不能的。 加上因为试探神府归属的问题,稍稍把气氛弄的有些僵硬了之后,该怎么和他继续看似和谐融洽的相处下去,成了古悠然很大的一块心病。 最好是顾希声自己受不了这样的相处,主动离开,可显然顾希声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于是,她就不得不把沈烈也从外面召唤进了马车同行。 弄的这两天,无双和倾城这原本该贴身伺候的一对丫鬟,去了外面骑马。 两个本来都该避嫌的大男人,却和古悠然共处一个马车车厢内。 亏得现在这队伍里面,仅剩的这几人都算是古悠然的自己人,不然的话,光这情形让外人知道了,古悠然就全然不剩什么名誉可言了。 想到不多时就又要见到冷忧寒他们,而十有八、九,以冷忧寒的能耐肯定会找到理由,让她同意他们重新回到这支队伍里来。 光是想到以后这一路会面临的无数相处难题,古悠然的脑门上就恨不得皱纹打结。 忍不住开始自嘲,从前的自己果然想的太简单。 还醒掌天下权,醉卧美男膝呢! 还想着后宫美男无数,女尊独霸的美好生活呢! 这才刚开始,就已经遭遇这么多的麻烦了,一个顾希声就很难摆得平,更别提还要无数美男环绕着她,又和平不吃醋的共同生活了。 那简直根本就是做梦嘛! 她忍不住摇头叹气间,便又听到顾希声说,“我与你一起去!他们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 “啊?你想多了!冷忧寒还真不是那种短视的人!你便在马车里安心等我回来吧,冷忧寒找我肯定会是和我讲别的事情!” “你对他倒是看的很清?” “谈不上看得清,只因我知道冷忧寒是个真正有智慧的人!”说着,古悠然就顿了下,然后便倏地很认真地看了一眼顾希声的脸后,继续道,“如同顾郎你一样!” 又听到那一声顾郎,顾希声的身体很轻微地颤了一下,然后便很温柔的笑了起来,“娘子看来是不生我的气了!” 古悠然其实早就没气生了,平心而论,对着如顾希声这样的美男子,鲜有女人能够一直气得下去的。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美女或者美男犯了错,总是比较容易被人忘记或者比较容易取得别人的原谅。 古悠然承认她也不例外。 尤其是看他脸色不太好,显得有些不那么精神,又多数时候沉默的寂寥的样子,哪会不心软的? 见他笑,心都忍不住惊艳欢喜地在乱蹦着呢! “哪里有那么多气可生?我这人其实极端没用,只肖有人一个劲地跟我委屈,我便就觉得自己是有错的,自然了,前提是那委屈的人得长着和顾郎这样讨女人心软又惊艳的脸!” 这话一出,气氛就立即比之前要更轻松十分了,甚至于沈烈都有些皱眉的觉得姐姐当着他的面,就对顾希声说出这等近乎有挑、逗意味的话,委实是有那么点太轻浮了些。 他骨子里还是不太适应女人这般呃“外放”(外向放浪)的性情的。 是以,感觉便有些坐不住了。 强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告罪地说了一句,“姐姐,为弟的觉得有点气闷,想出去骑马透透气!便先不陪姐姐了吧!” 古悠然一愣,侧头看了一眼有些局促不安,甚至于耳根都有些发红的沈烈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便理解的点头,“行,你去吧!” 沈烈一离开,就听顾希声轻笑了出声,“看来你我惊吓到你这弟弟了!” “早知道他脸皮薄到连这样的话都听不得,我便早该逗你说的,如此,马车里也就能更宽敞一点,我们也能更多一些说体己话的时间了!” “是吗?顾郎真要是想和我说体己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古悠然同样语气轻松调笑地说着,显然没把顾希声的话当真。 的确,比起顾希声,沈烈纵然和他年纪看上去差不多,处世经验上还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顾希声多的是办法把他这个电灯泡弄出去。 他却没这么做,又何尝不是同样不想和古悠然单独共处一室,因此刻意留了沈烈这一个第三者存在着? 不过既然古悠然自己也是这想法,也就谈不上责备顾希声了。 此刻也不过就是互相玩笑似的抱怨罢了。 “娘子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只是不知为夫的从现在开始改正,娘子给不给我这个机会了?” 顾希声说着,眼神就似乎神情期待的落到了古悠然的脸上。 古悠然一怔,听懂了他言下之意便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这马车里不再让沈烈上来,其实更深一层的意思是就是,不管冷忧寒这次会用什么代价换回古悠然的同意他们继续回归队伍。 但是起码在这辆马车之上,冷忧寒也好,唐拓,或者魏岑之流的也罢,都别想上来,这里就是他顾希声和古悠然的专属空间。 这算是他对即将可能变复杂的场面,提前抛出的决心和挑战吗? 那她要不要同意呢? 【第2更。。】 161:合欢二次发作(第1更,求荷包!) 若是同意的话,不用问,等魏岑他们一行人回归这个队伍后,肯定不会消停得下来。残颚疈伤 但是若不同意的话,难道放魏岑他们重新爬进这辆马车,就能不闹腾了? 只怕会更加闹腾的厉害! 只是—— 顾希声早不提晚不提的,偏等冷忧寒约她见面了,他却提出要和她独占这辆马车了,这固然可以看做是对魏岑他们的一种挑战,可又何尝不是顾希声自己内心深处也有一种危机感了宕? 这般一沉吟,古悠然就微微颔首下就同意了,“顾郎都这般说了,我哪里还忍心回绝?” 顾希声其实一直是有些屏息,等待古悠然的回应的,见她终于点头同意了,不得不承认,悬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脸上的表情也全然放松了,“谢谢娘子的宽容,为夫的必不叫娘子失望就是!样” 说完,他的人一个倾斜,似乎有些没坐稳一般。 虽然很快他又若无其事的坐好,但是那样子落在古悠然的眼里,已经很受怀疑了。 当即目光就狐疑地看了过去,“顾郎,你真的没事?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色这一会儿工夫比之前又更加不好了?” “没事!娘子你多心了!” 顾希声一脸云淡风轻的笑。 古悠然这一次却没有再这么轻易的就被糊弄过去,而是立即倾身就把手探了过去,目标顾希声的额头。 顾希声本能的往后仰,躲开她的手,却在古悠然责备和坚持的目光盯视下,又不得不讪然的重新坐正身体。 眼睁睁地看着她细嫩的玉手,落到了他的额头上。 体温不烫,甚至还有些微微发凉。 古悠然判断顾希声并不是在发烧。 但是他的身体却在她的手落到他的额头上后,轻微地颤抖着。 这种颤抖刚一开始就试图被他自己强制控制和压下,只是不成功,因此还是被敏锐的古悠然察觉到了。 他这是怎么了? 总不可能是他在害怕她的触碰!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身体是真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只是强制掩饰着不想让她知道。 一想到这个,古悠然的脸色就不由难看和担忧了起来。 因为她猛地意识到顾希声的这不太精神的状态,似乎已经有一两天了。 也就是说,这一路上,他看上去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一直是在状态不佳中? 顿时,古悠然就猛地把手从他额头拿了下来,然后就扣向了他的手腕的方向,想要再去把一下他的脉搏,却又一次遭到了顾希声的躲闪和缩手的动作。 “把手给我,我把脉看一看!” “娘子不用担心,为夫的真的好的很!” “你要是真的没事,你就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而是直接把手就给我了!” 古悠然盯着他黑幽幽的看不见底的眼眸,放佛要看到他心虚为止。 “娘子,你真要知道?” “你说呢?” “好吧!本来为夫的觉得现在不是时候,想多给娘子一些适应的时间的,可既然娘子你坚持要看,那为夫的也不能太违了娘子的好意!” 嗯? 古悠然听着这话,怎么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头啊! 可是具体哪不对头,她又来不及思考,就又听顾希声声音轻柔地唤道,“娘子,你靠近一些,我让你看看我究竟哪里不舒服!” 古悠然下意识地就直起些身体,往顾希声的面前,移了过来。 而顾希声则作势一边从袖中伸出手,一边想要撩开长衫下摆的给古悠然看的样子。 古悠然完全没防着顾希声这动作有什么问题,还道他的不舒服病根是在腿上的。 当即注意力就全转移到了他的腿上去了,甚至见他用左手撩那下摆没撩得起来,古悠然还伸手要帮忙地说,“我来——” 只是那个‘来’字刚出口,就错愕地发现她的半边身子动不了了,而罪魁祸首就是倏地握在她左臂上的顾希声的那只右手。 若说顾希声这骤然地偷袭她的动作,是令古悠然意外和惊讶的一个原因的话,那么她目光中的顾希声的那只右掌的颜色,就是她惊讶意外的另一个理由了。 而后者绝对比前者,更令古悠然怔忪。 因为顾希声的那只右掌,不知何时开始又变得颜色浆白如同油漆一样了。 这熟悉和诡异的颜色,令古悠然无法不立即回想起初次见到顾希声那天,顾希声同样惨白如同油漆一样的唇色。 这是—— 她目瞪口呆的有些不确信地看向顾希声,“你,你这是——” 顾希声此时才放任自己身体的颤抖,不再掩饰地暴露在古悠然的面前,唇角也泛起了淡淡地苦笑: “娘子,你猜对了!合欢之毒又发作了!” “情毒合欢?上,上次不是解了吗?” 古悠然闻言立即就惊讶地反问。 “要是单单交、合一次就能彻底解开的话,它也就排不进天下奇药十大至尊中的前三了!” “什么?那这情毒合欢该如何才能彻底解掉?” “无解!” “无解?”古悠然错愕无比。 不相信顾希声这样的人会用这样的东西祸害他自己,但是看他的脸色,观他的眼神,又全然是不像撒谎的样子。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合欢一经下到阴阳双方体内,就是一生一世痴缠,根本无解!” “我——擦——” 饶是古悠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到顾希声亲口说出来,还是有种想要把发明这种东西的人拖出来鞭尸的冲动。 人家的春、药顶多就是一次性的,它这倒好,还一辈子了。 亏得是中了这合欢的男方是顾希声这样的美男子,要是是一个丑八怪,难道她也要和他去痴缠个没玩没了? 不过回头一想,不对啊! 顾希声的合欢毒发作了,按说她也该有反应才对啊,她怎么半点都没什么不舒服的症状? 联想到第一次她自己的手掌变黑之后,没多久,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情。 古悠然心倏地一动,当即就在脑海里唤起了灰雾qun,“你们看看我体内有没有奇怪的毒素?” “主人不用担心,只要有我们在,任何毒素都不能伤害到主人你的身体!主人您现在的身体十分的健康,什么毒都不存在!” “我说的不是毒药的毒,是类似于催情素之类的能使人情、欲、勃、发的毒素!” “主人若是担心那位顾公子口中的合欢毒药的话,那完全不用担忧,那种药性虽然奇怪,我们的机制反应稍微慢了一些,不过还是已经给主人您分解和驱除干净了,因此主人不用担心会像顾公子这样发作!” 果然! 古悠然料到了她体内应该是没有这药性了。 不然的话,没道理她完全不受影响的。 现在qun证实了之后,她也就更放心了。 不然的话,真要是还残留了药性在体内,每隔一个阶段就发作上那么一次,那该多么狼狈和丢脸? 既然自己没事了,古悠然自然立即把关心的方向转移到了顾希声的身上,“那顾希声体内的情毒合欢,该用什么办法驱除?” “回答主人,这个我们没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你们能把我体内的分解干净,当然也能把他体内的分解干净啊!” “您是我们的主人,我们的使命就是确保您安全无忧的活着,至于其他的生命和个体,不再我们的权限范围内!” “那我命令你们去帮忙都不行吗?” “主人的这个命令可以有,但是要驱除药性,必须我们在生命体内部才能做到!而我们不能离开主人您的身体,因此主人的命令,我们没有做到的可能!” “那你们就暂时先离开我的身体,去把顾希声的药性驱除掉之后再回来就是!” 古悠然想了想就理所当然地提出了这么一个建议。 却不想几乎立即得到了一句熟悉到她要抓狂地回答,“对不起主人,您没有权限!” 【第1更。。。】 162:为什么?(庆祝狂妾第一个50万字。。求荷包!) 差点忘了当初她要赶它们离开她的脑袋时,它们回答她的就是这句没有权限。残颚疈伤 现在又是这话!尼玛! 古悠然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本来这一次她倒真还没想到这个,可灰雾qun们这机械性的一句没有权限,反倒勾起了她的不甘和愤怒了。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驱除他体内的毒性?宕” “主人,这种合欢药剂的药性最大的特点就是间隔性的会刺激全身兴奋腺素,尤其是性、激素急遽分泌,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被服用者体内血液温度升高,从而引发药物中所涵盖的另一味分量极小的黄麻素的药性散发出来!” “这可能是制作这种药物的人自己对这种药物的配方也没有完全完善的关系,因此使得这药剂有了这样的缺陷!” “以至于造成了被服了此药的人,一旦得不到同药性的另一半互补药剂的人的体液融合,就会诱发如同顾希声此刻这般症状!样” “解决的办法其实很容易,阴阳和合,男女交融下就能缓解了!” ………… 古悠然有些无语地在脑海里猛瞪那一团灰雾。 “次奥!合着照你们这么说,顾希声喂给他自己吃的还是不合格的残次药品?” “是的,主人!” “是你们个头啊!还是呢!人家发明这药剂的人要的就是顾希声现在发作后这般可怖的效果!你们就说,要是没有服用了合欢毒的另一半的人的体液融合的话,顾希声会怎么样?” “根据药性分析,会使得服药人体内的细胞分裂速度逐渐缓慢到近乎停止,最明显的显现在体表的症状就是肌肤慢慢失去光泽,皮肤干瘪,脸色难看,精神萎顿,有如大病一场,人也会越来越怕冷……” qun越说,古悠然的脸色就越难看。 因为这些情况可不就是顾希声现在身上就已经出现了的特点了吗? “那我现在去给顾希声随便找个女人行不行?” “回答主人,不行!体液配型不对!” “擦!体液还配型!亏你们想的出来,我说你们不会是故意想要坑我吧!” “主人,根据服务使命的条约规定,我们qun没有坑害主人的权限。” “既然这样也不对啊,照你们这么说,我体内的药性都已经被你们分解掉了,按说我也不具备情毒合欢的毒性互补配方了,我就算现在和他结合也该没有用了才对!又怎么能帮忙解除顾希声的症状?” “回答主人,这个很容易!我们重新在您体内模拟重新聚合那药剂的另一半配方药性就行!” ………… “我靠!你们的意思是,你们不嫌麻烦的在我的体内重聚情毒合欢的药物分子,好让我可以给顾希声缓解发作时的危害,也不愿意离开我的身体去一劳永逸的把顾希声的毒给直接分解了?” “我说你们你们什么思维构造啊?有没有一点点正常的逻辑啊?” “放着问题简单化的方式不去做,非要弄得复杂化?你们就是这么让我安稳的生活的啊?也不问问我的意愿,就让我不得不一直充当一个男人的解药?” 古悠然内心狂吼怒骂了起来。 灰雾qun们一顿跳跃,似乎在消化和理解古悠然的真正意图。 好一会儿,不带任何感***彩的机械声音又响了起来,“主人不愿意吗?” “可是我们分析了主人您的理性细胞和感性脑波,得出的结论是主人您是很高兴自己将成为顾希声的唯一的伴侣的。为什么主人您要说您不愿意呢?” “轰——” 古悠然只觉得一阵羞愤猛地冲向了头顶! 气血也瞬间不受控制的涌向了头部! 若不是视线里还映着顾希声沉静中透着几分愧意的脸庞的话,她几乎就要忍不住大吼出来了! 该死的灰雾qun! 窥探她的大脑深处也就罢了,居然还一本正经得出所谓的分析结论说她其实是非常愿意的。 尼玛! 太过分了! 虽然,有可能,呃,的确是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可这群该死的东西,也不能这么半点脸面都不给她留的直接说出来啊! 简直是—— 不行!就算让他们苏醒着能帮她趋吉避凶很多事情,可这弊端和后遗症也委实太多了点。 就冲着这一点*和想法都无法掩盖和藏住的情况,是个人她也受不了啊! 人哪里有随时随地诚实无私的时候啊,总有些需要口是心非的时候的啊! 要是每当她说不要的时候,脑子里都有一个声音在困惑的说,主人你不是要的吗?怎么能说不要呢! 光想,古悠然都觉得有抓狂的感觉。 “现在开始,没我的命令,不许苏醒!赶紧给我休眠过去!可恶!” “是,主人!请问主人,在我们即将进入休眠之前,是否需要我们重聚互补配方的药性?” 古悠然的脸血色更浓了。 尼玛,她很想大吼着说不需要! 可眼帘里,顾希声不太健康的脸色,还刺眼地在她面前晃动着呢! 尤其是他的一只右手手掌颜色都已经变了,说明情毒合欢的药性已经发作有一段时间了! 真的不给他解? 看着他逐渐变成灰雾qun们口中近乎渐冻人的状况? 丫的! 根本没得选择嘛! 想到这个,古悠然就更加恼羞成怒,“你们不是很会分析吗?还问什么问?” 灰雾qun们又是一顿静默地跳跃,两秒钟后,不可爱的机械音又响了起来,“主人,药剂分子模拟重聚完毕,qun们将进入休眠!主人,期待您的下次召唤,再见!” 古悠然见到那团灰雾,终于又静静地蛰伏起来的样子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那种满脸滚烫,被害臊给弄的充血升温的脸庞,还是一时间降不下太多的温度。 这时,顾希声微凉的手指却缓缓地抚摸上了她滚烫通红的脸,口中悠缓地说着,“娘子,你看吧,我就知道你肯定要生气了!” “我本不想让你看的,你非要关心我,你说我本来就在努力的抵制你的味道,你的存在对我造成的巨大的诱、惑,你却还要靠近过来!” “哎!” 说着,他轻缓地叹了口气,似乎显得很无辜,很惭愧,且也很无奈的样子。 可古悠然却从他明亮到了极点的眼神里,看到了他澎湃渴望到了极点的占有欲! 知道她这下可算是又把自己送进‘郎’口了! 丫的,她怎么就忘记让灰雾qun们休眠前,把她的穴道给解开啊? 失策啊! 事到如今,她也只有同样叹了口气道,“顾郎这是打算要吃人了?你好歹也先放开我,我也好配合配合你,马车车厢空间本就不大,顾郎不会打算就这么硬来吧!” 听到古悠然说出这话,顾希声明显一怔。 轻抚在她脸庞上的手指也停顿了下来,意外地看向她,似乎在分辨她这说的是真话还是试图用这样的话,好放松他的警惕。 “顾郎这么看着我就没意思了!我既已经知道你情毒合欢发作了,我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般憔悴下去?” “还是我说我愿意你却是半点都不相信我的?” 顾希声这下可真是有点意外的说不出话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问了三个字,“为什么?” 古悠然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或许窥探了她真正心底想法的灰雾qun们是知道的,可她自己却不想去弄清楚。 所以她笑着说,“就为我家顾郎是个美男子咯!” “是吗?” 顾希声却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显然对于古悠然这个答案并不相信。 不过既然古悠然不愿说真正的原因,他此刻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根究底。 挥手便解开了加诸在古悠然半个身子上的禁锢。 这一番动作似乎把他的气力耗费掉不少,但见他的脸色越加萎顿了几分,而右手手掌上的白漆色,也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向手腕以上处蔓延。 【第2更。。庆祝狂妾五十万字,求个荷包!】 163:艳(此章别跳订,求荷包。。7000+) 古悠然却不看他那渗人的手掌,而是专注的看向他有些落寞和自讽的眼神,恢复自由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双手捧起了他的脸庞。残颚疈伤 同时,玉白的娇颜就凑了过去,近得几乎要贴到顾希声的脸上去了。 檀口之中吐气如兰,“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当日的莽撞,下了这样的药了?” “我……” 顾希声的神情有些复杂,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显然古悠然这样程度的亲昵和靠近,给他造成的诱、惑远不是一星半点宓。 不过眼神里倒真没流露出后悔的味道。 古悠然何等眼光,自是一眼就看到了他最真实的第一反应,内心总算感觉安慰不少。 不然的话,虽说是她自己愿意,但是顾希声倘若真有后悔的意愿的话,这该死的情毒合欢,便是再药性复杂与麻烦,她也势必得想个法子帮他彻底除根了才好黉。 不然的话,一次两次的结合,她还勉强能说帮他的忙,挽救他的性命。 可次数多了,就未免变成她无耻地、嫖、宿、顾希声的感觉了。 她古悠然还不想让自己落到这般无耻的境地里去。 可若是顾希声自己本身不后悔,内心愿意的话,这等‘解毒’的情形就是两说了。 起码不说两情相悦,也好歹是两厢情愿。 “不用说了,我懂了!” 古悠然不等他继续解释,低头就主动地把自己的唇吻了下去。 整个人的重量也往他身上压了下去。 那柔软无骨,却又弹性十足的诱人娇躯,这一发力,本就已经极度需要的顾希声,哪里还会抗拒? 顺势人就往后躺倒,很快,两人的姿势就变成了女上男下的骑马状态。 进行到这份上,但凡是个男人都也懂接下去该怎么做了! 顾希声也不意外,更何况,他如今这情形可是饥渴已久,远比古悠然的欲、情要浓烈的多。 立即修长的手掌从古悠然纤细窈窕诱人十足的腰线,往上就重重地按了下来。 另一手更是早就按住了古悠然主动的后脑勺,不让她香甜的唇舌离开他热望的嘴巴。 很快,诱人犯罪的鼻音和喉咙口发出的细细的呻吟声,就已经暧昧无比的在车厢内哀哀婉婉地响了起来。 “唔……”古悠然好不容易才挣脱了脑后的大掌,得以把头稍稍抬起的喘上一口气。 而此时,经过灰雾qun重聚的情毒合欢的药剂分子估计早就已经被激发了药性,这一会儿间,古悠然也只觉得身体迅速的发烫热欲了起来。 本就魅人无比的眼眸里,因为热吻,更是升腾起一股水汪汪的湿意,看得顾希声早就挺立的腹部处,更加紧绷了起来。 “娘子,你这个妖精!” “顾郎,你才是个坏东西,你好歹让我喘口气,差点没被你憋死!” 这话真是又娇又软,听得人骨头都能酥上三分。 顾希声这下可哪里还等得了? 一把扣住她的腰肢,使力间就要再度把她的人往自己身上拉。 “哎呀,你轻着点,别叫外面听见!” 两人都不是初哥初姐了! 彼此的身体的yu望也是藏不住的。 再说了,古悠然既然同意了,本就是要与他做这样的事情的,自是不会故意吊他的胃口,不给他。 只是这毕竟是行动中的马车,隔着薄薄的车厢一层木板,不远处就是陆文生和沈烈他们。 这真要是弄出什么大的动静来,可是会脸面上都不好看的。 毕竟还是大白天的,况且他们两人的身份都很特殊。 只是顾希声的情况实在是等不了更久了,古悠然也只有先给他把症状解决掉了再说。 不然等见到冷忧寒他们之后,这样的机会就更难寻了。 顾希声如何不懂古悠然的顾忌? 他自己是个男人,可不等于这等白日宣淫的事情,他就不脸红。 更何况他清楚古悠然这般不惜名声,说到底也是为了救他,毕竟情毒合欢的主控权在她身上,而古悠然她显然还没到毒性发作的时候。 他却已然先一步控制不住了。 她完全可以不给他,看着他狼狈,可她没有,甚至一句同情的解释都不曾有,就用实际行动表示她的配合了。 她能这样待他,他若还不知好歹的话,他顾希声也未免做人做的太无耻了一点。 因此,即便胸中yu火有焚身之痛,手上的动作却反而为之一顿,眼眸也瞬间清醒了几分。 有些迟疑担忧地道,“娘子,再过一会儿到了地头,你可是要见冷忧寒的,要是你与我——” 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古悠然一只柔荑给捂住了。 但见她水波流转的秋水明眸里面,快速地闪过一抹嗔怪,“所以顾郎你可是要动作快一点,倘若到了时间你还没搞定的话,可不要怪娘子我没心疼你!” 轰—— 还有什么比这样直白的赤果果的暗示,更加能点燃战火的? 顾希声当即就再不迟疑地就迅速地挑开了古悠然柔软腰肢上那素淡的裙带。 紧接着,飞快间,古悠然身上襦裙、罩衫,就一件件地滑落细腻香滑的肩膀。 一条细细的带子绕在锁骨和颈项上方,勾掉着细带子下面的素锦肚兜,在此刻展现出了无比的艳丽风景。 高挺、丰腻、雪白、浑圆的双峰,根本不是那小小的肚兜能罩得住的。 肚兜的两边,细腻香滑的两团艳、肉的大半浑圆弧线已经露在了外面。 那欲、露不露的风情,远比一下子脱、光更加的令人屏息期待。 “娘子,好美!” 顾希声忍不住叹息的赞美了一声。 修长的手指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罩了上去,重重地揉搓起了那团香脂玉膏般的丰腴。 古悠然当即就觉得身子软了一半,压抑住了喉咙深处想要发出的舒服的吟喔声,人也更加主动了起来。 同样飞快地撩起顾希声的长袍下摆,细滑柔腻的小手就已经灵活的钻入到了长袍底下。 在顾希声主动的配合下,不到一个呼吸间,就已经把长袍内的中衣和里裤的带子给解开了。 火热柔嫩的掌心,就这么在顾希声倒吸一口气的舒爽表情中,紧紧地握住了那小顾郎。 “娘子——” 虽然不舍得放开掌心内的丰腴膏脂,但是现在身体的某个其他地方,有比掌心里的丰腴更加需要的抚慰的必要。 是以,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立即转移了阵地,沿着已经滑落到了腰间的松垮垮的衣裙的下摆,就探了进去。 直捣黄龙般地就覆上了古悠然的花园密地。 隔着薄薄的一层丝绸亵裤,一个温热和潮湿的触感就透掌而来,那是属于成熟、女人特有的体感。 诱、人、芬芳、处处透着一股汁液饱满,引人垂涎欲滴的采摘感。 古悠然的身子在他的手霸道的捂上她的密地的当即,就激动的颤抖了一下。 那种颤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种久违的雀跃和激动,似乎在回应他的热望一般。 不几秒,那层光滑丝薄的亵裤中央处,就被一团湿润黏滑的汁液给渗透沾湿了! 顾希声的手指顿时便更加放肆大胆的滑动,探进探出了起来,那被欲、火点燃的黑瞳眸底,颜色更加暗沉紧缩到了极点。 “唔……” 古悠然的眼底也升起了更多的热气,那也是情动欲热到了一定程度的表现。 本来就握着小顾郎的五指,也开始较快的上下滑动摩擦起了它。 让原就在她掌心不安分的不断的粗壮热硬的小顾郎,这下更加肿大了一圈。 “娘子!” 顾希声忍不住低喘地催促了一声。 古悠然虽不算是久旷之身,可毕竟也是经历过了yu望洗礼过的人。 男女摩擦到了这等地步,哪里还耐得住继续没完没了的前、戏? 当即松开纤细柔嫩的五指,然后就双、腿跪在他腰腹两侧,抬起臀、部,就任顾希声扯落已经被濡湿了的亵、裤。 修长的手指立即无遮挡无阻碍的先一步探入潮湿温热的蜜径内,做最后的确认。 在看到古悠然眉梢眼底也全然都是急迫的风、情之后,顿时再无顾忌地就抽离手指,改做扶紧她的腰肢。 微微挺腰往上,一个用力,就听稍稍悠长地一声抽气声中,那火热坚硬的物事,就深深地嵌入了潮湿紧热的港湾深处。 “嘶——” “娘子,好热!为夫的要开始了,娘子你可要控制住,不要乱发出声音哦!外面你那弟弟沈烈他们可离得不远!” 只听顾希声极为轻笑低声间说完这番话后,那健硕的腰就开始向上发力了。 本来就几乎齐根、进入的物事,再这么往前狠劲地一挺,前面粗、壮的顶端,更是重重地就撞在了古悠然最深处的花心之上。 顶的古悠然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双、腿也跟着猛地想要夹、紧起来。 偏生还不能也不敢发出声音来,不得不咬紧牙关,只得用眼神不满地瞪向顾希声。 似乎在责备他这家伙不该故意这么捣蛋。 却不知那被情、欲、沾染过的绯红双颊,那已经披散垂落到了香肩前胸的长发,以及那娇媚如丝,看似嗔怪,却实际更加显得妩媚勾、人的眸子。 使得她这一眼更加催、情助爱。 让顾希声更加有种彻底爱翻她的冲动。 当即,那箍紧她腰肢的手,更加的把她轻盈柔软的身子,往下按。 他自己健硕的腰臀,却开始左右摇动前挺后挑,恣意的狂、插、狠抽着。 “唔……啊……” 可怜的古悠然当真是想要叫出声音,以缓解她此刻说不出的充实和舒悦,却不得不狠狠地压抑着。 最后干脆俯下身,报复一般地狠狠地吻上了顾希声的唇。 而这送上门的好处,顾希声都求之不得呢! 哪里还会有拒绝的可能。 当即如鲸吞水般,毫不客气的狠狠地吸、含住了古悠然的香舌嫩唇,肆意地吸纳她口中津甜的汁液。 同时感受着她秀美挺直的鼻孔里,不断地喷出的如兰香馥般的气息,急促娇喘如同一只可怜的小兽。 让顾希声无端端的就更有一种把她彻底拆吃入腹的吞灭欲。 古悠然只觉得整个身体在他进入之后,一下子就酥软无力到了极点。 体内小顾郎如鱼得水一般的猛进猛出,带来的如浪潮一般的欢乐和快感,不断地冲袭她的身体的每个感官细胞。 以此充斥到四肢百骸。 越来越滑润的花径,和越来越绞合紧的内部肌肉,形成一种既顺理成章,又很是矛盾的组合。 而这两种情况叠加在一起的结果就是,顾希声顶得越来越深,越来越用力,而她的身体也越来越换舒爽,越来越快乐,更加越来越颤抖的厉害。 “顾郎——不行了!唔,轻点——” 古悠然不得不如蚊蝇般地发出求饶的鼻音。 只可惜这样的声音听在顾希声的耳朵里,只觉得更加的令他激越。 干脆一把扯落还半挂在古悠然脖子上的肚兜,直接团成一团塞进她的口中,然后眼神催眠深诱般地看向她,言语简短地道,“娘子,忍一忍!等我一起!” 便更加用力的狠狠冲、刺了起来。 那频率比之前猛地加快了一倍都有余。 只顶得古悠然差点一口气都没上来,想要发出声音,发现连最简单的嗯嗯啊啊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双手无力地撑在他的胸膛上。 任由细软的腰肢,如同无依的垂柳一般被顾希声的双手掌控着摇摆的方向。 立时,作为他激烈冲杀的回击,古悠然花径内的嫩、肉也几乎立即开始了激烈地蠕动和收缩着。 紧紧地将小顾郎的每一分每一寸都箝住,且越箍越紧。 与此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古悠然体内喷发出的一股蜜汁,完整地全部地浇在小顾郎的顶端。 当即就让英勇无敌的小顾郎,体会到了一把那蚀、骨销、魂般地酥麻快、感,差点一个没控制住就也跟着释放出来。 好在关键时候,猛地停顿了两秒,这才稳住。 然后就是又一通疾风骤雨般地狂冲猛撞,整整又百来下,终于到了压抑不住的爆发前一秒。 “好娘子,吸气,快用力收一下……啊——太好了!” “娘子——你太美了!” 古悠然的耳朵里却已经收不进这赞美和夸奖了。 她只觉得双脚酥软,双腿下沉,那花\心深处更是被那浓稠的滚烫喷洒的酥麻无比,身体都不自禁的在全身颤抖。 若非嘴巴里被塞了东西,又在最后的关头,被狂放的顾希声把头死死的按在他的肩膀处,不然的话,依着那极致的欢愉到达的刹那,她铁定是要叫出声音来的。 可饶是压抑至此,车厢里动静终于还是引起了外面的人的怀疑。 高\潮的余韵还在一***地冲击着她的大脑和快乐细胞,车外,沈烈和陆文生的声音却先后的传了进来: “夫人(姐姐),您怎么了?没事吧?” 古悠然此时,总算有些回过神了,却不想刚回过神,就听到外面传来这样的问话声。 一个紧张间,体内又是一收紧。 夹得顾希声满脸舒服的差点没叫出声,而她想要说话,却才想起嘴巴里还塞着自己的肚兜呢! 赶紧想要直起身子,好把肚兜拿掉。 就听沈烈不放心的声音又继续响起了,“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姐姐?” 古悠然这下可有些急了,想着要是再不说话,沈烈一个不放心非要闯进来看看可就惨了。 偏偏她身子还乱麻的很,接连两次都没能直起身体,反而起起趴趴间,让顾希声那刚释放过还没软下去的小家伙又一次无比精神的坚硬了起来。 古悠然这下真是欲哭无泪了。 赶忙瞪向顾希声,用眼神催促他还不赶紧帮忙把她嘴巴里肚兜拿出来,难道真等着沈烈闯进来啊! 顾希声的眸色更深,但是动作上却还是没迟疑地帮忙把古悠然口中的肚兜给拉了出来。 古悠然连忙吸了一口气,语调平稳,假装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没事,我在配置一些药剂,刚刚正紧要关头!” “原来是这样!” 听到果然这么回答,外面的沈烈和陆文生虽然还是有那么点怀疑,却更多的还是松了口气。 显然猜到配药的说法,有可能有那么点水分,却也没想过她和顾希声会这么大胆的直接在车厢里面就亲热。 一时间倒也没说要进来看看。 而古悠然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为她糊弄和骗过了沈烈和陆文生他们,就见原本躺着的顾希声突然飞快地轻巧地坐了起来。 在古悠然错愕和震惊地眼眸注视下,就这么猛地低头狠狠地含住了她胸前圆挺丰润顶端的胭红一点。 古悠然差点没失口叫出声来! 连忙轻唔了一声,就想推开他的头,却被顾希声身后搂着她的腰背的手按得更紧。 与此同时,这家伙绝对是完全故意的,那灵活的舌,以无比忘情,专心又极富技巧和娴熟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把她胸前的一对白兔都给深深地“安慰”了个遍。 最明显的就是那两点胭红的小肉,都跟着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的绽放饱满了起来。 漂亮的让人忘情。 古悠然当即又是慌张又是情动地低声阻止,“顾郎,到此为止!不能再继续了!时间不够了!” 回应古悠然的却是顾希声迅速地就吻上来的双唇。 以及那快速的顶入她口齿内的舌头。 古悠然本能地想要阻止都没来得及,顾希声灵巧的舌,已经狡猾的缠上了她香滑的小舌。 一面疯狂吸|吮她口腔里的唾液玉津,一边更是火热的纠缠扭卷,放佛孜孜不倦的在探寻深吻的极限。 于是,很快,本来就没褪去的yu望的狂潮,再度席卷而回。 “顾郎,你……疯了……快停下!” 古悠然在顾希声已经非常意图明显的,把她的身体再度打开,想要以面对面的姿势,二度进入的时候,连连低声地阻止。 只可惜这个时候哪里还能阻挡得住,新一轮占|有的步伐? 一双粉雕玉琢的修长美|腿中,间,精神,坚硬,火热的小顾郎,用实际情况宣告和证明它的勇猛和完全可以再度持续奋战的能力。 先是顶端轻刮了下那一团艳色的裂缝中间,那之前就已经被狠狠怜爱过了一次的花径入口处,芳草凄凄全蒙上了湿润透明的雨露。 因为持续的兴奋,还一直处于充血状态的小,肉,芽,也从那艳色的裂缝中颤颤悠悠地露了出来。 此番再被小顾郎这么轻轻地一刮一顶,那艳色的裂缝稍稍分开之下,里面艳若桃李的细肉,就这么展露了出来。 同时缓缓地被挤压而出的还有浓稠的白色。 那新鲜的艳红,夹着那一抹浓浓的白,旖旎糜靡的画面,别说本就炽情浓烈的顾希声了。 就算是个不举的兔儿爷,此等艳靡之下,怕也是要男人一回了。 顿时,古悠然的话刚落,小顾郎那家伙就已经猛然破势而进了。 一时间于那红艳深处,水花四溅。 勇猛的小顾郎,凭借着绝对的硬热,一鼓作气地就突破层层嫩,肉的包围,而直达甜美的尽头。 古悠然自然没能控制住那一声溢出了喉咙的呻|吟,“啊——” “姐姐?您叫我?” 沈烈似乎听到了动静,以为古悠然叫他,刚刚才离开马车不到丈余的他又驱马重新来到车窗外面的位置问道。 古悠然这会儿真是暗自叫苦不迭。 手指狠狠地在顾希声的肩背上抓了一把,嘴上却还不得不稳定住语气,“噢!我想问问到哪了?离地头还有多远?” “嗯,这里已经是在边境线上了,只不过因为大公子约的地方是五十里外的一处旧驿站,要是走官道的话,要多绕十几里,天黑前怕是赶不到!” “所以我和陆管家商量了一下,前面走一段小路,可能稍微会有些颠簸,但是却可以少走几十里,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时辰就能到达大公子处!” 164:居然还有这本事?(求收藏,求荷包!) 一听两个时辰的字样,古悠然就更加暗自叫苦不迭了。残颚疈伤 原来的话,她担心时间太短,会不够时间解决顾希声的问题。 可现在,顾希声紧紧抱着她的手掌的颜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显然经过那一次释放,他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那么现在再继续二度春\风,就实在是没有必要的事情了。 因此这两个时辰反而成了嫌多的存在宓。 古悠然恨不得再一盏茶就到地头,而不是还有两个时辰要消磨掉。 更要命的是,心头的思忖还未结束,马车前行的路却开始有了明显的颠簸。 这估计就是沈烈口中所说要抄近走的小路了谥。 本来就已经戳到了底的顾希声坚硬的物事,让古悠然已经很是紧张和刺激了。 这会儿随着马车开始走的不太平坦,那摇晃变成了微微的颠簸带来的震动摩擦,却让古悠然更点欲哭无泪的感觉了。 这简直是老天都不帮忙啊! 感觉着那都不需要人为活动,就开始了自然的深浅摩擦,虽然幅度不大,却更加令古悠然有种战战兢兢,不敢稍作移动的感觉。 微喘着气,又是紧张又是被动的承受着那种酥麻不断在攀升的感觉。 古悠然狠狠地瞪向了顾希声。 眼神里有愤怒、无奈、幽怨,当然同时还有掩不住的兴奋和享受。 古悠然也不是没试过两三次用力起身想逃脱,但都给顾希声给用力地拉回,扣套在了兴奋到无比的小顾上上面。 古悠然只得静静地喘气,调训呼吸地扬声对外说道,“那也好!一会儿到地方了,你再叫我,我看会书!” 说完,马车的车轱辘似乎猛地滚过了一块不小的石头,立即就是一个大的震荡。 古悠然顿时“啊——”的就叫了一声。 这一声娇媚如丝,引人犯罪到极点的声音,自然是因为那一下颠簸,可把古悠然顶的不轻。 小顾郎蘑菇形状的顶端可是几乎整个顶进了花心深处。 这一下几乎把古悠然的心脏都从体内给刺激到胸腔外面来了。 难以还能压抑得住? 自然,外面离得不远的陆文生和沈烈,也措不及防间听了个清清楚楚。 陆文生还好,虽然一刹那也承认被夫人这声充满诱\惑的声音,给叫的差点没出丑。 但是想到里面那人毕竟是高不可攀的夫人。 因此不过是脸色尴尬窘迫的涨红了两个呼吸,就赶紧离马车稍微远一些的就遮掩了过去。 但是正当年轻气盛的沈烈,就没这么幸运了。 几乎立即,属于年轻人健旺的特征,就立即从小腹处,站直,敬礼了。 非但如此,沈烈甚至觉得还有一股子酸麻刺激从后腰脊柱底端一直蔓延,急遽快速地到达了他的头颅里面。 简单的说,就是古悠然这么一声无意中逸出来的娇吟,把沈烈全身的yu望都给瞬间激发醒了不说,还让他的大脑都瞬间高\潮了一回。 这下,沈烈如何不尴尬,不羞窘? 尤其是看到那直挺挺的几乎要撑破里裤,还同时顶起了长衫外袍的隆起处,他就更加慌乱无比。 第一反应赶紧用马鞭和双手遮挡到腰前略微往下一点的地方不说,眼神还立即四处看了过去。 待看到离他不远处的陆文生同样有些慌乱和没准备的脸色之后,沈烈才稍微心里好过了一些。 可就算如此,他心底还是极度鄙视起了他自己。 竟然这么耐不住的不过听到一声无意的娇吟,就差点都要释放出来了! 难道说,他真是太久没碰女人,所以火气过旺了? 亏得没让姐姐看到,不然的话,就更加丢脸了! 沈烈心存侥幸地想着,然后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瞥向马车,忍不住幻想着真要是和姐姐做那样的事情的话,她又会发出什么样令人自抑不住的声音。 不行!打住!打住!该死的不能想了! 那乱跑出去的思绪刚进行了个开头,沈烈就赶紧在心头把它们拉扯了回来。 就算这样,他都忍不住有些哭笑地低头看了眼,被团起的马鞭勉强遮挡住的地方,暗骂:你也太不争气了!就这么想想,至于精神成这样吗? 赶紧给我老实点! 不然的话,一会儿到了地头,一下马不就让人看到了? 为了赶紧转移自己尴尬和心神,沈烈微微有些狼狈的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后,就赶紧冲着马车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撞到了哪里了?” 古悠然当真是眼泪都出来了。 不过不是痛的,而是被那一瞬间的快\感给逼出来的。 身子已经完全无力地歪倒进了顾希声的怀中了,却还要分成些精神去应付外面沈烈的‘关心’! 尼玛,能不能不要让她这么辛苦啊! “嗯,没,没防备,颠簸了下,头撞到小,小几的角上了!” 一听古悠然撞到了头,沈烈大吃一惊,yu望倒是消下去了几分。 连连问,“撞的严不严重啊,要不为弟的进来给姐姐看看?” 什么? 一听到沈烈说要进来看看,古悠然的内\壁顿时就是一阵紧缩,忙不迭阻止,“别,不用了,就撞了下而已,不要紧,现在路,不好走,给拉车的马减轻点负重吧!” “就不要上来了!” 古悠然好不容易才有些颤抖地把这些话说完,之后,再也忍不住狠狠地低头就在顾希声的肩膀上无声地狠咬了一口。 这个坏东西! 都是他! 要不是他使坏,她哪里用得着这么狼狈的就隔着一层木质的车厢就对着沈烈说谎。 顾希声也不喊疼,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但是他看也不是有仇不报的君子,在古悠然狠狠下口咬了一他肩膀一口之后,他家小顾郎,立即就重重地又一次顶进了花心深处。 再度让古悠然绯红诱人,香汗淋漓的娇躯,无声无息地颤抖了起来。 沈烈毫无所疑地看了看前面果然都是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小路之后,也认同了现在上马车增加车厢负重,不是什么好主意。 既然姐姐说撞的不重,他也就只得顺势接口,“姐姐说的也是,那姐姐你小心一些,等过了这段路,我们再休息一下好了!” “嗯!” 古悠然含糊地应了一声。 ◆◇◆◇◆◇◆◇◆◇◆◇◆◇◇◆流白靓雪◆◇◆◇◆◇◆◇◆◇◆◆◇◆◇◆◇◆ 接下来的这段叫长不长,叫短不短的坑洼小路,对于古悠然来说,简直可以说是一段小型的被玩\弄的旅程啊! 顾希声这家伙,就像一头优雅的黑豹,看着安安静静,不动声色的。 却已经用他特有的静,慢,以及无比细腻的技巧,在古悠然湿滑和温暖的蜜径内,把各种美和甜,都体味了个遍。 每当车厢相对平稳的时候,他就蛰伏不动的感受着古悠然体内天然的紧致和收缩。 那种与生俱来的一吸一松的韵律,与马车滚动前行中一上一下的颠簸,形成了一个相辅相成的合作局面。 光是这样,古悠然就觉得那阵阵酥酥、麻麻、软软的要命快\感,就简直要击溃了她的理智。 没有一刻有这一段旅程这么的让她难以压制的想大叫。 可偏偏身体在承受极致的被穿透,嘴巴却只能默默地咬实银牙,默默地忍受着这兴奋到了极点的欢乐。 不多时,古悠然的身体表面就已经完全被一层细密的薄汗给覆盖了。 洁白似玉琢般的纤长脚趾在看不见的布袜子里也在蠕曲僵直。 更别提双颊如胭脂血染般的润红模样,真是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对此,古悠然不止一次用嗔怒,幽怨的眼神瞪向顾希声! 但却不知道顾希声就是喜欢看她这样,且是越看越兴奋,越兴奋,也就越坚硬,越坚硬越持久…… 在经过一段最坑洼凹凸的路段时,两人的身体随着车子的一高一低地抛起,更是回回都狠狠入到最深处。 “唔……啊……” 古悠然实在压抑不过去,也会间歇性地吐出一两声轻微的声响。 好在车厢颠簸的实在很厉害,加上路况不好,行车过程中本来就有不小的响声。 倒是没再让沈烈他们听见。 只是饶是如此,这一场欢爱结束的最后,古悠然已经汗湿的像是被人从河里捞出来的一样了。 自然,在身体和yu望上,两人也彻底是high到了顶端。 ◆◇◆◇◆◇◆◇◆◇◆◇◆◇◇◆流白靓雪◆◇◆◇◆◇◆◇◆◇◆◆◇◆◇◆◇◆ 终于恋恋不舍地从古悠然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那柔软的芳草,此刻早已经被汗水,汁液,还有那浓白的粘稠,给沾湿染透了。 已经习惯了被贯穿的艳绯之处,湿漉漉的花瓣仍一开一阖地颤动着。 那模样惹人怜惜的让刚撤出来的小顾郎,就蠢蠢欲动的又想进去了。 古悠然浑身发懒地半闭着眼眸,微微地喘息着,感觉到他的手指,似乎还有些不干脆不死心地轻抚那花瓣之处。 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看了过来,“够了啊!好歹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你要再敢多碰我一下,可别怪我真和你翻脸!” 顾希声表情似乎有些微微地委屈和不舍的样子,好一会儿后,才拿开了手指,俯身重新把她抱进了怀中。 爱怜地吻着她湿漉漉的发鬓,似乎很是听话的点头,“好嘛!不来就不来了!” “还,不给我穿上衣服?一会儿你打算让全部的人都知道我和你在里面都干了什么?” 古悠然要是现在但凡还有点力气,她是真想狠狠先把顾希声这家伙给揍一顿。 只可惜,她现在浑身发软,似乎是体力跟着高、潮一起被释放掉了一样。 不得不眼眸无力地指望顾希声帮忙善后了。 顾希声拎起一边已经被汗水和体、液都弄的湿漉漉,且皱成了一大团的衣服。 无声地用眼神看向古悠然,似乎在说,只要娘子你一声说这衣服还可以穿,为夫的立即给你穿上。 古悠然一看那衣服,就有些嘴角抽搐,无语中。 显然是个人都知道那衣服是穿不得了。 那可怎么办? 干净的换洗衣服可全部都在后面驮着行李的马背上呢! 都是这个坏东西! 古悠然光想到这个,就气得不行! 眼看着马车车厢又平稳了起来,显然离地头不远了,要是到了地方,该她下车了,结果她身上还不着寸、缕的,这可像什么话! 而本来她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狼狈的。 明明一次就已经解决了问题的顾希声,非贪心的要多折腾她一顿,害得她现在非但没有了穿衣服的力气,干脆连衣服都没得穿了。 古悠然忍不住委屈了。 这一委屈,眼圈就转红了去了。 顾希声一直饶有兴致看不够地在看着她高、潮余韵后的美态,眼见她突然眼神哀怨委屈地就变红了。 这下也反应过来是玩大了。 他这小娘子不高兴了! 哎哟! 连忙抱紧她,清风细雨就是一顿甜蜜细碎的吻落向了全脸,然后就是赶忙地道歉赔罪,“哎,好娘子,可别哭,别慌,交给我,都交给我!保证不叫娘子你出丑便是!” 古悠然这才停住了委屈,拿会说话的眼眸看着他。 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当真的。 “娘子,我保证!” 顾希声连忙又赶紧承诺了一句,古悠然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然后就听顾希声突然拔高声音,以一个外面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娘子,我们在这里稍事休息一下吧!我觉得我有些晕车!” 晕车? 古悠然有些傻眼,不知道顾希声突然高声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还有,她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过有武功的人还会晕马车这种事情的。 这就是他说的有办法? 正想着该怎么回应他的话的时候,就又听到一个娇柔嗲气的她熟悉的声音随后就跟着响了起来,“哎呀,顾郎你的脸色,似乎真的很不好!看来你真是受不住颠簸!你,你这是要吐?可,可别吐啊——” “呕——呕——”属于顾希声的呕吐的声音。 “哎呀,停车停车!无双,倾城,快去准备点干净的水和衣服来,哎呀——” 165:沈烈的心思(3000+ ,第一更) 古悠然听了这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不想想之所以会这样,都是谁造成的。残颚疈伤 现在居然还有脸说她脸皮薄会难见人。 之前好不容易生出来的温暖的感觉,这下被他这句话一说,就全没了。 这坏东西若不是故意,那么就也是个不浪漫的家伙! 古悠然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做他自己的事情去吧,同时她自己则缓慢地调运起了丹田的内息,总算那熟悉的暖暖的细细的气流,已经开始缓慢地流淌向四肢百骸了宥。 不过几个呼吸间,她已经觉得身上还在不停地出汗的情况止住了。 手脚也重新恢复了气力。 当即稍稍整理了下裙角,赶紧盘腿坐了起来,不多一会儿头发上就升腾起了白色的雾气膣。 不多时,黑色如瀑的长发已经根根干爽地垂在了胸前背后了。 又从被颠簸的路段震的东西有些凌乱了的马车车内小壁柜内,取出了几个小瓷瓶,又从小几下面把熏香的香炉给取了出来。 往里面添加了几味浓香之后,赶紧点燃开来。 而此时,马车之外,无双和倾城她们的目光和注意力,已经全部被拿着东西从车厢里出来的顾希声给吸引了。 顾公子果然不愧是可以和大公子比肩的美男子,当真是不管怎么看,都俊美的无可挑剔。 虽然此刻的脸庞似乎有些白的不太正常,而且表情也有那么点不太好看,可是当真不损他半分风姿。 当然了,这样的话,她们心里想想就可以了。 若是上前去和顾公子这么讲的话,估计人家顾公子肯定会以为她们是在变着法子笑话他晕马车还呕吐的事情了呢! 是以,虽然她们都看到了他手中拿着的一大包分明是马车内床单包裹的东西,但是却谁也没有那么没眼色的上前说要去帮忙。 沈烈虽然站的还要远一些,但是身为练武人的嗅觉和五感还是存在的。 此时正好迎面有一道徐徐的风吹来,沈烈的鼻息间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虽然很淡,但是却还是分辨得出是很特别,很熟悉的一种味道。 那是但凡身为男人都熟悉的。 纵然是没有过女人的男孩,只要那物事有用了,谁还不曾有过一两个尴尬的早晨起床的瞬间? 那属于男人专有的东西的味道,沈烈如何会辨错? 这么一确认,沈烈的眼神和脸色就有些不太对好了。 看想顾希声的目光不由有了更多的怀疑,尤其是他手中拎的那包东西,他恨不得当场去拆开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可是他的理智还是让他控制住了。 一来他毕竟是古悠然认得弟弟,不是她的男人,这等事情他没有权利去询问和质问,非但如此,就如同现在,他就算发现了什么,也得装什么都没发现。 二来万一只是另一种误会呢! 沈烈不得不这么侥幸地思考,毕竟那可是颠簸不停的马车,尤其是此去的路途为的是见大公子冷忧寒。 照他对姐姐古悠然的了解,她这会儿心里应该盘算着见到大公子该说些什么,得到些什么才对,而不是在马车里,光天化日之下,与顾希声…… 只是不管怎么样,看着顾希声走远分明是去处理那包东西的背影,沈烈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心理很不舒服。 有一种想要莫名抓狂发火的躁郁。 问题是他还不是姐姐古悠然的男人,只不过他心里知道,从他离开存善堂,离开沈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了成为她某一个跟随的男人的准备。 不过这些究竟是他自己的打算,作为古悠然一方来说,她的毫无所知的。 因此即便她真和顾希声在马车里,有额外的亲昵,那也是她的自由。 他是没有资格去置琢什么的。 这些沈烈都清楚,可是愤怒还是不由自主的升起。 都只为他已经把他自己先定位给了古悠然,古悠然却一点都没有在意到他。 他现在有点明白魏岑为什么每次那么容易就吃醋了,盖因他的感觉一定和自己此刻的很相似吧。 或者比他还要浓烈的多。 要知道他只是弟弟,魏岑却是正儿八经被古悠然承认过了的‘她的男人’! 想到所有的这些,沈烈的双肩就忍不住垮了下去,同时也把心里那口不平的气息给泄了出来。 他告诉自己他还需要等的,他要耐心。 这是一条漫长的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毕竟古悠然身边现有的几个男人,哪一个拉出来都比他沈烈优异太多了。 要是光是比这些的话,他没有一点点机会和可能。 他必须要有点其他什么东西,好让姐姐觉得不能缺少他。 这是他要琢磨的东西。 正思忖间,就见陆文生走向了马车,沈烈赶忙叫住他,“陆管家!” “烈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陆管家可是要去看姐姐?” “正是,顾公子下车来透气,却没见夫人下来,夫人一贯爱洁,我想去看看夫人可有什么额外的吩咐!” 话虽然讲的很漂亮,不过沈烈还是从陆文生一闪而逝的担忧眼神中,看出了点什么端倪。 显然陆管家对这个半途冒出来加入到了这个队伍,还堂而皇之日夜宿在了姐姐车厢里的顾希声,骨子里并不信任。 嘴巴上喊的再客气,叫的再恭敬,也改变不了他的忠诚不会给他。 所以见他独自下了车,不晕马车的夫人却没下来,以陆文生对古悠然性情的了解,不能不产生一点怀疑。 因此见顾希声走远,他便要去看看。 沈烈倘若要是没发现顾希声身上传过来的那淡淡的特殊味道的话,肯定是不会阻止他这么去做的。 但是现在无意中闻到了那味道之后,他当然不能让陆文生就这么去马车里,因为车厢是个几乎封闭式的空间,里面的味道只会更浓重。 陆文生都是四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了,不可能会分辨不懂那种气味。 即便姐姐是他的主子,可这个时候,他还是有必要保住姐姐的脸面。 闻言,连忙道,“陆管家,还是我去吧!我瞧着姐姐不下来透气,约莫是有点气恼了!” “只可惜我们水袋里的水都已经用光了,不然的话——” 沈烈的话说的很浅,不过陆文生却一听就懂了。 他的意思是夫人之所以不下马车,估计是觉得身上被吐了,心情和脸色都很糟糕,偏生这一路上已经没有时间和条件可供她洗个澡之类的。 这样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只是没亲眼见到自家夫人,他总是没那么放心。 要知道之前的岑主子的事情出了之后,陆文生现在看谁都觉得会不会突然间就一变成两个了。 而沈烈正是窥出了他这样的担忧,主动提出要去马车里看看。 陆文生想了想也好,毕竟不管怎么说,烈少爷也是夫人自己认了的弟弟,算是她的亲人了,那么就算心中不痛快了,也不至于给太难看的脸色给烈少爷看。 而他只是想确认夫人一切都好,不是非要钻进马车去看一眼夫人的。 如此一权衡,陆文生就顿时顺势感激地点头,“烈少爷说的也有道理,那夫人那里就有劳烈少爷去看看了!” “陆管家你真是太客气了,姐姐也是我的姐姐啊!应该的!那我这就去看看吧,要是可以的话,陆管家你还是找人去前方驿站通知下大公子他们吧,毕竟这样一来,我们可是比预定时间早了好几个时辰就到了!” 陆文生一听这话,也觉得十分在理,当即就慎重地点头。 “烈少爷说的极是!文生这就去安排!” 说着他就往后面疾走了过去。 而沈烈也脚步轻快地朝着马车走去,而无双倾城看到他的动作,也都跟着来到车厢近前。 “姐姐,是我,可以进来吗?” (第一更,求收藏,求荷包,求月票!!) 166:顾大哥?(第2更,3100+) 古悠然闻了闻车厢里的味道,虽然还若隐若现可以闻到淫、靡后的味道,但是大部分的味道还是被几种调配后的香料给压制了下去。残颚疈伤 稍稍理了理头发,梳发髻肯定是来不及了,她一个人也搞不定,想着沈烈也不算是外人,起码比起神府内的人,在他面前有些东西就算露了行迹,也算不了什么。 “进来吧!” 沈烈小心的掀开厚重的帘子,人还进去,就已经闻到里面浓烈的熏香味道了。 不由一怔宥。 心中本来不过是怀疑,这会儿已经成了肯定了。 脸色迅疾地沉了下,又飞快地恢复原色。 然后就缓缓地跨了进去膣。 车厢内东西倒还算是整齐的,基本上都在该在的位置上。 就算是古悠然本人,也盘腿坐着衣着整齐,神色自然,全无半点狼狈和心虚之态。 若非那经过情、事后特有的明润光泽的脸庞,和宛如被清泉濯洗过的尤其明亮耀眼的眼眸,其实已经宣告了某种不可见人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的话。 光看这表面的镇定情形,还真不敢怀疑。 沈烈的心思不由有些小复杂了起来。 进车厢后,也就不由神情稍稍不自在了点。 古悠然多么犀利敏锐的目光啊,一眼就看出了沈烈的不自然,不由一怔,哪里还不明白,定然是她和顾希声的事情还是露了点行迹。 其实想来也是,毕竟车厢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掩盖的再多,也总是和之前不太相同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幸亏进来的人是沈烈。 “沈烈,怎么了,不是来看我吗?怎么进来了又不说话了?” “呃,姐姐,没,没什么,我正好想事情,有一点点走神,姐姐你没事吧,似,似乎顾公子他晕马车了?” 这其实都是鬼话。 沈烈在这马车里都和顾希声同行了两三天了,也就今天才下去了半天。 之前两天都没见顾希声晕马车,就他下去了,他就晕车了?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点吧! 他其实早就该明白这肯定是有可疑的。 可这种事情还真没法直接摆在台面上来说,毕竟严格论起来,之前两天走的路都没有今天下午走的那一段颠簸也是事实。 因此,很多事情也就只能装装糊涂了。 “我没事!路有点颠簸,顾郎他可能有那么点不适应,现在让他下去走一会儿,也就没事了!” “是啊,说起来也都怪我,若不是我和陆管家说可以走这边的近路,顾公子也就不会晕马车了!” 既然古悠然不说破,他也不会傻乎乎的非要去揭穿,也就顺着她的话自我检讨了起来。 古悠然听了这话,却怎么都有种脸上火辣辣的感觉。 连忙清咳了两声,“咳咳,这怎么能怪你呢?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好在接下去的路已经是比较平坦了,嗯,那什么,一会儿他回到马车上来,你就不要提这事了!” “好的,姐姐!” 沈烈连忙一副听话受教的样子。 然后就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的披发后,迟疑地问,“姐姐,马上就快到地头了,为弟的学过梳发,姐姐要是不嫌弃的话,为弟的给您重新梳个发髻吧!” 古悠然看了看自己长发,又看了看沈烈小心翼翼的提出这话的神情,不由莞尔一笑。 “好啊!求之不得呢!” 顿时招了招手,还主动挪动了下自己的身子,好让沈烈绕到她身后来。 “我还没见过会梳女式髻的男孩子呢,今天就让我看看我家弟弟的手艺!” 沈烈听了这话,脸上也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羞涩笑容,“我是家里的哥哥,小时候总看母亲给两个妹妹梳头,看得多了,也就学了些!” “只是父亲看到了会叱责我整日里不怀大志,因此倒也没有用武之地,姐姐的秀发如顶级的丝绸一般,当真是漂亮的很,让烈的手都跟着有些痒了!” “不过姐姐可不要嫌弃的烈的手艺就那么点了!” “怎么会,尽管放心大胆的梳,哪怕就是梳一个最简单的,那也是我家弟弟的心意!” 沈烈这才缓缓地来到古悠然的身后,因为古悠然本身就是盘坐着的关系,沈烈的个子又比古悠然高出去不少,因此想要给她梳头的话,沈烈的身子只需要跪直起就正好了。 而古悠然刚想给他找篦梳,就见他已经从广袖中掏出了一把。 不由一怔,笑了起来,“看来烈你是早有准备啊!” 此时,沈烈修长的手指已经拢上了古悠然的发丝,感受着手指间那细滑顺柔的发丝,以及古悠然身上传来的浓郁香馥的成熟女人特有的芬芳,不由心神一荡。 差点没听清古悠然说了什么。 好在反应快,立即就答,“姐姐这可是冤枉烈了,我这篦梳可是和姐姐你们女孩子用的不同,这是我们男人用的!齿与齿之间的距离比较宽!” 说着还把手中的篦梳给递到前面。 古悠然拉过沈烈的手,就着他的手看了眼,点了点头,“倒也真是的,看来是姐姐我冤枉你了!那就辛苦烈梳个头吧!” 正说话间,车帘再度被掀开,已经‘散步’结束的顾希声刚好跨了进来,也正好看到古悠然拉着沈烈的手的这个画面。 顿时本来还嘴角含着一点点笑容的俊美面容,当即就有点僵硬住了。 古悠然倒是没觉出哪里不对头,反倒是沈烈有些不自在了。 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本来就跪坐在古悠然的身后的,古悠然这般拉着他的手到她胸前的姿势,从顾希声那个进来的角度看过来的话,绝对是他从身后整个拥着古悠然的感觉。 也就是说,怎么看他们这姿态都是极度暧昧和不合适的。 别说他们不是亲兄妹,就算是亲兄妹,成年之后男女也是授受不亲的,两人这样的模样落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有失礼仪和有碍名誉的。 更何况对于顾希声而言,小半个时辰之前,这女人还玉、体、横陈在他的怀中,任由他肆意怜爱呢! 他不过就下个马车处理掉一些东西而已,这沈烈就上了马车和他的女人这样了? 一时间空气中放佛能听到无声的火花四溅一般。 顾希声的目光只是很短暂的看了一眼古悠然后,就泰半落到了沈烈的身上。 沈烈初有点尴尬和小囧,但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顾希声隐藏在暗中的锐利后,却也立即被激发出了身为男人的骄傲和勇气。 当即也毫不退缩地就这么回视了过去。 足足三十秒,两人都一动不动地就盯着对方,古悠然这下哪里还能不反应过来,顾希声也打翻了醋坛子? 顿时,她又觉得头疼了起来,却还不能不说话,因为气氛会更尴尬。 “顾郎,走动散步了下,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听到古悠然分明是缓解气氛的语声,顾希声就算心头还是不满意,却也不能不给古悠然这点面子,毕竟之前他还把人折腾的不清呢! “好多了,娘子,沈烈你们这是?” “噢!顾大哥回来的正好,姐姐知道烈会梳发,正让烈给重新梳个发髻呢!顾大哥可不要误会啊!” 沈烈听到顾希声一副真是以他的姐夫的口吻叫他名字的说话语态,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顿时也就笑着干脆挑衅似的回了一句‘顾大哥’不说,还刻意加重了语气让他不要误会! 这哪是让人家不要误会,分明是摆明着宣告他和姐姐古悠然就是这么熟稔亲昵的可以不分彼此的,连只有夫婿才可以触碰的头发,也是可以随意来梳理的。 至于顾希声对此要怎么想,就随他了。 古悠然一听这两人之间,突然变成了这样的对话,当即脑子里就是一懵。 倒不是意外顾希声的吃醋,而是有些反应不及,怎么沈烈会突然间对顾希声也有这么大的意见? 之前他们不是相处的还算客气吗? 【第2更来了!】 167: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4200+,求收,求荷包!) 心里这般疑窦,表现在了行为上的第一反应就是向后仰起头,朝着沈烈就看了过来。残颚疈伤 沈烈接收到来自古悠然奇怪和询问的眼神后,忍不住心一虚,可因为知道顾希声就在对面看着,他的倔性竟然也上来了。 回视古悠然的眼神,就是带着柔情和几分委屈的样子。 看得古悠然脑子更是轰隆隆的反应不过来了。 这真是……沈烈他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啊宀? 难道说,他其实早就喜欢上了自己,只是掩藏着没敢让她知道? 不然的话,他怎么就——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的古悠然,这心里可就有点矛盾上了右。 好吧,诚然当初第一眼见到沈烈的时候,她的确有那么点小惊艳和小心思,想着神府里的那几个美男子一个都啃不得,外面的美男子总是可以创造机会的。 不过这心思也当真就那么一闪而已。 可以说,沈烈的存在,最多的也就是她用来刺激刺激魏岑那个二货醋坛子的。 这也是她后来为什么改认他当弟弟的原因。 而沈烈也一直表现的很守规矩和分寸,也是对她这个姐姐恭敬友爱的很,她也就自然而然的认为两人的关系就是这样定性和定格了。 可现在这么看来,分明不是这么回事啊! 沈烈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她有了暗恋的想法的? 为什么之前魏岑的时候,他都没表现出什么失态和行迹来,这会儿面对着顾希声却陡然爆发出几分反抗和敌意了? 古悠然的脑子里飞快地在想着,然后就猛地意识到车厢里的味道,和她散乱着的发。 顿时,彻底开悟了! 一时间,不由心底哭笑不得了起来。 敢情还是自己的行为刺激到了这年轻气盛的男孩子! 虽然之前她和顾希声都是顾郎娘子一般的叫来叫去,但是一直不曾露出过什么太亲密的行为,所以沈烈也把他的心思藏匿的很好。 而这会儿…… 虽然她很想和沈烈说,她真对他没什么想法,可顾忌着顾希声在,要是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的话,可真是逼沈烈在她身边呆不下去了。 再想到他已经脱离了沈家,离开了存善堂,不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给他的家族带来了潜在的危险,他才不得不忍痛和家人断绝了关系吗? 她也承诺了会照拂他,要是因为一句话伤到了他的自尊心,逼得他远走天涯的话,那可真是她古悠然造了大孽了! 不行! 可要是不解释,万一他以为她默认了他对她的暗恋,这又是要命的事情! 古悠然这会儿是真感觉进退两难了,因为打从心里她是真的认可了沈烈当弟弟的身份,而不是她的又一个男人! 她心里这么纠结和踌躇不定,眼神也开始了激烈的挣扎,这些其实都不要紧。 要命的是她忘记了她还握着沈烈拿着篦梳的手背没放掉,更要命是她还维持着往后看他的眼神和动作也没断掉。 这场景落在顾希声的眼里,可就极端不舒服了。 他也不是个笨蛋! 不至于看不出古悠然这女人和沈烈绝对是清白纯洁的姐弟关系! 之前的那情形虽然很让人误会,也的确让他心生不喜,但是很快,他就在心里想通了,看开了。 只不过身为男人宣告主、权的本能,他才对沈烈说了那句话。 可没想到,接下来的情况完全有点脱离原以为的场景了么? 他确信对沈烈心思绝对纯洁的古悠然竟然拉着那小子的手不放不说,还转回头似乎眼神很缠绵很矛盾的看了他这么久都不转移。 她这是想做什么? 给他一个下马威,告诉他她古悠然不是那么容易被肉、体和男人所掌控的? 还是她想和他说,yu望这东西谁都可以令她有,他不是唯一的一个? 本以为他只需要踩一脚妄想分一杯羹,来插一脚的沈烈,现在这么看起来,他这个小娘子本身内心也不那么安于现状啊! 要是没有她的配合和默许,沈烈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个胆子,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向他挑衅和宣战了? 有趣!好玩! 顾希声想到再不久就要回来这个队伍里的冷忧寒以及魏岑他们。 再看看古悠然和她背后的沈烈,他顿时就干脆放松了心情,微微掀起了唇角,不就是乱吗? 那他干脆等着看看能乱到什么程度! 反正情毒合欢这东西已经是下了,这次发作不过再一次证明了他顾希声算是已经绑死在古悠然这一条船上了。 也就是说,不管他对古悠然的行为有多少的不满,他都已经没有选择余地了,除了忍还是忍! 既然如此,看看别人的狼狈和吃瘪,看着他们互相踩对方的脸,试图都要挣个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戏码,想必也是很精彩的。 多一个沈烈搀和进来,固然是多了一个对手瓜分古悠然的精力,但是又何尝不是多了一把可利用的刀? 相信只要布置的妥当合理,真正笑到最后的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他何必这个时候眼巴巴的先冒出来和沈烈尖刀见血般的干上? “原来是梳发!这事情我还真是不精通!既然沈烈你会,那就给娘子好好的梳一梳吧!” 咦? 顾希声这陡然缓和了一般的言语,却让古悠然和沈烈都有些怔愣住了。 尤其是古悠然,她的概念里,顾希声绝对不是这么轻易就会低头的人,更不是会主动息事宁人的人。 可他偏生一脸轻松的笑着说出这般若无其事一样的话来了。 除了诡异,还是诡异! 沈烈也很呆愣,虽然不解顾希声突然转变了的态度是所为何来,但是想不通却并不妨碍他顺着他的话头,也赶紧下台阶。 毕竟他的态度已经通过这件事情传递到了顾希声那里去了,那就够了。 不是非要在今天就要和他争夺出个谁输谁赢来的。 再说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姐姐古悠然之前没直接揭穿他的话和他刻意表现出来的亲昵态度,已经是很给他留了几分面子,要是还不知进退的继续强来的话,姐姐肯定是不会继续帮他掩饰的。 那样一来,他今天这脸面可就非折不可了。 现在顾希声竟然意外的先给了台阶,不下的是傻瓜! 闻言,沈烈也立即温润谦逊地笑了起来,“顾大哥这般俊雅的人物,会的东西已是太多,这等小女儿情调的梳发,若是还要来和沈烈争抢的话,那我可真是要哭给姐姐看了!” 这话一出,顿时大家都笑了。 车厢里的气氛自然随着这一句轻松的玩笑话,重新正常流动了起来。 古悠然暗自松了口气,后背上冷汗都薄薄一层了。 尼玛!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照她看,两个男人可比一台戏热闹多了! “咳咳,行了行了,沈烈你赶紧梳头,顾郎若是好些了,也赶紧坐下,时间不早了,大公子还在前头的驿站等着呢!” 说着,古悠然就扬声对着外面说道,“文生,大家也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的话,我们就重新上路吧!” “夫人,我们都休息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陆文生听到古悠然完全正常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也暗暗安心了不少,闻言后立即恭谨地回了一句。 “好!那就走吧!” ◆◇◆◇◆◇◆◇◆◇◆◇◆◇◇◆流白靓雪◆◇◆◇◆◇◆◇◆◇◆◆◇◆◇◆◇◆ 沈烈的事情只是路上一个很小的插曲。 基本上在古悠然他们的马车到达那边境线外五十里处的老旧驿站时,已经被彻底遗忘到了脑后了。 缓慢下了马车的古悠然的头上,如瀑的秀发被梳理出了一个很是端庄大方的宫髻,虽然身上穿的裙衫,不是正式的宫装,却依旧让古悠然显得无比的高贵毓秀。 顾希声以身体不舒服为由,依旧留在了马车上,不曾下去。 因此陪同在古悠然下了马车的人自然只有沈烈了。 “夫人,大公子说请您一个人进去!” 陆文生疾步走了过来,低声地在古悠然身前说道。 “姐姐,我——” 沈烈想说他陪着去,可话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古悠然挥手阻止住了,“你们都在外面等我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可是——” 沈烈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古悠然已经决定了的面容后,还是识趣的住了口。 因为五云国本身就是中元国旁边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属国,因此所谓的边境线,并不像其他大国与大国之间那样划分和陈兵驻扎着,显得很是严肃。 往前推个一百年,五云国甚至还不叫五云国,只是叫五云郡,直接就是中元国的一个偏远郡地。 后来被封给了中元国一个外放的藩王之后,然后才慢慢地逐渐形成了一个小国。 这个驿站是原来五云国还是五云郡时就留有的一个来往信差公使们,换马歇脚的地方。 后来五云国自成一个小国之后,边境城门就往南移了五十里。 这处旧驿站自然就没什么用处了。 不过倒也没有算完全荒废,还是有人留在那里打理一番的,毕竟这里也算是旧国境线,来往的行脚商人也好,过境的旅客也好,隔三差五的总也是有的。 冷忧寒把见面的地方定在了这里,倒也算是很合适的。 自然,这会儿这个驿站里面,肯定是不会有冷忧寒他们之外的其他人了。 果然—— 古悠然刚跨进有些老旧的大门后,左侧不远处,唐拓就已经快步地迎了出来,见到古悠然赶忙笑着打招呼,“夫人,您可算来了,大师兄就在里进等您!请跟我来!” 古悠然看了看好几天不见的唐拓,发现这家伙性情平和了不少。 虽然脸上是笑着和她打招呼,不过周身散发出来的清冷的味道,还是让她暗自点了点头,看来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又重新恢复沉淀平稳了。 这看起来似乎是件好事情,但是对古悠然来说,却委实不算是什么好征兆。 因为这代表着冷忧寒那里,肯定是有了充分的准备在等着她了。 “有人说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我原还觉得这话有点言过其实,现在看到二公子,顿时觉得这话说的实在是很贴切!” 古悠然一边走一边还煞有其事的夸奖了一通唐拓。 而作为被‘刮目相看’了的唐拓本人,听了这话,却忍不住脸上完美清冷的笑容,顿时出现了一道微微有些僵硬了的裂痕。 嘴角也跟着抽搐了一下,这女人真是—— 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忍住了,不断告诉自己这女人是故意在试探他,激怒他,撩拨他呢,可不能上她的当,坏了大师兄的大事! 要淡定,就当没听见好了! 【第1更。。4千。。还有一更三千。。。】 168:原来是你!(3100+ 第2更,求收,求荷包) “咦,二公子,你怎么不说话?我可是难得夸奖人的!难道二公子难听的话听不得,这夸奖的话也不喜欢听?” 唐拓闻言,笑容更僵。残颚疈伤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她的意思是说他有点欠骂吗? 手在袖中微微地握了下拳头又放松,再度告诉自己要忍,一定要忍,不管怎么样把人给领到大师兄面前,他就算大功告成了宥。 剩下的事情是头疼也好,是怎么也罢,都交给大师兄自己去处理。 想到此处,唐拓的脚步不由更快地往前走了起来。 古悠然看着他挺直的都有些快要僵直的背影,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她还道唐拓这家伙是真的改了脾性了呢忑! 现在看来分明还是那个有些沉不住气的咆哮帝嘛! 稍稍不过一个撩拨,就有些暴走的迹象了! 呼!还好还好!看来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古悠然的心又定了大半,老实讲,她是真心不喜欢和冷忧寒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实在是太累了。 一个不注意就会不知道在哪里被他抓到了空当。 可她也知道现阶段,其实除非冷忧寒他们真的在她的身上完全找不到需要重视的理由了,否则的话,他们还是不会轻易放松对她的监视的。 话又说回来,真要是她的身上一点他们想要挖掘的可利用的价值或者秘密也没有了的话,也就代表着她这个人完全失去了可存在的意义。 那样的话,她离死期反而更近了。 这真是一个需要平衡好,哪一头都不能太过倾斜的事情。 不然的话,对她来说,都是翻船灭顶的危险。 思忖间,最里进的房子已经到了。 古悠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石阶上正微笑看着她的大公子冷忧寒,以及他身后左右站着的邓傲和魏岑。 见到魏岑也在,古悠然微微怔愣下,倒也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只是辨别了下,确认面前的魏岑是她熟悉的那个魏岑后,古悠然的注意力就顿时转移到回了大公子冷忧寒的身上。 看得出,大公子今天是刻意打扮和修饰过了自己的仪容仪表。 使得本来就神秘俊美的外表和气质,此刻看着更加隽刻上了时光赋予给他的魅力。 那双宛若看透人间世故的眼眸,以及那眼角清楚分明的皱纹,镶嵌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宛如从过去的时空中走出来的先知一般。 无风自动的天雷色长发,发梢依旧雷芒微闪,耀眼又神秘。 一身天蓝色的儒装,穿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整个人就像是从九天上飘落的谪仙,完全看不出一点点人间烟火气。 这人当真是上天的宠儿。 古悠然不得不赞叹,如何能把一个人的外表已经创造的这般勾人心魄,却还赋予了他不次于外表的智慧。 当真是有意给他开后门,好让他逆天啊! 古悠然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久得冷忧寒自己都被她赤果果的炙热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率先主动从石阶上走了下来,迎上前,躬身一礼,“夫人您来了!一路辛苦!” “大公子有礼了!辛苦倒不至于,这条路本来也是必经之地,只是不知道大公子几位提前在这里相等候,是所为何来?” 古悠然也微微欠了欠身子算是回礼,然后就语调缓慢悠扬地问了回去。 她反正秉持着一个原则,就是该装傻的时候,绝对不表示出自己的清醒。 在他们这些人中,她已经吃亏多次了。 魏岑的异变让她猛地明白,他们的身上饱含了太多的秘密。 而那些秘密她之前一点都不知道,甚至于魏岑掏心掏费的只差没指天画地的发誓,对她好一辈子了,却也没有主动提有关一个字另一个魏岑的灵魂是怎么回事的事情。 这个认知,让古悠然无法不生出浓浓的戒备和对他们的疏离感。 沈烈说的对,她以为可能能信任的人,谁知道又有多少恐怖的她不知道的事情被掩盖在下面? 无法彻底信任的结果,就是每个都小心防备,不掏十成的心。 冷忧寒敏锐地感觉到了面前的夫人的某些细小的变化,但是却不知道这些变化会带来多么大的后续的结果。 他只能恭谨温润又尽可能的把他真正想要和她好好谈一谈的想法,展现出来让她知道。 “夫人,这次请您来是有些事情想要和您谈一谈,我想谈过之后,您起码会对我们多一些了解,对您自己下一步的方向也能多做一些打算,就是不知道夫人给不给忧寒这么一个机会了!” “谈一谈?” 古悠然见他很是慎重和认真的模样。 似乎这次要谈的东西当真是非常的不同一般一样。 古悠然不由有些迟疑了,她在判断冷忧寒这么做本身的真实性有多少,又有多少可能就是一个套! 可没等她想清楚,冷忧寒身后的魏岑已经忍不住走了出来,急切又羞惭不已地叫了一声,“悠然!” 古悠然微微有些皱眉地看了他一眼,说真话,真有几分不想理他的心思。 可看他那可怜相又觉得有些不忍,明知道有可能一多半都是故意装出来好让她心软的,可架不住总是有一点情分在内的。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身体和内伤都好了吧!” 魏岑连连点头,“好了好了,悠然我,我有话想对你说,你给我个机会解释,我……” “这些以后再说,我今天是赴大公子的约而来,有什么事情等我和大公子谈完之后,再谈不迟!” 古悠然立即就打断他急切要开的口、要说的话,而是用有些不近人情的冰冷脸庞作为她现在不想继续的表现。 “悠然!” “小四!”唐拓此时已经走回了魏岑他们身边,见魏岑不顾之前和大师兄以及他们说好的,还继续想要紧缠着古悠然做解释的架势,他几乎立即扯了扯他,沉声叫了一声。 对于唐拓这样的小动作,古悠然看得一清二楚。 却只当没看到一般,冲着冷忧寒就问,“大公子,你看我们是在哪里聊一聊?” “夫人长途一路过来,路途颠簸不顺,肚子可饿了?忧寒要和夫人谈的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谈完的,最好是先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再谈,您看?” “不用了,就安排其他人去吃东西吧,至于我就不吃了,一路过来太颠簸了,仅有的那点胃口也被颠簸给颠没了!” 古悠然毅然的就摇头说不吃。 冷忧寒见古悠然的态度俨然是十分的抗拒和疏离,就知道她还是反感和不信任他们居多的,也不多勉强。 直接就伸手请道,“既如此,夫人请走这边,我们到里屋去谈!” “嗯!” 古悠然也不客气,抬脚就往台阶上跨去。 很快就随着冷忧寒走进了里屋。 进屋之后,大门之外,唐拓和邓傲一人守一边的就把门给看住了。 魏岑不参与守门,却也不离开门前,相反他很是坐立难安的不停地在门口走来又走去。 古悠然却没有管这些,她的目光已经被里屋房子内,四处点燃着的白蜡烛给吸引住了目光。 脚步还不自主的放轻了下来,沿着几个既定的方位的跨走了进去,步履十分的盈巧。 然而对比盈巧的脚步,那目光却如同鹰隼般犀利地,穿过那一簇簇排列的没什么规则的白蜡烛,落到最中间的那个铜制烛台上。 几乎立即,她的目光已经冰冷到了极点的看向了冷忧寒。 “原来是你!” 冷忧寒自然知道以古悠然在阵法和天师道上的造诣,肯定是能看出这屋子里已经布置的蜡烛和方位所蕴含的效力和含义的。 因此作为一个好的谈话的开头,他刻意用这个做话题开始前的展示,希望以此吸引到古悠然的好奇,然后可以比较顺利的做好某些事情上的交换。 却没想到古悠然看是看出了这蜡烛的妙处,却把仇恨冰冷的目光也一并射过来了。 不由有些微微地错愕,“夫人这话所指为何?” 【第2更,三千来了。。本周日预备万字更,提前和亲们报备一声!】 169:捧 “大公子到这个时候还要给我装糊涂吗?”古悠然的目光如雷点一般直击人心底。残颚疈伤 但凡冷忧寒若是有那一点点迟疑和心虚的话,相信在这样的目光瞪视下一定会露出一点点痕迹来的。饿 然而冷忧寒比之古悠然的愤怒,他更加的糊涂。 不过却也看出古悠然这通怒火,不是无的放矢,肯定是有原因才来的。 顿时也神情无比严肃和认真地道,“夫人这话,冷忧寒当真听不明白!宀” 古悠然见他这等神情不似作假,想着难道是她冤枉他,误会了他不成? 可是看这些白蜡烛,和那烛台形成的位置和风水走向,分明就是一个不太完整,稍有瑕疵的七星偷天阵的微缩版嘛! 换而言之,就是她从棺材里醒过来的时候,她胸口所摆放着的白蜡烛和烛台所摆放的位置右。 自然,一个七星偷天大阵不是只这几盏烛台和几只蜡烛就能成事的,不过做核心的位置,却无疑是有这样一部分组成的。 冷忧寒如今摆弄出来的这些,看着已经有六七分雏形的样子了。 要说他全然不懂这个的话,是说不过去的。 可要说是懂的话,这摆放的某些细节处也不是没有问题的,相反,最关键的地方,还有这明显的错误。 一开始她以为是时间不太够,所以冷忧寒就是大致弄了一个给她看看,以表明下他的身份。 现在看来,有没有可能是冷忧寒自己也未得精髓? 想到这个,古悠然的脑海里就顿时如明灯被点亮了一番。 当即看向冷忧寒的眼眸里,就重新升起了淡淡地疑问和微微的友善目光,“大公子,这些难道不是大公子今天想要给我看的吗?” “夫人猜得不错,正是冷忧寒今天想要和夫人讨论的方向,不过看夫人这情形,似乎有点不高兴了!” 冷忧寒又不是傻子,古悠然之前那么明显的敌意,他没道理没看到。 既然看到了,与其再遮遮掩掩的等着古悠然主动说,还不如开门见山的直接自己问,反而显得坦荡些。 古悠然对他这样的态度还是满意的。 觉得起码冷忧寒此时表现出来的诚意还是足够的。 “既然大公子这么直接,那我就也问下,神侯死后,尸体到底葬到什么地方去了,大公子作为嫡传大弟子可知道吗?” 古悠然这话一出,冷忧寒的脸色都变了。 眸色稍稍沉了下,“夫人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看来我已经有答案了!” 古悠然却看着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听到古悠然这回答,冷忧寒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夫人!” “大公子用不着这样,你若真想知道,现在赶回神府,去神侯的地陵看看,兴许还有蛛丝马迹可寻!” 古悠然清冷地一笑。 肚子里已经有了些答案。 原本以为地陵内的那七星偷天阵和冷忧寒脱不了干系,现在看来,根本连冷忧寒自己都完全不知情。 那么这么算起来,会在地陵里布下那等东西的人,似乎除了死了的澹台神侯,别人没本事了。 不过他既然都‘死了’,那么执行他那个偷天阵法的人又是谁呢? 冷忧寒应该是最受器重,又最得真传的弟子,却都没有在这个事件里面充当被信任的角色,古悠然光想,都觉得那死了的神侯,实在是有点令人寝食不安了。 要不是她重生到了古悠儿的体内,破坏掉了这七星偷天阵法的核心,确定了这阵法肯定是反噬失败了的话。 她现在绝对会怀疑那吸取了古悠儿生机和寿元的人,一定在某处起死回生了。 不过此刻嘛!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澹台丰颐,至少这会儿肯定是活不了了! 可就算这样,有另外一群人暗中做着那些她不知道的恐惧的事情,总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不拔掉的话,是不能安生的。 那么,眼前的冷忧寒他们能不能成为合作的盟友,同阵线的帮手呢? 古悠然心中暗忖盘算着,看着冷忧寒的眼睛就更加的观察入微了。 冷忧寒听着古悠然这分明带着浓重暗示的话。 心神一凛。 他也隐约察觉到了古悠然的一切转变都是从她自地陵里面出来后才有的。 他不是没怀疑过那地陵里面到底有了什么变化。 只是师傅在世时留给他的阴影和影响实在是有点太厚重。 作为首席大弟子,在师傅死后,妄自去窥探陵墓,总是惹人非议的。 尤其很重要的是,他清楚的知道师傅的确是羽化了,但是尸身,的确不在神府下面的地陵里面。 这也是他本能的对这地陵并不太看重的原因之一。 古悠然到地陵里面去替师傅守陵三年,这一情况更多的是冷忧寒理解为师傅为了试探他这个妾的一种举动和谋略。 可现在看来,他非但是错了,而且还错的十分严重和离谱。 神府下面的地陵,应当是有着很大的秘密,十分不简单的。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当年督造那地陵的时候,他们神府六公子可说都是下去过的。 不论是格局,布置,构造和暗室,都是和地面上的神府是一模一样的。 要是还能涵盖什么其他的秘密,没道理他不会不晓得的。 可是古悠然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冷忧寒隐约中有种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线索和灵感的感觉。 但是一时间却又窥不透,不由额头隐隐汗渍都渗出来了。 若是有可能,他是真的恨不得现在就能立即回到神府去,好看看地陵里到底什么状况的。 可眼前,已经离开神府数千里,就算现在召唤来雷鹰,赶回去也不是瞬息能做到的。 只能耐住性子,认真专注地看向古悠然,郑重其事地躬身一礼,“还请夫人明示!” 古悠然缓缓地摇头,“我倒是也想给大公子您明示呢!问题是我身为被掩盖真相最多的一个人,我又能明示些什么你知道呢?” “相反,我还要问问大公子你呢!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别说什么保护我所以随行之类的冠冕之言了,你知道的,你自己不信,我也不信!” “至于神府之位,我是真的诚心相让,奈何大公子似乎无意与现在继任啊,这就让古悠然有点弄不清了,除此之外,大公子难道还能从我身上挖到其他宝贝不成?” 古悠然这样直接的话,说的冷忧寒都忍不住臊得慌。 “夫人,看来忧寒做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太错了!” 冷忧寒说着,就一脸的惭愧和谦虚的自我批评。 “妄我自负聪明,神秘,觉得谁都看不穿我的本意,却不知在夫人您的面前,所有的欲盖弥彰和城府算计,都如同摆在桌面上的茶盏,都已经被看得清清楚楚,且随时能被人端起或者砸碎!” “今日既然都已经被夫人看出来了,还请夫人无论如何给忧寒指点一条明路,也好让我不至于乱碰乱撞的白白耽误了时间,浪费了生命!” 说着,冷忧寒又是郑重其事恭敬到了极点的弯腰一礼。 这情形,弄的古悠然大吃一惊,随后就不由自主的苦笑了起来,这个冷忧寒,当真是厉害啊! 那几句自我菲薄的话,非但态度诚恳的把他自己摒弃在了她怀疑的阴谋设计者之外,还不着痕迹地把她给捧了一下。 不知不觉中就博回了她对他的好感,放松了她对他的警惕之心。 毕竟冷忧寒这样的人,都自忖自己失误了,不若她心眼明亮的看得清,古悠然即便知道这是无形的马屁,却也还是觉得浑身舒畅。 人嘛,都是生来就听得进好听的话的! 只不过如此一来,她想要从冷忧寒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的打算,看来是要落空了。 明显这位神府大公子的眼眸里显露出来的请教的意味比她还要浓烈的多。 尼玛!这叫什么事啊! 敢情她反倒成了要给人传道授业解惑的人了! 【第1更。。。】 170:问计(2更) “那好,我就干脆直接点,这七星偷天大阵的布列之法,是大公子你自己研究出来的,还是神侯在世之时所传的?” 七星偷天大阵? 冷忧寒的瞳眸之中猛烈地闪现一抹惊异! 好一会儿才实话实说地答道,“正是师傅在世之时所传授的,不过因为师傅自己都说研究的还未全然透彻,因此这个阵法并不齐全,我所学得的不过是这大阵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 “敢问夫人是如何知道这阵名为七星偷天大阵?宥” 古悠然神色怪异地看着他。残颚疈伤 “你竟是连这是什么阵法都不知道的?” 被古悠然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话一质疑,冷忧寒也觉得有点难堪忑。 可不得不承认,他当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亏得他还以为可以拿这个做筹码好好的和夫人交换一下若干条件和信息,如今看来,夫人显然不但不会认为她这是占了便宜和得了好处,甚至会不屑一顾了。 毕竟他连这个残缺不齐的阵法叫什么都不知道,别提令它发挥应有的效力了。 可古悠然却不同了,她一眼就看出了这阵法的名堂,还说出了名字。 而但凡大阵之道,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就是,有名字的阵法通常就已经是成熟了的完整的,可运用的阵法了。 枉他以为这个阵还是不全的,孜孜不倦的钻研了这么多年。 一想到这个,饶是他一直都以沉得住气著称,此刻表情依旧有些不太好看了。 古悠然见状,哪还有不懂的道理? 当即就点头,不等他回应,就已经给他回答了,“没错,你摆弄的这些,应该是属于一个名为七星偷天大阵的风水气运大阵中的核心部位的一部分。不过是残缺的!” “有些地方甚至是错的,我不知道这些错漏是因为大公子在研究的过程中,走了弯路,弄出来的,还是神侯在传授的过程中,就没研究透彻所以传给大公子的时候,思路就已经是偏差了的。” “总之,按照大公子如今摆出的这个阵式的方向继续研究下去的话,起码三十年,大公子也得不到真正有用的成果!反而只会白白的浪费时间和精力!” 古悠然的这些话,当真是有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把冷忧寒砸的有些懵晕了。 事实上,自从得了师傅这些不得外传的传承后,他没少花气力在这上面。 可是却每每都以为能找到正确的解的时候,又发现面临了新的思维迷宫。 于是他就这么绕啊绕的,一路解决,一路逢新难。 虽然非常困难,可这些年多少也是取得了一些成果和所得,于是冷忧寒就以为这个方向是对的。 毕竟自古能传承下去一个巨大的传奇般的大阵,是需要花费无数先辈的无数心血才能凝聚而成。 要是那么容易就能创出一个流传百世的大阵的话,那天师一道也就谈不上多么的艰难了。 可现在,被古悠然这么一说,冷忧寒立即意识到这中间凶险的用心。 他不想认为这七星偷天阵自师傅传给他时就有了歹毒的用心,毕竟师傅当年就讲过,这是不完全的东西,只是一点心得,也告诫过身为的弟子的他们,稍稍借鉴一下可以,不要太过痴迷和专研。 说起来,是他自己决定要继续探索追个究竟的。 而冷忧寒也完全有理由相信,其他几个师弟们,嘴上不说,私下肯定也是这么做的。 现在,被古悠然一言点出这本意就是不良的险恶用心之后,冷忧寒的后背都宛如被一条蛇游过一样,嗖嗖的一个劲冒寒气。 师傅他—— 不! 不能这么怀疑师傅! 但是心魔既生,想要就此掐断又谈何容易。 他们这些人,既然传承了这些能力,那么干的就是窥伺天机的事情,做的就是掌控别人命运的主儿,不管是基于本身的命轮,还是做这一行,必然要行诡谲之道的原则。 哪里会有什么事情是纯粹无意义,却又偏生去做了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既然师傅澹台神侯真的不希望他们当弟子的去研究,那么一开始就不该传授这些东西给他们。 这边传了,那边又下严命不要去专研,这本身就是一种自相矛盾,让人更加忍不住会入套的手段。 只是从前他们都不曾想过那么惊采绝艳,傲视群伦的师傅,会用得着算计他们当弟子的。 可如今,师傅的生死成了诡谲之迷,再遇到古悠然这般笃定和鄙夷他的研究,冷忧寒就不得不深思这背后到底了多么巨大的惊天之谜。 原本就有种他们的命运是被人深深操控着的不好感觉,随着古悠然的这些话说出来后,更加的深重了。 亏得是他为了换取古悠然的某种信任,所以没有敝帚自珍的把些东西永远的藏在心里,拿了出来,不然的话—— 冷忧寒真的不敢相信三十年后的他会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已经研究到心力交瘁,精力衰竭的地步? 而等到那时意识到中了套,走了弯路,估计也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最宝贵的三十年岁月已经被耗尽,他也就彻底无用了! “夫人!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冷忧寒又一次郑重其事地问,沧桑的写满了岁月痕迹地眼眸里,也露出熠熠精光,这是冷忧寒分明做了某种决定后的表现。 古悠然也明白他其实已经相信了她说的所有的话,此刻相问,不过是确定下他们能不能成为一对真正的盟友罢了。 不由唇角轻掀,未笑庄重地点头,“一字虚假都没有!虽然这七星偷天大阵不是我所创立,不过倘若大公子真是想要窥个全境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待什么时候,我能安稳的定下心,好好思虑默忆一下,应当还是能默出这大阵的十之八、九的!” “若有那些,想必以大公子的才思敏捷,把它彻底补齐并不是难事!” “到那时,大公子就会知道我古悠然从来对大公子都是一个字虚言都没有的!” 说着古悠然这才露出几分淡淡地笑意。 要论大阵的奥妙,她不是这个阵法的创立者,自然是不知道各种仔细的玄机的。 但是可别忘记了,她从棺材里重生的当口,灰雾qun就是在她的脑子里的。 如今思量起来这所谓的七星偷天大阵的玄奥,定然不是古悠儿身体内本身的记忆,而是来自灰雾qun给她的信息。 只是当时懵里懵懂的从棺材里醒过来,没辨别清楚罢了。 冷忧寒若真想要知道这个大阵的整个风水气运的奥妙和原理,只肖她唤醒灰雾qun一点点追本溯源的给他默就是了。 只不过眼前,古悠然觉得这个已经不算是最紧要的事情,因此不准备现在这当口就让冷忧寒放心而已。 想必有这个七星偷天大阵的阵法全套作为一个诱饵在,冷忧寒想在很多事情上不掂量思考下都是不可能的。 “再就是,大公子现在应当知道我古悠然为何对神府半点想要的心思都没有了吧?” “哼,所谓的神府,也不过是一个看着光鲜亮丽的壳子而已,若是没有真正撑得住的人充当那核心,神府这艘大船,我敢说,是开不起来的!” “大公子认为自己是那根可以定海的神针吗?” “倘若从前大公子有这个自信的话,现在最好多思多想一番,自然,大公子也可以认为这是我古悠然故意在你心里种根刺的策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神府的执掌大权,但凡大公子想要,直要开口,古悠然立马双手奉上!” “或者大公子就算不要,我也可以主动点重新写一张禅让书给你……” 这次,没等古悠然说完,冷忧寒已经抬手做了求饶拜托的姿势,唇角也露出淡淡苦笑: “夫人,您就不要再在这个时候打趣忧寒了!您都把事情的轻重,这般的点醒了,我冷忧寒要是还装出大义凛然的说心里半分不怀疑,那也未免太假装了!” “既然夫人直接,那冷忧寒也厚着脸皮问计于夫人了,依夫人所言,那么忧寒当下最该做些什么才是?” 【第2更。。今天的更新结束。。明天见。】 171:只要夫人一句话(第1更,求收藏,求月票,求荷包啊!) 古悠然可真是被他这句话给问倒了。残颚疈伤 因为她还真不知道该让他做什么? 似乎什么也不能让他去做啊! 毕竟要说找到那七星偷天大阵的布阵的人手,这种事情倘若是澹台丰颐死之前就已经苦心造诣安排好了的话,现在肯定不会被她们轻易的就翻出有用的痕迹来。 要是那大阵不是澹台丰颐创造的—宕— (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了,在古悠然看到冷忧寒所摆列的这些白蜡烛之后,基本就已经洗不清神侯的嫌疑了!但是假设还是要做的!) 假设不是澹台丰颐主导,那所谓的传授给冷忧寒他们的东西,也本就是神侯从其他人之处弄来的残缺的东西的话。 那么那个胆敢活着时就算计了神侯叶。 在他死后,甚至能在他神府下面的地陵里,做下这等瞒天过海之事的人又是谁? 竟然有这等本事,就已经是逆天的不得了了。 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会是他直接要做而做不到的? 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做这么大的局,害这么多的人,来达成某一个目的? 这是解释不了,也不符合常理的。 若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古悠然现在就可以摊开双手直接认输。 明显嘛!那人这么厉害,她是斗不过人家的。 就算有灰雾qun们的存在也是不行的! 所以,在古悠然的脑海里,那个死了的澹台神侯,已经是幕后的绝对BOSS了,没有之一! 只有他有这个本事,和先天的条件,可以把所有的布置和算计,隐瞒过精明睿智,沉稳厉害如斯的冷忧寒。 也只有他能令冷忧寒这样的人,在信任和崇拜的光圈下,放松警惕,盲目的就顺着他挖好的坑往下跳! 是以,本来还以为能从冷忧寒哪里得到点启发的,现在发现,冷忧寒除了认识澹台丰颐比她时间长之外。 所知所了解的,未必多多少! 起码澹台丰颐能让他了解到的,未必是他真正的一面。 这样一来,她就不免嘀咕上了。 接下来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弄,冷忧寒却还要她指点迷津,她能指点个毛啊! 但是冷忧寒看着她的目光却十分的认真和期待,似乎她不说出点什么来,都有种辜负和耍弄了他的感觉。 这让古悠然很是坐蜡了一把。 嘴唇张啊合的好几下之后,才如实地摇头,“大公子你这是为难我了,说实话,我真没什么建议可给你的!” “不说别的,就说你在神府里的年限,那也比我长得多,那人自你小的时候就收你入门墙,要说有什么人能了解他的事情比你更多的话,你自己怕是都不相信吧!” “既然如此,你说我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好的建议指点你的?” “夫人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不假,师傅自小收养我,培育我,但是我却不敢说窥得师傅所学的十之二三,可是夫人你却一眼就看穿了这些!” 冷忧寒说着,修长的手指指向了房间内他布置了不少时间的摆列残阵。 “就冲着这一点,就已经证明了夫人是有大智慧之人,若不然也必然是得了大机缘和大造化的!” “现如今,忧寒在内的众人都处在一个极危险的境地里,夫人倘若不知道,或者不告知冷忧寒这些,便也罢了,既然夫人都点出来了,分明是要给我们一条出路的,何不干脆救人救到底呢?” 冷忧寒的话,缓慢地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诚恳地说完。 古悠然却终于听明白了冷忧寒今天摆下这阵势,又是不怕放下架子的拍她的马屁,说她的好话,又是不惜拿出这等七星偷天阵的残缺核心阵法来给她看。 都是为了从她这里换取她为什么能从地陵里面出来,或者说,是为了知道她究竟得到了什么样的‘造化’和‘机缘’,以至于变化如此之大。 古悠然忍不住暗自苦笑。 果然是自家人欺不过自家人,还以为冷忧寒一直待她恭谨崇敬,一来是因为她神侯妾夫人的身份,二来是他也应当明白她也是个聪明人了。 却不想敢情人家冲着的都不是她这两点依仗,而是他从她身上看中了她‘变聪明’‘变精明’了的原因。 古悠然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难道说灰雾qun的存在就这么明显吗? 以至于冷忧寒一下子就知道她肯定是有外挂存在的? 古悠然脑子里无奈地感慨着,又不得不暗暗失笑,这可又是一个令她头疼的无法言说的事情了。 灰雾qun的存在太过特殊,别说她形容不了,纵然是说了也没用啊,这个时空是不可能又第二团灰雾qun的。 尤其是冷忧寒要是指望借助灰雾qun达到他想要的生路的话,也是不可能的。 倒不是她古悠然舍不得出借灰雾qun,可问题是也得它们肯离开她的脑袋啊! 尼玛!虽然又这逆天的玩意在脑子里,等于有了一个万能预警器。 可这东西毕竟不是她身体本身就有的,要命的是它们明显还是活生生的带着智慧的,这比定时炸弹令人害怕多了,比起万能预警器或者灰雾qun们的其他很多逆天的本事。 古悠然还是情愿安安稳稳的做她平凡的正常人。 现在的关键是,灰雾qun们根本出不来,还动不动就拿没有权限说事。 这样她怎么能帮到冷忧寒? 为今之计,古悠然既说不了实情,又不能直接一口回绝,以免触怒这个不太好惹的冷忧寒,就只能暗暗措辞了一番话语后。 用尽量淡淡地,似乎经过考虑还是觉得有点下不了决心的口吻说道,“大公子就不要为难我了,很多事情,你知我知,并不是靠轻飘飘几句口头之言,就能得出什么结论,下出什么决心来的。” “大公子所求之事,请恕古悠然当真是帮不上忙!不说别的,我自己这里还一头乱麻呢!” “门外那一只,马车里还有一只,都不是能相安的主,照我说,这东西既然如今已经知道是个套,是个祸害,大公子便停了就是!” “以大公子的惊采绝艳,纵然一十一日掌控不住局势,只要耐得住心思缓慢经营,就算是有人在后面布了天大的局,总该相信一句话,活人还会斗不过死人吗?“大公子您说是不是?” 古悠然虽说没给建议,但是这番话,其实已经是一个眼前很实际的建议了。 只是冷忧寒确信这不是他想要取得的结果。 因此这条‘徐徐图之’必有结果和所得的路,放在过去,他可能会这么做,可现在却是不能令他满意的。 是以,几乎立即,他扬眉凝眸地看着古悠然,缓缓地道,“夫人倘若只是担心外面的问题的话,那就由忧寒亲自出面,保管他们太平,不给夫人添半分不痛快!” “非但如此,别说就是这两个,就是再多个,只要夫人给忧寒一句话,忧寒都会给夫人排忧解难,不叫夫人操一分心思!” “就看夫人愿不愿意给冷忧寒一个机会去做了!” “呃——” 古悠然这下真是有些不好开口了。 因为冷忧寒这话,明显带着几分强势的逼宫味道了。 她不是就烦那点男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吗? 简单! 他冷忧寒包她不受气,不操心! 甚至别说就是魏岑和顾希声两个,就是再多个男人,只要她古悠然看得上眼,收得进房,他冷忧寒都保证他们一个个服服帖帖的,让她顺心如意。 而这所有的麻烦,他摆平的前提就是古悠然也要给他冷忧寒一个承诺! 一个让他也同样撞一撞‘大机缘’,得一得‘大造化’,改变一下命轨的机会! 古悠然自然听懂了,正因为听懂了,才更加知道自己办不到,真要是承诺了,那才是给自己挖墓坑呢! 她的虎皮全靠灰雾qun给她撑起来的,她拿什么去给冷忧寒改命啊! 这不纯粹是扯淡吗? 命要是这么容易改,这天底下不是早就全TM乱套了吗!丫的!这事给整的!这可该怎么下台啊? 【流白失眠了,所以今天的第一更很早啊。。。嘿嘿!】” 172:那是魏岑干的?(2更。) “夫人?” 见他再次看过来的等待她表态的眼神。残颚疈伤 古悠然干脆心底一发狠,直接就扬声笑道,“我知道大公子要的是什么,不过大公子觉得若是光靠大公子说的这些就来与我换这样的条件,不觉得太贪心了一点吗?” 古悠然这话一出,空气都顿时凝滞了一下。 冷忧寒的眼眸先是微微地冷沉了下来,长时间的不说话,就在古悠然手心都捏了一把汗的时候宕。 他却淡淡地颔首了,“夫人说的没错,若是单单靠这些,冷忧寒的确有些太贪心了!” 古悠然暗暗的送了口气。 丫的,这种压力太大了啊叶! 这冷忧寒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别看他处处谦恭有礼,显得很无害沉稳地样子。 可一旦真的内心不悦,需要格外的释放气场,光那无形的逼人的压力就已经让人感觉有些受不了了。 正当她稍稍缓过一口气的当口,就听冷忧寒又轻柔地说了一句—— “那就由夫人看我的表现吧,什么时候夫人觉得冷忧寒的诚意够足的时候,还望夫人到时不要吝啬拉忧寒一把!” 靠! 刚松了一口气的古悠然,又一次被这句话再度给悬吊了起来。 惊骇地想着不会是冷忧寒看出了她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吧,所以直接用话堵掉了她可能反悔和逃跑的后路? 让她看他表现没问题,但是她不可能一直觉得他表现的不够诚意对吧? 总有那么一天,当冷忧寒做了很多她都没法子说他不诚意的事情的时候,那时可该怎么办? 她要说她没办法,估计会死得很难看的! 这点她已经很肯定了! 可看着他缓缓微笑淡然的脸,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她说不了,谁让提出了要求的人是自己,嫌人家诚意不够来着? 这下人家直接表示了,诚意肯定会表现到足够她满意为止,要是反悔,那就说不过去了。 俗话说该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 尼玛,姑奶奶虽然没有鸟,但是胆气还是有的。 豁出去地就重重地点了个头,“行!只要大公子当真有这个决心,古悠然定然会竭尽全力的帮衬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在这里忧寒先谢夫人高义!” 话刚落地,冷忧寒就又是躬身一礼。 这一礼古悠然站得笑盈盈地就受了,没再给回过去,而是语声同样轻蔓优容地缓道,“大公子,您这一礼我受了,从此刻开始我们也算是同阵线的盟友了,可对?” “夫人说的是!” “既如此,以后有些事情,该互相做交换的还是要交换交换,秘密这东西真要以为放在肚子里就能烂在里面,那是不可能的!” “被人知道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有些时候我们早知道了就能掌握主动,晚知道了就会陷入被动!” “大公子想必也不希望在很多事情上被吃亏吧?” “夫人的意思冷忧寒懂了,放心,除非实在是确定与夫人无关,只是冷忧寒己身之事外,夫人但凡有其他疑惑,而冷忧寒又是知道的话,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他果然闻弦歌知雅意,上道的很,古悠然也再没有毛病可挑了。 当即也不客气的终于在屋内地桌子边坐了下来。 “大公子请坐吧,接下来我们仔细聊聊!” 从进屋到现在,两人终于进入真正意义上的合作谈话了,对于冷忧寒来说,这个开头虽然出了小差错,但是到了正路,总算没歪掉。 也算是比较顺利的了。 顿时,也不再迟疑地就在古悠然的身边落座了下来,同时也灭掉了铜烛台边最近的那盏白蜡烛。 那盏烛火一灭,屋子里的气流似乎也流动的缓慢和平静了起来。 不如之前那样灵动活泼。 显然虽然这个七星偷天阵经过冷忧寒的研究,已经完全走上了弯路,但是不得不说冷忧寒的确是个旷古少见的奇才。 被他愣是钻研出了其他的路径。 使得这阵法虽然功效不太对,可是改变局部空间内的时间和物质的运动方向上,却已经初显了效果。 这房间里此刻的不对称的气流的变化就是很明显的一点。 若是能给他更多的时间,三十年乃至五十年孜孜不倦的研究和一点点的补足的话,未必就不能形成一个有别于七星偷天阵全然不同的另一个传世绝阵。 但是这东西毕竟太耗费时间和精力了。 且不是绝对的。 冷忧寒的终身目标显然不在于此。 阵法之道究竟不过是大道中衍生的一派小道而已,精通是必须的,却不值得花费终身心血。 以为只需要花费个几年就能有所成的东西,被古悠然一言点破三十年都无所成后,冷忧寒当即就完全断了继续的心思。 这般的杀伐果决,也正是古悠然忌惮和有些恐惧的地方。 但凡成大事的人必然是缺少不了这样的一个特点的,否则的话,基本成不了大事。 “我想知道魏岑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想先问那天晚上为什么他们都离开了营地的原因的,但是想了想之后,古悠然还是决定先问魏岑的两个灵魂的事情,这是令灰雾qun一时间都分析不出来的神秘事件。 重要性自然远比那天晚上大家都离开营地致使她中了调虎离山计要大的多。 冷忧寒闻言,表情一点都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了古悠然必然会问这个问题的。 然而他却只能苦笑着摇头,“夫人,我若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会不会认为我第一件事情就不够诚意?” “什么?你也不知道?” 古悠然大吃一惊。 冷忧寒点了点头,“是的,虽然我们的人只是远远地观察和知道了前几天晚上发生了夫人与魏岑动手的事情,但是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动手,冷忧寒都还想请教夫人的!” “所以您这一开口问我魏岑的事情,我是真的没什么可以告诉夫人的!” 古悠然听了这话,更加错愕,听冷忧寒这口气,他似乎还完全不知道魏岑的身体里出现过另一个完全异常的灵魂的事情。 还只是以为她问的是那天晚上在存善堂的总堂山上,魏岑突然扑向她,对她想要下杀手的事情呢! 不由面色有些怪异了几分。 “大公子,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有没有曾经什么时候感觉过魏岑他不是魏岑的时候?” 嗯? 冷忧寒的眼眸也露出几分怪异地看向她,似乎在琢磨什么叫做魏岑他不是魏岑? 魏岑要是不是魏岑那他该是谁啊? 见他坦然直接的不解,古悠然叹了口气,“看来大公子果真是不知道的,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 “夫人!” 冷忧寒不知道古悠然的心里是不是已经存了对魏岑如何处理的心思,但是不管怎么样,魏岑总是自己的师弟,而且在知道他们都被自己的师傅算计了之后,那种想要保住其他师弟,大家联合起来找出一条新的出路的心思就更重了几分。 是以,生怕古悠然会因为这事冷淡和疏远了魏岑的他,沉吟了小会儿就正色地道,“我知道夫人对小四做过的事情有些失望,但是夫人还请相信,小四本心肯定不是为了让夫人不愉快,我看得出,他的心里是真的装了夫人的!” “沈家姐妹既然如今安然无恙,且已经病根尽除了,夫人就饶过小四这次自作聪明了的昏头行为吧,相信他以后肯定会吸取教训,再不敢胡来了!” “嗯!啊?” 古悠然前面听着还挺欣慰的,可听到后面,脸色就不太对头了,等到冷忧寒提到什么沈家姐妹的话之后,古悠然更是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是说沈娇和沈静的住处那把火是魏岑派人放的?” “夫人你……不知道?” 冷忧寒也有些犯怔了! 到这情形要是还不知道他说错话,不小心卖了魏小四的话,他也就白当大师兄了。 这下冷忧寒的表情也顿时尴尬了! 看着古悠然几乎立即就要转身奔出去找魏岑算账的表情,他下意识地就赶紧抓住了她的手,“夫人,等等!” 【第2更。。明天就是元宵节了,祝福所有的亲们元宵节快乐,阖家幸福美满!】 173:不能阴谋论【1更,4200+,求荷包,求收藏】 一个仓促之间的抓住,一个是没准备间被握住,顿时,不知道是衣服之间的静电摩擦,还是两人的手之间确实产生了一股小小的电流。残颚疈伤 总之,他们都在瞬间,感觉到了一股酥麻。 顿时,赶紧松开,只是彼此的神情都微微有了一些不自在了。 “夫人,你别急着生气!小四他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这两天他每天都恨不得立即能回到夫人身边来,我不是要帮着他说话,夫人心里想必也是明白的,小四他待夫人是真心的。” 总是他失口说出了不该说出的话,补救总是应当的宸。 再者从前顾虑到古悠然毕竟是师傅的女人,小四身为弟子却和师傅的女人有了染,对外传出去,不能被容于世。 是以,他作为神侯门下大弟子,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因此暗里虽然妥协了,明里却依旧是反对的。 可现在不同了,他和古悠然形成了攻守同盟,而且一直被他们引以为骄傲和自豪的师傅,此刻看来也不那么光明和正大铋。 那么有些事情就不用明着说了,也该知道如何做了。 现目前这阶段,小四毕竟是他师弟,他和古悠然之间的关系,远没有他们之间的亲近。 要是有小四这么一个润滑纽带一样的对象在中间维系着的话,很多事情要比没有魏岑要好办的多。 因此不管是从自身需要出发,还是从长远考虑有益来看,小四都是必须重新在夫人身边被信任的。 这枕头风的威力,可不仅仅局限于女人对男人使用,男人对女人使用效果有时更惊人。 要不怎么说冷忧寒这人的脑子是真的转得快呢? 短短时间里,他已经把所有的利弊都想了个清清楚楚。 古悠然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 缓缓地又坐了下来,看起来似乎是冷忧寒劝说的这些话起了作用。 其实只有古悠然自己知道她为什么会坐下来。 很明显冷忧寒并不知道魏岑体内曾经交叉出现过两个灵魂的情况,因此他并不知道之前的魏岑为什么会对她下死手的原因。 也不清楚她生气的原因,还以为是因为魏岑去暗地里火烧沈静沈娇的关系,才触怒了自己。 却不知道古悠然已经通过他这番话,反而有了启发。 第二个魏岑承认了沈静当年的事情是他所为,那么真正的魏岑是无辜的。 可现在冷忧寒不小心说漏了嘴,放火烧沈静姐妹的人竟然是真正的魏岑派过去的,那么这说明什么? 说明了真正的魏岑起码是知道第二个魏岑的存在的。 甚至于为了抹灭证据,不惜把他自己陷入第一个会被怀疑的行列,也要派人去把沈静姐妹给灭口掉。 如此说来,想要知道在魏岑的身上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问冷忧寒就没什么用了,而是需要直接问为魏岑就行了。 这才是让古悠然重新定神坐下来的真正原因。 只要魏岑的真心,若是以前她肯定不怀疑,这次的事件之后,却不得不多考量一番了。 “先不说魏岑的事情,说一说与我相关的事情吧!大公子,我想知道那个晚上,说好不要轻易离开营地,免得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的你,为什么后来没有做到你自己发布下去的命令,离开了营地?” 古悠然这话一问,冷忧寒同样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也知道这个事关紧要的疑点,古悠然作为当事人,不可能不问。 “夫人,如果我说我是出于天机和卦面相和,得出了一个指引,才那么做的,你信吗?” 冷忧寒一边缓缓地解释,一边摊开修长的左手手掌,然后右手食指,并不落到左手掌心上,只是隔着虚空在缓慢的描画着什么。 古悠然凝神定睛地看着,等他整个描画完,她已经在沉默中懂了。 抬眼看向了他,“这就是那个晚上非但大公子你自己主动离开了营地不说,还把魏岑也叫走了的原因?” 冷忧寒不得不无奈地点头,“正是!当时还以为这是天机的指引,可待我们回转,发现所有的人都不对劲,然后夫人您失踪了之后,我便知道我被‘天机’给误了!” 这一个‘误’字,只有他们天师道修精到一定程度的人才听得懂。 其实就是被‘算计’了的意思。 好比古玩行业内打眼的意思是一样的。 要冷忧寒这样的人这么直接地承认他被人阴了,这就好比直接从他脸上剥下一层面皮一样难堪。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当着古悠然的面实实在在的承认了。 本来他以为当日不过是一次意外,是被天机给蒙蔽了,所以‘误’掉了。 现在看来,他是被人给‘误’了! 在这短短的几日时光里,冷忧寒简直有种他过去三十年的人生完全就是一种失败的颓丧感觉。 本来自负天资聪颖,绝顶高明,悟性又无第二人能出其左右,这些年也把神侯所学,学的极为精玄。 虽然师傅羽化了,可还是自忖能撑起神府大业。 但是这一次又一次打脸的举动和事实,却不得不让他发现,他的命运是真真不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而是轻易就能被人引着,要往哪就往哪了! 这种分明不受控制,表面上却好似所有的决定都他自己深思熟虑后做出来的结果就是,他根本连给自己辩解都是无力的。 若是可以,这样的事情他真不想让古悠然知道。 因为暴露自己的真实底牌和对局势掌控的能力越弱,对于古悠然来说,她的主导地位必然就更要加强。 古悠然觉得面对冷忧寒这样的聪明人很感头疼和谨慎。 却殊不知,冷忧寒现在面对她的头疼和忌惮程度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公子不必沮丧,‘误’这种事情,谁一辈子还不得经历个几次?有的人甚至更多,纵然是天纵英明的神侯大人,也未必能算无遗漏!” “您说是吗?” 古悠然的笑容,此刻在这黄昏的驿站旧厢房里静静地绽放,无声却美的令人暖心。 尤其是她眼眸里展露出来的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坚韧和自信,更是耀眼的盖过所有白烛点亮后释放的光芒。 冷忧寒这一瞬间都忍不住有些被惊艳到了。 他看着她美丽到了极点,又兀自妖娆到了极点的脸,若有所思的点头,“是啊!夫人您不就是个再真实不过的例子吗!” “所以大公子知道便好!完全可以不必介意!” “多谢夫人的劝慰,说真话,若无您的这番话,忧寒心中的结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消除,越是自信骄傲的人,其实在面对挫败的时候,勇气远没有想象中的多!” “哈哈,大公子说的真坦诚!若是以后我们的交流都能本着这样坦诚的方式进行的话,相信是真的能取得双赢的。” “尽我所能,达夫人您所愿!” 冷忧寒也难得风趣地应答道。 “既然大公子是被‘误’了,其他人呢?后来大公子私下就没有把他们叫过来一一询问一番?” “我想,论及在神府里的威望,纵然跟了我的陆文生和倾城无双都有可能不对我说真话,但是大公子若是相问的话——” “夫人,您说的没错,事实上我的确有问过!” “但是,那答案绝对不是您想知道的。除了沈烈和他的那些人是被迷晕过去的之外,其他府中的人都说在那个时候见到了神侯,得到了他的召唤!” “您信吗?” 冷忧寒那完全没有笑意的眼眸里,已经写满了对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绝对的不满和隐怒。 古悠然也怔住了。 因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也难怪冷忧寒绝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因为细论起来,简直就是神府这一方以绝对的优势,却大大的惨败了一回,被人迷幻过去了都不自知。 而且究竟败给了什么人,他们到目前为止都还是不知道的。 神府里的人都知道神侯是不可能还活着的。 可那天晚上所有的人却都和冷忧寒说见到了神侯大人,还听到了神侯的召唤,所以才暂时离开了营地。 这不是纯粹在扯淡,做梦吗? 就算神侯真的没死,他也不可能出现在那荒郊野外的,就为了把所有人的下人引走,好让外人算计和强|暴、自己的妾侍。 这不是荒唐之极又是什么? 讲出去都丢人啊! 也难怪陆文生和无双倾城他们没有一个主动向自己汇报那天的情形的。 这么一想,古悠然也没了笑容。 这手笔,这局算计的,简直是天时地利全给囊括了进去,绝对不是那黑衣女人该有的本事。 那这又是什么人暗中借了那黑衣女人搞事的时机,堂而皇之的坑了大公子冷忧寒一把? 同时还耍了整个神府众人一把? 古悠然越想越纠结! 人家说线索是越理越清楚,她倒好,知道的越多,反而更加看不到真相了。 难不成顾希声那里和澹台丰颐其实是有点隐藏着的不为人知的关系的? 不知道是什么,陡然触发了古悠然猛地做了这样的联想。 只不过这个联想,刚有了一个苗子,就被她自己在心里掐断了。 古悠然告诉自己:停住!停住!不能这么乱联想下去! 本来就够乱的了,再这么乱联想,瞎怀疑的话,这个世界上马上就快要彻底没有一个是好人了! 若是那样的话,她莫不成就是连随便一个陌生人和她说句话,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什么要算计她的人事先安排好的! 丫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行!不行! 不能再阴谋论下去了。 就算是真的有天大的阴谋笼罩在头顶上,起码今天应该到此为止了。 古悠然强制关闭自己的大脑不再去多思考,人也迅速地调整状态和气场,暗暗地舒缓了好几下呼吸之后,才举起手,做了一个谈话停止的手势。 “大公子,今天先这样吧!我想我需要想一想,调整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和打算!” 冷忧寒也猜到她在知道了这些后,肯定不会继续那样没准备的下去,对她这话,也是认同和理解的。 “这驿站如今就只有我们的人,食物也有三天的量,夫人要是——” 他的话没说完,古悠然已经摇头,“不用三天,今天晚上在这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就走!” “这么快?” 冷忧寒惊讶地问。 “嗯!” 古悠然点头,没说她心里其实是已经有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暂时放一放,什么都不想的打算,只是淡淡地鼻音嗯了声,顺便点了头。 【第1更。。4000+,今天会更万字。。。还有六千。。】 174:算了吧【2更,3100+,求荷包】 “那今天的事情?” 冷忧寒地话只问半句,古悠然就懂他下面要说的是什么了,点头,“今天这事暂时只限于你我两人之间清楚,其他人那里就暂时保密吧!” “夫人所言,正是冷忧寒所想的!” 话既到此,也就再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两人几乎立即就走向了门口。残颚疈伤 快要到门口之际,古悠然顿住了脚步,“大公子,我若是你,这屋子里的东西无论如何还是要先收一收再出去的。宸” 冷忧寒先是一怔,随后就回过味来了,点头颔首,“夫人提醒的是,我差点真的疏忽了!那就还是请夫人先行出去吧!” 古悠然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推辞,就往外间走了去。 而大门外,邓傲和唐拓听到开门声,见走出来的只有古悠然一人,几人都有些怔愣,但是却也没来得及问及大师兄冷忧寒怎么还没出来的事情铋。 而是几乎立即就分别远近不同程度的都靠近了古悠然身边。 唐拓最急,“夫人,和大师兄谈的怎么样?” “嗯?能怎么样?随便聊聊而已,挺好的!” “随便聊聊?呃,那,不是,大师兄难道没和夫人说,我们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希望继续能为夫人的旅行保驾护航?不知道夫人您心里是什么想法?” “有吗?大公子没和我提过这事啊!” 古悠然轻描淡写的就把这皮球踢了回去,“要不一会儿等大公子出来,你们再问问他?” “噢,对了,文生和无双倾城他们被安排在哪边了?” “第二进院子的西边小院!” 唐拓下意识地就回答了一句。 “谢了!”古悠然爽利地丢下一句谢,就大步朝着院门处的台阶走去。 邓傲张了张嘴,还伸了伸手,可究竟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手也只伸到半空又顿在了那里,明白要说在场这三人中,古悠然最讨厌、最不可能说话的对象就是自己了。 也许他不开口只是遭她鄙夷的不理而已,而一旦开口的话,怕是更连鄙夷他的情绪,古悠然也不会给了。 那对他来说可就更加雪上加霜了。 魏岑却不管,还不知道自己干的事情已经被古悠然知道了的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对着古悠然死缠烂打去。 想着她对别人心狠,对他总不至于也那样的。 因此,邓傲只是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他却是追着古悠然的脚步就跑了过去。 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悠然!” 古悠然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脚步也半分都没停顿地就朝着前面继续走去。 把魏岑给看的一怔,心里这下也不敢有太多侥幸的心情了,“悠然,悠然你等等,你听我解释!” “悠然——悠然——” 古悠然却依旧只当没听见。 魏岑急了,当即快走两步,赶到她面前,总算在她跨出院门之前拦截住了她,也不怕丢面子的就低声恳求了起来,“悠然,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下!” “解释什么?” 古悠然赫然就用宛如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淡漠地看向了他,“解释你为什么一个晚上过来变了个人,还是解释你变了个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杀我?” “或者还是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对沈静沈娇姐妹下毒手?放火烧闺阁?这等辣手摧花的事情,你干得挺利落的么!” “半分心中都不带愧疚的吗?” “你不是说沈静不是你骗的吗?那件事情和你无关吗?我也一直相信你的,既然这样,魏岑魏大公子,我能不能麻烦你解释下,既然和你无关,你没做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为什么要去杀人灭口?” “我一直以为你是他们六人中比较单纯的一个,更因为你说你喜欢我,会对我好,所以我也告诉自己一定要对你放心,给我们彼此机会和信任!” “可你回报我的是什么呢?” “你魏岑就是这么回报我对你的信任的?要不是有顾希声在,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就直接杀了我了?” “你还要我相信你,这样的情况,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难道我古悠然就是这么容易被男色迷惑,以至于你都要杀我了,我不但要原谅你不说,还要继续留你在我身边再找第二次机会吗?” 古悠然这些话,一句接着一句,既不激动,也不高声。 但是那尖锐的话意,却直指人心最深处,刺得魏岑的心脏都在一下又一下的害怕和恐惧着。 看着古悠然的表情也越来越紧张焦急了起来。 “不是啊,悠然,不是我,我,我怎么会想要杀你呢,我,我就是杀我自己也不会杀你,这,这是误会!你听我解释啊!” “我听着呢!你说,这是个什么样的误会?难道那天冲向我的人不是你吗?” 古悠然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宛如要看进他的灵魂最深处。 魏岑张嘴就差点要说出的真相,一下子就在她的眼眸注视下,顿住了。 他不能说! 沉默了! 古悠然本来还抱有几分期待的眼神,在看到他猛然停顿住的话语和沉默僵硬下来的表情后,顿时就失望了。 “没法解释还是不想给我解释?” “不管是哪一种,魏岑,我都不能原谅我的男人对我这样!所以,我们的事情,之前的约定,就此算了吧!” 说完,她推开他的身子,就朝着他旁边绕了下,准备离开了。 魏岑却猛地重重地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慌张到了极点,“悠然,别这样,悠然,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说,实在是,是,我不能说,但是你相信,以后绝对不会再有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了!” “悠然,别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说算了,你知道的,为等到这一天,我期待了多久,这样对我不公平!” “公平?魏岑,你现在觉得你跟我讲公平合适吗?什么是公平的?你欺骗了我,你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我绝对放弃你就是对你不公平了?” “那你呢?什么狗屁的难言之隐,什么叫不能说,你一句不能说就把一切事情都遮掩过去了,这对我就公平了?” “魏岑,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你什么时候真正学会对我坦诚和说真话了,你再来说你喜欢我,不想轻易的放弃在一起的机会,好吗?” “悠然,你用一句我不坦诚就这么否定了我,那你呢,这么光明正大的和顾希声在一起了,在我没来得及给你解释之前,你就对得起我了?” 听到魏岑气急败坏的又提起顾希声的事情。 古悠然的表情微微有点冷,但是却还是很平静地看着他。 “魏岑,我和顾希声的事情,第一次是在我决定要承认你之前;而这一次,是在你要杀我之后,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再者,就算你对我不满意,觉得我水性杨花,对感情不专一,这我也都认,你该知道的,我打从一开始就没说过我这后半辈子会只有一个男人!” “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些,就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现在拿这样的话,这样的事情来攻击我,你真叫我失望!” “魏岑,看来你还是没长大,也还是不够了解我,当然我现在发现,我其实也太自以为是,以为你在某些时候是宽容和有胸怀的,可其实,这方面你是言行如一的没有!” 说完,古悠然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感慨地看着他好一会儿,而魏岑也被她这些话数落的有些失魂落魄地回视着她。 那表情当真是有些可怜的。 古悠然其实也心软,但是她知道心软有时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而且针对魏岑这两个灵魂的事情,实在是必须弄清楚,不然潜在的危险太大了。 不管是对她也好,是对魏岑自己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必要的时候,若是用这个事情可以逼迫魏岑一下的话,她还是愿意这么做的。 就是不知道在魏岑的心里,她的重要性,到底抵不抵得过他想要保护的那另个魏岑的程度! 【第2更,三千。。还有第三更。。。亲们不要急哦。。求荷包,求收藏。。。】 175:前赴后继地掉进古悠然的坑里【3更,4300+求荷包】 “古悠然,你这话说的也有点太过分了吧,魏小四哪里对你不够坦诚了?”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就差没为你痴狂了,你现在轻飘飘一句算了,就想把他的真心践踏在脚底下,未免也太过分了点!” 唐拓看不下去了。残颚疈伤 魏岑的可怜,和古悠然的傲慢,让他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的心,又一次沸腾了。 就像是刺猬被攻击了一下,明明古悠然针对的不是他,可他的刺却先一步全炸出来了寮。 跳出来就是一顿打抱不平。 古悠然瞥了他一眼,她就知道这家伙不可能改变了已经咆哮惯了的秉性的,看看,这会儿不就又冒出来了? 没好气地道,“唐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总参与别人的事情?我和魏岑说话,又有你什么事啊!茼” “你也不嫌自己管得太宽?前次你替邓傲求情,这次又冒出来打断我和魏岑说话,合着全世界就你一个好人是不是啊?” “我说你到底是纯粹就是替你的师弟们感到不值和难过,所以才跳出来帮忙,还是你根本就是针对我,冲着我来的啊?” “我可跟你讲,在这院子里的所有人中,我独独最说不着话,最扯不上关系的人,就是你,所以你也给我知情识趣一点好吧?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古悠然,你——” “行了,哪凉快,你哪待着去!别来请我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夫人的叫得貌似恭敬,这会儿我和冷忧寒谈完了,你又大呼小叫的喊我古悠然!” “合着你就肯定我和冷忧寒谈出什么伟大的成果来了?” “就算要过河拆桥么,你也起码等河过了再说啊,这会儿人还在河这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想着揽事了,真是闲得你!” 说完,古悠然就讥讽地掀了掀唇角地便往外走了。 这顿清脆爽利地如珠玉落满盘的话语,听得几人瞠目结舌的同时,也都满脸涨红了。 早就知道古悠然这张嘴相当的尖利,这会儿可当真又是狠狠地领教了一回。 到这份上,哪个还敢找骂的缠着她不让她走? 顿时都只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婀娜优美的背影,带着怎么看都嚣张的姿态离开了。 等到冷忧寒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院子里他这三个师弟已经差不多吃了半肚子深秋的冷风了。 “夫人走了?” 听到冷忧寒的声音,唐拓他们几乎立即回过了身子,“大师兄,你怎么才出来,古悠然她都走了!” “对了,你和她到底谈的怎么样啊,她有没有同意我们的要求啊?” 冷忧寒微微颔首了下,“初步谈的还是可以的,不过夫人也没有给确切的答复,要考虑一个晚上!怎么唐拓你又古悠然古悠然的叫上了?” “你不会又惹夫人不高兴了吧?” 冷忧寒有些怀疑地看向了他。 屋子里是布了个隔绝声音的小阵法的,为的自然是不泄露他们谈话的内容。 不过这样一来,冷忧寒也就没听到外面古悠然和唐拓他们的那番交谈了。 唐拓他们自然也知道大师兄和古悠然的交谈内容,他们最好是不要知道为好的。 因此,此刻被大师兄猛地这话一问,他立即又是尴尬又是窘迫难堪地涨红了脸,好一会儿才讷讷地道: “大师兄,这不能怪我!你刚才可是没看到古,呃,夫人那说话的样子和神态,有多么的气人,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四被欺负吧!” “再说了,我也没说什么,相反夫人她却是很不客气地把我给数落了一顿的。” 冷忧寒听了这话,也只有暗地里摇头了。 充满了从容和沧桑世故的眼眸,细细地看着唐拓好一会儿后,终于不得不下结论一般的说了一句,“二师弟,夫人看来还真是没说错,你与你在府中时比起来,当真是变了很多啊!” 呃—— 这话一出,唐拓的脸色当即就更加变了。 本就涨红的脸庞,更是犹如要滴血一般了,表情也瞠目结舌地赶忙想要辩解,“大,大师兄,我,我哪有变?你别听古悠然那女人瞎说!” “是不是瞎说,你自己也该有数的!” 冷忧寒也不多言,只是又眼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看向了失魂落魄,宛如外界什么声音都传不进他耳旁的魏岑的样子。 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小四,别急着沮丧,有些误会,能说开的话就都对着夫人去说了便是!夫人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话说你前几日做的事情也的确是过分了些,夫人要是心里没点火气的话,也就是不是夫人了!你说是不是?” “别怪大师兄没提醒你,你要是这个时候气馁的放弃,或是败下阵来的话,可就以后真没你什么事了,别忘记了,那位神秘俊美的顾公子此刻可还在夫人身边呢!” 冷忧寒的话,又是大大的刺激了魏岑本来就痛得紧缩的心脏。 一想起以后伴在古悠然身边的男人成了顾希声这个后来者,他便怎么也无法咽下这口气。 就算是便宜了邓傲,也不愿意因此便宜了外人。 娘的,不行,他还是要去找悠然! “大师兄,我出去一下!” 看到他又有了士气的样子,已经猜到了他要去什么地方,要干什么的冷忧寒,自然不会阻止,相反他还很鼓励。 “嗯,去吧!给你一个建议,现阶段不宜与那位顾公子正面起冲突,其他的,小四你也不是笨蛋,应该知道怎么做!” “谢谢大师兄!” 说完,魏岑已经迫不及待的也跑出了院门。 “大师兄,这,这成吗?” 唐拓有点心里没底地嘀咕了一句。 “成不成我们也都帮不上忙,就让小四自己去想办法吧!” 冷忧寒却神色很是平静,似乎已经一点都不操心他们能不能和好如初的问题了。 相反,他还转移了话题,问起了晚饭,“天已经暗了,夫人他们赶了一天的路,饭菜之类的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 “呃,应该是吧!” 唐拓可没关注过这个,咋被问到,也有些不确定。 邓傲此时终于破除了沉默,主动低沉地道,“我去看看!” “等等!” 冷忧寒叫住了他,待看到邓傲抬眼看他的眼眸里全是沉静的寂寥之后,冷忧寒又暗暗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真是冤孽! 古悠然进神府都那么多年了,之前谁都没有觉得她是香饽饽,可这几个月,他的这些个师弟却接二连三的在她面前折戟沉沙了不说,还争相情愿的跳进她面前的情坑里面去。 别看唐拓现在似乎和古悠然很不对付,可以冷忧寒旁观者的目光来看,这种在她面前很是反常的咆哮和不对付,却恰恰的在意一个人,想要吸引她注意力的最明显的表示。 是以,唐拓的沦陷也是早晚的事情。 亏得把小五和老幺给遣回了神府里,不然的话—— 冷忧寒都不敢想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古悠然这个令他看不透的夫人就会把他另外的两个师弟也跟着一网打尽了。 真要那样的话,冷忧寒也暗自苦笑,他就算掌到神府大权,也会没有人可用了。 神府六公子,除了他一个光杆将军之外,其他的全跟着古悠然走了,那他这神府之主还算是神府之主吗? 收回有些游离的思绪,看了看邓傲,最后还是说了一句,“算了,还是老三你去看看吧,要是晚饭已经好了,夫人那边,你就亲自给送去吧!” 邓傲也是敏感聪颖之人,一听这话,哪有不懂大师兄这是给他机会去接触古悠然呢! 虽然那种被同情了的感觉,他不想从自家师兄弟们的眼睛里看到。 可眼前这情况他也顾不得了,因为比起师兄们的同情,古悠然那个女人无疑更加难搞定。 想想反正在她面前丢脸吃瘪的人也不止他一个了,真要是还想要这张面皮可就要不来女人了! 他也豁出去算了! 这么一想,邓傲立即也利落地就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沉默大步地往外走去了。 “喂,老三,这——大师兄,你怎么让老三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可是很不待见老三的,万一给他脸子看,老三又忍不住爆发的话——” “不叫老三去,你难道想要我亲自去?” 冷忧寒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唐拓立即反射性地接了一句,“不是还有我,呃!” 话说到一半,就接收到了来自大师兄似笑非笑,却已经洞悉了一切的眼神后,唐拓立即就面色尴尬到了极点的住了口,低下了头。 冷忧寒又拍了拍他的肩,“唐拓,你可要想好了!这淌水你是不是真的也要掺和进去!小四和老三的前车之鉴,还不够你做后事之师?” 说完,冷忧寒就转身重新走进了房间。 只留唐拓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了冷风中,好久好久…… ◆◇◆◇◆◇◆◇◆◇◆◇◆◇◇◆流白靓雪◆◇◆◇◆◇◆◇◆◇◆◆◇◆◇◆◇◆ “夫人,您回来了!” 陆文生远远地看到古悠然刚自那边走廊上露出身形,就快速地迎了上来。 “嗯,大家都安顿下来了吗?” “都安顿了,就是顾公子坚持说要见到了夫人后,再决定怎么分配住处!” 陆文生禀报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 古悠然微微沉吟了下后就点了头,“嗯,我知道了,马匹之类的照应好,晚一些都来我房间开个小会,定一下明天之后的行程,到底是走水路还是继续北上!” “欸,好的,夫人!” 陆文生立即弯腰恭敬地领命。 古悠然在知道了陆文生他们那天晚上,都是被幻术迷惑了心智的事情之后,对他们都沉默封缄的没有对她报告始末的不快情绪,也消除了不少。 再看到陆文生他们这些天分明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伺候她的样子,就知道对于她有些不信任他们的态度,他们也是感受的很清楚的。 偏偏他们又没法为自己辩驳和解释。 这当下人的,也不是容易的事啊! 古悠然暗暗思忖了番后,决定消除下营地事件后的影响。 毕竟总不能因此就一直落下心结,她的身边本来就没几个信得过的人,陆文生,倾城还有无双他们算是最先就靠拢和效忠过来的人。 她不用他们还能用什么人呢? “文生啊,这些天也辛苦你了!有些事情我心里清楚不怪你,只是这些天我心气不顺,不免迁怒你们,让你们跟着受委屈了!” 古悠然这话一出,陆文生顿时就迅速地抬起了头,不过须臾间,眼睛里都泛起了又惊喜,又激动的湿意了,“夫人——” “不要有负担,继续好好干!” “是,夫人!” 这次,陆文生明显挺起了腰杆,大声地喊道。 还有什么比重得夫人信任更值得欢欣鼓舞的? 【第3更。。。4300。。。明天流白尽可能依旧万字更。。。亲们要多多收藏哦!!】 176:嚎啕大哭【1更,3100+,求荷包】 176:嚎啕大哭 “回来了?” 顾希声果然站在门口,长身玉立地看着她走过来。残颚疈伤 古悠然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回来了!” “都谈得挺好?謇” “还可以吧!” “那是不是意味着明天天亮上路的时候,又要多几个同伴了?” 顾希声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起码古悠然听不出他到底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喜欢还是不喜欢著。 “要是没什么其他的意外,不在横生另外的枝节的话,应该是这样!” “娘子,我有没有说你有时也太容易妥协了点?” “你现在说了!”古悠然一边点头,一边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往屋里走,“这是你选的今晚要住的房间吗?” “娘子,你这样引开话题的做法一点都不聪明!” 顾希声轻声抱怨了一句,虽是如此说,不过脚步却还是随着她的牵引往屋子里走去。 古悠然轻笑了一声,“顾郎,人有时不用太聪明,糊涂一点的惹人爱!” “娘子这是让我装糊涂一点还是真糊涂一点?” “都随便,看你喜欢咯!你知道的,我对这个真不强求的!” “娘子,要是我问你和冷忧寒都聊了些什么,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管得太多,问的太多了?” 古悠然一怔,然后就缓缓地停住脚步,抬头,看他,“这就要取决于顾郎你是真的想知道,还是只是想要确定一下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和重要程度了!” “要是前者呢?” “若是前者呢,我会跟你说,无可奉告!” “要是后者呢!” “那顾郎请问你到底前者还是后者?” “我很想说后者,但是我要是这么说了,就是明显的欺骗娘子你了,虽然我还做不到对娘子你十二万分坦诚,但是起码我现阶段可以做到,尽量不欺骗你,所以我还是不问了!” 倒是没想到顾希声会这么说,古悠然有些意外,又有些动容地凝视了他一会儿。 好久才卷起唇角,嗔骂了一句,“坏东西!差点上了你以退为进的当了!” 虽是如此说,不过心情瞬间变好,却还是很明显的事情。 顾希声爱极了这种毫无隔阂的轻松的谈话氛围,也不辩驳,就是同样清雅温柔的笑。 两人这对视之间因此而生的几分静谧的默契,让随后赶来的魏岑看在了眼里,简直犹如硫酸在烧心般的痛和焦灼。 那兴致匆匆间被冷忧寒激励出来的勇气,又一次有些怀疑和打起了退堂鼓。 “岑主子,您——” 陆文生是眼见魏岑风驰电掣般地冲进来,才随后追赶上来的,因此还没来得及注意到自家夫人和顾希声之间的眼神互动。 他只是看到魏岑终于在院门内的地方停住了脚步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追上来就叫了一声。 只可惜话还没开始说,就已经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被打断了对视,已然回过头来看向了他们两人的顾希声和古悠然。 顿时,陆文生心里暗叫不好! 这可怎么办才好? “文生,你先去看看晚饭安排的怎么样了?” 好在古悠然似乎看出了陆文生的窘迫和尴尬,挥手间就让他下去了。 陆文生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几乎立即点了点头,就跑了出去。 古悠然却看向那满眼都是委屈和淡淡的不服之色的魏岑,叹了口气,“怎么又来了?” “你真不理我了?” 魏岑却倔强地看着她的眼睛,毫无预兆地,唰唰两行眼泪就这么淌了下来。 这下可把古悠然给吓了一大跳。 几乎立即她就松开了本来牵握着顾希声的那只手,脚步下意识地就朝着魏岑所在的方向快走了两步。 然后待回过神自己这也未免太紧张了点后,才又停在了原地。 “哎,你这是,哭什么啊!一个大男人的也不怕害臊!” 而魏岑原本还有几分期望的眼眸,在看到她走了两步又停住了的脚步后,立即难掩无比的失望的表情地望着她。 也不说话,更不擦眼泪,就这么倔强地站着。 他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了。 反正都已经被顾希声看见了。 只要能挽回悠然对他的心软,这点眼泪算得了什么? 要是不能挽回悠然的心,平白无故的让顾希声捡了便宜,他魏岑丢的就不仅仅是脸面了。 分得清轻重的他,干脆就完全只当顾希声不存在,就是全心全意地只盯着古悠然一人。 “娘子,我先进去了,你和魏公子说会儿话吧!” 顾希声却在此时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自己径自走进了屋子。 古悠然回身看了看顾希声,才意识到她刚才那焦急下松开了他的手的动作,似乎也有点伤他的心了。 立即给了他一个安抚歉疚的眼神,再看到顾希声体谅包容的回视后,心里稍定。 微微沉吟了下之后,还是走向了魏岑的面前。 “要到别处说吗?” “不,我就站这里,哪也不去,你若真是不要我了,你就别管我,随我死活便是!” 古悠然还是想顾他的面子下的,毕竟顾希声就在屋子里,想着魏岑这般家伙也是个要面子的人,干脆与他去别处说话比较好。 谁知魏岑也是豁出去了,反正眼泪都流出来了,还怕个逑啊! 大抵一个男人的底限也都抛出来了! 他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非求得古悠然心软改变主意,收回之前绝情的话才好。 只是,一想到自己这般难过,眼巴巴的急着追过来求她回心转意,她却已然牵着别的男人的手,和人家深情对视你侬我侬的场景时,魏岑的心里还是难过的不行。 这说出来的明明是求饶的话,也不免带着几分赌气的倔强。 古悠然看着他已然的成年男子的脸庞,却带着浓浓孩子气的任性和倔强的样子。 暗里就有些拿他没办法的叹气了。 这货,当真也是奇葩了。 可她怎么就对这货越来越狠不下心了? 明明预备狠狠逼他一下,好早日弄清楚真相的,却竟然看着他这般可怜的样子,就有些打退堂鼓了? 难道说和这货处的时间久了,自己也变得有点二了?“真不要我管?那我可走了!” 说着,古悠然就作势转身要离开。 而看到她这动作的魏岑,竟然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当即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下,古悠然彻底是傻眼了。 而刚借着送饭菜的机会,快要踏入古悠然她住处的邓傲也在门口僵住了脚步。 有些惊魂不定的几乎以为眼睛出现了幻觉,不然怎么会看到小四坐在地上大哭的情景? 他可不是两三岁的孩子,而是二十多岁的大人了。 连带已经进屋了顾希声,也被外面这动静,弄的有些好奇地重新走回到了房门口。 正好也把这一幕给收在了眼底。 不由眸底出现了一抹深思。 想着魏岑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招数看着似乎不按常理出牌,也有点无赖,可对于打破眼前的僵局,却是最有效也最好的办法。 因为以他对古悠然性格的了解,都已经笃定了,古悠然不可能到了这样的地步还对他的苦肉计无动于衷的! 果然,经过短暂傻眼和绝大震惊后的古悠然,再也不记得要和魏岑这货保持距离了。 几乎立即她就冲了过去,蹲了下来。 手忙脚乱地就要去搀扶他,“哎呀,魏岑,你别这样啊!快起来!你说你这么大人了,还这样孩子气,也不怕人家看见了笑话!” “我还怕什么笑话!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不要我,就已经是我最大的笑话了!你还管我做什么?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好呢!” 说着,眼泪鼻涕全来了。 【第1更。。。求荷包。。。还有两更。。。今天努力也更万字。】 177:这样也行?【2更,3200+,求荷包】 古悠然这下是真服他了。残颚疈伤 也确定了她想要逼他一下的原定计划彻底失败! 这货别看二到了极点,可现在做出的这事还真是聪明的让她也没办法不心软了。 看看他这形象:神情憔悴,眼珠子红红的,眼泪鼻涕都在脸上,偏偏眼神还倔强又委屈到了极点。 那话听着虽是气话,却也道出了他心中的凄苦滋味謇。 想着这货的身上即便是怀着很严重的秘密,可说到底这也是他自己的*。 没道理,她非逼着他讲出来不可。 再说了,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著。 他还不肯讲,那只是因为她还没有令他觉得他对她可以完全无*的地步,说到底,她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古悠然这会子间,已经不由自主的在心里给他找好理由了。 一边叹气一边拿自己的袖子去擦拭他的脸蛋和眼睛,“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弄得真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 “你都要抛弃我了,还不是你欺负了我?” 已经察觉到了古悠然心理的软化,魏岑暗自觉得高兴的同时,嘴上却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委屈和倔强。 “你这货真是会强词夺理,你自己说说,要不是你干了那么几件混账事,我至于这么对你?” “好了不许哭了!给我起来!” 古悠然说着,手上又加了力地扶了他一把。 魏岑这次倒也不敢继续绷着的就由着她把他拉扯了起来。 表情屈屈地看着她,“我知道我错了,我也保证以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悠然,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敢不给你机会吗?” 古悠然看着自己袖子上湿润脏污了一大片的样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过事先声明啊,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你再有下次,别说你是撒泼打滚的在地上哭,就是拿把剑架在脖子上玩自刎,我也不会再心软了!” “记住了没有?” “悠然,我记住了!你说的哦!这次真的原谅我,不生我气了?” “气还是要生的,不过是给你一次弥补的机会而已!” “那也好,只要你不说和我算了,怎么都好!” 魏岑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连带着红红的鼻头,似乎都写满了可爱两个字。 让古悠然真是半点都无法气得起来了。 又重新给他把衣服上的灰也给拍了拍,“好了,快回去洗漱一下,换件衣裳,吃晚饭去吧!” “我要和悠然你一起吃!” 魏岑深谙打铁趁热的道理,立即就趁势连忙要求了一句。 古悠然没好气的又瞪了他一眼,“魏小四,我可警告你啊!别得寸进尺,虽然我这会儿决定给你一次机会弥补,可不等于立即就同意你重新登堂入室,没大没小的!” “赶紧回你自己的房间,吃你自己的饭去!” “悠然!” 他拖长了声音又哀求的喊了一声。 只可惜这一次古悠然却是不再心软,而是更加加重了语气,“我默数到三,你要是还站在这里跟我扯皮的话,我可改变主意了!” 这话一出,魏岑脸色微微变了下,蘑菇了两秒钟后,还是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后,委委屈屈地道,“那好吧!我走就是了!” “那明天早上我来和悠然一起吃早饭好不好?” “你说呢?” “那肯定是好的,那就这么定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立即兴高采烈的转身就干脆地走了。 那模样,似乎真是古悠然答应过了他明天一早一起吃早饭的样子,把古悠然看得无语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 心道:这货真是个无赖! 而全程把这些都观了一个遍的邓傲心中,却满满都是对魏小四的崇拜和叹为观止,竟然这样也行? 难怪魏小四这家伙能让古悠然对着大师兄亲口说出要他,保他的话来。 不得不说,这厮是真的有点小聪明,和小办法的。 尤其是在针对古悠然的性格和处事态度上。 难怪人家常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果然是有道理的。 暗暗琢磨着,要是他也对着古悠然来一出这样的、豁出去的不要形象的大哭和哀求,是不是也能令她对他不那么绝情到底? 邓傲的这些心理变化,古悠然自然不知道。 她只是抬头间就看到了这张讨人厌的脸,顿时之前看魏岑时心软并柔和了的表情,立即就冷硬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送饭!” 邓傲顿时就觉得满腔的勇气,一下子被她的冷言冷语给冻成了冰块。 “那真是当不起!三公子送的饭谁吃得起啊!” 古悠然说完,转身就要往屋子里走。 邓傲急切间立即就喊道,“悠然,等等!” “住口!悠然这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邓傲你莫不是觉得欺辱的我不够,还要变本加厉的继续来欺负不成?” 一听到他用似乎很熟稔的口吻叫她的名字,古悠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古悠然,我,——” “古悠然也不是你叫的!” “夫人,我叫你夫人总行了吧!夫人,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好好谈一谈!” 换了邓傲以往桀骜的本性,这样一再的被人毫不客气的喝止他要说的话的情形,他早就忍不住发飙翻脸了。 可此刻他却告诉自己要忍耐。 若是古悠然骂几声,冷脸瞪几眼,就能稍稍改变一下眼下相处的状况的话,就让她喝骂几句,瞪几眼又如何? 就算是打他刺他几剑也行啊! 再者之前有魏岑那家伙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起码有一点是肯定了的。 那就是:古悠然这女人是标准的面硬心软! 所以,就算一次不见效果,只要能一直坚持,她肯定是会软化的。 魏岑都豁出去了,他邓傲虽然是他的师兄,也不见得他的脸皮就比魏岑的值钱。 既然这样,谁怕无耻不过谁? 是以,邓傲立即垂眉顺眼,很是伏低做小的冲着古悠然做着让步,对她不客气的呵斥,非但没有半分不满,还态度诚恳的不得了。 只不过邓傲忘记的是,他和魏岑的情况本质上就是不同的。 古悠然吃魏岑那一套,可不等于她也会吃邓傲这一套。 他越是这么低眉顺眼的道歉的样子,看在古悠然的眼中,就更加的生恨。 这会儿知道做出这副样子来了? 当日那晚,他强行侮辱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日的? 哼! “我与你有什么可谈的!邓傲,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我不再看见你就动手,就是代表我会给你挽回和道歉的机会吗?你想的美!” “之所以现在不杀你,不过是因为我自忖现在还没足够的实力罢了,只肖一天我有把握取你的命,定然半分不会拖延和手软!” “所以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我是连半眼都不想多看见你!立即给我滚!” 古悠然很是沉声叱骂,语气更是无情到了最深处。 那股子森冷和憎恨,面寒如冰的样子,几乎冻得邓傲在那刹那也有种骨髓都结冰的感觉了。 更别提后背渗出来的一抹抹的寒意了。 他确定古悠然的恨是发自内心最深处的。 这令他有种说不出的绝望和焦躁的感觉。 他很想大吼,为什么魏岑做了错事,甚至都威胁到她的生命了,她都能原谅,而他不过是被人算计了,被下了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占、有了她,她就一棒子把他打到了底,完全不给半分机会? 再者说了,那药是她的身体了也有,当日那么做,他也不独独全是为了自己。 古悠然这女人怎么就半分都不顾念? 但是他克制住了,他告诉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这会儿她不接受,不妥帖,不给机会,只是因为诚意还不够,他必须忍! 总之,绝对不能不顾一切地反吼回去,要是那样的话,才真是一点改善关系的机会也没有了! 【第2更。。。。流白继续去写。。。求荷包。。。】 178:该起床了!【3更,4100+,求荷包,求月票】 “夫人,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恨不得杀了我,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对你负上一些责任!你现在不想和我谈没关系,什么时候你愿意和我谈谈了,我随时都等候你的召唤!” “滚!别在这里恶心我了!还对我负责任?你倒是想得美呢!我情愿便宜狗也不便宜你!” 古悠然说完,就一指指向大门,呵斥道,“立即给我出去!” 邓傲神色有些难堪地握了握拳头,半晌终究忍不住孤傲桀然地转身走了。残颚疈伤 顾希声却站在房门口,神色有些怪异地看着古悠然因为气愤而潮红的脸蛋謇。 “顾郎,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古悠然一个转头就看到顾希声那怪怪的神情,不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点微微迁怒。 “我在想我到底是什么!著” 顾希声装出一脸苦恼的模样说道。 古悠然一头雾水,“啊?什么你到底什么?” “不是娘子你自己说的么?便宜狗也不便宜邓傲!所以我就不免苦恼了,在娘子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顾希声那表情装得和真的一样。 古悠然反应了两秒钟头,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靠!你这家伙!故意的是不是?” “我故意什么了?” 顾希声还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古悠然却已然走过去,重新牵住他的手,真诚地道,“顾郎,谢谢!” 她哪里不知道顾希声不惜自嘲,为的就是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笑出来。 不由有些感动,“我其实没事,就是有点激动了,没想到有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好了,我们进去吧!我让文生送晚饭过来!” “娘子,其实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停住!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不许往下说了!再说下去的话,今天这个晚上就彻底被糟蹋掉了!” 古悠然明显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 她不违认,她受了那顿屈辱有顾希声的关系在内,可他毕竟只是一个诱因,真正犯罪和有过错的人还是别人。 就好像黄金本身值钱,可不能因为它值钱了,别人抢黄金杀人了,黄金就有罪了! 顾希声在这个事件里的位置就和黄金是一样的。 犯罪的人是那个女人,还有就是直接实施过程的邓傲。 她就算有仇有恨也要算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关顾希声什么事? 相反,顾希声在她受辱之后,一个字也没有多说有关她身体清白不清白之类的话语。 甚至于在对待她的身体本身的欲、望表现上,他和第一次她们在一起时的全力以赴毫无二致。 这令古悠然在某种程度上是比较放松的。 其实失、身既然都已经失了,作为她的男人的人,倘若过分的对她强调不嫌弃她如何如何的,反而会令女人觉得其实男人心底是十分在意的。 有时候不提本身就是一种体贴和宽容。 当然也有可能是顾希声本身根本就不在意,不重视,不喜欢她,因此才能表现的远超魏岑的云淡风轻。 但是不管如何,顾希声在这个事件上采取的方式和对她的态度,古悠然是喜欢的。 所以她可不想听所谓的道歉啊,愧疚之类的话。 那样一来,会显得顾希声和其他人也远无二致。 “好吧!既然娘子不爱听,那就不说了!其实我也不想说,谁让我没有某些人那么会表演,什么都豁出去的有如滚刀肉一样,弄得我这个当郎君的很是有压力啊!” “不得不琢磨着是不是也要做点什么给娘子你表示一下!” 顾希声说这些话的语气有些微微酸溜溜的。 很显然他这个‘某些人’是在指魏岑的为了求她的原谅,简直是不折手段了的行为了。 相比较而言,那个邓傲,虽然也同样放低了身段,放下了面子,可比起魏岑那货的不要脸程度,可就差远了。 也难怪古悠然对着邓傲完全不假辞色。 对着魏岑那货却心软的温言安慰了。 古悠然噗嗤一声地又笑了出来,“好了好了!顾郎竟然也醋味这么重了,这可不像你啊!” “怎么娘子觉得怎么样才像是我啊?娘子也真是太高估男人的度量和胸怀了,这针对自己的女人的归属权上的争夺,素来都是激烈并唯一的啊!” 顾希声又嘀咕了几句。 古悠然这下干脆两只手都抱住他一条手臂,拿自己的鼓鼓囊囊的胸脯去磨蹭他的臂膀,半撒娇半认真地道,“好啦,好啦!这个话题也到底为止,行不?” 顾希声微微低头看了看她正抬头巧笑嫣然地看着他的俏脸,从她的眼里似乎已经读到了她快要不耐烦的底线。 微微颔首,佯装什么都没发现一般委屈地道,“行!娘子怎么说,为夫就怎么做咯!” “不过作为为夫我听话的回报,不知道娘子今天晚上能不能赏为夫的来侍寝啊?” 顾希声语声轻佻玩笑话中,又透着几分认真和不想被抗拒的坚持。 古悠然心里稍稍踌躇了下,就点头答应,“行啊,看在顾郎听话份上,今天晚上就让顾郎陪着睡了!” 一个说是侍寝,一个却只答应说陪着睡。 听起来似乎是同一个意思,其实却已经完全于不动声色间,就铺陈出了各自的诉求和能退让的底线。 顾希声的眼眸微微沉了下,随后就笑了,“娘子放心,有为夫的陪着睡,娘子绝对不会感觉寒冷的!” 古悠然听他分明同意了的言语,当即也高兴地点头,“嗯!” ◆◇◆◇◆◇◆◇◆◇◆◇◆◇◇◆流白靓雪◆◇◆◇◆◇◆◇◆◇◆◆◇◆◇◆◇◆ 翌日。 在所有人还都在睡梦中的时候,魏岑已经来到了古悠然住的地方门外。 砰砰砰地敲门,叫她起来,说昨天她答应了要和他一起共进早餐的。 且不说这个共进早餐之事,算不算得是魏岑的一厢情愿,自我认定吧。 就说这个时间,也忒早了点。 这个时候,东方天际也不过刚出现一抹鱼肚白而已。 严格说起来,顶多也就是北京时间凌晨4点钟不到的样子。 这个时候来吃早餐,这不是纯粹就是来捣乱的吗? 古悠然压根都没起呢啊! 可对于魏岑来说,他却不得不这么早就来啊,因为他根本就一个晚上没睡着啊! 好不容易熬到这个时候,已经是能忍受的极限了。 起因自然是因为昨天三福打探好这边院子的动静,回去报告说顾希声和悠然共歇在了一个房间里的事情。 就这一句,他一个晚上都只觉得心头被妒火烧得不行了。 甚至于不止一次想要提把剑冲过来,杀进那房间去,把顾希声那个中途插了一脚的贱男人给砍掉。 但是却不得不一再的强忍和控制。 告诉自己就算睡在一个房间里也不代表就一定会做点什么。 也许只是纯睡觉呢? 可是,娘的,就算只是纯睡觉,一想起顾希声那个该死的男人的贱手,堂而皇之的抱着他的悠然,共同卷在一个被窝里,他就如同百爪挠心一样坐躺难安啊!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空终于有了一抹白,他哪里还能忍得住? 因此立即就窜了过来,不顾会惊醒所有人的行为,咚咚咚地就大力的敲起了门。 他不仅仅是手上用力地敲,口中还大声地喊着,“悠然,该起来了,天都亮了,起来吃早饭了,我肚子饿了!” 尼玛! 古悠然不说好梦正甜,起码是正睡得安逸的当口,被这顿敲门给敲得,几乎立即被惊醒了! 同时被惊醒的还有猛地收紧了臂膀和怀抱的顾希声。 古悠然把头从顾希声温暖的怀抱中伸了出去,迷迷糊糊地伸手撩开一角床帘,入眼的全是黑乎乎的一片。 半点光亮也没有。 哪里有天亮了? 魏岑,这个该死的东西,他存心故意的吧! “天亮你个头啊!魏小四,你赶紧给我滚开,再吵我的觉,我就杀了你!” 吼完,古悠然重新把头埋进顾希声的怀中,预备继续睡。 结果还没来得磨蹭好自己的脸庞的位置,就听房门再度咚咚咚地更加被敲响了起来。 “悠然,天亮了!不信你起来看啊!真的可以起来吃早饭了!你昨天答应我的啊,我肚子都饿了!” 此时,古悠然还没起来,旁边不远处,隔着几个房间的房门,却一溜的都打开了。 就见先是无双和倾城,然后就是陆文生和沈烈,以及毛二叔在内的,所有的人,都一边飞快地扣着衣衫襟扣,一边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到魏岑大力敲门的样子,每个人的表情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和复杂。 然后没多一会儿,冷忧寒和唐拓在内的人都已经听到了动静,也都纷纷衣袂飘飘的疾赶而来了。 毕竟这可算是寂静无比的清晨,这么大的动响,别说都是练武之人,就是小老百姓,也都别吵醒了。 看到魏岑的模样后,唐拓他们真是不知道是该同情好,还是该心底为他担心好。 他们都知道古悠然那女人脾气可不怎么样,小四这分明是故意的不让人睡好觉的行为,怕是要惹她爆发的。 唐拓还算是反应快的,几乎立即就快步跑了过来,拉扯了下魏岑的衣袖,“小四,这,吃早饭也有点太早了点,还能再睡一个时辰呢,要不等一个时辰再来找夫人吃早饭?” “哪里早了?天分明就已经亮了,我等不了一个时辰了,我现在肚子就饿了!” 魏岑却不领情地重重地推了一下唐拓,然后就大声地说道,说完,又开始捶门,“悠然,该起床了!大家都起来了,你也别赖床了,我肚子饿了,我要吃早饭!” 众人听了这话,嘴角都一顿抽搐,想着这货还好意思说大家都起来了,他们这是自己愿意起来的吗? 还不是被他给吵醒的? 已经对古悠然的脾气有了比较深刻了解的唐拓和众人,都非常肯定魏岑这厮怕是接下来要死的很难看了! 毕竟这么一顿捶门叫醒,就算是头猪,那也是睡不下去了,更别提古悠然了。 果然—— 几乎在他这第三波的捶门声还未完全停住的时候,古悠然已经忍无可忍地倏地一下就从顾希声的怀里钻了出来。 唰地一下掀开被子,也不穿鞋,直接就一个飞掠就到了房门口。 用力地拉开、房门,对着门口还举着手,预备继续捶门叫她起床的魏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打! 【第3更。。超万字更新完毕。。亲们求荷包,求月票啊!】 179:我叫你吃早饭!【第4章加更。。求荷包啊】 179:我叫你吃早饭! 一边打他的脑袋,一边还狠狠地骂,“我叫你吃早饭,我叫你吃早饭!” “你脑子有病啊!这才几点啊!你就来叫我起床?” “你他妈、的要吃早饭自己不会去吃啊!” “吃!吃!吃你个头啊!早饭在哪里?你说啊!謇” “鸡都没起,狗都没睡,你就来叫起床,我让你叫!我让你叫!” 古悠然一边痛快的打,一边大力地骂。残颚疈伤 众人只听到那清脆的结实地‘噼里啪啦’的巴掌打头打肉的声响,都觉得牙根发酸,脸颊发胀著。 全是替魏岑这货给痛得! 而魏岑这货,却是一声不吭,只是双手抱头,甚至于为了配合古悠然的身高,可以打他打得更方便更顺手一点,他直接蹲低身子。 任由她清脆的巴掌,如狂风暴雨一般地砸落他的头上。 这等完全牺牲自我,成全古悠然怒气发泄的行为,又一次赢得了众人心中如山高,比海深的赞叹! 当真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的非一般人! 简单的说,就是一朵奇葩! 邓傲更是看得头皮发麻,眼角抽筋,想着难不成他也要这样承受暴风骤雨,才能雨过天晴,守得云开见月明? 而古悠然这一通海扁整整持续了五分钟后,终于打累了,也停手了。 当然,她的睡意也彻底没了。 神智已经完全清醒了! 而她本来高涨的怒火和被吵醒了好觉的起床气,也随着这一通尽情的发泄,也去的差不多了。 这会儿看到被打的魏岑还抱头缩在地上门边的可怜样子,她心里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似乎下手也有点太重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真的打伤打坏了! 可一想到这厮之前那气人的行为,古悠然在嘴上就不能饶他。 因此又抬脚踢了他蹲着的腿一下,自然这一下也就是无关痛痒的一下,并不是真踢疼了他! “活该!疼了吧?我叫你一大清早的来捣乱!” “你说这不是自找了一顿打吗?” “你自己看看,天亮了没有啊?这分明还是黑的嘛!你来叫人起床,坏人好梦,你这货,当真是,当真是气死我了!” 古悠然碎碎叨叨地又骂了好一会儿。 魏岑他也不吭声,就是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任由古悠然骂他。 不过这会儿众人也算是听出来,人古悠然这分明是已经心软气消了。 别看这骂似乎骂得挺狠的,可更多的估计还是心里疼了。 尤其是站在门内,也没穿上外袍,只是披散着如墨一样的长发,刻意衣衫不整,斜露出了半片胸膛的顾希声。 更是把眼前这情形看的十分的清楚。 想着他真是太小看魏岑这货了。 而且不止是他,还有古悠然也明显看走了眼。 毕竟从古悠然之前的口中形容出来,魏岑这厮,纯粹就是一个二货的样子。 他以前也一直这么认同了。 可经过昨天的撒泼坐地的嚎啕大哭,到今天早上的这顿叫人起床的挨揍,无不显示出了魏岑这厮好不简单的心机。 怕是古悠然到现在都没意识到她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他感动,糊弄过去了。 原本的信任危机,经过这么看起来不经过大脑的两件蠢事,立即解除了危险不说,还成功的重新赢得了古悠然的心疼和不舍。 要说魏岑这货没经过精心的计算,他顾希声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他当球踢。 只是这些,都属于隐藏在水面下的斗智,没人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毕竟就算当着古悠然的面说穿了魏岑玩的这些个把戏,在古悠然的心里,打也算是把人打了,骂也是已经骂了,那么气就是消了的。 改变不了最后她还是会疼他的结果。 是以,在这场看似他完胜的局面里,其实顾希声已经是败了。 在这个看似二货的魏岑的手里,吃了个大亏! 他敢说,魏岑现在只肖抬头求个饶,再说一两句软话,古悠然肯定会立即蹲下身子去抱他,顺便查问他的伤势,有没有疼到什么地方。 顾希声的眼眸里写满了洞悉一切的睿智。 事实上,聪明人不止一个。 到了这地步,冷忧寒,唐拓包括邓傲在内,又有哪个没看出来魏岑玩了一出多么成功的苦肉计呢? 但是正如顾希声所想的那样,就算看出了一切,也没人会在这个时候不聪明的去拆穿魏岑的伎俩。 因为他们都知道拆穿了非但得不到古悠然的感激,反而会引来她的不快,觉得他们用心不良,对自己的师弟都如此的苛责刻薄! 尤其是邓傲,心中的感触算是最深的了。 要知道以往他真有些看不起魏小四的,可这会儿他是真心佩服他的手段和本事。 这等另辟蹊径的做法,得亏他的脑子竟然能想得出来。 偏偏他只能在一边嫉妒的份,因为蓦然间他发现,同样的手段和方式,却不适合用在自己身上。 也就是说,要是他打算参考魏岑让古悠然回心转意的方式,同样去做的话,有可能非但取得不了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 看来必须摸索出一条对自己行之有效的方法才行! 冷忧寒此刻已经一脸的淡定和从容了,要是有人在这个时候看他的眼眸的话,会发现他的眼底写满了满意。 小四果然没叫他失望,竟然被他找到了这样的方式! 看来起码眼前他不用担心古悠然会被这个顾希声给一力拐偏了! 思忖间,他的目光就淡淡地落到了那似笑非笑,一脸慵懒的俊美顾希声的脸上。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顾希声也立即回眸看向了冷忧寒。 两人于无声中就已经交换了一番眼光。 倒是没有刀光剑影的夸张和犀利,只是一种说不出的耐人寻味的静寂。 很快! 彼此的眼神就已经错落过了。 就像是他们一开始就不是有意看向对方的那般。 而此时,视角和主角的对象不得不说又回到了被揍的像猪头一样的魏岑的身上了。 古悠然打骂都完了之后,被揍的当事人,终于缓缓地抬起了肿胀不堪的头和脸,从这张脸上,已经完全想象不出他原本如何俊美的模样了。 可见古悠然发火下手揍他的时候,是真的下了力气的。 就是古悠然自己现在看到了,也觉得她似乎揍的也太狠了点。 竟然把人都打成这个样子了! 唯独还能辨别出他情绪和表情的就只有魏岑的那双眼睛了。 不得不说,魏岑的眼神是很动人的,尤其是这个时候,靠俊脸装委屈的可能已经彻底被扼杀掉了之后,他的眼神却还是能那么如泣如诉的表达出他的可怜和求饶。 用现代一点的说法,那就是人家魏岑是标准的实力派,演技派啊! 当真是用一双眼睛在说话啊! 此刻他的眼眸里就写满了令人同情的恳求,以及对古悠然深切的想念和喜欢。 尤其是在这双眼睛表达完这些情绪之后,他已经破了的嘴角,才瑟瑟缩缩地对着古悠然说了一句: “悠然,我饿了!我想和你一起吃早饭!” “你这个二货!到这会儿还惦记着破早饭呢!” 虽然还是在骂他,但是大家都已经看到了从古悠然明亮的眼眸里也流淌出了两行晶莹的泪珠。 分明是彻底的心疼了! 顾希声这下也忍不住有些抽搐了下唇角,承认接下来的画面,他估计是看不下去了。 魏岑这货的这句想和古悠然吃早饭的话语,已经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简单的说,换到古悠然身上,这句话也就成了击垮她对他最后的一点点心防了! 毕竟他挨了这顿揍和骂的最初原因,不就是因为来叫她起床吃早饭吗? 输了!这一次是彻底输了! 顾希声干脆直接转身关上房门就回他的床上去了,因为明白接下来的时间,古悠然怕是没时间窝回他的怀里睡觉了! 【第4更,流白今天绝对算是爆发了吧。。。那什么,亲们满意不,给点红包和月票好不好啊!!!】 180:趁机插一脚的人太多!【第1更,求荷包,求月票!】 身后关门的声音,令古悠然有些微微回神地顿了下身子,想着顾希声这会儿肯定该不高兴了。残颚疈伤 可一看到魏岑那货猪头一样的可怜样子之后,她就又不得不先不去顾及顾希声的感觉了。 “来,先起来!” 古悠然说着,就先把魏岑从地上给扶了起来,然后就冲着一边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的无双她们看了过去。 “文生,无双,你们辛苦一下,这就起来吧,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现成的材料,生火做早饭吧!这货饿了!辶” “哎,是,夫人,我们这就去!” 无双和倾城赶忙福了福身子,快速地就转身跑了。 陆文生却走了过来,低声地道,“夫人,岑主子,这早饭就算现在做也得好一会儿才能有的吃?外面更深露重的,夫人不如先去岑主子的屋里坐一会儿?珏” 陆文生这话刚说完,魏岑就已经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她了。 显然他也想这么说,就怕古悠然不同意,现在陆文生主动提出来,他心里求之不得的开心着呢! 古悠然见他那眼巴巴的如同小狗一样的眼神,又是心疼又是有气。 想着这货一大早的就扰人清梦的叫人起床,不就是不满意自己昨儿个和顾希声同住一屋吗? 罢了! 左右顾希声都已经关门回去睡回笼觉了。 自己就去陪陪他吧! “行,那我就去魏岑屋里待一会儿,早饭好了,直接送来房间里吧!” “好的,夫人,文生明白了!” 陆文生恭谨地低头应声。 魏岑顿时可没忘记赶忙丢了一个感谢的眼神给他。 古悠然又如何瞧不出,陆文生是故意来对她提这样的建议,为的就是帮忙魏岑这货,只不过她自己也已经心软了,便就顺势下了台阶,只当没看到他们两人彼此交换的眼神了。 “姐姐,这披风和鞋子给你,别冻着了!” 沈烈却不知何时已经回转了他自己的房间,拿了件藏青色的披风,还提拎了双男人的靴子出来了,朝着古悠然就送了过来。 显然对于陆文生他们之前对古悠然说的话,他也都听到了。 想着从这里走到魏岑住的院子,虽然不过两堵墙之隔,却也有要走个几十丈的。 古悠然是直接从床上跳出来的,甭说外套了,就是鞋袜都没来得及穿一双呢。 如今总不能就让她这么跟着魏岑走去他住的屋子吧? 所以说沈烈的这件披风和这双鞋子可算是送的十分的及时。 而魏岑和陆文生他们也此时才懊恼的反应过来,怎么他们自己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结果这样好的机会让沈烈给拔了头筹,真是! 懊恼归懊恼,脸上可却什么都不敢表现出来。 甚至于魏岑还双眼露出感激的看向了沈烈,说,“谢谢!” 沈烈顿时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出来了。 若是没有这次的事情,他没有看清魏岑的厉害的话,可能他还真会觉得受他一声谢谢很理所应当,也没什么受不起的。 可托魏岑之福,这昨天今早,接连两顿的表演,让沈烈现在对这个魏岑是十二万分的打起精神应对着。 眼见他说谢谢的样子,怎么都有种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的感觉。 更何况之前他们就算是有仇的。 因为沈静的关系。 虽然现在静儿的病根已经祛除了,身子也慢慢会好起来的,甚至于他也亲眼看到,亲耳从古悠然的口中知道静儿的事情,与眼前的这个魏岑是无关的。 但是,毕竟是存有芥蒂的。 就如他心里不可能全无隔阂一般的当魏岑是好朋友一样的去相处。 想必魏岑那边对他也该是如此。 可现在,这家伙眼中竟然真诚无比地看着他对他说谢谢,怎么不叫沈烈暗自防备上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此刻在沈烈的眼中,这个原以为是个二货,不足为惧的家伙,现在看来,远比顾希声那个高高在云端的家伙还要难对付的多了。 一想到以后,他若也要成为姐姐古悠然的男人的话,势必就一定要和魏岑做竞争的情形,沈烈的心里就无比的纠结和不舒服了起来。 有些僵硬地和不自在地说了一句,“不用谢,我也不是为你,是为我姐姐!” 说完,就蹲了下来,把那双黑色缎面的男式新靴放到了古悠然的脚前,“姐姐,先穿着吧,这双是新的,我一次也没穿过!” “回头等无双和倾城两位姑娘做完了早饭,再让她们给姐姐您重新梳妆,更衣!” 古悠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沈烈,“烈,谢谢你啊!我光顾着冲着魏岑这二货发脾气,都忘记了自己没穿鞋了!” 说完,也没犹豫,抬脚就穿进了沈烈的新靴中去了。 “大是大了点,不过倒的蛮软和的!” 穿了人家的鞋,自是不能什么都不表示的。 古悠然就随口赞了一句。 却不想沈烈听闻却很高兴的点头,“嗯,这是我娘早年还在的时候,给我做的,做了好几双的,深恐我会没鞋子穿,只是我一直没舍得穿就是了!” “姐姐说软和,那便是没错的了,里面底子可都是我娘一针一线的用了上好的棉缎纳的!” “啊?这,这竟然是你娘给你做的,那,那我怎么好意思就这么穿了?你自己都舍不得穿!” 古悠然本以为就是随便的一双新鞋。 现在听到这鞋竟然是沈烈他母亲过世前给他做的,也算是留给他为数不多的念想了。 便有些于心不安的想要脱下来了。 “姐姐别脱!” 沈烈见她慌忙的要脱下的样子,赶忙阻止。 “姐姐可别如此,娘亲给我做鞋,自然是希望我能穿着的,姐姐既是不嫌弃认了烈当家人,那我娘亲和姐姐你的娘请有什么区别呢?” “这鞋对于我来说虽然珍贵,可再珍贵也是鞋子,总是要被穿的!姐姐便先替烈穿着吧!” “可是,这,这个——” “姐姐莫不是嫌弃了?” 沈烈见古悠然似乎还要推脱的样子,表情立即变得有些局促不安了几分。 那架势似乎真是以为古悠然嫌弃了。 魏岑眼见好不容易搭出来的舞台,马上都快要被别人登上去唱戏了,这下顿时也有些急了。 直觉的就不能再让他们这么聊下去了! 不然的话,一会儿煽情的戏码就要轮到沈烈来演了。 连忙也扶住古悠然的手臂,阻止她脱鞋的动作,同时还快速地从沈烈的手中先一步接过那件披风,给古悠然披上了身,还系好了带子。 同时温声道,“悠然,既然沈公子这么说,你就安心的穿着就是了!别辜负了沈烈的一番心意。” “是啊!姐姐只管穿着就是了!” 沈烈自然明白魏岑这个时候帮他说话不会是随便帮的,显然是预备尽快的把姐姐古悠然从他面前拉走的一种策略和手段而已。 不过他也不拆穿。 正如顾希声所采取的冷处理的方式一样,沈烈的心中也是有着一本帐的。 所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也要一步一步的来做。 不急! 慢慢来就是! 因此,沈烈也笑得一脸真诚地看向魏岑,与他点头示意。 而接收到了沈烈的这番‘友善’的魏岑,心里却如同吃了苍蝇一样的不是滋味,难以下咽。 很显然在他的心里,沈烈也绝对不属于会对他友善的行列中的一员,可这会儿他却笑的这么好脾气的样子,要是没鬼才奇了怪了。 魏岑倒还没有把沈烈的心思,往他也要搀和进与自己和顾希声一同争夺古悠然的行列中来。 他只以为沈烈在这个时候又是送鞋子,又是送披风的,为的不过就是在悠然面前卖好的同时,也顺带恶心一下自己而已。 这使得魏岑更加有种要把古悠然立即带离这里的想法,免得再耽误下去,一会儿又冒出新的事情出来。 那他今天这场苦肉计可就白演了,这顿揍也就同样白挨了! 181:不回来了!【2更,3200+,求荷包】 “悠然,我痛!” 想到此,魏岑立即单手捂住了一边的嘴角处,轻声地哼唧了一声地喊疼。残颚疈伤 古悠然顿时就被拉回了注意力,“啊?真的?我看看!哪疼啊?” “先回我房间去好不好,这里也看不清!” 古悠然抬头看了看天色,点头嗔骂,“你也知道说看不清的啊!笨蛋!还不走?辶” 说完,紧了紧披风的领口,冲着沈烈就道,“沈烈,披风和鞋子我就先借着穿了,回头让无双和倾城洗干净了给你送回去,好了,辰光还很早,你们都回屋再去睡一会儿吧!” “好的,姐姐!” 沈烈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点头微笑着答应珏。 古悠然也没有多言,抬脚就朝着院外走去。 魏岑则赶紧如同小媳妇一样的快步跟了上去。 ******************流白靓雪****************** 小院子里少了魏岑和古悠然这对主角之后,之前的热闹气氛顿时就重新冷清和安静了起来。 陆文生等人都已经各自退下,去忙活他们该忙活的事情了。 还能安然的躺得住,什么都不用做的人,除了顾希声之外,估计也没有其他人了。 冷忧寒和唐拓他们也早在古悠然带着魏岑走掉之前,就先一步离开了。 对他们而言,魏小四这一次算是如愿的取得了要取得的好结果,那么他们就实在没必要还待在那里添乱了。 唯独沈烈面目清冷,眼神微微有些忧郁地站在还黑蒙蒙地冷清早雾中。 毛二叔作为几乎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沈家老家仆来说,对于目前自家少爷的处境和能走的路子,看得同样通透和明白。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这为古夫人在自家少爷的眼里和心里的位置,究竟是怎样的。 不过今天,或者说之前的情形之后,他已经有些明白了。 缓缓地来到他的身后,轻声地道,“少爷,这条路不容易!您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 沈烈的身子微微地一颤。 虽然没有回头看自己身后的毛二叔,可那一刹那的细微动作已经泄露了他内心不平静的挣扎。 看着东方天际,那若隐若现的启明星。 他的语声同样有些沉重和莫可奈何,“二叔,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少爷,你有!” 毛二叔却没有因此就顺着他的话点头,而是很肯定地评价古悠然的性格,“那位夫人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您是有选择的!” 毫无疑问,毛二叔的这话,沈烈也听懂了。 他是说,假设他不愿意成为与魏岑他们一样的人的话,以古悠然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强行要纳他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的。 相反,因为他们的起步是以姐弟开头的,而古悠然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无不表现出了她真心是拿他当亲人看待的心情。 他若真心要另外成家,日后两人都以姐弟情分过一辈子的话,古悠然是绝对不会反对和打破坏的。 反而会一力支持,希望他过好。 可在沈烈来看,那是古悠然的选择,他却不能真的就这么决定的去做。 固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所谓的姐姐弟弟不过是名义上的称呼,实际并无血缘关系。 更重要是,沈烈心中也有一些属于他自己的诉求的。 如花美眷、展现心中抱负的平台、刺激又有远大前程的未来、还有就是让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提到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是多么的难以比肩…… 就好像那个被所有人传说了几十年的神侯大人! 沈烈他也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无法说自己是没有野心的。 过去,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在这个世界上向大多数人发出自己的声音,可现在,他的心中已经若隐若现有了一条通途。 而条通途上的必须女伴就是古悠然! 这是个他必须也必然要得到的女人。 不仅仅是因为她身份的特殊,独一无二,更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极端优秀的女人,是个让所有的雄性、生物,但凡看到她,就能起占有心思的***。 因此,与其让他平庸的只是求个平安的和别的一个未知的女人,组建一个同样平庸的家庭,不如干脆一步到位,直接登、顶的成为这个金字塔顶端的优秀女人的男人。 哪怕只是其中之一。 这是沈烈心中的猛虎! 这个猛虎已经住了进去,就再也无法从他心中被驱赶出来了。 因此,毛二叔的那个所谓的有选择的建议,几乎是不可能被他所考虑的。 而毛二叔此刻也终于从自家少爷深沉深远的眸子里,读出了他心中的野望。 暗自惊骇地同时,也同时升起一股‘这难道就是注定的’命运般的叹息。 “少爷,不管您做什么样的选择,老奴都会陪伴在少爷身边,尽一切所能的替少爷您排忧解难!” 沈烈听了这话,终于缓缓地转身。 拉回了那过于久远的目光,重新沾染了几分俗世中温暖温度的视线,落到了毛二叔的身上,笑容温润了起来。 “二叔,我知道你会帮我的!而我,除了你,还有谁能帮我呢?” “少爷!” “不过你放心,面前的山就算再高,也是挡不住想要沐浴阳光的大树的渴望的。” 沈烈无疑是那大树自喻,以高山来喻人了。 毛二叔虽然心中对他的乐观和宣告,并没有同样深重的信心,却还是点头表示了支持,“少爷说的对!不过少爷也不要太急,大树想要枝繁叶茂,必是要把根深扎大地深处的,因此我们还需要时间和努力!” 沈烈先是一怔,随后就笑了。 “二叔用不着这么担忧,倘若面前的山只有一座,树也就此一棵的话,可能会比较难以逾越,可现在嘛——” 沈烈的话没有说完,留下的未尽余味,却很能让毛二叔也为之假想一番。 然后他就有点明白自家少爷的意思了。 无非是拉拢一个,打压一个,最好再能赶走一个! 毕竟这位夫人已经摆在了桌面上的有男女牵扯的对象,就已经有两三个了。 自家少爷再这么一加入进去的话,这场面还真是够热闹的。 再联想到之前少爷给那位夫人送披风和鞋子时的煽情表现,毛二叔已经明白,起码魏岑肯定不会是少爷要联合和拉拢的对象。 那么,少爷能合作的人,最有可能就是这会儿又重新回去睡觉了的这位了! 毛二叔想着,视线就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紧闭了的顾希声的房门。 沈烈见状,冲着他淡淡地颔了颔首,表示他的猜测是对的。 “少爷,老奴已经完全明白了!” “明白就好!” “少爷,天色还早,您要不继续回房里睡一会儿?” “嗯,也好!” 沈烈和毛二叔也转身离开了顾希声的房门门口,这下,小院子是彻底重归宁静了。 只是这样的平静真的就是平静吗? 随着沈烈的决心掺和一脚,这场几男一女的乱局注定是要开始的。 而这还不是最大最后的盛况。 ******************流白靓雪****************** “要你们送的信,究竟送到了没有?” 一个声音悠扬柔软的女人的声音,在有些空旷的大殿里响了起来,听着很令人心旷神怡,可眼下,却没有一个人的脸上露出享受的模样。 相反,一个个的脸上都汗如雨下一般的不停地往地上滴。 尤其是站在最前排的那个人,更是身躯都在发颤。 “启禀宫主,送,送到了!” “既然送到了,为什么少主还没有回来?” “少,少主说他,他以后都,都不回来了!” 若是可以,他真不想对着面前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啊! 为首的男人心里都快要吓的淌出血来了! 可他却还是不得不强自站在那里,硬着头皮连逃开的勇气也没有。 只能战战兢兢地把脸上带着轻笑,显得毫不在意的神态下说出这样话语的少主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了过来。 【第2更。。。求荷包哦。。。求月票哇!!】 182:逆伦(连环阴谋关键章,极重要,必订!) 果然伴随着他这话一说出来,几乎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大殿中,空气温度似乎立即下降了好几度不说。残颚疈伤 更要命的是随着那上面的女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所有的大家的呼吸也不由自主都屏住了。 全身的肌肉更是都快拉直成一条线,而这个过程还要保持原有的姿势纹丝不动。 生怕稍微一点点的异动,就会激怒和惊动到她,当真是非常紧张和不容易的事情。 “他真是这么说的?謇” 这下‘扑通——’一声,为首的男人干脆双膝重重地跪到了地上。 “属下岂敢欺瞒宫主,少主真的是这么说的!而,而且——” “而且什么?拽” “而且少主还说以后让我们不要再去找他,他不想再和我们有任何关系了!” “混账!” 只听‘哐啷——’的一声巨响,那玉石的宝座扶手上,镶嵌的一柄巨大的碧玉如意,就这么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当即碎玉如冰般的四处飞溅,有些甚至都全部溅到了他们的身上,可是没人乱动一下。 “宫主息怒!” “宫主息怒!” 这下,本来还站着的也都跪下了,整齐划一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中,越加的嘹亮。 可也显得这装饰的美轮美奂的豪华宫殿,越加的寂寞和冰冷。 除了这些华美的死物,还有什么? 人气?还是生气? 都没有! 她真的决定错了吗? 不,她没有错! 错的是那个该死的女人——那个名叫古悠儿的贱、人,她不该冒出来勾|走了他原本很安分的心。 尤其是不该的是,这个贱|人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如何的低贱,声儿也是她那人尽可夫的脏污身体可以去玷污的? 女人(顾欢欢)的眉宇间满满都是阴鸷。 想到自己的亲姐姐当年撒手西去时的不舍和交托,再想到如今情形的完全失控,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焦躁和痛苦! 她已经强迫自己不许多去想当年,更不许多去想她的姐姐。 可是,今天,顾希声让他们传回来的话,令她再无法从容淡定得起来了。 她就要彻底失去她的声儿了! 不行! 她必须杀了古悠儿这个贱人! 即便她的存在,有着再大的意义和使命。 她已经不愿意再等了,整整二十二年了,她天真的相信着,总有一天她的姐姐还会活过来。 以全新的,完好无损的形态站在她面前,因为她的姐夫,那个男人是那么的声誉载世。 他用他那么多年的实际行动和无数次的疯狂试验,令她相信他的疯狂的想法,是有一天可以实现的。 因此她耗尽了她的青春,她的爱情,她的欲|望,她的所有,甘愿的隐伏在暗中,默默地忍受着寂寞和焦灼,这么无止境地等待着。 等待着他交代的那所谓的绵延不绝的生机的到来。 唯一这些年作为她心灵慰藉的陪伴就是她的声儿——顾希声。 姐姐和他唯一的孩子。 当年若非强行为了要生出他来,姐姐也不会错过最后的被挽救的生机。 而那个男人也不会自打他一出生就再也不没看他一眼。 严格的说起来,作为孪生妹妹的她,当年若非是那男人的手段,以她们这一脉特殊的体质,也活不到今天。 可是,活下来了又如何? 没有了姐姐的她的生命,其实也就只剩下一半了。 那种生命中缺少了极重要的一半活动能力的感觉,普通人又怎么能体会得出来? 因此,在她的心底其实也是痛恨顾希声的存在的。 若非是他的出生,又怎么会有现在所有人都不幸福的生活呢? 这种骨子里一直存在的恨,使得她对那个襁褓中就被她养大的孩子,又是严厉,又是无情。 若非他越长越大,那张脸也越来越像极了姐姐,以至于每次看到他,总有种姐姐又活过来的感觉,她根本无法对他好好说话。 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一度是把他打扮成女孩子养着。 让他穿她姐姐的衣服,梳姐姐爱梳的发髻,替他描眉化妆,一如当年她们姐妹一体般的亲密。 她只有在那种情况下才能对他和颜悦色。 人们常说,寂寞会促使很多人犯错。 她本不想承认。 可当有一天她从清晰可鉴的铜镜里面,看到折射出的顾希声的眼眸里,全部都是对她的爱恋目光之后,那一刹那,一股疯狂的意志,就突地降临到了她的全身。 她想要留住这个姐姐里给她的唯一的念想。 她不想有一天他会脱离她的掌控! 若是姐姐能重新活过来,他的死活她不管。 可要是那男人的幻想只是一场疯狂,姐姐根本不可能复生的话,那她这一生的等待,又将以什么而告终? 也许让这个生来就带着害死母亲的罪孽的孩子,用他的一生来赔偿她的寂寞,她的付出,她的痛,会是个不错的想法。 这念头一经滋生,顿时如同海藻一样,遍布整个海底,无止无休,连绵不尽。 她开始有意识地给他更多的迷惑,又始终保持着足够的疏离。 不断得意地看着这个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在面对她时又是痴迷痴恋又怎么也苦求不到半分回报的痛苦模样。 无数个夜晚,她着迷于这样戏耍他的小游戏。 也一直会以为这样的日子将永无停止,除非她自己腻味了之后。 却没想到再是驯养的好的小豹子,也会有他自己的几分反骨。 顾希声竟然想对她来硬的? 设计了那么一出等她入瓮的好戏! 只可惜他太小看她对他的了解了,她又怎么会去赴他的约,进他准备好的陷阱? 可她失算的是,没想到,她没去,却去了另一个人——古悠儿。 等到她发现不对,已经来不及了。 她视为禁|脔,她自己独有的玩具的她的声儿,竟然被别的女人给弄脏了。 更加令她极度发狂和暴躁的是,那个女人竟然会是古悠儿! 为什么会是她呢? 她不想承认这是天给的报应! 可这真他娘D像极了报应。 她有种想要仰天狂笑的冲动,想着那男人总是一副算无遗策的自信笃定,说什么这天底下所有人的命运无不掌控他手。 只要他不惜一切,用尽全力,就能逆天改命。 可她现在真想叫他亲眼看看,这就是他所说的都掌控吗? 那为什么他选定的这个提供绵延生机的祭品,此刻不在大阵中心躺着,却活生生地开始满大陆乱逛了? 她很想把那该死的男人从她姐姐的身体边抓出来,拎住领子大吼:这就是你准备了二十二年的结果吗? 可是她不能! 除了姐姐的死,她必须承认,这么些年,几乎没有一样事情是脱离了他的掌控的。 他的可怕,已经到了就算是他已经完全停止了呼吸,躺在了那除了她,没第二个人知道的绝对隐密的地方,依旧能震慑住所有人心底的蠢蠢欲动! 正因为这样。 她才在知道了她的声儿竟然和古悠儿这个女人扯到一起后,她明明满心的愤怒和不甘,痛苦和抓狂,却还是顾忌着给她留了一条命。 那贱人只以为她不叫她死,只叫她讨厌的男人强|暴她,只是在她的伤处涂抹会令她肠穿肚烂痛苦到极点的药膏,都不过是为了折磨她。 殊不知她顾欢欢可没有这么好的肚量! 她没有! 她恨不得立即把她剁手跺脚,挖眼挖心的弄死。 之所以没这么动手,都不过是因为那男人留下的那句交代:无论如何,不能让古悠儿死! 只要她的气息不绝,生机就不会断。 她是天生的贵女。 天地间真正的宠儿。 他不惜透支了他五十年寿元,才提前了二十年,预测到了她的降临方位。 若不然的话,以他那人那等惊采绝艳的惊天手段,如何会在这个年岁就阳寿耗尽,羽化归天?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古悠儿还没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之前,就已经有一个天大的陷阱为她预设好了。 而至于之后的一切,都是假的。 古悠儿的一生已经成了一个脱离不了掌控的傀儡娃娃了,不管她本身的天赋多么的高绝。 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天地气运凝结体。 让她活到这个年份,为的就是最后给七星偷天大阵输送生机和连绵不尽的寿元用的。 可以说,一切都很顺利。 他预计到了他归天之日,他也没有算错古悠儿那个女人可能有的一切的反应。 她亲自在指定的时间内,到指定的地方,带回了他的身体。 安置到了二十多年以前就安放了她姐姐的地方。 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包括她的声儿——姐姐和他唯一的孩子。 她唯一要等的就是那以国脉、山河、外加抽取了无数世俗中贵人气运,以及来自古悠儿这个天定贵女命轮中的生机组成的‘天髓之气’,所注入的沙漏全满。 用那人的话说,沙漏注满之日,就是乌云蔽日,山河倾覆,逆天续命,超脱轮回之后,重生人间之时。 到那时,不但姐姐会得以重新回到她身边,他为姐姐,为算计古悠儿的到来所耗费的种种所有,都将加倍的回到他的身上。 也就是说,理论上,只要不出意外,他们可以获得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永生。 因为人类只要生机不绝,灵魂就不会湮灭。 更别提对于灵魂和肉|体不蠹的方面,他的研究同样极多。 正是这么的多的笃定和自信,使得他敢于疯狂的用自己命,来下这么大的赌注。 失败的可能他是没有想过的。 而只要成功,那就等于超脱了所有,凌驾到了这与天并驾齐驱的高度。 没听说过天会老会死,那么既然是借天续生机,逆天意而改了命的他们,还会老会死吗? 顾欢欢也一直是相信这一天会到来的,只是不知道需要等多久,因为那沙漏似乎总是注不满的样子。 距离他都死了三年多了,沙漏也才勉强积蓄了一半。 好在她并不担心她的命不够活到这一天,只是前提是她不该发现那最重要环节中的祭品,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风生水起的到处玩乐不说,还玩到了她的声儿的头上。 要知道名义上,这个贱人可还是他的妾室呢! 现在居然和声儿这个真正的神府少主,搅和到了一起! 这算什么?算不算是逆伦? 【第3更来了,今天万字更新结束。。。写都极累!!!求荷包!下章节开始进入新的卷。。。阴谋已经完全铺陈好了,只等古悠然一一破开,因此下一卷的内容会更加精彩并相对轻松!节奏也会明快更多!期待亲们继续给流白加油和支持!】 183:赶了小厮赤膊上阵【1更,求荷包,求月票!】 183:赶了小厮赤膊上阵 她现在都有点不敢去看沙漏,会是个什么情形! 作为生机和寿元提供者的祭品,已经满地乱跑了,那早年布下的七星偷天大阵,还在正常运转吗? 那个男人他可有算到他智者千虑后,还漏下了这么大一个过失? 又或者说,这是上天对于他区区凡人,竟然敢于逆天改命的一种莫大的惩罚和讽刺謇! 你不是想着要算计我这个天吗? 那正好,我偏要让你们以为即将要成功,即将要得逞的关头,一下子全部失去! 这下别说早就生机绝了的姐姐,没了死而复生的希望,纵是那男人自己,也不用再做长生不死的疯狂之梦了拽! 那么她自己呢? 作为被剩下来的,一直怀抱着希望和绝望双重感觉的自己,她还有什么? 顾欢欢心里细细思量了下后,肯定她什么都没有了。残颚疈伤 除了满腔已经失控了的嫉妒,和愤世的偏执怒火之外,她没有了一切指望。 而这一切的症结,都在于古悠儿这个贱人跑出来了! 这是不可原谅的罪孽! 既然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是他的计划失败了,那么古悠儿这个再这么天之宠儿的天命贵女,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就一起毁灭吧! 她顾欢欢得不到,不能拥有的幸福,凭什么古悠儿这个贱人堂而皇之的得到并享受? 声儿,你不是不要回来了吗? 你不是要和这个贱人双宿双飞吗? 阿姨不会成全你的! 纵然是死,你也不会有机会去陪她。 ◆◇◆◇◆◇◆◇◆◇◆◇◆◇◇◆流白靓雪◆◇◆◇◆◇◆◇◆◇◆◆◇◆◇◆◇◆ “悠然,今天天气很好,我们一起骑马怎么样?” 魏岑顶着那张宛如调色盘一样有些变形的脸蛋,满眼都是雀跃和期待地看向古悠然。 同时他还有些耍宝似的要紧把他身边那匹乌云盖雪级别的宝马,显摆给古悠然看。 很明显,他想说他这匹马绝对是承受得起两个人的重量而没问题。 当然了,至于到底是不是在说马好不好的事情,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古悠然其实后来回过神来,也知道她多半是中了魏岑这货用的苦肉计了。 可就算是知道,正如顾希声所料的那样,魏岑被她打成那样总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有些事情也就无法继续去深究了。 再者她也不真的就想借着那事情和魏岑分手。 所以她也就装没发现,包容了他这点小动作了。 现在见他期待的看着她,想让她上他的马的样子,虽然心里有那么点也想骑马吹风的冲动,可考虑了两秒后,还是摇头拒绝了。 “不了,被你闹醒了后,我现在都觉得脑子嗡嗡直响,我还是去马车车厢里躺一会儿!” “悠然,不要坐马车吧!你都坐了这么多天马车了,你还没坐够啊?你看大师兄,现在都不坐马车改成骑马了!” 魏岑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另外一边同样站在一匹黑色骏马旁边的冷忧寒。 此刻冷忧寒身上黑色的斗篷没有盖上头脸,因此还是能看到他修长俊秀无比的身姿,以及那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极度耀眼的容貌和发色。 真是人比景美! 就算拥有了同样不输冷忧寒半分美色的顾希声,可当她看到冷忧寒时,眼睛依旧有被耀眼和惊艳刺瞎的感觉。 这人怎么就能生得这样的夺人心魄呢? “咳咳,悠然,悠然,骑马好不好?” 魏岑本是想借着冷忧寒也骑马的事情,来劝说古悠然不要进马车车厢的。 这自然是因为马车车厢里有个他讨厌,却又赶不走的情敌——顾希声。 而关于顾希声要独占那辆马车的事情,出发之前,在房间里,古悠然已经明确的和他讲过了。 所以,魏岑知道这个事情上,他已经没有发言的余地了。 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古悠然进去给那个该死的顾希声作伴。 可这并不等于他愿意见到古悠然又对着他大师兄冷忧寒露出惊艳赞叹的样子。 因此不得不抓紧时间清咳了两声,以唤回古悠然的神思。 古悠然差点下意识地点头说好,可被冷风一吹,顿时就清醒了过来,也讪然地清了清嗓子,“不了,我还是坐马车!” “悠然——” 魏岑拖长了声音还想卖可怜。 却被古悠然一个微微有些严厉的眼神看了过去给阻止住了。 “怎么,忘记之前答应了我什么了?好了,别在这里继续蘑菇时间了,要是天黑前不能赶上船,我可不会手软,你不想脸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吧?” “呃——” 魏岑讷讷地故意摆出惴惴地眼神看向了她。 古悠然明知道他是假装的,心里还是很受用。 用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了,我回马车上去了!” 然后又冲着众人喊道,“大家出发!” 魏岑见古悠然不上他的当,也实在劝说不住了,只好委屈地作点头状的看着她飘然轻盈的身姿,上了那安静的马车。 他顿时也赶紧潇洒利落的上了马,要是忽略掉他脸上的伤的话,绝对也是个翩翩公子模样。 可问题是现在距离挨了的顿大揍的时间也不到两个时辰,这伤正是发得分明看得清楚的时候呢! 因此,见到岑主子自以为潇洒的模样,无双和倾城立即用了一种看不下去地惨不忍睹的眼神瞄了一眼后,就赶紧低头不再看了。 不然的话,万一笑出声来,岑主子的脸上估计会挂不住了。 陆文生也连连低头装没看见的,一个挥手,就比了个出发的手势。 打头的陆文生和唐拓两人。 中间则是魏岑和冷忧寒双马并辔,然后就是马车,驾车的人是沈烈的家仆毛二叔,马车车厢两边同样骑马左右环伺的是无双和倾城两个丫头。 而落在马车最后面压阵的则是邓傲和沈烈。 前者固然是因为不讨古悠然待见,不得已只好落在后面。 而沈烈自己则是主动要求在后面压阵的。 毕竟他目前的名义还是古悠然认得弟弟,加上也不想立即就和风头正盛的魏岑他们有直接的冲突,反正毛二叔已经被安排去给姐姐驾车了。 他这个当弟弟的人压后也没什么了。 于是,这样一来的话,整个队伍就以一种相对和谐,又十分怪异的组合下出发了。 怪异在哪里? 难道没发现,除了古悠然的那一对贴身丫鬟无双和倾城之外,这整个车队就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下人了? 陆文生是统筹全局的管家,他负责安排一路上的大小事务,魏岑他们当公子的虽然也可以差遣他,可他现在究竟只算是古悠然一个人的管家了。 而不再是神府的管家,所以很多事情得客气着来。 毛二叔是沈烈带来的人不算错,他自称是老奴,可沈烈待他也没当是下人使唤。 如今给古悠然驾车,固然是出于本身对古悠然的尊敬和为了沈烈的将来好安排,才心甘情愿。 这不等于唐拓他们有资格去差遣他! 人家沈烈的人,凭什么被你们差遣啊?是不是? 那么如此一来,冷忧寒在内的神府出来的公子们,可就当真是只能个人做个人的内务,完全没有下人可使唤了。 谁让古悠然一个眼神过来,说让他们重新跟着也可以,但是队伍人太多了,不利于集体行动。 几位公子哥,自然谁也不愿意自己是被撇开留下的人,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把自家的小厮都给遣走了。 可即便是这样,队伍里多回了四个人,还是令古悠然觉得人数有点多。 但是已经到了不可删减的地步了,她也只能点头认了。 而在唐拓和邓傲他们看来,把小厮们都遣走虽然一些方面会不方便,但是更多方面却是有好处的。 最起码一点就是以后用餐之类的,大家是必然要集合在一起吃的了,而不是各自用餐,只这一点,就很利于接下来的旅程。 至于感情的归属上,就更简单了,没了小厮,大家就赤膊上阵,各凭本事博古悠然的欢喜嘛! 【今天的第1更来了,流白今天预备3-4更,也就是说,今天会比昨天还要更多一点哦。。。soso,亲们有票票的别捏着藏着了,虽然咋冲不上榜单,不过看看也好的啊!过了明天可就要作废的哦!!另外求求荷包!!!】 184:只是一点点?【2更,求荷包!】 184:只是一点点? “安抚好了?” 马车里,似乎完全不认为因为他独占马车的事情,弄的外面很有意见的顾希声,见古悠然上了车,反而有些好整以暇的调侃了一句。残颚疈伤 古悠然顿时不知道是该朝他翻白眼,还是该讪然地不好意思。 “我知道顾郎你对我有意见!辶” 听她这么说,顾希声的表情也有些沉默了。 而古悠然见他真的默认不讳的不吭声了,也一下子也觉得有些不得劲了。 想想这顾希声虽然来历不明,似乎是平白无故送上门的人珏。 可根据灰雾qun们对他体内的药性的了解,确认他是非她不可的。 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讲,顾希声虽然来历不明,却是最不会害她的人。 因为离了她,他的结果肯定会无比的糟糕。 而可能也正是因为她已经知道并笃定了这一点,因此虽然顾郎顾郎的叫得似乎是最亲密,可对待他的态度上,却是所有人中最轻松随意的那种。 这也是她有胆量前一秒还在顾希声的怀里睡着,后一秒就敢把人凉在了一边去安抚魏岑去了的原因。 当然了,若是顾希声以此质问她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可不承认不代表她心里不清楚。 是以,如今面对顾希声的沉默以对,她骨子里是有些心虚的。 “顾郎,对不起!” 这声道歉,听着似乎是没来由一般的,只是道了歉。 可顾希声和古悠然都清楚她的这声对不起是所谓何来。 顾希声黑幽幽,亮灿灿的眼眸里,第一次闪烁起了一抹名为感动的情绪。 “顾郎,我让你受委屈了,我——” 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然后轻轻地拉了她一把。 古悠然的身子就顺势地偎了过去。 那未尽的话也由此没再说下去了。 有些事情,有些观点,一个表态做出来就已经足够了。 并不需要一定有什么结果和必然要去纠正执行的措施,这一点,顾希声知道,古悠然自己也知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虽然时空未必相同,可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构成交织,却是相仿的。 区别差异性不大的传统文化的教育,使得他们在沟通上,并不具备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也是为什么点到为止的话,远比什么都说通透要更让人有理解的空间的原因。 “娘子,若是当我遇到困难,或者当我做了令你极度生气的事情的时候,我只希望你能像给魏岑机会那样的给我一次机会,我心里就没什么委屈可放了!” 顾希声的这些话,与其说是吃醋或者抱怨,不如说他很不安。 古悠然不知道他的不安从何而来。 可她从他不动声色的眼眸里,就是读出了这样极度不安的情绪。 顾希声他怎么了? 是什么人令他有了这样的情绪! 难道是魏岑吗? 不应该啊! 或者是—— 古悠然猛地想起了那个黑纱蒙面长的又极度相似顾希声的那女人的面孔。 是因为她吗? “顾郎,你在担心什么?” “没有啊,我就是预先向娘子你讨个承诺而已!万一要是出现了那种情况,我不想娘子你厚此薄彼嘛!” “是吗?” 古悠然没有揭穿他内心的惶恐不安,而是用直接的动作表示了她对他的在意和保护。 她紧紧地伸出双手搂紧了他的腰。 用很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顾郎,这种担心不需要有!虽然你的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是我不在意,因为我感觉到你对我是最没有目的性的。” “虽然我不确定你的心里是不是还装着别人,不过这不是你的问题!” “是我古悠然还不够好,所以令得你的心里还不能满满都装上我!可你要记住,我不会因此就少待你好半分,该给你的,我会竭尽全力!” “我这个人的毛病,你与我这么些日子了,想必也看出来了!典型的耳根子软!对人对事,总狠不下绝对的心,在针对魏岑的问题上,我偏软了是吧!” “其实我都知道!可是——” 古悠然说着说着就自嘲地顿了下。 “顾郎,我不想为自己自辩,因为发生了的事情,还有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都已经表明了我古悠然不是一个专一的、传统的、守妇道、又安于现状的好女人!” “我也很想说,我其实很想对待你们每个人都付出同样的真诚和耐心,但是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忒无耻了点!” “因此假大空的表白和宣告我就不说了,我只想说,只要你不离,我就不弃!” “有困难,不怕;一起面对嘛,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天就算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顶着吗?” “可是有一点我很怕,在心的距离上,你会一直向着我吗?” “只要你心向着我,我就不会放开!” “娘子!” 顾希声没有给予言辞上肯定的回答,可他同样搂紧过来的手臂,已经可以说是无声的表达出了他真实的意见。 古悠然暗暗欣慰,可该说完的话,该交流的态度还是要继续交流的。 “顾郎,关于魏岑,我的意思是,就算你们做不了朋友,可也尽量不要起直接的冲突!” “我知道我说这话,显得我实在是没担当,你多半心里想着我这个女人,又想左拥右抱,又不愿意承担责任,是吧?” 顾希声听了这话,却笑了出来,“娘子,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讲,你怎么就栽到我头上来了?” “哼!你嘴上没说,不等于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呀!” 古悠然闻言,娇俏地皱了皱鼻子,一副像是顾希声肚子里的蛔虫的样子。 看得顾希声又是乐了一番,这小女人,真是有点看不透她了,一会儿睿智成熟仿佛什么秘密在她面前也藏不住。 一会儿间又能自然而然的放下架子,撒娇卖乖了。 他顾希声落到她手里,也算不冤了。 见她开诚布公,坦率讲出心里话的样子,他的心理负担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放下了不少。 本来还有些沉闷的心中郁结也跟着化开了。 干脆也顺着她的话头,一副‘他认了’的架势,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娘子非要认为为夫的心里是这么想的,那为夫的就有担当一点好了,我认下了!这样娘子满意了否?” “哇——你还真是这么想的啊!哼嗯,我就知道,还装的很大度的样子!” 古悠然听他那么说,干脆也咋咋呼呼的佯装不高兴的叫了一番,还比划了一下拳头,似乎要打人的样子。 不过两人都知道不过是做做动作的罢了。 虚虚地比划了两下后,古悠然就放下了拳头,干脆重新撒娇卖嗲的在顾希声的怀里扬起了头。 看着理直气壮,实则还是有点心虚的继续道,“不过顾郎,人家我毕竟是个小女人嘛!” “那个,什么,就算我花心了那么一点点,也没担当了那么一点点,呃,也有点鸵鸟和逃避了一点点,可我毕竟是女人嘛,对不对?” “顾郎你们都是男子汉,在这些问题上,不是都该对我们女人家家多包容一点点?多让步一点点,也多体谅一点点嘛!” “你说对不对?” 说完,古悠然还伸出小手指,用大拇指比了小手指顶端的部位,突出表示她的口中的‘一点点’就只是‘一点点’而已。 这情形把顾希声看得暗中只摇头,心想这女人倒是懂得给她自己撇责任! 又是魏岑,又是沈烈,还有一个不知道怎么处理的邓傲,再就是那个唐拓看她的眼神也不太对头,不用问,迟早也会是她盘子里的菜。 至于冷忧寒那人,他虽然还猜度不到底,不过顾希声还是有一种预感,便是那看着再是清贵,再是高不可攀的男人,怕是遇上古悠然这个女人,迟早也都是要栽的。 如此一来,冷忧寒估计也悬。 就这些,数来数去都已经四五六个,她还好意思说之是一点点花心? 【第2更来了。。。求荷包。。。】 185:邓傲的疯狂念头【3更,求荷包哇!】 185:邓傲的疯狂念头 不过本着头疼的人,难受的人,吃亏的人,要吃醋,要争斗的人,将来都不会只他一个。残颚疈伤 顾希声自然不会不聪明的在这个时候,第一个提出反对和质疑来。 从小受到的谋略方面的教导,就告诉他,当一件对自己有威胁的事情,还未发生之前,就赶紧把它扼杀在摇篮里,那无疑是极正确的做法。 可当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之后,那么他要做的最正确的方式,就是静静的等待和仔细的观察辶。 寻找其中最有利于自己方向的发展契机,争取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成果。 而古悠然在男人数量这个问题上,就属于已经发生了的坏情况了。 他没和古悠然阴差阳错的交织到一起之前,这个魏岑就已经是存在了的过去了璎。 严格的说起来,他才算是魏岑的挡脚石呢! 而魏岑和他之后的邓傲,就令他在这件事情上更加没有发言权了。 至于沈烈,人家现在还只是个弟弟。 他顾希声再是权谋满腹,有些事情也不宜做的太急迫。 尤其是眼前这当口,他自己的地位都未稳,且还有比争风吃醋更重要的事情要预先考虑和计算好的情况下。 就更加不宜掀动漫天风雨了。 既如此,不如干脆大方到底。 先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占稳守住,日后再徐徐图谋更多一点的空间。 心思既定,顾希声环抱住古悠然的双手自然更显得有力了。 “对对,娘子你都说到这份上,不但涉及到了男人的胸怀和担当程度,还囊括了大家和平共处的主要方式方法,为夫的哪里还有什么反对的念头?” “你不就想从我这里得个肯定吗?” “行,我答应了!只要魏岑他们师兄弟不主动找我的麻烦,我保证不挑起战火,娘子满意不?” “真的?” 古悠然闻言顿时眉眼都笑开了。 又是撒娇,又是卖嗲,外加装乖,扮可爱小女人,为的还不就是得这么一个肯定的表态? 而顾希声当真是知情识趣,又极懂进退,半分都未叫她失望。 果然立即就急她所急,难她所难的支持她的后宫和谐大家庭之大计了。 让古悠然以后想不多偏心着他点都不行了。 毕竟这样大度、聪颖,又能包容的好男人。 尤其还是万里挑一的好相貌,她古悠然竟然有这样的好命得了一个,要是再不好好的珍惜,认真的对待,那简直是老天都会看不过眼的。 “我就知道顾郎你最是通情达理,包容豁达,娘子在这里先给顾郎道声谢谢了!” 这声自认是娘子的话语,倒是格外的真诚。 顾希声自是一下就听出来了。 心头苦笑他这郎君的身份虽然只是口头喊喊,并非正牌的,可好歹也被喊了这么久,敢情到此时此刻,才算是得了古悠然一声真心的叫唤。 而这声被叫,还是他以‘男人的特殊事件大度’上换来的。 让顾希声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恼了。 罢了! 决定都做了,还计较这一言一语之得失做什么! 当即,顾希声干脆就更加包容豁达的一笑,“谁让我离不得娘子你呢!有些事情啊,我也是不得不强装大气些了,也免得叫娘子你不欢喜!”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为夫的这般让步,娘子可不能再像今天早晨这般冷落我,欺负我,当着这么许多人的面,落我的面子了!” “娘子也当知道,为夫我如今来到你身边,可是标标准准的孤家寡人一个,魏岑纵是什么都不做,都已经算是占尽了优势和气势了!” 顾希声这似玩笑又半认真的话语,古悠然可不敢真拿它当玩笑话听。 稍稍认真沉吟了下,也明白顾希声这话并没有夸张和说错。 的确,魏岑表面上即便是被冷忧寒他代替神侯澹台丰颐逐出了门墙,可那究竟是表面。 尤其是如今冷忧寒窥清了他们那伟大的师傅,神侯澹台丰颐,在七星偷天大阵上的做法非但算不上光明正大,而且还显得极为的阴险诡谲,居心险恶。 因此对于魏岑和她的态度,排斥的程度无疑是已经降到了底。 这种情形下,是不是还需要表面上的师兄师弟的称呼,本来就不重要了。 相反,顾希声这边,出现的始终就是一个人。 古悠然从头到尾连个类似小厮或者书童似的伺候他的人都不曾见过,要说不势单力孤,绝对是不客观的。 “顾郎,我明白了!之前是我太疏忽了,让你委屈难受了,以后不会了!” “不说全然不会有偏颇,不过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我还是有决心的。” “有娘子这句保证,我就放心了!” 顾希声也是不为己甚的人,古悠然既然做了这样的保证,不管做不做得到,态度和决心上已经无可挑剔了。 以后的事情也只能等待时间考验了。 是以,在对待古悠然的神情上,就越发显得超然有涵养了。 因此,等到一行人行到了五云国可以换船走水路的杭城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发现了,古悠然和顾希声的感情似乎突飞猛进了许多。 不说一日千里,可那种眉梢眼底间默默的温情和无言的默契感,却增加了不少。 这落在魏岑和沈烈他们的眼底,自然是嫉妒和苦涩都有。 邓傲更是一行人中最苦闷,最不得志的一个。 虽然他也是这队伍中的一员,可不管是打尖还是住店,古悠然的眼皮子底下都似乎没有他的身影。 也不说赶他滚蛋,也没有冷言冷语的奚落,她只是无视了他! 彻底的无视了! 宛如他就是空气,就是虚无。 这种极端的体会不到自我存在感的感觉,让邓傲恨不得古悠然天天拿剑刺他,天天用白眼翻他,句句没有好听话的骂他,这样起码痛也痛得痛快一些! 起码他还有被她骂,被她恨,被她讨厌的价值不是? 总比眼下这样,他甚至连被辱骂的资格都没有了,这种无形无声的对待,有时比响亮火辣的明晃晃耳光更加让人感觉屈辱。 邓傲本就是不是个耐得住性子,压得住火气的人 这些日子,为了改变古悠然心中对他的想法,已经算是各种手段尽出,各种忍耐尽付了。 但是都没有取得哪怕一丝丝的效果。 他决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马上就要上船了,到了船上,马车之类的都要被弃用,大家改住船舱了,那么也就意味着,他接触古悠然的机会要比之前路上更多一些了。 这次他可不管其他人要怎么劝他,怎么阻止他,或者古悠然怎么不待见他,他都要豁出去依着自己的性子再搏一回。 真要是古悠然还是不给面子的话—— 邓傲的眼眸里猛地布满了暗沉到底的灰暗之色。 整个人的气息也顿时变得阴沉骇人了许多。 不用想也知道他此刻心里打得主意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事实上,邓傲也的确被古悠然的无视快要逼到极限去了,他已经决定这次再失败,他就直接找机会把古悠然的人掳走。 她不是不待见他,不就是憎恨他强|暴|了她一回吗? 那他以后还就强|暴|定了她了。 不止一回,而是一辈子! 他倒要看看,她的倔强,她的高傲,她的死不低头能维持多久! 了不起不死不休嘛! 邓傲这等心思都起了,可见也当真是被古悠然逼疯的不轻了。 自然了,这是最坏的打算,邓傲也知道,要实施这最后一步,且在大师兄冷忧寒,还有魏岑他们都在的情况下,是极端困难的。 但凡有一点点机会,他也不想走这一步。 可实在要是古悠然这女人不给面子的话,他邓傲也拼出去干一把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他的高傲也容不下他咽下这口气! 【第3更来了,流白去写第4更。。。亲们亲们,有几个在啊?留个爪子,让流白也看看嘛!!】。 186:葵水【4更,加更结束。。求荷包啊!】 杭城是个水上之城。残颚疈伤 几乎整个城郭都建在水上那属于夸张,可是在这里生活的人,全部的生活都离不开水道却是事实。 鳞次栉比的民居和商铺,都依水而建。 宽阔的青石街道旁边,每隔十几丈就会有一个码头辶。 来往的商船也好,货船客船之类,都依次会在各个码头停靠。 上船的,下船的,上货的,下货的,来来往往都是一片热闹和喧嚣。 整整有将近十五米宽的河道中央,那不停穿梭过的船只,更是不曾停止过璎。 令古悠然有了一种似乎去到了前世她所在的世界里的苏杭的感觉。 而无独有偶的是,这个城市的名字也叫杭城。 到了这里,古悠然甚至有了一种回到了她熟悉的时空和国度的错觉。 甚至于来往的杭城本土人的方言,听在她的耳朵里都有一种亲切的美好。 这算不算是来了这个时代后,最令她感觉怀念又伤感,喜欢又激动的时刻? 本来准备今天就上船离开的古悠然,在呼吸着杭城这处处透着热闹和人气的暖融气息后,当即就决定要在这里停留几天。 毕竟下一次要是再回到这里,都不知要多久以后了。 而且这些日子马车也委实有些做坐够了。 在这里干脆好好玩几天,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本来嘛,她的目的是周游天下,为的就是要仔细玩一玩的,可不是像走过场一样的只是把所有的地方都走一个遍就算了的。 “顾郎,我喜欢这里,我们要不在这里停几天怎么样?” 古悠然的眼睛闪闪发亮着,那雀跃和轻松之色半分都没去藏掩。 顾希声其实打从马车进城开始,就注意到了古悠然特别亢奋和激动的神色。 便已经猜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的提议和结果。 此刻听她高兴征求他的意见,他哪里还会打破坏说不同意? 虽然,停留在这里,其实对他而言有那么点小麻烦。 不过只要古悠然高兴,麻烦来就来吧! 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情,从他对着那些人说他不会回去之后,顾希声他就已经做好了应对麻烦的准备。 “娘子喜欢自然没问题!反正我们也没有特别要去的地方,在哪里停留都是随心所欲的,全依着娘子就是!” “太好了!你等等,我和外面的人说一声!” 古悠然一听顾希声也同意,当即就雀跃的又掀开车帘子,把头伸了出去,就对着魏岑他们喊道,“小岑子,大公子,今天不上船了,我想在这里住几天!” “啊?”魏岑先是一怔,对于悠然不知道怎么就决定叫他小岑子的称呼,十分的有抗拒。 总觉得那口气,像是在叫使唤太监。 也不止一次暗自腹诽肯定是顾希声那个阴险可恶的家伙,暗中撺掇和怂恿了悠然这么叫他的。 可他又不得不暗自欢喜,小岑子这称呼听着不中听,不过却是实实在在的代表着亲昵。 不然的话,怎么不见悠然叫大师兄他们小冷子,小唐子之类的? 不过,一想到悠然唤顾希声那家伙那么亲昵的顾郎,叫他却像是喊小厮,魏岑就又郁卒无比了。 他呀,就在这又是高兴,又是纠结的挣扎中,慢慢地被习惯了这个称呼。 如今一听到古悠然喊小岑子,他就已经反射性的去应声了。 这次就是如此。 只听他应完了那一声之后,就有些懊恼,可当他一回头看到古悠然无比激动和兴奋的笑脸后,他的懊恼和抱怨就完全被扔到脑后去了。 难得悠然这么高兴,他就不要为了这么一个破称呼,去惹她扫兴了吧! 反正叫都叫了,就认了吧! “悠然,住几天是没问题,不过船还是要上的!” “啊?为什么?” 古悠然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 魏岑顿时驱马靠过来了一些,笑道,“因为这杭城所有的客栈都是移动着的,这河道两边可是没什么可供人住宿的旅店的。” “你是说杭城的客栈就是河道里的船是不是?” “悠然你真聪明,可不就是这样!你看到那些河中船头飘着蓝色旗子的船没有?那些都代表着可移动的旅店和客栈!只要花钱就可以随意包下一整条船,或者包其中一个船舱!” “另外船也有大有小,里面的装饰豪华程度也个不同,每个来到杭城来的游客商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不同规模大小装饰的船只!” “我们这么多人,回头可以包下一条中型的船店了!” “白天可以去游览整个清河上下游的风光美景,甚至晚上若是不嫌冷清的话,也可以宿在清静的湖面上去。” “要买什么东西,只要说一声,船只在这河道里是四通八达的,可以去到任何一家大型商铺的码头边,然后采购需要的物品,端得是十分的方便的!” “自然了,若是有人晕船之类的,到了这里可就不那么方便了!” 听到魏岑这么如数家珍似的介绍,古悠然更加的激动赞叹不已。 “真是太有才了!最初这主意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简直就是个商业奇才嘛!” “本来我就对这里挺有兴趣的,被你这么一说,我更加想要多停留几天了!” “啊呀,就这么定了,小岑子,回头你就和文生两人去办,也别包中型的船了,直接弄条宽敞一点的大船,银子不是问题!” 古悠然很是阿沙力地说完,才猛地顿了下,又迟疑地看了眼魏岑,“那个小岑子,咱们不缺钱吧?” 魏岑听了这话,真心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位姑奶奶,他真是服了她了! 好歹他们也都是神府出来的人,哪里还会缺银子花? 就算没有神府这块大招牌,除了大师兄在世俗界没什么靠山和底蕴之外,他们其他人哪个会没点产业什么的? 不然这一路过来,他们都算是空着双手就出门了的人,要是没有庞大的势力和人力做后顿的话,真以为这周游天下是好周游的? “悠然,放心,咱们什么都可能缺,独独银钱是绝对不可能缺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只管住就是了!” “啊,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就去租大船吧!反正这清河这么宽,来往的船只这么的多,好是热闹,我们也不用低调了,稍微热闹一点无妨!” “行,我知道了!” 魏岑表情有些宠溺地看了她一眼,点头。 “嗯!那你赶紧去办啊,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古悠然这会儿,可真是有些听风便是雨的心情,几乎立即就催促起了魏岑。 弄的魏岑又是苦笑不迭,“好好,我们这就去,总行了吧!” “嗯嗯,那我等着,可要快点啊!” 古悠然心安理得的催完后,就立即把头缩回了车厢内,让魏岑童鞋又是无奈,又是摇头地只好看向了陆文生。 之前他们说话的声音就没有刻意放低,因此别说陆文生了,就是前头的冷忧寒和后头的邓傲沈烈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会儿看到魏岑看过来的眼神,很是识趣的陆文生哪里还会不开窍? 几乎立即就道,“租船这样的小事情岑主子就不用去了,交给文生去弄吧,岑主子就留在夫人这边也好有个照应!” 其实哪里需要他照应? 冷忧寒他们又不是木偶,能照应的人不要太多哦! 不过是陆文生知道魏岑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古悠然的马车边,所以刻意说出来的给魏岑脸上贴金的理由罢了。 大家自然都心知肚明。 魏岑更是满意,觉得文生这个管家真的是很不错,太懂得说话做事了! “嗯,也是!那文生你就辛苦一趟吧!” “不辛苦不辛苦,这本来就是文生的分内之事嘛!倾城,无双,你们也跟我一起去吧,顺便把夫人需要的一些东西提前采买好,也免得上船后了发现缺了短了什么,可就不好了!” “哎,好的,陆管家!”两个丫头也连忙脆生生的就应了一声,稍稍夹了夹马腹,就跟着陆文生去了。 这倒不是陆文生有意要把她们也调走,好给魏岑他们更多机会,而是古悠然身为一个女人,总有些女人家需要的东西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去采买的,这就需要提前统筹安排好。 把无双和倾城叫去,自然是为了让她们两个同为女人的丫头去做这件事。 无双和倾城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要知道公子哥们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对于这些东西肯定没有她们身为丫鬟奴仆们考虑的周到,因此陆管家那眼色微微一使,她们就也心里偷笑上了。 想着也真是难为了陆管家了,他一个大男人,连这种小细节都得面面俱到的考虑到。 难怪说大管家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过大管家这一眼色,似乎也有些提醒了她们俩。 无双和倾城几乎立即就都惊愕地看向了对方。 要是她们没记错的话,似乎从出了神府到今天为止,夫人的葵水一次也没有来过啊! 这,这,不会出事吧! 还是说夫人其实来过了月信,只是没让她们知道? 可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可能! 夫人的小衣,亵裤之类的,一直都是由她们两人负责清洗的。 大家都是女人,要是来了月信葵水的话,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瞒得过的。 就算是葵水带可以扔掉,可女人来那东西,身上多少总会沾染一些腥味的。 可过去的日子里,夫人一切行动都正常无碍,身上也没有过异常的味道,那就说明夫人绝对应该是没来过葵水才对! 两人都分别伸出纤指,细细的那么一盘算。 这打从出府到今天可都两个多月,快卯三个月了。 算来,她们自己个的你月信都已经来过两回了,可夫人那—— “倾城,你说这会不会——” 无双的担忧刚提了个话头,就被倾城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就是冲着她摇了摇头,暗示现在不是提这个事情的时候。 无双环顾了下人来人往的青石街道,以及策马骑在前面的陆管家的背影后,也意识到这里的确不是讨论这个事情的场所,也只好闭口把心中的担忧给吞了回去。 想着回头把船租好了之后,可得好好的和倾城商讨一番,可别真闹出大事出来就不得了! 【第4更。。。流白今天的加更结束。。整整一万四千字。。。已经尽力了!!明天是本月的最后一天,亲们有月票的,有荷包的,就都别藏着掖着了,都丢出来吧。。。】 187:该知道还是该不知道【1更,求荷包】 心里挂着这样的担忧和不安,无双和倾城明显有些采买不得力,心思不专一。残颚疈伤 陆文生虽然看出两人有那么点不对劲,可也没往这种事情上想,毕竟他再是一个得力的管家,打听自家主子来不来葵水这种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 再说了,也没有哪个当管家的这般的二不是? 接连看了三家船店之后,陆文生终于选定了一艘中大型的豪华船舫,有上下两层船屋,总计超过十五间房间辶。 就算所有的人都人均一间也足够了。 连押金带租金的整整付了半个月的费用之后,陆文生还慎重地挑选了专门划船的船夫(小二),以及船上伺候的小工(小二),还有厨师。 这些人员可以从租船的客栈里挑选,也可以另外花钱从外面雇檎。 不过陆文生挑的这个客栈,租得船都是豪华高档类别的,因此客栈提供的小二和人员之类,本身就勤快加精明,懂得伺候人的主。 而且他们自己的船,让他们自己人去侍弄,总比从外面挑的人要更稳妥一些。 所以陆文生很快就把这些事情都搞定了。 而东西置办周全,人员也在最短时间内都到位了之后,无双和倾城干脆就被陆文生直接指派上了船。 “无双,倾城,你们先上船去吧,我回去和夫人公子他们禀报!” “另外,林掌柜的,我们的马匹,就交给你们林家客栈代为照应喂养,回头离开的时候,费用一起结算!” 那位林掌柜的正是他们租船的客栈的聘用掌柜,一听陆文生这吩咐,顿时就恭敬无比的点头,“陆先生您放心,我们有专门的人侍弄贵客们的座驾,保管您的马儿们都毛光油亮!” “这样最好!那就让人开船吧!” “是,是,马上!小的们,赶紧勒,伺候贵客们上船啦!” 林掌柜的立即高声一呼喊,顿时早就做好了准备的一溜青衣小帽的小二们,就咚咚咚的沿着两脚宽的木板,上了船。 因为有女客的关系,这林家客栈的掌柜的还特意配了两个三十出头的厨娘帮佣上船。 “回头船就往咱们来路的方向开就行了!” 陆文生这话自是不用多言,无双和倾城就已经懂了。 “陆管家您忙您的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姐妹了!” 两人现在有话要商量,巴不得赶紧背着陆管家呢! 这会儿见陆管家让她们先上船,高兴都来不及呢,自然一水的娇声福了福身子的,就笑言让陆文生赶紧走人。 陆文生也没多想,摇了摇头地便转身骑马走了。 而在他身后,还跟了几个林家客栈的机灵小二,这自然是为了帮贵客们一会儿安置马匹的。 无双和倾城见陆文生去了之后,也赶紧俏生生地都上了船。 看到不远处,一水儿的小二和船工们都偷眼瞧她们俩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哎,都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开船啊!往前面开,耽误了我家夫人和公子们上船,可别怪我们不客气啊!” “诶诶!这就开船,这就开船!” 这艘船的总管事的听了两个姑娘的娇声训斥,当即连连点头,侧过身子就冲着这帮子没眼色的小子们好顿使眼色。 这下众人可不管再呆着在那看美女了,顿时就做鸟兽散的各司其职去了。 于是,很快船就离开了码头,开始往河道中间去了。 也实在是难怪他们,这杭城虽然水陆中转站式的地方,一年到头不乏豪门贵胄家的女眷之流的经过或者小游一番。 可类似无双和倾城这样的大美女,他们还当着没见过。 瞧瞧人家那长相,那身段,那气质,简直比他们见过的一个邻国的公主还要高贵端仪的多了。 原本还以为是官家的小姐,再不济也是名门的闺秀,可现在听这言语,竟然不过是两个丫鬟。 这可不把这艘船上临时派来掌事的船管家给吓的不清。 他的眼皮子可不浅,非但没有因为无双和倾城只是丫鬟而有半分的看不起。 相反,他忍不住心底嘀咕起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主子,竟然用得起这样的一双绝色佳丽当丫鬟。 换而言之,丫鬟尚且如此,那主子又该何等的华贵无双? 这杭城一年到头接待的贵客不少,可类似这等来头的他还真没遇见过。 这顿差事可得好好的办好,若不然的话,凭他一个小小的船舫掌事的,可担不起这责任。 如此一想,无双和倾城的殊丽无双到了船管家这里,也顿时被分散和抛却了去。 只是恭敬小心地侧身征询,“两位姑娘,船已经开动了,请问咱们是该往哪里去迎接东家贵主?” 无双和倾城可不知道这船管家短短时间里脑袋里转了那么多心思,她们只是觉得他的态度恭敬,说话也讨喜欢,虽然夫人是她们俩的主子。 可现在这条船既然被她们包下了,那么他这个临时管这艘船的掌事,自称也是夫人的奴才,倒也算得上的。 算他有眼力见! 本来对于林家客栈选了这么一个年纪有点大的船管事给她们,还有些不怎么中意。 现在听他这么一开口,两人都顿时觉得果然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眼皮子究竟活络,也有经验,也该是个管得住人的人。 “嗯,掌事贵姓啊?” “不敢劳姑娘们相问,小的免贵姓林,绰号林胖子,两位姑娘就叫小的林胖子就成,这整个杭城,和小人熟络的都是这么叫的!” “林胖子?嘻嘻!” 无双倾城瞧了瞧这自称林胖子的船掌柜,都掩嘴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名不副实啊,你这么瘦,哪里是个胖子!你比我们年长,我们就叫你老林头吧!” “好好!老林头!两位姑娘就这么叫,小的一听就觉得亲切!” “行了,老林头,我们家夫人的马车现在在一家叫大海货舱的街道旁边!你让船往那边靠拢去接我家夫人就行!” 老林头是杭城本地人,对这里的每条街道可都算是了如指掌。 一听大海货舱就知道是在什么地方。 顿时忙不迭地点头,“好嘞,两位姑娘放心,保管半柱香之后就能到!” “嗯,这就好,你去忙你的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姐妹会再叫你的,另外吩咐好下面的人,没事别到这边甲板来,我家夫人上船之后,就更要保持安静,别吵吵嚷嚷的!” “两位姑娘放心,小的们一定会遵照两位姑娘的吩咐的!” “去吧!” “哎,是是!” 老林头很快就低头哈腰的走了。 无双见他走远之后,才收敛了笑容,“这老林头倒是个活络的!” “是啊,以前只当天底下就我们府里的人是会办事,会伺候人的,出来了之后,才发现,这外面的天地究竟是广,即便是个红尘俗子,也都有各自的绝活和生存的本事!都不简单啊!” 倾城也顿时生出几分感慨来了。 不出神府的时候,都以为天底下她们是聪明人。 现在才知道,聪明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只是很多人缺少机遇而已。 她们姐妹之所以有这等荣幸,如今可以高人一等地挥斥别人,一来固然是她们天赋也是聪明的,二来便是生了一副好相貌。 否则的话,神府里夫人的丫鬟的差事也轮不到她们俩。 现在,托了夫人的福,她们不但有生之年可以出来长见识,而且夫人也没拿她们当外人,两个丫头就更觉得要珍惜好现在的生活。 对于自家主子的事情,如何能不更上几分心思? 于无声无言中,交换了一个眼神的彼此就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和自己是一样的。 “这事怎么办?” 这事是指什么事,已经不用说了,两人都懂。 无双思忖了下,也有些觉得为难,“要不,我去试探下夫人的反应?” “我觉得这样不妥!夫人的脾气这些日子你我都是知道的,这种事情——” 倾城的眉头蹙紧了,很是担忧的样子。 “那你说怎么办?” “说到底也是我们疏忽了,居然这么大的事情,都这么两个月了,愣是都没有想起来!这真是——” 无双的懊恼又何尝不是倾城心里的懊恼? “说这些也没用了,其实说来说去,我们虽然是夫人的奴婢,可究竟夫人去给大人守陵,我们有三年没有伺候她了!” “要不是三年不伺候了,我们也不至于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才是问题的症结。 因为缺了中间的三年空白,以至于古悠然从地陵里出来之后,性情又大变的和过去不同了。 无双和倾城适应主子的新性情都来不及呢,有些东西自然就没那么周全了。 到处了府之后的这会儿,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最大的事情被忽略掉了,两人这才慌手慌脚了起来。 而且最可怕的是人的联想力是无穷的。 两人愁眉说完上面那句话之后,立即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那就是不久前,顾公子晕马车事件! 顾公子到底晕不晕马车她们不肯定,但是事后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顾公子是下了马车的,夫人却没下。 之前还道夫人多半是身上沾染了秽物,所以有些好面子才不下来的。 现在一想,不会是—— “倾城——” “无双——” 几乎异口同声,两人都惊骇地看向对方,并叫了对方的名字。 “你先说(你先说)!” 又是不约而同! “干脆一起说好了!” 无双提议。 然后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下一秒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的口型:晕车! 这下两人都觉得事情大条了! 一个人想到这出可能还是偶然,可她们两人都想到了这上面,就说明多少是有点谱了! “怎么办?夫人她,她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我看悬,多半是知道了的!” “啊?那咱们可怎么好,我们这是该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呃——这话问的经典! 是啊!夫人要是知道她自己有了,却又没跟她们两个贴身丫鬟透露,这就有点麻烦了,她们是知道好还是不知道好呢? 要是夫人是打算谁都不告诉,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麻烦的话,她们表现出知道了端倪的样子,夫人肯定是要不高兴的啊! 弄不好会把她们也给处理掉! 可倘若要是夫人其实是希望她们知道,好帮忙一起出主意有照应的话,她们却装没发现不知道的话,夫人心里又能满意? 弄不好肯定会在想她们这心腹丫鬟是完全不称职的,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放在心里。 顿时,两人都面面相觑的没了主意! 188:扛雷背黑锅 188:扛雷背黑锅 此时,正好听到一边的岸上,有妇人在冲喊,“娃仔,你慢点,哎呀,孩子他爹,你也看着点啊!” 孩子他爹? 两丫鬟一听这话,顿时就都眼前一亮。残颚疈伤 看向对方的眼里就都有了主意辶。 “我想到了!” “我也想到了!” “你先说!檎” “我先说就我先说!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是丫头,反正都是要和夫人荣辱与共的,不管这事咱们知道还是不知道,都是要帮着夫人着想的,所以这事对咱们来说反而不坐蜡了!” “嗯,还有呢?” “你考我啊?哼哼!那我可就都说了!我们知道不知道不打紧,目前最重要的是那个该知道的人,知道不知道!” “你说的没错!那么,我现在就要再问你了,谁是那个该知道的人呢?” “呃,这,这我哪知道啊!” 一听这话,之前还有些洋洋得意的无双这下也有些傻眼了。 “所以啊,我们若是真要帮夫人的话,就必须先弄清楚该知道的人是谁才行!” 倾城叹了口气,觉得这事情还颇不容易做到。 毕竟要是2个月之前吧,她们肯定不会觉得有任何的疑问,肯定只要找魏岑就行了。 可现在—— 两人都忍不住心里犯上了难! 俊美如天仙似的顾公子肯定也是有可能的。 那什么,可能最大的还是魏岑岑主子! 另外就是那个对夫人做下作孽事的三公子邓傲,虽然时间是近了点,按说应该没他什么事,可这种事情是说不准的。 夫人没进地陵给神侯大人守陵的时候,夫人的月信就不是太规律。 因此三年后从地陵里出来的夫人,弄不好这毛病会更严重一些。 又没仔细调理过,加上离开神府后,一路都是在旅途上,这女人家家的每个好好的休息,这葵水之期不准紊乱的话,也是题中应有之事。 倘若,一万个假设的话。 兴许夫人的葵水一直没来,之前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不曾调理而紊乱延迟的话,不等于这个月的也会如此。 万一正好前面的几月都是不调,这个月却是因为有了身孕的话—— 那么这个孩子可就闹不好是谁的了! 最起码有点,她们俩是肯定的。 那就是夫人的肚子还不显,可见纵然是有了,也铁定是最近的事情。 这么一来的话,魏岑岑主子的可能性反而有点大大的下降。 顾希声顾大公子的几率要大大的升高。 自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压根就是他们两人虚惊一场,夫人的葵水之所以不来,依旧是因为不调持续紊乱,所以没来。 可这种假设在她们之前想到晕车事件之后,基本就立即被毙掉了。 也就是说,在她们的心里,夫人的肚子里有了已经是必然了的,唯一的关键就是,孩子他爹是谁? “无双——” 倾城一边心神凌乱地看向无双,一边表情有些踌躇不定地嗫嚅了一会儿,“你说,我们干脆分开试探下每个主子的反应,你看怎么样?” “呃——这个——会不会太,太冒险了一点?万一弄出事情来——” 无双觉得不太稳妥的同样踌躇不定。 “我们当奴婢的职责是什么?不就是为主子分忧解难的吗?” “这会儿夫人的身子还不显,要是不赶紧想办法,等过阵子,藏不住了的话——再想办法就有点来不及了!” “正好,趁着这几天大家都在船上,一来环境比较安逸,二来好不容易大家都可以稳定个几天,我们干脆借着机会,各个公子那转一圈,不用表现的太明显,稍稍模棱两可的试探下,我想多少也能看出点端倪!” “毕竟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谁能更清楚呢?” 倾城的这些话,小声轻柔地全说完之后。 无双也咬了咬唇,有点被说动了。 眼看着都看到大海货舱的招牌,也看到了夫人的马车了,再一会儿船一靠拢码头,她们可就不能这么讨论这些私话了。 究竟岑主子和大公子他们都是绝顶的高手,万一她们的话被大公子他们听到了可就又麻烦了。 所以她也必须赶紧做个决定。 看了看倾城同样有些焦灼的眼,无双伸手就紧紧地握了握倾城的手,下颔重重地一点,“倾城,我豁出去了!就照你的法子做!” “不管怎么着,这事情与其等被人发现后,夫人被动,还不如我们当奴婢的先一步替夫人排忧解难了,就算到时候大公子他们要……也有我们替夫人顶着!” “无双,好妹妹!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这么定了!” 倾城也似乎别无双的决定给激发出了无穷的勇气,也重重地反握了下她的手。 然后脸上露出一个轻快地笑容,嘴角边则声音更加轻地说,“快笑,岑主子他们正看着我们了!” “嗯!” 无双闻言也一边嗯了一声,一边也笑容甜美灿烂的看向码头边的众人,还挥舞了下手中的绢帕,口中却飞快地又说了一句,“岑主子那边我去试探,顾公子就交给你了!” “你这丫头倒是会挑好的捡,顾公子交给我就交给我,三公子那我可也不管!” 倾城也立即不动声色的就丢回了一句。 “啊?不是吧,三公子那应该没什么可能的,就不用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不待见他的。” “有没有可能这种事情咱们能说了算?再说了,没可能就更要把三公子拖进水了!” “为什么?” “你笨那!三公子如今本来就是待罪之身,正愁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夫人消气原谅他呢,若是得了暗示说夫人有了,孩子有可能是他的,你说他会怎么样?” 无双一听这话,顿时眼睛更亮了,“倾城,没看出来啊,你脑子比我好使多了,这么阴损的主意也想出来了?” “行,就这么办,三公子那也交给我好了,我呀,保管让他把这个黑锅,这个雷替夫人给扛起来!” “嘻嘻,你说的对,就是越没有三公子的事,越要拖他下水,关键时候,可是二对二啊,不然的话,岑主子一对三,可是会扛不住大公子二公子和三公子的。” “这么一来的话,岑主子和三公子对上大公子和二公子,不说分庭抗礼,起码也不算太落下风,再加上一个顾公子还有沈公子这个夫人的弟弟,那我们的胜算也就大了!” “就算是夫人真有了的这事干系重大,所谓法不责众,料必大公子也不会做的太绝!” “嗯!知道就好,就不要说出来!” 倾城闻听无双这一番分说,已经完全说出了自己心里同样在想的意思,自是高兴。 却还是嘱咐了一声,免得她一个得意又把这话落进了外人的耳中。 “陆管家那里要不要打个招呼,做个暗示?” “先不要了,我们先去试探下几个公子的反应,看看事情顺不顺,到时再决定要不要和陆管家联合去办!” “嗯,行!不说了,船靠岸了!” 无双眼见船已经在靠拢码头。 之前被无双和倾城遣走的老林头,也手脚利落殷勤的又跑了出来,“两位姑娘,夫人就在那马车之上吗?” “嗯,老林头,这里有我们姐妹呢,你去吩咐厨娘准备做饭就成,回头夫人安顿下来后,我们会安排你给夫人请好的!” “哎,哎,是,是,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吩咐厨娘,两位姑娘有任何吩咐,大喊一声老林头就是了!” 尊贵人家的女眷自然是不会轻易叫外人看了去的,也不会轻易让外面的人去服侍,老林头懂规矩,之所以冒出来,就是做个姿态。 如今听闻无双和倾城这话一点都不意外,当即卖完好,就退了下去,意思到了就行了。 而船整个停稳了之后,无双和倾城立即就跳到了岸上。 不多时,披着兜头罩住脸面的厚重斗篷的古悠然,就在顾希声的牵手搀扶下,下了马车,并在很多人的惊鸿一瞥中,就已经上了船。 189:转得快! 189:转得快! 马车里的东西,自有人帮忙抬上穿来。残颚疈伤 一些不能让外人接触的东西,唐拓和邓傲,包括魏岑和冷忧寒都亲自动手,不假手他人的带上了船。 自然从前这些事情,都各有各自的心腹小厮去坐。 这会儿没了小厮,自然只能自己个做了辶。 船上的人和岸上负责接应照顾马匹的人,只觉得这行贵客实在是很奇怪。 一个个都举止神秘不说,还都藏头露尾的。 女眷披着斗篷遮盖容颜也就算了,竟然同行之中,还有两个男子也同样斗篷遮面,看不清楚样子檎。 要说行之诡异吧,每个人身上流露和散发出来的气度,又委实不凡。 就是不长眼睛的人都感觉得出非富即贵,且很可能贵不可言。 心里也只能更加抱十二万分的小心了。 万一把人给伺候坏了,怕是整个自家产业都吃罪不起。 古悠然他们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一行人在人家心目中已经被列为最高等级的客人了。 她此时已经站在了整艘船上最大,最豪华,又风景角度最好的船舱里了! 说是船舱,却其实装饰布置就和一般的豪华客房的格局是一样的。 外间是待客的花厅,里面是一间梳妆房,最里面则是睡觉的卧房。 因为是在船上,因此窗子很多,不管是在花厅也好是在卧房梳妆间也好,都有临河的窗户,两边都可以打开。 若是天气好的午后,观清河之景的话,料必是再好都没有的了。 只不过现在已经入了深秋,船舱在二楼,今日的风也有点大,开窗通风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古悠然转悠了一圈,对这个房间对这艘船显然是十分的满意。 “挺好的,文生,我这没什么问题了,其他人那里你去看看,也安排一下!” 古悠然一边说着一边淡淡地吩咐。 所谓的其他人,陆文生自然明白古悠然主要说的是谁。 按照顾公子和岑主子他们之间分明不对盘了的形势来看,这紧邻着夫人房间两侧的房间肯定是他们两人都要争抢的对象。 按说一人一间也不是不可以的。 可麻烦的就在于,整个二层虽然有五间厢房,可最好的却只有中间的这三间。 顾公子若是安排了一间的话,不给岑主子肯定是要闹的。 可也给了岑主子一间的话,大公子那里就不好解释了。 不管怎么样,大公子都是这行人中,继夫人之后最尊贵的人。 夫人身为女眷住了最中间的大房间也就罢了,要是把大公子安排到了最靠边上的稍次的厢房的话,那可就太不尊重他了。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紧邻夫人一侧的厢房都必须让出一间给大公子。 那么顾公子和岑主子之间的明争暗夺就势必避不开了。 现在夫人把这分配房间的活计交给他来做,陆文生脸上不敢显露为难,心里可当真是为难到了极点了。 这得罪哪一个似乎都不好啊! 哎哟,我滴个夫人哟!您老人家可真是给了文生一个大难题啊! “怎么了?很为难?” 古悠然见他迟迟不吭声,哪还不懂陆文生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 相反,早就决定要帮忙自家夫人,处理‘孕’事的无双和倾城,此刻却隐秘的互换了个眼神后,就见无双主动站了出来。 “夫人,这安排房间的事情,您看交给奴婢去办吧,好不好?” “奴婢虽然人微言轻,可终究是个女孩家,几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但凡就算心中有点不痛快,想必也不会和奴婢一个丫头计较的,您就派管家去做其他的事情吧!” “咦?无双,我没听错,你这是主动请缨去分配房间?” 古悠然也觉得奇了,她这一双丫鬟什么时候这么有担当了? 无双掩嘴偷笑做活泼娇俏状,“夫人,您这可是瞧不起奴婢,奴婢可不依了,奴婢还非要把这事给夫人您办漂亮了!不信,您等着瞧嘛1” “唷!口气还挺自信,行啊,既然这事你这么有把握,就交给你了,我可说好啊,办好了呢,夫人我重重有赏,可要是办不好,让他们到我耳根子边闹腾,我可不护着你!” 古悠然也半开玩笑地和她立军令状。 无双顿时做了一个‘一言为定’的表情。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光荣完成任务!” 说完,无双就脚步轻快地跑了出去。 “倾城,你们这两个丫头在搞什么鬼?” 古悠然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两个丫鬟今天的异常,才有此问的。 倾城却也但笑,就是不解释,只是说,“夫人您就当给奴婢们一点表现的机会嘛!” “好好!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两丫头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呢!行,我不管,你们去办,真要是有办法让他们不生事,其乐融融的,夫人我以后定许你们一个美满好前程!” “夫人,这可是您说的啊,管家作证,嘻嘻,奴婢们保证不叫夫人您失望!” 倾城顿时欢欢喜喜地福了福身,作出十分兴奋的样子。 其实她们都知道,做了夫人的贴身丫鬟,那基本就是和夫人绑在一起一生一世了,就算是真有所谓的美满前程,她们也断然是不能奔的。 只有在夫人身边待着,那才是圆满的归宿,不过这不妨碍她们脸上表现出激动和兴奋的情状。 ◆◇◆◇◆◇◆◇◆◇◆◇◆◇◇◆流白靓雪◆◇◆◇◆◇◆◇◆◇◆◆◇◆◇◆◇◆ 无双去的快,回来的也很快。 不多时就已经脚步轻盈跳脱地跑了进来,“夫人,安排好了!左边上首大公子住,右边下首顾公子住!” “再右边两间则分别是二公子和岑主子住!” “沈公子和其他人因为二层安排不下,便住在了一层,房间都是他们各自挑选中意的,自己安置进去的!” 无双一报告完,古悠然就惊讶了。 “这么快就安置好了?那什么,魏岑那货没说什么?” “没有啊!岑主子说他很喜欢最靠边上的房间呢,说一开窗就可以看到清河的风景!” 呃—— “他当真这么说?” 别提古悠然不信魏岑如此安分,就是陆文生听了这话,表情也很怪异,不知道无双这丫头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让岑主子那样会吃醋的人,都不吵不闹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是啊!” 无双却表现的很正常,一点端倪和行迹都没露出来,似乎真是魏岑接受了她的房间安排而已。 古悠然纵然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缘由的,可竟然无双和倾城丫头都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她也干脆装不知道,不去多过问了。 事实上,她只要耳根子太平就行了。 至于过程是怎么被安抚的,她可顾不上去了解那么多。 是以,得了无双很肯定的回答后,古悠然立即笑了,“好,算你有功,想要夫人我怎么赏你,只管说就是了!” “夫人,奴婢这会儿可没什么想要的,夫人干脆许奴婢一个机会,以后等想到了要夫人赏什么再提好不好?” “行!那就先欠着你的就是!对了,肚子饿了,中午吃点什么?” “回禀夫人,奴婢问过了,掌事的老林头说厨娘善做鱼,而且清河盛产各种各样的鲜美鱼虾,今日上船的第一顿,说是全鱼宴!” “全鱼宴?”古悠然有些稀奇的重复了一句,她还真是觉得挺新鲜的,倒没什么不喜之意。 不过无双和倾城却同时误解了她这一声重复之问。 两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了一下古悠然的肚子之后,才猛然意识到,该死,忘记这茬了!不能上全鱼宴啊! 夫人这情况闻得了荤腥吗? 急中生智间,无双立即又道,“是啊!不过奴婢觉得全鱼宴也未免太单调了些,不太妥当,所以自作主张,觉得鱼虾是该有,不过其他的菜式还是该要有的!” “哦!嗯,无双你考虑的挺周到的,毕竟大家人多,众口不免难调嘛,菜式丰富一些也是好的,万一有人不喜欢吃鱼的话,都是鱼就有些为难了,行,这事以后你们商量着办就行了!我就不管了!” “是,夫人!” 得了夫人这般交代和赞扬的无双和倾城,都暗自松了口气,夫人果然是不想吃全鱼啊!好险!亏得转得快啊! 【第3更来,求荷包!!万字结束。。】 190:又有人误会了! 190:又有人误会了! 可怜的古悠然哪里知道,她无意中又躺枪了。残颚疈伤 她其实是很想吃全鱼宴的,可一听无双那话,觉得也是,弄不好顾希声他们中间可能有人不喜欢吃鱼呢? 这才是她临时顺着无双的话点头说很好的原因。 只是显然无双和倾城压根没这么想啊辶! “好了,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你们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吧!我稍微休息下,一会儿就上甲板看河景去!” “是,夫人!” 无双和倾城立即福了福身子就俏生生地出去了檫。 陆文生确定了下属于夫人的东西都已经搬进来放整齐后,也缓缓地退了出去。 古悠然这才抚了抚胸口,一副很累的样子的坐倒在了椅子内。 同时觉得口干的她,顺势提起桌上的茶壶就往杯子里倒了杯水,刚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 我擦! 这什么茶水,怎么味道这么怪啊! 呕—— 古悠然忍不住一股恶心欲呕的感觉就涌了上来,重重地放下茶杯和茶壶就站了起来。 张了张嘴巴,又干呕了两下,才总算把口腔里那股子怪味道给压了下来。 然后便想喊无双和倾城她们进来,可一想到自己刚刚才把人给赶出去,让人家去忙别的事情,这会儿又叫人进来。 算了,不折腾了,不就是喝个茶水吗? 自己出去叫算了! 古悠然想着,就要往外走去。 完全不知道,她之前吐出茶水那一幕,没被人看到,可随后的那几声干呕声,却正好被刚行到到古悠然门口,想要敲门的顾希声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立即他抬在了半空中的手,就猛地收了回去不说。 人也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隐在了门边,不给古悠然看到。 虽然不知道这一刻,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显得有点鬼鬼祟祟的动作。 可身体的本能似乎促使他在那一刻已经做了这样的反应。 顾希声就算想懊悔也来不及了。 刚要重新跨出脚去,就听了屋子里,古悠然似乎也十分烦躁的重重的把茶壶茶杯放桌上的声音。 顿时,一种很奇特的念头,就倏地一下窜进了他的脑子。 古悠然她不会是—— 顾希声的眼眸里,立即就布满了深沉的若有所思。 正当他想退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仔细想一下,理一下思路的时候,他的耳朵已经敏锐地听到古悠然正往门边走来的脚步声了。 急智之间,他立即也抬起脚,稍重地在走廊上踩出声音。 然后随后他的人也出现到了古悠然的门口。 正好和离门边还有不到三步远的古悠然迎了个面对面。 “娘子,你这是——” “顾郎,你来了啊!” 比起顾希声是装出来的疑问表情,古悠然的表情就是完全自然无比的了。 “是啊,我过来看看!” “你的房间你自己看过了,可还满意?” 古悠然见他关心自己的样子,很是温暖,也立即关心地问起他那边的房间情况。 顾希声连忙点头,“嗯,挺好的!其实娘子你知道的,我不在意住什么样的地方的,只要能抬头就看见你,纵然是睡走廊又有何妨呢?” “贫嘴!顾郎什么时候竟然也学得甜言蜜语油嘴滑舌之态了?” “娘子不爱听?” “呵,我哪敢说不爱听哟!是个女人都爱听,明知道有时候是假的!” 古悠然倒是十分的实诚。 顾希声却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握住了她的一只手,眉眼间俱是认真庄色,“娘子,天地明鉴,我对娘子说的每句话可都是真心的,绝非油嘴滑舌之流!” 古悠然本是一句玩笑,见他恁般认真,也有些动容了。 欢喜地回视于他,“好了,顾郎这般说,我是绝对十二万分的高兴的!来,进来坐!” “坐就不坐了,我刚进来看娘子你这架势是要出去,是要去做什么吗?要不要我陪你?” “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口渴了,想要去弄点热茶水来,这房间里茶水都已经是凉的了,天已经渐冷,喝了怕是对肠胃不好!” 古悠然没好意思说,那茶壶里的水也不知道是几时泡的,冷了不说,还有一股分明是茶叶都泡烂掉了馊酸臭味。 根本没法喝。 心里对于这么好的船舫,本来有九分满意的,此刻因为这壶茶水也变得只剩四分了。 偏生这些,她又不想讲给顾希声他知道,免得也恶心了他。 却没注意到顾希声听她提起茶水冷掉,肠胃不好的字眼时,表情一闪而过的怪异和沉思。 只听顾希声下一秒便道,“娘子可是口渴的现在就想喝点热的?哪有何难,为夫的替你热一杯就是了!” 说着,他便要往那茶壶边走去。 古悠然一听,赶忙拽住他的手,“顾郎,不用了,都已经冷的茶水便是用内力暖热了也是不那么好喝的,这样吧,我让文生重新送一壶开水来就是了!” 开水? 顾希声此时已经有些肯定他心中的猜测和怀疑了,顿时不动声色地点头,“也好,娘子你坐一会儿,我去就行!” “顾郎,还是我——” 古悠然的推辞还没来得及说完,顾希声却已经把她重新按回到了椅子内,自己转身走出去了。 一直到人走出古悠然的船舱,走到了二层下到一层底舱去的楼梯拐角处后,确定这个角度,二楼和一楼都不会看到他的神情和动作后。 他才猛地激动地握紧拳头。 然后就是深深的呼吸,用来平复胸腔里那不停雀跃的激动。 悠然她——居然背着人干呕! 而且还不喝茶水,改要白水了,若非是有了的话,何以要连他都瞒着。 还道什么喝了冷茶水会肠胃不好! 他们这等练过武的人的体质,又岂是寻常人可比得的? 区区一点凉茶就能令人伤肠胃的话,也未免有些夸张了些。 悠然她这分明是欲盖弥彰啊!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有多久了? 算算时间,距离他第一次和悠然在一起亲密的日子,到如今可是将近两个月了。 她如今都开始干呕了。 显见应当是有了身子一阵子了。 那么邓傲肯定是没可能的。 而魏岑那个家伙嘛! 顾希声虽然不知道从前他们在神府里感情好到什么程度去,可起码此前,他多少是有些数的关于魏岑和古悠然的进展状况的。 想着纵有亲密的机会,料必也肯定不会有他和古悠然之间的那般尽兴。 这么一想的,倘若悠然真的是肚子里有了的话,这孩子的爹,有七成的肯定是他顾希声的。 他居然也是要当爹的人了! 顾希声真是有种说不出是该惊喜还是该迷惘的感觉。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的生命里也会有骨血被繁衍出来。 要知道对于爱情这种东西,他觉得是一种很无比的奢望及奢侈。 毕竟他一开始一心想要相守终生的人是她——他的嫡亲阿姨顾欢欢。 而不是古悠然这个意外冒出来的女人! 倘若欢欢给了他机会,他们能在一起的话,这等悖逆的孽情苟且之下,也是不可能再昏头的去孕育子嗣的。 因此,在顾希声的心底深处,早就绝了还会有后代的念头。 可现在—— 阴差阳错间的和古悠然凑在了一起。 现在竟然惊天般地被他不小心发现悠然有可能是有了身孕了! 这可当真是震得他头脑不清,心肝乱蹦了! 【流白这个月不冲榜了,太伤身了,连续几个万字更之后,今天一懈怠下来,人都缓不过来,soso今天就三千字了。。明天流白再六千哈。。】 191:孩子 正神思微微恍惚中,楼梯下方也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有人要上来。残颚疈伤 顾希声赶紧敛了敛心神,又一脸平静从容的也往下走去。 就在最下面一层台阶的地方,遇到了迎面上来的魏岑。 两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似乎于平心静气间已经开始了刀光剑影的交锋。 足足两三个呼吸间,没人说话,也没人先跨脚辶。 最后还是魏岑先淡淡的一笑,“怎么,顾公子这是打算下楼透风还是怎的?听说来的路上,顾公子就曾经晕马车,莫不是这上了船,顾公子又开始觉得晕船了?” 听到魏岑皮笑肉不笑的提起晕马车这三个字。 本来见到魏岑的样子还有点心情阴翳的顾希声顿时就也露出了淡淡的,漂亮的不得了的笑容殚。 显然他完全记起了在马车里,古悠然那多么令人蚀骨销、魂的身体。 “多谢四公子关心!我这可不是晕船,是娘子她想喝点热茶,我这下楼给她去弄呢!” “你——” 魏岑原本是想着给顾希声一点下马威,讽刺他一下的。 却没料到竟然听到顾希声回以这样的话。 反弄得他一肚子醋意了。 刚要冷脸说点其他的他,似乎猛地想到了些什么,当即就又连忙端起了笑脸,“原来是悠然要喝茶啊!那就不劳烦顾公子了!” “还是我去准备吧!毕竟悠然喜欢什么口味的茶水,喜欢多浓多淡,外人是不清楚的!” “别看她很多时候好说话,这喝茶啊,悠然嘴巴可刁着呢!顾公子还是回转舱房里去吧!” 说着,魏岑就一副熟络了然的样子,准备转身了。 顾希声心中暗自冷笑:魏岑这货还真不拿他自己当外人!说古悠然这小女人的嘴巴刁倒是没错,不过那也仅限于在吃食上,至于这喝茶? 哼,那小女人可是半分都不讲究! 给她什么就喝什么的人,魏岑居然在这里大谈什么茶汤的浓淡和口味的问题,当他顾希声是傻子啊! 别道他真不知道他魏岑在神府里面的时候,可是和悠然这女人属于偷、情的。 暗通款曲的风险那么大,平素小心都来不及了,难不成还能光明正大在一起煮茶品茗不成? 真是胡扯! “多谢魏公子关心,不过,这茶啊,还真不需要劳动魏公子的贵手了,虽说我和娘子相识时日不长,不过人们素来常说心有灵犀便是相逢纵一日,那也抵得过千年万年!” “这话虽有些夸张,不过用在我和娘子之间,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些日子,娘子日日与我同行,魏公子怕是不知道,她爱喝的茶都是我亲手在煮,便是倾城和无双两位姑娘都已经好久不用动手了!” “是以,哪里还用得着劳动魏公子,要是让娘子知道了,还道我偷懒不肯给她去煮茶了呢!” “魏公子倘若有别的事,还是自顾忙你的事去吧!娘子还在房间等着,我便不陪你多聊了!” 说着,这次顾希声直接颔首一笑,人就优雅的擦肩下了楼,竟是看都不再看魏岑一眼了。 气得魏岑胸口起伏了好一会儿,才狠狠地握了握拳头,冷哼了一声的便上去了二楼。 这一照面的口舌之斗,他算是落了下风了。 谁让人家顾希声说中了一个魏岑都不得不承认的现实——那就是一路上,同宿在马车里,与古悠然相处最多的人,还真不是自己! 他纵是嫉妒的不行了,也改变不了这个已定的事实。 更加令他情绪不好的是,无双语中透露出来的那个更加糟糕的消息。 悠然很可能怀孕了? 无双还暗示着恭喜他,魏岑脸上显露着微微的惊喜样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中可只有惊,没有喜的。 因为从神府里出来这么久,他压根就没挨到过古悠然的身子。 可没听说过孩子可以不经过亲热就被孕育出来的。 现在古悠然要是没真的有还好,真要是有了,毫无疑问,肚子里的种肯定不会是他魏岑的。 还恭喜个头啊! 喜从何来啊! 只是这些话还真没法对外人解释。 总不能和无双说,我根本没和你家主子睡过? 那他魏岑的脸面还如何存得住? 不行,他必须去找悠然问个清楚。 也正因为这个太过惊骇的消息,无双安排他住在边上的舱房时,他才忍住心气应下了。 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在古悠然的丫鬟面前,显露出底气不足的样子,既然她拿了这样的‘好’消息来作为安抚他的交换的话,魏岑就必须要配合着做出暂时大度的先让一步的样子。 现在顾希声既然去煮茶了,那就正好! 此刻不去试探悠然的真实情况什么时候去? 顿时,魏岑三步并成两步的倏地一下就上了楼。 两个须臾间就来到了古悠然的门外,稍稍敲了敲开着的门框,就疾步跨了进来。 “这么快!” 古悠然还以为顾希声回转来了呢! 话刚说完,抬头一看竟是魏岑,怔了下,就笑道,“是你啊!” “不是我是谁?悠然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啊,张口闭口的都是顾郎顾郎的,叫得我心里发酸发痒,你什么时候也叫我一声啊!” “叫你什么?魏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要把你喂狼呢!你自己说,别扭不别扭?” 古悠然嬉笑着话语,顿时就让魏岑的脸垮了下来。 说起来,这还真是他心里的一种痛啊! 是啊! 人家顾希声可以叫顾郎,沈烈也可以别唤作沈郎,可谁让他自己姓魏呢! 到了他这就成喂狼了! 魏岑当真是欲哭无泪了。 若是不叫喂狼,叫岑郎,也怪怪的啊,不知道的人还道他姓岑了呢! 这好端端的姓氏都被人误会了的话,这以后还谈什么夫纲大振? “可,可这也不能叫我小岑子,弄的我——” “你不乐意是不是?真要是不乐意啊,以后我就叫你魏岑好了!到时候可别又说我没过你亲昵的称号!” “你喜欢我向从前那般直接叫你的名字或者干脆叫你二货?” “呃——” 魏岑又被噎了一下,然后好一会儿才讷讷地要求,“你可以叫我岑嘛!” “得!既然你非要这么强烈要求,行,以后就叫你岑!话说这次要是顺了你,可别再折腾着让我改啊,以后想我给你改回来,可就没门了!” “行!不用改回来,叫岑就好了!小岑子虽然也亲昵,可显得我太幼稚了不是?让人听到了我不好意思啊!” 魏岑听她同意改了,高兴都来不及,哪里想过会有后悔的时候。 等到后来真后悔了吧,他就有种想吞掉今天说些话的舌头的懊恼了。 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就说古悠然见他那激动惊喜的样子,心里当真是有点气恼,“行了行了!知道了!就为这事啊!还有别的事没有?” “悠然你这是赶我走呢?” 魏岑见她挥手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脸就垮下来了,可怜的表情如今已经非常之熟络了,概括点的说,可以在零点一秒之内就真诚无比的挂到脸上。 “你看为了不让悠然你为难,无双来找我安排房间的时候,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把最靠近你的房间让给了大师兄和你的那个可恶的‘顾郎’,现在我不过才与你说了几句话,悠然你就迫不及待的赶我走了啊!” 古悠然真是有些拿这家伙没办法了。 “都在一条船上,房间就算隔了一间又能有几步远的距离?怎么我听你这话,就像是做了天大的牺牲似的?” “你大小也是个大人了,能不能成熟点啊!你说既然是出来玩,彼此都和谐共处,快快乐乐的玩上一遭不好吗?” “非得肚子里弄出这么多小九九,暗地里搞这么多小动作,你们不累,我还累的慌呢!” “我可跟你讲啊,我现在心情还是可以,尤其是这杭城很得我的心意,预备好好在这里放松几天心情,修生养息一番,我可不管你肚子里装着多少醋缸,这几天给我消停点!” “不许主动去找顾郎的麻烦!” “当然了,顾郎他也早就应承我了,不会去主动惹你们!” “别以为人家就一个人,你们师兄弟几人抱成团,就能稳压人家怎样的!” 古悠然说这些话的神态,还真是很有几分大家长的架势。 一句一句都是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的。 这固然是古悠然骨子里大女人气概在这一刻有些抬头爆发了,忘记了这里并非真正的女尊世界。 一个不注意就把她心中众拥美男的潜意识暴露了出来。 但是这在魏岑的心里却完全被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那就是他认为悠然似乎是刻意在抬高顾希声的位置,或者就算不是这样,她也分明是借着这些话在警告他们不要去惹顾希声。 俨然有种她偏向了顾希声的态势。 难道说,无双的暗示是真的? 悠然她可能是真的怀孕了,而那孩子无疑或者肯定是顾希声的了! 不然的话,悠然她有什么理由突然偏他偏得那么厉害? 这一想,魏岑的心里可真如同是打翻了五味瓶。 又如同是海面爆发了大风浪,整个一心海翻腾,倾覆难安啊! 看向古悠然的眼神也立即变得又是憎怒,又是急迫了起来。 “悠然,你跟我说句真话,你是不是就压根没打算再回神府去了?” 古悠然虽然觉得魏岑的神情有些异常,却还是没多想的就点头,“是啊,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必要回神府去吗?” “你要是不回神府,你想去哪?” 魏岑又急切追问了一句。 “先四处看看,然后某天累了,就选一处最中意最喜欢的地方,建一个房子或者买一个宅子安定下来!” “然后呢?” “什么然后?还能有什么然后啊,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咯!故事里但凡美好的结局不都是这样吗?我自然也是期望如此的!” 古悠然说的很是轻松随意,魏岑的脸色却沉得有点难看了。 “你是不是还忘记了还应该加上孩子!对吗?” “孩子?” 古悠然一愣,然后就反射性地点头,“嗯,是啊!你提醒的对,是还该加上孩子,一家人都热热闹闹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这样才对!” 古悠然这话刚一说完,就见魏岑顿时就爆发的大吼了一声,“悠然,你太过分了!那我呢?你就一点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 “啥米?” 古悠然被他突兀地大吼声给弄得完全怔愣住了。 不明白他这又是发得哪门疯! 好好地吼什么吼啊! “什么叫我没想过你?我怎么着你了又?” “你给别人生孩子,和别人去过热热闹闹快快乐乐的生活,你们是一家子,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魏岑一想到古悠然十个月后,或许根本不用那么久。 就生出一个长得和那讨厌的顾希声一样脸蛋的孩子,然后他们一家三口去和和美美了,他自己孤单冷清被抛下的情形,就觉得额头青筋直跳,宛如剜心一般。 古悠然却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想,这货想的也未免太远,忧的太多了吧! 那是她想象中的生活,真正实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他现在就在操、心她和别人去生孩子? 这醋坛子也真是太前瞻了一点吧! “魏岑,你这货又开始不带脑子乱吠了是不是啊!我发现了,你是真有挑战我神经和脾气底线的能力啊!” “什么叫我给别人生孩子,合着你就没想过我也会给你生啊?” “尼玛,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被你这混乱的思维给带得脑子不正常了!” “我说你甭跟我在这里捣乱啊,我本来心情还好着呢!被你这么一通胡搅蛮缠的,我这会儿想发火的很!” “赶紧给我滚蛋,该干嘛干嘛去!” 古悠然没好气地一顿挥手,她就知道魏岑这货,让她开心暖心的时候有,可让她想发火痛扁他的时候更多。 而魏岑听了古悠然这通不耐烦的发火的话,顿时就沉默了。 从外表看,似乎像是被古悠然的不高兴给震住了。 可若仔细看他的眼眸的话,会发现他的眸子里全是黯淡的失望和难过。 悠然说以后也会给他生! 那岂不是证实了她现在肚子里这个果然是顾希声的了! 不对,应该这么说! 原来无双没暗示错,悠然的肚子里如今真是有了孩子了。 而且看她的神态,听她的语气,似乎完全没有一点点要落掉这个孩子的打算。 她这是摆明了一条道要走到黑了啊! 这个顾希声就真的这么令她满意? 以至于这才认识多久啊,悠然都愿意给他生孩子了! 她现在可是头顶上还顶着神侯夫人的名头呢! 大师兄能容忍自己和悠然在一起,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还能容忍悠然肚子里怀上一个种? 偷、情只要口风紧,藏得好,外人不至于能抓到什么把柄。 何况这是神府内部的丑闻,大师兄自然不会容得有人泄露出去。 外人也管束不到。 可悠然要是怀孕了的话,就完全两回事了。 这肚子挺出来了就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和证据,不管孩子是谁的,都表明了悠然的不守妇道,因为唯一有资格令她怀孕的人已经死了。 她怎么就不想想这中间的利害呢? 魏岑忍不住难受到了极点,他同时想到,以古悠然的聪明和不输给任何人的未雨绸缪的本事,哪里会漏掉这么大的破绽和不关注那么严重的后果? 分明是她想到了一切,却最后还是执意要生这个孩子的。 而这,才是令魏岑最不能接受和最难以容忍的原因。 因为这个令她不顾一切的男人,竟然不是他魏岑自己! 好是一会儿,正当古悠然都以为魏岑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却又有气无力中透着极大的担忧和无奈地道,“悠然,你别天真了!大师兄他不会同意的!” 古悠然微微沉默了下,她倒不担心冷忧寒会阻止她给魏岑生孩子的事情。 毕竟澹台丰颐的某些事情,已经促使的冷忧寒在尊师重道这个问题上,明显有了很大的质疑。 因此,魏岑他自己不知道,其实就目前而言,她要和他厮守在一起的话,冷忧寒那里还真不是什么大问题。 相反她沉默的是,魏岑这担忧急切的面孔,猛地提醒了她,倘若男人真的太多了的话,在子嗣问题上,她是会很被动很麻烦的。 这里可不是小说里虚构出来的那种女尊世界,女尊男卑,有些男人甚至可以自己生孩子。 就算那些男人不能生,身为家住的女主,也是有选择权利,给哪个夫郎生,而给哪个夫郎不生的。 可现在在她这个时空里,显然不能想那么简单。 是个男人,谁会在子嗣问题上没要求? 二十一世纪那么open的时代了,丁克的家庭究竟是极少的。 一般都是要孩子的。 那么她要是真在这里实现了一女多男的和谐大家庭生活的话,起码一个夫君给他们生养一个孩子总是有必要的。 这样一来的话,倘若她想要有个四五个美男环绕的生活的话,那不是要生上四五胎? 偶滴个神啊! 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古悠然愁的是这个。 而她的这番沉默,落在了魏岑的眼里,就成了她也在担心这个问题了。 【更新来了。。。。今天有点晚,亲们见谅!!!!!】 192:心病(1更。。) 好一会儿,古悠然才道,“无妨,你若是担心冷忧寒不同意的话,那我们避开他就是了!他还能一直跟着我们不成?” “什么?你,你竟是要赶大师兄走开?” “什么叫我赶他走开?他冷忧寒又不是我古悠然的男人,也不会是我以后的家庭成员之一,他总不可能一直跟着我吧?” “他若识相,自然是该走远一些的。残颚疈伤偌大的神府还等着他回去掌控呢!” “再说了,就算是——咦,不对啊!我说魏岑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问题这么多!就算是你担心生孩子的事情,这也该是我担心才对,毕竟要生的人是我不是你啊!辶” “我都不愁这个,你这么杞人忧天干什么啊!” ………… 古悠然还都说了些什么,魏岑已经完全没听见了轲。 他的耳朵里只是不停地重复了一句“毕竟要生的人是我不是你”! 她承认了! 悠然她承认她是真的怀孕了。 连要生的话都说出来了,那还有假? 他彻底没希望了! 魏岑只觉得一下子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离了干净一般。 一开始走进房间时所抱持着的种种往好了想的以为,此番全部都被古悠然的一席话,给打落了云层。 “魏岑,岑,你怎么了这是?” 古悠然见他终于不出声了,本来还挺高兴。 以为终于震慑住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可再抬眼一看,发现他整个人脸上苍白,眼眸没神不说,身体还似乎有些摇晃的哆嗦,那情状,愣是个人都看得出他的失魂落魄。 这由不得古悠然吃惊不小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莫不是她的话说的太重,把他给打击的? 看是往日里她比此刻说话还要难听,语气还要重的时候不要太多哦,也未见魏岑这打不死的小强的个性有所退缩。 怎么的今日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没,没什么,我先走了,我有点头痛,我去睡一会儿!” 魏岑竟是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的样子,转身便往外走。 古悠然见他这样,反倒急了,初还以为他是继续装样子好博取她的同情和心软,可随后观他的步伐不稳,轻微打摆的样子,却是真个下盘虚浮。 哪里还能放心得了他这么一个人离开? 当即赶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转到他面前,语气不免有些急了,“岑,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头疼了呢!” 说着,便慌乱地伸手就探向了他的额头。 这一触,竟然遍体冰凉的感觉。 哎呀,这家伙竟是真的病了,难怪突然跑来胡言乱语一番。 给他异常寻到了理由的古悠然,伸手就朝着自己的额头上用力拍了一下。 然后就是开始自责,自己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这二货一贯喜欢吃醋,也有点脑子犯糊涂,怎么就被他的话给带了进去,就是没去想他为什么会这样的理由。 真是—— “过来!到里面我床上去躺着!” “不了,我回我自己的房间去!” 魏岑此刻却是心灰意冷,满腹辛酸,怕多看她一眼,都会因为嫉妒和难过而失态。 以往最求之不得的事情,此刻却是半分也令他提不起精神了。 “回什么回?赶紧给我过来!你房间里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你万一躺回去了,哪里觉得不舒服了,到时候去照应你的还不是我?” “好了,好了!别闹了,之前都是我不好,不够耐心,对着你有诸多的不耐烦,可是我又不知道你是病了!” “哎呀,我检讨!我错了!我该对我的岑更温柔一点,更细致一点,好了,别生我的气啊!你乖,来,跟我进来,去床上躺着,我给你把把脉,看看开付方子驱驱内寒再说!” “我——” 魏岑还想挣脱,却被古悠然不由分手的双手抱住了一条手臂的,连拉带拖的拉进了最里面的她的房间。 亲自把他推坐到了床上。 给他解开腰带脱掉外袍不说,还亲自蹲下来,给他把鞋袜给脱了。 那温柔的表情和细致轻柔的动作,把从未享受过古悠然这等伺候和照顾的魏岑给看傻了眼。 闪动的眼眸里,也一夕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只是看着她精致的脸蛋和如云的黑鬓,以及那脸上露出的关切他的忧色之后,之前心里那冷到了极点的失望和空洞,眼前似乎又好受一些了。 古悠然可不知他的心里正在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重新在爬升往地面上的感觉。 她只是目光更形担心地看向了魏岑。 在她的眼中,此刻的魏岑竟是呆呆愣愣地让她看了好是难受和胸闷的样子。 这才明白,其实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只是往日里总听他咋咋呼呼的没个沉稳的正形,便真个当他是打不死的小强,不论她怎么刺激他,打骂他,令他心伤难过之类,他都能瞬间恢复的样子。 现下终于发现她错了。 魏岑也是个人啊! 一时间柔肠百结,扶住他的身子,把他的腿搬到了床上,按住他的双肩,让他小心地躺了下去。 然后给他盖上被子,目光很是歉疚和惭愧。 “岑,对不起,我竟是疏忽到一点都发现你竟是病了!头很痛是不是?” 魏岑就这么眼呆呆地看着她柔嫩漂亮的新葱玉指,放到了他的额头两边太阳穴的位置,轻轻地揉按了起来。 又因为是他躺着,她坐在他床边的位置,这样倾着身子的在给他按摩脑袋,便顿时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淡淡的好闻不已的女子的体香。 而这香味自然是属于古悠然的。 魏岑闻着闻着,本就满腔柔情付于她一身的心思,便更加的感觉到了一股难过。 看着那雄伟高挺地几乎就要碰触到他鼻尖的双峰,那呼之欲出的饱满和香馥,令他的身体瞬间有了反应,可心里却更加的痛苦。 一想到这样的美好,不用十个月,就该被一个小毛头一样的小东西给吸\吮着,霸占着。 然后那个小东西还会叫别的人爹爹,魏岑就更加有种痛不欲生,恨不得死了的感觉。 身体的***甚至于都在立即就消褪了。 只心灰意冷的闭上了眼睛,竟是再也不敢多看古悠然一眼了。 真真应了一句越看越伤心之言。 古悠然却感觉到他在被子下的身体似乎又开始了轻微的颤抖,虽然不厉害,放在眼前,却明显不是好现象。 再看他竟是眼睛都无力的闭上了,脸色又虚白的吓人,加上紧抿着的有些倔强的嘴唇线条,怎么看都有种在隐忍剧痛的感觉。 让古悠然一颗心完全都忧急无边了起来。 顿时放下按摩他太阳穴的双手,赶紧从被子下面捞出他一只手,把起脉来,听着那浮沉不已的脉象,古悠然却渐渐地脸色都变了。 待重新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去之后,心里满是复杂和忧结的情绪。 站了起来,立在了床边,想要对他说点什么。 却呆了好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才能安抚他心里的忧患和不安。 一时间竟是急得痴了! 顾希声拎着全新茶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古悠然怎么看怎么都有种萧索和无助的背影。 走到近前,看到床上还躺了看上去委实不太像假装有病的魏岑的情状,一时间,饶是他聪明半世,也闹不清,就这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究竟出了何等变故,如何会一下子变成这般? 不由轻拉下她的衣角。 古悠然这才从怔愣虚无中清醒过来一般的转过头去。 全然不知自己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然而顾希声却是看得分明,一下子只觉得事大了! 【第1更。还有一更。。。。】 193:我来(2更来了。。) 也顾不上其他了,当即就拉了她往外走去。残颚疈伤 到了最外间,放下茶壶,就忍不住低声轻问,“娘子,这是,这是怎么了?” 古悠然却怔怔地抬眼看他,眼眸里竟全是晶莹无助的泪水。 “顾郎,我,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我做错了对不对!” 这无端端的就问是不是做错了,顾希声哪里知她问的是什么辶? 偏生又不能露出太过着急上火的模样,只得顺着她的话头先安抚她。 “娘子这话又是所为何来,好端端的说什么贪心,做错之类的,莫急,先缓缓心神!我给你倒杯水,慢慢与我讲可好?” 说着,顾希声缓缓地取过一个新茶杯,先用壶中拎来的开水给温了一遍,把水倒了出去后,又重新倒了一杯新的,亲手放与她两手之间轲。 一来给她暖手,二来也是借此好让她镇定下心神。 还别说,他这一派刻意放缓了舒雅动作,的确是让古悠然有些紧张和惶然的心,慢慢地得到一些些的慰藉。 情绪也慢慢地跟着放松了一点点,不再那么惶惑不安的绷着了。 而这稍稍一放松,那眼泪便更是自控不住了。 落得可真像是六月里的雨,急骤无比! “顾郎,魏岑他病了!急病了!都是我!我竟是不知道他心里如此的患得患失的,我还道他其实活的挺没心没肺的,殊不知他是真在意的,不是假做我给我看,为了博我更多的偏心!” 这话依旧是听得没头没脑的。 不过顾希声总算还是寻摸到了一点这种两人都反常的事情的边缘。 重点却是要落在了魏岑病了这事之上的。 只是,魏岑好端端的怎生就病了呢? 之前楼梯上狭路相逢,顾希声都确定他还好好的,这才一个话面之后,他却就病了。 他很想怀疑魏岑在这中间使了什么不光明的竞争手段,可看悠然惶急到这般情形,里头那人却还躺着,没有半分起来博欢博同情的架势。 这种猜测就不由自主的打消了。 且顾希声知道古悠然这女人非一般没头脑没主张的小女子,她精通医理,周易八卦,天文算数的,哪样不是涉猎颇深? 若是装病能装到瞒过她的眼睛,还把人急成这样的话,那他顾希声也委实只有佩服和甘拜下风的份了! 摒除了装病了,那便只有真病了! “悠然,好娘子,你别急,慢慢说,魏岑他到底是怎么了?我之前下楼之前还见过他,怎生这一会儿工夫便急病了?是不是你与他发生了争吵?然后把他给气着了?” “是,都怪我,我不知道他是病糊涂了,你下去给我烧水的时候,他进来了,与我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孩子的事情上!” “我说了几句口气较硬的话,以为他会和以往一样闹腾一番便算了的,没想到——呜……我当真是无心的,不就一个孩子吗?倘若真是为着这个,日后我定给他生一个就是!” “可他竟是忧急到如今这样的地步,我之前观他的脉搏,竟然心绪急崩之症,我……这是硬生生被我给伤成这样了!” 听到这里,顾希声如何还能不知魏岑究竟是如何病了? 所谓的心绪急甭之症,其实就是中医里常说的心病。 而古悠然不知他这心病是如何来的,顾希声听了这番却已是明白了。 本来还以为发现自己是发现了悠然可能有了的第一人,如今看来,这魏岑竟是也发现了。 只是不知道他从何处看出了端倪。 定然是已经确定了倘若悠然此刻有了,肚腹中的那个孩子绝对不会是他魏岑的骨肉之后,这才急着来找悠然摊牌了。 他原本是以为他们不知道,悠然自己定然是知道自己是有了的。 可听她这话,竟是她自己还没注意到她自己的身体情况。 一时间,顾希声的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鼓,泛起了不安。 魏岑这一急病,态度已然是很明显了,肯定是不想要悠然生下这个孩子的。 尤其是以为悠然心里有计较,因此冷忧寒那里多少会有些备用手段,可现在看来,她自己都尚且不知道呢,冷忧寒那里如何能指望她有计策? 看来,他想要当这个爹,留下这个他自己都意外又惊喜的小生命的话,必是也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好好计较一番了。 眼前的最大难题是,不论如何也要先把魏岑这厮给安抚下来。 起码得让他‘病愈’,否则的话,外有冷忧寒他们的肯定不能相容,内有魏岑的心病扯后腿的话。 别说他还不知道悠然的心中是否属意要留下这个孩子,就算她原本是想留的,可反对的情况太过激烈的话,怕也是由不得她们的。 “娘子,你莫哭!这样吧,你倘若信得过我,就由我去和他说说话!” “你?” 古悠然的神情颇有几分不抱希望的样子。 她知魏岑的心病就是因为她承认了顾希声的地位后才有的,她的态度明确了,今后她的身边肯定是必然要有顾希声一个位置的。 顾希声倒是对她有不止他在内的一个男人的事情,明显有着包容和忍耐之心的。 她原以为魏岑也会顺理成章的接受这个既定的事实,即便心里有醋意,可现在看来他分明就是不接受的。 这等情形,让顾希声去与他聊,那还能有什么好的结果吗? “娘子,不管再怎么说,此事也是因你我而起,我在这事中多少也是份的吧,再者我和魏岑终究都是男人,有些话,对着你一个女人估计不好开口,与我说说却是无妨的!” “再坏也莫过于必须有一人退出罢了!倘若他真是容不得我,为了娘子你高兴,我便——” 顾希声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古悠然猛地扔了手中的茶杯就扑了过来,用手重重地捂住他的嘴,然后那眼泪就如同珍珠断线一样的簌簌直下了。 “不许说!你们一个两个这哪是在为我着想,分明是要逼死我啊!” “明明知道我倘若是放得下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也早就放了,还会任自己落到这么焦头烂额,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你们倒好,一个个恁是这般心狠,一个躺里头了还不够,你还要在我心上剜一刀,顾郎,你怎么能这么做?” 顾希声一听这话,心也倏地就揪疼了。 拉下她的手就把人紧紧搂怀里头了,一个劲地亲吻她的头顶发丝的同时,口中也一个劲地安抚道歉,“对不起,娘子,是我说混话了!我错了!我收回!” “其实说那些话,是一点都不真心,我不乐意的很!你是知道的,我压根离不得你,若是离了你,我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会生不如死的!” “你便当我之前那些话都是中了邪说的胡话,千万别再哭了!你放心,我便是求着,也让魏岑消了心结,容了你我,好不好?” “顾郎,我……我真没用,原以为自己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都理好,最后却还要你去替我来收拾烂摊子!” “娘子这话就过了,你我现在还分得了彼此吗?” “魏岑的心结在哪里,我约莫是知道的,既然这是心病,就需要心药去医,我去吧,你放心我保管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魏岑!” “顾郎,你有——” 古悠然很想问他是不是真有这个把握,可话开了一个头,就觉得她自己也忒无耻了。 遇到事情就都推给别人,罢了,“顾郎,还是我去和魏岑说吧!” “娘子,你相信我吧,我保证能令他回心转意的,这般,趁着现在还没到用饭的时候,外面清河两岸风光不错,你就出去赏个景,同时整理下心情,这里就交给我了!” “可,可——哎,顾郎你别推我啊!” 古悠然话还没说完,她的人就已经被顾希声半搂半推的弄出了船舱外,然后就见房门一关,门栓就从里面给落山了。 这下她就算想进去也不成了。 心神不安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办法只好跺了跺脚,干脆往船头位置的甲板去了。 【第2更来了!】 194:邓傲入局(更新来了,求荷包) 估计是得了无双她们的吩咐,整个二层甲板上果然没有一个外人上来。残颚疈伤 古悠然自己拖了圆凳,到了木质栏杆边上。 人懒洋洋地坐了下来,把脚也放到了圆凳上,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膝,把头埋进了膝盖中间的位置。 很有种还是想大声哭的***。 虽然顾希声给她说的很有信心的样子,可其实在古悠然的心里,并不真的这么想辶。 这次弄不好真是要二选一了,可选谁又不选谁,这个问题,她真的无法做出决定。 ………… 邓傲站在不远处的拐角舱体后面好一会儿了毪。 从古悠然走到这甲板上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注意到了。 看着她总是高昂傲娇的头颅,此番如同一只受了重创,被打落了一切骄傲的斗败小公鸡的样子,邓傲的心里就说不出是痛快,还是复杂。 这个女人,也该有人让她尝尝挫败的滋味。 别整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自以为自己有多高贵。 现在活该了吧! 心里不无恶毒的诅咒归诅咒,可当他看着她孤孑的背影,在萧瑟的秋风中已经好久没变换姿态的时候。 邓傲的心里又有点那么不是滋味了。 自己在这边暗自得意和痛快又有什么用? 古悠然这女人又不是因为他才褪下了她满身的尖刺,和骄傲的羽翼。 说她活该的同时,自己何其不可悲,不可叹? 有能耐就站出去,光明正大的去和她说话啊,又何必如同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的躲在角落里,偷眼瞧她? 又一阵风吹来,看着她瑟缩了下的身子,邓傲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几乎立即,他无声地转身就下了楼。 刚回到自己舱门前,还没来得及推开自己的船舱门,就见古悠然的丫鬟无双正巧笑嫣然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似乎是特意在这里等着他的似的。 “奴婢见过三公子!” 果然一看到他,无双顿时就行了个福礼。 邓傲心头一怔,不明白古悠然的丫鬟找自己做什么。 心电急转之间,脸上却半分神色都未露,“是无双啊,有什么事吗?” “三公子不请奴婢进去坐坐?” “嗯?” 邓傲心中更加惊奇,虽然急着拿件外袍去二层甲板,但是无双既然都堵门在这里了,他心里要说没点好奇也是不对的。 思忖间,他推开门就走了进去,也没多说什么,无双就紧跟着其后走了进来。 “三公子,这里稍微有些简单,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只管吩咐无双。” “没什么需要的。” 邓傲本来就是孤傲寡言的人,此刻见无双似乎有示好之意,也丝毫没什么热络的附和上去的情况。 原来他不是没打过和无双及倾城搞好点关系,好让她们说说他好话的念头。 待后来观察多了,有点摸清楚古悠然到底是个什么脾性之后,就知道走这种‘外?交’政、策是没什么用处的。 自然也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古悠然绝对不会因为他和无双她们关系亲昵了,就因此放开对他已经深根蒂固的厌恶和仇恨。 既然这样,还不若维持他自己的本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对着有些人可以妥协,可以放到底(比如古悠然),而对于另外的有些人(比如无双她们这些丫鬟)就没必要了! 无双对于邓傲这样的秉性,按说是不意外的。 只是来之前还是抱持着一种侥幸,以为看在他欺负过了夫人那样狠的地步上,应该会对着她们也有点心虚的。 没想到,三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假辞色。 “本来无双也想把三公子安排在二层,只是二层就只有五间舱房,夫人——” “无双你到底有什么事?” 邓傲没等无双把话说完,就顿时不给面子的直截了当地截断了她的话,脸色没有不耐烦,却也不算是好看的看着她。 无双这下是真有些泛起大红脸了。 这,这个三公子,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就凭他这臭性子,臭脾气还妄图夫人会原谅他? 无双都有种干脆不暗示,拔脚转身就走的冲动了。 可再一想起,她可以忍不住气的走人,夫人的肚子过阵子可就不会因为她的忍不得气就不变大! 不行!必须得打通邓傲这一关! 无双想到此,干脆有些不合时宜地主动走了过去,把舱门关上。 邓傲看到她的动作,虽然眼底闪过更多的好奇,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任由无双这么去做了。 无双本来预备好的拐弯抹角的暗示的话语,此刻也知道行不通的。 和三公子这样的人说话,只能直接来了。 虽然她自己也有点担忧她够不够分量和三公子直接说这些。 可硬硬头皮还是得说。 “三公子,夫人的月信推迟了!” 无双很利落的就直接用这句话打了头。 邓傲一怔。 有点反应不过来,月信是什么东西,待反应过来后,他顿时就倏地一下转身。 “你说什么?” “奴婢说,夫人这个月该来的月信没来!” 不得不说,无双也是个贼丫头,明明古悠然至少已经两个月没来葵水了,她却略过不表。 只说这个月该来的没来。 事实上这话也不算是有错。 既然上个月就没来,这个月没来不是很正常吗? 可这省略了一半重点的话,落在邓傲的耳朵里,情况就完全两样了。 但是算了算日子之后,他的激动又立即被他按下了。 “夫人的月信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邓傲虽然心里也闪过那一抹激动,想着古悠然万一有了他的骨肉的话,肯定不可能还会有杀他的心思。 就算有,冲着孩子的份上,她也该重新考虑下。 可距离他和古悠然合、体之天数算来,若是真有了身孕,这个孩子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可能不会是他的。 那他激动又有什么用? “三公子既然这么说,就当奴婢没来过!奴婢告辞!” 说着,无双也很爽荡,立即拔腿就重新往门边走去。 只是在手指触及到舱门,要打开之际,她才又停顿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的做了一句补充: “夫人上一次无意中被困进大无相八卦阵的日子,可是两个月之前了,在这之后,夫人可没和别的人共处过,便是岑主子也不曾有机会!” 说完,无双就立即干脆迅速的开门就走了。 让邓傲脸色大变的连喊,“等——” 都没来得及,无双已经离开了。 她这一走倒是小事情,邓傲的心海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上一次被困进大无相八卦阵的事情,无双特地此时提起无非是想和他说,顾希声和古悠然有了肌肤之亲不假。 不过时间却是两个月之前了。 而无双却只说这个月该来的月信没来。 那么光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成,上个月古悠然的葵水还是准时的来了的。 中间无双又说魏岑不曾得到机会和古悠然共处,这个共处指的是什么,他也听的明白。 这么算来,这段时间里唯一有机会和古悠然共处过的人,不就只有他一人了吗? 这个月她的月信推迟了,是不是意味着,有可能那几天正好是古悠然那女人特别容易受孕的几天? (这个算女人易受孕的本事,可不独独是现代医学后才有的成果,早在古代,宫廷里面就已经有了比较笼统的记载了,只是当时还没能形成系统的东西!) 邓傲身为神侯子弟,这医理自然也是通晓的,纵然不精深到极致,这女子的身体有一个周期特别易受孕的常理还是明白的。 这么一琢磨,心里的小根芽,就不得不被琢磨的灌溉发芽了。 这下,他可有些待不住了。 尤其想到当日里古悠然恨不得杀了他,无双和倾城两个丫鬟可是和古悠然统一阵线,都是对他同仇敌忾的仇视着的。 今天却不惜忍受他的冷脸的找上门来。 还特意偷偷关门的与他讲这事。 若是没有那么点谱的话,岂会做这样的大胆行为。 要是让人知道了话,不说别人,只肖让古悠然知道她自己丫头背着她做这样的通风报信之事,无双和倾城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她却还是来和他讲了。 邓傲心里此时就算不想承无双的情,还是忍不住暗暗感激的。 想着这丫头人不错! 终究还是记得她自己是神府里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他都被人嫌弃的恨不得众叛亲离了,她还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了他。 邓傲再联想到了甲板上,那似乎十分脆弱,萧索孤单的抱膝吹冷风的古悠然的背影。 心情顿时完全两样了。 原以为她是在别的男人那里受了打击,才意兴萧索的。 现在看起来,有可能她的坏心情,还真和他有关。 和她那推迟的月信有关。 这么一想,邓傲更是待不住了。 快速的打开他的简单包袱,把里面最厚实的一件锦袍给拿了出来,夹在臂弯里,就往外走去。 几个健步,就重新上到了二层,快要近到甲板前时,才放缓放轻了步伐。 心里暗自庆幸:她还在! 可随后又担心了起来,她在这里可吹了不少时间的冷风了。 很想把袍子给她送过去,替她披上,但是他更多的也料到,要是就这么过去披上的话,紧跟着的下场就是衣服被丢弃到地上。 怎么办? 正踌躇间,楼梯上又传来了脚步声。 邓傲下意识的就想捧着衣服掩起来,可这附近也没地方可藏了,只得转身面向来处,看看是谁过来了。 巧的是来的竟然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从他房间离开没一会儿的无双。 无双见他在此,眼眸里顿时闪过一抹惊讶和欢喜,暗道看来刚刚那番话还是起到了作用的嘛! 这不才前后脚之间,三公子就鬼鬼祟祟的来了二层了? 只是他抱着衣服做什么? 此时的无双还不知道古悠然的人在甲板上。 顿时张口就要喊邓傲,却被邓傲赶紧用手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然后就朝着她招了招手。 无双也个机灵尖巧的,他的动作都做的这么明显了,哪还不知道甲板上肯定是有人的,而且很有可能还是她的家夫人。 当即也运上了内力,轻盈无声的就来到了邓傲的身边。 邓傲拦住她行礼的动作,把手中的自己的外袍放进她手里。 然后指了指甲板上背对着他们,正抱膝坐在圆凳上吹冷风的古悠然。 无双当即就明白了,冲着他微微地含笑点头了下后,就要往前走。 邓傲却按住她的肩膀,从她身旁快速地先离开了二层。 无双有些明白他是怕夫人看到了是他的衣服所以会不要,因此干脆自己先走了。 不由自己心里也有些复杂了起来,暗暗自问她和倾城这么私下里决定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明明知道夫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其实和三公子没什么关系,还故意用那样的话诱、导了他,现在弄的三公子也一脑子栽了进来…… 可这念头不过一闪而过,无双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理由说服自己。 所谓主辱臣死,自己身为夫人的贴身丫鬟,心腹之人,自然要为夫人考虑,替夫人排忧解难。 眼下夫人这肚子里有了那么一块分明会引起祸害的肉,要是不想个万无一失的法子,把坏事变成好事的话,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尤其是这一路随行的人中,大公子冷忧寒可是也在的。 不然的话,夫人的肚子里就算有块肉,外人又凭什么来置琢。 再说了外人也不知道夫人是什么来头啊! 说到底,大公子冷忧寒的存在,已经成了无双和倾城不得不考虑的威胁了。 是以唯有尽可能的拉拢可拉拢的资源,一起对抗可能会反弹反对的声音,才是最上之选。 有什么比与自己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事情,更加能牵动人心的呢? 要想让人家付出力量来斡旋此事,自然要让他们知道必须要做的理由。 三公子对夫人犯了错,如今夫人肚子里可能又有了他的骨肉,别说三公子这样的人,但凡还是个有血性的汉子,也不能坐视自己的女人被人勒令去落胎受辱吧! 所以无双告诉自己,她没有错! 她这么做是最聪明的方式。 她相信就算到了最后,夫人知道了也是会赞同她们的做法的。 重要的是眼前要想方设法先度过这一关再说。 要赶在夫人肚子大出来之前,做通大公子冷忧寒那边的工作。 想到此处,无双也不多耽误,抱着那件袍子就走了过去。 从身后把锦袍整个包裹到了古悠然的身上。 同时轻声地唤道,“夫人,您怎么在这里吹冷风啊?不冷吗?” 古悠然微微地抬头侧脸地看向了无双,又看了看身上的袍子,低声说了句,“没事,不冷!” “夫人,您,您哭了——” 无双却大吃一惊,因为她分明看到了侧头转过来的夫人的脸上,满是泪痕。 虽然现在没有心泪流淌出来了,可那已经哭过的痕迹却是那么的明显。 “夫人您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别咋呼!我没事!” “夫人您别骗无双了,您的眼睛都肿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是顾公子还是岑主子找您闹了?” 无双所能想到的,能把古悠然惹哭的人,只有顾希声和魏岑。 难道说,岑主子得了自己的暗示之后,还是不满意,找夫人闹腾房间的事情去了? “无双,都说了没事了!” 古悠然拉了拉她的手,让她不用担心,目光却落在越来越宽阔的水面上,心里也有了种很想倾诉的欲、望。 “无双,你说,我是不是有点不应该啊!在所有的女人都以丈夫为天的世界里,我却不但不想着安分守己的过自己寡妇该过的守节的生活,甚至还想着要重新找男人!” “这也就罢了,到了我这身份和地位,自然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的孀妇可比得的,我就算是出格一点有上一两个面首,也是在可接受范围内的!” “我错就错在,两个都动了真情,两个都用了真心,且两个都想收入怀中!” “你说我是不是太天真了?从来没考虑过他们的想法?” 呃—— 无双张了张嘴,好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这叫她怎么说? 说实话吧,她只能说这次从地陵里守灵结束出来后的夫人,把她们所有的人都吓坏了。 那些惊世骇俗的想法和话语,哪一次一经爆出,不是让她们惊呆半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掏破自己的耳朵? 深恐是自己听岔了话,说差了音,不然的话,何以夫人会如此的与众不同? 可一次次的事实证明,夫人她非但是真的那么说,那么想了,她还那么做了。 顾公子,岑主子……哪一个不是一时俊彦,人中才俊? 可在夫人面前,当真是搓扁揉圆,完全的放下了架子和个性。 便是她们心中不可攀越的大公子冷忧寒,在夫人面前也显得有了些人间烟火气,不再那么令她们高山仰止,不敢靠近的感觉了。 是以,当女人当到了夫人这份上的时候,无双和倾城心中除了‘崇拜’两字,也已经找不出更多更贴切的字眼了。 可现在,看到夫人有些孤寂落寞的身影,还有脸上已干的泪痕,且这样幽然无助的疑窦之问,无双才猛然觉得,夫人的心里头也未必是她们想的那么福气和轻松的。 起码眼前的夫人令她觉得,生活和感情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磨难和考验,便是有性格到独一无二的夫人,此时此刻也不能免俗! 【更新来了。。。。。】 195:这下假的都变成真的了 “夫人……” 无双对于这样的事情,实在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只有不知所措地唤了一声。残颚疈伤 “夫人,您别难过,顾公子他们是不是说了什么?令您觉得难受了?” 倘若只是说她也就算了,她古悠然贪得无厌被说几句又算得了什么,可是魏岑这会儿却是直接被伤得病倒了。 这就不是简单的几句话说不说的问题了辶。 知道与无双说也解决不了问题的古悠然,重新颓然了下来。 拢了拢身上的袍子,没注意到这并非顾希声和魏岑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的。 心里期盼着顾希声那边会有比较好的结果,却又不敢多抱太多的希望,害怕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牒。 她也不是没想过症结在什么地方。 可她是万万不可能遂了魏岑的心意,真个一心一意的就他一人,断了其他所有人的念想的。 旁的不说,顾希声是她主动并自愿委身的男人,且如今那情毒合欢,使得他也离不得她,为了魏岑不伤心,就要害了顾希声一条命,这是什么逻辑? 可魏岑今天却是左一句孩子,又一句担忧的,分明是极度不安的表现。 难道他是担心她最近和顾希声在一起的时间多,就会忽略掉他吗? 还是生怕自己先给顾希声生了孩子? 古悠然自忖也算是通晓感情爱恨这种事情了,别的不说,各种经典的言情小说,没看过一千也看过八百。 加上她本身就眉眼通挑,心窍灵妙,揣度人心思不说十拿九稳,却也总能八、九不离十。 偏偏真应到她自己身上,就各种困难和波折,就是不能一番坦途。 惹得她不得不一再地暗骂那些小说不愧是小说,女主总是王霸之气一展,俊男就齐齐归心了。 可现状是,她两个都摆不平。 总不能因为想要让魏岑放心,她就真的给他去生一个孩子来证明吧! 古悠然无比得烦躁。 正左右为难,理不出头绪间,甲板上又传来脚步声。 古悠然顿时就起身,转头看了过去。 以为是顾希声,结果发现是唐拓之后,她的神情毫不掩饰地就流露出了失望之状,“怎么是你啊!” 这话听得唐拓额头忍不住青筋暴了一下。 什么叫怎么是他? 知道她不待见他,不怎么喜欢看到他,可也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啊! 只差没在脸上写上厌见两字了。 刚想反驳控诉抱怨两句,却在下一秒怔住了,然后就是惊愕地一个上前,“古悠然你哭了?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若非泪痕实在是太明显,他想以为他自己看错了都不行的话,唐拓都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把她惹哭。 一贯不都是这女人把别人气的内出血,外加欲哭无泪的吗? “没事,和你不相干!” 古悠然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把自己脸,然后就没好气地转过身子,重新看向了清河水面。 唐拓的目光就在她这一个转身间,不可避免的落到了她的后背上,看到她身上披的袍子后,不由再一次意外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眼眶。 这是怎么回事? 他要是没看错的话,古悠然身上披得这件分明是老三的衣服嘛! 可是她不是恨不得吃了老三的肉,喝了老三的血吗?怎么可能还会接受他的衣服? 这,这,这真是……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这老母猪变鸡的戏码到底是怎么演出来的? 古悠然这掉眼泪的伤心又是被谁惹出来的? 老三?还是顾希声或者魏小四? 真该去找大师兄来看看这一幕,保管大师兄也会惊讶的满地找眼球。 “古悠然,我说你这是——到底谁惹你了?” “谁也没惹我,我自己惹自己的不行啊!” “行!当然行!不过你这么说也得我信那!” “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 “哎哎哎,我说古悠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尖锐?我没恶意的,我不过是关心你到底出了啥事,小四和那个顾大公子呢?为什么一个都不在你身边?” “说了不要你管!” “古悠然,你这态度就不对了,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自家人不是吗?如今又是在同一条船上,你若是真受了什么委屈,就算是小四惹的你,我也会帮你去出气的。” “行了,唐拓,你给我一边呆着去,别整得全世界就你一个好人似的,最讨厌你这样的事儿妈!” 古悠然却不领他的情,她算是看出来了,神府里出来的这些个家伙,除了一个冷忧寒是真正有几分稳重的,不会主动惹出事端来的。 其他全TM都是奇葩! 她可不想再招惹任何一个了! 唐拓脸色一僵,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做‘事儿妈’,可光听古悠然这语气,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褒奖的词。 正当他快要忍不住跳脚恼怒的时候,古悠然却又冷冷地盯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森寒阴柔地道,“你不是想知道谁惹得我吗?” “谁也没惹我,孩子惹我了!魏岑想要我给他生个儿子,你莫不是想要来帮忙?” 古悠然这话一出,唐拓顿时被吓的后退了两步有余。 脸上也一副根本就没来得及掩住的惊骇和瞠目结舌之状。 讷讷地盯着古悠然,好一会儿才结巴地,“你,你,你……” 半天也没能‘你’出一个下文来。 而一边的无双听到这话,也忍不住露出惊容。 倒不是惊讶夫人怀孕了的事情显然已经不是她们的猜测问题,而是成了事实。 她真正惊讶的是,她才暗示了岑主子多久那么一会儿啊,这岑主子竟然就这么沉不住气的要紧去找夫人摊牌了? 且听夫人这口气,岑主子定然是和夫人闹的很不愉快。 把夫人的心给伤着了。 若不然的话,夫人也不会一人坐到船头来吹冷风,掉眼泪了。 无双惊讶岑主子竟然这么快,这么肯定的就把他自己给剔出孩子他爹的人选行列中了。 这么一来的话,夫人这边的形势可就没那么好了。 毕竟岑主子认定他不可能是孩子的父亲,必然对于夫人怀了这个顾公子的孩子是极度不高兴的。 这一点如今从夫人已经被感受到莫大的压力而流眼泪就能看出来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无双满心都是乱七八糟的担忧。 唐拓也明显被她的话给刺激的有些风中凌乱,几人竟是都没有发现不知何时邓傲又偷偷潜隐在了一侧角落。 正好被邓傲听到古悠然那句魏岑要一个孩子的话。 再一联想到之前无双的暗示,说魏岑在这段出了神府的日子里,不曾得到什么机会和夫人有什么亲密的话。 之前他有些不相信,现在却是真正信了。 魏小四既然和古悠然为了孩子的事情闹腾,还不足够说明,倘若古悠然的这次月信不仅仅是推迟,而是压根不来了的话,那么这个孩子十有八、九就是他邓傲的种了吗? 这般一来的话,邓傲的心不由自主就悬起来了! 因为这说明了古悠然自己也已经知道了,那她到底会怎么做? 会,会留下这个孩子吗? 还是—— 其实这个答案,将心比心换做他是古悠然,也是很容易做选择的,毕竟他得到她的身子的途径和方式就是对她意志的一种违背和强迫。 古悠然要他的命也不是这一日两日了,不过是他好赖的要活着,这会儿她杀不了他,把肚子里这不该来的一块肉给弄了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从邓傲这个角度来看,留下这个孩子,然后借助这个孩子改变和扭转古悠然对他的强烈憎恨和仇视的态度,是一个最有利的途径。 尤其是若能等到孩子呱呱落地的话,那么就一切都会好说的。 瞬间,邓傲就决定了,就算再困难,他也要说服所有的人给这个孩子的存在留一条生路。 而他很快就断定了,最大的阻碍来自于魏岑和古悠然本身,大师兄那边反而没有那么严重。 又担心又不舍,又复杂,又焦急地看了一眼不远处被无双和唐拓左右环绕的古悠然的身影后,邓傲无声无息的又离开了那个偷、窥的角落。 而此时,唐拓总算恢复了点正常的神情,“古,古悠然,你,你说真的?你,你打算要生孩子?” “我要是说我不打算,有用吗?” “现在这情形我是被逼上了梁山,上不上,下不下的,没办法了!” “什么叫没办法了?总不会是你已经有了,而这个孩子不是魏小四的,所以他才和你闹吧!” 唐拓瞪大了眼睛,随便就说了一句,甚至于他的眼睛还故意怀疑地看向古悠然的肚子处。 无双暗自大吃一惊,想着这二公子还真是有点乌鸦嘴,居然随嘴一说,就被他说中了夫人现在面临的尴尬和困难处境。 顿时也紧张地看向自家夫人,想知道夫人会怎么回答。 却正好看到古悠然没好气的瞪向了二公子唐拓的眼神。 古悠然心想唐拓这家伙不愧是继魏岑之后的神府第二名二货,这个‘二’公子还真是没叫错他。 这么荒谬的假设也说得出来? 现在魏岑只是假想她以后不能给他生孩子都已经闹成这样了,要是自己真的怀了顾希声的孩子,还不得直接死给她看的逼她啊! MD,她算是看出来,唐拓这厮是早就憋着一肚子坏水,等着看她焦头烂额呢! 擦! 她还非不让他如意不可! 顿时,心念一转,她就立即更改了原本要骂他的话,转而就点起了头来,“是啊!所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啊?” 唐拓大喊了一声的同时,又是惊得后退了两步。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先前那么走运,左脚绊到了右脚跟上,结果一个趔趄的后蹲,‘砰——’的一声,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即便这样,他也没觉得疼,而是迅速地又重新爬了起来。 一个上前就握紧了古悠然的双肩,紧张到了极点地问,“古悠然,这,这不是真的吧!你,你真的怀孕了?” “你说呢?” “哎哟,我的好夫人,我的姑奶奶,你别玩了,这事情非常严重好不好,可容不得半点玩笑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这孩子当真是那顾希声的?” “这,这可怎么成啊!我说古悠然,这孩子可万万留不得啊!” “这要让人知道了,神府的脸面,师傅他老人家一辈子的名声可就全被毁了!” “不说别的,大师兄肯定第一个容不得这样的事情!” “之前你和小四的事情,大师兄能不吭声的妥协按下,我已经觉得非常不容易了,不过这究竟是自家人的自家事,外面也传不出去,可你要是怀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的话,可就完全是两回事了!” “所以,听我的话,趁着现在事情还没闹出去,让人知道了,我回头我亲自去抓一副红花汤,落了吧!” “还有,那个顾希声可不能再留你身边了,这还得了,他——” “唐拓,你给我住口!” 古悠然本来一开始是故意试探他,捉弄他,看他的反应的。 可现在听他一句强势过一句的命令句式,古悠然的心里就彻底不舒服了。 什么叫来路不明的孩子?什么叫赶紧喝红花落了!还一副替她做主的要把顾希声赶走! 他以为他是谁啊! 她古悠然便是真的给顾希声生一个孩子怎么了? 还一口一个冷忧寒会不同意! 她古悠然要生孩子,凭什么要冷忧寒同意? 还神府的脸面,澹台丰颐的声誉,呸! 最恨人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尤其是这个说教她的人是唐拓,古悠然就更加憋不住火,一想到这个货,搅和了她多少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会儿连她生孩子的自由也管上了。 MD!也不嫌管得宽! 当即就冷笑了起来,原本只是为了吓吓他的,此刻也干脆赌上了一口心气。 语声猛地沉到了底,脸子也摆的黑黑的,拉的长长的着瞪着他,“给你一张梯,你还真是顺着往上爬,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轮得到你管我的事吗?做我的主吗?” “我告诉你,我爱生谁的孩子我就生谁的孩子,少拿你自以为的道德标准来要求我,大公子那怎么了,冷忧寒管天管地,还管我肚子里怀谁的种?” “别跟我提什么神府的面子,神侯的清誉,我说过了,我随时随地可以不要神府,是你们要死皮赖脸的跟着我,我可没求着!” “顾希声那里你敢伸半个爪子,我就敢要你的命!” “古悠然你,你——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我,我这不都是为你好吗?” “谢谢你的为我好,我可没觉出来!” “古——悠——然!你能不能不要被色所迷,就做出不理智的决定来啊?” “你难道还真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你可当真是想要小四的命了啊!” “你就一点都不顾及下小四的感觉啊!他这么喜欢你,却眼睁睁的要看着你给别的男人生孩子?你,你当真是太冷血了!就算你真要生,也该先给小四生啊!凭什么先便宜了来路不明的顾希声?” “总之,你若真要留下这个孩子,我不妨明摆着告诉你,大师兄那里,我肯定是会投反对意见的!” 唐拓一脸盛怒之下也是无比的坚决和冷酷的模样,看着古悠然的眼眸里,甚至于透出了一股杀伐之意的坚决。 196:没章节名 古悠然这人还真就不吃这一套。残颚疈伤 说句难听点的,她属于耳根子有点软,好话软话能听进,这拧着劲道跟她对着干,她还真不惧怕。 颇有几分‘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的架势。 是以,唐拓要是不用这么绝对的口气来和她说这些的话,古悠然肯定不是现在这副态度遽。 可他非要这么来的话,她当然不会给半分面子。 “行啊!唐拓!既然你连这样没水准的威胁我的话都说出来了,我还真该给你个机会!” “你不妨现在就去把冷忧寒叫过来,和他讲,我肚子里有了个种,肯定不是魏岑的,姑奶奶我打算要生下来!邯” “你——古悠然,你当真的?” “再真不过了!怎么,你不是叫嚣着要当着冷忧寒的面投反对票吗?这会儿没胆子去找他来吗?” “好!古悠然,这可是你逼我的,既然你非要这样说,你当我不敢啊!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 唐拓说完,用力地一甩袖子立即就转身而去了。 那气呼呼的透着冰冷味道的背影,无不宣告着他对于古悠然的不识好歹,十分的鄙薄和愤怒。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不识好人心! 一个顾希声,就完全令她昏了头脑了吗? 和他鬼混勾搭着也就罢了,现在居然‘人命’都弄出来了。 如此也就罢了。 换了别人,藏着掩着,小心翼翼地赶紧处理掉都来不及,她可倒好,居然还天真的要把那孩子给生下来! 她可真行啊! 她还真以为她自己是顾希声明媒正娶的夫人了不成? 她是神侯的遗孀! 真是完全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和状况了! 如此也就算了,他好心给她提意见,她还这么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怒斥了回来,真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 “大师兄!大师兄——” 愤怒中的唐拓直接就去了冷忧寒的房间,敲了门,推开进去,发现房间没人。 一怔之间退出来后,干脆大声喊了起来。 唐拓的这番誓不罢休的,非要今天把这事弄出一个结果来的架势,很快就把其他的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无双本就是在古悠然身边的自是不算。 倾城却是端着一盘菜匆匆地跑了上来,紧随其后,不多一会儿陆文生也额头有些汗渍的上得二层甲板而来。 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见自家夫人一切安好的披着一件厚重的袍子冷艳冷眼地盯着二公子唐拓的一举一动。 而二公子唐拓则还在快步地往船尾的方向边走边喊着,“大师兄——” 不多时,人就消失在了船侧边的走廊上,不用问也是已经绕到船尾去了。 这个时候,本就离的没多远,一直有注意着二层情况的邓傲,哪里还不知道是出事了。 心里已然把唐拓这个老二给恨死了。 古悠然这女人说的还真没错,唐拓这个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怎么什么事情他都要掺和一把? 掺和好了别说,可往往被他掺和过的事情,都是变坏了的。 虽然心底他是感激他之前为了替他向古悠然求情,做了不少努力,也废了不少心思的。 可眼下,他把古悠然怀孕了的消息这么一捅出来,可不完全就是害了古悠然,也要害到邓傲自己了吗? 真是让他又爱又恨得恨不得立即也跟着冲向船尾,捂住那个白痴的唐拓的嘴巴。 别再让他满艘船的喊大师兄了。 可眼下,在众人的视线注视下,他只能在楼梯上来不过两步远的地方就安静的站住。 因为再往前,古悠然肯定要不高兴。 可要是这样大的动静,他也不露面的话,一来说不过去,二来放古悠然一人面对接下来的糟糕场面,他也无法看得过去啊! 所以,明知道会别古悠然嫌弃和憎恶,他还是上来了。 “夫人,出什么事了?二公子他这是又怎么了?” 听听,陆文生这个‘又’字,在这个节骨眼上,用的可真算是传了神了。 合着连这位大管家,都觉出二公子自打出了神府之后,做事说话就越来越不着调,越来越不靠谱的奇特异常了。 不然哪会用得上这个‘又’字啊! “不用管他,神经病一样的!什么事都要插一脚,显得他很能耐似的!” 古悠然讽刺冷淡地丢了一句。 陆文生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顾不上反应神经病是什么病,只是琢磨着这次的矛盾和吵架的症结又是因为什么! 目光看向无双,无双这个时候哪里还敢和陆管家暗自交流啊? 只是不着痕迹地双手叠加,缓缓地放置于小腹之前,做出这么一个动作。 可怜的陆文生看了看那个动作,压根就没看出玄机在何处,毕竟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也太考较他的扩散思维能力了。 无缘无故的陆文生又如何会想到那个事情上去呢? 因此心中依然无底! 正焦急中,便见唐拓和冷忧寒两人已经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了。 走在前面的唐拓满脸都是不掩饰的得意和淡淡地讥讽意味地看向古悠然的眼神。 而走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冷忧寒则依旧是一派优雅淡定,从容静谧。 只是眼眸里也淡淡地透出几分奇怪之色。 像是不知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又生出事端来了! 这才上船多久啊! 心里对自己的这些个师弟,不由自主也是头疼不已,暗道:你们就不能给我消停点吗? “夫人,出什么状况了?” 冷忧寒走到近前,很是礼貌恭敬地见了一礼后,才清朗地问道。 古悠然对着唐拓有气,对着冷忧寒却没摆半分脸色,只是容色淡淡地道,“大公子来了便好!” “我认为是没什么事情的,也不需要打扰到你,不过显然你的师弟唐拓唐大公子不这么想,非要把你找来,然后对着你投一张关于我的反对票不可呢!” “我自是要成全他这要求的,所以就只好让大公子来露个面了!” “嗯?” 冷忧寒的眼眸里不得不写满了疑问的看向唐拓,“老二,到底什么事?你要弄的这般劳师动众,几乎把大家都弄到甲板上来了!” “对了,小四和顾公子呢?他们怎么不在?” 冷忧寒一副似乎眼前才发现场中还缺了两个重要人物的样子。 “大师兄,你别听古悠然这女人避重就轻的扯淡,什么叫她觉得没什么事?” “我还觉得事大的很了呢!” “大师兄,不信你问问她,她现在肚子里都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 “唐拓!你在说谁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我看你才是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古悠然你——” 唐拓被她那抢白和回骂过来了之后,只觉得面子被一扫而空了都,心底深处,更是恨不得冲上来掐死她才好呢! “我什么?你不就想和大公子告一下我的小状吗?哼,我还真用不着你来说,我直接说了好了!” 说着,古悠然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向了冷忧寒。 简单地道,“大公子,唐拓想和你说的就是,我怀孕了,孩子不是魏岑的!” “他命令我落了,我不同意!” “现在大公子你呢?你也觉得我古悠然没资格生孩子,一旦有了就只有喝红花汤落掉一途吗?” “什,什么?” 冷忧寒的身子也在闻听这话后,顿时就剧烈地震颤了一下,语气也第一次有些迟疑吞吐了起来,“夫,夫人你说你怀孕了?” 【这两天流白有点烦心事,令我很躁闷,因此更新有点不给力,亲们别急,过两天保证赶上。。。】 197:别乱认爹!(明天恢复正常更新字数,亲们久等了!) 古悠然自然不是真的怀孕了。残颚疈伤 说白了她现在要的就是冷忧寒一个态度,假设她是真的有了之后,他会如何办! 要是没有这么多人在场,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冷忧寒说一番也不是不行,可眼前唐拓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就在眼前,古悠然自然不屑去和冷忧寒事先通气了。 照她来看,既然她和冷忧寒已经私底下达成了某种交换,那么冷忧寒要站在她这一边已经是必然的了。 因此,本着输人不输阵的气势,古悠然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就点了点头,“是!遽” 冷忧寒的脸色顿时变得那叫一个精彩。 可以说,古悠然自打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可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多情绪在冷忧寒的脸上浮现和转变。 谁也不是没点城府的人,尤其是冷忧寒邯。 那可真算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代表,在今天之前谁都没以为,有生之年可以见到令冷忧寒都面色大变的情形。 可此刻不但古悠然见到,其他所有的人也都见到了。 唐拓见大师兄这副模样,如何还不知道大师兄肯定心中无比的愤怒了。 哼,古悠然这个女人,还敢和他打赌。 大师兄是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了解吗? 她以为她和小四的事情让大师兄做了妥协之后,就认为大师兄会无底线的对她放宽要求和继续妥协吗? 她也真是太小瞧天下英雄了! 古悠然见到冷忧寒这神情,不由也心底一沉。 哪里还能不知道冷忧寒的回答恐怕离她的预期非常之远,虽然她也料到了,她要是真有了身孕的话,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可如今不是假设吗? 光这么一个假设和试探,所得出来的结果,就已经令她都忍不住为之心惊了,若是真有了,那当真是天都要翻过来了。 可怜她之前甚至都在想,为了安抚魏岑,是不是也该把生孩子的事情给提上日程,或者最起码也该放进心里做预期的考虑。 然而现在,冷忧寒,和唐拓在内的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给了她十分不好的感觉。 MD! 果然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以为是她很私人的事情,可事实上牵动到的神经,却是方方面面不少人的。 “除了夫人之外,其他的人都退下!” 冷忧寒终于发话了。 可他的第一句话,却不是针对古悠然的话给予的回答,而是语调低沉冰冷开始屏退所有的人。 而其实这一句已经足够说明他此刻的忍耐,已经到了快要按捺不住爆发的地步了。 这个时候,还有谁敢触大公子的霉头? 顿时便是无双和陆文生他们也不敢多停留,快速地躬身一礼后就赶紧踏着无声地碎步离开了。 而始作俑者唐拓,本来还算得意的表情,在听到自家大师兄这句话后,也顿时得意不出来了。 似乎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爆出这么一件天大的丑闻,不管是对古悠然也好,对他自己也好,都是没什么好处的。 相反,还会把现在看起来好不容易糅合到了一起的队伍,又一次弄到四分五裂不可收拾之状。 顿时,唐拓的后背也冷汗涔涔了。 几乎恨不得给他自己两个大耳光。 娘!的!他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啊!他去找大师兄来做什么? 这哪里是给他自己找回场子啊? 这分明是连带要了古悠然的命啊! 就算这次的事情,最后能得以风平浪静的过去,这个孩子肯定是别想留住的。 而以古悠然这女人睚眦必报的性格,还能因此放过自己? 不得恨死自己啊! 这难道就是他唐拓最后想要的结果吗? 想到此,唐拓赶忙张嘴求道,“大师兄,那个你听我——” 只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接收到了来自大师兄无情冰冷到了极点的目光。 顿时剩余的话就被卡住了。 “下去!” 又是更加冷峻的两个字,唐拓这下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了,迟疑了一秒钟,只来得及给了古悠然一个充满了愧疚歉意的眼神后,就快步离开了。 而对于他那个道歉的眼神,古悠然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一样。 想着唐拓真是个混蛋!祸闯出来了,以为一个歉意的眼神就能交代的过去了? MD! 等把冷忧寒这边给安抚好后,她再找他算账。 很快,所有的人都走光了,除了还站在楼梯口不多远的邓傲。 古悠然也注意到了他还站着,不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想着他在这干什么? 冷忧寒自然也看到了,顿时又是一个如刀霜冰箭般的眼神射了过去。 邓傲的身体微颤了下,可脚步却还是坚定地站在了原地,连稍稍移动一下都不曾。 “老三,下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对不起,大师兄,我不能走!我也是当事人之一!” 当事人之一? 这话一出,古悠然和冷忧寒都忍不住错愕。 尤其是古悠然面色更是古怪,想着有他什么事啊? 显然这也是冷忧寒心中的疑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古悠然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邓傲一本正经地说完,人就离开原地,缓缓却坚定地朝着他们两人走了过来。 而古悠然却被他这话给震得差点没摔倒! 尼玛!什么玩意?这个该死的东西,上次强、暴、了她,让她无限屈辱了她还没能杀了他已经是很郁卒无比的事情了。 现在这个混蛋,竟然还敢二次来占她的便宜? “放P!邓傲,滚开!谁TM肚子里有你的种?” 古悠然的憎恨和恼怒到了极点的表现,看在邓傲的眼里,却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型表现。 她这么恨他,要是直接承认了,邓傲反而要怀疑了。 可她这么愤怒的否认,甚至情愿被唐拓误认为是顾希声的孩子,也不肯说是他邓傲的,就更加证明了她欲盖弥彰下的真正事实是什么。 “古悠然,你就别嘴硬了!你心里清楚,这个孩子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我知道你恨我,情愿这个孩子是任何人的种,也不希望是我邓傲的,可现在,既然孩子已经在了,你不承认就有用了?” “我CAO!邓傲,你这个混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会怀你的种?你倒是想的美,我丫的情愿却兽、交,也绝对不会便宜你!给我滚开!看到你我都觉得碍眼睛!” 古悠然简直是气怒的要杀人了。 这下哪里还顾得上去试探冷忧寒,干脆直接冲着冷忧寒就道,“这出闹剧就这么结束吧!姑奶奶我不玩了!” “大公子,你也别心里不爽,想着该怎么处理我了,我干脆对你说实话吧,我压根就没怀孕,之前不过是唐拓那个蠢货说的话太难听了,所以我故意吓吓他,说我有了!” “所以,我这好的很,邓傲,你也别捏着鼻子就想当随便人的爹!” “夫人,你是说都是假的?” 冷忧寒的表情再度一个凝滞,又是用怀疑的语气问了一句。 只是熟悉他的人明显可以看得出,他这话本身代表着就是不信任。 也难怪他,之前唐拓喊的那么大声,且古悠然自己也承认说她有了,现在老三一跳出来说孩子是他的,古悠然立即就改口了。 联想到她本身就对老三的恨意,她此时的矢口否认的真实性、有多少,就不免要打上几分折扣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厌恶邓傲,所以古悠然说她自己其实没怀孕。 冷忧寒尚且都这么想,邓傲那里就更加不会相信古悠然的这些话了。 因此几乎在她这话刚说完,冷忧寒和邓傲两人的四只眼睛,都一动不动的落到了古悠然的脸上。 “大公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不信的话,你过来把把脉不就什么都清清楚楚了吗?” 【亲们,明天三?八妇女节,祝福所有的亲们,节日快乐!那啥,明天会恢复正常更新!!所以亲们再忍耐一天哈!】 198:掩脉之术(三·八女人节快乐!第一更来了!) 恶我的存在,可我终究是一个男人,该我承担的责任,该我要站出来的时候,还是要站出来的!” “便是你真要因此落了这个孩子,在大师兄面前,我还是必须说,这是我造的孽,大师兄你要杀要剐,全在我身上,和古悠然无关!” 说着,邓傲一派光棍的就在冷忧寒的面前,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好。残颚疈伤 那抬头挺胸,坚定不移地看着古悠然和冷忧寒的样子,当真是有种大丈夫敢作敢当的情形。 冷忧寒顿时心中就已经信了九分。 因为他从邓傲的眼睛里看到了毫无半分虚伪和假装的真心。 加上他所说的掩脉之术的存在,使得他也不得不先入为主的认定了古悠然此刻怕是定然是有了身孕了的。 否则的话,唐拓搞错了便也罢了。 小四到现在一反常态的也没出现,连带顾希声都没露面。 孩子真要是她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话,此刻也断然轮不到老三跪到他面前来认罪。 一时间,冷忧寒的目光也充满了不知道是叹息,还是微微伤悲和感叹地看向了古悠然。 似乎用无言的眼神,在默默地对着古悠然传递他已然是了解她,并怜惜她,同时惭愧自己不该误会她的歉意。 可这,偏偏是古悠然不想接受的。 他们以为这是她骄傲并倔强的否认,是她的自尊和邓傲带给她的屈辱造成了她如此否认的情景。 殊不知,她的每个反应都是出自最真的事实。 她根本就没怀孕! 没怀! MD! 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没用了,冷忧寒多半只会以为她欲盖弥彰吧,古悠然气恼的干脆就扑向了邓傲,用力地就掐住他的脖子。 “邓傲,你这个混蛋!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 “我要掐死你!” 邓傲的脖子被她掐紧后顿时就肿胀起来,且因为得不到新鲜空气的供应的关系,脸色不多时就涨的通红,复而又憋得发紫了起来。 可他跪着的身子,却一动没动。 没有挣扎,更加没有反抗。 甚至于他跪在甲板上的双膝,在这样窒息缺氧的情况下,都不曾离开过甲板半分。 可见他此刻是真心不抗拒古悠然的愤怒,也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了的。 哪怕古悠然真的把他掐死了,不就一命还一命嘛! 倘若他死了,她也许就愿意留下他的孩子了! “夫人!” 冷忧寒微微呆滞了不过两个呼吸,就见古悠然快要把邓傲的脖子都给掐断了。 当即就上前,不轻不重地敲向了古悠然的手腕肌腱处。 那处一个会使人手指发酸无力的穴位一经被击中,不许太重力道,古悠然自己就掐不住邓傲的脖子了。 顿时,手就反射性、的松开缩回了。 一个侧身,眉目冰冷地看向冷忧寒,“大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夫人请冷静!” “冷静?我冷静个P!” 古悠然顿时大吼了一声。 然后就柳眉倒竖,很是轻讽地冷笑道,“我算是知道了,我古悠然遇上你们这群东西,就是只有被糟践的命了!” “一个两个的,争相的跑出来给我添堵,魏岑是个二货,唐拓那货更加蠢笨加白痴,还有这个邓老三,更是深得澹台丰颐无耻不要脸的精髓!” “至于大公子你——哼,今天也当真叫人失望的很!” “夫人!冷静一些!若是夫人坚持说没有,那便是没有了,夫人不需动怒!” 冷忧寒这会儿倒是神态舒缓,语调柔和的很了。 不得不说,若是以往,他这等姿态是很能令听他说话的人放松精神的。 可此刻,古悠然却知他为何这等做派了,只觉得更加心头怒火熊熊燃烧。 什么叫她坚持说没有便是没有了。 这话分明就是她肚子里还是有了的,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擦!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了! 偏偏她之前主动提出的让冷忧寒把脉以定真假的提议,又被邓傲这个混账东西一句‘掩脉之术’给说的,纵然是冷忧寒真的从脉象上不曾摸出她有孕,也不过是证明她确实用了掩脉之术,掩盖了真正的事实罢了。 这等憋屈的有嘴也说不清事实的情形,如何能不叫古悠然怒发冲冠,又无计可施! “好!算你们狠!我不与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和口水,究竟有没有孕,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古悠然说完,愤怒地甩开身上披着的外袍,就要越过他们离开。 邓傲满目都是期待地看着她,想要与她说点什么,却在接收到来自大师兄冷忧寒无声地阻止的眼神后,还是闭上了嘴。 两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古悠然挟着满腹的怒意和火气,踏着刻意加重的‘咚咚咚’的脚步大步离开了。 古悠然人一走,冷忧寒就看向还跪在地上目光落在已经空无一人处的甲板处的邓傲,不无薄怒地道,“好了,夫人都已经走了,你也给我起来吧,还做这可怜兮兮的姿态给谁看?” “大师兄,我不是做姿态,我是——” “这个我不想问,也不关心,我现在只问你,之前你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还是你只是为了替夫人解围,所以故意跳出来试图转移我的视线的?” 冷忧寒的话,可算是严厉至极了。 邓傲却半分不后退,眼神直勾勾地就直视向了冷忧寒,“大师兄,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只是,请您放心!我说的每个字都如实如常,无半分虚假!” “你也看到了古悠然对我的态度,很不得我立刻去死,她哪里需要我跳出来给她圆谎解围,转移大师兄你的视线?” “她若真需要一个挡箭牌,只需假托这孩子是小四的,您还真能让小四不当这个爹不成?” “可她却直承孩子不是小四的!据我所知,她本月葵水推迟了,而最近的这段时日里,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便只有我!” “正是因此,我明知道她不待见我,不想看到我,我还是要站出来承担我该承担的责任!” “邓傲请求大师兄,莫为难她了!” 邓傲说着,竟然弯腰便要磕头的样子。 冷忧寒哪里会让他给自己磕头啊! 赶忙双手扶架住他的两条手臂,稍稍一个用力,就把人从甲板上扶了起来,“老三,你给我站好!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师兄弟,你对着我这个大师兄也来这一套了?” “大师兄,若是可以,邓傲求您了,别让悠然落这个孩子,这可能是唯一能令她改变对我态度的机会了!我,我——” “老三,你别说了!这事干系太大,你容我想想!” 冷忧寒纵然是很顾念师兄弟之间的情分,可古悠然毕竟是他们师傅的遗孀,这会儿怀孕这么大的事情,哪里是轻易一个头脑发热就能决定好,是留是落的? 纵然是冷忧寒,此刻也觉得头疼不已。 似乎不论怎么做,有孕了这事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令人纠结的大麻烦。 【第1更来了。。今天三?八女人节,亲们有没有给自己买个礼物犒劳下自己吗?嘿嘿,在这里流白祝所有可爱的小女人们,越来越美丽,越来越年轻!流白爱你们!!】 199: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2更来了,求收藏!求荷包!) “大师兄,你可不要想太久,我怕——” 邓傲下面的话不曾言尽,可冷忧寒如何会不懂? 他是怕古悠然这次被邓傲这么当众揭穿了有孕的真相后,恼羞成怒,对她腹中的孩子下狠手啊! 其实本着冷忧寒的角度来说的话,这个孩子自然是没有了最好遽。残颚疈伤 可当着自家师弟的面,尤其是他眼露恳求的神色,若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免太过无情。 “老三,你若真不想情况朝着你希望的相反的方向发展的话,那么听师兄我一句,到此为止吧!” “大师兄,我,我不明白!好” “之前夫人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分明就不想承认这个孩子是你的,甚至于因为你的贸然出现,有可能她本是想要保这个孩子的,此刻也改变了主意!” “你若再有下次如今天此刻这般自以为有担当的跑出来跪求承担责任的话,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根本不用等我出言反对,这个孩子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了!” “你懂了没有?” 冷忧寒的话说到这份上,但凡不是个不长脑子的,都已经能听懂了,何况邓傲? 仔细一想,可不就是这样? 他这跳出来,他自己是觉得是给古悠然脱罪,可在古悠然看来的话,却等于是在煽了她的脸之后,又恶狠狠地踹了她一脚般的可恨。 她和他的关系可不是自愿情况下发生的。 本质上来讲,纵然是真的有了,这个孩子也算是不该来的孽、种。 古悠然心里本身肯定就已经够纠结和挣扎,同时也举棋不定的很了。 他这一番自以为是的冒头,可不是加速了她对这个孩子的后续处理下了决心? 而这个决心显然不是往好的方面去的! 邓傲顿时就急得汗珠都冒出来了,“大师兄,那,那这怎么办?” “老三,你跟我说真话,夫人这,你是下定了决心要去和小四抢了?” 冷忧寒的目光熠熠,光辉中又透着几分冷峻的严肃。 邓傲有些讪然,却还是别无选择的点头,“大师兄,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对不住小四,可我,我也是没办法了!我这心里都已经装了她,我……” “罢了!都是孽!我是拦都拦不住了!” 冷忧寒感慨地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里其实也浮现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无力。 早该知道从古悠然的命轨似乎脱离了这个世界的限定之后,很多东西就由不得他去抗衡和改变了。 他还一再的试图用他的理念和方式,去引导古悠然尽可能的靠拢他的想法。 现在看来,根本是做无用功的。 光看着他的师弟们一个接一个的栽进去,他哪里有办法? 之前的冷厉和严峻,不悦和无情,看着似乎是冲着古悠然肚子里的有了身孕,败坏了妇德的方面去的。 其实只有冷忧寒他自己知道,古悠然的命运是当真脱离了这一界天的规则掌控了。 竟是连孩子都有了。 他永远都没法忘记,当年师傅纳她进神府的第一年,他见她的第一眼时,就肯定了她虽命贵无双,却注定孤孑无嗣。 而这多半也是他博古通今,算无遗漏的师傅所看中她的原因之一。 无嗣意味着贵气永无分散之忧啊! 自然,那惊鸿一瞥的所得,在古悠然真正安顿下来成为夫人之后,就再也窥不出了。 必是师傅在她的身上施了掩盖之术。 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这命既是排在最前面,就可见其重要性不容置疑。 而人未出生,命轮就已经注定。 除非逆天的造化,否则断无发生惊天逆转或者翻盘的可能。 是以,古悠然既是命中注定无嗣,此刻却有了身孕,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能证明的吗? 因此,所有的人,包括唐拓在内,都以为他那脸色必然是要冲着让古悠然去落胎的,殊不知,他心里的高悬,又岂是他们能明白的? 这个不该存在,现在却存在了的孩子,是他冷忧寒说不能要,就能被抹除的吗? 倘若如此,也用不着他去求古悠然给指点一条通天脱困之路了! “大师兄,您的意思是……不为难悠然她了?” “我现在想为难,可问题是我为难得住吗?我这还没展露峥嵘,你这就跪下要给我磕头了!” “大师兄,谢谢!我,我让您头疼了!” “老三,你可别说这话了!我现在不得不承认夫人的话是对的啊,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不让人省心的货啊!往常岁月这么多年,几曾见你这般对我这个大师兄发自真心的感谢和体谅的?” “这会儿倒好,左一句谢谢,又一句自惭的,这等左右逢源的功夫倒是越加熟稔了!” “算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了,我说这些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想要当爹,那就总要付出更多点的耐心和隐忍,我可警告你,这个节骨眼上可别想什么馊主意!” “别当我不知道你几次咬牙发狠地盯着夫人的一举一动,是预备做什么!哼,就你这点小算盘,看出来的人多的是!” “趁着这会儿还没真的莽撞的去实施,总算还是来得及,不然的话,你还指望个什么回心转意,直接就让你彻底出局!” 冷忧寒清冷地如许多的话,当即就让邓傲后背冷汗涔涔,后怕不已了起来。 暗道:还以为自己打算的隐秘!却殊不知,谁都不是个笨蛋!竟然全他、娘、的看出来了! 亏得这次他的种子争气,竟然千军万马齐奔进,愣是硬生生的在古悠然的肚子里扎根发芽了。 这般一来,他可也算是在古悠然的肚子里有了‘自己人’了! 神马叫优势! 这就是优势啊! 而且还是不可复制,起码眼前无人能赶超的独一无二的优势! 他只要好好耐下心来安心等待,一如既往的默默关心古悠然,待九个月后,自然就有了分晓。 只肖孩子能瓜熟蒂落,他这个不管是不是被厌弃的爹,总会有一席之地的。 既然都这样的‘胜券在握’了,他还打那些小算盘做什么! 立即点头,“大师兄放心,我邓傲也不傻,如今只要悠然她一切如常的好好的,那我就一定会有个出路的!” 冷忧寒见他果然知味懂事,点头,“你清醒明白就好!” “大师兄,那我?” “夫人既然都已经回房去了,那么就是我和夫人已经沟通好了!记住只是我和夫人沟通了,没你!” “你不在现场,你之前那些话也没有说过,我和夫人都不曾听到过!” “哪怕明早之后,夫人说孩子不存在或者说孩子是顾希声以及任何其它人的,你都要默认!可别又一个按捺不住的跳出来说你是当事人!” 邓傲听了这些话,虽然内心深处实在不愿意这样就吞咽下,可他更明白,大师兄这些话才是真正为他着想的。 而只有他真的这么做了,这么不吭声地默认了,古悠然那女人才有可能容忍他的种继续在她肚子里养着。 纵是不甘心,也唯有点头一途,“大师兄,我知道了!” “嗯那你去吧,接下来两天别再夫人面前出现了,其他的,回头我再去找夫人深聊一次!” “全都仰仗大师兄您了!” 邓傲又是深深的一礼。 冷忧寒皱着眉头受了,想了想又关照了一句,“虽然叫你不要出现在夫人面前免得刺激她,可其他人那里,该去低头也要低头,该去认错服软也要去认错服软!” “堡垒从来都是从内部攻破的,独占是明显行不通的了,那么如何和另外的人处好,就是你当务之急要解决和想清楚的事情了!” 饶是邓傲已经明白了的大师兄对这古悠然有孕这件事情的态度,还是缓和并有宽容的余地的。 可听到这些近乎大胆的暗示的话,还是给惊到了。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的从冷忧寒的口中,得出他其实已经是默认并同意了夫人古悠然拥有多个男人的事实。 这令邓傲都不得不惊诧以对。 大师兄这是在告诉他,就算孩子以后能被平安的生下,古悠然也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他顶多只能从中分得一杯羹,而这还得取决于魏岑和顾希声容不容他! 200:到处都是闹哄哄的战场1(3100+,第一更) 200:到处都是闹哄哄的战场1 “大师兄?” 邓傲失神的喊了一声。残颚疈伤 冷忧寒却似乎已经无意于再与他多讲任何一个字了,端着不太好看的脸就抬腿先一步从他身边越过离开了。 而此时,愤怒又自辩不清的古悠然在自己的房门口打了好几个转之后,还是没能有勇气踹门进去遴。 其实她这会儿心中无比的躁郁,正是需要有人和她说话,开解她的时候。 可偏偏魏岑病了。 顾希声又为着去开解他,没空理会自己梆。 而她还不得不顾着魏岑的情绪和身体一点,不能就这么闯进去。 那她心里的怒又该冲着谁发呢? 想来想去,古悠然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冷忧寒她是打不过,也没有去冲着他动手的理由。 那个该死的邓傲,她固然是可以去杀他泄愤,可人家已经认定了她是为了不想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被揭穿才要杀他泄愤的。 她之前就已经掐死他没成功,这会儿再回头找他算帐,就更加坐实了她的心虚了。 纵然是真把邓傲那混蛋杀了又能怎么样? 她心里的火就能泄出来了? 横竖都依旧是憋屈啊。 就好像黄泥巴落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而NND,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唐拓那个蠢货的一张贱嘴。 要不是这货一个劲地怂恿撺掇,说了那么多不中听的话,她又怎么会把她自己弄到这样有嘴也说不清的地步去? 不行,不能就这么绕了唐拓这货! 打不过冷忧寒还打不过你唐拓嘛! 古悠然这心火一上来,哪里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顿时‘咚咚咚’的就下到一层去了,一边下楼,一边还满大船的喊,“唐拓——唐拓——你给我滚出来!” 听到古悠然的声音,本来还聚集在一起,正商量着该怎么办的无双和倾城她们,冷不防的竟然听到了夫人在喊唐拓的声音。 不由自主地都闻声跑了过去。 “夫人,您这是——” 一边问,一边无双的眼睛还朝着古悠然的身后看了过去。 没看到大公子的人,不知道大公子和夫人讲得怎么样的她们,心里没底的同时也都奇怪了起来。 距离她们下到底舱来也没多久啊,大公子和夫人就已经聊完了? 那大公子到底是怎么和夫人说的? 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留还是不留啊! “有没有看到唐拓?” “呃,二公子似乎是要了一条小船,上岸去了!” 无双和倾城都不知道唐拓去了哪里,好在陆文生迟疑了下,才指了指船尾的方向说了一句。 “什么?上岸?该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古悠然一听唐拓这个混账东西,惹出这么大的事情后,居然拍拍屁股去岸上玩了,MD,她更加觉得一口气难以下咽了。 陆文生连忙道,“就刚才,应该现在小船还没离开大船多久呢!” 陆文生的话刚落,无双和倾城就感觉到她们两人的肩膀上都传来了一股大大的推力。 然后就见夫人从她们两人的中间穿了过去,奔跑飞掠的方向,正是陆文生所指的二公子唐拓要了小船的方向。 “陆管家,夫人这是——”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先跟上去看看!” 陆文生自己也觉得很突然,这会儿当然也没有好的答案提供给无双和倾城她们了。 “好好!” 两个丫头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点头的同时也拔脚就跟着古悠然的方向追去。 只不过就这么一个迟疑间,已经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来到船尾,只来得及看到自家夫人,飘逸逶迤的直接在水面上腾挪滑翔的身影,和那翻飞的衣袂裙角,越来越离他们的大船远去。 “这,这,这是——” 无双和倾城跺了跺玉脚,急成了一团,想要也跟着追上去,可她们却没有古悠然那样高明的轻身功法。 可以借着区区几块小木块,就能在水面上借力腾挪。 “老林头,老林头——” “哎哎,两位小姐,小的来了,小的来了!” 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的船舫掌事的,一边跑一边应。 “还有没有小船?” “啊?没有了没有了,这个随着船舫的就只有一只小渔舟,那是为了方便船上有客人想要体会下独钓的乐趣才预备的,可没有多余的小船了!” 没有船了? 那可还怎么追赶夫人啊! 两人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那怪夫人之前会直接在河面上就施展轻功追赶了。 她们也真是笨的,若是有船,夫人自己怎么不用,还会留给她们? 可要是吩咐这大船回头去追,那肯定是追不上的。 “算了,夫人和二公子都不是没有武力自保的人,这杭城其实也没那么大,等会儿船掌事你就让人把船靠到一个人流较少的码头边去,我下船去找找夫人他们!” “呃,是是!小的知道了!” 老林头卖力恭敬地连忙点头。 “行了,你先下去吧,之前的事情让你船上的人嘴巴都紧一点,不该乱传乱说的就不要说!” 无双和倾城显然没有陆文生那样能端得住,她们这会儿心里都惶急的很呢! 担心会不会是她们俩私底下决定的搞的这个小动作,反而害了夫人。 这会儿自然没心情多理会老林头了。 好在当船掌事的,一年到头最会分辨的就是人的脸色,见这两位姑奶奶分明神情不善,眉眼不耐的样子,哪里还敢多停留的招人不痛快? 连连应了两声之后,就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又自他们面前跑开了。 ◆◇◆◇◆◇◆◇◆◇◆◇◆◇◇◆流白靓雪◆◇◆◇◆◇◆◇◆◇◆◆◇◆◇◆◇◆ 且不说古悠然追了唐拓的小船去,为的是报仇泄愤。 就说外面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了,还留在船舱里的魏岑和顾希声又岂是一点声响都不闻的? 可为什么这两人竟是一个都没出来? 不得不说这里面又是涉及到更深一层的交换和妥协了。 魏岑是被古悠然有孕这事急和气同时交汇,给刺激出来的心病。 也就是通常人所说的一时间想不开,给想出来的毛病。 可这毛病却也是非同小可的。 虽然病是由心引发,可既然是病了,体现在身体表症上的就还是有病症状态的。 魏岑这突发的高热就是体现之一。 顾希声的进来,魏岑并非不知道,可就知道,才更加难受。 明明是他自己最先喜欢也最先被她承诺和允许的自己的女人,却几番折腾了一番后,被别人占了便宜不说,还不止一个两个的。 统统这些也就罢了,左右悠然说的也对,她名义上怎么也是他师父的妾夫人,纵是和他在一起了,也不可能和他成亲做真正名正言顺的夫妻的。 那么多一个和他一样没名分的男人,他咬咬牙也就认了。 但是眼前的情形,事态的进展也太欺负人了! 自打她从地陵里出来后,他这个正牌的最先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到如今都没被获准亲热过她的身子。 而古悠然却是连这个后来者的顾希声的孩子都怀上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打脸的吗? 你让他如何能想得通? 最重要是,他是真心的在意她的所有的,他以为古悠然起码也是该如此待他的才对,可现在,他觉得他的满腔真心和真情,似乎是有些空付了! 这种落差和打击,令他再也无法倔强的挺直腰板,告诉是自己继续坚持,继续坚强,继续坚韧下去! 更可恨他自己都这般伤心难受了,还想着若是她有孕的事情叫大师兄他们知道了,该如何收场。 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思考和恐惧的事情多了,自然就盛装不下了,所以才有了这般急吼吼下的病了! (还有一更,晚上写啊。。。。。) 201:到处都是闹哄哄的战场2(2更,3100+来了!) 201:到处都是闹哄哄的战场2 顾希声不知道他这心病中汇集了这么多的因果,不过总还是知道魏岑的心态如今是很不平衡的。残颚疈伤 不然的话,也不会气到突发高热病倒的地步了。 把古悠然连哄带赶的弄出房间后,顾希声很快就回到了内间古悠然的床边。 “魏岑,我想我们需要聊聊!遽” 魏岑却不理会,心里更是气苦。 聊什么?有什么可聊的,你如今是胜利者,还要摆出和他长谈的架势来,这是想干什么,落井下石的看他的笑话吗? “孩子的事情你知道了?恨” 顾希声又道。 魏岑在被子下面的手都被气的发抖了,却还是紧闭着嘴唇不说一个字,甚至连眼睛也不愿意睁开一下。 他就知道,顾希声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是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打击他的机会的。 他可不相信他有那胸襟真正的来开解他的心头的怒与恨。 若真有那诚心,也容易。 他亲口去说服悠然把那孩子打掉,他便信他是有诚意的。 “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很生气,又无能为力,你恨不得杀了我,也杀了古悠然是不是?” 顾希声的嗓音清淡如一汪静水一般的响了起来。 听起来,完全不带一丝烟火气,客观得似乎讲的是和他完全无关的事情一样。 听都魏岑更加怒火中烧,他本也个能坚韧隐忍的人,可也得分是对什么事情,面对同样的男人,又是最大情敌的顾希声的这般挑衅和赤果果的打脸,他如何还能按捺得住? 立即睁开冰冻如万年寒冰的眼眸,虽然躺在床上的模样,使得他这威胁力严重不足,但是他的态度却透过这眼神,已经传达的淋漓尽致。 “姓顾的,你很得意是吧?我知道你有得意的理由!没错,这一局我魏岑败了,输的很彻底,你要是想要显摆,想要讥讽我,尽管来好了!” “不过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悠然她是个什么身份,这个孩子是轻易好怀的吗?” “顾希声,你简直是太混蛋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会害死她的!”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骗得悠然对你如此死心塌地,连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也想为你去做,为你去担,可你难道不是个男人啊?你怎么忍心,又怎么可以让悠然为你这样?” “顾希声,你但凡还有一点点做人男人的血性,你就该劝古悠然放弃这个孩子,趁着事情还没曝出来,还来得及的情况下,而不是在这里对着我落井下石,极尽讥讽之能事!” 魏岑一气说出这么多话之后,胸膛的地方顿时就一阵剧烈的起伏,放佛费了很大的力气一样。 只有那恶狠狠地瞪着顾希声的眼神没有半分的渐弱和后退。 顾希声的脸上缓缓地升起似有若无的苦笑。 “魏岑,你觉得我现在很得意?你觉得我现在是在讽刺你,在你面前显摆,我能耐比你大,所以使得悠然怀孕了?” “你错了!且不说我顾希声在你眼中是否就真的有这么不堪,就站在悠然能信任我,愿意接纳的角度上看,你也当相信她喜欢我,必然是我有着值得她喜欢的理由的!” “我顾希声还不至于要靠让女人怀孕来绑住和多占她的心的地步!” 顾希声的这话刚说完,就听魏岑冷笑了一声,“别在这里说的冠冕堂皇了,还你有值得悠然喜欢你的理由?屁!这种话也就能骗骗鬼了吧!” “咱们这一行的这么多人,谁看不出古悠然那女人就是个耳根子软的笨女人,你这么有心计,还不是随便搞点小手段,就骗得她对你言听计从的百般偏向?” “魏岑,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顾希声原本是预备示之以弱,好声好气的与他谈一番,哪怕自己做大一点的让步和妥协,也要让他重新健康有信心的回到古悠然身边去的。 可没想到这个魏岑,都急出病来了,还这么不依不饶。 两次三番的打断他要说的话,还愣是给他栽上了莫须有的帽子。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希声纵然愿意委曲求全,也得分情况和看对方的诚意的。 既然魏岑分明不想和他好好谈的话,他还委曲求全个屁啊! 是以,这会儿一听魏岑说出这些话,顾希声这下可是再没有忍让的念头的顿时就反讽了一句。 “你说的很对,悠然娘子那人的确是个有点憨的傻女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被某人一顿苦肉计就轻易的原谅了他的背叛和隐瞒!” “可是,这并不等于某些人可以借着悠然娘子本身的好,来进行更深层次的诋毁和作为要挟她的手段!魏岑你说是不是?” “姓顾的,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魏岑,我本不想与你吵架说这些,事实上,在悠然出去之前,我应承了她哪怕是我退出,哪怕是我再委曲求全,我也要争取取得你的谅解,解开你心里的不舒服!” “好让你们之间重新回到之前的不说融洽,起码是能好好在一起的正常情况里去,可是,你太过分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截断我的话题,对我抱着严重的成见,根本没有一丝能好好与我谈的架势,既然这样——” “那我也无意于继续之前的决定,干脆大家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讲个清楚好了!” “你魏岑说我顾希声对悠然使了心机,这话当真是说的不害臊,我还就告诉你,我和古悠然之间还当真没有这种勾心斗角的龃龉!” “起码对着古悠然,我从来没使过你魏岑用过的这些手段!” “你以为你做的很高明,成功的挽回了悠然对你的回心转意,还做的不露痕迹是不是?” “可是我告诉你,在男女爱情中,一旦使用了这些手段,就已经代表了你本身对另一半的不尊重和赤\裸\裸\的利用,你认为你高尚到哪里去了?” “现在更过分,明知道悠然那傻傻的憨女人在意你,你直接给她弄出心病来了!” “固然你这回的‘心病’可能真不是设计了她的坑,可是,你这么一个已经接二连三的坑了她几回的人了,这次再来这一套,不免让人怀疑真假!” “我真要是你口中那卑鄙无耻,好弄心机的人的话,现在只肖跑出去和古悠然说,你这不过又是苦肉计,你猜她信不信?” “有时你自以为聪明的手段,当事的人可能一时间没瞧出来,不等于她以后也会看不出,你不想本身是真真的为她心疼心痛心急而病倒了的事情,最后演变成那样的狗血悲剧的结果吧?” “顾希声,你——” “我什么?我只是告诉你,别端着一副我们都欠着你的表情,还病了!你说我没血性,不像是有担当的男人,你这算是有担当?那你可真行!担当都担当到床上去了!” “好了,多余的废话我也不想多扯,没什么意思,还是重回正题,说说这个意外来到的孩子!” 顾希声没有继续不依不饶的再更深程度的去打击魏岑,令他更难堪,而是见好就收的重新正了正脸色,把话题又移回孩子的事情上了。 而此刻,不知道是被顾希声这套连环组合拳,给敲打的有些懵因此一时间回不过气来;还是他已经被顾希声这番连环的指责驳的无言以对,进而羞惭无比了。 总而言之就是,此刻的魏岑的脸色,却是比之前要平静不少,眼神也没那么盛怒难消了。 而是用依旧很是不耻顾希声,却更多又夹杂着无尽复杂的眼神看向了他。 “不管你信不信,若非是你来找悠然闹的话,我都不肯定悠然她是真的有了!” “所以你要说我预谋了要她怀上这个孩子,那你是彻彻底底的污蔑!” “但是我同样还要说的是,既然这个孩子已经怀了,且百分之百是我顾希声的种,那我也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想要伤害孩子,伤害古悠然的可能!” 202:到处都是闹哄哄的战场3(6200!更新来了!) “顾希声,我看你是没搞清楚状况,什么叫你不容许别人伤害你的孩子,你要知道悠然她是个什么身份,能不能给你生这个孩子!” “悠然是什么身份,我很清楚!不就是你们仗着身后一个神府的牌子吗?魏岑,我跟你讲,这没什么可了不起的,值不得你这么拿乔得看得起自己,起码在我眼里,我看不起!” “你——” 魏岑早就料到顾希声肯定是知道悠然的底牌的,一度也以为他就是专门冲着古悠然而来的。残颚疈伤 现在虽然不能证明他有算计悠然的心思,可光冲着他能说出如此轻视和不把神府放在眼里的话语时,魏岑就知道这个不知道来路的顾希声看来是真的很有底气的遽。 又或者,在他的身后,是当真有一个完全不输给神府势力和能耐的组、织的,只是这怎么可能呢? 魏岑如何也想不通,在这个大陆上还有这等程度的幕后势力能存在的不被神府发现。 “魏岑,我们都还很年轻,以后还有很多年路可以走,你实在没必要和我争这个一时,何不放眼长远一些?再说了,你现在就确定了我是你的唯一对手?记” 顾希声的这招转移火力的方法,显然是奏效的。 魏岑原本萎靡萎顿不已的精气神,在听了这样带有深意的疑问后,顿时就眯起了眼神,“你想用危机意识说服我不计较你这次?” “你觉得我用得着吗?事实根本就明摆着啊!你别告诉我这些天你没见到你那三师兄盯着悠然的眼神,更别告诉我,你那二师兄也是个大公无私的君子!” “至于悠然这边,不声不响的沈烈也在静静等待着一举加入的时机!” “你觉得你我有多少胜算和优势?” “无非就是我这些日子早早的与悠然娘子有了肌肤之亲,而你虽然慢了一步,可幸运在悠然是个念旧情的,所以对你十分的宽容和体谅,甚至于有些宠溺你,不然的话,凭你犯的那些错,换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我若是你此刻正是巩固大好河山,乘胜追击的时候,你倒好,这架势是预备来个有你没我的破釜沉舟了?” “不得不说这方式若是在以往,多半有可能还会奏效,不过此时此刻的眼下,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不会有你想要的结果的!” “悠然娘子对于感情的优柔,已经最大程度上决定了她不可能放弃她已经招惹了的人中的任何一个,更况若眼下她的肚子里还有了我们的孩子,你要让她放弃我,你觉得现实吗?” “不若收拾收拾心情,重整河山一番吧!” ………… 魏岑被他越说,心沉的越深。 虽然这次会急病,也是他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可被顾希声这么一分析,他却不得不生出一股子庆幸和懊恼。 庆幸的是亏得这病是真病,不是假装的用计。 不然的话,当真是算人终算己了! 懊恼的是他果真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太差了些吗? 居然这样就被刺激出心病来了,殊不知,身边环绕的野心勃勃的觊觎他女人的‘狼’还真是不少。 就算是能把顾希声斗跑了,也不等于他能把唐拓和邓傲他们同样也都赶跑。 毕竟师兄弟之间,谁怕谁啊? 还有那个沈烈,小样别看是个便宜弟弟,悠然这女人给他的关心还真是不少,他也加入进来的话,他自己要承担的火力可就当真很凶猛了。 他一人想要对抗一群,横扫一片,岂是想得那么容易的? 纵然他有这个心力和智慧,也吃不消往后的生活都是整天和人斗,防备着任何接近了悠然的男人的心思会不会偏斜了? 如此,他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相反,若是和顾希声通力合作的话—— 魏岑不得不做这样的假设和预想。 想着以顾希声的智慧和心计,邓傲和唐拓万一也想掺和进来的话,自然就有最佳的盟友兼对手的顾希声出面扫平。 而至于沈烈嘛! 魏岑也知道不管是从前沈静的事情,还是之后的两个自己的疑云,他和沈烈之间,是不可能达到融洽相处,和谐一处的地步的。 既然朋友当不成,当敌人就无须手软和下不了手了。 这样一算,他和顾希声眼前若是和解的话,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正当他都快要被说服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唐拓到处找冷忧寒的声响。 两人都有一种感觉就是古悠然肚子里的秘密被知道了。 怎么办? 顾希声几乎立即就要转身往外去,却被魏岑心电急转间叫住了,“等等,顾希声!” 顾希声惊疑地站定,回视他。 但见魏岑竟然缓缓地自床上坐了起来,“你不能出去!” “魏岑,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很简单,做个交换和交易!” 魏岑的目光渐渐地重新有了神采和坚毅的力量,抿了抿嘴角,眸光如电一样犀利地看向顾希声。 “你不是说为了让我能重新和悠然和归于好,愿意做出让步和妥协,愿意委曲求全的吗?” “现在我有决定了!那就是我对于悠然在有我之后,还纳了你,我心里很不爽!更不爽是,她居然还为你怀了孩子!因此我很嫉妒!” 既然顾希声什么都直截了当的说了,魏岑这会儿也半分弯也没绕,也毫不客气的直接就说他不爽他很嫉妒。 顾希声听到他这么说,反倒没生气,心里甚至还微微放松了一大半。 因为魏岑既然敢于这么说,那反而说明了有余地了。 他要是还不吭声的只是一味的讽刺和指责他的话,反倒说明了他心里无法放下及和解。 是以,他听他的话刚落,立即就沉声反问,“那你想怎么办?” “外面是我二师兄唐拓的声音,我想你心里肯定也意识到了,他这么咆哮的到处乱喊,多半是出了某些大事了,而这个节骨眼上,估计也没有比古悠然怀孕的事情更大了的事情了,你说是不是?” “魏岑,说重点!” 顾希声有点不耐烦了。 事实上他生怕唐拓他们会对古悠然不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了。 “重点就是这次看老天帮不帮你!我不想悠然生你的孩子,而你想要悠然生下来,我们干脆各退一步,这次若是悠然的事情已经被我大师兄他们知道了,那就看悠然自己的斡旋本事,能不能说动我大师兄同意她生这个孩子!” “倘若大师兄同意了,别人也没有反弹的声音,那我魏岑也就认了!” “以后就给你一个和我平起平坐的机会!我们对外一致扫平障碍,对内共同分配和悠然在一起的时间!” “你觉得怎么样?” 还怎么样? 当然是不怎么样! 顾希声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驳斥摇头,这不等于让他牺牲自己骨肉吗? 光看魏岑这表情,就可以断定他这建议是不怀好意的。 说到底就是想要绝了他和悠然的孩子出生的可能呗! “魏岑,我要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么,那就唯有大家死磕到底了!” “直白一点的说,就是谁也别想捞到好处,了不起就是悠然两个都不要我们!反正我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于悠然都怀了你的孩子,我却连她的身子都没沾到,我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魏岑这般厚颜无耻到无底线的话,都放出来了。 顾希声已经被逼到死角,没有选择了。 毕竟正如魏岑所言,现在是他有求于魏岑,而魏岑也没像一开始闹腾的那样非要古悠然拿掉这个孩子,只是希望他们两人做一回“旁观者”。 由古悠然和冷忧寒他们去角力,以此最后的胜利方,决定孩子的去或留。 客观的说,有些‘听天由命’的成分在内,同时也兼顾到了魏岑这个受了刺激和打击的心伤男人的自尊。 顾希声应该很爽快的答应才对。 然而顾希声却没法让他自己点头,盖因他实在是悬心古悠然一个人面对唐拓、邓傲、还有冷忧寒仨人的不利处境。 很明显,若是他们坚持给予压力的话,古悠然毕竟是一个女人,很大可能是会扛不住,会屈服的。 而这个孩子,却有可能是他唯一拥有自己骨肉的机会了,顾希声真的没法狠心的这么‘听天由命’。 “顾希声,你还在犹豫什么?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让步!你总不能嘴上说你愿意委曲求全,而实际行动上,完全不给半点付出和代价吧?” “又或者,你最起码也该给悠然多一点的信心吧?她倘若真的决定要生下这个和你的孩子,她绝对会抗争,这点她的性格,你还不了解?” “大师兄固然固执,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的人,所以,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当爹的!你说是不是?” 此刻的魏岑就如同童话故事里,那个诱|惑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恶毒后母一般,淳淳善诱着内心挣扎不已的顾希声。 而顾希声明知道这是魏岑带着最大恶意的一个陷阱,他却还是不得不赌一把却同意。 因为同意,意味着不管孩子能不能保住,起码三个人之间的平衡和太平表象,能够被找回和维持住。 可要是不同意,孩子也未必保得下,以魏岑此刻偏激偏执的心态和已经撂下的狠话来看,死磕到底是必然的。 那样一来,他们又有谁能最终得了好? 答案自然是谁都不能! “好!魏岑,算你狠!” 顾希声握了握拳头,黑幽幽的看不见底的瞳眸深处,却是冰寒一片的冷意和决心。 “就当我对不住古悠然一次!不过,我希望你最好说话算话,愿赌服输,以后别再用孩子的事情来威胁任何人!” “当然!我魏岑不至于这么没有信诺,既然答应了的事情自然是坚持做到!你放心,倘若悠然坚定的要生养这个孩子,即便是叫你爹的,我也会当自己亲生的一般对待的!” “哼!魏岑,只要你记住你的承诺就行,我只看行动!” “另外,以后既然都要在同一条船上,这种口头上占便宜的小家子气举动,还是少做为好,我的孩子,我自然会照应,用不着你当亲生的,有能耐,让悠然自愿也给你生去!” 再是大度的男人,在女人和孩子的问题上,都是睚眦必报,心眼奇小无比的。 既然做了妥协决定的顾希声,为了发泄心中的不甘,当即就毫不犹豫的又呛声讽刺的打击了一把魏岑,看着他再度铁青难看的脸色后,心里总算稍微痛快了些。 也正是因为两人的这番互相妥协,使得外面甲板上闹成那般,两人也都没有出去给古悠然出头撑腰,以至于结结实实的成全了一把邓傲当爹的‘事实’! 这下可好,知道和所谓的误以为的人都不曾彼此碰头到一起,偏生古悠然这个唯一清楚自己没怀孕的人的解释,完全没人信了。 好家伙,这可怎么一个乱子了得! ◆◇◆◇◆◇◆◇◆◇◆◇◆◇◇◆流白靓雪◆◇◆◇◆◇◆◇◆◇◆◆◇◆◇◆◇◆ 而原以为会闹得不可开交的场面,只折腾了一会儿,就没了声音,不多时,不说顾希声,就是魏岑自己也有些坐不住了。 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怎么没声音了?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么恶毒的提议不是你魏岑要求的吗?怎么,现在按捺不住想知道结果了? “顾希声,你少用这讥诮的口吻说教我,好像你不急的样子,你若实在不急,我们就继续耗着好了,反正最有损失的又不是我!” “哼!谁耐烦和你耗,既然你也坐不住了,可别说我自己没绷住要出去的!” 说完,顾希声再不迟疑地大步就飞掠向了房门。 而此刻高热也已经完全退下去的魏岑,也顿时不甘示弱的连忙也跟了出去。 那本就气急攻心一瞬间把自己弄垮了,这会儿斗志又昂扬回来了么,自然也就没什么病气了。 跑到甲板上一看,一个人也没有。 203:大猫(萌宠出现鸟。。。3100+) 船上众人的戏法和暗地里的交换是怎么变的,古悠然可不知道! 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要赶紧追到唐拓的小船,然后把那厮给狠狠扁一顿,不然难解她心头之恨啊! 眼看着手中的木块都快要用完了,唐拓的身影还没见着。残颚疈伤 周围之前倒也有几艘小船经过,可无一是她要追赶的人。 一开始认定的以为那艘是唐拓驾驭的小船,追上后发现根本不是,只是一个陌生的人遽。 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水面上孤独骇人的追找。 没一炷香功夫,古悠然就不得不气馁的发现,她的手中就剩最后一块可以用来短暂借力并换气的木片了。 而此时,唐拓的身影依旧不见,不用问也知道她算是追丢了价。 这意味着她必须赶紧找一艘船落上去,不然的话,就只有掉进水里一途了。 MD!死唐拓!便宜他了! 古悠然目光敏锐的环视了一下,发现离她最近的一艘船也在五丈开外—— 是一艘比她们之前包租的那艘豪华船舫小了起码两号的一艘小船舫。 船头飘扬着一面素底青花的旗子,应该是这艘船舫的东家字号。 古悠然可没顾得上多分辨一下那旗子和其他船舫上飘扬的旗帜的本质不同。 她只知道以她目前的位置,要趁着这一口气还未用尽之前就落到那艘船上,都稍稍有些勉强的。 何况这么一丁点时间,哪里还够她多瞧两眼那旗帜? 当即就控制住气息不断,身形却在瞬间加速往前腾身而去,然后在腾身的瞬间,把最后一块木片丢了出去。 猛地落上去、踩下、深深换了一口气。 木片已经彻底被踩下水面半个鞋面的深度,在古悠然的身子又一次拔高,飞掠出去,如九天谪仙一般,极为飘逸好看的落向那艘船舫的时候,那木片才缓缓地重新浮回水面上来。 可见古悠然那动作的速度有多么快! 古悠然可顾不上自己的鞋已经湿了大半,饶是她轻功很是高明精妙,这么长时间远距离的就靠几块木片进行水面飞掠,也是耗损不小。 这下终于可以堪堪落到船栏杆边的时候,却不料此时意外发生,一只白猫猛地就从栏杆里面跳出来,似乎是想要跳进水里面去。 而它飞跳过来的方向,正好是古悠然迎面而来要落角的那个位置。 “赫——” 古悠然顿时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口中也发出这么一声惊喝声。 还以为是暗器什么,待看清是只白色的大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都已经发出声音了,也就是说一直提着的那口气被泄掉了。 立时,离船栏杆起码还有三十公分距离的她,愣是脚尖已经够不着船了。 “噗通——”一声,就几乎是贴着那船舫掉进了河里。 而在她落进河里去之后,身旁位置,又一声轻微的‘噗通——’声,那只白色大猫也跳了进来。 古悠然此刻的心情,简直不知道是该用怒火难平,还是欲哭无泪来形容了。 MD!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被唐拓那个蠢货害成了被怀孕也就算了。 结果追个人没追着也就算了。 眼看着都快要成功的落到船上了,结果还被一只大猫给吓的掉进了水中。 丫的!真冷! 古悠然湿漉漉的头从水中浮上来后,用力地一抹脸上的水,轻声地就呸了一声! 正当她寻思着是干脆爬上这艘船,问人家借套衣服呢,还是原路返回,干脆游回自家的船的时候,就发现旁边有一双冷幽幽的目光正看着她。 古悠然立即在水中侧转身子看了过去。 入眼的就是一双泛着兰澄澄颜色的眼睛,以及同样湿漉漉的一个小脑袋。 是那只大猫。 它似乎也很不高兴的正看着她呢! 古悠然很想认为是她多心了,可尼玛真不是她多心了! 这只害她掉进了冰冷的河水里的猫,此刻正很拟人化的,用它的眼神在表示对她的极度不满呢! 我勒个去啊! 有没有搞错啊! “喂,是你害我掉进了河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小东西居然还敢用鄙视不满的眼神瞪我?” 古悠然忍不住冲着这只猫就怒道。 而听了她这话,那只猫的反应更是令古悠然要抓狂,只见它露出水面的湿漉漉的脑袋,立即重重地摇甩了两下。 溅了古悠然一脸的水珠后,干脆打了两个响鼻声后,转身就重新往船上爬了过去。 两只前爪往船沿一把拉,然后身子很优雅的往前一拱,整个身子就上去了。 上了甲板后,它又猛地重重地晃甩了一下身子的水珠,几下之后,白色的毛就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狼狈的贴在身上了。 然后就居高临下的用更加嘲笑的眼神,看了眼古悠然,好像在笑话她还狼狈的在水里像个傻子一般。 古悠然先是身体一僵,随后就像是被惹毛了的刺猬一样,顿时就炸刺了。 顾不上古怪这只猫怎么这么不像一只猫的样子,也太通灵了一点。 她只知道,今天是她又一个极度倒霉的一天。 被魏岑闹脾气,又被唐拓这厮给气到了,还被邓傲那个混蛋占了便宜,现在又落了水,且同时沦落到被一只猫都鄙视嘲笑了的地步。 古悠然怒火中烧地又一次爆发了。 只见她倏地一下就伸手扣住了船的栏杆,一个巧力,人就也翻声上了船。 只是比较起大猫现在已经完全优雅的如同一个贵族的样子,浑身都在滴水的自己,就实在狼狈的不像话了。 古悠然皱了皱眉,可顾不得多想,伸手就猛地抓向那只大猫。 口中恨恨地叱道,“小畜|生,我让你嘲笑我!” “看我抓到你后,怎么收拾你!简直是什么人都敢不把我当盘菜了,连只猫也敢欺负我,真是岂有此理!” 可没想到她快,那只大猫的动作更快。 身体微拱之间,已经窜到了船舱门口了。 然后在古悠然的眼皮子注视底下,深深地凝眸看了她一眼,就钻了进去。 若是古悠然但凡还能保持几分冷静,就能看出那一眼,绝对不是挑衅,而是一种另外很复杂的情绪。 可此刻古悠然已经完全被这只猫激怒了,哪里还会多去分辨一只猫的眼神,到底是涵盖了什么情绪? 她只觉得这只该死的猫,害她没能一下子上船不说,在她落水后还鄙视了她。 简直是不可原谅! 立即抬脚就快速地朝着船舱走去。 而因为这艘船比她们租下的那艘要小不少,是以,整艘船之后一个偌大的船舱,并没有第二层。 现在古悠然就已经快速地越过甲板,踏进了进入真正的内舱之前的外面的那雕花假门下。 这个时代的船舫的设计就是这样的,在进入主舱之前,会有一个外舱,上面会用木头或者防雨的漆木做成一个类似于陆地上亭子的那种东西。 有窗,有栏杆,有顶,栏杆旁边还有木质的长椅,若是船上有女眷的话,不能抛头露面的,想要赏景,就多半是会在这里。 视野相对只有窗户的内舱,要宽阔不少,且空气也是流通的。 这艘船就是这样很平常又是很富有这个时代典型的设计。 古悠然此刻完全忘记了,为什么自打她落水到现在上船,前后也有快五六分钟了,却一个这船上本来的人也没看到! 她只是想着那只大猫钻进了船舱,她要进去逮住它,拔掉它的毛,狠狠收拾它一顿,就这么一脚跨了进来。 眼看着她离真正的内舱木雕镂刻的门不到两步远的距离时,一股浓郁中透着几分辛辣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了。 这一蓦然地发现,顿时让古悠然停住了脚步不说。 同时还几乎立即警觉飞快地退到了甲板之上,神情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内舱的方向。 【本文第一萌宠终于出现鸟。。。。吼吼!!!】 204:顺风车?(2更,3200+) 204:顺风车? 她开始怀疑这不会又是一个针对她设好的局吧! 不然的话,为什么就这么巧,在她正好没有木片的情况下,这艘船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前不远处。残颚疈伤 不过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 她决定出来追唐拓是很临时的决定,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遽。 人家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的在这里布下这样的陷阱等着她? 可是那只古怪的白色大猫,还有这分明里面有血腥味的船舱,她到底要不要进去看看呢? 理智告诉她不要进去,因为她吃这样好奇的亏,上这样好奇心被激发后上得当,实在不是一次两次了价。 老话还讲,在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 吸取教训,下不为例呢! 她古悠然总不能一直在同一个地方连续不间断的跌倒吧? 可是理智归理智,脑子里灰雾却又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跳跃,也就是说,灰雾并不预警。 因此,这个船舱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对她会造成危险的东西和人存在。 尤其是她屏息以待,宁心静气的用极致的耳窍和听力,细细的感应和听寻了一番,整艘船上,似乎除了自己,还有那只古怪的白色大猫之外,并没有其它活着的会喘气的东西存在。 而这个结论! 却并没有让古悠然觉得内心安定一点,相反更加不舒服了起来。 因为这令她想起某种恐怖或者探险小说里最长会出现的东西:幽灵船! 虽然这是内陆的大河,不是海上,更不是大洋。 可古悠然没忘记,这清河可是四通八达,也连通到海洋上的。 只不过杭城离真正的外海还是很远的。 按照幽灵船出现的条件来看,这里不该出现这种东西才对。 不符合存在的条件嘛! 这个东西有时也是需要讲一点点科学的。 可要不是幽灵船,这么完好无损的一艘船舫上,竟然一个喘气的活人都没有,唯有的一只白猫,居然还会用人类的眼神瞪她。 尼玛! 越想越觉得有点恐怖,后背和浑身的肌肤也渗得慌。 如不是再往后退,就又要掉进河里面去了的话,古悠然都恨不得再往后退更远一点的。 怎么办? 到底是进去看还是不进去看? 她现在有些后悔,不该轻率的就被一只猫给激怒了,然后冲动之下就上了这船。 否则的话,以她的武功,不说第一时间发现不对,起码第二时间也能意识到这艘船不对劲不是? 现在可好了,人都已经上来了,且都已经知道了那船舱里肯定发生了一些很惨的惨状了,她却是进去和不进去都犹豫不决了。 又一次环顾四周,之前还有个几艘往来船只的清河河面上,此刻就像是被包场了一般,干干净净的一条也没有了。 真是—— 偏生这个时候,一阵较大的风从宽阔的水面刮了过来,顿时船开始在水面上晃动的飘了起来。 古悠然只觉得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才反应过来,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呢! 这可不好,再这么下去,弄不好就要感冒着凉了。 可这个时候用内力烤干衣服明显也是脑残的行为,万一这船舱里有危险的话,她不是抓瞎了? 古悠然都忍不住有种冲动想重新跳进河里,远远地游离这艘船的时候。 之前窜进了船舱的那只大猫,此刻竟然晃晃悠悠的又走了出来。 古悠然的眼睛一动不动的就看着那只大猫。 只见那大猫这会儿功夫,身上的毛居然已经八成干了。 且仔细看它后发现,这只白猫的身量虽然不长,但是在猫类中的话,算是十分的壮实了。 四条腿有些粗壮,却不高。 脑袋也一般的猫要大那么一点点。 这么认真地盯着后发现它也并非全白色的,而是只有头颅是雪白的,颈部往后到后背上的毛,每隔个几寸,就会有一圈很淡的黄的毛夹在在其中。 因为那些黄很浅又很少,因此咋一看上去就以为是一直雪白色的猫。 它的猫也不长,而是软软的,绒绒的,短短的,绝对不是波斯猫或者宠物猫的那种的毛。 看上去,这猫的血统也就该是介于宠物猫和家猫之间的品种。 只是,古悠然可没见过任何一只混血的猫能长这么大的,若非那双兰澄澄的眼睛,看着实在还有几分违和的话,光看它胖嘟嘟的脑袋,还委实觉得这只猫挺憨厚,挺可爱的。 古悠然骨子里再是大女人,可对可爱的宠物还是有本能的喜爱的。 这就好比只要是女人对珠宝啊、衣服啊、爱美啊,天生都没什么抵抗力的。 宠物也是如此! 要是这只大猫不是出现在这样恐怖古怪的船上的话,相信古悠然早就高兴地扑过去想要抱它了。 现在她却只是眼神防备地看着那大猫。 看它究竟想要做什么! 而比之她的如临大敌,大猫的眼神却只是随意地在古悠然的脸上瞄了一眼,然后就像是当她不存在一样的,优雅地又一次来到之前跳船的栏杆前,船沿边! 在古悠然惊愕地目光中,只见它四只脚几乎同时在地上一蹬,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如一道弓着的弦一样‘砰——’地一声就发射了出去—— 然后,‘扑通——” 那大猫又一次跳进了水中,朝着离这船飘动的方向相反的方向就飞快地游走了。 看得古悠然瞠目结舌,完全不晓得这到底的什么情况。 这猫都走了,她到底还要不要进那船舱看一看啊? 正当她还在纠结的当口,脑海中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灰雾,此刻却猛地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我擦! 就这一个很轻微地跳动,简直就像是给古悠然本来就紧绷的神经,又一次加了个发条。 只见她飞快的用手就掰断了手边的一截船沿栏杆,然后就想都不想,人已经追着那只跳水了的大猫方向,就飞了出去。 按说,在今天之前,灰雾剧烈的跳动过的情形,她都面临过好几次,这一次不过是很轻微的一晃,她委实没必要反应如此之大。 可不是有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吗? 这下,连猫都跳河奔逃了,她还留在那干什么?真的等死吗? 所以,古悠然也反应夸张得这么急遽飞身逃离,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白色的大猫游的很快,可再快也赶不上古悠然用轻功直接在水面上奔命啊! 在古悠然掰断一截木栏杆扔出去,借力又一次腾飞之后,她便已经追上了那只大猫。 一人一猫飞快地交换了一个匆忙的眼神后,古悠然就打算再一次借力。 这一次之后,哼哼,就足够把这只大猫抛在后面了。 小样!之前不是还敢鄙视姑奶奶吗? 这次看谁跑的更快! 古悠然心中急迫之余还是有点小得意的。 可就下她又一次抛出一截木栏杆,刚要借力的当口,一道更快的白影,猛地就从水里飞窜了出来。 一下子就扑到了她的肩背上,爪子更是紧紧地抓紧了她身上的衣服。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那只古怪的大猫了。 尼玛!没防备到它还会来这么一招的古悠然,差点被它这一扑,直接给扑落到水里面去。 亏得最紧要关头的应变能力还不错。 在即将要栽进水里的最后一刻,古悠然稳住了身形,然后成功地让脚尖落到了那块抛出的木栏杆上。 终于又一次往前飞掠出去了五六米远。 饶是如此,古悠然也心中直骂娘! 丫的,这皮毛畜|生倒是聪明,还知道搭顺风车! 哼,这可是你自己个爬上我的肩,等安全了之后,看姑奶奶不扒了你的那层皮。 就这样,抱着安全或者上岸了后再算账的古悠然,干脆忘记后背肩膀上的那只猫,只是全心全力的用尽极限的在水面上不时的上上下下的。 终于,那截木栏杆都被掐成一段段的用干净之后,她们离那艘古怪的船也已经很远了。 远的应该已经脱离危险了! 这时,古悠然才连同那只大猫,又一次泡进了水里。 【2更来了。。。。求个荷包。。。】 205:收了!(1更,3100+) 一落进了水中,那大猫就机灵的立即从古悠然肩膀上重新下来了,自己游了起来。残颚疈伤 且很显然,在水里,它活动的能力和游泳的速度比古悠然都要熟稔和快得多了。 这让古悠然不免有点郁卒了起来。 猛地意识到,不是说猫都怕水的吗遽? 这家伙还真是忒怪异了,不但主动跳进河里,还游的比鱼还好,果然古怪的没法理解。 原以为这只大猫会很快把她甩在身后,远远的游开,可几分钟后,古悠然就奇怪地发现,虽然那大猫游的很快,可并没有真正离她太远。 就算一时间差距拉开了,它也停留在水中等待自己跟上缄。 古悠然目测了下距离,每次都是不远不近,保持两米远的距离。 似乎是有意识的在等她一样。 弄的古悠然有点不解了,“喂——我说你干嘛还不走?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啊?” 那只大猫也不吭声(人家本来就不会说话,汗~流白真蠢!),只是用兰色的水汪汪的眼眸,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的脸。 然后就深处一只前爪在水面上扒拉了两下。 古悠然一见这动作,顿时脑门上就浮起一道道黑线。 她懂了,人家这是在说,不是它跟着她,是它在带领她呢! “咳咳,我和你可不熟,你走你的,别跟着我一路!我又没让你等我!” “再说了,我怎么会这么狼狈的掉进水里?还不都是你害的?别以为你是个不会说话的畜|生,我就不会和你计较,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走,回头等我上了岸,绝对要剥你的皮!” 古悠然同样比划了下拳头,很没品的对着一只猫开始了她的威胁。 只可惜,对于她这样的话,白色大猫完全没有一点点害怕的样子,反而又用轻蔑的眼神瞄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光说不练谁怕你啊!有本事就来真的! 看得古悠然又是一顿气恼不已! 也管不得在水中,“啊——”的愤怒的叫了一声,就扑向那大猫去了。 大猫本来在水中就很灵活,且与古悠然之间的距离有两米,见她扑过来,优雅的在水中一个滴溜地转身,就轻巧的又游开了两米。 让古悠然扑了一个空! 除了溅起一串水花之外,什么也没得到。 好!再来! 又一次落空! 继续追,她就不信了! …… 十分钟后,古悠然追着这只大白猫已经又游出去了起码五六百米,累的只喘气,而那只可恶的家伙却还是在她两米远的前方,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这下,古悠然是连发货气恼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说现在的气温没到冬天冰凉的地步,可毕竟已经是深秋了。 清河的水又深,最浅的地方据说也超过两米。 别说古悠然一个女子,就是一个成年的男人,也不可能脚踩得到河底。 也就是说在水中,除了靠水性浮在水面上的话,其他全无借力使力的地方。 这一时半会固然问题不大,可时间久了就有点受不了了。 古悠然之前在水上踏波而行本来就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真气和内力,现在又泡在很凉的河水中这么久,身体已经刚开始感觉僵冻和迟缓了。 这真不是一个好现象! NND,她也真是越加的蠢了!居然和一只长毛的畜、生也较起真来了。 古悠然忍不住开始检讨,最近一段时间脾气真是见长啊! 且越来越耐不住性子,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这会令她失去很多警觉心和冷静思考的能力! 不行!看来她必须要调整下自己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虽然她不虞得罪冷忧寒和唐拓他们,但是为人在世,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吧。 和一个人争吵动手,顶多是证明两个人可能都有问题。 但是和所有人都有矛盾点的话,就一定是自己的身上出了大问题。 这个认知,让此刻的古悠然瞬间激灵和冷静了下来。 想到之前在船上的那解释不清的误会,其实如今想想,她远不需要如此的愤怒和抓狂! 任由别人怎么误解,怎么自以为,她心里却是最门清的。 怀孕这种事情,肚子是最明显的! 几个月后,肚子没动静,不就是最好的打破谣言和误会的证明了吗? 她闹腾个毛哦! 结果弄成这样! 想通了之后,古悠然忍不住自嘲苦笑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这个动作令两米开外的大猫又一次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她,似乎在想:这个人类女人不会气疯了吧!不然怎么会自己打自己呢? 而又一次见到它人类化的眼神的古悠然,却已经不再如同之前那样的不平静了。 而是确定了这只猫的确是很聪明的! 不说一定是通灵的知道每一个人类动作和话语的意思,起码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它比别的猫要聪明的多。 “那什么,大家伙,我也累了,我承认游泳是游不过你了,行了,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接下来我不追你了,你自寻你的前路去吧!我也要赶紧找地方上岸了,不然的话,我没被淹死也要被冻死了!” 古悠然第一次尝试着用比较友善的口吻,对着那只大猫说了一句。 同时还朝着它挥了挥手,示意它可以离开了。 那只大猫却没有动弹,而是依旧用打量和思考般的眼神在看着她,好像在分析她这番话是真心的还是只是为了降低它的防备心,好抓到它。 古悠然见状,也不意外,只是笑了一下,就主动选择了一个方向,往前游去。 用实际行动表示她是真的不想和它去算账纠缠了。 她这一来,那大猫反而踌躇了一小会儿,又扒动了四脚,朝着古悠然的方向追了过去。 感觉到周围的水花,古悠然便知道是那大猫又追上来了,不由奇怪地又停下,侧头看它,“哎,我说你怎么不走,又跟上来了啊!” 大猫听了这话,缓缓地看着她,然后缓缓地挨了过来,本来一直保持的两米距离,也逐渐变成了一米,半米,最后干脆它就来到了古悠然的胸前位置。 古悠然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它试探性地,一点点的完全靠近了自己。 心里顿时伸出一股欢喜的感觉。 毕竟她本就是喜欢宠物的,之所以一开始和大猫犟上,主要是这家伙太气人了,居然鄙视她。 可现在看它惴惴地小心翼翼地,带着几分试探又想要相信她的眼神靠近时,女人的母性,在这个时候又不可自抑的被激发了出来。 “喂,你,你这是打算要跟着我?不走了?” 古悠然小声地问了一句。 大猫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用露在水面上的湿漉漉的脑袋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那模样真心是有点可爱了。 古悠然见它似乎没什么排斥和否认的样子,不又缓缓地试探性地伸出自己的手,摸向那大猫的头。 同时也做好了它会又一次躲开的准备。 可直到手稳稳地落到了大猫的脑袋上,也没见它逃开后,古悠然是真的高兴了。 “你真的不走了啊?那,那好吧!我就带你回去好了,先说好,跟着我可以,以后看不能再拿鄙视的眼神看我了!哪里有宠物那么看主人是不是?” 古悠然兴奋地话语刚说完,就接收到了大猫一个翻白眼的动作。 把古悠然看得真是哭笑不得,这家伙,好拽啊!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得!算了!谁让它这么特别呢? 所谓的人才总是有点傲气的!那牛掰的宠物,有点与众不同的个性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管怎么样,这么拽的大猫,以后是她古悠然的专属萌宠了,也是很有脸面的嘛! 她就不跟一只猫去计较了吧! 自我做好心理建设后的古悠然,又高兴了起来,似乎浑然不记得,之前不知道谁那么傻不拉几的和一只猫比游泳的! 【第1更来了。。。】 206:纳兰明珠(2更。。3100+) 正当古悠然高兴的时候,远处就传来了呼喊声,“看——有人落水了!” 古悠然一怔,立即朝着有声音地地方开去,因为她只有脑袋高于水面,因此看不清喊话的人的样子,却是能看到约莫几百米外是有一艘船经过了的。残颚疈伤 哇咔咔! 看来是转运来了遽! 顿时,连忙一手先把自己新收的大猫搂到胸前,一手赶忙伸出水面,用力地挥舞了起来。 口中也连忙大声喊,“救命——救命——” 一听到古悠然这边的喊声,本来还有些不太确定地那边船上的人,这下是真确定了缄。 顿时就又喊了过来,“姑娘别怕!船这就过来啊!” “快快——是个姑娘,船家,快,划过去!” 又几分钟后,那艘比钓鱼的小船大的有限的乌篷船就来到了古悠然她们身边。 古悠然这才看清那发现她在水里的男子是个书生打扮的青年。 只见他惶急地就赶紧把一根竹篙递了过来,“姑,姑娘,你还好吧,快,快抓住竹篙,上来!” 古悠然只是在水中泡久了,有些力乏,现在都看到了船,哪里还用得着竹篙? 当即单手重重地拍打了下水面,整个人就如一道水箭般地便窜出水面,在那书生和船家都瞠目结舌的惊呼中,稳稳得落到了船上。 这才冲着那书生敛衽一礼,“多谢公子相救!” 而此时才看清古悠然长的模样,和听到她绵柔乱嗲的声音的那书生,完全的被惊呆了不说。 下一秒更是脸都彻底充血的就红了。 怎么也没想到落水的这位姑娘竟是这般的天姿国色。 古悠然对于第一次见到她的男人,露出这等表情的情形,已经十分的习惯,倒是没有认为他很猪哥,很失礼。 再说了,人家毕竟是救了她嘛! 古悠然现在的心气也完全平了,因此心境上也就更加宽容平和了。 还是那书生,愣神了半分钟后,终于醒转过来了。 刚要羞赧地说话,可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到古悠然的身上时,立即再度充血地脸颊,同时还飞快地转过身子,口中忙不迭道,“姑娘恕罪!姑娘恕罪!” 啊? 古悠然有点愣神。 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后,才撇嘴无奈的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却原来女子的裙衫,本就是绫罗绢缎之类的,穿着飘逸好看是不假,可这一落水,不就都如同透明一般的贴在身上了嘛! 而这书生明显是个君子端方类的正派古板人物,这一看,可不就是非礼勿视了? 也就难怪一个劲地说什么姑娘恕罪了! 倒是古悠然自己没什么在意的,她本就是未来的灵魂,热裤,小可爱,甚至于不穿衣服,裸、街走的都见过,这点算什么? 只是这些话,不能宣诸于口罢了。 但见这书生是个好人,古悠然更不欲吓到人家,见状也顿时‘哎呀’了一声,“公子,妾身想借您的船舱一用,不知?” “姑娘请自便!不,不用客气!” 那书生不敢转回头过来,只是赶紧一个劲地就说着。 古悠然本来就不是个客气的人,听他这么说,顿时就一头掀开乌篷船舱门口的芦苇干编成的帘子。 然后人就钻了进去。 确认她进去了之后,那书生这才舒了一口气般的重新转回了头,此际,额头上汗珠都沁出来了。 可见之前他是真心急了又窘了! 此时,那船家也才回过神来,嘴角边口水都流出来了。 而这模样又正好被那青年书生收进了眼底,顿时便觉得不喜了起来,“船家,船家!该撑船了!” “呃,是,是,公子!” 那船家一见书生面沉不悦的样子,哪还不知道他那情状是惹得人家读书人不耻了,一时间也有点面孔发热,脸庞发烧。 可心里也委实有些喊冤,真心怪不得他,他长这么大,在这清河上撑船都十来年了,就没见过这么绝色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女子,一时看呆也实在是——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解释肯定是会更加惹人不喜的! 再加上那姑娘可是从水里飞上船来的,明显应该是个江湖女侠之流的,他可还真不敢有任何的歪心思。 这等女神一般的人物,今天能得机会见上一次,这一辈子都够他有足够的和人显摆的谈资了,其他的那就完全和他没相干了。 见船家飞快地离开乌篷前不说,还跑到了最前面,距离舱门最远的地方去撑船,书生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谨慎的、君子的来到帘子前,背对着那芦苇编制的并不透光的帘子,站得笔直。 然后才朗声道,“姑娘,舱内左侧角落有个竹篾的箱子,里面有小生洗干净的衣裳,若不嫌弃的话,先披上吧,这深秋水凉,可别着了风寒才好!” 古悠然这会儿上了船,稍稍调息下,就能用内力驱寒取暖,哪里还怕会风寒? 不过听着这书生清朗温润的嗓音,又从他之前的态度便可看得出是个真正的温润君子,能说出这番话,估计也实在是担忧她着凉了。 不然的话,以他一个读书人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让一个女子穿他的衣服的话的。 古悠然无声地笑了下,冲着已经从她怀中落到了船舱里,正甩身上毛上的水的大猫小声道,“外面这书呆子倒真是个好人!” 大猫抖完了身上的水之后,回了她一个无语地眼神。 看的古悠然又是一阵额头生黑线。 口中却已经对着外面说道,“多谢公子!妾身古氏,还未请教恩人尊姓大名!” “不敢当姑,呃,夫人致谢,不过是小生随手之劳罢了!小生纳兰洛,字明珠,墨国人氏,游学经过此地,夫人还是直呼小生的名字便可,当不得夫人恩人之称!” 一开始以为古悠然是未婚闺秀,但听古悠然自称古氏,纳兰洛自然不敢再称她为姑娘,是以立即改口叫了夫人。 可见这书生是个谨守礼仪到了何种地步的人了。 古悠然却被他的名字听的一怔。 纳兰明珠? 若非知道这是个她过去的时空历史上没有的国度和大陆,她都以为穿越到清朝去了呢! 那位曾经权倾大清多年的康熙皇朝时的重臣,不就叫纳兰明珠吗? 好在这个纳兰明珠的‘明珠’是字。 她忍不住暗自腹诽,几乎想脱口问,你是不是还有个儿子叫纳兰容若啊! 亏得话到口赶紧忍住了!不然可真是太失礼了! “原来是纳兰公子!今日多亏纳兰公子了!若不然,妾身多半还得在水中不知要等待多久,才有船只经过了!” 古悠然口中婉约的说着,手上的动作可是一点都不客气的已经在翻纳兰洛的竹篾箱子了。 一打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角的清香味道。 简单的竹篾箱子里面,分成了三格,中间都是整整齐齐放的书本,两边则是叠的四四方方的衣裳。 虽然看着都不是什么好料子,却清洗的很干净,看得出是个爱洁的人。 古悠然不由地对这个纳兰洛有了更多好感和尊重。 动作也轻柔小心了许多,也没乱翻,只从最上面拿了一套青色的衣袍,就合上了那箱子。 原本是想直接把干净的衣服穿潮衣服上面的,后来一想那样的话,穿了和没穿也没什么区别,干脆就直接把身上的潮衣服都脱了下来,只留下亵衣亵裤用内力稍稍烘干了。 这才把纳兰洛的干爽衣服给穿到了身上。 立时,之前泡水里的那股湿腻的感觉就被温润和舒爽包围了,又兼闻着那清爽的味道,落水的坏心情更是彻底被抚平了。 待再看到把舱底都弄湿了好大一滩的潮衣裙,古悠然干脆捞起,就掀开船舱后面的帘子,无声无息的扔了出去。 然后轻拍了下手:这下好了! 前面的纳兰洛可不知道古悠然干了这些,还谦虚地说着救人是应该的,然后询问古悠然是怎么落的水,需不需要送她回去找她的家人之类的! 【第2更来了。。。新人出来了。。。】 207:神仙璧人(1更,3100+) 听到这话,古悠然才从里面掀开一些帘子,冲着外面说道,“纳兰公子请进来叙话吧,我们这么说着也不方便!” “这——”纳兰洛倒不是不想多和古悠然这样明艳绝伦的夫人多相处一会儿,只是考虑到对方毕竟是女子,且还是有了夫家的女子,一时间微微有些迟疑。残颚疈伤 古悠然自然猜出了他在顾忌些,轻声又道,“妾身已经换上了公子出借的衣裳,无妨的,外面风大,纳兰公子对妾身和小宠施以了援手,妾身却还让公子这个船的正主儿在外面吃风,这可真是太让人心中有愧了!” 古悠然都这般说了,纳兰洛自然不好再迟疑拒绝了。 闻言缓缓地转身,“那,好吧!遽” 古悠然见他同意,就立即退开几步,在舱内的一侧船凳上坐了下来。 下一刻,纳兰洛缓缓地掀开帘子,低着头踏了进来。 “纳兰公子,请!缄” 古悠然见他脸上红晕都出来了,情知他是不好意思,不有暗中好笑,这年头的读书人就是好玩,这么容易害羞。 反倒是江湖儿女,男女之防虽也有,却远没有这么的森严和小心。 起码她也来这里这么久了,就算是冷忧寒这个最谨守礼仪的大公子,对她一直都是恭敬有加的,可在说话行动之类上面,也没有这般拘泥和小心的。 纳兰洛微微抬头看了眼古悠然含笑的脸庞后,又赶忙低下,口中忙不迭道,“多谢夫人!” 那架势好像他才是这艘船的客人,而古悠然是船的雇主一般。 看得古悠然又是一通暗笑。 “纳兰公子之前不是询问妾身如何会落得这河里吗?实不相瞒,都是为了我的这只小宠!” 古悠然说着,就弯腰把一边的白色大猫给抱了起来。 纳兰洛之前就已经刚看到古悠然怀里抱了什么东西的,只是因为碍于非礼勿视的情形,并未看多仔细。 如今听的古悠然的话语,不禁稍抬头看去,当即就把那只白色的大猫给看了个清楚。 不由有些意外和怔愣,“夫人这是为了这只猫儿?” “是啊!它叫小宠!”古悠然一边说着,一边抚摸了下大猫的脑袋,毫不脸红的就在顷刻间给这只猫冠上了这么个名字。 也不管大猫本身喜欢不喜欢。 不过大猫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了,很是给古悠然面子,非但没再用鄙视的眼神看她,并且在她的抚摸下,还露出享受的样子。 令纳兰洛压根就不曾怀疑过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这一人一猫还互不相识呢! 听到她竟是为了救自己的猫落了河,纳兰洛也真是不知道该劝诫她不该如此,还是该赞她疼爱自己的宠物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自然地问道,“那夫人落水后就没有家人发现吗?” “这会儿估计他们都已经是在找我了,纳兰公子也看到了,妾身本身是会些功夫的,当时为了找小宠,没顾上,就跳了河,等找到它,就已经不知不觉远离了自家乘坐的船舫!” “一会儿还要有劳纳兰公子的船送妾身一程呢!” “这自是应当!不知夫人乘坐的船屋如今停驻何处?” “呃,这个妾身也不太清楚,要不,就有劳纳兰公子送我上岸便可!” “这——也好!” 纳兰洛沉吟了下,便也点头同意了。 “多谢公子!” “夫人无须客气!那小生这就出去交代船家吧!” “外面风大,公子隔帘招呼一声便是,无妨的!妾身夫家乃武林人士,纳兰公子又是妾身的救命恩人,妾身对公子的人品心性,很是信得过,量必不会有什么误会的!” 古悠然都已经把话说白成这个地步了,纳兰洛自然也听得明白。 脸上原本的迟疑不决,也逐渐褪去了不少,起身微微一揖,“如此,那小生便斗胆失礼了!” 说完,他就缓缓掀开帘子冲着船头的船家,朗声吩咐了一句,“船家,去城中最大最繁华的码头!” “好嘞,公子!” …… 重新各自端坐在了船舱中的两人这下可彻底沉默了。 古悠然是觉得这纳兰明珠就是个迂腐古板的小书呆,她主人无拘无束惯了的,还真是不知道如何和这样的正人君子去聊天融洽气氛。 而纳兰洛更是谨守男女本分,轻易是不会主动去和妇人聊天的。 反倒是被取名叫了小宠的大猫,却倏地就从古悠然的怀中跳了下来,径自就几步跳上了纳兰洛的膝盖。 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古悠然是以为这大猫又要跳河逃走。 而纳兰洛却是没想到古悠然的宠物竟然会主动来亲近自己这个外人。 “看来小宠很喜欢公子呢!你别看它只是一只猫,脾气可大着呢,轻易不近人身!看来也说明妾身与公子当真是有缘的。” 呃—— 古悠然这话说的无意,却让纳兰洛听的有心,倏地一下脸庞就红了。 再微微抬眼看了下穿着他的衣裳的古悠然的样子,心顿时扑通扑通的就有点失去了节奏。 尤其是他不小心窥到了宽大的领口内,透出来的一抹欺霜赛雪的颈项后,更是心中暗自惭愧,连忙低头,暗骂自己非君子所为! 只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夫人当真是艳色倾国,殊丽无双啊! 真是不晓得竟是什么样的男子,有这般的幸运,娶得这样的女子为妻! 一时间,心头竟是隐隐生出几分艳羡之情! 正当他走神之时,纳兰洛突然感觉到了手心一股温温地湿意,还痒痒地,连忙回神,才发现竟是这古悠然的猫儿在舔他的手心。 顿时,原本还有些拘谨的纳兰洛,立时也笑着放松了下来。 轻柔地也抚摸起了大猫的脑袋和颈毛,看向古悠然的眼神也重新自在了几分,“夫人,您的这只猫儿真是很可爱!” 古悠然也错愕地盯着大猫的动作,有些发傻,要知道她这个勉强当了主人的人都没享受过大猫这样的亲昵和亲近呢! 这个纳兰洛倒好,轻而易举的就让这性子和来历都古怪的大猫,主动去亲近了。 古悠然都有些忍不住嫉妒纳兰洛了。 要知道猫这种动物,看着温顺,其实最是难搞了的。 “呃,是啊,若非如此,妾身也不至于为了它不惜落水啊!” 古悠然暗暗地瞪了一眼大猫,话中有话的说了一句,大猫朝着她翻了翻眼皮,就重新把脑袋舒服地窝回纳兰洛怀中去了。 而纳兰洛可是压根就没听出来古悠然这语中含着的别的意味。 还道她很高兴呢! 又是微笑了起来,然后又正色的劝阻了一句,“夫人与您的爱猫主宠情深固然是好事,只是下回若再有此等危险的事情,夫人还是不要亲自涉险为好!” “可以让精通水性的船家,或者夫人的夫君下水找寻,您一个女子,这……毕竟不是好事!” 说着,看到古悠然定定地看着他的美眸,纳兰洛瞬间脸一红,意识到这话似乎说的又有点出格了,他们毕竟是萍水相逢,哪里轮得到他一个陌生男人去说教她? “呃,小生唐突了,夫人莫怪!” “纳兰公子说的是,这次的确是妾身太莽撞了,下回决计不会了!公子劝阻妾身也是好心一片,哪里算得上唐突?无妨的!公子不用担心!” 两人正客气亲切的说着话,就听外面有熟悉的男声朗声在问,“请问船家,可曾见到一位玄色衣裙的夫人踏水凌波的自附近过?” 船家一怔,有些呆呆地看着那边小船上头的蓝衣俊美公子,以及她身边也秀美绝色的丫鬟。 不由暗自奇怪: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竟是遇见此等有如天仙化人似的人儿! 之前不说水里救出来的那夫人了,就说眼前对面这船上的公子,那可也真是绝代风神,从无见过啊! 和那夫人若是能站在一起,倒真是个对神仙璧人似的。 【第1更来了。。】 208:语出惊人1(2更,3100+) “船家?船家?” 见那船家只顾着木呆呆地看着自己和无双两人,顾希声的眉头就忍不住微微皱了起来。残颚疈伤 也怪不得他们着急了! 唐拓已经回转了,却未见古悠然回来。 而听唐拓之言,竟是压根就没见过古悠然追去遽。 现在大船已经重新靠岸,他们所有的人分成几路,几乎都开始了寻找。 顾希声想着古悠然是自水上消失的,又没追到唐拓的话,自是要找地方落脚的,毕竟靠着几小块浮木是不可能长时间停留水面的。 既然岸上去搜寻的人到现在也没有传回讯息,有没有可能是她落水了,或者是中途停留到了过往的船只上,暂时落脚了缄? 这才带着无双,就驾驭着唐拓回来的那只小船,再度出来寻了。 而这只船,是他沿路问过的也不知道第几条了。 顾希声此刻心里也不由自主的烦躁了几分,要知道古悠然之前的每次失踪,都没带来好事。 尤其是这杭城还是…… 越想越觉得悠然会不会已经落到了她的算计中的顾希声,几乎有种恨不得马上掉头去找那人,让她把悠然交出来的冲动。 “啊!小的在!回这位公子的话,踏水凌波的夫人,小的没有见过!” 小二答完,忍不住就想起了如今船舱内那位被救的落水的夫人,身上倒是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裙呢! 不会就是找的这位夫人吧! 这厢犹疑还没完,船舱内的古悠然却是猛地站了起来。 而她这动作,把对面坐着的纳兰洛也惊得立即也站了起来,“夫人,您这是?” “好像是我家里人找来了!” 古悠然说着,就赶忙掀开帘子钻了出来,“顾郎——” 顾希声听到这熟悉的呼唤,惊喜的眼泪都差点没下来,赶忙抬眼看了过来,“娘子——” 几乎立即,他一个跳跃就已然落到了这艘船上。 “哎呀,夫人,可找到您了!” 无双也惊喜地咋呼了起来,也裙摆一扬,赶忙也飞掠了过来。 “娘子,你,你没事吧!” 顾希声的眼眸忍不住微沉了下,盖因古悠然身上又穿了一件男人的衣服! 这对于实在是有了好几次不好前科的古悠然来说,代表着的往往就是又招惹了一个男人。 可这个关头,顾希声却不能多质问关于这衣裳的事情,而是失而复得般的抱紧古悠然的身子。 想着只要她人没事,还好好的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感受到了顾希声的仓惶和恐惧,古悠然有些心疼地赶忙回抱了下他的腰,安抚着,“顾郎,别担心,我没事,我只是用来借力的木块都用完了,所以不得不掉进了水里!” “亏得这艘船的主人纳兰洛公子的相救,还借了干净的衣裳给我,不然的话,这会儿我估计还在冷水里泡着呢!可冻坏我了!” 见他恐惧,古悠然本能的就开始了柔声的撒娇,以转移他的注意力,分解他的紧张。 而顾希声一听她不是吃了别的什么人的亏,而是自己掉进了水里,身上的衣服也只是人家好心人借个她穿的之后,心里那根紧绷的恐惧的弦,才终于放松了。 再回头一想她可怜兮兮的因为没了借力的木片,又没有看到往来的船只,不得不泡在水里的场景,顾希声又心更疼了。 尤其是她肚子里可还有着身子的情况,这一桶冷水泡得,可别真是冻出了好歹来! 当即赶忙握紧她的手,掩不住的心疼和责备,“你说你,谁个让你招呼都不打的就离船了?亏得这次没出什么大事,万一有个好歹,你可让我怎么办才好?” “顾郎,对不起嘛!我,我以后不会了!你别担心了,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嘛,遇到好心人了!” 见她软语撒娇,难得的娇柔味十足。 顾希声本就是离不得她,骨子里也已是爱深不自知,此刻见她这般小娘子似的的爱娇,哪还生气得出来? 又是只剩下满满的心疼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而此时,晚了一步从乌篷船舱里面出来的纳兰洛,也有些惊艳地看向了顾希声。 内心忍不住一声叹息! 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璧人! 之前还在想是何等的男子才配得上这等殊丽的夫人,现在看到顾希声,纳兰洛都忍不住嫉妒了。 这世间竟是真有这样的丰神俊美的人物的。 “这位就是纳兰公子吗?” 顾希声因为正对着船舱,自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同样长身玉立,却满身书卷味的纳兰洛。 以世俗的目光来看的话,纳兰洛已经是温润俊秀的青年才俊了,可对上容色实在太过俊美的顾希声,就完全没什么出挑的地方了。 实在要说还有什么是不能被掩盖和比下去的,就是那一股沉浸了无数书山书海后才形成的特有的书卷气息。 “小生纳兰洛,字明珠!见过古公子!” 纳兰洛听古悠然自称古氏,虽也听得她换顾郎,可古顾两字不能就是音很近,倒是没多想,只以为顾希声就是姓古的。 因为妻随夫姓嘛! 顾希声却是怔了一下,随后就有些好笑地看了眼怀中的古悠然,想着这小女人又肯定跟人讲自己是古氏了! 古悠然有些发窘地也笑了下,实在没法解释,毕竟她要是非要惯夫姓的话,现在可真是说不清该叫什么氏了。 “纳兰公子有礼了!在下顾希声!我家娘子不慎落水,此番蒙纳兰公子仗义相救,顾希声感激不尽!” 顾希声清朗的声音很是动听。 字正腔圆的自我介绍也同样足够让纳兰洛听的清楚明白。 顾? 手中还抱着大猫的纳兰洛有些傻眼,眼眸和脸上都写满了不解和问号,不明白,这夫家是姓顾的,那这位夫人怎么会自称古氏? 无双见他那书呆子的样子,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顿时招来古悠然和顾希声同时扫过去的眼神,立即掩嘴不敢再笑,不过行动上却是很恭敬地冲着纳兰洛行了个福礼。 “奴婢无双,给纳兰公子见礼了!多谢公子救了我家夫人!公子的疑惑,小婢可以给您解惑,盖因我家夫人娘家姓古!” “噢——原来夫人是出身世家大族,难怪!古姓如今最为贵胄的当属武国!不知夫人——” 纳兰洛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因为只有女方的来头实在是远高于男方,所以成亲后,并不放弃自己娘家姓氏,对外有时还会以闺阁时的姓氏冠之。 不多大多数情况下,女子出嫁从夫,即便娘家尊贵,也少有女子婚后还会沿用娘家姓氏。 也就难怪他会误会了! 而一听无双说古悠然娘家姓古,纳兰洛几乎毫无滞碍和思考的就说出了武国的字眼。 这倒是让古悠然和顾希声都忍不住惊疑地侧目了。 这纳兰洛倒真是个博闻多识的,竟从一个姓氏就推断出悠然一定和皇室有关联? 连带无双都露出惊讶之色。 若非确定他身无半分武功内力,当真就是一个书生普通人的话,他们都好怀疑他的出现和搭救古悠然是否是预先安排的了。 古悠然也有些惊讶,若非听到他提起武国,她自己都快要忘记,原来的这古悠儿还真是武国的公主。 如今武王古震寰的亲姐姐。 现在听到纳兰洛想问,想起他君子端方,为人正派,再者比起武国公主,神府夫人这个名头古悠然尚且不在意,何况一个有名无实的公主称号? 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 因此立即点头,“妾身古悠然,嗯,的确出身武国古家,也算是纳兰公子口中的贵胄一员了!只不过出嫁离家之前,倒还算不上多么尊贵!” 古悠然这话微微带了几分玩笑和调侃味道,的确,她那弟弟武王古震寰的皇位可是在她嫁进神府之后才称王称帝的,也就是说她这个公主的位份,还是后来的,眼前看来,皇室都未必承认有过她这么一个公主呢! 却不料,她这话刚落,纳兰洛却语出惊人之言—— 【2更来了。。。。。】 209:语出惊人2(1更,3200+) 但见他眉头一皱,很是疑窦地看向古悠然和顾希声他们,尤其是怀疑的看向古悠然,“夫人难道是武王未登基之前便出嫁了的胞姐?” 倘若光是疑惑的说出这句,猜到这点也就罢了。残颚疈伤 最惊人的是,他紧接着马上就眉眼紧蹙地盯紧了古悠然和顾希声他们的双目,沉声不悦地道,“若是这样的话,两位的谎言和玩笑不免开大了!” “皇亲贵胄的身份固然令人艳羡,然我等君子立身也当正派清白,虚名冒替这种事情究竟是鄙薄卑劣之事!” “小生还道是有幸遇见了佳偶璧人,却原是——几位请吧,恕不远送!遴” 说完,纳兰洛就落着脸子,转身便要进船舱,那分明是多看他们一眼都嫌弃的鄙夷之色,便是个白痴也看出来他看不起他们了。 这情形可把古悠然和顾希声包括无双都给弄怔愣了! 想着他们没说什么得罪了他的话吧,怎么这书生说翻脸就翻脸啊惨! 尤其是古悠然,更是完全云里雾里的不知所谓了。 可她总算知道这纳兰洛虽然看起来古板迂腐,却是真正的君子。 定是她说了什么引起了他的反感才变成如此,毕竟之前叙话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呢! 闻言,哪顾得多思忖,赶紧本能地就唤道,“纳兰公子,等一下!” 纳兰洛似乎是不想转身,然而,怀中的大猫却在这个时候又舔了下他的手背,才令得纳兰洛猛地想起这猫还是人家古悠然的呢! 人家叫住他多半是想叫他把猫还给她了! 一时间羞窘了下! 却还是很快地转过了身子,脸色自然还是不太好看的就是。 但是口中总算还勉强维持着礼貌,上前,“抱歉,差点忘了夫人的猫!还你!” “等等,纳兰公子,妾身叫住你可不是为了猫的事情,我只是不明白,刚才妾身的话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吗?缘何纳兰公子突然就这般冷面以对了?” “倘若有所失礼和得罪之处,公子尽可提出,妾身定当诚心认错!” “坦率的讲,公子你救了妾身固然是令妾身感激你的一个原因,但是更多是通过和纳兰公子你交谈之中,发现公子是个温润端方,值得人尊敬的读书人!” “妾身性子有些大大咧咧,也常有在不自觉中得罪人的先例,只是若是可以,妾身真心不想令纳兰公子不悦,还请公子也坦言告知!” 古悠然这些话说得当真是非常的温和柔顺了。 也很显得规规矩矩,端庄大方。 应该说,在顾希声认识古悠然这么长时间里,从未见她这般尊敬尊重的和人这般规规矩矩的说过话呢! 而这个纳兰洛还是头一人呢! 由此可见,古悠然是当真看重和佩服这个书生的。 平心而论,顾希声都觉得古悠然这番是很诚心的了。 然而听了她这些话的纳兰洛的脸色却完全不曾转好,相反还多了更多的忍耐和不耐之色了。 且此般也就算了,那不耐之色中还夹杂了几分鄙薄和冷视,似乎古悠然不解释这些还好,一解释更令他轻视她们了。 这下别说古悠然了,就是顾希声都觉得十分的奇怪了。 这纳兰洛是个怎么回事? “纳兰公子?您这是——我家夫人已经如此诚心的请教并道歉了,您怎么——” 无双也为自己夫人感到不忿了,忍不住插口道。 “无双!” 古悠然瞪了过去,无双顿时愤愤不平地闭上了嘴巴,可是看向纳兰洛的目光却还是不那么友善了! 纳兰洛此时却淡淡地一个清冷的笑,“既然几位非要我戳穿你们的谎言和虚假身份,那就别怪纳兰洛不给留脸面了!” “当今武国的武王只有一位胞姐,据我所知,应当早在还是郡主之时就已经出嫁大陆巅峰地位的神府!” “敢问这位夫人,您既然说您是武王的胞姐,那难道您身边这位顾公子却原是澹台大人所假扮的不成?” 这话一出,当即有如晴天惊雷一般,震得古悠然、顾希声以及无双三人都受惊不清。 倒不是因为纳兰洛鄙薄的看向他们的眼神,而是惊讶古悠然被神府纳为妾夫人这等惊天秘闻,纳兰洛这么一介普通的书生究竟是从何处得悉的? 且听他那笃定的语气,俨然根本不是偶然的猜测,而是非常确定的。 这就更诡异了! 想当日,沈烈要证实古悠然的身份都是托了毛二叔再三去查证,绕了很多弯弯绕绕,才隐约联想和证实了的。 可见这事情绝非大陆普遍都知的公众消息。 然而纳兰洛却很是平常的就说了出来不说,还一口一句轻视地以此来揭穿他们的‘虚假’身份! 偏生这事还真没法就这么解释! 古悠然忍不住又郁卒了! 尼玛!今天虽不是黄道吉日,可也不是诸事不宜的凶兆之日啊,可怎么她就接连遇到两桩说也说不清,解释也解释不了的郁闷事情? 难道她冲着纳兰洛解释说:我真的是神府夫人没错,只不过神侯已经死了,所以我就又勾、搭了顾希声这个俊美公子哥当奸、夫? 靠! 这话她就算真的不要脸的说出来,估计只会换来纳兰洛更深的鄙夷。 还不若哑巴吃黄连的默认了她虚荣的假冒了人家身份的这事呢! 起码还能给自己留几分脸面。 只是心里这般想归想,一看到自己被救命恩人纳兰洛用这样冷视的目光看着,古悠然还是觉得脸上臊的慌,心里也十分的难堪和窘迫。 无双可没想到自家夫人的这些难以启齿的窘迫,她只是震惊过后,就立即道,“谁说我家夫人不是——” “咳咳,无双,闭嘴!” 古悠然连忙大声地喝止住了她。 然后就冲着纳兰洛苦笑的欠了欠身,“纳兰公子教训的是,的确是妾身太过虚妄虚荣了,受教了!多谢公子一句惊醒梦中人!” “夫人——” 一听夫人说出这些话,摆明了默认了纳兰洛的指控的无双,完全不解了起来。 夫人明明是真正的夫人,干嘛要承认自己是假冒了她人的身份? 顾希声却是在古悠然开口的瞬间,就明白了古悠然的心思。 也苦笑了起来。 眼见悠然这看着机灵,其实还是缺了点城府的丫头还要开口辩解,顾希声顿时咳咳地清了清嗓子,目光看了过去。 无双想要辩解的话顿时又被憋了回去。 这下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家夫人和顾公子都要阻止她,再一想到她非要嚷嚷夫人就是神侯的夫人的话,那可该怎么解释顾公子他们的存在? 岂不是要弄的天下人都知道夫人养汉子了? 呃—— 无双的脸色也立即变得难看了起来。 对此,纳兰洛虽然都看在眼里,却弄不清里面的玄机。 他也不想弄清。 虽然古悠然道歉了,自承错误了,可在纳兰洛这个端方的君子眼中,之前对古悠然还算美好的印象,此刻却是彻底的没了。 也不想与她们都交汇了,而是再一次伸手把怀中的大猫给递过去,“夫人,您的猫!” “纳兰公子,我——” “夫人不用多言,本就是萍水相逢,不如就此告别了!” 听他这话,古悠然黯然之余也实在说不出更多的自辩挽回之言了,便也伸手要去接她的大猫。 却不料大猫这家伙,不知是在纳兰洛怀里窝得太舒服了,还是有其他别的原因,竟是死活也不肯从纳兰洛怀中离开。 四只爪子紧紧地抓攀住纳兰洛的衣服,根本不到古悠然怀里去。 这下可把两人都惊愣住了。 古悠然是怔愣之余有些伤感,想着纳兰洛不耻相交了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只小宠吧,人家也在短时间内‘另投新主’了! 罢了!罢了! 缓缓地收回手,淡淡地挤出一个牵强地笑,“看来小宠果然喜欢公子,既然这样,小宠以后便交给公子照顾了!顾郎,无双,我们走吧!” 【第1更来了。。。编编给我留言,说本周日会给流白推荐一天图,流白好高兴啊,因此,周日会至少更新一万二,为了顶起,请求亲们在那天多多留言,送送咖啡,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别让推荐的成绩太差劲,拜托大家了!】 210:现目前稳定压倒一切!(5400+免费咖啡送送呀!) 说完,古悠然就干净利落的转过了身,预备离开纳兰洛的船,去到顾希声他们驾来的船只上去。残颚疈伤 顾希声其实早就想走了。 不是他多心,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就是再多留一会儿,弄不好,他们的队伍里又得多一个成员。 此刻见古悠然竟然不多牵扯,很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就要走,心里好是松了口气,自然是立即就随着她转身了遽。 无双见状,更是先一步的轻轻掠回小船之上。 并同时拿起了撑船的竹篙。 来得时候因为是急着寻人,所以基本上没怎么用得到竹篙,都是她和顾公子两人轮流用内劲驭动小船飞快的行动桨。 现在既然夫人已经寻到了,那等费劲的举动自然可以停下了。 顾希声半搂住古悠然的腰肢,两人心有灵犀的几乎同时轻点船板,飞身而起,然后同样轻巧的落到了自家小船上。 “无双,走吧!” “等等!” 眼见古悠然和顾希声他们当真就这么干脆利落的便要离开,纳兰洛有些急了,赶忙阻止地喊道。 古悠然和顾希声立即同时抬眼看他。 但见纳兰洛一边面露几分焦急和不好意思的样子的看向他们,一边还试图把怀中的大猫从他衣袍上抓下来。 奈何大猫很不给面子,死活不肯下来,非但如此还紧紧地黏糊着纳兰洛的身子,好像他是那个狠心要抛弃它的主人一样。 弄得从未曾占过人家丁点便宜的纳兰洛,更是窘的俊脸通红,这,这猫怎么回事啊! “哎,那个,你主人在那里,我,我不是,你,你快过去!” 他一边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边伸出手指指了指旁边船上的古悠然。 顾希声和无双有些错愕地看向那只猫,目露奇怪之色。 其实之前他们就注意到了这只比普通的白猫要大和胖不少的猫,但是因为抱在纳兰洛怀里,所以压根就没把这只猫和古悠然联系到一起。 但是现在,一而再的见到纳兰洛要把这只猫给古悠然,尤其是此刻更是见他对着那只猫结结巴巴的说古悠然是它的主人的之类的话。 就不得不令顾希声惊讶不解地看向古悠然了。 古悠然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考虑到眼下的情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捏了捏顾希声的掌心,以示容后解释。 顾希声便会意的沉默不问了。 而那大猫听了纳兰洛的话后,倒是真的把脑袋朝着古悠然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当纳兰洛以为有希望的时候,那猫头却又马上重新窝回他臂弯里了。 一副就是认定了他的样子。 看的古悠然再度黯然失望了下。 “纳兰公子,罢了,既然它不愿意跟我走,就说明和你有缘,你若不嫌弃,就带着它吧,它很听话很善解人意的,希望您能善待它!无双,我们走吧!” “是,夫人!” 无双闻言,当即不再迟疑,竹篙入水到河底,轻轻地巧劲一撑,那小船就立即调转了个头,很快的就朝着前荡开了。 “哎,夫人,夫人——” 纳兰洛见他们竟是半分都不等的,真的这么走了,当即更加着急地连连喊着。 只可惜这一次,古悠然他们却是全然只当没听见,再没有回头半下,更别提停船了。 几个呼吸后,小船已经离开他这艘船十数丈了。 “这,这——这真是——这可怎么办呢?” 纳兰洛真是有点进退维谷,手足无措了。 且不说他可从来没有养宠物的经验,再说了他这独自游学天下,本身旅程就是艰苦且居无定所的,哪里有养宠物的条件啊? 何况,他内心更不安的是,不管古悠然是否有虚荣的假冒神府夫人的行为在前,但是她为了她心爱的宠物猫,跳河去救总是事实。 由此可见这只大猫在她心中的重要性了。 这下可好,他无意中救了落水的她,且不说是否就有恩于她,但是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把人家的爱、宠给霸占了,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本来他不想与她们多深交,是缘于君子端方,交友有道的原则。 可这大猫不离开他,弄得古悠然反过来割舍了自己的宠物,这便是成了他不厚道,占了便宜还嫌弃人家不够光明磊落的最佳体现了。 这让自认心底无私的纳兰洛如何能安心安然的下来? 不行,无论如何必须把这只大猫给人家送回去! “公子,外面风大,您进去吧!人家的船都已经走远了,快看不见了!” 船家的话,顿时提醒了怔忪中的纳兰洛。 只听他轻声‘啊’了一下,“船家,快,我们立即追上去!” “啊?公子,追上去?” “是啊,这,这猫是人家夫人的,又不是我的,如何能夺人所爱?自是要还给人家的!” “哎哟,我的公子爷,不就一只猫吗?” “既然这猫不肯回去那位天仙似的夫人身边,非要缠上公子您,可不正如那位夫人说的,和您有缘吗?您就别强求着给送回去了!” “万一这追上去了,这猫还是不肯从您手臂上下来,这不是害人家夫人再伤心难过第三次吗?” 那船家倒也是个能说会侃的。 这一通话讲的也是有道理的,若是换个不顶真,不较真的人,听了也就自我安慰着过去了。 可纳兰洛不是那样的人啊! 他一听连这船家都看出古悠然之前已经伤心难过了两次了,就可知这只猫真心是她的心头大爱了,也就更加不能安心的把人家的猫留在自己身边了。 “船家,这你就别管了,赶紧给我追吧!要是晚了,真追不上就不好了!” “公子,真要追啊!” “船家!” 纳兰洛见这船家还在磨蹭,而河面上无双她们撑着的小船都快要看不见了,当即也不免急迫的加重语气不悦地喊了一声。 见纳兰洛真急了,那船家赶紧解释,“公子,莫急,丢不了!就算现在追不上,小的也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那位夫人和她的相公!” “嗯?”纳兰洛一怔,随后稍稍思忖了下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她们那小船上,有所属的客栈的字号?” “公子真是聪明可不就是如此!” 听这船家这么一肯定,纳兰洛也顿时放松了不少,之前也是自己太过焦急了,竟是忘记了还有这么一茬。 “虽然如此,能早些赶上也比一会儿还要去打听要好,赶紧追上去吧!” “哎,好嘞,公子,您进船舱里歇着,小的这就撑船!” 且不说这边纳兰洛终究是于心难安的又尾随着古悠然她们的小船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的行为,就说无双撑着小船离开纳兰洛他那船有一段距离后。 终于忍不住内心好奇到要死的冲动,忙不迭问,“夫人,那个纳兰公子当真是好奇怪的一个人,您是怎么认识的?真的是落水了被他救了?” “还有那只好胖的白猫,哪来的啊,奴婢初还以为是那怪人公子养的,可是他却口口声声说是夫人您的猫,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可快给奴婢解解惑吧,不然奴婢这心里就像是有一百只猫爪在挠心般的痒了!” 顾希声虽然没说话,不过古悠然知道他肯定也好奇得紧。 不由苦笑了一下,“我追唐拓那个夯货,结果没追到,借力的木片用光了,不得不找艘船临时落脚!一说到这个,我还要跟你们讲我之前遇到的一件很诡异吓人的事情呢!” “娘子,出什么事了?” 本来只以为是一场简单的落水被救,现在乍然从古悠然的口中听到‘诡异吓人’的字眼,顾希声也骇了一大跳。 顿时神情一凛,眸色也微沉严肃了起来。 “一条很奇怪的船!上面一个人也没有,我最后一块木片用光的当口视线里就看到那一条船,就想借此落脚一下,结果被一条白影给吓的掉进了河里,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暗器之类的,结果落水后才发现是只猫!” “夫人,就是刚才那只白猫?” “嗯!那大猫很是通人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主动跳河里来,我当时自然是不高兴的,于是就从河里上了那船,本来是想找那船上的主人商量下让我搭个便船回岸上的,却没想到——” 古悠然说到这想起那诡异的船和浓郁的血腥味道,和想象那船舱中都可能有些什么未知的可怖情形时,脸色还是不由自主的变的不太好看。 顾希声的神情则也随着她这样的描述而变得有点难看。 无双更是呼吸都跟着紧张了起来了,“夫人,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进船舱,就闻到了从舱内透出来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然后就是那只跳河后又随着我一起上了那船的大猫第二次又跳河,飞快地游走的那样子,令我的脑海里闪过一抹危险的警兆!” “这令得我本来想要冒险进去那船舱看看的打算,一下子也被吓跑了!” “所以我几乎立即就掰断了一截船的扶栏,就二度逃走了!” “听起来很丢脸是不是?我古悠然居然也有这么胆子小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是真担心别又是什么陷阱,就算我自己不怕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一想到会有你们所有的人为我担心,我就没去冒那个险!” “而那只大猫,就是在我栏杆又用光不得不游水的时候,和我走到一起的,我瞧着它挺通人性的,便打算养他当宠物了,然后在水上飘了阵子就被纳兰洛的船搭救了上来,他问我如何落的水,我便托词是救那大猫!” “是以,他多半以为那猫真是我的爱、宠了!这不那端方的书生就非要把那只猫还我!” “倒是那只奇怪的猫,真是令人想不通,明明路上认可了我当主人,却又在见到了纳兰洛后赖他那不肯跟我走了,真是的!” “罢了,多半是真心和他有缘了,反正观纳兰公子那人,也是个宅心仁厚的温润君子,量必不会亏待了那家伙,跟着他也好!” “只是有点可惜我这身份,又在之前那等情状下,对于他的鄙视和指控,完全没法解释,只能吞下甘当虚伪小人的苦果了!不然的话,我倒是真心想要和他结交,当个好朋友来着!” 古悠然因为终于想通和走出了这阵子一直暴躁的情绪周期,这会子不论是说话,论事,又恢复了客观端正的直观态度。 因此,心里怎么想,口中便怎么说,虽是惋惜,却也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其他情绪。 这一点,顾希声和无双都看得清楚,也都眼露奇异,感觉她似乎落了趟水后,又转变回豁达开朗的心态了。 不由都暗中欣喜高兴了起来。 尤其是顾希声,见她心境重回随缘开怀之后,更是欢喜,就怕她还心有郁结,脾气躁怒,想东想西的对胎儿不利,此番她自己调节好,想通了,自是再好不过了。 闻言,当即便笑着宽慰她,“娘子,其实那位纳兰公子误会了也好,不然的话,一个不妥,这一行人中又要添上一人!” “倒时我们倒是没什么,只是让那为明显正派之极的纳兰公子看到你我,魏岑之间的相处情状,怕是更加糟糕,此刻人家顶多以为我们伉俪贪慕别人的虚荣,这样一比较,娘子心中想必也就没什么可惋惜的了吧!” 古悠然这么一听,一想,也是哦! 顿时就笑了,“还是顾郎你考虑的周到,的确是这个理,行了,那这事就此揭过吧!” 说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就抬眼看向顾希声,敛笑正色的关照了一句,“顾郎,关于纳兰洛的事情,回去后便别与其他人提及了,尤其是他竟然会说穿我身份的事情,更是一个字都不要提!” “你们也都看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他是何故知道这些普通人不该知道的秘闻的,但是纳兰洛此人,却是正正经经的一个普通书生,并无半分武功和江湖气息,我不希望他搭救了我之后,我们还给他的生活带来麻烦!” “顾郎,你定是明白的了我的意思的,对吧?” 顾希声幽深的眼眸微微一闪,沉吟了下后,就笑了,“娘子看来是信不过我呀!你放心,我如今也是孤家寡人的一个人,顾好自己尚且不够,哪里有多余的闲心和人手去调查别人!” “那人既是娘子的恩公,为夫的我自然不会令娘子你不满意!” “顾郎这般应承我了,我就放心了!” 古悠然一听他默认了她的意思,顿时就如春花绽放般的笑靥全开了。 然后就看向了无双,无双当即就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看到,夫人是顾公子救回来的!” “哈哈,好,你这丫头还算机灵!回去记得这么讲就可以了!” “奴婢遵命!” “好了,既然如此,无双,我们先不回船上,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先靠岸,先去给娘子买一套合适的衣裙再说!” “哎呀,还是顾公子考虑的周到,奴婢都差点忽略了!” 无双闻言赶忙点头,又快速撑篙行船了起来。 顾希声却紧紧地握住古悠然的手,同时把她大半个身子都圈进了怀中,几乎是有些颤抖的贴着她的发璇,用情深到极点的轻音,饱含庆幸地道,“娘子,我很高兴!” “你今天这个跳水及时离开的决定做的很对!不然的话,你若再有个万一,我这里真的会受不住!” “顾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了,我会多为你们着想的!” 古悠然本来还是存了回去后,要不要叫上所有的人一起去找找那艘诡异的船,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的。 可现在听到顾希声的话,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后,她也算是彻的放下了心里最后的好奇。 确定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安稳和幸福! 冒险的事情还是放放躲躲吧! 【第2更,今天也算是爆发了哦。。。。嘿嘿。。。】 211:年轻人 古悠然心里有了这样的决定,顾希声却还是不太放心,遂又关照补充了一句:“娘子,这可是你承诺了我的话,可要说到做到!” “顾郎你放心,我说到一定做到!” “那好,关于那条船的事情,我希望你从此就忘记吧!可千万不允许你背着我们暗地里再去探寻!” “呃,你放心,我不会的!” “那我就真的放心了!邂” 顾希声见她答应的爽利,脸色也是彻底缓和好看了许多。残颚疈伤 又小半个时辰之后,小船终于停在了一个小小的,只有两人宽的私人埠头边。 从那埠头上方处一人宽的青石台阶,可以看出,这应该是户小户人家,停泊小舟的码头哂。 且这里也不再是清河主干道,而是弯进来的一道支流。 之前说过了,整个杭城都是水城,所有的民居、商铺、酒楼、客栈都是建造在水道边上的。 整个城中都有清河环通,水路可算是四通八达。 从这里上岸,没人注意,僻静,也安全,符合顾希声的需求。 而要去商铺之类的热闹主街道,不过只需要从河面上每隔一段就建造有的石拱桥上横穿,即便水道需要绕上好几圈,走拱桥上依旧是方便的。 因为顾虑到古悠然如今还穿着纳兰洛的旧男装的情形,顾希声看了看无双。 无双立即明白的点头,“公子,夫人,前面不远处有个小的茶楼,你们先到那里找个僻静的雅室先喝点茶,奴婢去给夫人买身合适的衣裳过来!” 虽然古悠然觉得其实这套男装虽然大是大了点,其实还是穿着无妨的,又不暴、露什么。 然而她也知道她觉得没什么的事情,在顾希声他们眼里,还是很有什么的。 便也没提出反对。 “那你快去快来!” “是,夫人!” “无双,等下!”顾希声想了想又叫了一声。 “顾公子您还有其他什么吩咐?” “其他人那里,我的意思是先别急着去通知!” 顾希声微微沉吟了下,如此关照了一句。 无双稍稍迟疑了下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是希望和夫人多拥有一点两个人相处的时间。 看了看古悠然,见自家夫人听到了顾公子的交代,却也没有提出异议的样子后,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闻言立即点头,“无双知道了!” 说完,无双快步地先一步离开去买衣服去了。 无双走远之后,古悠然才温柔主动地握紧顾希声的手,仰头看他,“是不是很累?” 顾希声一怔,随后就暖心的笑了,“没什么,不累!” “撒谎!我知道你肯定是累了,和魏岑沟通不是件容易的事,那家伙看着很犯二,不过骨子里也是不吃亏,很难搞的人!” “你聪明虽然定是胜过他许多,可奈何因为我,你的聪明反而要做出处处让步,顾郎,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顾希声本来是真的觉得有点心力交瘁的。 他也以为古悠然以后定是能体会到他现在的苦心和不容易,却是没想到她敏锐善感至此,竟是这么快就品味出了他的辛苦和不易。 一时间,感动和暖心尚且来不及,哪里还想得起疲惫? 若不如此,如何会有那句‘有情饮水饱’的话? 这女人!当真是令他想不爱上,想不陷下去都已经是晚了! “娘子,我真很想说,有时候的你实在不用如此的聪明和善解人意,你都快要让我无地自容了!” “因为就在之前我还在想着,以此为基础,过阵子也好向你用用苦肉计,撒娇讨要些专宠来着!” “你说你非要这么聪明做什么呢?你莫不是故意想断了为夫的我讨要些好处的后路吧?” 顾希声明显是玩笑的冲着她说着,一边牵着她往那茶楼走了去。 古悠然自然知道这些不是真话,不过是顾希声不想她内心觉得愧疚,故意说出来逗她高兴的。 闻言,只是更紧地握了握他的手指,没再说什么。 有些话,有些心情,不用多言了,相信也能够传递到对方的心中去。 这个茶楼不大,却也有两层楼面的。 顾希声牵着古悠然进来的时候,整个大堂里竟是一个客人都没有,一楼的采光也是有些暗的。 一个老式的柜台后面,有算珠的声音在响。 应该是有人在算账的,虽然古悠然很怀疑这么冷清的地方,一天来几个客人估计都是手指可以数的出来的,还用得着算账吗? “有人吗?” 顾希声却没想那么多,只是清朗地喊了一声。 顿时柜台后面的算珠声音就停下了,然后,一个人影就从柜台里面站了起来,看了过来。 古悠然有些惊讶地看着柜台头站起来的年轻人,以为会守着这么一个冷清偏僻的茶楼的人,会大白天的就这么一个人在柜台后打算珠的人,起码也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不想竟然这么年轻。 而顾希声却在看到那站起来的年轻人的身影后,幽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闪过了一道忧影。 只是那一抹情绪实在是出现和消失的都太快,别说古悠然不曾发现,就是那年轻人也不曾看清。 “两位客人是喝茶还是下棋?” “哦?你这里还提供人下棋?”古悠然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里是棋茶馆,棋在前,茶在后,自然是有下棋的!” “我们呢,既不下棋,也不喝茶,是来等人的,不知可有僻静的雅间?” “有!二楼最西边!” 那年轻人说完,竟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又重新坐回了柜台后,不多一会儿,算珠的声音又缓慢清脆的响了起来。 这情况把古悠然弄的一怔,这棋茶馆的老板也太有个性了一点吧,竟然就这么自顾自的不理会他们又坐下去算他的账了? “喂,我说掌柜的,你是掌柜的吗?” 那年轻人缓缓地又站了起来,“两位还有什么事?” “呃。我说你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 “你们不是既不喝茶又不下棋吗?” “是啊!可我们要了个雅间,你起码也该领我们上楼不是吗?还是你以为我们既不喝茶又不下棋,所以就也会不给钱?” “给钱不给钱,随两位客人的意,既然你们只是等人,雅间在二楼最西边,自己上去就行了!我这还忙着呢!” “呃——” 古悠然被这句话给噎得不清,这还是来了这个时空后,第一次遭遇这么不客气的做生意的人呢!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希声却无声无息地紧握了下她的手,“好了,娘子,反正就等一会儿,我们便自己上去吧!” “可是——” 古悠然刚想说什么,就感觉到了顾希声更加握紧的手指,心中一动,“那好吧!” 两人顺着有些咯咯直响的老旧楼梯,缓缓地上去了二楼。 在他们的身影拐过楼梯拐角处之后,那柜台后面的年轻人才按了下椅子扶手上的一个按钮,顿时那升高的椅子,又无声地降了下去。 而此刻古悠然若是在柜台里面的话,就会看到那年轻人整个下半、身,完全是空荡荡的,也就是说他的起身和坐下,其实都不过是那椅子的升高和降下而已! 连腿都没有的人,如何能领他们上二楼雅室呢? “顾郎,刚才怎么了?是不是那人有什么可疑和不对劲?” 古悠然一脱离那楼下的年轻人能听到声音的范围后,就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 顾希声摇了摇头,“没有啊!只是我们反正就待一会儿,等无双送来了衣服,你换过之后,我们就走的,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毕竟这里可不是我们惯熟的地盘!” “是吗?不对啊!你分明像是知道些什么,难道刚才那个年轻人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来历和深浅吗?” 古悠然先还认同的点了点头,可随后就觉得不对头,赶忙追问了一句。 【第1更。。。。那什么,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更,流白反正努力,要是困的睡着了。。。那就明天再更了!】 212:大白没回来 “娘子你是什么都好,就是这好奇的毛病太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想为人知的一些事情和秘密,只要不影响别人,何必非要去弄个一清二楚呢?” “我只是觉得这人有一点点眼熟,可能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过既然人家不认识我们的样子,我们便也安稳的当一回短暂的客人不好吗?” “呃,顾郎这般说我懂了!好吧,我不问了!不过你确定他不是什么危险的不怀好意的人?” “危险不危险我无法界定,不过对我们,应当是不存什么恶意的,毕竟走进这家茶楼纯属偶然不是?” 古悠然一想也是,便也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的点了头,“好吧,好吧,我不问了行吧!但愿一会儿无双那丫头来了之后可别和那怪人有什么冲突!邂” 顾希声闻听这话,倒是立即就停住了脚步,“娘子,我们还是走吧!” “啊?怎么了?” “我想了想娘子的担忧也是对的,虽然未必对我们有恶意,但是既然这里这么与众不同,又僻静过分,安全起见,还是早点离开为好!哂” “顾郎,你会不会最近是紧张的有点过度了,怎么觉得哪里都有危险啊!再说了,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倒霉吧,随便找了僻静的码头上岸,随便进了家茶楼,就遇上倒霉的事情!” 古悠然见顾希声严肃不笑的脸色,紧绷起来的身体,忍不住笑着拍拍他的手臂,想要用玩笑轻松的话放松他一些。残颚疈伤 却见顾希声的表情更加的不苟言笑了。 甚至于,听了这话,他原本只是停住的身子,立即就拉住古悠然的手快步地朝着楼梯的地方,重新咚咚咚下去了。 古悠然被他拉着,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只好随着他快速地下楼。 一楼那柜台后面算珠的声音还是在清脆的响着。 古悠然刚想说,顾郎,你看,是你多心了吧,根本没事。 可话还没开口,便错愕的看到那柜台后面,根本没有人影在,而那算珠的声音却还清脆的在响着。 这下,古悠然后背也不由自主渗毛了起来。 尼玛! 用不用这样啊! 不会是在做噩梦吧! 今天到底怎么了,遇上的竟是稀奇古怪的事情。 这下哪里还用顾希声拉?几乎立即她就反牵着顾希声飞快地往大门外跑去了。 直到跑出大门外不少距离,那以为中的会把他们困在那茶楼里的陷阱也没有出现,且逃出大门了,也未见有追兵追出来。 这让古悠然又忍不住怀疑难道是她们自己成了惊弓之鸟,因此任何一点点异常都被无限放大,以至于草木皆兵了? 可不管怎么样,重新跑到外面,照到了阳光之后,心头被恐惧而蒙上的阴影,总算是减少了好几分。 不多时,两人就迎面遇上了买好了衣服回转来的无双。 无双看到他们也很怔愣,“夫人,顾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没去那茶楼喝喝茶等奴婢吗?” “不用了,现在肚子饿的都快要能吞进一头大象了,哪里还喝得进茶水?我们先随便找个屋檐下,你们俩帮我把把风,我把衣服先换好,然后就赶紧去找地方吃饭!” “啊?屋檐?那怎么行?那,那——” 无双话还没说完,就被古悠然很果决的一口打断,“行了,就这么定了!别啰嗦了,走吧,这里太冷清了,我感觉不舒服!” “是,是夫人!” 本来以为顾公子肯定会反对夫人的这个想法的,却发现顾公子沉默的竟然什么也没说,俨然是赞成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外面换衣裳的情形的。 那她这个丫鬟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除了应命也没有别途了。 且不说古悠然她们真的找了个角落把衣服换了之后,就径自去了热闹的主街找酒楼吃东西去了,就说古悠然和顾希声有些仓惶的逃出那茶楼后没多久。 那个消失了的年轻人就重新回到了柜台内,只是这一次,他的身边还多了一个站得笔直的人。 “少爷,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不然呢?” “为什么不把他们留下,看他们之前的行为分明是看出和怀疑了些什么?” “我们要对付的人不是他们,不要节外生枝!” 年轻人头也没抬地便说了一句。 “可是万一他们泄露了这里的秘密?” “这里有什么秘密?” “少爷!” “你可知道那两人是什么人,你就敢说要把他们留下的话?” “呃,少爷我——” “今天要是真对他们动了手,我们多年的准备就可能全部都付诸流水不说,弄不好还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他们自己也看出情况不对,不想掺和进来,主动避开了,你还要想着留下人家?” “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下性子?” “放心吧!我对他们没敌意,人家也不傻,不会主动凑上来的!” “最近两天安稳一点,我们的‘战书’既然已经留在了那艘船上,相信最多不出三天,那边就肯定会来人的,守株待兔就行了!” “是,少爷,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只是少爷,大白完成任务后没回来!” “它不回来就不回来吧,我和它的约定期到了,以后去哪是它的自由!” ………… 清脆的算珠声又继续周而复始的在空落落的小茶楼里响了起来。 ◆◇◆◇◆◇◆◇◆◇◆◇◆◇◇◆流白靓雪◆◇◆◇◆◇◆◇◆◇◆◆◇◆◇◆◇◆ 古悠然原本想和顾希声单独吃顿饭的打算,终究是落了空。 盖因他们三人刚刚出现在最热闹的街道上不到三分钟,风风火火的一干人就已经冲到面前了。 最前面的人就是唐拓和魏岑。 其后是陆文生和沈烈主仆,倾城也不甘落后的后来者居上的往古悠然面前挤过来。 而同样一脸担心却不吭一声的邓傲,在看到她好好的之后,就远远地站在了数丈之外,不再往前走了。 可以说,整条船上,除了大公子冷忧寒没来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一时间这么一大群人,又是俊男美女成群的,自然吸引很多人的目光环视过来。 弄的古悠然很不自在地低声抱怨,“哎,你们怎么都来了啊!” “悠然(姐姐)你没事吧!” 最前列的唐拓和魏岑,以及后面的沈烈仨人几乎同时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啊,就是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衣服全弄脏了,正好顾郎他们找到了我,我就心想着换好了衣裳再回去船上的,你们就已经找来了!” “无双,不是关照过了吗,一找到悠然就发信号,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找到了人也不吭声,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消息和找人吗?” 魏岑心知这肯定是顾希声使的手段,但是知道归知道,他的话不能明着冲着顾希声说,就自然只能借着责备无双而表达出来了。 谁都不傻,哪里会听不出来? 古悠然眉头微皱了下,看向魏岑,颇有想数落他两句的冲动的,可一想到他为了自己急的心病都出来的情形,总是一片情深,现下好不容易看上去心结已解,她该高兴才对,哪里还好去责备他? 只得赶忙打圆场地道,“魏岑,好了,你也别恼别急,是我不让无双先通知你们的,让你们看到我落水后那狼狈的样子不得更着急啊!” “你看,我这不没事了嘛!大家都先回船上去吧,再在街上站着,都快成耍戏的猴子了!” “那什么,你,你没事了吧?还烧吗?” 古悠然说着就上前了两步,抚摸了下他的额头,想看看他的体温正常没。 看到她这动作,感觉到她眼里真正的担心,魏岑的心气也平了,其实闹腾无非就是怕古悠然真个偏心专情了顾希声,而薄待了他。 见她其实还是很重视很关心很在意的之后,他也顿时一脸云收雨霁了,“没事了,不烧了,倒是我之前是不是也把你急坏了?” “你说呢?” 魏岑闻言顿时高兴地就傻笑了起来。 古悠然见状,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好了,先回去吧!我肚子都快饿扁了!不管大家想问什么,想聊什么,也都得等我们把肚子填饱了后再说!” 213:难搞的书生(6300+,求咖啡!) 又花了点功夫,一行人好不容易回到了船上。残颚疈伤 此刻船掌事的老林头都吓坏了,盖因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船上贵客失踪了的事情,好在总算找到了。 要是再找不到,老林头都要扛不住了。 光看这些个俊美公子哥,一个比一个贵气逼人,就知道那失踪了的夫人是何等的尊贵惹不起了邂。 “无双,倾城,快让人上饭菜吧,我现在是真的饿死了!” “是,夫人!” “文生,别忘了,去请一下大公子!唢” 虽然冷忧寒没去找她,但是古悠然可没认为他就不担心,这会儿要开饭了,无论如何也漏不得他的。 “哎,夫人,文生这就去!” “等等,文生,天气挺晴好的,我的舱房虽然是最大的,不过也坐不下这么多人吃饭,把饭桌摆甲板上去吧,大家也别分什么彼此了,都坐一起吃得了!” “这——行!”陆文生稍稍迟疑了下便点头,然后快速地就走了。 “顾郎,魏岑,你们陪我上去吧!” “至于其他的人——”古悠然目光看了下唐拓和又是远远地吊在后面的邓傲,眉头微不可微的皱了下后,又道,“要回房稍事整理下的就回去整理下,一会儿在二层甲板汇合,吃饭!” “姐姐,我和二叔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吧!” 古悠然的话刚落,就听沈烈微微有些踌躇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古悠然一怔,回头看向他有些不自在的神情,心头一动,似乎明白了他迟疑不决的原因所在,顿时就柔声责备: “烈啊!什么叫你和二叔就不和我们一起吃了?你们也是这个家的成员啊!难不成你们俩个大男人还怕不好意思啊?行了,回去洗把脸,一起吧!” “嗯,是,姐姐!” 沈烈等的可不就是这么一句话吗? 这下得了肯定的安抚,顿时就见好就收的赶紧点头,脸上毫不掩饰的挂满微笑的就领着毛二叔先走了。 古悠然见他那几分少年心性的真实流露,忍不住宠溺的摇了摇头。 而见到此等情状的魏岑,却不着痕迹地立即看向了顾希声,与他交换了一个无声的眼神。 放佛在和顾希声说,算你说中了,这个该死的沈烈,还真是有心要加入进来和他们争夺古悠然的那本来就不够专一的一点心了。 顾希声却不做什么表态,只是目不斜视地牵握住古悠然的一只手,就往楼梯边走去。 刚上到二楼,还没来得及回舱房,就见先一步上楼的陆文生,神情有些怪异地快步迎了过来,“夫人——” “嗯?文生怎么了?” “夫人,大公子的房间里有客人,说是请您和顾公子过去一趟!” 陆文生压低了声音就说了一句。 顾希声和古悠然都面露诧异,冷忧寒房间里有客人,若是单请古悠然过去还说的通,把他也请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魏岑闻言也一愣,“陆管家,你没说错吧,大师兄说让悠然和顾希声过去?” “是的,岑主子!” “呃——这个大师兄,到底在干什——” 抱怨的话就说了一半,魏岑便反应了过来,冷忧寒的决定不是他能置琢的,便又硬生生把未完的话给吞了回去。 “那行,我和顾郎过去一趟吧!” 古悠然并排着和顾希声当即就朝着冷忧寒的房间走去。 魏岑见他们的身影走进去后,就一把拽住想要离开的陆文生,“文生,怎么回事?什么人来了?” “岑主子,你就别为难我了,我也不认识!” “你也不认识?”魏岑又是一个意外,下一秒就见他有些咬牙切齿地沉声,“不会又来了一个年轻俊美的新面孔吧?” “呃!”陆文生摸了摸鼻子,也顾不得失礼,一个错身就飞快地挣脱了魏岑的手,然后就往一层跑了下去。 而魏岑从他这行动已经得到了充分的答案的脸上,当即更是黑得又能滴下水来了。 “古悠然,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还要招惹多少个回来啊!” 握紧拳头几乎又要贸贸然的冲向冷忧寒的舱门,去杀人了! 被紧随而后的唐拓用力地压住了一边肩膀,“魏小四,你又想干嘛啊,你给我冷静点,别再闯祸了啊!这些天被折腾的还不够啊!你就消停点吧!” “唐拓,你给我滚开,要你多管闲事!之前的事情还没和你算账呢,要不是你满船的嚷嚷,悠然肚子的事情能被大师兄发现?” “你倒好,惹出来了事,拍拍屁股就一跑了之,悠然要不是出去追你,能又招回来一个?” “娘、的!唐拓,我可告诉你,你最好祈祷大师兄房间里那个新来的,只是偶然的来拜访一下,马上就会滚蛋的,要是也留下了的话,我可跟你没完!” “喂,魏小四,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这关我什么事,再说了,我为什么会去和大师兄说那事,还不是为了你吗?” “你要弄清楚,那孩子不是你的!是顾希声的!虽然我也看古悠然这女人太过多、情,滥、情的性子不顺眼,可怎么她也是我们神府的人啊!凭什么给外面的人生孩子,要生也是生你的不是?” 眼见这两人压低着嗓子越说越不像话,楼梯平台上的邓傲也有些听不下去了,“咳咳——” 两人同时转身,看到是邓傲后,魏岑怒瞪了一眼,甩了袖子就先一步去了古悠然的舱房。 而唐拓则佯装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冲着邓傲招了招手,“老三,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快吃饭了,上来吧!” 邓傲却一脸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又复下去了,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大师兄说了,不能反驳,不能对他们之外的人说孩子是自己的,不然古悠然就肯定不会留下那孩子了!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听着唐拓这个二师兄对着自己的四师弟,说他邓傲的孩子是顾希声的! 心里憋屈之余,对唐拓当然没好脸色了,想着难怪古悠然那女人要整天骂他,唐拓这货可不就是人见人嫌,狗见狗厌嘛! 邓傲这态度,也着实把唐拓给弄得一怔,忍不住抹了抹鼻子。 想着他难道真的已经到了人人嫌弃的地步了? 竟然连被古悠然鄙视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强、暴、犯邓傲,都用这样不耻看他的眼神对他了? 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 古悠然和顾希声敲了敲门,进到冷忧寒的房间,第一眼看到了端坐在桌边的纳兰洛之后,就立即明白了陆文生的表情为什么那么怪怪的了! 显然在那位大管家的眼里,对于自家夫人身边,又冒出新人这种事情,也委实有些难以启齿了。 古悠然忍不住柔荑一拍额头,暗自叫苦不迭,今天这顿饭看来又吃不安生了! 她都有种恨不得立即把脚缩回去,先离开,把肚子填饱了再来应付眼前的人和事的冲动。 “纳兰公子,你怎么在这?” 纳兰洛见古悠然和顾希声联袂走进来之时,其实就已经站起来了。 而他这一站起来,两人就都看到了他手中还抱着的那只白色的大猫,现如今,这家伙倒是舒服,已经在纳兰洛怀中睡着了。 看的古悠然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纳兰公子莫不是专门为了送,送它回来的吧!” “夫人说的没错!夫人和顾公子走后,小生越想越觉得心头愧然,夫人能为了这只爱\宠毅然不顾自己的安危的跳进清河里,小生立志游学天下,身边也委实养不得这样娇贵的宠物,让它跟着我,必然是要受苦!” “所以,左思右想,小生也不能趁人之危的昧下夫人您的猫儿,便送过来了!” “呃!” 古悠然真是欲哭无泪了啊! 尤其是冷忧寒看过来的奇怪的怀疑的眼神,更是让她有苦说不出。 不用问也知道冷忧寒的想法,完全和魏岑一个样了。 毕竟他也是很清楚的知道就在今天之前,夫人都是没有养过任何宠物的,何况这么大又胖的一只猫? 他也真是服了她了,一个女人竟然桃花旺盛到了这样的地步,似乎天底下的未婚俊美的男人,根本都不用她费任何力气,就轻而易举的全凑到她身边来了! “纳兰公子,咳咳,您,您真的太较真了!其实没关系的,小宠它自己选了你,便是和你有缘分,它要是愿意跟我走,之前也就不会硬拽着你的衣服了!” “你若实在不信,要不现在就把小宠弄醒,看看它可愿重回我身边?” 古悠然也真是没了法子了。 纳兰洛闻言,其实也多少有些担心这只奇怪的猫,醒了之后还会黏上他,君子的他,第一次有些不光明的想要直接放下它就走。 却不料,刚把那猫放向桌子,还有打半个身子没落到桌面上呢,就见那沉睡中猫立即就醒了。 之间飞快的四脚猫影,那白胖的大猫又吊在了纳兰洛的衣服上了。 那架势,看得古悠然暗叹一口气:她就知道! 而冷忧寒却怔愣了一下,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只猫,这么精明伶俐的如同一个赖娘怀抱的孩子一般呢! “纳兰公子,你也看到了?看来小宠它是真的认定你了,你若实在不愿意要它,我便强行把它打晕了算了,只是我担心你走之后,它犟性子起来,不吃不喝,别反而害了它的小命!” “公子还是把它带走吧!算古悠然拜托公子了!” 说着,古悠然便欠身福了福。 纳兰洛赶忙侧身躲避古悠然的施礼,脸上更是写满了窘迫和尴尬。 尤其是看到古悠然苦笑兮兮的脸之后,就更觉得他自己这行为有点伤口上撒盐的感觉。 明知她喜爱这只猫到了极点,好不容易下决心送了他,他却又带着猫寻了过来,而这只奇怪的猫却还是不愿意认回它的原主人! 这真是—— “古夫人,这,这——小生真的不知道您的猫这是怎么了?” “不管怎么样,小生也决定了,无论如何是不能夺夫人您所爱的!” “那,那纳兰公子你这是打算怎么办?” 古悠然反射性地问了一句。 纳兰洛的脸上很是露出挣扎和烦恼之色,好一会儿看看古悠然,又看看这只还赖着他就是不放的猫。 宛如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地道,“小生这两天就只好叨扰夫人和顾公子一下了,待这只猫儿恢复正常,不再这样非揪着小生不放的时候,小生就与夫人道别离开!” “啥?那怎么成?” 古悠然一听这话,差点没跳脚的蹦起来。 我擦! 纳兰洛要留下? “不行不行!纳兰公子,这无论如何也是不行的,呃,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一行人,情况挺复杂的,而且我们都是江湖中人,那个仇家也众多!” “你一个无辜的读书人,怎么能和我们这样的人混到一起呢?” “大公子你说是不是?”古悠然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冷忧寒,似乎也示意他也帮着说服。 冷忧寒却不动声色的没有半分反应,宛如完全没接收到来自古悠然的求助。 古悠然暗自懊恼的跺了跺脚,又冲着纳兰洛继续说服,“再说了,你之前在河里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我们都没报答你,反而把你扯进江湖恩怨,仇杀纷乱之中,那我们成什么了?岂不是恩将仇报了?” “正是!纳兰公子,同行还猫之事便算了吧!公子若是大义,便替娘子照应好这只猫,便足感情分了!” 顾希声自是不会学冷忧寒的见死不救,立即就声援古悠然的话,也对着纳兰洛劝解了一句。 “古夫人,顾公子不用劝我了!” “虽然小生不否认之前对夫人和顾公子的行为,有所微词,不过现在听夫人和顾公子如此直白的坦言相告,为小生考虑的诚恳态度,小生已经完全相信以夫人和顾公子之人品心性,之前那般做,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啥米? “夫人和顾公子既然磊落直言了,便是看得起信得过纳兰洛的,那纳兰岂能做这等夺人心头之爱的不义之事?” “所以夫人和顾公子不用劝了,除非夫人的小宠,愿意回到夫人身边去,不然的话,小生就算刀山火海在面前也绝不带猫离开!” 尼玛! 要不要这样啊! 古悠然简直有点无语到抓狂了! 不由自主的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后,就侧头看向顾希声,“顾郎,难道我说的话又让人听不懂的误会成反面意思了?” 顾希声这次也有些苦笑了。 很明显,古悠然的话没问题,他的话也没问题,而是这个读书读得有点过多,脑子一板一眼到迂腐掉了的纳兰洛的思维有问题。 冷忧寒本来不想帮忙说话的,可他考虑到目前这队伍配置,已经够杂,够多,也够凌乱头疼的了。 可千万不能增加新的不知根又不知底的成员进来了。 因此,也不得不开口直接说道,“纳兰公子你误会我家夫人和顾公子的意思了!简单直接的说,就是我们这行人已经太多了,实在不方便再多带一个你进来!” “是以,这只猫就拜托给纳兰公子了,是我家夫人馈赠给您的,公子心安理得的抱走便是!至于同行的提议,自然是揭过不提,就此作罢!” 冷忧寒不笑时再配上那双尤其沧桑味的眼眸,是很能给人巨大的心理压力和震慑力的。 虽然古悠然觉得他这话说的实在有点太不给人留面子,但是对于眼前的情形来说,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顾希声也附议的点头,“大公子说的正是我们要表达的!” 纳兰洛被他们两个男人这么一说,脸上的确浮现出了几分窘迫的难堪之色。 看得古悠然心头都忍不住浮起浓浓的罪恶感,有心想要解释两句,却又担心一解释,别把好不容易快要打发走的人又给弄留下了。 因此,干脆昧着良心,就忍住了。 空气都像是短暂的被冻住了,好一会儿,就当他们三人都以为纳兰洛这个意气端方的书生会受不了这样的欺辱,拂袖走人的时候。 纳兰洛却一手抱住那只大猫,一手从前襟内的胸袋中掏出了两张淡黄色的折叠好的纸,放到了桌子上。 然后目露坚定之意的看向冷忧寒便道,“三位的苦心,纳兰铭记在心了!不过君子立世,岂能因为贪生怕死,就背弃自己心中的原则?” “纳兰与列位没什么深交是真,也正因为如此,更不能不问自取的便拿人所爱,此猫儿之事,虽是偶然,却也是一桩牵扯!” “我已决定,除非这猫儿夫人收回,不然的话,纳兰洛绝不就此离开!” “桌上这银票,权当小生随行的吃穿用度了!” ………… 古悠然这次压根不去看纳兰洛的意气和坚定了,而是干脆直接了当的看向了冷忧寒。 冷忧寒也有些发怔,显然他也非常意外竟然一个普通的书生能扛住他的目光的压力,和周身散发出来的无形的迫人气息。 这下好了! 你不是说随行人员太多,言下之意就是担心多费钱吗?好家伙!人家直接给了两张银票! 还很大义凛然的对他们讲,不用找什么借口故意把他赶走,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俨然一副把冷忧寒和顾希声他们的难听话,当成了是他们要他离开,好去趋凶避难的良苦用心了! “纳兰洛,你别装傻!我们这是真的赶你走呢!不是你以为的为你着想!” 古悠然这下也顾不得心软了,直接就粗鲁的说道,因为知道这样的口气,冷忧寒和顾希声肯定是说不出来的。 果然,身为读书人,一向彬彬有礼的纳兰洛,听到眼中有如女神般的古悠然,竟然这种说法的语态语气后,很是错愕惊讶到了极点的呆住了。 可几个呼吸后,他就干脆抱着那只大猫走到了古悠然和顾希声他们的面前,“那便请夫人和顾公子把小生扔进清河里去吧!淹死了小生,这猫自然也就回夫人身边,小生也问心无愧了!” 【更新来了。。。12点后就是周日了,流白承诺万二更的!所以亲们别忘记了给流白多送送咖啡,多几条留言。。】 214:留(3200,第1更,求咖啡,求留言) “什么?” 古悠然愕然地大声问。残颚疈伤 “几位不就是想逼我走?纳兰洛也已经表明了自身立场,这等不明不白的就占人便宜的事情,我是不耻做的,夫人几位非逼着我成那等小人,不如就直接把纳兰投入湖中,以成全我做人之根本好了!” 我——擦—遽— 得!她算是知道了,这位爷更惹不起! 不就是要送他一只猫吗? 居然都上升到动摇他做人的根本的地步了辊? 竟是还一副要以性命来濯他自身清明的架势! 而倘若这招是别的人使,不管多高的演技,古悠然肯定不会买账;可说这些话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纳兰洛,古悠然就不得不十分慎重! 盖因这纳兰洛认识的时间不长,可为人正经古板的形象,却已经是完全被深深落下了! 自古读书人,读的太多,到了一定程度就有些脑子抽掉的。 什么‘死谏’的事情,很少在武官身上发生,多半都是些文臣,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文人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就是不怕死了。 为了他们脑子里固执的一个认为,他们可以抛却性命。 听起来很蠢,可这正是自古以来,真正文人的一种风骨。 且不说这行为在古悠然眼里,是值得称道,还是白眼鄙视的问题,就说纳兰洛这人现在看来就是这么一个相当之有风骨的家伙。 为了一只猫,要投河了都! 你叫她怎么办? 不吃这一套? 万一人家真跳了,你叫她们以后还要不要脸活着了? 敢情人家好心把你从河里捞起来,现在又是为了还你的猫才来的这里,你不思感谢人家也就算了,还把恩人直接往死路上逼了? 恩将仇报也没有这么个报法的? 也忒冷血无耻了吧! 是以,这样肯定是不行的,既然不行,那剩余的还有别的选择吗? “大公子,你看这事?” 冷忧寒也看出了这中间的症结所在,虽然不确定纳兰洛这番做派是真是假,但是就冲着纳兰洛是古悠然半个恩人的份上,就算是个预设好的陷阱,这关头,也只有点头同意一途。 “纳兰公子实在是个真正的君子!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等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纳兰公子若是不嫌吵闹拥挤的话,解下来几天就欢迎公子在此小住吧!” 冷忧寒的话也是留有余地的。 没说以后同行,只说暂时留他小住几天。 顾希声暗自点头的同时,也礼貌致歉,“纳兰公子,之前的失礼之处,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也是为了不耽误你!” “顾公子,冷公子,都不用再说了,纳兰心里明白,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两位公子也好,古夫人也罢,都请放宽心,倘若真的遇上有人寻仇你们,只管自顾离去就是,小生虽是一介书生,却也并非没有担当之人!” 瞧瞧! 还心里明白呢! 他这是明白的什么呀!依他们看,分明是完全在相当而然的乱明白呢! 算了,这个事情也解释不清了! 谁让一开始他们提出反对他留下理由就是江湖恩怨仇杀之类的? 看来与其想着怎么劝他走人,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把那只该死的猫,从他身上扒拉下来。 他之所以非要留下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这只死活黏着他不放的猫吗? 他以为是古悠然离不开的心头之宠。 殊不知古悠然现在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叫她嘴贱,说什么是为了救猫才落的水,要是当初随便说一句不慎落水之类的,也就没有这‘上赶着还猫’的事情发生了。 ‘咚咚咚’房门上被清脆的敲响。 “启禀夫人,大公子,顾公子,饭菜已经都准备好了,可以用饭了!” 只是这会子古悠然的食欲,都已经被灭掉一大半了。 若非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宣告生理上本能的饥饿感的话,古悠然都有种冲动说不吃了。 她的懊恼和不快,顾希声都懂。 事实上他也闹心啊! 你说这好不容易把魏岑暂时摆平了,这下又招回一个来,不用问,魏小四那里肯定又快要气到发狂了。 一会子的吃饭饭桌上,还不知道会闹出怎样的事端来呢! 顾希声也头疼的厉害,可听到古悠然的肚子叫声,他还是立即就把那些烦心事全撇一边去了。 脑子里就剩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悠然还怀着孩子呢!饿不得! “好了,知道了,马上就来!” 顾希声立即回了一声后,就赶紧对着古悠然轻声道,“其他的事情都先放一放,不是早就说肚子饿了吗?先出去吃饭吧!吃过了饭再说!” “嗯!” 古悠然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点头。 “纳兰公子,大公子,请!” “顾公子和古夫人先请!” 纳兰洛也连忙谦让着回礼。 冷忧寒冲着顾希声微微点了点头后,顾希声也不再多礼,就替古悠然打开了房门,“娘子!” * 此时,甲板上,两张拼在一起的方桌,凑成了一张长桌的席面,已经摆好了。 桌面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十几道菜品。 人也都全来齐了。 只是这会儿已经没人的心思还在吃饭上面了,都在好奇着大公子房间里的所谓的客人是什么人。 或者准确的说,所有的人其实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客人又是为着夫人而寻上门的一个年轻的公子。 无双和倾城也有些欲哭无泪了。 她们是不好说,要是可以明着抱怨诉苦的话,估摸着早就冲着古悠然说:哎呀,我的好夫人哪!可千万别往家再领主子回来了,这几个奴婢们都已经伺候不起了! 陆文生这个管家也很难啊! 唯一还微笑从容,显得十分淡然乐见其成的,就只有沈烈一人了。 谁让他的身份明面上是弟弟呢! 既是弟弟,姐姐有了新的知情识趣的蓝颜相伴,他这个当弟弟自然不能和魏岑他们那般,只差没把要杀人的情绪摆在脸上了。 可他这么笑着,不等于他心里就真的这么开心着。 事实上他很是懊恼,要不是自己动作慢了,或者表示的太不明显的话,哪里会有如今的竟然凭空又杀出多一个人来的事情发生? 难道是应了那一句好事多磨不成? 正思忖间,人过来了。 无双和倾城以及陆文生三人身为下人,自然是立即就迎上前去,“夫人,大公子,顾公子!” “都坐吧,别站着了!都未时一刻了!午饭已是用的晚了!” 冷忧寒宽袖微微一抬,就朗声说道。 “大师兄,难道不替我们介绍一下身边的那位公子是什么人吗?” 魏岑很想沉住气不问的,可终究没按捺住。 冷忧寒一见他这等没出息的样子,就心里直摇头,这小四其他方面都还好,唯独这情上面,实在谈不上有什么心胸。 情这一字,能独占时,自然需要独占到底,可眼前古悠然这桃花的运势,他还看不明白吗? 别说独占了,几分之一能守住就已经是上天开眼了,他居然还在纠缠在这一城半地的,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格局啊!哎! “这位是纳兰洛公子,我的朋友!特意来看我,会在船上住两天!” “纳兰公子,这是我二师弟唐拓,三师弟邓傲,四师弟魏岑,那位是夫人的义弟沈烈沈公子!” 原本是不想介绍的,被魏岑这话逼得冷忧寒不得不简单介绍了一下。 不过也仅止于这么报了下名字而已,其他多余的话,冷忧寒是一字也不讲。 魏岑还想再说话的,却被顾希声投过来的阻止的眼神给硬生生的压下来了。 纳兰洛似乎完全没看出众人不欢迎他,或者就算看出来,他也是不会改变他的想法就这么下船的。 于是,他微微冲着众人一揖(大猫已经自觉地蹲到他肩膀上去了),“小生纳兰洛,字明珠,潼水人氏,接下来要叨扰诸位几天了,在此先行谢过!” 【第一更。。。。还剩9000字,等中午流白再来写哈,凌晨就先更这一章。。。】 215:红烧蹄髈(2更,求月票!求荷包!) 215:红烧蹄髈 “不敢当,既然是大师兄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等的朋友了!纳兰公子,还请不要拘束,当这里是自己家里一样便是!” 唐拓耳闻目睹了魏岑的火药气味,知道要想让他说出哪怕是违心的欢迎之言那也是休想。残颚疈伤 只好赶紧赶在他之前就先一步开口,把这欢迎的应酬话语先铺垫出去。 “多谢唐二公子!邈” 沈烈此时也温润的笑意盈然的开了口,“纳兰公子,若是不嫌弃,便与沈烈同坐吧!因为姐姐的有事出去,所以今日我们的午膳晚了些时候,料必纳兰公子也是还没用过的,一起吧!” 比之唐拓的僵硬的欢迎之词,笑的如春风般和煦的沈烈,无疑显得真诚和正常不少。 不管他这是真欢迎还是假欢迎,起码落在纳兰洛的眼中,对沈烈的第一印象就好上许多激。 微微弯了弯腰身,“多谢沈公子!” “好了,不早了,都坐吧,再不吃饭,又要凉掉了!有什么还想要说的,饭后你们自行再互相认识,去聊去!” 古悠然脸上的表情还算是平静的,不过语中的不耐却昭示了她的耐心其实没有表现的那么好了。 “对,对,各位公子们,赶紧坐下,吃饭吧!” 苦逼的无双和倾城,生怕自家夫人那话别又刺激到了这群经不起刺激的公子哥们,赶紧故作轻松地附和了两声。 只是魏岑和唐拓他们却还是直挺挺的站着,看向古悠然,完全没有先坐下去的征兆。 似乎还想用行动多表示一下他们的不满。 然而,下一秒,邓傲却已经撩开长袍下摆,满脸无表情的就坐了下来。 他这一坐,满场的人又是一怔。 古悠然也一愣,没想到最先对她表示出支持的人会是邓傲,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并不高兴。 一想到这个混账东西,之前对着冷忧寒大言不惭的说她肚子里有了他的种,她就还是恼火不已。 不过眼前,不管他是出于想要继续讨好自己还是其他什么目的,他这一坐下,总还是表明了他是向着她的态度的。 古悠然纵是依旧憎恨和讨厌他,此刻却也只是瞄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相反,魏岑和唐拓却对这胳膊肘向外拐了的邓老三,恨得直咬牙了。 这厮是专门和他们作对的吗? 明知道悠然的身边又来了一个新人,他们这边正要给人下马威呢,结果冷脸摆出来还不及两个呼吸,这个邓傲居然率先反戈相向了,真是个叛徒! 而沈烈那边,他也是想要坐第一个表态支持古悠然的人的,结果居然被邓傲抢在了先,他也暗地咬牙,懊恼不已。 可时间不容他再多迟疑,要是再耽搁了,可就真的连印象分都捞不到了。 是以,几乎是前后脚,邓傲刚落座,沈烈也缓缓地坐了下来。 非但如此,他还表示友善的冲着纳兰洛笑了下。 顾希声见状,心头暗笑。 伸手虚扶了一下古悠然的手肘,“悠然,你也坐吧!” 当着这么多的人,顾希声还是有所避讳都没有再叫‘娘子’的称呼。 古悠然微微点了点头,就毫不迟疑的坐下了。 顾希声这才侧头看向冷忧寒,两人几乎同时比了个‘请’的姿势,不分先后的共同落了坐。 这么一来,如今还杵在那里当立柱的人就只剩下魏岑和唐拓了。 然后就是无双她们这些当下人的。 眼见古悠然竟然连多一次请他们坐下的台阶话都不说,而是径自拿起了筷子,准备开吃的样子,唐拓和魏岑也都坐蜡了。 心里是又气又恼,又没有台阶可下。 继续站着吧,像傻瓜一样,人家都已经准备吃了,一个人也没多理会他们。 可要是也硬硬头皮坐下来吧,不免显得之前的举动,更像是一次自己打脸的愚蠢行为。 “二公子,岑主子,怎么还不入座,哎,原来是凳脚坏了,无双,倾城,快给两位公子换了!” 陆文生作为大管家,眼前这个情形,已经不得不出来打圆场了。 在场的众人也都心知肚明这是陆文生在给他们铺台阶呢,什么凳脚坏了?分明是借口嘛! 真要是坏了,还能坏的这么巧,一坏就两张,又正好是唐拓和魏岑的? “咳咳,既然是凳子不好,换了就是,老二,小四,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小厮又都不在身边,很多事情自己能做的就做掉便是,文生,倾城她们都是夫人的人,你们怎么还处处依赖着他们来服侍你们?” 冷忧寒总算最后还是给了点台阶他们,目光沉静之余,语声却是十分严厉的。 唐拓和魏岑的眼底都有不甘,可此时,却都是不约而同的低头,讷讷地说了声,“大师兄教训的是!” 话虽如此说,这换凳子的事情还是无双和倾城去办的。 新凳子很快就送了过来,唐拓和魏岑表面上看着似乎没损什么颜面,其实已经是灰头土脸了。 坐下后,干脆也不说话,直接举箸吃饭了。 陆文生和无双她们见主子们总算都安坐下来了,心里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手微微地坐了一个动作,这才和毛二叔四人,在长桌的最下首的位置小心的坐了下来。 顿时,满桌子只看到众人举箸,却全无杯盘碗碟间的声响,如同一幕令人不可思议的哑剧。 要说真有些细微的声音,也多半都是来自于古悠然的碗筷。 顾希声坐在她的下首位置,给她夹菜那是极顺手的事情。 但见他于优雅间,筷子前端却总是会稳稳的把菜放进古悠然的碗中。 按说这等在光天化日之下,给人夹菜的亲密动作是很不合宜的,尤其是古悠然身为神府的夫人,顾希声却是个完全的外人。 再怎么要宣告亲密和男主人姿态,也轮不到他啊! 奈何,古悠然的另一边坐着的是冷忧寒,身为神府大公子,给毫无暧昧的神府夫人夹菜,无疑更加不合时宜。 至于另外的有资格给她夹菜的魏岑,那都隔着好几个人呢! 因此,即便看着心里嫉妒的抓狂,魏岑和邓傲他们也只有干嫉妒的份。 好在顾希声此人,实在是个风度、气质、仪表都绝佳的俊雅人物,他与古悠然坐在一起,绝对是天地璧人一对,纵是夹菜的行为有些过于亲昵了点,却依旧场景如画,令人有赏心悦目之感! 纳兰洛是压根没觉得古悠然和顾希声,有什么异常的。 在他先入为主的概念里,这两人就是鹣鲽情深的伉俪一对。 只是有些弄不明白同样俊逸如天人的冷忧寒,和唐拓他们,和古悠然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朋友不像是朋友,主仆兄弟之类的也明显不是。 听介绍,冷忧寒和唐拓他们几人分明是同门师兄弟,但是四个人,对待古悠然的态度上却是四种肉眼就能区分出不同的做派。 真正对古悠然恭敬,并始终待之以礼的,好像就冷忧寒一人。 其他的人都感觉怪怪的,像是根本不能凑在一起,全因为某种原因,非集合到了一起一般。 这真是一行古怪的队伍! 纳兰洛如今有些相信他们的确是有潜在的不可抗拒的原因的! 难道是真的有强大的仇人需要应付? 想来肯定是如此的了! 纳兰洛心中释然了不少,对于冷忧寒和顾希声他们之前的无礼之态,也完全被抛诸脑后了。 很快,一顿令人食之无味,反而极度可能造成消化不良的午饭,就已经进入了尾声。 古悠然已经埋头吃了八分饱了,顾希声更是早就放下了筷子,就只是安心专注的看古悠然吃饭了。 而这个当口,一直蹲在纳兰洛肩膀上的大白猫,却猛地无声又轻巧地落到了桌子上。 然后优雅地如同在跳舞一般的,每个梅花型的脚掌,都正好间隙的落在盘子与盘子中间的桌板上,就这么缓缓地走向了桌子最中间——那是一大盘没人动过的红烧蹄髈。 【第2更来了,求点咖啡,月票!!留言!!今天好不容易有一次推荐,亲们不要让流白这里太冷清撒!拜托大家了!】 216:想放弃了?(3更,,求咖啡!) 众人的目光顿时就被这只大猫给吸引了过去。残颚疈伤 其实之前魏岑他们就已经看到了纳兰洛这么一个书生,带着一只完全和他的身份不匹配的东西——这只猫。 只是人家要带什么宠物是人家的爱好,他们也不好以此就引申到人家身上去。 现在不同了,这好端端的正吃饭呢(虽然是快吃完了),但是只要不是所有的人都放下了碗筷,那就算是没吃完嘛遽! 人的饭都没吃完呢!这畜生却是上桌了,这像什么话? “没想到纳兰公子一个读书人,豢养的宠物倒是很有个性嘛!” 魏岑轻笑了一声,口气听着还是很轻松,带着玩笑性质的辊。 但是纳兰洛见他之前那番做派,就知他是铁定不喜欢自己的到来的,此番听到这话,就是再无知也明白来者不善。 顿时就目光平和淡然地看了过来,“是啊,我也觉得小宠挺有个性的!” 众人听到他这肯定的毫不回避的回答,尤其是纳兰洛脸上完全没有半分窘迫和不好意思的平和表情,都暗自猜测:这书生要不是太镇定,要么就是脸皮太厚了,居然连魏岑这分明是说的反话都听不出吗? 不会又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吧! 魏岑也被他这话给噎了一下,想着这小子又不可能是傻瓜,他不相信他听不出他这话的言下之意是在讽刺他没管束好宠物,居然让一只畜生上了餐桌。 只有顾希声和古悠然他们明白是为了什么! 显然纳兰洛的概念更简单,这猫又不是他养的,再有个性,再不懂规矩,那也是古悠然这个原主人没教好,和他一个陌生人有什么相干? 他有什么必要不要意思和窘迫的? “小宠?这是这只大猫的名字?”沈烈好奇地问了一句。 纳兰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着这人不是古悠然的结拜义弟吗? 居然连自己义姐的宠物叫什么都不知道? “应该是吧!”纳兰洛语气随意的回了一句。 “纳兰公子这话说的真是风趣,你自己的宠物叫什么名字都不确定吗?” 魏岑又紧跟着追了一句,这时,微微轻讽的意味,已经展、露、无遗了。 而值得一提的是,在他们这些人言语间夹带刀锋的你来我往的时候,大猫(小宠)已经大口大口的在撕咬盘中的那红烧蹄髈了。 它吃的又快又狠,却看起来相当优雅,更重要的是没有发出半点咀嚼的声音来,甚至于那嘴边的白毛,都没有沾染红烧蹄髈盘子内的酱色汤汁。 若非这情形是出现在一只猫身上的话,要是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光这姿态就绝对当得起贵族一词了,谁还敢说它不懂规矩,没有被主人教好? “真要是我的宠物,我当然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不过这只猫儿又不是我的,不确定就不稀奇了!” “这就更奇怪了,纳兰公子身为一个读书人,居然还有心情替人照看宠物?” “咦,魏四公子这话说的有点奇怪,这只猫儿本就是古夫人的爱宠,不过是在小生我的肩膀上待了一会儿工夫,魏四公子莫不是就不认识了?” 纳兰洛以为魏岑是故意装不认识古悠然的猫,此次来不断的挑衅他,刻意给他难堪受呢! 虽然身为一个读书人,和人置气,实在有点有违读书人的气度。 但是有时适当的谦逊和退让,可不等于是人家一再的挑衅和欺负到自己头上了,还一个劲地当懦弱者。 那也就没有风骨和傲气了。 俗话说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气呢,何况他是个活人。 顿时纳兰洛就也予以了冷淡的回应。 “什么?这猫是悠然的?我怎么不知道!” 魏岑一听这话,错愕和惊讶是掩都掩不住的。 “咳咳,行了,魏岑,你别闹了,我知道你这会儿还不高兴着,不过不管怎么说,纳兰公子是从水里救我的恩人,我之前怕你们担心,所以没说我落水这事!” “不过眼看着你们一个接一个的没分寸的难为人家,我也只好说了!” 古悠然不得不主动揽过话头了,不然的话,再让他们说下去,又得满场火药味了。 因为之前对把魏岑急病了的事情,还是心有愧疚的,是以,古悠然此刻说话的语气还是比较柔和和婉转的,口中说着让魏岑别闹了,但是语气中并没有严厉和责备他的意思。 顶多也就是浅浅的要求他安静下来。 “啊?” 唐拓邓傲他们这下也有些傻眼了,有点不确定这一次古悠然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毕竟他们知道这个纳兰洛肯定是冲着古悠然来的,但是究竟具体是怎么招惹上的,他们还真不知。 现在看来,似乎古悠然落水了,然后被这个纳兰洛救了? 再看向古悠然身上的衣裳,的确不是早上穿的那一身了。 显见是换过了的,那原来的那一身衣服呢? “悠然,你之前不是说是顾希声他——” 魏岑的脸色却很是不好看了,看向顾希声的表情也再度浮现不友善。 想着既然不是顾希声第一个找到悠然的人,他为什么对他说是他和无双找到的悠然? “魏岑,这事你也别怪顾郎和无双,是我没想到纳兰公子会为了送猫而找到我们的船,所以我本着不节外生枝的原则,就没打算讲,不只是你,连大公子我都没打算说!谁知道——哎!” 古悠然也实在是很无语。 人算不如天算啊! 她要是早知道纳兰洛会直接寻到她们的船上来,她也就干脆直接回来了,还和顾希声中途上岸,特意去买换新衣服做什么啊! 结果可好,一回来直接就在冷忧寒的客房里看到纳兰洛,连想把这事给摁住都摁不住了! “悠然,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啊,之前的事情都没算完,你又在这个事情上骗我!” 魏岑的表情又一次伤心低落了起来。 他有点不明白了,在古悠然的眼里,他魏岑到底算是什么。 古悠然见状,顿时就站了起来,“魏岑,你可不要又钻牛角尖,我这哪里是骗你,顶多也就是瞒了一下你而已!” “再者,纳兰公子与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救了我这事也是偶然,于我有恩,我没什么可报答人家的,也不想因此给他惹麻烦,所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预备回来讲!” “并不是我本身有意想对你隐瞒什么,这些日子为了鸡毛蒜皮之类的事情,争吵闹腾的事情还少吗?我只是想耳根安稳几天,过几天清静的日子罢了!” “你就别再多想了!” “真的!我也和你们交个底吧,再这么不消停下去,你们不累,我也是要累的了!” “这些日子,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太焦躁、太易怒,而且还完全不理智不冷静了,再这么下去,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感情这种事情固然是人生命组成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是倘若一些感情太纠葛的理都理不顺的话,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放弃和割舍,有些时候还是必须要理智一点的!”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若是往常,古悠然这样的话,顶多给魏岑他们的感觉是,她又在吓唬他们了,故意把决心说的很严重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根本不可能放手。 就像之前好几次了,古悠然不都说不原谅他,到最后不还都是原谅了他吗? 因此,对于她的性子,魏岑自认为是摸得熟透了。 可现在听到她语态十分的诚恳,柔和的说出这番话后,他的后背却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层冷汗。 她要是大吼大骂他们,让他们消停点,哪怕大声说‘姑奶奶就是又招惹男人了你们想怎么样’,魏岑都不至于害怕。 可她却没有吼骂,相反还十分的温柔,眼眸里开始还有几分急切的解释的情绪,可说到后半段话时,却已经完全平静的没有什么表情了。 用点不夸张的形容的话,可以说是波澜不惊,理智的十分可怕。 这样的古悠然,要说不是真有了“快刀斩乱麻,慧剑断情丝”的决心的话,魏岑他都不相信了! 她这是也累了?所以想放弃了? 【第3更来了。。。还有一章,流白继续。。。。】 217:我还走得了吗?(4更。。求咖啡,求红包) 217:我还走得了吗? “悠然!(娘子)!” 这下不止是魏岑,连深信古悠然不可能真的不顾他死活的顾希声都有些沉不住气了。残颚疈伤 两人几乎同时异口同地紧张唤了一声。 古悠然看看他们中的这个,又看看他们中的那一个遽。 “别紧张,我就是这么一说,起码现目前,我也没想要走到那一步,人是情感动物,在一次相处的久了,就免不了有这样那样的牵扯,不是那么容易放得下,所以,非到万不得已,谁又愿意以绝情的面容示人?” “因此,不仅仅是魏岑,顾郎你们,包括唐拓也好,其他人也罢,个人有个人的诉求这很正常,可非要把其他人的生活也给搅得天翻地覆的话,就未免太可恶了!” “往后各自都‘自私’一点吧!这个自私就是顾好你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管是事务还是情感!别影响别人就成!辊” “呃,那,那——”唐拓脸有点红,他听出来了,古悠然那句‘自私’的要求,主要是冲着他来的。 这些日子,他也的确因为一些不可对人言的自己的心里的念头,把还算太平的旅程,愣是给搅和出了这么多的事端。 这次古悠然会把纳兰洛给招惹回来,严格的说起来,他的责任要负大部分的。 饶是他一直自诩正义公正,全是为了魏岑和神府着想之类的,此刻也不得不感觉窘迫羞惭,坐立难安了。 邓傲、沈烈,还有冷忧寒的眼眸里,却不由自主地各自闪过自己新得出来的念头和精光。 古悠然对着魏岑和唐拓他们说完了之后,冲着纳兰洛就是欠身一福,“纳兰公子,让你看笑话了!” “这样吧,趁着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我便重新来给纳兰公子做一番介绍!” 说着,古悠然袅袅夭夭地便离开了桌前,还主动牵住顾希声的一只手,拉着他走向了魏岑的身边。 径自站到了他们两人的中间,然后又同时握住了魏岑的一只手。 在纳兰洛彻底被这一幕给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的当口,古悠然已经轻轻柔地开口了: “妾身古悠然,六年多以前的名字叫古悠儿!出身武国古氏。如今的武王古震寰名分上是我的亲弟弟,这是货真价实的,非假冒顶替别人之名头!” “因此,纳兰你在那船上对我的猜测是对的,只是当时碍于我的私情不愿意暴、露、于人前,因此我便违心的认下了自己是那冒名的武国假公主!” “既然现在我认下了这身份,我身边的这些人,便是要重新与你介绍一遍的!” “那位是大公子冷忧寒!二公子唐拓,三公子邓傲,这是魏小四魏岑,不过现在他是我的男人,之一!” “另外两位公子坐镇在府中,并未跟着我出来!” “而至于沈烈嘛!现在是我义弟,将来会不会也变成真正的核心家人,嗯,客观的说,我也不确定!” “至于我身边的这位顾希声顾郎,纳兰公子从我的称呼便该知道他也不是外人!” “综上所述,纳兰你该明白,我缘何不愿意你找过来,又缘何不愿意你要留在这船上了吧!” “其实这会儿我心里相当的懊恼和不高兴,你是个正经的读书人,端方温润的君子一个,我委实不想把我个人有些混乱的男女、关系展现给你知道!” “固然我自己不觉得这算是什么罪过,毕竟人有追求自己想要生活的权力!可这也不等于说我可以完全不在意世俗和别的我认为需要在意的人,对我的观感和目光!” “很不走运,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也很敬佩你是个风骨气度都绝佳的读书人,因此本还想在你面前留一个好印象的,可现在,明显事与愿违了!” “因此,若是让纳兰公子你感到心情上的不适,我表示十分的抱歉!” “现在我想您应该能做出最正确、也最符合您如今心情的决定了!是还要坚持为了这只猫而留下,还是现在就下船离开,只当没认识过我?” ………… 一时间,空气完全凝结了。 盖因谁都没想到古悠然这女人竟然如此的光棍,对着纳兰洛一个普通的书生,就曝、光、了她们所有人的底牌,甚至于她自己的隐、私生活。 尤其是这种和几个男人有了关系的事情,别人藏都来不及,她倒好,全说了。 有这个必要吗? 别说邓傲他们的想法了,就是沈烈,都觉得这个纳兰洛识趣最好,要是不识趣的话,动手咔嚓了他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对整个大陆,数十个国家,无数的黎民百、姓来说,芸芸众生中少了纳兰洛一个普通的书生又算得了什么? 就是如沈烈这样的世家公子哥,在一个国度都尚算有名气的,对上神府这样的庞然大物的身份,不是照样被逼离家,从此再无一个安稳之所? 是以,古悠然完全没必要对着一个纳兰洛这么的给脸子,也太看得起他了! 而这样的想法,不独独沈烈他们如是想。 就是身为丫鬟的无双和倾城她们,都有这样的自觉。 更别提陆文生几乎是在夫人古悠然说完这些话的同时,人已经不着痕迹地站到了纳兰洛的身后。 只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一旦露出半分不耻,或欲拂袖离开的神情态度之后,便狠辣的把他的性命斩首于掌下。 堂堂神府夫人的身份和荣耀,岂容一个市井凡人来看低鄙夷。 甚至于陆文生对于夫人古悠然如此不把自己的尊贵当成一回事的行为,很有微词! 他早就觉得夫人在有些事情上过于‘亲和’‘好说话’了! 她这态度对待岑主子或者府内其他的公子都不算什么,毕竟公子们有这个身份,可对着一个清贫的书生也如此,未免也太不知拿捏,不重威严了。 他已经决定了,这次就拿纳兰洛的事情给夫人提个醒吧!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古悠然并非不懂得拿捏权威架子,只是对待人命的事情上,她骨子里究竟是长在现代的法、制社会的。 因此‘人生而平等’的概念是深植于脑海深处的,自然‘尊重生命’‘不能轻易剥夺他人生命’的想法也是起主导想法的。 纳兰洛要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她自然不会排斥用血腥手段解决麻烦,可纳兰洛是帮过她的无辜的人,,她的想法自然是会受到现代思想的主导。 但是顾希声他们却不会,虽然他们的脑海里有善恶之分,可这得分在什么情况下,眼见古悠然把这些不该让人知道的隐秘,都诉诸于口的告诉了一个外人。 而且还是一个完全不能保守秘密,也没有能力保守秘密的普通人时,他们就觉得危机感全出来了。 灭口自然就成了他们所有然不约而同泛起的心思。 甚至于顾希声其实在那艘小船上,听到纳兰洛说出古氏的公主应该是嫁入神府之时,就已经起了杀意的。 若非其后,古悠然特意关照了他不要去难为纳兰洛的话,他事后定然是要派人做点什么的。 现在,这个纳兰洛竟然自己又送上了门,如今还知道了所有的一切,要么以后就死心塌地留在悠然的身边,要么就杀了他,好让他们的秘密还是秘密。 而对于这些,古悠然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她还用着现代的思维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可以让纳兰洛就这么离开的。 反倒是纳兰洛在听到古悠然竟然说出这些隐秘之后,顷刻间就明白了他这下是彻底陷入危险境地中了。 若非看到古悠然真诚的眼眸中,不含半分陷害和设计他的成分的话,他都忍不住要怀疑她根本是为了要害他的小命,而故意对着他说出这些他不该听到的秘密的了! 只是此刻震惊也好,慌张害怕也好,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了。 眼前这些人,怕是除了古悠然和桌子中间还在旁若无人的进食着它的午饭的大猫,对他是没有恶意的之外,都是恨不得立即要他死的了! 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我还走得了吗?” 【第4更,总共一万三千字。。。流白信守承诺,更新完毕!!求咖啡!!求收藏 218:娘子,小心!(求咖啡,求月票,求小小的红包) “纳兰公子这是不相信我的保证?” 古悠然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没有多想别人的问题,只是以为纳兰洛竟是连她的半句话都不信了。残颚疈伤 纳兰洛却轻轻地摇了摇头,“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又说书生意气!这些词都是用来形容我们读书人是天底下最无用的人的!” “这不单单是在不事耕种等养活自己的手段上,没有能力,也在于世人都觉得书生都只是喜欢脑子里想当然的去做事!彗” “可是此刻看来,这天底下还有比读书人更加天真,心中不存恶意之人啊!而这个人就是古悠然古夫人你了!” “啥?纳兰公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古悠然有些怔愣,她怎么听着这不像是在夸奖她的话啊,且纳兰洛那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几分怜悯,和轻微的摇头的动作,都是为了哪般挫? 什么叫做她比天底下读书人还要的天真,还心中不存恶意? 他这是在变着方式说她没有脑子吗? “我的意思是,我本来可能还有几分活路,夫人你做完这个保证之后,便只剩死路了!” 纳兰洛很简单很镇定地说完,目光就毫不避讳地看向了在场中,杀意最盛的唐拓和陆文生脸上。 古悠然此时也察觉到了气氛有点异常。 顿时也环视起了周围每个人的表情,很快,她的心就猛地一沉。 她不是笨蛋,终于意识到了纳兰洛说这话是为了哪般了。 她本是好意说透事实,是觉得信得过纳兰洛这个人,想要成功的用言语劝他离开,不要淌进他们这一行人复杂的浑水中来。 却忘记了,她说的这些秘密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听到的。 她信得过纳兰洛不等于别人也信得过。 而她说的这些事情,也不独独关系到她古悠然一个人的事情,还关系到了冷忧寒他们几人和整个神府的声名。 他们没理由也不可能就放过纳兰洛这么一个大活人离开这艘船的机会。 果然如同纳兰洛自己说的那样,她这哪里是救他?分明是在断他的后路啊! 蓦地灌顶地明白了这一点后,古悠然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她怎么就那么脑残外加天真呢! 居然忘记了这个时空可不是她来的那所谓的生命平等的时代! “陆文生,放肆!你想干什么?还有你们,无双,倾城,你们这又是什么眼神?”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谁也别想碰纳兰明珠一个手指头!不管你们有什么狗屁的理由!” 古悠然冷声厉叱了陆文生和无双她们一番后,在场的人的表情都微微变了下。 显然都听懂了,古悠然这是敲山震虎的借着敲打责骂自己的下人,以此来告诉唐拓他们,纳兰洛是她也看重的人,可别想要害他的小命。 只是这些话说完的同时,古悠然也一样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纳兰洛本来还是有离开的可能的!现在可真走不了了! 非但走不了,就算留下了,古悠然也要好生小心着点别让他在她眼皮子底下就出了‘意外’! “纳兰公子,这事是我古悠然做的莽撞了,对不住你,抱歉了!眼下只能委屈纳兰公子在我身边做做客了!正好我那小宠也喜欢公子您,您看?” 正小心询问间,已经吃饱了的当事‘猫’,已经重新优雅无比的回到了纳兰洛身前的位置上。 轻轻一跳就又冲向了他的怀中,纳兰洛反射性的就伸手接抱住它。 但见那憨态可掬的白色胖家伙,安安稳稳地落进它喜欢的怀抱中后,就立即把脑袋伸了出来,看向众人,尤其是看向了唐拓和魏岑的方向。 在众人都很意外的目光注视下,猛地就张大了嘴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之吼! 似乎是在警告他们,有它在,都别想伤害到纳兰洛一个手指头。 而这还不仅仅是让人惊讶的所在,更令人不由自主的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大猫身上去的,还有那声吼声。 没听错,不是猫儿发出的喵喵咪咪的声音,也不是猫儿被惹毛了之后,喉咙口会发出的那种低沉的呜呜警告人的声音。 而是如同狮虎之类的野兽,才能发出的那种咆哮低吼声。 虽然听着还有几分没长成的稚嫩,但是那种咆哮后环绕在耳边的野兽特有的威武的味道,还是一下子就能听出来了。 更别提它那一张嘴,众人都看清了它口中上下都各有两颗的尖锐锋利的很异常的大牙齿。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猫能有的。 “这,这家伙根本不是一只猫!” 唐拓率先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人就倏地一下几个箭步,就来到了纳兰洛的身边,伸手就想自他怀中去抓大猫背上的皮毛。 却不想手刚伸到一半,就听一声‘吼——呜——’的声音,还伴随着锋利的牙齿张合了的声音。 唐拓的手亏的缩得快,不然估计这会儿半只手掌都喂了小家伙的大嘴了。 “好哇!还挺凶悍的!本公子我还真不信邪,今天非要抓到你看看你是个什么畜、生了!” 唐拓也有些火了。 一个大活人他碍于古悠然硬要保,他现在动不了,收拾一只畜生总是可以的吧。 “住手!唐拓!” 古悠然却哪里容得了唐拓去动那只猫儿? 连忙也大喊着阻止,同时人也快速的来到纳兰洛面前去了。 “古悠然你做什么?” “我还没问你想干什么呢!你没听纳兰公子说清楚吗?小宠是我的爱宠!爱宠懂吗?你想干什么?有气是不是?有气冲着我来啊!” “古悠然,你别胡搅蛮缠,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它到底是不是一只猫而已,我哪里说对你有气了?” 唐拓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古悠然回来了船上之后,半个字都没吼他,骂他,甚至也不追杀着找他算账了。 这令他很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 总觉得这要若不是古悠然对付他的另一种手段,那么就是代表古悠然不打算以后还和他一般见识了。 而若是后者的话,等同于就是古悠然不想和他烦了,彻底不待见他了! 这是唐拓心中忧虑重重的地方。 现在见古悠然如星子般明亮的瞳眸,冷艳无比地射过来,盯着他很是危险和不满的样子,他一下子就气弱了。 嘴上看着凶,其实是不敢跟她更多顶牛了。 免得把这女人真惹毛了,不跟他玩了,那他才要哭了! “既然这样,那麻烦你给我让开点!这是我的宠物,要看也是我这个当主人的人看,别的人可别给我乱伸手,惹得我家小宠不高兴了,咬了都是活该!” 古悠然的目光依旧犀利的盯着唐拓,但是语气却是很冷静。 完全没有眼前的火爆感觉。 尤其是话尾那句‘活该’两字,若是换做以前的古悠然来说的话,绝对是鄙夷中透着挑衅,绝对能把唐拓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蹦高三尺的也要和古悠然闹腾一番的。 可这一次,却只是冰冰凉透心凉的一句结论式的收尾。 这种变化太大了。 尤其是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不得不令人小心对待。 因此,唐拓虽然听的额头青筋都杠出来了,可竟然是半句火都没发出来,只是有些惊愕意外地看着古悠然这个性的极致转变。 捉摸不定地道,“古悠然,你——” “让开!” 又是不客气的冰冷的两字。 唐拓顿时就让步地退开了两个身位,竟是一句反驳和不满的话语都没有撂出来,哪怕只是说说的空头狠话,也是没有的。 而古悠然则毫不客气的就完全站到了纳兰洛的正前方,伸手抓向了他怀中的白色大猫! “悠然(娘子),小心!” 魏岑和顾希声见状,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 【求点咖啡,和月票!!求几个小荷包!小小的就行!】 219:天命贵女(必须求荷包。。。求月票求咖啡!) 纳兰洛也有些紧张,自打这只大猫黏上他之后,表现的一直非常的乖巧和温顺。残颚疈伤 他也是此番才发现这猫竟然这般的凶狠,差点就真的把唐拓那只手给咬断了。 “古夫人你——” 眼见古悠然也伸手过来,纳兰洛本能的就想要阻止彗。 然后话才讲了几个字,就顿住了。 盖因那冲着唐拓等人十分凶悍的胖家伙,见过古悠然伸过来的手,竟然完全没有半点反抗的动作。 任由她纤巧的手掌拎住它颈部上方的一圈皮毛,把它整个身子都腾空抓了过来挫。 “张嘴!” 古悠然把它捞进怀中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抓向它的嘴巴,要大猫张嘴。 小东西的眼眸里微微露出不满地瞥了一眼古悠然,自然这一眼的情绪,只有古悠然自己一人看到了,旁人要是见到,估计要惊愣掉一地眼珠子的。 虽然不满,却还是听话的张开了嘴巴。 似乎真是一只听话乖巧的宠物一般。 这一幕看的众人一怔。 连带魏岑都开始忍不住怀疑莫不是这只比一般的猫都要胖和大的猫儿,真是古悠然偷偷养在暗中中的? 可不对头啊,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他们一个人也不知道。 起码无双和倾城整天几乎都形影不离的跟着古悠然,没理由也没见过这只猫啊! 这么大的又是白猫,是很难完全在平时藏住行迹的。 可它如此听古悠然的话,让它张嘴就张嘴的画面总是再真不过的了。 尤其是有了唐拓之前差点被咬的凶狠对比之后,这只大猫听古悠然话的事实就更加清楚而明白了。 “哇!好长好尖利的牙齿啊!” 无双和倾城小声的惊叹了一声。 “好了,合上嘴巴吧!” 说完,她又抓住它的一只肉嘟嘟的脚,缓缓地翻转了过来,用手指轻轻拨开它藏在白色的毛发中的脚蹼,很快就看到了那合拢在一起的脚趾顶头内,比普通的猫要粗壮坚硬出去不止两倍的爪子。 古悠然此刻已经确定了她心头的猜想。 皱着眉头还没想到该怎么说,纳兰洛却已经惊愕地先一步说了出来,“原来竟不是一只猫,而是只虎!” “白虎?” 纳兰洛的话刚落,沈烈立即震惊地差点碰翻身后的凳子,一个跳脚,就凑过身子来。 他之前的座位本就是在纳兰洛身边的,只是因为起了杀意,所以稍稍的退开了一点点位置,以期最好的出手位置。 后来,唐拓和古悠然一前一后的掠了过来,他就自然又被挤开了两个身位。 如今唐拓让开了,古悠然又抱着那只大猫,他自然又有了靠近过来的余地。 而一听他说出白虎的字样,冷忧寒和唐拓包括魏岑顾希声他们的眼眸,都忍不住闪过一抹惊骇又意味深长到了极点的复杂情绪。 尤其是冷忧寒的眼眸底下,情绪更加晦暗深沉,估计除了他自己,也没人能窥得懂了。 “天啊!真的是白虎吗?” 无双和倾城却是小女孩子,远没这些男人们那样藏得住心事和情绪,这自然也是因为身边这些男人们都是惹不得的聪明人。 所以她们也就完全返璞归真的任由真性情偶然流露展现了。 这并不等于要是她们面对的是冷忧寒他们以外的其他人,她们也会显得这么天真和毫无城府的直接!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还记得要杀纳兰洛这事了。 盖因小白虎的出现已经完全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和心思。 “嗯,是只小白虎!” 纳兰洛都抢在她前面先说出来了,古悠然也只有点头了。 关于四象(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的传说,以及在这个时空里一旦出现,所象征和涵盖着的意义,古悠然作为拥有了古悠儿全部占卜推衍能力和几乎所有记忆的人,是不可能不明白的。 可作为一个未来的灵魂的话,她更明白所谓的白虎,不过是老虎得了一种白化病,才造成了的特殊变种。 客观点的说法,白虎就是一种有畸形和残缺的老虎。 就好像人类有些人也会因为白化病而造成各种各样的病状。 且白虎本身在视力和体能,以及寿命上也会有极大的缺陷。 普通的老虎成活的寿命可以长达二十余年,但是白虎的话,一般都不可能,能活个七八年都算是长寿的了。 这还是未来都是人工养殖,所谓的自然保护区保护了之后的。 若真是放到野生世界里,任它们和别的野兽厮杀的话,白虎的成活率可说几乎是没有。 就是这样的一只小家伙,到了这个时空,竟然一跃而成了几乎圣兽一样的存在。 因为这个时空,白虎象征的就是权柄。 这种权柄不是某一个国家的天下,而是整个大陆的巅峰权力。 只要被白虎认主了,哪怕他自己不想要,这个天底下,这个人世间,只要还是在天空之下的,任何的权力的汇总,最后都会到他手中。 这是所有人类都信奉的一个传说。 比什么传国玉玺,宗师先知的预言,更加的要能取信于所有的民、众。 就好像神侯在的时候,神府的存在已经是游离和高于整个大陆,数十个国家的国主地位之上了。 可这种能力,全靠的是澹台丰颐本身那惊采绝艳,几乎无人可以超越的个人魅力和号召力。 若是一旦世人都知澹台丰颐死了,神府的位置即便这三五年依旧得以萌神侯余威荫庇不坠,但是三五年之后呢? 除非神府再出一个不属于澹台丰颐那等超凡无双的人,执掌大局。 不然的话,神府的将来定然避免不了再度入世,依旧沦落回世俗中的一个普通的家族或者小势力,甚至于百年后如同当年的鬼谷一样,完全消失于世人的眼底。 这就是世界万物、自然大势的起起落落,是任何人或者任何家族及势力都无可避免的。 澹台丰颐用了他一辈子的智慧和韬略,让人有尊敬并抬高他与超然位置的资格。 而另一种人,却幸运的可以什么能力都不必有,也能同样轻易到达澹台丰颐用了一辈子才能到达的高度。 而这种人就是得到传说中的圣兽认主的人。 很不幸,白虎作为四象圣兽中,代表这滔天权柄的圣物,正是其中之一。 而此刻,这只顶多也就是比普通的猫大上一倍的小家伙的主人,正是古悠然。 也就是说,现在刨掉古悠然已经是神府新主人的这个身份。 就算她什么都不是了,只是一个被赶出神府大门的无耻寡妇了。 只要她手中抱着这只大猫,那她就是这天底下最有权柄的人。 绝对有资格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同样可以要多少俊男美女就可以有多少俊男美女。 你说这等令人不敢置信的大事,好事,怎么就那么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全部被古悠然得到了? 尤其是顾希声,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因为在场的人之中,估计也就他最清楚这只白虎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认她当了主人的了。 连随便落个水,都能得到这样传说中人们连见都不能见到过一次的祥瑞圣兽的认可,要说这女人不是老天爷的私生女,顾希声都不相信了。 “天命贵女!” 邓傲、魏岑、还有唐拓三人,不约而同的吐出了这四个字。 冷忧寒听到这他早就心知肚明了四个字,也不得不神色复杂地看了过去。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古悠然那长得炫目耀眼的绝艳脸蛋上。 是啊! 还有什么人能当得起这四个字,除了眼前这个女人,当真是再无第二个人当得起了。 本就是出身皇室贵胄之家,便是当妾,嫁入的也是当世第一神秘之地,如今又得白虎认了主,当真是整个天底下的富贵和好处,都叫她一人得了,不是天命的贵女,又是什么? 【第2更,高、潮来了。。。求荷包。。。。求咖啡,求月票!!!!】 220:几个主人? 古悠然听了这所谓的‘天命贵女’四个字,却并不高兴。残颚疈伤 她就怕给他们造成这样的想法来。 在她看来,就是一只白化了的小老虎而已,哪里用得着搞得这么玄乎。 这天底下的至尊权柄,若是真的靠区区一只小老虎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掌握在手上的话,未免也太荒谬了彗。 然而此刻她这般想,但是众人的表情却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但见他们盯着她怀中的小白虎一个个都目光深邃又光亮着,就可想而知,心里都各自在转着与这只小白虎相关的心思了。 “行了,一个个的做什么一副狼看到羊的表情?不就是一只白化了的小老虎吗?勾” 古悠然这个时候突然发声说话,表情还很不以为然的样子,顿时就把所有的人都震醒了过来。 “悠然,这,这是白虎!” 魏岑又一次上前,指着怀中如今又安静下来的大猫模样的小家伙,很是强调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是白虎!那又怎么样?” “悠然,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有关于四象瑞兽的传说?” “你都知道说是传说了,什么叫传说?那就是虚无缥缈,完全找不到前情根据的故事,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是从前的人虚构出来的子虚乌有的一个流言!” “世俗的人相信这些也就罢了,好歹你们也是神府里见过无数世面的公子们,竟然也相信这些东西吗?” “你们也看到了,这小家伙也就比普通的白猫大了那么点,和真正凶猛有野性的老虎相比,可爱的简直完全都谈不上有杀伤力,你说,它的奇特祥瑞在什么地方?” 古悠然就事论事,很是态度平和的看向魏岑,问道。 魏岑怔了一下,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古悠然的这个问题。 可是关于白虎的传说,又不是他自己编造出来的,更不是其他人杜撰的,而是自打他们懂得说话开始,这样的传说就是四海之内,宇内大地,人所共知的。 要是当真是空穴来风的子虚乌有的话,有什么道理能一代又一代流传了这么多年。 甚至于以他们师傅澹台神侯的威仪天才,也从未公然站出来说过这四象瑞兽的象征传说是没有根据的。 然而,古悠然的质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先前所有的人都不曾见过白虎现世,所以都不知道传说中的祥瑞该是什么模样。 但是概念里也该是那种虎威凛凛,然后身体雄壮健硕,长宽都该几倍于寻常老虎的存在。 然,眼前这小东西,实在是太令人……没法把它和天下权柄联系到一起。 用古悠然的话说也未免太可爱了,这怎么去震慑别人? “呃,这个,我也看不出来,不过总不会是无缘无故所有人都在传的!” 魏岑最后也只有讷讷地说了这么一句。 古悠然却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的就抬起了头看向了天空。 众人一愣,下意识的就跟着她也抬头看向了天上。 发现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无风无云,很干净啊!什么都没有啊! 又低下头来,看到古悠然还抬头看着,还越看越专注的样子,不由怔问,“悠然,你在看什么?” “你们又看到了什么?” 古悠然正常地摆正头颅后不答反问。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啊!” “既然什么都没看到,那你们抬头做什么?” “不是你先看天上的吗?” “是我先看的天上没错,可我看天上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你要跟着学呢?”古悠然淡淡地反问。 众人又是一愣,“这不是人都有好奇心的啊!” “你总结的没错,这望天的行为证明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且也都是容易被诱、导和跟随的,人云亦云也是这么出来的!” “我不过一个区区抬头看天的动作,就引得你们这么多人都竞相跟随,那么关于这白虎能得天下权柄的传说,能天下共知,也就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吧?” “再者,这天底下的人,总是对这种虚无缥缈,又极具感染力的神话故事很是推崇的,谁的内心没有那么一点点幻想过自己会成为那独一无二的幸运儿呢?” 原来古悠然绕了半天,是为了在这里证明,纵然是天下人共知的传说,也未必就是有根据的。 “所以,大家还是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和理智,不要人云亦云,不要盲目的就深信没有根据的传说!” “连你们这些深具智慧思想的人都坚定不疑了,让其他普通平凡的百姓们又该做出理智的选择?” “咱们这一行人已经够高调招人眼球的了,可不想吸引更多人的目光和嫉妒!” “所以,今天我在这里声明一点啊,也便当是和大家对一对口了,那就是小宠就是一只大猫,是我的宠物,不是老虎,更加不是白虎,都懂了没?” …… 古悠然的话说完后,众人都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 冷忧寒率先点头表示赞同,“夫人说的对,我认可夫人的做法!不管这只猫儿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瑞兽,在我们的船上,它都只是一只大猫而已!” “夫人,小宠这个名字是您给它取的吗?” “是啊大公子!” “那好,以后便用小宠这个名字,称呼这只猫儿了!” 冷忧寒这一表态,也就等于把这事情也做了定性了。 众人想了想,虽然不认同夫人对于白虎传说的否定姿态,不过对于她要求的低调,他们还是共同赞成的。 虽说没听说过这白虎瑞兽的主人是不是允许被更换的。 但是以防万一总是必须的。 免得有那么些对权力和天下格外热衷的野心分子,在知道瑞兽出现之后,会陷入疯狂的追逐和想要得到的过程中。 到那时,他们这一行人要先入众矢之的不说,有可能还会把整个神府都给拖拽进来。 或者纵然没有那么坏的场景,让天下人知道白虎已出,且还有了主的话,群涌而来,竞相朝拜和追逐拥趸古悠然,那情形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夫人,奴婢们明白了!夫人放心,奴婢们知道怎么做了!我们不会让外人有机会看到白,呃小宠的!” 差点又想说白虎的无双和倾城,僵硬地改换了小宠这个名字。 只是怎么都觉得不习惯。 想着夫人也真是的,堂堂白虎瑞兽这样的存在,居然就这么随便的叫了‘小宠’这么一个名字。 更加没有半点配得上白虎的威严了!哎! “咳咳,夫人,无双倾城她们说的是,夫人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好……小宠的……” 陆文生也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是有点不合适,表情也都是别扭,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而他这话刚说完,就见被讨论了的‘大猫’倏地一下就从古悠然的怀中跃了出来,然后一个蹦跳地就又跳向了纳兰洛。 纳兰洛赶紧伸手接住,小家伙似乎很是满意的就又理所当然的偎进了纳兰洛的怀中。 看得众人的表情又一次惊讶了起来,然后未几秒后,唐拓和魏岑他们的神情甚至有些僵硬了些。 盖因他们都想到了之前唐拓伸手要去抓它,差点被咬。 这会儿这只白虎却很安静温顺的偎依在纳兰洛怀中的模样。 有点闹不清在它的心里,到底是认主了哪一个? 若说认主了古悠然的话,有什么理由它又很亲近这个纳兰洛? 可要说认主了纳兰洛的话,这个纳兰洛又分明说这只白虎是古悠然的宠物,且之前古悠然那么直接的抓它的颈毛和掰它的嘴巴,这只白虎都没有咬她,还很温顺听话的任由她拨弄了。 难道说—— 这只白虎同时认了两个主人? 也就是说,若是传说是真的,它的意思是这天下至尊的权柄,将由古悠然和纳兰洛这个书生共享? 那从另一个方便来说,岂不是代表以后能有资格与古悠然并肩而站的男人,将不是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而会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纳兰洛? 【第1更!!!!今天啥都不求!!!】 221:肯定全是疯子 这个如今看来有九成会变成真的假设,立即让所有对古悠然有想法的男人的目光们,都不约而同的落到了纳兰洛身上。残颚疈伤 滚烫、尖锐、犀利、嫉妒,并且带着浓浓的敌意…… 各种意味都纷杂而来,几乎要把纳兰洛点着了一样。 饶是纳兰洛觉得自己行得正、立得端,是个坦荡荡的不曾做过亏心事的君子,这番被这么多人,用饱含了这么多情绪的眼眸盯着,也有些头皮发麻,汗毛倒竖了彗。 “夫人,这只——大猫,究竟是认了谁当主人?” 连冷忧寒如许沉得住气的人,此刻都忍不住这般问了。 可见纳兰洛如今的处境,当真是到了众矢之的的糟糕境地了鼓。 古悠然心头微微一个愕然不解,但是脸上和眼眸里的情绪却控制的很好,完全没露出半分波澜来。 只是脑子里飞快地转动了起来,思考着大公子突然问这么一句话的含义。 吸取了之前考虑失策的说出了她们自己的身份的经验教训之后,这一次,她可不敢再表露出任何情绪好让他们抓到把柄了。 免得纳兰洛这头的危机还没解决掉,又给他新增加更多的麻烦。 不过冷忧寒的话显然不会是没有针对性的就无故发问的,那么他是希望从她口中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呢? 电光火石间,古悠然顿时心花一亮。 然后脸上就故意做出几分迟疑后的沉吟状,看了看纳兰洛,又看了看众人,“猫绝对是我的猫!小宠这个名字也是我命名,它也认可了的!” “这一点相信纳兰公子也不会有疑问,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抱着这只大猫跑到我们的船上来找我,非要还给我!是吧?” 纳兰洛隐约已经有些明白了古悠然想要怎么帮他了,虽然他很想说他不怕冷忧寒他们对他不利,但是话到嘴边却究竟没说出来了。 而是默认了她的话的点了点头。 顾希声此时倒也没有因为希望纳兰洛带着他们的秘密永远的闭上嘴,就因此不开口做证明,相反,他也跟着点头: “这一点我可以证明,在我们要离开纳兰公子的船的时候,纳兰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要把小宠还给悠然!只是小宠本身耍性子顽皮,没肯回来,这才有了纳兰公子送猫上门的事情!” 顾希声的这个解释,让冷忧寒和唐拓他们的表情都好看了不少。 魏岑更是暗自松了口气,那也就是说白虎认主的对象还是只有悠然一个人,而不是连带纳兰洛在内的两个人。 是这样的结果就好! 而同时松了口气的又何止是魏岑一人? 还有邓傲,沈烈,唐拓在内的好几个人呢! 可见白虎固然重要,在他们的眼里,心里,古悠然这个女人的归属权更为重要。 确定白虎的主人是谁,这对于他们来说,等同于确定是不是会多出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的问题。 现在,顾希声和古悠然的话双双证明了,白虎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有点依赖纳兰洛,仅此而已! 单光是这样的话,威胁就要小的多了。 纳兰洛对此感觉无疑是很明显的。 因为随着顾希声的这些话说完之后,原本恨不得用目光把他千刀万剐的锐利眼神,都纷纷减弱了不少。 纳兰洛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到这个时候若还不明白他自己是陷入了无故的被嫉妒中的话,他也就太迟钝了。 可问题是他真的很想说,他们当他纳兰洛是什么人,他好歹是饱读诗书,恪守君子之德的读书人。 古悠然身为一个有夫君的妇人,背着自己的丈夫,与其他的男子有暧昧、勾搭,已经是败坏妇德妇容了了,更别提这样纠缠不清的对象还不止一个男子。 这在纳兰洛看来,更是不可思议! 简直都无法用任何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此刻的感觉了。 尤其是那魏岑,是神府四公子,也就是说名义上还是古悠然的弟子辈。 这可是再大逆不道的乱、伦造孽了! 今天之前,他打死也不相信这等惊世骇俗,常人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会发生在神府之内,那位神侯大人的妾室身上! 让他都有了些精神错乱的幻觉了! 是以,古悠然说完她以为的秘密,天真的让他做出离开还是留下的选择时,纳兰洛才会毫无反应的只是反问她他还走得了吗? 绝非是因为他神经够坚韧,或者风度涵养太过好,以至于听到这样的悖逆、乱情、还能毫无所动,脸不变色;事实上,他是太过惊骇了,惊骇震惊到连露出鄙视和嫌弃的表情都被忘记了。 然后,在他还来不及二度宣告自己的立场的情况下,怀里的大猫宠物突然变成了白虎。 然后又是新一轮震惊。 这会儿因为这只白虎和他亲近的关系,吃醋和迁怒的战火都燃到他身上来了。 纳兰洛觉得脑袋都在一炸一炸的疼了! 怎么也想不明白顾希声、魏岑在内的这几位,都不像是思想和身体有问题的人,怎么就会如此不管不顾,没有廉耻的加入到了二男、甚至于几男争一女的行列中来了? 还有这个古悠然,她一个女人……怎么就能这么平心坦然、理直气壮、毫无廉耻之心的就与这么多男子同时保持这么秽乱、淫、靡的关系的? 是他在做梦? 还是这些人都疯掉了? 那个大陆上所有人都羡慕和神往不已的神府里面,难道住的就是这么一大群离经叛道,悖逆、乱、伦的男女吗? 那神侯呢? 那位号称英明神武,惊采绝艳的澹台丰颐,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知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切? 若是知道的话,他又是存的什么样不可思议的心思和度量,竟然容忍和默认了这种乱七八糟的关系? 可要说他不知道的话,纳兰洛一个书生都说服不了他自己了。 神府总共六位公子,4个都已经在这里了。 都陪着这位古夫人出了神府大门,那位神侯大人但凡只要不是个死人,就不可能不知道眼皮子底下都发生了些什么。 那么结论就显而易见了,要么是神侯死了,神府乱七八糟了;要么就是神侯自己愿意戴这特殊的若干绿帽子—— 想到这些,纳兰洛更加觉得头皮发麻。 看向所有人,包括古悠然的目光,都觉得他们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了! 有了这等想法的他,这一刹那已经完全熄了任何试图辩驳,和与他们理论的心思了。 他决定沉下心思,干脆安静的在他们身边呆下来,好好的观察和研究一下,究竟是什么令他们这么多人都变得如此的异常! 因此听完顾希声替他证明的话后,纳兰洛干脆更加不说话了,只是脸色平静的抱着白虎站着,静待着古悠然接下来会替他开脱和说情的话。 果然—— 听完顾希声的证明后,古悠然立即就又接口道,“所以,纳兰公子绝对是个无辜的好人,他帮助了我,对我和小宠都有救命之恩,而他来我们的这艘船,只是一个意外!” “但是现在,因为我的言语大意,反倒连累的他被绑在我们这艘船上了!” “扪心自问,你们存了伤害纳兰的心思这事应不应该?” “自然,我也意识到你们是为我们大家所有的人着想,是以,我也怪不得你们,要怪也该怪我言语太大胆,好在纳兰自己是个清醒的聪明人,他提醒了我他走不了了!” “既然他主动愿意留下,我古悠然总该保他一个生命安全吧?” 古悠然看向众人,大家一个也不说话,谁也不愿意做这样的表态。 对此,她一点也不意外的冷淡一笑,“看来所谓的听我的话,依照我的命令行事的标准,在执行的时候都是有折扣的!哼,不过现在也由不得你们不愿意!” “你们也看到了,小宠虽然认了我这个主人,但是照应它,能抱着它,令它安静听话乖顺的人,只有纳兰洛!” “既然你们都推崇小宠是不平凡的祥瑞代表,对于纳兰洛,是不是也该给予足够的尊重?” 222:夺虎 “夫人说的这么神奇,让奴婢都觉得好有趣了,纳兰公子,不知道可不可以让奴婢也沾沾您的亲和之气?” 倾城说着,就福了福身子的走了过来,缓缓地伸手似乎想从纳兰洛的怀中把小宠给抱过去一样。残颚疈伤 而见此,古悠然的眼眸微微地一沉。 显然没料到她都这么说了,明摆着是要保纳兰洛的,身为自己的丫鬟之一的倾城却还刻意跟她对着干彗。 说什么沾沾纳兰洛的亲和之气,说到底还不是不相信古悠然说的这白虎只让纳兰洛这一个外人亲近的话语? 这个行为无疑是触及到了古悠然能包容的底线了。 毕竟倾城她可是她古悠然的贴身丫鬟之一,那就是心腹中的心腹,最该跟着自己走才对的,这个节骨眼上居然第一个跳出来就和自己过不去鼓。 看来是容不得她了! 古语然一瞬间心头已经下了杀伐之心,只是越是如此,脸上的表情却越加的平静。 似乎压根都没觉得倾城这行为有什么不妥一样。 倒是同样身为夫人的丫鬟之一的无双,眼皮一跳,很是意外和错愕的看向此刻已经走了出去的倾城。 完全没弄明白,倾城怎么会突然间这样做了? 她难道没听懂夫人的意思是要帮着这位纳兰公子的吗? 三公子,沈公子他们都还没出来质疑和试探呢,倾城怎么反而先出头了! 无双第一个反应就是看向自家夫人的表情,发现夫人的表情很是正常,像是完全没看出来倾城的逾矩和不该一样。 这令无双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决定等一会儿没人的时候,可千万要说说倾城,不能再这么做了。 当人奴婢的,最忌讳不和自己的主子贴心。 之前有过几次她们的立场不那么坚定,可那毕竟不涉及到和自家的主子对着干。 再加上都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使得她们的表态不那么明显,但是这立场稍许有摇摆和直接背叛相比的话,严重性可就完全两样了。 无双还是属于清醒明白的,因此她能留下,但是倾城却失去了这最后的机会! 这言来话长,其实不过是短短几秒钟的事情。 而魏岑和邓傲他们本来就是有些不信邪的想要出手一试,看看这小白虎是不是真的在场这么多人中,只靠近古悠然和纳兰洛两人的。 结果发现还没等他们两人站出来出头,身为古悠然的丫鬟的倾城,居然率先走了出来,要做这个‘出头鸟’,他们自然乐见其成。 也就干脆不动声色的看着倾城的手伸向纳兰洛怀中安静的白虎小宠。 只有顾希声和沈烈的目光,却是微微意外地看了眼倾城后,又不约而同的都看向古悠然的脸。 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古悠然的这个丫鬟的行为,明显有点不对劲。 不过古悠然的神情怡然淡定,似乎完全没觉得倾城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头的样子,他们也只有先把这种提醒放在了心里。 准备等事情过后,再与古悠然聊一聊。 而这个当口,说时迟那时快的,倾城的指尖就已经触碰到了白虎的脑袋了。 眼看着白虎似乎还是乖乖巧巧的没什么动静的样子,别提倾城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了,就是魏岑和唐拓也不由自主眼露喜色。 对此,纳兰洛也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虽然如今白虎依赖他是他最好的保命符,但是他堂堂读书人并非一味畏死的人。 若是白虎真离不开他,他自然不会迂腐的有生路要选死路。 可要是白虎愿意离开他,能被别人照顾,他也没什么可放不下的。 毕竟他一开始之所以带着白虎来这里找古悠然她们,为的不就是把这只小白虎物归原主吗? 是以,所有的人都能看到纳兰洛对于倾城伸过去的手,一点阻止和恐慌的表情也没有,相反他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从容的笑意。 顾希声佩服他的心性镇定,可落在邓傲他们的眼中,却成了这个纳兰洛自负胜券在握的笃定了! 刚想暗讽他哪里来得从容,就听一声尖利悠长的惨叫响了起来。 “啊——啊——” 众人看去,顿时就神色大变了起来。 却原来就在倾城得意洋洋的刹那,没人看清那小家伙是怎么动作的,反正等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它尖利的上下两排牙齿,如同钢丝钳一样,紧紧地咬住并钉刺穿了倾城右手的纤掌。 这声惨叫就是在那鲜血从手掌下方,淋漓滴落到甲板上后,痛觉神经才传到到倾城大脑后,引起的她的惨嚎! 本能的抬起左掌就要击向白虎的头部。 而此时,小白虎的嘴巴还咬在她的右手上,不曾松开。 纳兰洛身无半分武功,根本不可能及时逃开,就算他能逃开,他也不能眼睁睁的就丢弃手里抱着的小白虎。 一时间,情况危急到了极点。 所有的异变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使得其他的人纵然想要阻止和救小白虎都来不及了。 眼看着倾城含痛之下的那记重掌就要击碎白虎小宠的脑袋的时候,斜旁边一只白皙的手掌,就已经轻轻巧巧的先一步敲在了倾城那只手掌的手腕处。 顿时,只听‘卡擦’一声很清脆的细响声,倾城的口中就再一次发出了一声痛呼。 紧接着下一秒,小白虎嘴巴往旁边轻轻地一撕咬,带出一长串鲜红的还带着热气的血液,再然后……就见倾城的身体因为剧痛而摔倒在甲板上不停地颤抖,整个人也弯曲佝偻成了一只快要煮熟的虾子的形状。 旁边不远处,一大滩血液,周围还有零星带出来的血滴,以及小半个还带着三根手指的断掌。 场景看着吓人极了! 似乎等到大家回过神,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只剩下不断惨叫地倾城倒地不起着。 “倾城——” 无双第一个扑了过去。 究竟是多年姐妹了,从小就在一起,之后又一起被神侯大人指派过去伺候夫人,虽然不是亲姐妹,可这些年在一起的感情,又岂会比手足少哪里去? 不过一个眨眼间的功夫,就见自己的好姐妹被弄成这样,无双哪里还顾得上去思考她为什么会变成会这样? 只是赶紧点穴止血,然后快速地扶起她的身子,让她靠到自己怀里。 而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倾城漂亮的惹人生怜的脸上,就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脸色也因为失血和剧痛变得苍白的可怕。 这些还都不是最重要的,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惊此异变后的倾城的表情充满了怨毒之色。 尤其是看向古悠然的目光,透着一股让无双看了都心惊胆颤的可怕恨意。 “倾城,你干什么?” 本能的无双就赶紧喝止倾城一声,害怕她这表情让古悠然她们看到。 只是这哪里是她能挡得及的? 这会儿已经围上来的众人,几乎都已经看清了这一幕。 立时,冷忧寒的表情就立即冰冻如寒冬降临了。 沧桑的宛如历经一切凡尘俗世中种种的眼眸,岂会洞悉不穿一个起了野心和嫉妒的丫鬟的恶毒心思? 古悠然也从她的这怨毒憎恨无比的眼眸里,肯定了她之前的猜测并没有小人之心。 这个看起来一直还算规矩和忠心的丫鬟,居然会因为白虎小宠的出现,瞬间生出这天大的妄想和野心? 她还道为什么倾城会一反常态的突然背叛她,原来根子还在了这里! 古悠然简直不知道是该感叹世事易变无常,还是该暗中警醒自己,权力和贪心永远是人性中最最经不起考验和诱、惑的弱点。 以至于倾城这么一个丫鬟,都瞬间被蛊惑的以为她自己只肖能得到这只白虎,就能得到天下了! 天真啊! 当真是太天真!太愚蠢了! “简直是蠢不可及!” 古悠然冰冷无情地回视着还怨毒的看着她的倾城的脸,又言,“无双,你让开!” “夫人,夫人,求您饶了倾城吧,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夫人——” 无双此刻也终于从古悠然的话语中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好姐妹倾城,之所以会变成会这样当真不是偶然的,而是动了她不该有的贪念! 她是预备抢夺走夫人的这只白虎的吗? 一想到这个,无双就忍不住后悔了起来,都怪她,是她和倾城讲的这只大猫是从一艘船上无意中和夫人碰到一起的。 这才让倾城起了侥幸的心理,以为这只已经被发现了是白虎的大猫,多半还是没有认夫人当主人吧! 要非如此,又怎么能解释倾城竟然胆敢这样就伸手去抢夺白虎了? 这是背叛啊! 她疯了吗竟然这么做!夫人如何能饶得过她啊! 无双心头恐惧和愤怒地痛骂着倾城。 就算夫人饶得过,其他的公子们也不会放过起了二心的奴婢的! 可是她却是不能不为她求情的,多少年来,她们都是情同姐妹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啊? “夫人,夫人,都怪奴婢不好,是奴婢嘴不紧,向倾城乱说了话,才使得她一时贪心犯了错,夫人看在我们姐妹服侍您多年都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求夫人饶倾城一命吧!奴婢给您磕头了!” 放开倾城的无双,立即就跪正了身体,重重地就开始把脑袋往船板上磕了起来。 只听‘咚咚咚’地直响,不几下之后,无双的额头也都冒出血斑来了。 “无双,你起来,不用你求她!既然都这样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不后悔!要杀要剐,请便!” “倾城,你闭嘴!你在胡说什么?事到如今了,还不赶紧给夫人和公子们跪下,夫人慈悲仁善,只要你真心认错,夫人不会不要你的!” 无双见倾城这个时候了,居然还一条道走到黑的放狠话,心都揪成一团了,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向了她,打完后就又赶紧恐惧地看向古悠然。 “夫人,夫人,您别听她瞎说,她,她是失心疯了,在乱说呢!夫人,夫人,求您了,求您饶她一次吧!夫人!” “无双,我说了不要你求!你自己习惯了当奴婢的命,我却不要!你看看我们,论长相,论才情,论智慧,论手段,哪里比她差了?” “凭什么她就是神府的夫人,而我们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出身,就只能当丫鬟当奴婢?” “我不服!我也不甘!” “自古传言,得白虎者得天下!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唯一摆脱做奴婢当丫鬟的命的机会,我凭什么不搏一把?” “将相本无种,女子也可自强,我没有做错,我错就错在没能有个好运气而已!” “现在既然失败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一条命吗?了不起下辈子重新投胎再来过罢了!动手好了!” “倾城,你疯了!你——” 无双看着她,一个劲地摇头,不敢相信眼前这神态疯狂的女人,一炷香之前还是她的好姐妹。 她竟然从来不知道,在倾城的心里埋藏着这么深的不甘和野心。 她们是丫鬟没错,可是她们是神府的丫鬟,伺候的也只有夫人一人,从前的夫人性子平和,从未给过她们任何的气受和难堪。 现在的夫人虽然强势,可对她们也足够的尊重和亲和,倾城她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长得好是她们唯一的优点,要是没有这个优点,凭什么被选进神府?凭什么当着丫鬟却吃穿得比世俗的小姐公主们还要的好? 要是没有被选进神府的话,凭什么能读书认字,学习各种外面别说女子,就是男子也学不到的本事? 这些倾城她都没想过,都不曾感恩过吗? 现在居然—— 无双知道,倾城已经彻底不可能有救了,她也用不着求情了! “无双,你起来吧!已经利令智昏的人是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诫的!” 古悠然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亲手扶起额头上血迹斑斑的无双。 掏出手绢递给了她,“丫头,以后我身边可就只剩你了!你先站一边,我与她说几句话!” “夫人,对不起,我,我——” “好了,她有野心,她有贪念,和你有什么关系,就是你不向她说小宠是怎么来的,她今天也是会试这么一次的,盖因她心中想要脱离我身边的念头,已经太强盛了!” 古悠然拍了拍无双的手,示意她站到一边去。 然后她自己则在倾城的面前蹲了下来,平视着脸色惨白依旧怨毒的倾城的眼,“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将相本无种,女子当自强!” “但是你的自强用错了方式,选错了对象!” “你想要什么?你若想要自由、想要爱情、想要一个家庭的幸福,在我看来都是应当应分的!你和无双虽然是我的丫鬟,可是你们扪心自问,这么多日子,我真有当你们是奴婢一般吗?” “我自问我这个主子还是当得很开明的,我甚至于早就说过,过几天等你们再大一些,就放你们出去自己找良配嫁了,过你们自己的日子去!” “我难道做的还不够好吗?给的不够多吗?” “你但凡跟我说一句,你说夫人我不想当奴婢了,我要当个自由人,我古悠然也不是苛责自私到不放你走的人,你有和我说过一句吗?” “你觉得你不比我差,你不想当奴婢,你就心大的一下子要当天下的霸主了?” “蠢!当真是蠢的不可救药!我前一秒还说过这白虎的传说只是传说,未必是真的,后一秒你就给我上演了这样的夺虎戏码?” “倾城,你可真行啊!你真是让我失望透了!” 223:可怜蛋? 听到古悠然这些话,倾城顿时就恨恨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表情依旧很是愤怒与怨毒,只不过没有继续去反驳。残颚疈伤 然而那不甘的模样,以及一副便是死也不会认错的样子,已经宣告了她的无可救药。 看得古悠然不得不放弃的叹了口气。 别说她妇人之仁,她是真心想要放她一马的,即便理智上最好的行为是直接杀了她。 可正如无双所说的那样,她们跟了她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就因为一次背叛就彻底赶尽杀绝,古悠然的心还不至于狠到这种地步邋。 然而,光她心软,想放她一马没用! 倾城她自己不想放她自己一马! 古悠然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倾城也没有半分认错和悔过的态度,还让她怎么办氏? “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么——” 古悠然的话刚说了一半,只听‘噗通——’一声,一边的无双又上前跪了下来。 “夫人饶命!奴婢知道不该再替倾城求情,可,可是奴婢不忍心啊!求夫人您留她一命吧!” 古悠然看了看无双满脸眼泪和痛苦,又看向不知悔改的倾城,指着无双对她道,“倾城,你看到了吗?纵是你这样,无双还是没有放弃你!”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她不舍得,她已经真心当你是亲人是手足是姐妹了!即便知道你错了,可是还是希望你可以活下来陪她!你呢?” “便是这样,也坚定的认为你自己是对的?你还是不后悔你自己之前的行为吗?” “你不用多说什么了!成王败寇,自古如是!你也别一脸假好心的在这里说什么饶我不饶我了,你真以为你做得了主?” “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个男人,一个个都优秀到逆天,而你呢?不过空长了一副好看的躯壳,骨子里真有什么值得他们一个个如同苍蝇般的黏着不放的优点?” “夫人,我还叫你一声夫人!用你的话说,人贵有自知自明!你别现在看我觉得好似蛤蟆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他日的结局,你不定还不如我呢!” “别的人我不知道,四公子的秘密我确是知道一些的,大公子的秘密我也知道一些,所以我懂的,其实大家都不过是不能掌控命运的可怜蛋!” “哼,谁又有资格笑话得了谁?你此时以为自己幸福得天下,人人不如你,却不过是——唔——” 一边冷冷地充满着讽刺和仇恨意味地对着古悠然说着这些,一边目光还充满戏弄和鄙夷地在冷忧寒和魏岑的脸上扫过。 那目光不像是一个疯狂的人在最后蹦跶的时间里的挑拨,而似像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视线所过之处,冷忧寒还好,魏岑的脸色却当即变得难看了几分。 刚要叱骂倾城这死丫头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却但见她那话说到最紧要关头的时候,却猛地咬断了她自己的舌根。 竟是头一歪,‘砰——’地一声就重新倒在地上,死了! 古悠然微微惊愕了下,探手过去摸了下她的颈动脉,发现已是气息断绝,想来定不止是咬舌,同时还用内息震断了心脉,不然的话,不至于瞬间就死得这么透透的。 倒是一个绝辣的性子! 对自己也够狠的! 从前还真是没看出来这丫头骨子里,会藏匿着这么一股魔鬼般疯狂的意志! “倾城——呜呜……倾城——” 无双捂住嘴巴,扑到她的身子上用力地摇晃着,那至恸的样子,让古悠然看着都有些不忍,觉得似乎这件事情她自己做错了一样。 缓缓地站了起来,别过头去,不忍再看痛得撕心裂肺,哭得却十分压抑的无双的模样。 此时此刻,再多言语的安慰之流的都是苍白的。 她也说不出安慰无双的话了! 事实上,古悠然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压抑,一条鲜活的生命,不久之前还笑语嫣然地在她的身边,不久之后却已经冰冷僵硬的再不存在了! 失去和死亡,就是这么的简单! 而失去的理由,不过是个不值得的在她看来极度荒谬的原因。 再看向嘴巴上还沾染了倾城鲜血的白虎小宠的下颔,古悠然突然间萌生了一股杀意。 而似乎感应到了来自古悠然内心的不善,白虎小宠几乎立即就从纳兰洛的怀中跳到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很快地又直接地用爪子抓住纳兰洛背上的衣服,把它整个身体都藏在了纳兰洛的后背上。 本来还处在震惊中的纳兰洛这下也终于从惊愣中,醒过神了。 顾不得再看地上已经死了的倾城,他只觉得衣服被勒得有点紧。 顿时就赶紧看向古悠然,这一看,他也立即明白了为什么白虎小宠突然会这般反应,显然是面前的古悠然迁怒了。 “古夫人,您这是想做什么?” “既然大家都认为四象瑞兽的传说是真的,那么这个小东西就留不得了!” “今天能死一个倾城,他日就难保不再出第二个倾城,与其留着这样的祸患,不如彻底绝了祸根!” “夫人,此言差矣!虽然倾城姑娘的死,小生也觉得很惋惜,不过这与小宠却是无关的,这是人骨子里的贪欲之念在作祟!小宠唯一有过,就在于它不该狠心伤人!” “夫人要以倾城姑娘的死,作为要杀死小宠的理由,请恕小生不能苟同!” 纳兰洛大义凛然地站在古悠然的面前,半丝也不退让的看着她。 “再者,有了倾城姑娘的教训在前,想必剩下的诸位也都该足够清楚,白虎的传说且不说是不是真的,但是白虎已然认了主却是再真不过的了!” “相信应当不至于再有第二人重蹈覆辙了!既如此,夫人又何必因为此时心中的难过,就再多伤一条性命?” “夫人,纳兰公子说的对!您,您千万不要为了奴婢去伤害……小宠瑞兽,倾城她已经为了她的狂妄和冒犯,付出了血的代价!奴婢虽然伤心失去了她,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对瑞兽的抱怨,求夫人也不要因此生气和迁怒!” 无双此刻也停止了哭泣,只是抽噎着快速地跪着身体,冲着古悠然求情。 “无双,你起来!你,你们怎么都不明白,小宠它只是一只得了白化病的幼虎,不是什么瑞兽!你们怎么就这么死心眼,非——”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不伤害小宠就行!” “是啊,夫人!既然您都说了它只是一只幼虎,夫人您就大人大量不要和它计较了吧!”陆文生此刻也赶紧上前劝阻。 顾希声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冲着她轻轻摇头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他也是不赞同她想要去杀虎的打算的。 一时间,古悠然觉得有些悲哀和无力。 乍看起来似乎只是人命不如虎命,其实若今天咬了倾城的手的不是一只白虎,而是一只正常的老虎的话,怕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被杀的了! 说到底还是权柄动人心啊! 哪怕这只白虎认下的主人是自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但是他们和她有关系啊! 无形中有些东西就也惠泽到了,便也无法分得那么清了! 这不禁让古悠然开始想,现在可能是因为白虎的关系,他们能得到更多,那么没有白虎之前呢? 魏岑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这么围绕着她? 真的是因为喜欢和爱吗? 不由自主间,古悠然的目光就落到了魏岑有些焦急的脸上,也看向了他的眸底。 然后几秒后,又看向了另一边面色平静的冷忧寒,还连带视线的余光,也观了下唐拓和邓傲他们。 一个个不同的表情,却都生着一张张俊美卓越的脸庞,颀长高挺的身量…… 这些个男人,不仔细看他们还不觉得,现在他们如此几乎并排着的站在一起,古悠然才猛然发现,她若不是太好命,太有男人缘,以及太沾桃花运的话,那么就肯定是有问题的。 那她呢?是那个好命又好运的吗?还是如同倾城所说的那样,不过是不自知的可怜蛋? 224:下不为例 224:下不为例 “悠然,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们,你不会相信了倾城这个死丫头的话,而真的对我和大师兄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魏岑一见她这眼神,就急了。残颚疈伤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怎么也没想到倾城这个丫头,死就死了,却还要在死前留下这么几句欲露不露的话彗。 干脆就直接说了他和大师兄有什么秘密落在她眼中了,倒也罢了。 偏生什么也没说,却让所有人都相信了他们肯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隐藏着的。 这种最是解释不清了疗。 现在,悠然又这般什么也不说的看他和冷忧寒,让他如何能不赶紧宣告他们的无辜? “魏岑,倾城虽然一念之差做错了事情,但是她也已经用她的生命付出了代价,如今死者已逝,你就留点口德吧!” “悠然,你说的轻松,这个死丫头要是没说出那样的话来,我至于这么光火吗?” “她自己找死也就算了,偏生还要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说那些话,什么叫做知道我的秘密,又知道大师兄的秘密?” “既然知道怎么不干脆说出来算了?谁还能众目睽睽之下杀她灭口不成?” “还故意弄个话说一半就咬舌自尽了!娘、的,我不得不怀疑这死丫头估计早就被什么人买通了,故意往我和大师兄头上泼脏水呢!” “这种情况下,她以为她死了,她就没问题了?哼!” 魏岑的恼火也是情有可原的。 古悠然也承认他说的的确是有点道理的。 毕竟倾城的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和行为实在是太诡异,也太让人没有准备了。 好好的一个心腹丫鬟,竟然说背叛就背叛了。 虽然起因可以说是因为传说中没人见过的白虎出现了,以至于使得她以为寻到了实现自身野心和抱负的捷径。 可这里这么多人呢! 比她更清楚白虎来路的无双都没这么做,何以倾城就突然间被勾起了疯狂的因子? 只是这些都不过是怀疑和猜想,现在随着倾城的彻底死掉,已经无从根究了。 而古悠然要说完全没有被倾城的话影响到,那肯定是假的。 事实上,那种阴影的种子,还是被种下了。 只是此刻魏岑说的话也有道理,她不方便多置琢,否则显得她非要怀疑魏岑和冷忧寒的样子。 不由挥了挥手,有些轻微地烦躁和不耐,“好了,魏岑,我有说过我信了吗?我也没有因此就质问你和大公子什么呀!你别这么激动,反而显得你不淡定!” “这事就此过去吧!行吗?” “我这会儿心情不太好,你们谁都不要再和我多废话了,让我安静会,可以吗?” 说完,古悠然就微微冷凝着脸,看向陆文生,“文生,你和无双两人去把倾城的后事给料理了吧!” “哎!夫人放心,文生会办妥的!” “夫人,呜呜……多谢夫人!”无双听古悠然还愿意念主仆情分,让她们去给倾城操持后事,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重新跪下来就是磕头。 被古悠然转身给扶了起来,“无双你起来!也别多难过了,事情出都出了,不管多意外多难过,总是要过去的。” “夫人,奴婢知道,倾城她,她的骨灰,奴婢能不能带着?她虽然做错了事情,却总还是奴婢的姐妹,奴婢不想她死了之后,埋骨他乡!” “奴婢想把她烧了之后的骨灰,带回神府去!” 无双小心翼翼地提出这个要求,眼露十万分的哀求,就怕古悠然不同意。 古悠然沉吟了下,也满满都是伤感,“去吧!你想怎么做,都行!” “谢夫人仁慈!” 无双当即含泪涕谢过后,就重新回到了倾城的尸体边,先是用自己的绢帕,小心翼翼的包裹起倾城的断掌之后,然后便要弯腰去抱她的尸体。 被一边上来的陆文生拦住,“无双,让我来吧,我先把人抱到你的舱房去,你给她整理下,换身衣裳,我去安排人来去合适的地方火葬!” “有劳陆管家!” “哎,说这些做什么!” 陆文生叹了口气,也很是感慨一般的抱起倾城的尸身,就走向了通往底舱的楼梯。 无双则低着头,无声抽泣地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很快,甲板上除了一长桌子的残羹冷饭之外,就只剩下那一滩滩已经干涸了的血液,昭示这顿饭是吃得如何的波折不安。 而此时的古悠然,已经彻底失去了再留在杭城游船的兴致了,抬脚就要离开。 “夫人——” 纳兰洛见她脸色恹恹地侧影就此前走的样子,下意识地有些同情地叫住了她,想要安慰她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古悠然却猛地顿住身子,言语有些无情地丢下这么一段话道,“纳兰公子既然要保这只惹祸的小畜生,以后它便交给你照顾了,不要让它再有机会伤人,不然的话,这张虎皮虽然小了点,剥下来做副手套还是够料的!” “夫人你这是——哎!罢了,小生知道夫人这会儿心情不好,小宠以后便交给小生照看吧,小生会约束好它的!” 说完,纳兰洛反而先一步抱着白虎小宠走开了,方向正是楼梯往一层去的地方。 沈烈立即目光斜看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毛二叔。 虽然他不觉得纳兰洛一个文弱书生有胆子有能耐带着白虎偷跑,不过毕竟是个外人,安全谨慎起见,盯着他也是应当的。 而毛二叔看到了之前突发的倾城背叛事件之后,早就站在这里很是不安了。 眼下一接收到来自自家少爷的目光暗示,顿时会意的领命就小心无声地也跟了过去。 而沈烈的这番小动作,冷忧寒他们自然也都看在眼里,却都没吭声。 显然是默许的。 要不是他们各自身边已经没有可吩咐的人的话,他们都不太希望这个人是沈烈的人呢! 只是这会儿,比起纳兰洛,沈烈这个古悠然的便宜弟弟反倒是自家人,让他的家奴去盯纳兰洛也不算是不合适的。 古悠然见状,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沈烈,目光中透着责备和不喜,“就你聪明是不是?我还在这里呢,就敢这么做了,当我不存在吗?” 沈烈闻言,顿时就表现出一脸的惶恐和无辜模样,赶紧解释,“姐姐,姐姐,您别生气,烈不敢!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没有说,其实古悠然也明白,毛二叔固然有监视纳兰洛的意思,但是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毕竟这么多人中就他没武功,而白虎小宠又非黏他不可,冷忧寒唐拓他们都是公子哥的身份,谁能放下身段,谁又甘心放下身段去保护或看守纳兰洛? 是以,总归要有个人名正言顺的跟到纳兰洛身边去的。 倾城死了,无双肯定要服侍古悠然的。 陆文生是大管家,要是专门去跟着纳兰洛,别说纳兰洛心里要有反感,就整个队伍里的人的职能分配来看,都是严重的人才浪费。 沈烈这个时候把他自己的家奴毛二叔遣过去,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因为在纳兰洛的概念里,沈烈这个古悠然的义弟,对于神府的其他公子们来说,又何尝不也算是外人呢? 这中间的纽带和关系非常的微妙,光用言语是很难说得清的。 好在谁都不是笨蛋,都是懂得用感觉去揣摩和体会的。 是以别看古悠然不喜沈烈也在她面前使了这小心眼,但是责备的语气,和说出的看似不喜的话语,本身就透出了她并不是真的不高兴的预备深究的立场的。 沈烈当然也不可能听不出来,因此惶恐和忙不迭的解释,一大半也都是故意做给古悠然看的。 如此一来,大家都算是有了台阶,而事情也便既定成俗的有了结果。 “行了,这次就算了,记住下不为例!” “是,姐姐,烈以后不敢了!” 225:挤兑(5200+) “娘子,你也该累了,不如我先陪你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其他的事情,等晚一点再说!” 顾希声在他们的对话告一段落的当口,适时的便响了起来。残颚疈伤 古悠然闻言立即点了点头,“嗯!走吧!” “悠然,我——”魏岑还不甘心的想要也跟上去,却被身边的唐拓给拽了一把,只得停住了脚步。 古悠然也只当没听见的就和顾希声一道走了彗。 她们的身影消失在甲板上之后,魏岑才重重地以拳头捶到了桌子上,“该死的!” “好了,小四,你恼怒有什么用,今天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你也要给悠然一点缓冲的时间才好!” 唐拓拍了拍他的肩,试图安慰他疗。 却被魏岑不领情的耸肩抖落,“唐拓,你别说的好像没你什么事一样,要不是你会有这么多事情吗?” “魏小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安慰你,你这小子怎么不识好歹的?” “安慰我?本来没你们一起,悠然和我不知有多好,就是多了你们,才弄的我和悠然越行越远了!” “我有时都忍不住怀疑了,我们大家都是师兄弟一场,你们纵然不打算帮我,可也别毁我吧?” “可结果呢,唐拓,我的好二师兄,算我魏小四求你了行不行,你能不能以后安分点,别尽给我们添乱行不行?你说说,因为你平地起了多少风浪?我又多了多少情敌?” “呃——” 唐拓听了这话,也脸臊得慌。 他很想反驳这和他没什么关系,可,这话他真没有辩驳的底气,一时间神色完全尴尬在了原地。 “咳咳,我先回房间去!” 邓傲清咳了两声,就简短的丢下这么一句,便先他们也离开了。 虽然魏岑这话是冲着唐拓说的,可邓傲总觉得这话里面也含沙射影的包括了他。 毕竟他如今也算是他的情敌之一了嘛! 这节骨眼上,他已经成了暗地里最大的赢家了(悠然怀了他的孩子),他还是不要再继续留在这里刺激魏岑即将要爆发的神经了。 是以,邓傲很没义气的丢下在场的几个师兄弟就走掉了。 而看到邓傲干净利落的背影,唐拓为之气结。 而魏岑的表情却意外的顿了下,思考邓傲这举动代表什么,不太符合他的脾气会做的事情啊! 只有冷忧寒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看来是把他的交代记到心里了,知道低调的避开可能会爆发的矛盾和冲突了! “你们师兄弟聊吧,我吃多了,正好下船去走走,顺便消消食!” 沈烈一见邓傲都走了,他这个唯一不是神府公子的人还留在这里也未免太不懂得看眼色了。 顿时也连忙就拱手告辞。 眨眼,甲板上就剩他们三个人了。 冷忧寒摇头叹气,“全是聪明人啊!” “可不是嘛!一个个都滑溜的像是脚底抹了油一样!”唐拓忍不住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 “老二,你这脾气也要改改了!小四怨你怨得也没错,出了神府后,你这性格脾气确实火爆了不少,改变得也太大了,你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吗?” “大师兄我?” 唐拓何尝会不觉得? 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要事情一涉及到古悠然的身上,他的理智、沉稳、冰山一般的镇定,就全像是一瞬间被遗忘的干干净净了。 而每次事情过去之后,他仔细回想之后,又忍不住后怕和后悔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来的。 可下一次,一个激动,又会再次爆出新的冲动来。 这已然快形成一个古悠然怪圈了。 现在被冷忧寒都直接点名指出来,唐拓的表情也写满了无奈和郁闷。 “二师兄,你回神府去吧!” 魏岑突然语出惊人的说了这么一句。 却立即就引起了唐拓的反弹,“什么?小四,你什么意思?你想赶我走?凭什么?就因为我曝出了古悠然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 “二师兄!你给我住口!” 魏岑本来就心情不爽,此刻唐拓这家伙居然还一再的在他伤口上撒盐,再是修养涵养好的,此刻也忍不住了。 唐拓这话一出,也知道说的有点过分了,有赶紧讪讪地道,“小四,我,我不是故意的,既然不是这样,你让我回神府是什么意思?” “不但你要回去,大师兄最好也回去吧。” 魏岑却皱着眉头不想理会他的道歉,而是直截了当的看向冷忧寒,又提出了他也最好离开的要求。 冷忧寒对于魏岑的这些话,倒是没有什么不悦的神态,只是淡淡地的道,“我们都走了之后,这里的局面就更加难掌控了,小四,你可要想好!” “我已经想好了!不是我不给大师兄和二师兄你们面子,原指望你们来是能保护悠然,同时也让旅途变得顺利些的,可现在看来,完全是适得其反不说,反而弄的原本我和悠然有进展的关系如今也弄得渐行渐远了!” “且你们也该发现了,我们在神府里一呼百诺,执掌各地权柄,可在这个队伍里,却完全发挥不出半分优势!整天围绕着悠然转,反而令她感觉嫌的很!” “神府这么大的产业,这么多天了,也不能一直群龙无首,大师兄还是该回去掌控大局!” “别悠然这头什么都没弄妥,后方神府里又闹出新乱子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小五老幺那边已经好几天没有托人传新的消息过来了吧!” “我说这些话没有挑拨自己兄弟之间的意思,但是一府之主长时间在外面,家里确实是容易军心动摇,根基不稳的!” “所以大师兄你该回去了!” 其实这个问题,纵是魏岑不说,冷忧寒又何尝不知道呢? 只是魏岑哪里知道他的心里,神府的大权早就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了。 或者说就算想要,也得先把自己的命运拿回到自己手里后,再去想着掌握更多才对。 而他的命运想要拿回,那关键的办法却还出在古悠然的身上。 她不松口帮忙,他冷忧寒纵然自忖有惊天的才能也无力挣破眼前这个困局。 然,这些话无法明白对魏岑言。 且魏岑已经是本着为他和为整个神府考虑的立场,说了这些话,冷忧寒要是不领情的话,也未免引人疑窦。 冷忧寒这边沉吟着还没有出声,唐拓却已经又急不迭的开口了,“那我呢?大师兄回去掌大局我认同,我就没必要再跟着回去了吧!” “府中已经有小五老六在了,大师兄再一回去,就固若金汤了!倒是你和悠然这边,现在几乎一半以上都是外人了,我要是再一走,小四你可就彻底势单力孤了!” “要的就是势单力孤!” 魏岑却很是打定了决心一般。 “你们都在,我倒是势不单力不孤,可有什么用?悠然她向着我吗?她反而多向着顾希声和沈烈他们去了!” “问题出在哪里,你们不会看不出来吧!” “现在又多了一个不会武功却被那只大猫给认同了的纳兰洛出来了,我的处境可谓是腹背受敌,两头被夹击,再这么下去,不用别人排挤我,我自己都要把自己给剔除出局了!” “所谓人心向背定成败,都是趋较于同情和倾斜弱势一方的,加上二师兄你这人,不是我身为师弟的看扁你,在我和悠然之间,你简直就是个专门搅局的,还每次都是搅掉了我和悠然之间好不容易生成的好局!” “因此,算我拜托你了,你还是赶紧和大师兄回去神府算了!” “魏岑你——” 唐拓愤愤不平地刚想反驳,却见冷忧寒举起了一只手,做了个让他暂时住口的手势。 “小四,我和唐拓回去不难,我们真要是走了,夫人身边这局面可就复杂了,你有几分自信能稳得住大局?” “要知道你再是有心思,也只是你一人,且不是大师兄我看不起你,我们真的都走了,你定是会独木难支的!要知道那位顾公子,便是我对上他,都不敢言有七成胜算!” “不如还是把唐拓给留下吧!” 冷忧寒这话一出,唐拓的脸上立即露出几分喜色,“是啊,小四,我知你怪二师兄我之前坏了几次事,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如此不冷静了,还是让我留下来帮你和悠然比较好!” 魏岑却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摇了摇头,“不用了,大师兄二师兄的好意,小四我都心领了,你们还是都回去吧!” “至于大师兄担心的独木难支的问题,你们莫不是忘了,还有三师兄呢!” “什么?” “你说老三?” 冷忧寒和唐拓不约而同的面露惊讶之色。 他们没听错吧? 魏岑说的是他会把邓傲留下? 娘\的!这戏法是怎么变得,魏小四不是最恨老三的吗?怎么反而把自己赶走,把老三给留下了? 唐拓怎么想也想不通,顿时就沉不住气地不服道,“小四,你没说错吧?你说把老三留下帮你?却把我赶回去?” “二师兄没听错,就是这样!” “理由呢?” “理由很简单,邓傲他有愧于悠然,他急于补偿和弥补他犯下的过错,所以只有悠然看他不顺眼的份,没有他看悠然不顺眼的资格!” “我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改变他在悠然眼中的印象的机会,我相信只要他聪明的话,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而且他也不可能还会让悠然不开心,既然这样,我有什么理由不留下他?” 魏岑这话一出,唐拓和冷忧寒就都已经明白了。 魏岑的意思是邓傲是个会百分百听话并合作的同盟,而不像唐拓,即便也是师兄弟,但是因为他也有他自己的诉求,在面对古悠然的问题上,反而充满了不确定性。 且从已经发生过的事例中不难发现,唐拓每次都是惹的古悠然暴跳如雷的火药导火索,这样的师兄留在身边,不是帮忙,而是纯属添乱了。 魏岑自然是已经受够了别人人为的在他的感情路上,给他制造波折的事情屡次发生了。 是以,今天干脆就把这话给撂明白了。 那就是他魏岑情愿把邓傲这个强\暴\犯给认下当统一战线的同盟,也要把如今对他不太有利的局面给重新扭转回来。 而这扭转局面的第一步,就是把队伍里不需要的人都给尽可能的弄走。 大公子冷忧寒是必须要离开的人员之一,同样,唐拓也是如此。 “魏岑,你,你这是在赌博?你难道不知道古悠然有多么厌恶老三?” 唐拓忍不住怒问。 魏岑却嘴角冷冷一笑,“二师兄你这话说的太有意思了!我能问问你这到底是在替悠然说话,还是在替三师兄担心?” “呃,我,我——” “二师兄心里想什么小四我虽然不才,也是清楚的!” “若是二师兄你不是这么‘热情’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小四我招回了这么多的‘哥哥弟弟’们,一起给悠然作伴的话,二师兄的心思,我也不是不能成全的!” “但是现在,我已经很感觉‘哥哥弟弟们’太多了,我怕是一个月都轮不到去伺候悠然几天了,因此,不想再增加更多‘哥哥’了,二师兄,我这么说,想必你一定能懂得吧!” “魏岑,你,你——你别血口喷人,胡言乱语,你,你以为我是要和你去争抢古悠然吗?” “她这样不专情的女人,怕也就你脑子不开窍的非要她不可,你以为是个男人就会喜欢她吗?” 不知道是被魏岑点破了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而感觉恼羞成怒,还是唐拓自己感觉被魏岑的话说的受到了屈辱。 总之,几乎是在魏岑说完那些话后的立即,唐拓的脸色就十分难看的,宛如要立即暴跳起来的大声反驳了回去。 这情形,便是冷忧寒在一边看了,都忍不住摇头了。 这个唐拓还死鸭子嘴硬的不承认,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恼羞成怒,慌不择言的样子,已经曝\露\了他的内心于无遗了吗? 果然,魏岑见状,嘴角更是微笑淡定了。 “二师兄真是这么想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我自然是这么想的!” “那就太好了!那就更加不能让二师兄继续在外面操劳了!反正你也看不惯悠然的多情,我和邓傲却已经是认命的要当她的小白脸了!” “既如此,二师兄也该相信,我们身为她的男人,定然是会有很统一的阵线的吧!” “你和大师兄就回府中去坐镇吧!反正二师兄你想留下的主要原因,也是为了想要增加我这边的分量和筹码而已,现在有三师兄在,二师兄想必就不用担忧了!” “你,你——” 话都被挤兑到这份上了。 唐拓就算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还想要留下的话来了,最后只得脸色铁青僵硬到了极点的丢下一句,“行,既然你魏岑嫌我碍眼,那我唐拓何必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我这就走,总遂你的意了吧!” 话落,甩袖冷哼一声,便径自走掉了! 冷忧寒则目光微凉,极有深意地看了眼魏岑,“小四,明明有不伤师兄弟感情的做法,你却选了一个最糟糕,最让人难堪的方式,你这是想做什么?唐拓虽有错,待你却是不薄的!这么做,也太过无情了点!” (更新来了!这文惨淡的订阅真是让我没办法了!所以啥都不求了!好好写完对得起追文的亲就好了!) 226:我就是爱上古悠然了! 226:我就是爱上古悠然了! “大师兄,无情未必就是对他不好!你难道真希望悠然把我们师兄弟都一网打尽,全纳入她的后宫不成?” 魏岑说着,目光头一次有些放肆和轻浮的落到了冷忧寒的脸上,“再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假设大师兄你是我的话,你难道能看着自己的女人,一个又一个的招惹其他的男人?” “怕是早就容忍不了了!说不定大师兄你会采取的行为比我更无情更犀利,您说呢?” 这个问题显然不好回答,因为不管他如何回答,都会落进魏岑的言语陷阱彗。残颚疈伤 最后,冷忧寒只能微微颔了颔首,“好!这个问题就当我没问过吧!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用佛家的话说,这也是你们各自的缘法!你们自己不后悔就好!” “多谢大师兄理解!” 魏岑说着就恭敬地弯腰朝着冷忧寒鞠了个躬龄。 冷忧寒看着他这个非常诚意十足的动作,沉默了几个呼吸后,才道,“好好和夫人沟通,小聪明的手段可一不可二!” “谨遵大师兄的教诲!” “嗯,你去吧,夫人那里我会留书说明一切,就不专门去告辞了!” “是,大师兄!” 又一次恭敬地弯腰行过礼后,魏岑挺直了腰背,比任何一次都还要身姿挺拔的转身走开。 他知道冷忧寒的目光正落在他的后背上,随着他的离开而注视着。 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在和大师兄的对峙中,找到了上风和胜利者的感觉。 似乎多年前的那抹阴影和恐惧也随着这一次的转身,而变得浅淡和褪去了不少。 ◆◇◆◇◆◇◆◇◆◇◆◇◆◇◇◆流白靓雪◆◇◆◇◆◇◆◇◆◇◆◆◇◆◇◆◇◆ 古悠然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虽然从她躺下到进入睡眠的时间很短很快,却丝毫没能令她有个放松的休息过程。 以往顾希声安稳的怀抱和温暖的体温,能带给她的无尽的安心安全感,此刻也像是突然失效了一样。 无数凌乱、晦暗、零碎的画面,冰冷、无情、空旷、血腥的在她的梦境里交替的出现和堆积。 使得古悠然的呼吸,一直处在极度紧张和急促间,身体也一直在紧绷的急促颤抖中。 任顾希声再多轻哄呼唤,外加轻抚柔拍都不能有丝毫改善。 只能皱着眉头,无比焦急和心疼的看着她额头的汗珠,一茬又一茬的不断冒出。 这个觉睡比不睡更加的折磨人。 “娘子,娘子醒醒!别睡了,娘子!”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古悠然更加搂紧他脖子的双手,和越加偎进他怀中的身体,似乎想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安全感。 但是便是这样,人却是依旧没有醒过来的。 顾希声隐约觉得这样的情形,似乎不是什么好现象,可也没有更多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知道这是因为她的丫鬟倾城的死,给她无形中造成的刺激太大的关系。 别看她整个过程都显得很冷静,很克制,似乎没受什么影响一般。 要真是如此的话,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悠然啊悠然,你到底是坚强还是脆弱!你知道吗?你这女人真是让我很无所适从,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你,怎么对待你,又怎么疼惜你才好的!” “我现在很怀疑,有没有男人能够真正到达你的内心深处!或者你能告诉我,你的心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吗?” “我、魏岑、邓傲、沈烈、唐拓、冷忧寒,还有现在又来一个纳兰洛,你到底喜欢谁?或者你都想要?亦或者你都不喜欢?” “……” 不知道是不是顾希声一直温润的自言自语的说话声,无形中穿透了古悠然的梦境,和入了她凌乱紧张的脑波中—— 不知不觉中,竟然舒缓了她无比恐惧冰冷的睡意,慢慢地,古悠然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后两个时辰,她倒是真正进入了安心的睡眠。 顾希声紧搂着她越来越柔软温暖的身体,无声的吁了一口气,想着总算过去了。 看着她噩梦难眠的样子,没睡的他,远比睡了的她,更加的心情沉重和满心不舍。 原来疼一个人就是这种想替她痛、想替她累、想替她承受一切的感觉。 …… 缓缓地阖上自己的眼帘,也紧张和疲累了大半天的顾希声,终于也放松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 突然间,顾希声就被一种熟悉的气机和感觉,给猛地惊醒了过来。 倏地一下睁开眼睛,入眼的都是黑暗和无声。 下意识地先看向怀中,古悠然还睡得很熟,似乎没有被惊动的样子。 顾希声立即伸手在古悠然的黑甜穴、上抚了一下,好让她睡得更沉一些。 然后他才从容轻柔地先是把古悠然的手,从他的脖颈上拿了下来,放进被子里,这才自己缓缓地掀开一角被子,也没穿鞋的就下了地。 然后就宛如目光能见到的那般,就看向了舱房内的某一个角落,用很轻地几乎像是叹息的声音说了一句,“你不该来的!” 而被他看着的角落,即便是在黑暗中,看过去也该是空无一人的位置,偏真的有一个同样轻声,却分明透着几分冷锐的女声响起。 “声儿,跟我回去!” “你明知道根本不可能回得去了,又何必再说这些!你走吧!这里很危险,这艘船上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庸手,一旦被发现,你十成就走不了了!” “你还会关心我吗?我以为你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好!不都已经找到了新欢?找到了替代我的人?” 女人的这句话落之后,顾希声的表情很有几分痛苦的郁结。 空气也再度变得静默无声了起来。 几乎有如一个世纪那么久一般,“你走吧!别再来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已经找到了另一个我会为之疼和爱一生的女人!” “声儿,你——别任性了!我知道你这是故意在气我的!” “你气我这么多年,心里明白却装不明白的冷落了你,辜负了你,所以你故意用这个女人来刺激我,是吗?”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的心里都在想什么我最懂了!古悠儿这么一个女人,不过空长了一副动人的躯壳,哪里有值得你倾心的地方!” 好了,跟我回去,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不会那么严厉的对你,我们还和从前一样相依为命,好吗?” 女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即便是说着这些分明是求人回心转意的话,却也听不出有一丝一毫的柔和和温暖。 相反,她如同是真的在安抚一个任性、叛逆的离家出走的孩子一样,用一种居高临下,不容置疑中,又透着几分施舍的口吻。 那么理所应当的说着。 顾希声听到她这熟悉的口吻和语态,心中喟然一叹,同时紧张和期待的心弦,也为之陡然一松。 不知道是庆幸她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这么一副口吻和姿态,让他再不后悔他自己心的背叛和离开,以及重新选择了古悠然这个女人安置他无处可依的感情和心灵。 亦或是失望她终究不是真正的爱他,纵然他过去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年疯狂不改的心情,她也不会且不愿为他改变哪怕一星半点。 他之前多少还抱有几分侥幸心理,以为她只是不愿意表露,其实心中对他还是有些许爱的。 可现在,他明白他错得离谱,她此刻的到来,说的这些话,无不表明了一切都不过是她不甘心原本只专属她一个人的玩偶,现在竟然彻底投进了别人的掌心。 仅此而已! 顾希声的心,微微地感觉了几分凄怆,不过他的情却因为她的到来,她的这些话,在这一刻无比的坚定和确定了起来。 “晚了!已经来不及了!你走吧!” “声儿——你别告诉我你玩真的!” 这一次,女人的声音虽然还是那么轻,但是语气中的冷意却更沉了,透着一股厚重的杀气。 让顾希声的毛孔,在黑暗中都不由自主地因为对抗危险的感觉而全部张开了! “我没有玩!我就是真的——爱上古悠然了!” 227:都走了! “不可能!” 女人的声音终于维持不住高高在上的笃定,而是有些拔高了声音叫了一声。残颚疈伤 就这一声,顿时让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声响。 “咚咚咚——彗” “夫人,是您醒了吗?”无双的声音有些暗哑地在门外响起。 顾希声目光一滞,顿时朝着角落的位置扫了一眼,然后就稳定着语声,平淡地道,“是无双姑娘吧!” “是的,顾公子,是不是夫人要起身了?挠” “嗯,你先去准备点热水,过会儿再进来服侍!” “好的,顾公子!” 很快,门外就听到脚步声离去。 可即便如此,顾希声还是等了好一会儿才对着角落道,“你走吧,等会人再回来,你想走也走不了了!这船上高手不少,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 “声儿,你会后悔的!” “我后悔的事情太多了,唯独这一件,我不会后悔!” “这可是你说的,我会让你回来求我的!” ………… 窗棱的地方,微微地只发出了极小的一声细声,可随着这一声细声之后,顾希声却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重新坐回到了床上。 后背的所在,已经全是汗渍了。 轻柔地抚开古悠然身上的穴道,然后立即就开始了轻微的拍摇她,“娘子,娘子,天黑了,该醒醒了!” “唔……” 古悠然嘤唔了一声,还有些半梦半醒的迷瞪着。 “无双都来过一次了,我让她去准备点温水给你洗把脸,这会儿该醒了,有些事情还等着你做决定呢!” 这一次古悠然的眼睛睁得很快,盖因她听到了无双两个字。 倏地一下就从床板上坐了起来,“几点了?呃,我是说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算算时间,应该起码是亥时初了(晚上9点)!”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了?” “还好,你今天也累了,睡这点时间也是应该的!一开始刚入睡的时候,你睡的似乎不好,很不安,是不是做噩梦了?” 古悠然闻听这话,一愣,似乎没什么印象的样子了。 “有吗?可能是倾城的事情让我有些心里不舒服!” “别多想了,现在睡了一觉好些了吗?” 顾希声轻柔地握住她的手,黑暗中,他的声音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细腻的感觉。 好像一觉睡醒后,顾希声变得更加的贴近她的心灵了。 只是—— “顾郎,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没睡好吗?”古悠然这才发现顾希声的手竟然冰冷的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嗯,我没睡着!都用来看着你了!” 古悠然听到他这话,先是一顿,随后就转身抱住他的腰身,“傻瓜,你在担心些什么?放心吧,倾城的死虽然令我有点难受,不过还不至于让我因为她的死,就连带着看所有的事情都是灰暗的!” “放心,我白天在甲板上说的话,固然有点现实,不过那也只是最坏打算后的一种警告,其实就算我真舍得那么做,顾郎你们就舍得抛下我吗?” “我不舍得!”顾希声诚实地说道。 “所以,我也不舍得!” 古悠然抱紧他,轻抚他笔直的后背,“所以我们好好的在一起,不管前面将要面对什么,只要牵着的手不放开,就没有过不去的风雨!” “嗯!” 顾希声也伸手抱紧她,黑暗中,两人坐在床上紧紧地相拥着,感觉说不出的静谧和安暖。 一簇橘黄色的光芒在窗纸外晕晕染染的照亮了,然后无双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夫人,顾公子,你们醒了吗?” “无双进来吧!” 古悠然这才缓缓地离开顾希声的怀抱,冲着门外说道。 “哎!是,夫人!岑主子也过来了!” “魏岑也来了?那就一并进来就是,什么时候弄的这么生分了?不是前阵子,某人还天不亮的就在大喊要我陪着吃早饭?” 话说,门已经被推开了。 魏岑果然提着灯笼就进来了,而无双手中则端着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水。 “悠然,醒了,睡得怎么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灯笼放到桌子上,然后把上面的纱罩拿掉,橘黄色的烛火的光芒就更加清晰明亮了些。 他优雅小心的把桌子上本来就准备有的蜡烛和油灯都引燃了开来。 不一会儿,黑乎乎的船舱舱房里,就明亮了许多。 顾希声此时已经放开了古悠然,自己披衣下了床,也身长玉立的走了过去,帮忙把烛火也移了一盏到了梳妆镜前。 “我睡的挺好,你们呢?用过晚饭了没有?” “悠然你饿了?饭菜有给你们留着,现在温在厨房的开水里呢!” “我不饿,中午吃的不少,又睡到现在,哪里会饿?其他人呢?” “噢,你问起这个,我正想要和你说,大师兄说他出来时间有点太长了,府里也不能一直没人坐镇,因此下午那会儿就回去了!因为你睡下了,所以就没亲自向你告辞,这里有大师兄留下的书信一封!” 魏岑说着就缓缓地从宽袖中,取出一封用蜡油封缄好了的信封,放到了桌子上。 古悠然闻言一怔,就连把烛火移好刚走回到桌边的顾希声都愣了一下。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魏岑的脸。 “你说什么?大公子走了?回神府了?” “是啊,酉时末走的。”魏岑的表情很镇定,似乎一点都没有他把冷忧寒他们逼走了的愧意。 “嗯,既然大公子说府内需要他,回去了也好,我本也是不同意他放着这么多大事不做,就陪着我一个女人去游山玩水的。噢,除了这封信,大公子有没有别的话交代?” “大师兄说让我好好的照顾你,别总惹你生气,还有他把二师兄也带走了!” “呃?啥?唐拓也走了?” 古悠然这下可是又大吃一惊了。 要说冷忧寒回去坐镇神府还情有可原,也符合他的身份和个性的话,这个唐拓走的就有点突兀和太突然了。 不太符合唐拓那家伙现在的脾性啊! “是啊,二师兄也走了!” “唐拓那家伙是他自己主动提出要回去的,还是大公子非要带他一起走的?” “悠然你说呢?” “噢!我就说嘛!他那家伙会这么好说话的主动离开?”古悠然一听魏岑那话,便以为是冷忧寒强行让唐拓跟他回去,免得一路上尽捣蛋添乱的。 虽然还是很意外,不过马上就又高兴的笑了,“哎呀,这下好了,少了一个唐拓这么一个太刮噪的家伙,这一下耳根子可是要清静了!” “走了也好,我早说了吗,不用这么多人,非要都跟着,现在终于可以安静点了!” 话是这么说,突然间一下子队伍里少了三个人(倾城死了),要说完全没有点感觉冷清和不习惯,肯定是假的。 “那现在船上都还有些什么人?” 古悠然一边问着,一边接受着无双服侍更衣。 “除了在这里的我们,就还有沈烈主仆,那位新来的纳兰公子,以及文生和老三了!” 魏岑语声温和自然地说着。 “嗯!”古悠然颔了颔首,表示知道了,下一秒却又猛然抬头,“老三?” 脸子立即就沉了下去,“邓傲怎么还留在船上,他为什么不跟着大公子一起回去?” “大师兄说必须要留至少两个人保护你的安全,要么留下我和二师兄,要么留下老三,考虑到这些天二师兄总做一些让你不高兴的事情,所以大师兄最后考虑把二师兄带走!” 魏岑的解释很合情合理,反正如今冷忧寒和唐拓都已经走了,古悠然也没人可求证了。 就算不是这样,现在她总不能再去派人把冷忧寒追回来,说让他把邓傲给换走,那样一来,倒显得她多么容不得人似的。 算了,邓傲要留下就留下好了,反正继续不给好脸就行了,量他也不敢到她面前再来放肆,严格说起来,留下邓傲比留下唐拓要听话的多了。 这么一想,古悠然又心气平了些,“算了,他要留就留吧!” 228: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6300+) 228: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这样好吗?”顾希声却微微皱了皱眉头,突然说道。残颚疈伤 古悠然还道顾希声也不满意邓傲的留下呢,立即还安抚他,“就还当他是透明的就是了!” “娘子,你误会了,我不是说邓傲留下的事情!我是说,大公子和二公子一走,你身边就剩魏岑和邓傲了,会不会护卫力量太单薄了点!” “啊?顾郎,你怎么也有这种想法?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吗?彗” 古悠然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她以为冷忧寒他们离开的话,顾希声应该最感觉自在才对,毕竟有冷忧寒在,他总没那么自由便是。 “娘子,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虽然我能为你豁出一切,可是若真遇上什么很大的危险,我就算豁出去一切也不能保护你的话,可该多么的糟糕!” “到那时,多一个武功高绝的自己人,就等于多给你的安危加了一份保障!溺” 顾希声的这些话,不说古悠然了,就是魏岑听了都觉得意外。 但是随后,两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感动和动容之色。 古悠然是了然的冲着他笑了下,“顾郎,你的意思我懂了,傻瓜,你不免忧心的太多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危险,纵然有,也不会全给我倒霉的遇上吧?” “或者就算也都给我倒霉的遇上了,你都愿意为我豁出去一切,我便真要没了性命,那也是死得其所,死得精彩和甘愿了,有什么可害怕的?” “好了,好了,知道你和魏岑都是为我的安保力量,感觉担忧,不过你们难道都忘记了,我可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莫不是忘记了我好歹也是有自保之力的!” “实在不行,接下去的日子里,我一边玩一边加紧练功就是了,所以啊,你们俩可别都苦着一张脸了,放松点嘛!嗯,这才对!” 古悠然笑着安慰完他们,才看向低头素手垂立在一边的无双,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散去了。 走了过去,牵起她的双手,“无双,抬起头来!” 无双丫头停顿了下,还是听话的抬了起头,映着烛火清楚的看到她红肿的双眼眼泡,不由叹了口气。 “无双,对不起,倾城的事情我——” “夫人,您不用道歉,和您没关系,是倾城她自己做错了事情,夫人您还肯让我收敛她的尸身,给她安顿后事,还同意我带她回家,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奴婢我——” “无双,别这么说,你和倾城都是我的贴身丫鬟,从我入神府以来就服侍我,我……罢了,多余的话也不说了,倾城如今已经走了,有些事情再说也无意义了!” “只是,倾城没了,但是她给我留下的问题却还是亟需我拿出一个章程来的。” “夫人?” “无双,倾城说的对,没有人生来是当奴婢的,虽然我不觉得我有委屈你们,可是,你们究竟名义上还是我的丫鬟,本来我还想晚个几年再放你们离开我房里的,现在倾城的死让我蓦然醒悟,青春都是有限的。” “那么此刻,夫人我就认真的对你说一句,无双,你是自由的!你自由了!你随时可以选择离开我的身边,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不会有人阻拦你!” “去找个你中意的男孩子嫁了也好,是去任何你想去的国度,过你自己的生活也好,都可以,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你,或者在你离开后,暗中追杀你!” “我古悠然以我的灵魂起誓!” 古悠然说的很认真,很严肃,也很慎重。 她甚至举起了手,庄严的发誓。 以令无双明白,她放她自由的话语是极其认真考虑后决定的,并非是头脑发热一时激动说的随便的话。 甚至于连她可能会担心离开后遭遇的情形也说在了前头,表示不会有人看不过眼她的离开去杀她灭口。 说真话,听到这些话,无双真的有瞬间心动了。 自由,这种自打在神府长大后,就从来不曾认为会有的东西,如今离她不过一个点头之遥。 只要她这头轻轻地点下来,她无双就再也不是一个奴婢,而是一个自由的人了。 离开了这条船,以她的姿容,别说是嫁个有钱英俊的少爷,便是要入主某个国家的后宫,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荣华富贵,尊荣身份,措手就可得! 然而,当她的目光又一次落到古悠然的脸上,看着她额头上贴着的花黄的地方,在黑暗中似乎闪现出一种妖冶的美态的时候。 她猛地醒悟过来,她不能做那样的选择。 因为她的主人古悠然实在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 固然她离开了她身边,她可以在世俗里活的尊贵荣华,可如今她又少了什么吃穿用度了吗? 用夫人的话说,她们虽然是奴婢,可她们神府的奴婢,便是比之一般人家的千金小姐那都是尊贵几倍有余的。 除了伺候夫人这么一个人之外,谁又给得了她脸色看了? 夫人今日既然能说出此等掏心肺腑的话,她日又岂会少得了给她安排一个更好的未来? 再者白虎都已经认了主,她这个本来就是贴身奴婢的人,却要放弃这么大一座靠山,去另寻前程,这不是纯属脑子有问题吗? ‘扑通——’一声,无双就双膝并拢跪到了地上。 眸中含泪,“夫人,奴婢不走!奴婢生是夫人的人,死了也是夫人的鬼!” “无双,你这是做什么?起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不是在试探你,你别存什么担心!” “夫人,奴婢不担心,奴婢不过是一个奴婢,夫人要奴婢死,用不着说这些,奴婢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夫人是真的心疼奴婢,要奴婢另寻一个未来!” “你知道便好,那你还哭什么?不该高兴才对吗?快起来!” “夫人错了,无双固然也有自己的野心和私欲,但是作为奴婢,无双更明白自己的能力底线在哪里!” “无双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神府,神侯大人,还有夫人给的,虽是奴婢,却比所有其他的女子都要过得尊贵自由的多了!” “倾城该死,起了太多的野望,可也正因为她的前车之鉴,让奴婢更加反思了自己,更加意识到了现在的一切是该多么值得珍惜!” “奴婢不走,奴婢就想一辈子伺候夫人!” “无双,你这是……跟我说真的?你若真不走,我可不会再问第二次了!” “夫人,我不走!无双要一直伺候夫人!” 无双很是坚定地抬头,看着古悠然的眼睛。 “傻丫头开始说傻话了不是?我早就寻思着要给你寻一门好亲事,找一个好夫婿的,你实在要留,我不再赶你了,待以后你有了意中人,与夫人我言语一声,我再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古悠然原来吧,觉得澹台丰颐留给她的这两个丫鬟最好都要换掉。 可这人都是情感动物,相处的时间久了,真要换,反而不舍得了。 加上倾城都已经没了,再走一个无双,古悠然虽然不是娇娇滴滴的不能生活自理的人,可这个时代,谁家女眷没有贴心可心的心腹丫鬟? 是以,古悠然的心里其实也是矛盾和不舍的。 现在无双她自己强烈的要求留下,她如何能不高兴?便脸上也又有了些笑容。 “好了,快起来吧!” “夫人,奴婢还有个请求,请夫人允了奴婢,奴婢再起来!” “啊?什么要求,你说!” “奴婢还真的有了意中人,求夫人成全!” “啥?”古悠然顿时有些傻眼了,不说她了,顾希声和魏岑都有些错愕。 奈何她刚刚还大方的说只要无双有意中人,一定风风光光的把她嫁出去,这会儿子总不能就立即食言而肥吧! “呃,是哪家公子?只管说,夫人我给你做主了!” 无双却表情有些扭捏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作害羞状,“其实也不是外人,就在我们这条船上!” 无双这话刚一说完。 古悠然和顾希声就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都注视向了魏岑。 搞得魏岑一怔之余,顿时就跳脚了。 “喂,悠然,顾希声,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咳咳!”古悠然听到这话,才意识到她的反应太直接了,赶紧清咳着转移视线,心中却暗自腹诽嘀咕了起来,谁叫你魏岑有前科呢? 当年他都能爬上他师父的妾侍的床上去,再勾、搭个把个丫鬟算什么啊! 而显然,顾希声也是这么想的。 魏岑自然也随后就明白了他们的目光潜台词。 也正因为明白,他更觉得冤枉要大嚷。 无双没想到她这一句话,引出这样的结果,生怕别接下来弄出更大的误会,就赶紧抱住古悠然的腿,“夫人,夫人,不是岑主子,是,是,陆管家!” “啊?” 古悠然又是一声惊呼。 魏岑却高兴的赶紧道,“看看!看看!冤枉我了吧!无双喜欢的人是陆文生!等等,陆文生?无双,你,你没说错吧?” 魏岑力证自己清白的兴奋过后,反应过来无双说的人是谁后,也有些傻眼了。 “嗯,岑主子和夫人都没有听错,奴婢,想,想要嫁给陆管家!” “呃,我说,无双,你可别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开玩笑啊!虽然你说你要一辈子服侍我,我听着很开心,可我可不要你为了服侍我,就嫁给文生啊!” “当然了,我,我不是说文生他人不好,只不过你们的年纪,也,也,那个,什么,魏岑,你知道文生他今年多大了?” 魏岑想了想,“应该是三十八,或者三十九了!” “听听,无双,你今年才十九,文生都已经三十九了,当你爹都够有余了,你怎么就——” “夫人,夫人,奴婢知道这个要求有点突然,可奴婢真心是很仰慕陆管家的,其实奴婢偷偷喜欢他很久了,陆管家为人风趣又体贴,性子沉稳又很懂得照顾人……” “只是因为府内的规矩,大管家的继任人是不允许娶妻生子的!可陆管家现在跟了夫人,不能当大管家了,所以,所以无双斗胆求夫人,就把奴婢指给陆管家吧,您要是指婚了,陆管家就不会嫌弃奴婢了!” “这,这……我没听错吧!” 古悠然这下真是傻眼了。 看向魏岑和顾希声就道,“你们说这丫头不会是脑子犯糊涂烧坏了吧,文生那人沉稳我是同意的,可风趣又体贴?这,这是形容的我认识的陆文生吗?” “怎么合着无双这丫头的意思,她这花容月貌,绝代娇颜的大美人,要是没有我的强行拉郎配,陆文生还要嫌弃不要她?” “什么时候咱们陆管家也这么有女孩子缘,招人爱了?” 古悠然这话一出,魏岑和顾希声都忍不住笑了,也觉得这事有点搞笑。 无双却急得要哭了,“夫人,夫人,岑主子,顾公子,奴婢说的都是真话,不是快玩笑的啊!夫人,您,您可是答应了奴婢只要奴婢有意中人,夫人会给奴婢指婚的,夫人可不许反悔啊!” “我说,无双你真的是来真的?” “夫人,无双说的字字当真,若有半句假话,天——” “得!我信了,别发誓别发誓!” 古悠然赶紧打断无双的发毒誓,不过虽是如此,她还是感觉有些为难了,不是不愿意做这个指婚人的问题,实在是无双和陆文生之间的年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些,真要是以后过的不幸福,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尤其是这无双和倾城几乎整天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咋就没一直没发现她喜欢陆文生呢? “无双,这事文生他知道吗?我是说你喜欢他这事?” “夫人,他,我,我没敢和陆管家说,我怕他不喜欢我!” “呃,合着这事就你一厢情愿的单恋啊?这个可有点麻烦了!这,这个——” 古悠然不免有点迟疑了,要是两情相愿的话,指婚自然是一句话的事。 可听这口气,陆文生压根属于不知情呢,那么无双的这个喜欢陆文生,古悠然就不得不考虑下其中有没有因为她想留在自己身边伺候一辈子,所以故意要嫁给陆文生的心思。 毕竟很多大户人家都是这样,丫鬟嫁给男仆,不然就是嫁给管家管事之类的,这样就一直在主家服务。 无双未尝不是也有了这样的心思。 古悠然自是不愿意自己身边的人,以这样没有感情的方式结合的。 正踌躇间—— 就听到一阵阵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似乎上来了好些人。 紧跟着陆文生的声音,就已经在走廊上响了起来,“都把灯笼给我挂好,多挂些,照亮点,挂好了,就马上下去!没有吩咐不许上来!” “是,是,陆管家大人放心!小的们都懂规矩的。” 古悠然听出了是那船掌事老林头的声音。 碍于有人来来回回的在外面折腾,古悠然也没再说话,不多时,等到外面灯笼都挂好,凌乱的脚步声都消失之后,古悠然这才再度低头看向还抱着她的腿,恳求她点头允诺的无双。 用力地架起她的双臂,把她从地上拉得站了起来。 “无双你先起来!这个事情,容我想想!对了,我问你,倾城死的事情,船上有人知道吗?” “夫人放心,除了我们自己人,老林头他们一个都不知道,是陆管家帮着奴婢一起把倾城从小船上运走的,尸体是在城外三十里外的没人处烧的!骨灰已经带回来了,在奴婢房间里……” “行了,你不用说,我知道了!对外,若有人问起,就说倾城被我派出去办事了!” “奴婢明白!” “夫人,是我,文生!现在可要给您和顾公子上饭菜了?” 刚说完,门外陆文生的身影就笔挺地站在了那里。 “文生来了,进来吧,别站在门口说话!” 古悠然心念一动,看到无双还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她,她便决定干脆也问问陆文生的意见。 毕竟今天这一天发生的种种的事情,都已经弄的她完全没脾气了。 被怀孕、落水、白虎、纳兰洛、倾城突然的背叛及自杀、冷忧寒和唐拓的不告而别,现在自己的另个丫鬟无双又跪求着说要嫁给自己的管家…… 尼玛!简直是太颠覆,太混乱的一天了! “哎,是,夫人!”陆文生赶忙走了进来。 “文生啊,你今年多大了?” “属下三十九!”陆文生迟疑了下,立即就小心地回了答。 总觉得四公子,还有顾公子以及夫人他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怪怪的意味。 不免暗自开始寻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够好,所以惹主子们不快了,想了想又没有头绪,只得表情更加谨慎和专注。 “有没有想过成个家?” “啊?” “啊什么啊?你都三十九了,一般世俗的男人,儿子都可以娶妻生子了,过去么,你是大管家继任人选,不能成家,现在你既然跟了我,那这条规矩当然就可以不套用了,你有没有想过成个家?” “夫人,是不是文生做错什么事情惹您生气了?” 看得出陆文生这下是彻底被古悠然这突兀的话,给弄的有点思维混乱了。 那战战兢兢,小心戒慎的自我怀疑和检讨的样子,看得古悠然都忍不住想给他一记爆栗子了,忍不住斜眼看向无双,似乎在说这就是你说的风趣又幽默的意中人? 无双却回以坚定的眼神。 古悠然无语了。 干脆素手一拍额头,得,还是直接说算了! “你没做错什么事情,你非但没做错,你还做的挺让我满意的,非但我满意,魏岑,顾郎他们都觉得应该犒赏你下,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赏你什么好!” “既然你都三十九了,还孤家寡人一个,男人嘛,总是有需求的,也不能总让你一人睡冷被窝不是?所以,我决定了,把无双指给你做婆娘了!” “嗯,你没什么意见吧?”然后没等陆文生反应过来,“很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古悠然说完,就自我满意的拍了下手掌。 顾希声和魏岑却被她那后面堪称有些直白的近乎粗鲁的话,给雷的后脑勺冷汗都下来了。 什么叫男人总有需求,什么冷被窝,这是女人该说的话吗? 这个古悠然啊!哎哟!得亏这里没外人,不然真是—— 229: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6200+) 229: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而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的陆文生傻眼了,“什么?夫,夫人,您,您没开玩笑吧!” “是不是高兴疯了啊?想也是啊,要是换了我是你,这把年纪了,还能娶上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绝色大美女,我也会兴奋的手足无措,言语结巴了!” 古悠然显然很有点自以为是想着。残颚疈伤 陆文生却额头黑线都浮起来了,若非眼前这位是他的主子的话,他估计早就不客气地反驳过去了彗。 不过便是这样,他还是没忍住,打断了古悠然的兴奋和太过想当然的想法,“夫人,我拒绝!” “嗯嗯,啊?你说什么?” “夫人,我拒绝!粟” “我——为什么?给我个理由?你是觉得无双不够漂亮,还是认为她身份低微配不上你堂堂大管家啊?” “夫人,不是这样的!” 陆文生见古悠然如同被炸刺了的猫一样,顿时也苦笑了起来。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夫人,无双姑娘是您房里的人,怎么能下嫁给我呢?” “咦?文生,你这话说的有点搞笑了,我房里的人,怎么就嫁不了你了?你都知道是我房里的人,就更该明白我当无双可从来没当丫鬟过,现在我觉得你人稳重踏实,好心把无双嫁给你,你居然还拒绝?” “夫人,哎,您没明白属下的意思!” “那你就说明白点,好让我懂!” “夫人,这,这您房里的丫鬟,自然是以后也是要服侍主子的,哪能——” 陆文生说的迟迟疑疑的,顾希声和魏岑顿时就听懂了。 彼此面面相觑了一眼。 无双的脸也一红,显然也听懂了潜台词。 独独就古悠然没反应过来,“废话,无双是我房里的人,就算嫁给了你,以后还是我的人啊,这和服侍不服侍我有什么相干?怎么你还预备娶了无双后,不让她到我身边服侍了啊!” “呃,夫人,不是,这个——您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看属下的笑话啊!” “啥?” “咳咳,悠然,陆管家的意思是一般你的贴身丫鬟以后都是作为通房丫鬟做准备的!” 魏岑真是对古悠然的迟钝看不下去了,干咳了两声后,忍不住出声解释了起来。 不过也没有说的太多,点出症结后,就低头又装老实去了。 古悠然这下可明白了,当即就看向陆文生,“好你个陆文生,我还道你老实呢,原来脑子里也没想什么好事啊!怎么,你这是变着法子在嫌弃无双吗?” “夫人,文生不敢!” 陆文生苦笑着说着便要下跪。 被古悠然拦住了,“且慢跪下,你给我站直了!” “是,夫人!” “文生,神侯已经故去了,这神府便是我当家做主,这点大公子都不反对,你也是知道的吧!” “当然,夫人是府里府外最大的主子!” “那好,既然我就是主子了,为什么我还要把我的丫鬟去给我的男人去暖床?” “呃——” 陆文生又一次被夫人古悠然大胆且出位的话,给惊得瞠目结舌,哑口无言了。 魏岑和顾希声已经双双用手扶额,都别过头去,假装没听到自家这小女人在说的这些话了。 无双红肿的眼睛,却晶晶亮的注视着自家夫人这般直接且犀利的反问。 从前她觉得夫人从地陵出来后,真的不像一个大家闺秀的贤良女子,说点的话简直比最不要脸的女人说的还要大胆。 可现在,她猛然觉得,夫人这样的才是真性情。 虽然话有点糙,但是却是再实际不过的事情。 并没有假模假式的说些光是看着好看好听的话,总之一句话就是:现在听夫人讲话真的很过瘾! “岑,顾郎,你们都别过头去做什么?我问你们,现在陆文生说担心无双以后是要给你们做通房丫鬟的,因此不想娶,你们有什么想法?是不是真的想要无双给暖暖\床?” “悠然,你就别说笑了!我光一个你,我都只怕讨好不来,哪里还会有心思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再说了无双是你的贴身丫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说我要是有这想法不是比兔子都不如了吗?” 魏岑这轻松调侃的抱怨之语,惹的古悠然都笑出了声。 这家伙! “反正我是不要的,至于顾希声要不要我就不知道了!” 顾希声听这厮脸皮真厚,标榜完自己后,还想把他坑进一个沟里去,顿时黑亮的双眸就瞟了一眼。 神情淡定无比地道,“我有没有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子你明白,我只能对你一个人有行动力就够了!” ‘扑哧——’ 古悠然差点笑喷了。 果然是绝顶大杀器! 是啊,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清楚吗?顾希声这辈子可算是只能栽她一人身上了,他那情毒合欢可真是好东西,比什么发誓忠于一人之类的话语有用多了。 “悠然,顾希声这话是什么意思?” “咳咳,没什么!”古悠然干笑了两声,转而就对陆文生道,“行了,你可是听见了的吧,为了让你放心,我让魏岑和顾郎都给你做了保证,现在还有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夫人,那无双她——” “看你那没自信的样子!你当夫人我真的闲着没事干,刚睡醒就给你来保媒啊!要不是无双这丫头跪着来求,说是喜欢中意你很久了,我才不舍得把这么如花似玉的丫鬟嫁给你呢!” “怎么样,这下还有什么话说?” 陆文生听到古悠然这么说,顿时惊讶非常地就看向了一旁的无双,见她如雪的娇颜在烛火的跳跃映照下,羞红了一片。 顿时就明白了夫人说的都是真的。 这竟真是无双求来的! 只是,他,他怎么不知道他自己有什么地方好的值得无双求着夫人要嫁给他? 可他也明白一回事,那就是夫人如今是乐见其成的。 不管怎么说,对他来讲,夫人把最宠爱的贴身丫鬟许配给他,就是一种看重和信任。 再者说,无双也委实不是什么残次品,毕竟能被选拔去伺候夫人的,那肯定都是万里挑一的。 现在这么一个绝美的丫鬟便宜他这个老男人,他要是还继续唧唧歪歪不清的话,可真是不识好歹了。 顿时,陆文生马上就撩袍跪了下来,“多谢夫人!” 无双也是个机灵的,一见此情,也赶忙碎步到陆文生身边,也挨着他跪了下去,“多谢夫人和两位主子的恩典!” “得,果真是养了女儿是人家的,顾郎,你们看看,这会儿还没拜堂呢,就已经向着她自家相公了!” 古悠然指着地上的这一双璧人笑着调侃。 顾希声和魏岑也微笑的注视着,“这样好啊,夫唱妇随嘛!” “悠然,看的我都嫉妒了,怎办?”魏岑一脸郁卒地看向古悠然,耍宝般地道。 “那还不容易,等回头什么时候咱们大家都安定下来了,办个集体婚礼就是了,一定满足你做一回新郎的瘾,只不过不能宣诸于世,让外人知道了就是!” “集体婚礼?什么叫集体婚礼?” 这话听得顾希声都忍不住意动了。 “就是大家并排并一起举办婚礼啊!” “娘子的意思是同时拜堂?” “嗯,你要是这么理解也是行的。”古悠然闻言点了点头。 “哎呀,那敢情好!集体婚礼好!不错!那等哪天我们都安定下来了,悠然你可不许反悔!”魏岑的脑子里已经在想象他自己穿上新郎袍的画面了。 似乎眼前就是已经是婚礼现场了,但见他微微陶醉后就猛地补充了一句,“先说好,悠然,到时拜天地时,我可是要站在你的右边的,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先入门的,顾希声你可不许和我抢!” 顾希声很淡定很风度的什么都没讲。 古悠然却听得脸一黑,没好气的伸手就捏了他的腰一下,“行了,这会儿做什么梦啊!还先来后到,你以为是买东西啊,买东西还有插队的呢!一边呆着去!” 说完,就伸手扶向还跪在地上的无双和陆文生,“文生,无双,都起来吧,今天就暂时先给你们把名分定下,回头等回到了神府,或者哪怕不回神府,我再给你们找个合适的地方大肆\操\办下!” “多谢夫人!” “文生,无双以后就是你的妻子了,大事小事上能让着点就让着点,你是男人嘛,男人的天职就是要宠女人一些的。” “夫人放心,夫人把无双这么好的姑娘下嫁给文生,文生感激都来不及,哪里会薄待了她?” “这样就好!现在出门在外,我也没什么更合适的东西送给你们做定情之礼,无双丫头,这个镯子给你!别推了,戴着吧!”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这也用不着人伺候了,暗乎乎也不会出门,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吧!” “是,夫人,那我们告退了!” “去吧,现在你们也算是小两口了,也该有点体己话去聊一聊的,对了,沈烈和纳兰公子他们都休息了吧?” “启禀夫人,文生上来的时候,看到两位公子的舱房里还亮着灯呢,怕是都还没歇下呢!” “唔,我知道了!你们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再叫你们的。” “好的,夫人!” 陆文生和无双,两人同时行了礼,双双告退了出去。 此时,端进来的那盆水都已经变凉了。 顾希声用手试了试,摇头,“娘子,水已经凉了,别用了吧!” “这点水凉算什么,我哪里有那么娇贵!” 说着,古悠然已经把搭在铜盆上的布巾放进了水中,搓揉了几下,拧干后就往脸上擦了上去。 很是潦草和用力的抹了两下,就算是洗过了,看得顾希声和魏岑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无奈和宠溺的眼神。 洗完脸后,古悠然才在桌边缓缓坐了下来,伸手就拿过那封冷忧寒留下的书信,一边拆一边说,“今天虽然倾城的死令我很意外很不舒服,不过总算无双和陆文生的好事,让我心里又开阔些了!” “只不过出了这事,我也没什么心情在杭城继续停留了,明日起早后,岑,你就通知大家收拾东西,换条船走水路离开吧!” “好的!我知道了!”魏岑微微地点头,也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此时,古悠然已经抽出了里面的淡黄色宣纸,展开,抖了抖,就照着烛火看了过去。 不过看了两行,她就抬眼看了看魏岑。 而魏岑则一脸无辜和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的,正准备拿茶杯倒水喝一般。 古悠然也没吭声,继续一目十行的把手中薄薄的两张信纸,给很快地看完了。 看完之后,原封不动的把信纸塞回信封后,就直接就着烛火,点燃了那信封的一角。 看着那黄色的火苗窜起,把整封信都包裹在了其中,一点点的烧成灰,直到最后一个角都快要烧到手了,古悠然才松开,任那烟灰都落进那还有洗脸水的铜盆里。 而至始至终,从古悠然开始拆那信时,顾希声就刻意走开了好几步远,为的就是避嫌。 虽然古悠然不会防备他,可他究竟不是神府里的人,有些事情他自己是该主动些的。 而古悠然就是看重他这君子不欺暗室的风度做派。 “好了,顾郎,你不用避的那么远,大公子留给我的信上没什么隐秘的事情,只是说要回去了,与我告个辞而已!” 古悠然说着,便站了起来,主动走向他。 魏岑却脸上刹那闪过一抹尴尬之色,“悠然,既然信也看完了,是不是该吃点东西了?要不我下去端吧!” “不用了,我肚子真的不饿,倒是你们俩,中午没吃多少东西吧,要是饿了,就去吃点算了!” “那怎么行,你不吃,我们——” “少来,你想说我不吃你们也不吃是不是啊?别搞小孩子任性这一套,行了,你们俩下去吃吧,也别端上端下的麻烦了!自己去吃,吃完了各自回房就算!” 古悠然没好气地挥了挥手。 顾希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魏岑,然后就温柔地冲着古悠然点头,“娘子我还真是觉得有点饿了,这样吧,我和魏岑就下去吃点,对了,既然大公子走了,旁边那间空着也是空着,一会儿魏岑你也还是住到楼上来吧!” 魏岑心里早就打算这么做了,就算顾希声不说,他也会自动自发住到离古悠然最近的地方来的,只是现在被顾希声这么一说,倒反而显得他有些预谋的样子了。 不由暗暗瞪了一眼顾希声,嘴上却还道,“也好!这样悠然你有什么需要,招呼一声,我也能来得更快一点!” 古悠然可没听出他们这几句话里都是藏了机锋的,“左右也就是住今天一个晚上了,再说了现在都半夜了,还能有什么事啊!不过你不怕折腾愿意换到楼上来,那便换了就是!反正房间多的是,这些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那我们去吃饭了!” “去吧!” 好不容易两人都走了,古悠然终于觉得耳根子有些清静了。 开始忍不住想,是不是干脆别这么四处折腾,浪迹天涯了,找个安妥的地方好好歇一阵再说? 但是她又更担心,现在一路上层出不穷的事情这么多,魏岑,顾希声他们还免不了这么你来我往的,互相不太平。 真要是安了个宅子,天天出了房门就是厅门的,那不是更加给他们创造了吃醋争风的热土? 到那时,岂不是越加难以清净? 罢了,罢了,还是继续往前行吧! 更重要的是,古悠然总有种她一旦停止流浪的脚步,就会被无穷的麻烦和危险给包围的感觉。 这驱使得她情愿一路舟车劳顿的辗转四处,也不愿意安于平淡的驻足下来。 目光注视向铜盆里还漂浮在水面上的灰烬,想起之前冷忧寒手书上那些话,视线不由自主的冷凝了几分。 魏岑这边,看来还是必须想办法令他掏出真心话,等待别人的解惑,永远没有比秘密本身自己解开身上的疑点要来的直接而有用。 只是魏岑这货—— 古悠然有些拿捏不定,到底要不要真正意义上的拿下他! 虽然名义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魏岑是她古悠然最早背叛了丈夫,不守了妇道的证据和污点,可只有她自己清楚,重生之后,她和他再清白不过了。 魏岑怕是也察觉到了这种生疏,因此心里很不安吧。 只不过没表现在脸上而已。 她和顾希声自是不用说,那是真正水乳\交融过了好几回了,便是那邓傲,虽是被设计陷害了,也是得到过了她的身子。 那么魏岑呢? 明明总是说着最先爱她的人,却总得不到一亲芳泽的机会,也许,再不找机会打破一下这僵局,以后她就真的很难踏出那一步了。 丫的!不想了! 越是思想上的巨人,往往就都是行动上的矮子! 她古悠然可不能做这等没勇气的事情。 不就是多一个男人吗? 反正不是早就决定了要一妻多夫来着?那她还挣扎犹豫个头啊! 卯足劲上了就是了! 反正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等她把魏岑彻彻底底的吞下肚子,变成自己的人之后,再‘逼供’想必他也不会再有什么反弹了。 总而言之,大公子顾虑的对,魏岑身上的秘密,一天不弄清楚,那就是巨大的隐患。 握紧了拳头,古悠然轻声地自我加油,“fighting!古悠然!吃了他!” 刚鼓劲完毕,门口就传来了轻微地脚步声,“姐姐,你在吗?” “在,烈吗?进来吧,你怎么还不睡?” “我睡不着,特意等姐姐的!” 话落,穿着一身单薄的雪白里袍的沈烈,长发披垂着,就已经踏了进来。 古悠然一见他这模样,先是惊艳的一愣神,然后就猛地站了起来,“哎呀,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晚上风大,也不怕着凉?” 230:今晚魏岑陪你吧!(6300+) 230:今晚魏岑陪你吧! “没事,因为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醒,所以不知不觉就靠床上睡着了,刚才听到陆管家招呼人挂灯笼,我想着多半是姐姐醒了!所以急着上来看看!” 古悠然闻听这话,心里稍稍沉吟了下,反倒没有一开始的担忧和着急他会受凉了。残颚疈伤 她也不是甫出江湖的菜鸟了,如今也明白一句话听进耳朵,要稍微回味和思考了下的,沈烈这个时候,穿成这样出现在她面前,要说急得连外袍都没来得及披上一件的话,显然是假的。 毕竟距离陆文生让人挂好灯笼都好一会儿了,连带魏岑和顾希声都已经下去吃饭了,而他却正好在他们都离开后,恰到好处的就出现了在她面前彗。 要说这是属于‘急着上来看看’的话,他未免也急的太慢条斯理了些了。 分明是找人观察好了,确定了房间里就她一人了,他才穿成这样跑了过来。 这么一想,古悠然就不免在心里思忖起了沈烈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贝。 要说他想算计她之类的,还不至于有这么严重,可要说他没有自己的算盘,肯定也是不对的,起码他会不惜也用上小心机,就必然是有所图。 “坐吧!” 这两字说的不轻不重,也没有一开始的关切和担心,听得敏感的沈烈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头。 当即就小心地觑了过去,人也迟疑着不敢过来坐下,只是惴惴地叫道,“姐姐,我——” “坐吧!然后再来跟我说说,搞这么一出又是为了哪般?” “姐姐,不是,我——你听我解释,我只是——” 沈烈的心一沉,哪还听不出,他演的这出,才刚开始就已经被识破了。 古悠然却猛地‘砰——’的一声重重地就捶在了桌子上,“混账!沈烈啊沈烈,枉我这么看重你,这么信任你,连你也开始来跟我耍小聪明,卖弄自己的小心机了吗?” “姐姐!” “别叫我姐姐!有这么对自己姐姐的弟弟吗?你说,你是嫌我事情不够多,头不够大还是嫌如今这情形还不够复杂的?你还要来给我添乱?” “好不容易唯恐天下不乱的唐拓走了,你又预备来做唐拓第二吗?” “对不起,姐姐,我错了!您别生气!要不您打我一顿吧!” 沈烈眼见古悠然气怒浮现于色的样子,也不敢再多狡辩和解释,当即就光棍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且把姿态放得很低很低,一副任打任骂的架势。 古悠然本来也就是敲打他,见他态度摆得端正,自然不会继续的不依不饶。 脸色一敛,语气也放缓了下来,“行了,坐吧!说说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故意穿成这样来找我,不会是打算使美男计色\诱我吧!” 古悠然本是说笑的缓和气氛的一句话,却见沈烈玉白的面容上,顿时浮现了一抹可疑的红晕,然后她就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不会吧? 还真是打算来色\诱的不成? “姐姐,我,我——” “沈烈,你不会是真的还存了这样的心思吧?我说,我一直认为你挺懂事又沉稳的,我知道因为我的关系,你——” 这次,古悠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猛地抬头的沈烈给打断了。 “姐姐,你听我说!我承认今天晚上这个事情,我是使了小心眼的,姐姐您也不用说这些话明着捧我,暗地里其实拒绝我!” “我想过了,我想改变一下和姐姐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我希望与姐姐有亲人关系之外,能更多一层别的关系!” “啥?沈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吧?” “姐姐,我当然知道,其实我早就有过这样的决心了,从我离开沈家,决定跟姐姐天涯海角,浪迹天下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注定了我是定然要和姐姐有更稳固更有安全感的关系的。” “而男女之间,除却亲人之间的关系之外,还有什么比夫妻或者情人关系更巩固的?” “姐姐你当我是您的亲弟弟,可烈毕竟不是您的亲弟弟,加上在那么多公子们的衬托下,烈更加的不出奇,不论是才情容貌,智慧和学识,烈都差顾公子他们很远!” “说句悲哀点的话,纵然是烈愿意为姐姐而死,怕也都是难的,因为就是连替姐姐死的机会,我都是不够资格的!” “姐姐,我也是个男人,我也需要有证明自己是个不招你讨厌的存在的需要,姐姐您要是真的信任我,看重我,何不也给我一个承诺?” 古悠然听得瞠目结舌。 好半晌才讷讷地道,“烈,你这想法,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才好!” “什么叫做你不如他们,在我心里,我从来没认为你不如顾希声他们!再者,每个人都和其他人不同,你何必非要和别人去比呢?” “烈,你也说了我是真心当你是我的亲人,我的弟弟的,我们既然已经是家人的关系了,难道还不够让你觉得安全?” “非要在这关系上加上一段交缠不清的男女情感关系的话,反而才是错误的认为!” “姐姐这是在拒绝我吗?在我不要脸面,放弃自尊的说出这些请求的话后,姐姐还是不要吗?” 沈烈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兴萧索,但见他缓缓地转身,“姐姐的意思,沈烈明白了!我走了!” 说完,他倔强的背影,就要离开。 古悠然却顿时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猛地把他的身子给扳转了回来,刚要说他,就见他双眼已是微红,哪里还能经得住说? 怕是稍微一个责备的眼神,都估计会让这大男孩委屈的眼泪掉下来。 哎!真是冤孽! 早知如此,当日她便不该招惹他! 虽然那等猎艳的心思,只不过是为了刺激魏岑才故意显露了几分,且不久后,就彻底收敛了。 但是究竟是起过那等心思的。 现在她想要纯洁关系了,沈烈却不干了。 真有几分报应回来的感觉。 “哎,烈,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很有罪恶感,好似欺负了你一般!” 沈烈不吭声,只是倔强地别过头,不肯看她。 “来,过来,坐下!我给你好好说说!” “我不要听!” “你必须得听,不是要当我的男人吗?几句话都不肯听了?” “你不是不要我吗?” “我不是不要你,我是要不起你!好吧!这些都且不说,说多了你觉得我在找借口,那我就直截了当的说最现实的问题,烈,我现在有几个男人你清楚吗?” “魏岑和顾公子!” 沈烈毫不犹豫地就道。 “你忘记说还有邓傲!” “可是邓傲……再说了姐姐你不是不待见他吗?” “我再是不待见他,我也不可能杀了他,而他明显也在不断的做着弥补,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究竟是大公子的师弟,也是魏岑的师兄,我和他也算是冤孽了一场,日后把他也纳进来,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那也不过就三个而已!”沈烈神情依旧倔强固执地道。 古悠然见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其实也是有些不甘心的,“你还嘴硬!你看看,我自己喜欢的,和喜欢我的,且已经与我有了关系的男人,就已经有三个了!” “你要是非要加入进来的话,你就是第4个了,也许以后不排除我这个滥\情的性子,还会有更多的男人加入进来!” “你仔细想想,你真要让你自己成为众多男人中的一个?魏岑那个醋坛子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不说顾希声三天两头的被他言语攻击,就是我也被他闹得一个头两个大。” “我这是属于没办法了,可你却是有选择余地的,对我而言,沈烈你年轻俊美,主动说喜欢我,要跟我,我要是但凡不负责任一点,我直接应下就是了!” “反正我都已经这么多男人了,难道多你一个我就会养不起还是受不住?” “可我不能啊!” “我好歹也得给你想想,顾希声那是没办法,他除了我,不能有别的女人,魏岑么几年前就已经是冤孽了,断不掉,至于邓傲,你也该知道我们是怎么回事的对吗?” “那你呢?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前途和青春,以后找个纯洁的姑娘,好好的组一个十全十美的家庭,生养一堆自己的孩子,不好吗?” ………… “姐姐说的这些烈都想过了!可是姐姐忘记考虑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已经喜欢你了,可怎么办啊?喜欢了你,我还怎么去喜欢别人,还怎么去逆着自己的心思,违心去娶别的女人?” “就算我真的娶了,那就是对人家负责任了吗?” “我想过了,既然顾公子那样的人,都能甘愿成为姐姐的几分之一的情人,烈这么平凡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人生其实很短暂的,谁也不必把谁看得很重,生命中的璀璨,有过刹那就已经足够一切了,既然这样,何不随着自己的心思一回!” “我只望姐姐不要拒绝,我便高兴了,至于姐姐能给我多少心,多少情,那就看我的努力了,烈的所求,不过这些!” 沉默! 对话至此,有些事情已经不必说下去了。 正如沈烈所言那般,万般理由都抵不过她给的一个回答和承诺。 “烈,你可想好了?” “我若不想好,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好,既然如此,我再多说下去,未免伤你的心,让你觉得我嫌弃你,我答应了!” “姐姐可当真?没骗我?” 古悠然苦笑,“用你的话说你都放弃自尊放弃面子的亲自来说了,我古悠然何德何能惹这么多感情债,你们尚且不觉得自己委屈,我有什么资格拿乔的还去拒绝你?” “只是——” “姐姐只是什么?” “只是这献身\诱\惑我的事情,以后可不许再干了!” “呃——” 被古悠然这么一说,沈烈的脸又红了,若非他是个男孩子,还有那么几分脸皮的话,估计早就返身逃出去了。 饶是如此,他也难为情的不轻。 古悠然见状笑了起来,起身走向了床边,把挂在屏风上的另一件袍子拿了过来,“喏,不早了,披上回房去睡觉吧!” 沈烈接过衣袍,刚要披上,却在看清手中的袍子的样式后,停顿了下,语声有些试探地道,“姐姐,您和邓傲公子是不是已经——说开了心结?” “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问邓傲?”古悠然一愣,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件袍子不就是邓傲公子的吗?” “什么?这件衣服是邓傲的?” 古悠然这下是真的错愕了,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件袍子是她在甲板吹风的时候,无双还是倾城给送过来的啊! 她以为是魏岑的,怎么会成了邓傲的? “姐姐你不知道?我不会认错的,虽然邓三公子只穿过一次,但是确实是邓公子的衣服!” “嗯,我知道了!行了,不管是谁的衣服,让你穿你就穿回去!” “是,姐姐!” “回去吧,不要胡思乱想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要重新上路了!” “嗯,烈知道了,姐姐你也早点休息!” 沈烈听话的披上了邓傲的袍子,然后就微笑着和古悠然道别。 古悠然刚把他送到门口,就见顾希声和魏岑的身影联袂回来了,三个男人在不算宽的走廊上狭路相逢了。 顾希声的神情是一贯看不出喜怒的淡定,相反魏岑的表情就直接的多了,几乎立即就暗沉了几分。 “沈烈来了啊,怎么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来找姐姐说会儿话!魏公子不是也还没有休息吗?” 眼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瞬间就弥漫出来了,古悠然暗自叫苦的同时,连忙清了清嗓子,“行了,时间都不早了,该歇的都歇吧!” “好的,姐姐,我回房去了!” 沈烈微笑着应了一声,目光就轻飘飘地从魏岑脸上划过,然后冲着顾希声礼貌的颔了颔首后,才身姿从容地擦肩走过。 魏岑见状,也不甘示弱的冷哼了一声。 待他下去了之后,就立即迫不及待地问,“悠然,他这么晚来做什么?” “咳咳,没什么,找我说说话!你们吃好了?” “说说话?我怎么瞧着这小子别有心思啊?居然衣服都不穿好,就披着外袍便跑来了!” 魏岑分明是又打翻醋缸了。 顾希声虽然没说话,但是那微微垂下的眼眸里闪过的却是另一种思索的光芒。 魏岑不在古悠然的舱房里睡,所以不知道之前沈烈身上披走的那件外袍,原本就是古悠然这里的。 那也就是说,沈烈这家伙何止是外袍没穿好的跑来?压根就是没穿外袍就来了! 而且他里面穿的还是那种单薄雪白的袍缕,一般都只有很炎热的盛夏,才会穿那个睡觉;现在都已经是深秋快入冬了,没理由沈烈还会穿这么薄,分明是存了别样心思的。 弄不好人家就是来使美男计的。 而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件袍子是谁的? 一开始顾希声还以为是魏岑的,可现在看来魏岑自己都不认识那件衣服,显然还有另一个男人。 是谁? 邓傲还是唐拓? 不得不说,顾希声的洞察力比魏岑敏锐更多! “好了,好了,闹腾一天了都,还没闹腾够啊?” 古悠然抚了抚额头,有些头疼了起来,不由开始后悔之前答应沈烈答应的太痛快了,没想一想魏岑这货的心眼,可比针尖大不了多少。 这是还没知道她答应了收沈烈的事情,就已经开始醋缸子乱翻,要是知道了的话,怕是更加要耳根子吵闹不休了。 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治一治魏岑这货乱吃醋的毛病! “悠然,你别恼,我这不是就那么一说嘛!谁让沈烈那小子,居然头发都披着就跑来了……” “魏岑,你给我闭嘴!再听你啰嗦一个字,信不信今天就把你办了?” 古悠然心里在想着如何治魏岑的事情,口中一个不小心就把打算给说了出来。 而她这话一出,顾希声是被惊得怔住了,魏岑那货却满面都是狂喜的春风,“悠然,悠然,你说真的?那你把我办了吧!” “噗——” 古悠然忍不住额头黑线兜了下来,指着魏岑这货,就一顿手指颤抖,“我说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悠然,这不是你说的吗?怎么又说我?” 魏岑那货却满脸耍宝和无辜的样子。 然后又一脸可怜兮兮状得借机,半抱怨半认真地道,“出府都这么久了,你都没好好看过我一次呢,要不是我够坚持,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 什么是心声! 这就是心声了! 古悠然暗自凛然,若非她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话,恐怕这会儿又会不小心的错把他的心里话,当成随口说说的玩笑了。 可既然知道了,她自然不能再忽视掉他的心思,闻言,顿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要你?你想得到美!你也不想想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不说别的,就说为了换你的自由,我就拿出了整个神府去和大公子做了交换,怎么,你现在想跑?门都没有!我可告诉你,这辈子你都没戏了!除了我古悠然的身边,你哪都别想去!” 一听古悠然说出这些话,魏岑意外之余,眼里脸上随后就浮现出了无数的惊喜和高兴之色,“悠然!” 而顾希声这会儿也有些反应过来古悠然的这些转变,一定不会是毫无理由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古悠然预备开始安抚魏岑了,不然不会当着他的面,对魏岑说出这些话的。 至于理由——顾希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古悠然的肚子上。 立时,他的眸底有了感动。 不管怎么说,他和魏岑都是她的男人,她近期已经是很偏宠自己了,魏岑心底有怨气和不满是很明显的。 现在她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再不平衡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话,就是要出大问题了。 这番思忖后,顾希声便很快的在心底压下那股不舒服,转而淡然大度地道,“娘子,今晚要不就让魏岑陪你吧!” 231:魏岑,你这个混蛋! “嗯?”古悠然闻言,立即看向了顾希声,以为会在他的脸上看到吃醋和黯然的表情,然而她看到的却是他眸底的温柔和包容。残颚疈伤 一时间满满一种酸涩的感动,就萦绕在了胸口心间。 魏岑也有些意外的看向顾希声,在看到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半毫假意之后,魏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顿时觉得比起顾希声,他的心胸果然不够宽阔,也难怪悠然在他们两人之间,多多少少的偏了顾希声。 “顾希声,谢了!邂” “用不着跟我说这些,谁让我们都是爱上了同一个女人的男人呢!” 顾希声却是没接受他的感谢,他也不需要魏岑的感谢,他心里知道,任何委屈若都是为了古悠然的话,他都能忍。 “娘子,之前因为担心你,所以我也没睡好,明天一早又要上路,今晚我就不陪你了,你且让魏岑陪你吧,好吗?唢” 明明是她决定要和魏岑一起过夜,却让顾希声先一步提出来,还成了是他不好,所以把她推到魏岑身边去的情景,这男人,该是如何的不舍她受委屈,以至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背他自己身上去。 也许这便是顾希声式的爱一个人的方式。 他不表现在大处,可却在每个小处令她无法不心头温暖。 她努力的克制了下几乎要重新甩开魏岑的手,继续陪顾希声回房去的冲动,而是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的脚步不至于移动半分。 顾希声都已经看出了她心底的决定,甚至于怕她为难和不好意思对他开口,先一步站出来充当她的铺垫。 要是她还辜负这伤心的代价,这不是爱,反而是伤口上更深的补刀。 于是,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希声,用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的淡定温和的语声说道,“顾郎你辛苦了!既是这样,今天我便到魏岑那休息吧!” 这句话一出,最高兴的莫过于魏岑了,几乎都要雀跃欢呼出来。 他明白,这是悠然在给他的一个重新成为枕边亲密爱人的信号。 而顾希声也很大度的没有捣乱不说,还顺水推舟的当了君子。 要是他还不能抓住这个机会,重新在悠然的心里占有更多的分量的话,那他魏岑败给任何人,那都是他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几乎立即,他充满霸占、欲的有力手臂,就圈到了古悠然的细腰上,“嗯,到我那休息最好,反正我白天睡的有点太多了,既是顾希声没睡好,便让他好好睡一觉!” “那今天这间舱房让给我睡,魏岑你不会有意见吧?” 顾希声说着,已经一脚跨进了古悠然的房门口。 魏岑连忙摇头,开玩笑,悠然人都已经在他怀里了,一间舱房要是还去和他计较和争夺,那他魏岑也太不是东西了,当即就道,“当然不会,你请!” 顾希声微微颔首,也不再说言,当着他们的面走了进去,然后就转身关上了房门。 随后不到两个呼吸,还没离开的古悠然和魏岑就看到了房间里的烛火被熄灭的黑暗。 古悠然心中暗自愧疚的一叹。 下一秒她低声惊呼了一声,“啊呀!魏岑,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回房睡觉啊!” 却原来是魏岑把她整个人都扛上了肩膀。 古悠然捶了这货的背两下,换来的竟然是这家伙兴奋地在她的丰、臀上,清脆的回打了两下后,她干脆翻了翻白眼,任他野蛮的把她扛去了旁边不远处的房间了。 几乎是把门踹开一般的迫不及待,进去之后,更是动作迅速的就关上了房门,还插上了门闩。 灯也不点,扛着人就直接进了里面的内室。 此时,古悠然已经听到黑暗中他急促又有些粗重的呼吸了。 不由自主,心也有些紧张的怦怦直跳了起来。 和与顾希声在一起的单纯简单的感觉不同,和魏岑,情况远比与顾希声复杂的多,毕竟他是原来的古悠儿的姘、夫。 而他却又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是他从前勾、搭有染的那个女人。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不考虑和魏岑真正发生关系,未尝没有这种心结和犹豫在里面。 不过现在,紧张显然都是没用的了。 她也好,魏岑也好,都知道今天是必然要发生点什么的。 不然的话,以后的路,就更加不好走了。 有些粗鲁的,人就被扔到了床上。 不过魏岑手上明显控制过力道,只是听起来‘砰——’的一声,实际上后背落到床铺之上,并不曾真正摔到。 虽是黑暗的没有烛火的空间,但是并非完全看不清。 起码黑乎乎的夜色,依旧没能藏得住魏岑那双充满了激动和明亮的眼眸。 “悠然,悠然——” 衣服都顾不上脱,似乎生怕她会从他面前逃开一般,几乎在把她刚丢到床上的瞬间,魏岑沉重有力的身子就也紧跟着地压了下来。 碎碎念的不停地呢喃着她的名字的双唇,已经霸道且贪婪无比在她柔嫩的脖颈和耳根处,用力地亲吻和吸、吮了。 “魏岑,你等一下——唔——” 古悠然刚说了一句,双唇就被他滚烫湿润的唇,给火热的堵住了。 灵活的舌、几乎在吻上她的唇瓣的同时,就已经抵开她整齐小巧的贝齿,钻入到了古悠然的口中。 芳香的舌馥,没来得及吞咽的津甜汁液,这下都成了魏岑长舌的战利品,他不断的四处席卷,不放过任何一处令他觉得香甜美好的地方。 他的喉结不断地上下吞咽,喉咙深处也发出类似于舒服的无意识的吟喔声。 古悠然感受到了他的霸道和来自身体深处无穷的欲、望,尤其是那扑面而来的浓浓的男、性、气息,更是几乎要把她熏到醉掉。 她推攘他肩膀的手,根本就还没使上力,便已经软软地垂了下来。 他的吻、他的舌、他的吸、吮都是如此的有力,古悠然娇柔的身体,在他这样的强势的侵、占下,很快就乱成了一团。 身体里,一股渴望的火苗也徐徐地被点燃了。 “唔……唔……” 喉咙里无意识的轻吟着,带着几分微微地享受。 舌尖也开始缓缓地回应起了魏岑的掠夺,竟是调皮的带着几分试探的主动伸进了魏岑的口中。 这一下,宛如敲起了应战的边鼓。 几乎立即,魏岑温暖干燥的大手,就已经顺着她的裙角,快速地钻进了她的裙中。 飞快地沿着她优美光滑的脚踝处,迅速地爬升到了大、腿底部,隔着薄薄的丝绸的亵裤,就摸上她微微鼓起的女性、花园中心。 古悠然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一僵,随后就又赶紧放松下来。 而魏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习惯和心底的紧张,轻柔地松开她的唇瓣,温柔无比的又轻啄了两下,然后才低声安抚,“别怕,悠然,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只是,太久,太久没这么抱你了,你听听我的心跳,你摸摸我的身体,你看看它们都有多么的想念你!” “魏岑,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她只知道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对不起’三个字已经脱口而出了。 虽然其实魏岑的孤单与她应该是无干的。 毕竟从前那个和他有关系的人古悠儿。 可这一刻听着他这样的话语,古悠然就是有了一种她亏欠了他的感觉。 “悠然,不用对不起,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知道你从地陵出来后,有些记忆不在了,我其实一开始也有恐慌,因为再一次站在我面前的你,感觉是如此的陌生。” “但是你知道吗?我却比从前更加的爱你了!” “嗯,不对,或许不应该是用更加的爱来形容。” “我必须坦白,过去的我们在一起的感觉,和我现在面对你时心里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或许如今这种感觉才是真正的爱上!” “悠然,你知道吗?这些日子里,我一天比一天的想要重新靠近你的心,而你却一天比一天的不让我靠近!”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对着我以外的男人,笑的那么温柔和甜蜜,你说我总是吃醋,心眼小,可我没法控制自己不去吃醋,你可知道,我有多希望那日日夜夜拥着你的人只有我!” “魏岑!” “叫我岑!你答应过的!” “岑!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我知道我不是个专情专心的好女人,我不能承诺给你全部的爱,但是你要知道,我喜欢你们的心,都是真诚的,没有分成若干!” “你们每个人或许就是不拥有,可一旦拥有的,那就是完整的!” “悠然,你确定?” “我确定!” “好,那今天晚上是不是代表着你整个都是我的?” 他的声音又一次低沉和饱含火热的渴望了起来。 “很明显不是吗?” 古悠然柔嗲的语声,尾音带着明显的挑、逗的话语刚落,就听到黑暗中一声难耐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悠然,这可是你自找的,我等不及了!” “嗤啦——” 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在黑暗静谧的空间里,尤其的挑、逗人的听觉,易惹人遐思。 对于古悠然来说,却是来不及多想更多。 她只觉得两瓣丰、臀被一只大手给猛地抬高,紧接着一支滚烫坚硬的巨炮,就猛地刺了进来。 “唔啊——” 精巧的眉因为这骤然而来的痛,不得不蹙到了一起。 “悠然,好——紧——” “唔……疼……出去一些!” 若非想着身上这男人实在是憋闷想要的太久了,不然的话,通她的脾气,早一掌拍他到墙上去了。 实在是太疼了! 这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忍痛能力低下,实在是没想到魏岑这货看着挺秀气俊雅的一人,那东西却是那么的有本钱。 加上他自己知道他自己这情况也不说多一会儿前、戏,如此急切粗鲁的就进来了,古悠然不疼才怪! “很疼吗?悠然,那你放松些,我出来一点!” 感觉到她瞬间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魏岑自是知道她的确是疼的。 低头一个劲地亲吻她的脸颊,细啄她的眉心,同时也柔声地哄着,试图让她放松一些。 而其实,他的心里却是美得不行了,男人身上号称最硬的东西,被女人身上最柔软的部位给包裹住的感觉,是天底下最令人乐此不彼的享受。 尤其是他身子底下这个女人的滋味,更是天下所有女人都比不上的极品中极品。 古悠然的双手推放在他的肩膀上,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慢慢地放松自己的身体。 以便好让魏岑这货的火棍子稍稍地拿出去一些。 没看到魏岑脸上的表情和晶亮的眼眸,在她这般做的时候,几乎舒、爽、享受到快要叫出声音来了。 那种顶端被最柔软的嫩、肉轻轻地挤压和包裹的感觉,真是天底下最令人销、魂的感觉。 他果真缓缓地抬起身子,做出欲抽离的架势。 而此时,见此状的古悠然,身体也配合着到了最放松的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那抽离后退了不到半分的小魏岑,却趁着古悠然完全放松了的当口,猛地下腰,一沉到底。 “啊——” 古悠然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原本只是轻放在他肩膀上的双手,几乎瞬间就掐紧了魏岑的双肩,十指的指甲也嵌了进去。 魏岑也叫了一声,却不是痛的,而是太舒服了! 终于尝到了久违了真正的被全部包裹住的美妙感觉了。 不过此刻他却不敢只顾他自己享受,而是赶忙将功补过的低头就要亲吻古悠然,却被她用力地别开了头去。 只听古悠然咬牙切齿地的道,“该死的,魏岑,你这混蛋!你可真行!” “悠然,宝贝,好亲亲,对不起,别生气嘛!我这不是太想要你了!所以才急了点,没事的,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滚!” 古悠然现在是真有点恼火和后悔了! 没想到魏岑这货竟敢给她来这套,丫的,实在是太疼了! “好悠然,好宝贝,真的很疼吗?来,我亲亲!” “亲你个头啊,我让你出去,混蛋!早知道你会这样,就不该心软心疼你!呜……疼死了!MD!” 古悠然当真是眼泪都出来,那处火辣辣的被贯、穿了不说,更要命的是整个身体都像是被从中间撑开撕裂了一样。 再对比顾希声的动作,魏岑这货立即就被比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简直是只乱来的野猴子! 哪有半分绅士的风度啊! 魏岑的唇瓣轻啄间尝到了咸咸的湿润,心一惊,这才发现古悠然不是在撒娇的嗔骂他,而是真的疼到眼泪都出来了,这下不由也又慌又心疼了! “哎,悠然,你哭了?别哭啊!我,我错了,我不好,我这就出来,你别哭好不好?” 说着,他便起身想要抽离。 只是此刻,古悠然的身体因为疼痛整个都绷紧到了极点,加上没有足够的前、戏,甬、道里面本来就比较干涩,他这一抽,更是如同钝刀子割肉一样。 古悠然当即就痛喊了出来,“啊——好痛——别动!魏岑,你这个混蛋!” 232:半分半秒不浪费 232:半分半秒不浪费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了!” 魏岑忙不迭的连声安抚。残颚疈伤 这下他也觉得有点不好受了。 虽然被全面包裹和夹紧的感觉,一开始是很爽的,可这舒服也得分状况的彗。 古悠然都疼的掉眼泪了,他要是还一个劲地顾着自己享受,也就忒不是人了。 再说了,被紧紧地包裹着,适当的再被里面的嫩、肉挤压着,是好受的; 可要是光是摒紧着身体,一个劲地夹紧他,半点让他抽、动和松缓的余地都没有的话,那就不是享受,而是另一种进退不得的折磨了嚣。 要知道,男人那地方再是硬,可也是肉做的。 古悠然这紧紧绞合着小魏岑的行为,时间长了,可就和绞杀没什么区别了。 是以,魏岑这会儿也暗自叫苦不迭了。 可他非但不能说一个字,还得想办法安抚古悠然的情绪,起码得让她的精神别再这么紧绷下去,不然那真是要夹断了。 “悠然,好亲亲,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宝贝,你别哭,放松点,让我出来,我保证,很快就好!” “混蛋!你还想骗我!” 古悠然的声音愤怒中带着哭腔,听了他那话,气不打一处来,非但没放松,反而更加绷紧了身体。 “嘶——” 这下轮到魏岑感觉血脉不流通的痛了! “好悠然,好宝贝,轻点轻点!你太紧了,夹疼我了!” “哼,你也知道疼的啊!你知道疼你还那样对我?MD,疼算什么,夹断你才好呢!” 古悠然听他叫疼,虽然嘴上还在痛骂,可身体也确实缓缓在放松。 她也不是个嫩、雏了,知道男女这种事情,想要双方都获得快乐,硬着来肯定是不行的。 非得两人配合好,共同取悦对方才能尝到乐趣。 她也不想真的就这么和魏岑僵持着绞合着到天亮。 若是那样,这哪还是增进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加固纽带啊,根本就是在闹笑话嘛! “悠然,好宝贝,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你的身子居然比以前更加的紧、窒和敏感了!” “敢情这还是我的错了不成?” 古悠然也真心有点想吐血的感觉,她也不知道魏岑这家伙看着体型挺正常的,那玩意却那么壮观啊! 倘若早知道,她肯定不追这么莽撞的就决定这么快就吃他。 现在可好,她哪里是拿下他?分明是被他钉在了床上了。 “不是,不是,瞧我这张嘴,又说错话惹我的悠然宝贝不高兴了!我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 说着,这家伙他还真一手撑住自己的身体,一手朝着他自己的嘴巴处,不轻不重的打了过去。 黑暗中那清脆的打嘴巴子的声音,听着很有诚意。 古悠然虽然知道这家伙是取巧了,不可能真打疼他自己,不过他做出这番态度本就是为了哄她高兴,既然有了好的态度,其他的也就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了。 “行了,别耍宝了!有那功夫还不如想想现在该怎么办?” 古悠然没好气地嗔骂了他一句,语气却已然是柔缓了下来,同时说完,她甚至都有些可怜兮兮地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放松的,可你别硬来,我那里火辣辣的,真的很疼!” 便是这一句语声可怜的哀求,听得魏岑不但兽血沸腾了,那骨子里对古悠然的深度怜惜,也全部被激发了出来。 立即低头,轻柔地重新吻上她的嘴角,“对不起,好宝贝,我不会再蛮来了!我保证!” “嗯,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古悠然的脸挨着他的脸,唇贴着他的唇,语声弱弱地说了一句。 把她本来就已经表现出的柔弱恣怜的形象,再一次加深的入木三分。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在生活中强势的女人,到了床上,未必不能表现出柔弱来。 男人嘛,骨子里便是有征服的欲、望的,尤其是魏岑这样在床上粗鲁直接的人,潜意识里那种霸、占和征服的欲、望就一定比其他的人更强。 这样的男人,古悠然要是硬碰硬的非要反身压到他,那肯定是自讨苦吃了不说,效果也不好。 还不若示之以弱,博他以怜,反而能在人前趋于较弱势的魏岑,在床上找回他男人的强势,以达到一定程度的两人关系间的平衡点。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方式! 果然—— 在古悠然说出那句柔弱无助的小女人家家的话之后,她只觉得搂着她身子的魏岑的手,又一次加紧了一把。 “悠然,好宝贝,真乖!” 魏岑这会儿是真的忘记了古悠然白日里的强势,只觉得身、下这娇柔如水的小女人,此刻是全然都要依赖着他去疼去怜了。 那湿润细碎的吻,又一次柔情的全面细致的落到了古悠然脸上的每一处肌肤上。 大手也一改之前的急切和粗鲁,细腻而温柔的抚摸、起了古悠然的肌肤。 古悠然先还有些放不开和僵硬,可随后感觉到他柔情四溢的动作和娴熟灵活的爱、抚技巧后,身体的紧绷感,不由自主的就减退消失了。 她这一放松,第一个感觉到的人就是魏岑。 魏岑心里暗自半松气的同时,也更加如同得了鼓励一般的,那灵活的长舌、越是缠绵悱恻的纠缠起了古悠然身体肌肤的每一处。 尤其是那精巧如同白玉雕琢出来的耳朵。 不但那小巧的耳坠被反复的吸、吮、舔、弄,那弯曲凹陷进去的耳廓内,更是让魏岑爱怜不舍。 “唔……不要,好……好痒……” 古悠然想要扭转头颅躲避他扰人的舌,但是魏岑的唇却总是能飞快而准确的重新追逐到她的频率。 转向了右边,就沦陷了左耳,转向了左边,就丢失了右耳阵地。 总而言之,不多一会儿,古悠然就彻底瘫软如一团春泥了,谁让不管是古悠儿也好,是她古悠然也好,耳朵耳垂那都是碰都碰不得的敏感区。 哪经得起魏岑这般狂肆的挑、弄。 尤其是耳畔充斥过来的滚烫的男性、气息,更是让古悠然不由自主的也随之身体发烫了起来。 这证明了体温是会传染的。 如星子般明亮娇媚的双眼,终于不由自主的陶醉地闭上了,紧蹙的眉宇也完全展开,只有睫毛因为越加堆积出来的敏感和愉悦,而不停地轻颤着,诉说着身体无言的渴求。 魏岑也是个中老手了。 古悠然的每个细微的变化,都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双手掌控中。 他知道她的身体再一次对他全然放松和不设防了。 最明显的在于那包裹着他的紧密所在,已经有了微微地蠕动和湿润的挤压感了。 这说明身下的小女人的身体、欲、望也已然被他唤醒了。 因此她的身体开始给予他可以进攻的信号了。 但是魏岑却没有急着就这么做,即便他额头的汗珠因为忍耐欲、火,都已经汇成细小的河流不停地往下淌了。 理智却告诉他还要再等等,还应该积累并给她更多的准备。 他要她已经很久了,他忍耐和等待了也很久了。 若是不能因此给她一个完美的体验,那他所做的再多的忍耐和等待就都是白作功。 这是魏岑所不能容忍和允许的。 尤其是在有顾希声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的前提下。 是以,魏岑强忍着想要急速冲锋陷阵的冲动,非但没有更深的进入或猛烈的抽、离,反而低头向下,更加细致的亲吻和呵护起了那一双雪白高耸的蓓、蕾。 “唔……” 古悠然舒服的更加挺起胸膛,弓起腰肢,本能的追逐令自己最感觉愉悦的姿势。 别看女人的乳、珠,只不过和手指甲大小差不多的面积,可分布在那点面积上的神经去多达几十条以上。 每一条神经所传递到大脑的感觉都是不尽相同的。 魏岑的舌很灵活,魏岑的唇和牙齿也很灵活、魏岑的手指和手法更是灵活…… 明明那处最空虚的地方已经被撑得塞得满满的了,可是她就还是感觉到一股烧心般的空虚和不满足。 她明白这源于她的欲、望需要更多力量来补充。 双手早就绕上了魏岑的脖颈,她已然氤氲迷蒙的双眸,嗔怪控诉地睁开一条线,湿润中透着渴望的看向魏岑,“岑,你,你个死人啊!还,不动动?” 魏岑满是汗水的俊美脸庞,从那双不停地波涛起伏的雪峰中,不舍地抬了起来。 听到这声控诉和索求般的话语,当即就结结实实地给了古悠然一个几乎快令人窒息的长吻。 然后才恶狠狠地道,“好宝贝,这次可是你催我的,别再哭着说我不怜香惜玉哦!” 话落,早已经忍耐的够够的小魏岑,顿时就给力地往已经柔软且泥泞不堪的深处,重重地顶了一下。 “啊——” 一声悠长的充满了欢愉的呻、吟也彻底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这场关于欲的鏖战。 ◆◇◆◇◆◇◆◇◆◇◆◇◆◇◇◆流白靓雪◆◇◆◇◆◇◆◇◆◇◆◆◇◆◇◆◇◆ 离天亮整整四个时辰,除了一开始的那短暂痛楚带来僵持之外,剩余的时间了,魏岑可是半分半秒都没浪费。 把古悠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翻来覆去的吃了个干干净净不说,还吃了一遍又一遍。 古悠然一开始还能有所保留,到后来压根就由不得她了。 魏岑这货的持久力,就和他身上天赋异禀的物事一样,令人惊叹。 除非她用强直接把这货打晕丢下床去,不然光比拼这种事情的耐久力,古悠然不得不承认,她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啊! 到最后,她就是想要打晕他,好停止他这无止境的榨干她的行为的力气,也都没有了。 浑身瘫软成一根面条了,这货却还乐此不彼的搬动着她的身体,不停地像个马达似的疯做痴迷个不行。 尼玛!亏大了! 这哪里是她吃人啊,分明是被人吃了啊! 还是她自己找的! 古悠儿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可是坑惨她了。 但凡她的记忆里有丁点关于魏岑这货的这些特征么,她就死活也不会松口收下他,还给了他吃了自己的机会了! 哎,现在,NND,真是后悔都晚了! 等到天终于亮的时候,古悠然都有种想要哭泣的喜悦了。 虽然这过去的几个时辰里,她已经不知多少次因为被欢愉送上巅峰时喜极而泣了。 可同样是喜悦的眼泪,看到天亮的喜悦和身体的欲、望,被超负荷的满足后的喜悦还是不同的。 现在的古悠然只想天亮,只想好好的休息,再睡上一觉,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 “不要了……我渴,我要喝水!” 【那啥,写这个船戏,真是太费脑子又费精神,所以没了哈。。明天继续正常情节。。不过因为在加快节奏和情节安排,所以过几天估计依旧有新的船戏福利,不过主角不是魏小四,而是唐二货了。本月即将过去,求点月票和红包!】 233:都不是好欺负的人(只求咖啡!亲们咖啡木问题吧?) 233:都不是好欺负的人! “好宝贝,再一次好不好?” “不好……放开,你要是……再接着来的话,以后可别再想挨我的身,我说得出做得到!” “呃——” 一听到古悠然闭着眼睛都没忘记给这样的威胁的话彗。残颚疈伤 魏岑这货虽然很想再接着亲热一番,却终究停下了。 只是言语还在可怜兮兮的讨价还价,“悠然,好宝贝,再一次都不行了吗?” “我要喝水!我好渴!嚣” “好,好,喝水喝水,我这就去给你倒水喝!” “嗯!” 听到自己的要求终于被满足了,古悠然总算轻哼了一声不再动弹了。 魏岑眼见她是真的累得应付不动他的继续耳鬓厮磨了,其实心里也是又满足又惭愧。 若是换了从前,要是没有顾希声,邓傲之流的出现的话,他是决计不会把古悠然一次性、吃的这么狠的。 毕竟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情,也是讲究个恰到好处,过犹不及的。 可正是因为有了顾希声得宠在先,好不容易他得了亲热她的机会,一个控制不住,就变成这样了。 缓缓地下了床,小心地给她盖上被子。 他自己就披上衣服走向了房门口。 刚开了门,人还没走出去,就看到走廊后面无双脚步轻盈地已经飞快地迎了过来。 见到魏岑,立即福了福身子,“岑主子早!恭喜岑主子了!” 这个恭喜从何而来,魏岑自是听的明白,闻言,心情也更是大好的露出微笑,“无双,你怎么也这么早?” “无双是当奴婢的人,自是要尽心尽力为主子们服务,这会儿天都亮了,无双想着主子们也都快要起了,便过来候着准备伺候主子们起身!” “无双,辛苦了!” “岑主子可别这么说,这真是折杀奴婢了!岑主子这是要起身,还是有什么需要?” “悠然说她渴了,想喝点热茶,哦,等下,送热水就行了,茶就不要了!” 魏岑想到了古悠然的肚子的事情后,就猛地改口了。 无双自是明白他的改口是为了哪般,连忙微笑地欠身,“好的,奴婢这就去!岑主子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嗯,让船上的杂役多烧点热水吧,我需要洗个澡!” “好的,奴婢明白了!” 无双应完声,就转身快步的离开了。 魏岑也没有关门,而是站在门口,迎着刚刚升起的旭日,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他明白,经过了昨晚的一夜之后,他和古悠然是重新密不可分,再也不用担心他会被摒弃在她的圈子之外了。 隔壁的属于古悠然的房门此刻也被打了开来,一身整齐的顾希声,此刻也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靠在门边上的魏岑,他微微地颔了颔首,目光平静悠然,并无半分魏岑以为会见到的嫉妒和不快。 甚至于脸色都显得很好,似乎一晚上真的睡的十分香甜的样子。 看得魏岑都忍不住佩服他的城府和淡定了。 难怪悠然总说自己不够大度,瞧瞧人家顾希声,他不相信顾希声心里一点都不嫉妒,可人家就愣是能完全半点都不露在脸上。 “这么早?” 魏岑微笑着打招呼。 “嗯,睡醒了!你怎么也醒这么早?” 魏岑心中嘀咕,他才不相信顾希声不知道他一个晚上根本没睡! 这人真能装! 可脸上却还是得微笑温和地回应,“悠然说她口渴了,想喝热水,所以我就起来了!” “这样!那我去吧!”顾希声说着,便一副要下去亲自取水的样子。 看的魏岑连忙阻止,“希声,别,不用了!无双已经去了!” 开玩笑!顾希声又不是小厮,也不是奴仆,人家也是悠然的心头肉,他魏岑凭什么让顾希声去替他们取水啊? 知道的是顾希声主动自己要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魏岑得势张狂的借机欺负他呢! “无双已经去了?” “是啊,要不是无双早就候在了门口,非要去,我自己就去了!” “那就好!那魏岑你进去吧,早上风凉,你就披了件衣裳,别受了凉,我在门口等着,一会儿无双送了水来,我让她直接进去!” 顾希声这般超乎寻常的大度和关切的话语,听得魏岑整个后背汗毛孔都竖起来了。 看向顾希声的眼神,有如看到外星怪物一样。 “顾,顾希声,你,你没事吧?” 实在不能怪他要这么脱口而出的问了。 他又不是古悠然,他是魏岑,是他的情敌! 且昨天晚上还抢了他原本的美好夜晚,与古悠然颠鸾倒凤了半宿,是个男人也该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才对。 就算勉强压抑着心中的嫉妒,脸上不露声色,也不至于还对着情敌说出这样‘肉麻’的关系的话吧! 没错,就是肉麻两字! 除去这个,魏岑实在不知道还该用什么字眼来形容顾希声眼前这异乎寻常的热情了。 “我能有什么事?” 顾希声恬淡地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生你的气,不吃你的醋,还关心你的身体,觉得我很异常,很诡异,甚至于怀疑我有什么阴谋,不安什么好心?” “呃,后面的不至于,只是前面的,咳咳,确实有点疑惑!” 魏岑被他这么直截了当的问出来后,面色顿时有些发窘了起来。 “不用疑惑,你忘记了我们在房间里说过的话,达成的协议了吗?现在只不过是我们正式形成攻守同盟的开始!” “悠然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已经清楚并接受了,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你分得一些本来就该给予你的悠然的爱呢?” “既然大家以后都是要成为一家人的人了,我关心你自是应该的!” “再有一个就是我昨天没和你说,但是现在我觉得可以跟你讲了,不过不算是好消息,你要听吗?” 顾希声的这些解释,让魏岑的表情放松了不少,可随后新的好奇就被吊了起来,“什么坏消息?” 顾希声微微一笑,目光无声地往魏岑身后的房间看了一眼。 魏岑顿时清咳地解释了一句,“她现在很累了,应该睡着了,放心,听不到!” 顾希声闻言,眼眸里微微一僵,随后就又恢复了自然,“那好,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昨天沈烈肯定和悠然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说,悠然肯定被诱、导的答应了沈烈些什么!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嗯?你是说?” 魏岑的脸色微微一沉,想着这果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刚刚才高兴终于得到了悠然,成为她名正言顺的男人了,结果开心还没到半个时辰呢,新情敌就出现了。 “很明显不是吗?不然的话,昨天沈烈走的时候又怎么会和你那么说话呢?” 顾希声表情很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而这副怡然的放佛和他没关系的样子,看的魏岑有点暗恼了,“我说顾希声,我们俩不是一个阵线的吗?你怎么好似局外人的样子?” “魏岑,你忘记了,昨天我们的协议中说好了的,你师门内部妄想加入进来的人,都是我要出面搞定的,而对外的,都是交给你的事情,不是吗?” “沈烈不是你的师兄弟,自然是你要出现排除的干扰和麻烦!” “呃——” 魏岑这下还真不好说什么,事实上之前两人的确就这个交换过意见。 顾希声似乎看到了他心里有些不平衡的小心思,顿时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你也别急着认为我什么事情也没有,昨天沈烈身上那件外袍不是我的!我想也不是你的吧!” 魏岑下意识地点头,“当然不是我的!” 等说完了,才反应过来,顿时睁大了眼睛,“那件袍子不是沈烈他自己穿过来的?” “不是,那件袍子原本就是怪在悠然房间里的屏风上的。” 顾希声很淡定地回答了一句。 这话一出,魏岑一想,那岂不是沈烈昨天就穿了一件透明的丝缕披着头发就来了悠然房里? 娘、的!这个浪东西,果然是没安好心来着! 可随后,他又抓住了另个重点,“那么那件衣服又是谁的?纳兰洛?” “肯定不是,纳兰公子的衣服都是简朴素雅的,那件袍子做工用料都极奢华,虽然看着不显眼,但是却不是外面能随意买到剪裁得起的。” “再说了,那件袍子纳兰公子没来之前,就已经在船上了,你说呢?” 顾希声不提醒,魏岑倒是没想那么多,只以为不是沈烈的,就是顾希声的,可现在这么一提醒一撇清说衣服不是他的,魏岑就猛地觉得那件衣服是眼熟的,他应该是见过的。 这一想,很容易就联想到了邓傲身上。 “是老三的!” “所以,现在你该明白我们大家都是公平的了!” 顾希声的话很是从容,魏岑的心态就没那么平和了,他嘴上不说,心里却几乎立即就怀疑了起来:悠然不是说不原谅老三的吗?那老三的衣服为什么会在悠然的房间里? 难道说在他们不知道的暗地里,他们两人已经解开了心结? 若是这样的话—— 魏岑突然觉得把唐拓赶走,把邓傲留下,也许不是什么好主意。 弄不好就是真的引狼入室了。 要知道邓傲的性格可比唐拓要强硬和难搞的多了。 正心情矛盾的时候,无双和陆文生两人过来了。 “见过顾公子,顾公子早!”无双连忙问安,然后就再冲着魏岑道,“岑主子,热水来了!” “文生也来了,辛苦了!” “岑主子不用客气,这是文生等的分内之事!” 说着,陆文生就已经把一个大澡桶给送了进去,低着头没敢往床的位置多看一眼,就又赶紧退出去,不多时,又把热水一桶桶的给提拎了进来。 顾希声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房门口,反正他想要透露给魏岑知道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事情就看魏岑怎么去处理了。 而魏岑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古悠然的房门口,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他现在也回过神来,明白了顾希声与他说这些,未必真的存了好心。 可就算明知道顾希声有借着他的手连带的打击邓傲的意思在内,站在他的立场也是不得不跳进这个坑里里去的。 难道他还能真的眼睁睁看着多一个男人来分薄本来就不多的专注力?更别提爱和心了! 他就知道,顾希声哪里是好相与、好欺负的。 他昨晚刚得了一点甜头,这家伙一大早就给他来添堵了! 234:又被看|光|了!(求咖啡!) 234:又被看|光|了! “岑主子,洗澡水都准备好了!要奴婢留下伺候吗?” 耳畔,无双的声音唤回了魏岑有些游离的烦恼思绪。残颚疈伤 “啊,不用了!我来就行了!你和文生去忙别的事情吧,如今倾城没了,我们身边的人手又少,船上现在人又太多了些,有些事情我和悠然不免照应不到,就全要靠你们俩了!” 魏岑尤其加重了语气,相信以无双和陆文生的聪明,没可能听不懂他的暗示妃。 果然,无双和陆文生须臾间就明白了。 “岑主子放心,我们明白了!” “明白就好!璧” 说完,魏岑就要转身进去。 “岑主子,请稍等下!” “还有什么事情?” “夫人昨天本说是今天一早就要换船离开杭城的……那现在还走吗?” 魏岑听了这话,本能的就想说‘当然不走了’,可话刚要出口,就猛地想起古悠然是最不喜欢别人做她的主的了。 沉吟了下,再开口就变成了,“你们先做好走的准备,我再问过悠然之后,把决定告诉你们!” “好的,奴婢知道了!奴婢等先告退!” 无双和陆文生行过礼后双双离开了。 魏岑这才回屋关上房门,先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就步回床边。 轻拍了下古悠然的身子,“悠然,好宝贝,醒醒!要喝水吗?” “唔唔”无意识的哼哼了两声,人连眼皮都没掀动两下,显然睡的很熟,这个不过是神经反射后的声音。 魏岑暗自苦笑了下,看来果然把人给折腾累了。 掀开被子,轻柔地把人抱了起来,来到澡桶边,小心地放了进去。 温热的水浸透身体,带来的对肌肉放松了的感觉,总算让古悠然有些醒的睁了睁眼皮。 “悠然,先别睡,坐好,我给你洗个澡,干干净净后再睡好不好?” “嗯!” 古悠然嗯着,人却还是没什么清醒过来的迹象。 “宝贝,我说真的呢!你快醒醒,扶住澡桶边沿,不然我怎么给你洗啊?” 魏岑柔声哄着,眼睛却还是有些贪婪看不够的注视着正在水面上方晃荡的那一对大白兔。 真恨不得重新把人压倒再来一次。 可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要是他敢再继续无休无止的放肆的话,等悠然这小女人回过气力了,自己就肯定会很惨。 这样的代价太高,可付不起也不上算。 “悠然,顾希声他们还等着和你一起吃早餐呢?你真要是不醒的话,我就去和他们说你累了要睡觉,另外今天就不走了哦!” 魏岑这话一出。 但见前一秒还昏昏欲睡不愿醒的古悠然,像是被针扎尖刺了下一般的,猛地就睁开了眼睛不说,整个人还在澡桶里瞬间坐直了。 “你刚才说顾郎他们什么?” 魏岑见状,先是错愕了下,随后就是另一种说不出意味的嫉妒。 看来顾希声这家伙是真的在悠然的心里扎下了根,怕是拔不掉了。 心里如是想着,脸上却没敢表现出小家子气的模样来,而是轻声提醒,“你忘了?你昨天晚上说今天要换船离开杭城来着?” “我之前起身的时候听到隔壁的房门打开的声音了,我估摸着是应该是顾希声已经起身了。” “另外昨天留在了船上的纳兰公子,现在估计也快起来了,悠然你作为主人,总不好人家第一天在这里住,你就不露面吧?” “所以我想着你是不是洗个澡,先喝点热水,起来陪大家吃个早饭,回头等文生他们安排好了新的船后,你再安静的补眠?” 古悠然听完这些,顿时就忙不迭地点头,“你说的对,是该这样!” 说着,就想要赶紧清洗下身子,但是手刚抬了下,就忍不住哎呀的叫唤了一声。 “悠然,怎么了?” “你说呢?”古悠然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魏岑抹了抹鼻子,有些心虚地辩解,“悠然,好宝贝,我这不是太爱你了嘛!再就是我被饿久了,好不容易吃上一顿,就想着要吃吃饱,所以就有点过了头……辛苦你了!” “宝贝,我保证,下回一定悠着点来,保证不会这样了!别生气好吗?” “生气就有用了?你做都做了,怪都来不及了!不过你看自己记住自己说的话,下回再敢这样,你就别想再有机会挨我的身子!” “我保证不会了!” “唔,算了,这次就不说你了!” 古悠然闷闷地说了一句。 看他还傻站在澡桶边,不由又小郁卒了,“哎,别傻站着啊,你这个笨蛋,还不来帮忙?我手都抬不起来了!” “嗳!好好好!我来帮你洗!” ………… “魏——岑——你手往哪摸呢?” “呃,好悠然,我这不是给你洗洗干净吗?” “给我老实点,手再乱伸,就给我滚开点!” “好好,我好好洗,你别恼!” 如是,整整半个时辰才算是把一个澡洗好了。 “悠然,那什么,我这没你的衣服,要不你先穿我的?” “我的衣服呢?” “那个已经都沾了我们俩的东西,估计不能穿了,不过你要是非要穿,我肯定没意见,我肯定陪你也穿旧衣服……” “闭嘴!”古悠然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忍住抓狂地想要掐死他的冲动,“赶紧去隔壁房间拿我的新的干净的衣服来啊!” “哦,那好,你现在水里等我下,我很快就回来!” “别废话了,赶紧去,别给旁人看到了!” 古悠然不忘关照了一声,虽然她留宿在魏岑房里的事情肯定瞒不过无双他们,可起码不能让楼下的沈烈和纳兰洛他们知道吧。 魏岑这会儿狗腿的各种听话,毕竟昨天晚上可是把自己的小弟弟总算喂饱了,这会儿迁就是必须的嘛! 门吱呀一声,魏岑去拿衣服了。 然后没多一会儿,就见一道熟悉的白影就窜了进来。 似乎循着味道和气息就直接扑了过来,位置正是背对着门坐在澡桶里的古悠然的后脑勺。 听到脑后有破风声,身为武者的本能反应就是立即低头,然后迅速的转身迎掌而上。 刚要透出内力去,就看到毛茸茸的脑袋出现在了她眼前,竟然是白虎小宠。 这下,她自然赶紧收回了内力,改掌击变成了五指成勾的一把就抓住了白虎小宠的颈皮,然后就微皱起了眉头,“小东西,怎么是你啊!” 白虎小宠闻言,眼眸里很是人性化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说:怎么不能是我呢? 古悠然一见它这熟悉的拟人化的眼神后,才忆起这只白虎可不是一般的普通宠物,它可是通灵的,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 再然后就想起她自己还是全身赤、裸、的,当即第一反应不是遮挡自己,而是把白虎也扔到了自己面前的澡桶里。 不顾它的反抗,就直接把它的身子在水中翻了过来,捞住它的两条后腿就掰开看了看。 然后就听古悠然顿时不满和嫌弃地大叫了一声,“哇靠!居然是只公的!” 而白虎小宠也懵掉了。 似乎没想到这女人都已经知道它是堂堂的白虎了,居然还敢这样对待它? “吼——吼——” 太过分了,有没有搞错啊! 这女人居然直接掰开它的后腿看它的宝贝! 简直是太无礼了!太……太—— 白虎小宠显然也被震惊加气疯了,一个用力地在水中重新翻转回来,然后就倏地一下便跳到了澡桶外。 然后就用宛如被强、暴、了的眼神受惊得看向了古悠然。 而古悠然先是被它骤然跳出去的动作溅了一脸水正不满意着呢,再见它这眼神,顿时不气反乐了。 “哟呵!我说你这神马眼神啊!我不就看看你是公是母吗?干嘛一副受了侮辱的样子?” “哼哼,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看、光、我的事情呢!” “我可跟你说啊,你再这眼神看我,别怪我直接把你倒吊到船栏杆上,让所有人看看你那小玩意!” 古悠然说着,还双手抱胸的从水中站了起来,看着白虎小宠,一副女盖世太保的样子。 还别说,这流氓犯样子还真是活灵活现的入木三分。 白虎小宠听了这话,顾不上甩干身上的水,几乎立即就后退了两步,尾巴朝着门口的方向,表情很是如临大敌地瞪着古悠然的模样。 似乎真的害怕她把它吊到栏杆上去让所有人欣赏它传宗接代的玩意呢! 见它真的害怕了,古悠然顿时就得意地笑了起来,之前被看、光、的小郁闷也一下子一扫而空。 觉得便宜又占回来了! 正笑着呢,门口就又传来了脚步声。 以为是拿了衣服的魏岑回来了,古悠然几乎立即就道,“这么快就拿好衣——” 结果话都没说完,就愣住了。 因为进来的人竟然不是魏岑,而是有些着急和慌张的纳兰洛。 而纳兰洛也很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雪白的毫无半分瑕疵的美艳肌肤,从上而下的还在流淌滚落着水珠的凹凸有致,简直美得令人屏息! 也美得勾魂夺魄! 饶是他心里再清楚要是君子的话,就不该再看下去了! 绝对是非礼勿视的。 可那目光那眼睛就是不受他的神经控制的,宛如被胶水给粘住了一般的直勾勾的就黏在了古悠然的身上。 好一会儿,才从怔愣错愕中回过神来的古悠然‘扑通’一声的又重新蹲回水中后,纳兰洛也才跟着收回心神。 只见他的脸颊瞬间就通红了一片,宛如能滴出血来的。 当即就赶紧背过身子去,背影还在微微不安和局促的发颤着,这会儿子连声音也跟着不稳定了,“夫,夫人,纳兰唐突了,不,不过我不是故意的,小生是为了找,找小宠才,才误闯夫,夫人房间!” “小,小生告辞了!” 说完,几乎是有人在身后追杀一般的落荒而逃了出去。 在经过门槛的位置的时候,一个抬脚不慎,还差点被门槛给绊倒,那样子若是往常古悠然肯定是要笑了,可这会儿她却是笑不出来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又被看、光、了! 且这次看到她的身体的人还是正人君子一样的纳兰洛! 完蛋了,完蛋了! 本来在人家心目中自己就已经成了荡、妇、淫、娃般的人物了,这下更好,大白天的竟然洗澡不关门,这是正经女人会做的事情吗? 但愿纳兰洛可不要以为她这么做,为的就是故意勾、引他的,若不然的话,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又不一会儿,魏岑这家伙才终于抱着衣服姗姗回来了。 看到屋子里*的白虎,和坐在澡桶里只露两只眼睛的古悠然有些怔怔的表情,还以为她是等急了呢! 235:谁都不是神仙 235:谁都不是神仙 连忙解释了起来,“悠然,等急了吧,那个实在不能怪我,我不知道你的衣服都被无双放在哪里了,所以找了一会儿,喏,这些,你看看齐了没——哎,悠然,有话好好说,别,别泼我啊!” 魏岑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见古悠然从澡桶里,一下子捧出一大捧水,就这么迎面就兜泼了过来。残颚疈伤 闪避不及的他,顿时就被泼了个正着。 当即,就一边跳闪躲让,一边赶忙阻止的喊了起来妃! 古悠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被这个二货压在床上狠命做了半宿已经够辛苦的不说,好不容易洗个澡吧,居然还出了这样的意外。 白虎小宠且不说,毕竟再通灵,那也是只畜|生,畜|生是不会讲话的,也暴露不了她的尴尬。 可丫的纳兰洛,却是完全不在她的想象中啊,现在却是让他也看了个正着棰。 尤其是他进来的时候,她正得意洋洋的双手环胸的流氓状的站着呢! 愣谁看到了,也会往歪处去想的。 而这一切都TM全是因为魏岑这个二货,出门去拿东西居然不晓得随手关门。 他要是关上门,白虎小宠也不会这么容易就闯进来,而以纳兰洛的性情,就更加不可能门都不敲的就不问自入了。 “混蛋!我让你出去不关门!我说你随手关上门会死啊!” “尼玛!姑奶奶我没穿衣服在澡桶里洗澡,你有没有搞清楚啊?” “呃……悠然,好宝贝,你别火,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记得关门,你别气了,先出来穿衣服好不好?水都冷掉了,要着凉得风寒的!”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把衣服放下,你人给我滚出去!” 眼见古悠然好像是真生气了,魏岑也有些傻眼了,惴惴地小心试探地问道,“悠然,好宝贝,你真生气了啊!别呀!我这不是想着就在隔壁,就一会儿工夫吗?” “还一会儿?多来几次这样的一会儿,我都不知道要被人看|光|几次了!” “看我家悠然宝贝,我立即去杀了他!” 魏岑赶忙做出一副要杀人捍卫的姿态,随后说着,目光就落到了还在毛发不停滴水的一边的白虎小宠的身上。 自以为的懂了。 指着白虎小宠就问,“悠然宝贝,你说的就是指白,呃,小宠吗?哎,我错了,我不该不关门的,让你被小宠看|光|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过宝贝,小宠是你的宠物,它,它只是一只大猫而已!那什么,大猫和人的审美不一样,你看在它和咱们不是同种类的份上,就饶了它一次吧!” “另外,我一定深刻反省自己,再有下回一定会关好房门,不给任何生物,哪怕只是一只大猫或一只蚊子以机会看到我家悠然宝贝的身体!好不好?” “话说,悠然宝贝,你的这只大猫是公还是母?” “你说呢?” “我懂了,看来是公的了!” 魏岑摸了摸鼻子,有点讪讪地说着。 他虽然醋劲大,可也仅限于和同样是男人的人类去争风吃醋,这吃醋的种类,还没有扩散衍生到动物身上去。 更何况这只名义上称作大猫,其实就是白虎的家伙,他怎么可能对它有什么举措? 要真是一只猫的话,杀了便也就杀了。 可这是代表着祥瑞圣兽的白虎,给他再多一个装满醋意的心脏,他也不能动这个手啊! 但是不能动手欺负和教训白虎,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尤其是在古悠然分明是极度不满意的紧盯着他的情况下。 是以,魏岑只好清了清嗓子的蹲了下来,冲着白虎小宠就用严肃认真地表情说道,“那个白,咳咳,小宠啊!今天这事你做的不对,应该批评你!就算悠然是你的主人,你也不能不敲门就闯进来对不对?” “闯进来了也就算了,看到自己的主人在洗澡,你身为雄|性,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你也该避嫌的转身出去,坐在门口守护才对,你怎么还能跳进澡桶里去捣乱呢?” “你看你弄的满身是水,不舒服了不说,还惹得你主人悠然不高兴了,连带我也跟着挨批评了,这样多不好,对不对?” 魏岑的话刚说完,但见白虎小宠分明不买他的账不说,还立即用力的甩了一下皮毛。 顿时那些还在湿漉漉的滴水的毛发上的水,就全溅了魏岑一头一脸。 看的古悠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活宝! 她真是拿他半点脾气和办法都没有了。 “行了,行了,你这是在批评它呢?我怎么没听出来啊!” “算了,我没精神跟你扯了,以后再跟你算这个帐!还不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好好!来了,衣服衣服!悠然,我给你穿?” 魏岑见她又笑了,知是这关终于过去了,又讨好地笑问了起来。 “好了,少来毛手毛脚了,我自己来!你去把无双找来,把水给换了,你自己也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我不洗没事,一会儿用你洗过的水擦一擦就是了!” “不行!这水凉了,而且小宠那个笨蛋都跳进来过了,你不会是想用我们俩都弄脏了的水擦身吧?” 古悠然一边起身出来,一边微微蹙眉地说着。 魏岑的眼神却又一次偷跑开他的心神,溜到了古悠然的身上,那眼珠子恨不得跟随着那些滚动的水珠,从上自下的在古悠然的身上滚一圈呢! “嘿嘿,魏岑,看什么呢?哎,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啊!弄的像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古悠然真是拿这货没辙了! 葱嫩的手指戳了他的额头好几下,总算把魏岑给戳醒了。 但见这货一点都不难为情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就嘿嘿笑了,“是悠然你太美了,所以让我根本情不自禁地就又走神了!” “傻瓜!好了,我说的话听见了没有?赶紧去找无双重新给送点干净的热水进来!” “嗯,知道了,等你先穿好了,我再去叫她! 说着,他还是近到身前来帮忙她整理裙子,摆弄腰带,立时,两人的周身流转的都是一种暖暖的温情气息。 古悠然静静地看着他认真的侧面,不自觉的就松了手,任由他来帮忙打理自己,见他妥帖细致的整个弄好后,忍不住踮脚轻轻地吻了过去,“谢谢!” “悠然!” 魏岑有些激动地回视着她,眼眸里跳跃着都是欢喜的光芒。 古悠然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笑嗔了一句,“傻子!你在房里等吧,我出去找无双和文生他们来给你换水!” “悠然!” “听话!身上一股那种事情后的味道,不洗洗我可不让你出这个门!” 听了古悠然这话,魏岑也只好点头了。 古悠然看了看地上还皮毛湿湿得的白虎小宠,双手一张开,“还不过来?还想和魏岑一起洗澡不成?” 这话一出,白虎小宠虽然眼神还是有些迟疑地看了下古悠然,但是比猫大了些的身体的动作却比眼神要干脆爽利的多。 几乎立即,一个弹跳,身子就已经跃起,然后稳稳得就落进了古悠然的臂弯里。 “悠然,你的衣服!” 魏岑本来想说白虎身上都是湿的,不过刚提醒了一个头,就看到白虎转过来瞪着他的不友善的眼神,立即就改口道,“我随便拿的,要是不合意,你再让无双重新给你配一身!” “没事,哪里有那么讲究,挺好的!我先出去了啊!” “嗯,好的!” * 且不说陆文生不多时,就带着人重新提着热水上来给魏岑洗澡。 就说古悠然借着找无双给魏岑换洗澡水的机会先一步溜出房间后,第一时间就抱着白虎小宠下到了下面的一层。 她本意是想要找纳兰洛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的。 可不曾想刚下到楼下,就见到了早就长身玉立的站在了一边的顾希声。 “顾郎,你,你怎么站在这里?” “娘子,我猜你肯定会担心我,所以一定会找机会先来看看我,而我也想早点看见你,是以就站在这里等你了!没事的,我才等了一小会你就下来了!” 顾希声温柔的话语声,让古悠然听的讪然的同时,心里当即就涌出无数惭愧和不安了起来。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么急匆匆的跑下来还真不是因为担心和想念顾希声,而是—— 得!不管之前是因为什么,眼前就冲着顾希声这些话,这份情,她也只有赶紧打消之前想要去做的事情。 将错就错的认下就是了。 总不能再去伤了顾希声的心。 须臾间,古悠然便已经完全调整好了心情,“我,我听魏岑说你起来了,我之前有点太困了……顾郎,我,对不起!” “傻娘子,说什么呢?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相反,你待我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顾希声笑的很满足,很恬静的样子,宣告着他的心里是真的这般想的。 而他越是如此不奢求全心回报的宽容和体贴,就越加让古悠然有罪恶感。 “顾郎,你放心,不管我身边有多少别的人,在我眼里,你永远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这个保证一说完,古悠然就又连忙用自己的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那个我说错了,我的意思不是我想要很多别的人,我是说,我——” “娘子,不用解释,我懂!我理解!” 古悠然听他这么说,总算松了口气,“顾郎你信我便好了!” “你是我娘子,以后会是我们孩子的娘,我不信你又能信谁呢?” 顾希声表情更加温柔了,尤其是提到孩子的时候。 古悠然只觉得他那个神态特别的美好,倒是没有多往他那话的歧义上去联想。 只是顺着他的话头就赞了一句,“顾郎若是当了爹的话,一定会是个最宠爱孩子的爹。” 尤其是孩子要是像他的话,不管男孩女孩,定然都是旷世无双的好相貌,且很大程度上还会遗传他的聪明智慧。 想来还是很不错的! 顾希声闻言却是高兴的眼眸都顿时清亮了好一番,“娘子你真这么认为吗?” “当然了啊!” “你觉得我能当好一个爹?” “那当然了!怎么不能?你性格脾气好,人又聪明,又长得如此好看,孩子但凡有半分似你,那都将是人人羡慕不已的宝贝了!” “娘子,你可别这么夸我,我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好!” 顾希声的脸都微微红了,显然没想到自己在古悠然心目中竟然这般的好,也难怪他,因她甚少当着他的面如此赞他。 不过现在,听她亲口如是说,又加之她为着他愿意这般辛苦的怀孕,他便顿觉得离开那个地方,放弃那个不可能给予他真心的人,重新开始这一段全新的生活和人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他发誓,他会永远对古悠然好的! 从今之后,也只对她一个女人好! 就算将来他们有了女儿,在他心中,她的位置也是无可置疑的第一位!他会宠女儿,可是更爱的还是她! 古悠然可不知道他心里正想着这些,只是目光柔和的摇头,“你呀,这么不自信可不像我的顾郎啊!” “娘子说的是,为夫的马上改正!” 顾希声闻言也立即轻松调皮的应了一句。 然后目光落到她手里抱着的湿漉漉的白虎小宠,立时错愕地问,“小宠它怎么浑身都潮了?” 古悠然忍不住一愣,“顾郎,你不会才注意到吧?我都抱在手里好一会儿了!” “刚刚只顾着看你了,没怎么注意!” 顾希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然说了一句。 听的古悠然更是感动和温暖,伸手便握住他一只手,“顾郎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喏,这小东西在我洗澡的时候,调皮,跳进我澡桶里去了,所以弄的浑身的毛湿漉漉的了!” “是这样啊!那要不要我去找个大的干布巾给它擦一下,万一着凉病了就不好了!” “这个就不用了吧,没听说过老虎还会风寒的啊!”古悠然下意识地就摇头说了一句,可随后当她看到白虎小宠全身的白毛后,又迟疑了下。” 因为想起这家伙可是一只白化病了的老虎,原理上应该是免疫力比较低,生命力不太强壮的老虎。 话说,不会真的感冒吧? 不过想到这小家伙之前在清河里和她泡了那么久都没事,这才一点点洗澡水问题也该不大才对,遂又放下了心,“别为它担心,我看它强健的很呢!我病了,它都未必会病呢!” 话虽如此说,古悠然却还是把它放到了地上,“小宠,你去找纳兰公子吧,他会照顾你的!反正你也不亲近别人!” 闻言,小东西倒真是利索的很,连头都没回头看她一眼,就倏地一下跑没影了。 古悠然无语地撇了撇嘴,“这家伙,真是——” “娘子,那纳兰公子以后当真要和我们一行了?”顾希声却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嗯,我倒是不想连累他,更不想多带他一人,可问题是现在由得了我做主吗?昨天似乎连顾郎你都是对他起了杀意的了!难道不是吗?” “娘子,这个其实——” “顾郎不用解释,其实我也是明白的,现在先带着他吧,等回头我想想有没有两全的办法,总之,也不会真的让他永远跟着我们的,便是我们受得了,人家纳兰洛自己的意愿呢?” “我们就真的能霸道的不顾及了吗?我有种预感,纳兰也不是普通的人,咱们也别把人都想简单了!谁都不是神仙能操控掌握一切!” 236:愚人节快乐! 236:愚人节快乐! 顾希声闻言也点了点头,其实古悠然说的这个担忧,他也不是没想过。残颚疈伤 虽然从目前来看纳兰洛就是一个普通人。 但是可不要忘记了,真要是有普通人,又如何会说得出武国古氏悠儿是嫁入了神府这样的隐秘的? 真要是认为人家就是偶然碰巧知道的话,也未免想的太天真了一点妃。 “娘子你说的对,只是纳兰公子的特殊,只有我们几人知道,其他人并不清楚,这事是不是要开个会与其他人通通气?” “开会?” 古悠然怔了下,她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听到这个令人熟悉并带有特定色彩的词棰。 随后就摇头,“不用了!我回头和沈烈说下就行了,至于其他人,这个船上还有用得着格外通知的其他人吗?” “行!娘子你决定就好!我都听你的。” 顾希声不过是那么一提,至于究竟要怎么做,他自然不会真正拿决定出来,在这点上,两个魏岑也赶不上顾希声一个人。 因为顾希声永远记得把决定的权力交给古悠然,他自己低调的站在后面。 而魏岑正好相反,男人本位的想法令他一有什么事情在眼前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该如何拍板。 而这正好和古悠然性子里天生存在的强势就有了难免的冲突。 只是现在魏岑自己还没有发现罢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没有用过早饭吧?要不和我一起吃点?” “那自然好,不过不等沈烈和纳兰公子他们一起吗?毕竟大家都是在一条船上的,我们要是不叫他们,显得有些太过疏远了,这样不好!” 古悠然暗自苦笑了一下,要是没有之前被看|光|的插曲发生的话,叫上纳兰洛一起早饭自然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现在嘛! 人家估计嫌恶和避躲都来不及呢! 哪还会和她来同台吃饭? 不过这些便是对着顾希声,古悠然都觉得没什么脸面说,只好微微沉吟了下道,“文生和无双去给魏岑送水去了,等他们忙完了下来了,我让文生去请吧!” 正说着,就见不远处走来了一人,不是沈烈又是谁! 古悠然又不得不微微有些窘慌的笑了下,“真是说到谁,谁人就来,看来是不用特意再让文生去请了,沈烈都已经先一步出来了!” “是啊,沈烈公子的运气就是这么的好,每次都是出来的恰到时候!” 顾希声也微笑着说了一句。 听着似乎有什么格外的含义在内,可古悠然抬头看去,见他的神情有十分的平静和正常,像是就一句随口的羡慕感叹。 古悠然忍不住暗笑自己都快成阴谋家了,随便什么话听到她耳朵里都要忍不住寻思咂摸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味道在里面,这样真是不太好! 不过虽是如此说,但是顾希声的这话还是忍不住让她多看了两眼沈烈走过来的样子。 想着顾希声说他运气特别好的话,倒还真不是胡乱感叹的。 这一路过来,沈烈可说也是跟了一路的人,可不管是一开始顾希声不小心把她陷落进去也好,还是到后来顾欢欢凭空冒出来,又陷害和算计了她和邓傲也好。 又或者便是魏岑也冒出了真假两个灵魂的诡异事件,遭惹了她的心结和不快,可唯独沈烈什么事也没有,还更加的取得了她的喜欢和信任了。 这固然是说明了沈烈自身关系是简单的,没那么多复杂和秘密要背着她。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未免都是运气使然。 最起码其中好几处也蕴含了沈烈的苦心和认真算计在内。 虽然对她都没什么坏心,就像昨天晚上,那等以退为进的苦肉计,也不过是想要挣多一个名分和位置罢了。 可都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没有成功是偶偶然然的,也没有人是真的能靠运气一路取得无数成功的。 运气这东西固然能决定一时的兴衰,却不能左右一世的盛败。 一时间,古悠然的心中忍不住浮现了一句:谁都不容易啊! 可理解归理解,感叹归感叹,但是作为一个自主独立,喜欢光明生活的人来说,古悠然还是不喜欢自己的生活中充斥着各种算计的。 尤其是这种计算来自于身边最亲近的人。 看来以后有必要让他们知道,什么事情是在她容忍范围内的,什么事情是可一而不可二三的。 不过眼前,她只不过心念一转,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半分情绪来,而是笑着看向了越来越走近的沈烈,“睡醒了?” “姐姐,你真早!” 沈烈也在笑,笑的一脸阳光爽朗,见到顾希声也连忙点头颔首为礼,“顾公子,早!” “沈烈,你也早!” “姐姐,魏岑公子呢?怎么没见到?” “噢!他还在梳洗吧!看你精神奕奕的样子,昨天睡得挺好的?” “嗯,是啊,姐姐你昨天答应了我——” 沈烈的话还没说完,古悠然就像是被什么呛到了一样,立即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娘子(姐姐)!怎么了这是?” 顾希声连忙把手抚到她背上,一点点的抚摸平复她的背脊,想要帮她把岔了的气给顺回来。 沈烈也被吓了一大跳,“好端端的怎么就呛到了,姐姐你别吓我,没事吧!” “咳咳,没,没事,给,我口热水喝喝就好了!咳咳!” “好,好,我这就去拿热水!” 沈烈说完,转身就快速地朝着他原来自己的房间就跑去了。 而沈烈这一转身走开,古悠然心里总算安心不少,刚刚真的好险,差点就让他吐出昨天她不小心答应了他的事情了。 真要是那样的话,可以预见,今天的早饭,又是一顿闹腾的硝烟弥漫啊! 男人多了,真心是不好,麻烦太多啊! 尤其是她还没有全部都摆平的时候,这种麻烦就更多了! “娘子,你这是……担心沈烈说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吗?” 不得不说顾希声实在是太聪明,也太敏锐了! 古悠然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岔气,被他这一问,差点又气悬吊起来。 连忙用受惊过度的眼神看向他,嗔怪一声,“顾郎,你在乱猜什么哟!哪有的事?” “真的没有吗?那为什么沈烈的话才说了一半,娘子你就那么紧张?” “顾郎我说你多想了,我哪里是紧张,我正好是被自己的气息给呛到了而已!顾郎若是不信,等沈烈端了热水来,你再问他就是了!” 古悠然此刻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继续冲胆大了。 顾希声却不置可否的又笑了下,“我呀,才没那么多好奇心,反正娘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我早就说过了,就算娘子有再多的人,只要心里有我便够了!” “只不过——” 顾希声说着就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古悠然分明紧张了起来的表情,心里头暗笑之余又忍不住有些黯然,还不承认她和沈烈之间有问题,也不看看她自己现在的神情,哎! 罢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了,他再去强求更多也没办法了,不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她的身边不会只有几个男人的吗? 如今不过多了一个早就有预料的沈烈,他又有什么可不淡定的?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这里能简单的过去,魏岑那边怕是没这么容易就信了娘子你的解释了!” 一听顾希声提起魏岑,古悠然就忍不住垮下肩膀,是啊,被顾郎看出来不算什么,要是被魏岑那货知道了,可就不容易交代了。 “顾郎,我——” 见她脸上有愧意,顾希声豁达大度的道,“娘子不用觉得有愧意,其实魏岑虽然醋劲大了些,不过也是因为太爱娘子你了!” “而我,也没有娘子你想的那么大方淡定,我只是想着若是多一个人陪伴在娘子你身边,能令你更开心的话,我便是容了又何妨?” “所以说到底我和魏岑都是用自己的方式在想让娘子你高兴!只望娘子你以后有了更多新人,不忘旧人就心满意足了!” “顾郎你不要说了,都是我对不起你们!以后我会检点自己的,我保证我不会再招惹这船上以外的人了!” 古悠然说着,人就偎依了过去,紧紧地抱紧了顾希声的腰。 沈烈一出房门就看到了古悠然主动去搂抱顾希声的那一幕,眼底闪过一抹艳羡和嫉妒,想着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能让古悠然像喜欢顾希声那样的喜欢并依赖自己就好了。 心里想着,嘴上远远地就叫道,“姐姐,热水来了!” 古悠然听到沈烈的声音,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顾希声的腰,自他怀中出来,转身。 “姐姐,来!给你!” “烈,谢谢你!” “姐姐与我还客气?喝吧,我试过水温了,应当正好!” “嗯!”古悠然也没客气,事实上,她这会儿是真的很渴了。 毕竟被魏岑那野马给驾驭折腾了半宿,嗓门早就喊的冒烟了。 看不到热水倒也罢了,看到热水就在眼前了,她哪里还会不想喝? 顿时接过魏岑手中的茶碗,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个干净。 “慢点慢点喝!别喝那么急!”见她如此凶的喝水的样子,沈烈和顾希声都连连劝阻。 而此时,无双也从上面走了下来。 见他们仨人都堵在这楼梯不远处的地方很是惊讶,“夫人,顾公子,沈公子,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站着啊!为什么不到中舱里去坐着?” 古悠然正好把一碗水都喝掉,“魏岑洗漱完毕了吗?” “启禀夫人,快了,陆管家在楼上等着呢!” “还叫陆管家呢?丫头,该改口叫名字了吧?昨儿个跪着求指婚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这会儿怎么还含蓄起来了?” 古悠然忍不住打趣起了她。 虽然因为倾城的关系,无双一改往日翠绿的裙衫,穿了素白的一身,也算是为倾城带孝了。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无双本来长得就是不差,如今这一身素白穿着,更是衬得比以往更加我见犹怜了。 连古悠然都不免心动,她就不信文生会不喜欢,怕是经过昨天一个晚上,这会儿心里满满都装满了无双这个俏人儿了。 古悠然这话一出,无双的脸颊果然羞赧无比地红了起来,“夫人,讨厌,您又打趣奴婢!” “行了,不打趣你了,去纳兰公子房间看看,纳兰公子起身了没有,若是起来了,就请他一起过来中舱用早饭吧!若是没起,你就让厨房给预留一份早饭,等他起身了再送去他房里!” “这个早上看来是走不了,等早饭过后,大家收拾收拾,中午再换船离开吧!” (晚上还有一更。。怀念哥哥张国荣!十年了,真快啊!哎。。。) 237:粥一碗 古悠然这般说其实也是预先给纳兰洛的不来找好了借口,那就是他还没起身,这样一来,他不用嫌恶的看见她,她也可以免除点尴尬。残颚疈伤 却没想到话刚说完,就听无双已经脆生生地开口了,“夫人是问纳兰公子啊,不用担心,之前我已经看到过纳兰公子在船尾透风了的,所以肯定是起身了!” “奴婢这就过去看看是不是还在船尾,若是不再的话,多半就是在房间里面看书了,夫人,顾公子还有沈公子你们三位先去中舱吧,奴婢去请纳兰公子!” 说完,无双就俏生生地福了福身子,就快速地朝着一排舱房的方向走去了妃。 古悠然张了张嘴,伸了伸手,想要说些什么,最后都只是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娘子?” 顾希声见她的表情好像不那么自然,忍不住有些狐疑地喊了一声毽。 “没事!我们去中舱吧!” 古悠然连忙冲着他摇头微笑,表示没什么事情。 “姐姐,你的眼下有阴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沈烈此刻才注意到古悠然的精神状态其实没他以为的那么好。 尤其是眼部下方的那微微浮现的眼圈,即便不是那么明显,可谁让古悠然的皮肤太过吹弹可破,无暇完美呢? 以至于有这么一点点瑕疵和缺陷,就立即被看出来了。 古悠然下意识地就伸手摸了摸眼部的位置,“很明显吗?” “没事,一点点而已,不注意看不出来的,这个不打紧,回头补个觉就都会消掉的,不用担心!” 顾希声见她在意,连忙安抚安慰她。 “噢!”古悠然点了点头,心头更是把魏岑这货给骂了个半死,都是他不好,现在弄的连沈烈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都看出她昨晚没睡好了! “姐姐你昨天晚上失眠了?是因为倾城姑娘的事情吗?” 沈烈却还没匝摸懂这其中的玄机,以为古悠然只是难过倾城的事情,所以没睡好而已。 “不是!和倾城没关系!” “那姐姐你怎么?” 古悠然见他这会儿又有点不知进退,无休无止的问个没完,不由美目一瞪,没好气地轻骂了一句,“你说呢?” 沈烈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会惹古悠然不高兴了。 可随后琢磨了下她的话意,便忍不住生出一种遐想和猜测,姐姐她不会是因为自己昨天去和她谈的事情而没睡好吧! “姐姐?你,你不会是因为我,我去找了你,所以——” 古悠然见沈烈有些心虚了的样子,哪里还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当即就美眸又是一眼,“还知道是你自己给我出了难题啊!那下次可不许再这样对我使心眼了!昨天的事情就算了——” “等等,什么叫算了,姐姐是懊恼答应了沈烈的事情,所以预备反悔吗?” 沈烈没等古悠然说完,就跳了起来。 古悠然见状,心中咯噔了一下,还别说,她那含糊不清的话还真有这么个意思在里面,不过见沈烈反应很激烈的样子,她立即就改变了打算。 抬头就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跳跳什么啊!谁跟你说我反悔了?我古悠然说过的话,那都是会算数外加兑现的,我是在敲打和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对我使你那些小心眼小聪明!” “再有一次,可就别叫我姐姐了!记住了没有啊?” “噢!原来是这个!姐姐放心,不会有下一次了,姐姐昨天肯答应我,就已经是沈烈最高兴最富有的收获了,哪里还需要用小聪明得到更多?” “我很容易满足的!” 沈烈说着,脸上还同时洋溢出了一个十分知足的笑容。 那模样看得古悠然都忍不住眼睛为之一热了。 然后就是一顿深刻的自我鄙视,丫的,她什么时候竟然真的变成一个女|色|魔了? 就这么看着人家,也能伸出眼热心跳想伸手的邪恶思想来? “咳,悠然,沈烈,我们先进中舱去吧,等一会魏岑和纳兰公子也过来了,就能开早饭了!” 顾希声的声音总算打断了古悠然的自我检讨和鄙夷。 “恩恩,顾郎说的对,先进去坐下再说,其实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是又累又困顿的很!” 古悠然连忙点头,同时率先拉着顾希声的手就往前走去,以躲开她不敢更多看沈烈的尴尬心神。 沈烈可不知道他那邻家少年般美好的温润和知足,竟然那么一刹那是迷倒了古悠然的眼和心。 倘若知道的话,肯定会抓紧机会把这感觉烙印的更深刻,直到古悠然逃脱不开的,而不是就这么简单的被她就糊弄过去了! ◆◇◆◇◆◇◆◇◆◇◆◇◆◇◇◆流白靓雪◆◇◆◇◆◇◆◇◆◇◆◆◇◆◇◆◇◆ 很快。 邓傲低调沉默的进来了,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待。 又不多时,一身锦袍衾带,精神抖擞的魏岑也跟着款款走了进来。 比起邓傲的静默和宛如不存在感,魏岑那含笑翘起的唇角,红润饱满的脸色,甚至于脚上居然还穿了双绣了金线的靴履,无不显示着他今天的心情超级的好。 完全可以用‘春风得意’四个字来形容。 而见此,沈烈脸上没动声色,却狐疑在了心底。 按说船上多了一个白虎唯一肯亲近的外面的男人,最会睡不着的人就是魏岑无疑了,可他却精神抖擞的像是一个志得意满的新郎官。 没错,就是新郎官! 看看他今天这堪称‘***|包’的打扮和脸上透出来的春|色,还不足够说明的吗? 而这么一联想,沈烈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又移向了古悠然。 看着精神有些萎靡,且此刻自从魏岑出现后,她更加显得有些局促和坐立不安的细微神情。 沈烈的心头顿时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莫不是昨天晚上姐姐她和魏岑已经? 刚这么联想到,沈烈就再也忍不住问了,“姐姐,你和魏岑——” 还没问完,门口无双的声音却也响了过来,“夫人,各位公子,纳兰公子来了!” 而一听到纳兰洛竟然肯过来,古悠然第一反应就是站了起来。 而她这么一站起来,坐在她身边的顾希声自然也是缓缓地跟着站了起来。 魏岑反正是还没来得及坐下呢,听到声音也只是快步上前站到了古悠然的另一手边而已。 只有沈烈,很是懊恼地吞回说了一半的话,也看向了门口。 但见纳兰洛抱着已经皮毛都干了的白虎就走了进来。 见到众人都站着在等他,眼眸里一闪而过几分羞惭和感动之意。 “抱歉,小生来迟了!” “纳兰公子客气了,快请坐!陆管家,无双,你们也过来坐吧!” 代表众人开口的是顾希声。 也必须是他。 不管怎样,在古悠然之后,顾希声的地位还是很特别的,古悠然但凡不说话的时候,顾希声开口代表她说话总是不会有错的。 众人又是一番谦让后,终于如数的全部都坐下了。 早饭准备的杭城特色的花卷、包子、水晶饺子之类的面点,全部在一笼笼蒸屉的盖子被揭开后,散发着热气腾腾的香味。 熬得很白很稠很糯的米粥,也看得人食欲大增。 虽然品种不多,却才是真正的杭城早膳的样子。 古悠然就喜欢这样简单却能勾起人无限食欲的早饭,虽然大家还不能算是一家人,有的譬如纳兰洛甚至都只能算是陌生人。 但是大家能凑在一起吃这么一顿温暖喷香的早餐,那么相信就一定是有缘的人。 带着这样的想法,古悠然心头的尴尬和不安,也在看到这些花卷和包子后,化了开来! 甚至于众人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见古悠然已经率先弯腰起身,拿过了顾希声面前的碗,很是熟练并理所当然的给他舀了一碗米粥,放到了他手边。 然后又在魏岑和沈烈同样没来得嫉妒的随后,也给他们俩分别舀了粥。 这些也就罢了,舀完了他们三个,以为古悠然该给她自己舀上,然后坐下的时候,却见古悠然的手又撩向了邓傲的碗。 竟是连他的粥也给他舀了。 不得不说,这一幕,差点没惊瞎了在场知道内情的所有人的眼。 就是邓傲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古悠然。 她竟然也给他舀了粥? 这代表什么?是代表她终于肯原谅他,给他一个赎罪和弥补的机会了吗? 邓傲嘴唇哆嗦了两下,虽然一个字也没有说,可眼底闪过的动容还是宣告了他心里的波澜是多么的惊壮。 他想着别看这女人性子倔强决绝,可却是真正完全直性情的人啊!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虽然她心底恨他伤害了她,对不起了她,可她还是看在了孩子的面上,对他往开了一面。 今天给他舀的别看只是区区一碗粥,可是给他的意义却完全不是那么简单。 可恨过去自己还误会她,道她水性杨花,一日都不可无了男人,甚至于说过很过分的话羞辱她。 现在想来,邓傲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都是臊! 悠然啊悠然,就冲你这份宽容和大度,我邓傲也定然不会再叫你为难和伤心。 孩子的事情你愿意说是谁的,那就是谁的,你一个女人尚且不怕苦不怕名声的要保这个孩子,我这个当爹的人,就算头上戴点绿又算的了什么呢? 至少血缘是割不断的,总有一天,当你承认我,愿意接纳我的时候,孩子还是会认我这个爹的。 邓傲用力低下头,双手捧起碗,也不用筷子,就这么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以此掩饰他眼眸里即将要滚落的晶莹。 而看到他这模样,古悠然的表情也微微复杂了一下。 严格说起来,她现在对邓傲的感觉真的很复杂。 说不清应该是恨还是全心全意的讨厌。 也许两者皆有,也许…… 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刚把目光转向纳兰洛,就见纳兰洛有些局促的先一步就捧住了他面前的空碗,显然不希望她去给他添粥的样子。 这一幕看的古悠然也是一怔,随后才意识到她以为是寻常的动作可能在别人眼里又是有其他意思的。 顿时心也微凉了一番,干脆不再伸手,而是缓缓地坐了下来,端起自己的碗,刚要给自己添,就听‘哐当——’一声—— 纳兰洛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碗。 238:你怀孕了,我不要你救!(7300+,求咖啡!) 顿时心也微凉了一番,干脆不再伸手,而是缓缓地坐了下来,端起自己的碗,刚要给自己添,就听‘哐当——’一声—— 古悠然先是把目光重新扫向纳兰洛,发现他还捧着他那只空碗,不是他! 然后视线的余光就已经看到了真正打碎了碗的人。残颚疈伤 竟然是邓傲妃! 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就见魏岑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叫一声,“三师兄!” 紧跟着顾希声和沈烈也同时站了起来,几乎同时叫道,“有毒!” 什么攵? 古悠然一愣,然后就一个速度地就把那锅粥端了过来,低头一嗅的同时,也把手指伸了进去,顷刻间,她的脸色就黑沉到了底。 果然有毒,这是谁,好大的胆子! 而一边的无双和陆文生见到自家夫人骤变的脸色,如何能不明白。 当即两人也吓的面色大变,几乎立即,不约而同的两人同时跪了下去,“夫人,奴婢(属下)有罪!” 不过这个时候古悠然可没心情去理会他们的认罪。 她几乎立即也来到了魏岑他们身边,语声沉静地问,“邓傲怎么样?” “悠然,情况不太好,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居然发作的好快,现在都已经在血脉中肆虐了,我暂时封住了三师兄的心脉周围,不过看这情况,恐怕没什么用!” 魏岑的脸色也黑的很难看,急速的语声虽然快,却说的很清楚。 眼底也浮现出了浓浓的杀意。 他虽然不待见这个想要和他争抢悠然的心的三师兄邓傲,可究竟是他的三师兄,是他们神府的自己人,被外人算计和毒害了,他如何能不愤怒? 沈烈闻言也立即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古悠然的同时,表情也难看到了极点。 “该死的,是我们大意了!这些日子一直相安无事,就以为是很安全的,没想到——” 沈烈的话何尝不是说中了古悠然心底同样的懊恼之处? “文生——无双——” 古悠然厉声喊了一声。 陆文生和无双顿时跪在地上就挺直了腰板,“奴婢(属下)在!”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我给你们半天的时间,把这事给我调查清楚!” “是,夫人!” 两人领命后,也满眼都是严肃和戾气。 想着好不容易让夫人对他们越加倚重了,这个时候却冒出这么一桩毒杀事件,好在中毒的目前只有三公子一个,若是再多添几个人的话,都不晓得夫人会暴怒成什么样? 娘|的,这到底是哪方面的龟孙王八蛋在给他们添堵呢? 真当他们神府的人都在纸糊的,很好欺负是不是? “沈烈,你和毛二叔两人现在就去把船上的人都给我控制住!我估计真正下毒的人肯定不会还留在船上,不过但凡有点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 “姐姐放心,我这就去!” 沈烈的表情也很端严难看,倒不是因为中毒的人是邓傲,他们就轻松放心了,而是那毒分明是下在了整锅粥里的了。 也就是说,下毒的人分明是起了要把所有的人都毒死的念头的。 只是因为邓傲是最先喝了这粥的人,所以没等其他人也喝,他就已经毒发了,这才免了自己的在内的其他人的厄运。 好歹毒的人啊! 竟然想着要一网打尽啊! 既然如此,他沈烈如何能置身事外的不去尽力? 沈烈大步的也走了出去。 此时,古悠然已经蹲在了邓傲的身边,查看他的情况了。 但见邓傲正张脸上都已经被灰黑的烟气给笼罩了,且嘴唇颜色也在泛紫泛黑,这是标准的毒性|入|血的症状之一。 再听他的脉象,就更是不太乐观了。 “这是什么毒,好是霸道!” “不知道!” 魏岑也皱着眉头暗自着急,“悠然,怎么办?” “看来对方是有目的的来的,连我们都不知道这毒药的名称和来源,可见人家已经苦心造诣到了什么程度!” 古悠然不得不这么担忧。 要知道这天底下,能让他们出身神府的人都认不出的毒药,纵然不是没有,也绝对不会太多。 可偏偏眼前就遇到了一种。 且这还是用邓傲的中毒来做实例的。 “实在不行,就只能强行先用内力给老三把毒先逼出主要血脉筋脉了!” 魏岑沉声说道。 “别急,把邓傲报上,去我房间!先用府内的解毒丸试试,看看能不能稍稍镇|压住毒性,我再来想想办法!” 古悠然心里也很恼火,但是神情却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知道这个时候,愤怒和痛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唯有冷静思考才有可能寻得解决的办法。 实在不行,她还有灰雾qun可以寻求帮助不是吗? 总之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同意让魏岑用内力来给邓傲驱毒的。 要知道冷忧寒和唐拓他们离开后,这艘船上,武功最高的人就是邓傲和魏岑。 如今邓傲中了毒,魏岑要是再为他逼毒而伤了元气,耗多了内力的话,万一再有点什么危机而突发的事件的话,他们的处境就真的会很危险了。 这样的冒险,如今的古悠然是不会允许的。 魏岑如何不知? 所以一听古悠然这么说,就立即再不迟疑地抱起邓傲就大步往舱外走去了。 “顾郎,你的脸色不太好,别太担心了,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古悠然见顾希声一直沉默着,表情也很难看和僵硬的样子,以为他是后怕,不由轻声地安慰了一句。 “娘子,我,我对不起你!” “嗯?顾郎你这是?” “这毒,有可能是因为我才,才——” 顾希声的声音很是低沉,一如他的情绪一样,显得很悲伤很沉重,也很难过。 古悠然抬起的脚步,顿时顿了下,“顾郎,为什么这么说,你知道邓傲中的是什么毒?” 顾希声摇头,“我不知道邓傲中的毒叫什么,我之前也从来没有见到过,不,不过我知道她,她的手里肯定是有些凶险的外人不知道的东西的,有可能这种毒就是其中之一!” 顾希声口中的她是谁,古悠然自然心知肚明。 闻言,眼眸顿时就沉了下去,“顾郎,你能确定吗?” 顾希声抬眼看着古悠然的表情,苦涩却还是坚定地点头,“八|九不离十!” “那这个歹毒的女人岂不是连你也要一起毒杀?” 顾希声却摇了摇头,迟疑地一下才道,“我不喜欢喝粥!” 这话一出,古悠然也瞬间明白了。 今天的早饭的花卷包子配米粥,而那女人知道顾希声不喜欢喝粥,因此看着似乎所有的人都有危险,可其实却已经是把顾希声排除在了危险之外了。 “果然好心机!” 古悠然冷厉的吐出一句。 “娘子,对不起,你放心,我会给你也会给邓傲以及全船人一个交代的!” 说完,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的顾希声,撇开古悠然,就拔脚要走。 被古悠然一把拽住,“等等,顾郎你想去哪?干什么?” “我去给邓傲要解药!” “你想回去找那个女人?” 古悠然却眉眼一瞪,厉声地叱问。 顾希声却微微别过头,似乎不敢多看古悠然的眼睛,只是轻声地说道,“麻烦因谁而起,就该由谁去解决,既然是因为我——” “放P!”古悠然却很是粗鲁的就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掰过他的身体,看着他的眼睛,就一字一句很清楚地说道,“听着,顾郎,这话我只说一遍,不会再说第二遍!” “你,顾希声是我的男人,既然跟了我,就不许再回头,我也不会给你机会回去再找别的女人的,更别说去求那个歹毒的恶妇了!” “另外,你是你,她是她!她既然有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那自然就要有承受我怒火和报复的本事,鹿死谁手,就看谁强了!” “我不会因为你的来历和曾经,就因此迁怒你!所以不许你再对着我说出这等撇清关系,和想要独自承担责任的话了!” “我们早就是一体的了,遇到困难了,却开始分你我彼此,这是要相守一辈子的人该做的事情吗?” “现在时间不多,邓傲还在危险关头,我就不予你多说了,我只要记住,我这里——只要你不背弃,永志不移!” 古悠然说着,就拍了拍心口。 然后就利落的先一步转身走了出去。 留下顾希声的双眸里,沁出了莹润的晶莹,就这么定定地站在了桌边,好一会儿都没能移动半分。 虽然看起来似乎是被古悠然给训了一顿,可这样的训斥带给他的却是许多许多的温暖和捂心。 他果然没有托付错人。 虽然一开始完全是意外和误打误撞的凑巧。 然而老天当真是厚待了他,让他用错的方式,却找到了对的人。 纳兰洛此刻还呆呆地抱着那只碗,似乎到现在也没有回过神来,怎么会好好的早饭还没开吃就变成了有人中毒而收场。 他只知道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古悠然对着顾希声说出的那番话。 不由眼眸里闪过一抹惊讶和钦佩。 这位夫人的私生活,虽然已经是不能单单的用‘不检点’三个字形容的了。 可她遇到危险和事情后所表现出来的大气、镇定、以及有情有义有担当的形象,还是深深的映入了纳兰洛的眼帘。 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如顾希声、魏岑、以及邓傲那样的看起来就很优秀的男人,都愿意不计较名分,不顾声誉和脸面的跟在她身边了。 这位夫人的身上的确有些寻常女子所没有的气度。 可这并不足够让纳兰洛就认同她这样‘淫、奢’的生活方式。 在他眼里,古悠然这个女人依旧代表了‘离经叛道’‘无视人伦’‘私德有亏’等等诸如此类。 但是,他的想法只代表他的,他能看得出来的是,他身前的顾希声却是已经完全被古悠然的这番话给深深的打动了。 眼见他还在愣神,纳兰洛稍稍踌躇了下,还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碗,走了过去,拍了拍顾希声的肩膀。 “顾公子,你没事吧?要是不介意的话,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那位中毒的邓公子?” “啊?什么?”顾希声终于回过神了,不过眼神还有些微微地恍惚的样子,完全没听清楚纳兰洛说了什么。 “我想请顾公子能不能带我去看下那位邓公子,也许我能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 “你说什么?”顾希声这下终于听清楚了。 可听清楚后,表情却反而变得严肃了。 看着纳兰洛的样子也很是端穆,“纳兰公子,我和娘子都猜到你可能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不平凡,但是有些事情我和她的立场态度的一样的,就是能不把你扯进来就不要扯进来!” “我不知道你从何处知道了一些作为普通人不该知道的事情!” “不过我要告诉你,就是因为这些事情你知道了,所以越加不能随便与别人说,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有娘子这样的人、这样的决心要保你的!” “邓三公子中毒的事情,由我还有娘子她们在呢,纳兰公子就不要、操、心了!可以的话,从现在开始沉默会是最好最正确的方式!” 说完,顾希声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便也大步而快速地离开了这中舱。 只留下纳兰洛一人还有些怔愣地站在原地,若非白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跳到了他的身上的话,他估计还要傻站一会儿呢! “小宠,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要袖手旁观?” 白虎当然不会给他什么答案,相反,它似乎一大早就玩累了,很是意兴阑珊地把头又舒服的窝进了纳兰洛的臂弯了,一副又要睡觉的架势了。 看得纳兰洛忍不住都苦笑了一下,他现在这情形哪里还像什么读书人啊!整个一个白虎专属的奶爹了。 可他还真没法就这么把白虎扔出怀里不管。 且不说现在知道这小东西是传说中的瑞兽白虎了,就算不是,冲着古悠然疼它的劲,他也不能因此虐待动物不是? 沉吟思索了下,他还是抱着白虎不顾顾希声的劝说和告诫,向着楼上的方向走去了。 “悠然,怎么样?有没有办法?” 魏岑有些着急地问。 顾希声的表情也有些不那么镇定。 古悠然的眉头微微地蹙着,看着手里的银针顶上,那已经完全变黑了的血的颜色。 甚至还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恶臭味道。 可见这毒性|之强。 而此刻,即便魏岑很及时的封住了邓傲的心脉,但是邓傲的情形还是在每况愈下。 若是再没有有效的在短时间内能赶紧解毒的解药或者办法的话,邓傲怕是危险了。 “这毒很复杂,我虽然能辨别出都有些什么成分,可是具体的配制比例却是没有点时间根本实验不出来的!也就是说,我眼前没办法弄出解药来!” “悠然,别说了,还是用我的办法,我来用内力先给三师兄驱毒吧!不然的话他就——” “魏岑,若是你信得过我,就由我来吧!” 顾希声此刻却向前一步,挺直了身板的站到了魏岑的面前,语声沉稳地毛遂自荐。 “你?不行!那怎么可以!” 魏岑先是惊讶地看了眼顾希声,随后就马上用力地摇头了起来。 “魏岑,我虽然没有内力,不过我修炼的却是另一种门径,虽然功效和内力或许不同,但是模仿内力的行气路径却还是可以做到的。” “娘子的身边,如今高手就剩你一个了,我的这点身手自保勉强足够,要是对敌的话,你放心我,我还不放心自己呢!” “你难道真要陷大家于危险之中?要是下毒的人,一开始抱着的目的就是想要消耗你的内力,降低我们整体的对战能力的话,你这么一动手,不是正好中了人家的奸计?” 不得不说顾希声的这些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魏岑其实心里也有这样的担忧。 如不然的话,他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先给邓傲驱毒了。 哪里会这么犹豫不定踌躇不已? “可是你的那种斗气?行吗?” 顾希声的实力到底有几分,魏岑不敢肯定,但是无疑不如自己是肯定的。 现目前,他都不敢自忖一定可以驱除三师兄体内的毒性,就凭顾希声行吗? 别万一三师兄的毒没驱走,再把顾希声给陷进去了的话,那悠然可真是要发疯发狂了的。 “好了,你们都不要说了,你们出去,这里交给我吧!” 古悠然淡淡地打断了他们的讨论的同时,人也在床边坐了下来。 “悠然(娘子)?” 魏岑和顾希声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表情都是同样的担忧。 “行了,我有分寸,放心吧,到外面等我!” “可是悠然,这毒你自己都说弄不清楚配制,我,我不同意你以身试险!三师兄这样,我已经很不舒服了,你要是再有个万一,我——” “娘子,你就让我来吧,我好歹对毒药也是有研究的……” “好了,你们俩都不用争了!我也不是三岁孩子了,我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正当此时,床上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的邓傲,似乎听到了他们三人的争论,竟然挣扎着苏醒了过来。 然后语声低微,却很坚定地吐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悠然……不要……救我!” “三师兄——” “邓傲!” 魏岑惊喜地上前,“三师兄,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小四,别,别让她……冒险!” 邓傲嘴唇哆嗦着,眼神中透着十二分的恳求,“我,我不要人救!” “三师兄!” 魏岑一直不相信邓傲这么顽强的人,会那么突兀的爱上悠然,可是眼前,他有些信了。 都中毒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让人古悠然出手,要说是苦肉计的话,这苦肉计的代价和风险也未免太大了点! 就是他自己也都不敢下这样的赌注! 何况今天的中毒,绝对是偶然,不是三师兄预先做好的局。 “邓傲,你真的想死不成?就算要死,也是该死在我手上,而不是这样被莫名其妙的人毒死!” 古悠然火了。 顿时就冷声大叱了他一通。 邓傲的表情却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眸里流露出了无限是温柔。 似乎是要用最后的记忆去烙印这张他到死也不能遗忘的娇美面容,唇角第一次柔和的翘了起来,竟像是死得其所,毫无所怨的样子。 顾希声和魏岑看着他这神情,心里不由都有些酸涩了起来。 同是心里住了同一个女人的他们,在这刹那,完全感同身受了邓傲的感情。 那无怨无悔,甘心赴死,也不想陷她于危险中的真挚情感! 古悠然又不是白痴。 顾希声和魏岑都明显看出来的事情,她这么聪明的女人如何会看不懂? 一时间,她的心里当真是复杂万分。 本来还想要说出的更多的严厉的话语,此刻哽在了喉咙口,再无法狠心地说出来了。 只是干脆冷下面孔,冲着魏岑和顾希声道,“岑,顾郎,你们去门口等着!这里就交给我吧,我心意已决,不用再劝了!总之,你们放心,我不会把自己赔进去的,我一定会量力而行的。” “悠然(娘子)!” “不——行!” 对比魏岑和顾希声的劝阻无效,邓傲的反应要强烈的多,但见他挣扎着说道,“悠然……你,你若非要这样,我——我现在就死!” “邓傲,混账!为什么?给我个理由!我还第一次见到有人只想死不想活的!” 古悠然真是恼火的很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让他滚要他死的时候,像张狗皮膏药一样的黏着不放,撕都撕不下来,也无赖着不肯死。 现在不想他死了吧,他又大义凛然的一副慨然赴死的样子。 尼玛! 魏岑和顾希声他们也迷糊了,不懂为什么这一次的邓傲如此的坚决,不要古悠然救他?他不是很爱她的吗? 爱她就该对生,存有留恋才对! 可邓傲的反应实在是太出乎他们意料了! “你,你怀孕了——我,不要你救!” 239:又一个不可幸免的(7200+求鲜花,求咖啡!) 239:又一个不可幸免的 这话一出,全场静默。残颚疈伤 好一会儿,古悠然才低吼道,“该死的邓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说过了我没怀孕!” 邓傲却不理会她的愤怒和低吼,只是呼吸困难的粗喘着。 看着魏岑和顾希声,眼神恳求,“她,她有孕了!是,真的,大,大师兄也知道了!你,你们别,别让她冒……冒险——妃” 话说,已经有些支持不住的邓傲,再度眼睛一闭,昏迷了过去。 他这大无畏的不惧自己身死,也要保护古悠然和孩子的行为,落到了魏岑和顾希声的眼眸里,两人真是又惭愧又感动。 惭愧的最多的人就是魏岑砩。 一想到自己因为古悠然怀孕了,和顾希声也好,和悠然也好都闹腾不休的行为,再看看同样是男人的邓傲的行为。 三师兄这才是真男人,真汉子,也是真的有心胸的大丈夫。 而顾希声的心里更是忍不住感叹:邓傲这人厚道!是好人啊! 之前还想着要排挤他,不让他有机会成为悠然身边的人,现在看来,自己的大局观和心眼,也还是偏小了些。 孩子和邓傲半点关系没有,他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心胸,不要悠然救他,而他们,身为悠然全心倚重和偏宠的爱人,尤其是自己,身为孩子的爹,这个紧要关头,还在想着如何排除异己,当真是—— 顾希声心里很是惭愧,又感激不已。 看着已经又一次昏迷过去,情况不乐观的邓傲,他再也不迟疑地走上前,语声坚定地道,“娘子,就这么决定了,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他未曾说的,还有一句话放在了心里,便是:就是我有事,也不会让邓傲有事! 毕竟这毒本就是因他的不肯妥协、不肯回去,才有的。 邓傲不过是被他连累的代众人受了过而已! 古悠然听了这话,真是又气又急,“好了,邓傲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是不是?” “你们别告诉我你们真信他的胡说八道?” 魏岑和顾希声表情都很沉默。 看着古悠然的眼神分明是在说:悠然你就别否认了,既然连邓傲都知道了,你还瞒着我们做什么? 我——擦! 古悠然一看这眼神表情还能不明白他们显然也相信了。 不由真是要抓狂了,“魏岑,顾郎,我再郑重重申一次,邓傲他是在胡说呢!我没怀孕!肚子里有没有孩子,我会不知道吗?” “悠然,好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顾虑,你不就是怕我知道了会看不开,会伤心难过吗?你放心吧,我其实早就已经知道,现在最难过的时期都已经度过来了,你不用在苦心瞒着了!” 魏岑走了过来,双手轻柔地搭放到了古悠然的双肩上,表情很是诚恳和柔和的安抚她。 “我和顾希声也其实已经说好了,不管孩子是谁的,我都会视若己出的,左右,你也答应了我的,以后总还是会给我生的,不是吗?” 啥? 这什么和什么? 古悠然要疯了,她发现怎么突然间她像是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魏岑,你也跟着在乱捣什么乱?什么叫你早就知道了?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肚子里有孩子你就知道了?你这不是跟着扯淡吗?” “娘子,你别激动!魏岑说的是真心话,你放心,我们真的讲好了!” 顾希声此刻也走到她身边,温柔动情地凝视着她。 更进一步地说服她,让她放松不用这么紧张,“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安心养身体养胎,邓公子不是也说了吗?大公子都知道了却也没有说什么,沉默其实便是默许!”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大公子为什么这个时候离开,为的不就是给我们充分的时间,好让这个孩子安稳安全的生下来吗?” “到那个时候,瓜熟蒂落,造成了事实,也就反而好处理了!” ………… 古悠然这下真是有些风中凌乱了,整个脑子里瞬间塞满了问号和杂草! 她现在有种错觉,莫不是她自己真的怀孕了,而她自己没弄清楚? 不然为什么所有人的人都一副信誓旦旦的口吻说她有了,而她自己却完全懵懂无知的状态? “你们都确定我怀孕了?” 古悠然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顾希声和魏岑不约而同的同时点头,“是啊!” “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沈烈知道不知道不肯定,不过十有八|九也是该听到些消息的,想必除了昨天新上船的纳兰公子外,大家都是知道了的!” “我——” 古悠然真是想竖中指,骂脏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似乎唯恐她还不够凌乱一般,门口,抱着白虎的纳兰洛此刻却缓缓走了进来,语声低沉却清晰地道,“现在我也知道了!” “靠!” 古悠然终于没忍住爆了一个字。 得!现在再解释她没怀孕,估计也只会被他们认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古悠然也干脆不去浪费这个时间了。 要知道邓傲都命在垂危了。 还纠缠这个时间就能证明的荒诞流言做什么用? “顾郎,魏岑,还有纳兰公子,你们都出去外面等!” “悠然——” “娘子你——” “少跟我废话,既然你们都知道我是孕妇了,我自己难道还不知道要保护自己的身体啊!我赶你们出去,自然是有我的办法和把握!再留在这里耽误时间,是不是真要看着邓傲死啊!” “都给我出去!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这,这——” 魏岑瞠目结舌地看着古悠然瞬间落下来的脸孔,有些手足无措。 顾希声也被她的表情和反应弄的很出乎意料。 只有纳兰洛这个时候居然还上前道,“古夫人,我不反对你亲自救邓公子,不过您已经清楚了邓公子所中的是什么毒了吗?” “若是信得过小生的话,可以先让小生看一下邓公子的情况吗?也许对夫人您给邓公子解毒有所帮助!” “不用了,他中什么毒都不影响最后的结果!你们都出去吧!” 古悠然说完眼神再度犀利冷沉了下来,“请——出——去!” 纳兰洛见她已经打定主意的固执下来了,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地抱着白虎率先就走了出去。 魏岑和顾希声虽然很想坚持留下,可看了看古悠然的脸色和眼神后,迟疑了下还是也跟着跨出了房门。 而几乎,就在他们的身影刚站到门外,房门就从里面被关好拴上了。 “悠然,你可悠着点!要不行,千万别硬来!你和孩子更重要!” 魏岑见此,还是没忍住捶了下房门就冲着里面喊道。 而此刻,已经让人控制住了所有船上人员的沈烈,也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大家都在门外,不由一怔,“姐姐呢?邓公子怎么样了?” “古夫人在里面想办法救邓公子,让我们在外面等!” 眼见魏岑和顾希声都没有解释的欲|望,纳兰洛这个外人不得不担负起解释的责任。 “什么?就我姐姐一人在里面吗?她,她是已经知道邓公子所中的是何毒了吗?” 沈烈闻言顿时浮起了满满的担忧之色。 纳兰洛摇头,“想来应该是不清楚的!” “不清楚?不清楚那姐姐她预备怎么做?用内力强行逼毒吗?那可怎么行?姐姐她——” 沈烈的连珠般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魏岑猛地转身冲着他就脸色难看地道,“住口!别吵吵了!影响了里面悠然的驱毒怎么办?” “魏岑你——” 沈烈被魏岑这般厉声训斥了一番后,顿时面色胀得通红,急眼了就要冲上来。 要不是纳兰洛眼明手快的拉住了沈烈一把,而顾希声也几乎同时拽了一把魏岑的话,这两人弄不好就真扭一块去了。 “好了,你们想干什么?要造反不成?难道都没有事情可做了吗?” 顾希声的脸也冰冷地沉了下来。 还别说,他这般一作态,魏岑和沈烈还都有些忌惮和服气的消停了下来。 只是各自依旧看对方很不顺眼地瞪着彼此,重新整了整衣服站直了身体。 “魏岑,我身边没什么可用的人,你那小厮或者沿途信得过的亲信心腹之类要是可以,就招回来些吧!起码用来控制下场面,万一有什么意外出现的话,起码要有点人手可用!” “沈烈,我知道你也是背离了家里,没什么后援可用了,不过这杭城,这五云国,究竟是在世俗界,我不信你在这里半点资源也没有,该利用的也都利用起来!” “所谓虾有虾路,蟹有蟹路,查找消息之类的事情,未必是大势力就占便宜。” 顾希声的话,说得冷静又丝丝入理,沈烈和魏岑纵然对各自不满,可事情既然涉及到了古悠然的安危,两人这点清醒分寸还是有的。 并没有更多意气之争,而是双双点头。 “我知道了,本来我就想这么做的,只是怕姐姐会不高兴!既然顾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沈烈还有什么可说的?这里就交给顾公子!” 说完,倒也干脆,转身就走了。 魏岑见他离开还是有些冷声地哼了一声。 “魏岑,你也太冲动了,这个时候正是外乱,内不该乱的时候,你却和沈烈——罢了,这些话原也轮不到我说你,另外二公子和大公子那里,是不是该通知他们回转?” 顾希声这个提议一进说出,就见魏岑几乎马上就摇头了。 “不行!大师兄和二师兄那不能通知他们回来!且不说大师兄他们本来就有他们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跟着悠然,就是能,他们在也解决不了更多问题!” “敢于下毒和暗算我们的人,我的人要是能查到,大师兄他们回来结果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 “要是我的人也找不到,大师兄他们也未必就能比我们多找到线索出来,又何必再节外生枝呢?” “再者神府也不可一日无主,我们全都出来了,谁掌后方大局?” “这些日子,我们很被动,也很大意,一来固然是因为我们本身不齐心,内部不团结所致,二来也和我们府内后方的消息渠道,有些滞缓和遗漏有很大关系。” “我很小就被师傅带回了神府教养长大,这些年不说别的,神府的消息网络有多么四通八达,我非常的清楚,可现在呢?” “哼——我不管是偶然的,还是有人刻意在背后拖后腿,我想都到了和他们算算账的时候了,大师兄他们现在回去,要做的就是这个!” “不从源头上杜绝掉类似的反骨行为,以后我们还会更加被动!” “别以为师傅死了,有些人的野心就能像杂草一样漫天的乱长!” 魏岑的语气充满了杀伐决断的狠戾意味,那一刹那间流露出来的气息,都让顾希声忍不住有种他面对的是另一个魏岑灵魂的感觉。 这才是魏岑心底住的真正的魔鬼吧! 就算没有那个和他区别极大的灵魂的气息,光是这样的魏岑也是令人害怕的。 只不过顾希声是不怕的。 说句难听一点的话,这个世界上最可怕、最污秽、最不可思议的画面他过的还少吗? 不怕多一个魏岑的遽变。 只是他本能的觉得倘若是悠然当面的话,怕是不会喜欢看到魏岑这样阴暗的一面。 “魏岑!” 顾希声轻轻地叫了一声,魏岑顿时就收敛了满身的戾气,像是之前外露的气息,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定眼看向了顾希声,“放心,我有分寸!” “嗯!” 这点顾希声自然是相信的,要是魏岑真是那种一冲动就完全没脑子的二货的话,他也不可能在神府这样的地方长大并被培养。 或者通俗点说,要是他真是不可雕琢的朽木,澹台丰颐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挑得中他? “顾希声,我可以全然信任你吗?” 魏岑突然间眼神锐利地紧盯着顾希声问。 那样子要是心底有些气虚的人看到的话,不说吓一跳,面色也肯定不会还镇定如常。 而顾希声偏就是镇定平静的好像都没看到魏岑这尖锐的眼神一般,只是缓缓地抬起眼皮,很是从容地道,“你想要我做什么,说便是了!” “若是为了你魏岑私人的事情,我未必卖面子,可要是为着娘子的安危,不用你要求,也会全力以赴!” “好!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魏岑爽快地击了下手掌,“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顾希声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昨天晚上出现在悠然房间里的那道人影又是什么人?” 魏岑这话一出,顾希声的眼眸瞳孔顿时紧缩了一下。 眼角也一闪而逝一道杀机。 虽然快,可却还是明显的让魏岑和在场的纳兰洛同时感觉到了。 魏岑的嘴角冷冷地掀翘了起来,也不催促,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似乎在看他有什么解释。 顾希声同样不闪不避地回视着魏岑好一会儿后,面容缓缓地放松了几分,“我的来历,原也没打算隐瞒你们太久!” “就算不出今天的事情,我也是预备近期和悠然娘子好好聊一下的,既然你现在问了,也好!等娘子给邓傲驱好了毒,我就给你们大家一个交代便是!” “顾希声,我现在只想知道,今天的早饭粥里面被人下毒,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显然,真没有人是笨蛋! 魏岑既然发现了有人影潜进了顾希声和古悠然的房间,却没有动手把人留下,很大程度上是以为来的人是顾希声隐藏在暗中的手下,是为他做事的。 而魏岑则出于想要知道更多关于顾希声的来历,因此刻意纵容了自己的放松。 要是今天不出早餐就被下毒致使了邓傲身中剧毒的事情的话,这张底牌,魏岑也没打算这么快抛出来。 可正因为船上的人,魏岑自忖都算是靠得住的,也不可能下毒的人选,偏生他们的早饭米粥里面就被下进去了神秘的不知名毒药。 这不得不让魏岑联想并怀疑到了昨天晚上船上唯一上来过的陌生黑影。 虽然那人掩盖气息的本事非常的高端,别的人肯定会被瞒过去,但是可别忘记他魏岑是什么人,几乎很小开始就已经是双灵魂体的交替情况。 就算不靠气息去感觉,光是身体本能对气机的感应也足够他发现顾希声和悠然房间里异常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古悠然一醒过来没多久,就和无双同时出现到了他们房门口的原因。 顾希声初没想明白为什么魏岑会发现,可随后想到他的身体会偶尔出现灵魂更换的情况后,他便有些明悟了。 凝目看着他,倒也坦率,“我不否认,下毒的事情可能和昨天的来人有关!但是目前还没有确认到底是哪方面的人暗算了我们,是以,顶多只有一半的可能能证明邓傲是被我的仇家给连累了!” “不过,只要证实了下毒的人就是昨天来找我的人,该我顾希声承担的责任和背负的后果,我绝不推诿抵赖!” “好,这是你说的!要是让我知道是你害了悠然陷入这危险中的话,就算你想抵赖想逃脱责任,我也不会放任的。” 两人的目光又一次于无声中,交换了战书,传递了战意。 纳兰洛看了看他们,无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还道古夫人这齐人之福享的很太平,却原来到处都是矛盾和棱角,不过想来也是,再怎么喜欢一个女人,他们究竟是男人,骨子里又何尝少得了原始的独望? 他真是有些忍不住为古悠然捏了一把汗了! 这日子也亏她能平衡的下去的,若是换个旁人,估计早就被撕烂了多少次了。 “纳兰公子似乎很不以为意?” 魏岑见他摇头,语声立即带着几分不满地看了过来。 纳兰洛摸了摸白虎脑袋上的短毛,毫不畏惧,目光更是冷静又明亮地迎了上去。 同时语声清朗中透着很是不客气的意味,开口道,“魏公子,小生不过是个与世无争的书生,如今迫于现状不得不留在这船上,请不要让你们之间的战火燃烧到我身上!” “我对你们共同挚爱的古夫人,没有半分爱慕之意,烦请不要用自以为,替代别人的想法!” “另外小生不才,还是觉得女子当温柔娴淑,不在于美貌与否,懂得从一而终的,方为良配!” 这话一出,魏岑气怒无比却还只能静默。 因为人家纳兰洛只差没说,你们当宝一样的古悠然,他是看不上的。 他以后还是想要娶个温柔娴熟,从一而终的大家闺秀的,不在于长什么样,起码人家女孩子专情并守一。 暗地里讽魏岑和顾希声,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也就罢了,居然还马鹿不分的看到是男人就要灌上一缸醋。 言下之意是颇有指他们太可笑的味道! 魏岑显然就是被他这般神态和语气给刺激到了。 却偏生他还不好再说什么,因为本就是他自己自找没趣的去挑衅了人家纳兰洛,而这纳兰洛别看是书生一个,胆气和意气却完全不输任何人。 便直接光明正大的就用这样的话语给魏岑回了一枪。 要是魏岑还继续非要说下去,倒显得他非要把古悠然强制推销给纳兰洛的感觉了。 那就与一开始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了,这情形自是只好噎得魏岑讪讪住口了。 对于这些,顾希声都看在了眼底。 却是既没有帮魏岑,也没有对纳兰洛说什么。 相反他是更加淡然的笑了一下。 对于嘴硬的说出绝对的话的人,他看多了,又不独独今天多了一个纳兰洛。 之前的邓傲也好,唐拓也罢,哪个不是对着悠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然而现在呢? 邓傲就算是濒死也不愿意古悠然伤害到她自己分毫的心境,还不够说明问题的实质? 至于唐拓,顾希声就更加不担心了,在他看来,神府的那位唐二公子,早就已经是沦陷掉了。 什么时候真正成为古悠然的人,也不过在于悠然什么时候有兴致把他吃进口罢了。 现在,又一个自以为清高嘴硬的纳兰洛出现了。 以他对古悠然招惹男人的天性|吸引力的了解,纳兰洛绝对没什么幸免的可能,既然如此,他还去废话什么? 看戏就是了! 240:抱虎公子(7500+求咖啡!) 顾希声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令得魏岑也觉得他自己有点像个胡乱迁怒的丑角,不由忿忿然地转身不再看纳兰洛一眼了。残颚疈伤 而是重新走到了顾希声的身边,与他一样,目光担忧的锁定在了那合起的门板上。 不过心中的不甘却还是有些咽不下,“我说顾希声,你也太没有点同盟的自觉了吧?” “你指什么?妃” “你说呢?装什么糊涂,显得你像是根本不在现场一样!” 顾希声轻声一笑,“对于嘴硬自负的人,我一向喜欢看事实,不喜欢在嘴角上与人争斗,想当日唐二公子是何等的嘴角犀利,可现在呢?” “急得我们魏公子都不惜用上手段把人从娘子身边弄走了!想必感觉到的威胁不用我多言了吧!礴” “如今不过多一个将来定然会想把今日的话给吞回肚子里的人,又有什么可去辩论的。” “有句话叫:事实胜于雄辩!” 顾希声这些话云淡风轻一般的说完,魏岑的脸色没有因为他的安慰好看起来不说,反而更加充满了敌意的回视向纳兰洛了。 见此,纳兰洛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好看。 “顾公子,背后说人,不是君子之道!再者借用顾公子所言,事实会胜于雄辩,纳兰将会是何等之人,自会是有时间有信心让顾公子你们看清楚!” 谁说书生就没脾气了? 纳兰洛这话掷地有声,分明是很有性格和脾气的! 何况,他心里也有些恼怒顾希声起来,想着顾公子看着还挺正派的一个人,没想到陷害人起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是吗?纳兰公子是何等人,原本顾某人还真的是很敬佩和看重的。不过——” 顾希声说着,就猛地侧过头来看向了纳兰洛的眼睛。 然后就一字一句地问了一遍,“既然纳兰公子说背后说人不是君子之道,那难道当面看人就是君子所为了?” 尤其是在‘看人’两字上,加重了语调。 顿时,纳兰洛面孔立即又羞又窘,又急又恼得瞬间涨红了不说,人也不自觉地在顾希声的目光注视下后退了一步。 若非白虎在他怀中,冲着顾希声不太善意的发出了一声低吼,打断了顾希声持续加诸到他脸上的那道目光注视的话,纳兰洛觉得他肯定会被他的那记眼光给钉入十八层地狱一般。 好厉害的目光! 只不过此刻的纳兰洛并没有意识到,顾希声的这记注视的目光,若是没有白虎小宠的那声低吼给打断的话,他何止是被盯得心虚的要入十八层地狱,根本就是真要去见阎王了! 可以说,于无声处,顾希声已经不着痕迹地暗算了纳兰洛一把。 只是被白虎给破坏掉了。 顾希声目光淡然地又在白虎身上看了一眼后,就若无其事地又收回了视线。 依旧是如之前那般牲畜无害地看着面前,完全没了气势的纳兰洛,又道,“再者,股某人何尝背后说人过,既然纳兰公子都当面听到了,就足见顾某人心怀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了!” “否则,纳兰公子又如何能这么当面抓着我的话,来要指责区区在下?纳兰公子以为呢?” 纳兰洛这次是彻底败下阵来了。 嗫嚅着哪里还有话可讲? 脸色更是越加的窘迫难安,外加心生不宁的不停出汗。 虽然有了白虎小宠暗中的那记帮忙,纳兰洛并没有真正受到顾希声的眼神的暗算,但是虚惊一场总是免不了的。 此刻里面的小衣完全被冷汗急汗给浸透贴在了身上,就是足证。 可见,人当真是不能做不光明的事情。 他不小心看到了古悠然光|裸|的正洗澡的身体,已经是慌不自已,虽然逃得更快,但是心底总是免不了心虚不安的。 随后他见古悠然让无双来请他去用早饭,本是不想去的,可考虑到不去的话,反而显得自己更是心虚得无处可安放。 再者他也不是不曾为自己的无意看见开脱过,认为那纯粹是个意外,不是纯心故意。 加之古悠然大白天的洗澡却不关门,也是有责任的,如何能全怪他? 如此,便也硬硬头皮去了。 还道除了他们两人以及不会讲话的白虎之外,并无第三人看到那羞人惭愧的一幕。 现在被顾希声当面戳穿了不说,还用来质问反诘于他,纳兰洛只觉得一世清名这下全毁干净了。 如是可以,他真想以头呛地,撞死自己拉倒。 可他若真这般死了,也挽不回他的清誉,人还道他是自惭自身行为太过卑劣,羞惭恼怒以至于无脸偷生于世,这才自尽身亡。 纳兰洛此时,当真是有种满身是嘴也说之不清的感觉,那种憋屈、无奈、懊恼、却又解释不了的挫败。 罢了,罢了,清名这下彻底算是都被雨打风吹了去。 许久—— 也许其实只是一会儿,比起前一番还清高傲气的纳兰洛的脸色,便已经完全颓然苦涩了十分,抱着白虎就冲着顾希声躬身行了个礼貌。 “顾公子教训的是,纳兰洛己身不正,还推及旁人,的确有违君子之风,有败读书人之德,今日之后,再不敢自命君子,自语书生,从此天地一浑人!” 言毕,就见他直起了身子,然后便把白虎放到了一旁的栏杆上,突的就扯断了头上的发带和方巾。 顿时一头黑瀑般的长发就披散了下来。 在魏岑和顾希声都没有料到的情况下,双手狠命地抓拽拔拉他自己的头发。 几下之后,竟是连血带头皮的拽下来好几捋。 看得魏岑和顾希声都怔住了。 而一旁栏杆上的白虎见纳兰洛如此癫狂突兀的动作后,不知是悲怆还是愤怒地立即就扑了过来,低吼咆哮了起来。 这一下,可终于把魏岑和顾希声给震醒了。 两人赶紧飞快的上前,一人一手阻止住了纳兰洛继续的自虐和发狂行为。 “纳兰洛,你,你疯了,你这是做什么?” 魏岑最是不明白个中缘故的人了。 在他听来,顾希声说的那句话也委实没什么特别,怎么纳兰洛这迂腐清高正派的书生就突然间又是鞠躬,又是自虐起来? 而顾希声自己,也内心震撼的同时微感惭愧了起来。 他虽然说出那些话的确有打击纳兰洛太过清高的书生意气的意味在内,可他出发点总是为了维护他和魏岑的共同利益。 或者说白了就是为了羞怒纳兰洛一番,好让他从此没脸再多在他们面前摆弄清高,自然就更加好以此绝了他万一也恋上古悠然的可能。 可他也没想到,这个纳兰洛竟然性子刚硬如斯。 骨子里竟然完全不容一丝清正之外的瑕疵。 他不过拿这话想捏他一点点把柄而已,就让他决绝到自弃君子与读书人身份的地步。 顾希声无法不自惭是否他过于逼人太甚了。 若是悠然从里头出来,看到纳兰洛变成这样,怕是也不能原谅他吧! “纳兰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其实以纳兰公子的聪慧,何尝不知道这些话不过是顾希声心胸太小,怕容人,这才行的诡谲小道,你怎么就还当真了?” “你这般自毁自弃自己,就为这区区几句话,值得吗?” “你当知道,不管顾希声嘴上如何的说,其实心底是与悠然一般,万分敬佩公子高义的!” “还请纳兰公子万勿钻了牛角尖,顾希声在此与你赔罪了!” 顾希声这些话,说的万分诚恳,也确实是他心底的话。 纳兰洛有此举动,足证此人当真不是一般清高的书生,而是真正的读书人,他把读书人该有的恪守和君子之德看得高于己身一切。 是以,当他突然间被人点出他自欺欺人之缺,以及已经给‘读书人’这三个字蒙上了污点之后,便再也自弃自己不配再当读书人。 这种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的行为,甚至于会让一些不懂得的人认为很愚蠢。 可顾希声却恍悟了,这是纳兰洛心中不能被污染的净土,是他至高无上的精神信仰。 而他,无意中,竟是毁了这么一个心灵有着至高纯净和追求的人! 顾希声心头的懊恼何足言语形容? 若是可以,他希望他的诚恳道歉和认错,能挽回他的追求,只是,这种几率有多么的小,他已经从平静清明的纳兰洛的眼神里看出来了。 他变了! 虽然这种变化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可确确实实,这一秒的纳兰洛和前一秒的纳兰洛相别甚大。 不但顾希声如是觉得,连魏岑都瞠目地看着这样的纳兰洛。 “顾希声,魏岑,你们放开我吧,不用抓着我了,我不会怎么样的。” 纳兰洛一开口,那改变了的感觉就更加令两人觉得明显。 魏岑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扣着他的那只手。 顾希声迟疑了一下后,也放开了。 而白虎从他们松开他的刹那就有些着急地再度扑进了纳兰洛的怀里。 此时,那被硬生生拽掉了头皮和发绺的地方,鲜红的血才缓缓地渗透出来,蜿蜒流淌了下来。 有几缕就从他的两鬓耳根旁边流了下来。 看着令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白虎似乎很是心疼和怜惜纳兰洛的自伤和流血,看到那血淌下来之后,几乎立即它就伸出舌头去舔舐了起来。 而纳兰洛也轻柔地抚摸着白虎身上细短柔软的白毛,半点也不阻止自己这么一个大人,被一只动物这么安慰的行为。 一人一虎,就这么站在栏杆边上,迎着清河河面上吹来的凉风,配着那一头凌乱炸刺的头发,明明很是怪异,却又奇迹般的谐和无比。 这一刻,清雅绝伦如顾希声,高挑帅气如魏岑的光芒,也完全被掩盖了下去。 就像是整艘穿上,整个船栏走廊上,或者整个天地间,此刻入目能见的就只有这一人一虎相应而成的画面。 “纳兰公子?” 魏岑迟疑地叫了一声。 “我挺好!天下大道,非只一条可求索!换条路,换个方式,未必不是出路!你们不需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纳兰洛没疯!” 他对着魏岑说完,就又看向顾希声,稍稍沉默了下,才又道,“顾希声你也不必内疚惭愧,更无须对我道歉!你本也没做错什么,我还得谢谢你点清了我的迷障,也免得我一再的在自欺的路上越走越远!” “那才是我不能容忍的对信仰的亵|渎!” “今日起,我便当你顾希声是我纳兰洛的挚友!” 说完,他便抱着白虎转身大笑着离开。 间或在大笑中,还高声得有些癫狂地歌着什么“从此……只愿……伴虎生,人生痛快抱虎乐……”之类的。 许多年之后,人们只知道那天下第一夫人的身边,有个博闻天下的抱虎公子,却不知这抱虎的名号,最早就是由此而来的。 “顾希声,他,真的没事吧?” 魏岑有些不确定地问。 其实以他看,纳兰洛这情形哪里像是没事?相反,事情大了! 顾希声摇头看向天际,好一会儿才黯然自责,“这事,是我做错了!娘子出来后,我会与她坦诚的。” “喂,等等!顾希声,你干嘛呀这是!” “纳兰洛的事情怎么能怪你呢?我在旁边可听得清楚看得明白,你什么都没做啊,不过说了几句话,他自己就——” “魏岑,你不用说了,你我都知道,有时候左右和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不就取决于几句话吗?” “错了就是错了,我不会逃避该我承担的责任!” “纳兰洛变成这样我是罪魁祸首!” “呃——顾希声,你也不要这样多想,纳兰洛如今这样子虽然看着有点……嗯奇怪,可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不过是换了一种生活方式,也未尝就是坏事情,你急着揽什么责任啊!” “现在老三还生死未卜,我们眼前面临的焦头烂额的事情还很多呢,你可别在这个时候,因为这点事情就意志消沉了!” “我还指望你能在接下来的场面里,与我一起撑牢固这局面呢!” 虽然平时与顾希声是争宠的关系,也有机会恨不得夺了他得到的种种的好。 但是魏岑不至于真的头脑发热的分不清楚什么情况该做什么事。 比之纳兰洛,顾希声的分量在他心中可重要的多了。 怎么说也不能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纳兰洛,而舍弃了顾希声。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有数就好!” 魏岑见他眼神还是从容清亮的,总算安心不少,随后看着那还算是毫无动静地房门,又持续烦躁了起来,“顾希声,你说悠然她怎么还不出来,里面也没什么动静,不会出什么事吧?” “就算是,我们此刻能做的也只有等,万一里面现在正在紧要关头,我们一个不知轻重的闯进去,惊到了娘子的话,情况会更糟糕!” “这个我也知道,我就是心里慌,所以找你说说话!” “魏岑,其实你留在这里无济于事,我建议你还是赶紧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这里就让我一人守着吧,再不久我想无双他们也该安排好了回转过来了!安全你不用担心!下毒的人不会傻得到现在还留在船上!” “如今的关键在于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简单的说就是能去给我们做事的人!” 魏岑听的明白,知道他的意思。 微微沉吟了少顷,也有了决断,“行,既然这样,这里就交给你了,我需要离开半日,我会马上让无双过来听候差遣的,要是,我是说悠然那里,情况不好的话,你必须马上让无双传消息给我!” 顾希声点头,“我会的!” ◆◇◆◇◆◇◆◇◆◇◆◇◆◇◇◆流白靓雪◆◇◆◇◆◇◆◇◆◇◆◆◇◆◇◆◇◆ 而此时,房间里。 古悠然和邓傲双双盘坐在了床上,两人的双眸都紧闭着,分明处于入定中。 只不过古悠然是有意识的在入定,邓傲却是无意识的在被动的昏迷和僵硬中。 两人四掌相对,掌心相贴处,赫然是两道深可见骨的血槽。 一手吸,一手送,竟是在做循环的换血。 完全不是外面的魏岑和顾希声所想的那种,用内力把毒逼迫到一个固定的位置,然后再想办法把毒逼出来的那种。 这实在不是古悠然不愿意那样做,盖因她的内力她知道,虽然短时间内靠着灰雾qun这个逆天大作弊器有了一定的基础和厚度。 可要那般大消耗的进行逼毒,还是远远不够的。 人体的血脉四通八达,大大小小的那么多,哪一条只要内力强度达不到,就有可能被残留。 而这个毒性|在短短时间就爆发至此,可见烈性。 真要逼,也来不及了。 还不如干脆进行换血。 正好从脉象上看,这种毒素主要的运行方式就是血液运行。 也就是说它只是沿着血脉运行的路径,把毒素运送到身体的各部位,最后到达心脏然后造成中毒的人死亡。 虽然爆发的强烈,却不是那种一入体就立即浸入筋骨肌肉的那种顽固毒素。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漏洞,使得古悠然在最短时间内就决定用自己的血换走邓傲体内的毒血。 至于血型合不合适这个问题,她压根就不去考虑了。 反正灰雾qun不是说过了吗? 绝对不会让她非自然死亡的。 既然这样,她干脆也不先唤醒灰雾qun,而是利落的就决定先开始换血,省得她一唤醒灰雾qun要它们救邓傲,就给她来个什么没有权限,不能救治宿体之外的生命体之类的P话! 顾希声的情毒合欢那是属于没办法了,先斩后奏估计也没用。 可邓傲这个却绝对是小case,应该容易被解决的。 这也是古悠然敢于先这么做的底气所在之一。 自然,万一要是灰雾qun真的临时说没办法,或者当真执着于权限之类的就是不救她的话,古悠然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反正开弓没有回头箭。 做都做了,她一贯的不后悔的。 而事实证明,金庸大师曾经写的掌对掌的换血的做法,并非异想天开。 有了这个内力这个东西,还真是可以做到的。 虽然一开始因为操作不当,很是流了不少的冤枉血,不过好在古悠然很快的就摸到了其中的诀窍。 又加之邓傲因为中毒昏迷,完全没有知觉和反射|神经,更加谈不上身体的抗拒,也就让古悠然这一吸一推间,操作的越加顺畅了。 灰雾qun虽然未经唤醒,能力有限,不过保护宿主的本能还是有的。 毒血刚甫一入她的右掌血脉内,古悠然就感觉到了手臂一股温温的、麻麻的感觉就生了出来。 本来有些晕眩的头脑立时为之一清。 有用!有效! 这令得古悠然精神为之一振,更加坚定了就这样做的方式。 逼毒需要自己去检查所有的血脉筋络有没有通达到。 换血就不同了。 因为血液自有它自己运行的方式和循环的路径,她右掌只要不断地吸取邓傲的血液,其他的毒血自然会循着她的吸力的位置,蜂拥而至。 而左掌她再运用推力,把自己新鲜干净无毒的血液输送进去。 形成一个循环。 进和出都只有一个口子,那么只要循环的次数多几圈,自然就能把邓傲体内所有有毒的血都换个干净。 固然,这些是理论上成立的。 实际过程中,未必就能百分百实现意图。 要是换个人的话,肯定不敢做这样大胆的决定,毕竟内力这东西一个人不够,第二个人可以接着再来叠加。 可一旦换血,中途可没说可以换人的。 一旦停下,那就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半个时辰后,也就是门外纳兰洛癫狂,自虐自残的当口,屋内床上的古悠然也到了紧要关头。 体内毒血的进入太多太急,属于灰雾qun休眠时期所拥有的本能的保护力已经不够了。 古悠然也知道是时候唤醒灰雾qun们了,不然可就真的乐子完大了,要把自己玩死掉的。 接连三声在脑海里紧急呼唤。 那团火焰形状的灰雾顿时就在脑海深处,不停地跳跃和变换各种火焰形态来。 “主人!您叫我们!” “别闲着了!干活吧!” 古悠然脑波立即传递了她的命令和需求。 灰雾qun们也几乎瞬间就明了了眼前这状况之所以会发生和形成的一切始末,然后就见它们机械的声音立即古板的响起。 “主人,您这么做是违背宿主条例规定的,您没有权限以伤害自身来要挟qun们,根据——” “闭嘴!少在这里给我扯淡,你们就说救还是不救吧!” “要是不救就看着我们死就行了,要是救就少跟我在这里废话连篇,什么狗P的权限不权限的,我最烦听这些了!” “就是知道你们会用这个来跟我磨叽,你们的使命就是保护我不死,至于我要做什么,你们也没权限管!” 【最近流白都是大章节,情节也加快不少,亲们给送点咖啡的说!!!另外有月票荷包的话,也多多益善!(*00*)嘻嘻……】 241:惩罚来了(6300+,求荷包!) 241:惩罚来了 古悠然这个时候当真是脑海里半点没有退缩的念头,有的只是义无反顾的尖锐意志。残颚疈伤 灰雾qun们虽然是有着自己的智慧的,可有些被植入的程序和规定却是死的。 正如古悠然所说的那样,它们只有两条路,要么看着她死,要么就先摒弃所谓的权限问题,先救人再说。 它们qun的第一使命就是确保宿主不会因为非自然导致生命消亡彖。 而中毒死亡显然是属于非自然死亡的方式之一。 是以,此刻护主本能是必须要对她的毒血进行清除和转换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古悠然这么做是不用承担任何后果的娌。 既然是有预先设定的,那么针对她这样任性的后果,肯定也是有一定程度的处罚的。 灰雾qun们决定在此次施救行动完成之后,对宿主古悠然进行处罚规则的告知。 不过现在,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古悠然体内的血液细胞已经到了自身抵抗毒性|的极限。 灰雾qun们也不敢多迟疑,顿时就都活跃了起来。 古悠然很明显的就感觉到了有了灰雾qun们的加入,她呼吸困难,内力越来越无以为继的滞碍,顿时全部都为之一轻。 果然是逆天大杀器啊! 太牛掰了! 当即,没了后顾之忧的古悠然自是立即就加快了内力运行的速度和强度。 把经过灰雾qun们净化过的带有强烈抗毒|性|的血液,全数的输入邓傲的左手,再从右手把他体内可能还残留毒性|的血液再吸进来。 如此一连循环了三次,邓傲那黑漆漆的宛如随时会去见阎王的脸色,终于彻底散去了黑气,且还变得比之前更加血气充盈,健康红润了起来。 很快,因为毒性|的麻痹才陷入昏迷的邓傲,也本能的苏醒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察觉到了体内血液奔流的速度快的吓人。 这下倏地一下就惊醒了。 刚睁开眼睛就懵骇住了。 面前的画面已经完全超脱了他所能想象和预料过的情形: 只见古悠然满头的黑发,如同一根根都活过来了的小蛇一样,在群魔乱舞着。 中间的位置更是如同一只魔魅吓人的巨大眼睛,散发着很诡异很妖邪的气息,令他光看一眼都有种心跳骤停,后背泛冷的感觉。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古悠然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她的眉间,记得从前并没有什么东西和印记,可现在—— 邓傲见到一簇非常明艳的火焰印记,光如此也就算了,竟然还在不断的变化颜色,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团真正的火,在她的眉间皮层底下燃烧着。 难怪某一天开始,古悠然突然喜欢用额饰,或者是那种贴花黄的妆容了。 想必为的就是掩盖这团火焰吧! 这,这到底是真的还是他中毒太深,所以出现了幻觉? 邓傲有些惊惧不安地想着。 他的这番失神和呆滞,却正好给了古悠然最后的时间,在脑海里灰雾qun们清晰地说毒素已经清理完毕之后,古悠然立即同时停住两手的吸和推。 对着明显清醒却还有些回不过神的邓傲,赶忙低喝道,“还不止血?傻愣着做什么?” 这一喝,邓傲果真瞬间清醒了过来。 就见古悠然立即把双手抽回,飞速地把手腕处的穴道点住,稍稍止住大幅度的流血后,赶紧把早就放在了一边的床板上的金创止血粉倒到了伤口处。 又快速的拿起雪白的绷带,飞速地缠绕和包裹了几圈。 整个过程迅捷到了极点。 而此时,邓傲却不过将将把他自己的掌心血槽的血给止了下。 眼神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偷瞄古悠然的面容和她头顶还在缓慢舞动的发丝。 古悠然搞定自己,抬眼发现他的心不在焉后,恨不得当头给他一巴掌呢! 但是想到救他不易,连累的她自己也流了那么多血,要是把他打坏了,不是自己更加得不偿失了? 没辙,只得赶紧拉过他的手,给他上药,再为他把伤口给缠绕包扎了下,确定他绝对又完全能生龙活虎后,古悠然才骤觉得她自己累得不轻。 重新闭上眼睛盘腿静坐入定了起来。 她必须赶紧把消耗掉的真气和内力恢复过来才行。 邓傲则眼花缭乱的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最后又看了看他自己的双掌,以及发现他自己全然没了半点危险的身体状况。 这才确定,古悠然是真的救了他。 在他毒发凶险到了那样的情况下,她居然把他的毒给解了。 用了换血这样不输给中毒的方式。 一时间,邓傲的心里复杂得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 古悠然她—— 静静地凝视着她平静怡淡的面容,努力的忽略掉她头上还在无风自动的活了的发丝,以及发丝中间那盘桓着的眼眸。 他确信他似乎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也知道了些古悠然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无法克制自己心里如同长草一般疯狂的念头和无数的猜想。 眼前的古悠然,还是曾经他们认识的那个古悠儿吗? 她的转变到底是在地陵里面受了什么影响,还是根本从地陵里面走出来的已经就不是原来的她了? 不然的话,何以她会突然改名字叫古悠然。 还性情大变到了如斯地步! 他甚至于现在更想知道,眼前这个女人,骨子里到底还算不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会不会身体已经被某种邪物给控制住了。 否则那头发如何会像无数小蛇一般自己舞动不说,眉间还多了那一簇活着的火焰印记! ………… 不知过了多久,当古悠然重新自入定中睁开眼睛的时候,邓傲的眉宇还皱得紧紧地,且双眸目光还没什么焦距的看着她发呆呢! “喂,你没事吧?” 古悠然推了推他的肩膀,终于把邓傲的人给推醒了。 他讷讷地看着她已经重新披散柔顺的落在了肩背和前胸的长发,以及眉心那蹙火焰印记的颜色也黯淡静止的如同一个新式样的花黄一般。 “你没事吧?” 邓傲也有些傻愣愣地问了一句。 古悠然眼眸一眯,“邓傲,是我在问你有没有事?我说,你不会真的被毒素侵|染进了大脑吧!怎么看上去木呆呆的了?” “我,我没事!” 听出古悠然的话语中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邓傲本能的就回答。 “你没事那你还傻待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开门出去吗?外面魏岑他们还都等着你安全无事的出去报平安呢!” 古悠然真是有些无语了。 她调息是因为内力耗费有点巨,他被动的只是接受治疗的人,半点损耗也是没有的,明明都没事了,却还傻乎乎的待在这里做什么呢? “悠,悠然,你没事吧!” 他却似乎没看到古悠然的无语一般,只是看着她的脸颊,又问了一遍。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事吗?” “可你的头发,还有……这里,是怎么回事?” 邓傲本来不想问的,但是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和对她的担忧,还是问了出来。 古悠然见他的手指指了指他自己的眉心的位置,明白他肯定是看到了她的头发和火焰明亮了的模样。 顿时忍不住素手一拍脑袋,丫的!失算了! 居然忘记了灰雾qun们被唤醒后,那恐怖的发丝飞舞的画面。 难怪邓傲明明毒被解了之后,还傻乎乎的。 却原来是看到那样恐怖诡谲的画面了。 这下可真是有点麻烦了! 该怎么和他解释呢? 可随后,古悠然又懊恼了起来,她凭什么跟他解释啊,要知道她可是为了救他,才曝|光|了自己的这个秘密,邓傲理所应当替她保守秘密才对。 这么一想,古悠然的脸色就猛地沉了下来,“邓傲,这些不是你该知道该问的问题!你只要记住,出了这个门,管住自己的嘴巴就行了!” 还别说,古悠然这么一沉脸子,本来就认为她肯定身怀了不能说的惊天大秘密的邓傲,还当真张了张嘴巴后,又合上了。 只是好一会儿才又轻声地问了一句,“我只想知道这些会伤害到你的身体吗?” “不会!” 古悠然见他是真的担心,倒也不好继续冷脸,只是简短的回了两个字。 而听她这么说,邓傲目光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不会就好!只要对你的身体没影响,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害怕了!悠然你放心,我不会与别人说的!” “另外谢谢你不顾危险的救了我,我以为你应该比较希望我死掉才对的!” 邓傲目光渐渐地重新聚拢了属于他的自信,看向古悠然的眼眸里,也弥漫起了淡淡的温情和浓浓的感激不舍之意。 “我第一次距离死亡这么近,却出奇的一点也没有害怕,我想着也很庆幸,亏得是我第一个喝了那粥,不然的话,有可能躺在这里,然后陷入危险的人就是你了!” “要是那样,还不如让我死了!” “…………” 邓傲一点点的诉说着他心里最直观的想法。 他不是个会煽情的人,也不是个善于标榜自己,突出他自己的人,这点从他直白的完全没有一点点修饰的语句中就可以听出来。 平心而论,他的这些话,不急魏岑有时哄她的话的十分之一的动听。 可是这一刻,古悠然却出人意料的有耐心,竟然非但没有阻止和打断他的叙说,相反还听得很认真。 然后,她突然间觉得,她其实一点都不曾了解过邓傲。 甚至于她从来都没有给过哪怕一分钟的时间,听听邓傲他想要说什么。 她只是在邓傲给了她恶感后,一下子就关闭了对他所有交流的通道,直至后来又发生了他强|暴、了她的事件之后,就更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了才好。 以至于如今听他讲诉这些日子以来的心境,感觉就好像重新认识了一个人。 一瞬间,古悠然都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来自于仇恨和愤怒的冲动,经过这么多日子,早就被冲淡掉了,古悠然已经想不起非常想要他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定定地又看着邓傲这天生就显得十分桀骜的脸庞,好一会儿后,她才轻轻地挥了挥手。 “算了,邓傲,我不追究你过去对我犯过的错误了,但是,我也不想再为我的感情债上多添一笔,我说这话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已经有了魏岑,有了顾希声,当日里我和大公子也有言在先,神府这么多位公子,我只娶一个魏岑,其他的我决计不招惹!” “你原本对我并无好感,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实,只不过后来因为那次事情后,你觉得有愧于我,才有了现在这很多牵扯不清的所谓的情愫。” “但是细思深省一番后,邓傲你扪心自问,你这是属于真的爱上我了吗?” “我敢说还没到那地步,而我对你,那更是半分感情也是谈不上有的,今天你替我们大家受了罪中了毒,我用我血替你疗毒,救你一命,也算还了你的情!” “我们之间也就仅此而已,也只能到此为止!你觉得如何?” 邓傲却在她的话刚落之后,就立即坚定的摇头,回以三个很铿锵有力的字眼,“不可能!” 古悠然目光一滞,“为什么?” “悠然,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我们中间已经是断不开了!” “邓傲,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认定我肯定是有了身孕,更加肯定了孩子就是你的,但是我还是要严肃地重申一遍,我真的没有怀孕,也不可能有你的孩子!” “我们顶多也就那么一回,要怀也是怀顾希声的,有什么道理会是你的?” 邓傲听了这话,面色半分都没变,甚至于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而是很从善如流地就点头。 “我明白!只要你高兴,你说孩子是谁的,那就是谁的,你放心,我早就决定了会尊重你所有的意愿,我不会跳出来闹腾的。” ………… “邓傲,你在装什么傻,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悠然你说错了,我不是装傻,只要你高兴,我完全可以真傻!你要我傻到什么地步,我就傻到什么地步!” “我——擦——” 古悠然当即就抬腿便下床了,很明显这样的讨论没有接下去的必要。 邓傲的固执已经是深入骨髓了。 俨然是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坚信他的自以为是正确的,既如此,还谈个P! “悠然?” “别叫了,算我服了你了,可以吗?我现在要出去了,你只要记住你答应了我的事就行了!” 古悠然说着就要往前面走。 “等一下,悠然你的头发不重新梳一下?还有你的眉心?” 邓傲的话刚落,就瞠目结舌地再次看到古悠然的头发,无人梳理就自动地在头顶上方缠绕盘髻的样子。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就已经盘成了一个全新的发式,依旧可以看出【眼眸】的存在,只是被掩盖的很巧妙。 若非他之前看见过那恐怖的一幕,光看到眼前这发式,是不会做此联想的。 而古悠然似乎完全不在意邓傲的惊恐,只是无声优雅地走向了梳妆台。 从台面上先有的几个额饰中挑出了一个,对着铜镜,轻巧地挂了上去。 再回过身来的古悠然,又是一副端庄、雍容、绝代风华的模样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邓傲下意识地摇头。 古悠然当即就璇然转身,袅袅娉婷地继续往门口走去。 等到她终于走到门前,拔掉门闩,开门的时候,邓傲眼尖的发现,缠绕在她双手上的布条,不知何时已经被扔到了门边角落的地上。 而她的手,嫩白柔软的完全看不到一丝伤痕。 若非低头看到他自己的手上还缠绕着两圈实实在在的绷带的话,邓傲都有点怀疑之前四掌相贴,那深可见骨的血槽,是不是根本又是另一场想象了! 这——这难道也是悠然自身秘密所属的一部分? ◆◇◆◇◆◇◆◇◆◇◆◇◆◇◇◆流白靓雪◆◇◆◇◆◇◆◇◆◇◆◆◇◆◇◆◇◆ 门外。 顾希声和无双听到开门声,不约而同地站直身体,看了过来。 见她完好无损的走出来,两人都忍不住迎上前,“娘子(夫人)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邓傲也没事了!” 古悠然和煦温暖的微笑着说完,顾希声却分明是不放心的又上上下下的把她检查了个遍,待看到裙角上的血迹后,脸色微变了下,“这血——” “噢!顾郎你莫急,不是我的,是邓傲的!我用刀子给他放血时可能不小心滴上的。” 放血? 顾希声的眼眸里写满了问号,“邓傲他的毒清了?” “清了!” “就靠你给他放了血?” 顾希声不是小孩子,邓傲所中的毒,他们都是看到了的,全是医术高明的岐黄圣手,那一刹那都束手无策,又怎么会单单因为放掉些血就能好起来呢? “顾郎就不要问了,我自是还用了点非寻常的手段,总之,邓傲脱离危险,没事了!我也好好的,半点没伤到自己,你们就都放心吧!” 古悠然这话刚说完,却冷不防脑海里从之前被唤醒叱责了后沉默听话的给她驱毒,又听话的盘起了头发的灰雾qun们,突然地就说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 古悠然一怔,还没来得及问灰雾qun们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只觉得脑海里宛如被万根针同时扎下去的感觉。 顿时,“啊——”的一声尖锐的惨叫,就不受控制的破喉而出。 然后便见古悠然双手捧住脑袋,就痛得蹲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顾希声和无双,包括房内刚走出来的邓傲都吓了一大跳。 “娘子——” “夫人——” “古悠然——” 【求咖啡,求荷包,求鲜花及各种道具!】 242:谁猖獗?(6100+,求鲜花,求月票!) 242:谁猖獗? 顾希声连连去扶,竟然都没能扶动她起来,可见她这一蜷缩下去的力道是多么迅猛和突然。残颚疈伤 “娘子——” “啊——” 古悠然这会儿哪里还听得到顾希声他们的叫喊声,她只是狠命地抱紧自己的头,恨不得把头骨抱碎,好把里面扎她的针都拿出来才好妃。 “悠然,悠然——” 邓傲也吓坏了,因为他比顾希声他们明显多知道点东西,是以虽然惊惧和心疼到了极点,却也不至于完全手足无措到不晓得干什么。 当即冲回屋子里面,就开始到处找他要的东西窈。 终于在窗台的一侧找到了一把剪刀。 然后握着剪刀就冲了出来,赶紧来到顾希声抱着的古悠然的身子前,伸过剪刀就要去剪古悠然的头发。 他可没忘记,之前他刚自入定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些头发如同毒蛇一样群魔乱舞的样子。 后又亲眼看着这些头发自动自发的盘成了发髻。 要说没有鬼,不出妖,才奇了怪了! 现在好端端的,悠然会抱着头痛成这样,肯定和这些被妖|魔|化了的头发有关系。 不管有没有用,先剪了它们就知道了。 顾希声双手用来禁锢保住古悠然想要打滚的身体都来不及,自然没有多余的手去阻止邓傲的行为。 可无双能看到啊! 当即就赶忙伸手拦住,面露忿色,“三公子,你想做什么?夫人救了你,你却拿剪刀想要杀夫人?” 邓傲当真有些无语。 一招就拆解掉了她的阻拦,怒声吼道,“你懂什么,还不给我让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这是拿剪刀去杀古悠然?” “我要杀她还用得着剪刀?” 这话一出,无双也噎了一下。 是啊,三公子号称无影手,要杀人也用不着去翻把剪刀出来。 “那,那三公子你这是——” “让开!别耽误我救她!” 顾希声此刻也立即命令道,“无双,你让开!让邓傲来!” 无双还能说什么,既然顾公子都这么说了,他总不可能害夫人的,无双也只有心里怀着紧张,脚步却让开了一步。 邓傲一见她让开了,顿时抄起剪刀,手起刀落的就把古悠然发髻最上方的头发给剪开了。 无双见状又一次大喊,“三公子,你干什么?” “闭嘴!” 邓傲可没工夫理她! 虽然手掌上卷了几圈绷带,可是并不妨碍他掌握一把剪刀的灵活。 顾希声张了张嘴巴虽然也想阻止,可是却没有出声。 他相信邓傲发现悠然头痛之后就转身冲进房间里找了把剪刀出来剪头发,这种荒谬的难以解释的情形,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的。 既然是有其原因的,他就不管。 只要能让悠然的状况转好,别说剪掉点头发,就是把头发都给她剃光了,他也不会嫌弃的。 相信在魏岑他们的心里也是如此。 只有无双很为自家夫人着急,要知道对于女人来说,头发有时比生命还重要。 更恍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允自伤。 现在看到邓傲就这么一剪刀一剪刀的,把夫人那么漂亮黑绸的长发给剪掉了,无双又是心疼又是焦急的眼泪都唰唰直流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剪头发真的有用的关系。 等到陆文生和纳兰洛他们重新赶过来,到房前时,古悠然尖锐的惨叫声已经低弱了下去。 一直紧紧抱着脑袋两边的手臂,也松开了几分。 顾希声见状,赶紧抓住机会,抱起她就往屋内快步地跑去。 邓傲更是重至床前,把一条被子先拉了过来垫在床铺上,待顾希声把人放到床上之后,就赶紧把另一条被子拿过来给她盖上。 不过饶是如此,众人的鼻息里也都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近距离放下古悠然的顾希声,更是看到了没被被子铺下去之前的床单上,有着大量的已经渗透到了床单里面的血迹。 看来悠然说给邓傲放血的事情是真的了。 似乎之前痛过头了,这会儿头一枕到床铺的古悠然,就脸色惨白地睡了过去。 顾希声和邓傲他们站在床边等待和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她这会儿是真的沉入睡眠之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色又都严肃万分。 “无双,你在这里守着悠然!有什么事立即叫我们!邓傲,纳兰,还有陆管家,我们去外面说话!” 顾希声的话令他们在场的几人都面色忧忧的点了点头。 ◆◇◆◇◆◇◆◇◆◇◆◇◆◇◇◆流白靓雪◆◇◆◇◆◇◆◇◆◇◆◆◇◆◇◆◇◆ “邓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问话的虽然是顾希声,不过看向邓傲的脸的眼睛却有好几双。 毕竟古悠然在房间里给邓傲驱毒是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现在邓傲毫无事情的站着,显示了驱毒是成功的,既如此,那么古悠然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最清楚的人也就自然只有邓傲了。 邓傲的确是知道。 可是那种画面他亲眼看到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说出来顾希声他们会相信吗? 而且,悠然可是一连两次警告他不该说的不要说,嘴巴要闭紧一点。 可见,真话无疑是不能讲的。 但是,古悠然可没跟他讲,会发生这么恐怖的头疼后遗症,要是他不说他知道的事情,影响了她的生命安危的话—— 邓傲的心里如同左右手开架一样,搏斗挣扎左右为难了起来。 “三公子!” 陆文生也沉声叫了一声。 实在是他的压力也太大了,先是早饭里面被人下了毒,他这个当大管家的人竟然全无所知,害得主子们差点全遭殃。 好不容易该安排的一些事情都安排了下去。 现在夫人又突然头部剧痛的昏厥过去。 而明明知道些什么的三公子又不说情况,这让他们其他的人还怎么做事,怎么安排和处理啊? “悠然不让我说,我答应过她,你们实在想知道,等她醒了问她就是了!” 邓傲左右权衡了下后,还是决定把皮球推给古悠然。 不过他也知道光凭这寥寥几句话就想把顾希声他们的疑问都打发掉也是不可能的。 遂,他又马上补充了一句,“总之,我之所以剪她的头发,就是和安抚她有关的,其他的更多的,你们不要问我,因为我也不知道真正具体的内幕。” “邓傲,娘子说是给你放血疗的毒,我想知道这个所谓的放血是如何的放法?” 邓傲没用言语回答,而是拆开双掌掌心缠绕着的绷带,把上了金疮药粉,却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到肉向两边分开的的宛如一个人的嘴巴张开般的伤口,展示给他们大家看。 有可能是因为动作有点粗鲁的关系,此刻一展露到众人面前,这伤口里面又开始沁出血来了。 纳兰洛第一个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习惯和受不了这浓郁的血腥味。 可是脚步却上前来到了邓傲的面前,“我能看看你的手吗?” 邓傲也狐疑奇怪地看了眼纳兰洛的样子,总觉得眼前这个纳兰洛怪怪的,似乎有哪里和之前不同了。 但是动作上,却还是下意识地就把手伸了过去。 然后就错愕的见到纳兰洛用他的食指蘸了蘸他伤口处新渗出来的血,放到了鼻子底下嗅了嗅,再然后居然又放进了嘴巴里吮|吸|了一下。 这一幕,别提邓傲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很是惊愕不适,就是一边的顾希声和陆文生他们也有点傻眼了。 纳兰洛却像是压根不在意他们怎么看他,怎么想他,而是闭起眼睛,似乎在回味邓傲的血的味道一样。 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眼露惊诧讶异之色,“果真奇怪!” “纳兰公子,奇怪什么?你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顾希声忍不住眼睛一亮。 想着这个纳兰洛不知道的是从什么渠道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秘密,那么不排除他在其他方面的见识上也不会逊色。 “顾希声,你以后就叫我名字就行了!不要叫我纳兰公子!” 纳兰洛先是看着顾希声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就不再耽搁地不等他反应又继续道,“没错!我有了很大的发现!” “邓傲的血现在变得有点奇怪!非但颜色有点不对,味道也不对!” 这话一出,众人又都脸色显现出怪异地看向了纳兰洛,甚至于邓傲自己都觉得胃部有点不适了。 什么叫做味道不对? 说的好像纳兰洛平时日喝过太多血一样。 “哪里不对?” 顾希声沉声问,虽然也觉得如今转变过后的纳兰洛,实在是有点癫狂的违背常理了,可是见他自己一点都不觉得的样子,他也只有尽可能的敛正表情的问。 “他现在的血里面有种很奇怪的味道,这是他之前的血液里面肯定是没有的,因为之前要是有的话,他也不会中毒了!” “但是现在他的血液里却有了不属于他血的东西!” “我想要么是古夫人给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要么就是有人把他原来的毒血给换掉了!” 纳兰洛这话一出,除了最清楚内情的邓傲心惊之外,其他的人都觉得他有点夸大其词,甚至于在胡说八道了。 换血! 这得多么大的胆魄和多么危险的操作? 再说了,之前看古悠然的双手,也没有伤口啊,这个血谁给邓傲换呢? 再就是,就算是古悠然给邓傲换了她自己的血,为什么古悠然自己不中毒? 难道说古悠然百毒不侵不成? “悠然的手上没伤痕!” 顾希声没有直接反驳他的假设有多么的不对,只是平铺直叙的说了这么一句。 纳兰洛点头,“我也注意到了古夫人身上并无哪里有伤口,所以这才是我惊讶不解的地方,显然只有邓傲你知道为什么不是吗?”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邓傲的脸上。 邓傲其实也不知道古悠然的血是不是真的具有能解毒素,百毒不侵的功效。 他只知道,从他苏醒过来看到的情况来分析,的确是古悠然用她自己的血替换掉了他体内的毒血,这才使得他自己转危为安的。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也确实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邓傲说着就继续摊开双手,把伤口给他们看。 顾希声目光沉郁,显得十分清冷和疏离得看了邓傲半晌。 “好!既然邓三公子不肯说,那我们就唯有等娘子醒过来再说了!” “陆管家,去把娘子为救三公子已经昏迷不醒的消息发给魏岑知道!” 陆文生一听顾希声这样的吩咐,顿时就懂了。 微微迟疑了下,就还是躬身点头,“是,顾主子,文生这就去!” “顾希声,你什么意思?” 邓傲阴鸷桀骜的眉头顿时蹙紧,语气有些不善。 顾希声淡然以对,“没什么意思,魏岑有事情出去了,之前留下过话,一旦里面有了消息,就要立即通知他!” “如今三公子平安无恙,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我让陆管家第一时间把这消息给魏岑知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顾希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这意思吗?你让陆文生去传递这样的消息,摆明了是挑拨离间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 邓傲唇角僵硬出了一个固执的弧度,眼眸盯着顾希声充满了戾气和不满。 他早就嫉妒这个该死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顾希声,独|占|了太多古悠然的关心和宠爱了。 这会儿见他当着自己的面,就敢于玩弄诡计,如何还能压得住心底的火气? 顾希声却微冷地一笑,“三公子还真是对你自己有自信,在你做了对不起我娘子的事情的时候,你觉得你和魏岑之间还有什么师兄弟感情?” “你这个当师兄的人就是那么对待师弟的?” “我若是魏岑,你这样的师兄不要也罢!” “我本来对你还有几分敬佩的,毕竟在中毒至深的情况下,你总算还有几分男人的担当的说出不要娘子去救你伤了自身的话来!” “可现在,我想我必须收回那些敬佩了!” “你嘴上说的再好听,也抵不过事实就是娘子现在躺在床上,而你已经有力气在这里威胁我了!不是吗?” “陆管家,你就照着我的原话去把魏岑叫回来,我倒要看看魏岑会不会站在他的师兄那边去!” “是,顾主子!” 陆文生也知道三公子邓傲这回事情做的又不地道了。 夫人上次受伤受辱,是为了去找寻救援失踪了的他,这次昏迷躺在床上,又是为了救中毒的他。 虽说因为他中毒使得大家都避免了也都中毒的覆辙,可究竟夫人是没什么地方对不住他的。 顾公子和他们现在不过是想知道夫人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三公子明明知道却还不说,这让谁看了能不心生不满? “你——” 邓傲不是今天才知道顾希声很难对付,可直面他唇角枪舌的情形还是第一回。 而他,也的确败在了他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之下。 使得明明心里都郁卒内伤到了极点,却还不能真的对他怎么样,难道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不成? 纳兰洛见状,眼神也微微有些嘲弄地看了眼邓傲,然后就突然冲着蹲在他肩膀上的白虎小宠轻骂了一句,“你主人都已经痛倒在床上了,你这个当宠物的小家伙也不说去守着?” “难不成你也有什么不能对人言的苦衷不成?” 这话一落,白虎小宠倒是听话,顿时就从他肩膀上一个跳跃到了地上,然后就迅速地窜进了房间里去了。 只气得邓傲一个犀利愤怒的眼神就转向了纳兰洛,“纳兰洛,你什么意思?” “我?我对着古夫人的宠物说话,怎么也碍着三公子你了吗?” “纳兰洛,你别太放肆了!这船上,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书生来乱放厥词了?” 邓傲当真气急,真是活见鬼了! 怎么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给他脸色看了? 区区一个不过是得了一只畜|生|欢喜的落魄书生,现在居然敢向天借胆的冲着他堂堂神府三公子冷嘲热讽了! 真是反了天了! 而他这话一出,顾希声的脸色第一难看了起来。 且不说纳兰洛本来就深得古悠然的敬重,就说纳兰洛好好的一个风骨高洁的读书人,之前已经因为他的几句话弄的心性|大受打击,以至于行为有些癫狂,顾希声心中本来就甚感对他有愧。 现在邓傲居然当着他的面,就这么毫不留面子的叱责纳兰洛,在顾希声看来,他才是一朝得势就猖狂的最佳代表。 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在房间里疗毒的时候,古悠然给过他什么承诺。 以至于之前低调了好些天、只差没夹着尾巴做人的邓傲,突然间褪去了外面披挂着的可怜外衣,这般的猖獗。 而作为被邓傲这般责骂的纳兰洛,却没有显出什么不满和愤怒之色来。 相反,他的表情很是好整以暇的,还带着几分鄙薄的意味看向了邓傲,摇头评价,“就冲着邓傲你这性格和说话的水平,我敢说,古夫人日后就算勉强要了你,你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纳兰洛——放肆!” 邓傲这下真暴躁了! “邓傲,你想干什么!你要是再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不看娘子的面子!” 顾希声生怕邓傲一个暴怒,就会对着纳兰洛下手,当即便一个横生,站到了纳兰洛的身前,眼神冷锐警告地瞪视着他。 一时间,气氛无比的僵持! 243:神秘的一封信(第一1更,6300+,求咖啡求月票!) 243:神秘的一封信 就在此时,就听门内无双惊喜地大喊,“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这话声,令得顾希声和邓傲面面相觑了对方一秒钟后,几乎立即就同时往门口挤去。残颚疈伤 无双又高兴又难过地守在床头,眼泪直抹! 白虎小宠却毫不客气地就跳到了床上,蹲在了古悠然的脸庞边不断地舔舐起了她的脸蛋,似乎要用口水更加令她清醒过来彖。 “无双,你这丫头,好端端的哭什么!” 古悠然的嘴角微微掀起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人却缓缓地坐了起来。 无双赶忙伸手扶住她,一看到她本来漂亮的如同黑瀑般的长发,短短长长,参差不齐的炸毛在头上的样子后,就更加觉得委屈的无比枋。 那架势,远比邓傲剪了她自己的头发还要伤心难过。 而此时,邓傲和顾希声以及纳兰洛也已经重新快步到了床前。 “娘子(悠然)你没事吧!” 古悠然眼神微微有些复杂地瞄了一眼邓傲后,就又微笑着摇头看向顾希声,冲着他伸出了她自己的手,“顾郎,来!别担心,我好着呢!” 顾希声见她一醒过来就第一个要他靠近,心里又是高兴,又是觉得温暖。 赶紧上前在床边坐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还说你没事,好着呢,好着会那样子?究竟你做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弄的自己会那般模样?你可知道你把我吓坏了!” “对不起啊,顾郎,今天这事的确做的有点点冒险和莽撞了,不过好在现在真的过去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再让自己陷入这状况的。” “娘子,你究竟——” 顾希声这次的急问缘由就只说了几个字,就被古悠然另一只柔荑给捂住了嘴巴。 “顾郎,别问我了,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和你讲,等我想要了要怎么和你说,我以后会告诉你的,好吗?” 顾希声定定地看着她期盼渴望的眼神,好一会儿后,才轻轻地在她细嫩柔软的掌心里轻吻了两下,然后点了点头。 古悠然见状,脸微红一下的就收回了自己的那只手。 试图为了转移她的微微发窘,她立即又把视线移到了无双的脸上,“无双你这丫头,怎么还哭啊!夫人我不是已经醒了吗?” “你就别难过了,这次都是我不对,以后不会这样了好吗?我发誓我保证!行不行?” “乖哈!别哭了!你再哭下去,这船都快要被淹的沉掉了!” 古悠然这夸张的语态总算逗得无双破涕为笑了。 可是也就仅只一下而已,笑过之后,她很快就又愁眉苦脸了起来,迟疑地看着古悠然,“夫人,你的头发,现在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头发? 古悠然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头发被邓傲给剪的乱七八糟了呢! 被无双这么愁容满脸的一说,她下意识的就用手去摸头。 这一摸,她自己也怔住了。 邓傲见她错愕的表情,脸色也有些担忧的赶紧解释,“悠然,你之前痛成那样,情况好吓人,我,我就一个冲动便把你的头发剪了!” 顾希声虽然对邓傲有诸多不满,可此刻涉及到安慰古悠然的心情。 他还是几乎立即就半搂住她,柔声道,“娘子,没关系,不就是头发嘛!会重新长出来的!别担心,只要人好好的,什么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不值得过分的重视!” 纳兰洛也清咳了两声,指了指他自己比古悠然好不到那里去的满头散发,“古夫人,你看,不独独你一人头发不好了,我也是!” “呃——” 古悠然此刻才注意到纳兰洛的样子变化也蛮大。 尤其是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不再像之前那么彬彬有礼的疏离,也不再客气有加的微微窘迫和不亲近。 这会儿的他看着她的样子坦然的有点过头。 哪还有半分早上看到她后的大窘和不自在? “纳兰公子,你不会是看到我的头发被剪掉了,所以你也把自己弄成这样吧?” 古悠然可不知道发生在她给邓傲疗毒之时,顾希声和他之间的词锋相对,也就难怪会做此猜想了。 纳兰洛却微微看了看顾希声后,淡淡地反问,“有何不可呢?” “可是你们读书人不是最讲究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吗?” 古悠然觉得纳兰洛现在的状态也未免有些太自然了点吧。 实在是和他之前留给她的印象太不一样了。 纳兰洛却对这个问题并不回答,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就过了。 而顾希声也不希望就这个问题更多的问下去,赶紧扶住她,就关切地继续问,“娘子,你再仔细感觉一下,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好端端的怎么会人就突然头痛的蜷缩到了地上!” “顾郎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这次是真的没什么事了!” 古悠然嘴上又一次安抚起了顾希声,但是脑海里想起她陷入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灰雾qun们对她说的那些话,或者说,可以算是对她下的一番警告的通牒。 她就无法笑的出来! 尼玛! 她就知道,这世界上的好事怎么就能都落到她的头上呢! 如同灰雾qun们这样的逆天大杀器,要真的是万能的,也没理由她古悠然就是其中最幸运者。 肯定是有着她所不知道的隐患在内的。 此番,果然被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bug,且还是一个大的bug! 古悠然不敢多想灰雾qun们和她说的那些话的可怕后果,她也不敢怀疑它们可能对她说假话。 毕竟它们虽然号称是智慧生命,可是根据古悠然这么长时间与它们交流得出的观感看来,灰雾qun们更像是一种先进的科学技术类的结晶。 就好像这个时空的人类不能想象未来的时空会有计算机那样的东西的情形是一样的。 灰雾qun们对于古悠然来说,就是一台拟人化的,且CPU极端高配高级的计算机。 而那些所谓的权限、条款、以及对她这个宿主的种种的规定和要求,可不就正像是一个机器才具备的局限吗? 越想越觉得是这种可能的古悠然,对于灰雾qun们的神秘感一下子少了很多。 不过另外的担忧也更多了几分。 那就是要是灰雾qun们,真的只是一个小巧的被植入她脑波内的新型计算机一样的玩意的话,那么给她植进去的人又是谁? 它们口口声声说是因为她爸爸妈妈|的关系,才来守护她的。 那她爸爸妈妈身上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是已经死了,还是被某些人类不曾发现的生物们给挟持了? 毕竟在地球上,就有不少的人类号称自己曾经被外星人给绑架过之类的。 古悠然虽然不相信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并不等于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些人确实的被绑走了,但是却没有流露出消息让别的人知道。 这么一来的话—— 古悠然无法再淡定下来了。 这像不像是她已经是被外星高级病毒入侵|占|据了的感觉? 要知道这团灰雾qun们要真是某种程序的话,这个程序就是直接安装在了人类的脑域思维里面的。 有人说人类是有灵魂的,且灵魂的重量是二十一克,因此一个人死了之后,人们会发现他少了二十一克的重量。 古悠然原本对这样的说法是嗤之以鼻的。 看现在,她的灵魂从异时空来到了这里,附进了一个新的身体里面,这团灰雾却还是跟来了。 要说没有灵魂的话,这灰雾qun们寄生的凭靠又是什么呢? 是不是也可以这么理解。 灰雾qun们之所以能持续拥有‘启动’的能量,就是因为她的灵魂在持续的供给它们所需要的‘电源’? 而她的灵魂一旦也死掉的话,它们就也会跟着消失或者‘报废’? 又或者被联机它们的主系统给召回? 古悠然发散的思维,此刻充分的表现了出来,在极短的时间内,以最大程度的想象力假设了她身上发生的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此刻的灰雾qun们又被她指令休眠了过去。 因此她不虞她这些想法会被它们知道。 但是必须想办法把它们从她的脑波里弄出来的心情,却越加的迫切了。 她深感这灰雾qun们如今就是定时炸弹啊。 帮助固然是很强大的,可危险性和不确定性则更大。 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她要是没有了灰雾qun们,以古悠儿这个生命体本身残留给她的知识和记忆,加上她自己的所学和智慧,依旧可以在这个世界活的很好。 虽然有了灰雾qun们,她能更加的牛掰,并有王霸之气。 可这再王霸之气,也得她有命长时间的享受下去才行呀! 古悠然的脸色就这么莫名变化着。 看得顾希声和邓傲他们也跟着屏住了呼吸。 都看出了她肯定脑海里在挣扎和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和决定。 真要是实在不行,古悠然忍不住打算是不是搏一把,干脆把灰雾qun们给弄‘死机’算了! 它们不是警告她不可以再这样先斩后奏的用自身的生命安全,来胁迫它们违背权限给予施救吗? 甚至也提醒她说要是超过三次,就会造成她的大脑和灵魂受创? 之前刺痛了她一段时间,就是她这么做的后遗症和惩罚。 可这所谓的大脑和灵魂受创,到底会到什么程度,灰雾qun们并没有说。 古悠然赌万一真出现了那样的状况的话,身为依赖她灵魂运行的灰雾qun们,没道理一点损害没有的。 她要赌的就是,真那么做了之后,是她先变成白痴,还是灰雾qun们彻底死机完蛋! 心中有了一定的计较之后,古悠然的脸色总算慢慢稳定和回复了下来。 当然了,虽是这么决定,若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轻易的随便就去找人来浪费这两次机会。 要知道这可是涉及到惊天动地级别的逆天救命功能。 必须创造最大的价值,用在最值得最必然最需要的时刻。 这第一次无意中用在了邓傲的身上,虽然不免有点浪费了,但是算了,总算是因为这事情才使得她发现了灰雾qun们可能存在的巨*ug,就当是给他的回报了。 ◆◇◆◇◆◇◆◇◆◇◆◇◆◇◇◆流白靓雪◆◇◆◇◆◇◆◇◆◇◆◆◇◆◇◆◇◆ 正当屋子里一人思考,几人在屏息等待的关口,匆匆离开去传递消息的陆文生又匆匆地拿着一封信赶了回来。 “夫人,夫人——” 古悠然立即醒过神,见他神色匆忙,忙问,“文生,什么事?” “夫人,这里有封信,是给夫人您的!”陆文生说着就连忙递上信,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赶忙补充,“已经检查过信封和其他地方,没有毒!” 显然,这次邓傲的中毒之后,令的陆文生在很多方面都更加小心和谨慎了起来。 古悠然点了点头,“文生,不用那么紧张,以后若是有外面送来的东西,不管是给谁的,先送到我这里经经手吧!” “有件事情,我本来不想这么快对你们说的,可考虑到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事情,我还是说一下,关于毒物之类的危险,以后不用考虑对我的防护,因为本夫人是百毒不侵之体!” “什么?夫人,您说的是真的?” 无双第一个惊讶地失声反问。 邓傲和纳兰洛也有些惊讶,反而是顾希声没什么太过奇怪的表情。 从他身上的情毒合欢会很定时的发作之外,他从来没见过古悠然身上的毒按时发作过,光这一点就令他有过这样的怀疑了。 只是弄不明白,既然悠然她并不受情毒合欢的影响,却又为何每次都能替他缓解住毒性的|的发作? 看来,他这便宜娘子的身上,还藏了太多她自己之外的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邓傲却多少有种感觉,古悠然所谓的百毒不侵,一定是和那些活了的头发有关系的。 要知道以前的古悠然可不是这样的体质。 “嗯!” 古悠然点头。 “那,那真是太好了!” 无双除了这样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出她的惊讶和喜悦了。 倒是纳兰洛微微点了点头,“难怪古夫人你这么自信肯定能给邓傲解毒,甚至于我说替你先看看邓傲中的是什么毒,你都说不需要!” 原来是她自己本身就是百毒不侵的。 既如此,邓傲中了什么毒,对古悠然来说,的确没有必须要知道的必要。 古悠然没反驳,只是微微一笑。 “娘子,先不说这个,看看这信里写了什么,又是什么人送来的。” 顾希声提醒似的清咳着说了一声。 “噢!是啊,差点忘记了!” 古悠然连忙点头,然后就撕开了封缄处,就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拿出来后,发现两张纸上竟然都是空白的,什么字也没有。 不由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倒是纳兰洛见了,眉头微蹙,“古夫人,能给我瞧一瞧吗?” 古悠然顿时就把信纸递了过去。 纳兰洛拿到手里,对着光的方向举高看了两眼后,心中就有了数,果然是这样! “古夫人,这是用隐身草的药汁给书写的,想要看到上面写了什么,需要一盆加了明矾的水才能看到!” “隐身草?” 古悠然一愣,她也算是博文多晓了的人,可对隐身草这种名称还是第一次听到过。 非但是她了,就是邓傲顾希声的脸上也都写了些许的疑窦之色。 陆文生和无双就更加不晓得了。 但是他们不晓得不要紧,要紧的是纳兰洛都说了要如何看,他们只要去弄一盆加了明矾的水来就行了。 当即无双赶紧起身,“夫人,明矾还是有的,奴婢这就去准备明矾水过来!” “嗯!去吧!文生,送信来给你的人是谁?” 会有人用这么隐秘的方式来给她写信,应当不会是普通人才对。 但是原来的古悠儿也好,她重生后的古悠然也好,社会关系都相当的简单。 神府之外的所认识的人,几乎已经都被她随身带到了身边,根本不可能有更多的人际关系了。 究竟是谁会给她写这么一封信过来? “夫人,信是就这么被人用内力扔到船上来的,我们根本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过一个,生怕是什么阴谋,我仔细检查过了信封没毒后才赶紧送来夫人您这里的!” “要是夫人您想追查这信的来源的话,文生这就再去安排人去打探!” “不用了,对方一开始既然就偷偷摸摸的把信扔上了船,为的就是不被我们发现和找到他们的身份,如今多事之秋,我们自己的要忙的事情都不少呢,哪还有多余的时间去调查这个!” “等明矾水来了,我就看看,这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弄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夫人,水来了!” 无双飞快地端着一盆水几乎是用跑得进了屋,不过那盆水却稳当的水面连晃动都没有,可见这丫头别看才十九岁,这下盘的功夫却是打的十分的牢固。 古悠然站了起来,顾希声半搀扶着她,一起来到桌前,把那两张信纸按照顺序的,就先放了一张进去。 果然纸张一被水浸润了之后,原本空无一字的纸面上立即缓慢地印出淡绯色的一行字来。 而看到这行字后,除了古悠然,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了起来。 “娘子,我们先到外面去等吧!” 却原来,那一行淡绯色的字上写的就是,那封信只给神府古夫人一人观阅! 说实在话,古悠然也有点惊讶,但是更多的是好奇,写这信的人,竟然还做了这样的安排,可见这事弄不好就是真的很需要保密的。 “也好!你们到外面等我会儿吧!” 【第一更,因为昨天流白悲剧的断网了,所以没更新,今天补上。是以,这是第一章,晚上没意外的话还有至少4千字到5千字的更新!!!】 244:爱郎?(第2更,4200正文+200文末请假条!!) 244:爱郎? 顾希声他们一走,古悠然就把另一张信纸也放了进去。残颚疈伤 果然比起第一张纸上就短短一行字的话,第二页上却是写的满满整整。 古悠然一开始就看得十分认真,十分仔细,因此也比较缓慢,待她整张信都看完,那张纸上的淡绯色字迹也正好全部都消褪掉了。 古悠然吁了一口气,神情有些微微严肃妍。 伸手把脸盆里已经被水浸烂了纸捞了出来,握在手心捏干彻底捏烂后,才顺着后面半开着的窗子,疾扔了出去。 然后这才对着外面重新喊道,“都进来吧!” 顾希声他们再度走了进来,虽然嘴巴上没出声询问,不过眼神都带着想要知道秘密的好奇篌。 古悠然却没有急着公布那封信上的内容,而是看向了陆文生,“文生,魏岑去哪里了?” “启禀夫人,岑主子去安排靠得住的人手了!属下已经给他传去了信息,相信再有一两个时辰,岑主子肯定能赶回来的。” “噢!” 古悠然点了点头,“既然他出去了,那就算了!” “夫人,您问岑主子是?” “这封信和唐拓有关!而关于唐拓和大公子到底是怎么离开的事情,只有魏岑才是最清楚的,所以我才问你他人在哪!” “二公子?夫人,二公子出什么事了?” 无双一听居然会和二公子唐拓有关也有些惊诧了起来。 顾希声也有些觉得意外,他之前其实一直有点担心这封信会不会也是她不甘心之下捣得鬼,可现在看悠然娘子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她弄得玄机。 那又是怎么回事? “娘子?” “顾郎,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落水前曾经见过一艘船的事情吗?” 顾希声和无双都点了点头。 尤其是顾希声更是瞬间就脸色严谨严肃了起来,他可没忘记古悠然说那艘死气沉沉的她没有进去船舱的诡异的船里,透出来的全身浓郁的血腥味道。 难道这信还和那艘船有关? “娘子,不会是和那艘船有关吧?” “准确的说,应该和那艘船的对头有关!写这封信的人,他们要针对要铲除的对象就是那艘船背后的势力所在!” “而且听他寥寥数语的描述,显然这一行动和计划还酝酿了不少年数!” “不过中途却出现了点意外!对头竟然也是有超出他们想象的准备和反扑力的,如今精心预备好的埋伏圈,竟然功亏一篑的裂了一道口子,有几个重要人物跑了!” 古悠然说着,就有些无奈和疲惫的用手捋了捋她已经参差不齐的碎发。 真心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邓傲见状,眼神微微闪过一抹惊异的亮光,“这,和老二有什么关系?” 古悠然听他开问,当即眼皮就向上翻了翻,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当然有关系了,没关系人家把信都写到我这来了?” “人家现在是向神府,向我这个如今名义上掌管着神府的当家夫人兴师问罪,并要求将功补过和赔偿呢!” “啊?” 邓傲、陆文生还有无双都有些傻眼了。 弄不明白到底什么状况。 “唐拓这个二货又闯祸了!” 古悠然说完这句,就牙齿痒痒地开始了磨牙起来。 众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古悠然的上下两排雪白的牙齿正在恶狠狠地磨着,甚至都发出了憎恨的声响来。 可见她是真的恼火的很。 也得亏唐拓这货不在眼前,倘若要是在眼前的话,他们毫不怀疑古悠然肯定会在他的脖子上重重的咬上一口才解恨。 “娘子,你先别气,把事情说说完整,看看我们大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顾希声也心底叹了口气。 虽然他没有古悠然表现出来的牙痒的情况,但是,心里他也是真心觉得神府的这几个公子,哪一个都不是安分的料。 不安分也就算了,都是捅完乱子,就要别人去给他们擦屁股的货色。 一个两个都是如此。 估计唐拓这次肯定又是闯入不该他闯入的事件中去了。 “唐拓这货,闯进了人家精心布设的局里面,如此也就算了,你别乱捣蛋啊,结果这货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居然和人家的猎物凑到了一块,还帮着人家破局突围了起来。” “现在可好,对方的猎物中的几条大鱼趁机跑了,唐拓这个二货自己却被人弄翻了留下了!” “如今,被他坏了好事的人,写信过来说,让我们神府,或者说让我古悠然赶紧去把这货给赎回来!” “自然了,既然叫赎回来,肯定不会是没代价的,人家要求也不高,说是因为我们神府的人捣蛋才造成了他们的完美计划功亏一篑,出了这么大的变数,要求我们神府去把那几个逃脱的人抓回来交给他们!” “另外,唐拓这货还杀伤弄死了人家好几个人,对方也要求我们给一个能说服得了他们的交代和补偿,不然的话,就把唐拓这厮去抵命!” 古悠然说完,就猛地一掌心就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突然了,以至于众人都没防备的就被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无双和陆文生更是头皮都忍不住发麻了一下。 “该死的唐拓!这个混账东西!他可真是可以啊!在我身边闯祸招人恨也就罢了,到了别处居然还敢这么莽撞的自以为是,MD,真是活该!” “魏岑不是说他跟着大公子回神府了吗?” “既然这样,有谁可以告诉我,这货为什么还会留在杭城闯祸?麻痹的,他就不能给老娘消停一会儿?我|草!” 古悠然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发飙骂脏话已经有好几天了。 她也一再告诫自己要修身养性一点,毕竟神静而心和,心和而形全;神燥而心荡,心荡则形伤。 眼前她面临的问题,不管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都需要她神静心和的去面对和处理。 可一看完这份信,古悠然就已经忍不住心里骂娘了。 这会儿当着面前这么多听众,那股子燥火,就更加的压抑不住了。 尤其是看到邓傲听了她这话后,明显缩了缩脖子的模样后,更是高声冷笑了两声。 “邓傲,你缩什么缩,以为我骂唐拓,就没你什么事是不是?” “我说你们够可以啊!从出了神府开始,我古悠然TM的别的事情都没能做成,尽是给你们擦屁股了!唐拓、魏岑,还有你,现在又是唐拓,我TM欠你们的是不是啊?” “平日里说起来么,一个个都是武功高强英明睿智的神府小主子,真男人,可一到关键时刻怎么就不给你们自己长脸啊?” “一个两个的被人家抓走俘|虏,等着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去救你们,真是够可以的啊!” “莫不是这当俘|虏也是过瘾的事情,能互相传染不成?” 这话说得邓傲脸上瞬间就感觉火辣辣的。 当真是耳光被煽得飒飒响的感觉。 然而他还真是辩驳不得,因为人家古悠然也没有说错,说的都是事实。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越加的窘迫和觉得打脸,恨不得船板上有个洞,好让他自己钻进去。 纳兰洛和顾希声一人也不出声,既没有帮着邓傲说话,也没有因此劝阻古悠然别再说的意思。 反正邓傲这家伙得势便猖狂,也正是需要有人敲打他的时候。 而陆文生和无双则听明白了这次又失陷了一位二公子后,心里也暗自叹息和有种恨铁不成张的感觉。 想着二公子也真是的,怎么就也这么不争气呢? 上次夫人去救三公子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和痛回来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夫人重蹈危险的覆辙了。 可夫人不去救,二公子又该怎么办? 难怪夫人有时压不住脾气的动辄就把他们几个公子训得和孙子似的。 也实在是忒不给神府长脸了! 丢人啊! 古悠然见邓傲已经被训得蔫头蔫脑了,也总算心里出了点气。 素手一挥,也不再看他了。 反而大度地道,“算了,骂你也没用了,唐拓那二货祸都闯了,骂你们他也不可能自己长脚再逃回来,现在都说说吧,该怎么把这货给赎回来!” “呃,夫人,怎么换回二公子,奴婢不知道,不过奴婢想说,这一次不论夫人决定怎么做,都请带上奴婢,奴婢再不会让夫人您一个人遇险了!” 无双这话一出,顾希声还没来得及点头,邓傲的脸就先绿了。 这可是有原因的。 实在是上一次他被人算计了,然后古悠然去救他,就被他强了。 要是这一次还是同一个女人设得局的话,古悠然再去不是又要多一个唐拓来竞争男人的位置? 那是不行的! “悠然,你不用去了,我去!” “你去?你去哪里?” “我去把老二带回来,怎么说我们也是师兄弟,你跟我说,对方约了哪里见面做交易,我去!” 陆文生此刻也连忙点头,“是啊,夫人,既然对方提了条件,那就好办了,我们权衡一下,看看怎么个应付才是最佳的办法,就由三公子出面很是妥当,属下会辅助三公子,跟着三公子一起去的。” “文生啊,你倒是个老成持重的,问题是,如今主动权在我们手上吗?” “人在别人手上,由得了我们讨价还价?” 说都这个,古悠然就气怒羞恼不止,主要是她没说的还有一句话。 那就是唐拓这货生怕他自己的筹码不够重,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和对方讲,他是她的入幕之宾之一。 因此,对方在信末很是戏谑调侃的加上了一条,就是希望古悠然会亲自出面换回唐拓这个自己的‘爱郎’之一。 还爱郎,爱毛啊! 麻痹的,这货不是纯心在坑姐吗? 别说他唐拓不是她古悠然的菜,就算是,也不能把底牌就这么透露给对方知道啊? 这个白痴! “悠然,扣住了二公子的是什么人?” 顾希声其实听到这里已经完全确定了绑住了唐拓的人,肯定不是顾欢欢的人。 顾欢欢要是真拿住了唐拓的话,肯定不会玩这么光明磊落的手段。 他们隐匿地|下的日子过的太久了,若非他自己认识了古悠然的话,顾希声都不敢想象他会这么习惯于生活和行走在阳光下。 邓傲闻听这话也表情有点紧张,他就是担心这次算计了唐拓的人和上次算计了他的人是同一个该死的女人。 古悠然却苦笑了一下,看向了顾希声,“其实这人我们还真认识!” “嗯?悠然,你是指?” “那个茶楼,还有那个年轻的掌柜!” “原来是他!”顾希声也苦笑了一下,“看来唐二公子果然闯祸坏事了!” 245:(5200+~~亲们,15日见!) “悠然,你们在说的是谁?” 邓傲眼见古悠然和顾希声交换着他们心知肚明的眼神,当时便急了。残颚疈伤 “顾郎,你昨天建议我赶紧走,你对那人可是有些认识?到底是哪家隐形势力?” 古悠然哪里有暇去理会邓傲的那点醋劲。 现在她赶紧想办法去搭救唐拓都来不及妩。 虽然嘴上骂的凶,左一个白痴,又一个二货的,可究竟也就是嘴硬心软的。 当日邓傲她是真的讨厌,可当他危险后,她还是依旧不怕一切的去救了,何况如今的唐拓。 这一路同行的过程中,这家伙虽然每每闯祸,嘴巴也不讨喜欢,但是古悠然又不傻,她心里清楚的很,唐拓其实标准的有口无心的救。 他越是和她过不去,越是喜欢和她拌嘴,其实越说明他心底在意她,或者说希望获取她对他更多的关注。 这种行为,在幼稚园的小男孩喜欢一个小女孩时,就已经会表现出来了。 顾希声却缓缓地摇了摇头,眼露歉疚的神色,“娘子,对不起,我虽然知道除去我们之外还有几股比较神秘,也小规模的隐藏势力,不过大家都是地下|世界一国的,彼此也是自有潜|规则的!” “那就是除非宣告敌对,否则不会太过刻意的去调查和干涉别人的势力,这是禁忌!” “不过也并非完全不来往的,有时候我们也会互相通些彼此有用的消息!不过——” 顾希声脸上全是尴尬,“以往这些事情我从来没在意过,负责联络外面其他势力的人也不是我,资源和消息渠道都掌握在……她……就是我阿姨手里!” 说完,顾希声就面色微微有些窘迫的红了。 而古悠然的眼睛却忍不住一亮。 整整看着顾希声的脸庞至少有半分钟,直到看得旁的人都觉得她是在犯花痴了。 古悠然才在邓傲微微刻意的清咳中,笑出了声,对着顾希声就道,“顾郎,挺好!你这个称呼换的很好!虽然我连这个称呼都不想你叫她,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她把你养大了,冲着这个,我宽容她一次!” “娘子,谢谢你!” 听到古悠然说出这样大气豁达的话,顾希声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意外又惊喜的笑容。 “傻顾郎,你我现在都这关系了,还用得着对我说这个谢字啊!” “娘子!” “咳咳——我说悠然,是不是继续讨论和说一说营救老|二的计划吗?” 邓傲又忍不住插嘴了一句。 古悠然横了他一眼,目光含着深深的警告的味道,“邓傲,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做事,别以为唐拓和魏岑这么和我说话,就代表你也有这样的特|权!” 邓傲脸色一阴,显然有气。 可在对视了两秒古悠然的目光后,不知怎么就又平息了心中的火和脸上的阴鸷,只是眼睛里流露出微微黯然之色的半垂了下去,竟是真的被她拿捏住一般的不再说话了! 古悠然见他这样,本来还预备他会反驳后继续数落的话,顿时就吞了回去。 微微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绝对不承认心中有那么一丝丝不落忍了起来。 顾希声把他们两人每个细微的表情,都收在了眼底。 最上却歉然地说着,“娘子,虽然我不太认识对方,不过大家都是一个地|下势力圈子里的,彼此身上的那种特殊的味道是掩藏不了的。” “因此,昨天我有点感觉不对,让你立即走,而他们也没有阻拦我们,显然应该也是同样感觉到了我身上同样的气息,又加之可能对你的出处也是心底有数的,不想徒惹麻烦,才会那么顺利!” “却没想到唐公子会那么凑巧的搅和进了两方的拼斗中去!” 顾希声说到这里,古悠然如何会不懂? 只是她比顾希声和邓傲他们考虑的更多的却是另一点,“真要是唐拓这二货无意中搅和进去的倒还好办了,相信只要他们的条件不太过分,而我们的诚意又足够的话,还是能化干戈为玉帛的,就怕——” “古夫人是在怕唐二公子是故意搀和进去了,且还偏帮了其中一方?” 纳兰洛直来直去的就说出了古悠然的忧虑。 古悠然苦笑着点头,“没错!我怕的就是这其中内情怕是没有信上写得这么简单,毕竟唐拓这二货,二的时候的确让人很无语,可终究不是真的没头脑的人!” “要是他不是认识其中一方的人的话,有什么理由他非但加入进去了,还帮着一方杀了另一方的人?” “这江湖上任何事情一旦涉及到死了人,问题就没那么单纯了!” “只是唐拓究竟为了什么人,不顾回神府的重要性,就这么一股脑的投入了进去,还把他自己给搭上了!” “我绝对相信这厮是故意被他们的抓住的,为的就是拖延更多的时间好让突围出去的人逃得更远。” 越想越对的古悠然,忍不住又是‘砰——’的一声重重地捶在桌面上。 “混蛋!这个该死的唐拓!MD,他倒好,英雄他一个人演完了,残局却要别人帮忙收拾,恨死我了!” “等这次把他弄回来后,看本夫人如何收拾这货!” 古悠然咬牙切齿地说完之后,正色地看向了陆文生。 “文生你去准备文房四宝和空白拜帖,我们这次既然是赔罪兼赎人,那就干脆正大光明的去,也别弄什么虚头巴脑的玩意了!” “夫人,这——行吗?” “怎么不行,照我的去做就行了!” “是,夫人!” 陆文生遂地点了点头后就快速地重新离开了。 “夫人,奴婢重新给您梳个妆吧!” 既然夫人都已经定好了要光明正大的去和人家谈条件了,无双他们也就不再继续争着谁去做陪同古悠然的人了。 因为如同这样的场面,他们这边人数本来就不多,肯定是全部都会出现的。 那既如此,还不如考虑考虑如何把夫人眼前这头发想办法弄的好看些。 盘髻和梳花式显然是完全没可能了!都断成这个样子了,可怎么好啊! 光看着,无双就又有哭的欲|望了。 “无双,哎,可别再吸鼻子了啊!没事的,不就头发吗?过阵子就会又都长出来的!” 古悠然说着就快步地走向梳妆镜前,映着光净的铜镜,这下是彻底看清楚了她眼前这头发是什么样子了。 这一看她自己也有些哑然。 难怪无双这丫头要哭鼻子了。 的确比起之前那古典黑瀑青亮的及臀长发,此刻短的刚刚过耳根不说,还参差不齐的很,根本就像是被狗啃过的一般。 不过这样的发丝,却倒是正好有点凑巧的应了一种很现代的中碎发的式样。 只要稍稍的再修掉一些没用的头发,估计完全就是现代女孩子的发型了。 清爽、好打理不说,也同样是有些柔美感的。 想到此,古悠然就忍不住一个开心的笑容。 “无双,把剪刀拿过来!” “夫人,可别啊!奴婢知道您也很难过,可是,好歹现在还有些头发,要是都剪光了,可怎么——” “嗬!谁和你说我要剪光?你以为我受刺激了啊,放心,把剪刀拿来,本夫人让你这丫头见识下,就算头发短了,照样是可以迷倒众生的!” “可是——” 古悠然受不了她的迟疑,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别蘑菇了,赶紧拿来!” 无双只有苦着脸,赶紧听话的送上剪刀。 古悠然这才转怒为笑的接过剪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挑起一戳头发,也不是横着剪,而是竖着有选择的开始挑挑剪剪了起来。 这一戳剪完,就又挑起一戳,如此,在众人不理解的目光中,她前后剪了有一炷香时间,终于放下了剪刀。 然后拿过篦梳就利落的对着镜子梳理起了那凌乱的头发。 紧接着几人就错愕的发现,原以为肯定难看得没法见人的头发,被她这么东一剪刀,西一剪刀的这么一修,竟然也挺好看的。 虽然这种好看与他们传统意识里的好看是两样的。 但是美这种感觉并不是单一呆板的。 顾希声他们自然也不缺乏对美的审视目光,是以,几乎就在顷刻间,他们都认同了古悠然的这个新发型。 尤其是顾希声和纳兰洛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觉得这样的发型,似乎比原先古悠然那种妇人华美的髻更加要适合她。 虽然这种感觉很玄妙,可他们就是有一种眼前的古悠然才是真正蕴含更多神韵味道的古悠然。 “娘子(古夫人),这个头发非常适合你!” 顾希声和纳兰洛发现彼此竟然说了同样的话后,也都相视一笑。 这一刻,真的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了。 古悠然听他们异口同声的样子,就知道这新发型已经起到了她想要的效果了,“有顾郎和纳兰公子都说适合,那定然是适合的!无双,怎么样?夫人我没有骗你吧,这样照样美艳靓丽,还独一无二不是?” 无双情不自禁的张大嘴巴点头,“是的,夫人,虽然有点怪怪的,不过真的很好看!夫人,要不您也给奴婢也弄个和夫人一样的头发吧!” “哈哈!行了,傻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用了,我个人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清清爽爽还好打理,每天早上不知道省多少工夫呢!” “等回头我再绘几套衣衫的图样给你,你抽空帮我做出来,或者找裁缝大师去做也是一样的,你就会发现本夫人完全会呈现另一种惊|艳的。” “夫人,奴婢相信,夫人一向是最聪明的。” “看看,拍马屁了不是?不过我还挺受用的,谁让我这人就喜欢听好听话呢!” 古悠然自己说着就先笑出了声。 无双他们见她心情似乎变好了的样子,也跟着笑了。 ◆◇◆◇◆◇◆◇◆◇◆◇◆◇◇◆流白靓雪◆◇◆◇◆◇◆◇◆◇◆◆◇◆◇◆◇◆ 在古悠然提笔亲自书写的拜帖墨迹刚干的当口,魏岑有些风尘的赶了回来。 头上的发丝都有些逃出发髻的固定,显得微微有些凌乱,可见这一路想必真的是猛急猛赶得一刻也不曾稍歇一般。 一见到站着的古悠然发型大变的样子,就忍不住面露惊骇之色的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前,箍住她的双肩臂膀,就急问,“悠然,你没事吧!你的头发——” “怎么赶成这样?累不累?” 古悠然见他额头都是汗珠,赶紧挣脱他的箍紧,抬袖给他擦拭了起来,口中也不免心疼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赶紧回应,“我没事,出了点小意外,所以头发代我受过了!”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傻瓜,我好不好站在这里总是实实在在的不是?没事!你别担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吓死我了!悠然,你说你这女人就不能令人放心一些吗?我就走这么小半天你就出事了,你让我以后如何,如何能放心……” 话没说完,就又看到了桌面上的拜帖,“悠然,这是?出什么事了?” “哎,别提了,唐拓被人扣住了!” “啊?”魏岑一听这话,有些傻眼了。 古悠然却没注意他一闪而过的心虚眼神,只是又接着的问,“岑,你回来的正好,我正要问你呢,唐拓不是和大公子一起离船回神府的吗?” 魏岑闻言只有硬着头皮点头,“是啊!是和大师兄一起走的!” “那他怎么中途没回神府反而去别处捣乱闯祸了呢?现在被人家当人质一样的扣住了,对方要我们付出条件去赎人呢!” “大胆!是什么人干的?娘|的!真的当我们神府的人都是死的不成?一个两个,一桩两桩的事情接连来陷害和挑衅我们,中毒事件我还没来得及和他们算账呢,又绑了唐拓了,真是岂有此理!” 魏岑也愤怒到了极点。 嘴角冷意尖锐的滑过,“不过悠然你不用放心,这次我已经联络了整个我手下掌控的神府各部菁英们!” “甚至于世俗界,我也通知了该通知的人,我就不信了,不管对手是隐藏在哪块地底的老鼠,本公子也要把它们挖出来晒太阳!”古悠然明白魏岑是真的上火到了脑袋,而不止是心里。 闻言,也没有因此劝阻和安抚他,有些火气发出来也是好的,她只是向他另外解说了下唐拓这次做的事情。 魏岑听完后,那意外的神色比古悠然一开始看完那信后还要厉害,“什么?你说老二他自己主动掺和进去的?” “是啊,所以邓傲的中毒是被人陷害的,上次的失踪也是,可唐拓这货却是自找的,所以我才在这里写拜帖啊!” “这,怎么可能?唐拓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你问我我问谁,这也正是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好奇的原因所在,好在你回来的也算及时,回去换身衣裳洗漱一下,也是时候去拜会人家了,等把唐拓这货换回来后,也就能弄明白这家伙到底为什么干这不着头脑的事情了!” “好!”魏岑也知道再讨论也不会有结果,还不如直接去见对方的人来的实在点,因此立即就同意了。 半个时辰后,在古悠然她们的船停靠着的码头边,崭新的两辆新马车已经等候在旁,只等她们所有的人都上车后,就直接去目的地——茶楼拜会了! 246:亲们,我回归啦!!!(6300+,求咖啡啊!!) 246:亲们,我回归啦!!! 那僻静的茶楼前不远的拱桥之上。残颚疈伤 马车已经全部都停在了桥的一头。 古悠然、魏岑,顾希声等人下了马车,就站到了拱桥上。 “悠然,就是那间茶楼吗?”魏岑双眸敏锐有神地看了一眼后问道妍。 “嗯!”古悠然点了点头。 “拜帖呢,给我,我亲自去送,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有底气,居然扣着老二和我们神府提条件!” 魏岑沉声说完,右手掌心往上一摊,就看向了陆文生,知道拜帖在他手里钔。 陆文生迟疑地看了下古悠然。 就见古悠然微微一蹙眉,“岑,具体的情况我已经与你说过了,这次的事情,是唐拓捣乱了人家的计划,如今我们的来意就是为了尽可能的不伤和气的把人给要回来,你坏了人家的好事,总得给人一点补偿,这是合情合理的。” “你这样子是打算做什么?和人理论吵架去?” “文生,你去吧,把拜帖送去,就说古悠然携几位公子一起前来拜访!” “是,夫人!” 陆文生闻言,暗自松了口气。 当即就快步手持拜帖朝着那栋大门紧闭的茶楼走了过去。 “悠然,你,你这样也未免太好说话了!叫我说,就该直接杀进去——” 魏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古悠然一个眼神横了过去,“现在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要是听我的,你就闭嘴!一边站着,我回头再来和你算其他的账!” “要是听你的,也行,我们现在就转身离开,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一个人去解决,反正唐拓那个二货是你二师兄,又不是我什么人!” “这货平时就嘴巴坏臭,说点话一点也不招人喜欢,我本就不乐意来救他呢,既然你这么有冲劲,这么有主意,那你就自己去想办法,是打进去把人抢出来也好,是用其他什么办法也好,我不管!” “怎么样?你选择哪一种?” 古悠然这话一出,魏岑就不免有点瘪气了,讪笑了两下,“悠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想说,目前真不是到处树敌,横生枝节的时候,神府怎么了?神府就真的处处高人一等了?” “你们真以为这还是澹台丰颐的时代吗?还是你们以为你们都是他,走到哪里都受人尊崇,甚至人家光听到名号就避退三舍?” “人要有自知之明!再说了就算是澹台丰颐做了这事,他自己不占理,也非要用武|力把人家压|服不成?” “亏你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真是有气势有能耐是不是啊?” “呃,悠然,我,我错了行不行,你就别再骂我了!” 魏岑这下被古悠然说的都无颜得头也抬不起来了。 古悠然看着他,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想说,只是魏岑他们这些人,一个个还端着神府公子的名头,自以为走到四海之内任何地方,人们都该敬仰畏避才行,这种自大高傲的优越感真是要不得的。 面子是自己挣得,不是别人给的。 刚说完,就见陆文生快步返了回来,“夫人,里面没人应声,会不会是没人?” “嗯?” 古悠然一怔。 她其实也有听到陆文生刚才的叫门声,见里面没人应门,也有种可能对方的人已经不在这个茶楼里留守的预感了。 只是,她和顾希声所知道的能来找到对方的地方,只有这个茶楼。 要是这里没有人,那她又该去什么地方换回唐拓呢?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上去看看!” 古悠然说着,就独自往前走去。 “娘子,我随你去,不管怎么说,看在彼此都出身地下势力圈的份上,总会给几分颜面的。” 顾希声赶忙跟上。 古悠然沉吟了下,点头,“也好!” “悠然——” “夫人——” “姐姐——” 魏岑,邓傲,包括沈烈和无双都异口同声地阻止。 古悠然瞥了他们一眼,“放心,就在这里等,要是对方对我们有恶意,不会等到现在了!” 说完,就大步走向了茶楼的大门处。 顾希声也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 到了门前,果见这有些年代的大门紧闭着,虽然没上锁,却可以看出来,的确应当是没人在里面了。 可她们却不能因此就放弃的转身离开。 除去这里,她们根本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找那年轻奇特的掌柜的。 古悠然不由退后几步,仰头看向了这茶楼的二楼。 顾希声一见她这动作就明白了她是想要直接飞身上二楼,从二楼栏杆处,进入茶楼里面查看一下。 不由立即看向了她,两人对视了下眼神后,就见古悠然伸手就握住顾希声的手,然后猛地一提气,脚尖重重地在地上一蹬。 身体立即弯曲如弯月般弹跳而起,在一丈高的空中,倏地一扭一折,又凭空上升一丈,正好够她另一只手搭上二楼的那木质栏杆。 这有了借力之处,两人落到栏杆内侧的二楼阳台上,就完全显得轻巧之极了。 而站在拱桥上看到这一幕的邓傲和魏岑,都不约而同眼眸一深。 “没想到悠然的迷踪幻影步竟然已经第三重都大成了!” “是啊!” 邓傲也很意外,顾希声的内劲是另辟蹊径,走的完全不是真气的路数,因此爆发力是有的,可这种身轻如燕的腾挪轻身功夫,就完全不行了。 因此这足足高两丈有余的茶楼二楼,让他从上跳下,可能问题不大,要他从下飞身上去,就没这么简单了。 这也是古悠然为什么会握着他的手一起飞身的原因了,自是也知道让他独自上去有可能不保险。 但是他们可也没想到,古悠然本身内力并不太浑厚,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带着一个体重超过她自身最少三分之一的大男人,飞跃上二楼,还看上去并不吃力,显得十分的轻巧优美。 可见迷踪幻影步她练得绝对不止是第一重第二重,而是第三重也深得了精髓,弄不好第四重大圆|满,她也是有所涉猎。 “好厉害的神府夫人!” 沈烈身后的毛二叔也忍不住几乎同时低声赞叹了一句。 他自负轻身功夫不说宇内第一,也起码排得上前几。 可今天看到古悠然这无意中露的一手后,毛二叔都忍不住有了一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感慨。 难怪人家神府能名声显耀于整个天下,光看古悠然区区一位内眷夫人,都有这样绝顶超然的轻功,就可见一斑了。 沈烈的眼眸里也精光四射了一下,“二叔,你比之如何?” “远远不如啊!” 毛二叔叹气之余,心里却无半点不服,“少爷,这神府的底蕴果真不是一般世族大家就可比拟的,您的选择和决定是对的!” 纳兰洛虽然看不出古悠然这一身法的高明之处,但是他可以从旁边的众人脸上的激动之色上分析出来。 不由也目光灼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下一秒,就见原本在他怀里挺安静的白虎小宠,倏地一下就跳到了地上,然后在众人目光都没来得及捕捉的瞬间,它的身影已经飞快地窜到了那茶楼门前。 没见它如何运势,就一下子顺着那木质的廊柱,也上到了二楼。 正好此时古悠然一把推开了二楼临栏杆的一扇窗户。 于是,白虎小宠虽然晚落地,却赶在了古悠然和顾希声之前,先一步进入了茶楼内部。 “好快的速度!” 无双忍不住瞪圆了眼睛,失声叫了一声。 是啊!要说之前古悠然的身法已经是绝妙飘逸,高超不凡了,那么白虎这小家伙的速度就简直可以媲美最快的箭一般了。 光这速度要说它就是一只普通的老虎,或者是一只大猫的话,那也太自欺欺人了。 谁见过速度这么快的猫和老虎啊! “是小宠!” 顾希声也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有个东西先他们窜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白虎。 古悠然也一怔,然后就点头,“嗯,不管它,我们也进去!” 说着,两人也从窗户跳了进去。 二楼还是保持着他们上次来的时候简单的样子,只是桌子上面已经有了浅浅的一层灰,说明起码在一段时间里,这个二楼的茶座并没有客人上来过了。 古悠然一直没有放开过顾希声的手,甚至于进入茶楼内部后,她都有意识的走在顾希声前面。 顾希声几次想要越过她,走到她前面去探路,都被她又不着痕迹地挡了回来,让顾希声的眼眸里不由自主的露出浅浅的笑意和浓浓的温暖。 这个小女人啊!是当真在把他当小男人的在保护着呢! 虽然这种感觉不免让他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给她的感觉是那么弱不禁风,不能被依靠吗? 可是又不得不说这种被心爱的人重视着,在意着,保护着的感觉,其实真的很不错。 好似她纤弱的身影只要一直在他的前方,在他的视线了,就任何困难和危险都不再需要担心和害怕了。 古悠然感觉到了后脑勺和侧脸上被凝聚着的专注的暖暖目光,忍不住侧头回看,“顾郎,怎么了?是不是担心有陷阱?” 顾希声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能这样永远被你牵着很幸福!就算有再多的陷阱,我也不怕!” 古悠然听得一怔,随后就春风般暖暖地笑了,“傻瓜,我还道你在想什么呢?原来是这个,这有什么难的?你是我的男人,我自是要牵你一辈子的!” 刚说完,就听一楼发出一连串乒呤乓啷的声响。 似乎是什么东西被人碰翻倒下来的声音。 古悠然当即牵着顾希声就快速地从楼梯上掠了下去。 然后两人就有点傻眼地看着白虎不停地用它小小的脚掌拍它身前的木质家具——那张他们都曾见过的老式的柜台。 自然,现在这柜台已经不能被叫做柜台了。 因为随着白虎那小东西的脚掌每拍过一下,柜台的组成部分的木板就会少掉一大截,或者破出一个大洞。 之前听到的乒呤乓啷的声响,就是那大柜台上半部分整个塌落的才发出来的声响。 “好大的力气!” 顾希声他们因为早就相信白虎就是四象瑞兽中的一个,所以看到这么一只小老虎有这么大的神力,半点都不意外,只是下意识的感叹了一声。 古悠然就不同了。 她骨子里就不相信这白化病了的小老虎真的有什么本事。 可现在—— 尼玛! 真是有点颠覆她的想象啊! 这小东西的破坏力比之成年的几百斤的大老虎都不逞多让了! 靠! 难道真是什么变异了的瑞兽圣兽不成? “小宠,你在做什么?住手!呃,住脚!” 古悠然回过神来后,看到它这一会儿工夫已经把整个柜台都拆掉了,连忙喊道。 只可惜,白虎小宠并不听她的话,还在一个劲地大力的扒木头,古悠然暗恼,赶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要阻止它,却见眼前暴露在柜台底下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偌大的深洞。 我擦! 古悠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此刻也停止了行动,正仰头看向她的白虎的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洞?” 白虎却不吭声,只是眼神有些鄙夷地瞄了她一眼,然后就倏地一下率先跳了下去。 “喂喂——喂——” 古悠然连连喊都没来得及,白虎已经下去了。 这时,顾希声也看到了这个洞。 知道这里面必然就是机关所在的地方。 “娘子,先别急着下去,我去开门,让他们大家都进来,再决定吧!” “好!” 古悠然闻言点了点头,说实话,她对这种总要往地下钻的行为也真是有点发憷的。 她就弄不懂了,似乎为了突显神秘和本事,这个时空的人都喜欢往地底下发展。 到处都是挖的洞啊,陷阱啊,机关什么的。 此时,因为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响,魏岑他们早就已经赶到了正门前,正想踹了大门进来呢! 就见顾希声从里打开了大门。 “悠然(夫人)你没事吧!” “紧张什么,能有什么事,都过来看看!” 古悠然这一招手,众人又都围了上去,看到那个偌大的黑乎乎的洞,都有些神情端肃。 “小宠已经跳下去了,目前还没上来,现在问问你们大家,我们是下去还是不下去!” “夫人,现在敌我难分,这个洞目前又看不到底,不知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太危险了,文生不建议夫人和诸位公子冒险!” 陆文生当即眉头一皱就赶紧先一步开口阻止,现如今可折损不起人手了。 无双也连忙点头,“是啊,夫人,奴婢也不赞成,若是夫人实在想要知道里面的情况的话,奴婢自请下去探路!” “那怎么行,我们这多人都在,还让你一个丫头下去,这像什么话?” 古悠然想也没想就挥手否决掉了。 目光顿时就看向了邓傲。 邓傲心里微微凉了一下,倒不是他怕危险,而是这个时候古悠然连自己的丫鬟都舍不得去冒险,却偏偏把目光看向了他。 由此可见他在她心中,怕是连她的丫头都不如了。 可他有选择和拒绝的余地吗? 没有! 这是他欠她的! 谁让他强|暴|过她,如今她还有着身孕呢? 只要她觉得心里舒坦,要他的命又如何? 反正他这次能捡回命来也亏得是她冒险冒死相救。 这般一想,邓傲几乎立即毫不犹豫地就走上了前,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古悠然一眼,就毅然跳了进去。 “老三——” 魏岑喊了一声后,就看向了古悠然。 但见她的脸色也有些微微复杂,虽然随后就一闪而逝了,可是那一刹那的表情足够说明了悠然的心里,也并非真的存了要邓傲去赴险是心情的。 “悠然,我也下去看看!” 说完,不等古悠然回应,魏岑也利落的跳了进去。 古悠然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袂,也没来得及够到,魏岑的人就已经下去了。 这下她的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好看了。 陆文生一见,哪里还敢迟疑,当即就道,“夫人放心,文生这就跟下去,夫人你们在上面等,万一有事,也能及时通报到!” 话落,陆文生也利落地一跃而下。 沈烈立即一个眼神使向了毛二叔。 毛二叔会意得立即挺身上前,“见过夫人,老朽轻功还算过得去,请求夫人容许老朽也下去看看!” 古悠然却伸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行了,别再自告奋勇了都站出来了,再要站出来,大家干脆都进去算了,等等消息再说!” 话刚落,就见下面终于传来了声响,“悠然,我们都安全落底了,一切都好!” 这话一出,众人心头稍定。 “下面什么情况?” 古悠然立即传声到洞底问。 “是一个迷宫地道,我们预备分开,各自探一探路!” 这次回答的是最早下去的邓傲。 古悠然闻言连忙阻止,“等一等,别急去探,等我下来了再说!” “夫人,你也要下去?”无双闻言惊诧地忙问。 “我必须下去,居然是迷宫地道,那就肯定有真有假,小宠下去了,邓傲他们肯定没看到它,我想这个小东西肯定是找到了真正对的那条路,我必须下去看看!” “古夫人,若是如此,那就必须要把我也带下去了,小宠虽是你的宠物,可是却更多时候都是我在照顾,我自信能辨别出它的味道和方向!” 纳兰洛突然当仁不让的出声来了这么一句。 古悠然认真地看了眼他的表情,也没多说什么,反而干脆地点头,“行!” 【亲们,流白回来,这次可把我累坏了!!也让亲们久等了!今天起,正常更新哦!】 247:化学方程式(7300+,求荷包,求咖啡!) 顾希声则根本不多开言,只是默默地站到了她的身边,用行动宣告了不管古悠然去哪里,他是一定要随行的。残颚疈伤 这样一来,上面就剩下沈烈主仆和无双他们仨人了。 不等古悠然眼神瞟过去,沈烈已经朗声道,“姐姐,既然你们都下去了,没理由还留烈在上面,烈不管,反正烈是一定要跟着姐姐身边的。” “烈!你别任性,上面总要有人看守一下的吧!” “那就留无双姑娘和二叔在上面好了,再说了,就算我们都下去了也无妨,该通知到的人都已经通知了,想必魏岑和邓傲公子也是这么做的,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多余的可|操|心的?妍” “罢了!毛二叔,无双,你们俩留在上面,好了,别再说了,我们的人总要有个人临时指挥和调配一下吧,万一下面有变得话!” 无双一想也是,遂不再多言,不过表情还是有点惋惜和不甘的样子,委委屈屈地道,“是,夫人,奴婢明白了!” “夫人放心,老朽一定会和无双姑娘守好这里的。筱” “嗯,毛二叔老成持重,古悠然信得过!” 说完,古悠然就看了看顾希声一眼,微微颔首示意了下,就一手扣握到了纳兰洛的肩膀上,提着他的身子便率先跃了下去。 顾希声立即随后跟着也跳了下来。 沈烈也不甘落后,二话不说也下摆一掀,就也跟着窜了进去。 这个洞是看着深,其实进来后,才发现并不太深,且洞内的四壁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从上面看黑乎乎的,半点不反光,但是进入其中,却发现会泛淡淡星芒。 难怪之前跳下去的邓傲和魏岑他们一句提醒他们小心的话都没有,原来是这样。 既然能有星芒反光,视线可见,自是不用担心会有问题。 古悠然不过在洞墙壁上借了两次力,就稳当当地落到了洞底。 随后而下来的顾希声和沈烈也没什么力,就也站到了她身边。 此时,众人也都看清了前面是个掏空了的石室,只不过是穹弧形的顶。 而在那石室的四周,分布了好几条看上去一模一样的通道入口。 都有风从洞内吹出来,不说每条都通的话,起码内部某些地方肯定是环通的,不然气流也没法同时从每个洞口出来。 “悠然,你怎么真的下来了?” “我不放心,还是下来看看!” 古悠然说着,人已经走到了那些洞口前面,仔细的看了起来。 “文生,带罗盘出来了吗?” “夫人,对不起,没带!” 陆文生有点惭愧地摇头。 “不怪你,谁也想不到还会有眼前的状况,罢了,没带罗盘就只能靠人为推衍了!” 古悠然说着就缓缓地开始踏着固定距离的步伐,一点点的沿着这个石室走了一圈,邓傲他们也是这方面的行家,一见她这动作,就知古悠然是在为推衍计算做丈量了。 他们倒是很想说让他们来! 只是如今已经知道,在这方面,除了大公子冷忧寒之外,估计整个神府里面,就没人及到悠然的一半,既如此,他们也就不要再去给她添乱了。 纳兰洛也在缓慢地走着,似乎也在找什么东西,他虽然没有武功,不过放轻脚步还是会的。 尤其不同的是,每到一个洞口,他就会蹲下来仔细地看和感觉什么一样。 等到纳兰洛把几个通道都检查了一遍后,古悠然的快速地推算也有了结果。 几乎立即,她的手指和纳兰洛的手指都指向了同一个洞口,“这个!” “嗯?” 两人自己也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对方。 随后,古悠然就先笑了,“纳兰公子,可以啊,这速度比我也不逞多让了嘛!” “古夫人过奖了!你算得的可走的生门,我找的却是小宠离开的通道,只不过刚好凑巧是同一条而已!” “话是这么说,纳兰公子还是很厉害!起码我就不知道小宠这家伙走了哪条道!” “悠然,那我们这就进去?” 魏岑连忙上前打断他们的‘惺惺相惜’,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 多出一个邓傲,和跑出一个沈烈已经够他醋瓶都打翻不及了,现在眼看着这个纳兰洛又变得怪怪的,似乎本来和悠然不那么合拍的相处情形,也不知不觉中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真是——太令他烦躁了! “嗯,进去!纳兰公子,你和魏岑走中间,邓傲和文生垫后,顾郎我们俩走前面!” “好!” “悠然,你们我们走前面,你垫后吧!”魏岑连忙说道。 “不用了,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危险,反而像是人家故意给我们一个考验一样!” 古悠然的确没感觉到什么不好。 脑海里的灰雾非常的安静。 没有跳跃,也没有提醒。 除了这下面的通道迷宫看着不简单之外,真没注意到有机关和陷阱的痕迹。 显然人家留下这个通道最初的作用,并不是用来埋伏别人的。 很可能是作为他们自身内部的人员通行的一个方式。 要知道这洞口可是在那柜台下面的,要不是白虎偶然的把这柜台给破坏了的话,她们要找到这里可能还没那么容易呢! 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拐了大大小小十四个弯了。 饶是古悠然能掐会算,如今没了指示方向的罗盘来做准确定位,她也有点闹不清,她们现在应该究竟是位于杭城底下的哪一段了。 是清河底部呢?还是老城区或者城外某片僻静山坳的底下! 前面又一次豁达逛光亮了起来,众人精神一震。 看来是快要到出口了,当即他们都加快了脚步。 古悠然第一个从那亮着光的足够两个人同时钻出的洞口,钻了出去。 “嗬!这,这是玻璃?” 古悠然错愕中透着惊喜地看着眼前的很多器皿。 以为是出口的地方,竟是一个更大的石室。 只不过这个石室里的每一样东西,包括脚上踩过去,铺在地面的东西,都是她从没想过会在这个世界看到的东西——玻璃! 其他的人进来后,也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说,还都异口同声地大呼,“雪晶!” “我的天啊!姐姐,这什么人啊,竟然这么奢侈,这么多的雪晶,都,都用来装饰这简陋的石室?” 沈烈无法不咋呼,这种手笔,估计就是神府也干不出来啊。 “雪晶?” 古悠然对这个词很是陌生! “是啊,这些都是非常难得非常珍惜的雪晶啊!真是暴殄天物啊!” 沈烈摇头晃脑的好是可惜,那表情真是有种宛如割肉般的痛了。 这不是玻璃吗?什么雪晶? 古悠然错愕地又看了看室内的东西,脚步轻巧小心地靠近哪些摆放在玻璃台子上的玻璃器皿。 为了考证她并没有认错,她还拿起其中一个看了再看,确认是玻璃无疑。 怎么他们都叫这东西雪晶?莫不是这个时空的人的说法?可若是这样的话,怎么原来古悠儿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知识? 古悠然也弄不清了! 不过眼前,她可没时间去对他们普及这玻璃的知识,她越加好奇那个奇特的掌柜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这么一个地方,为什么会有如此一个全玻璃特制而成的地底实验室一样的地方? 这些器皿的造型虽然被烧制的有些奇特,和她认为中的试管之类的并不相同,且如今的这些玻璃器皿里,大大小小的也都是空的。 但是古悠然还是确定,在不久之前,这里肯定还是一直在被忙碌的使用中的。 古悠然拿起其中一个球形的瓶子,发现底部有一块很小的淡黄色的痕迹。 轻轻地用手去抹了一下,那淡黄色的痕迹就没了。 然后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心里更加笃定,这绝对是个实验室,这个球形的瓶子被酒精灯或者其他的明火烧过就已经说明了这一事实。 难道说,这个时空里,不止自己一个未来穿越来的灵魂? 在她之前还穿过来一个科学家不成? 不然的话,这些东西怎么解释? 古悠然越来越觉得,从她父母失踪,到她得到那团灰雾,以及来到这里,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最早就被安排好了的。 而她以为是她自己的决定,却殊不知一切都在未知的命运的掌控中。 古悠然忍不住有一种很不安,很不舒服的感觉。 那是一种对未来失去掌控的恐惧。 是不是她接下来会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依旧是在沿着某个隐藏在暗中的人的无形的大手牵引下走着、演着,如同一个已经写好了过程和结局的剧本? “娘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顾希声对于这个地方会有这样的所在也很惊讶,但是他更多的注意力却还是落在古悠然的身上。 见她拿着一个球形的雪晶瓶子脸色无比的灰白和难看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因为这样明显透露出恐惧意味的古悠然,他还从来没见过。 在他的眼里,古悠然这个女人绝大部分时候都是霸气侧漏的那种。 自信中透着坚定,一往直前,勇敢而果决。 可是这会儿,古悠然的气场明显有点不对劲。 不就是一个充满了雪晶的石室吗? 古悠然摇了摇头,很想冲着顾希声笑一下,结果她却发现她连牵强僵硬的笑都挤不出来一个。 看着顾希声美的有些飘渺,似梦似幻的俊美脸庞。 她恍惚中都忍不住想,不会眼前这个男人也都是一场被安排好的梦吧! 可就算是这样—— 看着顾希声关切担忧又深情的一双黑眸,古悠然也依旧甘愿沉沦进这个梦里。 若是一出被安排好的剧本,若是结局是她根本挣脱不了的场景,在这个过程中,她起码也该尽力争取和留住些什么吧! 顾希声、沈烈、魏岑…… 这些会是她努力就能留住和得到的人吗? “娘子,娘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这里有什么不对劲?” 顾希声见她不说话,只是用近乎是绝望的依恋般的眼神看他,就更加觉得脊背一阵发寒,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为什么他什么也没感觉到? “悠然,你怎么了?” 此刻,听到了顾希声忧急的语声,终于从整个雪晶做成的屋子震惊中醒过神来的魏岑和邓傲他们,也同样注意到了古悠然的神色不对劲了。 也都赶忙围了上来。 “没什么!找找有没有我们想要的讯息,或者出口!” “是,夫人!” “悠然,你真的没事,你的脸色很难看!” “是啊,姐姐,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沈烈也用疑问和担忧的目光看向她。 古悠然又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别管我了,纳兰公子,还得麻烦你找一找白虎这小东西跑哪里去了!” 纳兰洛点头,“我知道,我正在找!” 聪明人是不会在别人不想说的情况下多问的,因此纳兰洛虽然也好奇古悠然的精神状态为什么瞬间会变得这么差,可在顾希声和魏岑包括沈烈都问了无果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再开这个口。 “娘子!” 顾希声看着她,眼眸里写满了不放心。 古悠然拍了拍他的手,“没事!真的没事!” “夫人,有发现了!果然有信!” 陆文生飞快地奔了过来,双手捧着一封没封口信。 虽然信封上这次一个字也没有,但是陆文生和众人都还是有志一同的认定这封信是给古悠然的。 古悠然接了过来,抽出信纸,这次里面的宣纸上是有字的,也没有再故弄玄虚的整出那么复杂的程序。 古悠然匆匆扫过,就抬眼环视向了整个玻璃实验室。 “悠然,上面说什么?” 魏岑把头凑了过来,古悠然直接就把手中的信纸递给了他,然而后她自己则脚步沉稳地走向了那唯一一面全是玻璃的墙前。 其他三面都有架子啊之类的东西摆放着,唯独这一面墙前什么都没有,透过玻璃可以看到玻璃后面的土黑色。 而也是近到眼前,古悠然看注意到,这哪里是玻璃?分明是一种视觉上的错觉! 古悠然仰头看向这面墙的两个顶角上,果然看到类似于幻阵布置的折射镜,当即运气,双手屈指,两缕指风同时弹向两个角落,只听清脆地‘砰砰’两声。 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又是三条顶部镶嵌了发光明珠的通道。 且每条通道的面前地上,还都标识了众人都不认识的符号和图形。 魏岑注意到那些图形和符号,和他手中的信纸上的一些是相近相同的,只是他看不懂。 从进了这里,一切都显得好玄幻的感觉,雪晶和幻阵,竟然能如此完美的组合到了一起,让他们这么多阵法上的行家,都没能发现端倪。 当真是鬼斧神工啊! 只是为什么悠然却能看懂这信? 还没等魏岑思忖过来,就见古悠然很干脆地就抬脚便朝着中间那个通道垮了进去。 甚至都没有等纳兰洛再分辨一下白虎小宠的去向,就已经飞快地往前走了。 众人见状,也顾不上迟疑,拔腿也赶紧跟上。 却不料古悠然竟是越走越快,到后面几乎是在通道里飞掠了。 她的迷踪幻影步本来就已经练到第四重的境界了,如今全力施为之下,不过几个呼吸间,就远远的把众人抛到了后面。 顾希声和魏岑见状,着急的不行,两人都预感到了古悠然自从进了这里就十分异常的表情,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们不知道。 如今见她几个眨眼就不见了踪影,更是焦虑到了极点。 偏生后面还有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纳兰洛,他们总不能就这么把人丢了。 “文生,你照顾纳兰公子!魏岑,沈烈,我们先追上去!” “好!” 然而,和快,他们几人就傻眼了。 因为追到半途,就发现面前又多了三条分叉,分叉前的地上又是奇怪的图形符号。 “该死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魏岑忍不住跺脚恨声说道。 顾希声也沉默蹙眉地摇了摇头,“魏岑,把那信给我也看看!” 魏岑当即把那张纸递了过来,顾希声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他看到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其他都是这样的符号之后,也无力地摇了摇头,“看来我们中间是没人认识这些符号和图形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奇特的符号,像是某种特殊的文字,一定是有含义在里面的,姐姐显然看懂了,不然不会这么利落的不顾一切就进去了!可为什么我们都不认识呢?” 他们都是号称博闻多识的才子,可却没有一个人看懂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这不得不令他们怀疑这么多年他们是否都太自负了点。 “现在该怎么办?” 邓傲急了。 古悠然可是一个人进去了,万一遇到点什么,一个帮手都没有,那可怎么好? “不如我们一人一条道,反正总有一条是对的。” “不行!这里固然就3个分叉,我们可以分开一人一条,可要是到了前面又是各自三个分叉,我们就是有再多的人也不够分散的!” 沈烈赶忙摇头。 “顾希声,你说怎么办,这里就你脑子最聪明!” 魏岑顿时把目光瞥向顾希声,要他拿出一个有用的办法来。 顾希声心里虽然着急,目光却总算还算沉静,“现在没别的办法,我们只有等纳兰洛过来,白虎走的那条肯定是对的,娘子走的肯定会是和白虎一条!” “我们不认识这些符号和文字,但是只要纳兰洛能分辨出白虎走了哪条,我们就能找到娘子的位置!” 魏岑和邓傲都是急性子,一听这话,魏岑几乎立即就跳了起来,“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去把纳兰洛带过来!” ◆◇◆◇◆◇◆◇◆◇◆◇◆◇◇◆流白靓雪◆◇◆◇◆◇◆◇◆◇◆◆◇◆◇◆◇◆ 且不说古悠然这一骤然的加速跑没了影,魏岑和顾希声他们有多么着急。 就说古悠然自己,心里的滔天骇浪如何不是翻滚沸腾不已? 那些魏岑和顾希声他们都看不懂的符号和数字,的确是很特殊。 也难怪他们这些几乎可以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实在是这个时空根本不曾有过。 你道是什么! 完全是化学方程式啊! 古悠然来自未来时空,理化是必修科目,这等标识了氧气、氮气、一氧化碳之类的简单标记的通道口,自然是难不倒她的。 而这些化学分子式的书写方式,一出现,就更加证实了古悠然心中的骇想。 她原本只是怀疑这些器皿和玻璃,是用来做实验的,可现在再看到这些化学分子式,和化学方程式,就更加肯定了她的降临到这个时空,绝非灰雾qun们说的那种筛选后所能确定的唯一的合适的时空。 这是一个天大的圈套。 整个就是一个阴谋! 而她就是那个被选定了试验品。 有可能她不是唯一的试验品,因为这里出现了玻璃实验室,应该是多年前也出现过别的试验品。 那么灰雾qun们真正的主人,到底想要在她的身上试验些什么东西出来? 这么大的手笔、这么不敢想象的灵魂异时空转换、这么多似假还真的场面、如此多的安排……差点真的把她骗住了。 还道她的舞台和敌人,只是神府里暗害了古悠儿的黑手呢! 却原来是套中套,谋中谋! 弄的她快要精神错乱,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幻了! 留给她信的人是这个茶楼的掌柜的——那个古怪的年轻人。 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他到底是和她一个时空的灵魂,另一个试验品,还是他也不过是偶然得了这个地方,学了一点这方面的知识。 所有的这些谜题和疑问,都迫使古悠然必须在第一时间再见到那个年轻的掌柜。 因为再不给她一点解答,她都要疯了! 此时,救不救唐拓反而是很其次的事情了,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完全忘记了顾希声他们还在后面追赶她,自己一个人就跑没影了的原因。 通道终于越来越窄,似乎到了真正的尽头。 头顶上方也有些喧闹的声音响了起来,间歇间还有锣鼓丝竹声。 古悠然此刻才有些缓过神,看了看面前蜿蜒向上的木梯子,回头再一看来路,身后已经一个人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显然,顾希声他们被她甩丢了。 深深吸了口气,按捺住胸膛内即将接近真相的激动,她抬脚就沿着木楼梯往上爬去—— 【求咖啡,求鲜花!】 248:‘他们\’(8100+大章节,求荷包,求鲜花!) 248:‘他们’ 随着越来越向上,丝竹和人声喧闹的响动,就听得更清晰。残颚疈伤 这让古悠然有些错愕和不解。 她以为这么秘密的地方的出口,不说也是个隐秘安静的地方,起码也不该是如此热闹的所在。 然而,待她真正看到头顶光亮,从四方形的木楼梯出口爬出来后,看到的场景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姝。 之间对面不远的地方,就是一道细密的竹帘,隔着那竹帘,她都能看清外面几丈远的高台上,正在铿铿锵锵唱着的大戏。 那一声声响亮的锣鼓和间歇的丝竹伴奏,就是从那而来。 在戏台的另一边,也是如同她所站的地方同样的构造,一道道被隔开的像包厢一样的听戏的贵宾座剧。 一道道竹帘就这么垂着,不影响里面的人看戏听戏,却也充分保证了不会让对面的人看到这边包厢里都坐了什么人。 设计的应当说十分的人性|和特色。 这明显是二楼了。 一般的普通的戏迷和观众,就都在舞台正中央对面的一楼堂座内坐着。 古悠然稍稍打量了下自身的处境,就收回了眼神,然后便缓缓地转身,看向了正在慢条斯理的煮茶的那个年轻的男子。 不是别人,果然就是那日在茶楼里面见到的年轻的掌柜的。 但见他此刻宛如都没有看到古悠然出现在了这包厢里一般,只是抬着手腕,优雅清美的把煮开了的清泉水,注入茶壶之中。 那一上一下,一起一落间的从容和优美,实在是很云淡风轻,不沾半丝烟火的味道。 他的膝盖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毯子,几乎一直落到椅子底下的地面上。 古悠然这才注意到他坐的椅子似乎是—— “你,你的腿?” “夫人请坐!” “呃——”古悠然此刻才意识到她脱口而问的那句话有点不妥,有些讪然地走了过来,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明明心里有无数问题想要迫切的问出口,可不知为什么,看着他如此从容不迫的泡茶的样子,她就还是按捺住了。 好不容易,见他终于把澄清香澈的茶水注入她面前的骨瓷的小茶盅内,然后轻轻抬手,“夫人远来是客,辛苦了,请喝茶!” 事到如今,也只有既来之则安之了。 古悠然也干脆先放下心头的急切,缓缓地掠了掠袖口,露出一截皓雪欺霜的手腕,优雅地也端起了茶盅。 反正她百毒不侵,根本不虞会中毒之类的。 闻香观色之后,便是小口喝了起来。 “好茶!” 年轻的男人无声的微笑了一下,“夫人喜欢便好!” “茶也喝过了,是不是也该谈谈正事了?” 古悠然虽然不担心自己,却多少有些担心顾希声他们,她这一路疾赶过来,过于迫切,并未太过仔细留意究竟跑了多远,但是里面岔道口极多,却是知道的。 怕就怕顾希声他们误走了不是对的路的岔道口,遇上什么危险。 “夫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好似太急了一点!若夫人是担心你的其他伴侣的话,那大可放心,这下面的所有的通道,最后的出口都只有一个,就是夫人你出来的地方!” “只不过夫人你走的是正确的路,所以距离最近,用时也就最短!” “其他的人若是不能像夫人这样的话,冤枉路总还是要走一些的,危险却是没有的!” “而这些时间,用来你我谈话,想必也是足够了的。” 听他这么一说,古悠然也放下了心来,不过眉眼却还是微微上挑了几分,“看来阁下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算在了其中,古悠然当真是佩服!这一场,输的不冤!” “既如此,我们也不要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要求吧!” “在下说过了,夫人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急了一点!” 年轻的掌柜的又笑了下,“夫人就不好奇我是什么人?” “或者就算夫人不好奇,出于礼貌,夫人起码也该问问我的名字,不然的话,就算谈完了,夫人都不知道自己自始自终和什么人做了一次交易,岂不是有些太过荒唐了一点?” 古悠然皱起了眉头,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也不说话,心里在想着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看来夫人是不打算问了!没关系,夫人不问,我也是可以自我介绍的!在下林溯溪,双木林,追溯的溯,溪水的溪!林溯溪!” “另外,我想问下,我是该称呼夫人为悠儿公主,还是悠然夫人?” 这话一出,古悠然眼眸微眯了一下,“称呼什么不重要,林掌柜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叫的都是我便成了!” “那可不一定!”年轻人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 古悠然心脏微缩了一下,想着眼前这家伙果然像是知道什么一样,但是这是她的底牌,就算她是新一只小白鼠,她也没打算就这么自我承认的任由别人来剖开她的一切,包括思想。 再说了,眼前这个林溯溪还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是以,脸上,古悠然还是一派毫无变化的样子,只是嘴角微微下沉一些,宣告她因为他的总不进入正题有些不耐烦了。 “林掌柜如此煞费苦心,要是为的就是来对古悠然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那就别怪我古某人,性子急,没耐心继续在这等了!” “噢!夫人看来是不想见你的爱郎唐拓唐公子了!” 林溯溪似乎也不恼,依旧慢条斯理的又给古悠然的茶盅里添了一盅茶水,微微有些调侃戏谑地道。 古悠然闻听这话,有些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行了,我说林大掌柜的,你就别绕圈子了,既然我来之前,你就已经打听好了我这人的性子,也就该知道,再这么绕下去,我可就真不奉陪了!” “至于唐拓那个二货,是不是我的入幕之宾,以林掌柜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又何必在这里继续这没意思的调侃呢?” “哈哈!夫人爽快!既如此,那我们就聊聊正事!” 林溯溪听了古悠然这些话后,终于有些开怀的大笑了两声。 而此时,外面台上的戏正好也唱到了高|潮的部分,锣声鼓声丝弦声都跟着又急又热闹了起来,台下更是不时爆出欢呼声和叫好声。 别说他们两人在包厢里这样的谈话,就是在大厅里这样说,估计也不虞被人听到了。 出口居然安排在了这样的地方,古悠然都不得不承认,设计通道的人,太有鬼才和算计了。 要是她没有料错的话,这地方估计还在杭城之内。 非但如此,这座戏园子距离林溯溪原来的茶楼的位置,肯定也不会太远。 这点从他的轮椅轮子上,半点泥土和水渍都没有沾上,就可以推断的出。 而就这么点距离,堪不透的人,却整整在地底下绕上几个时辰也未必绕得出来! “好极!早该如是!”古悠然点头赞同。 林溯溪闻言,则立即面色一沉,当真是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给夫人的信上,林某说的很清楚了,贵府的唐二公子坏了我的好事!” “以至于造成了林某的人伤亡惨重,这还是其次,最关键的在于,伤亡的代价付出了,林某想要得到的结果却是完全事与愿违!” “夫人身为神府二代当家之人,对此,有什么解释?” 古悠然来之前就料到,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了掉,现在见林溯溪正色面沉的样子,也微微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林掌柜的,这件事情若是当真如是,我神府自然是负起一些责任的,不过——目前我就还是但听了林掌柜这般讲,事实究竟如何,我想总也该让唐拓再与我讲上一遍吧?” “夫人怀疑林某诬赖你们神府?” “林掌柜这话就严重了!不过自古以来,判人有罪,都没有只听一面之词的道理,古悠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单独坐在这里了,林掌柜认为可是?” “既如此,何不让我见一见唐拓,亲自询问他一番?” “假设事实真是他故意为之,那古悠然也绝不徇私包庇,该我们神府承担的责任,古悠然半分也不会推卸!” “夫人说的倒是取巧,听夫人这意思,倘若唐拓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插手了我的事情,夫人还想在我这求个情,少担些责任不成?” 呃—— 耳听着自己话里面埋伏着的陷阱,被他一语戳破了,古悠然也不难为情,只是淡淡一笑。 “好吧!看来林掌柜的对我们神府已经是判了罪了,既如此,那也好办!林掌柜的认为我们该做点什么来弥补贵处的损失,才好把唐拓给换回来?”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林掌柜也不要妄图狮子大开口,我虽然是神府新主,不过我终究是一个女流之辈,能掌握的话语权有限,真正的话事人,从来不是我!” “看在唐拓是神府的人的份上,我不得不出面来谈营救条件,可倘若这个条件远远超过营救他的代价的话——” 古悠然说着嘿嘿冷笑了两声,脸色也骤然冷到了极点,“那就不好意思了!古悠然也做不了主,林掌柜的,愿意把他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剥皮也好,火炼也罢,只要你们能解恨,谁让他自己去闯了祸呢!” 林溯溪似乎没想到古悠然竟然也是说落脸子就落脸子。 而且看她眼眸里杀伐果决的厉色,暗道,这女人果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唐拓这个筹码的价值,远没有他估的那么高,看来有些地方还是要稍稍改变下计划了! 心里如斯想,脸上却完全看不出妥协的样子,“夫人的话当真谦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其实最希望唐拓死的人是夫人,而不是我林溯溪?” 古悠然一听这话,有些恼了,“林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勿恼,林某人哪里有说错吗?神府自从澹台神侯遁世不出之后,已经多年没有如此大规模的行走在世俗间了!” “可此番,自从夫人离开神府之后,不说是不是风起云涌般的夸张,但是暗地里动到的人,可是委实不少,否则的话,林某人还真注意不到夫人这行人的特殊之处了!” 古悠然听着这些,不置一词。 并非是她沉得住气,而是对于他说的这些事情,她一概不知。 除去她这一个未来的灵魂来了古悠儿的身体里,说实话,神府的其他资源和人手,她根本一无所知,也调用不起来。 这些事情若是真的有存在,也绝对是冷忧寒或者魏岑他们暗地里安排下去的。 “甚至连神府素不出府的大公子,前些日子居然也在夫人一行的队伍里,夫人这还谦虚言自己不是神府的真正话事人……呵呵——” 一边说着,一边林溯溪还摇头笑了起来,似乎在说古悠然明摆着是没诚意。 看的古悠然自己都苦笑不已,这叫什么事啊! 她说的真话,可却是没人信啊! “好吧!看来林掌柜的调查委实很详细,虽然古悠然自认说的事实,不过想来要是再争辩解释,都会被认作是借刀杀人,得,我也不说了!” “我重新端正一下自身的立场和态度好了:唐拓我是必然要带回去的,非但要带回去,还要完好无损的把他带回!这是整个神府包括我古悠然在内的人的脸面!” “至于条件,林掌柜的就不要再绕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吧!你想要我们神府付出什么!” “夫人早该这样了!” 林溯溪缓缓地抿了一口茶,淡然地说了这么一句。 而这话气得古悠然差点内伤,她之前不就这么说了吗? 还让他提条件来着,怎么叫她早该这样,敢情她之前说的那些都白说了! 摆了摆手,古悠然有些气闷地道,“林掌柜,既如此,就请划下道吧!” “初步的要求,我在那信上已经与夫人也提了,现在我们谈谈其他!” 林溯溪微笑着就要开始,古悠然却连忙举手打断,“等等,什么叫初步的要求?” “夫人不是收到林某派人送去的信了吗?” “是收到了!” “那便是了,因为贵府唐拓公子的莽撞和故意,以至于我们多年准备功亏一篑不说,还折损了好几个优秀的人才,作为最基本的弥补,被放跑了我们的死敌,自然要由贵府的人负责帮忙捉回来,交给我们,这不过分吧!” 古悠然早就知道有这一条,点头,“是不过分!” “夫人认可这条就好!其次,我们折损掉的人手方面的损失,是不是也该由贵府来承担?” “林掌柜这话古悠然虽然有些不认同,但是谁让是唐拓这家伙不小心掺和进去了你们的事情?” “因此,我也可以代表神府答应赔偿,只是,我神府倒多的是好身手的人,纵然是送给林掌柜,林掌柜敢用吗?” 既然是谈判和交易,那么有来有往就再正常不过了。 林溯溪要古悠然赔他伤亡掉的人,古悠然嘴上虽然答应,却也不忘提醒他,那些折损掉的人究竟有几个是亲手死在唐拓的手中的。 不过即便那些人不是死在唐拓手里,既然唐拓被他们抓住了,那么她古悠然也同样认下了! 端得的软硬兼施,刚柔兼有了! “夫人真是幽默!你们神府的人,林某哪里差遣的起?不过要些其他等值的东西罢了!”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份折好了硬宣纸,递了过来。 古悠然取了过来,展开仔细一看,脸色就微微变了变,好一会儿才抬眼冷笑了一下,“林掌柜还真是‘厚道’人啊!” “怎么,夫人认为唐二公子不值这个价,还是认为林某的人是该白死的?” “若是林掌柜的没有其他的要求,这个价格纵然我神府依旧吃亏了点,我古悠然也硬硬头皮做主应下了!只不过林掌柜所图的显然不止这点,那么这纸上的东西,林掌柜也不嫌胃口太大了点?” “林某不这么觉得,这纸上的东西对于别人来说,自然是稀世难求,不过对于神府的珍藏而言,不过九牛之一毫罢了,夫人何必小气?” “我要是不答应的话,是不是就没得谈了?” “夫人你说呢?” 两人的眼神互不相让的于锣鼓声中对视了整整半分钟。 后,古悠然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最后两项不行,其他的我可以做主给你!” “行!” 林溯溪毫不意外的干脆答了一声。 古悠然一听他这答应的爽利劲,就知道人家早就知道她肯定不可能答应最后两项的,之所以写在上面也不过是给彼此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罢了。 全都不是笨蛋啊! “还有什么?都说出来吧!” “第三个条件,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这就需要夫人你的帮忙了!” “说说看!” “从夫人进入我那茶楼到出现在我面前,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林溯溪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深邃地看向古悠然的脸,古悠然猛地心一沉,该死的,她终于发现她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看到那些化学分子式,她只顾着想着留下这些的人肯定不会是这个时代的灵魂; 却忘了推己及人。 她那么迅捷的选择,毫不犹豫地飞奔,岂不是同样暴|露|了她自己异于他人? 而现在,林溯溪提出的这个要求,分明有冲着她来的架势! 古悠然的脑海里念头飞快地转动了起来,口中却拖延着时间地反问,“那又怎么样?” “夫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显然夫人对每个通道口地上刻着的文字是熟悉并懂得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走了最正确的路径了!不是吗?” 文字? 古悠然的耳朵敏锐的搜刮到了这两个字眼。 顿时,她有些急遽的心跳猛地就安静平缓了下来,神情也不可自抑的放松了几分。 这一变化,她并没有来得及掩饰,也自然一并让林溯溪看到了。 他的心也猛地一沉,意识到了情况出现了某种变化,因为古悠然的放松显然不是假装的,而是真的什么担忧和紧张,被彻底放下了一样。 偏偏他还不知道令她发生这样转变的原因,出在哪里! 他之前说的那句话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才是! 那古悠然由何如此? 正惊疑不定地暗地里自我审视自己有无出错的林溯溪,此刻就听古悠然轻笑了一声,“原来林掌柜的问的是这个!” “你说的没错,那些通道门口的文字,我的确曾经在某些地方见过,不过要说懂得和熟悉,那就远远谈不上了,我之所以能选择的这么快速的原因,其实另有原因。” “哦?愿闻其详!” 林溯溪看似放松,其实内心很紧张地在等待她说出理由。 古悠然显然知道这一点,不由好笑,不过须臾之间,她和他之间的心理状态竟然就调换了个位置。 “我有一只宠物,是只大猫!就在我进入林掌柜的那茶楼的同时,它也进来了,实不相瞒,那安设在掌柜的柜台下方的地道入口,都还是我那宠物发现的呢!” “我见它窜进去了,我才一路跟随!若不其然,我哪里能这么快找到这里!只是没想到,我真出来了之后,却反而没见到我的猫儿了!” “这会儿还正想问问林掌柜的,在我出来之前,可曾见到一只比较胖大的白猫?那就是我的小宠物!” 听古悠然说出这个理由,林溯溪的脸色当即就难看了几分。 显然他并不相信古悠然的这些话,然而他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和证据来反驳她这个所谓的原因。 她口中的那只大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因此,古悠然一口咬定她是跟着它来的这里,林溯溪就算怀疑她掩藏了真正懂那些文字符号的秘密,此刻也不得不选择性的相信三分。 看来不拿出点什么来,今天是真别想从古悠然这里得到他想要的帮助了。 立时,林溯溪叹了一口气,突然缓缓地掀开了一直盖在他膝盖上方的毯子,“夫人,请看!” 古悠然自打看到他坐在轮椅上,就已然猜到他可能患了腿疾或者有点行动不良,毕竟前几日见到他时,他还可以站的。 因此古悠然完全没把眼前的年轻掌柜与残废挂上钩。 可是当看到毯子掀开后,下面竟然是空荡荡的两条做成了膝盖形状的类似机关模样的东西安置在轮椅上,而完全没有一点点腿的迹象后,古悠然当即就傻眼了。 几乎立即就从椅子上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林,林掌柜,你,你这是——” “夫人可想知道我这腿是如何没有的?” “呃,林掌柜,这和你要我帮的忙有关?” “自然是有关的!夫人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远超一般人,却又不是神仙的人的存在?” 林溯溪就这么一边看着古悠然的眼睛,一边宛如要钻进她的内心深处去一般地问道。 古悠然被他这锐利的眼神瞧着有些心惊,脸上却还要尽量从容地点头,“当然,你我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夫人不必如此急着转移话题,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范畴内的人!” “夫人也不用列举澹台神侯了!神侯大人比之一般世俗的人来说,自然是聪明绝顶,惊才绝艳之辈了!” “呵呵,只不过,比之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林溯溪说着,嘴角就掀起一抹不知道是讽刺冷笑,还是齿冷鄙夷的弧度。 他们? 古悠然心微沉,直觉地林溯溪口中的这个‘他们’,才是俨然与她有关的存在! 她原是以为这个林溯溪是和她一样的异世灵魂,可打他把那些化学分子式称之为文字的说法一出口,她便知道他不是正主。 只不过即便如此,他肯定是接触过那些真正带来这些化学符号的人,也知道一些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不知道的隐秘,只是他并不曾被教授得到这些知识,是以他半知不解。 但是,这不妨碍他利用他知道的一些东西来做其他的试探,而她古悠然就是被试探者之一。 事实上,她也差点就被他试了出来,到此刻他也不曾放弃继续对她更多的观察和试探。 古悠然暗自苦笑,口中却还要佯装惊奇,“他们?林掌柜说的是谁?” “夫人不知道?”他依旧盯着她的眼睛,安静地问。 “呵呵,林掌柜可别这么看着我,这不还正等着你给我讲故事解惑吗?怎么我还没听到就该知道了?” “是吗?夫人可听说过有时候否认本身就代表着洞悉一切!我以为夫人就是‘他们’中的一个呢!” 林溯溪说完,终于移开了他锥心一般的目光注视,古悠然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别说,他的眼神带来的压力还真是挺大的。 没等古悠然想好该怎么回应他这句话的时候,就又听他慢悠悠地丢了一句,“不过也怪不得夫人,实验品又有几个知道自己是实验品呢?” 249:今天就更五千字,亲们见谅! 249:今天就更五千字,亲们见谅! 这话一出,饶是古悠然内心告诉自己,他其实不知道什么真正的内情,但是咋一听到这样的话语,还是惊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残颚疈伤 脸色也阴晴不定地看向了林溯溪,语声一沉,“林掌柜的,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 林溯溪也有些惊讶于她的反应太大。 闻此话语,反而眼露几分喜色,之前试探未果的失望,因为古悠然的这番反应,又重新变作了希望娆。 顿时,他反倒完全淡定了。 “夫人要是真是越听越不明白,也就不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夫人明明听得懂林某在说什么,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夫人不觉得太虚伪了些?敷” “你我之间,我想还是需要更多一点诚意的,而这,在林某这明显要比夫人坦率直白的多了,夫人说可是?” “林溯溪,你到底想说什么?” “夫人叫林某人的名字,果然比叫林掌柜听得顺耳多了!” 林溯溪又是莞尔一笑,显得很是开朗的样子,而这笑容,落在古悠然的眼里,却无疑只会让她的心情更加蒙上了一层阴翳。 暗恼自己终究还是太沉不住气了些。 好不容易才有些掌控住的占优局势,被她这没没控制好的激动和惊讶,给毁了个干干净净。 真是太不争气了! 可谁让这个林溯溪实在是太敢说啊! 居然一张口就吐出‘试验品’三个字。 这是她本就有所担心和怀疑自己成了小白鼠的一点,就这么从他嘴巴里吐出来,俨然是被证实了自己就是试验品的样子。 她就算是再有城府,再有心思,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在那一刻还能保持冷静和镇定了。 失策啊! 古悠然懊恼不休! 不过她也明白,事已至此,再多的其他话语的补救也已经补不回林溯溪心里已经认定了她有问题的嫌疑了。 既然如此,古悠然也只得改变一开始的想法。 干脆重新缓缓坐下,“林掌柜的果然好心机!古悠然甘拜下风!” “夫人严重了,林某人要是真有心机也算计不过夫人,更加不会算计夫人!” “这话可别说的那么绝对!” 古悠然闻言讥讽的翘起嘴角,“行了,既然你都展开布袋把我给兜里头了,干脆就更加直接点吧!你,林溯溪到底是什么人,你又知道些什么?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这些事情你不给我说清楚,我纵然的确有这个能力能帮上你的忙,我也是不会出手的。” “你也别拿唐拓的事情来做筹码,到了这地步,你我都知道,唐拓的这点事情远不够让我松口一为!” 古悠然这些话出口后,林溯溪的表情反而更加放松和微笑了起来。 他不怕古悠然有条件,他就怕古悠然不提条件。 提条件,说明这事有的谈,还有成功的可能。 若是她不提条件那才是令他无奈的结果。 毕竟说到底,古悠然的身份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平民老百姓,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神府夫人,天下如今算是最尊贵的女人。 要势力有势力,要人手有人手,要背景有背景,而他有什么? 虽然也有一些优势和秘密在手,但是这些东西,对懂价值和想要得到的人固然是无价之宝,可对不懂也不需要的人来说,全部完全都是他臆造出来的疯言疯语。 谁会相信他说的那些东西? 谁会相信会有超脱他们所能想象的事物和人的存在? 然后就还剩下他手中抓了一个唐拓了! 而正如古悠然所说的那样,到了这地步,唐拓也就是个鸡肋了,你能指望一块鸡肋为你成就大事? 哎! 林溯溪忍不住心里颓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上天真是要让他的复仇道路一波三折啊! 好不容易被他试探出这么一个有希望破解那本‘天书’的人,偏生这女人的身份如此动不得。 不能来硬的,只能用软的,求着,他这底气和口气自然都高傲不起来了! 最后还是要落到她主导的局面里面去! 真是天都不佑他林溯溪! 想到此,他看向古悠然的眼眸里情绪又复杂了许多,“夫人,你若在茶馆里还留有人的话,就会发现,此刻唐拓唐二公子已经完好无损的回去了!” “嗯?” 古悠然听到这话有点意外地回视向了他。 林溯溪苦笑了下,“所以夫人现在当明白,林某还是很有诚意的,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用唐公子来威胁夫人什么!” 这话古悠然是真的不好多做评价了。 不管怎么说,就算她还是对林溯溪的动机有所怀疑,可人家既然已经说了把唐拓放了,那就多半是不会有假的。 那么也就是说,其实就算之前她不答应他的赔偿和补救的条件,唐拓还是已经安全的回去了,并无什么损伤。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吃亏和大度了的人还真是林溯溪一方,而不是她古悠然。 可从实际的意义和角度上来说,古悠然却并不知道这一点,因此该付出的代价和许诺给他们的条件,也一样不少的都应承下来了。 只不过应承完了,人家才揭露了真相罢了。 古悠然忍不住皱了下眉,打心里不喜欢这般太过精于诡谋之人! 而这个林溯溪,别看是个残废,可他的心思却比太多健康人都要复杂和多得多了! “如此,古悠然还要多谢林掌柜的了!不过,林掌柜放心,不管是不是之前就放了唐拓,本夫人承诺和答应了要补偿和赔付的代价及条件,依旧会如数做到的!” “看来夫人心底对林某的芥蒂很深啊!” 林溯溪一听古悠然这话,就明白在她心里,他估计已经是个惯熟于玩弄手段和心机的人了,因此他说什么,她都有防备。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一开始之所以要采取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手段,不过是为了在他们的谈判中掌握更多的主动。 谁料这古悠然竟然是真的能帮上他大忙的正主,这下反坏了事。“林掌柜这话就不必多说了,你我说到底本是无冤无仇的,若非唐拓这厮无端端的闯了这顿祸,你我应当不可能还有再见之期!可如今既然老天都要让我们再遇上一回,那便是自有因果的!” “了了这因果便是!” 古悠然言语里说着禅机,可表情却并没有半丝佛家的宽容和慈度天下的念头。 盖因从他口中听到‘试验品’三个字之时,古悠然便已经是不相信她不想去相信的任何人了! 尤其是眼前的这个林溯溪,不管他到底知道多少,此番过后,倘若有机会,还是除了的好! 林溯溪可不知道眼前的古悠然心底深处已经是对他起了绝情的杀机的。 还只道她只是不满要被他某些秘密给利用。 是以脸上还重新浮出了几分恳求的真诚表情,“夫人,唐二公子的事情,我们便就此揭过如何?只要夫人此次愿意帮林某这个忙,一旦林某夙愿得偿,日后半辈子,就把性命卖于夫人做牛当马都心甘情愿!” 古悠然沉吟了一下,“我说了,你把我想要知道的都给我说个清楚,我会考虑是否帮你的忙,但是若是没有足够打动我的理由和筹码的话,纵然我嘴上应承了,你就敢相信了?” 这些话,令林溯溪也不得不沉默思考了下。 的确,要是古悠然一口就答应了帮他,不提任何条件,他怕是反而要信不过了。 罢了! 这可是他这么多年等到的唯一的一个认识这些‘天书’上的文字的人了,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当真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才能等到第二个了! 就算他等得起,那些一直没放弃对付他的‘人’,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夫人,这场戏快唱完了,不如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再聊如何?” 既然已经决定开诚布公了,那么这点时间这个地方就不是合适的地方了。 古悠然的心又不争气的怦怦直跳了起来。 直觉告诉她,她离真相很近了。 她其实心里也很紧张,虽然面对林溯溪,她摆出的是一副高高在上很端得住的架势,只不过她心里更清楚,她才是最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的人。 是以,与其说是林溯溪求她帮个忙,不如说是她在利用他眼前微小的弱势,想要从他那偷得真相。 现在明显她的策略取得了她想要的成果,只是这中间也有一定的风险,那就是她明显是要单独跟他走了。 去还不是去,古悠然的心里其实没有挣扎多久,就已经果决地道,“好啊!我推你怎么样?” “那就有劳夫人了!那帘子后面就是通道!” 林溯溪也微笑着道谢。 古悠然见他重新把毯子盖在了那轮椅上面,又看了看桌上那分明价值不菲的古拙茶具,林溯溪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顿时就又轻声道,“放心,我们走后,会有人来收拾的。” “我的那些人?” “夫人是放心不下那位俊美异常的顾公子吧!不用担心,林某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下面的迷宫通道,看着惊险,不过却都是纸糊的架子,最终的出口都只会是这里!” 古悠然听了这话,就算还有不放心,此刻也是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只能相信他。 然后来到他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往帘子的方向走去。 帘子后面是个铺了厚厚地毯的软毛通道,轮椅的滚轴在上面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然而林溯溪却不让古悠然推他走更远,而是在推出那听戏的包厢不到两丈远的地方就及时开口道,“夫人,稍等!” 古悠然立即停下,就见轮椅前方的地毯处又下陷了一块平台,露出一个新的地道口。 “林溯溪,我这次真算是服了你了,当真是一环套一环,一洞刚钻出来,竟然又是一个洞,恁谁思维再缜密,都想象不到你这戏楼子下面竟然有两套地道迷宫!”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进口才是真正通向有用的地方的吧!” “之前我们来的那个,纯粹就是做诱饵的?” “夫人聪明!” “哼哼,我聪明?我才不聪明呢!我要是聪明哪里还会被林掌柜你玩得团团转?” “夫人此言差矣,林某这也是没办法的,倘若能有安静好日子过,谁愿意整天像只老鼠一样隐藏在地洞中过生活?夫人,请!” 古悠然闻言也没有别的选择,推着他便上了那个可升降的平台,顿时,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不多时,升降板就停住了。 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火炬的光芒。 古悠然终于见到了自林溯溪之外的第二个人。 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汉子,不必问也知道肯定是林溯溪的心腹了。 只见轮椅刚推离开那升降板,那块板子就重新朝着头顶的位置升了回去,不用问,当魏岑顾希声他们从迷宫中出来,看到那个听戏的包厢,发现没人之后,一定不会还继续留在那里面寻找,而是会马上追出去找线索。 而那样一来的话,就算是彻底如了林溯溪,或者说遂了当初设计这些地宫的人的心意了。 “我说林掌柜的,我现在很好奇,不会这整个杭城的地底都被你们给挖通了吧?” “夫人说的有些夸张,真要是整个挖通了的话,秘密就反而保存不到今天了,不过有些扎实的地方,别人想象不到的位置,有一些准备是真的。” 林溯溪说的很含蓄,不过古悠然还是认定了这杭城可能根本就是他们的大据点了。 不然的话,短时间内是经营不到那种地步的。 “那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 “自然是夫人你心中想去的地方!” “我心中想去的地方?你又知我想去什么地方?” 古悠然心中一凛,嘴上却不无讥诮地问。 “夫人不用隐瞒了,就算你不说,我知道夫人你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人,起码和我们都不一样,若是我没有料错的话,夫人应当是和我义父一样的人!” “你义父?”“嗯!等到了地方,夫人就会知道,我固然是请夫人帮我破解我义父留下来的‘天书’秘密的,不过对于夫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弄清楚自己存在意义的最佳方式?” “原来你早就知道——” 古悠然一怔,还道他不曾发现她想利用他获悉秘密,却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之前在上面,故意没表现出来。 如今自己跟着他又到了地下,他才说出来。 又败了一场啊! 不是早就猜到他不是一般心机的人,自己却还是不知不觉的低估了人家,活该被耍的团团转啊! 【今天就更五千,下周日2万字更新!】 250:我们被人彻底的耍了!(6000字) 250:我们被人彻底的耍了! “夫人见谅,林某人真的没恶意!” 古悠然暗自叹了口气,有没有恶意,都已经是这样了。残颚疈伤 还不如把注意力转移到他口中说的‘天书’上面来。 “天书?娆” “夫人不急,过一会儿会有机会让夫人亲眼看到一切的,只不过有一点要事先关照好夫人,到了我义父生前生活的地方,请夫人未经允许,不要乱碰任何里面的东西和两边的陈列品!” “否则的话,出了意外,林某可不能负责!因为很多东西,林某自己也不懂!” “放心,这点我有数,既然是你们的地方,别说一些陈设就是金山银山摆我面前我也不会去触碰一下!柑” “夫人,林溯溪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为了夫人的安全着想,等夫人到了地头,就明白为什么我要这么交代和关照了!” 古悠然见他说的真诚,心里对他的芥蒂也稍微减轻了些,看了看还在前面沉默带路的拿火炬的中年男子,淡淡地问了一句,“还有多远?” “夫人莫急,很快的!” ◆◇◆◇◆◇◆◇◆◇◆◇◆◇◇◆流白靓雪◆◇◆◇◆◇◆◇◆◇◆◆◇◆◇◆◇◆ 二十分钟后。 古悠然已经彻底沉默了。 所谓地上地下两个世界,两种文明进度,要是放在今天之前,她都不相信会在这个时空见识到。 可就这二十分钟里,她已经充分肯定了,她是被一早预谋有意的给弄到了这里。 只因这个该死的时空,竟然出现了光能小型电梯,和无轨光能电车。 这些玩意,连她都只在米国好莱坞大片里面见过。 真实的华夏国度里面科研中心有没有自主研发出这玩意,她都不清楚呢,可在这个时空,她非但见识到了实物,还亲自体验了一回! 要不是面前的两人都是正儿八经的古装古风的装扮,她都要怀疑她穿越的不是古代时空,而是未来世界了。 这简直是太颠覆了! 可更颠覆的是,她这个未来灵魂都觉得不得了的创举的存在,在林溯溪和他那个随从中年男人的眼里,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惊奇。 尤其是看到林溯溪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那几个她都不认识的符号上,熟练的按过去的操作姿态时,古悠然更有种她才是这个星球的土著的错觉。 而刺激的过了头的结果就是,她反而满脸没表情了。 惊讶和骇浪全被压在了心里,脸上竟是木然的宛如未见一般。 这一幕,落在了林溯溪和那中年男子的眼中,却成了古悠然果然不是和他们一样的人的错觉。 盖因这些东西,若是先前没见过的任何人,想必也无法不露半分讶色,然而古悠然却淡定的简直连呼吸都不带半分波动的。 看来真是赌对了! 主子不愧是主子,竟然早就有先见之明的让他们别妄自动手去对付古悠然她们! 中年男子现在心里对林溯溪越加的崇敬和毫无半点质疑了。 那无轨的全靠光能运行的电车,在短暂的疾驰后,就减速停了下来。 别看这段时间不过几分钟,可以这光能电车的时速计算的话,这会儿估计是离杭城城池最起码在两百里以外了。 看着头顶那透明的车罩缓缓地打开,出现在古悠然面前的已经是全白色的一个停靠平台了。 地面是光滑的白色防滑漆涂抹过的样子,自然,这材料到底是不是漆,古悠然已经做不得准了。 明显这种科技并不落后原来的地球时空,甚至超过许多。 在他们的人离开电车之后,那电车自动滑入平台边的一个全透明的圆柱形罩子内。 立即一道白光就从那罩子的顶端射了下来,被电车操控台上的一块类似女人化妆镜大小的灰色晶片所吸收,想必这就是在补充光能了。 也就难怪这个时空没有电线,没有电能的痕迹,但是这地下下面的一些现代化的东西却能毫无障碍的运行。 完全利用的是一直可再生的光能! 光这一项技术在地球时空就还没能完全成熟,别说全部的被民用了。 而这里…… 古悠然有些怅然地看了眼那罩子后,终于把目光移到了真正该重视的地方——那一整块高达五六米,宽也有三四米的巨大合金材质的大门。 想必那后面就是林溯溪要带她去的地方了。 “不可思议!”古悠然无法不摇头感叹,“居然有人在这个时空,在地底建立了这么一个巨大的实验基地!” “若非亲眼看到,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了!这门后,就是林掌柜的想要我看的地方了吧!” “夫人说的没错!” 林溯溪的心情也同样激动,这么多年了,他终于领来了一个有可能重启这里面一切的人! 义父,即便这是你不希望我做的!但是我还是要这么做!义父,我不会让你白白的死去,也不会让我自己多年的付出和准备付诸流水! 此时,已经不用古悠然来推轮椅了。 那中年男人已经主动过来推着轮椅往那合金门旁边走去了。 但见林溯溪掀开了门边石壁上的一块同样是合金制作的盖板,古悠然没看到里面是什么,因为那个盖板装的很低。 坐在轮椅上的林溯溪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她站着却看不清的。 不过她还是能清楚的看到林溯溪把他的右手给伸了过去,印了进去。 然后就见那整块的合金大门,就朝着平台的方向侧移的滑开了。 当即,从里面一堆刺目明亮的白光就透过滑开的大门通道,耀了出来。 古悠然双眼顿时睁得极大,整个眼眸里别的都没入眼,就看到那一团偌大的火焰形状的灰雾标志。 “啊——” 眉心倏地也开始发烫发痛了起来,脑海里明明被她勒令沉睡中的灰雾qun们,竟然有了主动要苏醒过来的架势。 这可把古悠然吓坏了。 顿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灰雾qun们在这个时候被唤醒过来,不然的话,她都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当即,古悠然也顾不得林溯溪和他手下惊愕目光了,猛地就盘膝在地上坐了下来。运转整个身体内的内力,飞快地聚集向了天灵穴周围的几大主要经脉,然后用古悠儿从前见过的一本书上的寒化的方式。 使得所有的内劲,如同寒冰流水一样,把那几处主要的血管和经脉都暂时的冰冻住。 这并不是说不让血液和真气流通了,而是在一定时间内,最大程度的减缓血液流通的速度,以及身体机能运行的频率。 类似于让正常是生命体征,人为的进入渐冻期,用纯粹武功的范畴来论,那就是龟息状态。 只是古悠然的这个龟息状态和一般的不同,她的龟息状态还在于身体体温和血液的温度,也同时跟着降低到近乎冰点。 于是,林溯溪和他的那随从手下,很快就看到盘膝而坐的古悠然的那不长的怪异披肩发丝和漂亮的黛眉眉梢上,都朦上了一层白花花的冰雾。 连带她本来就玉雪般的肌肤,更加如同冰霜一般‘冻’人。 即便隔着两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她身上如同雪山背在身上的寒意。 她这是在干什么? “公子,古夫人她?” “噤声!” 林溯溪虽然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但是这个时候她突然这样做,肯定不会是毫无理由的,反正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古悠然也没有了后退和拒绝的余地,他们就耐着性子在等上盏茶又如何? 约莫半柱香后,古悠然终于收功,睁开了眼睛。 脸上的表情显得放松了些,在林溯溪看来应该是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的信号。 “夫人,你,你没事吧!” 古悠然暗自叫好险! 她感觉到眉宇间的温度上升,又感觉到灰雾qun们要不经召唤,自己苏醒,她所能想到的第一反应就是降温。 然后就是用整个大脑的过半以上的意识力,控制和压抑住灰雾qun们,不让他们苏醒,只留少许精力,用来思考和对话。 她并不肯定这个办法有用,只是察觉到巨大危机后的本能动作。 幸好居然是有用的。 内气寒化了之后,心跳、脉动、血液的流通,都放缓到了极致,她也把所有不必要的情绪完全的摒除到了脑海之外。 力争做到无欲无求,外物不动内心的境界。 可以说她如今虽然不是在练功坐禅,可她此刻的大脑状态却是处在近乎‘空’的状态。 而这种有些游离的状态,是最好的隔绝灰雾qun们活动力的状态。 应该说,无意中,古悠然误打误撞间,找到了对她自己相对安全的存活方式。 “没——事!进去吧!” 古悠然的语速也稍嫌缓慢了一些,眼神也比之之前少了许多的灵动和内慧,在林溯溪他们看来,好似呆滞了不少。 “夫人,你当真没事吗?你这是?” “无事!” 古悠然简短的又是两个字,不是她不愿意解释的详细点,而是她不想把一心两用分出来的这点少量的脑力,花在解释这个事情的上面来。 再者,灰雾qun们在她脑海里的事情,还是属于她的特级绝密,她可不准备让人知道,尤其是这个明显鬼心眼太多的林溯溪。 “那我们这就进去?” “嗯!” 古悠然又是没什么表情木然冷淡的嗯了一声。 林溯溪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这一刻的古悠然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但话少了,表情没了,行动迟缓了,连心跳和呼吸都变得好像僵尸一般,有点渗人。 可他却不能多问什么,人家明显不想和他说,而且现在又是他有求于古悠然,也就转头冲着他的手下,示意了一个眼神后。 那中年随从顿时就推着林溯溪率先走了进去。 古悠然则缓慢地抬脚也跟了进去…… ◆◇◆◇◆◇◆◇◆◇◆◇◆◇◇◆流白靓雪◆◇◆◇◆◇◆◇◆◇◆◆◇◆◇◆◇◆ “二,二公子?” 当无双和毛二叔他们看到本该是人质和筹码的唐拓,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无双差点眼珠子都掉到地上去。 那拔高了八度的完全都变了调的惊呼声,完全宣告了她的错愕和意外到了极点。 唐拓也很着急,一见无双就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无双,古悠然呢?” “二,二公子,真的是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啊?你不是——” “你先回答我古悠然她们呢?” 唐拓没耐心没好气的大声就打断了无双的惊问。 “夫人和三公子还有岑主子他们都去救你了啊!在……在下面!” 无双下意识地指着那黑乎乎的地洞,就结巴地说着。 说完,才猛地大叫,“该死!二公子你在这里,那夫人他们岂不是危险了?这是个大大的陷阱?” 毛二叔一听这话也急了,他家烈少爷可也在里头呢! 顿时就怒目瞪了一眼唐拓,然后转身就大喊,“来人!来人!” “二叔,你想干嘛?” “还能干嘛,赶紧召集人手下去救夫人和我们家少爷啊!” “可是夫人说让我们在上面等的!” “哎呀,我说无双姑娘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死脑筋什么啊!你看看,唐公子完好无损的回来,那说明一开始这事就是一个阴谋啊!夫人她们被骗进去了,这下可要出大事了!” “等等,悠然他们从这里下了?” “是的二公子,怎么办?” “你们继续在上面等着,我下去!” “哎呀,不行!”无双赶紧反手抓住唐拓的衣袖,“夫人他们就是为了救二公子你,才下去的,这会儿还不知道有没有事,你再这么下去了,回头夫人她们要是脱险回来,又不见了二公子,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奴婢不许二公子你再下去了!” “我不下去我怎么知道悠然他们有没有事啊!” “二公子这会儿既然知道担心,当初做事情之前就为什么不多想一想?” 无双见唐拓冲她撒气的样子,也忍不住替自家夫人气不过了起来,当即就嘴巴也不饶人的反问了一句。 唐拓被噎了一下,也不和她一个小丫头多争论,挣开她的手就要往里跳。却不防无双早就想到了他会这样,整双手臂都紧紧地缠了上来,死死的抱住了唐拓就是不撒手。 “该死的,无双,放开!” “不行!奴婢不放!有本事,二公子你就打死奴婢好了,反正夫人为了救二公子都不怕死的下去了,奴婢为了保护二公子不再去涉险,被打死了又算什么呢!” “无双你——” 她把话说成这样,唐拓还真不好再冲着她下手了,可看着那黑乎乎的不知道深浅的洞口,也近乎牙龇目裂了,全是为古悠然她们给急的。 “你先放开我,我保证我不会冲动的跳进去,我想过了我一个人跳进去,对已经可能发生了的事情也无济于事,不如想想别的办法,看能不能找到悠然他们!” “二公子说的当真?” “你这死丫头,你信不信再不放开,本公子真的杀了你!” 无双见他也抛狠话了,知道他是果真想明白了要从长计议的找回夫人了,便也立即放开了自己的手臂。 然后眼睛就红了,“二公子,要不我们把人都找过来挖地三尺的翻吧,奴婢就不信了,有人能把整个杭城都挖空了不成!就算是真的挖空了,我们也要再度把它翻个遍,就不信这样还会救不回夫人!” 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唐拓一见她哭,心里也不是滋味。 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自己没事去掺和进别人的事情做什么,结果他以为能得到的消息没得到,现在看来反而被人摆了一道。 亏他还想着这次的事情做漂亮了,能在古悠然面前好顿得意显摆一番,如今可好,反而弄的古悠然为了救他把自己又陷了进去。 古悠然此番要是不曾遇险能安然回来不说,倘若连累了她们所有的人遭了难的话—— “啪——” 唐拓究竟没能控制住对自己的后悔和无比的懊恼,狠狠地就朝着自己的脸煽了一巴掌,再然后就转身大步地往外走去。 “二公子——二公子你去哪?” 无双焦急地连连追出去喊,他已经越走越快地,很快就没影了。 而此时,在纳兰洛缓慢却总算还是有效的带领下,顾希声他们倒还真是没走什么弯路,要是古悠然还在地道内的话,就会发现,纳兰洛带领他们走的那一条条路,正是她之前飞速地选择和奔走的同一条通道。 只是她几乎眼睛瞄过就选对了路径,而纳兰洛却每到一个岔口,就需要闭着眼睛感觉好一会儿。 饶是如此,他们最后到达那个木梯子的时间,也比林溯溪他们预料的要早很多。 也几乎就是在唐拓被放回来的同时。 于是,当唐拓急匆匆地在无双焦急的呼唤声中跑出茶楼的同一时间,顾希声和魏岑邓傲他们,已经完全诧异和错愕地站在了那林溯溪和古悠然喝过茶的听戏包厢里了。 摸了摸还未彻底冷却的茶壶表面,顾希声看了看众人,好一会儿才沉声吐出了一句阴翳不郁到了极点的话语:“我们被人彻底的耍了!” 【求咖啡,求鲜花!么么亲们!】 251:我看到那艘船了!(6000字) 251:我看到那艘船了! 虽然都不愿意承认,但是眼前的一切,已经很说明了问题。残颚疈伤 顾希声的话一点都没说错,他们一群人就是被人耍了。 没想到出口居然会是在这么一个喧哗热闹的戏园子里面。 而且看外面戏台上正在收拾着鼓乐丝竹,以及其他道具桌椅的忙碌的戏班子成员,他们就能料到可能就在他们出来的不久之前,这里还曾经有为数不少的观众在听戏的娆。 而古悠然肯定也和这套茶具的主人,在这里进行了不短的谈话。 光从这茶壶里面的茶水只剩下浅浅小半壶,就可见一斑。 “古夫人在这里待过不短的时间,但是小宠的气味却是没出现在这里,真是奇怪!潞” 在别人都脸色铁青,义愤难平的时候,纳兰洛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小心地无声地在感知什么一般,好一会儿才吐出上述一句话。 众人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他们怎么忘记了纳兰洛的这个特点?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不过这句话显然在纳兰洛身上并不适用,这家伙虽然武功半分不懂,但是他却有种奇怪的能力。 也不知道是该说嗅觉,还是身体的感知能力特别强,总之,就是他的这种感觉几乎可以媲美灵敏的狗鼻子。 这一路他们这些高明武功在身的人,若非每每有他这个半分武功不懂的书生指路的话,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地底通道的哪里折腾呢! 现在一听他这番话语,顿时所有的人又有种看到了希望的感觉。 魏岑几乎立即就急切地问,“纳兰洛,那你能不能再循着悠然的气味找找她又被人骗哪里去了?” 纳兰洛这时却睁开了眼睛,看了魏岑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能!” “什么?怎么就不能了?之前你不是很准确的领着我们找到了这里,现在怎么就不能了?” 魏岑一听这话,几乎立即就跳脚了起来。 语声也有那么点不客气的味道在其中了。 邓傲一把拉了他一下,“小四!你怎么说话的?” 然后立即神色正色认真地冲着纳兰洛就致歉道,“纳兰公子,你勿见怪,小四也是急昏头了,说话有点不经大脑,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当务之急是必须赶紧找到悠然,那个幕后的人,我们连影子都没摸到,悠然却明显是跟他走了,她只有一个人,万一有什么危险的话,没有帮手也没有后援,光想都是严峻的。” 邓傲这话说出来,魏岑才意识到纳兰洛可不是他们的手下或者仆人,自己之前那口气,实在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若是惹毛了纳兰洛,他知道也说不知道的话,吃亏危险的人还是悠然,担心受罪的更是他们。 毕竟对于纳兰洛而言,如今对悠然可没有他们这样关切专心的深情心思的。 立即面色一变,冲着纳兰洛就躬身一礼,“纳兰公子,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气,悠然的安危真心拜托纳兰公子帮忙!” 纳兰洛却眉头一蹙,脸也黑了下来,甚至于瞬间之后,表情都有那么几分狷狂地看向沉默地却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的众人。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虽然与古夫人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但也不至于做落井下石,见危不救的事情!” “我能感知到古夫人在这里逗留过一段时间,可不等于我的这种感知能力就是无所不能的!” “这里是戏园子,除了古夫人的身上的人气味道之外,还有无数其他杂七杂八的人的气味,这是一个小包厢,里面可能还没有外人进来收拾过,因此我还能有点作用,一旦离开这包厢里面,到了外面,人气一混杂——” 下面的话,已经不用纳兰洛说出来,众人也听懂了。 顿时,众人的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黯然失望的表情。 陆文生最是六神无主,“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顾大哥,姐姐不在,你就是我们的主心骨,你说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姐姐也真是的,跑那么快做什么,明知道对方设下了这么一个迷宫,就肯定会有阴谋……哎!” 沈烈忍不住跺了跺脚,又是焦急又的半恼古悠然的脱离了他们大家。 若不然的话,大家都合拢在一起,也不会是现在这情形啊! 魏岑和邓傲虽然不愿意,可此刻目光还是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顾希声,谁让他们自己已经完全被心神打乱的无法想出有效的主意了。 顾希声心里也暗自焦灼到了极点。 可他也知道,无论如何他不能再乱了。 一旦他也乱了,那可真是群龙无首,瞎蒙着脑袋乱撞,对于找回悠然更加无济于事。 难道真要回去求她? 顾希声真是有些后悔,从其与那些地下势力打交道的事情,他怎么就从来没有哪怕是过问那么一点点? 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如今这么的无奈和无处使力! “我们先离开这里,回那个茶楼再说!看看无双和毛二叔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这里毕竟是戏园子!” 顾希声沉吟了一下说道。 几人一想也是,他们都是容貌出众之辈。 一人出现在这里都显得相当的扎眼,何况一下子出现这么好几位。 “那这通道?” 陆文生指了指他们爬上来的木梯处的一个四方洞口。 “这处出口,人家既然敢于光明正大的留在这里,连半丝掩盖的意图都没有,就说明肯定是被对方彻底的放弃了!我们就不用管他了!走吧!” 顾希声的话获得了魏岑他们所有人的点头。 几人脚步都有些沉重的掀开包厢出口的帘子走了出去。 纳兰洛走在几乎最后的位置。 果然林溯溪所想的那样,众人既然是从这戏园子的包厢里头爬了出来的,又认定了他们被人耍了,对于这处戏园子自然就没起更多的怀疑。 只是当纳兰洛走过那处古悠然和林溯溪再度沉入地下的地毯处时,仿若有所感的还是稍稍停顿了下。 可是再闭眼想去感知更多,却又没有任何发现了。正逢此时,顾希声在最前面又叫了一声,“纳兰!” 纳兰洛就摇了摇头抬脚便快速地走开了。 错过了唯一发现那处新地道的机会。 “顾希声,什么事?” “纳兰,你自己看!” 顾希声的脸色非常得难看。 纳兰洛同时也注意到先他一步走在前面出去的其他的人,诸如魏岑和沈烈他们的脸色也同样黑沉得宛如可以滴下水来了。 纳兰洛顿时就抬眼看了出去。 立即也明白了顾希声他们为什么这样了。 虽然从戏园子的包厢里爬出来时,就有了被人耍了的觉悟,可真正看到这座戏园子,离原来的那个偏僻的茶楼,只隔了不到两条清河支道的直线距离时,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欺人太甚了!” 魏岑狠狠地一掌拍向了身边的墙壁。 顿时,坚硬的青砖墙面都被打下来了一大块。 “岑主子,顾主子,你们看,那道身影是不是二公子?” 陆文生也义愤填膺的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猛地视线的余光就关到了一个熟悉快速的身影,正在往远处的屋檐处腾空飞跃而去。 当即顾不得其他,立即就叫嚷了一声。 什么? 唐拓? 所有人的目光立即顺着露纹身的手指就看了过去。 而此时那道身影已经有些离得远了些了。 可别人不确定,朝夕相处了多少年的师兄弟的魏岑和邓傲岂会不熟悉自家的师兄? 立即,噌噌噌的怒火就一下子冲向了头顶! 好一个唐拓! 我们所有人都为了你在这里被人耍的眼冒金星,气冲脑海,你可倒好,不是人质吗? 怎么会好端端的活蹦乱跳的在房顶乱窜? “唐——拓——你这个混蛋!你给我站住!” 顾不上惊世骇俗,魏岑立即运足内力,高声便传音大吼了出去。 那声响,几乎可以传遍半个杭城,更何况唐拓离他们的距离远不到听不到的程度。 果不其然,魏岑的狮子吼一样的大叫声一传出,几乎立即,那已经落脚在了一处屋檐顶上的唐拓的身形,立即就顿住了。 下一秒,就但见他飞快地转身,便朝着魏岑出声的这处飞掠了过来。 随着他的身形越来越近,所有人都清楚得看见果真就是唐拓。 邓傲的脸部肌肉都跟着僵硬和颤抖了起来,由此可见,隐忍的心情也是到了极点了。 魏岑甚至于不等唐拓落地,他的人就已经同时飞掠的迎了上去了。 在唐拓惊喜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展开完毕的当口,魏岑的手已经紧紧地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用力地摇晃了一把唐拓的身体,大吼地问,“混蛋!悠然呢!你把悠然还给我!” “什么悠然?古悠然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唐拓之前一去到茶楼,只看到无双和毛二叔时,心里的惶恐难安,在听到魏岑熟悉的大吼后,已经惊喜了不少。 飞掠过来的时候,又看到这门口站了不少人,有顾希声也有沈烈邓傲,便以为古悠然肯定也在他们一起。 还在庆幸大家幸好都安然无恙。 谁曾想欢喜的表情还没落定,就听到魏岑这般的质问。 唐拓再愚笨也反应过来,古悠然肯定又丢了! 这下惊喜也立即变成了惊骇和不安了! “唐拓,你混蛋!你为什么不回府里去?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你多管闲事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无能的被人抓了害悠然?” “我知道我那天逼你走,你心里对我很不满,不满你冲着我来,你害悠然做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 魏岑的一字一句都无比的诛心,听得唐拓牙龇目裂。 可比之对魏岑说这种的话的愤恨,他更多的还是对古悠然处境的担忧。 他可是知道抓了他的那人半点都不简单,尤其是他还看到了一些非常严重和恐怖的画面。 这会儿根本顾不上针对魏岑解释,当即就赶忙看向顾希声,大声地道,“顾希声,你必须帮我们,悠然的处境很危险,那些人简直不能算是人!” “魏岑,你放开唐拓!” 顾希声已经习惯了当古悠然的这些其他的男人都不淡定的时候,他必须冷静和镇定的场景。 想来悠然也是清楚的,一旦有什么事情,她所能依仗镇住大局的人只有自己,而不是魏岑或者其他人。 眼前的情形,不过又一次证明了这一点。 因此比之魏岑的愤怒、抓狂、暴走和要杀人,顾希声的表情也好,心理也好,都已经尽量冷静了下来。 而魏岑呢? 不管他自己有没有发现,在实际主导情况下,他确实已经是下意识的听从了顾希声的话语。 尽管对唐拓还是恨不得狠咬一口,可手底下,却不由自主地还是重重地挟愤松开了他。 “唐拓,我们先去茶楼,重新集合,你把你知道的所有的情况都和我仔细说一下,一点都不要漏掉,我们再从长计议的想办法!” “可,可是这样一来时间上还来得及吗?” 唐拓不是不愿意,他就怕晚了会来不及。 顾希声听了这话,面色也有些严肃和凄然,沉声道,“来不及又如何?若是要出事,现在已经是来不及了,我们已经被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了!” “但是你若不和我们说清楚所有的细节,我们更加没有找寻的头绪,最后只会无头苍蝇般的更加摸不到正确的路径,所以耽误也只能耽误,你们要是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我顾希声二话没有,绝对听命做事!” 这话一出,众人默然了一下,然后不需再多迟疑,大家都步伐沉重却又急促地朝着林溯溪的茶楼方向重新快速地聚集了回去。 而此时,茶楼方向,无双和毛二叔他们听到了之前魏岑公子的声音,也都欢喜的迎了过来。 两边一碰上,无双他们见几位主子公子们的脸色都不好看,下意识地观了下人群,果然如心所料的没看到最重要的夫人。 倏地,心也沉了下去。 不敢多话,盏茶功夫后,大家又都回到了茶楼大堂里面。大门已经被重新关上了。 至于外面被惊扰到了好奇的杭城的居民和其他的武林人士,自然会有人把他们拦阻在安全距离以外的地方。 看着那破掉的柜台下面,黑漆漆的洞口,众人都沉默了几息时间。 “说说吧!唐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若是可以顾希声真是不想给这些所谓的神府六公子中的任何一个好脸色。 自打他们到了悠然身边后,悠然这一路就多舛多劫,没有一天消停太平了。 不是这个失踪,就是那个闯祸,连带的他也跟着成了救火队员,饶是如此,也是这里还没扑灭,那边有被引燃了。 再这么下去,顾希声怀疑,悠然没有被他们这样接二连三的闯祸给拖累死,也会被这脚不沾地不停地救火擦屁股的事情给忙累死。 “顾希声,我看到了悠然说的那艘船!” 唐拓何尝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全是他把大家给拖下了水,可要是时光倒回去重新来,他估计还是会忍不住自己的好奇,进那船舱去一看个究竟的。 现在,事情弄成了这样,懊恼和担心是很多的,可是后悔这个年头却是没有的,谁让他看到的画面实在是太过惊人了呢? “该死!你进去了?” 一听唐拓开口就说了这么悚人的一句话,顾希声在内的知道情况的人都面露了惊骇之色。 要知道当日里悠然提起那艘船时忌惮惊惧的表情,他们还都记忆犹新呢! 悠然都没克制住了终究没敢进去看一眼,唐拓这厮却进去了? “唐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烈可忍不住了,魏岑邓傲不说他,顾希声也还能保持冷静,可他沈烈忍受不了了。 要知道唐拓他那么一个任性|的决定了冒险,受牵连的人却是古悠然,凭什么啊! “你们神府的几位公子可真行,一个接一个的给我姐姐惹麻烦,你们想害死她就明说,用不着一个上赶着一个的让她为你们去赴汤蹈火!” “亏得姐姐心善如斯,每次还都心软的去为你们奔忙,结果呢,你们一个个闯祸的人都没事,受苦受罪的都是我姐姐!” “你们别欺人太甚了,真当姐姐是无敌挡箭牌是不是?什么危险,什么灾难都往她头上引?” “沈烈,你在胡说什么,这里几时有轮到你说话的份?” “魏岑,你的心眼是偏着长得吧,我怎么就没有说话的资格了?” “你有?你有资格你全帮着你的师兄弟?姐姐不是你口口声声爱着的女人吗?现在你爱的女人又一次生死不知了,我指责两句罪魁祸首怎么了?就这么碍着你的耳朵,听不得吗?” “本来我不想说的,我也答应了姐姐,她不宣布我不主动讲的,可现在我忍受不了了!” “实话告诉你们,姐姐早就答应了我,日后她心里有我一席之地,我既叫她姐姐,却也是她的男人,我岂止是有资格?我有双倍的资格!” 沈烈的胸膛起伏个不停,这些话憋在他心里也好久了,现在能吼出来,他只觉得一阵痛快! 而魏岑,邓傲,还有唐拓他们,几乎立即就用宛如要把人射穿的尖锐视线盯了过来。 顾希声看着他们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的涨红面孔,心里只觉得一阵悲凉,不知道是为古悠然还是为他自己。 【求咖啡,求荷包。。。】 252:回放画面(7100+,有点重口味,亲们慎入!) 252:回放画面 悠然身边就这些长不大的玩意,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争风吃醋,顾希声都可以预见就算这次的事情否极泰来的过去了,以后类似于这样疲于奔命的事情,还是会层出不穷的。残颚疈伤 一瞬间,顾希声都有了一种决绝的想法。 干脆借着这次的风波,好好的计划一下,带着悠然远走高飞算了! 这个念头一出,顾希声的心立即狂跳了起来娆。 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生根枝蔓出来的疯长野想。 他本就是个心思敏绝,玲珑巧思到了极点之人,要是冷忧寒在一边的话,他可能还多少会有几分顾忌。 可如今这里剩下的都是邓傲沈烈之流的码。 他并非不认同魏岑他们也聪敏,心机卓绝,只可惜——那些小心思都是走了小道,比之他还是多少欠缺了些大气。 他们配不上悠然这样好的女人! 配不起她坦荡荡的待他们毫无一己之私的纯粹情感。 就算他顾希声是后来到者又如何?起码在待古悠然的事情上面,他几乎可以说是做到了毫无保留! 现在悠然的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孩子,于己于悠然,他都没有理由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她不停地周、旋在一摊又一摊他们惹得麻烦中去。 那就这么做吧! 借着这个机会他和悠然干脆离开他们全部的人。 哪怕这么做了之后,悠然娘子会恨他,顾希声也决定不能再这么不太平的悬心的过日子下去了。 魏岑他们这些人的额头上完完全全的就写满了‘麻烦’和‘不安分’的字样。 心思定下了之后,顾希声顿时觉得胸口处松却了不少,不再如之前那般的压抑和气怒了。 尤其是他看向魏岑邓傲他们的眼神,也如同之前完全迥异了,只不过他们在场的人中,并无人知道罢了。 纳兰洛对人的气机变化感觉十分的敏锐,也不过是多少觉得顾希声的气息在那顷刻间有些变动的厉害,可随后又完全平静镇定了下来,并无其他出奇和怪异之处,便也没有过多的关注。 只以为他是气不过古悠然的这些其他的男人,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没忘记互相打击别人来达到吃醋争风的目的。 其实不说顾希声要看不过眼的有气,就是他和古悠然没关系的这么一个外人,见着她的这些个男人,互相掐架的样子,也忍不住暗自摇头叹气。 只此一事其实便已看得出,古悠然这女人身边,真正靠得住的男人只有顾希声一人! 其他的都是平日里无事时,哄哄闹闹,逗逗开心尚可的小玩意,大场面都是拿不定主意的家伙。 看来,这便是人无完人,事无完美的最佳写照了! 如此给魏岑他们定论了后的纳兰洛,自然不会走到他们身边去,加之他本来就是被顾希声的话给点破改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因而在心境上,反而是和顾希声有了几分莫逆的感觉。 此时,缓缓地走到了顾希声身边,虽未开口,眼神却已经把他的问题给问了出来,接下来怎么办? 顾希声冲着他微微颔首了下后,才眼神有些淡漠的看向了还如同要争斗的雄鸡一般几人,话声不响,却已经足够传入他们每人的耳中了。 “争够了没有?要是争够了,唐拓你就过来说说,后面的事情;要是没争够,你们就继续!” 顿时,魏岑他们几人也反应过来,眼前不是争论谁有资格没资格当古悠然男人的时候,而是要商讨如何把人救回来的时候。 居然本末倒置了! 还被顾希声这么一句话提醒了过来。 几人的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窘迫和羞惭的神色。 表情个个都没法自然的转身看向了顾希声。 沈烈也忍不住痛骂了一声自己,之前还说魏岑他们不顾大局的害姐姐呢,怎么自己一个头脑发热就也犯了相同的错误呢? “顾,顾大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昏头了才——” 沈烈当真是觉得自己很不应该,表情也忍不住有些潸然。 顾希声见沈烈低垂下去的头颅和诚恳的道歉的样子,眼底深深隐藏住的不屑之意,才稍稍缓和了些。 想着沈烈这人虽是出身世俗家族的普通子弟,不过心性总算还是可以,起码知错就改这一点,就已经说明了他某些地方的坦率和优点。 不过即便是这样,顾希声心中既然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便断没有临时心软和更改的可能的。 是以,心里认同了沈烈的知错能改,嘴上却并没有因此语声就柔和,而是依旧冷淡的看向他们。 “你们没有对不起我,充其量我也不过是她认同了男人中的一个而已!” “如果她死了,我顶多也就是殉了自己去陪她,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 “你们对不起的人是她,她为了要你们中的某些人活着,所以自己不惜犯险去了,去之前完全没想过她若是没了,我的心里该多难过!” “由此可见,我的心里固然全装满了她,她的心里却顶多只有几分之一给了我,剩下的都给了你们所有的人,你们占了她整颗心的大多数,是以,你们才是决定她能不能活下来的几率的大多数!” “既然你们都不急着去救她,就凭我这几分之一的小几率,难道就能力挽狂澜吗?所以谈不上对不起我!” 顾希声的这些话说出来,顿时让所有人的脸上更加露出羞惭交加,窘迫尴尬到了极点的模样。 虽然顾希声看起来似乎没说什么难听的话,甚至于没说一句他们不好的话,可是这些词,这些语句,又哪一字哪一句不是在重重的煽他们的脸? 尤其是唐拓和魏岑的脸色可说是所有人中最不好的。 偏偏他们一句话不能反驳! 只能任由顾希声这样无声的尖锐和犀利,直击他们心底。 纳兰洛和陆文生以及无双他们这些旁观的人,却对顾希声的这番话,心中大叫过瘾! 尤其是陆文生和纳兰洛他们,早就对魏岑他们几人的举动看不上眼,心中诟病不已!现在看到顾希声言语不动声色之间就给予了他们重重的教训和打击,若非场景不合适,纳兰洛都有种叫好的冲动! 一时间,茶楼大堂内,静默的一个呼吸声都宛如能清晰可闻了一般。 当顾希声平静冷淡的有些渗人的目光,再一次从他们各自的脸上扫过的时候,每个人的脊背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些。 尤其是邓傲魏岑他们,更加意识到了他们如今处在了一种很不妙的气势被压的场景下,虽然知道他们之前的行为是有不对,可本心里,还是不愿意就此被顾希声占据有利的压制上风。 因此一个个都挺直了胸膛,目光同样勇敢不迫的对视了过去。 顾希声心中冷笑,完全能估摸出他们此刻各自心中的想法,只可惜,他们并不知道他顾希声要的并非是在道德上,在争宠上占据上风。 也许今天之前,他可能会有这样占时屈就和退让的想法,不过现在是不会有了,他要的是悠然的全部! 只是既然魏岑他们都以为他这般立威,是为了将来能成为这个特殊家庭中的‘大妇’的话,那就让他们这般认为好了! 因此,顾希声完全没有解释的打算。 而是更加清朗扬声道,“既然没人再来争悠然死了之后当鳏夫的这个名头了,唐二公子,你可以继续了!” “…………” 这最最毒的一句‘鳏夫’之语,令魏岑他们最后想要找回一点点脸面的冲动也被掐灭在心中深处了。 显然他们要是还有不甘得再和顾希声去争论吵起来的话,人家也说得很清楚了,他们对不起的不会是顾希声,只会害了古悠然而已。 既然大家都那么想当死了老婆的鳏夫,他顾希声也无所谓的。 可问题是,他们谁想当鳏夫啊? 尤其是邓傲更加不想,他还执着得认定了古悠然的肚子里都怀着他的孩子呢,眼看着都快能当爹了,顾希声这话不是在诅咒他吗? 是以,几乎立即,邓傲就生生的吞回了到口的桀骜之语,沉默地转而目光严厉得看向了唐拓。 魏岑和沈烈他们心头虽然同样恼怒顾希声的不留情面,可此际他们所作的选择和动作,却是和邓傲一致的。 唐拓被这么多目光灼灼地盯着,心中苦笑了一番,却也的确不敢多迟疑了,当即就娓娓地开始把他离开了船舫后的一系列的事情和经过都讲了一遍。 甚至于包括他见到了什么人,都和人说了什么话,也一字不漏的全讲了出来。 而这个过程中,虽然不少次,魏岑和邓傲他们都有想要打断、插嘴、询问、外加有点无语的想用头撞墙的冲动,可在看到顾希声不动如山,冷静自持的面容后,都狠狠地咬牙克制住了。 反而是无双和陆文生,包括沈烈和毛二叔在内,都听得津津有味不说,表情还随着唐拓的讲述,宛如身临般不时的变幻着。 要知道这个叙述过程中,可是夹杂了不少外人根本听不到的隐秘的。 还是关于神府里的一些隐秘。 无双和文生他们虽然是神府里的人,可毕竟只是下人,有些核心的东西,尤其是事关到主子们的以及和神侯大人有关的事情的时候,别说他们没可能接触到,就是小道消息,也是无从听闻的。 今天托了顾希声的这番鳏夫论的恐吓之威,他们才能一下子听到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私隐。 虽然心中更加为自家夫人的安危恐慌了几分,但是另一种热血沸腾的过瘾和激动,也同样油然而生了起来。 不过所有的人也都清楚,这些事情听便就听了,听了之后身家性命全绑在一起固然无事,谁要是此后还起点别的心思的话—— 下场也是承受不起的! ………… 一炷香之后,唐拓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完了。 而此时,魏岑他们已经彻底没有了询问唐拓的欲|望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话根本就是纯粹的胡说八道了。 甚至于若非他们清楚唐拓思想正常,又是他们的师兄的话,他们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脑子错乱的在胡乱信口开河了。 因为他讲述完的那些经过和画面,在他们听来简直是颠三倒四,有些根本不合逻辑,甚至于完全不可能出现。 尤其是唐拓非常肯定的提到他说他看到了他们师傅澹台丰颐,就在被追杀的那群人中。 然后却又说对方是蒙着面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还说什么不肯定面罩下面的脸是不是师傅,可那双眼睛他做鬼都认得出,确定是师傅澹台神侯无疑。 所以他才不顾一切的去帮忙那群人脱困之类的。 诸如此类的场景,魏岑和邓傲他们前后就听出了不下十数处。 更别说他们要存心插嘴拆台的话,那可以被用来做漏洞攻击的地方就更多了。 比如,澹台丰颐是他们的师傅,天下人都知道的神侯,且不说他们都清楚师傅已经死了,纵然是没死,而是躲藏起来了,凭他们师傅的武功,还用得着唐拓去救? 难道师傅那天下无敌的武功是过去装出来唬人的吗? 再就是,就算师傅因为某种原因,武功内力都衰退了,可凭着神侯的招牌,有什么道理放着天下第一圣地的神府主人不做,跑去和一群不知道哪来冒出来的地下势力的人混在一起,所求又是为何? 且照唐拓的说法,他们的师傅似乎完全不认识他,或者说他只是凭借着一双眼睛认定那人是他们师傅,那人却还把他当成了敌人给暗算了一番,不然他也不会落到林溯溪那年轻人他们手中去。 如此等等。 完全的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唐拓的讲话中比比皆是。 而他自己显然完全不认为他讲得这些有什么问题。 那认真严谨、一丝不苟,完全不落一点细节的回忆并讲述的态度,令魏岑邓傲他们想要扶额叹息地说“二师兄你能别说了不?”的冲动都没有了。 最后干脆集体收声沉默了。只有顾希声和纳兰洛这全然的外人,在听完他颠三倒四的讲述后,表情还保持着如常不惊的样子。 甚至于顾希声的神情,比唐拓还要认真。 听了他那些话后非但没有叱责他胡言乱语,反而开始了长达一炷香的安静思考。 最后才眼神明净利落地看向他,“二公子,我问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肯定的给我答案,第一,你能确认你进入那艘船后,看到的船舱里面被杀掉的并且已经开始高度腐烂的尸体,都是属于人类的?” “或者说,那些高腐的碎肉堆积中,有没有出现其他的动物类的尸体在里面,比如你有没有注意到其中某些腐肉上面,有沾染了皮毛啊,爪子啊之类的东西?” “我希望你仔细回忆一下,这对我判断可能出现的状况很重要!” 顾希声这样的话一问出来,众人第一个反应就是胃部在激烈的翻滚和不适。 无双和陆文生,以及沈烈在内的三人,面色更是一白,喉咙口也发出了一声被压抑住的短促欲呕声。 若非还算有点克制力,怕是当场恶心呕吐出来也是极有可能的。 魏岑和邓傲两人虽然没有表露出这么明显的恶心和不堪来,可从他们脸颊两边不断地在微颤的肌肉,和硬逼出来的无动于衷的僵硬表情,就能看出他们其实也远没有这么镇定如常。 反倒是毛二叔和纳兰洛,他们的脸色变化不大。 一个究竟是老|江湖,经历过的血腥残酷锻炼比年轻人多得多,顾希声这样的问话,虽然很令人作呕,可总算还不至于承受不住。 而另一个纳兰洛却不知道是不是神经有点麻木和大条了,他完全不觉得不适不说,表情还和顾希声一样认真并严谨地看着唐拓,安静的在等待他的回忆和回答。 而作为被询问这样细节问题的唐拓,脸颊也在僵硬不适的抽动,但是显然思绪却是不由自主的随着顾希声的问话,在一点一点的倒退回放当时进入那船舱后看到的画面: 满地已经半凝固成固体状态的血污……颜色黑稠不说,还散发着一阵阵极度刺激的恶臭和腥膻。 然后就是两个竹篾做成的笼子(有可能是大一点的四方形的箩筐),唐拓不那么确定。 ……他只觉得此刻喉咙口也有种快要忍不住干呕出来的不适了! 却还尽量的忍着,继续回想他看到的那画面。 那竹篾的笼框里面,全是红黄黑紫的腐肉,血污、黄脓、黑臭……密密麻麻的堆在里面…… 没有完整的肢体,或者说可能没腐烂成这样之前是能看出某一部分的,可现在堆在那里面的除了腐肉别的什么也没有。 “呕——” 唐拓终于忍不住干呕了出来,脸色也白的很难看,显然这样的回放看见过的画面,对他来说,远比当日第一眼看到时所受到的冲击和折磨更加大。 而听到他都忍不住呕出来,本来就是强压制着恶心的无双,顿时就跑到茶楼的屋角,用手绢捂住自己的嘴也低声干呕了起来。 魏岑和邓傲也不由自主额头冒出虚汗的,硬生生吞咽回去已经涌到了喉咙口的酸水! 只有顾希声和纳兰洛,脸色依旧严谨端肃地持续看着唐拓。 ………… 唐拓闭着眼睛,继续在脑海里一点点的深挖慢放那一幕其实很短暂的画面。 这种强迫回放的行为,有点类似于古悠然在现代时心理医生们采用的深度催眠治疗。 只不过区别在于催眠有第二者帮忙,而唐拓这个却全靠他自己。 从这一角度来说,若非没有一点强大心理掌控能力的人,是不能做到这样的。 “没……有明显的骨头和肢体……没有发现头颅,毛发,指甲……只有腐肉……流脓……以及凝固成黑紫色的恶臭血液——” 似乎已经到了画面回忆的极限,唐拓的双手都紧紧地捧住了自己的脑袋,然后开始了断断续续的描述总结。 而随着他吐出的这些字眼,一直强忍着的魏岑和邓傲他们,也终于没能扛得住,也开始干呕了出来。 顿时,整个茶楼大堂里,除了问出这些问题的始作俑者顾希声,和神经显然有点问题的疯书生纳兰洛之外,其他人,都是此起彼伏的干呕声,响作一片。 而唐拓经此一番耗费脑力的回想,也有如脱力一样,不说脸色泛白,浑身冒虚汗,但说眼神都跟着褪去了很多神采,显得有点黯淡无力。 顾希声走了过去,亲手扶起他,诚恳地道,“二公子,多谢,让你辛苦了!” 唐拓微微地摇了摇头,脸色虽然一时间是缓不过来了,可语声却并不示弱,“正如你说我们没有对不起你,而是对不起悠然一样,你也用不着谢我,我不是为了你,同样是为了悠然!”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竭尽全力回想并告诉你,只是我也希望这些东西是真的有助于找回悠然的线索,而不是毫无意义的仅止于让大家恶心一把!” 显然,对于顾希声非要他回答这样问题的唐拓,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的。 顾希声闻言,点了点头,“这点你可以放心,悠然的活着,对于在场的任何人来说,都没有之于我来得最紧迫和最需要!” “因此,我永远不会拿和悠然生命有关的事情开玩笑,或者耍任何无意义的一些手段!” 要知道顶多也就是三天之后,情毒合欢的新一轮药性|发作,就又要开始了。 是以,古悠然的必须被找回,还得在三天内,这之于顾希声自然是最紧迫和最需要的意义。 这些,唐拓和魏岑他们当然不懂。 是以,在他们听来,顾希声的这番话不但自我标榜了他自己,还连带着含沙射影的鄙薄了他们。 顿时就引来了邓傲他们的几声不满的冷哼。 只不过眼前想办法救悠然的重任,还落在顾希声的身上,他们也不想再额外的起更多争论和争吵,才强制按捺下了胸中的忿恨和不满。 然后便听魏岑淡淡地道,“既然这样,顾希声你还有什么问题,都赶紧问个清楚,也好早一点拿出营救悠然的章程出来!相信二师兄就算是再恶心再痛苦,也是能克服住的,二师兄,可是?” 253:魏岑疯了!(5000+) 拓目光淡淡地瞥了眼小四魏岑之后,并没有多说其他,只是也冲着顾希声微微颔首了下。残颚疈伤 然而心里面却已经把自家四师弟魏岑的一些做派,给看低了不少。 想着难怪古悠然那女人会对来路不明的顾希声,迁就偏宠得超过魏岑他们,却原来差距一直是存在着的。 只是以往他们是师兄弟,彼此之间不免肯定是向着自家人的,看别人都带着几分偏颇挑剔的目光,如今冷静下来仔细看清后,才顿悟悻然了几分,他们的优越感其实存在得极没有道理娆。 不由暗自喟叹了一下,此事之后,定要与小四说一说,不能再这么自恃了,不然的话,等哪天幡然后悔就来不及了。 而顾希声面对魏岑那分明听得出来的讽刺和不悦意味的话语,却半分神色都未动。 就如同压根没听到过一样,只是看着唐拓,继续面色严肃认真地道,“二公子,请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你陷入包围被抓,然后昏迷过去到你醒过来,这个过程约莫经历了多少时间?琨” 唐拓又一次冥思苦想了起来,约莫几分钟的样子之后,他苦笑着摇头。 “顾希声,我约莫知道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只是——你怕是要失望了,我无从估计得出这个大致的时间,所以你要是想要从我失踪后的时间来推论和计算我被带去的地方的话,恐怕要白费心血了!” 顾希声闻听唐拓这样清醒的回答和推论后,也没做声,心里也不曾有太多失望。 毕竟这也不过是他抱希望中的一条,并不是唯一指望收获线索和有用消息的问题。 唐拓能猜出来,抓他的那年轻掌柜的自然也能猜得出来他会这么做,那么肯定不会留这么大一条漏洞给他去抓。 之所以问,也不过是不放过万一而已。 “最后一个问题,你确定你所听到的那含了我的名字的交谈,是你无意中听到的真实的,而不是对方设下的陷阱,是早就预备要给你听到的?” 唐拓当即赶紧点头,“这一点我确定!” “因为一开始我也想过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故布疑云,或者说故意弄了一个语言陷阱在那里,好让我听到,然后让我们内部互相猜忌,尤其是在针对你的方面,怀疑和打压你!” “毕竟你的来路一直是不清不楚的,可是悠然却十分的信任并依赖你,那些人既然有那样的本事,能抓到我,再布置好一个局让我往里钻也并非多么困难的事情!” “可随后我就分析了下,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要知道我落到了他们手里,本来就已经是他们掌握主动权和先机的时候了,以悠然的性格,肯定是不会真的不管我的死活的!” “因此,她一定会来救我,那么对于想要引君入瓮的他们来说,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再说了,他们要是存心想要陷害你的话,就应该要把你的名字吐得更加含糊一些,好让我自己想到那上头去,而不是直接说出你的名字。” “由此可见,陷害你的成分不大,多半的原因是那些人对你是有些知道的,起码比我们在场的人要更清楚一些顾希声你的事情!” “且对你和你身后的势力,似乎还颇为忌惮和有些诲莫如是,因此,我想着有没有可能你有什么渠道可以联络和找上他们,做个更深层次的交易和合作!” “再不济,你也能从我描述的这些情景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可以用来作找回悠然的启发点。” 唐拓说完,眼神完全急迫中带着期望的看向了顾希声。 似乎寄望能从他的脸上和眼中看到他想要看到的好消息。 顾希声的神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淡定,眼眸里也并没有露出唐拓和众人所以为的受到了某种启发,或者想到了某种线索的闪光点。 固然也有可能他心里是有了计较,只是没有在嘴上说出来罢了。 只是众人都认为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才对,毕竟用他们的理解,顾希声纵然是外人,但是涉及到古悠然的事情上,他们都是统一阵线的。 没理由顾希声会藏掩着不说,毕竟他手头并无可用的人手,真正要救人还是要靠魏岑和邓傲他们。 或者说,要靠神府的人手。 这也是唐拓和魏岑他们一致愿意把营救和找回古悠然的指挥权交给顾希声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顾希声的心里,还的确存了异样心思了。 是以,他的确从唐拓的话中得到了一些讯息,不过他却没有说出来的打算,而是面色黯然地摇了摇头,“二公子的想法我很理解,也感谢你的信任,只不过——” “顾希声,别告诉我你一点想法和启发都没有!” “眼前还真没有,给我点时间,容我再想一想!” 顾希声又一次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而这一次,他这话刚出口,就见魏岑眉头一蹙,脸色立沉了下来,神情很是不善地道,“顾希声,你需要多少时间,要知道我们等得起,悠然未必等得起!” “魏岑,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古悠然等不起?古悠然是因为顾希声才失踪的吗?” 顾希声没发作,纳兰洛却听不下去了。 魏岑这话分明是向着顾希声在发难了。 只是他觉得很可笑的是,他们神府的人闯了祸,却能把营救不利的责任推到顾希声头上来,这算是哪门子道理? 纳兰洛这一开腔,魏岑脸也忍不住一红,顿时反应过来,他那话说的很有问题。 的确,古悠然是自己先跑开的,当时大家也都在,的确怨怪不到顾希声头上去。 而他说这话,本意也不是在责备顾希声把古悠然给弄没了,他其实是在恼怒他之前装腔作势的假装询问的很仔细,又是几个问题,又是从长计议的想办法之类的。 到头来,都问完了,一句还是没线索就把他们打发了。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一时鄙薄之余,就不经大脑的说出了那么几句话,不想被纳兰洛当场抓住发飙反讽了过来。 魏岑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可事实上却又的确是他说错了话,因此纵然尴尬不已,此刻却还是不得不赶紧补救一般地道,“顾希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之前那么从容淡定,问得又那么事无巨细,我以为你肯定是心里有了什么章程的,却不想你说你也没有启发,要再想一想,我便有些过于急了,这才说了那么一句不妥当的话,你别介意!” “我没有把悠然的失踪怪罪到你头上去的意思,看在大家都是在担心同一个人的份上,想必你能理解我的一时失口吧!” 顾希声目光平静大度地看向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他并没有在心里见怪他的意思。 而他的这一平静的神情和宽容的心胸,也给在场的所有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尤其是无双和陆文生本来就对这个顾公子很抱有好感,此刻见他受了这么多的挑衅和委屈后,还能保持这样的胸怀,就更加的偏向于他了。 对比起来,自家府邸里的几位公子们,俊美仪表固然是不缺的,可这风度和气度就都差的远了。 连带沈烈都暗自为魏岑的说话没水平而皱眉不止。 想着原以为魏岑这家伙是个劲敌,毕竟在之前的数度与顾希声的交锋中,也曾多次占据上风,令得古悠然也偏向了他不少。 尤其精彩的就是那次清早敲门上演苦肉计,要古悠然陪他吃早饭的剧目,那可是相当的成功,几乎一下子就把古悠然的心给拉回去了七七|八八。 却没想到最近的一连串的交锋中,却每况愈下,变得越来越没脑了一般。 这次就算姐姐古悠然能成功脱困回来,今日茶楼大堂里发生的一幕,但凡有人如实将给姐姐听过之后,魏岑以后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太好过了。 不智啊!当真是太不智了! 沈烈都有种怀疑魏岑是不是被无头脑鬼给附身了,以至于这般没水平的话和事情都办出来了。 而有沈烈这样感觉的人,又何止他一人,邓傲和唐拓,以及毛二叔在内的其他人,几乎都是相同的感觉,只不过他们没有像纳兰洛这样仗义明言罢了。 纳兰洛见他开口道歉了,本来也不虞继续不依不饶的纠缠的,毕竟顾希声身为当事人,都大度的包容了他的分明无知和过分。 然而当他听到魏岑那所谓的道歉话语里,竟然还是有着不阴不阳、不软不硬的那种刺人的词句时,立即又沉了脸子,很不管不顾地就冷笑了出来。 “嘿嘿!敢情你魏岑魏大公子本来还想着把古夫人失踪的事情怪罪到顾希声头上去的不成?” “纳兰洛,你什么意思?” 魏岑一见又是这个纳兰洛跳出来插嘴讽刺他,也绷不住脸子的不善质问了起来,“顾希声都没说什么,你总跳出来挑拨离间做什么?” “嚯!这是要把火往我身上引,要把油往我身上浇了是不是?” 纳兰洛虽然不会武功,却明显不是个怕事的胆小书生。 纵然以前是,现在的他肯定不是了。 是以对上魏岑不善的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纳兰洛非但没有半丝半毫的退缩,反而还戏谑无边了几分,“自己说了什么无良的话,自己清楚,我们在场的这么多人也不耳聋!” “你那也叫道歉?你也别欺负顾希声好脾气不吭声,就以为你自己道歉道的还挺有理!” “我也不叫沈烈和无双她们来评理了,你就叫你的好师兄们给你说说话,看看他们有没有脸说你魏岑刚才那话是应当应分的!” “如果那样的也算是道歉,我表示愤慨的直言说理就算是挑拨离间的话,那这天下的道理还都归了你魏岑说了算了。” “显得你们神府很厉害是不是?把人欺负到这样的地步,连打抱不平的人都不允许有了!今天真叫我开了眼界了!” “纳兰洛,你——” “哼!少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只给我认同的人叫,你魏岑明显不够资格!” “纳兰洛!你给我住口!我警告你啊!别仗着白虎要你抱,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多余的外人,这里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更加不需要你来打抱不平!” “小四,住口!你还没昏够啊?” 唐拓和邓傲眼见魏岑被激怒的理智全无,以至于这样更加没大脑的话都说出来了,赶忙打断了他。 然后又快速地冲着纳兰洛一拱手,“纳兰公子,小四看来是真的昏了头了,我代替他向你和顾希声道歉,请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唐拓你做什么给他道歉?要你当什么好人?悠然为什么会又一而再的不见,此番还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你倒好,调转剑锋,反代表我朝着他们道歉了!你凭什么代表我?你有什么资格代表我?” 魏岑似乎是要把积郁在他心头的不满和忿恨,都发|泄|出来一般,也顾不得一直脸面上维持出的和平的假象。 嗤笑冷哼地就继续说道,“你们都以为我昏了头是不是?我告诉你们,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凭什么一个比一个晚来的人却都要赶到我前面去?” “古悠然是我的女人,是我最先和她在一起的,也只能是我魏岑一个人的女人!” “你顾希声也好,邓傲沈烈也罢,你们有什么资格出来和我并驾齐驱的享受我的女人的温柔?更别提还有你纳兰洛,一个不知所谓,全无所用的书生,现在居然也敢对着我指手画脚的乱比划了!” “谁人给你们的资格?” “哈哈!古悠然这番失踪了也好,最好是死了,那你们也就谁也别想抢到她了!” “反正她的心里也没有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死了也好,我得不到你们大家也都别想得到,一拍两散,才最痛快!” “孩子怀的不是我的,最爱的男人的位置也没有给我,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的带回你们这些货色回来,当我魏岑是什么? “人都是有忍受底限的,我今天就不妨告诉你们,我受够了!” “救人是吧?哼!我还真不想去救了!死吧,死吧,最好你们都死,全部死光光,我才最开心!哈哈哈哈!” 魏岑说着,就形同发狂一般的摇头大笑了起来,而伴随着那疯笑的同时,却是他无比阴冷渗人的目光,依次地在他们众人的脸上扫过的表情。 似乎是要把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容都深深地刻进脑海里,然后找机会一一的把他们凌迟一般。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就是前一秒痛骂鄙夷他的纳兰洛也怔愣住了。 邓傲和唐拓更是面面相觑,无双和陆文生也忍不住心中暗叫不妙! 顾希声更是意外无比,很明显,魏岑的模样和状态极不正常。 忍不住心中思忖道:这家伙不会是刺激受大了,也和纳兰洛一样变疯了吧? (求荷包,求鲜花!最近老文订阅完全没有,要是有新的读者亲,没看过流白其他完结文的亲,流白推荐亲们可以去看看流白已经完结过的文!么么大家!) 254:局(7300+,求荷包) “魏岑?”唐拓神思不定地看着他,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声。残颚疈伤 “小四!”邓傲也有些不确定地来到了他的身边,看向他的表情。 魏岑却眉目极是冷淡阴鸷地回视他们俩人,“怎么,以为我疯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们,我清醒得很!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没有被鬼上身!” “小四你!婷” 听到魏岑清清楚楚地说出他很清醒,这就是他心里话的想法,唐拓的表情却还是有那么点迟疑。 要知道之前魏岑一度异变成另外一种性格的事情,他并非不清楚。 虽然不知道何种情况会触发他性情大变,不过另一个陌生的魏岑的态度阴冷淡漠,对他们殊无情感是显而易见的姻。 和如今说出这些淡漠自私话语的魏岑的情况很是符合。 弄得唐拓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和面目来对待眼前这样的魏岑了。 不由看向邓傲。 邓傲也有些没底地暗自冲他使了使眼色,表示他也不晓得该如何处理。 这下可有些麻烦了。 “小四,你别说气话了,我知道之前我们的态度都有些不好,不过大家也都是急了,并非针对哪一个人!” “再说了,我们吵来吵去,说来说去,为的还不就是安全的把悠然给找回来吗?” “顾希声也不是个小气的人,纳兰公子本身更加不可能对我们有恶意,小四,你心里就算对我和老三有气,等悠然救回来,我们肯定给你一个机会好好的撒撒气!” “另外,今天的确是我这个当二师兄的对不起你,你刚才骂得太对了,我的确没什么资格代表你!在这里我向你道歉!你能给师兄我一个机会吗?” 唐拓说着,还神情诚恳地冲着魏岑再三的拱手道歉。 这一幕被顾希声他们看在眼里,都忍不住暗自点头,唐拓这人,有时虽然冲动,不过心胸却还是有的。 沈烈和邓傲也对唐拓这人有了更直观更感性|的认识。 道歉不难,难得是明明没什么错,却还能如此诚恳真心的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而魏岑似乎没料到唐拓会如此。 饶是他偏执中都带了疯狂味道的眼神,此刻也忍不住微微意外的一滞,看着唐拓的表情有了刹那的迷惑和不解。 而他这样的眼神,却令得唐拓原本就怀疑他可能性情又一次异变的想法,更加的确定了。 小四的性格和为人,他自认还是熟悉的,这样的眼神,他还真是很陌生。 那么就只能说明眼前的魏岑,或者说从开始发狂开始的魏岑,就有可能是已经变化过了的魏岑。 而有了这样想法的何止唐拓一人,邓傲和沈烈,以及无双陆文生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要知道上一次魏岑性情大变,变成了完全另一个人的时候,沈烈也是亲眼目睹过的。 虽然觉得和今天的情况一样显得非常突然,但是确实不像是他认识过的魏岑。 纳兰洛是没有见过的,因此他并不明白,明明是魏岑如此毫无理智的发狂乱言,怎么对待他的态度上,众人一瞬间反而变得小心翼翼了呢? 顾希声依旧没说话,只是不着痕迹地暗自观察着魏岑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和眼神变化。 于是,场中能见到的就是唐拓诚恳的拱手为礼的动作,以及众人都在等待魏岑再度说话的表情。 气氛很安静。 魏岑的疑惑迷惘神色却是一闪而逝,然后看着众人就是又一通冷笑。 尤其是对着唐拓的时候,更是如此,“二师兄,你可真是会收买人心当好人,又来搞这一套了?” “怎么,你这么对着我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是真心这么觉得对不起我吗?” “还是想要让人家拿我跟你对比一下,好显得你更加有当师兄的风范?大度、宽容,有心胸?” “哼!你们都是伪君子!都是小人!” 魏岑的这些更加不给面子的话一说出来,众人的表情却都各自一松,显然他们都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魏岑是另一个魏岑,不是他们认识的魏岑! 那么他说出再多难听的话,在他们看来都是可以被原谅和容忍的。 谁会和一个病了的人去计较呢?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 是以,唐拓被魏岑骂到这等刻薄地步,他也没变什么脸色,甚至于半点气都没动,而是在想着该怎么把人变回来。 现在悠然还没找回来,他们大家正是需要聚拢到一起,齐心协力的时候呢,却没想到冷不丁居然又折了一个魏岑! 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唐拓和邓傲都忍不住心里哀叹了一声。 唯独顾希声的心里如明镜一般,冷笑了一声:魏岑当真是好算计啊! 哼,他以为他这么一番装疯卖傻就能糊弄过所有的人? 行,既然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要在他面前使这样的手段来,那就怪不得他顾希声要做的更绝了! 要装疯是不是? 很好嘛! 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把他们给不着痕迹的调开呢! 眼下倒真是活生生的送了个机会到他眼前。 顾希声顿时就决定现在就开始启动他心里的霸宠计划! 遂清了清嗓子,成功的把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的时候,顾希声的脸上才露出唐拓他们都看得懂的浅淡忧心之色。 “二公子,我想魏岑多半是太累了,心理压力太大,不如这里就让我先留着,你们和魏岑先回船上休息片刻吧!” “另外我再继续想想办法,分析分析有没有线索和有用的东西,要是有什么所得,我就立即让陆管家或者无双姑娘过去通报你们,到时你们再过来不迟!反正码头离这里也不算远!” “这个——就不用了吧!悠然的失踪,我们大家都该齐心协力的操心,怎么能把压力都推到你一人身上,魏岑他——” 唐拓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魏岑就已经冷笑着甩袖往大门口走去了。 边走还边道,“你们不用演戏给我看了,哼,谁愿意找谁就找,反正我不去找了,古悠然死也好活也好,对我而言,都没有差别,我要回府里去了!” 说完,人都已经到了关闭着的大门口了,冲着站在门边不远的陆文生和无双就冷哼道,“开门,傻站着做什么?难道还要我这个当主子的自己开门不成?“岑主子,你?” 无双被魏岑如此阴冷凶残的声音一骂,眼泪都差点哭出来,瑟缩了一下,哪里还敢迟疑,赶忙就把门向两边打开,眼睁睁的看着魏岑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这才让失神的眼泪流了出来,有些无措地看向身边的陆文生,“陆大哥,岑主子他——” 陆文生眼见无双被骂的都吓哭了,心也疼了下,原来吧,无双也就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可现在却是他陆文生的娘子了,眼见她害怕,他当男人的如何能没反应? 悄然的握住她一只手,低声‘嘘——’了一下,“无双,别说了,岑主子心情不好,不是故意凶你的!” 这句‘心情不好’,立时点明了陆文生也认为魏岑又变性格了的特点,无双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并非真的在心里怨怪魏岑迁怒她骂她。 如今再被陆文生这么一说,就立时收了眼泪噤声了。 而就这两句话的时间,魏岑的身影都快看不见了。 唐拓和邓傲眼见他就这么一人走了,自然是不放心的。 要知道现在控制了他们师弟魏岑身体的性格可不是他们熟悉的小四,万一这个完全迥异的魏岑做点什么伤害真正魏岑的事情的话—— 两人都有心要追上去,可是眼前找寻古悠然,在这里想办法的事情也重要,难道真要留下顾希声和纳兰洛他们这些外人? 一时间唐拓和邓傲都有些拿捏不定了起来。 顾希声自然看穿了他们心底的犹豫,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是脸上还表露出恰到好处的焦虑和蹙眉。 对着唐拓和邓傲他们便道,“二公子,魏岑既然已经先跑了,我也就不避讳了,想必你们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刚才的魏岑情况明显不对头!” “这个时候,悠然还没有找回来,要是魏岑再有点什么事情,可就真的要手忙脚乱了。” “我们都是外人,魏岑心里最怨恨的怕就是我了,所以我追上去安抚不是好办法,你们是他的师兄弟,即便性格大变,想必多少还留有几分熟悉之情,所以魏岑可要拜托给你们了!” 说着,顾希声的脸上就又露出几分黯然和疲惫之色。 甚至于还用手指捏了捏鼻梁,有些失落地又说了一句,“我可不想让悠然好不容易脱险回来后,发现魏岑又出了事,这样我对她没法交代!” 就这一句话,令得唐拓和邓傲本来还有些对顾希声不放心的心情,顿时就消散了。 很显然,顾希声这句话完全是不自觉中把他自己放在了,所有古悠然的男人组成的后宫中的主男的位置上了。 是以,他固然是有担心魏岑的成分在内,更多的却是生怕古悠然回来后,发现魏岑不见了,以为他们互相争风吃醋,暗自内斗的把魏岑给弄没了。 这种更多的担心自己在古悠然面前失了分的行为,才符合人性|本来就自私的特点,也符合从自身角度出发,争取最大优势的行为处事方式。 于是唐拓和魏岑就理所应当的认为,身为聪明人的顾希声心里就应该是这么想的,这么想才对了。 既然他考虑的是他自己的利益和形象问题,唐拓和邓傲也就没有理由再多怀疑他是否有其他的打算。 因此,这一刹那,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后。 唐拓立即就道,“顾希声,你也别多想,这又不是你的错,真要是悠然回来了,我们也会如实说明这情况的,谁会料到小四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生出这样的变化来呢!” “好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和老三去盯着小四,以防他干出什么难收拾的事情来,要是有什么消息,你派文生来通知就行,他知道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消息传递给我们!” “好!我会的!” 顾希声立即颔首答应。 唐拓得了他的回答,几乎立即就转身跑了出去,明显是追着魏岑离开的方向去的。 邓傲则在离开之前,还冲着顾希声深深地看了一眼,还拱了拱手,表示拜托了! 顾希声也冲着他颔了颔首,才终于把两人的背影都目送走掉了。 弄开了最麻烦的神府的三个公子,剩下的这些人中,对于顾希声来说,也就成不了什么大患了。 缓缓地重新走到了那地洞入口的地方,顾希声做出一副沉吟思索的样子。 纳兰洛和沈烈见他这样,也都举步走了过来。 陆文生和无双也赶紧把门重新关上,和毛二叔一起也围了过来。 好一会儿才听顾希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阴晴不定的看着那洞口。 无双身为丫鬟,可没有在场的这么多男人那样的城府和底气,她也早就被这沉闷的气氛磨得没了耐心。 见状立即问道,“顾主子,现在怎么办?二公子他们都走了,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您可想到什么好办法没有?” 无双一问,沈烈也找到了开口的机会,连连点头,“是啊,顾大哥,你一直看着这洞口,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顾希声其实等得就是这一句,没想到沈烈这么快就问了出来,心里暗笑,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沉郁中带着几分开解不了的深忧之色。 “其他的好办法,我眼前是真的没有,原本我是冀望从二公子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的,但是却没有,如今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探一探这个地洞,我怀疑在这个地洞里,可能有另外的出口!” “嗯?” 顾希声这话一出,众人的表情都忍不住惊讶无比了起来。 “另外的出口,怎么会?刚才我们出来的戏园子里面那茶壶都是热的,茶具也正好是两个人用的,证明夫人的确是从那里出来了,还和幕后的人聊了一会儿,怎么会?” 无双的这些怀疑,正是其他人心中同样想着的疑惑。 顾希声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然!我一开始也是很你们一样的想法!但是我仔细推敲了一下每个经过之后,我就觉得我们可能被人带进了思路的沟里去了!””“顾大哥您说详细点!” 沈烈似乎有所被触动,几乎立即催促了起来。 纳兰洛也表情认真地看向了顾希声,听他讲他的想法。 “我们都知道,一开始是白虎小宠跳进去了,然后我们大家跟着进去了,悠然走得太快,那里面岔道又很多,我们被甩开了!那些符号和文字,我们没有人认识,因为担心里面可能分叉的错误道路有陷阱,几乎全是仰仗和依赖了纳兰的感知在走,这点没有错吧?” 顾希声确认般地看向众人,众人都一致点头。 “自然我不是在说纳兰带我们走了一条错路,事实上,纳兰带的路很对,不然我们如今还在那里面转悠,而不可能这么快出来!”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是啊!问题出在哪里?这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我想我们被误导了!出口是对的,这也的确是一条出来的路,但是却未必就是悠然走过的路!” 顾希声说着,言词却显得很肯定。 而他这话一出,无双和沈烈却几乎立即异口同声地道,“这不可能!” “呃,顾大哥,我的意思是,纳兰公子不是说在那戏园子里面还感知到了姐姐的气息的吗?那也就是说姐姐的确是从那里出来的,怎么就不是姐姐走的路了呢?” 沈烈一边说,一边还看向了纳兰洛,半开玩笑半怀疑地道,“总不可能是纳兰公子故意在带歪我们思路吧!” 纳兰洛对于沈烈这样明显是有些怀疑他的表情和语气,却显得十分沉得住气,连半点生气之色都没有。 只是神情信任地看向顾希声。 肯定顾希声说这些绝对不是为了让沈烈和无双他们把怀疑的火种引到他身上来的,定然是有其他原因的。 果然顾希声冲着他十分信任的微微一笑,然后才对着沈烈和无双他们疑惑的脸,解释道,“纳兰不懂武功,连我们都追不上悠然,不知道她走的哪条路,纳兰自然更加不可能知道,他凭借的就是特殊的那种分辨气息的能力,这是肯定没有错的。” “只不过你们大家显然都忘记了一件事情,假设,我是说假设,假设悠然没有走那条路,但是有人穿了她的衣服,或者拿了属于有她气息的东西,走了那条路的话,而纳兰正好又是根据气息分辨路况的话——” 那么结果会是什么,已经不用顾希声继续说下去他们也都明白了。 一时间,不得不承认,这个情况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毕竟对方能布下这么大的局,下面的那些地道他们也都是见识过的,复杂的程度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挖出来的,显然是存在经营了许久了。 要说对方就是简单的让他们毫无危险的就从里面绕了一圈,又上来了,什么也不求的话,那也太不符合道理了。 可若是对方存的就是混淆他们的视线,把他们的思路带进思维的固定圈子里面,企图拖延时间的话,那么这个办法显然就达到了目的。 而此时,顾希声又说出了另一个更加让他们认定了他们的确可能是被人误导了的理由,那就是: “要是你们是悠然,明明知道我们大部分人还在迷宫一样可能布满危险的通道里面,另一边又有一个唐拓等着在援救,你会和人慢条斯理,好心情的一边喝茶一边听戏吗?” “纵然是悠然有这个心情,可能是拖延时间,好等待我们的跟上和出来,那么作为和她品茗的对手,他有什么理由给悠然,给我们这么充分的时间?还巧合的正好我们出来了,发现茶壶还是温温的?” “你们大家如今仔细想想,不觉得也太巧合了点吧!” ………… “是啊!顾主子您说的对,这不符合常理,夫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和对方喝茶?” 无双眼睛一亮,当即就连连点头的肯定了起来,“那么这么说来,夫人肯定不是从那个出口里面出来的是不是?” “不一定!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敲和猜测,真正的情况到底如何,只有悠然自己知道,可是我们如今却不能就这么干等的坐以待毙!” “因此,我想,要是有线索的话,肯定也不会是在地面上,所以我想重新走一走这迷宫通道!” “顾大哥,你的意思我们再下去?” 沈烈闻言也有些大吃一惊。 那下面的通道和岔道的复杂程度,他们都是见识过一次的人了,之前若非有纳兰洛,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来呢! 现在顾希声居然说还要下去? 虽然他心里也认同了顾希声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可是心底却又有另一种冥冥中的感觉似乎在提醒他,顾希声这么做肯定是有别的目的的。 尤其是眼前在场的人中,只有他们这少数几个人,魏岑、邓傲和唐拓这三个有利的帮手一个都不在。 万一顾希声再起点什么别的心思的话,以他看不透底的城府和智慧,估计别说一个自己了,就是再多十个自己也不可能算计得过顾希声。 怎么办?下去还是不下去? 要是下去的话,万一被顾希声甩开的话,他可就被困在里头了。 可要是不下去,倘若他们真的在里面有新的发现,找到了新的路径,而他在上面根本不知道的话,那无疑也是不好的。 一时间,沈烈的表情不免迟疑了起来。 对此,顾希声宛若没看见一般,“不是我们,是我和纳兰下去,你们在上面等!” “啊?那怎么行?” 沈烈一听顾希声压根不打算让他们也下去的话语时,心里顿时就有了另外的一个念头。 他忍不住想,会不会是顾希声早就已经在下面发现了另一条路和另一个出口的线索,却故意没说,如今借着这个机会,想甩开他们所有的人,独自去找到姐姐? 要知道现在魏岑他们三人可是一个都不在,再甩开自己和陆文生他们的话,姐姐的下落可就只有顾希声自己一人知道了。至于纳兰洛,沈烈压根就没把他考虑在内,在他想来,顾希声把纳兰洛带下去的唯一的目的,可能就是不希望他们能借着纳兰洛的特殊本事,再找到他走的那条路。 不得不说,怀疑就是一颗发芽最快的种子,越是这么想了,沈烈就越加认定了顾希声肯定是有了他们大家都不知道的线索。 或者弄不好,这就是他设好的一个局,为的就是独占姐姐一个人。 要知道他最开始认识姐姐,用的不也就是这样类似的事情吗? 255:成功落单(五千,今天太累了,明天争取七千加!) 255:成功落单 “我也不想这样做,毕竟分散了对我们本来就不多的人来说,并非好事情!” “然而,魏岑他们三人如今一个都不在,我们这里也就只有这几人,总要留人在上面守着传递下消息之类的吧?” “如此一来,下去的人自然就不能太多了。僾嚟朤伤纳兰能根据气息感知通道的变化,万一在里面我找不到其他有力的可以佐证我这一猜测的线索,还得仰仗纳兰把我给领出来,所以我想着把纳兰一起带进去!” “文生你和无双依旧在这边通道口等着,沈烈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你们去之前我们出来的那个戏园子包厢里等着,看看能不能——婷” 顾希声的话还没有说完,沈烈就已然快速地摇头了起来。 “顾大哥,我不赞同!” “嗯?”顾希声一怔,有些惊讶表情的看向他,“沈烈,为什么不赞成?英” 沈烈自然不能说他是在怀疑他用心不良了? 因此,稍稍沉吟了不过一秒,就见沈烈一副义正词严的关切状地看着顾希声道,“顾大哥,我们都知道你对姐姐最是上心和关切,可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不能真的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到你一人肩上去!” “地下通道分分叉叉的好多,之前我们走的那条通道因为有纳兰公子的带领,所以还算太平,可这次再下去就未必如此了!” “悠然也是我的姐姐,找寻她的风险如何能让顾大哥你一人担负,所以我决定不管别人下不下去,我是一定要陪着顾大哥一起下去的!” 沈烈这番听起来很是义气和担当的话语,却让顾希声的瞳孔倏地紧缩了一下,虽然很快他又放松的宛如没有出现过那小动作的样子,却已经让沈烈看在了眼底。 便更加肯定了顾希声的确是有了别的想法。 而无双在内的其他人,却完全没有发觉顾希声和沈烈之间,其实已经开始了的暗战和防备。 听了沈烈的话,只是觉得他说的很对,顾公子的确是太委屈了,被岑主子怨怪了一番不说,如今又要再次亲身赴险。 是以,无双也几乎立即点头,“顾主子,沈公子说的对,夫人也是我们大家的夫人,不能再让顾主子您一个人承担压力和危险了,要下去我们大家都下去,反正岔道很多,到时候也是需要人手分开寻找线索的不是吗?” “可是?” 顾希声还是有点迟疑。 而这模样落在沈烈的眼眸里,就成了他心底更是有鬼的特征,当即就更加赞同地抢在顾希声继续反对之前开口,“无双姑娘说得是,顾大哥,你就不要推辞了!” “真要有人留在上面的话,我看就留我二叔在上面吧!其他人都下去!” “顾主子,文生也赞同沈公子的这项提议!不能让顾主子您和纳兰公子两人下去探险!” 无双和沈烈他们都表态了,陆文生哪里还能不说话? 顾希声又一次蹙眉看向众人,“你们确定都要下去吗?这次下去不比前一次,可能是真的会遇到困难和危险的!” “确定,我们不怕!” 无双立即大声喊道。 顾希声似乎早就在等这句表态一般,几乎就在无双喊出来的同时,立即爽快地点头,“好,那我们就都下去吧!” 说完,顾希声打头就往那洞口处又近前了一步,然后就看向纳兰洛道,“纳兰,要辛苦你再陪着我走一趟了!” 纳兰洛一点也不害怕和回避的点头,“无妨的!既然没有别的好办法,别说再走一次,就是再走十次八次,我也愿意奉陪!” “多谢你了,纳兰!” “对我就不必说这些了,这么多人中,我纳兰洛就看得起你顾希声!” 言毕,纳兰洛已经走到了顾希声身边,顾希声半揽住他的肩膀,冲他点了点头,就带着他率先往那洞口跳了下去。 无双和陆文生随后携手也跃了进去。 沈烈见顾希声真的这么爽快的让他们大家跟随着跳下去后,反而心里倏地一下感觉不是滋味了。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可是他又说不出到底哪不对劲。 难道说顾希声并没有在地洞里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吗? 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就这么爽快的便同意了大家的跟随? 或者说,他的预谋位置根本不是在地洞中,而是在别的上面? 要是这样的话,完蛋了,他上当了! 然而此刻沈烈纵然懊恼也来不及了,毕竟之前叫嚷着说不能让顾希声一人承担压力,似乎很是关心他的人的就是自己。 强调非要进去的人也是自己。 如今他们都进去了,他不进去,岂不是自打嘴巴? “二叔,我怀疑下面那位有了新的心思,我们下去后,你务必多盯好上面,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和异常,就赶紧对着外面的人发出信号。” “少爷您的意思是?” 毛二叔也怔愣住了,不明白之前少爷还争着要下去,怎么临前了,反而有些犹豫退缩了呢? “顾希声他实在是个太聪明的人,我担心我们被他卖了都还替他数钱呢!总之,你注意点!” “明白了少爷!” “嗯!那我也下去了!” 沈烈最后低声说了一句后,也赶紧跃了下去,毕竟他们都已经到底了,他还在上面的话,不免引人怀疑。 再者要是顾希声还是如他一开始所料的,行动会安排在地洞内的话,他落后太远,也容易被脱离队伍,因此不管顾希声打了什么主意,他只要让自己紧紧地钉牢顾希声一人,料必也不容易被遣开。 很快,第一次的三条岔道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顾希声指着左侧那条言道,“上一次我们进来,走得便是这边一条,事实证明,并无什么危险,可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线索,这一次,我提议走其他两条!” “呃——行,我们都听顾主子您的!” 无双和陆文生虽然有所迟疑了下,却还是很快就点头。 沈烈却有些神色不定,“我们这么快就选择别的岔道了吗?这才第一个最简单的岔道处,才三个口子,按照人们布置机关和阵法的习惯心理,第一处岔道一般都不会安排什么太重要的东西,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才对!我们是不是先走过这边,到下一处岔道再另行选择?” 沈烈这话一出,纳兰洛倒是赞同的,“人们固有的思维和习惯中,的确是会有这一种现象和状态的,顾希声,我也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到下一处岔道再进行新的选择!”“那好吧,既然大家都觉得这里不必费事,那我们就赶紧赶一程,到下一个大岔口去!” 顾希声俨然很是民|主,尊重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的就同意了。 一炷香后,五条几乎看不出深浅的岔道,终于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纳兰洛指了指右侧第二条道,“前一次我们走的是这条,并没有什么发现,现在我建议我们分开,探探这一条,这一条和这一条!” 他一边说,一边分别指着最左边,最中间,和最右边的那三个洞口。 “我个人觉得,最左这一条和最中间这一条另有玄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呃,纳兰公子的意思是,莫不是我们大家再一次分开?” 无双瞪大了眼睛问。 纳兰洛点头,“我们人手不够多,原则上安全起见,自然是能不分开就不分开,但是时间也是很紧迫的,距离古夫人现在失踪的时间并不是太久,要是能早一点找到有用的线索的话,追回她的几率就要大的多!” “要是多耽误掉点时间的话,估计我们就算找到有用的线索,赶过去,人家说不定早就转移走了!” “是以,分开寻找虽然有一定的风险性,可也有多一半的成功率!就看大家怎么想了!” 纳兰洛因为既不是神府的人,也不是古悠然的入幕之宾,甚至于连武功都不会的一个普通书生的关系,所以他的立场反而是相对中立的。 是以这话由他提出来,不管是无双还是陆文生,甚至于沈烈都没有多大的反感和防备。 觉得他说得的确是眼前所面临的现状和可以采取的方法选择。 但是即便如此,沈烈的心里却是十二万分的不愿意分开的。 一旦分开的话,他紧盯顾希声的打算就肯定实行不了了。 但是这话他又不方便明着说,心里不由暗暗着急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偏生无双和陆文生双双都点头赞同了纳兰洛的这个提议。 “纳兰公子,你说的对,反正都是下来了,若是除了之前我们走过的那一条道是安全的,那么就意味着别的通道都可能不安全,既然如此,分开和不分开,区别其实不大!” “与其大家都挤在一条通道里面,共同对付危险,不如分开,各自探一条,也好多一半几率,我和陆大哥一组吧!” 沈烈一听这话,一怔的同时,又暗喜了一下,然后连忙抢着说道,“既然无双姑娘和陆管家一组,那我就和顾大哥以及纳兰公子一组吧!” 顾希声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见纳兰洛摇了摇头,“我们三人一组有点太浪费了,无双姑娘和陆管家都尚且自告奋勇的两人探一条道,而这里我怀疑可能会有线索的通道有三条,就让我和沈公子也组成一组探一条吧!” “啊?” 这下不但沈烈吃惊,连顾希声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看着纳兰洛的表情很是意外,心里却忍不住开始琢磨,想着莫不是被纳兰看出了点什么吧? 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提出这样分明是有利于他计划的建议出来? 一时间心里有些拿捏不定了起来。 “纳兰公子,你说我们俩一组?”沈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纳兰洛。 纳兰洛点头,“是啊,我不会武功,一人独自去探一条肯定是不自量力也不现实,若是与顾希声一起,自然是要更加安全一点,毕竟顾希声的武功可能要比沈公子你好一点!” “但是顾希声心细,聪敏,也不缺临危应变的反应,我与他一道,对他的帮助并不大!” “当然,我不是说沈公子你的武功就不好,只是,在没有更多的人手可用的情况下,和沈公子你一道,我们这些人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出该有的功用!” “呃——” 沈烈还真是没法反驳纳兰洛的这些话。 只是心里忍不住开始怀疑,会不会从一开始顾希声和纳兰洛就已经是筹谋约定好了的? 不然的话,怎么纳兰洛似乎处处都是在帮着顾希声落单的样子? “纳兰公子的安排很合理,只是这样一来的话,顾主子就只有一人,要应付一整条未知通道内的危险,会不会压力太大了些?” 无双有些不安的是这个。 顾希声却微微地摇头,“无妨的,这个地道虽然复杂,但是我也并非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只要对方设置了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便总是有破开的可能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无双和陆文生他们,这位顾希声顾公子可不是一般光长得漂亮的公子哥,那可是正儿八经天文地理无所不至的主。 几乎可以媲美他们神府大公子冷忧寒,区区一条地道内的机关量比是真的难不住他的。 如此,纳兰洛的这分配就再合理不过了。 “倒是属下们太过忧心了,忘记顾主子您不是一般人,既这样,我等认同纳兰公子的这个分配,属下和无双两人就选最右侧的这条吧!” 纳兰洛看向沈烈,而此时,沈烈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在大家都同意的情况下提出异议,只得干巴巴地道,“我们就走中间这条吧!” 顾希声点头,“那最左侧的就留给我吧!” 说完,似乎再无意耽搁时间,竟是半分都没多说什么,就进去了,然后很快身影便消失在了那条通道深处。 无双和陆文生则同时冲着沈烈和纳兰洛拱手道了一句‘两位公子请多加小心’后,也利落的进了最右边。 “沈公子,我们也走吧,我不会武功,还要有劳沈公子带一下!” “呃,这自然是应该的!” 如此说着,在他们也进入中间的通道的最后一秒里,沈烈的目光还是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顾希声消失的那个通道口。 只希望顾希声是真的没什么外心,就是规规矩矩的下来找线索的。◆◇◆◇◆◇◆◇◆◇◆◇◆◇◇◆流白靓雪◆◇◆◇◆◇◆◇◆◇◆◆◇◆◇◆◇◆ 而此时的古悠然,已经完全进入了那地底白色实验室的最深处了。 这地方当真是大的不可思议。 一路行来,每个区域虽然不能一一进去看,但是从通道内每个十字口都有的指示牌上,可以清楚的看出,区域划分的非常细致,且多类。 还有大大小小若干个试验区,只是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试验品,古悠然如今还不得知。 每当她想要转个弯过去看看的时候,总能听到前面领路的林溯溪淡淡的阻止声,“夫人,禁止区域,您不能过去!请跟着我来!” 256:你要做的(5000+) 256:你要做的 必须得承认,这里真的完全引起了古悠然浓烈的好奇和疑问。僾嚟朤伤 她有种一切真相即将要揭盖的激动和战栗。 “林掌柜,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夫人不用急,都已经进来了这里,你也看到了,倘若没有我们的带领的话,你无论如何也是出不去的,既然这样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婷” “嗯?既来之则安之?” 古悠然一怔,然后就反应稍嫌有点慢得重复了一遍,并不确定这个时空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说法。 自从她和古悠儿的记忆融合的时间越久,很多东西就越加分不清楚了诣。 尤其是在这种不同时空,可文化差异却又不大的成语和俗成的俚语的用法上,完全就混为一谈。 “夫人,这边请!前面就快到了!” 古悠然讷讷地应了一声后,又抬脚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就在古悠然身后的头顶上方,一团还未成型的灰色的烟雾状的东西,正烟烟袅袅的往古悠然的后脑勺方向聚拢着,且有越来越浓郁的征兆。 等到又一盏茶的时间后,竟然已经慢慢地形成了一团新的跳动着的巨大火焰状的灰雾团了。 悬空在古悠然的后脑勺上方,似乎在找寻一个随时随地就能进入她大脑的机会。 却无奈的是,古悠然因为感觉到了脑海中的灰雾qun们极不安分的跳跃,在进来这地底实验室的大门之前,就不惜以封闭自己大多数的五感六识为代价,把灰雾qun们暂时的冻结和麻木在了大脑深处。 这无意中的一种本能的自保和不安的行为,在这个时候完全的救了她。 外在的这团聚拢出来的灰雾,虽然体积比古悠然脑海中的那团灰雾大百倍,然而却没有主灵识。 需要依靠另外的指令来引导和吸纳它们。 而这种吸纳和引导的指令就应该来自于古悠然脑海里的那团灰雾。 这也是灰雾qun们在实验室门口就极为雀跃和激烈的原因之一。 实验室大门内,充足的能使它们无数倍壮大的‘食物’在向它们招手,只要它们能吞噬了那些‘食物’想必会强大到足够完全替代和占有宿主的地步。 只是它们怎么也没想到,古悠然早就有了防备和信不过自身这次奇异的穿越的准备,尤其是一来到这里,感应到了灰雾qun们的丁点异常时,立即就采用了这么彻底的冷冻方式。 如此一来,灰雾qun们根本没来得及被‘食物’给触发的彻底醒过来,就再一次被封闭在了更麻木更深度的睡眠中。 是以,外在的这团灰雾虽然形成了随时可被吞噬吸收的养分,奈何能吃它们的存在完全不知道食物都送到门口了。 于是便有了一大团灰雾不离开,却又没有任何举动的就浮在古悠然脑袋后面的样子。 亏得林溯溪和推他的手下是一直走在前面带路着的,因此没看到这一幕,不然的话,多半是要惊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因为他们在这里这么多年,进进出出,可是从来不曾见过,这雪白无比的地底实验室里什么时候出现过灰雾的! 又走了约莫五百米,似乎终于到了这实验室的尽头一般,只见前方的地方赫然出现了另一扇瓷白色的大门。 而那团一直浮在古悠然后脑勺的灰雾,在古悠然的脚踏过了地面上不明显的一块颜色稍有差异的白色地面后,就像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攻击一样,瞬间就被驱离分散在了空气中。 仿佛之前就没有聚拢过。 此时,林溯溪正好转过头来微笑着道,“夫人,到了,里面就是我义父身前最后居住的内室。可以说也是我唯一获准可以随意动用和活动的范围!” “外面这些广阔的区域,非是林某不让夫人去探险查看,实在是义父身前严重交代和警告过我,不能乱闯,一旦乱闯和乱碰了,就会有极大的危险!所以还请夫人谅解!” 古悠然静静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自然她心底并不相信林溯溪就真的那么听话的真的不曾去探过任何一处地方,因为这是人的本性,越是不让做的,越是会好奇。 但是这些她不会说,她相信林溯溪既然把她领来了这里,肯定不会是无所求的,一旦确认了她真的对他的事情有用的话,那些她不问,他也会紧着跟她讲的。 而且从踏入到这扇门前面的地方开始,古悠然心头笼罩着的一种似有还无的紧迫和压抑感,好像也跟着突然没有了。 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她多心了。 毕竟如今她的五感六识,几乎被麻木掉了七成。 剩下的这三成也仅仅够她粗浅和缓慢的思考应对。 “三木,你去吧!这里留夫人和我就够了!” 那个中年男子闻言也不多话,恭敬地冲着林溯溪点了点头,就转身往来路走了。 古悠然因为反应稍微迟钝的关系,等她回头去看的时候,那个叫三木的男人都走了很远了。 而此时,身后传来了‘滴滴’两声电子门打开的声音。 林溯溪的声音也在后面传来,“夫人,请进!” 古悠然这才重新回身,朝着林溯溪的方向走去。 林溯溪自己控制着自己的轮椅往一团光亮的门内进去了,古悠然抬手微微遮挡了下那门内刺目的光亮后,也缓慢地跟了进去。 而在他们两人都进入了之后的瞬间,那扇门就毫无半丝缝隙的重新自动合拢了。 紧接着,里面刺目的光亮就黯淡了一半,伴随着的是周围柔和的几团类似于夜明珠散发出来的柔和黄光亮了起来。 古悠然这才看清,这是一间不超过四十平米的中等卧室。 之所以说是卧室,那是因为古悠然在这个房间里面,看到了传统的木制大床。 就摆在这房间的最中央的位置。 而在床的四面,则摆放四个博古架,正好把那张大床围在最中间。 博古架上全是各种各样的石头,什么颜色都有,有的还在散发着自然的荧光,有的则黯然无色,有的毫不起眼,有的奇形怪状。 看起来似乎是这间房间的主人是个奇石爱好者。可古悠然却不敢这么认为。 因为没有哪个奇石爱好者会住在一个远超这个时空文明的地底实验室里面。 尤其是在看到这个房间里面,除了石头和床之外的其他圆形墙壁内,全是内嵌式的凹槽,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划分同样严谨的时候。 古悠然就更加有了一种进入了多功能宇宙飞船船舱的感觉。 正常建筑和卧室的设计,完全没可能是这种整个扁圆型的。 那种在之前的迷宫通道内见过的奇怪试验器皿,这里也满满兜兜都有,而且明显看得出是一直被使用中的。 甚至于在这间房间的主人最后离世前,他还是在做着某种试验和研究的,这点从凌乱的实验台以及根本未曾收拾和处理过的那些试管以及里面颜色各异的液体还在其中,就可见一斑。 显然可能是因为被告知不要移动任何实验台上的东西,或者林溯溪也可能出于对他死去的义父的某种怀念的初衷,所以保留了那实验台最后的样子。 不然的话,古悠然不可能见到这样的场景。 看到古悠然一步步地朝着那实验台的位置走去,林溯溪连忙阻止,“古夫人,请等一下!” “嗯?怎么了?不是说这里面是唯一可以自由进出和动用的地方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仅仅针对我,我在这里很多年了,对义父的这间内室算是十分的熟悉,我知道哪里没有危险,哪些不能碰触,而夫人你还不知道!” “你看的那个试验区域是义父身前最常待的地方,他往往一坐都是几天几夜也不起身,不过却是我不敢踏入的***,因为那些瓶子和管子里面的东西都非常危险!” “但是义父说过,一旦他的实验成功,那么将能彻底洗清和超脱于这个世界。” “只不过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容许他更多的时间,所以义父走了,可是我不能甘心,我决定继续义父未完成的研究!” “然而这些东西,这些我义父写下的繁复的文字,我无法看懂,更谈不上亲自继续!” “但是我义父说过,能看懂这些的人,都是和他们一样的人,都是试验品,只不过我义父不想做试验品,所以一直在和他们对抗!” “而这样的和我们不同的人,应该每隔一定的年数,就会出现一批或者几个,义父走后,我等了十七年,在夫人你之前,我至少带过九个以上的人来到这里,只不过他们——” 说到这里,林溯溪的脸上表情变得很是晦暗,眼眸里也变得很是幽深莫测。 古悠然分明感觉到了一股深沉战栗的寒意,那应该是常年经历过无数血腥杀戮后的煞气,才能沉淀得出来的寒。 按说不该在林溯溪这么年轻的人的身上出现,然而却实实在在的让古悠然感觉到了。 尤其是他口中的那句‘等了十七年’,更是让古悠然在这一刻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觑着林溯溪那张看起来顶多就只有二十出头的脸,计算着他到底多大了。 似乎也发现了古悠然的害怕,林溯溪顷刻间脸上的晦暗立即就消失不见了,重新浮现的又是之前安全无害的面容。 “夫人不用害怕,夫人能安全的走到这里,那就证明了夫人和之前的所有的人都不一样,所以我对夫人完全没有任何的恶意!” “我义父的研究能不能继续,还要全靠夫人您的帮助呢!” “林掌柜的,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就直说吧,用你的话说,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了,我便已经落你手里了,想要活命自由的出去,那是非配合你不可的了!” “你就不用蓄意再增加我的恐惧感了,我这人胆子还真不是很大,真要是把我吓唬狠了,我不排除真的会什么都不记得,不认识,更加不会做了。” 古悠然这话一出,林溯溪的脸色又是一变,随后就笑了起来,“夫人果真风趣!那好,夫人请过来这边我义父的阅读区域!” 古悠然见他果然不再故弄玄虚的说些令人听得云里雾里又毛骨悚然的话,也端正了脸色走了过去。 所谓的阅读区域,其实就只有一张四面不靠的圆形的高脚凳,有点类似于现代酒吧里面常常见到那种,只不过不能转动和自主升降高低。 因为这张圆凳是木质的,和那张大床一样。 然后就是圆凳面对着的圆形墙壁内,掏出来的内嵌式的书架和一块一尺见宽三尺见长的简易式的书桌。 毕竟之前就说过了,这个房间,顶多也就是四十平方大小。 若非这墙壁是手镯状的圆形墙壁,且墙壁内都是被掏空了放置了各种东西的话,光这么大一个地方,根本不可能容纳这么多区域和功能。 但是即便如此,对于这么一个奇特的房间来说,这处被林溯溪称之为阅读区域的地方,也实在太过简陋了。 整个内置式的书架上,就只有一本书,虽然那本书实在是很厚。 可还是改变不了这间房间的主人,也就是他的义父似乎完全不爱读书的感觉。 “义父他的一辈子都是在不停地躲藏,和更加深入的研究,他说他想要挣脱和找回他自己的灵魂,虽然我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能感觉他的渴望和痛苦!” “我没有什么太多的野望,我跟着义父多年,是他养大了我,给了我与众不同的全新生命,我只想给他一个公道和瞑目!” “我要那些逼迫了他,伤害了他,令他害怕了的人统统都死!” “而凭我一个人的摸索和试验是做不到的,这一次我带出去了一批东西,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最成功的最有杀伤力的杀手锏,然而,经过这次试验,发现并不如我所意!” “应该说我以为有用的成果,对那些人来说,顶多也就是剪除了一些他们培养出来的傀儡和送死鬼,根本连皮毛都伤及不到他们!” “因此我必须另外做点什么,而古悠然古夫人你,就是这乱拳中冒出来的一道璀璨星芒,你竟然真的认识义父留下的这些文字,哈哈,当真是天佑我也!”“我发现你是意外,想必另外的人还没发现你的存在,这很好,这是我的机会,也是夫人你的机会!” “之前在上面,听到我说试验品,夫人惊讶失态的样子,想必肯定也是发现了自己有些什么地方与别人不一样了吧!呵呵!” 林溯溪很是笃定的笑了两声之后,就指了指那本厚的能砸死人的书,说道,“所以夫人请吧!” “就是这本笔记!是我义父留下的‘天书’,上面是我义父毕生的研究心得,他每有收获就往上书写,现在密密麻麻已经写满了整本,只剩最后的几页,还留白着,因为他来不及写上最后的成果就已经去了!” “而这后面需要补上的,就是夫人您要替我做的!” 257:创造生命? 257:创造生命? 古悠然一听这话就有点傻眼了,“什么?” “我没有听错吧,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来把你义父的笔记给补满?” “没错!” 林溯溪毫不犹豫地就点了点头,笑颜兮兮嫔! 古悠然却跳脚了,“开什么玩笑!你,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你就赶说让我来给填白?这是化学实验,非专业人士根本不可能进行,你简直是——” 一边摆出气急败坏的面容,一边快速地把那本厚厚的‘天书’捞到了手中。铫鴀殩伤 压抑中心头激动的战栗,快速地就翻开了第一页,果然,满满当当都是熟悉的化学分子式龙。 林溯溪的这个义父果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应当也是和她一样,是个穿越人,或者说是个其他的借尸还魂了的特殊人。 只是—— 古悠然的欢喜还没来得及维持三秒,她的反应就怔愣住了。 然后手上的动作就快速地翻起了那笔记书页,越看脸色越沉,尼玛!完蛋了!乐极生悲了! 她本是想用之前那样的话来诈一下林溯溪,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筹码和条件的。 可没想到,这手写的‘天书’上的东西,如今真的成了天书了! 因为她根本无法看得懂! 不是因为她不认识元素符号,也不是她不懂得这些元素组成在一起的就是化学分子式。 而是这些密密麻麻的化学分子式相加在一起综合反应而形成的冗长的化学方程式,其复杂的程度,足够赶上让一个普通人站在地上,去分辨几万亿光年外的星球究竟是什么星球一样不能办到。 而如同她眼前看到的这样的反应的方程式,整个笔记上,可想而知,满满当当都是。 这还是前面的几页,应当说,这是属于研究入门的粗浅所得,因此才会被写在最前面,而光这些,古悠然已然是看不懂了。 越到后面的东西,还用问吗? 古悠然严重怀疑林溯溪的这个已故的义父,不会穿越前就是一个十分出名的化学家吧! 这已经远远超过她对化学的认知和认识了! 她唯一比林溯溪好的地方,无非在于她看得懂每个化学分子式的元素组成,知道这个物质是由什么东西组成。 可这对于现状又有什么用呢? 林溯溪也敏锐的察觉到了古悠然身上气息的不稳定和急遽的上下变化。 不由也目光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古夫人,怎么样?” 古悠然不出声,继续快速地翻动那本厚厚的完全是手写出来的笔记,一直翻到最后几页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一个未尽的空白。 而在这中断的地方前面的几行,还进行了严重的被涂抹和划掉的痕迹。 字迹也越来越凌乱,可以想见到了后期,试验想必是十分的不顺利的,也许已经陷入了失败的困局里面,也许是快要找到曙光,却已经苦于时间不够了。 可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本笔记最终不能有个完整的句号,对于古悠然而言,都只有无能为力四个字。 她在心里默数过了这本笔记上随意出现过的一个物质的化学分子式的元素位数,居然长达十五位,更别说每位元素的原子序数居然也非固定如一的。 甚至于她还看到了元素列表以外的好些她压根不认识的元素符号。 这光一个物质的分子式就这么长,更别提它和别的同样复杂的物质起化学反应,到底能生出一个什么东西出来,真是只有鬼知道了! 林溯溪居然以为她能帮上他的忙,继续他义父的所谓的研究,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想到这里,她颓然地阖上了那厚厚的笔记,把它重新放到了那简易的书架上,然后便冲着林溯溪苦笑了起来,“林掌柜,很抱歉,我怕是帮不上你的忙了!” “怎么会?” 已经有了这样不好的预感的林溯溪,亲口听到古悠然这般的回答,还是面露意外和黯然之色。 “林掌柜,不是我故意要拿乔,或者懂装不懂,而是的确帮不上你的忙!虽然我不知道你义父原来到底是个什么人,但是有一点我很肯定,他在化学领域内的成就,绝非区区一个我能望其颈背的。” “不瞒你说,我的确认识这些元素符号,把它们拆开,我能认出单一元素中的七成,可是把它们组合到一起,抱歉,我是一个也不认识。” “你说这种情况下,你居然指望我来填补你义父研究的空白,完成他所研究未尽的壮举,岂不是太看得起我古悠然了吗?” “我本来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弄清楚一些我心中长久怀疑的疑惑,然而,看到这些,我现在更糊涂了!” 古悠然这些如实的话一经全部说完,林溯溪的脸色立即变得灰白到了极点。 看着古悠然的眼眸里说不出是失望过后的绝望,还是一种对她辜负了他期望的无能怨怼。 总之,是相当的不友善就是了。 “是吗?看来林某对古夫人还是太过期待了些!” “呃,林掌柜的,我只能说很抱歉!我帮不上你的忙!” 古悠然讪讪地说了一句。 她倒是不怕残废了的林溯溪有什么伤害她的本事,她如今只是担心在这么深的未知的地底下,要是他一个想不通,死活不带她出去的话,那她就歇菜了! “林掌柜的,你看,这里我也参观过了,你义父的天书我也瞻仰过了,事实证明你义父的确是个奇人,要不这个条件你就另换一个我古悠然能做到的?” “古夫人是想离开这里重新回到地面上去?” 林溯溪看着她的眼眸,突然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古悠然‘咳咳’的清咳了两声点头,“是啊,这里毕竟是你义父的内室,我身为外人也不方便久留的!” “没关系,古夫人随便住多久都可以,我义父说过了,能安全到达这里的人,就是有本事也有缘的人,所以古夫人就是在这里住上一辈子,相信义父在天之灵也不会有什么不高兴的!” 开什么玩笑?谁要在这里住一辈子?“林掌柜,我想不用了吧!你看你提的那些神府需要赔偿给你们的条件,我还没来得及和魏岑他们交代呢,要不我们就——” 古悠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林溯溪的眼眸倏地冷到了底,淡漠冷酷的声音也猛地打断了古悠然的话语。 很是不给面子地道,“没有‘要不’!以后夫人就在这里好生住着!专心学习和研究一下我义父的天书吧,什么时候夫人有了成果,我们再谈出去的事情!” “什么?林溯溪,你什么意思?你想把我强留在这里?” 古悠然一见他分明翻脸了的样子,也按捺不住冷下脸来了。 “夫人跟着进来的时候,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林溯溪,我和你说过了,这些该死的化学方程式,我根本就不懂,我帮不上你的忙,再说了,你这个所谓的义父研究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自己都说不清楚明白,我连方向都没有,你叫我怎么帮忙?” “我劝你还是不要逼我,真要是逼急了我,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会以为在武功上你会是我的对手吧!” “那又如何?夫人以为我会怕死?” “要是古夫人你杀了我,那就更好了!没有了我的带领,你除了留在这里就更加没指望出去了!” “以后漫漫岁月里,夫人怕是除了看着我的尸体变成白骨之外,所能打发时间的就只有继续研究我义父的这本天书!” “那样的话也算是间接的替我义父完成未尽的事业了!我虽然不能亲眼看到夫人的成功,却总算不是什么都没有为我义父做的,不是吗?” “林溯溪,你——你竟是打得这样的主意?” 古悠然瞪大眼睛看着他,“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人没有不惜命的,你这么做,到底值得什么你自己心里该很清楚才对!” “惜命?哈哈!我自然是惜命的,不惜命我也不会这么痛苦的活了这么多年了,只是,惜命的目的如今已经有了所得了,我还要更多其他的做什么?” “你的所得是什么?” “你古夫人啊!这不是很明显的吗?我替我的义父找到了他的接|班人!继续他未尽的研究和遗憾!” “林溯溪,你耳朵有问题吗?我已经说了,我不懂你义父写的这些东西,我根本不可能替他继续研究,你要说几遍你才相信啊!” 古悠然有些要抓狂了。 林溯溪却宛如钻进了牛角尖,完全不看古悠然气急败坏的脸,而是偏执的冷笑,“那又怎么样,你是这么多年来,除了那些人之外,唯一认识天书上的文字的人,因此不是你,也只能是你了!” “我——靠——” “你这不是在瞎抓壮丁吗?” “古夫人要这么理解,也无不可!” “你——,好!好!就算我留下了,我来继续你义父的研究,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你不会认为我是神仙,不用吃喝就能干活吧!” 古悠然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后,双手抱胸,面色冷讽地对着林溯溪说道。 林溯溪听了这话,脸上却骤然如春风拂面般轻柔的笑了起来。 那笑容亲和温暖如四月阳光一样,可落在古悠然的眼里却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这个林溯溪,也忒诡异渗人了点。 那脸简直比六月的天变得还要快! “吃喝就不用担心了,进了这里,自然不会让夫人你饿死,我义父天纵奇才,早就研究出了比传说中的辟谷丸还要高明的生命之水!每天只需要一滴,就能维持一个人一天的力量和生命所需!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也不是十全十美的,用多了,不免有一点点后遗症,诸如一部分身体的机能会完全丧失,亦或者身体的一些部位会逐渐失去作用,就好像我这样!” 说着,林溯溪的目光似乎缓慢地在他自己空无一物的下|身的地方扫了一眼。 分明有着强烈的暗示意味。 似乎在说他的腿之所以会没有,就是和那所谓的生命之水有关系的。 听得古悠然更加觉得头皮发麻了起来。 “林掌柜的,我承认你真的吓到我了,行了,你成功了,你就直接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如今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 “别告诉我真的要我研究这‘天书’,你若再这么说,你就直接把我杀了吧!也别搞这样麻烦的慢性|谋杀了,我没这个耐性,我想你也没那么多时间了!” ………… 古悠然不确定她这么说,是不是真的有希望,因为从眼前的情况来看的话,十有九成林溯溪把她引下来是真的打算让她继续他义父的研究的。 倘若他的目的就只有这一条的话,她这样的试探肯定就不会有结果了。 她如今只祈祷林溯溪不会就做了这一条打算。 希望他能对她有点别的所求,那样的话,起码有一线离开这里的机会。 然而,林溯溪盯着她的眼眸,却让她怀有希望的心越来越凉了起来。 “古夫人,你好像没弄清楚如今的状况,这不是做生意,有讨价还价的可能,我再说一次,我很认真,我很严肃!我义父的研究,对我很重要,我这一辈子,就为这一件事情苟延馋喘的活着!” “林溯溪,可我真的帮不上你的忙!” “是吗?如果再加上顾希声的命,加上魏岑的命,再加上冷忧寒的命呢?古夫人是不是就会改变一下主意?” “什么意思?”古悠然脸色稍变,“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没有对他们做什么,我只是恰好知道一些夫人和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对他们对夫人都极为关键和重要!” “林溯溪,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夫人会相信的!就算夫人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我想夫人你失踪了这么久,上面的顾大公子和魏公子他们定然已经十分的着急了,如果这个时候三木恰好不小心的被他们发现了行迹的话——” “林溯溪,你敢!我警告你,别动顾希声他们!”“夫人果然不愧是多情有义的真女子,如今自身都不保,还想着保情郎吗?” “我记得义父说过,这个世界是虚构的,不真实的,还说不能相信任何人,你肉眼所能看到的每个以为真实存在着的人,可能最后都是虚妄!” “我一直都活得不知道自己是在真实还是在虚幻中,古夫人你倒是真有勇气,和每个底细都不清楚的男人纠缠了一场又一场,收了一个又一个,乐此不彼,全无半点忧患意识,不得不说,夫人你乐观的令林某人都钦佩不已啊!” 呃—— 这些话,听得古悠然都有些脸部发烫,因为林溯溪只差没直接说她是要色不要命了! 可随后,她又重新理直气壮的挺起了胸,“林溯溪,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区别,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什么事情都要求一个真实的话,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真实。” “就如你所说的,就算我不清楚顾希声魏岑他们的底细,就算他们有再多的秘密在隐瞒我,有可能也利用我,那又如何?” “我一开始迷上的喜欢的也不过就是色相,他们与我上床,互相从对方的身体上取得的快|感总是真实的吧!” “他们或许未必真心爱上我,可不等于我就不能因此付出我的真心和喜欢吧?” “人的感情和理智从来都是可以分开,也可以一起混淆不清的不去求独立的,我古悠然生平就没什么大的志向,要几个美男环绕不算什么吧!” “可假设这些美男也都是假的呢?你知道他们美好的躯壳下面,到底装着什么样的灵魂?” 林溯溪冷冷地反问。 古悠然却嗤笑了一声,“林掌柜的,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谁的灵魂又比谁高贵干净一点?是你林掌柜的灵魂比别人高贵还是我古悠然遗世独立飘然若仙?都不过是自己太拿自己当回事罢了!” “不然!古夫人你理解错我的话意了!我说的灵魂不是夫人认为的高贵或者低贱,而是灵魂的本质!” “这话是什么意思?” 古悠然一怔,有点没听懂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夫人觉得小白怎么样?噢,夫人不知道小白是谁,或者我应该问夫人觉得您的新宠物白虎圣兽怎么样?是不是通灵聪明的不可思议?那眼神,那动作,那能力,都强大的符合圣兽祥瑞一切要求?” 古悠然一听这话,瞬间表情有点僵硬,“原来连那只白虎也是你设计好的台本?那么那艘船?” “小白的确和我有约定,不过它选择你却不是我设计的,而是它自主决定的,自从我义父死了之后,小白就是自由的!连我也不能命令他!” “如果我说它是我义父创造出来的最成功的生命,智慧、武力、性格、毁灭欲……除了是动物的外形外,它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点是真正的动物,你信吗?” “至于那艘船上的血腥嘛,没错,是我做的,不过那些不过是我义父的对手们,同样创造出来的一些残次品而已!” “哼,就凭那些残次品,他们完全不够存活的资格!” “创造生命?” 古悠然呢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 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向那本她一点也看不懂的‘天书’上。 开始怀疑她和林溯溪的义父,以及他的义父那些所谓的对手们,真的是一样的吗? 似乎不管怎么看,这些人才像是真正的研究者,而她这样的被穿越灵魂,才是被研究的试验品。 只是,他们到底想要研究些什么? 这远超她所认知了的文明和科技,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她脑海里的灰雾qun们有着密切的联系? 258:你被人利用了!(一) 258:你被人利用了! 那之前进来时感受到的灰雾qun们异常雀跃的有苏醒的迹象,就是因为这里特殊的环境或者其他危险的诱因造成的吗? 古悠然想到此处,心头更加凛然小心。欤珧畱伤 看向那处实验区的试管、器皿之类时,眼神也变得有点深沉了起来。 “是,创造生命!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神迹的话,我相信只可能是我义父这样的人创造出来的。嫔” “小白就是最佳的证明!” 古悠然的喉咙有点发干,因为她猛然联想到了一个很可怖的事实——四象圣兽的传说在这个时空已经流传了很多年了! 那岂不是,假设这个时空根本就是有人蓄意豢养和创造出来的一个实验场的话,这个实验场已经存在了至少几百年以上咙。 不然的话,白虎、青龙、玄武、朱雀这样的分明是外来舶来文化的四象圣兽的传说,是如何在这个时空,在这片大地流传出来的? “你义父不是正常的人类!” 说出这句肯定的结论一样的话语时,古悠然的心里当真不知道该是种什么心情,是该恐惧还是复杂,或者是根本就该是另一种针对未知科技进步的赞叹和景仰。 不过等她真正说出来后,她的心弦却不知道为什么猛地又放松了下来。 似乎久久困扰在了她脑海里那些疑惑和难解,终于彻底远离和放开了她一样。 对于她心境上的这些变化,林溯溪并没有发觉,还只当她终于认命了她自己的处境不由她做主的事实。 闻言,自以为得意的莞尔一笑,“我义父自然不是一般人,古夫人你不也是如此吗?” 古悠然看了他一眼,既不承认却也不否认,只是同样莞尔一笑,“我?我自然也和一般人有些区别,不过却和你义父不是一条道上的。你若非要说我们是一类人,那你便说就是,只是我不会承认而已!” 这样的话,在古悠然说来,是一种自视自知的澄清。 而在林溯溪听来却就是默认。 因此,他更加自得一笑,“古夫人不用尤其强调,林某懂!” “你放心,只要古夫人你真心尽力帮忙,林某不是不守信用的人,随着时间久了之后,古夫人自然就会明白,林某对夫人是当真没有恶意的,起码伤害任何人,也不会刻意去伤害夫人!” “就冲着夫人你和我义父一般的与众不同,就值得人尊敬并保护!” “毕竟这么多年来能与他们对抗的火苗实在是太少了,好不容易出了夫人这样的杰出人才,林某绝对以夫人马首是瞻!” 古悠然听他说的这般诚恳意切,已知在林溯溪的心中,早就存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了,她根本不可能扭转过来。 不过如此也好,起码林溯溪越觉得她和他义父是一样‘研究者’,她本身反而也越加安全。 她也该庆幸,林溯溪估计是这个时空本身存在的‘土著’,并非外来的灵魂和智慧生命,因此,即便认了他当义子,他那义父也不曾告诉过他真正核心和有用的东西。 不然的话,以林溯溪的聪明,断不会看不穿她的程度和底细。 古悠然此刻真是不知道该庆幸他义父的‘高等生命的高心态’,看不起土著,因此什么都没教授林溯溪好呢,还是该烦恼他的太有科学家精神,对外不泄露一点点实验课题的专业素养。 若非如此的话,起码她还能从林溯溪口中知道更多一些有关他们的研究和被研究的课题内容。 好过现在,她只隐约判断,林溯溪的义父所研究的应该是和生命奥义有关的。 “哎!林掌柜这么看得起古悠然,我可真是又惶恐又惭愧不安了!” 古悠然苦笑了一下,然后就摊了摊手,仿佛拿他没办法了一样,接着道,“好吧,我多余的话也不说了,再说下去林掌柜也只认为古悠然不够直爽大气!” “这样吧!既然你希望我继续你义父的研究,但是我对你义父的很多事情都一无所知,就这样开始所谓的未尽研究,也未免实在是太草率了,我想你也不希望我随便弄个结果糊弄你吧?” 一听古悠然这话,分明是妥协和有戏了,林溯溪当即就眼露笑意了,神色也变得和善亲切了许多。 很是上道地道,“夫人说的极是!夫人有什么想知道的,只要林某人知道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要的就是林掌柜这个态度!只有我们互相坦诚,竭尽全力,才有可能有进展嘛!” “正是如此!夫人只管问便是,林某人也猜到了夫人如今肚子里只怕已经装满了问题了。” “哈哈,林掌柜果然是洞若烛火!” 古悠然佯装大气的笑了起来,然后就冷不丁收了笑,便正色问,“你口中的他们,无疑肯定是和你义父一样的人了,只不过他们和你义父明显不是一个立场上的了!” “不错!正是如此,不然的话,我义父也不会英年早逝!” 一听古悠然提起那些人,林溯溪的眼眸里立即浮现出了浓浓的阴霾和恨意,深沉冰寒的让人看得心惊。 可见仇恨值已经完全满血了。 要是这是游戏设置的话,古悠然毫不怀疑林溯溪头顶上的名字已经完全红了。 “那他们有几个人?” 现在林溯溪这边无疑除了这个谨慎聪明的林溯溪之外,并无外来的非本时空灵魂人物了。 是以,古悠然反而不需要多加防备。 现在只要知道对方有几人就行了。 那几人才是她重点要防备和剪除的对象。 因为既然林溯溪的义父有本事创造出白虎这样的祥瑞圣兽出来,那么能把他逼得不得不四处躲藏,最后还英年早逝了的对手,又如何可能简单得了? 就算学术专业程度不一定比林溯溪的义父高,却也绝对不会比他逊色太多,最有可能的是相差不多的一点点高低。 毕竟他们都是被派驻到了这个时空的研究者。 可以说是操控着这个时空最大的生杀予夺权的‘神灵’。白虎既然是真的被创造出来了,那么其他的青龙、朱雀和玄武呢? 是不是也早就被创造出来了?那三个‘生命’又是个什么状况! 这些统统都是古悠然现在想要知道的。 只是不知道林溯溪知道多少。 而林溯溪还真没叫她失望,只听他几乎立即就肯定地回答道,“三个!” “核心的人就是三个,最早应该可能是有四个到五个的,不过我义父说,他们都是背叛者,应该被剪除,我想约莫是已经被我义父杀了两个了!” “所以现在只有三个了!” “3个吗?” 古悠然呢喃了一声。 暗自有些头疼。 真是焦灼烧心啊! 对人家全无所知,对方有什么能力,有什么本事,有什么后招,有什么布置,她统统不知道,甚至于连对方长什么样,叫什么,躲藏在哪里,也全无一点讯息。 而这样的‘人’,却莫名中已经成了她必须先下手为强,尽早除掉的敌人,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没错,就是三个!就是他们,多少年来一直没间断过对我义父赶尽杀绝的追剿和围捕,还几次重创了我义父,否则的话,义父也不会——” 说到这里,林溯溪似乎回忆到了某些悲伤的画面,一度语声都哽咽悲恸到了极点了。 而看到他这至情至性的一面,古悠然也有些黯然。 虽然心中恨他心眼多,不折手段的把她诱住了,可见他为了他视若至亲的义父如此至孝的一面,古悠然对他的观感还是不由自主的好了一些。 不管如何,一个视亲至孝的人,纵然是坏,也不会坏到如何的程度的。 “林溯溪,你也别太难过了,逝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总还是能为他们做点什么的!” “古夫人你说的对,我相信只要我锲而不舍,我就一定会找到一个人,一个能和我一起为我义父报仇雪恨的人的!” “而现在,古夫人你不就是从天而降的出现了吗?” “林溯溪,你真是太抬举我了,让我想说我不是那块料都觉得有点辜负你的期望!” “我现在想知道,对于那三个你义父的仇人,你知道的东西有多少?比如长什么样子,都是些什么身份,躲藏在什么地方之类的……” 古悠然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林溯溪看向她的古怪错愕的眼神,猛地就尴尬的收住了声。 然后就‘啪——’的一声重重地拍了一记自己的额头,苦笑地摇了摇手,“得,我问蠢话了!你就当没听见吧!” 要是林溯溪知道的话,他也不会隐忍和避让这么多年了。 且当初他义父还活着的时候,都没能把那三人给灭了,如今只剩下一个连元素和化学分子式都不曾被教授的林溯溪,又能顶什么用呢? 说不定对方早就知道把林溯溪这些年自他义父死后的小动作都看在眼底,只是不屑动他而已。 在那些真正掌握了核心能力的高等生命眼中,林溯溪这点水花,估计不啻于小石子抛进大海一般,完全不可能掀起风浪来。 既然如此,他们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相反,要是她古悠然是那三个人的话,她还会放任林溯溪的任何小动作,甚至于某种时候,还会推波助澜的帮助他一把。 为的就是利用他报仇的心理,替他们找出夹杂在万千普通芸芸众生中的特殊的额外的人。 简单的说,就是像她这样的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新灵魂人类。 这样扩散的思维,使得古悠然很容易的进行了再进一步可行性的推想。 那就是,这些研究者虽然可能是早几百年就被投放到了这个时空来,进行某种她还不知道的关于生命奥义方面的研究。 但是他们并不能第一时间就准确的判定出,到底哪些是异时空的灵魂,哪些是这个时空本身就存在的天才。 固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过来了几百年,在这几百年里,他们的研究和实验,不会是一成不变的完全没有进展和成果的。 有可能他们在这个时空里已经进行成功了一些方面的研究,于是使得这个时空已经具备了一些被创造出来的特殊的生命。 比如白虎这样的圣兽。 既然白虎是特别优秀的生命,那么也自然有不太优秀的。 有没有可能那些不如白虎优秀的林溯溪口中所说的残次品,就是人类呢? 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大胆想象,可古悠然却觉得可能性已经是十之八|九了。 再联想到林溯溪特意提到的魏岑、顾希声和冷忧寒,古悠然就更加忍不住脊背开始窜起一股子森冷的寒意。 魏岑的两个完全独立的灵魂症状、冷忧寒的那头天雷色的奇异长发,和那双太过沧桑写满了岁月和故事的眼眸,以及顾希声体内奇怪的完全不是内力的斗气和满是堵结的筋脉…… 这些真的只是个别和偶然吗? 会不会—— 这样的后果,古悠然压根不敢多去想。 她承认此刻的她,心里真是有些发虚和害怕。 她喜欢的爱上的男人,还是纯纯粹粹的属于真正的人吗? 而在这种情况下,每隔数年乃至更久时间,才可能出现一个到N个被送到这里的异时空灵魂。、 又是借着这个时空本身的人的尸体,还魂重生的个体,就更加显得沧海一粟般的难寻,难界定了。 不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新来的被实验者都是谁,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林溯溪自己也说了,他义父最早说和他一样人应该有五六个,如今只剩下那三个与他义父为敌的人还隐藏着了。 想必要靠他们三个人,在这个生活了至少几十亿人口的时空里寻找外来者,绝对是吃力无比的一件事情。 就算他们一定有着她不为知的特殊的办法辨别来自异世的灵魂(比如之前进入这地底实验室大门前时,脑海里灰雾qun们不断蠢蠢欲动要主动苏醒的状况,就有可能是辨别征兆之一); 也总要有特定的怀疑对象,才能去进行这方面的甄别的。要是来到这里的转世灵魂,如她这般谨慎小心到了极点,轻易不露一丝一毫与这里的人不同的异常,又正好阴差阳错的开始怀疑起了自己被某种阴谋算计了的话—— 想必本身可能漏出来的疑点和尾巴就会收得更干净了。 这样的话,对方想把她挖出来都是难的。 可是,这种谨慎的再极端,也并非绝对不会出事的! 譬如此刻这般,她都穿越过来这么几个月了,自信没有露出什么异常和异|端,却还是被林溯溪给不小心诈进来了。 古悠然暗自苦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阴沟里翻了船。 想着最好这些不好的假设,都仅仅是她的猜测和假设,而不是真正的实情。 不然的话,她的麻烦就大了! 势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就会成为继他义父之后,最新的一个要被对方抓去研究或者剿灭的对象了! “等等!不对——” 古悠然猛地想起了林溯溪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在她进入这里之前,已经有九个人在她之前被他以为是和他义父一样的人了! 259:你被人利用了!(二) 259:你被人利用了!(二) 只是最后的结果,似乎是那些人都没能进入到这个房间里。欤珧畱伤 因此他觉得他们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而她却好命的走到了这里,才被她认定了她是新的救世主! 那之前九个人的死,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们不是救世主? 有没有可能他们和她一样,也都是真正的穿越过来的异世灵魂,只不过因为中了对方早就预备在这里了的恶毒陷阱才冤死丧命的嫔? 如此一来的话,古悠然忍不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死瞪向了林溯溪,这个笨蛋,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把刀? 他被利用了! 而她倒霉的被拖进来了窿! 靠! “古夫人,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 林溯溪自身显然对这一情况还完全没有意识。 他只懊恼这次针对那三人的行动完全以失败告终了。 要知道为了这次引蛇出洞的计划,他整整经准备了十来年,自以为已经是有着相当的把握能把对方给引出来了。 可最后证明,他还是太小觑了他们的狡猾,高估了自己的胜率。 当他看到唐拓突然加入进来,搅屎棍一般的便完全弄乱了他这一方的人的节奏。 使得原本被困住的对方的高级傀儡中的领头几人,都没能被留下的逃走了! 林溯溪就明白他是失败的彻彻底底了。 好在东边不亮西边亮,又言踏破铁鞋无觅处,无意中困住了一个唐拓,却反而被他发现了神府夫人古悠然的异常情况。 要不怎么说事情就是这么的凑巧! 若非这样的天助加偶然,他相信他或许再有个几年都不会把目光留意到古悠然这个神府夫人身上去。 更加不会怀疑她会是和他义父一样的人! 谁让神府这个地方,在他的脑海里,早就是对方制造出的高级傀儡安置的最大大本营了? 是以,除非万不得已,林溯溪之前基本不碰与神府相关的事务,也尽力约束下面的人不要轻易正面与神府起冲突,为的就是尽可能的低调麻痹和绕开对方的关键位置。 没想到啊没想到! 就在神府的后方大本营里,竟然会无意中出了古悠然这么一个异数和变化! 这若不是老天都帮忙,就一定是义父在天之灵的庇佑! 林溯溪肯定他应该是比义父的那三个仇人,更先一步确认了古悠然身份的人,这令他十分的兴奋和觉得雀跃。 也是他如此竭力甚至于有些不折手段的也要留下她,不肯放她出去的原因。 因为一旦放出去了,很快,古悠然就会被对方给收服了过去。 到那时,他就更加绝了希望了,是以无论如何,他也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古悠然把她的身家性命和自己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即便之后她意识到利害,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林溯溪还真是对古悠然最没有恶意的对象之一。 是以此刻见她脸色极端难看的瞪着他时,他也不由骇了一跳,连忙追问。 “林溯溪,你这个笨蛋,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被人利用了!” “什么?” 林溯溪一怔,随即就立即反应过来了她说的是什么,当即就脸上满是自信自得的一口反驳,“这不可能!” “还不可能?你是真傻,还是当那三人傻?” “他们倘若傻的话,早被你义父杀了一千遍了,哪里轮得到如今你苦心谋略的要为你义父去报仇?” “可见人家一点都不傻,既然你义父都已经被他们逼得油尽灯枯的最后撒手人寰了,有什么理由一直留着你这么一个隐患和尾巴不处理掉?” “那是因为他们——” “你想说他们找不到你是不是?笑话!林溯溪,你自己再仔细想想,这样的理由你自己能说服你自己吗?” “你如此多疑,为了套一个我,还这般横竖试探和小心算计,人家那三人既然能和你义父同等智商和级别,岂会不如你?” “你真是脑子都被猪油给蒙住了,人家这分明是吃准了你要替你义父报仇,肯定要寻找和你义父一样的人,他们懒得自己主动去寻,就反利用你充了这把杀人的刀!” “你也说了,之前你领过九个人进来,那些人呢?” “呃——他们,他们都是假的,进来没多久就,就——” 话说到这一半,林溯溪自己就停住了,脸上也露出几分严谨自省之色,显然,很多东西,很多道理,很多局面,有时候自己看不清。 未必是因为脑子笨,而是被一些假象给暂时蒙蔽住了。 但是有一个清醒的局外人一点出来,就顿时神智清明如醍醐灌顶,才顿悟之前他自己的思维其实走进了而一个很大的误区。 现在的林溯溪就是这种感觉! “林溯溪,你听我说!你要是真想让我为你义父报仇,也真当我是你的盟友的话,你一定要相信我,听我的话,我们必须立即离开!现在就走!” “再晚一点,我怕都会来不及了!” “要知道你的那个手下三木可是清楚的看到我跟着你走到了这内室门口,还活着的!” “也许这个消息,现在就有可能已经被传递出去了!你难道要等着人家来瓮中捉鳖不成?” “这——三木他不可能背叛我!” 这回轮到林溯溪沉不住气的面露焦急之色了。 清润亲和的嗓音此刻也变得有些低哑和倔强的坚硬,似乎对于古悠然这样的怀疑,很是恼火和不服。 可他又自己也说服不了他其实心底已然升起的疑心。 “可不可能背叛你,你现在说了不算,这个世界上,用你义父的话说,除了自己,又有谁是真正信得过的?你的腿不良与行,很多的计划传递和执行的命令,都需要有人替你传布出去,这没错吧?” “那么每次你都让谁去做这件事情?是那个三木吧!” 林溯溪不吭声。 沉默在这个时候就是意味着默认。 “听起来似乎是你掌握着这里的绝对权力,可林溯溪你仔细想想,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实际掌权人啊?”“林溯溪,听着,我没耐心和时间在这里继续和你分析三木对你的忠心到底有多少,不管他可靠不可靠,目前我们要做的都是立即离开这里!” “除非你已经放弃了报仇,放弃了你的打算,就想和我一起死,那行,我们就在这里慢慢等死好了!” “可,可——” 林溯溪如何不察觉到那股子无声无息中的紧张和紧迫? 可他更担心的是,这种紧迫会不会是古悠然刻意制造出来的? 在这里,他起码掌握着绝对的主动。 要是如她所愿的一旦回到地面的话,那情况可就完全两样了。 “林溯溪,我最后再说一次,你不要自误!” 古悠然以为他既然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以他的聪明和决断,就不该再有这样的迟疑。 可林溯溪的表现,真是有些让她失望了。 是以,古悠然骨子里欠缺耐心的霸道和严厉,顿时就表露了出来。 而这声让他不要自误的厉喝,也终于成了压垮林溯溪心理防线上的最后犹豫的稻草。 几乎立即,林溯溪的表情也有了决断,“好,我们立即离开!” 说着,他自己飞快地转动他的轮椅,在这个不大的圆形房间里面四处搜罗。 古悠然看着他灵活的比她亲自去推,更加熟悉百倍的动作后,就放弃了上前去帮忙收拾的打算。 只是目光落在了那本厚厚的化学笔记上,明知道这本笔记可能是完全没有价值了的东西,更有可能是对方敌人故意留下用来迷惑后来人的。 可古悠然还是把它拿到了手中,揣进了怀里。 约莫三分钟后,林溯溪的轮椅踏板上,已经放了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布包,而原本盖着他空无一物的下|身的摊子已经不见了。 “已经好了,我们走!” “我来推你吗?” “不用,在这里,我才是最熟悉的人,不会耽误你时间的!” 说着,林溯溪的手就放到了他轮椅边的一个博古架上第二层一块不怎么起眼的黑色小石头上。 只见他扭动了好几下,却不见墙壁上他们之前进来的地方有什么动静。 古悠然当即就看了过去,就见林溯溪的脸色已经完全黑沉了下来。 心下就暗叫不好! 果然,只听他道,“门打不开了!我果然被人利用了!三木也的确如你所怀疑的那样——” “林溯溪,你,你没事吧!” 古悠然见他瞬间,脸上眼底浮现出的浓浓的自嘲和自厌的样子,忍不住担心的关心了一句。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只是现在出口被人为的从外面锁住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该都有事了!” 古悠然闻言,默然了一下,事到如今,倒也谈不上去怨怼林溯溪了,毕竟她若非也是福至心灵的偶发联想的话,也不可能做这样大胆的推测。 就更别提林溯溪多少年来,都已经彻底把自己的心神沉浸到了要替他义父报仇的血恨中了。 不能勘破这人家精心替他准备好的局,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只恨自己想到的太晚了。 “古悠然,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没有!”古悠然摇头,随后见他不信的眼眸,就苦笑了一下,“你没必要用这样的眼眸看我,我说的是真的!” “要怪只能怪对方安排的太缜密,太顺理成章了,一点点的麻痹了你!” “而你,这么多年又太沉浸于自己理所当然的计划和仇恨,没有更多一点点的冷静和理智的回头看看面临的处境和问题,被人当了刀使,出发点究竟是为了给你义父报仇,尽你的孝心!” “所以我恨你做什么?” “说到底,你比我其实要无辜的多了!起码现在被反锁在里面,证明了我这个人,才是他们真正要针对和研究的对象,而不是你!” “算起来,你都可算是被我连累了!” 说着,古悠然就有些萧索和不放心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 “古夫人?” “我只觉得我有点对不起顾郎!” 古悠然这个时候尤其的想念顾希声那双黑漆漆的宛如看不到底的柔情眼眸。 懊恼她太过执着于自己要找到所谓的真相和价值,结果竟是连最后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和他讲一句。 现在的顾希声肯定是已经急得没边了吧! 而她要是一死,或者哪怕不死,只肖是不能回到他身边去,不用多久,等到情毒合欢的药性|再度发作起来,顾郎他也定必是活不下来了。 这般一想,古悠然就心如刀绞! 她自己死不死,如今她一点都不在意,说白了,从那团该死的灰雾qun们进了她的脑子之后,她的一切生命,其实主动权就不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但是因为自己而连累的顾希声也跟着一起丧了命,她心底就一千一万个痛苦和不愿意! 这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情,可古悠然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她这么能舍自己不舍别人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就只有顾希声一人?” 林溯溪一边轻声地问,一边手指状似无意地移动到了那黑色石头旁边的另一块黄色石头上,轻轻地转动了一下。 只不过古悠然没注意到。 “魏岑也好,沈烈也罢,没有了我,固然会难过一阵子,却都是可以活下来的!” “可顾郎他不一样,别说他离不得我,就算能离开我,以他的性格,要是我有了不测,他是铁定不会苟活下去的!” “我不怕死,可我不要他死!我不舍得他死!” “所以我若死了,唯一最对不起的就唯有顾郎一人而已!” 言毕,古悠然已是满脸泪水。 看得林溯溪也有所伤感的顿了两秒,好一会儿才轻声叹道,“夫人你是个重情重性的好女人!顾希声能得你一颗心如此钟爱和挂念,真是幸哉!” 随后,便面色一正,很是严肃地看着古悠然问,“夫人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嗯?你说!”“我这个包裹里的东西,都是义父留下来的,出于一贯谨慎和多疑的习惯,我即便确信了三木应该是自家人,但是我平时也尽可能不把目光留意到它们身上!” “因此,我想三木未必知道这些东西之于我的意义!” “我不知道它们都有没有价值,但是希望能对夫人你有帮助,现在我都把它们交托给你了!我林溯溪别的请求没有,只希望夫人要是有朝一日,若是得了机会,请一定要替我义父杀了那三人报仇……” “林溯溪,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你一道都被困在这里,你把这些东西都托了给我也没有用啊,我又——” 古悠然的话刚说了一半,就接收到了来自林溯溪宛如洞悉了一切的清澈目光,当即玉脸一红,就噎住了。 林溯溪却并不嘲笑她,反而很是欣赏的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其实溯溪我早就料到了夫人你既能顶替了原来的神府夫人,必然是胸中有丘壑,多谋又善略之人。” “只是从之前的种种表现上,我并未看出夫人与其他女子有太大的特别,直到方才,我才发现,我错的离谱!” “夫人你的锐利和聪敏,竟是全藏在了不动声色间的示弱之下!” “哈哈,如此也好,原我还有些不放心,怕只留夫人你一人,不足以与他们一较高低,现在我放心了!” 大笑的说完,那苍白修长的手指就已经拎起那裹好的一个包裹,重重地扔向了古悠然,古悠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接住了那包裹。 还没等来得及开口,就见林溯溪的手在博古架的一个角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顿时—— 260:地动山摇 260:地动山摇 古悠然就觉得整个房间都在剧烈的摇晃了起来。欤珧畱伤 “地震——” 这两个字刚脱口而出,就看到了林溯溪的脸上满是解脱和祈望的笑容。 与此同时,中间那块摆放着木质大床和四个围着床的博古架,以及正在博古架里侧的轮椅上的林溯溪所在的那房间正中心的地面,猛地就下沉了三尺有余嫔。 古悠然骤然便明白,这地震绝非真正的地震,而是人为。 当即努力的稳住下盘,便要立即上前去捞正在往下陷的林溯溪。 却见刚跨出一脚,以那块中心原为边的一整个内圈,倏地又猛地下沉了下去娄。 而她所站的其他地方也比之前更加剧烈一百倍的大震荡了起来。 前一秒四周还是环形的墙壁,后一秒却如摧枯拉朽一般,猛地脱离了她脚下的地面,在不断的强震中,急遽往上升浮了起来。 这般一来,古悠然不过两秒钟就已经彻底救不到林溯溪了。 除非她跳下去! “该死的,林溯溪——” 一手紧紧地箍紧怀中林溯溪最后扔给她的包裹,另一手则紧紧地扣住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这片环形地面的边缘部位。 整个人趴在地上,随着强震在不断上升。 “古夫人,林某用命给你生——你莫忘了你欠我们父子的承诺——报仇——” 林溯溪濒死前最后的呐喊声,不甚清晰地从巨大的轰鸣和地动山摇中,传了上来。 古悠然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眼中的泪,伴随着掌心的血,一起落了下去。 “林溯溪——你放心——我古悠然记住了!” “林溯溪,你听到了没有!” “林——溯——溪——” 古悠然一声又一声地喊。 只是早已经看不到底的碎石深洞下面,再也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应了。 地壳震动的更加厉害了,这一上一下的两种巨大的截然不同的能量爆发冲击下,古悠然几乎快要抓不住这完全快要倾斜分裂的环形地面了。 尤其是那上升过程中伴随而来的,还有宛如整个大山压在身上的巨大压力,又及高速往上升时身体本身又会产生的一定程度的失重…… 两相交加,就使得古悠然如同一个被系在火箭头上的破布条,左晃右甩,好几次,古悠然都差点没抓住,被这股力道给甩落到了中间的深渊中去了。 该死的,这就是林溯溪那天才的义父留下的最后的生路? 尼玛他这到底是要救人,还是要杀人? 虽然从头到尾没有听到真正的爆炸声,不过能推动地底深处的这么一大块环形地面,以如此急遽的速度,超脱地心引力往上升,要是没有强大的超过十万吨TNT炸药爆炸后所产生的能量推动,根本不可能做到。 靠! 古悠然只觉得后背和周身,但凡与空气接触的部分,都已经滚烫的宛如随时可以着火气化了一般。 耳朵更是被环形地面与周围坚硬的山体摩擦时,发出的巨大的刺耳的轰鸣声给震昏震聋过去。 若非强大的意志力告诉她,绝对不能昏过去,绝对不能放弃自己的意识,古悠然早就不行了! 放佛一分钟,又仿佛一个世纪。 当巨大的如同瀑布一样的水流,猛地从最中间林溯溪深深的沉陷下去的圆柱形深渊里面,轰——地一下的冲击上来的时候。 古悠然再也无法以一手之力,对抗这足够摧枯拉朽的力量。 她单薄纤细的身影,就在那巨大的水流冲撞力量的对比下,无力的如同一片孤叶般,轻而易举地就被冲上了最顶端。 内腑瞬间遭受重创,古悠然甚至连血都没来得及吐出来,意识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而此时,被古悠然强制麻痹和勒令沉眠的灰雾qun们,在失去了古悠然本体精神的强烈对抗和压制后,自主本能的就苏醒了过来。 几乎立即,一丝又一丝灰雾,迅速烟袅的就从她的头顶逸出,然后飞快的自主编织结成一个真空的灰茧一样的就包围住了古悠然的身体。 免她遭受更大力量的冲撞! 同时迅速的一边任由水柱把她推向更高,一边再持续的修复她重伤破裂的各个内脏器官。 约莫十五秒后,那环形的地面,终于经受不住与四周山体的严重摩擦和撞击,再也保持不住圆环形的模样,四分五裂的崩塌,急速地重新坠向不知道多少米的地底深洞内去。 而此时,林溯溪发动的这个机关的最后的能量似乎也快要耗尽了。 古悠然的人却还在被这水柱冲击着推向头顶部严实的山壁。 眼看着再有几十米,古悠然就要生生被冲刷在山壁顶上的坚硬岩石上四分五裂变成肉酱的时候—— 就听四周的山壁,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咔嚓——”声,就像是镜子被大石头砸碎后,一片片的散落一样。 原本毫无出路,严密坚硬的山体,须臾间便崩塌了。 古悠然就在这样毫厘之间的险情环伺下,被水柱冲出了整个山腹,然后重重地落到了几十米外的宽阔河面上。 顺着那喘急的水流,就往下游的方向飘了去。 整个过程如同电光火石,惊险之急,亏得古悠然完全晕了过去,若不然的话,再强悍的意志力和精神,也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流白靓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古悠然和林溯溪所在的地底开始发生巨大的震动的同时,两百公里以外的杭城,也几乎是在同时,感受到了地动山摇的震荡! 所有人的在惊慌怔愣了两秒后,纷纷开始大呼小叫的往外跑。 尤其是水面上的船只,更是几乎被断层倾斜的水波给全数掀翻,许多不及防备的人,连惊呼恐叫都没来得及,就已经被滑落到了水中,瞬间没顶! 而身在地下那迷宫中的纳兰洛他们的感受自然更加的直观。 “不好!是地震了!” “快出去!回地面上去,不然大家都完蛋!”“陆大哥,地震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无双和陆文生那一边也同样正在惊惧的大喊。 …… 而地面之上,就在迷宫出口处的戏园子里,那原本被认为是灵魂又被替换了的翻脸离开的魏岑。 此刻却和唐拓以及邓傲他们三人,面色严峻又难看地抓着承重的木柱子! “该死的,怎么会好端端的就地震了!” 魏岑愤怒地喊道,“眼看着就要找到真正的通道入口了!” “小四,我觉得这个地震来得实在有些太凑巧了一些,应该不是偶然!” 唐拓也一边努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形,不要随着这地动山摇被摔倒,另一边也同样大喊的说着。 邓傲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这是真正的地震,绝对不是一点点机关就能掀动的力量!该死的,那个林溯溪到底是个什么人!”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必须立即出去,这戏园子的房子快塌了!” 唐拓说着,就试图移动一下。 刚稍稍松开手中紧抓着的柱子,他的身子就猛地倾斜趔趄了一下,若非见机得快就会被强烈的地面震动给甩出去。 周边入耳的都是呼天抢地的悲呼和恐惧的尖叫。 魏岑和邓傲也脸色难看的随着唐拓的动作,进行着最基本的自救行动。 好不容易刚逃出戏园子,身后就听猛然地‘轰隆——’一声,整个两层高的戏园子就全部塌陷了下来。 此时,周围原本就准备了的来自神府各地调遣来的人手,也顾不得什么隐蔽不隐蔽,一下子都从四面八方尽可能的围拢了过来。 “二公子——” “三公子——” “四公子——” 在这样的不可抗力的来自大自然的鬼斧之力下,有武功和没武功的平民之间的唯一距离,无非就是死亡率稍微低一点。 事实上,就算是神府出来的人,也并非就个个神功无敌。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在爆发的一刹那,就已经是最强的震幅和震感。 且这种强烈的震感还在持续中。 很多人在那一瞬间,不等反应就已经被砸死了! “见过二公子,现在怎么办?” “先赶紧离开这里,撤到宽阔一点的地带去!” “是,二公子!只是我们在茶楼周围的人一个都没能逃出来!” 回禀的那个手下也是个干练的,此刻却顶着几乎站不稳的身体,和颤抖的语声,惊慌失措的在快速地喊着。 唐拓的脸色一黯,想到无双和陆文生包括顾希声和沈烈他们可是都在那茶楼底下的迷宫里面呢! 这一突然的地震,怕是第一个塌陷的就是那些被挖空了的地道。 亲自感受了这样的毁灭力的唐拓和魏岑他们都清楚,这样程度的灾难,已经不是区区一点高绝的武功就能够抗衡和自保的。 由此就可预见,顾希声他们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 原本这是十分该高兴和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毕竟对于他们师兄弟来说,顾希声是最大的劲敌和情敌。 他死了再好不过! 但是可别忘记了,古悠然她也是在那地道中失踪的,如今人既然没有回到地面上来,那就肯定也还在地下的某一处所在。 这一震,顾希声和沈烈以及其他可能成为潜在情敌的诸如纳兰洛等人,都将埋骨地下,那古悠然呢? 岂不是也凶多吉少? 光想到这个,几人脸上的表情就没有一个好得起来。 “不管这个了,先撤了再说!” “是!” 那手下领了唐拓的命令后,顿时就冲着身后众人高声喊着,“大家都撤,尽量到宽阔平原地带集合——快,快离开这里,地面要断塌进河里了!” 话刚落,就见脚下的石板路猛地‘喀嚓’了一声,然后一个巨大的裂缝就瞬间出现在他们前面。 就在一分为二的裂缝的对面,那一半青石路面处已经深深的陷落了下去,然后清河浑浊翻腾的水浪很快就浸没了它们。 而这样的不利情状,几乎在同时,就在他们身前身后的每处都在发生。 魏岑他们没多一会儿就发现,之前还存活下来的那些人中,又有一半以上被大水和地陷裂缝给吞没了。 邓傲他们也几乎是站在仅剩的不到几平方米的孤岛上。 而这块几平方米的‘孤岛’,也并非是保险的安全的,随着还在持续不断的晃动和强烈震感摇晃下,以及四周不停地有水浪扑面而来的冲刷下。 若非千斤坠的基础打的扎实,估计光这水浪冲刷就够他们掉进水中,淹死数十次了。 “啊——救——” “救命啊——” 随着周围此起彼伏不断的呼喊声,魏岑邓傲他们眼睛都憋红了。 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人手一个个的在陨落,却无能为力。 “该死的地震!该死!” “别骂了,再骂也没有用,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悠然——啊——” 邓傲猛地冲着漫天的浑浊清河水,撕心裂肺的狂吼了起来。 不知道是水花还是泪花的,就顺着他都是水的面颊滚落。 魏岑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紧紧握紧地拳头,指甲已经深深地嵌进了掌心,仍不觉得丝毫的疼痛! 唐拓的牙关也紧紧地咬着,那用力的程度,使得牙齿嘎嘣声,在这地动山崩的巨大声响背景下,还是能被魏岑和邓傲听到。 他知道,古悠然是彻底没有存活的可能了。 而害她落得尸骨无存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啊——啊——” 那种宣|泄|不出去的痛和悔,悲和绝望,使得三个男人在这一刻完全无法自抑的痛苦失声! ◆◇◆◇◆◇◆◇◆◇◆◇◆◇◇◆流白靓雪◆◇◆◇◆◇◆◇◆◇◆◆◇◆◇◆◇◆ 而此时,就在古悠然被巨大的水柱冲出山腹,摔落到了上游的瀑布河流内时,就在这条河流的下游处—— 准确的说就在杭城城外不到五里地,清河水面最宽的一个三道湾岔口处的岸边。 顾希声一边抱着一颗大树,抵挡着地动山摇的剧烈晃动,一边目光焦灼又绝望无比的凝视向了远方看着并不太高的那处山头。所谓看山跑死马,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只是能勉强看到那处山峰,且山体并不显得太高的样子。 可是对周围的地理志已然了解的十分熟悉的顾希声却知道。 方圆几百里以内,那处山脉,那座在这处宽阔的水面三道湾岔口处所能看到的山峰,是附近最高的山峰。 足足有四五百丈高! 要说有什么地方的到底下,是真的能容得下巨大又隐秘的秘密的话,距离杭城最近的,就只有那处山峰了下了。 要知道杭城是建立在水道上的城市,整个建筑也好,民居地基几乎都是在水面之上的。 清河的水位更是不浅的,能走深水货船的河道地下,要全部挖空,容纳地下庞大势力,那工程的浩大程度,完全超过在其他大山下面挖空要更艰巨的多。 由此判断,古悠然肯定已经是被人转移和引去了真正对方想要把她弄去的地方。 那么茶楼下面的地洞就是再进去探查一百遍,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顾希声完全知道。 之所以还提出下去,打的就是把众人都分散拆开,他好单独离开脱队的主意。 纳兰洛似乎看出了他的用意,竟然还给他创造了机会,把已然有些怀疑他动机的沈烈给拖走了。 从这一点上,顾希声心里是感激纳兰洛的帮忙的。 而他也的确利用迷宫内的岔道的关系,在众人兵分三路分开后,很快的返回了茶楼内的入口。 然后借着他特有的隐匿功法,完全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离开了林溯溪的那处茶楼。 独自一人握着手中一面直径比柑橘大不了多少的巴掌小铜镜,就朝着城外一路勘察的走了过来。 可以说,在地震开始前半个时辰,他顾希声其实就已经不再那茶楼下面的地底迷宫里面了。 只是这个秘密估计除了纳兰洛没人知道。 沈烈固然怀疑顾希声可能会金蝉脱壳,但是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而地震再一发生,就更加无暇去想顾希声他是不是脱险了,还是也有要被埋掉的危险。 且说顾希声一路小心翼翼的既要掩盖自己的气息和行迹,又要确定正确的勘察和去寻找的方向。 所以即便从林溯溪的茶楼到达这处水面宽阔,视线又绝佳的三道湾岔口,只有不到十多里路,他还是用了半个时辰。 到了这里之后,他便开始用他掌中的小铜镜,一面迎着光线,围着这颗大树四周的各个角度开始照射,一边掐指在另一只左手间计算着。 靠近水边的湿润地面上,他用鞋尖还不时的在泥地上划着书着什么。 要是古悠然或者魏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能看到如今顾希声在做的事情后,便会发现,顾希声这人当真是藏的极端的深。 显然这术数推衍之能,完全已经不在古悠然甚至于澹台丰颐之下了。 然而顾希声却从来不曾在众人面前显露过这一手。 此刻,周边只有他一人,他自然无需再掩藏的毫不犹豫的全力推衍施为了。 少顷半晌,他俊美雪白的容颜上,就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喜: 果然他的怀疑是没错的,从地形地貌,山脉风水灵性的走向来推衍,古悠然最有可能被带去的地方,就只有那座山峰下面了! 只可惜,他还没来及做更进一步的堪舆和确认。 地震就开始了! 而这一地动山摇,非但震散了他刚找到的那一抹喜,更是几乎让他瞬间绝望的死过去! 悠然! 261:女尸 261:女尸 魏岑他们能看出来的东西,顾希声同样也能看出来。欤珧畱伤 他也一眼就看出了这场声势浩大的地震,不是无缘无故就突然降临的。 “悠然——悠然——” 眼泪同样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水花,不停的落下,混杂在一起,难分彼此咫。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不及了!来不及救你了!悠然——” “不过你放心,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你等等我,我很快就来找你!” 一边呢喃失神地看着那远处,其实已经看不到轮廓的山峰的方向彡。 脸上,身上,都是水花击打冲刷的疼痛和巨大力道。 绝望在极端的时间内填满了顾希声的整个胸腔。 他原本不是不懂坚持,不懂坚强的人,只是,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也没有了。 悠然不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可却是他现在整个身心唯一爱上并占满了的女人。 他的幸福计划刚刚起航,还没来得及远行成功,现实和老天爷就给了他这么一记沉重的打击。 脚下的杭城,绝对不是震源中心。 可震幅强度如此之大,除非此刻的悠然已经逃到了天上,不然的话,只要是在地下,是绝对难以幸免了。 一想到那么待他温柔神情,从无恶言的古悠然没了,顾希声的心里就有一股发泄不出的死意! 可悲可恨的是他竟是连她的尸体也休想找到了。 顾希声凄然的一笑。 情毒合欢是无解之药。 如今悠然回来他身边的希望彻底没了,他也无需在人间更多挣扎了。 难道非要毒性|发作出来的那丑样子叫所有人的人都看到了,最后他才去死吗? 顾希声摇了摇头:不!他才不要那样! 在悠然的眼里,他是独一无二,俊美无俦的顾希声,是她最完美的顾郎! 而他自己,也是决计不能容许他那么难看的怕死模样给旁人见了的。 既如此,娘子你深埋于这片土地之下,那身为你的夫郎,我便沉在这汪清河中,永远在你的怀抱中徜徉吧! 想着,缓缓地,顾希声竟是松开了抱着那颗已经在左右飘摇震荡的大树树杆。 也放弃了身体本能的保护自身的所有的动作! 下一秒,修长轻柔的一个身影,便如同一朵飞絮一般轻易的就被水花风浪给卷进了大河里! 初,似乎呛了两口水,身体还有本能的自救。 可两秒钟后,他便主观强制的放弃了挣扎,然后,没一会儿,顾希声的头,就再也没有自水面上浮起来过…… ◆◇◆◇◆◇◆◇◆◇◆◇◆◇◇◆流白靓雪◆◇◆◇◆◇◆◇◆◇◆◆◇◆◇◆◇◆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大地终于彻底的停止了它任性的颤抖! 又几个时辰后,从新恢复了平静的清河水面上。 已经开始有一艘又一艘的简易的小船,开始在混浊、脏污、且飘满了不少人尸、家禽牲畜、破木烂房的水面上,一边喊着可能是失踪的亲人的名字,一边不时的用竹篙翻转船边漂浮过的尸体,查看是否是自己的亲人。 有些找到亲人尸体的,哭得撕心裂肺。 有些找不到的,呼唤的声音也同样令人闻之泣泪。 这样的大地震,整个杭城已经全数都毁了,站在小船上,一眼看过去,浑浊不已的水面之外,就是断壁残垣的一片参差和凄凉。 没有一间房屋还是完好无损的。 青石板的路、老旧却坚固的石桥、成片的民居、客栈、包括做深水海运生意的货栈…… 此刻,统统都是废墟。 幸存的人们彼此看着对方,眼神呆滞,面目苍白的只知道流眼泪。 侥幸还能拥抱着家人的人,更是紧紧地牵握紧抱着对方不撒手。 哭声、嚎叫、疯狂……全部代表着还活着的人的喧嚣,都夹在在一块。 魏岑、唐拓、邓傲他们却什么声响也没有了。 这一次,在杭城,在经过这次大地震之后,可以说是谁也没有胜利。 相反,所有的人,他们都是失败者。 魏岑自作聪明的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幕抓狂,借着这个机会和顾希声他们分开,想要和唐拓他们从另外的线索去找古悠然。 存的心思和顾希声是一样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顾希声其实也存了这样的心思。 如今,一场地震,该被埋的,不该被埋的,此刻都已经被埋了,他们想要偷偷的撇开顾希声他们,独占古悠然,如今,这算不算是报应? 虽然不是同埋一穴,可究竟是顾希声比他们有福气,和悠然一起被埋在了这片土地下面。 留下他们几个卑劣的喜欢动用阴谋诡计算计他人的男人,满腔悔恨的活了下来。 这算是什么? 师兄弟三人,一人站在一艘小船上。 彼此看了看对方,都知道,从今以后,古悠然的死,将会成为他们心底永远的刺。 再好的师兄弟,这一刻,也不能再毫无芥蒂的彼此看到对方的在一起了。 他们都知道,这一去,就各自天涯,不用再见了。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唐拓苦涩的看着邓傲和魏岑,嗓音已经彻底喑哑了! 那原本乌黑的发根,此刻双鬓耳后,竟然都已经星星点点的泛起了霜色。 面容也宛如一夕之间沧桑了十年一样。 其实何止是他,魏岑和邓傲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都知道不该彼此怪罪,可是却都克制不了对自我的不原谅和惩罚。 别人容许犯错误,可为什么他们自己也没能坚持立场的就同意了呢? 要是所有的人都在这场地震中死去了,那么他们到了地下,都可以毫无愧疚的和古悠然说,你看,我们一直都是公平竞争的。 然而—— 再一次打散自己苦涩的思绪,魏岑的声音同样粗嘎难听地低沉道,“神府我不会回去了,离家这么多年,我想也是到了我回去尽我自己的义务的时候了!” 唐拓点了点头,没有忘记,魏岑他们进神府之前,也都是一国的皇子皇孙,身份贵胄。 如今他心灰意冷的想要回归平静的世俗人的生活了,唐拓除了淡淡地说了两字“也好”之外,也再无别的道别的话可说了。邓傲似乎也早就想好了他自己的去处,看了看他们两人,就吐出了剪短的两字,“一样!” 唐拓便明白了。 他们是各自要回各自的家庭,国家去了! 同样,他们也在用这个方式,隐晦的告诉他,从此天涯他唐拓尽可去得,他们的国度,就不用去了。 大家还是不要再相见的好! “那好!你们保重!” 说完,唐拓率先脚下微微用力,竹篙轻撑间,小船就已经先择了一个方向离开了。 “二师——” 魏岑习惯性的还想叫他一声,奈何那最后一个‘兄’字到嘴边时,已经轻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邓傲看到了他的惆怅和复杂,可是又能如何,作为各自内心都有歉疚的人,对直面对方一次,都似乎能反射出自己的卑劣和阴暗。 “我们各自好自为之吧!” 萧索的说完这一句,邓傲也撑了撑篙,朝着与唐拓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魏岑看着两边都已经远离了的小船,喟然的叹了口气,最后黯然神伤地对着远方晴蓝的天空呢喃了一句,“悠然,我走了!” ◆◇◆◇◆◇◆◇◆◇◆◇◆◇◇◆流白靓雪◆◇◆◇◆◇◆◇◆◇◆◆◇◆◇◆◇◆ 唐拓撑着他的小船,身形萧索如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独行客。 悲伤早就在心底逆流,他无法找到确切的形容词,来形容他此时此地的心境。 那个嫣然一笑,盖过世界上一切风景的绝美女子,就这样如同优昙般,堙没和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也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生命里。 而他,甚至连表白和倾诉都没来得及对她说一句。 古悠然,你可知道,此世间,我唐拓最后悔的便是没早与你说一句:其实我爱你! 眼泪在地震发生最剧烈的那一刻起,其实已经流干了。 现在,纵然眼角再酸涩,再难忍,再干苦,可唐拓也没能再流淌出哪怕只是更多一滴的泪水! 发枯霜白,便足证心死。 邓傲和魏岑,还能想到地方可去,而他唐拓,却不知道天大地大,他还能去哪里! 或许这个世界上,已经再无一个地方,能让他舍弃这片埋葬了古悠然的伤心之地了。 所以,虽然他是第一个与魏岑和邓傲他们道别离开了的人,但是两个时辰后的现在,魏岑和邓傲他们估计已经不知飘去了哪里,他唐拓却还在这片清河水面上漫无目的,如孤魂野鬼般游荡着。 前面不远处就是上游的水面了。 水势微微有些缓急了起来。 就凭这样单薄的一艘小船,是无法撑过急流,逆流而上的。 唐拓他也没想过要继续前行。 而比之原来的城池废墟水面上的到处是浮尸和恶臭,这片水域因为有些明显的水位高低,加上上游不断有活水往下来,所以干净了不少。 唐拓干脆把竹篙撑在水底,然后就呆呆的开始原地注视起了四周茫茫的水面。 似乎看着像是在思考和注视什么,其实目光是完全没有焦距的。 只是泛然的落在水面上而已。 是以,当上游微微有些缓急的水面上,漂浮过来一片白白的东西的时候,唐拓的目光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结果眼看着那片刺目的白,就这么笃悠悠的飘到了离他穿不到三丈远的地方的时候,唐拓终于目光有了焦距,看到了。 当时他还没意识到是什么东西。 可随后看到那白乎乎的顶端,浸在水里的还有乌黑的海藻一样的发丝的时候,他才意识过来,这是个人。 想来又是一个在地震中不幸遇难了的死者了。 这大半天里,他看得最多的就是死人。 因此这里又多看到一个,唐拓一点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或者说,他其实早就麻木掉了。 他只是有些奇怪,哪里是清河的上游,也没有人家,这里已经是清河水域的城外宽阔水面了,怎么会有单独的尸体从上游被冲下来。 尤其是还是具|裸|尸! 可能因为是在水里浸泡的太久了的关系,尸体的皮肤白是白的很,却是一种被水整个泡开快要浮肿开烂的那种白。 唐拓从体型上已经看出是个女尸了,但是还是用竹篙伸了过去,想要把女尸给翻过来! 这一翻,他就怔住了! 262:阿然和阿拓(8200+) 262:阿然和阿拓 几乎有三个呼吸间他完全是怔愣的没有任何反应的,连心跳都好似静止了一样。欤珧畱伤 可是三息之后,第一个跳进河中,完全不顾一切般的疯狂了的人也是他。 只见他一个飞扑,就紧紧地抱住怀中那水肿不已的女尸,然后就嚎啕大哭了起来,“悠然——悠然——你醒醒!悠然,呜……悠然……呜啊……” 原因为有生之年是再也见不到古悠然了,更知道这么一场巨大的地震,还在地下的古悠然是不可能幸免于难的嫱。 但是一天没有见到她的尸体,他们总还是抱了她还有生还的可能。 可现在,上游飘下来的这具浮尸,赫然竟是他的古悠然。 要不是身体泡在水中太久,已经被水泡的完全失去了原来的体型,要不是他临时起意用竹篙翻过了尸体的正面,他怕是要彻底连他的悠然的尸体也要错过了镥。 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一想到前次离开船上之前,古悠然还美的晃眼,巧笑嫣兮着,他也盼望着还有机会再被她连名带姓的吼‘唐拓你这个混蛋’,却不曾想,再相见,竟是天人永隔! “悠然,悠然,啊——老天爷你真是太残酷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做错了事情的每次都是我,犯了错的人也每次都是我,可你为什么要把惩罚降临到悠然头上去?” “她是无辜的啊!她是无辜的!” 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古悠然冰冷的身体,唐拓半点缝隙也不留的不肯放开。 全然没有去思考,为什么古悠然整个身体都浮肿不堪,宛若真正的被淹死了数日的女尸,可整张脸却半分容颜也未曾有变化! 还有那头海藻一般的长发,唐拓更是没察觉到有什么问题。 他只是受激过度的抱着古悠然就痛苦嚎哭。 “啊——啊——” 哭得太过伤心之余,唐拓无法克制住自己开始仰天长嗥! 那声音那么撕心裂肺! 那么痛苦如斯! 连他之前划过来的小船也顺水飘走了他都不管,只是紧紧地抱紧怀中的古悠然的身子。 泪水就这么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古悠然的眼眸上,鼻端下,以及唇缝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的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之前,一直状如死亡多时了的古悠然的眼皮,却异常的颤抖了下。 只不过这一动作太过微小,激动伤心中的唐拓完全没有发现。 等到他终于稍稍平复些情绪,想着不能让他心爱的女人,就这么裸|尸|在水中,如此的不体面的离开人世,不管怎么样必须入土为安的时候。 他便用力甩了甩头脸上的眼泪,低头想要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抱着她游去岸边的时候。 却‘嗬——’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差点没吓的松开自己的双手。 因为怀里冰凉浮肿的完全与死尸没有两样的古悠然的眼睛,不知何时却已经睁开了。 这会儿,正一动不动,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唐拓的第一反应就是‘诈尸’了! 这如何能不把人吓一跳? 可随后他又发现,那被他认为诈尸了的古悠然的眼眸,在发现他低头注视到她后,竟然缓慢地动了一下。 这种动,并不是僵硬的可怕的转动,而是透着几分黑亮和灵气的动。 换而言之,要是死人,或者说诈尸了的僵尸,不可能有这样灵动的眼神,这是活着的人才有的。 她,悠然她,还,还活着? 唐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脑子,他错愕又狂喜,恐惧又担心的看着古悠然好一会儿。 眼睛更是不知道眨动了多少次。 就怕每一次多眨眼了几下后,他眼前这美好的幻觉就会消失掉。 他怀中抱着的依旧会是尸体,而不是活过来的悠然。 可是他眨了很多次后,古悠然的眼眸还是睁着的,甚至于好似有些在模仿他的眨眼动作一般,也跟着眨巴了起来。 “悠,悠然?你,你还活着?我,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我也不是出现了幻觉?悠然,你说话啊,你告诉我我见到的都是真的!老天爷没有把你带走!” “悠然!悠然!” 泪水啪嗒啪嗒又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唐拓的眼泪委实是太过惊喜和不敢置信了。 古悠然也不吭声,就这么看着头顶这个男人又哭又笑,表情甚是复杂多变的样子。 她的眼眸里闪过了微微的不解和懵懂的神色。 只不过是唐拓也没有发现。 他完全只顾着高兴了。 见到古悠然还是那么专注的看着他,唐拓也反应过来这毕竟是在水里,不是说话和喜悦的地方。 当即连忙更加抱紧古悠然的身体,轻柔地自责了一句,“悠然,你看我,我,我真是太高兴了,都,忘记了我们还在河里,你,你一定冻坏了吧!” “你别慌,我现在就带你去岸上,我——” 话刚说到一半,抬眼四望了过去,才发现他带来的小船,此刻已经顺着水流飘出去很远了。 别说带着一个浸水太久了的古悠然,就算他一个人独自追上去,也未必追得上他那条船了。 傻眼了两息,也就干脆只好放弃了。 猜度和计算了下,离两边岸边的距离各自大约有多少后,唐拓毫不迟疑的就决定用游的把悠然带上岸去。 与魏岑和邓傲他们所有人不同的是,唐拓他练的寒冰真气,其实自幼便是要与水结缘的。 因此,虽然从没有什么试炼的机会,但是其实唐拓的水性|相当的好。 神府六公子中,他认第二的话,估计没人能排第一。 是以,虽然船飘走了,他们的人也浮在河面最宽阔处的中间位置,但是对于唐拓本身而言,却并不慌张。 他完全有自信可以带着古悠然安全又无忧的回到岸上去。 “船没了,那,那什么,我还是能把你安全带到岸上去的,就是要委屈悠然你在水里多受一会儿冷了!我们现在就走,你别担心,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 说着,唐拓飞快地改一手托高抱住古悠然的头颅,一手则托在了她的臀部下面。然后就见他催动了一口争气,他的身体就从原本的直立浮在水中,变成了微微面部向下的平伏在了水面上的姿势。 然后双脚就开始有韵律有幅度的张开摆动了起来。 虽然看似动作不大,可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 只见他的身体,包括在他面前被他托抱着的古悠然的身体,几乎同时被他腿后面的水纹推动着往前飘了起来。 因为是顺着水流的一致方向在往尽量靠岸的一边漂游,是以,唐拓的动作虽然看着缓慢,可是移动的速度却其实已经蛮快了。 小半个时辰后,当唐拓的额头和浑身都盈满汗水时,他们终于离无人的岸边不过十几丈距离了。 一看到岸,唐拓就更加轻舒了一口气。 “悠然,我们快到了,你别急!” 古悠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只是看着他的脸,并不说话,更别说对他的话有什么回答了。 等到两人完全上到岸上,唐拓自己也脚踏实地的时候,才感觉到骨子里的一股脱力感。 别看在水里游的时候,似乎是不花力气的。 可其实要以那样几乎托举的方式,带着一个半点不反应,不能帮忙的人,还要横渡这么宽的水面,且全靠脚的力量推动他们两人的身体前行,这是极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放在过去,没试验过,唐拓自己都不能保证他能做到。 可因为怀中的人是古悠然,活着的大难没死了的古悠然,这样的不可能,也在他这里变成了可能。 是以,一上到岸上,他浑身放松了之后,才更加觉得肌肉酸痛的宛如当年还是幼小的他第一次扎了一天马步时的情形。 “悠然,我们上岸了!你很冷了是吧?别担心,我这就把衣服用内力催干,然后就给你穿上啊!” 唐拓一看到古悠然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的样子就一阵心疼。 那目光里的怜惜和难过是那么显而易见,使得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的古悠然很容易就感应和接收到了。 不自觉的,她缓缓地伸出她浮肿的不像样子是手,轻轻地抚摸上了唐拓的脸颊。 而唐拓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的脸,连行功都忘记了。 虽然面前的古悠然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妖娆和魅惑人心的模样,甚至说惨白浮肿的还有些可怕渗人。 可是被她这样轻柔的抚摸和‘温柔’的注视着,唐拓还是觉得胸腔内一直悲伤沉重着的心脏,重新又恢复了活力的频率的跳动了起来。 “悠然,我——” 紧紧地握住她肿大的有些烂绵绵的手,唐拓突然觉得好想哭。 那是一种被柔软的情感给包围住了的感动。 轻柔的、小心的,重新把她拥进怀中。 唐拓干脆就这么抱着她,也不怕她乱动会使得他自己走火入魔般的,就这么行功了起来。 寒冰真气虽然是冰寒内劲,可是用在烘干衣服上面,还是和烈火内劲一样能起到效果的。 只不过这层内气只仅限于逼到衣服上,并不让它们有机会传递到古悠然的身上去,自然为的也是不想冻到她。 而他行功的这又是半个小时的功夫,古悠然竟是一动也不曾动过。 等到他完毕收功,缓缓地松开她时,唐拓终于注意到了怀中的古悠然有些不那么正常。 他开始回想,随后就猛地发现,似乎从他在水中发现了她,然后到她睁开眼睛,到现在,古悠然她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而且只是用眼神这样看着他。 好似也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情绪出来。 这和古悠然本来的性子可是不太对头啊! 一边快速地解开他已经干了的外袍,往她身上套去,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古悠然,轻声柔问,“悠然,悠然?你,你说句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 “悠然?你说话呀!你别看着我不吭声!或者你不想说话也行,我问你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行吗?” 古悠然还是看着他,不吭声。 唐拓这下有些急了。 拿不定古悠然是真的听不懂他说的话,还是作为对他之前总是闯祸还连累了她的惩罚,所以故意装作不懂和不回应的样子。 但是想想她如今的样子和动作,唐拓就又自己否定了这种装出来骗他的可能。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了,难道说,悠然她真的不认识他了? 唐拓心里好是慌落落的。 这种如同天庭地狱般不断起起落落的心情曲线,当真令他有点承受不住的感觉。 先是都以为她死了,且大家天人永隔的再无相见的机会了。 却不曾想,柳暗花明,蒙老天厚赐,竟然让他又见到了她,且悠然还没死。 可现在,否极泰来活下来的悠然却与之前的悠然有着天差地别的情形。 她似乎不但是失忆还连带着失语了! 竟然连话都不会讲了! 要是接下去他说的话,她还听不懂的话,唐拓都还能再进一步认定她估计连智力也受了很大的影响。 而这些,应该就是悠然在地震中还能保下命后,所要付出的代价。 “悠然,悠然,你说话啊!别急,你尝试下,看看能不能像我这样说‘a——’!” 唐拓心里无数的着急,脸上却还保持着足够的耐心和温柔。 这辈子,也就只这一个女人能让他素来冰寒的棺材面容,在她面前无法保持得住。 不知道是不是唐拓足够耐心和温柔的眼神的鼓励的关系,一直不曾开腔过的古悠然,缓缓地张了张嘴,学着他的样子,然而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然后,她自己的眼眸也露出懊恼和不解的神情的回望向了唐拓。 似乎在奇怪为什么她没声音。 那单纯的什么都写在了眼睛里的眼神,令唐拓看得又是一阵心痛! 从这个眼神里,他已经证实了某种不好的可能。 悠然真的失忆并失语了,且智力似乎也退化到了某个程度。 眼睛一涩,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没忍住又要掉出来,却还要冲着古悠然温柔包容的笑着,“没事,没事的,悠然,这只是暂时的,你被地震伤害到了,现在伤的有点严重,所以暂时说不了话了,没关系,有我呢!”“我会照顾你的!” “照顾你一辈子!” 唐拓看着她的眼睛,说得无比的认真和虔诚。 虽然不是发誓,可是那真诚,比发誓更加的深入人心。 最起码古悠然听到他说出这些话后,不管懂还是不懂,可身体主动信任的更加挨近他却是最实际的。 “悠然,你看着我,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好不好?我叫唐拓,你叫古悠然,从今天开始,我叫你阿然,你以后能说话了,就叫我阿拓!” “明白吗?要是你明白也愿意的话,就点点头!让我知道!” 唐拓轻柔的说着,眼神神情又独钟。 轻柔的抚摸她还在滴水的发丝,怜爱不已的把他的外袍给她拢的更紧一些。 其实没指望她能听懂和做出反应。 但是古悠然的动作却还是令他喜出望外,倍感鼓舞。 因为在木呆呆的似乎完全没听懂的表情延迟了两秒钟后,她竟然缓慢地点头了。 这如何不能令唐拓欢欣不已? 而也是这一刻,使得唐拓本来想要带着古悠然回到神府去治疗的打算,立时改变了初衷。 他的心底不可自抑的冒出了另一种冲动。 那就是带着古悠然从此隐姓埋名的藏起来。 因为现在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悠然她还活着。 不管是魏小四也好,是邓傲也好,包括已经回府了的大师兄,此刻恐怕也只是收到了杭城大地震的消息,对于悠然的劫后余生完全是不可能做出反应的。 顾希声、纳兰洛、甚至于那些背后里暗算和设计了他们种种的人,都不可能猜到在那样的情形下,悠然还能活下来,并被他侥幸的遇上。 如此一来,这样的机会,不是比千载难逢还要难逢? 他喜欢古悠然,可以说其实早就是爱上了。 只是他一直自欺欺人,不敢承认罢了。 眼睁睁的看着她和一个又一个不是自己的男人,交集到了一起,唐拓的心里早就打翻了无数的醋瓶子。 各种羡慕嫉妒恨,早就受够了。 若非如此也不会总找机会和她斗嘴,挑刺,就是与她过不去了。 这种情感矛盾折磨的他多少次都快要投降,正当他决定这一次否极泰来后无论如何也要向古悠然表明态度的时候,偏偏地震了。 他心爱的女神就这么永远的被深埋到了地底。 痛不欲生的情绪还没彻底发泄干净,就绝地大反弹的被他遇上不知道怎么活下来了的古悠然。 而且她完全失忆失语了! 这不是送给他得到她,一个人拥有她的权利和机会吗? 他会对她好一辈子的,他很确定! 只要她不想起过去的一切,哪怕从此一直都这样,但是能全心全意的如同此刻这般,眼眸里只有他自己的倒影的话,他唐拓也心满意足,无怨无悔了! 再说了,过去的悠然顶着神府夫人的名头,也未必快乐,小四的醋劲又大,纠缠她的男人又多,使得悠然她每天都过得有点太过闹腾。 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想起,不管是顾希声也好,是小四也好,都将彻底是过眼云烟,生命中只有他唐拓一人。 而他同样如是。 他们能做一对恩爱的夫妻,隐居某处,白首偕老,多好? 这个念头一出,就如同野草的生命力旺盛一般的在心里漫天遍野的长满了起来。 于是,唐拓更加温柔的并如同催眠一般的看着古悠然的眼睛,满是喜悦和深情地道,“阿然,太好了!” “我真的很高兴,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也不会再让你不小心掉进水里了!” “我这就带你回家,回我们共同的家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是我最心爱的阿然,我也会是你永远深爱的阿拓!记住了,我们是夫妻!” “就是一辈子要生死相依的人!记住了吗?” 古悠然似懂非懂的看着他的眼睛,又是迟钝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而她这一点头,就更加让唐拓欣喜如狂了。 他用有力量却不会弄痛她的力道,抱紧她水肿的身体,然后缓缓地温柔地转移到他自己的背上,牢牢的背住了她。 “阿然,那我们现在就回家了哦!” 古悠然尖瘦的下巴在他的右肩,缓缓地点了点。 这一刻,那点微不足道的压在他右肩的重量,却是构筑起了唐拓所有力量和信心的来源。 ◆◇◆◇◆◇◆◇◆◇◆◇◆◇◇◆流白靓雪◆◇◆◇◆◇◆◇◆◇◆◆◇◆◇◆◇◆ 半个月后。 某个有些偏僻的小城的郊外村庄。 这里已经是离杭城至少千里以外的地方了。 在没有高速公路和飞机的时空里,千里之外,有时就是人一辈子也不会去到的地方。 唐拓带着古悠然通过乔装打扮,愣是昼行夜出,一路兼程的用了短短半个月就越过了好几个世俗国度,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之所以选定这个地方,也是唐拓决定要带着古悠然隐居远走高飞后,便仔细思考过的落脚点。 魏岑和邓傲他们在世俗的势力范围肯定是要竭力避开的。 而中元国以及其他几个大国家,又是神府的传统势力笼罩范围内,也容易暴露。 尤其是大师兄冷忧寒委实是个精明缜密的人。 武国是古悠然的娘家,虽然她嫁入神府多年,未嫁之前又是皇亲贵胄,认识她的人应当寥寥无几,不过也避免不了出现某种意外。 倘若暴露也是麻烦。 这样的疏漏和错误,以唐拓的头脑,自然不可能想不到。 而他唐家的势力范围内也是不宜去的。 因为大师兄得知悠然出事,他们三兄弟分开的话,第一反应就肯定是会派人去他家的势力范围内找寻他的。 当然对于魏岑和邓傲肯定也会是如此。因此一旦回去,悠然肯定也会随之暴露。 要是不回去的话,反而不会引起怀疑,因为这次悠然之所以会遭逢此变,都是因为要营救他才会不幸罹难。 那么作为最感到愧疚和痛苦的他,没有选择回到自己的家去,而是隐姓埋名的躲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伤心怀念,也是绝对不会引人怀疑的。 是以,基于这么多的考量,唐拓便很快的就圈定了离这几个国家都有些远,却又国力还算中等的现在这个国家——越国,作为他们两人隐居和安家的所在。 这是越国中西部的一个小城。 虽然不大,但是还是相当的热闹。 而他没选择在城里定居,而是找了城外山脚下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庄落脚了下来。 这些日子,通过有意识的更改肤色和变装,如今的唐拓,头发梳成了常年跑江湖的独行镖客的样子,皮肤的颜色变得黑壮了不少。 眉毛也变得浓黑了许多。 乍一眼看上去显得十分的扎实,精气全部被内敛,若非实在是功力高深的人,多半是看不出他的底细了。 更别提会把眼前这个一看就是比庄稼汉子高级不了多少青壮镖师,与堂堂神府六公子中的二公子唐拓联系到一起了。 而古悠然也被他稍微易容涂抹成了一个皮肤有些蜡黄,显得很是不健康的病弱女子。 发式也被梳成了已婚民妇的模样。 在他们在这村子里安家下来的头一天,德高望重的村长和一些村里热情淳朴的妇女们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故事: 一个常年在外跑镖养家的男人(阿拓),因为弄丢了一桩暗镖不得不赔的倾家荡产,然而贤惠的妻子一直不离不弃无怨无悔的与他共苦,然后天不怜悯,今年年初妻子一夜之间突然就暴了怪病,从此之后就失语失忆了! 然后阿拓就带着她四处各国的求医问药,到达这里,已经彻底没有了盘缠,加上妻子(阿然)的身体也明显经不起如此艰苦的奔波了,所以他不得不放弃这样的徒劳,暂时安顿下来! 故事很简单,没什么复杂的情节,可是山居的人也其实不用太复杂的故事去打动,光是古悠然有些迟钝的反应和蜡黄的脸色,加之唐拓满面的风霜和胡子拉渣的,就已经完全够取信所有的人。 并使得一般挺排外的本村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同意把靠近山脚,离开村子有一段路的一个平时给进山打猎的猎人们落脚的三间棚户房子,免费的送给了他们夫妻居住。 于是,在奔波艰苦了半个月后,唐拓和古悠然终于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前两天流白有事,出去的急。断更了,亲们见谅啊,今天恢复更新!作为补偿,今天更8千字!】 264:都开始浮上水面了!(8300+) 264:都开始浮上水面了! 唐拓有生之年里从来没有尝试过真正的干粗活,可有些人的聪明才智,就是能一通百通。欤珧畱伤 古悠然有些呆滞的坐在临时被砍平了充当凳子的粗大圆树墩上,看着唐拓卷起袖子,拿着借来的修房子的工具,在棚户屋的房顶上,敲敲打打,翻盖加固房顶的样子。 一开始他还有些无从下手的迟疑和僵硬的样子,摸索着弄好半间房屋后,他的动作明显熟稔和轻快的多了。 似乎是找到某些技巧,不时的爬上爬下的搬动劈好的木片,薄板,用那种尖长的铁钉一点点的敲进去,固定住嫦。 尤其是有些看着不牢固的地方,还临时树进一根粗大的木柱子,充当新的梁柱。 最后在修好的斜屋顶上面,铺上了一层隔水防潮的芦苇枝干编成的厚厚的草席子一样的东西,然后再铺轻巧的竹瓦,最后再加盖了又一层长长的盖过屋檐的长茅草。 这般一来,虽然房子还是三间棚屋,可是却再没有漏雨漏风的危险了身。 尤其是加固了的房体四周,足够稍稍修饰,就能成为一个温馨的小家了。 这一番折腾,足足大半天。 古悠然并不闹腾,更不移动,只是如同一个精美静态的木雕娃娃,注视着唐拓的每个动作,也看着他不断的滴落的每颗汗水。 唐拓却是每当干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活就会来到古悠然的身边,询问她要不要喝水,想不想吃东西之类的。 十足的细心兼体贴。 当他看到古悠然摇头,表示什么都不要的时候,他就又会歉然的一再保证很快就会好的,让她再等一会儿。 不时有村子里的住户远远的经过,看到的就是这对特殊的有着令他们同情的夫妻,一个温馨的冲着妻子边笑边干活的样子,一个则干坐着,看不到表情,却能看到她清楚的仰着头也在看着房上的自己的丈夫的动作。 一时间,令许多人又是羡慕又更加同情叹息了几分。 天终于彻底的黑了下来。 因为刚落脚在这里的关系。 第一天晚上的食物非常简单,几乎都是村子里热情淳朴的妇女们送来的。 有些风干的獐子肉,有些烟熏过的野猪肉,还有一些鸡蛋鸭蛋之类的。 当然也有煮熟了的现成的一些简单的菜品。 甚至也有人背了几捆急需要的干柴,以及简单锅碗瓢盆过来。 算是祝贺他们夫妇在他们的村子里安家下来的礼物。 唐拓一概都大方的收下了,也送上了感谢。 这样一来,到油灯扑哧的一下的被点亮的时候,三间小屋子里面,已经有些家的样子了。 虽然东西还没归整,显得有些凌乱,好在一应家伙事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等明天天亮了,纵然需要去添置的,也是极少数诸如食盐之类的必需品了。 因为不可能当天就开伙,唐拓就把村子里的人送来的现成的菜,放到了他自己用木材打的简单饭桌上。 “阿然,来,肚子饿了吗?今天先简单吃点,明天开始我就给你做饭了,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好吗?” 古悠然看着他,不说话,静默了半晌后,才伸出手,如同那日她甫醒过来,看到他满脸都是汗水后的动作一般,轻柔地抚了上去。 “阿然?” 唐拓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激动的轻叫了一声。 古悠然却把头倾了过去,双手轻柔的环上他的脖颈,把头枕到了他的肩膀上。 唐拓的双手停顿了一秒钟后,才带着激动和几分确切的能感受到的温暖和真实感的,落到了古悠然的后背上。 拥住了她。 好半晌后,待他回味过这番美好,记起他们还没有吃饭的时候,肩膀上脖颈处,却已经传来了轻微的悠长的轻鼾声。 唐拓不得不哭笑不得的发现,古悠然这个小女人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轻柔的小心的把她的身子从他的肩颈处掰开,然后横抱进怀中,又看了看桌子上已经凉得差不多的饭菜,在到底是叫醒她吃点东西,还是就让她这么舒服的睡过去,两者中纠结了几秒后。 唐拓还是没忍心把她吵醒。 干脆抱起她走向了三间棚屋中最右侧的那间,也是他修得最扎实最熟练的那间房里去了。 他早就决定好了,这间以后就是他们的卧房了。 虽然让悠然这样的女子,和他一起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有些委屈了她。 可是唐拓更加确定这只是住的简陋些,明天开始,他会尽量在简陋中给她弄出最舒适的奢华。 那种让人家看不出有问题,却能让她睡的舒服,过的舒服的环境。 毕竟钱财金银对他来说,从来不是问题。 故事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编造出来的一种意境罢了。 轻轻地把古悠然的身体放到今天还只能临时将就一下的硬木板床上后,唐拓刚想要起身,给她把被子盖一下,就发现古悠然拽着他胸前的衣裳不放手。 当一个男人的心,全部为一个女人打开的时候,他的刚硬也好,坚毅也好,那一刹都会转变成彻底的柔软。 此刻的唐拓便是如此。 见到古悠然已经恢复了细嫩的纤手正抓着他的衣服,眉眼柔顺的睡着舒坦的样子,唐拓完全扛不过心头的爱怜和对未来生活无限的欢喜和期待。 半点停顿都没有,就顺着她的方向也侧卧了下来。 然后小心翼翼的重新把她纤细的身影纳入他自己宽厚的怀中,素花粗布的被子虽然不够精美,却胜在厚实能遮挡初冬的寒意。 这也是这里的邻居赠送的一片温暖。 呼吸着来自古悠然鼻端下方呼出的淡淡香气的呼吸,唐拓以为他没有那么容易就舍得浸入睡眠,却其实也没多时,就跟着一起陷入了深眠。 临睡着前的最后一秒,他还在想,明天可不能忘记得去弄点老姜,把悠然的这一双雪白粉嫩的手也给涂黄了,不然的话,就太招人注目了。 ◆◇◆◇◆◇◆◇◆◇◆◇◆◇◇◆流白靓雪◆◇◆◇◆◇◆◇◆◇◆◆◇◆◇◆◇◆而就在唐拓拐带了古悠然悄然在这小城隐居下来的时候。 整个天下大陆却已然开始大乱了。 这种乱象虽然还没有从世俗各国的常态中显露出来,但是在地下势力和隐藏在各国后面的庞大势力中,已经完全是有端倪可寻的了。 先是神府,随后就是鬼谷分支,然后就是影虎、落霞涧,以及许多平日里不为人知,此番却全部都浮出了水面的大大小小数十个组织。 尤其以神府,以及另外一个自称‘圣’的神秘势力,所掀起来的风暴尤为的大和骇人。 神府如今掌事人自然是大公子冷忧寒。 这次杭城一个大规模的地震,竟然牵连到了秘密出游的神府夫人,以及神府几位公子共同失踪,这么大的事情,神府要是不做出点反应,那也实在是太后知后觉了。 且随着古悠然的这次在地震中失踪,以及极大程度上已经死亡了的猜测和消息被传出之后,顿时就掀起了另一个对神府更加不妙的消息。 就是关于神府的那位惊才绝艳的神侯澹台丰颐大人,早就已经故去了的消息。 或许对于整个神府的人来说,澹台神侯已经死亡的消息,远不如此番神府夫人以及三位神府公子一并失踪更严重。 毕竟神侯故去多年,他们早已心中知道,不过是瞒住了外人罢了。 但是对于世俗界和其他摄于神府势力而不敢有太多冒险的其他组织来说,这个消息的价值却远远超过区区一个神府夫人的失踪来的重要。 这关系到他们是不是终于可以冒头。 而众人拾柴火焰高,没用多时,澹台神侯确实已经故去的消息,就完全在小圈子范围内被彻底传播了出去。 再加上众人见神府古夫人失踪这么大的事情出了之后,出面的人也只是神府大公子冷忧寒,而不是澹台神侯之后,不由更加断定了神侯定然是已经不在了。 这下,众势力如何不喜? 少了澹台神侯的神府,就如同少了最重要的定海神针。 加上如今神府显然正在倾颓和式微中,连带神府的夫人和几位公子都能在地震中失踪的,这岂不是天都在灭神府吗? 这等大好的情形下,他们要是还不抓住机会趁机崛起的话,难道还要等冷忧寒完全重掌大局,神府重新恢复元气后,再计议? 于是,几乎在确定了神府一夕间遭了重创后,那些从前籍籍无名,或者说完全不堪一击的大大小小的组织,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全数冒了出来。 一个个恨不得都蠢蠢欲动的欲|取神府而代之。 真是看得冷忧寒都哭笑不得,简直不知道是该笑他们不知死活,还是该摇头叹气每逢时局变化的时候,就总是会冒出这些幺蛾子来! 但是这些对于冷忧寒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事情。 若是从前的话,他自是紧张神府大局更多。 可眼下,他却完全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那个特别的女人——古悠然。 在杭城遭遇了大陆数百年不曾遭遇过的地震倾覆后的第一时间,他便收到了消息。 只是奈何在杭城留下的人手中,大部分也遭了死难,留下的人中仅余的也不过是传递回了这个消息,而具体地震是怎么发生的,又因何而起,完全没有丁点消息来源和头绪。 加逢魏岑他们也跟着一起失了踪。 自然半个月后的现在,冷忧寒已经彻底确定了,在地震中失踪和死亡了的人,并没有魏岑唐拓和邓傲他们三人。 但是活下来的人中,却同样没有古悠然顾希声等人的名字。 且从魏岑和邓傲他们如今的情况回溯来看,古悠然无疑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若不然以魏岑和邓傲这等个性,如何会心灰意冷到竟是神府也不回,消息也不递了? 冷忧寒为此还少见的捶桌发怒了一次,“混账!夫人出了事,他们纵然自责愧疚,也该把这前因后果给府里传递说明一下,一个个的失踪的失踪,回归俗世的就回归俗世,还有没有半点身为师兄弟的自觉了?” “小五,你立即给我分别修书去魏岑和邓傲那,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滚回来!” “夫人如今虽然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可以夫人的福泽深厚,绝不是早夭之人,现在就开始提前心灰意冷也不怕太早了点,当真是混账至极!” “还有把‘鹰眼’都给我放出去,去找找老二的下落,比起魏小四和老三,我却更担心老二的情况,这个家伙一旦想不开起来,可比小四他们要更加偏执的多!” “好的,大师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老五欧明磊立即恭敬地回禀了一声后,赶忙转身就快步地跨了出去。 “大师兄,夫人和几位师兄的事情,虽然很紧要,但是眼前更重要的却是来自那个叫‘圣’的组织的威胁!” “大师兄,为什么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所谓的‘圣’,现在他们却突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冲着我们神府来了,到底是什么用意?” 六公子倪明泽是师兄弟中最小的,心机却并不浅。 如同一开始的唐拓看不惯古悠然的做派一样,比较其五师兄欧明磊,其实骨子里,倪明泽对古悠然和其他几个与她牵扯不清了的师兄们,更加内心鄙视程度要厉害的多。 因此,见大师兄还专门派出了鹰眼去找寻二师兄唐拓的行为,倪明泽其实是完全不赞同的。 只不过冷忧寒积威甚重,他又是最小的师弟,就算有异议也不敢明着说出来。 只好接着‘圣’这个神秘新锐的势力的话题,来试图提醒冷忧寒要注意侧重。 冷忧寒是何等聪明剔透之人? 老幺这话一出,他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目光不着痕迹的上下扫了他一眼,顿时就看到他有些瑟缩和躲闪的心虚神色。 便知他骨子里还是戒慎自己的。便冷淡的轻哼了一声道,“小幺,你是师兄弟中最小的,虽然大家能力在伯仲之间,分不出太大的高低,但是当你师兄的人,几时对你少照顾了几分?” “人最要不得的就是自恃清高,唐拓魏岑他们也是大人了,难道他们没有脑子,会没有理由的就盲目的执着于一件事情?” “很多情况你不能只看表面,要深入观察和研究本质,更何况有一句话说的好,内里都不齐心,还想对付外面?” “你自己好生检讨下你这些日子的浮躁!” “大师兄,我,我错了!” 被冷忧寒这番毫不留情的叱责,骂得后背冷汗都直冒了起来的倪明泽,顿时完全没有了之前心里的不以为然和冷笑轻视。 这会儿不管是装的还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愧疚,总之他的表情的确是诚惶诚恐中透着十分的认真和检讨模样的。 是以,冷忧寒也没有再多训斥他什么,只是收回清冷的目光,扬眸看向了远方的天空。 轻声地说了一句倪明泽完全没听懂的话: “风雨已降,挡不住了!该来的终于要真正的来了!” ◆◇◆◇◆◇◆◇◆◇◆◇◆◇◇◆流白靓雪◆◇◆◇◆◇◆◇◆◇◆◆◇◆◇◆◇◆ 而另一边,神秘的已经对外宣布他们是‘圣’的组织,位于大陆某处的地底秘密所在的小型会议室里,也正在进行着气氛不太好的对话。 “夋计划随着那鱼饵基地的彻底爆炸和被毁,算是彻底失败,只能放弃了!怎么也没想到,夋一那家伙居然埋得这么深,这么隐秘,我们三个竟然一个都没发现他还留了这么一个后手!” “哼,看来当年降临这个时空后,清点能量棒时少了一根,以为是失落在了时空通道中,如今看来却是被夋一这家伙给藏起来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不妨讨论讨论那好好的用作诱饵和陷阱的实验室,怎么就突然会爆炸被自毁了呢?” “这还用讨论?肯定是我们用作内应的三木傀儡暴露了,被那个还算精明聪明的林溯溪给发现了某些端倪和异常!” “我不赞同,没那么简单!就算林溯溪那区区残废的人类发现了三木的可能是背叛,他应当不会有这么大的魄力,说自毁就自毁的,必须立即弄清楚,在三木暴露之前,林溯溪那小子的身边还发生过了什么异常的情况,我有一种感觉那才是我们要抓住的关键和有用的重点!” “夋三,用人类他们的话说,你还是给我省省吧!还感觉?我们有感觉这种东西吗?” “感觉是什么?能凭这个判断真正的事实?要是这样的话,还要我们进行这么多年的试验和研究做什么,直接用你所谓的感觉做个报告出来不就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吗?” “我们也不用继续等在这个几乎快要被遗忘了的线形时空里烦躁到想自毁!” “夋五,我不过是一种修辞的说法,你为什么总要和我过不去?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林溯溪在启动夋一那家伙留下了的自毁能量棒装置前,肯定见过什么人,这个人才是我们要寻找的关键!” “要知道这个线形时空自从前些年出了意外后,就再也没有接收到来自任何一个真实其他时空的被实验者,再这样下去,我们的研究可就彻底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了,没有办法得到最近最先的新技术,我们就要永远被派驻流放在这里,这是我无法继续忍受的!” “哼,你不能忍受,我就能忍受?其实要不是当年你太急功近利的非要釜底抽薪的做那样的直接灵魂复制和抽取改造,我们也不会和夋一闹翻,也不至于弄的分|劽成两块,闹到如今这地步!要论真正的技术水平,你显然和夋一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夋五,你——你有种再说一遍?”夋三分明被讥诮的拍案而起的样子了。 “住口!你们都给我闭嘴!还有点‘圣’的样子吗?要是让那些凡夫俗子们看到他们眼中的‘圣’竟然也这么肤浅和庸俗的话,你让他们怎么想?” “夋一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既然夋一的基地已经被自毁了,那么他留下的那些成果和研究起码我们也别想弄到手了。” “至于他的那个人类义子是不是真的在自毁前接触过什么异常的人,这不过是需要一点时间,把那些平时养着都不轻易放出去的‘人’都放出去,一个个的排查,一点点的锁定到任何一个细节,我就不信,会没有所得!” “不过在进行这些事情的同时,我有另一个建议,就是立即针对神府的情况重新进行一次摸查!” “嗯?怎么了?作为我们‘圣’挑选新试验对象的最理想后花园,神府一直经营的挺好的,夋三你怎么突然说这话?” “经营的挺好的?你们太小看人类这种看起来生命力并不强大的生物了,他们远比我们以为的要聪明的多,尤其是那个澹台丰颐,我们把他塑造的太成功了,以至于他有了超越和脱离我们的意识!” “这从夋计划失败,发生了爆炸和自毁的事情后,我就让下面的人去查了点东西,然后在查的过程中,意外的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你们看看!” ………… 然后是静默了好一会儿,期间偶尔会传出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动静极小,几乎可以忽略。 但是没多久,就听之前开口争辩的夋五和夋三,都不约而同的有些惊讶的先后开口。 “这些是真的?” “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复制和抽取,以及剥离和注入的一些灵魂和意识都是互不联系,全无规律性,也是不可能形成自主意识的,这个澹台丰颐怎么会脱离了我们的试验数据?” “是啊,从这些资料上看,他似乎有了独立复制和进行某种二次元研究和开发的能力,难怪——” “这样看来,我们一直认为这个神府是我们最安心可靠的后花园,现在看来,反而成了这个澹台丰颐的试验园!这,这真是岂有此理!”夋三几乎快要气疯了。 一个夋一能与他们作对,好歹他们是同一世界过来的。 可澹台丰颐作为他们最早选定的一个试验品,当然了,也是属于制造的比较成功的试验品,居然在他们都没有察觉到情况下,有了他真正的自我意识。 竟然妄想脱离他们所赋予和施舍给他的‘天道’,超脱出来,以谋求真正的自由和永生,这真是太不能被容忍和原谅了。 偏偏如今他们还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个环节上。 如果要弄清楚这一点,就意味着之前近百年的研究数据又要全部都推翻—— 而这,对于一直希冀能早点研究出成果好早点离开这里的夋三夋五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新一轮的噩梦。 要知道,自从他们彻底和夋一位于敌对立场后,他们的研究就一直不曾有过太明显,或者说哪怕稍微一点点突破性的进展。 这样一来,何日才能达成全民移民的母星计划? “该死!干脆把那些被我们植入了试验细胞的第一代生命体和他们繁衍出来的后代,以及不管是变异了,还是没变异的都处理干净掉算了!” 夋五烦躁的说出一个釜底抽薪的绝户计。 夋三当即就连忙反对,“不行,开什么玩笑!这些被植入过了‘qun’原子细胞和复制出了一部分新生命细胞的第一代实验体,成活率和生命力本来就不高,更何况后来选中的第二代们素质更加良莠不齐,令人沮丧!” “好不容易我们这么多年也从中得出了一些有用的数据,如今就因为夋一的基地自毁了,就彻底把我们的实验体都毁掉的话,以后难不成重新再来过不成?” “再说了,因为qun原子细胞的太过苛责的挑选寄宿体的关系,这些年,我们如同大海撒网般,到底已经制造出了残次的、一般的,稍微优等的实验体,你还统计得清吗?” “你可别忘记了,很多有用的大型设备,已经随着我们的降临途中的意外而毁坏了,根本没法一一录记在案,难道要我们仨一起出去一个个的辨别是否有qun细胞寄宿过的个体?” “夋三说的也有道理,夋五你的提议的确不符合现状!” “好,既然我的提议不行,那你们说,有什么好办法?” 夋五一副也不太高兴的口气了。 “夋五,你也别急着暴躁,我是这么想的,多半是我们当初带来的第一代qun原子母细胞,有那么点基因不完善,以至于造出来的生命会出现变异和自我意识的新生!” “你们看当年夋一是把qun细胞植入进了动物体内,而他也的确创造出了强大动物类别的生命,虽然与我们想要达成的希望相差甚远,可不得不说他的第一步是成功的。相反我们一开始的就不顺利,几乎试一次就死一批人!” “到了澹台丰颐那里,纯粹就是一个误打误撞的成功例子,而现在看来,这个成功例子显然是个彻底的失败,他居然有了背叛和脱离意识,还成功的压制和分离出了我们注入给他的qun原子细胞!” “所以,由此判断,我得出结论,我们若还想要继续有成功的可能,手头所残余的这些我们初始带来的实验母细胞,必须要果断放弃不能用了!我们必须要寻找新的有助于我们重新开始融合的qun原子细胞!” “夋四,你少废话,说重点!”夋三和夋五几乎异口同声的喝道。 “那个新的携带了qun细胞而来的灵魂!” 夋四言辞肯定地说道,“我们重点排查和林溯溪见了面,却还活下来的所有的人类,我想那个有可能带了最新鲜qun的人类就产生在他们中间。” 【又是八千字更。。。。】 264:雪国覆灭(5300+) 264:雪国覆灭 “你说这个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 “既然澹台这个最成功的试验品,都会出现异变,那么这些年,我们广为撒网下的各层级别的试验品不要太多,那么这些人的大脑构造和精神思维波动,会不会也出现了我们不曾注意过的变化?” “这个问题的确是眼前我们需要重新统计和大致得出新结论的重要问题,这样吧,尽可能两边同时进行,互相不放松!嫘” 夋四俨然是夋三和夋五三人间的头的感觉。欤珧畱伤 有他最后拿定了这个决定之后,夋三和夋五似乎言辞之间也放松了不少。 正预备就此结束,各自照着他们既定的策略,各自解散的时候,就听整个会议室内顶上的警报器,都尖锐的响彻了全地下一般垭。 夋三、夋五,以及夋四都倏地一下便站了起来。 光看外表,这三人与所有人的人类都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脑袋比一般人似乎要大那么一号,可也仅止于此! “出什么事了?” “不好,去实验室!” 夋四脸色一变,眼眸猛地用力地睁开,然后人就迅速的往外滑去! 没错,他们不是用跑的,虽然和所有的人一样,他们都是两条腿,可是在这般紧急的情况下,他们的第一反应却不是用腿跑,而是宛如脚底生有滑板一般。 还是那种贴地的,完全没有一点点声音发出,完全稳当的如同他们就是长在这地面上的那种滑动。 若是细看,还会发现,除去这些不同之外,之前夋四猛地睁大的眼眸里,那眼珠子的地方却是灰色中透着有些雾气朦胧的不清楚的样子的。 不但如此,夋三和夋五眼见夋四面色大变的滑走,他们两人的眼眸里也同样爆射出了氤氲不清的灰气。 若非此处并无其他的外人在的话,若不然,光看这三人奇特诡异的眼眸,就够把人吓的以为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几人飞快地在这偌大、静寂、却又白的吓人的光滑地面上,如同章鱼触角般的柔软却又飞快地滑动着。 身形如同黏糊糊的几团固体膏脂,或者被固定成人形的流水一样,在地底错综复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通道不停地穿越着。 目标俨然就是他们口中的实验室。 而在这个过程中,整个这地底偌大的空间里,那尖锐的警报声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饶是如此,等他们三人滑到一个很大很空旷的雪白区域外面时,也正好只来得及看到一条雪白的毛茸茸的尾巴消失在了另一条转弯了的通道口。 “夋四,是夋一创造出来的那条畜生小白!” 夋三眼尖的叫了一声。 “先进去看看实验室!” 三人的心中都有些不祥的感觉,顾不上第一时间去追白虎,而是连忙滑进了他们的实验区域! 两分钟后,几乎是三人同时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小白——你这只该死的畜|生!” ………… “完了,现在不想办法找到新来的那个灵魂都是不行的了!这只该死的畜|生,把原液破坏的太彻底了!根本什么都没有给我们留下!” “啊——我要杀了它!该死的混蛋!” “肯定是夋一这个该死的家伙故意做的报复!那只畜|生虽然模样不显,但是融合qun的细胞却是非常的巧妙和完整!” “可不是,想到这个我心里就不服,为什么我们的同一期的学员,他却就是要力压我们一头?” “不过他弄出来的这个小畜|生的确比我们三人弄出来的这些残次品有用多了,而且生命力和适应环境的能力也明显比我们的实验对象要强的多!” “这个小白活了不少年头了吧!据我们的数据整理显示,我们这么多年,让融合了qun原子细胞活的最长的人就是一号澹台丰颐了!” “可也不过就是一百四十年,这离我们要达到的目标还差的太远,倒是小白那只小畜|生,这么算起来可是有超过三百岁了!” “除了它不具备语言沟通能力之外,光以各项融合指标和生命体征来算,夋一几乎是靠近了成功!” “你们想想,那可是在三百年之前的事情,由此可见,我们的确不如他!” ………… 这番感慨,令三人都有些短暂的陷入了沉默。 夋四也叹息了一声,“你们想说什么,现在叹息后悔当年不该冲动的把夋一毁灭?” “没错,我们如今是陷入了瓶颈,也遇到了一定的困难,被困在了这个临时随机选定的线形时空里面,但是你们要弄清楚一点!” “若是我们没有毁灭夋一的话,以他的研究方向和我们的立场全然相反的对立,被毁灭的就是我们了!难道夋二和夋八他们的死,还不足够你们看明白这一点吗?” “哼!就算我们的实验永远无法在成功,起码以我们的能力,让自己永生不灭还是能做到的吧!了不起不停地更换宿体就是了!这些年,我们这样做的还少吗?” “更别提我们如今遇上了一个全新的机会!那就是有新的灵魂被投递到了这个时空!” “那么也就是说,在一定几率上说明我们所待的这个线形时空,可能还未必被母星所遗忘!” “那么一旦我们重新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不说给全星移民带来什么新的贡献,最起码我们也能借着新的qun能量自行离开这个时空吧?” 夋四的这些话,似乎像是给黯然和沮丧中的夋三和夋五,打开了另一扇新的窗一样。 只见两人的表情立即明朗了几分。 “夋四,果然还是你想的周到,对啊,实在不行,谈不上给族民们做贡献,我们起码能离开这里也是好的!说实话,这个时空单调空乏的已经严重令我厌弃了!之前还有个林溯溪可以解解闷,现在——” “总之,我是非常赞同取得那个新灵魂体内携带的qun能量后,然后我们离开这里的。” “以后谁愿意来这里,谁就来吧!”“拯救母星的大大小小的课题计划那么多,我们只要能回去还能领取其他的,不用非绑死在这一颗树上,这是是到了这个时空这么长时间后,这里的人类唯一令我有感触的。” 夋四见他后备提议一经说出,竟然惹来了夋五如此的赞同,再瞄了一眼夋三,见他虽然还没有表态,但是显然被夋五的话说的很有些意动的模样,他的心微微一沉。 便滋生了某种新的想法。 只是他的情绪隐藏得非常深,加上夋五又有些激动的只顾着畅想他自己的想法,并无注意到夋四的些许异常。 殊不知,他们的萌生退意,在夋四的心里可是深深的埋下了一根不舒服的刺。 觉得他们彻底玷污了伟大的母星人的智慧和勇猛,更加不配成为一名出色的科研家。 居然在面对些许困难以及短时间的寂寞后,就想要做逃兵? 这简直可耻的比死了的夋一夋二夋八他们更不可原谅。 夋一虽然是死在他们的算计和不断的逼迫陷害中,可起码他是一个真正的科研狂人,他对科学和族民的进化路上的努力,是值得他去肯定和敬佩的。 只是很可惜他选了一条和自己完全相悖,无法共通的道路,因此他就只能成为他们共同的敌人。 可现在,夋三还算是处于摇摆期,夋五却已然成为了又一个新的背叛者! 这是夋四不能容忍的。 嘴上不说,夋四的心里已经存了夋五必须死的念头和决定。 只不过眼前还没有机会,也不到时候,不管怎么样,齐心协力先把那个携带了qun的新灵魂找出来再说。 是以,夋四很冷静地道,“这个地底实验室也引爆放弃掉吧!小白那畜|生既然能找到这里,还进来捣乱了一番,就说明这里再也保密不了多久了!” “虽然林溯溪那处夋一原来的基地自毁了,可不等于没有别的后续的可能麻烦在等着我们,反正这里也不是唯一的研究所,换二处去吧!” “夋四,你会不会也太谨慎了一点?我不相信就凭一个林溯溪,就能把天翻过来,要知道夋一那么聪明绝世的家伙,还不是被我们硬生生的算计死了?” “夋五,我和你说过了,我们是科学家,不是真正的万能神,我们也会死也会老,只不过比之他们的生命,我们要更高一筹,也就如此!” “可不等于人类中就没有智慧超群的,既然他们有了很高的智慧和灵长,你就不能当他们是完全的实验体,小看它们!” “要是他们真是不堪造就的,我们也不会苦心造诣的铺垫了这么多年,不断的在他们身上选择优秀的可容纳我们族人生命能量的基因了!” “因此,我再说一遍,这里必须放弃!小白这家伙在夋一死了之后,可说是完全自主了,它除了不会说话,不是人类的外表之外,你们又知道它比我们差了什么?” “夋一那家伙很有些鬼才的,而且常常突发奇想,敢于创新,我们在他死了也没能找到他把他这么多年的研究心得和精髓都藏哪里去了!” “所以至今也无法确定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又加了什么基因和东西在小白的身体里面,使得它这个特殊的生命被创造的如此成功。” “更加不确定的是他有没有把他自己的魂力和能量抽丝剥离出来一部分,植入到小白体内去,我一直对这只被创造出来的白虎的聪颖和灵性,十分的感觉怀疑!” “夋四,你的意思是我们杀了的那个夋一,可能根本就是他故意让我们毁灭的,而他其实已经真正的、没有任何并发问题的新生了?” 夋五和夋三这下也都面色严肃了起来。 显然他们都想到了夋一的那些奇思妙想般的科学设想,倘若真的成功了的话,夋四的这种怀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而一想到他们还没摸到门径,夋一就已经可能成功,甚至于已经变成了任何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全新的人了,就悄悄的生活在这个时空的某处,暗暗地窥视着他们,看他们的笑话的样子,几人的心中都忍不住为之一寒。 “夋四,你,你不要夸大其词,夋一就算比我们高明,可也不至于领先和高明这么多,难道我们就真的都是饭桶吗?” 夋五有些恼羞成怒了。 觉得似乎夋四在有意识的给他们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无限的恐慌。 夋四暗自冷笑一声,用这个时空的人类的话说,竖子果真是不足谋也! 算了,反正此间事情但凡有端倪了,他们也是自己要除掉的对象。 就算这个时空最后只剩下他一个母星人孤寂存在,他也不会放弃孜孜不倦的研究的。 他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他想要得到的成果的,而这个过程中的冷清和枯燥,对于想要成为一名名垂星史的卓越科学家的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想一辈子都用夋四这么一个毫无半点存在感和自身价值感的无意识代号做名字,他想要有一天他也有个响亮的,为整个星球以及所有族民们都悉知的名字。 “信不信由你们,我不过是提出我的友善的提醒和建议而已!现在我要离开去二处了,这里你们走不走,自己拿主意!” 说完,夋四竟是再不多留一秒的转身就滑出了这已经全无价值可言的实验室。 夋三和夋五面面相觑了两秒后,虽然有些不舍得放弃,可对于夋四的足智多谋,他们还是内心里佩服并为之忌惮的。 反正好歹还有两处容身之所,这一处弃了就弃了吧,他们三人中间可经不起再分裂了,尤其是这个紧要关头。 他们还要仰仗夋四一起帮忙锁定那个新来的带qun灵魂呢! ◆◇◆◇◆◇◆◇◆◇◆◇◆◇◇◆流白靓雪◆◇◆◇◆◇◆◇◆◇◆◆◇◆◇◆◇◆ 许多年后,人们发现,在神笔世家负责撰写的《大陆志?地龙》一篇里,就很是笔锋浓墨如实的记录了这一年发生在了整个大陆上的两场巨大的地震。 前一次毁了整个在各个国家都非常闻名的水上航运枢纽城市——杭城。同时造成了大陆上最富盛名,且才华洋溢的几个最出色的年轻俊杰的失踪。 其中就有神府的三位公子,以及那位神秘的第一夫人。 还包括了鬼谷支脉一系的少主人。 以及他们神笔世家在外游历的下一代家主纳兰明珠公子。 是以,对神笔世家而言,这一次的地震虽然发生在离神笔峰十万八千里的异国他乡,可带给他们神笔世家纳兰家的创伤和打击却是极其巨大的。 最直观的影响就是纳兰家族,第一次面临了传承要被断绝的危险,使得他们不得不从快从优的在族中尽早选定新一代聪慧的幼子,过继到主房名下,好延续神笔世家数百年的传统——秉笔直书天下大势。 是以,这第一次的地震被书录得非常详细。 虽然很多年后,似乎有纳兰家族的老人,在一个很令人意外的地方,隐约见过他们家失踪了多年的少主纳兰洛。 手里还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孩子,只不过那样的惊鸿一瞥,连他们自己也不敢肯定他们看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幻觉! 自是回去不敢轻提! 而第二次地震便是在杭城塌陷永远的消失在了大陆的版图上的不到二十天后。 位于整个大陆最北部的神秘雪国的最高雪峰,突然爆发了巨大的雪崩和地裂。 那场同样突如其来的灾难,事后也被证实了是一场巨大的地震造成的。 由此带来的不单单是数以十万记的无辜百姓,被夺走了生命,更造成了雪国从此只能在大陆志的历史卷上被找到,一个国家由此名存实亡! 没人知道,这两场地震都不是天灾,而是赤的*! 除了古悠然! 265:声儿,不许睡!(7000+) 265:声儿,不许睡! ◆◇◆◇◆◇◆◇◆◇◆◇◆◇◇◆流白靓雪◆◇◆◇◆◇◆◇◆◇◆◆◇◆◇◆◇◆ “少主,少主,你醒了?少主!” 有人在顾希声的耳边不停地叫唤着,鼻端下方还闻到了一股很辛辣呛鼻的气味。虺璩丣伤 这股气味一入鼻腔,顿时就让顾希声整个人感觉火辣辣的刺激得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嫦。 头顶上方一张熟悉的人脸,一看到他醒过来立即高兴地喊道,“少主,您没事了吧?” 顾希声先还一怔,随后就立即想要坐起来,却刚一用力,就察觉浑身筋骨如同瘫痪掉了一样,半点力气都用不上。 脸色瞬间就变了土。 目光环视周围,入眼所见的均是陌生的摆设,再配合上眼前这个常年服侍自己的小厮,顾希声哪里还会不明白他又落回到了什么人手里? “这是哪里?” “少主,您饿了吧!小的这就给您去断吃的过来!” 小厮有些逃避他的眼神和问话。 顾希声目光更加沉了下去。 虽然声音还是有些哑措,但是威严冰冷的意味却是完全不打折扣地都散发了出来,“不用了!既然你都已经不当我是你的主子,听了旁的人的话了,那你就去该去的人的身边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 一听顾希声这话,那小厮当即就惶恐地‘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少主,少主,您别赶小的走啊!小的永远是您的小厮,小的——” 求饶之言还未尽,房门就被人从外推了开来。 一身黑纱,长得与顾希声极为酷似的美貌少妇便走了进来,见到地上跪着不停地恳求着的小厮,脸上的神情半分意外都没有。 只是挥了挥手,冷淡地吩咐,“你先退下吧!” 小厮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床上的顾希声,嘴巴嗫嚅了下,想要说什么,终究似乎顾忌和害怕身后的女人,又垂眉顺眼的低下了头,应了一声‘是’,就半起身的弯腰躬身退了出去。 房门重新关上的吱呀声全然静默下来之后。 顾欢欢已经侧身半坐到了顾希声的床边,目光柔和中透着几分痴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希声的脸。 雪白的手指也伸了出去,摸向了顾希声的脸。 顾希声却眉头一蹙,显得很抗拒的就侧过头去。 而这个微小的动作,宛若刺激到了顾欢欢的某根神经,只见她瞬间脸色就冰冷无情了下去。 原本眼眸里的温柔和深情,痴迷和暖和也完全被憎恨和愤怒给取代了。 只见她柔软的五指,顿时就重重地攫住了顾希声的下巴,强迫他的头,他的脸,他的眼睛,正面面对向了她的表情。 “怎么,我放任你出去任性|了一趟,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自由的小鸟了?” “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不是觉得你和姓古的那个贱婢真的可以长长久久?” 顾希声不吭声。 既然不能回避她的目光和咄咄逼人,顾希声却也是有他自己的坚持和倔强的。 只见他就那么沉默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头顶上方的这个女人。 不是假装的镇定和淡漠,而是真的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看着她。 宛如眼前这个女人就已经是个和他全然不曾相干过的陌生人。 别说想起他前半生多年对她的痴迷和情感,就是现在纯粹只拿她当成自己的亲人的那种感情,他也是没有的。 顾希声明白,他是彻底的与过去脱离开来了。 要是悠然娘子在身边,他可以挺起胸膛,大声爽朗的告诉她,从今往后,顾欢欢也好,其他的一切过往也好,都只是云烟。 他的心里只有她古悠然一人! 然而,现在,太晚了! 顾希声一想到因为地震,整个清河几乎像是一大锅沸腾的水浪,还有那排山倒海,地陷山塌的沉沦,他的心就钻心刺骨的痛! 他的悠然,他的娘子,他心爱的女人……就在那地震中,彻底的失去了。 没有了她,他顾希声还剩下什么呢? 不过一具没用的躯壳罢了! 而这躯壳,他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看着顾欢欢也透着无情和愤怒的面容,掀起了唇角:就是这躯壳,她也休想得到! 情毒合欢,从来都是无药可解的! “你在笑什么?你不应该哭才对吗?那个贱婢,这下怕是被压成肉酱,连全尸也休想保得全了!痛快啊!只不过死的这么利落,倒真是便宜了她了!要不然的话——” “就算她变成了肉酱,在我的心里,那也只有她!” 顾希声恬静的悠然地开口说了一句。 然后表情似乎在回忆他们曾经共同度过的美好一般,还泛起了另一抹梦幻般的笑容。 他原本就生得极为俊美,这般陷入幸福般的笑,看在顾欢欢的眼里,当真是美到了极点,可也嫉妒愤怒到了极点。 就见她的手猛地就便从他的下巴,移动到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就重重地掐住了,“不许笑!” “我叫你不许笑,你听到了没有?” “咳咳!” 顾希声被她的手指掐得差点断了气,好不容易她松开,他也本能的就剧咳了起来。 可就算如此,他的眼眸里也半点不曾浮现出恐惧,有的只是淡淡的讥讽,“过去那么多年,我几乎都是顺应着你的所有的要求而活着,不管你怎么对待我,我都义无反顾的追随着你的步伐,咳咳……真是讽刺啊!” “你过去从来没有多看过我一眼,可当我弃你而去,选了别人的时候,你却表现得如今这样,显得你似乎多么需要我,多么爱我似的!” “阿姨,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你真的懂得什么叫做|爱吗?” “住口!别叫我阿姨,我不是你阿姨!” 一听到从顾希声的嘴巴里吐出‘阿姨’这两个字眼,顾欢欢的表情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黑沉和难看。 顾希声又鄙薄的冷笑了两声。 “看吧!说别人虚伪,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人就是你了!阿姨!” “我说了你给我住嘴,我不是你阿姨!”“你不是我阿姨,怎么解释我们俩的脸几乎一模一样?你不是我阿姨,那你就是我娘,你想和你的儿子乱|伦吗?” “顾希声,你——你给我住口!你再敢胡说八道一个字,我就掐死你!” “那你就掐死我好了!我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你若不兴师动众的派人把我弄到这里来,这会儿我早就去黄泉找到我的娘子了!” “你——休——想——” 顾欢欢听到顾希声说出那样的话,又恨得玉齿深深地咬住,几乎目裂般地吐出了这三字。 “我早就说过的,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 “你小时候不是一直问我,你爹是什么人吗?现在我告诉你好不好?” 突然间,顾欢欢的脸上愤怒和憎恨之色猛地就一变,神情竟然又柔和了起来,只是那目光,怎么都透着一股子不怀好意的讽刺和期待。 顾希声心里微微愕然,有种她说出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的感觉。 只不过一想到目前情毒合欢已然发作,悠然已经离他而去的现状,他又无惧并坦然了。 再坏还能坏得过现在吗? 也许死之前把一切都弄清楚,还能死得更坦然更明朗一点! “好啊!记得小时候我问过你,还挨了很重的打,现在难得阿姨你打算让我死得明白一点,我感激的很!” “好!这可是你逼我的!” 顾欢欢又丢了一句狠话。 然后就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道,“你的父亲说起来大名鼎鼎,这个大陆没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叫澹台丰颐!” 顾希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顾欢欢以为他惊呆住了,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很意外?传闻中没人知道澹台丰颐成过亲,更加没人知道他有个你这么的儿子了!” “所以虽然外人不知道,但是我却可以证明,你是神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至于姓古的那个贱婢,不过是因为姐夫他对她另有所图,所以才以纳妾的名义把她禁锢在了神府罢了!” “现在你该知道了吧,你要和那个贱婢在一起,那才叫乱了伦常!” “你说有当儿子的人去捡老爹的破鞋的道理吗?” 顾欢欢说着,就似乎十分欢畅的笑了开来,然而那笑容只绽放到一半,看到顾希声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样子后,就僵硬住了。 “是不是很受打击?没关系,你不用绷着,你从小就是我养大的,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只有我们才是最合适相依为命的人,声儿,你放心,以后我会对你好一些的,不会再动辄对你打骂了!” “你呢,也不要总惹我生气!乖乖的再也不要乱跑,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那手指又不由自主地如同抚摸情人一样的,移到了顾希声俊美的面容上,一边触摸一边喃喃低语着。 精神状况明显有些陷入疯魔不清的样子。 顾希声看着她的这每个变化,好一会儿,才微微叹了口气,目光里也泛起了几分怜悯之色。 不管从前是爱是恨,是血缘纠缠也好,到了这个时候,都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他是要死的人了,而她这一辈子,似乎也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她自己想要的生活。 说到底,都不过是可怜人罢了。 他其实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刺激她,然而他若死了,她还总是要活下去的,要是一直这么精神恍惚,有如魔怔了的样子的话,顾希声多少也有些不忍。 人总是要有些希望才能坚强活着的。 而他情愿她还和过去一样,起码恶毒狠戾的清醒。 而不是现在这样,癫狂恍惚的似是而非。 “顾欢欢,你清醒点吧!” “嗯?声儿,你不叫我阿姨了?又叫我名字了?叫名字好,你本来就该是叫我的名字的!” “你想和我说的关于我的身世的就那些?” “是啊!是不是很惊讶?” 顾希声摇了摇头,“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我一点也不惊讶,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顾欢欢还等着他点头承认说是呢,却不想听到他说出截然相反的答案,顿时反应激烈地就道,“不可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几年以前!” “不会的,你骗我!你怎么可能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顾欢欢猛烈的摇头了起来,“声儿,你真不乖!居然诈我!” “你要是早就知道了姐夫是你亲生父亲的话,你又怎么会让自己和姓古的那个贱婢在一起?” “顾欢欢,我的确知道澹台丰颐是我血缘上的父亲,但是那又怎么样?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也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我生活在地下,被你动辄打骂,所有人叫我少主,可是过得却比最卑贱的仆人都还要痛苦!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你说的没错,悠然的确是他的妾,可那又怎样呢?当年的我,连自己的亲阿姨不是也想着要占有和永生在一起吗?何况一个与我没有任何血缘人|伦关系的陌生女人?” “阿姨,你太小看这些年你对我的培养了!” “你知道你造就了一个人格上怎样扭曲了的男人吗?” “在我而言,从把情毒合欢下到自己身上,从打算孤注一掷的要和你生米煮成熟饭的那一息起,就已经是无底限了!只可惜,你连最后的一点点同情都没有给我!” “哪怕你赴我的约,只是在门口出现那么一下子,我也不至于这么绝望!” “不过现在我得感谢你,要不是你那么对我,我如何会邂逅到悠然这样特别的傻女人呢?” “也是认识了她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感情是这样的!” “别说我后来知道她是神府的妾夫人,就算她是我亲娘,到了这地步,我也不可能对她放手!” “什么狗屁的乱|伦,只要那个被我乱|伦的对象是悠然,我顾希声就算万劫不复,也绝不后悔!” “我知道你在地底隐藏了些你所谓的秘密!”“多年来我如同一只被囚禁的癞皮狗,可能连一只狗都不如,你只关注着你想要关注的东西,对我不闻不问,不过你怕是不知道,在你自以为的最大秘密,只有你一人知道的秘密里,其实我完全清楚!” 顾欢欢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似乎完全不能相信。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你,你不可能知道的,除了死掉的人,活着的就只有我知道,你……” “你说的没错,活人里面只有你一人知道!你不愧是我娘的孪生妹妹,你爱着我娘,和那个男人爱着我娘一样,你们为了同一个爱的女人的复活而努力!所以你们结成了最坚固,最隐秘的同盟!” “你们可以自私的牺牲一切,包括我这个娘亲死也要生下来的亲生儿子!他恨我,你也恨我!” “若不是念着娘亲的那点希望,我想你们都想要我死吧?” “我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不喜欢我,我小时候也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娘,只是不愿意认我,因为我们这般的相像,所以我问你我爹是谁!” “在被你打得差点死掉之后,我还懂事的告诉自己,我们是被那个叫做爹的负心的男人抛弃了可怜母子!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甚至希望你可以天天打我,只要能令你开心!” 顾希声一边说着,一边似乎在陷入某种回忆里,而顾欢欢的表情也十分的复杂和挣扎,眼泪也不知不觉得就挂满了脸颊。 “只是后来某一天,我突然间就知道了一切!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经历,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脑子里,我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然后变成了那个人活了好多年!” “我看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画面,我还听到了一些凌乱的对话,有我熟悉的人的声音,也有我完全陌生的人的话语!” “我用了几年的时间,才理清楚了其中的某些片段,然后我悟了,懂了!” “知道了你为什么会那样对我,也知道了你们都在预备做些什么!” “但是我更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你们都不会成功的!” “如果你们能成功,我就不会恍惚的以为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想,那一瞬间我是真的变成了那个人的,或者说,应该是那个人的思想和灵魂,进入了我的脑袋里!不过随着他留给了我那些画面和话语之后,他就消失了!” “我想那就是真正的死亡了吧!” “而现在,你变成这样,失去了一切的希望,想必也已经是证实了这一点,是不是地底下我那父亲托付给你的身体,和那所谓的借生命力和寿元的风水大阵,彻底崩塌了?” 顾欢欢这会儿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宛如有如在看怪物了。 顾希声颓然地又叹了口气,“他是个天才,整个大陆的人都夸他天上没有,地上无双,是绝世的神侯,我认同这点,并无夸张!” “我其实也该为有这样优秀的父亲,而感到自豪,虽然我没有享受到任何身为儿子的福泽!但是他是个敢于冲破一切经天纬地的人,这些是所有任何人为之不及的!” “他唯一错误的就是他太无情了!太自私了!或者说他的人格也和我一样已经太扭曲了!完全无视了他和母亲之外的所有的生命,这是有违天道的!” “他不该用那么多人的鲜血和生命,构筑他自己想要的超脱和永生,这个世界上,有人真正能够达到那样的地步吗?所以失败其实是注定的!” “现在好了,他再庞大的计划,再伟大的等待和坚持,也都覆灭了!阿姨,你也是到了该自我清醒,重新过新的日子的时候了!” “不要说什么你爱我,你真的爱我吗?你扭曲了我的同时,还要继续把自己家中扭曲?” “就算你抱定了这样的坚持,我想对你说,没用了!晚了!” “你知道情毒合欢是什么东西的是不是?我和古悠然的身体里都有,我们是唯一的互属,如今她死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不会的,你骗我,我不相信你真的对她使用了情毒合欢!” 顾欢欢用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泪水横流。 不知是因为他之前的话语勾起了她多年的隐忍和痛苦回忆,还是因为此刻获悉他的真的要死在她面前了,无法放手和舍得。 “你说错了!不是我要对她用,事实上,当初我最想要互属的人是你,不过阴差阳错的反而找对了人!” “声儿!” “阿姨,就让我叫你阿姨吧!我没有多少日子了!” 顾希声的目光透着几分清澈,甚至都透着几分恳求地看着她。 顾欢欢恍惚间宛如看到了小时候,他还很小什么不懂事的时候的样子,记得也是这样恳求和清澈的看着她,稚嫩的怯怯地叫着她的名字。 顿时,眼泪更加狂流! 然而这样的温情和柔软,维持不到须臾,就见她又顷刻变脸! “声儿,我不会让你死的,姐姐没了,姐夫没了,我就剩下你陪我了,我好不容易才从姓古的那个贱婢身边把你带回,我不会让你再去找她的!我发誓!” 顾希声见她看似有些清醒和为他所感动的短暂表现之后,又是这般恍惚痴癫的样子,黑亮清澈中透着期望的光芒,顿时就黯然灰淡了起来。 他明白,他对她说这些其实也是晚了! 他长到多少岁,顾欢欢就已经自我扭曲了多少年! 那些疯狂病态的因子,早就已经深深的镌刻进了她的骨髓中了,如何会被他这几句劝慰的话就扭转纠正过来呢? 罢了!这也许就是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的宿命! 悠然都已经没了,他也活不了几天了,何苦再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与她争论上? 不若想想黄泉路上,该怎么去寻她们吧!她和孩子,会在奈何桥这边等着他的!一定会的! 顾希声想着,想着,慢慢的任由那麻木感的钝痛遍布全身……“声儿,声儿——不许睡——声儿——” 【7千。。。。】 266:今晚(5200+) 266:今晚 ◆◇◆◇◆◇◆◇◆◇◆◇◆◇◇◆流白靓雪◆◇◆◇◆◇◆◇◆◇◆◆◇◆◇◆◇◆ “喂,喂,纳兰洛,你醒醒,快醒醒,再不醒我可真要扔下你自己走了啊!” “咳咳!呃……咳咳!我,我们这是在哪里?” 纳兰洛觉得嗓子眼里干渴的像要着火了一样,眼睛努力得睁了好几下,才勉强睁开,视线所及之处,只能隐约看到黑乎乎的半个人影嫘。虺璩丣伤 看起来应该是沈烈无疑,只不过因为光线实在是太暗了的关系,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脸面。 “在地底下!” 沈烈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就闷闷地不吭声了污。 纳兰洛此刻恢复了记忆和运转的大脑也开始忆起,他们似乎遭遇了地震。 只急得整个迷宫通道突然间就开始了剧烈的摇晃和震颤,然后坚固的大地,如同一张宣纸一样不堪一击的到处开始被撕裂出口子。 顶上不断的有土方和大石头往下砸,他几乎被惊骇的怔愣在了原地不会反应了。 眼见脚下所站的地方开始塌陷,头上大石又几乎要迎面把他砸扁,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或者说已经来不及反应了的纳兰洛,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却就在那千钧一发的关头,一只手飞快地把他拽拉了过去,应该是沈烈。 缓缓地扶着地上不平的土层和碎石,坐了起来。 除了腰椎的位置有些隐隐作痛之外,其他地方并无大的损伤。 看来他们非常幸运,这样大的地震,几乎应该绝无生还可能的他们,却离奇的没死,只不过被埋在这不知道离地面多深的地下,要是找不到出去的路的话,迟早也还是要死的。 可不管怎么样,眼前,纳兰洛还是很真诚的看向了沈烈的方向,“谢谢你救了我!” 沈烈没回应,只是鼻音不怎么友善的哼了一声。 “沈烈,我们被埋这里多久了?” “我怎么知道?我也不过比你早醒那么一个时辰!” 虽然不想回应纳兰洛,可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而且他们如此幸运的九死一生的活了下来,同样在地道中的其他的人,可未必有他们这样的幸运。 光想到其他的人可能已经死了,他们两人要是找不到出路,迟早也是要死的,沈烈就算心中有再多的气,也没法继续维持下去了。 “纳兰洛,你和顾希声真的确定我姐姐还在地道内的某处吗?” 纳兰洛闻言愣了下,然后就点了点头,“不能说确定,只能说怀疑,但是这种可能性是极大的!” “那你与我说句真话,你和顾希声是不是串通好了的,故意把我们所有人的人都引到地下来?不然的话,为什么顾希声一人走一条道,你却非要拉着我走另一条道?” “沈烈,你现在纠结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偏离正题吧!哎,看在你在那么危急的关头也没有丢下我自己逃命的份上,我便与你推心置腹一把!” “我和顾希声的确惺惺相惜,我也看出了他似乎有什么打算没有想说出来,不过我们之间真的不存在提前串通,然后故意引|诱大家都涉险的情形!” “你也不想想,你们都是有武功的,我一个普通人要是在这种事情上面耍心眼,第一个死的不就是我吗?你不会以为我高尚到牺牲掉自己的小命,也要帮着顾希声一起算计你们大家吧?” 纳兰洛这话一出,沈烈闷声嗯了一声,已经相信了纳兰洛这些话是真实的。 不过这么一来的话,沈烈的心里就更加忍不住嘀咕起了顾希声。 他到底发现了些什么,所以要重新下这个地底迷宫的地道,要不然的话,他们还在地面上的话,以他们的武功,这场地震就算来的突然,逃生的成功率还是要比在地底大太多的。 现在可好! “那顾希声他们?” 纳兰洛有些忧伤的叹了口气,“除非他们和我们一样,这么走运,所在的那截迷宫地道就塌陷了一大半,还余了一小段,不然的话,怕是凶多吉少了!” “……” 顿时,两人都有些难受的哽咽静默了。 对于纳兰洛而言,古悠然如今也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了的女子,勉强这些天在一起,算是认识,可绝对谈不上有多么深刻的感情。 但是对于沈烈来说就不同了。 在他心里可是已经把古悠然视作他后半生要相伴的伴侣的。 好不容易才从她那获准松口,得以要了个口头的名分,指望着这次否极泰来后,能修成正果! 可如今这地震突如其来的一来,一切都完了! 沈烈一夕间都有种早知是这样,还不若一开始地震来临后就不逃,直接葬身在了地腹也好过如今这样。 “沈烈,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沈烈闷声回答。 “我也没有!不管怎样,我们先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出去的缝隙!” 纳兰洛虽然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在面临绝境的时候,求生的欲|望却没有因此就减退。 可以说,在他的心里,此刻存着的是比沈烈都要强许多的想要活的念头。 “不用白费力气了,在你没醒过来之前,我已经把这不大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了,最大的缝隙也只够伸一只手进去,有风从那里面吹进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没有被闷死的原因!” “不过你若想要借着那点缝隙,就出去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样的妄想!根本不可能!” 沈烈的话一落,纳兰洛就沉默了下,顷刻后,就听他又坚持地问,“那道裂缝口在哪里?” “纳兰洛,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我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明白吗?凭我们赤手空拳,全无一点点工具和食物的情况,完全没可能打通那道裂缝,再从里面钻出去的!” “你也看到了,这里面现在是一点光都没有,黑乎乎的,也就是说,我们肯定是在地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除非我们变成穿山甲或者土拨鼠,不然的话,哼哼!” “沈烈,我知道你因为古悠然的事情,现在对求生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欲|望,不过假如古悠然她和我们一样侥幸没死呢?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在地下,而是在地震来临前已经回到了地面呢?那么这会儿她极有可能是安全的。”“我们没被那么大的地震给活埋死掉,如今难道还要自我放弃生路不成?” “行了,纳兰书呆子,你就不要说什么鼓劲的话来哄我了,你之前才说姐姐在地下的可能性极大,这会儿又改口了!” “没错,我的确说可能性极大,那么相对的她活着已经到了地上去可能性也是有的啊!” “哪里会有这么巧合?” “为什么就不会有这么巧合呢?” “你看我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人,这么大的地震来临,你我处在那样危机四处都是裂缝和断层的地道里,不也奇迹般的活下来了?” “而且除了身上一点点擦伤,我们俩竟然连断胳膊断腿都没有一点,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上天在特意的优待我们?” “就算最后的结果我们还是会死,难道在死之前,为可能的活搏一把的勇气你也没有?” “要是这样的话,也就难怪你不如顾希声了!我想要是今天与我一起被埋在了这里的人换了是顾希声的话,他肯定二话没有就想办法找出路了!” “你——纳兰洛——算了,我知道你在激将我!好吧,你不就是不死心吗?行,跟我来!” 黑暗中,沈烈的手准确的抓住了纳兰洛的手,拉着他往这不大的空间的某一角移动了去。 因为高度的关系,他们不能直立站起,只能弯腰躬身半蹲着往前移动。 “当心撞头,这边特别矮!喏,感觉到了没有,就这里!你自己触摸,就这么大点距离,我们怎么出去?变成苍蝇蚊虫吗?” 把纳兰洛引到了那裂缝边后,沈烈就松开了他的手,自己重新移坐到了另一边相对稍微宽敞点的地方。 留纳兰洛自己一人在那边摸索,他想着应该用不了盏茶功夫,他就该意识到绝望自动放弃的。 不曾想,没多一会儿,纳兰洛就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咦——’声。 “沈烈,我们有救了!” “什么?纳兰书呆子,你可不要开玩笑!” 闻言,沈烈的心脏也不争气的跳了一下。 人就是这样,虽然口中喊着悍不惧死,可真要是有了机会可以把它从绝望中拉拔出来的话,是没人会放弃生的可能的。 沈烈现在就是如此! “不是开玩笑!沈烈,你过来用点力,掰这边的石头边缘,你看看你能发现什么?” 纳兰洛的声音很认真,这令得黑暗中的沈烈顿时就充满了一股劲,很快就回到了他身边,摸索着挨近到了纳兰洛的手边,然后稍稍运转了些内力,听他的话掰了下去。 感觉还未用尽力道,手中那一角石料,就如同被风化掉的沙子一样在掌心碎开了。 “这,这是风化岩?” “没错!我们真的很走运,我摸过其他的地方的石头,都是很坚硬的,唯独这个裂缝处的石头,是风化岩,所以比较容易碎开,这也是为什么会有缝隙,有风和空气透进来的原因!” “沈烈,相信我,干吧!我们两人轮流不停歇的挖的话,兴许用不了多久就能挖出去重见天日也不定!” “这……” “还迟疑什么,虽然没有吃的,但是我刚刚醒过来所躺的地下,那石头和泥土层都是潮湿的,所以下面肯定是有水的,只要有水,不过就是饿上几天,你一个练武之人都忍不了吗?” 不得不说,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幽闭空间里,纳兰洛这样积极向上的干劲和憧憬,是很能鼓舞人的。 沈烈见他一个书呆子都能这样,他好歹一个练武之人,要是还继续磨磨蹭蹭,迟迟疑疑的,也当真太不男人了。 “好!纳兰洛,我们就搏一把!” “这样就对了!” ◆◇◆◇◆◇◆◇◆◇◆◇◆◇◇◆流白靓雪◆◇◆◇◆◇◆◇◆◇◆◆◇◆◇◆◇◆ 四天后。 当两人终于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的从土里钻出来时,彼此都不敢置信,竟然还真熬到了重见天日的一刻! “书呆子,你,好样子!是个男人!” “沈烈,你也不错!” “哈哈!我们还活着,哈哈!接下来怎么办?” “还用问?找吃的啊!我们好不容易从地下捡回一条命,要是出来了,反而饿死了,多冤?” “说的好!我们去找吃的!” ◆◇◆◇◆◇◆◇◆◇◆◇◆◇◇◆流白靓雪◆◇◆◇◆◇◆◇◆◇◆◆◇◆◇◆◇◆ 有人劫后余生共度喜悦,有人在生死边缘痛苦挣扎…… 只不过这些离远在千里以外小城的古悠然和唐拓,似乎都已经十分的遥远了。 安家下来已经几天了。 唐拓已经完全把他和古悠然当成了真正的普通人一样,过着普通夫妻过的家居生活! 可能是太过在意和重视古悠然的存在,就算是去小城采购生活里必要的物品,唐拓也一刻也不曾想过把古悠然独自留在这个家里,而是背着她步行几十里的去到城里。 然后买完需要的东西,再背着她,也背着购买的东西回来。 几天下来,几乎所有庄子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在看到他们路过时,打趣一下舍不得老婆离开半步的阿拓。 唐拓每逢庄子里有人开玩笑,也只是好脾气的笑笑。 今天晚上。 对于唐拓来说,算是比较紧张和重要的一天。 因为他预备就在今晚,把他和古悠然的夫妻之名给坐实了。 虽然他内心也觉得这么做实在是有失光明磊落,外加极端的趁人之危。 但是,他更加赌不起某一天古悠然恢复了正常后的任何反应。 现在的她乖巧、安静、听话并且温柔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人。 可一旦她恢复成那个聪明睿智、犀利机敏的古悠然后,她的眼里心里恐怕就只会想起顾希声,或者小四他们,也许都会有沈烈或者邓傲,可绝对不会有他唐拓的。 他等不起了!他要她的眼里也有他! 哪怕不能一辈子,一天也是好的。 前几日,屋子里太简陋了,他自觉不能这么亏待了她,所以每个晚上都只是强捺着欲|火,抱着她睡觉,却什么也不敢做。 可到今天为止不同了。 床上的铺盖寝具,以及日常生活中要给悠然取用的,他都已经悄然的给添购了最好的,只是为了不引人怀疑和注意,他都尽可能的用朴素和做旧,给予一定程度的伪装。 为了今晚,他甚至还按捺着激动不已的心跳,偷偷预备了另外的惊喜。 就等着天黑了,他可以关上门,好好的与古悠然开始他们两个人真正的幸福。 天幕终于在唐拓的期待中,落了下来。 窗纸被厚厚的糊了好几层,保证了绝对不会透光更不会透风。 饶是如此,在卧房里面,唐拓还用素青的麻布,做了一道窗帘,彻底遮挡住了一切可能的光线。 正对着床的靠墙长案上,唐拓很仔细的把一对婴儿小臂粗的红烛,给摆了上去。 酒壶、红枣、桂子、花生、蜜饯、鱼米香糕……一样一样,他摆放的极其认真,脸上的表情甚至于非常的虔诚。 267:饿饿(5100+) 267:饿饿 古悠然安坐在床上,眼神清澈中却透着分明是不解其意的好奇,就这么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在她身前忙忙碌碌的样子。虺璩丣伤 比起那对被点燃了的,增加了屋子内不少亮度的红烛,她更多的目光反而是落在那些种类繁多的糕点上。 回过神来,妥帖了一切的唐拓,第一眼就见到了古悠然的眼神。 不由暗自苦笑了一下嫜。 心里甚至有了短暂的一霎而过的是否要放弃的念头。 这么做真的好吗? 对于如今的古悠然来说,她的智力估计顶多也就是停留在一般孩童五岁大小的样子球。 也许可能还没有五岁。 他真要借着这个机会占有一个只知道依赖他,信任他,其他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然而当他的那刹那迟疑,对上她绝美的姿容和布衣都掩盖不掉的骨子里透出来的生香时,唐拓的犹豫又瞬间被抛却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又告诉自己,这个时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要是再错过的话,唐拓,你就真的比一头猪还要蠢了! 千万不能心软!也千万不能因为同情就放过! 天知道这样属于他的独有的时光会有多久。 他固然是本着要与她长久蜜恋,永世白头一万年的美好期望的。 但是心底深处却总有一种感觉,这样‘单纯’的日子并不会维持的太久。 古悠然这样奇怪又独特的女人,便是上天,想要全然的掌控她的命运,怕也是不容易的吧! 就冲着这次地震,发生的如此的突然,又震动的如此的剧烈。 地面上的人成千上万,活下来的也就只有不足千儿八百的,还是要么有武功,要么就是实在是太幸运了站得地方还算是被幸运的没沉陷下去。 地下的更是不可能有半分生机才对。 但是古悠然,却偏偏活下来了。 当日里,在水面上看到她的身体,他只顾着高兴能找到她,也不曾多想,如今时过境迁,回忆起来,当日遇见古悠然的身体从上有飘下来的情形,实在是很诡异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明明一点心跳和呼吸都没有了的。 还有那身体,都已经被水泡烂肿胀的颜色都灰白惨淡了。 除了还没有彻底腐烂,恁是那种情形,让一万个人看,也不会说是活人的身体。 可在他把她的身体翻过来后却发现,身体肿的像要腐烂,可那张绝美的脸蛋和青瀑一样的发丝,愣是半分变化也没有。 活在这人世间这么久了,几曾见过人被淹死后,只腐烂肿胀身体而不烂脑袋和面容的? 再就是明明他确认她没气了很久的。 可在他把她的身体翻过来后没多久,她居然睁开了眼睛活过来了。 随后几天,更是随着他背着她日夜不停的兼程赶路后,身体也跟着恢复了纤细和婀娜。 肌肤和身体的颜色也完全变回了正常人,或者说健康的人应有的气血之色。 要不是他确认他是从水里捞出她来的话,唐拓都有点怀疑他看到的一切是不是他臆测幻想出来的。 或许古悠然她压根就没有被水淹过,身体更是没有肿胀快要腐烂过。 是以,这么多天,他仔细再三的猜度分析了下后,觉得在古悠然的身上肯定有着极为重大的不为他们所知的秘密。 也许就是这个秘密的存在,才使得她能屡次三番的化险为夷,否极泰来。 之前几年她在地陵里如何给他们的师傅守陵,他们不清楚。 可是师傅当初要她进去守陵的目的,他们都不傻,就是蠢蛋也明白师傅分明是要防备着她,哪是让她去守陵,分明是去陪葬。 估计师傅肯定没想过她三年期满后竟然还真的有命活着出来。 他们也没有想到。 可她就是出来了,还因此名正言顺的成了神府的新主人。 那一次她是凭借了什么躲过了死亡大劫,他们不清楚,或者说他们没亲见她的神奇。 但是这一次他算是亲眼见证了她的不一般。 因此唐拓看着很是平静安稳的一副预备常年久住的样子,其实到底有多少底气,他完全空落落的。 “阿然,是不是饿了?不着急,再等一会儿啊!来,我给你梳个头,换件漂亮的衣服,然后我们再一起吃东西!” 唐拓走了过来,牵握住古悠然的手,把她牵到到了房间窗户旁,唯一的一个看上去不那么古拙朴素的家具——梳妆台前。 古悠然被按坐到了凳子上后,还有些奇怪的仰头回身看向唐拓。 感觉今天的他情绪似乎十分的复杂。 虽然她不明白他怎么了,明明他在笑着,可是她就是觉得他心里其实在害怕,在不安。 她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对他这样情绪的不解和想要疼他的直白眼神。 她转身抱住他的腰,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动作给他更多的安慰和安全感一样。 唐拓被她的善良和敏感的动作,给引得眼眶一热。 差点又起了放弃的念头。 他的手温柔的抚摸到了古悠然黑亮青黛的长发上,顺势滑下去,然后捧住她绝美的脸颊,低头把自己的唇,无比轻柔地落到了她的额头和眉间。 然后才把他自己的额头贴到她的额头上,脸对脸,嘴巴靠近嘴巴的轻声地说道,“谢谢你阿然,我没事,我只是高兴呢!”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卜过卦,日子非常的好,是个最宜迎亲嫁娶的黄道吉日!” “所以阿然,我想要你今天晚上就嫁给我,你愿意吗?” 他说的话太多,而且对于如今的古悠然的大脑结构来说,全部听明白并吸收理解,似乎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可即便是这样,听不懂不等于她不会第一时间做出直观的反应。 这一路过来这么多天,古悠然的眼里所看到的一切的一切的温柔和深情,体贴和周到,都只来自于眼前这一个男人。 她没有见过唐拓之外的第二个男人如同他这样的代自己。 就好像雏鸟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母鸟,就会被认定是最亲近的人一样。 在古悠然心中,唐拓无疑就是那个最亲近的别人不能比拟的人选。是以,她只要听到他问她话,不管是什么,听懂与否,她都只会马上就点头。 也正是这份最直接了当的纯然的信任和依赖,套得本来就一颗心莫名其妙的遗落在了古悠然身上的唐拓,再也挣脱不出来,完全陷落的深深的了! 亲手给她换上了鲜红色的嫁衣。 没有凤冠霞帔,可是却有一方不逊于凤冠霞帔般华贵的盖头锦帕! 光是盖头的四角上缀垂的明珠和宝石,就足够把一个厚重的凤冠给完全比下去了。 而且这盖头远比凤冠要省地方多了,这也是出于今晚过后,好方便低调的收起保存起来的目的。 唐拓也换上了他这辈子从来没穿过的新郎吉服。 换上之后,牵握着被盖头遮挡了绝世容颜的古悠然,唐拓的目光中有激动,有期待,有雀跃,更有无限的骄傲和满足! “阿然,来,这边,跪下!我们要拜一拜天地在上!” 古悠然乖巧的随着他的动作,听着他的话,与他一起在摆放了红烛的长案前跪了下来,端端正正的拜了一下。 然后又被他扶着起身,朝着东边的方向跪了下去,“我的爹娘他们在远方,虽然不能亲身来我们家里给我们祝福,不过若是知道我娶了阿然你这么好的妻子,定是会为我感到无比的高兴和幸福的,我们便在此遥拜一下他们吧!” 古悠然又是随着他恭恭敬敬的拜了一记。 最后轮到他们两人夫妻对拜过之后,古悠然似乎再也忍耐不住这种顶着一块厚重的盖头,看不到他的脸的不安全感了。 竟然不等唐拓扶她起来,就已经先一步自己把盖头给扯落了下来,然后扔掉手中的盖头就扑了过去,紧紧地搂住了唐拓的脖子。 把唐拓看得怔愣了下。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新娘子不等夫婿给她挑开盖头,就自己先掀掉了情形。 可待他看到古悠然迫不及待的趴上他的身的样子,唐拓又舒心的笑了。 掀了就掀了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他的这个娇娘子,本来就是不走寻常路的,平日里在神府也是她说了算的,出来了这么多时日,一路上也是她做主惯了的。 现在既然也是她的婚礼,那她也该是有权利随便任性的。 “饿!” 古悠然微微堵起了嘴唇,然后看着唐拓就含糊不清的吐出了一个字。 唐拓先是一怔,随后就是惊喜的有些不敢相信的顿时就扶住她的双肩,“阿然,你,你刚才说话了是吗?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行吗?或者还是我听错了?” “饿!饿饿……” 古悠然又接连吐出了好几个同样的字眼。 比前一句咬字分明清楚多了。 “你说你饿了?太,太好了!阿然你,你又会开始说话了!我,我简直是太高兴了!来,起来,我们吃东西!吃东西!” 唐拓这一刻当真是高兴的脸蛋恨不得都能生出花来了。 虽然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古悠然恢复的太快,但是现在他们好歹也拜过堂了,就算古悠然立时恢复了一切,她也抹灭不了他们已经是夫妻的事实了。 何况她现在只是模仿似的会吐出最简单的字眼。 是以,唐拓此时是全心全然的替她高兴,为她的进步和小小的恢复而欢乐。 “等等,合卺酒还没喝呢!阿然,来,我们先喝一杯合卺酒然后再吃东西!” 唐拓赶紧倒满两杯酒,两人碰杯了一下,就一口抿干了。 喝完了这个,他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了,即便是还没洞房。 可对于仪式很是看重的唐拓来说,成亲的意义远胜过先一步的占有。 就好比顾希声和他的阿然,娘子顾郎的叫的再亲热,也抵不过他们并没有正式拜过堂的遗憾。 可他现在不同了。 他唐拓是古悠然真正的夫君了。 比他们已经故去的师傅澹台神侯更名正言顺。 毕竟当日悠然入神府是以妾的身份被纳进去的。 他现在给予是正房正妻的实质名分,如何能相同? “阿然,吃吧,让你饿坏了,给!” 古悠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唐拓无微不至的服侍和照顾,这些天基本上都是如此,她早就习惯了。 说句不夸张的话,如今只肖古悠然稍微一个眼神和视线,唐拓都已然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想要做什么事情了。 可见他是把她当成如何的心肝在毫无底限的宠溺着了! 桌子上摆放着的菜品虽然谈不上多么的丰富,但是每一盘却是尽可能的精细,为此,唐拓也算是费了不少心思。 现在眼看着她吃得欢实,那就再多辛苦和费心都是值得的。 ………… 所谓良宵千金,***恨短,不知不觉,夜就渐深了。 古悠然终于孩子气的摸了摸有些鼓起来的肚子,满足的打了个哈欠,俨然想要睡觉的样子了。 看得唐拓又是一阵好笑兼苦笑。 “困了?想睡觉了?” 她顿时老实的点头。 “那,那好吧!我给你擦个嘴后,就上床睡吧!” 本来还想着今天是他们的洞房夜,是应该要做点什么才对的。 可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纯然无防备的模样,他便觉得破坏这么美好的气氛去推倒她实在是有些对不起她对他的全心信赖。 罢了,这么多日子都等了。 干脆再等等吧! 究竟在唐拓的心里,趁人之危的推倒她和让古悠然心甘情愿的把身子给他,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是个男人都不太希望从征服女人的肉|体开始。 尤其是如今的古悠然心理上智力上完全不能说是一个女人,顶多是个女娃! 轻柔地拧了布巾过来给她擦干净油乎乎的嘴巴和手,又宛如伺候太后一般的把她的新娘吉服给脱了下来。 还有鞋袜,最后把她抱到床里侧去,给她盖上被子后,才开始解他自己的。 而古悠然就那么屈膝坐在床上,拥着那床柔软的被子,歪着头又是表情喜悦又是安静的等着他上去陪她。 看到她那因为喝了一杯酒后,被染的尤其醉人的娇颜,唐拓的身体忍不住一僵,一动。视线所及再看到脱放在了一边的吉服和还在燃烧着的那对红烛后,他开始怀疑他还今天能不能坐怀不乱的继续忍过去。 要是他终究忍不住对她强行做点什么的话,会不会直接吓坏到她? 如此一想的唐拓,不由放缓了脱鞋的动作,反而开始又穿戴了起来。 而原本坐在床上已经在等他上床了的古悠然,奇怪的看着她的这个‘她的阿拓’,突然间又开始穿鞋的样子后,顿时就恐慌地唰一下就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一个飞扑,就从后背攀抱住了唐拓的脖子和夹紧了他的腰侧。 “呃……阿然,你,你怎么了?” 唐拓赶忙把背上他刚娶到手的娇滴滴,给赶紧拉着抱到了前面怀中,刚问了一句,就见她眼泪就从眼眸里滚出来了。 268:恢复记忆(7100+) 268:恢复记忆 “阿然,你别哭,别哭,怎么了?” 原本想要离开的打算,这会儿一点也不记得了。虺璩丣伤 他就想着怎么好端端的古悠然就哭了呢! 明明是他要走掉,令她心里好难过了,他居然还问她为什么哭峥! 古悠然单纯的脑袋里,就更加觉得他是在欺负人了! 顿时就赶紧张了张嘴,似乎努力想要表达些什么,偏生又实在想不出办法该怎么发出自己的声音,焦急之下,泪水落得更快更多了起来。 “阿然,阿然,莫急,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是我惹你不高兴了,我道歉,你别难过,别哭,赶紧缓口气,咱们慢慢来,好不好?客” 唐拓一边柔和着声音哄着,一般心底无奈地摇头。 刚刚之所以想要离开是因为突起的yu望,而这会儿,见她哭成这样,心疼都已然来不及,yu望自然再不复雄起。 已经彻底冷却褪去了! 为了方便抱着她,令她舒服更多一些,刚穿回脚上的鞋子,又一次脱掉了。 还怕她着凉了,赶紧转身挪到床铺中央。 掀开被子就围住她的身子。 而见他如此做,古悠然的哭声终于收了许多,不像之前那般急促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了。 可紧揪着他棉麻中衣的小手却始终不曾放开。 唐拓这下有些明白了。 毕竟这么多日子,两人的默契早就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之前便已然说过了,有时只需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她是要什么。 这哭,因为太突然,唐拓不曾往自己要离开的事情上联想,所以没第一时间抓到头绪。 现在见他一抱着她上|床了,她就哭得没那么焦急和不安了,就知道她原来是看到他穿鞋,知道他要走,所以害怕和恐惧了才会如此。 立时,唐拓的心里又是欣慰,又是苦笑。 “阿然,傻女人,我不走,我只是想穿上鞋子下床倒杯茶水喝!” 知道了引起她如此疾哭的原因,好男人好丈夫的唐拓,立即就决定赶紧弥补和解释。 古悠然表情有些不信得看着他,收住了哭声,瞪大了眼睛,又一次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有到口就想要说的话,可是却死活想不出要说什么一样。 但是她那些神态却已经说明了,她并不接受他这个理由。 从清河里把她捞上来,到在这里安家下来这么多天了,这还是古悠然第一次怀疑他的话呢! 唐拓不知是该高兴,她似乎正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恢复和发展,还是该无奈被她傻傻的全然信任的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好吧,阿然,我说谎了!我不是去倒水喝,我其实是想去外间的堂屋凑合着睡一下的。” 对着她等着他说真话的眼睛,唐拓虽然依旧怀疑此刻的古悠然,到底能听懂他要说的话的多少。 可是作为一个成熟的正常的男人,在新婚之夜里,对着自己思维还停留在懵懂无知期的妻子,想碰却不能碰的无奈的纠结心情,他还是想说给她听一听的。 就算她压根就可能听不懂。 “阿然,你别这么看着我,你再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的!” “你现在怕是不懂我想要对你做什么,所以你还是很信任得希望我一如既往的陪你一起睡觉,抱着你是吗?” “但是,我现在不止是想要单纯的抱着你睡觉,我还想要做点别的……我……” 唐拓饶是脸皮再厚,对着古悠然清澈中透着更多不解的眼神,也没法再说下去了。 再强调下去,他都觉得他自己快成为一个没有女人和肉|体的纾解,就已经活不下去的色中恶魔了! 他窘迫难堪的转过了脸去。 古悠然却一副思考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了的样子的,也把头追过去看他的脸和眼睛。 唐拓接连转了两次,古悠然都像是恋上了一个好玩的游戏般的跟着他的脸,也追了两次。 弄得唐拓哭笑不得的同时,也终于有些意兴索然了起来。 干脆拉过她的小手,直接从被子底下,隔着他的衣裤,覆盖上了他坚硬还未疲软褪去的火热之处。 同时,他也视线一动不动的紧紧的注意着古悠然的表情。 但凡她有露出丝毫不高兴,他也会立即松开她的手。 却不想古悠然反应是的确有反应了。 她的反应却不是唐拓所担心的不高兴和厌恶,或者其他的错愕和奇怪。 而是脸上露出一个极魅惑的笑容。 ——唐拓敢发誓。 那个魅惑的笑容,当真是绽放的极其突然,却又极其的自然。 几乎令他瞬间就迷失在了那一抹笑颜中,若非在这抹勾|人的笑容绽放的同时,古悠然的眼神依旧是清纯并清澈着的话。 唐拓绝对会以为眼前的这个古悠然是之前完全正常,并且依旧妖娆无双的那个古悠然。 然而,正是那依旧懵懂半知半不解的纯良眼神,配上这一抹尤其魅惑众生的笑容,令得她宛如瞬间变成了一个极端的矛盾体。 也越加的令得唐拓的心跳心律都跟着不规则了起来。 更令他惊喜和错愕不已的还在后面。 只见原本窝在他怀里,一只手还揪着他胸前中衣的古悠然,在另一只手被唐拓拽下去,握住了小唐拓的情形之后。 她顿时就松开了还揪着他中衣的那只手,第一个动作就是掀开被子,便看下了下去。 待看到自己的手握着的那烫烫的还会颤抖的棒子,还被他的衣裤掩盖隐藏在里面之后。 古悠然完全想都不想,教都不用人教的,就直接拉起唐拓的斜衽中衣上衣。 又很熟练的拉开他亵裤上的活绳。 惊得唐拓反而傻眼了。 反应慢了半拍的就要去拉开古悠然的手,去抢救他的亵裤。 不曾想,古悠然见他不让她看裤子里的东西,下意识的就推了他的手一把,又继续去扒拉他的裤绳。 要知道她本身就是有不俗的内力修为的。 只是因为从水里捞出来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说话都不太会,就更加别提武功之类的了。 而过去这么多天里,唐拓也不是没试过唤醒她自保的能力,但是一次也没有成功过。 可她刚才无意识的推了他一把的动作,却气力很是柔棉有暗劲,令毫无防备的唐拓一下子就被她推的仰倒在了床上。 把唐拓又一次弄怔愣了。 也就在他错愕怔愣的须臾间,为古悠然创造了全然扒下了他亵裤的时间。 等到他瞪大眼睛再次坐起的时候,他已经下|半|身两条腿凉凉得暴露在空气中了。 自然,腿都凉凉得了么,小唐拓就更是一柱擎天、精神抖擞的站得笔直了。 “哇——” 古悠然的口中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声音。 听着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可从语气上完全可以解析为赞叹和惊讶,或者说感觉很惊奇和好玩! 唐拓有些尴尬的想要拉被子遮掩下,古悠然却不让。 非但如此,她很是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问题的,如同小孩子般,双|腿一下子就跨坐在了他的两条腿上,压住他的脚不让动弹。 随后手就完全没有避讳和迟疑的,直接就握摸到了小唐拓上面。 “嗯——啊——” 唐拓低低的、短促的叫了两声。 绝对是太刺激了! 心爱的女人就在他身上,只穿着中衣。 今天又是他们的新婚洞|房花烛夜,而他此刻又已经被他的小娘子给拔掉了裤子,命根的被握住了。 还有什么画面比眼前这画面更旖旎,更暧昧,更令人血脉|贲|张的吗? 听到他的声音,古悠然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下,然后就抬眼看了过来。 唐拓的脸一红,“咳咳,阿然!你,你摸的很好,我,咳咳,我很喜欢!” 古悠然这下似乎是听懂了。 又看了看他的脸和表情后,又一次低头专注的去研究她掌心的大棒|子去了。 一只手握住后,拇指和中指,也就勉强能接触到,可见这家伙有多粗了。 更别说长度了。 古悠然两只手都用上去了,发现顶端那处圆润粉嫩的光滑|肉|色大头子,还全部都在拳头握拢的上面。 眼见着顶端那小小豁开口子般的缝隙中,不知何时竟然渗出了透明的液体,古悠然的表情就更加的认真和感兴趣了。 唐拓却简直是处在了不知道是该说享受还是折磨的冰火两重天里面。 古悠然细嫩的掌心肌肤,还有那不时好玩的上上下下的手指的摩挲,尤其是为了尽力想要让拇指和食指也能碰触到时不断地收紧的力道。 完全可算是歪打正着的五姑娘大战擎天柱啊! 唐拓已经完全放松了上半身的所有的肌肉,却又不由自主的在快|感从尾椎处传来时,收紧自己的臀肌。 要不然的话,他怕他当真会失态的在她的那双小手的胡乱捣腾下,就没出息的直接喷|发了。 就算如此,喉咙口不由自主的唾液吞咽的声音,还是每隔几个呼吸间,就要来一次。 古悠然虽然有些表达不出来,但是不等于她不会看,不能感觉和理解。 她通过这些天和唐拓在一起培养出来的绝对的默契和了解,很肯定和确定的知道,他虽然表情好像很抗拒,也很痛苦,可心里其实是喜欢的。 正是这种直觉,促使的古悠然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慢慢地她也想要他高兴,想要他快乐的念头。 顶端渗透出来的透明的液体越来越多,慢慢得积聚在一起都滑落到了柱体上。 自然也滑落到了古悠然的手指和那热棒之间。 一股滑腻腻的感觉就出现了。 古悠然缓缓地松开了手,好奇地把那沾染了液体的手掌,放到了鼻子下闻了下。 这是个纯粹下意识的本能的动作,却看得唐拓的热血,瞬间就从脚底冲到头顶百汇,恨不得都有一种直接冲破头顶,喷出体外的感觉。 不行了! 再也没法忍了! “阿然!对不起了!” 低吼了一声,唐拓顿时就抱住了古悠然的身子,然后快速地一个转身,就把她的身子给压到了身下。 然后早已经忍耐了许久都已经在哆嗦的唇,再不克制的重重的火热的吻上了古悠然的唇。 “唔……” 一声被压抑和撞击到的嘤唔声,从古悠然的喉咙中逸了出来,就更加加剧了这本来就已经急遽升高的室内的温度。 “啧……啧……” 吻得过深,过缠绵的结果,就是津|液来不及吞咽,因此不时的会发出这样的吮|吸声响。 听得更加令人浑身酥软和发烫。 古悠然从一开始被唐拓压到身底下时就不曾反抗,只因为她没条件的相信,对她那样好,恨不得捧到天上去的阿拓,是不会伤害她的。 就算他说了那一句对不起,她也依旧相信他不会害她。 而当他的吻火热滚烫的覆下来的时候,她更是觉得浑身一个机灵,一股酥麻感觉从脚底就急遽传递了上来。 她只有两个字想说,那就是:舒服! 真的好舒服!好温暖!好安全的感觉! 而且不但舒服,好像还有另一种轻松的感觉也自她脑袋里传递了出来。 那种就好像她的脑袋里有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压住了她的很多东西,让她想不起太多的事情,以及明明她有时想要说点什么,却又表达不出来的感觉。 现在,阿拓这样的对她,简直就像是在要帮她把脑袋里的石头搬走的感觉。 古悠然都有种她好像轻松和清醒不少的感觉。 这样的意外收获,别说唐拓是打定主意就算是趁人之危,今天也要把这房给圆了。 纵然是唐拓现在临阵退缩不想继续了,古悠然也不会放他中断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唐拓微微抬头,刚想要换个地方继续吻的时候,古悠然以为他又要逃走了,竟然猛地重新拉下他的头。 自己又主动的学着他之前对她做的那样的重重的回吻了回去。 这一主动可真是不得了! 简直就是天雷勾动地火! 虽然这样的形容实在是有些俗套,可对于唐拓此刻的大脑来说,这样的形容却是再恰如其分不过的了! 悠然主动了! 这可就不算他自己单方面的趁人之危了! 不说其他,起码悠然本身是喜欢和愿意他亲吻她的,对于她如今的智力和行为能力来说,这样的表达已经足够代表一切了。 大手再不藏匿yu望的从古悠然丝软的中衣内探了进去,准确并贪婪的罩上了那一团温暖弹润的白?肉。 本能的就稍稍用力的揉捏了两把。 “唔……” 古悠然发出了一声娇吟。 唐拓注视着她的表情,确定她眉宇间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喜欢和享受之后,就更加两手齐动。 须臾间,就已经把那素白的古悠然的中衣从她身上脱了下来。 上半身,比最上等的白玉还要温润美好的形状和肌肤的颜色,就已经显露在了唐拓的面前。 他喉咙口发出了一声野兽般饥渴的低吼。 滚烫的唇,立即就转移了阵地,稳稳的就含住了那美玉顶端的鲜艳果实。 古悠然只觉得脑海里如同一道闪电倏地一下劈了过去。 立时,一些飞快的画面,凌乱无序的就在她眼前闪过。 只是快得她无法抓住。 可是本能却让她知道,似乎有些东西正在慢慢的回来。 加之身体本身越来越舒服,也越来越不满足的种种表征,都在不断的催促她,必须要更多。 光这样不够! 她的双|腿开始不自觉的摩擦和挪动,玉臂紧紧地抱着唐拓的头,简直有点强迫他的唇如同猪拱槽一样的,不断的更多的亲吻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这对于唐拓来说,自然是最甜蜜也最乐于接收到的信号了。 亵裤终于也被退了下去。 如同女神般绝世倾城的身躯,就这么毫无保留的|裸|裎在了他身下。 “阿然,你喜欢我这样吗?感觉舒服的,对不对?” 古悠然本能的露出焦急和催促的点头。 且脸上还写满了不高兴,似乎怪罪他不该在她这么舒服还没有享受够的情况下,就停住。 唐拓此刻的心情,当真是只能说欣喜如狂外加全然意外来形容了。 都这样了,还迟疑什么? 缓缓地分开她的yu腿,中间柔美粉嫩的浅浅沟壑,以及黛青色的肥美芳草上,已经都被湿润给沾满了。 显然她已经情动到了可以接纳他了。 只是因为她不懂得讲话和表达,他才以为她还需要更多前|戏准备了! 小唐拓早就迫不及待了。 一见到那散发着成熟妖娆的气息的花园入口,以及嗅到女人那处特有的芬芳气味的他,贲|张已经到了极限。 立时抬高古悠然的雪|臀,缓缓地,却有力的把小唐拓的顶端,以最坚定的姿态给挤了进去。 “啊——好舒服!” 唐拓低呼了一声,如同第一次尝到了蜂蜜的香甜味道的孩子一样,急促的就想要大口的贪吃第二口一样。 下一瞬间,只听两人都闷哼了一声,然后就是一声悠长酥软到了骨子里的呻|吟。 完全结合到了一起的感觉,简直是太蚀魂了! 那种极端的愉悦,唐拓完全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只觉得爽到骨头里面一样。 停顿了约莫两秒后,他立即就开始了浅浅的尝试性|的律动。 紧窒、温暖……好舒服! 包裹得他完全不留一丝缝隙,却又那么的服帖和周到。 虽然稍稍紧宰了些,可古悠然的身子里面却并不干涩,浅浅的几下摩擦,还算顺利之后,唐拓立即加快了律|动和抽|送的速度及力度。 “啊……嗯……” 顿时,古悠然口中娇吟声,就变得更加低婉和柔媚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她一直睁着的双眼,此刻却缓缓地闭拢了起来。 似乎是完全沉浸在了享受yu望带来的欢愉感觉中去了。 唐拓却不知,他那一下,洞|穿顶入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同时打通了她脑部一直被堵塞的记忆通道。 用古悠然之前的形容,就是本来压在她脑子里的那块好重好重的石头,随着唐拓的进入,彻底碎裂了。 身体此刻的确在随着他的每一次抽离和递进,如同通电了一般的舒爽到了极点。 她也的确有些沉醉到了其中。 但是脑海里却又是另一番画面。 之前凌乱的飞快地跳出的那些她怎么也抓不住的画面,现在正一点点的以她完全能看清并记住的速度,在重新被她的记忆层所温故并熟悉。 她逐渐知道了她自己是谁,也知道了现在正和她做着最亲密的事情的男人又是谁! 她本该懊恼和愤怒才对的。 可她更加没忘记这过去的将近二十多天里,她失去了记忆,如同一个白痴一样,全然不能自理的模样下,唐拓这个男人是如何的照料她,如何的把她奉若珍宝的模样的。 倘若只是为了她这具原来古悠儿的躯壳的话。 古悠然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的。 毕竟她从河里被他意外的捞起的时候,已经只差没腐烂了。 但凡是个男人,都没有可能对一具快要腐烂的尸体还产生所谓的yu望。 所以她知道无须更多的考验,她已深知,唐拓是真爱她的。 而她身体恢复正常体态后,他若想要得到她,再是方便容易的很,可他没有,只是每晚老实的抱着她,哄她安睡。 到今天,把这个外表简陋的家,弄到如此舒适的地步,才小心翼翼的拉着她拜了堂,他的深情厚意已然表露的再清楚不过了。 古悠然如何还能嫌弃和愤怒他的趁人之危? 这么多次的得失和危险,已经完全历练出了古悠然彻底坚韧的心境,尤其是这一次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绝处逢生,还能和爱自己的人在一起。 这便是她最大的感悟和感恩了! 所以,唐拓,更狠一点的爱吧! 起码今夜,她是专属他一人的! 269:唐拓,我醒了!(5000~) 269:唐拓,我醒了! “啊——” 随着唐拓几乎用尽全力的最后一顶,两人的身体都在同一时间紧紧的绷直了起来。虺璩丣伤 一汩汩热烫的液体,就那么毫无保留的深深的浇灌到了古悠然的花心最深处。 然后几乎立即,古悠然的梓宫(不是错别字)深处,那花瓣形的因为欢愉全然绽放出来的花囊,在经历到了这一股又一股的热液的浇灌和洗礼后,当即就深深的重新锁住合拢了起来嫜。 同时被包裹住的,还有浓稠的属于唐拓的热液。 这些是发生在他们肉眼看不到的身体深处的奥秘。 表现在身体感官上的反应,就是唐拓只觉得古悠然的甬-道,在经历过无尽的欢愉和高朝后,还在余韵未消的在挤压和收缩着她特有的细嫩及紧|窒锟。 让唐拓忍不住又浅浅的低声地呻、吟了起来,明显很享受。 而在古悠然这方,却只觉得梓宫里暖暖的,胀胀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酸麻满足感。 这是她过往已经有过的数次与顾希声也好,与魏岑也好的欢|爱中,从来不曾有过的新的一种感觉。 她只觉得她现在很舒服,却也很累。 加上脑子里记忆和过往都回来了之后,一下子要消化这么多东西,大脑也很疲惫。 是以,身体也好,神经思维也好,都给她散发出了一个信号,就是她需要休息。 因此,身体在本能的收缩和排挤,一点点的把小唐拓从自己的身体内赶出去的细微动作,她是有感觉的。 也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毕竟男女都是那般,一旦欢|爱彻底结束,最先的坚|挺,肯定是要被柔软和温暖给融化成软肉退出去的。 而再是紧致柔软的甬|道,经过开发,也总是会泥泞并湿润的。 这是生理特性|所决定的。 令古悠然完全不曾考虑过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唐拓本身的战斗力和硬度的问题就那么不堪一击? 这才一次就全线溃败的被她整个挤出去了? 按说不该才对! 毕竟光进入前那长度和粗细就已经说明了,唐拓绝对不是那种光是观赏看着厉害,实际银枪蜡里头的那种。 然而,正是基于这样,小唐拓还是毫无置琢余地的就被缓慢却很有力的一点点的全给推挤了出来,才真是令唐拓自己都感觉有些意外的情形。 低头看着自己已然在她甬|道的收缩和挤压间,已经彻底再度雄风坚硬的小家伙。 唐拓却死活无法再令自己的物事,更进一步的重新进入那温暖的美秒天堂了。 因为古悠然之前还濡湿诱|人无比的芳草入口处,两瓣粉嫩的大花瓣,已经完全合拢了起来。 愣是手指都不能把左右两瓣间的缝隙给拨得更开,又如何能让小唐拓这么粗|大的家伙二度进宫? 唐拓有些傻眼了! 这啥情况? 有些欲哭无泪的抬眼看向身下的他的小娇妻,发现古悠然此刻已经挂着甜美纯真的笑容完全的睡过去了。 不一会儿,他都不用低头都已经能听到她轻微的鼾呼声了。 可见是真正的熟睡过去了,绝对不是装睡躲避他的再度征伐。 呃—— 得! 唐拓童鞋也只有苦笑又宠溺的起身,用着有些怪异的姿势下了床(小唐拓精神着竖着,一时半会还没那么快蔫下去),走去了中间的充当堂屋的后面。 那里是厨房。 锅子里还温着一锅水呢! 为的就是今天晚上而准备的。 原本还有些担心用不上的,结果过程虽然有些和他预想的不同,但是好在结果还是好的,他们终于洞|房了。 悠然真正也是和他有关系的女人了。 带着这样满心的欢喜和满足,唐拓用了一个盆,舀出了那些水,用手试了试温度。 果然因为炉灶内柴火的火星彻底熄灭了关系,加上已经夜深了的时间。 滚开的一锅水,此刻的温度将将好! 重新进了他们的房间,他拿了柔软的布巾沾了温水,想要给古悠然的身上擦拭一下。 可在重新分开她的yu腿之后,却诧异的发现,两tui之间竟然一点浓稠或者需要被擦拭的体|液也没有。 令得唐拓怔了一下,想着莫不是这么一点时间就已经干掉了? 倒也不曾多想。 只是觉着古悠然也是爱洁的人,就算是没什么东西流出来,那他也是要替她把身子擦一下的,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于是,唐拓接连擦拭了两次,换了两盆水,确定已经把古悠然弄的干干净净了。 才给她盖上被子,去外间处理了下他自己。 等到回到床上,都已经离天亮没两个时辰了。 古悠然虽然是在熟睡中,不过这些天都是偎依着唐拓的胸膛睡觉的,她的身体早就自动记忆了这一点。 一擦觉到熟悉的身体躺到了她身边,娇柔纤细的身子立即自动自发的移动靠近的窝了过来。 唐拓见状,内心更加柔软的把她纳进怀中。 轻轻拍了两下她柔滑光|裸|的背骨,口中也轻柔地哄着,“睡吧,好好睡!阿拓抱着我的阿然呢!阿然安心乖乖好眠!” 古悠然无意识的嘤唔了一声,窝得更深。 ………… 当红烛的烛泪,最后一滴一挂落在了已经厚厚的挂蜡烛台上的时候,天亮了。 不过今天的唐拓也好,古悠然也好,都没有一个人早醒早起。 窗纸糊的很厚,再加上素麻的窗帘,外面晴好的亮光根本不能透进这小小的斗室。 使得他们一直睡到了正午时分都没有起来。 要不是听到外面的正屋大门被敲的咣咣直响的话,唐拓可能还沉浸在美好的睡梦中呢! 可这时,一听到敲门声,练武之人的警觉本能的就又回到了他身上。 几乎立即他就睁开了眼睛。 先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古悠然,她似乎完全没有被敲门声吵到,依旧睡的非常安然。 这令唐拓感觉很是安心和喜欢。 为了防止外面的人在继续敲门可能吵醒她。 唐拓几乎立即就掀开被子的一角,快速而小心的赶紧下了地。 又替古悠然掖好被子后,捞过一边的粗布外袍披上就往外间走去。脚步已经都到了两间房的门帘处了,唐拓又退了回来,目光快速地在已经熄灭了红烛烛台,和昨天脱下了的吉服洗袍上瞄过。 然后就赶紧的把古悠然梳妆台旁边做的一个竹编的大箱子盖子打开,飞快的就把吉服和烛台,以及其他一应看起来是成亲用的东西,都暂时的放进了那大箱子中。 最后才飞快地盖上,往外间走去。 此时,外面的敲门的人,估计以为自己的敲门声音太小了,以至于里面的人听不见的样子,正在逐渐的加大敲门的力度和频率。 刚敲了两三下,就见大门被从里面给拉开了。 “哎呀,阿拓兄弟,你在家啊!没事吧!” “是庆嫂子啊!不好意思啊,睡得太熟了,没听见敲门的声音!” 唐拓一脸憨厚淳朴地回答着,同时还一边把门完全大开,“庆嫂子,请进!我这就给你倒杯茶去!” “别忙了,阿拓兄弟,我是有事来告诉你的,说完了我就走,家里三娃他们还等着我回去造饭呢!” 庆嫂子是这个庄子里最热心的妇人。 总之,就是自打唐拓和古悠然在这里安家住下来开始,这个庆嫂子就没少过来串门子,外带送些风干的野味啊,被褥啊衣服之类的东西来。 懵懂的古悠然对这个老实又风风火火的热心妇人也很喜欢。 并不排斥她的到来。 是以,唐拓对她也就格外的客气了。 “庆嫂子,您说!” “阿拓兄弟,你媳妇不是脑子受了刺激,所以不会讲话也不记事了吗?我跟你说啊,昨天晚上三娃他爹刚从隔壁蒙城回来,说是城里去了一个很厉害的神医!” “专门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我寻思着你说你们两口子也是不容易啊,吃了这么多苦头,如今你媳妇又这个样子,庆嫂子知道你带着你媳妇去过很多地方,也求过了很多医生,都没治好!” “不过不打紧嘛,说不定这次就是能治好的机遇呢?” “蒙城就在咱们这个城的隔壁,要是坐驴车的话,两天就能到了,昨儿个三娃他爹到家太晚了,不然我昨天晚上就想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 “你要是打算带你媳妇去,可得赶紧安排好,毕竟咱们都不能保证那个神医能在蒙城待多久,万一走了,不就错失了个机会了嘛!” “好了,我就来说这事,别的也没有,我回去了!噢,对了,你媳妇人呢?还睡着呢?” 庆嫂子风风火火的一通说完,刚进门没多久,连坐都没坐一下的她,就拔脚要往外走了。 走到一半又回头问了一句。 唐拓脸上露出感激之色的同时,也下意识的点头,“睡,睡着呢!” 然后回答完了,抬眼看到庆嫂子看着他的眼睛里,有着很了然的笑意后,唐拓的脸就倏地一下窘红了。 庆嫂子一见他这窘迫难为情的样子,就干脆笑出了声了。 “行了,这么大的一个汉子,这么容易害臊怎么成!不就是和你媳妇睡觉了嘛!哪有男人不和自己媳妇睡觉的道理?” “没事,我走了!这事你记住就行了!去不去还是你自己拿主意!” “谢谢庆嫂子!你慢走啊!” “行了,都一个村子,也没几步路,不用这么客气!” 话落时,庆嫂子都已经走出篱笆围起来的院子大门了,可见农村里的妇人都是如何的利落和爽荡。 唐拓第一次内心里对于欺骗了这些淳朴的人,而感到有些惭愧了起来。 注视着庆嫂子的身影远去了之后,他才重新关上大门,走了回去。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起身出来开门和庆嫂子说话的这短短几分钟里头,屋子里独自睡在床上的古悠然的脑海深处,一丝丝有些散乱四逸的灰色雾气,正一点点的朝着她的脑海中央处聚集而去。 而当它们这么做的时候,古悠然散乱在枕头上的黑发梢端,也正如同活过来的小蛇一样,正自动自发的在微微的抬头和摆动了起来。 随着那些灰色的烟雾的完全聚拢后,那黑发无风自动的诡异之像才停止了下来。 此时,唐拓正好掀开帘子重新走了进来。 而古悠然的脑海深处,一团比未地震之前,小了约莫又三分之一的灰雾团,也安然的完整的再度凝聚在了那里。 似乎是为了通知古悠然这个主人,它们的再度恢复和重新存在,那小小的灰雾团,立即就在古悠然的脑海里缓缓地跳动了一下。 而古悠然对灰雾团的跳动是很敏感的。 果然她的意识马上就从深度睡眠中清醒了过来。 眼眸瞬间就睁了开来。 还没来得及心内冥想着的和脑海里缩小了一号的灰雾qun们进行沟通呢,就见唐拓已经大步的走了过来。 脸上带笑,十分温暖和欢喜的道,“阿然,你醒了?是不是被说话声吵醒了?还想不想再睡?要是想再睡,那就继续睡,要是不想睡了,我们就起来,我给你做饭去,好吗?” 古悠然站了张口,很想说她其实已经恢复了。 但是看到唐拓十分喜欢和安于现在这样平淡和粗浅的日子时,她就又迟疑了起来,尤其是这他费了许多心思才给她弄好的床,才睡了昨天晚上一天,以后就要弃掉吗? 这似乎也太不珍惜他的种种付出了。 可不讲出自己恢复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看着他忙活,古悠然又觉得那样,自己更卑劣。 尤其令古悠然着急的是,地震发生之后,除了唐拓之外的其他人怎么样了! 比如顾希声、魏岑他们。 按说他们不可能不找寻自己的。 但是现在她的身边却只有唐拓一人。 固然她也是猜到了唐拓的心思的,故意不想让别的人知道她还活着,他想和她长相厮守,单一的只有他们两人的厮守,哪怕过这样粗茶淡饭的普通人的日子。 这是唐拓的心愿,她接收到了。 可不等于她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您正在之前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因此凑合着也就渡过来了。 可现在明明恢复了,她是不能不想起顾希声的。 因为算算日子不错的话,情毒合欢的发作已经在开始了。 要是没有她去给他解毒的话,顾希声他就—— 一想到这个,古悠然可不敢迟疑了,对不起唐拓就对不起吧,反正从她这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确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势必要对不起很多人的。 如今多一个唐拓,想必他也会苦笑着接受的。 谁让他眼光如此不好,非要赖上自己这么一个不专情的女人呢? “唐拓!我醒了!” 270:给我一个解释!(5200+) 270:给我一个解释! 古悠然这几个字一吐露出来,唐拓的脸就顿时僵住了。虺璩丣伤 好一会儿,才神情很是复杂和说不出难受得看着她的眼睛。 似乎还在缓冲她突然开口的这一件事。 “唐拓!你没事吧!嫜” 唐拓又一次听到她清晰分明的说话声,以及接收到了来自古悠然看着他的柔和的带着歉疚的眼神。 虽然柔和,却分明不再是之前的阿然那纯良清澈天真的完全不解事的眼神了。 而且她一开口就是唐拓,而不是阿拓锪! 断然是不可能是没恢复记忆的阿然的。 “我,我没事!你觉得我该有什么事?” “对不起啊,唐拓,我本来没想这么直接的就告诉你我已经恢复了记忆,想多给你一点时间和缓冲的……” “那你为什么又没那么做?难道与我成亲,和我在一起的事实,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以至于新婚夜隔天刚睡醒,就迫不及待的向我说明白吗?” 唐拓的表情有些沉郁的难看。 “就算是你真的不喜欢我,看在我这么多天,是如此的珍惜和希冀与你在一起,你就当施舍的再多给我哪怕一天的时间,难道都不行吗?” “唐拓!你误会了!我没有不想和你在一起,不是你理解的这个样子!” “我虽然恢复了记忆,可与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的记忆并没有跟着一起消失掉,我自然知道你待我有多好!” “从前你处处与我作对,时时的惹我生气,唯恐我哪天忘记了吼你,其实都是因为你想引起我的注意,喜欢我对吧?” “我……我——” 唐拓听到她这么直白的揭穿他之前做过的那些幼稚的行为后,脸色顿时有些窘了起来。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懂,我都知道的!装单纯这种事情,我固然也是会的,可是对待真心对你的人,你却在那边装,换了你是我,你能心安理得的装下去吗?” “这里的一切……”古悠然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 手指也爱惜的在身上盖着的杯子上抚摸了过去,“我其实也是留恋的!” “从神府里出来这么些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几时过过这么平静和与世无争的日子过?每天除了在路上,就是在一个又一个麻烦中!” “要不就是被陷害,引|诱得掉进某个地洞,如同这次也是如此!” “可以说,被你从水中捞出来,然后来到这里,这短暂的日子,是我过的最平静也最舒服的几天,我是留恋的!” “所以你无需要认为我之所以清醒的与你对话,便是因为不接受你!” “更何况,堂也拜了,合卺酒也喝了,甚至连洞|房都洞过了,我再说我不接受你,你觉得有用吗?你唐拓是这种会轻易放手的男人吗?” 唐拓下意识的摇头。 古悠然笑着道,“你看,你自己都知道你不会放弃你好不容易得来的主|权的,那你又在担心什么呢?” “我,可是,我——” 唐拓也有些愣愣的说不上来了,只是有些焦急的看向她的脸,好一会儿才逼出一句他现在最紧要想知道的话,“你别告诉我你对我说你醒了,不是为了想要走!” 古悠然脸色微微一黯的同时,也坐了起来,然后正对着他的脸颊,重重的点了点头,“是,我是要走,不但我要走,你也要跟我一起走!” “为什么?我们这样不好吗?你自己也说了,之前的一路上都是辛苦和陷阱,如今没人知道我们俩在这里,没人知道你还活着,我发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阿然你就与我在这里厮守相伴一生吧!” “我不会让你吃苦的,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替你弄来!我也会听你的话,不会再惹你生气,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们就像真正的平凡小夫妻一样过自己的新生活不好吗?” 唐拓的话说得非常的疾速。 这同时也代表着他的一种心理状态,也是非常的急促的。 想要从古悠然这里得到正面的他喜欢并想要得到的响应和答复。 可惜回应给他的却是古悠然又一次坚定的摇头。 “唐拓,那是不可能的!你心里只有我,我的心里有你却也同样有别人!” “我若是一直不复记忆,浑浑噩噩的只当你的阿然便也罢了,可我明明都记起了一切,又怎么能全然当不记得一样,心安理得的只与你过两个人的日子呢?” “或者若是你是我其他的不在这里的男人,面对怎么也等不回来的爱人,你的心里会是何等的凄凉和痛苦?” “悠然,你不用说了!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回去找魏岑和顾希声他们是不是?” 唐拓摆了摆手,表情有些难过。 “或者我想错了,你最想回去找的人是顾希声,其次才是小四他们是吗?” “若是那样的话,你,你就不用回去了!” 唐拓这话一落,古悠然就猛地向前倾了过来,用力的抓住了唐拓的手臂,焦急无比地问,“唐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不用回去了?” 唐拓低头看了看她紧紧地都快要箍进他肉里去的两只手,古悠然见状赶忙松开一些,脸上还带着歉意的表情和更多的急切及恳求。 唐拓很想硬硬心肠的什么都不说,可终究抵挡不了对她的心软和爱恋。 叹了一口气后,才低沉地道,“悠然,你既然恢复了记忆,知道是我把你从水里捞了出来,那你也该知道如今整个杭城都已经是被地震给毁了吧!” “别说你现在回去那里见不到人,就是连一幢完整的房子和一座完整的石拱桥,杭城都不会再有了!如今的杭城,完全成了一片水上废墟,你明白吗?” “我,我明白,那,那顾郎和魏岑他们呢?他们去了哪里?我刚才就想问你,为什么你会和他们分开来了!你是单独来找我的吗?所以找到了我没有跟他们讲?” 古悠然如今还不知道在她遭遇地震的同时,顾希声他们已经二次进入了地宫,还以为他们肯定都是待在陆地上的。 虽然地震很突然很巨大,但是以他们一群人的武功,想要活命和逃生应当是绝无问题的才对。可当她问完这些话,看到唐拓沉默的有些不同寻常的脸的时候,古悠然的心里倏地出现了很不祥的感觉。 “唐拓,你,是不是魏岑和顾郎他们出了什么事情?你,你别不吭声,赶紧跟我说啊!” “小四,老三他们都没事!” 唐拓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古悠然听到他说魏岑和邓傲他们没事之后,并没有心里松一口气,因为唐拓只提了这两人没事,那么其他人呢? 是不是就代表着一定是出事了? “你说吧!不要再吞吞吐吐,藏藏掖掖了,我承受得住!” “顾希声、沈烈,还有无双陆文生他们,因为想要找到更多关于你的下落的线索,二次进了那茶馆下面的迷宫通道……地震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们——” 唐拓的话越说越慢,声音也越来越低。 古悠然顿时就失魂落魄的往后仰靠了过去。 好一会儿才用一只手猛地重重地捂住了嘴巴,然后又重重地咬了下去。 一股锥心一样的剧痛,就从手上和心底同时蔓延了出来。 她蓦地明白,这些话都是真实的,并不是她幻听了。 地震的时候,他们居然还在地底迷宫通道里? 那场地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有多大的威力,古悠然身为当事人,最清楚不过。 而她最后那记,若非是被地底巨大的激流给冲出山腹的话,现在的她也肯定早就埋骨在不知名的地底了。 哪里还能侥幸活下来。 可就算是这样,被激流冲出山腹的瞬间,体内也遭受了重创。 若非灰雾qun们有着本能的修复伤处的能力,光那第一下就够她内脏碎成烂肉一堆了! 后来虽然侥幸没死,可灰雾qun们积蓄的能量也不足够它们做更多了! 本来在进入那实验室之前,就已经被古悠然深度休眠,并压制住了大部分的能力。 这次紧急关头,为了保护宿主的本身安全,它们强行自深度休眠中觉醒。 冲破古悠然设下的深度休眠指令不说,还把剩余的能量全部运行起来,用在古悠然的身体最需要的地方。 也正是如此,虽然保住了古悠然的小命,令她暂时没死,可是那么重的伤,就靠那点远远已经不够了的能量去修复她的身体,所需要的时间,自然不是一点半点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唐拓意外的捞到古悠然的时候,发现她浑身都被水泡的腐白快烂了,脑袋和脸蛋却完好无损的原因。 全亏了灰雾qun们在最后关头的那点护主的使命。 而当她的人被水中翻转过来,面部朝上,鼻孔可以重新接触到空气之后的好一会儿后,灰雾qun们原来用来防止她昏迷后会呛到水,导致真正淹死的保护层自动就撤掉了。 它们这一撤,古悠然的身体需要氧气才能存活的需求,便促使她终于恢复了自主呼吸。 唐拓这才见证了她这般情况居然还会活过来的奇迹。 可以说,全靠了灰雾qun们的帮助!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古悠然苏醒过来后,会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谁都不认识,甚至连话都不会说呢? 这就要说古悠然进林溯溪义父的实验室之前,做的那些个准备了。 因为强行催眠和压制灰雾qun们在那未知的地下觉醒的关系,古悠然非但使用了寒冰真气进行一定程度的神经麻木,还封闭了自己的五感六识一大半。 是以,她的大脑皮层在地震开始之前,就其实还处在封闭中。 然后就遭受重创,灰雾qun们保护她不死,已经是用尽全力了,哪里还能给她解开封闭? 而这一重创,出于对她大脑完整性的保护,灰雾qun们在她昏迷淹水后的第一时间又进行了二次保护。 也就是说变得更迟钝了。 以至于连说话都不会说,何况立即恢复记忆,变回正常? 然后一离开水,被唐拓带着离开,一路上虽然日夜兼程,却吃穿都照顾的不错,灰雾qun们的能量来源本来就是基于宿主的身体和健康本身的。 古悠然的身体不断的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灰雾qun们自身积蓄和恢复能量的速度自然也在缓慢回升。 如此良性循环之下,古悠然水肿也就褪去的更快,身体也恢复的更快! …… 身体表面上的伤也好,内脏的伤也好,都彻底被修复好之后,就只剩下古悠然的大脑还处在封闭状态下了。 灰雾qun们虽然已经开始解除二次保护,他们它们在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危机中消耗的更大,以至于光靠它们自己主动去给古悠然解除她强制设置下的大脑封闭,它们也做不到。 它们需要更多一点的能量,或者说需要一个额外能帮助它们一起冲破古悠然的大脑封闭的契机。 事实上在这次激流冲击中,灰雾qun们也是遭受了一些损害的,只是现在古悠然和灰雾qun们都还没发现罢了。 而昨天晚上的洞|房,唐拓和古悠然的身体的结合,就是灰雾qun们急需要的一个契机。 这使得它们有了额外的一个新的唤醒机会。 要知道古悠然第一次知道自己脑海里的灰雾qun们竟然会‘活’过来的时候,就是在无意中和顾希声发生了关系后。 这似乎是给予古悠然这团灰雾的人,一早就设定好的权限和指令。 是以,古悠然虽然失忆中,唐拓不知道灰雾qun们的存在和秘密,却因为对古悠然的占有和渴望,误打误撞的反而通过结合,给灰雾qun们又一次能量集合和强势恢复觉醒的机会。 灰雾qun们开始在她体内觉醒的同时,自然会慢慢地一点点的开启古悠然被封闭的记忆和神经。 而且觉醒后的灰雾qun们恢复的速度,远不是被压制时可比的。 一晚过完,古悠然脑海里之前被冲的散乱几乎都要找不到的灰雾,终于缓缓地一丝丝的重新凝聚。 在唐拓起身出去的这一会功夫里,完成了最后的凝聚。只是体积和大小最起码比一开始的灰雾团小了三分之一。 由此可见,万能的灰雾qun们,也并非是不死不灭不会消减的。 所有的这些,眼前的古悠然还没来得及去好好了解和回顾,只是她心里也多少知道自己能活下来绝对是托天之幸,托灰雾qun们之福了。 她有这样独一无二,得天独厚的保命底牌,可顾希声他们没有啊! 那么也就是说,除非奇迹降临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 不然的话,顾希声、沈烈、纳兰洛、无双还有陆文生,他们一个都不可能在地震下幸存! 尤其是杭城是个建立在水上的城市,一旦地震垮塌之后,水面肯定会把整个城市浸在其中,就算地底还有幸免的人,大水一旦全灌进去的话,也是十死无生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顾郎——沈烈——纳兰——无双——是我害了你们!” 古悠然失魂落魄的低声说着,眼泪扑索扑索的开始滚落。 然后蓦地,她又像是想了什么一样的,倏地一下就把头抬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唐拓的脸,语声有些危险而冰冷地问: “等一下,唐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师兄弟三人都完全无损的活着,而我身边的其他人就都进了地底迷宫,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271:痛【庆祝狂妾百万字了,求荷包啊!亲们!!】 271:痛 古悠然这话一出,唐拓立时就‘咯噔’一下的更加的哑然了。虺璩丣伤 “呃——这个,我——” “你什么?” “悠然,这个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希声他们出事,我们也很难过,但是这真的只是一次意外,毕竟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地震是不是?嬗” 古悠然点头,“地震的事情我没有怪罪你们!我当然知道你们不可能发动地震来陷害他们!但是——” “你这些话里并没有否认,关于他们下了地底迷宫,而你们三人却没下去,是事先就已经计划好了的这一事实是不是?” 唐拓顿时瞠目结舌了起来览。 他没想到古悠然的思维这么敏捷,反应又这么的快,他不过是给他们自己辩解了下,她居然就从中抓出了他话中不小心漏出来的一点小疏漏。 唐拓这下是真急了。 因为从古悠然如今已然是判他们居心不良的脸色来看,他要是再不说说清楚当日之事是如何发生的话,估计他这些天为她所做的种种的好,都会在顷刻间被她所推翻。 这是唐拓如何也不愿意的。 能和古悠然走到今天这地步,他容易吗? 爱情是自私的,看来他只有对不起魏小四一回了! 反正当日里第一个借着灵魂置换,状似发狂的样子,脱离出顾希声他们一行人中的人就是小四。 他和老三不过是因为配合他的计划和表演,随后也顺理成章的了追了出去而已。 是以,应当是算不上主谋吧! 唐拓这么一想,当即就福至心灵的猛地就趴到了古悠然刚刚起身掀开被子放到了床边的双膝上。 然后就如同一个孩子抱住妈妈|的膝盖一般地仰头就道,“娘子大人,你可得听我解释啊!” 古悠然被他这骤然而来的动作给怔得一愣。 类似这样撒娇中又带着耍无赖的动作,一贯都是魏岑那厮的拿手好戏。 没想到唐拓这家伙今天居然也学上了。 古悠然不由眉头一皱,压下想要翻白眼的无语冲动。 “唐拓,好好说话!你起来!” “不要!阿然,你得答应听我解释,并且一定要相信我的话,我才起来,不然我不起来!” “哎我说唐拓,你这家伙,你这不是不讲道理吗?你解释可以,我在听,不过一定要我相信你的话,这就有点太霸道了!万一你说了假话我也相信你?” “阿然,我不会对你撒谎的!” 唐拓抬着头认真无比地看着古悠然的眼睛,神色很是郑重。 古悠然看得一怔,心里已然是相信了他,可嘴上却还是迟疑了下才道,“你先说说当日的来龙去脉,等你说完了,我再发表我的想法!” “别的你就不要再要我保证了,你也好,魏岑也好,邓傲也好,或许谁都没有真的存心要伤害我、欺骗我,可是这么些日子以来,一路经过的这许许多多事实,证明了就算是你们全无对我撒谎的心思,可间接里害了我的次数还少哇?” 古悠然这话一出,唐拓没法反驳了。 只得无语的垂下了头,显得很是蔫蔫的样子。 他得承认古悠然这话是戳到了他们的伤口上,事实可不就是这样嘛! 也正是如此,他想要理直气壮,仰头挺胸的在古悠然面前有更多的底气,那都是没有的了。 “那,那阿然,我可就说了!” “快说吧!你想急死个人吗?” “你失踪之后,小四就显得很烦躁,你也知道的,对于你一直对顾希声比对他亲厚这件事情,小四心里一直有疙瘩!” “然后从那戏园子出来之后,小四就暗中传音入密的和我以及老三说好了,要我们配合!” “我知道他是打算撇开顾希声和沈烈他们,就我们几人联手从另外的方向来找你,自然了,若是顺利的话,最好是赶在顾希声他们之前就找到你,然后游说你丢下他们与我们海阔天空去!” “阿然,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知道这么想很不对,也自私,可是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涉及都占有|欲的!” “我们好歹也是神府里出来的,若是全无自己心里的一点点野心和野望的话,那还是我们吗?” “再说了,你也别以为我这么说就是为了要替我们自己辩驳和开脱,我想说的是,在小四做这样的打算的同时,你的那位顾郎顾希声想必心里也不会是全无准备和想法的。” “我后来不止一次回想当日的情形,发现在小四‘癫狂’的成功离开之后,顾希声他一直让我和老三追上去找到小四,听起来是担心小四有点什么事,回头不好和你交代!” “可我现在明白,他何尝不也是顺水推舟的干脆就把我们这三人小团体一下子给剔了出去?” “也好方便他自己开始他自己心里的计划!” “小四是从我被绑架的经过中,与我们共同分析经过得出了某些大胆的猜测,才想要脱离顾希声他们的大队伍,进行单独的验证和寻找你!” “但是顾希声会带着沈烈纳兰洛他们重新下到地底迷宫里面去,难道就动机纯良了?” “别的人我不敢说,以顾希声的敏锐大脑,我和小四老三又都被遣开了的情况下,要是他不撇开剩余的人,独自去找你,然后带着你过我和你现在过的这种日子的话,他也就不是顾希声了!” “只不过谁都没想到会突如其来的来了场大地震,结果——” 唐拓说到这里,表情就微微有些遗憾和复杂的停住了。 古悠然却听得脸色彻底有些僵住了。 她很想大声的反驳唐拓的话,说顾郎顾希声不是他想的那种小人。 想大声的吼他,少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然而,所有的这些嘶喊和大吼,都被她在心内深深得就压下去了。 吼有什么用,喊又有什么用? 如是见不到活生生的顾希声了的话,那么再多的吼,再多的猜测那都是无用的。 “阿然,你别这样,你说句话!”“你们没有再去搜一搜,找一找?挖一挖?也许他们还活着!” 古悠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看着唐拓的眼睛,问道。 唐拓苦笑的摇了摇头,“阿然,不是我们不想去找,不想去救,但是……你是没看到地震结束后杭城的样子,哪里还分得清哪里是哪里?那地底迷宫百转千绕的,所占的地方又不小!” “且不说我们根本不知道顾希声他们可能被压在了地底迷宫的哪一条通道内,就算能确定他们每一个人的位置,可你觉得我们还来得及把人给活着弄出来吗?” “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漫过来浸透一切物体的浑浊的水!有些地方因为地层彻底断裂,下面形成了很大的深坑和深洞,然后加上上游好似还有无数的水漫下来,结果水下还有浑浊不已的小漩涡……” “环境十分的恶劣,我们的人损失的也十分的厉害,地震结束之后,我和小四他们折损掉的人手,都超过了两位数,那种情况下,什么工具都没有,营救?你觉得能做到吗?” 唐拓的话说的十分的理性,也的确是当日地震之后现场的实际情形。 古悠然身为一个现代人,对大地震所能造成的伤害性,远比这个时空的古人们要更清楚了解的多。 是以其实她比唐拓他们更懂情况之无奈,不能营救顾希声和沈烈他们,其实当真是怨恨不到唐拓和魏岑他们身上的。 可她只要一想到唐拓他们三人都还好好的幸存着,顾郎他们却没了,古悠然的心里就无法不迁怒不怨怼他们。 要是魏岑他们没使那样的小心眼,刻意的撇开了顾郎他们的话,也许,顾郎他们就不会再下第二次地底迷宫通道,也就不会—— 古悠然的双肩缓缓地垮了下来,然后就低下了头,用双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和脸颊。 任由大颗大颗无声的泪珠子,在掌心里被捂住,又从指缝间渗出来。 唐拓知道她肯定难受到了极点,深处双臂想要揽住她,安慰她,却被古悠然挣开了,她转过身子去,以雪白的|裸|背对着唐拓。 有些干涩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先出去吧,留我一人待一会儿!” “阿然?” 唐拓有些不放心她的情形。 “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唐拓知道她现在心情已经十分的不好,没冲着他发火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真要再留在这里,非但起不到安慰她的作用,反而只会惹她心烦和真正的迁怒。 是以,唐拓迟疑了两息后,还是心底微微黯然的叹了口气的转身走出了昨天晚上还是甜蜜温馨非常的他们的房间。 ◆◇◆◇◆◇◆◇◆◇◆◇◆◇◇◆流白靓雪◆◇◆◇◆◇◆◇◆◇◆◆◇◆◇◆◇◆ 饭依旧是唐拓在做的。 他一边认真精细的做着古悠然喜欢吃的东西,一边分出心神和听力,不断的注意着房间里的动静。 可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当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的中饭,被端上外面的方桌时,房间里依旧没什么动静。 唐拓担心的从门帘处,偷偷往里看了一眼,见古悠然还保持着他离开时抱膝背对着他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送了口气,还是更加担心。 显然,她是不会有胃口吃饭了。 她不吃,唐拓一个人显然也没有吃东西的胃口的。 两个人,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外间,就这么干坐着。 很快,天光又暗了下来,屋子里又一次到了需要点燃蜡烛照明的时候了。 房间里的古悠然终于有了动静。 “唐拓!” 她的声音彻底的沙哑干涩了,不知道不是因为无声的痛楚在心底的呐喊和狂呼的关系。 唐拓不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他听到了古悠然叫他的名字的声音了。 这是他等了一天,终于等来的呼唤声。 就算她的嗓音再干渴苦涩,听在他耳朵里也绝对是最优美的声音,是他的救赎。 只见他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激动之余还碰翻了身后的凳子,口中更是大喊着,“阿然,我在呢,我在呢,我这就进来!” 话还未彻底落地,人已经如旋风一样的穿过门帘,重新奔扑到了床前。 此时的古悠然却是已经回过了身子不说,还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完全赤|身|裸|体|的跪坐在了床上,腰板也停得笔直笔直的。 于是,唐拓冲进来见到的第一直观的景象就是那纤细雪白的腰肢,以及那同样坚|挺的颤悠悠的两团美|肉! 呼吸立时为之一窒! “阿然,你——” 【亲们,狂妾一百万字了!真不容易啊!流白上次五十万字的时候说过,等第二个五十万来临时,流白再来求红包,亲爱的们,今天第二个五十万终于来了!!本文到这里就已经完成了大纲的三分之二,或者说已经四分之三,约莫还有三十万字左右的内容就会结束,所以一直等结局的亲们也不用太着急,六月底估计应该能看到完本了!!哈哈,再一次求红包!!!】 272:想要祭奠(5100+) 272:想要祭奠 话还未完,就见古悠然伸出双臂狠狠地把他的头揽抱了过来,纳入她的胸沟内。虺璩丣伤 力气用得很大,恨不得要把他溺窒息死掉一样。 唐拓完全不反抗,他放任自己沉溺进这软玉温香中去,就算古悠然真的要把他窒息死掉,他也心甘情愿。 双手轻柔地搂抱上她纤细光滑的背部,并不移动,就如同孩子抱着母亲一般的就这么抱着嬗。 好久,当唐拓觉得他都快要忘记呼吸是什么感觉,人也有些想要睡困过去的时候,古悠然终于稍稍松开了他的头颅一些。 雪白柔滑的胸,与高挺笔直的鼻梁间重新有了空隙的时候,被遗忘了的呼吸,或者说心甘情愿被溺毙的那种窒息感,终于远离了。 唐拓又一次重回人间般的呼吸了起来镭。 满满嗅到的都是属于古悠然的身体特有的馨香味。 “阿拓!” 古悠然轻柔地喊了一声。 唐拓闻听这一声,全身毛孔瞬间全部张开,每一根神经似乎也跟着都兴奋和战栗了起来。 一股电流一样的激灵,通向了他的四肢百骸。 这种激越和感动,令他自己都没感觉到,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阿拓?” “在,我在!” 不敢置信她终于叫他阿拓了! 这是她第一次用他想要听到的称呼,叫他的名字。 幸福的感觉来的好快,也好突然,更是好激动,以至于唐拓都不敢认为他有这样的命。 尤其是在顾希声或多或少因为他们的关系,而被深埋在地底之后。 他都已经做好了悠然从此之后深深的在心里恨上他们的准备了! 可是她却似乎原谅了他。 非但原谅了他,还给了他梦寐以求的渴望和想要得到的东西。 “阿然,我,我没有听错?你叫我阿拓了!是不是?” “你,你不恨我了吗?” 古悠然没有回避他的疑惑和不敢置信,她的手指轻柔地穿梭过唐拓粗细软硬都适中的发丝,最后停留在他的后脑勺,就这么依旧抱着他的头。 轻柔地道,“我一听说顾郎没了的时候,我是恨过你,也恨过魏岑!可是——” “我想过后又觉得你们何其的冤枉?不过是因为爱上了我这么一个不专情的女人,想要获得更多本来你们都应该拥有的关注,才有了这样的分裂!” “地震是突发的状况,我相信但凡有任何一次机会,你们也不会想要用这样的方式铲除你们心中的情敌!” “所以我如何恨你们,我又有什么资格恨你们?” “你们都如此的优秀,每一个人都值得拥有最好的女人的全部的关注,可惜,到了我这里,没有给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安全感,相反反而让你们以为只要多踢出去一人,剩下的自己就能得到我更多关注的想法!” “你说,这是谁的错?是你们的错吗?” “阿然,不是,我们是——” “别说!不用替我找理由辩驳,也不用安慰我!我这么说不是自我检讨,更不是受打击过重,所以精神不好!” 古悠然的呼吸稍稍急促了下,可随即很快又舒缓了回来。 “顾郎和沈烈他们不幸罹难了,我很难受,胸口也痛的很厉害!可我好歹还有你——还有活着的需要我关心和关注的人!” “人不能总等失去了开始缅怀过去曾经有过的幸福,不断的沉浸在失去了的痛苦悲伤中。以前我一直不懂这个道理!” “可这一刻我懂了!” “我已经是对不起顾郎,对不起沈烈他们了,我要是再恨你们,令得你们也过得不开心,一辈子沉浸在自责和愧疚中,最后都郁郁而终了,我又对得起谁?” “阿然!” 唐拓听到她这么说,一时间心中更加激越和感动了。 换他爱若珍宝般的紧紧地箍住她的身子了。 古悠然又一次开始抚摸他的后脑勺和发丝,“所以,我想过了,顾郎他们我会永远放在心里,一辈子不忘,这是我欠了他的!” “但是同时,我也要对你尽量好些!这一辈子,我总不能令每个爱上我的人,最后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是不是?” “阿然,阿然,有你这些话,我便是现在死了,也是开心的!无憾的!” 唐拓的泪水就这么滑过古悠然光滑的肌肤,隐落到腹部以下,消失不见! 古悠然感觉到了他的泪水,却没有替他擦拭,只是抱紧他的头,仰起了自己的头颅,不让他看到她眼眶里同样早就蓄满了的泪水。 顾郎!沈烈!对不起!你们不会怪我吧! 不知过了多久。 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同时响起。 唐拓顿时就松开了一些他的手,赶紧随手擦拭了下他乱糟糟的脸,抬头看向她,小心地道,“我,我做了饭,现在可能冷掉了,我去热一下,阿然你随便吃点行不行?” 古悠然低头看了看他小心翼翼的表情,微微颔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眼神却还是柔软的。 伸手嫩白的手指,轻柔地揩了揩他的眼角下方,没擦拭干净的泪水,“不用热了,我们就这么吃吧!” “呃,好,也好!” 听她愿意吃东西,唐拓高兴都来不及了,自然是她说什么都是好的,忙不迭的就点头。 人同时也快速地想要站起来出去张罗。 可因为跪蹲的姿势太久了,这一下猛地要站起来,膝盖一麻,差点没站稳。 古悠然扶了他一把,“不急,也别慌,慢慢来!” “嗯,好好!我知道了!” “我的衣服呢?”古悠然又问。 “我,我给你拿,阿然你坐着别动就好,我去拿!” 又是忙不迭的转身就往箱子那跑去,太过紧张和激动,中途还撞了下桌角,古悠然见他那样子,心也更加觉得酸酸的。 想想自己比起所有的人来,都是有福的。 起码再痛再难受的时候,还有人陪着,爱着,关心着,深恐令她难过和不高兴了的捧着宠着! 她是该更勇敢一点的。 天此时已经完全黑了。房间里光线很暗,若非两人都是练武之人的话,在这黑暗的房间里别说看到人影了,就是摸黑瞎走路,都是要小心些的。 唐拓能分辨房间里的大件都在什么位置,可要分辨箱子里的衣服的颜色,就有点困难了。 只见他双手弯腰在箱子里翻着,头则回过来有些窘迫和尴尬地道,“阿,阿然,我,我看不见衣服的颜色,那个我——” 古悠然终于忍不住摇头嗔怪了他一声,“笨蛋!不会先去点个灯过来吗?” “噢,对,对噢!我,忘记了,我,我这就去,你,你再等我一会儿啊!” 说着,唐拓又赶紧直起身子,往外面跑去。 不多一会儿就见外间亮起了昏黄的烛火。 然后很快,掀开了帘子,重新执着一盏油灯的唐拓就走了进来,把长案上原本就有的另一盏烛火也给引燃了起来。 顿时,黑乎乎的房间里,恢复了光明。 映照着跳跃的火光,唐拓赶紧从箱子里取出了一套素色的棉麻斜襟短衫和天青色的襦裙,这是来了这里安顿下来后,他去城里给古悠然选的。 虽然看着式样很低调,颜色也很朴素,但是内里却衬得都是柔软的丝绵和绢罗,古悠然那个时候属于失忆中,或许分不清好歹。 可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 这些东西都是他背着她,或牵着她的手,一家家的去买,一家家的去挑,有些甚至是他回来后,自己再二度加工亲手做出来的。 为的就是令她穿的舒服。 相反他自己,却真的穿戴都是和这个村庄里大多数的庄家汉子和山里打猎的猎手们一样的粗布衣裳。 这些天,他那一双原本只有握剑的剑茧的手,现在却多了更多其他的劳茧。 皮肤也比从前粗糙了许多。 想他不说在世俗中出身定然高贵,毕竟头一眼见他,古悠然就看出了他面相中隐含的真龙气象! 就说他自打被澹台丰颐看中,成为神府座下第二公子,享受的更是尊崇有加的身份地位。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辈子他怕是都没有吃过这些天和她在一起的苦头: 如同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的劳作,没人高看他一眼,还和他从前都不屑于多说一句话的普通人打成一片,任由那些农妇农夫的一口一个阿拓兄弟的叫着。 要说不是因为爱,谁愿意过着如此颠覆和艰苦的日子,却没有半句怨言,还甘之如饴? 唐拓拿着衣服走回了床边,看到的就是古悠然盯着他一动不动的眼眸,不由心里忐忑不安了起来,“阿然,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古悠然握住他的手,轻柔的摩挲几下,果然粗糙了许多,手背上甚至还有几处被柴火弄裂开了的伤口。 “疼吗?” 唐拓有些受宠若惊,立即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古悠然却眼眶都湿了,“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阿然,你,你可别哭啊!我不苦,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你可难过,我说的是真的,哎,我是男人嘛,一点点小伤口,这算得了什么,那个,我一开始没做过劈柴修房子之类的活,所以有些不熟练,你放心,现在我已经找到技巧了,以后不会弄出伤口来了!” 唐拓一边安慰着古悠然,一边自己还很不好意思,似乎为他自认为无所不能,精明聪慧不已的头脑,居然还干不好普通庄稼汉子都能干好的劈柴种地的活,而感动十分的难为情,生怕古悠然对他失望呢! 而见他如此,古悠然却只觉得更加对不起他。 她强忍住想要哭的鼻酸,尽量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傻瓜!以后小心点!” “嗯嗯,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弄出伤口来了!” 唐拓以为得了她的嘱咐,一个劲地点头如捣蒜,完全就是夫唱妇随,她说了算的样子。 在他的服侍和帮忙下,穿好了衣服的古悠然,终于和他坐到了外间的餐桌旁。 看着桌子上已经冷掉了的,却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古悠然又觉得鼻酸了。 只觉得这一夜间之间,伤心的事、感动的事,都是那么的多。 令得她想要坚强的神经,却还是忍不住一再的柔软和脆弱了许多。 动手把盘子里的菜都各自夹了些放到唐拓的碗里,然后她自己就闷头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不敢抬头,生怕会控制不住想要哽咽出来的哭声。 唐拓不知道古悠然此刻感动和心疼他的心情,他只是高兴的看着她给他夹的碗里的菜,珍惜的恨不得都不舍得吃下肚子。 他终于也等到了悠然心甘情愿的给他夹菜的一天。 今天真是太美好的一天了! 可能是饿了,桌上盘子里所有的菜,两人都吃了个干干净净,陶锅里煮的那点米饭,也一干而空。 看着光洁溜溜的空盘,这一天胃里都空落落的感觉终于都被填满了。 古悠然看了看盘子,又抬头对着烛火看向了他,“阿拓!” “你,你说!” 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古悠然肯定有话要说的唐拓,这会儿神情已经稳定多了。 “我想明天重回一次杭城!” 亲口听到她说出要走,要离开他这个亲手打造的还没住上几天的‘家’时,唐拓的脸色顷刻间便黯然灰暗了下来。 她终究是他无法一个人留住的吗? 却听古悠然又接着言道,“不为别的,我想亲自去给顾郎和沈烈纳兰他们烧点纸!” “我知道逝者已逝,我也知道可能我回去那边,除了茫茫的水面和废墟,我什么也看不到!” “可是我还是想要回去一趟,我要亲自祭奠一下他们,我要告诉顾郎他们,是我古悠然对不起他们,不能立即去下面陪他们,因为我还有你……你们需要我!” “待我百年之后,我会去下面弥补他们的!我要把我的决定和心声和他们好好说说!不然,我,我没法心安理得的在这里享受你对我的无尽照顾和呵护!” “阿拓我——”“你不用说了,我懂了!我赞同你这么做!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嫌弃和我在这里过苦日子才想要走,却原来你只是想要祭奠一下顾希声他们,对不起,是我小人之心的想多了,你这么决定是对的,我,我明天就陪你回原来杭城的废墟!只是——” “只是什么?” 唐拓看着古悠然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嗫嚅地道,“我无意中在水面上找到了昏迷失忆了的你,我,我自私的只想和你过只有两个人的日子,所以,我,我没有和小四和老三他们通消息,也,也没有和大师兄及府里联系,因此,这次回去我不反对,但是能不能?” 唐拓吞吞吐吐的要求都没有说完,古悠然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阿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同意!毕竟我只是想要祭奠一下顾郎他们,并不是想做回那个束手束脚的神府妾夫人!” “所以既然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已经死了,那么就让她死了吧!从今之后,我只是阿然,阿拓的妻子!” “等祭奠完了顾郎他们,我还和你回来这里过与世无争的日子!这样,你能安心了吗?” 273: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7100+) 273: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唐拓哪里还敢说他不安心? 纵然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么些不太踏实的感觉的,可作为古悠然而言,能对他如此承诺,已经是照顾他的情绪和心情了。虺璩丣伤 倘若这样他还不同意的话,且不说他自己太不通人情,真惹急了古悠然,她完全会没耐性的干脆撇开他,独自离去。 他难道还能囚|禁困住她不让她走不成嬗? “好!明天我就陪你回去!” 唐拓轻声地答应了。 “正好今天庆嫂子来说是邻城来了个老神医,让我有机会带你去那里碰碰运气,明天干脆我就借着带你去治病的借口,暂时的离开吧!恋” “只是阿然你——” “嗯?怎么了?” “没什么!” “你不放心?你担心我只是应付你,暂时糊弄你一下,离开了这里后就不会愿意再回来?” 古悠然缓慢地接二连三的反问句,听的唐拓的脸微微露出窘迫和尴尬来,眼神也有些躲避古悠然洞悉一切的敏锐目光。 “傻瓜!我不会的!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什么性格,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你们早就把我琢磨清楚了!” 古悠然说着,放下碗筷,就覆盖上了唐拓的手背。 仿若要给他更多信心和勇气一般。 唐拓见状,胸腔处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阔了起来,也神情安定一些的回视向了她,“阿然,我相信!那,那小四他们那里,要我通知一声吗?” “不用了!就当是给他们一点教训和苦头吧!” “你一旦通知了,不就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吗?还哪里谈得上与你继续过这平凡夫妻的生活?” “再就是我虽然不恨你们刻意留下了顾郎他们,造成了他们被陷落在了地底通道,可是我也不能完全做到一丁点也不介怀!” “既然一开始动了离心离德念头的人是魏岑,那么就让他多吃些苦头吧!” “当那一天他们若是发现不对头,自动自发的找上门来了,那么我还是会给他们机会,要是永远也发现不了我还活着的话,那么就当我们有缘无分!” 古悠然的这些冷静的话说完,唐拓心里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替小四他们觉得悲哀和同情。 可随后,他又撇掉脑子里那点杂念的赶紧点头,“好,阿然你考虑的很好,虽然我就这么利落的认同,显得有点冷血和自私,可感情是本能的不想与人分享的,哪怕我未必能拥有你的独一无二的注意力一辈子,可多一刻也是好的。” “要是小四和老三找上门来了,我也会安抚自己心甘情愿的接受与人共同爱你的命运的,至于现在,就让我自私一些吧!” 对于唐拓的这些发自内心深处的独白,古悠然只是沉默安静的看着他,无声的给予眼神上的抚慰,并没有多说其他任何的话语。 因为两人的情分到了这份上,其实已经更无须多说了,各自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一条线。 该如何做才是最好,都自有章程了。 ◆◇◆◇◆◇◆◇◆◇◆◇◆◇◇◆流白靓雪◆◇◆◇◆◇◆◇◆◇◆◆◇◆◇◆◇◆ 翌日一大早。 已经做好了出门准备的唐拓,背上背了一个竹筐编织的很大的背篓,手里则牵着又一次易容和变黄暗了皮肤的古悠然。 他有些留恋和不舍的锁上大门,手掌轻柔地抚摸过他亲手扎下的篱笆桩子,总有一种今天离开了这里,可能就没有机会再回来的感觉。 所以总想着要多看一眼。 远远的小路尽头,庆嫂子那宽阔的大脚背,稳健又快速地正往这边行来。 老远看到站在院门口,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的唐拓,就明白这个朴实的汉子,经过一晚上考虑还是要去给他媳妇治病的。 不由又是心里感叹,又是同情。 “阿拓兄弟,这是要出门了?” “庆嫂子你来了!昨天还是要多谢庆嫂子你来告诉我这么一个好消息,虽然好不容易稳定安家下来了,可是只要有一线可能,还是希望她,她能好起来的,所以我决定带我娘子去邻城碰碰运气!” “这一走,还不知道几日才能回来,家里这边,还有劳庆嫂子帮忙照看了!” “阿拓兄弟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放心吧,村长都说了这房子以后归你们夫妻了,那就是你们的房子了,别说只是去邻城治个病,用不了多少日子,就是你去个几年,这房子啊庆嫂子都保管给你看的好好的,牢牢地,不会叫别的人给占了去的。” “多谢庆嫂子,那,我们可就走了!” “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城里,就雇个马车吧,来回也能快一点!” “好的,我们走了!” 唐拓牵着古悠然的手,在庆嫂子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地离开了这个刚安稳下来没多久的他们的家,又一次踏上了流浪一样的路途。 行的远了,古悠然才若有所思地道,“还是平凡人中多好人!在江湖中闯荡了多年的人中,哪里还能寻到这样淳朴的人与人之间的热情和感情?” “嗯!这里的人都是很好的!他们从未怀疑过我们的身份,更没有怀疑过的我寻的理由和说辞,就这么很坦率的接纳了我们,所以说真话,虽然这些日子在物质上,很有些欠缺和艰苦,但是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的。” “我是真心喜欢这里!” “我知道,因为我也是!所以我们会回来的,你不用一副像是要永远告别的缅怀状!” “嗯,阿然,要是……我是说要是,要是顾希声还活着呢?” 唐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不可能成立的假设问题,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样的话语就已经说出了口。 古悠然一怔,然后就是面露苦笑。 “他要是还活着,我是一定要把他接回我身边,与我们一起的,我想你不会反对多一个人吃饭的吧?” 古悠然侧头看他,唐拓心思有些复杂的摇头。 古悠然欣慰却忧伤的笑了,“不过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假设!他不可能还活着了!”“就算他没有在地震中遭遇不测,距离地震发生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了,顾郎他,他身上的情毒合欢怕是早就发作了数次不止,他是熬不过了……” 古悠然光是想到这个,就心如刀绞。 与其让他承受情毒合欢发作时的痛苦和惨烈,折磨和煎熬,她还情愿她直接是在地震中不幸罹难了,起码一次性|的痛苦,好过凌迟般的毒性|发作! “情毒合欢?” 唐拓全然意外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是说顾希声他给他自己下了毒?为什么?还有,这所谓的情毒合欢不是应该——” 话还未尽他的目光又不安的落到了古悠然的身上,“另一半的毒,不会是下到了阿然你的身上吧?” 古悠然点了点头,“是啊!所以你们所有人中,我可能怀疑任何一个人有可能会离开我,背叛我,唯独不会怀疑顾郎!” “因为他的全部都已经牵系在了我一人身上,我在他在,我亡他肯定会来陪我!”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爱我,更因为情毒合欢早已经把我们绑在了一起!” “可,可他,他若是已经到了毒发的日子,阿然你怎么?”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还不发作是不是?” 唐拓讷讷地点头。 “我若是寻常的人,这么久的时间,自然也是要发作的,可你从水里把我捞出来后,也该发现在我的身上,有些事情是无法用眼睛和言语来形容和理解的吧?” 唐拓微微有所悟的点头,“是的,我光看水中的背影,以为是个死人,因为当时你的身体都已经被水完全泡开泡肿了!” “可,可是你的脸……居然没一会儿你就又有了呼吸,活过来了,我一直以为是老天爷开了眼,给我一次弥补过错和重新对你好的机会!” “但后来想想应当不止是这么简单,想必是阿然你的身体里有些另外的奇遇,所以才使得你能否极泰来!”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我能从你师傅的地陵里面活着走出来,我能被下了情毒合欢的主毒却可以不发作,包括这次我能在地震中幸免于难,都源于都身体有区别于你们所有人的隐秘。” “因此,我还活着!可是顾郎他却绝对没有我这样的优势和条件,所以他——” 古悠然说着,语声就沉郁了不少。 眼眶也又一次红了。 “阿然,对不起,我,我们——”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对了,我问你,你发现我的时候,我的身边或者周围,你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比如包裹之类的?” “包裹?” 唐拓顿时就摇头,“没有,当时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身上连衣服都没有,是光|着身体的浮在水面上,更别提有什么包裹了!” “周围的水面上除了一个你也没有别的东西,你是从上游飘下来的,要是有东西的话,我肯定会看到!” 唐拓的回答,虽然早就在古悠然的预料之中,可真正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有些忍不住郁闷了起来。 衣服会没有,她是大概知道原因的,肯定是那快要把人都烧成灰的高热,把衣衫都烧成了灰烬; 至于她的人反而没事,以及明明都剪掉了的头发,现在居然又长及腰肢,显然都是灰雾qun们的功劳。 只是,关于灰雾qun们到底是什么物质,什么东西,如今随着林溯溪留给她的东西,都不知道漂流沉没到了哪里去之后,也算是彻底失了弄明白的机会。 古悠然心底又是懊恼又是惋惜,同时也有一种说不清是不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毕竟现在随着林溯溪以及他义父留下的那个实验基地的彻底的炸毁之后,属于她的特有的秘密,也被暂时性的掩藏了下来。 起码那场地震已经死了太多的人,那个三木绝对没可能逃出生天。 也就是说,就算他是背叛者,那么短的时间里,他没有机会把消息传递出去。 那么林溯溪究竟见过谁,又与多少接触过,幕后操控和想要利用他的那几人也未必就锁定得清。 除非他们不管不顾的把所有和林溯溪都可能接触过的人,都列为必杀目标。 要是那样的话,那么她的危险就还是存在的。 但是眼前,古悠然却并不为此着急。 这个时空究竟不是未来的时空,处处都是摄像头和监控设备。 这个时空或许出现了一些远超过她原来所在的时空的科学基地和物质,但是也不过是凤毛麟角的一些特殊,而不是普及推广到了全大陆。 因此,不能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消息的那些人,纵然智慧和大脑,科学和手段远超这个时空的普通人,也是无力在茫茫人|流中筛选出他们要的消息的。 这一点已经无需验证,古悠然就已经能从他们利用林溯溪这个饵,来吊被灰雾qun们附体过的异时空灵魂上,就肯定了。 “阿然,是不是你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地震中弄丢了?是,那个叫林溯溪的男人给你的吗?那个林溯溪,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唐拓一想起那个看起来虽然年轻,却一脸莫测高深的男人的脸,心底就忍不住发憷,那是他第一次觉得看到一个外人会完全没有底的感觉。 紫微斗数,八卦六爻,占卜相面,各种他能用上的‘窥看’一个人可能的命数和底细的手段和方式,他都用过了。 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种情况真的很诡异。 除非这人不在三界五行之中,不然的话,按说不该出现这完全空白的情形。 而自从他落到了他手里,就处处受制,最后不得不指望古悠然能比他长进,这才对林溯溪说什么他是古悠然的爱郎之类的。 以期水平比自己高的古悠然能克制和对付住那个林溯溪。 却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出那样的意外! 差点可这弄的他们天人永别。现在回想起来,唐拓后背还禁不住无数冷汗,尤其是那个和林溯溪他们的人作对的,分明像是师傅的那一行人,行迹诡谲,气息阴冷森寒,不知道又是些什么人。 总不可能真的是他们死了的师傅澹台神侯的。 唐拓的心中何尝不是一肚子疑问呢? 现在逮到了机会,自然是忍不住开始向古悠然求解了起来。 听到他问起林溯溪,古悠然不免想到他死之前那最后的呐喊和要求,眉宇间不自觉的就浮起了几许愁绪和阴霾。 “阿拓,别问了,这个事情十分的复杂,不是几句话能说得清的,不是我不愿意和你讲,是因为实在牵涉太广,讲了你也未必能听懂!因为连我自己到如今都没理清楚所有的脉络和发展呢!” “你只要知道从今之后没有林溯溪,也没有他带领下的那些人了!” “对外,我们都要忘记曾经和这个人接触过,以免潜|伏的祸患引上身。” “嗯!既然你这么说,我肯定是会听你的话的。” 唐拓虽然有些失望没能听到因果经过的真相,但是却还是没有半点犹豫的就同意和遵从了古悠然的想法。 古悠然见状,也彻底安心不少,主动反握紧他的手,轻声道,“太平和安稳的日子想要获得,就必须斩断一些天性中存在的好奇,阿拓,我这么说,你懂的,对吗?” “阿然你放心,我明白!我不会与任何人提起我们的过去的,现在我们就是只是阿然和阿拓!一对平凡却恩爱的夫妻!” “阿拓!” “嗯?” “等祭奠完顾郎他们,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啥?阿然,你说真的?” 先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唐拓,在终于意识到古悠然说了什么之后,马上就欣喜如狂的转身面对向了古悠然的身子,神情是不敢置信的极度紧张。 “嗯,我说的是真的,我年纪也不小了,既然和你都已经成了亲,也是该当母亲的时候了!” “可,可是,顾希声他们不是说你已经——” 唐拓说着目光就落向了古悠然依旧平坦的小腹处。 古悠然苦笑了一声,“我说了那是误会,我没有怀孕,可你们没人信,尤其是你,当日闹出那样的乌龙的始作俑者,不就是你吗?” “弄的顾郎他们心中都各自充满了期盼,如今去了地下,不知道该如何的遗憾和难过!” “我现在真是有些恨自己过去的日子里,为什么就不更多一点珍惜和干脆?倘若能为顾郎留下个一儿半女的,也不至于——” 话语中那凄凉和愧疚之意,就是唐拓如今听了都深感鼻酸和难过。 “阿然!” “没事!也许这就是顾郎的命!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第一个孩子,就过继给顾郎吧,以后逢到鬼节清明的,也好有个子嗣给他烧烧纸什么的!你看行吗?” 唐拓闻言毫不犹豫的就点头,“应该的,你怎么决定我都赞同!” 那么多爱她的人,最后却和自己成了真正的夫妻,她还愿意给他生孩子,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不过是姓顾,给悠然一个心头的宽慰罢了,任谁也更改不了孩子最后还是他和她的孩子的本质,他没什么可不舍得的! “谢谢你阿拓!”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谢谢你愿意嫁给我,更谢谢你愿意让我有机会当爹爹!” ◆◇◆◇◆◇◆◇◆◇◆◇◆◇◇◆流白靓雪◆◇◆◇◆◇◆◇◆◇◆◆◇◆◇◆◇◆ “少主,呜……少主你醒醒啊……少主……” 伺候顾希声的那小厮跪在床边,已经哭的声音都哑了,眼睛更是肿的比核桃都大。 而在他身后,顾欢欢的身子虽然站的笔直,可是却形容憔悴的俨然也到了极点。 她一滴泪也没有往下掉,她只是觉得心冷的如同被寒冰深深的冻住了一样。 屋子里充斥满了厚重的药味,然而不管她使劲多少手段,用尽多少名贵药物,也不能延缓和镇|压住半分属于他体内情毒合欢的毒性发作。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形销骨立,一天比一天狂瘦,一天比一天干枯,宛如气血每时每刻都在被干涸一样。 眼看着这两天连清醒都无法再清醒过来了,她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声儿她怕是真的留他不住了! “宫主,宫主,少主他快不行了,求求您,求求您就遂了他最后的心愿,让他水葬在清河上吧!奴才求您了,求您了!” 小厮突然调转了身子,就冲着顾欢欢的方向,重重的开始了以头磕地的哀求。 为了他的主子,为了他伺候了多年的人! 他真的不忍心看着他连死也死得不能安心! “宫主,宫主,奴才求求您了!少主他真的太痛苦了!您就宽宏大量,给少主一次自己做主的机会吧!” “奴才愿意以身殉主!到了地下,奴才还去伺候少主,不会叫少主子受其他鬼魂欺负的!” “砰砰砰——”的只听到那沉闷的,却一声声无比结实的磕头声。 顾欢欢再狠再恨再决绝的心,此刻也只觉得悲凉。 她从小带大的这个孩子,她的声儿,终于是彻底的离她远去了。 纵然是死,他也是想要死在那个贱女人死掉的地方的。 她凭什么成全,她就不成全! 凭什么她爱上的人,最后都要为了别的人去死,去伤害她? 当年的姐姐是这样,如今的他,又是如此! 顾欢欢的指甲,长长的深深的刺入到了掌心深处,血滴滴答答地顺着袖子和拳头下沿,落到地上。 伴随着顾希声小厮重重的磕头声,以及床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一把瘦骨。 她的脸颊反复的在狰狞和抽搐中不断的转变,最后小厮都已经磕昏在了床前的地上,她才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床边。 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全然不能再睁开眼睛看她一眼了的顾希声。 “声儿,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你早就想解脱了是不是?” “你赢了!你用和你娘一样的倔强和固执,打败了我!”“你想死在那片水域上,去和那个贱女人做伴,而我已经留不住你了,这些我都知道!” “但是我说过,你是我的,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就让我送一最后一程吧!” 自言自语般地说完,那有些颤抖的还在滴着血的双手,就缓缓地往顾希声的脖子根处伸了过去…… 274:清河真热闹(5100+) 274:清河真热闹 眼看着下一秒,她的双手就要死死地掐住顾希声的脖根的时候,突然间,只听‘砰——’的一下,顾欢欢的身体,就软软的挨着床边倒到了地上。虺璩丣伤 而这个时候,原本昏倒在地上了的顾希声的小厮,却缓缓地一点点的蠕动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额头青紫磕裂的地方还在流血,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像是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一样。 他只是目光有些不安,却神情依旧坚定的看了一眼昏迷过去了的顾欢欢嫘。 低声说了一句,“宫主,你不要怪奴才!要怪就怪你对少主太刻薄了!连少主临死前唯一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 一边如同祷告和告罪般的说着这些话,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条很粗的绳子,双手有些颤抖的把地上昏迷过去的了的顾欢欢给扶了起来。 然后把她的双手扭到了背后,拿出绳子就重重的捆绑了起来辁。 显然是担心她很快醒过来,到时候他就没办法帮助到少主离开这里了。 双手绑了好几圈之后,又把绳子在她身上也重重的绕紧,然后从上一直绕到下,把顾欢欢的两只脚也捆得不留缝隙之后,这小厮才敢腾出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密密麻麻的汗水。 很显然,这种近乎弑主和背叛的行为,带给他的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可当他的视线余光又看到了床上的顾希声不成人形的样子后,那种害怕和战栗,就又被全新的豁出去的勇气所取代了。 他这弄来能迷昏宫主的药粉,还是费了不少心思,才搞到了很少的一点点。 因为曾经见过少主用过,但是他本身却并不精通药理,不确定这药粉能管用多久,因此一见顾欢欢软倒昏迷在了地上,他就赶紧来绑人了。 左右观了一下,又自脸盆架上把布巾给拿了过来,自言自语的告罪着,“宫主赎罪啊,奴才也是迫不得已的!” 手却用力的掐住顾欢欢的双颊,令她的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然后就把那洗脸擦手用的布巾,狠狠地塞了进去。 怕的就是她会开口呼救。 自然这些都做完了之后,他也没忘记再给她把哑穴和软麻穴,都给点上了。 而他很幸运,这些都做完了,顾欢欢也没醒过来,可见他好不容易搞来的这点药粉还是很管用的。 要是顾欢欢此刻知道,顾希声的这个小厮,在给她下了三日醉之后,还这么大费周章的又是绑又是点穴之类的,估计睁开眼睛就要骂爹了。 这不是坑人嘛! 三日醉,顾名思义,用了之后,要是没有解药,足足会昏睡上三日,一个时辰也不会少。 哪里还用得着再绑上? 更坑人的是,他绑上了还不算,还封住了穴道。 本来这绑住了人,血脉就流通不畅了,这再封住穴道超过三天,这不啻于被人狠狠打了一掌吐血三升了都严重。 估计等顾欢欢醒过来,冲开|穴道,该受的内伤和隐患也是逃不了了。 顾欢欢要是不想着把人挫骨扬灰了,才奇了怪了! 不过眼前这顾希声的小厮可管不着,他只知道,他已经让自家少主失望和难过了一回。 如今少主都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回天乏术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想要死在清河内,他伺候了少主子多年,别的能耐也是没有了,这最后的心愿是一定要替少主子完成的。 纵然事后死了,也不枉伺候主子一场,好歹也从了个忠义的名声。 “少主,少主?您醒醒!奴才这就送您去清河了!少主,您听到了吗?您睁开眼睛哪怕看奴才一眼啊!” 他一边轻声的呼唤着,一边眼泪扑簌簌直流。 就算难受,也不敢大声哭,生怕引来了这院落外面的其他宫主的人的注意。 好在因为宫主不想让外人接触到少主,这些日子以来,这院落里从来是只有他一人在里面伺候,不让外人进来的。 不然的话,今日这般大胆的借着宫主神思也有些恍惚的情况下,暗算迷昏宫主的行为,肯定是成功不了的。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清河’的这样,已经连续昏迷了两天两夜的顾希声,此刻却缓缓地强迫自己一般的睁开了眼睛。 而见到他这无力,却还是在竭尽全力的努力的动作。 那小厮脸上的泪水低落的更凶了。 “少主,您,您醒了?您真的睁开眼睛看奴才了!奴才太,太高兴了!少主您放心,宫主她,被奴才药晕了捆起来了,奴才生是您的奴才,死了也是要忠于少主的!” “奴才这就带您去清河去!” “少主您路上可千万要撑住啊!” 小厮的这些话,顾希声奇迹般的每个字都听清了。 本来已经绝望了的目光,听到这些话后,就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希望一样,竟是瞬间华彩溢然了起来。 看着头顶上方的自己小厮的面容,他努力的张口说着,小厮赶紧把耳朵贴到到他嘴边去,就听到气若游丝的自家少主顾希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天——天籁,谢谢!” 天籁,正是顾希声这小厮的名字! 是他当年第一次被带到顾希声面前,做了他的小厮的那一日,顾希声亲自给他改的名。 这次少主被宫主强行带了回来,知道了他帮着宫主监视和囚|禁了他之后,少主就再也没有叫过他名字,更加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现在,少主终于原谅他了!又叫他天籁了! 天籁的眼泪汹涌的横流了起来。 “少主,都是天籁的错!少主!” “少主,您撑住,这里离清河其实不那么远,到达最近的支流就三天,您千万不要放弃啊!” 一边说着,天籁赶紧就把躺在锦衾上的已经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半分成年男子重量都无的顾希声,连人带被的小心的卷抱了起来。 然后生怕钻进了风进去,他把脚的位置,用另一条绳子给绑好了。 再把头部的位置,用一块深青色的枕巾给覆盖上,这才轻声道,“少主,您忍耐一下,等我们出了这里就好了!”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了,日暮将暮的时候,正是逃跑的最好时机。天籁知道宫主带来这里的人手并不太多。 而且都不被允许竟然这个院落。 此刻又正是煎药造饭的时候,除了前院门口有一人会在那值守之外,后院外面肯定是没人的。 天籁已经观察了几天了。 而今天他已经早早的雇人在后院不远处的巷口安排了一辆马车,送他们去最近的船坞码头。 果然—— 无声轻巧的带着被棉被包裹好的顾希声,相当顺利的就从那囚|禁了顾希声的院落里逃了出来。 虽然不过是个小厮,可这小厮也分是在什么人家当小厮。 顾希声身为澹台神侯的私生子,这么偌大的一个鬼谷分支的少主,伺候他的人,如何可能不被教授武功? 哪怕身手不足够上大场面,轻功之类的,也是要高过一般人家的看家护院甚多的。 因此,很快他就背着顾希声来到了巷口处。 哪里,马车果然早就等在那里了。 人家也不多问,看到有人偷偷摸摸来了,就赶紧掀开车帘,让人进去了。 遂就立即扬起马鞭驾车离开。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的很。 要是古悠然能看见的话,肯定会感慨还是这个时空的‘taxi’驾驶员有职业范,看看,什么都不问,直接侠气的就扬鞭走人了。 因为马车比较颠簸,对于顾希声如今已经就差一口气提不上就随时会死的人来说,虽然马车会节省一半时间,可是却绝对不是最好的交通工具。 因此,天籁还是选择了相对要用上三天的船。 事实证明,乘船果然比坐马车要明智的多。 一主一仆上船的时候,天光已经快亮了。 而这近乎一个晚上的疾驰,其实也不过就走了不到八十里路而已。 算计着时间,这会儿宫主肯定已经被其他的人发现了,要是她们知道他带着少主从哪里走了的话,把十里路,用轻功疾驰的追上来,都用不了两个时辰。 因此他必须抓紧时间,尽快让船家开船走人。 给了厚厚的一个银锭给那车夫,让他找个地方弃了马车,隐姓埋名做点小生意后,天籁就抱着顾希声上了船。 又是两定足量的银锭,本来还对天不亮就行船很有微词的船家,当即二话没有就利落的解缆绳,撑篙、开船了! 一直到船远远地离开了岸边,顺着大河一往之前后,天籁才敢松了口气的,小心翼翼的解开遮盖在顾希声头顶上方的青色枕巾。 然后缓缓地伸出手去探了探自家少主的鼻息,发现虽然轻忽,似有若无,却终于还是有的。 “少主,我们已经上船了,您放心,我们已经是在去清河的路途上了!您可要撑住!” 只不过此刻的顾希声,已经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不能再回应天籁的话了…… ◆◇◆◇◆◇◆◇◆◇◆◇◆◇◇◆流白靓雪◆◇◆◇◆◇◆◇◆◇◆◆◇◆◇◆◇◆ 无巧不成书的是,同样,在距离原来的被淹了杭城所在,清河的上游不到五十里的地方。 沈烈正一边凶残的挥舞着手里的一把刀口都已经被砍钝了的钝刀,在挥汗如雨,嗯,不对,确切的说在挥血如雨的奋战着。 自然,血是别人的血,不是他的。 另一手还拽着一个同样狼狈的男子,左躲又跳的,显然是不想那个人被来往无眼的刀剑给砍到了。 两人的头发都散乱脏污打结到了一起,身上的衣服也是血污泥土脏灰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尤其是穿在沈烈身上的那条裤子,都硬生生的露出了两截看不清颜色的小腿,显是不合身的。 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倒霉鬼身上剥来的衣裳。 总而言之,若是此刻有熟悉的人看到他们,定然是认不住他们原来一个是翩翩忧郁公子哥,一个是斯文优雅的读书人了。 反而说他们两人是丐帮出来的,估计不会有人怀疑了。 而与沈烈对战的几人,则比之他们要‘专业整齐’的多了。 统一都是黑衣黑裤黑巾蒙面,一看就是标准的‘打家劫舍、杀富济贫、绿林好汉’的标准装备。 简单点说就是这个时空的‘黑’社会! 他们宛如机器一样,也不说话,也不后悔,更重要的慨不畏死的前赴后继的就冲上来。 且每个看到他们俩,就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冲劲十足,二话没有的就直接上手了。 弄的沈烈真有种仰天长啸两声,大吼一句,“他娘|的,我们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三天里这么一波接一波的没完没了?” 地上都已经横七竖八的死了七|八个了,剩下的这三个还是不依不饶,似乎死的完全不是他们的人一样。 用姐姐古悠然的口头禅来形容,真是‘靠’啊! 偏偏他还躲不开逃不了,因为他还‘拖家带口’的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纳兰书呆子呢! 他倒是可以轻功远遁,暂时避一下眼前的危机呢,可纳兰书呆子呢?总不能就把他扔这里,任他被人砍成肉酱吧! 好歹他们也是共患难过的,地震都没把他们埋死在里面,好不容易刨了几天刨出了天日,反而要死的莫名其妙吗? “娘|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怪物,怎么像是杀不完似的,一波接一波的,我说书呆子,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弄的我们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又陷入了追杀?” 听着原本斯文贵气的公子哥沈烈,如今也一口一个骂娘|的粗话,纳兰洛也全无半点形象的一边被他拖着踉跄的倒过来又倒过去,一边还乘隙翻了个白眼,喘着粗气回骂了过来—— “滚你的!你都说了我原本是读书人,我能得罪什么人?这些疯子明显是冲着你来的嘛!我还没问你呢,你倒先倒打一耙的推我头上来了!我说沈烈,做人可不能这么无耻!” “我呸!书呆子,我要是无耻,早就扔下你跑路了!” “那你干脆扔下我吧,我情愿被砍死,也不愿意这么被你拖来拽去的了,再这么下去,我没被砍死,我也累死了!” “靠!最辛苦的人是我好不好?你还抱怨?”只听这句牢***话刚落,一个小露了胸前空门的黑衣人,终于被沈烈找到了机会给砍死了。 小小振奋了一下精神,欢喜的喊道,“还有两个!” 纳兰洛听了这话,也咬咬牙,硬硬头皮继续被他拽着左右腾挪闪躲了。 为了抵挡满心的疲累,和转移手臂快要被拽的脱离身体的疼痛,就见纳兰洛更加愤怒的吼道,“你还敢说?” “当日是谁非要留在这什么也没有了的清河边,说什么超度亡魂,还要待满七七四十九日的?” “娘|的,这才第几天啊,我们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追砍!你确定你这要给古夫人超度亡魂,而不是等着别人来超度我们?” 似乎是为了回答他的质问,只听‘噼——’的一声,血流飚出来的声音,又一个黑衣人‘噗通’一声的趴伏到了地上,没了动静。 “还有最后一个!书呆子,你可以在旁边休息着等了,等我解决掉了这最后的一个再来和你理论!” 说完,沈烈就松开拽着纳兰洛的手,然后就主动冲着最后一个黑衣人就勇猛地扑了上去—— 275:白虎也回来了!(5100+) 275:白虎也回来了! 而终于不用被当成布袋一样拉来拽去的纳兰洛,则一屁股完全没有什么形象的坐到在了地上。虺璩丣伤 口中还如同一头牛一样的大声喘着气。 要知道他可是没有半点武功的,虽然有沈烈拖拽着他躲避刀枪棍棒的,可究竟还需要他自己的双腿跟着挪动和跑闪的。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他不累惨了才怪嫘! 好在如同他们之前所讨论的那样,最近几天里,如此反复折腾、频繁的不断被追杀的次数已经太多了。 纳兰洛都已经被沈烈这么拽拉得操|练出几分沈烈独有的步法来了。 要是日后再配上内功运气的行功心法的话,相信纳兰洛别的不说,练成沈烈所会的这套腾挪躲闪的步法的几率还是极高的獒。 万事都是熟能生巧嘛! 何况纳兰洛本身就不是笨蛋,好歹也是神笔世家的这一代族长继任人。 沈烈也气喘如牛,快要透支到了体力极限了。 等到把最后一个家伙解决掉,他也彻底扔掉了手中的那把钝刀,因为完全已经不能用了。 只听扑通一声,沈烈也毫无形象可言的一屁股坐到了纳兰洛的身边,大口的喘气了起来。 “娘|的,累死我了,终于都杀光了!” “我说沈烈,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没发现出规律来吗?我总觉得这些黑衣人的幕后主使人是故意的,他们似乎是有意识的在消耗我们的体力,也消耗我们的斗志!” “你看,我分析过了,几乎是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来新的一批人,数量则不多不少在,正好是你我能勉强熬到胜利的底限,你不觉得很有问题吗?” 纳兰洛这么一说,沈烈也似乎回过神来了。 事实上,他这两天也早就开始怀疑了。 但是他就是弄不明白,若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那幕后的人要这么做? 放佛是有意的让他的手下一批一批的来送死一样。 这个世界谁还嫌自己的手下人手多,不够死的? 要不然的话,只肖多派上五个,他就根本招架不住了。 可是对方却没有,每一批都是差不多固定的数字,就算是多出点人数,也顶多就一两个,只要他们不放弃,咬咬牙还是能顶过去的。 “书呆子,那你说这些人的幕后指使者到底想干什么?我怎么觉得他是嫌他自己的手下太多,想要多死掉点,所以故意弄出这么多人来让我杀啊?” 纳兰洛也翻了翻白眼,“这我怎么知道?想不通!实在要弄清楚到底是人家想要抓我们活的呢,还是想要你帮他们多杀掉点他们用不上的人手的办法也很简单,我们离开这里!” “别在这里原地等着人家找上门来厮杀,我们一走,看他们跟不跟上来找我们的麻烦不就知道了?” 纳兰洛这个提议刚说完,就见沈烈猛烈的摇头,“不行,我要留下,要走你走!” “我——我说沈烈,你叫我书呆子,你能不能自己也别那么固执和迂腐啊?人死如灯灭,更何况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天了,你一人固执的留在这附近,就真能起到所谓的守灵和超度的作用了?别天真了好不好?” 纳兰洛也有些抓狂了! 那些黑衣人的幕后主使者傻,沈烈这个死脑筋何尝不也是让人无语的很? 古悠然都死了这么多天了,尸体都不晓得被埋在哪块地壳的下头,他却还固执的要留在这清河边,所谓的守灵和超度亡魂,娘|的,他又不是道士或者和尚,这不是纯粹在胡闹嘛! “住口!书呆子,我可警告你,别的事情别的话都好商量,看在我们共患难的份上,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不过你要是再敢说一个字辱及到我姐姐的话,别怪我翻脸啊!” 沈烈说着,脸色当真就沉下来了。 纳兰洛已经不止一次见他一提到古悠然的事情就翻脸的样子了,努了努嘴后,终于还是无奈的不吭声了。 只是用那种很是怜悯的目光看了看他,然后再作为抗议,背对着他就转过身去,昭示着暂时不想理他的样子。 两个好歹也是成了年的男人了,这会儿子就像互相斗气的孩子一样,互相置气的不讲话了! 不过好在这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好一会儿后,沈烈还是率先开口了,“书呆子,我口气有点差,你不要放心上啊!” “算了,我也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也怪我总是要拿出这个话题来刺激你,反正我们一起从地底下刨土挖洞的爬上来的,要死我也陪着你一起死好了!” “书呆子,你相信冥冥中的感觉吗?” “嗯?什么意思?” “不管你信不信,我总觉得我姐姐她还活着,我想她一定是像之前的我们一样,被困在地底的某处了,说不定也会有机会爬出来,所以我不想走,也不能走!我要留在这里等,除非实在是等不到了,我才愿意接受我失去了她的这个事实!” 纳兰洛惊讶的转头看他,似乎此刻才明白,他原来不愿意离开这里,竟然是抱的这样虚幻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难过。 他很想残酷的打破他这样不该存在的幻想,但是话刚要出口,就看到沈烈的眼角那强忍着的倔强的湿润和泪意后,他又沉默的动容了。 好久才困难艰涩中透着不解地问道,“古悠然她——真的值得你们一个个的为之如此……奋不顾身吗?你们到底喜欢她什么?” 不得不说,纳兰洛是真的迷惘了。 他承认古悠然她很漂亮,甚至可以说天底下他没见过第二个比她好看的女人,可光光只是漂亮就能让沈烈在内的这些优秀的男人都忘却一切的飞蛾扑火般的围上去吗? 这不合乎常理啊! 沈烈回视向纳兰洛的迷惘,淡淡一笑,很是豁然超群的样子,“书呆子,你爱过吗?” “啊?” “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子?只要看到她,你就觉得心跳砰砰的,她所有的毛病和缺点在你的眼里都会不由自主的变成个性和可爱!” “你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看她笑,听到她的声音,注意她的任何细微的变化,哪怕和她共同呼吸同一片天空的呼吸都觉得很愉快?”“你有过这种感觉吗?” 纳兰洛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宛如听到了惊悚的鬼故事一样的摇头,“难不成古悠然在你的眼里已经是这样的存在了吗?” “是啊!不可思议吧!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你出身书香人家,读的是圣贤书,估计你最大的理想也就是考个仕途,当个官什么的,所以你不了解我们这种出身武林世家的后代子孙们心中的野心!” “或许你也是有的,只是每个男人心中的宏图都是不一样的!” “没遇到她之前,我就想做个出类拔萃的俊彦,让我自己的声名有一天可以达到神侯澹台丰颐的地步,或者哪怕及到他十分之一,就是我最大的成功!” “女人或许是英雄身边必须具备的道具,可绝对不是生命中重要的成分,我骨子里其实挺霸气的!” “只是没想到啊!” 沈烈说着就眼神悠远了起来,明明口中是在惋惜般的叹气,可纳兰洛从他这叹气中却听不出半分不高兴和惋惜之意,反而满满的都是喜悦和骄傲。 暗想:这个沈烈是没救了!完全盲目的栽进去了! 只是心头骂归如此骂,但是对他所描述的那种痴情专一的为一个女人心动了的那种感觉和反应,纳兰洛其实多少心里也是有些羡慕和空虚的。 因为他长到这么大,从来不曾有一个女人的出现令他有沈烈所形容的那种感觉。 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有爱过! 爱,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啊? 听起来似乎生命都不由自己,情绪也全都掌握在别人的一颦一笑中了,按说应该很糟糕很不安才对,可是为什么沈烈说起这些的时候,表情又那么的幸福? 幸福的让人很有揍他的冲动! “我要是你,现在就想想该怎么应付即将到来的下一批黑衣人的事情了!” “没什么可想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直到杀到我精疲力竭,或者他们不再出现的地步!” “你就没想过干脆直接投降算了?” “为什么要投降?投降就代表着会被绑走,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坚持到最后一刻,我总有一种预感,我的姐姐会在最后关头跳出来救我的!” “你……你没救了!” 纳兰洛一副已经彻底拿他没办法的表情,“与其期待古悠然凭空出现,还不如期待小白会跳出来救我们脱险呢!” “别提那只该死的老虎了行不行?要不是它的话,姐姐怎么会下了那地底迷宫,要不是姐姐下去了又怎么会失踪?” “呃,我说沈烈你迁怒错对象了,你莫不是忘了古悠然一早会下地宫是为了去找回唐拓!和小宠有一文钱关系?” “哼,别和我提神府那几个卑贱的家伙,尤其是魏岑,还有这次这个唐拓,一提起他们我想起我们都下了地道,他们呢?他们去哪里了?总不可能也在地震中被埋了吧?” “可你也看到了,我们从地底好不容易刨出来后,神府的人却一个也没见到,往日里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爱我姐姐,现在姐姐不过刚失踪,他们就统统不见人影了,都是卑劣的贱男人!” “姐姐却为了他们而遭难,真是太不值了!” 说着,沈烈的手就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的要杀人的样子。 纳兰洛听到这些,也忍不住眼中浮现出对神府那几位公子的不满和不屑。 的确,如同沈烈所说的那样,就算是知道古悠然罹难不可能幸存了,也用不着这么快的就离开了这里,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他们被困在地底顶多也就一两天,加上刨土挖洞的爬出来,前后最长也才五天时间。 口口声声说爱古悠然的男人们,竟然连短短五天时间都没能给古悠然留下,这算是什么爱? 尤其是纳兰洛在对比沈烈的万死也不肯稍离这附近的举动之后,就更加觉得神府的那些人薄情寡性了。 抬手在沈烈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没关系!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假若古夫人吉人天相的还活着的话,肯定也会能认清楚那些人的嘴脸的,到时候,她也会知道真正爱她的人是谁!” “书呆子,你说的对!看不出来,你还会安慰人啊!” “去!我可不是安慰你,我这是在激励你最好保住小命呢!要是你被黑衣人杀了或者抓了,你可就看不到你姐姐活着来找你了!” “靠!” 沈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可随后却又笑了,而纳兰洛也裂开嘴冲着他笑了,共同患难,并肩以对,早就已经让这一开始并不看得顺眼彼此两个男人,建立起了真正的友情! 只可惜两人的惺惺相惜,相视一笑还未结束,就见远处又开始出现成片联袂而来的黑衣人,“娘|的,又来了,这群送死的夯货,还有完没完啊?” “别啰嗦了,起来,准备砍人吧!” “靠……” 而就在这新一批黑衣人到达的同时,在沈烈和纳兰洛相反的方向的另一边,一道白色的虚影,也正义非常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飞速的靠近这边。 沈烈因为飞快的捡起一个黑衣尸体旁边的长剑,严正以待的站起面对着新来的一批黑衣人,所以没看到他们的身后方向有动静。 纳兰洛却因为起身的角度的关系,一眼就看到了那虚幻成一道线的白影,当即就喊,“沈烈,快看我们身后,是不是小宠?” “什么?你说那只老虎?不会吧!” 嘴上如此惊讶,可身子却毫不犹豫的转身就看向来方,然后就半张大了嘴巴,赞叹,“好快的速度,简直超越了人类轻功所能飞掠的极限!啊——真的是姐姐那只白虎!书呆子,你,你这家伙,真是一张神嘴啊!” “你赶紧说,说我姐姐还活着,说她下一刻就会出现,快点说啊!”沈烈激动的近乎要抓狂,也不管那成群结队的黑衣人正同样在飞快的逼近,扔掉手中的长剑,就抓住了纳兰洛双肩,神态夸张,动作幅度巨大摇晃起了他。 弄的纳兰洛简直是哭笑不得,“沈烈,你这个家伙!好歹也先解决掉麻烦再说啊!” “我不管你快说我姐姐还活着!快说!” “好好,我服了你了,古夫人吉人天相肯定还活着,几天内一定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保证!” “太好了太好了!哈哈!” 如愿以偿的从纳兰洛口中要求到了这些话后的沈烈,顿时就高兴的大笑了起来,那样子都有些要疯的迹象,看的纳兰洛真是悬心不已。 赶紧反手拽住他,也顾不得先安慰他,冲着白虎的方向就用力的晃手喊道,“小宠,小宠,我们在这里!小宠快来救命啊!” 本来就是冲着他们的所在,在飞驰的白虎,在听到了纳兰洛大声的呼喊后,似乎更加确定了方向,身形更如一道白影一般,竟然在下一秒真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只听轻微的‘噗——’的一声,白色的大猫模样的家伙,就已经憨态可掬的四脚稳健的落到了他们面前的地上。 目光犀利凛然地看向了此刻也已经冲到了面前的那一排黑衣杀手们! 276:融掉了 276:融掉了 而对于那些黑衣人来说,尽管对眼前这只胖墩墩的‘大猫’的速度很感到几分讶异。虺璩丣伤 不过却并没有把它当作是他们即将要面临的对手。 毕竟它速度再快,也究竟只是一只大猫而已,还能对他们这些人造成什么伤害力不成? 然而,轻敌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嫘。 尤其是当他们面前横生生阻拦了他们的是一直正儿八经的老虎的时候。 只见,那一群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挥剑冲上来。 小小的白虎却已经先动了殍。 只见它矮胖的两只前掌几乎没用什么力的往下一顿,整个身子就已经弹跳飞起到了半空。 “吼——” 一声比成年猛虎还要威猛的虎啸声还未彻底结束,沈烈他们就已经看到一长片的黑色残影在倒地了。 如同电影的慢镜头一样,在尸体快要倒到地上的那一瞬间,鲜红的血流才如同被巨石阻断了的溪流一般四处溅射了出来。 静寂中透着血腥的美! 明明是残酷的杀戮,可那画面看在沈烈和纳兰洛的眼眸里,却只看到一种生命消残掉的静美。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除了四人,就没有别的了。 沈烈这才有些慢半拍的体会到手脚发凉的感觉。 然后就缓慢地扭转头颅看向纳兰洛。 正逢纳兰洛也同样动作的看向他。 面面相觑的两人,互相看到对方额头正在一颗颗沁出来的斗大汗珠,终于明白为什么说白虎是四大瑞兽中主杀的凶星了。 从前他们没有亲眼看到过它的能力和本事,对这种传说,当真没有深刻的体会。 最血腥的一次也不过是看到它把倾城的手给咬断了。 那画面虽然也残酷骇人,可考虑到它毕竟是猛兽,当有人挑衅的时候,咬人也算是本能的防御反应,好像狗也是一样会咬人的。 可杀人,杀的这么干净利落,一击必中,连他们都没看清它是怎么杀的,地上就只剩死人了,他们就不得不害怕战栗了。 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干了多么惊悚的事情的白虎,此刻才缓缓地抖了抖雪白的长毛,慢条斯理的转过了身来。 然后如同之前多少次那样熟练的一下子就跳跃了起来,窜向纳兰洛的怀抱。 而纳兰洛明明身体还有些微微不适应的在发抖,可看到白虎的那跳跃的动作后,就已经本能的张开怀抱了起来。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胖嘟嘟的大猫就已经心安理得的窝进了他的臂弯和怀抱,很是享受的眯上了眼睛。 纳兰洛低头看向它的白色背毛的同时,也看到了它脚爪上淋下来的血都慢慢的渗透进他本来就不太干净的衣裳上。 直到这个时候,那股子浓郁的人被杀掉了后的血腥和不适感,才完全的涌上他的心头,同时也直接的在他自己的身体生理上体现出了浓浓的恶心欲呕感。 “书呆子,这,这——” 沈烈握着他新捡的却完全没能派上用场的剑,有些表情发怔和惊骇的看向他臂弯里的白虎。 纳兰洛没吭声,只是抱着白虎,就赶紧快步的离开这里,一直走了有十几丈后,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了压胸口想要吐的yu望。 “你别问我,小宠它又不会讲话,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该谢谢它的及时赶回来,救了我们!” 呃—— 话是这么说,可沈烈总觉得这只白虎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和诡异不已了。 先是出现在姐姐的身边就出现的很突兀,然后又跑得同样突兀,现在又再度回来了,若非它真的只是一只老虎,沈烈它都要怀疑它是不是成了精了都。 “你能不能问问它,姐姐她在哪里?当日里不是它先跳下去,姐姐才跟着跳下去,寻的它吗?现在既然白虎没事,那姐姐是不是也没事,它能不能带我们去找我姐姐?” 沈烈的这个提议无疑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纳兰洛也觉得可以尝试下,“我问问,不过不一定会有结果,你知道,小宠它毕竟只是一只动物!” “嗯!这个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也是一个希望,总比眼前这样不断的盲目的苦等要好吧!” “行!” 纳兰洛当即就轻柔地开始抚摸起了白虎的颈毛和背毛,然后把头就低了下去,贴向它的脑袋就轻声地喊道,“小宠,我们的话你有听到吗?你能不能带我们去找古夫人,也就是你的主人?” “我们现在很担心她!小宠,你能知道她在哪里吗?” 纳兰洛的话问完后,就和沈烈两人都专注安静的等待着白虎的反应。 反而白虎却像是压根没听到纳兰洛的问话一般,别说睁开眼睛,跳下他的怀里,却地上带路了,就是毛都没动一下。 看得沈烈和纳兰洛不得不满脸失望的露出一个苦笑来。 “沈烈,我看这个不太靠谱,小宠能自己回来已经是不容易了,不如我们就不要为难它了?它毕竟只是一只宠物而已!” “宠物?” 沈烈的嘴角有些抽搐,显然很是不认同纳兰洛这话。 有见过这么凶残的宠物吗? 十几条人命啊,说收割就收割了! 爪子还滴着血呢! 再说了,光看它皮毛光亮雪白,根根整齐不乱,就知道绝对不是遭了难的样子啊! 尤其是对比他们两个如同乞丐一般狼狈的形状,再看看如同贵族一样的白虎小宠,沈烈都忍不住起了一种强烈的嫉妒心了! 凭什么大家都是跟着它钻进了地底下,结果白虎这个引路的畜|生一点事没有,宛如享了福的宠物干净雪白的回来了,他和书呆子纳兰洛却差点小命都完全交代在了这里? 呃—— 纳兰洛也忍不住尴尬了下,自然明白沈烈没有说出来的话的意味都是什么。 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虽然白虎亲近他,只要他一个人抱是事实,但是这不等于他就能命令白虎听他的话啊! 这是完全两回事! 就像现在他对白虎提了要求,可这小东西恁是装听不懂,或者没听见的睡着了,他难道还能因此把它从臂弯里扔到地上去? 要是以前他估计还敢,可盏茶功夫前刚看了它利落的杀人模样,现在给纳兰洛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干了啊!咳咳,沈烈,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暂时换个地方!这边不适合我们待了!” “就算你想等古夫人回来找你,我们也不用像个活靶子一样原地不动的等着这些黑衣人前赴后继的来杀吧?” “你有什么主意?” “我们去采买多一点的干粮,找个稳妥的地方先躲几天再说!” “躲哪里?先说好,我反正死活不离开这里!” “我已经猜到你会这么说了,你忘记了我们从哪里爬出来的了?” 纳兰洛这话一出,沈烈的眼神顿时就明亮了起来,“你是说我们之前被埋的那个洞?” “是啊,我们重新去买点工具回来,把那个出入口稍微拓宽加固一下,暂时在里面住几天问题总是不大的,又挡风又遮雨还避寒,晚上生过火什么的也不怕被人发现,然后还可以不定时出来看看情况,你觉得怎么样?” 沈烈明显是很意动的,加上这几天他也的确杀人杀的自己都觉得自己身上一股死人味了,沉吟片刻,“好,我们先躲起来!静观其变!” ◆◇◆◇◆◇◆◇◆◇◆◇◆◇◇◆流白靓雪◆◇◆◇◆◇◆◇◆◇◆◆◇◆◇◆◇◆ 又两天后。 这原本的杭城,如今只是一片废墟水域的清河边,又一次开始热闹了起来。 自打地震发生后的第一拨各方前来探查情况的热潮过去之后,这第二拨来的人,虽然远没有第一拨时的人多,但光看他们的穿着和打扮,以及行走间那稳健扎实的下盘情况,就可见这一拨人,比上一拨可要精干也厉害的多了。 要说上一拨里混了不少是来看热闹的人的话,这次来的这几匹人就要单纯的多了,全是带着各自的目的和使命来的。 其中自然也有神府来的人。 他们也并非都是同一时间来的,而是分了不同的时间,从不同的方向,正好都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到达了清河附近。 一时间,水面上,那种吃水很浅的小舟渐渐的多了起来。 纳兰洛和沈烈躲的这个洞位置很讨巧,看着很不起眼,却很安全。 接连有两拨人从他们头顶不远处的洞口经过了,可却谁也没有发现这个洞口,以及洞里面还有他们在躲着。 “怎么回事?怎么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要说调查地震的原因的话,也早该来过人了,现在地震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他们又来,难道说又有了什么新的消息,而我们不知道的?” 沈烈疑惑不解地问。 纳兰洛摇头,“应该没可能,除了一开始的几天我们被埋在地下,上面发生了什么全无所知外,这些天,我们不都在附近吗?不可能发生了什么我们会不知道的。” “你说的也是!不过——糟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我们没处理也没掩埋,你说要是那些人看到那些尸体的话,会不会?” “先莫慌,不管他们为了什么而来,我们先默默在暗中等候总是没错的!回头我再把小宠放出去,看看能不能收集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靠它?”沈烈有些嗤之以鼻的样子,看也没有再更多说什么。 而就在他们讨论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神府的人也到了。 带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公子冷忧寒的小厮魔焰和唐拓的小厮剑心。 说是两位公子的小厮,可在冷忧寒和唐拓双双都不在的时候,他们代表的就是神府的脸面和尊严,因此行动之间,那气度那架势,俨然高傲不凡的很。 在他们的身后,清一色的杏色祥云袍子,黑色滚边腰带,佩剑剑穗上都垂挂着大红珊瑚宝珠的整齐人手,整整有五十人。 这样整齐划一的统一标准配置的打扮,令得其他的几方人马的队伍,一看之间,就暗自倒抽一口冷气。 这可是神府的标志啊! 虽然神府到底位于什么地方,里面有多少高手,外人都不得而知。 但是神府对外统一行动时也是有固定形象的,这杏色的在袍角袖边滚有祥云花色的高级锦袍是其一,黑色的滚金银丝边的腰带也是标志之一。 然后就是佩剑。 只要是神府出来的人,所有的佩剑剑穗都是最高级的大红色珊瑚宝珠。 这东西一颗都价值千金,不但是在世俗的国度里属于珍贵的珠宝,就是在武林江湖,世家名门里,那也是好东西。 可在神府,却只是手下们佩剑上用做剑穗的一个配饰。 普天之下,也就神府敢于如此财大气粗的不把珊瑚宝珠当宝贝了。 是以,神府的队伍要么不出,一旦出现,不管经过哪里都会引来无数人觑视。 “看来神府的几位公子在杭城地震中失踪了的事情是真的了,你们看,神府竟然一下子派出了这么多的高级剑士出来,看来是真要出大事了!” 有人悄悄地偷声说着。 “老天!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神府的高手!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你看那些人的太阳穴,都高高鼓起,这已经是内家劲气练到极致的表现了!” “就是不知道领头的那两个是什么人了,会不会就是神府剩余的几位公子中的两个?” “我猜应该是吧,尤其是那个穿黑衣服的脸冷的像一团冰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把出鞘的剑一样犀利,赫——好厉害的眼神,我们快退,别看了!” 这边正小心翼翼的一边朝着魔焰他们那边看,一边议论着的人,猛地看到魔焰突然抬眼看了他们一下,顿时好几个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后退了两步。 然后就各自低头赶紧走人,再不敢多看一眼了。 太渗人了!好是厉害! 神府里出来的人果然都是深不可测的! 他们惹不得,还是先避开要紧! 别的人避开的当口,属于神府的那些手下,已经动作敏捷的分散开来,自然了,那些死了好几天的黑衣人的尸体也都被他们看到了。 因为天气已经进入了寒冬,所以尸体还没来得及腐烂。些面罩下面的黑衣人的面目也都清晰可见。 接连查看了好几具尸体后,除了发现都是死在同一个人的手下之外,没有别的收获。 倒是另一处的人发现了些不寻常的端倪,“剑哥儿,焰哥儿,有发现!” 魔焰和剑心几乎立即同时就飞奔了过去。 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地上那一滩滩黑色的污浊难辨的黑色血迹上了。 “焰哥儿,剑哥儿,你们看,这是头发和指甲的残留,这里还有没来得及融掉的黑色的布片,你们看几乎每滩污迹旁边都有残损了的佩剑!” “从佩剑和那些黑色布片的料子来看,应该是和其他死了的黑衣人是同一批人!” “但是别的人的尸体都还好好的,就这么原地被杀了扔在了这里了,独独这十几个人被人用特殊的毒液融掉了尸体!属下怀疑这中间有什么玄机!” 那人报告完毕后,就起身恭敬地站到了一边,然后留住足够的地方让魔焰和剑心来查看起来。 277:收获新能力 277:收获新能力 魔焰看了半晌,没吭声。虺璩丣伤 剑心无从自他脸上得出什么有用的讯息,事实上,若是可以,他是真不想和魔焰一起带队出来。 奈何大公子有命,他们俩是这行人的话事人,他也只有按捺住每次看到魔焰时的不舒服,与他一起来了这里。 现在见他不说话,剑心却不能也不说,只得征询似的问道,“魔焰,你怎么看?嫘” 魔焰摇了摇头,“我看不好!” “啊?什么叫看不好?”剑心眉头微蹙,对于魔焰这含糊不清的话,显然完全没法理解。 “从地上的融化痕迹来看,应该不是一次性就融化了的,而是缓慢的被融解掉的,你看这地面的尸液的颜色深浅就可以看得出!轲” “嗯,那又怎么样?” “那就说明,对方应当不是使用的当即见效的王水之类的东西,反而像是一种慢发作性|的生物体本身的毒液,使得这些尸体产生了腐烂和融解,我看这痕迹最起码应当有两天以上了。” 魔焰这话一说完,剑心蹲下身子,仔细又看了一番后,不得不赞同他的这些观点是对的。 也就是说,那手下一开始的推论是错了。 这些尸体并非是杀他们的人有意的毁尸灭迹了,而是他们都是中了某种毒死后自信腐烂融解掉的。 可为什么就他们这十几人呢? 其他的人都死的很正常!且明显杀他们的人,自己也杀的很辛苦! 要是有这样一击必杀的还能让尸体自行毒发融解掉的杀手锏的话,没道理一开始不用,非要到最后才用。 这不符合常理啊! “那也就是说杀了他们的人,起码已经离开了两天了?” “唔……等等,这个结论太武断了!” 剑心马上就推翻了他之前的话,然后摸着下巴就继续推论了起来: “说不定人还没走,可能正在清河附近的某个隐秘的地方潜|伏着!” “这些黑衣人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一拨又一波的赶来这里,又死在这里,他们想要找的是什么人,或者说他们要抓的又是什么人!” “从第一拨尸体的情况上看,战的很凶狠,但是却没有下杀招,唯一的可能是要抓活口!” “却是没想到对手很顽强,起码是很坚韧,所以最后死的人是他们,而不是他们对战的那个对象!” “只是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这些黑衣人的行为,实在是有点违背人类求生的本能性!” “魔焰你看,这具尸体,从他受伤的程度和被刀砍中的部位和数量来看,应该是极端的疼痛的,而且位置也很危险和致命,血流也飚的很厉害!” “按照我们人体在最危险的关头一定会爆发出所有潜力和生机的情形来看,他没道理还能沉住气的不进行致命的反击,就算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抓活口,到了这种地步也该无法控制住出手轻重了才对!” “然而你看,他的剑尖的位置是微微向下的,也就是说在最后他死的那一刹,他的剑尖依旧是避开了对手的致命部位的理智型攻击!”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和逻辑!” “除非这人不是人,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疼痛,或者说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的理智和思维,全然的只是奉命执行某种命令,亦或是杀他的人是他亲爹,对着自己的亲人,无法下狠手!” “显然后者是不可能的,也不存在这样的假设,因为死的不止他一个黑衣人,这些地上的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死的,总不可能都是亲儿子!” 难得剑心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只可惜他面前的人是魔焰,这人是不会笑的! 剑心见状,撇了撇嘴,干脆冲着一旁的手下道,“你们分散开来,检查一下所有黑衣人的尸体,看看能不能从其中某一人身上分辨出身份消息和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是,剑哥儿!” 那人一听,立即如蒙大赫的赶紧转身离开。 显然不止剑心不喜欢和魔焰面对面,这些神府手下更加不愿意。 “我们不用在这里停留!” 那手下走远了之后,魔焰才突兀的对着剑心说了这么一句。 “嗯?为什么?大公子不是吩咐我们——” 剑心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魔焰很生硬的打断,说道,“公子更吩咐了我们一定要找到二公子的下落的!” 剑心顿时沉默了。 话说成这样,他如何不懂,在针对找寻夫人的事情上,魔焰和大公子的立场居然也是有相驳之处的。 他明明记得大公子的吩咐是,找到二公子很必要,可是若是有可能的话,着重打听夫人的下落更加要作为首要任务。 可魔焰现在却对着他这么说,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也想背叛神府,背叛主子? “夫人不祥!” 魔焰又冷沉沉的吐出了四个字。 而这四个字,却是让剑心有些意念动摇了起来。 魔焰常年跟着大公子,他所学的东西的驳杂程度,估计比自己和其他公子们的小厮要多的多。 而且他是唯一一个不是神府里选拔出来,由神侯大人指派给公子们的小厮,而是大公子从外面领回来的。 来历非常成谜。 大家虽然名义上都是公子们的小厮兼书童,可这神府里的人谁敢真拿他们当小厮? 而他们几人又有谁敢真把魔焰当成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现在听到他猛地吐出这不该是他一个小厮说出来的话后,剑心稍稍停顿了下,立即就问,“大公子知道吗?关于你说的这四个字?” 魔焰没回答,只是眼神沉静的看了他一眼。 剑心当即就默认了大公子是知道这事的。 再想到自从夫人从地陵里出来了之后,的确发生了一连串对神府不太有利的事情,如今更是弄的公子们彼此离心离德不说,自家公子甚至都失踪的下落不明了。 剑心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怨气的。 沉吟思忖了一小会儿后,他猛地点头,“你说的对!找到我家公子的下落是当务之急,毕竟从最后传回去的消息来看,二公子是被人绑走的,他肯定知道更多与此次杭城地震相关的事情的!” “那这里?”魔焰闻言摇头,“那尸体被融解的不简单!我们先离开!” 剑心惊诧于魔焰居然也会流露出和常人一样的恐惧,虽然他的话说的很平淡,可他还是听出了他话里隐藏着的不平静。 看来他明显是知道些什么,只是没有对自己说而已! “好,为了节省时间,我们是不是分开,各带一些人分别去见三公子和四公子?” “可以!” “那好!四公子那里,我去,三公子就交给魔焰你了!” 剑心立即机灵的先挑了魏岑那边,毕竟比起四公子,三公子邓傲可要孤傲难打交道的多了。 反正魔焰也是个同样难搞的,让他去啃硬的那块骨头好了。 魔焰也没有什么意见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两人都分配好了,顿时就听剑心口中发出一声轻啸。 这啸声一出,分散开来了的所有神府的人,立即又很快的重新集中到了他们生前。 然后剑心立即把他和魔焰刚刚商量好的决定说了出来,几乎没有异议的,所有人都点头领命了。 于是,很快,神府的人就又整齐的离开了这附近。 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其他方面的人,本来就忌惮他们的在场,如今见他们不知何故又走了,不影响他们自己打探和找寻他们要的消息和线索了高兴都来不及,自然不会不识趣的再跟上去打听。 其实只要他们但凡在多留哪怕一炷香时间,就会发现到新的线索——一个黑衣人尸体旁边半陷进了图种的古白玉佩,属于中元国存善堂沈家公子的! 于是,人为的也好,无意中的也好,错过这种情形便不断的开始延续了。 ◆◇◆◇◆◇◆◇◆◇◆◇◆◇◇◆流白靓雪◆◇◆◇◆◇◆◇◆◇◆◆◇◆◇◆◇◆ “阿然,我们休息一下行吗?” “我们只是去祭奠,完全用不着这么赶,只要在断七(人死之后四十九天内)之前赶到就都是来得及的!” 唐拓对于不断要求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的古悠然的样子很是担心。 尤其是她要求他沿着地图描绘的直线距离赶路,完全不顾一路上的险山恶水。 这哪里是去祭奠亡人啊,简直像是去赶着救命一样。 弄不好再这么下午,不等到达清河上游的地方,他们来就要先累死去见阎王了! 这令得唐拓的心一再的下沉,情绪也越加跟着绷紧了起来。 “对不起,阿拓,你累了吗?” “要是你实在累了的话,我们就休息一下吧!对不起,我也知道这几天把你累惨了,不过我总有种感觉,我要再快一点,不然有些事情就来不及了!” 看着古悠然恳求他的柔婉的神情,和期盼的眼神,唐拓真是没办法狠心说不。 事实上,虽然这么赶路的确早就该累得根本一步也走不动才对的,可他此刻却还能健步如飞,要昧着良心说累了,真有撒谎的对不起她的成分在内。 而对于他自己这样过分‘精力充沛’‘内力生生不息’的情形,唐拓自己也糊涂的厉害,完全搞不清楚怎么会这样的。 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古悠然的关系。 既然不累,又不想昧良心说假话,唐拓就只能无奈宠溺的看着她,道,“阿然,我不是累,我只是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迫切的疾赶!” 古悠然却摇了摇头,表情也是真实的迷惘,“我不知道,真的,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也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这么迫切的想要知道!” 古悠然没说谎。 她是真的觉得有种非常紧迫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于脑海中那缩小了一团的灰雾qun,而是另一种感应。 她也不知道这种感应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非常的丰富和敏锐,几乎可以和灰雾qun给予她的预感相媲美。 但是原来能百分之百感知她一切想法的完美的灰雾qun,现在却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她多了这样一种能力。 或者说是,缩小了体积的灰雾qun们,似乎少了某些功用,反应也较为迟钝不少。 古悠然不是没怀疑过这次地震爆发,灰雾qun们临危受难的紧急救她,透支和催发了远超它们所能动用的能量,所以有点“坏”掉了! 就像是灰雾qun们当日在她用无赖的办法,硬是救了快死的邓傲之后所警告她的那样,要是超过三次,就一定会有不可挽回的后果发生。 这般一算,这一次岂不就是算第二次了? 而不好的后果明显已经体现了。 好在,受损的只是灰雾qun们的体积和能力,对她的脑子总算没有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只是令她失忆了一阵子,总算还恢复了。 不然的话,真要当了一辈子傻妞可真是亏死了。 现在灰雾qun们虽然缩小了一圈,然后也迟钝了不少,但是对于古悠然本身而言,她却觉得不是什么坏事。 因为通过这几天不断的赶路的过程中,她一刻也没有停止和缩小了的灰雾qun们进行沟通。 以更多的了解她失去记忆后的那段时间里,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和体灰雾qun们内部的事情和种种改变。 然后又在赶路的过程中,同时的做着灰雾qun们残存能力的一些试验,看看它们到底受损到了什么程度。 结果竟然被她试验出了意外的新的结果和收获: 那就是灰雾qun们虽然变了,却比以前听话了。 而且竟然能受她更多的驱使了。 就比如以前她问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哪来的。 它们会回答她说她没有权限之类的。 可现在居然有回答了。 只是回答的那些语言似乎不是她能理解的语言,她也试过让它们进行意思转换,不过没有响应。 应当是出了某种故障。 可不管怎么样,这对于古悠然来说,是一种好的现象! 这是其一,另外的新的收获就是她和唐拓一起赶路后,猛地发现,她的内力和武功竟然莫名其妙暴涨了一倍有余。 体内的筋脉宽阔畅通,内息壮大流畅的她自己都不敢想象! 278:顾郎,我来了(1)求荷包!!求咖啡!!5400+ 278:顾郎,我来了(1) “阿然,你也别烦恼了,罢了,都已经连夜赶到这边了,按照直线距离算的话,天亮前,我们就能到达清河上游的一条主要支流!我们再紧赶一程吧!” “阿拓,谢谢!” “我情愿你说‘快走不许休息’,也不想听你对我说谢谢!你似乎从来不会对顾希声说谢谢两个字!” 古悠然微微怔忪了一下,眼眸里不自觉的就流淌出一股悲伤之意,随后就又冲着他勉力笑了下,“你说错了,对着顾郎,我也说谢谢,不客气之类话,只是你们可能没听到过而已!嫘” “阿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你别难受!” 意识到他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勾起了古悠然本来就难受的心绪更加难受了,唐拓也有种恨不得给自己的嘴巴一巴掌的冲动。虺璩丣伤 “没事,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张什么嘴吗?你是个连吃醋都说不对话的人,真要生你的气,这日子就没法过了!我们走吧!檐” 古悠然反过来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唐拓的手背,一副转而安慰他的说了这些话。 却听得唐拓更加无语。 敢情他如今落在了阿然的眼底,已经是个彻底不会讲话的家伙了? 呜呼哀哉啊!简直是! 不由头丧气的垂了下来,重新牵握紧古悠然的手,有气无力地道,“那好吧,我们继续赶路!” “嗯!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我还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不辛苦的赶路的一天呢!” 唐拓又是小声的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了一声。 然后运转起丹田和筋脉内完全无半丝滞碍的内力,只觉得双脚和身体都跟着轻盈了起来,带着身边的古悠然,立时就又轻飘飘的朝着前方掠了过去。 果真是如他所想的那样,毫无半分滞后和后继无力的症状。 弄得唐拓想说辛苦也没得机会和借口。 遂,迎着夜色暗暮,追赶向了那朝露微白的东方。 那里是他们此行连夜疾赶了三天半的目的地所在。 要知道当日里背着古悠然离开的时候,唐拓可是整整花费了半个月的时间。 虽说那时的赶路速度不及此刻这般,可到底也是餐风露宿,日夜兼程的,可不想,此番他们两人重新回到清河上游,却只花了三天半! 可见古悠然已经把他们赶路的速度催逼到了什么程度。 自然这中间,更多的是因为路线的大幅度更改。 他带着古悠然离开时走的是正常的路线,虽然不时也走一些行人行走较少的偏僻小路山路的,可究竟是有常规路线的。 逢山绕道,遇水过桥的。 而这次却不同,古悠然直接是找了张地图,取了一条笔直的线路。 全然不顾地图上的一条直线上,到底能不能过人。 她纤指一指,他就无可争议的听从的上路了。 一回想这一路经过的那些简直神见神愁,鬼见鬼怕的悬崖、深涧的。 唐拓都有种泪流满的冲动,简直不知道是如何渡过来的啊! 估计这样的‘路’,这一辈子他也就有胆子有能力走这么一次,回过头,再要他来第二回,他是死活也是不能的了。 ◆◇◆◇◆◇◆◇◆◇◆◇◆◇◇◆流白靓雪◆◇◆◇◆◇◆◇◆◇◆◆◇◆◇◆◇◆ 天籁给了两个大银锭,买下了这艘船,打发走了船家后,就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船舱,回到了已经完全失去了呼吸的自家少主子身边。 他双目完全凹陷了下去,无神而涣散,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已经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不知道几次,以至于在他的脸上,横七竖八的交织出了好几层。 他拿起了自家主子已经冷硬干瘪瘪的手骨,放在掌心中,努力的想要捂暖,却也终于无济于事。 “少主,呜……少主,都是天籁不好,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一点,哪怕早一天把少主您救出来,您也不会看不到自己最后的心愿被达成了!” “少主,您睁开眼睛看看啊,清河到了!清河真的到了!” “您看一眼,看一眼也好啊!奴才天籁把您带回来了!少主——呜……” 天籁越想越难过,越看已经冷却了体温的自家少主,就越觉得悲伤。 虽然他一路很努力的想要用上好的药剂吊着少主的最后一口气,好让他能活着回到清河,让他哪怕是吐出最后一口气的瞬间,也能安心瞑目。 然而他还是没能做到。 少主的身体太虚弱了。 行船的过程中,不免有些水浪风急,紧赶急赶的,少主还是…… 而现在,他们终于到了清河的上游,这是一条很宽的上游支流,顺水飘过去,不出一个时辰,就肯定能汇入清河主脉了。 可他的主子——顾希声,却再也看不到了! 时间仅仅就只有不到半天而已! 天籁真是恨! 恨老天爷哪怕就多给他家少主半天,也能让他死得瞑目和安心! 可偏偏就这最后的半天时间,也没给他! 终究让少主含恨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少主,是奴才对不起你!少主!天籁真的很该死!” “少主您别怕!天籁生是您的奴才,死了还是您的奴才!您等等奴才,奴才安排好最后的一点点后续,就来陪您!” 一边说着,一边他动作有些木然和僵硬的就开始给顾希声,整理起了最后的衣冠。 因为出来的时候,他是直接抱着被子背着他跑的,也谈不上给顾希声另行准备了什么新的衣裳。 不过只要能葬在清河这片水域上,想来少主也是不会计较这些外在的。 天籁悲伤的想着,却还是把他身上那套已经松垮垮的完全都不合顾希声身材的衣裳,给一一抚平皱褶。 又把他的发丝也给一缕一缕的用手指梳理整齐的平铺到了枕头上。 还用布巾给他把遗容擦拭干净,本还想把他的双手交叠到胸口,好让他的遗容更加静谧从容一些,奈何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冷却僵硬了,手臂骨已经无法自然的弯曲过来。 天籁如何舍得硬弯折自家少主的手骨,只为摆出一个好看的姿势?遂,又少不得一番痛哭流涕的悲伤,最后还是让顾希声的双手自然的垂落在了身体的两侧。 所有的一切都打理好了,他又把船舱里属于原本船家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只留下顾希声和他两个人,其他都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这时,天也终于微微开始亮了。 天籁仰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有些微微的开始透白了。 意识到时间也要到了。 听人说,灵魂若是想要安全的下到黄泉,就一定要赶在第一道旭日紫气东升前就进入黄泉之门,不然的话,就会烟消云散了。 他还要到黄泉下去伺候少主呢! 天籁转身就回到了船舱内,冲着船板内已经被整理好了遗容的顾希声又一次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后,他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犀利之极的匕首。 然后就开始对着船底用力地凿了起来。 不多时,十五六下之后,船底终于被凿穿的冒出了一个洞。 然后汩汩的水就开始从那个洞口,开始渗了进来。 而看到这一幕后,天籁的嘴角才露出放心的笑容,侧头看向一边的顾希声的尸体就道,“少主,您看,天籁在完成您最后的愿望了!” “等到水整个把船都淹没的那一刻,我们一定已经是在清河的主脉河底了!” “少主,您等等奴才!天籁这就来继续伺候您了!” 说完,毫不迟疑的那前一刻凿船的匕首前端,后一刻就已经深深地刺进了他自己的肚腹里。 鲜红的血流立即顺着匕首的柄,还有那紧紧握着匕首柄的手指,流淌到了船板上,然后慢慢地混进了那正在不断渗进船舱内的水中。 缓缓地,天籁的身子一点点地软倒趴向了地面,直到死亡的最后一秒,他的面容都是如愿以偿般的含笑着的。 没有了生命的无人撑渡的船,就这么顺着水流一边往前飘荡,一边渗水进舱。 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进了半舱水了。 按照这个速度的话,这艘船怕是飘不到清河主河道,就是要沉没了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估计是船进了水,吃水就深了,加上前阵子地震,虽然没有因此截断了这边的水脉,可水底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平坦了。 有些地方吃水线变得很浅。 稍微大一点的船都走不得了。 载着顾希声和天籁他们的这艘船,原本好的时候,是肯定能顺流飘过去的。 可因为天籁那个洞凿的有点大,水又进的太快太多,以至于如今半个船舱都已经到了水下,正好河底那处又凸出来了很大两块石头。 这船飘到这处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就卡在了两块石头中间的上方。 愣是随着喘急的水流前后晃荡了好几下,也没能继续顺流而下,就这么被架住了。 这估计是已经死了的天籁怎么也没想到也没算计到的。 因为石头的在水下,而船本身是能从石头上方飘过的,现在猛地被卡主了,飘是飘不过了,但是同时,因为被无形中架高了一点的关系。 那水虽然还在从船舱底下往里渗,可因为石头的关系,现在的船是前低后高,水进到一定的高度,就和船前端的水面有些平行了。 顾希声的身体虽然已经有泰半被浸在了水中,可胸口和头的位置,却还在较高的向着船尾的位置上。 这得益于他的主子的身份。 因此即便是水葬,天籁还是习惯性|地把他的身体摆放在了船中较高的船榻上。 反是天籁他自己,因为直接是趴在船舱底部自尽的,此刻已经整个人都被水淹没了。 整个船舱里的水也透着一股鲜红的腥味,看着有些渗人。 就这样,又半个时辰后,第一道旭日之光,终于从天际透了出来。 而此时古悠然和唐拓也终于灰头土脸的从穿行了一夜的山林子里钻了出来。 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那犹如女子白色的裙带弯弯绕绕的河面水道,兴奋不已。 “阿拓,那就是清河了?没弄错吧!” 唐拓也苦笑了起来,“怎么会弄错呢?绝对没错,只是因为我们过来的方向,是和当初你从神府里出来时走的方向是相反的,所以,真正要回到原来的杭城那块地方,我们还有起码半天的路程!” “所谓看山跑死马,你别看着远处的清河水面,离我们似乎很近,就在下面,可实际上还有至少百多里水路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先下去,这山下就是清河上游的一条水道!” “嗯,好!” 古悠然看到水,心里那种急迫的感觉就更加活泛了起来。 宛如就在下面有什么很深的吸引力在不断的呼唤着她一般。 是以,她都忘记了一路行来都是借着唐拓牵着她的手在领路的遮掩,到了这里,这话一落,竟然率先超过唐拓,人就如一只乳燕般轻巧的落到了五丈开外。 几个纵身点降,人就直接从几乎垂直九十度的山坡上,下落了十数丈。 动作快得在后面的唐拓连反应都没反应得及,原本掌中牵握着的人就不见了。 再下一秒,当他急于追上去,想要叫住她的时候,发现面前这可怖的几乎无法直接就落脚的陡坡后慌忙的后撤一脚。 而这时,古悠然的身影已经彻底的不见了。 唐拓立即被骇得瞠目结舌了起来。 “阿然——” 他连声大喊了起来,“阿然,你没事吧!阿然——你不要吓我!” 唐拓惊慌的以为她肯定是不小心摔下去了。 这时,却听下面宛如隔得很远的地方传上来一句回话,“我没事!我到底了!你自己小心点!” 啥? 她已经到了下面了? 唐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里是半峰以上的密林山腰,而且因为他们是采取直线距离就近取道过来的,完全没法控制他们最后到达的位置到底是个什么地势。 而眼前这几乎是垂直陡坡的地形,显然就是证明。 要从这里下去可以,除非有足够长的绳子,要么就必须绕开这处太陡的地方,找一处稍微缓一点坡度想办法下去。 一路上来的时候,其实也曾遇到过一个这样的近乎垂直的陡坡,不过那个时候,他的身上还带有一柄长剑的。 现在那柄剑都已经彻底被留在了那处深不见底的绝壁山崖壁中间了,当日得亏了那柄剑,他们才能在最后一秒,借力飞跃的死里逃生。 事后,唐拓的整个身体都在冒汗,被吓的不清。 而那夜也不过是夜太黑,又急于赶路,等到发现踩空时,人已经是飞落在了半空中了,紧急无法的情况下的被迫急救。 虽然成功了,可绝对不可能用来当可以进行第二次的经验和范例的。 要是倒回去让唐拓再来一次,绝对是只有死翘翘的份。 而现在,已经天亮了,视线完全可及的情况下,又一次看到这样近乎垂直的坡度,唐拓冷汗都出来了,哪里还有勇气再下一次? 可阿然她却说她已经到底了! 她,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阿然——你,你真的没事?你,你不要骗我!你真的好好的吗?” 古悠然又听到了上面唐拓饱含紧张的话语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她这次似乎忘记掩藏了她身上发生了重大变化的事实,就这么下来了! 不由有些惭愧的摸了摸鼻子,然后一边朝着水声的方向快速的飞掠,一边继续语声悠缓平稳地高声回答,“阿拓,我真的没事!坡有点抖,你换个地方下来,我在河边等你!” 说完就不再回应他持续的呼喊,只是一味的朝着感觉深深吸引她的那个方向奔去! 279:顾郎,我来了(2)6300+,还有一更,求荷包咖啡! 279:顾郎,我来了(2) 且不说唐拓被独自留在了半峰之上要如何下来的焦急,就说古悠然几乎把她如电似箭的轻功发挥到了极致。殢殩獍伤 要是此刻但凡有人经过看到的话,视线里所能留住的也不过是一道残影而已。 古悠然自己也不知道她急切间全力之下,竟然能如此之快。 她只是目光惶急地开始环顾和搜寻整个四周嫘。 找寻那令她心律不齐,各种按捺不住的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 再一次从有些发黄却并不干枯的高野草从中钻了出去,清澈的河水,已经整个显露到了眼前。 果然如同唐拓所言的那样,从山峰上往下看,河道似乎就在下面,可真正下来了,才发现,离河边还有不少的距离檗。 若非古悠然的听力和内力都进步的突飞猛速的话,找到水流边上所花的时间还要更多一些。 不过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的来到了清河边上,虽然只是一条支流。 目光就在这样欣慰和激动中再度环视搜寻整个视线所及的宽阔河面。 然后猛地,就停驻在了远处河道中间的一艘船上。 准确的说那应该算是一艘沉船了。 因为整个舱底的部分已经全部都浸在了水中。 船的前端也已经被水浸透平行了,不用问,就能肯定,那船舱中如今也已经全部被水灌满了。 勉勉强强就船尾的部分,以及船舱的顶部三分之一以上的位置,还翘着露在水面以上。 当她看到那艘船的时候,古悠然的心顿时就深深地揪了一下,痛的钻心。 一种不知名的悲伤和忧急就笼罩在了她的心头。 几乎立即她就腾身,想也没想的就朝着船的方向的水面掠了过去。 在陆地上还没显出多有进步的轻功,此刻一落到水面上,古悠然立即心中大喜了起来。 盖因这一掠,竟然足足在水面滑行了将近三十丈,才余力用尽,落入了水中。 冬天的清河水即便没结冰也不等于不冷,古悠然的双脚刚刚陷进水中,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然而下一秒,另一种自然而然的温热感就从脚底开始在身体里打转了起来。 古悠然感觉到了脑海里灰雾qun们的轻微跳跃,知道这股子暖意不是因为她本身的那个新出来的感觉能力,而是来自于灰雾qun们的帮忙。 “谢谢,qun们!” 古悠然脑海里快速地感激了一句。 既然落了水,也没有准备借力的东西,再想飞起身来,自然是不现实的了。 好在比这深再多的水域,古悠然也算是狗爬式的游过,这条河道因为地震的关系,已经浅了不少。 古悠然快速的在河里游着,目标自然是那船的位置。 按说这种做法是盲目的,也是不可取的。 毕竟他们选择走直线取道近路回来杭城这边,本来就是临时起意的一个决定。 这里又是清河的上游支脉,离发生地震的清河杭城流域,还有足足好几百里,且不在同一片区域。 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在这里见到她的熟人之类的。 可是心头的感觉却是那样的不同寻常。 令得古悠然完全没法子更耽误哪怕一秒钟。 果然,这水道也是受到地震的影响的,一些地方形成了断流,以及水下的小漩涡,若非她内力精深,然后反应也来得快,加上有灰雾qun们的预警。 不然的话,光这短短百多丈的水面,就危险万分,一个不小心,她自己就有再次葬身水中的危险了。 不过总算,当她靠近船的位置时发现,这一段的河底竟然特别的浅。 还有大石头戳出河底,这也是为什么这艘船会被卡在这里的原因,就是那两块大石头正好戳在了河道之上,又隐在了河水之下,才造成了这么巧的局面。 既然发现脚可以踩到河底,古悠然自然毫不犹豫的就站直了身体,快速地把头探进了船舱内。 一股微微的腥膻味立即透鼻而来。 这是血的味道! 对于已经杀过了人,也算是见识过各种血腥的古悠然而言,血的味道就算是淡了也瞒不过她的鼻子的。 然后目光犀利敏锐间,也看到了水下一角衣袂的漂浮。 当即就伸手抓了过去。 这一拉一拽间,果然一具人的尸体就被她拖拉了出来。 头发已经全部如同水草一般全覆到了脸上,胆子小的人光是看到这画面估计就要吓的大喊鬼魅,然后撒手了。 然而古悠然却在抓到这具尸体的瞬间,就如同被电噬了一般。 几乎立即她就把人从水中抢了出来,慌忙中也没忘轻柔的抚开覆盖住他脸面的发丝。 待那冰凉的、却熟悉无比的消受面容,显露到眼前时,古悠然几乎要疯了! “顾郎!顾郎!不,不会的!” “顾郎,你醒醒!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是我,我回来了!顾郎!” 当即就紧紧地保住顾希声的身体,失声便开始痛哭了起来。 怀中的身体,已经僵僵硬,别说呼吸,就脉搏之类的也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这个季节又是冬天。 别说本来就是一个病了的人,就是身体健康的人,这么长时间泡在冰冷的河水里也是要冻死了的。 古悠然不至于天真的以为怀中的顾希声还是活着的。 可正是因为确定他不再活着了。 古悠然的心才越加的痛,越加的悔,越加的恨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不在恢复了记忆的第一时间就赶回来呢? 若是第一时间就往回赶,兴许顾郎就还不会死,她还来得及见到他最后一面,还来得及救他! 都怪自己!都是自己的错! 古悠然一手抱紧顾希声的身体,一手狠狠地就在自己的脸上重重的煽起了耳光。 打的脸肿起来不说,血都出来了,她都不停止。 似乎想要借着这样身上的痛,压一压心底的伤,然而却无济于事。 再多的耳光能换回顾希声好好的活着吗? 还是能打回到过去的时光里? “顾郎,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对不起你!啊——” 那大吼声,声震云霄,悲伤尽宣,传出去很远。 让还在半峰上找寻另外的下来的路的唐拓,听得几乎当场就心跳骤停。 这是阿然的声音! 她在喊顾希声的名字,到底出什么事了? 该死的! “阿然——阿然,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阿然——” 唐拓的声音也灌注了内力,传的很远,料必古悠然是能够听见的。 然而却是没有半分回应。 甚至于连带着之前她悲怆的呼喊顾希声顾郎的声音也跟着不见再响起了。 这种寂静无声以及他无论怎么的呼唤,都不见回应的情形,在唐拓这看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把唐拓更是急的瞬间额头都布满了汗珠。 越加要急着赶紧下去。 想着悠然那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非常不同寻常的情况,极有可能是和顾希声有关,所以她才会那么悲怆痛苦的大喊大嚎! 可回头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里离发生地震的杭城清河流域还有不少距离呢! 而且这里是上游的位置。 就算顾希声的尸体没有被震垮的地壳埋住,可是也不可能逆流而上的浮飘到这清河上流来不是? 再说了,从地震发生到今天都多少天了。 就算天冷,尸体不易腐烂,这么多天下来,完全不腐烂的情况也是不可能发生的,那么悠然她何以突然冒出这样的话,仿若顾希声的尸体就出现在她面前一般! 横思竖想,唐拓都不明白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不行,他必须赶紧想办法下去! ◆◇◆◇◆◇◆◇◆◇◆◇◆◇◇◆流白靓雪◆◇◆◇◆◇◆◇◆◇◆◆◇◆◇◆◇◆ 而此时,刚刚从洞里钻出来的沈烈,则侧耳听了好一会儿才猛地转身问身后的纳兰洛,“喂,书呆子,你之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 “就是好像是我姐姐的声音,在喊什么人一样!” 沈烈很认真地想了想后回答了一句。 纳兰洛没好气的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好了,我说你个小痴情种,你别没玩没了行不行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就算了,这会儿刚天亮不久,你就开始恍惚了?” “哪里来的古夫人的声音在喊人?我怎么没听见?” “书呆子,你真的没听见?” 事实上,沈烈自己也不肯定他听到的那似是而非的声音到底是真的听见了,还是只是他的脑海里太想姐姐了,所以不自觉的就把那声音象声成是姐姐在呼唤了。 “我真的没听见!要是可以我也希望你早日能见到活着的古夫人,我们也可以结束这地老鼠一样的洞穴|生活!问题是,我的确没听到什么声音!” “好吧!那可能是我太想念了,所以恍惚了!” “来,我们出来放风一阵子,你在洞口周围和小宠活动下,我去弄些吃食过来,这些天总吃一些干巴巴的面饼之类的,我都快要把自己吃成干面饼了!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抓条鱼烤一烤!” “喂,沈烈,你自己当心点!其实面饼也没所谓的,耐饥扛饿,也易于保存,你弄了条鱼回来,就必须生火烤,这一烤味道随风散出去,万一引来不该来的人,又是麻烦!” “那我也不管,不能总吃面饼,也应该补充点别的!总之,你透一会儿气后,就下去,在外面未必安全!我去去就来!” 说完,沈烈就转身朝着清河河面的方向跑去了。 纳兰洛见他走远之后,却把怀中突然醒过来的白虎,给举到了他的正脸正前面,然后自己也一脸正色的看着它的眼睛。 看得白虎小宠的眼睛都快也要和他对视成木鱼珠子了。 纳兰洛才沉声问,“小宠,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刚刚也听到古悠然的声音了?” 白虎依旧木呆呆的看着他,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一样。 按说演的已经很像了。 纳兰洛却立即眉头一皱,脸一黑,然后就把它放到了地上,“你还跟我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听得懂人话!” “你明明挺聪明的,本身也是一只老虎,你又为什么要扮猪?” “古悠然都说扮猪是为了吃老虎,你难道要自己吃自己吗?” “还有,我昨天偷偷出来的时候数了数尸体,发现数目不对,少了十几具,可是兵器却是对的,小宠,你说,你干什么坏事了?” “你是一只老虎没错,你喜欢吃肉食也是对的,可你不能吃人啊,还吃的是死人!” “你吃了死人也就算了,你居然吃完死人还要钻到我怀里来睡觉,我说小宠,做人也好,做宠物也好,都是该有些底限的,你这样也忒没无耻了点吧!” “你看看我和沈烈那疯子,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存在的希望,这么冷的天,傻了吧唧的住在这地洞里面,天天吃干面饼,喝半煮开的水,你身为古悠然的宠物,就一点都不着急找你自己的主人?” “沈疯子说刚才可能听到古悠然的声音了,我有些担心他的精神状况会不会开始恍惚了,所以我要你说,你有没有听到!” “你要是也听到了,你这就去找她,赶紧把她领回到我们这里来!” “要是你没听到,那你就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去做吃尸体这么恶心的事情?明明我和沈疯子都已经把弄回来的肉干大部分都给了你了……” 纳兰洛一动不动的盯着白虎,就是一连串感觉都不用换气的数落和质问。 白虎小宠从一开始还木呆呆的继续装傻,到听到后面身上本来服帖的毛,都一根根的竖起来了。 爪子似乎也在忍耐的在地上刨了两下。 嘴角边的几根胡须也跟着开始颤抖了起来,眼眸的颜色也从淡淡的浅绿,越变越深,最后都形成浓郁的深翠色了。 而所有的这一切变化,都是在纳兰洛一点一点的话语数落中,逐层积累出来的。 对此,纳兰洛宛若视而未见般,还在那喋喋不休,滔滔不绝着呢! 直到看到白虎把嘴巴都不耐的张开来,露出里面犀利尖锐的牙齿时,他才蓦地反应过来似乎激怒眼前这小东西了。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这会儿该害怕和连忙安抚还来不及。 结果纳兰洛这厮愣是还直愣愣的有些发傻的看着它,“小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教育你,你不检讨也就算了,你居然还张大了嘴巴打哈欠?你这态度也太成问题了,我可跟你讲……喂喂,小宠你去哪里?你给我回来!我还没说完呢,喂喂——” 却原来是白虎小宠转身竟然跑了! 一边跑,它还一边心里郁卒不已,它堂堂高贵的白虎,什么时候吃过尸体啊? 它要吃肉,还需要吃尸体吗? 还有那个白痴书呆子,看不出它是在发怒了吗? 居然说它张嘴是为了打哈欠!难怪沈烈那家伙也要叫他书呆子,这家伙可不就是又呆又笨吗? 它缺失的那部分魂契,真的会在这个笨呆子身上? 当真是苍天啊!要不要这么折磨人,呃,折磨虎啊! 还是赶紧把古悠然那个女人给弄回来,这些个或蠢或笨的男人,它是扛不住了,别说和他们交流,多听一会儿那书呆子类似于刚才的唠叨和数落,白虎都觉得它自己会发疯了! 难怪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家里人却一个保护的人也没配给他,显然是知道他有这门说话把人说疯掉的本事了! ◆◇◆◇◆◇◆◇◆◇◆◇◆◇◇◆流白靓雪◆◇◆◇◆◇◆◇◆◇◆◆◇◆◇◆◇◆ 那边白虎被逼得不得不一路奔跑的去找古悠然。 而这边古悠然却已经抱着顾希声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在水中往岸上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发现船舱里面还有另一具男人的尸体。 她也不是神仙,能够未卜先知的知道在顾希声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知道,从顾郎的尸身情况来看,他断气到现在肯定超不过一天时间。 也就是说倘若她能提前上一天就从那个家里出发的话,顾郎还是很有希望能够活下来的。 需知她的脑海内怀有灰雾qun这样的杀人救人的大利器。 而且按照灰雾qun们对她所讲的那样,起码有三次机会可以逆天救命,连带她自己无意中用掉的一次,还有一次,足够能救顾郎的。 可现在却来不及了! “顾郎,顾郎!我来晚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来晚了!” “你应该多等我一下的,哪怕就多等一天……对不起,我该死,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肯定是尽力了!没看到我之前,你怎么会舍得死……顾郎——” 古悠然的眼泪和她的心脏一样,都已经被痛楚深深的钻入了。 所以泪如断线,缠绵不决。 心也如同碎冰,再无法合拢聚齐。 好不容易抱着他的身体上到岸边,古悠然的脸色也一边如纸般惨白,一边高肿淤紫的如同毁容鬼魅。 可她自己恍若不觉,只是小心的一点点的抚着看着顾希声沉静冰冷了的面容。 原来一个人的心可以痛到这样的程度还不死的。 原来深深爱一个人,再失去了他,会是这样的难以忍受的! “顾郎,我终于体会了你几次为我体会到的担忧和心痛,这算是你对我的报复吗?你也要让我体会一次你体会过的痛?” “顾郎,我……我现在很痛……真的很痛,你摸摸,你摸摸我的胸口——” 古悠然握住他已经都抬不起来了的手,更加哭的撕心裂肺。 只是这一次,所有的痛苦悲怆都深埋在了喉咙深处,她连喊都不愿意喊出来了! 这一刻,只是属于她和顾郎的,她不想有任何的人来打扰他们。 哪怕只是天地里的一缕风! 倏地,古悠然觉得嗓子眼一甜,嘴微微一张,一口接一口的深红色的血,就这么从她口中流淌到了顾希声的胸前和身上。 280:顾郎,我来了(3)4200+加更章来了,求咖啡荷包! 280:顾郎,我来了(3) 她看着那一团接一团的血,在他的胸口晕染开来的样子后,有些发怔。殢殩獍伤 然后就快速地想要给他抹掉,怕沾污了他的身子,却发现怎么擦也擦不掉,因为口中不断得在流淌下来。 她便又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多时,竟然掌心里已经全是血了。 那些粘稠的血从她纤细的指缝中,也一丝丝的流淌出来孀。 眼见无济于事的古悠然,咧嘴苦笑了两下,也就干脆任由那血一口一口的继续涌出。 好似水龙头坏了一般。 “咳咳,顾郎,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电影里演的也未必都是假的……你看,我明明没受什么伤,可这血居然就会这么控制不住的从我喉咙里涌出来……咳咳……煞” 古悠然含糊不清的被自己的血呛到了。 开始咳了起来。 这一咳血便吐的更厉害了。 本来就是深红色的粘稠血液,这一咳后吐出来的竟然都还有了微小的血块血团,瞧着颜色都深的宛如发黑了。 “顾郎,我这算不算是报应?” “要能这样吐血而亡着去陪你,也是好的!只是对不起,弄脏你的身子了!” 古悠然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这一刻她的脑海里,全部都是第一次在那房间里见到顾希声时的情形。 当时便觉得,这个世界上,如何有男子长得他那般俊美无俦的。 “顾郎,你生为情而来,如今复也为情而死,已是情之至也!是我古悠然负你情深爱重!我不配你如此待我!” “不过你莫难过,我这女人虽是薄|情风|流再多,在我心底,你却是我最爱重!今日我便去追你,你定要等我!” 古悠然说着眼泪伴着鲜血又夹杂着解脱般的微笑,矛盾的同时出现在她一张脸上。 目光看了看远处的半山腰,那里,唐拓想必正在紧紧寻路要下来。 待他找到她和顾郎,怕是只能替他们寻|穴|合葬了! 阿拓,我终究是个负心薄情的女人,又要辜负答应你的承诺和誓言了! 一切当真是命! 怪只怪她招惹太多情劫! 原来只是少年心性,觉得美男江山,多多益善,却忘记了,若只是逢场作戏,风流往来,不用付出真心,自然是再多花样美男,尽可招惹。 可人付之你真心,你非草木,也俨然动情。 心还给的不止一人,这便埋下了巨大的祸端。 爱得越多人,也伤得越多人。 顾郎,便是她如此任性凉薄自私寡义下的牺牲品。 她对不住他! 然后便是唐拓、沈烈、魏岑、邓傲之流,她也一并是有辜负的。 古悠然心里说着对不住,沾染了鲜血满满的指尖,已经在一旁的石头上,书下‘阿拓对不起’五个字,算是留给他的绝笔。 然后便紧紧抱住顾希声,缓缓地把头枕到他的胸前,如同以前多少次同床共枕时的姿势一般。 意识明明还是清醒的,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的闭目晕厥了过去。 而此时,脑海内,灵台间的灰雾qun们却开始急遽的跳跃闪动了起来。 “主人,你不可以这样!” “主人,你怎么能自主放弃生命和宿体?” “主人,你的行为违反了……但是主人你这样做不对!” 灰雾qun们果然在地震一役中‘智能’大大的受损,要是换了从前,肯定不会这么‘软绵绵’的指责古悠然的行为出格。 肯定是僵硬无感情的说根据宿主条例,你违反了什么什么之类的。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竟然咯噔了一下,说不出所以然来的,只是告诫古悠然不能这么做? 古悠然若不是心里悲恸到了极致,也真是很想笑眼前灰雾qun们这好玩的状况的。 不过现在,她可没这心情。 她只想速死! 是以,她很懒洋洋毫无所谓地在脑海里回应道,“qun,你们不懂!你们只不过是团智能生命,人类的感情你们能了解多少啊?” “顾郎就是我的命!他比我的身体更令我看重!” “现在他死了,我还要活着做什么?我要去陪他!” “可是,主人你这样想是不对的,你的*消亡,不等于你的灵魂也跟着消亡!你的感情是承载在你的*里,还是在你的灵魂里?” “自然是在我的灵魂里了!” “那么,主人你现在这行为完全无济于事!因为你放弃了你的*生命,也不能达到去陪你相陪的这位顾郎的目的!你这么做只会令你自己成为一团游离的无主的灵魂能量体,这是很危险的!” “嗯?什么意思?我的身体都没了,都死掉了,我的灵魂自然也要跟着消亡的,你们之前不是和我说过,这种转换时空的灵魂附身只能一次,一旦我的身体死亡了,我也就跟着死亡了,怎么你们现在又改变说法了?” “……主人……我们有这么说过吗?抱歉,主人,我们的记忆系统出了一点点问题,现在有一部分是空白,还有一部分是凌乱的,还没有恢复和调整过来,请主人再多给一点时间,让我们尽量修复问题!” 灰雾qun们的回答,真是令古悠然有些牙酸。 “那你们给我好歹说清楚,以我如今这情况,身体死了,我的灵魂到底是死得了还是死不了啊?” 古悠然明显怒了的情绪,立即传递到了灰雾qun们的思维分析和处理中心,几乎立即它们就反应好了,回答,“死不了!” “cow!” 古悠然忍不住脑海里爆了一句粗话! “那我不管,现在我给你们一个命令,要么让我的灵魂也跟着身体一起死掉,我要去陪我的顾郎,要么你们想办法让顾郎活过来,没有他,我不能活!” “你们要是能做到其中之一,我就不会想死了!不然的话,我还是要放弃身体,想尽办法求死!” 古悠然这也算是刁蛮任性、不讲道理的胡乱要求了。 自然也没打算从灰雾qun们那里得到什么好消息。 她只是恼怒,为什么同样的情况,灰雾qun们会先后有两个不同的答案。 但是她也隐约有种现在的灰雾qun们,跟她说的话才算是真话。 毕竟现在的灰雾qun们比起之前的,要‘单纯’的多! 尤其是古悠然清楚的可以‘看’到,她自己的身体内脏,尤其是心脉处断裂处处可见,不然也不会那么大口的吐血,止都止不住。 那些间或夹杂在其中的黑色的血块和肉块,就是某些淤血包裹着小部分的断裂了片膜,被呕出来的原因。 可见,因为顾希声的关系,古悠然自己是真的大受打击,内伤宛然。 这个用科学可能说不清楚,要是上辈子,古悠然自己也不相信人类真的能因为纯情感上的哀恸,致使*内腑宛如被重击重创。 可真实一幕已经用事实向她证明了这一点。 她没有觉得她情深如何,更没有因此觉得她就伟大了,能报顾希声一片情深了。 相反,她只恨,为什么身体已经都快没用了,她的灵魂却还超然物外的活的如此之好。 俨然还能旁观者清的这么正视和见证着她自己的身体在踏向死亡。 难道真的要成为孤魂野鬼般的游离灵魂? 不,她不要! 要么就干干净净,干干脆脆的彻底死了算了。 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灵魂状态,算是怎么回事? 另一种长生吗? “主人,我们不能伤害主人!不管是主人的肉身,还是主人的灵魂,我们傍生您的灵魂力量而生,必须以您的要求和意志为存活的基础!如果您消亡了我们也就不存在了,这是qun们最不能犯的错误。” “任何致使主人非正常死亡的qun们,都是qun们中的耻辱!” “我们为伟大的光明和纯粹的力量而生,不能成为耻辱!” “主人您真要救活眼前的这个人类,哪怕一定程度上会伤害到您的灵魂本源的力量,甚至于会泯灭掉一部分您的灵魂天赋能力?” 灰雾qun们一板一眼的问着,似乎完全不懂得它们说的这些话,对古悠然所造成的影响和刺激有多大! “等等,你们说什么?我没听错吧!qun们,你们的意思是有办法可以让顾郎活过来?” “是不是?快说啊!” “主人刚才不是说只要这位顾郎不死,您就不会想要消亡自己的灵魂同时也不会想要放弃自己的肉身的吗?” “是啊,就是这样!只要顾郎能活过来,我干嘛还要死?我就是以为他死了,我才不想活了,他要是一直不死,我就一直要活着!” 古悠然知道灰雾qun们虽然是智能生命,但是思维程序远没有那么灵活,所以她立即重新再一次强调了一下顾希声的重要性——直接与她的生命和灵魂挂钩了。 果然—— 古悠然这样的二次声明,让灰雾qun们立即就有了正面的反应。 “好的,主人!我们会替您挽回这位顾郎的生命,不过需要消耗一些主人您的灵魂的能量,以及可能会消减一大部分我们保护主人您的力量,再次确认主人您要这么做吗?” “要!要要要!当然要!越快越好!” 古悠然可说是信息如狂,完全出人意料了! 要是能活着,谁愿意死啊! 尤其是顾郎也能跟着活过来,更让她心中所有的后悔和遗憾,痛楚和难过,都有了补救的机会。 她要他活着,她要对他好过一切! 她要他陪在她身边几十年,一直到有一天他们两人真正寿终正寝。 他也有太多的心愿,她还没有替他做到。 顾郎一直希望有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她发誓,只要他能活过来,她立即就去给他生,想尽一切办法的给他生,多少个都可以…… 无数无数,太多对未来的畅想需要实现。 这一切都需要她们还活着! 只要能活着,别说消耗掉自身的一点灵魂力量,再多也舍得,哪怕让她再变成白痴傻瓜,她都甘之如饴! 只要顾郎能好好的活过来,古悠然确信他不会嫌弃任何模样的自己的。 这就是爱的笃定和信仰的力量! 至于灰雾qun们的力量被消减,说实话,古悠然还巴不得呢! 太有主张太有能力的灰雾qun们,在她的脑海里本来就是一团定时炸弹,如今能被消减掉她高兴都来不及,起码代表以后她的生命更多一点的掌控在自己手里了。 再说,自从地震之后,她的武功和内力已经突飞猛进到可以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了,也就是说,以后武力值和自保能力完全不成问题,对于灰雾qun们的依赖和仰仗程度,就更加大大的锐减了。 281:阿然,我来救你!1更,6200+ 281:阿然,我来救你! 因此,不能怪她古悠然太没良心,实在是灰雾qun们和顾希声在她心里的地位,全然不可相提并肩而语。殢殩獍伤 “既然主人您确认要执行这样的方案,就请主人您先保有住您自己的身体的控制权,我们必须先修复您的内腑伤患,保证您的个体健康之后,才能着手救治这位顾公子!” “好!” 一听说顾希声还是有可能还阳,有希望重活,古悠然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激越和兴奋了起来嫘。 这会儿还想死个毛啊! 她想活都来不及!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檫。 有些明明病入膏肓的人了,只要精神意志强悍,求生欲|望浓烈,纵然是癌症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把他带走。 而有的人则就算是*全无伤病痛患,可当他的内心常患忧虑,日夜不安,意志萧条的话,总是悲观绝望的话,便是有百岁阳寿,也会早早夭折。 由此证明,人类很多的生活也好,生存也好,身体的本身强健固然是一部分,可决定大部分能不能过的好的,还是人的精神状态。 科学点的说,就是人的大脑脑波,也就是人的意志力。 而灵魂便是脑波的另一种方式的折射和说法。 现在,古悠然又超级想要活了,加上灰雾qun们这等逆天作弊大帮手的存在,别说只是吐了些血,就算内腑全部碎裂,血量流出超过三升,只要她想活,灰雾qun们又没消失的情况下,那就必然是要让她活的。 这是它们存在的使命! 势必要达成! 而此刻,不过是一些心伤所致的内腑裂伤,比之当日地震那么强大的冲击,和危险的情形。 这点问题当真是小CASE的。 古悠然想要活下来的意志一经从大脑中|央发射出去,身体的沉重和无力感,也立即跟着重新反馈到了脑海里。 这代表着她又重新占据和领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了。 而勤劳的灰雾qun们,果然如同小蜜蜂一样,半丝也没有懈怠和耽搁,几乎以古悠然肉眼内视可见的速度,修复着她体内红红紫紫的筋脉和血管壁。 而这些,古悠然自己统统不在意,她着急的是,灰雾qun们到底要怎么把顾希声给救回来。 他的呼吸已经停止不是一时半会了。 脉搏之类的她也仔细探过了,也全无了。 除了没有仪器可以监测脑波是否全部停止之外,就是再医术高明的圣手在,也只会摇头说这人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而就算是存了顾希声还未真正脑死亡的侥幸,古悠然也是不敢有的。 人的大脑也是要依仗氧气才能运行活动的。 人类一旦停止了呼吸,就基本停止了对外摄取氧的动力,而大脑可以短暂的缺乏氧气,但是这个时间也是有限定的,长时间缺氧是必死无疑的。 顾希声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他,他真的还能活下来吗? 古悠然不免又开始了患得患失了起来。 “qun,你们能不能再快点,别弄我了,我没事,救顾郎吧!别忘了,你们答应我的!要是不能救他,把我治的再好又有什么用,我还是要去死的!” 作为一个要强的女性,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胁的别的人,手段显然是不太入流了。 可眼前这关口,古悠然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谁让她自己是没办法令顾希声重新活过来的。 既然灰雾qun们比她自己还要在意她的生命,她不拿住这个机会可劲的威胁并换取好处的话,她也太木了。 “主人不要急!必须先保证您的身体处于完全健康的状态下,才可以对顾公子进行施救!” “因为这个过程我们需要利用您和顾公子的灵魂之间的共鸣,进行顾公子灵魂的聚拢!” “真的能让顾郎他活过来吗?” “原理上是这样的。人类的身体完全死亡后的三个小时内,精神和脑波,也就是灵魂,就会慢慢的同时进行消融和逸散,不过这种消融和逸散,并非是一蹴而就的!” “按照空间学、脑波曲线原理以及活跃的灵魂本身携带能量的强弱程度,都会决定灵魂一旦逸散到了空气中,也就是大空间中后,完全泯灭的时间长短。” “一些意志特别强韧,不想死亡,却碍于*已经残破损伤,实在无法容纳灵魂后的非正常死亡的人类,其脑波和意志残留都比正常死亡的人类要强韧的多!” “顾公子是身体内病毒繁衍过剧,造成了他的身体器官大面积的质变,引起了各项生理机能的急遽锐减,最后停止了呼吸!” “他本身的意志应当还是存有不甘心和反叛的情绪的,按照……” “说重点!” 古悠然当真是没心情也没耐心听它们喋喋不休的解释,她现在就想知道,灰雾qun们这所谓的重新聚拢顾希声的灵魂也就是脑波情绪和意志力的把握有多少! 灰雾qun们被她不礼貌的生硬的打断后,也没什么生气的情绪。 而是立即又开始了新一轮负责任的回答: “主人,重点就是根据顾公子身体机能停止运行的时间判断,顾公子*死光时间为十一个小时,而非正常死亡人类的脑波全部消融于大自然中,需要三十个小时到五十个小时不等!” “超过七十二个小时,还有生物脑波碎片残留的灵魂,就是你们人类习惯意义上称的怨鬼!” “顾公子肉身死亡不过十一个小时,他的灵魂消融按照最低标准时间计算还有百分之六十四。” “按照五十个小时标准计算,还余百分之七十八,要是按照怨鬼的程度计算的话,重新聚拢灵魂的完整度可以超过百分之八十五。” “在肉身健康的情况下,支配肉身如常活动的最低脑波和灵魂的需求只有百分之三十即可!” “因此,重点就是,顾公子肯定能够活过来,主人尽管放心!” 古悠然立时瞪大了眼睛,猛地一下子就从躺靠在顾希声的肩膀的姿势,瞬间演变成端坐起了身子,可见灰雾qun们治疗她的速度果真不慢。 这一刻古悠然的身体可算是完全又好了。 她立时就发现原本一直涌出来的血,果然不再吐了,就是之前不断吐血过的口中,腥膻难闻的味道,令她有些作呕。 猛吐了两口口水后,才赶紧就冲着脑海里的灰雾qun们叫道,“我勒个去!照你们这么说,顾郎的灵魂是无论如何也聚拢不完全了?” “那岂不是说活过来的他,有可能缺失一部分的能力或者是记忆,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还有什么叫做一个健康的身体,所能支配它行动的灵魂只要百分之三十就可以了?那还算是一个健全的人吗?那是白痴和弱智吧?” 古悠然没法不炸毛啊! 按照灰雾qun们的这种计算,顾郎若是能活过来,最多也就是拥有原来灵魂的百分之八十五的完整度,其他的百分之十五就整个消失掉了。 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还是最乐观的标准,极有可能会是那百分之六十四。 如此一来,顾郎他丢失的岂不是更多? 若是那样的话,他能认识她吗? 有谁能保证丢失的那部分灵魂里面,不会正好饱含着他与她是共同记忆? 这怎么可以? “主人,顾公子已经死了!按照……灵魂及生命处理条例……第……条,我们是不被允许做违反条例的施救行动的!” 灰雾qun们不会用人类语言表达的部分,一律吐出来的都是古悠然听不懂的古怪音节。 但是其中的意思,她还是听得非常的明白的,那就是灰雾qun们如今同意替她破例救回顾郎已经是违反了它们那个什么灵魂处理条例! 或者说其实是没有权限这么做的。 因为灰雾qun们的脑子也有一部分坏掉了,因此对于她强烈的要求救回顾希声的意志,它们的抗拒程度很低,这才对她说明了这些内幕。 不然的话,但凡换了地震之前的灰雾qun,估计古悠然压根就别想知道这人死了之后,灵魂的消融还有这样的玄机和时间差在里面。 那么顾郎死了也就是死了。 这般一想,古悠然立即在心底检讨起了自己,人果真是贪得无厌的。 之前不过只想着顾郎要是能活过来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会儿灰雾qun们都保证顾郎能活过来了,她又在要求更多了。 其实真是挺不应该的! “对不起啊,qun,是我太不知足了,你们不用管我,赶紧帮我把顾郎救回来,不管能拼凑和聚拢出百分之多少的灵魂,只要他活着,我就欢喜!” “好的,主人!” 灰雾qun们依旧一板一眼的回答。 “请主人把顾公子的人扶起来,然后用你们的额头相贴,我们必须先修复顾公子身体内的病灶,替他抑制住那破坏他身体的毒菌的活性,以达到灵魂聚拢完毕强行召回后,不会因为肉身的残缺和损坏而导致融合失败!” “好好!” 古悠然此刻完全就是个不拿主意的。 只要能让顾希声活,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额头相贴嘛!很容易的。 顾希声的身体因为已经僵硬了关系,她无法让他坐起来。 总不能硬掰,因此古悠然干脆抱起他令他站立起来。 她自己则踩上一块差不多有二十公分高的石块,如此两人的身高看着基本等高了。 古悠然毫不犹豫的就揽抱紧顾希声硬邦邦的身体,然后就把自己的额头紧紧地贴了过去。 脑海里还在担心的询问,“这样可以了吗?还要更用力一点吗?” “主人可以了!保持住这样的姿势不要妄动,我们会分出一部分进入顾公子的大脑里面,对他的身体进行修复!” “好好!” 古悠然立时就痛快的答应了。 果然不多几秒钟,她就看到她的长发正如同蚕宝宝吐丝结茧一般,缓缓地开始无风自动的朝着顾希声的后脑勺围绕了过去。 一根又一根,缠绕了起来,不多时就把她们两人的脑袋都包裹在了她满头的秀发中。 从远处看的话,那场面绝对会无比的吓人。 尤其是顾希声的身体,任是无论谁都看得出绝对不是活人的身体了,紫斑都开始显现出来了。 而古悠然嘛,这会儿两人的脑袋全被密密麻麻的头发给裹起来了,看着就也像是一个死人了。 偏偏她还抱他抱的很紧! 好在这会儿唐拓还在山峰的另一侧正在下来的路上呢,不然的话,见到这状况,估计他会立即一剑就砍过来,把顾希声的身体给砍成几断,以用来救他的阿然。 而在那黑发包裹成茧子的里面,一部分发丝的顶端,已经深深地插进了顾希声的脑袋里。 古悠然利用和灰雾qun之间的天然联系,可以清楚的看到其中一部分的灰雾正沿着她的发丝,进入了顾希声的脑海里。 她忍不住想着,原来灰雾qun们其实是可以离开她的脑袋,进入别人的身体里的,只是它们不愿意而已。 一想到从前的灰雾qun们,每当古悠然让她们滚出她的脑子,它们就一副硬邦邦的回答没有权限的样子,古悠然就气得咬牙。 还是这会儿的灰雾qun们可爱。 起码听话多了。 不过古悠然也发现了另外一个现象,就是哪怕已经进入了顾郎的脑袋里的灰雾们修复的速度稍嫌慢,但是其他的灰雾qun们却并不一窝蜂都过去。 而是还是坚守的留在她的脑海里。 古悠然一开始以为是它们不想尽全力。 后来随着进入顾郎脑海中的灰雾qun们的时间慢慢的延长,她自己的脑袋里开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疲惫和精神衰弱的感觉时。 她才意会过来,若说修复自己的身体,是灰雾qun们本身就该尽得责任的话。 治疗修复顾希声的伙计,绝对是额外的不能接的活计,而它们这么做了,自然要汲取更多的能量和营养。 而灰雾qun们的能量和营养的给及方,只有自己。 留守的这一小部分灰雾,承担的就是给过去顾郎脑子里的大部分的灰雾们,供给能量和养分的任务。 时间一点点的在过去。 眼看着半个时辰都有余了,顾希声的身体修复和治疗程度不过才勉强完成了六成。 而此时的古悠然已经累的不清了。 那种累不在于身体上,而是精神上的。 有种恨不得闭上眼睛就好好睡一觉的冲动。 好在她的意志力还是强盛并清醒的,知道绝对不能真的放弃的就睡过去,要是那样的话,绝对会是失败收场的。 为了顾郎重新能站到她的身边,为了以后还能见到他开心而美好的笑容,不就是耗费掉点精神吗? 就算是再让她透支自己的脑力变成白痴,她也没什么不敢的。 这样的坚定,爆发出了二次的脑波活跃。 而原本汲取能量缓慢了些的灰雾qun们,在感受到古悠然又一次爆发出来的强盛精力后,也立即又加快了汲取速度,进行最后的修复。 又过了约两柱香的时间,身体的修复终于快到了尾声。 很明显的一点就是顾希声的肢体僵硬程度,以及身上因为人死后血液积压在细胞内形成的尸僵紫斑都完全褪掉消失不见了。 从那自然垂荡在了双肩两边的手臂,就能明显看出这一点。 进行到了这地步,古悠然终于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总算第一步还算顺利的达成了。 而此时,古悠然站在石头上的脚都在打晃快要站不稳了。 远处,唐拓焦急的呼唤声也不断地开始传来了—— “阿然——阿然你在哪里!” “阿然,你说话啊,你在哪里?你应我一声啊!阿然——” “阿然——” 不好!唐拓找来了! 古悠然暗自叫苦不迭,可千万别在这最后关头出什么岔子啊! “qun,能不能再快一点?” “主人,我们已经在尽全力了!” “还需要多久?” “至少十分钟!” “那快点!” 若是能赤膊上阵的帮忙,古悠然估计有十只手也都用上了。 可偏偏这情况她只能仰仗于灰雾qun们自己操作,古悠然再急也没用。 好在因为唐拓的将要逼近,古悠然原本有些神思疲倦的精神,再一次空前集中和清醒了起来。 这倒是无形中给灰雾qun们帮了大忙了。 几乎是在默数数字中熬着这最后的十分钟。 古悠然的心底不断地默念着:快一些!再快一些! 饶是如此,修复的工作还未完成的最后关头,唐拓的声音却终于出现在了离他们不到一百丈的地方。 而此处已经是靠近河道的宽阔视角面了,加之他们两个大活人以这样奇特诡异的姿态抱在一起的站着,唐拓根本没有漏看的理由。 果然几乎立即,唐拓紧张惊惧的声音就猛地响起,“悠然——” 然后人就飞快的拔腿就冲了过来。 古悠然叫苦不迭,想要开声阻止,奈何发丝把他们两人的头颅几乎包裹的密不透风,她和顾希声额头相贴的同时,脸上的其他部位又何尝不也是贴的很紧。 张嘴都困难,别说清楚的说话了! “qun——” 古悠然唯有在心底大声催促灰雾qun了。 不过这一次灰雾qun们却没有回应古悠然的催促。 此时,唐拓终于已经赶到了两人身前。 “阿然——你别怕,我马上来救你!” 因为长发完全把他们的脑袋包裹的关系,他不能确定这个和悠然紧紧缠绕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但是古悠然身上穿的衣服,还有那身材,那双手,他是绝对认得的。 【更新来了,今天还有一章加更的。。。】 282:灰雾又缩小了!加更章4200+ 282:灰雾又缩小了! 当即,唐拓就扬掌便要用力切断裹紧他们两人头部的黑色发丝,好把古悠然与这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干瘪男人的身体给分开。殢殩獍伤 焦虑冲动之下,他哪顾得上看,紧紧缠绕住他们两人头部的发丝,根本不是来自于那个男人,而是来自于古悠然自己本身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古悠然原本紧紧搂抱住顾希声腰的双手,立时腾出了一只,听风辨位的就一下子架挡住了唐拓的那只大掌。 托她内力暴涨之福,虽然不能过于分心分力的去抵挡,可有这三分内气和动作,也足够唐拓怔愣一下,后退两步了孀。 “阿然,你这是?” 唐拓这下也算看出来了,古悠然本身没事,人还好好的,只是可能因为头部被紧紧包裹住的关系,不能开口说话。 不过她知道他担心,所以用她的动作告诉了他,她好好的呢汕! 只是,她,她这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诡异的姿态的站在这里? 还有,与她如此亲密姿态贴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谁? 唐拓忍不住脸上阴晴不定的变换着颜色,想着他之前没能下来的时候,听到她大喊顾郎的声音和话语。 想着莫不是这人是顾希声?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不是该被埋在杭城下面的地底了吗? 再说了,就算他没有在地震中殒命,他和悠然今天会从这里经过顾希声也绝无可能提前知晓,所以预先在这里等着的。 因此无论怎么算,也不该是顾希声才对! 可要不是顾希声的话,阿然她之前那般悲怆长啸的嘶声裂肺又是为了哪般? 正思忖疑问间,唐拓的目光就看到了旁边的大石头上,分明是用鲜血写出那五个字‘阿拓对不起’! 立即,唐拓的眼神又变得惊惧了起来。 果然他没有担心错,悠然之前定然是存了要与这个男人同生共死之心了,才给他留下了绝命遗言。 只是后来不知又生出了什么变化,令得她似乎寻到了某些生机,这才能让他还得以有机会赶到这里,还能见到活生生的古悠然! 光想到这个,唐拓就觉得后背湿汗淋漓,看着黑色的发丝结茧一般的两颗头颅,又一次犹疑起了要不要上前打断。 他有些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古悠然有什么伤害。 他若没有赶来也就罢了。 可既然已经赶到了,是决计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阿然为了别的男人离自己而去,死在自己眼前的。 唐拓如此下了决心,便缓缓地又上前了一步,无形无声的把风刃内劲运足与掌心指底,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断那黑发缠绕的诡异情状时—— 蓦地就见那些黑发,如同有生命一般的一根根的开始松垮起来,然后又一根根的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的,从那男人的头上收回。 缓缓地落到了古悠然的肩后。 唐拓这才意识过来,这些长发竟然是来自古悠然的头上的,而非是那个男人以什么妖法束缚住了他的阿然。 这离奇的已经不能用他所知的知识来解释的诡异画面,震得唐拓完全忘记了他原本要做的事情。 只是愣愣的呆呆的看着这情形。 不多时,就见两人被笼罩住的面目轮廓越见清晰了起来。 唐拓因为站在正中间的位置,待古悠然的发丝全部从那男人的头上抽离的第一时间,他便已然看清那清减消瘦到了极点,却依旧俊美出尘的面容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所猜测的最不可能的人——顾希声。 难怪! 难怪了!他早就该肯定的! 这个世界上能让阿然如此失态,不顾一切豁出去的男人,倘若有一天有他唐拓一分的话,那么顾希声绝对会是另外的九分。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他关心顾希声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的时候了。 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古悠然她之前到底是在做什么? 因此一见两人的头颅上发丝回落,自然分开了,他顿时连忙唤道,“阿然,你,你在做什么?你没事吧?” 古悠然自然有事。 她现在累得不清! 果然这魂力耗损不是那么简单以为中的二减一等于一的问题。 现在听到唐拓的关切的问话,她很想立即回答安抚一下他焦急的心情,然而她却没那个力气。 事实上她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唐拓,人就软软地往下倒了。 唐拓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揽,又见古悠然本来单手也抱着的顾希声的腰的手因为无力松开后,顾希声的身体也在往另一边倒时,唐拓又赶紧把他的身体也拽了回来。 古悠然见状,眼眸里顿露出松一口气的安心感觉。 唐拓缓缓地一点点的蹲下,让他们两人的身体都得以靠到他的身上后,又赶忙先把顾希声的身子扶靠到石头上,这才腾出了两只手扶抱住古悠然。 满目都是忧切之意,“阿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你自己弄成这样?你哪里不舒服?我给渡些内力,让你缓一缓,好不好?” 眼见唐拓都快要急得哭了。 古悠然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一个安抚的勉力笑容,终于缓过了一口气,有了说话的气力,“阿拓,你别担心,我无事!” “你还说你没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脸色有多么难看?等等,你,你的额头——” 唐拓的表情有些惊讶和惊骇地看着古悠然的眉心之处。 古悠然微微扬起了眉毛,“额头怎么了?” “你,你的那簇火焰的额记突然间变淡,然后不见了!阿,阿然,你,你快与我说真话,刚才你的头发,那样缠绕包裹住顾希声,是不是就是因为你在运用某些特殊的秘法和本事?” “和你这簇火焰额记有关是不是?” “现在这簇火焰不见了,是不是代表着你牺牲了某些不该牺牲的东西?会折损你的阳寿吗?啊?” 古悠然一怔。 眉心那原本就是某一夜后凭空出来的火焰标记又不见了吗? 下意识地她抬起手,摸向了自己的眉心处,似乎果然没感觉到发烫发热的感觉了。然后再内窥了一下脑海里已经全部回来重新聚拢了的灰雾qun们,惊讶的饿发现它们竟然比地震后她恢复过来后的体积,又缩小了三分之一。 如今的这团灰雾qun只有她穿越来这个时空时的三分之一大小了。 古悠然忍不住沉思了起来,难道这就是灰雾qun变得智能越来越少的原因? 火焰标记跟着不见了,也是因为它们的能量已经不足够它们在她的身体体表形成外露的记号了? 又仔细的查看了下自己的情况。 发现除了精神力极度疲累和衰弱之外,她本身受到的影响近乎微乎其微。 或者有可能所谓的灵魂消耗的后续后遗症还没开始显现出来,最起码此刻看,主要有损失的还是灰雾qun们。 这对古悠然来说,绝对是好消息中的大好消息! 唐拓见她一脸沉思,却不急着给他回答的样子,不由更加慌了。 “阿然,你,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别吓我,你快给我说清楚!” “啊!我没事,我好的很,就是有点累!” 古悠然这下终于回过神了。 立即就解释道。 只是唐拓的表情却写满了深深的怀疑。 “阿拓,是真的,我真的没事!” “那你的眉心?还有头发?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下,为什么会这样?” 唐拓不像邓傲已经见识过古悠然的神奇,因此,刚才那样的画面其实给他的震骇还是极大的,只是被强制压制下去了罢了。 如今见悠然到了这个地步还不与他交心说真话,他不得不问。 “阿拓,你既然都已经亲见了的,我如何会不与你说清?只是此刻不是时候!你容我休息一下,缓一缓神好吗?我现在真的有点累!” “顾郎还未彻底被救醒过来,所以一会儿可能还要继续这样的状态,你莫害怕,只待我把顾郎救回,我半分都不会有所保留的都与你们讲清楚!” “可是,阿然——” 唐拓还想反对,但是看到古悠然坚定和心意已决的面容后,又不得不咽下那到口的话。 深知他是不可能让阿然放弃救治顾希声的。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但是他没死,对于阿然来说,绝对是天降的最大的喜事和好事。 唐拓有些暗自埋怨和嫉妒地瞥向了一边靠在了石头上的顾希声的面容,想着这个男人真是何德何能的让阿然对他痴情痴心至此。 正腹诽着,却猛地感觉有什么不对。 本来都已经收回了目光,再度落到了顾希声的脸上。 随后又屏息静听了一番,当即脸色就变了—— 这个顾希声分明已经彻底没有了呼吸,根本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阿然她,她还想救他什么? 唐拓瞬间就转头看向了已经在闭目小憩的古悠然疲惫的面容。 满脸满眼都是担忧和心疼。 难怪他刚刚扶住顾希声的身体后,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现在再对比他全无呼吸、心跳和脉搏的身体,可不就是有了最佳解释了吗? 那凉的不似活人的体温,以及触感,分明就是已经死了的尸体才特有的嘛! 悠然她—— 她刚才就这么额头贴额头的还用发丝把他们两人的头颅结茧在一起,甚至于眉心那簇火焰标记也跟着不见了,为的就是要救活已经死掉了成为尸体了的顾希声? “阿然——” 他小声小心的唤了她一声,心里一丝丝的为她不舍,为她心痛,明白她是当真为了顾希声失了心、失了神,丢了魂魄般牵挂不下了。 连人都死了,她居然还以为她能把人救回来。 若是可以,他真不忍心再度打破她存有的幻想,然而不打破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悠然就这么自毁了她自己啊! 古悠然缓缓地睁开眼皮,“阿拓,怎么了?” “阿然,你听我说,我知道失去了顾希声,你心里很难过,但是,人总要坚强的面对现实,要向前看,顾,顾希声他已经死了,你就该让他入土为安,你这样,他要是还活着,见了也该心疼不舍了!” 古悠然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唐拓的意思,顿时就虚弱莞尔的一笑,“阿拓,你以为我疯了是不是?” “不是,阿然,我怎么会以为你疯了,你只是太累了,太放不下顾希声了,所以——” “不,你说的没错,现在的顾郎的确是个死人,他的身体里面没有魂魄,自然是不能醒过来的,不过,等我把他的魂魄给招回来,他不就活了吗?你莫急!我会有办法的!” 【加更章来了,今天流白承诺的万字也做到了哈。。明天流白看看能不能继续熬一天,亲们明天见!】 283:人虎交流 1更 6000+稍晚还有一章加更。 283:人虎交流 还叫他莫急!她这样他能不急吗? 瞧瞧她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现在身体里没有灵魂,自然是死的,不过等她把他的魂给召回来就会醒的? 她以为她自己是神仙还是阎王特使? “阿然,你!孀” “你别说了,让我先休息一会儿!” 不顾唐拓还想张嘴说话的样子,古悠然已经重新闭起了眼睛,又再度小憩了起来。殢殩獍伤 实际上她是把她的精神力再度沉入到了大脑深处,去与已经完全静止不动了的灰雾qun们进行沟通了起来矣。 “qun?那么没事吧!” “主人,我们现在很虚弱!” “那——那还能进一步进行顾郎的灵魂聚拢吗?” “主人,只要您的精神力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我们随时可以进行下一步灵魂召回和聚拢行动!” “好,好极了!” “不过主人,有个前提,按照现在这程度的消耗,顾公子的灵魂完全聚拢大概需要耗费我们仅余能量的一半以上,到那时,我们就不再具备与主人您直接沟通的能力了!” “qun,那是什么意思?” “那样的结果就是,我们恢复到了未觉醒前的普通功能,只能粗浅的对您的安危进行本能的提醒,其他的不能再为主人您提供服务了。” 古悠然一听,一怔。 “也就是说,你们以后只能和一开始那样稍微起到一点趋吉避凶的功能,不能再窥视到我的思想,也不能在脑海里直接和我说话,我但凡想知道一些什么,也不能再询问你们,以及要是我再遇上另一次如同那地震那样的巨大危机后,你们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保护住我,我有可能会在大难大灾中死去,是这样吗?” “主人您的对,就是这样!” 古悠然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就笑了,“qun,谢谢你们!虽然很可惜,但是为了救顾郎,我豁出去了!还请你们一定要尽全力,不要有所保留!” 灰雾qun们也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接受不良,居然它们的主人会做这样的选择。 也许它们按照人类正常的思维分析,每个人类都该是本性|自私的,都该是为自己多考虑一点的。 结果它们都已经和她说清楚了,一旦给顾希声进行魂魄重新聚拢后,它们都不再具备保护她的能力了,但是身为它们的主人的古悠然,居然毫不犹豫的还是选择了要舍弃它们的能力。 这在灰雾qun们的生命智慧理解内,放弃了它们的能力,就等于是放弃了她自己。 不过既然这是主人她自己的选择,它们身为qun们,能做的就是执行。 “好的,主人,我们知道了!您放心,我们会全力营救顾希声顾公子的!” “好,谢谢你们!” “主人,以后没有我们,希望您自己保护自己,基于我们只剩下最粗浅的傻瓜功能,如果主人您再采取自毁的行为的话,我们无法再保护您的周全。” 古悠然一听这话,忍不住窘了一下。 敢情在灰雾qun的记忆层面里,她都成了惯于喜欢自杀的类型了! 不过想了想,也还真是,从一开始的灰雾qun们不透露她父母下落的时候,她就有过用自杀威胁过灰雾qun们的前科。 又加上硬是从阎王爷那里把邓傲的小命给拉了回来。 这次更是要逆天召回已经死了的顾希声。 似乎的确是每一次,想要达成什么不可能达成的目的的时候,她都是用威胁自己的生命为借口,胁迫灰雾qun们配合和屈从她的要求。 以后看来是真的只能全部靠自己了。 古悠然想到要丢失这么一个几乎是万能的‘哆啦a梦’一样的存在,不免还是有些惋惜的心情的。 但是同时她又想到一旦灰雾qun们恢复到普通功能之后,等于说是把它们的智慧和沟通能力给剥夺了,这对她本身来说,却是一个大大的好事。 所谓有得有失,再说了,只要顾郎能够活过来,别说一个本来就不该存在于她脑子里的东西,就是真的是她生命力的另一种形式,她也放弃的毫不可惜。 “qun,顾郎能够相伴在我身边,我的生命就很圆满了,以前没确认和找到生命最终的意义,现在我已经清楚的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了,不会再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了,你们不用为此担忧了。” “好的,主人!” 灰雾qun们这次做完回应后,就又蛰伏不动了。 似乎也在借此恢复和积蓄更多的能量。 而古悠然自己更是抓紧时间休养生息。 然而,对于这种脑力大幅度的耗损,她也不知道这样闭目养息能不能有用。 如此半个时辰后,重新睁开眼睛的古悠然的眸子里,不由自主的露出几分苦恼和颓然的神情。 而一直在关注着她任何一个表情和神色的唐拓,自然立即就发现了。 连忙着急地就问,“阿然,你怎么样了?” “为什么没用呢?”古悠然却宛如没听见他的问话,而是兀自的烦恼自语了一句。 “阿然,你在说什么没用?” “阿拓,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让人的注意力在短时间内非常集中?” 古悠然这下终于听见了,顿时抬眼就期待的看向了唐拓的眼睛。 “注意力?短时间内非常集中?阿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就是精神力,好似我们打坐时,要让自己的灵台清明,陷入空灵状态,就要求我们心无杂念,高度放松,然后冥想,我现在很想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冥想速度加快,迅速的恢复大脑精力!” “呃——” 唐拓彻底瞠目了,那样子分明也是被她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或者是他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还有这种问题。 对于他们修炼内功心法的人而言,放空灵台,不过是为了让体内的气更纯粹的沿着固定的筋脉路径运行,骨子里还是为了修炼的气。 而不是修炼的冥想力,更不曾有人想过古悠然说的这种,大脑精神力! 那是什么东西? 古悠然一见唐拓这表情,就知道她问错人了。 想来也是,这样的事情,她自己都陌生的找不到路径,问唐拓又怎么会有收获呢? “罢了,就当我没问过,对了,身上有药吗?” “呃,药,什么药?” 唐拓真的有点跟不上古悠然此刻的思维,他总觉得阿然如今的所有的不正常的神态和说话方式,都是因为顾希声之死受到的刺激太大所致。 可他却无法置之不理,所以哪怕是反应迟钝,却还是神色认真的配合着回答古悠然的问题。 “丸红丹!” “丸红丹?”唐拓顿时神色一变,然后就立即摇头,“没有!” “你骗我!只要是神府的人,出门一般不都会带几颗丸红丹的吗?魏岑的我知道他已经吃了,你的呢?” 唐拓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古悠然瞪着他宛如他是小气鬼和大骗子的神情,连忙苦笑了一声,“阿然,我真的没有!” “你说的没错,我们出府时,都会在身上带几颗丸红丹的,可你也不想想,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原来的东西为了掩藏身份,该丢的丢,不该丢的也因为意外都丢了,如今我连我心爱的随身长剑都没了,哪里还会有丸红丹在身上?” 古悠然这么一想,也是,看来是冤枉他了。 神色终于缓了几分,可随后又苦恼了起来,没有了丸红丹,连最后的刺激大脑潜力的机会也跟着没有了,这可怎么才好啊! 目光看向一边被唐拓扶着靠在大石头上的顾希声的面容时,她的眼眸里温柔和坚定却又一次浮了出来。 缓缓地推开唐拓扶着她的身子的手,她挣扎着移动到了顾希声的身边。 纤手温柔轻抚的落到了他清瘦不已的俊容上,低声地犹如呢喃又如发誓,“顾郎,你等我,我一定会让你醒过来的!上穷碧落下黄泉,没我的同意,你哪里也不能去!你要相信我!” “阿然!” 唐拓见状真的惊了,他觉得不论如何不能再让古悠然这样下去了。 再这么妄想下去,不疯也是要疯了。 “阿然,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他死了,他会活的!” “阿然你清醒点好不好,死人怎么可能会复活?你以为这是神话故事吗?这是现实!你给我清醒过来,不然的话,我可要把顾希声的尸体带得离你远远的了,免得你还这么执迷妄念下去!” “唐拓,你敢!” 古悠然一听他要把顾希声的身体带走,顿时美眸冰冷无比的横了过去。 那瞬间而起的煞气,扑面而袭,光是这么一接触,唐拓都觉得浑身泛冷的感觉。 “阿然,为了一个顾希声,你当真是不顾一切的全豁出去了是不是?”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阿然,你——” 唐拓的脸上满是被伤到的表情,古悠然看的也有些不忍了起来,想到她对他终究是太苛刻了些,他也是好意,是担心她,只是不明白内情罢了。 不由脸上又歉然的柔声安抚,“阿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中间的事情你不明白!对不起,我有点烦躁,所以对你说话有些粗鲁不耐烦,你,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我——” 唐拓原也就是担心她因为一个顾希声,而完全理智丧失,可现在听她条理清楚的话语时,他又有些发怔她似乎不像是没有了理智的样子。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对他歉意盈盈了。 可她却又说什么要让顾希声起死回生,唐拓就真的不懂了。 “阿然,我没关系的,我就是担心你,你这样,我,我看着真的很心疼,也很难受!” “对不起,阿拓!” 古悠然又一次满怀歉意的柔声说道。 “阿然,你是真的要救顾希声吗?或者说你真的觉得你有办法让顾希声起死回生?” “是的,我肯定!不过我现在需要更多一点的精神力,你想必也发现了我现在精神很不好,显得很疲倦,这就是因为我耗损了太多了脑力的关系!” “能不能尽早的救回顾郎,就取决于我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旺盛的精力,所以我想问你有没有带丸红丹,为的就是刺激潜能!” 顾希声闻言,抿了抿唇,神色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不过这不妨碍他分辨得出古悠然说这些话时的眼神是无比的清澈和清醒的,这说明她的意识并没有混乱。 这使得他有些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她道,“是不是只要刺激你的大脑变得活跃就可以?” 古悠然闻言立即点头,“是,阿拓你难道有办法?” 唐拓又看了看她,“阿然你跟我说真话,这么做,对你会有什么损伤吗?” “若说完全没影响,肯定是假的,但是我敢肯定,绝对不会对我的生命有什么大的妨碍,阿拓,你是不是真的有办法?要是有的话,拜托,你一定要帮我,算我求你了好吗?” “阿然,你别这样!我帮你还不行吗?” 唐拓哪里能挨得住她说这个求字。 “那你赶紧——”古悠然话还没说完,目光就猛地落到了不远处的茂盛草丛,“谁?出来!” 唐拓闻言,也立即倏地一下戒备非常的转身,顺着古悠然的目光就盯了过去。 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有些怀疑真的有人来了吗? 可就在唐拓想要看回古悠然的时候,草丛里终于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一只胖嘟嘟的雪白脚掌就探了出来。 然后一只毛茸茸的脑袋也跟着钻了出来。 “白虎!” 唐拓忍不住失声叫道。 古悠然也有些意外的看着这钻出草丛一步步走过来的小家伙,“你怎么来了?” 白虎是不会讲话的,却不妨碍它优雅又迅速的出现在她面前。 “其他人怎么样?” 古悠然沉声问了一句。 白虎抖了抖被野草弄乱了的毛发,然后就冲着古悠然低叫了两声。 古悠然的脸上立即露出了几分难过却又欣慰的表情,“我知道了!你还是回去他们身边吧,我这边不用你来照应了!” 小家伙很是老成的点了点头。 然后就伸出一只梅花般的肉噗噗脚掌,指了指顾希声的方向。 古悠然表情有些晦暗,“我会有办法的,你就不用管了!” 小家伙又点了点头,然后围绕着古悠然的身子转了两个圈子,喉咙中就开始了抑扬顿挫的低啸声,放佛在传授她一些什么东西一般。 这情形看得唐拓脑子再度混乱了起来。 太诡异了! 好似这一人一虎竟然是能沟通的一般。 这只白虎来到古悠然身边也不是第一天了,他们也都是见过的。 可之前谁也没见过它这么拟人化的一面。 难道说这就是白虎神奇的地方吗? 非是它认定的主人,不能听懂它的啸声? 那么现在,白虎又在和悠然在说什么呢?阿然她真的听得懂它的话的意思吗? 正怀疑着,唐拓就见古悠然原本还愁绪不展的面容上,竟然一丝一丝的绽了开来,仿若天大的难题都得到了解决一般。 还没回过神,就见古悠然已经挥手驱赶起了它,“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找我了!你如今可是个标杆祸精,弄不好就会给我引来麻烦了!等我把我眼前的问题都解决掉了,我会来找你们的!” “吼——吼——” “行了,嚎什么嚎,你还有脸嚎,这次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好在顾郎总算还有希望救回,若不然的话,姑奶奶我第一个就是扒你的皮!” “赶紧回去,他们身边不能没有人,另外,机会合适的情况下,我也不反对你祸水东引一下嘛!” 白虎深深鄙夷地瞥了她一眼,一副很是唾弃她的转身走了。 古悠然也同样没好气的瞪着白虎的背影哼了一声。 把唐拓看得彻底麻木了。 “阿拓,你帮我扶起顾郎,让他以五心朝天的姿势坐好!” “呃,阿然,不用我帮你激发精气潜力了?”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解决方案了,真是被一叶障目了!” 古悠然一脸欢喜的笑容。 “那,那个是白虎之前告诉你的?”唐拓很是怀疑的问。 古悠然却一脸肯定的点头,“嗯,总算它还有那么点用处!” “你,你真的听得懂它在说什么?我是说,你竟然能和一只老虎沟通?” 唐拓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觉得今天一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玄异了! “阿拓,你就别耽误时间了,你想知道什么,只等顾郎醒过来,我会有足够的时间来与你解说的。” 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先听吩咐做事的好。 唐拓脸色一囧,立即就赶紧点头。 果然听话的把顾希声的身体摆弄成古悠然想要的五心朝天的姿态。 好在他的身体经过灰雾qun们的内部修复治善后,不复之前从水里捞出来的那么僵硬冰冷,毫无一点点肌肉该有的柔韧性|和延展性。 此刻的顾希声的身体,严格的说起来虽然也是尸体,却像是刚刚死掉的人的身体一样。 除了没有呼吸和生气,其他的肢体柔软度还是和活人没区别的。 这才使得唐拓可以容易的做到古悠然要的样子。 倘若他但凡来早那么半个时辰,所看到的顾希声的样子,绝对不是眼前的样子。 284:成功 加更来了4200+ 284:成功 “阿然,这样可以了吗?” 古悠然点了点头,“嗯,可以了!你就坐在顾郎后面,扶住他的身子别让他倒过去就行!” “好!那你?” “我没事,等我一会儿就好!孀” 古悠然说完,自己就已经盘腿原地坐下了。殢殩獍伤 不过才将将几个呼吸的功夫,就似乎已经进入了全入定中去一般,没多一会儿,唐拓就再一次见到了她那黑发无风自扬的诡异画面。 一时间脸色实在无法好看得起来矣。 人们对自己大脑无法理解的画面和东西,总是会不自觉中感觉到恐惧。 即便这个人是他心爱的人,也无法完全遏制住那种由心底衍生出来的诡谲炸毛之感。 古悠然对于唐拓的表情和心底的恐怖之感,全无所知。 她只是闭目沉浸在了白虎小宠交给她的迅速恢复脑力的办法中去了。 果然有用。 虽然这样的做法在一定程度内也是有后遗症的,不过此时她哪里还顾得上那点后遗症? “qun!做好准备!随时开始召回和聚拢顾郎的灵魂碎片!” “主人放心!顾公子的肉身在这里,散逸在空气中的灵魂碎片只要没有被消融的,就都会在我们发出同频率灵魂共振电波后,被吸引回这里!” “这些你们不用和我讲,赶紧开始召回就行!” “好的,主人!” “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主人不用担心,只需要三分钟就可!” “三分钟?”古悠然大吃一惊,“来得及吗?可别遗漏掉了一些!” 光修复顾希声的身体都用了超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如今招魂反而只需要三分钟吗? 也委实太过容易了一点吧! 难怪古悠然觉得有点不放心了! 灰雾qun们如今的能量已经被耗损了大部分中的大部分,也分不出多余的能力去窥视古悠然的心神了。 若不然的话,要是知道她此刻脑海里在想着竟然是认为招魂很是容易的话,估计灰雾qun们是真的要大哭了! 它们几乎是牺牲掉了它们的全部,才能换回一个顾希声的存活,这代价还叫容易的话,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是难的事情? 不过此刻,灰雾qun们针对于古悠然的怀疑,却很认真的一板一眼的回答道,“不会的,主人!灵魂共振频率采用的是和顾公子的灵魂碎片同波段的频率,会吸引那些未曾消融掉的游离的灵魂全部回到震源这里来!” “就好像是磁力对于铁的吸附力和吸引力是不容抗拒的一样!” “灵魂是一种无形的波段式样的存在,和光一样,可以以空气作为媒介,在其中传播,只不过是具有一定的时效性,因此,三分钟足够了!” “若是顾公子死亡的地点,就在附近的位置的话,这个时间还会更短!” 古悠然这下是真的懂了。 当即大喜,“那好极了!一会儿需要我做什么?” “主人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不断的凝聚和生成大量的精力和念力,供我们使用就行!” “这个没问题!” 古悠然说完,就沉默的眼观鼻,鼻观心,灵台之上,随着白虎给的那冥想的口诀和驱使意念的方式的快速运用,一团团无形的波纹,如同大钟被敲响后,呈圆环形震荡的方式向四周扩散。 而她这会儿能扩散的整个位置,无疑就是脑海里了。 灰雾qun们受到这股脑波念力的震荡后,立即活跃了起来。 之前静止蛰伏了的小小的火焰形状,当即就跟着扩大了一倍有余,而且随着古悠然脑波活跃不断的同时,也还在持续不断的更加变大。 只不过原本灰色的烟雾的颜色,正随着火焰体积的数十倍的增大,而趋于变淡。 等到古悠然整个头颅都被火焰形状的烟雾笼罩和包裹在其中的时候,唐拓视线里所能看到的已经是全无半点灰意的朦朦白烟了。 那样子状似古悠然的内力沸腾后,在头颅四周形成的烟气虚影。 只是那虚影的形态是一簇火焰状,未免太殊异了。 再联想到古悠然眉心间消失的那额记也是火焰的形状,唐拓私心里猜想这火焰想必就是阿然一直不为人知的秘密所在。 这般一联想,倒是安心不少。 对她一心觉得可以把顾希声的魂召回来的话,也第一次有了点相信的凭证。 意识到这中间肯定有他不明白的玄机后的唐拓,心态也平和期待了不少。 为了防止他这里不出什么差错,唐拓更加小心认真的扶正好顾希声的身体。 生怕临到紧要关头,古悠然真的把顾希声的魂魄给召回来了,却因为他的身体摆放不正,而使得重新还魂遭遇麻烦。 而这个时候,游离在空气中的元素,果然跟之前的感觉有所不同了。 古悠然并不能窥探到顾希声灵魂的形态和模样,甚至于她根本就无法看到顾郎的灵魂碎片是不是已经在陆续聚拢回来的样子。 可是她却能敏锐善感的查知到一股熟悉的亲切。 她知道这便可能是她的顾郎的魂回来了! 为此,她激动,却同时更加的专注,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那三分钟,过的宛如三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直到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丝丝颜色趋于黯淡了的灰雾们,完全从顾希声的头顶心、掌心、脚心,以及七窍的位置钻入他的身体内部后,古悠然才彻底放松了自己的意志。 因为qun们最后的道别声已经响了起来,“主人,灵魂聚拢已经完毕,业已归位于顾公子体内!顶多四十八个小时,定然会清醒过来!” “qun,谢谢你们,辛苦了!” “主人,我们能为您效劳的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再见主人!” “等下,qun,顾郎他的灵魂聚拢了百分之多少啊?” “回禀主人,百分之——” 正当最紧要关头,古悠然却再无听到哪怕任何多一个字的回应。 再然后,一直存在她脑海里的那团灰雾,也随着与她脑波交流声音的结束,跟着不见了。 不仅仅是她之前以为的只是消失了交流能力的qun们,而是整团灰雾都跟着没有了。 也就是说,她一直苦于没办法弄出脑海的那团神秘的灰雾,此番随着顾希声的灵魂聚拢行动的结束,竟然完全消耗干净了? 古悠然一时间说不出是该失落还是该高兴。 失落的是,这团灰雾好歹陪伴了她这么多年,在父母死后,几乎一直是它伴随着自己,为她趋吉避凶,还给予她种种的能力和幸运。 现在乍然间完全不见了,她都忍不住有了想念。 她想,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估计都会不习惯吧。 然后就是灰雾qun们不见了,也同时意味着她与她来的那个世界怕是彻底的byebye了! 父母们的下落也别想要知道了! 罢了!总是已经在这个世界有了新的归宿,同时心也跟着有了归宿。 用qun们换这一世的幸福,想必爸妈知道了,也会替她高兴的。 它们不就是爸爸妈妈的关系求来庇佑她一生平安康泰的吗? 古悠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唐拓正屏住呼吸一脸紧张的看着她的脸,似乎在焦灼她怎么还不睁开眼睛,待真正看到她看向他,他的脸上顿时就浮现出一个毫不掩饰的释然宽怀的笑容。 而看到这个笑容,古悠然的心底蓦地就也跟着暖融融了起来。 看!世界还是美好的!在这里,有这么多人关心她的一切,为她的欢乐而欢乐,因她的悲伤而悲伤着。 她该知足了! 缓缓地,古悠然的嘴角也掀起了一抹轻淡却绝美的弧线,“阿拓,别担心,我很好!以后我都会好好的陪着你们的。” “阿然!” 唐拓听到这话,才知道心其实一直是悬着的、不安到了极点的。 直到她说以后会永远陪着他的话之后,他才终于眼眶濡湿了起来,假装完全没听到她那个‘你’后面还有一个‘们’字。 “我有点累,不过此地不宜久留!” “白虎既然能找到这里,想必用不了多久也会有其他人寻到这里来!” “阿拓,你把石头上的血迹和字迹都处理一下,然后帮我背着顾郎,我们一起先离开这里再说!” “阿然,可是你的样子?” 唐拓看着她全然没了血色的宛如一下子苍老了五六岁的脸庞,很是担忧。 “我没事,精神力和脑波透支的有点厉害罢了,过些日子将养一下,就会恢复过来的,顾郎大概再过二十四个时辰就会苏醒过来,他的身体太萧条了,需要好好的静养,所以这里无论如何也不是好地方!我们必须换地方!” “那,去哪?” 唐拓犹疑的问。 “先去找个最近的村落,然后弄条船,然后再辗转换马车回家!回我们的家去!” “阿然,你说真的?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回去?” 唐拓不敢置信的样子,让古悠然忍不住心疼了几分,“傻瓜,我说过的,我一定会和你回去的,过我们自己的日子的。” “这次竟然还能意外的把顾郎也找到,我已经心满意足的觉得老天都非常厚待我了,都这样了还不回家,还在外面流浪着做什么?只是你不介意家里从此要多一个人吧?” 唐拓连忙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开玩笑!严格说起来,他才是后来者。 人家顾希声明摆着才是阿然心头尖尖上的宝,他要是敢说一个字有关介意的话,他绝对不怀疑阿然会立即扛起顾希声,就撇下他走了。 那样的话,才真是白忙活一场,什么也落不下! “那你赶紧处理一下!” 古悠然指了指主要是那写着阿拓对不起的大石头。 唐拓也早就看这几个字不顺眼了,这可是代表着古悠然曾经有想撇下他去死的证据,他抹灭都来不及呢,就是她不说,他也不会容许它们还留在这边的石头上的。 是以,几乎立即,唐拓就大掌重重地在石头表面上抹了过去。 顿时,一层淅沥淅沥的石粉就从大石头表面落了下来。 再然后那几个血字就彻底从石头上消失不见了。 “阿然,还有吗?” 古悠然沉吟了一下,指了指河中的那艘被卡住了船,“顾郎的人我就是在那艘船里找到的,之前有点急,所以也没有仔细检查一下那艘船里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残留,阿拓你去看一下,要是也没有什么残留的线索的话,我们就可以走了!” “好!” 285:掩除了痕迹 285:掩除了痕迹 应完声,唐拓就举步欲去,古悠然又叫住,“等下!” “嗯?” “小心些,河水冰凉,莫忘了运足些内力,别受了寒!” 听到古悠然叫住他就为了关照这么一句,唐拓的脸上立即露出了温暖开怀的笑容,捂心的点头,“阿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别忘了,我是你丈夫,以后还要照顾你和未来的孩子的!嬖” 这下说完他是真的大步朝着河边走去了。殢殩獍伤 古悠然却有些愣神地看着他的背影,想着,孩子吗? 是啊!她答应了他的,要为他生儿育女,做个合格的娘子的浪。 只是—— 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旁边的顾希声静谧俊雅的脸上,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她何止是承诺了唐拓一人要为他生儿育女? 她还同样答应过顾郎,也答应过魏岑! 她果然欠债若深! 不过没关系,好在他们还都在,还都活着。 只要人活着,那便是希望。 为唐拓生也好,为顾郎生也罢,只要他们能安然甜蜜的在一起,总是能办到的。 总比人没有了,无数后悔要来的强许多。这种无比懊悔的痛苦她古悠然已经是尝过太深,再不想二次体会了。 想到此,她忍了忍脑袋里极度攀升的浓浓倦意和颓意,小心翼翼轻柔万分的把顾希声的身子和头颅揽抱进她自己的怀中。 轻柔的抚摸他的脸颊,缓缓地把手指探向他的鼻子下端,果然已经是有了孱弱的气息拂在她的指端上了。 这便是活了! 真正的把他又从阎王殿拉回来了! 就冲这收获,灰雾qun的牺牲也好,她古悠然的再多疲惫也罢,都是物超所值的。 “顾郎,太好了!你又回来我身边了!睡吧,好好睡吧!等你醒来,就一切都回到最安定的状态了!” “从今之后,我不会再叫你有机会离开我的身旁,这种失去之痛,一次便已足够!” “我们会有好日子的,也一定能白头偕老的,我发誓!” 古悠然这边抱着顾希声的脑袋喁喁细语着,那边唐拓已经来到了那船边。 河水果然非常冰凉,但是因为有了古悠然的提醒,唐拓也做好了一定的准备,是以,虽然半个身子都在水中泡着了,不过表情却是十分淡定的。 船舱里还是有一定的血腥味,虽然水一直是流动着的,鲜血的红色早就被冲淡了不复可见了。 可血的腥味和尸体的味道,却不会完全被淹没。 唐拓稍稍探进船舱,就发现了头发漂浮起来的天籁的尸体。 把他从水中弄出来后,又亲自进到船里检查了下,发现干净的很,什么都没有。 这才出来,也没有太多余的动作,只是把那卡住了船身的大石头,给震了开来。 立时,那失去了掣肘的船,立即就顺着水流漂流而走了。 唐拓自己则抱着天籁的尸体上了岸,回到了古悠然的附近。 “阿拓,这人是?” “看装扮,应该是顾希声的小厮书童之流,想必是顾希声没在地震中陨难,却是被他所在的势力的人给救走了,只是不知道后来又因为什么原因,这个小厮却带着顾希声又出现在了这里!” “我检查过了,他的身上,除了腹部的这处匕首伤外,没有其他的外伤,应当是自杀身亡的!” “倒是个忠仆!” 唐拓这话一落,古悠然便明白他是在说这个小厮是在为顾希声殉葬了! 不由悠悠一叹,“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 “嗯!好!” 唐拓又扛起天籁全然没有一点点血色的尸体,往山的方向走去。 因为这附近是河道边缘,都是碎石啊荒滩的,肯定不能作为埋尸之处。 古悠然也没有多问他把尸体弄哪里去埋了,想来这种事情,唐拓自己便是能办好的。 果然,未出两柱香功夫,唐拓就已经空身回来了,冲着古悠然颔了颔首,表示事情办好了! 古悠然便彻底安心的也点了点头,“这里的事情已毕,我们也走吧!” “好!” ◆◇◆◇◆◇◆◇◆◇◆◇◆◇◇◆流白靓雪◆◇◆◇◆◇◆◇◆◇◆◆◇◆◇◆◇◆ 就在古悠然和唐拓带着顾希声三人离开这处河道边约莫两天之后。 顾欢欢带着人也寻到了这里。 无独有偶的是,当日离开了沈烈和纳兰洛藏身之处的杭城附近的清河的魔焰。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没有出现在带队去见三公子邓傲的队列中。 反而独身一人出现在了这里。 他面色冷郁,目光沉凝的不时的在搜寻着岸边的一些蛛丝马迹,似乎由此在判断,他要找的线索在什么地方。 两方人马,就这么奇异的在古悠然施救顾希声的场所不到二十丈开外的地方,遇上了。 顿时,顾欢欢也好,魔焰也罢,两人的表情都很是惊讶的看向了彼此。 一个忍不住失声喊道,“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而作为被质疑活着的对象的魔焰的表情就更直接,眼眸里立时就弥漫起了浓浓的杀意!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错觉的关系,在这一刹那,跟在顾欢欢身后的那几人眼中,都觉得魔焰的眼眸底颜色似乎都变了。 只不过没等他们看得更仔细,就听到自家宫主已经咬牙切齿地大骂一声,“妖孽!去死!” 然后就是一挥手,“全部给我上,杀了他!碎尸万段!” “是,宫主!” 顿时,几人马上就毫无停滞的就挥剑冲了上去。 而魔焰的嘴角却冷冷的掀了起来。 似乎很是讽刺和好整以暇的看了顾欢欢精致的脸庞一眼,就淡定的迎向了挥舞着锋利宝剑冲上来的顾欢欢的手下。 别看顾欢欢自己本身武功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三脚猫,但是作为统御整个地下势力的女魁首,她御下的本事却是很有一套的。 而且她的手下也没有如她一样武功稀松平常之辈,反而是人才济济,俨然有小神府之势。 事实上,澹台丰颐敢于在死后把自己的尸体安置之处,独独告诉顾欢欢,还让她知道七星逆天偷生阵法的核心和关键所在,要说不给他这个小姨子备下充分的力量,也是不可能的。 天下人谁不知澹台神侯如同天人,算无遗策事实上,澹台丰颐也的确称得上这个时空的经天纬地,旷世奇才了! 若不是正好重生穿越而来的古悠然实足的太过逆天和强悍,加上她脑海里的灰雾qun的等级和智慧高级程度,又远超过与林溯溪义父同来的那几人的预料的话,现在的局面还委实难说是怎样的呢! 有极大的可能是澹台丰颐的预谋会得到成功。 他当真能从古悠儿的身上偷来无尽的运势与生机,甚至同时还能开辟出另一种超脱出外来操控者们的操控下的活着的方式。 然而,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大抵便是这样的无奈的。 古悠然就这么突突兀兀却又极度强悍的来了。 直接把澹台丰颐的七星逆天偷生阵法给破得惨不忍睹! 毕竟阵法的核心你藏的再隐秘,这‘生机’来源的古悠儿变成了古悠然,总是他没办法的事情。 澹台丰颐算到了古悠儿是天生贵女的命格,却没算到这个命格的最终受益人,会便宜给另个古悠然啊! 若是神侯灵魂有知,估计也要气得从棺材里重新附身醒过来骂娘了。 只可惜—— 他太孤注一掷了,一旦失败,就绝无可能挽回! 不过他的重生、长寿、超脱命轮的庞大计划虽然已经惨遭滑铁卢了,但是这却并不妨碍顾欢欢依旧是‘鬼谷’后人这一脉的女魁首! 独一无二的鬼谷宫主。 是以下属们只知道他们的宫主是鬼谷支脉的传人,是顾欢欢,是几百年前比神府还要地位尊崇的隐世大派的唯一剩余下来的传承。 他们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澹台神侯什么事。 更不知道他们的宫主其实是神府神侯的正经小姨子。 也正因为明着、暗着,被人所知,和不被人所知、真的关系、假的关系……这种种明暗交织,错综复杂的关系和联系,构成了这复杂无比,却又其实还是理得清楚的势力成分。 只不过理得清楚这种种关系的明白人,比较少而已。 顾欢欢自己自然是算一个的。 这个魔焰嘛! 未必知晓全部,却也知道的不算太少了。 站在顾欢欢的角度,一看到他,自然不能容他。 而魔焰本身,对于她的行为也很是不屑以及鄙薄,也干脆忘记了他一路寻到这里来的初衷和本意,拔剑便也和顾欢欢的人狠斗到了一起。 两方人马都不是善茬。 这一下可当真是明刀明剑,杀得天昏地暗,俨然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不死不休的场面了。 飞沙走石,草木野枝的漫天飞舞,不多时,就已经打到了二十开外丈外。 本来还余的可能看出唐拓和古悠然曾经落过脚的那点痕迹,也在他们你来我往的打斗中,被弄的污七八糟,再也复原寻找不出来了。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无形中给古悠然和唐拓他们掩护了一把。 也正是这样,才给了古悠然和唐拓以及顾希声他们随后宁静安详的大半年美好家庭生活的时间。 ◆◇◆◇◆◇◆◇◆◇◆◇◆◇◇◆流白靓雪◆◇◆◇◆◇◆◇◆◇◆◆◇◆◇◆◇◆ 魔焰这边和顾欢欢的人对上,若算是意外之喜的话—— 唐拓和古悠然带着顾希声却在离开了这荒山僻壤后,刚上官道,就遇上了正要前去唐拓和古悠然安家所在的小国家的镖局队伍,就无疑是另一个天大的运气了。 这个年头,常年在外走动,去到任何国度都不会引人意外和多做检查的,除去各国的大门大派的子弟历练之外,就是各处行镖护镖的镖局了! 唐拓当即就凭借着一手掩藏了七成的‘好身手’被大镖头破例招募和收留了。 于是,作为病了的家眷的古悠然和顾希声,也顿时就获得了可以搭乘一辆随行装载货物的马车的待遇。 就这样,几乎是在许多打探情形的势力们的眼皮子底下,唐拓他们三人就这么二次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清河流域,去往了打道回府的路上。。 286:果然! 286:果然! 事实证明,灰雾qun们与古悠然说的话并没有半分夸张和不实之处,因为顾希声果然是在两天之后的中午苏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殢殩獍伤 这无疑令古悠然大喜不已。 “顾郎,顾郎你醒了?” 顾希声的眼眸虽然睁开了,神色间却还有些迟钝缓慢嬖。 看向古悠然的目光也有些迷糊和懵懵的样子。 而见此模样,古悠然的心头虽然担忧不已,但是表情却还是殊特的喜悦着的。 究竟是她自己也是有这方面的经历了的捞。 想当日,她整个睁开眼睛后如同傻女白痴一般,唐拓尚且不曾嫌弃自己,一路特异的照顾和关切爱护着自己。 彼时,她与唐拓之间的情感,远不若自己与顾郎之间的情深。 唐拓尚能如此爱护疼惜自身,她古悠然又如何会因为这点小小的困难和阴影,而嫌弃顾郎于不顾? 再者,顾郎之身能重伴她身侧,是牺牲了灰雾qun,又耗费了无穷精力,才得以失而复得的珍贵。 她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的魂魄有可能聚之不全。 也便是说,苏醒过来的顾希声,定然是有一部分记忆是会为之不全的。 这所有的些些,古悠然心知肚明的极。 是以,如今亲见顾郎果然有些懵懂迟缓的样子,她虽依旧有些担忧却并无什么失望和难过之处。 反而语声更柔了几分,“顾郎,顾郎?” 这下,黑亮清澈,幽深若若的漂亮眼眸,终于在古悠然又一次轻柔的呼唤声中,找到了聚焦的所在。 看向了古悠然。 见此,古悠然欢喜的同时,也越发有些紧张了。 不知晓顾郎他究竟丢失了多少的记忆。 他可还记得她否? 倘若不记得的话,古悠然也在心里快速地寻思着该用什么理由来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好让他安心并深信他们的亲密,而不至于因为苏醒后的毫无记忆,而生出疏离想要远遁之心思。 但见,那双她尤为喜爱的漂亮眼眸,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竟是好一会儿都不曾浮现出情绪和所想来。 弄得古悠然也跟着他的眼神定定的屏息以待着。 虽然告诉自己无需紧张,就算他不认得自己了,她也只要一心待之,重新令他爱上自己便是,可真正面对这一幕还魂后的重逢及相见,古悠然还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的淡定。 好半晌,在古悠然的心中,几乎是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样子。 顾希声的眼眸里终于浮现了欢喜的神色,他竟是猛地张口就唤道,“娘子!” 这一声‘娘子’,有些干涩涩的沙哑。 却让古悠然听得心一酸,又巨喜,当场眼泪就扑簌簌的垂落了下来。 她的顾郎!他!竟是还认得她的! 上天啊! 古悠然当真是蒙你厚爱,感激涕零也无以为报了! “顾郎,顾郎,太好了,你,你还认得我!呜……” 古悠然顿时就猛地抱紧他的身子,两天里等候中无形的紧张和压力,终于在眼前得到缓解后,放松和哭了出来。 顾希声似乎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然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见到古悠然大喜大哭的样子,还有些发怔。 整个人被她紧紧地抱住了之后,才有些迟钝的也伸出手回抱住她。 本能的轻柔地抚摸起了她的背脊,感觉怀中的人,似乎更加纤细清减了些,不由也心疼了起来,“娘子,怎么哭了?莫哭莫哭!” “我是怎么了?病了吗?” 古悠然闻言这才心头一顿,想着他似乎并不清楚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情,反正已经是过去了的险况了,她也不打算再与他说。 便也干脆顺着他的话,稍稍抽离开些身子,脸对脸的看着他,眸子湿润,“顾郎你不记得了,你昏迷好些天了!我,我担心死了!” “啊?真的?我这是怎么了?” 顾希声果是不知道他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他只是目光心疼不已的看着古悠然憔悴和苍白的脸庞,完全顾不上他自己的身体同样虚弱清减的吓人。 “难怪你消瘦如斯,脸上血色都没有了,娘子,对不起,令你担忧了,我也不清楚我这是怎么了,无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好在我现下终于醒了,我现在觉得精神好的很,应当是康复没事了,你可不要再急了!” “嗯嗯,只要你醒过来,只要你还好好的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急了!” 古悠然一个劲地点头,又是笑又是泪的。 顾希声慌忙的伸出手指去揩她的泪,“别哭啊!再哭,我这心口都要疼死了!” “顾郎,你可不许再说这个‘死’字了,你要是再说不吉利的话,我就真的要不高兴了!” “好好,不说,不说!你别捉急,不说就是!” 顾希声当真是宠她至极,但凡只要古悠然说的话,他莫不应从点头称是的。 尤其是这次病了醒来,顾希声心底对古悠然的那种依恋不舍的感觉,便更加浓厚了几分。 尤其是真正切切的看着古悠然因为他的病,一瘦至此后,那种满心深情得到了超乎他自己期待的回报后的激动和感动,就更加充斥满心扉了。 正当两人想看泪眼,心生欢喜之时,马车外却传来了另个着急的男中音。 “阿然,是不是顾希声醒了?我听到你的说话声了!” 话音刚毕,马车后面的车帘子就被掀开了,然后眉眼清朗,肤色黝黑了不少的唐拓,就穿着一身镖师的标准武人褂子就钻了进来。 果是见到了顾希声清醒的坐在了车厢里,正与阿然两人执手相看泪眼着呢! 猛地看到他进来,顾希声的眼眸里满满都是惊诧之意,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一贯衣袂飘飘,俊雅冷傲的神府二公子唐拓,竟然会有这般的打扮。 简直是太,太——超出他的想象力了。 “二公子这是?” 对于顾希声眼眸里的惊诧,唐拓却是半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喜,因为如今的他的样子,的确与过去的自己有很大的出入。 顾希声会惊诧那是正常的。而对于唐拓来说,这些是额外的,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是真正知道顾希声是死过了的人,这会儿却是真正的醒了,也就是说活过来了! 这才是最大的不敢想象的奇迹! 是以,一看到顾希声深邃黑亮的双眸看向他,唐拓的脸上也立即露出惊喜之色,“顾希声,你果真是活过来了!” “咳咳!” 古悠然一听这话,顿时就清咳了两声。 唐拓当即就若有所思的看了过去,顾希声反倒没听出有什么不妥,只当自己这次病的太过沉疴,以至于唐拓和娘子他们都认为他快要醒不过来了。 是以,这番他精神恢复的清醒了过来,他们两人才都这般欢喜。 再联想到娘子消瘦如此,如非他病的实在深重,她缘何会憔悴至此? 顿时,顾希声就冲着唐拓微笑着感谢道,“这些日子顾某病了,娘子全仗二公子等人照应,在此谢过二公子了!” 这话,原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奈何唐拓如今和古悠然之间的关系已然大不一样了。 是以,一听到顾希声这话,唐拓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古悠然也猛地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刚才只顾着高兴顾郎清醒了过来,倒是压根就没想过她和唐拓如今的关系可该怎么和顾希声说。 现在看起来顾郎无疑是并没有忘记与她之间的深情厚爱,这是最大的幸运和好事。 然而,他的记忆也不是全然没有问题的。 他似乎并不记得他是如何在了这里的,或者说他只以为他是病了,现在病有好转,所以醒过来了,而至于他自己记得他自己到底是何时病了的,古悠然如今都还不知道呢! 需要进一步小心试探和询问。 唐拓也不是个迟钝的,一听顾希声的说话和表情分明有异后,也当即按捺下心中想要反驳顾希声他已经是阿然的正牌相公的话。 转而不着痕迹的问了一句,“顾希声,你可知道你这一病都多久了?” 这话果然是把顾希声给问住了。 当即就把询问的目光转向了古悠然,“娘子,我们此刻可还是在去五云国的路上么?” 五云国? 古悠然心倏地一沉。 果然! 她就知道顾郎的灵魂是在他死亡了至少十个多小时后才被聚拢召回,按照灵魂脑波消融的速度,势必是有一部分的脑波记忆会是永远的不见了的。 只是她也不清楚到底会不见多少。 如今听他自己问起是否还在去五云国的路上,古悠然便知道他应当是以为他自己是情毒合|欢发作厉害了之后,才陷入昏迷,人事不知的。 此番醒来,又见自己还是在马车上,便有了这么一问。 那也就是说,在顾郎的记忆里,那场她和他在马车里的欢|爱和旖旎,他是完全没有的。 在那场欢|爱之后的所有的记忆,就更加谈不上有了。 古悠然顿时面现复杂苦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庆幸失掉的总算是后面的一些,而不是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的最初。 若不然的话,现在她怕是还要从头再来的重新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 罢了,世事无完美,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已经是极好的了。 不能贪求更多了! 只是,如此一来的话,唐拓的事情反而更加不好对他说明清楚了。 尤其是顾郎的记忆既然是停留在了情毒合|欢发作,却未告诉自己的那段时日的话,怕是下一秒就要疑窦唐拓为何会在此了。 毕竟按照那时的情形来看,唐拓、冷忧寒他们可是已经被她发怒赶走了的。 果然,古悠然的思忖担忧还未毕,就听顾希声讶异的便问了,“二公子和大公子他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 这些话说完,便是唐拓也反应过来了顾希声的记忆是肯定出了问题的。 就如同当日清河里的古悠然,被他救起苏醒之后一样的情形。 区别在于顾希声的情况比古悠然的好许多。 要知道当日的阿然可是半分都不认识人,也不会讲话的。 而顾希声起码还知道他们都是谁,只是记忆似乎出现了一定截断的断层和遗忘。 看样子,阿然的那招魂的秘法果然是十分的神奇。 非但让故去了的人还阳重生不说,竟是连记忆也仅仅是受了小范围小幅度的一点点影响,保不齐过上一段日子的安定后,又会全然恢复的。 若是那样的话,便算是真正的毫无缺憾了。 既认定了顾希声是因为重活后的一些些后遗症使然,所以暂时不认得人,唐拓自然不会与他多做辩驳和计较。 反而很是温和宽煦地看向他,轻声道,“顾希声,言来有些话长,非一言能尽之,你此刻刚复初醒,身体还未全复,还是当好生休养生息才是!” “如今我们在去一个地方的路上,约莫还要走个半月二十天的,等到了地方,安顿下来,我们自是会与你好好的说一说你‘病’了的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些什么事的,你看可好?” 顾希声有些瞠目的看着唐拓的面容。 一贯淡定从容的心态,这下是真受惊不小了。 实在不能怪他没有城府,而是在顾希声的眼中,二公子唐拓从甫一出现在他面前的第一印象始,就是个性格太过明显的人。 简单的理解就是对上悠然娘子特别容易失态和易怒,对其他的人嘛,就是冷冰冰的有如棺材脸,表情太过欠缺,也没什么普通人有的人的味道。 可眼前这二公子唐拓,却委实太颠覆。 竟然轻言细语不说,表情还如此和煦,简直与记忆中的样子判若两人。 难道说他这一病,病了若干年不成? 若不然的话,短短时日里,一个人的性情缘何会变得如此之大? 饶是顾希声淡定沉得住气,这番也忍不住露出了形色在脸上。 “呃——”怔愣着,当即就把目光又看向古悠然。 见他的悠然娘子也表情有些复杂,但是目光却深爱柔和的看着他,眸中透着赞同的味道。 顾希声原本是有些不安和感觉怪怪的心情,在看到悠然娘子看着他无比爱怜和依恋的目光后,蓦地就又心安了下来。 不管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也不管唐拓性格变换的多么巨大,只要悠然娘子的眼眸里始终有他,那就足够了。 且顾希声有一种深深的笃定,好似他这一病之后,悠然娘子对他的情感反而深刻了许多。 从前这种目光他看她才深刻,还唯恐她知道他迷恋她太深,所以不免有几分藏掩,可现在却整个颠倒过来了。 顾希声顿时就有了一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当即就微微地颔首笑了起来,脸上眼底满满都是幸福的味道,“如此也好!那便要继续辛苦二公子一路照拂二三了!” 然后就眸子里再没有了别人,只是专注的心疼的目视着古悠然清减的面容,亲昵的握住她的双手,曼声温柔地道,“娘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现在无事了,倒是你被我拖累的也委实太憔悴了,这一路上正好也一起将养着!” 287:回家 287:回家 而见此情态,心里其实最腻歪最不舒服的人就是唐拓了。殢殩獍伤 然而顾希声分明就是一个起死还生后,记忆不全了的病人。 他若较真的与他理论起来,决计是不可能赢不说,反而还会在阿然心中落一个心胸狭小的印象。 以他对古悠然性格的了解,一旦真让她心里这般认定了自己的话,就意味着以后很多方面他就要吃闷亏吃定了嬖。 小四的例子就是活生生的一个啊。 分明是小四先与阿然相好了的,可为什么顾希声这个外来人却后来者居上了? 唐拓这些日子没少寻思,无非就是顾希声站在了一个很超然、很大度、很宽容又深情的立场上牢。 对比起小四他们,顾希声给阿然的爱意不少,宽容和包容却更多。 这对于已然是个风|流多情了性子的阿然来说,美男投怀俨然是不缺了的。 大家喜欢她也是明摆着的现实了。 那么她还缺什么,无非就是安稳二字罢了。 偏生小四也好,邓傲也罢,包括从前的自己,眼睛里都是不揉沙的,见天的和她闹腾就为从顾希声这边多瓜分那么一点专注。 却最终反而还弄巧成拙了。 这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未远,他哪能还不记打? 稍事沉吟了下,唐拓便完全压下心里刚起的那点不痛快,转而在脸上露出宽容和理解的笑容。 “阿然,如此也好!顾希声说得对,这些日子,你也的确憔悴消瘦了不少,反正离到家还有些日子,你们便都好生将养着,需要什么,随时唤我就行,我给你们准备!” 唐拓这些话说完,顾希声更见惊讶,这且不说。 只见古悠然的眸子里看向唐拓时,满满都是对他感到惭愧的歉意眼神,唐拓却冲着她无声的摇头示意,表示他不觉得委屈。 令得古悠然对他更是有以后也要更好的待他的补偿感。 而唐拓只肖见到这一抹怜和赞许,就知他这一举动是做的再对不过的了。 顾希声也暗自发现了两人之间那悄然的眼神交流和眼波转换,不过甫醒过来的他却什么都没有说,更是没有多问。 活脱脱就是一个完全体贴温柔的深情郎君,眼眸里就古悠然一个女子,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皆可‘难得糊涂’的被渡过去。 唐拓重新下了马车,出去之后,车厢里再度只剩下他们两人。 对于顾希声而言,似乎他病了委实太久,不但身处的地方陌生了不说,这马车的档次也跟着下降了不止多少个级别。 稍加一观察,便肯定了不是悠然娘子之前乘坐的那辆了。 且气候气温也不对。 犹记得当日在马车上察觉到情毒开始发作的日子,时序犹是秋天。 可眼下,马车里两人说话间,吐气变白烟,尤其是他自己身上的衣服,厚实的很。 绝对不是秋季的温度。 应当已经是严冬腊月许了。 这掐指一算,起码过去了两月有余。 莫不是他竟然这一毒发病重了这么多日子? 顾希声小心的觑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果真肌骨清癯,瘦削到了有些吓人的地步。 不由自主间,他伸手摸了摸他自己的脸庞,暗忖着这手骨尚且如此嶙峋的骇人,那面容不知又该是何等的凹陷可憎了! 悠然娘子她这些日子,竟然就是对着如此的自己,日夜照顾看护着的吗? 一时间,顾希声的心里说不出的动容又难受。 古悠然多么敏思眼快? 一见他伸手摸脸,便知他可能会联想到什么。 顿时就赶紧笑着看向他道,“顾郎,不用担心,你之前病重昏迷,每日进的几乎都只是参汤流食之类,清减是必然的。” “此番既然已经苏醒,痊愈康复不过是时日的问题,营养和正常的膳食一跟上,不几日,就会恢复到原来俊美绝伦,无人可比的样子的。” “我保证!” “娘子,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 “不是担心容颜,那就更加不用这般愁郁不展的样子了,你刚醒来,别太多想多思,好好休养生息才是!对了,肚子饿不饿,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倘若有,只管说与我听,我去给你弄来!” “娘子,我不饿!我只是觉得拖累了你,有点难过!” 虽然古悠然刻意打断了他之前的话,不让他说,但是顾希声却还是握住她的手,坚持的说了出来。 古悠然早知他这人骨子里也是有自己的犟的,便忍不住捋了捋他耳边的发丝,“好啦!我知道你难过了!” “不过我现在却很开心,因为你终于醒了!我没有失去你!” “顾郎你这次可真的把我吓死了!我以为我再没有机会这样握着你的手,替你整理长发,不能和你说话,听你叫我娘子了!” “现在,你睁开眼睛了!又能和我在一起了!我也听到你说你很难过了!这样很好!” “你能为我难过,说明你还能活着爱我,以后会加倍的补偿我,对我好,永远的愧疚我,再不敢离开我,你说是不是?” “你一定会答应我,并且没觉得我这些要求有多过分是不是?” 顾希声眼眸里湿意瞬间弥漫成水珠,含着未落,头却已经是用力的在点了。 又是想笑可却又是要哭一般。 “刚刚叫我莫哭,这会儿想哭的人可不是我了!顾郎,你是郎君呢,哭是娘子我的权力,你可是不许的!” “娘子!” 顾希声微微叹息了一声,竟是真的仰头含住了眼泪,不让它们落下,然后怀抱却大大的张开,狠狠地把古悠然整个身子给纳了进来。 古悠然也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瘦骨嶙峋的胸前,同样静静地抱紧他的后背,还能活着拥抱着的感觉,即便再冷的冬天,都令人胸口温暖如夏。 “娘子,我会尽快好起来的,以后再不会让你为我担忧了!” “嗯!我知道,我也不会再给你第二次离开我身边的机会了!” “娘子!” “顾郎!” ◆◇◆◇◆◇◆◇◆◇◆◇◆◇◇◆流白靓雪◆◇◆◇◆◇◆◇◆◇◆◆◇◆◇◆◇◆ 半个月后。唐拓带着古悠然和顾希声两人,终于告别了一路收留了他们的镖队。 因为从这边国境线算起,镖队接下来要去的方向和他们安的小家可是在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现下,经过半个月的安养和恢复,顾希声的身体已经长回了不少的肉。 虽然离他原来正常的体重还是有一定的距离,不过究竟是时间还短,半个月内又在路途之上,能恢复至此,已经是属于快的了。 这自然和古悠然一路不离的照顾和陪伴分不开的。 古悠然自己的脸色也变好了些。 她的问题不在于她的身体有什么不好,而在于精力耗损有些过巨,造成了肌体上也跟着呈现了一定程度的病弱清瘦状。 这些日子,在马车上,每逢顾希声睡着之后,她便也抓紧了时间开始一点点的安养和恢复着自己的精神损耗。 只是速度无法快得起来。 是以,如今看起来,反而是消瘦的严重的顾希声恢复的比古悠然要好的多。 而这情景,落在顾希声和唐拓的眼中,自然是更加的心疼和万分的着急。 两人都觉得是如今还在旅途上的这不安定的环境,无法给与古悠然一个彻底能安心休养的心情。 是以,顾希声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最终目的地在哪里,却还是迫切的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去到唐拓口中的那个家。 “顾希声,阿然,你们把这个抹上,我们再换身衣服,接下来,估计又要靠我们自己赶路了!” 唐拓说着,从简单的包裹里掏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瓷瓶给他们。 古悠然一看就知道这是用来变换肤色的,毕竟在那小村庄里,她和唐拓都只是普通的夫妻而已,太过出色的容貌反而不是什么好现象。 顾希声也不是第一天出江湖的雏,一看也懂了。 当即,两人就你给我抹,我给抹的把所有暴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的眼神都给抹黄抹黑了些。 然后唐拓就又解开包袱把里面早就准备好了的两套衣服拿了出来。 给顾希声预备的是一身有些素旧却干净的读书人穿的棉袍长衫。 而给古悠然的则还是山间民妇穿的一般的粗麻小袄,只是同样不凡的是,里面也是‘精’加工过了的。 显然唐拓这一路跟着镖队在马车外行走,并没有真的闲着,而是做了很多事情的。 难的是做这些暗地里的准备还是要瞒着队伍里的其他人的,不然的话,也显得他们太奇怪了。 须知道他们本来就是外人,中途才临时加入到队列中去的。 由这一点来看,唐拓这家伙还是很有灵活的混江湖的本事的。 眼看着他们都更换完了样子,一时间,三人顿时从俊男美女就演变成了路人甲乙丙丁。 确认样子上没什么问题,不太出奇了之后。 唐拓才关切的看向古悠然,“阿然,我们一会儿先找个旅店安顿下来,吃顿饱饭,再预备上几天的干粮,然后就赶个几天夜路,趁早回去了村子再彻底休养生息,你看怎么样?” “这样挺好的!” 古悠然自己本身也是倾向于这个做法的,闻言自然立即就点头了。 “可你的身体吃的消吗?” 唐拓说着就又道,“顾希声可以交给我背着,我就是担心你!” “阿拓,我无妨的,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其实武功也好内力也罢,又不曾损耗分毫,我只是精神耗损的有些多了,这些天一直不曾间歇的休息,已经七七八八了!” “当真?对着我们可莫要说勉强的话,万一再有个什么——” 唐拓却还是不那么放心古悠然的情况。 他这一质疑,连带着本就忧心匆匆的顾希声也同时看了过去,凝眸间着紧问,“娘子,要不我们还是悠着些,缓就缓上几天回去便是!” “好了,你们俩还真当我是林黛玉了不成?我说没事便没事了!” “林黛玉是谁?” 唐拓不解地问了一句。 古悠然噎了一下,连忙摆手,“呃,没什么,我随口说说的,别管她是谁了,就照阿拓你说的那样决定了,我们先找个小旅店吃点东西,休息上两个时辰,然后傍晚就出发!” “等等,娘子,唐拓,晚上赶路我没意见,不过我想我自己走,要是我走不动了,你们再帮我!” 顾希声显然不想成为拖累他们的累赘,因此连忙做此要求。 唐拓却几乎想也不想就摇头否决掉了,“不行,顾希声,你的身体刚在恢复期,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可不要自误!” “这次为了救你,阿然她付出了——” “咳——嗯——” 眼见唐拓差点说漏嘴,古悠然也顾不得肯定会让顾希声听出味来的立即就重重咳嗽了两声。 唐拓果然立即尴尬敏锐的收声,顾希声则同时把目光调转了过来的紧紧看向她,“娘子,你似乎瞒了我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顾郎,等我们到了家,我会一一仔细说与你听的,现在就先别问了,再忍个两天可好?” “毫无保留的全告诉我,而不是用善意的谎言安抚我,让我心安?” 顾希声那双黑的不见底的眼眸宛如能看透古悠然的内心深处一般,令她那点小心思完全无所遁形,只得用力地重重地点头,“是,全告诉你,毫无保留,我发誓!”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再忍两天!然后等你告诉我一切的一切!” “呃,好!” 古悠然摸了摸鼻子只好认了。 然后看向唐拓的眼眸里就露出了几分嗔怪的苦笑,唐拓也有些窘,不过也委实怪不得他,他也是太着急了。 生怕顾希声不知道他这条小命回来的殊为不易,要是再落下个什么大的隐患和损伤的话,岂不是白费了阿然那般危险的豁出命去的秘法施救? 是夜。 天幕极黑。 这是冬天常见的天时模样,古悠然的肩膀上背着装裹了干粮和水袋的包袱。 旁边的唐拓的背上背着顾希声。 三人悄无声息的就从小旅店的后门离开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半个时辰后,三人就已经出了城,到了外面的山路上了。尽管只行了半个时辰,但是背着一个大活人的唐拓的额际还是隐隐出现了汗珠。 这负重快走的赶路,本就不是易事。 就在这个时候,古悠然却伸手拽住了唐拓的一片衣角,有些撒娇示弱地道,“阿拓,我有点怕黑,我拽着你的衣角好不好?” 顾希声和唐拓闻言半点都不曾怀疑她的动机,反而心头都是一片怜惜,想着纵然是再厉害的女子,终究还是女子,到了黑乎乎的晚上还是有本能的恐惧的。 让他们身为男子的人,心中无法不升起浓浓的保护欲。 顾希声几乎立即就道,“唐拓,要不你放我下来,你背娘子吧!” “顾郎不用了,我有武功,我只是有点怕黑,我拽着阿拓的衣角就行了!” 唐拓本心里自然是想要背古悠然胜过背顾希声的,可这不是顾希声本身就没有内力,加上如今身体未复,根本动用不了他体内奇特的斗气,如何能够黑夜赶路? 因此客观条件决定过了他只能背顾希声,先委屈阿然跟随了,是以闻言就柔声道,“那阿然你拽紧一些,要是累了,就少运些气,我带你便是!” 288:全好了 288:全好了 “好!”古悠然立即乖巧的应声了一句。殢殩獍伤 她自是懂得如何让一个男人更加有面子,更加的有动力。 事实上唐拓也觉得他是足够有底气被古悠然所依靠的,君不见,他一应承了古悠然要带着她,驱走她的恐惧之后,他自己就如有神助了一般。 之前明明背着顾希声都觉得有些吃力了,这会儿古悠然的小手一拽住他的衣袖,他反而精气神又十足了起来嬖。 再往前飞驰,反而不觉得吃力了。 浑身上下的毛孔里宛如都透着充足的劲力。 原本一开始说渡些气给古悠然还是有些男人逞强的说法,可这会儿,唐拓却觉得完全都不是问题老。 顾希声也有些惊诧于唐拓有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冲力。 一开始他也以为是唐拓要在悠然娘子面前表现,所以不顾后续的勉力施为。 但是半个时辰后也不见他有丝毫的懈怠和疲倦之色,便知他是真有余力的。 这令得顾希声也不由暗暗称奇。 心道谁言情爱之力,是使得英雄气短的缘由?君不见唐拓原本力虚了,就因为悠然娘子的那句依赖之言,竟有如神助一般了。 不过由此也可旁证了一点,那便是这二公子唐拓在他昏迷昏睡这些日子里,与悠然娘子定然是有了什么瓜葛了。 否则的话—— 想到这个,顾希声的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和不舒服。 可随后他又释然了。 毕竟他昏迷不醒如此长的时间,情形想必肯定十分的凶险和难救,悠然娘子也不曾放弃,相反一直不离不舍,只这一点,他顾希声就已经再无所求了。 多一个唐拓便多上一个。 只要她开心,他愿便足! 两个男人都不知道古悠然暗地里开着外挂,还都以为这一路疾赶不辍皆是唐拓一人之功。 第三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仨人就终于到达了那安家的小城之外。 到了这里,唐拓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显得心情开朗不少,不无兴奋之意地道,“阿然,希声,我们终于要到家了!” 古悠然也很高兴,“嗯,终于可以好生休息了!阿拓,这两天辛苦你了!” “嗐,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个吗?希声,家里有点简陋,回头我把房子再扩建多一间,你不要嫌弃!” 唐拓这话,不由自主的就已经把他自己放在了男主人的位置上。 自然,他这不是有意,而是无心间说出来的。 毕竟之前这个家里的人口就只有他和悠然两个人。 如今多了一个顾希声,他还没来得及把他也算成这家里本来就固有的一个人口呢,是以,言语之间,不免把他当成了客人一样。 顾希声不由苦笑了一下,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唇,也在看出了唐拓委实是无心之后,又闭上了,只是点了点头。 古悠然却忍不住抚了抚额头,嗔了唐拓一眼,“阿拓,房子就不用再扩建了,毕竟我们也是蜗居在了村子里,人家把那几间屋子送给我们已经算是不错,再多扩建,没得让村里人以为我们有贪得无厌之嫌!” “呃,那希声他住哪?” 唐拓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傻问了一句。 古悠然无语地瞪向他,想着魏岑那货是看着傻其实是很聪明的,唐拓这货却是看着聪明,骨子里还真是不太够机灵! “呵呵!” 顾希声见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本就没在心里有芥蒂的那点小苦闷,也随着古悠然的冲着唐拓无语的瞪眼,而给打消的一干二净了。 “好了,娘子,唐拓他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要是他敢故意,我才饶不了他呢!” 唐拓听到她们这样的对话,终于回过神来知道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劲了。 当即脸色一囧,“哎呀,希声,你可别介意啊,是我说错话了!你这是回家呢,又不是做客,我跟你还客气个什么喲!” “你这才反应过来啊!” 古悠然没好气的嗔怪了他一句,“回去了就把西边那间屋子整理出来,权作顾郎的房间就行了,反正我们是一家人,也无须太讲究!” “好,好,回去我就弄!”唐拓连连点头。 顾希声又笑了,“唐拓,看来你又得辛苦上几日了!” 唐拓有些戏谑无奈的露出一个惧内的神色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阿然这么凶呢!” “哈哈!”顾希声又笑了出来。 古悠然见两人都舒朗开怀的样子,总算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他们处不好,现在见他们这样心无旁骛的惺惺相惜之状,且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在她眼里,接下来的安了家居生活是真能有些指望了的。 “唐拓,皮痒了是不是?敢说我凶?以后家里所有的衣服都你洗!” “呃——不会吧!” 唐拓顿时脸就配合着垮了下来。 顾希声也露出一副同情之状的看向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唐拓,我会尽量少换衣服的,好让你少洗几件!” “我——希声,你不是吧?你居然?这算不算是落井下石,没有兄弟同情心?” “咳咳,这种事情我要是有同情心,我就得和你一起洗了!所以唐兄,你自多多努力啊!” “……希声,我鄙视你!” “无妨!无妨!我接受你的鄙视!” “好啦,你们俩,别在这里闲扯了,赶紧走路,到家不远了,我现在就想有个床好躺下来!” 古悠然见他们当真和睦的样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两道弯月牙了。 干脆站到他们中间,一人一手的牵握住,然后就大步拉着他们往前走去。 顾希声和唐拓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们被古悠然牵握住的手,然后又隔着中间娇小的人儿看向对方。 微微颔首了下,也就任由她牵拉着往前走了。 好在天色将明不明之际,又是在城外夜路上,并无人看到这一幕,不然的话,也够惊世骇俗的了。 ◆◇◆◇◆◇◆◇◆◇◆◇◆◇◇◆流白靓雪◆◇◆◇◆◇◆◇◆◇◆◆◇◆◇◆◇◆ 村子里的人发现,离家带着媳妇去邻城治病,一去就是二十来天的阿拓和他媳妇终于回来了。这次回来还带回了一个秀才,听庆嫂子去村子里说,那秀才是阿拓媳妇的娘家表弟。 失散了多年,竟然就那么凑巧,去邻城治病,竟是遇上了,又正逢屡次科考落榜,颓然的很,他们便把他也带了回来。 村里人少见外人,更加不曾见过像样的读书人,是以,发现唐拓家里多了一个人后,头几天,还真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几乎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来看了一回。 弄的顾希声都差点招架不住了! 而众人看过之后,觉得这个顾秀才,模样虽然病恹恹的,不过风姿倒真是很俊雅的。 村里农妇粗人多,也不像城里人那么讲究,有几个当场都不避讳的问顾希声可曾婚配了,似乎有意给他做媒。 弄的顾希声更加窘迫不已。 好在他们也多是瞧热闹,没什么其他的心思,热闹了几天后,终于还了他们安静的日子。 唐拓则依旧扮演老实憨厚的当家男人,众人嬉闹顾希声,他也不说话,就是闷头干活。 而古悠然也是寡言少语的笑(用唐拓的话说这次去看病,的确有所好转,但未治愈),好在村子里的人也习惯了唐拓这个媳妇,呆呆的样子,倒也没人怀疑。 此刻见她好转些了,心里都还为唐拓高兴着呢! 平日了,村子里的人能见到的最多的人,就是唐拓。 打了什么好东西,不时也会送一点到村子里去,尤其是相熟的庆嫂子家里。 因此,村子里的人,未多日,就彻底把他们当成本乡本土的自家人了。 时间就在这样和谐安宁的山居农家生活中,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日,天幕再度暗下来后。 古悠然终于从盘腿打坐中苏醒过来,下了床,舒了一口气。 唐拓立即关切的问,“怎么样了?” “别担心,终于彻底无事了!” 古悠然脸上也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似乎她也没想到那日透支掉的精神力,居然要用掉这么多的日子才能恢复过来。 而此时,同样盘腿在床上的顾希声也调匀了呼吸,睁开了眼睛,从入定中醒神了。 唐拓一见他黑亮不已的双眸里,神采奕奕,内秀之光完全透了出来,就知今天看来是要双喜临门了。 “希声,你也该有好消息了吧?” “唐拓,托你们的福,我彻底好了!娘子,以后不用你和唐拓每日给我过气了,现在丹田的位置,我已经能感觉到气团,有气感了!” “当真?那就真是太好了!顾郎你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都没想到灰雾qun们这次竟然不但把你的命救了回来,还连带着把你的筋脉堵结也个一并解决了,只可惜——” “娘子!对不起啊!” 顾希声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几分愧疚之意。 他和唐拓已经听古悠然与他们完全讲了整个经过,虽然听完之后,两人都是满眼不敢置信和不可思议。 但是彼此都从对方的话里面,证实了古悠然所讲的都是真的。 顾希声知道他不是病过去的,而是人都已经实实在在的断了气被还魂救回来的。 唐拓也明白了他所看到的火焰的标记,以及那一团团火焰的雾气,以及古悠然缘何会在地震中活下来的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她口中那个叫灰雾qun们的东西是活的有生命的。 比起灰雾qun这样的神迹,什么白虎啊青龙的圣兽,那些都是渣渣! 这才是真正安身立命,掌权天下的不二宝贝! 不过,现在那灰雾qun听阿然的意思是彻底因为救顾希声而消耗干净了,顾希声有些惭愧和觉得惋惜。 但是唐拓本人却是内心十分的欢喜的。 为啥? 还用问吗? 在他眼底,古悠然这个女人本身就已经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容貌殊丽绝艳,惊才天下了。 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他都有些自惭不如,再加上那逆天的灰雾火焰qun,他们这些当丈夫的,当她男人的人,如何还能挺起腰杆和胸膛来? 就好像本来以为自己是顶天地保护娇气的男子汉。 结果娘子比十个他还厉害,那还要他这个夫君做什么用? 一日两日还好,时日久了,多少有阴影。 如今没了这本来就不该存在于人世间的逆天神迹,唐拓总算找回了一点身为男人的自信,自然是暗喜不已的。 再者,顾希声是未曾见到她头发自动|乱飞的样子,唐拓却是心有余悸的。 想着要是那玩意还在她脑子里呆着,万一哪天一个吵架,一个激动的,她的头发就如同小蛇一样的绕上他的脖子,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是以,从唐拓的角度,灰雾qun们就是再逆天,再厉害,他也是巴不得没有。 不过这些话,他是不敢直接在嘴上说的。 只是用另一种方式道,“希声,你这话说的不对!这灰雾qun们,固然是神奇和逆天,但是对于阿然来说,未知的风险和危险更大,你也是知道了的,驱使它们全是靠阿然本身的精神力,消耗的念力和灵魂的力量!” “就看这一次,阿然恢复了足足一个多月才把损耗给补回来,就可知那灰雾qun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没了就没了,未必不是好事!” “再者,以后有我们在阿然身边保护她,也实在不需要那么不知道底细的神秘的东西做辅助了,你说可是?” 顾希声何尝不知道唐拓这话说的是对的? 只不过是想到都是因为自己,悠然娘子才完全牺牲掉了她的终极杀手锏,有些遗憾罢了。 不过从安全的角度来说,他也的确是不赞同有个外物在悠然娘子的脑子里的。 微微叹了口气,“也是!就是觉得娘子为我一个顾希声付出的态度,牺牲的太大了!” “顾希声啊顾希声,你这家伙说这话,纯粹就是来嫉妒我的吧!我还多希望那个能让阿然如此牺牲的人是我呢!别说死一次,死上十次八次我也心甘情愿!” 唐拓半开玩笑半叹气的说着,语中不无几分对顾希声的羡慕之意。却不想话刚落,就被古悠然狠狠地瞪了一眼,“混蛋!这话以后再敢说,晚上就抱着被子睡到厨房里去!我现在可没有灰雾qun们当外挂了,你们最好任何一个都不要有事,不然就真的是想要我直接去陪葬了!” 说完,眼珠子都红了。 那样子竟是要哭的样了。 这下可是把唐拓和顾希声都惊到了。 知道悠然是真急眼了,而不是惺惺作态的吓唬他们。 唐拓立时就手足无措的赶紧道歉,“哎,阿然,你别急,我说着玩笑的,你可别哭啊!” 顾希声也忙不迭的赶紧安慰,“娘子,唐拓是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啊?他哪里敢去死?他这是嫉妒我呢!你别说叫他去死了,你就是赶他出这个房间,他都要扒着门廊不舍的!” “是啊是啊,阿然!” “那你以后还说死不死的话不?” “哎哟,打死我也不敢说了!呸呸呸,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阿然你别恼了!” 289:房间让给你们 289:房间让给你们 花了好大的气力,可算是把古悠然即将要到眼眶外的眼泪,给又哄了回去。殢殩獍伤 唐拓和顾希声交换了一个松了一口气的眼神,又是欣慰又是吃不消。 欣慰的是,自打顾希声重新活过来后,在心境和行为上,悠然更加像一个真正的小女人和妻子的样子了。 这种明显就表现在她似乎开始习惯于撒娇和示弱,习惯于依赖并更多的信腻他们了嬖。 可吃不消的一点也在于此。 不知是不是失而复得的关系,她很是紧张他们。 几乎到了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把他们俩系在裙带上的地步姥。 自然他们也是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的与她腻在一起的,可若是这腻乎中有一多半是出自古悠然的不安全感的话,他们就要挠心了。 到底是哪里做的还不太够好,以至于弄的悠然这么左右不安心? 就像刚才那般,明明就是一句开玩笑的随口之语,若是换做从前的阿然,别说紧张到如斯地步了,不掉过头来用同样玩笑的口吻反讽他一顿,就算是的好的了。 可刚才,她愣是被惊被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这种恐惧和担忧是那么的实实在在,不得不令着他们以后说话也要尽可能小心着些。 免得刺激到了她如今脆弱的小女人心脏。 所以说,顾希声唐拓他们既为古悠然的无形中的转变高兴,又感觉有些压力重大。 可不管怎么样,如今这样就只有他们三人的简单生活,还是令人无比的眷恋和珍惜的。 盖因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单纯不可能永远这么持续下去。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安于现状的人,再者,别的人都还好说,单单一个唐拓的一直不露面,是不能不让冷忧寒所代表的神府的人不寻找的。 古悠然的命轮可能是被超脱在五行之外,尘世之中的。 可不代表他唐拓的命轨也会如此。 以大师兄的能耐,即便他和阿然都动用了一定程度的掩藏气脉生息之法,也不可能永远都掩藏的住。 一旦哪日被卜到方位,也就是他们安定太平的日子结束之时了。 这些,三人都知道,可仨人都装糊涂的一人也不曾提过一个字。 不管是自欺欺人也好,是鸵鸟埋沙藏头也好,他们都享受这样没有纷争,淳朴而简单的日子。 屋子里微微沉默了片刻后,唐拓清了清嗓子的就道,“既然希声和阿然都双双安好了,那便是双喜临门的好日子,不如我们大家喝一杯怎么样?” “好啊!这正是我刚想说的话!”顾希声立即从善如流的点头笑言。 古悠然目光宁静又柔和了起来,眼波微微地在他们两人的面上转了一圈,也颔首道,“难得你们都有兴致,那就喝一杯好了!正好今天庆嫂子又拿了点腌制过的咸猪耳过来,我去切一些,当下酒菜吧!” 说着,古悠然就起了身,要往外间去。 被唐拓拦住,“等下,阿然,还是我去吧!” “没事,我去,你们先说会儿话好了!平时都是你弄吃食给我,今天就让我也去弄一回给你们吃吃,左右都是现成的几样,切一下便是,安心!” “这——好吧,灯盏给你!” 唐拓微微沉吟了下,便没再坚持,而是小心的把桌子上的灯递给了她。 古悠然莞尔一笑,就托着灯盏出了房间,去了厨房。 她前脚刚跨出去,后脚唐拓就从房间里多打的一个高橱里面,拿出了一壶酒,还取出了三副杯盏,放到了桌子上。 顾希声就站在一边,不曾上前帮忙,甚至于目光都有些刻意避开掉那个高橱柜。 唐拓的视线余光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心里微微一沉,知道顾希声在回避些什么,盖因那橱柜里安放着的还有红烛香盏之类的东西。 那是他和阿然拜堂过后的证据。 顾希声定是知道了这些,所以才刻意避开,佯装不知,或者佯装自己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谁让他还魂重生之日始,他和阿然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呢? 这些日子以来,唐拓也对顾希声此人的胸襟和气度,心性和隐忍,也有了十分长足的了解。 知道他当真是只要古悠然高兴,只要她好,他可以完全无底限的一退再退,一让再让,哪怕委屈到底,也不会有半丝半毫的表露。 所谓男人的胸怀可容纳天地,大致也就是顾希声这样了。 而也正是因为这些了解,他才明白,阿然独独待顾希声这般特别和心重,并非偶然的。 倘若换了知道他唐拓趁人之危,偷偷的抢在他们之前与悠然结了这秦晋之好的人是魏岑或者邓傲等其他任何一人的话,料必都不会给他唐拓什么好脸色看。 哪能如顾希声这般,竟然半分怨色没有不说,日常生活之中,依旧处处待他以礼,亲和亲切具皆有之。 就冲着这个,唐拓自己也是男人,他自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顾希声这般的。 现在—— 他体内经脉堵截之怪病全然好了,今日又终于能和他们正常人一样修炼起内功,且已经丹田凝聚出气感来了。 便是代表从此之后,顾希声的身体内,再无隐患,彻底安康了。 而阿然她的灵魂受损,精神力衰退之症,今日也正好完全恢复了。 那么今天晚上也该是自己给他们腾房间,给他们点亲密空间的时候了。 毕竟做人不能太自私,全想着自己。 这一个多月来,顾希声和阿然都没有提两人要怎样的意思,虽然自己白天偶尔外出去打猎,给他们点私人说话的时间,但是每到晚上,阿然都还是在他怀里睡的。 且有好几次,他主动亲热她,阿然也不曾拒绝过。 虽然顾希声睡的是西边那间房,但是这三间屋子本来就不太大,中间隔着一个堂屋,也不可能隔掉声音和动静。 是以,唐拓绝对肯定在他和阿然亲热的每个晚上,睡在西屋的顾希声肯定是能听得到的。 可饶是如此,顾希声每次见到他,依旧一如既往的亲切和温和,眼眸里虽然有几分隐藏的深的黯然和黯淡,却绝无愤恨和不满的意思。反而弄的唐拓觉得自己心思太过阴暗。 因为不可否认,当他那样冲着阿然求|欢的时候,心底多少是存了几分想要令顾希声嫉妒,同时也想要试探在阿然的心目中,他和顾希声是否真的一样重要的心思在里面的。 然后,不管是顾希声也好,是古悠然也罢,都没有人令他难过和伤心。 他确信在古悠然的心中肯定是也想过要分出时间去陪顾希声的,可顾虑他的情绪,她一次也未主动提及过。 顾希声亦复如是。 现如今,一个多月了。 他们待他以诚,待他以心,他唐拓也不该是个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小人。 今日既然他们双双都完全恢复,那便把这好日子,给了他们吧! 明明这么决定了,可是唐拓的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舒服,不情愿的。 尤其是一想到今天晚上,他心爱的女人要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了,他就有种东西堵塞在胸口和喉咙口,令他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然而有些事情,他更知道,不是他不情愿就可以不去做的。 是以,压抑着胸口处的不平静。 他一手稳稳的执壶,一手执杯,缓缓的把清澈的酒液倒入杯中。 先倒好一杯,无声地递给了顾希声。 顾希声也不曾意外,就那么平静自然的接过了。 显然他也是聪明剔透的,从唐拓这意外的举止上就可以猜到他心中已经做了某种决定了。 不得不承认,顾希声觉得他的胸口处也在激烈的跳跃了起来。 盖因他期待这天也等了好久了! 宛如几百年一般。 此时,唐拓也已经给他自己倒满了一杯。 端着那酒杯就凑了过来,嘴唇紧抿了一下后,才有些艰涩困难的说了一句,“顾希声,祝贺你!” 两人的酒杯清脆的碰了一下。 彼此都仰头一口喝尽。 “唐拓,谢谢!” 唐拓又探壶过来给他们彼此的杯子满上,“这一杯,我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明白一个男人需要胸怀,虽然我……远远不如你!” 顾希声又是一口喝尽,却看着他叹了口气,“唐拓,酒我喝了,谢谢就不用说了!你我情况不同,没什么需要摆在一起共同比较的道理!” “再者,就算要谢,也是我该谢谢你,若非你把娘子从河里捞起来,也许今日,就没有我们三人这宛如偷天而来的安生美好的日子了!” “来,倒满!这杯,我敬你!” 顾希声言谈间真诚之意毫不隐藏,唐拓执壶又是斟满,两人又是爽利的干掉了一杯。 三杯下去,足足三两。 彼此间的有些微微紧张的气氛,反而放松了下来。 纵然是唐拓看着顾希声有些不舍得的,有些嫉妒,此刻借着酒意,也褪去了不少。 重新弥漫升起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 “顾希声,有件事情,我希望你答应我!” “嗯?你说!” “不管你之前是不是有过要把阿然独占己有的想法,现在,你都不能再有这种念头了,我离不开她!” 借着几分酒意,唐拓剑眉一扬,毫不客气的就说出了这些话。 言辞锋利之中还透着几分二公子唐拓还原本味的冷。 看架势,似乎之前一个多月彼此亲切的和睦的相处,都是虚假的勉强一般。 但是顾希声却知道,事实情况并非如此。 唐拓只是太害怕了,太没有安全感了。 比之自己,唐拓有理由这么恐惧。 在感情上,在悠然娘子的依赖程度上,唐拓觉得他比之自己实在不具备可比性。 这是他本身不自信的一种表现。 虽然顾希声觉得现阶段,悠然娘子其实也是很爱重并依赖他的,奈何唐拓自己不敢这么想,他也没办法。 他自己也没那么傻,非要去点清唐拓的心病,好让他更有底气来和自己争抢。 这一个多月里,好几次,听到他们屋中的声响,他都有种恨不得听不到的嫉妒。 第二天的从容和平淡,亲和和若无其事,唐拓又怎知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如此表现出来? 盖因他顾希声也是人,不是神。 也是在人情炼狱中挣扎的一个凡尘男子,又深爱同一个女人如斯,哪里真有那么无私和豁达的胸怀? 只能说将心比心,这个心比的不是唐拓,而是古悠然。 他若是悠然娘子的话,好不容易大难不死,仅余了的两个男子,还那般水火不容的话,她夹在中间该多为难。 她此一次救他于心的绝望之间。 她给他开启了一扇感情的新的窗门,把他拔除于对顾欢欢的孽情孽爱之中,转而全新爱上她。 虽然他不断的想过,她爱他多半是不及他深的。 可这一次,她救他于魂魄离体,生命停止之后。 若说前者只是报他一片情,这次就是彻底给他一个新生了。 命都是她给了的,还有什么是不能为她彻底开|放的? 因此倘若地震之前,顾希声但凡真的存了心思想要和悠然娘子,双宿双栖的话,这会儿新生了的他,也没了那时的记忆和野心。 只想生活能持续如此的平静和幸福就好。 是以见唐拓这般如临大敌的庄重和肃穆的样子,他却缓缓地一笑,于云淡风轻中摆出了他的态度: “以前的顾希声,有无过这样的想法,我不知道,这一刻的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我无意改变这样的步调和生活方式!” “当真?” “千真万确!” “好!为你这一句,我们再干一杯!” ‘砰——’ 两人的杯子再一次清脆的撞在一起后,又是一干二净。 等到古悠然掀了帘子,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两个男人已经把整壶酒都喝的差不多了。 “咦?你们俩居然不等我已经先喝上了?” 古悠然把猪耳朵,还有花生米,一一端出来放下之后,还未来得及嗔怪更多。 就见唐拓猛地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便直截了当的道,“从今天开始,我睡西屋,这里让给你们!”接着,似乎生怕多留一刻,他就会后悔一般,竟是转身掀帘子走人了。 把古悠然看得愣住了。 “这,他这是——” 转过头看向顾希声刚说了几个字,就停口顿住了,然后面上就倏地一下浮起晚霞一般明艳的红色的就低下了头。 顾希声手中的杯子也无声地落到了地上,人缓缓地已然搂了过来! ◆◇◆◇◆◇◆◇◆◇◆◇◆◇◇◆流白靓雪◆◇◆◇◆◇◆◇◆◇◆◆◇◆◇◆◇◆ 290:除了顾希声,都是混蛋! 290:除了顾希声,都是混蛋! 所谓的‘庆祝’的酒,少了唐拓自然是喝不成了。殢殩獍伤 且这会儿顾希声也好,古悠然也罢,哪个还有心思喝酒? 虽然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唐拓也未曾不让两人亲密,可终究觉得少了点什么。 现在,唐拓直截了当的走开回避了,也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出来把房间让给他们,俨然是给他们重聚欢|好的机会了嬖。 那么情形自然就不同了。 “阿拓他——” “娘子放心,唐拓他也是个明白人,这点胸怀还是有的,若是他真个是想不通的,也不会有刚才那样的举动了!酪” 顾希声拥着她,手臂坚定,怀抱温暖地走向床边。 古悠然微微点头,羞怯中透着更多激动的眼眸,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仰头盯在了顾希声的脸庞上。 细嫩的双手更是已经摸向捧住了他的脸庞,细细的,再三的揉抚着,口中呢喃地唤了一声,“顾郎,真好!我们又在一起了!” 顾希声闻言,更加双手紧紧地箍住那一盈可握的纤腰,同时低头俯下,与她额头贴着额头的也轻柔的笑了,“娘子,我好想你!” “傻顾郎,我何尝不是?” 这轻的几乎听不见的话语甫落,两人的唇就已经紧紧地贴到了一起。 太久的分离,长久的想念,浅尝全然是不够满足和弥补内心的渴望的。 几乎不约而同间,两人都启开了双唇,一方顺势而激越的探入,另一方全无反抗的欣然接纳。 “哔叽——哔叽——”的口津湿润来不及吞咽后,造成的轻微声响,旖旎又深度暧昧。 总算顾及到两墙之隔的唐拓如今的心情怕是不会太好,在彼此的衣衫都落到地上的同时,古悠然弹指熄灭了屋内的灯盏。 …… 而西屋那边,不甘心又不得不入的唐拓,甚至于都没有坐下,只是神情黯然,身子僵硬的站在房门后面。 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去注意,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竖起了双耳,听着那隔着一个中堂的东屋,原本他和阿然的卧房里的任何一丝丝动静。 一想到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他们的婚房里,如今却要让另一个男人光明正大的躺下去,唐拓就有种想要懊悔的冲回去,把他的阿然抢回怀里的冲动。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 该死的! 唐拓重重地握紧自己的拳头,强忍着,想要击打向墙壁的冲动。 指甲深深嵌进了掌心,都全不觉得。 反而目光死死地瞪着门缝。 灯盏的光芒,虽然很淡,可是还是可以看到。 说明他们现在可能还没休息。 唐拓这么想着,下一秒却见那一抹淡淡的亮也跟着不见了——他们睡了! 竟然这么快! 唐拓这下宛如全身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半一般,颓然然的就一屁股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坐到了床板上。 好半天,才吸进一口新鲜空气,同时也咽下了满口的苦涩和难过。 罢了!早就料到了会是这样,又何必这么介怀和执着的不甘? 他现在不过才看到一次熄灯的场景,就觉得如遭重击,那么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顾希声睡在这个房间里,是不是也如他此刻这样,次次心中如被针扎的嫉妒和煎熬着? 将心比心,顾希声比他做的好多了。 起码人家第二天还一如既往的微笑待他,气度胸怀半分不失。 他是要向人家学习的。 虽说他认为阿然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该拥有最重的分量。 可他更知道,这纯粹就是扯淡! 倘若爱情和心的比重是取决于名分的关系的话,最早和阿然一对的人还是他师傅澹台神侯呢!有他们什么事啊? 可见,所谓的名分,有时也不过就是安慰安慰他这样的,得不到阿然更多心和爱的可怜人的。 好比现在的顾希声,他有什么? 可是半分名分都没有的。 但是阿然一口一个顾郎的叫着的人,就只有顾希声一人而已。 魏岑不曾得到此殊荣,他唐拓也不曾得到,邓傲就更加别想有了。 果真是人比人要气死人的。 ◆◇◆◇◆◇◆◇◆◇◆◇◆◇◇◆流白靓雪◆◇◆◇◆◇◆◇◆◇◆◆◇◆◇◆◇◆ 这一夜,唐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反正是天色都微明之时了,他才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僵硬掉了。 而东屋那边早就没有声响,俨然是睡得都熟的时候呢! 唐拓有心想要开|房门出去,又怕声音惊醒到顾希声他们。 让他们觉得他是纯心故意看不得他们久违的重逢和温存一次。 亦或者,纵然顾希声和古悠然不会这么想,他这么早就出去,也实在显得他心胸未免太小了一些。 是以唐拓又愣是在一夜不曾躺过的床边,干坐了一个多时辰。 直至天色大亮之后,他才用手揉了揉自己僵硬冰冷的脸颊,尽可能的尝试微笑了两次后,才轻轻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因为住的这地方本来就是猎户们上山前临时落脚的地方,因此之前是没有水井的,打水洗脸之类的都必须去远一点的地方才行。 顾希声这次也跟着回来了之后,唐拓终于找了人来在院子里的篱笆边打了一口水井。 是以,每日的洗漱之类的,唐拓已经习惯了到外面解决。 不过作为内眷的古悠然自然不方便如此。 且唐拓自己也不会舍得让她和他们男人一样的折腾的。 每日里都是他自觉的把水都打好,拎进屋里的水缸中。 然后大的铜壶里面也会烧足够多的开水出来,就温在土炉子上。 等悠然要用的时候,兑好了温水给她端进房间去。 虽然条件简陋了些,但是悠然从来也没有嫌弃和不满意过,而他每天端着水,用柔软的布巾给她擦脸时,看着她舒服享受的样子,唐拓就觉得满心里面都是满足。 不过今天,显然这活计轮不到他做了。 唐拓胡思乱想中,已经用冰冷的井水过面完毕了。 因为昨夜压根就没睡,也谈不上要整理或者更换自己的衣服之类的了。 他稍稍犹豫和思忖了下后,就干脆拿过放在院子里的弓箭和麻布大袋子,以及两把砍柴的柴刀插在腰间后,就往山里去了。。唐拓离开后约莫一炷香后,顾希声捏了捏窝在他怀里的古悠然的鼻子,“娘子,醒醒!” “唔……干嘛!” 古悠然睡的正舒坦呢,迷迷糊糊的就娇嗔了一声。 顾希声听她爱娇的样子,差点都不忍心叫叫醒她了。 “娘子,唐拓都起床出门了,你还赖在床上啊?” 听到这话,古悠然似乎清醒了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表情有些蹙了蹙眉地问,“阿拓起来了?这么早?” 顾希声苦笑了下,“还早啊!太阳都已经完全升空了!” “他若是这会儿起来了倒也罢了,怕的是他昨天晚上一晚上就没睡着!” 这话一落,古悠然也沉默了下。 扶着被子,就缓缓地自床上坐了起来,睡意彻底的远离了。 而见她如此,顾希声也表情苦笑地同样坐了起来。 古悠然侧头看向了顾希声,有些扶额,“顾郎,难道说真的是不能共存,不能皆大欢喜的吗?” “娘子,你知道的,我不排斥他们的。” “我知道,问题不在你这里,顾郎,我就是不明白,既然他们都愿意接受这样的我了,为什么就不能像你这样心胸宽容豁达一点,大家和睦欢乐的相处着不好吗?” “娘子!” 顾希声微微摇了摇头,“娘子,你要知道,这并非唐拓他不愿意正视这个问题,而是有的时候人的情绪和潜意识,并不完全能受大脑控制!” “他知道你我是分不开的,他也知道他和你也是分不开的,但是他还是会控制不住会嫉妒你我之间的亲密。” “这是人骨子里本能的占有?欲作祟,而在我这里,其实我也是嫉妒的,每当你有了新的人的时候,我也都会难受!” “只不过比起分开,比起死亡,比起我再也不能见到你,还能这样拥有着你,不过是多几个人与我一起分享罢了,我便又觉得心满意足了!” “顾郎,对不起!是我,是我的贪心和处处留情害了你!” 听到顾希声这些话后,古悠然更加深切的明白她以前那么不负责任的,想要把她看得中意的美男子都收了的想法,是多么的可恶和不切实际。 完全就没想过,她这样一头对多头的爱给得多么的轻|浮和三心两意! 这哪里是正确的追求爱情的方式和方法? 好在目前为止,与她有了关系的,她总算都是喜爱的(邓傲除外,可目前也不讨厌他了)。 如若她不爱人家,就是本着只要是美男,就来者不拒的态度全纳了,回头人家爱上她,她回报不了相同的感情给别人,那该多么害人啊! 从前总觉得鄙视很多现代人快餐爱情的做法,也总觉得只要是在古代时空里,一夫多妻也好是一妻多夫也好,就该是理所应当的。 殊不知,真正的爱情,和几夫几妻又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是心的付出的诚意有多少。 现在,古悠然是真的成长和明白爱情是需要双方都努力也都要谨守着真诚和负责任的态度的。 因此,唐拓他们的痛苦,和想要独占,都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 不应该的人是自己,太博爱了。 太风|流多情了! 可是,她是真的很想说,她也是真心的,真的想和他们所有人的人一起好好过日子的。 倘若之前没有唐拓和魏岑他们的死命要扒着她,非要爱上她,她也可以只和顾希声一个人双宿双栖的。 可他们在明知她有了顾希声还巴了上来,然后还弄的她也没法继续狠心的撇开他们之后,也喜欢上他们之后了吧,事情又来了。 都想着和她一对成活,不要旁的人。 这真是……让古悠然内心深处很想骂娘。 这不是混蛋吗? 招惹她吧,一个个的可着劲来招惹。 她承认她是该死,意志力也忒他|妈de不坚定了,也太滥情了,谁来勾搭,她都容易心软。 可问题是他们早就知道她是这样不坚定的人了,还要来招惹。 那既然招惹了,起码做好心理准备呗,噢,又不行了!事到临头,又都一个个的怪她不专情,不痴心的,变着法子要她专情只对一人好了! 尼玛,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情? 真是太cao蛋了! 古悠然心底再次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是以,别看她嘴上说着自责检讨的话,可其实,她这话真正觉得心亏和惭愧对不起的对象只有顾希声,若是换了顾希声之外的任何一个旁的人,古悠然断断是不会愿意说这话了的。 太违心了! 不得不说,顾希声是最最了解古悠然内心想法的一个人了。 从她字里行间的自责和愧意,以及那看着他的几分心底的不由自主的透出的懊恼的眼神,他就明白了,在悠然娘子的心里,对自己却是真心觉得有所亏欠的。 可对着唐拓他们,怕是薄有微词的很。 不由又是了然又宠溺地看着她笑了下,“好了!唐拓他也只是一时有些放不开罢了,时间久了,他自然也会习惯和接受的,你总要给人多一点点时间,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泰然接受的心安理得的!” 听到顾希声这样的话,古悠然也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有些小女人状得抱怨了一句,“他们要是都像顾郎你这样善解人意多好啊,早就全家都过得和和美美了!” “说真话,我都不想面对其他人了,要不我们干脆就三人在这里过一辈子好了!” 古悠然的提议说完,顾希声也不发表赞同或者不赞同,只是安静的就这么宁和的看着她,不多,就十几秒钟,古悠然就垮下了肩膀,“好吧,我知道我孩子气了!你就当我没说过!” “娘子,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要是魏岑他们不足够爱你,那么最后他们定然会放弃!对我们来说,你解脱了,我少了一个分享我心爱的女人的男人,皆大欢喜!你甚至也不用心里有愧疚,因为是他们放弃的这个机会!” “若是他们足够爱你,那么肯定会和我一样,心里都会满满是你,迟早都会愿意心满意足的站在你的立场考虑你的难处,你总该相信我不是咄咄逼人,破坏大家庭和谐的人吧?”“所以我们最后一定还是会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的!只不过过程要慢慢的逐渐来收获,而不是一下子就能得到而已,为了将来长远的幸福,过程不过是艰难波折一点,娘子难道这点耐心都不愿意付出吗?” “谁说的,自然不是了!只是——哎,罢了,顾郎你都这般替唐拓他们说话,又这般的为我着想了,我却还在这里孩子气的闹腾你,真是太不应该了!” “哎呀,不说这个,今天是我们俩的日子,既然已经醒了,便起床了吧!我给你做早饭去,至于阿拓,如你所言的,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等他调整好了估计也就自己回来了,且先不管他!” 说完,古悠然就掀开被子便要下床。 顾希声拦住她,“别,你不方便,还是由我服侍你的好!” 您 291:这回是真的有了 291:这回是真的有了 “我不方便?我有什么不方便的?别,我来!” 古悠然说着就反按住了顾希声拦住她的手。殢殩獍伤 “娘子,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古悠然一怔,“我知道什么?顾郎,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嬖” 这下,换成顾希声怔愣住了。 他漂亮的眼眸完全错愕地看着她,“你当真不知?那,唐拓呢?他也不知道吗?” 古悠然都快要急出毛病来了,“哎呀,我的好顾郎,你到底在说什么真的不知假的不知的?我到底什么东西不知道了,你倒是跟我说说清楚呀!还有,关阿拓什么事情啊?涝” 得! 顾希声是真的有点无语了! 亏得他心里还纠结嫉妒了好几天了! 敢情弄了半天,并非唐拓那家伙明明都已经得了天大的造化和幸运,还贪得无厌得死扒拉着悠然娘子不肯放手,好让自己和娘子也团聚一下,而是这厮根本不知道。 非但唐拓不知道,连悠然娘子自己身为女子,居然对自己的身体变化也完全没在意。 哎,真是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顾希声俊美卓绝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来。 “顾郎,到底出什么事了?” “娘子,你们真是……哎,你难道没觉得我昨夜特别的,咳,温柔和节制?” 古悠然被他这么一问,饶是老夫老妻了,也忍不住脸倏地一下红了,“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 嘴上如此嘀咕归嘀咕,心里却还真的奇怪了起来。 顾希声这人平日里待人接物端得是儒雅温柔,不过在房|事上面,他的确不算是俊雅的君子型,有时还是十分的悍猛的。 昨夜……还真有点异于往日! 她还以为是因为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再加上她们旷日许久未在一起,是以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稍稍变得有些含蓄了点。 现在听这话音,像是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嘛! 那他这是? “你怀孕了!” “啥?” 古悠然愣住了。 讷讷地看着他如画一般的眉目,耳朵还有些幻听的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后,她才露出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该无奈的表情,“顾郎,你不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了吗?怎么关于这个闹剧的记忆你还潜意识里有?” “闹剧?” 这下换成顾希声不解了。 古悠然摆了摆手,“是啊,看来怀孕的事情在你的大脑里形成了太深的记忆,以至于你虽然丢失了一部分记忆,却还潜意识的认为我有身孕,傻瓜!没有的事!” “在你我分开的那段日子,在我活过来,却以为你死了的绝望日子里,我的确懊悔过无数次,早知道会这样,应当早一些替你生个孩子的!” “但是现在好在还来得及,你还活着,而我们还在一起!” “顾郎你放心,以前是因为有灰雾qun在,所以会自然的替我避忌掉一些麻烦,以后不会了,我们自然些的在一起,怀宝宝的迟早的事情!” “我想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可爱,很漂亮的。” 古悠然说着,脸上就露出幻想的笑容。 很甜美很温馨。 顾希声看着也很感动,想着真要是能这样,他一定幸福满足的要死了。 可问题是,这会儿他真是笑不出来。 因为第一个体会到这种幸福的人,显然不可能是他了。 看着他的悠然娘子明显还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顾希声虽然不舍得自己打破这个梦,还是不得不握住她的手,又一次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很是清楚地吐道,“娘子,你已经刚怀孕了!” “刚刚两个月,喜脉已经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了!” “…………” 古悠然怔住了。 顾希声又一次吐出两个字,“真的!” “我,你说我怀孕了?真的怀孕了?” “是!你已经有了身孕了,而这个日子前后算算,应当是你和唐拓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你还没找到我呢!” “我……” 古悠然这下真是风中凌乱了。 要不要这么突然啊? 要不要这么的令她接受不良啊! 错愕了短暂的几秒钟后,她自己立即低头就给她自己诊视了起来。 原本以为是顾希声的臆测的她有孕的模糊记忆,这一诊脉,古悠然自己也忍不住头皮发麻了。 娘啊!真的是喜脉! 她愣愣地抬起头,脸上全部都是不知所措的表情的看向顾希声。 “顾,顾郎,我,我怀孕了?我,我怎么会怀孕了呢?” 这话叫顾希声也只有苦笑以对了! 他才是最该难过最该受打击的一个才是,怎么看悠然这表情,比他还要打击巨大? 她是一个生育年龄正常的女子,唐拓也身体健康,两人成亲之后以夫妻的名义生活在一起了,会怀孕不是很正常吗? 然而这些话,看到古悠然这般错愕的受刺激的样子,顾希声也是不敢说了的。 只能安静地沉默以对了! 足足五分钟,古悠然的情绪似乎才平复下来。 然后就见她猛地掀开被子,就快速地下了床,开始穿衣服了。 顾希声被她的动作惊了一跳,“娘子,你做什么?” “我去找唐拓这个混蛋!” “娘子,娘子,你这是——” “我本来想着第一个要生的孩子应该是你的才对!现在都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这个家伙都当爹了,还这么混蛋的吃你的醋,居然一大早就任性的跑掉了,真是岂有此理!” 古悠然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就要穿鞋。 顾希声听得心里又是暖洋洋的感动,又是为她孩子气的动作苦笑。 此刻的他也已经下了床,站到了她的面前。 按住她的肩,不让她乱蹦弹的就又自然而然的蹲下身子,温柔不已的替她套上厚实的布袜,然后服侍她穿上鞋履。 这才重新站到她面前,看着她,笑了起来,“还说唐拓任性的跑掉,你看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个当娘de的人啊!” “我知道你愿意为我生孩子,也想第一个生我们的孩子,我已经很满足了,你摸,这里是不是暖洋洋的了?” 顾希声笑着眼眉弯弯,牵引着古悠然的手抚在了他的心口的位置。古悠然眼眶有些热热地看着他,只觉得这一辈子待他再好,都是值得的。 “好娘子,可别哭了啊!你要是哭了,我可是要更难受的,万一唐拓这个时候再回来闯进来,看到你红了眼睛,还道我欺负你了呢!这样我岂不是更加觉得冤枉?” “瞎说,他敢!” 古悠然被他这话一打诨,又忍不住破涕为笑了,口中还娇嗔地说了一句。 “有我娘子在,他自然是不敢的!这下你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他以后还怕不是更加不敢欺负我了!” 顾希声也顺着古悠然的话意,半玩笑地说了起来。 而古悠然一听到他提起孩子,笑容又没了,表情也有些说不出是懊恼还是喜悦的样子。 “娘子,怎么了?” “顾郎,我,我现在心情很复杂!” “说出来没关系,对着我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讲!” “顾郎,我要是说我现在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高兴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没良心对不起你?” “傻娘子,说什么胡话呢?你当了娘,自然是要高兴的,再说了唐拓也是爱你的男人,你们又算是拜过了天地,她也是你的郎君,有了孩子,怎么就对不起我了?” “顾郎,你总是这么包容我的一切,明明你心里比我苦!” 古悠然说着表情忍不住有些惭愧了起来,“其实我与你说过的,当日我醒来之后,身边就只有唐拓一个人。” “那时我并不记得他,只是凭借着他的眼神,和我自己的本心在感觉他是待我真的好!” “这个屋子,这个家,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在弄,我每日里就只要坐着看着他围着我忙得团团转,虽然看着环境简陋,可他给我用的,吃的,却都是好的!” “一个男人能在你近乎于痴傻的时候,还一门心思的专情以待,我就是铁石心肠也知道好歹!” “不想欺骗和隐瞒你,对阿拓,就是这么一点点的接纳并给付同样的心情的。” “后来我恢复了记忆,身体也慢慢转好了,又伤心失落你的故去,回去清河边,我没有想到我还能有见到你,我只是想着不该让你一人被冷冰冰的埋在地底下,我要去祭奠你!” “我——我有想过去地底陪你,可是后来,看着阿拓,我犹豫了!” “想到你活着时,我不曾待你更好一些,没能给你生儿育女,让你受了诸多委屈的去了,遗憾无数,然后你没了,我身边还有同样离不开我,爱我的唐拓,我要是跟着你再去了,又要多辜负多一个唐拓!” “我似乎总是给你们带来无尽的伤痛,没能给你们点幸福安定和安全感!” “所以我想着我要去祭奠你一下,然后就回来与唐拓过安稳的农家日子,替他生儿育女,让他好歹能幸福满足!也算是对得起一个了!” “却没想到,老天真是厚爱我,我,我居然找到了你……纵是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付出,只要你能回来我身边,我……” 终究是没忍住,那欢喜感恩的眼泪还是一串串的落。 顾希声听得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他一直是懂她的,了解她的,也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其实也是深厚的。 他重生回来,虽然失去了一部分与她在一起最为甜蜜难舍的记忆,可是他并没有失去她。 记忆这东西没了就没了,只要人在,总能创造出新的更美好的记忆来。 现在,亲口听到她诉说那一段日子里,她的心路历程,顾希声只觉得满心都盈满了动容和感恩。 搂着她的双臂也不由更收紧了一些,唇轻柔密集的落到她的头顶,发上,口中一个劲地呢喃安抚,“好娘子,我知道,我都能明白!谢谢你,谢谢你这么不离不弃的爱我,等我,你别有心理负担,我真的不难过!” “虽然第一个宝宝不是你我的宝宝,可是唐拓也是我们一家人,更别说不管宝宝将来叫谁爹爹,它de娘亲都是娘子你呢!” “只这一点,我就绝对没有不欢喜的理由!” “顾郎!” ………… 两人又是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了好几分钟。 若非门外传来敲门声,估计他们都还舍不得分开呢! “阿拓兄弟,阿拓兄弟——你在家吗?” “哎呀,是庆嫂子来了!” 古悠然一听这熟悉的大嗓门的女声,就知道肯定是常常来串门的庆嫂子。 整个村庄里,也就这个热心的妇人,待他们全家恨不得真是自己弟弟妹妹的那种。 “娘子,你先整理下你自己,我去开门!” 说着,顾希声就从容优雅地穿上衣裳,然后在古悠然的目光注视下,飘然掀帘子走了出去。 然后不多时,古悠然就听到大门开起来的声音。 “庆嫂子,是你来了!请进!” “哎呀,是秀才兄弟啊!”庆嫂子一看来开门的人是顾希声这个俊俏的秀才,顿时嗓门都缩小了不少。 毕竟是读书人还是个秀才呢,庆嫂子觉得扯大嗓门和人说话,不好! “庆嫂子叫我小顾就行了!请坐,我给你倒杯茶去!” “哎,不用不用!不喝茶不喝茶!我没啥事,就是前两天见你姐姐似乎挺喜欢我腌制的那个酸蕨菜,所以今天就给送一缸子过来,自己腌的,干净着呢!” “谢谢嫂子,您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我替姐姐和姐夫谢谢您了,您稍坐一会儿,姐夫进山去了,姐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身体总是很乏,已经好几个早上起不了大早了!还嗜起酸来了!这不还让嫂子您惦记着送酸蕨菜过来!” 顾希声眼神一动,言语自然间,就故意把古悠然最近才开始嗜酸的话给引了出来。 关于悠然娘子怀孕了的事情,他虽然已经心里接受了这个事实,可要他去对着唐拓说,顾希声还是觉得有点别扭的。 本来还在想着怎么让唐拓知道,才最合适呢! 眼巴巴的庆嫂子就来了。对于一个已经生过三个孩子的妇女来说,还有什么比她来开口更合适的吗? 果然,庆嫂子一听顾希声说古悠然最近早困贪睡,还嗜起了以往不吃的酸食时,当下眼睛就猛地亮了,“秀才兄弟,你刚才说你姐姐以前不喜酸的?” “是啊,庆嫂子,怎么了?” “哎呀,你们男人家家的怎么懂呢?不行,我得进去看看!”庆嫂子说着就要往东屋古悠然他们的房间走。 而此时,终于搞掂了肤色伪装的古悠然,哪里能真的让庆嫂子进去? 房间里面还乱着呢! 当即,就恰到好处的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是嫂子来了?” “阿拓媳妇,起来了?哎,过来,嫂子问你点事?” 庆嫂子赶紧上前,拉住古悠然的手,忍不住就开始问了。 顾希声见状,立即借故说要去了厨房做早饭,留她们两个女人在前面说话了! 292:没骗我?(儿童节快乐,亲们!) 292:没骗我? “阿拓媳妇,你弟弟说你最近早上起不来,是不是困的厉害?” 古悠然在室内的时候就已经听得清清楚楚顾希声与庆嫂子的对话,也知悉了他这么做的用意。殢殩獍伤 虽然她不觉得需要一个外人去做传声筒告诉唐拓这个好消息,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通过庆嫂子的口,比通过他们两人去告诉唐拓都更要合适和惊喜的多。 不由局促和有些不习惯的点了点头嬖。 “有没有想呕吐的症状?” 庆嫂子紧跟着又问。 古悠然如实的摇头,“吐倒是不想吐,就是喜欢吃点酸的!乐” 这个倒是真的,并非作假,要是有孕吐的情况的话,即便古悠然从前是个黄花大姑娘没有过生孩子的经验,好歹也是现代穿越来的灵魂,不至于这点常识都没有。 正是因为不想吐,除了嗜点酸,根本身体就没有别的征兆,以至于顾希声说她有了身孕后,她自己还当是个笑话,以为是顾希声潜意识里丢失的不够彻底的记忆在闹乌龙呢! 好在庆嫂子前后生过三个孩子了,也知道不是每次怀孕都会有吐的情况的。 再说了她们都是民妇,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的,身子骨没那么虚弱,不吐也是正常的。 庆嫂子这么想着,完全没注意她手里握着的古悠然的手,其实是光滑柔软的完全和干过农活的民妇是不相同的。 她只是又迫切的追问,“那阿拓家的,你,你那个女人事不来有多久了?” 古悠然闻言,摇了摇头,“我,我没注意,有,有段日子了!” 的确是没注意,毕竟自打她重生到这个时代以来,她就没来过月事。 以前自然是灰雾qun们的功劳。 而现在,既然顾郎和她自己都确认了是怀孕了的话,多半就是灰雾qun在消失之前就出了纰漏,以至于让唐拓搞出了‘人命’。 其实,如今回过头想想,这种几率是很大的。 要知道灰雾qun们当时能在大地震中,保住她的命已经是极限的冲破她的催眠和潜能压制了。 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损耗,能量降到很低的程度,唯一的紧要就是保她的命,对于是不是还需要杀灭‘精’子这种事情,自然没那么仔细了。 再者了,若非唐拓与她成就了正式的夫妻,彻底冲开了灰雾qun们的沉眠的话,现在的古悠然还处在痴傻懵懂的状态内呢! 那次的洞房花烛夜,如今看来是有很决定性|的意义及作用的。 而算算日子,想来肚子里这个宝贝,就是那个晚上的成果了。 这厢古悠然心底在回想着,旁边的庆嫂子脸上的欢喜却是怎么也压抑不住了。 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古悠然的手背,“哎呀,阿拓家的,你们呀,真是,真是太粗心了!哈哈,我看这下是八|九不离十了!多半是有了!” “嫂子?” 古悠然被她那一拍,顿从自己的思忖中被拍醒了过来。 “阿拓家的,你有身孕了!你要当娘了,阿拓兄弟要当爹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嫂子,我有了?” 古悠然还得表现出几分又惊又喜之状来,好在庆嫂子也没注意到古悠然的表演稍微有点点僵硬。 她只是高兴的点头,“是啊,你嫂子我是过来人,娃都生了三个了,还能不晓得?也就是你和阿拓兄弟都是年轻人,从来还没生养过孩子,没经验!” “嫂子我也是个粗心大意,你突然间喜欢吃酸蕨菜了,我也没寻思着多问你一句,不过好在现在知道都来得及,哎呀,阿拓兄弟还进山去了,真是的!” “嫂子,那,那我——该做点什么准备?” 虽然从顾郎那里已经先一步知道了自己怀孕了的事实,也有了点心理准备了。 可这和迎接一个宝宝出世相比,那点心理准备还远远不够呢! 这会儿她有些慌张地取经于庆嫂子是真心实意的,要知道这个世界,可没有专门生孩子的妇幼医院的。 都是请个稳婆回来就在简陋的环境里自己生了。 要说心里半点不发憷又怎么可能呢? 就算她自己本身有着出色的医术也不能让她因此就有底气,究竟再能耐,总不能真的就自己给自己接生。 至于唐拓顾郎他们,她倒是想指望他们,可这些个公子哥大男人的也未必有这样的经验,万一到时候比自己还紧张,那不就彻底抓瞎了? 是以,有个现成的生养过三个孩子的庆嫂子在面前,不抓紧请教,那才真是天大的浪费。 “别紧张,没事的,反正家里面阿拓兄弟是一把好手,他打猎的本事强,你们生活是不愁的!” “阿拓家的你呢,就该吃吃,该睡睡,听阿拓兄弟说,你们成亲也好些年了,年纪都不小了,好不容易怀上了这头一胎,小心养着,也是应该的!” “不过孩子的衣服裤袜之类的,要早早开始预备了,阿拓家的,你针线活还凑活的过吗?” 针线活? 古悠然满脸都是窘迫。 先说她本身的灵魂来自未来,自小连缝个扣子都是不要她动手的,哪里还会什么针线活? 而古悠儿吧,天命贵女的天赋,加上皇室宗亲家千金的身份,从小学的又都是堪舆、天相,能左右江山气运的东西,这女红之类的谁还会去要求她? 可以说,自她被发现了与生俱来的一部分预言的能力之后,她就没有被当做女孩养过。 别说做衣服,做袜子,绣花之类的了。 估计这个时代的绣针,都不会拿呢! 庆嫂子一看古悠然窘迫的表情,就笑了,“没关系,咱们也不是千金小姐出身,不会是正常的!” “你要是不嫌弃,明天开始我来教你简单的一些针线活,绣出漂亮的花样花式的嫂子不会,不过缝缝补补做几件衣裳,还是没问题的。” “嫂子,谢谢你!我,我跟你学!” 古悠然几乎立即就感激地看向庆嫂子,一副认真的样子猛点头。 绣花不绣花的她无所谓的,只要能亲手做出柔软舒适的能够给孩子穿的衣物她就心满意足了。她是很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孩子的成衣去买的,都是靠手工自己做。 所谓慈母手中线,也就只有在这样的时代里才能真切的被体现出来。 “谢什么,都是自己人了!你不嫌弃庆嫂子手艺差就行了!” “嫂子这是说哪里话,我和阿拓来了这里后,全仗嫂子你们照应,我们心里不知多感激的!” “不瞒嫂子说,这,这还是我第一次要当娘,心里这会儿又是高兴,又是七上八下的,就怕自己当不好这个娘!” “嫂子你可要常常来教我,我要跟着嫂子你学做宝宝的衣服,袜子,鞋子,还有很多东西,以后,我还想亲手给我家男人缝几件衣裳的!” 听古悠然说的实诚,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一点也不隐藏,庆嫂子很是欢喜。 虽然阿拓家这个媳妇看着有些病歪歪的,不过这病治好了些后,这性格倒是一点都不娇弱,爽利的很。 自然是一口就应承下来了,“那有什么问题,包在你嫂子我身上!得,你等我,我这就回去拿针线,还有我家幺儿小时候穿过的衣服来,今天就先教你怎么裁剪布样。” “好,好的,嫂子!我陪你回去!” “你就不要跑了,才发现有身子,还是小心点好,路又不算远,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在家等着就是!” “那辛苦嫂子跑一趟了!” “没事,回头你真要感谢嫂子,你就让你家秀才兄弟帮我教教狗娃他们读书识字,嫂子就感激不尽了!” “嫂子这话说的,这不是应当应分的嘛!只要狗娃,幺儿他们愿意,随时都可来学!” “哎呀,那就太好了!那行,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庆嫂子就风风火火的往大门外走了,那架势宛如比她自己怀孕了还上心。 庆嫂子走了之后,顾希声也长身玉立的走了出来。 “这嫂子倒是个热心肠的聪明人!” 古悠然明白他指的是庆嫂子提出来要顾希声教她的孩子读书习字的事,不由看着门外。 叹了口气道,“所谓知识改变命运!父母还不都是为了孩子着想的?” “这穷山僻壤的地方,不想一辈子平庸受穷的过一辈子,那就一定要有出路,识文断字才能让一个山娃子走出这里,去融入到外面的世界里去!” “她也是良苦用心了!” 听古悠然这般说,顾希声也理解的点头道,“是啊,所以我才说这位庆嫂子是个聪明人啊!” 古悠然转身握住他的手,认真的凝视向他的眼睛,“顾郎,等我肚子里的宝宝出世后,我就再生一个我们的宝宝!” “一来两个宝宝一起长大,比较有伴,也热闹,二来,我早就想要看你当爹的模样了!” “娘子,你——谢谢你!” 顾希声的表情很是激动,声音也微微带着点哽咽。 “傻瓜,这是我该给你的幸福,都已经拖延了时间了,你还谢谢我!真傻!” 说着,古悠然就又蹙起了眉头,显得有些迟疑地担心地道,“顾郎,刚才我和庆嫂子说的话你也听到了,那个女工针线之类的活计,我是完全一窍不通!” “为了安稳隐秘起见,你和阿拓都不许私自跑到外面去采买什么好东西回来!我已经决定了要和庆嫂子学针线女工了!我要亲手给宝宝做衣服!” “所以家里面估计会热闹一些了,也要分掉一些陪你的时间了!” “傻娘子,我还道你在担心什么呢,却原来是这个!放心吧!又不是和你分割十万八千里,还是在一个屋子里,不过是少了些说甜言蜜语的机会罢了!” “再说了,你都这么辛苦的给唐拓怀孕生子了,得了这天大好处的他,某些地方做些让步总是应当的,所以我想晚上他不会反对我多分一点日子陪你的!” 说着,顾希声还调皮地冲着古悠然眨了眨眼睛。 古悠然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也笑了,“顾郎,你呀,你可别过分急他,阿拓他的脾气可是不太好!” “放心,娘子,我会有分寸的!” “哈哈,那行,这个事情你们两个男人去商量,我不发表任何意见!” ◆◇◆◇◆◇◆◇◆◇◆◇◆◇◇◆流白靓雪◆◇◆◇◆◇◆◇◆◇◆◆◇◆◇◆◇◆ 且不说家里的古悠然和顾希声已经在为了肚子里孩子,开始忙碌了起来。 就说唐拓,进了山其实就后悔了。 恨不得转头就回去。 可又总觉得就这么回去了,会更加下不了台,更加显得自己作为男人的心胸太小。 就这么磨磨蹭蹭,犹犹豫豫的在林子里茫无目的的转悠了好几个时辰。 耳听着肚子饿了,开始咕噜噜的响了,看看天也刚刚才正午时分。 只觉得这天这时间怎生就过的恁般的慢! 要是天黑的快一些也就能早一点回去了。 “也不知道顾希声这家伙会不会给阿然做饭吃!这都中午了,别还只顾着自己快活,不起来给阿然弄饭……” 唐拓开始原地打转,嘴巴里自言自语的嘀咕了起来。 还不愿意承认他其实就是不放心,就是嫉妒了。 “我肚子饿是小事,饿了阿然可怎么好,她的身体和精神好不容易恢复过来!” “要不我还是回去?兴许阿然都在家里等着我回去陪她午饭了呢!” “等等,还是不要了!要是万一他们正你侬我侬的开心着呢,我这一出现,打断了他们,还不定被顾希声那家伙在心里如何的埋怨呢!” 唐拓就这样一会儿这么说,一会儿那么说的,自己在和自己矛盾以及挣扎着。 眼看着日光又倾斜了一点点,肚子里的响声也越来越大了。 终于忍不住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娘de,被说就被说,我好歹也是阿然名正言顺拜过堂的丈夫,我怕什么,我躲什么,我还就要回去的!” 说着,唐拓拿着东西就转身往家的方向跑了起来。刚跑出去五十米不到,他又停住了。 然后左右瞧瞧没人,猛地一个轻功飞身又冲进了林子深处。 一顿野鸟乱飞,野鸡乱跳之后,不多时,就见他拎着两只野兔子,外加一只不大不小的獐子就走了出来。 “咳咳,猎物有了,不算空手而回了!” 然后就挺直了腰板,完全不知他的脸上正写满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模样。 * 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已经远远的看到自家的三间房子了。 唐拓的心不由一热,脚步也更加快捷了起来。 隐隐有些责备自己逃什么逃,不就是阿然和顾希声过了一个晚上吗? 他就这么小心眼了,竟然一大早的连看看她的勇气和心胸都没了,弄的现在反而更加担心和放不下。 哎,罢了罢了! 魏小四的前车之鉴未远呢,他可千万别重蹈了覆辙! 想到这个,唐拓就努力用手拉了拉自己的面皮,尝试着笑了两下,感觉还是有些僵硬和不自然,不过家门已经在眼前了,也顾不上多练习了。 为了表示他是去打猎的,是‘心底无私天地宽’的,还未到门口,就大声地喊了起来,“阿然——阿然,我回来了!” 大门其实是开着的,也完全没必要这么大声的喊,直接走回家就是了。 这不是唐拓心底有点心虚嘛! 很快大门里走出来一个人,唐拓的高兴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就发现走出来的这个人不是古悠然。 而是庆嫂子! 顿时有点不自然的僵笑了下! “阿拓兄弟,你回来了啊!哎呀,又打了一只獐子,阿拓兄弟不愧是村里现在名副其实的第一猎手了!” “呃,庆嫂子,你来了啊!吃饭了吗?正好我去把这獐子处理一下,在我家里吃吧!至于这两只野兔子,晚些时候,庆嫂子拎回去,正好给狗娃和幺儿他们改善下伙食!” 说着,唐拓就要拎着东西进门。 被庆嫂子一把拦住,“哎,阿拓兄弟,等等,这个就放院子里,回头我来处理,野兔子嫂子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这獐子,我就给你腌熏成肉干,要吃的时候,划拉一块下来煮汤或者炒菜都行!” “嫂子那怎么行,我自己来弄!” “别,哎呀,就放院子里,别拎进去熏着你媳妇,她都是有了身子的人了,这会儿不孕吐是好事,可也经不住你总拿血淋淋的东西去膈应她啊!” “噢!”唐拓闷闷地点头,还没意识到庆嫂子说了什么呢! 只是想着他都在门口和庆嫂子说了这么好一会儿话了,怎么阿然和顾希声还不出来哪怕看他一眼啊? 两人当真是今天不打算搭理他了不成? 正愁闷着,脑子也终于处理完毕了庆嫂子的话,然后就猛地跳将了起来,“啥?庆,庆嫂子,你,你刚才说什么?谁,谁有了身子?” 庆嫂子见他不敢置信的目瞪口呆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觉得无比好笑的笑了出来。 “哎哟,阿拓兄弟,你,你真是笑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都不高兴呢!原来是高兴傻了啊!” “你没听错,你媳妇怀孕了!有了娃仔了!” “不是嫂子我说你啊,你们夫妻也真是太粗心大意了,亏得今天秀才兄弟细心,跟我讲你媳妇最近突然喜欢吃酸的了,早上还总起不来,我这才一问,你媳妇那女人家每月来的日子都推迟了这么多天不见影了,你这个当丈夫的,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真是——” “嫂,嫂子,真的?你,你没没骗我吧!” “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嫂子我骗你做什么,依我看啊,你媳妇现在还没显怀,肚子也不明显,不过有了身孕那是肯定了,具体多少日子,估计还是得找个大夫把把脉,以我的经验看啊,两个月八成是有的了!” 两个月? 唐拓一寻思,那可不就是他们俩成亲的时日吗? 哎呀,这,这这真是老天都偏心他唐拓啊! 顿时,就见他扔了手中的东西就往屋子里冲,一边冲一边还喊,“阿然,阿然——” 293:那就好 293:那就好 冲了进去,就见古悠然和顾希声两人在摆桌子。殢殩獍伤 那是原本放在厨房里的吃饭的木桌,还是唐拓他自己亲手做的呢! 现在见被搬到前面来了,然后饭桌上还摆了好几盘热气腾腾的饭菜,碗筷放足了四副,就算是要招待庆嫂子,也还是多了一副的。 俨然是为他准备了的嬖。 一时间,唐拓的眼眶温热了起来。 目光有些痴痴傻傻地看向了站在桌边也正一脸恬静微笑的看向他的古悠然。 这是他的女人,这是他的妻子,她的肚子里甚至于现在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朗! 真好! 这估计是天底下最好最开心的事情了! “阿然——我,我——” 顾希声见唐拓那下一秒就要感动到哭出来的样子后,很是厚道和识趣的转身进了后厨,给他们一点时间。 他也是男人,能体会到此时此刻唐拓激动难抑的心情。 怕是欢喜要不行了。 “回来了?” 古悠然轻柔地问了一句。 “嗯,我,我回来了!我去打猎了,那什么,早上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我……” 唐拓此时此刻知道古悠然都有了他的孩子了,才越发觉得他早上跑出去的行为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难怪在阿然她的心里,他们师兄弟都比不过一个顾希声,现在看来真的是太上不了台面了。 尽管心里如此自惭,可嘴上他还是慌乱的想要给他吃醋小心眼的行为寻一个理由,所以结结巴巴的就说什么去打猎了之类的话。 然而,对着阿然了然包容又安静的目光,这所谓的理由说了一半,他自己就惭愧羞窘的说不下去了。 脑袋不由自主的就低了下去。 “饿了吧,去洗洗手,过来吃饭吧!” “噢!” 唐拓乖乖的就转身重新朝外走去,水井在院子里。 可走了两步,他就又觉得不对的,又回过身,双手有些不安的搓着地看向古悠然,“阿,阿然,庆嫂子说你,你,你……” 话没问出来,眼睛却已经如同要长到古悠然肚子上去一般的泄露了他的紧张和期待。 古悠然见他那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随后又点了点头,才小声地道,“嗯!我和顾……都已经确认过了,是,是有了!真的!” 最后‘真的’那两个字,显然是强调,不是乌龙,而是真的怀孕了。 唐拓一听,果然眼睛瞬间就亮到了极点。 就见他飞一样倏地一下就来到了古悠然的面前,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啊——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当爹了!阿然,我要当爹了!啊——” “哎哟,快放下!放下!” 庆嫂子也刻意一直没进来,站在门外不远处看着他们小夫妻叙话的。 眼见唐拓激动的把古悠然整个抱起来转圈了,她才赶紧小跑进来,连连摆手阻止。 顾希声也从后面又走了出来,急忙唤道,“唐拓!” 唐拓这下也知道高兴的有些过头了,赶忙小心翼翼的把古悠然放到了地上,“阿然,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激动了!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哪有那么娇贵!” 古悠然连忙微笑着摇头,“好了,赶紧去洗手,为了等你回来,连庆嫂子都还饿着肚子呢!赶紧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我饿了!” “好好好!洗手,洗手,我这就去洗手!” 庆嫂子饿不饿不打紧,唐拓只听到古悠然说饿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现在她可是一个人吃两人补,可饿不得。 当即,完全没顾上收敛轻功,人就倏地一下出去了。 庆嫂子只觉得一阵风刮过身边一般,就不见了唐拓,还没联想他可能是武林中的高手,只以为听闻媳妇怀孕了,这个男人兴奋的不行了。 是以,还冲着古悠然笑道,“阿拓媳妇,你看看,把你男人给高兴的,这跑起路来都快的赶上风了!” 呃—— 古悠然和顾希声都有些窘的干笑了下。 唐拓还全然不觉,很快就*的甩着双手又赶紧狗腿似的窜进了屋子里。 像孩子冲着大人邀功一样地连连喊着,“阿然,阿然,你看,我洗过手了,可以吃饭了,你快坐!” “咳咳!” 顾希声对唐拓的完全无视了其他的人行为,也有些无语了。 不得不清咳着提醒他,这屋子里不止他们三,还有庆嫂子呢! 唐拓这下才蓦地从兴奋中稍稍清醒了过来,赶忙回身,冲着庆嫂子就尴尬的笑了一下,“庆嫂子,那,那什么,我太高兴了,有点忘乎所以了,你可别见怪,赶紧请坐!” 庆嫂子爽朗的笑,很是随意的摇了摇手,一点都不介意被怠慢的样子,“阿拓兄弟也是真性情的人,嫂子我有什么可见怪的!你要是不这么高兴,嫂子我才觉得奇怪呢!” “行了,招呼你媳妇吃东西,嫂子我在你家不会客气的,以后在这里吃饭的日子还多着呢,客气那还吃得下饭去?” “是,是,嫂子您说的是!说的是!” 唐拓连连点头的迎了庆嫂子入座,目光却含着几分询问意味的落到了顾希声的脸上。 顾希声知他要问的是什么,顿时就含笑自然地说道,“姐姐想亲手给宝宝做衣裳,嫂子有经验,所以受了姐姐的请求,以后会常常来教姐姐做衣裳的。” 原来是这样。 唐拓一听,更加感动。 然后就转向古悠然心疼地道,“阿然,其实不自己做也不打紧,我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见古悠然目光有些责备和嗔怪的看了过来,唐拓就立即宛如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样不敢说下去了。 “阿拓,这是我第一次当娘亲,这对我意义非同寻常,我要亲手给宝宝做衣裳!” 古悠然的声音不大,语气也温柔的并不严厉,但是语意里的坚定却是很明显。 唐拓一听就明白了阿然的心思,不由内心自己感觉惭愧了起来。 连连点头,“阿然,我错了!我只是怕你累着,没别的意思!” “我不累,我又没别的事情可做,不过学着做几件衣裳而已,倒是嫂子辛苦,要时常走这么多小路来咱们家!”“阿拓媳妇,这话说的,我平时没活忙的时候也闲的很,再说了,秀才兄弟答应教我们家狗娃和幺儿他们识字看书,听说城里的夫子是要收束脩的,我们家也没啥东西给你们,反而因为阿拓兄弟来了后,我们常常托福吃到阿拓兄弟打的野味!” “我们一家都沾光你们太多了,现在好不容易你有了身子,阿拓兄弟怕也早就想要个儿子了,嫂子我啊,别的本事没有,包你健健康康,营营养养的生一个大胖小子还是能的!” “以后想吃点啥的,他们男人手粗,不会弄,你跟嫂子我说,我给你弄!保管你大的小的都喜欢!” “多谢嫂子了!” 唐拓闻言,不等古悠然点头,他就已经先高兴地谢了起来。 他还正担心着,以后阿然有了身子,可不能就这么随便的吃他弄的东西了。 虽然他手艺比阿然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这有了身子的孕妇需要吃点什么,该怎么补身子,他还真是没什么概念的。 这庆嫂子虽然是山里的妇女,可有吩咐的生育经验,人也利索的很,而且他也注意过,庆嫂子人爱干净。 真要托了她来照顾阿然,他也的确能安心不少。 另外嘛,他再偷偷去周边的大城市里面采买一些上好的柔软的可以给婴儿做衣裳的好料子,不管怎么样,阿然想要亲手给他们的宝宝做衣裳他同意,不过这料子却也不能随便凑合和含糊。 毕竟新生儿的皮肤娇嫩不是? 唐拓心里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计划起来了。 一顿饭,他自己完全没顾上吃几口,尽是紧着古悠然的频率了。 一见她碗里没了菜,就立即给她赶紧补上。 也不敢给多,一口一口的量正好。 但凡她的眼神稍在哪盘菜上多看一眼,下一秒,唐拓肯定就已经把那菜给夹到她碗上去了。 那小心金贵着的样子,看得庆嫂子都忍不住暗自摇头,这阿拓兄弟是真的盼儿子盼疯了。 反而是顾希声和古悠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毕竟平日里,唐拓就是很紧着古悠然的。 只不过庆嫂子没见过他们吃饭时的样子罢了。 而且不仅仅是唐拓紧着顾着,就是顾希声何尝不也是如此? 今天庆嫂子在,加上唐拓才是名正言顺的丈夫人选,所以顾希声强迫自己不要给古悠然去夹菜,免得让人看出不妥来。 可即便如此,他关切的眼神还是不时的落到古悠然的脸上去,只是做的非常含蓄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酸蕨菜佐饭的关系,或者是知道了自己有了身孕,有意识的要多吃,古悠然的这顿饭,明显比往常多吃了一倍。 这情形看得唐拓自然是大大的欢喜。 顾希声也嘴角一直带着笑。 只有庆嫂子,完全不知就里,看到古悠然放下碗筷,一副吃饱的样子,就忍不住有些担忧的劝说了起来,“阿拓媳妇,你就吃这么点啊!那可不行啊!” “啊?” 古悠然有些瞠目地看了看自己完全吃干净了的碗,这都两碗了,还少? 庆嫂子却是有一说一的又道,“你看你瘦的,细胳膊细腿的,不多吃点,养壮一点,以后生产可就会很辛苦了!” “嫂子,我已经吃很多了,我吃不下了!” “呃,是啊,嫂子,阿然今天已经胃口很好了,吃很多了,她平时就吃这一小碗的!” 唐拓眉开眼笑的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这下轮到庆嫂子有些吃惊了,好一会儿才又看了看古悠然的身子后,点了点头,“啊,这样啊,那看来是嫂子我多担的心了,我忘记你家媳妇不用干农活,人身子骨也生得纤细俊俏,不能和嫂子我比!” “嫂子,呃,让你见笑了!” 古悠然有些尴尬的笑了下。 饭后,两个大男人,可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房’的想法,不等庆嫂子和古悠然动手,就已经利落的把桌子都收拾干净了。 因为饭后两个女人家家,要在这张饭桌上,交流阵线和女工剪裁。 “嫂子,我们开始吧!” “哎,好!我们先从画小样子开始吧,学会了画小样子,你才能做出一件衣裳来,以后做的多了,看到一块布料子,就能估摸出能做几件衣裳,几件小褂子,零碎的布料也别扔,缝到一起,做裹尿布还是可以!” “嗯,都听嫂子的!” “你看,这是我家幺儿刚出生没多久我给做的,狗娃以前的衣裳也有,不过都是穿我家老大穿过的,到了幺儿,家里就给添了新料子,这不,你看,幺儿虽然大了,这衣裳还簇新着呢!” “我们就按照这个画样子,等阿拓媳妇你生了,要是衣裳不够,和嫂子我说一声,你们不嫌弃,我就把幺儿的都拿来!” 庆嫂子果然是个淳朴的人,虽然她口中的簇新的衣裳,在唐拓和古悠然看来已经是洗的很旧了。 以唐拓自己心中的想法是决计不会让他们未出世的宝贝穿人家这么旧的衣裳的。 他唐拓的孩子自然要用最好的。 可有这个想法,不等于他就会因此鄙夷庆嫂子的好意。 要知道在这偏僻的小村子里面,一般很少会给家里小孩子做新衣裳,都是穿大的剩下的,直到穿的实在不能穿,也只会把大人的旧衣服改小了给孩子穿。 仅有的新料子是无论如何也要紧着家里的当家男人穿的,因为当家的男人是顶梁柱,是决定了要在外面赚银子养家糊口的。 且小孩子的衣服虽然小,却很容易浪费料子,所以但凡有不打补丁的小孩子的衣裳,那都是珍贵的很了。 庆嫂子留着肯定是也是想给以后她生的第四个孩子穿的。 现在见古悠然怀孕了,二话不说就要给他们的孩子穿,光这份肚量和大气,唐拓,古悠然,包括顾希声都要念她的情,感她的热心和仗义。 是以,古悠然几乎立即就感动地冲着庆嫂子道,“嫂子,谢谢,我知道你待我们家是真好,不过幺儿的衣服就别给我们了,听庆子大哥说,你们还要给幺儿再生个弟弟的,这些好衣裳留着给以后的小幺穿!”再说,阿拓他有膀子力气,现在我好容易有了身子,他敢不努力进山去多弄些东西去城里卖了?” “所以娃娃的衣料子我们自己会解决的,嫂子您就别为我们cao心了!” 庆嫂子听了这话,稍稍迟疑了下,也爽快的点头了,“这也行!反正你家阿拓啊,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人!那嫂子我就老成了!就教教你怎么做阵线吧!” “哎!行!谢谢嫂子!” …… 于是乎,庆嫂子就认真地开始用最原始的办法,教古悠然怎么在布料上花样子,又该怎么剪,才最不浪费料子。 山村里的妇女,自然有她们勤俭持家的聪敏智慧。 庆嫂子教得认真,古悠然也听得认真,学得端正。 连带着顾希声和唐拓两个大男人也围在桌边,听着看着女人家家们怎么做阵线的要领。 不知不觉,天就暗下来了。 究竟是还未到春天,天还是黑的要早些。 “好了,今天就到这,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料子,阿拓媳妇你先琢磨着,等过两天我再来!” “啊!原来天都快暗了,嫂子,让阿拓送你回去吧,免得怕山路不安全!” “不用不用,就这点路还送啥啊!” “不行,还是要送的,阿拓——” “阿然,我知道!嫂子,您就别客气了,我送送您吧!” 说着唐拓就走了出去,把中午就扔在了院子里獐子和两只野兔子都提拎了起来。 “哎,阿拓,你这是做什么啊?说好了嫂子要你两只兔子的,你咋还把獐子也给扛上了?” “嫂子,我寻思着你说的对,阿然都有身子了,这獐子肉也太腥膻了点,不合适她吃,所以嫂子您就甭客气了,以后到我家娃出生,要麻烦嫂子您的地方还多了去的,你不要我的东西,我以后哪里还敢上嫂子你的门,找嫂子和庆子大哥帮忙?” “瞧你这嘴!倒是比来村子那会能说会道的多了!行,那嫂子我也就不客气了!阿拓媳妇,秀才兄弟,我走了啊!” “好的,嫂子您慢走!” ◆◇◆◇◆◇◆◇◆◇◆◇◆◇◇◆流白靓雪◆◇◆◇◆◇◆◇◆◇◆◆◇◆◇◆◇◆ 唐拓送庆嫂子走后,古悠然才缓缓地甩了甩有些酸的手,坐了下来。 顾希声几乎立即就拿过她的手,轻轻地揉按了起来,“是不是很累?” “其实还好,我就是担心我做不好!” “不会的,熟能生巧,我明天就把我不穿的衣裳给拆了,让你练练,等到手练熟了,再弄好的料子回来给宝宝做!” “别,顾郎,可别拆你的衣裳,安家到了这里,为了低调,你都已经没几件衣裳了,没事的,等阿拓回来,他会去想办法的!” “我了解你们的性子,是断不肯让宝宝穿差劲的东西的,尤其是阿拓他也是第一次激动的当爹的人,我不许你们去买弄好了的精致衣裳,已经是强你们所难了,哪还能杜绝掉你们连好料子也不许去掏的道理?” “不过顾郎,你可得答应我,你是决计不许背着我离开家去弄料子的,不是因为是阿拓的孩子,我就不让你去,而是你现在刚刚丹田有气感,也就是说正是内力刚打基础的时候呢,万一出去了,有点什么事情,我又不在身边的话,你会急死我的!所以你不许去,阿拓的话,我要放心的多!” “所以你必须答应我,能做到吗?” 顾希声如何会不明白古悠然这是因为爱他,在意他? 立时就微笑的颔首保证,“娘子,你放心,我不会再做任何让你担心的事情的!” “那就好!那就好!” 294:缘分妙不可言 唐拓送完庆嫂子回到家,屋子里温馨的烛光已经再次亮堂了起来。殢殩獍伤 饭菜还是中午剩了的几盘热了一下,又新炒了一盘腊肉,中午的米饭太硬,顾希声用米饭兑水熬了一锅粥,加了些补气的山药进去,熬的糯糯的带点粘稠的,光闻着就很香。 无疑是很适合给孕妇吃的。 唐拓则利落的劈柴,大锅烧水,想着一会儿要给阿然洗脸,泡脚,弄不好阿然要是还想洗澡的话,水可得多烧些才好纩。 古悠然则是完全的闲人,这家里头,那厨房里面,竟是完全不需得她进去。 她就干脆搬了个类似马扎一样的凳子,坐在了厨房门口的位置,看着两个男人虽不言语,却默契十足的在里头忙碌的样子。 环顾四周,这屋子,哪怕是再简陋一些,对她而言,也比住在金碧辉煌的皇宫还要来得舒坦和幸福徂。 小半个时辰不到,已经全部都搞定。 三人也都坐到了饭桌前。 “阿然,等了这么久,饿了吧,赶紧吃吧!” 唐拓的目光里的柔情似水,都快要满溢出来一般不说,便是说话都小声了不少,似乎深恐声音大了,会惊吓到古悠然一样。 顾希声也把一小碟已经再次加了籽油进去小炒了下的蕨菜,放到了她面前。 “娘子,中午吃的不少,晚上只能少吃些提提胃口,吃多了,不消化,要不舒服的!” “嗯!” 古悠然点头。 端着粥,就着那小碟蕨菜就欢喜不已的吃了起来。 唐拓和顾希声却没有立即动筷,而是彼此无声地看了对方一眼。 都明白对方肯定是有话要说的。 两人也必须在晚饭后好好聊上一聊,不然怕是有人更是要日夜都睡不着觉了。 “你们怎么不吃啊!” “啊,我们还不饿呢,先看着你吃!” “是啊,娘子,你别心我们,我们先看着你吃完,我和唐拓还预备喝一杯呢,昨天晚上也没喝成!” “嗯?” 古悠然又不傻,还能不知道两个男人又预备私底下交换意见了。 但是这一次她也是有话要说的。 闻言,顿时就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唐拓。 很是认真地道,“阿拓,孩子两个月了,算日子,应当是我们成亲那晚的!” “在那之前,和在那之后,你也是清楚的,是以,这个孩子的身世,完全没有疑问,这一点你认同吧?” “阿然,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高兴的都不行了,几曾有过丝毫怀疑我们的孩子的意思?” 唐拓一听这话,立即就急了,顿时就连忙开始辩解了起来。 古悠然莞尔一笑,“傻瓜,莫急,我没有说你怀疑,但是作为宝宝的娘亲,他的爹爹是谁,我是一定需要明确并清楚的,谁让它的娘亲不是一个专情的娘亲呢?” “阿然!” 虽然古悠然说的是实情,但是唐拓本能的还是不愿意她这么直晃晃的说她自己。 “阿拓,事实就是事实,不用回避,我知我自己博爱已经是伤害到了你们,可我改正不了,准确的说,纵然是你们俩中间的任何一个都愿意快刀斩乱麻的与我分开,只肖我做的出放弃一个的决定,那我也是做不到的!” “管你们说我贪心也好,滥?情也罢,总之,你们都是我的丈夫,我一个都不要你们离开我!” “现在,阿拓,我们的宝宝已经在肚子里了,不肖得半年,它便是要出生的!这会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却不会是我们家最后一个宝宝!” “我早就想过,也是必然要为顾郎生养孩儿的,不管是出于你们都是我的丈夫的关系,还是考虑到以后我们年纪都大了,都该有自己的孩子孝顺的传统,是以,等我们家大宝贝出生后,我稍养好身子,我便是要生第二个的。” “阿拓,对此,你不可以有意见!” 古悠然的话都直白到这般地步了,唐拓除了苦笑一下,还能说什么呢! “阿然,我没说我有意见!你别往歪里想我!其实今天听庆嫂子说你有了身孕,我都已经觉得老天极端的厚爱了我!论先后顺序,再怎么数这样的幸运,也落不到我头上啊!” “可偏偏我却是第一个要当爹的人了!我这会儿心脏都满满都是幸福感呢!” “傻瓜!” 古悠然见他说的真诚,知他定是不曾说谎的,也忍不住柔爱的看着他嗔骂了一句。 须臾后才正色地道,“其实最先发现我有了孕的人不是庆嫂子,我自己都不知道,而是顾郎!” “啊?” 唐拓这下是真的错愕了! 完全傻眼了。 他讷讷地看向顾希声,不知道是该佩服他的细心,还是该自惭他自己还在琢磨的那点小心眼和担忧,是多么的不君子。 顾希声本来没打算让唐拓知道这事,不然也不会假托庆嫂子之口了。 可现在见悠然娘子深恐唐拓会误会和欺负他一般的直接就说了出来,他除了浅浅的笑之外,也不能多说其他了。 “所以你可想而知,顾郎他是决计不会孟浪的伤害到我,更别提伤害到我们的孩子的!” “我也知道你们预备背着我交流些什么,其实都是一家人,也犯不着避讳,竟然你们有点抹不开面子的不好讲,我便直接替你们俩讲了!” “阿拓,孩子已经有了,且还在孕期初期,我虽没有经验,可基本的一些注意事项还是知道的,加上庆嫂子也会以过来人的身份,随时指导我,是以你不用担心!” “顾郎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还练出了内劲,昨日你既然住到了西屋,那这个月顾郎就还是陪着住东屋,不作调整了!” “下月再换阿拓你回来照应我,一月一轮,如此,直到宝宝出生!倘有变化,再做调整!你看,怎么样?” “呃,可以是可以,那——那——” 唐拓讷讷的点头,哪里能说不可以。 一人一个月,再公平不过的了! 只是,阿然她如今这身子,他们同房的话,对孩子会不会—— 这是唐拓揪心纠结的所在。“顾郎若是不告诉我有了身子,这会儿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古悠然的话猛地如同大钟在唐拓耳旁重敲了一记一般,立时让唐拓醒过神来了。 看来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 也难怪阿然要嗔骂提醒他了! 显是在告诉他,如果顾希声不爱惜她的身子,不爱惜自己和阿然的孩子的话,大可假装不知道悠然有了身子,反正唐拓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可他却说了! 既然他都能在明明是属于他的陪伴的日子里,第一时间就说了悠然有了身子,以作提醒,又如何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孟浪的可能伤害到孩子? 果真是自己太小人之心了! 立时,唐拓就站了起来,弯腰尊敬地就躬身一礼,“希声,谢谢你!” 顾希声连忙让开三步,“唐拓,你这是做什么?娘子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我以为你们都已经是知道了的,谁曾想说出来后,才发现你们都粗心的不知道!” “也好在是娘子的身体恢复力很惊人,然后身体底子也极好,这个孩儿倒是怀的顺风山水,半点波折和困难都无!” “也就难怪娘子和你都半分不知了!” “所以用不着如此感谢,等大儿出生后,以后还会有二儿,三儿的,一个家里嘛,孩子总是越多越好的,都是我们的骨肉血脉,何须分的那般清楚明白?” “希声,你说的是!那我们就依阿然的意见,一人一个月的轮守晚上,白日里,反正都在一个屋檐下,也不用去分谁做什么了!” “此意甚好!我完全同意!” 顾希声也微笑着颔首。 两个男人这会儿才算是彻底的相视一笑有了知己和家人的共鸣。 古悠然见他们说开了,各自也都满意的样子,也感觉这是很好的结果了,便也高兴的点头,“既然都讲好了,这下总是可以吃个没有心事的晚饭了吧?” “阿然(娘子),当然可以,你吃!” 异口同声,顾希声和唐拓一齐道,竟是连要说的每个字都是相同的,倒是默契瞬间增加了更多。 * 夜渐深,临睡之前。 唐拓端来了洗脸水,和洗脚水放到了东屋的床边,对着正在给古悠然梳发的顾希声解释道,“希声,今天我太高兴了,这月虽然是你轮值,不过还是请容许我,再给阿然端回水泡个脚吧!” 顾希声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情去斤斤计较,闻言微笑着没说话。 古悠然却又是感动,又是嗔怪地看向他,“阿拓,你别弄的这么煽情好不好!怪让我无所适从的!” “不就是怀了个孕吗?你之前好几个月就大嚷着说我怀孕了什么的,那时也未见你这么不淡定的样子呢!” 唐拓闻言大窘。 暗道:我滴个姑奶奶!那能一样吗? 几个月前你还是神府夫人,还是师傅的遗孀,怀的也不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无需紧张,还要大嚷着杀且堕之。 可现在,你可是我正式拜了天地的娘子了! 肚子里怀的又是我们第一个娇儿,你让我怎么不紧张啊? 古悠然自然也是清楚的。 之所以这么讲,无非也是想要他平常点,不要太紧张过度罢了。 “好啦!不逗你了!你别这么紧张,无事的!唔……你要是实在想做点什么的话,也是有事情给你做的!” “咱们家宝宝需要新衣裳,裁剪缝制,我已经是决定过了要自己做的,绝不假手他人,因此你想去哪里弄些精致精巧的成衣的打算的话,那就尽早取消!” “但是我不反对你去弄些柔软上等的布料回来,让我当衣料子,给宝宝做衣服!” “不过有一点可要说好,别弄太多回来,更不要搞出大动静来,我可不想被人找到,然后大着肚子还要颠沛流离!你自己一定要谨慎小心些,别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古悠然的这些话,立即让唐拓有了新的目标,也同样给他醒了个神。 让他欢喜之余也忍不住心中一凛,差点就真如阿然所言中的那样,得意忘形了。 因为在他的心里还真是预备去大肆采购一番的。 一时间竟是全然忘记了他们如今可还是隐姓埋名的逃生求安居之人呢! 阿然还活着的事情,现如今可就只有他和顾希声知道。 别人还完全被蒙在鼓里呢! 唐拓肯定他的长时间不露面,神府大师兄以及其他人肯定有在找他,要是一旦暴|露出蛛丝马迹来的话,那这个家可就真的住不了多长时间了。 倒那时,不管是要带着有了身子的阿然搬家离开,还是会被其他人找到,对唐拓本身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可不希望他们三口之家,瞬间变成四口五口,乃至六七八?九口的那种! “阿然,你提醒的很及时,你放心,我不会的!” “以后的任何时候,我都会比从前更加的小心和用心,我决计是不容许你大着肚子还要被颠簸劳累的。” “嗯!我与你说了,你知道了,我自然是放心了的,另外你也可以想想将来宝宝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直宝宝宝宝的叫着,这也是你身为爹的权力!” “阿然,名字让我起?” 唐拓一脸意外的样子。 古悠然见状,好气又好笑,顿时瞪大眼睛瞥他一眼,“废话!你是它爹,你不起谁起?” “那不是咱家,都,都是阿然你当家嘛!” 唐拓这会儿也重新恢复了几分轻松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也有了心情说俏皮话,这声听起来像自言自语的嘀咕声,却正好足够响亮的让古悠然和顾希声都能听到。 果然博得古悠然扑哧笑出了声,“去一边,少贫嘴!赶紧回房睡吧,我泡了脚,便也和顾郎休息了,别看剪小样似乎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但是一直长时间保持同一个专注做一件事情,还是有点累的!” 说着,古悠然明明腰不酸,还是作势揉了两下。 唐拓当即眼巴巴的就想上前帮忙她揉,被她的眼神阻止住了。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叨咕了一声道,“那好吧,那我回房间去了!” “嗯,你去吧!” “阿然,那个,再问一次,宝宝的名字真的由我取啊?” 见他都到门口了,还嬉皮笑脸,故作贼眉鼠眼地又回头,低声地问了一句。 古悠然当即就笑骂着低头摘了鞋子就朝着他扔了过去,“kao!唐拓,你故意的是不是啊?少扯淡,赶紧滚出去!” 鞋子自然是被接住了,然后又被轻飘飘的恰到好处的给扔了回来,正好落在古悠然的身前地上,而门口帘子处的地方,唐拓的人已经不见了。 这次是真的回西屋去了。 “这个臭阿拓,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 古悠然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声,换来顾希声舒朗悦耳的一声笑。 “顾郎,你笑什么?” “我笑刚才的唐拓倒是有些像以前次次被你骂,还次次都上赶着愿意被你骂的痞赖样子了!想来那个时候,他便是喜欢你了,只是想要引起你注意的方法用的太特别了些!” 顾希声的话也勾起了古悠然的一些回忆,想想也顿觉的更加好笑了,“可不是嘛!哎!那时哪想到我们居然真的会成为一家人,果真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了……” “嗯,好了,夜了,你也该睡了!” “嗯!” 295:风云又要来了! 295:风云又要来了! 欢乐从来只觉短。殢殩獍伤 这话用在乐不思蜀,全然忘记了外在一切的古悠然和唐拓他们身上,无疑便是如此。 眼看着古悠然的肚子一点一点的就大起来。 气候也从寒冷进入春暖花开,又从春暖花开,往初夏渐热的脚步迈进了过来纩。 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足足已经怀孕了七个月的古悠然的模样,已经完全是珠圆玉润的准妈妈形象了。 这些日子里,她完全忘记了她自己是个超脱在武林世俗之上的神府夫人,也忘记了,在这里小小的天地之外,还有其他的几个人正为她伤心难过,或期盼或等待她可能活着的消息的。 也许她潜意识里未必是真的忘记,而是选择性的不去想起徂。 因为短暂的稳定和幸福,对她来说太有诱|惑力了。 她根本无法抗拒这样的安定。 自打父母失踪之后,她就觉得她没有家了。 到了这里,融入到了古悠儿的身体中,融入到了她的身份和生活中去之后,那种无从皈依的感觉更加严重。 若不然也不会存了什么都要自己努力的想法。 更不会放弃安稳的神府不待,非要如此辛苦辗转的游历天下。 固然有想要逃脱出被不知名的人(现在她已经肯定了那人是神侯澹台丰颐)的迫|害和掌控的命运及危险中去,但是更多的,也是她想要寻找一处她真正能够心灵安稳的乐土。 只是她一直不曾寻到,反而在感情上的牵扯太广,弄的人身心俱疲。 地震的时候,来的太突然。 她没有准备,她也相信所有的其他人也都没有准备。 在这样天灾之后,还能相遇和重逢到一起的,古悠然便随波逐流的认同了他们与她有相伴天涯的资格和缘分。 这便有了唐拓,也有了顾希声,有了他们的三口之家。 现在当然还要多一个她肚子里的宝宝。 她鸵鸟似的想着,只要不离开这里,那么这份安宁就能永远被保住。 不过她也有些忒小看这个时代那些凌驾在了世俗和江湖豪门之上的大势力的能耐,诸如神府,也诸如鬼谷支脉。 眼看着这些日子唐拓频繁的出门,有时甚至刚回来没多久,后半夜又悄悄出去,古悠然就忍不住内心叹息。 想着多半,这样的安宁日子不能持久了。 初夏的后半夜还是有些发凉的,这个月又轮到顾希声陪她了。 她感觉到他小心翼翼的替她拢好薄被的动作,无声又轻巧,是他一贯有的细心。 而同样后窗的位置,一抹很轻的,近乎可以被忽略的衣袂声,也飞快的闪过。 古悠然终于睁开了眼睛,知道显然唐拓又出门了。 看来自欺欺人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了。 “娘子?” 她一睁开眼睛,身边的顾希声就发觉了,这不是因为有什么声音发出,而是一种长久在一起的强烈的心灵默契提醒了他一般。 “他又出去了!” “娘子,呃,阿拓他——” 原是想要给唐拓寻几个理由的,可话还未出口,顾希声自己就顿住了。 他知道娘子她其实心底也是清楚的,既如此,他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的去言其他。 “是哪一方面的人?” 古悠然在黑暗中静默了好一会儿后,才悠悠的问。 她知道,这些烦恼和麻烦,唐拓不与她来说,却未必敢瞒着顾希声。 因为他要是出门的话,家里就必须有人照应自己,不然唐拓如何能放心? 这近半年的相处,早使得两个男人之间,该磨合的该交心的都磨合交心过了。 如今他们也都认同彼此之间的关系,也认同对方的存在。 可以说,唐拓和顾希声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好兄弟’,古悠然便肯定他一定知道所有的内情的。 顾希声叹了口气,知道娘子既然已经发问,便是不能瞒她了。 便也直接地说了出来,“各方都有!最先找来的却是大公子的手下,已经有两个月了,全靠唐拓周|旋和拖延着,不知道他用了什么理由说服了他没有第一时间暴露我们的行踪!” “不过现在已经拖过两个月了,怕是拖延不下去了!” “很明显最近唐拓说,各方的人都隐约有在山城里出现的痕迹!” “冷忧寒的手下?是谁?” 古悠然停顿了下问。 “听唐拓说是大公子的小厮,名叫魔焰!不过我从唐拓的语气中听出了很多的忌惮味道,所以有些怀疑,居然还有这么的大牌的小厮吗?” “魔焰?” 古悠然愣了下。 然后细细搜罗脑海里对那个魔焰的印象,发现竟然只有寥寥一点点。 无非就是神秘啊,不合群啊,是大公子冷忧寒从外面带回神府的这类整个神府人尽皆知的信息。 其他的完全没有。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反正都只是一个小厮,冷忧寒本人或能让她多注意三分,可这小厮,她还真是没上过心。 现在猛地听到她们的安稳,竟然是坏在了他的身上,古悠然也不得不感叹,千万不能忽视任何一个以为的小人物,或者龙套。 尼玛,有的时候,无数的大事好事就是坏在了小人物的身上了。 眼下这事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我对这人还真没什么印象,算了!你扶我起来吧!我也睡不着了!” “娘子!你别担心,我和唐拓会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的!” “顾郎,我不是担心,我只是厌烦,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是这样,你不去惹别人,不想和他们发生什么联系,他们还是会找到你的头上来?” “娘子!” “罢了!找来了就找来吧!我怕的不是冷忧寒或者你的那个变|态的阿姨顾欢欢,我担心的是——” 古悠然说着说着就苦笑地沉默了。 “娘子,那你在担心什么?”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顾郎,我想喝点水!” “好,我去给你倒!” 一阵悉悉索索后,房间里的烛火亮了起来。 顾希声从桌上的茶壶中倒了一杯水出来,却没有直接给她喝,而是用双手捂了一会儿才端了过来。 而这时,古悠然已经自己从床上坐起身子了见他那熟练成自然的动作,忍不住数落了两句,“顾郎,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没那么金贵,这都初夏了,天气也暖起来了,茶壶里的水也没有凉到不能喝的地步,何必每次都费劲用内力加温?浪费啊!” “为你做的事情,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也不算是浪费,好了,别嘀咕了,喝吧!” 古悠然无奈的只能接过杯子,一口口的就仰头喝完了。 然后递回杯子的同时,她就缓缓的伸脚穿鞋,一副要下床起来的样子。 “娘子,你这是?” “我睡不着了,顾郎,你去把我这些日子里做的所有的给宝宝的东西都整理出来,等唐拓回来,我们就走!” “啊?”顾希声的脸上都忍不住露出惊容,“走,去哪里?” “回清河边去!” “为什么又去清河?” 顾希声有些不明白。 “去找人,也去找东西!我有些东西落在清河里了,虽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肯定在河底的某处,必须找到,这是我们所有的人保命的根本!” 一听古悠然竟然说的如此的郑重其事,顾希声的表情也正色了起来,“娘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顾希声原以为灰雾qun们的逆天存在,已经是悠然娘子身上最大的秘密了,可如今听这口气,似乎还不止如此。 完全还有更深,更大的秘密和潜在的危机,她竟然一个字都没对他们讲。 让他真是又焦急,又生气,都有种把这小女人按到腿上,好顿修理一番的冲|动了。 “顾郎,那些事情不是我不愿意和你们说,实在是没法用言语解释的清楚,有些东西,都涉及到我自己都不理解的领域,总之非常的复杂!” “不管怎么样,先回清河上再说!” “可,可娘子你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大致落在哪一截河道和水域了吗?” 古悠然摇头,“我要是知道,上次就让唐拓帮忙去捞起来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又要重去!” “你既不知道,我们重去了又该怎么找?” “这个顾郎就不用担心了,让我找我的确不知道,不过有个家伙在的话,肯定能帮我找到!” 对于这一点,古悠然已经很笃定了。 “谁?” “小宠!” “白虎?”顾希声很意外,似乎没想到娘子口中提到的会是白虎。 “嗯,它的来历不太寻常,总之,那东西只要是还在,没有被别的人给弄走,那么能找到的家伙就只有白虎小宠了!” “可是小宠它失踪了啊!” “谁说的,就在顾郎你还没有还魂醒过来的时候,我见过小宠了,也给它安排了照应沈烈和纳兰洛的任务,所以,这次只要回去清河边上,我就能找到它!” 这些话说完,古悠然如释负重,顾希声却有些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你早就知道了沈烈他们的下落?” 古悠然听闻这话,也有些明白了顾希声问这话的用意。 不由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语声也变得有些低沉了起来,“是!我早就知道沈烈他们在找我,甚至于苦苦的守候在清河边上,妄图等一个我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只是那个时候,你亟欲要还阳,我也不想那么快又重新回到纷杂颠沛的生活中去,所以从白虎那里得知了他们眼下还好的消息后,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它重新驱赶派遣了回去,照应沈烈和纳兰洛,却不允许它告诉他们我的下落!” “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自私,也有点不顾及沈烈一心想着我的情感!” “但是感情债我招惹的实在是有点多,沈烈不管怎么说,终究我还没在身体上祸害到他,我当时也不无存了某种考验的决心,倘若当我重新出现到清河边时,他还守在那里,便证明死生也不足以泯灭他对我的心和爱,我便是不得不又对不起你和阿拓,也要正式接纳他进我们这个家庭!” “而倘若他自己看开了,放弃了,那么我也觉得欣慰,起码他以后可以重新开始有新的生活,也会有新的值得他爱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我个人是极希望是后者的!” 顾希声听完这些,微微沉默了下后,眼眸里就出现了释然和温暖之色,“娘子,你的苦心我是了解了,不过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我赌沈烈肯定还在清河边上等着你!”。 296:伪装成功(亲们,昨天的字数补上了哈!) 296:伪装成功 古悠然闻言,沉默了一下,“看来这个赌弄不好我就是要输了,连你都对沈烈如此有信心,我对他了解也不可谓不深,哎!” “娘子叹气做什么,其实多一个人也有多一个人的好处,沈烈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坚韧不拔的人,咱们家也需要这么一个有坚持不懈之力的成员!” 听他这么评价沈烈,古悠然反而笑了,“顾郎,你这叫烈孩子的话,可不能让他听见了,你年纪比他可大不了多少,你却叫他孩子,太违和了点。殢殩獍伤” “娘子此话差矣,心里成熟上,我自认比他们都大了许多!骅” “那倒也是!” 这一点,古悠然还是认同的。 顾希声用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把要收拾出来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也都裹好了包裹,放到了一边单。 “娘子,就这些了!” “嗯!你们自己的东西呢?不收拾一下吗?” 古悠然见他整理出来的全是宝宝和她要用到的东西,他自己的和唐拓的全无,不由错愕地问。 “我们也没什么东西,无非就是几件衣裳之类的,等离开了这里,重回了俗世,那些东西还愁会没有?” “所以便不带了,相信唐拓那里,他肯定也是会如此想的,娘子你是有身子的人,即便重回了俗世都可以添置新的,这一路上倘若要用到什么东西,结果没带的话,总归是不好,所以便先都裹了起来!” “你们就是这般全心为了我们着想,这真的不好!” 虽然明知这样的话说了也是没用的,顾希声他们根本不会改,古悠然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一遍。 顾希声闻言,果然只是笑了笑,连半句狡辩的话都干脆不说了。 “顾郎,天亮后,你去趟庆嫂子家里,把我们要走的消息用个别的理由和她讲一声,免得担心!另外给他们留点银子吧!” “娘子,这个其实不用你关照,唐拓已经早些日子就和庆嫂子她们打了伏笔,说我们可能要离开这里,只因我要参加今年的秋考!” 古悠然闻言一怔,然后就摇头笑了下,“也是,你们既然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里不能久留了,不可能不做安排,倒是我多虑了些!” “只是娘子,我们预料的再多,也赶不上可能会发生的变化,你确定你的肚子可以经得起长途奔波吗?” “顾郎,你这就忒小看我了,且不说我本就不是真正养在闺阁里的那种弱质女流,我虽然这些天从不像你和阿拓,背地里都从未放下过武学,勤练不掇着,可我本身的功底却是在那里的!” “加上我有些情况没有和你们说清楚,倒不是有心隐瞒,主要是怕打击你们,令你们觉得当我的男人实在是太没有成就感了!” “什么情况?” 顾希声很敏感。 如今只要一听到悠然娘子有没告诉他们的事情,他就超级想要知道。 “就是灰雾qun们虽然自我的脑袋里面消失不见了,不过伴随着它的消失,我并非是完全没有残余收获的,我的内力现在——嗯,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反正你可以理解成,不论你们如何的勤学苦练,寒暑不掇,再用上两百年也未必能赶上我现有的程度!” “啊?” 顾希声忍不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置信一般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古悠然。 “顾郎,是真的!你看!” 说着,古悠然就伸手轻轻地握了下桌子的一个桌角。 然后,顾希声就清晰清楚的看到那个坚实的厚木桌角,如同豆腐被掰掉一块那样容易的就没了。 再然后,古悠然轻巧地摊开掌心,那被掰下来的桌角已经碎成一滩滩木屑粉末的一点点地从古悠然刻意张开的指缝中,飘落到了地上。 从头至尾,都没有发出过半分的响动。 桌角被轻而易举的掰下来没有声音,桌角变成粉末也没有声响,甚至于,站在离古悠然身边不到半步距离的顾希声,都不曾看到和感觉到她运气的轨迹,桌角已经成了木屑。 这,这,这还是人吗? 顾希声无法不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娇美光洁玉润的脸庞,如此的想道。 难怪她说就是他和唐拓再练上两百年也休想有超越,盖因,这般神奇的力量和润物细无声的轻描淡写,早就已经超出了人类力量的范畴了吧! “顾郎!顾郎?你,你没事吧!” “啊?我,我没事!娘子,你真是……你真是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顾希声终于被唤回了神,然后俊美的玉容上就是一顿苦笑,“我明白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了,如此说来,当日从清河回来的路途上,唐拓背着我还拽着你,居然还能健步如飞,这个中的缘由怕就是你暗地里帮的忙吧?” “呃——嗯!” 古悠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承认了。 顾希声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看着她又是好几秒,才有些沮丧地低头,“我就知道!难怪唐拓几次都很苦恼,不知道他那时候的潜力是如何爆发出来的,缘何后来不论他怎么勤练不掇都无法再找到当日的状态了!” “难为他也从来不曾把问题的根源往你身上联想一下!哎!得了,我还是也不要告诉他的好!我自身是没什么,反正我原来因为筋脉的问题,练得一直是斗气,如今从头再来,本来内力程度也就一般!” “唐拓可是从小就苦练勤奋,资质又是极端的上乘,让他知道你这情况,可真要是受不小的打击的!” 古悠然娇俏委屈状的点头,“是啊,我就是怕打击你们嘛,所以我没打算说的啊!” “现在是不忍见你这般为我的安全和担心着急,我才决定告诉你的!顾郎,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顾希声见她那带着撒娇味道的模样,好气又好笑,“你说呢?我几时真正生过你的气啊!” “哈哈,我就知道顾郎你最好了!” “别,少灌我*汤,除去这个,你还有没有其他的瞒着我们啊?”“没有了!没有了!” 古悠然连连摆手,做出一副她很乖的样子。 顾希声爱怜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好了,相信你了!既然身体状况无虞,那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天亮等唐拓回来了,我们便启程吧,等到了城里,再换马车或者轿辇!” “别,那个太慢了,我们骑马!” 古悠然刚说完,就接收到了顾希声瞪着她的责备的眼神,当即就用手掌覆到了嘴巴上,一副她又说错了话的样子。 顾希声可没有因此就不说她,而是轻声数落,“娘子,你这都多大的肚子了?居然还想着骑马?” “且不说会不会对宝宝有影响,纵然是没有影响,你这一个女人家家的,身怀六甲的还高头大马的坐在其上,像样子吗?” “你这简直是要活生生把阿拓吓出心脏问题来了……” “我错了,我错了!顾郎你别说了,不骑马,不骑马,我坐马车还不行嘛!” 古悠然连连做出求饶的姿态来,显然没想到不过说了一句骑马,竟然引得很少碎碎念的顾希声破天荒的竟然如同唐僧一样的多花,碎碎念起来了。 当真是伤不起啊! 好在,天色终于蒙蒙亮起来了。 唐拓也在雾霭褪去之前,回到了他们的小家园门口,原本还想偷偷摸摸的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佯装什么事情也没有的。 却没想到,今天的气氛明显不同。 还没来得及无声地落进篱笆院门内,房子的大门却已经先一步被打开了。 顾希声衣着整齐,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目光无声却俨然透露出很多消息地看向了他。 唐拓立即就明白,事情已经暴|露了。 阿然显然已经完全知道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进门之前,赶紧想好说词。 见他还略有踌躇的在门口停留的样子,顾希声不得不‘咳咳’两声,“阿拓,进来吧,娘子她全知道了,你也别寻思了!” “啊?” 唐拓一怔,然后就目光有些责备地看向顾希声,一副他的叛徒的样子。 顾希声忍住想笑的冲动,补充了一句,“你天天往外跑,娘子其实早就知道了,不过一直是忍着的,今天她不忍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别埋怨我,还真不是我立场不坚定,谁让你自己不能更小心一点呢? 呃! 唐拓这下彻底垮了垮肩膀,只好苦着脸抬脚走了过来。 进到房间里,见到古悠然果然也一身整齐的坐在了桌前,桌上热气腾腾的早饭已经摆在那里了。 非常的丰盛,几乎家里头,所有能立即做来吃的东西,都在这一餐给煮熟了端到了桌子上。 “阿然!” “回来了?吃吧!早饭做好了,吃完了,你就去庆嫂子家再道个别,我们就离开了!” “啊?” 唐拓有些反应不及。 “啊什么?你这见天的白天夜晚都不安宁的,你自己不累,我忍着都累了,既然已经安生不了了,光拖延着,躲避着也不是办法,与其被人家找上门,直接堵在家里,还不如我们如他们的愿,主动重新出现在江湖呢!” “可是阿然,情况还没到这么糟糕的地步呢,这会儿其实还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在哪里,也更加不了解你的情况,你不用担心,我能摆平的!” “你现在这么大的肚子,再两个月都要生了,是必然要有个相对宁静和太平的环境的,怎么能重新车马劳顿的奔波呢?我不同意!” 顾希声和古悠然都早就知道了唐拓的想法,也知道他必然是会反对的。 因此听到他这般激烈的话语,半点都不意外。 古悠然冲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来她身边坐下。 唐拓立即就听话的走了过去。 握住他的手,“阿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除非你的行踪一直还是被隐藏着的,那么我的生死情况也还能维持谜的结果,可现在,你已经被发现了!” “我听顾郎说了,是大公子的小厮魔焰是不是?” “对这个人你了解吗?起码我不了解!但是不管你了解不了解,有一点你也该知道,不管怎么讲,名义上我们都是神府出来的人,大公子如今掌持神府的事务,该有的一点点尊敬和面子是需要给的!” “你以为魔焰真的会因为你的某些求情,就拖延着不告知大公子我们在这边的情况?” “只是大公子故意装作不知,或者说刻意留给时间我们!” “可眼下,已经明显不止魔焰和神府的人知晓我们的踪迹了,不多日,就会有其他各方的人寻到这里,你不会真的想让人家看个正着我挺着肚子的样子吧?” “所以必须走了!” “可是,可是阿然,再有不久你就要生了,这肚子左右也都是瞒不住的,换地方又能如何?实在不行,了不得我就直接出现,把人都引走就是了!你身边有希声照应,我也放心!” 唐拓还是抱有千万分之一的侥幸,以为只要他能去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引到他自己身上,再有他把人都引到离这里远远的地方去,古悠然和顾希声的存在就会安全。 不得不说,真真是当局者迷了。 “阿拓,你怎么一头钻进了牛角尖呢!” 古悠然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让人把我们堵在这个家里,所有我们一起生活的痕迹就完全展现在别人面前,你这个奸|夫的帽子,就戴实了!” “可倘若只是在别处见到我,纵然我挺着肚子,也顶多只是我这个孀寡之人,不甘寂寞,不守妇道罢了,情况是完全两回事。” “再说了,神府如今是大公子实际当家不错,可名义上我好歹也是神府的新主,只要大公子站在我这一边,外界的那些质疑和鄙视,也顶多不过的口诛笔伐一番,还能拿我们如何不成?” “左右时间到了,我该生产还是要生的!”“可,可是,明明我是孩子的爹,我怎么能让你一人面对万千指责?那不行!” “阿拓,你傻呀!被人说说这个有什么打紧,可要是被人把你和我列一起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别告诉我你不懂这个道理!” “你是我娘子,我们拜过堂的!” 唐拓当然懂,可他就是不甘心,明明是正式拜堂后,才行的夫妻|之实,他不是奸|夫。 古悠然包容和宠溺的看着他咧着脖颈一副很是恼怒的样子,柔声道,“阿拓,没错,不过这情况,除了你知,我知,还有谁知啊?” “而且,你莫忘记了,神侯是你师傅,纵然他委实不是个好人,可也改变不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世俗道理,你纵然真的与我拜了堂,可外面那些人会认可你这个当徒弟的人竟然娶了师母|的悖逆道理吗?” “可,可你,只是师傅的妾!” 唐拓不想这么说,但是他真的委屈。 为什么拜堂,他要的还不是一个名正言顺的阿然丈夫的名分嘛! 结果现在才发现,他依旧只能当奸|夫,这如何能接受得了? 古悠然听他还在强词夺理的样子,也干脆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她不相信他不明白,却还要在这里咧着脖子犟头倔脑的。 她倒是愿意好声好气的跟他讲道理呢,问题是即将要找来的那些人会和他将这些道理吗? 还妾呢! 你见过一个妾继承了整个神府?还同时凌驾到了六位公子头上? 纵然古悠然说她没实权,外界的人也不会相信啊! 所以,唐拓的这个委屈诉的已经有些不讲道理了! 顾希声眼看气氛有点僵了,连忙走了过去,拍了拍唐拓的肩膀。 “阿拓,好了,娘子也知道你心里委屈,可问题是,现在委屈也没有用,相较起来,娘子比我们都要辛苦,她怀着宝宝,却还不得不上路奔波呢!” “希声!我,我也知道!” 唐拓其实说出最后那句话后,就后悔了。 见阿然一句话也不说的就看着他,他更是懊恼。 顾希声这时站出来为他说话,给他台阶下,他庆幸不已,赶紧就顺势下来了。 “阿然,对不起,是我太口不择言了,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都是我不好,要是当日我把尸体埋远一点,然后痕迹消除和遮掩的认真一点,也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唐拓诚恳地道歉,一句就点出了他们缘何会被搜寻到的原因所在。 古悠然本来还在想着按说他们已经隐姓埋名的非常深了,神府的探子的确无处不在,可也没到一点痕迹不露也能找到他们的地步。 原来问题出在了天籁的那具尸首上。 顾希声也是此时方知,那魔焰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是因为自己的小厮天籁的尸体。 顿时也忍不住露出惊讶之状。 他跟着悠然娘子和唐拓在这里安家后,提及当日缘何会能找到他的尸体的疑问,古悠然自然是提到过那条船里面除去他之外,还有一具用短剑自尽了的年轻男子的尸体。 而顾希声一听描述就知道必是天籁无疑。 彼时,还唏嘘了好一阵子,想着终究天籁念着主仆一场,在最后关头带着他逃离了顾欢欢的幽|禁,若不然的话,便是娘子有逆天的灰雾qun可以帮助他还阳,倘若过了那期限,也是回天乏术的。 可以说,一定程度上,是天籁救了他和悠然娘子两个人,也给了他们如今这样有滋有味的生活。 虽然那时没有机会回去祭拜他一下,不过听闻唐拓说,有把他入土为安,顾希声也觉得有所安慰。 却不曾想到,正是那一场‘入土为安’却反而成了暴了悠然娘子也可能还活着的线索! 而唐拓的许久不露面于江湖和世俗之间,也很惹人寻找和怀疑。 那魔焰虽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一路追根寻底的找到了这附近,但是今日能来一个魔焰,想来用不了多久也能来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更多个魔焰。 顾希声原还在想自己都已经是‘死’了的人了,阿姨顾欢欢的人为什么也还会到这里来凑热闹。 原来问题根子在这里。 “阿拓,这怎么能怪你呢!当日里,还是我要求你把天籁的尸体掩埋掉的,至于被发现,这谁能料得到呢?” “实在要怪,就只能怪天意的安排了!不过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做这个决定的,因为天籁是个忠仆,不该沉尸河底,任由鱼虾噬咬果腹!” “若无他不顾一切的把顾郎带离,我们又如何能在那处河道上游正好发现并救回顾郎?” “至于因此而带来的安静生活被中断,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好在我们总算也是偷到了这半年平静安详的日子,做人也当知足了!” “阿然你说的对,是我贪多了!我们何止是偷到了半年逍遥安宁的日子,我们还多添了一个宝宝!这是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了!” “你既已经想开了,那便再好不过了!现在,吃东西吧,吃完了,就照我的吩咐去庆嫂子家做个交代,我们也该走了!” “嗯,好,我知道了!” “把银子和一些用得着的东西,都给庆嫂子他们家留下吧,不枉这么多日子里对我们的殷勤照顾!” “阿然你放心,这个我知晓!” ◆◇◆◇◆◇◆◇◆◇◆◇◆◇◇◆流白靓雪◆◇◆◇◆◇◆◇◆◇◆◆◇◆◇◆◇◆ 日上三竿之时,古悠然在内的一行三人已经乔装打扮后进了城。 一路行来,果然见这不大的城里,扎眼的、或陌生的人多了起来,有些人不论怎么打扮,都能一眼看出不属于寻常普通老百姓。 好在他们有先见之明,知道这次出去有点犯风险,因此不仅仅是改变了肤色的一点点易容,而是完全大颠覆的易容。 唐拓完全成了一个勤苦劳动满面风霜的农民模样,顾希声也不惜把自己扮丑成了都是麻点的黑瘦青年,尤其是最容易暴|露一个人的信息的眼睛的部分,更是十足十的经过了伪装。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平凡不起眼,毫不露精光的大众眼神。 至于古悠然,那么大的肚子横亘在哪里,是不论什么样的易容术也遮掩不掉的。 因此干脆本色出演,扮的对象就是一个怀了孕的民妇,肤色黄中透着微微的褐色,眼角也都是干涸的皱纹,面目也仅仅是普通中带些许几乎已经看不出来的清秀。 这样一行的三人,入城之后,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目光灼灼的江湖人士,不过淡淡地观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显然谁都没有想过堂堂神府二公子以及天下第一夫人的古悠儿,会把他们自身的形象给自污成这样。 再说了,究竟他们只是怀疑唐拓他们可能隐居此城附近,但是更多的消息还没有的打听得到呢,哪里知道如今的神府夫人会已经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了? 自然就完全没有在意唐拓他们这三人了! 297:大公子来了! 297:大公子来了! “果然是风雨欲来,不让人安生了啊!” 古悠然轻声地呢喃了一声。殢殩獍伤 “阿然,你顾虑的是对的,要是再不走,真要是发展成被堵在面前,还真是比较麻烦的。” “何止是比较麻烦,简直是非常麻烦!骅” 顾希声此时也轻声开口,“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吗?” 古悠然看了看此城中明显紧张了不少的气氛,有些皱眉,“我们现在能混进来是容易的,可要是以这个造型雇马车离开的话,却是比较有破绽!我想需要稍稍改变下计划了!” “阿然,你这问题我想过了,这样,找个僻静的地方,你和希声重新换个妆,然后扮演要去娘家的小夫妻,先雇个马车离开,我压后,回头我再弄个马来找你们会合,这样会不扎眼一点!稻” “阿拓,要不我留下,你和娘子走!反正我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比较眼生,也不会惹人注意。” “好了,你们俩不要争,我一个也不会允许你们留下的,都和我走!” 古悠然当即就打断他们之间的争让。 开玩笑,好不容易才把顾希声给弄活了回来,再把他留下,万一有个什么好歹,那岂不是真要了她的命。 至于唐拓,明明知道大众都在找他,藏他护他都来不及,哪会留他吸引火力? 再说了唐拓的性格她还不了解吗? 为了让他们安全离开,这厮肯定会弄出点什么动静来,好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弄到他身上去的。 不管怎么说,古悠然是绝对不会把他落下的。 “阿然(娘子)!” “你们都不要说了,我都这么决定了!阿拓,你去弄个马车,不用太好,简陋点的就行,我们从北城门离开,出了城,用轻功走山道就是了!” “等到了下个城,足够我们改头换面的再雇好的马车离开了!” “轻功?阿然,你这身子,这怎么行?” 唐拓闻言顿时摇头如拨浪鼓。 顾希声虽然也有些担心,可一想起古悠然捏木成份,如同呼吸一样简单,就又摒除了点忧虑,反而赞同的点头,“娘子这个办法也未尝不是对我们有利的办法!” “希声,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阿拓,你放心,我既然敢于同意,肯定是有把握的,放心吧,娘子的身体,我照应的比你更久,我有数的,不会伤到孩子和母体的。” “可,可是——” “别废话了,就这么定了!阿拓,你赶紧去雇马车,我们到附近的暗巷里等你!” “呃——” “去吧,放心,我心里有数!” 两对一,唐拓无奈,只好去了。 ◆◇◆◇◆◇◆◇◆◇◆◇◆◇◇◆流白靓雪◆◇◆◇◆◇◆◇◆◇◆◆◇◆◇◆◇◆ 而此时,北城外通向深山去的一条隐秘的山道之上,却玉树临风的早早就站立了两个身影。 前者那一头殊异的雷芒长发,迎风飘飘,配上那一身白的可以媲美天上的云朵的衣裳,简直有如谪仙下凡。 而他身后半步,却是站着面无表情,穿着青色下人装的魔焰。 只是那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当人下人的人。 “魔焰,我以为你不会多我说假话!没想到——” “公子,对不起!” “你觉得我想要听到这三个字?” “公子,对不起!” “等我确认夫人和老二他们安然无恙后,你就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做你该做的事情去!” “公子——” 魔焰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眸里露出的情绪虽然不多,却也足够显示出他并不想离开冷忧寒身边的想法。 但是他却也没有在语声中露出哀求的意味,只是淡淡的叫了一声,好似这已经是他所能展露的莫大的情绪了。 然而他这点情绪和表态,冷忧寒也没有看到。 他只是目光冷静悠远的看着目前还空无一人的山道,又淡淡地说了一句,“魔焰,你做错的最大的事情不在于你瞒了我你的秘密,而是在于你对我从来不曾真正交心过,这令我很失望!” “公子,不是这样,我只是——” “你不用说,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冷忧寒却直接举起一只手,阻止了他未完的解释。 此时,居高临下可以看到的是,山道的入口的地方,出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那几个身影看着还有些小。 “来了!” 冷忧寒的语声里也听不出到底是喜还是怒,宛如只是淡淡的陈述了一个目光看到的事实而已。 而这个时候,刚和唐拓顾希声他们转入这条几乎没人走的荆棘小道的古悠然,也有所感觉地瞬间就抬起了头。 目光竟是影影绰绰的穿过了无数阻碍,定定地落到了山道高处的冷忧寒的身上。 按说应该是看不到他才对,可是那犹如实质的目光,却令冷忧寒的身躯都忍不住一颤。 不由心底激越和战栗了起来:古悠然果然不愧是古悠然,天命贵女就是命轮不一般的! 他还担心她的未来已经出了某种异样的变化,可这一刹那,冷忧寒忍不住兴奋古悠然依然是那个超脱了所有命运控制的神奇的女人! 在自己身上出现的问题,必然是要依靠和着落在她身上了! 不知道是该叹息还是该喜悦的冷忧寒,这一刻的情绪十分的复杂和驳乱|交加,然而显现在表面上的,却是一点波澜未起。 甚至于跟了他多年的魔焰,此刻都没能感觉到近在咫尺的自家公子的那心底深处的激烈变化。 这不得不说,这是冷忧寒彻底已经不信任魔焰的一个征兆。 “阿然(娘子),怎么了?” 见古悠然猛地停住了脚步,头还高高的抬起,看向前方的样子,顾希声和唐拓几乎立即就问道。 古悠然叹了口气,“看来已经有人在等我们了!” “嗯?” 唐拓一听这话,当即就把手伸向了后背,那被青布包裹着的肩上的包袱底下,一把剑可是在其中的。 顾希声也面色严谨了起来,他是知道悠然娘子的本事的,既然她说有人,那么即便他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感觉到,也是肯定真的有人在前方等着他们的。 “你们不用紧张!算是自己人!”古悠然一见两个男人都如临大敌的样子后,赶忙安抚了一声。 “自己人?” 两人的面色都有些古怪。 如今整个江湖和世俗界的力量都被发起了在找他们,其中神府和鬼谷一脉的人兼而有之。 自己人的概念也就十分的模糊不清了。 怎么样才算叫自己人? 严格说起来这些都算是自己人,可他们如今找自己三人的动机和目的,绝对不是简单的关心自己人才如此的。 是以,对于古悠然的这话,两人的反应是如出一辙的皱眉。 “要是我没感觉错的话,应该是大公子亲自来了!” “大师兄?” “大公子?” 唐拓和顾希声的表情这下是彻底变了,都有些不淡定了。 前者唐拓是不安中透着紧张,而顾希声却是眉头皱得死紧,总有种冷忧寒此番来的太过突然和异常,定然是对悠然娘子有着很深的企图。 其实在顾希声的心目中,他还真没有把唐拓在内的古悠然身边的其他男人的威胁力放在心上。 他本身就有种自信和笃定,他们是对他的位置造不成多大的撼动和影响的。 如今这么长时间了,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即便悠然娘子如今怀了唐拓的孩子,可在她心里,顾希声敢说,最看重最在意的人还是自己。 可是要是这些人中,要多加入一个冷忧寒的话—— 情况就完全没那么优势了! 且不说冷忧寒那分毫不输给他的容貌和气质,就算比拼内在的聪颖和智慧,身为神府大公子的冷忧寒,也绝对与他只高不低。 加上他在神府的威望和执掌大局的位置,要是悠然能把他也拢到身边,无疑对于以后都是有很大帮助的。 套句官面话那就叫做“有百利而无一弊!”。 这般一想,顾希声如何还能从容得了? “你们也无需这么紧张,冷忧寒也是个人,又不是魔鬼或者神仙,他既然轻车简从的在这里等我们,就不会是要做对我不好的事情的,我们上去吧!见到了人,来意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嗯!” 唐拓闷闷地点头。 顾希声没吭声。 通他们两人的想法,最好是赶紧转身,换道离开呢! 可古悠然都已经大步往前了,他们想不跟上都不行了。 ◆◇◆◇◆◇◆◇◆◇◆◇◆◇◇◆流白靓雪◆◇◆◇◆◇◆◇◆◇◆◆◇◆◇◆◇◆ 半山腰处。 顶多两个平方米大小的一块凸出来的大石头上,双方共计五人,总算彼此对上了视线。 冷忧寒的目光中掩不住惊讶和意外,那瞠目的情形,完全使得他瞬间从九天之上的谪仙,立即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也有七情六欲表现的正常男人。 这不仅仅是意外他们三人落魄可笑甚至于令人意外不已的土气易容,而是全因古悠然的那个硕大的肚子。 这般近的距离,他都可以清楚的听到那胎儿的有力心跳了,这是任何伪装都不可能做到的。 那也就是说,古悠然她,她竟然真个是怀孕了。 按说他远不该有这样大的诧异,严格的说起来,古悠然‘被’怀孕的消息,他也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的。 盖因当初嚷嚷着要他主持公道,去让古悠然落掉孩子最凶的人就是面前的唐拓。 他却不曾表示过什么真正的意思。 只因他回到神府后,就想明白了,古悠然不可能那么思虑不周全,在那样的复杂不安定的情况里就选择怀孕。 她的独特的身份,以及那未彻底解决掉的危机,都是制约她和自己在内的人,不能随心所欲的最大的困难和障碍。 古悠然有什么理由会让自己在那样的情形下有身孕? 怕是唐拓搞错了,再者,古悠然自己也一直是否认的,不过是没人听她的解释罢了。 因此,冷忧寒心定了不少。 再后来传出杭城地震,古悠然可能遇难的消息后,冷忧寒的心里也就更加没时间去琢磨古悠然到底是否怀孕的真相了。 可现在—— 他做梦都没想到再一次见到隔世重生般的古悠然会是眼前的如此情景。 她这会可是的的确确真真切切的有了身孕了。 这孩子—— 冷忧寒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有些僵硬地在古悠然身边的唐拓和顾希声的面容上看了个遍。 “大,大师兄,阿然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唐拓还能不明白冷忧寒的震惊已经到了极点了,若是可以,他是真想转身拔腿跑路,而不是硬着头皮迎着他的目光说出自己是孩子他爹的事实。 “你,你——” 冷忧寒果然更加吃惊到话也说不完整了。 当日里叫嚣着古悠然肚子里怀了孽|种,死活不能允许生下来的人,不就是唐拓他自己吗? 这会儿居然第一个在古悠然的肚子里留了种的人就是他! 这个世界,真是令他冷忧寒都有些看不懂了! 冷忧寒看向唐拓的眼神里,当真是复杂的都不能区分出各自都是些什么情绪了。 只余下严厉森森的视线的锐利度,盯得唐拓面皮越来越窘,头也越垂越低。 “大公子别来无恙啊!” 古悠然自然不能让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欺负自己的男人。 即便这个欺负她男人的人,是自己男人的大师兄,那也是不行的! 古童鞋有时护起短来,当真是霸气霸道的有些没道理的! 果然听到古悠然语声清扬的微笑打招呼的声音后,冷忧寒不得不把盯在唐拓身上的目光移开。 强自想要恢复从容淡定,却一时间还没能成功做到,是以脸色显得有些微微别扭的僵硬的道,“劳夫人挂念,忧寒一切都好,倒是夫人您……变化有点太大,真真杀了忧寒一个措手不及!” “哈哈,大公子还是老样子,说话真含蓄!不就是我怀孕了吗?有什么可措手不及的!” 古悠然顿时舒朗的大笑了两声。 那几分豪迈的气度,和爽朗的直接,还真与她目前化妆后的面容有几分违和。 看的冷忧寒忍不住眉毛抽动了两下。“夫人,您看既然我亲自来了,定是要保夫人您周全的,是不是先把脸上和身上的易容给去了,我们再好好细说一下这段日子的故事?” 冷忧寒那细微的表情,被古悠然看了个一清二楚,暗自好笑,看来这飘逸出尘,不沾人间烟火气的大公子,骨子里也是个完美主义者。 自己和阿拓以及顾郎这番情状,估计已经看得他快要吐了! 不由暗爽,这次见面果然是个不错的开端嘛! “不急!反正是在山里,又没有别的人看到,等翻过这座山,进了城,安顿下来后再恢复原样也来得及,反正大公子知道我们是谁不就行了吗?” 古悠然说着就笑着把目光移动到了他身后的青衣魔焰的身上,嘴角掀起一个莫测高深的弧度。 “早就听说大公子身边的小厮魔焰十分的有性格,以往一直都没仔细端详过,今天倒是真个看了个清楚,果然不愧是跟着大公子的人,就连长得也挺有个性的嘛!” 298:魔焰偷袭 298:魔焰偷袭 光听字面上的意思,这话似乎是在夸奖,可观古悠然的神情,和说话时用的语气,便可听出,这绝对不是夸奖。殢殩獍伤 相反,这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冷忧寒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起来,知道夫人古悠然这般说,多少是认为魔焰的一切举动皆是来自于他的授意了。 可说实在话,冷忧寒自己都有苦说不出骁。 魔焰却很有几分不卑不亢地回了一身,“多谢夫人夸奖!” 古悠然见他那股子平静淡定的样子,哪里有做人小厮的半分自觉? 固然不是真的小厮,可既然身份上是冷忧寒的人,起码也该有点尊卑之分吧胃! 便连行礼也不过是微微弯了弯身,背脊处更是半分曲折度也没有的。 古悠然本来就对他心里隐满了火气,此刻见状,更是冷笑一声,“哪个在夸奖你?脸皮还真是厚实!” 这话一出,顿时气氛凝结了下。 饶是魔焰有些面瘫面僵的神情,也忍不住更加冷硬了几分。 冷忧寒也眉毛再次抽搐了一下。 唐拓和顾希声则互觑了对方一眼,同时苦笑,他们就知道,阿然(娘子)对魔焰腻味厌烦的很,肯定不会给面子的。 却也没有想到,甫一见面就已经把不屑和火药气味,展露在外了。 按说,以古悠然神府夫人的身份,对着一个小厮,如此刻薄,是有失她的气度和身份的。 不过对于古悠然自身来说,她可不在乎这些东西。 再说了,这里除了魔焰之外,其他都算是自己人,都是心向着她的,纵然有些失了点气度,又有谁会说出来,外传出去? 因此魔焰这个冷硬的话钉子,不吃也只得吃下。 “夫人,天色不早,我们还是先上路吧!等到了下个城镇,稍事安顿后再说?” 冷忧寒虽然不想开口,可是眼前这情形,他不开口总不能就任这气氛这般凝结下去吧? 古悠然目光淡淡地在冷忧寒完美无瑕的面容上扫过,还是给了面子的点头,“嗯!” 然后扶了扶腰后的位置就要抬脚,却见唐拓已经紧张地上前,扶住她,急问,“阿然,没事吧?腰酸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在赶路?” 这些连珠弹发般的问题,令得冷忧寒也不得不迟疑一下的看向古悠然,“夫人,您这身子?要不再休息一会儿?” 古悠然嗔怪地看了一眼唐拓,“胡乱紧张什么?我不过是扶了一把腰而已,哪里有累到了?走吧!不妨事的,这才多少一点点路啊!” “可是阿然你——” “走吧!不然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休息,我和大公子他们可走了!” “哎,别,别,阿然,我这不是担心你动了胎气吗?好好,既然你说没事,可以走,那我自然是要随着你一起走的。” 唐拓连连柔声的哄着,脾气好得不得了。 语声也轻柔的不得了。 看的冷忧寒真有种肚子里都长了毛的怪异感觉,忒不习惯了。 这还是唐拓吗? 顾希声对这样的场面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唐拓扶着古悠然率先往山道上方继续前行后,他冲着冷忧寒善意的一笑,“习惯就好!要当爹爹的人,心肠总是会变得很柔软的。” 冷忧寒微微颔首的点头,也冲着易容了后的,完全看不出一点点俊雅风姿的顾希声礼貌的笑了一下。 关于这个顾希声的事情,他听到的传言很多。 其中最可信的一条消息就是来自鬼谷一脉里面的人的消息,说是顾希声应该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他中的情|毒合|欢这种根本没有解药的情毒。 比之水灵王朝的一种蛊女们专门给她们的情郎下的那种噬心情蛊,还要狠毒百倍。 基于情毒合|欢是双药性的,冷忧寒不用想都知道,另一半的毒顾希声他下在了谁的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夫人古悠然对于身为外人的顾希声额外的信任和看重的原因吧。 盖因情毒合|欢下完之后,男女之间就不存在背叛的情况了。 主药性|肯定是在夫人古悠然的身上,而副药|是顾希声下在了自己的身上。 唯有这样,夫人才能完全的不防备也无须防备顾希声会加害她。 这是唐拓也好,小四也好,都不具备的优势和条件。 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毒药有时候用的好,也是一种维系关系的手段啊! 一弄清这个原委,冷忧寒就对顾希声这个人的魄力和决绝有了更深的感触。 魏小四不输给他才怪了。 可正因为确信了顾希声真的用过了这样的毒,才使得他同样相信顾希声是活不了那么久的消息的。 地震之后,夫人古悠然就失踪了,生死不知。 且根据鬼谷里面传出来的消息,未几日,顾希声就被悄然的带回了鬼谷的一处临时点幽|禁起来了。 时间还不短。 按照时日推算,顾希声身上的情毒绝对是已经发作,且过了施救期。 也就是说怎么算,都是回天乏术,必死无疑的了。 这从从小服侍他长大的小厮天籁自杀殉主的尸体被找到后,也委婉的证实了这个推测。 可现在—— 他却呼吸平和,身形恰当,眼神柔和,浑身洋溢着勃勃生机的站在他身旁。 慢说看不出身上有一丝被毒气病气缠身的样子,甚至精气神饱和不已又极致内敛,俨然是个内力有所成的高手模样了。 这不得不令冷忧寒又一次大吃一惊。 顾希声应当是修炼不了内劲的。 他的筋脉都是堵结之事,现如今已经不是秘密。 可眼前这个顾希声光看双脚步伐,下盘于自然中稳定深沉,就可看得出他的确是具有内家真气的,且程度还不低。 这一切也都是前面这位夫人的手笔吗? 冷忧寒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到了古悠然和唐拓的背影上。 她到底藏了什么样的惊天手段,把一个已经该是彻彻底底的死人的顾希声救活不说,还令得他简直脱胎换骨,成为了新一位武林高手? 就在他沉吟思忖之际,一直落在最后面的魔焰,也在注视了顾希声和古悠然他们的背影几息之后,突然飞快的把手搭向顾希声的肩膀。 顾希声出于六感敏锐,和内家真气小有所成的关系,飞快的就闪避躲开了。 而魔焰就抓住他这一躲之际,和自家公子中间空出了一个空隙,飞快地掠向了前方,目标俨然是冲着古悠然的背影而去的。 顾希声顿时大怒,“放肆!” 冷忧寒也在稍稍迟疑了半个念头后,也顿觉脸面大失的抬头就扣向魔焰,“魔焰,住手!” 唐拓也是高手,自然在身后有异乎寻常的破风之声时,就已经飞快的转身迎上。 反而古悠然,似乎完全不做任何准备,只是面色淡定的转身。 她已经感觉出来了魔焰的下手对象是自己,但是她却没有从他飞快扑过来的身形上感觉到杀气,似乎他是另有目的的。 既然如此,她也无需太过紧张。 自然有人会阻拦住他的。 果然,就在魔焰的手将将就要接触到古悠然的肚子的刹那—— 冷忧寒从背后抓来的手、顾希声挟怒的指、以及唐拓愤慨大怒的阻拦在了正面的掌,都同一时间集中到了魔焰的正面和背面的三个部位。 要么魔焰收手,要么就拼着被三人打中,也要伤古悠然一把。 而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肯定是先自保,再图后手。 冷忧寒他们三人也是如此想的。 却不料,这个魔焰委实不算是正常人,他竟然拼着被三个毫不留手的武林绝顶高手的击中,那去势依旧不减的冲着古悠然的肚子就去了。 古悠然目光也有刹那不解,可随后她就干脆站着不动了。 任由他那在冷忧寒他们眼中,已经根本都阻止不及了的手掌贴向自己的肚子,却其实在古悠然的眼底,魔焰的动作再快,也有如是在慢动作放映一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弧度和幅度都被她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于冷忧寒他们三人落到魔焰身上的力的扩散出来的波纹,也被她接收的完完全全。 可她这样真实的情况,唐拓他们不晓得啊,还道古悠然是被魔焰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给吓愣住了呢! 只听唐拓焦急无比地大喊,“阿然,躲开!” 可已经来不及了! 魔焰的手掌已经碰触到了古悠然的肚子的位置,不过不是腹部本身,而是古悠然那宛如神来之手般快速挡在了魔焰掌心之前的她自己的手掌。 接下来,毫无半点意外的—— 魔焰的身体在遭受了前后两方正好四人的同时攻击后,一下子就往斜里飞了出去。 而这里是并不太宽的山道,一边是山壁,另一边则是长满了松柏的山崖。 魔焰飞出去的方向正好是山崖那一边。 但见他的身体先是‘噗——’的吐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箭后,然后就砸到了一颗横生在山崖壁上的松树顶端。 那人体本身的重量,加上被击打出去的加速度,决定了那颗松树即便粗壮,枝繁叶茂,也是承受不住他的身体的。 顿时,魔焰的人就从树梢顶端一直砸落了下去,直接压断了十几根枝桠后,摔了下去。 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连惨叫也没听到一声。 也不晓得这一掉下去是死是活! 按说这山不高,这里也仅仅是半山腰之上一点,可耐不住魔焰已经身受重伤,又这么一路从枝枝桠桠间砸下去,便是不死也离残废不远了。 这下,冷忧寒、顾希声以及唐拓都有些面面相觑了起来。 这简直就是一笔糊涂账。 除了冷忧寒隐约觉得魔焰似乎因为某种不得不背叛自己的原因背叛了自己之外,顾希声和唐拓是完全不明白,好端端的,身为大公子的小厮的魔焰缘何会对古悠然出手。 难道就因为之前悠然娘子没给他留面子的说了他一句脸皮厚? 这没道理啊! 而且就算要动手,之前他先两个月就查到了唐拓他们可能隐居在这附近的消息,没道理不立即寻上门,反而趁着这时候,大公子在内的他们这么几个高手在场的情况下,动手,这不是存心是自己找死吗? 再就是,虽然魔焰的偷袭,很没有道理。 可他们也没存了立下就把他杀了的心思,不过是想要阻止他继续伤害到古悠然罢了。 谁曾想,几方的力道一作用,无意中竟把人打落了山崖。 当真不知道是该说魔焰太倒霉了,还是他们的出手太讨巧了! 也因为这一怔愣,唐拓都忘记了第一时间去询问古悠然的情况。 还是顾希声连忙上前,紧张地问,“娘子,你怎么样?” 这一声,可算是提醒了唐拓了,自己老婆重要啊,偷袭了的家伙摔死了也就摔死了,全属活该,可要是因此伤到了他的阿然还有自己的宝贝儿子,那他可就是绕下山崖,再去把尸体挫骨扬灰都不解恨啊! “阿然,阿然,你没事吧!你痛不痛啊?快,快坐下!” 唐拓那样子都快要哭了。 古悠然见状,这才从她自己微微震惊和思考的情绪里回过神来。 见他眼睛都在瞬间急红了,不由很感动。 连忙摇头,“顾郎,阿拓,别担心!我没事!他没有打到我,我有用手挡了一记!刚才要不是我那一记挡了出去,魔焰也不会斜飞出去掉下山崖!所以你们可见我是不曾受伤和吃亏的了!” “真的吗?阿然,你不要骗我,也不要哄我,真的没有伤到吗?有没有哪里觉得痛啊!” 见他双手无措的上下左右的抚摸自己的肚子,又检查她的手掌,似乎在找寻她被伤到了的痕迹的样子。 古悠然更加心疼,“安静点,阿拓,真的没事,我几时不说真话了?当真没伤到!” 顾希声此刻也确定了她的确如她所言的那样,都好好的,也长舒了一口气,“唐拓,娘子说的是真话,她没受伤,你别慌成这样了!” “没伤到就好!没伤到就好!” 唐拓这才稳定了一番情绪,便是此,口中还反复庆幸的念叨了好几遍。 再然后,小心脏重新恢复正常跳动后的这位,终于回过神来,该算算账了! 也不知哪里来的浑人之气,一个转身就就颇为不满地冲着自家的大师兄冷忧寒道,“我说大师兄,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啊!” 冷忧寒的眉毛又是抽动了一下,想着,大半年不见,老|二果然胆子见长啊,居然都敢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了。 克制了下想给他一记的冲动的冷忧寒,还是决定不要和得了准爹爹大无畏病的唐拓一般见识。 只是眉头微蹙了下的看向了古悠然,微微欠身道,“夫人,很是抱歉!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是忧寒管教仆从无方,还请夫人尽情责罚!” 冷忧寒这自请责罚的话一说完,唐拓童鞋终于回过神来,想起之前他什么口气和大师兄说话了的,当即后背就冷汗涔涔的渗了出来。 古悠然可没注意到自家男人这顿时心虚胆气不足的神色,她只是同样皱眉摇头,“算了,大公子无须如此,魔焰是魔焰,大公子是大公子,即便他是你的小厮,也不能因此就要你为他做的事情负全责,好在我也没伤到,就此作罢了吧!” “夫人,这——”冷忧寒还有所迟疑。 古悠然却已经转身继续往前走了,像是之前真的完全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自然,关于落崖了的魔焰的生死,也没有谁会那么不识趣的提起了。 299:闹心的不止一个人 299:闹心的不止一个人 可谁又知道古悠然此刻的心里简直是惊涛骇浪,哪里有半分脸上的镇定模样? 虽说之前魔焰那一下似乎是没有接触到她的肚子,但是他的手掌还是碰触到了她的手掌。殢殩獍伤 而原本古悠然就没有从魔焰的身上察觉和感知到杀意。 在他的手掌与她的手掌真正对上的瞬间,这种感觉就完全得到了证实骅。 似乎魔焰突如其来的这样的飞窜而出,为的不是偷袭要伤害她,而是本心便就是存了只要碰触到她一下的念头。 听着似乎有些诡异和不能理解。 可事实就是如此坯。 古悠然本也是不相信他对自己有这么好的心的,所以虽然没有从魔焰的身上感受到杀气,但是在对掌的瞬间,她自己的掌心还是布满了真气的。 这也是为什么魔焰会被横着击飞出去的原因所在。 可现在,魔焰落下山崖了,似乎看起来必死无疑。 不过古悠然却知道他一定不会死的。 非但不会死,而且会很快就复原如初。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魔焰要冒着被几个人合力一击的风险,对她出手。 盖因他也是想要确定某件事情。 现在终于得到确定了,他竟然和她是同样的人。 古悠然不得不震惊得不行。 这还是他来了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遇上和她一样的人——那就是,她在魔焰的身体里,也感觉到了与灰雾qun们相同的气息。 只是比起她自己原本拥有的灰雾qun们的庞大能量和纯净纯粹的气息相比,魔焰体内的气息要小得太多太多。 可正所谓蚊子再小也是肉。 那团气息再弱小,再细微,那也是灰雾qun们啊! 难怪了! 难怪这个小厮魔焰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丁点小厮的样子,也难怪冷忧寒对他这个小厮,分明和其他公子们对自己的小厮态度有些不同。 却原来都是因为魔焰本身的不同。 只是不知道大公子冷忧寒知不知道他自己的这个小厮到底与别人区别在了哪里! 只是令古悠然郁闷无比的是,她重生到了古悠儿的体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个魔焰知道她的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为什么之前全无动静,这一次重新见面,却突然出手来试探起她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说这个魔焰,也是林溯溪义父的对手的人? 本来以为三木死了,林溯溪也死了,地下的秘密随着那场地震彻底掩埋了,一时半会那些幕后可怕的星际生命不会找到她。 她还来得及做些别的准备。 可现在,完全没有一点点征兆,就这么冒出一个计划外的魔焰。 古悠然不得不心惊胆颤会不会因此就一败涂地。 要知道‘变数’这两个字是任何人都不会喜欢的。 然而,她所有的这些心事和担忧,都无法对顾希声和唐拓他们言出来。 毕竟说了也没有用,还会造成他们心里的压力和恐慌。 灰雾qun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逆天的存在,古悠然以为自己脑海里的这朵是独一无二的。 却没想到—— 一路上她就在这样反复的担忧和想辙中过去了。 唐拓和顾希声他们明显得感觉到了自从魔焰的偷袭之后,阿然就显得沉默和静谧了许多。 不由也都各自心里不太安心了起来。 想着她是不是受了某种惊吓,或者身体其实有不舒服,只是怕他们担心故意没有说出来。 这么一想,唐拓和顾希声不约而同地就各自握住了古悠然的一只皓腕,偷偷地开始把脉不说,把完了还恐怕不能尽全,还都输入一缕真气进古悠然体内。 这么一来,古悠然想不感觉到都不行了。 不由苦笑了一下,赶紧挣开,“顾郎,阿拓,你们在干嘛?” “呃,阿然,你真的没事吗?真的确定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是啊,娘子,要是有什么地方不好,可千万别忍着,你要是忍着万一有了点什么事情,我和唐拓会更加担心!” “哎,我说我服了你们了,别捣蛋行不行,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真的没事啊!” “那你,你怎么——” “我怎么了?” “你这一路都不说话,眉头还不是的蹙紧,好像在忍痛一样,我们就……” 古悠然听了唐拓这话,简直是哭笑不得,“我在想一些事情,想的有点入神了!你们也真是联想力太丰富了!” “行了,别担心了,真的没事,快进城了,等进城了,大不了我让你们检查个够,总行了吧!” 古悠然说着,抬起袖子给唐拓擦了擦额头急出来的细密汗珠,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担心了一路,不由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视线的余光,看到冷忧寒见他们三人这般打情骂俏后的场面,眉毛不自觉的颤抖的样子后,古悠然还怔了下。 待再看到自己和唐拓他们各自易容后的磕碜模样后,她有些懂了。 不由好笑了起来,大公子也是个凡人嘛! 也喜欢欣赏美的东西,看不得庸俗凡人相! 反倒是她们三人,因为一直隐居在庆嫂子他们的村庄里,几乎日日都是需要做些伪装和易容的,不说别的,就说着|裸|lu在衣服之外的肤色,更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要使用伪装药水。 可以说,这大半年的幸福和安稳,也不是全无代价的。 代价就是唐拓也好,顾希声和古悠然也好,几乎就没能完全彻彻底底的以本来面目,生活过一天。 所以,对于异于他们原本美貌俊美的容颜情形,他们三人都已经看习惯了,也生活习惯了。 完全没有一点点接受不良的感觉。 别说现在只是暂时易容的有些平庸,就是再难看一百倍,他们也都照样可以从善如流,适应如常的亲昵。 可显然大公子冷忧寒的心脏还没有强健到这种地步。 事实上看到他们三人这个样子,如同看到奇形怪状的人在谈情说爱一样令他别扭。 而胃部没涌出不适感的吐出来,已经是大公子克制力强悍的关系了。 好在终于要进城了。就在古悠然和唐拓以及冷忧寒他们进了城,住进了隐秘的一个小庄园后。 古悠然和唐拓他们原本的那个家,也被有心人终于找到了。 只可惜他们已经晚去了一步,那个家已经空落落的什么也不剩了。 有价值的,有用的物品,床被碗具之类的,已经被唐拓都送给了庆嫂子。 只剩下木头打造的一些些桌椅板凳床板什么的。 要是这些人单光能从木头上就找到是唐拓唐二公子打造的气息的话,他们也不是人,是神仙了。 所以即便从村里打听到这个猎户们原先歇脚的屋子里是住了三个外来的人,可具体要他们形容容貌和样子,又与他们要打听的人相差甚远。 一时间,谁也没法肯定这里就是唐二公子和那位失踪了的神秘神府夫人‘私奔’后隐居的地方。 难道就因为住在这里的猎户汉子叫阿拓,就肯定饿他是神府二公子唐拓? 那也太潦草了一点! 另外再一个就是,如果是唐拓和神府的夫人私奔住的地方,那另一个秀才身份的人又是谁? 一堆人抓耳挠腮的苦思冥想全无所得之后,便只好郁郁的走开了。 而相对所有的人知道的更多一些的庆嫂子,则聪颖的在发现村子里多了好些外来人后,敏锐的意识到阿拓兄弟他们恐怕不是普通人。 为了防止他们真是冲着阿拓他们来的,庆嫂子第一时间把唐拓送给她的那机床料子特别舒服的被子啊之类的都藏到了床底下的大箱子里头。 另外唐拓给的一些明显外表看着不起眼,其实用起来就发现与自家的不太一样的小东西也都藏进了柜子深处,还吩咐了自家的狗娃幺儿,还有男人都不许乱说阿拓兄弟家的任何一点事情。 人家问就说不太清楚。 也正是庆嫂子的这番谨慎,更使得那些人抓不到一点点有用的信息。 纷纷扰扰的前后来了十几拨人,折腾了五六天后,终于这个山脚下的村庄子又安静了下来,庆嫂子这才舒了一口气。 而此时的唐拓和顾希声他们,已经早就离开了这个小国家,出现在邻国的一个大型城池中了。 自然,这个时候的古悠然也好,顾希声也罢,都是回复了原本装束了的。 且队伍也不再是他们原先的四个人的单薄队伍。 而是一行几十个人的大型队列。 神府究竟是家大业大的,何况又多了这么几天的缓冲期和调配期,以唐拓的小厮剑心为例,加上大公子冷忧寒早就在这个国家预先调来了足够多的人手。 有这几天的功夫,早就完全整装以待了。 是以,几乎是古悠然他们轻车简从的一到这里,就立即被铜墙铁壁般的高手们保护在其中了。 也实在怪不得大公子冷忧寒要如此大费周章,实在是这位令他头疼不已的夫人,每时每刻都会刺激得他的神经不停地跳动。 他那会儿才离开她多少日子啊,杭城就地震了。 地震也就算了,一地震完,发现,人都不见了! 好在这次终于是虚惊一场,人也‘完璧归赵’的找回来了。 可饶是如此,都已经是‘买一送一’的加强版了。 要是再任她随性的多折腾几次的话,冷忧寒都会怀疑下次见到会不会已经是一圈小萝卜头满地跑了。 好在冷大公子是活在这个时空,要是他也去过古悠然原来的时空的话,此刻定然是会大叫“伤不起啊——” 因此,现在的情况就是: 直接印有‘神府徽印’的豪华马车两大辆。 神骏无比,日行千里的骏马二十几匹。 统一神府制服及佩剑的高手二十几个。 这还不包括现在高坐在自己的坐骑之上,伴驾在马车旁边的二公子唐拓,以及他的小厮剑心,还有就是素有神府最忠心的只服从于神侯澹台丰颐本人的神府四大管家之一的‘忠伯’! 也不知道冷忧寒到底是怎么调|教的这些人,那号称最是刻板忠心于神侯本人的‘忠伯’。 在看到原本是自家神侯大人的妾夫人的古悠然,不但已经身怀六甲,似乎离临盆不远的模样后,仅仅是眼皮子抽动,脸颊的肌肉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抖动了几下后,竟然一个字也没说。 反而眼皮子下垂了下去,宛如神马也没见到一般。 令得古悠然还以为会被他大骂一番诸如贱|人、荡|妇、不要脸的之类的话的她,有些傻眼,随后还伴随了几分失望之色。 想着这也忒没劲了,冷忧寒这家伙也果然深藏不露的吓人。 在神府里的时候,她还真没看出来他对四大管家也有这么大的约束力和掌控力。 好在她把神府这破玩具扔的快,不然的话,少不得就必须和冷忧寒这样过于城府的人去斗,现在想想,她可未必是玩得过他的。 可怜的冷忧寒要是知道在古悠然的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之后,估计是真的要冤枉的大哭了。 以前他不知道古悠然竟然是能脱出命运之轨的天命贵女的话,他可能还真的认为掌控神府,然后超越自己的师傅,成为这个天底下隐形的却最有权力和影响力的人,是他毕生要为之奋斗的目标。 可当他意识到师傅教给他的那所谓的未参详透彻的阵法,竟然是一个恶毒的陷阱和阴谋; 以及又看到古悠然竟然棺中重生后,就完全脱出了命轨后,他已经意识到,所谓的神府不过是一个放着光鲜,听起来诱人,其实是一朵剧毒无比的食人花的时候。 他就清醒了。 他也要挣脱出现有的不受掌控的命运,成为真正独立而自由的人。 至于神府的权力,这东西如今对他而言当真是没有一点意义,若非想着掌控住这些力量,能给他寻找古悠然创造出一点点仅有的剩余价值的话,冷忧寒都完全不会浪费自己任何一点点脑细胞。 因此,这会儿的冷忧寒,正发愁的坐在自己的马车里,想着该怎么去和古悠然重新谈一谈。时间好似已经不等人了。 最近他占卜天机,发现卦象实在是变动的太过频繁了,令他有种天地都摇摇欲坠的灭世之感。 这种混乱的局面,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要么就说明他的占卜越来越不灵了,是他本身的能力在不停地锐减退化,要么就是这个天地真的要出大乱子了。 不论是哪一个,情况都是在向糟糕方面进行。 太闹心也太揪心了! 古悠然也闹心!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被魔焰接触了一下的关系,古悠然最近几天总觉得她的身体里面出现了新的令她寻不到踪迹的变化。 那种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她的体内重生了一般。 令得她晚上睡觉都有些不踏实。 可是不论她怎么静心仔细的一根根筋脉的检查和寻找,就是找不到一点点端倪,当真是愁死个人了! 300:在宝宝那里 300:在宝宝那里 “娘子,你是不是在为即将要见到魏岑他们而感到紧张和不安?” 顾希声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还道她是有种将要见到故人的情怯呢! 事实上,顾希声他们心里也是很复杂的,一方面知道隐居的三人生活不可能永远的过下去,可另一方面,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找到。殢殩獍伤 甚至连宝宝都没来得及出生的短暂,还是令得他们不免惋惜和感叹骅。 现在几乎不用问,魏岑和邓傲肯定也已经收到了他们重活于世的消息,必是已经在赶来的路途之上了。 兴许都用不了几天,兴许就是明天,他们就可能彼此见上了。 到那时,悠然娘子又将以什么情绪面对他们呢坯? 而自己和唐拓又将怎么摆正自己的立场才好呢? 顾希声这两天也没少思考这些问题。 古悠然听到这话却摇了摇头,“顾郎,不是!要说见到沈烈和纳兰洛,我可能内心会有些惭愧和觉得对他们不安,需要补偿他们,可对于魏岑嘛——哼哼!” 古悠然不以为然的发出了两声轻微的冷哼和鄙笑。 不是非常的明显,却足够顾希声明白她的想法了。 她是觉得魏岑和邓傲他们的做法,起码他们两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死了之后的反应和举措,是不令她满意的。 或者说,古悠然完全觉得在面对同样的事情上,口口声声的说爱的人,还赶不上一个沈烈的执著和专心。 固然,在古悠然的心里,并不希望如此耽误一个沈烈,可是沈烈这么做了。 魏岑和邓傲毫不犹豫的‘为情远走’了。 好听点,可以理解成他们是不想在这伤心地多逗留,免得更加伤怀。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又何尝不是表明了他们也未免走得太干脆了吧。 尤其是对比同样没有遭遇被埋地底下命运的唐拓的留在了清河上,以至于救起了她的行为后,魏岑和邓傲在古悠然的心里就宛如新扎进去的两根刺。 别说对他们有愧疚之心了,光是想起都觉得隐隐作痛。 所以她有什么好紧张和不安的。 相反,在她看来,该紧张和不安的人该是魏岑和邓傲才对吧! 顾希声暗暗摇头苦笑了两下。 这个小女人就是他心爱的女人啊!她永远这么如实的爱憎分明,不掩藏真实的情绪。 虽然顾希声某种程度上并不认为邓傲和魏岑远走他方的方式有什么不对,毕竟面对感情上的打击和挫伤后的反应,每个人的处理情况都不尽相同。 不过此时此刻,在明确了悠然娘子是不喜欢魏岑和邓傲的反应后,他顾希声也不可能滥好人的去帮他们说情讲话。 “既然不是因为魏岑他们的关系,那娘子你这是?” “我在想那个魔焰的事情!” “嗯?娘子,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顾希声一听到魔焰的名字后,当即就正襟危坐了起来,脸上也一片肃穆之色。 “顾郎,我怀疑魔焰的体内也有灰雾qun!” 古悠然横思竖想之后,还是把她内心的怀疑对着顾希声讲了出来。 “什么?” 顾希声几乎立即就失声叫了一声,脸色也顷刻间变得很难看,他几乎立即联想到古悠然与他们讲过的关于灰雾qun们逆天的一些能力,“糟糕!那魔焰他肯定还活着!” “那点伤换了正常人的身上,或许是九死一生,可是换在魔焰的身上,只要他体内真的有灰雾qun们存在的话,肯定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娘子,哎,你怎么不早说啊?” 见顾希声真实的着急和有些恼怒的玉面,古悠然又是感动,又是摇头。 “顾郎,这也只是我的怀疑,我接触他的时间太短了,没能有更多的机会确认是否是真的。” “不过就算是如此,他体内的灰雾qun也肯定不能和当初我拥有的相提并论,事实上,我察觉到的属于灰雾qun们的气息非常的微弱,不然的话,我当时就能确定了,也不会仅仅是怀疑。” “可是——娘子,你还是做的太孟浪了!” “你应当第一时间就与我和唐拓说,那样的话,别说他只是摔落山崖,八?九成的几率会活下来,纵然是真的摔死了,变成了尸体,但凡他体内可能有灰雾qun,我们也是要下去仔细寻到证实一番的,哪能就这么——” 顾希声的表情依旧没能脱离和褪掉懊恼之色。 可是他又狠不下心责备古悠然,便只好自己与自己懊恼置气了。 古悠然不由苦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这样的事情但凡只要说出来,就是一通恐慌。 看,这才刚说了两个字怀疑,顾郎这般沉得住气的人都有些不淡定了,若说魔焰不算什么,真正的终极BOSS还没有真正露面的话,估计他们真是还未战就要先疯了。 果真有些事情,有些压力,与其无用的分担,还不若自己独自背着。 似乎也察觉到他这样的反应有点太大了,顾希声终于冷静了些,正好看到古悠然脸上露出的苦笑,心猛地一沉,当即就赶忙握住她的双手,“娘子,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你!” “魔焰再厉害,只要他不是冲着你去的,都好!我和唐拓就算拼了全部,也不会有所退缩,可他在那山道上的行为,分明是对你有所图,我无法不担心他的动机!” “你跟我交个底,他是不是想要对娘子你不利?” “顾郎,我不知道,要说他要对我不利,从他身上,我不曾感觉到杀气,他似乎只是为了碰触我而碰触的!” “我们掌心对上的刹那,从他的掌心根本没有真气和内劲透出来,反而是我,那一掌不曾收敛力道,以至于他才会被击落山崖!”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灰雾qun这样的逆天,有一个曾经的你,已经是很可怕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魔焰。更糟糕的是,你的能力失去了,魔焰的却在,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的,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那又会是什么呢?” 顾希声说着说着,就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 似乎在想着任何可能的可能。 “娘子,你说大公子有没有可能知道魔焰身上隐藏的这一秘密?” 古悠然冷不丁被他这大胆的一个假设性问题问得一怔,然后就摇了摇头,“这个我怎么知道?应当是不知道的,魔焰那日的行为,大公子也意外的出手阻拦了,可见他必是连冷忧寒一起瞒骗住了的。” “这等秘辛,若非亲如枕边之人,谁会轻易说出去?便是阿拓和顾郎你,我也是左右权衡了好久,才决定与你们说的。” 顾希声想了想,觉得也是。 悠然娘子的话提醒了他,诸如和灰雾qun这样大的秘密的事情,她瞒着的怕不止一件。 到如今,他们三人几乎已经同命同气了,她都不曾全部说出来,何况冷忧寒与魔焰不过是不太稳定的主仆关系。 魔焰的忠心显然是不能和为他殉葬的忠仆天籁相比的。 这一点顾希声已经肯定。 “要不这样吧,我这就叫唐拓进来,把魔焰的隐患与他说一声,让他赶紧派出神府精锐忠心信得过的人手,赶赴那山崖处,看看魔焰的尸体在不在?倘若不在的话——” “顾郎,别白费功夫了!我可以肯定他不会死的,派再多的人去也是白跑一趟!” “娘子,不管是不是白费功夫,去一趟也还是必要的,不然我不定心!想必唐拓知道了也肯定会不安心的。另外这个魔焰,下次要是遇上,必须除掉!有他活着,对娘子你就是一个最大的威胁!” “娘子,我记得你说过,有了这个灰雾qun,也并非是真的不死且万能的是不是?超过它能承受的极限,依旧是会死的对吗?” 古悠然点头,“这是自然,不然的话,现在我的体内也不会完全没有了灰雾qun了,它们的生命力和能量耗尽之后,就会消失!” “好!这我就有数了!” 顾希声这须臾间又恢复沉着和淡定了起来,眼眸里还显现出了某种深沉的算计。 沉吟思忖了小半晌,他便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的不远处的唐拓喊道,“阿拓,进来下!” 唐拓以为是古悠然感觉不舒服了,几乎立即就直接从马上腾身飞上了车辕,然后便掀帘子进来,急问,“阿然,是不是哪里——” 话未说完就见古悠然摇头,顾希声却拉过他,低声道,“阿拓,你先坐下,一会儿你出去后立即派几个你信得过的精锐人马去魔焰摔落的山崖底部去找寻一下,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死?” “出什么事了?” “娘子刚才才与我说,她怀疑魔焰的体内有qun!” “什么?” 这话一出,唐拓的反应比顾希声要大的多,几乎立即就惊得站了起来,脑袋重重的撞到了马车顶上,也不觉得疼的又坐了下来。 “阿然,这是真的?你,你怎么不早说啊!” 古悠然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恐慌,所以才一直拖延着没讲,听着,你们能不能都给我淡定一些,这才多少一点点事情,就慌乱成这样,要是我接下来要跟你们说另一件事情,岂不是更加要让你们惊恐的晚上觉都睡不着?” “呃,阿然(娘子),还有什么事?你快说!” “我怀疑有东西在我身体里面!” “什么?” 这下是真的无法淡定了,古悠然的这句话简直有把天给捅穿了的感觉。 唐拓几乎立即就扑了过来,拉起她的手就要检查。 古悠然却摇了摇头,“没用,我自己已经试过无数次了,找不出异样,但是我心里给我的感觉却很奇特,我怀疑一定有什么东西进了我的身体,可我找不出在哪里!” “一定是魔焰!该死的!” 唐拓脸都骇白了,然后猛地就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一句。 顾希声也瞬间反应过来了,“我也觉得是!娘子,你自己也说了,他无端端的好像就是为了想要碰触到你的身体而来碰触的,掌心并未蕴含真气和内劲,那他为什么这样做呢?” “唐拓这一提醒,我明白了,他肯定是借着和你的皮肤相接触的刹那,把什么危险的东西给导进了你身体里,你当时没发现,现在觉得不对头!该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行,必须立即马上找到魔焰那个混蛋!不然的话——” 顾希声光想着可能会再一次失去古悠然,就忍不住心口开始刺痛! 唐拓也坐不住了,几乎立即就起身要往外去。 古悠然却像是被顾希声的这话给醍醐灌顶了一番,几乎立即就道,“站住!坐下!我可能知道是什么了!” “啊?娘子(阿然),是什么?你快说!” 古悠然缓缓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手也轻柔的覆盖到了已然圆滚滚的肚子上方,试图借着心神的沉浸,想要查看一下胎儿的状况。 然而当她专注的心神,快要浸入胎盘包裹着羊水内的时候,猛地就遭遇到了一道淡淡的却很坚定的阻拦。 果然—— 她的脸色开始阴晴不定了起来。 而见到她这不断变化的脸色的顾希声和唐拓的心脏更是跟着她不停地上下悬挂着。 唐拓尤其是等不及了,“阿然,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话呀!你急死我了!” “灰雾qun复活了!” 古悠然觉得嘴巴里好干涩,以至于这句话吐出来显得格外的不容易。 “啊?” 顾希声和唐拓再次傻眼了。 两人一时间都复杂的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好消息勉强算是,有了灰雾qun,起码在对付魔焰的问题上,悠然不用担心和害怕了。 可问题是,灰雾qun这东西有极大的隐患,之前好不容易以为它们已经彻底消失了,现在却又一次复活了! 天知道复活后的灰雾qun们,会不会失控于悠然的约束和命令? 他们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却不知古悠然的话根本还未说完,只见她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不在我的脑海里和身体里,似乎是在宝宝的身体里!” “…………” 这话一出,满车厢死寂一般的静默! 然后下一秒,就但见唐拓疯了一样的扑了过来,第一时间的把头贴向古悠然的肚子,双手还慌乱地抚摸着她的腹部,似乎在找寻一个可以让他把手伸进去,把那团危险莫名的灰雾qun们从他的宝贝的身体里给挖出来的开关一样。 “阿拓,你别慌,你冷静点!” “唐拓!” 也几乎立即,顾希声也赶紧扑了过去,不过不是去查看古悠然的肚子,而是赶紧把唐拓从古悠然的肚子上拉开,口中更是严厉的断喝一声,震醒他差点失控迷失的神智。 “啊——混蛋!一定是魔焰那个该死的东西动的手脚,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唐拓被顾希声用力拉开后,眼珠子还死死的瞪大着,大吼大叫了起来。 那样子当真是牙龇目裂,心火大动到了极点。 而也几乎他大吼大叫刚开始后,车队就马上停下来了,冷忧寒也马上就意识到出事了,立即倏地一下就离开了自己的马车,飞掠到了古悠然她们这辆马车上来了。 同时围绕过来的还有唐拓的小厮剑心,和忠伯等其他骨干高手! 都想知道车厢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301:雷鹰能找到(1更,晚些时候还有一章) 301:雷鹰能找到 “夫人,出什么事情了?” “大师兄?你来的正好,你跟我说那个魔焰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害阿然,为什么要害我们的孩子,你说啊!” 唐拓一见冷忧寒的人影探进来,似乎立即寻到了发泄的新人选,顾希声连连拽拉都没能拉住他的身子冲向冷忧寒的力道。殢殩獍伤 就见他已经一把抓住了冷忧寒脖颈处的衣服,用力地摇晃了起来骁。 见此状,古悠然当即就皱了起眉头,顾希声也有些面露难色和歉意的看了眼冷忧寒。 冷忧寒宛如看尽沧桑的眼眸里全是不快之意。 又无声地把目光落向古悠然,似乎在征询她的什么意见一样,只见古悠然微微点了点头后咱。 下一秒,在唐拓还措不及防间,‘扑通——’一声,他的人就已经被敲昏点晕的倒在了车厢里。 “让夫人见笑了!府里尽是这些没担当,遇事不冷静的孩子,难为夫人您不嫌弃,诸般调|教和忍耐!” 冷忧寒这话还真不是在谦虚,而是真实的感觉古悠然不容易了。 一个魏岑是这样,如今的唐拓又是这样,真遇到点事情,古悠然完全依靠和仰仗不到他们身为男人的安全感。 难怪神府里沦陷了三位公子,却还不及人家顾希声一个人呢! 冷忧寒当真是怒他们一个个都如此的不争了。 “大公子客气了,所谓事不关己再是关心也无法感同身受,阿拓他也是心里太难受了!” 古悠然说话间,顾希声已经把昏过去的唐拓的身体给搬抱到了一边,好让冷忧寒整个人进来。 “夫人——大公子,没事吧?” 外头,忠伯的声音也已经关切的响了起来。 “无事,让车队继续前行!” 冷忧寒淡淡地吩咐了一声道。 “是,大公子!” 车轱辘很快就咣叽咣叽的又开始滚动了起来。 “夫人,现在可以与忧寒说说出了什么事了吗?老二又为什么这般抓狂,可是与魔焰有关?” “大公子既然问起,那么说那些之前,我想先好奇的请教下大公子,你那小厮魔焰,究竟是个什么来历?我听府里许多人都说起过,说魔焰并非神侯当年亲赐给你的小厮,是大公子你从府外带进来的!” 冷忧寒没有回避,而是直接点头,“没错,的确如此!不过这中间也是有些因由的。” “夫人是见过我那只雷鹰的?” 古悠然顿时点头,冷忧寒拥有一只硕大的可日行千里的雷鹰,她是知道的,也亲眼见到过。 只是平日里那只雷鹰也不在神府里被养着,所以府里很多人都知道大公子有一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坐骑雷鹰,却少有人有眼福亲眼看到。 不知这个时候冷忧寒提起那只雷鹰是何缘故! “二师弟他们入门比我晚很多年,怕是不知道我是如何被师傅收进门墙的!” 冷忧寒淡淡地一笑,模样看着似乎挺轻松的预备开始讲述身世了,但是古悠然却蓦地感觉到冷忧寒这一刻的心绪压抑的十分的厉害。 “我是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一只硕大的鹰爪叼到了师傅面前!” “师傅见我根骨清奇,容色殊特,又是雷鹰送子,便破格把我收在了身边,教养长大!” 啊? 古悠然和顾希声都没有想到,冷忧寒竟然是这等身世。 “那你父母呢?” 古悠然下意识的脱口就问,话出后,又恨不得给自己的嘴巴一下。 冷忧寒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我原本就没有父母的吧!” “怎么可能会没有父母呢?对了,送你到神侯面前的既然是你那只雷鹰,你现在再让那只雷鹰带你去你父母身边不就好了?它必是知道谁是你的亲生父母的!” “娘子,这办法倘若有用,大公子也不会与你说这些了!” 顾希声抚了抚额头,咳咳地提醒起了古悠然。 他这娘子,聪敏起来很是聪敏,谁都别想用言语糊弄过去,可是后知后觉出来也同样让人扶额叹息。 冷忧寒既然都说了他是雷鹰送子,如今他都长大了,一般的老鹰都寿命长达七八十年,那等千年都罕得一见的雷鹰更是寿元长久。 要是愿意带他去找他父母的话,他何至于还孤家寡人一个? 定然是出了什么其他的根由的。 古悠然这下也有些窘然了,“呃,大公子,不,不好意思啊!” “夫人不用致歉,无妨的,天下孤儿多了是,可能有今日之成就的人,又有几个?我冷忧寒并无任何一点不幸运之处!” 话是这么说,既然你嘴上说的这么看得开,心里的情绪缘何还这么压抑和阴霾?古悠然暗自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是人就需要有归属感,而归属感从何而来?无非是家庭或者朋友师长之类的。 澹台丰颐这人如今既然已经断定他是狼子野心不怀好意了,冷忧寒自然也无从尊敬起了。 而朋友? 如同大公子这样的人,几乎是高处不胜寒的另一神侯般惊采绝艳的人物了,师兄弟之间尚且都无法对他有太亲昵的感觉,何况朋友这种东西,他肯定也是没有的。 而家庭嘛! 他还在襁褓中就被雷鹰送给了澹台丰颐,远离了父母双亲,甚至于压根就不晓得家里都有些什么亲人,自小就不曾体会过来自双亲的温暖,谈得上什么家庭归属感? 这样一个六亲全无的孤单孩子,也难怪长大后,会养成冷忧寒如今这等几乎与世孤立,看透一切的沧桑性情。 “那,那……魔焰之事,不知与雷鹰有什么关系?” 既然他非说自己是幸运的,古悠然也不会傻乎乎的上赶着非要他承认,他是倒霉的,悲催的。 唯一安全的做法就是赶紧把话题重新扯回正题上面来。 “魔焰便是雷鹰在我七岁那一年送到我面前来的!” 果然! 古悠然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料。 “那也就是说,对于魔焰本身的出处,大公子你也是不知晓的?” 冷忧寒微微点了点头,“是,不过魔焰也算是打小就跟着我了,多年以来,我很是信赖他,他也从来不曾做过什么令我失望,背叛我之事,这一次你和唐拓的事情,是他头一次隐瞒我,背着我自己拿了主意,我——” 越说,冷忧寒的语声越显得有些淡然和萧条了起来。 古悠然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其实是懂冷忧寒了。 在他而言,因为魔焰是雷鹰给他带来的,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其实是当他很信任的人,或者说是超过他师父澹台神侯还要信任的人。 结果就这么一个他从来不曾去怀疑的人,蓦地间,就毫无征兆的背着他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不说,还对她偷袭出手了! 这种遭受信任背叛后的心理打击,远超过于魔焰本身的行为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大公子,事情发生了便发生了,懊恼也无济于事,便当过去了就行了!” 本来该是自己最忧心烦恼的时候,见冷忧寒如此,古悠然反倒觉得自己的这点事情其实不算最麻烦。 毕竟魔焰那样的人,离开了冷忧寒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要是一直潜|伏在他身边,她们也都不知道他体内怀有灰雾qun的气息,关键时候搞点坏的话,她们的麻烦和危险更大。 “夫人,我没什么的,只是想到差点令夫人陷入危险中,十分的有愧疚!” “大公子,现在的问题是——” “顾郎!” 古悠然见顾希声似乎打算说出她已经发现的魔焰的异常之处,顿时连忙打断。 顾希声当即就会意的不吭声了。 冷忧寒的目光却立即看向古悠然,“夫人至此还要对忧寒有所顾忌的不肯直言,想是冷忧寒当真是无法令夫人信任,当做自己人了?” “大公子此言差矣,并非如此,只是各种情况有点复杂,我现在自己都理不清了!” “理不清无妨,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夫人何不都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分析?”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我纵然想要隐瞒不说,阿拓这家伙想必也是会咋咋嚷嚷的都给抖露出来了!” 古悠然心里还在措辞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冷忧寒听的更明白一点。 好是顿了一下,才道,“魔焰背叛你的行为,要么是偶然,要么是迫不得已!” “他的体内有不属于他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是出自他本身的意愿要那么做,还是他已经被控制了!” 冷忧寒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饶是镇定如他,也有些表情难看。 “控制?不可能!魔焰的武功远非一般人所能及,他名义上虽是我的小厮,可因为雷鹰的关系,我待亲如自己兄弟,但凡有什么秘笈秘技,我从无私藏,皆是悉心传授!” “说句不客气的话,便是老五小幺两人,也未必就及得上魔焰的武功!” “更恍若,一年到头,我极少让他离开我身边,众人皆知我素不出府,可我终归需要有人当我的耳目替我做一些事情,而魔焰就是最好的助手!” “什么人能不着痕迹的控制于他?” “大公子无需激动!我既然如此说,必是有我自己的原因的!” “而且我只是怀疑他可能被控制,也有可能是他一直是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东西的,这个秘密只是因为太过有干系,所以没有与你讲而已。” “另外他不与你讲,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 “夫人,你怎么越说我越听不明白了?” 冷忧寒的眉头整个都皱了起来。 古悠然苦笑了一下,“别说你了,我自己也糊涂了!” “总之就是魔焰的体内有一种特殊的东西,是活的,原先我的身体里面也有,但是我好不容易把它们给灭除了!” “现在——因为魔焰的那日突然的偷袭,接触到了我的皮肤,我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手段,使得那东西又在我身体里复活了!” “这一次还隐伏于我的胎盘之内,宝宝体中,我如今拿它们没有办法,也不知会不会对我的孩子造成危害,唐拓知晓后,情绪控制不住,是以才有了之前对大公子的失态和愤怒!” “什么?” 冷忧寒闻言,完全的震惊了。 “是个活物吗?莫不是蛊虫之类的?” “非但是活的,还是有自己思想力和行动力的东西,非蛊虫之类,远比蛊虫高级和难搞多了!” “这,这——怎么可能?世界上竟有此东西?它们是打哪来的?” 古悠然摇头,“目前为止,我也还没弄清楚,总之绝非这个世界原本该有之物,因此,现在的魔焰可能是个很危险的对象,也可能是个和我一样的情况!具体要等我再有机会见到他才知道!” “……不可思议!那夫人你现在?” 冷忧寒现在是明白为什么唐拓那么激动和愤怒了。 换了任何人知道自己未出世的宝宝体内,被人弄进去了这么可怕的东西,怕也是要抓狂要杀人的。 古悠然此时才露出稍稍的愁色,“目前我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那qun是很特别的生命体,除非它们本身愿意,否则外力是不能把它们弄出它们要寄宿的身体的!” “此刻我倒是情愿它们待在我的身体里也好过在孩子的体内!” “qun?” 冷忧寒重复了一遍这怪异的发音。 “嗯,就是我说的这种奇特的活物的名称!平时是呈现灰雾状态的!我也叫它们灰雾qun!” “现在我只希望宝宝能够平安无事的出生,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不求!” “夫人!” 冷忧寒闻言,也面色愧疚无比了起来,“夫人,我很抱歉!现在有什么是我可以为夫人你做的,夫人只管说,便是再困难,冷忧寒也会在所不辞!” 古悠然摇头,“暂时其实没什么可做的,灰雾qun蛰伏的时候,对人的身体没啥害处,相反,如果它们想要长久的生存下去的话,还要保护寄宿的身体的主人的安全无虞!” “我其实唯一担心的是,宝宝如今还是胎儿状态,并没有自己的主观的分辨力和意识,我担心它们直接反客为主的吞噬和侵|占孩子的身体!” “算了,现在担心害怕也无济于事了,只能先等孩子出生,然后观察他慢慢长大,看看能否又发现端倪了!” “娘子!” 感觉到古悠然的无可奈何,顾希声轻柔地握住她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和安慰。 “没事!倒是一会儿阿拓醒过来,你帮我劝劝他!” “这个我知道!” 眼见他们两人的眼眸里脸上全写满了无奈和认命的样子,冷忧寒的心里极端的不是滋味了起来。 虽然不是他直接造成了他们如此,可魔焰犯事,和他直接造成能有多大的区别? “夫人,顾公子,既然根子祸起于魔焰,只要找到他,是不是也能解决一部分疑惑?” “大公子有办法?”顾希声闻言眼睛顿时一亮,“那山崖下,肯定不会有人了!灰雾qun的修复能力极强,那点伤势不足以让魔焰丧命的,肯定早就离开隐伏起来了!” “我找不到他,但是雷鹰肯定能找到!” 说完,冷忧寒就转身掀开帘子离开了马车。 【今日一万字,这是第一更,还有一章哦!】 302:内讧不可避免(2更来了,万字哦!明天争取继续爆发!) 302:内讧不可避免 “娘子,这下可有办法了!” 顾希声见冷忧寒走的恁般干脆,当即就面露喜色了出来。殢殩獍伤 古悠然却没这么乐观,想着那雷鹰连冷忧寒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都不肯告诉他,料必这个魔焰的身世也是有着秘密在里面的。 只是不知道当年为什么把魔焰弄到冷忧寒身边去骅。 现在冷忧寒想要它去把魔焰给重新抓回来,怕是没那么简单就能达成所想。 可不管怎么样,这既然是一个希望,就不急着要紧令顾郎他们失望,且先让冷忧寒去试试再说。 “嗯,不用急!我目前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你把阿拓弄醒吧!弪” 顾希声闻言,点了点头,掌心就轻拍向了唐拓背上,在唐拓醒过来要暴起的当口,立时出声喝道,“阿拓,冷静点,已经有办法了!别闹腾!” 唐拓立即坐了起来,来不及追究为什么把他打晕的事情,顿时就道,“真的?” “阿拓,看看你的样子,事情还没怎么样,你自己倒已经是先把自己吓得够呛了!这样可怎么好?我们娘俩还指望着你呢,你说你这么不冷静,我们能指望得上你吗?” 古悠然不想用重话打击他,可是唐拓这不冷静的暴跳如雷,显然不利于接下来的各项事情。 古悠然不得不拿话先点他。 果然,唐拓一听这话,顿时清醒不少,表情也随后浮现几分愧疚和窘色出来了,“阿然,对不起,我,我太浮躁了!我——” “阿拓,我不是想要责备你,实在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知道我们永远都是与你一起的!永远不会是你一个人在承担和扛着,我们是并肩一起的!因此别慌!好吗?” “宝宝不止是你的宝宝,也是我和顾郎的宝宝,大家都爱它!再说了,现在不是也仅仅是怀疑吗?一切都等宝宝出生后再说!” “是,阿然你说的太对了,是我不好,是我太不冷静了,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嗯,你能明白我就放心了!” 古悠然温柔地拍着唐拓的手背,表情很是包容和欣慰。 唐拓见她和顾希声都同样看着自己柔和的鼓励的样子,不由更加心底惭愧,难怪大师兄要打晕自己,刚才的他,想必一定是幼稚可笑的很。 哎,他那模样与从前小四的大吼大叫有什么区别? 实在是太不成熟,太不理智了! 看来要改要学的东西还太多啊! “阿然,希声,是真的找到办法了吗?” “大公子的坐骑雷鹰,有办法可以找到魔焰,现在大公子多半是去联络雷鹰了!因此,眼前先不要急,静静得等上几天,总归会有回应的。” 顾希声温声地回答。 唐拓的眸中不由自主的露出淡淡的喜色,“哎呀,对啊,怎么能忘记了大师兄是有一只雷鹰的呢?只要能真的找回魔焰,哪怕只是告诉我们地方,我们自己亲自去抓他,也都是有一线机会弄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在阿然的身上动了手脚的。” “这下你可安心些了吧?” “阿然,你放心,我既是已经冷静下来了,自不会再做令你更担忧之举了。你怀着身子,本来就够辛苦了,还要安抚和担忧我这么一个不懂事的,我如何能够让你如此继续下去?” “希声,阿然这里还是由你为主的照看她,我去外面,顺便找找大师兄和他谈一下!” “阿拓你放心做你的事情,车厢里的事情,我都会照看好的,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顾希声颔首承诺,然后看了眼古悠然后,似乎有所迟疑了下,还是说了出来,“阿拓,另外有件事情,我和娘子也提起过了!” “希声,什么事?” 唐拓愣了一下,“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吗?你只管说便是了,迟疑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既然已经光明正大出现于人前,这消息怕是——我看,也许用不了几天,魏岑和三公子他们就也要赶过来了!有些事情也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一听顾希声蓦地提到魏岑和邓傲,唐拓才一拍额头,终于反应过来这几天他总觉得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可又一时想不起来的是什么! 可不就是魏岑和邓傲他们吗? 三口之家相守的幸福过久了,差点都令得他忘记了,阿然的身边原本就还有过魏小四和邓老三的。 娘|的,这下重回俗世了,他们两个家伙肯定也收到消息了。 弄不好这会儿就已经在星夜兼程的往这飞呢! 靠! 难怪顾希声也都迟疑隐晦的提出这话来了! 不用问,一旦魏岑和邓傲到来,别的不说,他唐拓肯定是要被他们两个联手怨怼的。 至于顾希声,反正原本就不是神府中人,和他们也谈不上关系好,藏匿有关阿然的消息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他明明知道小四和老三也深爱阿然,却在救了她之后,半点消息不曾传递给他们不说,还偷偷带着阿然与顾希声两人狼狈为奸的过三人世界去了。 这情形落在他们两人眼中,可是赤果果的背叛了,不大干一场才怪! 只不过唐拓可没什么后悔的。 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还是会这么干。 人都是自私的,倘若不是这么一个决定,现在的幸福有他唐拓什么事啊? 更别说阿然的肚子里还怀了他们的宝宝。 这可是阿然第一个怀的宝宝,说句直白点的话,以后人口多了,那可就是长子嫡孙。 今后就算再有顾希声的孩子,那也只能屈居第二了。 不说夫凭子贵,起码有了宝宝在,阿然不管做什么决定都要顾着他的情绪三分吧? 唐拓又不傻,与所有的这些比起来,区区魏岑和邓傲的那些怨怼和愤怒又能算得了什么? 这追女人和打架,说到底原理都是一样,那就是凭本事取胜。 一想到这个,唐拓就胸中凭空生出万般豪气和勇气了起来,看向顾希声和古悠然就直接地道,“这有什么可做打算的?我们谁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阿然是我心爱的女人,作为一个男人而言,自然是能少一个竞争对手就少一个,谁还犯傻的有了先机去告诉别人?纵然是师兄弟也如此!” “我敢说清河之上,要是发现并捞起了阿然的人不是我唐拓,而是魏小四或者邓傲三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这两厮肯定也没那么好心眼,会通知我们其他人的!” “既然大家都彼此彼此,他们有什么可怨怼的?” “有能耐来打一架就是了!哼!谁还欠了他们不成?” 唐拓的这些话,听得古悠然大是对胃口,顿时就精巧美丽的脑袋不停地点了起来,眼眸里还不吝展露崇拜之光,“阿拓,你说的太对了!我就喜欢你这么男人的样子!” 哇! 这话不夸还好,一夸可真是如同给本就激昂不已的唐拓,又打了粗粗一针管的鸡血一般。 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就更加自豪和得意了起来,不自觉间,胸膛都挺高几分,俨然很是受用的样子。 看得顾希声在一旁都忍不住暗自摇头好笑,这个娘子啊!还真是!哎,她难道不知道男人不是夸不得的? 尤其是本来就把她爱进了骨子里的男人! 不过笑归笑,顾希声想着唐拓娘子夸的人是自己,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肯定也是会军令状立得落地有声的。 唐拓笑得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马车车厢,连带着外面的所有的小厮也好,下人也好,都知道自家二公子那是心情相当的好。 弄的很多人心里都忍不住嘀咕,不知道这车厢里到底出了哪档子事情? 明明之前还听二公子悲怆愤怒的大吼大叫的要杀人,这会儿才多少点工夫啊,居然又满面笑容,昂首挺胸的如同一只斗胜了的公鸡了? 真是奇了怪哉! ◆◇◆◇◆◇◆◇◆◇◆◇◆◇◇◆流白靓雪◆◇◆◇◆◇◆◇◆◇◆◆◇◆◇◆◇◆ 魏岑果真如同顾希声所料的那样,正马不停蹄,星夜兼程的在往古悠然他们的方向赶。 娘DE! 亏得他这么长时间一直沉浸在失去了悠然的痛苦和懊恼中。 可这会儿,魏小四童鞋是半点也悲伤不起来了。 他胸腔内,唯一有的情绪就是怒! 愤怒、暴怒……以及要喷火燃烧掉一切的那种怒! 怒古悠然这小女人竟然绝情过分到如斯地步,明明没死,却一点消息也不传递给他,难道在她的心里当真是半点他的位置都没有吗? 更怒的就是唐拓这个混账东西! 娘de,撬墙角撬得如此的卑鄙无耻,亏得他还在自己和邓傲的面前表现的那般颓废和自责到极点的样子。 却没想到这货竟然如此的一肚子坏水。 找到了悠然后,不但不通知他和邓傲,不对,就算他不通知邓傲,也起码要通知他魏岑才对,须知道他魏岑才是悠然名正言顺的男人,是古悠然亲口承认过的有位份的男人。 丫这个混账居然也没有通知。 如此也还罢了,你不通知可也别带着人躲起来啊? 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账,居然还把悠然给藏了起来。 这次若非是被大师兄的人给翻了出来的话,他魏岑到现在还被瞒在鼓里。 唐拓,你当真是我魏岑的好师兄啊!你当真是对得起我啊! 魏岑的心简直如同被浸在烧刀子里面一样,火辣辣的剧痛,又火辣辣的愤恨到要燃烧。 他已经决定了,到了地头,就算是古悠然,他也可以先不看,却一定要先杀了唐拓这个混蛋! 可耻的背叛者!无耻的撬自家师弟女人的下|流货色。 甚至于为了保持足够的体力和战力,魏岑一路每隔百里就换马,竟是没有用轻功赶路,虽然慢是要慢上一些,不过为了能杀唐拓,这点时间,他魏岑忍了! 哼! 而与魏岑同样在另外一条道上,也在日夜飞驰的人还有邓傲。 比之魏岑的怒火滔天,邓傲的怒和恨,同样不减。 毕竟他固然在古悠然的心中没有魏岑那么的有位置,可他好歹也自认为他是当过了爹的人——悠然的肚子里可是怀着他的孩子失踪的。 邓傲如今又是愤怒唐拓的把人藏起来不通知,又忐忑担忧到了极点,不知道那场地震之后,悠然有没有遭受什么太大的损伤,尤其是他们俩的孩子,是不是有怀住。 算算日子,要是当日悠然没有落掉孩子的话,这会儿都已经该临盆产下了。 可该死的,知道消息的太迟,这一路上只顾着星夜疾奔,府中的探子也不能得到更多更详细的关于悠然的情况。 只是说夫人和二公子都安全着之类的。 娘de,悠然没事自然是好的,可唐拓这个该死的混账嘛,怎么就不让他死了呢? 当日要不是因为他的被陷,悠然又怎么可能失踪在了那地下迷宫之中? 结果可好,他这个罪魁祸首在发现悠然还活着之后,居然不通知他还悄然的把她带走藏匿,实在是罪大恶极! 但愿悠然和宝宝都还安好,若不然的话,他是不会放过唐拓的,二师兄又如何,因为一个古悠然,他们早就不再是以前单纯的师兄弟关系了! ◆◇◆◇◆◇◆◇◆◇◆◇◆◇◇◆流白靓雪◆◇◆◇◆◇◆◇◆◇◆◆◇◆◇◆◇◆ 同样古悠然和唐拓的再现江湖,使得神秘试验基地的圆桌会意又一次召开了。 “那个古悠儿是试验品澹台丰颐的妾侍,虽说资料上显示她是个土生土长的本时空凡女,但是有充分的证据显示,她也是接触过夋一的那个鱼饵基地的对象!” “夋四,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该派人把她也弄过来?”夋五提议道。 “叫我说,这么麻烦做什么,最近我们也没闲着,虽然成功的试验品还没有创造出来,可是半成功的可制造了不少,干脆人海战术,把只要有嫌疑的都屠杀一番,真正身体里被qun附体了的,自然会显现出与众不同的生机和修复能力!” “到时候,那些傀儡们的肉眼都能分辨得出来,只肖一有消息,我们就亲自出马,把人弄来不就行了?” 夋三却有些不耐烦的反对了夋五那有些慢吞吞的提议。 而听到他这话,夋四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心里的不悦却已经上升到了极点。 上一次,主动有背叛念头的人是夋五,夋三也就只露出点意动的情状,可现在不过事隔半年多,夋三却显得比夋五还要激|进了几分。 看得出,他已经毫不在乎这个时空,这个天下的人类会怎么样了,更加不在乎他们的试验能不能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了。 他现在所打的主意莫过于赶紧找到那个携带了qun细胞,以至于能被合成新的生命原液的灵魂,好让他们早点离开这个线形时空,充当一个真正的逃兵了。 他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试验必须继续下去,要么成功,要么他们死! 嘴上不动声色地道,“我赞同夋五的提议!” 实则在夋四的心里,杀机已经鼎盛到了极点,好在自打上次发现了有这样不好的苗头之后,他已经做了不少的准备。 本来是预备先收拾夋五的,现在看来,夋三的苗头更加不对,那就先把夋三收拾掉再说! 303:冷忧寒的悄然转变(1更。) 303:冷忧寒的悄然转变 当天晚上,队伍夜宿下来后,唐拓几乎立即就找去了冷忧寒的房间。殢殩獍伤 “大师兄,怎么样?” 冷忧寒表情有点严峻,摇了摇头,“雷鹰去了,不过它会不会把魔焰带回来,我不肯定!” 显然,雷鹰又一次在关键问题上,不肯给他答复了绮。 这在过去他自己的身世问题上,就已经一再的被它拒绝了,冷忧寒的表情能好看才怪。 唐拓却不知道这里头的根由,只是皱起了眉头,很是不解,“怎么会,雷鹰不是大师兄你的坐骑吗?居然会不听你的话?” “老二,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不过有些事情可不是光着急就有用的,没有想的那么简单!总之,不管怎么样,夫人那里,便是拼尽全力我也会护她周全的。虺” “倒是你下午那会儿,在马车里的表现实在是有点令人失望,好歹也和顾希声那样的人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怎生半点沉稳和静气都是没有学到?” 冷忧寒无法与他说清他和雷鹰之间的关系,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理所应当。 雷鹰固然是一只鹰,但是活的年纪可是比他冷忧寒都要大的多了。 这样的庞然大物,又是被人明显调|教的开过智了的。 与其说它的自己的坐骑,还不如说雷鹰是他的一位特殊的长辈那种。 见过晚辈可以命令长辈的吗? 不过拿捏不住雷鹰,也不妨碍冷忧寒现在教育唐拓。 唐拓果然面露惭愧之色,“大师兄,你说的对,阿然后来也说过我了,的确是我太沉不住气了。” “你呀你!千万别走小四的老路,小四为什么总会在夫人面前不沾光?为什么顾希声能够稳稳的占住那份深宠,你们一个个到现在还没吸取完教训!” “真怀疑,那么多年心术都是怎么学的?” “大师兄教训的是!” “好了,你也别这副模样了,先回夫人身边去吧!噢,对了,小四和老三那边,已经知道夫人否极泰来,安然回归的事情了,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你自己做好准备!” “嗯!” 唐拓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会那么容易善了,这会儿自然是不慌的。 冷忧寒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和底气。 不由也眉头蹙了起来,不放心的关照了一句,“要是可以,究竟是师兄弟,最好还是说开为好,动手打将起来,终是不成体统不说,也让人家顾希声看了笑话!” 唐拓何尝不知呢? 可问题是,现在这个已经由不得他了。 俊朗冰雕般的容颜,瞬间冷沉,“大师兄,你不用劝我,能不动手,我当然不会想要挑衅,不过小四和邓傲怕是不会这么想。” 冷忧寒原也不过是不放心的多说了一句。 见唐拓不担不惭愧,反而气势有些强硬,沉默了一下,不免也语气中夹了几分严厉,“此事始末,原就是你不对,你就不能放低点态度吗?” 冷忧寒这番定论,唐拓可就不认同了。 当即脖子一咧,很是倔犟地反驳,“何谓对错?阿然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禁|脔,他们有爱慕她的权力,我就没有吗?” “大师兄一贯都是公平的人,今日这话说的不免有些偏颇!唐拓不服!” “当日里,我便是将发现了阿然的消息通报了他们知晓,现在莫不是就能有我一席之地了?” “大师兄也是睿智通达之人,不过是没经历过感情之事,因此不明白,情到深处的时候,独|占那是本性,唐拓不觉得有什么错处!” “现如今,阿然也爱我敬我,还怀了我的孩子,这便是你情我愿,又岂是小四和老三区区的仇恨能令我动摇后悔的?”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将如此决定!” “大师兄愿意当个公正的调解之人,唐拓自然领情,倘若是要当那让我让步的说客,那大师兄不说也罢!” 说完,唐拓很是潇洒的转身就走了,竟是连告退的客气话都未说一字。 那任性|中透着强势的模样,差点没把冷忧寒都给激出脾气来。 他这算是被自家师弟给教训和鄙视了一顿吗? 还道他不懂感情之事! 冷忧寒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眉头也不再掩饰的蹙的极紧,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里写满了外人不曾见过的懊恼和矛盾之意。 好半晌才颓然地松开,放空了情绪的坐回到了桌子边。 修长莹润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似乎在踌躇某种决定,却又一时狠不下心豁出去的样子。 好半晌,才见他重新站了起来。 此时,双眼之中,已经隐约透出坚毅之色,然后须臾间,又重归了一片平静无波的模样。 抚平了下衣裳上的褶皱,然后便大步走了出去。 ◆◇◆◇◆◇◆◇◆◇◆◇◆◇◇◆流白靓雪◆◇◆◇◆◇◆◇◆◇◆◆◇◆◇◆◇◆ 屋子里已经早就点燃了好几盏烛火,盖因古悠然不喜欢黑。 这一来固然是因为她来自灯火通明的现代,喜欢光亮,二来也和她从那棺材中爬起来有点关系。 地陵打造的再金碧辉煌,那也是地底下。 古悠然觉得十分的憋仄和压抑,对于光亮的渴望就更多了。 桌上铺着素雅的信笺,顾希声站在她身旁,研墨添香,颇有几分鹣鲽情深,神仙璧人的样子。 古悠然则提着笔,咬着下唇,似乎在思考如何落笔一般。 好一会儿才提笔开始写信。 颇要感谢这古悠儿皇家贵胄,识文断字的出身,这一笔妍丽秀雅的小楷,可是从前的古悠然想都不想想的。 现在写起来却颇觉顺畅,如同自己站在身体之外,看着灵魂本能的在指挥她的手写出这些字一般,很是新奇的感受。 信是写给沈烈的,如果他还固执并坚持的安家在废墟一般的杭城边上的话。 正如她与唐拓和顾希声都说过的那样,对于魏岑,她还是心中有不爽,可对于沈烈,她只有惭愧和补偿的想法。 现如今,她怀孕八月,不久便要临盆。 以如今之速度,怕是赶不及回到神府去待产。 定然还是会生在路途之上的。 而宝宝一旦出生,周游天下之原本的打算,已经无须也无法再继续了。 有了家,有了孩子,有了归属的女人,就无须再有一颗不安定的心。 现在唐拓和邓傲已经获悉了她的消息,正在一路疾赶来的路上。 但是她敢肯定清河边的沈烈和纳兰洛倘若还在的话,怕是没啥知道的途径的。 因为白虎反馈给她的消息,是他们为了躲避那些源源不断的黑衣杀手,一直是藏匿在了地震后未曾彻底塌方掉的地下的。 而她要回神府之前,必先回清河边去。 一是接回沈烈。 二是找回林溯溪临死前交付她的那个包裹。 她相信那里面的东西会对她对付那些不知名的幕后科学家,有很大的启发和帮助。 在此之前,她需得写一封信以安沈烈他等待她许久的心,也要安一下自己日夜愧疚的心。 顾希声站在她身边,看着那一个个落在纸上,清晰写着想念、愧意、感动的字眼,心里半分芥蒂和嫉妒都没有。 盖因,沈烈今日之收获,都是他熬住了孤单、寂寞、悲伤和痛苦后的所得。 这在顾希声看来,他值得被悠然接纳。 同理,一个能为了爱,而放弃安乐、忍耐寂寞和痛苦的人,顾希声也不反对他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来,起码,这么长时间的磨砺会令得他更懂得包容和退让。 也就是说,只要都是为了悠然好的事情,他们之间就不会有太大的矛盾。 是以他乐见其成。 “顾郎,这样写,你看行吗?烈看了会不会原谅我?” 古悠然放下笔,还有些不那么自信。 顾希声肯定的点头,“娘子,你太小瞧你对我们的影响力了,别说你这信通篇情感都如实描述了,便全是虚言蜜语的假话,沈烈看到,也会欢喜如狂!失而复得的那种感受,你我不是都曾清晰的体会过吗?” “真的?” “真的!” “那便好了!我其实也知道这封信不足以弥补他的辛苦和等待,只是,希望给他一个缓冲,让他不用再多煎熬一些日子!” “等到了旧地,我见了他,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他的。” “傻娘子,我懂!你也莫心里放不下了,我这便让唐拓帮你把信给快马送去!” “顾郎,这样一来,我又少一些时间陪你们了,我真是……” “嘘!别说这些,到了今时今日,共同经历过的种种还不足够让我们彼此深深的明白和相信彼此吗?相濡以沫,未必要时时刻刻捆绑到一起!” “再说了,多一个沈烈,又不会分薄你待我的情,不过是多一个人与我们一起爱你罢了!” “顾郎,我发誓,有了你们,我再也不会去多招惹别的人了!” “傻瓜!知道了!” 顾希声见她本该高兴的多得一个爱人,此刻却如此的惴惴不安,担心自己和唐拓等的情绪,便知道她的心里,其实也未必是想要享这齐人之福的。 自然不忍也不想给她更多压力了。 事实上,他是真心不觉嫉妒的接纳了沈烈的加入,究其原因,这沈烈原本就该是悠然的人的,不过是悠然迟迟没下定一个决心而已。 现如今,她下了纳入房中的决心,也算正了他这个名分,而对于顾希声自己来说,他不过是多了一个需要他管束的‘弟弟’罢了,对他本身完全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有什么可抵触的? 相反,悠然的男人越多,对他便也越觉亏欠,待他也会更加深情厚爱,左右都是有益的。 是以,顾希声也从不吝表现他的大度和宽容,以及对她无尽的包容及宠溺。 轻柔地弯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 这才缓缓地把信笺拿起,微微的吹着气,把未干透的墨迹彻底吹干,这才优雅的折好信笺,放入一边早就准备好的信封之中。 就着烛火上方烤热了油蜡,封缄好了信封口子,才清越地问了一句,“娘子,可要在封缄之上,用上印?” 需知这蜡封的信,并不能起到保密的作用,倘若有人要看信的话,同样只需凌空在烛火上融了蜡,便能看到。 因此有时为了保密,会在封好的信封封口住,用上红色的私人朱印。 要是有人私自熔蜡看信的话,那印在上面的朱印也就会被破坏掉,便是重新再封好口子也是一眼便看得出来。 古悠然这信按说是要小心不能被旁人观了去的。 但是考虑到顾希声一会儿把信交给的人是唐拓,要是加上朱印的话,阿拓不多想便也罢了,要是多想了,以为她不信任他,反是麻烦。 便摇了摇头,“直接给阿拓便是!让他找可信的人亲自送去清河边,给沈烈!” 顾希声闻言,赞许的点头,“这样是最好!” 说着,他便拿着信出去了。 不多时,沈烈就与顾希声一起回来了,还未进门就听他道,“阿然,这信你怎么也不上个朱印?” “上朱印做什?又不是交给旁的人送,由你派人送,便不用多此一举了!” “再说了,那朱印之类的东西从前都是由无双她们为我收着的,如今我们手边身无长物,哪里还来得印玺?” 唐拓一听这话,哪还能不明白,阿然这是全然信任他呢! 不然的话,便是没有朱印,还是可以用旁的方式,在封缄处弄下专门的不能被破坏的记号的。 一时间神色颇为感动和欢喜。 不过嘴上却还是责备地说了一句,“阿然,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相信我那是肯定的,不过你也得让收信的沈烈相信这是你给的信呐?所以啊,还是留个朱印比较好,不然留个特别的记号也成!” 古悠然一想也是,只是随即她就愁了,“我与沈烈也没什么约定好的记号,他对于我的字体也不曾见过和熟悉,这——” “夫人若不嫌弃,便用忧寒的印玺吧!” 正踌躇间,门口竟然又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大公子衣袂翩然的走了过来。 还顺手从腰间一个香囊里,取出一枚翠绿通透的翠玉私印! “大公子!” 古悠然意外他这个时候会过来,立时便要从桌边起身。 “夫人安坐,不用起身!” 冷忧寒却飘逸的上前两步,还不等顾希声看清他的动作,便见他的手已经轻柔的按放到了古悠然的肩上,让她重新坐好了。 “阿拓,你去取些朱砂印泥来!” 冷忧寒不等古悠然她们询问来意,便又先一步吩咐了一句。 唐拓迟疑了一下,便点头称‘是’的转身走了出去。 “大公子,这区区一封信而已,哪需劳动大公子的私印?” “夫人与我还这般客气,杭城大难之后,夫人的一些惯用之物品想必也毁于一旦了,忧寒来接夫人,形色也匆忙的紧,并未从府内带出什么可用的东西来!” “既是要给沈公子一个信任的基础,便用忧寒的印玺料必是不会有问题的!” 冷忧寒说完,古悠然忍不住叹了口气,“大公子还是这般谦虚,这天下谁不知大公子的名声,您的印玺自是最好的取信证明!罢了,我也不与你客气了,就借用大公子的朱印一用便是!” 【第1更,晚上还有一章。。所有的亲们,端午节快乐!】 304:顾希声的情况作何解释? 304:顾希声的情况作何解释? 很快,唐拓就取了印泥回来。殢殩獍伤 冷忧寒果真二话不说,蘸了印泥,就在信封封缄处两端首尾都盖上了印记。 “让剑心去送吧!一来他认识沈烈,与他照过面,二来他脚程也快一些!” 冷忧寒盖完印后,淡淡地说了一句纡。 唐拓闻言,立时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师兄,觉得他似乎与之前在房里训斥他时的感觉不太一样了。 他便是不这么交代,唐拓也原就是想让剑心去送的。 他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没想到一般了蜈。 唐拓总觉得怪怪的。 古悠然倒是没有想的这么多,听了冷忧寒这话,觉得挺有道理的,当即目光就瞥向唐拓看了过去。 唐拓立即点头,“那就让剑心去送!” 说着,接过那封信,略怀心事的又走了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冷忧寒突兀地冲着古悠然提了个要求,“夫人,我们能谈一谈吗?” 这话一出,不说古悠然很觉得意外,便是顾希声也错愕了一下。 因为这实在不太符合大公子的个性。 好在,稍怔了下后,顾希声率先反应过来,微笑着冲着古悠然道,“娘子,我突然想起,我有件事情要和阿拓去说一下,你和大公子先聊,我一会儿回来!” “也好!” 都知道顾希声这个时候出去是所谓的避嫌,虽然在古悠然而言,他已经与自身一样不可分割,无可隐瞒的对象了。 可这会儿要与她谈话的人不是冷忧寒嘛! 考虑到尊重下大公子本身的隐|私,古悠然自然是只能同意顾希声的暂时避开了。 顾希声一走,房门虽然还开着,屋子里却委委实实就只有他们两人了。 “大公子请坐吧!” “谢夫人!” 冷忧寒没有客气的掠起长衫下摆,就坐了下来。 “大公子这是?” “夫人可还记得上回我们单独聊天时所定下的约定?” 古悠然闻言一滞。 她之前就在猜冷忧寒突然地提出要和她聊一聊,会想要聊什么,现在见他果然提起那个他们曾经做过的交易,她就有些暗叫不好了。 “记得!” 不过即便如此,古悠然也没觉得逃避就能解决问题,是以很是直接爽落的点头。 同时心电一转也立即反问了一句,“不知道大公子如今提起上次的交易,所谓如何?”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我们达成那个约定之后,便出了一连串的意外,因此,那所谓的约定也就仅只于停留在了口头约定上,大公子现在不会是想要古悠然兑现结果吧?” “这一点夫人不用担心!自然不是让夫人现在兑现交易成功后的结果,冷忧寒只想问夫人一声,倘若约定继续的话,夫人意下如何?” “这——” 古悠然迟疑了下,才淡淡地道,“大公子,实不相瞒,若是按照我对你的印象分的话,你既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自是要竭力做到才好!” “只不过!”古悠然说着便有些无奈地摇头,“事易时移,此时此地之情形,与当日你我谈话时讨论的情形,已经完全变得不同了。” “说句不留底的话,我如今已经通览整个局面是因何而起的了,有些大公子你清楚了的也好,不清楚了的也罢,我都心底已然有数了!” “是以,当初订立约定时需要彼此互相帮助的基础已经不存在了!” “这等情况下,要说约定还要继续的话——” 古悠然说着说着便收声不语了。 冷忧寒的眼眸里倒是未曾露出失望和沮丧之色,反而显露了几分了然。 可见古悠然说出这许话,他是有过心理预料和准备的。 从他发现情况脱轨,自身的占卜能力又在不断的卦空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要么是天地气运之脉已经完全走势不同,要么就是他自己的天赋能力,重新在被天地剥夺之中。 用古悠然的话说,他的确已经掌控不住局面,甚至掌控不住自己的命运了。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迫切的需要自己脱离出这无力抗争的局面里。 所以古悠然的这些话,虽然一定程度上打击到了他的自信。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恰好也说明了她果然是看得最透彻最清楚的一个‘局外人’。 似乎这个时空的天地气运,王朝龙脉走向,完全对她没有一点点影响一般。 而他若想要脱困出这令他觉得束缚和不由自主的命轨的话,唯有把希望寄托于她的身上。 因此,说到底,他——冷忧寒,还是要求她的! “夫人说的是!忧寒也知道如今没什么额外的筹码可以与我们一开始的交易结果达成等值,所以——夫人若是不介意冷忧寒稍微占一点便宜的话,夫人是否愿意与忧寒再约定一个不太等值的约定?” “不太等值的约定?大公子的意思是?” 古悠然有些听不懂了。 “我!” 冷忧寒的脸微微有一些些的红,浅浅淡淡,宛若在他玉白俊美的容颜上蒙上了一层淡绯色的烟雾一般。 若非屋子里的烛火多了那么几盏,古悠然的视力又委实太过清晰了一点的话,那一点点浅淡的红,很容易会被忽视掉的。 可现在,却是被古悠然清清楚楚的收在了眼底。 也听清楚了他吐出的那个字眼。 更是明白了他所说的她稍微吃亏一点的交易筹码是什么! 一时间,古悠然也有些愣住了。 不知道是不敢置信眼前这个从来不似人间烟火中活着的男子,竟然会说出这样贬低和卑贱他自己的话,还是被那一霎而起的淡绯色的绝美风景给迷失了眼睛! 房间里,瞬间静谧了下来。 冷忧寒原就不是个没脸没皮的人,之所以做出这等决定,本也是豁出了一切后才鼓起的勇气。 面上显出来的再多从容和貌似镇定,也掩盖不掉他此刻胸腔里跳动的心,整颗都是慌惧惶恐的没有了节奏的。 偏生面前这个掌控了他未来的女人,既不一下子给个痛快的露出鄙夷的眼神,直接给予他一眼就明白的拒绝。 也没有忙不迭的露出惊艳贪色的喜悦,好让他知道他本身还是有几分作为筹码的价值的。 而是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傻愣愣地看着他。 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饶是冷忧寒半生都是窥视别人的内心,如同洞若烛火般的容易,此刻却是半分也捕捉不到古悠然的心思和想法。 又是盏茶功夫。 她却还是静谧如同入定了一番。 冷忧寒是真有些坐如针毡,即将要维持不住表面的淡定了。 罢了! 不就是落得个和大多数庸人凡人一般的结果吗? 他何时竟然也是惧于这些,不惜以此轻贱自身,竟想与古悠然做这等交换! 难堪自惭自身之余,冷忧寒再也坐之不住,别过头去便要起身。 人刚站起,手还未来得及离开桌面,就被一只温润柔软的手给压住了。 冷忧寒惊诧地转头看去,正好看到古悠然还未醒过神的怔愣模样,可那只她的手,却是再清楚不过的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之上的。 挣了下,反被她下意识的握住了。 而这时,古悠然也终于自愣神中恢复了过来,赶忙就飞快地就柔声致歉道,“对不起啊,我走神了,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快些坐下!” 听得出她是真的在道歉,而不是故作姿态。 且见她眸子里也未曾露出半分瞧他不起的轻鄙眼神后,冷忧寒终于还是坐了下来。 暗自苦笑:人果然是不能有软肋,有心魔,更不能有心亏之事,自己看低了自己的同时,便总觉别人也是如此看低自己。 而事实上,起码到此刻为止,古悠然并未因为他提出适才的话题而有所轻贱于他,一切皆因为他自己其实是抗拒他自身这样的决定的缘故。 弄清了心结所在的冷忧寒,却也并不能因此就解开心结。 古悠然可不是大公子肚子里的蛔虫,哪知他这心念一转之间,已经是如此的百转千回? 她只是生怕令得他再误会了自己的慢半拍是因为怠慢和不屑他的意思,是以下意识地就握着他那只手不放开。 同时亦在心中反应过来,如冷忧寒这样的人,能放下脸面说出那样的话,已经是千年铁树开花,实在是罕见兼难得。 于情于理,她也不能有令他觉得伤了自尊的表情和意思流露出来。 可他把他自身以筹码般的形式给押上了,要她一个继续那个交易的承诺和肯定,她却也更加为难。 拒绝是肯定伤人不说,还把大公子给彻底得罪死了。 可要是点头应下,那就更加是欺骗他了。 原先有灰雾qun们在体内,她尚还有那么几分底气可以与大公子一论。 可现在,灰雾qun们因为救顾郎,早已经用尽。 如今有复活的迹象,却也不在自己的身子里,反而极度危险的在宝宝的身体里,她愁都来不及了,谈何去再帮冷忧寒? 可这些,该怎么说才能令冷忧寒既明白了,又不会因此心生芥蒂呢? 古悠然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大公子,你当真是看得起我!可我,哎,我不是不想帮你,却是真的帮不上你!” 这话刚落,冷忧寒就面色微变,再度倏地一下就起身了。 古悠然早就防着他会觉得自尊受损,要走,在他刚起身的瞬间,也立即双手都死死的拽握住他的那只手,“大公子,你别急着走,你听我解释!” “夫人,冷忧寒知道令夫人为难了,之前的话,就当我从未说过,夫人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说着,他就开始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手。 哎哟!真要是能当做没说过倒还好了! 可看他这架势,她要是真当他什么也没说过,那才问题大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古悠然反正死死的拽着那只手,就是不放开,眼见他力气越用越大,都有瞬间要逃离的迹象了。 古悠然干脆用了点内力,直接把他整条手臂都拖拽了过来,抱到胸前,口中更是急切地叫道,“大公子,大公子,拜托,你先坐下,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好歹先坐下,听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冷忧寒的脸,真是又红又白的。 想走吧,手臂都被她整个熊抱住了,走也走不了,用力挣吧,他还真不能再继续做这样的事情了。 因为如今死死抵在他手臂上的那高弹的柔软,已经让他有种尴尬到面红耳赤的感觉了。 要是再挣脱,被人见了,还道他有意吃豆腐呢! 就这么纠结着,姿势怪异的僵持了好一会儿后,冷忧寒终究没耗得过古悠然的厚脸皮,二度坐了下来。 “你,你这下可以放开我了吧!” “那不行,我一放开,你不听我解释又跑了可怎么好?难不成要我一个大肚子去追你,那也不好看啊!” 她这话一出,冷忧寒的脸更是窘的无可附加了。 当真是此刻才想起来,这位夫人已经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了! 可好歹也是当娘DE的人了,怎生还是这么一点都避忌的,就这么把他一个大男人的胳膊抱怀里了呀! 冷忧寒心里又是不好意思,又是不习惯地暗道着。 “夫人,我,我不走,你先松开我再说,这,这让人见了,可真是要不好看了!” “我不!先说完,我再松开,反正顾郎阿拓他们都不在,知道我们要说话,没人会在这个时候闯进来的,大公子你莫要找借口令得我松开你,好让你溜走!” “纵是真的放开你,也得等我与你说清楚,解释明白,你心里当真相信,不存有芥蒂,不因此生气之后,我才会松开!” 古悠然这些话,听得冷忧寒都忍不住额头冒黑线了。 他都被窘成这样了,这位夫人还嚷嚷着要他心里相信,不存芥蒂,还要不生气…… 她是真当他是天上的神仙了,半丝人类的情绪都没有了吗? 冷忧寒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气好! “大公子看得起我,也不嫌弃我古悠然博爱|滥|情的不惜自污的来与我继续约定,按说,我是该信息如狂外加点头不已的立即答应才对!” “不过,大公子又何尝知道,我要是真答应了你,那才是对不起你!” “我隐约明白大公子你要的是什么,说实话,这个时空存在了什么样的问题,很多人的身上也存在了什么样的隐患,包括就我们的周围都弥漫了多少的危险和阴谋,我是比你们所有的人都要更知晓一二。” “但是知道归知道啊,改变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纵然是我只想着避开一些不想要的麻烦,也未必都能避得开,谈何改变整个世界,肃清域内的那些魑魅魍魉?” “我现在当真是自保尚且力有不及,大公子你的所求,我该怎么给予啊?总不能答应了你,却其实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吧?” “这等卑劣无耻之事,我古悠然还实在是做不出来!所以只好辜负大公子的期望了!” 古悠然这些话实实在在是内心真实的写照。 奈何冷忧寒听完,却神色很是怪异地看着她,淡淡地反问了一句,“是吗?倘若夫人当真是无力改天换命,那么顾希声顾公子的情况又作何解的?” “呃——” 【2更来了,今日万字更新结束!!累死流白了!哇咔咔!休息休息!所有的亲端午节快乐哇!】 305:让你们手贱 305:让你们手贱 见到古悠然确切地迟疑了一下后的冷忧寒,冰玉无暇的面容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两分凄凉黯淡之色。殢殩獍伤 “夫人不用解释了,冷忧寒都理解!” “大公子你可别误会,你又理解了什么了?” 古悠然连连焦急的解释和反问纡。 “冷忧寒和顾希声之于夫人,重要和分量自然是不同的。也怪不得夫人要区别对待了!” 这话说出,可就有些赌气和激将的成分在内了。 偏生古悠然听了还发作不得,只得苦笑,“大公子你这真是冤枉死我了!腩” “夫人有什么可抵赖的?难道夫人要和我说,顾希声的身上不曾发生过逆天改命之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是夫人想要与我说,顾希声还是从前那个顾希声?” “冷忧寒的情况虽然正逐渐颓褪,可自信这双眼睛还不曾全瞎,顾希声的面相和气运分明发生了极大的不同!” “夫人若还想要否认的话,不免也太看轻冷忧寒了!还请夫人放开在下的手,忧寒告辞了!” 说着,冷忧寒又开始想要起身。 古悠然自是不会给他机会离开,没等他起来,就已经更紧得抱紧他的胳膊了,苦笑道,“我当真是不知道如何解释才能够令你相信,我真不是故意推托你!” “请夫人放开!” “大公子,如果我说当日里我救顾郎所用的方式已经成了绝响,无法再复制第二遍,你定然是不会相信的是不是?” “夫人,请你放开!” “大公子,我真的没办法——” “放开!” 这次,冷忧寒干脆眼眉都冷冰了下来,便是连‘请’字不再说了。 那森厉的决绝,看得古悠然的耐心也一下子告罄了。 骨子里她其实就不是一个太压得住自己的人,对于她中意热爱的男子,她自然可以多些心思去哄(虽然目前享有这一待遇不打折扣的人只有顾希声一人);可对于她都已经让步了,对方还端着,自以为所有人都要去哄他的人吧,古悠然就不太能熬得住了。 事实上,她觉得对着冷忧寒,她已经比对着唐拓魏岑,甚至于其他很多人在内,都更多耐心和忍让了。 可冷忧寒还是不领情! 不相信她的解释也便罢了,居然现在脸孔都冷下来了,显得好是无情的样子。 古悠然的小性子不由自主的便也上来了。 当即就也语气臭臭地瞪着他,“不放!我就不放便怎样!” 见冷忧寒瞪着她更加冷下来的眼神,古悠然也毫不害怕,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不久之前她还深为忌惮的。 这会儿性子上来了,她只知道现在不爽,所以非但不卖面子,还黛眉一挑,不无挑衅地反道,“干嘛?瞪我就算本事了?有能耐你打我啊!” …… …… 冷忧寒这下可真是傻眼了。 他一贯都是冷淡威严惯了,在神府里也好,出来后也罢,师兄弟之间再亲厚,和他也素来有保持一些距离的。 哪个敢这般与他说话? 更别提还显出如此痞赖的德性。 可眼前的古悠然,这位夫人——冷忧寒现下真是完全大跌眼镜! 若非胳膊手臂还被她高G的双?峰给紧紧地卡在其中,享尽暧?昧旖?旎又尴尬无比的煎熬的话,冷忧寒都有些不敢置信,也不是任性|的小女孩了,她怎么能这么不顾形象和影响的就这么对着他耍起了无赖? 冷忧寒顿时,之前的火气和气愤,全没了。 只觉得尴尬、不习惯、甚至于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在他的心底滋生了起来。 越是不自在吧,他就越想逃离。 越想逃离吧,就越感觉到古悠然抱着他的手臂的力气有多大! 目光稍稍触及一下自己的手臂,几乎全被那汹涌的波涛给淹没在其中的样子,冷忧寒从来都古井无波的心,猛地就开始失频的乱跳了起来。 连带着那胳膊的位置,都开始有一种滚烫的感觉了。 “哎,你,你……” 好家伙! 竟是连话都说不好了,哪里还有之前的无情和凌人的样子? 只不过古悠然还没发觉冷忧寒的心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还道他是气到了极点,话都说不连贯了呢。 顿时就学着他的样子,下巴高高一扬,很是意气风发地道,“我,我,我……我怎么样?是不是很恼火啊?那你打我好了!” 冷忧寒这下真是哭笑不得了! 别说他现在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烫,有如着火的感觉。 纵然不如此,他一个大男人,也断无对女人动手的道理,更何况古悠然还是个孕妇。 即便被她之前气得不轻,可人家古悠然也不欠他的。 愿意帮他那是最好,不愿意帮他,总没道理逼着人家答应,若是那样的话,他还当真是不要脸了! 他也没想到,好好的来和她‘谈一谈’的,现在会‘谈’成这个模样! 冷忧寒当真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来的,这事情给弄得!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之前不是还挺凶的吗?居然瞪我!” 古悠然此刻还没发现冷忧寒的尴尬和异常。 以为他和许多的男人是一样的,骨子里都有劣根性——那就是犯贱! 好说好话的哄他吧,不领情,非要她也把脸子落下来,不给面子的摆彪悍样子了,他才气虚的软下来! 真是的,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不该让着他,哄着他! 瞧瞧现在多老实啊! 古悠然暗自嘀咕和得意了起来,嘴角的弧度都不由自主的掀起了几分。 可几个呼吸后,她又有些不解的纳闷了:冷忧寒的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红? 不会是气血逆冲,全涌进大脑了吧! 可别真气出毛病来! 可观他的样子,又不像是气糊涂了,咦?居然还躲她的眼神? 古悠然见他撇过头去,总有种冷忧寒似乎是在不好意思的感觉! 她忍不住眨巴了下眼睛,想着一定是错觉!一定是她看错了! 没道理啊!前一秒还和她无情的翻脸了呢,这一会儿他有什么难为情的?…… …… 不对,他的脸的确越来越红了! 脸也侧得更厉害了。 也因此,古悠然更加清楚地看到堂堂神府大公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忧寒童鞋,居然连精巧漂亮的耳根和耳垂都全红了。 且这种红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她的眼皮子可见的速度下,一点点的变红的。 哇靠! 她没看错,他竟然真的是在害羞难为情! 尼玛!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怎么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间变得像个情怯的小男生了? 古悠然瞠目结舌,大是惊诧之余,连手放开了他的胳膊都不自知,而是动作在前,思考在后,就猛地捧住了冷忧寒的脑袋。 把他的脸掰着转回向了自己的正面,表情讷讷地问,“嗳!你,你怎么脸红了?还红的这么厉害!哇!你的脸好烫啊!” “喂,冷忧寒,我,我说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古悠然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后,才发现冷忧寒的脸何止是红啊,细腻的皮肤上温度也很高。 她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吃豆腐的上上下下的把人家的脸给摸了个遍。 然后还愣愣地问出这样的话来。 这下可真把被她吓怔住了的冷忧寒彻底回过神来了。 几乎立即,他快速的拍掉古悠然的双手,连一句话没说,就转头就飞窜了个没影。 那轻功,那速度……那真是叫一个无影! 古悠然不过眼睛眨了一下,就连半片衣角都看不到了。 …… 古悠然傻眼了! 两分钟后,她终于后知后觉、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我刚才,算不算是把冷忧寒给调?戏了?” 自语的嘀咕完了之后,古悠然还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双手,放到了鼻子底下闻了闻,好像有点香呢! 然后她就猛地得意的笑了出来,嘿嘿,看不出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公子,羞怯受惊起来,比只兔子都好不到哪里去嘛! 哈哈! 越想越觉得无意中的这次冲|撞,竟然会逼出了冷忧寒的另一面的古悠然,很有种歪打正着后的成就感。 她敢肯定,不管是唐拓也好,是魏岑也罢,甚至于神府那原来的主人澹台神侯,也是没见过冷忧寒这般惊慌失措落荒而逃的场面的。 …… “娘子,大公子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希声走了进来,而此时,古悠然还傻兮兮地在笑呢! 顾希声见屋子里只有她一人,又见她笑的春光灿烂,还暗带小得意的样子,有些暗自纳闷,环视了一周,屋子里果不见了冷忧寒,他就更加觉得奇怪了。 因为他都没见到大公子什么时候离开的。 “顾郎你回来了啊!嗯,冷忧寒已经走了!” 古悠然占了便宜,又成功的看到了冷忧寒的窘相,这会儿正兴奋着呢,说话间语气自也透着轻松和活泼劲。 顾希声却心微微地沉了下,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因为悠然直接开口吐出的就是‘冷忧寒’这个名字,而不再是之前客气疏离的那句‘大公子’。 有时可别小看这一点点细枝末节的变化,很多事情的成败就决定在那小细节上。 顾希声虽然发现了,却没立即说出来,而是面色不变,语气也不着痕迹地接着道,“大公子到底来找你谈什么?居然谈了这么久!没有为难你吧!” “呃——” 古悠然听到这些问题,才终于理智回来了些,不再沉浸于之前的洋洋得意了。 因为她蓦地想起来,只顾着得意她调?戏了高高在上的冷忧寒,倒是忘记了,这算不算是提前收了点利息? 这便宜好占,那冷忧寒的诉求可该怎么办? 丫丫|的! 古悠然顿时就重重地用自己的左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然后还嫌不够的又拿右手打了自己的左手一下(谁让两只手都去摸人家的脸来着?) 叫你们手|贱|的去揩油冷忧寒的脸! 靠! 现在怎么办? “娘子?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打自己的手做什么?” “呃,顾郎,我,我好像做错事情了!” 古悠然可怜兮兮地看向了顾希声,表情有点欲哭无泪的样子。 令得顾希声本来心里还有点灰灰的不好的感觉的,看到她这检讨可怜的样子,反而忍不住宠溺的笑了。 “怎么了?别急!与我说说就是了!” “我,我刚才把冷忧寒给吓跑了!” 古悠然依旧苦兮兮地道,人也撒娇般的赶紧跑了过来,偎依进顾希声的怀里,似乎这样才够觉得有人护着。 “呃,咳咳!” 安全没料到古悠然的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顾希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吓跑了大公子?怎么可能,你干了什么?” “我,我好像把人给调?戏了!”说着说着,古悠然就赶紧抬起头,看向顾希声,一脸忏悔和懊恼,“不过顾郎你可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现在怎么办?” …… 好吧! 顾希声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他都已经不好奇这两人怎么会好端端的谈谈事情,最后演变成这‘调|戏’外加‘吓跑’的戏码全过程了。 因为对于古悠然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招惹到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他不说习以为常,却也算得上有足够的心里准备了! 可饶是如此,这次的对象,变成了他一直以来最为担忧和忌惮的冷忧寒后,顾希声还是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和深深的不舒服! 总觉得以后再想要拥有之前的那种不是独?宠却胜似独?宠的地位,怕是难了。 看着古悠然,他真的很想叹气! 可却连叹气都无力了! 古悠然似乎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瞬间,从顾希声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沉和悲郁的气息。 这种代表着不安的负面气息和情绪,她还是第一次自顾郎的身上感觉到。 立时,她也有些慌了。 “顾郎?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顾郎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冷忧寒他本来是想要让我帮他脱离天地规则,已定的命轮束缚的,可你也知道,我,我自己都尚且自顾不暇呢,哪里还有能力帮他?” “那什么,我拒绝了他!然后他就不高兴了,还拿你的事情说事……我们就吵起来了,翻脸了……后来……”古悠然是真怕了顾郎会因此不理她,生她的气,对她的心和爱失去信心,因此也顾不得惶急,一股脑的就把之前和冷忧寒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嗫嚅着跟他描述了个遍。 “整个情况就这样!顾郎,你可要相信我,我心里真没对他动什么心思,我,我发过誓的,以后就只要有你们已经存在的人就够了,我……你相信我!” 古悠然抱着顾希声的手臂,满脸都是焦急,满眼都是真心和真诚,就这么一动不动看着顾希声,等着他的回答。 “哎!” 306:认主 306:认主 顾希声还能如何? 除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外,他是真的狠不下心。殢殩獍伤 “顾郎?” “罢了!我定然是上辈子就欠了你的了!纡” “顾郎你不生我气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都已经有了你这么好的郎君了,我哪里还会去招惹别人,更何况对象是大公子冷忧寒?” “好了,娘子,你别解释了,我信你了!” “真的?祛” “真的!”顾希声无奈地点了点头,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眼眸里有着不可自拔的深情和对她各种包容的宠溺。 “顾郎,谢谢你!太好了!我真担心你不相信我!我,我可以什么都没有,就是不能没有你的!” 古悠然欢喜不已的把头深深埋进顾希声怀中,双手努力的抱住他的身体,情不自禁的呢喃着。 顾希声见她因为肚子太大,想要抱住他的背有点辛苦的样子,心疼的主动搂紧一些她,“傻瓜!没事了!我承认我的确一开始听到这事,有点不舒服!可听你这么详细的解释了,我哪里还会不相信你?” “正如你所说,都是意外罢了!” “嗯嗯!对的,意外意外!绝对是意外!” “不过娘子啊!就算是意外,大公子究竟也不是魏岑邓傲他们所能比的,你这对人家动手动脚完了,总不可能真当什么事情也未曾发生过的。你打算怎么办?” “啊?我,我……” 古悠然的表情好是沮丧。 她自然知道,冷忧寒那样的人,要么不招惹便罢了,一旦招惹了,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不是装装糊涂,打打马虎眼就能过去的。 就好比这次,她不小心调?戏了冷忧寒,作为补偿,也纳他进门,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且,她也没这个胆子啊! 那么,他的诉求,她就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帮忙才行! 只是—— “大公子他是不是遇上什么难题了?不然的话,何以如此着急的求到你头上?” 对于冷忧寒面临的处境,顾希声想的要比古悠然深远的多。 古悠然一听这话,咯噔了一下,“呃,这个我倒是没多想,其实以前我们就已经聊过这方面的问题,当时冷忧寒好像还没有显得这么急切过,但是提是提过的,我也答应帮忙的!” 说着,古悠然就小心翼翼的抬头觑了一眼顾希声的表情,发现他没露出不高兴的神情后,才继续道,“不过当时我身体里,灰雾qun们还都在,能力也没有减退,不过现在——” 顾希声闻言,也皱起了眉头,明白娘子之所以拒绝冷忧寒的要求,固然是因为那种逆天的本事,最好最少人知道才好。 但更多的原因却是她已经不具备再替人逆天重生的本事了。 灰雾qun们最后的力量也都用在了替自己还魂重生的事情上面,你叫娘子她从哪里再变出点灰雾qun去替大公子冷忧寒超脱命轮? 一想到这个,顾希声的心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出浓浓的暖意。 因为灰雾qun们那样的珍贵的存在,在面对他的生命的时候,娘子半分都没有犹豫和不舍,就全拿来换回了自己。 只冲着这一点,他实在不该不自信自己对她的重要性,为了一点点大公子的干扰,就对她产生不悦的情绪。 “娘子,对不起!” “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对我说这个?” “刚刚我心里怨怼你了,因为大公子的事情,现在想想很不应该,你已经把我看的高过你自己的生命和重要了,我却还不知足!” “咳!就为这个啊!顾郎,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要是一点都不介意那才是不爱我呢!正因为你爱我,太在意我了,所以才会对我有要求,你怨怼我是对的,我很高兴的!” “好了,好了,好顾郎,你可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之间早就用不着这些谢谢客气之类的疏离了,只要彼此心里知道对方深爱着彼此就足够了!” “冷忧寒的事情眼前也先不要急了,急也没有用,谁让我手?贱得摸都摸了呢?” “好在也未必全无办法,不管怎样等宝宝平安出生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了!” “只要宝宝没事,我会有办法的!” 顾希声抱着她的肩,点了点头,“是啊,只要宝宝没事!宝宝会没事的!” “咦,对了,阿拓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了,也没见唐拓回来,古悠然不由有些惊讶的问了起来。 这一路上,几乎都是顾郎在马车里与她独处,唐拓在外面伴驾。 因此,按照这几天的惯例,一般晚上好不容易打尖住店了之后,唐拓都是会到她房间里来陪她的。 顾希声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抢,多半会把时间和空间都让给他们。 眼看着这会儿时辰都已经不早了。 饶是古悠然有浑厚充沛的内力傍身,可有着一个宝宝的孕妇,本能的还是有些嗜睡的,到固定的点了,就开始打哈欠,想要睡觉了。 现在就是她明显感觉到睡意上头了,才蓦地发现早该来陪入寝的人却还不见踪影。 顾希声看了看房间外已经全黑下来了的天幕,因为不是月半,天上也没有明亮的圆月,当真是个黑夜无星的晚上。 不由也怔了一下,“对啊,阿拓怎么还不回来?” “娘子,这样,我先服侍你睡吧,然后我去找阿拓回来!你这么大肚子,也需要有充足点的睡眠,这一路上马车里垫得再厚总不比睡在床上踏实!” 古悠然点了点头,“嗯,也好!确实有点困了,这样,你一会儿去冷忧寒那看看,是不是他把阿拓叫过去了,要是是的话,你就别管他了,先回来陪我睡吧!我一人晚上睡不踏实!” 顾希声闻言自是高兴都来不及的点头了,“好!我知道了!来,我扶你去床边!” …… …… 轻声地带上房门后,顾希声立即脚步放轻的朝着客栈院落的拱门走去。 刚走到门口的位置,就见月门旁边,一个穿着皂色单衣的老人已经微微躬身的站在那里,显然已经有一会儿了。见到顾希声,顿时就很是恭敬的躬身一礼。 那模样,比之见到神府大公子冷忧寒的恭敬也不逞多让了。 看得顾希声一惊,立即下意识地就往旁边让了一步。 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这个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娘子与他说过的神府四大管家“忠孝仁义”中的首位——忠伯! “老人家,您这是?” 顾希声眉头微蹙了一下,他可不认为人家这是身为大管家必有的礼貌。 忠伯是什么人,神府资格最老的四大管家之一,他在神府里待的时间,比之大公子冷忧寒的年纪都还要长许多年。 这样的老资格,哪里还真能把人家当成单纯的下人? 顾希声又不是没见过冷忧寒对他说话也是客气有加的。 娘子也说过,从前在神府中的时候,这个忠伯对她也不过是维持着主仆面明面上的尊敬,并不是真的心里服气她。 既然如此,他有什么理由对自己如此恭恭敬敬,宛若奉他为主一般? “老奴阿忠见过少主!” 忠伯却是一本正经,恭恭敬敬的弯腰再次朝着顾希声行礼道。 那声音不大,却有如一条音线直接传入他的耳膜中一般。 顾希声的面色顿时就变了。 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向院落内古悠然房间所在的方向。 然后再看了看月门两边的幽暗花丛,然后就大步朝外面走去。 走得很急很快,却又寂静无声。 而身后的忠伯,也无声无息的跟在他身后,有如一道幽灵一样。 两人一前一后,避过了所有人,一直到了这家客栈坐落的小镇外稍远的地方,才终于停步驻足! 顾希声飞快地转身,“老人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少主人不用担心,老奴只是想要正式拜见一下少主人而已!”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鬼谷一脉的少主,可不是你们神府的少主人,你的主子应该是冷忧寒,以及悠然娘子!” “少主何必如此自慎?老奴既然今天要来和少主光明正大的见面,自然是已经把后续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少主既然不懂老奴在说什么,那又为什么要带着老奴来这里呢?” …… 顾希声顿时沉默了一下,有些暗道自己竟然慌乱之余走了一记昏招。 也委实不能怪他! 对于自己的父亲是澹台丰颐的事情,他心里已经是知道了的。 可他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是和悠然在一起过了。 如今,他和悠然已经浑然一体,早就不能再分开了,那他这真正的身世身份,就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悠然知道。 若不然的话,就变成了他们父子俩共用一个女人的人|伦?孽债了。 是以,突然间在月洞门边,见到忠伯开口叫他少主人,紧张之下,第一反应就是把人带离客栈来到这里了。 现在被他如此一反问,还真是一时半会不能反驳。 好在忠伯并不是真的想要他难堪,而是存了要好好与他聊一聊的念头的。 见他沉默,顿时就又躬身一礼,“少主,您放心,关于您的身份,目前这里知道的人只有老奴,如果您要求不要公开的话,老奴不会暴?露少主您的身份的。” 顾希声一听这话,更加暗自头疼,可是嘴上却还是要否认,“我说忠伯您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我可是从小就没有爹?娘?的,你家老主人又怎么会是我父亲呢?” “少主人就不要否认了,不管二小姐有没有与少主人您说过有关您的身世,但是老奴我在神府里待了一辈子了,光是跟随老主人的年月就已经有一甲子还有余了!” “这人活的时间长了,有些事情想要不知道都是不可能的。” “关于少主人您的身份,完全不用质疑,少主人您怕是不知道吧,您这张脸近乎和当年的主母大人一模一样!” 忠伯说着,语气中似乎还有着某种感慨和怀念。 顾希声又一次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他的容貌遗传的是他的母亲,这从他看到他阿姨顾欢欢的那张脸,就能确定无疑。 他也庆幸他这张脸上半分也看不出有澹台丰颐的影子和神采,否则的话,全天下人都能看出他的身世,那他还怎么能自由的活下去? “你想和我讲什么?” 既然否认已经是白费了,顾希声也就干脆冷淡了几分,开门见山了。 “少主,那古悠儿——” 忠伯的话刚起了个头,顾希声的目光就如冰刀一般地射向了忠伯的那张老脸,很是不给面子的厉声打断。 “住口!她是我娘子!由不得旁人随意叫唤名字!” “还有,你既然活了这么久,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事情,那你也该知道,澹台丰颐从我出生就不曾照料过我一天,见过我一面,我从小到大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你又知道多少?” “神府的光,我顾希声没沾过一丝一毫,现在自然也不屑于当你的这个所谓的少主人!” “我只想和我娘子好好的过日子!你最好不要暗地里动什么手脚,打什么主意,不然的话——” “少主多虑了,老奴没这个意思!” 忠伯被他这般疾言厉色的骂了一番,也一点都不动怒,相反还依旧躬身恭敬地回着话。 “今天老奴也不过是想要确定一下少主您的心意,既然您很中意那位女殿下,老奴自然不会违背少主您的意思!” 顾希声听到‘女殿下’三个字,微微错愕了下,就明白他说的是娘子。 毕竟她的娘家好歹也是大魏国的皇室。 如今正儿八经也算是为公主殿下。 对于忠伯而言,总不能当着自己少主的面叫古悠然为老主人的妾夫人的称呼,所以他很从善如流的就改叫成了女殿下。 然而,光只如此的话,却不能令顾希声就此满意和安心,他几乎立即摇头道,“这个就不用你?cao心了,你只要忘记今天晚上你找过我,忘记我是你所谓的少主人,就已经是对我最好的遵命了!” “少主!”“好了,我不想听,我要回去了,娘子身边不能没有人,你最好也立即回去你该待的地方!我不想因此惹来大公子的怀疑和猜忌!” 顾希声说着就要离开,他还要去找唐拓并回去陪娘子睡觉呢,要是在这里停留和耽搁的太久的话,怕是—— “公子放心,夫人的房间周围,全是老奴信得过的人在照应着,另外,大公子他们不会怀疑的,因为现在他们都不在客栈里!” “嗯?出什么事了?”顾希声立即就听出了话意,忙不迭就问道。 对于忠伯识趣的又变回了叫他顾公子和叫古悠然夫人的称呼,十分的满意。 “四公子和三公子同时赶到了,二公子怕被夫人知道,已经先一步把人引去了五十里外的小山郭,在老奴去找公子您之前,大公子已经也匆匆赶过去了!” …… 难怪这老头敢来找他,还光明正大的在月门外等他。 原来是客栈里该在的主子一个都不在了。 不行,他得赶紧回去,万一娘子久等他和唐拓都不回去,而起身的话—— 顾希声越想越觉得不放心,几乎立即丢下一句,“好,我知道了!” 然后就飞快地朝着客栈回奔了回去! 307:惊雷夜 307:惊雷夜 即将要翻身进客栈院墙之前,顾希声便先站定了下身子,深深的呼吸了两口,调匀了自己的气息,平复了下奔跑飞掠后有些激动的心跳。殢殩獍伤 确定各方面都齐整规律了之后,他才理了理衣裳,轻巧地落到了院墙内。 而几乎立即,院墙内,两个反应极速的灰影就闪了出来,待看清来人是他之后,又各自躬身一礼,无声无息的又隐匿回了黑暗之中。 料必这就是忠伯留下的照看娘子周围的人手纣。 顾希声也权当没看到的,就拂了拂衣裳下摆,就足步轻巧的走进了月门之内,步回到了古悠然的房间之外。 刚到门前,还未抬手敲门,就听房内古悠然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顾郎,你回来了?” 见古悠然果然还未安睡入眠,顾希声心中暗叫不好,嘴上却轻柔嗔怪地回道,“娘子,你怎么还未睡啊!宾” 说着,那手已经轻柔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复又转身把门关上。 “你和阿拓居然一个都不回来,我都被你们养成了习惯,一个人哪里睡得着?” 那语气中懒洋洋的撒娇的口吻,听得顾希声心底一热。 柔情宠溺顿时便生了出来。 “你呀你呀!” 说着,人已经缓缓地走近了床边,“好了,我回来了,这就来陪你睡觉!” “顾郎,没找见唐拓吗?他去哪了?” “还能在哪,和大公子在一起呢!” 没有迟疑,顾希声就语气轻松的说了一句,倒也算不上是说谎,如今的唐拓还的确是和冷忧寒在一起呢。 他只是隐瞒了,在一起的还有魏岑和邓傲两个一路赶过来满肚子仇恨和火气的情敌。 现在弄不好已经是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了(咳咳,自然今天本身也是没有月亮星星的。) “噢!” 古悠然淡淡的噢了一声,倒是没听出是有无不高兴的意思,只是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催了一声,“那顾郎你赶紧脱|了衣服上来陪我睡觉吧!” 顾希声立即应道,“好,好,这就来!” 一边指尖轻巧地解开腰带,领扣,脱|去了外袍,鞋履的,就撩开床帏,缓缓地坐上了床沿。 还未来得及掀开被子躺下。 就听黑暗中古悠然的鼻子猛地吸了两声,“不对,顾郎你的身上有夜露和野草的味道,你之前离开客栈去哪里了吗?” 顾希声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和身体的反应却表现的很正常,淡淡地道,“现在外头已经很夜了,可能是经过月门两旁的园子里给沾染了吧!好了,你先睡里头点,我身上凉,等我稍稍把自己捂暖和些,你再靠过来!” “噢!” 古悠然见他回答的自然又随意,本来还有点怀疑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 这也委实是因为顾希声几乎从来不曾对她撒过谎的关系。 因此,但凡他的话,古悠然总是没什么怀疑的念头的。 看来倒是她之前多想了。 这般思忖了下,古悠然如今有些不太方便的身子,立时往里头挪了些。 然后被子一角被掀开,顾希声的人很快就躺了下来,然后几乎在他躺下来的立时,他的手就已经伸过来,先是握住了一只古悠然的柔荑,摩挲了两下。 口中也同时轻柔地安哄着,“好了,娘子,我已经躺下了,你也可以安心睡觉了!顾郎在你身边陪着你呢!” “嗯!” 古悠然果然安心了许多。 本就是犯困的身子和心神,这会儿有熟悉的人,熟悉的气息在身旁,软软糯糯的发出了一声鼻音后,竟然不多时就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便是后来顾希声把她整个人揽抱进怀中臂弯内,她也是不晓得的。 只是习惯性|的背靠着他的胸膛和腰腹,磨蹭蜷曲好一个她喜欢的姿势,双手则还如同孩子似的紧紧地抱着顾希声的一条胳膊,睡得没心没肺。 反倒是顾希声,因为心里多少记挂着唐拓那边的情况,根本不能入睡。 若不是考虑到娘子这边必须有人安抚和看护着的话,顾希声此刻倒是真想去小山郭帮唐拓一把。 也不知唐拓那家伙抗不抗得过! 虽然有冷忧寒在,应当不至于让唐拓吃太大的亏,不过以魏岑和邓傲骨子里都是偏执的个性来看,唐拓要想完好无损,平安无事的度过这一劫,怕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一想到明日天大亮了,唐拓还不能如常出现到古悠然面前时,娘子可能有的反应,顾希声就觉得有点头疼。 脑子里还在想着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就听‘轰——轰——轰——’接连三声惊雷猛地响了起来。 那声响震彻天地,然后就是磅礴大雨,毫无预兆的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别说他们本来就是练武之人,就是寻常老百姓,也都自睡梦中被这惊雷给震醒了。 古悠然如何能例外? 几乎那第一声惊雷猛地响起的同时,古悠然就睁开了眼睛,倏地一下就自床上坐了起来。 “顾郎!出事了!” 顾希声也是同时坐了起来,此时后两声响雷也跟着轰隆隆的接连而起。 那大雨落在房顶的瓦片上,然后沿着屋檐淅沥沥的滚落地上的声音,隔着纸糊的门窗,能听得一清二楚。 “娘子,别慌!不过是打雷下暴雨罢了!哪里有什么事情可出?” 顾希声心里担忧着,嘴上却如常的安慰着。 暗道,看来是上天也不想让他们这个晚上有个好觉了! “好端端的怎生就打雷下暴雨了?” 古悠然捂了捂胸口,总觉得是要出了什么事了。 “傻娘子,你莫不是忘记了,这个时节本就是要入夏了的,有雷雨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话是这么说,可,可是,不对——” 古悠然猛地转过头来,目光顷刻间如同日光一般直灼人心,“顾郎,你什么时候竟然也学会对我撒谎了?” 说着,她便掀了被子就要起床。 事到如今,顾希声也知是瞒不过了。 先一步下得床来,也不给他自个儿穿衣服,而是取过古悠然的衣裳就开始快速地替她穿拢了起来。 一边穿一边道,“阿拓和大公子都去了镇外五十里的小山郭!”“他们为什么去那?可是魏岑那不争气的货来了?” 古悠然又不傻,顾希声的话只需提一个头,她便想不猜到都难。 顾希声微微颔首了下,“不止是魏岑来了,邓傲也赶到了!阿拓和大公子也是怕这半夜三更的,弄的你休息不好,这才把人拦阻在了五十里外的小山郭!” “我也知你是要担心的,可你这么大的肚子,我如何也不能容许自己让你有丝毫出事的可能!” 古悠然怎么会不懂他的初衷和心思? 黑暗中,她的目光柔和了起来,手也轻柔地把床边,顾希声脱在一边的外袍给拿了起来,服侍他穿上。 “顾郎,我哪里是责备你,只是你们担心我关心我的身子,难道我就对你们没有同等的心思吗?” “再说了,魏岑他们找来的事情,本就该直接让我出面去处理,任他们师兄弟去打一场,顶什么用啊?随便谁打出个好歹,就能把这事情了结了不成?” “我古悠然也不是个货物啊,由得他们胜方来确定我归属谁吗?简直是荒唐!” “照我说就不该惯着他们,谁给他们的权力,这么私自的就决定了这等粗|暴|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既然那几个二货已经打了一阵子了,我们也该去阻止他们继续胡闹了!” “娘子……这雨这么大——” 顾希声的顾忌和话还未说完,天空又接连了好几个巨大的惊雷。 轰隆隆的闹腾的人耳朵都快聋了的感觉。 “娘子,不行,这雷太响,雨又太大,再好的蓑衣和雨具也是阻挡不住这么大的雨的,你若实在不放心,我去便是,你可千万别出去了,淋了雨可如何了得?” “不行!要去一起去,我说过的,以后再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一步!” 古悠然却斩钉截铁的就否决了他的提议。 几乎立即就抬脚走向了房门,边走边道,“你忘记了?我现在内功高深的很,这些许雨点根本不能侵入我周身护体真气三尺之内!所以你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娘子——娘子——” 顾希声知是阻止不了她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傍到她身边,与她牵手共同开门出去。 房门一打开,本就听得密集如骤的雨声,现下更加的密集响亮不说,那视线所及内的雨点,大如桑果,哪里是落雨,简直是一个个的力量无比的砸向地面的感觉。 就这短短不到两盏茶的功夫,整个院子里居然已经被雨水都淹没了,那水势眼看着就蔓延淹没房间前的三步台阶了。 毫无疑问,便是他们不开门,再过顶多两柱香,这雨水是无论如何也会淹进房间里来的。 透过雨幕看过去,根本连月门的位置都看不清,更加别提更远的地方了。 顾希声和古悠然的眉头都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这样大的雨,唐拓他们——真是胡闹!” 可不是? 这恁大的雨砸在身上,估计若是不用护体真气抵挡的话,不多时身上都会青紫疼痛无比了,他们居然还要在这样的雨天里拼命,难怪古悠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夫人,顾公子!” 雨幕中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几息之后,一前两后三道身影,就自院中被水淹没的地方跑了过来。 近到眼前才看清,最前面的那个正是忠伯,他还好,双脚看似在水中,其实是在水面之上的,只是他身后的那两人,明显武功和内力都要差得不止一筹,所以为了节省一点内力,全是双脚在水中跑的。 “老奴见过夫人,见过顾公子!” “忠伯,您怎么过来了?” 对这个神府的里资格极老的大管家之一,古悠然还是很尊敬客气的。 “夫人要出门,老奴身为奴才,自然是要随侍夫人身侧的!” “忠伯不用了,我和顾,顾郎两人去便行了,你还是留在客栈里等我们的回来吧,这么大的雨,唐拓他们还在荒郊野外的胡闹,一会儿回来肯定都是湿透了!” “您多准备点姜汤热水之类的,回来也好让大家及时洗个澡驱驱寒之类的,也免得和我们一起去奔波一趟!” “夫人,准备驱寒之物,自有其他人做,老奴还是陪夫人走一趟!” 忠伯很是坚持,生怕古悠然再拒绝,他又及时的增补了一句,“几位公子几乎都是老奴看着长大的,相信老奴这张老脸还是能起一点用的。” 果然这一句话,打消了古悠然坚持她和顾希声去的念头,当即就点头,“也好,既如此,也别耽误了,我们这就走吧!” “夫人,这么大的雨,雨具怕是——” “要什么雨具,走!” 古悠然可没更多耐性|原地再废话了,几乎立即她牵握住顾希声的手,就腾空往房顶上飞去。 脚尖不过在房檐上稍稍轻点了下,已经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了。 比她们只晚了不到半个呼吸的忠伯,随后就差点惊诧的从房顶上掉下来。 盖因就这短短半个呼吸时间,在他之前的夫人和顾希声的身影就几乎要看不见了。 好快的身法!好诡异的速度! 这,这真还是那个不通内功和武技的夫人吗? 好在分神了不过一念后,忠伯就已经顾不上多想,只是运足功力朝着朦朦胧胧的一点点影子就追了过去。 可饶是如此,盏茶功夫后,忠伯还是彻底追丢了人。 而这场雨又是如此的大,视线运足到极点也根本无法看清五丈开外的景色。 加上又是无星月夜,忠伯不得不苦笑着停了下来,盖因他连最基本的方向都无法分辨清了。 好一会儿后,只能依据小山郭大致的方位,往前赶了过去。 自然就更加别谈和古悠然顾希声他们同时抵达了。 而同样的问题,对于古悠然却似乎完全不存在一样。 顾希声被她带着,非常坚定的朝着一个方向就风驰电掣的去了。 此时,天上的惊雷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轰响。那偌大的威势,有如实质的在头顶炸开一般。 顾希声不可自抑的感觉到头发都在一根根的倒竖,浑身的汗毛也跟着都竖了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在这样的大雷雨天,一旦肌体感觉到这样的情形,多半是容易过雷的。 虽然不知是个什么原理,但是前人传下来的经验就是这么样的。 是以,顾希声几乎立即就大声地喊道,“娘子,不能再这么疾速的御空飞掠,我们必须落地,这样容易过雷!” 古悠然身为现代人,这种防雷电的知识远比顾希声他们这样的正儿八经的古代人知道的更多。 顾希声感觉到汗毛倒竖的情形,她那里同样也感觉到了。 只是她现在却没办法停下来。 因为就在她们头顶的上方,被厚重的雨幕遮挡了视线的所在,新的雷区早已经酝酿和准备好了,只等砸下来了。 这个时候纵然停下来,也是来不及了,还不如搏一把,和雷赛一次跑,看看能不能躲过去! 308:雷气 308:雷气 “顾郎,稳住那一口气,别松懈,我要再提速冲一把!” “娘子——” 顾希声刚来得及喊一声,就感觉到他们本来就已经极快的速度再度提高了三成。殢殩獍伤 不由惊得只能尽力睁大眼睛,什么也做不了了绫。 因为现如今所有的内力输送和循环的周天,都是掌握在了古悠然的手上,以顾希声本身练出来的这点内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在如此大的惊雷暴雨中,飞掠如此之快! 纵然是天高日暖、风和日丽的好天,也是做不到的。 天空再度惊变,轰隆隆的潜雷之声,宛如从数十万里之外的厚厚云霄之外传来,却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到了他们头顶呲。 顾希声如今全身上下不知多少万个毛孔,全部都骇然的张开。 那种宛如周身被过电的感觉,令得他再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从容,此刻也维持不住了。 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浑身上下竟然如同被麻痹一般,便是连口都张不开来。 唯一还能做控制做到的就是紧紧反握住古悠然那只柔荑。 心内骇道:罢了,左右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此番若是能与娘子一起死于惊雷万道之下,也算是同湮没于天地之间了! 便是怕个什么? 如此一想,倒也干脆全然放松了。 只是侧头任由他深爱之这女子,带着他不论去到何处。 古悠然却是没想到这短短几息之间,顾希声的心境竟是又得了一番豁然的锤炼和开阔。 她只是从他放松的肢体感觉以及反握紧她手的手部力量上,感受到了他对她全然的信任和深深的相随之意。 一时间,本来也有些骇然的心里,反而顿生了更多的勇气—— 那与天去争上一争,去斗上一斗的勇气。 而肚子里的小东西,似乎也感染到了母亲的激越和兴奋,此时竟也不甘寂寞的在肚子里伸展起了手脚来。 它这一动弹倒是不要紧,却是累得古悠然有点受罪了。 本来毫无滞碍的身形,顿时在天空中顿了那么百分之一秒。 就在这时,顾希声和古悠然视线内几乎都已经能见到的一抹扭曲了的带着淡紫色的光线一样的波纹,就从他们身前不到两公分的位置,霹雳而过了。 划破了那茫茫的雨幕,一直蔓延到了远方的地上。 似乎都能看到那地面被那紫光直接劈裂开来的裂缝,和闻到地面上瞬间传递出来的焦黑味道。 更别提空气中,那噼里啪啦的电流嗤嗤声了。 以那雷光的运行方向为轨道,一路过去,刺得古悠然和顾希声两人的瞳孔都差点紧缩到了一起。 这是无可抵抗的天地里产生的最强悍的力量之一,来自于自然,非凡人可以窥挡一二的。 饶是古悠然以为自己不怕死,可亲自感受了这样足以劈天裂地的大自然的威能之后,还是吓的面无人色了。 死死的拽握住顾希声的手,两人口中的那一口真气已泄,自然再不足以支撑他们还能离地腾空中。 不约而同的都落到了地上。 双脚都站到了满是水的地面上。 立时一股极为酥麻的感觉就自他们的脚掌往上蔓延,过了他们全身一遭。 古悠然和顾希声都知道这是之前那道雷劈过之后,残留于地面的微薄电流残能。 便是这一点残余威能,都使得他们浑身酥麻僵硬了一下,好一会都找不回身体的控制能力。 若是之前当真是被那道雷横劈而过的话,此刻这天地里,这陌生的时空里,哪里还有她古悠然这一抹异世的灵魂存在? 好不容易褪去了那一股酥麻,重新感觉到了自己的双脚和身体的知觉。 古悠然再也撑不住整个身体的重量,发软的往地面滑去。 好在顾希声也几乎是同时恢复了他自己的活动能力,一察觉到古悠然如此,几乎立即就快速地抱住她的身子,大喊,“娘子,你没事吧!” 因为暂时性|的失去了真气的护体,这若大的暴雨就马上把他们两人都浇了个彻头彻尾的通湿。 顾希声倒是想要立即如同古悠然所做的那样运气护身真气,以遮蔽保护一下她不至于受雨淋。 奈何他本身的内力修为根本达不到古悠然的这种境界。 这等真气持续外放,形成护体罩的本事,他也仅仅能够在他自己一人身上短时间用上一用。 想要持久那是不可能的。 更恍若还要把古悠然也笼罩入其中。 要是内家高手都这么容易就能产生一个的话,这年头的绝顶高手也未免太不值钱了些。 可瞧着自家娘子明显不太好的状况,偌大的暴雨大颗的又不停地砸到他们的头上,他自己如何淋都不在意,可这雨落到古悠然的身上,就宛如在刺他的心了。 如何能不着急? “娘子!娘子!” “顾郎,别怕!我没事!” “娘子,你还能站起来吗?” 这不知道已经走了多远,又位于何处的大雨中,顾希声纵然有千百种想要疼惜她的念头,奈何也一样都不能为她做。 “肚子有点疼!” 一听她肚子疼,顾希声更是急了,几乎想都没想,就立即横抱起了她,“娘子,莫怕,来,把头埋进我怀里,莫呛了雨水!我们这便回去!” “顾郎,我没事,真的,你别怕,我之前只是被那雷给惊了一下,这里草木气息已经很浓郁了,雷又密集,想来肯定已经离你说的小山郭不远了!” “你让我喘几个口气,调息一番,我们便去找唐拓他们!” 顾希声这会子是真恨死魏岑和那邓傲两个不懂事的家伙了。 每每都是要闯下偌大祸事,却又每每都要连累的娘子受苦。 别说他心里恶毒,他此刻是真存了,那惊雷道道怎生就不把魏岑他们给活生生劈死了了事? 也省得以后家宅不宁,后院难安! “娘子!都怪我,我竟是半分都不能帮上忙!” “傻瓜!在这茫茫天地里,你能每时每刻都紧紧牵握我的手,伴在我身边,那便是我最大的幸福!其他的,又算的了什么呢?” 古悠然恬静的说着,目光坚定地看向顾希声,顾希声也是如此的看着她,宛如头上砸落的暴雨全然不在一样。未几,终于恢复了心情平静的古悠然,再度运足体内真气,发现真气的运转稍稍有了一点点滞碍,以为是受了之前的雷惊所致! 却不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需知这内家真气,沟通的其实也是大自然中的元气。 只是这种元气的纯净度与上古书册中的陆地神仙们修行吸纳的天地灵气,有着极大的区别。 可不管怎么样,既是能沟通元气,修成内劲,便也算是区分出了内家高手与普通人的界线了。 是以,当在运功过程中,如果身旁的大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或者内劲循环的过程中遭受了惊吓和外力大干扰的话,是会出现很大的问题的。 轻者便是内劲循环被中断,一半的气劲没能循序着正常的路径发出去,结果就造成了内腑反震,所以有些武侠小说里说那些高手发出一掌,临时又急急得想要收回,结果自己就吐了一口血,便是这等原因。 这还算是轻的。 而严重点的,便是直接岔气了,也就是俗话说的走火入魔。 古悠然现在的情况倒不是岔气了,也非是被中断了内劲而反震伤了内腑之故,毕竟之前是他们那一口真气泄了,才落的地面,谈不上内腑受创。 只是这重新运转内劲,所从外界纳入了体内的元气,所转换成真气的过程中,夹杂了一道雷之气在里头。 古悠然但凡是个真正的古代人,亦或者她附身的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原先就是一个武道大家的话,便是肯定会知道,似这等惊雷暴雨之夜,别说在雷光之后,就吸纳周边的元气入体内运转。 便是自行在金雷暴雨之夜练功,都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偏生顾希声自己也不是以内家真气入的武道,而是以一种很奇特的斗气修炼的。 对于这个内功修炼这一行,他也是个赤|足的菜鸟。 是以,也没有阻止古悠然在这个时候重新运转内力。 如此一来,那一道隐患和大大的麻烦,可算是彻底埋藏进了古悠然的身体深处。 有了古悠然那磅礴的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真气的运转,那偌大的雨点自然无法再侵|袭他们两人的身体了。 只不过顾希声也是没有再放古悠然下来,而是以公主抱的姿态横抱着她在大雨中大步的行走。 而古悠然则不时的以手指指点方向。 随着周边果然越来越多的草木和被大雨冲刷下来的泥水之径的痕迹越多,顾希声便知道古悠然的方向判断的确是没错的。 这里果然是应当是魏岑唐拓他们约战的小山郭了。 只是这天上惊雷阵阵,大雨茫茫,这小山郭白日里绕上一个大圈可能用不了半个时辰,可这夜晚三更,又是暴雨惊雷的,怕是给三个时辰也无法行一个圈。 更别提他们也不知道唐拓魏岑他们到底在这山上哪一处在打斗。 但愿这几个家伙,没有蠢的在这样的惊雷雨夜,还使用长剑! 若不然的话,真是被天雷劈死了也是活该。 “顾郎,到了,你放我下来吧!前面就是山体了,你抱着我是决计不能爬上去的。” “娘子可是这雨大雷惊的,山中又多草木漆黑,我们哪里能寻得到唐拓他们的所在,纵然是狮子吼大喊传声,怕是这雨幕也会隔绝个彻底,我们的声音根本传不远!” “顾郎你说的都有理,只是我既然要来这里,便是有一定的把握的,你跟我来!” 古悠然说着,就下得地来,刚走了两步,就感觉到自己的鞋靴里面已经满满都是泥水了,脚泡在其中,很是不舒服,却也没办法,谁让之前他们已经被淋湿了来着? 这会子要用真气也武|装到脚底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都已经湿成这样了,也就少浪费一点内力吧! 何况古悠然觉得她此刻真气运转之间隐隐有些滞碍和迟缓,便想着还是留些余力回去调息下才是正道。 便也干脆就用真气护住他和顾希声之上半身,不受雨淋,至于小腿以下,便干脆任它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水里趟了。 “娘子,还是我抱着走吧,这小山郭不过是一座小土山,山势谈不上险峻和陡峭,还是比较缓的,你这样我瞧着心疼!” “顾郎,无妨的,我又不是真个娇贵的,回头等见着唐拓和魏岑他们,你给我重重煽他们各自两巴掌,也算是为我出了气了!” 古悠然半开玩笑的说着。 顾希声见她坚持不肯再让他抱着,也只有无奈地笑了笑。 两人携手并进,虽然缓慢,可是方向却是一直很坚定的,这中间,头顶又陆陆续续的传来了好几次连绵的惊雷。 只是这几次都算是平稳度过,雷光并未再似之前那一次般近乎九死一生。 两人倒也平静了不少。 半个时辰后,他们已经翻过了一座小山顶上,转而又从另一边下去到了一个山坳处。 这下已经不需古悠然提点,以顾希声的耳力都听出了大雨中传来的异常响动,那对掌时产生的真气相撞所造成的声响,与周身边的大雨的纯粹水声还是有区别的。 “娘子,有人在交手!找到了!不过好像只有两个,不知道是魏岑和邓傲中的哪一个!” 古悠然没吭声,只是面色有些沉郁冷冰的缓步朝着交手的两人的位置走去。 虽然一路上她都是柔声静气,似乎并未真的生气一般说起过唐拓他们,但是事实上,经历了差点被雷劈死的恐惧之后,古悠然的心里火气可大着呢! 只是一直被积压着而已! 一来是顾郎是她可心人,陪着她一路冒险过来,只有深情厚意,没有半分对不住,她没道理把这火气冲着他发! 二来没确定唐拓魏岑他们都还完好无损之前,她也恐惧不等她发火,他们就已经遭遇了不测,因此可以说是忧心他们的心情,也是压抑住了她怒火的一大功臣。 可现在,有人在交手,不管是唐拓和魏岑或者邓傲中的任何一个,亦或者是冷忧寒和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在交手,起码说明了他们四人中,有两个还是活生生的。这令得古悠然心里其实很牵挂的担忧,立时就少了一半。 这一来那怒火自然也要上来一半了。 随着两人越走越近,当顾希声隐约只看到两道身影在雨幕中纠缠不清的时候,古悠然却已经看清了交手中的两人的模样了。 果然是冷忧寒和邓傲! 稍稍紧了紧顾希声的手之后,她只说了两个字,“等我!” 然后就松开顾希声的手,人就飞快地朝着对战中的两人中间穿|插|了过去。 电光疾闪间,只听霹雳啪啦好几下对掌之声,当即就见两道人影,一下子就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倒飞了出去。 而中间的古悠然却施施然的落到了地上。 这一下,终于令得动手中的两人都见到了这突然加入到了他们之间人影。 只见其中一个顿时惊喜的大喊,“悠然!” 然后人就迅速自大雨中爬起来,朝着古悠然就飞奔了过去。 而另一个人影却有些气息沉重的落地后,并未出声,甚至都没有走上前来。 古悠然察觉到了冷忧寒呼吸间的厚重和滞碍,似乎疲累的都胜过邓傲三分,按说这种情况不该出现在大公子冷忧寒身上才对。 他的武学和内力修为都要高出邓傲不止一个层次,没道理邓傲都还有余力跑过来,冷忧寒却恢复得比他还要慢! 按照道理,冷忧寒应该早就以雷霆万钧之力,把邓傲给稳稳的力压于下,然后腾出手再去帮唐拓制住魏岑那货才对! 可现在,场中的情况却分明是反过来了。 看之前那架势,分明是邓傲还隐隐占据上风了点,这真是太反常了点。 总不至于是冷忧寒自己主动放水于邓傲的,还是难道说这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邓傲的武功就突飞猛进到了超过冷忧寒的地步? 不过这些,古悠然已经顾不及去多想了。 她只是眸中火气茂盛地盯着冲过来的邓傲,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邓傲自己都懵掉了。 似乎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悠然竟然甫一见面不曾露出半分惊喜和想念之色,反而就给了他一巴掌。 他显然忘记了,在古悠然未曾失踪之前,他们俩的感情就算不得有多么的深厚。 更何况又分开了这么多的日子。 尤其是他们当初之所以会成就那么一段孽缘和牵扯,全都是因为邓傲强来之故。 男人就是容易健忘,只觉得后来悠然既然有了接纳他之意,就定然不会再计较他最初是如何得得到她之过? 而这在女人看来显然是很没道理的。 若说古悠然对魏岑还多少有那么点容忍和不舍得下手,对邓傲,她是绝对没有这等心里顾忌的。 “悠然,你,你打我!” “我打你?我打不得你吗?我还想杀了你呢!” 古悠然美眸里面全是厉色,周遭的大雨也抵不过她满身愤怒中同时爆发出来的肃杀味道。 邓傲一时间心神有如遭雷劈了一般,本来就觉得自己被唐拓给背叛了,被所有人给遗忘了的不忿,此刻再被古悠然这般直刺人心的冷漠无情的话语刺激了下后,几乎须发完全倒竖张开,表情狰狞的宛如要吃人一样。 可下一秒,他的所有的神情就冻结住了,尤其是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眼眶了——目光所在,直直地落在了古悠然那凸起的肚腹之上。 309:怕是等不到足月了!(求点荷包,鲜花!) 309:怕是等不到足月了! 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的孩子还在! 没有弄没掉,还是在的,他们的宝宝! 可随后他的狂喜,就又转变成了另一种惊疑不定,那就是他也俨然想到了时间上的不对头。殢殩獍伤 若是依着顾悠然怀孕的日子算的话,这个孩子真要是他的,早该生下来了好几个月了,而不是如今还在肚子里面怀着绮。 且这个时空没有什么哪咤被怀三年之类的传说,倘若有的话,那么这会儿古悠然到如今还未生产,也能聊慰一下邓傲的心。 “你,你怀孕了!这孩子是谁的?” 古悠然却是直接理都不曾理会他一眼,就转身大步朝着冷忧寒的位置快速的跑去了攸。 只因她的视线余光清楚的看到冷忧寒的右膝倏地一软,人竟然像是伤重到无法站稳的又自蹲了下去。 这一幕,令得古悠然无法再顾及眼前还在闹腾纠缠不清的邓傲了。 “冷忧寒!” 大喊一声,人已经快速地去扶他了。 顾希声此时也已经同样来到了冷忧寒的身边,大家都是一头一身的水,“大公子!” “好冰!怎么会这样?” 古悠然一接触到冷忧寒的身体,就立即寒颤了一下。 而另一边的顾希声也在前后之差的同样碰触到了冷忧寒的身体另一侧,也几乎被激颤的立即缩回了手。 岂止是好冰啊!简直是可以冻伤人了! 这还是人的体温吗? 万年寒冰也不过如此了! “冷忧寒!冷忧寒!” 古悠然可顾不得寒,紧紧地扶住冷忧寒的双肩,想要把他的人给弄起来,却发现他的身体沉重的根本扶不起来。 顾希声还想上来帮忙却被古悠然赶紧阻止,“顾郎,你别动他,太冰了,这像是玄冰寒气,一旦入体,以后有得罪受了!” “娘子,可你——” “我没事,我内力浑厚,不妨的!” “娘子,那,那现在怎么办?” 古悠然闻言,不过踌躇了一秒就道,“冷忧寒的情况很异常,必须立即给他驱寒,这小山郭山势太缓,也不可能有什么隐秘的山洞之类的,罢了,我们回去!” “那唐拓他们?” 顾希声眉头一蹙,语声担忧。 古悠然何尝不知真正凶险的那一对是唐拓和魏岑。 可眼下,冷忧寒这般模样,她是真的顾不上了。 她再厉害,也不过一个人而已。 现在如此大的惊雷暴雨,还有一个顾郎要顾着,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也又不听话的在折腾。 实则古悠然自己也已经疲惫不堪了。 但是所有的心累也好,困乏也罢,都没有显露在脸上,而是目光转移之处,冷厉森森,直直地落到了满脸复杂之色,且忿恨难消的邓傲的脸上。 “邓傲,你们可真是叫我开眼界!好!很好!” “不就是喜欢打啊,杀吗?不就是想要争个名分吗?行,随便!你自去找唐拓和魏岑他们吧,若是都死光了,我便都给你们一个名分!” “不过谁要是活下来了,那就别怪我辣手不留情,在我眼里,你们活着还不死了的好!起码死人不会以爱的名义,不断的陷我于危险麻烦之中!” 说完,她干脆一把整个把冷忧寒的人给抱了起来。 因为肚子已经很大的关系,她只能尽可能的把冷忧寒的身子更往上移一点,从旁边看过去,就好似她把冷忧寒修长的一个人搁放在她肚腹上一样。 看得顾希声暗自惊心又忧急万分。 邓傲也有些被震骇住了! 不仅仅是因为再次相逢后,古悠然身上越加厚重的冷厉和疏离之色,还有就是对大师兄冷忧寒现如今这情况的完全错愕和意外。 他不认为他有本事把大师兄伤到如此地步。 可如今这一幕,却明显大师兄已经连自主的行动能力都不具备了。 否则的话也不会任由古悠然一个女人家家的抱起他来了。 “悠然,我——不是我打伤的大师兄!” 他觉得无比的气怒和憋屈,明明是被亏待了,被欺负了的自己,不过是想要找回点场子,出口恶气罢了。 结果,现在竟是无尽委屈之下,头一句要辩解的却是这个。 邓傲的心里,简直是各种***了。 古悠然本就不认为邓傲有这个本事,再加上怀中的冷忧寒那冰寒到了极点的体温,也根本不是区区什么掌法可以造成的。 应当是冷忧寒本身的问题。 可猜到归猜道,听到邓傲主动辩解说不是他,古悠然也不免更笃定了些。 淡淡地扫了一眼邓傲的愤懑的模样,“我自然知道你没这个本事的!” “你——” “顾郎,我们走!冷忧寒的情况不能耽搁太久!” “娘子,还是我来背吧,你的肚子……” “不用了,顾郎,你跟紧我身边就行!” “古悠然!” 邓傲见他们竟然真的完全当他不存在的就要走的样子,忍不住呐喊般的叫了一声。 古悠然目光清冷地回头看他,“我之前的话还说的不够明白吗?要么都死,要么就都不要再来找我!我不耐烦看见你们!” “古悠然,你这个女人!你怎么能无情至此!” “无情如何?我几时欠过你们什么吗?” 这一句怔怔堵死了邓傲的所有的不甘。 是啊,她欠他们什么吗?人家从头到尾都不曾主动招惹过他们,也不想要他们的喜欢和深爱。 是他们自己上赶着非要栽进来的,现在一颗心活生生的只能任她搓扁揉圆的,却非要怪人家不能温柔以待且回以深爱? 这个世界上可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通着过去,他们自恃武功高强,也不是不可以起心思以霸道入痴情道。 只是——观古悠然之前强行分开他们的那惊天手段,她的内力修为竟然在短短年余内,至如此之臻境。 当真是软她不受用,强的不可行! 这女人真真是他们命中的克心吗? “悠然,悠然,就当是我们欠了你的还不行吗?这样的天,这样的世道,这样的情景,你说,若非是爱,何以委屈至此?” 眼见古悠然抱着冷忧寒他们,就要消失在厚厚的雨幕中了,邓傲也顾不得骄傲,自尊和其他一切的统统,都让它们见鬼去吧!不就是服软吗? 从爱上她那一天起,不就已经决心要为她贡献一切的吗? 怎生就半步退让容忍不得了? 眸子里酸涩疼痛无比,暴雨掩盖了无数的心伤和无奈,也掩盖了不知道是不是存在了的眼泪。 那宛如嘶吼的大喊,未用内力,只是从嗓子眼深处发出来的痛苦的哀求声,闻之令人无法不怔住脚步! 古悠然终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也从未想把人逼到这般地步。 终究是缘于爱的情感,便是不能给予同样的回报,她也不想因此伤害。 可事实上,她和邓傲魏岑之间一直是不太平的。 不管是有爱还是无爱的对象,其结果竟然都是出奇的相似,都是彼此心累不堪。 古悠然也不是不曾检讨过,问题是不是出在自己的身上,她也尝试过既然这么累,干脆都放弃吧,他们又不愿意。 就这样……彼此间的相处每况愈下不说,她的男人又实在有点多,落到今天这地步,委实不能单单怪某一个人。 现在身后的邓傲那嘶喊的声音,她不用回头都已经真切地体会到他的绝望和痛苦了! 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吗? 古悠然的眼眸里,不知何时也深深的蓄满了眼泪和无奈。 可是她的声音却还是冰冷肃杀的回了一句,“没人要你们委屈!” “我们自己贱,自己愿意行不行——悠然,你还要我怎样?难道我一时的错,就要因此记恨我一辈子吗?” 身后,扑通一声,比之周围的暴雨之声,那声响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古悠然却终于转过身子,看向了那果然已经无力地跪倒在地,任由大雨浇灌他的落魄的男人。 顾希声也神色复杂的看着那模糊不清的身影,想着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 “去找魏岑,把唐拓给我毫发无伤的带回来,这是最后的机会!” …… …… 回去的路上,古悠然也完全是不惜把内力运转到了十成。 怀中一个冷忧寒,身旁一个顾希声,等同于负重3人的她,饶是以为内力循环用之不竭,可身体本身的承受却是有底限的。 更恍若她体内还有一个胎儿,又受了惊雷之气的侵扰,可以说古悠然如今的情况其实已经是很危险了的。 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来的路上就花了大半个时辰,又因为邓傲的关系,在山中逗留了点时间,这回去的速度再快,因为负重太过,也用了将近一个时辰。 而此时,离天亮也不过就一个时辰不到了。 只因为这雨大,天黑的,完全把天幕都给充满了,显得这一夜宛如永远不会天明了一样。 留守的神府中人,见夫人竟是横抱着大公子浑身*的落进了院落中,都被吓了一大跳。 好在忠伯走之前那都是交代好了,他们也不是全无经验和准备的江湖菜鸟。 不多时就络绎不绝的送来了木桶、热水、驱寒的姜汤以及干爽柔软的替换衣裳。 “你们所有人的都给我布守在周围,本夫人不出来,所有妄图闯进来的都给我杀无赦!” “是夫人!” 已经猜到了夫人此举怕是要给大公子疗伤了,他们哪里敢多耽搁,万一令得大公子延误了最佳救治时机的话,那可真是万死不足以赎其罪了! “顾郎,你便在外间等我吧!” 古悠然迟疑了一下,还是如是说道,不是因为不信任顾希声,怕他在旁影响自己替冷忧寒疗伤,而是担心冷忧寒回头会感觉难堪。 顾希声一听她这话,就明白了她是替冷忧寒思虑呢! 淡淡的笑了下,“好的,娘子若是需要什么,只管喊一声就是!” “我会的。” “等下娘子,大公子这情状——你有把握吗?” 古悠然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不知道冷忧寒这情况是由何而起的,我也没有什么确切的好办法,也就唯有先用内力贯通和缓解他的浑身寒冰症状,期望他自己能苏醒过来,然后自救!” “好了,顾郎,我不耽误了,你自赶紧换衣服,弄干头发,别把自己也弄病了!” 说完,古悠然已经一头钻入内室卧房之中。 看着刚被放入了热气腾腾澡桶中不到三分钟的冷忧寒所在的桶中之水,竟然短短时间里一点热气不出不说,反而还凝霜结冰了。 我——靠! 要不要这么狠啊! 古悠然暗自叫苦了一声! 本还想给先给自己换套干爽的衣服再来行功的,此刻哪里还顾得上? 几乎立即她就一拳头敲碎木桶内结成了冰块的洗澡水。 力道用的过大,连带澡桶也跟着四分五裂的落到了地上。 古悠然愣了下后,也只能苦笑着把冷忧寒的人重新自一堆碎裂冰块中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用了最简单的做法——直接把体内的内力,以灌顶的方式,朝着冷忧寒的头顶上方就输送了进去。 这不输不要紧,这一输可真是发生了天大的要命事了。 只见原本就有如万年寒冰一般的冷忧寒的身体,在古悠然的内力刚刚进入到他的头顶的瞬间,就宛如点着了一万吨火药一样。 顿时,只听“轰——”的一声,古悠然在完全没防备之下,就直接被重重的撞飞了出去,贯穿了整个房顶,又‘砰——’的一声重重地落到了院子里。 ‘噗——’的一下,再也撑不住一口鲜血就这么吐了出来,人也颓然的倒向了满是积水的院子里,竟是都无力起身了。 巧合的是,此时,正好天上云收雨霁,惊雷也早就杳渺隐于万里。 因此,这突然的‘轰——’的一声,有如雷响就在耳畔的巨大动静,震得整个客栈的人都吓坏了。 尤其是顾希声,和守在院子里的神府的人,更是心神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有些修为稍低的也是立即就吐血了。 可没等顾希声往房间里头冲,就听守在外头的人恐慌的大喊,“快救夫人——夫人摔到院子里了!”顾希声这下差点没能站稳,强自镇定了下心神,抬腿就冲了出去。 一见他那心尖上的女子,就那么无力地在一汪污水中,努力的想要起身,却做不到的样子,顾希声就睚眦目裂到亟欲泣血。 “娘子——” 用力拨开已经先一步扶到了古悠然的人,快速地把古悠然的身子小心的抱回了自己的怀中,遂就立即冲向了旁边的一间房间。 至于原来悠然房间里的冷忧寒如今什么情况,顾希声可顾不上了,他现在懊恼痛恨冷忧寒都来不及了。 他就知道神府的这些个人,都是悠然娘子的命中灾星,不管是谁,悠然都会倒霉! 他恨死自己为什么之前没阻止她去救冷忧寒的动作,见着她嘴边胸前都是鲜红的血,顾希声都要吃人了! “娘子,娘子——你怎么样?” 古悠然抬了抬手,勉力的牵扯了下嘴角,想要笑一下,然后轻描淡写一点的说‘莫担心,我没事’。 然而,好半天,她还是白着脸吐出了一句真话,“顾郎,我好痛……肚子……也痛,怕……怕是等不到足……足月了!” 310:水中产子1(求鲜花,求荷包,求月票,各种求) 310:水中产子1 “啊——娘子,你别怕,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你身边呢!” 虽然不知道之前在卧室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能让悠然娘子直接撞破墙顶摔到院子里面,顾希声已经有了极不好的心理准备。殢殩獍伤 现在果然是动了胎气了。 以至于才八个月的身子,竟是被|迫得不得不提前生产了绮。 只是—— 该死的,他们谁也没有接生的经验啊! 不能慌!不能慌!如今娘子的全副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呢攸! 顾希声快速地抹了一把自己汗湿湿的脸,冲着跟进来的小心翼翼的神府的人就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烧热水,请稳婆啊!” “是,是,顾公子!” 有人跑出去,有人打翻了什么东西,隔壁的房间里也有人在发出惊呼声。 似乎是冷忧寒那里也出了什么极骇人的症状。 只是这会子的顾希声完全没空去理会了。 一边快速的把古悠然身上已经潮湿脏污掉的衣服|tuo了下来,实在黏在身上脱不动的就撕裂掉。 拉过被子就把她的身子紧紧的覆盖住。 一手环绕的抱住她的身子,一手轻柔的小心地探进被子里,在她的肚子上温柔的抚摸着,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口中更是温柔不休的一直与她说着话,“娘子,这样能不能好些?你冷不冷?我给你倒杯热水喝好不好?” “娘子,你再忍一忍,等东西都准备好了,我就来给你接生!你放心,庆嫂子教过我一些怎么接生孩子的技巧的,你们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顾希声不停地说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内心深处其实同样的焦灼和恐慌。 古悠然微微半闭着眼睛,睫毛在虚弱的颤抖着,她何尝不知道顾希声是吓坏了的。 还道什么庆嫂子教过他接生技巧,无非就是安抚她,也欺骗他自己的一种说法。 庆嫂子自己也都是找稳婆生的孩子,她又怎么会和顾郎这堂堂一个大男人讲什么如何接生? 再说了,在那村子里的时候,顾郎的身份可是她的弟弟,纵然是要讲也是只会与唐拓讲的。 他是怕她心里害怕呢! 嘴唇微微翕动了下,古悠然努力睁开些眼睛,目光柔和留恋地看向他,轻声而缓慢地道,“顾郎,别,别怕——” “娘子!” 顾希声定定地看着她的每一寸容颜,所有的动作都在她这一声别怕中停住了。 俊秀的黑瞳里面,冰晶一样剔透的眼泪,立时就滚落了出来。 此时方知,最怕的人其实是他自己啊! “娘子,你,你千万不能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孩子也要好好的,我们全家都要在一起,你答应过的!” “我,我知道!放心,我的命很硬的,没那么容易死!我,我也没有那么脆弱,你,你扶我起来!” “娘子,你想干什么?” 就在此时—— 忽听得外面就传来了惊喜的呼唤声,“啊!大管家!二公子!你们可回来了,夫人,夫人她受伤了——啊,三公子,四公子?” “什么?阿然受伤了?人在哪?” 就听唐拓沙哑的声音大吼了一声。 几个停顿后,房门就被重重的推开了,唐拓狼狈不堪的身影就冲着床的方向冲了过来。 而在他身后,忠伯以及邓傲和魏岑也双双落后一步地也跟了进来。 顾希声立即剑眉冷竖了起来,“都给我滚出去!” “顾,顾郎——” 古悠然眉头紧蹙着,双手也重重地抓了一下顾希声在被中抱着她的双臂,显然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顾希声立即揪心地赶紧低头看她,“娘子,娘子,是不是很痛!该死的,你们都没听到吗?给我滚出去,让下面的人把热水和东西给送进来,娘子要生了!” “什么?” 只听‘扑通扑通’接连两下,邓傲和魏岑就已经被骇得摔到在了地上,然后又觉得自己太没用的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忠伯不愧是神府的大管家,什么没见过? 应付这种突发事件之时,也没有丧失大管家应有的冷静和应变能力。 当即就腿脚利索的倏地一下跑了出去。 紧接着就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院子里有条不紊的一道道指令和吩咐,发布下去。 不多一会儿,本来杂七杂八一团糟的那些下人的脚步声们,都变得开始镇定整齐了些了。 而这时,踉跄失神,惊讶又恐惧的唐拓也终于回过神来了。 但见他立即就扑向了床边,“阿然——阿然——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顾希声见他这个时候了,还在拎不清状况,真是又急又气。 抬脚就踢了他胸口一下,自然是没有用内力的,只是希望借此踹醒他,“唐拓,你这个混蛋!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道个哪门子歉啊!快去找稳婆啊!” “你他|娘DE不会以为这里有人会接生啊?” 顾希声这话终于提醒了他,只见唐拓立即就跳了起来,“我,我这就去,阿然,你等着我,你一定要等着我!” 说完,唐拓的人转身就拔脚往外跑了出去。 此时,邓傲和魏岑还傻乎乎的站在那边,任由脏兮兮的泥水雨水从他们*的衣服上,滴落到了青石铺就的地砖上。 古悠然看到了他们,心里叹息的同时,也还是忍不住有一丝替他们痛的。 伸出一只手,冲着他们招了招。 那两人却像是木头一样完全没动弹一下。 顾希声看着真叫一个火,“邓傲——魏小四!你们还傻在那里做什么,没看到娘子在招手啊!” “要是不想呆这里,就滚出去,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个的全然帮不上忙也就算了,还在这里添乱!” 也难怪顾希声这般能忍的人也压不住火气了,实在是看神府这些个不成样的看不过眼了。 “悠然——” 被顾希声这般痛骂了一通,两人也终于不再当木偶了。 速度奇快的就一并扑到了床前的位置,为了让半靠在顾希声怀中的古悠然可以不费力的看到他们两人的脸。 两位平日里都高傲不已的公子哥们,这会儿谁也不讲究什么脸面了。都几乎是半跪半趴低身子,扶在床边木边框上,也不敢大呼小叫了,只是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痛苦苍白的脸色,轻声地喊了一声,“悠然,我们回来了!” “以后别——再闹腾了!回来便回来了!” 古悠然忍着痛,神色复杂地看向他们。 还是决定给他们一次机会,也给这个特殊的还没有完全拧成一股劲的家一次组成的机会。 就只看他们愿不愿意就此抓住,就此‘委屈’了。 若是不愿意的话,以后她也真是不能无底线的心软下去了。 魏岑还稍稍迟疑了下的,邓傲却是几乎立即就点头。 非但如此,他的眼眶红了,嘴唇也在哆嗦,哪里还有半分无影手的清傲之色,那双手颤悠悠的就握住了古悠然那只手。 表情如同一个走失了终于找到了家的孩子,哽咽了好一下,终于发出了声音,“悠然,我听你的,以后我再也不闹腾了!再也不了!” 古悠然的表情,似乎安慰了不少,连带着看向邓傲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再看到他脸颊上被她那一巴掌煽出来的五指印后,抽出自己的手,就要摸向他的脸。 而邓傲,从她的目光所及之处,就已经猜到了她想要做的动作,几乎她刚抽出手的同时,他已经把自己的脸凑过去了。 “我打你用力了点,你别生我的气,啊,实在是当是我太生气了!” 古悠然疼得低声叫唤了一声。 邓傲赶紧抓住她的手,用力地摇头,“悠然,是不是很疼啊,你,你别说话了,别说话了,我,我,该死的,我什么也不会,我不知道能帮你做什么,怎么办?” “我,我不疼的,比之以为失去了你,你就是打我千万个巴掌,那也证明你还在意我,你要是不在意我,便是打都不屑得打我的,我知道的!” …… …… 听着邓傲越说越真诚,越说越像那么一回事的情形,饶是顾希声忧心古悠然如今的情形,听了这些话,还是忍不住瞄了一眼另一边的魏岑。 果见魏岑的脸色黑了几分,表情也有些扭曲,有种在暗暗磨牙的样子。 想着,邓傲,你这货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这样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来? 还说的和真的一样? 咱们谁不了解谁啊! 魏岑真心有种冲上去狠狠踹他两脚的冲动,绝对不会愿意承认,就迟疑了那么一秒不到的时间里,邓傲这个无耻的家伙,就把他要说的话,要讲得台词都给抢掉了! 无耻啊! 偏生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揭穿他什么,毕竟想当初,他魏岑也不是没有用过这种招数阴过顾希声。 从这点可以看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素质高低武功深浅,有可能参差不齐,不过这个腹黑一项,显然澹台丰颐教得无比的成功。 不行了,再让他这么煽情下去,一会儿还有他什么事啊? 魏岑咬了咬牙,赶紧状似无意,其实用了点巧劲的就把邓傲给挤到了一边,然后他自己瞬间就表情泫然欲泣的趴到了古悠然面前,惨兮兮的喊道,“悠然,我错了!” 这私底下的小动作,顾希声看得一清二楚,古悠然有没有发现,就不好说了。 总之,眼前这一幕,虽然看着很像乞丐一家的大团圆(大家的衣服都很脏,头发都很乱,地上也都是水渍),但是感情却是很真挚的。 因此总体来看,气氛还是和|谐的,彼此还是融洽的…… 也就是说,之前发生的一切自此揭过,以后的生活,大家都重新再来。 而这个时候,忠伯强大的管家指令发布之后,所收到的效果也逐渐显示出来了。 大桶大桶的开水被提拎了进来。 光澡桶就准备了两个。 然后就是铜盆、干燥柔软的白色布巾、剪刀、红线、蜡烛、还有特殊的鹿皮制作而成的医包内一溜摊开的金针,以及神府内带出来的各种顶级好药。 虽然是外伤药和促进内力生成调息的药为主的,不过也还是有一些续命丹,人参养气丸之类的。 这些后者平日里的也显不出什么功用来,顶多也就是给几位公子们当零食消遣消遣的。 不过今天却是能派上用场了。 “夫人,这是人参养气丸,您赶紧含上两颗于舌下,能让你有点力气!” 忠伯说着,就送上前来。 “我来我来!” 魏岑立即想要接过那丹丸好喂食古悠然。 却猛地见到自己的手脏的全是黑乎乎的样子,而顾希声因为抱着古悠然的关系,腾不出手来。 古悠然见状,眼神微微嗔了一下,“好了,你们都出去吧,让忠伯安排你们也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里有顾郎在就够了!” “忠伯,要辛苦你了!” “夫人说的是哪里话,老奴是管家,做的就是伺候夫人和公子们的活计,稳婆老奴已经让人跟着二公子一起出去请了,只是,这毕竟是个小镇,怕是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稳婆,夫人您这身子——还能忍更久一点吗?” 古悠然苦笑得摇了摇头。 顾希声因为抱着她,已经完全感觉到了她后背整个滚烫的湿意,不是因为之前淋雨后的潮湿,而是忍痛下出的无数的热汗! “娘子,就让我来吧!” 古悠然明白顾希声已经不能容忍她更久耽误了。 她也觉得肚子里的翻腾劲更大了,里面的小东西要么是被憋的非要急着出来不可了,要么就是肚子里的环境,对它而言已经是很危险的地方,所以他要活命,他要出生! 古悠然也没有过生孩子的经历,不知道这种情况,她要是硬忍着扛过去的话,孩子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痛她不怕,她怕的是失去! 咬了咬牙,狠下心点了点头,“好,顾郎,就你来!” “悠然——” 邓傲和唐拓两人闻言大吃一惊,都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想要阻止。 “你们——都出去吧,别,别在这里捣乱,影响顾郎!我要是不能安然的生下宝宝,你们俩就是最大的罪人!”古悠然眉头皱得紧紧的,忍着痛,在顾希声的扶持下,稍稍坐起了点身子,“忠伯,把他们给我弄出去——除非阿拓把稳婆带回来,否,否则,没有我的允许,任,任何人不许进来!” “是,夫人!” 忠伯何尝看不出古悠然已经是忍得辛苦极了,更忍到了极点的人,还有他那少爷顾希声。 赶紧一把一个拉住邓傲和魏岑的肩膀,“三公子,四公子,你们赶紧跟老奴出去吧,夫人马上要生产了,这屋子里最需要的是洁净,不然就有可能会造成感染!” 一听这话,再看看自身的情况,邓傲和魏岑这次也都没敢再任性|的坚持,非要留下,而是都目光依恋,深怀担忧的看着古悠然。 “悠然,你一定要撑住啊!” “悠然,我,我们在门口等你,哪里也不去,你要是疼,你就只管叫出来!” 古悠然挥了挥手,没说话! 房门被关拢了起来,古悠然之前勉力支撑出来的精气神,一下子就弱减的只剩了三成,“顾,顾郎,抱我去水里,我,我要在那里面生!” 311:水中产子2 311:水中产子2 “可,可是?” “快!” 顾希声见她催得急,额头上的汗珠子更是不断的渗出滚落的样子,便知她是忍不得了。殢殩獍伤 也顾不得多想了,掀开被子,抱起她就往澡桶而去孚。 水面上的热气很多,足见这澡桶内的水温度绝对不低,顾希声一手探进去摸了下,立即眉头一皱,“不行啊,水太烫了!” “放,放我下去!” “娘子!芈” “顾郎,放我下去!” 古悠然很是坚持,顾希声虽然觉得不能这样做,可他还是拗不过她的先缓缓地让她的手垂荡到水中,想着让悠然她自己亲自触碰到水温后,就明白了。 却不料,古悠然的手刚落进水中,那水面上的热气就顿时消掉了一半,且还再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这? 顾希声的眼眸不由自主的瞪大了。 “放我进去!” 顾希声这回不迟疑了,立即就把古悠然整个人放进了澡桶里。 她的人整个进去之后,那水变凉的过程就更加快速而明显了。 顾希声现在敢肯定,这桶水虽然还没有凝结成冰,但是温度肯定比冰水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因为站在桶边的他,这一会儿间,感觉到的已经是沁凉的冷意了。 “娘子?” 古悠然缓缓地睁开眼睛,“顾郎,我现在没力气了,我需要你的帮忙!” “娘子,你说!” “把,把我的两条腿放,放到桶边上头!” “我,我不确定我能不能生下它了,万,万一我生不动,你,你拿剪刀,把,把……” 古悠然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又一次乏力的闭上了眼睛。 顾希声见此情状,也更加汗如雨下了,全是被急得。 “不行啊!娘子,我,我没做过这个,我不敢!娘子——” 不怪顾希声没有担当,确实对于男人而言,尤其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女人生孩子,绝对是一项他们插不了手的复杂工程! 尤其是顾希声对古悠然,那不是一般的丈夫对妻子的感情。 越是情重,越是惊慌失措! 顾希声无法例外! “顾郎,你必须行,不,不然就一尸……两,两命了!再,再给我一颗参丸!” 顾希声赶紧跑到桌边,又倒了一颗人参养气丸喂入古悠然的口中,让她压在舌下。 似乎是有了丹丸的帮忙,稍歇了一下,古悠然又睁开了眼睛,这次她自己把腿从水中,翘了起来,抬挂到了桶的边沿。 顿时双?腿?间那黑呼呼的樱草掩盖着红呼呼的石榴籽的旖|旎风景,就这么展露到了顾希声的面前。 只不过此刻的顾希声可全然没有半点心襟荡漾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肩膀上压力巨大。 有些迟疑地上前,“娘子,你,你要我怎么做?” “我会想办法用力的,不过,万一,万一还是生不出,你,你就用剪刀把那,那处给我剪开,用,用手进去把宝宝给拉,拉出来!” “什,什么?那,那怎么行?” 顾希声一听清楚,古悠然要他做的事情后,脸都骇的纸白一片了,人都几乎站不稳。 他不怕杀人,可让他拿着剪刀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si处去…… 不行! 他根本没办法做到! 古悠然见他一向镇得住大场面的淡定,完全不复存在,尤其是眼眸里不断跳跃着的恐惧和惊慌,更是那么的直观。 不由暗中叹了口气,知道顾希声是真的害怕,做不了这件事情! 看来,真是老天都要考验她自己了。 “把金针拿来!” 古悠然小心的不在自己的脸上显露出失望之色,更是压抑着体内不断的绞痛,依旧语气柔和的道。 “娘子,我,我——” “没事的,顾郎,我是女人嘛!生孩子这种事情,会有办法的!你别慌!” 古悠然越是这么说,顾希声越觉得自己太过无用了。 还说唐拓他们不争气,上不得台面,不能为娘子解忧分担痛苦,他自己呢? 真到了娘子需要他的时候,他不是一样什么都不能为她做?甚至都不敢去帮她这个忙吗? 顾希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金针交给的古悠然,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宛如行尸走肉了一样。 魂灵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古悠然虽然看出了他现在的自怨自艾状态很是不好,只不过,眼前这关头,她已经无暇也无力去安抚开解他的心里魔怔了。 只有先想办法保住自己和孩子才能想以后。 古悠然干脆自力更生了。 她没生过孩子,也不知道这个时空的稳婆都是怎么给人接生的,可左右想来也无非就是按摩挤压她的肚子,把孩子从她的体内,挤入产道,然后生出来。 这手法她是不会。 可她精通人体的所有的穴位,还知道一套宫中御医们会的针法。 也就是说她知道怎么才能刺激得胎动,朝着宫口的位置去。 只是这套针法,其本身的实质并非是用来催生,而是用来引动宫嫔们小产用的。 不过此刻的古悠然,哪里还管得住这些? 针法虽然有险,可若不赶紧把孩子生出来,闷死在肚子里的几率更大。 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古悠然也就干脆什么都不想,捻针敛气,努力调匀气息的就飞快的朝着自己肚子好几处,一连扎了六针下去。 这六针扎完,她好不容易积蓄出来的那点力气也又一次耗光了。 顾希声看着她更加惨白一片的脸颊,以及肚子上颤悠悠的六根只留下尾端的金针,心脏更是紧缩成了一团。 眼看着她几乎都快要没了气息的样子,顾希声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煎熬了,只见他突然间大叫了一声,然后捧着自己的头,就蹲到了地上。 而本来就在外面焦急等待着的邓傲和魏岑,突然听到屋子里顾希声这般凄厉的大喊,都以为古悠然是出了什么事了。 哪里还能耐得住在外面等啊? 顿时,两人踢开门就冲了进来,忠伯也吓得不清,可是人刚跨进去半步,就又不得不退了出去。 究竟夫人是和主子们有那种亲密关系,他们进去了,不妨事。可他就不同了。 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也是犯忌讳的。 只得赶紧退出来,同时喝止住其他的人想要靠近的动作,“退下!你们靠过来做什么?” …… …… 房间里邓傲和魏岑也被眼前的情形给吓到了。 只以为古悠然已经死了。 两人惊恐的谁也没顾上看古悠然如今这姿势是多么的chun光外lu,只是一左一右的扑到了桶边。 “悠然——” “悠然——” 一叹鼻息,还有气息,两人顿时大喜。 一人握住她一只手就要往她体内灌输真气,古悠然费力的睁开眼睛,都没来得及说‘住手’,就见两人已经各自‘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往后倒退出去了好几步。 邓傲的眼眸里全是震惊,魏岑又何尝不是如此! 两人都不由异口同声地惊道,“好狂躁的真气!怎么会这样?” “悠然,悠然,你醒了?” “悠然,你体内的真气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魏岑和邓傲都一前一后的赶紧重新回到澡桶前,急急地问。 而此时,顾希声还双手抱头在地上蹲着,全无声响。 古悠然苦笑了下,“这,这个要等我去问冷忧寒!先,先不说这个了!你们,既然进来了,那就留一个在这里帮我接生,另一个帮我把顾,顾郎带出去,他,他被我吓坏了!” “我留下!” 邓傲和魏岑两人再度异口同声地说道。 古悠然瞄了他们一眼,“邓傲,你留下,岑,你,你扶顾郎出去,要,要是阿拓回来,让,让他给老娘立即滚进来!” 若是从前的魏岑,肯定是还要争取一下的。 可此刻,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悠然已经面白如纸,顾希声那般的人如今也这状况了,自己若留下,就能肯定做得比顾希声更好了? 既然悠然都觉得他留下不如邓傲留下,魏岑也不会再耽误时间的去多争抢。 他过去争抢的次数还少吗? 结果呢! 还不是争得越厉害,他离悠然的心也就越来越远? 因此一听古悠然有了定夺,他二话不说就立即点头,“好,悠然,我听你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你不能有事,不然我真的会发疯的!” “顾希声你放心,我会看好他的!” 魏岑说着,顿时弯腰就去扶顾希声,却没料到甫一碰到他,就引起了他惊惶的大叫,果然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惊得魏岑也一跳,回头见古悠然被他的大叫弄的明显心神更加不宁的样子,魏岑也就咬咬牙直接把顾希声人给打昏了过去。 然后扛上他就往门口走去,边走还边丢下一句,“老三,你小心着点,要是悠然有个什么好歹,别怪我第一个拿你撒气!” “赶紧走你的,不用你交代!悠然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悠然!” 邓傲也头都没回,却回了同样硬气的一句话。 门再度关上,邓傲看着古悠然,很是光棍地就道,“悠然,你说,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邓傲,看到我肚子上的这些针了吗?别,别碰到这些针的情况下,从,从上……往下的挤压我的肚子,要快,也要用力,不然,我支撑不了多久了!” “千万别,别用真气和内劲……敢吗?” 邓傲咬了咬唇,坚毅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古悠然的眼睛,“悠然,只要你答应我最后一定会撑到底,我就敢!” “好!你动手吧——” 随着古悠然最后一个‘吧’字出口,邓傲果然立即就动手了。 那修长的手掌灵活的避过了六针所在的位置,重重地朝着古悠然的肚子就按了下去,几乎立即就把古悠然的身子整个沉向了水中。 水漫过她的肚子,他的手臂半截,邓傲才心惊得脱口而出,“怎么会这么冰的水?不行,你这样岂不是要冻坏了?” 说着就要探手进去把她抱出来。 被古悠然粗声阻止,“别动我!继——续——,快一点!想我死吗?” 邓傲当然不想她死。 于是,接下来,无影手那繁复的毫无痕迹可见的手法,被发挥到了极致。 即便是隔着冰冷的水,和不断晃动的水波,但是邓傲就是能在金针颤悠的间隙里,准确的挤压和按摩到古悠然的肚子。 反复的朝着往下的方式使力,因为不是专门的催生用的手法,古悠然的肚子里自然更加绞痛成了一团。 不过托那金针秘法的功能之福,配合着邓傲的使力,几分钟后,古悠然就如愿的感觉到了孩子正在往产道的位置下沉。 至于羊水,早在她被冷忧寒体内的气劲反震出去,摔倒在院子里时候,就已经破了。 只是外头都是污水和大雨,加之她自己身上本来就是潮的,因此当时顾希声也没有发现。 现在没有了羊水,加之内腑伤势很重,筋脉之上也都布满了裂缝,古悠然的情形远比他们看到的要糟糕的多。 只不过她自己不说,别人的内力又进不来,一时间还不能发现罢了。 现在最关键的她不把这个孩子赶紧生出来,她不能自救不说,孩子也一定会死。 所以哪怕最后实在不行,只能自己剖开肚子把这孩子给剖出来,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啊——好痛!痛死我了!” 巨大的痛楚,令她几欲昏过去,若非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着她不允许自己失去意识的话,古悠然早就熬不住了。 “悠然!” 见她唇都被她自己咬破了,鲜血顺着唇角蜿蜒的滴落桶中。 双手抓着浴桶边缘的指甲更是齐根的翘起断裂,可见已经疼到什么地步了。 邓傲见到此状,也近乎要癫狂了。 “该死的,这样不行!必须找稳婆过来!” “说,说你MA的废话!现在,现在有……有稳婆吗?” “悠然,那也不能这样,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闭,闭嘴!把那瓶人参养气丸都倒,倒我嘴里!” “这怎么行?”“行不行都得这么做,难,难道你真要看我气力不够,然后死在这脏水里面?” …… 邓傲也是彻底没办法了,多少明白为什么顾希声会扛不住的大喊大叫了! 再这么下去,他也要疯了! “阿然——阿然——我回来了,稳,稳婆来了,你,你忍一忍啊!” 外头,唐拓撕心裂肺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然后不多一会儿,一阵衣袂声和脚步重重地落地声,紧接着房门就被又一次撞开了。 唐拓背着一个老婆子就冲了进来。 后面魏岑倒是也想跟进去,可一想起古悠然吩咐他照看顾希声的话,就又顿住了脚步,只能指望里面一切顺利,还来得及! “稳婆,快,快,我娘子要生了!快,快点帮忙接生啊!” 那稳婆一路上被唐拓背着,迎风呛泪的飞奔,心脏都快要被吓得跳出来了,这会儿昏头昏脑的还没醒过神,就感觉到唐拓在摇晃她。 好不容易凝神看清要生产的产妇的样子后,就见她被吓得嚇叫了一声,眼珠子一番,就晕了过去。 312:水中产子3 312:水中产子3 “喂喂!喂——稳婆,你赶紧给我醒过来,喂——稳婆!” 唐拓一见稳婆居然还没给他的阿然接生,就这么活生生的晕过去了,不由顿时傻眼了。殢殩獍伤 回过神就开始用力地摇晃起了地上的稳婆,同时用力的按了按人中,把她给弄醒。 而那稳婆一醒过来,刚抬眼一看,就见到正挂在澡桶边缘外的两只古悠然雪白的脚丫后,怪叫了一声,“啊——”的一下,又晕了过去缡。 看得唐拓额头急汗如雨一样的纷纷而落。 也看得以为来了救星的邓傲额头青筋暴跳了起来。 “唐拓,你这个蠢货,你这是找的什么稳婆?笙” 被邓傲骂作蠢货的唐拓,此刻也没有半点心思反驳和发怒,只是表情无助的站起来,来到桶边,握住古悠然的手就惊恐的哭了出来。 “阿然,阿然,怎,怎么办?稳婆晕过去了!阿然,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要不是我,我不陪着你,你也不会这样……呜啊……阿然,要是你有什么事,我也不活了!阿然——” “哇——” 唐拓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简直有如一个五岁的孩子,哪里还有一丁点原来神府里号称棺材脸冰公子的样子? 不说邓傲也有些傻眼于唐拓这年余内的变化,就说古悠然昏昏沉沉中听到了唐拓惊惶的哭声。 就知道指望他也是指望不上了。 不由翻了个白眼,想着但凡她还有力气,肯定要狠狠地踢他两脚,外加煽他几个大嘴巴子才解恨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都痛得死去活来了,这货身为男人,身为孩子他爹,不想着怎么帮忙,反而无助的在这里哭上了。 哎哟,泥煤啊! 她古悠然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啊,摊上这么一个个公子哥的男人。 靠! “阿然——阿然——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闭——嘴!吵死了!给,给我滚,滚一边去!” “邓,邓傲,你继续!” 古悠然甩开唐拓的手,重新紧紧地扣住澡通边沿的铁皮,然后就对着邓傲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算是看出来,神府这几人当中,也就邓傲还算又几分胆子。 邓傲也明白唐拓和这个地上昏死成一团泥的稳婆是帮不上忙了,一切还得靠他们自己。 咬了咬牙,眼神闪烁又坚定了下后,立即把桌上那瓶人参养气丸的瓶塞打开,把立即仅剩的六颗都倒了出来,一下子全喂进了古悠然口中。 然后表情担忧深切地看着她,“听着,古悠然,你可一定给我熬住了,你要是敢死了,我就弄死你的孩子!” “你,你敢!” 古悠然自然知道他是说假的,可还是忍不住吐出了凶狠的两个字。 “想让我不敢,你就给我活着!” 说完,他就低下头去,把古悠然本来就架在澡桶边上的两条腿,架到了他自己的双臂上。 然后一只手掌还直接从她的臀部下方伸过去,托住她的腰臀位置。 这样好让古悠然的人稍微舒服点,毕竟她整个身体全靠手臂和双腿架在桶边缘支撑着。 唐拓见状,嘴巴张合了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看到阿然那痛苦的样子,又见邓傲的脸上也是大颗大颗的汗珠沁出来,立时就闭上了嘴巴。 也不敢再哭嚎了! “悠然,现在可全kao你自己自救的时候了,生孩子这种事情,我们作为男人,虽然很想帮上你的忙,可你也看到了,除了我还能勉强站稳,其他的人你指望不上!” “你这女人一直要强,这一次,可千万不能输给上天,输给命运!” 邓傲的语速很快,可是声线却很稳定,透着一股大气和鼓励。 在慌乱成一团的众男人中,能还有他站稳着说这话,古悠然总算觉得欣慰不少。 睁开眼睛看了看他,咬了咬牙齿,嗯了一声,就开始不知道第几次的往下使力。 她找不到有效的好的办法,只知道是必须用力把孩子从身体里面挤出来,即便来自未来的灵魂,可生孩子这种事情,究竟不属于能无师自通的天才知晓范畴。 全KAO摸索! 漆黑的樱草下方,红的犹如滴血的女人的秘处,已经完全张开,邓傲托着她的腰臀,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里面不断蠕动的鲜红的嫩肉。 若是以往的话,这样的场景,也许是旖|旎并诱|人的,可是此刻,却只有一片腥膻的可怖。 孩子还未出来,艳红色鲜血却已经先一步蜿蜒流出,宫口努力的在收缩中尽力张开,看得出古悠然是已经在很用力了。 但是方法不得劲,注定了这场生产是莫大的折磨。 而对于直接接触女人这样一面的邓傲来说,他的心脏已经也快到了能承受的极限。 唐拓更是不忍看的别过头去,不知道是犯恶心,还是太痛苦于阿然要受的折磨,捂着心口的位置就一手撑在了澡桶边缘上,连呼吸都几乎忘记了。 活生生的把他自己差点憋过气去。 心里更是憎恶自己的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然在受苦,他居然一点忙都帮不上不说,便是连这样的血腥和生产的情状都看不得。 亏得阿然要生的还是他的孩子! 唐拓的自弃固然是到了极点,可他同样是没见到顾希声之前的样子,倘若见到了,估计好坏也能稍微给自己一点心里安慰的余地。 “啊——咯——” 古悠然的尖锐叫喊声,有如铁钎在一下下的戳他的心脏,唐拓的眼泪唰唰地直流,“阿然——呜唔……” “阿然,我们不生,不生了,好不好?” 泥煤啊! 这个时候说不生了,你特么怎么不去屎啊! 古悠然心里不断地在怒吼,嘴上却连骂他的力气都欠奉。 邓傲也有些无语于自家这个没用师兄的表现了,眼见他一边哭,一把喊着这些泄气的话,邓傲就心中来气。 当下抬脚就踢开他一些,“唐拓,你给我滚一边去,帮不上忙,别在这里影响别人!” 话落,目光敏锐的看到那鲜艳血红的中心,正露出一小截黑黑的颜色,本来也有些萎顿的精神立即一震。 顿时就冲着古悠然大声叫道,“古悠然,再用力一点,我,我看到孩子的头发了,快——” 还有什么强心针,比在她快要绝望的关头,听到这样的话来得有用? 古悠然几乎本能的立即瞪大眼睛,顾不上说话,就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往下用力的推送了起来。 邓傲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到那黑色的部位又多出了一小摊面积,“再用力一点,必须先把孩子的头给挤出来才行啊!古悠然——你,别放松!该死的——又缩回去了!” “古悠然,重新再来!快,快一点!” 邓傲见好不容易稍微看到一点点头皮的孩子的脑袋,随着古悠然力气的用竭,宫口放松又合拢一些的复不见了,不由急得张口就催。 唐拓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了,从地上爬起来就紧趴了过来,“要生,生出来了吗?阿然,你,你快用力啊!再用点力,你就不用痛了,快啊!” “闭上你们的嘴!” 古悠然终于忍不住暴怒骂了出来。 然后就是大口的喘气了好几下,“擦!敢情不是你们生是不是?只会叫我用力,我难道没在用力啊!” 听着似乎中气还十足的这声骂声过后,下一句却立即变得有气无力了,“问题是,我现在真的没有一点点力气了!” “算了,看来我是渡不过了!邓,邓傲,你把我,弄床上去吧,我不想死在澡桶里!” “古悠然,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度不过的?” “不就是暂时没力气了吗?我,我,我马上叫人送点吃的给你,你稍微吃点,有了力气,我们继续生就行了!可千万别放弃!” “你死了容易,你怎么不想想你要是死了,我们这些男人可怎么活啊?” “喂,古悠然,不许睡,你给我醒醒——该死的,古悠然,你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你好歹负责任一点行不行?” “古——悠——然——” 邓傲眼见古悠然的意识越来越不清,那样子如同弥留的人也没多大差别了。 心头的恐惧更甚了起来,嘶喊的声音也越加大了。 而此时的唐拓,已经脱力的瘫软到了地上,眼神完全失了焦距。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阿然要死了!阿然要死了! 阿然因为生孩子难产要离开他了! 都怪他不好,好端端的要生什么孩子! 要是没有这个孩子,以阿然的体质和武功,根本不会有事,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 可现在——555……他要失去这个女人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房门再次被踢开了。 邓傲立即转头过去,以为会是看到魏岑或者醒过神来的顾希声。 不曾想到进来的竟然会是大师兄。 他倒是没想过大师兄身为一个不是悠然男人的男人,这个时候闯进来是不是妥当的问题。 他唯一想到的是,如今他们所有人的人都已经没办法了,大师兄是继师傅死了,如今古悠然又自己不能自救的情况下,医术最好的一个。 虽然医术和给女人接生孩子的本领没什么直接的关系。 可所谓是死马当做活马医,现在能抓到哪怕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也是不愿意放弃的。 当即就冲着冷忧寒就喊道,“大师兄,你快来帮忙看看!我,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悠然她快不行了了!” 他不知道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满脸都是汗和泪,托着古悠然的手上又全是血的样子,实在也是很狰狞很凄厉可怕的。 冷忧寒脸上的神色也是邓傲从未见过的慎重和复杂,间或里还夹杂着深切的担忧。 他没有被眼前这血腥和惨厉的画面所吓倒。 脸色是白的,不过是进门之前就已经这番苍白了,并非是被吓得。 满屋子的血腥味道,也没能令他有反胃的冲动。 他上得前来,皱着眉头看着这桶已经冷冰冰的血水。 立即接手邓傲,把古悠然的身子从这个桶中抱了出来,而此时,古悠然的手指在昏迷中还紧紧嵌抓在桶壁内。 邓傲见状,赶紧用力掰断那两片木板,这才能让冷忧寒成功的把人给抱出来。 也未曾放到床上去,而是直接抱至另一边一个干净的澡桶中。 那一桶本来也是开水,经过这么长时间,也已经几乎只剩三成温度了。 可也比古悠然之前待的那桶水暖和。 此时,古悠然的下身,那血还在不停地流,虽然没到大出血的地步,可孩子还没生出来,血就已经这般不停地溢流而出,就是蠢瓜都知道情况很糟糕。 “拿剪刀来!” “什么?” “扶住她!” 见邓傲反应慢半拍的样子,冷忧寒不得不加重语气。 这下邓傲总算听清楚了,赶紧抱住古悠然的身子,让她的身子浸在还有点温热的水中,却不至于让她滑下去呛到水。 而冷忧寒此刻却已经拿了把剪刀在火上烤了几个来回,然后就冲着古悠然而来。 邓傲大吃一惊,“大师兄,你,你想干什么?不行!悠然还没死,你不能这样!” 冷忧寒冰冷的眉目,横扫了他一眼,“你在乱想什么?不想她死,赶紧把她的腿|分开!” “啊?啊!噢!” 三个音节,三个语调,昭示着他总算反应过来了冷忧寒拿剪刀是预备剪哪里的,并不是如他一开始所想的那样是来剪悠然的肚皮的。 …… …… 其实古悠然最开始就要求过顾希声那么做,只是顾希声下不去受,还受激过度的被魏岑给弄了出去。 然后邓傲胆子虽然比他们其他的人都大了那么一点,可让他拿把剪刀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那处去下手,他也是没那个胆子和勇气的。 结果,折腾了一圈,到最后,这把注定要见血的剪刀,竟然是落到了冷忧寒这么一个‘外’人手里。 冷忧寒的脸色也白的可怖,但是他的手却很稳。 相反,负责像把孩子尿尿一样抱着古悠然的邓傲的手却有些发颤,尤其是看着那把剪刀的光芒委实有点锐利之后,邓傲的手就更加不稳当了。 “稳一点,你不想我直接把她开膛破肚了吧!” …… 这话下得果然够重,也够狠! 邓傲的汗水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停歇过的不断往下落,可他的手却奇迹般的再不颤抖了。 他也不敢颤! 要是真害古悠然死在这样的方式下,他会连去地底下见她都感到无颜的。 冷忧寒其实也远没有他表现出的那般镇定,但是他已经知道这是最后救她们娘俩的办法了。 之前在隔壁房间里,其实这边的动静,他每一字每一句都听得很清楚。 奈何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自主能力,纵然想要帮忙也帮不上忙。 一度他以为他肯定是要死绝死透了的,没想到古悠然这个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竟然硬生生的把他体内的雷火都给引|逗了出去,才使得他有机会‘回暖回阳’。 而他也终于借着雷火的暂除,缓缓地回复了过来。 也算是捡回了他这条命。 只是这个事情说起来很复杂,眼前,他必须把古悠然也赶紧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才行。 因此,他几乎刚回复行动能力就冲了过来。 【亲们喜欢生男还是生女啊,欢迎踊跃留言!】 313:水中产子4完 313:水中产子4完 可真的握着这把剪刀,冷忧寒的心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殢殩獍伤 终究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杀人是很容易的,可让他们去给病人动个外科手术,那是绝对不可行的,哪怕他们握剑握刀的手稳当的远超外科医生的那双手。 这是一个时空与另一个时空科学理念上的差距。 邓傲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却见自家大师兄的额头也渗出微微的汗渍,握着剪刀迟迟不下手的样子,便知道原来无所不能的大师兄其实也是底气不足,有所畏惧的缡。 可他却情愿现在的冷忧寒没有这样的畏惧,依旧是他们无所不能的大师兄。 因为这决定了古悠然这个女人能不能活下来! “大师兄!硇” 邓傲有些颤抖的声音,低沉丝丝地催促了一声。 冷忧寒闻声,立时收敛全部心神,眉眼也变得越加清朗分明了起来。 张开剪刀前端稍尖的口子,严格的说起来,这不是真正手术室内可以用的剪刀。 要是真让未来时空的医生拿着这样一把剪刀去给产妇开阴dao口,那是谁也没本事做这个事情的。 但是现在握着这把剪刀的手是神府大公子冷忧寒的手。 以他内力的精深,心神之坚毅和敏锐,控制力之超绝,就算这剪刀其实完全不合适,他也自是有本事控制在最合适的范围内。 端看他能不能过他心理那个关口,真正下得去手了。 …… …… 血顿时流得更多了。 邓傲见状,脸更白了,手也更抖了! 而唐拓刚直起身,看到这一幕,完全如那稳婆一般,直接没能承受住心里会失去古悠然的恐惧,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而冷忧寒却扔掉手中的剪刀,看也没看地上人事不知的没用师弟一眼。 而是冲着脸色凄惨绝白的邓傲,冷盯了一眼,“稳一点!” 邓傲立时努力稳住自己的手,不敢再抖,哪怕其实都快要克制不住那种肌肉和神经的本能抽搐和痉?挛,他还是依旧努力维持着。 而不知何时,冷忧寒那修长的手指间,竟然已经夹有几根金针。 只见‘倏——倏——倏——’地飞快地落下。 古悠然SI处的出血便小了许多许多。 此时,冷忧寒的脸色也变得越加严谨端肃了起来。 先是点了古悠然的尾椎要|XUE一下,以刺激古悠然的意识必须短时间重新苏醒,不然的话,没有她的配合,就算他敢于下了那一剪刀,也是决计无法把孩子给弄出来的。 古悠然只觉得痛楚之外,又一股新的尖锐的痛楚自她的神经里滋生了出来。 使得她即将陷入黑暗的意识,不得不又一次被痛给拉回。 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但是冷忧寒清冷严肃的声音却还是能清楚的传入她的耳廓。 “古悠然,快用力,不然孩子就要窒息死了,它被闷在里面太久了!” 死? 古悠然虽然已经有了赴死的准备,可谁又真正甘心去死的? 尤其是她,几乎是孤注一掷放弃了另一个世界里的自己的生命,重生降临到了这个世界,幸福的生活才刚刚有那么点端倪,甚至于她的宝宝还没来得及看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缕阳光,她不想死! 或者就算是死,她也要一命换一命! 起码把她自己的生命存续的机会留给她的孩子! 一瞬间,古悠然突然有点明白了她的父母对她的深沉的爱。 她忍不住精神游离了起来,想起她那失踪了许多年的爸爸妈妈,是不是她们也遭受了某种不可抗拒的意外,而她是她们唯一的牵挂,唯一的不舍和遗憾。 于是,她们委托了灰雾qun们,于是她的脑海里,她的灵魂里多了那一团带有生命力和智慧力的灰雾? 爸爸,妈妈! 我,我不会辜负你们的! 纵然没有了灰雾qun们,我也要顽强的活下来,会活得开开心心的,比谁都活得久! 我不能死! …… 这瞬间的觉悟带来的是她宛如回光返照般爆发出来的强大的求生yu望和念力! 冷忧寒和抱着她身子的邓傲,同一时间从她的身上感染到了这股强大的求生念力! 两人的眼眸里都闪过一喜。 而几乎同时,古悠然的肚子以视线可见得弧度,往下瘪了一下,分明是古悠然控制了自己的内息,最后加诸了推力。 果然,下一秒,强力的推挤之力,终于把婴儿小小的已经沾染了血污的脑袋,从已经剪开了的yin道口给挤了出来。 与此同时,冷忧寒的那双雪白优美的手,更是恰到好处的在婴儿的脑袋要落进水中的瞬间,接住了它,然后顺着那yin道口还在挤压的余力,顺势把孩子整个给拽了出来。 与此同时顺势拉出来的还有已经破开了的满是污血和浑浊的胎衣…… …… 以修长的手指代替了剪刀,直接间断了婴儿小小肚子上连接母体的脐带。 冷忧寒一边倒拎起新生婴儿的一双小脚,一边快速地冲着邓傲吩咐,“快把她抱去床上,赶紧用最好的金疮药止血!” “是,是!” “别忘记了喂两颗续命丹,别往她体内输真气,她要是无法吞咽,你给我强喂也得喂进去!” “好!” …… 邓傲没有了主意不要紧,好在他的执行力不错。 几乎是冷忧寒的话落,他已经遵照着做了。 而此时,被倒拎起了小脚的小家伙的口中,吐出了两口污浊的羊水后,终于呛了第一口空气,一下子就哭了,只是哭声很是虚弱而已。 一直强作镇定的冷忧寒,直到真正听到小家伙有些娇嫩的气弱的哭声后,才算是心重新恢复了跳动。 当即就赶紧把孩子小心的抱进了怀里,也不顾血污沾染他的衣裳,反正他现在浑身上下本来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了。 冲着外面就喊,“来人,快送干净的温水进来!” 而外头一直焦急等待着的忠伯和魏岑,也在终于听到了婴儿哭声后,有如脱力一般的一个靠了靠墙壁,一个直接一屁股软倒的坐在了地上。 下一秒,忠伯就立即跳将了起来,因为他听到了里面冷忧寒的吩咐声。当即就也大声地冲着旁边房间里,已经随时准备好了各种应对物事的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大公子的话吗?快啊——” “奶妈,仆嫂,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进去伺候我家主母?” 不得不说,大管家终究是大管家,虽然几十年来,神府里面从来没有迎接过新生儿,可是在这样紧急的关头,在这个不大的各种物力和人力都比较缺少的小镇上。 在众人都慌乱的前提里,他还能想到要找好两个奶妈,以及伺候过月子的仆妇去照顾刚生产完的产妇古悠然,确实是别的人都想不到的。 “是,是,管家!仆妇们这就去!” 奶妈和仆嫂(其实就是月嫂了)们慌乱之余,还没忘记小心翼翼的应命。 她们都不清楚大管家这行人的情况,不过把她们抓来时人家就说了,只需要她们照顾几日,给的银子却是她们各家几年都攒不下来的。 因此,一开始虽然也害怕,但是知道只是要她们奶几天孩子,然后照顾几天刚生产完的产妇后,她们各自的心也就没那么慌了。 只是来了这里才发现,这家大户人家奇怪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女人家家生孩子,产房里待着的却不是稳婆,而是男人。 单光进去的是产妇的丈夫也就算了,居然还进去了好几个男人。 这真是……简直是太骇人听闻了。 然而她们谁敢多吭声说一个字? 即便她们是小地方的无知妇人家,也不妨碍她们看得出这行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个个会飞檐走壁不说,连带这个年纪看着不小的老管家的眼神都锐利的能杀人。 因此,她们也就害怕着想着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只要赶紧熬过几天,把新妇产后的头几天给伺候好了,赶紧拿了银子走人就是了。 是以,听到房间里婴儿小小的哭声,她们虽然慌张,还是手脚麻利地赶紧朝着隔壁跑去。 而前头送水的神府的手下,已经低着头,不敢稍稍抬头看一眼的,进去就把温度适宜的铜盆一个个都摆好。 不等冷忧寒吩咐,就又低着头赶紧把两头散发着腥膻血味极重的澡桶又抬了出去。 正好与仆嫂和奶妈们走了擦肩。 奶妈和仆嫂们都惊骇的看到那澡桶里满满都是血水的样子。 心头大骇! 这产妇莫不是生一个孩子竟然流了这么多血,那,那还能活下来吗? “愣什么?还不进去?” 见她们脚步迟疑,忠伯自然不满意了。 他的声音一响起,仆嫂们即便心情沉重慌张到了极点,也不敢再迟疑,赶紧忍着屋子里满满的血腥味,快步的走向了床的位置。 果然看到有个男人正在给床上的产妇盖被子。 地上还躺了一个生死不知的男人,还有一个老婆子,她们认识,正是隔壁镇上的那个稳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昏在了地上。 这自然是因为她们被找回来的时候,稳婆已经晕过去了。 因为怕牵连到自己们身上,几人看到了也都当没看到,眼睛也都尽量不往地上去,而是看向站着的人。 这一看,就顿时发现新送进来的水盆旁边,另一个长得如同神仙一样俊熙的公子,正抱着一个小小的全身都紫红了的婴儿,手足无措的在看着。 奶妈们一看到他抱孩子的姿势,职业的本能就令得她们赶忙上前,也顾不上害怕了,当即就道,“快,快把孩子给我们,你这样抱不行的,孩子的脖子怎么受得了!” 另一个奶妈也赶紧去试水温,又看了看旁边原来准备的一些东西,连连皱眉,“这个绸布不行,不透气,去准备一点柔软的精棉襁褓,还有……” 冷忧寒的确对怎么弄孩子不在行的。 见两个奶妈还算经验丰富,也马上就进入状况的从他手中小心的接过孩子后,他顿时也放松了不少。 不过却也不敢稍离,只得小心的站在她们旁边,看着她们熟练又轻柔的侍弄着小婴儿。 一来是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这么小,这么软,这么弱的生命是从他手里接生下来的。 二来也怕这孩子又是早产,又是呛了羊水,还受到了内力的震荡后,别因此有什么事情。 所以一边他明明担心古悠然的状况,却也不敢立时就离开这小东西! 只得一边站着,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 小婴儿果然很虚弱,被放进温温的水中后,便不哭了,似乎是连哭的力气也是没有了。 身上、头上的血污和胎渍被清水洗掉之后,总算恢复了紫红中带着些许青的皮肤颜色。 这是在肚子里被闷得太久,明显窒息了的样子。 而肩膀部位的一些青紫,更是生出来时候被挤压的。 好在古悠然的盆骨虽然不宽,这婴儿却也是早产,身躯小小的,弱弱的,总算不幸中的大幸,没事! 冷忧寒之前已经确定过了,小婴儿的骨头并没有因此断裂或者错位,只是有些呼吸孱弱而已。 “哎呀,恭喜公子爷,是位千金呢!” 奶妈们可不知道这位俊美的公子爷到底喜不喜欢女儿,但是看到他不惜自污的亲自进产房,给自己的夫人接生,想来也是极爱夫人的。 既然这样,料必生了千金也不该有什么不高兴才对! 便也都开始吉祥话说了一套又一套,听得冷忧寒本来冰冷的眼眸里,也终于流露出了淡淡的温煦和欢喜。 原来是个女儿! 说到底,他也是此刻才有心思注意小婴儿的性别。 想象着这小丫头长大了不知是像古悠然多一点,还是会像老二多一点。 此时似乎他才意识到,这个女儿不是他的,而是老二唐拓的。 即便是从他手里来到这个世界的,也改变不了她是要叫别的人爹爹的。 一时间,冷忧寒的心里,就生出了几分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这边发呆走神,奶妈们要的东西,自然有外头的忠伯吩咐人赶紧再去置办。 而此时,终于腿部恢复了点气力的魏岑,也扶着墙壁,急切地挪了进来。却是没有冲着孩子这里来,而是直接往古悠然的床边去了。 而奶妈们的差事,总算还是能应对得过来,这边床旁,那两个专门伺候产妇坐月子的仆嫂们,就有点惊恐和害怕了。 盖因那气若游丝的几乎都已经看不出是活人模样的脸的产妇,令她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们也算谁见过很多产妇了的,产后出血,亏血也是很正常的。 可亏成这般模样的,几乎脸上都看不到一点点红了,完全是那种凄白凄白的白,就只有一种,那就是大出血死掉的产妇。 眼下的这位虽然还有点呼吸,可在她们看来也和死的没啥区别了。 这可叫她们怎么伺候啊? 尤其是其中一个仆嫂,大着胆子掀开了被子,看了一眼古悠然的下|身! 而这一看,差点没让她惊恐的喊出声音来。 亏得紧要关头,总算用手重重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饶是这样,掌心也被自己狠狠地咬了一口,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惊恐。 只因她看到了古悠然那血淋淋的被剪开了好长一道口子的下|身,这阵仗她们伺候人家月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几曾见过这等可怕的情景? 想着这两个都长得天仙一样俊俏的公子,不知道是哪一个这么手狠,竟然对着女人的那处位置下了刀子。 就不怕万一把人给直接剪死了…… 之前她们还个个以为是这夫人的相公痛爱自家娘子,因此亲自在产房里帮忙接生呢! 现在看来,不管哪一个是这位绝美夫人的郎君,那这位郎君肯定是一位心狠手辣的‘狼’君。 这哪里是接生啊,分明是杀母取子啊! 这一下,两个仆嫂,自然更加不敢接手照顾和伺候古悠然的活了。 已经是明摆着这夫人肯定是熬不过今天了的。 万一要是死在她们两人的面前了,到时候这些人迁怒到她们头上,她们哪里担当得起? 是以,几乎立即,两个仆妇都倏地一下跪到了地上。 “公子爷,您可饶了民妇们吧,夫人,夫人这,这情形,可得赶紧找大夫兴许还来得及,是,失血太,太多了,民妇们可怎么伺候得来这样的情形啊!怕是——” 而此时,魏岑也已经来到了床边,一听两个仆嫂这话,顿时就又恐又怒了起来。 “混账!你们在胡说什么?悠然一定会没事的,她要有事,我就让你们陪葬!” “啊!公子爷饶命啊!公子爷饶命啊!” 一听魏岑撂下的那狠话,自以为果然要被当成替罪羊的两个仆嫂,都一边磕头一边哭着求饶了起来。 邓傲当即就皱起了眉头,“小四,你搞什么?现在什么时候了!你吓两个仆嫂做什么?” “行了,你们俩起来!我师弟和你们开玩笑的,我们请你们来是伺候我家夫人的,哪里会随便杀人,他也是着急夫人的身体!” “你们且起身,我们对照顾产后的病人没什么经验,不过你们放心,我家夫人只是有些失血过多,我们本身就是大夫,会给她调养过来的,保准没事,你们就先过来帮忙照顾一下该怎么伺候月子才好!” “真的?” 两个仆嫂惊喜过望的抬头,惴惴不安地看向邓傲。 魏岑一听这话,本就担心烦躁,再见她们啰嗦,忍不住又是一瞪眼,“什么真的假的,再啰嗦,我就——” 话还没说完,深恐他改变了主意的两个仆嫂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重新扑到床边,冲着在她们看来还是比较讲道理的邓傲就道:“这位公子爷,得赶紧重新给夫人换个干爽朝南的房间,要晒得着太阳!” “被褥之类的都要干爽柔软的,这屋子里刚产褥过,腥膻气和阴秽气太重,不利于产妇和新生的小小姐,得立即换!” “……” 两人一连串的说,邓傲也忙不迭的点头,冲着魏岑就赶紧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带上那个没出息的老二给弄醒,然后赶紧按照仆嫂们的要求去弄啊!” 【知道亲们等得急,今天这章流白赶在12点后就更给亲们!!吼吼!够义气了吧!那啥,女儿哈!!大家都要求生女儿,流白就从善如流了!么哒亲们!晚安哦!!】 314:没空让你看 314:没空让你看 “邓傲,你在命令我?” 魏岑这下终于不爽了! 悠然虽说是大家共同的女人(这个认知让魏岑就是不爽),可纵然是如此,他魏岑也是古悠然心中所占分量第二重的好不好? 你邓老三一个强|bao犯,有什么资格和理由现在冲着自己大喊大叫,理所当然的命令和吩咐的缡? 冷忧寒听到魏岑这阴森森的质疑声后,立时举步就走了过去,“怎么?老三不能说你?” “大,大师兄!” 对上冷忧寒那双没什么温度,却骤然显得比以往更加有了威势的眼睛,魏岑立即绷紧了身体,连带坐着的邓傲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醢。殢殩獍伤 更别提那两个仆嫂了,当即就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魏小四,你要是觉得不甘心,觉得委屈,现在就可以转身走人。若是不走,那在这里,就没你说话的份!” “你以为你还是过去在古悠然心目中的那个魏岑?” “人贵有自知之明,魏岑你觉得你还有吗?现在立即给我滚出去!” “大师兄,我,我不服!凭什么?” 魏岑虽然深深畏惧起了冷忧寒身上新增的那种他前所未感觉过的可怖的气息,但是涉及到男人的面子,事关到古悠然的归属比重,他还是倔强的咧着脑袋,一字一句地吐了出来。 “凭什么?” 冷忧寒清冽的一笑,眼眸里全然都是失望,“就凭古悠然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你了!你还道自己有多少分量,太过自以为是了!” 不需要他了! 这几个字从冷忧寒的口中说出,魏岑顿觉得浑身都像是被冰渣子给包裹住了一般,冷得牙齿都颤抖和发慌了起来。 他知道大师兄是不会危言耸听的人,更不屑于用夸张的话语打击他的自信。 难道说,在悠然的心中,自己竟然真的沦落到了可有可无的对象了吗? 为什么! 魏岑到现在都还没认清楚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他只觉得连邓傲这个伤害她最深最过分的人,她都接纳了,有什么理由撇弃掉了自己这个从一开始就对她情深意重的男人! 她的眼睛瞎了吗? 她都没有心的吗? 魏岑的胸腔里跳跃着一颗痛楚不已,却又忿恨交加的心脏。 连带着看着冷忧寒的目光都带着浓浓的不善和排斥,“我不信!我要等悠然醒来,我要亲口问她!” 冷忧寒摇头瞥了他一眼,直接拂开他的身子,来到了床边,冲着邓傲道,“你去安排吧!” 言下之意是,魏岑这货依旧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指望不上了。 邓傲一听这话立即躬身点头,“好的,大师兄,我这就去!两位仆嫂,你们跟我来!房间这里有的是,就是该如何安排还需要你们来指点!” “应该的,应该的,民妇们都听公子爷的吩咐!” 两个仆嫂早就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温冷飕飕的仿佛能把人冻僵掉,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现在听到邓傲的这些话,如蒙大赦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就往门口走去了。 而途中经过唐拓的身边的时候,邓傲可没忘记弯腰把他的人给扛了起来,弄了出去。 至于另外地上的那个稳婆自然会有忠伯派人去把人弄出来。 房间里只要有大师兄在,想必悠然纵然是要死也是不容易的。 之前最危险紧要的关头,都度过来了。 想到大师兄那只握着剪刀的手,邓傲的后背都还是不由自主的渗出冷汗来。 还有那个孩子,辛辛苦苦,几乎是他和大师兄共同接生下来的那个孩子,他都还没有机会看一眼呢! 这么一想,就忍不住嫉妒起了肩头上的这个昏过去了的二货,当真是个最有福气的人,什么都不用干,往地上这么一躺尸,等醒过来时,就女人女儿都有了! 而他——原本也该是如唐拓这般有福气的!若非是那场地震…… 邓傲事到如今还在暗自遗憾和难过他和古悠然的那个其实莫须有的孩子。 他一直以为是古悠然在地震后,小产了,后来又被唐拓救了,这厮趁火打劫的才让悠然又怀了这个孩子。 不得不说,人陷入某种美好的自我愿望时,是完全能忽视掉一切真实存在的证据的。 罢了,好在时过境迁,如今也不会有人再来与他纠正和辩论这个当初古悠然到底有无怀孕的事情。 …… …… 冷忧寒在邓傲离开后,立即坐到了古悠然的身边,握起她一只皓腕,就听起了脉来。 而魏岑则还倔强,固执,僵持的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不肯出去,自然也不肯离开! 冷忧寒却宛如他不存在一样,只是专注的听着古悠然的脉象。 好一会儿神色有些不那么好的放下了她的手。 想了想,才从腰间腰带的白玉扣头内,取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褐色药丸。 轻柔却坚定的捏开了古悠然的嘴,把那药丸给塞了进去,然后就合拢了她的下颔,静待了一会儿,估摸着那药丸绝对已经入口化作津|液口水之后,才轻柔地扶起古悠然的头颅和脖颈。 倾斜了一个角度,好让古悠然的身体有本能的吞咽动作。 古悠然如今的意识虽然已经完全陷入了昏沉,但是身体里面留有的一道顽强的求生意志在支配她的肉|体。 是以,在冷忧寒把那颗褐色的药丸放进她口中后,药丸内强烈的药|性以及药力,立即在她的身体里扩散了开来。 她的身体本能的就意识到这是好东西。 正好能弥补现在亟需要的营养和药气的补充。 于是,在冷忧寒恰到好处的扶起她的头颈后,她的喉头的地方,已经很是迫不及待的吞咽了下去。 而冷忧寒见她把那药丸终于吃下去了,神色也未见放松放缓,反而眼眸里的更是浮起了淡淡的不安。 只是那层情绪被他细密浓长的睫毛轻覆下,掩盖的很悄然,连魏岑都没有发现,更别说已经是昏迷中的古悠然了。 但是肉眼可见的是,本来惨白的如同死过去了的古悠然的脸颊,却是在那药丸被吞下后盏茶功夫内,就开始有了浅浅的血色。 即便是很浅,起码给人的感觉,也像是从死亡线上被拽回来了。 魏岑目光惊异的看着古悠然的变化,似乎都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了。 要知道之前她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气若游丝的。 大师兄的身上,竟然有这等逆天的神奇药丸! 他们居然从来都不知道! 魏岑忍不住想,不知道的师傅从前给的,还是大师兄自己另有奇遇得到的。 他不想眼热,可是倘若这样神奇的宛如仙丹一样的药丸能多几颗的话,岂不是—— 魏岑正心思复杂的当口。 那边小婴儿孱弱的哭声,咿呀咿呀的就响了起来。 而此时,小婴儿已经被新送来的柔软的精棉布,以及一应合用的物事,给包裹好了。 小小的只露一张皱皱的小脸在襁褓之外。 几乎听到哭声,冷忧寒和魏岑同时就看了过去,尤其是冷忧寒,当即就站了起来。 两个奶妈见状,赶忙解释,“公子爷不用担心,小小姐估摸着是饿了,民妇喂她吃些奶便好了!” 一听是要喂奶。 冷忧寒和魏岑同时收回了要踏出去的脚步,有些讷讷地收了回来,是啊,他们怎么能忘记了,小婴儿刚出生是要吃东西的。 “咳咳,那,那你们喂!” 冷忧寒清了清嗓子,佯装无事的重新坐回了床边。 魏岑也有些微微尴尬的背过身子,好歹他们俩也是个大男人,悠然的身子他们看了便看了。 人家奶妈终究是外人,哪里能随意去看。 两个奶妈见这两位公子爷都尴尬的样子,心头暗笑,之前的紧张情绪也褪去了不少,总以为他们杀人不眨眼,却原来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啊。 两个奶妈一人站着,一人也背对着床的方向坐了下来,撩开衣襟,露出鼓鼓囊囊的充满了乳汁的ru头,然后小心地送向小婴儿薄薄的小小的口边。 另一个站在旁边一是挡风挡光,二是也要注意着小婴儿万一不喜欢第一口奶DE的味道,她要随时替补上去。 小家伙太小了,又是早产,明显不足月,那皮肤薄的都可以看到下面每一丝红红紫紫的毛细血管了。 眼睛也紧紧地闭着,哭声都是那么的中气不足,断断续续。 奶妈那紫红色的偌大ru头,都比她的小嘴还要大,根本就无法塞得进去。 小家伙本能的用嘴唇在ru头上磨蹭了两下,似乎嗅到了乳汁的味道,却不能吃到,一下子越加觉得委屈的不行了。 本来咿咿呀呀的哭声也变得稍微急促了起来。 听得一开始还努力镇定和耐心的冷忧寒,都忍不住急了。 魏岑更是大声地责问了起来,“你们怎么回事啊,不是奶妈吗?怎么喂个孩子都不会啊,为啥宝宝还在哭啊?” 两个奶妈也急了,总不能说她们的ru头太大孩子无法吃到吧? “让我来试试!” 站着的那个奶妈也顾不上身后有两个随时会发飙转身冲过来的男人了,立时掀开衣服,就露出自己的胸。 之前一个奶妈则赶紧把孩子放到她臂弯里。 奈何她的ru头也不小,都是当职业奶妈de的人,不知道一胎生完后,趁着有乳汁的当口要奶几个孩子呢,这ru头早就膨胀且成熟的很了。 谁让古悠然这个孩子本就是早产,加之生的过程中,又遭了不小的波折,孩子更形孱弱,这硬来是绝对不行的。 还是不行! 冷忧寒这下坐不住了。 “把孩子给我!” 两个奶妈赶紧合拢衣襟,惴惴的转身,抱着孩子就上前来,“公子爷,不是民妇们不尽心,实在是小姐太娇弱了,嘴巴也太精巧,这,这么喂怕是喂不进去!” “要去弄个小些的管子,一点点的把乳汁从小管子里喂进去,怕是才能行!” 冷忧寒学着她们抱孩子的方式,小心翼翼的把小婴儿接过来,而魏岑也是此刻才有机会真正看清楚悠然生下的这个孩子。 见她小脸紫红紫红的,还皱皱地样子,不由怔了一下,似乎反应不过来怎么会悠然那么漂亮的人,生出的孩子竟然是这般的丑。 又见大师兄那没啥表情的脸上都露出又心疼又喜欢不已的样子,魏岑心里的感觉就更加奇怪和别扭了。 “这么小的嘴,难怪——” 他嘀咕了一声。 这小家伙的整个脸估计都没有他一个巴掌心大,魏岑有些明白奶妈们的无能为力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合适一点的管子!” 冷忧寒见他这个时候还在眼前晃荡着,说着这种怪话,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魏岑被冷忧寒严厉的呵斥声吓了一跳,遂才意识到,大师兄从之前开始就看他很不顺眼了。 事实上,他心里虽然对他明显的偏心邓傲很不舒服,可对他救了悠然母女的命的行为,他还是很感激的。 现在见是为了小婴儿的事情,魏岑纵然还是心中有气,却也不敢任性,不管怎么说,悠然为了这个孩子,差点搭上了她自己的性命。 要是这么千辛万苦才被接生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孩子,不能被养活下来的话,魏岑自己都觉得不能原谅自己。 总归说到底他们大人之间的争斗争抢是必然会有的,小婴儿却是无辜的,不管她的父亲是哪个趁火打劫了的混账东西! 因此,听到了冷忧寒的话,魏岑愣了下,立即转身就冲了出去。 “你们不用慌,去外面找忠伯,也就是管家,把奶水挤出来些,温着,等一会儿小四找到了合适的管子,你们再来帮忙喂孩子!” “是是,多谢公子爷体谅!民妇们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行了,去吧!” 冷忧寒下巴微微扬了扬,两个奶妈赶紧弓着身子就退了出去。 冷忧寒这才卸去了满脸的生人勿进,表情柔和不已的看着臂弯里的小婴儿,见她还在哼哼唧唧咿咿呀呀的可怜的不得了的哭着。 他的眉头就越蹙越紧,越来越不舍了。 轻轻地抖着,手足无措的哄着,“宝宝不哭啊!很快就有得吃了……别哭了,好不好?” 小婴儿自然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 她只是觉得饿,那必然是要哭的。 于是,只见那神仙哥哥一般的冷忧寒,满脸都的挫败和无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转圈。 急得额头后背全是汗珠子,比之前给古悠然接生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眼见小婴儿越哭声音越小,气息也越来越弱,冷忧寒真是恨不得自己有奶给她吃了。 此时,宝宝的正牌爹爹——那个没用的昏倒了的唐拓终于在被弄醒后,得知母女都均算平安之后,哭得激动的眼泪四射不说,人也跌跌撞撞的一路又冲了进来。 正好听到小婴儿孱弱的哭声,以及看到自家大师兄全无形象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各种哄和转悠的样子。 一时间又是觉得错乱颠覆,又是激动无比。 “大师兄,让,让我看看,我的女儿啊!” 你?娘?的,还知道这是你的女儿啊!之前要你这个当爹的人出力的时候怎么就没用的昏了! 现在孩子生出来了,知道说是女儿了? 冷忧寒真恨不得一脚踹他个四仰八叉的才解恨! 只是孩子哭的他心都快碎了,也顾不上教训这个不争气的,顿时就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你没听她在哭啊!她饿了,没空让你看!” 315:绕不过去的耻辱 315:绕不过去的耻辱 呃—— 这话说得可真叫一个硬气又兼有好笑! 然而唐拓却不敢笑出来,盖因他蓦地意识到大师兄绝对不是在和他开玩笑,而是在说真的。殢殩獍伤 然后他的目光就立时转到了床上,人也赶紧跑了过去缢。 “阿然——” 趴到床边,看到被子下面的古悠然依然是还有着气息,虽然有些弱,但是总是还算平稳的。 脸色也有些霜白,可总算亦有些血色的炳。 倒是没有出现比他昏倒之前所看到的更加糟糕的画面,想着那当口是真的差点就失去了她,总算这下是否极泰来了。 幸甚至哉! 他哪里知道若非冷忧寒的那颗褐色小药丸,他哪里有荣幸看到这样的古悠然。 只怕比这不知凄惨多少倍。 便是如此,那褐色的小药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些什么不太好的后遗症还是要两说的。 由此可见终究他还算是比别的人幸福点的,起码邓傲也好,魏岑也好,都算是看到了不太乐观的画面,唯独唐拓这货,最危险的关头他昏过去了。 如今显现出最情况好转的当口,他又醒着奔过来了! 因此他无比欢喜,无比的感激,又无比的爱怜的看着床上的这女人。 为他含辛茹苦的艰难生女儿的女人! 悄然地从被下握住她的手,缓缓地轻柔地贴到他庆幸不已,感恩不已的微凉面孔上。 也不敢再大声叫她了,生怕吵醒了已经困乏无比的她,只是轻柔地呢喃着:“阿然,阿然,对不起,我太没用了!让你一个人艰难的生下孩子,等你醒了,你就狠狠地打我,重重地用叫踹我!” 古悠然醒了要不要重重地踹他,打他,是另外一回事,可这会儿间,他的小女儿还在大师兄冷忧寒的怀中娇弱无比的哭着,那声音却真真是敲在他的心肝上,有些心疼得忍不下去了。 可也不敢自他大师兄的手里去抢夺那么娇嫩的小女儿,只得转过身子,可怜巴拉地看着冷忧寒。 “大师兄,都是我错了,我知道我不好,等阿然好了,你怎么揍我都行,现,现在先,先让我的女儿喝点奶好不好,她饿了!” 丫的! 这厮这叫说的什么话? 还是人话吗? 冷忧寒沧桑冰冷如天山上的雪花的眼眸,就立时森厉地看了过来。 什么叫先让他的女儿喝点奶,莫不是这货以为他是看他不顺眼,连带着故意饿这小娇柔不成? 他当他冷忧寒是什么人了! 再说了,这小娇柔,还是他自己个儿亲手接生下来的,说句难听话,要是现在割了唐拓这厮的血管,能让小宝贝喝了血不哭的话,冷忧寒绝对毫不犹豫就下手了。 唐拓这话说出口后,也猛地意识到问题了。 当即又赶忙解释,“大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孩子她一直哭,怕,怕是饿了……” “我自然知道她是饿了!” “那,那你怎么不让她喝奶啊!” 唐拓真心不想说这样的话提醒自家大师兄,好似显得大师兄脑子不行了一样,可是他又真的感觉委实古怪的不能不说,悠然这个当娘亲的就在床上躺着。 大师兄却放任着孩子哭成这样,不让她喝母亲|的奶,这……这叫什么事啊! 冷忧寒却没懂唐拓的这番提醒,反而眉头一蹙,“我怎么不想让她喝了?只是她的嘴巴太小了,奶妈们的……咳咳,根本没法就这么喂进它嘴里,我已经让魏小四赶紧去准备可以用来喂奶水的管子了!” “奶妈?” 唐拓一怔,下意识地就反问,“为什么要奶妈?阿然没有奶水吗?” 在他们还在庆嫂子家的那山脚下住着的那段时间里,他可没少听过阿然说过母乳喂养之类的话。 庆嫂子生养了三个孩子,也都是自己奶大,以至于唐拓的概念里也压根没想过还需要奶妈这种情形。 如今猛听得冷忧寒这般一说,他才想起,好似很多年以前,他还在那繁华的宫廷里学走路学跑步的时候,也是有几个年轻的妇人小心的在他身后看护着,追着,包围着的。 应当就是他的奶妈! 只是婴童时期的时光已经离他很远了,以至于一时间没想起来。 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明白大师兄只是径自抱着自己的女儿,哄着,无奈着,心疼着是为了什么缘故? 想必是在他的概念里也没有让孩子吃自己母亲|的奶水的念头的,只是本能的认为,孩子生下来就该是要有专门的奶妈喂养的。 唐拓面色古怪的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无奈。 左右大师兄的心疼是真的,虽然让自家的宝贝闺女哭了这许久,也饿了这许久。 唐拓嗫嚅了下后,才尝试性|地对着他道,“大师兄,阿然说过,她想亲自喂养宝宝长大,那什么,现在不是还没找到管子吗?宝宝却已经哭的没力气了,不如,不如让宝宝先,先试试喝阿然的奶水?” “嗯?”冷忧寒一怔,定定地看着唐拓,表情也有些怪异,似乎是压根没想到还能这样。 唐拓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表情很渴望地看向他臂弯里的那个襁褓。 可怜的他这个亲爹,到现在还没见到自家女儿长什么样呢! 就只忠伯匆匆地恭喜他说有了位小姐,他才知道阿然给他生了个女儿。 “大师兄,糖宝她真的饿了!” “糖宝?” “呃,我和阿然商量好了的,要是女孩儿的话,就叫糖宝!蜜糖的糖,宝贝的宝。” “噢!”冷忧寒怔了下,然后就反应过来了,原来糖宝两字是名字,不是他以为的唐拓的女儿,所以取名叫唐宝。 这个认知令他心情好了些,脚步也理所当然地走了过来,来到床边,“还不掀开被子,让糖宝儿喝奶?” “呃——哦,好!” 唐拓一愣,然后就下意识地离开掀开一角被子,露出古悠然莹白玉润的赤|果|果上身。 因为是在水里|裸|产,古悠然的身上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 这一掀开被子,女人最神圣的上面两点,也就全然展露了。 唐拓不知道古悠然的身体经历里如何的创痛,才能生下糖宝儿,但是这不妨碍他不论何时都以最轻柔最精心的呵护之力,小心的让她的身体稍稍侧转过来。 那雪白饱|满,器形堪称绝美的浑|圆就这么侧倾了过来,使得上面顶端红豆大小的果实,也颤悠悠的挺立了几分,看着就令人有垂涎欲滴之感。 唐拓固然是心头一热,眼睛着迷地停顿了一秒,可很快他就挥散了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那丝yu望,转而怜惜心疼起了阿然为他吃的这苦头。 尤其想到他昏迷之前她那濒死的绝望和惨白的脸孔,唐拓的身体里,非但顷刻间湮没了yu火,反而从后背尾椎处开始蔓延起了一股极度后怕的冷。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就永远失去这个女人了! 冷忧寒可不管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听从了他的这个建议,又用理智的眼神估摸了下古悠然那饱满鼓囊的雪白里面,蕴含了多少丰润甘甜的乳汁。 同时也估摸了下那顶端的小小红豆和糖宝儿薄薄的小嘴所能张开弧度的大小,是否能够匹配。 也就是说,这一刻古悠然那对足够迷晕天下男人的神器,在冷忧寒冷大公子的眼中,不过是一对道具,还赶不上他怀中小娇软的那一声半声的哭泣呢! 是以,冷忧寒毫不客气的挤开了旁边的唐拓,把襁褓包裹好的小小娇软,很是不舍得放到了古悠然的胸前。 甚至于他毫不避讳的用他那修长的手指,去拨弄古悠然浑|圆顶多的红豆,然后调整一个最好的姿势,尝试着让小糖宝儿的唇去触碰那枚离她嘴巴已经很近的红豆。 这些动作,终于把唐拓这个古悠然的正牌老公,小糖宝的正牌爹爹给震醒了。 他错愕无比地看着自家大师兄认真专注无比的侧脸,心头猛地伸出一股极度荒谬之感。 有没有搞错啊! 阿然是他的娘子!糖宝儿是他的女儿!不是大师兄的! 就算阿然不止自己一个男人,还有其他许多其他的男人,那些男人也都有欣赏和掀开阿然被子的权力,可这些人中,绝对不包括大师兄冷忧寒! 因为大师兄不是顾希声,不是他唐拓,不是魏小四,甚至于他根本不可能成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那他现在这动作——这情形——算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冒犯? 尤其令唐拓都忘记去阻止并发火的是,大师兄非但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看了他的女人,他还伸手了! 他触碰的那处,是任何男人对于任何一个没关系的女人,都不能触碰的禁|区,大师兄他却如此的心安理得的就碰了不说,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丝的尴尬和红怯! 这,这真是太混乱了! 而此时,他那一直哭啼得快要没有力气的小宝贝,小娇柔,却已经成功的衔住了自己娘亲的ru头,那比红豆大不了多少,却无疑正好够让她的小嘴容纳的ru头。 然后开始了她人生第一次的shun吸! 一开始似乎什么也没有吃到,她瘪着通红的脸颊,很是想要张口再哭,可下一秒,那个看她什么都吃不到的冷忧寒,如何能舍得她再哭? 几乎想都没想他就伸出手,在古悠然鼓鼓囊囊的蕴藏了足够多的乳汁的浑|圆上,重重地挤压了好几下。 借助了他这样外力的挤压,小糖宝终于如愿以偿的喝到了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口食物。 已经饿极了的她,眼泪还黏糊在小小的眼角和脸上,但是小嘴和两颊,却已经开始一吸一吸的喝着娘亲甘甜的乳汁了。 见她终于不哭了,吃上奶水了,冷忧寒的脸上眼底都不由自主露出莫大的满足和欢喜之色。 甚至于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画面,最能令人心生美好的情形,就莫过于眼前的小糖宝吃奶|的样子了。 他毫不避讳的继续盯着,目光专注而仔细。 全然没有一点点他正看着的女人和孩子,全然是和他没有一点点关系的自觉。 …… …… “大师兄!” 唐拓嘴巴苦涩,眼睛更是有种想要杀人却又不能的矛盾光芒流露出来,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嗯?” 冷忧寒却是反应都没有的,继续盯着糖宝儿在吃奶|的画面,不过鼻腔里淡淡地硬了一声,表示他有听到。 “大师兄,阿然是我娘子,糖宝儿是我女儿!” 见冷忧寒全然没有一点点避嫌的自觉,唐拓终于忍不住稍稍拔高声音,提醒他了。 这已经透着不高兴的语气,终于令冷忧寒有了反应,但见他很缓慢地转过头,目光没什么感情得落到了唐拓的脸上。 显然是反应过来唐拓要说的是什么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冷忧寒来说,唐拓要说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因为他在定位自己和古悠然的关系上,早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那又怎么样?” 冷忧寒清冽的声音,很是云淡风轻地响起,却怔地唐拓的耳膜都有些要发聋掉的感觉。 “大师兄!既然阿然是我的女人,糖宝是我的女儿,你自然是要避嫌!非礼勿视,你不会不懂才是!” 唐拓见冷忧寒竟然还理所当然的反问那又怎么样的话,顿时心头就有种愤怒的感觉,自己的老婆被人看了,吃了豆腐,这个不占道理的人,居然还理直气壮的反问他,这不是岂有此理吗? “你现在想起她是你的女人,她是你的女儿了?” 听了他的话,冷忧寒却淡淡地笑了起来,倒是没有直接露出讽刺的意味来,可那表情和语气却比直接讽刺唐拓更加刺得他不是滋味。 “之前古悠然快要死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她是你的女人,正在给你生儿育女?” “你躺尸一样的躲避困难和绝望,留她一个人咬牙坚持的时候,你怎么不摆出这副义正词严的表情对我说,要非礼勿视,要避嫌?” “她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我都看了个遍,甚至于糖宝都是我亲手从她身体里面掏出来的,这是你一句她是你的女人,这是你的女儿就能抵得过的吗?” “现在觉得我不该这么理所应当的看着你的女人了?” “不过老二,我很想问问,你确定你做的这些事情,配得上当一个男人?当一个父亲?” 说完,冷忧寒便不在看他一眼,又复转过身地看向了糖宝。 显然,比起和她的爹理论这种没营养的事情,冷忧寒更愿意看着小糖宝的嘴巴一吸一鼓的喝奶|的样子。 …… 唐拓愤慨地握了握拳,不过半晌,却又不由自主的颓然地低下了头。 因为他知道大师兄说的对,纵然他对阿然再多的好,再多的疼,再多的爱,也抵不过他的确没扛住没骨气地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晕倒了! 这将是他这一生都绕不过去的耻辱!以后糖宝长大了,他这个爹爹每每看着她的时候,也都该自惭的抬不起头来。 虽然比他同样‘脆弱’的人还有一个顾希声(他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可终究阿然肚子里怀的这个孩子是他唐拓的女儿! 【求点咖啡。。。】 316:与我说会儿话! 316:与我说会儿话! “找到了,管子找到了——” 魏岑一边快速地跑进来,一边兴奋地嚷嚷,后面奶妈们也急急忙忙地端着一个陶瓷的罐子,跟着跑了进来。殢殩獍伤 另外就是邓傲也带着两个仆嫂,也同时准备好了要把悠然转移过去的新房间。 一时间,这个充满了腥膻味道的产房里,挤挤攘攘的站了好些人缢。 “嘘——别嚷嚷了!糖宝儿已经在吃了!” 冷忧寒头都没回,就清亮的抛出一句话,压住了魏岑的激动。 “啊?宠” 魏小四一怔,赶紧跑了过来,便看到了小婴儿果然正安静的shun吸着母乳|的样子。 一时间手里捏着根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管子地就呆在了那里。 生怕打扰到小家伙吃奶,他原本要说的话也吞了回去,同时吞回去的显然还有一嘴的口水。 这个吞咽的声音在瞬间安静下来的房间里,被听得很清楚,起码在他身边的唐拓是听得极清楚的。 几乎立即有些凶狠不满的眼神就扫了过来。 魏岑的表情稍稍尴尬了一下,似乎也有些脸红自己的情不自禁。 可接收到了唐拓不满的表情和眼神后,他反而挺起胸膛,同样回了一个不买账的眼神,胸膛也挺高了几分。 然而下一秒,魏岑的反应就立即变了。 他的目光开始瞪向了自己大师兄背对着他们的后脑勺。 盖因魏小四童鞋也发现了,这个房间里,最没资格注视着悠然身体的大师兄,却是距离那对雪白的丰盈最近,也看得最清楚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反而是最后进来的邓傲,见到了床边守着的冷忧寒的样子,没什么反应。 也难怪他,在古悠然最危险艰难的时候,在邓傲都以为她必死无疑,无可获救的时候,是冷忧寒那双稳健的手,用一把剪刀,把孩子和悠然双双都救了回来。 在邓傲看来,古悠然那不该为外人所见到的下TI,都被大师兄看了个遍,如今不过是喂奶而已,委实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自然,这个时候的邓傲是完全忘记了,冷忧寒并不是古悠然的男人之一这个问题。 总而言之,他是没什么抗拒和反弹的。 至于身后的仆嫂和奶妈们的反应又各自不同,她们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佯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们根本连多一点点的心思都不敢有,更加不敢去想去猜测这房间了的这几个男人,和床上这个新生了孩子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毕竟活了这么多年,可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生孩子,房间里竟然站了这么多年轻俊俏的公子过。 同样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喂孩子,有这么多年轻俊俏的公子哥旁观过。 更加令人瞠目的是,他们似乎哪一个都和这位夫人关系匪浅。 这委实是件令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惊骇的过了头,便只能装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了。 …… 男男女女六七个人,就这么站在一边,或垂眉低眼,或目光炯炯地看着小婴儿那张小小的嘴,有些吃力的吃着奶。 约莫一炷香过后,小家伙的嘴巴不动了,然后呼吸也浅浅的,均匀地,明显是睡着了。 冷忧寒也宛如看够了,心满意足了。 轻柔地伸手把小家伙抱了起来,看着那湿润的胭红的ru头,从小糖宝儿的小嘴里拔出来后,顶端还在滴了两滴白色的乳汁,冷忧寒下意识地就用指腹擦了一下。 这个动作,原本是没什么猥|亵的意思在内的。 但是架不住他的身份不对啊! 几乎立时,身后几个男人都情不自禁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尤其是魏岑,几乎马上就来到了床边,飞快地把被子重新替古悠然盖上,然后还不忘用灼灼的宛如可以把人点燃的目光盯向冷忧寒。 沉声道,“大师兄,过了点吧!” 其实冷忧寒做完了之后,也意识到那个动作好似有些过头了,不该是他这身份该做的。 可被魏岑这么直截了当的当成登徒子,猥|亵分子似的眼神注视着后,他反而面色镇定如常地回视向他,“你什么意思?” “大师兄,你——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呢?” “没错,你在危急关头力挽狂澜的救了悠然和孩子,我很感激你,可悠然毕竟是我……们的女人,你身为大师兄,是不是也该稍微避避嫌?” 魏岑之前没在房间里为古悠然接生,他是被古悠然派出去照顾顾希声去了。 因此他并没有经历产房里那惊险血腥的一幕。 也不能体会到那一刻所有人的心情是多么的绝望,他固是知道悠然是在难产,也知道她内腑很重,可是这并不等于他能接受自家的大师兄这么猥|亵自家的女人。 所以魏岑他脸色十分的难看。 “够了!别再吵了!阿然还需要休息!老三,是不是新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唐拓不等冷忧寒第二度的表态,就立即插口打断魏岑咄咄逼人的责备姿态。 他承认魏岑说的那些质问的话,也其实他心里想要说的。 可是之前大师兄反问他的那些话,同样也是戳中了他的软肋,戳中了他的难堪和心虚。 他实在不想听到第二遍那样犀利的令他无颜以对的话,最好最该做的事情就是阻止小四和大师兄之间的对峙继续下去。 邓傲显然也清楚唐拓的难堪和难受,他站在最后的位置,虽然也看到了大师兄那个小动作,也心里感觉不舒服。 但是他却很快就又释然了。 因为他马上就意识到大师兄不是故意的,仅仅就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是以,小四那一开口,他心里就暗叫不好! 果然,本来可以都当没看到的就这么带过去的一个小偶然,现在却变得有些剑拔弩张了,还让外人看了笑话。 这个小四,真是越来越不分场合,沉不住气了。 好在唐拓这个时候总算还是清醒的,知道应该站在中立的位置,是以,他一开口询问,邓傲立即很端正态度的就点头。 “是的,二师兄,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立即把悠然转移过去了。“那还等什么?赶紧换地方,这房间也让忠伯立即派人进来收拾处理!” 唐拓脸色稍霁了些地立即就吩咐了起来。 “好的!” 邓傲马上就点头,然后快速的就回转到房门口,然后从外面候在一边的下人手中接过全新的干爽的新毛毯就来到床边。 此时冷忧寒也已经抱着孩子让开了位置。 魏岑脸色有些充血难看的看着邓傲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掀开了那床染了血污的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就用干净的毛毯,把古悠然的身子全然包裹到了其中。 动作轻柔无比的把人整个抱了起来,竟是半分都不曾稍稍颠簸到她。 不得不说,这一手,若非他们这样的武林高手,常人是断然不能做到的。 孩子已经吃饱了,在冷忧寒怀中,冷忧寒自是不可能让她受凉。 古悠然又被邓傲抱起往外走去。 唐拓一边心系爱女,一边又挂爱着古悠然,脚步肯定是要跟着邓傲和冷忧寒走的。 而两个奶妈和仆嫂哪里还敢在这废弃了的产房里多待? 见她们伺候的大小主子都换房间了,她们也立即低着头快速地跟在后面出去了。 顷刻间,房间里就剩下一个脸色还在青白红紫不停变幻的魏岑。 只听“砰——”的一声。 愤怒不已的魏岑一脚就踢向了那张空无一人的床板,把那床板踢出偌大一个洞来。 似乎还嫌不够解气,接连好几下,硬生生的把一张完好的杉木大床,给踹成了一堆破木板。 连带着弄的满屋子都是灰尘。 而守在外面的神府中人,看到了也都抱守元一的只当没看到不说,相反还离那房间都远一些,免得成为了四公子迁怒泄愤的对象。 …… 好是破坏了一番的魏岑,终于情绪平稳了些,眉头微微有些皱着看向被自己弄的一塌糊涂的房间。 暗暗惭愧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实在是一步错,步步皆落索! 他也不是不知道在悠然的心里,他其实已经位置一落千丈了。 他更知道唯有沉稳冷静下来,才有可能重新抓住合适的时机,一点点的挽回自己在悠然心中的形象和分量。 但是每当他一想到他的对手都是自己人的时候,他的愤怒就无法克制得住。 顾希声且不说了,究竟是外人,情敌便是情敌,争抢暗夺无可厚非。 可是唐拓呢,邓傲呢,包括现在的大师兄冷忧寒,他们这又是算什么? 一个个当初不屑悠然的人是他们,骂他和悠然是奸妇的也是他们。 现如今倒可好,一个个的争抢起悠然来,比谁都凶悍生猛! niang的,真是太cao蛋了! 尤其是唐拓,居然让悠然为他把女儿都生下来了,这不是赤果果的讽刺,赤果果的打脸又是什么? 魏岑他无法不痛恨,不发怒,不憎恶! 其实这种情绪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也都能被人理解。 但是理解不等于人家就会手软,该争抢的还是会争抢啊! 因此,他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用处的发泄和发怒上,还不若赶紧想想后辙! 不然的话,情况只会更加每况愈下。 到最后,很有可能邓傲、唐拓、顾希声甚至于沈烈和大师兄冷忧寒,都会分得一席之地,只有他魏岑被踢出地盘以外。 魏岑他又不傻,这些情况他统统都知道,也能预见到。 所以,他告诉自己,这一次的愤怒和激动,是最后一次了,出了这间房门后,一定要从长计议,起码再不能让别的人有机会抓住他的痛脚,落井下石了。 …… 又在凌乱和难闻的环境中站了一会,魏岑抬脚走出房间的时候,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丝丝愤怒和冲动的痕迹了。 …… …… 两天后。 一直昏迷沉睡的古悠然终于苏醒了。 她的气息还是很不平稳,脸色也依旧很不好看,甚至还发起了高烧,可是终究是醒了。 这让一干|轮流守候在床边的她的男人们,总算心定了不少。 毕竟要是她再不醒,他们都预备采取其他的一些的强|制措施,好让她清醒了,不然的话,光靠数不尽的老参和名贵的中药吊着她的生气,总不是长久的事情。 所谓药补不如食补,人总是要能进食些食物,才能有血气。 这次也合该魏岑要博个好兆头,古悠然醒过来的时候,轮值的人正好是他。 一见她费力地掀着眼皮,想要睁开眼睛的样子,魏岑那激动的眼泪就倏倏地掉下来了。 而终于睁开眼睛,觉得宛如从阎王殿上走了一遭的古悠然,甫一入眼的便是:新生的青青的胡茬子,憔悴的脸色,深色的眼部阴影…… 所有的这些,无不昭示着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很久没睡觉了。 再加上他欣喜的毫不掩饰的眼泪,古悠然是个女人,是个骨子里博爱又多情的女人。 而这个男人,几乎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从那阴森森的几乎要了她命的棺材里爬出来后,第一时间就爬上了她的床的男人。 也是毫不掩饰的说爱她,也一直赖着她的男人。 虽然她一开始根本就不喜欢他,也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 可终究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现在,在生死边缘又徘徊了一番的她,能在还能感受到世间呼吸的此刻,重新见到这个赖着他的二货男人,古悠然的心里俨然有了一种冥冥中宿命的感觉。 再看他,那些过往、那些他令她痛恨,想要狠下决心了断关系的种种的缺点,也不知不觉在重活回来的喜悦和感悟中,被宽容了。 谁都不是上帝,谁都不是天神,又怎么可能永远不犯错误呢! 与失去相比,一切的错误都是容许被宽恕的! 就当是感恩老天爷一次又一次地给她继续活着的机会吧! 古悠然很轻易的便决定给他,给他们的关系,以新的机会。 这不是她健忘,不是她太过优柔,而是情丝这东西,一旦缠绕上了,其实最是斩不断的。她也好,魏岑也好,邓傲也罢,她们都太需要一个重新走到一起的契机了。 “哭,哭什么?我不是还没死吗?” “悠然,5……”魏岑只唤了一声,便是哽咽的点头样,眼泪还是如雨般的落着。 “别哭了!我,我睡多久了?” “两天两夜了!” 竟然这么久了!古悠然有些意外! 随后就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孩,孩子呢?” “悠然,你别急,糖宝儿好着呢!大师兄抱着呢!” “对,对了,你醒了,我得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大师兄他们,这两天所有人都为你悬着心,我们每五个时辰轮流看护你,这会儿虽然是我在,可其他人肯定也没有睡呢!我去唤!” 古悠然听他一边欢喜地说着,一边擦拭着熬得通红的眼角,不由心下更是恻然了起来,觉着这次醒来再见到魏岑,他的改变好多,竟然不吃醋没闹腾不说,还会替别人着想了! 看来之前她对他的看法,果然还是太过苛责了些的! 不由心微微一软,道,“岑,别急,与,与我说会儿话!” 317:“母鸡” 317:“母鸡” 魏岑听了这话,错愕地怔在了原地,好一会儿后,却伤心得更厉害了。殢殩獍伤 然而那赶紧握住的古悠然的手,却不由自主握地更紧了。 须知似她此刻这般与他温柔的说话,专注怜惜的目光之落在他一人身上的日子,不知有多久不曾再看到了。 虽然他此刻对着悠然,不免还是使了些苦肉计,用了点小心机,然则若一切都是为了挽回爱的话,他不会惭愧和后悔甾。 只是觉得这样的久违的温柔重新回到他身边,他才意识过来,他其实骨子里是多么贪恋的想要得到这个女人哪怕一点点的只给他的温柔和爱意。 即便是她曾经对他那么凶冷,那么状似无情无义过! “悠然……条” 古悠然见他无声的眼泪掉的越来越凶了,胸膛里的心脏也像是被他那泪水给无形的浸泡在了其中,越浸越软。 不由挣动了下身子,似乎想要坐起来。 魏岑大吃一惊,赶忙也顾不得自己掉眼泪了,倾身就按住她的身子,“悠然你做什么?别乱动,你身上的伤口还未长好呢!” 伤口? 古悠然先是不解,随后因为那一下的挣动,顿时意识到腰部以下很是撕裂的疼痛感后,她的一些被她暂时忘记掉的记忆,一点点的回到脑子里来了。 …… 是冷忧寒吧! 古悠然的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无奈而有些隐隐挣脱不出命运的感觉的叹气! 说真话,她是真心没想过把冷忧寒这样的人也弄到自己的生活中来,实在是他太特殊、太与众不同了。 不说容貌,性情,就说那才气和本事,也绝对不是该被一个女人,和一堆其他的男人给共同束缚和湮没在一个大家庭里面的对象。 然而,一连串的阴差阳错……却弄到如今这地步。 她前脚不小心调|戏了下人家,后脚就把自己整个身体的便宜都让人给占了! 算不算是一报还一报? 当然了,古悠然也知道这是玩笑话,她那日生孩子生成那般凄惨之模样,血淋淋的还满副丑态。 但凡是个心理和生理都正常的男人,也没有谁会喜欢看女人生孩子的! 若不其然的话,顾郎、唐拓,魏岑、邓傲等等的也不会一个个相继的扛不下去了。 那是一种看着心爱的人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极大折磨,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多是心理上的。 所以别看她一个个骂他们没出息,骂得状似厉害,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怨怼他们。 而古悠然她自己的男人在她生孩子最需要有人支持的时候,没能在身边,她尚且不怨怼; 而对于冷忧寒这个救了她和女儿两条命,又变相得保住了她这整个特殊的还未明确形成,却已经其实存在了一女多夫的家庭的大恩人来说,她心里的感受又岂是一言两语就能说得清说得尽的? 那一剪刀的勇气和恩情……古悠然皱了皱眉头,没想好该怎么回报人家! 魏岑却以为她是牵扯到了伤处才痛起了眉头,立时紧张了起来,“悠然,是不是扯痛了?” 说着,便想要掀开被子去看,被古悠然连连摇头拦住,“不是!没有扯到!” “那你?” “我是想到别的事情了!” “那就好,那就好!悠然,你还是别乱动了,想要吃什么,做什么,都与我讲!” 古悠然也确实感觉到了除了腰部以下那处撕裂的痛之外,全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都像是松散掉了,不再原来的位置上一样。 酸酸懒懒的反应钝慢! 难怪人们常说女人生一个孩子,等同于身体经历一场ge命! 可不就是这样? 她何尝这般虚弱得浑身无力过? 下意识的,古悠然就想要运转一下内力,好支撑自己有更多的精神和力气,却在下一秒傻了眼。 盖因她的丹田处,竟然一点气息都聚集不起来。 空荡荡的有如被散功了一样。 这令得古悠然无法不瞬间变色了,倏地一下就要再度坐起来。 “悠然?怎,怎么了这是?不是说了你的身体——” 魏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古悠然面色颓暗无比地道,“我的内力出了问题,半点都聚集不起来了!” “啊?” 魏岑闻言也一怔,当即就探手过来,想要输入自己的内力去检查,然而刚输入一点点内气,那一日那凶猛地反弹过来的气劲,再度自古悠然的腕脉处弹了出来。 而已经吃过一次亏的魏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并没有被弹出去,而是稍稍退了小半步。 便是这小半步也足够魏岑二度变脸色了。 第一次没准备,他和邓傲都吃了亏,可这一次有了准备,只试探的输入很少的一部分,依旧被这般强劲反噬过来,要说悠然这身体里面没有内力和气劲,又怎么可能? 可悠然却说她的丹田内聚集不出真气来,这是出了什么事? 古悠然也感觉到了那股把魏岑弹退了半步的强劲气流,正是自自己的身体里出去的,但是她却无从感觉到那气劲到底是如何生成,又是怎么把魏岑给击退的。 不由也错愕地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怎么会这样?” “悠然,你别担心,有可能只是暂时的体内筋络出了点小岔子,等你身体养好了,重新倒气归流下,也就好了!” “你看既然能把我反弹出来,说明你体内的内力并没有不见,只是一时散乱到了身体各部位罢了!” 古悠然虽然知道事情多半没他说的那么简单和容易,可眼下却也不至于真的慌到无法冷静心神。 说到底,她自打来了这个时空,什么样的生死灾难之流的也算是见识过了,这次生孩子更是在死亡线上徘徊了几个圈都不止。 如今好不容易人都好好的,不过是一时没了内力罢了。 急什么! 终归是会有办法的! 她绝对相信,论说要有运气,这个时空谁能比得过她? 闻言,微微点头,“嗯,你说的对,也许用不了多久它自己就恢复了!岑,既然回来了,这次之后,便不要走了吧!” 古悠然重新摊开手掌,冲着魏岑的方向伸了出去,看着他,诚恳地希望着。魏岑本以为悠然肯定还会给他一些考验和责备的,应该没那么容易原谅他重新接纳回他,可现在,她却只字不提过去的事情,只是这么唤他回来。 俨然是完全不打算计较之前的任何事了,看得魏岑的眼眶又热了起来。 心口的位置也有些暖,又有些复杂。 可这并不影响他立即也伸出他的手,反握住古悠然的手,然后用力地点头,“不走了!再也不走了!除非变成尸块,死透透了,否则的话——” “好端端的,赌什么咒,还说成这样,也不嫌恶心!” 古悠然打断他的话,嗔怪地看着他,口里数落,眸里却是柔软而欢喜的。 且即便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健康的,但她的眼神却已经非常的有力和明亮了,“既是你答应我了,我便当你是深思熟虑后的认真了,你,不会再改变主意,又后悔了吧?” “不会了!最糟糕就是这段没有你的日子,其实前一次你生我气,遣我离开我也曾感受过了,只是我这人总是这样的学不乖,也总是这样的记不住教训一再的惹你生气,也弄的自己不开心!” “现在我也想通了,好男人不独独我一个,既然他们那么多人都要抢着和我一起给你爱,且他们都不嫌委屈了,我一个劲地总闹腾又算是哪门子的对你好呢?” “对你好便是你得到许多许多份如我这样的爱,我应该替你感到更幸福才对!” “你看我每次闹腾,没得还惹你不痛快,你当我善妒又小肚鸡肠,反而把你推得离我越来越远了,可我的心里却其实从来不曾变过一丝一毫对你的心!” “悠然,你说这算不算是我在经验教训中成长和成熟了?” “这次你生糖宝儿,情况危急的很,我又差点要面临失去了,因此看到其他的人同样痛苦的面容后,我才蓦地意识过来,我们都是爱你,想要你幸福快乐的人,为什么却总要彼此去斗去争呢?” “所以……”魏岑用饱含深情以及对过往行为很是后悔的一句话,作为了他心路历程剖析完毕的最后结语。 他说,“悠然,我可能还是会有小性子还是会惹你生气,但请你相信我,这一切皆因我爱你!” …… 古悠然自然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也不是什么小女生了,如何不知道男人哄女人时动听的话语是可以上天入地,信手拈来的? 然而,纵然是知道魏岑的话中有哄的、有夸张的成分,可其中的深厚的感情却也是真真切切的流露在外的,并无伪装和一丝牵强。 只这,就足够古悠然把他所有的话都听入心头了。 抬手轻柔地在他脸上抚过,动情而喜悦,温柔而满足,“我早就知道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此刻,这份幸运而带来的幸福再一次验证了我的认为!魏岑,我也是爱你的,你知道吗?” 魏岑用力地点头。 他原本是担心她不肯再爱他了,现在重新得了她的肯定和确切的爱语,他也顿感无数的满足和惊喜,很有几分喜极而泣的chong动。 …… 两人静静地偎依相靠了一会儿,古悠然终于微微抬起头,还未说话,魏岑便已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了。 轻柔地放开她的身子,胡乱的抹了下他自己的脸,又整理了番情绪和衣裳,才低声道,“悠然,我现在去叫他们进来!” “嗯!” 古悠然点了点头。 她的男人太多,远远不止需要安抚一个魏岑,还有其他好几个。 如今除了还在清河边等着她去的沈烈之外,其他的都已经在这小客栈里面了。 她不醒还昏睡着便罢了,既是醒了,那么她的时间就不独独是她自己的,也是别人的。 能和魏岑单独交心的说上一会儿话,其实已经是比较难得的了。 趁着魏岑开门出去的当口,古悠然才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的叹了口气。 从前总希望美男越多越好,如今感情债背得太多,才知道一般人的肩膀其实承载不了太多的人的梦想和愿望。 只不过她也不算是一般人了! 古悠然不无自嘲和自得地想了想。 再说了,就算她也是个一般人,她的这些个男人都是搜罗天下也搜罗不到第二批更好的绝世美男子,她哪里舍得给别人? 就好像,好东西吃都吃进肚子里,再要她吐出来,那多暴殄天物啊? 那是绝对不行的! 纵然是吃撑了,那她也乐意! …… …… 不一会儿,纷乱的脚步全都来到了她门口。 虽然脚步声多,却不重,好歹也都是有武功根底的人。 唐拓算是第一个冲了进来。 “阿然,你醒了!太好了,谢天谢地!” 甫一进门,见她竟然坐在床上,不由又是一惊,“阿然,你,你这身上还伤着,怎么坐起来了?快快躺下!” “没事!不要紧!” 古悠然微微地摇了摇头,目光温柔地看了眼唐拓,见他果然比魏岑的憔悴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然后目光又看向其他进了门,却没说话,只是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的男人们,微笑着道,“辛苦你们了!” 这短短五个字,当真让大家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慨! 冷忧寒站在最后面,臂弯里抱着一个布料精致却被包裹的乱七八糟的襁褓,显然,她和唐拓的宝贝女儿糖宝儿正是在其中。 许是母女连心的关系。 一进了这屋子,感觉到了娘亲的目光的注视,一直安静得待在冷忧寒怀中睡着觉的小糖宝儿,毫无征兆的就开始哭了。 几个男人的目光也顿时都转向了冷忧寒。 冷忧寒也知道他们都是期盼着能抱一抱,或者多看一眼这个小公主呢! 只不过—— 他脸上没露什么表情,心里却是很有几分自得地满足的,因为糖宝儿不要他们抱,她只认他的怀抱! 谁说小婴儿没有自己的意识? 糖宝儿就有!她就知道是他接生的她,带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所以除了吃奶|的时候她会在她娘亲古悠然的身边躺一会儿。 旁的时候,便是连奶妈抱,她都是要哭的。 只有到自己的怀里,她才会安心的睡着。 现在算算时间,小糖宝儿也的确到了要喝奶|的时候了。 对于她这个时候哭,冷忧寒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没面子的,抱着她就缓步来到古悠然身边。 而此时,挨着床边的糖宝儿她亲爹,我们可怜的正牌老公唐拓童鞋,终于有机会近距离看到自己的宝贝闺女了。 眼神不无哀怨地看了一眼自家大师兄,明明是他的女儿,大师兄却为什么像个护崽的母鸡似的,整天的抱在怀中,竟是除了喝奶|的那点时间,旁的时候瞧都瞧不到一眼。 弄得这两天,唐拓的心里就和被猫爪不停地挠着似的,难受的不得了啊! 好在现在阿然终于醒了! 唐拓又是高兴阿然的苏醒,又是喜悦以后总不会还是见不到抱不到自己的糖宝儿了吧! 318:人没事!精神有问题! 318:人没事!精神有问题! 这也是古悠然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谁让她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彻底没了意识。殢殩獍伤 两天里头又完全是昏沉过去的。 现在,看着被送到自己手中的小婴儿,双眼紧闭着,皮肤嫩嫩的,有些微微的红,额头和鬓角的地方,还有些浅浅的胎渍没有褪干净。 头发黑乎乎的,居然还不短,现在也柔顺的贴在小小的脑袋上甾。 她真的很小,脸蛋只有她一个手掌那么大,手和脚她看不到,还被包裹在襁褓里。 抱在臂弯里几乎一点重量都感觉不到,可明明怀在肚子里的时候,她还是能感觉到肚子的分量的。 她的嘴唇也很薄,颜色是浅浅的淡粉色,嘴形像她,脸型也像她,可那双浓墨重彩般英挺的眉,却像极了唐拓廷。 还有那挺括的鼻梁的轮廓,也能隐约见到唐拓的影子。 古悠然的心在这一刹那,彻底的软了,醉了,那种生命有了新的延伸,血脉得到了完全的延续的感觉,不是当了妈妈,真的无法体会得到。 遗传和繁衍真是一件神奇又神圣的事情。 明明是一个全新的生命,可是却在这个新生命的身上,能找到两个不同生命的痕迹。 或者说她和唐拓两个不同的个体,合力创造出了另一个全新的个体。 而以后,等她长大了,也终究会有一个男子,与她一起,再创造出一个乃至更多的生命。 情感、血脉、知识、文化……许多的东西,就在这样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中,被传承了下去。 的确,单一的一个人类的生命,永远无法与神奇的大自然,与这天地同寿。 然而,靠着这种生命自然繁衍的传承,人类用自己的方式,一代又一代与这整个世界,与这日月宇宙,漫天星辰一起相伴了下去。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不离不弃的浪漫相伴? 古悠然的眉眼完全舒展了开来。 那智睿的目光、柔和、温善、纯良、并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息,似乎天地万物在这一刻都能被她那双眼眸给容纳了进来一样。 这一刻的她,全然不知道,她那嘴角微微含笑,静谧、安详又满足的样子,是多么的圣洁又引人注目。 不说这几个本来就为她着迷了的男人,便是冷忧寒以及那两个奶妈和仆嫂几人,也都被她美绝人寰的侧脸和这一刻散发的气息,给深深的惊呆住了。 本来那日看到昏迷了的古悠然就已经觉得这位夫人很是美貌,此刻更是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了。 …… 古悠然可不知道众人都被她迷住了。 她只是恍若未觉的伸出自己的手指,轻柔地碰触了下小糖宝儿软软的脸颊,一股血脉相连的爱,自然地从心底升起! 糖宝儿似乎也知道碰触她的人是妈妈,是娘亲,本来还咿咿呀呀地哭声,竟是慢慢就停歇了下来。 小小的嘴巴努了努,似乎哭的口干了。 古悠然一见,顿时就笑了起来,然后还可爱的皱了皱鼻子,轻声地呢喃了一声,“哎呀,还真是不漂亮呢!有点丑!” 说是这么说,可诸人哪个听不出她这说着丑的语声里,包含着的其实是多少的得意和喜爱啊! 唐拓虽然也明白,可是听到阿然说自家宝贝女儿丑,他这个当爹的还是有些不赞同,忍不住替小糖宝叫屈了一句,“阿然,糖宝儿哪里丑了?不是挺漂亮的吗?” 古悠然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哪里还不知道他这是‘癞琍头的孩子都是自家的好’? 虽然她也觉得以后长大了,糖宝儿肯定不会不好看! 不过这会儿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又因为早产受了那么大份罪过,瘦小的像只稍大的鹌鹑一样,五官都完全没长开呢,哪就能看出漂亮来了? “这会儿知道疼女儿了?那会儿让你接生你怎么就不敢呢!笨死了!” 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掀开衣襟,稍稍侧过小半身子,把那一团丰满的雪白,借着被子和衣衫的一点点遮掩,放进了小糖宝儿的口中。 小家伙比一开始刚出母体时,虚弱的恨不得奶都吸不动的孱弱样子好多了。 又加上冷忧寒这个把她当成掌中宝的绝顶高手的尤其爱护的关系。 这两天里除去喝奶之外,小糖宝就算是睡着了,冷忧寒都没忘记把真气当不要钱的糖豆一样,一点点的、不间断的、小心翼翼的、温养疏通滋润每一条糖宝儿的筋脉。 并每次都会留下一点她的体内能承受得住的精华之气,积累在她身体里。 这样的好处是,借着孩子从母体里出来的那一段时间内,都含有一口先天之气的存在下,冷忧寒的真气再这般后天一梳理,一引导,一融合。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那可就是等同于一出娘胎就开始练内功了。 而且起步就不是普通的心法,而是最顶尖的内力法门。 加上先天之气的存在,婴儿时期的筋脉又是绝无杂质的纯粹和透彻,冷忧寒这番基础如此牢靠又扎实的给糖宝儿打下了,以后便是她长大了,不学武功。 这内力的运行的周天和法门,也会自动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自然运转。 就好像有些人入定需要时间,修炼内息则更需要入定,初学内功者,往往一个入定的感觉都需要用半个月乃至更久的时间才能做到。 可是糖宝儿呢,她睡觉就是修炼,呼吸也是修炼,看书,吃饭,走动……乃至调皮淘气,只要她活着,所有的内息便是顺畅自在的在筋脉里流动的。 这是多少人拼死了想要得到都得不到的机缘。 也是无数人想要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这等灌输引导内力入婴儿体内的事情,当真是要绝顶内家高手,对真气的控制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的人才敢尝试一下,也不能保证就能成功。 这不但取决于灌输内力的人本身的内力高绝程度,还包括婴儿本身的体质是否玲珑剔透,是那种纯青之体。 恰好,糖宝儿正好是那百年也难得一见的纯青之体。而冷忧寒也正好是澹台丰颐之后,整个大陆共认的神府第一人。 这样一饮一啄,简直如同天定般的机巧,冷忧寒如何会放过? 几乎想都没想就已经这么做了。 正好糖宝儿因为早产身体孱弱,有了这天赐加人为的双倍助力护佑下,冷忧寒也不愁她日后身体里会因为早产而留下隐患。 所有的这些,冷忧寒自己就决定了。 完全没想过要征求一下古悠然这个当娘|的人的意见,至于唐拓这个当爹的,就更加别提了。 他只是满心欢喜的看着小糖宝儿虽然还小小的,可是吮|吸起古悠然的ru头时的力道,明显坚持且有力的多了。 所谓‘吃奶|的力气’的说法,对婴儿来说,吃奶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很费力气的。 是以一般孱弱一点的,早产的宝宝,是吃不到母亲|的奶|的。 …… 古悠然也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宝贝,ru头上痒痒的,麻麻的感觉,令她很有种想要笑,却又有另一种感动的很想哭的双重情绪包围着。 看着她的小脸颊,一鼓一瘪的样子,吃的好是认真,又好是有力的样子,古悠然第一次觉得糖宝儿比她勇敢,比她坚强,比她有冲劲的多了。 她在用实际行动表示着她有多么的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好宝贝!真好!慢慢吃,别呛着了!” 明明知道她听不懂,古悠然还是情不自禁的看着她说着。 唐拓也被糖宝儿吃奶|的样子给感动激动得不清。 好几次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指去抚摸一下女儿的小脸颊,却总是被一道有若实质的目光给盯得缩了回来。 他知道那是大师兄的目光。 他知道大师兄这是警告他不许去打扰糖宝儿吃奶呢! 呜呼……自己也太可怜了点吧!他不过就是想要摸一摸女儿的小脸蛋而已! 算了,阿然醒了,想必大师兄总不好再把糖宝儿抢回他自己身边去了,现在先不摸,等糖宝儿吃饱了,他再好好抱一抱她好了! 唐拓一边这么安慰自己,一边目光还是欢喜又贪婪的看着糖宝儿,当然……咳咳,也同样看着半隐半现的阿然的那饱满的胸脯。 与他同样盯着这一幕的还有邓傲、魏岑,以及冷忧寒。 古悠然先还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头。 可下一秒,她的目光猛地就再度看向床边房间里的诸人后,面色立时一变,“顾郎呢?” …… 唐拓、邓傲、魏岑、甚至于冷忧寒都在,可是唯独少了一个顾希声。 这是绝对不正常的。 尤其是在她昏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醒过来,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是好不容易从阎王殿捡回了一条性命之后,顾希声不说在床边日夜守候,却也绝对不可能明知道她都醒过来还不来她房间看她的道理! 之前之所以没太注意,还道他是去替自己准备吃的,或者其他东西,所以耽误了,要晚过来一会儿的。 毕竟顾希声在古悠然的心中,从来都是体贴周到完全会替她的身体着想和考虑的人。 她有那般的以为,并不出错。 可现在—— 糖宝儿都把奶都快吃完了,该过来的顾希声却迟迟没有踪影,古悠然无法不脸色大变的询问。 听到她问顾希声,唐拓在内的几人都不由自主的沉默了一下。 虽然很快,唐拓就张了张嘴,似乎准备给她解释了,古悠然的心里却还是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不等他编任何的借口来瞒她,古悠然立即赶在他开口前又道,“顾郎呢!别给我说假话!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阿然,你别急,你听我说——” “你先说顾郎人呢?” “在旁边院子的房间里!” 唐拓见她把衣襟一拢,似乎抱着糖宝儿便要起身的样子,哪里肯让? 赶紧就飞快地说了一句。 “旁边的院子里?”古悠然还以为顾希声是出了什么事情离开了这里,听闻就在旁边的院子里,慌张的情绪总算稍稍平稳了一点点,“既然就在旁边的院子里,为什么他不过来看我?” “呃,阿然,你答应我先别慌,我再与你说!” 关于顾希声的情形,唐拓和魏岑,包括冷忧寒在内也都觉得非常的不好向古悠然开口。 可是顾希声那模样,他们也真是想尽了办法也没能让他恢复过来。 也知道悠然一旦醒了,肯定是会第一时间问顾希声的,可真的听到她问起了,几人还是有些不知该怎么与她说。 生怕她以为是他们把顾希声给弄成这样的! 谁让这里他们是师兄弟,就顾希声一人是个外姓人呢? 殊不知,古悠然一听唐拓这样打伏击的说话方式,心头不好的感觉更是生得快,当即想也没想把糖宝儿往唐拓的怀中一放,人就掀开被子要下床。 而可怜的唐拓赶紧想要抱稳女儿再去阻止古悠然的时候,就发现怀中一轻,襁褓中吃饱了的宝贝疙瘩又不见了。 回头一瞥,又到了大师兄怀中了。 大师兄还很熟练的看都没看他一眼,稍稍竖起糖宝儿的小身子,就轻抚着她的后背,等着她打饱嗝(这个动作,过去两天里,他见过好几回了!) 可这会儿他连怒都来不及,因为阿然都已经双腿快放到地上来了。 “哎唷,阿然,你,你这是做什么?可不能下地,你这还在月子里头呢!仆嫂们说了,不能受风,不能着凉!” 魏岑和邓傲也赶紧上前,“是啊,悠然,你别慌!其实顾希声人没事,一点事情也没有,就在隔壁院子里休息着!” “忠伯知道你最在意他,紧着他,府里带出来的人,包括这里临时买的丫头,一个都没让靠近和伺候顾希声,忠伯自己亲自在那伺候着呢!” 古悠然听到大管家忠伯都在亲自伺候顾希声,料必的确是没人会亏待了顾郎。 可也正因为这样,她更着急,顾郎那人若真好好的,又岂会劳动到忠伯去亲自看护伺候? “你们一个个都婆婆妈妈DE做什么,直接跟我讲,顾郎到底怎么了?”“别跟我说什么一点事都没有,好好的之类的,他要是一点事没有,为什么忠伯要看着他?” “快给我说!再磨蹭,我可要翻脸了!” …… 几人都顿了下,早就知道了只要事关顾希声,悠然就会随时爆发成一只会喷火的火烈鸟,心头不由自主地都对顾希声羡慕无比了起来。 还是冷忧寒,比起唐拓他们顾忌要少些。 正好糖宝儿又已经打嗝过了之后,他就直接说了,“古悠然,他们没骗你,顾希声的人的确没事,我亲自去检查过,只是他的精神状况不太好!” “他现在的样子和那天唐拓吓晕过去的情况很相似,都是刺激过度,惊恐过度!” “只不过唐拓虽然心里依旧会有点阴影,不过人却总算是恢复过来了,毕竟你醒过来了!” “但是顾希声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走不出被刺激了的恐惧阴影,他的心神还停留在那天你难产的画面里,对外界的任何话语和呼唤,都没什么反应!” “我们也都怕他有事情,忠伯也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好在他除了不说话,不吭声,其他还算好,喂他吃饭喝水都是很安静的,所以我们才说人没事,你别急着慌!” “现在你又醒了,一会儿让忠伯把人给你带过来,你与他说说话,唤唤他,指不定就好了!” 319:古悠然心里殊色无双的顾希声 319:古悠然心里殊色无双的顾希声 什么? 古悠然可没他们想的那么单纯。殢殩獍伤 或者说,他们未必想的如此单纯,只是怕她担忧,所以冷忧寒说得乐观。 顾郎是何等坚韧心志的人,她比谁都清楚甾。 那是连死亡都不惧的人,会单单恐惧她生孩子? 这中间定然是有些别的缘由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更况且这个孩子还不是顾郎的,是唐拓的,要说因为自责孩子的事情令她难产,有生命危险,所以觉得很是不能过心理关,这个对象也该是唐拓,不该是顾郎铜。 古悠然越想越不放心。 “不行!我要去看看!” “阿然(悠然)——” 几人同声唤她的名字,声音语气中分明是阻止之意。 “阿拓,别告诉我你也想阻止我!顾郎对你如何,你心里没数的吗?” “阿然,我知道你担心……罢了,你别恼,也别乱动了,免得崩裂了伤处,我来抱你过去!” 唐拓说着赶紧冲着仆嫂就吩咐道,“快去取连帽厚毛麾来!” “哎,是,是!” 不多一会儿,就送来了一件雪白的,带一圈狐狸毛的毛麾,其实就是比斗篷要厚一倍的从头抱到脚的披风。 显然是怕她着了冷风。 而此时的节气,其实并不需要如此,又不冷了。 古悠然见状,也甚是无语,可她也知道,倘若要是拒绝他用这个把她包裹起来的话,唐拓肯定是不让她出这个房门了。 便也由着他裹好,然后把她横抱了起来,往外头去了。 “你们都别跟来了,我和阿拓去看一下就是了!” 见后面尾巴又是一大串,古悠然顿时就眉头一蹙,连忙喝止住他们。 “悠然,可是!” 魏岑还想要说什么,见古悠然的眼神十分的坚持和不喜后,终究是停住了脚步。 他都停住了脚步,聪明识时务的邓傲自然更加不会惹古悠然不高兴了。 而冷忧寒却是抱着糖宝儿,稍稍顿了一下,转身便回他自己的房间去了。 …… …… 顾希声的门外,有两个伶俐的丫头在守着。 房门也没有关着,屋子里忠伯在与顾希声轻声有礼的说话的声音,古悠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对这样的情形还是满意的。 她以为他们会把顾郎当成囚犯一般的关起来的。 现在见安养的情况还是不错,总算放心了些。 催促着唐拓赶紧抱她进去,而听到脚步声的忠伯,此刻也已经迎了出来。 “夫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忠伯,辛苦你了!我想亲眼看看顾郎!” “夫人,那,那您请进吧,老奴也是通些岐黄医理之术的,可是这两天,对于顾公子的病情却是半分也没有帮助,真是——” 忠伯说着,眼眸里也好,脸上也好,都是露出惭愧和担忧的神色。 那不像是假装出来的紧张,仿若是真心担忧顾郎的身体的,古悠然见了,心头微微一动,意外之余,却也是有几分感动的。 “多谢忠伯!” 这句谢谢,比之前那句辛苦了,要真心和感激的多了。 忠伯也听出了夫人对他满意了不少,却暗自苦笑,她哪里知道他比她也是着急不少的。 这神府整个家当说到底真正的主子应该是顾希声,而不是夫人和大公子他们。 只是夫人为了少主感激他,忠伯心里也好过很多,也明白,少主爱这女人其实也委实不曾爱错,这女人虽是个风|流|多情的性子,对少主却当真是全心一片的。 “夫人言重了,这是老奴应该的!夫人您请进,老奴先去忙其他的,夫人有任何吩咐再唤一声就是!” “忠伯自管忙去,这里有我!” 忠伯离开后,古悠然也拍了拍唐拓的手臂,要下来。 唐拓迟疑了下,还是放她下了地,就见她转身看着他道,“阿拓,你也且先在外头等着吧,我单独和顾郎待一会儿!” “阿然,你——” “放心吧,顾郎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顾郎,冷忧寒不也说了吗,他只是因为我难产,受了点刺激,又不是变成了什么危险的人物,他不会伤害我的!” “再就是,我也想看看我对他的病情能不能治疗!” “呃,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便在外头等你!只是你自己的身体,现在也虚弱的很,需要静养安躺着休息才对,你可得答应我,顶多半个时辰,要是希声没什么改善的话,你也得先跟我回房去养着,等身体好了,再来治希声的病!” 古悠然没应声,只是眉头锁了起来,唐拓如何不知道她这就是表示抗议和不同意! 便又立即加补一句,“阿然,欲速不达啊!你放心,当日里希声那般情况,我都未阻止你救他,如今他人都好好的,只是精神不济,我还会让你不要管他不成?” “你也是说了的,希声对我如何,我心里有数,而我唐拓可是那般不讲良心和情谊的人吗?” “那大半年三人相依的日子,是抵得过一切的!” 这句话,终于说服和打动了古悠然。 古悠然这才点头,“好,我答应你,要是半个时辰还是不能唤回顾郎锁住自己内心的心神,我便回去休息,等下次再试!” “好!你进去吧!” 唐拓见总算说服了她,也安心的转身先出了门,甚至于为了给他们一个相对更安静的说话环境,他出去后,都把门给带上了。 而古悠然则缓缓地往里头的卧房处走去。 还未进到里面,就看到了桌子边,安静地坐在那里的顾希声。 他的身上已经不是她生产那一日穿的那套衣裳了,而是纯白色的一件全新的暗纹双面绣的袍子。 上好的缎,精工的绣,然后还有考究的针法,以及精致又内敛的腰带和配饰,一看就是神府内出品的最上等的好衣裳。 古悠然眼睛不瞎,这等出门在外,还有这等好东西给顾郎穿,自然不是本就有的,而是应当是冷忧寒的衣服。 整个神府里,敢于穿这样纯色的白,又能穿得了这样的暗纹绣的只有冷忧寒。 只是平日里也少见冷忧寒穿这般精致又正式的袍子,怕也正是因为这样,这袍子才这般崭新。忠伯亲自在这里伺候顾郎不说,还把冷忧寒的新衣裳来给他穿上了,要说慢怠了顾郎的话,古悠然自己都要觉得自己没良心的。 不得不说,好东西就是要配得上它的人才能显现出其价值。 冷忧寒固然是那千年雪山顶上的莲花,顾希声又何尝不是那万年寒湖里的一株幽昙? 两人都是那般的殊异绝艳。 这袍子穿在顾郎的身上,自然也是相得益彰,更衬风华的! 头发也是被梳理的很整齐,就这么披垂在了身后。 说起来,古悠然也发现了,似乎从第一日见到顾郎开始,他便是不束发的。 而与他有同样习惯的人,还有一个冷忧寒。 这样坐在那里,宛如一幅最好的画一般的顾希声,却令得古悠然的鼻子微微发酸,眼睛也涩了起来,强忍着泪意不能迸发出来。 因为这样的顾希声,美则美矣,却美的很是没有灵魂。 只因那双往日里无限幽深,无限情意的黑瞳,此刻却很是木然。 如同他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坐在那里,而是一个仿真度十成十的蜡像。 “顾郎!” 古悠然轻声地唤了一声,真的很想哭! 斯人没什么反应,或者说他压根就没听到一样。 “顾郎,顾郎——是啊,我是你娘子!” 古悠然又唤了两声,人也已经疾步到了他面前,甚至于紧紧地已经握住了他的手。 他还是木呆呆的坐在那边,眼神呆滞的不知道落在了何方,全无焦距。 “顾郎,顾郎,究竟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你怎么连我叫你都不知道了!顾郎——你看看我,我是悠然,是你的娘子啊!” “我知道那日定是我吓到你了,不过已经没事了,你看呀,我好好的,糖宝儿也好好的,我们母女都平安了!你可以不用害怕,不用担心了!” “不骗你!顾郎!你知道的,我从来不骗你的!” …… 奈何,不管古悠然说什么,说多少,保证也好,发誓也罢,顾希声都如同一个会呼吸的活雕像,全无半点情绪。 甚至于那脉搏,那气息,那心律都不曾有半分的波动。 可见显然是他的耳朵里未曾把她的任何一句话听进去,眼眸里的倒影,也随着她的脸贴的越近,越是看不见人影。 古悠然蓦然间,觉得全身的气力都像是被这一幕给抽走了一样。 全然不明白,不过就是生了个孩子,固然是过程艰险了些,却又何至于弄成这样? 难道说她和顾郎之间,注定非要这么不停地波折下去的吗? 古悠然睁开眼睛,看到糖宝儿那一刹那柔软且无比的喜悦,此刻也因为这样的顾希声而被打消的干干净净了。 为什么! 她的心底在呐喊,在嘶吼! 她不知道应该找谁要个答案! 倘若她早知道让顾郎看到她生孩子的那一幕会造成今日这样的后果,古悠然便是自己亲自拿刀把孩子从子?宫里剖出来,也绝对不会叫他入那产房一步的。 可此时此刻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她只有觉得无力。 同时也有一种深深地逆反。 似乎有些天机也好,规则也好,命运也好,就是不想让她的幸福一路平坦,一帆风顺,可她还就是不甘心! 重新点燃了战意和深深的坚韧不屈的眸光,落到顾希声脸庞上的刹那,就变得再度柔情而温煦。 “顾郎,你放心,我说过的,不管是上天入地,碧落黄泉,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的,所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不管你心里藏着多少的难过和痛苦,不管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要这样的害怕和逃避,我都不会放弃的!” “我会陪着你的,直到你好的那一天;要是你一辈子都不好,我也一辈子都守着你!” 说完,她嘴角含笑的亲吻了下他白玉般的面容,缓缓地重新直起自己的腰板,忍着身体从里到外传来的疲惫和痛楚的感觉,一步步的转身往外走去。 她必须赶紧把身体养好,只有她好了,才能有精力守护和医治顾郎! 打开|房门,唐拓担忧地看着她,“阿然?” “我没事,只是有些疲惫,你抱我回去休息!” 说完,就看到忠伯已经恰是时候的端着一个玉碗走了过来。 “忠伯,你把顾郎照顾的很好,辛苦你了,我会尽快养好身体的,这段时间里,还要辛苦你继续这般精心的照顾好他!” “夫人您言重了,老奴说过了,这是老奴应当做的!” 忠伯微微躬了躬身子,恭敬地说完,才又请示了一句,“只是夫人,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立即上路,须得在这个小镇继续停留相当一段时间,您看是不是让府里的物资和守护力量都相应的往这里运送一些?” 古悠然一听就明白了忠伯的意思,顿时点头,“这件事情忠伯您自己拿主意,或者和大公子商量一下办就行了,不用请示我了!我早些时候便与大公子说过了,府中的事情我不拿主意!” “夫人,这——” 忠伯愣了一下,似乎此刻才真正意识过来,古悠然竟然是真的不在乎这个神府新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而不是如同他们最开始所想所猜测的那样是古悠然做出来的假戏,其实是有掌控权柄的欲?望的。 古悠然见这世故惯了,以为洞悉一切的大管家,错愕惊讶的样子,有些忍不住失笑了一下。 “这年头真话总是没人信的,这也怨不得忠伯你意外了!以后时日长了,你们便会更清楚我的!阿拓,走吧!回去!” “好!” 唐拓抱起古悠然走了。 忠伯却怔怔地站在门口,忍不住老脸微垮,自言自语地嘀咕了起来,“真是奇了怪了,这天下名声偌大的一个神府,如此超然物外,竟是一个人都没有真心想要的?少主人不要,夫人不要,大公子好像也是不想要的样子,这真是——真是诡异了!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要愁死人了?” 可不是要发愁吗?以前只怕神侯去了,这神府的利益动人心魄,会引得六位小主子彼此阋墙,互相算计,弄得神府四分五裂! 加之夫人从地陵里出来后,阴?谋?论的想法,更是一刻不曾消除过。 只当众人要把这神府搞的天翻地覆,血腥无数! 谁知,不过一年多一点,猛地发现,这哪是香饽饽的众人争抢啊,竟然是如同烫手山芋,人皆争相扔之! 闹到现在,忠伯发现,反而是他这个大管家最是忙碌,最是费心,毕竟主子们都不当一回事,都不想去好生经营,他总不能眼看着神侯一生心血就这么被忽略轻抛掉了吧? ……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邓傲和魏岑还老实的在等着,竟是没离开过。 见古悠然回来,便争相上前来,见她神色有些惫倦,眉间殊无喜色,便知在顾希声那里,也是无功而返的。 不由都安慰起了她,“悠然,你也别难过了,总需一点时间给他回复一下的,再说了,在这里的人,都是通晓医术的,就不信了这么多人的本事,还治不好一个顾希声吗?” 古悠然微微地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未听进去。 正担忧着,门口一个脚步声飞快地跑了来,在房门口就大声地回禀道,“启禀夫人,二公子,剑哥儿火鸽传书回来求援,说是送信的途中遭遇了堵截和追杀!” 320:冷忧寒的身体秘密1 320:冷忧寒的身体秘密1 “什么?混账!” 唐拓一听顿时就火了,“在什么位置,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然连我们神府的人都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追杀?” 古悠然的眉头也立时不高兴的锁了起来,“剑哥儿是说你的小厮剑心吧!” 唐拓‘嗯’了一声纡。殢殩獍伤 “也就是说,剑心现在带着我让他送去给沈烈的信,人还没到就已经被人堵了?” 古悠然的语气,只是淡淡地扬起,似乎并不太过气怒的样子。 但是,与她生活了这么久的唐拓,却眉头一动,若有所思了起来玑。 “阿然,你先在房间里休息,剑心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去处理!” “小四,老三,阿然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唐拓便轻柔的把古悠然的身体放到了床上,然后就转身如是交代和吩咐。 邓傲恭敬地点头,“二师兄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悠然的!” 魏岑也点了点头,同时也真诚地问,“要不要我去帮你的忙?” 唐拓错愕了下后,微微摇了摇头,“不用了,这点事情有我一人去就够了!” “等下阿拓!” 古悠然却叫住了他。 “怎么了?” “不管涉及到什么人,都先不要急着去查,把沈烈剑心他们安全接回来再说!” “阿然,你的意思是?” 唐拓虽然听懂了古悠然的意思,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我现在还在养身体,自保能力不足,而且现在对我们来说,积蓄反击的需要更重要,你听我的,不管线索落到了谁的身上,都不要继续下去!” “我怕你们吃亏,弄出更多麻烦事来,有qun这样逆天的东西存在,你就当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般二般就能解决的,忍一忍,等我找到我要找的东西后再说!” 唐拓定了定身子,几秒钟后,才不得不妥协地点头,“行,我听你的!” “嗯!你自己小心些!我和糖宝还在等你回来!” “放心,有些亏吃过一次就够了,哪还会不长进的容得别人算计我第二次第三次?我走了!” 说完,唐拓倒也果决干脆,立即拔腿便走了。 他们这番光是听起来就感觉到一股很是默契谐和的谈话,甫一结束,邓傲和魏岑的表情就也都跟着严肃了起来。 刚刚目送完唐拓的身影离开,邓傲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问了,“悠然你怀疑我们身边有了内|奸?” “嗯!” 古悠然点了点头。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次带出来的人,既然敢于被大师兄直接任用的,应当是最信得过的人,怎么会反而出内|奸|了?” 邓傲的神情是毫不作伪的不解。 难道说大师兄对神府的掌控力变弱了?以至于就这么不多的一行人中,都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 魏岑的表情昭示了他也同样不解,不过对于冷忧寒,他还是有信心的,他有些怀疑的人是另一个。 闻了邓傲之言,魏岑也压低了些声音,“大师兄固然是靠得住又信得过的人,但是某些其他的人就不一定了!” “你指的是?” 邓傲一怔,反问。 “还用问吗?我们活得岁数都抵不过人家在神府里待的年数,真要是这行人员里出了内?奸?的话,你觉得最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会是谁呢?” 魏岑这话,已经是把目标剑光直指忠伯了。 只有他整个队伍里在神府中资格最老的人了。 他跟了他们的师傅澹台神侯一个多甲子了,可不是在神府里待的年代比他们的年纪加起来都要多了吗? 古悠然却摇了摇头,表情有些不喜,“岑,这话以后不许说了!不是忠伯!我相信他!” “呃——” 似乎是很意外古悠然居然会信任忠伯。 魏岑和邓傲都有些小小的尴尬。 亏得悠然是自己人,不然的话,倒显得他们有些枉做小人了。 “既然不是忠伯,那会是谁呢?这个人如此阴险的埋伏在我们一行人中间,也不知是向什么人透露了秘密,抓一个送信的小厮剑心又能起什么作用?” 邓傲满腹疑问和猜测了起来。 古悠然也觉得很奇怪,别人不知道,她清楚的很。 那封写给沈烈的信里其实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和他报一个平安,让他不要再忧思自己以为她死了的事情。 再就是告诉沈烈他们,她一行人已经在去见他的路上了,让他耐心再等几天,不要着急。 其他的当真是什么都没有。 毕竟这是一封信,不是她原来的时空,都是可以加密码的文档或者加密了的电邮之类的,就是那样,也不保证不被破解泄密了的。 何况这个时代都是毛笔手写,信封上的胶水甚至都没有专门的那种胶。 当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典型。 古悠然再信任送信的人,也不可能在信里写重要秘密的,顶多也就是有几句温情柔绵的对沈烈说的话而已。 以这个年代的标准来看的话,就算是被人截了,顶多也就是认定为情书一封,如此而已。 那那些人在半途堵截追杀剑心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饶是古悠然智慧不浅,这线索实在太少的事情,也没办法凭空串联想象得出来。 “罢了,且不管那些,左右那封信是送去给沈烈的,阿拓既然去处理,那就行了!我只要沈烈他们好好的回来就行,至于其他的,等我好了再从长计议!” 见古悠然的脸上满满都是倦色,本来还想问问有关于沈烈她预备怎么处理的魏岑和邓傲,也不约而同的把问题吞回了肚子里。 脸上都浮上了心疼,双双来到床边,“悠然,你累了,该休息了!小睡一会儿吧,或者先吃点东西好不好?你醒过来还没吃过东西呢!” 古悠然摆了摆手,“不吃了,我也不觉得饿,我先睡两个小时吧!” 说着,头歪到一边,不多时,呼吸就沉重悠长了起来,显是睡着了。 魏岑仔细检查了下被子,确认都盖拢,没有钻风的地方后,才和邓傲两人走到了外间的桌边。 “你去让那两个仆嫂赶紧准备好悠然醒来就能吃也适合吃的东西吧,这总不能不饿就真的不叫她吃!她这身体正需要养的时候!”说话的是魏岑,讲话的对象自然是邓傲了。 可能是因为同仇敌忾的关系(都是被唐拓给耍了一通的两人),原本也最是看不顺眼彼此的,此刻竟然相对着都还脸色平和,全无气怒的样子。 尤其是魏岑明明一开始见邓傲第一个拍马屁的向悠然认错低头的时候,他还心里骂娘骂得要死的。 这会儿对着他说话的样子,反倒像是他们原本就是好哥们一样不见外。 而无独有偶的是,对于魏岑这样的态度和说话的方式,邓傲的脸上居然也没有半点意外和错愕。 反而是很接受认同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非但如此,他还马上补充了一句,“噢,一会儿悠然的药我也亲自去熬!等好了,与那吃食一并端过来!” “这样就最好了!之前不知道身边的人里面出了内?奸?也就罢了,现在知道未必每个人都靠得住,再没找出那人之前,入悠然口腹的东西,必须得当心!” 魏岑闻言,很是同意的连连点头,看着邓傲的目光也赞许的很,似乎在高兴他想得比自己还要周详的多。 邓傲这一下,终于微露出几分不自在了。 由此可见,若是比脸皮厚薄,邓傲还是要输魏小四一截的。 好在这种不自在的别扭也就一闪而过,几乎立即,邓傲就沉吟了下,复又看向魏岑,然后才道,“悠然产后调养身体的那个方子你可看了?” 魏岑点了点头,“看了,是大师兄开的方子!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邓傲摇头,“大师兄开的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不对的,药性|温和又中润,尤其难得的是所有的药草,都是好吸收,又无副作用的,便是再找其他人来,也是开不了比大师兄更贴合悠然身子的这副方子了!” “只是其中有两味药,我没琢磨出深意来,一味深海石苔,一味凝翠根,我对医道专研的不深,小四你可知道大师兄这方子里为什么要加这两味吗?” …… 魏岑没说话,而是看着邓傲,眼眸里毫不掩饰那一抹惊讶和意外之色。 似乎到今时今日才发现,他这位三师兄其实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倒是应了他的外号‘无影手’的。 隐藏的好生无影啊! 大师兄开的这个方子的每一味药材起什么作用,与其他综合到一起能发出什么药性,他都已经清清楚楚的了,却还道什么对医道专研的不深! 弄不好这神府里,刨掉悠然这个病人本身,以及大师兄冷忧寒之外,就属他邓傲医术最好了! 只是他以往从来不显出来让他们知道罢了。 不过今天,他又为什么突然在自己面前故意让自己知道他其实医术很好呢? 魏岑忍不住想不通了起来。 难道说大师兄开的这个方子有什么潜在的问题不成? 深海石苔虽然名字很奇怪,药材也很难得,需得在百多丈以下的深海礁石缝隙中偶尔才能采到一些,但是本身却并不是一味有奇特效果或者多么有药性|的药。 很多时候它都只是起了个综合药性?的调剂。 因此,别看它本身不昂贵,有些方子里却缺它不可。 可照邓傲刚才所说的那样,大师兄开的这个方子本就不是虎狼之方,而是产后调理身体五脏,温养气血的温补方子,本身已经足够谐和两字。 那这深海石苔又为什么要加进去呢? 至于那凝翠根,就更加似乎有点多余了。 可冷忧寒这人,会是做这等多余事情的人吗? “我不知道,不过想来大师兄医道高绝,既然他加了进去,自然有他的道理,老三你先不管,把药煎了再说,回头等大师兄抱着糖宝儿来喂奶|的时候,我会请教一下大师兄的。” 邓傲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也转身出去了,似乎已经从魏岑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满意的答复。 …… …… 古悠然再次醒来不是两个小时后,而是两个时辰后。 天色也又到了黄昏时分了。 唐拓出去了就没回来,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个客栈里。 忠伯倒是抽空过来看了两次,显然也是很关心古悠然的情况的。 魏岑一直守在床边,邓傲则进进出出的把吃的和要喝的药都给弄好了,端了进来。 屋子里顿时就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冷忧寒在古悠然睡着的过程中一次没来过,糖宝儿似乎也没饿的样子。 可古悠然前脚刚醒,后脚他就抱着糖宝儿进来了,那时间掐得真是可以堪比在古悠然的脑袋上按了摄像头一样。 “大师兄,悠然还没吃过东西呢!” 邓傲不想说的,毕竟糖宝儿喝奶也是重要的事,可是古悠然这个母体如今明显比孩子更虚弱的多。 冷忧寒顿了顿,“那你们都还在等什么?” 古悠然斜靠到枕头上,看向冷忧寒,“是不是糖宝儿饿了?让孩子先喝奶,没事的,这点时间我还等得及!” 冷忧寒却没抱着孩子过来,而是站在原地,声音也跟着柔和了不少,“你先吃东西,然后把药喝了!糖宝还能等一会儿!” 他的话刚说完,邓傲就已经和魏岑两人把用参茸以及无数好东西熬出来的粥,给端了过来。 温度是恰好入口的温中微烫,一口进去,糯、香、软、滑,各种滋味都尝出来了。 本来没什么食欲和动力的胃,也被激发出了饥饿感。 一口含进去吞下后,第二口便不那么被动和勉强了,而是主动凑上前一些,道,“味道不错!熬煮了好一段时间了吧!” “喜欢吃明天还煮!” 邓傲听她这么说,可比得了宝贝还要高兴,连忙就眼睛发亮地道。 “你亲自去煮的?” “没,没,我就是在旁边看着,那碗药倒是我亲手去熬的,等吃完了粥,稍顺一顺,再把药喝了!” 邓傲被她明亮的眼眸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由有些局促。古悠然微微颔了颔首,却是没说谢谢,而是很快的就着魏岑一口口的细心的喂的动作,把整碗参茸粥都喝了个干净。 胃里暖洋洋的,终于有了饱的感觉,“不要了!” “你便是要,我也不能让你吃了!都几天不吃东西了,一下子吃太多,对你的胃更不好!慢慢来!” 魏岑笑着说完,端着碗便离开了床边。 换了邓傲一边吹着药碗上的热气,一边顺势坐了过来。 古悠然摇了摇头,“邓傲,这药一会儿再喝,我先让糖宝儿喝奶,等会儿喂完了糖宝儿,药也正好差不多凉了,我再喝!” “嗯,也好!” 邓傲见古悠然似乎有话要和大师兄说的样子,几乎立即他就起身,把药碗放到了桌上,然后人便往外头走去。 魏岑也佯装要把古悠然吃过的碗筷给送出去的也暂时的离开了房间。 “冷忧寒,坐吧!也是时候与我说说那日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体内竟然会充斥满了雷火之气,你知道吗?若非我见机得快,差一点点,你就把我连同我的糖宝儿一起给炸得粉身碎骨了!” 321:冷忧寒的身体秘密2 321:冷忧寒的身体秘密2 听到她提起那日的事情,冷忧寒顿时就起身,恭恭敬敬,认真无比地冲着她鞠了个躬! 那庄重的样子把古悠然看得一怔,“哎,冷忧寒,你这是做什么?” 冷忧寒却不回答,而是一丝不苟的接连弯腰鞠躬了三次后,才直起身子,面带正色地道,“感谢你的救命之恩,那日倘若不是你,我如今便已经是死了!” “呃——玎” 古悠然本是有几分恼怒冷忧寒的,所以之前那话的确带了那么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在里面,可她这头刚开始,冷忧寒就先这么正儿八经的给她来了个三鞠躬,还直接说她救了他,她反而愣住了。璼殩璨伤 “冷忧寒,你,你还是坐下说吧,也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要问问你,那天是怎么回事,你没必要如此!” “不是这样!其实那日的情形,当真是非常的危险,虽然目前来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在那一击雷火冲击下还能保住性命,但是我知道,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那天可能当场就死了!猊” “非但是你会死,我也同样会死!” 见他说得无比的认真和慎重,古悠然也正色了起来,“冷忧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可能要从我的体质说起,想必你也注意到了我的头发的颜色,和这个大陆上,任何一个人的也不相同!” 古悠然看了看那他那一头雷芒色的长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现在看那发色,更加的显得有光芒在闪动了。 下意识地点头,“的确,何止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和你相同的发色,便是别的世界,我也没见到过!” 冷忧寒点头,一时间也没觉出古悠然这话有什么问题,只是顺势接着道,“我这异常的发色,并非天生就是如此,小时候六岁之前,还没有这么亮,颜色是黑中带着浅浅的银灰,一次在雷雨夜修炼出了事故后,才真正蜕变了颜色!” “雷雨夜?” 古悠然闻言一惊。 冷忧寒点头,“想必你也想到了吧,那天晚上,小四和老三提前找了过来,老二怕他们的上门影响到你,也知道你见到他们动手会心里不高兴,于是便把人引去了镇外面的那座小山郭!” “小四和老三挟怒而来,老二一个人肯定是很难应付得了两人的怒火发泄,我便随后跟了去!想着调停一下,实在连我的话不听,我便打算先制住他们,然后再带回来!” “没想到,一开始还算顺利,眼看着就要把情况稳住了,却没想到突然间天空开始响雷!” 古悠然听着就皱起了眉头,知道他说的突然响雷是的确很突然的,因为她就是被那雷声给震醒的。 “然后没一会儿就是暴雨连下!我就知道不好!在这样的天气里,我是动不得丝毫内劲的,一旦强行动用,问题就会很严重!” “只是这些情况,便是已故的神侯都不清楚,老三和小四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身上有这样的秘密!” “当时小四已经和老二打到别的地方去了,我的对手只有老三一个,往常时间,我压制他的话,并不费力,可这雷声一起,大雨一下,我就完全没办法了!” “内气完全处于断断续续,不时后继不上的境地里,若不然的话,老三又有什么能力压着我打!” “亏得那雨势实在很大,老三又长途奔波,身体也处在疲惫中,之前被我压制了一番,也耗去不少真气,那大雨倾盆而下,对他的状态影响也是极大,尤其是视线!因此我们才在雨中僵持了那么久!” “但是我的情况远远比他糟糕,小时候那次,我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这样的隐患,那时内力基础还不高,雷雨夜修炼的时候,就引起过体内筋脉异变,整个身体就像是瞬间要冻成冰晶一样!” “所有的意识还存在,可是身体和筋脉血肉都固化成了冰寒之气,连带着身下的蒲草团,以及打坐的位置周边辐射出去三丈远的所有的东西,都在瞬间被冰冻住,然后随着惊雷,变成焦黑的一团灰!”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好在那夜的雷雨止歇的早,不到半个时辰就云收雨霁了,我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可就是这样,我还用了整整三个月才把体内被冰寒之气崩裂开的筋脉修复回来,但是我的头发却彻底变了颜色!” “这情况很诡异,我不是没想过要和师傅说一下,只不过——” 冷忧寒说着,嘴角竟然掀起了一抹冷笑,那笑容的对象古悠然肯定不是针对自己的,那么也就只有可能是针对已经死了的澹台神侯的了。 古悠然忍不住心下一凛,不知道当年的冷忧寒是因为澹台丰颐的什么,结果使得他隐瞒了身上的这个情况,没和澹台丰颐说。 但是,以现在的目光来看,当年他没说这一情况,明显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倘若他说了身上发生过的这场异变,以澹台丰颐那人那等惊采绝艳的本事来看的话,自己的首徒有这等奇特的身体情况,没理由不会利用的。 没错,即便澹台丰颐现在已经被古悠然认定成了幕后的黑手,阴险恶毒的小人,可依旧不能抹灭他自己本身是个有大本事,大才能的人。 若非他害的人是古悠然本身的话,古悠然兴许还会崇拜他一下! “幸亏你没和你那个神侯师傅说,不然的话,我估计你活不到现在!只不过,你的发色变成那样,你师傅就没研究一下你异变的原因?” 冷忧寒此时已经收敛了那一抹冷笑,而是轻轻颔首,“自然是检查的,不过我只和他说我练功练岔了气,然后就变成了这样,他检查了下我体内筋脉裂开的情况后,也相信了,给了我不少养伤的药丸!” 古悠然想了想,明白了澹台丰颐那样的人,为什么会轻易相信了冷忧寒的原因。 实在是得益于那时的冷忧寒才不到六岁,又因为他从在襁褓里开始就是由他养大的,饶是澹台丰颐那等人,也没理由相信一个自己从小当亲子养大的孩子,有什么理由要对他说谎和隐瞒。更加想不到这孩子六岁不到,就已经智力近妖了! 古悠然忍不住内心感叹:天才果然是天才,不管年纪多大多小!那都是天才! “冷忧寒,你很聪明!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认定你的身体异变和雷雨夜有关系,也有可能是真的你练功练岔气了呢?” “若只是这一次,自然不能做准!不过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因为雷雨引发的异变,可起码在我心里敲了警钟!” “然后在我的堪舆、演算之术上,渐渐有所进益之后,我第一个要解开的就是自己是身世之谜,我便开始衍算和追索气运!” 古悠然闻言大吃一惊,“你那会儿几岁啊,就能追索物体之上残留的气息,从而推算寻找自己的来处?” 对于古悠然眸中流露出的敬佩之情,冷忧寒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显然是完全不觉得他自己那样有什么值得古悠然敬佩的。 “八岁!不过我失败了,我的襁褓之上,所残留的气息实在太过稀少并悠远,而且中途似乎还被什么人刻意去除过一次,以至于我没成功不说,第一次遭遇了堪舆之术的反噬!” “这一次反噬没有对我的身体本身产生多大的伤害,但是对我的推天之术发展上面的损害却非常的大,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的反噬,使得我以后在相术堪舆这一块上,穷尽所能,也不能更多的精进!” 冷忧寒的这些话,让古悠然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都到他这样的程度了,他居然还要说是因为八岁推衍己身遭了反噬后,不能更加进益,才落得如此,要是他那年没推衍己身,没遭到反噬的话,岂不是在相术之上,都还要超过澹台丰颐多多? 这话要是让外面的魏岑啊唐拓他们听到了,可不是要内伤吐血? 要知道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他们一直以为只是输给冷忧寒这大师兄一小截而已,要是知道这一小截是因为冷忧寒小时候被反噬了不能更加精进才如此的话,他们当真是要惭愧到无地自容了。 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才之外还有天才! 天赋这东西,不服气不行啊! 古悠然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冷忧寒毫无缺陷的脸上轻轻地扫过,想着,原来看似淡然,超然物外的大师兄,其实也是有点争抢好胜的心态的。 他固然是在讲述他身体的秘密,却又何尝不是借着这个机会,告诉她古悠然,他冷忧寒在堪舆相天之术上,之所以会稍逊她一筹,并非是他天赋不如她,而是小时候出了变故罢了! 明白了这一点,顾悠然好笑之余,却并没有因此有什么想法和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冷忧寒还是蛮可爱的。 他要真是一块千年寒冰,死活捂不热,刀枪不入的话,那才是无趣呢! “难怪呢!我就说以你卓绝的天赋,没可能会输给我!原来是这样!” 古悠然很是从善如流的就顺着他的话,自然地拍了记马屁,推崇了下这位想要证明他其实是很厉害的大师兄。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 果然,听了古悠然这幽幽一叹后的恍然大悟,饶是冷忧寒,也忍不住稍稍露出自矜自得之色。 而见他那样,古悠然更是觉得他可爱的好玩,又顺势接着问道,“那想必你那次虽然没推衍出自己的身世和来处,对于这缘何会异变的情形,总是推衍出一二的,莫不是这雷雨夜不能行功,就是那次所得?” 冷忧寒得了古悠然的赞叹,满心都是愉悦,现在见她又如此恰到好处的问到了他话题的最中心,更是觉得这女子聪慧细致异常。 哪还迟疑,立时便点了头,“正是如此!我推衍自己的身世来路未有所得,可是却总算得出了一个存雷之体的卦象!” “然后我翻遍了无数的典籍和资料,又偷偷寻找了不少上古传说和异志录,隐约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我这等体质,天生便是有个巨大的缺陷,便是易引雷!” 冷忧寒说着,那双长眉就有些烦恼的蹙了蹙,连带那双充满了故事的沧桑的眼眸也跟着流露出了无奈之光,使得那眼角的皱纹,也增添了更多愁的味道。 这情状,看得古悠然的眼睛都移不开视线了。 突然间似乎有些明白了古龙小说里形容小李飞刀李寻欢的那些词句是个什么情形了。 无疑,她敢肯定,眼前这冷忧寒那微微发愁的模样,一定比那李寻欢大叔要有魅力千万倍。 便是她看惯了顾郎那等绝美容颜,也有些心脏乱跳,可见这‘男人的沧桑和故事’对女人的伤力有多么的无敌了! “引雷?纯雷之体?” “嗯,不是纯粹的纯,是存储的存!也就是说,我这种体质,一旦惊雷天气,气机外露的话,很容易招来天雷入体,所以一旦是雷雨天气,若是不想有变的话,躲藏自己于地底深处,是最好的方式!” “一旦修炼或者运功的话,轻者容易雷火雷气入体,引起筋脉暴烈,体内异变,重者会当场遭雷劈,灰飞烟灭!” “雷火之气一旦入了我的体内,便是想尽办法,也休想把它们弄出去!” “也亏的是我本身是存雷之体,这些残存在我体内的少量雷气,只是隐在我的发丝之中,并不在我的经脉之内,若不然的话,我在武道之上,怎么可能有半丝所成?” “是以,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的这巨大的隐患,这些年,我都极端的小心,推衍天机有危险,可是演算天气却不会伤及我分毫,一旦有惊雷暴雨天气的前几日开始,我便会中断内功修炼,以避免气机外露!” “多年来一直如此!这也是我很少离开神府的原因!”“那日小四和老三他们的到来本就是突然之事,那日的天气,我也推衍过,绝对不会有雷雨,甚至于这些天都将是晴好天气,却不曾想那日半夜居然会突发惊雷,还下了那般百年不遇的大暴雨!” “雷声一起,我身上携带的几颗避雷珠便惊爆了泰半,而我想要找个地方,也来不及了,老三又不依不饶的紧追不舍的压着我对打,当时我便道天要亡我了!” “甚至于其中有一道紫色雷电,几乎就是沿着我的头顶上方斩落,却不知为何竟是中途没斩到我,反而改了方向,若不然的话,这会儿我想便已经是灰飞烟灭了!” “等等,冷忧寒,你说中间有一道雷电改了方向?” 古悠然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失声问道。 冷忧寒还道她是不相信,顿时就点头。 “是的,千真万确,虽然我到如今也觉得那一幕实在是有些诡异,这雷电如何会中途转向,可如今细细回想,还是历历如在眼前,的确是中途转了方向,这才留了我一条余命,见到了你和顾希声的到来!” “饶是如此,那道雷曾经靠我那般的近,我的体内还是因此吸引了大量的雷火之气,引爆了剩余护体的避雷珠不说,还冰冻滞碍了我所有的经脉和真气,你和顾希声但凡晚来半刻,我便已经会死了!” 322:冷忧寒的身体秘密3(补28日的更新) 古悠然的嘴角二度抽搐了下! 她哪是不相信冷忧寒说的话,她只是心里忍不住把老天给骂了个半死。璼殩璨伤 娘希皮的! 她道那天雷怎么会奔着她脑袋上就劈过来了玎! 尼玛敢情半路还是转了弯,刻意冲着她头上来的,要不是她正好停顿了那么半秒的话,她就直接被劈的灰飞烟灭了! 丫的! 虽说她同样不希望冷忧寒被天雷给带走,可它妹的转弯也别转到自己头上来啊猊! 得!总算她也没死,冷忧寒也没死,这仇左右也找不到机会和可能去报了! 她也只好哑巴吃黄连,吞苦就吞了呗! 总不至于蠢到现在说出来,那半途转弯了的雷,是劈她头上去了! 努力地平复了下她的脸部表情,古悠然尽可能地真诚些地感叹,“冷忧寒,我之前说你很聪明,现在不得不说你还很幸运!” 对古悠然这样的评价,冷忧寒想也没想就点头认同了。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何止是很幸运,我简直是无比的幸运!” 说到这里,他看向古悠然的目光就变得很是深邃和无比的复杂了起来。 那眼神看得古悠然愣神了一下,然后就有些心慌慌了起来,想着他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或者说那道雷本来要劈的人就不是他,而是她? 就因为他是那个什么见鬼倒霉的存雷之体,所以才差点被误伤了? 若不然的话,那雷怎么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半道就转了弯,劈向了自己? 一连串的不确定,引发得古悠然的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在七上八下着,回视着冷忧寒的目光也有些闪躲了起来。 “咳咳,我说冷,冷忧寒,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古悠然,我的幸运都是因你而来,是你带给我的!” 冷忧寒“一往情深”地看着她,“深情款款”地说道。 原谅她实在找不到词来形容冷忧寒冷大公子如今的眼神,只能借用两个不那么贴切他们之间的情况,但是却很贴切他此时的眼神会给人带来的联想的词来勉力形容一番了。 事实上,古悠然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总不可能是冷忧寒爱上了她才这般的眼神看着她。 可他这眼神,还有如此认真的有如表白一样的话语,实在是很容易引人误会的! 起码以为他们快要讲完,然后想着古悠然的药应当已经快要凉透了,想要回来看看提醒她吃药的邓傲,刚走到门口,就正好听到了这一句。 然后他的脚步和脸色就一样的僵硬住了! 几乎不敢置信,里头说出这样话的人会是那个清冷无双的大师兄冷忧寒! 难道说大师兄竟然也爱上了悠然,如今遣开了他们单独与悠然说话,便是为了找个机会表白? 想来也是了,若不是因为爱屋及乌的话,大师兄何以对悠然和唐拓所生的糖宝儿爱若己出一般,竟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吃奶,都不离身。 听那两个奶妈说,孩子连洗澡都是在奶妈们教授的情况下,大师兄自己亲自动的手。 这实在不符合大师兄清冷孤绝的个性。 现在他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这句大师兄的表白之语,那么一切也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了! 慌乱震惊之余,邓傲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闯进去,而是收敛足步声,转而就如同逃亡一般地重新离开了门口。 而屋内的古悠然和冷忧寒因为彼此都有杂念,也都太过肯定两人在聊事情的时候,邓傲和魏岑他们是不会闯进来打扰的。 一时间也都未发现邓傲已经来了又走了这一事实。 古悠然还在嘀咕冷忧寒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想着他把话说的这么暧昧,自己可该怎么回答才好,万一一个回答的不好,又惹得冷大公子觉得羞辱而去的话,可就真是要命了。 要知道现在的她身体还伤着,可没力气和速度去拦阻他。 不由也神情有些拿捏为难地看向了他,“呃,大公子严重了!哪里有那么夸张!这个,你之所以会去小山郭,也是为了帮助阿拓!” “阿拓是我男人,又是糖宝儿的爹爹,你为了他们父女才避不开这突如其来的惊雷和暴雨,我赶过去,把你带回来,也是应该的……” 古悠然微微有些结巴的,却总算婉转的把他的那暧昧的‘感激和感恩’给挡了回去。 冷忧寒是何等聪颖又善感敏锐的人? 一听古悠然这不太流畅的话,以及那有些别扭的表情,就理会过来她是误会了。 顿时莹白如玉的脸庞上就浮现出一层羞恼之色,瞪着古悠然的眼眸里也有了微微的火气,忍不住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占他便宜占惯了。 上次那样他都没和她计较了,这次居然又借着他的话,以为他是喜欢她还是怎么的。 可回视了下自己之前说的那句话,他自己又不免有些尴尬和发窘,似乎也委实不能怪古悠然这女人自以为是的瞎想,他那话也确实有点引人误会! 一时间,弄的冷忧寒是坐也不是,站起来拔腿离开也不是! 气氛不说是尴尬了,起码与之前肯定是有点不一样了。 不管两人愿意不愿意,房间里的气息,的确随着两人的眼神啊,表情啊之类的,变得不暧昧也暧昧了! 好一会儿,还是冷忧寒强忍住被这女人气得有些发烫的脸颊,没好气地道,“古悠然,我那话不是你以为的意思,你可别瞎想了!” 古悠然闻言,立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想都不想就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我瞎想了!大公子,你继续!” 艾玛,不是那意思就好! 她可就怕别是这位冷大公子也突然起了心思,想要猎奇一下,也搀和她这复杂的男女关系中来,那可真是要头疼的! 古悠然是松了一口气了,却换冷忧寒又不高兴了。 这女人是什么意思? 那迫不及待的点头,还当着他的面露出如释负重的表情的样子,显得他冷忧寒好像是很配不起她似的? 真是——“呃,大公子,你,你怎么了?” 古悠然见他盯着她的眼神比之前更不善了,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想着这冷忧寒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都解释清楚她误会他的话了吗,他怎么还这么瞪着她? 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 心里腹诽着这个的同时,古悠然才突然意识到,似乎她从来都没问过她这几个男人的年纪,到底分别多少岁啊! 尤其是这个冷忧寒,更是看不出年纪。 光看那双眼睛吧,说他六十都可以,可看他的脸和身材,说他二十也是符合的! 估计除了忠伯,别人还真弄不清楚这神府的六公子的各自年纪了。 等回头可要把忠伯叫来问问,古悠然的心思不知不觉就转到了这个上面,可见她走神的多么厉害。 冷忧寒一见她明显又不知道思绪去了哪里的神情,心头更是气结,却也强制按捺下来,决定还是说正事,不然老跟着这女人分明有些脱神的样子计较下去,说到明天也说不完。 立时就清冷地道,“我之所以说幸运是你带给我的,却是因为我虽是存雷之体,那雷火之气也是暴虐无比,但是一旦入了体,显现出来的外在的情况却是身体冰寒无比!” “任何靠近我的物体都不免损伤,我六岁不到那年房间里打坐的蒲团和家具物事,全部粉碎成黑灰,便是例证!” “可那日,你一个怀了身孕,又是怀的女孩,按说是个极阴的身体,却居然能够抱着我而没被那外露的寒气给冻伤冻死,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应该说是极度惊喜!” “可纵是那样,我也没有认为你能救我!实在是雷火之气入了我的体内,造成的破坏性|太大,我早就抱着必死之心了!” “却没想到你回到这客栈之后,居然把我体内一半的雷火之气,给勾|逗了出去,还逼得另一半雷火之气,重新藏隐到了我的发丝里,这才真正救回了我一条命!” 323:决定生足一个篮球队 323:决定生足一个篮球队 “古悠然,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冷忧寒说完,眼眸里显然都是好奇之色。璼殩璨伤 古悠然却苦笑不已,她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她刚刚才探出一点点真气,就像是点燃了炸药一样,直接就被爆炸的炸飞出去了。 后面的事情,她完全都顾不上了玎。 甚至于冷忧寒到底是如何好的,她也不清楚。 现在冷忧寒这个最该清楚事情真相的人,反而问她是怎么做到的,这不是等于是问道于盲吗? “我哪里知道!你可真是问倒我了!裆”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不知道你怎么就能抱起我,不被雷火之气所展露在外的截然不同的寒冰极冻所伤?” “这个,应该是得益于我极高的内力修为吧!” 古悠然其实也不确定,当时她隐约记得顾郎似乎刚靠近冷忧寒一点点,就觉得冻得不行,而她抱着他,虽然也觉得他冷的吓人,可却还是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的。 “就算是这样,那后来回到客栈内,你往我头顶输入真气,引|爆|了我体内暴虐的雷火之气,你被整个炸飞了出去,摔落到了院子里,按说那一瞬间,你就该体内筋脉碎裂,人也被雷火之气彻底湮灭焦黑当场才是!但是——” 古悠然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喂,冷忧寒,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那是因为救你才被炸飞出去的好不好?我如今大难不死活下来不好吗?怎么听你这口气,似乎我没死你还挺失望似的!”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冷忧寒被她这一通怨怼了后,也觉得有点不合适。 停顿了下才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寻找推衍真正的原因。” “推衍不出就算了,反正你都没事了,我和糖宝儿也算大难不死!我无意中救了你一命,你又回过头来把我们娘俩的命都给救了!这不是很好吗?皆大欢喜!” “可是?” 冷忧寒显然不甘心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就过去了。 毕竟这件事情对他很重要。 因为他自身这个存雷之体的关系,他等于是非常的受到束缚。 现在居然必死之局,出了一个很奇特的转机,他居然活了,且古悠然也没遭受到雷火的攻击,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用可是了,这么多年了,咱们也都是精通周易术数的人,难道还不懂得顺势而为,自然得道的道理吗?” “有些东西,你太追根究底了,却反而会变得越来越讳莫不清,让你寻不到底,这件雷事过便过去了,冷忧寒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古悠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想弄明白什么叫存雷之体的,但是这个时候,对于这个话题,她却本能的知道不能继续深入下去。 只因为冷忧寒本来就对她抱有十二万分的期望,希望她能有大能,把他的命运也如同顾郎一般进行惊天大翻盘的改变。 可古悠然自己却清楚,顾郎的事情纯粹是她偷空捡了个漏洞的关系。 若非灰雾qun们因为地震的关系,能量透支过度,变得有点系统迟钝笨拙了些的话,就算灰雾qun拥有能够让顾希声起死回生的本事,根据灰雾qun们的顽固守规则的情况,也是不可能救顾郎的。 而救完顾郎,灰雾qun们就已经耗尽能量从她的脑海里消失了,她从哪里再给变出一个灰雾qun来替冷忧寒解决问题? 且,现阶段,顾希声又遇到了新问题,他那把他自己的心神锁住的情形,发生的太过突然,古悠然是决计不能让他一直这么痴呆下去的。 还有就是糖宝儿生下来了,她的体力和战斗力也必须尽快恢复,天知道林溯溪义父的那些同伙们会在这段时间里弄出什么新状况来? 一日不把他们给弄出来,想办法解决掉,那就是存在了一日的祸患。 古悠然愁林溯溪给的那个包裹能不能被找到之类的各种事情都来不及,真心分不出多余的心力如今来解决冷忧寒的问题了。 可冷忧寒无疑不是这么想的。 在他眼里,古悠然的特别和不可思议早就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一次竟然能让他于雷火之气入体的必死情况下,转危为安,不过是又一次证明了她的神奇之处。 也坚定了他相信她必然有其他未尽的本事的信心。 只是这女人别看她似乎很是心软,对着老二,老三,小四在内的所有的男人,都抵挡力低弱的样子,可对着自己,却总是决心无比的坚定。 从来没给过一个肯定的正面的答复。 便是偶尔有一瞬间,他都看得出她很是被着迷于他的容色,但是当那迷恋的眼神一闪而过之后,她的心防又再度坚固如城墙一样。 冷忧寒不知道是该气恼于她的这种奇怪的只对他冷忧寒一人有免疫力的清醒,还是该懊恼,难道他不足够吸引她的目光? 不然的话,何以连老三这等犯过不可原谅之过错的人,都得到了她的谅解和接纳,自己这等近乎主动示好的动作,却没能换来她的色|授|魂与? 这女人选男人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啊! 冷忧寒也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好吧!既然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以后也都不谈了!好了,药都凉了,我该走了,再不走,老三和小四好着急了!” 说着,冷忧寒就喟然一叹地起身,然后便伸手想要从古悠然怀中抱走已经睡着了的糖宝儿。 古悠然一怔,下意识地把孩子想要给他,刚伸出来就顿住了,然后就面露几分愧然之色,“冷忧寒,那什么,我听阿拓说了,我昏迷的这两天,都是你亲手照顾糖宝,把你给累不轻了吧!” “现在我醒了,要不就把她留我身边吧,你那夜惊雷之夜也身体和心神都受了伤,不如静养几日?” 古悠然这话刚说完,就见冷忧寒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之前还算平和有温度的眸子,瞬间也变得冷淡了下来,伸到了半空的手顿时就缩了回去,然后便定定地看着她道,“我知道你想和我保持距离,直说便是了!何必用糖宝儿做借口?罢了,我——” “等等,冷忧寒,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当真怕你累着,所以才想让你有机会也调息养一下自己的伤的!”古悠然见他那瞬间意兴阑珊,态度也冰冷了不少,虽然他嘴上没说一个字,可那种孤寂落寞外加被伤了心的感觉,还是瞬间就感染了古悠然的心。 她原就是没那个意思的,是真心想要给他时间休养身体的,哪知道会引发的冷忧寒恁般大的反应,以为她不舍得把孩子给他,是为了彻底避开他? 这才急了,赶紧打断他的话,果断的解释。 “真的?你不是因为想要避开我所以才——” “当然不是了!再说了,冷忧寒,我为什么要避开你?” “你,你不是因为……罢了,不说这个,若只是希望我得到机会休养生息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了,那些雷火之气,被你那一通不知原因的引|爆|出去之后,我现在一点事情也没有!” “便是那些筋脉也都自动的痊愈如初了,现在非但体内没有半点隐患和伤势,连内气都精纯了些,因此不存在要疗伤的事情!糖宝儿还是给我带吧!” “啊?噢!” 古悠然一怔,然后就把孩子送了出去。 毕竟他都说了他不怕耽误休息,耽误疗伤,就想继续带孩子,她难道还要找其他的理由说不用他带了,她们自己带就行了? 反正糖宝儿这两天在他手里带的也挺好,且看起来小糖宝似乎也很喜欢冷忧寒的气息的,那就给他带好了! 难得清冷的有如生活在九天之上的大公子,这么甘于平凡的生活,成为一个贴身的24小时奶爸,她求之不得才是。 冷忧寒见糖宝儿小小的身子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怀里后,那清冷如满月的俊美面容上,才终于展露出了一个柔和满足的笑容。 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揉弄了下婴儿小小的鼻梁,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慈父。 看得古悠然都晃了眼,同时心里也意外无比,因为实在是没想到冷忧寒竟然会是个如此喜爱孩子的人。 “那,糖宝儿就辛苦你了!” 冷忧寒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抱着她转身往外走去了。 “呃,等下!” 古悠然叫住了他后,才发现她其实没什么事情要叫住他,可见到冷忧寒转身狐疑地看向她的目光,鬼使神差地她就不知道为什么说了一句: “你的事情我一直是放在心上的,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做到,所以你要等我!” …… 说出去后,古悠然就有种恨不得打烂自己嘴巴的冲动。 相反,听到这些话的冷忧寒却顿时就笑了。 那笑容—— 多少年后,古悠然都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只是觉得天地似乎顷刻间就黯淡了,只余下了那抹笑颜照亮了一切。 …… …… 冷忧寒无疑是万分满意的抱着糖宝儿走了。 只余下古悠然苦笑着用手指轻轻地打着自己的嘴巴,嘀咕着:让你嘴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说了那样的话呢? 魏岑端着另一碗温热的药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古悠然自己打自己嘴巴的动作,不由笑了起来,“悠然,你这是在干什么呀?无端端地打自己的嘴巴做什?” “呃,没什么!” 似乎小辫子被人抓到了一样,古悠然赶紧放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他身后,“邓傲呢?我还以为会是他来催我喝药呢!” “之前我看他匆匆往客栈外去了,估计是有什么事情去做吧,大师兄走了?” “嗯!走了!” “糖宝儿又被大师兄抱走了?” 魏岑一边说着一边把药碗递了过来,人也在床边坐了下来,不无吃味地道,“幸亏唐拓不在,要是在的话,看到大师兄又把糖宝儿抱走,估计都要哭了!” 古悠然此时正在喝药,倒也没立即就回答,而是把药碗都喝空了,才一抹苦涩的唇角,不知所以地问道,“这话怎么说的?阿拓为什么要哭,我看大师兄不知多疼糖宝儿,还能虐待她不成?” “你呀,这话可不要乱讲,无端端的弄的不团结似的,让阿拓听了还道你依旧心里在气他当初不通知你们我还活着的事情呢!” 古悠然知他是纯粹无心的这么一说,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如今这大好的团结的局面来之不易,可不要因为一句无心之失,弄的大家又不能好好相处。 魏岑自是明白古悠然的苦心,顿时就把碗放到一边,小心地扶住她的肩膀,把被子围的更周全舒适一些。 一边道,“悠然,这个呀,你就放心吧!唐拓得了女儿,又先我们大家一步得了名分,他这会儿心中可比谁都高兴着呢,也知道我们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他也让着我们点的,所以你就放心好了,不会再打起来了!” “至于说到糖宝儿,这可还真不是我无端端的生事,你这两天昏迷不醒着,是不知道啊,大师兄简直就是把糖宝儿当成他自个儿的女儿一般,一天12个时辰抱着都不撒手!” “唐拓这个亲爹要看女儿还得大师兄同意呢,大师兄若是不给看,唐拓也只能一边等着,这会儿你醒了,估计唐拓早就巴望着你能把糖宝儿给要回身边来,也好让他看个够抱个够的!” 说着,魏岑就嘴角不无偷笑的样子,戏谑地很,让古悠然一看就知道这货还是有些抱着看唐拓好戏的心态的。 也着实难怪,谁让唐拓这家伙后来者居上,居然先一步让悠然给他生了女儿呢? 古悠然也知道他这点小心思,她也是容得了这点无伤大雅的调侃和热闹存在的。 事实上,这情况她还真是不知道,现在一听也觉得有些意外,“不会吧?” “真的啊!你是没见唐拓看大师兄那怨念的样子,哈哈,可是好玩极了!” “呃——” 古悠然也有些无语了,可随后,她还是轻声的状似嗔怪一般地对他道,“不许幸灾乐祸的!” “阿拓这会儿有事情要做,我的身子也没好,大公子不嫌辛苦的替我们照顾糖宝儿该感激才对!再说了,要是没有大公子那危急关头的挺身而出,如今哪里还有我们娘俩的命啊?”“让大公子多抱几天糖宝儿,我相信阿拓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的!你呀你,就是嘴巴要惹事!” “以后不许说了!不然的话,今天你笑话唐拓,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就把我们孩子给阿拓去抱,看你还笑得出来不?” 古悠然这话一出,魏岑顿时笑不出来了。 “悠然,不是吧?你说真的?” “你不好生的谐和家庭呢,我就是真的!” “哎,可别别别!我不说了还不成嘛!” 魏岑连连讨饶,下一秒他清俊雅致的面容上,就露出期盼无比的认真模样,“悠然,你说的噢,可不许骗我,你也会和我一起生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的,对吗?” “嗯,当然了!爱情的结晶,越多越好,所以就算会很辛苦,我也要坚决生一个篮球队!” 古悠然很是坚定认真地宣告了出来,细数了下她的男人的数量,不生足一个篮球队,还真是不行。 魏岑也喜出望外,无比的振奋,却还是好奇地问,“悠然,什么是篮球队?” 324:急得该是大师兄(求荷包,求留言,求咖啡!) 324:急得该是大师兄 “呃,就是不低于五个孩子的意思!” 古悠然说完了后,才发现她自己的决心下的还真蛮伟大的,居然要生这么多孩子。璼殩璨伤 可魏岑听了之后却还有些担心地问,“五个能够吗?” “啊?为什么不够?玑” “唐拓已经有了糖宝儿,顾希声你肯定是不会漏掉他的,我一个,邓老三一个,沈烈那小子一个,这样就已经五个了!” “什么叫这样就已经五个,我也就你们这几个男人了啊!” “不是吧,悠然,大师兄和你都这样了,你难道不……啊” 魏岑的话还没说完,古悠然连忙惊恐地打断,“等等,什么叫我和冷忧寒这样了?我和他哪样了?” 不会是她调?戏了冷忧寒那一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可是想想不太可能啊! 这事她只和顾郎讲过,且就是雷雨夜那晚的事情,顾郎根本不可能和魏岑他们讲,他也不具备讲的这个条件。 至于冷忧寒,他那般的人,就更加不可能这么自污了。 那魏岑这话是什么意思? “咦!悠然,你忘了,那日你难产,最后冲进房间里,把糖宝儿从你肚子里救出来的人可是大师兄啊!” “这个我知道,我很感激冷忧寒,可总不能因为这样,我就应该和他发展什么,你这逻辑和理论明显不对啊!” “不是啊,悠然,你那时候在澡桶里,全身都没个衣服和遮挡的,大师兄他既然看了你的身子,自然就应该负起点责任!” 魏岑这话一说完,古悠然就怒了,立时瞪了他一眼,“魏岑,不许胡说八道!你这什么理论啊!我被人看了,我就该要冷忧寒负责啊,人家冷忧寒也没想看我啊,人家那是救我们娘俩的命!” “再说了,就算冷忧寒愿意负责,你也得问问我吧,我的确有点没节操,也有点博爱多情,有了你还有其他好几个男人,可这不等于我就完全没下限了啊!” “你这话亏得就我听见,你要是去外面说了,让冷忧寒听到了,还以为是我的想法呢!” “简直是无端端地陷我于不义啊你!” “呃,好吧,悠然你别恼,我没那个意思,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想着大师兄人品人才都一流,便是与顾希声那样完美的人相比,也完全无一丝逊色,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魏岑本来心里的确是有些担心,说出那些话也不无试探古悠然的意思。 此刻见她真的怒了,很是不高兴的样子,便明白她对大师兄还真是没动过心思,也没那等想法,不由心里放松了一大截,高兴都来不及了。 被她骂了,也不觉得难过,反而认真的检讨着自己,同时解释他这么问的缘由。 古悠然见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出手指就点了点他的脑门,“你呀,就是咸吃萝卜淡CAO心,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难听死了!” “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药我吃过了,孩子也奶过了,我再躺一会儿了,要是阿拓回来,就让他来一趟,我想问问情况!” “知道了!来,我扶你躺下!” 魏岑笑容清浅却盈满温暖的扶住她的身子,重新让她躺下去。 “对了,岑,去找找邓傲,别是出了什么事!” 古悠然睡下去后,还是没忘记交代一声,她是不怕别人对她来如何如何,就怕有些人在背后又算计起了她身边的这些男人。 左右这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了,古悠然不得不习惯成自然的说一声。 魏岑闻言又是好脾气的点头,“知道了!你安心躺着吧,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出去看看!” “嗯!” ◆◇◆◇◆◇◆◇◆◇◆◇◆◇◇◆流白靓雪◆◇◆◇◆◇◆◇◆◇◆◆◇◆◇◆◇◆ 走出房间的魏岑,还没走出几步远,就看到了斜靠在墙边上的邓傲。 一怔,上前,“你怎么在这?悠然刚才还问起你!” “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邓傲却轻声说出这句话后,立即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魏岑愣了一下,转身看了看身后古悠然的房门,又看了看周围后,才举步跟了上去。 “怎么了弄的这神秘兮兮的?” “小四,你是真的不嫉妒,不吃醋,不恨我们这些分薄了悠然情和爱的人了吗?” 邓傲这明显一听就似乎带着某种阴谋或挑拨关系类的问题,以魏岑的心眼,如何会不提防? 一听,甭管邓傲到底是什么心思,魏岑却立即摇头。 “要说完全没有点恼恶又怎么可能?只是你也看到了,我喜欢悠然,也离不开她,不然的话,也不会当初你们都对我恨不得杀之唯恐不及的时候,还要毅然站出来和她一起了!” “既然她已经摆明了也不能对你们放手,我一定要拗着干,只会逼得她的心离我越来越远!” “所以,现在我也看开了,顾希声那样的人尚且都能做到各种包容,我魏岑又不比他更好到什么地方去,何苦继续令悠然不痛快,也让我自己痛苦?” “倒是老三你,问这个问题想做什么?若非我了解你不是这样的人,光你之前那个问题,我就能怀疑你是不是在挖坑等着我跳进去呢!” 邓傲闻言,冷笑都吝啬展露一个。 他本就是五官非常分明又突显个性的人,这般不笑只是冷峻异常地站在那里,就更加显得身上的气息很是沉凝。 双眸间那本就略深的阴影,衬着很是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双过眼的长眉,便是心情平静,都给人感觉很是杀伐气重。 因此,严格的说起来,邓傲是神府六公子中,单论外形而言,感觉最不好亲近的人。 也是容貌最不占优势的人。 便是神府之外的人中,沈烈论起来,也占了几分忧郁、雅致的气韵。 可偏偏这样的邓傲,一到了古悠然面前,那满身的不怒自威,杀伐冷峻之气,都会很自然的消失掉,之余那刚毅之下淡淡的柔情。 是以,一旦他认错,一旦他亲手照顾起古悠然来,反而更能给人以他很真诚,很用心的感觉。魏岑不止一次的想,悠然之所以会对老三软了心肠,便是被他那种‘帝王铁汉的柔情’给迷惑了,可这又何尝不是邓傲本身的特色,且这种特色还是他在内的其他人模仿不来的。 魏岑忍不住心内叹息:都是有几把刷子的人啊!谁也别想完全干倒谁啊! 或许真该让悠然来看看此时此刻的邓傲的样子,那可真是足够吓哭糖宝儿了! “我不用挖坑给你跳,我们来现在还都在坑底待着呢!悠然这次固然重新松了口,接纳了我们的回来,但是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二师兄和顾希声和悠然在一起单独生活的时间,又何止百日?” “我已经没了斗和抢的心思了!毕竟原本我就不具备你所占的优势和条件!” 邓傲语声淡淡,下巴和嘴角的位置明明是有些放松,却还是给人一种宛如在轻讽的刻薄感觉。 魏岑见状,眉头微皱,知道邓傲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是在笑话他原本最占优势的身份和底子,愣是被他自己弄的现在还要倒回去重新软化悠然的地步! 不由有些气恼,“老三,你把我叫到这里来,是故意讽刺我,想让我不舒服的吗?” “你说呢?我有那么无聊吗?” “那你就有话快说!我还要回去悠然房里呢!” “我之前听到大师兄对悠然表白了!” 邓傲见他不耐烦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个冷笑,魏小四就是这点不好,肚量小了点,格局未免不够,因此才总是不那么不得人心意。 “你说什么?” 魏岑都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皱着眉沉声道,“这不可能!” “我亲耳听到的!”邓傲又是一笑。 “老三,你到底想做什么,跟我说这个话,哼,不过你要是指望我因此去找大师兄对质或者怎样的,那你可打错主意了!正如你所说,本来我是最占优势的,现在我都还在坑里,正是安分守己的重新挽回悠然心的时候呢,我可不会去当这个出头鸟!” “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你自己去拿你自己的主意去!” 魏岑说完,俊秀清润的脸上,就也露出一抹冷笑。 要是没有和悠然之前的开玩笑似的对话的话,邓傲说出这个消息,他不免心下要揣测不安一番。 不过他都已经亲口听到了悠然说她不可能和大师兄有什么,也完全对大师兄没那个心思,那他还愁什么? 难道真嫌自己的对手和情敌不够多,没事还得多树立一个不成? 邓傲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这些,只是不置可否地又抛下一句。 “我没什么心思,我只是听了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悠然的主意也轮不到我替她拿,我只是觉得我们俩处境差不多,认为有必要告诉你一下!免得你事到临头,大家都知道了,你自己又反应不过来,又是一通闹腾!” “实话告诉你,我对如今这好不容易回来的和平很是喜欢,并不想破坏!既然你也这么看得明白,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完,邓傲拔脚就往前走了。 反倒弄得魏岑一愣,“等等,老三,你说真的?你真的听到大师兄对悠然说那样的话了?” “嗯!” “那悠然的反应呢?” “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 “我没听完,我就走了!” “你……” 魏岑真是有些拿这个家伙无语了,既然听了墙角,那就听个周全啊,这就听了话头算是怎么回事啊! “换了你你敢继续听下去?” 邓傲却淡淡地又反问了一句,把魏岑给噎了个不清。 是啊,要是换了他,冷不丁的听到大师兄那样的人对着悠然说出表白心意的话,估计也震惊的骇得转身离开都来不及了,倒也委实怪不得邓傲! 只是这个事实,还是太震惊人了一些,大师兄怎么就突然盯上了悠然了呢? 他那样的人,怎么也不该对悠然起心思的啊! 真是乱了! 难道说悠然当真是他们神府六公子的克心?以至于连带最想不到的大师兄都守不住了? 可为什么在他魏岑没动手之前,一个个都没表露出丝毫念头来,他魏岑宣布要古悠然之后,他们一个个的就像苍蝇黏上蛋一样的,全贴上来了,当真是可恶啊! “没关系的,也许只是一句误会的话!咱们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我之前旁敲侧击的问过悠然,大师兄虽然优秀可明显不是悠然中意的菜!” “再说了,即便大师兄真的也对悠然有了心思,以他的性格,也不会能像我们这样放下身段去顺从和哄着悠然的。” “美男子固然是要比旁的人有杀伤力的,可悠然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容貌俊秀的男人,便是长相最不占优势的你,如今不也得了悠然的欢心?” “何况你莫忘记了,还有一个顾希声!” “大师兄虽然容颜殊异奇美,可顾希声也毫不逊色,最关键的是,顾希声和悠然之间更有感情!” “因此,我要是大师兄,若非真的爱陷的无可自拔了的话,我会选择赶紧抽身而退!要不然的话,此刻担心的人也该是大师兄,而不是我们!” “他不但要面对如何出奇招让悠然的心也接纳他,更重要的是他是冷忧寒,神府大公子,我们都可以没骨气的,没伦|常的陷落,他却不能同样的这么做!老三,你仔细揣摩下,是不是这个理?” 魏岑说完,神情就越加放松自然了,似乎这些话语不但是用来说服邓傲,也同时把他自己的心给说得放宽了。 而邓傲仔细一寻思,不得不承认,还的确是这样,脸上虽然没有显露出来,不过心里却也是真的松懈了下来,稍解了一桩心事。 不由冲着魏岑微微颔首,露出了相处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赞句,“小四,你若是早就保持着这么清醒又敏锐的头脑和心思的话,如今又哪里会有我们其他人的事?” “老三,你这家伙!你就不能说一句让我听了舒坦点的话啊,我知道你这是佩服我呢!光明正大夸就是了,还要拐着弯子这么说!”行了,你回去悠然那里吧,她担心你又像上次那样无故失踪被人抓了去了!要是不让她看到你,估计睡也睡不好!我连续熬了十几个时辰了,也累得不轻了,回去小憩一会儿,有事你让人来叫我!” “嗯!” 邓傲解了心事,又恢复了冷淡的嗯了声,就目送着魏岑先离开了。 …… …… 回到古悠然房前,刚推门进了去,还未进里面,就听古悠然已经问了,“邓傲,你回来了!” 邓傲一怔,随后刚毅冷峻的脸上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淡淡的温暖的笑容,为古悠然竟然从脚步上就能听出是他而高兴。 “嗯,悠然,是我,我回来了!我让小四回去睡一会儿,换我来守你,他也熬了十几个时辰了!” 说着,人就已经快步地走向了卧室。 “我这不用人守,都已经醒了,想要什么会唤外面的人进来服侍的,你们也都累了,都休息去吧!” “那怎么行呢,喝茶倒水的外面的下人可以做,万一要如厕之类的,难道也让他们来侍候?还是我们轮流的来守着安心些,左右人也多,足够轮换的。” 听到‘如厕’两字,饶是古悠然都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起来,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两个仆嫂吗?” “那些究竟是外人,哪里有我们自己人照顾的妥帖!你呀,就安心休息就是了,我要是困了,我也会在你床边打个盹的!” 325:为什么?(求鲜花,求红包哇!) 见他坚持,也知他是想尽可能多一点时间和她在一起,以弥补空白了的那么一长段时间。璼殩璨伤 不由心下愧然,“你既坚持,那便留下吧,我是不想你们太辛苦,左右也是要在这里住上不短的时间的!” 对于女人传统的坐月子,古悠然还是很觉必要的。 不管她本身武功高低,内力深浅厚薄,生完孩子终究是一个大的损伤,不好好养一下,以后那些缠绵病榻的小毛病,有得叫她难受玑。 这已经是无数女人用自身的经验教训得出的结果了。 她没必要非去强悍着说要坚持上路。 更何况她难产了之后,体外体内皆还有伤,这令得她纵然心里有不少烦心事,也不得不安定心神暂时好生静养崇。 “不辛苦,我们终究是男人,这点算什么!你不用为我们挂心!自己好生养着就好了!” “知道!对了,之前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会是你回来催我吃药,结果却是魏岑端了碗新汤药过来!” “噢,我想过来来着,这不是小四那家伙死缠烂打的非要我多给一点时间他与你待一会儿,所以我就暂时没过来!” 邓傲童鞋面不改色的就黑了魏岑童鞋一下。 而古悠然听了之后,半分都没怀疑,反而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这个魏岑,我就知道,哪里有的那么大方老实,谁让这些人中,他如今也就能欺负欺负你!罢了,邓傲你是当师兄的人,便让着他一点吧!” 邓傲也一副好兄长模样从善如流地就点了头:“我知道!我毕竟是个做错了事情的人,蒙悠然你不弃,原谅了我,还接纳了我,我已经没什么不满足的!” “小四其实也是太憋气了,我能理解他那种心情,换了我,估计心眼比他还更小一些呢!” “这次回来,他改变的是最多的,也宽容的最多,这点小性子,我这个当师兄的,哪能不让他?悠然你只管放心!” 古悠然听他说的大气又宽厚,目光中很是欣慰和喜悦,“这样就好!不过若是他真闹过分了,你也不需担心,我自不会偏颇于他的!” 邓傲随即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的!好了,你小睡一会儿吧!二师兄出去了还未回来,约莫着最早也得晚饭时分才能到家了,趁着这会儿没人打扰你,且先眠会儿!” 古悠然点了点头,刚想睡,就听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敲门声也轻声地响了起来。 邓傲那双过眼的长眉,立时就上扬了起来,“进来!” 从脚步上,古悠然已经听出了应当是忠伯。 他这个时候不是该在照顾顾郎的吗? 这突然的跑来,莫不是顾郎那出了什么岔子? 立时,古悠然躺不住了,双手撑着床铺就坐了起来,急忙便道,“忠伯,快请进!可是顾郎那有什么事?” 忠伯迅速地走了进来,在离床一丈远的地方就赶紧躬身,“见过夫人,三公子!” “忠伯,这些虚礼就不要行了,你且赶紧说出什么事了?” “夫人……这,老奴本是不欲来打扰夫人您安养的,只是,盏茶功夫前,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顾主子突然开始了流眼泪,那样子看着似乎有几分清醒之状,可是——” 忠伯的话还没说完,古悠然就立即喜极而泣了起来,“顾郎会流眼泪了?太,太好了!邓傲,快,快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他!立即、马上就要去!” 邓傲也完全不耽误,更加不迟疑,一听忠伯说出顾希声居然流眼泪的话之后,就知道以古悠然的性子和对顾希声的重视及在意,是不可能还坐得住的。 果然就见她急着要下床! 他哪里舍得她这弱娇娇的身子,又这么上上下下的折腾? 直接被子一包,连人带被子的就抱了起来,大步就往外走了去。 而这边的动静,令得那边本就还没来得及躺下小憩的魏岑也几乎立即开门就跑了出来。 尤其难得是隔着几个房间的距离的冷忧寒居然也抱着糖宝儿,也出来了。 一行人全往隔壁院子去了。 …… 顾希声还是老样子的坐在桌前,虽然古悠然很心急见到他,可也怕惊着他的情绪,快到房门口前就已经吩咐了邓傲脚步放轻,缓着点。 进到屋子里后,古悠然更是连连低声地道,“邓傲,你放我下来,让我走过去!” “不行,你穿得太单薄了,还没鞋子!” 邓傲的反对和不赞同话语刚落地,后头忠伯已经拎着古悠然的鞋子摆到了地上。 古悠然赞许的连忙谢他,“忠伯,你做的好极了!” 邓傲却目光有些阴沉严厉地扫了一眼忠伯,有些弄不明白这大管家到底哪搭错了筋,他难道拎不清到底谁才是真正神府里的主子,怎么现在看来竟然看重顾希声比他们几人还要过甚? 可当着悠然的面,这种情绪自然是不能流露出来的。 只能把她放到地上,看着她穿上了鞋子,撇开那身上包裹着的被子朝着顾希声小心的走过去。 而此时,就见魏岑人也快速地随了进来,这货居然也细致周到的手里预先准备了一个披风,快走两步就给古悠然披到了肩上,然后还很识相知趣的后退了几步,就在门口的位置。 既充分的留给了古悠然和顾希声说话的空间,又能随时在一旁看到房间内的情形,倘若有个什么需要,也能立即上前去照应。 魏岑和忠伯,两人都做了这么标准的‘示范’,邓傲即便再不乐意,也只能拿着被子也跟着等到了门边。 倒是冷忧寒,全然无需学他们的小心,抱着糖宝儿便走了进来,直直的就走到了古悠然的身边。 在他想来既然顾希声是因为古悠然的难产,才骇得神魂不安,如今孩子都已经安然生下来了,古悠然人也已经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了,一起叫他好生看一看,兴许也就立即恢复过来了。 这等受激过度造成的人的呆滞和迟缓,本就是不是属于身体上有什么问题,全是心理的问题。 “顾郎,顾郎,你能听见我说话吗?顾郎,你看看我,我是你娘子啊!你有没有想起我来?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了呢?”“别睡了,乖,该醒醒了,你睁大眼睛转过身来看看我,没事了!我好好的站你面前呢!顾郎?” 古悠然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靠近他的身边,双手也温柔的落到他的肩膀上,缓缓地使力,试图让他的身子别呆滞着看着面前的空气和虚无,好看到她的脸。 他眼角那已经干涸的泪痕还很新鲜,可见忠伯并未说谎,顾郎他是真的有所感触了。 所以才落了泪! 既是这样,那没道理是不能醒过来的! 古悠然强忍着自己的眼泪,继续缓声柔和地呼唤着,“顾郎,你看看,还有谁来了!是糖宝儿!糖宝你还记得吗?这个名字还是你和唐拓两人一起商量出来的呢!” “我们母女均安,没事,一点都没伤着,都好的很!你别害怕了!快看看我们好不好?” “庆嫂子说过的,月子里头可不兴让我哭的,不然的话,以后眼睛可是要坏掉的,你难道要我眼睛坏掉你才肯看我一眼吗?” “…………” 愣是古悠然深情呼唤,碎碎念念了好一会儿,顾希声也没有除了呆滞之外的第二种反应。 好似之前他的流泪只是泪腺的一种偶然激发一样。 让古悠然看得又是伤心,又是黯然失望。 强忍了好一会儿的眼泪还是掉了出来,紧紧地抱住顾希声坐得笔直的都快僵硬了的身子,“呜……混蛋!顾郎,你真混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 “你真狠心!为什么不醒过来看看我,你坚强一点啊!我是一个女人我都度过来了,你是我的男人,怎么能反而撑不住呢?” “生孩子的苦头,是个女人都会吃的,我都不嫌苦,你怎么就替我痛成这样?顾郎——” 眼见古悠然情绪激动得失控了,魏岑和邓傲,还有忠伯立即都围上来了。 “悠然,悠然,你别激动啊!” “夫人,夫人,都是老奴的错,不该让夫人过来的,夫人且放宽心,顾主子有情绪流露总归是好事情,现在一时半会没好,却总是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夫人您可别把自己急出好歹来,那老奴可就真是个大罪人了!” “悠然,忠伯说的对,你别哭了,你哭顾希声也听不到啊,他现在是个病人,你和一个病人较劲,不是苦你自个儿吗?快,快别哭了,伤眼睛!” 仨人都急了。 冷忧寒也皱着眉头看着顾希声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声音大了些,吵了些,原本在冷忧寒怀里睡得挺舒服的糖宝,就被吵醒了,然后咧开嘴就开始哭了起来。 婴儿的哭声在这个房间里立时明显了起来,冷忧寒狭长的眼眸自然是疼惜慈爱毕露,当时便就要哄她不哭。 连带古悠然的动作也微微一滞,松开了些顾希声的脖颈,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孩子了。 邓傲和魏岑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赶紧把她的人从顾希声身边拉开,暗道:这宝贝儿不愧是悠然的贴心小棉袄,知道自己娘亲伤心,懂得用自己的哭声分散和转移她的注意力,也算是没白生了她! 谁都没有注意到此时原本呆滞如木偶的顾希声,在听到了糖宝儿特有的婴儿嗓门的哭声后,漆黑幽深的双瞳,立时就闪过一抹暗光。 一直呆滞无神的眼神,也变得重新灵动了起来。 就像是灵魂重新注入了这个躯体,人活了! 只是那重新有了精气神的眼眸里透出来的幽深的光芒,却怎么也和温柔和纯善无关。 反而透着一股黑漆漆的幽邪,头颅也缓缓地转了过来,朝着婴儿哭声的位置看去。 …… 他这般有了动作了,也终于引起了邓傲他们的注意。 只是忠伯、邓傲连带魏岑和古悠然都没来得及把惊喜显露于脸上。 就猛地感受到了一股扑天的气势,紧接着一股强劲的根本势不可挡的推力就传了过来。 完全没想到会遭遇到顾希声的突然暴起暗算的邓傲、魏岑以及古悠然和忠伯,立即被他推翻出一丈有余,各自摔倒到了地上。 邓傲所来得及做的唯一的举动,就是把古悠然抱进怀中,然后让自己的身体做了肉垫和盾牌,承受了那股突然暴起的内力。 古悠然都惊呆了,“顾郎——” 不敢置信,顾希声竟然会出手伤她! 魏岑他们也惊呆了,所以几人都忘记了从地上爬起来,而是都瞠目看了过去。 可入眼的却是更加骇人的一幕—— 顾希声暴起伤人,偷袭掀翻了他们之后,竟然并没有停止,而是五指弯曲成爪,很是杀意凛然的抓向冷忧寒怀中的糖宝儿! 那煞气,别说才离了一丈多远,就是隔上十米距离,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那一击必中的决心和狠辣! “不要——” 古悠然顿时大喊,几欲目裂!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险关头,冷忧寒脚尖急速地一点,双脚顿时如同在光滑的冰面上一般,飞速地往后滑开了三尺,将将躲过顾希声这阴厉狠辣的一招。 口中大喝,“顾希声,你疯了吗?” 糖宝儿还不知自己小命差点没了,只是听到冷忧寒清冷严厉的大喝声,继续张大嘴巴更加哭的大声和急促了起来。 想是从她出生那一刻算起,还没听到过这个熟悉的总是在她耳边轻柔的哄她抱她的男人,发出过这样严厉又大声的呵斥声,不免被吓坏了! 而也是冷忧寒那一声断喝,令得顾希声往前冲的身影稍稍顿了下。 他的双手快速地抱住了自己的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似乎在抗拒自己下一秒的动作,又或者是想要阻拦自己的耳朵听到婴儿的哭声。 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他的那一顿的停伫时间相当的短。 下一秒就见他重新抬起头,目光寒冷、眼里幽深不见底地就再度盯向了冷忧寒怀中的襁褓。 俨然是不杀死糖宝儿不罢休了!冷忧寒的目光也瞬间冰冷到了极点。 他不是没看出顾希声如今这情况很诡异,也肯定不是真正的顾希声的本意,但是不管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想要伤害糖宝儿,那就是绝不可原谅。 一手牢牢地抱住啼哭不已的糖宝儿,另一手强势无比地迎上去架住了顾希声了狠厉无比的进攻。 两人你来我往,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对攻交换了数十招。 而此时,邓傲和魏岑包括忠伯他们也完全回过神的从地上爬起来了。 甚至于房间外面也已经满满的围上了十数个神府里出来的剑手,只等房间里的任何一位主子一声令下,就会冲进来阻拦住这暴起|的顾希声。 只有古悠然,如遭重击地怔怔地坐在地上,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刚醒过来的顾郎,会狠辣无情地冲着还是婴儿的糖宝儿下杀手! 326:寒儿,今日是几时了?(1更,求荷包!晚上还有一章!) 326:寒儿,今日是几时了? 眼见邓傲和魏岑他们已经冲上去,帮忙冷忧寒,一起出手对付顾希声的了,古悠然还是下意识地大喊,“不要伤了顾郎!” 只不过这个时候,显然没有人把古悠然这句话听进耳朵里了! 因为他们不加入战圈不知道,一加入战圈后立即惊恐的发现,顾希声的内力和武功,以及全身的气势,也随着他们的人多,飞速的暴涨起来! 换而言之,就是之前冷忧寒一对一,不能占上风,如今他们三打一,也同样没讨到便宜,别说把人拿下了甾! 该死的! 怎么会这样? 什么时候顾希声的武功居然精进到这样的地步了闻? 且越打冷忧寒他们三人越惊心,只因为很多招式,他们还没等施展开来,顾希声的手居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璼殩璨伤 这若非说明顾希声的层次超越他们太多,那就说明他对他们每一个人的武功和招式都极其的熟悉,知道他们每一招每一式的破解该如何! 可这两项,在冷忧寒他们看来都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冷忧寒感触特别深。 魏岑他们被师傅收入门的时间晚,虽然每人学的东西与他学的都太一样,可他作为大师兄,有时也会代师传艺,因此对于魏岑邓傲他们一些招式,还是熟悉的。 可即便这样,要让他以一人之力,如此未卜先知的力扛他们三个以上的,冷忧寒也没这个把握能做得到眼前的顾希声这般的行云流水,举重若轻。 更恍若这三人中有一个人是自己。 他所学的一些东西,是魏岑、邓傲他们根本接触都没接触过的,其中有一套流云散手,冷忧寒自打出了神府大门,一次都没有施展过。 可现在他已经换了这套很难寻摸出手痕迹的流云散手,纵然现在能动用的就是一只单手,对于甫接触这一诡异功法的人来说,也该有个迟缓适应期才对! 然而,冷忧寒却惊诧地发现,顾希声竟是半丝停顿都没有,直接就袍袖一展,随风落花般轻描淡写的就架住封挡死了他那下一式的变招,令得他不得不临时收住遽变换招。 这下,冷忧寒的面色不得不变了。 几乎立即,打的同样憋屈无比的邓傲和魏岑显然也发现了这样诡异的情形。 魏岑更是大声叫了出来,“大师兄,这怎么回事?顾希声怎么像是完全知道我们要出什么招,从哪个角度攻他一样?” 邓傲也束手束脚的完全发挥不了实力,却没有口中抱怨,而是不信邪地冲着一边还在观战的忠伯就喝了一声,“忠伯,你还在等什么,还不上来帮忙?” 亏得这里都是神府自己人,不然的话,对付一个原来武功不如他们的顾希声,居然神府三位公子全部上手了不说,还要加上一个大管家。 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那可真是颜面丢尽了。 可邓傲和冷忧寒他们却暗自明白,便是再多加一个忠伯,怕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改观。 而此时,糖宝儿哭得越加厉害了。 冷忧寒可真是又焦急,又心凛! 觑着一个空,立时冲着还呆呆的古悠然的方向就大喊一声,“古悠然——接住孩子!” 话落,一直抱着糖宝儿的那只右手,就轻柔而迅速的就把襁褓抛了出去。 古悠然下意识地立即直起身子,伸出双手就接了个正着,见孩子哭的脸皮都涨红了,又心疼又焦急。 “糖宝,别哭了!娘在这呢!糖宝不哭哦!” 赶紧轻摇哄抱着糖宝的同时,做了娘亲的人的自觉,立时让她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门槛边。 而此时房门外神府的剑手立即让开一条道,快速地道,“夫人,快出来!” 古悠然抬脚就垮了出去,退到外面,而见她脱离了危险圈,领头的两个剑手立时再无顾忌的就冲了进去。 紧跟着所有的人也跑了进去,未几,一个剑阵就已经组好了,如同一个有规律有效力的机器一样,慢慢往中间收紧绞杀了过去。 冷忧寒、邓傲、魏岑及忠伯,几乎不分先后的默契的腾身,掠到阵外,交由这十八名剑手组成的剑阵开始对顾希声进行压制和绞杀。 此时,整个房间都已经被真气剑光给割得支离破碎了。 而掠到了阵外的冷忧寒和魏岑他们也没有因此就放松戒备神情。 反而更加的面色严肃了起来。 “大师兄,怎么回事?”邓傲率先阴沉起了刀削般的面容。 “是啊,大师兄,顾希声明明不是我们神府的人,为什么他对我们的出手居然这么熟悉,简直是未卜先知啊,我每一招都用不一半就被迫要改招!” “丫的,这哪里是对战啊,这简直是就师傅教徒弟,在喂招呢!” 魏岑这心火给烧的,忍不住跺脚骂着。 “等等,小四,你说什么?” 冷忧寒却几乎立即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灵光。 “我说顾希声为什么会知道我们要出什么招呢,而且他哪里来的这么雄浑的内力?他原来的筋脉不都是堵结,练的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一种奇怪的内气,可现在——” “不是,不是这句,你刚才说喂招?” 冷忧寒立即打断他的话。 “是啊,大师兄别告诉我你没有这种感觉,每一招还未等用老,或者甚至还没有等使出来,他就已经在一边等着了,不是喂招是什么?” “要不是师傅都已经过世了几年了,我都有种他老人家还在世的错觉了!娘|的,不会是师傅他老人家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魏岑这货是当真什么都敢说,不过还别说,他这随口的一句胡说八道,还真是说中了某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和事实。 忠伯听的后脑勺冷汗都出来了。 赶紧低头,佯装没听到一般。 反而是邓傲,忍不住长眉一蹙,低声呵斥,“小四,别胡说八道!” “好,就算是我胡说八道了,老三那你说,这顾希声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诡异了?” “突突然然的就受刺激痴呆了,又突突然然的疯魔的不认识人了,居然丧心病狂的连悠然和孩子都想杀了!丫的,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体了吧!” 也亏得他这么敢说敢猜敢想,冷忧寒听罢,那一直有如迷雾掩蔽双眼的不解和模糊,终于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驱散了一样。 只见他目光深邃无比地盯紧着已经快要突破剑阵困杀边缘的顾希声,捕捉他每一招每一式的出手痕迹,不几秒果然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而这个认知,也令得他的心脏顿时紧缩了起来。 “退后,都退出去!马上!” 冷忧寒冷声断喝一声,然后人就率先往外倒飞了出去。 邓傲和魏岑他们虽然不解大师兄为什么突然下这个命令,但是身体的本能已经听从指令,在第一时间也跟着退飞了出去。 接着—— 前脚他们刚掠了出去,后脚只听‘哗啦——’一声,整个房间房顶和墙壁,都‘轰——”一下倒塌了下去。 立时,灰尘粉土四扬了起来。 古悠然大惊,“顾郎——” 还未来得急冲上前来,就见那倒塌的房舍最中间,‘砰——’的一声就飞串而出一个雪白宽袍的男人身影! 不是顾希声还能有谁! 而其他的瓦砾堆里,这才缓慢地或有握剑的手,或有狼狈吐血的脑袋从里面爬出。 显然,这组成剑阵的十八名剑手,不说全死,起码经此一下后,再无可战之力了! 但是顾希声却除了黑瀑的发丝有些凌乱和沾了少许灰之外,整个人看起来,气势完全没有半分褪减。 见他双脚重新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之上,目光阴渗地再度看向古悠然所在的位置。 或者说,他的目光还是执着于她怀中的糖宝。 这令得古悠然大受刺激,“顾郎,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要杀糖宝,还想杀我?顾郎,你给我醒醒!” 古悠然是绝对不会相信那么爱她的顾希声,会残忍无情的对她动手的。 更加不敢相信,她有孕的时候,几乎日日都要用耳朵贴腹,听孩子动静的顾希声,在糖宝儿好不容易被生下后,却要残忍的来杀她。 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是魔怔了吗? “是啊,顾希声,你疯了!悠然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反而对着自家人动起手来了?” 魏岑也气恼无比地大喊了起来。 “顾公子,您醒醒!那是夫人啊,您最爱的人!您不认得了吗?” 忠伯也试图唤醒他,若非碍于顾希声当日的强烈要求和不想认祖归宗,不然的话,忠伯真想直接叫破他的身份。 可实际上,他对顾希声居然有这么强悍的武力值,也深感意外。 他绝对不相信神侯大人曾经教过少主子武功或者其他,那少主子这出神入化,鬼神莫测的武功又是从哪里来的? “小四,老三,你们把古悠然和糖宝儿送回去!” “忠伯,你留下!” 冷忧寒面色冷然的站到了最前面,正面对着随时可能会出手的顾希声,眼眸都不带眨一下的。 “冷忧寒你想干什么,我不走!” 古悠然一听冷忧寒让邓傲他们把自己带走,就立即焦急的大喊了起来。 “古悠然,你一个坐月子的女人留在这里能干什么?你还是不是一个当娘了的人,听不到孩子哭的喉咙都快要哑了吗?” “立即给我把人弄走!听到了没有?” 这后一句显然是对魏岑和邓傲下的命令。 两人也知道大师兄既然这么吩咐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的,大不了,他们把悠然弄回房间后留一个人看着他,另一个再回来帮忙就是。 闻言,不顾古悠然抱着孩子还想要反对的样子,一人一边,架住古悠然就往她住的院子跑去。 “混蛋!邓傲,魏岑,你们把我放下!” “冷忧寒,喂,喂——” “悠然你就别再添乱了,如果是这个时候还担心顾希声的话,我觉着你大可不必,刚才的情况你也是看到了的,我们几人联手都不是魔怔了的顾希声的对手!” “这家伙简直像是吃了什么破禁神丹一样,生猛地不像人!” 魏岑对于古悠然到了这个时候,分明还是更多的忧心顾希声的样子,有些愤懑不满,不由话语中也透出几分轻讽味道。 古悠然闻言,也不再吭声了,只是心里黯然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种不满不仅仅是魏岑,连邓傲冷忧寒心里肯定也是的。 她不怪他们,毕竟大家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她就格外的在意顾希声,而忽略他们的生死? 只是,古悠然自己明白,顾希声现在的样子肯定不是他正常自然的本意。 若是他真的苏醒了清醒了过来的话,别说他主动出手要杀糖宝,就是拿一千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伤害她们母女一下的。 可这些话,此时说也无益了! …… …… 古悠然一被邓傲他们带走,冷忧寒就又上前逼近了顾希声两步,清冷狭长无比的双眸,就一动不动地盯紧了顾希声的眼眸,“你是谁?” 这话一出,一旁的忠伯都猛地觉得气温似乎降低了好几度,有些冷涔涔,阴凄凄的。 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自家大公子冷忧寒,暗自揣测着莫不是大公子知道了少主的身份? 然后又快速地重新看向顾希声。 却见对面的傲然站立的顾希声,只是目光幽深,黑漆漆的看了眼他们,然后就开始扭转头颅看向四周。 表情和眼神都有着刹那的恍惚,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样子。 对于冷忧寒的问题也全然没有回应的打算一般。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顾希声的身体里面?你把顾希声怎么了?” 冷忧寒又一次抬高了声音,非但如此,他披垂在双肩后背的雷芒长发,也随着他的话语开始无风自动了起来。 忠伯隐约都能听到那发丝与发丝之间,轻微的兹兹声,像是电流闪过的声音。 他知道这是大公子动了真火了。 顾不上寻思大公子这殊异的头发里究竟蕴藏了什么秘密,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冷忧寒的话给转移了过去。 几乎立即,忠伯就失声道,“什么!你,你不是顾公子,那你是谁?” “混账!不管你是什么东西,立即给老夫从顾公子里身体里出来!我道顾公子这般俊雅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会翻脸无端的居然冲着夫人和小姐动起了手!” 话落,忠伯翻手一转,不知从哪里就掏出了一个古朴黑紫色的罗盘。 冷忧寒视线余光一扫,饶是他也忍不住露出几分欢喜。 “离魂盘!忠伯,你把这个带出来了!好极了!这下不管他说不说,我都要叫他现个原形出来!” 而两人的这番话语和动作,全落在对面顾希声的眼中,却像是完全没放在心上一样。 非但如此,他居然还在嘴角掀起了一个戏谑的笑容。 用一种很有趣的眼神,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同时缓缓地开腔,问道,“寒儿,今日是几时了?” 这种语调,这种说话的节奏和风格,冷忧寒无比的熟悉。 其实又何止冷忧寒熟悉,他身旁的忠伯更熟悉。 两人都在瞬间僵直了身子,冰冻住了所有的表情,只是惊骇无比地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 这个顶着顾希声的面容和躯壳,却说着完全不该是他会说的话的男人! (第一更来了!求荷包啊!) 327:你到底想干什么?(2更,求鲜花!求荷包) 327: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你到底是谁?这样装神弄鬼的想要做什么?” 若非场合不对,冷忧寒自己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的镇定了,居然只短暂的惊骇了下,就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了下来。璼殩璨伤 顶着顾希声的面容,实则真正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的神侯大人,似乎也有些意外于冷忧寒的表现。 不过对于一个习惯并一直不曾失去过对他所算计过的世界的种种掌控的强大灵魂来说,冷忧寒的反应纵然有些在他的意料之外,却也不能令他有丝毫的害怕和失望珀。 相反,他眼眸里淡淡地宛如睥睨蝼蚁一般的自信和强大,很轻易的就能击垮很多人用上一辈子才能积攒且竖起来的勇气心墙。 “寒儿,你果然不愧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反应之快,也不枉我一直看重你!不错!不错!” 这轻描淡写的两句夸奖,顿时让冷忧寒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晚。 而在他旁边原本肯定会是自己一方人的忠伯,却在眼前的这个‘师傅附体’说出这么两句话后,‘扑通——’一下地便跪倒在了地上,纳头就磕拜了起来。 口中还欣喜不已的大声叩喊,“老奴阿忠叩见主人!” “忠伯!你这是在做什么!顾希声魔怔了开始胡言乱语,你也跟着魔怔了不成?这是你哪门子主人,你莫忘记了,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于四年前就仙逝了!” “你赶紧给我起来,且把离魂盘给我!待我剥离了这装神弄鬼,妄图假冒伪装师傅的大胆魂灵再与你算账!” 冷忧寒挺直了脊背,语声清冽果决,严厉之气化作一道音箭,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直接冲着忠伯的耳膜便去了。 忠伯一直在跪地叩拜的身子顿时就停顿了下,似乎被冷忧寒的这句霹雳之语给震醒了一般。 只是冷忧寒还没来得及喜,就听两声很轻描淡写的冷笑声便也响了起来。 虽是听着很轻微的两声冷笑,却像是破除了魔咒的最佳法箭一样,立时就让停顿住了动作的忠伯再度更加重重地磕起头来了。 “主人您回来了!老奴就知道主人您惊天伟地,无所不能,不可能那么容易就仙逝羽化的,今日,主人您果然重返人间,回转红尘,老奴阿忠恭喜主人贺喜主人!” “你起来吧!” “是,主人!” 忠伯立即听话的垂眉低眼地就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顾希声】的身后,如同过去无数次的时光,他就那么站在神侯大人的身后一样的。 冷忧寒见到这一幕,已经藏匿回宽袖中的双手,情不自禁地开始颤抖了起来。 神府大公子的名头,给他足够的时间,固然有一天也会向眼前这个男人的曾经一样,响彻整个仙元大陆上。 但是前提是这个大陆上不再有他澹台丰颐,只剩下他冷忧寒的情况下。 可现在,他居然就这么回来了!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或者说就算他曾经怀疑过如他那样的人不可能死的那么容易,那么安然无声息,可终究那也只是怀疑,没有经过现实的对照。 然而现在,在他完全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活’的这么突如其来,竟然活在了顾希声的身体里面。 真不知道是该讽刺,还是该认命! 他其实早就该想到,古悠然既然是天命贵女,那命轮贵不可言到了脱离天地掌控的地步,他这从来算尽天地的师傅,又如何会就这么放任她到处乱跑,而没有施以什么禁|制? 他活在他自己身体里面的时候,古悠然是他的妾,是他的女人,是他的禁|脔和指下的棋子; 那么不管他出了什么问题,死去了,或者失踪了,或者甚至于身体没有了,他也该同样不会放过古悠然才对! 这不,他变成了顾希声! 依旧无声无息,不着痕迹的来到了古悠然的身边。 还取得了比过去更加璀璨辉煌的战绩——他成功的用这副皮囊,让古悠然深深地爱上了他! 冷忧寒越想到这些,越觉得浑身冰冷发寒。 惊雷夜,雷火之气入体后,身体筋脉所感受到的那股子冰冷,似乎此时又在他身上重现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了…… 他知道这是他骨子里,意识里,乃至灵魂最深处都对眼前这人太敬畏了的关系。 就算知道他其实并不是那个慈祥的待他好的师傅,也不是真正的好人! 相反,若是没有古悠然的那番偶然点醒,他算计他们师兄弟算计到了让他们死了,灵魂永不超生了,他们估计还会认为师傅是天底下最了不起,最照拂他们的师傅的恶毒之人。 他还是摒弃不掉那种灵魂深处对他的敬和怕,或许还有身为弟子对师傅的爱和痛! 说到底,他养育了他几十年。 从他懵懂无知,睁开眼睛甫开始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已经他的面前,在他的眼睛里了。 就好像如今的糖宝儿看到自己一样。 可以说几乎是从小闻着沾染着他的气息长大的。 不是父子也已经胜过父子了。 那种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熟稔和亲切,不会因为他算计了他,利用了他,想要他的命去填补他自己的野心和某种计划,就因此停止。 冷忧寒又如何会真的认不出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师傅澹台丰颐呢? 那是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记他固有的说话语气和眼神动作的笃定和熟悉! 他只是故意的强迫自己不能承认眼前的人,是那个从前养育他长大,手把手教写字练武的师傅。 在冷忧寒的脑海里,已经早就把他的师傅分裂成了两部分。 作为他师傅慈父的那一部分,就是古悠然未曾点醒他之前的所有好的记忆和点滴,那都是师傅活着的时候的。 而作为最大的阴|谋者,最恶毒的心机术士的部分,就是古悠然与他长谈过后的一些怀疑和猜测。 冷忧寒已经自顾自的把这些他逃避的,不想承认的部分,加诸给了澹台丰颐死后不见了的尸体,变邪了在作怪的。 听起来这是很自欺欺人,很幼稚,甚至于也是很没有道理的划分。可对于冷忧寒自身来说,这是他最能接受的也最愿意这么认定的理想。 因此,对神府的所有权不再那么乐衷,对于能够成为神侯第二的伟大目标也不再那么追逐,他只想要求个真我。 而什么是真我? 那就是完全自由的,不受约束的,不受被算计到死的命运的另一个自己! 那才是他冷忧寒该上下求索的! 而这一目标,他从古悠然的身上看到了希望和出口。 所以严格的说起来,冷忧寒的心里对澹台丰颐并没有多少憎恨! 毕竟再怎么样,养育之恩大于生恩! 若是当年没有澹台丰颐的收养,他冷忧寒兴许也活不到今天,长不到这么大! 再加上发现了澹台丰颐并非好人的真相之后,那些被发现的不好,又都被他认作了是他师傅死后,不曾真正葬于地陵的异变了的邪尸在作祟,冷忧寒的心理也就更加平稳安定的过度了过来。 可是现在—— 澹台丰颐这么突兀的,以顾希声的身份‘活’了过来,还出现到了他的面前,这就令得冷忧寒没法接受了。 他可以面对一切师傅残留在了这个世界上的种种布置和陷阱,以及更多残害和设计。 因为在破除这一切后,他终归会给予那种种的罪恶一个借口,不会让那些脏水泼到师傅的身上去,哪怕他的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 但是澹台丰颐不满足于幕后充当黑手的yu望及野心,竟然撕破脸面的跑到前台来了,那便是迫|使冷忧寒自我欺骗的最后一层砂纸都被捅破了。 他还想要再告诉自己师傅还是那个好师傅,也不可能的了! 这令得他看似还算平静的胸腔里,其实已经满满都是怒火。 这也是为什么在发现眼前的人这么熟悉的瞬间,就做出了否认和严厉回击的原因所在。 奈何忠伯和他并非一条心。 这个老东西,从来就没有真正效忠过自己在内的任何其他人。 在他的心里,唯一认定的主子就是澹台丰颐——不算他的外表已经变成了其他的什么人。 简直是愚不可及的混账! 冷忧寒心底痛骂的同时,也知道事已不可挽回了。 但是对着这个有着澹台丰颐的眼神,却完完全全是顾希声的脸的男人,冷忧寒还是追问了一句,“你把顾希声怎么样了?” “寒儿,这不像是你的性格,你居然会关心自己以外的一个外人的生死?看来,一段日子不见,你的心境变糟了许多啊!这对你修炼的至寒心法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熟稔的亲切的似乎他根本不是敌人,不是对手,还是那个从前教导他一切的严师慈父的口吻,令得冷忧寒听得忍不住又是发寒,又是有些暴躁。 他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对自己说话,莫不是他真的以为一切都还和原来一样吗? 亦或者,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和邓傲他们不过就是掌心的棋子,完全可以被轻易的掌控生死,所以他们愤怒也好,伤心也好,难过也好,对他而言都不重要,都可以忽略! “你就说为什么选的是顾希声,你怎么不选我?要算计古悠然,以我的资质和身份不是更容易被掌控也更合适吗?” 这是冷忧寒最不明白的。 眼前的一幕,已经确定了古悠然当日与他说的都不是无端的猜测,而是完全变成了事实。 澹台丰颐就是个为了追求他自己私人的某种野心和目的,而可以置天下人死活于不顾的最自私自利者。 那他有什么理由会不就近在自己的弟子中选一个傀儡用来寄生? 总不可能是他突然良心发作,心软了,所以反而选了个外人。 冷忧寒是绝对不相信的。 “这自然是因为他比你,比任何其他的人都更合适而已!阿忠,你没有告诉他这孩子是我什么人吗?” “启禀主人,少主人说不想继承神府,也不想认祖归宗,所以少主人的身份只有老奴一人知道,大公子他们谁也不清楚,包括妾夫人!” 忠伯躬着身子,一板一眼的恭敬地回答道。 冷忧寒狭长的双眸里,顿时惊骇的光芒一缩,“少主人?顾希声他,竟然是你的儿子?这,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依旧是亲和亲切地在反问,嘴角甚至还带着一股宁人的笑。 但是看在冷忧寒的眼里,这笑容却已然是比恶魔的吃人还要渗人了。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他!” “你不是也从来没见过你的父母吗?” …… 冷忧寒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住故作出来的镇定和从容了。 一瞬间,那眼角原本就存在着的细细的鱼尾纹,似乎也在他的这句云淡风轻的反问中,加深了很多。 使得那双狭长的眼眸,也跟着再度沧桑了十年。 好半天,他才张了张嘴唇,“你竟然为了今天,早早的就抛弃了亲生的儿子!” “人说虎毒还不食子,师傅,我还叫你一声师傅,你这么做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对于冷忧寒的不敢置信,和内心残存的希望彻底崩塌的情形,澹台丰颐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甚至于看到冷忧寒眼眸里那抹信仰的溃塌,他还冷笑了一声,“天真!” “寒儿,我记得我教过你许多,我也以为你学的很好,可是今天我才发现,你真是令我失望!” “这么多年你都没学会真正的心狠和果决,还抱有这么天真和软弱的想法,难怪不成大器!” “人所追求的至高道路,就好像是一棵大树的成长一样,只要茁壮主干就可以了!” “旁的枝枝桠桠都是多余,要想让树长得越高越直,直到通天,那么那些分薄主干营养的枝桠就要更加斩断的快和早!” “感情也是一样!只要认准一条线,其他的都要斩断!” “感情?师傅,你居然还和我讲感情?” “你这样的人还有感情吗?你有感情会把自己儿子的身体当成自己的寄生体?”“顾希声是你的亲生儿子吗?我真怀疑!” 冷忧寒听到这些话,顿觉的有些讽刺的好笑,几乎有种看怪物的眼神在看他了。 “我当然有感情,我这一生便是为情而生的,那种境界,寒儿你们这些孩子是一辈子也不会理解和明白了!” “不过好在不要紧,为师也不指望你们明白,为师只要知道,你们会乖乖听话,为我只求的至高之道做出贡献就够了!” 冷忧寒气得浑身都不禁颤抖了起来,目光尖锐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发誓道,“你,休,想!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如你的意的!” “好了,孩子,别任性了!你有和为师讲条件的资本吗?”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看看,我自己的儿子我都没有亲手抱过一次,更加没有养过他,可你呢,可是打小在为师怀里长大的,你不觉得你更应该肝脑涂地才能稍抱为师的养育之恩吗?” 澹台丰颐的口吻还是亲和又随意的。 那模样,好似完全不是在说着要冷忧寒他的命和一切,而是在轻声责怪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般。 而他越是这样,冷忧寒越觉得浑身发冷,宛如被困入泥沼一般挣脱不得,越挣越陷得厉害! “你到底想干什么?” 328:全是废物!(第1更,求颗钻石消消暑!亲们加油!) 328:全是废物! “其实很简单,一点都不复杂,你喜欢古悠儿那个女人吗?或者说你不喜欢,不过拓儿,岑儿,包括傲儿他们肯定是喜欢的是吧?” 他自顾自的说着,语声平和而正气,正如神侯一直给所有人的感觉那般。璼殩璨伤 愣谁接触过他,听过他讲话,见过他的气度,和做事情的公正无私后,也都会认同他是最有德行|操|守之人。 他在这大陆上崇高的、无可被超越的个人形象,就是这么深入人心的玳。 但是,现在冷忧寒看着他顶着自己亲生儿子的皮囊,还做出这副气度俨然的样子,他却胃部有一种强烈的抽搐收缩,想要呕吐的冲动。 幸亏他先一步把古悠然在内的人都已经遣开了。 不然的话,要是让他们三人,一个看到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变成了这样,两个看到曾经最亲密最尊敬的师傅,变成了如今这般,怕是谁都无法接受得了庥。 强忍着发冷发酸的牙根,冷忧寒无法克制的露出几分烦躁,“别拐弯抹角了,你到底想要我们干什么?” “寒儿,你在害怕和担心!你是怕岑儿或者傲儿现在回转回来看到我吗?” 似乎完全看穿了冷忧寒的内心,神侯淡淡一句就直接戳中了冷忧寒如今心底最恐怕之处。 他倔强的不再说话,只是目光极其冰冷地看着他。 “你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徒弟,我们师徒的感情自是与其他人都不同,虽是徒弟,亦等同于父子,至于岑儿他们嘛!我在他们身上花费的心血和在寒儿你身上花费的,如何能比呢?你说是不是?” 听他面不改色的说他们形同父子,冷忧寒更觉得喉咙口都跟着抽搐了起来。 亲生儿子都可以当成重生的鼎炉,寄生的皮囊的人,还居然和他讲什么情同父子,他还有一点点情这个东西吗? “其实我要你们做的事情很简单!他们不是都喜欢古悠儿吗?也都做梦都想要她生他们的孩子不是?为师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既然如此,为师可以满足你们这样的愿望!” “你们轮换着时间来,谁最先让古悠儿生下第二个孩子,为师我就解开他身上的命运枷锁,放他自由!寒儿,你说这样好不好?这不是你一直想要得到的自由吗?” “喜欢的女人可以继续睡,生出了孩子,自己还获得了自由和好处,两全其美不是?师傅对你们好吗?” “你,你——” 冷忧寒惊惧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会天真的认为神侯这么做是没理由的,他花费了这么多年,又绕了这么多圈子,布下了这么多的陷阱和后手,连自己的亲生儿子的命也不放在心上。 这等心狠手辣,绝情残忍到了极点的人,怎么可能好心的放他们自由? 还说什么让他们继续睡他们喜欢的女人! 这个女人名义上可是他曾经的妾! 一个男人非但自愿头顶遮绿,还鼓励徒弟孽|伦不说,居然还要他们让那女人怀孩子。 那他的目标分明已经显而易见了。 “你在打孩子的主意,你,你想要把孩子怎么样?” 冷忧寒的嗓音瞬间低高亢冰冷都了极点,算天算地,算计徒弟算计小妾,还算计儿子,如今竟然连甫出生的完全无辜的孩子,都要下毒手。 这样的人,真的是他那曾经无限崇拜和尊敬过的师傅吗? 他是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冷酷残忍无情到了骨子里的恶魔,还是后天变成这样? 冷忧寒光想到,那个软软糯糯,他倾心照顾抱在怀里的小糖宝,要被眼前这个恶毒的魔鬼抓走,然后被杀死,还可能会被施予他们不懂得解开的某种禁术,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冷忧寒就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凝结成冰了! 不! 他绝对不会让糖宝儿落到这个魔鬼手里的! 就算是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也要阻拦他那只罪恶的大手。 “澹台丰颐,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你算计我们也就罢了,说到底,你于我们曾经有传道授业解惑的恩典,便是被你杀了,勉强算是还你的给予!” “但是你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想放过,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追求些什么,要走上这样简直比魔鬼还要残忍的道路,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有我冷忧寒在的一天,你就休想碰糖宝儿一根汗毛!” “寒儿,你这么说,真令为师失望,看来你真是被那女人给完全洗脑了!哪里有徒弟与师傅离心离德的反而听信一个卑贱|的当妾的女人的道理?” “我创立神府至今,威望厚德远播于天下,怎么会教出你们这些一个个杀师灭祖,忤逆伦常的东西的呢?” “这要让天下人知道,你们与我的妾侍勾结在了一起,残害了我这个当师傅的不说,还生下了孽|种,寒儿,你说这个大陆上,还有你们的立足之地吗?” “纵然为师我宽宏大量的饶过你们,放你们一条生路,你说其他的人会不会这么好心的就让你们逍遥而去?到时候,还不是狼狈的被押回神府大殿之前?” “你——果然恶毒!” “无毒不丈夫!帝王心术,控人御人,为师也是教过你的,寒儿莫不是一点都没学进去?” “其实你换个角度想想,答应我的条件,彼此是双赢的,我要那些孩子,你们又得了女人又得了自由,有什么吃亏和不好?” “古悠儿那女人,虽然脑子愚笨了些,可总是有一副好皮囊的!不是吗?” “你休想!要杀要剐,冷忧寒不会皱半分眉头,休要再我和说你那些恶毒无耻的话语!” 冷忧寒知道论心智计谋,他是一百个也及不上澹台丰颐的; 而要论武功和招法,之前他们这么多人都拿不下他一人,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他们都是他教出来的,以澹台丰颐的深谋远虑和智计百出,冷忧寒怀疑怕是早就在传授了他们的功法和心法中留下了暗门。 平日里与别人交手完全不会显露出来,可是一旦他们的对手是澹台神侯本身的话,那些暗中被留下的暗门就能起到一击就溃的作用。智取和力取他们都不占上风,也没有取胜的优势,也就罢了。 更糟糕的是在道德的舆|论顶端上,他们也站不稳脚跟。 且不说神侯在这大陆上的声名早就远播天下,是个惊采绝艳,拱卫天下的擎天柱,没人会相信他说的话是谎话。 就说他们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却委实和他的妾侍古悠然牵扯不清,这一条就已经足够置他们于道德死地。 而今,唐拓和古悠然的孩子糖宝儿都已经出世,便是想要抵赖,也更加不可能了。 莫忘了他不是一个人在说他们所有的徒弟不好,他的身边还有阿忠这种死心塌地的老奴才在为他的话做证明。 也就是说,澹台丰颐如今是吃定了他们了。 要么就是他们现在就全军覆没,一个个的都死在他面前,不管他原来有什么惊天之谋的安排,他们用鱼死网破之魄力,摧毁他原先之打算(起码是澹台丰颐对他们这些人的安排和打算将遭遇失算)。 可是就算这么做了,澹台丰颐又能有多大的损失呢? 死的是他们,他还活着,且肯定以后还能活得更好! 没了冷忧寒和古悠然他们这寥寥几个牺牲品,这天下这大陆这么大,他还会有无数的其他人做他成魔路上的枯骨垫脚石。 连灵魂寄生夺舍他人,这样的惊天邪术,都被他研究出来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吗? 他们的死,除了造就他们自己的悲剧,和以后泼在他们身上的、永无平|反的逆|伦叛徒的脏水名声之外,其他什么作用也起不到。 可若是不想死,还想要死中求活的话,那么免不了是要遂了他的愿,起码表面上是要向他屈辱妥协的。 这也一定早就是在澹台丰颐的算计之中了的。 他已经成功的把他们所有的生路都给堵死了,让冷忧寒明明不想妥协不想答应,可除了这条路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他只能暗自冀望于也许古悠然那女人会有别的什么办法,毕竟她的命数不在这三界五行之内! 要说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拯救大家,抵抗和摧毁澹台丰颐的一切的话,那么这机会便是要应在她的身上了。 只是—— 冷忧寒的瞳孔深处,充满着不确定和恐慌: 他能想到的东西,面前的男人会算不到吗? 可他还是这么笃定自信,嚣张吃定他们的样子! “寒儿,你的心乱了!”顶着顾希声的脸,他笑得极其的好看,一边笑一边还很失望地摇着头,似乎对于冷忧寒的种种表现,完全不放在眼里。 “既然你没办法做出最理智最有益的决定,或许让岑儿和傲儿来做会比较好!嗯——真是有点巧,连拓儿也回来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果然,他的话刚说完。 就听两道衣袂之声就重新落到了这倒坍破毁了的院子里。 冷忧寒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魏岑和邓傲。 顿时就怒了,冷声喝道,“不是让你们看着古悠然的吗?都跑回来做什么,立即给我滚回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一道衣袂之声,唐拓的声音也远远的传了过来,“大师兄,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弄的房子都塌了?” 甫一落地,唐拓的目光就对上了站在冷忧寒对面的顾希声的样子,立时面容一喜,高兴地就要迎上去。 “希声,你清醒了?哎呀,太好了!对了,都站在这里做什么,既然醒了,赶紧去阿然那里啊,她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唐拓!站住!别上前!” 没等唐拓走过去,冷忧寒已经飞快地一把扣住他的手臂,拽住了他前行的身子,表情简直是如临大敌啊! 唐拓一怔,看了看顾希声,又看了看大师兄冷忧寒。 “大师兄,希声,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不会有什么误会打起来了吧?” “老二,不是我们对他有误会,而是顾希声这家伙疯了!大师兄阻拦你是对的,你之前不在家,所以不知道,顾希声刚才可是狠命的想要杀了糖宝和悠然的!” “不然你以为我们都在这里干什么?这房子、还有房子下面埋着的人,可都是被他弄塌和杀了的!” 魏岑立即上前气愤填膺地就道。 邓傲也同时上前一步,“二师兄,小四说的是真的,我们不至于三人都对你说谎!”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 唐拓还不知道如今的顾希声不再是顾希声,还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他。 “希声,大师兄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想要杀糖宝儿?还对阿然她动了手?” 这话刚问出去,视线又看到忠伯一声不响地站在他身后,立时感觉更加怪异了起来,“忠伯,你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有神侯大人在,忠伯自然是不会越俎代庖,目无尊下的上前说话,听到唐拓的质问声,他只是一动不动的低头躬身继续站着,不回一词! “老二,你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们还是怎么的?我们难道还会骗你不成?你看看我们的样子,再看看顾希声的样子,像是他吃了亏吗?” “你再去看看这些被埋的,我们神府里出来的护卫和剑手,这会儿还有几个能喘气的?我不想挑拨离间,我也知道悠然护着他,可你别忘记了,你也是我们的师兄弟!胳膊肘不能总向外拐!” 魏岑一见唐拓居然不向着自己几人,反而帮护着顾希声的样子,就忍不住不爽了起来,跳出来就冲着唐拓闹道。 邓傲虽然没继续说什么,可那眼神明显是站在魏岑这边的。 或者说他是向着冷忧寒的。 因为冷忧寒比起唐拓这个糖宝儿的亲爹来说,明显更称职一些。 唐拓也知道他那么问有些不妥了,不过实在是不能怪他没想周全,而是顾希声会对古悠然动手,是他怎么想都觉得没可能的事情。 阿然为了他,命都可以不要,连灰雾qun们这么逆天珍贵的东西,说牺牲就牺牲了,硬生生把已经魂魄离体的顾希声给拉了回来。要说这种生死不弃的爱,还不足够让顾希声一辈子同样不离不弃的话,唐拓如何会相信? 他不是头一天认识顾希声,他们和古悠然共同生活了大半年的时间,对于顾希声的为人和品性可算是十分的了解。 他又怎么可能会杀糖宝儿呢? 他照顾有孕的阿然的日子比自己还要多的多,糖宝儿固然是他唐拓的女儿,可和他顾希声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该死的,就出去了这么半天不到的时间里,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冷忧寒见他们都拎不清楚什么状况,却已经自己人与自己人先吵起来了,不由脸色更难看了。 他看向那个男人,想着他现在心里一定很得意吧,肯定笑都笑死了,或许这本就是他乐于也想要看见的场面。 “够了!都住口!” 冷忧寒狭长的眼眸冷厉地眯了起来,浑身的气息却变得十分的暴虐和狂躁,浑不似以往从容淡定的他。 “吵什么吵!唐拓,你睁开眼睛给我看看清楚,面前这人根本不是顾希声,他为什么就不能动手杀你的女儿杀你的女人?” “还有你们小四,老三,你们也都没长脑子吗?这人跟我们打了半天,哪里有一星半点是顾希声的手段?这都分辨不出来,还有脸和老二吵,全是废物!” 329:要么胜!要么死!(2更,求安慰,求咖啡啊!) 329:要么胜!要么死! 冷忧寒这恨铁不成钢的一通发飙,立时让唐拓、邓傲、魏岑三人都瞬间把目光移到了那不声不响,此刻却已经面带微笑着的顾希声的脸上去了。璼殩璨伤 魏岑和邓傲眼中还略有狐疑,唐拓却立时剑眉一皱,坚毅的下巴和唇角也形成了一个很不善的弧度,“你是谁?你把希声怎么了?” 究竟是和顾希声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他比魏岑也好,邓傲也好,都要更加熟悉顾希声的多。 之前因为院子里的颓败和先入为主的以为师兄弟们联合在一起欺负外来人的顾希声的关系,使得他没有仔细端详面前的这人玳。 现在被冷忧寒这通暴怒的斥骂提醒了后,立即就很容易的发现了,眼前的顾希声和他熟悉的顾希声之前的差别是多么的大。 严格的说起来,两人流露在外的气息完全的不同。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面前这人肯定不是顾希声,却好似比顾希声的气息更加让他熟悉庥? 唐拓这话一落地,邓傲和魏岑也再无疑问了。 大师兄这么燥怒的情况本就很少见,再连带唐拓都这么问了,他们要是还傻乎乎地不知道场中的情况发生了他们也弄不清楚的玄机的话,那就真的太蠢笨迟钝了! “大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岑面现惊容,连忙来到冷忧寒身边,与他并排站着,同时低声问了一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顾希声的身体里,你把顾希声怎么了?” 邓傲却是不等冷忧寒回答魏岑的话,直接就面色阴鸷的看向对面的男人了。 此刻他终于想明白了,难怪顾希声竟然会朝着悠然和孩子动手,难怪他的实力和气势会在瞬间暴涨如斯! 丫的,原来面前这货压根就不是顾希声了! 【顾希声】见他们师兄弟四人,从一开始的内讧,到如今已经笔直的站成一排直线,一致怒目冷厉地对着他时。 像是看完了一场精彩的好戏,闻听邓傲的质问和怒喝后,竟然伸出双掌,清脆的拍了起来。 “不错!一段日子不见,彼此之间的团结力倒是不错,不过应变能力和大脑思维能力似乎一个个的都变得迟缓笨拙了!” “看来没有为师在身旁耳提面命,你们终究都懈怠了自己啊!” 他这话一说完,唐拓,邓傲和魏岑他们三人,当即脸色就变了。 显然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想象过有一天会面对自己的师傅死而复生的夺舍在了顾希声的身体里面。 但是令冷忧寒感觉十分欣慰的是,他们三人不是立即冲着他们的师傅跪下去磕头朝拜,而是瞬间,三双六只眼睛全看向了他。 俨然是一副以他马首是瞻的表情。 这令冷忧寒冰寒忧惧不已的心脏,总算稍稍解冻了些。 总算情况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要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出现了和忠伯一模一样的反应,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 毕竟师傅在他们的心目中的地位和积威,冷忧寒都尚且抗拒不过,何况其他师弟? “大师兄,我没听错吧,这人竟然自称是我们的师傅,开什么玩笑,简直是欺负我们神府无人啊!我们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仙逝多年,哪里还有师傅?” “你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孤魂野鬼,不知死活的胆敢鬼上身的欺压我们的同伴已经是罪不可恕了,居然还敢冒充我们师傅,简直是岂有此理!” “大师兄,唐拓,老三,你们还等什么,我们联手一起灭了这妖孽,把顾希声的魂灵给找回来!”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胆敢翻盘发作的人会是魏岑。 明明这货脸色苍白一片,分明心中也是战栗害怕的,可居然还是流利的、一点都没打岔的把这些话给脆利的全说了出来。 也算是给所有的师兄弟们做了一个表率,和一个定性。 那就是——他魏岑不会承认眼前这人的灵魂是澹台丰颐,他们的师傅大人! 即便他内心清楚,这人是。 现在也只能一口咬定绝对不是! 这不是他对已故的师傅不害怕,相反,正是因为他太害怕了,也太清楚那神侯师傅的本事了,他才更加要坚定立场,旗帜鲜明的翻脸否认! 魏岑脑子不糊涂。 古悠然的第一奸|夫就是他,这在他那师傅没死之前,两人就已经眉来眼去的有了授受。 师傅死后,古悠然主动要求去守陵三年。 这次出来地陵后,他更是直接就在大师兄他们的面前暴|露|了他和古悠然有了私情之事。 所以说,若是别的人都还情有可原,有路可退的话,他魏岑绝对属于主动犯了淫伦之罪。 师傅他会放过他这个给他戴了多年绿帽子的孽徒? 尤其令魏岑在瞬间惊醒过来的是,师傅既然没有真死,那么这几年他都在哪里? 是不是早就在暗中窥视他们的生活许久了? 这么阴险可怕的师傅,这么精明的洞悉一切的师傅,魏岑忍不住怀疑当年他和古悠然的那点眉眼交换真的就能逃过他的注意? 有没有可能根本师傅就早就知道了。 要是这样的话—— 他居然还隐忍不发了多年,可见让他隐忍的理由和计划,一定十分的不简单,才可以让一个男人容忍这样的出格。 魏岑光想都浑身激灵不已。 他怎么能不跳出来? 魏岑这一番义正词严,犀利无比的讨檄之语,就如同一个信号一样,立即也提醒了邓傲和唐拓。 两人也都各自一个冷颤。 知道事情出大发了! 唐拓总算反应不慢,立即同声声援了起来,“正是!你这贼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于冒充我们师傅!识相的话,立即给我离开顾希声的身体,我们还可以放你的孤魂一条生路!” “不然的话,等我们亲自动到手的话,就休想落到半分好了!哼!” 唐拓的声音虽然高亢且正义,但是细听的话,多少能觉出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 对着长兄如父的大师兄冷忧寒,他们有时都有些噤若寒蝉,更何况这个教导了他们多年的师傅?别看就这几句说的前言不搭后语,逻辑也有些不正的话语,都已经是唐拓尽全力能说出来的了。 比起冷忧寒所知道的,唐拓因为跟古悠然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对于他那已故的师傅,在身后留下过多少阴人(他所知道的主要是阴算古悠然)的招,他知道的也算不少。 这多半还是得益于古悠然到如今都念念不忘当日她从棺材中醒来时,胸口所摆放的七星偷天大阵的那些蜡烛和烛台。 对于唯一的受益人澹台丰颐的怨念极度的深。 因此唐拓隐约明白,他们的这个师傅未必是个他们想象中的好人。 起码这种偷她人的阳寿精气,以滋补自己达到某种目的的恶毒阵法,如何也不该是身为神侯的师傅应当做的事情。 可他却那么做了。 若非悠然是天命贵女,福大命大,从那棺材里爬了出来,重新出了地陵的话,如今又哪有他们幸福的日子? 就更加别说悠然还给他生了个女儿糖宝了。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糖宝的小命能平稳健康的活下去,他也决计是要真正叛出这师门的! 否则的话,承认了这人是师傅,阿然还能活吗?糖宝还能活吗?他自己还能活吗? 都不能!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在面临他们全家死,或者这个本来就已经该是死了的师傅再死一次的抉择上,唐拓完全不具备任何的困难。 他所惧怕的是选择之后,他们能不能联手成功的把这个活了的澹台神侯,给再度清|算了的问题。 “好!好极了!小四儿啊,在抉择这个问题上,你比你大师兄和其他几个师兄可都要有魄力的多了!倒是为师的过去小瞧你了,不错不错!” 那个男人浑然不觉得众叛亲离有什么打击的,还饶有兴致的点评起了他这曾经的几个徒弟各自的表现。 “拓儿,你会这么下决断,为师的最理解,谁让你在为师我尸骨未寒的时候,居然和自己的师娘|连孽|种都生下来了呢?” “这孽|种一生之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据,你不反我,也是不行的了!所以为师可以原谅你,没关系!” “老三,你呢?寒儿是在你们没来之前就已经要反我了,小四嘛,在为师活着的时候,就自以为聪明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了,他有这个忤逆的胆子我也不奇怪!” “拓儿是骑虎难下,原谅他反我了,那你呢?你怎么说?你难道也要学他们一样自欺欺人的以为大骂几句逆贼,就能否认掉我是你们师傅的事实了?” 神侯显然很是好整以暇,那慢条斯理的说话的样子,和看向邓傲的眼神,看着都似乎没什么力道。 却其实那无形的威势,已经逼得邓傲额头上的汗珠,瞬间便密密麻麻了。 可是邓傲却不退半步,相反他还倔强的抬起高高的头颅,目光很是冷静并冷酷地道,“忤逆师傅,邓傲自然是不敢的!” “不过,你却不是我们的师傅,这样的概念何必混淆!” “你顶着顾希声的一张脸,宣称你是我们的师傅,让我们听命于你,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说是你太蠢,还是认为我们太蠢?” “哼!不管你是什么人,是怎么暗算的顾希声,才夺了他的身体,我们却是不怕的!” “你有本事强抢不属于你的身体,我们就有胆子把你打的魂飞魄散!” 说着,邓傲就冲着他身后的忠伯一个严厉的目光,“忠伯,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莫不是真要认这不知来历的孤魂野鬼为主?” 邓傲这些话当真说的厉害。 比之毫无底气的唐拓的那些一看就没什么用的话,还有就是魏岑那跳出来先定性的那些话语,都要有力的多。 而且他用的是实实在在的理由在驳斥,摆明了就是告诉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说你是我们的师傅,那你有本事就顶着你自己的脸和身体来,你既然顶了别人的脸和身体,那就对不起了,我们可不会认的! 毕竟谁有本事鉴定一抹无形的灵魂? 只能根据人脸认人,这是整个世界都公认的法则! 谁也不长一双能看透阴阳两界的眼睛! 这些话一出,冷忧寒的脸色也不由地好看了些。 冲着邓傲就露出一个赞许的眼神,暗道:不愧是有真龙气象,出自强大国家皇族的子弟! 纵然未必回世俗国家去承袭皇位,光这本身的人皇承嗣的气势,却已经是高出他们几人众多了。 面对积威日久的师傅神侯,也毫不退让! 比之同样有真龙气象,却未免太过清冷沉淀不下去的唐拓的气势,邓傲的气势有如泰山之重,厚沉无比的就压住了场中的劣势。 这令神侯都不免露出几分意外之色。 “好!好!实在是好极!倒是没想到,我这几个徒弟还真都成了人物了!” “傲儿,你今天也真是叫为师开了眼界的!不错!要是再给你些年,有能耐位及人皇中的绝顶人物,定只有你!只是可惜了——” 说着,他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 秀美幽深的眸底眼角处,毫不避讳地让他们几人看到他赤|果|果的杀意。 冷忧寒心底一凛,狭长的双眉也跟着不祥的跳动了两下,忍不住传音入密道,“大家小心,我们联手上,一会儿实在不行,我拖住他,你们带着古悠然走!” “大师兄,这怎么行?还是我留下,你带着阿然和糖宝儿他们撤,毕竟论攻击力,我才是师兄弟中最犀利的一个!” 唐拓一边也积蓄好满满的真气,目光凌厉地紧盯住面前的‘顾希声’,防备他随时随地可能的出手。 一边却暗地里也赶忙传声给他们几人,希望自己是那个垫后并给大家争取时间的人。 “老二,那是以前,你的心法走的清霜冷清之路,你现在又有了女儿又有了女人,剑招还使得出那一股子清冽无情味吗?” “别争了,我留下,你和大师兄带着小四都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等脱离这里的危险,大师兄你立即召唤你的雷鹰来接人,不然的话,光靠轻功逃生,我看谁也没希望逃得出去!”“老三!” 其他三人立即同时传音想要阻止。 “我的好徒儿们,你们商量好了吗?到底是谁先死?” “要是没商量好,你们可以继续商量,不要浪费内力传音入密了,直接就当着为师的面说就是了,反正不管最后商量出的结果是什么,对于你们而言,都只是死路一条而已!” “噢,当然了,要是惜命不想死的话,之前我和寒儿也说过了,完全是有两全其美的方法的,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接受了!寒儿,是吧?” “你——休——想——” 冷忧寒优美削薄的红唇中,立时吐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三个字。 与此同时,他颀长玉立的身子也率先如同一道白虹一般,倏地一下就飞上了天,居高临下的就冲着地面上的【顾希声】冲了过去。 而一见他的动作,唐拓、魏岑和邓傲也都二话不说,想都没想的就各自提掌挥剑的也包围了过去。 显然之前的讨论已经不用继续了,因为眼前这个附体了的神侯,不会给他们任何逃生的可能了! 这一战,要么胜!要么死! 330:古悠然的咆哮1 330:古悠然的咆哮1 被强制要求带着糖宝儿待在房间里的古悠然,怎么也无法安心下来。璼殩璨伤 尤其是眼眸里回放起顾希声暴起要杀糖宝儿的每一个动作细节之后,她的胸腔里就更加感觉到了一股无比的惊骇和憋闷。 怎么也不敢相信,为什么一从过激情形里清醒过来的顾郎,第一个就会冲着糖宝儿过来了。 难道说,他的潜意识里觉得是糖宝儿的存在才害得她难产,才害得他差点以为他会失去自己,因此由期待和爱意,全部变成了对糖宝儿的恨意,以至于稍一恢复点意识,就冲着糖宝儿下手了玳?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古悠然,以为窥通了顾希声的心结和心魔所致。 立时就站了起来,自语,“不行,不能让顾郎这么下去!” 抱着已经吃了点奶,不再哭泣,重新睡着的糖宝儿就要往外走去菔。 刚到门口,左右就各自伸出了一条握着剑的手臂,是忠伯留在这边院子里的仅剩的两个神府护卫了。 “夫人,请回!三公子和四公子都吩咐过了,夫人还在月子里头,不能受风,请夫人带着小姐在房间里等待!” “让开!别忘记我才是神府的夫人,神府的新主,你们难道不听我的话,却听小四和老三的话把我拦在房里?”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似乎也有些为难和踌躇,可马上,交换过了一个眼神的两个护卫,还是坚定的伸着那阻拦在半空中的手。 倒是语气从之前的恭敬又放软了更多,其中一个甚至脸上还苦笑了起来。 “夫人,您又何必为难我们当下属的呢!三公子和四公子既然这样吩咐了,自然是为了防止夫人和小姐受到什么伤害!” “是啊,夫人您是神府的新主,属下们如何不晓得?不过,如今您月子里头,又是难产带伤未愈的身体,真放了您过去,您也帮不上忙,反而让几位公子为您担心,您又是何必呢?” “可是——” 古悠然怎么会不知道邓傲他们要她在房间里等的含义,可,她也要待得住啊,不亲眼去看清场中的每一个变化和细节,她都坐立难安。 “夫人,您就别为难我们哥俩了!您放心,那边有大公子在,又有三公子和四公子去帮忙了,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就把顾公子给制住的!” 这话一出,总算让古悠然不好再继续往外闯了。 连带这两个神府的下人都知道她悬心的是什么了,魏岑邓傲和冷忧寒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那也就是说,他们三人加上忠伯,一定会在不伤及顾郎的根本的情况下,制住他这短暂的魔怔的。 她前世里头也看过不少雷人的电视剧,每每都是自以为能帮忙的女主角,反而拖累了男主男配一并吐血加完蛋。 她古悠然不做那种小女儿态的没用女子。 顾郎她是担心的,可魏岑他们也同样不是路边的阿猫阿狗,她也该给他们一点信任和安全。 罢了,就在房间等就是了。 “行,我也不为难你们了,我不出去,不过,你们也不用两个都守着我,去一个到隔壁看看,把情况回来给我讲一下总是无妨的吧!” 两人闻言大喜,“只要夫人肯待在房间里,这点要求,属下们自然要为夫人效劳,林光,你去看看,然后尽快回来和夫人禀报!” “好的,夫人,属下林光,这就去!” 两人中的一个,躬身抱拳一礼后,立即转身快速地往外跑去。 古悠然也说话算话的抱着孩子就回到屋内桌边坐着了。 只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心神有些不宁。 想着冷忧寒他们在隔壁院子时间也不短了,他们这边加上忠伯三四个人,那边就顾郎一个,实力悬殊是极为明显的。 但是却用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把发了魔怔的顾郎给制住,这实在是不应该的啊。 …… “夫人,夫人,不好了!” 跑去观察情况没多久的林光,很快的就跑了回来,非但脚步有些凌乱,神情还很是慌张。 古悠然一听那几声不好了,就立即站了起来,“出什么事情了?什么不好了?” “夫人,顾公子变得好厉害,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四人联手都打不过顾公子一个人,属下刚才不过刚从院门看了一眼,就被一股强大的真气给冲击飞了起来。” “另外,大公子的胸前好大一滩血迹,像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夫人,怎么办?” “什么?” 古悠然这下可真是惊了大呆了。 冷忧寒受伤还吐血了? 四个人打不过一个顾郎? 这怎么可能呢? 以顾郎那点新练的内力,别说打伤冷忧寒,就是对上武功最次的魏岑,他也不可能是对手啊! 一时间瞳眸里闪过一抹坚毅。 当即就把怀抱中已经熟睡的糖宝,放到了那个叫林光的下属手里,“听着,抱好糖宝,还有你,你们一起守在房间里,要是过了一炷香,连我也不回来,立即带着糖宝儿走!” “啊?夫人,那怎么行,我们是属下,要拼命也该我们上!” “闭嘴!连冷忧寒都挡不住的话,你们上就能力挽狂澜了,你们以为自己是澹台丰颐吗?” “听着,保护好小姐,就是你们的使命!听到了没有!” “是,是夫人,那,万一事有不协的话,我们带着小姐去哪里等夫人和几位公子?” 林光总算不是个迂腐的,立即就问出了关键。 古悠然想了一下,不过一会儿,就道,“你们也是随着冷忧寒一起出了神府的人,想来就是信得过的,知道有关我和二公子私奔了之类的传言吗?” 两人稍稍迟疑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好,附耳过来……” 古悠然顿时就贴近他们两人的耳边,把之前他和唐拓顾希声住过的那个村庄的位置说了一下。 她想过了,万一真的遇到不可抗力的大危险,她和冷忧寒他们都凶多吉少的话,能把糖宝带大的人,就只有庆嫂子了。 那地方之前轰轰烈烈的已经被一堆武林人物搜过了,什么也没找到,想必现在热度早就过去了。让林光把糖宝儿托付过去给庆嫂子照应一段日子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清楚了吗?” “夫人放心,属下们就算肝脑涂地,也一定会把小姐安全送到的!” “好,你们也别这副慷慨赴死的样子,这是最坏的打算,兴许本夫人一出马就搞定了呢?” 古悠然真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林光两人也强自配合着牵强的笑了一下。 古悠然却不再理会他们的僵硬,扯过桌上的桌布,撕成几个长布条,紧紧地缠绕和包裹住了隐隐作痛的小腹。 然后才从林光的腰间,一把抓过佩剑,就往外走去了。 “夫人——” 两人中的另一人,握紧剑柄就追着她的脚步跑了两步。 被古悠然一句威严地,“留下!” 就停在了原地。 …… …… 古悠然提剑一个飘身,直接从院墙这头飞掠到那头,落地的瞬间,见到的就是邓傲口中一边***,然后人一边倒飞出去的惨烈情状。 顿时,顾不上换气,立即在空中,腰身一扭一折,顿变了个方向的就冲着邓傲的身影接了过去。 庞大的力量和邓傲本身的重量,叠加到一起撞进古悠然怀里的时候,饶是古悠然做了充分的准备,也还是胸口一疼,闷哼了一声。 不过总算把邓傲的人给接住了,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古悠然顾不得去给他疗伤,只是急急问道,“傲,你怎么样了?” 而原以为一定会重重的撞破围墙,摔断肋骨和腿脚的邓傲,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古悠然救下来。 可他此刻却一点都不高兴,非但如此,他见到古悠然,眼眸和脸上满满都是焦急和恐慌,张嘴就道,“悠然,快,快走——离开这里!危险!” 说得太急,口中又是一口鲜血。 “邓傲!” 古悠然大吃一惊,目光稍稍一台,见场中还在缠斗中的几人里,魏岑也被顾希声一掌击中,一口暗黑色的血雾也随即喷了出来。 古悠然哪里还淡定得了,“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话落,放下邓傲的身子,自己挥剑就冲了上去,“魏岑,让开,退下!” 冷忧寒他们其实从古悠然一飘落院墙就看到她了,只是他们这复活了的神侯师傅实在是太难对付了,因此根本不容他们分心。 现在眼见古悠然不顾自己刚生产后没几天的虚弱身子,挥剑就冲了过来,冷忧寒真是又急又气。 忍不住骂道,“该死的,古悠然你来做什么,赶紧给我滚回去照料孩子!” “阿然,大师兄说的对,你赶紧走,抱着糖宝离远点!眼前这个顾希声已经不再是顾希声了,他被厉害的野魂给夺舍了!” 唐拓也一脑门子都是冷汗,但是手中的剑光却是半分也不敢有疏漏的尽可能集结成密集的剑网。 饶是如此,那在旁人看来绝对无懈可击的剑网中,还时常有修长美丽的手指穿入其中,不是别的,正是属于顾希声的手指。 别看那些手指如拈花一般轻柔和优美,却只肖被其中任何一根给稍稍触及到半分,怕是唐拓的身体上那一部分就要少上一块了。 这种情况下他还要分心说这么一句,可见吃力。 魏岑则已经是整个人一手捂胸,一手撑地的摔落到了地上,无法起身在对战了。 就这短短时光了,四大公子里面,已经两个伤的没战斗力了。 而冷忧寒和唐拓也不过是强撑着,不肯放弃,并不等于他们俩还完好无损。 这还只是建立在忠伯是一直原地站着没动,也没加入战局的。 倘若他也加入了其中的话,弄不好,也不用等古悠然挥剑来救,就已经是全面的败局了。 可这些对于古悠然来说,却统统不能成为她也规避危险的理由。 非但如此,她一听到唐拓说顾希声被人夺舍了身体的话之后,脑子里如同炸弹爆开一般,全是浓烟密布下的滚滚火焰。 “妈|的,又是灵魂夺舍这一套!有没有搞错啊!我|擦,姑奶奶不发飙,就真以为姑奶奶我好欺负是不是?” “在魏小四的体内弄了个双灵魂,这也就罢了,好歹大部分时候,魏岑这个二货还是正常的二货,可最不该你们居然还要动顾郎!混蛋!” “啊——啊——” 古悠然把全身的真气运转到了极点。 整个人如同施展了禁|锢术一般,就这么浮空停滞在了半空中。 随着她喉咙里高亢咆哮般的大喊,头上的发带和钗环之类的,顿时噗噗噗的全部炸飞了出去。 满头的黑发,如同一根根笔直了黑色钢针一般尖利竖直。 黑白分明的双眸正中心,纯黑色幽深的瞳孔,如同两个会旋转的漩涡一般,都眼冒黑气出来了。 模样看着很是吓人。 那穿透一切阻隔的高亢之声覆盖而成的音域,非但逼得本来就有伤的冷忧寒和唐拓再无法在空中停留不说,也同样逼得对剑的神侯,也瞬间宛如被冻结了一切动作。 不由眸子里也露出他自苏醒过来的第一抹惊讶和震骇之色。 这女人——当真是他选定的那个女人吗? 好是恐怖的爆发力! 这是一种什么力量?为什么居然能禁|锢他的真气,让他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运转不畅? “古悠然——” “阿然——” 冷忧寒和唐拓不约而同的大喊了一声,脸上和眸子里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不知道是惊还是喜的神色。 唐拓早就知道阿然经过了灰雾qun们改造过后的身体十分的强。 灰雾qun们为了救顾希声还阳被消耗干净之后,阿然就说过她的内力精进的十分的快,可究竟雄浑深厚到了什么地步,唐拓还没有一种全面的认知。 可眼前的情形,却让他不得不瞠目额结舌地明白,阿然很强!非常的强! 要知道尽管他们不承认,可眼前这个夺舍了顾希声的身体的人,确确实实是他们的神侯师傅。 他们师兄弟四人,用尽了全部的手段和能力,封锁一个刚苏醒的澹台丰颐尚且封锁不住,还两轻伤两重伤。可是阿然只是两声长啸,就令得占尽了上风的‘顾希声’动弹不得! 这要不是极端强大的人,那还有谁算得上强大? “你们退开!” 古悠然面色清冷无边地说着,人却宛如在空中漫步一般,一步一步地朝着‘顾希声’站立的地方走去,手中的长剑早就被她扔掉了。 ‘顾希声’分明也在努力找回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很快,他的眉头就不得不皱了起来,因为就在这瞬间里,他发现他的脑域竟然指挥不了身体的各个部位。 就更加别说重新运转真气,给予古悠然犀利的反击了。 “古悠儿,看来倒是本侯小瞧了你!没想到明明你失去了你最大的依仗,却依然还有这么强大的武力!” “本侯?” 古悠然此时已经来到了‘顾希声’的面前,更加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难怪他会对糖宝动手,之前她未仔细端详,现在,只肖一眼,她就明白,如今支配这身体的灵魂果然不是她的顾郎! 愤怒更加盈满胸腔,她如同一个田间乡野边的泼妇一般,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和脖子,把他的脸和眼睛拉得里她自己脸面更近一点。 一字一句地道,“澹台老贼,原来是你!” 331:古悠然的咆哮2 331:古悠然的咆哮2 澹台丰颐对于自己落在了古悠然的掌中,错愕惊疑有之,却不那么慌张,相反,彼此的眼睛对着那么近的距离之后。璼殩璨伤 古悠然固然能窥清他与顾希声之间的不同。 那身为老谋深算的澹台丰颐,又如何会发觉不了古悠然的与从前不同? 只是他刚从顾希声的身体里被觉醒过来,有些时间和细节还没有完全理顺过来珥。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看清现在这么粗鲁的、毫无半丝皇家风范的野蛮女子,绝对不是他亲自纳进神府大门的那位魏国皇室的长公主——古悠儿。 顿时,也脱口而出,“你不是古悠儿,你是谁?” 古悠然一愣,差点被他这话惊得松了手,可下一秒,见他顶着她心爱的顾郎的容颜,却这么眯着眼睛,危险又阴毒的看着她的样子爷。 古悠然就怒火更加高涨。 她的顾郎,从来脸上就没有过这样的表情,他从来都是笑得温柔又俊美,和煦又温暖。 澹台丰颐这个老贼,竟然敢败坏顾郎在她心中无可替代的完美形象。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姑奶奶要你从我顾郎的身体里面滚出来!” 话说,顿时五指再度收紧,另一只手就高高的举了起来,眼神很是凌厉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煽巴掌下来。 但是,就在那莹白纤细的手掌都即将要打上他的脸的时候,古悠然猛地收住了。 麻痹的,打不得! 灵魂是澹台老贼没错,可这身体却是顾郎的。 打坏了,第一个舍不得的人就是自己! 当即就咬牙切齿地道,“想要借我的手伤害顾郎,门都没有!” 澹台丰颐眼眸里闪过一抹看傻瓜似的冷笑,“你果然不是古悠儿,你比她胆子大的多了!不过也比她显得更蠢多了!” 古悠然不吭声,回以他的嘲讽和冷笑的却是张嘴就发出的高亢尖利的咆哮声: “啊——啊——吼——” 要知道音波是一种很奇特也很有趣的现象,它们利用空气做媒介,呈不同波段和曲线的方式传播扩散。 有些特殊的高音和波段,能够很轻易的造成某一区域内的空气密度加大加密,然后发生小范围内的极强破坏力。 比如古悠然在前世世界里,就见过电视台做节目时,让嘉宾们通过一些道具的折射,发出尖叫声,然后很轻易的就能造成隔着好几米之外的玻璃杯统统碎裂。 这就是利用了音波在空气中折射的某种方式,达成了目的。 一般情况下,光是靠人本身大喊大叫,是不能把玻璃杯震碎,自然也不能把人震死震伤之类的。 一定要找到音波的合适波段。 古悠然过去纵然是懂,也不具备独立施为,不借助道具和外在设备的条件,但是现在不同了。 超级强悍的内家真气,以及暴|走到近乎狂化了的如今的状态,使得她的内息和血气都很不稳定。 那种她已经压抑不住必然要发泄|出来的暴虐之怒,已经使得她没有心思与澹台丰颐哪怕进行多一句的所谓的谈条件。 也就是说,别说她现在目前为止,还是占据了一定之上风,纵然是不敌澹台丰颐的程度,这音波之攻也是必然要发出来的。 立时,首当其冲的澹台丰颐就发出了一声有些狼狈的惨叫! 这音波攻击比他想象的要对他伤害更大的多。 他本就不是永久性|的夺舍成功,只是触发和暗示性|的暂时觉醒,然后用他自己的强势,压制住了顾希声的灵魂和人格的觉醒。 自然他选择在顾希声身上夺舍,是有其根本性|原因的。 要知道还有什么天生的躯壳,是会比有血缘维系更合适他夺舍和融合的呢? 当然了,夺舍自己的儿子,这并非他一开始的选择,是一切打算和伏笔都落空了之后,最后不得已的选择。 而他现在在顾希声的身体里觉醒,那便是说明了,他多年的安排已经都一一失败和落空了。 澹台丰颐并不如他在冷忧寒面前所表现出的云淡风轻般不在意,事实上,他很气怒,他都快气疯了! 从来以智计得意于天下的人,觉得他连那些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的‘圣’们,都能暗度陈仓的骗计过去,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该还会存在于令他失算几次的人和事。 偏偏他的种种准备都落空了。 显然,最大的变数和破坏者,就是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寄居了古悠儿身体的古悠然。 现在这女人竟然有这么远超他浑厚的内力,施展这样尖锐破魂的音波功。 澹台丰颐当真是撕裂她的心都有了。 然而,他此刻却只觉得脑子里(神魂中),一阵又一阵撕裂的力量和痛楚。 那不断呈弧线般传递进耳膜的音波,震得他的魂魄根本无法牢牢扎根在顾希声的大脑深处的泥丸|穴|中。 “啊——住手——住口——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啊——” 澹台丰颐终于保持不住他自以为是的神侯威仪了。 五官不断地踌躇紧缩,所有的神经和肌肉都在痉|挛着,耳膜、眼角、还有鼻下,唇边都开始渗溢出鲜红色的血来了。 可见大脑作为音波的直接攻击对象,受损严重,连带着身体也跟着遭了殃。 古悠然其实见到顾希声的身体被弄成这样,她也有些心疼,不是没想过要中断和放弃。 可她也不是妇人之仁,没有决断的人。 听得澹台丰颐气急败坏的骂人之声,便知道她这法子肯定对他伤害极大。 便干脆狠狠心,又催逼一口真气,更加高亢尖利的长哮了起来。 这一次的咆哮声,其音波的高低欺负程度,若是有个什么音波采集的仪器在一边采集的话,就会发现,其曲线陡峭之程度,堪比天堂和地狱之间的落差。 这等不断地气息悠长的长啸,所展现出来的威力,从澹台丰颐越来越扩散开来的瞳孔的形状,以及不断喷出来的鲜血,还有四周围墙、房屋、树木……都跟着炸裂开来,就可见一斑了! 一早倒在了地上的冷忧寒他们,在见识了古悠然第一次爆发出来长啸威力后,就已经聪明的都封闭了自己的耳窍|穴|不说,还拿东西严严实实的堵住了耳朵。即便这样,几人还都相继跟着吐血不止。 实在是那等音波所引起的他们体内的真气的沸腾和乱窜程度,太过厉害,这还是古悠然主要的针对对象是澹台丰颐的关系。 要真是无差别的音域覆盖的话,怕是澹台丰颐的魂魄没被震散出来,他们就要先一步挂了! 好厉害! 而事实上,古悠然自己如今也快要撑不住了。 盖因,她发现,她的真气越来越运转艰难,时而断续,时而又勉强能维系上。 这一声咆哮结束,若是还不能把眼前这老贼子的魂魄给震出来,还顾郎一个完完整整的身体的话,那就真该他们几人都尸骨无存了! 现在就看是澹台老贼能熬,还是她能撑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古悠然咆哮起后,知道了厉害,也同样趴伏于地上,暂避锋芒的忠伯,却猛地突然站了起来。 缓缓地朝着古悠然和澹台丰颐的位置艰难的走了过去。 而见他这动作,冷忧寒和唐拓几乎牙龇目裂了起来,唐拓张口就喊了一声,“***才尔敢!” 这一张口,抵御音波的真气一松,顿时又是一口逆血喷了出来。 冷忧寒见状,更是目光冰与火的交织到了极点。 捂住剧痛无比的胸口,他也强撑着单膝跪地到缓缓地站了起来。 手边能够到的,正好是唐拓摔落时掉到了一旁的长剑。 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忠伯的面孔,要是可以,他真恨不得飞身过去一剑了结了这个老东西。 亦或者早知道这老东西今天会成为最大的坏事之虫,他一早就留他不得了! 古悠然也不是没见到忠伯的正在逼近,奈何她实在分不出任何一点点力量去对付他了。 死死地逼住澹台老贼已经快要耗尽她的真气和心血了。 这会儿她的内腑已经完全是火烧火燎的剧痛之感了。 每多强撑一秒,就有如断肠一节,古悠然不得不暗自饮恨无比,想着若非是她因为生糖宝儿难产,气血精气缺失的太多,加之那日为救冷忧寒受的内伤也未完好养好的话。 此刻对付澹台老贼,哪里会如此吃力,外加后继无力? 难道说她的幸运就此要失去了吗? 连上天都不再站在她这一边了? …… …… “阿,阿忠,给,给我杀了这个女人!快——” 从来不求人的澹台神侯破天荒第一次开口求人了! 可见古悠然对他造成的创伤,也是不可弥补的狠辣! “是,是,主人!” 忠伯也是一边吐血,却还是强制撑着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冷忧寒虽然握着剑也一步步的想要接近古悠然他们,想赶在忠伯帮忙澹台丰颐对付古悠然之前拦阻住他。 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艰难的。 且不说他离古悠然和澹台丰颐之间的距离本来就比忠伯要远的多,就算不是这样,他此刻已经身受重伤了,而忠伯却从头到尾就没出过手。 纵然是以为音波功的关系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内创,以他修炼了这么多年的深厚修为来说,这点伤还是压得住的。 又或者就算是压不住,他这老奴才从来都是如同忠狗一般效忠于澹台丰颐的,便是拼了他自己的一条命不要,肯定也会为澹台丰颐创造出一条生路来的。 冷忧寒他们虽然不清楚古悠然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但是从忠伯一步步的靠近音波中心的两人,而古悠然却分不出哪怕多余的一点点的注意力,去防备忠伯,他们就知道,怕是古悠然那里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乐观! 再加上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眼前这个力挽狂澜,独力一人拖困住,并震伤到澹台丰颐的小女人,就在三天前才刚刚经历了生死一场的难产。 正是身为一个女人最虚弱的时候,而他们身为顶天地里的男人,尤其是唐拓他们,还身为这个女人的男人的男人们。 非但不能保护她于身后周全,还要仰仗她一个女人顶在他们前面。 光想都令他们觉得各自脸皮火辣辣的,胸腔里也都燃烧起了旺盛的羞惭怒火! 不约而同间,就是摔落到最远,伤的最是沉重的邓傲和魏岑,也开始了艰难地想要站起来之举。 而实在站不起来的时候,两人便是爬也想爬到离古悠然——他们的女人,更近一点的位置。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不仅仅是一句浓情缱绻后的甜言蜜语,这是他们一生对情的信守和誓约。 “悠然——” “阿然——” 其实几人的口中都已经是发不出完整清晰的声音了,可那不约而同张开着的口型,足够人看出他们都在唤同一个人的名字。 古悠然的耳朵虽然听不见,视线也不能分神去关注他们的状况,可是她的心听到了。 听到了她的男人们都一个个的在她身后不远处,用生命的火焰和信念在呼唤她,在给她力量。 视线已经一片血红色的模糊。 古悠然知道这是她本身内力严重透支后,气血再度亏损破败的表现。 但是她强自撑住了。 她的眼前开始出现一幕幕似幻似真的情形。 她看到了她的糖宝,看到了含笑而立温柔唤她娘子的顾郎,还看到了面红耳赤害羞的转身逃跑的冷忧寒; 看到了趴在屋顶上盖着瓦片,一边还关切的问她渴不渴饿不饿的唐拓; 那半夜脸带邪笑,眼眸里却含着深情的摸上她床的魏岑…… 还有那总是阴沉酷酷的不善言辞,却总是偷偷的站在角落偷看着她,关心着她的邓傲。 甚至于那穿着透明的丝缕,半夜跑到她房间,只为了要她这个姐姐给他一个爱的机会的沈烈面容,也一一飞快的闪过了她血色模糊的眼帘! 这些影子和面容,都在告诉她,古悠然你必须撑住! 要是你放弃了,他们就都会跟着你一起死去了!纵然是自己死,也一定要保住她深爱的、在乎的这些个最亲最爱的人们! “啊——啊——啊——” 她的嘴巴猛地更加张开一个比之前更大一圈的弧度,几乎都有种要撕裂两颊,也要利于她发出最后的声响的极致程度。 与此同时被用到竭尽的,还有她已经完全断续掉后继之力的最后一口真气之力。 在这最后一口气息的支撑下,古悠然愣是把已经快要断绝低弱下来的咆哮,又生猛地拔高了新一个音阶! 这一下成了压垮澹台丰颐的最后一根稻草,愣是把澹台丰颐的神魂,给硬生生地震离了顾希声的泥丸宫,化成了一团黑雾的笼罩在顾希声的头顶上,似乎还想找机会回到他体内去一般。 古悠然自是不容她好不容易达成的成果,就这么被他再度侵|占,然而此刻的她却是当真半分气力也无。 随着咆哮声的全部终止,她的人,失去了精气内力的支撑,早就萎顿瘫软到了地上了。 别说阻止澹台丰颐二度强行附体和夺舍顾郎,就是想要说上一个阻止他的字,都做不到了,因为她的口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又一口不断吐出的血块! 332:离魂盘 332:离魂盘 而此时,之前勉力强撑自己好不容易才站起来,握着唐拓的剑一步步的走向古悠然和澹台丰颐的冷忧寒。璼殩璨伤 也在古悠然之前发出的最后一记咆哮中,再度被重伤倒地。 那血虽然没有古悠然吐的那般可怕,却也脸色泛金,唇角溢血不止,俨然也萎顿到了极点。 算是被连带伤害了珑。 可古悠然也是没办法了,她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哪里还能完全控制得住音波的攻击范围只针对澹台丰颐? 冷忧寒尚且如此,唐拓和魏岑他们就更加别提了。 不过唯一不算最坏的情形就是,原本他们中伤势最轻的忠伯狰。 这一次,因为走得离古悠然和澹台丰颐最靠近的关系,反而等同于和澹台丰颐承受了一次同样强大的攻击。 这会儿,也完全跪倒在了地上,胸前和胡髯上也沾满了喷出的血迹。 那架势似乎一时间也不能再起身来对付古悠然他们了。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这样暂时的僵持绝对不会维持太久,冷忧寒他们心里都清楚,只等忠伯或者澹台丰颐稍稍恢复过来哪怕一点点。 那么悠然和他们在内的这些人的最终结果都不会有半分改变。 因此,要想翻盘,必须赶在忠伯之前站起来,先杀了忠伯,再从他身上把离魂盘给夺过来,好彻底分离澹台丰颐的恶毒灵魂。 …… …… 所有的人几乎都躺尸一样的躺在地上,原本废墟下面可能还幸存的十八剑手中的几个,经过这么久的古悠然的音波咆哮后,估计也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以说他们算是死得最冤枉最憋屈的了! 连逃命的机会都没给他们留下,还是死在自家夫人之手,呃,之口,可没办法! 古悠然那时候也顾不得他们了。 而古悠然自己,则早已经是意识都开始恍惚,即将要陷入全然的黑暗了,自然更不能再指望她继续顽强如打不死的蟑螂了。 她再强悍究竟也是人,不是神! 虽然在冷忧寒他们的心目中,一再的把她给神化了,以为她是天命贵女就该无所不能。 可事实上,她不过是因为灰雾qun们的关系,比他们其他的人强而已。 仅只这样! 现在,她这个天命贵女也透支了太多的生命力和身体的潜力,血气精魂双双亏损严重,若非那一口不甘愿的倔强意念,强悍地维持住了她最后一口生气的话。 这会儿,有多少个古悠然也死得干干脆脆了。 顾希声的身体也出气多,入气几乎全无的躺倒在了地上。 头顶的上方,紧紧巴着他的脑袋和发丝的黑雾,也时隐时现,时而离开头顶远一点,时而又坚韧的重新吸附向头顶去。 反正就是顽固的不想离开这个寄体! 旁边的院子里,被古悠然留下来保护糖宝儿的林光和另一个神府的下人,原本是打算谨遵古悠然的命令,留在院子里等她一炷香的。 可没想到夫人离开没几个呼吸,就传来了那样骇人的咆哮之声。 两个院子也就隔得不远的距离,这高亢尖利,听着就足够人内气不稳,有种走火入魔感觉的音波攻击甫一发出来。 林光他们就已经识得厉害了。 两人措不及防间,几乎立即人口吐出血来了。 两人当即封闭自己的听力,也顾不上在原地等一炷香了,抱着襁褓中的糖宝儿就飞快地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个客栈。 往越来越远的地方逃了去。 奔命途中的两人,也没人顾得上那咆哮音波攻击,他们作为练武之人都受不了吐血出来,而身为早产婴儿的糖宝儿又是如何能躲得过,幸免于难的。 要知道婴儿是完全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 但是此刻襁褓包裹下的糖宝儿,非但一点事情都没有,还闭着眼睛依旧睡的十分香甜。 要是看得再仔细一些的话,就能发现,在她的眉心中间,一丝淡淡的灰雾正从那里钻出来。 而那些无形却有声的音***纹,其实就是被那一丝丝的灰雾给震荡了开去,只是肉眼不可能看到那样的画面罢了。 也因此,那对成年的武林高手都杀伤力百分百的音波攻击,对出生不足五天的糖宝儿,却完全没能起到半点伤害。 跑出了足足五十里之后,两人才踉跄着有些脱力地停了下来。 “好厉害的音波功!那,那可是夫人在施展?” “除了夫人还能有谁?亏得我们逃的快,不然不用说保护小姐了,便是我们现在都已经死在那里了!” “哎呀,不好,小姐!” 两人此时才反应过来,只顾着带着糖宝小姐逃命,却忘记给她堵上耳朵了。 立时,本来就因为连续的轻功逃命而脱力不已的面孔,更是惨白三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颤抖着,谁也不敢去掀开襁褓上面的那层锦布,生怕看到的已经是个七窍流血,气息全无的婴孩。 可总这么逃避着也不是办法啊! “林光,你,你来!” “还还是你来吧,我,我真的不敢!要是万一小姐她——” “呸呸呸,可别乌鸦嘴!小姐是谁,那可是夫人的孩子,那么难产都洪福齐天的被生下了,何,何况这点……咳咳……” 估计是他自己说说都觉得有些夸张和不靠谱了,不由声音也弱了下来。 “罢了,是死是活也逃不过,要是小姐死了,我们立即回去为夫人尽忠偿命!要是小姐吉人天相,我们就谨遵夫人的命令,带着小姐去安全的地方!” 说着,林光宛如豁出去一般的立即就掀开了襁褓最上面的那层布。 顿时,一张恬静的睡得极度安稳的小脸,就显露在了他们两人面前。 “啊!” 不约而同间,两人都叫了出来。 几乎不敢相信,他们两人都被影响的吐血出来的音波攻击,居然对糖宝小姐一点伤害都没造成,甚至都没影响到她睡觉。 “真是不可思议!” “哈哈!林光,你看到了吧,我说小姐没事的吧,果然是洪福齐天的无人能及啊!不愧是夫人的女儿啊!” “是,是啊,居然,居然——”林光用眼睛看了还觉得不那么真实,甚至还伸出手指去探了探小糖宝的鼻息,温热的浅浅的均匀的,果然是活生生的,再真实不过了! “估计是发出音波攻击的人是夫人,而小姐是夫人的女儿,那音波攻击的攻击对象就避开了小姐!” “呃——照你这意思是,音波攻击这东西还认识人?” 林光无语地看着他。 “那,那你说不然呢?” “我不知道!不过不管因为什么,小姐好好的,那就是我们的幸运。” “你说的对!”林光点头,随后就小心的重新把布盖上,然后就问,“你说,现在我们是直接带小姐去安全的地方,还是回转去看看情况?毕竟之前我们没等到一炷香就跑了!” 对面的人迟疑了下,摇头,“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回去的好,夫人施展了那么强大的音波功,对付的人又是顾公子,不管他们是谁胜谁败,这会儿肯定一团糟呢!” “而且也不知道那有没有结束,万一没结束,小姐第一次幸运的没受到伤害,可保不齐再次听到就能不受影响,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去夫人指定的地方去吧!” “顶多我们在那暗中守护小姐几天,要是夫人这边摆平了,肯定会很快就赶来接回小姐的,不然的话,就是夫人这边出了别的大变故,我们就得赶紧离开小姐远远的,免得给她带去杀生之祸!” 不得不说,林光考虑的十分的周到。 一起的人也觉得他说的有理,立即点头,“好,那就这么办!我们走!” 两人哪里知道,若是他们此刻回转回去的话,非但能一锤定江山的摆平所有的麻烦,还不至于弄丢糖宝儿。 可正因为两人都太害怕古悠然的那音波攻击所造成的无差别伤害,又太笃定两人的离开,不曾引起别人的注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糖宝儿去到庆嫂子那里去,没有回去。 以至于当强大的意外,横亘在他们的去路上的时候,他们根本无力保住他们自己,更何况是襁褓中的糖宝儿了! 这些自然是包括古悠然在内的谁也没想到的事情! ……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林光他们既然都已经先一步离开了,那么剩下的这客栈周围的,除了没能力逃开的死人之外,恐怕就没有旁的能活动的对象了。 至于远处的,没受到音波覆盖的居民们,便是有听到这尖利的咆哮声的,怕也没有人会来这里看热闹的。 生怕别是被恐怖的东西给伤到了。 趋利避害,躲避危险的本能是人类共有的。 就好像夜晚听到门外有鬼哭狼嚎的声音的话,在房子里面的人们,会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被子蒙上自己的头,而不是下床拿个擀面杖开门出去打鬼! 所以,古悠然他们所在的这个小镇的客栈都被拆了大半了,也没有一个外人前来查看。 而此时,已经稍稍缓过一点点力气的忠伯,却终于有了动静,他,用手抠着地上的石块的,一点点地竟然半跪着站了起来。 “你——” 冷忧寒只哑涩愤怒地吐出一个字,就无力再说更多,只能用充血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忠伯的每个动作。 忠伯却不看冷忧寒和地上的唐拓以及其他人一眼,而是一点点地挪着靠近古悠然。 同时老迈的手还颤抖地伸向怀中,似乎要从里面掏出什么利器,来给古悠然致命的一击一般。 眼看着无力挽救古悠然的性命于绝危关头的邓傲和魏岑唐拓他们,几乎同时吐出一口血后,就被那种气怒攻心给急晕厥了过去。 因此没有看到忠伯从怀里掏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唯独还强制令自己保持清醒意识的冷忧寒,清楚地看到他掏出了一个古朴的黑紫色中透着丝丝金线的罗盘。 那是离魂盘! 冷忧寒忍不住目露惊疑之色。 承认饶是他的城府也有些弄不清楚,忠伯这是什么意思了!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拿出离魂盘呢! 他,他这到底是打算反戈一击的对付澹台老贼呢?还是预备用这个离魂盘恶毒的伤害古悠然? 而那原本正在竭力吸附和抓牢顾希声头顶的黑雾,在那古拙的离魂盘一显现出来的当口,立时黑雾飘动涣散了一下。 赶紧重新聚拢,也多少有些游离不定地窥视着忠伯的方向。 似乎也在判断忠伯这个家奴一般的忠心奴才,到底是向着他的,还是预备无间的背叛他的。 待看到忠伯行进的方向是古悠然晕厥在地的位置后,黑雾似乎感觉安全了一些,但是本能的防备却还是有的。 因此他也不敢再全心全力的吸附和抓牢顾希声的脑袋了。 要知道他的神魂本来就是被古悠然的音波功伤的很是受伤。 可以说是完全是被她的音波功给逼出了顾希声的体内,想要重新侵入回去本来就不容易,哪禁得起他还有了迟疑,不敢全心全意全力? 是以,不多时,就渐渐地不可控制的离顾希声的头颅距离越来越远了。 而超过三尺距离的话,以他目前受损的神魂情况,基本不可能再回到顾希声的身体里面去。 澹台丰颐愤怒地觉得他似乎上当了。 被阿忠这个老东西给骗了! 但是他现在是神魂黑雾状态,既没有眼睛也无嘴巴,所以想愤怒的骂人,也都做不到。 至于冲过去撕裂这个老东西,澹台丰颐是更不能的。 因为忠伯的手中握着的可是离魂盘,别小看那黑紫色的罗盘不起眼的样子,那罗盘所用的木头,却是万年阴沉木中的最顶级的品种——金丝紫檀。 那是埋在地底下亿万年,承受过千万重压后才能形成的东西,是世界上最坚硬的木头。 这木头对于一般的豪门大户皇亲贵胄而言,顶多就是可以打造棺木的最奢华的木料,因为以此金丝紫檀做成的棺木,邪佞不侵,水火不进,万年不腐! 是最上等的辟邪又保后代风水气运的好东西!可对于他们天师术士来说,这种最辟邪的木料,却又有另一种夺天造化的功用,制作阴魂珠,以此养魂、喂鬼、囚人元神魂魄。 说起来竟是与阴沉木做成棺材后的功用截然相反的。 不得不说,这就是万物的一体两面性。 同一件东西,就看你的用法如何了,一个炼制的方法不同,就可能变成截然相反的两样东西。 离魂盘就是如此。 这离魂盘的正中间有一颗浑圆的珠子,就是阴魂珠,放置于这罗盘之上,配合专门的施用法诀,轻者就可以生剥活人的生魂。 重者若是恶毒一些,配合禁咒的话,可以囚禁强大的魂魄用来豢养恶鬼。 这并非是夸张的传说,而是这个时空的一些邪修能真正做到的。 从前神府打的仁义慈善的大旗,这等不为世人所接受的禁物,自然是不允许现于人前的。 但是作为世界上最齐全珍宝库的神府里,什么好东西会没有,罗盘更是有无数个。 只是绝顶珍贵的也不算太多就是。 离魂盘就是其中之一。 澹台丰颐若是没死,自然是没有人敢用这东西对付他,就算是带出神府都是不敢的。 可现在他死了,而原本忠伯把离魂盘带出来的目的,就不是为了对付突然冒出来的神侯老主子的,而是防备四公子体内听说的双魂作怪的情形的。 没想到,这下算是歪打正着了! 333:虽万死也犹生1(补8日的更新) 333:虽万死也犹生1 尤其是这离魂盘对生魂精魄天生就有震慑并吸引的作用。璼殩璨伤 震慑的部位是除去阴魂珠的那整个金丝紫檀制作的罗盘的盘身。 而把生魂吸引过去,吸纳入其中予以禁|锢的又是阴魂珠的功能和本事。 这也是为什么忠伯把那离魂盘一拿出来,澹台丰颐的神魂就忍不住涣散了下形状,当然了,这中间也有澹台丰颐没料到忠伯会拿出离魂盘的准备珉。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离魂盘就在忠伯的手中拿着,他的人也靠近古悠然所躺之地不到三步远的距离了。 而澹台丰颐自己,也已经被骇得离开了顾希声的身体,一时间不能再回去了。 所以,眼前的情况也实在难以说清楚究竟哪一方更糟糕一点,关键的权力就掌握在忠伯的手上愀。 简单的说就看他帮谁了! “金光烁屋,瑞气盈庭。太乙道炁,周流古今。甘露灌顶,光明浴身。三业清净,五脏玄明。内外明彻,显我元神。连天通地,祥光佑众。宇宙万有,皆是吾真。一炁演化,杳杳冥冥……” 忠伯的口中,用一种很古老的腔调,开始吟唱起了那长串的又似经文又似咒语的东西。 冷忧寒面色一变,知道这是驱动离魂盘的开禁偈! 澹台丰颐所形成的黑雾形状,也下意识地稍稍离更远了一些。 虽然阿忠是他的人,可毕竟这么长时间了,以他的多疑,对于这个他的家养奴才的忠心程度还是很打折扣的。 因此开禁偈一出,对他的威慑又比靠近忠伯身边不远处的地上的古悠然更加大。 他本着自我保护的私心作祟,没道理不避开更远一点! 而忠伯却似乎没看到他的这个动作,只是一边压抑着内伤,一边还在继续念念有词的诵着什么。 此时,原本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离魂盘最中间的阴魂珠,也终于开始缓慢地转了起来。 先是一圈,然后又是第二圈…… 等到第三圈后,那阴魂珠的速度就变得快了很多。 冷忧寒他们都知道这说明离魂盘被彻底驱动了。 现在只肖忠伯把那离魂盘祭到古悠然的头顶百汇穴的位置,那么离魂盘中心的阴魂珠就会开始发挥它剥离身躯和魂魄的邪恶功能。 以古悠然如今知觉全无,半分不能反抗的虚弱姿态,这个时候离魂盘祭到她头顶,她几乎不能被幸免。 冷忧寒焦急恐惧的额头都是汗珠子了,几次伸手握拳,想要用力,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受支配。 也就是说,他虽然现在还清醒着保留有清楚的意识,可是他却没有保卫古悠然的能力。 和澹台丰颐的情况差不多。 如此也就算了,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算明朗的天气,不知道何时从什么地方飘来了一片很大的黑云。 然后开始起风了! 那情形,似乎有要下暴雨的症状。 虽然此刻已经入夏了,但是这个月份还没到连续下雷阵暴雨的时候呢! 可自打他们停留在这个小镇,这个客栈里之后,短短几天里,竟是已经毫无预兆的来两次下雨了! 冷忧寒真是有种天要亡他的愤慨! 所谓阴风助涨阴气,阴气可以给离魂盘增添助力。 忠伯的老脸上分明露出一抹喜色,口中稍稍顿了下,仰头看了看天上那团阴云,那团阴云的正下方位置,正好是澹台丰颐的神魂所停留在空中的位置。 下一秒,忠伯手中的离魂盘就滴溜溜地如同陀螺一般的旋转向了空中。 从视线所看到的角度,那离魂盘的笼罩位置正是古悠然的头顶的上方。 冷忧寒面色遽变,澹台丰颐化作的黑雾也为之在空中停顿了下,还没来得及高兴阿忠这个奴才,终究对他是忠心耿耿的。 就见那金丝紫檀离魂盘,只在古悠然的头顶停了短暂的半秒都不到,就‘倏地——’一下在空中划了一道很漂亮的黑紫色弧线。 最后猛地停住,位置赫然已经是在了澹台丰颐的黑雾上方! 接着忠伯口中就大喝一声,“临——” 澹台丰颐所化的黑雾最中心,顿时发出一声充满戾气的尖锐声,然后就开始分解四散的想要逃开离魂盘的笼罩一般。 然而,类似离魂盘这等邪佞恶毒之物,一旦被祭出来了,哪里有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挣脱出去。 更何况澹台丰颐神魂大伤,现在也算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这个时候便是痛打落水狗,有失风度和忠厚,那也是非打不可的。 拉锯——戾气——再拉锯—— 忠伯本来也伤的不清的肺腑,要以这么远超最佳控制离魂盘的距离,控制离魂盘稳稳地克制住澹台丰颐的神魂,是一件十分耗费精神的事情。 碰上澹台丰颐这么一个经验丰富,又狠毒老辣的凶悍之主。 明明也到了强弩之末了,却还要在那里顽强的拉锯。 这一来二去的,忠伯便有些伤不起了。 非但口唇溢血不断,耳廓和眼角鼻端也开始渗血了。 典型的精神透支过枉,七窍流血之状。 冷忧寒本来应该十分高兴忠伯的临阵反戈,并想尽办法重新凝聚气力去帮忙才对! 然而,他此刻却没法有这样的心情和余力了。 因为他的双眸,如今正紧紧地盯着那团阴云上方的天际。 心头的警兆和不断地在下降的体表体温,令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那团黑云之后,隐藏着一道巨大的雷光! 而雷,是他的***! 上次的雷火之气,万幸有古悠然帮忙,才侥幸未死,这才三天不到,上次的伤患痛楚还残留着没彻底好呢! 现在居然又要降雷,这不是彻底要他的命了吗? …… …… 事实上,冷忧寒的这等预感,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只听‘咔嚓——’一声,整个天空就瞬间就暗了下来。 很短的时间内,阴云密布了整个天空,那银白色的闪电如同一个先锋前探般,先自乌黑的阴云中,窜了出来。 把整个黑沉沉的天地,乱舞银蛇地照亮了一下。 不几一会儿,就听轰隆隆的雷声便从远处滚滚而来。 与那日惊雷暴雨夜的情形完全的相似。 冷忧寒的脸色彻底没了颜色。 ‘轰——’ 一声霹雳响起,天际被撕开一道口子。 一道如同小臂粗的雷光就那么气势无敌的睥睨而下了,且看这雷光落地的位置和方向,俨然就是冲着他们这小院所在的位置迅疾而来的。 也几乎立即,冷忧寒体内那种极度灼烧又极度冰冻的双重煎熬感觉又来了。 这一次,他终于认命的彻底闭上了眼睛,等待令他消亡于天地中的死亡的完全降临。 …… 比之冷忧寒的闭眼等死,忠伯却微微面露喜色。 觉得实在是老天也在帮忙。 要知道这雷是天地里最是至阳至烈至刚的存在,对生魂、鬼魄之类的无躯体庇佑的灵体,有着天生的震慑和消灭的作用。 本来他想要用离魂盘短时间的驱走或者吸纳镇|压老主人的神魂,还是有一定的困难和吃力。 但是现在不同了,这道雷电一下,他等于是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老主人但凡不想真正被天雷轰散净灭的彻彻底底,他就唯有主动进入那阴魂珠,选择被阴魂珠收纳并约束,不然的话,就只有神魂湮灭一途。 果然—— 澹台丰颐不是个认不清形势的人。 在冷忧寒看来,那道惊雷肯定是冲着他那个存雷之体而去的。 可是在澹台丰颐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他身为一个强大到了极点的人类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自己原本的肉身很久了。 却还能以生魂的方式完整的存在于天地间,既没有沦落成鬼修,也没有如同灰雾qun们曾经与古悠然说过的那样,烟消云散。 这自然是有他的本事和办法的。 实际上,澹台丰颐的魂魄,也远不能用一般的人死后,灵魂离体后的能力和强度相提并论。 他已经是个完全远超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生魂的魂魄了。 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该修鬼道,取得的成果一定会比他重新找合适的躯体夺舍当人要更好。 然而,他的心中有一道执念,他是非要当人不可的。 这迫使的他要走更加曲折更加艰难的道路。 同样也让他不得不算计和残害更多的人。 他一生都精研术数、气运、命轨、堪舆,要说能“知天命”,也算是毫不夸张。 又如何不清楚,如他这等已经超越世间蝼蚁所能知道的一切的存在,其实最不为天地规则所容。 老百姓喜欢把有才能的人早逝了,称为是天妒英才,认为是老天不让他长命。 其实是不对的。 真要是遭了天妒的那个所谓的英才,肯定是已经让天地规则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和发展下去,会对整个世界生灵和万物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和威胁,上天才会提前给予扼杀。 澹台丰颐无疑是属于这样连天都看不得他继续‘无所不能’下去了。 他自己显然也隐约感觉到了天地自然衍生出的规则,对他的敌意和强烈的影响。 这会儿他神魂被古悠儿这女人所伤,寄宿的亲子顾希声的身体又无法再度靠近融入。 他成完全一个无靠的魂体,又虚弱不堪。 天罚不再这个时候降临到他头上,趁此一举把他给灭了,那也就不是天之威严和怒气了。 是以,澹台丰颐百分之百确定这雷光是冲着他而来的。 神魂深处那叫一个怒和不甘啊! 可没办法,谁叫他还没有和天叫板的能力呢? 毫不拖泥带水的,二话不说,就光棍地飞快地主动迎向了金丝紫檀离魂盘。 被那忠伯操控着的一直在运转的想要把他的魂魄给收入其中的阴魂珠,给完全的收了进去。 而此时,天雷也已经轰劈到了阴云上方。 无端端的发现竟然失去了要轰顶的对象,天雷也有其怒,只听‘轰——’的一声,全落在了那金丝紫檀离魂盘上。 “噗——” 忠伯作为离魂盘的直接操控者,当场就吐出一口黑血,然后人就扑通一声的倒在了地上,再没了动静。 而那金丝紫檀不愧是天地间最坚硬的木材,遭了一道雷光,虽然喀嚓一声焦黑碎裂开来了,可却保住了离魂盘最中间的那颗阴魂珠的完好无损。 对于古悠然她们来说,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挟天罚而来的惊雷,一击之后,便重新退隐回了黑云之后,九天之上。 并不再下第二道,这也是服从于天地自然形成的规则性的。 既然一道天雷都未能把恶果除了,那说明这一次还不是它的伏诛之日,下一次若是再有机会,天雷还会毫不迟疑的再下一道。 不过今天显然也就这样了。 …… …… 于是云收雷隐,闪电霹雳更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不多时,天际还出现了夏日常见的火红色的晚霞。 这等短短时间内,变化多端的天气,令所有的人都有些看不懂了。 有一些老一辈子的人还口中不安的嘀咕了起来:这是天象啊!天现诡异之气象变化,怕是要出妖孽了啊! 古悠然他们居住的这个小客栈的破落院子里,则除了躺尸一般的若干昏迷在了血水中的人之外,就只剩下不起眼的一颗焦黑色的珠子,滚吧滚吧的滚进了瓦砾堆中。 若不能仔细去寻找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它。 不知道过了多久。 冷忧寒醒了。 虽然全身的冰寒之痛还未远去,但却是真的醒过来了。 他有痛觉,强烈并刺激,使得他不得不醒。 可此刻,冷忧寒却半点没有以这痛楚为苦,相反,他睁开眼睛的刹那,无比的惊喜。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令人雀跃和激动的了。 同时,他奇迹般的发现,他体内原本被澹台丰颐伤得极重的内腑和寸寸裂开的筋脉,竟然不知不觉好了几分。 虽然是很少的几分,离让他能动用内力重新去与人打斗还差得太远,但是,却足够他有气力从地上爬起来了。 冷忧寒发现这一点后,几乎要狂笑大喊出声。 可是他没有,他有比高兴发泄更迫切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又爬又跑地冲向古悠然。 此时古悠然的身体已经冷得有些僵硬了,冷忧寒大吃一惊,赶紧把头贴到她胸口位置去,虚弱的心脏,许久才微微跳动一下。 而这一下,证明她还活着。 冷忧寒的眼泪瞬间就落了出来——他是高兴的! “古悠然——古悠然,太好了,你还没死!坚持一下,你可千万不能死!” 把她从潮湿的地面和血污中,抱了出来,第一次还没能抱动,可见他的身体也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第二次,冷忧寒咬咬牙,还是把古悠然给抱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就朝着已经倒塌的围墙的另一边走去了。 那里还有几间勉强能挡风遮雨的房间,现在必须让古悠然赶紧睡到暖和干燥的床上去。 【这几天的章节,流白写的非常艰难,很耗费脑力和精力,也几度删改,昨夜到一点也不过出来两千多字,实在不够更新之量,于是断更了!今日会给亲们补上的,此第一章就当补昨日之断更,晚上12点前还有一章五千字,是今日的更新!感谢亲们这些天的红包和鲜花以及钻石留言的支持。流白都有仔细看了,谢谢亲们!爱你们!】 334:虽万死也犹生2(今日之更新!) 334:虽万死也犹生2 好不容易把古悠然给弄到了一张干净的床上,冷忧寒自己也快趴下了。璼殩璨伤 但是他还是凭借着强大的毅力,不屈不饶的又踉跄着出了门,回到那已经不像样的打斗的现场。 现在除了他,其他的人都昏迷不醒,伤重无比,不能就那么放着他们也留在原地,必须把他们也一一都弄到房间里面去。 尤其是忠伯玷! 这次若非是他临阵倒戈,给了澹台丰颐那么一下子的话,现在他们可能已经都死了,哪里还能侥幸都活下来? …… 冷忧寒就这么一趟又一趟的,从天光刚亮的时辰,一直弄到日上两竿,才总算把所有的人都到了房间里挠。 考虑到如今大家都没有什么防御能力和自理能力了,他也没有把人都分到不同的房间里去。 一来照顾不便,二来他也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这么来回跑了,更况且托古悠然的咆哮音波之福,整个小客栈本来就没几个院子和几间像样的房间,这次之后,就更加破败的像鬼片拍摄现场了。 这个房间大框架看着还成,其实也是四处都在漏风了。 好在这时节是初夏了,不是寒冬,不然的话,光是天气就能让这些重伤没抵御能力的人全被冻死了。 “忠伯,忠伯——你,你醒醒!忠伯?” 冷忧寒半跪在地上,扶起忠伯的头。 此时的忠伯,全身基本已经成僵硬状态了。 整个脸和双手的皮肤都已经呈黑灰色,身上甚至还带着雷火气息,像是他也被雷劈过了一般。 冷忧寒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因为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已经特别的轻,轻的像是全身的血液骨肉都已经变成了空无一样。 这种感觉很不好。 但是冷忧寒并不想那样就放弃,对于这个最后关头站在了他们一边,帮助了所有人的老人,冷忧寒的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过。 他之前还那般骂他老奴才,现在想想,当真是他小人之心了。 “忠伯,忠伯——你可不能死,我们所有人都欠你一声对不起,也欠你一条命呢!忠伯!” 不知道是不是冷忧寒的这话打动了忠伯潜意识里的某根神经,还是忠伯他自身的身体神经,促使他在将要撒手西归之前,予以回光返照一下。 他醒了。 黑灰色的眼皮费力地眨了两下,终于睁了开来,脸颊上的皱纹更多更深也更加下陷了。 如今的忠伯才像一个真正八|九十岁的老人的样子,且还是个即将要西去的老人! 冷忧寒见他醒来,内心的悲凉感却更加的深了。 他明白这可能将是忠伯最后一次睁开眼睛看他,看这个世界了! “忠伯!对不起!忠伯,我之前……” “大,大公子,不要难过,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是天命,是逃不离也不能胡乱改变的命数!” “老,老主人他,他是着了魔,入了执迷境界了啊……” 说到这里,忠伯干涩苍老的眼角,还有一滴浑浊的泪给流了出来。 可见对于这个一辈子忠心耿耿,甚至以‘忠’为名的老人而言。 临了临了,结果还是要以背叛自己的嫡亲主人的结局收场,他的心里是极其痛苦的。 “忠伯!谢谢你!不但是我,还有古悠然还有糖宝儿,还有顾希声他们,我替他们所有的人感谢你关键时候的大义,要不是忠伯你,现在死的就是我们了!” “忠伯您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师傅他,他会变成这样,别说是我,相信任何一个其他人也是不愿意的!” “忠伯您一辈子都跟随师傅,侍奉左右,您比任何人都心痛于师傅转变如斯,所以你才会在最后的关头帮了我们,这是对的!您没有背叛,您不愧您忠伯的这个名字!” 冷忧寒说的非常铿锵坚定,也极度的诚恳。 他不想要这个老人在人生路的最后一秒里,还带着满腔的自责和痛苦离开! 在冷忧寒看来,之前那个黑雾一样的东西,哪里还配得上澹台丰颐这个名字?哪里还有一点点天下人共同敬仰尊崇的神侯大人的仁慈? 即便他们的师傅活着的时候,原本也就是这么一个人。 起码那个时候他还有一个伪装的近乎完美的假象在前面遮挡! 可现在,只剩下恶魔一样的魂魇,在不断的害人,不断的纠缠不休! 忠伯听了这些话,似乎好受了一点,也似乎并不在意这点安慰了。 “大公子,老,老奴的时间不多了,那些话不说了!老奴,有,有几件不放心的事情要交代一下!” 冷忧寒闻言,感激点头,“忠伯您说,忧寒都会记住的。” “顾,顾公子是少主人的事情,大公子您已经知道了,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从,从来没享受过父爱,他和老主人不一样,不管老主人做了什么,您一定要照应着少主人,不,不能让他受了委屈!” 冷忧寒闻言,毫不犹豫的就点头了。 “忠伯您放心!只要有我冷忧寒在一天,保证不会让其他任何人拿顾希声的身世来说事!” “其实忠伯您完全不用担心顾希声会受委屈,古悠然是如何宠他偏着他疼着他的,您也是看在眼里的,只要古悠然在,您想还有谁敢欺负顾希声?” 忠伯闻言,老眼里闪过一抹安慰,嘴角似乎还想笑一下的,但是肌肉其实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老奴知道夫人一定会保护少主,可是老奴,也不肯定夫人知道少主的身世后,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待他好,这个要求也是请大公子看在老奴将要去死的份上,在少主人遭遇不公平的时候,挺身而出,为少主说话!” “忠伯,这样的要求不用您提,我也会做到的!除此之外,您还有其他什么未了的心愿,需要忧寒替你去完成的?” “老奴的胸口内袋里面,有府中内库的一把钥匙!您,您收好,回去府中之后,把,把这钥匙给他们三个老东西看,他们就会明白的!” “内库?”冷忧寒一怔,那是什么地方。 他几乎在神府里长大,神府大大小小的兵器库,珍宝库,金银库,藏书库,灵药库……他都一清二楚。 师傅的几个他自用的库房,在他死后,自己也已经都一一去过了。 而这个内库是个什么库,他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大公子现在不用多问,回,回去了之后,自然就知了!他们会,会带你去的!那把钥匙千,千万不要弄丢,也,不要给夫,夫人以外的人见到,便是少主人也,也不要让他看了!” “老奴担心老主人在他身上,留下了其他的暗记!” 冷忧寒闻言一凛,立即就重重地点头,郑重地答应,“忠伯您放心,忧寒记住了!” 说着,他伸出手摸进了忠伯的胸前,却没找到所谓的内袋。 “贴肉的地方,把衣服拉开!”忠伯提醒了一句。 冷忧寒顿时缓缓地拉开忠伯的上衣,露出干瘦瘪枯的胸腔。 发现那所谓的内袋,竟然根本就是在他自己的胸口上挖出了一个正好够放一把形状很古怪的长形物事的洞。 然后上面用了可能是忠伯他自己的皮肉,重新黏连上去覆盖住那所谓的钥匙。 如今经过这么多年,那块覆盖上去的皮肉,早就重新和他四周的皮肤长到了一起了。 若非把衣服都弄开,冷忧寒根本想不到有人会用这样的方式在身上藏秘密。 而且这个秘密,这把钥匙不用问,也明白至少放置了有超过二十年了。 是什么样的一个内库,竟然需要忠孝仁义四位大管家,把一把钥匙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埋在自己的胸前肉内? “忠伯?您!” “等老奴死了,您,您就挖出来,然,然后把老奴烧个干净,莫叫人发现任何端倪!” “是!” 冷忧寒忍不住鼻子有些发酸,脸上十分动容地点头答应了他。 “那离,离魂盘……府内应,应该还有一个,四公子体内的隐患,怕,怕是要着落在那一个离魂盘上了!只是材质,不,不如这一个!” “忠伯,我知道了!小四体内的那个灵魂要么别出现,再敢出来作祟,我定斩不饶!” 冷忧寒哽咽着说着,并无夸大言辞之过,他固然奈何不过师傅澹台丰颐化作的魂魇,难道还克制不住一个藏身于小四体内的分魂不成? 忠伯显然也相信他能做到,微微地眨了眨眼皮,说了一个字,“好!” “忠伯,您自己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没有,别尽是操心我们,您趁着还有些气力,任何心愿,但请吩咐!” 忠伯摇了摇头,“老奴一辈子都在府里,府里的事便是老奴的事!” “忠伯!” 此时此刻,冷忧寒更加深切地为怀中这个干瘪的老人起敬了! 因为他是用他的一生诠释了何谓心底无私!何谓忠诚到死! 此时,回光返照的时间也快要到了,忠伯的眼皮明显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有力,还可以睁开了。 冷忧寒知道他快要留不住这个老人了。 不由悲哀浸染全身。 正当冷忧寒以为这位老人就要永远的阖上那双疲惫操心了一辈子的双眸的时候,忠伯却又强行睁开了其实已经没什么焦距的眼眸。 “大,大公子——” “忠伯,忧寒在!” “雷,雷雕……,云雾……山,彩……虹……” “忠伯,彩虹什么?忠伯——” 冷忧寒的心跳忍不住骤地加快了起来,忠伯最后咽气之前突然提起雷雕,肯定不是偶然的,只是冷忧寒不明白,忠伯到底想要和他说的是什么? 雷雕雷雕,说的莫不就是他的那只神骏的坐骑雷鹰? 事实上雷鹰这个称呼只是冷忧寒他自己这么叫的,它具体到底是鹰还是雕,实在也没办法从形体物种上进行区分。 因为不管是鹰还是雕,都不可能长到雷鹰那么大。 冷忧寒一直知道雷鹰的身上隐藏着他自己的身世之谜,奈何它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畜生冷忧寒就算想要从它嘴巴里获取点信息也是没办法的。 除非雷鹰自己肯带他去,它当年到底是从哪里把襁褓中的它刁来送给了澹台丰颐的! 只是雷鹰却是不肯。 现在,在冷忧寒自己都已经完全放弃找寻自己身世之谜的当口,忠伯临终留下的那几个字却又一次掀起了他心内的滔天波澜! 云雾山!彩虹! 这大陆如此之大,叫云雾山的地方,起码超过十几个,可能更多,忠伯说的到底是哪座云雾山。 那个彩虹又是什么地方?是彩虹崖,彩虹峰,还是彩虹谷,亦或者彩虹什么其他? 甚至于可能彩虹根本不是个地名,而是某个人的名字也说不定! …… 冷忧寒不由有些苦闷郁卒了起来。 很想腹诽一下忠伯,既然有这么重要的线索和信息,怎么就之前不赶紧说出来,结果人都已经没气了,才想起来说,还没说完。 可这念头一起,冷忧寒又忍不住自我鄙视暗骂了自己一顿。 知道忠伯的心里神府的事情是最重的,他能坚持着说出那些话已经是非常的了不起了。 而涉及到自己的身世的这块线索,可能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忠伯自己也忘记了,若非是此刻抱着他,目送他离开的人是冷忧寒自己话,忠伯可能到死都想不起还有这件事情要说出来。 好在忠伯的那些话也不是全无作用的,起码他知道只要找到忠伯口中的那个对的云雾山,一定是能找到和自己的身世有关联的线索的。 过去三十多年都无父无母无牵挂的过来了,难道现在有了线索反而等不得了吗? 冷忧寒叹息着,看着已经故去了的忠伯。 尊敬的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身体平放到了地上,看了看他的胸口的那处藏了钥匙的位置,没急着就动手挖出那钥匙,而是把衣衫给整理好了。 盖因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么多人都等着救命,而且他自己此刻就算挖出了钥匙,也没有妥善的地方藏匿那把钥匙,并火化忠伯的尸首。 他决定无论如何也得等把古悠然他们都救醒了之后才能再做计议。…… …… 忠伯原先住的房间,一半已经塌陷了,好在他带出来的东西都在另一半还没有塌落下来的地方。 冷忧寒一边捂着胸口压制着咳嗽吐血的冲动,一边费力的打开几个箱子,找到其中专门盛放药物的小箱子。 这才抱着那箱子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哆哆嗦嗦,摇摇晃晃的回到了那满地都是昏迷不醒,离死不远的人的房间里。 这时,天又黑下来了。 找不到蜡烛和火折子,冷忧寒也干脆不去顾那些了。 把药箱里那些瓶子都取了出来,宛如不要钱的先往自己的口中倒了一堆疗伤圣药。 他必须先得把他自己的情况弄的好一些。 药力稍稍化开之后,冷忧寒就开始逐一把那些丹药喂进古悠然、唐拓、邓傲以及顾希声他们口中。 不能吞咽的他就嚼碎了口对口喂,这个时候只有醒着的和昏迷的之分,没有男女、情敌之分。 尤其是顾希声和古悠然,冷忧寒喂的最多。 也顾不上丹药有一定的丹毒,吃多了对身体本身有影响,这个时候保住他们的命才最紧要,也不管对症不对症,只要是对身体无害,有一定作用的,冷忧寒全给喂了个十足十的。 天幸忠伯这个大管家不愧是大管家,只要是出府,那准备的东西必然是够够的,尤其是疗伤药,因此被冷忧寒这般的祸害和浪费了之后,剩下的还有不少! 这也就是神府如此财大气粗,这要让江湖上的其他门派的人,看到了这么好的丹药当糖豆一般的吃的话,不知要心痛到什么程度了! 335:荒凉古调(10日的更新啊,更的晚了!实在回家太累了) 335:荒凉古调 这对整个神府现在还活着的这几个人来说,或者说对于冷忧寒来说,可能是他整个这三十几年里,活的最狼狈、最虚弱,也最无力的时候。璼殩璨伤 不但饱尝了一番冷热煎熬不说,还饱尝了饥寒交迫的滋味。 因为这整个客栈,除了他们这几个人还有一口气之外,已经没有活人了。 自然也就谈不上有人做饭琨。 古悠然他们都昏迷着的人也就罢了,反正还没醒,身体机能几乎全部都在休眠沉睡中,对食物的需求yu完全没有。 可冷忧寒却是清醒着的,他会感觉到明显的饿或者饥。 然而他不能离开这里,出去寻找食物回来,他如今的体力和恢复程度也远远不够他可以独自往返太长的距离去找食物耢。 再说了,这里如今没有活人,不等于没有危险。 他们一路打着神府的车队和标识而行的,到了这个小镇,因为古悠然早产的缘故,才停留安营了下来。 忠伯是个会经营,善于安排的。 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客栈里里外外都换成了自己人,原来的客栈老板和伙计怕是在古悠然生产那日就打发走了个干净。 这个客栈算是这个小镇上唯一仅有的一个客栈,有三个跨院,二十几几间客房,以这个镇的规模来看的话,这客栈也算是不小了。 自然,现在这三个跨院,有两个已经不能住人了。 仅剩的这个还院墙倒塌,房间也垮塌一大半了。 他们超过六人,其中还有忠伯的一具尸体,如今就都容纳这一个大房间里面。 看着似乎短时间没人来,安全是无虞的。 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神府的车马每次出门,暗地里都不缺跟随车队之后的人。 只是为了避嫌,表示他们并无恶意,一般都不会靠近车队一日以内的距离。 现在,从他们和被夺舍了的顾希声争斗起来,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了。 也就是说,不排除如今在这个小镇之外,已经聚集了好几方各路国家以及武林势力的人马和探子了。 这个镇就这么点大,短短几天内,两场惊雷闪电不说,还出了古悠然的音波覆盖攻击之事,死了这么多人,伤的肯定也不少。 但凡有幸存者,还长了脚能跑的,想来也不会还继续在这里待着了。 那些人只要有两三个把镇上发生的诡异的事情传出去,就足够会引得那些人进来查看了。 而冷忧寒一想到他们的狼狈和虚弱,就此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就忍不住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不是他害怕那些人。 换在以往,别说那点三脚猫功夫的人,来再多也不过是谈笑间灰飞烟灭的事。 可现在,清醒的能站起来的就他一个。 他纵然还有那么点自保能力,可又如何在面对那么多可能都居心叵测的对象的同时,还能保护住古悠然他们呢? 不行,无论如何都要先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救醒,不然大家都要死,那样一来的话,忠伯的心血就白费了,他的命也等于是白送了。 冷忧寒真是快要急碎了心了。 也是此时此刻,冷忧寒突然反应过来人数不对! 他们这么多人中还少了最最重要的一个宝贝——糖宝! 该死的! 糖宝儿不见了! 冷忧寒第一个不好的感觉就是在古悠然施展音波咆哮的时候,糖宝儿当场死亡了。 现在弄不好被埋在某面倒塌的墙下面呢! 要知道连澹台丰颐那样的老贼,都受不住古悠然的那咆哮之声,何况甫出生才几天的全无半点自我保护能力的婴儿糖宝? 冷忧寒的眸子里悲恸到极点的眼泪,瞬间就凝结了出来。 喉咙口呜咽了两声后,才双掌捂住面孔,如同一只失了幼兽的母兽般悲嚎了起来。 然后就见他飞快地不顾伤势的就跑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古悠然原来住的那间房间前。 门窗已经垮塌了,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也开裂塌方了一半。 但是整体的房间框架还是保持住了的。 冷忧寒见状,赶紧就冲了进去,直奔里间。 床上没有,屋子里的每个角落也都没有。 没有襁褓,自然更加没见到糖宝儿的尸首了。 冷忧寒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继续心存侥幸也许糖宝儿还活着。 可若是活着,孩子人呢? 是不是古悠然自己也擦觉到情况不太好,所以让人先一步把糖宝儿带走送出去了? 冷忧寒不得不往好的地方想。 这一想也立即发现原来安排在这院子里是有两个神府的护卫的。 而这两人一直没出现过,也没见到有尸体,想来肯定是他们把糖宝儿带出去了。 一想到糖宝儿没有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早夭,冷忧寒就忍不住暗自欢喜了起来。 可随后当了几天奶爸留下的操|心病就又犯了! 他开始无限忧愁带走她的那两个护卫会不会好好照顾她,毕竟那些护卫杀人打架行,照顾婴儿,他是真的不抱太大的信心。 再就是糖宝儿还那么虚弱娇小,她每隔两个时辰就一定要喝一次奶的,现在古悠然还在这里,那两个护卫都是大男人,带着她,又到哪里给她找奶喝? 不行! 他不放心啊! 必须赶紧把古悠然救醒,无论如何起码也该要弄清楚,她让那两个护卫把糖宝儿送哪里去了? 冷忧寒再次跑了回去。 小心翼翼的把床上的古悠然扶了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不烧,呼吸和心跳也都已经有了。 看来忠伯那些药丸,总算多少是起了些作用的。 但是她的人却也是不醒。 冷忧寒知道她的身上并没有外伤(没有被澹台丰颐外力打伤过),她所受的最重的其实是精神力的严重透支和损耗。 也就是中医把脉时所说的‘神思过损’。 当然了,她原本产后血亏之症严重,且下|身有被他剪刀亲自剪开的伤口,还未彻底愈合,也是事实。 如此一来,虽然澹台丰颐没打伤她,古悠然却还是神思和内腑双双受创,精血亏损更巨。 咬了咬牙,冷忧寒一边扶着她,一边拨着那一堆的药瓶,从中倒出了数种颜色,超过十多颗的药丸,一把握在了掌心之中。看了看脸如白纸的古悠然,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最后还是一咬牙,自己全吞了进去。 并没有向之前救治他们那般,一口口嚼碎了喂给古悠然他们服下。 药丸经过唾液的滋润后,很快就顺喉而下。 不多时,一股暖流就在丹田和破损的经脉中,开始滋生趟过了起来。 冷忧寒的人也爬到了床上,就在古悠然的身后盘膝坐好。 然后双手扶住古悠然的身子,让她也直挺挺地坐在床上。 冷忧寒开始试图以少量的自己的一点点复原的真气,进入古悠然的体内,想着看看能不能唤醒她的丹田气脉。 若是能唤醒古悠然的丹田哪怕一点点的气脉气感的话,她的身体也能更好的吸收丹药中的药性,同时滋养修复她的内腑了。 要知道练武之人的经脉,一旦习惯了内力的运行的轨道之后,只要有真气在,就会自动自发的开始运转小周天。 就好像人生来就会用鼻子呼吸一样的。 就是在昏迷中,也是会自主呼吸的,不会因为精神和意识不支配,就忘记呼吸这么个本能。 冷忧寒想的就是要唤醒古悠然的这种本能。 但是前次有过古悠然的内力一输入他体内就引动着他体内的雷火之气,整个就轰地一下爆的炸飞出去的事情后。 冷忧寒要给古悠然输入内力,不得不也存上十二万分的小心。 要是也来一次那天的情况的话,他们两人可未必还有那天之幸运了。 …… …… 一丝丝,再多一丝丝,整整盏茶功夫,冷忧寒才勉强输入不到正常疗伤真气的十分之一股内力流! 而就这点内力输进去,冷忧寒的额头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了。 不是累的,而是吓的。 好在似乎没什么不好的反应。 冷忧寒这才大着胆子稍稍多输入了一些,然而下一秒,冷忧寒就不由咧嘴苦笑了起来,盖因他这才发现,古悠然的筋脉断裂的程度,比他以及唐拓魏岑邓傲在内的所有人都要严重的多。 别说唤醒她的气感了,就是这点真气也很快就在她体内散失到各处去了,因为根本都没有完整的经脉可供内力循环了。 颓然地收回手,难道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好不容易从澹台丰颐的死亡威胁下逃出一条路,结果未几时就发现这条路还是个不通的死路? 饶是意志力十分坚韧的冷忧寒,此时此刻也有种情愿疯了的感觉了。 他抱住古悠然,忍不住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古悠然,你醒醒!你再不醒,所有的人就都死光了!” “古悠然,我是真的没办法了!能做的,能想到的,我都试了……你们还是这样!我情愿趟在这里的人是我了!” “古悠然,你不是一贯都最坚强,最要强,又最不服输的吗?你赶紧给我睁开眼睛,哪怕嗯一声也好啊!” “起码让我知道我要努力去救的人还是活的,一个个的都这么躺尸着,当我是神仙吗?” …… “古悠然,算我求求你了……你起码告诉我,你把糖宝儿送哪里去了?” “你们都要去死,我没有意见,我也不去费力了,糖宝儿还小,你不想她成为我一样的孤儿,不知道父母在哪里,不知道父母是谁吧?” “古悠然,你听见了吗?糖宝儿在哭……她饿了……她哭的好厉害……你怎么这么狠心,也不赶紧挣开眼看看她……” 古悠然听不听得见,冷忧寒不知道,可是他自己却像是听见了糖宝儿在哭在喊他的样子。 一股尖锐的刺痛和心疼就那么持续的在胸口往全身不停地蔓延着。 泪不知何时,已经从那满是沧桑和皱纹的眼角,扑簌而下了。 一颗颗的沿着古悠然的面颊,滑落到她的唇角,口中,以及脖颈里面。 不知何时冷忧寒抱着古悠然温凉的身体,开始哼唱起了一首很古老的歌谣。 那歌谣没有词,也没有名字,只有一种很是空旷、荒凉又悠远的曲调,随着他沙哑的声音,一点点的回荡在了这屋里。 而没人看到,当那音律响起的时候,古悠然空荡荡的大脑泥丸宫里,蓦地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漩涡。 336:隐穴(前一章因为就4000,这一章6500+) 336:隐穴 那个漩涡没有颜色,就好似空荡荡的泥丸宫里面出现了无形的气旋,先是从最中心的位置凝聚出了一个很小的涡! 然后随着那荒凉的古调,反复不停地哼唱着,那漩涡宛如得到了某种无形的能量的补充和牵引一般。咣玒児伤 没多时就变大了。 以那中心的一个小涡为点,朝着整个泥丸宫扩散玷。 事实上,人的大脑就那么大点地方。 位于大脑最中心的泥丸宫的位置,本来就是个玄之又玄的地方。 这是修道修真之人喜欢用的说法,练武之人,也管这个位置叫做上丹田闹。 人有三个丹田,所有人众所周知的那个丹田在肚脐下面三寸的位置,那个位置叫关元穴,也就是下丹田。 内家真气想要入门,练出气感后,储存真气最容易做到的地方就是在这个下丹田处。 因此只要有恒心,又不是实在笨的不行的,基本苦练个余年都能找到气感,踏入内功修炼的大门。 而中丹田在心脏处的位置,那里的筋脉四通八达,人的精血精气汇通藏风,都要经过心脏。 因此心脏处也有一个丹田。 但是从有内功修炼一途以来,就不曾有人成功修炼过中丹田。 因为实在太难了。 根本就无法打通那么多细小的筋脉,把内力储藏到那里去。 由此可见,上丹田就更加别说了。 现在,却是在古悠然的泥丸宫内,形成了这么奇怪的一团漩涡,若非古悠然昏迷着,冷忧寒也不具备透视眼,可以看到那些变化,不然的话,一定会觉得十分的震撼和惊讶。 因为还从来没有人的上丹田内出现过气流的。 顶多也就是有些人六感比人强,那是因为大脑的活跃度比一般人高,显得精力更加充沛一些,这是和精神力方面相关的。 和内家真气完全没关系。 但是现在,古悠然原本孕育精神念力的地方,同时竟然因为这荒凉的古调,又滋生和孕养出了气旋,不得不说,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个神迹。 因为筋脉的寸寸断裂的关系,通往下丹田的真气运行之路完全被堵了。 冷忧寒以为已经绝了治好古悠然的道路了。 却没想到如此的歪打正着的,竟然无意中反而让古悠然的泥丸宫觉醒了作为上丹田也能储存真气的功能。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那气旋形成的漩涡,就几乎覆盖和运行去了大脑里的每个角落,暖暖的气流也包裹住了古悠然大脑里损伤的那些筋脉,同时润物细无声的滋养修复起了它们。 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古悠然的脑海里曾经盘踞过灰雾qun们,那样的逆天的存在。 她的脑袋比身体的任何部位都要坚韧,也都要蕴含更多的生机。 即便因为透支精神力,也亏损精血精气,耗伤严重,可强悍的恢复能力,又有了无数的丹药的打底,和泥丸宫里新形成的气旋的滋养。 那修复的速度也是吓人。 原本后脑下区位爆裂开的最严重的血管的地方,此刻也已经愈合了裂口。 非但如此,血管下方形成的一个淤血团,也不知不觉中,被化开,然后就随着气旋的所到之处,化开。 朝着古悠然的七窍位置分别流了出去。 如此一来,造成古悠然昏迷的根本性的伤势,一下子被解决了泰半。 一直昏迷不醒的古悠然,也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她在冷忧寒的怀中,很是不适的嘤唔了一声。 这一声动静很小,神思恍惚只顾着忧伤吟唱着的冷忧寒竟然没发现,还是在哼着那古调。 古悠然只觉得脑袋里很胀很热,像是有团火在里面烧烤着她的脑汁一般。 令她不得不从舒服的沉睡中苏醒过来。 耳膜触发了的听觉率先觉醒。 入耳的就是那一声声悠远苍凉的古调,那调子那么的悲天悯人,却又似乎凌驾于天道之上,透着另一种一览众生的超然物外。 古来大慈者的另一边也是大无情者。 这荒凉古调另古悠然突然间像是顿悟了什么大道理一样。 脑子里那股灼烧般的滚烫和不舒服,也立即变得清凉了起来。 视觉也跟着缓缓地恢复。 睁开了眼睛的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冷忧寒消瘦憔悴的下巴。 还有那干涸的一路淌到了脖颈里的眼泪痕迹。 还有那垂在了他的身前,也落到了她的胸前的那黯淡了不少的雷芒色长发。 冷忧寒他,他这是为她哭了吗? 古悠然的心倏地一下揪紧了! 一股说不出是疼还是悲凉的感觉。 她从来没想过她还能活着醒过来,那一刻,她是抱着要和澹台老贼同归于尽的心思拼出去的。 她更没有想到,当她能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会是流过眼泪的冷忧寒。 他还抱着自己! 其他人呢? 不会都,都已经…… 想到这个,古悠然刚恢复的意识也忍不住有些沉不住气了。 而这个时候,随着脑海里越来越舒服的清凉的气息的蔓延,她原本几乎感觉不到的身体的其他部位,现在也有了知觉。 先是胸口的位置,疼痛中伴随着清凉,所到之处,那处破裂或堵塞住了的经脉,顿时就被疏通和修复了起来。 她已经隐约发现了,她的伤势的好转似乎和冷忧寒正在吟唱着的这荒凉古调有关系。 可具体为什么会引起这样的变化,古悠然自己也很抓瞎。 很想开口叫一声冷忧寒。 但是又怕这一开口,就会打断了他沙哑的吟唱。 虽然对他如今的憔悴和悲怆,很是不舍和抱歉,但是古悠然更明白,这样的机遇,绝对是可遇不可求。 她必须抓紧时间赶紧把全身的伤势都疗好才行。 只有自己恢复了实力,才谈得上保护和治疗他们。 有了这样的决心和决定之后,古悠然干脆重新闭上眼睛,默运内力,开始双管齐下的配合着那股自大脑里滋生出来的清凉气息,往全身的经脉流转而去。 而且令古悠然感觉惊喜无比的是,那个久违了内视内窥自己经脉的能力,竟然似乎又回来了。 要知道以前是因为有灰雾qun们的存在,她才可以利用自己的精神力,内窥到自己体内的每一处所在。自从灰雾qun彻底消失后,古悠然再也不能这么自如的看到自己的体内的状况了。 可现在,跟随着那股清凉的气流,她又看到了。 非但如此,这一次看到的感受和从前看到的决然不同,比从前更加的清楚和直观。 甚至于每当气流经过哪一条经脉,古悠然的脑海里就自然会泛出那条经脉的作用和潜力,以及还能看到经脉上或者左右隐藏着的一个个有颜色的圈圈点点。 有的是红的,有的是蓝的,颜色各异,大小也不同。 一开始古悠然还弄不清楚是什么,因为在她已经掌握和了解的人体知识里,那些圈圈点点的地方都是不该有任何穴位的。 可那些有颜色的点点,又分明就是穴位无疑。 难道说这是人体内的隐穴? 这个时空是没有隐穴这种说法的,古悠然知道隐穴的说法,还是的得益于她前世没穿越前看过的很多穿越修真小说。 那里面就曾经提到过除了人类已知的记录在册的穴位之外,其实还存在大大小小数百个隐穴。 但是小说这东西,尤其是东方修真玄幻类的,是人都知道都是杜撰的。 古悠然也就是当好玩消遣一样的看过就算,从来不曾当真过。 但是现在,亲眼看到自己的经脉之上或者左右出现那种颜色各异的点点,古悠然想要不这么联想都不行了! 难道说还真被那个作者给瞎猫逮鼠的写中了不成? 出于一种试探和好奇,古悠然不再延续原来她自己的内功运行轨道进行引导清凉的气流。 而是尝试性|地开始把那清凉的气流沿着那些有颜色的隐穴的位置,一条条如同小孩子玩的连连看游戏一样的,串联了起来。 一开始并不是很顺利,因为那清凉的气流很难被她的内力所牵引住。 不过古悠然不信邪,她来到这个世界,一路走到今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生死边沿打转了。 意志力和耐力也已经被磨练的很好了。 她今天还非要把他们串联到一起不可。 抱着这样执拗的决心,她干脆蓄积了自身体内好不容易形成的自己真气,压制成一团,然后一鼓作气的猛地朝着某一个隐穴,冲了过去。 还真别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她这么心无旁骛,完全豁出去,不顾任何章法的这么一冲,还真把那清凉的气息也给拽了过去。 顿时—— 古悠然只觉得那隐穴所在的位置,如同一个饥饿的孩子一样,飞快地开始吞噬起了她的真气,呃,其实准确的说是吞噬起了那一股泥丸宫里形成的清凉的气流。 古悠然初还一惊,暗叫糟了!这下闯祸了! 没想到这个隐穴竟然会是个无底洞的猛烈吞噬真气的所在,要是早知道,她也不会这么胆大妄为的这么干啊! 古悠然一时间急得不行,想要拽回自己的真气,却又死活也拽不出来,正当她急得欲哭无泪的时候,发现那隐穴居然自己就停止了吞噬真气。 与此同时,从中丹田的位置到那处隐穴的位置,原本是没有经脉的存在的,此刻,在那处隐穴吞噬足够了清凉真气后,竟然隐约的形成了一条淡红色的细线。 那是—— 天啊!经脉! 她的体内竟然生出了一条新的经脉! 难道说? 古悠然这下是真的想大叫大笑啊! 原来是这样,她懂了!她完全懂了! 若非她如今整个人都是意识在身体里面行动的话,古悠然真想睁开眼睛冲着冷忧寒大喊一声:冷忧寒,你们以后都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姑奶奶我已经找到了域内无敌的修炼之路了! 搞明白了这一点后,古悠然哪里还会多迟疑? 立即乘胜追击的朝着下一个隐穴|就冲了过去。 就这样,她完全沉醉在了这一个又一个不断打通和连接的游戏中。 到后面连通一个隐穴|和另一个隐穴|之间的速度,简直可以用眨眼般的速度来形容。 连带冷忧寒的歌声什么时候停止了,古悠然都没擦觉,只是一鼓作气的乐不思蜀,完全忘记了要赶紧苏醒过来。 眼看着还有不到十个隐穴,就能完成全部体内|隐穴|的贯通工作之时,倏地,她发现那清凉的气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没有了。 啥? 古悠然这下有些傻眼了! 赶紧让自己的意识回到大脑,重新支配起五感六绝的睁开眼睛,才明白为什么清凉的气息会没有了。 全因为冷忧寒他不唱歌了! 呃—— 古悠然这下是真有些小郁闷了,这就好像眼看着就要登|顶了,突然间前面的十几个台阶不见了一样。 但是她已经不能责备冷忧寒,也不忍责备他了。 只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完全失去了他最后的力气和精神,现在已经软绵绵的歪倒在她身上了。 古悠然这下哪里还躺得住。 当即赶紧伸手扶住冷忧寒的头颅和身子,自己则赶紧翻了个身小心的再不碰倒冷忧寒的身体的情况下从床上跪坐了起来。 转向把冷忧寒的人抱进了怀里。 双手也立即一手翻他的眼皮,一手诊脉了起来。 这一诊视后,饶是古悠然早就猜到了为了她们,冷忧寒的付出绝对不小,可真正看到他的情况如此的严重后,古悠然还是禁不住满心的负疚和难过了起来。 “冷忧寒,冷忧寒!” 明知道他听不见也看不见,古悠然还是情不自禁的唤了他两声,泪水也涟涟了几分。 目光所及,再看到地上全无动静的其他躺着的她的男人,古悠然更是又心痛,又愤怒到了极点。 “澹台老贼——我古悠然对天发誓,不灭你个魂飞湮灭永无超度,我就不是人!” 抹了抹眼泪,眼角脸上已经满是坚毅。 现在不是她伤心的时候,最重要的要把他们都救醒过来。 想到此,古悠然哪里还迟疑? 伸手就开始往冷忧寒的体内输送真气。她甚至都不用再检视她自己的内腑和情况,她就知道她如今好得不得了。 或者简直可以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内伤全部治愈不说,体内的隐穴也被她贯连了上百个。 而那些隐穴|中和经脉里现在可是蕴满了强劲的真气和内力。 加之又彼此环通在了一起,随着内力的运行,又沟通外界的元气,可以说是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而使用音波覆盖时,耗损的精神力,现在更是被补充的满满的。 以至于明明古悠然是他们中伤的最重也最厉害的人,可现在要是有人能看到她的样子的话,就会发现,除了衣裳凌乱,满身血污不堪外,她的精神也好,容颜精韵也好,都达到了极致。 简直光看一眼,都有种被她的华光给秒杀的感觉。 …… …… 强劲的内力,毫不吝啬,源源不断的输入,一一细心的滋养和呵护之下,冷忧寒全是裂缝的经脉,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已经被修复的七七八八。 加上之前他自己本身就已经服了大量的疗伤圣药,这会儿又有了古悠然变异过了的疗伤真气的输入,冷忧寒想要不满血复活都不行啊! 甚至于失血的过多的明润脸庞,都已经重新有了血色。 还有就是那黯淡了光泽的雷芒色的长发,又一次恢复了殊异亮丽的光芒,也最能显示主人如今的身体是如何的好转。 之所以还没有醒,其实原因说起来很简单,对冷大公子而言也很丢脸。 那就是他是饿过头了! 所以内伤和身体好了,人却低血糖的一时间醒不过来了。 关于这一点古悠然倒是没想到,还以为他内伤虽然是好了,但是这两天也太累了,所以发现他脉象平稳,呼吸也均匀了后,她也就没急着非要把他弄醒不可。 跳下床就冲着顾希声和魏岑邓傲他们去了。 仔细检查了下他们仨人的伤。 发现顾希声的外伤最重,内腑器官都有明显的裂痕,而唐拓和邓傲他们的伤势也都很重,比之顾希声已经内腑都是积血,快要不行了的状况。 他们还多少能拖延一下。 古悠然不由庆幸自己苏醒的还算及时,不然的话,真要等隐穴|全部打通了,再来救他们的话,估计她的男人也都死光了。 “顾郎……” 心疼无比的扶抱气满身是血的顾希声,她甚至都不知道已经驱离了澹台老贼后的顾郎,是不是还能醒过来。 或者说,顾郎的灵魂还在他的身体里面吗?会不会已经被澹台老贼给吞噬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但凡有一丝丝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挽救她的顾郎的。 …… …… 这一次用的时间比较久,整整用了两个多时辰,饶是如此,顾希声的情况也太重了,疗伤真气也不能起到神仙般的愈合力。 仅止于把他的伤稳定在了没有生命危险的前提下。 通过七窍和双手无名指破开的方法,把他体内破掉的内脏滞留的污血脏血都引出了体外后,古悠然就抱起暂时没了危险的顾希声,放到了床上冷忧寒的身边。 然后就奔向了下一个对象——魏岑! …… 等到最后一个邓傲也被治的七七八八后,天色已经再度暗了下来。 古悠然纵然内力不缺,依旧充盈,但是之前因为太悬心他们的伤势,因此精神还是紧绷的。 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了,饶是她也觉得不免有些疲累了起来。 不过总算在意的人,都还在她身边,这边是人间最大的幸事,别说这点辛苦,纵是再艰难十倍,她也不以为苦。 只是可惜了忠伯! 虽然忠伯对付澹台丰颐的时候,她已经意识有些混沌不清了,但是能在这个房间里看到忠伯的尸体,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对着这个可亲可敬的老人,古悠然真心真意,恭敬无比地磕了三个头。 刚要起身,她的耳朵就敏锐的一动,然后侧耳倾听了少许一会儿后,脸上不由露出了冷酷至极的笑容—— 【昨天因为流白值班,回家太晚,又太累了,就更了4000字,因此这章6000字,补那缺的1千字。周六流白要参加公司组织的野外活动,到家不知几点,要是不更的话,亲们也不要着急,礼拜天流白会补更!提前通告亲们,么哒!】 337:真是他娘|的坑人啊! 337:真是他娘|的坑人啊! 原本就因为冷忧寒他们的伤重与受到的痛苦,而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呢! 现下可好了! 竟然还有人在这个时候想要捡便宜,落井下石的送上门来。咣玒児伤 那就不要怪她古悠然心狠手辣了玳! 古悠然冷笑完毕,人就缓缓地站了起来,转头看了眼床上的冷忧寒和顾希声,又看了眼床下已经铺了棉被的地上的邓傲和魏岑后。 人便无声无息地飘向了房外。 又如同落叶一般,寂静无声地顺着颓垣的围墙墙角,落到了客栈外面葸。 整个镇上的街道,自从她和澹台老贼真正交战开始后,就已经没了生气和人气,更何况现在都已经是夜幕落下的晚上了。 一路逶迤无声地飘过,真如同这萧条的街上的一条孤魂野鬼一般。 耳朵却准确比捕捉着那些还意识不到残酷的杀戮即将要降临到他们身上,还在自以为没人听到的,光明正大的商讨着,一会儿冲进镇子里后,该如何对付她在内的神府一行人的交谈声。 听着他们为了如何分配战利品,而在煞有其事的争论不休的嘈杂语声,古悠然自醒来后,就无比辛辣冷酷的双眸,就更加无情了三分。 当真是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吗? 就凭他们,居然也想要趁火打劫的对付冷忧寒他们了? 哼! 古悠然心思冷锐坚硬的同时,更多的无形的愤怒和庆幸。 明白,这次的幸运当真是来得无比的偶然,要不是冷忧寒无意中吟唱的那荒凉古调,竟然能令得她大脑深处泥丸宫生出了新的变化,因祸得福的非但全部恢复了伤势,还更加武力值又进一层的话。 现在很可能,这些人的卑鄙下流的偷袭计划,就完全可能取得成功。 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现目前阶段下的冷忧寒,绝对是不可能还对付得了这么多觊觎在侧的趁火打劫的武林强盗的。 如果情况是那样的话,他们这一行人,怕会是有史以来死得最憋屈,最冤枉,也最悲催的绝顶高手了。 而神府之名,从此也将完全堕于整个大陆。 自然,古悠然是不在乎什么神府不神府的,可她在乎冷忧寒他们所有人的尊严不受侮辱。 他们那般的人儿,便是死,也是不能落入这些卑鄙无耻,心术不正的下三流的人手中的。 现在,既然因祸得福的她满血复原了,那么就轮到这些家伙倒霉了。 …… …… “大家别争了,眼看着时辰都差不多了,未免夜长梦多,我们赶紧都行动吧!” “神府底蕴浑厚,我们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好东西,还是那句话,先把多余的人宰了,留两个活口,然后逼问神府宝藏的藏处,然后找个机会我们去分了它们!” “至于现场搜到的好东西,看多寡,我们几方均匀分配!当然了人数多的就多分一点,人数少的,出力也少,自然也要少分一点,大家没意见了吧?” 这人刚说完,就见他对面的那人摇了摇头,“等一下!我们合欢谷别的东西都不要,听说神府那位第一夫人,乃是天下第一美人,一会儿进了镇子,倘若那位夫人还活着,我们要带走她!其他的东西你们分好了!” “李漠谷主倒是打得好算盘,你明着说什么东西都不要,就要一个女人,可你也不想想,那位是什么人,可是神侯大人的遗孀,纵然是位妾夫人,那也是神府的当家主母,神侯大人曾经的枕边人!” “哼,她的肚子里到底藏了多少有关神侯大人以及神府的秘密,我们谁知道?弄不好所有的关键还都系于她一身呢!给了你合欢谷,我们这么多兄弟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就是,要是李漠谷主,您老人家再足智多谋一些,挟夫人以令神府,乃至天下的话,那我们,哼哼!” 那言下之意不用说,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出来了。 一时间看向那合欢谷谷主李漠的众人的眼神,都变得不友善起来了。 而被说中了心头打算的李漠却面色完全不变,反而不阴不阳地笑了一下,“金掌门你还真是会给李某人泼脏水!我李漠还不至于存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是我们合欢谷,一向以采阴补阳为修炼精进的不二法门,想那位夫人,既然是那位大人的遗孀,李某也不过是抱了尝尝味道的打算罢了!” “至于你们说的挟夫人以令天下,哈哈,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也委实想多了吧,都是天真!” “神府是什么所在,又位于什么地方,在场的几人能确切的清楚?以为凭借捉了几个人质,就能逼问出确切的地方,甚至于去传说中的神府开启所谓的神府宝库,你们还真敢想?” “就算真让你们知道了,你们有胆子去拿,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去花用呢!” “传说那位大人已经羽化仙逝,可谁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这次因为意外,能落单了几位大人物,让我们乘隙干一票,得些好处,分了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还想贪得无厌,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反正我李漠是不敢想的,既然你们对李某人想要带走那位夫人有意见,行,女人我们合欢谷可以不要,那些疗伤的丹药我们合欢谷要占一份!” 这些话一出,场中沉默了一下,似乎众人也都回过味来,这李漠说的虽然难听,但是却是事实。 别看他们这里几派联合在一起似乎有那么百八十号人,但是这点人,若是往常,别说对付神府的任何一位公子,就是神府的随便几个剑手护卫,他们都嫌不太够看。 要不是这回派进镇子摸底的人回来肯定的说,神府的人都死的差不多光|了,就剩仅有的一两位神府公子可能还有一点点再战之力外,其他的人完全不足为惧了。 他们也不敢打这样的算盘,定这样的主意。 现在但愿神府的那些人死光归死光,带出府的好东西可要尽可能的多一点才好,他们干完了这一票,各派也赶紧分散找个秘密的地方潜|伏个三五年再说。 不然的话,谁能肯定他们得来的这点好东西就能保得住!这武林残酷的血雨腥风,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见识。 这次正好是他们第一批赶上了,谁能肯定后面闻风而来的不会有更多的人? 到时候光是争抢好东西,就足够杀得天昏地暗的了! 谁让这年头修炼的资源就那么有限的一点点? 而这次他们想要抢劫的对象又是天底下最富盛名的神府呢? “好了,都说了别吵了,我们在这里争吵的再久再热烈也没用,先去见到人再说!” “好!莫堂主说的对!我们走!” 最先开口的人又一次力压重人的嘈杂声,大手一挥,就决定出发,旁边早就迫不及待的人也立即响应了起来。 众人摩拳擦掌,握剑握刀的就要动身。 此时,一阵‘啪啪啪啪’的好整以暇的拍掌声就响了起来。 所有的人面色骤然间全变了。 “什么人?出来!” 顿时,在场的各方势力的人各自为营的壁垒分明的紧靠到一起的同时,还都用双眼四处看了起来。 “是谁在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 “就是,藏头藏尾的算什么好汉!” …… “哈哈!好玩!就你们这些人也配叫做好汉?哎,看来这年头的好汉当真是太不值钱了!” 一阵娇柔绵软又透着几分憨嗲的迷人声音,就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听的在场的人不由自主的就咽了咽口水。 很多原本紧握住了剑柄刀柄的凶蛮汉子,听到说话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娇滴滴,光听着声音都觉得浑身有如被电了一下,酥麻心痒不已的女人的时候—— 明知道对方能无声无息的摸到他们附近肯定不简单,但是本能还是不由自主的在这声音之下放松了几分。 反而是最贪恋女色的合欢谷的人,对于这个声音出来之后,一个个反而更加防备增强了。 他们练的就是有点旁门左道的功夫,对于这种类似迷音魅人的女声,他们本能的就觉得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尤其是合欢谷谷主李漠的脸上更是遽变了一下。 他猛地想起了大陆上关于那位神府夫人的传说。 其中一条就说她有一副全天下最迷人的嗓音,光是听她说话,都能让人觉得浑身发酥,现在这女人的声音可不就是让人听得忍不住口干舌燥的想咽口水吗? 想到她不知道已经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要是来得足够久,那么毫无疑问,之前自己等人计划的所有话语,无疑都落进了她的耳朵。 以神府之高深莫测,这位第一夫人既然敢于一人来到这里,那必然不会是没把握的。 她要是胜券在握的话,那岂不是从另一方面证明了他们这些人全部是要悲剧了? 李漠越想越觉得心慌慌,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四处旋转,找寻神府夫人的位置的时候,李漠自己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两步,把自己藏入自己谷内一起带来的弟子中间。 预备一旦那位夫人露面,众人动手之时,他就赶紧找机会溜走! “姑娘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我自然是要现身的,非但要现身,还想向诸位借点东西一用!” 说着,原本开阔的空无一物的黑暗前方,突然就冒出了一个身穿红白相间长裙的女子。 乌云长发披散在身后,绝美明媚,殊丽无双的绝色脸庞上,透着微微的笑意。 若非她出现的方式实在是如同见鬼一般诡异,加之她出现的这个时间也很不对的话,众人真有种见到仙女踏春而来的感觉。 一时间抽气声吞咽口水声更重更多了几人,美!绝艳!盖世无双! 太漂亮了! 他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一个女人长成这么祸国殃民不说,连带那声音也让人媚软入骨,一时间多少人完全忘记了危险。 忘记了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越美丽的女人越有毒的江湖至理名言! 而李漠却在见到古悠然的脸庞后,呼吸都几乎停滞了,他却不是被迷的,而是被吓的! 还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竟然真是这神府夫人亲自来了! 她又是怎么知道他们躲藏在这里密谋的? 难道说白天里派人进镇子踩点打探的时候,就其实已经中了人家故意展示出来虚弱之计了? “这位姑娘要借什么,只要我们有,一定对姑娘你毫不吝啬的哦!” 人群中,有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用轻佻的声音,带着明显调|戏的意味的带头应声了起来。 而其他的人听到他这么一说后,也都纷纷淫|笑的跟着起哄! 男人嘛,对着漂亮的女人,似乎总是忍不住头脑发昏,下半|身发贱的。 李漠却在众人起哄中,再度又退后了几步,这会儿他已经退到了人群的最后面了。 只等一旦这女人动起手来,他就头也不回的逃走藏起来。 古悠然淡淡的一笑,“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很喜欢红裙子,可我这条却是白的,所以还缺点血染染色,不如,你们把头颅都割下来,借点血给我好不好?” 说着,古悠然就缓缓地向前跨了一步。 这一步看似很小,但是站在众人最前面的金刀门掌门却只觉得瞳孔一缩,就惊骇到了极点的发现他的面前已经站了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的手,此刻已经‘温柔’无比地掐在了他的脖子跟上。 他的眼珠,因为惊惧到了极点而凸向了眼眶之外,甚至连说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他就奇异地看到了自己的脖颈出血流如注的狂飙而出,然后整个没有了头颅的身体就倒向了地面。 此时,他还在想:他的头呢? “嘶——啊——” 众人先是倒抽一口冷气,然后就纷纷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之前看着有如仙娥玉女下凡的美人儿,此刻在他们眼里简直不啻于嗜血的修罗夜叉。 尤其是看到她风轻云淡的用手活生生的把金刀门掌门的脑袋给捏下来后,任由血滴溜溜的躺下,她还站着微笑的看着众人的时候,所有的人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寒,双脚无数的颤抖。 心脏和胆囊的位置都一阵又一阵的紧缩,明显是供血都快供不上了!这时节,谁还想得起去杀人越货,惦记神府的好东西,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 “大家快跑啊!她是神府夫人!” 人群中不知道谁爆出了一句,顿时,所有的人四散开逃,如同被猛虎追猎了的鹿群一样。 古悠然站在原地,一点也不着急,笃悠悠的扔掉了手中的人头,嘴角冷笑了一下,“跑得了吗?” …… 一盏茶后。 凉风吹过夜幕中的路口,除了带来浓烈的血腥味道之外,完全没有一点点生息。 李漠克制着来自心底的恐惧和颤抖,强|迫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的伏在草丛深处,恨不得真如自己就是个死人一样,只想以此逃掉一条小命。 活到快五十岁了,第一次真正地见识了什么才叫嗜血残忍,无情冷酷,这女人简直就是杀神啊! 李漠甚至开始心底痛恨起了那个羽化仙游了的澹台神侯,恨他怎么就没把他家这杀人成性|的婆娘先杀了再去死啊! 这下可好,他老人家拍拍屁股死了就死了,却把这疯女人给放出来害人了!真是他娘|的坑人啊! 338:小人物的价值( 补13日的更新!) 338:小人物的价值 正恐惧在极点的时候,就见面前两步远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鞋。咣玒児伤 那双可能是白色缎面绣了淡黄色雏菊花样的鞋子,小巧而又轻薄,一看就是闺房妇人们穿着的。 柔软舒适,便于走路,不过却也不便于长时间走路,因为鞋底非常的薄软,稍稍有些小石子都会感觉到十分的嗝脚。 可现在这双鞋面上,淡黄色的雏菊花瓣上染上了鲜红欲滴的红色,衬托着那雏菊都带着一股子妖冶的颜色珉。 就如同这双鞋的主人一样,神秘、妖冶,却危险的无可救药。 这一瞬间,李漠觉得他的身体僵硬的如同已经是死人了,他连恐惧的颤抖都停止了。 呼吸也被骇得无法继续,只是目光如同死寂一样的瞪着那双鞋面嘞。 “趴在地上看风景比较好玩吗?” 轻轻柔柔的声音,依旧透着那股子娇憨绵嗲的味道,完全无害还诱人,似乎就只是单纯的好奇他为什么要这么趴在地上一样。 可李漠却知道,这女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没有一点点与她的外形相衬的地方。 恐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狂飙而出。 紧缩的供血已经完全不足的心脏正在不断的鼓胀着,宛如随时要爆裂而出。 比之恐惧的不动弹,他更加不敢不回应古悠然的问话。 几乎立即,他就恢复了身体的行动能力,但见他没再抱有侥幸的逃跑,而是倏地一下就从趴在地上赶紧跪了起来,以头磕地,磕的很用力。 同时口中忙不迭地开始求饶,“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我是畜生,我是个屁,我猪狗不如,夫人您就当我是个杂碎,饶了小的一命吧,以后,小的再也不敢了!夫人饶命啊,555……饶命啊!” 一个半老头子一样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磕头不止,哀求不止,看着似乎挺可怜的。 只不过古悠然这会儿的心却是坚如铁石,完全不为所动。 从今往后,她的心肠都不会为外人动哪怕一丝一毫。 何况草芥似李漠这等狗东西? 之所以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只因她不想让他死得那么舒服而已。 断人头颅对她而言实在很简单,可有什么理由她要便宜敢侮辱自己的李漠呢? 她总要给后面来的人,一个活生生的惊骇人心的榜样的不是? “你起来吧!不是之前还说什么,别的都不要,只要本夫人吗?怎么如今本夫人就站你面前了,你反而痛哭流涕的要离开?难道说,本夫人就这么形容可怖?” 古悠然叹息着又是一问。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漠更是觉得心脏紧缩到了极点。 想也不想他就跪好了身子,重重地开始煽自己的耳光,打自己的嘴巴子。 夏日的凉风黑夜里,只听到‘啪啪啪啪’的清脆响亮的耳光。 打得牙齿一颗颗碎落,和着血被吐了出来,两边的脸颊、眼睛、全部肿胀,可怖,甚至于李漠如今的脑袋里都在冒着金星,有种要晕厥过去的昏沉感。 由此可见,那一个个巴掌可不是看着严重,而是打的真实,结结实实到了极点。 古悠然就这么看着,脸色微笑,眼眸柔和,似乎觉得蛮好玩,既不阻止也没有继续发怒,更加不叫停。 李漠也愣是对自己狠得下心,古悠然不喊停,他就不停手,打的自己的手也没知觉,脸也没知觉了,动作却还是如同机械了一般不曾停止。 “行了!还有其他对本夫人有用的地方吗?要是光这点用场的话,我留着你也没什么必要啊!” 古悠然淡淡地吐出一句。 对于这样的用他自身的恐惧折磨他的惩罚办法,她已经没什么耐心了,不就是看了一出贱人表演的自贱的把戏吗? 若是冷忧寒和顾郎他们都好好的,她还不介意大家一起看个乐子,可现在—— 一想起冷忧寒魏岑还有顾希声他们的情形,古悠然的心情就满满的全是阴翳。 而之前淡然而笑的好脸色也瞬间没了,阴沉阴鸷的如同能滴下水来。 这样的转变看在李漠的眼中,无疑就更是催死他的信号了。 难道最终还是逃不过一死吗? 不要啊!他还想活,不想死啊! 对死亡的极端恐惧令他猛然间脑海里跳出了一个地方,或者说只是他脑海里的一个曾经被记忆过的地方的画面。 他不知道这个能不能救他一命,他只是想要抓住任何一点点可能有的生机。 只听他立即含糊不清地赶忙道,“夫……夫人,饶命!小的小的,知道一个地方,有,有宝贝!很神奇的宝贝,夫人,只要饶小的一条狗命,小,小的立即带夫人去那个地方!” 宝贝? 古悠然的眼眸里闪过一抹讥诮,看来这狗东西,真是怕死怕疯了,这样的话都拿出来说了。 真要有宝贝,他自己怎么不拿? 还用得着到这里来和这伙人合谋她和冷忧寒他们的好东西? 再说了,这天底下要说宝贝最多的地方,除了神府,还有第二个敢于跳出来自承的吗? 在这位神府夫人面前提什么宝贝,不啻于关公面前耍大刀! 亦或者—— “李漠,你是在耍本夫人吗?” 说着,古悠然葱白细嫩的完美五指就已经伸了出来,觉得自己一时间和这样的废物浪费时间真是蠢不可及,有这几分钟时间,还不如早回去,陪伴顾郎他们呢! 而李漠一见那只神鬼莫测的玉手柔荑,赶忙大叫,“夫人,夫人,是真的,真的宝贝,小的从来没见过的,那东西很大,会发光,还会说话,而且里面会射出很细很细的紫色光线,一接触到石头上,那很大巨石一下子就碎开了……” “小的不敢撒谎,旁边地上还死了很多人,很多骨头都变成灰色了,还有很多刀剑,那个东西,像,像个奇怪的船,对,对,还有罩子,是透明的,里面有很多奇怪颜色的按钮,还有两个很长很长的黑色的杆子……” “夫人,我肯定那个东西绝对是个宝贝,就是,就是夫人的神府也是肯定没有的……小的怕死,十分的怕死,虽然看到了那个宝贝,可是小的不敢接近!夫人您相信我,小的不论如何也不敢对夫人您撒谎的!”说到后来,见古悠然的手也没进一步伸过来,李漠就更加连珠弹发的说的更快,更多了。 就怕不赶紧形容的详细一点,惹她没耐心不痛快了就会把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扭下来。 “你说,那个东西像个船?还有一个透明的盖子?” 古悠然先前还真没把他口中的宝贝听在耳朵里,想着无非就是这狗东西怕死,想要活命,随便拿个由头来糊弄她。 可待她听他颠三倒四,乱七八糟的描述和形容后,却猛地收缩了下瞳孔。 “是,是的!那个罩子是这样的!” 见古悠然似乎感兴趣了,李漠只觉得生机有了,赶紧又趴下身子,飞快的在地上,用手掌把面前的一片草地上的草都弄光,然后露出黑黑的潮湿的土地。 又怕古悠然等不耐烦,赶紧用手指,按照记忆里那东西的样子,用力地在泥土上画了起来。 还别说,这老东西还真有几分绘画功底的,虽然是泥土,又是手指在画弄,但是古悠然居高临下的看下去,还真是一眼就看出了轮廓。 不由面色一喜,暗道:果然! 她早就怀疑了林溯溪的那个所谓的义父,还有他义父的所谓的仇人,都不是来自这个时空,而是来自外太空的某个有了文明和科技的星球。 因为那地底的实验室,已经完全是一个佐证了! 现在,又一个新的佐证出来了。 交通工具! 古悠然确信若非李漠亲眼见过这东西,光凭他脑海里胡诌想象,是画不出这样的形状来的。 因为这个时空的人,便是穷尽脑海,也不可能创造出这样的物体外形。 只是究竟是泥土,他也画不出更形象的样子。 古悠然这下还真有了暂时留下他一条命的理由了。 “行了,别画了!” “夫人,夫人饶命啊!小的知道这东西很奇怪,可是真的是真的,小的没说谎,夫人您相信小的啊!” 以为古悠然看了之后,不相信,还是想要杀他。 李漠又赶忙磕起头来。 “你这东西是哪里看到的?那处地方可安全?又是多久之前看到的?” 古悠然接连三个问题抛了出来,李漠一怔的同时,赶紧狂喜的回答: “启禀夫人,那地方,那地方……其实小的也说不清楚具体是哪里……呃,夫人您别误会,不是小的不愿意说,实在是,当,当年,小的也是不小心误入的!” “后来出来也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不过小的爬出来的地方,不远的地方就是魏国的云雾山!” “想,想必,那地方应该离云雾山不会超过五天的距离!是,是个塌陷了的,深,深谷!” “已经是二十五年以前了!当,当年小的刚刚……练功有成,就,就想去找个女子,呃……那家女人家很有势力,找了当年的很多高手围剿抓捕了小的!” “当年小的我是被打晕了后带走的,等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身在何地,又好命的逢到别的仇家找那家女人家里的麻烦,两边打起来了!半夜的时候有大雾,小的就抽空寻了个间隙跑了!” “跌跌撞撞在大雾的暗夜里也不知道奔逃了多久,只知道雾气很大很重还很潮湿,人也有点晕,然后我就踩空了,然后就掉了下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那深谷的裂缝上头了!” “看到下面有光,四周又无出路,而是无止境的迷雾,小的没办法了,才,才大着胆子下去那深谷的,夫人,小的讲的都是真的,绝对不是胡编乱造!” 显然,李漠这老东西自己也知道他自己讲述的东西,实在是太离奇,太不能取信于人了,因此无比的着急。 就怕古悠然这个女魔头会不相信他,直接咔嚓了他,因此一再的强调他没有一个字的虚言。 事实上,他这些话,要是讲给古悠然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听见了,都会当他在胡说八道的给他一个痛快,但是正好他当真是很好命。 他这样的话,除了当年来到这个时空的几个外星人之外,估计唯一能听懂的也就古悠然一个人了。 古悠然是相信他说的那些话的。 因为从这家伙一开始见识到情况不对,就事先装死趴在草丛中的种种反应来看,这厮的确是相当的怕死。 对保住自己的狗命也的确不遗余力! 这估计也是这老东西这么多年能太平活到现在的法宝了。 古悠然现在脑海在想的是,要怎么才能找到当年李漠这狗东西看到的飞船坠落的深谷呢! 古悠然对于载人的外星飞船的大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 但是,林溯溪的义父他们当年都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这个时空,或者说这里也是某个星球,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么也就是说,李漠这老东西看到的那艘飞船要么就是运输物资的运输飞船,要么就是属于林溯溪他义父以及活着的其他外星人以外的另外的外星人的飞船。 而从他的描述情况来看,显然那个驾驶飞船的人没能幸免于难。 不然的话,一艘满载了物资的飞船不会废弃遗留在那个地方的。 至于飞船周围的不少的枯骨,既然骨头的颜色都已经是灰色的了,想必死去的年代更久了。 也就是说,那些人来到这个时空起码几百年以上了。 而那艘飞船等到李漠无意中掉进去,还能在那里,可见是它的其他同伴也未能找到它。 古悠然忍不住心跳加快,想着一艘没有了主人的满载物资的飞船里,究竟会有些什么好东西呢? 原以为自己搞丢了林溯溪临死前给的那包东西,可能对付那些高智慧的敌人要失去凭仗了。 现在无意中竟然从这个下三滥的合欢谷谷主李漠的口中,获悉了还有一艘飞船残存的消息。 不得不说,古悠然她的好运还是在继续中的。也再一次验证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杠杆,而这杠杆一个不小心还真能撬动星球。 只是如何找到那个地方,成了一个小小的难题。 但是既然他说他是从魏国云雾山附近的地方爬出来的,想必也许真是不会太远。 魏国啊! 古悠然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还真是和自己有缘。 要知道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可不正好就是魏国现任的皇帝武王古震寰的亲姐姐吗? 要是那飞船真在魏国境内的话—— 古悠然忍不住自忖的一笑! 不过眼前嘛,古悠然又看了看惴惴不安,肿如猪头,不像样子的李漠后,挥了挥手,“行了,算你说的东西有价值,本夫人就饶你一命,不过——” “夫人请说,不论夫人是小的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万死不辞!” “哼,你倒是会表态!就你这胆小如鼠,怕死如命的货色,还上刀山下火海呢!” 339:喂不喂奶? 339:喂不喂奶? “现在本夫人还缺个干杂役粗活的哑巴,从现在开始,你最好闭上你的狗嘴,不要发出一点声音,对本夫人交代你的事情全部做好,至于你之前对本夫人说的那些话,可有跟其他的人讲过?” 古悠然冷哼一声,甫一问毕,就见李漠那只猪一样的头颅飞快的摇晃了起来,表示他除了她一个人,其他任何人也没讲过,口中却果然一点声音也没敢发出来。咣玒児伤 古悠然见状,微微满意地点了点头,丢下一句,“到客栈来吧!或者你也可以逃跑——” 说完,古悠然的人就先一步如鬼魅一般的离去了珥。 李漠哪里敢逃跑,之前那么多人,四散逃跑,现在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他难道就能快得过所有的人? 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老命,如今是打死他也不敢有另外的外心的。 非但如此,听到古悠然那句半截的话,他拼命的朝着小镇的位置追都来不及呢录! 生怕晚了一步,被古悠然这女魔星定义成要逃跑! 饶是如此,等他挥汗如雨的一路飞奔自那原来踩盘子被定性|成肥羊居所的小镇上唯一的客栈前时,已经是气喘吁吁,噤若不已了。 看着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摧毁成不像样子的围墙和倒塌了大半大半的房子的时候,他还在犹豫是不是就能这么进去。 要不要通报一下那位夫人,可是那位夫人已经命令他不许开口发出声音了,正万分焦灼和为难之间—— 就听不知道哪个屋子里里面传来了古悠然的声音,“傻站在外面做什么?还等本夫人邀请你不成?” 当即,被吓的脸色又是发白(自然现在肿成猪头状的脸其实也看不出白了,都被青紫红肿覆盖了)了的李漠,屁股尿流地就忙不迭跑进去。 心里更是暗自庆幸:果然不愧是神府的夫人,当真是好快的速度! 他都一路跑的风驰电掣,超水准的发挥了他的轻功逃命功夫,现在还气息不匀,喘息极重,可听那位夫人的语声,云淡风轻的宛如她根本不曾出去过,不曾杀过人,也不曾比他之前更快地回到了这里。 反而像是一直就是在那里,绣花看书一样的平静怡然。 对古悠然的忌惮和恐惧,不由更加的纯粹和加剧。 飞快地跑到了这小客栈里唯一一间还算好的房间面前,房门大开着。 他却垂眉低眼地在门槛外,就扑通一声跪得自自然然,头也低得不敢往房间里面多看哪怕一眼。 古悠然此时正在二次检查冷忧寒他们的情况。 颦着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都这么久了,还不醒,难道还有什么她没检查出来的伤势,导致了他们的昏睡吗? 听到李漠跪地的声音,她头也没抬地就道,“进来!” 顿时,李漠赶紧爬起,佝偻着身子,快速却又恭敬无比地如同皇宫里伺候人的太监一样,沉默地绕过了地上的唯一一具忠伯的尸体,来到了古悠然的面前,又跪了下来。 见他这小心翼翼的胆颤心惊的样子,古悠然心中冷笑了一下,随手就从床边冷忧寒摆放着的一系列的药瓶中,随手取了一个,倒出了一颗药丸,扔了过去。 “吃了!” 李漠顿时想也不想的就把那散发着扑鼻药香的药丸给塞进了嘴巴里,然后还赶忙重重地咽进去,问也没问那是什么药丸。 就算是穿肠毒药,他此刻也甘之如饴。 为什么啊? 傻啊! 证明他的小命保住了啊! 他是亲眼见识过古悠然杀人的手段和狠厉的,这种女魔头,要杀掉他一百种的本事都有,用不着用毒药毒死他。 相反,她赐给他毒药了,反而是证明他可以以奴才的身份保住老命了,只要他不背叛,忠心老实的给她做事,他就能活下来了。 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差点丢了命的遇险,已经告诉了他,什么也没有比活着强。 至于做奴才有些屈辱,这又算得了什么,那些和他一起密谋要对古悠然她们不利的人如今都死了,他还活着,这就证明了他比他们都强! 何况,如今奴役他的主子是神府的夫人,自澹台神侯仙去之后,这位夫人就是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人。 他如今便是当了狗,那他也是天下第一人的狗不是? 古悠然见他光棍的吃了‘毒药’反而安心了不少的眼神,也忍不住佩服这厮怕死的程度,似乎只要不死,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 如今带出来的人都死了,她可以给冷忧寒他们疗伤,但是却也不能一个人包干了所有的杂活,总是需要一两个靠得住的跑腿的人的。 既然这老东西这么怕死,又不要脸皮子,那就奴役他再合适不过的了。 看了看房间里的情形,古悠然知道这里已经不再是合适居住的地方了,“你去这客栈附近的民居找一家房子大一点的,处理下,我要换个地方住!” “另外去看看剩下的马车还有能用的吗?能用的整理一架出来,不能用就算了!另外,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老李头!去吧!” 李漠(老李头)因为被勒令不许开口说话了,闻言顿时就恭敬地在地上磕了下头,然后就快速地跑出去做事去了。 …… …… 不得不说,这老李头当合欢谷谷主的时候,威风八面,很是逍遥,当了哑巴老李头,也同样适应的新的奴才的身份。 把他的主子古悠然的吩咐,办得那叫一个周到和快速。 不到半个时辰,还真被他弄到了一辆比较老旧的却还是可以用的马车,古悠然他们之前车队的那些马车,此刻已经全成了破烂木板了,哪里还有一架好用的? 拉车的也不过是两匹野驴子,而不是家养的马。 也亏得是野驴子,加上离古悠然她们住的这客栈,音波中心有点远,因此在大量牲畜都七窍流血的死掉掉的时候,这两头野驴子还算顽强,竟然没啥事。 如今又恢复了两个晚上后,被老李头找到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劳力了。自然被套来驾车了。 民居也收拾了一家,离客栈有约莫两百米的距离,是个镇上稍微条件比较好的富农家的院子,不大不小也有三进。 幸运的是那房子里居然一个死人也没有,自然也没有活人,但是吃穿用度的东西还是富足的。 显然那家原本的人是逃掉了的。 应该是最符合夫人的要求了。 …… 古悠然果然很满意,觉得留下这老东西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短短时间里把这些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却也有几分管家之才的。 分了两趟,终于把冷忧寒顾希声在内四个男人都带到了新的住所。 又专门让老李头再去了第三趟,把忠伯的尸体以及他们一行人的行李啊,忠伯房间里的箱子之类的全搬了过来! 好找了家棺材铺弄了具棺材,暂时装殓一下忠伯的尸体,就摆放在了一间房间内,预备等冷忧寒他们醒了,再一起把忠伯下葬了。 “去烧水!找澡桶过来,我要给大公子他们沐浴!” 老李头勤快地去了。 “把箱子里干净的衣服送过来!” “对了,那边客栈里,废墟下面还有不少我们府里殉职了的手下,你去把他们尸体收敛一下,天亮前找个空旷的地方埋了吧!” 老李头又毫无怨言的勤快地去了。 一个晚上,他就像个转悠不停地陀螺一样,一件事情还没结束,就已经有另外几件事情都在一边等着他去干了。 而这家伙愣是要得,这么被差使着,还一脸贱贱的欢喜不已的表情的,屁颠颠的就去干了。 忙的满头满身的汗水都已经湿透重衣了,也还是很欢喜,让古悠然看着都有些无语了。 料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这等天生奴才命的人呢! 而此时,天已经亮了。 基本上能做的,古悠然都让老李头去干掉了。 而她所做的不过是亲自给她的这几个男人都洗了个澡。 如顾郎这般,伤口实在太多,太深的,她也拿柔软的布巾全给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又用伤药给他好好的包裹了一番,最后才替他们一一换上干净柔软的新里衣和亵裤。 最后才又替他们都穿上干净的新的外袍。 要知道冷忧寒究竟是直接从神府里带着大管家出来的,衣物之类的东西还是不缺的。 就连古悠然的衣裳,忠伯都是有所准备的。 因此距离满身是血的悲惨之状,不过又一个晚上,他们当事的几人,除了还昏睡不醒之外,衣裳却已经全新了。 起码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就在前一夜他们还都气息奄奄,宛如濒死一般。 至于洗澡的时候,涉及到什么男女之别,授受不亲的,古悠然压根完全没在意。 要知道她生孩子的时候,那么不堪的状态冷忧寒都看了个通通透透,他都未嫌弃,如今他受伤了,她不过给他洗个澡而已,要是还犹犹豫豫的话,未免也太虚伪和矫情了。 至于老李头这个原本就无耻的老东西,就更加不会觉得古悠然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了。 他自己原本就是合欢谷的人,而合欢谷练功靠的就是男阳,他自己在谷中就养了起码超过三十个小妾,这个床|事对于他来说,估计比吃饭睡觉还要如常事。 现在古悠然身为神府的夫人,唯一能约束她的丈夫澹台神侯又已经翘辫子了,她身为如今宇内无敌,又最有权柄和威势的女人,有几个男人又算得了什么? 至于这些男人是她丈夫的弟子的问题,老李头就更加不会考虑了。 对他而言,看中了就上,不愿意就抢,不要太正常哦。 他一个合欢谷主都敢做的事情,对于古悠然这位神府夫人来说,就更加理所应当了。 因此,他更是看到了也当常事一样,连眼神都没带有什么变化的。 古悠然可不知道这老东西是这般想的,还道他果真是为了保命,什么都上道。 既然他都一派平常自然,且认为她这样很理所应当的眼神,古悠然便也不赶他出去了,就让他在一旁佝偻着身子的伺候着。 只是,眼看着天都亮了,要说之前太累了,想睡,现在也该都睡醒了才对,可他们居然一个都不醒,便是古悠然对自己的疗伤真气很有自信,此刻也忍不住有些颦眉不笃定了。 不由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怎么会还不醒呢?明明我都已经把伤势治疗的七七|八八了啊!” 一边听到她说这话的老李头,眼神一动,刚想说话,想起古悠然对他的禁|令,又马上欲言又止了,然后赶忙用手指向肚子,比划了起来。 恰逢这老东西干了一夜的活,又累又饿的,肚子咕噜噜的开始响了起来。 古悠然这下也明白过来了,“你是说,他们是饿了?或者说是饿昏掉了,所以不醒?” 老李头顿时点头如捣蒜的样子。 古悠然见状也不再看他,而是赶紧把手诊上顾希声的脉搏,果然主持胃力的经脉显得有那么些不足。 她之前之所以没在意,全然是因为他们各个都重伤刚被治,胃经稍嫌势弱了些,也没重视。 最重要是伤愈醒转过来的古悠然自己,简直就神伟的不得了,精神饱满,内劲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且她自己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饥饿感,也就自然联想不到冷忧寒他们是太缺食物,血糖完全降低了。 这般被老李头这老东西一提醒,她再一细算,可不是都有超过三天都水米未进了吗? 泥煤啊! 自己真是糊涂了! 古悠然意识到自己犯了惯性|思维的错误后,立即啪的一下就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赶,赶紧去做饭,不对,他们恐怕吃不了米饭肉菜,去熬米粥!” 老李头闻言顿时打了个千地就赶紧转身出去,直奔厨房去了。 半个时辰后,他就已经二度满是汗水的送来了被熬得稀烂的米粥。 可古悠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让冷忧寒吃下哪怕三分之一小碗,还反而弄的他脖子里衣服上满是溢出来的粥汤。古悠然这下有些急了。 难不成掰开嘴巴牙关强喂不成? 可他们自己吞咽的本能不复苏,这米粥里面终究是有米,万一呛住或者塞住了气管或者口腔内两个呼吸孔,那就是要造成窒息的。 “这可怎么办?喂,喂,冷忧寒,你给我醒醒,赶紧吃点东西啊!” 古悠然一边着急不已,一边有些烦躁地下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胸部,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涨奶,现在糖宝儿又不在身边—— 等等! 古悠然倏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阴晴不定地看了看冷忧寒,又看了看床里侧平躺着的同样需要赶紧喂东西吃的顾郎。 小半晌,咬了咬牙,干脆豁出去了。 只不过这样的场面不能叫老李头这老东西看了去的,顿时眼眸一瞥,“老李头,行了,你先出去自己垫肚子去吧,我不叫你,不要进来!” 老李头闻言,顿时弯腰恭敬地点头后,就飞快地退了出去,还把房门给关紧了。 340:章节名没有 340:章节名没有 而古悠然这边,虽然把老李头给赶了出去,也决定了要给他们喂食母乳,但是,真正要做了,她还是有些踌躇。咣玒児伤 毕竟这事情传了出去,怎么说都是有些违背人、伦,惊世骇俗的。 不过回头一想,又觉得其实也没她想的那么严重。 这个世界究竟不是前世那个舆|论透明发达的世界,再说了,虽不是女尊时空,可是她一女多夫的情况都已然成了事实珥。 如今她用自己的母乳救自己的男人怎么了? 就算又卫|道者想要说点什么谴责的话,她也可以腰板挺直了只当没听到。 又者,这事出了这间屋子,除了他们自己人,谁又会知道论? 这么一说服自己,古悠然顿时心态再度豁达了起来。 不再犹豫,几乎立即她就选择了先救冷忧寒。 一来固然是因为他是这几个男人中,年纪最长,身份也最特殊的一个,二来就是他先醒了,就可以让老李头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让他去休息。 也免得随后她用同样的办法去救魏岑他们后,他们醒来会让冷忧寒尴尬。 而第一个先救他,固然魏岑他们以后不免会猜测,自家大师兄是如何苏醒的,可究竟没有眼见为实,也便是只能放在肚子里。 更重要的是目前这几人中,冷忧寒的伤势恢复的最好。 而且他的吞咽本能还残存了三分,先让他苏醒,似乎比让其他人苏醒更要容易一些。 …… …… 这般决定了,古悠然也不是一般膈应的小家子气的女人,当即就解开了自己衣裳。 用柔软的布巾,轻轻地擦拭了下自己的ru头顶端,免得有汗渍之类的不洁,让冷忧寒入了口。 而就这么轻轻地擦拭了两下,浓白色的乳|汁就已经从殷红的顶端冒了出来,且两个乳|峰也沉甸甸的如同快要爆裂开来的木瓜一般,深重的不得了。 想起这原本都该是她的宝贝女儿糖宝的食物,如今却不知可怜的糖宝有没有吃的。 古悠然又是担忧又是惆怅。 动作上却还是稍稍用了点力的掐握住冷忧寒的下颔,让他的嘴巴齿关可以张开一个口子。 然后目光就不免有些羞臊的把自己肿胀的殷红顶端塞进了冷忧寒的口中。 轻轻地就开始挤压起了自己的胸部,超高绝的耳力使得她能听到每一种细微的声音,包括乳|汁正呖呖的挤进他口腔里声响。 本来掐握他张口的手早就移开了,失去了外力的强迫他张开嘴巴的双唇,此刻紧密的重新闭了起来,正好把她的乳|头,紧紧地衔咬住了。 冷忧寒的双唇微微有些发凉。 牙齿也有些咬|合在柔嫩的乳、根处,让古悠然微微有些战栗的说不出是疼,还是酥麻的感觉。 不由本来就羞赧害臊的脸色,更是如同绯红满天的艳霞一般,染红了整个花容玉面,一直延伸到了脖子深处。 只可惜这等旖|旎冠绝的殊丽之色,没有人有眼福看到罢了。 不多时,冷忧寒的嘴巴里应该已经有了不少的乳|汁,但是他的吞咽动作却始终是没有。 要是再不让他咽下去的话,嘴巴闭的再紧,乳|汁也总是能从嘴角出溢出来的。 倘若那样,她是苦心不就又是白费了吗? 对此,古悠然倒也没有之前那般的着急了。 毕竟哺|乳这种事情是女人擅长的,只见她稍稍抬高一些冷忧寒的头颅,同时她自己的身子又往下倾压了下去。 造成一个她把ru头塞进他口中更深,同时雪白饱满的ru峰也整个往冷忧寒的脸上压上去的完全紧密贴合画面。 几乎顿时,冷忧寒的整个脸庞都被古悠然极有本钱的双峰给遮挡了个严严实实,连鼻孔都被堵住了。 口腔里满满都是乳|汁,唯一能呼吸的鼻孔又被喷香的ru肉给堵了个完完全全,虽然是饿昏了,但是身体需要氧气的本能还是促使了冷忧寒的生理机能进行了自救。 他几乎立即就喉结微动,下意识的就有了吞咽的动作,为的就是好张嘴呼吸空气。 而古悠然并不是真想闷死他。 见他喉结一动,唇也有了开合的迹象时,她就稍稍抬高了些身体,使得ru峰正好离开他的鼻孔之处,好让他的鼻子重新可以呼吸,避免奶水呛进食道,引起岔气和窒息。 第一大口nai水,比她预想中的顺利的被喂了进去。 现阶段既然他们昏迷不醒,只能吃流食,喂食米粥也好,参汤也好,论营养全面都赶不上母乳。 这可是在21世纪都得到了公论的。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人可能还意识不到这一点。 有了第一口,古悠然心底就更加从容不慌了。 依葫芦画瓢的又来了第二次,又让冷忧寒于自救中喝下了第二口。 三口,四口……五口之后,虽然还处在昏迷中,但是他的身体反射区却已经促使他有了主动的xi吮动作。 古悠然的脸,立马更加的红了。 原以为哺i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可现在才发现,没她以为的那么一样。 事实上孩子的唇啊,气息啊,还有脸啊,与大人,尤其是一个成年的俊美的男人是完全不同的。 那吸shun的力道,也完全是两种无法用言语说出来的感觉。 总之,古悠然只觉得先是半边身子都酥软掉了。 之后,随着他每一次大口大口的吸shun,古悠然就更加觉得身体深处开始滋生出一股热热的热流。 然后原本就觉得自己的体温在升高的古悠然,这下更是觉得自己快要着火了。 她也不是闺中chu子了,对于身上起得个这些反应,自是明白因为什么。 也正因为她明白,才更加羞赧懊恼自己: 哎呀!这,这真是羞死人了! 不止一次,她都想不喂了,赶紧把自己的ru头给拿出来再说。 但是,这一回却不是她想不想喂,而是已经得了吃食营养补充身体里的饥饿感的冷忧寒,不肯松口了。 就像是婴儿吃奶一样,发现母亲有拔掉ru头的迹象之前,就会更深更紧地含进去。冷忧寒此时也是这般。 古悠然原本是想解脱一下这浑身发热,身体发软,双|tui|间有微微潮湿的热流要涌出来的尴尬羞恼感的。 却不想反而几次三番被冷忧寒更深的含住了,弄得她更是上下不着边际,叫苦不迭,欲哭无泪。 眼看着这家伙已经吃了不少了,最起码古悠然之前感觉肿胀的发疼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他还不松口,古悠然这回可真不宠着他了,用力地就拔出自己的ru头。 就见顶端湿润润的,色泽更形粉红欲滴,还有一滴奶白色的ru汁垂挂在上头! 哎呀,那情形,怎一个yin|靡了得! 古悠然自己都不敢多看自己一眼,暗自庆幸这个时空里,镜子究竟是不是每个房间必配备之物,而且就算有,也是那种成像清晰度不及前世水银涂底的透明玻璃做成的镜子的圆形铜镜。 能照个脸和头就不错了,要照全身还是没什么理想效果的。 神府里倒是有几面水银涂层的镜子,不过远在千里之外,此刻也照不到自己的这副丑相。 拢好衣服,古悠然又赶紧把冷忧寒嘴角边残留的一丝乳|汁痕迹给擦拭了个干净。 确认了下没留下什么痕迹后,她才有些心跳微快地站了起来。 破天荒的没直接在屋子里唤老李头进来,而是自己主动走到门口去开门。 刚把门打开,就见老李头从院子大门口的台阶位置,一下子就起身跑了过来,到她面前就鞠躬弯腰的。 “你吃好了?” 老李头赶紧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肚子已经填饱了。 “嗯,那正好,隔壁房间是收拾好的吧?去把门打开,我要把大公子移到那边去!” 老李头立即二话不说的就跑去了隔壁房门口,勤快地打开|房门,然后就又跑回她面前,比划着要帮忙去背冷忧寒。 古悠然眼眉一挑,“这个不用你来,一会儿我把大公子送那屋后,你就在屋子里守着就行了,大公子什么时候醒,你就立即过来喊我一声就行!” 老李头立即又一次恭敬地点头。 古悠然这才回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把冷忧寒给横抱了起来,一点不费力的就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感觉,总觉得自从喂过nai水他吃之后,冷忧寒的脸色比之前都好多了。 古悠然失笑,想着就这么一会儿,哪会有这么夸张的效果,这究竟是nai水,而又不是琼浆玉液。 放到床上,确认安置妥当了后,古悠然才转身回了先前的房间,重新关上了房门。 现在屋子里剩下的这三个男人,都是与她有个肌肤之亲的自家的男人。 对着他们,古悠然远没有对着之前冷忧寒那样的紧张和羞赧。 少了冷忧寒的床上,孤零零的顾希声就显得格外的脆弱。 对于顾郎此番的遭遇,古悠然的心里满满都是谜题的同时,更多的是无限的心痛。 这个男人从甫一见面,到今时今日,得了她最多的心疼和爱恋,她对他有太多的不舍和喜欢。 也最是见不得他吃苦受罪,遭受罹难。 为他,她甚至不惜豁出性命。 这一次,幸而又幸的,她又一次留住了他。 只是待他醒过来后,他还能是他吗? 上一次还魂苏醒,他失去了一部分与她一起的美好回忆。 这一次呢? 古悠然无限温柔和疼惜地抱起了他,现在这张床上只有他们两人,她可以假装这个房间里甚至也只有他们两人。 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发丝,温柔地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又一个细碎的吻,“顾郎,没事了,你安全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是不是这样的保证你都不再相信了?是啊,我这个当娘子的人,对你说了太多次这样的话,可每次还是让你遭受了痛苦,这是我做的不好!” “不过你一贯都是大气而温柔的,你从来也不曾生我的气,这一次也一样是不是?” “我们俩注定是要相守相依一辈子的!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变成啥样,我都不会放开你的!” 说着,古悠然再度解开衣衫,只是这一次,温柔地塞进他口中的是另一边的ru房。 …… …… 日上正午时分。 古悠然神色平静的走出房间。 该做的她俱已经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们各自自然苏醒了。 老李头听到古悠然的脚步声,快速地从冷忧寒的床边跑了出来,躬身见礼。 古悠然这一夜因为多了这么一个任劳任怨的免费劳力后,也省了不少事情,看着他这张本来瞧着很是不顺眼的老脸,此刻也觉得气平了不少。 随意地挥了挥手,“行了,现在没什么事情要你做了,你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我有事情会叫你!” 老李头笑的一脸恭敬和谄媚,讨好的摇头,表示他不累不用休息。 却见古悠然明眸微微一瞪后,立即噤若寒蝉的赶紧躬身点头,飞快地猫着腰就退了的出去。 其实哪里会不累,一个晚上外加这一个早上,他根本就一刻不曾歇过,就算是个武林高手,这么多杂事做下来也累得恨不得倚个墙角就能打盹了。 只不过碍于古悠然太过骇人的冷血手段,不敢有丝毫懈怠罢了。 眼看着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老李头哪还敢继续? 古悠然冷冷地瞥了一眼后,就把目光抬高,看向了无穷的天际。 倏地,她的心思一动,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 双手袖子一拂,立即冷忧寒和顾希声他们住的两间房间的房门都被无风关了起来。 然后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人就已经翩然惊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这个民居院子里。 连院子外头墙角处刚坐下来预备打盹的老李头都没有听到一丝一毫衣袂声,更加不知道那院子里面,他惧怕的女魔头此刻已经出去了。 不到几个呼吸间。古悠然已经重新站到了客栈的废墟上。 她的目光如鹰隼一般地在整个倒塌的房子和院子内搜寻。 如今,她的五感六识已经敏锐的到了比有灰雾qun们在的时候只高不低的程度。 那日后面发生的事情,她虽然没甚记忆,但是忠伯的尸体她亲自去收敛了的,根本不曾见到那个离魂盘。 加上忠伯死了,澹台老贼不见了,她们还活着,不用问肯定是忠伯临阵倒戈了。 那么现在她就想知道,离魂盘一出之后,是否已经完全毕其功于一役了! 要是还让澹台老贼大难不死的话,日后的麻烦还要二次重袭,而她虽然因祸得福,却也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可以克制这阴魂类的纠缠不休的。 于是,古悠然便决定仔细搜寻一下这战场,势必要找出令她心安的证据来。 341:神府遽变(今日更新少一千,明日加倍补给亲们) 341:神府遽变 那天的断墙颓垣,现在呈现在古悠然面前的是另一派被二次翻找后的凌乱。咣玒児伤 这个古悠然也明白,是她昨夜让老李头来挖掘神府中人的尸首时,造成的这番情形,并非那日她的音波攻击造成的第一现场。 也就说她想要找的离魂盘,若是还存在的话,应当已经被掩盖在这些碎砖断墙之下了,需要她一一翻找。 这个活动量不算小,不过以古悠然如今的能力来说,也不算大珥。 她只是懊恼昨天晚上,让老李头埋神府的人的尸首的时候,没先想到这个离魂盘的事情。 不然的话,昨天晚上她直接来看一眼,也比现在整个要翻开省时省力的多。 微微停顿了下,雪白单薄的纱袖,就缓缓地随着她的双臂左右举起的同时上扬了起来骂。 而几乎同时,地上那些砖瓦屋粱、窗门木片的破片,也如同被一片长长的无形硬纸片给托了起来一般。 先是都缓慢地浮到了半空中,然后慢慢地垂直,最后几乎成为竖直在空中的两道垃圾瓦砾的墙,叫了见了很是壮观。 然后这两道全是碎片断壁的垃圾墙,就在那看不见无形真气的推动下,愣是往前移动了两丈,一直到了客栈原本砌出来的围墙之外。 才失去了屏障一般地轰然倒塌,堆积了下去。 而原本的院子内,依旧有大量的砖、墙、木梁的残片堆积在那里,但是比起之前,会很容易就看出,上面少了一层。 老李头是被这轰然大响声给惊得一路飞掠过来的。 毕竟他们新换的民居离这里也不过就百丈不到的距离,这恁大的动静,怎么可能听不到? 尤其是这镇子上,除了那民居里躺着的几人之外,几乎没有其他会喘气的。 老李头不管是出于公还是私,都是要赶紧过来查看的。 而他还没有落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外面那两堆瓦砾和砖头。 知道刚才的动响就是因为这两堆东西发出来的。 只是看到那两堆东西的体积和高度,老李头忍不住瞠目结舌。 不知道是怎么被弄出来的。 赶紧落进院子里,正好看到再度扬起了双袖的古悠然,也看到了二度竖起的两道垃圾高墙。 顿时,嘴巴就张大成了圆形。 完全失去了言语! 还没等他表情回神,又是两声轰然大响,那两道垃圾墙就着之前堆的两堆的位置又落了下去。 古悠然自然也早就发现了他的到来,却是头都没回。 只是脚步缓缓地走向那些断壁颓垣的最高点,目光犀利地开始扫向四周,同时五感也开始感应离魂盘的气息。 粗略的扫了一圈,没有。 古悠然微微蹙了蹙眉头,倒也没有那么轻易的就放弃,而是轻飘飘地落到之前站立的地方,又一次扬起了双臂。 神奇的画面又一次表演了一遍,那些倒塌的房屋围墙所形成的垃圾,明明大小均匀不一,重量也不同,可在古悠然的双袖之下,却听话的就如同不过是书本中的一页,说被掀掉一层就被掀掉一层。 而这一次,老李头是更加清清楚楚的看了个周全,表情别提震惊到什么程度了。 这还是人吗? 从来没有听说过古往今来,谁人能把内功练到这样不可思议的地步? 虽然传说中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地步达到之后,也是能迎风踏浪,傲啸天下的,可几曾真正见过能迎风踏浪之人? 但是现在,古悠然的这般轻描淡写,举重若轻地,就把地皮掀了一层又一层的。 让老李头终于相信,若真有一个人能达到传说中的陆地神仙的地步,这个人无疑肯定就是眼前这位神府夫人! 他肯定那位已经仙游羽化了的澹台神侯,也是没能做到的。 不然的话,他也就不会死了。 老李头只觉得口舌发干,满心充满了敬畏,更加深切的明白了他的老命能保住其实是多么的侥幸。 他之前真是脑子被驴踢残了,居然还敢说出对夫人那样大不敬的话来! 现在哪怕再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是决计不敢了的。 而古悠然却又一次失望的没找到她想要找到的东西。 于是她的动作有些急躁了。 又一次开始拂袖的时候,她掀地皮的厚度,明显比之前加厚了不少,而且那些瓦砾砖石之流的被停留在空中的时间也更久了一些。 显然是古悠然自己也有些没有耐心,觉得那样的搜寻太缓慢了。 干脆加快速度,加大真气量用以辨别寻找。 这个办法果然很快就有了收获,几乎在把整个院子都掀了个底朝天的时候,古悠然终于找到了她一直要找的东西。 只见“嗖嗖嗖——”,一些没用的砖石瓦砾木梁门槛,四面八方的就朝着围墙外飞去。 不几秒,整个院子里,就剩下平整的地面,以及那几片焦黑了的看不清原来样子的破木头——起码在老李头的眼中看来是这样的。 古悠然走了过去,蹲了下来,把那几块有些焦黑的木片捡了起来,很容易从上面感觉到雷火的气息,很确定,那离魂盘定然是遭了天雷的轰劈,才会被毁成这样的。 究竟金丝紫檀阴沉木是这个世界上少数硬度高的吓人的东西,除了天雷,还真没什么东西能刹那间把它弄坏。 而按说天雷能轰杀一切至阴至邪之物,但是,古悠然却总觉得澹台老贼应当没那么容易就被灰飞烟灭掉。 她的目光开始寻找离魂盘内那颗阴魂珠。 但是整个地面上,除了这几片离魂盘的碎片之外,并没有那颗阴魂珠的踪影。 要么就是阴魂珠里因为锁了阴魂恶鬼的关系,直接已经被天雷劈做了烟尘,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要么就是澹台老贼寄生了阴魂珠,趁着她们昏迷不醒,不能乘胜追击之下,早早的脱身,隐藏起来了。 古悠然显然是更确信是后者的。 盖因在她的心中,澹台丰颐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对手。 连那些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超智慧生物,都可能遭了他的蒙骗和欺瞒,她古悠然无法一举把他成擒或者灭杀,又有什么稀奇? 一想到可能终究还是功亏一篑的让他逃了,古悠然的脸色就没法好看得起来。要知道这一次她和顾郎冷忧寒他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啊! 几乎是搭上了他们全部人的小命! 可就是这样也没能把他彻底轰杀掉,叫人如何能不饮恨吐血? 掌心里紧紧地握住那离魂盘的碎片,古悠然转身就往外走了去。 老李头眼见这位可怕的夫人那脸色阴云密布,宛如下一秒就要彻底黑下来了,吓得气都不敢稍大声一点的喘,赶紧装低伏小的就跟在了她后头,一路小碎跑的半点声音不敢发出,生怕触了她的霉头。 而此时,距离这处小镇,五十多里外的小山郭的那一边,两人三骑正朝着这小镇的方向飞奔而来。 马是好马,却已经鼻子直喷气,马毛也都被汗水湿透的贴在马身上了,可见是经过了长距离长时间的疾跑未停,累得不轻。 “吁——公子,不行了,马跑不了了!” “跑不了也得跑,还有不到五十里了!我们必须尽快见到大师兄,不然就来不及了!” 说话的人,语气十分的坚定,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分明很是低弱,显然是中气不足,受了不轻的内伤。 “可是公子——” “阿默,你换另外一匹马,先去报信吧,我留下垫后!”伤重之人,语气急促,魄力十足的就道。 “那怎么行,要留下垫后,也是小的留下,公子您赶紧换马去找大公子!” 那个叫阿默的身份分明是个小厮,但是他身上穿的衣裳,却是和另外一匹马上的年轻俊美的男子一模一样的。 两人连发型都梳的十分相似。 若是光从马后看的话,一时间还真分不清谁是谁! 事实上,从神府出事开始,他们一路奔逃出来,就已经做了不少这样的安排,也把许多的人手都分配出去牵引敌人的视线,分散他们的追兵了。 奈何,那些人却像是有源源不断的补充一般,不管被他们引走多少人,总是很快就会有新的人数补足。 以至于一路逃到现在,就剩下他们可怜兮兮的两人了。 而被追杀的正主还受了不轻的伤。 “少废话,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叫你去就赶紧去!你要是再不走,可就真要害死我了!” “公子——555……” 阿默眼泪都掉出来了。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真要让公子换马走,他现在的身体怕也是逃不掉的。 公子这是明知道自己会死,还是想要保护他一条命,叫他走呢! “快去!哭什么!我也未必会死的!就看你动作快不快了,我对大师兄的本事绝对有信心!” “公,公子,您可一定要等小的啊!” 阿默也知道如今不是再婆婆妈妈,磨磨蹭蹭的时候了,咬碎了牙的立即换到了另一匹空马上面。 一声扬鞭,口中大喊一声‘驾——’的就奔了出去。 这匹马其实也累,但是总算是空身跑,比之他们之前骑得好歹还有几分力道,感受到了阿默双tui夹在马腹上的力道,马儿也撒开四蹄,尽全力飞奔了起来。 而被留下的那一人及两匹马,眼眸里都透着相似的灰暗和倦累。 但是即便如此,那受伤了的年轻公子哥却还是在他的小厮阿默离开后,挺直了自己的脊背,高坐在了马上,似乎便是死,他也要死得堂堂正正,不能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不到盏茶功,他们的来路上,那密如骤雨的马蹄声,就纷沓而来,光听声势,就知道来的人员众多。 年轻人疲倦不堪俊脸上,忍不住露出几分踌躇和后悔之色。 似乎把这些追兵一路带到了这里,也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大师兄是很厉害没有错,可再厉害,也是蚁多咬死象,这样的情形在自己和老五的身上应证的还不够吗? 他怎么就还是不信邪,认定大师兄就能力挽狂澜呢? 然而,事情骤变的太过突然,等到回神,他们就已经是在各自奔命之中了,哪里还由得他们细想? 知道大师兄带着忠伯他们在这个位置,他自然第一反应就是想着和大师兄会合,最不济,也该起码让大师兄知道府邸里出了变故才是! 也合该他一路奔逃,往日可供联络消息所用之渠道,通通无暇去联系,以至于根本不知道冷忧寒这边也出了大的变故。 若是知道的话,倪明泽是怎么也不会往这里奔逃的啊! 342:倪小六,你想太多了!(7000字12点前还会有一章) 342:倪小六,你想太多了! 阿默也听到了那如雷的马蹄声,或者说在这些奔逃的日子里,他已经习惯了听到这些追击的马蹄声。咣玒児伤 这代表着他和公子一路逃命的狼狈、以及那么多引开对手,自己却再也没有赶上来和他们汇合的人的血,都是真真切切的流掉了的。 不是做梦、不是幻想,更不容他们稍稍放松心弦。 有时阿默都忍不住想,那些人或许是故意让自己和公子一路跑到这里来的珩。 不然的话,就算他们有三匹马可以轮流的骑,但是公子伤重,驭马的本事究竟要弱减三分的,这连自己都感觉出来了,可追他们的人,却还是离他们不远不近正好十余里地的样子。 让他们每时每刻不得休息,一停下就肯定会被抓到,不停下的话,就得带伤不停地跑。 以至于人疲马倦不说,公子的内伤也愈加严重,根本没有半丝半毫可供恢复或者调息片刻的时间欢。 公子自己可能也早就已经知道了。 却还是这么一路不放弃的逃,为的多半不是他自己,而是想要大公子能给整个神府,包括公子自己在内的人复仇。 同时也想保他阿默一条命! 越是明白这一点,阿默的脸颊越加的颤抖的厉害,他告诉自己,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救到公子,他也要拼尽全力。 不由更加催动身下的马儿,想要跑得更快,耗时更短一些些,哪怕多争取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是好的。 五十里的距离,在以往是转瞬及至,可这会儿阿默却觉得这段路宛如永无止境。 眼看着小镇就在望了。 他也顾不上冷忧寒他们能不能听见,便扬声就大喊了起来,“大公子——救命——大公子——救命——” 惊慌失措,急于搬救兵去解救自家公子于危难中的阿默,完全没注意到他视线里的小镇是那么的静寂和无声。 虽然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大白天的整个路上街道上都一个人影也没有,却绝非正常之事。 而这一切,阿默都没顾上。 他只是一个劲地长声喊着,“大公子——大公子救命——” 冷忧寒还睡着,自然没能听到他的喊声,何况阿默只是大声地喊,根本没有内力扬声,他人还在马上,并未冲入镇内,冷忧寒又如何能听得见呢? 当然,还是有人听见了。 古悠然! 古悠然几乎在马蹄声接近镇外十里范围内,她就已经发现了。 不然的话,昨夜她又是如何洞悉了老李头他们那群乌合之众的阴谋讨论的? 至于阿默口中一个劲地唤着大公子救命的言语,古悠然就更加听的清楚不已了。 莫不是神府里的人! 她不至于自以为整个天下,能被叫做大公子的人只有冷忧寒。 但是这马一路朝着她们所在的小镇疾奔,又一个劲的口呼大公子救命,若说不是奔着冷忧寒而来,古悠然都不相信。 世界上偶然和巧合,从来是比较少的。 大部分都是有因果而来的。 “老李头,你守在走廊上!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古悠然还是决定去看看,不是因为她把神府看得过重,更不是因为她同情心泛滥,而是她觉得一个老李头当苦力还是少了些。 如今顾郎他们都还有些虚弱,镇上的人跑得跑,死得死,老李头固然天生是个称职的奴才命,但奈何长得也太猥琐下作了些。 这样的面孔,如何能去伺候她心爱的男人? 眼下求救之人既然出自府内的,自然不会长得磕碜,也总该用个冷忧寒他们都能接受的人去服侍他们才好。 这才是古悠然动了心思要去救上一救的原因。 老李头闻言顿时就恭敬地点头哈腰,然后一副忠狗般的站在两个房间正中间的走廊上的样子,对于古悠然要去哪里,连脑海里猜测一下的心思都不敢起! …… …… 古悠然的身影,如同白日里的一道光线一般,轻盈而无声地很快就来到了镇外。 而此时,从阿默第一声呼救之音响起,到马匹不停地往这奔,还没跑到镇口呢! 但是古悠然却已经先一步来到镇口等他了。 目光如炬的隔着很远的距离,就已经看清了马上狼狈的公子衣衫的人长什么样了。 不由眉头微蹙,脑海里想了下,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个似乎是一直跟在神府老六倪明泽身边的小厮啊! 叫什么名字,她倒是不曾在意过,但是这张脸她还是认得的。 本来只以为是个府里的倒霉剑手或者护卫,现在却发现竟然是倪小六的贴身小厮。 这下古悠然是真心要管这事了。 因为事情的性质不一样了。 神府里的其他人她不管,可神府六公子好歹看在冷忧寒和魏岑他们的面上,总是要当成一体而实之的。 即便老五欧明磊和这次这个倪小六,与古悠然并不对付。 但是这并不是欧老五和倪小六一方的问题,与古悠然她自身这博爱、风|流、荒唐的现生活也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是以,古悠然还不至于小气吧啦的因为他们对她不够恭敬和礼貌,就见死不救! 相反,在发现澹台老贼竟然附身夺舍伤害了顾郎之后,古悠然对于冷忧寒他们在内的神府六公子,内心深处有了更多的同情。 想着若不是这次顾郎倒了霉,被澹台老贼趁虚而入了的话,说不定倒霉的会是他们六公子中的哪一个呢! 基于这也算是同仇敌忾的心理,古悠然自是更要插手的。 说来话长,其实这诸多心思,也不过短短须臾间。 而小厮阿默,也在他全无准备间,被人一把从马背上拎了下来,“倪小六人呢?” “啊?啊——你,是夫人!” 阿默先是惊骇地啊了一声,然后看清面前站着的人是谁之后,顿时就露出了惊喜不已的表情,赶忙叫了一声。 然后目光就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古悠然身后的地方看去,并没有看到以为中会看到的大公子,忍不住露出几分失望和焦急。 “夫人,大,大公子呢,快,快去救我家公子,好多人在追杀我们!护卫公子逃出来的侍卫都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小的一人了,公子还在后面,我——”阿默惊愣的发现他的话还没说完,可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若非他的人已经站在了地上,而他的马在失去了他的人之后还惯性|不停地往小镇里面的狂奔跑掉了的情形,真实的发生在眼前的话—— 他几乎以为之前是他在做梦了,根本就不曾出现一只手把他从马上拎了下来,也根本不曾见到过夫人。 可随后,不管是梦境还是真实的,他都不能再继续原地浪费时间的发呆了。 没见到大公子,自家公子就肯定凶多吉少,必须立即去找大公子! 阿默当即拔腿就往镇子里面跑去。 且不说阿默的恐慌和惶急,就说古悠然听到他说了半截就把他一人扔下,自己不见了踪影的事情,不为别的,正因为她已经听到了她想要听到的动静。 一边疾速地飞掠了过去,一边嘴角讥诮的冷笑:果然人还不少啊! 麻痹地,最好他们还没动了倪小六,不然的话—— …… …… 很快,来路之上,就见浩浩荡荡超过五十人,一展整齐的全是黑衣黑裤,骑着棕红色高头大马,生怕自己不够引人注目一样。 却令古悠然觉得很是无语的是,他们还都很整齐地全蒙着脸,只露出两个眼睛。 这要是黑灯瞎火的大晚上,这副标准的刺客铁骑的装备,还真有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风范。 可现在却是太阳高挂的大白天,还是下午两点不到的最热的时候。 他们却这副灯下黑的造型,这是在搞笑吗? 古悠然的目光敏锐的扫过诸人众马,没有看到六公子倪明泽,不由目光阴沉了下来,想着这些货色,不会是已经把倪小六给干掉了吧! “人呢?” 古悠然就这么一人横立在了道路的最中央,轻飘飘的两个字,有些低沉并不大声,但是却轻易的就让五十骑上的黑衣人每个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此时,众人才似乎刚刚发现,不知何时道路中央竟然出现了一个白裙谪仙般的女子。 几乎立即,一声声长嘶的马鸣,和根本控制不住速度紧急停下的群马,就冲着古悠然立身之处冲去。 前排的那黑衣人在中的一个连连大喊,“停下,要活的!” 也已经来不及了。 别小看这不过少少五十骑,那两百只马蹄,只肖有四分之一踩实了古悠然,也足够把人踩踏成烂泥了。 显然古悠然出现的太突兀了,且离他们的距离也太近的。 近得让他们的反应,就算是再快也无法处理这么短时间内发生的这样突发的情形。 群马终于还是冲了过去。 之前开口喊要活口的领头还没来得及懊恼和惋惜呢,就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掀了起来。 然后他就错愕地看到自己的马,前面两条腿呈一种奇怪的弯曲度的跪向了满是尘土的地面; 紧接着如同慢镜头一样,整个马头,包括马的身体,就在那灰尘扬天的地面上,滑出去了至少五丈有余,才重重地嘶鸣,彻底地摔倒在了地上。 而他自己分明就是被这马失前蹄给掀翻了出去的。 现在也正在自由落地中。 他所来得及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选择了一个摔落地的损伤最小的方式。 饶是如此,这一下也摔了个屁股着地,头盘发昏。 而他这还是幸运的,属于反应快,临机应变能力都比较杰出的。 其他人就未必都有他这么好运了。 最明显的就是在他不远处,同样重重摔下来的两个倒霉蛋,就直接是脸蛋和脖颈着地,所以毫无疑问,只听啪啪两声有如清脆的西瓜被破开的声音一般,红的白的都流了出来,人也没了动静。 至于其他各个方向,都有传来的惊叫痛喊的声音就更别提了。 此人赶紧爬起来,稍稍环视了下后,就不由心蓦地一沉。 盖因终于拉住马头,刹住了‘车’的人数不到五分之一。 也就是说,如今还安然无恙的坐在马上,手脚不少,只是惊魂未定的人只剩不到十个了。 其他的歪七扭八,横七竖八的或躺在了地上全无了声息,或是昏迷过去,或是断手断脚失去了行动能力的人,就占了现在所有总人数的八成。 而造成这一原因的罪魁祸首——原本以为会被他们的马蹄践踏成肉泥的柔弱美女,此刻却还好整以暇,俏生生的盈盈而立在最中间。 领头的黑衣人瞳孔一缩,惊惧地发现,她所站的位置与之前她一开始出现的位置丝毫不差。 也就是说,她就那么压根没动过一下脚步,他们这些人却是全部吃了大亏的伤了大半。 “你是谁?” 随着这黑衣人一声怒问。 马背上还好手好脚的十人,也都下了马,抽出腰间的长软剑围了过来。 而古悠然的目光却有些惊喜的发现最后一匹马的马背上还有一个偌大的黑色布袋。 里头有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想来肯定是倪明泽无疑了。 既然人还好好的活着,古悠然心头的愤怒和火气也减弱了不少。 此刻再听到领头的人竟然问出这样的话来,不由感觉有些好笑,“你们不知道我是谁?” “这事情还真是有些好玩了!” “你,你是古悠儿?” 黑衣头领大吃一惊地瞪大了双眼,大问道。 古悠然轻柔地撩了撩发,那姿态当真是美绝人寰到了极点,而她本人显然也完全有足够的自信自恋自己此刻的容颜,“怎么?你们见过这天底下有比我漂亮的女人?” “呃——” 众人瞠目的同时,也委实有点无语。 盖因她的确风华绝代,天下无双,但就算是这样,该谦虚的时候也该谦虚一下吧? 哪有自己直承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的? 这脸皮也实在是太厚了些! 不过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不是他们要在意的重点,重点就是眼前的女人是澹台神侯的遗孀,是他们接到的命令中排号在头一名必须活捉的对象。 “她就是古悠儿,全部给我上!要活的!”听着对方又在叫嚣厉害得好似随便就能置她于死地的口吻,古悠然当真是哭笑不得,有没有人告诉过他,做人不能太自以为是? 古悠然云淡风轻地一笑,双手空落落的冲着他们就悠了悠手,“我却是只要死的!不对,我是死人活人都不要!” 过程自是不用赘述。 别说就剩下这么几个土鸡瓦狗之流的了,便是五十骑完好无损的都在她前面,又如何会是如今的她的一合之敌? 而连她是谁都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的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核心人物,无非是被派出来当高级炮灰的渣渣。 古悠然半点问供幕后之人的打算也没有,轻描淡写间便挥杀了个干干净净。 至于地上已经是伤残之流的,就更加方便了。 几十条人命,弹指间,便灰飞烟灭了,只留下十余匹棕红的高头马,还焦躁不安的在原地抬蹄落脚的转悠着,倒也没有因此跑开,似乎连它们也敏锐的感觉到了面前这矮小的人类的可怕。 古悠然这才走向那唯一背上挂着黑色布袋的马匹,双指轻轻一划,那布袋就破开很大一个口子。 一个衣衫有些不整的年轻男人就直接往地上摔去。 古悠然袖口一拂,就托着了他的身子,令得他重新站起来,同时也解开了禁锢在他身上的XUE道,不等他开口说话,一颗芳香的药丸就弹进了他的口中。 同时暗自摇头,这些人谨慎倒是谨慎,不过也未免谨慎过了头。 倪小六连站稳都快成问题了,对付这样的他,居然禁|锢XUE道不说,还把他的双手也给绑了,真是叫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而此刻,发现自己重获了自由的倪明泽,立即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古悠然。 苍白的脸颊,好一会儿憋的有点红,才低声地冲着她说了一句,“多谢夫人!” 古悠然本来还欲笑一下他的,可见他这般模样,也消了这心思,年轻人脸皮薄,别本来是玩笑,过头了,反而激发了他的自尊心,以为受了屈辱,那就反而不好了。 便微微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用他谢,转而不无关心的问了一句,“还能骑马吗?噢,你的小厮已经先一步进镇子了!” 知道古悠然这么说是让他放心,倪明泽不得不微微躬身,又一次谢道,“多谢夫人施以援手!” 有了第一次,这说第二遍谢,也没那么难以出口了。 古悠然又是摇了摇头,“都是自家人,无需这么客气,来,我送你上马,你自行坐稳骑好,我要把其他的马也都赶回去,就不顾着你了!” 古悠然话落,袖手一托,倪明泽俊秀年轻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这真气凌空外放还能托举他这么大这么重一个人上马,便是大师兄,怕也是做不到的啊! 怎么,这,这女,呃,夫人大半年不见,竟是这般骇人了? 心思恍惚间,差点没能坐稳。 古悠然还道他身体坚持不住了,蹙眉又问,“小六,你能行吗?” 倪明泽被她自然而然的那句小六叫得又是一怔,想着这女人真,真是好厚的脸皮,如此的自来熟。 可还没等抗议,就听到她怀疑他行不行的问题,不由恼了,“当然行了!谁说我不行!” 古悠然被他冲冲的口气反驳的一愣,随后领会过来他为何着恼后,扑哧一声当即就笑了,“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咳咳,既然你自己能行,那我可就不管你了!” 说完,古悠然赶紧转身,自己也上了其中一匹空马,想着,看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只要是男人,都是忌讳听到‘不行’两字的。 而倪明泽,听到古悠然这样分明都带着怪怪味道的安抚他的话,一下子脸更加胀红了。 想着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这女人却理解到那个事情上前面去了,真是……她,她也太不要脸了点吧! 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百无禁忌呢? 倪明泽实在也找不到其他的词来表达他此刻心中的尴尬和羞恼,好半天也无非就是想出了一个‘不要脸’! 而这样的话,慢说他只是心里这么不待见的嘀咕了一句。 便是直接诉诸于口,古悠然也听的太多太多,完全不会多给一个表情的,何况前回见面,他和欧明磊又不是没指着她骂过她败坏伦常,不要脸来着? 只不过人家倪小六可是个要脸的人。 古悠然虽然所作所为有违妇道,可说到底,大师兄都默认了,他和五师兄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又况且,眼下的情形是她救了他。 刚前脚说过谢谢,后脚就再斥骂她不要脸,便是伪君子也不能做到这么快的翻脸,何况倪明泽还是个喜欢讲点规矩的人。 因此,对于古悠然转身就上了马的背影,他努动了两下有些缺乏血色的嘴皮子后,究竟没发出半点声音来。 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古悠然口中发出了一声如同莺啼般的悦耳叫声后,那些其他失去了骑乘之人的马儿就很自觉的缓步靠拢了过来。 然后在古悠然率先一马跑起来后,其他的马如同有人指引和牵着一般,就跟着她的马儿身后整齐有序的也奔跑了起来。 连带他身下的这匹马也在其中。 根本不需要他去费事,只肖抓牢马缰,稳定住自己的身体就行了。 而古悠然之前已经给他吃了一颗神府特有的疗伤圣药,这会儿火烧灼痛般的内腑,也已经好受多了。 虽说没有明显的伤势好转的迹象,可支持他再骑个头二十里路,还是能行的。 不管怎么样,先见到大师兄他们再说。 最后回头看了眼地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群黑衣人,到现在他都不能相信,这么多的人,古悠然这女人究竟用的什么本事,这么短短时间内就砍瓜切菜般的全杀了? 这也是大师兄他们都不来,却独独让古悠然这个女人来接应他,救他的原因吗? 倪小六一边心不在焉的骑着马,一边忍不住蹙眉地想着,一会儿要是见到了大师兄,他们都希望他念在古悠然这女人这次救了他的份上,也要他默认她的荒唐的话——他到底是该硬着头皮违心的答应呢,还是该严词拒绝,威武不屈? 古悠然是没有读心术,要是有的话,真是会对这可怜的孩子说,倪小六童鞋,你实在想多了! 343:太过分了啊!(加更的一章来了!) 343:太过分了啊! 因为带了一个骑不了快马的倪明泽的关系,古悠然只用了不到盏茶功夫在来路上,却用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把他带到她们现在住的民居门口。咣玒児伤 而在那条街上,一脸彷徨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大公子他们的阿默还在如无头苍蝇般的,满处转悠寻找着。 听到马蹄声,还脸色发白的主动迎了上来,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却不想看到的竟然是自家公子和夫人珩。 顿时喜极而泣的一路跑了过来,好是兴奋地喊着,“公子,公子!您没事?太好了!555……公子,都是阿默没用,让公子受苦了!” “公子,阿默还没见到大公子他们,这个小镇上一个人也看不见了,那个客栈,已,已经倒塌破掉了,咱们府里的马车车厢碎片小的之前有看到过,不知道是不是大公子这边也遭受了敌人的偷袭和攻击……” 小厮阿默话说了半截,才意识到这话说的有点问题欢。 若是大公子他们遭受了袭击的话,夫人怎么会好好的在这里? 而且看自家公子如今安然无恙的样子,分明就是夫人亲自去把人给救了回来! 还有这些马,他做鬼都认识。 一路上但凡追杀他和公子的黑衣人全部都是骑得这种棕红色的高头大马,脚程快,耐力还持久,比他们骑得马虽速度上有所不及,可持久力却强太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总是甩不脱追杀的原因之一。 现在这么多马都到了镇上,那些黑衣人却一个都不见了,可想而知,肯定是夫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人都赶跑了。 他是没有假设过古悠然可以把那些追杀的人都全部反过来杀掉的情形的。 盖因这样的事情,亲耳听到对话声,亲眼看到满地尸首的倪明泽,都还有些如在梦中,不敢置信呢! 更何况什么情况都没看到的阿默呢! 古悠然自然不会闲得乳酸的去和一个小厮解释这些,只是在听他的话讲完后,对着倪明泽指了指在那宅子的大门。 “客栈那便倒塌了,我们就暂时搬到这宅子里来住了!” “老李头,开门!” 古悠然本身自然是不用走门的,翻墙掠过去实在是更容易更简单。 可多了一个倪明泽在身边,就不得不考虑下他的情况。 总不能放着有门不让人走,非要人家一个受了伤的人,靠翻墙进院子? 说不过去啊! 老李头果然是个尽忠职守的好‘哑仆’。 阿默在这镇上来来回回的都找了几圈了,愣是没发现就在这宅子里还有个老李头这样能听见,能喘气,能活动的大活人。 现在,眼睁睁地看着这以为空无一人的宅子里面,门被打开的样子,阿默顿时就忍不住恼火了,对着老李头就抱怨道: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之前我都叫了这么多声,那么大声,你明知道我是府里的人,来找大公子的,你怎么就不应一声啊!” 老李头对于同样是下人的小厮阿默的话只当没听见,别说回应了,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只是弯腰恭敬地冲着古悠然一再的行礼。 “喂,你,你——” 阿默气坏了,忍不住就要上前和老李头去理论,却冷不防听到倪明泽不悦的清咳声。 顿时才醒悟过来自己逾矩了。 不管怎么说,夫人还在当场,自家公子也在,要训斥不懂事的下人怎么也轮不到他同样一个小厮去做。 可他却一个激动头脑不清的就这么在夫人面前失礼僭越了。 他倒不是怕夫人因此就责罚他,而是他惭愧他让自家公子丢脸了。 “对,对不起,夫人,小的小的放肆了,请夫人责罚!” 说着,阿默自家主动的跪了下去。 古悠然挥了挥手,“行了,起来吧!统共也就我们这几个人了,你们来了也好,也算是多了两个人手,这次我也就不责罚了,不过下一次,有主子在场时,可不容许再有这等没规矩的事情发生,明白了吗?” 古悠然说完这些话后,其实自己心里也是在苦笑。 她来了这个时空后,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时代的所谓的规矩。 可这才多久啊,她居然也开始讲究起规矩来了! 哎,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越来越融入这个时代的表现,亦或者是她越来越被这个时空的一些东西给同化和影响了。 “是,夫人!小的明白了!” “嗯,小心扶着你家公子,一起进来吧!噢,另外,老李头是个哑巴,不会讲话,也只听我一个人的话,我刚才出去找你们之前,吩咐过他守在冷忧寒和小四他们房前,不许离开一步,所以你要他给你解释吭声,他怕是做不到了!” 说完,古悠然就抬脚进了院子。 老李头的眼眸里只有古悠然一个主子,自然没有其他奴才的规矩,因此也没原地等候倪明泽进去后他再进去,而是拔脚恭敬地就跟在了古悠然身后也进了院子。 留下阿默脸上又是惊急又是惶恐的,“公子,我,我……” “无妨,夫人既然这般说了,便是没准备与你计较的,不过下次,你要敢再这么没规矩,不用夫人责罚你,我第一个不饶你!” “公子,小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嗯,进去吧!” “嗳!是,公子!公子您慢着点!” …… …… 等到倪明泽在阿默的搀扶下来到冷忧寒他们住的这进院子的时候,古悠然已经吩咐完了那老李头什么事情了一般。 他们只来得及看到老李头恭敬低头地行礼后,沉默地就快速转身走了出去的样子。 “夫人,不知大师兄他们现在可方便让小六拜见一下?” 之前已经听她说交代了那个哑巴老仆,守在了大师兄和四师兄他们的房间前,那么显然大师兄他们此刻应当就是在这宅子里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都还不出现! 总不可能他们都出了事,行动不良,亦或者都重伤昏迷不醒了吧! 还真别说,要是古悠然没有神迹般的恢复了自身,又去恢复了他们的话,现在他们的情形可不就是倪明泽所想的那样嘛!古悠然眼神有些怪怪地看了眼倪明泽,然后指了指冷忧寒的房间,“冷忧寒住这间,现在,嗯,还在睡觉,还没醒,可能也快醒了,你想要看的话,就进去吧!” “隔壁小四老三,还有我的顾郎住着,也都在休息睡觉中,我想你最急着要看的人是冷忧寒,我就不打扰你了!” “等你看完了,要是还有精神,觉得不用自己先去疗伤休息的话,我欢迎你来找我聊天!我会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下你,好让你知道,我可没有害你的师兄们!” 说完,古悠然就淡淡一笑的推开了顾希声他们住的房间门,走了进去。 留下倪明泽主仆两人有些傻眼的站在走廊下。 这女人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说大师兄之所以没有亲自去营救自己,是因为他在睡觉? 呃——这,这也太,太荒唐了吧!怎么可能? 大师兄几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倪明泽回过神后,立即咬了咬牙就大步走向了冷忧寒的房门,用力地推了开来。 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这间房是单纯的厢房,没有外间和里间之分,因此进门就能看到床帏。 而现在那大床上,的确躺着一个男人。 倪明泽都不用近到床前去确认那张脸是不是属于冷忧寒的,盖因那散落在枕头上的雷芒色的长发已经足够特殊的天下没有第二个人有了。 所以古悠然那个女人没骗他,当真是大师兄! 而且—— 倪明泽忍不住屏住自己的呼吸,听了听冷忧寒的呼吸,然后确认了第二个事实就是古悠然还是没骗他,大师兄果然只是睡着了,不是受伤,不是昏迷不醒,就只是累了所以睡着了! 饶是倪小六童鞋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一贯是不错的,此刻见到这情况,也还是有些接受不良了! 这叫什么事啊,他都差点命都没了,这边大师兄他们却一个个都还睡的挺香,真是,太,太,太过分了点啊! (加更的三千字来了,今天的更新结束,明天见!) 344:你们真的有JIAN情?(万字更爆发,求订阅!) 344:你们真的有JIAN情? “公,公子?” 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家公子胸中的那股子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怒,阿默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扶着他的手臂也稍稍动了一下。咣玒児伤 倪明泽感觉到了阿默的担心,侧头微微笑了一下,“没事,阿默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待一会儿!” “这?是,公子!琥” 都是主子们的事情,他一个小厮的确不宜说什么。 之前在大门口已经在夫人面前失了本分,现在面对自家公子和大公子,他哪里还敢再造次? 当即就躬身退了出去,给他们关上门嘬。 倪明泽此时才缓缓地走向了床的位置。 他有些惊愣于他都进了房间这么久,还和阿默在房间里说了好几句话了,大师兄居然还能睡得这么实沉,一点也没有被吵醒的迹象。 这真是又一桩不可思议的事情。 似他们这等练武之人,怎么能这般全无一点警觉之心呢? 便是个普通人,不通半分拳脚,这一会儿,自己的卧房内进了人,也总该惊醒了才对吧! 可大师兄却愣是睡的死死的,一动不动。 倪明泽现在都忍不住怀疑大师兄不会是被人下了蒙汗药,要不就是被点了黑甜XUE,不然的话,怎么能睡成这般天NU人怨的? “大师兄?大师兄,你醒醒!” 直到坐到了床边,倪明泽短暂犹豫了下后,还是伸手去推了推床上的冷忧寒。 冷忧寒先还没什么反应,待他推了有四五下后,才眼皮子开始动了起来。 “大师兄?大师兄,你醒醒,别睡了,神府出事了!” 倪明泽无法不脸色怪异,大师兄竟然还真是睡着了,不是被下了药点了xue了。 …… 冷忧寒只觉得浑身都累得厉害,眼皮子也重于千钧,满心里也就想睡个好觉,睡个饱,就像是这辈子他从来就没有睡足过一样难受。 但是他的耳边却又总是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声音,男的,女的都有。 其中男人的声音中有小四老三,老二,好像还听到了忠伯和小六他们的声音。 而女人的声音自然只有古悠然了,在冷忧寒有限的三十多年生命里,除了神府里就住了古悠然这么一个夫人外,根本不能接触到其他与他有关系的女人。 而过去的古悠儿虽然是师傅的女人,可他接触的也非常的少。 若非这次守陵结束,她自地陵里出来后,性情行为都全然大变,引起了他们所有师兄弟的注意,进而一连串的改变了大家的命运的话,他也不会想到,他会与她有怎么样的未来交集。 可现在—— 等等,古悠然的声音? 冷忧寒倏地一下子就困意全部从脑海里褪去了。 他忆起了一切,立即,他的人就倏一下从床上坐直了起来。 目光如鹰隼一般,犀利而灼人。 把坐在床边刚缩回手的倪明泽给吓了一大跳,“大,大师兄!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是——” 见冷忧寒坐起的那受惊防备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的推摇导致的如此,倪明泽自己也被吓坏了,大师兄这神情简直有点要杀人,好可怕! “小幺?是你?你怎么在这?” 冷忧寒对于一睁开眼睛竟然会看到倪明泽,也愣神了。 然后他才发现,他自己是坐在一张床上。 这张床虽然不大,却很整洁干净,房间也是简单整齐的,低头再看了看自己的手和衣裳。 明明沾染了不少鲜血的双手,如今干干净净,连雪白透明的指甲缝里也无例外,显然是有人给他仔细梳洗过。 衣裳从里到外也都换过了,是他往日里贯穿的款,若非这居住的环境和地方不对头的话,冷忧寒都有种他是不是已经回到了神府的错觉。 难道后来他重伤昏迷不醒后,是老五小幺他们及时赶到才救了他吗? 摸了摸胸口的位置,竟然连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冷忧寒的脸色又一次骤变了起来。 再一次用力按了按,还是没有感觉,下意识的运转起了真气,体内雄浑充足的内劲,让他吓得差点就岔了气,自己走火入魔。 盖因真是活见鬼了,他那么严重的内腑伤患,竟然全好了不说,修为还更进一层了? “我昏迷多久了?” 冷忧寒忍不住有了种‘山中一甲子,世外已千年’的感觉,难道说,他已经躺的足够的久,久到那么重的内伤都养好了? 那么古悠然她们呢? 要知道在他昏迷前,他们就已经快不行了。 他们有等到小幺他们的来救吗? 一想到这个,冷忧寒就有些坐不住了,掀开被子就双脚往地上去,一边还疾速地问,“古悠然她们呢,还活着吗?她们怎么样了?” “呃——” 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的倪明泽,彻底懵掉了! 他怎么觉得他都听不懂自家大师兄在说什么呢? 他不是在睡觉的吗? 自己不过是推摇了他几下,叫醒了他而已,怎么变成了自己救了他,还什么昏迷之类的? 至于大师兄问的古悠然那女人,她不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吗? 她都杀了几十个黑骑,把他救了回来呢! 而倪明泽的傻乎乎不回答的样子,落在本来就急切的冷忧寒的眼眸里,不由眉头一蹙,眼神很是不喜了起来。 “小幺,你怎么回事?发什么呆,我问你话呢!” “啊?” 倪明泽又一次哑然失声的惊叫了一声。 实在是不能怪他啊,眼前这人还是大师兄吗? 大师兄什么时候竟然会这样粗鲁的说话了?还脾气变得这么急? 这说话的口气和态势,分明是古悠然那不像女人的女人的口吻嘛! 不得了,这下事情严重了,那女人好厉害,竟然连大师兄都被她影响了! 冷忧寒这下是真没耐心了等他回答了,看到床边竟然没有鞋子,他也不管了,光脚站到地上,拔腿就要往门外走。 刚走了两步,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手里拎着一双鞋子的古悠然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了门口,见到冷忧寒光着脚,站在地上的样子,她顿时就愣住了。 赶忙拎着鞋子就快步走了进来,口中还责备了起来,“嗌,醒了就在床上多坐一下子,急着下床做什么啊,没看到没鞋子啊!真是的!”“你,你没死?” 冷忧寒目光有些呆呆地看着她,见她面容殊丽绝艳更胜往昔,黛色的眉,长过眼角,形状优美而惹人垂怜。 玉色含羞,白润胜雪的面颊上,透着健康的绯色,真正是三月里的桃花,粉中映红,艳丽端华,却又妖冶无双。 冷忧寒更加觉得他可能还在更深的梦境中,不然怎么就能觉得非但自己的伤势好了,古悠然也完全跟个真正的仙女一样,完好无损了? 古悠然见他这般,反而扑哧一声笑了。 施施然到了他面前,弯腰把那双鞋子放到了他双脚前,然后抬头主动拉过他一只手,把一双雪白的全新的布袜放进他手中,“喏,先穿上袜子和鞋子再说!” 冷忧寒又呆呆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袜子,脚前的鞋子,以及面前笑意盈盈的女人古悠然! 下一秒,他就做了一个让旁边的倪明泽都惊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动作。 只见他倏地一下,主动的就抓住了古悠然的一只手,然后拉着她的掌心就贴向了他自己的脸颊。 直到感觉那温温的,暖暖的活人的体温后,他似乎眼眸里依旧有些迷惘,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古悠然其实挺理解他此时有些发散溃乱的思绪和不解的。 毕竟他们的伤势都太重了,可现在一觉醒来发现都好的不能再好了,这样的跨越也未免太大了些,他想不胡思乱想都不能了。 “冷忧寒,别慌张,是真的,你活着,我活着,唐拓、魏岑还有邓傲他们也都还活着,大家都没事!” 冷忧寒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古悠然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不得不就着他的手的力道,主动地在他的脸上轻佻地又摸了两把。 “哪,倪小六可是当了证人的,这一次可不是我主动要调|戏你,是你拽着我的手往你脸上放的哦!” 这话一出,倪小六童鞋听得更是要大吃一惊地昏过去的感觉了,敢情这等……咳咳……不应该的举动还不是第一回了啊! 倪小六童鞋的眼睛里只差没写着:你们俩果然也有了奸情! 而冷忧寒却没去顾自家小师弟的震惊,他只是终于有些确信他们的确都还活着的事实了。 “我们都还活着?” “当然,千真万确!” 古悠然很肯定的给予正面回答。 “那忠伯呢?” 冷忧寒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古悠然摇头,“对不起啊冷忧寒,我苏醒过来的时候,忠伯已经没气了,我没有办法救他!” 听到忠伯还是死了的消息,冷忧寒不知道是难过忠伯终究不能活过来,还是确信了他们是真的活过来了。 因为古悠然没说忠伯也好好的,倘若她说忠伯也好好的话,那就肯定是梦境了。 “忠伯他的尸体?” “你放心,忠伯的尸体,我让老李头买了棺材,存放在另一个房间呢!原本就是想要等你们大家都醒了一起给忠伯送别的!” 听到忠伯的尸体还在,没有被立即安葬掉,冷忧寒暗暗松了口气。 此刻他也终于松开了一直按着的古悠然的手。 而古悠然也终于可以从他的脸上把她的手给缩回来了。 虽然大公子的皮肤很不错,细腻光滑绝对经得起显微镜的观察,可究竟不是她的男人,就这么当着一个倪小六的面与他这般,她脸皮尽管有些厚也还是不免觉得有些心虚。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 而他们越是不说话,这房间里,空气中的暧昧的感觉反而更浓厚了。 倪明泽可受不了了,连连‘咳咳’了好几声,试图打破点沉默。 不想,换来的却是冷忧寒和古悠然双双不约而同看了过来的目光。 一个是严厉,一个却是带着好玩的笑意的,把倪明泽硬生生的给吓得刚要出口的咳咳声又给憋了回去,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 “扑哧——好了,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有很多的疑问,不过不急在一时吧,都先吃点东西,吃完了,养上些精神了,我再与你们讲一讲好吧?” 还是古悠然先打破了这尴尬,语气轻松地道。 倪明泽反正是不敢说不好了,闻言,顿时就点了点头,显出几分乖巧的样子。 反而是冷忧寒迟疑了下,不过也没表示出反对,古悠然便当他是默认了。 “既然同意,那就这么定了!” “喏,冷忧寒,你也该穿鞋了,好了,我先出去,一会儿就在院子里吃东西吧,正好院子里有几架葡萄藤,下面放张桌子又不怕晒太阳,又有意境。” 说完,古悠然拍了拍手转身就走了出去。 只留下师兄弟两人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呃,大,大师兄,要不我也到外面等您?” 倪明泽小心翼翼的拿眼偷瞄了一下自家大师兄的脸色,想着他还真是有几分犯贱的。 大师兄没醒的时候吧,就想着要把他叫醒。 这下真弄醒了,他又想起大师兄的可怕来了。 冷忧寒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弯腰拎起鞋子,重新回到了床边,坐下,就这一会儿工夫,他也看清了面前的倪明泽的状况: 发丝凌乱、脸色发青、嘴唇发白,眼神无力(即便强撑着表现出还有精神的样子,也不过是色厉内荏),衣裳也有些脏,分明是个落难受苦了的状态。 他也就是之前刚睡醒,脑子还没清醒,才会以为自己是被小幺他们及时赶来给救了的。 现在看来,这小子分明自己也是落魄了,之所以跑来这里,若是他没料错的话,多半是搬救兵来的。 心里想了个首尾后,冷忧寒也在最短时间内,恢复了那睿智沉稳淡定从容的神府大公子的神态。 语声淡淡地问道,“说说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 “大师兄,555……” 看到和听到大师兄又恢复到了那个,令他们所有师兄弟又敬畏又仰望的情形后,倪明泽童鞋当真是觉得又是可靠安心,又是委屈想哭! 想想也是,平日里再怎么自忖自己聪慧敏捷,少年天才,究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半大孩子,一旦遇上的事情足够大,那还没成长为真正男子汉的肩膀,自然是会扛不住了的。而扛不住的话,不哭不怕又怎么可能? “好好说,哭什么!小五呢?怎么就你一人?” “大师兄,府里出事了,孝伯他们被人控制了,像疯子一样,对府里的人大下杀手!” “还,还有,魔焰,前些日子偷偷摸进了师傅的地陵,不知道偷走了什么东西,反正自从大师兄你们离开府里后,事情就各种古怪的都发生了!” “不该背叛的人都成了叛徒,明明对府里、对师傅忠心无比的大管家们,接二连三的发疯乱杀人,还有好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竟然完全没有预兆的就进入了神府!” “我和石头师兄根本措不及防,虽然立即发动了人进行反击和抵挡,可对方的人很多,有一些十分的厉害!” “大师兄你是不知道,明明是人,可是那些人就像是不知道痛一样,脑袋砍掉了,身体居然还会往前冲过来的……” “还有他们的手指和指甲,简直比最好的钢刀还要坚硬的多,我很多手下的长剑,一抓之间就被抓断了!” “咱们府里的制式长剑,你也是知道的,比江湖上很多所谓的宝刀名剑都要好的多了,可就是这样也抵不过人家一爪之力啊!” “很多人都是直接被抓得开膛破肚,死状其惨!若非这样,我,我们也不至于这样……落荒而逃了。” “石头师兄没和我们跑一个方向,所以目前他跑到哪里有没有跑出去,我,我也不知道!” “我,我是因为看过大师兄你接到夫人后,一路行进路线的例报,才知道你们可能在这个位置,才一路往这边求援的……” …… 冷忧寒听他颠三倒四的说完时,鞋袜也早就穿完好一会儿了,最后才表情沉静地问,“就跑了你一个人?” “不,不是,还有阿默,我,我的小厮!” “嗯!” 轻嗯了一声后,冷忧寒就举步往外走去。 倪明泽却有些不懂了,什么叫嗯?是表示大师兄知道了还是其他什么? “大师兄,现在怎么办?” 眼看着大师兄从他身边擦肩往外走去,倪明泽赶忙抬脚跟了上前。 不知道是不是靠得太近的关系,他似乎闻到了大师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奶香的味道。 可他为什么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 “不急,既然你都没事,小五那么精明,肯定也会有办法脱身的。等等再说!” 冷忧寒一边走到了外面,一边回答了他一句。 “啊?那,那怎么行啊?万一石头他,他没我这么有运气呢,大师兄你之前睡着了所以不知道,若不是古,呃,夫人前去营救,我可就被那些黑衣人直接带走了!” 倪明泽一听大师兄居然听完他的描述后,没有义愤填膺的立即站起来说马上回神府不说,居然连半点激动和紧张的神色都没有,不由有些心灰难受了起来。 觉得自打大师兄也来和古悠然这个女人待久了后,对一直没有屈服的石头和他,就诸多的冷淡和不关心了。 现在整个神府都沦陷了,大师兄居然还这么轻描淡写,恍若无事的样子。 倪明泽忍不住黯然怀疑,他跑这里来是不是根本就跑错了?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和石头师兄一起跑,就算是死了也好歹有个志同道合的伴,不至于落下后悔。 而此时,两人已经走到院子那古悠然说的几架葡萄藤下面了。 古悠然果然已经让人弄了张桌子和几张凳子来。 这会儿桌子上只有茶水和米粥。 “来了?先坐吧,小六,肚子饿的话先垫一些白粥,其他的东西,老李头还在想办法做,没那么快就有的吃,这镇上除了我们也没有别的人了,所以买也是买不到吃的东西的!” “噢,你的那个小厮,被我派去一起帮忙搞饭菜了!” 一边说着,一边古悠然亲自动手,给他们两人一人盛了一碗米粥。 “这还是中午前刚煮出来,冷忧寒你也两天没吃过东西了,赶紧也吃一点!” “我不吃!我要走了!” 倪明泽本来就为大师兄居然对他和石头师兄的生死全不关心,而黯然失落着呢! 如今见古悠然一叫他坐,大师兄就立即坐下,还接过了古悠然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递给他的粥碗的画面时,就更加的生气了。 当即就赌气地转身要走,他决定了,就算是出了这个镇就再被敌人抓走,也比让他一人在这里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强! 只可惜,他的思想是有骨气的,不过身体,严格的说是肚子就没那么有骨气了,一闻到米粥的香气,竟然不争气地咕噜噜直响了起来。 那动静大的根本不可能当没听见,窘得倪小六童鞋顿时整个脸带脖子都红成了关公。 古悠然虽然很想笑,却还是忍住了,非但如此,她还不得不一脸正色地道,“小六,回来,先坐下!你们之前的话,我都听到了,想不想听听我的意思?”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虽,虽然你之前救了我,可我已经谢过你了,还想要我做别的,你休想,我,我是不会屈服的!” 看着他那副戒慎和防备她的认真模样,古悠然虽然一再的告诉自己要克制,却还是忍不住爆笑出声了,“哈哈!” “喂,你,你笑什么!” “好了,别像只斗鸡一样的扛着了,坐下吧,吃点东西!你放心,我不会要你做什么的,你也可以不用屈服,话又说回来了,倪小六,我真是很好奇,你举得我需要你屈服什么啊?” “虽然你长的还算可爱,不过也仅指如此而已,我对可爱的小男孩模样的男人可是没有什么癖好的,你放心,我纵然是祸害也祸害不到你头上!” “你呀,还是赶紧别和你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了!吃东西吧!还是说你不想就你的石头师兄欧明磊了?” “你,你——”倪明泽似乎没想到古悠然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而不客气,一时间又是气愤又是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只得继续涨红了脸的发窘的盯着她。 “坐下!” 冷忧寒终于看不过去了,有些发冷的两个字一出,倪明泽顿时就乖乖的不敢迟疑的回到桌边坐了下来。 究竟是积威已久的神府大公子,他们的大师兄,唐拓他们尚且都惧上三分,何况年纪最小,入门最晚的倪明泽? 古悠然见她说了这么多,却抵不过冷忧寒两个字,也不得不摇头,果然是恶人需要恶人磨啊! 显然古悠然绝对不以为自己是恶人的。 冷忧寒见她摇头不语的样子,以他这么多日子对她的了解,自然猜到她在想什么了,顿时就嗔怒地也扫了一眼过来。 “讲讲那晚之后的所有事情经过,别死性不改的当着我的面还调|戏孩子!” “呃——我,我哪有调|戏倪小六啊,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要调|戏我也只会调|戏你啊!” 古悠然一怔之后,立即大呼冤枉。 而被同样被拢进了那句话里的被调|戏对象倪明泽,也几乎立即从桌边又站起来,“那晚之后?大,大师兄,你,你和古,古悠然做了什么?” 显然这孩子后半句完全没听进去,前半句也听岔了意思。 冷忧寒当即眉头一蹙,古悠然却又一次爆笑出声,“哈哈,冷忧寒,哈哈,这,这次可不怪我,那啥——实在是你这小师弟太脑子脱线了,哈哈——” “古悠然,闭嘴!说重点!” 身为大师兄、大公子、大冰山的冷忧寒童鞋,终于脸上挂不住了,也恼羞成怒了。 那看着古悠然的眼眸里宛如能喷火。 可古悠然却半分不怵不说,还骤然觉得这样的冷忧寒真是太特么有味道了,那眼眸如此晶亮明锐,简直美呆了啊! 不由都看得舍不得移开视线,愣是直勾勾的就盯着他的美脸不放了! 这情形落在了一边的倪明泽眼眸里,可不就是坐实了他们之间不再单纯的关系了吗? 顿时就见他瞠目结舌的大叫了一声,“啊!你们,你们居然真的有了奸|情?” 这话一出,简直就是天雷轰顶一般,古悠然和冷忧寒双双额头都恨不得挂满黑线了。 冷忧寒再也忍不住冲着倪明泽也厉声吼了一句,“老幺,你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 “还有你,古悠然,我警告你不要再笑了,再不说重点,可别怪我翻脸!” “得,别恼,别恼,我说还不成吗!” 于是,古悠然立即把那晚他唱完歌昏迷之后的所有的事情,几乎一字不漏的都讲了个遍,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她给冷忧寒在内几个男人都亲手洗了个澡的事情。 而光是听到这个,倪明泽就已经是双手扶额,深深地低下头去了。 心中暗道:完了完了,果然大师兄也栽进去了!古悠然这个女人真是个魔星啊!居然连大师兄这样的雪山孤莲,也被她辣手给摘下了! 就算他们真的没发生过任何身体上的缠绵和亲密,可身体都被看了个精|光|了,且古悠然这女人自己也说,她会苏醒和痊愈,全是因为大师兄抱着她唱歌的关系。 那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如今这情形,还实在是不好说,到底的古悠然这女人勾|引了大师兄,害得大师兄也沉|沦进了这不伦之恋,还是大师兄自己也蠢动了凡心尘欲! 哎呀呀,真,真是太,太难以启齿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可怜的倪小六,实在是不太能接受,古悠然这么滥|情的女人,居然能吸引和绑住大师兄这样的男人。 不由失望又难过的把头低得更低了。 不知道是惨不忍睹,耳不忍闻,还是在为冷忧寒的选择而深深的失望着。 而冷忧寒自己,反而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似乎已经料到了可能被古悠然看光|了的事实,可实际上呢? 若是细看他的眼眸,还是能看出他的羞恼和难为情的,只是藏得深,硬是用不在乎和淡定做了伪装罢了。 当然了,古悠然自己也不傻,什么都说了,喂奶那一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的。 本来还担心他们各自苏醒后会问到底是怎么醒的,现在见冷忧寒这个当事人,和一旁埋着头当鸵鸟的倪小六都没有想到饿晕过去那一节,更加没有问她,古悠然偷笑都来不及呢! 而至于唐拓他们其他人,这会儿还睡着呢! 她就更加不担心秘密穿帮了! “你是说,我哼唱的那曲调,竟然对你的内伤和念力恢复有帮助?怎么可能,我那时既没有了内力辅助曲调,且那曲调也不是什么失传了的音波秘法,怎么会对伤势有帮助呢?” “这个你别问我,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让我们在绝望的以为必死的关头,偏生又有了新的生路!” “其实这样不是很好吗?大家都还活着,不用死了,而且还武功内力都有所精进,便是再次对上那老贼,也可以无所畏惧了!” “离魂盘碎了,他,应该已经被雷劈死了!” 冷忧寒听了她那话,沉默了一下,才迟疑地说道。 古悠然摇头,“恐怕没我们想的那么理想,我去翻找过了客栈的废墟,离魂盘的碎片我找到了,可阴魂珠不见了,怕是——” “什么?” 冷忧寒倏地一下就抬起了头,“你说真的?” “我亲自去把客栈废墟翻了底朝天,哪里还能有假?” 古悠然苦笑了一下,见这瞬间,冷忧寒的脸色变得比她还要难看,又立时安慰了起来:“你也别懊恼了,这一次我们是没准备,加上他利用了顾郎的身体,不然的话,谁输谁赢还难说呢!” “他此番也绝对元气大伤了,估计短时间内不可能在冒出来作乱了,而我们有了准备,加上我已经恢复了全部实力,还更加长进了,再次交锋,我们的胜算肯定比他高多了,冷忧寒你也别沉着脸了!还不如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吧!” “嗯,等老二老三他们都恢复了,我们还是去杭城废墟清河之边!”冷忧寒面色依旧有些沉着,语声也有些冷淡。 古悠然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对他的阴影还是蛮大的,也不再继续劝解他了,而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等等,你们不去救石头师兄啊!” 一直埋着头的倪明泽见他们讨论的结果竟然是去那个什么都没有了的杭城废墟,而不是回去神府平乱,或者去找欧明磊,顿时就急了,抬头就反问。 “你知道欧明磊跑到哪里去了吗?”古悠然也反问他。 倪小六摇头。 “你都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我们怎么去找啊,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就这么几个人,光杆司令的全是主子,干杂役的就一个老李头,还是我的俘虏,好不容易来了个阿默吧,还附带一个拖油瓶的你不是?” “所以,别人你先别管,把自己的伤养好,要是欧小五已经遭遇不幸了,我们这会儿去找他也来不及了!” “要是那些人对付欧明磊和对付你的手段是一样的话,那么他如今肯定还没事,只是当了俘虏而已,我们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到他的!” “再不济抓了他的人肯定最后还是要用他来要挟我们的啊,因此一个弄不好人家还会主动送人上门,这还省了我们满世界去找的力气和时间呢!” “小六子啊,你就淡定点吧!我亲生女儿如今下落不明,我都还没去找回来,所以你急什么啊,排排队,等等啊!” 345:相继全醒了! 345:相继全醒了! 古悠然这些话说完,倪明泽已经完全无语了,或者说他是干脆失语了。咣玒児伤 女儿? 果然这女人胆子大的简直能破天,且不说武林中早已经有关于她不守妇道的流言,在到处纷乱传播了,这女人居然非但不为己甚,还真的弄出私生子女来了! 疯了吗琥? 难怪大师兄这次出府,明明带了大量的人马,却行的十分的低调,后来若不是接到了古悠然这女人的话,大师兄他们的队伍,估计还是不会行到人前来。 倪明泽现在都已经不想去问谁是孩子的父亲,想来总归不是他们师兄弟中的某一个,就是那个外来的男人顾希声了。 倪小六只是有些弄不懂这女人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里面又都装了些什么奇怪的,和常人不同的思维和想法嘬。 她还有脸说她自己的女儿也弄丢了,弄丢了她不去找,居然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说这话,她,她—— 倪明泽童鞋真的没法感慨了。 不过冷忧寒却倏地一下站了起来,面色大变,“孩子呢?你交给谁了?” “哎冷忧寒你别急啊!我和小六开玩笑呢!糖宝我让林光他们带走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把她送去庆嫂子那边去暂时照顾!庆嫂子人我是信得过的!不过要是——” 古悠然说着,神情也微微有些不那么轻松了,毕竟是当娘|的人,哪里会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孩子的道理? 只是现在孩子带都被带走了,惶急担忧更多也无济于事,除非他们现在就上路去追回孩子呢! 可以目前唐拓顾希声他们的情况来看,现在就去追回孩子分明是不现实的。 而且环绕在他们身边的危机和麻烦越来越多了,这个时候带着糖宝儿在身边,一个照顾不周的话,就反而对孩子有巨大的伤害。 只要林光他们真的能把糖宝儿安然无恙的送到庆嫂子身边去,古悠然相信以庆嫂子为人的直爽和大气,一定会替她把孩子养好的。 等所有的事情都过了,尘埃落定,她再去把孩子接回来。 就是要苦了糖宝儿,才出生没几天,就要连母乳都没得喝了。 “不行,得去把孩子追回来!” 冷忧寒却是不管那些,几乎立即就打断了古悠然的话,然后就语气坚定地说了一句。 “冷忧寒!” “她还弱着,正是需要喝奶|的时候,你吩咐保护孩子先走的两个人的忠诚度,且不说有没有问题,纵然对神府对你我的忠心没什么问题,可糖宝儿吃什么啊?” “你总不能以为两个侍卫,都是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家伙,知道如何去喂婴儿吧!这里此去那地方还有不少的路程,风餐露宿辛苦无比,大人尚且受不住,糖宝儿可如何能行?” “古悠然你真是糊涂啊!” 冷忧寒这些话一说完,古悠然自己也变了脸色,再没有之前的强作镇定了。 当即也站了起来,拔腿就走出去了两步,却又站定了回身,神色很是难看地道,“冷忧寒,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林光他们起码走了已经两天有余了,他们从哪条路上走的,我们谁也不知道,总不能就这么盲目的去追!” “要是直接去庆嫂子家里那处等的话,也更加没什么必要了,倘若他们能安全到达那里,糖宝儿给庆嫂子照顾还能比在我们手里不好吗?” “可要是他们没能平安的到达庆嫂子哪里的话,我们便是去那处等,除了来回周折瞎耽误时间外,又能有什么收获?” “这也许就是那孩子的一个劫吧!是死是活,就看她的命运了,谁让她那么不会投胎,竟然做了我古悠然的女儿呢?” 古悠然说着,脸色黯然中又透着几分果决来了。 “古悠然,你,你……” 冷忧寒本是还想说她心肠太硬,不堪当娘,可待他看到她眸子深处一闪而过的痛苦之后,才明白她不过是嘴上说的冷硬,心里怕是比谁都难受。 再想到她为了生下糖宝儿这个孩子,差一点点把她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可以说糖宝几乎是用她自己的命换回来的,古悠然又如何会不爱她? “对不起,古悠然,是我糊涂了,你的做法是对的,那日面对那样的危险情形,若是你不让人把糖宝儿提前带走,留下的后果,现在只会是夭折!” “我们练武的大人,尚且受不住那日你的音波翱啸,何况糖宝儿一个婴儿!” “只是希望那两人真的能不负你的重托,务必保护好糖宝儿了!” “还有,你也不必过于担心糖宝儿的早产体弱之症,其实在你昏迷未醒的那两日了,我几乎不曾间断过用我自己的内力,对糖宝儿的体内进行经脉的疏通和内气的引导循环,只要不出意外,孩子的生命力只会慢慢健旺起来。” “真的?” 古悠然惊讶地反问了一声,随后脸上就忍不住流露出几分欣喜和无数的感激,一把上前就握住了冷忧寒的双手。 高兴地忙不迭地就谢,“冷忧寒,谢谢你,我都没想到你竟然已经为糖宝儿做了这么多的事!谢谢,我们母女若非是你,怕是已经活不到现在了!” 冷忧寒被她那般毫不掩饰的感激和专注的眼神注视着,都有些不自在了。 赶忙用状似自然的神情,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掌心里抽了出来,不过微微偏转了些角度的脸,还是显出了他几分真实存在的不自在。 “我也没做什么,你用不着这样,再说了,也不全为了你,左右糖宝儿也是老二的孩子,他叫了我这么多年大师兄,我总不能置身事外!” 古悠然也已经懂了冷忧寒骨子里也有一些别扭的地方的,也不曾就这感谢表述更多。 有些话说过一遍,互相都理解了,也就够了! 而再一次充当了不愿意沦为观众角色的倪小六童鞋,也终于听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古悠然果然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是个女儿,那个女婴的爹,居然是二师兄唐拓!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啊!倪小六童鞋不是穿越来的灵魂,不懂得未来时髦的网络语言,不然的话,真的是要大喊一声,泥煤啊! 这真不怪他理解的太慢,实在是这世界变化的委实太快了!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当初二师兄不也是个激烈的反对古悠然与四师兄在一起的吗? 可现在—— 第一个和她生了女儿的人,却偏偏正好是二师兄,这,不是麻子不是麻子,简直就是坑人吗? 倪明泽如今对可怜的四师兄魏岑有了一种无比深切之同情。 正胡思乱想之间,就感觉肩膀上被重重拍了一下,“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吃东西?肚子都响得宛如在打雷了!” “噢!” 倪小六讷讷地应了一声,这一次已经无比之服帖地重新坐到了桌前,端起碗,就老实吃起米粥来了。 显然他也算弄明白了,到了这里,就等于完全落进了古悠然这女人的手掌,连大师兄现在都被她摆弄的五迷三道的,他不过师兄弟中年纪最小,又最势单力孤的一个,还别提现在还落难了。 555…… 那他还一个劲地叫嚣个头啊! 干脆顺其自然吧! 当然了,他是死活不会承认古悠然那女人说的关于石头师兄的那番分析,其实是有道理的。 他只能告诉自己,人家女儿都没急着先去找回,他有什么理由让她先去找一直在心里鄙视她的五师兄? 她能跑过去把自己从那五十骑的手中,捞回来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冷忧寒,你也继续再吃——” 古悠然话才说了一半,就见她的人猛地就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而那边冷忧寒原本睡的房间的旁边一间房门,却已经被打开了。 而此时,冷忧寒和倪明泽才刚刚反应过来,古悠然人是进那屋子里去了。 几乎立即冷忧寒的人也马上大步往唐拓他们的房间走去。 可怜的倪小六童鞋,粥刚吃了两口,捧着碗还呆呆着呢,见古悠然那女人和大师兄都去了,他哪里还能心安理得的吃着东西? 顿时搁下碗也举步赶紧跟上。 …… …… 房间里,率先醒来的人竟然是邓傲。 他的伤势其实比之魏岑和唐拓半分都不轻。 尤其是心底一直以来对古悠然有所愧疚,亟欲想要多弥补的心理,令他很有几分悍不畏死的精猛! 古悠然明白,在面对危险和死亡的关头,邓傲绝对是会不惜以他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去替她争取或者拖延哪怕不过多一秒的生机的。 因此,对于邓傲,她的心里是既复杂,也是有几分疼惜的。 现在同样的状况下,他却比唐拓和魏岑还要率先醒过来,这绝对不是因为他的身体素质比他们更好,只会是他的心理自我暗示和压|迫的程度更大。 果然,他几乎一睁开眼睛,立即就做出了蓄势攻击的姿态。 显然他完全不晓得离那日对战澹台丰颐的阴魂,已经过去了两天,还以为只是他短暂的昏迷后,又复醒呢! 而古悠然虽然一直是在屋外与冷忧寒和倪明泽他们说话,但是她的五感六识,尤其是耳窍,可是半刻都不曾放松过对房间内的众人情况的注意的。 这也才是她突然听到其中一人的呼吸和心跳都有些急促后,知道有人将醒时,一下子就欢喜和激动地把冷忧寒和倪明泽扔在了原地,就跑进了屋的原因。 “邓傲,你醒了?” 古悠然欢喜的扶住他的双肩,就站在床边,高兴地看着坐在了床上,神色还有些反应不及的邓傲的样子。 “悠,悠然?你,你没事?太好了!” 邓傲下意识地抬头就看向了她,脑子还有些打结,他们不是一个个都重伤倒地,伤重不支了吗? 怎么现在都没事了? 可他并未多思考,他只是本能的欢喜古悠然还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一直悬着的心,和脑海里放不下的牵挂和恐惧之情,现在终于可以放下了。 几乎立即他就紧紧地抱住了古悠然的腰,感觉到手臂下柔软纤细的腰肢,那么有弹性。 连带她浑身浓郁芬芳的天然体香,又交杂了哺乳期妇人身上的奶香,混合在一起,便是一股很温暖很令人安心的味道。 古悠然被他的动作先是惊得一颤,可随后,她就嘴角就咧开了一个温柔温暖的笑弧,眼神也跟着变得无比的柔和醉人。 素白的柔荑就这么轻柔地抚上了他披散下来的发。 “傲,别担心,我没事呢!非但如此,大家都好好的,我守着你们,等你们醒都已经等了快一天一夜了!不信,你抬头看看,那个是谁?” 古悠然说着,缓缓地往旁边让了让,邓傲也立即把头从古悠然的怀中退了出来,朝着她侧身让开的位置一看,便见一身整洁,长身玉立的大师兄正站在门口。 而他的身后,居然还多出了一个小六倪明泽来了。 不知道老幺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师兄,你,你没事?” “老三醒了!” 冷忧寒神色淡淡,从容地就走了过来,“醒了便好,外面已经准备了粥,起来吃点东西,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估计其他人也快醒了!” 冷忧寒这些话一说完,邓傲环顾四周一看,才发现他自己躺的这张床上原来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小四魏岑也在呢! 而在他们这床的对面另一张分明是被移过来的大床上,还有同样两个人,是顾希声和唐拓。 每个人都被整理的干干净净,清爽无比,且都神情安详的睡着,由此可见,悠然并未说谎,大家都已经无事了。 很快,邓傲就如同冷忧寒初醒过来时所感觉到的那般也震惊了,“我的伤——怎么——” “悠然,这到底怎么回事?多久了?这里是哪里?老幺怎么也过来了?他什么时候到的?” “还有,顾希声他在这里,那个人呢?有没有被灭掉?” 邓傲的疑问太多,而且没法让他憋在心里忍住不问,也就不等下床,便一连串的全吐了出来。 “傲,你一下子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你哪一个啊!你先稍安勿躁,把鞋穿好,然后出去洗个脸,老李头也该把饭菜做好了,因为你的苏醒,冷忧寒和小六子都饭吃了一半,就过来看你了!”“可是?”邓傲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要吃饭啊,他想要知道的是全部的事情经过。 “好了,老三,先出来!老二也要醒了,你也该给老二一点时间!” 冷忧寒不愧是冷忧寒,脸庞稍稍侧转间,就注意到了另张床上唐拓的动静也是要醒的样子了。 而此时,一直饥累交加还有伤势在身的倪明泽童鞋,终于也到了体力承受之极点,摇晃了两下,也没能继续站稳自己,就这么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老幺!” 冷忧寒连忙地扶住他,冲着邓傲就道,“老三,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让开位置,让老幺躺?” 呃—— 邓傲赶紧倏地一下就跳到了地上,冷忧寒则把倪明泽给弄到了床上。 而那边床上的唐拓果然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非但如此,宛如上了闹钟,集体约好的一样,这边床上原本躺在邓傲里侧的魏岑这货,居然也几乎在同一时间醒转过来。 这下子,房间里还真是完全热闹起来了! (亲们,谢谢你们给力的支持!流白衷心感谢亲们!么哒大家!) 346:惶恐的冷忧寒 346:惶恐的冷忧寒 “阿然?” 唐拓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古悠然微笑着的脸,简直有如还在做梦一般,呢喃的就叫了一声。咣玒児伤 而这一边,魏岑也失声喊道,“大师兄?邓傲?这,这是老幺,他怎么了?这是哪里?我,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悠然呢?” 魏二货不愧是魏二货,激动惊讶过后,就是急忙的咋呼琨。 古悠然一边扶住还有迷迷瞪瞪不敢置信的唐拓的肩膀,一边口中赶忙应声,“岑,别慌!我在这呢!” “悠然,悠然,你没事,太好了!呜……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一听到古悠然的声音,这货很是干脆,几乎顿时就从床里侧就跳了起来,也是光着脚直接就跳到了地上,奔着古悠然的腰肢就扑了过来窳。 然后如同五岁孩子一般抱住,还把脑袋在她后背上磨蹭,依赖无比的撒娇。 他这一番动作和表情落在众人眼里,却无比的恶寒。 不提邓傲和甫醒过来的唐拓了,便是冷忧寒都忍不住眉毛跳动了两下。 当真是个活宝啊! 可古悠然却很是吃这一套,几乎立即,她就侧转了些身子,把魏岑的人拉到身前,轻柔地抚摸了下他的脸,目光温柔而安抚。 “别怕,没事的,你们好不容易都在了我的身边,我怎么舍得就这么去死了呢?” “活着都嫌时间太少,要越活越长才好!别闹哈,肚子饿不饿?” 魏岑这货立即卖乖耍巧地点头,只可惜肚子不太给面子,竟然在他刚点完头后,就宛如打饱嗝一般的嗳了口气。 一股奶香的味道就跟着泛上来了。 然后这货立即机灵地赶紧道,“不饿,好像已经吃了很多东西一样!” 这话一出,古悠然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的泛了下红,清咳了两声,“咳咳,既然不饿,就先去找鞋子穿上,你不饿,其他人还是要吃些东西的。” “噢!那好吧!” 魏岑乖巧听话点了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古悠然的身子。 唐拓此时却眼眸有些怪异地看向了古悠然,盖因魏岑那货那句话,他也有共鸣。 且不说他们昏迷躺睡了多久,就算只有区区一个晚上,也不可能肚子里不感觉饥饿,反而有些饱胀感。 尤其是还有种非常想要去如厕的尿意,这就更奇怪了。 最重要的是,魏岑那货打个嗝呼出来的气息里面,竟然透着一股浓浓的奶香味。 这是什么缘故? 作为为了当了爹的唐拓而言,对于奶水特有的味道,他不可能不熟悉。 尤其是在阿然没有生下糖宝儿之前,他们共同生活了半年多的时间,对于阿然身上的熟悉的味道,他无比的依恋和再熟悉不过。 “阿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怎么目光呆呼呼的?” 古悠然还没有想到,唐拓已经是有些怀疑和猜到了她曾经拿过什么东西让他们喝的事情,还以为他甫醒来,精神还有些没彻底清醒,所以便有点恍惚! “没什么,我只是在回想,我到底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怎么都没有印象了!” 见古悠然显然没有说的打算,作为她的丈夫,唐拓也不会笨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询问她,因此,他立即就摇头。 古悠然见他是在回想这个,忍不住放松的一笑,“傻瓜,这有什么可想的,来,先起来,躺得也够久得了,起来洗漱一下,一会儿我统一与你们讲下不就行了?” “嗯,大师兄也醒了?” “冷忧寒可比你们醒得要早多了!” 古悠然莞尔一笑,随后,当她的目光落到床里侧,唯一一个还至今没什么动静的顾希声时,眼底才又蒙上一层新的阴霾和担忧。 唐拓一见她的视线所及,便明白她的内心担忧所在,“希声他?” “人没事了,身体上的伤有些严重,但是有我在,全部恢复也不过就这几天的事情,我担心的是顾郎他,他的脑海里——” 话不用多说,众人也都能听明白。 尤其是唐拓,更加明白这其中的凶险。 要知道顾希声已经是死过了一次的人,他的灵魂比之过去的顾希声,本来就已经少了一些了,可以说是能还魂过来的顾希声,全都是因为古悠然的与天夺命,硬生生的把他给抢回来了大部分。 但是现在,灵魂并不算完整的顾希声,又被澹台丰颐给夺舍了一回。 古悠然和唐拓他们都双双担心的是,不知道澹台丰颐夺舍他的身躯之后,是已经把他的灵魂给吞噬和综合了,还是只是把顾希声本身的灵魂给逼迫到了某个角落,然后被他困在里面了。 要是后者的话,如今澹台老贼已经被逼出他的体内,只要给顾希声多一点时间,他的自主灵魂应当还是能出来,并重新控制回自己的身体的。 怕就怕是前者,已经被吞噬融合成了澹台老贼的阴魂的一部分。 若是那样的话—— 唐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以他对阿然性格的了解,要么澹台丰颐阴魂永不再出现; 不然的话,狭路相逢,再次遇上的话,阿然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困住,抽丝剥茧般的炼魂,也不会让澹台丰颐好过的。 “那离魂盘?” 唐拓停顿了下,忍不住问道。 古悠然看了他一眼,想着阿拓不愧是和她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人,一句话就问到了重心。 亦或者,他自己也是不相信他那死鬼的师傅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他们灭除了的。 “离魂盘的碎片我找到了,是齐全的,不过阴魂珠不见了,怕是老东西现在躲藏在其中,觅地潜藏起来了!” “一等他稍微恢复一些,肯定会寻个间隙,卷土再来的!” “不过这一次,他最好不要再找上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否则的话——” 古悠然的语气很轻,眸子却很冷,那瞬间变得阴嗖嗖的气息,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跟着下降了好几度。 尤其是冷忧寒发现,古悠然说完这些话后,那眼神像是在算计着什么一样的,落到了他的身上的时候,那种被寒到了的感觉就更加严重了。 “阿然,你有办法了?”唐拓也发现了古悠然的目光有些异常,若是没发生澹台丰颐事件,他多半会联想到有关阿然可能和大师兄的私人关系也将转变的事件上去。 可现在,外部面临的会随时随地影响到他们所有人生命安全的危险,已经令唐拓没有心思去多想那些牵牵扯扯了。 换而言之,阿然如今的男人已经是不少了,就算再多一个大师兄又能怎么样? 还能更有差到什么地方去吗? 所以他选择完全忽视和忽略了可能的一切,而是选择相信阿然这么说,这么看大师兄肯定是有理由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还真是没有什么危险关头是阿然她过不去的。 地震没能埋了她。 在水里脸部都泡成浮尸了,也照样活过来了。 顾希声没了声息,也让他还魂过来,活生生的跟他们生活了大半年。 而对上了被附身后的澹台丰颐,几乎以为所有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的情况下,居然翻盘了。 现在醒过来的他们,内伤全无,身体健康,这种种的事实摆在面前,如何让唐拓不对古悠然的神奇给予无限的信心? 既然阿然看着大师兄,想必她胸有成竹的办法,一定是和大师兄有关的。 魏岑闻言,也顿时回头看向自家大师兄冷忧寒的脸。 古悠然微微点了点头,“我有点想法了,不过还没有经过实验,现在不能肯定会有用!” “先不急,回头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别的!” 古悠然说着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重新转到了床上顾希声的脸上。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对了,阿拓,你把倪小六送到隔壁冷忧寒的房间去吧!他的伤虽然重,不过恢复起来并不麻烦,一会儿我再过去给他疗伤!” “阿然,你,你可别太着急,希声他——” 唐拓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的表情。 古悠然微微一笑,很是豁达看得开的样子,“放心吧,你们以为我是会害怕的大哭,还是精神崩溃?又或者是受刺激过头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都不会的!” 古悠然说这话时,眼神毫不掩饰温柔和浓郁依恋感的看向唐拓、魏岑还有先一步跳下床的邓傲他们三人。 “我和顾郎已经共同经历过太多次的磨难和分离了,他死了,我尚且要把他从阎王那拽回来,何况现在他还活着,便是以后独剩一个躯壳,我也不减对他的爱意半分!” “但是同样,你们也是陪着我一路风雨艰辛走过来的爱人,我有什么理由让你们被辜负!” “所以放心吧,这点小小的困难,挡不住我们以后还是要一起相守在一起,成为一个大家庭的决心的。” “嗯!阿然,有你这么讲,我们自然是放心的,我们去外面等你!老幺你就不用CAO心了,有我和大师兄在,老幺的伤势不会有问题的。” 说着,唐拓转身就去那边床上,把倪明泽给横抱了起来,大步往门外就走去了! 魏岑和邓傲其实不想走,可唐拓都光棍的走了,他们要是还要留在房间里显得多赖皮似的,迟疑了下也冲着古悠然牵强的笑了下,才转身也离开。 冷忧寒却没挪动一下。 他仗着他如今与古悠然的关系依旧是‘清白’的,因此很有几分正大光明,无需避嫌和多解释的就留到了最后。 目光见微知著地看向她,“你是真的有办法对付他了?” “嗯!” 古悠然微微点了点头。 “与我有关?或者说,你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 冷忧寒那双蕴满了智慧,也历经了无数沧桑般的眼眸,此时微微地眯了起来,衬着眼角的鱼尾纹更加的紧密,也越发给人一股沉郁岳峙的气息。 若非那耳后跟和脖子下方浅浅透出的绯色,暴露了他宁静渊停的面容之下,绝非同样从容的心情,古悠然真以为大公子还是那个神府里,甫一初见时的大公子呢! 不由戏谑中微微透着几分轻|薄|意味的笑了起来,青黛色的眉也弧度很小的挑起一些,语声上扬地反问,“你说呢?” “古悠然,你莫——” 冷忧寒微微有些着恼,表情也顿时不复之前的淡定,显得薄怒中透着几分嗔意,然,恼羞成怒的斥责之语不过吐了两字,又硬生生地给收了回去,似乎也意识到了上了古悠然的当了。 盖因这女人看他的眼神里,虽则欣赏之意浓郁,去无半分情靡,哪是半分女登徒子的样子? 分明是故意在捉弄他,等他的反应,好看笑话。 亏得他以往眼明心慧,今日既然当局者迷的被她瞧出了自己的心不静。 冷忧寒这下是真真有些不高兴了。 而这种不高兴不是冲古悠然而去,而是冲着他自己在生气。 不由拂了袖子转身就要走,却被古悠然一把拉住了手腕,赶忙求饶,“嗳!别恼别恼!都是我不好,是我嘴贱,总是爱撩|拨你,惹你生气,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冷忧寒听了这话,却更加觉得自己实在是变得太脱离常轨了,若不然的话,古悠然也不会用上一个‘总’字了。 可见自己之不正常在古悠然的眼里,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是那日这女人摸了他的脸,还是更早以前,她看着他状似礼貌尊敬的叫着大公子,实则眼底半分敬畏和忌惮都没有的时候? 冷忧寒只觉得心慌意乱,只想赶紧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仔细再三的回想和思考一下,便立时就用力的想要抽走自己的手。 古悠然却握得更紧了,“啊呀,冷忧寒,我都道歉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和你开玩笑了还不成吗?” “我这不也是有些小小的苦闷嘛,想要缓解松懈下情绪和气氛的,真的没有恶意的……” 古悠然只差没用另一只手赌咒发誓了,可冷忧寒如今却惶恐自己的心思转变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情在这里听她在讲什么。 闻言不由更加不耐和焦躁地怒道,“松开!既然不是想要调|戏我,还抓着我的手想做什么?”“呃——” 似乎没想到这次冷忧寒的脸色,会这么的难看和厌恶,他那怒意是真正显露出来了,不是假装。 也就是说他讨厌自己碰触他! 这个认知和结论,让古悠然顿时就急忙松开了他的手腕,心里也猛地升出一股被伤害的又委屈又难过的感觉。 不由自主就有些瞠瞠地看着他。 而冷忧寒去哪里有顾上古悠然的表情,一感觉到禁|锢了自己的手腕的五指松开,他顿时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房间,速度飞快,宛如已经迫不及待到了极点。 古悠然见状,表情百味杂陈地摇了摇头。 缓缓地坐回到了床边,轻柔地抱起顾希声的头颅,低声地道,“顾郎,这个世界上略摸也只有你,不管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荡|妇也好,是个淫|娃也罢,都会不离不弃,永不嫌弃的与我在一起的!” 347:。。。 347:。残璨睵伤。。 “我想说,对你,我也是!” 古悠然的声音说得很轻,顾希声不管能不能听见,他的头颅都是安静的在她的怀里仰躺着。 而这一些,就足够古悠然从他身上汲取到勇气和力量了。 她就这么抱着他,什么都不做,就仅仅是抱着,也能觉得生命之重一直不曾远离,对她来说,顾郎能醒过来,又安然无恙的在她身边,自然是再好的事情柩。 便是此时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她也觉得如此也好。 这些日子,顾郎他也太累了。 背负的压力和担忧都太多了,若能这样人事全无的休息一段时间,对他反而是一种修养身心的好事料。 最好是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一切灾难、麻烦、罪恶和痛苦都已经过去了。 人世间有太多的yu望和取舍,只有在面对顾希声的时候,古悠然才会觉得一切都抵不过这个人在她耳畔枕边呼吸着的简单。 很多时候,当爱太过深入骨髓,便是连看着对方都会觉得满足无比,“顾郎,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我永远等着你!” 不知不觉,两行清泪,无声无息的落入他的发中。 …… …… 许久之后,当她重新走出房门的时候,古悠然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半丝寂寥和黯然失落的神色了。 不管她口中多么的发誓和保证,她的心待他们每个人都是一样重的,但是实际上,古悠然自己也好,唐拓他们也罢,都很清楚,顾希声已经是所有人都及不上的重要了。 “阿然——” “悠然——” 唐拓站在桌子边没有迎上来,邓傲也没有,魏岑却是忍不住的就走上了前,满脸关切,“悠然,你没事吧?” 古悠然淡淡的笑,“我有什么事?我和顾郎说了一会儿话而已,虽然不确定他能不能听到,但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唤醒他,我也要坚持不懈的!” “嗯,我们懂,你放心,我们也会轮流与他说话的,回头我就威胁他,跟他说若是他还不赶紧醒过来,我们就把你彻底抢走!看他敢不敢不睁开眼睛!” 听到魏岑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说着试图让她开心和放松的话,古悠然心底是感动的。 “傻瓜,你们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说过了,我不会因为顾郎如今变成这样,就受刺激或者难过的自暴自弃的!” “顾郎越是这样,我越要坚强和努力,我有信心他会苏醒的!就是接下来的日子,估计真是要我们大家都一起照顾一下他,轮流给他勤翻翻身,擦擦手脸身体之类的。” “阿然,这个哪里用得着你说,我们都会做的!” “嗯!”古悠然点了点头,并不矫情的多说客气的话,而是目光微微一转,落到了桌子上已经比较丰盛的饭菜上,“怎么都不吃啊?好歹躺了两天了,总是要吃些东西,不然对胃肠也是不好的。” “对了,小六他?” “大师兄在里面给他疗伤呢!不让我们进去帮忙!”邓傲赶忙解释。 古悠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静的点了点头,“噢!那我们吃点东西吧,我也饿了!” 唐拓嘴唇开合了一下,似乎想要问点什么,却又生怕影响到大家好不容易坐下来要吃饭的食欲,又闭上了。 古悠然目光柔和歉意地看向他,“阿拓,糖宝儿在事情发生之前,我交代了林光他们带去庆嫂子那了,我怕她留在这里会有危险!” “现在,因为一些更重要的事情,我不能也不打算现在就去把我们的女儿给追回来,你不会怪我吧!” 唐拓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自醒过来就没看到他们俩的宝贝女儿,一开始就恐孩子是已经遇了难夭折了,阿然怕他难过没说,而他也怕令她更加悲伤也不敢问。 现在听她主动说糖宝儿还活着,只是被暂时送走他们的身边的话时,唐拓就觉得他抽紧了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只要孩子还在,他们之间的爱的维系就还在。 若是糖宝儿有个万一,虽然不会影响他们彼此对对方的感情,可心底的创伤以及对逝去孩子的愧疚却将永生都无法消除。 “阿然,你给自己压力太大了,你忘记了,我们是夫妻,你是我娘子,糖宝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了生她,自己就差点没了,我这个当丈夫,当爹的人,没能为你们母女做任何一点点的事情,已经很惭愧了!我又怎么会怪你的决定呢?” “我只担心孩子若有个什么,你会放不过你自己!” 唐拓走了过去,心疼地揽住她瘦削的肩。 古悠然眼眶湿热地靠了过去,保住他的腰,低声地哽咽,“对不起,阿拓,都是我没用,若不是因为我,大家哪里来的这么多麻烦!” “傻阿然,说的什么糊涂话,这怎么就怪上你了呢!没有你难道那人就不会算计顾希声,不会算计我们所有人了?连亲生儿子尚且如此对待,说明他已经丧心病狂到了极点了!” “我们不过是他收入门墙的弟子而已,无血缘之亲,纵然有那么点师徒之义,在他心里怕也什么都不是的。” “他要伤害我们,我们自然是要奋力反抗并回击的,我们都该汗颜惭愧,身为你的男人,却让你一个女人承受和抵挡了太多,你是这个家里实实在在的擎天柱,你现在还说自己连累我们之类的话,可不是让我们这些人更加该惭愧到无地自容吗?” “是啊,悠然,你千万不能这么想,这次若非是你,我都不敢想象我们还能活着站在这里,还能看到彼此大家,既然小糖宝儿也都万幸的只是被暂时送走,那么这趟对战,我们就是胜利者!你该高兴才对!” 邓傲也旁立在一边,语声沉稳悠缓地安抚宽慰着她。 魏岑看架势也不甘落于他们之后,正也想说点什么,就见古悠然突地从唐拓怀中抬起了头,表情困惑,“等一下,阿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亲生儿子?” “呃——”唐拓、邓傲、魏岑三人同时怔愣住了。 盖因此时他们三人才猛地想起,当日里是他们先对上的澹台老贼,而关于顾希声的真正身世和身份,古悠然是唯一不知道的。 本来嘛,随着忠伯的死去,澹台老贼的暂时阴魂不见下落,顾希声现在又昏迷不醒,他们只要不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古悠然是不会知道的。 却不想,唐拓急于安抚和开解古悠然,不经意间反而暴|露了这个秘密。 而古悠然又最善于从话语中抓住重点,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 “阿拓,岑,傲,你们都知道了是不是?既然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必要瞒我一个人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然,你听我说,你不要太激动,具体希声的身世究竟是如何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日大师兄率先喊出来说他不是顾希声,而是那人夺舍了的之后,那人曾亲口承认过说希声是他的儿子!” “只是从他的话语中有一点还是能确认的,那就是希声从小就没有受过他一点点的照顾和呵护,反而在长大了后,因为血缘上天生的羁绊,被他选作了最佳的夺舍鼎炉!” “忠伯也是能确认希声身份的人,毕竟忠伯跟了他多少年了,可现在,忠伯也死了,关于希声他娘亲和他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今除了希声自己能醒过来与我们讲述之外,我们是无从得知了。” “阿然,我知道这个事情可能会令你觉得很不好受,但是希声他是无辜的,我不相信他是早就知道他身世的人,或者,就算他知道,他一直不曾和你说过,肯定也是生怕你会因此就不喜欢他!” “不管怎么样,阿然,我们这么多人共组一个大家庭的悖逆世俗伦|常的道路,都尚且走到了今天,就算希声真的是他的儿子又能怎么样呢?” “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老子的罪孽为什么一定要祸及儿子呢?” 唐拓的这番话,说的有礼有节,公正公平。 那看似毫不偏颇,其实却是很多时候都是站在顾希声那一方角度出发的劝解之语,听得古悠然的神色越来越柔和了些。 魏岑和邓傲,虽然也意外顾希声竟然会是自家师傅的正牌儿子,神府的正宗少主。 但是从他们的角度,对于顾希声这个少主却只有浓浓的同情和怜悯,并没有记恨,盖因,谁人摊上澹台丰颐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老子,那个当儿子的人都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见二师兄唐拓实事求是的为顾希声说话,两人都安静地予以了无声的支持。 “好了,阿拓,你不用劝我了,你们是不似乎也都担心我心理上有坎?” 三人不约而同点头。 毕竟这么一来,她可等同于与父子两人都有了夫妻关系,这和与他们师兄弟在一起的严重程度完全不一样的。 殊不知,在古悠然这里却完全没有这点障碍。 “你们的脑子都在乱想什么?我承认顾郎居然会是澹台老贼的儿子,这个事实,我很惊讶,不过也仅止于此而已!” “我醒过来的时候,澹台老贼就已经死了,我所看到的、尝到的痛苦,就是他在我的身上布置了恶毒的七星偷天大阵,想要活|剥抽离我的寿元和灵魂,我恨他来不及,对他自然不曾有过任何爱意!” “这一点岑你该很清楚,你不是说澹台丰颐活着的时候我就已经勾|引你了吗?” 魏岑听了这话表情有些微微地窘迫和尴尬,抹了抹鼻子没说话。 古悠然微微自得地一笑,“既然这样,他对于我从来就不是丈夫的概念,他死了,我再找男人有什么不对,至于你们,不过正好是因为曾经当了他的弟子罢了!” “我爱上的不是澹台丰颐的弟子或者儿子,我爱上的就是唐拓、魏岑、邓傲,以及顾希声这个人本身而已,你们说,这样的我,有什么理由心理上有坎?” “或者纵然你们的身份无可转移和逃避,我一个女人既然敢于如此大逆不道、贪得无厌的用情用爱,困束住了你们这么多男人的心,就已经做好了被千夫所指,万夫所骂的心理准备!” “所谓想要得到,必先付出!有什么理由我得到你们这么多人全心全意的爱和情,却连抵御外面的一点点风吹雨打的信念都没有呢?” “放心吧,虽然顾郎的身世实在是令我都感觉意外,可我只要知道他是我爱的顾郎就行了!” “阿然(悠然)——” 三个男人的眼眸里都情不自禁的露出动容和激越之色。 他们的这个女人,纤细的双肩上所能承担的,远比他们想到的要更加多的多。 这证明他们真的半分都没有爱错人,付错心。 “好了,一个个的别这么矫情感动的样子,我也没做什么,吃东西吧!” “悠然你也坐下吃点!” “嗯!” 几人坐到了桌子前,已经许久没能这么温馨的同桌吃上一顿饭了,以至于现在坐到了一起,都有了种恍若隔世的怀念感。 可惜顾希声还昏迷着,沈烈那小子也不在,要是都来了,也就更加热闹和齐全了。 古悠然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是她还是吃了一大碗米粥。 为的就是敦促其他人都多吃一点。 对于她如今奇怪的不感觉饥饿,也不感觉疲累的身体情况,她感觉玄之又玄。 不知道是从此之后都是如此了,还是就短暂的这几日会这样亢|奋中,等时间过去几天就会恢复正常人的水平线了。 老李头做菜的水平还是可以的,虽然谈不上多么的美味,可作为一个刀口舔血的武林中人,能弄出这些花样的吃食,已经是不错的本事了。 “吃饱了吗?” “吃饱了!其实本来就不太饿,硬是多吃了两碗饭,现在都感觉有点撑!” 魏岑苦着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的位置,故意夸张地表现了起来。 邓傲没说什么,但是古悠然知道他为了让自己高兴和安心,其实吃的比魏岑多多了。 唐拓也吃了不少,因此桌子上其实不剩多少东西了。而不知基于什么心理,亦或者纯粹就是一句无意中的话,他说,“我们把这些都吃掉了,大师兄和小六要是出来的话,可就没什么东西可吃了!” 古悠然闻言一怔,“冷忧寒他一点都没吃吗?” “嗯,从房间里出来后,就去忠伯停尸的房间待了一会儿,然后就又去了老幺那!” 邓傲补充了完毕。 古悠然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可一想起冷忧寒之前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冰冷和厌恶的语气及口吻,古悠然就觉得心口的位置还在隐隐疼痛很不舒服。 因此嘴巴张了好几下,好一会儿后才勉强说道,“没事,这里粮食还是管够的,左右也不会在这里住一辈子,也就短暂住几天而已!” “他要是饿了,这么大人了,会吩咐老李头,或者吩咐阿默去给他做热的、新鲜的东西吃的!这个想必不用我们担心的。” “阿然,你和大师兄不会是吵架了吧?” 还是唐拓从古悠然不自然的眉眼神态中,瞧出了几分端倪。 古悠然连忙摇头,“没有,怎么会?我一贯是非常尊敬大公子的,怎么会和他吵架,你们别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捕风捉影,自我乱联想。” 噢!是这样吗? 要是光她一人不正常不自在也就罢了,大师兄分明也是刻意的在躲古悠然啊,要说这两人一点事情都没有,也说不过去啊! 348:嗯,还是魏小四! 348:嗯,还是魏小四! 可既然阿然不愿意承认,唐拓也不好逼着她表态些什么,只是目光柔和,语声有些劝解地开口道,“你没有和大师兄吵架就好!之前我看大师兄情绪不高的样子,以为和你在屋子里聊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现在看起来,他多半是因为糖宝的离去,心里在难受着。残璨睵伤” “说起来惭愧,虽然我是糖宝儿的爹,可阿然你也知道,糖宝就是大师兄亲手接生出来的,然后这几天也几乎一直是大师兄日夜不放的抱着,护着,对这宝贝闺女,大师兄不是爹,也胜过我这个爹了!” “所以,若是大师兄真说了什么令阿然你听着不舒服的话的话,我也想请你不要因此见怪他!柩” 唐拓的话,说的依旧是很诚恳。 完全是站在他是她丈夫,自家人的立场上说的,并不是偏袒自己的大师兄。 古悠然并非不识好歹的人,一听便知道阿拓是真的担心她和冷忧寒之间有什么大矛盾履。 而他的话,也猛地提醒了她,让古悠然也想起了冷忧寒之前说过的话,他说他从糖宝儿出生后就一直用自己的真气温养着她幼小身体里的经脉,因此不用担心早产的糖宝儿的身体会比别的新生儿虚弱。 这行为恰恰又一次应证了唐拓此刻的话——冷忧寒不是糖宝的亲爹都胜过亲爹的付出和照顾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却小气巴拉的就因为他可能不喜欢自己在身体上对他有什么接触,就在心里不舒服,生人家的气吗? 她真是太自我膨胀了! 因为有了唐拓、魏岑还有邓傲,顾郎等人的痴情围绕,就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该喜欢她吗? 冷忧寒就是不喜欢她,难道就不该是正常的吗? 且她自己不也说过,不会想要和冷忧寒有什么超友谊的发展的吗? 那么现在,自己这样的计较,这样的赌气,甚至不想去理他的行为又算是什么呢? 不是根本就是不守信用,兼贪得无厌,外加知恩不报,忘恩负义了吗? 冷忧寒不论如何也是她们母女的恩人,若没有他的及时,她们两人可能就根本活不到现在。 更恍若就在不久前,冷忧寒还用他的荒凉古调,救了自己,也间接的救了所有的大家。 要说亏欠,也只有自己亏欠他,他何尝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 古悠然越想越觉得她自己实在是心胸狭窄,狼心狗肺,大大的不该! 立时,都有些按捺不住想要马上就去道歉,去悔过的心情了。 “阿拓,你说的对,谢谢你一言惊醒了我,冷忧寒的确没有任何的过错!” “相反,他对我们在场的所有的人,尤其是我和糖宝儿,都有救命的大恩,我居然还在心里为一点上不了台面的小事情对他计较,起了龃龉,真是该死!” “你们先吃东西吧,不用等我了,我去和冷忧寒道个歉!顺便把倪小六给治了!” 古悠然说走就走,拔腿就往冷忧寒的房间走去。 把唐拓和邓傲魏岑等人看得又是无奈,又是摇头。 “二师兄,你这是——” 魏岑真是不知道该怪唐拓,还是不该怪了。 好不容易他们几人能重新坐到一起吃上一顿勉强算是团圆饭的饭吧,结果二师兄两句话一讲,就把人个讲走了。 好歹你也等我们大家和悠然吃过饭后,你再讲也来得及啊! 反正摒弃前嫌也不差这一顿饭的功夫不是? 然而,唐拓讲都已经讲了,古悠然走也已经走了,魏岑心里再多的郁卒和苦闷也是无法了。 邓傲倒是神色平静,内心很是理解。 作为一直是被怨怼、排斥、憎恨了许多日子的罪人的他,非常能理解误会和各种难过,不能早一刻被解开被宽恕是多么的煎熬。 如今古悠然觉得既然误会和伤害了大师兄,便立时要去道歉的行为,他是很欣慰很乐见其成的,自然不会说什么抱怨二师兄唐拓的话。 “小四,我觉得二师兄做的对,悠然知错就认,认完立改,也是很对的。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辜负悠然的心意和她吩咐人做的这么多好吃的,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商量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你们也不想如同那日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吧!” 邓傲的话,算是立即把两人的心思都给彻底地拉了回来。 不说唐拓本身就是个严肃的人,就连在众师兄弟中一直比较显得不成熟的魏小四,这一刻也猛地端正肃穆了他的脸色,变得很认真了起来。 盖因邓傲这句话,点中了他们所有人心中的死xue——纯粹依靠他们中间某一人的影响力,或者带出来的人手是完全不够的。 尤其是当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昔日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师傅澹台丰颐的不死阴魂的时候。 这种紧迫感和压力,就无疑更是巨大无比。 也是时候把他们各自所有的底牌都拿出来,进行资源整合汇聚的时候了。 再想要留着那点小家底,做些小动作,那不是代表他聪明,恰好相反,那才的彻彻底底毋庸置疑的愚蠢。 “好!我同意!”魏岑很光棍的立即就应声道。 唐拓也点了点头,“其实老三就算不提出来,我原本也是想要说的!” “老幺之前的状况你们也看到了,那样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把老幺那孩子折腾成那般狼狈,想来也不是小状况!” “而且小五居然没来,你们不觉得很有问题吗?” “要知道我们甫出府之前,老幺和小五可也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的,而且我认为我们这两个小师弟也都不是省心省油的料,但是现在——” 响鼓不用重锤,一点即明。 魏岑和邓傲双双露出一个有些微冷的笑意。 “二师兄你不用说了,事情摆明着肯定是府内出了大事了!弄不好如今已经彻底失控了!” “哼!叫他们天真!之前鄙视我和悠然的关系,横竖一口一个要替师傅清理门户的处置我们,现在也该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点苦头了!” 魏岑想起当时他和古悠然的奸|情甫被发现后,心里承受的巨大压力和罪恶,那时的自己何尝不也是天真。以为背着师傅,师兄弟们,就这么和古悠然这个女人搅和到了一起,算是彻底没了前途来路了。 只是当时也没有退路,加上古悠然这女人那般的有担当,竟然直接跳出来当着大师兄的面,就说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他魏岑一个。 想着招惹她的人是自己,可是她却是站出来挡刀子的那个,也正为此才让他把一颗心牢牢地系在了她身上。 如今回忆当初,魏岑的胸口还是忍不住一阵暖暖的火热。 他庆幸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勾DA了古悠然这个师傅的女人。 是以,如今带着前瞻式地目光,审视起小五欧明磊,和老幺倪明泽的心中野望的时候,他才更加的清醒并冷静。 “他们也不多想想,神府是那么好打主意的?” “我曾经也有过那样的念头,还为之偷偷准备了很多年,我现在万分庆幸,我遇上了悠然,并得到了她的爱,这超过了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也使得我毫不犹豫的就放弃了自己心里的贪婪!” “二师兄你是当日在场之人,想必没忘记悠然当初是如何为了我和大师兄讲条件的!” “她毫不犹豫的就放弃了名正言顺的神府新主的位置,就为给我换一个自由身,她一个女人尚且对我有这等魄力和决心,我魏岑堂堂一个男子汉,要是还让一个爱我的女人失望,那还配当并肩在她身边的人吗?” 魏岑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担当又有情义。 可听得邓傲和唐拓却都忍不住嘴角微不可微地抽搐了一下。 暗叫这个魏小四,永远就是这么喜欢耍小心眼,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提醒他们,他才是古悠然最先爱上并看重的男人,毕竟为了他,悠然可是连整个神府都放弃过的。 可魏小四这个二货,难道到如今还没弄明白吗? 在悠然的心中,她可从来就没有把这个所谓的神府的产业看在眼里,甚至可以说神府对于古悠然来说,根本就是不值得一顾的多余。 既然是多余的东西,放弃了又有什么可惜的? 而作为这个用多余的东西换过来的男人的魏小四,这货到底在自得些什么啊! 当然了,这些嘀咕和腹诽,邓傲和唐拓也只都是在心中呐喊一番,谁都没有傻乎乎的都拿出来说。 现在可是正需要团结的时候,再把魏小四这个心眼小,胸怀不算大的二货给刺激成了扎人的刺猬了,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是以,闻他所言,虽然都有些心里不以为然,脸上却还是给了几分面子点了点头,表示他们都有在认真听他讲的。 魏岑见状,自然面有几分荣光且欢喜的。 “所以说,悠然是个很大气并有远见的女人,而我们是托了她的福,才好运的没有被牵扯进那张位置的争夺之中。” “如今看来,这等同于又避掉了另一场祸事啊,你们看老幺这情形,绝对是中了那人留在府中的阴毒后手了。” “哼,他还真是阴魂不散的厉害,人都死了几年了,这神府却还是被他的暗桩掌握在手中!” “要是我没有猜错,多半是他这边预谋了顾希声的身体,准备夺舍重生,那边又发动了暗藏着的棋子,重新想要夺回神府的控制权,以至于老幺小五成了倒霉蛋!”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万无一失的事情,居然现在失败了,哼!” “他倒是侥幸地逃掉了,却害苦了我们和顾希声!娘|的,光是想到那日的情形,我就觉得一肚子的憋气!” “二师兄,你说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就能做到以灵魂之体的方式,存活这么多年而不死不灭呢?” 魏岑这话带着几分感叹意味地刚说完,就见邓傲和唐拓两人几乎同时,一左一右的站到了他的两侧。 那两个站位,不知是凑巧还是故意的,反正是只要魏岑但凡有任何一点点的动作,都会被他们两人给同时拿住。 完全没有逃脱的角度可言。 这般明显的行为,魏岑又不是瞎子,自然立即就发现了,顿时脸都气青掉了。 “喂,二师兄,老三,你们什么意思?” “小四,稍安勿躁!” 唐拓语声沉稳正色地便说了一句。 邓傲也点头,“如果你的确是我们认识的小四的话,我们作为你的师兄还能伤害你不成?” “喂,邓傲,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是你们认识的小四?” 魏岑忍不住发怒的叫嚣了起来。 可应对他的发怒和叫嚣的人,却不是邓傲,而是唐拓! “小四,你别告诉我们你不知道你自己的情况,你的身体里那另一个的你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也该找个机会与我们交代一下清楚?” “从前没出希声这件事情,我们也不想多为难你,既然你不说定然有你自己的苦衷和理由,但是现在——” 唐拓的声音,立马就变得十分的严厉了起来。 “顾希声的身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而作为一个人的身躯里住着两个灵魂的你,我们总该有点知情权吧!” “我不相信你是自打出生的时候,你的身体里就有一个你的哥哥的灵魂在的?” “若果不是,那他的灵魂是怎么进的你的身体,是谁为你们做的这样的事情!是他吗?” 现如今澹台丰颐的名字和身份,已经成了一种谁也不愿意提起的存在。 想来也是,那人原本是他们的师傅,可现在这个师傅却成了最恶毒的利用和要杀害他们的凶手。 要是还叫他师傅,他们可没这么大的心胸,也没这么不惜命。 可要是直接叫澹台丰颐这个名字,他们同样也觉得别扭。 也就有志一同的就都用了特定的一个‘他’字,反正大家都知道说的是谁便是! “二师兄,你太令我失望了,不是前一息还在说大家要整合资源,一致对外吗?这一刻你们就立即变脸,准备双掌对内了?” 魏岑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愤慨和伤心神色。邓傲看着似乎有些不忍,停顿了下就接口说了一句,“小四,你不要多想!” “你若真是我们的小四,谁也不会伤害你,但是你之前的那些话,实在是令人不免起疑,那些猜测和分析,便是我和二师兄都没有想到那上面去,可是你却说的一套又一套的,往常你可是没这么犀利的!” “正好你又提起灵魂的事情,不得不令我和二师兄担心你的身体又被更换了使用人!” 可怜的魏小四,一听他们卡住自己的于死角内的理由竟然是因为这个,顿时又气又愤,脸也涨的通红,俨然一副受到了奇耻大辱的表现。 “二师兄,老三,你们太过分了!你们这是在说我平常很白痴吗?这么粗浅的分析怎么就成了犀利的我不该想到的事情了?你们也太小瞧人了吧!赶紧给我让开,再这么对我,我可真是要翻脸了!” 魏岑真是气毁了! 要不是想到唐拓和邓傲也是为了谨慎起见,而他自己的身体里又确实藏了没和他们说的秘密,有些心虚的话,换了从前,当真是要翻脸了。 听他气急败坏的撂出这样的狠话,邓傲和唐拓相觑了一眼后,才双双若无其事的重新退后了一步。 “嗯,看来没换!” “嗯,我也觉得还是小四的性格!” 两人交流完了,竟然谁都没理会还在跳脚的魏岑,就这么坐到了桌前,端起碗开始吃饭了。 “喂——唐拓,邓傲,你们——” “行了,别吵吵,当心让阿然和大师兄他们听见就不好了!” “嗯,二师兄说的有道理,小四,你有什么话也等吃完饭再说,现在先吃饭!” “我……你们……行,算你们狠!” 349:你看怎么样? 49:你看怎么样? 而古悠然那边,五感六识敏锐到了如斯地步,她想听不见他们的对话都不行。残璨睵伤 只不过彼时她已经进了冷忧寒的房间,对于外头她的另外几个男人,说着说着就又对垒上了的情形,她就算心里恼火,也不能就这么又一步跨出去阻止。 也就一边留着耳朵注意他们之间的情况发展,一边把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放到了房间内的冷忧寒的身上。 其实两人之间,此时此刻,真心没有话讲柝。 冷忧寒是心里懊恼和恐慌自己的转变都来不及,看到古悠然又进来搅动他乱糟糟的心扉,更是心头说不出是复杂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 甚至于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女人? 还是用之前一板一眼的公事公办去应对,或者说应从自己的心思转变,顺其自然的去相处枧? 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或者说,在冷忧寒的心里,他其实相当抗拒他自己也有可能会与古悠然纠缠不清的这个未来。 因此,他很有种趁着古悠然还不知道,还没发现他心头的秘密和细微的转变的当口,就赶紧把这情况埋得更深一些的打算。 见到古悠然进来,虽然很想自然一点的说上两句话,可之前在她房间里算是不欢而散的冷凝情形,促使得他,此刻根本没法自如的把脸面转换回来。 便干脆不转身,继续佯装看着床上的倪明泽的伤势情况。 而古悠然,见冷忧寒背着她,不回头也不说话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小尴尬。 也有些小小的想要退缩的冲动。 但是一想到外面那几个不消停地正在对峙的场面,她就觉得她出去也不是好主意。 再者说了,冷忧寒心里有气,是应该的,她自己既然本来就是要来道歉的,难道说这点小小的被冷淡的场面都撑不住吗? 也就干脆厚了厚脸皮地就走了过去。 “冷,冷忧寒,我——” “有事?” 冷忧寒的声音,淡定并冷静,也透着几分客气疏离。 古悠然一听就有种被拒千里之外的感觉了。 这不由使得她猛然想起了当日里从地陵出来第一次见到冷忧寒的情形。 那时这人长身玉立,一口一声‘夫人’的称呼,也是有礼客气却疏离冷淡不已的情形。 而自从离开神府之后,尤其是这一次相逢相遇,冷忧寒给她的感觉中谪仙之味褪去了不少,变得越来越多人的味道了。 尤其是他替自己接生,又抱着糖宝儿满心欢喜,满眼温柔的情形被越多的看到过之后,古悠然就更加觉得大公子冷忧寒表面上的清冷寂寥其实不过是因为他骨子里实在是太寂寞了的关系。 他终究也是个人。 他也有他的喜怒哀乐,也有他的脾气和个性,只是从前她与他不熟,或者说,在冷忧寒的心里,他不认为她有资格接触到他真正的内心和情感,所以他不对她开放他的一切。 可这一次很多事情,堆积在一起,使得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如此的不同。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都彼此了解了对方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比如古悠然就确定了冷忧寒其实面冷心热,其实也不是个胆子大的人,其实也有害怕胆小情怯的一面。 虽然不是自己的男人,可他们却都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不止一次在对方面前相对了! 他替她接过生,换过衣服;她也替他疗过伤,洗过澡,换过衣服。 所谓患难见真情,便是他不想与自己有什么男女肉yu上的纠缠,可这样的患难曾经,也足够他们必须成为一对好的朋友了。 古悠然确信自己的心里,并不真的想要和冷忧寒相忘于江湖! 更不喜欢明明天天相对,却要客气的成为熟悉的陌生人! 泥煤的,让那该死的客气见鬼去吧! 低头就低头,她必须和冷忧寒重新把关系恢复到起码是之前的那种自然和友情上去。 “冷忧寒,让我来看看小六吧!” 古悠然小心翼翼地再度上前了两步,几乎是挨着冷忧寒的后背地站立在了那里,轻声地说道。 冷忧寒的后背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接近。 伴随而来的还有她身上熟悉的奶香味。 这股味道令他短暂的有些迷离,眼前不由自主的还浮现出了她那对饱满雪白丰润无比的酥胸。 以及那两团雪白顶上的胭红果实。 每次当糖宝儿衔着ru头,心满意足的shun吸着芳香的奶水的时候,冷忧寒都有种身心感觉饱满放松的感觉。 似乎糖宝儿吃饱喝足了,就是他也吃饱喝足了一样。 现在糖宝儿不在身边,他却不断的感受到来自古悠然身上ru汁味道的引|诱,不由地口干舌燥,身体上也强烈地滋生出了另一种饥饿感。 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差点让冷忧寒猛地从床边跳开去。 背对着古悠然的脊背都不由自主地在发颤了。 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浓郁的羞耻。 他不敢置信,他的脑海里居然会跳过这样的画面,身体居然还因此产生了某种yu望的连锁反应。 真是昏了头了! 古悠然却误会了冷忧寒的反应。 她以为他还是很厌恶自己的靠近。 她很难堪,几乎都无法根立在那里,但是她忍住了,她就是不想后退,就算冷忧寒因此觉得她更加猥琐和无耻,她也要强烈的站在他身后离他最近的位置。 讨厌自己被他排斥到一定位置以外的地方。 这是她身体的坚持,但是她的口中,该说的屈服的、道歉的、柔软的话,她还是要说的。 “冷忧寒,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碰触令你这么抗拒和讨厌,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对你无礼的!” “若是已经造成了对你的不礼貌,厌恶之处,看在糖宝儿的面上,你便不要与我计较了吧!” “你也是知道的,我这个人,一贯都有点不那么知礼仪,然后也随便的很,不过我真的没什么恶意!” “之前在房间里,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让你不高兴了!”“冷忧寒,我很开诚布公的对你说,我需要你的友谊,我也很喜欢之前我们那般如同一家人一样的相处,当然了,你别误会,我不是想把你变成和顾郎他们一样的身份!” “你这般的人与他们也是不一样的,呃,好吧,这个话其实不贴切,我不是说你有什么不好,也不是说顾郎阿拓他们有什么不好,只是你们的性格都不一样……” “冷忧寒,我就是不想让你讨厌我,讨厌与我们在一起,这一次,我真的很真心诚意的与你道歉,请求你的谅解!” “以后只要你有任何不高兴,你就只管都说出来,我都会改正的,你看,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不要不理我啊?” “之前阿拓还问我,是不是与你吵架了,惹你不高兴了,你便就当同情下我,这次别和我一般见识了,我保证以后那种不着调的玩笑再不会开了,冷忧寒,你说好不好?” …… 古悠然既然决定了放下自己的脸面,尽可能的求得冷忧寒的谅解和和好,自然也就无所谓什么端架子了。 完全是摆正了态度,放低了姿态,柔言温语,好顿地道歉外加恳求。 却殊不知听得冷忧寒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起来。 明明他自己要的就是这样的楚汉分明,可真当古悠然先一步表态说出来后,他又觉得似乎丢了什么一样。 有种想要站起来转身冲她吼的冲动。 可下一刻,他又颓然无力了。 想着去吼她什么? 说这不是他想要的? 既然人家离他远了不要,近了又不行,那他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关系,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距离? 冷忧寒说不清。 正因为如此,他才愤怒地发现,他连对古悠然提出点要求,都不知道该从何提起。 只能沉默地听着她这每一字每一句、他不喜欢听到的道歉的话语。 冷忧寒自己都觉得他别扭到了无法纠正回正轨的程度上了。 “冷忧寒?”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吧,我都这么恳求你了,都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吗?” 古悠然表情有些沮丧的看着他坚定地就是不曾回过来一下的后脑勺,无比的苦恼。 她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愤慨和不耐烦。 多半是因为面前这人是冷忧寒,若是换了魏岑那个二货,估计以古悠然的个性,早就发飙换吼的了。 “冷忧寒——” 古悠然拖长了声音,又叫了一声。 连她自己都惊讶于这一次她的耐性是如此之好。 似乎是看着他的背影就足够她更放低自己的姿态去获得他的原谅,和重新捡回她以为的他们之间的‘友谊’。 而这一次,在古悠然眼里看起来,一直‘铁石心肠’‘坚定不动’的冷忧寒终于有动静了。 只见他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就快速地离开床边,往桌边的方向走去,口中丢下一句,“要看你就看吧!” “啊?” 古悠然一怔,有些反应不及地又转身下意识的跟向冷忧寒的方向。 冷忧寒却猛地抬头目光恼怒地看向她,“你不是说要看一看老幺吗?” “呃,是,是啊,噢!我,我这就替他疗伤,等我治好了倪小六,你就不生我的气了吧?” 古悠然发怔了下后,赶紧点头,然后又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他,希望得到他的肯定答复。 却见冷忧寒孩子气的立即撇过了头,竟然是不看她了。 不过倒也没有说出拒绝和否定的话。 古悠然顿时就高兴地笑了。 她不至于笨的这个时候还继续去追问,以她好歹也虏获了这么多男人的心的经验来看,不管冷忧寒这是代表同意还是不同意,在她这里,就都当他是默认了便是。 立时,一个箭步就到了床边。 把脉都不曾把一下的,就直接把倪明泽的身体给扶了起来,把他的腿好坐正在了床上,然后她自己便利落的就坐到了他的身后。 不管三七二十一,疗伤的真气就已经输了进去。 事实证明,有顾希声、邓傲、唐拓以及魏岑,包括冷忧寒在内的所有人的成功先例在前,到了倪明泽这里,也没有理由不起效果。 在别人手里还有些棘手,起码不能在短时间内就彻底痊愈的内伤,到了古悠然手里,那就简直是砍瓜切菜一般的迎刃而解了。 不多时,就见古悠然收掌轻拍了一下倪明泽的后背,然后昏迷过去的倪小六童鞋就宛如呛了口新鲜空气一样的,咳了两声就醒了过来。 而此时,冷忧寒不知何时已经重新站到了离床不远的地方,正专注的凝眸看着。 “大,大师兄?我,我怎么了?” 倪明泽还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讷讷地问了一句。 却没等到冷忧寒回答他,就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先一步嚷嚷了起来,“冷忧寒,你看,倪小六没事了,你,你可不能再生我的气了哦!” 啊? 倪明泽顿时回过头去,傻眼地看到古悠然正收腿下床的样子,不由瞠目,“你,你怎么?” “行了行了,我还有话要和冷忧寒说呢,倪小六你都伤好了,就出去吃东西吧!别在这里影响我们说话了!” 古悠然见她好不容易要等到冷忧寒的回话了吧,倪明泽这煞风景的家伙就开口了,不由立即有些粗鲁的拎起倪明泽的衣裳,就把他从床上一直提拎到了门口,然后放下,开门,把人推了出去,又‘砰——’地一声的把门复关上了。 整个一连串动作真是流畅非常啊! 直到房门被关上,只穿着布袜子,站在房门口地上的倪明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喂——”刚抬起手不忿地要敲门,就被人一把扣住了手腕,然后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拖拉着离开了房门前。 “唔,二师兄,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发现拖走他的人竟然是唐拓他们之后,倪明泽的脸色就更黑了。 “行了,你小子既然来了,就安分守己一点,阿然和大师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你杵在门口做什么啊!赶紧来吃点东西!听说之前你肚子没吃饱就晕倒了,现在既然伤没事了,也该是填肚子的时候了!“嗯,是啊,吃饭天大事!先吃了再说!” 唐拓和邓傲如同之前对付魏岑那家伙一般,又一次联手把倪明泽给按倒在了椅子上,一边说,一边给塞过去一个碗。 弄得倪明泽又是无语又是无奈地就把求救和不解的目光投向了对面位置上,正也在和饭碗拼命的魏岑的脸上。 却见他这位四师兄,立即回以了一个很凶恶的眼神后,便又自顾自的把头埋进了碗中,宛如几辈子没吃过一顿饱饭一般的,竟是不管他。 而屋子里。 成功的把那个多余的家伙扔出去之后,古悠然立即又换回了有些贱兮兮的脸面,重新凑回到了冷忧寒的面前,“冷忧寒,那什么,笑一个吧,别生我的气了呗!我真的很需要也很喜欢之前我们的相处啊!” “你放心,我真的可以发誓,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在身体上,呃,包括心里面,有任何一点点亵渎你的举动和想法,你要是还不放心,我甚至可以写个文书保证给你,你看怎么样?” ” 350:发现了!(27日—下月2日,无更新,亲们注意) 350:发现了! 冷忧寒真是拿这个厚脸皮的女人有些没辙了。残璨睵伤 原本吧,他之前那么含羞带愤地走了,便是指着这女人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心。 何况她也不缺男人,想来也不该会愿意来低头的。 就算愿意放低些姿态,重新和他和好,也顶多说上两句意思意思的道歉的话,便算过去了,他只肖不给回应,继续给冷脸,她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琰。 却没想到,这女人真是太‘韧性’十足了! 居然这么…… 冷忧寒想继续绷着脸,说不要靠我这么近之类的话,也都说不出来了办。 事实上,审问一下内心,冷忧寒自己就真的愿意古悠然这个女人从此把他当成路人甲?或者就是一位神府大公子那么客气疏离的对待吗? 真要是愿意这样,也不会听到这女人拎不清楚状况,自以为的所谓的保证和发誓的话之后,怒火中烧,恨不得掐死这不会理解的女人才好。 “冷忧寒?” 古悠然见他的脸上神色不定地变幻着,以为他已经是在犹豫着要原谅她了,不由暗喜的同时,更加贴了过去,软绵绵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听得冷忧寒脸上细腻的几乎看不到毛孔的细小绒毛,全像刺猬攻击似的竖立了起来。 古悠然如今的视线和听力一样的好,以至于,这个距离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也顺带的把他瞬间增强的心房心音和心跳频率声,给听了个十成十。 而这种律动的频率,古悠然十分的熟悉,她在唐拓也好,魏岑也罢,都确定过不少次。 难道说—— 古悠然的目光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地看向了冷忧寒完美无缺,又充满了沧桑气息的眼眸。 冷忧寒完全不知道他的心跳声,和浑身不可控制的汗毛战栗,已经出卖了他的秘密,还在强作镇定,似乎完全未受她影响的回视了她一眼。 用听起来很似不耐烦的口吻道,“发誓和文书就免了,咳咳,你只要记住你说了什么就行了!” “你放心,我肯定记住!” 古悠然连忙点头如捣蒜般的快速地回应。 同时低下头就是一个咧开嘴到极点的无声的大笑—— 冷忧寒喜欢她! 冷忧寒原来是喜欢上了她? 冷忧寒竟然会喜欢上了她? 冷忧寒竟然是真的喜欢她! 接连四个重重的问好和感叹号,足够宣告出古悠然从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到无比狂喜的一个心理过程。 压抑住她自己也想用手去捂住自己胸口心跳加快后,造成的血液汩汩流动的作响声,再度抬起头来时的她,除了脸色有些因为太过激动而潮红之外,别的喜色也都被强制掩掉了。 这下说真话,她是再不担心冷忧寒会因此不理会她,不原谅她了。 因为她都已经找到了根子是什么了,等于手握终极底牌,她还乱担心个毛啊! 不过既然冷忧寒这么着力的抗拒,甚至于想要通过冷处理的强制翻脸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说明起码此刻,在他的心中,还未做好接受命运和接受内心情感的准备及召唤。 好歹已经有了好几个男人的古悠然,更是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对于冷忧寒这样几近完美的男人,要说没有半点占|有YU和拥有YU,那她也不是人了。 原本以为他是天上的谪仙,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可现在才发现,这位谪仙,因为她,动了凡心,只要她稍稍努力一点点,就有可能飞下九寒仙宫,来到她的身边,成为绕指柔。 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古悠然决定要改变策略和路数,慢慢用潜移默化的温柔,不折手段的把他也套牢。 让他从此待在她的身边哪里也别想逃! 当然了,这点心思和打算,面上可是半点也不能流露,非但如此,还要佯装出他能安心且中意的距离出来。 甚至于为了令他入她的*圈,她还要故意在感情上更多一点的疏远他,却又继续在生活上更加无微不至的关怀他,她就不相信,还勾|不回这个已经对她动了心的男人! 定下了攻克冷忧寒这座冰峰的战术和战略方案后,古悠然终于心大大的定了下来。 然后,她果然端庄正色不少的重新站直了身体,自觉地后退开了冷忧寒身边三步远的距离,这个距离会让对身体有接触恐惧感的人,感觉到安心。 但是同时,她的语声却与身体做出的动作相反的,流露出无比的关切和温柔,“冷忧寒,你也累了好一会儿了,之前因为阿拓他们醒来的关系,弄的你饭就吃了一半,现在出去吃点东西吧!” “不然的话,胃可是要不舒服了!” “你看,外面魏岑,阿拓他们都在吃了,你去的晚了,我怕那些家伙,不会给你留好吃的东西!” …… 冷忧寒定定地看着她,心头真是无比地别扭和复杂了起来。 “冷忧寒,你怎么了?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 冷忧寒赶忙收敛心神,淡淡地摇头。 古悠然立即流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没有就好,我就怕我又说错什么了,令你不高兴!” 听了这话,冷忧寒更加觉得别扭,语声不免有些僵硬地道,“古悠然,你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我也没说你得罪我了,你这样反而不自然,你,你不是说还是想和我做之前那样不疏离的朋友吗?” “是啊!” 古悠然立即又是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 冷忧寒见状,有些忍不住愤然,“可你这么和我说话,像是做不疏离的朋友的样子吗?太刻意了!本来和你没什么,被老二老三他们见了,还真以为我们有什么私情呢!” 古悠然闻言,立即表示出又惭愧又欣喜的神色,眼神也明亮无比的看着他,“冷忧寒,你说真的啊!你真的还愿意我之前那样和你相处的哦?哎,我,我其实也觉得这样别扭,可这不是因为我怕我有时不知轻重,不懂距离的又惹你不高兴嘛!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着,古悠然顿时就欢喜不已的扑了过来,眼看着那只手臂就要搭上冷忧寒的肩膀了,才又临时讪讪然地赶紧缩了回去。又调皮地冲着他吐了吐舌头,讪笑地道,“呵呵,手误手误啊!我答应过你不动手了哈,以后我们就当好哥们,好朋友,好兄弟那种,不分彼此,没有秘密的最好的朋友!恩恩,走吧,我们出去吃东西,哎呀,现在我都觉得我有点饿了!” 说着,古悠然就像是解决了一个大的心事一样,全然放松的又没有一点点女人样的就往门口走去了。 完全没看见她背后的冷忧寒眼眸里一扫而过的失望和黯然。 他以为古悠然这女人之前一定是会搭上他的肩膀了的,却没想到,她居然收回了手,看来她是真的很在意自己之前甩开她手的那个厌恶的动作。 以为他是真的不喜欢她的触碰。 显然她会这么紧急的收回手,更加说明了她对他的心情在意是绝对认真和重视的。 可越是这样,冷忧寒越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原来她真的不与他亲密了,不调|戏他了,不再无拘束的随意贴近他后,他会这么不习惯!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犯贱吗? 冷忧寒忍不住内心深处有些焦躁了起来。 眼看着古悠然这女人已经开门走出去了,他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抬脚跟了出去。 两人都没看不到对方此刻的表情,却不妨碍有的人心里门清。 古悠然几乎想要兴奋地尖叫,她真心觉得这一刻,她的演技完全上升到了可以角逐奥斯卡小金人的地步了。 居然能表现的那么到位,绝对的演技派啊! 冷忧寒啊,冷忧寒,为了你,我可是把吃奶|的本事都拿出来了,但愿最后是个绝对欢喜的结局,不然的话,可真心是会很怄的! “悠然,大师兄!” 见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从房间里出来,邓傲几人立即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阿然,大师兄,你们——谈好了?” 这是唐拓,问的相当含蓄并内敛。 “嗯,本来就是一点点小误会,没问题了,你们吃的怎么样了?” 古悠然一边微笑着问,一边开口喊道,“老李头!” 几乎立即,所有人就见那个长相猥琐的老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倏地一下就冒了出来,那动作,那速度,那狗腿的谄媚的笑容,真心令几位玉树临风的俊美公子哥们有些忍不住皱起了各自的俊眉。 实在是在神府里出入的便是最下等的仆人,那都是容颜经过精挑细选的,不说个个赏心悦目,但是绝对没有老李头这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类型。 各何况看他狗腿样子,就让男同胞有海扁他一顿的冲动。 悠然怎么就留这么一个有碍观瞻的老东西在身边服侍? 看来这一次他们神府是真的没落了。 连带着这么多人想要找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 唐拓和冷忧寒都各自心里下了决定,一等离开这里,立即要调一些适合的人过来服侍。 “老李头,厨房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吃的?” 老李头顿时点头哈腰的连连鞠躬,表示有。 显然这老东西在揣摩人心方面,确实是比其他的人都要精通和上路的多了。 他一看到这些神府里的大小公子都个顶个的醒过来,就多少料到了,吃食是肯定会不够,要多准备,且要分批的上一些热的来,一下子都端上来了,万一那些公子哥们都不统一时间吃饭的话,最后肯定会有人不免要吃残羹剩饭,这样一来,不是得罪人了吗? 虽然自己的生死主要取决于古悠然这位无所不能的夫人的心情好坏,但是枕头风也不能小视嘛! 万一这几位夫人的‘密’友中有任何一位说上那么一两句不喜他的话,他岂不是又要悲剧了? 以老李头怕死的程度,这种错误和疏漏是绝对不允许犯的。 古悠然一见他那样子,顿时满意地点头,“不错,做的挺好!那去把其他预留着的都端过来吧!” 老李头立即无声地咧嘴就笑着点头的转身赶紧跑去了。 前脚他一走,后脚就听魏岑第一个不满意地道,“悠然,这个老家伙长的就不像是好人,一脸的猥琐,就算没有合适的下人,也不能让你屈就这么一个东西啊!” 邓傲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表情却显然是赞同了魏岑的评价的。 唐拓也看了看古悠然,有些心疼地道,“阿然,等再过上两天,就有其他的可靠的人手来供差遣了,到时候就换了吧!” “你们干嘛啊这是!行了,不就一个下人吗?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谈不上!” “别看老李头这老东西其貌不扬,不过办事却是很机灵的,我这两天还真用趁手了,不打算换,留着吧!你们要嫌看的不顺眼,就当没看见便是了!这些本来也就是次要的事情!” 351:小姐被抢走了!(恢复更新了每日多更几千字慢慢还欠帐) 351:小姐被抢走了! 几人一听这话也是。残璨睵伤 究竟现在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操心都操心不过来呢,他们倒好,还主次不分的纠结起了一个下人的美丑问题了。 “阿然,我们商量了下,这里究竟也不是久留之地,现在的江湖形态也委实有些不正常,既然我们大家都已经恢复了,也没有什么问题的了,你看是不是今天稍事休息一下,晚间就走?” 唐拓这率先征询而出的话,令古悠然微怔了下,“晚间走?为什么?栀” “我们停留在这里已经好几日的时间了,且不管真正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原因的人有多少,我在等一个回应!” “以剑心的脚程计算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去到了杭城清河上游了,但是其他后续我派出去帮忙剑心解决麻烦的人,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反馈回来。” “这种情况,我猜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的营救行动本来就不成功,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和剑心都有可能被困或者已经被杀!谣” “另一种就是消息渠道出了点问题,以至于他们的消息回传的比较慢,当然也不排除我们停留的这个小镇最外围,已经被人设下了天罗地网,不让外面的消息传递进来!” “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只肖今天等到傍晚,就能一切皆明了!因为算算时间,就算以最慢的速度计算,今天太阳落山之前,也该有最起码的一个反馈回来!” “所以我的意思是,阿然我们等到傍晚之后再出发,现在也没有了什么辎重还有马车的拖累,所有的人都用轻功赶路想必问题不大!” 唐拓的这番分析结束了之后,邓傲第一个表示同意的就点头了,“悠然,我觉得二师兄说的很有道理!我同意这么做!反正也不差这大半个下午了!” 魏岑虽然不满之前唐拓和邓傲他们双双差点对他动手的举动,可他自己也知道,谁让他体内住着另一个灵魂呢? 这一次所有的大家都吃了澹台丰颐的阴魂的大亏,不对自己防备一点也就不正常了。 是以,这哑巴亏,吃了也就只能吃了。 正经时候,他还是要站在大局层面上说话的。 于是,魏岑也没有迟疑和停顿地就也跟着点了点头,“悠然,我也赞同我们晚上连夜赶路,反正这几天我们睡的也够多的了!你也需要抓紧时间休息上一两个时辰,为了我们,你这两天怕是都没合过眼吧!” 魏岑这话一出,毫不意外得,几个男人的关切眼神都看了过来。 便是冷忧寒,都没能克制住,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古悠然。 令得古悠然内心大是得意和欢喜,若不是怕太露于形色上,她都想好好的用眼神嘉许一下魏岑这家伙,这厮也有会说一两句有用的话的时候的嘛! “咳咳,不用担心我,我几曾会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小女人之流?” “不过阿拓的话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既然大家都说不差几个时辰的事情,那便等就是了!” “至于用轻功赶路就没必要了,那什么,倪小六,我不是俘虏了一批马回来吗?一会儿你吃饱喝足了,就去看看那些马,喂些马料酒糟的,也让它们休息几个时辰,晚上我们就骑她们走了!” 倪明泽瞪大了眼睛,看向古悠然,指着自己的鼻子就问,“我,我去照顾马?” “不是你是谁?这里还有别人叫倪小六吗?” “我叫倪明泽,不叫倪小六!” 倪明泽涨红了脸颊,气鼓鼓的盯着古悠然,这女人怎么这样,这个性格真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几个师兄他们真是……真是什么眼神啊,还都非上赶着一溜的要去喜欢她! 倪明泽当真是完全弄不懂了! “难道你不是排行第六?我知道冷忧寒他们都叫你老幺,你自己选,倪小六还是倪老幺?” 古悠然也不是真的就看他不顺眼,只是她骨子里天生的恶趣味,就喜欢看人为难、气愤,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而眼前的倪明泽的表情无疑是很好玩的,不逗他逗谁啊! 冷忧寒他们了解古悠然这女人的人,一听她好整以暇的调侃语气,就明白这女人是故态复萌了。 冷忧寒更是暗里头叹气:他就知道,古悠然如果任何时候缺乏戏谑人的因子,那就都不是古悠然了。 倪老幺?倪老妖? 倪明泽一听这称呼,就一脑门子全是黑线了,“你——” “好了,老幺,你确实排行第六嘛!悠然叫你小六也没有叫做,你这么抗拒做什么!要不我们以后也都统一叫你小六好了!” 魏岑肯定是要帮着自己的女人的。 再说了,对于老五小六这最小的两师弟,他可是心里记着仇呢! 这两家伙是从头到尾就对他和悠然的事情,抗拒厌恶的很厉害,魏岑这货心眼本就不算大,如今见他这个时候了,还敢对悠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哪里会耐得住不说他? “咳,好了,你们都多大的人了,全部都未成年吗?这点事情都闹腾上了?” 冷忧寒俊美的面容,倏地一沉,再配上绝对冷肃严厉的说话的腔调,众人顿时都心一凛,也赶紧肃立挺直些身体起来。 和悠然说说闹闹倒是没什么,反正她没什么架子,可是惹了心情明显不算太好的大师兄,那就等于是欠虐找揍了! 当即没人还敢出声,连带着倪明泽也不敢再抗议倪小六这个称呼了。 “古悠然,小四他们说的也对,你也很久没合眼了,离傍晚启程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你是打坐也好,休息也好,都随意吧!其他的事情,我会交代他们的!” “呃……”古悠然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不敢有异议的立即点头了,“那好吧!我,我随便吃点东西,我就去休息一下!” 而听到这话,邓傲已经先一步的站到了桌边,给古悠然盛了米粥,“悠然,来!” 这动作看的魏岑那货,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唐拓还好,总算是有正夫的气度,啥嫉妒的表情都没流露,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后,就也冲着古悠然点头,“阿然,快吃吧!” “冷忧寒,你也坐着与我一起吃点吧,我其实不算饿,主要是担心你饿,毕竟他们都吃过了,你也昏迷了不少时间的!” 古悠然从容的在桌边坐下的同时,也冲着冷忧寒唤了一声。 冷忧寒神色微微有些复杂的迟疑了一下后,还是走到了桌边也跟着坐了下来。 这次不等邓傲给大师兄服务了,倪小六已经快人一步的狗腿的给他大师兄盛了粥,态度超级诚恳地道,“大师兄,给!” 他算是知道了,他是不得古悠然这女人的喜欢了,四师兄他们也看他不顺眼,虽然大师兄很凶,不过这些人中却是唯一会护他的人。 这一点,倪小六拎得很清的,自然要巴结好大师兄了。 只可惜他这番自以为聪明的举动,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人在意,便是冷忧寒这个被巴结讨好的人,也没给一个多余的眼神,只是接过碗平静地就低头吃东西了。 令得倪小六心里说不出的急切和黯然。 古悠然其实真的没什么饥饿的感觉,吃东西也不过是应付下众人的关心和担忧,因此,慢条斯理的随便吃了大半碗,就放下了筷箸! 唐拓此时很自然的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白色的手巾递了过去,而古悠然也很是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擦拭了下嘴角,又递了回去。 魏岑这货再度瞪大了眼珠子,盖因他根本没注意过什么时候,二师兄就在袖中藏了一条手巾,哎呀呀,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会拍马屁了! 这令得魏岑很是有了危机感! 虽说他绝对明白,悠然对他们的感情不会以谁会讨好她而分出深浅来,可作为一个女人,自己的男人越是细心体贴,总是越高兴,越欢喜的啊! 丫的!一个个的全跟他抢表现了!可恶! “悠然,你吃好了?就吃这么点,不再多吃点了吗?” 魏岑努力的把自己的脸往古悠然的面前凑,黑漆漆的眼眸里那一闪而过的懊恼之色,全然的落到了古悠然的眼底。 古悠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家伙还是她最初眼睛里喜欢上的二货模样。 只是他身体里的那个隐患的灵魂,总是要想办法解决的,不然的话,多留一天也是祸患。 就为着保护好他眼前的笑脸,她也要努力。 不由缓缓地起身,摸了摸他的脸,眼眸里很是温柔带着几分宠溺地看着他。 “嗯,我本来就不太饿,吃这些足够了!你呢,要乖一点,别任性,也别使小性子啊,听冷忧寒和阿拓他们的话,不许闯祸,更加不许乱吃醋!” “呃——我不会的啊!” 魏岑赶忙摇头,一副很是无辜的表情,却压抑不住欢喜自得。 因为悠然摸他的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避讳的对他亲昵了,说明在悠然的心中,他还是很独一无二的! 这货标准的是给点阳光就能灿烂型的。 和他从前装乖中隐藏着阴鸷的性格还真是有了天大的差别。 唐拓冷忧寒他们都深有所感。 只不过窥觑他们自身,又有哪个还和原来的自己完全一样,一成不变的呢? 都或多或少因为古悠然这个女人变得有那么些不像自己了。 唐拓邓傲他们也不吃醋,知道其实论危害度,杀伤力,魏小四反而是最没有杀伤力的家伙了。 加上他又是他们师兄弟中,排名靠后的师弟的关系,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都是要让他一些的。 “不会就好,我去休息一会儿!出发前叫我!” “嗯嗯,你去睡吧!” 魏岑得了古悠然的特别对待后,已经又一次满怀信心和喜悦了,也不再懊恼,而是眼神晶亮的点头不已了。 古悠然微微地冲着冷忧寒颔了颔首后,就离座去了顾希声所在的房间。 而之前已经退下了的老李头,远远的看到了古悠然进了房间的动作后,又立即从院外飞快地佝偻着腰跑了回来。 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就如同一只最忠实的看门狗一样的就守在了古悠然的房门口,眼观鼻,鼻观心的一动不动的跪着了。 这情形看得看得冷忧寒都有些皱眉,更别说其他人了。 只听倪明泽惊奇地叨叨了一句,“哇——不可思议,古,呃,夫人到底是怎么训的,居然把一个大活人弄得和一条狗一样!” “小六!” 唐拓忍不住沉声训斥了一句。 虽然倪明泽形容的很贴切,但是不管怎么样,既然这老李头是伺候和听阿然的话的,那也必须要给阿然的面子,哪里能这么直接了当的说的? 何况这点距离,这么大的说话声音,这个哑巴老李头若是完全的聋哑也就算了,但是分明他是有听力的,而且还是个武林高手,这种话就未免太打人脸面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明明听到了这样的话的老李头,却是头也没抬一下,就像是完全没听到自己被倪明泽嫌弃成一条狗。 反倒是冷忧寒听了倪明泽的话后,也淡淡却严厉无比地瞥过来一道目光,“去把所有的马都洗干净,喂饱!” “是,大师兄!” 知道犯了众怒的倪明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明明知道只要事关那个女人的一切,都是会犯忌讳的,他还不长记性的乱开口,果然遭报应了。 低头丧气地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了。 冷忧寒看了看房门的位置,不确定房内的古悠然是不是有听到小六之前的话,不过既然她不出来,也不开口说话,总算给他们留了余地,他多少是松了口气的。 不然的话,她若真的为了一个外人,训斥了倪明泽,冷忧寒他自己的心里又怎么能舒服得起来? 不过这样的事情,以后他还是不允许再有第二次了。 便是贱仆也是有贱仆的尊严的,何况如今的神府已不复是当初的神府了,只有小六他们这样的孩子,还拎不清状况! 真叫人不省心!从古悠然的房门和老李头的身上收回了目光的冷忧寒,转身环视向唐拓邓傲他们,淡淡地道,“你们做几件事情,第一,把剩余的行李,需要带的,易带的,整理好,各自带好!” “第二,这个本来人气旺盛的镇子,因为我们的关系,如今几乎生机尽毁,还遭了雷劈,毁了气脉,你们分工弄个小型的聚灵阵出来,重引些气运回来,也算是对这里的补偿!” “第三,这个镇子死了不少人,有些不该损的阳寿被我等直接断除了,那凝结出的一些怨气,必须及时化了,你们巡视下,把尸体都找个地方火化并超度一下,好让他们都往生去吧!” “至于其他的痕迹之类的,是否消除,你们自己看着办!时间有点紧,抓紧时间去办了吧!” 冷忧寒这些话一吩咐完,唐拓等人的面色也都端肃了起来,各自沉默恭谨地点头,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 亏得是大师兄想到了,不然的话,他们还都没意识到这个等同于是被暴毙而亡的镇子,若是不收拾一下的话,会落下大麻烦。 这些最终会形成凡人所谓的‘因果报应’,要是不化解,都会回报到肇祸人的头上。 而这个人,在他们的群体中,无疑就是古悠然了。 因为这次澹台老贼的关系,他们已经遭了难,连带着甫一出生的糖宝儿,都流落到外面去了,要是再留下伤气运的祸患,那真是给自己头上添虱子了,虽然不会致命,总是麻烦! 好在他们都是出身神府,澹台丰颐虽然不是好人,但却也委实教了他们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的,比如这堪舆、断穴、聚气脉、了因果之类的事情。 因此虽然没拿这个当过吃饭的手段,却不至于事到临头,不会运用。 几人边走,便迅速的商量了一番后,也就各自分派好各自做什么了。 而冷忧寒自己,却也没有闲着。 他最紧要做的,就是把忠伯的遗体给火化掉。 至于那把内库的钥匙,之前趁着离开古悠然房间的那段时间里,他已经去取走了。 现在只要听从忠伯的遗愿,把尸体火花掉,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上曾经有过一个秘密,也就算了结了。 而这件事情,目前为止,他没打算告诉任何人,即便是古悠然。 …… …… 后院,阿默正帮着自家苦逼的公子倪明泽,卖力的唰马,喂食。 唐拓邓傲魏岑他们则分工去了这个镇的首尾,收拾残局去了。 老李头犹如木雕一样跪守在古悠然房前,自然是不会去当任何一个人的苦力的。 冷忧寒也没有选择其他的地方火化忠伯的尸体,而是就在这个民居的屋子后面不远的空旷地上,架起了柴火堆,连着棺材一起烧了起来。 而一开始看到火光和烟气,还惊动了倪明泽他们全跑了过来,见站在火堆前的人是自家大师兄后,一个个的都不敢吭声多问的缩回脖子就继续他们自己的事情去了。 只有房间里的古悠然,从进了房之后,就刻意闭合了自己部分的听觉,把它控制在一个普通人的范畴内,不为别的,只为她相信冷忧寒能把一切都安排好。 而她也需要一刻安宁的自己的时间。 在忠伯的尸骨被烧成了灰烬的时候,她闭着眼睛,在顾希声的胸前浅浅的睡着了。 傍晚很快来临了。 马儿被喂得饱饱的,虽然脚力在这点时间内,根本不足够恢复,不过好在神府有的是好东西,把人吃的固本培元的药丸碾碎几颗,混进马儿喝的水中,吃了之后,对马的身体无害,却对恢复他们的精神和体能极有帮助。 而唐拓、邓傲他们忙的满头都是汗水,显得有些疲惫,却总算是赶在出发前,把所有的隐患都给解决了。 要带的行李也简单的都收拾好了。 眼前就是万事俱备只欠出发了。 唯一令他们有些失望的是,该来的消息终究没来,这令得几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尤其是倪明泽,知道他们这些人几乎成了孤岛上的幸存者后,对于神府的一夜遽变,也有了更深的思考和恐惧。 古悠然如期如时的从房里走了出来,手中还抱着已经被整理包裹好的顾希声。 老李头依旧如忠狗的跟在身后,不发一声。 “没消息过来?” 冷忧寒摇头,“嗯,情况看来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不一定,有时候没消息未必就是坏事情!不管怎么样,外面没有消息进来,其他的人不也是不敢进来吗?既然所有的人都等着我们出去了再说,那我们便如他们所愿吧!” “阿然,希声交给我吧!” 唐拓上前想要接过古悠然手里的顾希声。 被古悠然摇头阻止了,“不用了,你们带着他都不如我带着方便!马是吃不消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的!” 她其实没说的是,以她如今的底子,便是坐在马上也能做到一点重量不给马儿,而唐拓他们其他人无疑是做不到的。 “这样也好!那我们走吧!” “出发!” 盏茶功夫后,八人骑七马,就飞快地从民居的后院,飞驰而出,没一会儿就到了出镇的路上。 古悠然骑得是头马,身前坐着昏迷不醒的顾希声。 现在天色还未全部暗下来,一旦到了晚上,能完全无障碍的看清路况的人,只有古悠然。 紧随其后的是冷忧寒和魏岑。 唐拓和邓傲压后,中间的则是倪明泽魏岑,以及阿默和老李头。 这样的队形,最利于应付万一会有的沿路截杀。 而就在他们离开这个小镇一个多时辰后,一只送信的火鸽,却飞得摇摇欲坠的落到了原来他们住过的客栈废墟上,只可惜这个时候,没有人还能接到这迟来的讯息了。 ◆◇◆◇◆◇◆◇◆◇◆◇◆◇◇◆流白靓雪◆◇◆◇◆◇◆◇◆◇◆◆◇◆◇◆◇◆ 而另一边,林光陷入了重伤弥留的境地,与他一起护送小姐糖宝儿的人,已经在半个时辰之前就死了。 而他全靠强韧的意志,支撑了下来。他不能死,他必须活着回去见到夫人,告诉她小姐被人抢走了! 352:未知的对象,绝对的内贼 352:未知的对象,绝对的内贼 原本他们走的路线是对的,没有回去小镇上的客栈找夫人的考虑也是符合情理的,但是正如冷忧寒所担心的那样,对于江湖厮杀,林光他们都是熟悉并适应的。残璨睵伤 可对于一个甫出生没多久,需要频繁喝奶的婴儿,他们就远不具备照顾的经验了。 在离开小镇不到三个时辰后,就遭遇了糖宝儿醒来后第一次饥饿的哭泣声。 而那时,他们处在荒郊野外枳。 “小姐怎么哭了?会不会是饿了?” “啊?糟糕!我们只顾着抱着小姐一路跑,倒是忘记了,小姐是需要喝奶的,可我们……” 林光抱着糖宝儿团团转,环顾四周似乎想要找出点可以供糖宝儿解饥的东西直。 然后这荒郊野外的,别说奶水了,便是连条小溪也是没有的。 “林光,这怎么办?” 林光也被问的眉毛头发恨不得全打结到一起了,“你问我,我问谁?” “要不回去?” “开什么玩笑!现在回去,且不说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指不定情况如何了!我们这顿回去,就一定能见到夫人他们吗?万一羊入虎口的反而把小姐给搭进去了可怎么好?你负这个责任还是我?” 林光赶紧摇头。 “可小姐在哭,她饿了!我们两个大男人,哪里来的奶水喂小姐啊!” 林光一边手足无措的摇晃着抖动着怀中哭得很娇气的小糖宝儿,一边目光犹豫不定地看向另外一个方向,好一会儿才跺了跺脚。 “不管了,回去是肯定不行,小姐需要吃奶也是迫在眉睫的,我们走另一边,我记得我们来的路上,距离这里不到半天的路程应该有另一个村落,到了哪里,要是能找到奶妈最好,若是没有,买一匹正在产奶的马也行!” “可这样的话,我们不就偏离了原来的路线,万一夫人随后追上来,没追到我们的,彼此错过了可怎么好?” “哎,我说你别磨磨唧唧,这么多假设行不行啊,你没听见小姐哭的很可怜吗?不然你有本事给我变出点奶来啊?” 那人被他数落的脸孔涨红,好一会儿也想不出另外的更好的办法,也不得不跺脚同意了。 “好吧!改路线就该路线,了不起就是耽误个一天时间,等我们找到好办法解决了小姐的吃饭问题后,我们再继续回到正确的路上去!” …… 这番讨论后,林光两人于是改变了行进的线路。 也正是这一番不得已的改变,可算是彻彻底底的把糖宝儿给搭进去了。 两人加快了教程,自己也没顾上吃干粮,一路就这么疾奔,终于在天完全黑透了三更时分,赶到了一个村落。 却不是林光以为的那个镇子,而是又偏离了一些方向的一个不大的村落。 这个村落总共就十几户人家,他们两个陌生人,又带着一个哭的累得连声音都发不出的糖宝儿来到附近的时候,仅有的几只看门的草狗就已经先一步发出狂吠声来了。 这在宁静的深夜很是刺耳。 林光两人却很是高兴,以为他们找对了地方。 毕竟见到人了。 很快,有人家家里的烛火先亮了起来。 林光顺势赶紧去敲门,“有人吗?有人吗?” 不算扎实的木门被打了开来,喝住了叫吠不已的狗,“谁啊?” “老乡,不好意思啊,我们连夜赶路,错过了宿头,想到你家讨口水喝!” “是这样啊,那请进来吧!” 也莫怪这个年代的人没啥防备心理,实在是远离江湖的普通山民还保有着最淳朴好客的良善心。 对于迷了路或者赶夜路错过了宿头的陌生客,还是本着能帮就帮,能收留就收留的念头的。 林光两人进了门后,就着昏黄的烛光,才看清主人家是个老实巴交的四十多岁的农家汉子。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同样披衣也被惊起身了的还有一个胖墩墩的农妇。 “这位大哥大嫂,不好意思啊,半夜三更的把你们吵醒了!实在是我们兄弟太急于赶路找人烟了!” “两位小兄弟不用客气,出门在外,谁都有个不方便的,老婆,去看看给两位小兄弟短些米汤来!” “哎!”那妇人应了一声就要往后面走。 就在这时,糖宝儿又低弱的哭了起来,因为一路哭的太久了,这再哭声都快没了。 林光两人没见到人烟时那叫一个没办法,现在见到了有人家,哪里还能坐得住,赶忙叫住那妇人,“大嫂,请等一下,请问这镇上可有谁家有刚产褥后的嫂子,我家小姐快饿坏了!” “我们自己不吃东西没关系,可小婴儿不能这么一直饿着!” “是啊,大嫂,实在不行,要是没有嫂子,有没有下过崽不久的马牛啊之类的也行!” 两人这话一出,那农妇夫妻才发现林光的怀里抱着一个襁褓的。 顿时就赶紧走了过来,掀开青布的襁褓盖头一看,农妇自己眼睛就红了,“哎呀,小兄弟,快把孩子给我,都给你捂得脸上全是疹子了!” 林光一看,可不是,小婴儿娇嫩的脸上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气息也有些弱的样子。 手足无措的赶紧就把孩子交到了妇人手中。 妇人抱着就往里面走去了,林光想跟上一看人家丈夫正看着他呢,又赶忙愣愣地收住脚步,“大哥,这——” “小兄弟你们放心吧,说起来你们也算是来巧了,我们前些日子,才夭折了一个孩子,我家婆娘有奶,不会让孩子饿着的!” “啊?真的?”林光两人一听这话,顿时都有种热泪盈眶的激动感了。 没想到他们的运气真的这么好,还以为没那么容易这半夜找到一个奶妈|的。 却没想到第一家敲到了的门,就正好女主人有奶,真是谢天又谢地。 要是再不让小姐吃奶,他们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果然,竖起耳朵细听了一会儿,就发现之前嘤嘤呜呜的小姐不哭了,显然是终于吃上了奶水了。 两人看着这壮汉,满满都是感激,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只得快速地从衣服胸袋内掏出不少的银票,“大哥,你们夫妻俩可真是我们兄弟救命恩人,这区区一些银票还请收下!” “小兄弟你们这是干什么,不就给孩子喝点奶吗,这算得了什么大恩,不用不用,你们也该渴了饿了,我去给你们弄点米汤,面饼什么的,就是已经凉了硬了,你们不嫌弃吧!” “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兄弟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给大哥你添麻烦了!” 林光两人连连感激地说道。 那汉子也是个实在人,听他们说不嫌弃,立即就去厨房了,不多时,就端出一个锅子,弄出几张硬饼子来。 林光他们赶路了一天也确实饿了,当时逃难一样的离开客栈,也没来得及顾得上带上什么干粮之类的。 这会儿有了米汤和面饼,也干脆坐下来就大口喝米汤,大口咬面饼了,等到他们两人把整锅米汤一扫而光的时候,里面,那妇人抱着小糖宝也走了出来了。 两人赶紧起身,冲了过去,低头一看,糖宝儿已经安详安静的睡着了样子,终于吁了一口气。 “大嫂,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家小姐可能到现在还哭着饿着呢!” “两位小兄弟不用客气,这,孩子,呃,奴家是说这位小姐的娘亲,怎么不亲自照顾她?她还这么小!” 两人愣了下,然后林光迅速地道,“大嫂,实不相瞒,我们是和我家公子夫人走散了,路上遇上了劫匪,夫人和公子让我们兄弟保护小姐先逃命,我们两兄弟只顾着抱着小姐脱出重围,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早就没了方向!” “啊呀,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了!” 林光他们的说辞,这两夫妻倒是一点都没怀疑。 首先就是他们俩的衣裳料子比他们庄家汉子的要好很多,而且身后配了长剑,显然是符合大户人家的护卫的身份的,也显然他们是分不清江湖人和普通的护卫有什么区别的。 只觉得这两个小兄弟一脸风尘疲惫之色是完全不作伪的,他们说遇上了劫匪,倒也完全对得上号了。 而且对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还张口一个小姐,闭口一个小姐的,看得出是忠心的本分人,这两夫妻自然对他们更加有好感。 闻言,脸上露出了十成的担忧和同情之色。 “两位小兄弟,既然来了这里,就放心吧,我们村子别看不大,人心是很齐的,要是有劫匪胆敢来害人,村里的汉子个个都是神箭手,你们先住下,孩子我先帮忙奶着,等天亮了,当家的,你就带着人帮着这两位小兄弟去找找他们家公子夫人!” “嗯,我知道!” “对了,犁头家那个养伤的小哥听说也是个功夫人,明天要不也让那小哥跟着去一趟?” “老婆,这个事情等天亮了,我去犁头家看看再说,那小哥人虽然有把子力气,却好像不怎么合群!” 林光两人见这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已经开始为他们俩盘算起来了,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好笑。 他们面对过的人哪里是他们普通的庄稼汉子,见识过的困难? 哎! 不过人家一片好心,他们也不能不识好歹的直接就予以否认了,只得连连抱拳地感谢,“大哥,大嫂多谢了!不过那些劫匪十分的厉害,而且他们为财而来,打劫成功后,怕是不会停留在原地了,回去找寻他们的事情就不敢劳烦了!” “是啊,有劳大嫂把我们家小姐给奶两顿,天明后能不能给我们找头有奶水的牲畜,我们带着上路,也好尽早把小姐先护送回宅邸再说,不然的话,府中不知该多担忧的!” “这——好吧,先不急着说这个,西边还有个通铺,两位小兄弟你们今天就将就歇那吧,孩子靠我家婆娘睡,饿了也能随时喂着!” “诶,好好!” 已经确认了两人都是普通的庄家人,不会武功,人也心眼实诚,林光他们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就让那妇人把糖宝儿给抱进了里间。 两人一番劳累,进了那西边屋里的通铺,也很快就睡着了。 按说这绝对是一个偶然的、又是雪中送炭的好人好事,然而天亮之后,两人一醒过来顿时就发现情况不对头了。 屋子里没人! 除了他们两人,根本没有别的人的气息和声响。 且此时天光竟然已经完全大亮了。 顿时,甫睡醒的舒畅清爽,马上变成了满后背的冷汗。 冲到昨天进门喝米汤的堂屋桌子边,桌子上的锅子还在,可人却杳无踪影了。 “不好!” 两人冲进东边的主人睡房,发现果然空无一人,而糖宝儿自然也不再其中了。 面面相觑了下的林光彼此,都看到了对方额头满满的汗珠。 几乎同时冲了出去—— 可没等他们去找到那把糖宝儿给偷走了的夫妻俩,就见一群服饰各异的老老少少,手里拿着各种工具,有钉耙,有扁担,甚至还有烧柴火用的铁钎,就整齐地朝着他们两人围了过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 两人完全弄不清楚状况的只来得及交流了这么一句,就见领头的一个起码年过七旬的老头,面无表情的指着他们两人就喊道,“杀了他们!” “邪了个娘DE!” 林光顿时就跳脚大叫了起来,“喂,你们干什么?我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我们,还有,这屋子里的夫妻俩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偷走我们的孩子?” 然后回答林光的,却依旧是老头面无表情,冷酷的大喊,“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响应那老头的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嘶喊声,以及双眸里泛着红光的凶狠目光和狰狞的表情。 有如出匣的凶兽。 虽然明明一个个的都是普通山野老百姓,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凶恶的气息,却一点都不输给江湖人。 “林光,不对头,你看他们的眼睛和动作,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其实林光也发现了,只是被同伴这么一提醒,不免看得更清楚了几分。 而这一端详清楚,不由更加头皮发麻了起来,那就是这些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头发丛中都盘踞着一条小蛇一样的东西。 “该死的,这个地方的人都被邪佞污秽给附体了!小姐肯定落到那幕后下毒的人的手里去了!” “啊?那怎么办?” “杀啊!难不成还发呆着看?” “可他们都是普通无辜的百姓!” “娘DE,再无辜都这个样子了,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事实上,他们的确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因为他们不动手,钉耙和铁钎已经都抡到面门上来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两人还错误的认为这群人不过是被控制了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只肖他们放得开心里的底线,对付他们还是轻而易举的。 可等到真正架住他们的农用工具当武器的铁钎之类的东西后,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没他们以为的那么好对付。 竟然好大的力道! 震得他们两人的手臂都不由自主发麻了起来。 明明他们一点内力都没有。 可这样大的力道,却又远超许多普通人,竟像是满村子不论老少都是大力神一般。 “不对!有诡异!” 同伴刚提醒完,这边林光已经果断的拔出了身后的长剑,直接砍了过去。 只听金铁相撞后发出了清脆的响声的同时,一条手臂也跟着落到了地上,自然不是林光他的手,而是抓着铁钎戳向他眼睛的一个年轻村民的手。 然后,林光错愕地发现,落地的手臂处,竟然没有血涌出来。 而且,非但如此,断臂落地后,竟然很快的腐蚀成了一团微微带了点灰色的烟。 “僵尸?当心他们有毒!” 林光大喊一声,赶忙提醒。 然而,已经晚了! 那边与他一起的同伴已经发出了一声痛楚的嘶吼,林光赶忙侧头看过去,正好看到有个小孩抱住了他的腿,在他的大腿上咬了一口,血淋淋的肉下来了。 那声痛吼就是因为那一口! 虽然几乎立即他就踹飞了那个孩子,但是大腿的位置,却如同被王水浸染了一般,飞快地就开始溃烂了起来。 林光牙龇目裂地赶紧冲开缠绕在他周遭的人,飞快的扑过去,一剑就削向了已经在溃烂的伤口处,“快止血!没想到终日打雁,今天竟然大意的要栽在这些普通人的手里!” “娘DE,杀光他们!” 飞快的裹好自己的大腿伤处的林光的同伴,显然也被激出了真火。 任谁昨天晚上还感激庆幸不已,一早醒过来就发现一下子被尸变一般的怪物们都包围到了一起,还差点丢了命,也会心情好不起来。 本来还有的一点点下不去手的不忍,这会儿也都变成了滔天的怒意。 一下子长剑也握到了手中,两人干脆背靠背的就开始对这些已经目露红光,却动作不免僵硬的‘人’大肆屠杀了起来。 一开始的轻视,此刻已经全部变成了谨慎和重视。 而他们究竟是神府出来的一流高手,一旦真正打出了真火,便是这些被控制了的‘人’有着超越了普通人更坚硬五六倍的身体条件,究竟是不会武功,不可能是江湖人的对手。 为了怕再中毒或者被那毒烟给侵扰,林光他们根本不让这些村民再近身。 就算一剑戮颈后,也必然会把尸体踹得远一些,同时封闭呼吸,不出半个时辰,全村上下六十几口人就已经被他们杀的干干干净净了。 确认一个活人都没有了,林光他们才有些发傻发愣地看着自己犹自有些在抽筋发抖的握剑的手。 不敢相信,莫名其妙的才从小镇逃出来不到一个晚上,就跑到了这个地方又杀了这么多人! 还莫名其妙的搞丢了小姐! 而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是人家早就设好的圈套,还是他们无意中乱闯不小心闯进了这诡异的被控制了的村落。 如今天亮了,林光自然也认出了这里不是他们昨天他们原本计划好要去的另外一个小镇,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 显然是昨天天黑了之后,他们在夜幕中偏离了一定的方向,才跑到了这里。 “该死的,那对夫妻的人影不在这些人中,他们肯定还活着,带着小姐藏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必须赶紧去找到小姐!” “这是什么地方?不像是我们要去的那个镇,可见我们昨天找到这里也是偶然的,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有人会要偷走我们小姐!” “别问我了,这个世界真他娘DE太诡异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林光现在有满腹的火气不知道冲谁发,用力地扶起身边的同伴,就无不担心的问,“你没事吧,还能走吗?” “当然能走,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我们走!” 两人很快就把整个村子的房子都搜罗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糖宝儿和那对昨夜收留了他们的夫妻,就像是他们凭空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倒是在村头最后一户人家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块带血的布。 “林光,这是我们神府衣裳的料子!” “娘DE!我本还以为是陌生人干的,现在看来竟然还是内贼!难怪会冲着小姐来了!我们的运气真他娘de糟糕透了!” 林光摸了摸那块布巾上的血斑的干涸程度,恨恨地一拍桌子,“这血应该是新吐不到半天的血,那家伙肯定也受了不轻程度的内伤的,我们追!” …… 两人确认了这村子里竟然藏过了一个神府里出来的反骨仔后,又肯定了糖宝的失踪和他们有关,自然更加查找痕迹的仔细。 这一仔细,还真被他们找出了一些端倪。 有两个人的足印,一深一浅,是朝着山里的方向去的,糖宝是婴儿,如果那带走她的人是打算要活着的小姐的话,就一定是要带走那个有奶DE的妇人的。 那么那稍微足迹有些深的足印可能就是那女人的。林光他们的判断无疑是对的。 只是一路上要辨认越来越浅的找不出的痕迹,使得他们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到他们花掉了又大半个白天后,两人发现他们似乎一直是在这山里围绕着某个地方转圈圈。 而这个时候,一直强自坚持压抑着体内越来越不舒服的林光的同伴,却遽地就倒到了地上。 林光这才发现他的嘴唇已经全部都发白发紫了,俨然是剧毒攻心了的症状! 慌忙地在自己的身上摸着,想要拿出神府里配备给他们的解毒丹时,竟然发现他们两人的身上,除了衣服,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啊——卑鄙无耻的东西——是谁?出来出来——把小姐还给我们!” 353:古悠然式的赶路 353:古悠然式的赶路 “呜呼……” 同伴用手紧紧地抠住自己的喉咙处,似乎想要在最后的关头与他说些什么,可那毒发之后,竟然烈性至斯,竟是只能发出困兽般绝望的声音。铪碕尕伤 林光见状,心头又是恐,又是愤,又是哀恸无助到了极点。 赶紧把同伴的身体扶起来,“姜二,你可要坚持住!我背你走!我背着你!柝” 同伴用力地摇头,知道他其实已经不行了,不想林光继续浪费力气。 他的手指关节也已经开始发紫发黑,却还是用力地握住林光的手,眼眸里有对生的巨大的渴望,对死亡的无比的恐惧,却又更多的是一种认命。 也许一开始他们就不应该离开那个小镇客栈胧。 至少那样的话,他们还能和大部分人死在一起,好歹还有个人收尸,埋葬他们。 可现在—— 林光看懂了他弥留之前最后的眼神和想法,心里更加痛极,这个关头,他没有瞧不起同伴的畏死,因为只有真正面临无穷的恐惧和死亡的威胁,才能更加体会到能活着的珍贵。 林光自己也很恐惧,姜二要死了,他还能在最后的关头送他离世,若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呢? 会有人送他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姜二,兄弟,你别怕,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就来陪你了,你先走一步!若是我有幸不死,你的仇我一定会给你报的!” 说着,虎目里泪也落了出来。 英雄末路的无望和恐惧,逼得这对年轻人,不得不在这样的境况下,告别彼此! 姜二终于还是没能吐出任何一个字关于大义凛然,或者关于忠诚的,就那么不肯瞑目的死了! 林光看到他死了,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抓着自己的手指给掰开,一股恐惧引发的想要呕吐的感觉就从心底蔓延了开来。 这是他自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离死亡是越来越近了。 只是,奇迹一般的是,他的心中竟然还想起了糖宝儿那张幼小的不解世事的脸庞。 一股不知道算是什么力量的力量,支撑着他从单膝跪地到坚韧不拔的又站了起来。 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死去了,却还是没有闭上眼睛的同伴,他很是惭愧他连埋葬他都不能。 因为他怕他也会没有多少时间了。 所以他不能再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挖个坑埋尸体的上面,兄弟,对不起了! 林光继续循着痕迹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往前行了去。 起码,就算是死,他也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把糖宝小姐给带走了,既然那人有能力控制了整个村子的人成为杀人僵尸,还令得他们中了毒,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干脆把他们都毒杀掉了干净? 反而要让他们发现这个秘密,一路追来? 难道那人有这种变|态的喜欢折磨人为乐的嗜好吗? …… 时间似乎是在一分一秒的过着,林光不知道自己追跑了多久,他只是觉得他的心跳似乎在不停地加快。 那速度快的让他全身的血管都有种快要爆开的感觉。 身体深处有许多的力量亟欲要发|泄|出来,但是肢体,尤其是双腿双脚,却似乎脱离了他大脑的控制。 变得越来越缓慢,越来越迟钝了起来。 他看到自己的手指正在一节节的肿大,每一根血管也从皮肤底下横亘起,然后可以被视线看得清清楚楚,更甚至宛如能看到那血管里面奔腾不息的血流一样。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的视线余光里同样看到了一双脚,一个人—— 一个胖胖的女人,正抱着一个他熟悉颜色的襁褓,站在不远处的地方诧异地看着他。 “小姐——” 林光声音干涩地喊了出来,“把小姐还给我!” 他用尽全力的想要冲过去,可实际上他只是上半身往前倾倒了过去,双脚却沉入千斤一样的,一下也没有被抬起。 于是,只听‘砰——’地一声! 他的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那个胖妇人抱着孩子,似乎也被林光的样子给吓到了,发出了一声低低地惊呼,“啊——” “把小姐还给我!还——给——我——” 他想呐喊,想要发泄,想要狂吼质问的话语太多,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力气却只够他发出他认为最重要的呐喊声! 一双沾着很浅的青草色的鞋子,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制式,分明是神府内院的制式! 林光知道,这双脚的主人,肯定就是那个背叛了夫人,背叛了神府的叛徒。 也就是他,歹毒的让那么多无辜的村民成了没有了神智的毒尸,还让姜二,还有他不知不觉中中了毒。 更是他使毒计让那对状似老实的夫妻偷走了糖宝小姐! 他一定要知道他是谁!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得明白一些! 所以林光在这个当口不知道哪里聚集出来的力气,趴在地上伸出了手,用力地就抓住了那双脚,或者准确的说,他的手指紧紧地抠住了那双鞋子的鞋面。 喉咙口不断地发出咕噜噜地在用力的声音,他想要仰头去看看这个人是谁! “你的命还真硬!居然没死,还一路追到这里来了!” 头顶上方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明明也是意外的,可却一点其他的人类的感情也没有一样。 “你,叛徒——把,把小姐还,给我!” “呵呵!没想到还真有忠仆!你觉得我就是把孩子给你,你现在还有命把她带回去吗?” 林光听着那充满了无情和讥诮味道的声音,心中满是愤怒,但是他的身体却已经不能如实的体现他心中的愤怒了。 他连抬个头,都十分的困难,根本做不到,更别提反驳他的话。 内心深处,他也不得不绝望的承认,的确,现在就算他们把糖宝小姐摆在他面前,他也是没有能力把她带回去了。 甚至于,他想要把小姐被人抢走了的消息传递回去,都成了奢望。 也许他的生命,就要在这越来越麻痹和痛楚中,离开他的躯体了。 可是这个叛徒是谁,他还,没看到。他不甘心啊! “你,你是谁?” 林光用尽全力吐出这个问句。 而心底深处,其实没认为这个人会让自己死得瞑目。 但是他错了! 对方很自信——自信他肯定是会死的,也肯定是不会把他的消息送出去的。 或者更嚣张一点的就是,对方压根就不怕他在临死的之前知道他的身份。 于是,林光的身体被仰面翻了过来,然后他瞪得如同铜铃一样大的眼睛,终于看清了头顶上方的人的面孔。 而这一看清,他的瞳孔更加放大瞪直了。 竟然会是他! 原来是他! 可是,怎么会是他! 林光真有种他和姜二死得不冤的感慨了! 他就算是死也没想到过这个人会是魔焰。 大公子冷忧寒最信任的几乎寸步不离的小厮魔焰。 “魔——” 林光的口腔和舌头也被强烈的毒素麻痹掉了,他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却再也吐不出完整的人名了。 而这个被他看到了面孔,看清了身份的魔焰,却再也没看他一眼,只是轻巧地,不带走一丝尘埃的转身便离开了。 林光神智弥留之际,似乎还听到了糖宝小姐低弱的哭声…… …… …… 一夜疾赶,天亮的时候,古悠然一行人居然赶了四百多里。 要知道这个速度就是在白天也都是快的了,别说是晚上了。 古人常说八百里加急,一日千里之类的形容,其实也就只是停留在书面文书上的一种比较夸张的说法。 以那个时代的路况和交通基本靠马的基础,八百里是一个很难达到的数字。 可不是古悠然前世生活过的现代,到处都是高速公路,轿跑火车飞机样样都有的年代。 是以,等天亮的时候,众人下马歇息,吃东西,再找了附近路过的路人问清了所在的地方后,倪明泽完全错愕了。 “哇——这里的水镜山了?那岂不是说我们晚上赶了四百里?” 这话一出后,倪小六就开始觉得浑身都酸疼的不像话了。 尤其是屁股、尾椎,还有夹紧马腹的两条大|腿,这会儿更是被这个自己吐出来的数字给激发的一下子抗议了起来了! 唐拓和魏岑他们也有些错愕。 但是很快,唐拓的脸色就又恢复正常了。 暗想着,若非是顾虑着有这么多人随行的话,以阿然的个性,她有远比昨夜这样更疯狂的赶路方式。 自己又不是没体验过。 想当初她为了早一点赶到杭城清河上游,带着他走的那条直线,捷径,那叫一个魔鬼深渊之路,那是人力所能走得吗? 到如今,唐拓回想起那又是绝壁,又是悬崖,又是天堑,又是断流的,后背还忍不住一阵发寒发毛! 对比起来,昨天坐在马上不过是只要稳住身体,跟随着头马一路奔跑的阵势来,这等赶路简直是太舒服了! 冷忧寒也有些怔愣。 也没想到古悠然居然能带着他们走到水镜山来了。 这倒也不怪他自己敏锐性降低,实在是在夜色中,马速一直是很均匀平稳的前行,虽然方向是一度有过拐弯和绕来绕去的,但是他也只认为路本身就是在那的。 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古悠然自己在前头领跑的时候,就做了挑选的。 他有些惊疑于那么黑的晚上,可视度极低的状况,古悠然到底是如何判断的方向和路径。 “休息两个时辰,抓紧时间打坐的打坐,浅眠的浅眠,吃东西的吃东西,倪小六,依旧是你负责喂马,两个时辰后,准时出发,今天天黑之前,我们必须到达五云国。” “什么?” 倪明泽忍不住发出惊讶的叫声,“开,开什么玩笑,虽然我们这里已经到了水镜山,但是离五云国还是有起码三天的路程的,天黑之前我们怎么可能到得了,飞吗?” “我说能到,那自然就有我的办法,你只要把马的状况负责好就行!再啰嗦,你就自己留下!” 古悠然一边有些严厉地瞥了他一眼,一边动作轻柔的把顾希声的身体从马上抱了下来。 老李头此刻飞快地送上来一块大大的干净的床单,直接就铺到了地上。 古悠然微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后就赞许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把顾希声的身体放到了床单上。 然后就开始了细心温柔的按摩他的手臂和全身,以及双腿的肌肉的动作。 虽然这一个晚上,实际上几乎都是她揽抱着顾郎的身体,没让他真正受到什么震荡,但是他如今昏迷中,古悠然还是生怕他的肌肉会酸疼。 因此一停下来,她就开始先照应起了顾希声的身体。 冷忧寒也走了过来,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一块软软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地图,缓缓地在顾希声身体旁边展了开来。 而此时,邓傲和魏岑唐拓他们三人也凑过了头来。 几人很快就在地图上找到了水镜山的位置。 然后再看向古悠然说的五云国的位置。 除了唐拓心中多少有些数之外,其他三人都有些傻眼。 魏岑更是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搐地问,“悠然,你,你说我们天黑前要到达五云国?这,这怎么可能啊?” “水镜山听起来是一座山,可其实是一连串的山脉啊,几乎横贯了大陆上的三个国家,五云国的境内的确有一段地方是和水镜山脉有一点点接壤,但是根本没有路!” “小六之前的态度虽然不太好,不过他估算的时间却还是比较准确的,我们要从这里去到五云国那边至少三天,这还是一直以昨夜那么快的速度赶路的情况下的结果!” 一边说着,一边魏岑修长的食指,已经在水镜山脉通往五云国的地图上那一条条代表了路的线路上划了过来。 邓傲也皱着眉头看着那地图,不明白古悠然从哪里来的笃定会说出今天天黑前就到达五云国的话来。 要知道严格算起来,从他们昨天住的那个小镇到达原来的杭城清河的标准路线,是有半个月的路程的。 而这条路线无疑是不经过水镜山的。因为一旦走水镜山的话就要多绕三日的路。 可他们昨天晚上却奇迹般的赶了四百里不说,还居然就到了水镜山。 邓傲一开始还以为是古悠然黑夜不小心走岔了路,现在听起来,似乎走这里还是她早就计划好了的。 悠然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们这么多人真能飞过去不成? “悠然,你,真的有办法吗?” 邓傲语气还是比较温柔的,显然是照顾到了古悠然的面子,生怕她觉得下不了台一般。 “嗯!” 古悠然眼睛只扫了一眼那地图,然后就飞快地伸出纤指,在那水镜山脉和五云国之间短促的划了一下! 冷忧寒和魏岑包括邓傲唐拓都看到了。 前三者都沉默的不吭声了。 只有唐拓暗叫一声:他就知道! 还道阿然这喜欢走绝境捷径的毛病没了呢!原来在这里等着! 不由苦笑了一下,倒是没打算替师兄师弟们解释! “古悠然,你来真的?” 冷忧寒终于没忍住扬眉问了一句。 “嗯!” 魏岑他们傻眼了,“悠然,可,可你指的地方没有路啊都是山!我们这些马又不是天马,不长翅膀这,这可怎么走?” “再说了,我们只是知道我们到了水镜山脉,但是我们具体在山脉的哪一处你知道吗?” 若非纤指一划的那个人是古悠然,若是别人的话,魏岑早就跳脚的大骂神经病了。 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我当然知道,我们在这里!” 古悠然说着,那手指又飞快地在地图上的某一处点了一下,“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啊!” “可,可就算是在这里,那也没有路啊!” 魏岑几乎把他的眼睛都快贴到地图上了,也没找出这个地图上有什么捷径。 要知道神府的地图已经是包含了这个世界上其他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小路密径了。 应该是比大多数门派甚至国家的军队地图都要详细的多了。 何况这副地图又是大师兄都随身携带所藏的地图。 “地图上没有路,不等于真正的山里就没有路!放心吧!” 古悠然却显得十分的有信心。 而她这种信心显然此刻无法感染邓傲和冷忧寒他们。 “古悠然要是探路的话,别说大半天,就是大半个月都不够!” “看来连冷忧寒你都不相信我啊!不过没关系,跟着我走就是了!” “好了,一个个的别愁眉苦脸了,各自去歇息一下吧!你们也应该学学阿拓和老李头,你们看他们不是一点都不担心吗?” 古悠然语气轻松地说完,魏岑邓傲他们也确实发现了二师兄唐拓只是面色有些怪异,但是的确没有显露出认为古悠然在异想天开的神情。 至于老李头,这个猥琐的老东西他们已经彻底知道那就是个绝对的贱仆,只要是古悠然说的哪怕要他死,估计这老东西都会恭敬地磕头的去实行。 当然了,他们要是真的这么想,就说明他们也实在是不了解老李头对生命的看重程度。 古悠然要他吃屎他不会皱眉,可要他去死的话,这老东西是肯定要跪地哭泣求饶想要苟活的。 “二师兄?” “别问我,反正阿然既然这么说了,你们很快就能体验到她的赶路方式了!总之做好艰苦卓越的准备,争取天黑后到五云国安营扎寨的睡觉吧!” “顶多明天中午,我想我们就应该和沈烈以及纳兰明珠他们见面了!” 唐拓一边苦笑着说完,一边竟像是抓紧时间赶紧恢复体力一般的在古悠然身边不远处打坐调息了起来。 而见到他的动作之后,邓傲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有样学样的也在他身边不远处盘腿坐了下来。 “哎,二师兄,老三你们——” 【更新来了,三天共计还了五千字,还欠亲们三万字,会在接下来陆续中给亲们补上!】 354:魏岑不全的记忆 354:魏岑不全的记忆 魏岑连连叫着,邓傲和唐拓却已经稳如磐石般得不说话,一副入定的样子了。铪碕尕伤 “大师兄?” 不得已,他只好把目光转向冷忧寒。 却见冷忧寒已经默默地把床单上的地图重新折好,放进袖中,然后人则到稍微远一些的另一颗大树下,坐了下来枳。 “喂,大师兄,这——” 魏岑见最后一个可以令古悠然改变主意的同盟对象大师兄似乎也不打算说什么的样子后,他伸到半空中还想要把人拉回的手,也不得不徒劳无功的又垂缩了回来。 最后还是蹲到了古悠然的身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悠然,你就跟我说个真话,你真的有办法让我们天黑到五云国过夜?殖” 古悠然被这个宝货弄的也算是没办法了,不由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下,“你不是不相信吗?既然不相信,就等到了今天天黑了不就能得到证实了吗?也没有多久了,急什么!” “可,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啊!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就笃定能过去呢!” “这是秘密!” 古悠然见他急得有些抓耳挠腮的样子,心底想笑,脸上却摆出更加不说的样子,很是正色的吐了这四个字。 “哎呀,悠然——” 魏岑这下更加百爪挠心的想知道了。 “好了,别摇晃我了,摇晃我,我现在也说不出你想知道的路径和办法,非跟着我走了才能明白不可!你有这功夫在我这里软磨硬泡的,还不如赶紧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一会儿!不然的话,等上了路可能会更艰苦,弄不好到了哪个地方,马都要被放弃掉的!” “去休息吧!听话!总之我不会把大家都带进沟里去的就是了!” “这——唔,好吧!” 眼见悠然是真的不会现在就给解释的样子,魏岑便是极度好奇,此刻也没办法了,只好闷闷不乐的在她旁边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也不讲究什么姿势和仪态了。 “悠然,我来帮你一起给顾希声按摩吧!” “不用了,你实在不去睡觉,你就在旁边看着也行,我自己来就好!” 古悠然淡淡地摇头,她自有一套给顾郎放松按摩肌肉的特殊的手法,借助和凭借的就是她此刻对人体穴位,以及人体内各种能量的前所未有的熟悉和了解为基础的。 因此别看她的手指似乎只是很简单的在顾希声的身体上移动,可真正里面的内涵,是别人看不懂的。 当然也就谈不上替代。 所以她拒绝了魏岑的帮忙。 “那我就在旁边陪着你吧!” 魏岑果然不准备走,一副便是瞌睡也是要瞌睡在她身边的架势,那依赖人的样子,配上那副无辜纯良的表情,真有点像一只漂亮可爱的泰迪小狗。 令得古悠然的双手和精神其实都在忙碌的过程中,还是不忘因为他而兴起新的柔软及温柔。 歪过头在他的额头和脸上落下两个碎吻。 “别强撑着,若是困了,就闭眼小睡一会儿,毕竟虽然你们的内外伤我都给调理过了,但是精神上的疲累还是存在的!” “悠然!我爱你!” 魏岑怔怔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手指有些幸福地落在她的唇落过的地方,情不自禁地就呢喃了一声。 古悠然听到他爱的倾诉语,顿时眼底脸上都浮现了浓浓的暖意和欢喜,“傻瓜,我也爱你!” “悠然,以后每天我都要和你说一遍,不,说十遍,你可千万不能忘记了!” “看你这憨货的样子,这种事情我能忘记?我忘记了自己也不能忘记你们啊!” “可是,你之前就曾经忘记过我!若非我脸皮厚,锲而不舍的跟着你,缠定了你,你就肯定会把我摒弃在你的生活之外了!” 魏岑俊美雅致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忧伤之色,古悠然这才发现这个总是被她叫做二货的家伙,其实内心深处无比的纤细和敏感。 他是在说她附身到了古悠儿这具身体上之后,完全不记得他与这身体的主人有过过去的事情。 深恐如今的自己,某一日再醒过来又忘记了他对她热烈依恋着。 缓缓地停住了按摩着顾希声大腿肌肉的手指,轻柔地伸过来,揽抱住了魏岑的身体,“不会了,我保证!” “悠然,要是有一天,我,我是说,要是我也和顾希声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昏迷了,你,你也会像照顾他这样也照顾我吗?” 魏岑也伸手紧紧地抱紧古悠然的腰肢,语声中藏着无比的惴惴与不安。 “傻瓜,怎么会有这么一天?这一次是我没有保护好顾郎,才出了这样的意外,以后我会12个时辰的警醒着自己,守护好所有我爱的男人,再不会让这样的危险降临到你们的头上了!” “所以,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什么叫把你也会这样人事不知的昏迷?我可不允许,你要敢这样,我肯定打到你醒过来为止!” “悠然,悠然,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 古悠然斩钉截铁,咬牙切齿地吐出四个字。 “悠然,求你了,你就回答我一下,万一我真的和顾希声一样了,你会不会像照顾他这样不放弃我!” 魏岑扶住古悠然的双肩,眼眸里写满了殷切的期盼和迫切渴望得到的回答的神情。 古悠然意识到可能是因为魏岑的身体里面存在着两个灵魂,而冷忧寒和邓傲在客栈里就一度曾经怀疑他是不是又被另一个灵魂苏醒而代替的对他动过一次手,以至于造成了他这种骨子里这种不安全感。 是以,万分希望从她这里得到一个回应,一个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都会被绝对豁免的承诺。 古悠然有点心痛他的不安。 双手捧住他的脸蛋,一点不躲避不转移地看着他的眼睛,很肯定地道,“万一,真的出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我会如照顾顾郎这样的,对岑同样不离不弃!永不放手!” “真的?太好了!悠然,悠然,我,我这次真的放心了!” 魏岑喜极而笑,泪却先涌出来了。“你这家伙,瞎紧张什么,不就是身体里有两个灵魂吗?那家伙到底是你什么人?要是你觉得困扰的话,我便想办法把他给你剥离出来,让他再不能借用你的身体,影响你的思维,伤害或者做你不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了!” “啊——悠然,不要!” 一听古悠然说出这话,魏岑自己先着急了起来,赶忙摇头。 “悠然,我,我想和你说说有关我另个灵魂的事情,你要听吗?” 古悠然自然立即就点头了。 她想要弄清楚这双灵魂的事情很久了,只是之前一直不忍也不想逼迫魏岑而已。 如今好不容易他自己主动要说了,古悠然自然不会假客气的说不想知道。 而与此同时,古悠然敏锐的发现了,原本似乎入定了的冷忧寒、唐拓、邓傲他们,也在此时不约而同的竖起了耳朵。 显然,对于魏岑身上的这个秘密,他们也同样好奇。 想来也是,在这野外的地方,又只有短短不到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谁能真正安心的入定得下去呢? 无非也就是闭上眼睛小小的休息一下下而已。 又因为这几个男人之间存在着共同一个爱人的情感竞争关系,对于魏岑单独和古悠然在一起说话,倾诉,互动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其他人的心里其实都无比的羡慕和嫉妒着呢!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两人说的这些个肉麻的话,做的这些个拥抱和捧脸的动作,最在意的观众就是邓傲和唐拓他们。 要不是为了和平和谐大局,便是还不算古悠然男人成员团的冷忧寒,都有种想要剁了魏岑抱在古悠然纤腰上的那双手的冲动了。 尤其是看到这个家伙,很成功的借用了自身善于卖可怜的纯良无辜的姿态,博取到了古悠然发自内心深处的疼和怜爱之后,唐拓他们就更有种‘鄙视小四’的YU望了。 不过总算这厮还知道掏出点真金白银的‘过往’来,不然的话,光看他们一直你侬我侬吗? 魏岑可不知道他们的这一幕有这么多人在观看着。 这不是他警惕心变低了,而是他以为他们已经都如自己一样,都认清和端正了自己的本分,应当不至于太过敌意他才对! 他魏岑都没继续计较和嫉妒他们的插足呢,他们就理所当然的默认他的位置和分量才对。 而这,无疑就是人与人站在不同的位置上,所产生的绝然不同的观感的最佳体现。 且说魏岑这会儿全无防备地就冲着古悠然轻声地道,“他是我哥哥!我们是双胞胎兄弟!” “哥哥?双胞胎?” 古悠然大吃一惊! 她是听过那个灵魂口中鄙薄过魏岑这个笨蛋弟弟之类的话,可是却没有真正把他们当成是一对亲兄弟做过联想。 尤其是现在更知道了他们竟然还是双胞胎,不由更加惊愕了。 “既然是双胞胎,那怎么会?” 魏岑忍不住苦笑了起来,“我其实说不太清楚,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小了!我只知道我身体很不好,非常的弱,而且我很容易生病!” “有一次不小心被一条养在母后宫里的观赏鱼的鱼鳍给弄伤了手指之后,我就病了,身体上到处开始起红的会溃烂的水泡!” “然后不能吹风,不能见光,一见到阳光,一吹到风,我就会很痛很痛!” “哥哥很心痛我,他几乎每天都陪着我,宫里的太医一天十二时辰的被安排在我住的房间外守候,深恐哪时哪刻,我就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随着他的描述,古悠然似乎也跟着他的记忆,去到了魏岑的童年,看到了病床上他小小的无助的痛苦不已的小身体。 “那时,我们是五岁还是四岁,我不太记得了!我这一段时间的记忆十分的凌乱,也许那阵子我的脑子已经被病魔给折磨的空落落的了!” “悠然你知道吗?师傅收的四徒弟根本不是我,而是我哥哥!” “当时我得了这个怪病,父皇和母后都觉得十分的不祥,且在这个大陆,一旦皇室出生双胞胎,且都是皇子的话,代表的就是妖异像,是会败坏国运的,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是个不能被登陆在皇室族谱上的孩子!” “母后很爱我,哥哥更加爱我,因为我的病弱和见不得光,哥哥就很强,他什么都让着我!” “哥哥原本是不会跟师傅走的,就是为了求一颗能治好我身体的神药,神府的神秘和名头,纵然是我们还是孩子也都是听说过,并为之十分的向往的。” “只可惜,那颗药丸并不能治好我身体的怪病,只是让我的身体没有继续恶化下去,但是我也无法长大了,有一阵子,我经常能做那种很诡异的梦,梦见自己离开了那具满是疮侬的身体,到处去游玩!” “我还离开过皇宫,偷偷地去看过哥哥练字习武,我觉得那样的我好自由,不怕风,不怕光,还能飞得很高!” “我还看到了一些现在想起来都无从证实真假的画面!我和哥哥,和母后,和能见到我的所有的人都说过,但是没人相信我!” “那,那你后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们怎么会共同用了一个身体,这,这个身体到底是你的,还是你哥哥的?” 古悠然知道人的回忆是具有一定的连环性,也是具有循序渐进的缓慢发展的本能的。 她实在不该在魏岑正在回忆的过程中,给予打断和插嘴询问。 只是她发现魏岑的回忆和对过去的描述画面,太发散了。 这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他自己也是个小孩子的关系。 可她只有两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她必须弄清楚最有用的部分,而不是一直不吭声地听他总靠近不了真相的叙述。 果然—— 被她的提问一打断,魏岑的思考和大脑短暂的就停顿了下,似乎在重新搜寻新的针对她问题的记忆。 “这个身体应该是我的,但是——我不知道,哥哥被师傅收座弟子后的有一天,我看到了哥哥,他和我一样,也是飞着,然后……他就进了我的身体,我那个时候跑出去玩了!” “然后我回来的时候,我看到哥哥正用着我的身体在和母后父王说话,而那个时候我的身体是好的!那些红斑的脓疮很奇怪的不见了。”“父亲和母后也没有发现那个人不是我,还以为哥哥从神府回来看望他们,然后没多久,哥哥就走了!” “之后,我回到我的身体里面,发现身体没有再烂掉,我的怪病似乎一夜之间就好了!” “我很高兴!我尽情地玩啊!但是没多久,师傅就来了,说哥哥死了!临死前希望他可以来收我做徒弟,治好我的怪病!” “……那段时间的记忆很混乱,我不确定是师傅先来接我,然后和我说哥哥死了,还是哥哥先回来看我后,师傅再来接的我……我总有一种感觉,哥哥是因为我的病才死的!” “不然的话,为什么我的怪病突然就好了,而哥哥却没了?” “被师傅带去神府后,我很长时间不会讲话,然后总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大部分的时间混混沌沌,我喜欢那样,因为只有那样,我就能看到哥哥!” “而我只要不和别的人说话,我就能和我哥哥说话!哥哥也总是来陪我!还有,我还是时常会从我的身体里面偷偷出去闲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出去的看到过的东西,回到身体里醒过来后就会不记得了!” “我不敢和任何人说,为什么我会这么奇怪!尤其是当有一天我看到师傅看我的眼神,很怪怪的之后,我就总觉得很害怕,还有大师兄,他的眼睛也很奇怪,我有一次还看到了他——” 说到这里,魏岑猛地就停住了。 那种感觉突兀生硬的就像是一个被深度催眠了的人,被问到了他脑海里被强制勒令不能吐露的秘密关键时,极度抗拒的神情。 古悠然下意识地就把目光转向了一边大树下的冷忧寒。 而冷忧寒此时从表面上看还是盘膝安坐不动如山的样子,但是古悠然分明听到了他的心跳在听到了魏岑那句话后,猛然漏跳了一大拍的空缺。 那是一种极度的紧张和意外! 看来冷忧寒的身上也有着她还不知道的秘密,而无疑,这个秘密被魏岑这个家伙曾经见到过,到底又什么呢? 冷忧寒居然这么紧张! 古悠然不由有些头疼起来,她总以为她已经比较了解她的这些个男人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其实她了解的东西还真的是少得不能再少了! 尤其是关于他们各自的一些秘密。 “我说错了,不是大师兄,是师傅,他说他曾经收了我哥哥当了义子,所以没人的时候,可以叫他义父!” “他问我是不是希望哥哥能够复活?回到我身边,依旧如同小时候那样和我一起长大,我听了当然很高兴,我知道师傅是很厉害的,他几乎无所不能!” “嗯,师傅他……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他真的让哥哥重新复活了……” 这一段,魏岑又开始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了,古悠然听得眉头完全皱起来了,因为根本无法从他零碎的话语中抓到有用的重点。 不过这一次她不敢再随意的打断和插嘴,因为她从魏岑竭力在回忆的神情和完全已经陷入到了过往的眼眸里明白,这已经是他还原到了最接近他记忆描述的画面里了。 他自己可能并不知道他自己的叙述是这样的含糊不清,他可能以为他只要这么一讲,她就能明白一切了。 事实上,古悠然不明白。 她不明白怎么就他哥哥活了! 更没听懂澹台丰颐又是什么时候和魏岑说的这些有关于复活的设想和构思,然后他又是怎么做的实验,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活的。 而既然魏岑他哥哥的重活了,又为什么如今还会在他的身体里,共用一个躯壳? …… 无数的问题,令得古悠然听到了最后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 魏岑的记忆被人,或者说被他的哥哥,也有可能是被澹台丰颐,给抹掉了一些关键的重要的地方,因此每到关键的涉及到时间点的地方,他就开始含糊其辞,颠三倒四了! 显然要弄清全部,还原当年真正的一切,还得和魏岑的那个所谓的哥哥聊一聊才好! 这个事实,让古悠然无语的吐出一个浊气的同时,也更加郁闷了起来,简直就是一拳头以为击中了目标,揭开了真相,结果发现只是擦着球边被太极了出去,其实离真正的核心还是有不短的距离的! 真是特么的靠啊! 355:我们也能来帮忙 355:我们也能来帮忙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我都明白了!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好吗?” 古悠然再度伸出手,只不过这一次不是靠向他的怀抱,而是直接把魏岑的头搂进了自己的怀中。覔璩淽伤 轻柔地抚摸起了他的脊背,语声有如催眠般的缓慢并温柔,安抚他有些挣脱不出的情绪,和乱七八糟的回忆画面。 魏岑一直絮叨个不停地嘴巴,终于张张合合了几下后,闭了起来,眼睛也缓缓地闭了起来,嗅着古悠然怀中浓浓的奶香,他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和安宁栀。 “悠然,我,我困了!” “困了没关系,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古悠然有些心疼的抚摸了下他的长发,轻柔地说道姚。 “可是悠然我也饿了!” “呃,你等下,我让老李头给你拿些干粮过来好不好?” “悠然我不想吃那个!” “那你想吃什么啊?这会儿天都亮了,就算进山去打猎,杀啊,烤啊的也来不及了,还耽误我们赶路的时间,你就先委屈点,吃点干粮行不行?” 知道魏岑这会儿正是心灵脆弱的时候,因此古悠然很能包容和宠溺他任何撒娇任性的要求,因此对于他孩子气的摇头不想吃干粮的样子,她只觉得心疼并耐心。 “不要吃干粮!” “好,好,不吃干粮,那你说想吃什么,只要我能给你去弄到,我就一定满足你好不好?” “真的可以提要求?” “嗯!说吧!” 古悠然毫不犹豫的点头,然后就见魏岑这家伙,有些脸倏地红了红的,就凑了过来,把嘴巴贴到了古悠然的耳边,极轻声地说了几个字。 古悠然顿时就错愕地看向了她,然后自己也有些脸红了,“魏岑,你这家伙你——” “悠然!好不好?” 魏岑却不依不饶地抱住古悠然一条手臂,轻柔地摇晃了起来,明显是在软磨硬泡呢! 古悠然的目光有些故作镇定地环顾了下四周,目光所见的冷忧寒唐拓邓傲他们自然都是盘腿入定,个个一副宝相庄严的好似出了家的和尚一般心如止水,不为外物所动。 可古悠然的耳朵,却清楚地告诉自己,这几个家伙都是面上装的很入定,其实耳朵和七窍都全部张开着,注意着她们两人的一举一动呢! 好在魏岑这个小憨货之前说的那几个字是对着她的耳朵说的,她们应当是没听到才对。 不然的话—— 古悠然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想着这会儿冷忧寒他们估计心里正在百爪挠心般的想知道,魏岑这货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吧! 而也亏得魏岑这家伙的提醒,令得她想起,顾郎也是该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只是这样无遮无挡的荒郊野外的,又是日清日白的大白天,总不能还像那日在卧室一般,解开衣服就奶他们! 古悠然眉头不由有些苦恼地微微皱了起来。 “悠然——” 魏岑又缓缓地低低地拉长了声音,三度软求了起来。 古悠然看了看他,几乎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传音入密地道,“好叻,服了你了!别乱吭声,跟我来吧!” 一听古悠然竟然真的同意了他着实有些任性|和荒唐的要求,魏岑高兴的只差没从地上跳起来。 喜形于色自是不需说的。 而事实上,他这一连串的神色变化,完全落在了唐拓和邓傲,包括冷忧寒他们偷窥的眼底。 不由令得他们更想知道到底魏岑这货对悠然提了什么要求啊! 悠然怎么也不说话了? 眼见着古悠然嘴唇微动了下,可是却没有话声传出来,就明白她用了传音入密,唐拓和邓傲的心里就如同被猫爪子给挠到了一样,又痒又难受! “老李头!” 古悠然轻声叫了一句。 老李头立即从较远的那颗树荫下,飞快地跑了过来。 “你给准备点干粮和吃的,一会儿和几位公子一起吃一点,我和魏岑一会儿回来!” 老李头沉默恭敬地连连点头,表示听到了。 其实这些话,古悠然哪里是说给老李头听,分明就是给冷忧寒唐拓还有邓傲他们听的。 至于倪明泽和他的小厮阿默,作为专司的马儿照顾者,两人已经在远处忙碌马儿的事情去了,对这边的动静,自然不清楚的。 古悠然自己缓缓地抱起顾希声,领头就走在了前面。 而得了古悠然专门宠溺的给他开‘后门’的优待好处的魏岑,自然更加不会多说一个字的废话了,万一把其他人给弄醒了,不是他的‘优待’就会飞没了? …… 古悠然几乎是360?感知全开启状态,在行走的过程中,很快就找到了一处相对比较隐蔽,有遮有挡的地方,正好就在一处小溪的上游。 而隔着两百米的稍微靠下游的地方,倪小六主仆正在‘夯兹夯兹’的给马喂食药丸,并放它们喝水,同时检查马蹄上的蹄铁是否有脱落和磨损严重的地方。 “就在这儿吧!” 古悠然抱着顾希声挨着石头背后就席地坐了下来,语声很轻地道。 魏岑左右环顾后,也觉得这个地方简直是天生的方便他‘偷吃’的好地方啊,不由佩服悠然就是厉害,这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能这么快找到这么好的地方。 “悠然悠然!” 兴奋令得他如同一只躁动不安处在了发|情期的小公狗一样,几乎在古悠然那话出口的下一秒,他就也跟着跪坐到了古悠然的面前了。 双眼灼灼地就盯着她胸前鼓鼓囊囊的结实高耸所在。 古悠然拿他那狼一样的眼神真心有点没办法,脸色微红地一手缓缓地解开腰带,往旁边掀开一些罩衫和衣襟…… 立时半个雪白的浑|圆,就若隐若现地展露到了魏岑的面前。 那股浓郁的奶香味,也越加弥漫到了空气中一般。 魏岑立即就把头伸了过去,整张脸,如同贪婪的小狗狗一样全拱进了她怀中。 脸则不断地在她的胸|沟中间,贴着两个完美半球的位置,不停地又是嗅,又是磨蹭旋转的。 一时间,古悠然也忍不住低声地呻|吟了一下。一股炙热的有些熟悉的湿润感,就从她的身体深处升腾了起来。 果然是熟|妇的身体了,YU望已经完全经不起半点挑|逗了,不过这稍稍的一点撩拨,竟然如火如荼的恨不得原地就野|合了才好。 虽然她知道这是正常的属于生理的yu望,她没什么可感觉羞耻的。 但是因为她的腿上还躺着一个完全人事不知的顾希声的关系,古悠然还是不希望这样的自己继续放任yu望觉醒下去。 因此,那一声短短的呻|吟,一经溢出口后,古悠然顿时就紧紧地咬住了牙齿,再不容更多暧|昧的声响,哪怕稍重的呼吸喘气声暴|露于空气中。 可她却忘记了,那急促而收的代表着YU望的呻|吟,比那露|骨的,全然放肆喊出来的呻|吟,更具引|爆男人的yu望的力量。 这点从魏岑瞬间就完全绷紧了的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火热的已经湿润了的双唇,顷刻间就从她的胸口处抬起,然后狠狠地、热烈无比地就兜头扑面盖了下来。 霸道中倾尽了无数的热望地、准确地就含住了古悠然的双唇。 紧随而后的就是他温暖而修长的双手,捧住她的头颅,半是热切不容逃离的要令他们这个吻更加的长久而缠绵。 古悠然意外惊愕了一秒,脑海中想要抗拒和推开他的念头还未升起,就已经被另一种唇齿相缠的幸福爱意给牢牢的束缚住了。 她放松了身体,完完全全的追随心中的需要,无尽相契地与魏岑整整热吻了三分钟。 用这三分钟,诉说他们曾经分开的大半年中彼此其实一直都是需要彼此的真实与真相。 “悠然,我爱你!不敢相信,我居然一度失去了你那么多日子,悠然,我以后再也不要让你离开我了,你听到了吗?我这里,这里,无不在大声地嘶吼和呐喊,他们有多么的需要你!” 魏岑一边指着自己的心脏,又指着自己的脑袋,飞快地说着。 “傻瓜!你还饿不饿了?虽然我很不想提醒你,但是我们真的得抓紧时间,你不想让阿拓他们直接找过来看到我们偷吃的画面吧?” 古悠然的眼眸潮湿而明亮,绯红而明艳的绝美脸颊上写满了诱|人的春|色,让魏岑看得真有种不顾一切原地按到她,狠狠地爱她一次的冲动。 但是他知道真要那样的话,一时半会肯定完不了,很有可能反而连‘喝奶’的待遇也跟着没了。 鱼与熊掌此时不能兼得,他不得不短暂的压抑住暴|动膨胀到了极点的小魏岑,选择先满足的自己的‘口腹之欲’,好歹填饱自己的胃再说。 因此,他又一次在她的唇上飞快的轻吻了次后,就整个剥开了古悠然半露不露的衣襟。 冲着那顶端已经沁出了乳白色的汁液的殷红ru珠,就整个含了下去。 “唔……” 古悠然极度压抑、轻声地微不可闻的发出一声闷哼声。 魏岑没听到。 就算听到,也不能比现在更涨的难受,忍得痛苦的了。 口中的浓浓的醇香,却并没有咸淡之分的液体,可是悠然体内蕴含的最香浓的奶了。 今天之前,那是小宝贝糖宝儿的专属。 每次他看到糖宝儿喝奶,他都有种想要亲口尝一尝的感觉。 在悠然的面前,他纵然是个再成年不过的成熟的男人,也渴望成为一个可以肆意喝奶的婴儿。 可能那是源于离开母体后,其实一直是存在的,不过是被强制隐藏了的需求。 “咕嘟咕嘟——” 那不断的shun吸,然后又不断的吞咽的声音,在她的胸前不断的响起。 古悠然此时全身都乱了。 这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成年男人主动的shun吸的力道,与婴儿的糖宝儿的感觉,完全不同。 ru胀的感觉,很快的就在被吸shun的那边的ru房上,得到了缓解。 被掏空了多余的奶水的那一边,舒缓地感觉,令古悠然有些放松了警惕。 或者说,从魏岑如同大男孩子一样,贪婪的叼住她一边ru珠的时候,她的五感六识就被短暂的暂停在了那里。 因此她完全没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她们藏身的这块大溪石。 来的还不止一个人,而是冷忧寒在内的三个人全来了。 实在是古悠然抱着顾希声又带着魏岑,分明是有内幕的离开后,其他几个男人根本就坐不住了。 虽然古悠然刻意对着老李头说了那个话,说是很快就回来。 可等待总是令人度日如年,并由把时间的长度无限加长扩大的特性的。 因此,明明只等了不到很短暂的盏茶功夫,可在冷忧寒他们的头脑里,却放佛已经等了超过半个时辰,甚至一个时辰乃至更多一般。 于是,当唐拓,这个古悠然正牌拜过堂成过亲,还生过了女儿的男人第一个按捺不住站起来后,邓傲紧随其后的几乎立即也跟着睁开了眼睛,起了身。 作为最该镇定从容的大师兄冷忧寒,虽然稍稍矜持的多坚持了一下,不过这个一下也仅只于两个呼吸间而已。 可见这男女关系里头,众乐乐是可以的,独自想要偷吃,那是不行的。 “咳咳,我去看看阿然她要不要帮忙!” 唐拓干瘪瘪地说了一句。 邓傲立即跟着点头,“二师兄,我和你一起去好了!” 冷忧寒停顿了一下,没说话,却用点头表示了他也跟着一起‘帮忙’的意愿。 三人都知道,理由其实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他们有了去亲眼看一看魏岑那家伙究竟怂恿了悠然去做什么了! …… 于是,仨人在靠近。 而古悠然原本早该洞烛先机的先发现气息和脚步声的她的先知先觉能力,这会儿暂停了。 至于完全已经吃的欢实又无比满足的魏岑这个憨货,那是更加警惕心完全降到了零。 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快要听不到了,哪里还会听到冷忧寒唐拓他们刻意放轻过了的脚步声? ………… 于是,这副淫血瞬间沸腾的画面,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被暴|露在了三人的眼前。 整整一分钟,被欣赏了这副秘密画面的古悠然和魏岑,才有所感觉的各自抬头回头的看了过去。 而站在石头斜角旁边的冷忧寒三人,则更加怔愣地盯着眼前这两人。 或者准确地说,他们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情不自禁地盯在古悠然那颤悠悠的饱|满雪|峰上。 那被魏岑shun吸过的ru‘头的颜色,更加的鲜嫩粉红,上面还湿润的沾染着乳|汁和魏岑口水的双重晶莹之液呢! 暴|露在了日光下,泛着水润诱|人的光泽。 就是冷忧寒,也克制不住这一刻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 邓傲的鼻子下端,更是蜿蜒的直接淌出了几滴鼻血,啪嗒啪嗒的就落在了他胸前的淡青色长袍上,尴尬地令他赶紧堵都来不及! “呃——阿拓,你们怎么过来了?” 古悠然只觉得要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她和魏岑如今的这形象,都忘记了应该先把自己的胸部给掩盖遮挡起来。 反是冷忧寒,只觉得多年来一直禁|欲|的、过着堪比苦行僧一样生活的自己的身体的某部分,突然很是不听话的要觉醒起来的样子。 未免在古悠然这个女人,以及几个师弟面前出丑的状况发生,他马上转过身子,一言不发的赶紧避走掉了。 给人的感觉他似乎此刻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躲开了样子。 冷忧寒这一走,古悠然反而意识到她还袒露着呢,连忙陇上衣襟,不过却也同时自在了一些些了。 究竟剩下的唐拓和邓傲,也是自己的男人。 何况在他们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已经先用过ru汁喂过他们了。 只不过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 如今既然被他们直接撞破了她又喂奶给魏岑吃的画面,她固然尴尬难为情是有的,倒也不至于惭愧的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两人圆场面。 遂,她很快就微笑着道,“之前看你们在休息,我便没想叫你们!糖宝儿不在,奶水却还在正常的分泌,每隔几个时辰就要挤掉一些,不然涨得我很疼!” “岑说他肚子饿了,又不想吃干粮,我想着浪费也是浪费了,便让他来帮忙了!” 古悠然说完,之前的那点被撞破的尴尬,就已经完全褪了个干净了。 若非她和魏岑的人还坐|靠|在石头边的地上的话,光看她那面不改色的模样,和振振有词的语声,唐拓和邓傲估计还真能把这画面认同为是在魏岑在‘帮忙’了! 问题是,他们要是不来,又没有看到之前那画面的话,这个到底是在‘帮忙’还是偷吃,就实在是难说了! 唐拓有些暗恼地想要说点什么,却不妨身边没出息的流了几滴鼻血的邓傲,居然赶在他开口之前,就已经端着一张同样和古悠然一样,显得已经很是镇定正经的面孔道: “悠然,你早该与我们说你有这样的困扰的,都怪我们,一点没经验,都不知道你在忍受胀痛,你放心,以后我和二师兄都会来帮忙你的!” 这话一出,便是唐拓原来被叫做棺材脸的无表情脸孔和性情的人,都忍不住呆住了般的转头看向了身边的邓傲。 自然同样惊讶震撼无比的人还有古悠然和魏岑这货。 三人几乎同时在心底冒出了一句:邓傲这厮绝对的最无耻啊!没有之一! 356:泄潮 356:泄潮 而邓傲似乎完全不觉得他自己说这话,有多么无耻的样子。覔璩淽伤 对于他们几人同时震惊地看着他的眼神,这厮愣是做到了全然无辜和不解的表情。 只听他还继续看向古悠然和其他几人,愣愣地问,“怎么了?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二师兄,你不想帮忙悠然解除痛苦?” “虽然我知道糖宝儿吃的奶水,可能我们作为大人不适应,但是一想到悠然会因此而疼痛,别说喝奶了,就是让我喝什么都成了!栀” “悠然,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什么排斥的!” …… …样… 邓傲这些话说完,发现几人看他的眼神更加的错愕和无比的……诡异及佩服了! 魏岑这会儿都有拍手鼓掌的冲动了! 真是没看出来啊! 原来他们中最虚伪,脸皮最厚的人竟然是老三啊! 看他那无辜而义正词严的样子,泥煤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准备为了悠然去上刀山下火海呢! 唐拓也满是‘赞叹’地看着他,果然都是他的好师弟啊! 一个魏岑这货已经把装傻充愣爱撒娇给发挥到了极致,现在又多了一个厚颜堪比古城墙的‘大义凛然的君子’的邓傲! 丫的,这厮也真是隐藏的够深的啊,他愣是没看出他居然还有这等本事。 果然不能轻忽大意啊! 阿然身边简直个个都是狼啊! 一想到他若是再不拿出点身为正牌老公的气势来,可真要是被这些家伙给挤到边边去了。 立时就瞪向了邓傲,语气有些冷森,“老三,你太富有牺牲精神了,只是我好歹也是和阿然拜过堂的夫君,阿然她会涨奶,会不舒服,又是因为替我生养了糖宝儿,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好辛苦你呢?” “所以放心吧,以后这件事情就都交给我来给阿然帮忙吧!” 唐拓说完,就立即走到古悠然的面前,缓缓地蹲了下来。 冲着唇瓣还沾染了一点乳白的奶水的魏小四,也横过去一个布满了警告意味的眼神,“小四,你现在也该吃饱了吧?” 魏岑后背激灵灵的打了个颤。 知道二师兄这下是绝对的吃味和不善了。 再加上今天好处他也落到了,甘甜浓香的ru汁,也已经喝了不少。 的确不合适再继续留在这里拉仇恨了。 本来嘛,他一人的福利,不被人发现的话,自然是可以尽情的独占。 可现在,这不是被所有人都发现了嘛! 加上悠然又说是因为她涨奶,疼痛,所以才找他来帮忙的这个理由,而二师兄也抓住了这个理由说剩下的由他来,魏岑自然不能再继续赖着不走了! 这货立即见好就收的缓缓地让开半个身子,明明已经决定了要先避一下二师兄的锋芒和不悦,可延伸却还是委屈征询地落到了古悠然的脸上。 见到她不着痕迹地冲着他示意离开的肯定眼神后,才佯装出半不甘心,不情愿的脸色,起了身。 “悠然,那,那我先回去营地等你们吧!” “嗯,去吧!” 古悠然轻柔地安抚了一句。 心里其实也委实有些hold不住,哎,这就是男人太多的烦恼啊! 实在是有时很难一碗水端平啊! “三师兄,你也和我一起走吧!现在这里有二师兄呢!” 魏岑这家伙也坏,知道这会儿二师兄虽然有些不满自己的偷吃,但是估计更大的仇恨值还在老三邓傲的身上。 因此走之前还不忘再阴邓傲一把。 果然,已经蹲下了的唐拓,立即又缓缓地转头看向邓傲,嘴角带笑,可眼角却一点笑也没有,而是一片正色,“是啊,老三你也去吧!这里不用你们帮忙!我一个人就够了!” “呃,二师兄,你这——” 邓傲真不愧是邓傲啊,这个时候居然还一脸正色,似乎全然不知唐拓为什么对他突然冷了脸的样子。 眼底也是一片清澄。 看得正对着他的古悠然一怔,想着莫不是当真冤枉了邓傲! 这家伙难道不是因为心底想要分一杯羹的起了猥琐心思,而是真的以为她痛的厉害,想要给她分忧解老的? 只是—— 古悠然不期然地看到他淡青色的外袍上那几滴殷红的鼻血后,又忍不住暗自摇头。 都闷|***|成这样了,实在不能取信于人啊! 兴许没有这几滴鼻血的话,他们还能相对信任一些呢! 显然,唐拓童鞋也是这么认为的,因此尽管邓傲童鞋的表情真心十分的真诚和无辜,可是他还是不为所动的继续道,“去吧!” “那好吧,悠然我和小四先过去!二师兄留下来帮你!对了,顾希声要不要我帮忙抱回去?” “不用了!一忽儿我会带他回去的。” 古悠然连忙摇头,目送着邓傲和魏岑这两货终于离开了。 …… …… 他们两人一走,大石后面的古悠然和唐拓之间的气氛,立即就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古悠然一开始还试图继续用之前‘光明正大’的‘坦率’眼神蒙混过关去。 可看着唐拓分明又是难受,又是无言控诉的目光后,她气虚心虚的败下了阵来。 “阿拓,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我不该被抓了现场,还试图用不着调的理由蒙混过关!对不起!” 唐拓见她低下头,认错的样子后,拧着眉头就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阿然,你知道我不是气这个!” “我知道,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不该借口理由张嘴就来!” “没事了!不管怎么说,小四他们也是你的男人,你这行为虽然让我有些不高兴,但是实际上,我也真的没什么资格让你不许这么做……” 邓傲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古悠然伸出手捂住了嘴唇。 但见她长大的眼眸里立时笼罩上了惊恐之色,“阿拓,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我错了,你千万别生我的气啊!” “实在是之前魏岑的回忆令得他的思绪有些凌乱,心灵也处在比较脆弱的状态,他一撒娇,一软磨,我就心软了!” “其,其实,你们昏迷的时候,我曾经就用奶水喂过你们,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因此他说他想尝尝奶水的味道,我一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就——”“阿拓,你要是接受不了这个,我以后就再不这么做就是了,可别说气恼的不原谅我的话!你知道的,我们好不容易才聚拢到一起,走到今天的。” “现在糖宝儿不在我身边,顾郎又不醒来,你若是再生我的气不理我的话,我可该怎么办啊!” 眼见古悠然越说越急,都要掉眼泪的样子了。 邓傲赶紧反手拉下她的手,握进掌中,“阿然,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说那话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该只叫了小四……罢了,不说这个,说说胀奶这个事情,是真的吗?” 唐拓觉得这会儿,他和阿然的脑波显然又不再一个层面上了。 用古悠然的言语说,那叫不在一个频道波段上。 因此,他果断的停止了这个继续解释的话题,因为再说下去只会离原来的题越来越远,还会越说越解释不清楚他们各自真正的意思。 既然如此,他立即主动的跳了出来,把话题切换成涨奶|的事情。 果然,古悠然一听他这问话,立即就诚实的点头,“嗯,是真的!每隔几个小时就会鼓胀起来,这是身体本身的问题!” “那怎么你一直没和我讲过?” 唐拓目光炯炯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已经从之前的微冷,变成了柔柔的担忧和心疼之色了。 看到他这样,古悠然顿时安心不少,赶忙道,“我没来得及和你说!昨天你们刚醒过来,然后我,我也没有单独和你说上几句话,晚上又一直在赶路,就,就忘记——” “你呀!” 唐拓忍不住用手指点了下她的鼻子。 然后声音就更加低下去几分,显得很是磁性,及暧|昧了起来,“之前小四吃的是这只吧,那这边这只呢?现在是不是还胀的很痛?” 话落,他的大手却已经落到了那陇上的衣襟处,隔着衣服,轻轻地揉弄了两下古悠然另一边的ru房。 那饱含挑|情意味的手指和动作,又一次令得古悠然怔愣在了当场。 她有点反应不及地看向唐拓的脸。 不明白他之前不是还很生气的吗?怎么突然又一点不生气了呢! 都说女人变脸像变天,照她看,男人更厉害嘛! “阿拓?” “胀不胀?” 他低沉地又问。 同时目光还带着浓浓的蛊惑和幽光。 古悠然一个情不自禁就点了头,“胀!” 下一秒,她的衣襟就被飞快的掀开了,然后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就充满霸气地伏了下去。 “嘶——啊——” 古悠然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又低吟出了声。 有点痛!有点胀!更多的是酸和麻! 而唐拓不仅仅是口|舌不停地在shun吸这一只,他的手指还灵活的在揉|摸另一只。 这情状可已经不单单是为了解决古悠然胀|奶|的问题了,分明就像是他们以前隐居时每次爱爱前的小动作了! 古悠然本来就被魏岑挑起的淡淡的情yu和需要,现在又被唐拓这个2.0加强版再来叠加一回,尼玛,真有些没法hold住的感觉了! 她赶紧把手放到了唐拓的后脑勺上,口中叫着,“阿——拓,不,不要,不能在这里!” 可手指的动作却并不能坚定地就把他的脑袋,从她的胸|脯上拉开; 相反,那样子,若是居高临下的看下去的话,怎么都有种她是在把唐拓的脑袋用力地按向她的胸的感觉。 唐拓自然不是真的要在这里,来一回夫妻之间的床|战。 不过他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的阿然,作为惩罚,他想要收取一点点甜头来作为自己心灵受了一点小伤的补偿,想来是不过分的吧! 所以他的唇|舌在卖力的工作。 手指更是无比的娴熟并忙碌,他充分发挥了对自己的女人身体每个敏感地带的熟悉的优势,不断的借由双手的灵活和精准,把古悠然全身已经蓄势了一段时间的yu望之火,全部给引燃了起来。 不由自主间,古悠然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一些,也越加婉转羞人了些。 而好在魏岑和邓傲他们已经离的够远,也没有再自讨苦吃的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了。 不然的话,光是听到这要人命的娇喘声,也够内火烧一身的了。 “阿拓——你,不要,啊——” 最后一声有些尖利和拔高的叫声,被唐拓在最后关头狠狠地吻住而封缄在了口中,没能穿透这水镜山的清晨树林。 伴随着的还有古悠然迎合向了唐拓的手指,完全紧绷成了一道直线的娇躯。 随后,整整半分钟后,她才放松了身体,又软靠回了背后的大石头上。 而此时,整个娇俏的美颜上,已经是一片潮红。 额际、鬓角的几许发丝,也已经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意,有些贴在了脸颊耳畔。 鲜艳欲滴的唇瓣还性|感地微张着,似是在喘气,又似是在回味。 再配上酥|胸|半露,和因为泄|潮有些颤抖的余韵双|腿。 整个古悠然给人的感觉,就是九天上的仙女此刻被恶|魔占|有过后的,介于两者之间的极端的矛盾却又极端的魅惑的气息。 唐拓的眼神一黯,身体也越加紧绷了起来。 他突然间觉得似乎这个惩罚,最终惩罚的到的人是自己。 他此刻真有种要立即把这女人给正法了的冲动。 但是看了看天,该死的,时间不够了,而且这该死的地方绝对不是什么适合爱爱的地方。 尤其是,他没忘记阿然刚生了糖宝儿没多久。 这般用手指令她泄|潮|,使她不至于内火太旺的方式问题不大,可真正要行鱼水|之欢,就不能了! 他深呼吸了一下,强自按捺和冷却了一下自己的yu望,然后轻柔地给她陇上衣襟,温柔地唤道,“阿然,现在好些了吗?” 古悠然闭着的眼睛,缓缓地张了开来,看向唐拓,想要责备他几句的,待看到他隐忍的黑瞳,和温柔的表情后,最后还是只不过嗔怪地瞪了他一下。“阿拓,你真是太胡闹了!” “我知道,可我忍不住!” “哎呀,我身子都软了!”古悠然苦笑了一下,“你先回去吧,我整理下自己再过来!” “我帮你!” “可别了,你再留下就真是越帮越乱了!你就去吧!帮我看住那几个家伙,可别再叫人跑到这里来把我的窘态给看了去!” 古悠然没忘记交代了一句。 唐拓闻言,也没有再多坚持,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希声交给我?” “不用了!你和魏岑那个憨货倒是吃了一肚子奶,真正需要吃的人还没吃上呢!” 古悠然有些歉疚的小心地扶抱正顾希声的脑袋,不无惭愧地低声说了一句。 唐拓目光落到昏迷不醒的顾希声的脸上后,也苦笑了一下,有些明白为什么之前阿然答应了我小四要喝奶|的要求后,还会把希声给抱着了。 却原来她其实是也想找个地方喂希声的。 唐拓这下也为之前自己的动作有些惭愧了起来,“阿然,那,那还,够给希声吃的吗?” 古悠然没好气地又白了他一下,“别问了,你先去吧!” 唐拓这下终于懂了,摸了摸鼻子有些窘地就站起了身,有点讷讷地道,“那,那我先过去了啊!” “嗯!” …… …… 古悠然抱着顾希声再度出现,已经是一炷香后了。 而重新走回歇息的大树下面的古悠然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一点点经受过了yu望洗礼后的痕迹了。 她的目光重新变得清澈而明净,嘴角也带着微微的怡然的笑容。 衣裙也整齐飘逸,有如又一次回到了云巅上女神的光辉圣洁。 反倒是魏岑他们,见到古悠然一派安然宁静的样子,有些发窘的短暂的避了下眼神。 尤其是冷忧寒,看向古悠然的眼神,更加的晦暗复杂,宛如笼罩上了百千层的轻纱,让人怎么也无法琢磨清楚那些轻纱后面他真实的想法。 对于那样淫|靡的画面,被冷忧寒看到,其实古悠然心里也是很无奈的。 越是想要用一点点策略虏获他的心吧,还越是给了他自己实在荒唐的不好印象。 哎,看来想要拿下大公子的路途,还漫漫兮远的很哪! 老李头一如以往的沉默不吭声地站在一边,已经把马照料好了的倪小六和他的小厮阿默可算是最不知道这两个时辰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的人。 加上被古悠然这女人差遣着干这洗马喂马的粗活的他,满心里都是对她的怨怼愤懑,正在心里骂古悠然她公报私仇,小气之类的呢! 自是半点没发现在场众人中间那短暂的气氛奇怪了! “好了,休息时间到了!大家都没什么问题了吧!” 古悠然清咳了两声后,微笑着说道。 倪明泽顿时嘀咕了一声,“你们倒是休息到了,我们可是一直忙着的!” 只可惜,他的这点小怨念和碎碎叨,一个人也没多看一眼,显然是被赤的无视掉了。 这情形,看得倪小六童鞋更加为自己悲哀了起来。 可怜啊,早知道就该拉着五师兄一起跑这来的,起码现在他也能有个伴啊! “既然大家都没问题了,那我们上马,走人!” 古悠然说完,理所当然的便依旧一马当先的领跑在了前面,而随后,冷忧寒他们也都轻飘飘的帅气上马,扬尘便追了去…… 357:穿山成功 357:穿山成功 日头升上他们的正中间头顶上方的时候,古悠然已经领着大家进入了一道狭窄的饿峡谷。覔璩淽伤 或者说峡谷并不确切,应该是两座山峰中间的一道裂缝。 不大,正好够一匹马勉强通过。 而这两座山峰并不在水镜山山外,而是属于往山脉中心位置走的内峰栀。 这一路上,魏岑也好,邓傲也好,可算是见识了一把古悠然的赶路风格了。 好家伙!那可真是有道就走,有洞就穿,小溪也好,浅滩内河也罢,都是直接骑马就飞跃而过。 完全不带一点点停顿的样。 而马这种动物的勇敢和勇气,也在古悠然的身下被超百分之两百的体现和发挥了出来。 因为古悠然的开小灶的关系,虽然头马看似负重她和顾希声两个人,其实却远比其他的马儿要舒服和轻巧的多。 每隔一段时间,古悠然就会往马儿的体内输入疗伤真气。 这种真气显然已经不再仅仅是内力范畴的一种气流了,毕竟马儿不修行内功,但是她的真气输入马颈后,身下的马儿,立即就感觉不到疲劳,反而觉得四蹄有用不完的力量。 狂热的喜欢奔跑,不断的挑战更快的速度,更灵敏的拐弯。 而作为头马,只要不停歇地奔跑,那后面的马儿就会是盲从的跟随的。 就算是有些陡峭的以往单人匹马不敢跳跃的沟壑,头马只要跃过去了,后面的马儿但凡有脚力,都会跟着跳过去,而不是会怯步不前。 有几次,魏岑和邓傲坐在马上都有些胆颤心惊,可他们整个一行人的速度却愣是没有慢下来。 直到古悠然找到这道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长的狭窄山峰为止,他们才短暂地下马了下来。 倪明泽这下是连骂古悠然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心神还停留在这一路奔走的这些个路上。 虽然是马在奔跑,可缰绳总是在自己的手里,要不是他们是夹在中间的,前面有人,后面也有其他师兄,他不能因为害怕而单方面的停下来的话—— 若是他自己一个人,估计早就吓得裹足不前,情愿下来步行了! 这,这就是古悠然所谓得要带他们走的捷径吗? 555…… 倪明泽真心有点想哭了! 这哪里捷径啊,看着都像是在往绝路上走啊! 小厮阿默此刻也面无血色,比起几位公子和古悠然他们有深厚的内力作为基础来看,阿默他毕竟是个小厮,修为算得是最浅的。 这通奔命一样的疾跑,这会儿一下马,顿时就开始胃里翻江倒海的吐得七荤八素,稀里哗啦! 整个小脸白凄凄的,那叫一个可怜噢! 老李头其实也吓得不清,他这般惜命的人,最是怕死,可也因为怕死,他的精神比任何人都高度集中。 但是在御马之时,却反而更加的让自己放松。 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在道路越加险阻的情况下,马的奔跑越是自由挥散,马背上的他才越加安全。 若是他因为紧张而更加的夹紧马腹或者拉紧缰绳的话,马感受到人的恐惧,肯定放不开四蹄,跑不出自然来的。 这等情况下,他的死亡几率就无疑要高,不说别的,就是一个失蹄,就够他摔断脖颈,或者被后面的马儿给踩踏成肉泥了。 是以,他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夫人在最前面呢,夫人的马上还有她最心爱的顾公子在呢,夫人既然敢这样,肯定是有绝对的把握的,她是不会让大家跟着一起送命的。 毕竟这么多人中,就算是那位六公子的小厮阿默,也比他老李头的身份尊贵啊,他怕个球啊! 闭着眼睛豁出去跟着古悠然夫人跑就是了。 这等心理暗示,还真是收到了奇效。 这令得老李头从马上下来后的下盘依旧稳扎稳打,牢靠的很。 猥琐的老脸上也不露半分惧色,反而第一时间屁颠屁颠的就弓着身子,一副贱贱的样子的就凑到了古悠然的身前,宛如等她的命令和吩咐做事一样。 这一幕,连冷忧寒都有些高看了一眼这猥琐的老李头了。 倪明泽嘴巴不由有些发苦地,先是看了看自己还在一边吐得天昏暗地的小厮阿默,再看看那面不改色的,如今看起来,还挺有大将风度的老李头。 终于明白同样是当下人的,差距究竟是在哪里了! 不由有些着恼,难道这个古悠然就真的神奇到这样的地步,随便抓个干粗使杂役的老头,都比从小在神府里,经受过各种专门训练的专门的小厮还要厉害? “悠然,这,这是哪里?” 魏岑赶忙跑了过去。 “群山中间啊!” 古悠然一边回答,一边对着老李头道,“把水壶拿来,我要给顾郎擦个脸!” 老李头立即屁颠的就跑去他自己的马背上,把挂在那里的鹿皮水袋快速地取了下来,又跑了过来。 古悠然此时已经掏出了一块白色的布巾,就着老李头倒出来的水,沾湿了轻柔地给顾希声擦拭了一下完美的脸庞。 然后对着此刻也走过来的邓傲和唐拓就道,“这道裂缝越往里面应该会越宽一些,不过因为从来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走过,里面不排除会有一定的危险,尤其是见不到太阳的地方,小东西总是很多!” “不过不打紧,我们别的东西都缺,药粉之类的还是不缺的,岑,你和大公子两人帮忙把剩下的那些驱虫避蚁兽的药丸碾成粉末,做几个简单的香囊出来,挂在身上,马的身上也都去洒上一些!” “阿拓,傲,你们俩更辛苦一下,把这入口处的一些藤蔓倒钩类的树植给清理一下,好让我们的马一会儿能进去!” 邓傲唐拓闻言,立即点了点头。 唐拓反正是拔出长剑就去了,而邓傲的武器就是他的那双手,这会儿就见他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他那副很是特别的手套,一边套在手上,一边随同唐拓一起走向裂缝里面。 魏岑得了古悠然分配给他的比较轻便的任务后,自然也不敢耽搁,赶紧去拿包袱里面装着各种药物的盒子。虽然悠然是让他和大师兄一起弄香囊之类的,但是魏岑还不至于真的蠢到这点小事情还要去找冷忧寒一起做。 因此,他自己就去弄了。 古悠然见状,微微莞尔了一下,就看向了冷忧寒,“大公子,怎么样?累不累?” 冷忧寒静静地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不起波澜地道,“你们都不觉得累,我又怎么会觉得?古悠然,你真算是没话找话和我说吗?” “呃——” 古悠然讪讪地笑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冷忧寒会这么拿话噎她。 顿时也不敢再自讨没趣的去与他多说什么,而是冲着不远处还有些发傻的倪明泽招了招手,“倪小六——哎,你在发什么傻,没错,叫得就是你,过来!” 倪明泽愣愣地就走了过来,看着古悠然。 古悠然见他一张脸色还有些不太好看的样子,不由暗中失笑,究竟是个年轻的孩子,这点小场面就被吓到了。 “喏,这有石头,坐一会儿吧!” “喔,好!” 他讷讷地应了声就坐了下来,然后回过神,又脸蛋涨的通红,为自己怎么就这么听她的话,真的招手就来了,又她让坐下就坐下了? 古悠然却不管他心里的那点小纠结,素手顿时就落到了他肩上,然后疗伤真气就透进他的体内去了。 感受到了这个,倪明泽顿时就要跳起来,却被古悠然的手稍稍使力就按得动不了了,“别动,我还能杀了你还是怎么的!给我坐好!” 倪明泽果然不敢动了,然后很快,他就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之前心头因为微微地恐惧引起的那点心悸和发寒的感觉,此刻也全部没有了。 且身体的疲惫也一扫而光不说,同时还觉得精气神一下子就恢复到了最好的情况下。 好像他不是经过了长途跋涉,而是刚刚睡醒,从温暖柔软的床榻上爬起来一般。 待古悠然把手收回去后,他都目露惊奇地看着她,说不出半点话来。 “好没好些?” “呃,好,好许多了!” 人家又一次帮了他,倪明泽这个薄脸皮的孩子,终于蔫了,再不好意思继续在心里说她坏话了。 “好多了就行,来,帮忙我照顾一下顾郎,我去检查一下马,接下来的路,不太好走,还需要它们给我们效力呢!” 古悠然说着,不等倪明泽同意或者反对,就已经把顾希声直接放到了倪明泽的手上。 下意识的,倪小六就赶紧把这个被塞到怀中的美男子给抱好了,万一摔着碰着了,古悠然可是肯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老李头,你跟我来!” 老李头立即躬着身子的就跟了上去,随着古悠然去一匹一匹的调养了下马儿。 最后走到那个小厮阿默的身边,又给他疏通了下内气后,才缓缓地带着老李头又走了回来。 而这整个过程,也不到一炷香时间。 此时,进去清除荆棘和树植藤蔓的唐拓以及邓傲,已经缓慢地走了出来。 而魏岑也正好完成了那些简单的香袋,一人一个都发了一下。 给到古悠然的时候,被她阻止了,“我不要,顾郎有我护着也没事!好了,要喝水的可以喝点水,不喝水的口中再含颗避毒丹,我们继续赶路!” “等一下,古悠然!” 这个时候,冷忧寒突然主动地叫住了古悠然。 “嗯?怎么了?” “你,你确定这么狭窄的裂缝深处,真的有路吗?这地方不大,一旦我们进去了,发现没路走,想要掉头再出来都没有足够的空间,你,真的要走这里吗?” 不是冷忧寒不相信古悠然,实在是这地方,连常年住在这水镜山山里的原住民,都没有发现有这么一个地方。 古悠然却仅凭着一路上的感觉,就带着他们这么多人这么多马来了。 冷忧寒这个问题一出,魏岑他们的脸上也顿时浮现了相同的担忧。 “悠然,大师兄担心的也对,我们真的要从这里走吗?其实真的用不着这么赶时间,我们稍微晚个几天去也该来得及的!” 魏岑说的很小心,声音也不高,显然是顾虑着古悠然的面子呢! “怎么你们都觉得我会把你们当死路上带?放心吧,我说有,那就肯定有!” “冷忧寒,麻烦你把你的地图再拿出来一下!” 冷忧寒闻言,立即从袖中把那块手绘的地图交了过来。 古悠然把它展开铺在了一匹马身上,指着山脉中间的某处,指甲缓缓地移动,“我要是分析的没错的话,这道山体之间的裂缝,肯定能通到这里!” “到了这个地方,可能会没有出口,但是你们看,这两座山峰是同一走向,一体而成的,那也就是说,既然这个位置有了裂缝,而且纵向横向的切面都很深的话,那就说明,这是山体内部整体在断裂!” “另外水镜山的山脉,你们看,很多地方是属于石英砂岩的地质状况,而且还是已经趋于了老龄化的石英山岩风化后期,因此山势有些地方险峻陡峭的很,难于攀登!” “但是,这两座山脉目前还没呈现完全的中后期风化变化,我判断,里头肯定是有路,也一定有很多熔岩地洞之类的奇特地貌,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跟我走就是,只要方向是对的,绝对可以对穿到那边!” 古悠然说着就握了握拳头,做了个加强语气的动作。 却冷不防见他们几人的表情更加充满问号和疑惑,“阿然,什么叫石英砂岩?” “呃——” 古悠然一怔,得,这个东西实在没法说了,难道跟他们普及一下未来的地质学知识? “哎,这个,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了,说了你们也不懂,这么说吧,你们也都是学过堪舆探穴|的本事的,那以你们看,这水镜山山脉这么大的气势,为什么从头到尾,居然一条龙脉都无呢?” “盖因它穴不藏风,山不聚势,前后无靠,周无活水!”邓傲几乎立即就把水镜山山脉的整体情况做了个简单的归纳。 古悠然闻言立即点头,“傲说的对!不管是从整体看,还是从细处选,水镜山脉都不是一个风水气运的吉地。为什么会穴不藏风,说明漏!” “山体之下溶洞万千,百孔千穿,再好的气也留之不住,山脉走向又是自北向南,东方紫气不来,北方暮气全数倾轧,不具备藏龙伏虎的气势!” “这里好不容易濒临最大河流清河流域,奈何,清河却是与它相背而流的,除了地下可能形成的天坑、阴河与暗流之外,整个水镜山山脉实在无丝毫殊异奇特之所,自然不为帝王将相之家们所看重!” “得,说这么多都是废话,重点就是,纳不住气的山脉,肯定有巨大的豁口,只是外面看没看出来不,不等于不存在,而这里,我肯定就是那道使得水镜山流于下等吉脉的豁口所在!” “懂了吗?” 呃—— 众人这下都停口不语了。 虽然他们对于古悠然这般未经考证就如此笃定的态度还是持有一定的怀疑,但是在理论上他们又不得不承认,她分析的完全在理,也确实是这情况。 “好了,大师兄,小四,老三你们不用再多说了,其实摆在我们面前的情况很简单,要么继续前进,要么现在倒回去走回头路!” “只不过那回头路你们确定要走吗?” 哇咔咔! 唐拓这句话可真是秒杀了全场。 尤其是好不容易恢复了脸色的倪明泽和小厮阿默,一听唐拓说走那回头路,两人当即就毫不考虑的摇头了。 魏岑和邓傲也不出声了。 就是冷忧寒都苦笑了起来,“古悠然,你赢了,上马!依旧我垫后!” “呃——”古悠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忍不住有些无语,暗自腹诽:早知道阿拓一句话就让他们全熄了火,她还解释那么多,费了那么多口水做什么哦! …… …… 一个多时辰之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以为会是在憋仄的暗无天日的山体夹缝中,艰难移动,没想到,果然如古悠然所判断的那样,这整个看似完整的山体中间,竟然容许四匹马平行奔跑,且不感觉一点点的气闷。 不时还有不知道从哪里透出来的新鲜空气萦绕鼻息,两边的光滑岩壁上还长满了青苔一样的深绿色植物。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光线差了些,但是却也不是全然的暗,因为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些四通八达的溶洞。 而且马儿跑过的地上,隐约有些泛着绿光,古悠然从未来而来,自然明白那是一种会在黑暗中发出幽光的皓石。 只要有一点点的光,就能引起他们反射发光,而古悠然的身上非但有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两侧的邓傲和魏岑的手中还举着火把。 整个通道里,七八匹马跑过的声音,伴着回身,如同万马奔腾一般。 正好是这附近住不了人,也没有猎人或者采药人,会跑到这么深的山脉深处来,不然的话,光听到这般响动,都要觉得山要塌陷一样了。 总之,算算时辰,当真是到了天黑的时候,他们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因为前面没有路了—— 没有可以供马能出去的路,但是溪水沿着石壁淌下来的水声,以及外面新鲜并一直流动着的空气还是毫无滞碍的透进来。 让所有人都明白,这里绝对不是一条死路,而是一个有豁口的通道,区别在于他们需要人工稍微拓宽掉一点。 而这又岂能难得到古悠然,风石英砂岩的风化后期的特点就是,石头的密度不再结合的那么紧密,只要找对受力点,绝对是一击能打破一大块,剥落一大片的那种。 把顾希声交到了唐拓的手中,让老李头和阿默他们把马的耳朵都堵上之后,“你们都靠后,我把这里拓宽一些,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358:冷忧寒,当我的男人吧! 358:冷忧寒,当我的男人吧! “阿然,剑给你!” 唐拓说着,手一甩,就把长剑扔了过来。蒲璩奀伤 古悠然抬手接住,虽然她想说她用不着,但是看了看自己原本的徒手预备操作的情形,想了想,为了不让他们太过觉得惊世骇俗,用剑当个开山工具也好。 “锵——柝” 寒光硕硕的长剑,立时清吟了一声,就被古悠然握在了手中,剑鞘也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会被潇洒的扔到一边,而是被古悠然握在了另一个手中。 真气同时输送进去,不论是长剑本身,还是配套的剑鞘,都立时发出了一声金属碰撞般清脆的声音。 然后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古悠然双手并进,就像是个人形开山机一般,她往前推一丈,那本来狭小的石头缝,便会从中间的位置被破开三尺有余胝。 且那些掉下来的石头,都一并酥落成石粉,直接被古悠然周身布满的罡气,推着往前进了。 那架势,那结果…… 令得冷忧寒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眸。 倪明泽更是嘴角抽搐不已,“这,这还是人吗?” 而这句话,无疑当真是说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面去了。 唐拓也兀自苦笑了一下,原本他还以为他在悠然身边众多男人中,起码武功是最厉害的,他能保护她,保护他们的孩子。 可现在,看到自己的娘子这么的威武,简直是有如神砥,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了。 不过也好,反正他们家以后的家庭状况也是和其他所有的家庭都是不同的。 过去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也已经习惯了事事都由悠然做主。 如今她又充分的展现出了她天下再无第二可比肩的绝高武力,和绝对本事,他也就干脆怡然自得的当一辈子小男人便是了。 “我们家悠然,真,真是太彪悍了!” 魏岑也忍不住有些扯了扯嘴角,实在是没想到短短的几年时间里,那个曾经看着完全无害,也没啥本事,几乎可以被忽略的小女人,竟然成长至斯! 当真是让他们这些七尺男儿有些情何以堪了! 好吧!到了这个地步,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承认,古悠然已经毫无疑问的成为了他们所有人的头。 或者说,在男女关系的从属中,古悠然已经无可争议的成为了家庭里的女皇一样的存在了。 而他们,也主次有别的成了她的男皇后,男妃子! 这对于曾经心高气傲,都各有各的傲娇的魏岑他们来说,这是一个打击! 可谁让走到今天这一步,谁也不愿意退出这个家,退出这个很特别的团体,尤其是离开古悠然这个女人的程度了? 因此,有些不该再存着的骄傲,便也只能尽早的选择放下或者抛弃,以便能最大程度的在这个家庭里获取到更加重要的位置和分量。 取舍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无需别人再来教,魏岑和邓傲他们就已经能娴熟自如的做出决定了。 而他们的决定就是在看到古悠然那再无第二个可及之人的绝美背影后,坚定了他们必须一如既往,更加争抢她心中席位的意志。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的当口,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阵强风就猛地灌了进来。 “通了——” 倪明泽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众人立即就快步地朝着古悠然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那全然是她人工被切开来,削平了的、能供两人平行同时行走的通道内干干净净,若非是他们亲眼看着她就在盏茶功夫之前切开的话,他们都会认为这条通道是本来就存在了的。 那些被切下来的碎石形成了粉末,又直接被古悠然外放的罡气直接给推到了出口之外,半点残留也没存在通道里,冷忧寒自是明白,古悠然不惜这么做的原因,是不想那些碎石粉尘的,呛到他们。 果然,古悠然一脸微笑和欢喜地站在通道口,看到他们赶来的身影,笑道,“你们看,我没算错吧,这里是不是果然是有出口的?” 冷忧寒此时先一步来到了古悠然的身边,与她并肩看了出去,正好看到这被古悠然打通的人工出口位于这处山峰的三分之一山腰上。 不过,外面却不是悬崖,也不是岩壁,而是很巧合的是一处大小约莫有个十多丈宽的平台。 那些被古悠然弄出来的石粉和石块,此刻就被掀翻堆积在了洞口两边。 此时正是日暮时分,太阳已经西下了。 不过因为他们站在山腰的地方,还算是高处,因此还是能看到远方地平线上的昏黄圆日。 以及那宛如盘龙的弯弯曲曲的银白色的水面。 “啊——那,那是清河!” 魏岑此时也挤到了前面,惊呼了一声。 “没错,那就是清河!” 古悠然嘴角含笑,此刻也心头完全放松了下来,因为走过了一路上最难走的三分之二之后,剩下的那三分之一还急什么! 想到不用多久,就能见到沈烈和白虎,古悠然的心里也是既激动又有些感慨的。 古悠然说完,率先走出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山外的真正的自由的空气。 也同时好让身后的人啊,马啊的,都出来。 倪明泽和他的小厮阿默,此刻已经完全无语了。 因为自从再次见到古悠然之后,这位被他们看不起的夫人已经展现出了太多超乎人类,超乎自然的力量及本事了。 就在今天早上,他们还在为古悠然说日暮时分要到五云国安营扎寨而暗自苦笑,认为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呢! 可现在,他们就真的已经穿过了整个水镜山山脉。 不可思议啊! 还有什么比展现在眼前的事实,更能证明神迹降临? “悠然,你,你真是神了!” 邓傲轻吁了一口气,忍不住赞叹道。 “不愧是天命贵女!”冷忧寒也赞叹了一句。 古悠然听了之后,脸上微笑着,心里却很是不以为然,这和天命还真没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灰雾qun们的改造和牺牲。 “阿然,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这个地方也足够大,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干脆不赶路了,就在这里歇一夜算了,等天明了,我们再加快脚程,争取在正午之前,赶到原来的杭城遗址?”唐拓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后,折中的提出了这个意见。 古悠然其实是半点都不感到疲累,但是看了看魏岑邓傲还有冷忧寒他们,短暂的沉吟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嗯,也好!” “老李头,你沿着这边下山去林子里看看,打些野兔之类的过来,昨夜到今天都是吃的干粮,也该吃点热乎乎的东西了!” “阿默,你去多找些干柴过来!帮助生个火之类的!” “倪小六,你去找些干草过来,就在我们来的洞里面铺几个草铺吧,今天晚上干脆你们都好好睡个觉,也别再简单的打坐之类的,太苦了!” 被她点到名的人,不管是老李头也好,是倪明泽也好,都很听话的就去了。 尤其是倪明泽这次走的很心甘情愿的样子。 看得冷忧寒和邓傲魏岑他们的眼眸里,都有些忍不住同情起了这个老幺了。 这孩子这几天看到的和经受到的刺激和打击,绝对已经超过了他过去二十多年里的遭受过的全部还要多了。 可谁让他非要拗着性子和悠然对上呢!哎! 就当是他成长路上的考验和挫择吧! “大公子,岑,傲,你们三个今天晚上也好好休息一下,天亮了,再来与我们会合吧!” “哦,啊?悠然,你要走?你今天不留这里过夜?” 魏岑他们先还听话的点了头,待回味清楚古悠然说的是什么话后,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顿时,冷忧寒、魏岑,邓傲他们三人,六只眼睛就一动不动的全落到了古悠然的脸上。 古悠然点了点头,“嗯,我不放心,我担心别因为我的慢一步,而慢出更大的后悔来!” “当然了,我不是说今天晚上沈烈那边一定会有什么变故,我只是觉得反正我一点都不觉得累,干脆就再赶一夜,直接见到了人再说!” “这里是绝对安全的,不管是追杀小六的黑衣人也好,还是其他势力的人,我都敢肯定他们绝对找不到这里来,所以你们天亮了再出发来杭城遗址与我们汇合就行了!” “悠然,我不要,我不要与你分开!”魏岑顿时摇头就激烈地反对了起来,“我们好不容易才重新与你聚到一起,又要分开,我不干!” “反正提出要休息宿营的人是二师兄,我又没说我累要睡觉!反正你要连夜去找沈烈我不反对,但是我不会留下,要走你就带我一起走!” 魏岑这一表态后,邓傲立即也紧随其后,不紧不慢地道,“我也不累,事实上我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状态这么好,精神这么充足过,别说再赶一夜,就是再赶两夜,也没什么问题!” 冷忧寒此时也淡淡地道,“你和你的男人都走了,莫不是想要我留下来当保姆,看护两个下人?” 这句反问一出,饶是古悠然知道冷忧寒并不是真的在生气,也还是听得汗滴滴的。 天可怜见,她讨好他都来不及,哪里敢让他当保姆看护两个下人? 再说了,老李头这个老东西,她自己都嫌他猥琐,从不假手他照看昏迷的顾郎,又怎么可能让堂堂神府大公子的冷忧寒去照应他? 当然了,古悠然更加不敢反驳说,除了小厮阿默和老李头这个猥琐老头之外,不是还有一个倪小六嘛! 但是冷忧寒既然说了那样的话,古悠然就万万不能再说要把他们留下的话了! 可是—— 古悠然这下算是没办法了。 她也没想到她这以为必然会通得过的提议,会遭受这么多人的反对。 “要不阿拓你——” 只可惜她这话都没说完,唐拓已经无言的摇头了。 得,她就知道! 罢了罢了! 冲着邓傲就一个眼神,“既然这样,傲,你去把人都召回来,简单吃点干粮,半个时辰后,继续赶路!” “岑,你赶紧去把马牵到山脚下去让它们吃东西!” 见古悠然妥协让步不再单独把他们留下,魏岑和邓傲都很高兴,两人的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笑容,自然也都赶紧配合的去叫人喂马了。 很快,整个平台上,就剩下了古悠然唐拓和冷忧寒三人了。 自然昏迷不醒的顾希声没算在内。 冷忧寒目光微微有些冷寒地看向远处的地平线,这个时候,几乎已经看不到太阳了,只看得到一抹昏黄的最后的太阳余光。 “半夜怕是有雨!”他说。 古悠然点了点头,“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想你们留下的。” “要我们留下你去行动也没什么不行的,把顾希声也留下就可!” 冷忧寒这句话一出,古悠然脸色就一变,想都没想的就道,“那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既然你笃定了明天中午我们就会重新聚到一起,暂时的和顾希声分开一个晚上又算得了什么呢?难道说这样的天气,半夜明知要下雨,你情愿让神智全无的顾希声淋雨,也不愿意让他在干燥的山洞里过一个晚上?” “冷忧寒,这不一样!有我在,我不会让顾郎淋到雨的!我答应过顾郎,不管生死,以后再不与他分开半步了,我必须带着他!” 古悠然这话一说完,就听到了冷忧寒清冷无比的几声冷笑。 但见他倏地转身看向古悠然的目光,分明瞬间冷到了极点,“你答应过他?你答应过的又何止一个顾希声?” “怎么你答应过顾希声的事情,你都是放在心上,须臾不曾遗忘的要做到,答应别人的事情就都是放屁吗?” “古悠然,你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有心还是没有心?” 说完,冷忧寒就猛地转身,就走进了身后的山洞之内。 那最后一转身的孤寂、清冷、落寞中甚至透着浓浓的悲伤和无力的背影,看得古悠然眼眶一酸。 从没想过不过一个背影而已,竟然能透出这么多强烈而又多样的情绪。她直觉得她似乎是伤到他了! 想到这个人现在心里其实也是很在意她,也可能已经喜欢上了她,只是他的自尊,他的身份,他的一切,令得他无法像其他人那样敞开心扉,豁出一切的就说出要和自己在一起的话的无奈。 古悠然就觉得她之前实在不该对他说那些话的。 唐拓作为唯一的旁观者,对于他们两人之间那看似不存在,其实却又是存在的隐晦不明的情感联系,很是觉察的分明。 甚至于对于大师兄如今心底的挣扎和难堪感觉,他都能理解的一清二楚。 再看到阿然那又是不安又是惭愧又是后悔的眼神时,他对于未来会形成什么样的新家庭格局已经十分的清楚了。 优秀高贵清美如大师兄,最终也是挣脱不开名唤‘古悠然’的这张密密的情网的。 “希声我照看着,你还不进去看看大师兄?” “阿,阿拓我——” 听到唐拓宛如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看出来的话语,古悠然又是一顿心慌。 “去吧!有些东西,光逃避是没办法的,趁着有机会,该说开的时候还是要说开!去吧!” 唐拓语声无悲无喜,显得十分的平静和豁然。 显然对于古悠然命中已然注定了的情丝多方纠缠的结果,他已经坦然接受了。 不管怎么样,好歹在众多的男人中,他已经算是修成了正果,且拥有最多幸福的一个了。 因为他最先和阿然有了孩子——他们的宝贝糖宝! 这是命运多舛,令人生怜不已的顾希声,也是一辈子都要羡慕的幸运和幸福了。 因此,他没什么不可包容和难以释怀的。 见古悠然还是有些脚步迟疑,他伸出手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傻瓜,去吧,还站着做什么?大师兄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了!” 这句话,终于令得古悠然彻底放下了踌躇,抬脚就往山洞内走去。 而此时,唐拓却抱着顾希声走到了离洞口最远的地方,守在了平台与山道的边缘,一来防止邓傲他们回来的人会冒失的就靠近山洞,二来也算是给大师兄和阿然他们一点点说话的空间。 …… 古悠然走进山洞后,发现冷忧寒并没有往里头走多远,而是站在她开辟出通道的地方的。 正背对着她,看着那光滑的岩石呢! 那背影还是那么萧索和无奈,似乎完全不知道他自己的下一步路,该往哪里走一样。 古悠然忍不住想,是不是她的到来真的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和前路。 如果没有她的话,冷忧寒也好唐拓他们也好,可以肯定如今走的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路。 可现在既然她都已经来了。 已经改变了他们的未来,她也不能就这么只管改不管他们的以后啊! 古悠然心情有些复杂的缓缓走了过去。 冷忧寒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却也没有回过身来。 不是因为他生气古悠然的心中永远最疼最看重的人是顾希声的关系,而是他觉得这样的自己真心太难看了! 居然会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就那么任性的冲着一个其实和他完全没关系的女人要求一些他不该要求的东西。 他觉得他其实没什么脸面去正面面对古悠然。 正懊恼、难受、又自厌自弃不已的时候—— 一双柔软温暖的手臂就从他的身后,伸了过来,然后他只觉得后背被一片柔软和馨香所包围住,那双手臂也缓缓地收紧,在他的腰腹上环绕住了。 “对不起,冷忧寒,对不起我令你感到了痛苦和迷惘!” “也对不起我还不曾给你一个坚定而勇敢的爱的信号,令得你无从抉择,实在是因为我自己还没做好足够的自信,自信自己一旦开口,就能锁住你留在我身边!” “可今天,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冷忧寒,我想对你说,别逃了,别走了,也别抗拒了,留在我身边,当我的男人吧!” 359:荷尔蒙 359:荷尔蒙 冷忧寒听了这些话,忍不住身体战栗颤抖了好一下。瞙苤璨伤 他微微挣动了一下,似乎想要挣脱古悠然这有些灼人的温度和拥抱。 但是却被古悠然抱得更紧了几分。 “古悠然,你,你真是太贪得无厌了!老二他们还在外头,你的宝贝顾希声如今还昏迷不醒,你便又想来打我的主意了吗?松开!柝” 语声听起来很严厉,也很冷漠及气怒。 若是没有那一丝丝潜藏着的颤抖的话,相信便是古悠然再有色胆和色心,此刻也多半要稍稍松开几分的。 然而,正因为那一丝潜在的战栗和颤抖,令得她明白,冷忧寒的内心及他肢体上的抗拒,绝非是真正的胄。 “冷忧寒,我不放!” “非但现在不放,以后我也不会放!” “你说的对,也许我是贪得无厌了,但是我既然打上了你的主意,你就休想逃开!” “冷忧寒,你转过身来,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一点都不想见到我,甚至于厌恶我如今这样毫无间隙的抱着你!” “你要是坚定的把这些话对着我重复一遍,我就不招惹你,我就打破自己的原则,给你一次自由的机会!你敢吗?” 古悠然一步一步的用言语逼迫着他。 冷忧寒心中又是气怒羞恼到了极点,可又悲愤自弃他的心似乎真的不受他的控制。 他说不出这些话来。 整整三秒钟的沉默,通道边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古悠然猛地就用力把他的身子给掰转了过来,然后一个大步,又把他的人整个推压到了光滑的石壁上。 踮起脚尖,她的双眸和绝美的脸颊,几乎完全贴到了冷忧寒的脸上。 整个娇躯更是不用说了,近乎完全挤进了冷忧寒的怀中,令得他想推开她都已经来不及了。 “冷忧寒,做我的男人!别走了,别逃开我了!行吗?算我求你了!” 冷忧寒看着她那湿润如春天新嫩的花瓣般娇美的唇瓣,听着那双唇之间吐露出的那透着不放手的霸气的话语。 不明白明明是这么娇柔的纤细身躯里,为什么就能容纳下这般强大又霸气外露到了极点的灵魂。 难道天之贵女,就都这般傲临天下吗? 他知道他的心和灵魂深处,其实已经有了古悠然的影子,可,他却不愿意就这么屈服于自己的心。 因为他深深知道一旦点头了,以后他的命运他的生活就和唐拓他们在内,没什么区别了。 他只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 而不是唯一。 这在骄傲如冷忧寒而言,是不能想象并被接受的。 都说小四那厮心眼小,爱吃醋,可冷忧寒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深处,更加有占有癖和暴戾的倾向。 如果古悠然真会是他的那一半,那么她的其他的男人,他就会每个都想干掉。 他不想有一天他也要沦落到如同小四那样,明明内心酸楚的不行,却还不得不压抑着满腔的嫉妒和愤怒,容忍其他的男人存在。 尤其是古悠然的男人还不仅仅于眼前的这几个。 未来到底会有多少个,古悠然自己怕都是料不到的。 而她料不到,他却不得不做这样最糟糕的绸缪。 想到这,很想软化的心,也在瞬间变得重新坚硬并竖起城墙来了。 只见冷忧寒看着古悠然的双眸,眼帘微垂间,就摇起了头来,“我不——唔——” 然而,他的头才摇了一半,话才出口两个字。 那双唇就已经被古悠然强势而霸道的重重地吻上封住了。 但见冷忧寒那双写满沧桑的幽深黑眸,顿时就张大瞪圆了起来。 连带眼角周围那充满魅力的鱼尾纹此刻似乎都被瞪大瞪圆的太过的眼眸,给撑平了。 睫毛更是卷翘的如同定型好的最美芭比娃娃一样,动都不动一下了。 那样子,真真是被古悠然的动作给惊讶呆了。 古悠然真是感叹没有一个相机,或者哪怕有个能拍照的手机也行啊。 她要把这一刻出奇可爱的冷忧寒的样子给拍摄下来,留待以后哪怕几十年后,大家都白发苍苍了再看,都一定会觉得依旧珍贵到无与伦比。 没错!就是可爱! 暂时的冻住了他内心深处设防的高墙,剥掉他努力想要构筑的伪装外衣后的冷忧寒,其实就是一个从未经历过真正感情和心事的单纯的大男孩。 即便这个大男孩在年龄上已经是个成熟的不能再成熟的男人了。 可他的感情世界其实比任何白纸都要纯白一片。 古悠然的灵魂也在颤抖。 她这是激动的。 感激又感恩那种战栗。 因为不是这样的完全没距离的,真正的接触,她是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底还存有着那么纯净而透白的一片净土的。 对着这样的冷忧寒,古悠然无法不从灵魂中自惭形秽。 可是她更加不舍得放弃这样的冷忧寒。 因为她更加不放心如此美好的一个人,以后落到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值得他相托一生的另个女人的身边。 她固然不够纯情纯粹,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灵上,都不能够给予冷忧寒唯一和专情。 可是她古悠然发誓,只要他愿意留在她身边,她这一生都不会伤害他,辜负他,令他受到委屈和不公正的待遇。 人世间的感情有千万百万种,但是古悠然认为最好的归途就是要领所爱的人幸福。 而她可以唯心的告诉任何天下所有质疑的人:只要是她所倾心去爱的人,她都会倾尽一切去守护,去宠溺,去陪伴一生。 就冲着这一点对自己的笃定,古悠然无法放开冷忧寒。 哪怕所有的人都认为她自私自利,贪得无厌的她也认了。 双手轻柔无比的捧住他的脸。 之前那霸道的侵|袭的双唇,这一秒也突然变得柔和似水了起来。 仿若再多用哪怕一分力道,都是对他的伤害和欺负。 灵活香馥的舌,轻柔中透着无数的呵护地小心地舔上他的双唇中间。 在感觉到冷忧寒更加战栗不已的身体后,缓缓地缩回,并不继续无礼的侵|入,这对于骨子里其实掠夺成性|的古悠然来说,是很难得一见的。这种万分小心,无比在意的感觉,在这之前,只在对待一个人的身上出现过,那就是顾希声。 而顾希声骨子里却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柔弱的男子。 只是他的外表给古悠然一种他极度需要有人呵护照顾的感觉,实际上在床上,顾希声是很奔放热情型的。 这也许就是一个人的内外矛盾所产生的无比的吸引力。 而如今看来,大公子冷忧寒其实也是如此。 只不过比起顾希声的外柔内刚,冷忧寒完全来了个颠倒。 外表看起来大公子是强悍的,是厉害的,是无所不能的,几乎没什么东西没什么人能令他感觉到困难和获伤害。 可其实呢—— 他的内心是敏感的,是脆弱的,非常的抵御外界给予的任何的刺激,而这正是因为他极度缺乏安全感。 才会对所有的人或者事保持绝对的距离感。 与敢爱敢拼敢孤注一掷,就跟随着自己走天涯的顾希声全然不一样。 也正因为古悠然突然间明白了这一点,对于冷忧寒她才更加的心疼和小心翼翼,不敢再莽撞冒失的给予他更多的刺激和不安。 如此刻这般亲密的接触,对于冷忧寒而言,已经是一种他目前能接受的极度了。 而这是在他的心,其实已经被她的话给打动的情况下,他内心深处已经愿意的情况下的一个吻。 当真是弥足珍贵! …… 古悠然目光温柔无比地注视着他,看到他瞪圆了的眼眸,似乎终于瞪累了,回过神了,然后下一秒,他立即躲避她的坚定和专注的视线。 如受惊的小鹿一样,快速地就闭了起来。 闭得很紧。 似乎这么做,就能一并逃开之前他们四唇相贴在一起的绝对亲密。 古悠然心底好笑又心动的叹了口气,即便是黑暗中,也能完全看到他从衣领处延伸到整个脖子到两颊的绯红色。 美好可口的让她不由自主的就吞咽了一口口水。 “忧寒!” 她小声地喊了一声。 他的身体又颤抖了一下,却还是没睁开眼睛,似乎觉得这样就能装个鸵鸟就能过去了。 “忧寒,我爱你!” “你放心,我不会迫你的,在身体上,我会给你足够多的时间,等到有一天你能真正接受我!” “但是在感情上,在心里面,忧寒,我要你看着我,告诉我你也喜欢我,会留在我身边,会永远不离开我!” “好吗?” 冷忧寒的睫毛再度抖动了几下,脸上也浮现出了几许强烈的挣扎之色。 古悠然见状,又是疼溺,又是无奈。 看着他还强自想要自欺欺人的表示他其实不喜欢她的姿态,她不得不再诈吓他一下。 “忧寒,你要是再不睁开眼睛,回答我,我就当你默认了!” “作为庆祝,我再吻你一下好不好,就像刚才那样!” 这话一出,冷忧寒顿时就睁开了眼睛,表情有些受惊地看向她。 待看到古悠然的脸离他的脸还是有距离的之后,哪还不明白她是故意在吓他的? 顿时就不知道是不是生气的就别过了头,撇开脸,倔强的不和她说话的样子了。 古悠然看的好笑,又一次捧住他的脸,“忧寒,好了,我知道我又错了!你别不理我嘛!行不行好歹也给我一句话啊!” “还有,你别真的以为我之前说想吻你是吓吓你的,我是真的很想再吻你,你感觉不出我现在是很用力的在克制吗?” “所以,你再这么可爱的不理我,我会忍不住大发的,你知道的,我骨子里就是一个贪色没啥自制力的风流坏女人!” 古悠然低柔的声音,毫不避讳的让冷忧寒知道她对他是有强烈yu望的,并不是真的就只是吓吓他。 这令得冷忧寒不得不转过头又是羞恼,却又无可抗拒地看向她的脸。 同时看进了她那一双流转着无限波光的绝美眼瞳中。 微微粗重的呼吸下,古悠然身上浓郁的成熟女人的芳香明媚的体香,混合着香馥浓郁的奶香的味道,交织成了一股新型的、对男人有着致命诱|惑的香味。 冷忧寒瞬间觉得他从来冷淡、克制、又禁|欲|不已的身体,一下子也变得躁动了起来。 淡淡的热流很是陌生的从下丹田的位置开始衍生出来。 属于男人特有的那种冲动,全然不受他思维控制的,急遽的膨胀并亢|奋了起来。 古悠然有些惊愕地看向他。 作为一个不说身经百战,起码已经是完全熟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完全明白。 这是她第一次自冷忧寒的身上,感觉到他属于男人的悸动和激动。 这是他的yu望。 而她是令得他终于有了yu望的人。 她不由自主的笑了。 因为这绝对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她就怕他心理能喜欢她,而身体上不能接受不纯净的她。 如今看来,也许前路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艰巨和艰难,因为这个,已经是给了她最大最好的鼓励了。 自然,这并不等于她不需要继续努力和巩固这美好的结果。 前提是这会儿不能令他感觉慌张和对自我的yu望觉醒而感觉到难堪。 因此,反应极快的古悠然几乎立即就抓住他的一只手,放到了她自己高耸的胸|脯上,媚眼如丝地道,“忧寒,你感觉到了吗?你闻到了吗?” “这就是荷尔蒙的味道!” “简单的说,用动物来比喻的话,这就是发前来交配的味道!” “我在引|诱|你!” “我很需要你!” 一边说着,古悠然纤细柔韧到了极点的腰肢,如同一条正在蜿蜒游动的蛇一般,在冷忧寒的身上磨蹭了起来。 瞬间,冷忧寒那下|腹|处觉醒的yu望,完全坚硬无比了起来。 而他的脸色却和他的yu望的表现截然不同,他显得很尴尬,很无所适从,又觉得很不能接受。显然,如此‘不要脸’的外加‘yin荡’表现的古悠然,他一次也没有见过。 可又不得不痛苦地发现,他的身体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古悠然。 他忍不住开始想,是不是顾希声包括唐拓和小四他们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是这样挑动他们的yu望的? “你,你让开!” 冷忧寒的呼吸也有些乱了节奏了! 他很想嫌恶的说你滚开,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软弱无力的如同即将被采花的可怜小姑娘。 他厌恶死这样的自己了! 而此刻的古悠然却停止了那样的磨蹭,而变得正色无比地看着他,“忧寒,傻瓜,你难道还是没懂吗?那是我们身体的yu望,与心本身无关!” “所以你不要觉得难堪和自厌,这是所有人都会有的!” “而你,没有叫我滚开,没有骂我不要脸,下|贱,证明在你的心里,也其实是在意我的,怕那些话说出来会伤害到我!” “你的身体对我有yu望,你的心里心疼我,这还不足够说明你喜欢我,你爱我吗?” “而我——” 说着,古悠然再度拉住他的手,这一次不是再继续停留和覆盖在她的胸|脯上,而是让他的手顺着她纤细的腰线往下,一直钻入裙中…… “唔……” 古悠然的口唇中溢出一声娇吟,目光柔|媚|地看着冷忧寒瞬间也软化和惊讶了的脸,“感觉到了吗?这就是我对你有yu望的表现!” …… 冷忧寒不知道古悠然是何时走出去的,他只是讷讷地看着自己的两根手指,上面那湿润的黏滑,早就已经干了,可那种柔滑的感觉,却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里。 明明应该是很yin秽的一个动作,可为什么他一点都没觉得脏呢! 相反,他在克制自己把手指伸到鼻息下端闻一闻的冲动。 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这么做,一旦真的这么做了,那就真的是中了古悠然这女人口中所说的荷尔蒙的毒了! …… …… 唐拓抱着顾希声还站在平台边缘,邓傲和魏岑他们已经全部都回转到了平台边缘,正和唐拓他们一起在等着古悠然她们。 见她出来,他们的目光立即落到她身后,却没看到冷忧寒。 不由有些担心,“阿然,大师兄他?” “没事了,我们都说好了,忧寒他很快就会出来的!你们先下山上马等我们!” 古悠然微笑沉静地说了一句。 敏感的唐拓和魏岑几人,都注意到了悠然对大师兄的称呼有了改变。 最早她叫大公子,后来她一直是连名带姓的叫他冷忧寒。 可现在此刻,她直接很自然地叫忧寒! 这代表什么? 是代表大师兄已经也和悠然互明了心迹吗? 唐拓很想问出口,可一想到之前是他怂恿和鼓励悠然进去的,这会儿又放下的问,最后还是忍住了,微微沉默地点了点头,“那好,我们先下去!” 唐拓的话刚说完,就听一声清灵的声音便响起了起来,“不用了,一起吧!” “大师兄,你休息好了?太好了,我们上路吧,就等你了!” 依旧是只有拎不清楚状况的倪明泽,完全不知道这短短时间里又发生和改变了什么,只天真的以为冷忧寒是累了,所以休息了一会儿。 而也亏得他这么一句无知的话,立时使得本来有些微微尴尬的气氛,瞬间就被消弭了。 只听冷忧寒点头,“嗯,我休息好了!走吧!” 360: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360: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似乎是为了掩饰胸中不曾彻底褪去的波澜的关系,冷忧寒没有落在最后,反而步伐飘逸的走到了最前面。瞙苤璨伤 倪明泽立即快步地就追了上去,“大师兄,我和你一起啊!” “嗯!” 冷忧寒淡淡地应了一声柝。 而魏岑他们却心有灵犀的都没有挪动脚步,而是把几分探询的目光飘向了古悠然。 古悠然被他们看得微微有些耳红心虚。 清了清嗓子,“别都看着我啊,虽然辛苦一点,不过谁叫你们不愿意留在山洞里舒服的过夜呢,既然这样,大家就都赶一程吧!肭” “悠然,你觉得这山洞算得上是舒服?” 魏岑淡淡地反问,语声里已经透出了几分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什么的醋意。 古悠然也觉得她又多要了一个男人,对他们已经是自己男人的人有些底气不足,对于魏岑这小性子的话,也没有恼怒,只是略微有些讪讪地笑了一下。 “那什么,出门在外,而且我们还在躲避其他很多人的寻找和黑衣人的追杀,一切从简嘛!” “好了。小四,老三,走吧,大师兄他们都走远了。” 唐拓终于发话了。 在这里现有的四个古悠然的男人(顾希声昏迷)的情况下,最有话语权的无非就是唐拓了。 人说在皇宫里母凭子贵,如今唐拓也是父凭女贵嘛! 谁让他是唯一一个和古悠然拜过堂,又生育过了一个女儿糖宝儿的人呢? 他都开口了,小四老三纵然心中有点意见和委屈,这会儿也不能再发出来了。 “嗯,好的二师兄!” 知道小四是肯定不会在言语上说什么的,作为夹在中间的老三邓傲就不得不赶紧点头。 然后拉着魏岑就先一步往山下去了。 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 不过这点黑,完全不足够影响他们的行动。 阿默是跟着倪明泽就走了,老李头反正没人当他是个正常的人,古悠然就完全当他是影子和空气一样的,就任他在她身后躬身跟着。 眼见邓傲和魏岑也先走了一步,古悠然缓缓地从唐拓的怀中要接过顾希声,却被他阻止,“还是我来吧,你都抱着赶了一路了,也该稍微休息一下了!” 耳听眼见阿拓到了这个时候,还这般的包容和关心她,古悠然更加不好意思和深度惭愧,“阿拓,对不起!” “傻瓜,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忘了?之前还是我让你进去的呢!” “既然我都主动让你进去,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了!” “那个人是大师兄我还是很放心的,毕竟这么多年师兄弟,大师兄如此的优秀,是足够配得上我的阿然的!” “而阿然也中意了大师兄,更证明阿然挑男人的眼光也是极端的优秀的!” “一个大师兄加上一个希声,咱们未来的家里,真是藏了绝代双骄!” “我在外貌上与他们比自是没有长处的,我也知道阿然你喜欢我,爱我并不是因为容貌,何况咱们糖宝都生了,不管如何,一辈子都是彼此的人了!都要携手好好过的!” “所以都尽你的全力对我们每个人都好,做到你自己问心无愧,我们就心满意足!” “阿拓!” 古悠然很是动容,眼里有着满满的感动,倾身过去便吻了吻他的唇,“阿拓,你放心,我不会偏颇和不公允的,虽然真的有点无耻,这话,可我真的爱你们每个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没有欺骗!只有真心。” “我相信!” “谢谢你阿拓,谢谢你愿意理解和信任我!” “傻阿然!我现在只希望我们的糖宝儿平平安安,她不能出任何事情,不然的话,我会——” “不会的,不会的,阿拓,你要有信心,糖宝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眼见唐拓这般的硬汉,提起她们的女儿,眼眸里泪光灼灼的样子,古悠然就痛得恨不得立即把那澹台老贼的阴魂找出来,原地再雷劈千万遍。 “嗯,阿然,你别担心,我没事的。我理解你要做的事情,也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也许暂时的离开我们身边,宝贝会更安全!” 面对这样她们彼此都知道不过是没办法中的自我安慰的话,古悠然只得于酸楚中更加压下对孩子的思念。 看着已经完全黑了一片的四周山景,之前终于成功的忽悠了冷忧寒成为她的爱人的那点喜悦,此刻也已经全被对糖宝儿的担忧和思念给替代掉了。 “阿拓,你相信我,糖宝儿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的!那么痛苦那么小的生存的机会,她都争取到了,不论是我还是老天,都不会忍心令她受到伤害的,她会是我们的幸运宝贝的!” “嗯!” 古悠然没有再自唐拓的怀中去接抱顾希声,而是走在他身边,抱住他的一条手臂,尽可能的在这样有些凉爽的夜晚,给他的心里去一点点暖意。 两人(三人)到马儿停等的地方之时,所有的人已经都目光一致的在看他们了。 古悠然这才缓缓地松开了抱着唐拓的手臂,把顾希声接了过来。 之前的那一抹脆弱和担忧,已经完全被收拢了。 此刻脸上露出来的又是满腹的冷静和坚毅的从容了,“我们走!” …… …… “这里不能呆了!我们立即走!” 沈烈飞快地开始收拾起了他认为必须带,一路上又用得着的东西。 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清秀书生纳兰洛,却第一次反对离开清河边,“阿烈,现在我们不能走!我们最该做的就是在这里等!” “古悠然既然托人一路送了信来,那就证明不日她就会亲来这里与你汇合,你这个时候激动地冒然的要跑去找她,反而是要擦肩而过的,你懂不懂?” “明珠,我等不了了,姐姐她真的没死,她在信里说了那么多对我惭愧和怜惜的话,我都能把她的信背下来了!” “我能体会到姐姐她此时此刻是真真正正的爱我的!” “而我,我等了快一年了,抱持着的信念是什么,你是再清楚明白不过的了,这样的情况,你让我还怎么继续等,不行,我必须,立即、马上的就去找姐姐,哪怕提前一个呼吸的见到她,我都觉得无比的值得!”沈烈的身体在不大的简单的这处住的空间里,团团的转。 他的语速非常的快,几乎不停顿,说的非常的急。 如珠玉落满盘的样子,可见他的内心和他的行动是完全成正比的。 “小宠,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你是姐姐的宠物,也是这个大陆传说中的祥瑞圣兽白虎,你的鼻子,你的感知最厉害的是不是?” “你带着我们去找姐姐啊?我相信只要你肯带路,就算姐姐已经在来清河杭城的路上了,也一定不会和我们错过的,小宠是不是?” 沈烈的样子,真心是一刻都不能令自己冷静下来了。 他很是有些神经质的一下子就扑到了趴在一个简单的蒲团边,闭目养神的白虎小宠的面前,然后在小宠很是无语和抗拒的白眼中,就双手捧住了他的可爱脑袋。 连珠弹发的一个个反问句,就抛了出来。 而对于他这几天里已经不是第一次的这般躁火症的持续,白虎小宠只稍稍地抬了抬眼皮子,就又当没听到的阖上了。 “喂,小宠,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好歹这么长时间我们也该是一个阵营的同盟才对啊!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啊!小宠——” 纳兰洛见他不停地用手蹂|躏|扑棱白虎小宠那脑袋上的短毛,赶紧走过去,无奈地把他拉开,挽救他那双漂亮的手,免得惹得小宠这只脾气不是太好的大白猫不高兴。 若非因为有纳兰洛在,他们又委实与白虎相处的时间有些久了点,不然的话,通着沈烈居然敢去摸它的脑袋,白虎早就一口咬过去了。 它也是明白这个为情为爱已经完全冲昏了头脑的沈疯子,已经对它没有了恐惧,只有想要立即冲到那女人面前去的冲劲了。 而这样的家伙,它真的咬他都是一种没意思的事情! 眼见它最喜欢的人类气息的纳兰洛把沈疯子给拉开了,小家伙稍稍抬了抬眼皮子,瞄了一眼后,又心安理得,从容安详的闭上眼睛睡起懒觉来了。 “喂,明珠,你拉着我做什么啊,你应该立即和小宠这个懒家伙说,我们去找它的真正的主人!而不是在这里睡懒觉!”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姐姐她男人众多,可是就当为了兄弟我,明珠你也该义气一点啊!你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还使劲地拖我的后腿呢?” “我不管了,纳兰明珠,我再问一遍,你帮不帮我?要是你再不帮我,我真要和你断绝兄弟情分了!哪里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啊!” 沈烈还在不断地抓狂暴|躁中。 而被他用这般断绝金兰之义做威胁的纳兰洛听了之后,照旧一脸不急不缓。 甚至于语声如同之前一样平静和沉稳,“好了,阿烈,你给我安静下来!从收到那封信开始你就闹腾到现在了,都两天了,还不足够把你的兴奋劲给我消磨掉一点啊?” “之前十个月,我都在不停地说,我们离开这个简陋的鬼地方,找个舒服的酒楼客栈住着,吃着,这里花钱雇两个人在这里蹲着守着就行了,结果呢?你死活不同意,用兄弟的名义让我在这陪你吃苦受累的!” “我有pi话了没有?不是还是陪你待着了?” “现在我说不要走,在这继续等几天吧,你又非要离开了!又拿断绝兄弟情义来要挟我!” “NND,我说沈烈沈疯子,敢情在你心里,我纳兰洛这个兄弟就这么他|娘|de不值钱啊?”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跟我说一遍要和我断绝兄弟情义试试?” 纳兰洛的声音瞬间就急遽爆发了出来。 那架势,绝对是从无害儒雅的秀才书生,一秒钟内就变脸成了市井豪放的暴徒! 尤其是那熟练的cu话,自然流畅的就完全不违和的便从他嘴唇中间蹦跳出来,喷得沈烈满面口水不说,他暴躁的如同一头困狮的气势,也立即蔫成了小兔子。 “明,明珠——我,我错了!我错了不行吗?我这不是太着急,太想要早一点见到我姐姐了嘛!” “那你就更应该安稳的在这里等,我有预感,古悠然那女人肯定已经在往这里赶得路上了,弄不好今天晚上前你就能见到了,要是你不听话,非要现在就出去离开这里的话,那你就自己走好了!” “反正我和小宠不走!” “倒时候要是我真的看到了古悠然的话,我就把小宠还给她,然后我自己就走了,至于你,便自求多福吧!” “啊?明珠!不是吧!那怎么行?不行!不许你走,你不是答应了我,以后要和我一起留在姐姐身边的吗?” “再说了这大猫小宠就认你一个人抱它,没你留下来照应,姐姐的白虎不就要跟你跑了?这可是圣兽啊!你小子也好意思把它拐带跑?” “好歹你也是读圣贤书的人,这分明是君子不能为的下作事情嘛!” 一听纳兰洛这次等他和姐姐重逢后,就要离开的话后,沈烈立即暂时的忘记了要离开这里去找古悠然的事情,当场就咋呼了起来。 长时间在最简陋的地方,过着最简单质朴原始的生活的他们,与十个月前的彼此真的完全不同了。 若非他们的皮肤长相还多少有几分公子哥的样子的话,光听他们说话,看他们的举止动作,哪里还有半分从前养尊处优过的样子? 简直和出身市井平民中的粗人也没什么不同了。 沈烈没有公子哥的样子,纳兰洛也没有读书人的书卷和温雅。 两人简直就像是两只斗鸡。 好像现在,纳兰洛听到沈烈说出这些话,顿时脸皮子就忍不住抽抽了起来。 这个沈疯子,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兄弟呢!娘de,这会儿一听到他要走,没露出舍不得他这个兄弟,先担心起了他会不会拐带走古悠然那女人的白虎了! 真,真是太他|娘|de的憋气了!“君子不为?我还是君子吗?啊?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一个比一个喜欢算计别人的把我搞成这样,我这会儿要是回家,我老爹估计都不认识我了!你居然还好意思和我讲什么君子可为不为的?” “呃,总之,明珠,我不让你走!我都习惯你和我一起作伴了!” “……”纳兰洛再度额头青筋直跳,“那你干脆爱上我算了!” “啊?” 沈烈闻言,顿时双手环住胸猛地就往后一跳,一缩,眼神有些微恐地看向他,踌躇不已地道,“我,我说明珠你,你不是说真的吧!” “喂,我,我真的只当你是兄弟,虽然大爷二爷之癖,我并不鄙视,但是我自己可绝对没这倾向和爱好啊,你,你——” 纳兰洛见他那样子,再听他说完那些话,气得血管都有种爆开的感觉了。 “沈——烈——你这个混蛋!有种你再说一遍?谁有大爷二爷之癖?” 这个世界没有龙阳断袖的说法,一般真有男人喜欢男人的事情,人们多半都是说成大爷二爷之好! 纳兰洛真是被这个混蛋白痴给气毁了! 难道听不出他刚才那句不过是讽刺他的话啊? 居然以为他喜欢他?呸! “呃——原来不是啊!哎呀,太好了太好了,你刚才真是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对我那啥了,哈哈,明珠,你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我又错了!我听你的,我等姐姐过来找我,还不行吗?” 说着,沈烈就赶紧讨好的上前,不断地冲着纳兰洛作揖鞠躬的,一副赶紧赔礼道歉的样子。 看得纳兰洛拿这个已经完全神经质的不行的小疯子没辙了。 不由心底长叹一口气,遥想当日早知道会落到现在这地步,他才不会多余的去救古悠然那个女人呢! 难怪先贤说的好: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太贴切了! 两人的这点小争论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趴在地上的白虎小宠,却猛地抬起了头。 眼神倏地犀利明亮了起来。 配上它实在有些像大白猫的萌宠的个头,真心是一点不感觉威武,反而只觉得可爱。 但见它胖嘟嘟的身影,在沈烈和纳兰洛都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就倏地一下消失在了原来趴着的蒲团前。 “啊——小宠,小宠它跑了——” 沈烈立即兴奋的大叫了起来,“快,快追!它肯定是去迎接姐姐了,它肯定是闻到了姐姐的气息了,明珠,被你说中了,被你说中了,姐姐真的今天就能让我见到了!我,我要立即也去……” 说着他拔腿就要往外跑,却被纳兰洛一把拽住了,“你去个头啊!赶紧洗漱一番,换件衣服,就你那速度,你能跑得过小宠?这会儿早就没影子了!” “你看看你这样子,灰扑扑的,像个落魄的疯子,你没忘记古悠然身边的其他男人都是什么样的吧?你想被人比下去?” “啊!” 沈烈又是大叫了一声,这次是有些惨叫的惶急,赶紧抓住纳兰洛的肩,“明珠,明珠,我现在真的很像疯子吗?” “你看我现在像个读书人,像个秀才的样子吗?”纳兰洛反问。 沈烈想都没想就摇头,“你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那很好,恭喜你形容的很贴切,你眼中的我是个什么糟糕的形象,你自己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啊——完了,完了,我要洗漱,我要梳头,我要刮胡子,我要换衣服,我要干干净净,优优雅雅的出现到姐姐面前……” 一边惨叫着,一边就见他飞快得抱着一堆东西,就冲向了外面。 看得纳兰洛又是好笑又是为他感到心酸,同时他自己的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复杂了起来! 想着,事隔了这么久,那个虽然人不在他们身边,可名字一刻不曾被遗忘和放下的女人古悠然,她终于要重新出现了吗? 小疯子算是如愿以偿了!那么他自己呢?又该何去何从? 361:肯定是姐姐 这么多个月的时间里,他虽然一天都不曾和她在一起相处过,但是他却完全不觉得他对古悠然这个女人有什么陌生感。玒琊朄伤 实在是任谁天天十七八遍的被人在耳边提到这个名字,外带叙说各种有关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发生过的事情的场景啊事情啊,都不会觉得这个人离自己的生活有多么的远。 尤其是述说这个人的人,从里到外都透着浓浓的对她的爱意和执着,或者说已经是强烈的偏执了。 以至于听的他,看似每一次都那么的不耐烦,外加白眼翻遍无数次柝。 但是不得不承认,只要闭上眼,脑海里都是沈烈形容过的说过的各种有关古悠然的描述。 再配上他自己脑海里会自从补充以及丰富起来的画面。 古悠然这个原本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女人,宛如也成了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构成璇。 尤其是关于在女人这一方面,过往的纳兰洛的记忆里实在没什么其他人的形象。 或者就算有几个家族里外系的女孩子的模糊模样,又如何与脑海中完全分明清晰,形象立体的古悠然相提并论。 要知道这女子,原本就是这片蓝天之下,很难找到第二个能与之不相上下的存在。 不管是容貌还是武功,不管是才情还是其他。 只是这些,他一次也没有与人讲过。 沈烈这疯子,只知道不停地朝着他这个唯一能听他倾诉的大活人,不断的重复古悠然这个姐姐如何的好,如何的令他痴迷深爱。 却从来没想过他这个听的人,最后会是个什么感受,会是个什么结果。 而内心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的纳兰洛,即便如今不再是从前那谦润优雅的读书人,可有些自己都觉得跨越不过去的底线,却还是存在着的。 他这种既有些想要堕落更深,又努力让自己扒牢坑边缘的矛盾和纠结的心里,怕是没有人懂了。 可能与他很有些心灵相通的白虎小宠能明白。 只不过在纳兰洛的心里,白虎再是圣兽,它也不过是一只小白虎,比一直大猫大不了多少,它也不会讲人言,是以,便是它懂又能如何? 还能传递给古悠然也懂不成? 他哪里知道白虎既然是传说中的圣兽,那自然是有它自己的不同。 而古悠然既然是被他们认定为天命贵女的白虎之主,这个‘主’自然也不是想当然的就当上的。 她们之间,自然有另一种神奇的交流思想的方式。 盖因,只有古悠然和白虎小宠自己知道,她不是所谓的天命贵女,它也不是一只基因变异了的小白老虎。 …… …… 踌躇挣扎了短暂的至多三分钟,不想自己灰头土脸的出现在那女人面前的愿望,还是压制住了满心即将要见到她的纠结。 纳兰洛也按捺不住的开始在他们居住的这简陋房间里,找自己可以用来更换并见人的衣物了。 整整半个时辰,两人都各自和自己较着劲的打理自己。 一再的对着水面揽镜自顾的,就怕自己还不够整齐。 许多时间脱离繁华的地方,离群索居的生活,令的这两位目前对自身情况严重自信不足。 尤其是沈烈,心里更是暗自懊恼,早知道应该准备一套新一点的精神一点的,整齐一点的新衣裳的,平时就算用不上不穿,起码也比此刻需要却没有好啊! 不是没起过心思是不是干脆赶去最近的城镇再去买去。 可又怕像纳兰洛说的那样,他前脚走,后脚姐姐就来了。 若是错过了第一时间与姐姐重逢的机会的话,他会更加懊恼后悔死的。 罢了,就这样吧! 沈烈无可奈何的终于走了回来。 正巧看到同样一脸无可奈何的纳兰洛也正从另一个方向往他们住的地方走过来。 两人算是在大门口的位置碰上了。 纳兰洛还好,他毕竟是知道沈烈去梳洗打扮了的。 沈烈却还是这将近一年时间来,头一次看到纳兰洛穿戴得也这么整齐。 与他同样的有些长的胡子也都刮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了! 头发也规规矩矩的梳了髻,还有就是他那虽然不新,却很干净的书生穿的长衫。 若不是眼眸面容之上,还残余着和他一样的微微风霜之色,沈烈都会以为他初见之时的纳兰明珠又回来了。 “你,你——” 沈烈指着纳兰洛,一脸惊呆的说不出话的样子。 纳兰洛微微脸红了一下,随后就又急忙紧张地问,“我这样,看上去还行吗?是不是很怪异?” “书呆子,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紧张?” 沈烈见他那模样,一下子回过了神,然后就奇怪地问。 “咳咳,我哪里紧张了,我只是觉得你这么精心去洗漱打扮了下,我不打扮,也只有这旧长衫可穿,但是起码要整洁一点,总不能让其他人看我的笑话!” “喔?是吗?” 沈烈不免还是有些怀疑。 “当然是了,不然你以为呢?” 纳兰洛赶紧瞪了他一眼,声音也变大了起来。 沈烈一见他又要骂人的样子,反而自在了,脸上露出习惯之色,“噢!这样啊也对!不能让姐姐认为我们在这里吃了太多苦,她心里会难过愧疚的!” “我才不要她难过,觉得对不起我呢!” “恩恩,你这样也弄齐整了之后挺好的!嘿嘿!书呆子,还真别说啊,你这长衫重新一穿上,还真有种当日初见你时的书卷风采!” “不过你这家伙不开口才好,一开口这么粗鲁了,就完全破坏形象和气质了!” 一边说着,沈烈一边有些贼贼地笑了起来,总是充满了忧郁气息的双眸,此刻也透着几分晶亮色彩,可见重逢的喜悦对他的激励有多么的大。 而纳兰洛才不在意他这般的调侃和取笑呢! 因为他要听到的答案,已经在沈烈的语中听到了。 看来他这打扮还过得去,如此就好,不由放心的就笑了一下。 “哎,明珠,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啊,对了,你评价评价我,你觉得我怎么样,还有没有需要修饰和改善的地方?你赶紧和我说,趁着姐姐还没来,我调整还来得及!” 一想起他自己的样子,沈烈之前的潇洒和调侃的心情就没了,顿时有些紧张地看向了纳兰洛。而纳兰洛呢,一手环胸,另一手托在自己的下巴上,眼神则一副审视意味的上上下下的把他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这架势看得沈烈更加紧张了,偏偏纳兰洛还就是迟迟不发表意见。 “喂,明珠,书呆子,你倒是说话啊,还没看够啊?” “不错!”纳兰洛立即就听话的给了他两个字。 “没了?你看了这么久,就只有不错两个字?你好歹多说点啊!”沈烈气恼了。 “挺精神的,嗯,也挺英俊的,除了黑了一些,其他都不错啊,我想你姐姐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真的?” “你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我评价呢?” “呃,我这不是紧张嘛!嘿嘿,你觉得还不错就行!” 沈烈这下终于安心一些了。 可不久之后,他又开始坐立不安的不时的互相摩擦自己的手掌,目光还动不动就抬头眺望远方,发现还是很安静,没什么人影和船只的时候,又开始了心神不宁。 “嗳,明珠,你说姐姐她今天真的会来吗?都过去大半个时辰了,也没见到有马儿和船影啊,你说她会从哪个方向来?” “你之前有没有看到小宠究竟往哪个方向去迎的啊!” 纳兰洛其实心里也有点紧张,但是见沈烈比他更紧张后,不由努力的镇定了下自己,表现出一脸从容地道,“你就不要这么患得患失了,这么多月都等了,眼下很快就要重逢了,还怕多等这一两个时辰吗?”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赶紧给我被原地转来转去了,你转得我头都晕了!” 话刚落,就见被数落的沈烈猛地就眼睛明亮,人也跳了起来,“快看,那边有马来了,肯定是姐姐!” 362:情深情重 362:情深情重 话落,就见他的人猛地就往前面飞快地掠了过去,身影瞬间就成一道风影一般。琊残璩伤 而说到这个,就要全亏白虎小宠的功劳。 在杭城遗址上方居住的这长达十个多月的日子里,不知杀掉了多少前来这里窥视的各方人物,而这些人中,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由小宠给动手,呃,不是,是动爪给解决掉的。 它的动作如风似影,纳兰洛不通武功,看得多了,却也有慧根,看出白虎小宠的身法很是玄妙楫。 更别提沈烈本来就是武林高手,年轻俊彦。 自然从中更是受益匪浅。 揣摩再结合了自己的轻身功夫,一顿揉捏撮合后,便形成了如今这有些全新的身法谘。 非但速度上比原先大大的提升,在身姿上也连带着更加优美和风神了许多。 光看他就这眨眼功夫,居然已经跑的纳兰洛影子都看不到了,可见沈烈这家伙这次更是把这新身法发挥到了极致了。 而这对于眼前的纳兰洛来说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说,他看到古悠然已经来了! 这一下,纳兰洛也不镇定了。 先是赶忙检查了下自己的衣衫,然后就尽可能眺望沈烈不见的方向,但是一来他不会武功,视线自然没有身为高手的沈烈来的明锐。 他只隐约看到远处似乎的确有些影影绰绰,可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就是古悠然她们来了。 算算时间的话,应当又没有那么快。 他出身神笔世家,她们家世代都是秉笔书写大陆志的。 因此一般下任家主候选人的时候,就要开始行走大陆各国,亲自阅历山河大川,及时纠正已经不实了的,或者改变了的地貌人文资料。 比如杭城地震消失了之后,这里从此再无杭城,那么大陆志上肯定要秉笔直书记录下准确的时间,和发生的前后情形等等。 而他没有泛舟清河之上,搭救了落水的古悠然之前,他便是从水镜山山脉另一边绕道周游而来的。 古悠然派唐拓的小厮剑心送过来的信上说她们不日就会前来这里与他们相会重逢,而根据他们从剑心口中所说的那个小镇地处的位置来算。 纳兰洛不由自主的颦了颦眉:那也来得好似太快了些! 但是不管怎么样,若真是古悠然来了,早一点能见到,总是比他们还要在这里焦急的苦等要好上许多。 尤其是沈烈这个疯子,再让他等,他怕是真的要暴|走了! 纳兰洛顿时抬脚也往前快走了两步,可随后又顿住的小心退了回来。 沈烈是古悠然的义弟,如今更是被认可了的男人之一,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也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面? 于是,纳兰洛强自压抑了下内心的躁动和急切,强|迫自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远方,等待着沈烈他们叙旧完毕后回到这里。 他在心里不断的演练和假设着,如是见到古悠然的话,该如何显得轻松自然的与她打招呼。 亦或者应该迫不及待的说把白虎小宠还给她,然后自己再潇洒的转身离开? 纳兰洛在这里纠结着! 而那边,沈烈的双眸也终于与期待和炽烈爱慕了许久的姐姐古悠然,对上了! “姐姐——” 他又是狂喜,又是有些宛如做梦般不敢置信地看着马背上那一身鹅黄衣裙的女人。 如梦似幻般的一声呢喃,淹没在了奔腾的马蹄中,按说应当是不被听见的。 但是古悠然听见了。 一个眼神看向身边的冷忧寒,很默契的,下一秒,所有的马扬蹄落足的停了下来。 而古悠然的人影则飞快地飘落马背,朝着沈烈所站的位置掠去。 另外在古悠然原来的马背上,还无意识地坐着的顾希声的背后,失去了古悠然的扶抱后,冷忧寒半秒不曾露出空隙的就已经替补了古悠然的位置,扶抱住了顾希声的身体。 这等眼神之间的迅速交换,而达到的高度的心灵上的默契,令得一边同样做好了准备要接替古悠然位置的唐拓,都忍不住心惊的同时黯然了一番。 虽然对于大师兄的加入,他早就有了必然的心理准备。 可真正看到他们迅速的进入到了心灵和一的状态,唐拓还是察觉到了一种被瓜分了一部分最重要的东西的失落感。 不过很快,他的目光就从冷忧寒以及顾希声的身上收了回来。 转而落到了五丈开外的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男女身上—— 那是沈烈! 现在也成为一了一个劲敌了啊! 想到十个月之前,若是没有那场地震,若是没有那场分开,对于阿然来说,沈烈这个名义上的弟弟也就仅仅是弟弟,便是真的答应给他一个所谓的名分,他们也都清楚,其实并真的占据多大的分量! 可现在不同了! 经过十个月的分离的考验,他们所有的人,包括当时号称最爱悠然的魏岑也好,邓傲也罢,都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在这清河杭城的遗址废墟边结庐守灵,以及怀着那万里不存一的希望在枯守着。 只有他——沈烈。 他这么做了! 坚决且义无反顾的像个被遗忘的野人一样,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 就冲着这份坚定的情与念,包括唐拓自己在内,所有阿然的男人,再也没有资格评价他沈烈用情疏浅。 尤其是对比了魏岑和邓傲的离去,再看如今相拥着的两人。 不得不说,心情最复杂,最惭愧,最尴尬,又最无言以对的人,便是邓傲和魏岑了。 两人无声地看了看对方一眼,明白沈烈的加入也成了无可置琢的绝对事实。 而此刻,场中。 古悠然双手捧着沈烈的脸,目光又愧又心疼的上下看了好久,想要说点什么,可对着他被想念和思念刻满,显得比从前更加忧郁又透着狂喜的眼眸后。 古悠然觉得,这已经不是她轻飘飘的几句,‘烈,你受苦了’,就能弥补的。 “姐姐!” “姐姐在,我来了!” “姐姐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我从收到你让人送来的信开始,我就坐立难安,总觉得像是在做梦,不敢相信姐姐你真的还活着!” “烈,对不起!”“姐姐我不听对不起,只要你还活着,那就是最好的好!我就知道,就知道如姐姐这样的人,是不会这么就死了的,你一定会否极泰来,洪福齐天的,事实上,你看,我猜对了对不对?” 说着,说着,虽然他努力表现出高兴的笑容,可眼泪却完全糊盖掉了双眼,成片成片的把面颊沾湿掉了。 古悠然赶紧地擦都来不及,最后只有紧紧地抱住他,与他一道哭。 感受着他那份压人心颤的情重。 多情害人! 古悠然此时此刻再一次在心中如斯的鄙薄自己。 若非她的处处暧昧,太过放|浪不传,个个留情,又如何会害得沈烈他们一个个都为她痛苦煎熬至此? 此身一定要保重,盖因她的这一生,已经不能相负太多的爱她的男人了。 “烈,别哭了!姐姐来带你回家了!” “回家?” 沈烈哭得怔怔着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是的,回家!我的身边就是你们的家!我在哪,咱们的家就在哪!我来接你回归!” “姐姐!” 听到古悠然说出这些话,沈烈一下子就激动地更加泪水横流了,那声姐姐都叫得哽咽不已,令人闻之心酸,听者都有种想要同样落泪的冲动。 好不容易,约莫过了有五六分钟,两人的情绪才稍稍都缓和了一些。 这时,才彼此分开一些的,有些贪婪心酸彼此多看对方了起来。 “吃了不少苦吧,人黑了,也精瘦了!” “是不是很丑?有点老了?”沈烈紧张了起来,重逢的喜悦稍过后立即不自信起了如今自己的形象。 毕竟他本来就只是生得俊秀一些,与明珠那书呆子比,他还能占据俊美的头衔,可若是与姐姐身边的顾希声,魏岑他们相比的话,他的这副容貌就有些嫌拿不出手了。 更重要的是气质,气度,本身就要稍逊色一些的。 再在这遗址废墟边如同荒莽野人一般的离群索居了这么久,他真的难以判断,此刻的自己在姐姐她的眼里,是个什么形象。 “傻瓜!哪里丑了,更加不老!我还比你大着这么几岁呢!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俊美的小青年!姐姐喜欢的很,比从前无数倍的喜欢!” 古悠然没有说好听话哄他,她的确是比从前无数倍的喜欢了沈烈。 因为他单纯、执着、专情,并言行如一。 这些,她目前还只在顾郎的身上发现过,现在多了一个沈烈。 因此,品性如此的美好,区区一点点容颜风霜又算得了什么呢? 更恍若现在的沈烈只是憔悴了些,风霜了些,这些都是吃苦吃的,好好调养些日子,便会又恢复原样了。 到那时,怕是经过了心灵淬炼,生活艰苦的打磨过后的沈烈,会更加散发耀眼璀璨的光芒的。 对此,古悠然深信不疑。 “真的?”沈烈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问。 古悠然用力地点头,理了理他的头发,“真的!怎么我的烈也会有自信不足的时候吗?” “你要相信,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不用与任何人比较,只要依从自己的心去感受就行了!” “你闭上眼睛,感受一下,你觉得姐姐是在说安慰的话哄你吗?” “不是!”沈烈真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摇了摇头。 “那你这下能开心些了吗?” “嗯!” 应声间,一个浅浅的幸福的笑容就爬上了脸颊。 而见他这般的笑容,古悠然也顿觉得胸口一阵松动,似乎什么东西被他开心满足的笑给激发的破土而出一般。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的神思微动。 目光缓缓地朝着侧面一边,远远地看了过去。 受到她这个动作的影响,几乎立即,沈烈也朝着她的视线落点的方向看去,惊讶地叫道,“是小宠!咦,它怎么才来?早大半个时辰前,它就跑出来迎接姐姐你了啊!” 沈烈的话,和古悠然的动作,也令得马上的众人,也第一时间看向了远处。 他们比她们坐得高,看得更加的清楚。 只见一团雪白的,几乎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虚影,就这么几个呼吸间,就从很远的地方,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落定之后,众人凝神看去,果然不是别的,正是古悠然地震前没多久带回来的那只宠物大猫,如今都知道是圣兽白虎的小宠。 而看到小宠,沈烈只是奇怪地问,“小宠,你去哪里了?你怎么才来啊!” 但是马背上的冷忧寒和唐拓魏岑他们却想起了另一个人。 与这只高傲、不近外人的白虎圣兽有关的人——纳兰洛。 要是没记错的话,出事的时候,与沈烈走一路的人,正是那手无缚鸡之力,却似乎什么都知道的书生纳兰洛。 这只白虎,别的人都抱不到它,唯独就让纳兰洛那个书生抱着,只这一点,想让众人忘了他这个存在都难。 现在沈烈完好无损的来到了悠然的面前。 白虎也跟着出现了。 那么那个纳兰洛想必也在不远的前方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吧。 沈烈对于古悠然的深情毋庸置疑,这么长时间的守候和枯等也肯定是要给他回报的。 那么一同陪伴着沈烈也熬了这么久的纳兰洛呢? 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要知道他和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存在什么深厚的友情和根本。 地震发生之后,整个杭城被淹没,变成了一片汪洋废墟。 可想而知,沈烈他们能劫后余生,也是经历了不小的苦难的。 以共患难过的艰险为经历,沈烈不可能因为劫后余生后纳兰洛提出要走,就不放他离开的。 毕竟因为白虎的关系,纳兰洛才不得不屈憋在他们的一行人中。 可对他生命威胁最大的自己等人都相继离开了,沈烈不可能杀他,纳兰洛为什么还不走呢? 非但没走,还陪着沈烈在这里结庐守灵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份沉重的守望,要是仅仅用‘义气’两字来总结的话,不免也太落于轻处了。 他们是真心不想要古悠然的男人队伍里,再增加新的成员了。现如今就已经是六个了。 再加一个纳兰洛的话—— 可这种事情,又岂是他们不愿意,不想要,就一定不会被发生的? 是以,站在五丈开外的古悠然和沈烈的心中,此刻是什么想法,他们不知道。 但是坐在马上面的,古悠然的所有男人的心里想法却是一致的,都是满满的忧患! …… 白虎自然是不会回答沈烈的问题的。 它看起来很是可爱的虎目,只是看着古悠然,嘴巴里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一张一合的,听起来很像是人困了,在打哈欠的声音。 但是古悠然却眼眸微微地暗沉了一下。 在场的人太多,她不想表现的她太妖孽,像个怪物。 因此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白虎蹲了下来,轻轻地招了招手,“小宠,过来!” 白虎暗暗地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于古悠然这个主人的这惺惺作态的样子,很是鄙视。 但是作为许久不见的‘主宠’俩,白虎小宠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所以在众人的眼中所展现出来的情况就是,它很屁颠兴奋地就朝着古悠然腿边跑了过去。 而古悠然自然是看到了它的那小动作,暗骂:这死贱猫,还是一副讨人厌的老德性! 不过表现在行为上的,却是很轻柔地摸了摸它胖嘟嘟的像只大肥猫的脑袋,又揉了揉它的颈毛后,用别人听来很是惦念亲切透着调侃味道,可在白虎小宠自己听来却是咬牙切齿地声音道, “你这惫懒的家伙,倒是养得又胖又中,毛色光亮,看看我家烈,都没你过的滋润啊!” 说完,古悠然就站起了身,又问沈烈,“对了,纳兰洛他?” “明珠还在我们住的地方等呢,我是心急,想要早一些见到姐姐,所以先跑了过来,明珠姐姐你也知道,他不会武功,就懂一点点步伐,还是这些时候我在教的,所以只能在住地等了!” 沈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赶紧回答。 古悠然闻言,心也微微一动,她不再是过去那个不愿意动太多脑子在男女问题上的随性自流的古悠然了。 对于很多事情,她已经开始愿意多思多想多考虑了。 纳兰洛的还留在这里,内里有多少种的可能,早在她知道沈烈和他在一起守候在这里的时候,古悠然其实已经在心中分析和盘算过了。 只是真正到底倾向于哪一种分析更靠近,她还是需要亲自见到纳兰洛本人才知道。 她也想知道经过这足够改变无数人命运的十个月的分别后,那个明净,不争世事的古板守礼的书生纳兰洛,如今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抬眼看向马上的众人,“老李头,你下来,把马给沈烈骑,你用轻功跟一程吧,反正也不远了!” 被叫到名字的老李头,顿时飞快地爬下马背,然后连忙把马儿牵了过来。 沈烈对这个猥琐的老头会出现在姐姐的随从队伍里,很是奇怪,不由多看了一眼,这一看,立时一惊,“姐姐,这老东西是合欢谷的老贼李漠!” “烈,别紧张,我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低贱的哑巴粗仆老李头,有什么事情使唤他就行了!” “啊?” “这些是小事情,以后你要是想知道我将给你听,现在先去你和纳兰洛住的地方!” 沈烈闻言,也立即点了点头。 本来他是担心姐姐不清楚这猥琐老头的底细,被暗算了,现在姐姐既然知道,那他还担心什么? 再说书呆子还的确等着他们回去呢,当即就翻身上了马。 而古悠然自己也没有再去和冷忧寒换位置,而是上了冷忧寒的空马,驾的一声就朝着前方先奔而去。 363:你帮我找出来 363:你帮我找出来 纳兰洛终于等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琊残璩伤 也看到了马背上那明亮的一抹鹅黄。 但是他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挺直了脊背,站得笔直的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们。 以为自己会如何激动会如何的狂喜和雀跃,可真正看到古悠然这女人的面孔后,纳兰洛的心中滋生出来的感觉却只有一种楫。 那就是——心定! 没错! 一直以来他的心里都有一种惶惶,不知从何而来谘。 也总像是缺了些什么一般,可现在看到古悠然娇美无双的面容后,他终于知道他缺少的那种感觉是什么了。 原来是这样! 他明悟了悟得太快! 短短一秒钟不到他就寻回了他心中的定海神针! 这种慧心悟性,若是修佛的话,绝对是佛家万中难寻其一的有佛缘的弟子。 而在这里,显然没人发现这短短飞花落叶的一瞬间,有个人的心间都发生了什么。 如同宏大电影场面下的一抹最文艺最唯美的画面一般。 马儿奔来的来路上,灰尘还未彻底平歇下去,作为无可争议,独一无二的女主角的古悠然已经站在了纳兰洛的面前。 “纳兰,你,你还好吧!” 实在不是她不文艺,不激动,而是对着这样一个自有一股宁静出尘意味的纳兰洛,作为身经百战,美男环绕无数的古悠然,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能干瘪瘪地吐出这么一句。 纳兰洛却安静的点头,微微一笑,“挺好的!你呢?” “我,我也挺好的!” 古悠然见他竟然还能微笑着面对自己,她似乎被惊着了,一下子不知道是该用受宠若惊来形容,还是手足无措来形容,回答也跟着有点结巴了起来。 “听说你怀孕了?” 纳兰洛的这个听说的人自然是来自于唐拓的小厮剑心了,他当日来送信,作为一直关心等待古悠然消息的沈烈而言,不可能不多问一点信笺以外的有关于古悠然的消息。 而古悠然怀孕之事自然是从剑心口中获知的。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古悠然已经生下了糖宝儿。 因此,当纳兰洛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到古悠然平坦的腹部,和纤细婀娜的腰身上时,眼神才有那么点奇怪和惊讶。 这哪里看上去像是怀了身孕的人? “已,已经生完了,是个女儿,小命叫糖宝儿!” 古悠然赶紧回答了一句。 纳兰洛先是又惊异的点了点头,然后才稍稍有些错愕地反问,“那,你岂不是还在月子里头,怎么就骑马这么远的连夜赶路来了这?” “不用担心,我没事,我挺好的,这个中间有其他的原因,总之……” 古悠然还未等解释结束,沈烈也听到纳兰洛的那句反问,顿时也表情错愕担心都了极点,几乎也立即下马飞奔了过来。 站到古悠然面前就开始上上下下的摸了起来,一边摸着查看,一边还紧张无比。 “姐姐,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既然是在月子里头,怎么能长途跋涉的赶路啊!这身体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让弟弟我怎么对得起你?” “姐姐,疼吗?累吗?赶紧去屋子里头坐下,我给你烧点水,喝点热的!” …… 好吧! 文艺范的画面,瞬间彻底被打破了。 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叨唠碎碎男一个,以及马背上,众人沉默的情形。 古悠然虽然有些哭笑不得,却也终于松了口气,毕竟不用像刚才那样对着纳兰洛那么手足无措了。 顿时赶忙反握住沈烈还在忙乎不已的双手,“烈,没事,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和别人的情况不一样,你忘了?你姐姐我可是天命贵女啊!不过是区区一个月子,有什么可紧张的?” “可,可是?” “没有可是,再说了,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虚弱无力的样子吗?” 沈烈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一见面时看到的姐姐还是那么艳|光明媚,神采自信,所以他才压根就没往她是个产妇身上联想。 之前太过喜悦和欢喜,连带着他也忘记了剑心的确说过古悠然已经怀孕了的事情。 若非纳兰洛的话一番提醒,他都完全抛到脑后了。 “那,孩子呢?” 沈烈这下目光不由自主的就朝着还在马上的众人看了过去。 之前忘记了姐姐怀孕的事情已经是很不应该了,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忘记孩子了。 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可以后都是一家人,姐姐的孩子,不管父亲是谁,那就都是要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疼的。 何况他名义上还认了古悠然做姐姐的,这孩子便是不叫他干爹,也是要叫他舅舅的。 但是,目光巡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谁的怀中有婴儿的襁褓,不由目光不解地又看向古悠然。 发现了古悠然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和难过。 “姐姐?” “糖宝儿太小了,长途跋涉对她不好,所以留在安全的地方,请了人照顾了!” “姐姐,你撒谎!” 一听古悠然说出那样的借口,沈烈再迟钝也明白肯定是托词撒谎了。 “烈,乖,别问了,总之,既然没带在身边,肯定有理由,好了,你不是说给我们烧水泡茶吗?还不去,我们连着赶了一日一夜的路了,几乎没休息过,现在真的有点累了!” “呃,姐姐,好,好,我这就去!” 一听古悠然说渴了累了,沈烈纵是心中有再多的问题和担忧,也只得先放下。 看了一眼纳兰洛,用眼神暗示了他一下后,就匆匆朝着简陋的他们的房子走去了。 而纳兰洛,却没有接收到来自沈烈的目光,而是看向了马背上冷忧寒和顾希声相拥的组合。 “顾公子他这是怎么了?” 对于顾希声这位绝美又性情极好的男子,纳兰洛的印象比对任何其他神府的公子都要深得多。 此刻见他明显是属于没什么知觉的被拥靠在冷忧寒的怀中,纳兰洛对于古悠然他们连夜匆匆赶来的原因,也不免开始担心揣测了起来。 “你们出了很大的事情?”对着沈烈可以忽悠一下就过去了,对着纳兰洛,古悠然却出奇的点了头,虽然没详细解释却还是给了一句真话,“是的,出了很大的变故,这个说来话长,现在先不说了,以后与你讲!” “好了,大家先下马,安顿一下吧!” 古悠然说着就朝着身后马背上的众人一挥手。 “阿拓,你来具体安排一下!” “小宠,你跟我来!” 说着,古悠然就率先朝着水域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被叫到名字的白虎小宠,此刻也像个人一样,踱着步子,稳稳的慢吞吞的就跟在古悠然身后往河面的方向走了。 “悠然这是?” 魏岑想要说点什么,却被唐拓打断了,“我们先安顿休息一下,阿然有她自己要做的事情!” 唐拓是亲眼看见过古悠然和白虎进行交流的,因此他比其他所有的人都知道,阿然把白虎小宠喊过去,肯定是想要私下谈一谈了。 虽然用‘谈’这个字,在和一只老虎身上,很是诡异。 但是小宠人家好歹是只圣兽,这么一想,也就不那么违和了。 而这个秘密,目前为止除了自己,便是连昏迷的顾希声都是不知道的。 怕也是之前阿然独独和他说要他安排众人安顿下来的原因。 想到这个,唐拓又觉得心里舒服起来,似乎和阿然能共同拥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就是一种优越感。 …… 很快,宽阔的河边,古悠然面水而站,对着汪汪的水域,就声音冷沉了下来,“我有东西在清河河底,你去帮我找出来!” “这事关我们能不能最后胜利的要素!你应当明白我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吧!” 364:夋一(庆祝一百五十万字大喜,加油!) 白虎小宠自然说不出人言,不过它却有它自己一套和古悠然特有的交流的方式。琊残璩伤 其实是通过一种特别的脑波共振产生相同的频率,然后通过这种共同的频率在各自的脑域里,进行意思转换,也就彼此理解了。 听到古悠然语声里藏着深深的戾气和不善的意味,白虎在人前还算纯良可爱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有些吓人了起来。 眼珠的颜色变得碧澄澄的,下颔的颈毛也如同钢针一般,一根根都竖得笔直了起来,它张着嘴,发出很短促的低沉的呜唔声楫。 听着并不紧迫,也不连贯,但是那传递出来的信息,却不短。 古悠然从前是因为有了灰雾qun的存在的关系,或者说,她真正开始与白虎有了一种能平等交流的能力,是在她二次回到清河边,准备祭奠顾郎时,无意中发现了顾郎的尸体。 到后来用牺牲灰雾qun们作为代价救了顾希声之后,白虎小宠突然而至后—谮— 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自然的就领悟到了一种可以平等理解小宠大脑里想法的能力。 她不确定这个能力的突然衍生是不是与灰雾qun们有关,倘若有关的话,此刻她已经完全丧失了灰雾qun们的帮助,为什么,她还是能听懂白虎传递而来的信息呢? …… 古悠然顾不得多想,起码,眼前这一刻她心里是有些略松一口气的。 她在来的路上就曾担心过,这种与小宠特殊的交流能力,会不会这一次与白虎见面,就发现没有了。 若是那样的话,虽然她能令得白虎明白她的话,可她不能明白白虎传递给她的复杂的信息的话,很多的迷题,就没办法那么轻易的被解开了。 现在,接收到了从白虎脑海里传递过来的同样有些强势的信息和意思,古悠然庆幸的同时,马上又恼火了起来。 当即就转过身子,双目戾气暴涨地盯向了它的眼睛,表情看不出喜怒,不过却足够白虎察觉出一股危险的气息逼面而来。 “你以为我体内没了灰雾qun,你就觉得我对你失去了价值是不是?” “你目光短浅至此,难怪你会被逼得只能融合到了一只畜生身上。” 【你什么意思?】 白虎听到她说出这些话,眼珠子更加碧澄澄一片了。 “我什么意思?到了这地步了,还非要我来揭穿你的身份,你不觉得无趣吗?” 古悠然冷笑地看着它。 白虎却不再发出声音,只是喉咙口发出了一声警告的低吼声,然后在古悠然凛然的目光注视下,原本两只肉噗噗的可爱小脚掌上,现在那锐利的如同尖刀的爪刀却全部伸了出来。 长足足有古悠然最长的中指那么长。 不用亲自去体验,光看,也足够明白这一爪子若是爪到人的身上的话,开膛破腹那完全就是小case。 而这种能力,显然普通的老虎是不可能有的。 “怎么,不愿意自承身份,又被我说的恼羞成怒,现在预备用这畜生的爪子来和我动手了?” “你不妨试试看!” 一人一虎又是四眸相对,谁也不后退。 从远处看着画面还挺和谐,殊不知,彼此间的气氛,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了。 古悠然又等了几秒钟,见它还是一副拒不坦率的样子,不由彻底不耐烦了。 她缓缓地蹲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道,“我是应该称呼你为林溯溪的义父,还是直接改叫你恶心的alien(异形)。” “你知道吗?你错过了我给你的最后的机会!现在,我对你已经失去了耐心和容忍度!” “你自己去想方设法对付你的同类去吧!” “我想他们肯定非常乐意知道当年的你,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死去,而是用了不知道什么办法把自己变成这副人不人虎不虎的样子!” “嗯,又或许,你这样子还算是个成功品!毕竟我见过你的同类制造出来的其他试验品的样子,比起你自己如今这副样子,他们做出来的真是惨不忍睹啊!啧啧!” 一边说着,古悠然还一边很讥诮地笑着答吧起了嘴,完全不在意它看得更清楚一点,她对它的看不起和轻视。 令得白虎碧绿吓人的眼眸里,也跟着浮现出了淡淡的黄橙色气体,看着很吓人。 就好像眼球着火了一样。 但纵算是如此,也掩藏不了,它眼底同样浮现出的震惊。 仿若在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古悠然,显然没有耐心和义务去满足他的惊愕和疑问。 冷笑了一声,就站起了身子,半步不停留地就转身,朝着冷忧寒他们的方向就走去了。 白虎如何会让她就这么走了? 当即一个腾身,飞扑一下,就横窜了出去,拦挡到了古悠然的面前。 【我们谈一谈!】 “不好意思,我说过了,我对你已经失去了耐心和容忍度,我没什么可跟你谈的!” 【古悠然,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我承认,之前是我小瞧了你,我可以道歉,如果你接受的话!】 【另外,你我都清楚,我们是同一阵线的人,我们有共同的对手——】 白虎的脑波还未彻底传输完毕,古悠然就已经伸出一只食指,冲着它摇了摇,薄唇一掀冷笑,“打住!” “别说的这么亲热,谁和你是同一阵线的人?再说了,你算是个人吗?” 【古悠然,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重新好好谈一谈,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你不和我合作的话,你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他们!你难道不想保护你的家人了吗?】 可惜这次换古悠然拽了。 双手环胸一抱,“笑话!我为什么要对付他们?他们关我什么事?只要试验品不是我们,这个世界谁死不是死?我又不是真的救世主,有什么必要为广大劳苦大众牺牲自己?” “再说了,你既然敢这么对我拽,无非就是你察觉到了我的体内没有了吸引你的东西不是吗?” “是那团灰雾吧!”“哼,既然你能察觉出这一点,我相信你的那些异形的同伴肯定也会发现这一点!” “这样一来,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人,你觉得他们有必要花费大量是心思和时间在我这个普通的人类的身上吗?” “倒是你就不同了!嘿嘿,明明都知道你死了,他们还一直盯着你收养的样子林溯溪,不惜在那个地底实验基地布下了后手,为的就是取得一些他们觉得有用的东西。” “要是知道你这个他们当年以为杀死了的正主,还活着的话——哈哈,这场戏想必会挺好看的,你说是不是?” “我嘛,说到底,只要把澹台老贼的阴魂给灭了就行了,真正和我有仇的人大抵也就他一个了,以我如今的能耐,要么他不出现,若是再敢出现,必然诛灭得他再无复生之可能!” “我有这个自信,你敢说你也有吗?” “好了,好狗不挡道,怎么着你现在也算是个老虎,稍微也讲究那么点嘛!” 说完,古悠然往旁边跨出一边,便要绕开它走。 顿见白虎又跟着一跳,再度挡到了古悠然的面前。 【古悠然,算你赢了!既然你说我们不是同一阵线的人,不能合作,那做个交易总行的吧!】 古悠然淡淡扫了它一眼,“交易?我凭什么和你做交易?你来我身边,目的就不单纯,被我揭穿了真正的身份,居然还不承认,现在来说交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没听过我们人类有句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古悠然,你——你不要得寸进尺的太过分,我不是非和你合作不可的,我只是觉得目前这情况,既然到了这地步,我们合作双赢的机会更大而已!】 白虎显然也已经被古悠然这一句又一句的犀利和鄙视,给刺激愤怒的不轻。 好不容易恢复了常态的它,又再度浑身软毛倒竖,一副攻击意味显露之状。 古悠然见它似乎真的被自己气得不轻,之前心里的火气也顿时平复了不少。 想着见好就收便是了。 她本也就是磨磨它的傲气,并非真的要与它势不两立,分道扬镳。 她也并非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对其他异形生命的存在,毫不在意,真要是不在意,她也就不来这里了。 难道说真的见沈烈比她去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糖宝儿更重要吗? 这些都是无法言明,不会摆到台面上来说的心事。 “好吧,那我就再给一个机会!做个交易可以,作为这么长时间你的隐瞒和欺骗,你是不是应该先给点什么保证,作为证明你的确有合作的诚意的前提?” 【你想要什么保证?】 古悠然闻言,目光倏冷,“这还用我要求吗?你能给到什么样的保证?好让我满意?” 【你——】 白虎似乎又要暴走了。 可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还是忍了下来。 缓缓地踏着四个肉噗噗的脚掌原地走了两圈后,终于重新抬头看向古悠然,【你心爱的那个顾希声不是又昏迷不醒了吗?我有办法把他唤醒,并且保证他恢复如常,这个如何?】 “就这样?” 古悠然闻言,心中一跳,差点没狂喜的大叫起来,但是很快的瞬间,她就压制住了内心的意外及极度的欢喜,反而挑高了眉头,表现出很是不满意的样子。 【古悠然,这还不够吗?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说过了,我们不是非合作不可的!】 白虎有些烦躁的沉声低吼了两声。 古悠然这下却不怵它的这个威胁了,因为她猛然也反应了过来,它肯定是有什么短处和软肋是很致命的,是必须要有人在一旁帮它的忙的。 而如今能与他交流,又能帮得上它忙的人,眼前可能就她一个了。 如同她和它合作别无选择之外,它的处境是同样的。 既然这样,不妨继续压榨一下他的潜力和底限,看看它还能为自己做些什么。 于是,古悠然状似很无所谓地一瞥,二话没有,废话不说,抬脚就走,“那行啊,那就随便咯!” 【等等!古——悠——然——算你狠!】 【我能定位到另外的羣(qun)的位置!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身上原本携带的羣种子消失的原因,固然是因为你耗尽了它们的生命能量,但是却不至于令她们彻底失望消失在你的身体里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二次根种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生下的那个孩子,应该是一出生就携带了羣种子的!】 【在羣种子没有在她的体内觉醒之前,要是落到比她强大的同样被羣寄生了的生命体手中的话,很可能会被吞噬,以增强自身个体的能力!】 “什么?” 古悠然闻言顿时惊呼了一声,心电急转之间,就想到了魔焰。 他身上那淡淡的熟悉的气息(灰雾qun们的气息),她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身上也会有灰雾qun们的味道。 现在听到白虎的话后,他有点懂了。 当即面色大变,“该死的,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我,还有多少人的身上携带那该死的羣种子?” 【有几个!但是强大的没有!可以说,他们体内的羣种子都是不完整的,没有太多细胞活力,寄生和生长能力很差,近乎丧失!】 【这是这个时空所有和我一样的同类,所面临的相同的难题。】 【他们需要从新鲜的最新型的羣中提取最有活力的细胞,制造和配成最新型的原液,以培植更多的试验体,只不过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有完整的强大生命力的整个羣群种子的寄生体来到这里!】 【我知道他们利用了林溯溪在找那些不同于这个时空的土族人的生命,那又怎么样呢?】 【我也在等,能被他们抓去杀的,全不是我所需要的,因此我没什么可惋惜要保护的。】 【但是你不一样!你体内的羣的活跃度很强大,虽然感觉起来生物数据基因链应当是不完整的,可是生命力和衍生能力却不比从前的完整的羣种子的生命力低弱,我想要研究一下你。】 【关键是我想从你的身上找到一种办法,解决我如今的问题,我被困在这个研究的瓶颈上已经很多年了!我想知道我的思路究竟哪里不对,为什么我就不能变你那样。】【而现在,古悠然,你又令我更加对你有兴趣了,你明明耗尽了你身上的羣携带的生命能量,你的种子都已经属于假死期,也就说基本没活力了,可你居然能令得它们又二次植种到了你的孩子的身体里!】 【用你们的话说,可以叫遗传!但是遗传的能力本身就是羣种子不具备的,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到你身上就会这样!】 【不过好在,只要是身上携带了羣种,我都能感应到所在的大致方位!】 【所以你想找到你的孩子吗?我可以帮你找到,这算是我送给你的第二个证明我诚意的前提如何?】 古悠然闻言,心底其实已经震惊了再三了。 果然不愧是alien异形团来到这个时空里的代表人物。 虽然不过寥寥数语,可其中透露出来的讯息,却已经庞大的远超过她来了这个世界快一年多所加起来总了解的还要多得多了! 她的身躯隐约有些微颤了起来,不是害怕,而是激动激越得。 果然,只有和白虎合作,她才能彻底破开这个时空所承载的秘密和使命。 也只有和它合作,才有机会把其他来到这个时空,隐藏在黑暗的地底幕后,做着恶心试验的异类给清楚掉。 至于把那些白虎的同类给除掉了之后,怎么再来处理这个最危险的白虎的问题,古悠然如今还没有想。 时间也不容她现在就做考虑。 所谓前有狼后有虎,到底是驱狼吞虎,还是驱虎吞狼,都有利有弊。 古悠然只有赌这个家伙一到达这个时空就开始被他的同类所追杀,身上一定有着其他与他们都不同的特质。 再加上他这么多年一直受困于一只大猫一样的老虎的身体里,似乎并不能变化出别的体型来。 这对古悠然来说,危害性比那些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本体又是个什么东西的完整的异形要安全的多。 是以,稍一迟疑,古悠然就决定驱虎吞狼! 有时候,杀一只老虎,比灭杀群狼要容易些。 “好,成交!” …… 白虎见她终于不再暴戾满眼的吐出这利落的三个字后,忍不住虎躯微微一放松。 它还真有点怕了这不讲道理的女人了。 好在她总算让步了,比他心中预备好要付出的代价,还少付出了一个。 白虎庆幸不已。 可惜古悠然不知道它是这么想的,要是知道,她肯定不会介意进一步‘得寸进尺’的。 “怎么称呼?” 谈成了这桩意料外的交易后,古悠然的心情显得放松了很多,随意的张口就问了一句。 【嗯?】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别告诉我你宠物当久了,喜欢上小宠这个名字了!” 古悠然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 【呃!你可以叫我夋一!】 “qun一?” 古悠然对qun这个别扭的发不好的音,非常的印象深刻。 他居然叫qun一,代表的他是灰雾qun们中的第一号,还是其他什么意思? 【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夋一就是我的名字,和你体内原本寄生的羣不是一个意思,只是音节相近,不过你们人类分不清楚而已。】 “哦,这样啊!好吧!你的名字太难叫了,我不习惯!我以后还是叫你小宠!人前的时候!” 白虎点了点头,不如何在意称呼的问题,反正不过是一个名称,叫什么都不干大局。 “那好,我回去了,你去河底把我要的东西找出来,反正那些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东西,总不至于找不到吧?” 古悠然又是理所当然的吩咐了一句,紧接着她还追加了一句,“欸,你快去快回啊,别忘了,还要赶紧帮我把顾郎唤醒呢!” 气得白虎夋一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露出牙齿,无声地抗议了一下,但是眼看着古悠然头也没回看也没看它一眼的就走远的背影,它又不得不转身朝着清河水面的方向踱步而去了! 365:先来后到论大小? 365:先来后到论大小? 见到古悠然回来,刚在简单的屋子里找到了地方坐下的众人,又再度站了起来。琊残璩伤 “阿然,你回来了!白虎它?” 唐拓的目光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并未看到白虎小宠的虎影,不由问了一句。 “没事,我吩咐它去帮我把我藏好的东西给取回来!棂” 古悠然从地下基地带出过一包东西的事情,她只讲给唐拓听过,当然,顾希声后来也知道了,不过如今顾希声昏迷着,明白古悠然回来这里要拿什么东西的人就只有唐拓了。 魏岑和邓傲,包括冷忧寒他们也都只以为古悠然是真的在附近藏了什么东西,如今要叫白虎去取回而已。 闻言,冷忧寒眉头微蹙,“杭城如今成了废墟,清河的水域到了这处,如今也已经改变了大部分的航道和方向,悠然你的东西之前藏得远吗?若是近的话,这会儿怕是找不回来了!凹” “是啊,这么大的地震,石头筑起的坚固的房屋都被震塌掩埋的干干净净了,何况你藏的一包东西!” 魏岑也愁眉附和了一句。 “姐姐,开水来了!姐姐你要小宠去找什么东西?” 沈烈拎着一个外观已经烧黑掉了的铜壶走了进来,刚巧听到她们的对话,顿时就赶忙问。 “一包有用的资料,比较重要,带着不太方便,当时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临时藏了下,没想到后来地震了!” “啊?那你让小宠去找,它能找到吗?” 沈烈不由担心的低声惊呼了一下。 “不要紧,它会找到的,我和它说了,找不到,它就不用回来了!” 古悠然笑眯眯的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看得众人无奈的同时又有些无语,心里却没有她那么乐观。 倒是纳兰洛对白虎小宠的能力很有信心。 他究竟是这么多人中与白虎相处最多也最久的人,别看小东西杀起人来可怕的不得了,但是一到要睡觉的时候,它就必然会到纳兰洛身边来。 有时是趴他怀里,有时是窝在他头边,反正似乎他的身上,有什么是白虎十分喜欢并万分依赖的东西。 因此对于这只白虎,纳兰洛固然没有古悠然那种能用脑波声波就能沟通的本事,但是另外的一种心灵的感应还是有的。 地震是发生了不假,古悠然要的东西被埋了也不假,但是若是白虎去找的话,区区这点山石土方之物,还真不见得能难倒白虎。 那爪子的开山破石的金锐,他跟沈烈可都是无数次见识过的。 闻言,他显得比较放松,“我想它应该能找得到!” “明珠,你的意思是?” 沈烈见纳兰洛一点不担心的样子,顿时就看了过去,然后也有些明白了过来,这下,他也有些信心了,“嗯,也对,小宠和别的宠物不一样,他可是神兽!” “姐姐,还有大家都赶紧坐,这里没有那么多茶杯,不过加上碗,应该够你们大家每人喝点热茶!” 沈烈说着,就忙活开了。 纳兰洛也在一边起身帮忙。 大家看着那临时被挪过来的充当桌子的一块大石头上,又是有些陈旧的茶杯,又是碗之类的,不由对他们两人在这里的生活的简单和简陋更加有了明确的认识。 心里又是惭愧,又是自认不如。 古悠然也看着这几个临时凑到了一起的‘茶碗’后,感触更深,心里的愧疚也更甚,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而沈烈还不知道众人此刻心中的想法,还道她们都不喝是嫌弃这里太简陋了。 不由脸色微微发窘,很是惭愧地道,“不好意思,这里,实在是有点太简单了,要不,我去最近的庄子里买点新的茶碗过来?” 沈烈的话刚说完,就见魏岑第一个起身,端过一个有豁口的碗,就大口的把碗里的水都喝了个干净。 然后在沈烈惊讶的目光中,他放下碗就来到了他面前,目光诚挚至极的道,“沈烈,我魏岑从来不曾佩服过什么人,也没有真正觉得对不起谁过,今天我要真诚的先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你——” 沈烈惊讶地连忙看向他,不明白魏岑这是闹哪出。 魏岑却扶住他的双肩,认真地道,“你等我说完!” “沈烈,对不起是代替那个曾经伤害过你妹妹的‘我’说的,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那个人是我的哥哥,他那么做,也是为了想要替我找一把合适的兵器!” “对不起!” “呃——魏岑,你,都过去了,姐姐已经治好了静儿的病,她们如今也都过的挺好的,我很满足,也不再心里计较了,你不用这样!” 沈烈也有些忍不住激动动容了。 他曾经答应过姐姐要原谅魏岑曾经对他妹妹的伤害,但那是因为姐姐古悠然的面子和请求,心里要说一点都不见怪魏岑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倒也谈不上和从前一样的恨不得把他杀了才好了,毕竟魏岑的突变成另一人的情形,他是亲眼见到过的。 也知道他看似正常的身体里面还有住着另一个迥别于他如今的别个灵魂。 严格的说起来,他讨厌憎恨的应该是那个魏岑。 可现在,魏岑突然这么认真的,这么不回避的直接向他道歉了,这令得沈烈有些意外的同时,也无法不动容。 一时间,心结也全解了开来。 想到以后他和魏岑都是要和姐姐过一辈子的人,魏岑这番开诚布公,又诚恳认错的样子,倒是让他也跟着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赶忙就冲着他说不怪了。 魏岑却话还未结束,他看着沈烈摇了摇头,“不止如此!沈烈,对不起之后,我更要说谢谢你!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明白和了悟了什么叫做坚持!什么叫做坚守!比起你,我远远不如!” “亏得我总是在嘴巴上叫嚣着,我爱悠然!可真正当灾难发生过之后,我的行为不是和你一样坚强的恪守自己心中的信念和期盼,反而是先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这真是太懦弱了,不是一个有爱有勇气的男人该做的事情!我和老三,在这方面远远不如你和纳兰洛!”“看到这些茶碗,茶杯,我知道你们不以为苦,也从不因为这简单而艰苦的生活怨怼过悠然,怨怼过命运,可是你却会因为拿这些招待我们而感觉好似亏待了我们,这令得我更加自惭自己从前太过优越的公子哥做派!” “沈烈,我不如你们!” “所以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呃,你,你说!” 沈烈已经被魏岑这一连串的高度赞扬,和对他自我的批评给震住了,都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既觉得他没有魏岑夸赞的那么好,也没有认为魏岑他们的离去,没有留守在清河边,就是对姐姐古悠然的不够深爱。 他只是觉得每个人自己都有对爱的理解。 不一定非要遵循某一种规则才叫是爱。 因此,现在魏岑非要这么真诚的,一脸惭愧地看着他,连请求两个字都说出来了,他也觉得有些承受不起了,赶紧阻止他继续自我批评下去了。 “沈烈,我想和你义结金兰,做兄弟!以后我们不分彼此!一起和悠然好好的过快乐的日子!” “你,不会嫌弃我吧?” “啊?” 沈烈这下是真的被震的不轻了。 事实上,魏岑这个提议一出来,连古悠然都觉得十分的惊讶。 邓傲他们也没想到,要知道一开始沈烈之所以会找上他们,和悠然有了纠葛,真正的原因就是因为魏岑这家伙引起的。 一年之前他们还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有你没他,有他没我的那种。 一年后的现在,他们却要义结金兰,成为歃血为盟的兄弟了。 真不是他们跟不上时代,而是这个世界实在变化的太快。 “沈烈,你不愿意?可是心中还在芥蒂着我——” 魏岑见沈烈不回应,以为他还存有芥蒂,连忙急问。 而他那真的很着急的表情,也终于令得沈烈从震惊中回过了神,不等他说完,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我只是太惊讶了,我没想到你会想要和我结成兄弟!” “那沈烈你的意思是你愿意了?” “当然!” 沈烈这下顿时就赶紧点头,表情也高兴兴奋的很。 “说实话,我之前心里的确还是有些芥蒂的,但是不是对你,而是对你,呃,是对另一个你,但是你现在跟我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我小气了!” “当日|本就是和姐姐约法过的,只要姐姐能救了静儿,我就不再报仇找你的麻烦,后来知道了不是你伤害的静儿她们,我本该彻底不敌视你才对,却还是小心眼的没彻底放下!” “你现在对我说对不起,我觉得该同样要说对不起的还有我才对!” 沈烈也激动的快速地说着,脸上也因为激越而微微潮红了起来,两人看着对方的那眼神和表情,真是有种不打不相识,越打越相惜的感觉了。 看得众人在一旁反而成了活道具了! 魏岑听着沈烈的这些发自心底的话后,也更加激动了。 一把就把他手中的铜茶壶拎了过来,往他喝完的茶碗中倒满了水。 然后放下茶壶,就端起一只碗,又往沈烈的手中,递过另一只满是水的碗。 神情激昂高兴地道,“好,好兄弟!那我们今天就简单点,以茶代酒,结作兄弟,以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好!大哥,请!” 沈烈也大声激越地点头。 这老实孩子连彼此的年纪谁大谁小都没问,就直接开口管魏岑叫大哥了。 魏岑这二货这个时候也已经被兴奋冲得大脑里全部都是肾上腺素了,也二话没有就大声道,“烈弟,请!” 两人很是‘好汉’‘壮烈’的碰了碰茶碗,仰头就把一碗水都喝掉了。 然后还不约而同的用袖子豪放的擦了把嘴角的水,然后就彼此大笑了起来。 这整个过程快得简直让众人都有些应接不暇,然后结束时,他们就已经是兄弟了。 而古悠然这个时候才终于有了机会,忍不住嘴角抽搐地问了一句,“我说岑,你真是个二货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没有沈烈大啊!” “啊?” 魏岑傻愣愣地回头看古悠然。 “我说年纪,你多大,沈烈多大?你们俩给大家报报年岁时辰!” 魏岑和沈烈闻言,面面相觑了下。 似乎都在问谁先说,后来眼神交换了下后,还是决定由魏岑这个当‘大哥’的先说。 “我二十有五,菊月生!” 所谓的菊月就是九月。 沈烈闻言,愕然后,也顿时苦笑了一下,讷讷地道,“我二十有六,三月生!” 果然是沈烈年岁大啊! 因此沈烈的话刚落地,唐拓便率先笑出了声音。 然后邓傲冷忧寒,包括纳兰洛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难怪古悠然总是叫魏岑这家伙是个二货二货,虽然不懂是什么意思,可大致是说他有时憨傻不动脑子是肯定的。 现在看来,果然是贴切的。 别看他动起小脑子,耍起阴谋心眼时,一点不输任何人,可这憨傻起来,也是神府其他公子绝无仅有的唯一。 魏岑自己也觉得有些囧态百出了,看到众人都看着他带笑的眼,这家伙脑子一转,愣是给他想到了一个理由。 “咳咳,虽说结成兄弟一定要按照年岁来排行啊!那,那个达者为先啊!” “小四,你这意思是你比沈烈是‘达者’?” 唐拓更加好笑地看着他。 这自然不是挑拨离间,就是好玩,愿意看他窘迫的样子。 魏岑再度语噎了下。 沈烈见他尴尬,也连忙解围,“呃,其实没关系,反正大哥比我先和姐姐好上,我后来者,按着家里以后的排名,我叫大哥也是应该的。” 他这话一出,满场静默。 魏岑却没多想众人此刻的心思,而是觉得沈烈这个理由很好,顿时就高兴地点头,“对啊,对啊!烈弟说的很对嘛!按照先后顺序排嘛!真是的!” 说完了,得意洋洋的表情还未毕,他的眼神终于发现了众人的异状,“咦?你们怎么了?怎么不吭声了?”这话一问,就见所有人的眼睛,除了古悠然之外,都落到了他的脸上,尤其是大师兄冷忧寒,魏岑倏然觉得那眼神宛如尖锐的要吃人一样了。 令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暗想着到底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都乐呵呵笑嘻嘻的吗? 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怎么一下子一个个的都像是要吃人一样了? “小四,你说按照先来后到排大小?你很喜欢这样?” 冷忧寒的声音,倒是柔和的,听不出有什么不满,可魏岑却有些叫苦不迭了,尤其是看到大师兄那双宛如能洞悉世间一切秘密的深邃眼眸,紧紧地盯在他的脸上之后。 更是恨不得给他自己的嘴巴一个巴掌呢! 他终于意识到他说错话在哪里了! 娘de,什么不好说,非要说什么先来后到,这可好了。 听起来只是论他和沈烈之间的大小,可在场这么多悠然的其他的男人,他这话又如何能不让大家联想到别的地方去? 尤其是冷忧寒,因为论先来后到的顺序的话,他几乎算是最晚被悠然承认的了(尤其是现在明面上悠然还没承认和大师兄有关系,自然大师兄自己也没承认)。 可他们之间的暧昧,却已然又是明摆着的现实了! 他是他们师兄弟中的大师兄,难道成了悠然的男人之后,反而要当老小吗? 魏岑这下真是有种搬了石头把自己的脚砸到了的剧痛感了,怎么办? 366:包袱里的东西 366:包袱里的东西 唐拓他们很想同情的帮魏岑说一下话,但是这种场面下,这个忙还真是不好帮。殩齄玕伤 因为任何人开口,都很容易把仇恨值拉到自己身上去。 所谓引火烧身莫不如是。 想了想,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反正小四都已经成了大师兄主要的仇恨和针对对象了,他们也就不上去跟着分摊火力了棼。 也就一个个的很没义气的对着魏岑求救的眼神佯装喝水的喝水,望天的望天,总而言之,就是相同的三个字:没看见。 把魏岑给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烈倒是有义气,问题是他压根就没看出来魏岑的危机和窘状啊先! 他压根都没往冷忧寒也可能会成为他姐姐的男人这一点上去想过。 自然就压根不以为大公子这话还有别的意思。 还自以为大公子是个公道人,想要给他争个大哥的位置呢! 不由还不好意思地冲着冷忧寒微笑着摇头,“多谢大公子好意,没关系的,就按照魏大哥的排序也没什么问题的。” 沈烈这话一出口,魏岑就更加哭笑不得了,只差没喊:哎哟!我滴个大哥,你别说了!你这不是帮忙,你这更是在毁我啊! 但是他也是个灵性的,趁着沈烈这话刚落,他立即也抓住了机会,冲着沈烈就道,“沈烈兄弟,我觉得大师兄指责的也是对的,之前咱们不知道年纪也就罢了,如今明明我都比你小,还占着大哥的位置,确实不像话!自家人在一起倒不怕什么,若是让外人见了,没的要看笑话!” “所以,以后你是我大哥,我是你二弟!” “啊?这怎么成?” 沈烈怔住了,不明白怎么突然间魏岑又改了主意。 “怎么不成?就这么办了吧!” “可是?” “大哥你要是再推辞,可就是要陷兄弟我于不义之中了!”魏岑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看得众人再度无语了一下。 沈烈张了张嘴,显然也有些适应不来这么快的变化,但是既然魏岑都这么说了,他也的确不好推辞了,便也局促不适地应了下来。 “大师兄,您看这样纠正过来,可好?” 冷忧寒面色如之前一样,依旧没什么变化,眼眸里的寒霜深幽却稍稍缓释了几分,“这是你们义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也就是随口问一下,不干涉你们自己的决定!” “是,是的,大师兄说的对!” 魏岑连连点头。 心里却完全是苦水连连啊! 想着从前悠然只有他一个男人的时候,他是何等的自我感觉良好啊! 那个时候,哪里需要论什么排名先后? 就算是后来多了一个顾希声平白无故插|了进来,可人家说到底不是师门内的人,他该争的时候还是可以争。 现在可好,师兄弟几个又都全搀和进来了。 在师门里学艺有排名先后,如今共同爱上一个女人,又要在一个锅子里搅饭勺,他这个小四,不得不还是要屈居到第四位去。 魏岑越想越觉得自己苦逼的很,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再没有一个男人像他这样了。 不由眼神有些委屈地看向古悠然。 古悠然对于他们之前这样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也完全明白出于什么原因。 她很想安慰一下魏岑,但是她更知道这个时候她是无论如何不能开口的。 这一说话,她就无形中偏帮其中一人了,叫其他的人可怎么看待她的公平性啊? 尤其是开口的人可是冷忧寒——她目前为止还没有彻底搞定的男人。 不管基于哪个方面,她也要给冷忧寒面子,保证他身为大师兄,又是她将来家庭中重要组成份子的权威和权益。 那也就只好暂时先委屈下魏岑了。 不然的话,她的这个后宫的队伍,以后可就不好带了。 因此,对于魏小四的撒娇求安慰眼神,古悠然只是同样用眼神抚慰了下,嘴巴上却一句声援撑腰的话也没讲。 也就在这个时候,白虎小宠浑身*、脏兮兮的回来了。 不大的身躯上驼着一个很大的包袱状的东西,正在不停地滴着黑水,还散发着一股黑底淤泥的臭味。 几乎顿时,所有人的眉头都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古悠然看到这一幕,颜面也有些抽搐了下,下一秒表情更是嫌恶不已地指着白虎小宠道,“别弄进屋子里来,臭死了,扔外面地上吧!” 白虎表情也有些忍耐到了极点地瞥了一眼古悠然(如果老虎也算是有表情的话)后,又转身驮着那包不停地滴着臭污泥水的东西出去了。 “阿然,这就是你要小宠去找的东西?” 唐拓忍不住怀疑经过这么久的时间了,那包东西不管是什么,泡在河底臭淤泥里这么久,里面的东西还能用吗? 事实上,古悠然自己也很怀疑。 但是不管怎么样,白虎夋一既然把这包东西给弄了回来,她总是要看一看才行的。 “悠然,看样子,你藏的东西是被地震给直接埋到了的河底啊,亏得小宠厉害,居然还能帮你把它们弄回来,只是这,这里面的东西还能用吗?” 魏岑一边说,一边强忍着用手去遮掩鼻子下端以躲避臭味的冲动。 “姐姐,我们一起出去打开看看吧!” 沈烈的表情也有些不抱什么希望,都浸水成那样了,除非里面是黄金珠宝,不然的话,其他任何的药材还是丹丸的,这下也都没用了。 众人又走了出去。 古悠然看向白虎,白虎小宠此刻正懒洋洋的趴在那团臭包袱旁边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众人呢! 古悠然其实也完全不知道那包袱里面都有些什么,要知道那可是在爆炸的最后关头前,林溯溪扔给她的。 给她的时候,就已经是捆好了的。 她想无非就是一些笔记啊之类的重要资料。 不过若是这些东西的话,最是怕泡水。 这淹没在河底淤泥里这么久,这包袱的布条没彻底烂掉,已经算是运气很好了,里面的东西会是何等模样,古悠然自己也不敢想象。 目光环视了下,就看向了一边的老李头。 老李头似乎随时都在恭候着古悠然任何时候的差遣。 一见她的眼神过来,不用吩咐,就已经毫无怨言和嫌弃的躬身走向了那一坨淤泥浸染了的臭包裹边。 小心翼翼地把那包裹的布想要撕开,却发现非常的扎实,竟然撕了两下都没撕开,不由一怔。 然后他开始使用一些内力,却还是没能把这看似破布的包裹皮弄开。 不油意识过来,这包袱皮可能是件不俗的宝贝了。 忍不住目光请示一般地看向古悠然,想着主人不愧是神府出来的夫人,随便包个东西用的布料居然也韧度强度堪比天蚕丝。 “咳咳,笨死了,看我做什么?没看到包袱前面有打结的地方吗?顺着结解开,谁让你扯破布料了?” 古悠然不满地叱了一声。 老李头立即恭敬地、诚惶诚恐地就点头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翻转过来包袱,果然看到一个打结的地方。 这次不敢再撕,而是找到了结的系紧处,顺着结形成的方向拆解,果然没多一会儿就打开了。 把那包袱皮的布料一打开,里面黑色的发着更加臭味道的臭水就流淌了出来。 间歇间还爬出了不少的淤泥里特有的河底的一种臭虫,把爱洁的神府公子们给恶心的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古悠然自己虽然没后退,不过表情却也是嫌恶的不得了。 包袱里的东西不多,几个长方形的,看起来像是盒子一样的东西。 还有两个密封的烧瓶一样的器皿,然后就是两块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乌漆麻黑的湿通通的布,以及一个圆柱形的暂时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就没有了。 “姐姐,这些是什么东西?” 沈烈好奇地问。 古悠然哪里知道那些是什么? 严格的说起来这些可不是她的东西,而是白虎身体里住着的夋一的东西。 嘴上她却只能说,“等洗干净,你们就知道了!老李头,把这些东西拎到河边去逐一清洗下!” 老李头自然是赶忙点头,然后拎起那包袱皮的四个角,兜着那里面的东西,就朝着河面的方向快步地跑去。 “阿默,你拿块干净的布,也去帮忙!” 倪明泽想了想,这里的人都是主子,唯有的两个下人除了这个不是神府里的人的老李头之外,就只有自己的小厮阿默了。 古悠然他们都站在一边看还说得过去,自己的小厮要是也站着看,就不像话了。 因此迟疑了下就赶紧如此吩咐了一句。 而这一路,早就已经见识过了自家夫人的无所不能的神伟后,阿默的心里,古悠然的形象早就已经通天伟大起来了。 这会儿本来就有些局促于站在一边看,被自家公子这么一吩咐后,他心里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想着总算有符合他自己身份的事情给他去做了。 当即赶紧就小跑着也往河边去了。 古悠然见状,满意地冲着倪明泽点了点头,想着这小子也总算识趣了。 “阿然,我也过去看看!” 唐拓说着,就举步也往河边走去。 古悠然知道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老李头,也没有阻止,“也好!你去吧!” 冷忧寒此时也有些明白,古悠然不先去找糖宝儿,反而坚持要先来清河杭城遗址,可能为的就是这包东西。 不由对那个脏污不已的包袱里所能掩藏的秘密,也无比好奇了起来,“悠然?” “别急,快了!我会把我知道的,你们该清楚的,都告诉你们的!” “嗯!” 见冷忧寒暂时被安抚住的点了头。 古悠然的目光就再一次落到了还脏兮兮臭烘烘的白虎小宠身上,“小宠,去把你自己搞干净,然后去做你答应我的第一件事情!” 这所谓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指把顾希声给唤醒的事情了。 白虎似乎很是无可奈何,却还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慢吞吞的很是不情愿的样子。 纳兰洛见状,立即主动请缨道,“我去给它洗澡吧!” 一听纳兰洛要服侍它洗澡,白虎立即就更加懒散了,古悠然见状,眉头一蹙,“纳兰,让它自己去,它身上那么脏,臭得要命,别把你干干净净的衣服也给弄脏了!” “没关系,除了我,反正它也不亲近其他人,我也总该有点事情做!” 纳兰洛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语声也很宁静和淡泊。 古悠然却不忍这个时候要他去做这样的事情,见他抬脚就要往白虎身边走去,不由立即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纳兰,你是我尊敬的人,是对我有恩的人,也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佣人,更加不是小宠的仆人!所以我不让你去!” “小宠,你——自己去把你自己的身上弄干净,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纳兰是我的朋友,他愿意抱你,宠你,是他心善,你可别把他当成应该的!他是我的朋友!” 古悠然那句‘我的’两字,说得格外的重。 她固然是冲着白虎夋一在做浓重的强调,意思是告诉它不要太过界。 纳兰洛是她的朋友,不是它的。 而她和它是合作关系,不等于它有资格奴役她的朋友。 白虎自然是听懂了。 眼神忍不住无奈又鄙夷地瞪了一眼古悠然后,缓缓地自己朝着河边走去了。 但是古悠然的这些话落在了在场的其他人的耳朵里,味道就又不同了。 他们也听出了那句强调的语气,不过显然他们理解的强调的主体与古悠然要表达给白虎小宠知道的完全不同了。 他们就听到了‘我的’。 后面的‘朋友’两个字,自动被所有人忽略了。 那么,那句话的意思就真正被宣告成了:纳兰洛也是她古悠然的男人! 难怪纳兰洛自己也微微的红从脖子里头一直蔓延到了耳后根。 尤其是古悠然到这个时候,手还握着他的手臂,没有放开的时候,那股宣示主权的味道就更加浓重了。 罢了! 也好! 如此一来,最终的数目也算是真正尘埃落定了。 邓傲、魏岑、沈烈包括冷忧寒,也都只是稍稍怔了一下,就各自都没有发出异议的声音。 毕竟他们大家都是悠然后宫中的一员,其他的人都没有表示异议,总不能他们自己就突然跳出来表示不满。 再者从邓傲他们的考量来看,纳兰洛是唯一一个可以亲近白虎圣兽的人,沈烈在这里守了多久,他也等于守了多久。 甭管他们有没有感情,就冲着他一直不离不弃不曾离开这一桩行为,悠然既然认同了他,他们就不会有什么想法。 至于沈烈自己,就更加不会反对,只会高兴。 他本来就在担心他和姐姐修成了正果了,书呆子该怎么办? 现在见姐姐有意把书呆子一起留下,且当众如此宣告了,也算是给足了书呆子名分和重视的意味,他高兴地只差没跳起来了。 再见纳兰洛脸也红了还强装出淡定的样子,心里头最后一抹不安也彻底没了。 以他对书呆子的了解,他若不愿意的话,这会儿绝对不是脸红而是甩手就骂娘了。 哈哈!什么叫皆大欢喜啊!眼前这就叫皆大欢喜,尽善尽美嘛! 顿时,沈烈就快活的跑了过去,拉起纳兰洛的另一只手就高兴地道,“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书呆子,以后我们可以永远作伴了!太好了!” “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多了魏岑一个结拜的大哥,呃,二弟,又能继续和书呆子你当一家人!哈哈!姐姐,谢谢你!” 沈烈欢喜的情不自禁的道谢的笑靥,令得古悠然怔忪了一下,有些反应不及他在谢什么! 可随后当她注意到纳兰洛不正常的脸红,和其他人沉默又隐忍了的怪异表情后,古悠然自己也有些傻住了。 她很想解释说,这绝对是个误会! 可随后一秒内,她立即就无耻得决定不解释了。 干脆将错就错,错假作真。 只因为冷忧寒在内的诸男人,竟然一句反对和置琢都没有,也就是说,他们几乎是完全默认和包容了她的后宫里再多收进来一个男人的事实。 这种不反弹的好事,平日里求都求不来,她要是再往外推,那不是犯二了? 再说了,纳兰洛这个当事人,脸孔微红,却不抗议的样子,等同于就是他也情愿了,她要是解释了,男人少一个是小事,怕是真把人家纳兰洛的自尊心给扫的一干二净了,那才是了不得的大事。 是以,她马上就咳咳了两声,佯装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纳兰洛的臂膀,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冷忧寒他们。 见他们回她一个无奈和默认的眼神后,才赶紧讪讪然的看向那纳兰洛,没话找话一般地道,“那什么,一会儿它洗干净了回来,你别惯着它,紧着就去抱它,让它自己把它自己的毛给晾干了,你再抱它,免得弄的你自己一身是水!” 纳兰洛恬静的笑了笑,眼神倒是勇敢的直视向了古悠然的面孔,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呃,那就好!” …… …… 一下子没话了,气氛不免有点小尴尬,却也更加弥漫着一股整体的混乱暧|昧。 最最觉得自己不该存在的人就是倪明泽了。 在场的男人,似乎每个都和古悠然有关系,除了他。 呜……他是真的不想成为古悠然的众多男人中的一个啊! 倪小六童鞋不停地在心底向老天爷祈祷着古悠然这女人可千万别哪天也看上了他,来祸害他! 好在不久功夫,唐拓就带着已经清洗完毕所有东西的老李头和阿默回到了众人面前。 把已经洗涮得明亮的几个分明是合金做成的盒子,以及果然是两个烧瓶,还有一个类似手电筒的圆柱形东西,外加两块银灰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布,都放到古悠然面前的地上的时候—— 大家都围了过来。 367:眼热 367:眼热 “这,这些是什么东西?” 魏岑第一个蹲了下去,拿起一个合金的盒子翻来覆去的看了起来。殩齄玕伤 然后沈烈,邓傲,包括纳兰洛和冷忧寒也都走上前了一步。 唐拓之前在他们清洗完毕的时候,其实已经把这些东西都挨个看了一遍,但是不得不说,以他的见识,他也没看出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棼。 尤其是那几个盒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 坚硬无比,但是拿在手里的触感却相当的轻。 摇晃了下,里面似乎有东西,但是他却没找到开启的地方在哪里饮。 倒是两那块非丝非皮的布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看不懂的符号,很是神秘的感觉。 古悠然此时也蹲了下去,拿过另外一个盒子,手指指甲看似不经意,其实是很有力量蕴含其中的在盒子表面划了过去。 却发现连一丝丝印子都没能在表面留下。 难怪夋一这家伙完全不担心,这东西被埋在河底或者任何其他地方会不会损坏了。 而这种合金的品质以及淬炼和合成的技术,显然已经超越了地球技术,是太空水平了。 她翻转了几个身,也没有找到打开的办法,看来这个还是只能等白虎夋一那家伙从河边回来后才有办法了。 至于那个圆柱形的有如手电筒一样的东西,古悠然却是拿到手,稍稍腾转了两圈看了下后,就面色微变了。 几乎立即,她就把这东西给拿到了手中,冲着旁边的沈烈道,“烈,有没有空着的差不多大小的木盒子,给我找一个过来!” “啊?有有,姐姐我去拿!” 沈烈也没问古悠然要盒子做什么,反正听她说要,他就立即转身就往屋子的方向跑去了。 “阿然,这是什么东西?” “一种比较危险的武器!”古悠然表情专注的一边看着手中的那东西,一边回答。 “武器?” 魏岑一怔,邓傲也愣了下,下意识地就道,“悠然,能不能给我看下?是隐形匕吗?还是暴雨梨花针之类的暗器?” 也难怪邓傲会做如是的猜测,实在是这圆柱形的东西,完全不显眼,长度也就他们成人男子的一个虎口那么长,要说里面藏着很长的剑,那是不可能的。 顶多也就是一把匕首刀刃的长度。 要不就是暗器,然后通过某个隐藏的开关发射出去。 不然的话,难道就用这个铁坨坨一样的圆柱体直接砸人的脑袋当武器吗? “都不是,邓傲,你先别看了,等我研究下,确定不那么危险,你再看!” “姐姐,盒子来了!” 沈烈很快的就送来一个盒子,还别说,大小还真是差不多,古悠然稍稍目测了下,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也没多想,捞起地上那两块非金非丝的布就包住了那圆柱形的且先叫‘手电筒’的东西,就放进了木盒子里,然后盖了起来。 连盒子放进了沈烈的手中,轻声道,“拿好,尽量不要磕着碰着,也不要自己去碰触里面的东西!不是怕你弄坏,主要是怕这东西不安全!” “嗯,知道了姐姐,姐姐你就放心吧!没有你的同意我什么也不动!” “乖!” 古悠然下意识的就微笑着夸了一句,却令得沈烈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算起来,他是比姐姐要年纪小,可也小不了太多,姐姐这一声‘乖’,倒是把他说得好似只有十三四岁一般大小了。 也难怪他有些发窘了! 不过古悠然却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或许在她的心里,两世为人,她已经不单单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灵魂的问题了。 她把她自己和古悠儿两人的年岁都叠加到一起了。 她用一种超越这个时空里所有人的高度和眼光在看待这个时空里发生的一切的事情,也就难怪她看谁都是年轻的。 只有她自己是沧桑的。 “悠然!这些东西真的是你藏在这里的?” 冷忧寒终于忍不住质疑了起来。 要是真的是冷忧寒的东西,她不会表现的比他们熟悉不到哪里去的样子。 虽然那已经被收进了木盒子的圆柱体,悠然已然知道了大概是什么东西,可这顶多能证明她比他们多了解了一些,并不能说明其他。 他有种感觉他们正在接触到古悠然知道的那些秘密的边缘,也许离她知道的东西的核心还很远,可他们起码已经在靠近边缘了。 这很难得! 因此冷忧寒其实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了起来。 “阿拓能证明这些东西是我的,准确的说,是我在地震前得到并带出来的,但是由于地震的威力和余波太大了,因此我没来得及看它们都是些什么,就被冲散了!现在让小宠给我把它们找了回来!” “那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未来!” 古悠然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未来? 所有人的眼眸里都写满了问号。 “悠然,我们不明白!” “改变所有人命运的东西!忧寒,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从地陵里走出来后,一切都不同了?那是因为你们知道的,我知道,你们会的,我会;而你们不会的,不知道的,我从地陵里走出来的那日,我也都知道和会了!因此我与过去就是不同了!” “而这里的东西,就是有可能会让你们所有人变得和我一样,与其他的人不同的契机!不过我也不十分肯定,一切都得把这些盒子打开看过后,才能确定里面究竟是科技改变生产力的知识,还是其他什么好东西!” “但是毫无疑问,一定是有价值的东西!” “可,可是悠然,这个盒子要怎么打开?你确定是个盒子吗?连一点点分析都没有啊!更加别提锁之类的了,看着就是一个很奇怪的长方形整体啊!” 听到古悠然说的这么玄乎,所有人的眼都热了。 他们既然出身神府,那么奇珍异宝,金银财富,就不是他们放在眼里的东西,更何况撇开神府,他们各自在世俗中的身份也都不俗,其中皇子亲王都有两三个。 是以,便是古悠然说这盒子里装了十几分藏宝图,他们也不会心动和眼热。可要是事关力量和几乎无所不能的神秘能力,这就无法不令人不动心了。 尤其是冷忧寒。 他为之汲汲于求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给自己争一个自由的命运吗? 明显顾希声已经得到了,悠然是自从从地陵里出来她就已经不在这个天的规则下了,那么他们其他人呢? 倪明泽,沈烈他们知道的太少,其实并不明白这盒子里的东西可能意味着什么。 但是他们都有眼睛,可以从唐拓、冷忧寒他们的脸上分辨出她的话所蕴含着的意义。 “让我研究一下!不急!” 古悠然抿了抿唇,站了起来,目光看向显然已经把自己弄干净了,正一路慢跑过来的白虎的身上。 口中却接着道,“盒子你们有兴趣研究的人,可以先一人一个保管着。等我把顾郎唤醒了,我们再来研究下一步!” “阿然,你有办法了?”唐拓一听到古悠然提起要唤醒顾希声的话,不由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冷忧寒也表情怔愣了下,很是意外。 他们都知道顾希声是因为什么才变成了如今这样的,要是悠然有办法的话,也不会一路带着昏迷着的顾希声赶路了,怎么现在她? “原本我一个人是没办法,不过这不是小宠也在身边了吗?它这个白虎圣兽,既然被尊称了圣兽,总要发挥点与众不同的用处才行吧!不用担心,没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的,尤其是当这件事情涉及到顾郎的时候!” 古悠然说完,就冲着白虎一招手,“小宠,我们走!” 白虎却不理会她,而是一下子就跳到了纳兰洛的肩膀上,蹲在他的肩膀上就不动弹了。 “小宠!” 古悠然拔高声音又叫了一声。 纳兰洛却有些感知地上前道,“悠然,小宠好像很累的样子,你能不能让它休息一会儿?” “累?” 古悠然一怔,暗想开什么玩笑,不过就让他去河底刨淤泥,把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给找出来而已,更何况是它自己的东西,它肯定有办法轻易的找到的,能谈得上多么的累? 可是看白虎蹲在纳兰洛肩膀上,就这一会儿工夫眼睛都闭上了,鼻子下端也有些稍微气息变重,似乎真像是累了的样子。 古悠然也有些拿不定了,“小宠,既然纳兰说你累了,那我们就休息十分钟?” 白虎小宠微微睁了睁眼睛,张了张嘴巴,发出了两声顽强地似乎有些逆反气势的低吼声。 听在冷忧寒他们的耳朵里,显然是有些不领情的味道。 可听在古悠然的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更加复杂的多的意思。 但见她面色不变,嘴上则佯装淡淡地就对着纳兰洛道,“纳兰,既然它这小东西不领情,我们且不管它了,你先随我到屋子里去吧,有你在,一会儿它也能更加配合一些!” 纳兰洛下意识的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头,只是点了点头,“也好!” “老李头,你和阿默,还有小六,你们三人负责去做饭,阿拓邓傲你们俩辛苦下,把周边的情况大致跑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尤其是注意下有没有你们的人!” “现在我们所有的人都集中在这里,不虞力量单薄,却也有明显的坏处,就是耳目不够了!消息有些闭塞!” “接下来我们可能还要在这里停留一到两天,纳兰和小烈现在住的这个屋子地方太小,不够用,岑,烈,你们两个辛苦一下,把这接下来要多逗留两天的住的问题稍微解决下!” “好的!姐姐放心,实在不行,还可以住以前我和书呆子住过的地洞!那里挡风遮雨,也可以住上几个人的,且离这里还不远!” 沈烈闻言,立即一口气就应下来了。 “老李头你们忙完了做饭的事情后,就去帮忙四公子他们!” 老李头不敢说话,躬身答应,阿默和倪明泽却赶忙就点头,“是,夫人!” 分配好了所有人的要做的事情,依旧是漏掉大公子,这自然不是古悠然偏心冷忧寒,而是实在这点事情,烦劳不到神府大公子去做! 冷忧寒自己也明白,因此也没虚伪和客气的主动请缨自己要做什么,而是淡淡地看向古悠然,“你救顾希声,我给你护法!以防万一!” 古悠然闻言,停顿了下才道,“也好!” 368:夋一的心机1 流白近日忙,更的比较少,亲们见谅! 368:夋一的心机1 屋子里,并不宽大舒服的床上,顾希声静静地躺在那里。5 这原本是属于沈烈和纳兰洛的床。 过去的将近半年里,他们便是生活在这简陋的环境里,躺在这一张石板架起、垫上木板就拼凑而成的床上,渡过他们一起的这么多个夜晚的。 是以,基情一点来想的话,有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沈烈忘记古悠然转而去爱上纳兰洛了槎。 毕竟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同床睡了这么多天了。 现在,他们的床,自然是被顾希声给占据了。 自然,顾希声但凡是苏醒着的,他也未必稀罕这么一张床,可他没有知觉,便只能是他独大的躺在这里扫。 古悠然没放弃过用医疗真气给他疏通身体的内经脉,而赶路的间歇,只要停下来休息,她也不忘给他按摩四肢和全身的肌肉。 就怕他的身体会因为人的意识不苏醒,而机能减弱。 她是不能原谅自己让顾郎变成那样的。 至于偷偷的喂奶补充他体内必须的营养和水分,更是不敢忘,甚至于排尿这种事情,她也考虑到了。 这里没有导尿管之类的东西,但是她精通穴位,和人体的所有的机能反应反射区,再加上,她的医疗真气本来就有一定的排除他体内杂质的能力的。 是以,如今躺在床上的顾希声,虽然全无意识和般半点知觉,可是论起气色和体面来,却是清醒着的其他任何人都不及他的。 便是大公子冷忧寒都隐约有些风霜之色,只有他,就好像是睡在他自己的床上一样,全然的恬静无边。 纳兰洛抱着已经从他的肩膀上舒服的窝进了他臂弯内的白虎小宠,来到了床边。 古悠然也站到了床边,身后一步距离的是冷忧寒。 “悠然,你要怎么做?需要小宠怎么配合你?” 纳兰洛抚摸着白虎背上的短毛,似乎在安抚它有些萎靡的疲惫,给它增加一点力量和勇气一般。 古悠然其实哪里知道该怎么做,她完全是被白虎自己提出来的条件给忽悠蛊惑了的。 是以,一听到纳兰洛这么问,古悠然的目光立即看向白虎夋一,淡淡地道,“小宠,该是我们干活的时候了!” 白虎闻言,眼睑一抬,眼皮一翻,然后胖嘟嘟的白影,就倏地一下跳跃到了顾希声的胸口。5 然后整个身体就蹲到了他的胸膛上。 张嘴就呜呜了几声。 古悠然见状,表情微微有些半信半疑,可还是没说话,只是缓缓地靠近床边,低下头就要去扶起顾希声的身子。 但是眼神却很是警告的看向白虎小宠,仿若在说,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不然的话,就彻底失去我的信任和跟你合作的机会了。 白虎回以她的却是一个‘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的拽拽眼神。 古悠然没办法了,因为她显然是想不到办法唤醒顾郎的了,现在白虎夋一有办法,而它这个办法,纵然古悠然知道其中可能蕴含着更大的危险和陷阱。 为了顾希声能苏醒,这个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的可能,她也只能选择相信它。 冷忧寒他们不知道于这一句人声都无的境地里,她们就已经完成了某种无言的交换和约定。 冷忧寒只是看着古悠然把顾希声的身体扶起,弄成五心朝天的盘腿而坐的样子后,以为她是要开始给他传功。 不由心里暗自担心,顾希声的筋脉和伤势,他检查过了,根本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只要他的身体里面还有灵魂,那他醒过来就是完好无损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一个大活人,正常人。 可现在,顾希声缺的是灵魂,不是内力和真气。 悠然要传功,能有用吗? 可很快,他和纳兰洛就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盖因古悠然自己并没有就在顾希声的背后也盘腿坐下,而是直接光着脚,站到了床上。 然后最后对着站在旁边的两人交代,“一会儿中途过程中,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碰触和分开我们!” “好!” 纳兰洛和冷忧寒同时点了点头。 古悠然见都说好了,便也不耽搁,看向同样在床上一边站着的白虎道,“小宠,我开始了!” 说完,只见她的人一个倒凌空一百八十度旋转,头顶就已经落到了盘腿坐在床铺上的顾希声的头顶上。 如同杂技一样,冷忧寒和纳兰洛看着古悠然的双腿和双手以同样五心朝天的姿势凌空盘着腿。 差别在于,顾希声是坐在床上,重心正常在下。 而古悠然的全身,与他有接触的,只有头顶那部分,其他身躯的任何一部分都凌空中。 这是? 纳兰洛刚想说话,就见白虎小宠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那么清楚明白的要他不要发出声音的严厉和警告,是如此的直击心扉。 冲撞的纳兰洛差点没大惊地后退一步。 可饶是如此,他脸上的震惊之色,已然是藏都藏不住。 这白虎难道真的是一只能沟通上天的圣兽吗? 那眼神,那般的犀利和直接,绝非一只动物能有的。 简直如同一个积威已久的上位者一般,把他骇得话都吐不出来。 冷忧寒也看到了白虎的那一眼,甚至于他的感受远比纳兰洛更要复杂的多,他居然从一只比猫大不了多少的小老虎身上,感觉到了十倍于他原来的师傅澹台丰颐的威仪。 这真是—— 他无法不再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实在是不小,而他原来也委实太过于坐井观天了。 若非走出了神府,若非从悠然身上一次又一次的见到不能解释的奇迹和神迹,他又怎么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某些暗处,还隐藏着他远远都想不到,猜不着神秘? 就好像这只白虎! 想必顾希声真要醒了之后,他们谁也没办法把小宠还当是一只无害的大猫一般对待了。 起码他和纳兰洛心里已经不能了。 而这心电急转之间,冷忧寒脑海中看到古悠然和顾希声头顶相贴的那一瞬间,陡然冒出来的一个可怕的念头,此刻也不敢提及了。 但是,他的眼神却更加专注的落在了古悠然和顾希声的脸上。预备一旦事情要是真如他所担心的那般发展的话,就算有白虎这只圣兽做阻拦,他也不会坐视古悠然有危险。 他多少年来心明眼净的良好心里质素,以及常年静坐的禅心性定,令得他打从心底觉得这只白虎圣兽是危险的。 它对悠然绝对没有他们所以为的那般忠心,所谓的圣兽认主,究竟是怎么个认法,谁也没亲眼见到过,是以,对于这只白虎的忠心,冷忧寒认为是有水分的。 他知道顾希声昏迷不醒是因为体内似乎失去了灵魂,要不就是灵魂被澹台丰颐给逼得躲到了某个角落,自己不肯出来。 而这般头顶对头顶的所谓的唤醒方式,他从未见过。 可他知道另一种邪恶的禁法,会用到这样的头顶对接的方式。 那就是佛门密宗的灌顶*。 不行!冷忧寒总觉得心头警兆响起,很是不安,他必须做点什么,以防备一番。 而此时,白虎警告过纳兰洛不许发出声音后,就重新站到了冷忧寒的面前。 缓缓地张开嘴,就开始了有规律的低吼,那吼声与其说吼,还不若说是一种有韵律高低的特殊的‘调’。 而随着它这么高高低低的呜吼,一道道朦朦胧胧的白色烟气,就从它口中飘了出来,一丝丝地就冲着古悠然和顾希声头对头的脸面而去。 然后一点点的被他们两人吸入其中。 冷忧寒越看越心惊,这个时节已经是入夏了,不是寒冷的冬天,因此绝对不存在说话呵气会有白雾的现象出现。 那么白虎口中的那白雾到底是什么? 悠然她吸入进去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尤其是他站在这里这么久,一点都没从悠然的身上感觉到内力的波动和真气的流转感,也就是说,悠然她倒转了百汇,与顾希声相贴,根本不是在传功。 那么—— 该死的! 冷忧寒眼眸里寒星一闪,一把拉过纳兰洛就飞快地往外跑去。 而此时的白虎还背对着他们,继续低吼着吐着白雾,似乎并不能中断,因此明知道冷忧寒拖着纳兰洛往外去了,它也只是尾巴微微往下落了一点点,四只脚掌却半分不曾移动。 369:夋一的心机2 369:夋一的心机2 “等,等一下,大公子,你这是拉我去哪里,悠然和小宠还在里面,我们不是要给他们护法才对?” 纳兰洛虽然之前也被白虎的眼神给惊骇了下,但是并没有因此怀疑白虎会伤害古悠然。夹答列伤 毕竟他的思维的高度还没有赶上冷忧寒的地步。 他经历过的凶险也远远没有冷忧寒所经历过并见识过的那么多槎。 他只是纳闷冷忧寒为什么会突然把他就这么拽了出去,因此也顾不上其他,赶忙就喊了起来。 冷忧寒却不这么想,几乎把纳兰洛一拽出去后,立即长啸了一声。 而那啸声一出,在附近还未走远的神府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他们各自的脚步,然后面色遽变了一下,就纷纷快速转身往回赶了过来扫。 而不隶属神府的老李头,虽然听不懂啸声所传递的讯号,但是他多少是明白在这里能发出长啸做信号的人,只可能是他们自己人。 不多一会儿,除了已经去试图联络和打听外界的信息的邓傲,去得比较远了,可能一时没能听到冷忧寒的长啸声回转外,其他的人都已经在最短时间内,重新聚集到了冷忧寒的面前。 “大师兄,出了什么事?阿然呢?” 唐拓率先焦急无比地问道。 从悠然说把白虎叫进去,一起帮忙唤醒顾希声开始,唐拓就觉得心神不宁的厉害。 上一回顾希声死而复生,为此,阿然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唐拓是一清二楚的。 也是那之后,阿然再也没有了灰雾qun们的帮助。 因此这一次顾希声再度遭难后,阿然才没办法第一时间把人给救星的原因。 可现在,多了一个白虎之后,阿然就又变得有了办法,不用多思考也知道这个办法的症结和关键肯定是在白虎小宠的身上。 本来他是想要主动请缨说去护法的,可阿然给他和老三安排了其他的事情,大师兄又主动说要去。 想着以大师兄的功力,若是他都不足以维护医治过程中的安全的话,就算是换了自己也未必就能有用,唐拓这才勉强按捺住内心的不安,而暂时走开的。 现在,大师兄用啸声把大家重新召集回来,显然证明了他的不安的预感不是无缘无故而生的。 如今弄不好就已经演变成不好的事情了,这叫唐拓如何不着急? “大师兄!” 魏岑和倪明泽也不约而同的叫道,语声中也又催促。 然后人就要往里面冲。 “等一下!”冷忧寒顿时就沉声阻止。 “听着,现在里面悠然还没事,但是我觉得情况很诡异,我担心若是继续那样下去的话,悠然会有事,但是——我不能肯定!” “因此我召集你们回来,就是要与你们商量一下,到底要不要打断悠然那救顾希声的方式!” “什么意思?大师兄,你说说清楚!” 唐拓更急了。 “是啊,大公子,姐姐她到底怎么了?” 沈烈也急了。 她可刚跟姐姐重逢还不到两个时辰呢,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他能承受住第一次的分开和失去,不等于他能承受第二次乃至更多。 若是有人要害姐姐,他沈烈第一个是不能允许的。 “书呆子,你说!” 纳兰洛摇头,“我不知道,我是被冷公子拉出来的!” “听说过佛门灌顶大|法吗?” 冷忧寒也知道事关古悠然的生死安危,容不得半点闪失,因此这一句话刚说完,不等他们的反应,他就继续道,“我怀疑悠然可能会陷入到类似于佛门灌顶的危险中!” “佛门灌顶!嘶——” 第一个发出一声抽气声,面色大变的人不是唐拓他们,而是纳兰洛。夹答列伤 显然他是知道这其中的隐秘的,但见他反过来就抓住冷忧寒的衣袖,“冷公子,你说的可当真?” 冷忧寒顿时点头,“我十分的怀疑!” “可是小宠它是圣兽,是认悠然为主的啊!有什么理由会害她?” “这只宠兽来历不明,我们在你跟着悠然回来之前,谁都没有见过它!纵然是圣兽又怎么样?” “一只家猫若是被人捡了,尚且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被驯服的亲近人,何况一只老虎?还是传说中的圣兽!” “所以别怪我小人之心,我确实信它不过!” “还有,纳兰公子,之前白虎看你那一眼,还不足够说明问题吗?真要是一只宠兽,会有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戾气?” 冷忧寒这话一出,纳兰洛也急了。 竟是松开冷忧寒的袖子,第一个就要转身往里面冲。 被冷忧寒一把抓住,“纳兰,你不能进去!” “小六,你和阿默把纳兰带远一点,越远越好!” “老二,小四,沈烈,你们三个跟我进来!” “好!” 魏岑他们早就按捺不住了,虽然不明白佛门灌顶和悠然的安危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不在意其中的缘由,他们就想古悠然好好的。 因此应声的同时,人就跟着冷忧寒往里进了。 只余下纳兰洛被倪明泽和阿默拽着往反方向离开的同时,大声抗议,“大公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放开我!大公子——悠然有危险——” “好了,纳兰公子,你就别叫唤了,既然大师兄说你不能进去,那你就听话,别进去捣乱了!你说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万一里面爆发出什么乱子的,你在里头不是给他们添乱吗?” “放心吧,三位师兄外加一个沈烈,还有本来就十分厉害的夫人,区区一只白虎,纵然是圣兽,想必问题也不大的!” 倪明泽一边飞快地拖着纳兰洛往前跑,一边出口安抚劝慰他。 “你知道什么?若真是和灌顶一样的恶毒之术的话,悠然就极端危险了!该死的!我说你们放开我,你们没权利对我这么做,我也是古悠然认可了的男人,凭什么就拽着我一个!” “纳兰公子,拜托!我知道你是夫人承认了的男人之一,我们之前都听见了,好吧!拽着你不是因为要剥夺你的权力,而是为了保护你,你没武功!” “我不用你们保护,我也是个男人,纵然是有危险,纵然是会死,我也要死在自己的女人身边,快给我松开!”“不行!恕难从命!” “你,你们——” …… “怎么回事?小六你在做什么?” 正在这时,邓傲从远处回转而来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邓傲,你快叫你的师弟把我放开,悠然那边有危险——喂——邓傲,该死的——” 原来是邓傲一听他说古悠然那边有危险的话后,人影就如风一般不见了。 自然更加不会来替他解围了,气得纳兰洛完全的抓狂也没半分办法。 然后,很快,下一秒他发现他就被制住了穴道,然后如同一个货物一样被横放到了马背上,“阿默,刚才大师兄的命令你听见了?现在纳兰公子就交给你了,你上马,带着他往前跑,别管方向,反正就一直超前跑就行了!越远越好!” “呃,那公子,您呢?” “我?废话,我当然回去帮忙啊!要知道那可是圣兽啊,我虽然没亲眼见识过它有什么本事,可是圣兽的传说大陆上已经流传了数百年了,你不会真以为它好对付的一捏就死吧!” “公子,可是大公子说——” “闭嘴,叫你走就走,又想不听话是不是?我是你主子,大师兄的话固然要听,但是你第一个要听的命令就是你的公子我的,懂没有?赶紧走!” “要是我们没事,自然会来找你们的!还不走?” “是,公子,那小的可就真走了?” “快走!少废话!看牢这个秀才,可不能解开他的穴道听他的怂恿又回过来,要是那样的话,我第一个不要你了!” “是,公子!” 阿默顿时抿着嘴就用力地点头,然后目光里很是不舍和担忧地看了眼自家公子后,上马,一夹马腹,大喊一声,“驾——”之后,马儿就开始奔跑了起来。 倪明泽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的马的确奔远了些后,才飞快地转身又往来处回奔了去。 虽然他看古悠然这个女人,有些不顺眼,可是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能干,也很有真性情的女人。 最重要是她接连救了他两次,若是没有她出手,自己和阿默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且见到自己的师兄们。 这次既然她遇到危险了,他也不能不讲究的就这么离开逃命。 大师兄为什么把纳兰洛交给他的意思他清楚,但是他不愿意领这个情。 纳兰洛有阿默带走,他,则回去还古悠然的救命人情,以及同师兄们共生死。 …… …… 而此时,那简单的木板床前,已经严正以待的站着所有古悠然在意的人了。 他们也都看到了白虎口中不断吐出的白雾。 看到那些白雾钻入了古悠然和顾希声的鼻端下方。 但是悠然和顾希声的面部神情都很平静,并没有遭遇痛苦和危险的症状,因此包括冷忧寒自己在内,也都不免迟疑,到底要不要因为这一个类似的联想,而打断这一次可能会成功唤醒顾希声的救治行动! “大师兄,这,这?” 魏岑看看头顶与头顶相对着的古悠然倒过来的面容,又不由自主的看向冷忧寒。 有些怀疑他说的那么严重的猜测,到底是真的有这样的危险,还是只是一种多余的担忧? 不是他不相信大师兄,而是任谁端看现在这情形也不能就此断定说是有危险。 顶多就是这救治的姿势,是头顶对头顶,显得古怪了些罢了。 “大师兄,阿然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在唤醒救治开始之前?” “她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让我不要中断她!”冷忧寒迟疑了下,还是说出了古悠然的交代。 “这代表着是不是悠然知道这样做有一定的危险性,并同时预见到了后果?”魏岑这话其实问得他自己都不相信。 若真是这样的话,以悠然的个性,又如何会让顾希声昏迷这么几天?早就动手救治了! “大公子,以您看,姐姐这样是不是真的很危险?” 沈烈也是看看古悠然和顾希声的样子,又看看冷忧寒,他很想自己就动手,可是他不知道如何才是正确的能避免姐姐陷入危险中的方法。 他的原则很简单,顾公子自然是要救醒的,可不能以危害到姐姐安危的方式进行。 若是有碍姐姐的周全,那他就要打断。 毕竟说句难听话,死一个顾希声,还有他们这么多人呢,要是死了姐姐古悠然的话,那岂不是等于要了大家的命? 这样的选择,根本不需要为难。 冷忧寒点头,“是!虽然悠然做了那样的交代,但是眼前这情形令我的心头很不安,我总觉得不那么简单,或者毫不客气的说,我怀疑这只白虎居心不良!” “那还等什么,立即中断悠然这样危险的行为!” 此时,邓傲的声音也及时的响了起来,显然他终于赶回来了。 他本来就冷傲的五官,此刻更是满脸冷峻之色,“说句难听话,死一个顾希声,悠然固然会难过,可是好歹还有我们!” “要是死了古悠然,我们怎么半?” 邓傲的这话一落,众人的脸色也都冷峻了起来。 显然,大家的心里都是有着相同的选择的。 而唐拓更是直接向前跨出了一大步,此时他离床边缘,离白虎背对着众人的尾巴不到一尺的距离了。 “拓,等一下!” 冷忧寒立时传音了叫住他。 唐拓顿住,回头看他。 两人都不确定传音入密这种方式能不能避过白虎的耳目,但是此刻也只能权且这么试试了。 “拓,我不确定就这么中断会不会对悠然有什么大的损伤,但是不中断的话,我担心后果会更加严重,澹台丰颐阴魂附身夺舍的事情,已经是前车之鉴了!他一个死了的阴魂尚且如此难对付,何况这是一只弄不清楚玄机和来历的白虎!” 唐拓没说话,只是无声地点头。 表示他明白! 沈烈和魏岑见他们两人这副样子,便也知道肯定是在传音入密,想要加入进去也说点什么,又恐人多口杂的反而坏了大师兄和二师兄之间商量的步骤。 只要目露焦灼地看着,等着。“一会儿我们共同数一二三,你把悠然和顾希声之间的粘连给打断,我则把白虎给击开!” “好!” 唐拓立即就点头,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传音给了邓傲和魏岑,让他们第一时间配合,堵住门口的位置,总之不能放白虎小宠跑出去。 魏岑和邓傲也无声地点头。 唯独沈烈没有收到指示,有些着急地跨步就也要上前,而就在这个时候,冷忧寒和唐拓两道身影,已经不约而同的动了。 携着几乎全部的内力的冷忧寒的手掌,完全不客气的冲着白虎的脑袋就拍了过去。 而唐拓的双掌则完全相反,他几乎把所有的内力都控制的十分的小心和精巧。 看着十分迅捷犀利的一扑,其实落到顾希声和他头顶上方的古悠然身上的气劲都已经是十分的柔眠了。 以确保最大程度上不会伤害到他们两人。 然而—— 令两人都意料不到的是,明明没有在传功的古悠然和顾希声的身上,却在接触到来自唐拓的内气后,几乎立即无比犀利锋锐的反击了过来。 顿时就把唐拓整个人重重地推撞到了对面的墙上,令得整个房子都似乎跟着震颤了一下。 而拍向白虎脑袋的冷忧寒的手掌,却如同被一股有着巨大吸力的胶水给黏住了一般,竟是拔都拔不回来。 且,非但如此,几乎同时,冷忧寒就发现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 情况严重到他想要做个表情和大声说一句‘别靠近别碰他’都做不到。 “二师兄——” “唐拓——” 370:悲催的夋一(大章节更新) 邓傲和魏岑本来是要堵门的,此刻发现预料中白虎被击飞,最起码被一掌打开,然后朝着大门逃窜的场面没出现不说,居然是二师兄唐拓直接撞到了墙上。5 那一下,虽然没见吐血出来,但是绝对伤得不清。 顿时,两人赶紧冲向唐拓的位置。 而此时,冷忧寒的身边,沈烈也已经到了榧。 他没顾得上看冷忧寒被黏住的最后一秒,所展现出来的惊愕和恐惧的表情,他只看到冷忧寒的掌心实哒哒的拍到了白虎的头上。 如同邓傲和魏岑他们都认为的那样,沈烈也不以为白虎可以躲得开这一掌。 只是因为这漫长的分开的时间里,都是他和纳兰洛与白虎相处在一起,对于白虎本身的强悍,沈烈他也要更清楚一些墼。 因此,即便冷忧寒这一掌拍实了白虎小宠,但是沈烈还是觉得不太保险,因为他不认为白虎会受多大的伤。 是以,他有必要再加一层双保险。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明明看到了顾希声一掌拍实了白虎的脑袋后,他还是飞快地也冲了上去补上了一掌,而沈烈他的目标,不是白虎的脑袋,而是尾巴的位置。 毕竟不管怎么样,不能证明白虎确实是有害姐姐的心之前,他也不愿意对陪伴和变相的保护了他们八|九个月的白虎小宠下毒手。 也正是沈烈这心电急转间的一念之差,才使得他没有落到和冷忧寒一样被吸住黏住的下场,而是被另一股力道‘砰——’地一下的就推了出去。 然后摔在了离唐拓不远处的地上。 而这次,邓傲和魏岑他们也才看清大师兄冷忧寒的状况好似不太对。 “大师兄——” 顾不上唐拓,冲动的魏岑立即就冲了过去。 “别碰他!”唐拓脸色泛白,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他,一见魏岑那动作,连忙大喊阻止。 “二师兄?” “小四,别碰大师兄,难道你们到现在还没看出来,情况很古怪吗?” 唐拓在邓傲的扶持下,很快地就站了起来,又忍着痛重新走了过来。 “沈烈你怎么样?” 邓傲也伸出一只手要扶沈烈,沈烈却苦笑着有些发懵地自己赶紧爬起来,严格的说起来,他只是被一股力道给推飞了出来,并没有受什么伤。 之所以会摔落,只因为被推飞的那一刹那他体内的真气全部都停滞不动了,真气无法运转的他,自然不可能在空中顿住身影,不摔下来才奇怪呢! “我没什么大碍,只是——” 沈烈连连摇头间,自然也看出了冷忧寒此刻的情况不对。 因为之前他摔出来之前冷忧寒那一掌就已经击到了白虎小宠的头上了,而这会儿他都被甩出,摔落,又爬起来,冷忧寒却还是保持着之前那个手掌击在白虎头上的姿势,傻瓜都知道不对头了啊。 魏岑那不解地质问唐拓的话出口后,就也发现了异常。 但见他几乎立即去到冷忧寒的正面,终于看到了大师兄宛如被定格了的最后一刹那惊愕和甚至来不及展现出来的恐惧的面容及情绪。 “大师兄!大师兄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魏岑想要伸手去碰触,却又忌惮的收了回来,在不确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时,不是怕死,而是怕把情况弄的更糟糕的他,不敢再贸然去动手。 自打与悠然在一起的日子以来,因为他的莽撞和冲动,反而把事情一而再的搞砸的例子,还少吗? 而此时,唐拓他们也来到了冷忧寒的面前。 所有的人,包括之前对小宠有着一丝不忍下手心情的沈烈,看到这种胶着了的怪异场面,也面现愤怒之色。 因为这正好够证明,白虎小宠果然对主人的古悠然心怀不轨,而这所谓的唤醒顾希声,还用上了这等怪异的姿势,绝对是有预谋的一个陷阱和算计。 那么它想做什么? 现在大师兄这样,又算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连带着大师兄也有危险? “小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姐姐?混蛋,你快放开姐姐和大公子!” 沈烈左右环顾,恨死自己手头此刻竟然连把剑都没有。 “二师兄,我来试试!” 说话间,邓傲已经跨出一步,来到了众人身前,沈烈此刻才发现,之前扶他时的邓傲手上还是光|光|的,而这会儿,却已经戴了一双说不清楚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手套了。 他知道神府三公子邓傲在世俗武林里有个无影手的名号,想来和他手上这副手套也是有一定的关系的。 唐拓很想阻止他,但是事实上他自己也更想再次尝试。 毕竟不管如何,必须把眼前的几人之间的联系给切断是必须的。 不然的话,最后的结果一定的包括阿然在内所有的人都有危险。 “邓傲,你小心!先别注入内力尝试下,我之前只用了很少的内力试图分开阿然和顾希声,结果我就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甩了出去!” “不对!老三你等等!” 唐拓的话刚落,魏岑就已经大叫一声阻止了。 “小四,哪里不对?” “二师兄你看啊,你和大师兄几乎同时动的手对不对?你去分开悠然和顾希声,而大师兄想要打飞,最不济是想要把白虎给赶开悠然他们的身边,但是结果,明明没有内力流转气息的悠然他们身上却反弹出了强劲的内力,然后把二师兄击飞了!” “可是大师兄对白虎绝对不会是二师兄你对悠然他们一样的温柔和留情,因此大师兄应该是蓄了不说十成十,起码也是八成以上的掌力对付白虎的!” “偏偏你们看最该受到反弹之力的大师兄,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黏住了一样,一动不动,这么一联系,你们都想到了什么?” 魏岑这话一出,几人脸色又变了下。 “大哥,你是说,二公子被击飞出去的力道,其实是来自大公子打向小宠的那一股力道吗?”沈烈立即就脱口而出的看向魏岑。 魏岑点头,“我是这么怀疑的!”“那大哥,我之前也摔落出来,却没有受伤,又是因为什么呢?要说力的反弹和伤人,应该是无差别的才对啊!” 沈烈顿时不解地又问。 要说白虎小宠借得的大公子冷忧寒的内力的话,为什么唐拓这个师弟都受伤了,他沈烈这个外人反而没事呢? 这个问题一出,可算是把魏岑问倒了。 他讷讷疑惑地摇头,“我,我不知道!” “不管了,就算这股内力真的是来自大师兄,我们也必须上,难道还能任由情况这么下去不成?” “是,我赞同二师兄的话!迟则生变!时间拖的越长,对悠然和我们都越不利,谁知道这个该死的过程会需要多久,要是下一息就结束的话,悠然她们就真的完了!” 邓傲说完,戴着手套的双手,就蓄满力道地冲着白虎的脑袋抓去了。 而此时,老六倪明泽也终于赶了回来,他的速度究竟不如邓傲来的快,加上他又安排走了纳兰洛耽误掉了一点时间,因此赶回来的他,一跑进来,看到的就是一堆人围着床的位置。夹答列伤 尤其是三师兄邓傲出手的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以为就是到了总攻群攻的恶劣场面了。 顿时,缠绕在手腕上被他作为临时武器的马鞭就倏地陡直,朝着古悠然和顾希声他们的位置就冲了过去,口中大喊,“我也来帮忙!” “小六,等——” 魏岑回头见到倪小六飞冲过来的身影,连连想喊等一下都没来得及叫完,倪明泽的身影就已经‘砰——’的一声,摔到床旁边的地上,顿时就摔晕了过去。 “CAO!” 魏岑气急败坏的吐出一个脏字。 而唐拓却顾不上这个来打酱油,然后被误伤了的笨蛋小师弟了。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邓傲的身上。 发现邓傲虽然没有被反弹给击飞出去,但是却也没有如同大师兄那样被黏在了白虎的身上,而是脸色涨的通红的原地后退了一步,吐了一口逆血。 “老三,你怎么样?” “二师兄,很古怪!我,我不确定,我要再试一次!不过这一次我需要你帮我!” “行!” 唐拓二话没说,就立即答应了。 “二师兄,你把你全部能调动的内力都调动起来,你别攻击这只白虎,你攻击大师兄!” “好!” 唐拓依旧是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魏岑他们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毕竟谁都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邓傲是不可能主动的要害冷忧寒的。 “沈烈,小四,你们俩在我和二师兄动手后一息之后,立即去分开顾希声和悠然!” “好!”魏岑和沈烈一听也有他们的份,顿时赶忙点头。 然后魏岑看向沈烈,“大哥,你一会抱住顾希声,我去护住悠然!” “好的,大哥!”沈烈也严肃地回应。 邓傲和唐拓听到他们两人这对话,都不由自主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着这俩真是活宝啊! 不过眼前情况紧急,他们也没心思多笑话他们。 彼此相觑之间,唐拓和邓傲顿时默契的就扑向了各自的目标。 而就在他们动手前的最后一秒内,古悠然终于自顾希声的泥丸宫深处找到了他被限制禁锢住的灵魂之光。 这令得古悠然为之大喜。 总算天可怜见,澹台老贼虽然利用了他们父子之间的血脉之力,占据了顾郎的身体作为重生的躯壳。 但是并没有来得及立即夺舍。 显然他的重生苏醒也是在他没有准备充分的情况下的一次提前苏醒,不然的话,以澹台老贼心狠手辣算无遗策的性格,不可能还留下顾郎的灵魂。 而所谓的灵魂禁锢,就是用强大的压力把弱小一些的灵魂,给挤压逼仄到了一个没有出路的角落里。 这个角落可能会是大脑内无数细胞中的某一个,也可能会是脑前叶区上任何一个小角落内。 基于人类脑域的复杂,和大容量记忆及储存的功能都未被开发过,或者说,人类的脑域若是全面都开放后,会达到何种程度,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 因此平日里控制身体的属于我们的灵魂,一般是只待在已经开发并活跃的脑细胞区域范围内。 用现代一点的说法就是大脑容量的那百分之五的区域内。 另外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静止,未被开发的荒漠和死寂。 顾希声的灵魂如今就是被逼出了那百分之五的位置,去到了百分之九十五的某处。 虽然依旧还是属于他的大脑、他的泥丸宫,但是却不能直接有效的控制和影响他的身体。 甚至于因为某种灵魂力量的被消弱的关系,他自己都绕不出来。 要是没有外力进来把他带出去的话,弄不好一辈子他就只能被囚禁在自己的大脑里,永远无法苏醒了。 而他的生命虽然还在继续,但是除了呼吸之外,其他的功能都会逐渐减退,到完全被遗忘。 顾希声自己当然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他不是没尝试出去,可是他根本做不到。 他甚至于不是太清楚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当他看到他的悠然娘子难产快死的那瞬间,似乎脑海里爆发出了一股很可怕很恐惧的力量。 一下子就把他给远远的重重的推了出去。 按说这不是与人动手,有内力互相往来,这是在他的大脑深处。 可现在一再的回想,他还是只能那么形容当时的感觉。 他明白,现在的他的身体不定会是怎么样了。 若只是身体没自觉了,昏迷了,还好一些,起码除了拖累一下娘子之外,不会对她们造成大的伤害。 他害怕的是那股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那么强大的力量如果是另个灵魂的话,又控制了他的身体,那对娘子她们而言,就简直是场灭顶的灾难! 他不能留在这里,他必须出去! 顾希声不断地在这灰蒙蒙地、死寂寂的地方,跑动着! 认准着一个方向不断地跑着,想着只要他坚持,就一定能跑出去的信念。然而他哪里知道,有些人被自己的回忆给束缚住后,都未必能走出去,何况他如今处的位置还在他完全不知道存在的另外辽阔的脑域百分之九十五之内。 是以,注定了他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而同样,若非灵魂深处执着于必须见到娘子的强烈的念头,一直不断地深深地在影响着他,使得他的灵魂不停地在消耗着力量在活动着的话,古悠然一发现自己竟然进入了陌生的脑域的时候,还真没有那么容易找到顾希声。 笔下写来终觉长,其实,所有的事情,发生的都非常快。 古悠然之所以采取与顾希声头顶对头顶的方式,自然是源于白虎夋一的指点。 她并非没有怀疑过夋一可能动机不良,用心不存。 但是考虑到他和她是相互利用相互合作的前提,就算白虎夋一要算计她,也不该是在合作还没有开始的关头。 不得不说,古悠然在这一点上,大意了。 或者说,她低估了她如今这具身体对于一只异形生命的吸引力。 没错,白虎夋一是希望和她合作,共同对付之前害过他的几个同伴(在夋一眼中,那几个没什么能力,又目光短浅的蠢货)。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古悠然忘记了,那几个白虎夋一憎恨并看不上的笨蛋,好歹也是他的同类。 而她古悠然,却是实实在在的异类。 若是有机会能够自己有把握搞定自己的仇人,又不用和异类屈尊合作的话,白虎夋一有什么理由要受古悠然的气? 何况在他看来,古悠然这个女人的性格和脾气决定了她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合作对象。 简直是太嚣张!太强势了啊! 是以,合作是它心中计量好的下策。 至于上策那就是夺舍古悠然的身体。 他是个出色的研究员,对羣细胞他自信比星球上任何同类的其他研究员都要清楚明白的多。 但是就是这样,他做了充分的准备,经历四个星域无数个有生命体的星球的研究和试验后,还是以失败居多而告终。 直到到了这里。 他发现这里叫人类的生命力,外形和他们的本体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身体的强度之类的和他们不能比。 可是有一点是他们所及不上的,就是脑域容量特别的大,虽然人类他们自己本身所能开发的极少极少。 而且羣细胞能很容易的就在人类的身体里被根植。 虽然根植后,所产生的有效结果和反应,个人不一,也不曾出现过远超他们本身的强大的情况出现。 但是在夋一看来,能够被羣细胞长久驻留,并且提供有效能量和生命力给它们生长,这本身就是人类的一个优点。 再也没有比人类更适合做研究体的生命了,起码在其他星域的新报告传递来之前。 因此他义无反顾的随同几个其他同期的研究员助手,来了这个较小的拥有人类,但是不存在科技的线形时空。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那几个蠢货竟然会因为嫉妒他,不把脑子和智慧用在为星球做贡献上,居然联合算计了他。 以至于令得他伟大的研究还未来得及全面展开,就已经受了极严重的伤害,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身体。 最后匆忙间只能占据了一个普通的人类的身体。 以至于他空有满脑子智慧,却局限于在了一具根本经不起高能效思考和计算的身体里,而不得不一而再的频繁换躯体。 而每一次更换身躯,就代表着他的灵魂能量会缺少一部分,这也是占据非自身契合生命体所要付出的代价。 虽然他还是凭借着远超过这个时空几百亿年的科技,以及带来的自身的一些仪器和装备,打造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几个实验室。 可也仅只而已了。 而要知道,若是他没有遭遇自己人的暗算的话,后来古悠然随着林溯溪进入地底,所看到的就绝对不仅仅是那样的一个地底试验室了。 对此,夋一再是愤怒和感叹也是无用的。 几百年过去了,他的研究越来越趋于丰|满,理论的东西从框架到现在的被丰富,可以说夋一的成就简直不可想象。 可对他本身而言,他还是觉得很烦躁,很不满意。 因为真正关键性|的地方,他一直没找到方案解决。 哪怕仅仅是停留在假设的基础上。 更要命的是,自从被投递到了这处线形时空的关系,他们这几个人与星球及其他的研究员就完全失去了联系。 且几百年里,再无同伴被送到这里,便是广泛的被任意散放在宇宙各个时空的羣原体,也极少有落进这里的。 这也是为什么夋四他们说没有原液细胞了的关系。 而针对这个情况,夋一更加的焦急和烦躁。 夋三夋五那几个蠢货还不放弃的在找他,针对他,多半是他们以为他的手中有更多的资源和更好的成果。 他们哪里知道,成果他是有的,可资源,他比他们还要缺。 毕竟丰富饱满的成果那是要靠更频繁更多次的试验才能得出的,试验的次数如此的多,他的原液细胞也早就告急了。 等夋一成为林溯溪的义父的这个时间段的时候,其实已经是他的试验不得不完全停止,走到了末路的时候了。 完全没了可继续的资源,甚至于林溯溪所以为的他的义父的样子,也不过是夋一生命的一部分,或者用东方修真一点的说法,就是灵魂的一个分|身,所占据和支配的一个躯壳而已。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悲壮的死去——让夋三夋五他们以为他终于被他们给算计死了。 而真正的主灵魂,早就被他在几百年前,就孤注一掷的改造和融合成了它现在的这个身躯——圣兽白虎。 夋四夋三他们口中的小白。 这是任何人都没想到过的,包括他的同伴。 他们没想到他夋一居然会如此不顾一切的豁出去,把它自己高贵的身份给弄成了一只畜生。夋三他们都以为小白不过是他的一个实验体,一个除了不是人类形状之外,几乎已经具有超过了他们本体强横的新生命模式。 林溯溪自然更加不会知道他以为的义父的好朋友圣兽小白,其实才是真正他该叫义父的存在。 中肯点的说,夋一这家伙是个合格的研究员,一个真正能为了科学不顾一切的科学家。 他对自己能如此的残忍,对别人就可见能不惜到何种地步了。 这些古悠然不知道。 她能一言断定出白虎小宠的真正身份是那个林溯溪的义父夋一,已经是她的敏锐聪慧到了极致的表现了。 所谓人无完人,谁也不是天人,能预知过去未来的一切,是以对于夋一,她虽然抱持了十分的谨慎和无数的怀疑,却还是一步不慎的踏入了他布下的陷阱。 这固然是古悠然的弱点太明显——她在乎她的所有的男人,尤其是顾希声; 但是另一方面何尝不是说明了夋一的心机实在是太过深沉。 任何人败于这样的一个对手的手里,想来都不能责备老天自己死得太冤! …… 事实上,古悠然觉悟到自己上当的时间并不晚。 在她发现根据夋一教给她的办法,那么的在脑海里运转了之后,她立即发现,她的灵魂开始不受控制,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牵引了一样的进入到了陌生的脑域里去。 而彼时,她和顾郎是头顶对头顶的情况。 那么这陌生的大脑和泥丸宫,是属于谁的还用说吗? 她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了,灵魂离体的情况代表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前世的她灵魂离体来到了这个时空,进入了古悠儿的身体,所以古悠儿变成了现在的她古悠然,前世的自己想必已经给死亡了。 而现在她的灵魂在她自己主观没意愿,也没有灰雾qun们的主导的情况下,居然离体了,那就只能说明有人在捣鬼。 这根本就不是教她如何唤醒顾郎,而是另有阴谋。 主使者自然不会有别人,只可能是白虎。 该死的!她上当了! 刹那间,古悠然满是愤怒。 想要脱离顾希声的大脑,试图回到自己的脑海里面去,却发现有一股力量和隔膜在阻隔她的灵魂感应她自己的*。 古悠然初时,真的是又恨又急,希望冷忧寒他们能发现她的异常予以及时的阻止和打断。 但是一想到她开始施救前对冷忧寒亲口关照过的话时,古悠然就有种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的冲动。 再想到白虎夋一这家伙,既然敢于在冷忧寒当面护法的情况下,还诱自己入坑,自然肯定是有糊弄过他们的策略的。 看来这次,自己真的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古悠然懊恼愤怒之余,又很快地让她自己冷静平静下来。 事已至此,懊恼和愤怒再多也不解决问题。 她要考虑的是,若是她的灵魂回不去她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意味着她从此就要以顾郎的身份生存下来。 可她能以顾希声的身份继续活下去吗? 别说不是任何人的灵魂都能夺舍他人的躯体成活的,纵然能如此,那她和澹台丰颐那个老贼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有她的顾郎! 她的终极目标就是希望他能活下去,而不是让她自己活! 她身为一个女人的时候,还可以勉强告诉她自己无耻就无耻一点吧,就当是女尊皇朝了。 难道她不得不成为一个男人后,再和唐拓他们说,你们继续来爱我吧,我们男女不成,还可以男男*嘛! 那样的话,也太他MA扯淡加无耻了! 别说她自己根本无法接受,就算是上天太厚爱她,允许她继续这样逆天金手指下去,她也无法让自己把菊花献给别人,或者她勉为其难的去要别人的菊花,那样的活,还不如死了呢! 还有糖宝儿,她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以后叫一个男人当娘吗? 还有,白虎夋一那家伙骗自己离开了身体,难道就为了让她夺舍顾郎当男人的吗? 肯定他MA的有企图,最后可能的就是它想夺舍自己的身体。 要知道她如今的身体,比当初她进入古悠儿的身体内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啊! 体内的隐|穴|只剩零散的几个未被打通,其他的都已经形成了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然元气储存罐,还是不限量的那种。 只要利用得当,瞬间能爆发出来的力量,和身体的强度,以及筋脉灵窍的纯净剔透度,简直是逆天级别的啊! MA的,果真大意了! 古悠然这下是彻底反应过来,白虎夋一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死畜|生,你最好祈祷姑奶奶回不去,要是姑奶奶我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古悠然骂完娘后,却没有想办法回去自己的身体,而是开始快速地在顾希声的大脑中游荡飘移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脑海里都有些什么,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别人的脑海里有什么。 固然当她当初第一次从古悠儿的身体里复苏醒转的刹那,属于古悠儿的还残存着的记忆画面都有被她接收并读取。 可那种是在她这已经支配了的自己的身体里读前任的记忆。 和这种在顾希声的脑海里,直接观看他的记忆是完全两种感觉。 古悠然也是此刻才知道,人的记忆就像是一段段视频,被分别的储存在一块又一块菱形的像镜子又不似镜子的东西上面。 可能是细胞,也可能是细胞折射出来的一种物质,谁知道呢? 总之无数无数的菱镜,构成那一个个的颜色深浅不一的区域。 这种颜色上细微的区别,并非肉眼真的能看到脑细胞的颜色五彩分明,而是一种直观的感觉。 就好像顾希声的记忆里苦涩的画面总是很多,快乐幸福美满开心的极少,因此在古悠然的只管感觉里,那些细胞多数都是蓝色淡绿色的,少量的橙色和淡淡的黄色的都是记忆满了他和她的生活! 这样的结果令得古悠然很想哭!因为这令得她更加明白和确信了她在顾郎的生命中所占得分量和意义是那么的重! 人的嘴巴会说谎,眼睛会说谎,心跳也可以控制跳动快慢来达到说谎的目的,可唯独这样展现在自己面前,最赤的大脑里的记忆画面,是最真实的记录和证据。 证明了顾希声他有多么的爱她! 满心里的只爱她古悠然! 她要找到他! 她不能让他一人孤零零的被困在某个暗不见天日的角落里,他会害怕的! 纵然有可能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面去,她也要在顾郎的记忆里面与他重逢相聚! 这种强烈的意念和百折不挠的战意,瞬间在顾希声的脑域里面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 如同当日的澹台丰颐一样! 区别是澹台丰颐是横扫一切的强横和霸占,而古悠然的爱意和温暖。 她要用这样灵魂的力量去感知和寻找顾郎的灵魂。 她确信两个相爱的人的灵魂是一定会有共鸣和默契的。 不管相隔多遥远的距离也必然要重逢到一起。 她的信念是正确的,她的举动也是再对头不过的,因为不是她自己的脑域,对古悠儿这个已经过分强大,本身就已经突破了本来人类灵魂强悍度的异体灵魂来说。 顾希声的正常百分之五的脑域并未构成对她的灵魂的阻扰。 古悠然直接突破那百分之五,进行百分之百的全面覆盖。 这个过程自然不是一帆风顺并容易的,中间有两次她自己的灵魂产生了一些震荡,有股强大的吸力,好似要把她拉回她自己的身体里面一般。 只不过那个时候,反而是她自己不想回去了,不管怎么样,既然都已经进了顾郎的脑海里,那就一定要把他找到并唤醒。 而那两次震荡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外界唐拓冷忧寒他们在攻击白虎所致。 看起来白虎似乎全无所创,可其实它维持出来的灵魂壁垒还是受到影响的,只是唐拓冷忧寒他们看不出来而已。 彼时,白虎夋一自己也意识到,好似他打算的和他以为能得到的,这个中间有一道沟壑。 虽然不深不宽,但是坑人的就是它趟不过去。 简单的说就是古悠然的灵魂被他蒙蔽下,主动的离开了她的身体,且她的身体在失去灵魂主导的情况下,也吸收了它吐出来的羣,按说就已经是为他的进去创造了最好的先决条件。 然后,问题也就来了,他发现,羣们被古悠然的身体主动吸收了,可它的主导灵魂却根本进不去她的身体。 于是,外界看起来诡异的画面就出现,那就是顾希声和古悠然依旧头顶对头顶,全无反应; 冷忧寒依旧被白虎的脑袋给粘吸住了身体不能动弹,白虎也依旧在吐着白色的雾气,唐拓和邓傲他们则不断的同时***扰白虎又攻击冷忧寒。 以至于它一边要牵制住冷忧寒抵挡外界的攻击的同时,一边还要分神继续试图控制古悠然的身躯,然后现在还面临着同时应付冲着它自己本身而来的邓傲的攻击…… 一心三用的结果,就是白虎夋一虽然没什么损伤,却烦不胜烦! 令得他开始怀疑,他要是非要这么继续坚持下去的话,到底有没有可能成功,还是干脆放开壁垒,让古悠然回归算了? (大章节更新,把昨天的给亲们先补上了!) 371:立功 但是显然,古悠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去选择了。夹答列伤 在强力覆盖了顾希声的整个脑域后,她终于感应到了熟悉的属于顾郎的灵魂波动和温润之光。 因此,古悠然顿时就不顾一切地自己撕碎穿破了顾希声脑域内间隔出来的那层壁垒,直接冲着顾希声所在的位置就一路冲击了过去。 为的只想早一点见到顾希声,并确定一下他的灵魂是否还好好的,有无受到澹台老贼的吞噬和伤害到榻。 她完全不知道,她这纯粹本能的行为,给顾希声带来了多大的造化。 简单的说,把顾希声的大脑形容成一个偌大的宫殿的话,顾希声现有的脑域覆盖区域,仅仅就是这个巨大的宫殿的一个小小的角房。 连真正的宫殿内的一个正规的房间都不算彬。 但是,被古悠然这么一顿直接破开壁垒的行为冲击过之后,便是等于把这原本一直是被从外面锁住的角房的锁链直接给破除了。 也就是说,现在角房通往整个宫殿的大门和走廊,都已经被展现到了面前。 以后只要顾希声愿意,他随时可以把他的思想和意志,贯|穿|到这个宫殿的任意角落; 同理,若是要存放什么记忆、学识、知识甚至于精神力和意念之类的力量,这整个宫殿(脑域)也将成为他强大的后盾。 这意味着,同样还是一个顾希声,可他最核心部分已经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现目前为止,谁都难说这是一桩好事,还是坏事。 对古悠然而言,找到顾郎,并与之重聚在一起,便是她最大的愿望,哪里还管得上去考虑在别人的脑域里,她这么横冲直闯,全然不顾一切的方式会不会有问题? “顾郎——顾郎——是你吗?我来了!我来找你了!” 古悠然的声音在这荒漠的灰蒙蒙的未被开垦的脑域里,响亮并不间断的朝着四处扩撒。 顾希声听见了,可他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连应声都不敢! 生怕一开口回应,那美好的幻觉就会不见了。 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已经是多久的时间了,除了灰蒙蒙的荒凉之外,他什么也没看到过,也什么都没有听到过。 如同这个地方不是他的大脑深处,而是本来就是一个不毛一文的死地。 亦或者说在顾希声的概念里,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顾——郎——顾郎,顾——郎——” 然而当那一声又一声的顾郎,不断地靠近和越来越大声之后,便是再绝望的人,也不由自主想要给自己一点点希望。 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女人,是不会有第二个人叫他顾郎的。 所以他开始急切地想要给自己一个奢望地回应。 所以他应声了,“娘子,我在这里!” 他喊的很大声,这是他唯一的一次勇气和奢望,他用力地喊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灵魂应不应该存在眼泪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脸颊湿漉漉的。 古悠然虽然确认了那一处熟悉的灵魂的光芒应该是属于她的顾郎,可再确定,也抵不过那一声确切的回应。 听到她的呼唤终于得到了回应,古悠然比什么都快乐。 她不再满足于这么缓慢地抵达,而是选择彻底地撕开这面前的苍茫和荒芜。 那种强大的来自灵魂的撕裂和破开的能力,并不是真正现实中撕开一件衣服,或者扯破一条床单的行为所能直观的体现出来的。 那种被撕裂的情景,就好似盘古开天地,自混沌巨蛋中撑裂整个天地一般。 而顾希声的脑域,如今就是包裹和束缚住了他的那颗巨蛋。 只不过替他破开这层层阻隔和迷雾混沌的人,是古悠然而已。 于是,在顾希声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双眸里,古悠然便是那个脚踩七色云彩,从天而降,祥瑞光芒万丈的神砥。 是他生命里见过的最璀璨夺目的救世主一般。夹答列伤 “顾郎!” “娘子!” 两人紧紧地拥抱了一起。 便是彼此都是灵魂,而存在于脑域内的彼此也与实体无异。 “顾郎,我终于找到你了,谢天谢地你没事!这些天,我快要担心死了!” “娘子,我——” “你什么都不要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古悠然紧紧地抱着他,再次的失而复得。 喜悦的确是很大,但是喜悦过后,随之衍生的却是更多的懊恼和焦狂。 盖因她已经受够了,总是事后诸葛亮式的去弥补,去寻找,去补漏的情节。 她也受够了每次都承诺保证再三的说不会让顾郎他们在内的任何人再出任何危险,可是却每次总有横生出来的意外,令得她不得不食言而肥。 单单她自己受折磨,不好受也就算了,也总还连累的别的人跟着她一起吃苦受罪。 虽然每个人活着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永远谈不上谁必须为谁的一辈子去负责任,去包办,但是古悠然现在不这么想了。 在她看来,顾希声,冷忧寒他们在内的所有的男人,既然已经因为她屈尊迁就了所有的骄傲,放下了所有的性格和傲气,甘愿被人以后指指点点一辈子的,陪伴到她身边。 她这个不是女尊家主,却已经胜似女皇一样的家庭顶梁柱,就必须给他们一个安定祥和美好稳定的生活环境。 就好像她不排斥男人三妻四妾,只要有本事,令每个女人过得美满幸福,娶再多又算得了什么?说到底男女感情之类的东西,就是你情我愿的。 而现在她身为那个该负责给家庭创造美好条件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的男人,她在意的人给带进危险的沟里,这是古悠然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看来,她是该更加决断一些才对! “娘子!你,你竟然是来自——” 顾希声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她如今的所思所想,不由表情有些激越,面容也很是意外地看向了她。 盖因彼此都是以灵魂体的方式拥抱在了一起。 只要不是刻意屏蔽,两人都能清楚的获悉对方的秘密。顾希声的秘密已经谈不上了,从古悠然进入到他的脑域开始,他从小到大的一切过往都已经无所遁形的被古悠然看了个遍。 有些顾希声自己不去翻找、回忆地、自己或许都不记得还存在的事情,古悠然都能如数家珍的列举出来。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人们常说情到深处应当灵|肉合一,什么是灵? 说的还不是彼此的灵魂,心灵,心心合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吗? 那么还有什么抵得上直接到对方的大脑里获悉的东西,更多,更通透? 这是古悠然看顾希声。 而顾希声看古悠然呢? 古悠然没有对他关闭自己的灵魂的秘密,那么顾希声就能获悉一切,事实上,古悠然最不会防备,也最没有防备的人就是顾希声。 这是一种似乎天然就能给予的信任,与长相俊美与否无关,只是一种天然的磁场和气场,让她在看到这人的第一眼就知道,若是有一个人可以令你卸下一切,那么就是他了! 古悠然微笑着点头看他,“是,这是我的终极秘密!除了你,没有人知道!” “娘子!” “所以不管古悠儿以前曾经属于过谁,我第一个属于的人就是你!” “娘子!娘子” 顾希声动情地唤了一声又一声。 双眸里更是爆射出了一种说不出感觉的璀璨夺目之光,他紧紧地箍住古悠然的身子,霸道无比地俯身就狠狠地吻了下来。 两人这一激吻,彼此的身上顿时就发出一团很刺目的光芒。 几乎立即,顾希声的身体和古悠然的身体外在,就有了一种强烈的反应——他们的身体开始在剧烈的颤动。 而也几乎是他们相吻上的同时,白虎夋一的脑海中,也顿时爆发出了一次不算小规模的灰雾团炸裂。 白虎夋一立即发出痛苦的一声嚎啸。 连连在心里喊‘不’的它,也控制不住那炸开了的灰雾团,正一丝丝地溢出他的脑海,朝着古悠然和顾希声两人的鼻息处就飘了过去。 被古悠然和顾希声的身体给吸了进去。 也就在白虎夋一的脑海中灰雾团猛地炸裂的一瞬间,一直不能收回自己身体控制力的冷忧寒,猛地一下子就能动弹了。 而他立即挡下了一记来自唐拓的攻击后,就大声喊道,“快把这个妖虎杀了!” “大师兄你好了?” 唐拓闻言大喜,一直攻击白虎脑袋的邓傲也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白虎夋一的虚弱,二话不说立即更加凌厉三分。 反应稍慢一点点的魏岑和沈烈他们,闻言也赶紧出手叠加过来。 毕竟白虎夋一的那一声充满痛苦的嚎啸,在他们听来,可不是它在痛苦,而是以为这畜|生是预备出大杀招了。 毕竟他们看到的是,之前从它口中吐出是只是白雾,现在却是满满都是灰色的雾气了,那一缕一缕的,数量可远不是之前的统共就两缕白雾所能比拟的。 鬼知道这灰色的雾气是什么东西,对悠然和顾希声有什么作用和伤害? 因此必须赶紧把它打死,最不济也得把这灰雾给打散,打断。 没见顾希声和悠然的身体都已经颤抖成那样了吗? …… 亏得古悠然是不知道他们的心里是这么想这些灰雾的啊,若是知道的话,可真是哭得眼泪都要横流了! 拜托! 这些灰雾,对于如今的古悠然来说,可真是绝大的补品啊! 不说古悠然本身正沉浸在和顾希声的灵魂交融中,并不知道外界都在发生了些什么。 就说她完全经过了灰雾qun们,无敌逆天改造过后的身体,又因为被天雷之气入体淬炼,早就变得与任何其他的灰雾qun们附体过后的人类都不一样了。 那些被寄生和附体了的人类,最后的结果都是被qun们主导了一切,或者成为研究员们的实验体。 只有古悠然完全走了另一条路。 她把灰雾qun们所能带给人类的巨大的好处都吸收和融合了,可带来的最大的副作用,却无形中被她弄没了。 她成功的把原来寄生于她体内的灰雾qun们的生命之力给耗光了。 那是灰雾qun们的智慧智囊的结晶,是它们主观判断和行为能力的中枢。 简单的说,灰雾qun若是一个万能的师傅的话,她把这个师傅的所有本事都学到了不说,还把这个师傅最后给炼制成了一个只有本能而没有意志的人偶。 完全就以她的意志为意志,却保留了更强大的本能的能力,且这种能力还具备了可怕的遗传和复制的能力。 这也就是白虎夋一所说的它感知到了糖宝儿的身上有灰雾qun原体的原因。 古悠然目前还不知道她自己变得这么伟大和不可思议。 她只是透过她和顾郎相拥的灵魂,用自己的庞大强盛力量的灵魂之力,在修复和增强顾希声的灵魂。 这种修复能力自然不是古悠然原本该具备的,而是灰雾qun们原来具有的能力之一。 以前碍于qun原体的权限被限的关系,qun们不可能满足古悠然这样的要求,但是现在,她已经无需经过任何人的同意了。 古悠然自己就知道她能令得顾希声好起来。 她已经接受并习惯了自己现在变得很‘神砥’的感觉,因此并不追究她这种能力是从哪里来的,她只要结果。 只要顾郎的灵魂能恢复完整,并消除这些日子被困后的虚弱和疲累,她要深究经过做什么呢? 至于她的身体,自然会代替她的灵魂,本能的吸收来自白虎夋一体内溢出来的灰雾。 按说这些是白虎体内的qun原体,应当不容易被这么容易兼容并吸收,但是前面说过了,现在的古悠然的体内,qun的能力已经完全被她融合了。 虽然不再在体内脑海内,凝聚出灰雾的形状,可是实际上,古悠然的身体本身就已经是qun原体构成的了。 且还是无任何属性的那种万能qun原体。是以甭管白虎体内的qun原体是不是有主观的意识,一旦进入古悠然的体内,那就很快就会被同化和兼容成她体内一样的无属性|能量! 至于那一点点的白虎夋一的意识,对如今的古悠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虎夋一费了这么大的劲,冒了这么大的险,无非就是想要夺舍和侵|占|古悠然的身体,结果都没能如愿。 如今自己的核心能力都被当成补品吸收了大半,他还想要挽回倾颓的己方败局,更加休想。 相反,它现在简直是无比的希望古悠然的这几个男人赶紧再多一点力,快把它和古悠然以及顾希声这两具身体间的联系给打断才好。 不然的话,再这么下去,他体内维持它足够强大动力能量来源就快要被古悠然这个怪物给吸的一干二净了! …… …… 事情到了这地步,愣是任何一方弄清楚缘由,估计都要哭笑不得。 可搞笑的就是谁也拎不清楚状况。 唯一知道自己吃了大亏的就是白虎夋一,偏偏他不能讲话不会讲话!连喊冤枉的能力都没有。 魏岑还在大喊,“给我豁出全部的力气来,这只孽畜快支持不住了!快——” 其实哪里用他说? 冷忧寒、邓傲、唐拓在内的谁看不出白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了? 因此几人都不约而同深呼吸一口,以冷忧寒为首,紧随其后就是唐拓,邓傲、魏岑以及沈烈,包括地上刚昏迷醒过来,还什么都没弄清楚的倪小六倪明泽也把自己的手掌给搭到了前面的沈烈的背上。 全无保留的就把自己的内力全输入到前面一人的体内,透过彼此相贴传功的手掌,最后都蓄积在了冷忧寒的丹田之内,搭建成了有史以来最强大最威力的一掌。 只见冷忧寒满头长发雷芒齐聚,星芒自动间,‘砰——’地一下。 只见一只白色的身影被‘轰——’的一下打到了房子的墙壁上,然后那巨大的掌力所携带的后劲,使得那白色的物体直接穿透了石头堆积出来的厚厚墙壁,洞|穿了一个圆形的孔洞后的,飞出去很远,不知道落在哪里。 如此还不算完,那一掌所带来的气流的强大涌劲和冲撞之力,使得整个房子也开始跟着摇晃了起来。 而床上本来头顶头的古悠然和顾希声也随着白虎的被直接打飞出房间后,一下子就维系被断开了。 古悠然的身体立时就从顾希声的头顶掉落了下来。 而此时已经彻底脱力了的冷忧寒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古悠然往下掉,却没有力气再去多扶一把。 就在几人暗自惊呼古悠然就要摔落到地上的时候,一个飞快的身影,倏地一下就冲了上来,把一团灰色的东西垫了过去。 “噗——”的一下,很小的一声响动,几人这一看,顿时心头就松了一口气。 也看清了那千钧一发被送过来,垫到了古悠然要摔落的地上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原本沈烈和纳兰洛他们厚被子。 其实,他们也是太不清楚如今古悠然的身体强横度的关系,才如此的紧张。 别说就这点高度,就是再高十倍,她这么掉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不过,现在,立功的人无疑就是那个哑巴老李头了。 这老东西知道他的主人是古悠然,别人都不待见他,因此在发生意外,别人只顾着送走纳兰洛和倪小六的时候,这老东西却没走,而是一直当自己不存在似的守候在房子左近。 眼见屋子里动静恁般大,他自然不放心的又摸了回来。 这不最关键的动手时,他不敢贸然插手,可最后关头总算是送上了一床被子不是? 372:全世界只有一个古悠然 372:全世界只有一个古悠然 看着这犹如神来之笔的一床棉被,冷忧寒、邓傲、唐拓他们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无语。夹答列伤 敢情他们费了这恁大的功夫,把自己都弄到一时脱力了,结果最后,愣是让老李头这一床被子给抢去了所有的风头。 自然这也是他们各自心中玩笑的自嘲。 不管如何,能让悠然安然无恙下来,那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心头欢喜榻。 而这个时候房子震荡摇晃的越来越厉害了。 似乎下一秒就要坍陷下来一般。 冷忧寒作为所有内力叠加的最终承接体,此刻两条手臂完全都抬不起来了憋。 筋脉虽然未被撑爆撑裂,却也被撑得肿胀膨大到了极点,疼的他丹田内气息根本无法再度凝聚,这情形,少说也要恢复个三五天才能得到一些缓解。 好在身上总算恢复了一些些行动能力。 不由顿时挪动了下身子,焦急地看向身后的几人,“还能动弹吗?把悠然和顾希声赶紧带出去,房子不行了!” 倪小六倪明泽闻言摇晃了两下,第一个站了起来,他是最末端的那个,功力最浅,也受损最小,因此虽然也手臂酸软,浑身无力,却还是在听到大师兄的话后,摒着一口气,熬着一股劲地站了起来。 冲着古悠然就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过去,就着被子,连人一起,抱成一团的就往外面快走! 他倒是想飞掠出去呢,问题是也得有那个气劲凝聚才行! 而见到了小六满头都是汗珠的熬出一股劲地把古悠然先给抱了出去。 魏岑和沈烈也立即一手撑地,单膝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哥,我搬头!”沈烈喘着粗气说了一句。 “好的,烈哥,我抬脚!”魏岑也立即梗着脖子应了一句。 两人于简短的话语中就分配好了如何把顾希声给弄出去的任务。 也立即付诸了实际行动。 这中间摇摇晃晃地差点没能抬住不到一百二十斤的顾希声,把老李头在旁边急得脑门子上汗珠都出来了。 可这老东西愣是没敢伸手去帮衬一把手。 他心里清楚明白古悠然对他容忍的底限在哪里! 收他做粗仆,不过是因为他怕死又正好会做事情,令得夫人饶了他一条命。 可对于他原来合欢谷的yin贱名声,古悠然是很不舒服,也很看不起的。 这些个丰神俊逸,各有千秋的俊男美男,那可全都是夫人古悠然的禁宠,说句难听话,便是夫人以后不要他们了,那他们金贵的身体也不是他这么一个贱仆可以去轻易碰触一下下的。 之前没见夫人快要摔个脖子断掉,他都只敢往地上铺被子,而不是直接去用双手去接住夫人的身子? 夫人摔落地上,真要是摔断了脖子,他顶多是保护不周,可要是他为了防止夫人摔断脖子去接了夫人的身子的话,那可真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此,若是当时的情形来不及垫被子,到底是夫人古悠然去摔断脖子,还是他老李头李漠送命,这两者之间做选择的话,老李头肯定半点犹豫也没有的会说让夫人摔断脖子。 这才是他们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是以,这会儿明明看到魏岑和沈烈可能力有不逮,老李头也只是从旁紧张地照看,而没有一点上前帮忙的迹象。 这自然对于还未回复行动力的冷忧寒他们,也是如此。5 眼见魏岑和沈烈终于把顾希声也快要抬出这不牢靠的房子了,老李头就只剩下|操|心着急冷忧寒唐拓和邓傲他们三人了。 想要大声地喊,“三位公子,你们还能动吗?赶紧起来啊!这房子真是要塌了!” 可刚张嘴,就想起古悠然不许他开口讲话的命令,立时就又不得不憋了回去! 可这个时候,头顶却已经开始掉落石头瓦梁了。 邓傲他们也知道情况很不好。 然而和冷忧寒不一样的是,邓傲不单单的内力也脱力空虚了的关系,甚至于他的双手肩膀处都因为太过强大的内劲冲击,都脱臼了。 也就是说他的双臂更加使不上力气来。 “二师兄,你赶紧把大师兄背出去!” “老三,你的手?” “别管我的手,快点,房子要倒了!” 唐拓何尝不知道,一边赶紧趴到冷忧寒身前,“大师兄,快|靠|趴上来!” 一边冲着还一动不动地站在一边,似乎已经完全傻住了的老李头吼道,“你这个蠢货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老三背出去啊!” 老李头一听这命令,顿时先是点头,然后又猛地摇头。 显然他想着背出去一点问题也没有,可背出去后的后果就严重了。 万一夫人那可怕的女人嫌弃他的脏手或者脏身体碰触到了她的心爱男人,迁怒他可怎么办啊? 唐拓这个时候可没那么多时间还去观察他的想法和表情,他的大吼一结束,就已经咬紧牙关,把冷忧寒的人给半拉办拖到了自己的背上。 然后几乎是一个踉跄外加一个趔趄的左右避着头顶掉下来的石块的朝着门口的位置移动过去。 唯独剩下邓傲还神情一派无惧地坐在原地。 此时,头顶一块硕大的石头就砸落了下来。 眼看就要砸到邓傲的头顶了,老李头立时眼明手快的就把那块大石头给踢飞了出去。 急得满脑满脸都是汗珠的看着邓傲团团转。 邓傲有些怔愣地看着这个猥琐的老头那急坏了的样子,一开始以为他不愿意救他,现在看他又替他踢飞和挡开不断掉落的石头石块的,说明不是那么回事! 可这老东西既然有这力气和时间还留在这么危险的房子里,却不背他出去又是为了哪般啊? 而此时,已经把古悠然和顾希声彻底带到外面安全地方的倪明泽和沈烈他们一回头,也发现了其他的人还没来得及出来。 倪明泽顿时就再度爬了起来要往房子里面去,只是显然这一进一出已经来不及了! 还未等他重新回到门口,二师兄已经背着大师兄艰难地爬了出来,刚离开门口的位置不到三尺,身后,‘轰——隆——’地一声,房子彻底倒坍了下来。 “该死——老三还在里面呢!老三——” 唐拓听到这倒塌的响动外加弥漫出来的烟雾腾腾,就急得双眸都红了。 冷忧寒也不忍地闭上了眼眸。 已经快要回到门口的倪明泽更是半张开了嘴巴,宛如傻了一般,好一会儿才眨巴着嘴巴就干嚎了一声,“三师兄——” “靠!该死的,邓傲——邓傲——娘de,老李头那个老东西又没有内力耗尽,他是死得啊?我们都出来了,他却没有把邓傲给背出来?” 似乎那不敢置信到了极点的怒,给了魏岑新的力气,使得这家伙骤然间就猛地站了起来,冲着倒塌成了一堆废墟的房子的位置,就大骂了起来。 沈烈也傻眼了,好一会儿才大叫大喊,“快,快挖!我和书呆子这房子造得虽然结实,可,可是不高,三公子未,未必就会——总之,赶紧挖,兴许还来得及!” 沈烈的这声又些嘶哑却又极具穿透力地大喊声,顿时就提醒了众人。 “是啊,赶紧挖!” 唐拓立即一声令下,只是此刻的他们连走路站立的力气尚且勉强,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去搬动大石头? 几人挣扎了一番后,不得不颓然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的眼眶里都是懊恼和自恨自己。 看着那还未落定的烟尘下面的废墟下面,想到他们自己的师兄(师弟)就这么被埋了,而平日里在他们看来并不费力的事情,此刻却难如登天一般,唐拓他们的眼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泪水和湿意。 想不通他们的一路为什么总是这么多舛,为什么每一次遇到困难,都会把他们所有的人都逼得山穷水尽,陷入绝路? 一个澹台阴魂是如此,如今区区一只畜|生白虎又是如此! 娘de,这日子也过得忒他娘de憋屈别扭了! “混蛋!” 魏岑双腿一软的跪坐到了地上,膝盖上全是血了都不自知。 虽然他一直都不喜欢老三,可这么久以来,他也早就默认了他是他们中的一员的这个事实了。 现在,眼睁睁地看着英雄一世的老三,什么雄图伟业的啥都没开始\也啥没完成,就这么被一间石头垒起来的简单房子给砸死了—— 这娘de也太讽刺了些了! 他不接受! …… 就在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绝顶的悲伤,和愤懑之中的时候,被包裹在被子中的古悠然,却抱住脑袋头痛欲裂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嚎! “啊——好痛!夋一,你这个死畜|生,你死定了!” “悠然(阿然)——” “姐姐(夫人)——” 听到古悠然痛苦的嚎叫,和她中气十足的声音,所有的人的眼眸里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因为这代表着邓傲有救了! 古悠然一听到这么多人焦急地喊她的声音,就知道不好! 睁开眼睛,顾不得压制一下满脑子要炸裂开来的剧痛,舒展身子,一个腾身,只见原本裹住她的厚被子就四散炸了开来。 顿时,身边场中众人的情景,就完全展露到了她的面前。 见到他们一个个都脱力萎靡,神色悲恸到了极点的样子,古悠然顾不得问他们怎么了,就已经目光一闪间地来到了倒塌的房子前。 “邓傲——你坚持住!我马上把你救出来!” 话落的同时,古悠然的双手就如同飞花摘叶一般如梦如幻地飞快起落了起来。 而随着她的手起臂落,就见那偌大的一块块石头,就这么飞快地飞了出去,落到离众人较远的地方,确保每块石头落下都不会有细小的碎石溅到他们身上。 这一手精纯的内力,没有深厚绵延的内力做底子是绝对做不到的。 古悠然做来却举重若轻,全然不是什么难事。 可见他们与她的差距,已经远不是一点半点了。 丢飞了所有砸落下去的石头石块之后,下面的情况立时就一目了然了。 所有人都错愕的发现,邓傲的身前,双手撑地,腰背拱起顶着一块已经被砸破了的木板的人,正是老李头。 现在老李头正头朝下的继续坚持地弓着身体,血还在从他朝着下的口中一口口的涌出,这老头愣是没软下双臂地支撑着。 而若非他最后关头把纳兰洛和沈烈他们原来用来做床板的那快厚木板给背在背上的话,这会儿,邓傲和他肯定已经被石头砸成烂肉了。 饶是如此,老李头也伤得不清,别看他还扛着那木板,似乎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古悠然却一眼就看出这老东西脊梁骨都已经脱节断裂了。 这样的伤,也就是她现在有了无所不能的治疗真气可以修复和治愈,不然的话,便是把他搁到前世她穿越前生活的现代,高科技的医学也是无法把他已经折断并损坏了的脊椎神经给重新串联起来的。 也就是说,往后就算是一条命捡回来了,也只能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至于现在—— 古悠然袖子一拂,已经破了的木板顿时飞离了老李头的背部,而老李头见到古悠然重新如天神般站在他的面前时,顿时放松了心弦,再也撑不住那一口强屏住的气息,瘫倒到了地上。 从上面看,完全可以看出他的背部和身体呈一种诡异弯曲状地趴着。 而被那床板和老李头死命保下来的邓傲,除了小腿被其他的石头砸断了一条之外,身上也就脸上有点擦伤,其他的地方几乎毫发无损。 之所以没听到众人的呼唤,盖因他的人是昏迷过去了的。 古悠然先是赶紧检查了下邓傲的身体,确定他只是小伤,问题不大后,才皱着眉头把老李头的身体给凭空托了起来。 按说以这老东西从前干过的坏事来论,这一条老命,死了便死了。 可看在他怕死到了这样的地步,在那等关头,居然还能不主动逃跑的留下来用命保护住了邓傲一条命,就冲这个,古悠然也是要救他回来的。 把他的身体放到一边的平地上后,古悠然几乎立即把医疗真气,强效地输入进去,以确保断了的神经元不至于收缩进了骨髓内部,滋养引导他们重新续上。 然后才再用正骨的手法,把他错位和脱节断开了的脊椎骨,又一节节的重新码上续好。 最后再用医疗真气当无形地绷带,绕着断裂处的脊椎骨一圈圈地包围缠绕,想必,不用几天,那断裂处就能重新长好了,且不会留下后遗症。 搞定了也算是拼死护主的老李头后,古悠然顿时就把邓傲的双臂脱臼给他接上,同时把他的小腿断骨用同样的办法给他续上。 也没急着把邓傲弄醒,昏迷对他本身的伤势好转也是一种本能的好处。 紧跟着就是冷忧寒,唐拓,魏岑和沈烈,以及老六倪明泽,古悠然都一一不惜耗损的把他们体内的伤势一扫而空,同时把耗尽缺损的空荡荡的丹田又给他们补满。 那种重新恢复了无穷力量的转变,即便不是第一次从古悠然身上获得这种神奇的补给,可还是令得冷忧寒他们有种宛如在做梦的感觉。 似乎这个世界只要有一个清醒着的古悠然的存在,就没有什么是能真正令他们绝望的。 就像他们前一瞬还气力全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兄弟被压在废墟下等死,可后一瞬呢,天地情势完全被逆转了,邓傲转危为安了,他们也又生龙活虎了。 只是,这还是生活吗? 【凌晨两点,流白从床上爬起来给亲们补12点前没能来得及写的更新,现在4点05分,流白终于可以去睡了!跟文的亲们辛苦了,但是流白也没有偷懒和不努力,实在是最近太忙了!么哒众亲,永远爱你们!】 373:顾希声醒了(第1更,晚上应该还有1更) 373:顾希声醒了 每个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产生了这样短暂的迷惘和恍惚。夹答列伤 不知道这算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他们的不幸。 幸运的是他们爱上的是这个世界里都独一无二的女人,可不幸的便是,因为爱上的是她,因此他们不得不放弃心中坚守着骄傲和想要成为她的唯一的期望,只能成为她的之一。 几人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围绕到了她的身边,“悠然,你没事吧?榭” 古悠然挨个看向他们的脸庞,神情有些复杂地摇头,“我没事,你们呢?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阿然,我们没事!希声他?” 唐拓连忙摇头,目光同样有些复杂地回看向她,本来想问一下,他们这顿打断了白虎的动作到底对不对的话,最后出口的却是问起了顾希声坨。 古悠然一听他问起顾希声,这才赶紧把目光看向顾希声处,她在顾希声的脑海里,的确找到和修补好了顾郎的灵魂,只是,如今她怎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的她都没弄清楚,那么顾郎那边呢? 他有没有顺利的重新回到他的泥丸宫中枢? 正担忧间,就看到顾希声躺着的身体缓缓地动了一下,然后手指,腿脚,都开始有意思地伸展了起来。 而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冷忧寒他们自然也都看到了。 这难道是说明顾希声是真的要醒了? 那—— 那他们之前那一连串的动作,到底是在帮忙,还是在捣乱啊? 一时间,几人都有些面面相觑,神情尴尬,想要张口询问,又怕答案是他们不想听到的。 古悠然却没注意他们脸上的惶恐不安和无限尴尬,她只是在看到顾希声的腿脚在动的刹那,人已经到了顾希声的身边。 “顾郎!” 她叫得很小声,似乎生怕惊醒了他的梦一样。 也似乎是不能确定真的是顾希声要醒过来了。 她的手脚和身体的任何部分都没有在这个时候去接触顾希声的身体,不是她不想去扶他抱他,而是她不敢,她也不能。 她必须要让他自己的灵魂重新完整无误的掌控好他自己的身体。 “阿然,我们是不是帮倒忙了?” 冷忧寒他们不好意思问出来,唐拓身为古悠然唯一算是有‘结婚证’的丈夫,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没有担当。 古悠然一怔,似乎此时才想起了什么东西一样,顿时就转过身来,“差点忘记了,白虎那小畜|生呢?” “啊?” 唐拓一愣。 然后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之后的众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欢喜和释然一松的表情。5 看来他们并没有做错事情,白虎那只孽畜,果然是算计和想要害了悠然的。 尤其是冷忧寒,听到这句话后,更加是心头一松,毕竟一开始提出白虎有害论的就是他。 若是到最后好心办成了坏事的话,便他是大师兄大公子,在古悠然他们的面前,以后也怕是抬不起头了。 “你们帮我看着顾郎!” 古悠然不过眼睛微闭了下,就已经知道了白虎的踪迹了。 顿时语声一落,人就往东掠了过去。 “悠然(姐姐)——” 魏岑和沈烈他们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不用担心,阿然既然已经没事了,那就肯定该轮到别人倒霉了,我还没见过在阿然清醒后,算计了她的人能落到好的先例发生呢!” 唐拓的话,让再次紧张起来的魏岑他们不约而同的又重新放松了肩膀。 而此时,地上昏迷过去的邓傲,凭借着强大的自我强|迫意念的存在,也苏醒了过来。 只见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喊了一声,“悠然——” “老三(邓傲)你醒了?” “啊?你,你们,我……我还没死?” 似乎没想到自己还活着的邓傲,一坐起来,竟然看到了冷忧寒他们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脑子一下子有些发懵了起来,下意识地张口就问。 “哈哈,邓傲,你当然没死了啊!你要是死了,我们以后岂不是要少了一个家人?”魏岑从未见过邓傲这么傻愣愣地像个孩子的样子,一时间又是高兴,又是觉得好玩,当即就大笑了起来。 然后又正色地看着他道,“邓傲,以后我再也不记仇你当初强|迫了悠然的事情了,这次生死考验,让我明白,你怎么着也都是我们不可分割的兄弟和家人了!以后大家好好过,谁也不要离开,谁也不要令这个家不完整,更加不能令悠然心痛和不开心!” “你觉得怎么样?” 邓傲闻言,赶紧就讷讷地点头。 这等同于天下掉馅饼砸头上了,他一直想要试图摘掉自己头上戴着的‘强|奸|犯’的帽子,以及抹掉留在众人和古悠然心中关于这桩过去的污点,但是一直不能真正做到。 没想到这一次,大难不死之后,反而获得了这样异乎寻常的好处。 邓傲真有种狂喜到手足无措的地步了,哪还顾得上思考他为什么没死?赶紧点头才是正事。 “好!既然这样,以后不管是谁,有争论,有不同意见,打架相互吵架都可以,但是大家都不许再翻每个人的旧账!不能互揭过去的糗事和伤疤,大家都没意见吧?” 魏岑体内双灵魂的事情,也是干过对不起古悠然的事情的。 因此这一次虽然是借着邓傲的事情在发起号召,但是何尝不是同时也是在为他自己呢? 唐拓和冷忧寒是这个家庭里不管是年龄,还是威望都要远超过他们两个师弟的人,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至于沈烈,作为后加入的外人,如今又和魏岑结拜当了兄弟,魏岑提出来的,他哪里会不捧场? 倪明泽嘛,他倒是想要说点什么,不过这里没他什么事情,他压根没有话语权! 老李头还昏迷着。 顾希声么,虽然还是在微微地活动着他自己的身体,却还没有彻底睁开眼睛醒转过来的迹象,似乎这样手脚的活动,只不过是无意识的一种神经反应罢了。 而即便他醒过来,作为澹台丰颐的儿子的身份的他,身体还一度被澹台丰颐的阴魂所控制,差点把他们大家都给弄死了的他,想必也不会对魏岑提出的这项建议有反对意见的。因此,魏岑的这话一出,很快所有的人就都点头了。 邓傲颇为激动地就想站起来,和他们击掌盟誓一般,然而一收腿,蓦地一疼,才发现右腿是断了。 “老三,你别乱动了,你的腿断了,悠然刚给你用内气治了一下,别乱动!一会儿我找个树枝用腰带给你捆绑固定住,长上一阵子就能好了!” “噢,对了,这次你能大难不死,固然有悠然把你从大石头底下挖出来的关系,不过你还是要感谢一个人,喏,老李头!” “那老小子别看人长得猥琐,关键时候,倒还是一个汉子,是个忠仆,若不是他用床板替你抗下了大部分的石头和倒塌的墙壁的话,你可能都等不到悠然来救你了!我们也要失去你这么一个家人和兄弟了!” 魏岑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稀里哗啦的就把他整个侥幸存活下来的原因都给说了个清楚。 邓傲闻言,表情也严肃和动容了起来。 “小四,二师兄,大师兄,沈烈,小六,谢谢你们!虽然是老李头和悠然救了我,但是我知道你们肯定也不比他们好受,邓傲我这辈子永远认你们当我的亲兄弟!” “小四,你扶我起来,老李头怎么样了?我想过去看看他!” 魏岑闻言,摆了摆手,“你还是先老实坐着吧,自己的腿都是断的,老李头伤的很重,腰椎都断了,不过有悠然在,想必保住性命不成问题!” “你放心,老李头我们都不会亏待他!不管他以后能不能恢复,他后半辈子,都会保他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他们身为神府的公子,在世俗界又各自都有不菲的产业和不俗的身份,既然开了这个口,自然是做到完全没问题的。 其实老李头这样的人,真要是能在世俗界荣华富贵的颐养天年到老,也是一种幸福,只不过一辈子只能在床上的颐养天年,却是没几个人愿意的。 若是古悠然没有医疗真气,老李头愿不愿意都没有选择,可现在古悠然的逆天,也注定了跟着她忠心耿耿,不敢有背叛的老李头会有更辉煌,更美好的一条路在等着他。 “娘,娘子——啊——” 一声低弱地呼唤后,紧随其后的则是另一声高亢的痛吼,所有的人一下子赶紧把目光重新转移回了地上的顾希声的身上。 发现他就这一会儿功夫,竟然已经是双手抱着头,整个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蜷缩成了一团地在地上打滚起来了。 “顾希声!” 冷忧寒和唐拓见状,赶紧蹲了下去,一人一边地扶住他,不让他继续在坚硬的地上打滚,免得弄伤他自己。 “啊——痛啊——” 顾希声真的觉得痛的不行了。 整个身体和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身体的每一处地方都在乱窜着忽冷忽热的气流。 他不是没听到耳边有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但是他自顾不暇也不能回应。 他还没从娘子突然不见了这个事情中反应过来,就陡然觉得无数扑山倒海的重压就挤向他了。 那种感觉很像是他被澹台丰颐给逼出自己的大脑中枢时的感觉。 通过从和娘子的灵魂相拥中,他已经知道了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澹台丰颐的阴魂在作祟。 而现在,悠然不见了,四周的庞大压力又想继续把他逼仄到灰蒙蒙的孤寂荒漠去,休想! 他不会区服的。 澹台丰颐这个阴魂,他下次若是再遇到,他都不会再坐以待毙,何况这没主的只是来自四周大自然的压迫? “娘子——娘子——” 他在灵魂深处不停地大喊古悠然的名字,以此不屈不服的抗争命运。 “这是我的身体,我的大脑,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啊——” 他嘶喊、他狂吼—— 整个小小的不过米粒之光般的灵魂,在偌大的脑域中,终于爆发出了万丈耀眼的光芒,一下子就辐射、蔓延、覆盖到了整个脑域。 顿时,一股说不出的轻松和明悟,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一下子,那来自四周的压|迫,就如潮水般倏地一下全退了个干干净净。 而反应在了体表的情况就是,顾希声松开了捧着自己头的双手,满面都是冷汗和痛苦之色的眉头也完全舒展了开来。 然后那双黑幽深瞳,就那么轻轻柔柔,宛如小鸟初展翅地一般小心翼翼的睁了开来! (这是第一更,晚上流白加班结束还会再写一更的,亲们不要急哈!) 374:第2更。 “顾希声!” 冷忧寒轻声地喊了他一下,自身也轻如蝉翼地黑长睫毛,掩盖着他自己内心真正情绪地看向着顾希声的完美的五官。5 顾希声只觉得眼前先是模糊的一串人影,然后缓缓地眨动了两下眼睑后,终于越来越清楚地看清面前的人面了。 “大公子?” “希声,希声,你真的醒了?你没事了吧!太好了!榭” 唐拓见他有些反应迟缓地认着冷忧寒的脸,一边赶紧蹲下扶起他的身子,一边欢喜不已地连连说道。 顾希声闻言立即凝眸看向唐拓,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好一会儿才嘴角卷翘了起来,笑得很是放松和信任的伸手就拥抱住了唐拓的身体: “阿拓,能再见到你真好!坨” 唐拓被他这一个拥抱抱得怔忪了一下,直到听到他的话,才回过神的也立即抱紧他,还好顿拍了拍他的背部,“是啊,简直是恍若再生!你这会儿真的没事了吧?彻底好了吗?” “嗯,好得不能再好了!” 顾希声松开唐拓,笑得一脸温柔。 然后环视向众人时,表情也一样的柔和温润,一一冲着他们点头示意,“谢谢你们大家!这些日子给大家添麻烦了!” “呃,没事,没事,你,咳咳,醒了就好!” 魏岑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了两声后,讪然地说了一句,然后他就别开脸去了。 不是瞧顾希声不顺眼,而是他自己都忍不住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令人觉得信任和亲和的气息。 尤其是他这么无害又温润地冲着他们笑的时候,也难怪悠然为了他,几乎什么都能豁出去一般。 魏岑以前还能嫉妒他,给他使点小绊子之类的,现在再看顾希声,他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自己和他之前的距离不小。 顿觉得从前的自己那些小手段,真心有些上不得台面。 “顾大哥,你感觉怎么样?能起来吗?” 沈烈此时也缓缓地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表情真诚地问。 从古悠然的灵魂中顾希声已经知道沈烈和纳兰洛的事情了。 现在见他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样子,顿觉得这孩子这些日子倒也长大懂事了不少,也难为了他为了悠然娘子苦守这么长艰苦的日子。 顿时温煦暖意地眼神就落到了他的脸上,“我没事,我的伤早就好了,所差的只是脑子不清醒,现在你看我脑子也清醒了,便是非常好的了!不用担心!沈烈你和纳兰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欢迎你们加入到这个大家庭里来!” “顾大哥!” 沈烈又是惊讶又是欣喜地看向他。 顾希声见他瞪大眼睛的样子,又是一笑,“很奇怪我怎么知道的对不对?娘子告诉我的!” “呃——” 众人都愣了,纷纷看向他,似乎在等他解释这话是何意的时候,顾希声却只是淡然一笑的就抿嘴站起了身子。5 转而轻柔地问了一句,“娘子呢?” “阿然去追白虎了!” 身旁的唐拓顿时就回答了一句。 顾希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又环顾了一圈,却不见纳兰洛,一怔,“纳兰公子怎么不在?” “哎呀,纳兰公子我让阿默带着他跑远了,现在怎么办,要去把人追回来吗?” 倪明泽此时才想起他交代阿默的时候,可是吩咐过不许他停下来的,要一直往前跑的。 对于当时的情形,倪明泽做这样的安排自然不能算是有错的,但是现在,既然场面已经完全控制住了,且又重回到了悠然的掌控中的话,他们所有的人就还是必须集中到一起,不能落单了哪一个。 因此,冷忧寒闻言稍稍沉吟了下,就道,“小六,你去,赶紧把阿默和纳兰给追回来!好在时间过的不算久,他们也应当不会走得太远,追还是能追得回来的!” 这是冷忧寒的吩咐。 但是必须要说明一下的是,在冷忧寒开口说出这一连串话语的同时,顾希声也开口说了一句意思相同,但是语气不同的话语。 他说,“既然纳兰也是家族的一员,便是不能分开的,有劳小六公子去把纳兰给追回来!” …… …… 两人的话都说完后,场面却出奇的冷了下来。 这种冷不是说谁人的身上在散发冷气,而是两人的这番开口,带给场中的气氛倏然间变冷了。 因为说话的这两位,正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 两人的表情都是带着淡淡地笑着的,可站在他们旁边的唐拓、魏岑、沈烈、甚至于还坐在地上腿断了的邓傲,却都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刀来剑往的锋利感。 尤其是唐拓,因为他站的位置正好是两人的中间,这种几乎扑面而来的犀利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这才猛地意识过来,顾希声是阿然最心爱的人无疑(起码目前为止,虽然他们都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在古悠然的心中,没人能超越顾希声的位置); 但是冷忧寒也不是等闲之辈。 神府的大公子,本来就是继神侯澹台丰颐后,最为天下人知悉并仰望的巅峰俊彦,没有之一。 而且容颜俊美,殊异天下,不管是能力也好,武功智慧也罢,都是完全能与顾希声比肩,不逊分毫的绝顶之辈。 他若是对古悠然无意也便罢了。 可现在的情况明摆着,他与古悠然之间就差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了。 也就是说,他已然、必定、肯定就是古悠然的男人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为主为尊的管家主事男人只能有一个,到底是备受尊宠的顾希声继续独占鳌头,高他们其余每人一头呢? 还是丰神俊美,独步天下的大公子冷忧寒,后来者居上,掌管古悠然的‘后宫’,力压群男? 这个问题怕是古悠然自己站在众男面前,也做不出抉择。 因此,只能靠他们自己内部竞争或者妥协的得出结果来。 那么现在—— 唐拓、魏岑他们忍不住暗自嘀咕,这算不算是东风西风,第一次开始预演交锋? 而气氛这般瞬间的冷凝和怪异了之后,最先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力的人就是老六倪明泽了。他虽然不懂这中间,是不是存在着看不出火花的两个男人之间的交锋和争宠。 但是他作为一个正常的,自我感觉很有自尊心的,也绝对接受不了一女多夫局面的男子汉(不得不说倪小六童鞋还是很自我感觉良好的),被两个同样俊美无敌,却又一样不动声色的就是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眸的男人们盯着,他还是感觉到了无比的别扭和怪异。 似乎不论是他答应了谁,都是会得罪另一个人的感觉。 而原本他根本就是不需要做选择的,很明显啊,他是神府的小公子,大师兄最小的师弟,既然大师兄这么吩咐了,他应命就行了。 麻烦的就在于大师兄的话没完,这看起来温温柔柔,润泽无害的顾大公子也柔声吐出了相同的请求。 这反而弄的他有点抓瞎了。 可怜的你小六看看自家大师兄,又看看温润柔和的顾希声的眼眸,表情委屈的只想哭。 (他只是可怜的炮灰,打酱油路过的无关紧要的小卒子好不好?呜……拜托可恶的流白后妈,能不能不要摧残他了?) “咳咳!小六,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大师兄的吩咐你没听到吗?还不赶紧去把纳兰公子给追回来?” 眼看着小六夹在他们中间那苦逼的样子,唐拓清了清嗓子,终究没忍住打破了场中的凝滞气氛,为他说了话。 倪明泽立即用感恩无比的眼神看了眼唐拓,忙不迭地道,“二师兄训斥得是,看我给糊涂的,我这就去!” 说完,转身飞快地就落荒而跑了。 之前紧张的宛如一触即发的局面立即就被破开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冷忧寒和顾希声,则同时微笑着冲着对方微微颔了颔首,宛如之前的对峙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 看得魏岑和沈烈邓傲他们不由自主地觉得胃里抽搐了一下。 暗暗都垂下了眼睑,想着这日子才刚开始,以后怕是有得斗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次幸而有二师兄在场,怎么说,他也是和悠然生过了孩子的人,他开口,大师兄也好,顾希声也好,都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那以后呢? 总不能次次都靠二师兄来救场! 哎哟!魏岑看向沈烈,沈烈也看向魏岑,然后两人又都看向邓傲,不约而同地,三人于眼神交换中,立即默契地决定结成联盟。 同时也决定等纳兰洛被追回来后,一定要把他也赶紧纳进他们的小团体中来才行。 不然的话,以后总不能两个大神打架,次次都殃及他们这样的池鱼? …… 古悠然怕是做梦都没想到,就她走这一会儿工夫,她的‘后宫’,情愿与不情愿间,派系多头就已经林立好了。 而此时的她,正面目冷森地盯着面前落汤狗一样,萎靡,伤重、还伴随着口中溢血不已的白虎夋一,表情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 在她们的身边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就是清河的水面。 而这五米距离的地上,现在有一条很分明的*的线路,显然便是白虎从水中爬起来,来回走过时滴落的水形成的。 话说白虎在被邓傲他们击飞出去后的极短时间内,就已经预料到了古悠然清醒过来后肯定会火冒三丈的事实。 而它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来与她进行第二次谈判和交涉。 是以它飞快地逃离了房子附近,来到了离那房子约莫十里远的这处清河水边。 这点距离,他清楚以古悠然的实力,找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它躲避的不过是她的那些男人们罢了。 所以它静静地站在草丛边,默默地等着,果然没用多久,古悠然就找过来了。 而在见到它的第一眼,古悠然就一脚狠狠地踹了过来,直接把它重重地踹进了河里面。 在它从河里爬出来回到她面前后,又是重重地一脚,来来回回,八|九次后,才勉强停歇了下来! 每踹一脚,必然还会伴有鄙视和训斥意味浓厚的斥骂之语。 说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白虎夋一素来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也明白这次算计不成,已然是引燃起了古悠然内心深处强烈的不满,和厚重的暴戾毁灭之怒气,若是不让她发|泄|出来的话,怕是接下去的二次谈判完全不具备任何基础。 是以古悠然要踹便任她踹。 比起损失的羣气,这挨几脚皮肉之苦又算的了什么? 375:见鬼了的白虎 375:见鬼了的白虎 怕的是古悠然这女人执拗的气性|一旦上来了,来个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的话,那他这顿皮肉之苦就真白瞎了不说,还搭上了以后。5 是以,别看白虎夋一心里有着通盘的计较和种种应对的打算,可真正最后的结果会不会如它的愿,并不取决于它。 …… 白虎累得趴塌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一般槊。 实际上它的伤没重到这种地步,不过这具坚韧强大的白虎的身躯,也的确是伤得不算轻了。 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一只普通老虎或者猛兽的身躯,而不是被夋一改造过的这只白虎的身体的话,怕早就被古悠然这一脚又一脚的踢成烂肉泥了! 哪里还能存下这完整的皮毛骨肉砌? 对于白虎夋一来说,断上几根骨头,折上几条腿又算得了什么? 有羣气在,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自愈,无非吃点小痛苦罢了。 但是现在这会儿,一来它无暇修复和治疗它自己的身体,二来古悠然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自我修复治疗,那不是等于往火上浇油吗? 它巴不得此刻自己更可怜一点呢! 想来她一贯都有心软的毛病。 看在自己可怜成这样子,也比较有重新讲条件的基础了不是? “古悠然,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厚道,你现在也踢我踢得不少了,我们能不能重新聊一聊?” 一边说着,又有鲜血伴随着一些残破的内脏碎片,从它嘴角的牙齿缝中溢了出来。 “放P!你给我闭嘴!” 古悠然闻言,顿时就不客气地冷笑斥骂了一声。 “古悠然是你叫的?成王败寇,你既然寄生成了一只畜|生,如今又算计我不成,你莫不是以为你还有和我平等谈条件的资格?” “夋一,你真是太可笑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会被你的同类给算计到了吗?就是因为你的这般可笑的天真和愚蠢!” “我没什么和你好聊的,留你一条命不是因为我觉得你还有存在的价值,而是我认为以你的愚蠢和恶心行为,就这么把你杀了,才是便宜了你!”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只畜|生!” 古悠然的话一落,白虎夋一就猛地从地上又坚持地站了起来,“古悠然,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你是人吗?” “或者就算是,我就欺你怎么了?你难道还有本事翻天不成?” 古悠然闻言又是冷笑了几声。 “古悠然,你来真的?” “谁和你来假的?我古悠然说过的话,从来就是一口唾沫一口钉子,是你自以为是异形生命的存在,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吧!” “现在,哼,你想要我给你机会都没有了!从今之后,没你说话的余地了,你就老实的当好你的畜|生就行了!” “古悠然,你好大的口气!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不会以为得到过羣气的一部分浸染,就真的天下无敌了吧!少了我的帮忙,你根本就没办法对付得过夋三他们!” “你骨子里不过就是个被羣寄生了的低级寄生体,而我们才是真正能够灵活自主控制羣气的生命!” 白虎夋一见古悠然完全没有重新和它继续谈下去的念头,顿时心里也是又气又怒又恼又愤! 殊不知,它越是这样,越是暴露了它心底的底气不足。夹答列伤 古悠然是什么人,对着她的男人们可能有时会迷糊,会不够聪明,但是对着外人,却绝对脑子够用。 闻言更加自信加笃定,“既然这样,你还和我合作什么?你自己去搞定你的仇人同类不就好了?” “你——” “噢,我忘了!原本你是有这个资格和机会去和你的同类拼刺刀的,不过现在,你既然算计我失败,那便是成了我的手下败家,阶下伏囚,从今后,没我的同意,你就是离死的资格也别想有,自然也谈不上自己去报仇雪恨了!” “古悠然,哈哈,你说的好像你已经吃定了我一样?你莫不是以为我不还手,任你又踢又踹的,就是代表着我怕你?” “我当然吃定你了!你若不信,你现在可以逃开试试,我保证说好踩断你的尾巴,就绝对不会折断你仅剩的一条好腿!” 古悠然的眼眸满满全是嗜血的冷意,半点没有和它开玩笑的样子。 她笃定成这番样子,以白虎夋一对她的了解,也忍不住心头倏地沉了下。 古悠然这女人虽然喜欢在她的男人面前吹那么一点点小牛,但是骨子里这女人还是很有几分豪迈侠气的,若不是真的有把握,断无这般的狂傲和狷肆。 那她手里到底还握有什么样的底牌? 竟然是连它都不知道的? “怎么?还愣着做什么?不是要走吗?” “古悠然,你——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应该清楚,我们两个是天生的最合适的互补合作伙伴,尤其是在这个时空,这个世界里!” “对于这个时代这个时空内的所有的生命来说,我们都是外来户,你有你的追求,我也有我的目标,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通力合作一把呢?” “我保证,只要成功,我肯定不会干涉你们的任何自由和生活,这个世界,只要你愿意,你就是女王,难道这样还不好吗?” 白虎夋一此刻也重新冷静了下来。 语气又恢复了最初的软和,盖因它突然反应过来,不管它能不能证明古悠然不能控制和伤害到它,它们两人最好的局面就是两败俱伤,糟糕一点的不是它死,就是她重伤。 而这样的结果,对于它最后想要达成的目的都是相背的。 当真是白白的便宜了对手和敌人。 这不是自断双臂又叫什么呢? 因此白虎夋一即便恼怒古悠然的这般狂烈高傲的性子,却还是强忍住了心头的不甘和怒火,重新低声下气了些。 此想换古悠然的软化和稍稍后退一步。 不想古悠然闻言后,表情瞬间就也跟着暴戾浮现了起来,“MD,混蛋!你现在知道说我们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了?既然是这样,你他MA还算计我个P啊!啊?你说啊!” “CAO!你丫的帐也忒会算了,算计我没成功,就重新低声下气的回来和我谈合作,要是成功了呢?我活该是不是?”“麻痹的,你他MA还能说得更理直气壮,更无耻一点吗?” “滚你丫的,要么磕头老实的认我为主,真正以我的意志为意志,我可以给你一个恩典,在料理我的麻烦的同时,顺便替你把你的仇人也给料理掉!不然的话,一切免谈!免谈懂吗?” “古悠然,你在做梦!休想!” 白虎夋一也气急败坏了。 它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固执自大到这样的地步。 它都已经一而再的低头退让了,她居然还不依不饶的竟然连磕头认主这样的非分要求都提出来了,它还真当它缺了她不行吗? 在她没出现的过去几百年里,它和夋三他们斗的还少吗? 不是一样还是保留下了真正的底牌和薪火? 现在既然谈不拢,那便只有动手了。 白虎夋一绝对是个有决断的,一念既定后,只见它被古悠然踹断的三条腿的骨头正以肉眼可见速度的在自愈和复原。 而*如同落汤狗一样的皮毛,也须臾间就干了。 整个身体表面开始浮出白色的雾气,而随着雾气的笼罩住它的身体,它口中的吐血,内脏的伤势也在飞快的修复中。 短短两分钟后,它已经重新傲气凛然地四只脚稳健地站在地上了。 而这整个过程中,古悠然只是噙着嘴角的一抹冷笑地看着,并没有打断它自愈和修复自己伤势的行为。 她就要它看看,别以为它恢复了身体就代表着有获胜逃出取得自由的本事。 她就要它清楚地一而再的认知到它是如何在自己的手下,惨败如一只走狗的情景的。 “古悠然,这是你逼我的,本来我们完全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案的!是你把我逼到你的对立面上去的,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 白虎恢复了身体上的伤势后,立即就变得信心高亢,志得意满了起来。 俨然一副只要它愿意,随时可以把古悠然的骄傲和自信打落到十八层地狱底下去的一样。 而伴随着它自信俨然的狠话落下之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那锋利的锐爪隼猛地从脚趾顶端伸了出来。 然后它原本可爱萌呆的身体也缓缓地膨胀了些,好似吹气球一样,瞬间就长大了不少。 虽然比起成年的老虎体型,依旧不值一提。 然而比之之前大猫一般的大小,这会子的白虎夋一,起码高出来了三十公分,长也比之前多了有四五十公分,衬托着那利爪,已经有了凶猛气象了! 只不过看在古悠然的眼中,却只有浮现出一股讥诮的好整以暇。 说起来还要谢谢它的。 若不是它这次的阴谋算计,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然还多了这样的本事。 吞噬别人的qun们来充盈自己的能力。 别看白虎夋一现在看着挺吓人的,是一等一的终极战斗姿态,但是看在已经是明白人的古悠然的眼中,它此刻这副模样,活便是色厉内荏的最佳模样。 她就不相信夋一它自己不知道,支持并维持住现在这一战斗体态的它的真正战斗实力,并没有因此提高多少。 她相信过去的它一旦变大成现在这副姿态,那绝对是终极杀手。 可如今,有它原本巅峰期的十分之二三,就已经算是它的本事了。 既然它非要装出这副强盛犀利的姿态来的话,那么让它认识到苦痛结果的唯一办法就是打怕它,打惨它! “你准备好了吧!那么也该轮到我了吧!” 古悠然说完,抬起脚就如同之前踹它一样的,干净利落直截了当的就冲着白虎的脑袋去了。 白虎夋一张口就怒吼了一声,暗愤古悠然这女人也太托大了,它之前是让着她,才由着她把它当狗一样的踢起踢落的,她难道真当它是一只没用的狗不成? …… 前一秒在心里发誓,这次定要让古悠然好看的白虎夋一,下一秒就发现它的身体突然间像是被什么超自然的力量给禁锢住了一样。 整个身体在它要暴起而攻的刹那,居然完全感觉不到力量。 于是,它只得瞳孔放大着,眼睁睁地看着古悠然那穿着薄薄秀气鞋履的脚,狠狠地踹上了它的脑袋,然后它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重重地、高高地飞起,然后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飞扬起来的泥土,潮的干的都落到了它的身体上,地面直接被砸起了一个不小的坑,这个时候,疼痛的感觉,才通过脑壳上的骨头和肉的位置,延伸到了神经线上,又重新传递回了大脑中枢。 “吼——” 白虎夋一简直不敢相信,它甚至都还没弄明白,它自己是怎么又被踹飞的! 而就在他这愤怒的当口,重新站起来的它,又发现身体里毫无异状,强大的力量依旧还在它身上,依旧能随时发出来。 好似之前那一刹那的被定住,什么都施展不出来就像是一种错觉一样。 它顾不得思考,一冲出被它自身的坚韧所砸出来的土坑的白虎夋一,就又一次飞快无比地冲向了古悠然。 它急于洗刷之前发生在它身上不可理解的耻辱。 它的速度快逾闪电,几乎不是人类肉眼可以捕捉的速度。 这是它的最大强项之一,之所以能秒杀人类武林高手于无敌,速度完全是它的凭借之一。 即便古悠然非常的出色,可以捕捉到它的速度轨迹,但是这样的高速攻击下,它确信古悠然纵然看到也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人类的反射神经处理紧急状况需要至少零点三秒。 这个数据绝对是有科学依据的,它本身就是一个出色的研究员,自然深谙这一数据理论是站得住脚的。 然而,就在它再次得意并笃定的当口,眼看着它自己的前爪就要自上而下狠狠地贯穿抓瞎整个古悠然的脸庞的时候,身体里强大的力量,再度一滞。 然后整个身体又一次失去了自我感觉一般,好似已经直接挺住在了半空中,白虎夋一这下要是再不知道其中有鬼的话,那它也太蠢了。它甚至来不及思考古悠然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它的瞳孔里就再度放大了一双黑色的鞋底的颜色。 又一次,它重重地摔落,这次它直接听到了两声清脆的骨头崩断声。 而讽刺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古悠然这女人的故意,它砸落的地方,正是前几秒钟它刚爬出来,扑出去的那个坑。 又是干湿泥土埋了半个身体。 这一次,比上次恢复痛觉神经更快,饶是夋一意志坚韧,一向不以*的痛苦为苦,此刻也被这种特殊的尖锐的疼痛给刺激到了神经。 它肯定这样的痛,绝对不是它挨了这两脚就能产生的,纵然浑身骨头都断的根根脆,也大抵没有现在这样的痛。 这种痛,分明就像是它现有的痛楚被放大了百倍千倍的感觉。 它确信,它的身体出问题了。 或者说它在这一刻终于明白,古悠然肯定是抓到了一个天大的可以控制它的关键和软肋了,不然的话,她凭什么那般的胸有成竹? 而它可悲的在于,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按说这个全是人类的世界里所发明和制造出的病毒是根本不可能侵害和影响到它的! 真是……用她们人类的话说,见鬼了! 376:重新认识自己 376:重新认识自己 “吼——” 疼得眼泪都控制不住丢脸地冒出来了。5 可怜的白虎夋一,刚从加深了的坑里面爬出来,还未来得及抬头,就见古悠然那秀气的鞋履又轻抬了起来,作势要踢的样子。 顾不得什么尊严和骄傲了,赶忙大喊,“不要!不要!我认输了!榕” “认输?” 古悠然淡淡一笑,下一秒,脚就重重地又踩了下去,直接把它的脑袋连身子踩回到了坑里面,“你以为这是比武还有胜负之分?不认主,只有死!” “呜……吼……古,古——孥” 白虎夋一口中发不出吼声,连带平日里用来沟通的脑波,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被剧痛腐蚀的连不起神经线,以至于脑波意念都发送不出来。 但是它还是用放弃抵抗表示了它的屈服。 是以,古悠然踩了他好几分钟后,见它完全放弃了抵抗,身上散发着臣服的意味后,才面无表情地稍稍放松和收回了自己的脚。 “现在知道自己的位置了?” “……” 白虎夋一觉得无比的屈辱和不甘,它败得这般的窝囊和不明所以。 如今对着古悠然这般奚落的话语,它很想奋起反抗,可用她的话说,这不是比试,只有生死区别,没有输赢之说。 是以,即便它再愤怒,再不甘,沉默了一刹那后,还是低沉地耷拉着脑袋,说,“是的,主人,我服了!” 那一声‘主人’叫出来,夋一的内心亟欲要滴血一般刺痛。 比之从前虚情假意的糊弄叫她主人,这一声主人便是代表着它高傲的头颅以后再也抬不起来了。 它堂堂最有前途,最有天才的研究员,居然被一个低等的小小的人类给俘虏了! 夋一瞬间有种,它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 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时空来做这个课题,不然的话,它也不至于遇上古悠然这么一个变态变异了的女人。 “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位置,那就干脆一点,何必这么婆婆妈妈,不情愿的样子?说实在话,我到目前为止并不认为你真的具有什么价值!” “也就是说,也许你的确很有用,只不过我没这个概念,你也没有让我看到你的价值,那么我现在踩死你,捏死你,对我而言,绝对不是什么损失,你懂吗?” “主人,我明白了!” 夋一的眼眸剧烈地收缩了下,完全听懂了古悠然的言下之意。 也看到她眼底下存着的真切的不耐。 明白她对它是真的不存在什么以退为进,欲扬先抑的手段,这个女人是个我行我素,想当然主义的疯子。 她觉得她可以战胜一切,那么她就可以抛弃一切她之外的助力。 包括身为天才研究员的它。 在这女人的眼中,它如今的身份和处境,恐怕比夋三夋五那些同类还要不如。 最起码她和它们没有直接照面,正面交锋,而自己,却已经是算计她失败的悲催阶下囚了。 “哼,接下来一段日子,我不想看到你,而你,该做点什么弥补我对你的愤怒,你总该知道吧?” “是,主人,夋一知道了!” 夋一这下态度光棍诚恳多了,苦涩地说完后,就迟疑地又请求了一句,“主人,您能不能允许我偶尔晚上靠近纳兰明珠?我的伤,还有我体内的隐患,需要他的气息抚慰!” “嗯?” 古悠然闻言一怔,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明珠不过是个不通武功的普通人,他身上既无宝物,也无内气,能有什么东西是你需要的?” “夋一,我警告你,我身边的男人,你一个也别想动,如今天这样的意外和伤害,你觉得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再来一遍吗?” “主人,不是的,我是——” “住口!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你敢于算计我的那一秒起,就该知道算计失败后的结果!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后没我的同意,别说靠近明珠,就是出现也不许你出现!” “是,主人!” “你还不滚?还要我教你该怎么做吗?” “是主人!” 白虎夋一艰难地从土里想要站起来,奈何它的腿,如今全是断的,体内的骨头也断了好几根,浑身白毛上都染了血和泥土。5 除了一双眼睛还透着几分生命力,整个身体其他地方都显得无比的狼狈和伤势惨重。 且失去了大量的羣气的原因,它的伤势自我修复能力也降到了极缓慢的地步。 另外,古悠然为了给它一个浓厚沉重的教训,刻意还用她自己对它体内羣们的影响力和控制力,压制住剩余的羣们的活跃度。 使得那些羣们,虽然还属于白虎夋一本身,但是它却调动不起来,或者只能驱动极少的一部分。 也就莫怪白虎的这点伤势,怎么也无法快速的好起来了。 夋一自己也很快的发现了这一点,眼眸里的恐惧和忌惮不免更多了几分。 确认了古悠然是真的能够完全控制住它自己的每一分能力了,难道说,这和它之前被她吸收掉的那部分羣气有关? 可是? 羣与羣之间,不同种类的羣,并不存在吞噬的功能,更加谈不上透过不同的个体进行上对下的统御和控制了。 古悠然不过是一个人类,她体内被植入的羣细胞,顶多也就是二次元等级的试验用羣,即便是取自羣母原液内的,也不可能对它体内的羣起到作用。 但是,现在展现在它面前的现实就是,它,被完全的压制和控制了! 不能反抗,无力反抗!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夋一突然开始痛恨自己此刻一副兽类的躯体,也痛恨它手边没有合适的材料和试验工具,不然的话,它真的有种冲动,也许该好好的研究一下古悠然,而不用再继续它自己未完成的研究了。 要是能弄明白,古悠然究竟是如何令她体内的二次元羣变异的那么强大,还不影响她本身的智慧和思维的话,那么也就等同于它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超时代性的进展了。 要知道这是他们羣星人几代都渴望收获的成果。激动和重新升起的雀跃,令得夋一一扫之前被古悠然虐得惨不忍睹后的沮丧和不甘。 它突然间想着,认古悠然做主人也未必就是件屈辱丧自尊的坏事。 问题是一分为二的看的,它既然当了古悠然的兽宠,那么也就意味着,它起码还是有机会重获她的信任,等到帮助她扫空这个时空里所有她讨厌的障碍后,等她和她的男人们过上她想要的自在自由的生活后—— 那时,它再去软话央求她给它点细胞研究研究,兴许她并不见得会拒绝。 毕竟严格的说起来,她如今和这个时空或者说和任何时空的人类比较起来,都是有区别的了。 还有她的孩子,似乎能够遗传和继承到羣细胞的,这种可复制的繁衍,既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创举,但是也可能是另一种潜在的危险。 古悠然自己未必害怕,可事关到儿女们的将来,她不见得真的会不在意。 到时候,她可能为了孩子,也会同意它继续进行它的研究,这是对他们羣星人也好,对她和她的男人们也是有好处的。 夋一越想越觉得这次的事情,就是一次转折的机遇。 不过前提是它得让古悠然不再这么痛恨和讨厌它。 想明白了,夋一张了张嘴,几次激动的想要表示它以后绝对不会再捣乱,再使坏,再算计她之类的话,到嘴前还是收住了。 因为知道古悠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重新相信它。 是以,夋一只能咬紧牙关,忍着极为缓慢的伤势好转速度,从坑里爬了出来,慢慢地一点点的挪动着离开古悠然的脚边。 盖因她说以后没经她同意,她不想看到它。 那么它就必选先做到从她面前消失,不惹她不痛快! …… 古悠然眉头微皱,目光则有些阴鸷和疑惑地看着白虎夋一一点点挪动离开的可怜身影,想着这个恶毒的小畜|生不知道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以为表现出忠诚和甘心的姿态,她就会相信它变老实了? 哼!最好它不要妄图再行算计,不然的话——她绝对会叫它后悔当年没死在它的同类手上。 古悠然思忖完毕,转身就朝着来路回去了。 脸上的阴沉和心头的怒火痛恨,在即将要见到冷忧寒他们之前,就完全收敛的干干净净。 他们的世界,沉闷和痛苦已经不少了,她实在不该再给他们带去更多的不好的情绪。 至于白虎那小畜|生,就且先留着它,不为别的,就为了有它在能尽快的找到她和唐拓的女儿。 一等糖宝儿被找到,它也就没有留着的价值了。 …… …… “娘子!” “悠然(阿然)——” “姐姐——” 顾希声他们看到古悠然飘然欲仙的衣袂由远而近,就纷纷迎了上来。 古悠然也顿时加快步伐,几步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先是欢喜不已地捧住顾希声的双颊,眼眸里全是激动和温柔,“顾郎!一切都还好吧?” “娘子放心,好得不得了,完全没问题!” “那便好!我就知道顾郎一定是能战胜自己的!” 说完,她并未过多痴缠亲昵的就松开了手,转而面向了冷忧寒,不避讳众人的就握住了他的手,“忧寒,你呢?可都好了?有没有哪里不妥?” 冷忧寒还真是不太习惯被古悠然这样当众的深情相问着,下意识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古悠然握得很紧。 好一会儿才表情有些局促地微微侧开脸,显得有些冷淡地道,“挺好!” 古悠然微微一笑,并不生气,知道这是冷忧寒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后才会有的反应。 也并不多让他局促,轻柔地就放开了他的手,看向唐拓,目光坚定地只说了一句话,“我已经知道如何找回我们的女儿了,后天我们就出发!” 唐拓闻言,坚毅的黑眸,瞬间就湿润了,然后重重地就点了点头,“好!” “小烈,邓傲的腿可能还需要一天时间才能彻底好,你便再辛苦一天,暂时照顾下邓傲!” 沈烈立即雀跃欢喜的点头,“姐姐放心,三公子就交给我了!” 邓傲见古悠然关切的目光并未遗漏他,就已经感觉心满意足了,“悠然,没关系的,找回糖宝儿要紧,你的真气很有效果,我其实现在一点都不感觉疼痛,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古悠然凝眸看着他,这个桀骜狷狂的男人,自打爱上了她之后,在她面前性格真是变了许多,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切地道,“别胡思乱想,后天出发不是因为你的腿伤拖累了行程,而是白虎那小畜|生被我伤的太重!” “要找到糖宝儿,还需要它的特殊能力去带路!而且老李头的伤也需要两天恢复!我正好把那些东西给研究一下,你安心的只管恢复就是了!还有,以后,不要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在我心里,你已经与所有人一样重要了!” “悠然,我!” 古悠然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感觉邓傲都快要哭的时候,然后最后才看向魏岑,见他又急切又有些克制的看着她,想要上前来插话又怕干扰到她和其他人说话的样子,古悠然就笑了。 这个二货还是一如既往的把他所有的情感和想法都显在了脸上了。 在对待她的感情上,如果说顾希声是最毫无保留的奉献者,那么魏岑这个二货,绝对是个反应情绪最直接的吃醋者。 虽然境界上显得很不高尚,但是表现出来的终极核心其实是一样,那就是太在意。 而且他是古悠然来到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睛后,第一个痴缠上她的男人,前面就说过了,纵然古悠然一开始根本不曾对他有意过,可一旦接受了,那么他留在她记忆中那份潜在的分量也就跟着凸显了。 别看古悠然总是各种骂他,心里到底待他还是与旁人有几分不同的。 伸手双手,拥抱住他,因为魏岑的个子,是古悠然诸多男人中,倒数第二个的高度,除去纳兰洛那个书呆子,比他矮了一些些外,其他古悠然的男人都比他高。 用现代人的标准看的话,魏岑顶多也就是一百七十五公分。是以,当古悠然拥抱住他的时候,还是可以不用点脚尖就能抚摸和揉弄到他的脑袋和发丝的。 而此刻,古悠然便正是轻柔地在扑棱他的脑袋,语气轻松地道,“既然认了义兄弟,那以后就要有大哥的样子,可不能欺负小烈!” 魏岑闻言,顿时欢喜自得的不得了,眼睛晶晶亮,表情更是萌劲十足,“悠然,悠然,你是说你又同意我当大哥了啊!” “是啊,我想了想虽然你年纪没有小烈大,不过你好歹也是第一个缠我的笨蛋,加上师兄弟中你最小,忧寒他们都无形中让你宠你,你都不长大,嗯,所以小烈还是给你当弟弟,你以后可要学着有点哥哥的样子!” “啊!太好了!悠然你就放心吧,我是很会照顾人的!” 魏岑果然忘记了之前悠然最后一个和他说话的小小吃醋和不快,立即高兴的保证起来。 那笑容灿烂的真如三月的阳光,温煦又明亮,一下子让看到的人都感觉心境轻松了许多。 陡然间似乎也明白了古悠然到底喜欢小四这个家伙身上的什么气质! 不约而同间,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刹重新认识了自己一遍,明白了自己的特点,和在古悠然心中的形象,一股不能言语的默契和和谐,在众人的眼中心田同时滋生了出来! 377:去带糖宝儿回家 377:去带糖宝儿回家 “小六呢?” “噢,他去追纳兰洛他们了!” “他的速度够吗?”古悠然有些怀疑。夹答列伤 “阿然,放心吧,阿默可没有我们的底子,纵然是骑了马走的,马少了你的专门的内气的调养,速度也逆天不起来!小六也是跟着我们一路赶路过来的,知道该有的速度是多少,前后走的时间不长,应当用不了三个时辰就能回来!榍” 唐拓知道古悠然心里在担心什么,顿时替她释疑了下。 古悠然闻言微微地颔首,“嗯,希望是这样!我可不想让小六子再出了什么差错!” “大家经过这么一通,也该累了,房子既然塌了,今天那就都幕天席地的过夜吧,等纳兰和小六他们都回来了,明天我们就住到最近的城镇去!都” “接下来辛苦你们各自两人一组去准备点吃的喝的,大家也都该补充点体力!” 几人闻言都各自无声地点了点头,没有异议的俩俩默契分组的就往不同的方向走去了。 古悠然见他们转身过去的身影,又连忙关照了一句,“哎,你们大家都不要走远了,要是碰上什么事情就发啸声当信号!” 她是真怕了各种层出不穷的意外了。 “姐姐放心吧,这附近百里内,都没有人家,也没有什么大的危险,最开始几个月的时候倒是不时有武林人物,和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来进行偷袭,不过被白虎呃,杀了许多后,就渐渐地没人来这里了!所以还是很安全的。” 沈烈作为在这里住了偌长时间的代表,他的话还是有说服力的。 事实上这一次大家之所以会受伤会狼狈,纯粹是因为白虎这个孽畜窝里反了一番,若不然的话,光凭来自外面的一些世俗的攻击,怎么也不至于把大伙儿给弄得这么惨! “嗯,那你们也要当心些!我自己没什么,可我已经不能承受你们中间的任何人有个什么好歹了!记住没?” “记住了!” 这次大声回答的是颇感骄傲的魏岑这货,他就喜欢他的悠然这么明白无误的直接说出口的在意和关心的话语。 “那去吧!”古悠然也微笑地冲着他们挥了挥手。 似乎是为了让她安心的关系,不管是他们哪一组,都没有往较高的土坡或者石坡后面去,而是都活动在她的视线能及的范围内。 沈烈和魏岑两人一组,选择了去河里抓鱼。 唐拓和腿脚还没全好的邓傲,两人则往相反的方向去准备捡柴,以及弄些可烧火的东西回来。 冷忧寒和顾希声两人居然也默默无声地共同并排往旁边的方向走去了,那样子似乎是打算进行一次剖心置腹的交谈。 令得古悠然以为他们两人会趁机留下来和她说说话的场面,顿时落了空。 她张了张嘴,看着两人同样光风霁月般的背影,翩然悠闲的往一边走去,最后还是无奈的闭上了嘴巴,干脆走向了地上被安置妥当了的老李头。 老李头这会儿是躺在了邓傲的外袍上面,人还在昏迷中。 古悠然居高临下的看了两眼,确认他的复原情况十分的良好和理想后,才微微地运气于掌,轻柔地拍向了他的肩膀。 不多一会儿,就见昏迷的老李头缓慢地苏醒了过来,可能是因为疼痛的关系,他的脸颊有些抽搐,眉头也皱了皱,但是即便如此,他的牙关还是紧咬着的,并不曾发出一点点声音出来。5 古悠然见状,微微满意地点了点头。 若说过去她觉得这个猥琐的老东西不够资格跟随她们从南到北,游遍天下的话; 那么这一次,在他奋不顾身,舍身救邓傲的情况下,她对他的认知有了改观,以后便算是正式接纳他成为这个家里新任大管家的存在了。 “老李头,这次你做的很好!即便是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邓傲!” 古悠然依旧是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着这些话。 老李头对于这样的高度,完全没有任何一丁点不满。 比起当日初次遭遇,他被吓得趴在地上,嘴巴甚至都已经啃到了泥土,只能胆颤心惊地看着她的鞋面的卑微。 现在能这么平躺着看到她绝美如同仙女般的脸庞,甚至还听到夫人亲口夸赞他做的好,说谢谢,老李头都觉得有种感动激动到要哭的境地了! 他这下终于是庆幸了房子倒塌的最后一瞬间内,他赌对了。 被夫人呼来喝去了这么多日子,夫人什么时候真正把他当过一个人,那便是现在了。 虽然为此,他付出的代价实在不低。 老李头眼角湿润了起来,想到他虽然活下来了,可是他没忘记他的腰椎在最大的一块石头砸下来的当口就已经断了的事实。 他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纵然侥幸留下了一条命,也没有再站起来的一天了。 最令他觉得不甘和难过的是好不容易夫人真正接纳他,当他是个人了,他却发现以后没有机会在追随左右,效鞍马之劳了,这简直就是天意弄人啊! 一想到这个,老李头就觉得悲从中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夫人的喜悦,此刻也全化作了眼泪,无声地哭得稀里哗啦! 古悠然见他一把年纪了,又顶着一张一看就不是好人的脸,却哭得如同一个被欺负了小孩,又是好笑又是无语。 “怎么了?可是后悔为了救邓傲,把自己弄成这样?” 老李头赶紧摇头,眼泪还是很汹涌,但是头也摇晃的很厉害,已经习惯了不说话的他,现在都不会又本能的回答的动作,而是听到古悠然的话后,直接就用表情和动作来做回应了。 “那你哭什么啊?” 这个问题显然不是摇头点头就能回答的,老李头的表情有些傻住了。 “好了,对你哑巴的惩罚结束了!以后允许你开口说话了!” 老李头傻愣愣地看向古悠然,等确信了夫人是当真的后,老李头就更想哭了! 眼看着光明的前途就在面前了,他却瘫痪了,呜……他李漠是世界上最可悲最可怜的人了啊! “还哭?好了好了,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嫌难看!本来长得就猥琐,还哭成这个样子,真是不像话!我可不想以后我府里的大管家像个猥琐的老哭包!你要是再不擦干眼泪,你就依旧当你粗朴杂役吧!老李头闻言,顿时慌忙地摇头,然后下意识地就抬手擦拭脸上和眼睛周边的泪水,擦完后就持续可怜自怨自艾的看着她。 古悠然也明白这家伙是被他自己的伤势给吓到悲惨了,不敢相信他自己还有以后,才哭成这样,也不再急他。 淡淡地便道,“你看你那点出息,好歹以前也是一个门派的掌门,就算你武功不济,内力水平也是下三流的,可经络通不通,下肢有没有知觉痛感总该知道吧?” “你的脊骨是断了,不过有我这个当主子的在,哪里会有治不好的道理?你放心,顶多两天,本夫人就能叫你起来继续给我干杂活了!” “所以你这个老东西别再哭得难里难看的,丢我的脸!听清楚没?” “啊?” 老李头李漠听到古悠然说完这些,终于嘴巴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讶到了极点是沙哑啊声。 已经多日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的他,对于发声都有些陌生和不适应了。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夫人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他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就这么愣愣地呆滞地看着古悠然,竟然忘记了内心深处对她的恐惧和敬畏。 “老李头,你要是再继续用你这双贼眉鼠眼的招子看着我的话,本夫人现在就要挖你的眼珠子!” 这话一出,老李头瞬间觉得周围的气温都下降十多度了。 一个激灵寒颤后,赶紧把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口中终于沙哑的连忙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可内心深处,却又不可自抑的浮现出更多的喜悦。 因为他确认了夫人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脊椎的地方如今又痛又麻,但是小股的内力输送过去,是完全可以通达的,那也就是说,夫人是真的把他的经络和骨头都接上了。 他是见识过夫人出神入化的医术的,却是没想到夫人连脊椎断裂这样瘫痪致残的伤势都能医治,还能令他在短时间内就重新站立。 简直就是个女神下世。 瞬间,古悠然在他眼中,本来已经是神秘莫测,天下第一的形象更加伟岸高大了起来。 他这样的人,居然以后就能一辈子跟随这样的天神强者当大管家,哈哈,老李头李漠自己都觉得做梦都要偷笑醒了。 这会子哪里还有半点伤心欲绝? 只觉得浑身舒泰万分,连脊椎断骨的地方那尖锐的痒痛都已经全部被抛诸脑后了。 暗暗发誓以后更要把夫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当成金科玉律来奉行,要是谁敢对夫人不敬,他就是做一条狗也要第一时间冲上去替夫人咬死对她不敬的人。 事实上,在之后的很多年里,作为代替古悠然处理大小各种事务的悠然神府的最大的大管家,老李头李漠这个名字,几乎传遍整个大陆天下。 在世人的眼中,他绝对是一个传奇,一个出身污秽不堪,前半生又只有斑斑劣迹的江湖九流门派的掌门,居然不知道怎么就入了神府夫人古悠然的眼,最后还励志无比地成为了她御用信任的最大大管家。 但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在普罗大众面前,已经是位于顶尖神坛上方的大管家李漠,那一派大家气象的老头,其实在私底下面对古悠然的时候,永远还是那个习惯磕头、躬身、弯腰、恭敬无比的叫着夫人的老李头。 此是后话。 而眼前,她们还未结束四处的漂泊的生活。 古悠然见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生存的信心,便微笑着转身便走开了。 老李头静静地在古悠然走开好一会儿后,才敢重新睁开眼睛。 看着头顶无云的一片晴空,他只觉得他的未来就如同天空一样,明朗而远大。 …… …… 晚饭几乎是全鱼宴,烤鱼和鱼头汤,然后就是烤鸽子,不知道是哪个门派送信的信鸽,倒霉的被魏岑这家伙给打下来了。 除此之外,就只有两样野菜。 实在是这附近除去清河里的鱼之外,并没有别的更丰富的食材了。 山林还隔得比较远,为了让古悠然安心,不论是唐拓也好,是魏岑他们也罢,都不曾想过要去打野味。 纳兰洛和阿默在倪小六童鞋全力追赶,累得汗流浃背后的两个时辰后,终于被带了回来。 而一回来的纳兰洛就冲着古悠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最后这个倔强的书生,眼都红了。 他那清楚明白的怒吼,告诉了所有人,更告诉了古悠然,如果他是一个累赘,那他情愿死在当场,也不愿意因为保命而被送走,留下他们其他人共同面战。 他也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他们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把他摒除在外,除非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接纳他。 若是那样的话,他可以走。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谁还能不懂他的心? 沈烈这个家伙更是眼泪汪汪的抱着他的肩膀就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说以后不会再把他一个人送走了! 魏岑也走过去拍他的肩膀,唐拓和顾希声两人交换了个含笑的眼神后,就点了头。 邓傲也不置可否的颔了颔首。 冷忧寒倒是想要反对,可大势已去,再说他如今自己还纠结矛盾着呢,哪里还有心思去管纳兰洛,自然也可算作是默认。 如是,古悠然这下算是想要不认下也是不行了。 之前她的话就已经令得众人误会了她有意也把纳兰洛收了,现在纳兰洛自己也表现出了要和大家同进退的决心,她哪里还有再站出来澄清说是他们都误会了她的意思的道理? 那样简直就是变相的要逼得纳兰洛没脸的去寻死了。 罢了!将错就错便是了! 是夜,凉风习习,篝火徐徐,众人围火而坐,古悠然第一次,给大家唱起了来自未来的流行情歌,歌声朗朗,随着夜风,飘向远方,即便是没有酒,喝着煮开的清河水,也够众人迷醉了!”在清河的对岸,寂静的草丛中,白虎夋一安静地趴在那里,一边舔舐伤口,缓慢地复原自己,一边听着对岸传来的古悠然的歌声,第一次开始怀念起了自己的故乡,那颗漂亮的灰雾环绕的星球。 也许这一次,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之后,它也该想办法回去自己的家才对。 …… …… 翌日。 昨夜短暂的放松和欢笑过去了,新的问题和挑战依旧在面前。 迎着又一个朝阳升起的画面,已经发现自己行走如常的邓傲,率先走了过来,“悠然,去找回糖宝儿吧,我和小四,还有小烈纳兰他们还都没见过可爱的糖宝儿呢!我们迫切的想要找回她,抱着她,告诉她,我们也都是她的干爹,是她的亲人!” 邓傲的话音一落,沈烈也立即赶紧点头,“是啊,姐姐!糖宝儿还那么小,多耽误一天她就多一天危险,就算带走她的神府里信得过的手下,可总不及娘亲的怀抱,我这个舅舅也好想尽快见到她!为了我和纳兰,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天,不能再继续耽误了!” “娘子,我也这么认为!我们去把宝贝带回家吧!” 古悠然的眼睛也濡湿了,看着一张张急切和关心的面容,又看向同样濡湿了双眸的唐拓,她重重地点头,“好!稍微收拾下,我们出发,小六,你留下来照顾一下老李头,他的伤还要一天才能行动!其他人,一盏茶后出发!” 378:墨云城 “啊?夫人,我不留下,我要和你和大师兄及大家一起走!”倪明泽闻听自己要被留下,顿时就嚷嚷了起来。5 然后很快他就转身看向苦着脸的已经有了被留下的心理准备的小厮阿默,“阿默,你留下,照顾老李头,等他好了,你们再追上我们!” “是,公子!” 阿默完全没有意见的就点头同意了。 他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夫人的本事已经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了,虽然跟在夫人身边,不是全无危险,可绝对比公子单独留下和自己在一起要安全的多榍。 “夫人,老,老奴不留下!誓死要跟随夫人效犬马之劳!” 正说着,就听身后一个陌生的沙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原本应该平躺着的老李头,正吃力地单手撑地,一点点的让他自己站起来独。 这情形,看的倪明泽都吓了一大跳,“我——你,你不是哑巴?你会说话?” 阿默和其他人也都有些傻眼。 大家好歹也在一起赶路相处了这么些天了,从来没听见过这猥琐的老头说过一句话,这会儿却突然发出声音来,难怪把人怔得不清。 沈烈因为出身世俗武林世家,之前就听说过合欢谷的谷主李漠在江湖上下九流的名声,知道这老头原本并不是个哑巴。 可他也没见他开过口,便以为是姐姐降服了他当粗仆后,把他的舌头给拔了,所以开不了口了。 现在见他说话,也不由表情意外地抽搐了下。 “夫人,呼呼,老奴可以一起赶路,您看,老奴已经可以站起来了,夫人您的医术古今无双,求您恩准,别把老奴留下!” 老李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躬身恳求着。 众人见他就这一会儿工夫额头上已经满满都是汗珠子了。 显然强撑着站起来,对他那么重的伤势来说,绝没有他口中说的那么轻巧。 阿默很有眼色的赶紧上前扶住老李头,他已然知道这猥琐的老头之所以会重伤,全是因为他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了三公子的关系。 而从身为下人和小厮的本分来看的话,老李头这行为绝对称得上忠仆的典范,因此阿默也一改之前有些看不起他的想法,主动来搀扶住他,若是夫人真的要他留下照顾他的话,他也完全没有意见。 “老李头,我既然已经许了你以后我府中大管家的位置,那就没预备赶走你,或者丢掉你,你不用这样硬撑着,你现在的伤势,再养一天就能彻底好起来了,到时再全力追上来就是,耽误不了多少路程,何必逞强?” “夫人,老奴真的不是逞强,老奴真的可以上路,夫人,求您不要把老奴留下!” 说着,老李头就想要跪下来。 古悠然见状,沉吟了下,走了过去,轻轻地把手放到了他的头顶,然后缓缓地又输入了一道医疗真气进去,巩固并加快他原本伤处的愈合速度。 老李头作为当事人,自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古悠然的动作,当即猥琐的老脸上,眼泪马上就涌出来了,“夫人大恩,老奴——” “行了,又哭!我不是说了吗?你这张猥琐的老脸一哭更难看!既然你坚持不留下,那就一起上路吧!阿默,你照应他一点!” “谢夫人!” 老李头感激不尽地要磕头谢恩。 阿默则连忙也恭敬地点头,“是,夫人,小的会照顾好李管家的!” 既然夫人说了老李头会成为神府以后的管家,那么他就要称呼一声李管家的,不管如今沦落了的神府能不能被夺回来。夹答列伤 “小六,这样一来,我们的马够吗?” 古悠然其实也不想每次出行,就要把人留下几个,既然他们都坚持要一起走,她也是乐见如此的。 倪明泽面有难色的点头,“夫,夫人,我忘记说,我,我把马全全赶掉了,现在就剩一匹马了!” …… 众人无语地都看向他,倪小六白皙清俊的小脸顿时就涨红了,全是被惭愧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之前也是怕有人骑马追上纳兰公子,我我才——” “我去!小六,你脑子坏掉了?哪里有人会骑马去追杀纳兰?那是白虎!它自己就是长四条腿的,它要是发狂了要吃人,要赶尽杀绝,它还要骑马?” 魏岑没忍住给了倪小六光净的脑门上,就是一记重重的爆栗子。 忍不住想这老幺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啊! 悠然还总说自己是个二货,可是和小六比起来,他就是再二,也干不出这事啊! “四师哥,我,我这不是当时一个脑子打结,没,没想起来吗?我——” “好了,小四,小六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一路从神府里逃出来,估计已经被吓得不轻了,严格的说起来他这做法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忘记结合当下的真实情况了。” 唐拓这个时候很有老大哥的风范的替小六说了话。 倪小六赶忙感激地看了一眼二师兄。 “算了,没关系,反正我们这么多人轻功都还不错,这里也是荒郊野外的,骑马和轻功赶路,速度也都相差无几,娘子,把唯一的那匹马给老李头吧,我们大家就疾赶一程,等到了最近的大城镇,再购买新的马匹就是了!” 顾希声清润的声音,此时也缓缓地响了起来。 古悠然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老李头,你骑马!少给我磨磨唧唧的说废话,要是不骑,你就留下,我可不要拖后腿的奴才!” 老李头闻言,赶忙恭敬地点头,半句话不敢吭了。 很快,众人稍事收拾了下,就都站到了一起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房子都已经塌了,这里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在。 唯一要带走的就是白虎夋一从河底给打捞上来的那包东西,如今也汇总在了一起,被唐拓给背在了肩上。 古悠然看了看顾希声,没说话,可眼眸里透着浓浓的关切和担忧的神色,却是那么的清楚明白。 顾希声微微一笑,很是莞尔的颔首,那顾盼间很是轻松怡然,完全安抚住了古悠然对他的那点担忧。又看了看其他几人,都得到了对方的颔首点头后,她才神情自若的来到了纳兰洛的身边。 在他分明局促紧张却还用淡定掩盖的表情下,她的手大大方方的就揽上了纳兰洛的腰。 然后双脚微微点了点地,他们两人的身影就已经轻松翩然的离地而起,倏地一下,就已经向前飘移了至少三丈有余。 别小瞧这到离地腾飞的高度不过三十公分左右,却已经足够他们避开地上不平的石头土块,以及一些凸起的野藤野草,做到以最省力的方式做相对快速地移动了。 古悠然这一动身,几乎立即,顾希声、冷忧寒两人的步伐就随后跟上了。 紧跟着唐拓、魏岑、沈烈、邓傲,还有倪小六他们便也跟了上来。 落在最后面的则是骑在马上的阿默和老李头。 因为担心老李头的伤势无法自己如常的驾驭马儿,阿默身为被要求照顾他的人,自然也责无旁贷的上了马。 是以,这行队伍就不免显得有点奇怪。 主子们全部用双腿在赶路,唯有的两个仆人和小厮却高高的坐在马背上,随后而行,看着反而像是他们在追赶压|迫古悠然她们一行人快点跑的感觉一般。 这情景几次令得坐在马背上的老李头,冷汗都下来了。 这简直就是折磨和煎熬啊! 他情愿他自己下去忍着痛赶路也不想坐在马背上看着前面夫人她们在奔掠。 而好不容易这样的煎熬,在傍晚太阳下山前,终于结束了。 因为他们终于来到一座城门前了。 那是属于五云国凉州境内的一座中等大小的城市,算是内陆的城市,原来他也热闹但是究竟是赶不上清河之上的杭城的。 但是去年那场大地震之后,杭城永远的被淹没了之后,距离杭城快马扬鞭仅需一个白天的这座墨云城,就无疑成了交通要城了。 南来北往不得不歇脚停留的客商们、镖队们、贩夫走卒、以及穿越大陆要去其他国度的江湖武林人士们,便都相继选择在这里停留并中转了。 古悠然他们也于天黑前,缴纳了足够多银子的入城费后,顺利的进了城。 不得不说他们这行人还是很吸睛的。 毕竟俊男美女的组合到哪里都是比平凡人的组合容易招惹到注意力和目光。 当年甫出神府的时候,古悠然要的是低调。 可现在,古悠然要的是干干脆脆的来一次彻底了解。 也就谈不上要继续低调或者进行伪装了,而是直接了当的带着一行人就入了城,同时在最好的酒楼包下了一整层楼的所有客房,好让众人入住,安歇一碗。 至于银钱,即便他们所有的人身上都破破烂烂,也是绝对不会缺这个的。 不说这世俗界,哪一处会没有开商号的,而有商号就代表着就有东家,不夸张的说,一个城,十家大商号中,有八家起码都是和古悠然的这些男人有联系的。 便是之前地位最是低贱的粗朴老李头,人家好歹也是个合欢谷的谷主,虽然没有遍及天下的连锁商号,但是在一些大的城镇安上一两个联络点也还是有的。 是以,在他们入城之后不久,古悠然随便感知了下,就发现小四和老三不着痕迹的短时间脱了脱队,分别进了两家不同的大商号。 再然后等他们回来时,手里已经各自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了。 显然绝对不是去当空空儿三只手去了。 有鉴于此,古悠然自然不会亏待自己和委屈大家伙,直接面不改色的就进了最豪华的酒楼。 而落在最后的阿默和老李头则在主子们都进去之后,围着入住的这酒楼就转了一个大圈,然后当他们双双踏上楼梯的时候,两人目光中透着了然地看着对方就笑了。 阿默神气的竖起一只手掌,在老李头面前正反转了两下,老李头鼻子里轻哼了一下,不甘不愿地比了个‘八’的数字,心想着要不是他受了伤,还没恢复到最好的时候,不然的话,哪会输给阿默这么一个小毛孩子? 两人都上了楼后,酒楼自家聘请的护卫才一脸神色怪异地来到角落处,冲着咨客的小厮苦笑道,“告诉掌柜的,这行人绝对招惹不起,完完全全的老|江湖!城里脸皮子稍微熟一点的扎手货,如今全在咱们后巷躺着呢!” 咨客的伙计闻言,大吃一惊,然后立即就点了点头,脚步飞快地就跑了进去,对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耳语了一番。 掌柜的脸色也变了几变的就冲着他挥了挥手,好一会儿后,才冲着柜台下面,一个隐蔽的铜管处,发出了两声短促的暗号,这是点子硬扎,不能动手的信号,管子那头的人一听就能明白了。 古悠然可不知道阿默和老李头把尾随在他们身后的那群三只手啊,踩点的小痞子和顽主们给收拾了一通后,还会起到这样的效果。 不过就算住的这家的确是个黑店,敢于对她们动手的话,那可真说不好是谁比较倒霉了,反正古悠然自己是肯定不吃亏的。 这般算起来,掌柜的这番果决的取消动手的决定实在是很英明的。 当然了,这家酒楼的人不动手,不等于其他的势力也不动手,这年头混江湖,弄口饭吃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伙看起来全是贵公子们,又没怎么带下从的肥羊,要是还不宰的话,宰谁呢? 是以,此时的安稳也不过是暂时的。 “娘子,这墨云城的气氛可是不怎么好,今天晚上怕是不会太安稳!” 顾希声虽然久不在江湖上飘,可对不同寻常的气息还是有敏锐感受的。 古悠然莞尔一笑,眸光微冷,“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太安稳!原本就是找不到人出气呢,谁敢伸手,那谁就把手直接给我留下!” 几人闻言,微微一怔,都听出了悠然语中的嗜血和冷酷意味。 “姐姐,要不今天晚上就让我和大哥值夜吧,你和其他哥哥们好好休息一下!”沈烈性情乖巧的上前主动请缨道。 古悠然闻言,表情一缓,轻轻地笑了,看着沈烈摇了摇头,“小烈不用担心,自然有人会处理那些管不住手脚的人,大家都各自找一间房,让小二送洗澡水,都好好梳洗一下,然后都出去城里逛逛,把该买的都买了,比如把身上的衣裳都换了之类的!” 说着,她停顿了下,看了看身边的几个男人,见到他们都不由自主明亮了起来的眼神和渴盼后,她干脆摊开双手道,“得了,赶紧先去洗澡,半个时辰后,走廊上集合,我陪你们去大采购!” “哇!太好了!” 魏岑和沈烈两人不约而同的欢喜大叫了起来。 顾希声和冷忧寒也都被这两个家伙的表情感染得笑了。 唐拓见状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拿他们挺没办法的。 “姐姐,我很快的!你要等我哦!” 说完沈烈就跑了,魏岑赶忙跟上,“烈弟等等我!” “这俩家伙,真是对开心的活宝!好了,傲,阿拓,你们俩也赶紧去吧!纳兰你就住我旁边那屋吧!你不会武功,晚上若是听见什么动静也只当听不见就好,不要怕!” 古悠然一一微笑着交代,纳兰洛闻言轻点了头! 害怕?这种情绪他早就没有了,与沈烈在清河边上住了那么久,见了太多血腥的杀戮,如今的他,心脏早就足够强大,远超古悠然的认知了! 但是他没有多做解释,说句不怕难为情的话,能被古悠然这么关注和关心着,本就是他现在渴望要的。 “顾郎,忧寒,你们也都简单梳洗下吧!” 冷忧寒闻言默默点了头,转身就进了古悠然左手边的房间。 而顾希声则很自然也很当仁不让的直接就进了古悠然选的房间内。 379:难得的欢乐 379:难得的欢乐 纳兰洛见顾希声这当仁不让的行为,或者说,这太习以为自然的本能动作后,眼眸微微闪动了下,不由自主的就看了看已经推开了古悠然左边房门的冷忧寒那处。夹答列伤 见冷忧寒的脚步并未受什么影响的跨门而入了,纳兰洛心底才微微地卸下几分紧张,赶紧转而就听古悠然话的推开了她房间右边的那间房。 虽然平心而论,他并不认为如冷忧寒顾希声这样的人,会撕破脸皮,如同一般世俗男子争风吃醋般的大吵大闹。 可正因为他们不是一般的人,不会做出那等有失风度仪态的事情才更加令人不安棼。 所谓大神打架,旁人遭殃,纳兰洛还真有点担心别被无辜扯进去,想着这事情还是让古悠然自己头疼去吧。 谁让她招惹了一个不算,还把另一个也给招惹了呢? 吃醋这种事情古往今来都是没法避免和彻底杜绝的瑰。 古悠然隐约觉得气氛似乎有点怪怪的,但也没有太引以为意,想着忧寒和顾郎都是成熟稳重之人,总是不会如同魏岑那个二货一般整天闹闹吵吵的。 却殊不知,有些时候有些人不闹腾远别闹腾更可怕。 这会儿她还真心里琢磨着一会儿上街后,都分别该给这些男人们挑点什么好呢! 见顾希声很自然的走进了她的房间,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究竟之前她们同房而住很多日子了,这都习惯成自然了。 见状反而轻柔地道,“肚子饿不饿?这些天没给你吃下什么东西,要不要让小二先给你送点东西来垫垫肚子?” 顾希声来到她身边关上房门,然后就顺势揽住她的身子,低头温柔缠绵的吻了上来,鼻子还如同小狗一般嗅着他钟爱并迷恋的熟悉香味。 “娘子!娘子!我终于又可以这样真实的拥抱着你了!我想你!” “傻瓜!我何尝不也是?” 在他的怀中,她永远觉得温暖并安全。 放松又惬意,似乎她们天生就是该契合的一对。 这种感觉是任何其他的人都无法带来的。 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人与她在一起灵魂交融的机会几乎是没有,亦或者,在古悠然的心底,真正第一个爱上的人是他的关系。 是以,不管任何人如何的嫉妒与不甘心承认,可顾希声的确已经是一座不可攀越的大山般阻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占据掉了来自古悠然的大部分的关心和爱意。 “娘子!我饿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如非古悠然的听力惊人,任何人怕都是听不见这么一句诱|惑的低音。 古悠然呢喃着仰着头,一边不间断的接受着他不断落下的交错的碎吻,一边问,“我去给你叫吃的!” 话刚落,就感觉到了一股温暖和坚定覆盖上了她汹涌的胸|脯上。 “顾郎——” 她疑窦中透着惊讶和淡淡的激动。 却顿见他幽黑的漂亮双瞳中浮现出了一股浓浓的激烈的情|欲|火焰。 然后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当口,腰带已经被松开,斜衽的襟口之下,他修长柔软的手指已经灵活并熟稔的钻了进去。 在古悠然忍不住低喘吸气中,直接的覆盖揉捏了上去。 古悠然顿觉身体一软,便要滑下去。 可早有准备的他的另一只手却已经牢牢的箍住了她细软诱|人的腰肢,使得她柔弱无骨的上半身完全贴紧了他的胸膛。 “啊——顾郎你——” 古悠然不敢发出任何稍大一点的声音,右边房间的纳兰不提,左边房间的冷忧寒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任何一点点动静,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想要遮蔽过他的耳目都是不可能的。 顾希声俨然知道她的顾虑,听到她极低的阻止声,只是莞尔无声地笑了。 下一秒就见他猛地拦腰把古悠然的整个身子都抱起了起来。 直接就抱到了床边,放到了床上。 古悠然这下是真的有点被惊得失色了。5 不是她不愿意与她的顾郎这把亲近亲热一次,究竟她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在一起,享受一次欢畅的鱼水|之欢了。 可这会儿却是真的不行。 都已经与所有的人说好了,只有半个时辰洗澡歇息一下,就要带他们出去逛街的。 这点时间,根本不够他们放肆的亲热一回。 难道说又要向那次在马车上一样,来一次战斗一般激烈战栗又紧张无比的偷|情式欢|爱? 古悠然脑子有些混乱! 想着就算是顾郎真的想要这样,她也要阻止一次。 实在不是时候啊! 连忙柔荑就推攘地抵到了顾希声正俯下身来的胸膛上,无声地用嘴型说,“顾郎,不行!时间不够!” 顾希声却笑得很是委屈中透着惹人怜爱,让人无法拒绝的顽皮色彩。 轻柔地握住古悠然反抗的手,放到了旁边,然后无声地就完全摊开她的衣襟,头就伏了下去。 古悠然轻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以控制唇瓣溢出不该溢出的舒服的呻|吟之声。 那种随时随地战战兢兢,深恐会让隔壁的冷忧寒发现的紧张,令得她每跟神经都跟着越发的敏锐了起来。 同时骨子里另一种被偷|情式的快|感也随之衍生出来。 她的蕊|珠越发挺俏、胀大、饱满的好似枝头成熟的快要落下的果子,被顾希声柔软灵活的舌头舔|舐不断的席卷并包裹。 弧度优美的双唇,配合着灵活滚烫的舌尖,不断地含、吸、一松一放间,更加把古悠然的yu望完全给挑|拨到了高处。 可除此之外—— 他的手很规矩。 并没有因此就抚摸试探到别的地方去,只是捧着她高|耸优美的乳|峰,专心的——吃|奶。 没错,顾希声把她弄到了床上,还不让她阻挡她,甚至于如此的令她以为他要亲热的最终结果,只是为了吃|乳汁。 古悠然用了整整三分钟,才意识到这个事实。 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该失望还是该高兴。 身体的每个细胞还在诉说着需求,可心灵上的浮躁和渴望却慢慢地沉淀了下来了。 微微仰起些头,看着他乌黑柔亮的头顶发丝,看着他认真贪|婪的shun吸她的ru汁的样子头颅,古悠然突然间体会到了另一种平静和满足。她的双手忍不住轻柔地插|进了他柔亮滑顺的发丝间,同时也宝贝宠溺的抚摸着他的头颅。 感觉着体内能养育他们以后的儿女健康长大的ru汁,就这么流淌进他的口中,宛如她也在哺育他的生命健康长久的走下去一样。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诉说的满足和维系。 在这样的旖|旎|又平静中,顾希声又拨开了衣襟,换了另一只ru头继续shun吸了起来。 足足一炷香时间,他就这么埋着头,俯在她的胸|脯间,如同一个大孩子般满足又傲娇的吸着咽着。 等到终于吃饱喝足了,他才带着顽皮得逞后的喜悦笑容抬起了头,看着古悠然,同样用无声地口型,偷笑道,“娘子,我吃饱了!” 古悠然这才缓缓地坐起了身子,敞开的衣襟也不急着合拢,就这么张开怀抱,就紧紧地把他抱在了怀中,重重地就着他的头顶深呼吸了一下,最后才象征性的用食指弹了下他的脑袋,轻声吐了两个字,“顽皮!” 而此时,门外‘咚咚咚’的敲门声,也立即提醒了她们这偷偷摸摸的旖|旎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真是要惹人眼红妒忌了。 “顾郎,去开门,应该是洗澡水送来了,你先洗吧,我继续研究下这东西!” 古悠然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语声正常平稳的说了一句,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她之前一直是在看某种东西,而不是与顾希声在床上纠缠了一般。 顾希声显然也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脸上虽然带着温润的笑意,可在转身的瞬间,眼里却闪过了一抹黯然和难过之色。 想到若是从前的话,悠然娘子几曾会如此做? 与自己亲热了便是亲热了,根本不用顾忌到任何人。 可多了一个冷忧寒之后,究竟是有几分不同了。 可能悠然娘子自己都不知道,在她的心底,竟然是这么的避忌和在意冷忧寒的想法,生怕他会因此误会或者不高兴。 罢了! 顾希声转而又在心底安抚自己,不是早就料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一天的吗?如今不过是变成了现实,就这般患得患失做什么? 真正他该做的就是要让悠然永远的明白,自己才是他心底最最深爱并在意的人。 至于大公子冷忧寒,再优秀,他也是后来者! 心思急转间,顾希声已经走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门,而此时身后的古悠然也已经整理好了衣襟,坐到了桌子前了。 “公子爷好,夫人好!小的送水来了!” “嗯,抬进来吧,其他人的房里都送去了吗?” 以古悠然的耳力六感自然是早就笼罩住了整个一层,也知道楼梯上络绎不绝的抬着澡桶的小二们正逐一的在给唐拓和魏岑他们的房间去送水。 可听到归听到,问总还是要问一声的。 “启禀夫人,正在送,很快就会都送到了!” “很好,一会儿到管家那领赏去!” “谢夫人,谢夫人!” 房门很快的就又关上了,不过这一次,古悠然的人却是站在了房门外,就一桶洗澡水,她决定自己不洗让顾希声洗。 不是不能再叫小二送一桶进来,只是那样一来的话,冷忧寒他们知道了多少要有点吃醋的想法就不好了。 反正她身上也不脏。 因此干脆站在了走廊外。 果然,当半个时辰的时间快到的当口,她的这些个男人一个个走出来,看到她悠然的靠在走廊上等着他们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很是惊喜又高兴。 “姐姐,你没洗吗?” “我不洗,我先带你们大家买东西,然后晚上回来睡觉前再洗不迟!怎么样,梳洗过后,是不是都感觉轻松舒服一些了?” “嗯!” 沈烈含笑的重重点头。 魏岑的头发还是潮的,这家伙sao包的不但洗了澡,把头也一并洗了,却没擦干。 古悠然看着他大步走过来的样子就眉头一皱,眼眸一瞪,“魏岑,你这个二货,要说你多少遍?把头发去弄干!” “噢!悠然,我忘了!你别骂我,我这就去!” 蹬蹬蹬的又跑回了房间,弄了块布巾一边擦着一边又跑了回来。 其他几个男人暗自交换了个眼神,都知道这是魏岑这家伙故意要得就让悠然骂他一顿,好多注意他一下的,但是几人却还都拿他没办法,谁让他们的脸皮没他厚,这等非法卖萌的事情他们做不来呢? 顾希声和冷忧寒几乎是同时打开了房门,一起走了出来。 两人还是之前各自穿的衣裳,但是梳洗过后给人的感觉,却显得就是有些不同。 邓傲有些郁卒地想着,长得好就是这么占便宜。 如他自己这样五官坚毅硬朗,甚至阴鸷的气息都盖过了他本身不算差的面孔的类型,纵是想要走撒娇路线那都走不通啊! 好在他们中间还有个人在容貌上给他垫底——一边暗自庆幸的同时,一边邓傲就侧头看向了书呆子纳兰洛。 纳兰洛可算是五官最没特色的了,扔普通人堆里,也就勉强是个清秀文静,可在在场都是俊男美女的一群人中,他就完全不够看了。 便是小六的小厮阿默,都长得比纳兰洛俊美的多了。 但是—— 邓傲很快就发现纳兰洛的五官的确没什么出奇,容貌一点不占优势,可这个家伙竟然也不是一般二般,那股子木秀于林,力压众人的书卷味道,却是他们中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他站在那里,便是没有清风拂面营造背景,也从上到下透着满满的知识和智慧的气息。 淡雅如竹,从容如岁月。 再加上他是真真切切的读书人,半点武功不会,悠然一贯都宠溺偏袒弱小,自己和纳兰洛之间,真要论优势的话,邓傲悲哀的发现,他还不定就能比得过纳兰洛。 一时间,邓傲是真有点无语了。看来除了安稳的满足于现状,不争不抢,反而能获得悠然的一些体恤兼爱意分之外,真要去争抢,肯定落不到好。 古悠然可不知道他们又于不经意间再次互相比较了一番,只听她道,“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出发吧!” “对了,我想过了,每人都重新去添置两套衣裳,由里到外都要换!当然了,出门在外,可能没有原来在府里专门定制的料子穿的那么舒服,就都将就下吧!” “阿拓要重新添一把长剑,到了街上,我们再打听一下哪里有好的兵器铺子或者铁匠铺子,先买一把用着再说!烈,你也是用剑的,要不要也添一把?” 沈烈连忙点头,“好的,姐姐!” “夫人,我和阿默也要!”倪明泽在众人身后,弱弱地说了一句。 古悠然的目光立即越过众人的头顶落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就点头,冲着他旁边的老李头就道,“小六的话你听到了,他不管需要什么,你都负责给他买好买齐!” 老李头顿时就恭敬地弯腰点头,还是不太习惯说话的样子。 古悠然又把目光重新落到几个男人的脸上,“顾郎,忧寒你们俩除了衣裳还要添什么都自己想好,等明天离开这里,不一定我们沿途就还有这样的大城市停靠了,所以只要是易于携带,都可以买好!” “魏岑,你这家伙,除了琴你还会点别的吗?反正古琴是肯定不让你买,带着它还不如多带点干粮呢!” “悠然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可以买条软鞭!” “好,邓傲,你呢?你想要什么?” 邓傲迟疑了下,武器他肯定不要的,他的双手,和手套就是他的武器,可难得悠然问他要什么,他才不要说他什么都不要呢,是以,他低声道,“我想要块玉佩!” “玉佩?” 古悠然有些意外,要那玩意有什么用,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再说神府里还少吗?他邓傲的出身也不缺这玩意啊! 但是转瞬间,她还是点头,想着既然他要,那她就买呗,反正不要她自己掏银子,关键是他们高兴就好。 “好,没问题!一会儿我亲自陪你挑,喜欢那块你就说!” “嗯!” “纳兰,你呢?” “笔墨纸砚!” 这个答案古悠然一点都不意外,众人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好,那我们上街!” …… …… 于是,华灯初上的时辰,最豪华的酒楼大门口,一行俊男美女,外加一个猥琐的一看就是仆人的老头的队伍,就汇入了人流,走上了城内的主干道。 墨云城无疑是很热闹的。 街道两边的店铺没有一家是在天黑后关门打烊的,全在门口挂满了灯笼,店铺内也是灯烛闪亮着在迎着客。 其中酒肆饭铺最多,客栈也不少,缕缕的饭菜香味真有些勾动众人的鼻子。 古悠然不由觉得失策了起来,“哎,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先让你们大家吃晚饭才出来逛才对?这会儿你们饿吗?” “不饿!” 居然众人都是这个回答。 语声还挺齐整,令得古悠然有些意外,“呃,好吧,既然不饿,那前面就是成衣铺子,我们先进去挑衣服!” “嗯!” 几人点头。 吃饭哪里比得上悠然亲自带着他们逛街,给他们采买东西,送他们礼物来得有意思? 敢情这几人都把这次逛街提高了一个意义来看了,完全也不想想,说是古悠然送他们东西,到底花的还不是他们的银子? 显然男人陷入爱河后,和女人一样,都是会智商下降的。 那铺子的掌柜的,有生以来怕都是没见过一下子会涌进来这么多的俊美公子哥,外加还群星拱月般的围绕着的一位天仙似的夫人,都有些傻眼了,好半天才笑颜逐开的上来招呼! 380:纳兰洛的决定 380:纳兰洛的决定 “悠然,这件让烈弟穿怎样?”魏岑第一个就嚷嚷了起来。5 古悠然立即抬眸看了过去,是一件湖水绿的夹棉长袍,袖口,下摆,开缝处都用了黑色的高级绸缎做了镶边。 长袍的下摆上,颜色还透着几分渐变,便是在光线不太理想的夜晚烛火映衬下,这件袍子都显得很是令人眼前一亮,别说白日里若是穿在身上的感觉了。 古悠然看了眼袍子,又看向脸色有些紧张的沈烈的模样,不由笑了,“烈,去吧,去试试,魏岑这家伙,有时候脑子是会犯点二,但是品味和眼光却还是一等一的好,这件湖水绿的袍子我瞧着挺合你外柔内刚的气质的!棼” “一会儿穿了出来,我再给你挑件宽袖的罩袍一配,不管是式样还是保暖,想来都够了!” “姐姐说好,那肯定是好的!那我可就先去试了?” “去吧,这还有什么可客气的不成?规” 古悠然见他欢喜笑得那双总给人感觉忧郁的眼眸都滋生出暖意和开朗来了,更是面目柔美温和,冲着他宠溺的就挥了挥手。 沈烈立即便脚步轻快地从魏岑手中接过那件袍子,冲着魏岑就眨眼感谢,“多谢大哥替我挑了件好看的衣裳,我先去一步!” “自家兄弟谢什么,赶紧去穿,我们还等着看呢!” “嗯!掌柜的,试衣服的隔间可有?” “有有有!小公子这边请,一直往里走左边的那个大房间里就是了!伙计,还不赶紧伺候公子爷进去?” “哎,是是是!公子爷,您这边请!” 沈烈兴高采烈的便跟着进去了,古悠然的目光却已经落在了墙上挂着那一件外面罩了防尘纱的雪白色的、领子上还镶嵌了满满一圈银狐毛的秋袍了! 掌柜的早就看出来了,这一行人不管那位出色的公子爷,他们围绕的、在意的中心,就是这位绝色殊丽无双的夫人的意见。 是以,一见她的目光落在墙上那件镇店之宝上,掌柜的眼皮子都笑得快没有了,连忙就主动介绍起来,“哎呀,尊贵的夫人,您一看就是眼光极好的贵客!” “这件裘袍可不是老儿自夸,不论是用料、剪裁、做工,还是镶嵌,那都是一等一的精细和绝好!” 一边说着,一边赶紧爬到凳子上,把那件袍子给拿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拿掉上面防尘的一层纱,露出里面雪白细腻的裘袍纹理,和若隐若现的云纹暗绣。 “您看啊,先说这料子,那可是进贡上三国皇室专用的天云锦……” “你不用说了,你这袍子是什么料子做的,我们都比你清楚!” 古悠然淡淡地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无非就是一个价格的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这里能见到一件天云锦的料子制成的裘袍还是比较少见的。 即便用来做表的这些天云锦不是整料,而是别的天云锦裁剪后多余的一些边角,但是因为针线做的巧妙,配合上链接的地方有都在视线不容易直接看到的阴影处。 所以显得这件袍子整体还是非常的精美,于低调中见到奢华。 这要是过往,他们大家还在神府之中,天云锦的袍子自然算不得什么太尊贵的物事,若是她记得不错,便是魏岑这个二货,都有好些的常服就是天云锦做的。 不过如今她们是在外面流浪漂泊,又是在这么一家世俗的不太大的成衣铺里,也难怪掌柜的把这件袍子看得这般的了不得了。 “是是是,夫人尊贵非凡,目光如炬,哪里会不识得天云锦,是小老儿多嘴了,多嘴了!” 说着,掌柜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在冷忧寒和顾希声两人俊美到令人屏息的面容上,小心翼翼地扫过,暗自揣测着这两位公子都是穿着白衣,这天云锦的袍子却只有一件,不知道这位夫人会是送给谁穿? 掌柜的自以为小心的动作,殊不知被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夹答列伤 顿时,便是连唐拓在内的几人都也忍不住暗自猜测了起来。 他们的目光也小心之极的在冷忧寒和顾希声的背影间飘移了一下,自然了,比起那掌柜的,他们的目光就当真是小心含蓄到微不可知了! 而冷忧寒和顾希声两人,如何不知道随着这只有一件袍子的出现,悠然势必会在他们两人中间选一个穿上这件衣裳。 那么到底谁穿上这件袍子才对头呢? 这可不是天云锦不天云锦的问题,这代表着在古悠然的心中,谁所占的比重更重的问题。 是以,别看他们两人都神色淡然,目光从容而宁静,可实际上,两人的心中谁都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云淡风轻。 聪明狡猾如魏岑,精明沉稳如邓傲,包括冷静中立如唐拓,都聪颖的佯装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都纷纷或转身,或抬头,或靠近展示台的位置低头翻看着。 似乎都正在挑选他们自己喜欢的衣裳一般。 为的就是不掺和进去,别一不小心就让顾希声和冷忧寒都迁怒了他们,那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唯一不懂武功,也不属于他们师兄弟阵营中的纳兰洛,更是姿态放松,自己一人站在铺子的一隅,细细地端详着那些颜色比较素雅的衣袍起来。 显然,在他想来,这里面绝对没他什么事的。 可偏偏这个时候,却听到古悠然语声轻快地叫他,“纳兰,你过来!拿去里头试试,看看合身不,有没有哪里需要改的!” “啊?” 纳兰洛回身才走了两步的脚就停怔在了原地。 与他同样发出了轻微的‘啊’声的人还有魏岑这个二货。 自然,邓傲和唐拓他们也惊讶,但是却聪明的没发出声音来,只是脸上瞬间错愕了一番。 即便这样,这错愕之色也瞬间又赶紧被平复和收敛了下去。 可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都停止了他们手头佯装挑选的动作,其实就已经出卖了他们的意外和惊讶。 “啊什么呀!快过来!”古悠然见他还怔在原地,又赶忙冲他招招手,表明她叫的没错就是他! 纳兰洛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双脚是怎么走到古悠然面前的。 只见古悠然拎起那件天云锦就比到他的胸前,端详长短和大小了起来,两个呼吸后,她满意的笑了。 “我就瞧着差不多嘛!不过具体到底咋样,还是要等你穿上才知道,去吧,试试,给我瞧瞧,不合适的话,还能让掌柜的这里的针工赶紧改一下!” “呃,悠,悠然,这给我穿?” 纳兰洛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这袍子怎么会就给自己选的呢? 不管是论亲疏,论远近,论感情深浅,容颜端丽的程度,那都没他什么事啊! 怎么古悠然就把这袍子给了他呢? 他不是没穿过好东西,比这天云锦好上几倍的料子,在家族里的时候也是应有尽有的。 好歹他也是神笔世家下一任族长候选人。 可自打离开家族出外历练后,那些华袍锦服就都被他舍弃掉了,只是素服皂袍,以示吃得苦中苦的决心,真正意义上体会一次入世艰辛。 因此他绝对不是会被一件天云锦的袍子,给激动得不知东南西北的人。 他不想以最坏的臆测来度猜古悠然的行为是不是因为她突然间发现,不管袍子给顾希声还是给冷忧寒都会令另一个不高兴,因此就神来一笔的想到给自己? 可当他这么怀疑的时候,他的眼光正好正对向了古悠然的目光,也正好把她眸子里真真切切、清澈见底的赞赏和喜悦的意味,给看进了心底。 她的目光柔煦中带着几分温情和关切,也透着几分欣慰和放心,这固然和爱情无关,可却是当下的纳兰洛最愿意见到的古悠然的状态。 这令他确认了古悠然这女人虽然博爱多情,但是却不虚伪。 爱就是爱,喜欢就是喜欢,关心就是关心,不来半点虚情假意的欺瞒和蒙骗。 她对他有欣赏爱护之意,有关切保护之心,虽然不是情爱,却是真正的坦诚和有包容心的预备承担起令他后半生平安健康的责任的。 这便已经是他要的了! 起码现阶段,纳兰洛的心里真的没有额外的要求。 只这一个基础,就已经令他有理由继续停留在她身边,与沈烈他们在一起的跟随她天涯海角了! 有时所谓志同道合,不就是这般吗? 古悠然可不知他这瞬间,心里竟然百转千回了这恁多的想法。 她还以为他只是因为意外而有些发呆而已。 顿时就把衣服往他怀里一塞,“是啊,当然是给你的啊,不给你给谁!我一看到这件裘袍,我就知道适合你!” “天云锦的料子算不得好东西,可是胜在保暖性|好,便是外界温差落差大些,你也不会因此太感觉不适应!” “他们都是有武功有内力防身的,你虽然有些养身功法的底子,却还是不足以保证你的身体吃得消长途跋涉的疲惫和越往北越凉的气温!” “穿暖些,再防住风,便要好得多!去吧,便是不喜欢白色,也先将就下,实在是怕这小地方找不见更合适的袍子,回头你再挑件自己喜欢的颜色的替换常服,可好?” 古悠然都已经替他考虑的他自己都不曾为自己考虑到如此地步的程度了,他除了心头动容之外,哪里还有其他的话说? 低头轻轻地点了头,便抱着衣裳往里走去了。 而此时,也都听完了古悠然对纳兰洛说的话的几人,不管是失望的也好,是意外的也好,都不约而同的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顾希声和冷忧寒都各自意外落空了,可不得不说这样的落空对他们是桩好事,真要是悠然要把这件衣裳给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那可都是要得罪人的! “姐姐,怎么样?好看吗?” 正当气氛刹那沉静的这当口,沈烈已经快步地走了出来了。 古悠然抬眼看去,立即就笑了,“哎呀!果然合适的很!大小长短都不需得改,简直就和量身定做一样嘛!好看,别换了,就穿着好了!” 闻听古悠然毫不含蓄的赞美,沈烈的脸颊都有些红了,“姐姐,真的好看?” “我这人最是不说谎话的,尤其对着美男的时候!哈哈,安心吧,绝对好看!不信你让魏岑他们都评评看?” 古悠然一边大笑一边还完全不避讳的用言语调|戏|了一下沈烈。 沈烈他们还好,习惯了古悠然的直接,倒是那掌柜的和剩下的伙计们,脸上瞬间都露出惊骇和瞠目的神情。 似乎没见过如同古悠然这般大胆且——呃,有些不要脸的夫人! 不过好在他们都知道这行人绝对是贵客,也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因此瞠目归瞠目,很快就强压制住了脸上的惊骇神情,不敢再流露半分了。 “烈弟,你就放心吧,悠然都说了我的眼光是一等一的好,现在你这一身,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不错,湖绿色挺衬你的肤色的!” 邓傲也简单的点评了一句,唐拓没说话只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而顾希声温煦亲和的眼神,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至于大公子冷忧寒,沈烈可不敢再贪心的还要他也赞美一下自己。 于是便已经满心欢喜的道,“多谢大家!” “顾郎,忧寒,你们呢,可有勉强看得上的?” “娘子你帮我挑吧!”顾希声温润清朗地道。 冷忧寒却是直接就指了一件同样是白色,却是月白色的简单袍子,“那一件,还有那一件!我选好了!” 说完,便微微冷淡地后退两步,在摆放着待客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 古悠然见状,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收口,明白冷忧寒就是这样的性子,便又转向掌柜的,“还不把那两件包起来?” “是,是!” “顾郎,这件深青色的怎么样?” 古悠然从众多华丽的长袍中,挑了一件深青的几乎像是黑色一般的暗纹儒装。 样子也是很简单的,没有多余的缀饰和繁复的花纹,因为是儒装,袖口更是宽广长大。不是武林侠士公子哥会喜欢的款,不是因为动手不方便,而是因为一旦动手飞起来的时候,广袖被风一吹会很难看,完全起不到飘然若仙的风度,因此为武林公子哥们所不喜。 但是对于顾希声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有古悠然在,有这么多高手在,本也是没什么机会要轮到顾希声也亲自动手的。 而且这件深青色的衣袍,令得他们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忆起了初见。 彼时的顾希声,通体所穿的便是一件类似这样颜色的袍子。 而且那件袍子的用料极不普通,可以起到遮蔽自身气息的作用,是偷袭隐匿之绝佳珍品。 只可惜那件袍子于杭城地震中,彻底弄丢了。 自然,到了现在这个阶段,他们也不再在乎那么一件袍子了,他们共同在意的是曾经用过的美好的回忆。 目光相对间,两人的眼眸都写满了‘珍惜’二字。 顾希声自是再无半点异议,颔首微笑,“我很喜欢,就要这个吧!” “嗯,掌柜的,这件也包起来,另外,唔,这个颜色的也要一件,这两件包一起!” “是,夫人!” “阿拓,邓傲,该你们了……” 接下来,古悠然毫不厌烦的又仔细给唐拓和邓傲,包括最喜欢吃醋的魏岑,都挑了他们各自中意的颜色的衣裳,然后在老李头和阿默两人付出了大把的银子,又拎好了他们的战利品后,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成衣铺,开始去逛其他店铺。 等到唐拓沈烈的长剑,邓傲的玉佩,纳兰洛的文房四宝,魏岑的草药以及玉瓶……甚至于顾希声和冷忧寒都独自进了两家铺子,也各自买了些别人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的东西后,夜已经深了。 街上的铺子都陆续全关门打烊了,他们才一脸不知疲倦的往住的酒楼回转了回去! 381:选谁才好啊? 381:选谁才好啊? 还未回到酒楼所在的那条主城道,就已经陆续看到好几个鬼祟地飞快地冒头又消失的身影了。5 唐拓的面目微微地一冷,淡淡哼了一声,“这年头真是反了天了,什么阿猫阿狗的也都敢冒头打主意了!” 魏岑他们哪个又会不发现,闻言也冷笑了一声,“也好!干脆狠狠地给他们一个血的教训!也好让他们知道有些人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跟在后头看着就讨厌,要不我直接去解决了算了,免得晚上觉也睡不安稳!棼” 邓傲说着,脚步已经缓了下来,眼角闪过厌恶的厉色。 “傲,这等小事情哪里用得着你?晚一点,自然有人解决!” 古悠然微微地叫住了邓傲,说了一句硅。 邓傲闻言,微怔,有人解决?谁啊? 他们所有的人不都已经在这里了吗? 难道是大师兄二师兄他们已经召集了他们各自的隐藏实力内的人手? 邓傲有点不确定。 同样听到这话的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的有了和邓傲一样的想法,只是都以为这是别人的秘密,不能随意打听,因此谁都没吭声。 只有纳兰洛,隐约觉得古悠然口中的有人未必就是人。 他有种很熟悉的很特殊的感觉。 那种感觉既亲近又似乎被隐匿的很疏远。 不由心中暗自叹气,若是没猜错的话,应当是白虎小宠也跟过来了,只是没有出现在人前。 也很奇怪的没有来找自己,这在过去这么长的时间里从来没有过。 虽然不知道白虎到底喜欢他身上什么,但是有一点纳兰洛很肯定,那就是白虎小宠肯定是有什么东西非常的需求。 而这种东西或者气息只在自己身上有,因此它只亲近他一个。 只是诸多日子里,他不停地自我检查和回想,也没找到他过往二十多年生命里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能吸引到白虎那么执拗的认定他。 可不管怎么样,他和白虎相处那么长的时间里,要说一人一虎没有建立出点感情来,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无法开口去多询问什么。 白虎当时分明算计悠然,令得几乎所有的人都差点一起陪葬了的事情是事实,是他自己也亲见了的事实,无可否认和抵赖。 他还怎么去替它求情? 等他被追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他再也没见过白虎小宠,却也知道悠然肯定没有杀了它,但是以古悠然的性格,狠狠地教训绝对是避免不了的。 白虎不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用问,肯定也是得了古悠然的训斥和命令的。 是以,纳兰洛如今的心情也很复杂和矛盾。夹答列伤 既想问一下古悠然关于白虎的情况,又觉得他开口问这个不合适,神色间不由便有些迟疑和为难了起来。 “纳兰,你怎么了?突然间情绪很低落的样子,有心事?” 古悠然忽有所感地看向了他,问道。 她这话一落,几乎所有人的眼眸都聚了过来。 谁让纳兰洛今天晚上算是得了古悠然最多偏心和照顾的对象呢? 如今一见她在这么多人中,还照顾观察到了他的表情,其他人的心里更是说不出是嫉妒还是羡慕了。 “呃,没有!我在想事情?” 纳兰洛连忙回了一句,然后就把头微微地低下一点点。 被人用目光洗礼羡慕的感觉,其实不是那么的好。 尤其是他们都比他优秀,却还都用这种嫉妒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纳兰洛就更加觉得世界有点疯狂和不可理解了。 古悠然却不知道他这句随口的话只是托词,还如有所思地看了看整条已经完全安静下来的街道,以及两边铺子檐角上显得昏暗了不少的灯笼,“我知道了,你是想家了吧?” “啊?” “对了,我们都只知道你叫纳兰洛,都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家在什么地方,要是方便的话,等此番事情结束了,我送你回去看看!” 纳兰洛惊讶地重新抬眸看向古悠然,正好看到她关切地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脸上。 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 鼻子也有些发涩。 不愿意承认今天这个夜晚,古悠然给了他太多的感动和惊喜。 “不用了,我失踪的太久了,家族里肯定已经有了二套备用方案启动了,我回去不回去已经不重要了!” “嗯?什么意思?” 古悠然一怔。 “我们纳兰家多少年来传承的使命就是秉笔天下大陆!因此每代家族候选人,年轻的时候就要靠自己的双脚行走天下,以证严谨!” “啊,纳兰,你竟然是神笔世家的人?你这家伙不厚道啊,和我住了这么久,居然一点都没有提起过!” 沈烈听到这里就已经很惊讶的叫了起来。 冷忧寒、魏岑、邓傲,以及顾希声都惊讶地看向了一脸平静的纳兰洛。 暗暗感叹,早就猜到了他应该身份不一般,但是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出身神笔世家! 难怪娘子那么隐秘的来历和事情他都知道。 神笔世家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大陆上要说知道秘密最多的,神笔世家绝对是排名最前的。 他们整个家族都不是间谍不是密探,甚至也没有什么数得出名号的高手出现过,可是收集消息,且消息的准确性,却是比任何密探机构都要更严实精确的多的。 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办到的。 但是有一点他们不得不佩服,那就是如纳兰洛这样,半点武功不会的一介书生,居然就这么四处漂泊在外,还过着朴素辛苦的生活,这在他们从前想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我……真是服了!纳兰洛,你简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你说你——” 魏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了。 上上下下的把他又看了个遍,啧啧了两声后,突然觉得这个样子平平凡凡,半点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现在看起来真是半点都不平凡了。 “纳兰,你真的是神笔世家的人?那你现在——” 唐拓也不由蹙眉关心起这个问题了起来。 因为在此之前从来不曾听说过有哪个神笔世家的人会入世成为真正的世俗中人,尤其是阿然的情况很特殊,要是纳兰洛还是神笔世家的一员的话,那关于阿然和他们这些人的生活和隐秘,怕是——“从杭城地震开始,我的使命便结束了!超过3个月不与家里人联络,便判定我死亡,所以想必这个时候已经有新的候选人重新行走天下了!” 纳兰洛说的很是云淡风轻,像是无所谓的样子。 起码表面上,众人都看不出他内心深处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将心比心,倘若换自己是他的话,有家归不得,明明还活着,可是整个家族里的人却已经把他的存在抹灭了,这种感觉谅必是不好的。 沈烈是深有同感的。 因为从跟着姐姐古悠然离开沈家的那一日起,他就没有家了。 此时,但见他快步上前两步,重重地揽紧了纳兰洛的肩膀,大声地道,“这有什么?你还有我,有姐姐,有大家呢!以后我们也是一家人!” 纳兰洛侧头看着沈烈年轻的脸庞,微微地笑了,“嗯,我知道!我没觉得孤单!只是想告诉你们我的来处,以后好做到心无隔阂!” 纳兰洛是个聪明人啊! 知道对于所有人的来说,大家能说的,不能说的,存在的和不存在的,都已经是各自展露到面前了。 唯一堪称有秘密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现在他把他的秘密和出身也坦然铺陈到了众人的面前,那就真的是不给任何人以怀疑和想要孤立他的机会了。 也等于是正式宣告从此他也是要真正站脚于这个家庭了。 古悠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多,她也其实不在乎她的男人都出身什么地方,她之所以想知道只是因为在他们的心里,愿意把这些说出来,才代表接受她。 所以她有这个想要知道的需求,若非为此,便是他们一辈子不说,只要他们内心认同她是他们的爱人,古悠然又哪里会去强求这些虚的? 反正人都已经在她身边了,谁家原来是干什么的、在哪里,有什么可重要的? “纳兰,你能信任我们大家,我们自然更加不会有人把你当外人!放心吧,以后我们这些人都是兄弟手中,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魏岑很是阿沙力的也走过来拍了拍纳兰洛的肩膀,一副大哥大的样子。 虽然话说的有些糙,但是却是很实在的。 也是其他人不能明着表态,但是内心都这么认同的想法。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回到了那住宿的大酒楼。 大门还开着,一楼大堂居然还有人在划拳喝酒,灯火烛盏也不算少,比起外面已经冷清了很多的街道,这里还有几分热闹气象。 伙计看到他们一行人回来,早早的就迎了出来,又是鞠躬又是问好的,自然阿默是不会吝啬代替主子们给赏钱的。 他们走进大堂的时候,原本还有些喧哗的划拳说话声,顿时静寂了那么一秒钟,虽然很快地就又恢复闹腾了起来,可这短短一秒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事情了。 古悠然他们脚步不停,就像压根没看到一样的便径自上了楼。 到了走廊上,却不见任何一人回他们自己的房间,而是都不约而同的脚步停住下来地看向古悠然,似乎在等她发句什么话一样的。 古悠然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说了有人会解决就一定会有人解决,大家晚上安心休息睡觉就行了!” 话说,众人还是原地站着,看着她。 她有些不知所以。 “呃,怎么了都?傻站着做什么啊!” “咳咳,阿然,今天你在哪里休息?” 唐拓见她完全没理解状况的样子,不得不清了清嗓子的当一回后宫老大的开口发问。 不然的话,这么多人都在场,其他人就算脸皮厚如魏岑,好意思开口问,大家也都会对他生出不满啊! 谁给了他资格问那句话呢? 呃—— 古悠然这下终于反应理解过来了。 然后她就有些傻眼了! 强自忍住嘴角抽搐的冲动,目光不由自主的从众男面容上扫过,发现每个人的眼眸里或压抑,或佯装镇定从容,可其实都写满了期盼后,她感觉坐蜡了! 靠! 乐极生悲了!泥煤的,之前住在荒郊野外的,条件不成熟,大家也都谈不上饱暖思|淫|欲的问题,可今天住在这么好的客栈里,有着香喷喷的被子,软绵绵的床铺…… 她也想好好的放松发|泄|一下,问题是,她选谁才好啊? 382:来自yu望的暴戾1 382:来自yu望的暴戾1 浮现在她心底的第一反应就是暂时逃避一下,或者找个借口先离开走廊再说。夹答列伤 但是随后她又立即压下了这个念头。 如今不比当初了。 现在站在走廊上的这几个男人,都是跟着她经历过了无数风雨无数艰苦,才能相守到一起的棼。 他们所以能包容旁的人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因为爱她。 以后这样的选择,在她们往后相守的几十年里会不断的存在和面临。 她能找到借口逃脱了一次,难道还能次次都逃脱不成闺? 这绝对不是一个有担当的女人和家主该有的行为,更不是一个爱他们的人该做的事情。 这般一想,古悠然的双脚便怎么移动不了半步。 相反,她的目光和心神飞快地又在他们每人的脸上看了一圈,心中便已经有了决定。 自然,这一秒间的决断,完全没让众人看出她的心神经历过了一场艰难的选择,也没有让大家看出她其实心中还有一层心虚。 反正众人所见的,几乎是她反应过唐拓的话意后,没怎么犹豫就大大方方的开了口的情形。 只见她微微地颔了颔首,便冲着纳兰洛微笑着道,“明珠,所有人中,就你不懂武功,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今天到你房里蹭一晚,你也能安心睡个好觉!” 古悠然这话一落,除了纳兰洛之外,几乎所有人的眼眸里都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失望。 可随后又都是淡淡的满意。 显然他们都明白,要说古悠然如今最不可能和谁立即发展出身体上的亲密关系的人,那就是纳兰洛了。 盖因他们会在一起的结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时势所迫。 也就是说,纳兰洛可能已经不讨厌悠然,也敬佩她了,也对她有感动,但是单光这些,还远不足以使得他在短时间内就与她完成到最亲密程度的那一步的。 他们知道这一点,悠然自然也是明白的。 是以,悠然选择今天要住纳兰洛的房间,也等于从另一个角度告诉他们,她不惧怕这样的选择,她会坦然给予他们每个人该有的尊重,但是现目前,她没有要和谁鱼水|之欢的打算。 不管是因为糖宝儿没找回,她没有心情的关系;亦或者是她并不打算让他们其他的人以为她定然会偏颇偏宠某个人的关系。 总之,古悠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了一个最快速也最正确的选择,令得便是顾希声,也没有觉得内心受到伤害的感觉。 唐拓见状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就在一秒钟之前,他还是真心担忧阿然会暂时选择躲开逃避这个选择的呢! 纳兰洛闻言,又是意外了一秒。 可他也不是笨的,很快,他就明白了古悠然这么说这么做的含义。 眼眉微微下垂,头也微微地低下,沉默不吭声。 这情状看在众人眼中便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默认和同意了古悠然的留宿。 殊不知,那微微覆下的眼睑下面,那一闪而过的复杂味道,全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回事。 “既然这样,那大家就各自回房去歇息吧!” 唐拓重新开口说话时,声音比之前清楚大声多了。 “姐姐,我困了,我先回去了哦!” 沈烈一边语声轻松地说着,一边还用手掩嘴打了个哈欠的样子。 古悠然站在原地,微微点头,“去吧!” “悠然,那我也去睡了!” 魏岑紧随其后的说了一句,不过那看向古悠然的眼眸里还是带着淡淡地幽怨,似乎为她没选他,很是失望。夹答列伤 古悠然对付他却是很有经验,只不过目光温柔地看了看他,语带宠溺地责备了一句,“好了,不许闹了,都什么时辰了,回你的房间去!” “噢!”魏岑果然满意的撅撅屁股转身就走了。 邓傲没有吭声,只是静默地冲着古悠然颔了下首也径自推开了他自己的房门。 顾希声原本睡的就是古悠然一开始选的房间,而纳兰洛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不过是一墙之隔,他也谈不上有什么不安的,温润一笑便道,“娘子,那我也进去了!” “嗯!” 古悠然点头,但是目光却已经看向了一边的冷忧寒。 她别的不担心,就怕冷忧寒这性子有些冷的人,会觉得不痛快。 但是迎向她的却是他微微含笑的眸子,令得古悠然自己都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听‘吱呀’一声,开门关门的,人已经进去了。 呃——冷忧寒他那笑意是什么意思?是在高兴还是在表达相反的意思? 倪明泽带着他的小厮,在一听到唐拓问那句在哪个房里休息的话之后,就被雷得浑身鸡皮疙瘩全竖立起来了。 哪里还敢停留在原地? 几乎立即弯腰低头快速地逃开,回了他自己的房间了。 暗自庆幸,幸亏他房间选的比较远啊,在走廊尽头那处,不然的话,真是—— 一想到以后大师兄他们和古悠然过个夜,都要像今天这样,等她选的情形,倪小六就觉得后背冷汗都下来了。 娘de,这不就和宫里皇帝选妃子翻牌子一样了吗? 只不过人家是皇帝选妃子,古悠然一个女人家家的,却阴阳颠倒,纲常颠覆的选男人?真是——靠! 阿默也被惊得不清。 虽然他作为小厮也早就清楚了几位公子和夫人之间的关系了,可今天真正见到这一幕,才发觉小心脏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啊! 太,太……惊世骇俗了啊! 老李头则依旧如同隐形人,不存在一样的躬身靠走廊站着。 对于夫人这般行为,他完全适应的理所应当。 强者就该有身为强者的福利。 男人强大,自然可以拥有无数女人,不用管这些女人是从什么手段得来的。 那么女人强大如夫人古悠然这样的话,自然也有资格挑选她看得上眼的男人。 眼前也不过就七个,算得了什么呢? 便是夫人要七十个,建个真正的后宫,他都觉得没什么稀奇的。 “阿拓,你也休息吧!相信我,快了,我们的宝贝很快就会回到我们的身边,我保证!”只剩下唐拓还没回他自己的房间,古悠然没有催促他,而是走上前,仰头看着他,轻柔地伸出手抚摸他的面颊,理了理他落到颊边的一缕发丝。 唐拓凝神专注地回视着她,“阿然,我知道!你也好好休息!这些天你也绷得太紧了!糖宝儿的事情,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若是……” “没有若是,一定会没事的!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也是我的长女,谁伤害了她,我都要他赔命!” 古悠然立时就果决凌厉地截断了他的话。 唐拓见状,静静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大步回房了! 马上,走廊上就剩下古悠然纳兰洛,以及老李头他们三人了。 “马匹之类的都弄好了吧?” 古悠然没有专门看向谁,老李头却已经如同幽灵一样恭敬地弯腰,“是的,夫人!老奴全安排好了!” “好!” 古悠然说完,便率先朝着纳兰洛的房间走去了。 而纳兰洛也一声不响地就跟着古悠然进了房间。 可没等古悠然把房间桌子上的烛火点亮的时候,身后已经传来了关门声。 屋子里立即就黑了不少。 毕竟房间外的走廊上那几盏灯笼也就够照亮走廊而已。 古悠然错愕了下,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纳兰洛正缓慢地转身,朝着她的位置走过来。 而门外,老李头的脚步不曾离开,而是就直接在她房门口坐了下来。 看这架势,这老家伙是要通宵守在她房门口了,倒真是做足了一个守分忠主的奴才的本分。 古悠然眉头微微一皱,不是不满意老李头的行为,而是太过满意反而有些不忍。 以前没当他是个人,自然是各种作贱都可,可现在已经认可他是自己人了,便也不想他这般模样了。 刚要开口说话,却错愕的看到纳兰洛的人直不棱登的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然后在她全然没想到的情况下,便伸出手来了。 古悠然一时间不确定,他是看不到她站在这里,还是有意。 若说看不到也勉强算是说得过去,因为这屋子里烛火还未点亮。 但是古悠然知道房门刚关上,她站在这里,纳兰洛进门前就已经是看到了的,她也不曾移动过,他不可能用看不到她解释得过去。 既然不是因为没看到,那么他这么直接走过来,如今还伸了手——呃,现在的情况是他的手已经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那么就足够说明问题了——他是有意的。 只是古悠然脑子一时拎不清的是,纳兰洛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 “明珠?” 古悠然自然不至于会惧怕一个男人在黑暗的环境中这么搂住她。 且不说纳兰洛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便是武功高绝如冷忧寒,她也绝对有反制之力。 她之所以叫他的名字,带着疑问,是想给他一个说明和解释的机会。 但是回应她的,却是纳兰洛有力的想要拥抱住她的力道。 黑暗中,他的身体有些颤抖,呼吸也有些微微加重。 那绝对不是太过激动和兴奋,而是紧张所致。 显然纳兰洛自己很怕古悠然会反抗和挣脱他的力道,因此大胆的做出这样动作的是他,可紧张到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的也是他。 古悠然自然不至于反抗到推开他,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她的男人之一了。 即便目前为止,这个名分还只是停留在表面上。 可古悠然在人前的态度已经决定了不管有无夫妻之实,她都要把他当成其他男人一样等同视之,不能偏颇,更不能伤害他。 若是现在做这个举动的人是魏岑的话,古悠然有一百种办法推开,甚至于教训责骂他一顿。 可现在做这个动作的人是谁都想不到的纳兰洛,她就不能那么处理了。 脑子急转间,纳兰洛的人已经又大着胆子走前了半步,既然他的力道无法令得古悠然偎依到他怀中来,那他就更主动凑上前,更贴近一步。 “明珠?” 古悠然没有动,也没有反感和排斥他的贴近,她现在就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觉得选了我,不用面对其他人的不高兴吗?” 纳兰洛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他并没有特意压低声音,而是正常的说话语声。 若非他贴着她的身体还在轻微的颤抖,光听他这平静无波的声线,古悠然还真以为他没什么情绪呢! 一瞬间,她懂了! 原来纳兰洛是以为她在拿他当挡箭牌,所以才会选择了进他的房间。 而他,虽然感动于她今晚为他做的,却不等于他愿意自己被当做这样的挡箭牌。 他也是个男人,他也有他自己的选择和骄傲! 古悠然理解过来了,却只觉得自己有点冤枉。 没错,她今天选择进他的房间,的确是认为他们俩的感情还不到能上|床的地步。 也认为纳兰洛不是个开|放|的能够先性|后爱的人。 可这并不等于她认为他是个挡箭牌。 说句难听话,都是她的男人,既然选了做她的男人,上了她这跳船,不管时间先后,最后难道还能不被她睡不成? 要知道当初她和顾希声在一起的时候,可也是先做了爱做的事情后,逐渐慢慢地培养出感情来的。 要是纳兰洛只是因为这一点而不高兴的话—— 黑暗中,古悠然的唇角微微地撇了撇,那她还克制个什么? 直接睡了就是! 正好她这些日子心里堆叠了太多的负面情绪,晚上出门之前,又被顾希声那么挑|逗了一番。 情yu可说完全是被她硬生生压制了下去的。 纳兰洛这个时候,和她纠结上了这个问题,古悠然自己都觉得她干脆放开她心中yu望的恶魔算了。 是以,几乎在纳兰洛这样的话语刚出口不久,古悠然的双手就已经主动的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冲着门口的位置,微微严厉地便喝了一声,“老李头,滚回你的房间去!” 门口,老李头顿时飞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没吭一声就飞快地消失在了房门口。他可不是个笨蛋! 好歹没当夫人的奴才之前也是合欢谷的谷主,夫人和纳兰公子进了房间都超过十几个呼吸了,结果烛火也没亮起一盏来。 现在夫人还不耐烦地赶他滚蛋,不用问也知道,房内的情况估计要出乎其他所有人的意料了。 老李头一边飞快地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边开始检讨自己今天这事做错了。 他不该站在别的公子们的立场上猜测夫人自己的心意,他应该站在夫人的立场上想,换了她是夫人,身边这么多‘如花似玉’,呃,不是,是这么多‘丰神俊美’的公子哥们,又辛苦紧绷了这么多天,难道不该放松一下? 这和淫|乐无关,纯粹就是心理上也该放松一下的。 那么,夫人晚上和某一个共度一番,那是再符合常理不过的了! 笨死自己这个猪脑子了! 居然还自以为忠心的守在房门口? 这让夫人如何不恼怒? 以为他这到底是守护呢还是听墙角呢! 自以为检讨出了自己的问题所在后,老李头顿时在黑暗中给自己的老脸轻轻打了一耳光,然后自语了一番:“下次可千万不能在夫人要临幸公子们的时候,再犯糊涂了!” 紧接着,这猥琐的老头,顿时就安然的上了床,很快就睡熟了过去,还美其名曰和自己说:不该听的千万不能听!起码今天晚上他不但要当哑巴,还要当聋子! 383:来自yu望的暴戾2 383:来自yu望的暴戾2 而房内,几乎就在老李头飞一般地跑开的立即,古悠然就已经抱紧纳兰洛的腰,无声无息的原地两个旋转挪身,便来到了床边。5 然后稍稍往下一压,轻而低沉的一声‘砰’,两人就已经女上|男下的,以叠罗汉的姿态,倒在了床铺之上。 黑暗中,纳兰洛的表情瞬间凝滞僵硬了起来。 似乎完全没想到,古悠然在听到他那句话之后,反应会这么剧烈和直接棼。 床两边本来用铁钩勾住的床帏,在两人一切跌倒到床上的时候,无声无息的就脱出了铁钩,慢慢地合拢了起来。 这般一来,小小的两米木床内的空间就更加黑暗而隐秘了。 纳兰洛完全无法看到古悠然的表情,可是他能感觉到紧贴在他胸膛上起伏不断的柔软弹性,以及那越来越有些急促的呼吸鬼。 这令得他本来僵硬意外有些无措的脸,瞬间就跟着泛红了起来。 而这些,都清楚无遗地映在古悠然的眼眸底下。 “再给你个机会后悔!” 古悠然放任自己的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脸则缓缓地俯下,贴到他的脖根耳下。 那声音几乎不像是她口中吐出来的,而全然都是一股无处不散发魅|惑|的气息一般。 吞吐于纳兰洛的耳畔。 纳兰洛整个身体立时变得更加紧绷了起来。 尤其是本来就已经被她紧贴过来的身体,挑动的某处已经不安于蛰伏的坚硬。 这一下更是贲张如铁了一般。 可以说,纳兰洛此刻耳朵里完全没听清楚古悠然说了什么。 他所有的注意力,满身的敏感细胞都用在了感知和试图抵御来自古悠然身体和气息的诱|惑。 但是,无疑是非常不成功的。 这小小的充满了黑暗色彩的床帏之内,如今就是一方闭拢的小天地。 古悠然这么一个软玉温香,绝色殊丽的尤|物,是个男人,光看着都能动心。 何况当她又完全不掩饰自己的魅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杀伤力,绝对不是用几倍的效力就能量算的。 鼻下,口中,胸腔里,乃至身体的每个细胞内,纳兰洛都觉得全是古悠然那如兰似馥的气息。 微微透着香甜、芬芳,却又危险的味道。 明知道不是轻易能吞吃下腹的,可就是抵挡不住内心的渴望。 …… “既然你放弃,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一句有些过于霸气的宣告,倒是终于清楚清晰地透入了纳兰洛的耳膜了,只不过明显他是反应不过来了。 因为下一秒,他那已经备受了她的气息***|扰和诱|惑的敏感耳垂,已经被一团湿润给包围了。 长而灵巧的舌头,卷住他小小的耳垂的一瞬间,纳兰洛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彻底就没有了任何多一点点的抗拒和理智。 整个胸膛马上就起伏了起来,双手也顿时箍紧了古悠然的腰,想要仰头起身,去亲吻这个女人—— 这个在他身上烧了一把很大火的女人! 不过,古悠然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心里憋的火也太甚了些! 原本她靠自我克制,没人撩拨,一夜也就过去了。 偏生纳兰洛自以为她是在利用他一般,主动撩拨了她,这下可等于是给了她一个把自己彻底开释的理由。夹答列伤 甭管这个理由天亮之后,能不能令其他的人满意。 可起码,这个时候,此时此刻,古悠然自己需要这个理由,那它就足够合理的存在。 她现在要的只是纯粹的肉|体|上的释放,欲|望的xuan泄,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缓慢温情后,酝酿出爱意的jiao欢。 是以,古悠然不可能给予纳兰洛足够多的时间和耐心,来进行前|戏。 几乎在他的胸膛挺起,双手刚有动作的当口,古悠然已经利落的顿时便坐了起来。 下住纳兰洛全身最坚硬的亢|奋处。 “啊——” 又是舒服又是微微痛楚的强烈刺激,令得纳兰洛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声。 然后,马上,只听‘撕拉——’一声,布帛被扯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纳兰洛当即觉得胸口一凉,等他意识到古悠然的反应和急切,似乎远超过他认为的情形的时候。 他根本已经来不及喊停止了。 几乎在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开始急中生智的须臾间,接连几声清脆的布条撕裂声,他的全身上下,就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料子了。 而作为施|暴|者本身的古悠然,处理她自己的衣物的动作更加简单和直接。 柔软有力地手,一只握紧了完全兴奋足够的小纳兰洛,一手则扯碎了襦裙底下,丝绸的亵|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急切之状,便坐了下去。 “啊(唔)……” 立时,两人都发出了愉悦舒|爽|到了极点的呻|吟之声。 伴随着的还有几乎同一韵律的颤抖,来自身体,还来自于他们的灵魂深处。 古悠然只觉得大脑里‘砰——’的一下,有如万花筒在高空中炸开一般,整个灵魂都跟着在发光。 身体深处被撑开,被充满的饱|胀|感,连通着脑海里那不断忽明忽暗的细胞,正一点一滴的在凝聚什么物质,使得她的身体立时酸软麻痹了起来。 古悠然完全怔住了。 想要重拾对身体的控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如同无骨的蛇一般,软绵绵地重新趴回了纳兰洛的胸膛上。 可体|内他们相连的地方所传达出来的汹涌的渴望和需要,却越加炽烈和迫切。 古悠然又是享受脑海里那忽闪忽闪的明亮,隐约知道这多半就是纳兰洛身体隐藏着的秘密,是白虎夋一乐于亲近他的原因。 对她多半也是有极大的好处的。 可一边又煎熬于yu火的凶猛。 泥煤的,她现在要的浓情烈意,汹涌如潮的做|爱和发xie,而不是这软趴趴的倒在他身上,进行大脑里的升级好不好? 靠!古悠然真想竖中指。 她就想干干脆脆地来场酣畅淋漓的xing爱都不行吗? 而在纳兰洛这边,反应同样剧烈的他,所感受到的身体和大脑深处的变化,却正好和古悠然相反。 从古悠然生猛地坐下来的瞬间。 他只觉得大脑里倏地一下被刺了一下,然后就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突然钻了进来,然后缓慢地就开始从他脑海里抽取某种东西一样,令得他的精神瞬间有些萎靡和恐惧了起来。 可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却瞬间觉得十分强壮了一般。 尤其是被古悠然那处紧紧包裹住的地方。 更是无比的贲张和凶狠。 宛如能够刺破苍穹一样。 也正因为这样,他更加敏锐的感觉到那一股又一股越来越紧|窒|,越来越收缩,也越来越变得湿润和泥泞的shun吸力从古悠然那蜜巣中不断地传过来。 似乎要把他的所有的生命精|华都给挤压出来一般。 纳兰洛自然不愿意就这么缴械投降。 这般滚烫、芳馥、紧|窒的蜜巣,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天堂。 那一圈又一圈不断的箍紧之力,有如十八连环一般,纳兰洛有生之年都没想过他会遇上这般的名器。 古悠然这女人真是——绝品! 本来还有些为今天这样莽撞的行为有些懊恼和后悔的他,此刻,简直激动兴奋到了天边无尽处了。 尤其是当古悠然这女人以这等霸道的姿态,撕裂他的衣裳,强势的坐了上来,带给他足够多的刺激和新鲜感后,又不喧宾夺主,恰到好处的重新展现她女人该有的纤弱柔|媚,不再继续,而是趴到他的身上,等待他的继续后—— 纳兰洛顿时心头就膨胀起了满满的属于男人的雄心壮志。 连带着,脑海里那短暂的一股子虚弱也被他抛诸脑后了。 身体迸发出来的强壮的力道,绝对不是他自己自以为的想象,而是他有足够大的自信的。 他的女人,天下武功第一又如何? 在他的身下,依旧会是似水柔情,被他肆意征伐,为他呐喊尖叫的艳|肉一团。 因此,几乎在下一个瞬间。 两人之间的姿势虽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但是彼此间在yu望动作片上的主动权,却完全发生了颠倒和转变。 古悠然软弱无骨的身体被他有力的双手给扶了起来。 还算整齐的衣裳,腰带被纳兰洛摸索着解开后,整个从肩膀滑落。 柔软高耸,弹腴的两团凝脂软|肉,被纳兰洛的双手给整个握在了掌心里。 古悠然只觉得蜜巣之中,yu火更甚。 胸脯之上,被他的大手触摸到的地方,更是如同涂抹了强烈chun药一般,火热而滚烫。 “唔……啊……明珠——好热……” 古悠然根本控制不住她的催促和她的yu望。 她的声音本就柔|媚|入骨,让人闻之就难以自禁,这般混合了强烈的渴望的娇|魅哀求之声,更是足够把一个理智十足的硬汉,也逼到疯狂了。 纳兰洛也无可例外! “悠然!” 只听他大喊一声,握住那两团凝脂,腰部就开始用力地挺动了起来。 “啊——好——好舒服——我,我要!” 古悠然顿觉得那烧得她好苦的yu火,被他痛快有力地动作给缓解了不少。 一股子强烈的刺激和愉悦,正透过神经末梢,传达到身体的每个部位去,连带着大脑里那忽明忽暗的细胞光芒,也宛如被补充了能量一样,开始变亮了许多。 也不再忽明忽暗的那般不稳定了。 而纳兰洛,初结合的那刹那,感觉到的有如灵魂被人抽取般的精神虚弱感,此刻也顿觉到了某种恢复和补充。 好似他越勇猛,他的大脑也会变得越活跃,越清醒,越神清气爽一般。 这样的收获,令得他有如得了额外的奖励和激励。 瞬间就觉得今天晚上这临时的一个冲动和不甘的决定,简直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他不知道其他的男人,如顾希声,如唐拓,当他们与悠然结合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美妙到九霄云颠之上的感觉,可有一点是事实。 那就是但凡和她在一起过的,都对她死心塌地到无可自拔。 从前他不明白,只因为便是爱的感觉,令得他们紧紧地维系住了彼此的心。 可现在,亲身感受到了其中的绝不平凡后,纳兰洛明白,身体的万般契合和绝妙的吸引,也绝对是令得关系无比稳固的原因之一。 最起码此刻,纳兰洛肯定若是再让她弃古悠然而就另外一个女人的话,他是绝对不愿意了。 尝过了世界上最好的,谁又愿意再去将就二等的? 甚至于,这一刻的纳兰洛,内心深处的笃定和坚信,如同他突然变强的身体一样的令人惊讶,他认为,除去他,其他人应该不至于令得古悠然渴望如斯。 因为这天底下只有他们两人是共同能令得白虎小宠接近并认可的人。 也就是说,不管他承认不承认,他们早就是灵魂和身体上,最契合的一对了。 这个认知,从前他可能光想到就会排斥。 但是现在,却只会令得他更加的坚定和勇猛。 …… 接下来,他完全身体力行的让古悠然体会了一次又一次乘坐云霄飞车的到达巅峰时的刺激和快|感。 两人的衣裳已经彻底都光|脱|了。 一具是柔软到了极点的滟骨|媚|肉,一具是坚硬有力的强壮龙躯,以各种姿势,结合在一起。 那一次又一次更加深入,只嫌不够深入的挺动,以及那一开始就不曾停歇和放缓的凶猛的进攻频率,令得两人之间的这场欢|爱,彻底达到了古悠然所要求的浓情似火,烈焰灼身的程度。 “啊……明珠——好,好舒服……” 脑海里的细胞光芒已经盛到了最强,身体的yu望也被激发和填补的满满兜兜。 古悠然只觉得自己已经超|脱|了一切挂碍和沉重,即将要飞到最美妙的云颠。 那完全放开的、毫无半分压抑的呻|吟和欢叫,在这寂静的整个客栈二楼里,不知道令得多少人再也无法成寐。而这些,她完全是情不自禁的自然的释放,古悠然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纳兰洛更是忘乎所以,陶醉享受的忘记了一切,只是贪|婪|的索要、律动、进攻,以及得到更多。 当彼此的脑域到了共振的那一刹那。 两人只觉得眼前立时一团黑,身体不约而同的紧绷和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那股无法控制的、彼此都知道最美好的巅峰已经达到的、最后一刹那的宣|泄|,终于来临了。 “啊——” 百转千回,高低相就的两声长吟,终于为这场有如野兽|交|合般的酣畅淋漓的xing爱。做了完美的收尾。 久久的沉淀在了高|潮|中的两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余|韵,便已经双双汗湿淋漓地拥在一起,陷入了美好的黑甜乡中。 自然也完全没看到、没感觉到,在他们睡着之后,两人周身围绕和闪烁出的淡淡星芒,几乎一直到天明时分,才重新隐入各自的体内。 384:心结 384:心结 这个晚上,除了古悠然和纳兰洛之外,整个墨云城的人,几乎都没有睡好。夹答列伤 尤其是富贵酒楼周围,更是滔天血腥味道。 便是天边的白色,已经宣告黎明的到来,那肃杀和暴戾的味道,依旧如同一层无形的低气压笼罩在整个酒楼上空。 后巷和酒楼的侧翼两边地面上,都隐约渗透着某种暗色的液体棼。 似血可又不全像是血,微微透着几分腥膻味道。 在光的阴影处,泛着奇异的幽光,令人光闻之观之都有些战栗。 早起的晨贩,不得不路过酒楼门前的主干道时,都不悦自主的感觉到了一股头皮毛发炸起来的感觉癸。 纷纷加快脚步,离开,走出很远,还不时胆颤心惊,后怕不已地回头看上一两眼,口中嘀咕了起来:真是怪事!今天怎么无端端的会这么发冷发寒!这天也不像是要起风发寒性啊! 而安歇在酒楼里客人们,倒是没有感受到酒楼外的异常和肃杀,或者说感受到的,有歪心思的,半夜跑出了房间的,现在都没能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留在酒楼房间里的正经的客人们,也都顶着黑眼圈在一大早打开了房门。 委实是昨天晚上被那一声又一声,若隐若现,却极度勾|人|的声音,给挑得yu火全烧,完全没法让自己消停下来。 带了女眷的,或者有通房丫头随行的还好说,赶紧把人拽上|床,好顿耸动,泻火一番,倒也不至于憋出硬伤来。 可这出门在外,住客栈酒楼的,多半是生意需要,或者远门办事的,几人会随行带着女眷? 于是乎,悲催了一个又一个耳力比较好的。 仅有的一楼和三楼的几间厢房离古悠然她们的房间最远,按说应当是听不到什么动静和呻|吟声的。 可奈何古悠然如今的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那声线本就是天魔魄的典型(古悠然自己是极讨厌也没用),她成了这身体的主人,就是这声音。 即便她平日里如何想要改变和压制这种她认为做作的声音带来的不舒服感,可实际上,并没能真正做到改变。 相反,因为她的命轮不断的突破和不断的逆袭时空的关系,使得她这本来对这个时空的人而言,杀伤力就很大的声线,随着她内在隐|穴|的通窍,骨子里发生了超凡脱俗的变化后带来的类似于进化了一样的功能。 更使得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声音所传递出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有多么的无形和巨大。 好似昨夜这般,完全high到了极点,忘形放浪时的高亢尖叫,纯粹以声音在空气中传播远近,所需要的分贝大小而论的话,是传不到三楼和一楼那几间位置比较偏的房间那边去的。5 可偏生住在那几间房子里的客人,也听到了。 那就是一种类似于勾|魂夺|魄的精神传播,并不是那些人真正能听到古悠然的尖叫,而是她们太动情,太投入了,以至于至高点时,那种愉悦的极|乐,透过精神上的波动,扩散了出去。 才使得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女人酥媚入骨的叫迫地听了一个晚上的床|戏声。 可真正结束,打开|房门,气冲冲地跑出来,想要找人理论的时候,偏生都说不出到底声音和动静是从哪间房里传出来的。 而这种事情,谁又好光明正大的放到嘴上去讨论? 没得被人说起来不是正经人,不然的话,缘何不过听到点声音就睡不好了? 可见,不管哪个时代的人,也总是要些在人前的脸面的。 即便看到旁边房间里出来的同胞,脸上也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彼此也要佯装睡的很好的,冲对方点点头,颔首微笑一下的重新缩回房内去,洗漱穿衣。 然后再用最快的速度冲出酒楼,去城内专门的脂粉巷,在老鸨姑娘们都一个劲地骂娘声中,递过大块的银锭,随便搂过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就猴急的钻入一个房间。 而这等情况绝对不止一人。 陆陆续续,一个大清早的,五家青楼就迎来了三十几个大清早来狎|妓|的客人。 弄得本来还很不爽的老鸨们都愣住了,数着掌心和兜衣内的银锭子和银票们,忍不住纷纷嘀咕了起来:难道最近城里都开始流行大清早的玩姑娘了? 所有的这些,古悠然纳兰洛这两个罪魁祸首,当然是全无所知的。 两人如今还正陷在好梦中呢! 可苦了其他房间里的男人们了。 几乎从昨天晚上他们这房间里,开始床栏摇晃,颠鸾倒凤的当口,旁边房间里的顾希声就皱着眉头坐在了床边。 有些不敢相信悠然娘子会和没相处过几天的纳兰洛滚|床单。 或者说他更加没想到,会是纳兰洛主动挑|弄起的古悠然的yu火! 他只是纳闷为什么听到房门开关的声音,却迟迟就没见到隔壁的房间有烛火之光透出来。 这个问题还未等思忖出答案呢,就听到异乎寻常的声音了。 对此,顾希声承认,他其实不该利用内力去听墙角,可他可以发誓,他一开始会注意去听动静,绝对不是出于嫉妒或者想要窥探他们的说话。 他只不过想要知道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哪曾想,接下来的事情完全令他惊讶意外到可以跌碎下巴。 悠然娘子竟然和纳兰…… 这般一来,他哪里还能淡定的躺下去,睡得着? 以他对悠然娘子的了解,百分之一万肯定,这里面肯定有着其他的原因在内,他告诉自己别急,别要紧去嫉妒,应当就在下一个呼吸,娘子就会推开他的,一定会的! 顾希声有些励志和催眠一般地在心里告诉自己。 可惜令他无比失望和巨骇的是,他们的动静非但没有因为顾及到自己,顾及到这一层楼里还住着其他几乎所有她的男人而有所收敛,反而完全更加放|浪|了起来。 没错!就是放|浪|。连顾希声都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古悠然和纳兰洛的这一夜癫狂,就更加别提别的人了。 后面的事情,就更加不用说,也能想象了。 顾希声身为最靠近的悠然房间的人,首当其冲的成了第一个煎熬的无法入眠的男人。 那就隔了一间房的冷忧寒的感觉又能好到哪里去? 事实上,论内力深浅,六感敏锐程度,冷忧寒丝毫不亚于顾希声。 若说顾希声好歹和古悠然已经是灵|肉|一体,两心相融变作一心,是以对她这等如此陶醉的纵色还能有几分宽宏和容忍的话。 那么冷忧寒那里,就完全不行了! 他脑子里对于要不要接受古悠然,本来就是有些被古悠然逼到了墙角,带点半强|迫|,半推半就的暂时形成了默认。 可只要他们没有真正在一起的那一刻前,冷忧寒都有可能随时会反悔,又缩回他固步自封的安全范围内去。 说到底,对于古悠然,他心底深处是观感不同,也的确是喜欢上了的。 可他懊恼的在于,他发现这一事实实在有点太晚了,古悠然这个多|情|的女人身边已经有了太多的男人了。 他想把他们都一个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都从古悠然身边赶走,完全就是白日做梦的妄想和痴念。 不说别的,就一个与他势均力敌的顾希声,便是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沉重到堪比大山,完全挪不走了。 要么屈就自己,要么就干脆利落的放弃。 冷忧寒只有这两条路走。 而这两条路,他都不甘心,不愿意。 是以,他和他自己的心,他孤傲矜骄的灵魂,僵持上了。 今天古悠然选了纳兰洛,他本来还挺满意,觉得她虽然博|爱|多情,可多少还是有些顾及大家尤其是他的感受的。 不是完全没有节|操|之人。 但是—— 这样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欣慰深根呢! 她居然已经和纳兰洛滚到了床上。 冷忧寒和顾希声一样,决计是不相信他们的开始是源于纳兰洛的率先撩拨。 这实在不是他们身为古悠然的男人不先相信她,反而先怀疑她。 盖因在男人的问题上,她实在是没什么品性|可言,毕竟哪家正常的闺秀妇人,会有如许多的男人? 于是,可怜悲催无比的古悠然,就活生生得只能被戴上了乱色的帽子了。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 既然连顾希声都认为古悠然和纳兰洛的开始,肯定是因为古悠然自己的主动索欢,纳兰洛一个文弱书生被动的抵抗不了她的诱|惑|就从了的情节,那么冷忧寒脑子里会更加放大到什么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几乎第一时间,冷忧寒就胸膛起伏,眸泛寒星的站了起来。 全身上下弥漫的是满满的杀气和愤怒,那其中或许还夹杂着无数的失望和黯然,也有微微的厌弃。 差点就控制不住冲出房门,去到古悠然他们门前,重重地踹开,然后指着她的鼻子痛骂她几遍不知廉耻。 亦或者,通着冷忧寒现在复杂难过到了极点的心境,他抬手杀了古悠然的心都有了。 他无法容忍他真心喜欢上了的女人,用这样的方式羞辱自己,羞辱他付出和给予过的心情。 那修长的双腿,愤怒地步伐,都已经到了房门口了。 却还是硬生生的驻足忍住了。 谁亦不知道,在这个黑暗的夜里,在这个同样没有了烛火的幽静的房间里。 这个如天仙化物般的男人,此时此刻,那无限幽深的眼眸里,充盈满了点点晶莹的泪光。 那天雷色的长发,也似乎在替主人悲鸣一般的点点雷芒闪烁。 古悠然,真真是伤了他的心了! 冷忧寒只觉得曾经有过的对于未来可能美好的幻想,如今都化作了冰霜一般的黑洞,把他所有的思维和情感都给深深地席卷吞噬了进去,再复找不到了。 他就那么木呆呆的站着,耳边依旧萦绕着古悠然和纳兰洛投入不已的欢愉呻|吟,可他却再无愤怒和哀伤之感了,只是被动的听着。 任由那些全世界都知道代表着什么的声音,泯灭掉他对古悠然最后的那点期望和幻想。 他知道他永远也不会打开这扇门,然后再去踹开古悠然的那扇门了,因为他不会是她的男人,自然也没有资格和理由去管她到底要和哪个相好去男爱,寻欢作乐了! 甚至于,天亮之后,他都已经想好了,与她做个最后的交代和告别,便远远的离开吧! 她的生活,他接受不了,也容纳不进去!至于命运这东西,若是真注定了他的悲哀,就劈下来降下来好了,他不再抗拒,不再想要挣脱了! 他现在只想远远的离开! 385:谁信呀 385:谁信呀 冷忧寒的心寒、顾希声的意外,代表不了普罗大众们的思维。夹答列伤 但是却可以折射和推衍其他古悠然的男人们的想法和念头。 唐拓也是意外怔忪无比,甚至于一开始发现这一事实的时候,他的表情变化比冷忧寒和顾希声还大。 可他却是这么多人中,最先恢复正常的人棼。 他同样不明白为什么阿然会和纳兰洛这么快就发展到了这一步,但是他却比大多数人更明白这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这不是因为唐拓比顾希声更爱古悠然,他最大的宽容的力量还是来自于他们共同孕育过了糖宝儿。 一段稳定的夫妻关系,孩子不是必须的,可是有了孩子,一定是比没有孩子的婚姻关系要更加牢固可靠一些搓。 在唐拓的心中,他已经更加趋向于把他自己定位在了老大哥的位置上了。 这个老大哥不是要当这个家庭后宫的老大,而是要充当一个在关键的时候能够站出来当缓冲,救急场的人。 是以,冷忧寒在考虑天亮后心伤道别,顾希声还沉浸在不敢置信的怔忪中的时候,唐拓已经在考虑天亮后该怎么缓和这么个有些不太好的局面了。 …… 邓傲额头上的青筋因为嫉妒和震惊,而清晰地横亘爆起,双手拳头握得死紧,修剪的很整齐的圆润指甲顶部,都已经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这双手就是他的武器,是他的第二生命。 素日里保养爱护都来不及,可此刻,这般都淌血了,还犹自不觉一般,可见邓傲的心里也是波涛汹涌,无法平静。 他也极度不喜悠然居然会做出这样令人惊骇之事,可他更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有资格第一个发飙的人绝对不是他。 更有甚者,若是他想要更加贴近悠然的心的话,这次的事情,他非但不能发飙,还要借此机会表现出理解和宽容来,想必以悠然的性格,定然会觉得更加亏欠自己,转而更加亲近自己。 可是,他不愿意! 他本心里就不甘用这样的方式去宽容她的这个行为! 他很不痛快! 他很愤怒! 现在能忍住不冲出去,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底限了。 天亮之后,他自己都不肯定他会以一副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古悠然和纳兰洛呢! …… 比起邓傲的容忍,魏岑就直接多了,这个醋坛子,在听到那么大动静的第一时间,就把桌子掀了个翻身,踩了粉碎。 弄出了恁大的动静,只可惜,这个当口,谁会去理会他的怒意和醋意? 伙计们掌柜的不敢上来打搅,是确定了他们这行人不好惹。 而且道上的风声早一步就传回了他们店里,既然他们自己不愿意动手,那也不能挡人家的财路。 也就是说,从他们回到酒楼内的那一刻开始,暗中盯着这伙肥羊的人们就已经在蓄势待发了。 这时节,楼上发出点砸破东西的响动,谁会吃饱了撑着冒头去询问? 装聋作哑的当不知道都来不及呢! 而魏岑最想令人听到而有所顾忌,或者被打断干脆停下里的纳兰洛和古悠然两人,却全因为大脑内的那点点光芒,和肉|yu结合时传来的汹涌快|感给完全覆盖和沉没掉了。夹答列伤 别说隔着这么几个房间的打破桌子,掀翻椅子,便是真的有人在旁边一墙之隔的拆房子,也是阻止不了古悠然和纳兰洛继续他们该继续的事情的。 是以,注定了魏岑的发怒和暴躁也徒劳的。 有能耐现在冲出去,直接去踹门阻止可能还来得及。 可问题是,他发火摔烂东西是代表态度和生气的一种姿态,真要直接去踹开纳兰洛的房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起来,人家纳兰洛也是古悠然认可了的男人,也是有位份了的人了。 被人纳兰洛说起来:你魏岑是家里的一份子,我纳兰洛就不是? 就因为我和悠然好了,你就来踹门,你这到底是吃醋生悠然的气,还是根本就是容不得我纳兰洛呢? 我们俩就上不得床?亲热不得了? 瞧瞧,这分明就是不占理,也完全站不住脚跟的! 你叫魏二货怎么办? 还不是只能拿房间里各种家具用品撒气? 沈烈住的离魏岑近,听到动静,脸色也苦笑难看的很,几次想要开门去隔壁安抚劝慰一下魏岑这个结拜大哥,却又几次抬手了又放下。 实在不是他不想去做这个安慰者,而是他的身份太尴尬了,夹在中间真的不知道该帮谁好。 论起来他和魏岑已经结拜了,自是要替大哥开解心结。 可别忘了,在地震遇难噩耗传来的很长一段艰苦的等候消息的日子里,唯一陪着他在清河边死守,过着清苦日子的人就是这个呆书生纳兰洛了。 如今纳兰能得了姐姐先一步收入了房中,又有了真正亲密的关系,以维系住了他以后的身份和地位,他替纳兰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能再去打断捣乱呢? 何况,沈烈的心中也因此有了另一种热望,纳兰和姐姐关系及感情都不如自己和姐姐那般亲近,姐姐都尚且这般厚爱。 那到了他自己这里,那就更加不会存在其他的未知数了。 这对于一直害怕会‘夫’身未明的沈烈来说,纳兰洛的被收房,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 他实在不愿意就此发表什么讨檄的言论。 这般一来,大哥魏岑那里,他就自然只能惭愧的不予去安慰和打扰了。 原地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后,才勉强令自己安静下来的盘腿坐在了床上,告诉自己干脆凝神运气的练练内功算了。 可真安静下来后,入耳的却是那一声比一声勾吟,以至于没多一会儿,沈烈就满脸涨红,额头身上全是斗大的汗珠,一颗颗的往下落。 身体也微微地颤抖着,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手不能往那处被挑|逗|的完全肿胀的小沈烈上去放。 可口中却还是无法压抑住渴望的一声声地叫着,“姐姐……姐姐……” 当真是魔怔哦!倪小六和小厮阿默,早就认定了夫人古悠然是个在男|女关系上,很是yin乱的人。 在也听到动静后,瞠目结舌的同时,只是觉得更加难堪和丢脸一般,倒没认为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盖因实在是古悠然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他们能接受得了的。 因此,主仆两人面面相觑了下后,赶紧红了下脸,彼此给对方把听|穴|给封住了,各自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禅调息了起来。 唯一睡的没心没肺,心无旁骛,完全没被吵醒的人,就只有‘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老李头李漠了。 这老东西早早的就催眠他自己进入了深层次的梦想,至于飘进耳膜里的那令人全身发烫,yu火勃发的靡|靡之音,他就完全把它融入到了梦境之中。 梦里他还在合欢谷当他的逍遥放|荡的谷主,身边无数美女环绕,他张狂的大笑着,享受着粉臂霜腿的伺候,好是快活,竟是睡得越发踏实而美好了! 不得不说,这猥琐的老东西,也真特么是一朵奇葩! …… …… 总之,这一个放|浪不羁的晚上,太多人因此丢命,太多人因此失眠,太多人完全被那天外美妙之音给毁了向道端正之心…… 自然也太多人愤怒和失望、伤心! 可这些,其实都已经无关大局了。 因为都无法影响到古悠然已经牛掰到了逆天的未来生活大方向了! …… 天光终于彻底大亮了。 只觉得浑身舒爽,全身亿万毛孔都在呼吸天地灵气一般清透有力的古悠然,终于在嘤唔呓语中醒了。 而几乎同时,身边还紧紧搂着她的腰肢的纳兰洛也缓缓地弹了弹眼睑,睁开了眼睛。 精神的觉醒,伴随着两人结合在一起的身体知觉也一并跟着苏醒了过来。 古悠然忍不住又嘤唔了一声,盖因她感觉到了那持续膨胀的物事,又有了变硬的趋势。 玉臂轻巧地探出,微微撑到一边的床铺之上的同时,身体立即往旁边挪了一些,便听纳兰洛低低地啊了一声,想要赶紧重新搂住古悠然的腰肢,不让她后退,不过却已经来不及了。 眸光中微微流露出惋惜神色地看着古悠然的身体吐出了他的小纳兰,为自己没能多享受那么一会儿天籁之妙而感到有些懊恼。 不过他却也没有不懂事的非要再硬凑上去,继续腻歪一把。 倘若那样做的话,悠然也不会强行拒绝。 但是现在天光肯定已经大亮了,昨夜又是那般雨疏风骤了一个晚上了,这会儿其他几位主儿,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已经是三堂会审的在等着他们了。 是以,他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眸光温润从容地看向了古悠然。 那目光里,没有羞惭、没有后悔、更加没有一丝丝不自在。 似乎昨夜的他们不是第一回和凤鸾鸣,而是已经无数次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了。 古悠然回视他的目光也是坦率自然,没有尴尬的。 不说都是饮食男女,这种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各种仔细的做完了,天亮之后还装陌生人,不免也太电影剧情了! 再说了,纳兰洛本来就是她的男人,虽然是阴差阳错的被认做了她的男人了,那也是她的男人了。 和自己的男人上|床,怎么算也不能说有罪吧! 而且酣畅淋漓的一场做|爱,累到精疲力竭后,果然把所有心里的负面情绪都发|xie了出去。 尤其是她和纳兰洛结合后,脑海里闪烁的那些光芒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到现在也没弄清楚。 但是有一点很肯定,那光芒对他们两人都有好处。 那般折腾,现在全身上下只觉得神清气爽,无比轻松,竟是半分酸软不适都没有。 有的只有那宛如被打了满满鸡血一样,状态圆|满到了极点的状态,当真是不可思议! “明珠,天亮了!” 古悠然轻声说了一句,言下之意是亲爱的,你该起来了! “嗯!我的衣裳被你昨天撕碎了!” 纳兰洛脸色很是正常的陈述了一句,同样点名了他为什么还没起身的理由,他没衣服穿了! 女汉子的古悠然饶是脸皮很厚,此刻也忍不住红了下,“咳咳,那什么,不是昨天有买了两套新的吗?” “天云锦的太厚了!” “那就穿另一套薄一点的常服嘛!” “哦!那这样一来,我就又只剩一套衣服了!” 神笔世家的这位传奇书生,此刻很认真的在光|着|身子的情况下,与他亲爱的新升级成了亲密爱人的伴侣古悠然童鞋讨论起了衣服问题。 古悠然闻言,趴到他胸膛上,继而又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这个补偿那一套衣服怎么样?” “嗯,好像少了点!” 古悠然又轻了他的唇一下,“这样呢?” “好吧!勉强够了!” 纳兰洛也笑了起来。 “那亲爱的,你可以起来了吧?”古悠然笑靥如花,语声柔|嗲|软糯,很是缠绵,更加让人骨酥。 “嗯,我先出去,你最好也快一点,我一个人估计扛不住多久!” 纳兰洛也捧住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亲了下,然后扶正她的身子后,他自己就坐了起来,掀开床帏走了出去。 而古悠然原本还佯装轻松的笑靥顿时就僵住了。 瞪着那已经落下的床帏,暗叫:臭明珠!连这点装鸵鸟的时间也不留给她! 她的确是不后悔和纳兰洛发生了这么一场,可这不等于她这会儿不会想该怎么去安抚一下她的其他男人们。 昨天晚上的战况,她如今光是回忆,都觉得头疼无比。 太陶醉,太投入,太放|浪了啊…… 连她自己都觉得那样的她实在是太不要脸了点。 可她要是说,那般投入到了极点的欢|爱,她整个过程都身不由己的话—— 呸呸呸!还是算了吧!即便这是如实的情况,只怕也没人信啊! 弄不好还会让顾郎,冷忧寒他们以为自己有胆做,没胆认的找借口呢! 再说了,真要这么说,对明珠似乎也太不公平了点。昨天晚上这书呆子,可是发挥出了练武之人的顾郎和阿拓他们,都发挥不出的健旺战斗力,她到如今都想不通他一个不会武功的家伙,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精力。 哎哟!离题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总要出去的,不可能一直躲在房间里啊! 不多一会儿,耳旁她已经听到了开门声,显然,纳兰明珠已经先一步出去挡枪子了。 她再是心中忐忑,此刻也不得不赶紧整理穿戴自己的衣服了。 两分钟后,古悠然不得不佩服自己了。 满床纳兰明珠的衣服,没有一块是超过三十厘米的大布片,可她自己的衣裳,却除了丝绸小亵|裤破了之外,连半片衣角都是完好无损的。 真是—— 这战场,让其他人见了,她说她昨晚上是身不由己的就沉醉进去了,泥煤的,谁信啊! 386:一种名为‘古悠然\’的瘾 386:一种名为‘古悠然’的瘾 纳兰洛开门之后的一秒钟内,几乎所有的房门都打开了。夹答列伤 谁的耳朵都不聋,且他们都等这一声门响等得太久了。 各路各式美男犹如模特登场一般,不约而同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就站在各自的房门前,目光身体的侧向都是一致的看向中间纳兰洛出来的方向。 纳兰洛穿着昨天晚上新买的两套秋衫中那稍微薄一点淡青色的那一套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海和身体深处已经无形中产生了某种变化,今日一样是脚底不沾内力的纳兰洛,走出来,站在门口给人的感觉却是脚底十分的沉稳,毫无半分虚浮之态。 这令得包括邓傲、唐拓、顾希声在内的和古悠然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不知道是嫉妒到了极点,还是惊讶到了极点村。 他们是练武之人,一宿贪欢后,也不免有几分精气虚浮,尤其是当他们爱慕物之时,这等情况饶是再装无事,也心底多少清楚。 可纳兰洛一无浑厚的内力打底,二来他本就是个读书人,不惯于强身健体的武夫,也没有多大的力气。 可这厮愣是鏖战了一宿,啥事没有不说,反而面色润泽有光,天庭神蕴内藏,连眼神都变得更加藏风隐灵了。 若他是个武林中人,比如修炼过某种男女阳了。 可他一介书生,反而悠然武功估计当世无人可当她一堪之敌,这种情况下,决计没可能算计到悠然从她身上得了功力或者其他好处的。 那么难道说,纳兰洛这家伙,看着最是百无一用,但是偏偏在那事上,是‘天赋异禀’? 这等猜想,也难怪令得所有男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凶狠和杀气。 这并非真的是要杀了他,而是纯粹是因为大家都是男人,于是都懂得那个原因。 倪明泽的脑袋从门里探出来看了一眼,又很快缩了回去,赶紧把门关上,忍着肚子饿,也只能与他的小厮阿默大眼瞪小眼。 外面这等无形的刀光剑影,争风吃醋问题没解决之前,他们看来是别想吃早饭了。 不过也好,总算他们不用被夹杂在其中,不然日子更难过。 老李头也远远地贴在走廊边的角落里,不声不响,反正他只认一个主人,就是夫人古悠然。 夫人没出来之前,公子们主子们愿意怎么眼神厮杀,他都管不着。 不过这老东西老眼可是一点不花,贼精|光|的很。 粗粗一瞄,就明白了纳兰洛这位公子身上,一定有着什么男修,互相助益之法。 看他那神光内敛,精|气十足的样子,他当了这么多年合欢谷谷主,最是明白男|女|之间这等奥妙转换了。夹答列伤 因此,绝对肯定这位男主子以后在夫人的后宫之中,分量肯定不会小。 最起码宠爱肯定不会少。 毕竟这等好货在身的人,与之行鱼|水|之欢,这可不仅仅是对他们彼此的身体有好处,那生理上享受快|感的妙处,更是远超其他寻常之人。 嗯嗯! 老李头看着是恭敬地低垂下脑袋,显得很老实本分的样子。 实际上,脑子里已经在想着以后除了顾公子,以及冷大公子,还有和夫人已经孕育过小公主的唐拓大人之外,最要被重视的就是这位纳兰主子了! 冷忧寒也开了门。 他以为率先出来的会是古悠然。 摒足了一股劲,脸色冷傲冰寒到了极点地看到的竟然是纳兰洛,一时间,那勉强维持出来的遮掩憔悴和伤了心的冰冷表情,也瞬间被难看到了极点的黑沉给打破了。 他盯着纳兰洛的样子简直说不出的可怕。 中间隔着一个同样脸色不太好看的顾希声,都依旧能十成十的接受到来自冷忧寒的杀气和愤怒。 可见他是真的已经连最基本的忍耐都快要做不到了。 顾希声站在中间,侧面直接承受了那冰冷的要冻死人的刺骨寒意,瞬间,令得他都蓦地暗叫一声不好! 冷忧寒莫不是被气疯了吧! 当即也顾不上他自己也还在愤懑之中,连忙整个人转向纳兰洛,语声有些低哑地道,“都来我房间吧!我们说说话!” 说完,他率先转身走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而听到顾希声开口,冷忧寒那情不自禁外放出去的肆意杀意,也蓦地一收,似乎意识到他又一次失态了。 当即他面色重又恢复了冰冷之色,却并没有进顾希声的房间,而是转身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听到和看到他关门后,走廊上的众人才不约而同的都微微地放松了下肩膀。 实在是大公子冷忧寒的气势太吓人了! 那一刹那,包括纳兰洛自己在内,都不怀疑冷忧寒是真的有杀了他的心和冲动。 沈烈更是骇得瞳孔一缩,早就知道神府大公子可怕,却不知道可怕到这样的地步。 书呆子可真是阎罗殿前徘徊了一圈啊! 唐拓和邓傲以及魏岑却纷纷苦笑了一下。 大师兄这又是何苦呢! 明明就是在意悠然了,却又非要不肯承认! 这若真的不喜欢,又何苦差点迁怒和杀了纳兰洛呢? “书呆子,你没事吧!” 沈烈快走了两步,上得前来,小声地问。 虽然大公子只是那么瞪了一眼,外放了下杀气,可书呆子不是练武之人,是普通人,那点杀气天知道有没有对他的身体和心理造成什么伤害,沈烈没法不担心。 “没事!小疯子!我们进去吧!” 纳兰洛脸色的确有些白,但是语声却还算平稳镇定,他心里也隐约明白,若不是昨天晚上和悠然在一起后他的身体似乎变得有些强壮了的话,光大公子那一眼凌厉的杀意,他的心神还真的抵挡不住。 不过这会儿真不能说什么。 大家都是男人,难道和女人一样,斗得那么肆无忌惮和难看? 再说了,昨天的事情,别人不知道,纳兰洛自己心里清楚的很,的确是他先撩|拨|的古悠然。真不是古悠然先要对他图谋不轨的! 是以,他承受了一记大公子冷忧寒迁怒的杀气眼神,也没有在心里暗怪古悠然这家伙不赶紧出来扛雷分担压力。 与沈烈两人抬脚一起走进了顾希声的房间。 而随后的唐拓却等了魏岑和邓傲一起上前后,才低声道,“小四,你一会儿可别再闹了!咱们这个靠薄弱关系维系在一起的团体,可是经不住多折腾的!” “不管怎么样,先要以和为贵,明白吗?” 魏岑的脸色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大体还是识得。 尤其是知道如今最危险的不确定性|症结在大师兄身上之后,他也更加小心了许多。 正如二师兄所说的那样,都是悠然的男人,大家若非因为这一个共同点的话,谁看得起谁,谁又愿意迁就谁啊? 可也正因为都是因为这一个原因,他们之间的关系才更加的脆弱和不稳固。 一个不小心,哪个人爆发了,这个共同组成的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就会整个被裂开。 “二师兄,我知道!” “老三我不担心,他一贯沉稳!” 唐拓说完,就抬脚走向了顾希声的房门。 魏岑看了眼正阴翳着脸,努力挤出苦笑的邓傲,微微有些发冷地哼笑了下,便也跟了进去。 邓傲的脸色在听到魏岑的那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冷笑后,更阴鸷了几分。 他哪里是沉稳,他也气得要发疯了。 可他只能憋屈的什么也不能说。 麻痹的,就因为当初他和悠然在一起的最初,是属于暴|力|的,是属于有罪的,所以他就总有那么点抬不起头的感觉。 真他娘de|操|蛋! …… …… 六人围坐在方桌边。 四条边,就那么凑巧的纳兰洛坐的那一边,就他一个人。 而其他三个方向,魏岑和沈烈坐在一起。 唐拓和顾希声,包括邓傲三人虽然分坐了桌子是两条边,但是三人挨得还算是近得。 这就形成了明明是四方桌,却像是三堂会审一样的呈扇形地盯住了纳兰洛一人一样。 纳兰洛见状,忍不住又是苦笑了下。 看向几人的眼神,倒是没有什么闪躲,而是直接清润坦白道,“是我起得头!” 啊? 几人虽然没出声,可不约而同都睁大的眼睛里,已经带出了他们的惊讶和不相信。 “是真的!我是男人,不是姑娘!这点勇气还是有的,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纳兰洛用这利落的话,算是先给古悠然的黑锅,平了反。 “纳兰你?这是为什么啊?” 沈烈这下忍不住了,他和纳兰洛住的最久,对他的习惯和性子了解的最多,这里能这么直接地第一个开口问他的人,自然是沈烈再合适不过得了,“你和姐姐不是才……才相处没多久吗?” “原本只是有些不甘心!后来——” 纳兰洛依旧是简短的说明,可是那两字后面的内容,太令人有想象的空间了。 或者说他透出来的余味实在太过深长了。 而对已经是过来人的唐拓他们来说,那两字后面的内容,他们完全清楚得厉害——就是纳兰洛这下是真的离不开,缠上了。 他们就知道,悠然这女人就是一坨美丽有毒到了极点的艳|肉,没沾上的时候,恨不得嘴上心里要多抗拒就多抗拒。 甚至于嫌弃和鄙夷也兼而有之。 他们中没喜欢上她之前,鄙视她的还少吗? 比如唐拓他自己,又比如邓傲。 可现在呢,还不是死心塌地得打都打不走,死也要纠缠上? 爱情这种心灵上相契的感觉固然是一种原因,可肉|体上的极致,何尝不是另一种原因呢? 说白了,就算嘴上再鄙夷古悠然的人,若是一旦尝了她身子的好处,怕是用不了几次,也会无法戒除的。 如同染上某种毒瘾一样。 要不怎么就说悠然这女人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呢! 卫|道者,正派夫子们,包括一些德高望重的人|伦大家们,都喜欢高高在上说什么yu望是可耻的,是低贱的,甚至于是肮脏的。 可唐拓真想冷笑,说这话的人,有几个是真正能戒脱|得了yu这个字的? 论清高,论骄傲,论出身高低,论天下的地位,如今有几个敢说超过他们神府公子们? 可他们这些男人还不是如同被圈养的家宠一般,心甘情愿的围绕着悠然这一个女人转? 别跟他们提什么天下女人都死光了,他们这么多优秀的男人就非要都在古悠然这一个浪|荡的女人身上吊死的话,那是真正切切的笑话! 天下女人怎么了?天下女人能和悠然她比? 不好意思,在他们的眼中,再好再纯洁的女人,也已经是抵不过古悠然一片手指甲了! 他们情愿几人共同服侍一个古悠然,也不愿意去得到各自成百上千的其他女人! 387:不放手 387:不放手 好吧!既然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也不用再问纳兰洛接下来的打算和想法了。夹答列伤 因为这个问题完全不需要问了。 既然本来就是悠然要接受的男人,现在他们不过是在众人都意料之外的提前完成了圆|房这一过程而已,有什么可继续讨论的? 甭管心理接受得了,还是还需要一点时间调整下才能接受的人,现在都必须马上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樯。 邓傲甚至于目光有些微微阴鸷地看了眼纳兰洛,暗想:这个纳兰洛看着面目平常,完全没有半分竞争力的家伙,没想到,这心机也挺深的嘛! 所有的人都被他一脸无辜和端肃的书生正派样子给蒙骗了。 若是早知道他会直接主动引|诱|,一步到位的把悠然给拿下了的话,昨天晚上悠然提出要宿在他房间里的时候,还有人会觉得这是一个谁都放心的好主意吗兢? 邓傲当真不想以阴谋|论的心思,去猜度和怀疑别的人。 可他这种想法一旦发芽,却是刹都刹不住车的就疯涨了。 便是沈烈,满心为纳兰洛高兴的同时,也不免心中有些黯然和羡慕的。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哥们,好朋友都已经先行一步的坐正了自己的位份,而他呢?目前和古悠然的关系还停留在姐弟的份上呢! 如何能不急? “咳咳,既然是你开的头,那——”唐拓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就顿时打住了下,目光往门口看去。 也几乎立即,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门口。 门外,古悠然微微有些尴尬地笑着冲着他们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就见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冷忧寒的房间方向,无声地表示,她要先去那边。 顾希声也好,唐拓也好,都忍不住脸上浮现出宠溺和无奈的笑容的微微颔了颔首。 而古悠然见他们两人都点头了,才又惭愧地冲着他们笑了笑,人就往冷忧寒的房门口去了。 也没听她敲门,就听很轻微地一声后,门已经开了一条缝又关上了。 显然,古悠然已经进去了。 …… 桌边的几人,重新看向彼此,一下子也没有了昨夜又是暴怒,又是嫉妒的心情了。 尤其是顾希声,他俊美绝伦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就袒露出了他紧绷精神后完全放松下来的微微倦意。 坐姿也不如之前那样端正了,一手都甚至慵懒地撑到了桌子上,托住了他完美的侧脸腮帮,眼神也完全回归了温润和气地看向了唐拓。 一边摇头一边轻叹,“哎,罢了!我顾希声算是彻底栽得没脾气了!” 唐拓闻言也苦笑了起来。 在神府中素来有棺材脸冰公子美誉的他,这会儿脸上也没有半分冷汉该有的矜贵和端得住了。 只有同样同命相怜的叹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阿然她就是这样的人啊!” “话又说回来了,我们聪明一世,又都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折戟沉沙在了她面前,还不就是因为她这自由奔放,敢做敢认,又从不以此为耻的性情上了?” 唐拓的话落,魏岑先是瞪了唐拓和顾希声一眼,然后才闷声道,“以前悠然可还不至于这样!话说,都是顾希声你还有二师兄,你们把她宠坏了!” 魏岑这话一出,顾希声就眉眼上挑,眸子里分明带着几分轻笑地道,“四公子,这话不对吧!合着我们宠了娘子,你这个爱撒娇爱吃醋的就没份?” “就是,小四,你少在那里撇清责任!你看你没回闹得鸡飞狗跳,吃醋吃得恨不得直上云霄,可哪次到了最后不都是你轻飘飘的又让阿然过去了?” “还说我和希声宠着,你但凡真要有那么点不纵容着她,你也不用天天吃醋这么多兄弟啊!” 唐拓也没好气地驳了他一句。夹答列伤 魏岑这下不干了,顿时就站了起来,“嗐嗐!二师兄,你这到底帮着谁呢?虽说都是一家人了,可好歹咱们是师兄弟吧!你怎么还帮着顾希声呢?” 听着像是不服要吵架了,可谁都听出了这不过是一句玩笑。 唐拓眉眼微微一斜,“我师兄弟不止你一个,不过朋友我就顾希声一人!你说我帮谁?” “我|靠!二师兄,你可真行!哼,我真是白容了你了!早知道你这样过河拆桥,当日里,悠然要收了你的时候,我就该坚决反对!” 见魏小四有些赌气的样子,大家都笑了。 “行了行了!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做什么!玩笑开开无所谓,可别真伤了和气那就不好了!” 邓傲赶紧开口,别没得本是一句玩笑,却拌出真火来,那可又要让外人看笑话了。 邓傲现在可是很防备纳兰洛和沈烈两人的。 细数起来,如今被悠然惦记在心里,又还没有真正有夫妻之实关系的,便只有沈烈和大师兄了。 大师兄且不说,防备与不防备,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个沈烈的话,却绝对是要先挡一挡的。 不论如何也不能让纳兰洛刚得了悠然的亲近不久后,又再让沈烈有可趁之机。 他也要抓紧机会增加自己在悠然心目中的分量,加深更多的联系才行。 不然的话,真让年轻的他们继续上位的话,他就更加会沦落的可有可无了。 邓傲自然是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个地步去的。 “老三你也真是的,我说说都不行了吗?”魏岑撇了撇嘴,目光朝着隔壁的房间斜了下,然后压低声音道,“不知道怎么样?” 这句话,令得屋子里的气氛立即安静了点。 “应,应该没事的!姐姐她肯定会有办法的!” 沈烈有那么些没底气的说了一句。 唐拓张了张嘴,没吭声。 魏岑却道,“怕是没那么容易,大师兄的性子,一直都是很内敛的,谁也弄不清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刚才他那气势,我都骇得后背都是冷汗!” 顾希声的唇角,却不着痕迹地撇了一下。 语声淡淡地道,“娘子进去快一盏茶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出来,问题不大了!” “嗯?”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不知道他的笃定从何而来。 顾希声淡淡摇头,“你们太小看娘子的缠功了!老话说烈女怕郎缠,但是这话颠倒过来说其实又何尝不适用呢?” “大师兄那性子?” 对于顾希声的乐观估计,唐拓都不太看好。 “不信就等着看吧!” 可不就是都只能等着看了? …… …… 而另一边,话说古悠然一进冷忧寒的房门,迎来的就是一记充满凌厉杀气的掌刀。 这要换了没准备的任何一人,这一下,足够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古悠然是谁啊? 且不说她如今的这内力,这武功,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这个时空里传统意义上的武功和内力了。 就算还是,以她如今的程度,也绝对不会被冷忧寒这记杀招给暗算到啊! 更何况,她临来之前,就已经料到了所有的其他人都好摆平,估计就独独一个冷忧寒是要气疯掉了。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啊! 你说她进门之前又怎么会没想好策略呢? 是以,几乎冷忧寒的掌刀刚到她脖子大动脉旁边,那只白玉般完美无暇的手就已经被古悠然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在他另一手和右脚也一并跟上来的时候,又以蝴蝶旋转般的奇妙身法,牵引住他的身子,一个大大的环绕,把他的两只手都牢牢的锁住。 同时还把他的人给强|困在了他自己的双臂之间。 这种招,一般都是男人用来困住小女人用的。 现在却颠倒过来了。 颀长的冷忧寒被娇小的古悠然给锁在了怀中。 坚硬的后背上,丰十足的高耸,就这么紧紧地抵着他。 让冷忧寒感觉到了女性|特有的娇柔的同时,更加令他联想到昨夜她的放|浪。 想着这美好的双|峰,昨天就是被纳兰洛控在手中肆意玩|弄着的吧! 而一思及这个,冷忧寒根本无法扑灭心中滔天的怒火和嫉妒。 他恨不得杀了所有玷|污|和肆意拨|弄过她身体的男人。 可他更加想要杀的人又是古悠然,若非她自己的主动和自愿,那些男人又有什么本事和资格玩|弄到她? 冷忧寒可说真是有些钻进牛角尖了。 他的偏激和这一刻想不开的偏执,令得他有一种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毁灭的冲动。 “放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冷忧寒素来冰冷无波的双眸,此刻充满了气怒的血红之色,被锁住的身体,还用力地在挣扎,想要爆|发出去。 奈何古悠然锁得很紧,“不放!除非你能冷静下来,并答应我不走,我就放开你!” “休想!古悠然,我告诉你,我受够了!我该死的一天都不想在你身边继续待下去了,命运也好,引雷之体也好,身世也好,澹台丰颐的阴魂不散也好,统统都见鬼去吧!我不在乎了!” 他用尽全力地大喊,呼吸节奏全都乱了。 粗重而愤怒。 “你撒谎!你真要是都不在乎了,你就不会这么愤怒!这么难过!这么想要杀人!” “我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令你失望了,令你觉得被我蒙骗了!” “我不想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和什么狗屁的理由来博你的同情和原谅,我只想和你说,你既然喜欢我,心里有我,你就也要做好接受其他人存在的心理准备!” “是,我是和明珠发生关系发生的太快了!可我他ma也是个人,我也有yu望,我也有压力!我更加有需要!” “你认识我第一天就已经知道我就是这么直接又无耻的人了不是吗?” “我知道让你这样完美的人,变成我的之一,你很委屈,很不舒服,可我对你们每个人的感情的程度都是唯一,不是之一,你明白不明白?” “住口,我不想听!” 冷忧寒却完全没办法听进去。 他现在的念头每一分每一秒就只剩下‘逃离’两字了。 “古悠然,算了吧!我原本以为我也许可以容忍的,可我真正看到,真正听到,我发现我根本没办法容忍!” “我昨天晚上就想冲进那房间,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古悠然,你已经令我变得像个没有用的疯子,像个失败的懦夫,你难道还要逼我变成你身边只懂得用肉|体|满足你yu望的僵尸不成?” “你说的没错,我的心里是有过你,可那又怎么样?” “不是所有心中有过感情的人都是要在一起的!” “你若执意要困住我,要束缚我,行,你现在转身出门,把顾希声他们都赶走,只留下一个我,你能做到吗?” “忧寒,你……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就不要对我许诺什么你会给我幸福,你爱我之类的!你的爱就是左拥右抱,三夫四妾的?而我只能在旁边看着你有空了分我一个晚上两个下午?” “忧寒!” 古悠然也痛苦了! 不知不觉,吼的人,和解释的人,都是泪流满面。 盖因内心深处,其实谁也不想放手。 她早就知道,如冷忧寒这样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屈服于他的内心的。 在他的心里,自有他的坚持。 那套坚持的标准与常人可能完全不一样。 若是慢慢地一点点的突破和蚕食他的心防的话,最后温水煮青蛙,终究有一天她会如愿。 可绝非这短短的三天五天。 古悠然是有这个耐心的,对着心灵深处其实完全对感情纯净一片的冷忧寒,她付出再多努力和时间,她都觉得值得,并乐意坚持。 可谁又能想到昨天晚上,会和纳兰洛有这场意外的缠|绵? 结果在这个紧要的节骨眼上,一下子就打破了平衡。 水温过高了,冷忧寒这只青蛙,直接就受不了的跳出来,逃离她这口锅了! 她如何能放得了手? 若是不知道他心里有她,其实爱她,便也罢了。 知道他的心,还放他走,对于古悠然而言,绝对不是对冷忧寒好,而是彻底害了他。 他这样的人,能体会一次动心的感觉,能滋生一份爱的感情,一生恐怕也就那么一次。 她难不成要硬生生的毁了他后半生所有的幸福吗?不! 就是死,她也不放手! …… 可是不放手,他这般的痛苦和抗拒!她又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留他在她身边? “别走!冷忧寒!别这么决绝!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我们慢慢来!” “放了我吧!古悠然,如果这就是感情,我承认我真的要不起!我讨厌这样令我痛苦,令我变得不像我,像个比小四还要没用的女人一样的人!” “不,我不放!顾郎他们是我的,你也是我的,纵然是让你恨我,我也绝对不放你走!” 如果他下了决心走,自己成全了他,那么他会为他的决定饮痛一辈子的话—— 那么就让自己来做这个令人憎恨的人吧! 锁他在身边一辈子,便是他每时每刻看到她都咬牙切齿,痛骂愤恨,起码在他的内心深处,偶尔静默下来的时候,还能留给他自己一个秘密的空间。 也许会说:其实每天能看到她也是很好的! 388:顾希声终于爆发了! 388:顾希声终于爆发了! “古悠然,没用的,你能锁住我的人一时,还能锁住我一世吗?” “昨天晚上我就想走,之所以还留下,为的就是堂堂正正与你说再见,你何必把最后这点我给你留的情面也非扯破了不可?” “忧寒!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的!” 古悠然却很固执地牢牢地锁着他的人,似乎试图用最后的努力挽回他倾颓失望的心樯。夹答列伤 她近乎偏执地催眠她自己一般地执拗道,“你昨天之所以不走,是因为你舍不得我,忧寒,你必须承认,在你的心底深处,是有我的!” “我不要什么最后的情面,我要的是你,我只要能天天的看到你,便是天妒人恨又如何?” “所谓的情分残余,如果是令得我只能水中望月般,永远在心里痛苦你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过着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的煎熬,我宁可不要那丝残余!晶” “古悠然,这不像你!” “冷忧寒,别说的你好似很了解我似的,你怎么知道哪个是真正的我?我告诉你,现在的我就是真正的我,我要我所要的,我要我所喜欢的、钟爱的、不舍的、全部都在我的身边,在我的视线能及的范围内!” “我要我自己快乐,我不要牵肠挂肚,我贪心、我贪婪、我多情、我花心、我永无厌弃和满足的时候,这才是我!” “你干脆一开始就不要给我留一分情意和希望,我便也不敢存有欺你要你的心思!可在我确认了你心头有我后,你又想拍拍屁股,不留一丝念想的绝情远走,我告诉你:不行!就是不行!” “你招惹我了!你就要赔偿我!” “古悠然,你讲不讲道理!” “不讲!我就是不讲道理!我要什么道理,我的男人都要飞走了,我还讲道理,我蠢啊!” …… 冷忧寒这下真是全身都浸满了一种,说不出是疲倦还是绝望到了极点的感觉。 预料中诀别的潇洒画面,完全没出现。 他们俩的对话,和决裂,到了现在这地步,完全就像两个漫天嘶吼的孩子和无赖一样,令人无奈无语却又很沉重。 古悠然的这样不干脆的不肯放手的行为,使得已经把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使劲要与她分开的冷忧寒,全然没了新辙。 “你……放开我!” 冷忧寒都有种委屈的想要哭,都哭不出来的憋闷感了。 “不放!” 比起冷忧寒的倦怠和无奈,古悠然还是如临大敌的更加困紧锁稳他的双臂和身子。 “我手臂快脱臼了!很疼!” 碰上这么一个女流|氓|、女强盗一样的古悠然,冷忧寒打也打不过她,逃现在明显也逃不开。 总不能两人就这么一直锁着、抱着、僵持着吧? 冷忧寒再是心中愤懑难受,也不得不皱着眉头低声地吐了一句。 一听他说疼,古悠然心蓦地一疼,然后下意识地稍稍松掉一些手上的力道。 却还是没有立即就完全放开他,“你答应我不跑,我就放开你!” “我倒是想跑,我跑得了吗?” “呃——那我不管,我要你答应我!你一贯都是说话算数的,只要你答应了,你就会做到,我也能稍稍安心一些!” “古悠然,别自欺欺人了!你明知道,在别的事情上我或许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可对于……” “别,别说了!求求你!不要说!” 古悠然顿时就打断他的话,她何尝不确认冷忧寒的想法,但是见他连表面上的假话虚伪都不愿意成全,她只觉得满心都是刺痛。5 缓缓地,她放开了他的样子手,却没松开另一只,而是轻轻地把他的身体扶正过来。 看到他的脸上也布满了交错纵横的泪水后,她的心更是说不出的收紧与疼痛! 轻柔地开始一点点地按摩起了冷忧寒被她扭转过去了好一会儿的手臂,冷忧寒也不反抗,甚至也不抽开。 似乎是觉得就算抽开,古悠然也还是会继续她的动作的。 两条手臂,仔仔细细的都上上下下按摩了个遍,“还疼吗?” 冷忧寒不吭声,彼此都知道,疼的绝对不是手臂,而是其他地方。 “呜……”古悠然猛地抱紧他的腰,把头狠狠地抵到他的胸前,觉得自己的哭声都布满了哀求,“冷忧寒,我要你的心,我要你留下,就真的这么难?就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我?” 冷忧寒还是不说话。 这令得古悠然蓦地想起一句话,名为“沉默的大多数”。 冷忧寒他现在就是那沉默的大多数,越不吭声,心越抗争!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久到两人抱在一起的身体都快要僵硬成木乃伊,都沾染渗透不了对方的体温。 久到古悠然觉得自己的手臂都勒得发疼发酸,恨不得把自己的肋骨也跟着挤压进冷忧寒的怀中,可彼此心脏间的鸿沟,还是那么遥远如天堑般不可通达。 房门上,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木然怔怔地古悠然终于放开了她麻木的手臂,后退了一小步。 看着冷忧寒犹如最完美的冰雕蜡像般的面容,眉目间,终于浮上了黯然和无奈! 转身,开门。 门外,顾希声和一干其他的男人都站在门口。 见到她的容颜,从开阖的门缝中展露出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那么错愕……然后就是疼! “娘子(阿然)——” 古悠然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无事的笑容。 殊不知看在众人的眼里,只觉得揪心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我们没事,叫小二送早饭上来吧!” 早饭? 倪明泽站在最后,抬头看了看走廊上重新亮起的灯笼,已经又是一天的晚上了。 古悠然以为还是早上吗? “悠然(姐姐),你,你没事吧?” 魏岑和沈烈几乎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人也顾不得前面顾希声和二师兄他们站着,就挤了过来,担心地看着她。 尤其是看到古悠然的鬓角冒出的那两缕淡淡的灰色发根后,魏岑的反应就更大了,“悠然,你的发丝——” 此时,别的人也看到了,脸上都不约而同浮现了震惊和心疼。“娘子,你这是何苦!阿拓,你先把娘子带出去,我和大公子谈一谈!” 顾希声的语调平静,不露半分火气。 可唐拓知道顾希声的心中远不是这样的冷静,他怕是要发疯抓狂了! “希声,还是我和大师兄谈一谈吧!你带娘子先去吃点东西喝口热茶之类的!” “顾郎,阿拓,还有小烈,岑,你们都这副模样做什么?我都说了我和忧寒已经谈好了,走,我们先都出去,我肚子饿了,我要吃东西!” 古悠然一边抬脚往外走,一边伸出双手手臂,想要把几人都拦截出去。 不让他们直接对面里面的冷忧寒。 可一贯顺着她迁就她的顾希声,这一次却不再妥协和温顺了。 几乎立即,他已经拨开了挡住大门和众人视线的古悠然,一脚就垮了进去,“冷忧寒,你——” 话刚出口,顾希声就停顿住了。 那满腔满溢,要发xie怒吼而出的话语,在看到冰雕般无半点灵气的冷忧寒的面容时,一下子就被惊噎住了。 冷忧寒他怎么也变成了这样? 看到古悠然的时候,她憔悴,形容枯槁的样子,令得他满心都是疼和愤! 可再看到另一个当事人的冷忧寒,比古悠然情况更糟糕时,以顾希声的修养,真的很难在这样的情况下,吐出严厉和恶劣之语。 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不是因为他不能把愤怒发向冷忧寒。 而是他不能容忍和接受,两个明明都在乎对方的人,为什么要弄成这样。 他背对着房门大门,沉声道,“唐拓,邓傲,你们先把娘子弄出去,让她吃点东西!” “顾郎,你这是干什么,我……” 古悠然一怔,转身就想阻止顾希声和冷忧寒的直面对话。 她知道顾郎心中是如何的重视和在意她,深恐他因此就和冷忧寒闹将起来,把原本就心如死灰的冷忧寒伤得更重。 顾希声却语调又冷又气地直接道,“我现在也很生气,也很愤怒,也很想发狂,娘子,你最好也别在这个时候挑战我的容忍底线!” “我与你说过的,我可以接受你要无数的男人,只要你喜欢,前提是你要令你自己开心,快乐,健康,可你现在,自己去照照镜子什么样子了?” “是,我知道你喜欢冷忧寒,那我们呢?你又把我们当成什么,想要置于何地?” “为了一个冷忧寒,你弄成这样,是代表你看重他在意他超过我们全部吗?” “若是这样,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间房里,阻止我和冷忧寒对话,另一个选择就是失去我们全部!” “我答应过你,只要我活一天,我就不离开你,可你以伤害自己令我无限痛苦,那我就选择死在你面前!” 顾希声也是个决绝的人。 从前一直不曾这么狠过,是因为他一直都知道悠然娘子的心里是最爱他,也是最知道如何令她自己和她周围的人过的自在随心的人。 她性格奔放,从来不轻易被世俗所捆缚。 可现在,一个冷忧寒,就叫她失魂落魄的全无半点章法一般了。 “顾郎!” 古悠然神情震骇地看向顾希声的侧面,表情不敢置信又泫然欲泣,“顾郎,竟然连你也开始逼我了吗?” “逼你?” 顾希声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干脆转身就把房门整个大开了起来,好让外面站着的人都看得到屋子内的情形。 魏岑沈烈微微错愕地抽了一口冷气。 唐拓和邓傲看到大师兄冷忧寒变成那样,也反应很大。 唯独站在最后面的老李头,表情很阴郁,暗地里看了冷忧寒的那一眼,很是不善。 “你们自己看看,面前这一对有多么的可笑?” “娘子,你往常最是看得通透,也常与我说什么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怎么这句话遇上了冷忧寒,你就做不到了?” “既然喜欢,想要,那便是强了、囚了、禁了,任何手段你皆可使得,我们恁多人没人会因此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你们也不是光妾有意郞无情的,可结果你却愣是笨的采用了最笨的一招,靠|说服请求想要挽回人心!” “娘子,是你天真了,还是你变笨了!” “再说你大公子冷忧寒!” 顾希声眼眸一转,话语中的意味和森冷,顿时变得更加不善了起来。 直勾勾地就鄙夷地看向他,道,“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这话一出,一通哗然! 古悠然也怔愣住了。 这是他从温柔和润的顾郎口中听到的最嚣张最不客气的话。 而一直如木偶冰雕般没什么情绪的冷忧寒,也在听到顾希声这句话时,眸子里闪过一道火气。 这一道火气,没能逃得过顾希声的眼睛。 “怎么,我这么说,你很不爽是不是?” “我告诉你,我现在心里更不爽!” “你和娘子吵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怎么,合着就你冷忧寒出身高贵,气质不凡,别人就该都为你的存在让步?” “你有能耐比喜欢悠然啊!你既然喜欢她,又非要装什么痴情绝对!说句不客气的,你一个后来者,我们不排挤你的存在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你倒好,还想让悠然把我们都踢了!” “她不顺你的心,你就闹决裂,闹分开,闹远走天涯是不是?” “可以啊!你怎么不走?昨夜悠然和纳兰颠鸾倒凤的时候,你多的时间和机会走人,你怎么不走?非要眼巴巴的忍到天亮,别告诉我就为了亲口道个别,这话也就悠然信你的!” “你这人竟是能口是心非到连自己都骗了个完完全全,你可真够可以的啊!” “认清楚自己的心,妥协于现实,对你就那么困难?你是嫌我们脏,还是嫌悠然脏,亦或者是觉得你自己太干净了,生怕沾染了我们这些人的味道?” “冷忧寒,感情这条路,选择从来不难做,没了你冷忧寒,我敢说,这个家庭以后只会最稳固,可多了你要多多少变数?” “我为什么容着你,不声不响,就因为悠然喜欢你,可不是因为你是神府的大公子!”我们都放弃了自己的骄傲,放弃了自己的矜持,愿意为爱做出牺牲和妥协,怎么到你那就清高了?就傲娇了?” “看看你们俩这样?你们觉得很值得人感动是不是?” “一日之间,悠然为你灰白了头发,你呢连眉毛也变得银霜如雪,真是好样的!代表着你们俩真心相爱,都能为对方枯了精血,耗损了元气是不是?” “真是可笑!” “好好的活着,放着能琴瑟和弦的好日子你们不过,在这里扮演‘千古绝唱’了,陶醉入戏的也就你们兀自吧,你问问唐拓,你问问邓傲、魏岑、沈烈和纳兰洛,他们谁要看这场戏?” “不就是悠然和纳兰洛上了床吗?你听了一夜缠绵,就觉得受不了了?我这个最爱她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她给唐拓生了孩子我还没发飙呢,你有什么资格悲伤叫嚣?” “我送你六个字,要么留,要么滚!” 说完,顾希声就面目冷森地走了出来。 而此时,古悠然和其他众人都已经完全被顾希声的爆发给骇呆了! 389:我没事了(红袖好抽啊这系统我传了十五分钟都上传不上) 389:我没事了 古悠然似乎此刻才意识到,在顾希声的心里,沉重和压力,矛盾和不满,也已经堆积到了一定的程度了。5 顿时,之前被他的话语给逼得不舒服的心态,一下子就完全放下了。 赶忙冲着顾希声就迎头解释,“顾郎,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和你说话,我——” “娘子,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你这个人是什么性格我还能不了解吗?樯” “只是,你明白吗?我这里也很倦,很累,很怕,很担心!” 顾希声的眼眸里也隐藏着满满的不肯滚落的晶莹。 捂着心口的手,白得刺目心惊晶。 看得古悠然更加觉得心痛欲裂。 “娘子,我知道你想要我们所有的人都开心,都满意,你也想要尽你自己的心和爱,留下每个你赋予了真心的人!可是,你莫要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完全的圆|满和幸福啊!” “你看看你面前的我们,你再看看屋子里的冷忧寒!” “若是在你的面前,真的必须做出选择,要么我们,要么他的话,你的决定是什么?” 古悠然双眸不停地闪烁,脸色矛盾的变化不已。 可依旧是迟迟做不出决定来。 而见到她这样,顾希声也好,唐拓也好,都没有意外和失望的神情,只不过俊颜上都露出几分疲惫罢了。 “冷忧寒,你看到了吗?或者说,你还不满足于你目前所得到的!” “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你知道本来今天一早我们都该按照预定启程赶路,去找回糖宝儿的吗?” “可就是因为你,因为你的这顿小性子,现在又是华灯夜上了,所有的人陪着你们一起挨饿,一起煎熬,一起等待,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糖宝儿也要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危险境地里多煎熬一天!” “冷忧寒,我不想骂你,更不想向个泼妇一样的动手打你,可我现在真心对你很看不起!” “你不是最疼糖宝儿的吗?那孩子在你的手里被亲手接生,其过程之凶险,目睹过的人想必都不愿意再回想第二次。” “在我无用昏迷的日子里,听阿拓说都是你亲手抱着洗澡喂奶,胜过你自己亲生,冷忧寒,我就想问问你,当你这么闹腾,这么执拗的耍你的性子的时候,你有没有一闪念的想起过糖宝儿,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如今落在何方?” “还有你,娘子,你想过你的孩子吗?” “你想过我和唐拓的眼泪吗?” “一个冷忧寒等于了全部吗?” “……” 古悠然终于捧住头,掩面独下,埋膝痛哭了起来,“顾郎,你别说了,是我错了!你教训的对,你说的骂的也都对!是我辜负了你们大家!对不起!” “姐姐(悠然)——” “阿然,你起来,希声的话说的虽然有点重,可也的确是我们内心的真实的想法!” “你也别怪我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的要一并说什么讨伐批判你的话,大师兄这件事情,我迟早也料到必会有的,只是没想到提前的这么快!” “不过早发生也好,早发生早解决,留着与其成了一个深深地隐患,还不如今天爆|发出来了更好!” “你的想法你的心思,我是清楚的,你是喜欢也必然要留下大师兄的。夹答列伤” “那么大师兄你呢?” 唐拓扶起了蹲在地上的古悠然的同时,就目光深深地看向了冷忧寒。 冷忧寒现在全部乱了。 他觉得他似乎一夜之间,成了最大的罪人。 明明他是感情上内心里受了最大伤害的人,可为什么这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怨恨和责备。 全无宽容和理解。 连自己的师弟们也是如此。 他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属于自己的感情难道是个很奢侈,很不应该的要求吗? 冷忧寒是个成熟理智也理性的人了。 他其实也明白,这个时候,委屈是最没用的情绪。 可对着都是日夜相处了多年的师兄弟,对着自己心里唯一有过和爱过的女人的眼泪和挣扎。 也对着最优秀的最强大的情敌的犀利的话语,他真的无法再像之前对着古悠然那样理直气壮的大喊大吼。 说他没有错,说他还是想要远远的走开。 他做不到了。 因为他也蓦地想起了那个小小的、糯糯的、红红的孩子。 糖宝儿!他该死的怎么能忘记了还有一个糖宝儿? 一想到那个孩子,冷忧寒就觉得他昨天晚上所有的痛、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和恨,此刻都化作了一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的空气。 他口舌宛如僵住一般,再无颜也无法开口说出半个字有关要走的话语。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唐拓,看着所有人的脸在他面前晃动。 他隐约听到唐拓说,“大师兄你真心不愿意委屈自己的,那么也容易,今天当着大家所有的人都在,我们共同做一个见证,见证从今天开始,大师兄你的心,你的身体,都是自由的!” “阿然从今天开始,不得以她喜欢你来胁|迫|大师兄你也要回应她情感,大师兄你还是我们师兄弟大师兄,阿然也还是和从前一样,只是阿然,不是你的亲密朋友!” “我建议你们可以退回到大公子与夫人互称的时间里,唯一的要求就是,大师兄你暂时不要离开我们的队伍,等找回了糖宝儿,若是你还是调整不好状态和无法安然处之自己的身份,那么到时,你可以选择离开!” “我们所有的人,尤其是阿然在内,都不得以任何的理由和方式,干扰和阻止您的任何决定!” “这样的处理方式,您觉得可以吗?” 冷忧寒本能的想要摇头,想要拒绝,因为他明白唐拓这些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和古悠然从今之后,连暧昧都不再存在。 唐拓和顾希声他们所有的古悠然的男人们,剥夺了古悠然要他的权力和决定,直接由他们来把他剥离出局。 冷忧寒很想大喊凭什么!可这三个字要出口的时候,他内心又矛盾住了,不是他自己想要离开,想要自由的吗? 如今唐拓的这个建议可以说是最好的满足了他的要求,还不伤所有人的面子,他又为什么不高兴呢? 为什么又本能的想要反对呢? 尤其是看到古悠然看着他期期的可怜恳求的眼神,恳求他不要同意的脆弱眼神,冷忧寒更加心痛得无以复加。 而就在这个时候,唐拓他却已经很冷静地又道,“既然大师兄你不反对,那么我们就认定您是接受这个解决方案了!” “好了,阿然,你也都看到都听到了,为了我们大家,为了大师兄好,也为了我们的糖宝儿,退回到最初的你能做到吗?” “如果你做不到,我们将立即同意让大师兄离开!” 古悠然咬了咬下唇,秋水般幽深的眼眸里,全是忧伤和隐痛,看着冷忧寒那同样憔悴不堪的面容,和那双已经银白了的长眉,终于毅然地决断地点了头,“我,我答应!” 这三个字说完,她马上就转过头,脚步飞快地就进了旁边顾希声的房间,不敢再留在原地哪怕多看一眼冷忧寒的面容。 生怕会后悔的又要收回念头。 而冷忧寒,在听到和看到古悠然被|迫|着答应了不再纠缠他的要求后,更是心空了一大片。 连痛的感觉也都一并虚无了。 再随后,唐拓他们又目光怜悯地看着他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听到,他只是一个劲地对自己说,结束了! 他不用再痛苦了!古悠然以后愿意怎么样都和他没关系了。 他只是大公子,她只是夫人,他们是朋友都不算的两个人! …… …… 热腾腾的饭菜,满满地摆满了整张桌子。 古悠然的身边、周围满满都是人。 除了冷忧寒,她的所有的男人都在她的身边,而老李头这个忠仆则一丝不苟的站在身后,履行着一个合格的奴才管家该做的事情——伺候他的主子吃饭。 她的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地看向众人,她温柔依旧地给她心爱的每个男人夹菜,说着温柔的令他们担心了之类的道歉的话语。 他们也言笑晏晏的与她边说边聊,气氛似乎与从前无二,反而加倍热闹了。 可大家都知道,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与这边顾希声房间里的热闹和温暖相比,旁边屋子里的冷忧寒也在吃饭。 他的桌子上也并非冷清的只有他一人,还有他的老幺师弟倪明泽呢! 阿默这个御用小六的小厮,则尽责的伺候着两个主子。 他们师兄弟之间不用肉麻体贴的互相夹菜,甚至于单论吃饭的速度,和真正吃进去的饭菜的分量来计算的话,冷忧寒和倪明泽他们吃的远比隔壁房间里,古悠然他们一大桌子人吃的还要多。 那边是虚浮的热闹,可这边却是真正的闷头苦吃。 不吃不行啊,倪明泽一边飞快的扒饭,一边暗自叫苦,大师兄身上的冷气都快要把他冻成冰块了! 尤其是大师兄似乎在化不高兴为饭量的时候,他这个当师弟的人更加不能扫兴,摆出一副同情或者想要安慰他的脸面来。 唯一能做的就是吃、吃、吃。 …… 半个时辰后。两张桌子上都是杯盘狼藉,盘碟皆空。 人说吃饱了,胃就饱了,胃饱了那么人就暖了。 可古悠然却觉得为什么心还是感觉凉凉的很不舒服呢! 老李头出去转了一个圈,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一群麻利的伙计跟在身后,送进滚烫的热茶的同时,也把盘碟撤了出去。 这个古悠然心情不好的晚上,顾希声在内的六个男人,没有一个在这个时候离开她的身边。 “夫人,大公子那边热茶已经送进去了,六公子正陪着喝茶消食呢!” 老李头这低声的一句,令得强打起精神的古悠然,终于有了反应地抬起了头。 老李头见状又补充了一句,“饭菜吃了一大半!” “那就好!忧寒,呃,他肯吃便是冷静下来了,我……放心了!” 古悠然憋了好一会儿,才吐出这么一句,肩膀也跟着垮了下来。 冷忧寒已经用行动进一步表示了他的选择和态度,那她也是该重新振作,打起精神的时候了。 顾郎他骂得对,她究竟不是只有冷忧寒一个男人。 她要为之负责任的人多的是,失去一个,还有其他人要珍惜不是吗? 更何况他的人只要还在她的身边,那就代表着总还是有机会的,她要更耐心一点。 如是想毕。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重又恢复了神采,目光坚定地看向众人,“各自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今天我安歇在顾郎这,天一亮就出发!” 390:古怪的糖宝儿 390:古怪的糖宝儿 “那行,那你们早点休息,天亮就走!” 唐拓闻言,立即就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5 “悠然,那个……” 魏岑刚话起了个头,唐拓就打断了他,“小四,今天就让阿然休息吧,大家都累了,有什么其他的体恤和关心的话,以后再说也来得及。榛” “嗯,是啊,悠然,顾公子,你们休息吧,我们走了!” 邓傲也适时得站了起来,手轻轻地搭在了魏岑的肩膀上,然后与唐拓哥仨好的把他连推带拖的,拉了出去。 沈烈看了看被带出去了的魏岑,又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古悠然,“那姐姐,我也先回去了?已” “小烈,谢谢你,让你们都为我担心了,去吧,我没事!” “姐姐不用对我们说谢谢,我……我去了!” 沈烈被古悠然郑重其事的道谢,弄得很是腼腆和不自在,红了红脸,如惊慌的兔子一样就走了。 “明珠,我们就不用再说多余的那些了吧?” 沈烈跑了,房间里就剩下纳兰洛还没走了,古悠然脸色柔和地看着他,语声恬静,看起来是真的完全恢复了从容和理智,冷静与淡定。 纳兰洛无声地点头,“嗯!虽然昨天的事情,是我起得头,弄得大公子发了怒,不过,我不后悔!” “明珠,没人责备你!我更加不会!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女人,不管昨天是谁起得头,我响应了,并且我也从中得到了快乐和满足,那就等同于我也一样是愿意的!” “我不会是上了床|脱|裤子的时候很飞快,一下床撩起裤子就不认人的人!” “所以,这件事情你没有责任也无需觉得需要承担什么,事实上,我令你跟着受窘难堪了,是我对不住你才对!” “不过我们是一家人,就不分这个对错了,你安心回去睡吧,明早出发,我会让老李头专门叫醒你的!” “嗯!” 纳兰洛听了她说这些,本来就显得很平静恬淡,冷静自持的脸色,更加变得从容许多。 古悠然没叫他失望,她果然不是那种会迁怒于人的人,更不是没担当的女人。 这就足够了! 他缓步优雅地转身,去往了门口,在门槛抬脚的瞬间,他淡淡地留下了一句,“其实我原本是打算了自己去给大公子出气的!” 然后,人便走了。 顾希声坐在原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门口,扶额看向古悠然,见她还在纳兰洛那话说完后的怔愣,不由叹息了一声: “娘子,你呀!我有时真忍不住要羡慕你,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逆天的福分,令得围绕在你身旁的男人,无一不是担当、出色、又有胸怀的人。” “纳兰分明是想要用他的离去,去换大公子对你的宽宏的。” “不过,娘子你也没叫我失望,我知道你不是个会牺牲我们,去逃避自己的责任的人!” “你刚才的那些话,为你赢得了纳兰的真心!” 顾希声说完,就缓缓地站了起来。 古悠然此刻才算是回过了几分神,正好听完了顾希声的话,不由摇了摇头,显得很愧然,“顾郎,你就不要再夸我了!我算什么有担当?” “我真要是拿得起放得下,今天也不会弄出这样幼稚而徒劳的场面了!” “你骂得对,我是该反思反思天秤的两端,孰轻孰重。” “我从前总想的简单,以为只要有爱,两个人在一起,还是八个人在一起,都是努力就能做到的,好比每个英雄的心中都有天下大同的梦!” “可真正面临遇上,才知道,感情是一回事,相处完全又是另一回事,更别说把完全性格不同,成长背景又不一样的八个人,得圆成一个家,就更加有点天方夜谭一般了!” “也许比我要天下大同,还要困难的多!” “今天冷忧寒的反应和爆发,就正好提前让我预见了未来!” “虽然令我很是无力和焦急,可我如今还是庆幸的,庆幸顾郎你们,在最关键的时候,没有放弃我,没有放弃对我的爱和继续的宽容及谅解!” “所以我还现在还能拥有你们,而不是面临分崩离析,夫离子散的孤孑一人的冷清下场。5” “顾郎,谢谢!也抱歉我这一天的不成熟,任性,和令你们难过了!” “现在这里我还是很难受,觉得梦想中,完美的生活,缺了一块,但是我更加看到的是,我还拥有着有你们在内的大半个圆!” “顾郎,我不会再让你们难过了!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和多一次的机会!” 古悠然细数了她现在的真实的心情和心境。 顾希声如玉的脸颊上,慢慢地浮现起了欣慰和喜悦,握住她的双手,“娘子,你明白的,不管未来会如何变化,不变的就是我会跟随着你的步伐!” 说完,顾希声看了看蜡烛,又看向一边恭敬的弯着腰,有如空气一般完全没啥存在感的老李头,“李管家,你也下去休息吧!” 老李头这次没有不识时务的再看向古悠然,征询她的意见和命令,而是闻言立即更加躬了躬身子,然后就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经此一事,他已经看出来了,大公子冷忧寒虽然容颜突出,气质出众,但是在后院大事上,以后拿捏做主的人,无疑只会是顾希声顾主子了! 先来一场雷霆大怒,直接压住了大公子满心的委屈,把他觉得他自己耍性子有理的苗头给狠狠地打压了下去。 尤其是提到糖宝儿小姐下落不明的这一个由头,就更加迫使了处在嫉妒引发的风|暴中心的冷忧寒,转移了心中的矛盾重心。 把自身的委屈和想要离开的念头,一下子连系到了那下落不明的可怜小婴儿身上。 这一对比,已经是成年人,又自忖稳重的大公子,如何会不萌生出几分惭愧的心情。 然后再疾风骤雨般的冲着夫人又撩了狠话。 虽然不免有几分逼宫的嫌疑,可在老李头看来,这个逼宫却是非常的及时和必须。 因为这促使了当时已经有些失控了对自身情感掌握的夫人,在顾主子的‘失去’和‘得到’中间,不得不做出了选择。夫人自然不可能为了冷忧寒而放弃顾公子在内的其他六人。 是以,这个选择无所谓古悠然对谁的感情深,对谁的感情浅,光是数量和责任上的绝对优势,就已经够压|倒冷忧寒那一边了。 而夫人最后的决断,也果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现在,对于其他人来说,只不过是好险险地算是风平浪静了。 可对于大公子冷忧寒来说,却是经此一天,彻底失去了在对夫人的关系中本身掌握着的主动优势。 哎!老李头内心叹息了一声:可惜了! …… …… “看清楚了?确实是少主?” “虽然隔得距离有点远,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少主。他们那一行人,非常的醒目和特殊,那位绝色殊丽的夫人,完全没有用任何面巾或者纱帽遮盖容貌,还有她身边的其他几个男子,旁的我未必能肯定是谁,可那三公子邓傲,我却还是识得的!” “麻痹的,我就问少主的事情,你他ma给我唠叨这么多别的有什么用?我就问你能肯定是少主吗?” “肯定肯定!” “肯定不就得了?赶紧把消息给老子放出去。至于上头那边能不能成功的赶过来,堵到人,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老大,我们不派人去拖一拖少主他们一行人的步伐,然后等上头的人来了一起汇合?那可是大功一件,有大赏的!” “放P!拖?拖你个头啊!那种赏你有胆要,也得有命拿啊!就光昨天一个晚上和今天一个上午,你知道这城里已经有多少人不见了?” “麻痹的,这些人可都是杀星啊!能远远的确认了少主还在的消息,就已经是大功一件了,你还贪心个毛啊!” 一提到城里失踪了掉了的那些人,对面的终于不敢再出馊主意了,顿时道,“老大,还是您考虑的周到,那我们就赚这个消息的银子?” “知道了还问?还不赶紧去,等消息发出去后,我们立即先撤,换个地方先隐一段时间再说!” 不一会儿,这个离古悠然他们住的酒楼,几乎有着半个城距离的小院子内,飞出了一只灰色的信鸽,在夜色的掩盖下,很快地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 两个时辰后,天蒙蒙的开始透出一点点亮了。 老李头脚步轻盈的来到古悠然房门前,轻声地扣了扣门,“夫人,天亮了!” 通报过一声后,也没有在房门口原地停留候回应,而是转身到其他几位公子的房前都敲了一遍。 最后才回到纳兰洛的门前,“纳兰公子,天亮了,老奴来伺候您起身!”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纳兰洛已经穿的很整齐了,看样子完全不需要老李头来服侍和催促。 袍子是古悠然给他挑得天云锦的那一身。 其实现在这个天穿这一身,还是嫌热的,因为那一圈上等的貉子毛领完全是用来遮挡寒风入颈的,深秋穿才将将好。 但是纳兰洛却把这一身穿上了。 老李头都忍不住眼眸一亮,心里更是暗赞了一声:果然夫人的男人,没有一个是笨蛋啊! 神笔世家出来的纳兰主子,显然是聪明人中也拔萃的。 这一身衣裳穿得好!穿得妙!穿得完全是时候啊! “纳兰主子,您早!” “有劳管家给我叫盆水来,我洗个面,便可以出发了!” “纳兰主子您客气了,老奴这就去!” 这边两人在门口说话,其他的人也都一一开门了。 看看那装束,楞是没有一个是没认真打扮过的,虽然有的看上去,似乎与昨天没什么不同,但是细看,那里面的功夫可下得海了去了。 老李头老眼可不花,稍稍瞄了一眼,就赶紧躬身去让人送水,送面巾了! 未几,一番看起来忙忙碌碌,却并不繁杂吵闹的洗漱就全结束了。 除了冷忧寒的房间,其他所有的人都已经各自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裹,集合在了走廊上了。 古悠然的目光微微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冷忧寒的房门,那想要去敲门又迟疑的样子,看的顾希声的目光稍稍深了一些。 好在这个时候,冷忧寒的房门也打了开来。 比起昨天,大公子冷忧寒今天的状态看起来已经完全无懈可击了。 清冷、平静、从容又目光理性,除了那双银霜了的眉毛,昭示过他曾经有过的憔悴和大痛之外,今天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昨日半丝的痕迹了。 便是看向古悠然的目光,都显得冷静中透着正好的距离感,当真是如同她们的初见一般。 “夫人,早!” 古悠然讷讷地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有些干涩和不自然地应道,“大公子,你也早!” “娘子,既然人都齐了,我们走吧!晚了,出城和进城的人就多了!” 顾希声微笑着说道。 “好,好!老李头?” 古悠然如今就想找个哪怕只是背身的瞬间,好避开冷忧寒那疏离的目光所带给她心尖尖上忽略不掉的痛楚,闻言,立即就侧转了身子,佯装问老李头。 “夫人,在后门口,都准备好了!” 酒楼的后门。 阴冷森寒的气息,透着淡淡的还没彻底散去的血腥味,古悠然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可想而知,这两个晚上怕是不少人命,交代在了这里。 老李头准备的都是上好的健马,四蹄一看就是沉稳有力,能长途奔跑的。 没有马车,因为他们每个人的行李都只有一个不大的包裹。 现在那些马似乎也不适应这后门窄巷里的血腥味,正微微不安的轻踩着蹄子。 古悠然不用选,也知道领头的那头黑马是老李头给她准备的坐骑。 看了看顾希声和身后的众人一眼,手微微一挥,就带头上了马。 “明珠,你?”别人不担心,唯独纳兰洛是个没武功的。 “我没问题!支持不住,我会与你说的。” “好!”马蹄声清脆并带起很大的回响声的一路远离了去,在他们一行人,出城后好久,才先后有几批人,敢到这酒楼后巷再出现。 饶是如此,一进这条巷子,明显感觉到比外面要低上好些的阴冷温度,还是让所有的人都面色惨白了不少。 好在这群诡异的煞星终于走了。 早知道真他ma的就该听酒楼这老家伙的话,别掺和的,结果现在弄的他们的人,死得连尸骨都找不到一根,娘de,这哪里还是肥羊啊,擦! 而另外一些终于弄明白了古悠然她们身份的人,更是惊得后背冷汗不停地透出来,他们真是找死的要逆天了,居然还想要打劫神府里出来的人,丫丫的,难怪那些手下死的连毛都没剩下! 可泥煤的神府的人也太坑爹了啊!你们好歹弄个马车弄个标志什么的啊! 总之抓狂不抓狂,人也已经走了,该不见了的人也都没再出现过。 而墨云城,以后几十年里,但凡只要是一个女人,八|九个男人的组成的队伍,不管是平民还是镖队,墨云城内的各方势力,都会有志一同的不去碰触,实在是阴影太深了。 ◆◇◆◇◆◇◆◇◆◇◆◇◆◇◇◆流白靓雪◆◇◆◇◆◇◆◇◆◇◆◆◇◆◇◆◇◆ “呜哇……呜哇……” 婴儿稚嫩的哭声,嘹亮无比的在这简单的草屋里响了起来。 旁边简单蒲团上,正在盘腿运气调息的魔焰,听到这刺耳的哭声,立时一口真气没压住,只听‘噗——’的一声,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立时,原本已经开始恢复几分血色的面孔,马上又白成了一片。 但见他顿时神色很是狰厉地站了起来,冲着在草榻上还哭得撕心裂肺的婴儿襁褓就走了过去。 “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真以为我不会要你的命?你给我去死,去死!” “我就不信弄不死你!快出来,快出来啊!” 说着,魔焰修长却清瘦了不少的手掌五指,就这么猛地压到了那小婴儿还在啼哭不已的脸上。 用力地往下压,立即就把她的哭声给堵住了。 小家伙的脸小的都没有魔焰他的手掌大,这一巴掌下去,完全严严实实的遮蔽覆盖住了她整张脸。 襁褓中的小婴儿手脚顿时就开始微弱的挣动了起来,似乎想要脱离这个大手的残害,可她不过是个婴儿,根本反抗不了。 眼看着十个呼吸都过去了,小婴儿的手脚已经完全不动了,魔焰脸上的狰狞厉色也未见褪去,他知道这个古怪的小丫头,此刻不过是暂时龟息了,根本没死! 这样的情形,在过去的半个月里,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但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却一次也没如愿的出现。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小丫头体内的气息是少量的一团,并不完整,更加不够强大。 应该是原本古悠然身上的那部分,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转移到了她孕育的胎儿体内去了。 而古悠然的身上,他亲自试探确认过了,的确是没有了他体内的灰雾的同类气息。 他这才盯上了这个孩子。 费了不少心思,瞒过了好几个对手,才好不容易把这小丫头弄到了手。 但是就是逼不出那团灰雾不说,还反而诱|敌于她,损失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 更加情况不好的是,他的生命力和灰雾早就是紧密缠绕在一起,根本剥离不开,以至于损失一部分自己体内的灰雾,就等同于损失一部分生命力。 而且,原本他体内的灰雾就不完整,带有很大的残缺,他的灵魂告诉他,只有吞噬同类灰雾力量,才能弥补他的力量,以达到他想都不敢想象的高度。 他最初的目标是澹台丰颐,而不是古悠然。 只是澹台丰颐实在太老奸巨猾,又谨慎过巨,这么些年,他除了几次鲜有的胜算不高的机会,根本找不到更好的时机。 加上他假死之后,完全隐匿掉了自身的气息,一时间,魔焰他也委实确定不好他的下落。 没想到,重出地陵后的古悠然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他隐约熟悉的气息和力量。 这个时候,他自然再正常不过的决定先转移目标,吞噬和收取了古悠然身上的气息再说。 391:暗手又见暗手 391:暗手又见暗手 然而这个过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夹答列伤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漏洞。 在欺蒙规则的缝隙中,苟延残喘下勉力能存在的存在。 如果说澹台丰颐是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成功试验品,而其他的种子傀儡是只有百分之三十不到的残次品和失败品的话榛。 如魔焰他这样的,就是不到百分之一的变异品。 严格的说起来,变异了的试验品那也是次品,也是失败了的例子,但是魔焰和另外一人是例外。 他们虽然也是失败了的存在,可他们自身的意志和灵魂并未被吞噬并消失,而是和被植入的qun种子融合在了一起抑。 常态情况下,除非他们自己暴露他体内的秘密,不然的话,光从外表和心态意志来辨别判断的话,是无法发现他们有任何的不同的。 这也是为什么魔焰在冷忧寒身边这么多年,连带冠绝整个天下的神侯澹台丰颐都未曾发现他的异常。 这其中固然有魔焰自己本身也十分的谨慎和小心的因素在内。 他稳打稳扎,很熬得住自己,也深切的具备耐性的在冷忧寒的身边一待就是二十年。 也窥伺等待了二十年——目标自然是澹台丰颐。 这样的魔焰,要说他耐心磨练的还不到家,绝对是不符合情理的。 可对着眼前草榻上的糖宝儿,他真是完全被磨疯了的样子。 古悠然离开神府的时候,他都不曾发现她身上有同类的气息,可自从他和大公子冷忧寒在她遇险后,去到她身边预备保护她后,他发现了她的变化。 于是,当时的魔焰,更加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气息。 他又是喜悦又是谨慎和忌惮。 他认为古悠然是在出了神府之后被那同类的种子给植入了。 而那团气息明显比他自己体内的气息要强的多。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壮大他自己实力的好机会,却也是个很可能暴露自己被对方杀死的机会。 他当然要小心图谋。 可他在算计,别人也没闲着。 顾欢欢那个女人居然也冒出来了。 魔焰有点不确定,那女人是也发现了古悠然的异变,还是真的只是因为顾希声的关系才致使的迁怒和发xie。 于是,他决定再等一等,看清楚情况再说 没成想这一等,就等出后面更多的一连串的意外,以至于等到杭城地震后,他彻底弄丢了古悠然的下落。 他体内的这点异变的气息,固然可以在一定距离内感应和定位同类,可能力很微弱,他自己也不敢全力这么做。 因为一旦他这么不顾一切的感应寻找古悠然的下落,其他拥有种子气息的人也能用同样的办法定位到他自己。 这种风险是相对的。 对魔焰而言,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决定还是继续潜|伏在大公子的身边,同时暗中依旧可以利用现有的神府的影响力,一点点的寻找古悠然他们的下落。 事实证明他这样的做法是对的。 他果然先所有人一步找到了古悠然和二公子唐拓他们。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古悠然体内那属于种子的气息不见了。 这令得他开始怀疑是被别的同类吞噬了,还是出了其他的差池。 若是她体内的气息被别的同类发现并吞噬了的话,古悠然没理由还活的这么好。 可若不是,那被根植进了体内,若非被吞噬,绝对不会消弭和死亡的种子的气息又到哪里去了? 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他先后在暗中观察过古悠然他们好些天,弄到二公子唐拓以为他是代表大公子来逼他们出现,再度入世,他才不得不将错就错的停止了这样的观察和试探。夹答列伤 后面的事情,就是大家后来都知道的了。 冷忧寒来了。 接到了古悠然和唐拓他们。 然后站在冷忧寒身后的他,那极短的须臾内,似乎飞快地捕捉到了一抹气息,似有若无,而且并不强大。 这令得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决定亲身确认一下,古悠然的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她可以掩盖种子的气息。 可以说,他偷袭古悠然的那一下,绝对是临时起意中的突然,事实上,在那个念头决定前的几个呼吸内,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就仓促的暴露了自己。 公子冷忧寒心里的失望和难受,他是明白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跟随冷忧寒这么多年,也并非真的全然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但是,他成长的道路,注定和冷忧寒是不一样的。 他没有选择。 而那一记出手,果然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古悠然的体内原本与他相同的灰色气息竟然出现在了她的肚子内。 也就是说,她体内被植入的种子不知道为什么转移到了她孕育的胎儿的身上。 这对于魔焰来说,绝对是意料之外的大好消息。 吞噬一个成年的有着强大武力值做后盾的灵魂内的种子气息,绝对比吞噬一个婴儿要艰难无数倍。 他决定继续等。 而他也等得起。 只是失去了大公子这个绝好的挡箭牌护身符的他,不得不和澹台丰颐一样,选择隐入暗中。 他确信,古悠然身上的异变,她的特殊,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人发觉。 会动手的人太多,他要做的就是静待时机,然后摘走成果。 而他给自己留得暗手,相信也绝对派的上用场。 人类的一生别看是很短暂,可是能做的事情,绝对也不少。 …… …… 事实证明,当神府发生内|乱|,当古悠然他们遭遇了不知名的攻击和危机之后,那个孩子,他的目标果然被送走了出来。 而他在没惊动任何一方的情况下,并不困难的就把孩子弄到了自己手中。 唯一的意外就是那个古悠然托付的守卫,竟然那么顽强,一直追踪到他身后,不过那又如何,现在怕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只要没人知道这个孩子落在自己的手里,那他就是成功的。 可为什么他要吞噬掉她体内的灰色气体,以促进自己的能力的成长,却就是做不到? 相反,当他用极限中透着禁的时候,反而勾动了自己体内的灰气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和吞噬。若非他见机,壮士扼腕的快,他这会儿就不止是受创不愈,灵魂损耗的情形了。 而每次当他好不容易把自己调理的差不多,还未等开始第二次,这个小恶魔星就会开始哭。 每次她的哭声只要一响起,就如同打坐过程中,遇上域外天魔的诱|惑一般,令得他气息全松,精气尽xie。 来来回回已经七八次了,便是圣人也要被折磨的抓狂发疯了。 何况一心想要占便宜,结果反而倒了大霉的魔焰? 那怒火和恨意,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且这个孩子还杀不死一样,每次他挟怒之下,手劲都无半分收敛,而她就算是呼吸停止,心脏完全停歇,那灰雾也不会像在自己体内那般,在危机生命的关头就冒出来。 若非确定这个婴儿的体内肯定有灰雾和种子的气息的话,魔焰都要忍不住怀疑他当日是不是估摸错了。 一边是不论如何也诱不出灰雾,一边又是这孩子如同天生魔星克制他一样,令得他屡屡受挫,伤到了灵魂中的伤势,就是好不起来。 魔焰甚至都有了用火烧死她的心思。 可他又不甘心。 费了这么大的心血,又用光了好几条早就准备了多年的后招,好不容易才把这孩子给弄到了手。 明明知道她体内有宝山金山的,可就因为他自己找不到其门而入,就把这么个活生生的宝物给烧毁掉,那岂不是等于他之前的所有都白费了? 魔焰神色阴鸷,目光冷厉地看着榻上又一动不动的糖宝儿一眼。 好一会儿,他干脆不再原地坐下来调息,而是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反正以过去七八次的经验来看,距离这鬼丫头再‘活’过来哭丧,最起码还需要八到九个时辰,有时可能更长。 而这短时间,足够他出去一趟再回来了。 反正她还小,也不会走又会跑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魔焰大步离开了,不知道这一次就在他走了之后不到二十分钟,榻上失去了呼吸,脸色青紫,四肢软绵绵的不动了的糖宝儿,就缓缓地恢复了呼吸。 然后不多一会儿,她就睁开了黑幽幽的眼睛。 且最重要是,这次她醒过来,并没有哭。 非但没有哭,若是魔焰还在这里的话,他会发现他以为谙不晓事的糖宝儿的眼眸里,闪过的却是浓浓嘲讽以及意味深长的幽深眼神。 …… …… “终于出现了!哈哈!我终于知道新鲜的qun在哪里了!哈哈!”夋三哈哈大笑了起来! “嗯?在哪?” 听闻到夋三失态又张狂的笑声,夋五和夋四几乎同时聚拢了过来。 夋三的神情不无得意了道,“你们可还记得二代试验的时候,有一次出了状况,造成了那一批试验品全部都失败了的事情?其实不全失败,还活了两个!” “嗯?” “那两个二代试验品虽然活下来了,可因为他们体内的qun融合度不到百分之三,完全可以说是没用的废品!” “但是因为那一批二代试验品里就活了那两个,我于是就在其中一个的身上随手做了跟踪观察标记便放生了。” “就在刚才,我无意中发现那个标记被模糊了!” 夋三一边说着,一边软绵绵的用比正常人类短一些,且粘滑的有如没有骨头般的手指在一个屏幕上划了一下。 顿时,夋四和夋五就看到了夋三说的标记模糊是什么意思。 当即,两人的气息也加重了。 这不是模糊,这是能量在被同化和吞噬的迹象。 夋三和他们一样都是研究员,和身为澹台丰颐他们那些试验品是不一样的,所以说夋三种在二代试验品体内的标记,和被植入的qun细胞的力量是不一样的。 若是同样是试验品的qun遭遇的话,不可能同化和吞噬掉夋三留下的标记。 除非那个影响到标记的qun是新的被投放到这个线性时空来的实验者。 也就是说能够重新制造新的qun原液的母细胞携带者。 那不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对象吗? 用这个时空人类的话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把这个时空大陆的地图拉出来,锁定标记的大致位置!我们这就派人,不,这次我亲自去!” 夋四当机立断地就说道。 不过此时,夋三却没有之前那么干脆了。 非但没有如同夋四所言的那样赶紧把地图调出来,相反,他双臂环绕,抱在了胸前,与夋五一起四目相对地看向夋四。 夋四一凛,“夋三,夋五,你们这是做什么?” “夋四,这话也是我们想要问你的!” “什么意思?” “夋一被干掉的时候,我们付出了夋二和夋八的性命,这么多年,这个该死的时空里就我们三个了,我们也以为我们三个应该是一条心的!” “难道我们不是吗?”夋四面不改色的反问。 “哼!夋四,你心里清楚,别以为我和夋五不知道,你最近暗地里都在准备些什么,你不就是觉得我们俩人碍眼了,不是你一条道上的,所以想要把我们给做了吗?” “是啊,夋四,当年就你心气最高,和夋一一直明争暗斗的,上一回我和夋三流露出不想继续这个实验,想要想办法回母星,你就对我们心存杀机了吧!” 夋四见他们两人完全洞悉了他的打算,顿时,也微微冷笑了起来,“既然你们早就知道了,以你们俩的心性,居然也能隐忍到现在,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好哇,夋四,你果然承认了!”夋五闻听这话,神色一怔间,反应更加愤怒了起来,“夋三和我说你要杀我们,我还抱着怀疑的态度,没想到——” 原来夋五刚才那话是在诈他! 不过对于夋四而言,既然他敢于承认,自然也不在意他到底是不是诈他了,闻言干脆更加冷声说了一句,“没错,我就是要杀你们又如何?” “我生平最讨厌你们这种不能坚持,半途而废,心性不坚的废物了!”“就你们这样的人,如何配和我这样的人共同成为研究员?纵然这个实验在没有新的qun母细胞原液,将会困难重重的情况下,我也不会放弃,还会另辟蹊径的想别的办法,我是必须要成功的人!” “而你们呢?两个废物!不战而退的就想当逃兵,别说现在没机会让你们脱离这个时空,就算有,我也不会让你们这样对星球没什么益处的废物回去!废物的下场就只有死!” “夋四,你这个混蛋!” 虽然早就猜到了夋四是个极端偏激份子,却也没想到他竟然疯狂到这种地步,他们真是倒了天大的霉了,居然和这样的研究实验狂人,被投放到了一个时空里。 原本两人还想着用这个新发现的qun母细胞载体的下落,来换夋四这家伙的一次交换的机会的。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家伙顽固到了这样的地步,怕是达不成他们想要的结果。 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还是决定试一下。 因为不管他们怎么寻找,就是没法找到夋四这家伙留下的后手在什么地方。 他们确信,夋四这个混蛋一定是还在某个地方留有飞行器之类的东西的,不然的话,纵然有一天他实验成功了,那成果送不回去母星,不是白搭了? 而他们想要换的就是,使用那飞行器一次。 他们不想再留在这见鬼的星球,见鬼的时空里了,他们太腻味了,他们要回去。 至于夋四,这个混蛋愿意留下来做多久的实验,就让他自己一个人留下好了。 392:古悠然体内的qun威 392:古悠然体内的qun威 “夋四,行了,看在我们都是一个星球来的份上,好歹也同事这么多年,我们做一个交换!” 夋五努力平息了下心中的怒火,试图把情绪缓和下来。夹答列伤 夋四没说话,只是冷冷的带着几分嘲讽味道地看着他们。 夋三见了真是不爽,可没办法,他们如今手头能用来做交换的,也只有这一个机会了榛。 “是啊,夋四,你是研究狂,我们却受够了,这样,如今这个拥有可以制造出新的qun原液的载体的下落只有我知道,我用那个新的携带体来换一次让我们离开的机会如何?” “反正你也嫌弃我们和你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人类尚且知道相煎何太急呢,你不会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讲非要杀了我们不可吧?” “你把你藏的飞行器拿出来,给我和夋五用一次,等我们离开这里,这整个时空都是你一人的主宰,你愿意怎么试验就怎么试验!彝” “你觉得怎么样?” 夋三说完,就和夋五两人目光炯炯地看着夋四。 夋四先是不吭声,就由着他讲。 等他讲完了,才面露冷笑,“飞行器?你们以为我有那东西?” “夋四,你别装了,虽然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你到底把东西藏哪里了,但是我肯定,你这样的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就是,我们所有人中,最精明的人就是你和夋一了,夋一被算计了之后,他的东西都已经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没落到我们手里的那个混蛋也已经都玉石俱焚的毁掉了!” “为了报复我们,夋一肯定不会留下离开这个时空的飞行器给我们,而我们的又都在降落时毁坏的无法修复和使用了。” “虽然你的好似也坏了,不过——哼哼,你这么多年疯狂的试验,不见一点懈怠和厌倦,也正好是没取得什么有用的成果,若是有的话,你总不可能任由成果烂在这小时空里,肯定是要送回母星的不是吗?” “别告诉我们你没有隐藏一两架小型的飞行器,我们不会相信的!” 夋三和夋五,一人一句,俨然一副十分了解夋四的口吻和心态地说完。 然后就继续盯着夋四看。 夋四心中冷笑不已,脸上却不置可否的一派平静状。 这个时候,他明白,他若说他手里真的没藏有什么可以载人离开的飞行器,夋三和夋五也是不会相信的。 既然这样,他干脆用沉默的方式,就让他们以为他手中有好了。 还以为他们变聪明了,能发现他对他们动了杀机。 如今看来,依旧是一对愚不可及的蠢货。 “夋四,说话啊,这个交易你一点都不吃亏不是吗?只要你同意,我们剩下的东西,包括我们俩这些年的研究成果和数据也都可以留给你!” 夋四又是一同冷笑。夹答列伤 就这两个东西,他会稀罕他们的所谓的成果? “夋四,我知道你心里看不上我们,也许我们研究的成果没什么可值得自傲的,但是这么多年,我们收集和比照出来的数据,总是对你有帮助的吧!” “这可是个繁琐的活,没了我们,光靠你自己收集比对,光这一项你就不知道还要多花多少时间!我们把现成的数据都给你,还把新的qun原液载体也一并给你,不过就是借用一架飞行器而已!” “这样的生意,若是换在母星的话,便是白痴也不会有人和你做,你还在犹豫考虑什么?” “又或者你实在不同意的话,也行啊,大家都耗死在这里好了,我们俩反正没什么心情继续这枯燥的永无出头之日的试验了!” “但是你若不让我们走,我们少不得也要和当年的夋一与我们作对时做的那样,来和夋四你也好好的玩上些年了!” 这话说完,夋四的瞳孔一缩。 眼眸里杀机飞快地一闪而过。 这两个混蛋居然敢威胁起来他了? 不过转而一思忖,夋四却神色冷静地忍了下来,既没一口答应他们的要求,也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而是问,“那人在哪里?” 他这话一出,夋三和夋五却双双眸中一喜,异口同声地问道,“夋四,你同意了?” “人在哪?我要先确定人是我要的再说!” “哈哈,放心!肯定会是你要的那个人,因为整个这个时空我就没监测到第二个有这么强力qun气息的生命体存在!” 夋三狂笑狂喜的背后,没听出夋四语中一开始就没给予过肯定正面的回应陷阱。 夋五也以为夋四那话就是同意了交换,也跟着欢喜不尽了起来,“夋三,既然夋四同意了,那就把那载体的位置告诉他吧!” 夋三点头,“行,谁不知道夋四是出了名的说话算数,我就先把人在哪里告诉你,你确定了之后,再领我们去飞行器所藏匿的地方!” 说完,夋三就重新在屏幕上划拉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就让开半个身子,软绵绵的没骨头手指指着屏幕上一片区域道,“夋四,在这里。” 夋四的双脚如同吸盘一样,在地面上滑了过去。 目光清楚地看到屏幕上那个红点一亮一亮的地方,是在一处山脉外围。 而靠近那处山脉的国家就是魏国。 离他们现在这个地下基地的位置,不远不近,正好横亘了半个大陆。 若是用人类的方式赶路过去的话,起码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 或者他们也可以直接动用一些陆地上移动较快的工具,可在这个十分落后的时空里,那些东西一旦露面,那可比天降异宝还要惹人注目了。 夋三夋五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早点交易结束,可以早点离开这里。 可想到夋四以后还要隐藏在这个时空,进行漫长的研究,他肯定不会喜欢关于他们的先进的秘密被这个时空的人类知道的。 算了,几百年都待了,还怕最后再等几个月吗? “夋四,觉不觉得这个地方其实还挺熟悉的?” “说起来也巧,多年以前,当我们第一次被投放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出现的位置就在这片山脉的背面!”现在这个新载体出现的地点,也在这附近,还别说这win区,还真算是一个福地!” 夋三说着,就笑了。 夋五看了看后,也乐了一下,“win是我们对这个星球当时着落点的一个命名,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这座山,现在叫云雾山!发音还挺靠近的!还别说这个时空的人类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对于他们两人轻松言谈间,处处显露出的高人一等的姿态和嘴脸。 夋四都不为所动,如同没看见一般,只是目光有些冷凝地盯着红点周围那地图上,大大的‘云雾山’的字样。 不知道心里在琢磨什么。 好一会儿才道,“未免夜长梦多,我们马上就出发,也好早点把事情了掉!” 夋四这么干脆的样子,自然更是夋三和夋五求之不得的,两人马上点头,“好,我这里带好一个小型的随身感应器就行了,立即出发都可以!” “等一等,出发前,那些没用的试验品和废弃的疵品,也别浪费了,都派出去先一步呈口袋状,把win(云雾山)整个包围了再说,免得我们还没赶到,目标就移动了!” “好!” …… …… “阿然,我们这是去哪里?方向好似不太对!当日你不是让林光他们把糖宝儿送去庆嫂子那的吗?” 自从离开墨云城后,接连三天,他们前行的方向,都是偏西南,而不是往回路上走!” 这令得唐拓的心里强忍了几天越来越着急,终于忍不住了。 “阿拓,我说可以,你答应我不要慌!” “你说!” “按照白虎那个家伙的特殊感应来看,我们的糖宝儿现在所在的位置就在偏西南的方向,具体还有几天的路程,我现在也不肯定,所以……可以想得见,林光他们一定是在带着糖宝儿去庆嫂子那的中途,就遇上了意外!” “这会儿,他们俩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唐拓虽然早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古悠然这么说出来,俊脸还是忍不住一白,“那我们的糖宝儿她?” 而隔了两个身位的另一匹马背上的冷忧寒的表情,也在听到古悠然的话和唐拓的担忧后,完全冰沉了下来。 气息十分的可怕。 他告诉过自己,之所以还忍耐着留在这屈辱的队伍里,为的就是要重新见到那个稚嫩幼小的孩子,还好好的。 若是糖宝儿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他第一个不会原谅自己,第二个也永远不会原谅古悠然,更加不会放过胆敢伤害她的za种。 “阿拓,别这样!白虎既然肯定我们的宝贝在西南方向,那起码说明一点,眼前的她还活着,我们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定会找到她的!” “阿然,白虎它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故意算计你我,故意让我们失去糖宝儿吧?它,它可是有前科的!我有点信不过它!” 事关自己宝贝女儿的命,也难怪唐拓此刻无比的患得患失了。 古悠然的目光猛地暴戾了起来,“它敢!” “它要是还敢拿我女儿的命来做第二次陷阱,那就不止它要死,它的所有孽|畜一样的同类,全都要死!” 古悠然的心火全被唐拓的一句话给勾了的出来。 可见她的潜意识里,也是惧怕会有这样的结果的。 她的灵魂和身体的每一处隐xue深处,那已经散布融合到了每一个细胞里的灰雾qun们,随着古悠然强烈的情绪,都不由自主的无形波动了起来。 散发出了一种强烈的威压。 这种威压,对于体内有qun的生命体来说,有着难以逾越的强大威力。 几乎立即,虽然隔着千万里远,夋三夋四夋五他们也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一种强大的束缚和不舒服。 更别说近在不过百多里外的白虎夋一了。 古悠然的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警告和威力的全面释放,令得它在那一刹那四脚一趴,就被压在了地上,好半天也无法站起。 而离开了山中草屋的魔焰,正行走在某处路上的魔焰,更是一口逆血狂喷而出,然后整个人都有种灵魂要被冲散的感觉。 骇得他原地盘膝坐了大半天才勉强压住自己体内躁动不安的气血。 还有比魔焰更可悲的就是那些融合qun气不高的疵品,古悠然体内的qun风云涌动,对他们就简直是天劫*,多少灵智受损的人形傀儡,在这一刻头颅爆开,qun气完全逸散而亡。 正所谓一只小蝴蝶扇动翅膀,远离千万里外都能形成飓风。 古悠然的这偶尔一怒,便是那无形的翅膀,于未战中就消灭了好大一部分对手的战力。 古悠然自己可不知道这些,她此刻脑子里在盘算着的是最坏的打算。 万一白虎夋一这个不知死活的畜|生再度算计和背叛了她的话,她要如何的报复。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脑子里就想到了当日里收服李漠这个老东西时,他给她描述的那处地方的那个东西。 且不管那玩意是不是她以为的东西,也不管能不能用,假设她要是真因为白虎失去了糖宝儿的话,麻痹的,她有生之年就是耗尽心血也要去它的老家,狠狠报复回来才行! 393:你们都该死! 393:你们都该死! 唯一可说是没受到古悠然这般影响的人,就是草屋里此刻正含shun着自己的小手指在睡觉的糖宝儿了。夹答列伤 究竟她们身上的qun是同种同源,是以,小家伙非但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反而觉得这一刻特别的温暖,睡得也反而更加实沉了。 都说孩子是上天给每对父母的宝贝,是天使,也是宠儿,现在看起来,糖宝儿还真是不负这样的美誉,运气好的逆天。 而已经开始出发了夋三夋四夋五他们也感觉到了那股异常强大的qun威榛。 虽然具体的精确定位他们无法做到,但是方向却是很准确,与他们要去的魏国云雾山的方向是相吻合的。 从这个层面上看,夋三起码在这一点上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先一步找到了qun母的载体。 是以,傀儡们暴颅多少,他们不关心,他们只是兴奋,本来不太确定那个载体一定是有用的qun母载体,可现在,有这样大的qun威,基本上就已经毫无疑问了椅。 夋三夋五相觑了一眼暗自庆幸他们早一步先和夋四做了交换,不然的话,这样的qun威就是最好的指引,以夋四的谨慎和仔细,根本就不用他们来提供线索。 “夋四,看起来这个qun母载体不简单啊,这qun威比我们都不算小了,我现在都有点怀疑到底是不是载体了,会不会是我们的另一个同伴被投递到了这个时空?” 夋四也有些惊疑,但是仔细地想了下还是摇头,“应该不会是同属母星的研究员,要是是研究员的话,起码也该有太空舱和其他的一些设备,就算在投递的过程中出现某种和我们一样的意外,也不可能全部一点痕迹都没有的,就独独留下来一个人!” 夋五闻言赞同的点头,“嗯,我觉得夋四说的有道理,这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小星球,我怀疑早就从母星的投递星域路途上被取消掉了,不然的话,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一个同伴也没来到过?连新鲜的qun载体都几百年也得不到一个,已经真的快成一个封闭式的死空间了!” “这次能发现这一个,我都算是十分的意外并惊喜了,若非如此,夋三,我们也不会想着要离开!说句实话,大家都是研究员,一开始也都是有伟大的理想和抱负的,要不然,为什么放着远远优越优渥生活的母星不待,愿意离开家乡,不同的时空里穿梭流浪,为的不就是要给我们伟大的民族和星球的人民做出新的贡献和突破吗?” “只可惜,我们时运不济,这个时空实在是发挥余地太小,加上我们实验的材料、能量、原液,以及环境都太受限制了,现在就几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连仅有的一点点原液上次也被夋一创造出来的小白给破坏掉了!” “所以夋四,你真的不要怪我们哥俩不陪着你继续在这里熬,我们都还年轻,实在在这里熬不起了!” 夋五剖心置腹,同时又兼有语重心长的话,刚说完,夋三就一脸心有戚戚的点头,“是啊,夋四,我们不像你,对任何一个课题,只要你下定了决心,都有一股子非钻研不出来的执拗,或许这也是我们和你之间的差距啊!其实如今想想,你和夋一才是真正的实验狂人,只可惜,你们志同道不合!哎!” 夋四任由他们说,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们两人也无法从脸面上看得出来。夹答列伤 这也是他们一直觉得夋四这家伙心机太深的原因所在。 谁都不喜欢自己的同伴中,有比自己更聪明,加之又想得更多人存在。 好在他答应了他们的条件,qun母载体找到之后,就让他们离开。 这是彼此能相容的最好的结果。 是以,夋三夋五他们也不希望过分的去逼夋四非要做出什么他们满意的姿态来,反而两人都有些巴结着他。 “你们不用一唱一和,我很清楚你们的意思。” 夋四淡淡地丢了一句。 夋三夋五干干的笑了一下,“我们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那么一说。” “这个qun母载体,我有一种预感,怕是没那么容易得到,真要是碰面了,你们也别闲着,一起出手,合围抓住它!” 夋四的表情微微有点担忧地说着。 “预感?夋四,你真幽默!在人类世界里待久了,你都会说预感这样的字了!哈哈!” 对于夋四的多想,夋三和夋五明显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开玩笑对他们而言,只要不是研究员,那么就是母星投放到宇宙中的qun母附身后还活下来的载体,再是qun威强,那也不过是个被试验的小白鼠的存在罢了,有什么可慎重其事的? 再说了,qun威越强,说明被附身了的载体的个体的灵魂力越弱了,所以才会渐渐地被qun气给主宰了身体以及意志,任由它们散发出这么强大的qun威。 弄不好等到两个月后,他们赶到魏国的云雾山找到qun母载体的时候,就只剩下全部的都是qun气支配的人类的身体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载体本身的意识和精神波动了。 到那时,就更加容易了,他们甚至都不用动手,只要直接发布指令,无主了的qun气就能跟他们走了。 当然了,夋四要的只是那新鲜的qun气重新提炼和制作新的qun母原液,至于现在的载体还有没有灵魂在其中,对他不重要。 而至于他们俩,就更加不关心了,实验以后会继续下去的就只有一个夋四,他们要的是离开。 想象无疑是非常美好的,眼看着不用多久就能脱离这个该死的鬼地方的夋三他们无比的亢|奋和激昂。 这种情况下,对于夋四的这个要求,两人非但没加以重视,反而大包大揽地道,“夋四,你要是实在担心,那行,等见到了qun母载体,我和夋五出手,帮你弄好了,我们再走好了!” “好!”夋四立即就点了头。三人继续上路。 这个插曲令得太过笃定发出qun威的人肯定是他们要去找的目标,以至于连夋三都没有把他的小型定位器拿出来看看。 倘若稍稍瞄上一眼,也会看到屏幕上又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新的亮点,而那个新的红色的亮点的位置离原来的那个点的位置明显是有一定距离的。 …… …… 而这个时候,原来古悠然他们和澹台丰颐大战过的小镇上,却重新迎来了一大票新的客人。 他们中许多人的服饰都各不相同,有清一色白色剑袍的神府精卫,数量超过上百。 也有一大群面色苍白,但是左右太阳穴|皆高高鼓起的黑衣阴卫,约莫三十几个,人虽然少,但是光从他们行走之间,不沾一点点风声尘土,就可见全是高手。 尤其是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好似刚从常年不见天日的地底棺材里爬出来的尸将,事实上,这些人的确不是一般人,就是神府的那些精卫,都有些避讳般的稍稍离他们远一些。 若是看得仔细些,这些黑衣人的衣服的袖口,都是有一些隐秘的暗纹的,而那暗纹标记所代表的意思就两个字“鬼谷”。 也就是说,这些人其实原本是顾希声的家底。 当然了,作为鬼谷真正意义上的少主,顾希声其实并说不到话,真正的实权人物从来就是他那扭曲变tai掉了的阿姨顾欢欢。 神府的人和鬼谷的人,如今竟然都已经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一起了,可见顾欢欢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天里,绝对不是无头苍蝇满世界乱窜的什么都没干的。 相反,她干的事情太多了。 或者说,古悠然、冷忧寒他们如今都还不知道的是,神府现在的主人其实已经换人了。 顶替了古悠然这个神府新主的人就是顾欢欢。 顾欢欢也在这个队伍里。 不过她的人在最后面的软轿里面,软轿的周身都是半点透不进去一点点光的藏青色布料围绕而成的,非但防风防雨,最重要的就是隔绝气息。 古悠然和顾希声若是能看到这料子的话,一定会觉得非常眼熟。 当年古悠然初次邂逅顾希声,她那位顾郎身上穿的袍子就是这同样的料子做的。 现在,这驾宽大的软轿,就是由四个异常高大的、头上还罩着牛头马面的头套,完全看不清楚面目的人抬着的。 若非那几人是直立行走,身上也穿着人类的衣服,露在轿干外面的手,虽然黑、粗糙,却还是手的样子的话,所有看到的人估计都要以为这四个大家伙是人形怪兽了。 简直可以媲美成年的大猩猩那样的傍,可想而知,他们本身的力量一旦与人交手的话,一定是具有极端的撕裂和残暴|性的。 这个小镇之前因为经过一场肆虐和破坏了,虽然古悠然后来让唐拓他们重新恢复了风水气运,但是因为事情过去的还未多久,已经离开了的老百姓,还没有敢重新回到镇上。 偶然有过路的江湖客,在经过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情愿连夜多赶一程,也少有人会在这里停宿留夜,是以,顾欢欢他们一行人,大白天进入这个小镇的时候,依旧是出奇的安静。 “往前!” 顾欢欢的声音似乎有些虚弱地从轿中传了出来。 整个队伍百多个人,却都能清楚的听到她的命令,然后毫无半分滞碍的就准确并依旧无声的执行。 到了古悠然当日生产的客栈的旧址前时,顾欢欢几乎立即叫道,“停!” 几个呼吸后,已经落轿了的顾欢欢,整个人如同一个幽灵一样披着一件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同样料子的大斗篷从轿中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长久在黑暗中甫一出来有点不适应,还是外面的这点阳光,对于她的伤害很大,她一在轿外站定,她的斗篷上就开始冒出一层层白烟。 那烟明显不是斗篷本身产生的,而是好像从斗篷里面冒出来的,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股子说不出臭味还是香味的古怪味道,好似什么东西腐烂了,又好似什么东西烤熟了,又好似香粉混合到一起燃烧后的综合味道。 而对于这些,站定的神府精卫也好,鬼谷阴卫也好,都放佛没闻到、没看到、没感觉到一样。 顾欢欢就这样在原地站了约莫几秒钟,然后再出现时,她的人已经奇迹般的漂移出去了三丈有余,已经站在了当日古悠然生产糖宝儿所住过的那间房间的旧址上了。 因为音波攻击实在太过厉害的关系,如今这间房间已经只剩下一面还勉强有个墙,但也出现了很大的裂缝。 房顶上的横梁已经断掉了,其他三面更是倒塌的连土胚的形状都已经被大雨冲散成了泥土砖砾,隐约可见床板床架的残骸还在一堆砖土下面。 按说这里什么都没有,顾欢欢来这里做什么,但是她却是在这个不太大的房间的中央的位置,缓慢地左左右右的走了好一会儿,似乎在准确地回忆着什么一样。 然后,约莫盏茶功夫之后,她终于圈定了一个地方。 然后她的人就蹲了下去。 要是把这房间的整个模样和摆设重新还原成当日的样子的话,那么所有的人都会发现,顾欢欢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不是别的所在,就是当日古悠然生糖宝儿时,所待得那个大澡桶的正中心。 又盏茶功夫过去了,她终于站了起来,而此时,斗篷下的别人看不到的、她那光|裸|的全身都浮肿惨白,上面还布满了一个又一个黑色血泡的丑陋身体上,原本还在一个个凭空鼓出来的黑色血泡,随着她掌心里握住了那颗圆圆的、黑紫色的、且如今正隐隐透着几分血色光润的亮色的圆球的被找到。 那些可怕的黑色血泡就如同神迹一样的,一点点在干瘪,在缩小,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竟然全部都不见了。 而那原本丑陋到人见人怕,鬼见鬼吓的身体,也在这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变成了一具雪白无暇,曼妙诱体。 非但如此,那白里透红,鲜活生香的肌肤,无不宣告着这具躯体的活力。“哈哈——哈哈——古悠然你这个贱人——还有我那好姐夫,你们都没想到吧——你们一个个的都敢对不起我,你们都该死!” 394:云雾山1(补昨天的更新,今天的更新晚上12点前) 394:云雾山1 而随着她的这些狂笑般地话说完之后,她手中的那紫黑色的珠子上面那鲜润的宛若能游动的血色也随之不见了。5 剩下的就只是不起眼的暗暗黑黑的一颗珠子。 正是古悠然当日里把地皮揭了三层都没找到的、藏匿了澹台丰颐一缕阴魂的定魂珠。 转身,顾欢欢就裹紧她的身上的披风,依旧不露半丝肌肤到斗篷外的,走回了轿子边榛。 当日澹台丰颐就是利用古悠然产后出了大量的血的血气和味道,掩盖和隐藏了它自己的存在。 定魂珠在古悠然还没开始翻找的当口,澹台丰颐就已经先一步,藏匿到了那澡桶所在的地面中心了。 古悠然在那个位置产女,血崩令得她差点丧命倚。 虽然产妇的污血是最不干净的污秽之物,可是用来破坏和污染困住阴魂的阴沉木的气场却是很合适的。 也正好可以借此藏匿气息。 古悠然再是揭地三尺,也想不到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澹台丰颐会让自己藏身的定魂珠大肆的埋入她产女的秽物之地。 于是,古悠然理所当然的发现不了定魂珠的存在。 以为以澹台丰颐的老奸巨猾,想必是在她去找离魂盘残片和定魂珠之前,就已经先一步逃走了。 古悠然带着唐拓他们离开后,这定魂珠已经在这阴晦血污之地,吸收了残留在空气中、土壤中的大部分的脏血。 且这些血因为是从古悠然的体内流出的关系,不免还带了几分古悠然特有的气息和特质。 这种特质不仅仅是污血带来的坏的,还有被qun改善过后,骨子里就已经被优化进化后的好的。 以至于雷劫过去之后,稍稍恢复了气力的澹台丰颐的阴魂,重新破开定魂珠之后,竟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虚弱。 在最短的时间内,他就找到了顾欢欢的所在地。 若说顾希声是因为是他的亲生儿子,血脉上天生接近,便于他的灵魂完整的融合的话,如今他的魂魄受损严重,便是重新能占据自己儿子的身体,也不可能恢复到他最初计划中的那样了。 而且他也等不起了。 古悠然既然能一次把他迫出去,肯定对他已经有了很大的防备。 他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重新夺舍自己儿子的身体。 说不定,古悠然这会儿正等着他恢复了气力后,再去找顾希声,好把他一网打尽呢! 以澹台丰颐的聪明和狡猾,这样可能是陷阱的陷阱,他自然不会跳进去。 所以他决定夺舍一具与他有过心灵交契又血脉较近的气血之躯。 而这个最合适的人就是顾欢欢。 顾婉婉是他最心爱的人,他甚至连自己的灵魂都可以分给顾婉婉一半,那等逆天惊人的各种实验,他之所以疯狂的孜孜不倦,一大部分的原因都是为了复活他心爱的女人。 他想和她共同分享长生。 而顾欢欢,她和婉婉是嫡亲双生的双胞胎姐妹,也就是说,既然当年他能和婉婉灵魂交融一半,那么在顾欢欢的身上,起码也该有至少四分之一的融合度。 加上顾欢欢这么多年因为依靠他提供的资源,服用了太多天才地宝,本身的武力境界也不低,那么为了他的雄图伟业,牺牲一下也算是对他的回报了。 澹台丰颐完全没有半分觉得会对不起自己妻子的这个胞妹的觉悟。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顾希声,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当做是夺舍的对象在养大,又何况区区一个小姨子? 显而易见,澹台丰颐的打算很丰满,但是实现的过程中却稍稍骨感了一点。夹答列伤 他是成功的夺舍了顾欢欢的身体,但是却没想到他的残魂,一进入顾欢欢的脑海泥丸宫后,发现这女人竟然有两缕魂魄。 而他那一鼓作气就只来得吞噬掉其中一缕,而另外一缕反而缠住了他分过去的自己的残魂的四分之一,逃了出去。 原来这女人早就疯了,她不但是精神分裂,而是疯魔到灵魂也跟着分裂成了两个自我。 这种事情,便是在整个大千世界,估计都是不可想象的。 若非澹台丰颐自己一骨脑撞了进去,已经没法后退停止了的话,他都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极端的荒谬。 可等他融合了顾欢欢那部分的灵魂后,对于这个女人如何会疯狂至此,他蓦地就明白了。 哈哈!没想到,她竟然会喜欢上了自己的儿子。 哈哈! 也好,既然那缕魂魄逃出去了那便逃出去算了。 澹台丰颐也不去追杀,非但如此,他还在脑海里,滋生出了另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 反正顾欢欢这女人是疯了,那就由着她去吧,看她的命好不好了,若是也像他那样有本事,有机遇正好可以夺舍到一具契合度相对高的身体的话,那么她依旧能活下去。 而活下去的她,肯定第一时间是找古悠然的麻烦。 算起来,他无形中多了一个帮手,还是个会冲锋陷阵在第一线的帮手。 这对于眼前的他来说,太有利了。 退一万步说,魂魄离体一定时间内就会消散,她要是不能凭借强大的意志夺舍到躯体的话,那么顾欢欢就直接烟消云散在这个世界里。 对澹台丰颐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反正她本来就是要被自己的吞噬掉的。逃出去的那一缕最后消亡也属正常。 左右澹台丰颐也不觉得自己会是失败者。 俨然在他的想法里,顾欢欢从一早开始就是个棋子,这个棋子现在也该发挥她的作用了。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顾欢欢逃出去的那缕被分裂开来的魂是她集合所有了疯狂因子而汇聚成的一缕分hun。 这是她因为失去了顾希声的爱和人之后,又发现他已经疯狂的迷恋上了古悠然那个贱人,不可能再回头到她身边,当她的声儿之后,她的入魔之魂。 澹台丰颐夺舍了她另一大部分的正常理智思维的魂魄,却让她逃出了这一缕。 这也就罢了,顾欢欢她逃出去的这一缕分hun还席卷带走了澹台丰颐的那一小缕残魂。 如此一来,顾欢欢这个原本就已经是形同疯狂了的疯子,无形中也被造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怕的疯魔。 “澹台丰颐,你没想到吧,你这么多年在做那种可怕的试验,难道我就会一点都不好奇,不尝试吗?” “在你的眼里,姐姐永远是个宝,我就该是个什么都不是草吗?你想得美!从你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开始,我就在怀疑你早就是个疯子了!” “你敢对我下手,我就会坐以待毙吗?魂魄分离,哈哈,我真该感谢你最后给我的这绝情一击,不然的话,我还真没办法弄明白你是怎么在身体都没用了之后,魂魄还活下来的!原来是这样!哈哈!” “你抢走我的身体,你以为我就没办法了吗?你不是最爱我的姐姐你的女人吗?哼,那我现在就用她的身体!” “这么多年,我把自己埋在最阴暗的地底,为了你所谓的宏图伟业,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连我最爱的声儿也离开了我,竟然自甘堕落的爱上古悠然那个贱女人,我恨!我要报复!” “既然你们都令我痛苦,那么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澹台丰颐,要是让你看到我用你最心爱的女人的身体,和你从来不在乎不疼惜的儿子上床的话,你会是什么表情?” “我应该谢谢你的那缕残魂啊,若非它的带领,我怎么知道原来这个地方还埋着一颗吸收了古悠然那个贱女人无数血气的定魂珠呢?” “那东西对你来说是已经没用了秽物,可对我现在这具姐姐的身体来说,却是莫大的补品,你做梦也没想到吧,这些年你不断的抽取天下万民活人的生机所滋养的姐姐的身体,早就沾染了无数的因果和罪恶,因为她的存在,那些原本不该早死的人都死了,古悠然那个贱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挣脱的,可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想要复活我的姐姐,你做不到了,永远也做不到了!哈哈!” “现在没有了生机的滋养,这具早该腐烂成泥的身体需要更多的鲜血来滋养,哈哈,杀戮终于要开始了!” 狂笑中的顾欢欢,斗篷下的美艳面容上,尖而长的舌,如同蛇信一样伸出红唇,沿着唇角很是嗜血一般的舔了一圈。 配合着那尤其妖艳和阴毒无比的眼神,幸亏没人看见,若是有人看见,估计寒颤能从脚底一直打到头顶心。 “我们走!” 终于从狂喜中完全平静下来了的顾欢欢立即淡淡地说了一句。 轿子重新平稳地被抬高了起来。 顾欢欢清晰的声音从轿中又传了出来,“去魏国!一路上举凡见到我们的人,杀无赦!” “是!” 神府的精卫也好,鬼谷原来的阴卫也罢,听到顾欢欢的命令,都凛然挺直腰板,铿锵应命。 虽然不知道她在这个破败的古悠然曾经住过的客栈得到了些什么,但是从轿子里传递出来的比之前更强大更阴冷十数倍的气息,已经足够他们明白,如今轿子里的主人,更加的可怕万倍了。 哪个还敢迟疑半分? 顾欢欢如何不感觉到所有人的臣服之心和战栗害怕之意? 心中更是冷笑和得意万分:古悠然,你这个贱人,我顾欢欢的报复,现在才刚刚开始!血腥的杀戮,就从你的娘家魏国开始,我要让整个魏国人的血,都来做我身躯的营养液!哈哈! …… …… 似有所觉一般,行进中的古悠然猛地抬头望向了某一方的天际。 心头微微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升起。 “娘子,你怎么了?” 一直很注意古悠然的每个表情和动作的顾希声,几乎立即就发现了她的异常,顿时就赶忙问道。 “没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可是我所在意的所有的人,除了糖宝儿之外,都已经在我身边了,又会是什么事情令我心头不安呢?” 一听这话,唐拓急了,“阿然,会不会是糖宝儿?” “阿拓,你别慌,我肯定不是糖宝儿!” 古悠然摇头,赶紧缓解这个这些天越来越紧张的男人、父亲的唐拓的情绪。 “真的不是?” “真的,阿拓,我不会拿这个事情和你说谎的。” “不是糖宝就好,不是就好!” “阿拓,你不要这样,你要相信我,一定会把我们的女儿给安全带回来的。” “嗯!” 唐拓点头归点头,可那眉宇间终究还是蹙紧成一座山川,不是他对自己的妻子没信心,而是他实在是太担心太在意自己的孩子了。 纳兰洛此时也轻夹马腹上前来了,“悠然,我有话和你说!” “嗯?明珠,什么事?” 自从那日发生了亲密之事,引得冷忧寒吃醋大爆发之后,这好几天,纳兰洛都没有单独与古悠然说过话,不是古悠然怕冷忧寒而避忌他,反而是纳兰洛自己刻意稍稍拉开一些和古悠然之间的距离。 此刻他突然纵马上前,古悠然惊讶之余,也更面色端严了几分。 “悠然,再有两天就能进入魏国境内了,但是进入魏国之前,面前不远处的那座高山,我们却是要小心一些的!” “魏国?”古悠然一怔,她这些天只顾着跟着白虎夋一给予的路径赶路,倒是没注意前面都快到哪里了,如今听到纳兰洛说魏国,她不由恍惚了一下。 “是的,魏国,也就是悠然你的娘家所在了!” 纳兰洛肯定的给予了回答。 “呃,好吧,明珠,先不说魏国的问题,你就说这座山有什么问题?” “悠然,我们家做什么的,你已经是知道了的,面前这座山有两个名字,四百年之前,叫红岩山,可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某一天,这座山就叫云雾山了!” “云雾山?” 有人发出一声惊疑,而这个人竟然会是冷忧寒。 众人自然不知道冷忧寒惊疑是因为大管家当日|死的时候,曾经与冷忧寒说过,他的身世之谜和云雾两个字有关系。 而这个云雾后面到底是山还是谷,或者是其他什么,大管家没有说清楚就死了。 可对于冷忧寒而言,此刻突然听到前面看着不远处的那座似乎直逼入云霄的山峰是叫云雾山时,还是一时间失去了几分淡定。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他赶紧又恢复了平静冷静的面容,又一言不发了,显然并没有解释他为什么失态的打算。 古悠然见状,只是心头一动,倒也没有追问的念头。 而是继续把目光回到纳兰洛的脸上,“明珠,你想说什么?” “悠然,你不明白,我们家族传承不过三百多年,四百多年之前的典籍,因为众所周知的竹简的腐烂保存之类的关系,能被留到后来的很少很少!” “我们家秉承着一定要最如实的记录地貌、山川、人文、历史以及风物的祖训族规,所以家里几代人都曾经如实地来勘察过这个地方,摒弃为什么以前叫红岩山,现在却叫云雾山这个问题不谈,就以我们家历代勘察留下来的地志表明,这座山下面应该是一个很大的火龙潭!” “最重要的是,近几十年一直不太平,不时山中会传出轰隆声,有时还会强烈颤动,我怀疑火龙潭应该快要到了爆发的时候了。” “火龙潭?你是说这座山是座大火山?还是活火山?” 我勒个去啊! 古悠然面色一变,火龙潭是这个时空的人,对于火山爆发现象的一种形容,他们认为之所以火山爆发,是因为山底住着火龙。 火龙生气的时候,就会搅动它生存的满是滚烫岩浆的龙潭爆发出来。 这固然是一种愚昧的说法,但是说的事情却和古悠然理解的是一桩事情,难怪最近半天,她的鼻息下隐约能闻到淡淡的硫磺气味了。 【补昨天晚上流白值班没来得及写的更新,今天的更新,流白晚上写!】 395:云雾山2今天的更新 395:云雾山2 一开始还以为是多心,没想到,古悠儿的娘家,竟然就濒临火山边缘而成国。夹答列伤 现在纳兰洛这话一出,她便肯定了他说的绝对是有根据的。 “活火山?” 纳兰洛一怔榛。 然后就猛地点头,“悠然,你的这三个字虽然很新鲜,但是形容的却是对的。这座云雾山很有可能在未来的几个月内,或者几年内就爆发出来!” 古悠然听完,面色更是变得有点阴沉。 她明白纳兰洛的话听着似乎对他们营救糖宝儿的行动,还很远也。 可要知道,这个时代没有准确的预报火山爆发的科学仪器,纳兰洛口中的这几个月乃至几年这个时间,都只是预估的。 这个数字很有可能变成未来的几天。 若是真要不走运,正好赶在火山爆发的期间还没把糖宝儿带出来的话,那么—— 古悠然心中这般担忧的同时,忽地联想到,似乎最近两天,他们遇到的野生动物越来越少了。 尤其是天空能见到的北飞的成群的大雁,昨天到今天似乎也一队都没看到。 不会吧? 老天爷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古悠然顿时大骇,可生怕是她自己多心,便顿时看向邓傲,“傲,昨天打猎困难吗?” 因为最近几天他们吃的野物,都是邓傲去捕猎,由沈烈和魏岑负责烧烤的。 是以问邓傲是最直观的。 邓傲摇头,本能地就否认,“不啊,不过就两只兔子而已!”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昨天去捕兔子,和前几天相比,有没有觉得野物的数量少了些?我记得你前天还杀了一只獐子的?” 古悠然这么一问,邓傲倒是短暂的想了下就点头了,“悠然你这么问,我想起来了,昨天我还真是比前几天花的时间都多了一倍,才捕到那两只兔子。” 话落,见古悠然面色有些严肃的样子,邓傲顿时就追问了一句,“怎么了?悠然,这和纳兰说的火龙潭有什么关系吗?” 古悠然抬眼,看向远处的半截都耸入云霄的云雾山,“我也希望没关系,最好是我多心了!” “不管怎么样,前进是必须的!纳兰,你要不?” 古悠然的话还未说完,纳兰洛就摇头否决了,“悠然,我必须跟你们去,我知道我的存在拖了你们大家的后腿,但是云雾山这里的地势,我都记在了脑子了,若是真遇上什么意外,我也能起点作用,所以悠然你别想说什么为了我好,把我留下的话,我必须一起!” “呃,明珠,你多想了,我不可能把你留下,我想说的是,接下去你自己骑一匹马太慢了,我们要加快速度,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要不到我身后来吧?” “啊?哦!好,好的!” 纳兰洛一听古悠然不是要把他留下,顿时窘了下后就立即又高兴了起来。夹答列伤 好一会儿才赶紧点头说好。 而此时,一直落在最后面的老李头的眼眸里却几次闪过迷惘和不确定之色。 他也很想上前和古悠然说些什么,可他自己也不肯定,加上纳兰洛又赶在他开口之前先一步说了这山有些异常,他就没再提他想说的话了。 毕竟如今的第一要务是去找回糖宝儿小公主。 别说他不肯定这地方是不是他二十多年前记忆中被困过的地方,纵然是,夫人古悠然难道会为了好奇一个不知道的什么怪东西的东西,而放弃去救自己的女儿? 且若是真的再赶上火龙潭喷发的话,逃命都嫌来不及,他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去说那些有的没的吧。 加上夫人那日也和他说过,关于地底那个东西的事情,他只能和夫人单独说,万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起的。 如此种种的顾虑,终于令得老李头决定闭上自己的嘴,不说了,只是沉默又机灵地去把纳兰洛之前骑的马的缰绳给拽在自己手里。 纳兰洛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与古悠然共乘一骑,且不会因此招来其他人的不悦。 谁让他不会武功,体态最弱呢? 当然关于后者体态的问题,纳兰洛自己身上发生过的变化,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于古悠然都不太清楚纳兰洛的体内演变成了这么样子。 是以,别看他并无半分内力,也是不通晓招式拳法,但是,纳兰洛自负在关键的时候,他是不会拖大家的后腿的。 重新短暂修整过的队伍,又是半天疾赶,比之之前未修整前,速度又快了一分。 傍晚时分未到,他们已经开始进入山区外围了。 所谓看山跑死马,这话当真是不错。 云雾山的最高山峰,几天前他们就已经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可一路疾赶疾赶地,到了现在看那山,起码还需要两天时间才能真正赶到脚下。 而也许是这个时空,这个大陆,根本就不是在古悠然有认知的地球上的关系。 她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就发现,这个世界的大陆的版图非常之大,即便是没有一块完整的能勾勒整个地貌的地图,光从每个国家所统御的地界和幅员来叠加计算,那个数字都还是很惊人的。 绝对不是她原来在地球上一个中国,一个亚洲的版图那么大小的问题。 兴许七大洲陆地全部练成完整的一片,才勉强可能与她如今知道的这个时空的大陆相媲美。 魏国是她的(古悠儿)的娘家,这在地图上是个不大的国家,之所以说不大,是以人口算的。 这个世界有个古怪的衡量国力的方式,就是人口的数量,人越多,即便是国土面积没有旁边的邻国大,那他的实力排名还是会在邻国之前。 魏国的人口在整个大陆所知的几十个国家中排在中下游的位置,这还是魏国改朝换代,被古悠儿的娘家给谋朝篡位了之后,才演变至此的。 可见从前的魏国排名是还要低的,而至于那突然多出来的人口是怎么多出来的,就要问当年和古家交换了条件的神侯澹台丰颐了。 便是武王古震寰,他都未必说得清楚人都是哪里来的。这且先不说,就说魏国的人口在诸国中排在中下游的位置,但是实际上的国土幅员却是不小的。 眼前这座从前叫红岩山,如今叫云雾山的整座山脉,包括魏国正前方的另一座高山在内的方圆千里的土地,都是魏国所管辖的。 只不过,因为这两座山上几乎没有人口居住,加上越往深山穷水的地方,人类生活的资源就越加有限,因此,名义上这山也是属于国境内的版图,但也不过就是停留在地图上而已。 这个时代穷山恶水的高山险壑是不值钱的,又不像未来的世界,寸土寸金,加之动不动就来个开发旅游业。 大陆广袤,国与国之间,也不会为了这么一座能看不能吃、不能住的没用的高山去打仗。 甚至于谁若是想要的话,武王古震寰估计二话不说直接送给你了呢! 不得不说,这样的情形还真是颠覆了从未来来到这里的古悠然的想象的。 若非一路上,马背后的纳兰洛滔滔不绝的给她讲述魏国的起源和如今的种种情况和数据的话,古悠然自己都想不到,她以为不过是一个小国家的魏国这个自己的便宜‘娘家’,居然其实也算是一个巨无霸的国家。 尤其是她那便宜弟弟武王古震寰,纳兰洛对他的评价更是不低。 令得古悠然听的都有些好奇了起来,“那照明珠你这么说起来,我那弟弟还算是个励精图治,又英明神武的治世之才了?” “以如今大陆上国与国之间的王者,相互比较的话,悠然你十二个字的评价,武王当得起!” “我……”勒个去! 那没说的三个字,古悠然在心里给默念完了。 难道说能当得起天下的雄图伟业的男人,必然是在亲情和感情上,会很无情残忍的人? 她可没忘记,古震寰他之所以能得到这个天下,全是因为他卖了他的亲姐姐古悠儿,才和澹台丰颐交换来了今天这个结果。 固然这中间有一个既定的现实,那就是即便古震寰不合作,以澹台丰颐的本事和身份,也是多的是办法把古悠儿弄到神府去。 严格的说起来,古悠然站在公正点的立场上,并不应该因此就迁怒古震寰,可谁让她占了人家的躯体,起码最基本的愤慨也还是要有的。 “悠然你是不是心里在恨你的娘家?” “明珠,这个你想多了,其实,就目前的情形来看的话,你觉得我的生活和古震寰他们还有交集吗?” 古悠然淡淡一笑,缓缓地下了马,同时也伸出手,牵扶了一把纳兰洛,帮他也下了马。 “阿拓,阿傲,今天就不去捕猎了,我们现在就休息,大家就着干粮凑合一下,好好歇上两个时辰,恢复下精力,两个时辰后我们又要开始连夜赶路了!” “老李头,你去把准备好的酒糟和麦饼捣碎了喂马,这附近已经没有马儿能吃的草了!” 老李头赶紧上前躬身地说了一个字,“是!” “明珠,特别是你,什么都别想了,拿着披风,在背风的地方赶紧睡一会儿!” 纳兰洛很想说他一点都不累,还很精神,可看到古悠然关切的眼神,便听话的抱着披风就找地方睡觉去了。 “岑,小烈,你们也是,原地休息。” 说完,古悠然自己从马背上摘下一个水袋,递给了旁边的顾希声,声音也放轻了不少,“累不累?喝点水吧!” 顾希声见她独独给自己递了水袋,脸上立时就露出了一个满足的恬静的笑容,“娘子,你比担心我,纳兰一个书生都没事,我好歹是个高手,怎么会累?我和阿拓他们一起去吃东西,你去周围看看归看看,可要小心,尽快回来,别走太远!” 知道古悠然肯定会借个机会去和白虎沟通一下,顺便查看下接下去要走的路径,顾希声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过去几天里,每次休息古悠然都会短时间地离开一下。 所以所有的人都知道,白虎是在他们前面在探路指路的,可他们却谁也没有见到过它一次。 “嗯!” 冷忧寒含笑地点头。 目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下了马,就在看着云雾山的山峰,不发一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冷忧寒,想说点什么,却又每次都词穷。 到最后还是只给了唐拓他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照顾和关心一下冷忧寒后,她就抬脚就要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冷忧寒却突地开口了,“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啊?” 冷忧寒的这句话,令得古悠然在内所有的人都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了冷忧寒。 尤其是古悠然,更是激动的心花怒放:难道说忧寒他终于愿意原谅她,再给她一次机会了? 396:云雾山3 396:云雾山3 “忧寒?” 然而当她满怀激动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换来的却是冷忧寒依旧面无表情的冷淡和眼神后,古悠然就又瘪掉了气,蔫垂下了头。5 “走不走?” 冷忧寒却似乎完全没看到古悠然的垂头丧气一般,抬眼就淡淡地问了一句榛。 古悠然赶忙点头如捣蒜地道,“去,去,这就去!” 不管怎么样,这算是离开墨云城后,第一次冷忧寒主动与她说话,古悠然这般一想后,也觉得还是满足的,总好过一路上不吭一声,也不看她一眼,来的有进步吧? 不敢再迟疑,生怕让冷忧寒又改变了主意的古悠然,赶紧就飞快的向前掠出去了五六丈也。 紧跟着意识到她速度太快,冷忧寒不知道能不能跟上来的她,又放慢了速度挺顿下来回头望,发现冷忧寒此时已经无声无息的跟到了她的身边。 这下她心总算安了一半,再度往前掠时,速度放到她以往的三分之一快慢,正好让冷忧寒可以跟得上。 当然了,她也不敢放得更慢,免得伤到了大公子本就孤傲的自尊心,惹出对自己更多的不满来就糟糕了。 很快两人一前一稍后的就离开了大队伍。 顾希声一直目视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帘里,才收回目光,淡淡一笑,“阿拓,少分点干粮给我,我不怎么饿!” “怎么了?没胃口?你不会是看阿然她——” 唐拓的话还没说完,顾希声就摇头苦笑了起来,“怎么在你心里,我变成大醋桶子了?那日在客栈里之所以泼妇了一回,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那会子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两人都不相让,那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都要相伤!” “大公子我的确是不关心,可娘子是我的心头肉,我哪里能坐视不理?便不免说了些过头的话,好在总算是有用的,这俩人目前相处的还是别扭,可其实心里还是关心对方的,我之前还在想着大公子要多久才熬不住与娘子说话呢,没想到这么快,若是能在找到糖宝儿之前两人就和好如初的话,那便更好更令人高兴了!” “你说,我哪里会是看到他们离开不高兴啊!” 顾希声的话一落,唐拓就含笑着点头了,“我就说你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 “少说我了,你呢?说老实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嫉妒不嫉妒?” 顾希声也含笑着调侃起了唐拓。 唐拓摇头,“希声,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和阿然能走到一起,本来就托天之幸,蒙你大度成全,如今阿然还辛苦的为我诞下了糖宝儿,其实以后不管还有谁会再和阿然在一起,我都不会再有什么不甘心或者不痛快!” “只要这次能把糖宝儿顺利的找回来,以后让我怎么都行!” 听他这么说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夹答列伤 顾希声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拓,这么伤感萧条做什么,你放心吧,小丫头不会有事情的,她是我们所有人都期待找回的珍宝!你要对娘子有信心,也要对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有信心,你也不看看,我们人数虽少,可你却不得不承认,这已经是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一群人了,对吗?” 唐拓闻言,不得不点头,“是啊,我们已经是最强的一群人了!” “所以啊,二师兄你就振作一点,振奋一点嘛!你这样,弄得我们也乐不起来了,悠然和大师兄本来就在闹别扭,这一路上的气氛就很是不轻松,你再苦着脸的话,我们就真的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了!” 一边说着,魏岑一边也走了过来,挨到了唐拓的身边,故意做出嬉皮笑脸的模样来。 见众人说话的、不说话的,都用同样安慰和鼓励的眼神看他,唐拓觉得心中很暖。 第一次有种是一家人的真切感觉了。 …… 而那一边,古悠然和冷忧寒已经跑出去五十里有余了。 正当古悠然在犹豫要不要召白虎夋一前来的询问消息的时候,冷忧寒却停下了脚步。 察觉到他没跟上来,古悠然顿时也停了下来,“忧寒?” 冷忧寒没什么反应。 见状,古悠然无奈地只好改口,“大公子,怎么了?有什么异常吗?” “没什么,我想在附近转转,你去转你的吧,一会儿我自己会回去!” “啊?” 古悠然愣住了,“你自己在这里转转,转什么?” 冷忧寒却不回答,只是冷淡地背过身子,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忧——大公子?” “你不用担心我会走,在没找到糖宝儿之前,我不会走的!” 头也没回的冷忧寒就甩下了这么一句话,古悠然刚刚抬起的一只脚,就更加无奈地只好又落了回去。 罢了,只要他答应了不离开她,这会儿他愿意四处走一走,就走一走吧! 了不起她见白虎夋一的地方也尽量靠他近一些,反正几十里范围内,他的动静,她想要知道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么一想,古悠然也就不再继续留在原地招人嫌的转身又复奔了去。 又三十里外,白虎早就得了她的灵魂召唤,在一处缓坡后面等着了。 古悠然见到大猫一样的白虎夋一,也没什么心思说什么多余的话,直接就问道,“夋一,这地方下面有活火山,你知道吗?” 白虎夋一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低沉地呜咽声,灵魂的波动却是在如实的回答,“这个地方我有点熟悉,但是又不肯定,我似乎忘记了某些很重要的事!” “夋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想跟我捣什么鬼?” “主人你别急,我是夋一没错,但是并非是完完整整的夋一的生命灵魂,毕竟是和别的不一样的物种完全的融合到一起,这个过程中一定会有损耗和消亡的部分,我如今怎么也想不出有关这里的一切,那便说明,这部分的记忆和灵魂是伴随着我的融合中一并损耗了的。” “哼,真这么巧,我正好问到你这里,你就和我说你没有记忆,要是——” “主人若是不相信,主人可以掌控您的力量进我的灵魂深处来查看一番!”白虎夋一却很是服帖和臣服的说着。 似乎为了表示它的全然放开,它立即四脚趴在地上,完全放开全身的防御和识海的防御。 一副随时随地任由古悠然检查的样子。 它这般一来,古悠然反倒是不得不信了,思来想去,夋一也没有必要在这个事情上隐瞒她。 毕竟一旦真的火山爆发了,她们固然危险,它自己也落不到好。 “既然你真的想不起来那就算了,不过以你未来高智慧生命的眼光来看,这座云雾山是活火山的几率高吗?或者说它近期会爆发的可能性大不大?” 古悠然的话刚说完,就见白虎夋一一爪子就狠狠地抓向了地面。 顿时那表现一层红中带黑的泥土被掀开之后,里面露出来的各种颜色的小块石头,没什么棱角,密密麻麻。 “主人,您看,典型的火山岩,但是因为没有断代用的仪器和工具,我无法确切的说明这些火山岩形成有多少年了!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这座云雾山应该是一座火山,可到底是活火山和死火山,如今我现在没办法肯定,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认定!” “如果主人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先加快速度上山顶去看一看?” 古悠然抬头看向远处已经慢慢暗下来的天,以及那半截在云雾中的山峰,和另外半截在眼皮子底下的山体。 上面一片苍翠茂密,如同原始森林一样。 火山喷发后,植被是有一个过程的,从地衣到苔藓到蕨类到灌木,最后成长为乔木,形成茂密的森林,这需要非常漫长的一个岁月。 可能是一万年,也可能是十万年。 但从这座山整体安静的情况来看,要说它几天内就要喷发,实在是有些太耸人听闻了些。 古悠然终于放下了这桩心事,想着多半是她想多了。 她们应该没那么倒霉,正好来了这里了,这云雾山就要爆发了。 这般一思忖,立时就收回了心思,淡淡地道,“不用了,我也就是那么一问。我现在担心的是糖宝儿,她的位置离我们还有多远?” “主人放心,你就算不问,夋一也是预备要告诉主人的,从这条路直走,绕过半座山,应该就能到达小主人的位置所在了!若是疾赶一下,也顶多两天路程!” “两天?很好!你最好确定那个被你锁定的位置的人是我的糖宝儿,要是不是的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主人!” 白虎夋一虽然觉得那处qun气的活动和强度,绝对只会是古悠然的女儿无疑,但是被她这话一撂,不由自主还是有些心惊了起来。 “你要知道你带着我们走了这么多天,让我们满怀希望而来,要是不给我一个好的结果,不说我要饶了你,就说我该怎么跟我的男人交代?” “是,主人,夋一理解!主人请放心,夋一九成肯定是小主人无疑!” “那就最好了!糖宝儿现在还好吧?” “从qun的活动范围几乎没移动来看,糖宝儿小主人应该还是活着的!抓了她的人并没有带着她四处移动!” “夋一,为什么你能锁定气息,找到位置,我身为糖宝儿的妈,我却不能感应到自己女儿的位置?” 这是古悠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明明她如今的强大,远远超过白虎夋一体内的qun的数量了。 可白虎能够找到同类气息,她却不行,真是岂有此理。 “主人,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您的身上的羣已经是变异了的,也可能是您自己没找到运用它的办法和方式。” 古悠然闻言顿了下,虽然无语,却也只能暂时无奈了,想着看来她要想想办法,去激发一下那个感应能力的问题了。 “主人,今天晚上是要连夜赶路还是原地宿营?” “连夜赶路,我和阿拓一天也等不及了,避免夜长梦多,早日把糖宝儿带回身边才是正题,至于那个带走糖宝儿的人,哼——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主人放心!夋一会替主人分忧的。” “主人,夋一另外想要求您一件事情,能不能让夋一见一次纳兰公子?” “夋一,你到底想从明珠身上得到什么?” 古悠然听白虎夋一又提起要回到纳兰洛身边去的话题,不由顿时心神一凛,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她和明珠滚床单时,她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脑海和灵魂的受益却正好相反的事情。 难道说夋一想要得到的就是那些闪烁的星芒? 397:云雾山4 397:云雾山4 “主人,我不能确定那是什么!我只知道纳兰公子身上散发的气息,会让我很舒服,同时令我觉得自己能变无限强大!” “……” 古悠然忍不住暗骂了一句‘靠’,你以为是兴奋剂啊,还变得无限强大! “主人,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伤害到纳兰公子以及各位公子们的事情,请您宽宏大量,给夋一一次机会!榛” 白虎夋一又一次趴伏到了地上,很诚恳地请求了起来。5 古悠然目光有些冷淡,又透着几分迟疑地看着它,好一会儿后还是摇了头,“等你带着我们如约找到糖宝儿,我就给你一个机会重新回到明珠身边去,不过也要他愿意原谅你,不然的话,我就算同意你靠近他,他不要你靠近,你也只有离他远一点,懂吗?” 白虎夋一闻言虽然还是有些小失望,不过好在离糖宝儿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左右也就是两天的时间,它还是等得起的医。 当务之急是眼下不能惹古悠然不高兴,只要她满意自己,那就委屈一点也值了。 因此几乎立即它就低下了他以往素来高贵的头颅,很是服帖地道,“是,主人。夋一谢过主人。” “你也不要怪我,谁让你有过前科呢?背叛过的人,想要获取别人的原谅,本来就是要更辛苦一点的!” “是的,主人。” “我容许你今天晚上开始稍微离我们距离近一些,五十里范围内吧!也好方便你前面有任何状况及时的通报我!” “谢主人!” “我先回去,一个时辰后出发!” 古悠然说完,转身就往回冷忧寒的位置飞快地掠去。 说真话,若是换了往常,她好歹要和夋一多沟通一会儿,甚至于还会研究下明天的路线,以及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可今天,冷忧寒与她一起离开休息地,出来的,又半途去了别的方向。 虽然他说他不会偷偷独自离开,可古悠然这心里头就像是悬了一个不确定,那会儿与夋一说话的同时,她的六识可是半分都没有放松的在监视和注意冷忧寒的动静。 这会儿好不容易暂时的说完了,她自然要马上赶到冷忧寒身边去看看,他停留在那片区域也好一会儿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古悠然的来去自然如一阵风。 当她额头微显汗渍的出现在冷忧寒身后不远的地方的时候,冷忧寒的头还高高地抬着,看着远处的山峰呢! 完全没发现她的到来。 他的掌心里则摊放着那一把大管家留给他的密匙。 古悠然小心地拭了拭额头的汗珠子,她不是一路掠过来累的,她是怕他离开怕的,只有眼睛亲眼看到他还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她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而她擦汗的这个动作,终于让冷忧寒感觉到了。 只见他面对着云雾山,若有所思的表情立即全部收敛了个干干净净,原本摊开着的手掌也立即握紧,然后不着痕迹地缩进了白衣袖子内。5 这才转过身来,微微有些蹙眉地看了眼古悠然,“你观察完了?” “呃,是,观察完了!忧,忧寒,你,你是不是心里还是很恨我,你能不能……” 她话还没说完,冷忧寒就甩手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往休息地的方向,转了过去。 “忧寒,哎,哎,别,别这样,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冷忧寒见身后急切地追上来的哀求声。 心蓦地一软。 他也不是铁石心肠,古悠然对他怎么样,他哪里会一点都不知道?又哪里能真的一点都不领情? 他只是真的没办法让他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当那天晚上的事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或者说,他都没办法给他一个可以下台阶的理由。 可如同顾希声骂他骂得那样,他之所以这么恨,却又不肯走,其实潜意识里终究还是舍不得,割不掉,放不下的。 但是对着古悠然,他的骄傲,他的自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这些让她知道的。 因此,即便古悠然觉得他已经心如死灰,冷酷无情到了极点也好,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她任何一点点阳光和让她以为她有希望的希望。 也许这一辈子,他堪不破自己这一关,就一辈子与她只做陌生人。 “忧寒,我不说那些了!那个我们说点别的,你刚才对着山峰在看什么?” 古悠然见他停住了脚步,心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里头有点酸酸的,有点痛痛的,可又有点激动的小欢喜。 为她叫了他,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的这一点点收获。 “没什么!” 冷忧寒的回应依旧是淡淡地三个字。 古悠然看着他完美的如同冰雕一样的侧脸,却突然有了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哭,等到反应过来,眼泪已经汹涌而出了。 冷忧寒虽然目光状似在看远方,可视线的余光其实还是有几分落在身侧落后小半步的古悠然的身上的。 乍然间,发现那晶莹的泪水就那么淌了下去,立时他的心口也充斥满了一种浓浓的苦涩。 忍了两下,也没能忍住自己侧过了身,语气硬邦邦地道,“你哭什么?不就是因为我没告诉你我在看什么吗?” “不,不是,我,我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忧寒,你别生气,别恼怒,我不是故意为了让你同情我,让你心软才哭的,我——” 一边急切的解释,一边赶紧抬手胡乱的擦起了自己的泪水。 那笨拙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神府夫人,天下第一女强人的气势和无所不能? 简直就像是一个被人抛弃了的可怜妇人。 冷忧寒也相信她此时此刻的确不是因为耍手段才哭的,可她的眼泪却是的的确确的真的滚落了。 而这,落在他的眼底,比她用万千手段,千万恳求还要来得有用! 他的双眼就这么看着她,在她满是慌乱的瞳眸里,可以清楚的倒映出自己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原来自己此时此刻在她的眼里,竟是这副模样!冷忧寒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变得这么讨人嫌,是的,在别人的眼里,不过是他没什么表情的冷着一张脸。 可对熟悉自己的他而言,这样的脸已经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失败’和‘怨妇’的字眼了。 他果真是放任自己到了这样的堕落地步。 难怪顾希声看到他,会那般的冷嘲热讽,那般的不耻轻笑,盖因此刻的自己实在是太失自我,也太没有一点点的风度了。 古悠然呢? 在她的心里,她是不是也以为她自己在他的眼底已经成了随手丢弃都嫌脏污的抹布一样的存在? 所以骄傲如她,也这般的患得患失,这般的巴着他,连着眼泪都无法控制的就落下来了? 这所有的这些,又哪里有半分原来古悠然该有的样子? 当真是自己自误的同时,也在误人吗? 冷忧寒的心里,不由自主开始检讨和自问了起来。 他的神情落在古悠然眼底可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只看到他越发冷凝无声的面容,以为他心底十分的厌弃她这个样子。 可这该死的眼泪,她却是越擦,掉的越凶,她越是不想哭,越是不听她的话。 古悠然急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正想着干脆别过身,别让他看了,免得越看越心烦的当口,却见一只玉白修长的手掌就伸了过来。 那手的主人,完美却显得冷淡的五官,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可落在她脸颊上,眼眸边的手指,却十分的温柔和温暖,与他的脸和表情形成了一个鲜明的极端。 古悠然怔住了。 眼泪还不停地在流,可心跳声却砰砰地大了起来。 她就这么呆呆地看他。 下一秒,她的眼睛还有她的脸,就被一股冷香给包围了。 脑袋后,那只温暖的大手正按着她的头,靠到了他的胸膛上。 “好了,别哭了!丑死了!” 古悠然猛地就紧紧地抱紧他的腰,“忧寒,忧寒,你不生我气了?你原谅我了?我不是在做梦吧!呜……我肯定是在做梦,我出现幻觉了!” 冷忧寒忍住额头冒黑线的冲动,无语地低头看着这个如同八爪章鱼一样锁紧自己身体的赖皮小女人。 虽然心里依旧忘记不了那日的屈辱感和难受感,可此时她这么死命的抱着他,宛如他是她的一切的情形,还是让冷忧寒的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以为永远无法再靠近,永远无法再拥抱的决绝,也不如当初那么坚定了。 “抱够了没有?该松开了!” “不要,我一松开,就再也不让我抱着了,我不!” “古悠然——别闹腾了,你多大了?再不回去,你的顾郎又该紧张的过来骂人了!” “忧寒,忧寒,你别生气,顾郎他肯定不是真的这么想我们的,我了解他,他那天是想让我们都冷静一点,别冲动,他没有恶意的,你别怪他,要怪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惹的你生气,又让他伤心,我……” 眼见似乎是他有心软的迹象了,有机会了,古悠然哪里会放过? 赶紧猛地抬头,一边抱着不撒手,一边连忙解释。 冷忧寒无言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行了,你不用这么急着替他说好话,早就知道他在你心中分量不轻,我不过才说了一句,你便要紧替他解释了,古悠然啊古悠然……你要是不那么贪心不那么多情该多好!” “忧寒——忧寒,我改,我保证,除了你们现在已经在我身边的,我发誓,绝对不会再多看任何其他男人一眼,你别不要我,你别离开我!我求你了!” 冷忧寒又是沉默了好半晌,心头当真是既不甘心又很矛盾,好一会儿才干涩地道,“先回去再说!” “别啊,忧寒,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别再让我悬着心了,我——” 话还没说完,就见冷忧寒很是睿智沧桑的眼眸,狠狠地瞪了过来,“古悠然,少得寸进尺!我都让你这么鼻涕眼泪的全弄我身上了,还想怎么样?一步到位?” “呃——” 他这么一瞪眼,一冷面,古悠然顿时就如同乖乖生一样的赶紧松开他的腰,然后在他面前站直身体,一副听话服帖的样子。 冷忧寒真有点拿她没办法,论强势,她有手段,也狠得出手;论无赖乱缠,这家伙更是豁得出脸面去,鼻涕眼泪全上阵,他算是知道唐拓邓傲他们一个个都是怎么死心塌地的栽的了。 全是被这女人大棒加蜜枣给拿下了。 “回去吧!别急着高兴,我只是暂时决定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回去在他们面前露了口风,这个机会就取消!” “别别别,我肯定不会让他们看出来的,忧寒,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啊!”古悠然赶忙道。 冷忧寒却没回应她的话,而是拔腿就往休息地回了去,古悠然稍稍落后了两秒,也赶紧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等回到了休息地的时候,她可没忘记冷忧寒的要求,脸上已经半分喜悦滋味也不敢展露了,而是面色平静的来到众人面前。 大家此时早已经在等候她们了,顾希声见到他们安全回来,那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的样子,其实所有的人都看在了眼里。 古悠然更是心中暗暗感动,“大家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的话,我们就要再辛苦一下,连夜出发了!”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离糖宝儿的距离就只需要两天就能到了,因此以防夜长梦多,对方再转移糖宝儿,我们要与时间赛跑,早一点到达,也能早一点把糖宝儿带回来!” “阿然,真的?太好了!那还等什么?赶紧上马,出发!” 唐拓一听这话,第一个就迫不及待的上了马,然后便催促了起来。 很快,几个呼吸后,所有人的人都已经坐到了马背上,确认了原地没什么物品被遗留后,追星赶月的就朝着云雾山的深处奔去 398:云雾山5——惊变 398:云雾山5——惊变 而就在古悠然他们纵马直接朝着云雾山深处冲去后,随着天慢慢地黑了下来,在他们的身后,那本来清楚而直接的来路,已经缓缓地被一层灰色的雾气给遮挡弥漫住了。夹答列伤 在天黑下来之前的极短的时间内,那雾气一层又一层,厚重的如同都能凝聚成水滴,滴下来一般,自然能见度完全都谈不上了。 且随着那雾气的升起和一点点的推进,从整个云雾山几百里以外的地方看过来的话,完全都看不到云雾山的存在,只能看到满满都是雾气缭绕的世界。 要是不熟悉环境的人的话,光是看到这厚重的雾,绝对是想不到这雾气中间还覆盖着一整座山脉的榛。 而这些,已经往深处奔跑的古悠然他们完全不知道。 黑夜成了最好的掩护色。 于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天换地般的变幻了另一个世界出来铱。 等到古悠然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了。 这个时辰,已经是接近午夜了。 本来越是夜深,越是暗黑无光,难于行路是对的,可这两天却是月圆刚过,入山的时候,明明还看到远在天边的那轮明月的,可为什么这会儿反而视线暗的连她的能见度都缩小到很短的范围内了? 还有就是她手中的火把的光芒,竟然都照不亮近在咫尺范围内的顾希声的脸。 “停!大家都停下!别往前走了,情况不对!” 古悠然大喊一声。 好在她的马是头马,这些马儿经过她的医疗真气的几番疏通和治疗后,其不管是爆发力也好,是潜力以及耐久力也好,都已经被激发到了极点。 即便黑暗中,马的视力也几乎为零了,但是它们还是很好的发挥了它们稳定的跟着前面头马的四蹄和速度奔跑的良好素质。 是以,只要前面的头马没有失蹄,没有停下,它们后面的就没有畏惧的跟着冲。 现在古悠然的头马稳健地停下了,只听后面一通地马蹄咚咚声,微微有些凌乱了一下,很快就都安静了下来。 “悠然,怎么了?”魏岑和邓傲同时开口问道。 “你们不觉得天黑得太奇怪了一点吗?”古悠然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说着。 随着环顾,她发现情况比她想得更严峻,因为入目以来,能看到的都是平地,根本都看不到山石和其他。 尤其令她觉得诡异的是,脚底下的地面上竟然有那种青青翠翠的嫩草,要知道这云雾山周围可都是坚硬的火山岩,他们一路跑过来已经有小一天看不到正常的植物了。 顶多能看到一些苔藓。 看现在大晚上的,离云雾山的山体越近了,却反而看到青青翠翠的嫩草了,这不是活见鬼了又是什么? 古悠然这么一问,其实也早就觉得一路上安静的有点太奇怪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都一个个的脸色严谨了起来。 “姐姐,今天是十七,月亮应该还是半分圆亮的,不过,从两个时辰前,我就没看到有月亮。” 沈烈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众人闻言,立即抬头,自然是除了黑乎乎的,其他什么也没看到。 “娘子,我之前就想说的,就算是如纳兰所言的那样,这座云雾山下面可能是个火龙潭,可这么偌大的一座山,总会生存一些野物的,但是一路跑来,竟然除了我们几个活人和马儿之外,一点其他的动物声响都没有听到,这的确有点异常!” 顾希声的语声还是很沉稳缓慢的,虽然情况有异,但是对他而言,比这危险的生死考验,他都不知道经历过几回了。5 只要能和娘子在一起,前面便是刀山火海,十八层地狱黄泉,又算得了什么? “不好,小六和阿默不见了!” 邓傲一回头,发现原本应该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倪明泽和小厮阿默的人影不见了。 这话一出,古悠然立即飘身下了马,连忙朝着来路就掠出去了上百丈,“倪小六——倪小六——阿默——老李头——” 看到古悠然突然飞窜出去的身影,顾希声想要阻拦,都已经来不及。 好在还能听到她的声音的。 冷忧寒也缓缓地飘落了马背,身体站得笔直,那雷芒色的长发,在这暗黑的夜里,也淡淡地闪烁着微弱的独特的光芒。 他也双眸也紧紧地盯着古悠然离开的位置,听声音的位置,顶多也就百丈距离,但是他们站在这个位置,竟然已经完全看不到古悠然的身影了。 果然这夜黑的非常的诡异! 顿时,冷忧寒就抬高身影喊道,“悠然,你别走远了!小六都已经丢了,别再把你给丢了!先回来再说!” 冷忧寒这么一开口,顾希声本来就担心到了极点,此刻更是马上附和,“是啊,娘子,你赶紧回来,若是这夜黑是一个陷阱和阵式的话,你这一走,岂不是又正好中了个个击破的阴谋?” “阿然(悠然)——你赶紧回来,先不找小六了!” 唐拓想的更多,他想到第一次白虎算计阿然用的方式就是以救顾希声为由的。 而这一次,无独有偶,依旧是白虎和阿然说,可以帮忙找到他们的女儿糖宝儿。 结果现在,他们一行人被困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大阵里(唐拓已经认定了顾希声的话是真相了),不然月圆过去才两天的夜空,怎么会星月都无的? 所以唐拓的那声‘阿然’,比任何人都撕心裂肺。 他已经失去了女儿糖宝儿了,不能再连阿然也失去。 这次,不管谁和他说白虎是瑞兽,是能掌天下权柄的,他都要把那畜生给挫骨扬灰,坚决不会给它任何再活下来的机会了。 他这惨烈的叫声,可把古悠然吓到了。 事实上与他一起喊古悠然名字的纳兰洛,也被唐拓脸上狰狞的恐慌给吓到了。 他靠近唐拓的马很近,清楚地看到唐拓的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阿拓,你别慌,我马上就回来,我好似听到老李头他们的声音了!” 古悠然一边回应着,一边声音却越来越朝着他们远的方向而去了。“阿然,你给我回来!” 唐拓发现后,几乎立即就下马要去追,被冷忧寒一把扣住了肩膀,“老二,你给我冷静下来!” “大师兄,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阿然!” “你放心,她会回来的,这点距离,对她来说迷不了!” “大师兄,这不是几百丈不几百丈的问题,这是个大阵!一步走散了,阿然也可能会回不到我们身边!” 唐拓急得不行,一个劲地要挣脱冷忧寒的钳制,同时大声地吼着。 “阿拓,别慌,我肯定这不是大阵,只是迷雾!” 古悠然显然还是能清楚的听到唐拓的声音,从远处,她就高声回应他的担忧起来了。 然后未几,众人听到了一匹马的蹄子声。 “老奴见过夫人,老奴有罪,让夫人来寻老奴!” 老李头的声音又是激动又是恐慌地传了过来。 众人心中微微一松,原来真是老李头。 “老李头,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六和阿默呢?” 古悠然却怔愣了一下,好不容易循着那仅能感知到的一点声响找了过来,竟然只找到了一个老李头。 倪明泽和阿默却凭空不见了。 老李头一脸的惶恐和惭愧,“夫人,原本六公子和他的小厮阿默是在老奴的正前方的,可是半个时辰前,六公子突然放缓了一些马速,似乎是要小解,老奴也放缓了马速,等六公子他们。” “可六公子却用手势示意老奴的马跑前面一点,老奴回头看到六公子他们有跟上来,老奴才又跟上了夫人你们的队伍,可不知道什么时候,等老奴再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身后没人了,马和六公子他们都不见了!” “老奴一开始以为六公子他们是耽搁了,就停下来等了一会儿,可是还是没等到人,老奴大声的叫夫人你们等一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夫人你们好像一点都听不见。老奴没办法,只好赶紧上马来追,但是还是追丢了!” “要不是夫人您回头来找老奴,老奴怕是肯定也会和夫人你们一起失散了!” 老李头一边说,一边脸都惨白了。 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和急汗给湿透了,可见他是真的吓坏了。 古悠然不怀疑老李头对她的绝对忠诚,更不怀疑这老家伙的惜命怕死,能把他吓成这样,可见他说的那种情况是真实存在的。 古悠然也不是没发现,她那远超一般人的六识五感,到了这里,似乎一下子就龟缩到了自身周围不到几百米的范围内了。 再远的声音和动静,竟然完全无法察觉到。 这在之前是不可思议地。 要知道天没黑前,没进真正的山之前,冷忧寒与她的位置超过三十里,她都能清楚的感知到他站的地方,而一路凭着六识定位找过去。 可现在,短短几百丈距离,她居然用了这么多时间才分辨出来,才找到老李头。 古悠然想不自我戒慎再三都不行了。 “老李头,先不管小六和阿默的事情了,你先赶紧跟我回去!” 古悠然连忙收敛心神,对着老李头就说了一句,然后又问,“你的人没什么事吧?” 老李头心中一暖,赶紧摇头,“除了老奴心中恐惧和夫人失散之外,其他都好,没受伤,马也是好好的!” “那就好!” 古悠然很快就带着老李头穿过了雾气,回到了顾希声冷忧寒等众人面前。 唐拓一见古悠然回来了,顿时身子一软,脚都差点站不住了,他太恐慌了。 “阿然!” 古悠然也见到了唐拓这瞬间变得无比惨白虚弱的表情,不由一愣,倏地便来到了他面前,关切的捧住他的脸,“阿拓,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哪不舒服?” “阿然,阿然!” 唐拓猛地抱紧古悠然的身子,颤抖不已,“阿然,这辈子哪怕找不到糖宝儿,我也不希望你有事,在我心中,你是我最重要的存在,别,别再做这样冒险的事情了,再多一次,我都承受不住!” “阿,阿拓!别怕,别怕,没事,没事!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个人窜出去的,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以后我不管做任何一个举动,我都带着你,带着你们所有的大家,好不好?” 意识到是她自己刚才那突然掠出去的举动吓坏了他,古悠然的心里也满是懊悔,赶紧一边轻抚着唐拓的背部,安抚他,一边柔声地道着歉。 听到她这么说,感觉到她柔软真实的体温,唐拓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下来。 这才想到周围担心古悠然都不止他一人,他也不好意思一直霸占着抱着不放了,便缓缓地小心翼翼的松了开来。 古悠然此时还关心深情无比地看着他,又一次保证,“阿拓,你放心,我下次真的不会了,糖宝儿我也一定会把她带回我们身边的,相信我!” “嗯!”唐拓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好了,你们大家想说什么,我也知道,我为刚才那冒失的行为再一次道歉,我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亲爱的们,你们也都放心吧!” 众男见她诚恳的再三保证,总算也都颔了颔首,表示满意了。 古悠然此时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老李头的身上,从刚才她把老李头从迷雾深处找回来开始,他就一副惊魂未定,且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会儿他那急切的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就更加明显了。 “老李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里也没有外人了,你这老东西还藏着掖着做什么?” 古悠然的语气有点不客气,但是老李头却觉得很亲切,这说明夫人没当他是外人。 闻言,立即恭敬地低头,“夫人,老奴一开始不敢说是不肯定,可现在老奴有点肯定了!” “嗯?” “夫人可还记得老奴和您说过的,有关老奴年轻时候一桩死里逃生的奇遇之事?” 老李头这话一出,古悠然的眉毛顿时就跳了一下,“你说你最后脱险的地方是魏国的云雾山,可你不是判断那地方距离云雾山至少五六天的距离吗?这是怎么回事?” 老李头苦笑了起来,“夫人,这个老奴原本不知道是为什么,可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老奴有点明白了!”“上次老奴逃亡是黑夜一个人,慌不择路的在迷雾中乱奔,根本不辨时间,而且夫人可还记得老奴与夫人说过,那雾很厚很湿很重,老奴跑了好久好久,好似跑了很远很远!” “可实际上,这个雾很奇怪,就隔了几百丈的距离,可老奴死命的喊,夫人你们就是什么都听不到,因此老奴怀疑这迷雾是不是有点古怪,会让在其中的人产生某种时间上或者空间上的错觉?” 老李头这话说完,古悠然第一个就点头起来。 因为她也有这种感觉。 好似时间在这里被凝滞了一般。 虽然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可用作对比的存在,可那种感觉就是这么鲜明的。 甚至于,她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她们所有的人,现在还在云雾山中吗? 会不会根本就已经不小心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因为不管是周围的环境也好,脚下的青嫩翠草也好,都宣告着,这个地方实在不像是他们之前进入的云雾山,最明显的就是原本越来越重的硫磺的味道,现在却一点都闻不到了。 想到这,古悠然猛地就问,“老李头,再回忆一下当年你被追杀,疯狂的逃窜的情景,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你发现那东西的地方!” 399:云雾山6——幽闭恐惧症 399:云雾山6——幽闭恐惧症 老李头闻言,老脸好顿皱紧。5 其实不用他说,答案就已经写在他的脸上了。 “夫人,当年老奴是趁夜乱逃中入了迷雾,然后去到了那处所在,而且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老奴,老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找到当初那个深谷了!老奴没用,请夫人降罪!” 古悠然挥了挥手,“不怪你!算了,既然我们进来都进来了,那总不能原地等待,什么也不做!榛” 说完,古悠然就开始凝神,感应起了白虎的存在。 不过,心里她并未抱有什么好的结果。 毕竟几百丈之外的老李头,她若非超强的听力,还听到了细微的动静,才把他给找了回来伊。 白虎和她之间的距离,足足相距有五十里。 这个距离根本不可能再感应到任何一点点动静了。 果然—— 古悠然用尽力气也未得到什么回应,相反,她的脑域感应那一块上面,简直就是空白,如同白虎一开始就不曾出现过一样。 不过便是这样,她也并没有因此怀疑是白虎夋一捣得鬼。 一来她肯定了白虎夋一不会再明显对他已经没什么好处的情况下算计自己。 二来就是这个地方,这个场景,实在是太大的手笔,不像是一个白虎夋一能搞出来的。 说句不客气一点的话就是,倘若夋一他有这样的手笔和本事,也不会落到要和她合作的地步了,早就分分秒秒就把他的那些同伴给解决完了。 是以,知道这大雾和诡异的环境变化不是因为白虎夋一的背叛,古悠然的心里起码少了一些后顾之忧。 她甚至于希望白虎夋一,是在她们之前脱离了这片浓雾弥漫的区域。 若是那样的话,即便她和顾希声他们没能及时的赶上去,以白虎夋一的实力,对付一个或者几个绑架了糖宝儿的杂碎,还是能办到的。 就怕白虎自己也被迷失在了这夜深雾浓的区域范围之内,那她的糖宝儿…… 古悠然光是想到与女儿近在咫尺了,眼看着再有不久就能见到自己的宝贝了,结果又节外生枝的被困在了浓雾中,古悠然就有一种宛如上天有意在和她作对一样。 给了她一部分幸运的同时,又给了她更多的好事多磨。 每次都是这样,每当她以为快要进入坦途顺境的时候,就总有变故出来,还都是出来得令她不得不解决掉才能继续的麻烦。 用力的咬住一口珍珠般的贝齿,隐入袖中的拳头也握得骨骼都在清脆作响了。 顾希声和冷忧寒见她脸色不太好看的样子,也都同时蹙起了眉头。 “娘子,白虎那边?” 显然想到联系白虎问题的人不止古悠然一人。 唐拓尤其关心这个问题,一听顾希声话落,双眸立即专注无比地就看了过来。 古悠然摇了摇头,“感应不到白虎的位置,也无法联络它。不过这不是白虎的问题,是这个地方的诡异所致。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以我的耳力,也顶多能听到几百丈内的些许声音,再远一点就根本顾及不到了!更何况白虎与我们的距离被我定在了五十里范围内!” “阿然,这里的变化会不会和白虎它有关?毕竟这孽畜已经有过一次算计咱们的先例在了!” 唐拓显然对白虎夋一还是有很大的怨气和不信任的。 古悠然却肯定地摇头,“阿拓,这一点我肯定和白虎没关系,你太高看他的本事了,你不觉得这里的环境和气息,包括时间流动的感觉都是完全陌生的吗?” “你们也都是阵法精通的大师级别,若这只是一个起迷幻困住我们作用的阵法的话,那么布阵的人得布下多大的阵,才能创造出这样完全真实的场景出来?几乎是无色无味无嗅,无真无假也无迹可寻。所以我肯定不是阵法的关系,应当是我们碰巧遭遇上了某个时机,好死不死的触动了某处类似空间之门的存在,误入了这里而已!” 古悠然对于空间和时间的对流理论,其实完全不在行。5 可不管以她的所学,还是古悠儿原本留给她的知识和底蕴结合来看,都无法对眼前的情况有一个相对贴切的解释。 她只能大胆的假设空间也许就和俄罗斯套娃一样,是大的套小的,小的里面还套着更小的。 佛家不也说了吗? 整个天地混沌初开之后,有三千大千世界,而每个大千世界里面又有三千小千世界,还有诸如一花一叶一世界的说法。 假设真若如此的话,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她的灵魂穿越重生了之后,来到的这个世界和她原来前世生活的地球时代完全都不一样。 完全可能的她从一个大千世界里的其他一个小千世界穿越到了同样是小千世界的这个空间里。 可既然是这样,只要这个小千世界不是最终极的最小号世界,那么就无法排除这个小千世界里面不会在包含着其他比这个界更小的无数的小世界,也就是空间。 现在,她和顾希声冷忧寒他们,前几个时辰还在属于这个大陆的云雾山山区中,可现在却已经出现在了完全迥异的另一个场景里,是不是他们无意中就已经踏入了这个是世界里包含的无数小世界中的某一个了? 亦或者也可能是唯一一个。 可不管怎么样,古悠然很有理由相信,这诡异的看不见百米以外情形的夜色和雾色,绝对不是云雾山一到晚上特有的。 若不然的话,老李头那样的奇遇,也不会二十多年间,就发生他一个了。 “空间之门?那是什么东西?” 连纳兰洛这个古往今来的典籍几乎无所不阅的神笔世家继承人,都没听说过的名称,顾希声和冷忧寒他们也自然毫不例外的写满疑惑了。 古悠然沉吟了下,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总之,就是类似于我们无意中踏进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可能独立于我们原来的世界之外,也可能是与原来的世界相连通的,只是我们因为是无意中懵懂地撞进来的,是以不知道入口在哪里,也完全谈不上出口在什么地方!” “二十多年前,老李头曾经不小心进入过这样类似的地方,从他描述的情况和相距的地理位置来看的话,很有可能今天我们进入的这个地方和老李头二十多年前进入的是一个区域!”“若是有兴趣,你们也可以让老李头再讲一遍当年的遭遇和经过,我们人多,大家发挥一下急智,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和线索出来。” “另外二十多年前老李头幸运的一路上没遭遇什么攻击和危险,可不等于这个地方就是安全的,相反,我很有理由相信,要是我们找不到二十多年前老李头这个家伙不小心进去过的裂缝深谷的话,我们会被永远困在这里出不去,这是我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情形,所以,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人都不要离开其他人太远,甚至彼此可以用腰带把所有的人都连接在一起!以防走散或者被某些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冲散!” 古悠然的话刚落,就见包括冷忧寒在内,几乎所有的人都从自己的身上找出适合绑在一起的绳索,用作连接的工具。 未几每个人的手腕上都绕了一条带子,而且大家也都几乎并排走在了一起。 而那些马也同样整齐地走在他们身后,一来有马在,万一从后方有什么突然的攻击袭过来的话,马也能替大家挡一下,缓冲一番。 古悠然则走在众人最前面的正中间。 老李头这个老仆,也头一次僭越的走在了落后古悠然小半步,却领先在诸位公子们前面小半步的位置,不为别的,就为了他好仔细的把当年的事情再讲一遍的同时,第一时间观察雾中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么一丁点当年熟悉的感觉。 虽然那个有着恐怖怪东西的地方,若是可以,老李头一辈子也不想再去第二次。 可如今,他们已经被困在这厚雾中了,不去那里,结果未知,去了哪里,好歹他还知道怎么活命。 是以,这已经是条不需要做选择的前路了。 …… …… 火把原地取材又做了好几个,不做不行了,因为一直往前走下去的众人发现,随着往前走的越远,身边的黑暗就越浓。 最夸张的地步就是顾希声隔着一个唐拓,看他旁边的纳兰洛的脸都看不清的地步了。 更别说纳兰洛旁边的魏岑以及沈烈,或者冷忧寒旁边的邓傲了。 若非彼此间的手腕上,紧紧牵系着的绳子,还都牢牢地感觉得到着,不然的话,还真的很难随时随地确保到每一个人还在队伍中。 不得不说,对于古悠然的这番先见之明,诸人心中都很服气。 而越是这样,古悠然自己也越慎重小心,完全放缓了自己的脚步不说,她的人更是直接背对着前方,面对着冷忧寒他们诸人在倒退着行走着。 反正在这样全然黑漆漆的环境里,除了这新多出来的几把火把那微弱的仅仅能照亮自己的脸的周围一点点空间的光芒外,周围全是无止境的黑暗。 如同一只荒古的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幽兽一般。 而且越来越静谧的宛如被静止了一切声音的空间,实在很让人感觉到抑郁和深刻的恐惧。 尤其是魏岑,古悠然发现他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不停地在分泌。 靠他很近的沈烈,更是感觉到了他抑制不住的颤抖,“大哥,你不舒服?” 而他另一边的纳兰洛早就察觉到了,也早就想跟古悠然说,只是考虑到古悠然如今心思都在思考如何脱险的问题上,所以他迟疑了。 现在魏岑的情况明显更加不好了,纳兰洛便干脆大声喊道,“悠然,停一下!魏岑的情况不太好,从刚才就一直在发抖!” 魏岑闻言赶忙反驳,“悠然,我没事,我就是走的太久了,有点热了!你别听烈和纳兰瞎紧张!” 三人说话时的声音都不低,但是在这很集中的距离内,众人听到耳膜里的声音却都不大。 好像声音的一部分也被这簇黑暗给吞噬掉了一样。 古悠然立即走到了魏岑的面前,一摸他的额头全是冷汗,脸色在火把微弱的光芒照映下,也白的可怕。 眉心,眼底,藏有竭力忍耐和压制的恐惧。 古悠然忍不住心一怔,魏岑他不会有黑暗幽闭症吧? 连身为书生的纳兰洛都没有因为走的时间久,就热什么的,更别提魏岑了。 分明就是他的一个借口。 古悠然见状不由懊恼自己对他们的关心和了解还是太少。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 不由柔声道,“岑,你与我说真话,是不是害怕这黑暗,也害怕这安静的空间?” 魏岑还想强装无事的笑一下,可是对上古悠然温柔自责的眼神后,他还是怯怯地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悠然,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不是很没用?” “傻瓜,怎么会呢?这是一种心理症状,不是你有用没用的问题!” 古悠然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他手腕上的带子,然后亲自牵握紧他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凉的手。 “你们还有谁觉得这黑暗很压抑,内心深处觉得很恐惧,喘不上气,不要怕不好意思,都赶紧和我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觉得丢脸的?” 古悠然的目光担心的一个个的从他们面上看过去。 声音也放得很大声的问。 所有的人都摇头,他们只是觉得黑暗有点沉闷,像是永无止境的不归路,却还没有到古悠然所形容的那地步。 因此尽管有人看不清楚古悠然的表情,可是该摇头的还是摇头了。 古悠然确认了他们其他人的表情都还算正常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火把接下去怕是也要不顶用了,可是我们不能放弃,这个地方太诡异了,时间流动的太过缓慢,缓慢的连我都无法估算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可从我们走过的路来算的话,只要不是原地在打转,那也起码走出去了不下几百里了!” “但是这个地方居然还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这一点再一次证明,这里绝对不是云雾山,而是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空间。”“老李头,我们还有多少干粮?” “夫人,如果省着点吃的话,还够我们吃上五六顿的!实在不行,我们还有马!” “马不能杀,就算杀了,这个地方火的作用力几乎是零,这几根火把的柴,都还是偶然间脚下踩到捡起的,杀了马,我们也不可能捡到足够多的柴火来烤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吃马肉!” “五六顿?紧迫是紧迫了点,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放弃,必须赶紧找到那条裂缝深谷。” “夫人,老奴有一种感觉,我们的方向应该是对的,只要一直坚定地往里走,应该很快就会有发现的!” 最怕死的老李头,此刻却反而是声音最稳定的一个。 他好歹也是进来过一次的人,他的这番肯定的表态和语气,给顾希声他们很大程度上还是有很积极的鼓励作用的。 这也是古悠然一开始就和老李头暗中商量好的,就是不论如何,老李头必须说乐观的好话。 “顾郎,明珠,忧寒,阿拓,傲,还有小烈,你们手上的绳子也都解开了吧,靠绳子去感觉也不牢靠了,你们就各自握紧旁边人的手,不管什么情况下不要放开,万事有我呢!” “好!” 冷忧寒他们也早就觉得光|靠|绳子怕是不保险了,因此也没解开绳子,而是直接一并握住身边人的手。 “老李头,你一个人拿好这么多火把!” “岑,我牵着你,你闭上眼睛,就好像在睡觉一样,你只要想着我一直和你在一块,你就不会害怕了,我走你也走,我停你也停,这样能做到吗?” 魏岑白着一张有些可怖的脸,强装坚强的点了点头,古悠然见他那般,更是心疼的一叹气,干脆直接就把他的人给背到了自己身上,“搂紧我的脖子,把脑袋放我肩膀上,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我们也许就已经脱险了!” “悠,悠然,不,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别说话了,就这么定了!你是我的男人,我背过顾郎,背过纳兰,也背过唐拓和邓傲,再背一个你又怎么了?他们不会笑话你,我们任何人都不会笑话你的!乖!闭上眼睛睡一觉,我保证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嗯。”魏岑听到这些话,终于发抖的没那么厉害了。 他搂紧了古悠然的脖子,终于放任快要被恐惧压|迫|到了极点的疲惫精神,放松了下来,如古悠然所说的那样闭上了眼睛,鼻息下端闻着古悠然身上熟悉的奶香,慢慢地睡了过去,不多时就陷入了沉眠中。 确认他睡着了之后,古悠然又缓缓地往他体内输入自己的医疗真气,催动并令他睡的更深后,才又对着众人道,“要不要先原地休息一下,我们围成一个圆圈,坐好,喝点水,稍微吃点东西再走?” “嗯,我赞同!虽然我其实不太饿,可休息一下也好!” 沈烈的话刚说完,众人就听到了他的肚子里发出了如雷的咕噜声。 而如同会传染一样,沈烈都没来得及不好意思,纳兰洛,以及唐拓他们的肚子也不由自主的纷纷作响了起来。 古悠然听闻后更是自责,她完全不感觉饿,便觉得所有的人和她一样应该也不饿,也不想想,都已经走了这么久,因为他们的速度无法快得起来,是以也就更加显得这几百里路用掉的时间绝对不短。 他们都是正常的人,怎么能熬得起呢? 亏得他们一个个的这么能忍的居然一声也没吭。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自己一点都不觉得饿,就忽略了你们,以为你们也该和我一样,老李头,赶紧把干粮拿出来分一分,这一顿大家稍微多吃一点,然后我们原地多休息一会儿,我来值夜,你们睡一下,等醒了,我们再继续走!” 400:云雾山7——紫光·生路 400:云雾山7——紫光?生路 “悠然不用了,我们就吃点东西就行,睡觉就算了,等找到出路后,我们再睡好了!” “是啊,娘子,这地方睡觉也睡不安稳啊,不如……” “好了,你们都不许说话,既然我是一家之主,那就都听我的,赶紧吃点东西,吃完了,听我的话,好好睡一会儿,包裹都没丢,斗篷披风等盖的东西还都在,我会看护着你们每一个人的,保证你们醒后我还在身边,相信我,好吗?” “老李头,还有你,你这老东西也别逞强了,一会儿也睡,不然接下去的路途上,谁伺候我们?榛” 再三听到古悠然的保证,几人终于不再逞强了,事实上,这么长时间的黑暗中行走,不单单是身体上,更重要的是心理上,实在是太累了。夹答列伤 于是,分到手的干粮迅速的就被解决了,然后几人手握着旁边人的手,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几乎个个都是倒头就睡了过去。 心疼的古悠然眼圈都红了胰。 一溜的各自给他们盖上披盖后,她也不坐下,就这么背着魏岑围着他们一圈一圈缓慢地走着,做到承诺他们的,她在守护。 依着她过去的性子,肯定是要往这夜色深处,迷雾深处去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条出路来的。 可现在,她却不敢也不能这么做了。 这里太未知,而她放不下的人也太多了。 除了老李头之外,在场的这几个男人全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她根本不能放心撇下他们独自去查看环境,若是这一去,找不到回来的路,活生生的把他们给弄丢了,那她情愿与他们一起等死。 起码有她在,他们心里不会慌,不会怕,不会觉得生命中有比死亡更寒冷的温度。 尤其是脖颈旁边,安静的在呼吸着的已经睡着了的魏岑,他有黑暗幽闭症的话,她更加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他留下,那会要了他的命的。 看了看地上躺尸一样也沉沉睡过去了的老李头,古悠然暗道,当年老李头这老东西,都能好命的发现那东西,她就不信了,她身为天命贵女一样好运气的人,就会和她的男人们死在这里!她一定也能找到出路的,一定。 那些马儿不知道是到了这里通灵了,还是它们也很害怕,竟然也挨着人不远的地方,一个个安静地紧靠在一起也睡着了。 唯一醒着的人就剩下古悠然了。 突然间,她听不到说话声,听不到马蹄落在地上的声音,又因为这个奇怪地方的特殊吸音的缘故,她忽然间连近在咫尺间的魏岑呼吸的声音都不太听得见。 感觉整个世界死寂得就只有她一个人活着的感觉。 那种压抑、憋闷、暴躁、想要发狂发泄的感觉,不停地在她的心底深处滋生和蔓延。 古悠然的双眸都不知不觉中泛红了。 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在这里,时间变得很没有概念,也许只过去了一秒钟,也许已经过去了几个钟头。 任她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都没有用,因为很快无尽的寂灭和黑暗就会熄灭和中断她心里的那股坚持。 古悠然也有了一种好累,想要睡一下的感觉。 但是当这种感觉刚升起来的时候,她立即就警醒了一下,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睡。 若是她也睡过去的话,其他人又该有谁去唤醒他们。 在这样的地方,时间几乎是静止的,若是没有人叫醒他们,古悠然毫不怀疑他们会一直睡到呼吸完全停止。 一想到这个,她后背冷汗都出来了。5 也不管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顾希声他们有没有休息好,古悠然便立即开始挨个的摇晃他们。 “顾郎,醒醒,该起来了!吃点东西,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唔……娘,娘子,我好累,让我再睡一会儿!” 顾希声迷迷瞪瞪地说着含糊不清的话,眼睛都没有睁开。 古悠然看着心疼归心疼,不舍归不舍,可是一想到这里实在太多不确定因素了,还是狠狠心更加大力地摇晃,“顾郎乖,不能睡了!再睡的话,我们就要出不去了!快起来了!” 顾希声被她太强力的摇晃,终于给晃醒了,只见他睁开眼睛后,脸上还有刹那间弄不清状况的样子,不过几秒钟后,他就想起一切了。 立即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还捧着古悠然替他该的斗篷,问,“娘子,我睡多久了?” “不知道,这里没什么时间的概念,我只是觉得我也快要被这黑暗迷惑掉心智了,所以才开始摇晃你们,有人说说话,会好一些!” “娘子,你你没事吧!” 一听古悠然这么说,顾希声也紧张了。 火把早已经熄灭掉了,因此以顾希声的武功修为,他也无法做到在这样的黑暗中看清古悠然的脸,所凭借的只能是触摸。 “顾郎,别紧张,我没事,我有事的话还能叫醒你们?好了,别怕,我还能看到你们的,你帮我一起,把其他的人都叫醒,然后我们该上路了!” “好!”顾希声的脸上虽然有慌张,但是很快就又变得沉稳了起来,不过他抓着古悠然的手却没有立即放开。 古悠然感觉到了他手上的力道,又看到了他脸上闪过的那抹心慌,顿时一手托住背后的魏岑,另一手已经稳稳地牢牢地反搂向了顾希声的脖子,踮起脚尖,就深深地吻了上去。 顾希声几乎立即反应过来,同样深切地反吻了过来。 那柔滑香馥的唇,在彼此的口唇间,交换,交融,那才是真正的相濡以沫。 这种熟悉的感觉,宛如已经一万年没有再拥有了。 如今这般深吻了彼此后,顾希声胸中最后一抹微恐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分开之后,彼此都有些小喘息,两人的额头还紧紧地贴在一起,这一刻,无关|欲|望,只是觉得温暖,因为对方都在自己的身边。 “顾郎,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嗯!娘子,我也是!” 这下他终于才舍得放开了抓着她的手臂的手,然后缓缓地在旁边半步远的距离蹲下,开始摇晃起了纳兰洛。 “纳兰,快起来,时间到了,该出发了!” 而古悠然则摇起了顾希声另一边的唐拓,“阿拓,起来,快起来,我们要找出去的路,我们的宝贝糖宝儿还在等着我们去救她呢!” 听到‘糖宝儿’的字样,唐拓的困意虽然还试图与他要清醒的意志进行拔河,但终究还是输给了唐拓坚决要苏醒的意志。 “阿然,阿然!我睡多久了?” “放心,没多久!” 见他问的问题和顾希声一样,古悠然便知道大家心里其实都没有安全感,会睡着,实在是太累了所致。 唐拓和纳兰洛都依次被叫醒之后,其他人的叫醒也就顺利多了,依旧是挨个负责身边的那个。 不多时,所有人的人都醒了。 古悠然这才用脚踢了踢老李头,“老李头,该醒了,那东西发紫光了,要射过来了——” “啊——啊——在哪?快逃!” 老李头这家伙果然怕死,古悠然不过用话一吓他,他立即清醒的蹦跶了起来不说,还下意识的抬脚就要跑,被古悠然一把拽住,“跑什么,真不要命了?我那是为了叫你起来吓你的!” 老李头这才回过神,也想起了他们现在在的地方。 赶紧回身恭敬地弯腰,“夫人,老奴错了!” “行了,不说这个了。现在火把已经燃烧掉了,我们目前也没有多余的材料再制作火把,反正前途越来越黑,估计那点微薄之光已经完全没有用了。大家把各自的斗篷披风都给穿在身上,能随身携带的东西也都各自分好,随身携带!然后手都牵在一起。” 古悠然说完,袖中就飞出一条带子,紧紧地在顾希声的腰间缠绕了一周,然后又绑到了自己的腰间。 “顾郎,我走在前面,你们只要手不松开,我们的队伍就不会散,因为接下来我要稍微加快一点速度。明珠正好在你和邓傲的中间,他走不动的时候,你们稍微带他一下!” “娘子你放心,我们知道!” “悠然你不用担心,我有力气能走,要是感觉支撑不住,我不会逞强的。”纳兰洛也赶紧说道。 “好!” 古悠然闻言立即欣慰的说了一句。 然后看向茫然地在朝着她方向,却完全没有焦距的老李头,那脸上却还一脸恭敬无比的样子,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老李头,你走我前面,用比之前稍微快一倍的速度走就行了!我在你身后能看得到你,要是我觉得你跑偏了会纠正你的方向!” “是,夫人!” 老李头立即就恭敬地低头应声,然后隔了一秒,他才略微有些迟疑地问,“夫人,您真的能看到老奴吗?” 古悠然见状,没好气的伸脚就踢了他一下,“混东西,你那什么表情?不相信我?” 挨了不痛不痒的一脚,又遭了顿骂,老李头却整个脸上都露出放光|般明亮的表情了,“是,是,夫人,老奴该死,老奴知错了,老奴这就给夫人和诸位公子们探路!” “等一下,大家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悠然不用了吧,我们刚睡醒,吃饱了睡的,也没做什么,这会儿不饿,不用吃东西,再说了,也不知道还要在这鬼地方摸索多久,干粮能省着点吃就省着点,也要多一点求生的基础!” 冷忧寒的语声,冷静地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众人觉得冷忧寒说的也很有道理,便也都赞同地道,“是啊,悠然,大师兄说的有道理!” “姐姐,我也不饿!” 顾希声没吭声,不过有点头。 别人看不到,古悠然能看到,便也同意道,“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们重新出发,老李头,走吧!” …… …… 黑暗中的时间总是太漫长。 一行人偶尔说说话,停下来歇息一会儿,更多的就除了往前还是往前。 这样的日子周而复始的不知道经过了多久。 其实大家的心里都已经感觉厌倦了,也知道希望其实已经很渺小,渺小到几乎都不存在的地步了。 可因为古悠然还每天都很乐观的在鼓励大家,因此没人把自己心底的绝望摆到脸上。 想着反正就算挣扎到最后一秒,只要悠然还在他们身边,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可即便如此,严峻的最后关头该到来的还是到来了—— “夫人,这是最后一顿干粮了,这顿吃完,若是还找不到出路的话,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老李头有些惴惴不安地说着。 他已经不怕死了,他怕的只是会令古悠然失望,这么多天里,他比任何人都见证了一个女人的内心强大和坚韧。 他也完全清楚的明白,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的人之所以还没有疯,还没有发狂,甚至也没有恐惧,还能每天说笑两句,全都是因为有夫人古悠然的存在。 他不知道夫人的心中是不是真的没有恐惧和绝望,他只知道没有夫人,在这样的地方,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存活下去这么久。 是以,干粮已经到了最后一顿了,他很难过,也很不舍,难过不舍的是,大家都要死了,以后再没有机会服侍夫人这样的主子了。 也再没有机会像一家人一样的说说闹闹,笑笑吵吵了。 “最后一顿了啊?那看起来,我们就快要找到出路了!” 古悠然闻言语声中没有半分落寞和难过,反而很是轻快地道。 若非周围还是一团幽黑的话,众人光听她的语调,还真的认为快要出去了。 “娘子,没关系!就算找不到出路其实也没什么所谓,能和娘子这么安静又不为任何人所打扰的世界里长眠,其实也是一桩很好的归宿!” “阿然,要不我们别往前走了,我们好久没一家人待在一起好好的说说话,吃吃东西了!” 唐拓也语声轻快地道。好似他们都不是在说等死,而是在阳光明媚的三月小道上踏春一样。 古悠然却听得眼泪都默默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知道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是在劝她放弃了。 不嫌她继续挣扎和坚持下去了。 可她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幸福的生活就快搓手可得了,凭什么他们要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鬼地方? “姐姐,我也不怕死,我唯一遗憾的就是,姐姐你还没爱过我呢!几位哥哥们都和姐姐你圆过房了!烈不求别的,就希望若是明天要死,今天能和姐姐圆一次房,我不怕别的,就怕到了下面,阎王说我不是姐姐你的人,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去转世投胎!” 沈烈的话说的平淡,听的在场的人却很心酸。 纳兰洛和魏岑他们都也各自湿润了眼睛,只是彼此谁也看不到谁的脆弱罢了。 可是古悠然能看到,虽然视线很微弱了,但是好在她一直还是有视力的,不然的话,她们一行人中的绝望,怕是更要提早来到的多。 古悠然悄悄地擦拭掉自己脸上的泪水,语声却高昂起来,佯装没好气的嗔骂了一通沈烈,“小烈,你这家伙,脑子里在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呢?说的好像我们都会死一样!我说了我会把你们大家安全完整的带出去的,那就一定会做到,不许再说这些死不死之类的话!听到没?” “噢,是,姐姐!”沈烈似乎是听话的在点头,可脸上那抹苦笑和失望,却是清清楚楚的分明着。 古悠然别过头,不敢让自己多看,生怕看的多了,她自己也会绝望。 “好了,大家不要说了,吃东西,吃完我们休息一下,然后再往——”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到地上,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包袱,不小心被老李头落到了地上。 然后里面有个东西从包袱一角里滚了出来。 就在老李头还没来得及道歉,古悠然自己也没来得及看清滚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见那东西上面突然发出一道很明亮的紫光。 401:云雾山8——裂缝找到了 401:云雾山8——裂缝找到了 那光芒那么明亮,但是却并不刺眼。夹答列伤 若是放在外面的世界的话,这道紫色的光亮甚至于不会明显,或者说根本不会被人所察觉。 可是在这个绝对黑暗的地方,这一道明亮却显得极为柔和的紫光,无疑就像是绝望中给打开了一扇窗一般。 即便这代表着不一定是生路,可是看惯了满目无止境的黑,让所有的人都快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还具备视物功能的时候,这道紫光的出现,也不啻是证明了,他们的眼睛还是正常的榛。 “悠,悠然——” 魏岑、邓傲、纳兰洛在内的几人几乎同时张口结舌地叫道。 冷忧寒和顾希声,更是不约而同的同时上前一步,蹲到了那紫光的旁边宜。 老李头到嘴的请罪的话也被这抹光亮给惊讶的忘记了。 唐拓更是双眸瞪得很大,这些天凹陷憔悴下去了不少的脸颊上,那显得尤其明显的带着黯然绝望的眼睛里,终于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 “娘子,这东西不是白虎小宠从清河底捞上来的东西吗?” 顾希声显得有些激动地道。 古悠然此时也已经看清楚了那发光的圆柱形的有点像手电筒的东西,正是白虎夋一留给她的几样东西之一。 也不再迟疑,顿时也蹲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拿。 “悠然,等,等一下!” 冷忧寒却叫住了她。 “忧寒怎么了?”古悠然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却发现他雷芒色的发丝,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也变得有些亮了起来。 他自己似乎完全没发现的样子,这会儿看着古悠然的脸上还写满了担忧,“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这东西是白虎给你的,这些天,也没见你有时间把他们研究透彻,这会儿——” 冷忧寒的话无需说完,唐拓顾希声在内的所有人就顿时都明白了冷忧寒的话的顾虑所在了。 一下子,欣喜之色褪去不少。 所有的人围着那明亮的一束紫光,以及那小小的看起来不大的圆柱形的东西,都有些敬畏。 老李头这时却大声地道,“夫人,请容许老奴来试试!” 古悠然闻言,叱道,“混账!一边去。我这个当主子的在,哪轮得到你这个老东西来试!” “夫人——老奴——” 老李头如何不知道古悠然骂他是爱护他,心中更加感动无比,也越发不肯让夫人古悠然去率先冒险。 不顾尊卑的就要挤进来,去拿那‘手电筒’。 却见古悠然已经赶在所有人之前,先一步把你东西拿在了手中。 “娘子(阿然)——” 所有的人都惊恐又担心地看着她,深恐她有个什么意外。 却见古悠然完好无事的正皱着眉头在看着什么。 如同之前她就见过的那样,这整个‘手电筒’外面就是粗细递减,不规则的圆柱形,没有凹凸不平的纹路,没有什么按钮。 底下也是全封闭的。 唯一的有口子,让古悠然觉得和手电筒构造一样的就是那上面的圆形口子那里了。 是微微往里面凹进去的。 以前她观察过,是有一块类似水晶体一样的材料覆盖在上面的。 最中心有个很小很小的孔。 现在看起来,这束紫光无疑就是从那个孔中射出来的。夹答列伤 只是为什么之前在外面他们就谁也没发现这东西会发光呢? 且进了这黑不溜秋的地方也不知道多少天了,也从来没见这‘手电筒’发过光,可现在,这手电筒突然从包袱中摔落了出来,它就奇迹般的会亮了。 真是太奇巧了! 难道说刚才摔的那一下,正好摔得非常巧,摔到什么开关上了? 古悠然一边思忖着,一边手指全面灵巧的在‘手电筒’的各处都再三的抚摸寻找着。 可还是没有。 现在唯一没试探过的就是这发出来的紫光的孔了。 古悠然缓缓地伸出手,踌躇着要不要放到紫光前面去。 冷忧寒他们不明白古悠然的踌躇是为了什么,他们并不懂得看似无害的光线,有时却足够让任何强大的东西灰飞烟灭。 因此,完全意识不到其中会有偌大危险的冷忧寒,见古悠然还在迟疑,顿时就把自己的手掌伸到了紫光正中间。 古悠然看到,眼珠子都差点被骇得掉出来了。 几乎立即,她就赶紧把冷忧寒的手掌拍开。 “悠然?你怎么了?” “忧寒,手疼不疼?有没有哪不舒服?” 比起古悠然瞬间吓白了的面孔,冷忧寒和顾希声他们完全不知所以,因此脸上半分后怕都看不到。 而古悠然也已经确认了冷忧寒被紫光照到的手掌一点事情也没有。 那一刹那,真有一种脱力的感觉了。 同样吓坏了的,还有老李头。 他是真正见过能杀人洞穿巨石的紫光的,此刻看到夫人这么恐惧,自然也是明白是为了哪般。 不然之前他也不会主动提出要来充当试探者了。 大公子真是胆子太大了。 “悠然,我没事,你在怕什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幸亏没事!” 古悠然额头的冷汗都吓出来了,众人此时借着紫光,也是能清楚的看到这一点的,不由更是惊讶和心疼万分。 “悠然,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是怕这紫光有危险?” “听着,以后看到太阳光之外的非自然的光芒,都不要轻易地去碰触,更不要轻易的靠近,这里面有很多未知的危险,所有的人都给我记住,必须牢记!明白吗?” 她满脸是汗,又这么郑重其事,顾希声他们纵然不解,也都赶紧先点了头再说。 古悠然确认他们每个人都听进去了,这才重新稍稍的直起自己的脊背。 既然冷忧寒已经用他无畏的小命,验证过了紫光是安全的,虽然不是自然光,起码也不是什么恐怖的射线,古悠然也就不再迟疑,用手直接就伸进那凹进去的地方,开始触摸。 甚至用手指堵住那个光芒发出来的孔,发现紫光的穿透力很强,几乎瞬间,就穿过她嫩白的指腹,又射线了黑暗的深处去了。 古悠然的眼眸微微瞪大了一下,下一秒她便立即把那摔落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捡起来的包袱整个都打了开来。然后找出当时洗干净后,是银白色的那块不知道什么料子的布,缓缓地铺平到了地上。 紧接着便用这紫色的‘手电筒’照向了那块布。 顿时,当日什么名堂都没看出来的布块上,紫光照过之处,立即显出了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字符和线条,以及若干弯弯扭扭的曲线。 那些蝌蚪文一样的符号,肯定是记录着夋一所在的星球的一些文明和科技的,可现在白虎夋一不在身边,他们这些人谁能看得懂呢? “阿然,这些是什么?” “是文字吗?” 纳兰洛此时也凑上前,表情很是有些惊诧,“我从未见过这种文字,这,些是什么意思?” 古悠然也感觉很棘手和无奈,此时此刻,她真是恨不得把白虎栓在身边才好。 “不管了,可能是使用说明书之类的东西,罢了,反正咱们也弄不清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功用,但是既然这紫光在这样极夜一般的黑暗中也能透出光亮,还具有完全的穿透性|的话,那我们赶紧吃东西,吃完就往前走!我就不信了,之前没有光,我们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现在有了光反而会找不到出路?” 古悠然的这些话虽然不至于极大的鼓励了大家的积极性,不过因为这紫光的出现,的确使得大家有激发了新的希望点,闻言,倒也都还算振奋。 老李头则赶紧把手中最后的一点干粮,按人头依次发放好,不过水已经早就没有了。 他们带的那点水,在这不知道多久的黑暗中已经都喝干净了。 而从上一顿开始,便已经是靠古悠然暗中宽衣解带的用乳汁喂他们喝了。 好在乌漆墨黑的,谁也看不见谁,便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悠然的乳汁,是救他们命的唯一的液体,也不会有谁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便是冷忧寒一开始无比抗拒,后来不知道古悠然对他说了什么,他也勉勉强强的接受了。 至于老李头,他自然不可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只不过这一向惜命的老家伙却自有一套保命的本事,竟然是一直没喊口渴要喝水,相反,精神也都还不比冷忧寒他们几人差。 为此魏岑还一度暗自嘀咕,惭愧自己等人竟然连老李头这么一个处处不如他们的老头都不如,而唯一能洞悉一切的古悠然,却沉默的没吭声。 最后一顿干粮很快的就填进了各自的肚子,这一次古悠然没有再给他们乳汁喝,一来是有了光,谁也不可能在其他人面前完全不顾一切的就低头去含ru头。 多少是要顾忌冷忧寒的存在的。 到目前为止,他们微微有所感觉两人的关系似乎又缓和了一些了,可是谁也不敢肯定就一定已经是和好如初了。 生怕这个要好没好的关键时候,他们谁说错了话,反而破坏了这快要置之死地后的重生。 而在古悠然而言,不喂却是另有缘由的。 因为就算是没有紫光的出现,她此刻也没有乳汁供应他们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么多天几乎没摄取任何食物和水的关系,她虽然不感觉饥饿,但是以往几乎天天都会胀|乳|的感觉,自打进了这地方,就再也没有过。 她很怀疑,上一顿仅有的那些乳汁,还是进入这鬼地方之前就已经积在里面的,若不是那样的话,怕是顾郎他们一口也休想喝得到了。 而那些乳汁被吸shun干净后,她的双峰,也再没感觉到有新的乳汁生成。 所以眼前面临的情形是,要么有出路,要么所有的人没被饿死前,先渴死了。 只是这些她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她非常清楚绝望对人类的杀伤力,因此即便到了最后关头,她也不会认输。 还是会用生路就在前方来给所有的人打气。 “老李头这些给你!” 古悠然说着,把腰间系着的一块包了什么东西的汗巾给拿了下来,递了过去。 老李头恭敬地下意识的就接了过来,一拿到手,他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顿时表情就无比差异的看向古悠然,“夫人?” “你跟着我一路吃了不少苦头,这条路的尽头若是能走完,那你往后还要给我当牛做马一辈子,若是我们走不到尽头,起码你可以多一点点时间和机会继续去探索!” “夫人,老奴不要!” “叫你拿着就拿着!怎么想不听我的命令?我和我的男人们同生共死那是应当应分的,你一个老东西夹杂在其中算怎么回事啊!这些给你也不一定就能让你多一条命,不过是比我们多活一阵子而已,你这老小子,运气如二十多年前一样好的话,那么这也是你应该收获的,若是运气用尽了,也是会死的,我也不算给你什么恩典不是吗?” “好了,瞧你那点出息,一把年纪了,还哭得这么难看?我以前那大管家陆文生,可从来不会像你这样的。” 古悠然说着,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夫人,夫人,老奴不要夫人省下来不吃的干粮续命,老奴生是伺候夫人的奴才,死了也要去做伺候夫人和各位公子的老鬼!” 说完,这老家伙愣是耿烈,用力的一抛,就直接把这些天,古悠然暗自存下的那包干粮全扔到了远远的黑暗中。 而顾希声他们此刻才知道,古悠然竟然这么多天就没吃过东西。 “娘子你?” “别惊,我不吃是因为我不饿,这是真的,你们也该看出来了,我精神各方面都还是很健旺的,而且你们有觉得我比你们虚弱在哪里吗?” “可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吃啊?” 古悠然苦笑了一下,狠狠地瞪了一眼老李头这老东西,然后又赔笑看向众人,“好吧,我错了,反正现在干粮都已经被老李头扔了,我们可真是完全破釜沉舟了,走吧!出路也许就在下一秒!” 话落,古悠然就握着那紫光的‘手电筒’朝着前面的黑暗一寸寸的照了过去。果然,有了这紫光的帮助,原本完全看不到、看不透的黑暗,紫光所到,就像是被洞开一般,光线三尺范围内的空间和地面都被照的清清楚楚。 大家见状都大喜了起来,“要是早就发现这东西有这个功能的话,兴许我们早就走出去了!” “嗯!”其他人也于雀跃中透着懊恼。 因为他们都意识到,现在他们算是弹尽粮绝,就算有了紫光,也未必有足够的力量和时间供他们找出出路了。 全然都是一片赤黑赤黑的地面上,他们走过时的脚步依旧无声。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样黑暗漫长的路途还遥无止境的时候,就听古悠然发出一声惊呼,“OH!我的天!” “啊——” 几乎立即,顾希声和冷忧寒他们也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同时,也发出了同样的惊呼声。 而走在稍后一点的唐拓他们,见到前面的古悠然他们都惊骇非常的样子,也赶忙上前一步,探头看去,这一看,他们也都被震撼的久久回不了神。 魏岑更是忍不住呢喃自语的惊叹,“那,那是什么东西,好,好壮观!” 老李头却浑身无比激动地开始抽搐颤抖,他的目光没有投注在古悠然他们看到的那美轮美奂,兼无与伦比的大物体上。 而是指着他们目光所注视的东西的下面,一片暗色的虚影处,大叫大笑地喊道,“夫人,夫人,我们得救了,大裂缝,您看,那边就是大裂缝啊,深谷裂缝找到了——找到了——” 402:云雾山9——留下 402:云雾山9——留下 “裂缝?” 已经听过老李头讲述了二十多年前的所见所闻后的大家,对裂缝两个字自然是明白含义的。夹答列伤 闻言,顿时有一半的人把目光转移向了老李头所指的那处虚影处,果然看到了一条不规则的,但是黑乎乎的又很长很长的阴影。 原来那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那条裂缝榛。 而据老李头讲述,那裂缝他自己是不小心摔下去的。而且似乎非常的深。 如今从他们站的这个位置,虽然看不到裂缝中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光看到那浓密的黑暗,就够他们所有人的心底不由自主的浮起胆寒来了。 以至于明明应该是一条生路的裂缝,如今在他们的眼中,就像是一头会吞噬掉他们所有人的怪兽一般,阴森可怖颐。 也就当年老李头慌不择路的胡乱奔跑,不小心一脚摔了进去,还好命活了下来。 若是当年的老李头像今天的他们一样,直接能够看到这条阴森暗黑的大裂缝的话,他们怀疑,以他一贯胆小怕死的性格,会有勇气跳下去才怪了。 “大哥,我们要从这个地方下去吗?”沈烈小声的挨着魏岑的肩膀问了一句。 魏岑的目光一会儿看向那在发光的巨大的物体,一会儿又看向那幽深的完全看不到下面情况和深浅的裂缝处,听到沈烈的话时,他自己也无所适从的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应,应该是吧!” “那,那个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会发出这么亮的光,而且,它居然毫无支撑的就这么悬在裂缝的上方,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也许,悠然她能知道吧!” 魏岑的不确定的猜测的话语,正是其他所有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法。 几乎立即,除去冷忧寒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调转到了最前面的古悠然的身上。 而此时的古悠然那目光,还瞠瞠地盯着裂缝上方的那东西——这算是宇宙飞船吗? 不是她以为中ufo的形象,外观与飞碟全然不搭。 而是有点卡通造型里面海马的放大版。 或者生动点说,就是整个船身做的非常的‘活泼’‘可爱’,若不是那船体外的类似于导航灯,以及那分明是特殊金属的表层折射出来的冷光的存在的话,古悠然完全可以认为,这就是动画片里面,经常会出现的那种孩子最喜欢看到的海马小飞船。 可眼前,这造型这么卡哇伊,但是实际的科技水平,却远超地球几个纪元的大家伙,就这么突突然然的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 令得古悠然心里又是激动,又是释然。 激动的是,到了此刻为止,她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见证了这个时空的确是出现了外星生命和科技的历史的,甚至于便是现在,白虎夋一还活着,他的同伴也都还活在这个时空的某一处。 那些非人类的生命的痕迹还在继续活动中。 释然的是,从进了这个鬼地方开始,她就怀疑这片时空不属于云雾山本来的那片时空。 但是一直没有什么证据。 可拿着这‘紫光手电筒’就顺利的找到这‘大海马’之后,她必须得相信,这两样东西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都不是属于这个时空本来就该有的东西。 尤其让古悠然不得不庆幸无比的是,从这‘紫光’不小心掉落地上亮起,到被她拿在手里,以它开路,然后带着大家走到这里,整个距离,最多也就三百米。 只不过这三百米的位置,并不在她们一开始朝前走的那个正前方,而是顺着紫光照射到的位置,黑暗被破开的空隙稍多一点的位置稍稍转了点方向的。 转动的也就一二十米远。 然后便走了不到三百米,就直接看到了这‘海马’飞船。 想想这个数子,三百米,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生与死之间,原来就不过这一线之隔啊。 如是没有这紫光手电筒的突然落地,被摔亮这一出,那么,按照他们行进的方向,一直朝前盲目的走的话,他们绝对会错过这唯一活下来的生路。夹答列伤 太过黑暗和辽阔的空间,便是古悠然自己也无法想象,原来秘密和出路,曾经从她们身旁的三百米外被擦肩溜过了。 一想到这一点,古悠然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后怕不已。 “悠然?” “娘子?” 身后顾希声等人见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下,都不由自主地担心的喊了一声。 “我没事!没事!” “阿然,这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唐拓上前一步来到她身边,小心地问。 “飞船!海马飞船!” 飞船? 众人的眼里,全是问号。 “悠然,什么是飞船,是说这船会飞吗?”邓傲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 若是有人信口和他们说,有船能飞的,他们一定不会有人相信,可是眼前这巨大发光却又模样怪怪的东西,虽然没有一点点船该有的样子,可是它确实是飞着的! 飞着停伫在空中。 这是所有人的眼睛都能看到的。 “不仅仅是会飞的问题,原理上这艘飞船能带我们去到我们任何想要去的星球!” “星球?那又是什么?”魏岑也忍不住了。 古悠然的双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飞船的样子,脑海里忍不住开始幻想,若是这艘飞船燃料充足,又不曾损坏的话,她能不能凭借着它,带着她的男人们回到地球,回到她曾经的世界里去生活?亦或者哪怕能回去看一眼也好? 但是这样的幻想也仅仅一闪念而已。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顾郎他们只属于这个时空,这个时代,把他们带去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对他们硬生生的伤害,因为那个时候,割舍了故土和家乡而痛苦的人,便成了他们。 难道独独就成全自己的自私和回家乡的渴望吗? 收回漫天纷游的杂乱思绪,她一边缓慢地朝着那飞船的方向跨了一步,一边道,“我们如今生活的这个世界,看起来天是圆的,地是方的,但是其实不是,应该是整个都是圆的,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上,只不过这个球非常的巨大,看不到边际,因此我们以为大陆就是平的!这脚下的土地全称就是星球!” “整个宇宙空间广袤无极,无边无尽,是由无数个星球和黑色的虚无空间组成的,有些星球上有人类,比如我们,也有些星球上未必生存着人类,而是生存着和我们人不一样的其他的生命,他们也有自己的语言,自己的文化,自己的种|族和国家,比如这艘飞船的原来的主人,它们应当就是和我们不一样的生命种类!” “啊?”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一脸惊骇和不敢置信的样子。 实在不能怪他们太小题大做,而是从出生到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与古悠然这样,与他们说过这些。 光是和他们说脚下踩的土地不是方的,而是站在一个球上,就足已经令他们无法置信了。 更别提什么宇宙、星球,其他和人类不一样,但是也是生命这样的说法了。 “娘,娘子,你这是……是——” 顾希声好半天才总算从震惊中稍稍回神,有些迟疑地上前说着支支吾吾的话,似乎是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头脑有些开始虚妄乱想了。 古悠然回头看到他们的脸色,便摇头苦笑了起来,“罢了,别担心,我没事,我就那么一说,你们不相信也正常,就当我胡说八道便是了!” “老李头,你说的那个裂缝,确认就是飞船下面这一条吗?” 老李头也还在震撼中,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立即反射|性的就跳了起来,“夫人,老奴在!” “我问你话呢,是那条裂缝吗?” 老李头点头,然后又摇头,生怕古悠然暴怒,他赶紧惴惴地急解释道,“夫人,老奴不能肯定啊,老奴当年是蒙头不小心踩空摔下去的。” 可能觉得这个答案古悠然肯定不能满意,他赶忙又追上一句,“夫人,这诡异的地方,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另一条裂缝,不过老奴估摸着,可能性不大了,咱们的干粮都已经吃完了,眼前好不容易看到生机,又正好有一条裂缝,所谓死马当做活马医,老奴觉得咱们也只能赌一把了。” “从上面虽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要是到了底下的话,老奴还是有几分把握能带夫人和诸位公子去到当年老奴去到过的地方的。” 老李头一口气快速地说完后,便老脸巴巴的望向古悠然了,显然是在等她拿主意。 古悠然看了看面前的飞船,又看了看裂缝。 说真话,的确有点踌躇,是进那飞船里面去看看,还是冒险进去这深不可见的裂缝底部,去找老李头二十多年前走过的一条艰险生路。 “娘子,你想进那里面去看看?”所谓知古悠然者,顾希声也! 一看到古悠然那有些漂移的目光,他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娘子,你若真想进去探一探,我们作为你的男人,肯定会支持你并陪伴你,但是——这东西我们从来不曾见过,根本不知道它到底具体是做什么用的,且用娘子你的话说,这个宇宙里面还生存着其他和我们人不一样的生命的话,那我们现在进去这个——呃,飞船里面的话,会不会有危险?” “老李头二十多年前,能侥幸的活下来,在于他什么都没有碰触过,见到那紫光就远远的避开了!娘子你不是一个人,我不怕死,我们大家跟随你经历了这么多,也都没有人害怕死亡,但是外面,糖宝儿还等着我们出去带她回家呢!” “之前我们都以为要死了,找不到出路了,放弃便也罢了,现在,生路就在下方,娘子你真的要去试探这个飞船吗?” “阿然,希声说得太婉转了。我来表个态,我反对进去这怪东西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东西很危险,没有看上去那么安静。我要我们的女儿,所以我们要下深谷裂缝去。” 比起顾希声的柔和,唐拓的话,第一次说的铿锵坚定,毫无婉转的余地。 不过古悠然听了之后却一点都没有怪他,她太理解唐拓心里的急迫了,事实上,她们谁也不知道到底在这里面耽误多少时间了,也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人类都是向往光明的生物,又不是吸血鬼,便是吸血鬼,这么黑乎乎的鬼地方,估计他们也不想生活。 “悠然,我和小烈,也反对你去这个所谓的飞船上去。” 魏岑和沈烈并肩站在一起,同时摇头。 纳兰洛虽然没有直接说反对之言,但是他的眉头蹙紧,目光忧虑地看着飞船的位置,问,“进去不进去先两说,就算是要进去,这船是悬空在裂缝上方的,下面既没有可以落脚和借力的点,上方看起来又不知道门户在哪里,纵然悠然你能凭借强大的武功勉强进去了,我们怕也是没有办法的。” 邓傲闻言,目测了下那飞船离地的高度和裂缝的宽度后,然后用肯定的口气道,“悠然,我们这么多人中,估计就你能飞到那个高度,反正我是做不到。” 得——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上了,古悠然哪里还不懂,她那念头,还没说出来,已经是被全票否决了。 便也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都担心再出新的枝节,我懂!放心,我不会去探这艘飞船的,其实我也没什么本事去探它,若是此次能够顺利出去找回糖宝儿,不排除……咳咳,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们先往裂缝的位置走近一些,然后看看从哪里下去比较好!” 古悠然本想说以后有机会再进来的话,可以来探探,可话说到一半,见众男的脸色都变难看后,她只好赶紧讪笑着打住那个话头,改了口。 至此,总算顾希声他们的脸色才又好看了些。 当即不容她再多迟疑,几人都有志一同的纷纷围了过去,几乎是半拥半包围地推着她往裂缝的边缘靠过去。 几分钟后,古悠然他们已经走到了深谷裂缝的边缘。 这般近距离的从上往下看,才体会到之前不站在裂缝边所感觉不到的那股子罡风是多么的狂烈而无声。 以为也会是乌漆墨黑的一片,却发现并非如此,裂缝里只有最上面一层像是一层覆盖膜一样的,是这个地方特有的诡异的黑雾一样的东西。 但是很薄,顶多也就五十公分的样子。 是以,以他们的目力,还是能看到那层薄薄的黑雾下方是有些许红色的光亮的。 裂缝果然不是垂直的悬崖式的立壁,而是有一些可以落脚的地方的。 以目测内的情况来看,应当是上窄下宽型的。 也就是说应当是越往底下,里面的空间越大才对。 出现在这地面上的裂缝豁口的宽度,约莫三十丈左右。 但是古悠然知道根据老李头所讲述的情况来看的话,底下的空间,别说三十丈,就是九万米也未必打得住。 “夫人,让老奴走前面吧!” “等一下,把这条绸带一人绑一只手腕,我打头,明珠你过来,我背着你,顾郎你们其他的人都跟在我后面,看清楚我的落脚处,再落脚,一个个都给踩稳当了,我们可以慢一点,但是一定要都安全,我肯定越到底下,空间越大,可相对的,这裂缝的壁的往里面,也会越加的收进去,弄不好有的地方会直接的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因此大家一定要打足十分的精神,均衡的掌握好自己的体力。” “悠然,你放心,前面这般危险和艰难我们都走过来了,如今生路就在下方了,没有理由会下不去。” 邓傲嘴唇紧抿,神情很是坚毅地说道。 “嗯,姐姐,你在最前面一定要当心,我们没问题的。” “好,老李头,你垫后,没意见吧!” “夫人,这是老奴的荣幸!” 老李头闻言立即二话没有就恭敬地点头了。 古悠然见状,也不再浪费时间,从怀中就拿出之前他们曾经绑过手腕的那条带子,看向纳兰洛。 纳兰洛自己也知道,虽然他的体质变得好了许多,走路再多也不会觉得累,可是他不会武功是事实,这从高往下落的事情,非常的危险,绝对不是他逞强的时候。 因此他二话没有就来到古悠然身边,任由娇小的古悠然背起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古悠然的肩,夹紧她的腰,好让她的双手和腿都解放出去,能够灵活的下到深谷里面去。 古悠然确认带子都已经传过去后,便最后看了一眼他们,就往深谷下方先跳了下去。 而顾希声是第二个。 也紧随其后的跟着小心地落了下去。 然后是魏岑,和沈烈,唐拓特意让他们在他前面,也好照应。 “老三,你也下去吧!” “不,二师兄,我在你后面!” “大师兄,你——”唐拓的话还没说完,冷忧寒就摇头,“我武功最好,我最后!” “大公子,夫人说——” 老李头的话也没能说完,冷忧寒就冷目看了过去,“悠然不会违背我的意思的!” 这下老李头和唐拓他们都不能再劝了。 而已经下去了的沈烈则轻微地扯了扯带子,喊道,“唐二哥,怎么了?怎么还没下来?” “噢,没事,我们这就下来!” 唐拓握紧带子,也不再迟疑,就落了下去,邓傲见唐拓下去了,他也没有多说话,紧随其后也下去了。 老李头则有些苦逼的最后看了眼冷忧寒,见他站着一动不动,显然真的要垫后,没法了,他也只好握着带子下去了。 冷忧寒看了一眼手中的带子,又看了看黑雾下那深谷,带头在最前面的古悠然的身影根本无法看见了。 且手中的带子也变紧绷了,显然长度要不够了。 冷忧寒故意稍稍收紧一下,然后下一秒,就任由带子从他掌心滑下了深谷裂缝,他自己却站在裂缝边一动没动,口中用轻得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一句,“悠然,对不起!” 然后转身就朝着因为失去了紫光的光束照耀的关系,正重新被黑暗层层包裹住的‘飞船’的方向跑去。 也任由黑暗很快的就淹没了他的身影。 403: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1——黑岩(亲们国庆快乐) 403: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1——黑岩 而此时的古悠然,还完全不知道冷忧寒的脱队。夹答列伤 进入裂缝后的情况,比他们一开始预料的还要严峻的多。 古悠然在前面有紫光手电筒在手,那光束很是特别,能破开一切遮蔽和欺骗人眼的虚假的光亮和落脚点。 可即便如此,背上背着一个纳兰洛,身后还维系着这么多她在意的男人们的生命之重,她不得不谨慎仔细再三橼。 每落下一米乃至几米,都要确定安全才叮嘱后一个人跟上。 跟在她后面的人,也都是如此谨慎的传话再后一个的人,以此类推。 所有的人都悬空在底下不知道多少米深的深谷裂缝壁上,根本没有足够多的空间容许他们腾挪转身,或者原路返回愠。 这究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爬山下山,是以,等所有的人,全队都下去了两个落脚点,老李头始终没有听到后面的冷忧寒的回话的时候。 老家伙心里觉得有点不祥感了。 顿时就扯了一下手中的带子,没想到这一扯轻飘飘的那带子就落了下来,直接掉到了他的头上。 再联想到冷忧寒特意要求留在最后垫后时的沉凝冷静的表情,老李头马上意识到他闯祸了。 赶紧冲着下面喊道,“夫人,夫人,停一下,不好了,大公子没跟下来!” 因为恐惧,老李头的声音喊的很大,顿时整个裂缝山谷内都在不断地回响着老李头紧张过甚的凄厉喊声。 古悠然刚看中第三个落脚点,要下落的身形,立即顿住了,困难的想要回身,抬头往上看。 可她背上背着纳兰洛,根本不能做到,而且落脚的地方并不宽敞,若是要放下纳兰洛的话,两人就几乎要紧贴到一起,也还是挪不过身的。 这一下,可把古悠然气得又怒又无可奈何了。 “混蛋!老东西,我不是让你垫后的吗?怎么会忧寒不在你也不知道?” 古悠然愤怒的质问,同样在裂缝中回荡不已。 可这一次,不像前一次老李头喊过后那么平静无事了。 几乎随着古悠然的话刚落,一股非常猛烈凌厉的罡风,就从深谷深处猛地飞旋而来,若非紫光照射下,能够清楚的看到风影和风刃的落点,及时的往后仰了三尺避开的话,古悠然和纳兰洛的身体,肯定会被这罡风,给切割成两半。 这几乎是闻声定位般的准确和犀利度,把古悠然也吓到了。 纳兰洛更是脸色完全惨白了一片。 而在古悠然上方,离她不到两米远距离的顾希声,可谓是清楚看到了这极端危险的一幕,也吓得心脏都几乎骤停了。 “娘,娘子,你没事吧!” 顾希声又急又怕,可是声音却没敢再高,而是控制的很小。 他也反应过来是之前悠然的怒喝声引来了罡风风刃的强劲攻击,他哪里还敢不吸取教训? “没事!” 古悠然此刻已经驱退掉了心中被骇后的那一刹那的恐慌。 可是她心里的郁闷、想要发火的暴躁,以及对脱队留在了裂缝上方的冷忧寒的无比的担忧,都还一点不少的堆积在了她的心中。 她真是很有回身飞上去,把老李头暴揍一顿的冲动。 可更多的,又何尝不是对冷忧寒的所作所为的一种无比的心寒和心疼呢? 为什么?明明都答应了她再给一次机会的不是吗? 明明都说了在找到糖宝儿之前不走的不是吗?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又选择离开? 难道他不知道这个地方多么的可怕和吞人? 那满目的黑暗,没有了紫光的指引和破开黑雾,他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夹答列伤 就算他从另外的地方下到裂缝中来,没有老李头和她,他一个人也不可能找到出路。 可冷忧寒偏偏还是这么做了! 古悠然愤恨和心痛的眼泪都掉了出来。 忧寒他是心中对她有多恨的地步啊,才能对他自己这么的绝情决绝,连命都不要了,情愿死也要离开她远远的吗? 他这算是对她和纳兰洛那一个晚上的报复吗? 若是的话,她承认,他做到了! 他真的做到了! 他的行为令她今后不管多少年心里都会存有愧疚和阴影了! “悠然!” 纳兰洛趴在她背上,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身体的颤抖,和情绪的波动,他都最先感知,最先能看到。 那泪水无声地从古悠然的脸上低落到他手背上的温度,让纳兰洛有种烫到心里头的痛。 他的心里,和古悠然几乎是同样的想法。 认为冷忧寒是在用这样决绝的死亡抗争的方式,令他们倆都痛苦。 可纳兰洛真的不痛苦!起码不为冷忧寒这样的所作所为痛苦! 他只为古悠然一个人而心痛。 在他看来一个男人,心中爱着女人,纵然不能在一起,不想在一起,起码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他爱的人。 要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爱,这是绝对的伤害! 冷忧寒,你终究是太让人失望了一些! 当日顾希声那般痛骂你,我们都认为你会看开,会想通,没想到,你还是孤注一掷的采取了最糟糕的手段! 纳兰洛的眼底全是阴霾和阴郁,还含着深深地对冷忧寒的痛恨和不屑。 与他同样对冷忧寒的行为无比难受和不舒服的人还有顾希声,以及唐拓在内的冷忧寒的师弟们。 他们也没想到大师兄会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悠然,这简直是太……太狠毒了! 明明知道悠然的心里,他重要的非比寻常,可他就是非要令她永远的痛彻心扉。 “我没事!我们继续往下!你和后面传话,让他们都仔细些,看清楚前面一个人的落脚点再下!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了!” “悠然,我们所有人都会在你身边的,谁也不会离开你,以后老了死了,我们也都要埋骨在你身边,你放心这辈子我们是缠定你了!” 纳兰洛每一个字都如同发誓一般斩钉截铁的肯定着,给予这个女人,这么痛苦的时候还不得不继续往下去的勇气和动力。 顾希声隔得近,听见了,也心酸的厉害。若是在平地上,此时,他可以给她一个拥抱,一个深深的吻抚慰下她痛苦的心灵,可在这个悬崖峭壁般的裂缝壁沿上,他甚至连高声说话都不行! 他微微侧头往后传话,“娘子说了,每个人都一定要仔细的跟好前面的人的落脚点,确保每个人都万无一失,完全无虞,她不能再失去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了!” “顾大哥,收到!放心!” 魏岑收到后,又把同样的话传给了他后上方的沈烈。 然后沈烈传给唐拓,唐拓又传给邓傲。 邓傲最后对着老李头说,“李管家,你也别自责了,现在的关键是你必须打好十二万分的精神,真要是到了下面,还要全靠你才能找到出去的路呢,就算是将功补过吧!” “傲公子放心,老奴知道!” 老李头何尝不知道,他的一个没坚持,让夫人古悠然伤了大心了? 他心里也痛恨自己的不行了,明明知道大公子冷忧寒心情不定,他怎么就没能引起重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邓傲说的对,不论如何,也要把夫人和其他的男主子们都带出去才行。 到时候出去了,夫人是杀是剐,他都不会有二话。 没人提要往回爬,回到裂缝上方去看看的建议。 因为谁都知道下去不容易,上去就更加不可能。 一行人,就这么不时地看一眼灰不见底的深谷,然后大部分时间都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盯着自己和前面一个人的脚。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下去了多少丈。 一开始大家还暗自计数一下,可到了后来,已经完全都被越来越垂直,越来越跨度大的陡峭落点给紧张的没心情去计数了。 可那期待中的深谷底部,却依旧像是遥遥无期。 众人都有些怀疑当年的老李头真的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到了底还没摔死的吗? 照他们如今来看,这几乎不可能! 便是老李头自己也都在怀疑,当年他掉进去的裂缝和深谷是不是眼前这一道了。 毕竟他记得当年那深谷裂缝下面是有光的,且温度高的惊人。 可这会儿,他们都下来这么深了,别说一开始隔着裂缝黑雾看到的那点红光不见了踪影,就是稍微一点点高热的温度也没感觉到。 相反,他们只觉得冷。 且越往下越冷。 可这些疑问,已经没必要说了,因为从他们这些人下了深谷的第一刻起,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现在说句难听话,下面就算是地狱黄泉,他们也只有义无反顾的下去,而不能停下或者回头。 最前面探路的古悠然心里最是清楚,这道裂缝估计和老李头当年下的那条,不是同一条了。 不然的话,纵使位置下来的不是一处,里面的情形也不该相差的这么大。 然而她也没的选择,要么大家都放弃,直接跳下去死了算了,要么就还要死中求生的想办法在绝路中走出一条生路来。 到了这地步,她又有点庆幸,冷忧寒幸亏没跟下来,虽然在上面的他,多半也是要凶多吉少的,可好过与她们一起到了这地步,最后还是落个尸骨无存的好。 “悠然,你累了,别走了,我看不会有出路了!” 纳兰洛语声清幽地叹道。 他想说这句话很久了,只是看到她这么努力的带着大家求生的样子,不忍心说。 可现在他还是说了,为的是不忍心她继续这么辛苦,这么疲惫的往下,他趴在她的背上,最是清楚,悠然现在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而且从她颤抖不已的双手来看,她的精神耗费也十分的大。 毕竟虽然有紫光手电筒在手,但是紫光只能让她的视线不受阻,落脚的地点和位置的计算,以及如何确保每个人都有能力做到,全靠|她心力的量算。 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了。 也正是因为她这样的坚韧和不放弃,顾希声他们才能都不喊放弃,大无畏的跟下来。 可现在,他真的舍不得她这么做了。 尤其当他看到紫光照射下,他们下一次落脚的点,居然要在十丈开外的一处黑岩壁上的时候,这种要她放弃的决心就更大了。 因为纵然她能带着他落到那块不到一丈见方的石头上,其他人呢? 带子不够长了。 又没有紫光手电筒在手,后面的人,隔着这么远的上下距离,如何能确保都做到。 一定会有人死的。 若是那样的话,悠然又如何受得住? 不如大家都就此放弃吧。 “明珠,别胡说,很快就会到底了!” “悠然!你别这样,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其实从走进这黑暗的世界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们的不归路,但是你很伟大,因为你,我们大家已经多活了这么多日子,相信所有的大家,没人会因此怪你的,我们都爱你!放弃吧!你太累了!” “明珠,不要说了,我不会放弃的!你忘记了,之前在黑暗中的时候,我们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结果紫光手电筒出现了,我们找到了这深谷裂缝,还看到了裂缝上那艘飞船。我告诉你们,我说的都是真的,那飞船真的是外星球的高等生命留下的遗迹,我也相信它不会毫无原因的悬空定在那处空间里,这裂缝里一定有属于外星人留下的秘密!” “只要找到他们,哪怕找不到,只要能到底部,我相信我一定有办法带大家都活着出去的!所以别放弃,再坚持一下好吗?” “可是?” 纳兰洛的话还没说完,古悠然就稍稍摒气如一条直线的直接低声传音给了后面的顾希声,“顾郎,听着,下面一个落脚点是个约莫一丈见方的黑岩,还算平整,只不过在十丈开外,距离有点长,站在你的位置可能有点看不到!” “不过没关系,你注意,我会把紫光扔上来给你,你一定要接住,然后等你接住后,就先看清楚我的落脚点,然后再用紫光照准那处黑岩,等我跳下去后,你就到我的位置,再把紫光给后面的人。” “我们一个接一个,不出意外,我们所有的人都可以在那处黑岩上聚集,然后短暂的休息一下!我知道你们大家也都很累了,这是我们入谷后第一个休息点,大家再熬一熬,听着,我不放弃,就不准你们放弃,记住了吗?”顾希声很想劝她,但是他了解她的性子,闻言,什么反对和泄气的话都没说,相反他很温柔的和任何时候一样的道,“娘子,我听清楚了,你放心,我们都说过,会与你同生共死,因此不会有人掉队的,你来吧。” 顾希声说完,就凝集了十成的精神,而古悠然也调匀气息,牢牢地锁定住顾希声的位置,然后举重若轻地就把紫光扔了上去。 顾希声双脚牢牢地占住落脚点,修长的手稳定地接住了那已经被古悠然的体温握得发热的紫光手电筒。 “接到!” 下一秒他就把紫光照射到了古悠然和纳兰洛他们的身上,看清了古悠然的脚站着的位置,然后再把紫光往下面深谷中照射了去,直到找到那处黑岩后,才稳稳地固定住光束,“娘子,好了!” “好,顾郎你们一定要小心,我先下去!” 说着,古悠然终于松开了那手中的带子,显然她也知道带子不够长,硬是拽着不放的话,会把上面的人都给带进深渊去。 顾希声完美的容颜上,虽然一派镇定,但是那不断跳动的瞳眸,其实宣告了他心中无比的紧张。 好在他的悠然娘子终于有惊无险的带着纳兰洛,顺利的落在那处黑岩上,但见她迎着紫光光束,冲着顾希声大大的笑了一下,口型无声地在说,“一切顺利!” 404: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2——洞(假期快乐!注意安全) 404: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2——洞 而顾希声见到她那口型后,才总算内心松了一口气。5 缓缓地把紫光手电筒握紧一些,凝注一口气,朝着身后的魏岑小声道,“魏岑,娘子和纳兰已经安全下去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了,我们谁也不允许拖她的后腿,注意,我要下去了,你看清我现在站的地方!” 从裂缝最上面下来伊始,每个人就一直是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和谨慎的。 每一次往下移动,都是一次与命运抗争的实际行动,因此顾希声的又一次交代,并未让魏岑觉得多余,他们每个人都明白,这是缘于最底下探路的他们心爱的女人的心声橼。 “放心。我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的。” …… 确定传话一个传一个都传到,大家也都做好准备后,顾希声才翩然往下落去闼。 如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他都是一步就做到最好。 双脚牢牢的定住了自己的身形,同时贴紧岩壁。 他站稳后,如同之前古悠然每次做的那样,晃动紫光,表示安全后,紧随其后的魏岑,也已经落到了他之前的位置。 很快,大家都完成了古悠然没落下去之前的位置点。 到了这个时候,考验才真正来临。 顾希声清楚的知道,十丈的距离,若是一般的岩壁的话,对他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成问题。 可这个地方不是别的地方,只要身体离开岩壁超过三尺距离,必定会被罡风风刃刮到。 这迫|使他们不得不站稳脚跟的同时,身体还要尽量靠近岩壁,不能腾身到空中,更加别说换个姿势之类的了。 在能见度很低的情况下,准确无误的落下十丈还有些倾斜的方向和距离,顾希声真的担心会不会有人做不到,直接就摔落谷底。 可不管怎么样,娘子已经在下面等了,他们就必须下去,纵然是死。 顾希声的紫光再一次照向古悠然和纳兰洛所在的黑岩上,发现只有悠然一人,她背上背着的纳兰洛不在了。 而且看悠然那脸上遍布的狂喜快乐的表情,以及口型飞快地在说什么的样子,顾希声有了刹那的恍惚和惊神。 显然,应当是娘子他们在那黑岩上发现了什么,才会做这副样子。 可也不保证会不会是娘子为了鼓励和刺激他们的求生yu望,所以故意做出来的欢喜。 顾希声脑海里飞快地闪念了下后,就开始仔细看她的口型。 古悠然也意识到她可能嘴型变化的太快,顾郎没捕捉到,立时克制住胸口内激动的心跳,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她要说的话,又用口型表示了一次。 这一次,顾希声看清楚了。 她说:顾郎,岩壁上有个洞,里面是暖风,有柔和光,是出口。 顾希声承认,当这些字组合在一起形成的意思在他的脑海里被反应过来后,他也面现激动和雀跃了。 几乎忍不住脱口就想说,真的? 而古悠然似乎也完全体会得到这一刻顾希声的心情,虽然没有真正听到顾希声的疑问,却还是紧随其后的就冲着紫光,又无声的说了两个字,“真的!” 这又一次肯定的口型,让顾希声确认了,娘子在下面是真的找到出路了,而不是为了刺激他们的求生yu望,而故意编造出来的。 若不然的话,纳兰的身影也不会看不见了。 那黑岩他的视线能看到的地方,根本藏不了纳兰那么一个大活人。 除非真的像娘子所说的,岩壁上有个朝内开的洞,那么纳兰洛的身影看不到就很顺理成章了。夹答列伤 一定是悠然怕他的身体撑不住,先让他进了那个有暖风的洞口了。 太好了! 果然是山穷水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顾希声立即抬头,把古悠然之前与他说的话,和那块黑岩的情况都与身后的魏岑说了个遍。 魏岑听到了也身躯开始颤抖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急忙追问了一句,“顾大哥,是真的?” “魏岑,这不是虚假的谎言,也不是为了激励大家求生yu望而编造的镜花水月,而是真的。纳兰已经进去了,娘子如今在下面的黑岩上接应我们!所以我们都得救了!懂吗?” “懂懂懂!娘了个西的,这是天大的好消息!说实在话,若不是为了悠然,这样不断的永无止境的黑暗和下降,我都腻透了——” 魏岑想要大笑,却还是意识到了这里不能出现太大的声响而收住,不过高兴还是溢于言表的。 “魏岑,别耽误时间了,赶紧把我的话和情况都给后面的传一遍,告诉所有的人,都给我打起精神,是死是活,就看这最后一次了!” “好!” 魏岑连忙干脆的应声。 这一次传话,花得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长,实在是听闻到这个好消息,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非问上个两三遍,确认都是真的,不是信口开河后,才一个个喜逐颜开。 至于十丈的生死距离,对于他们来说,反而不能成为恐惧之所在了。 就是武功逊色顾希声魏岑很多的沈烈,都显得非常的有信心和勇气。 他告诉自己,必须成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命,更因为那传递紫光手电筒的任务更加重要。 不管他是失手没接住下面的人抛上来的紫光手电筒,还是他没能准确的把紫光手电筒抛给他上面的唐拓,对剩余的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危险。 在这个地方,没了紫光的穿透力和照射度,再准确的心理定位,也不能去确保你的身体能准确的抵达要落脚的位置。 所有的人都做好了准备后,顾希声终于把手中的紫光手电筒往上抛了去。 如同他接住娘子扔给他的一样,魏岑这家伙,到了这个时候,心理素质竟然也是一等一的好,但见他的手飞快地伸了出来,然后稳稳地在节奏内的接住了紫光手电筒。 然后就照射向了顾希声的落脚位置,记牢之后,又照向下面的黑岩,果然看到悠然冲着他们在高兴的挥手。 心也顿时宁静安稳了大半。“顾大哥,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自己小心!” “嗯,不用操心我,你们确保好自己就是对我和娘子最大的安慰。” 顾希声沉稳地说完,就着魏岑照射着黑岩的光束的方向,惊鸿翩然无所畏惧的就跃了下去。 古悠然早就退后两步,为顾希声的下来留足足够的空间了。 眼见他的身影下落,她一边随时准备好了自己的腰带,预备有个万一好及时相救,一边视线目光半分不敢稍离的看着那个翩然而落的身影。 十丈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对于紧张中的古悠然和魏岑而言,却是宛如一个世纪般。 好在一切顺利,顾希声的身影也准确稳定的落到了黑岩上。 古悠然几乎立即就大步抱住他,狠狠地把他给吻了个结实。 什么多余的话都不需要讲,这个时候,等于是跨越了生死的他们,没什么比实实在在的一个吻更能诠释和相融一切的。 魏岑也激动无比地看着相拥接吻的两人,头一次,他的心中没有嫉妒,只有喜悦,无尽的喜悦。 两人分开后,古悠然似乎指着岩壁在说什么,顾希声的脸上也满是惊讶,然后几乎立即他就冲着在上面用紫光关注着他们的魏岑,用力地点头,再一次向他确认,确有洞口,也确有生路。 魏岑晃动了下紫光,表示知道了。 而黑岩上,古悠然又是欢喜又是眼泪直流地冲着顾希声道,“顾郎,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否极泰来的,进去吧,纳兰在里面等你!” “我——” “别我了,听我的,这黑岩大小有数,太多人站在上面,对于他们要下来的人落脚空间就太小了,我一个人足够了!进去吧,等我把人都接齐全了,就一起出去了!” “顾公子,你先进来吧,洞|口虽然小,可这里面挺宽敞的,我们也不走远,就在洞口,也照应的到的!” 里面,纳兰洛的声音也清楚地传了出来,终于让顾希声没再继续坚持,便也进去了。 “小烈,听着,顾大哥已经安全着落了,而且也证实了下面真的有洞口和出路,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你可不能拖哥哥我的后腿!” “大哥,你放心吧,我还没和姐姐圆房呢,无论如何我不会让自己和紫光有事的。” “好,你有这个决心,等出去了,我第一个去和悠然说,让她先把你给吃了再说!” “那就有劳大哥关照了!”沈烈也故作语气轻松的道,其实内心深处的谨慎和紧绷一点没放松。 “好,那我先到之前顾大哥的位置,我下去后,你立即到我的位置!” “好!” 这一步,大家早就做好了准备,谁也没出差错。 沈烈身后的唐拓、邓傲,包括老李头都全部到位了。 依旧是重复之前古悠然和顾希声两人都做过的仔细勘察的动作,做好准备后—— “小烈,接好!” 说着,魏岑就控制好力道和速度的把紫光扔了上去。 沈烈一手扒紧岩壁上凸出的一小块石头,一手满是汗的看着那紫光手电筒在空中旋转了第五个身的时候,终于牢牢的接住了。 虽然握住的位置是柱体最尾端的那部分,可还是牢牢的握住了。 此时,汗都渗出来了,这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一半。 “大哥,我接住了!” “干得好,把光柱照相下面悠然站着的黑岩,我先下去,一会儿你小子下来的时候,记住了,不要慌,一定要心理稳定一些,我们都在下面接应你,绝对不会有事的,记住啊!” 魏岑的拳拳关怀之心,沈烈完全领会得到。 “大哥,放心吧,我是你兄弟,不会丢你的脸!” “那就好!一会儿见!” 魏岑说完这最后几个字后,人便已经迫不及待的飞跃了下去。 相比顾希声,他的速度要快得多了,但是整个身形却保持的很稳定,古悠然在他离黑岩还有七八十公分的时候,就已经跃起,把人给抓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 “岑,好样的!” “悠然,我也要一个热吻!” 魏岑的话说完,不等她回答就低头狠狠地主动吻了上去,如同饿了十天半个月的饿狼一般,狠狠地把古悠然的嘴唇都吸shun红肿了,才得意的笑着放开。 然后不等古悠然骂他,他就已经转身仰头冲着沈烈的位置,握了握拳头,要他加油了。 沈烈虽然不能回答他,心里却也火热一片。 终于到他了,前面的都很争气,他也要争气。 位于他后面上方的唐拓,完全能体会他的压力和紧张,不等他开口,先一步宽慰,“小烈,放松一点,别绷得太紧,只要你正常发挥,我就肯定能接到,放心!” “嗯,谢谢唐二哥,那我先下一步!” “好!” 剩余的四人,又各自下行了一步。 所谓越紧张越小心,也越容易出错,沈烈心中越是在意告诉自己不能拖后腿,可等到他真正扔紫光的时候,还是出了差错。 因为紧张,他的力道用的不免大了些,而且糟糕的是,紫光手电筒泡洒的线路偏外了。 也就是说没有贴近岩壁一些,而是向着深谷处飞了。 这个巨大的失误,在紫光一脱手后,沈烈立即就意识到了,可那时他想抢救也来不及了。 而看到这一幕的唐拓和唐拓上方的邓傲都不由心一紧。 谁都知道紫光在这个节骨眼上的重要性,没了它,那他们四人,那就绝对是有死无生。 上面的他们如此千钧一发,迫在眉睫。 而站在黑岩上的古悠然就更别提了,即便她不再上头了,可那紫光泡洒的弧线和前两次沈烈和顾郎都不相同,已经足够她意识到终究还是出了差池了。 眼看着那紫光手电筒已经到了唐拓身形等高的位置,他要是再不接住,就要永久的落到深谷内去的时候,只见邓傲的右手上,一道微光就闪了出去。 然后紧挨着那紫光手电筒的位置,就擦碰了一下,那一下,碰撞的力道很小,不足够让紫光手电筒立即落尽深谷,却足够使得它改变行进方向。 只见,原本朝着深谷方落的紫光手电筒,此时被这一股不大的力道,一碰后,立即朝着反方向,也就是靠近岩壁裂缝的方向移动了三寸。 别看就这三寸,却绝对是救命的距离。 但见唐拓立即大胆的双手全部离开崖壁,整个身体只有一只脚踩在落脚的石头上,其他身体朝外一折一倾,几乎全暴露到了虚空里。 右手往外一探,指尖将将够勾到紫光手电筒底部,千钧一发间,立即一掂一勾,再牢牢地握住,又把整个身体折回,站正。 全部过程可以说是千分之一秒都不为过,当真是考验瞬间反应能力到了极点。 等到唐拓重新双脚站稳,贴靠到岩壁上后,上方的邓傲和老李头,已经也跟着浑身被冷汗浸湿了。 更别提下方自知闯了祸的沈烈了,那自责和自厌更是到了极点,几乎都有种立即跳下深谷,了断了的冲动。 “小烈,别怕,紫光我接到了!没事!” “啊?”沈烈闻言,不敢置信地想要转身,却不能。 “小烈,你别乱动,当心,你看,这不是紫光吗?放心,只不过偏离了一点点而已,你做的很好。赶紧别哭了,收敛心神,不然的话,一会下跃时出了岔子,那可真是要了阿然的命了!” 唐拓知道这个时候,沈烈的心理十分的脆弱,万万是打击不得的,还必须柔声安慰,不然的话,他人下跳过程中再一紧张,直接跳进深谷里,那可就真是功亏一篑了。 沈烈也知道唐拓是在安慰他,心中更加感动,感谢的话也没有再说,因为他明白,回报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安全着落。 因此他立即稳定心神,调匀呼吸,好一会儿才道,“唐二哥,我准备好了!” 405: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3——脱险了? 405: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3——脱险了? “好!那你慢慢下去吧!阿然已经在做接应你的准备了,看清紫光在黑岩上的点,别歪了!” 唐拓最后交代了一声。叀頙殩伤 沈烈轻轻‘嗯’了一声后,没再多说其他的,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就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而下面的古悠然,也同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做好了哪怕腾空一丈也要把他赶紧接住的准备橼。 不过这一次,总算没有再出意外。 沈烈准确地在预定位置落了下来,古悠然抱住他的人的时候,发现他整个身体都是潮的,额头上更是冷汗涔涔,显然心理紧张到了极点,背负的压力不清。 不由赶紧大力的更加抱紧他,轻拍他的后背,“烈,别怕,你做的很好,没事了,你安全的着落了,阿拓他们也都很好,别再害怕了!宕” “姐姐,我,我……呜……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差点害死唐二哥他们了,我……” “没事,别怕,别怕,你看阿拓他们不是还好好的吗?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要是换了一个人,肯定不能做的比你更好了相信我!” “姐姐!” “乖,先进去,里面暖和,快,你顾大哥,还有明珠以及魏岑都在里面等你了!快进去!” “姐姐我——” “听话,进去吧!” 古悠然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安抚的吻之后,就连拉带塞的,把人往洞口的方向推了进去。 里面魏岑和纳兰洛他们不知道之前发生过那么惊险的一幕,但是光听到他们在外面的谈话,也知道约莫是出了点状况的。 此刻看到沈烈被推进去,连忙就赶紧把人给拽了进去。 至于他们怎么安抚,古悠然这一会儿可就顾不上了。 毕竟还有三个人在上面呢! 冲着唐拓比了个ok的手势后,唐拓便明白阿然这是要他也下去了。 这是他早就见古悠然做过,并听她解释过这个手势的意思的。 “老三,轮到我了,你没问题吧!” 唐拓沉稳地问。 邓傲微微有些冷硬,却显得十分自信地道,“二师兄,你忘记了我的外号是叫无影手吗?” 唐拓不再吭声,心里也明白,之前若非是邓傲果断的放弃了他那副手套中的一只的话,这紫光手电筒早就落尽深不见底的谷底了。 只不过从此之后,无影手邓傲的武器,就再也不完整了。 但是,这个时候,显然也不是考虑这点得失的时候,唐拓收敛心神,顿时就道,“我先下去,然后你就接好紫光!” “好!” 唐拓比之沈烈的心理素质,自然好了不止十倍。 他几乎刚落稳脚跟,就把紫光抛了上去。 而邓傲的速度也不逞多让,也前后脚在唐拓之前站稳的地方落下了双脚,也同时握住了那把至关重要的救命紫光手电筒。 而此刻,最后的老李头,才刚刚离开他原来站的位置,往邓傲之前的落脚点落下。 有过前面几个人的示范之后,邓傲已经不需要唐拓再来重复一遍,就已经把紫光准确的照到了黑岩上。 唐拓这一次更加清楚的看到了古悠然仰面看向他的样子。 也不管古悠然能不能看清他的脸,他还是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倏地一下,就跃了下去。 两个呼吸后,稳稳的就站到了黑岩上。 古悠然眼眸都红了。 她隔着一步远的距离就这么痴痴的看着他,这个差一点点就要失去的男人,她孩子的父亲,满心后怕又感激。 “傻女人,别哭啊!我没事!我还有和你一起并肩找回我们的女儿呢!” 唐拓主动伸手揽抱住她,他们都明白,即便在古悠然的心目中,最爱的那个男人肯定不是他,但是占据最特殊位置的一个人,肯定有他。 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远远超过一般的范畴,是一种很特殊的情感,有爱情,更有亲情。 “阿拓,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永远也不能没有你!” “傻女人!你不会没有我的,天荒地老我也会陪在你身边的!” 头一次听到这个其实内心也有脆弱的女人,这么饱含深情,这么坦率和恐惧的说爱他,唐拓的心里满满都是温暖和感动。 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在她的额头和发璇间落下细碎的亲吻,安抚她的不安并许以承诺,最后还抱紧了她一下,才道,“好了,继续振作一下,老三和老李头还在上头呢!我先进去了。” “嗯!” 目视着唐拓弯腰钻进那洞口后,古悠然重新整理了下脸上最后那点后怕的情绪,当她再一次仰头看向上方时,邓傲所能看到的已经是古悠然大大的带着无比鼓励的笑脸了。 “李管家,该轮到我们了!交接的过程不用重复,想必你也已经非常清楚了,一会儿我下去后,我会缓慢地把紫光扔上来的,你只要抓紧了,一切就都不会有问题。” “傲公子放心,老奴一定站好最后一班岗,守好最后一个关,绝对不会拖后腿,也不会再令夫人失望!” …… 老李头说到做到,且做的比邓傲预料的都好。 是以,邓傲比预想中还要顺利的安全落下了。 古悠然紧紧地握着他失去了武器的那只右手,什么也没说,可坚定深情的目光,却比说任何话都更令邓傲心中安定祥和。 老李头是最后一个,他的跃下可说是最容易,却也最艰难,因为他要保持手中的紫光不能晃动,必须稳定的在黑岩上,只有这样,他的身形才不会被带偏,摔落到其他地方去。 可他的人从高中跃下的过程中,本身就是在动的,要保持手部一点不偏,也几乎是做不到的。 但是他必须尽量做到,因为夫人他们最重要的紫光还在他手里,他甚至想过,最后关头若是出了差错,他也要把紫光扔还给夫人他们才好。 反正他只是个老奴才,便是死了,也算是为夫人尽忠了。 不过他的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完,一条带子就已经奋力地往上窜了三丈,然后牢牢地卷到了他的脚上,用力地把他拽向了黑岩。 直到站定了,老李头都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他就脱险了,不由怔愣在了原地。“好了,老家伙,你还在发什么傻?喜欢吹冷风啊?还不跟我进去?” 说完,古悠然就弯腰朝着那有微微暖光的洞口钻了进去。 老李头这下终于回过神来了,用力地捏了下自己的老脸,发现就算是被冷意冻得快要僵硬的脸,这会儿还是感觉到了痛意,才明白是真的安全了。 傻笑了下,赶紧抓紧紫光也随后钻了进去。 ◆◇◆◇◆◇◆◇◆◇◆◇◆◇◇◆流白靓雪◆◇◆◇◆◇◆◇◆◇◆◆◇◆◇◆◇◆ 洞内,果然比外面简直如同是两个世界。 虽说温暖如春可能未必那么贴切,但是对于被冻得快要麻木了的众人来说,无疑简直是天堂一样的存在了。 而且估计是从洞内深处折射过来的淡淡的暖光,对于一直入目见到的都是黑暗的他们,如同带来了治愈系的光明,每个人脸上的晦暗和绝望,也完全被一扫而空了。 老李头进来后,看到他的主子古悠然被她的所有男人们围在中间,如同一个备受瞩目的女王。 他一下子觉得眼睛都湿润起来了。 哪怕这里也不是出路,可若是他们大家都能死在这里,也好过摔落不知道多深的冰冷谷底要好太多太多。 “娘子,我们还要往里走吗?” 顾希声他们显然开心过后,也重新冷静地回到了这个出路不出路的问题上了。 经历了太多次希望到失望的过程后,对于这个洞,他们的心态很好。 都几乎是老李头一个想法。 首先就是把它当成一个好的埋骨地,而不是生路和出口。 所以谁也不会再有失望! 甚至连唐拓进来后,也绝口不提出去和找糖宝儿的话题了。 不是他也要放弃了,而是到了这个地步,有些事情已经不需要再说了。 说句难听话,父母兄弟,最后有几个是能陪自己走到最后的,子女也都子女各自的命运,只有妻子和伴侣是要携手白头的。 若是糖宝儿这孩子福大命大的话,他们不能再去找到她,她也自有她的造化。 若是注定她命运多舛,是个薄命的娃的话,这么长时间了,怕是已经遭遇了不幸,他们再怎么想要奢望和赶到,也是来不及了。 是以,唐拓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已经在忍痛遗忘了。 “为什么不往里走?” 古悠然理所当然的道,说完,她又稍稍沉默了下,“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你们是累了,其实我也累了,可是,总有一股意志令我不甘心放弃!” “再往里走一走吧,若是这一次还是没有出路,我就听你们的,不再坚持了,与你们一起在这里静静的等待永远的长眠!” 话落,大家都沉默了。 似乎都不愿意承认他们已经没了前进的锐气,可他们又都不忍心把这种怯懦和退却的心情袒露给古悠然,他们很惭愧,觉得身为男人,居然先古悠然这个小女人向命运屈服了。 反而是唐拓,率先走了出来,牵住了古悠然的手,“阿然,那就再走一段,就当是散步了!” “嗯!” 两人领头,朝着未知光源的洞内深处走去。 顾希声他们稍稍停顿一下后,立即抬脚快步跟上。 顾希声更是大步牵住了古悠然的另一只手,与她们并肩一起,就好像当初在山庄里隐居时的那样。 不知道走了多久。 山洞还在绵延,从水平角度来看,一直很平行,不是往上,也没有往下延伸,好像就是一条平平的通道,也一直有光。 “娘子,有水声!” 突然,顾希声大叫一声,很是激动。 古悠然其实也早就听到了,只是不肯定,怕幻觉,毕竟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山体的深处,哪里可能会有水。 可连顾希声都听见了,那便不会是有错的。 而唐拓几乎也同时惊诧地叫道,“好像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果香,难道前面真的是出口,我们已经快到外面了?” 这个假设,令得古悠然他们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前奔跑了起来。 几分钟后,一个如同世外桃源的一样的山谷猛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山谷上方,幽蓝的天空,以及和煦的阳光就这么轻轻柔柔的洒落到了他们所有人的双肩。 谷内,生机盎然,到处都是参天古木,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藤蔓和无数结满了异香的饱满果树。 那勾人鼻子的果香,就是从那些树上散发出来的。 深谷中间还有一汪大棱镜泉水,上面冒着袅袅白烟,泉水的中心,有两个泉眼,正在汩汩的冒着,那水声便是从那而来。 这所有的一切,都令得他们众人忍不住欢呼雀跃:终于出来了! 406: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4——还欠沈烈的 406: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4——还欠沈烈的 古悠然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多的努力,那么多的辛苦,几次经历了绝望到死亡临头的恐惧后的现在,居然就这样,容易的找到了出口。叀頙殩伤 没错,对于前一秒还在无比的黑暗和深渊、冰冷与绝望中的她们相比,这后一秒的脱险,竟然是显得那么的轻而易举。 也许在古悠然的心目中,这九死一生般的出路,不该以这么样的一个方式骤然降临到她们面前,而应该令她们再横渡更多危险后,才出现才对。 可不管怎么样,这光,这天,这新鲜的充满了果香和植物香的天然空气味道,都是真实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檑。 她只能告诉自己,是历经的黑暗太久了,反而不适应自由和阳光的回到身边了。 “夫,夫人,我们这就是出来了?” 老李头也傻眼了,不知道是高兴到已经不敢相信是真的了,还是生怕眼前的一幕都是幻觉,下一秒一闭眼睛就会又变得不见了憨。 而他的这样的反应,又何尝不是在场所有人的反应呢? 魏岑看了看身前的悠然,又看了看身旁的沈烈和纳兰洛,第一个大步跑向前去,口中还同时叫着,“不管了,就算是幻觉,就算是假的,我也喜欢这里,多过那幽深无底的黑暗。” 话落,他一个腾身,人已经轻盈的落到了其中一颗结满了果实的树上,飞快的抓住一个,摘下就往口中咬了过去。 那一口下去,鲜红透亮的果汁,立即从他嘴角处溢了些出来,然后,众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魏岑那原本豁出去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狂烈的惊喜之色。 下一秒,果然见他快速地咽下口中的那口果肉后,倏地一下就跳了下来,落地就大喊,“悠然,小烈,二师兄,好甜,好好吃!是真的!” 他这话刚落,古悠然就已经清楚的听到了周围一众人不由自主的咽口水的声音。 实在不能怪他们如此的禁不住诱|惑,而是自从进了这鬼地方后,他们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东西,上一顿的干粮和水的饮用,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之前都没东西吃,也没个念想的时候,大家还都能够忍耐。 可现在,魏岑的这一口,这一叫,等于是给所有人发出了一个大宴可以开始的信号,谁还忍得住? 古悠然自己虽然不饿,但是这么久没补充过一点点食物和水,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身体很不正常。 她不确定这样对她本身有伤害没有,但是是人就该要摄取食物,又不是神仙。 因此,现在满谷的优质果肉,就这么悬挂在她面前,她承认她也有些馋了。 不过顾希声和唐拓却还是没有主动移动脚步,而是都把征询的目光转向了古悠然。 “顾郎,阿拓,别看我了,我其实也饿了,既然岑说很甜很好吃,大家也就都别干站着了,去吧,不过注意一个度,不要一次吃太多!” 古悠然这话一说完,就等同于是开禁了。 顿时,沈烈率先欢呼一声就跑向了魏岑。 魏岑这货更是给力,三口两口的就把手里那个偌大的鲜红果实给吃了个干净,同时人又飞身上了颗树,摘了果实就扔向沈烈。 沈烈也赶忙飞快的接住三个,然后没急着自己啃,第一时间就跑了回来。 先把一颗塞给了纳兰洛,“书呆子,赶紧吃,你的嘴唇都干裂了!” 然后把剩余的两颗又递向古悠然和唐拓,“姐姐,唐二哥!给!” 古悠然没有接那果实,而是摸了摸沈烈有些枯燥的乱发,“好小烈,你自己吃,树上多的是,我们所有的人估计吃个几年也吃不掉,不用管我们!好了,吃吧!” “嗯!” 沈烈这才拿起一个飞快的啃了起来。 几乎也是快得很离谱的速度,没几秒钟就全吞吃下肚了。 可见他们是饿到什么程度了。 唐拓和顾希声这时才同时飞身扑向一颗果树,邓傲也是。 连老李头那老家伙,迟疑了下,也选了颗果树飞快地爬了上去。 “娘子,接着!” “阿然,接着!” 站在沈烈和纳兰洛身边,始终没有主动上树的古悠然,听到顾希声和唐拓的声音,便微笑着抬头,两手两袖同时伸出,把他们摘了扔过来的果实都兜了个结实。 “行了,够了!” 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把果实放到地上,拍拍身边的有些潮湿的土地,“明珠,小烈,喏,这有,吃吧!” “姐姐(悠然)你也吃!”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她,异口同声地道。 古悠然微微一笑,知道她若不吃,他们也会吃的很不安的,便也拿起一颗鲜红的果实,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这从来没见过的水果的果汁和果肉的味道,果然如同魏岑所形容的那样,甜香的不得了,口感也好得无可形容。 古悠然不知道若是西天王母的蟠桃是否真的存在,若是真的存在的话,料必也不会比这个更好吃了。 难怪魏岑他们一个个都吃疯了。 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古悠然总觉得这个果汁入口之后,她的身体一下子就有种像是在补充能量的感觉。 可以肯定是,这果子是没毒的。 而这,令她彻底心安了。 她们都明白,纵然是这个果子有毒,到了他们这地步上,怕也没有人会因为害怕而拒绝食用。 在饿死与吃饱被毒死之间做选择,毫无疑问他们都会选择吃饱。 古悠然吃了三个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所有的力气和精气神,所以她停了下来。 而其他的人却还在疯狂大吃中。 吃相最难看就是魏岑,这家伙左右两手各拿一个,啃得满脸满手都是汁液也不管。 古悠然都生怕他这么吃下去,可别把肚子撑爆了。 沈烈和纳兰洛各自吃了五个,也没再吃了。 顾希声和唐拓此刻也回到了古悠然的身边,邓傲稍慢了一步,却也下了树。 只有魏岑还坐在树干上,看那架势,似乎吃完了还想摘一样。古悠然眉头一蹙,“魏岑,你给我回来,还吃,吃你个头啊,不怕把肚子撑爆了?这些果树又不会跑,你给我下来!” “悠然,我再吃一个,我还有点不饱!” “不行,立即给我下来,半个都不行!” “呃——好吧!” 见古悠然脸都落下来了,魏岑这货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树上下来了。 而此刻老李头这厮却还在不亦乐乎的摘果子,不过他倒不是自己吃,而是摘了小心的放到地上,然后人继续去摘。 “老李头,你在干什么?” “夫人,老奴准备多摘一点,在路上带着吃,等我们离开这里之后,怕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果子了!这里离小小姐所在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多远,所以老奴打算多摘一点,用衣服包着带走!” “……” 古悠然无语。 众人也有些汗颜,他们还停留在先喂饱自己的肚子,这老家伙都已经在想着打包带走的事情了,难怪悠然一口一个老奴才的骂他,却心里还是很看重他的。 “娘子,有泉水,我们一个个都狼狈的又脏又乱,都洗个澡再稍事休息下再走吧,你看呢?” 顾希声扯了扯古悠然的衣袖,柔声征求了一句。 古悠然看了看众人不说衣衫褴褛,却也都狼狈落魄的差不多的样子,心一疼,“不急,好不容易脱险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整几天吧!不急着上路,要洗澡的去洗澡,想睡觉的就找个干燥的地方睡觉!” “老李头,你这老东西,别摘了,赶紧给我过来!我们又还没急着走呢!你摘个头啊!” “是,是,夫人,老奴来了!来了!” 一边高声地应着,一边人腿脚利索的就跑了过来,一如既往的在古悠然面前弓着身子,恭敬无比。 “去拣点干柴和干草之类的,晚上好生火,另外去看看这谷里有没有哪里有稍微宽敞点的山洞,好住人的!” “是,是,老奴这就去!” “嗯,时间有的是,不赶,你慢慢找!” “是,夫人,您和公子们去洗澡吧,老奴去周围查看一下!” 老李头明白古悠然叫他去干活是假,其实只是不想让他看到她们洗澡而已。 这一点,老李头自己也很避讳,哪里还用夫人吩咐? 巴不得躲远远的呢!万一看到什么春|光,那可不是罪大了? …… 老李头走远之后,古悠然率先走向了那大棱镜形状的泉潭边。 用手伸进去探了探,果然是温泉,水温还很适宜,约莫四十度的样子,正是适合泡澡的温度,不由对这个有如圣境一般的地方,更加的充满赞叹和疑问了起来。 若非是这一连串的误入和辛苦,绝望和艰险,她敢肯定,有生之年都不可能会来到这样的仙境一样的地方,吃到那么好吃的水果,还可以在如此地方露天席地中泡温泉。 但是,如是能选择,古悠然还是情愿平平淡淡,却安安全全的过一辈子,也不想和她的男人们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个地方,看这番盛景。 “这是温泉,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大家都下去泡一泡洗一洗,解解乏吧!为了以防万一,不要靠近泉水中间那两个泉眼处,就在边缘活动下就可!” “嗯,好的,悠然,我们知道的!” 已经如履薄冰的他们,其实稍微多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足够引起他们的恐慌,是以,有些事情不需古悠然交代,他们也自有警惕。 实在是这个地方如梦如幻,完美的不像是人类世界该有的地方,人们说,越美丽的地方越危险,越鲜艳的果实,越剧毒,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此别看他们一个个豁出去了的吃啊,啃的,但是心底深处其实从未真正放松过。 不过这么热气腾腾的一汪热泉,他们又都是又累又脏,又冷又暗中经历过来的人,哪里能抗拒泡一下的诱|惑。 因此,未几,所有的人都脱了鞋,然后脱掉外衣,穿着中衣中裤的就入了水。 唯有沈烈一动不动的站在古悠然身边,表情有些扭捏和迟疑的看着古悠然。 “小烈,怎么了?你有话想说?” “嗯!” 沈烈支吾了下,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有话就说啊,对我还有什么可隐瞒可说不出的吗?” 古悠然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渐渐红润起来的双颊。 “我,我……我——” 结果接连我了三次,还是没能说出想要说的话。 而与此同时,已经舒服的泡进温泉的众男,却像是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般,一个个的背朝着泉中间,面朝着岸的整齐地看着他们两人,好整以暇的仿佛在等好戏。 尤其是魏岑,更是起哄不已,“烈,你这个笨蛋,你倒是大胆的说啊!亏你还是我兄弟,你学学我啊!真是的!” “我,我……” 本来就羞赧不已的沈烈,听到魏岑的话,又看到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样子,更是窘得说不出来了。 古悠然眉头一蹙,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魏岑,“魏岑,你这个二货,一阵子没收拾你,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说完,侧身就拉住沈烈的手,“小烈,你别急,跟我来,我们到那边说!” “嗯!”沈烈求之不得的马上就听话的跟古悠然走了。 “嘘——”眼见看不到好戏了,魏岑发出了一声嘘声,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很大。 其他的人虽然没说什么,不过眼眸里也都是带着乐见其成的善意的。 毕竟他们能到现在还活着,真是非常不容易的。 而沈烈这家伙的心愿,他们也早就已经知道了,无非就是想要和悠然圆个房,成全他好歹也是她的男人的这个名分。 而不说这趟九死一生的经历,和到如今依旧不算是完全安全的现状,就说他为了悠然苦守清河七个月的行为,他也早该有这个圆|房|的资格了。 是以,便是古悠然现在答应了,也不过是还她欠了他的那个洞|房而已。 这情景,便是顾希声都没有觉得自己被冷落。只是想起那个自作主张的留在了裂缝上面的冷忧寒,心中忍不住想:冷忧寒,如果你能看到此时此刻的话,你会后悔吗? …… …… “小烈,好了,他们听不到了,你说吧,到底什么事,居然这么羞赧的难以说出口?” “姐姐,我,想当你的男人!” 见到古悠然一如往昔美丽的双眸看着他的样子,猛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抬起头,就一鼓作气的说了出来。 古悠然先是一怔,随后就笑了,伸手摸了摸垂到了两颊的发丝,满心怜爱,“傻瓜,你支支吾吾了这么久,就是想说这个?” 沈烈一把握住古悠然正在给他理发丝的玉手,急切中透着几分懊恼,“姐姐,我认真的!你,你的答案呢!” 古悠然见他着急的样子,也敛了笑容,做出认真的模样点头,“我的答案自然是愿意啊!烈你本来就我的男人呀!只不过你是打算现在就要吗?” “嗯!现在!” 沈烈一脸坚定和霸气状,只不过这样的霸气只维持了一秒,他又开始结巴了,“我,我,期待很久了!在裂缝深渊边的时候,我,我几次都撑不过去了,我告诉自己,我还没有得到姐姐,还没有当你的男人呢,不能放弃,我……” 说着说着,他眼泪就下来了,显然那一段长时间的黑暗和危险的经历,不仅仅会是沈烈,也会成为所有人一生都刻骨铭心的记忆。 古悠然见状,心一痛,手却坚定的反握向了他的手,牵着他往泉水边复又走了回去,口中也温柔的笑道,“那就先洗干净身体吧!” 【因为又开始河蟹的关系,编?缉大人三令五申不许h了,因此明天的章吃沈烈,会很含蓄……然后甚至有点清水,亲们谅解下,这不是流白不给福利啊!】 407: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5——怎么了 407: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5——怎么了 “呃,姐姐,真,真的?” 似乎没想到古悠然竟然这么干脆爽荡的就同意了他的请求,被古悠然牵着往前都走了好几步的沈烈,这才结巴着重复确认。叀頙殩伤 “小烈,怎么我看上去像是在逗你玩吗?” “不,不是,我只是太,太高兴了,有点不敢置信居然能这么幸福,我——檑” “好了,看你的小傻样,走吧,他们都泡了好一会儿了,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啊?” “是,是挺脏的!” “那就是了,来,我们去离他们稍微远一些的那边,好好的洗一下,放松下来!轰” “嗯。” …… 看到古悠然和沈烈并没有走向他们一起洗身体,泡温泉,顾希声他们就明白,古悠然是同意了沈烈的要求了。 几人不说刻意的避开,却也都识趣的聚到了一起,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都调转向了与古悠然他们所走的方向相反的地方。 比起他们都是脱了外衣进的泉里,古悠然直接在岸边,就开始整个脱|光|自己的衣服了。 沈烈一开始还有些惊讶,害羞的想要调转目光不看,可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他内心的渴望,缓缓地、大着胆子看向了古悠然那一点点、一寸寸落出来的雪白肌肤了。 那欺霜赛雪的美背,从他的角度还可以看到纤细的双臂与身体缝隙边半隐半|露|出来的绝美半圆的弧度。 他的呼吸顿时就急促了起来。 尤其当她的衣衫从收进去的纤美腰肢处,又滑落到了挺凸起来的饱满臀部上方的那一刹那,沈烈都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古悠然听到了他粗重的呼吸,妖娆、妩媚到了极点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柔美的掀起一个娇嗔的弧度,“小烈,还愣着做什么?不想要了吗?” 想!想!想! 怎么能不想呢? 他现在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她,要她,狠狠地要她! 只是被眼前的美景给惊住了动作罢了。 现在听到古悠然柔中透着挑|dou味道的反问,就好比一桶汽油里被扔进了一根点着了的火柴。 “轰——”地一下,就整个立即着了。 只见沈烈飞快地就把自己的衣服从头到脚tuo了个干净,非但如此,他的双手如同着魔一样的来到了古悠然圆润弹|性|十足的臀部上。 把那被高翘的臀部所挡住,没能顺利滑落的衣衫裙子,帮忙地扯落,同时手也没忘记好生的先收了点甜蜜的利息。 古悠然轻声一笑。 干脆整个人转身就跳了起来,双到了他的腰上,然后双手也绕上了他的脖颈,而沈烈自然反应极快的托抱住那绝世美tun。 瞬间,小沈烈就剑拔弩张的一副亟欲上阵杀敌的状态了。 他可没忘记,姐姐说了,要先洗干净才可以。 事实上他虽然恨不得立即就把怀中这个绝世女妖精,给就地正法了,可他更不想用满是臭汗的身体,脏污到姐姐。 于是,体现到了他的实际行动上的便是,他几乎是抱着古悠然跳水般的跳进了湖里。 逗得古悠然忍不住银铃般的笑出了声。 “姐姐!” 被古悠然笑话了,沈烈不免有些脸红,不过抱着她的手却稳稳的不曾放松。 温热的泉水包围住他们的身体的瞬间,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放松的吟喔了一声。 泉水的边缘果然不深,也就一米多一点。 “小烈放我下来!” “不要!我想抱着姐姐!” “抱着我怎么洗?” “姐姐给我洗,我给姐姐洗!” 沈烈虽然脸红,不过语声却还算是坚持。 古悠然眯着眼睛柔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后,倒也笑眯眯的同意了。 …… 洗澡的过程,绝对是最旖旎,又最折磨人的gou引啊! 沈烈固然过足了手瘾,但是也受到了极大的煎熬啊,尤其是yu火的煎熬。 盖因古悠然那双柔荑,那哪只是给他洗澡啊,简直就是在他本来就备受挑战的忍耐力上,又加倍的考验啊。 “姐姐,我,快忍不住了!” “没人让你忍着啊!我不是第一个就洗的小小烈吗?” 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后,沈烈真是恨不得给自己的脑袋一巴掌,哎哟,他都浪费了多少时间啊! 不过总算现在还不算晚,沈烈双手抓紧古悠然紧实的臀|瓣,把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小小烈,一个挺身,深深地送进了古悠然的体内。 “啊——” …… …… 温泉水不停地在荡漾,某个被禁|欲|的太久的小狼崽,也宛如电动的小马达一样,孜孜不倦的辛勤劳作着。 而即便两人都克制着,没在这么多人的附近发出太大的呻|吟|声,可那暧昧的不断冲击的水声,以及那间歇传出来的悉悉索索的急促呼吸和短促的兴奋声,还是足够让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雄起了一番。 等完全停歇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两个时辰,也许是更久。 而顾希声他们也早已经不再温泉水里面了。 “小烈,够了!别太纵yu了,温泉里待久了,对那里不好!” “姐姐!” 沈烈明明身体觉得有几分饕足了,可是心里却就是不愿意就这么结束。 这么美好,这么舍不得的极致,都不知道下一次得到又会是什么时候了。 “小烈,傻子,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怕以后我不要你?” “不是,我只是有点舍不得姐姐嘛!” “笨蛋,我又不离开你,有什么舍不得的?这里不是长久停留之地,我答应过你们大家的,等找回了糖宝儿,我们一家就找个地方永远的安家安居下来,到时候,想要和我黏多久就黏多久,就怕那个时候小烈都会觉得腻了呢!” “不会的,我怎么会腻姐姐呢!我永远也不会!” 沈烈顿时紧张地连忙大声发誓。 “我和你开玩笑呢!抱我出去吧!唔,我有点累了,你把姐姐的衣服稍微洗一下好不?” “好好,当然好了!”沈烈果然欢天喜地的把她抱出了温泉,恋恋不舍的把她放下,任由那完美无瑕的玉白身体,站立在这美不胜收的人间仙境里。 一时间,都有种不知道是人更美,还是景更美的感觉。 古悠然见他又发呆,又是好笑又是满心欢喜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小烈,还傻看,赶紧洗衣服啊,莫不是你一直要让我溜的站在空气里?” “哦,哦,马上马上!” 沈烈闻言,顿时回过神,赶紧捧起他们俩人的衣服来到温泉边,没有皂角没关系,就用清水搓洗是一样的。 反正温泉的水是热的。 他洗的很熟练,很认真,速度却也不慢,而这一手,就是他和纳兰洛留守在清河边时,学会的。 很快,他就把衣服上的水都拧干,正想着要不要生火烤干的时候,古悠然已经开口了,“来,给我就行了!” “姐姐,还是潮的!” “内力用来做什么的?烤干衣服还不是小意思?” “也是哦,瞧我都忘记了!那我给姐姐弄干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你赶紧洗你自己的衣裳,我们也该去看看老李头有没有给我们为今天晚上睡觉的地方,找到窝!” 沈烈一怔,然后马上就明白了姐姐的意思是他们耽误的太久了,也该去看看顾希声他们的时候了。 顿时就赶紧点头,“姐姐,我上就好!” …… 当古悠然和沈烈都衣着整齐的来到离温泉有一段距离的果林内的时候,顾希声、唐拓他们已经围坐在一颗新砍了的粗大树桩充作圆桌的树根边有一段时间了。 且此刻他们几人的脸色都有那么点严肃和端穆,看起来似乎不像心情好的样子。 老李头则躬身站在一边,见到古悠然她们过来,立即上前恭敬的行礼,“夫人!”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们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古悠然没有小心眼的认为顾希声他们这副脸面,只是因为她和沈烈欢ai的时间久了些,一定应当是有其他的原因才对的。 408: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6——生孩子的plan 408: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6——生孩子的plan “娘子,这里没有出口!” 顾希声站了起来,语声平静地道。叀頙殩伤 “嗯?” 古悠然一愣,然后目光立即看向了老李头,同时也有些惊讶他自己似乎一点都不难过,也不觉得太吃惊檫。 可能是这一路实在是太多的波折和绝望了。 以至于如今再多这一个早就预料过的结果,也不觉得这算是一个打击。 “夫人,这个谷看着很大,其实只是一种视觉效果,方圆不到二十里。老奴之前已经大略的看了一遍,没有洞穴,没有出路,甚至连山体裂缝都没有。所有的藤蔓下面都是光滑的白色的岩壁,简直如同上等的白色玉石,完全不着力!艇” “至于这个山壁有多高的话,老奴没估算过,但是假设这个山谷的出口是在我们下来的裂缝远处的另一处口子的话,那么,我们下来了多深,我们上去就需要多高!” 这话说完,别说顾希声唐拓他们面无表情,就是古悠然自己,也没有把握她自己可以如同一只壁虎贴壁一样,不吃不喝日也不休的再从这谷底游上去。 就算她能,顾希声他们肯定是不能的。 而裂缝那边下来,好歹多少还有一点点可落脚的点,因此他们可以艰险万分的来到这里。 可这上去,却是半分都取巧不了的。 难道说,他们真的要在这里埋骨终老? “阿然,这是坏消息!还有一个好消息!” 唐拓见老李头说完后,众人的气氛都有点不太好,又故意用稍微轻松点的语气开口道,“老李头汇报了这山谷的情况后,我和希声,老三,小四,还有纳兰都分头去确认了下,发现他说的完全属实!” “不过我们同样也发现,这中间形状如同一枚大棱镜的泉水,是典型的阴阳泉,半边冷,半边热,且冷热泉水里面都有鱼类,只是比较小,一开始没注意到而已!” “然后就是这里的气候,一直很适宜,没有风,我们也没看到太阳,虽然不知道光线从什么地方来,但是结合裂缝外面那无止境的黑暗和冰冷深幽来看的话,我有理由相信咱们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应该没有黑夜。” “吃的东西显然完全不愁,这么多果树,这么多的果实,还有其他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加上池泉里的小鱼和丰富的淡水,只要我们不是自己寻死,估计可以在这里生活很多年,直到活到哪天我们过腻了,自己都不想活了,那我们可以一起造一个大塚,一起长眠在这里!” 唐拓的话说完,众人又是一顿沉默。 “阿拓,这就是好消息?” “嗯!” 古悠然缓缓地掀了掀眉,“还有第三个办法,我看这里的藤蔓挺多的,我们一边先在这里住着,一边摘采藤蔓,晾干,然后编成绳索,继续往裂缝下面探一探,主要是我去,然后你们留在这里,要是有出路的话,我们——” “不要!” 这一次,打断了古悠然的想法的是所有在场的男人的异口同声。 “悠然,放弃吧!我们不要出路了!就这样吧!” 魏岑率先脸上煞白地道。 他不怕死,可他怕生死分离。 尤其是经历了暗无天日的漫长黑暗后,好不容易居然还能在黑暗和恐怖中找到这样堪比仙境的地方,魏岑他真心很知足了。 所以就算深谷下方真的有出路,他也不想赌了。 他累了,没力气了。 他也不想古悠然去赌。 这种共识已经是不需要言语沟通,却已经是在场所有男人心中的念头了。 “悠然,我也累了,不想再走,也不想再找了!” “我觉得二师兄说的很对,这里就算没有黑暗,可是有光明,有吃不完的食物,风景也优美,树木也多,造几间房,开几块田,在这里生活没什么不好!反正我们本来也是要找个安静的与世无争的地方去隐居的,这里就算少了那么几分热闹,可好歹我们全家人都在这里了!不是吗?” “所以我坚决反对你再往下面去探路的行为,哪怕深谷的谷底,离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口就只有一百丈,我也认了。” 邓傲的情绪很少有这么激动的。 可这会儿他竟然比魏岑的反应还要大的多。 就可见他这些日子也憋的够呛了。 从始至终他都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选择沉默居多,竟然不去多发表什么意见,免得让其他人不痛快,也让悠然不痛快。 可这一次,他忍不住了。 纵然说出来后,悠然会讨厌他,他也要说,实在是那裂缝深谷太危险了,那紫光他扔给老李头之前,他晃了下,根本就看不到黑岩以下的地方有其他新的可以落脚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块救赎了他们所有人的黑岩,把他们这么多人引进了这个地方,即便是个死路,也是救了他们所有的人。 这就已经是上天给他们最后的安息之所了,还要继续折腾什么呢? 邓傲怕是自己都不知道他说完这些,满脸都是眼泪了。 可古悠然和众人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古悠然,她完全体会到了邓傲的压抑和忍辱负重般的委屈自己,也知道他的自我压力从何而来。 大步地走到他面前,伸手就擦向他的泪水,“傲,你早该这么吼我,把你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我不是早就与你说过了吗?过去的不愉快已经是昨天了,从那日|我与你说过之后,我们的感情就是掀开新的一页了,你怎么还是念叨着?” “悠然!” 邓傲有些傻住了,似乎没想到古悠然会与他说这个。 “好了,想必你们大家的想法和傲都是一样的对吗?” 古悠然一边抱着邓傲的手,一边侧头看向大家。 顾希声他们在内的所有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看着她坚定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既然是这样,我答应你们,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提下深谷的事情了,也绝对不会背着你们偷偷下去找生路,以后我们就在这过了!好吗?” “姐姐,你说真的?可,可要是这样的话,糖宝儿和大公子他们,就,不找了吗?”沈烈一方面固然高兴古悠然的表态,可另一方面他也有着其他的担忧。 别的人或许觉得不那么好张口问,那就由他来做这个揭伤疤的坏人吧。 可他的问题一出来,没等到姐姐古悠然的回答,反而是唐拓一脸平静、淡然的开了口,“我们在这里已经不知道耽误了多少时间,外面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日子,糖宝儿那孩子,我们已经是顾不到了,看她自身的造化和白虎小宠的最后良心了!” “所以从今往后,不用顾虑这个了,起码我们所有的人都已经尽力了!” “至于大师兄,那天希声便说过他了,我们以为他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如今看来,他依旧看不破,做了他自己的选择,那么包括我自己在内,从今之后,便只当家里不曾有过他了!” “阿然,你说呢?” 见到大家的目光都炯炯地落在她的脸上。 古悠然又一次体会到了众男逼宫的复杂感觉,在她而言,心里的难受肯定是无以言表的,但是,现实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谁都知道不可能再时光倒流了,而她的心里对冷忧寒也确实有种愤怒的痛恨,恨他那么绝情的情愿死,也要遗弃她的坚决。 但是心里更多的还是爱。 明白那就是冷忧寒! 若不是他心中爱情的领域是绝对净土,容不得半点玷污和沾染的话,他也不会那么绝情的对他自己,也对她以及他们这么多人了! 她只是在内心深处渴求那万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冷忧寒能找到真正的裂缝,然后摸索到一条生路,离开这黑暗的幽境绝地。 至于此刻,她只能真诚无比的回答她其他所有男人的担忧,她说,“若是忧寒也能来到这里,我会一万次的感谢上苍的仁慈,也会原谅他的任性,重新揽他到我的怀中。可是现在,这种可能性完全不存在。” “我若说心里完全把他撇到脑后,彻底遗忘掉了那是骗你们大家,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古悠然固然是个不专情的大坏蛋,可我一旦爱上了,对你们每个人的感情和承诺也都是发自我内心深处的。” “糖宝儿弄丢了,我这个当娘|的人痛彻心扉,冷忧寒离开了,我也同样难过,可我没忘记,我还有你们在场的大家!” “所以两份伤痛对比六份责任和幸福,我会做什么样的选择,不难面对,不是吗?” “阿拓,我想和你说,没有了糖宝儿,我们还会有第二个糖宝儿的!相信我,好吗?” 古悠然的话说完,唐拓的眼睛也终于红了。 顾希声他们也同样感动的有些鼻酸。 “好了,干嘛呀,一个个的,可不是要一起哭吧!可千万别,我好不容易才把邓傲的眼泪给擦了,你们这么多人要是一起哭,我就两只手,忙也忙不过来啊!” “咳咳,我看这样,既然以后这里会是我们的新家了,还是美得人世间找不到第二个的所在,我们不如一起齐心协力的想想,要在哪里搭建房子,另外看看除了泉水里的小鱼之外,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小动物,哪怕是一只老鼠也好,这样咱们好歹也算是能养上几只宠物不是?” “另外就是咱们计划一下,生活安定下来后,也该早一点要孩子了。咱们年纪都不小了,不早点计划的话,我怕会生不过来啊!” “娘子,悠然!” 听到古悠然这么兴致勃勃的话语,之前还都激动鼻酸的想哭的众男,果然马上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一个个也面露出另一种激动来。 “悠然,我们每,每个人都有吗?”邓傲因为脑袋还被古悠然搂在怀中的关系,闻言忙不迭的就抬起头,激动不已的问。 古悠然松开了他一些,然后微笑,“当然了!难道傲你不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要要要!当然要!” 王八蛋才会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呢! 他做梦都想要啊! 只是没想到悠然愿意生这么多。 “姐姐,你,你生得过来吗?我,我们可是有一二三……呃,六个人!”沈烈有些瞠目结舌地道。 似乎被古悠然这么大的‘鸿鹄之志’给震撼到了。 古悠然却俏皮的一笑,“为什么会生不过来呢!一年生一个,也就六年啊!如果我们要在这里住一辈子的话,估计还能生更多呢!” “何况我们接下来每天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干,大把的时间不用来生孩子用来做什么呢?” 众人闻言都笑了。 只有一个纳兰洛没笑。 他想的是,生孩子容易,只是生下了孩子后,若是不能离开这里,以后让他们的孩子也在这地方孤老终生吗? 可这样的话语,在大家都好不容易重新振奋起来的时候说得话,也实在是太败兴了。 因此,他只是用沉默和牵强的笑掩饰而过了。 (接下来几章,会跳跃一个比较长的时间段。。亲们要适应一下哈,流白这也是为了加速最后的高|潮到来!) 409: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7——十年 409: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7——十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如果这个忘忧谷真的有时光这个词存在的话。叀頙殩伤 忘忧谷是古悠然他们共同为这个不该出现在人世,或者压根不该存在的地方取的名字。 在这段无法计数到底过了多少日子的岁月里猷。 他们共同建造的温馨的家园,也从一开始的一栋大的木屋,到后来围着阴阳泉边,接连又造了十几栋功能不一的木屋。 有专门用来读书写字的,也有专门用来做小手工的,三公子邓傲号称无影手,便是因为他本来就拥有一双无比灵巧的双手,在忘忧谷里,除了与古悠然恩爱的在一起外,唯一新发掘出来的爱好,就是做木工。 他们的木屋,他们的家,也从一开始的拙粗,到后来建造的越来越精巧,结构也越来越细致,包括家里面的各种家私,也完全可以用精品来称赞,全部靠|的都是邓傲的对木匠活的一种爱好,和不断的专研泄。 小刀木针,大到造型繁复,技术含量实在有点太高的木头汽车。 没有一样是邓傲没研究出来的。 固然,这汽车啊,会动的木马啊,小火车啊,还有古悠然和顾希声以及大家都非常喜欢的木摇椅等等,样子和大致的图纸都由古悠然提供,然后邓傲想办法去把她的要求一一实现。 因此,在这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日子的岁月里,若说对他们提升生活品质,做出了最大贡献的人,非邓傲莫属。 而这个男人,也从一开始最是阴鸷不爱笑,沉默又不太合群的个性,转变的亲和又厚重,沉稳又大气,不但古悠然越来越爱他,便是顾希声在内的其他的人,这些岁月里也最是喜欢与他头碰头的凑在一起。 更别提忘忧谷里的那一群或大或小的小萝|卜头们了。 没错,一群小萝|卜头。 整整七个孩子。 其中老二和老三是一对双胞胎。而他们的父亲便是唐拓。 似乎是为了弥补他失去了头一个女儿糖宝儿的关系。 古悠然在为顾希声生下第一个儿子之后,与唐拓在一起住了两个月,如愿的怀上了这第二胎,居然是两个可爱的小公主。 宝贝们出生那一日,唐拓笑的满满都是眼泪。 而除去唐拓的这对双胞胎小公主之外,古悠然给邓傲、沈烈他们其他男人生的都是儿子。 弄得这些男人们凑在一起欢喜的同时,又不免羡慕嫉妒唐拓的不得了。 尤其是双胞胎二宝和三宝,娇娇柔柔,软软糯糯的女声,一个劲的喊三爹爹,四爹爹时的香甜嗓音,更是让邓傲,魏岑等一干|男人,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去宠她们。 好在那帮男娃子,不管是做大哥的顾大宝,还是当弟弟的魏思宝(魏四宝),邓武宝(五宝),沈柳宝(六宝),以及最小的纳兰小宝,都没有吃醋和觉得不公平。 相反他们也都乐意和两个姐姐(妹妹)一起玩。 便是最小的纳兰小宝,勉勉强强才刚会摇摇晃晃的走,都已经知道把娘亲给他的小点心,眼巴巴的送去给二宝姐姐和三宝姐姐吃了。 似乎他天生就知道,即便她们是姐姐,可是她们和他以及其他哥哥们都是不一样的。 所以要格外爱护和照顾她们。 而小萝|卜头们,如此浓厚的血缘手足亲情上的表现,更是让古悠然他们一干|大人觉得无比的欣慰和幸福。 便是当初最忧思孩子们将来该如何的纳兰洛,也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一点都不后悔要了孩子。 若是没有小宝他们的话,这完全不感觉流逝的岁月,真的会让他在内的所有人逐渐的发疯的。 可正是因为有了这群小萝|卜头们,在看着他们一点点的长大,才蓦地惊觉,即便这里没有日夜,没有四季,可其实还是有时光的。 不过诡异离奇的是,孩子们的长大,他们的目光可以注视到,但是他们大人包括古悠然在内的所有人的面貌,却没有一丁点的变老和沧桑的转变。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正常岁月日子计数的话,十月怀胎一个孩子,然后古悠然便是不间断的一个接一个的生,六胎生完,也应当有最起码六十个月,也就是五年时光了。 事实上,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远远不该只是五年。 古悠然生了大宝之后,喂了一段时间的奶。 估摸着算起码也有几个月,因为大宝明显个头大了不少。 然后与唐拓成功怀上第二胎,中间也间隔了段时间的,更别提到最后纳兰洛终于放下忧思,也羡慕的要孩子的时候,隔的日子更加长久。 若以纳兰小宝勉强算一周岁计的话,最大的顾希声和古悠然的儿子大宝,现在起码有个八岁的样子了。 那也就是说,他们最起码在忘忧谷里住了十年以上了。 但是,这十年中,已经是大人的顾希声他们依旧墨发俊颜,唇红齿白,别说鱼尾纹白头发没生出一条一根,便是代表男人成熟稳重的胡渣也没多见长出来。 如今顾希声别的还倒好,不是太愁,就怕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多少年,等大宝他们都长得和他们一样大的时候,当父母|的他们还是一副旧时容颜的话,岂不是真的太妖怪了? 前面说邓傲在忘忧谷的这十年里,从一个武功高强的绝顶高手,变成一个绝对超过了鲁班的木匠活高手。 而顾希声他们其他人也没闲着。 顾希声从前也是个好声乐的,只是他的身世,以及畸|恋上他的亲姨顾欢欢的关系,使得他并未往这条路上发展,甚至于他都不知道他的潜力有多大。 到了这里后,和本来就爱好琴筝丝弦,甚至于一度一直是用古琴充当武器的魏岑,志趣相投了。 两人有事没事就会凑到一起寻找合适的可以用来制琴的材料。 还别说,几年下来,真被他们捣鼓出了几张音色各异,但是弹起来却都很好听的琴出来。 古悠然见状,也就干脆做了几面鼓,尝试着给他们哼一些未来的流行乐曲,居然很是受到大家的欢迎。 说句官面一点的话就是,极大的丰富了他们隐居后的精神娱乐生活,提高了大家的精神风貌。 唐拓本来是个武痴,算是个用剑高手,可这些年里,他愣是把他自己发展打造成了一个绝世奶|爸。 似乎是要弥补当年糖宝儿出生后,他愣是没能照顾到的遗憾和缺陷。 从大宝刚呱呱落地开始,他就主动帮忙想疼孩子,却总是手忙脚乱的有点带不好的顾希声。 到后来二宝三宝,他的那双娇宝贝就更别提了,几乎不假手任何人,便是古悠然这个当娘|的抱着宝贝们,都没有唐拓抱着时小家伙们感觉那么舒服。 到四宝,五宝的时候,大家也都看出唐拓有带孩子这方面的强烈情绪和兴趣,加之他们自己照顾也的确没有唐拓带的好,也就都不分彼此的把宝贝交给唐拓这个奶爸去搞定了。 于是,最多的时候,唐拓一个人在专门造出来的婴儿木屋里面,可以同时哄七个孩子入睡。 古悠然和众人几次看到唐拓他一脚踩着踏脚式的摇篮,摇晃着小宝睡觉,一手抱着六宝让他吮xi着奶瓶,另一只手还间歇轮流的轻拍着其他几个稍大一点的孩子们的情景,他们就觉得这等堪称世界上最困难最复杂的事情,他们果真是做不来的。 尤其是魏岑,更是觉得自家二师兄,简直是个绝世的超人(带孩子方面),绝对肯定举世之间,再无人可以超越。 而事实证明,白天玩耍时,七个孩子都喜欢围绕着邓傲这个三爹爹,因为他的手最灵巧,能做出最好玩,最新奇,也最漂亮的玩具。 可一到吃饭睡觉的时间,他们就都会有志一同的奔向唐拓这个二爹爹,任他们各自的亲爹,如何的召唤,也无法令小家伙们多给与一眼关注,让魏岑沈烈他们感慨嫉妒也没办法。 沈烈对声乐不敢兴趣,对木匠活也不精通,照顾孩子他也不拿手,可到了忘忧谷没多久后,他开始爱上和乐衷上了对动植物的研究。 纳兰洛出身神笔世家,本来就是记录大陆志,以及各种地理、植物、风貌为己任的。 到了这里后,无所事事的他就开始整天观察记录起了这忘忧谷的一切。 包括土壤、水质、白玉石一般光滑的山壁、以及那鲜红果肉,摘掉不久后就会长出新的果子的怪异果树,以及所有的种种。 他的记录和观察,为沈烈自己亲自动手的尝试培植和试验,提供了丰富的理论材料,两人在清河边就已经共同居住过较长的一段时间,对彼此的习惯啊,眼神本来就是有默契的。 到了这里两人一配合,更是有了动力和打发时间的方向。 随着宝贝们的陆续出生后,他们的试验,也从一开始没啥进展,到如今的很有收获了。 这中间,古悠然也外行充内行的对他们提起过所谓的嫁接啊之类的农业技术。 当然了,她也就是那么似是而非的一说,其实真正这个过程该怎么嫁接,授粉的,她是完全一窍不通的。 前世她可是连田地都没下过一次的城里姑娘,仅知的这些也不知道是哪年把从电视还是什么书本里偶尔听到过的只字片语。 不过饶是这样,也是给沈烈他们提供了足够的启发和新的研究发现。 旁的不说,木屋里现在摆着的好些长得不怎么出奇,可是开出来的花却是绝对令人大开眼界的古悠然所说的盆栽,就是沈烈和纳兰洛联合起来的成果之一。 另外还有阳泉里的小鱼,和阴泉里的小鱼,共同繁衍出的另一种双色甚至于三色的小鱼,更是成了小萝|卜头们还不会说话时,最好的观赏鱼盆景。 再就是那些原本韧性不怎么太好的那种不知名的藤蔓,被沈烈突发奇想的嫁接到了那结出鲜红色果子的果树上后,长出来一种血红血红的血藤。 那种血藤其坚韧,坚硬的程度,古悠然要把它们拽断都需要花费极大的力气。 要知道那藤蔓的粗细还不如他们一般的麻绳出。 自然目前,这藤蔓在谷内所派的唯一的用场就是做秋千给小萝|卜|头们玩耍。 众人都有志一同的刻意忽视它其他方面的功能,比如完全可以用它们来制作成绳索,往谷外的深谷裂缝深处继续探索的作用。 毕竟当年他们光|光|只是八个大人,都没有勇气再进一步的往下探索。 如今都是当了爹爹,有了宝宝的人了,更加不愿意打破如今安逸平和的生活。 只是内心深处的他们,真的就甘心在这里终老一生吗? 410: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8——大宝的疑问 410: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8——大宝的疑问 对比所有的她的男人,在这谷里似乎都找到了赖以打发时间,并且乐衷于做的事情和各自的兴趣外,古悠然作为这个谷里唯一的一个女主人。叀頙殩伤 她这些年的所有的成就,就在于她不断的生养了这七个孩子。 仅此而已! 因为除去生孩子外,她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去做,需要她去cao劳的猷。 最开始大家都是直接吃树上结出来的新鲜的果子,谈不上有什么需要做饭做菜的问题。 后来他们也间歇吃一点阴阳泉里地面的小鱼,可这种生火,烧烤,亦或者煮熟的粗活,自然由老李头这个唯一的仆人兼管家来完成。 随着他们在忘忧谷里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个谷里几乎每一个地方都遍布了他们生活过的痕迹湛。 锅碗瓢盆的都有了。 蔬菜一开始是没有的,沈烈和纳兰洛研究出一定的成果后,他们的饭桌上也渐渐开始有一些青绿色的树叶和藤蔓刚生长出来的嫩尖尖了! 老李头就在材料很有限的情况下,努力的开始变着法子烹调这有限的食材。 他先是偶然在泉池边找到一种小小的银石头,出奇的脆,不小心捏碎后,就会形成细细的银沙一样的东西,有咸味。 他自己尝过后,没发现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还特意送去让博闻多识的纳兰洛给仔细看了研究了下,都认为可以保守一点的用他们来煮水,使水变咸,再把银沙过滤走,用水煮汤之类的。 于是,在不知道多久嘴巴里除了甜味,没尝过咸味的古悠然他们,从那之后,也又吃上了有盐的生活。 老李头也似乎从这次摸索中,得到了一个启发,有事没事就撅着屁股,满山谷里的到处挖啊,掘的,不时的弄回一些不同的石头啊,泥土啊,小树根啊,野草的叶子啊之类的。 俨然一副立志于把他自己发展成最好的大厨的架势。 还别说,这些年,还真被他折腾出不少新口味来。 可以说,除了吃的食材,尤其是荤菜只有鱼这一种,比较单一些外,其他在味道口感上,老李头这老家伙还真是没让大家受什么委屈。 他完全不负忘忧谷第一御厨的美名。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么气候宜人的地方待久了,原本众人怎么看他都觉得有点猥琐的那张老脸,这么些年下来,竟是越看越觉得顺眼,也找不出当年那股子猥琐味道了。 古悠然更是从一开始连让他稍微靠近顾希声他们一点都不乐意,到如今,谷里大大小小,十几口人的吃喝拉撒,几乎都放心的交托给他一个人。 老李头也似乎在五十多岁后猛然的发掘出了他人生第二大志趣,就是当好一个全能的厨子兼管家。 这样一来,古悠然就更加无所事事了。 而在这无所事事的漫长的、无法计算流逝了到底多少时间的岁月里,她只是在思考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个地方为什么而存在! 这个地方不是特指忘忧谷本身,而是泛指整个她们不小心被浓雾覆盖,然后越走越黑,最后都不得不下到这裂缝下面来的整个这个奇诡的空间。 她绝对肯定这是一个异次元的空间。 不与原来的云雾山相联系。 可这个空间为什么会存在,又为什么会把他们无意中给吸了进来,他们又该怎么出去,却是古悠然遍寻不着办法的难题。 紫光手电筒,从一进入这忘忧谷后,就不再亮紫光了。 可只要钻出那个她们进来的山洞,去到那突出的黑岩上,朝着裂缝深谷的下方照射下去的时候,那紫光就会再度出现。 古悠然偷偷试过两次之后,便隐约明白那紫光其实一直是在放射状态下的,只不过在有光的情况下,紫光就不能被肉眼所捕捉和看到。 只有在完全没有光线的黑暗情形下,才能被看见。 黑暗越是浓密厚重,紫光的光线也就越有洞穿力。 弄明白这一点后,古悠然更加确定,只要有紫光在手,她绝对可以继续不用担心被黑暗迷失的往下探去。 只是,往下去的危险,黑暗反而是最轻微的因素,更多的是未知的恐惧。 只因这两个字,顾郎他们在内的所有的人是不会同意她要做这样的冒险的。 从前他们累了,不想赌,也不愿意赌底下有另一个世界。 现在,为了孩子们的存在,他们就更加不会愿意赌了。 这令得古悠然在面上带着欢笑后的大多数时候,心里其实还是从未死心的。 尤其是当沈烈无意中捣鼓出了血藤这种东西的时候,想要离开这里,想要重新回到有光明黑暗交替的正常世界的她的渴望就愈渐激烈了起来。 虽然这里除了稍微单调一些外,什么都好,可再好,也弥补不了她心中不曾死心的意志。 对此,古悠然没有提过一个字。 顾希声他们见她不主动提要继续找出路,自然更加不会傻得提出来,甚至连半点有可能会引出这里的话题都不与谈起。 在大宝二宝等七个孩子的世界里,她们并不知道所谓的世界,是除去他们的家生活的这片地方之外还有更为广阔无数倍的地方。 在她们幼小的概念里,约莫世界就是只有忘忧谷这么大的。 为了让他们知道光明的对立面还有黑暗,每个月一次的轮流带孩子们去山洞外的黑岩上观看裂缝深谷,无底的黑暗情景的人选,从来也不会有古悠然。 基本都是顾希声在内的所有的家里的男人成员,挨个担当了。 怕的无非就是让古悠然出去看的次数多了,会更加生出不安于此的念头。 古悠然对此,心中苦笑不已,却也只有更加小心翼翼的藏敛心中的意念,只为不在她的男人们的脸上看到担心的表情和不安的眼神。 “妈妈!妈妈——” 远处大宝飞快地奔了过来,看上去七八岁的他,模样像极了古悠然,但是脸蛋的轮廓,以及四肢修长的身条,却完全就是随了顾希声的。 都说儿子随娘,女儿随父。还真是有几分道理的。 事实上四宝五宝他们也是七分随古悠然,而另外的三分则各自继承了他们父亲的基因。 反而是二宝三宝这对双胞胎小公主,除了娇小可爱的样子和小巧的脸型随了古悠然,那尤其英挺乌黑的长眉,和有神中透着几分帅气的双眸,更是像极了唐拓。 只是从前唐拓的眸子里除了英气还有冷峻的冰寒,而双胞胎小公主们全然没有,只有滴溜溜的转悠时显得格外精神的淘气味道。 也难怪,自打她们出生开始,就不曾见过自己的爹爹有过亲和慈爱以外的表情,连发怒都是从未见过的。 在二宝三宝的眼中,爹爹就是最温和好脾气的了,不然也不会哥哥和弟弟们都爱死爹爹了。 让她们幼小的脑袋里想象唐拓过去的形象,别说根本不可能作此想象,便是古悠然与她们讲,怕也没有一个会相信她们的妈妈,说的那个人是爹爹。 而且不知道是为了向她表示他们要在这里终老的决心,还是什么,从大宝开始,所有的孩子,除了最小的小宝之外,其他的孩子早就到了练武打基础的年龄段了,可顾郎他们在内,任是没有一个人给孩子传授功法和基础。 就是最简单的养身功法,都没有人教。 完全是让孩子们以一种完全自然长大的方式在成长。 这也是古悠然这些年一直不敢提起要重探深谷裂缝话题的另一个原因。 一把抱住冲进自己怀中的大儿子,古悠然笑得眼睛都像弯月牙了,“大宝,看完了?” “嗯,是的,妈妈我看完了,我怕妈妈等我们太久,所以先跑回来了!爹和其他爹爹们还在后面!” “好儿子!算妈没白疼你!” 古悠然捏了捏他柔嫩的小脸,玩笑不羁地没有一点点当妈|的样子。 却随后很是傻眼的发现大宝在听了她的话之后,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妈妈,你是不开心吗?” “啊?没有啊?妈妈很开心的啊!宝贝哪里觉得妈妈不开心?” “妈妈,你不要骗我了,你跟我来,我想我要和你好好的谈一谈!” 大宝完美无暇的俊美小脸蛋上,一片沉静和从容,尤其他说出这句明明应该是很老气横秋的话的时候,偏偏给古悠然的感觉,一点都不突兀,好似大宝这个儿子,已经有足够与她平等对话的条件了。 脑子里闪过这么一念后,古悠然自己也被惊到了。 “咳咳,儿子,妈妈承认妈妈被你惊讶到了,告诉妈妈,谁教你对妈妈说这个话的?唔,让我猜一猜,是你魏岑爹爹,还是纳兰爹爹?” “妈妈,你就别猜了,没有人教大宝问您这些话,是大宝自己有问题要问妈妈,其实关于那些问题,我也问过爹爹的,可是爹爹没有告诉我,反而让我以后不许问了,连最疼我们的二爹爹和三爹爹也在听到我问的问题后,没有说话,所以我非常想知道,到底是大宝做错了,还是那些问题,大宝真的不应该知道!” “大宝,你想问什么?” 古悠然见他真的面色很是认真严肃的样子,顿时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同样回以认真的态度看着他的眼睛。 心里也同时生出一种感慨,似乎当她还把他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在看待的时候,大宝他的内心早就在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了? “妈妈,你跟我来,我们去玩具屋那边讲话,我是先跑回来的,爹爹他们还要一会儿才回来,我不想让爹爹他们知道我和您说了什么!” 比起之前他过于成熟冷静的话语,此刻这些话,又一次让古悠然震惊了一把。 她的儿子,似乎真的在预谋一些什么。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顶多也就是八岁。 被大宝被动的拉着去了一栋外型很童话的大木屋,哪里就是所有孩子们玩乐的天堂。 也是唯一的一座两层楼高的建筑。 “大宝,你可以问了!” “妈妈,你不开心,是不是因为你也想去到我们家以外的地方去?” 古悠然本来被他拉着坐在了小木凳上身子,听到这话之后,几乎立即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脱口问道,“大宝,谁和你说有外面了?” “妈妈,果然是有外面的是吧!虽然没有人跟我说那些,甚至于爹爹都刻意回避了,但是我们家生活的这个地方也太奇怪了!二宝和三宝妹妹是女孩子!我和其他弟弟都是男孩子!妈妈你是女人,爹爹们是男人,所以你和爹爹们一起生了我和妹妹弟弟们!” “那么又是谁生了妈妈,还有爹爹们的呢?” “将来,我和妹妹弟弟们又该和谁去生我们的孩子呢?难道是让我和弟弟们像爹爹们和妈妈你在一起这样,与二宝和三宝妹妹们在一起吗?” 411: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9——发怒 411: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9——发怒 大宝的话,瞬间就让古悠然被噎得无语回应了。叀頙殩伤 她其实早该想明白,孩子们的生活环境单纯单一,可不代表孩子们的智商也会很单纯,很单一。 顾郎也好,她自己也罢,都不是低智商的人,更况且两人都是善感敏锐的人。 这样结合下生出的大宝,有颗善感的心灵,和敏锐敢于无限想象的头脑,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轺。 只是他们都因为他还小的年龄,忽视了大脑思考的能力拓展,与年龄其实未必就一定要成正比。 以至于乍然听到大宝问他们以后,是不是要和二宝三宝在一起生他们的孩子的问题时,古悠然才惊恐的意识到,她单光|的为了想要让顾郎他们不担心,而选择的不面对现实的逃避,其实是不对的。 明珠当年的恐惧和最后才选择要孩子的顾虑,到了此时此刻终于演变成了现实蔼。 根本不用等到小萝|卜头们一个个的长大,现如今才不过八岁的大宝,就已经开始思考他们的生活,和他们的将来了。 自然,此刻的古悠然,完全可以想一个能骗得过孩子的借口。 毕竟大宝才八岁,她一个成年人铁了心,想要误导他,暂时的欺瞒他,还是做得到的。 只是,这样的方式,古悠然不能去做。 她可以为了顾郎,唐拓他们安然的生活,而选择委屈自己的内心,并欺瞒自己和他们。 大人之间的这点默契,远远谈不上是欺骗。 可是若是对着孩子也这么做,那就等同于在误导他们的人生、和对他们还未形成的整个世界观的偌大破坏。 古悠然沉默地看着面前矮她还很多的大宝。 母子俩这么多年以来,似乎第一次没有欢笑,没有乐语,就只是用眼神互相看着对方的静默以对。 许久—— “妈妈,你也和爹爹一样生气的不愿意理会我的问题,或者和二爹爹三爹爹一样,决定对我的问题沉默以对吗?” 似乎以为作为家庭成员中,最是与众不同的妈妈,会和别的所有的人都不一样的大宝,在看到古悠然听了他的问题后,同样长久的静默的时候。 大宝那对极为漂亮的丹凤眼里,流露出了浓浓的失望和黯然。 “不,大宝!” 古悠然说着,缓缓地重新坐了下来,用和大宝等高的高度平视向他俊美无暇的小脸,“妈妈只是在思考,应该怎么与大宝讲。” “另外,我要替你爹爹向大宝道歉,你爹爹的做法是错误的,不应该为了不想回答大宝的问题就对大宝生气!但是,你同样也要明白,你爹爹还有二爹爹他们不与你说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他们不疼你,而是因为太疼你们,所以才不想让你们未来的生活有什么不开心的理由!大宝,这个你能理解吗?” “妈妈,当然!我是所有弟弟妹妹们的大哥,我是个大孩子了,您和爹爹他们应该完全可以相信我!我是个男子汉了!” “好的,好儿子!既然这样,那妈妈就针对你的问题给你回答一下!” “你问的没错,我们家在的忘忧谷,的确不是整个世界的全部,相反,这只是一个世界里面很小的一部分,包括连到谷外黑岩下的幽暗深谷,也都只是这大千世界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落而已!” “妈妈和你的爹爹们也都是有爹爹妈妈|的,只不过他们不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角落里,他们在其他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所以这里只有我们!” “至于你们将来——” 说到这里,古悠然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苦涩,“若是你们有办法离开这个世界的话,我想你们也都会有你们各自的家庭,有你们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像你问妈妈|的那样,是不是和你们的妹妹成亲。那当然是不对的,也不可以那样!” “妈妈,为什么是我们想办法离开?” “那是因为妈妈和你的爹爹们已经想不到离开这里的办法了!” “妈妈,这就是你不开心的原因吗?您其实也不喜欢住在这里?” “不,大宝,妈妈喜欢这里,也喜欢和你爹爹们一起享受快乐宁静的生活,只是,妈妈心里还有其他放不下的心愿,和放不下的人!” 古悠然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十分的复杂,眼神也有些陷入某种回忆般的迷离。 这种完全属于成年女人内心的情绪,大宝这么大的孩子,任是智力再妖孽逆天,也是体味不了的。 这无关智商,只是因为时间和经历的关系。 他不懂心绪,可是他能看出妈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无比的失落的。 “妈妈,你和爹爹们当初是怎么来的这里,我们现在还怎么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你这么难过?” 古悠然摸了摸他黑亮的头发,“好儿子,你问到了点子上,若是我们当初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现在又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出去呢?” “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和身不由己,当初我和你爹爹他们是在去到另一个地方的赶路过程中,稀里糊涂的就被误入到了这个诡异的世界里,若非找到了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忘忧谷,我们早就已经死在更危险的最初,也就不会有现在我们家这么快乐,这么宁静的生活了!” “也就更加不会有你们这些宝贝了!” “所以,大宝,你现在明白了,不是妈妈和爹爹们不想离开这里,不想带你和妹妹弟弟们出去见识真正的广阔的世界,和浩大无垠的天空,而是我们做不到!” “也许若干年后当你们长大了,你们也许会有某种机缘,或者找寻到某种办法,离开这里,但是绝对不是现在,你明白吗?” “妈妈!” 大宝的小脸上有些震惊,有些严肃,更有许多的似懂非懂。 也难怪啊,究竟只是八岁左右的孩子,一下子要他接受和理解这所有的话,还需要一个过程和时间。 而此时,外面,还有玩具屋的楼梯上已经出现了咚咚咚的稳健的上楼脚步声。 “娘子,大宝,你们在上面吗?” 古悠然闻声立即收回了所有的乱飞的思绪,短短时间内脸上已经一片平静怡然了。 反而是大宝,他的脸上还带着孩子特有的思考的模样。 在这里没有日夜的生活了这么多年,又因为这个山谷能活动的生物,除了离不开泉水的鱼之外,就只有他们一家子了。 连只恶心的四脚爬虫,想要见到,在忘忧谷里也是永远的奢侈。 按说这是不符合大自然的生态链的。 可忘忧谷就是这么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在这里,除非她们自己走路摔倒把自己摔死,不然的话,没有任何外来的伤害会让他们死亡。 是以,武功到了这里,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古悠然他们也早就习惯了不再用内力和武功去随时关注别人的脚步。 因为那实在是没有任何必要。 彼此大被同床也有过无数次,闭着眼睛光是闻空气,都能知道是谁在靠近,还用其他吗? 也正是因为这样,顾希声他们什么时候结束了外面的‘观看黑暗’,而回到了谷内,古悠然才没有第一时间知道。 一直等到楼梯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才知道他们回来了。 不过古悠然也没什么懊恼的。 从大宝对着她一脸成熟的问出那些问题之后,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就已经存了要和顾郎他们好好重新的把困难放到台面上,再勇敢面对一次的决心了。 看着那眉眼如画的修长男人,一如当年初见般那么吸引人的,走到她面前时,古悠然真的有种感谢命运的感觉。 忘忧谷里虽然时间是停伫的,完全感觉不到流逝。 可也因为这样,她才能觉得自己其实一点都不曾变老,不管是心态还是斗志。 人生很多时候的悲凉,莫过于红颜渐老,深情难在。 而这两样,在她也好,在顾郎,唐拓,邓傲,沈烈他们身上都不曾出现。 永远的人生如初见,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可望而不可及的,而他们却因为意外,就这么得到了。 也实在不能抱怨上苍对他们太苛刻,禁|锢了他们这么多年的自由。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能得到的收获。 只是,现在,随着大宝他们已经开始思考他们的未来,她们已经到了需要重新赌一赌明天的时候了。 便是继续装鸵鸟的拖延一天一月一年的,难道还能拖延到永恒吗? “顾郎,回来了!” “嗯!” 顾希声口中应着声,目光却第一次没有认真的凝视古悠然的脸,而是看向了他们的儿子大宝。 然后很快,他表情有些严肃地道,“大宝,你过来!” “爹!” “为什么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回转?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让我们为你担心?” “对不起,爹爹!” “顾郎,等一下,让大宝先出去吧,我有话对你说!” 古悠然知道顾希声此刻心里是憋着火的,这从他看到她后没有第一时间与她说话,反而严厉的责问儿子就可以看出来。 “娘子,我也有话对你说,不过不是现在!小宝之前哭了,说要妈妈,你可以先去抱抱他吗?至于我,我想我们父子之间需要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呃——顾郎,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不高兴了,为我可能会孩子说的话,没错,你不用问大宝了,我的确与他讲了有关他的疑惑和问题,但是——” 古悠然急切的话语还没有结束,就见顾希声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那从来温温柔柔,半分不露怒色,也从来不曾有过恶脸对着她的顾郎顾希声,第一次脸色出奇的忍耐和含怒地瞪着她。 尤其是在古悠然说出那些话后。 那气息骤然变冷的转变,连大宝都忍不住露出心惊和唯恐的表情,以为爹爹妈妈就要打起来了,吓得小脸一白,就快要哭了! “顾郎,你,你这是干什么?你吓到孩子了!” 古悠然赶忙把大宝搂进怀中,不让他直接面对顾希声的冷面。 顾希声却不吭声,只是目光极其复杂和含怒地看着古悠然好几秒,然后猛地招呼也没打,转身拂袖就下楼去了。 古悠然见状,心里也乱成了一团。 她预知到了顾郎他们的反应会很大,却没想到会大到这样的地步。 刚刚顾郎那亟欲要吃人的表情,简直是没当她是爱人,而是仇人一样了。 “妈妈,爹爹他,他非常生气是不是?对不起,都是大宝的错,大宝不该问妈妈这些问题的。”大宝果然是吓坏了。 小身体都有些在发抖! 古悠然见状心疼不已,抱紧他,轻柔的抚摸他的头顶,“没事的,大宝,爹爹不是在生你的气,也不是因为大宝问妈妈问题的关系,爹爹他只是担心妈妈,所以才会有些生气的样子,一会儿妈妈去哄哄他就没事了,就像你哄妹妹弟弟们一样,所以别怕,更不要担心,好吗?” “妈妈,真的吗?”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你问妈妈问题,妈妈都回答了,这足够证明妈妈是个很诚实的妈妈,对吗?” 大宝一想也是,终于点头,“嗯,妈妈是很诚实的妈妈!” “那就好,你去和二宝三宝他们玩吧,妈妈这就去找你爹爹,哄哄他,你觉得呢?” “那妈妈你快去,我没关系,我一会儿就去和弟弟们玩!” 终于安抚和打发走了被吓到了的大宝,古悠然这才抚了抚衣角,有些脸色严肃的下了楼,走向顾希声住的木屋的方向。 412: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决意 412: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决意 还未走到木屋门口,唐拓和其他人就已经目光流露出几分担忧地站到了门口的位置,看向古悠然,似乎在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顾希声之前那难看的脸色,令已经早就不熟悉怒火的众人都惊愣住了。叀頙殩伤 “阿然,怎么了?” “是啊,悠然,出什么事了,希声的脸色很难看啊!轺” 邓傲的双手因为常年琢磨和做木工活,完全不复当年的修长和细嫩,但是他自己一点都不在意,而与他的手相反的是他的脾气和性子,这些年反而越来越细致、容忍、有耐心了。 现在他的双眸里也满满都是担忧和关切。 古悠然看着众人的脸,心里其实也闪过刹那的犹豫和不忍鞍。 是不是真的要不顾大家的失望和恐惧,提出离开这里的打算和话头? 可一想到大宝那双充满了对未来迷惘和疑问的眼睛后,她又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犹豫,不能就此没了勇气,难道真的要等大宝他们大了,才残忍的告诉他们,其实这里是一条死路,是一个绝谷,是一辈子也逃不开的牢笼吗? “大宝问我以后他和小宝他们是不是应该和二宝三宝成亲的生孩子!” 古悠然忍着心痛和愧疚,尽量语声平淡地说了出来,“我和大宝说,不是这样的!我还和大宝说,这里不是他们原本该待的世界,是因为我们误入了这里,出不去了,所以他们才会只看得到这里这么大的一片天空!” 她的话刚说完,就见唐拓、邓傲,包括魏岑在内的众人,脸色都变了。 只有站在最边缘的纳兰洛,只是面露几分黯然的沉默着,倒是没有惊骇和失色的样子,只是他黯然的模样,比他们的惊骇和失色还要令人看着揪心。 “阿然,你——” 唐拓本能地想要说些什么,可开了口,却又无力地发现他其实没资格责备古悠然。 因为身为一个父亲,当大宝曾经也那么满怀期望的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和逃避,什么也没有与孩子说。 而邓傲想必也是如此。 他们可以逃避,那是他们的胆怯,可阿然她选择了如实相告,从当母亲|的角度来看,也是没什么可被指责的。 然而,他们都知道,根源不在于是不是与孩子们讲了真实的处境,而是在于,真话一旦开|禁|,那么代表着,分别马上就会来临了。 顾希声之所以会脸色那般阴沉难看,便是因此了。 “对不起!” 到了这地步,多余的解释完全不必要了。 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夫妻,谁还能不了解谁? 她终究令他们失望了,她自己很清楚的知道,虽然这声道歉很单薄,很轻飘,却也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和决心。 古悠然说完,人便擦肩从他们面前走过,进入了顾希声的房间。 “顾郎!对不起!” “你出去!” 顾希声的态度却远不如外面的唐拓他们那么平和。 之前有大宝在,为了不惊吓到孩子,他用尽了全力才克制住了内心的愤怒。 但是现在没有孩子在眼前了,他却已然失望的连哪怕多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要听古悠然讲了。 古悠然还想上前的脚步,顿时为之停伫,僵硬住了。 看着顾希声背对着他显得极其冷酷和愤怒的背影,一瞬间,她也感觉到了某种恐惧和害怕了起来。 “顾郎,你听我说,我知道——” “住口!我说了你出去!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一个字,我也不想看见你!你走!” 顾希声的反应远超古悠然的想象,他愤怒的大吼声,在外面的唐拓他们也都听得一清二楚,也个个都惊讶地赶紧快步也走了进来。 显然他们也没想到顾希声的火会大到这种程度,竟然连解释的机会也不打算给悠然,这可真的不像他平日里最是宽厚温和的性子了。 “希声,我们都知道你很生气悠然对孩子说这事,连商量都不跟我们商量下,可她说都已经说了,现在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安抚孩子们!你先冷静下,别发火!” 魏岑一边看了看很受打击的古悠然的表情,一边赶紧走到顾希声身边,试图劝解和缓和下气氛。 却不想顾希声猛地转过头来,眼睛瞪着古悠然如同在瞪一个绝世大仇人一样,眼珠子都因为怒火充血通红了。 他一把推开魏岑安慰他的手,看着古悠然就满脸冷意地道,“这么多年了,你要怎么样,我不是依着顺着宠着腻着你的?” “我不求别的,当年在这里决定安居下来的时候,你是怎么向我保证,向我发誓的?古悠然,你自己说你还记得吗?” “你不记得了,是不是?那我告诉你,你说以后你就会和我们安稳平静的在这里生活下去的,我们还憧憬过,等到那一天老死了,大家就一起合葬一个墓塚的,你还说你绝对不会再继续往那下面去探,去找所谓的生路了,哪怕当真是存在!这些我没有记错吧?” 古悠然被他一声又一声的质问,问得脸色也跟着越加惨白难看了起来。 她自然是记得的,正是因为记得,所以这么多年她才提都不敢稍提一个字。 怕的就是他们会难过,会反对。 却怎么也没料到,顾希声的反应竟然这般的大。 连古悠然三个字都连名带姓的吼出来了,而且如今说话的这些语气里,透着一股令她光听都很心惊的决心,这种决心,绝对不是温情的,而是冷酷的。 果然,不等她的点头和说话,就见顾希声突然很是冰冷无情地道,“你要走你就走!从今之后,我们夫妻缘尽,你和大宝母子情终!你走吧,现在就离开我的房间!” “顾郎!” “希声,你干什么?” “顾大哥,冷静冷静,你别说气话啊!姐姐这事做的是不对,我们大家也都会批评她,而且我们都不同意再下探深谷裂缝,那是早年就约定好了的事情,姐姐她这也是想要再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又不是马山就会去,你别急啊!” “希声,你冷静点!你也是大人了,又是那么多孩子的大爹爹,怎么这夫妻缘尽的昏话都说出来了?阿然,你也是的,大宝即便有点早慧,问那些问题,以你的智慧,不说出真相,难道就不能回答好儿子的问题了吗?做什么非要弄成这样?”“希声,你先坐下,消消气!” 邓傲、沈烈,唐拓还有纳兰洛,都一一上前劝阻和安慰顾希声。 而古悠然则像是完全被顾希声的话给打懵了一样,完全呆滞住了。 她的眼眸和脸上,彻彻底底的写着四个字‘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样绝情冷酷的话居然是顾郎对她说的。 她做了什么? 不就是重启继续探索深谷裂缝的打算吗? 他担心她,担心孩子们,或者担心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以及其他无数等等! 这些她都能理解,可是要和她决绝的分手,这是为了什么? “你们不用劝我!这个打算我早就经过深思熟虑了,只是我本以为这一辈子,我是用不着冷下心说这些话的,但是古悠然,你让我心彻底的寒了!” “所以你要走,可以。其他人愿意跟你走的也都可以走,我们父子留下!就这样,其他没什么可说的了!我累了,你们都出去吧!” “希声——”众人大叫一声。 “顾郎,为什么?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令你要这么绝情冷脸的对我?” 比照众人的惊讶,古悠然的这句话简直是嘶吼了。 “你问为什么?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离开这里,为什么非要出去不可?外面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不顾所有人的生死也非要出去?你自己和我说!” “我——” “别跟我提你是因为牵挂糖宝儿!古悠然,这里有你七个孩子,六个丈夫,外加一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还有你自己。外面有什么?纵然糖宝儿还活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能确定能找到她?” “就算找到,不,这个假设我不想和你做,我就问你,你就肯定你继续往深谷下方去,你就能找到出路了?老李头早就肯定的说过了,这个裂缝绝对不是他当年掉下去的那一个,你还要怎么去证明?” “古悠然,我累了!因为爱你,我放弃了一切,我不想现在和你谈谁付出的多,谁牺牲的多,因为我为了心目中的爱情,我乐意,没有人逼迫我要为你做这些,所以我怪罪不到你的头上去!” “可是古悠然我问你,当我这么孤注一掷,不顾一切的把自己的生命和所有,都托付到你身上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你难道仅仅是内心感动了那么几天几个月之后,就久而习惯的便觉得无足轻重了?或者觉得这是你命中天生多美男环绕你?” “人心是讲究付出和回报的,我累了!我告诉过自己,若你真的愿意在这里与我们白首到老,那么我顾希声一辈子不离不弃,哪怕给你当狗,只为让你高兴我都愿意!因为我太在乎这个家了,太渴望这份幸福能够天长地久了!” “然而,你令我太失望了!如同多年前我对你和冷忧寒就说过的话一样,当年我是为了激励你们俩,但是今天我是说真的!” “你既然愿意为了你心里执念的所谓的遗憾,要舍弃我们了,我又有什么理由还继续让自己痛苦下去?” “冷忧寒任性的留在了上面,你一辈子都念念不忘,到了这个时候,甚至不惜利用儿子的好奇和疑问,满足你想进一步窥探深谷的冒险,那很好,你去好了!” “只不过我不会再跟随你的脚步!儿子也不会!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我也要放任我的心,任性一次!” 顾希声爆发怒吼出的这些话,深深地震撼到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尤其是古悠然,她从来不知道在顾郎的心里,竟然埋藏了这么多的怨和这么多的怕。 在看似他很享受和幸福的这些年里,原来他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着她会说出要走的这句话吗? 而她,也该死的,还真的让他的恐惧成真了。 这么一想,顾希声的爆发和无情,也就完全在古悠然的理解范围内了。 顿时,古悠然开始动摇起了她之前认为对的决心,难道就真的对吗? 她想离开这个地方,真的是因为大宝他们的将来着想吗? 不,她内心清楚的知道,她想要再次试探的原因,除了小萝|卜头们的将来之外,那就是她不甘心被困在这里失去最大的自由。 自然,不违言,想要确认冷忧寒和糖宝儿他们是否还在世,也是一部分的原因。 如此说来,从来***|动不安的就不是所谓的其他的借口,而是她本身那颗不安分的心。 从这个根本来论,冷忧寒对她心寒放弃是完全对的。 可认知到了这一点后的古悠然后悔了,她第一次有想要把自己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再吞回去的期望。 若说失去冷忧寒,她还能心底无数次的怨怼一下冷忧寒对她的狠心和绝情的话。 现在要是失去顾希声,那纯粹是她自己作孽活该,怨不得任何人。 而她不能失去顾希声!不论如何也不能! “顾郎,对不起,你别生气,今天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提——” “不用了,你没错,你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自己的心意来给我什么保证,我现在不需要了,真的,我累了!其实你今天不与大宝说那些,我也怀疑自己还能撑多久,所以你说了也好,让我终于也有了说出我心底决心的勇气!” “当年的邂逅相爱,机缘又美丽,现在弄到要分手,同样也算是天意,我们就都不需得那么累了!”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顾郎!”古悠然大惊失色,眼泪早就潸然而落了,她急切的上前,想要握住顾希声的手,好多一点时间让她挽回他的心冷。 然而顾希声却倏地一下后退了两步,直接避开了她的纤指,目光疏离而冷静,“你不需说了,当了这么多年夫妻,你总该明白我的个性的,我或许不会一次就做到如同冷忧寒那么决绝,但是我的心一旦凉了,想要暖,也是不可能的了!” “你们都出去吧!还是你们想要逼得我仅有的一处容身的木屋都待不住吗?” 这话一出,众人更惊。 从前他们不认为顾希声是个能对古悠然狠绝的下来的人,可今天,他的出乎众人意料的爆发,和出奇冷静绝情的眼神,无不向众人宣告了一个事实,若是他们还坚持在他房间里多做劝说的话,以他的性子,绝对会逼他做出让所有人后悔的事情来的。 “好好好,我们出去,你别生气,别生气,我,去让大宝回来陪你,好不好?” 古悠然连忙紧张地安抚。 “不用,你们都出去就行!” “好好,我们这就出去!” 古悠然一边眼泪也顾不上擦,一边则脚步凌乱踉跄着往后退着。 临到门口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摔个大跟头。 若非唐拓他们眼尖手快的拉了一把,绝对会后脑勺重重着地。 而他们前脚刚跨出去,后脚房门就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阿,阿拓,怎么办?” 古悠然宛如抓紧救命稻草一般的死死抓住唐拓的手臂,一脸茫然失措。 “我错了,我不该贼心不死的总想着外面的自由,我让顾郎失望了,心冷了,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他,他会这么难过,阿拓——你,你和顾郎感情最是要好,你,你帮我劝劝他,别这么轻易的就放弃我,好不好,好不好?” 唐拓见她如无头苍蝇般的茫然和脆弱样,又是心疼,又是暗自喟叹,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哎! “你别急,先让他冷静一下,等他情绪稍稍平复些了,我再去与他说话!你也别跟着乱想,乱急,赶紧把眼泪擦擦,让孩子们看到了可就不好了!” “嗯!好,好,我听你的!” 413: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毛球 413:停伫了时光的深谷裂缝——毛球 就在古悠然为了挽回顾希声断情绝望的心而惴惴不安的时候,整个云雾山却出现了莫大的异状。叀頙殩伤 从两个月之前开始,那座最高的云雾山山体,就不时的开始出现大的震荡。 最开始维持的时间一就一盏茶,随后隔不久再发生的震颤的时间就相应的变长了些。 到了最近几天,隔着百多里都能听到清清楚楚的山体内轰隆隆的巨响声了轺。 整个地壳也都在跟着颤动。 距离云雾山最近的魏国最先感觉到。 武王古震寰从最开始接到急报派人来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后来,天文台,地理志的两|办官员都纷纷上书预警,说这云雾山下面可能有巨大的火龙潭,且按照如今这震颤的幅度,和地动山摇的剧烈来看,顶多三日内,必然是要喷发的按! 古震寰亲自带兵来到云雾山外围,隔着百多里,空气中那浓郁的硫磺的味道,也足够所有人嗅到后面色难看了。 尤其是训练有素的战马都十分抗拒往云雾山方向奔驰,就可见一斑了。 于是,当天回去,古震寰就命令三军上下,全部帮忙整个魏国京城的居民搬迁转移。 必须确保所有的人在三日之内,都要至少迁离到离云雾山五百里外的魏国陪都去。 一时间,整个魏国京城,鸡飞狗跳,忙碌不堪。 而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夋三夋四夋五他们,经过了相对枯燥和漫长的两个月赶路后,终于来到了云雾山附近。 看到的正好是云雾山遽变,和满魏国京城的百姓正慌乱的冗长的逃难和转移的队伍。 “看来是火山要爆发了!” 夋三稍稍看了看云雾山上方的天空的气体,又闻了闻空气中刺鼻浓郁的硫磺味道后,一边肯定一边皱眉地道。 “先不管这个,看看目标还在不在附近!” 夋四也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心里隐约感觉有那么点不对劲。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后,他就很有种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恐慌。 只是很快他又鄙视起了这种情绪,这是这个时空里的人类们才会有的无能的一种借口和表示,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情绪? 总不能研究人类个体研究的时间久了,自己某些地方也被同化了? 若是那样就不免有些失败了! 而他夋四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失败。 因此他现在最想确认的就是qun母细胞携带的载体,到底在他们所站位置的哪一边方向。 夋三闻言,顿时又掏出那块小型的追踪定位显示屏,三人目光都清楚地看到在他们所站位置的左前方一根手指的位置处,一个红点在一圈圈的亮着。 而根据显示图上位置与实际位置的真实比例计算的话。 也就是说他们要找的qun母细胞载体,就在云雾山山里,直线距离顶多不到三百里。 这对他们无疑是个巨大的好消息。 没想到一路过来会这么顺利。 那羣母细胞载体非但没有移动过位置,而且还生命力波动还越来越强大的样子。 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等于是好处从天上掉下来一般。 一想到只要找到这个羣母新载体后,他们就可以回去母星,夋三和夋五就不由自主的激动雀跃无比。 只是他们的兴奋还没来得及化作话语,就见下一秒,那屏幕上猛地出现了一大片的雪花和波纹长条状曲线,屏幕还发出‘嗖嗖嗖’地声音。 这分明是出现了强力干扰源之后,才会形成的情形。 三人这下愣住了。 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云雾山,只见偌大的云雾山最高峰的后面天空里,蓦地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黑色虚影。 那虚影不是什么物体的折射和倒映,只是一片黑暗。 若不是他们三人看到的话,换做一个普通百姓,顶多以为是一片黑雾或者一片阴云正要笼罩向云雾山,不会认为那巨大的一片黑色的虚影有什么问题的。 “OH!我的羣神!那,那是什么?” 夋三率先张口结舌地叫道。 夋五也面容僵硬,表情不敢置信中又透着几分不肯定地反问,“像是吞噬幽光,我,我不太肯定,夋四,你是我们中最出色的研究员,早年你也研究过海神星的文明,照你看,那是不是吞噬幽光?” 夋四还没来得及回答,夋三已经又一次大叫了起来,“不可能,吞噬幽光只在海神星那特殊的环境才有,海神星都已经消失在宇宙的文明中不知多少年,这么一个破落的线性时空,怎么可能会有吞噬幽光?” “夋五没看错,的确是吞噬幽光!” 夋四此时已经很好的收敛住了脸上看到那黑暗虚影后,一刹那间流露出的震惊。 语声也已经已经似乎恢复了平静。 可再是平静的语调也掩盖不住他双眸底倒映出的深深的贪|婪的目光。 那可是吞噬幽光啊! 都说海神星的文明随着海神星的消失在洪荒宇宙中也跟着一并的消失了。 可却在这么一个贫瘠狭小的线性时空里发现了吞噬幽光。 那说明至少有一艘以上的海神星号应当还留在这个时空里,只是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办法掩盖住了这一点,以至于他们来到这里也数百年了,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这一次要不是来找羣母载体的话,也不会有机会见到这一幕。 那也就是说,他们,尤其是他夋四会有可能完全与传说中的海神星文明失之交臂。 那简直是不能饶恕的! 虽然qun母载体对他非常的重要,代表着他能在短时间内拥有新的羣母原液,以供做新的实验品融合研究。 可他研究这个课题的最终的目标,就是为了解决母星所有的人民,未来几千年内即将遇到的那个难题。 可若是一开始他们就知道海神星文明的下落和信息的话,他们还用得着开辟这个课题吗? 答案是不需要! 那是因为海神星人早在许多宇宙年之前,就已经解决了他们母星人所将要面临的那个难题过了。 是以,若是有海神星文明的遗迹被留下的话,哪怕只是只字片语,也比他们这样盲目的靠各种成功率不高的试验来的更有用。这般一对比,羣母载体的诱|惑力和重要性,瞬间就降到了冰点。 “嘶——真的是吞噬幽光?那,那岂不是说狭小的能憋死人的线性时空里,还隐藏着最少一艘的海神星飞舰?我的羣神!夋五,夋四,我们这下可要伟大了!” 夋三听到夋四肯定的话语后,顿时就吸气一声,然后就欢呼大喊了起来。 连夋三这个胆小的就想要当逃兵的混蛋都能在瞬间反应过来,这一结论所能带来的伟大的效应,更何况夋四夋五? 夋五的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了一样,下意识地就问,“那我们现在是去抓羣母载体还是去找海神星飞舰?” “还用问吗?当然是找飞舰啊!找到了飞舰,就等同于找到了海神星消失了的文明,到那时,我们还纠结什么羣母原液,还要做什么烦死人没结果的试验?” “要知道对于我们来说需要攻克的难关,对于远远智慧和文明领先我们无数宇宙年的海神星人来说,完全就是不值得一提的小问题。” “就好像这个线性时空里愚昧无知的人类,对比我们的文明和智慧,他们能追逐和理解吗?他们连仰望我们都不能够!” 夋三猖狂的大笑着,一派得意,喜不自禁。 夋五虽然也激动,可他激动过后,就趋于冷静了些,“夋三,你的意思是你不走了,要留下来?” “走当然是要走的,这鬼地方贫瘠狭小,我都待够了,只是我们不用再挤在一个小型飞行器里面了,我们完全可以驾驶海神星的飞舰离开这里,回到母星!” “相信到了那个时候,整个星球的子民都会为我们欢呼,因为我们的发现挽救了整个星球不说,还开创了母星未来几千年的美好纪元,夋五,想象一下那个场面,多么激动人心啊!” 夋三在短短时间内,已经变成了一个幻想家。 夋五却在看了看夋四不动声色的脸庞后,更加的热血冷却了。 夋三的话说的再诱|人又有什么用? 前提是真的有那么一艘海神星飞舰,另外最重要是夋四不会因此对他们下杀心。 要知道这次他们之所以到这里来,为的就争取一架小型飞行器好离开这里,回归母星。 而夋三现在明显已经被吞噬幽光的出现给*住了双眼和心神。 “夋三,我们还是先回母星比较好!你都说了,这个鬼地方我们都待够了!飞舰这么困难的探索任务,就交给夋四一人去辛苦吧!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借用夋四的小型飞行器回母星吧,我想在有了飞舰的情况下,夋四不会吝啬多给我们一架飞行器的是吧?” 夋五的苦心,夋三完全没领会,反而大声反叱道,“夋五,你头脑不清楚了?放着远超我们母星文明的海神星飞舰不坐,你非要屈就小型飞行器?又憋屈又不安全!” 夋五见他完全被飞舰的幻想冲昏了头脑,也顾不得再去多说了,而是一口打断,“既然你不愿意坐飞行器那就算了,我一个人坐飞行器走好了,反正这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夋四,现在你们也已经到了云雾山附近了,不管你们是找飞舰也好,是找qun母载体也好,到了这里也都算是完成八成了,接下来的那点事情少了我,有你们两人也该能完的成,夋四,你不如就把飞行器隐藏的地方告诉我,我保证,我只要一架飞行器,旁的东西我动都不会动,如何?” 夋四眸底宛如洞悉一切的看了眼夋五,知道夋五这家伙算是彻底对他有了防备心,短时间内轻易消弭不了了,而他也绝对不能当着夋三的面就对夋五动手,那简直是太愚蠢和不智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先稳住他。 是以,他静静地看了他两秒,然后微微地颔首,“可以!不过我需要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情!” “你说!” “刚才坐标和qun母载体的大致位置你也是看到过了的,我和夋三去找海神星文明的遗迹,你帮我去把qun母载体带出来,位置就以我们现在站的这个位置为汇合点,不管我们能不能那么快找到海神星遗迹,三天之后,都要在这里集合!” 夋四话刚说完,夋五就暗暗松了口气,想着只要不是让他去和他们一起找所谓的海神星飞舰,那他的危险系数就不会高。 因此立即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 话刚应完,云雾山就又开始了更大的震荡! 要知道他们之前在说话的时候,地壳就一直不曾停止过涌动,现在可好,简直是地动山摇。 好在他们不是真正的人类,关键时刻,又在没有旁的人能看到他们的情况下,他们的身体四肢立即如同一滩粘稠的大鼻涕一样,平铺到了整个地面上。 可声音却还如常的交流着。 “火山提前爆发了!这是我们绝大的机会!夋四,我肯定吞噬幽光的被|暴|露,绝对是和这火山爆发有关!” “嗯,我看得出来!” “那我们还等什么?别等吞噬幽光彻底消失了,我们再想找到海神星遗迹就困难了!” 夋三赶忙说着,属于他的身体的那团粘稠,立即已经飞快地离开他附着的那块地面,如同一块飞毯一样,又‘pia’地一下贴到了十丈外的另一块地面上。 整个动作快如闪电,光用人的眼睛根本捕捉不到轨迹。 这真是他们那一星人都具有的化形本事之一。 “夋四,你——” 夋五见夋四也要跟上去之前,忍不住叫住了他,原本想和他说,不要对自己人下手太狠,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知道以夋四的心性,他若坐下了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唯一希望的是在自己拿到小型飞行器之前,夋三还能活着,没有被杀。 不然的话,怕是回过头来,夋四第一个要灭的人就是自己。 想想真是讽刺,最初都是抱着伟大的拯救全母星人民的伟大使命而来的,可到了最后,使命没完成不说,自相残杀却完成的相当的出色。 枉费他们还一而再的鄙视这个时空的卑微的人类。 这么看起来,他们与人类有什么区别? 夋五这一刻内心深处是无比的智慧和清醒的,可惜他还是明白的太晚了。 “夋五,你必须赶在火山爆发完全之前,把羣母载体带出来,不然的话,我们的约定作废!另外,看在同族的份上,我友情提醒你一下,这云雾山后面既然有吞噬幽光的话,不排除这火山的某些性质已经得到了改变,要是岩浆喷发沾染到了身体上的话,伤害可不是绝对豁免的!” “夋四,多谢忠告!” “嗯,好自为之!” 说完,夋四的身影比之前的夋三更快的就飞远了。 …… …… 而此时,原本悬空在裂缝上方的那艘海马造型的大型飞船内,一个被包裹着严严实实的透明的大茧,正浮空在整个中控室最中间。 而茧子外面飘扬着的一根根的全是雷芒色的长长发丝! 看着像一个巨大的毛球在空中漂浮着。 诡异又奇特! 414:觉醒天赋身世之谜1——故意留下的 414:觉醒天赋身世之谜1——故意留下的 要是仔细看得话,会发现那些发丝并不是孤立的漂浮在大茧之外的,而是与中控室中某些肉眼很难辨识的光线,连接在一起的。叀頙殩伤 而那些光线的来源,正是整个飞船内部中控台上方顶部,那一块又一块晶莹中微微带着几分浅黄色的如同是锆石,又像是变异了蜂巢外形式的石头内散发出来的。 这些光线一连接到那雷芒色的发丝之后,就如同电源终端终于连接上了主机一般。 不断地把蜂巢石头内的光线一个劲地往外放轺。 而那浮动着的雷芒色的发丝,也来者不拒的接纳和吸收着所有的光线,如同一个永远也吃不饱的孩子一般。 一边吸纳,一边用幅度很自然的上下漂浮的方式,把光线传递给发丝的能量输送进大茧内。 而那些光线转变成某种如同营养成分的东西竟然大茧内之后,便牢牢的被密不透风的大茧给锁在了其中岸。 逐渐形成一个个鸡蛋大小的光晕,颜色也变得银白中透着神秘的灰,正是宇宙中最纯净的雷的颜色。 也就是说,这些凝聚成光晕的全是雷电浓缩而成的精华。 光是感觉,就能肯定它们中间的任何一个都蕴含莫大的可以炸毁周边一切的力量。 狂|暴而绝对! 可现在,在这个大茧之内,它们互相拥挤在一起,宛如有了灵识一般,却无比的安静且乖巧,完全不敢想象,这些是多么庞大的雷电的力量。 而它们乖巧的挤在一起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争先恐后的成为最核心处那个奇特的生命的食物。 好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觉醒天赋,苏醒真正的灵神。 这个生命不是别人,正是冷忧寒。 当日,他独自不畏生死的留在深谷裂缝的上方,不是因为他对古悠然滔天的恨意,所以想要用决绝的方式报复她。 而是当他来到这裂缝边,抬头真正看到那海马造型的飞船后,脑袋里就犹如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抓了一下一样。 在所有人为那飞船的巨大而震惊失声的时候,他眼前的黑暗虚空里,却跳出一副又一副的画面。 画面中,他看到了无数如同他原来拥有的坐骑雷鹰那样的生物。 只是比他的雷鹰要大上数十倍,而且在他们的羽翼之下,还隐藏着精巧灵活的远超过人类的长臂,和双手。 它们在一个蔚蓝色的圆形星球外面飞上又飞下,似乎在运输和搭建着什么。 冷忧寒想看得更清楚一点,可惜画面闪过的太快,他没能捕捉到。 紧接着就是一个个长得雪白的如同透明色的矮小的人,他们的五官,皮肤、眼眸、都是不同程度的白。 眼珠子微微白中透着银灰色。 诡异的是他们所有的人都长得非常的矮小和……精巧。 原谅冷忧寒此时此刻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们的整体和样子。 他们没有一个人有头发,所以,所有的人的脑袋上面都是光溜溜的。 因为皮肤几乎白到透明的地步,冷忧寒都可以看到头顶头皮下方内,颅骨里,一根根在跳动的密密麻麻的同样银白色的筋脉和血管。 这情景看得他眼角都在努力地克制着不要剧烈的跳动。 理智告诉他,他眼前看到的这些画面,悠然和唐拓他们应当是谁也没看到的。 不然的话,他们不该只是这样惊叹的模样。 他隐约觉得,这些应当和他自己的身世有关。 不为别的,就为他那些画面中,看到了雷鹰的放大版,还看到了那些长相精巧,身材却矮小的白透明人,他们虽然矮小精巧,但是轮廓上与他很多地方无比的相像。 或者说,说是他把头发眉毛之类的全部都剃光,再把整个人的皮肤也变成他们那样的白到透明的地步,他冷忧寒几乎可以说是那些人的翻版。 只是他们所有的人都长得一个样子,从这画面上他根本无从分辨是否有男女|性|别,也不能就此说明他们就一定是他的什么亲人。 可是他自己的身世与他们有关却是必然的。 再想到忠伯临死之前,曾经说过他的身世秘密中有几个关键字就是‘雷鹰’‘云雾’。 这里虽然肯定不是云雾山,但是可别忘记了,他们之所以会误入进了这里,就是因为他们进了云雾山,结果被黑暗所笼罩,才会稀里糊涂的走入了这样的绝境。 且忠伯本人肯定对他的来历也不是特别的知道底细,不然的话也不会只字不提这个地方的特点了。 当然了,不排除忠伯实在是没时间让他说出更多的话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这艘亮着光点的、悠然口中所说的飞船,不说一定能够解开他的身世之谜,但是他进到其中肯定能找到他想要知道的一些线索。 是以,几乎立即,在老李头大喊着发现裂缝的同时,冷忧寒已经决定要留在这一片黑暗的裂缝上方,不随着古悠然她们下去了。 似乎是心中太过激动,即将要明白自己的生命到底由何而来的关系,冷忧寒只觉得自己的发根和头皮都在激动的发热。 那种一根根的宛如要战栗的垂直到他头顶心的发丝的奇异感觉,令冷忧寒无法用合适的词来形容。 只是觉得身体兴奋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抖。 要是古悠然也能体会到他的感受的话,多半就能明白了这种战栗的发丝倒竖的兴奋,就是一种被电流过身的感觉。 后面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 冷忧寒尽量淡化了自己的存在感,除了一开始发出过一声惊讶的低呼声外,之后不管古悠然和众人在说什么,他都只是听,不发一言。 直到最后下裂缝的排序时,他才利用他对顾希声以及纳兰洛都不那么喜欢的先决条件,料定了悠然肯定不会让他在他们两人的后面的。 果然悠然作为开路先锋背着不会武功的纳兰洛最先下了裂缝之后,顾希声立即随后跟上,然后就是魏岑,沈烈。 只与唐拓和邓傲两人谁先谁后的问题,根本无需他来开口,他们自己就已经解决好了。冷忧寒见唐拓被邓傲赶在前面下去了,心中更个满意,因为说服好威压邓傲比说服唐拓让他垫后要困难一些。 至于老李头这个忠心的老奴,他不是看不出他对他这些天对悠然的冷淡,心生一些不满了。 且自己是主,他是仆,自己硬要留在最后,老李头有什么胆子敢反对? 果不其然,一切都发展的如他脑海中所设想的那样。 只是看着他们的人影一个个的下去,要说他的心里没有一点点感慨,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古悠然这女人,她若知道自己没跟下去,多半是会又痛苦又愤怒吧。 愤怒和憎恨自己骗了她? 明明说好了要原谅她,重新给她机会的,结果现在就道别的话都没说一句就一个人选择留在上面。 若是可以的话,冷忧寒希望悠然恨他多一点,起码那样在她的心里,想念他,痛恨她自己的悲恸也能少一些。 他毫不怀疑,她知道他‘死’了之后,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古悠然她爱他!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 只是他要的爱太纯粹,古悠然她的心却钟情的分叉太多,这才使得他们之间有了难以融合的矛盾。 然而,真正看到手中的带子,彻底滑出掌心后,冷忧寒还是尝到了枯骨铭心的名为‘不舍’的痛! 可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好,古悠然也好,都已经是不能后退和反悔得了。 他不确定留在这里,是不是真的能如预感中的那样找到自己身世的答案。 最重要的是,他希望他可以成为一个真正能帮忙到古悠然解决困难的人,而不是她众多男人中庸庸碌碌的其中一个! 同样他也祈祷下了深谷裂缝的他们能早一日找到老李头所留下过的生路,离开这里。 冷忧寒哪里知道,那裂缝根本不是老李头二十多年前掉落的那一道? 古悠然他们此番下去,真正是九死一生。 好在她们挨到了忘忧谷入口的那块黑岩。 不然的话,便是冷忧寒能解开身世之谜,无敌强大般的觉醒重活了,有些悲剧发生过了,也是无法重来的。 更别说已经死去了的人了! 是以,冥冥中,其实天意终究还是站在他们这些历经了种种波折和考验的人身边的。 …… …… 古悠然她们的身影完全看不见后,冷忧寒心中毫无恐惧地就朝着海马大型飞船的位置跑去。 黑暗还是那一片黑暗,依旧伸手不见五指的令人厌恶。 可是这一次,冷忧寒的心中没有恐惧。 反而是随着他的奔跑飞掠,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在轻盈无比了起来。 头皮上那战栗的兴奋比之前更加强烈了十数倍。 然后他慢慢地竟然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头发,一根根如同被扯得笔直的丝线一样,朝着头顶的方向伸展竖直了起来。 渐渐地,他双脚就离了地。 不用他再发力,就好似有一股柔和却又强大安全的力量在把他带离漆黑的地面。 紧接着居高临下的他,看到了偌大的裂缝。 隔着那一层薄薄的黑雾,似乎能一直看到裂缝的底部,那红通通的宛如火一般的颜色,冷忧寒忍不住想,悠然她们便是要下到那里才能找到出路了吧! 此刻的他,几乎整个人飞在整个裂缝上方的空中,且身体还在不停地被吸力拉着上升。 这中间但凡吸力消失不见,或者因为其他因素停止上升的话,那他绝对会直接掉落到深谷裂缝底部,化为肉泥或者飞灰都不存在。 好在,这样的假设不曾发生。 他整个人眼看着距离那庞然大物般的飞船底部越来越近的时候,猛地平滑的看不出门户在哪里的飞船底部,就下子打开了一个洞,把他的人直接给吸了进去。 没等他反应过来,从猛然地震荡中恢复视力,就觉得呼吸一窒,人就晕了过去,完全没知觉了。 …… 紧随其后的一切,就更加让冷忧寒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盖因他再次醒来后,他已经被一条又一条的天雷色丝线,给绕成了一个镂空的大绣球。 他那个时候还没意识到那些天雷色的丝线全是来自于他疯长了的发丝。 可以说,他全然是自己被自己的头发给捆成了一个大茧。 且随着那大茧的逐渐被绕成,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摆弄成这样,全是为了吸引那种特殊的光线进来。 他不知道那些光线是什么东西,但是也知道应该不是对他身体有伤害的,不然的话,也不用大费把他吸进来了,直接把他扔进深谷深处,不是死的更干脆? 因此,到了这个地步,冷忧寒反而彻底平静下了心,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已经都这样了,便干脆就顺其自然的等着,看到底把自己发展成什么模样。 还有那些没有头发的透明白矮人,以及悠然说的这艘奇怪的大‘飞船’,到底和他之间有什么联系! 只要能弄清楚这些,相信他也不会再对自己的过去迷惘无措,暗自黯然愤怒了。 (抱歉流白更晚了。。今天晚上十点40才开始写,所以到现在,让亲们久等了!明天我尽量早点更!) 415:觉醒天赋身世之谜2——下沉(补更章) 415:觉醒天赋身世之谜2——下沉 他没有思考自己在这里面已经待了多久,也没去多想他需要在这个大茧里面待多久。叀頙殩伤 他只知道随着那越来越多的令他感觉无比亲切和强大力量的光线,被吸引这个大茧内之后,他就昏昏沉沉的很想睡觉。 那犹如重新回到母体内的感觉,令得冷忧寒根本无法抗拒。 事实上他对于他自己的父母并无任何一丁点的记忆轹。 可是他亲手给古悠然接生过糖宝儿,也亲眼看到过孩子是如何从母体内被生出来的。 在娘亲的肚子里面,想必是一个婴儿最幸福最安全的时候了。 冷忧寒现在就觉得他的心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和温暖安全感,所有的不安、恐惧、迷惘……都在离他远去醌。 即便意识在逐渐陷入深度睡眠中,可是身体的变强大,还是能够被感觉到。 不管怎么样,等他醒了,想必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那些曾经令他无措的未来,和似乎不能抗争的命运,他都有了一争之力。 所以他放心大胆的任他自己完全陷入沉睡中。 而这一睡,便是整整两个月。 …… …… 他不知道的是,随着他的沉睡,大茧外飘荡着的他的无数发丝,吸收光线的速度越加加快了起来。 而随着那些蜂巢形的石头内的射线一样的光线越来越少之后,整个飞船的多个部位原本运作的光芒也都在逐渐熄灭。 每一个舱里面的光芒顿黯之后,那个舱体内的一切东西就都自动的消散成了虚无。 所谓十室九空,已经随着大茧的不断抽取光线所蕴含的能量,而渐渐变成了现实。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直悬空在裂缝上方的海马大型飞船,似乎已经不足够为此隐藏自身存在的能量。 最明显的就在于原本隔绝这一空间的黑暗,正在缓慢地溃散。 同时这个隔绝空间连接原本云雾山的那处空间通道,也开始变得不稳定。 这也是引动的云雾山这短短两个月内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大的震动的原因。 若是等到云雾山的山脉和地壳,整个承受不住来自这边隔绝空间的压力的话,那么整个云雾山爆发毁灭之时,便是这个隔绝空间彻底出现在这个世界之时。 到那个时候,这个空间里,当年苦心被设定的所有的规则和平衡,都会被打破。 而一旦真到了那个地步,处于最坏程度下的自我保护,整个空间都将进行自我毁灭。 海马飞船,深谷裂缝,包括古悠然他们待得忘忧谷,都将被空间破碎之力搅成肉泥灰飞。 所有的这些,别说古悠然顾希声他们不知道。 便是被大茧包裹着的冷忧寒也是不知道的。 那两个正在逐渐接近云雾山和隔绝空间入口的夋三和夋四,倒是知道吞噬幽光的特性和里面存在的危险,但是他们却没有认为一个星球的遗留文明,会那么短的时间内就会自毁掉。 既然这么多年都存在了,没道理不过短短几天内就会消失。 是以,他们还乐观的认为,在他们找到海神星的遗迹,取得他们想要的一切远超自己母星的文明后,遗迹便算是会慢慢消散,也足够他们的名字永久的镌刻在母星的最大贡献人物榜单上了。 兴奋和喜悦,充盈满了夋三和夋四两人的心间。 比起当日古悠然她们莫名其妙的被黑雾包围笼罩,然后糊里糊涂的进入了隔绝空间的经历,夋三和夋四却完全要清楚明白的多。 他们是紧盯着吞噬幽光正在消散的位置,直奔而去的。 好在因为火山要爆发,这云雾山深处,早就没有人迹了。 不然的话,要是有人看到夋三和夋四如同纸片人一样不断地在空中飞翔的样子,估计要吓的大喊妖怪的。 “在那里!” 夋三和夋四的速度很快,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居然几乎绕过了半座云雾山最高峰,然后在山后侧的另两座山稍矮一些些的山峰中间一处黑色虚影就大喊了起来。 “果然!” 两人飞快地来到那处地方,发现那源源不断的黑色雾气便是从那不到成年人一个人身体大小的洞口里冒出来的。 而要是老李头在这里的话,他就会发现,这个已经被是一些野草和碎石都完全遮掉了的洞口,正是二十多年前,他自己开辟出来的‘生路’。 没想到,古悠然她们没能找到它,却因此被夋三和夋四找到了。 两人又从黏糊的恶心大鼻涕形状,又变回了人形。 因为洞口的比较小的关系,两人这次变出来的人样子要比之前瘦不少,只是脑袋还是那么大,似乎没办法更浓缩一点了。 不过这没关系,足够他们能钻进去了。 “简直是羣神都在庇佑我们!吞噬幽光虽然可怕,但是独独对有羣在身的我们或者被沾染过羣气的人伤害极小!” “别废话了,云雾山就快喷发了,我们顶多也就一天时间,得赶紧把海神星的遗迹安全得到和转移,毕竟火山爆发有一定的几率会影响海神星遗迹的空间稳定,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么一个洞口了!” 夋四微微严厉的呵斥了几句。 夋三虽然多少心里不服,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一定道理,也不再吭声,率先打头就钻了进去。 而夋四也随后钻了进去,进去之后,生怕吞噬幽光全部消散会影响遗迹的保密。 他还利用本身的粘液,吞吐出一些,把那个进来的洞口给彻底封住了。 虽然这不能阻止吞噬幽光的继续泄露,毕竟两个空间之间的通道已经被打开了,但是他这行动可以稍稍减缓一些些吞噬幽光泄露的速度。 为他和夋三争取更多的时间。 相信有这多一点的时间也够他们做更多的事情。 自然了,夋四也没有想到,他这无意中的行为,为古悠然她们的逃离,争取到了一线机会。 …… …… 忘忧谷。 因为时间是停伫的关系。外面的惊天动地,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点动静。 古悠然她们甚至完全不知道,现在除了深谷裂缝内的黑暗还没有溃散,外面裂缝上方的天空已经变成了一片虚无的白。那海马造型的大飞船,也在失去了大部分越来越多的动力之后,不再悬空在裂缝上方,而是一点点的在缓慢地往深谷裂缝中下沉下来。 包裹在大茧中的冷忧寒也快要到了苏醒的最后关头,大茧内原来满满漂浮着的雷球,如今只剩很少量的一些还漂浮着,其他的都已经融进了冷忧寒的身体里。 现如今的冷忧寒,除了头顶的头发还长在上面,结成了这个大茧之外,其他地方都隐约变得不那么一样了。 他的皮肤越来越白,不但白,还水润透明到了几点。 那种感觉,好似手指头稍稍去戳一下,就会破一个洞的样子。 手脚骨节,变得不那么明显,可是线条感却不曾消失。 除了头上还有头发,身体上其他部位的毛发,都不见了,连带着毛孔也似乎完全关闭,像是压根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而一直是作为冷忧寒标志性的鱼尾纹的双眸下方,曾经赋予给他的特殊眼眸沧桑魅力的鱼尾纹也跟着不见了。 简单的说,眼前这个冷忧寒除了身体大小是成人的体型之外,其他地方,就真的完全是一个婴儿,或者说,甚至比婴儿还要年轻的全新状态。 他的眼睑缓慢地在眨动,眉头也微微地开始皱起来。 似乎是觉得还未吃饱,结果食物就已经没有了一般,让他有点感觉不高兴。 而这个时候,整个海马大飞船的其他部位已经自动脱落和分离开了整艘飞船,落到了深谷裂缝的深处去了。 只剩下一个最中间的中控舱,但是现在这个中控舱内的大部分仪器的灯光都已经不亮了,只有少数的几盏蓝光的灯还在一闪一闪的亮着。 这个时候,飞船已经降到快要接近忘忧谷洞口处的高度了。 说来也巧。 忘忧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让孩子们去看看黑幽深谷的惯例。 而这一阵子,因为顾希声和古悠然闹决裂的关系,中间已经停了一次这样的‘课外活动’了。 但是大人之间有些怪的气氛,究竟是大人之间的,和孩子们的无关。 除了情绪有些低落的大宝之外,其他的孩子都完全不知道一脸温和的大爹爹和妈妈闹了矛盾的事情呢! 只是觉得以前都是吃完四颗红果子后,爹爹们就会带他们去外面的黑岩上看看深谷的,这一次都已经吃过八颗果实了,居然还没有去。 好动的双胞胎二宝三宝,忍不住才问了出来。 因为忘忧谷没有确切的时间概念,他们计算时间都是用吃果实的数量来判断的。 基本上在这里生活时间长了之后就会发现,这谷内特有的那种红色鲜润的果子吃完一颗,能扛饿很久。 古悠然本身不具备饥饿的感觉,因此她的肠胃时间不能作为校准这里时间的依据,可是其他人会感觉饥饿。 因此以一颗果子的耐饥程度为七天算的话,四颗果子吃完就是一个月。 是以,孩子们都已经习惯了4颗果子吃完,就去外面的黑岩上一次,这一次,眼见爹爹们都吃过八颗果子了,居然还没有带他们出去看深幽黑谷,二宝三宝这才忍不住疑惑的问了出来。 而看到这么多粉雕玉琢的小家伙们好奇不解的单纯目光,作为大人们的唐拓他们心里的确复杂的不是滋味。 也难怪这些小萝|卜头们惦记着这件事情,实在是忘忧谷里有千般好,万般好,但是地方只有这么大,再是他们想要给他们创造更多更丰富的玩乐也只能如此。 而每月一次这样特殊的看深谷的事情,也就显得更加的突出和不会被忘记了。 悠然心心念念的想要离开这里,重找生路,也未必就没有给孩子们找个新的未来的意思。 有了孩子们,他们这么多年的确是过的精神快乐和富足的多了,可是等他们哪一天没了,孩子们该怎么办呢? 这般一愁,当年纳兰洛左右着犹豫拖延,不肯也不敢要孩子的原因,这会儿想想是多么成熟又理智的行为啊。 只是被他们勾的带的,他也最终没忍住。 唐拓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就看向了赖在邓傲怀中,正高兴的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指的纳兰小宝那天真无邪的小脸。 发现与他有同样动作的人还有其他的男人。 便知道大家心里的忧虑都是一样的。 “阿拓,你们带着孩子们去吧!” “阿然,那你?” “我又不喜欢看深谷,我恐高嘛!对吧,小宝贝们,所以你们乖乖的跟着爹爹们轮流去看,妈妈在家等你们好吧?” 过去多年,古悠然一次也没带孩子们去过黑岩,理由就是她怕黑,怕高,害怕掉下去,所以宝贝们都知道妈妈是女生,胆子小,一个也没怀疑。 现在见她还是这么说,几个孩子中,最是性格敦厚老实的完全不像他父亲的四宝,立即就快步地跑了过来,抱住古悠然一条腿,就仰头安慰她,“妈妈,我们今天就去看一看,然后很快就回来哦!” “嗯,四宝好乖!妈妈等你!” 古悠然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点头。 掩盖住眼底那深深的疲惫和黯然。 “姐姐?我们?”沈烈有些迟疑地看向古悠然,上次就是他们带着孩子们去看深谷,然后大宝先跑了回来,出了后来那件事。 现在他们就这么带着孩子再离开谷中,姐姐和顾大哥他们俩共同待在谷里,行吗? “去吧!别让孩子们等久了!” 古悠然知道他们都在担心什么,但是她却只是用眼神强调了一下,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在唐拓他们领着孩子都出去之后没一会儿,大宝就一脸担心的又折了回来,“妈妈,你和爹爹还在吵架吗?” “没有啊,你见过妈妈什么时候和爹爹吵过架?” “那为什么现在妈妈你都不去爹爹房间里睡觉了?” “呃,那什么——” “妈妈,你不用找理由骗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什么都明白,一定是大宝不好,上次我问妈妈问题,妈妈说了之后,爹爹就不高兴了,对吗?” “大宝,不是这样,你别担心,妈妈承认,你爹爹他是有点声妈妈|的气,可是他心里更多的是爱妈妈,过上一阵子,他不生气了,我们就又和好了!就像你魏爹爹,不是也每次嘴上说不理妈妈了,过一会儿就又和妈妈好了吗?” 拿魏岑爱吵闹、微活泼的性子来举例,就是为了让大宝心里别认为是他的错。 可惜她忽略了她这个长子的聪颖程度,但见他俊美无比的小脸,听了妈妈这样的解释后,更加的黯然难过了,“妈妈,你不用骗大宝了,魏爹爹是说过那样的话,但是爹爹以前从来没有和妈妈你说过这样的话!” “大宝!” 被自己的儿子一再地洞悉了自己心中的脆弱处的古悠然,最后忍不住还是掉了眼泪。 只见她紧紧地抱住大宝的身体,泣不成声,“大宝,顾郎他说他不要我了,他要带着你一起赶我走!好大宝,你别离开妈妈好不好?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提要离开这里的事情了,你帮妈妈去求求你爹爹,别再生我的气,别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416:觉醒天赋身世之谜3——血藤索 416:觉醒天赋身世之谜3——血藤索 “妈妈!” 大宝小小的脸蛋上,瞬间也满是泪水。叀頙殩伤 他从来没见过妈妈流眼泪,也从来没见过妈妈这么伤心难过的样子,泪水这种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很陌生的。 可是现在,他小小的心灵里,第一次领会了原来难过是这么痛的轹。 是不知不觉就会流出无数泪水的。 “大宝!” 母子俩抱在一起,宛如今天,此时此刻便是末日一样醅。 那可怜的腔像,好似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俩被抛弃和留下了,老李头有些担忧地站在门口的位置,也皱着一张老脸上的双眉,想着要怎么才能帮到自己的主人。 若是不曾见识过古悠然那无比跳脱潇洒的真性情,没有领教过她毁天灭地般的强大武力值,老李头也会认同忘忧谷是个养老隐退安家宜居的好地方。 可问题就在于,夫人她还太年轻了。 别人金盆洗手,归隐江湖,或者是年纪到了,看淡了生生死死,打打杀杀,想过点太平日子。 亦或者是了却了所有的心愿,倦怠了,找个山清水秀,相对清静的地方,过点田园生活。 哪里是像自家夫人和这些公子们一样,是被环境和现状逼迫的困囚于此处,所谓上天入地都做不到,不得不告诉自己就当他们是在归隐了。 这样的归隐如何不是成就了表面的一片太平? 其实在夫人古悠然的心里,那团愤怒和不甘的邪火,是越烧越旺,完全无法熄灭! 邪火不灭,自然便越想要离开,哪怕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浑然不惧了。 而这正是夫人和顾主子之间最大的分歧所在。 顾主子觉得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完全无需纠结是否有出路的问题了。 便是出去,也是找个偏僻的地方建房造家园的安居一隅,而在这里,这个最基本的要求已经达到了。 除了不能离开这忘忧谷之外,其他隐居所配备的条件,这忘忧谷里什么没有? 哪里有什么必要为了离开这里,付出生命的代价? 再者,在顾希声的心目中,古悠然对冷忧寒的念念不忘已经成了一块最大的心病。 老话常说,活人争不过死人,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个人在你身边生活了十多年,你可能未必能看到他多少优点,甚至于天天可能还要拌嘴,可一旦这个人突然间意外没有了,那活着的人的记忆里,那就只剩下这死去的人的无数的好了。 顾希声略摸觉得在古悠然的心中,便是如此。 而这是顾希声无法接受的。 因为冷忧寒一天一日都不曾真正融入过他们的生活,却在死了这么多年后,还阴魂不散的干扰他们的生活。 古悠然若是单单为了怀念和遗憾冷忧寒的死,不顾惜自己和唐拓等人也就罢了。 可是他们还有这么多的孩子。 身为妈妈|的古悠然,竟是连孩子们的生命安全也没有考虑就想着要出去,这就是顾希声加倍不能退让的理由了。 所有的这些,也许只有身为外人的老李头能看得最清。 然而,看得再清楚又有什么用呢? 他不可能接得开这样的困局。 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和小主人抱头哭的这么可怜,这实在有违他这么多年内心坚守的要做忠仆的信念。 因此,老李头又在门口停顿了两秒后,便转身朝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然后不多时,就见他手里提了个血藤编制的箱子。 血藤不容易弄断,坚韧度非常的高,老李头为了要这个不大的箱子,特意去拜托了三公子邓傲。 邓傲用了好些时候才把它编出来。 老李头得了这个箱子后,就把那紫光手电筒,和当年那块用紫光照着才能看到上面有字的银布,全放进了这血藤编织的箱子里。 显然在他看来,这里面的东西是最重视,最珍贵,最紧要的东西。 现在他提着箱子来到顾希声门前,轻轻地扣了起来。 “老李头,是你吧,进来吧!” 正如古悠然熟悉他们每一个人的脚步一样,顾希声也同样熟悉谷里每个人的脚步声。 老李头刚到门口,他就听出来了。 老李头推开门恭敬地走了进去,“顾主子,夫人和大少爷,在那屋抱头哭得很厉害!” 顾希声听到这话,脸上也露出几分难受和痛苦的神色,可是他端坐在窗前的身影,却没有半分起身的迹象。 “老李头,你也跟着悠然很久了,她的个性,她决定要做的事情,你也看得分明,我累了!或者说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我不想改变,不想出去!哪怕现在真的有一条通天大道可以解救我们离开这里,我也不想走,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顾主子,老奴都明白,夫人现在也明白了您的决心,也认为她自己做错了决定,说错了话,夫人她已经不想走了,只想您再给她一次机会!” 老李头说着,就上前把手中的血藤箱子,放到了顾希声旁边的长案上。 “顾主子,这里面装了什么,您清楚。不过有些事情您肯定不清楚,老奴觉得应该和您讲。夫人之前命令过老奴,把这箱子连同里面的东西,直接扔下深谷。” “没有了紫光,夫人便是有这个心,也不可能下得去那个深谷。夫人自己更清楚,可她还是让老奴这么做了,还不让老奴来告诉您,这份沉甸甸的决心,难道还不够让顾主子您再给夫人一次机会吗?” 顾希声没吭声,甚至于连表情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相信老李头的话,还是现在任何事情都不足以改变他做出的决定了。 老李头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一直到将要跨出去的瞬间,才停住回身又说道: “我告诉夫人,箱子已经被我扔下了深谷裂缝。另外,若不是看到夫人抱着大少爷,哭得那般的可怜和脆弱,这个秘密,老奴便是死了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夫人待老奴有知遇之恩,救命之恩,老奴发过誓,一辈子不会对夫人说一个字的虚言假话,这是老奴第一次对夫人撒了谎!” 话落,老李头就彻底的走了出去。 顾希声此时才终于颦眉地看向长岸上的血藤箱子,目光里不知道在忧郁地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站起身,抚平了身上这件已经穿得褪色的藏青色长衫,然后抬脚往外走去。 刚走到两幢木屋中间的地方,就见沈烈抱着纳兰小宝,一路飞掠过来。 没错,就是飞掠。 这是他们入谷这么多年来,除了最初还没有孩子们的时候,各自还用用武功,自打有了小萝|卜头们,几乎所有人都有志一同的放下了在孩子们面前使用武功的行为。 可现在,沈烈却抱着纳兰洛儿子小宝,风驰电掣般的飞身进谷不说,一看到顾希声还立即更加兴奋地大叫,“顾大哥,快,快去黑岩平台那,飞船,飞船掉下来了!” 然后,一边喊着一边人又朝着古悠然的木屋处大喊着,“姐姐,姐姐——快出来,飞船掉下来了!那,那艘我们看见过的在裂缝上方的飞船掉下来了!” “啊?” 正在屋子里和大宝抱着哭得伤心的古悠然,突闻这样的大喊之语,怔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倏地一下抱着大宝就冲了出来。 “小烈,你说什么?” “姐姐,快,快——老李头,咱们家的血藤长索呢?快去拿,那飞船正在往下掉,我们必须赶紧把它栓住,不然的话,就要来不及了!” 沈烈一边叫了一声古悠然,随后就冲着也跑出来的老李头赶紧喊道。 老李头一听他要血藤索,顿时瞳孔一缩,马上就‘倏地——’一下,转身就朝着某个木屋冲了过去,没多一会儿,就见他抱了一大捆,全是血藤连接在一起的血藤索出来。 看得原本心软,想要转变心意的顾希声,又一次心头一凉。 因为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李头那里竟然已经准备了这么大一捆血藤索。 预备是留着做什么用的,其实已经不言而明了。 顾希声见状,当时转身就朝着自己的木屋返回了去。 而古悠然她们此时才见到顾希声的反应,再看看老李头手中捧着的那一大捆血藤,几人都知道,想要让顾希声回心转意,是越加的不可能了。 可这个时候,古悠然却没有再迟疑,而是放下手中的大宝到地上,就严肃地对他说道,“大宝,好儿子,照顾好你弟弟小宝,妈妈和你沈爹爹去黑岩那看看!” 大宝也从大人们的脸上看出了事情肯定很重要,也立即飞快的跑向沈烈,沈烈立即弯腰把手中还什么都不懂的纳兰小宝放到了大宝的手中。 然后脸色急促地道,“姐姐快走!飞船往下掉的速度虽然很慢,但是我们若不快点的话,就真的要错过拉住它了!” “老李头,走!” 古悠然应了一声后,手一伸,那一大捆血藤索就到了她的手中,然后多少年不曾用过的真气,这猛地一催动,古悠然人整个如同火箭头一样,一下子就消失在几人的面前。 沈烈见状,眼前一亮,暗想:姐姐不愧是姐姐!这么多年把武功放下了,可竟是境界一点不退不说,看这架势还稳中有升了。 不敢多想也赶紧追上,老李头虽然最弱,可也是相比较谷中这些出类拔萃的主子们而言的。 实际上以他如今的武功,扔到江湖中的话,已经稳超无数江湖一流高手了。 究竟这谷中的天才地宝般的果子和泉水不是白吃的,小鱼也不是白尝的。 只是他们各自还不知道罢了。 只剩下大宝抱着小宝,有些发怔惊呆地看着妈妈和五爹爹沈烈,以及那总是慢吞吞的管家伯伯,居然一个个都如同光一样的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妈妈和爹爹他们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 …… 而此刻黑岩外,所有的孩子已经被抱进了洞口,并让纳兰洛在看护着,一个个的排队往谷内走去。 接下来的行动,无疑是不合适有宝宝和不懂武功的人在场了。 古悠然他们赶来的时候,正好在通道内与纳兰洛他们相遇。 孩子们看到自己的妈妈,都高兴和惊讶地奶声奶气地大喊,“妈妈,妈妈!” “妈妈,外面有一个好大的会发光的东西在飞,爹爹说是飞船,妈妈,飞船是什么?” 问问题的小家伙正是沈烈的儿子,沈柳宝! “六宝,好宝贝们,妈妈这就去看看,回头再给宝贝们讲好吗?现在你们乖乖的赶紧先跟着纳兰爹爹回家去,好吗?” 说完,古悠然就如同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了通道内,出现在了久违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黑岩外。 417:觉醒天赋身世之谜4——觉醒 417:觉醒天赋身世之谜4——觉醒 而此时,黑岩上,唐拓、邓傲、魏岑三人正并排站着。叀頙殩伤 目光都炯炯地盯着黑岩上方约莫不到一丈的深谷中间那正在以极缓慢的速度下沉的发光物体。 因为当年他们下裂缝的时候,对那艘体积庞大的海马飞船印象十分的深刻,即便此刻看起来,那慢慢下沉的东西,和当年的海马飞船有点区别。 但是那忽闪忽闪的紫光和红光以及青光的亮度,却是很记忆犹新的轹。 因此,必然是那飞船无疑了。 他们记得当初可是见它毫无半点支撑的就那么悬浮在裂缝上方的,现在怎么会开始往深谷裂缝中下沉了呢? 而且看这架势,并不像是有计划的下沉,而像是不由自主的在下沉醣。 难道说,上面出了什么变故了吗? 这也是为什么一发现是飞船在往下掉,唐拓他们立即让沈烈回去报信了。 同时把最小的小宝先带会谷内去。 再由不懂武功的纳兰洛把其他孩子也依次领回去。 毕竟接下来的事情,他们无法帮上忙了。 古悠然抱着一大捆的血藤索钻出来后,没等唐拓他们回头打招呼,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正在忽闪忽闪的飞船最大的一部分舱体。 果然沈烈他们没说错,的确是那海马飞船掉下来了。 非但掉下来了,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那么大的船体还被分解的只剩下最前面的海马头,也就是主舱这一部分了。 难怪小烈说要血藤索,估摸着便是认为有血藤索应当能把这部分的飞船船体给拴住的。 但是古悠然目测了下后,发现也是有很大的难度的。 别看这只是海马飞船的一个舱体。 但是要知道整艘海马飞船有超过二十层楼房那么高,长度更是不能确定到底有多少长。 虽然因为能量被冷忧寒的大茧给吸收掉,造成了一块块的分解。 现在这个核心的主舱体,也有超过五十米的长宽。 且不说这飞船的打造金属是什么类别,有多么重,光这体积,想要靠手里这区区的一大捆血藤索,估计也够呛。 之所以目测觉得能行,多半是深谷裂缝本身实在是太大太深幽了。 而视线所能看到的忽闪着光亮的地方,并不能代表整个舱体就这么大,以至于他们产生了视觉上的误认为。 古悠然却是心中有个更直观和客观的认识的。 然而即便这样,她还是认为可以试一试,毕竟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到有东西会从上面下来,而且还是那艘他们曾经见过的海马飞船。 当初那整个悬空在裂缝上方,一看就是有危险的样子,他们无法进去便也罢了。 现在既然只剩下这一个主舱体的样子掉下来,她们不抓住机会弄清楚一下,这里面都有些什么,她们也不甘心啊。 要知道,生路和出路,也许就蕴含在这主舱里面。 “阿然(悠然)——” 唐拓他们纷纷叫了一声,表情也有些激动。 也难怪,一个个的虽然对在这里生活还是满意的,可究竟主动的归隐,和被|迫|的失去自由的隐居,究竟是两样的。 以前没有什么机会也就罢了,现在见到这个,他们哪里还能一点不抱希望的平静如水? “希声不过来吗?” 唐拓以为顾希声知道这个消息后,起码也会跟过来看看的。 却没想到只看到古悠然一人。 而古悠然在听到唐拓问起顾希声,不由微微苦笑着摇头,“他怕是铁了心不肯原谅我了!罢了,让我先看看这里的情况!什么时候发现它的?” “就不久之前!” 邓傲此刻也连忙开口,“我们都没有注意,还是二宝三宝第一个发现,说天上一闪一闪的有亮光,问我们是不是给她们讲过的那种叫星星的东西!” “我和二师兄他们这才抬头,发现了的确黑暗中有光亮!然后等了有一段时间,发现那光亮开始比之前更加清晰了,颜色也显出来了!等到真正发现好像是那艘你说过的飞船的时候,已经是在三丈左右高的上方了。” “然后我们就立即让小烈回去报信了!” 古悠然估摸了下那船体离他们黑岩所在的高度和位置,心中已经有点数了。 “也就是说它的确是在下沉,不过下得还是比较慢的?” “姐姐,姐姐,我来了!” 魏岑正好回答的时候,沈烈和老李头终于也随后赶来了。 “小烈,你别出来了,外面地方不够,还有就是老李头,这点血藤索可能不够,小烈,你赶紧和老李头回去,再想办法多弄些血藤出来,不然承重力够呛!” “啊?可是这样一来,这里就姐姐你们四个人,行吗?” “别废话了,赶紧去吧,不行也得行!” “呃,是,姐姐,你们可要扛住啊,我和老李头会快一点的,老李头我们走,立即回去!” “好!” 老李头也听闻到了古悠然的命令,顿时二话不说,转头就又朝着来路飞快地奔了回去。 …… “阿然,你觉得我们能行吗?” 唐拓本来觉得用血藤索把这飞船拽住,可能是可行的,然而看到古悠然一脸慎重严肃的样子,不由也没那么自信了。 “不知道,不过我们总要试试!现在这个高度还稍微有一点点高,等它再降下来一点点,我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着力勾吊掉住它!不然的话,纵然血藤的承受能力够,没地方拴住也是白瞎!” 古悠然一边说着,一边往靠近深谷的黑岩边缘走去。 目光一点点的计算着黑岩与飞船之间的距离。 手中的血藤索一头也如灵蛇一般,倏地一下,就从古悠然柔嫩的掌心飞了出去,目标正是那艘海马飞船的舱体。 只是那血藤尖刚碰到船体外围一点点的地方,就听‘刺啦——’一声,整个血藤索的头子上冒出一团哧溜的火光。 若非古悠然收回的同时,又重重地把血藤抽到崖壁上熄灭了那团火光的话,弄不好血藤就要被烧毁一大截了。 “嘶——” 邓傲和魏岑双双倒吸一口冷气。 “该死的,血藤刚靠近就着火了,这——这飞船看着忽闪忽闪的好似已经快要掉下去不行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危险!” “要是我们贸然间飞身上了那飞船上面的话,岂不是人都被烤熟了?” 古悠然也皱起了眉头,她就料到应该没那么简单。 别看它下沉的缓慢,似乎是能量不够,或者是动力暂时缺失了,可这种远不是一个纪元的未来人弄出来的高科技,便是哪怕成了废铜烂铁的,估计也有着害死人的能力。 何况这整个船舱外形看起来还是完整的,只是外面的灯光忽闪忽闪,显得不那么恒亮的关系。 “阿然,这,好像太危险了!要不我们还是放弃吧!你也说过的,这个东西是别的星球的生命制造出来的,我们不懂,真要硬来的话——” “别急!让我想想办法!” 古悠然目光炯炯地盯着那船体,眼底全是火热,几乎已经预见了若是能把它拴住弄过来的话,她们就一定能找到出路的情景。 毕竟飞船能分解地从上面一点点的沉下来,就说明起码上面的环境已经发生过了某种她们不知道的改变。 也许是黑暗正在褪去,亦或者是云雾山和这个隔阂空间之间的通道又打开了? 毕竟当年老李头说他就是胡乱的一头扎进了迷雾中,然后又是通过裂缝下面挖了个洞跑出去的。 古悠然的思维无限的在扩散,虽然只是她的猜测,却也离事实相去不远了。 而此时,那下沉的缓慢地船体,又晃晃悠悠地往下来了。 这一次,却不比前几次唐拓他们所见的下沉的微乎其微,这一次整整落下来两尺有余。 也就是说,将近七八十公分了。 这下古悠然她们看它就更清楚了,对着黑岩的这一面,是一片泛着冷光的光滑金属弧圆,上面有两个忽闪忽闪的灯光在亮,是紫色的。 在它们的旁边,可能本来也是有其他的灯的,现在已经不亮了。 这从古悠然一眼看过去,有些区别于别处的光滑不同的凹凸,所判断出来的。 …… 就在这个时候,大茧内的冷忧寒,终于把里面的所有的雷球都吸收完毕了。 而还继续漂浮在大茧外的天雷色的长发,在整个蜂巢石里里面都搜刮了一圈,也没能再吸收到新的能量,不由有些凌乱的不受控制的在船体内乱舞了起来。 好像一群没吃饱的孩子,正不高兴的在闹脾气。 这种没根头发都是一个自主生命的感觉,要是古悠然在这里面的话,一定会看得非常眼熟。 因为当年qun在她大脑里,化作一团灰雾,觉醒之后,也会以她的头发作为它们活动的方式的。 冷忧寒也似乎终于被怎么也找不到更多食物的自己的头发们给吵醒了。 他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薄薄地白色晶莹的眼睑,缓慢地掀动了两下后,露出眼皮下面,一双已经彻底变化了颜色的瞳眸。 原来幽深乌黑的一双瞳仁,此刻最中心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银色的, 只有瞳孔最外面的一圈还保留着一点点的黑。 而原来属于眼白的位置,现在是一种说不的重紫色,好似一个正在不停旋转的大漩涡,包围着银色的瞳孔。 这可以说是一双完全颠倒了黑白色区的眼眸。 也是一双看起来无比诡异的眼眸。 当它们完全睁开的时候,这双眼眸里,看不到生命,看不到情绪,看不到一切。 只有永无止境的荒古\辽阔\静寂无边。 冷忧寒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那双完全没有了情绪的眼眸,在他自己的双手上,注视了好长时间。 不知道是在应证着自己果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类的事实,还是在漫长亘古无边的庞大画面里,搜寻和找回属于原本他身为冷忧寒这个身份时的记忆。 他已经知道他自己是什么人了。 也同样知道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了。 可正因为知道,他反而更加没了归属感。 他不知道这样的他在这个宇宙中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还有没有未来。 从前一个劲地追寻自己的身世,以为知道了就会有个根,好歹会快乐一些,也许能挣脱他讨厌的命运。 但是现在,当他真正睁开眼睛的这一刻,他却笑了,笑他自己真是可悲,可叹,他过去讨厌的被束缚,被控制的命运,却是如今的他想要求都求不回去了的。 因为过去的他,起码还是一个真正的人,而他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418:觉醒天赋身世之谜5——寸寸白发 418:觉醒天赋身世之谜5——寸寸白发 冥冥中,他似乎有些懂了,当年雷鹰为什么会花那偌大的力气,把他送去了人类世界,只是长大后的他,太想寻根,或者说对现状太贪心不足了,终于还是又回到了这里,走上了所有先辈们的老路子。叀頙殩伤 对此,冷忧寒谈不上是懊恼还是叹息。 事到如今,他没有路可退了。 选择都已经被他做干净了,还能如何轺? 只是有点难受,他和古悠然终于还是彻底地错失了彼此! 随着他的眼睛的睁开,血脉和天赋的融合和觉醒,那整个大茧外本来还在竭力吸取能量的天雷色发丝,此刻已经缓缓地停了下来。 然后,就好像光谱曲线一样,它们飞快地缩回到了大茧内啊。 与整个都是发丝编织而成的大茧融合成了一体。 下一秒,又好似贡献它们存在的最后的价值一样,整个都是由冷忧寒的发丝构筑的巨大的茧子,通体开始发出明亮的雷芒。 然后明暗起伏的把之前储存在了发丝内的能量,也开始反哺一般的全数通过冷忧寒的头皮,往他身体里面输送。 这个过程约莫不到三十秒,然后那些发丝宛如完成了它们最后存在的使命一样,先是一根根的变白,然后一寸寸的就断裂了开来。 顿时,整个包裹着冷忧寒的大茧,不到一分钟,就全数如同白色的雪花一般,飘飘洒洒的就落了下去,只留下还悬浮在整个飞船舱体中间的冷忧寒,光|裸|着身体,如同一个甫出生的婴儿一般。 冷忧寒看到那些发丝一寸寸的落下,然后自动自发的被飞船舱体当成不洁净物体排出船舱外的时候,即便早已经预见了会有这一幕,可真正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伸出手,试图抓住些什么。 缓缓地在空中站正身体,然后双脚软软地落到船舱内的地面上。 但是却没有站稳,反而稍稍的往后倾了下,才重新找稳重心。 抬手摸了摸|光|溜溜地脑袋,冷忧寒忍不住苦笑了下,失去了头发的脑袋还真是轻松的就像是没有脑袋一样。 还是有点不习惯啊! 罢了,不算习惯不习惯,以后都要适应了。 左右当冷忧寒的岁月也就三十来年,可是以后要当新的冷忧寒的岁月却远不止三十多年。 …… “悠然,有东西从里面飘出来,是什么?” 魏岑指着飞船船舱的另一边白白的东西就叫了起来。 古悠然正愁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好挨近和捆绑住这飞船的时候呢,冷不丁听到魏岑的叫声,顿时就看了过去。 邓傲和唐拓也凝神看了过去,“好像的确有东西!” “阿然,血藤不能挨近这飞船的外表,那靠近一下那白色的东西,卷上一些过来看看是什么能行吗?” 古悠然的视力,比他们都要好一些。 魏岑他们只是隔着飞船的宽度,看到有东西飘出来,却看不清是什么。 但是古悠然借着那些忽闪忽闪有亮度的光芒,却是能看出来那些飘着的是一段一段的白色丝线一样的东西。 估摸了下手中血藤的长度,古悠然点头,“我试试!应该问题不大!阿拓,傲,魏岑,你们都推开一些!” 三人顿时向后贴近洞口的位置站好,给古悠然腾出足够施展的空间。 古悠然也不停顿,免得那些白丝一样的东西彻底飘散到收集不到,只见那血藤又如同一道破空的红色闪电一般,急速地就朝着那白色的丝线比之的衍生过去。 整个过程中,一点破空声和风声都没有带出来。 这需要控制血藤的人的内力精纯到极细微的程度,而对古悠然来说,显然并不困难。 白丝虽然细小,可古悠然的动作更加轻巧细微,把太极里讲究的一个‘黏’字决,发挥到了极致。 那麻绳粗细的血藤,就这么灵巧的在无数飘飘洒洒的白丝中,卷到了其中的若干根。 然后被古悠然顺利的收回。 待她从血藤上把粘连到的白丝拿下来的时候,古悠然怔住了。 但见她顿时双眸就瞪得死大死大的看向那飞船,宛如目光恨不得能穿透那特殊金属材质做成的船体,看到里面一般。 身体也在剧烈的颤抖,呼吸也跟着瞬间急遽了起来。 见状,唐拓邓傲他们都惊住了,赶忙上前,“悠然,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那是什么东西?” “头,头发!” 古悠然嘴唇哆嗦个不停,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几个字。 “头发?怎么可能?”魏岑闻言第一个失声惊道。 “是冷忧寒的头发!没错,一定是忧寒,他在这飞船里面!哈哈,真是老天保佑!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古悠然一边急促而快速地说着,一边恨不得一跃而去的直接跳到那飞船上面去的样子。 看得唐拓和邓傲他们更加面色大惊。 几乎立即,两人一左一右的赶紧抓住古悠然一条胳膊。 “阿然,你冷静点!我知道你还在为多年前大师兄的事情,心里抱憾,但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大师兄究竟怎么样我们没人知道,你怎么就能根据几根不明物体就证明了这肯定是头发?” “就算是,那也不一定就是大师兄的头发!” “是啊,悠然,你这样的结论,别说希声怀疑你是否心里从来没放下,连我们都要忍不住吃醋和不高兴了!” “阿拓,傲,拜托,你们以为我想冷忧寒想疯了,所以在胡说八道,异想天开是不是?我没有!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先放开我,我把这发丝给你们看,你们就知道了,真的是头发,也真的是冷忧寒的头发!” 古悠然说着,急切不已,然后就在他们这几句话交谈的过程中,飞船又往下沉了五十多公分。 也就是说顶多再有一米的距离,这飞船的高度就要和黑岩的高度平行了。 若是还不能想到办法把飞船提前给绑住的话,等到掉到比黑岩还要低的位置,再想把船体捆住就会更困难了。 “二哥,三哥,你们先放开悠然吧,夫妻这么多年了,她不至于真的昏了头不顾一切的去扑向飞船送死,我们就听她说说她的论据!”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是以前最小心眼,最喜欢吃醋的魏岑,第一个帮她说话。 古悠然闻言赶紧点头,“是啊,阿拓,傲,你们先放开我,我不会就这么直接跳过去的,我又不是傻子,我还有你们这么多人呢,尤其是顾郎这会儿还正生我的气,不能原谅我呢!我怎么会做出背弃你们所有大家的事情!” 在她的再三保证下,唐拓和邓傲总算皱着眉头松开了她的胳膊。 古悠然见他们松开,赶紧把掌心里紧握住的发丝分别交到他们仨人的手上去,让他们看。 “你们自己说,这是不是头发?” 唐拓、邓傲、魏岑仔细辨别了下之后,不得不承认,这白色一段段的真的是发丝。 而魏岑作为最先看到飞船那一边飘出这东西的人,自然更加明白在这里看到人类的头发丝代表了什么。 代表飞船里真的有过人。 不管如今那里面是不是还有人在里面,可起码有头发丝被弄出来,就说明了这一点。 只是—— “悠然,是头发没错,可是,你怎么就认定了这头发是大师兄的?大师兄的发色虽然很特殊,有些银白,又有些泛灰,但是却是带着几分雷芒光泽的,绝对不是这样纯白的颜色。” 魏岑这一问出来,古悠然的表情就有几分激动的想哭的样子了。 “魏岑,你们知道为什么冷忧寒的头发会是雷芒色的吗?那是因为他是引雷之体,雷电会容易在他体内被储存,或者说他的体质是容易遭雷劈的那种,他的头发正是储雷的所在!” “我这么说,你们不懂,我只问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一天雷雨夜,傲你和忧寒,阿拓你和魏岑大打出手的那一夜?我去找你们想要阻止你们?” 三人同时点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提到这个。 “那一夜,我差点别雷劈死!就差一点点!而那雷原本是冲着忧寒去的!后来忧寒被带回来后,那般状况,我为了救他,直接被他体内的雷给震穿了房顶,造成了糖宝儿早产!” “当时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没死,后来我琢磨了下才算是明白,我在去阻止你们的路上被那道雷差点劈到,虽然没有真的受到什么伤害,可是却被雷电之气侵入了体内,造成了我不曾注意到的内患。” “可也正因为那些雷气的关系,我在被忧寒体内的雷电反震出去后,没有死,只是引发了糖宝儿早产,不然的话,以忧寒体内所蕴藏的雷电之力,足够电死十个我了!” “我之所以现在说这些,我是想证明,我对雷气很敏感,也不陌生!这些发丝颜色虽然和忧寒的本来发色有着不小的差别,可里面残存过雷气的痕迹,绝对瞒不过我!” “你们说,这个鬼地方,除了我们一行人不小心倒霉的被笼罩了进来后,还有其他人正好也到了这裂缝上方吗?” “而我们都下来了,留在上头的就只有忧寒一人,还有这艘飞船!” “现在忧寒的发丝从这飞船里飘出来,飞船也到了这里,你们说里面的人不是他,还会有谁?” …… 古悠然的话一句比一句急促,问题也一个比一个抛得快。 这下,唐拓、魏岑还有邓傲,也瞬间开始相信这飞船里是真的有人的,且真的是冷忧寒在其中。 “那大师兄这是特意来找我们的?” 魏岑瞪大眼睛,忍不住惊讶又惊喜。 “那些发丝就是他向我们表明是他在里面的信号吗?” “可要是这样的话,他怎么不干脆直接打开这个飞船的门,或者靠过来一点,让我们与他直接说话?” 魏岑的疑问也同样一个接一个。 虽然多,起码他不再否定古悠然的‘冷忧寒还活着’的说法了。 “是啊,悠然,这,这样的假设,好像太梦幻了!若真的是大师兄,他为什么不直接和我们说话,要用这样的方式?” 古悠然怎么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她也只是根据头发丝,判断冷忧寒是在这飞船内的。 旁的要等真正见到冷忧寒才能知道啊! 可面对他们的疑问,她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飞船是外星人设计和制造出来的,忧寒是怎么进到里面去的咱们都不知道,我想他多半是很想和我们说话,和我们见面,可里面的操控飞船的复杂程度,怕不是忧寒能搞清楚的,这会儿弄不好他自己也着急的不行了!” 这个理由一说完,不说魏岑他们立即就信了,连古悠然自己都被自己这个理由给解释说服了。 想着,肯定就是这样了。 “那我们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大师兄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在里面的事情了?”魏岑连忙追问。 “是啊,阿然,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事情可能就是你说的这样,现在我们该做点什么才能帮到大师兄从里面出来?” 唐拓也着急了起来。 古悠然咬了咬牙,暗自发狠,“这样,你们赶紧去谷里找点小石头来,尽量多一点,我先用血藤看看能不能吸引到忧寒的注意力。” “头发是从飞船的那一边飘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代表着忧寒正面朝着那边,若是那样的话,他看不到飞船背后的我们的!这深谷又这么暗!我们必须想其他的办法!” “好,二哥,三哥,你们在这里等,我回谷里去捡石头!” 魏岑也干脆,说完,弯腰就钻如洞口,朝着谷内狂奔而去了。 实在不能怪他们不在这山壁上原地取材,而是这深谷的山壁都坚硬无比,别说没有武器的肉掌根本拔不下半块碎石,就算能,那也会非常艰难,等那时,飞船早就沉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古悠然见魏岑离开,她也没闲着,顿时就再度挥舞血藤直接落到飞船那一头的上方,重重地击了一下。 当即,血藤就‘哧溜’一下,连声音都没发出多一下,就灰飞烟灭了好长一截。 把古悠然肉疼的牙酸不已。 倒不是这血藤有多么珍贵,而是眼下这当口,长度有限,灰飞一截,就少一截啊。 重要的是看这架势,这点动静别说惊动到飞船里的冷忧寒注意外面了,怕是根本有如蚊子射大炮,完全就口气大而已。 “悠然,这个给你试试!” 邓傲手中递过来一件物事,古悠然一看,顿时摇头,“傲,不用了,收好吧,你这双手套,为了保住紫光,已经丢了一只,这一只是你仅剩的念想了!” “悠然,你都说了,这手套只是念想了,在这里,我们连武功都没用的地,还要兵器做什么?反正也丢了一只,剩下的这一只也没什么用了!你就用这个灌注十成的内力砸向飞船表面试试!” “傲!” “悠然,别磨蹭了,再耽误时间,飞船再往下沉,我们可就真的要错失机会了!” 古悠然一听这话,也只要咬咬牙接了过来。 邓傲的这双手套是特殊的金丝软甲配上了寒铁精金,经过无数次千锤百炼才制作而成,全大陆也就得了这一双而已。 整个五指的位置,全是锋利的指尖精金钩,可以说有一定的分量,但是却又具备寻常金属完全不可能具备的柔软和超强韧度,要知道,邓傲不用的时候都是把它们自己团好了贴身收着的,可见其高强的弹力延展。 古悠然它团成收纳状态,然后灌注全部的内力,重重地砸向了飞船的表面。 还真别说,这一下,‘刺——’的一声,还的确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就在古悠然他们紧张的等待飞船内冷忧寒是否能听到和感觉到的反应的时候,却蓦地发现,深谷内的无尽罡风率先有了反应。 显然之前那不小的一声响动,引动到了这深谷里特有的罡风风刃的注意。 “糟了!不好,是罡风!” “怎么办?” 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罡风的凶险和厉害的。 这飞船外面的灯,十个有七个不亮了,剩下的那三个还在忽闪忽闪的,似乎随时也会熄灭不亮的样子。 更别提这飞船每隔一会儿就要下沉那么一些的状况了,之前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飞船会在往下掉,听悠然说了大师兄可能在其中,并且不会操控的可能后,他们也明白了目前这飞船的整体情况并不好。 这要再被罡风风刃这么一通攻击的话,会不会直接就掉落深谷去了? 可这个时候,饶是古悠然再神武无敌,她也终究是个凡人,她也没办法阻止罡风的风刃别冲着飞船去,只能紧张地盯着飞船,希望它足够高级,不畏罡风。 很快,三人就见到那飞船如同小船在河面上微微摇晃了一下般,很轻易地就摆脱了罡风风刃的攻击。 甚至于飞船外围连一点点火花风声都产生。 那对于古悠然他们来说简直是阎王刀一样可怕的罡风,居然还没有之前那只手套对飞船造成的影响来得大,不由让几人意外的面面相觑了起来。 不过,总算她们的这番行动也不是白忙活的,飞船内的冷忧寒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这不是因为他感觉到飞船被东西攻击到,而是飞船内唯一还有几个区域亮着指示灯的地方,有一个虚空面板伸出来了。 船体周围上下三维720?空间内的所有情况,都显示到了虚空屏幕上。 包括一开始的血藤,随后邓傲的那只手套,以及最后引来的罡风的风刃,都被冷忧寒看的一清二楚。 正因为他看到了他做梦都不会再看到的人,所以他才傻住了,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及时正确的反应,只是怔怔地、贪婪地、盯着虚空屏幕上那几张熟悉的面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悠然!唐拓、老三,还有小四!真,真的是你们?你们还没死?居然还在这里?” 冷忧寒嗓音有些生涩地自言自语了一声。 然后很快,他终于回过神,确定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虚假的画面的时候,下一秒,冷忧寒立即飞快地扑向了那中控台— 419:觉醒天赋身世之谜6——不管外在变迁心不变 419:觉醒天赋身世之谜6——不管外在变迁心不变 刚伸出手指要摸到某一处按钮的时候,他的动作又跟着顿住了。麺魗芈伤 见到他们的刹那激动和兴奋,立即变得迟疑了起来,尤其双手摸向头颅,全然光兔兔的之后,对于自身如今这样的形象,是不是还要和古悠然他们见面,他很是犹豫不决。 而就在这个时候,飞船又再度往下沉了起来。 这一次,不止是沉五十公分的问题,而是直接下降了一米有余轹。 “哗——” 古悠然和唐拓他们又一次忍不住低声惊呼。 “不好,阿然,再,再不把它勾住,绑好,怕是来不及了!筱” “姐姐,我们来了!” 此时,和老李头回去弄血藤的沈烈也钻了出来,老李头也紧随其后,跟了出来,两人的脸上都有些伤处和淡淡的血痕,显然是慌忙中,非要把血藤锯断,给划伤的。 古悠然看着那新鲜的鲜红色的血藤的样子,也顾不上心疼沈烈脸上的伤,而是快速地道,“烈,把血藤放下,你和老李头先退回洞内等吧,黑岩上地方实在太小,不利于施展!” “嗯,好的,姐姐!” 沈烈也清楚这黑岩的大小的,自然知道这么多人的确是挤了一点,立即看向老李头,发现老管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眼色,根本不用等他招呼已经先一步退了进去。 他也赶紧钻了回去,不过却没有把脑袋缩回去,而是就凑在洞口的位置,看着外面,语声也紧张了不少,“姐姐,为什么还不拴住它,都已经快要掉到黑岩下面的位置去了,再下沉的话,我们可就更加拴不住了!” “小烈你有所不知,这血藤根本无法挨到这飞船上面去,任何东西一上去就会被灰飞烟灭!”邓傲见古悠然目光紧盯着飞船,眉头皱得死紧,顾不上回答沈烈的话,顿时就开口替他缓疑。 “啊?那可怎么办啊?” “不管了,再试试!” 古悠然说着,就把血藤又一次抛了出去。 之前这飞船突然下降的比之前要多,造成她心里的危机和紧迫感也加大到了极点。 她不知道这骤然加快了一倍距离的下降,是因为飞船本身能量不够了,还是因为之前被她用力扔得那只邓傲的手套的关系。 可不管怎么样,她不能眼睁睁的就看着它在自己眼前下沉,下沉,到她们完全失去机会! 见到古悠然又一次抛出血藤来,船体内的冷忧寒明白她是想要阻止飞船的下降和消失,也是这个时候,冷忧寒才意识到,眼前的问题,还真不是他要不要与古悠然相见的事情,并且还伴有,飞船如今该怎么自救的问题。 刚才只顾着看到古悠然他们高兴,现在看着飞船的动力居然已经丧失了百分之九十七以上了,仅剩的这百分之三不到的动力,说句难听话,别说飞出这个时空,重回宇宙星空了,便是重新飞上之前的裂缝以上都不一定能做到。 毕竟分解后的海神星号内储存的雷能,一半以上是生物雷能,而不是动力雷能。 也就是说,这艘海神星号所隐藏在小时空里面的最大的功用,就是有一天若是自己能找到这里,给他补充生物能量,促成他重新转变为真正的海神星人。 余下的那一半动力雷能,一部分用来制造隔绝时空所用的吞噬幽光。 因为只有吞噬幽光的存在,时间和空间才会被静止流动,也才能保证海神星号在漫长的空间裂缝中能历久弥新般的不散失需要长久储存的雷能。 另一部分用来维持空间通道的稳定、海神星号本身匿藏所需要的能量,以及镇守这道虚无裂缝。 若是没有他们的进入,静止的海神星号,和这吞噬幽光充满的空间,还能维持个数百上千年,不虞被人发现。 然而现在,他的进入,受到灵魂深处召唤的自己的最终觉醒天赋,已经吸收走了所有的生物雷能不说,还把整个飞船内的动力雷能,也通过飞船内的那些特殊巢石,给转化成了生物雷能也一并被自己吸收了。 以至于一下子来了个能量大真空。 吞噬幽光也再也为此不了充盈状态,开始散失不说。 最重要的是这条虚无裂缝,失去了基本动力的飞船根本无法镇住这条越来越往宽处分开的裂缝。 想到这个,冷忧寒的雪白透明的脸,顿时就更加变色成冰晶一般无色了。 “不好!悠然他们危险了!” 这条裂缝根本不可能是二十多年前老李头离开的裂缝。 因为这条裂缝本身就是两个时空强行被黏合到一起的某种证据。 实在是当初海神星号还载着他的不少族人一起隐蔽到了这个小时空,为了彻底隔绝其他文明的搜索,当初族中的大智慧,耗尽生命和雷能直接把这个星球一分为二,各自形成两个不完整小时空。 因为完整的星球一旦被分开了之后,在宇宙中,其他文明的飞船就会直接把它们当成陨石,或者较大的星际土块给忽略掉。 族人中的大智慧就是用这个方式,把这完整的星球从星域版图上给弄消失了。 确定星域上搜索不到这个星球后,族人再把分割开了的半球时空,二度粘连到一起。 如此一来虽然依旧是一个星球的两半,组成了一个时空,但是这种组成其实完全是靠强大的外力在强行维系。 这个维系的能量来源,就是这艘完整的海神星号。 海神星号也正是隐藏在这两个被分开了又重新构筑的裂缝中间。 现在失去了这能量的镇守和粘连,两个半球很快就会分裂开来,渐行渐远。 而这中间的裂缝处,既不属于任何半边星球,又没有了大气的保护,所有不能及时离开这里的一切都会被宇宙中的虚无之力给毁灭的干干净净。 虽然冷忧寒更加好奇,这么久的时间里,悠然她们到底是怎么在这么恶劣的什么都没有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 可此刻真的不是再想这一切的时候了。 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的时间都不多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吞噬幽光还没有彻底消散,而这个位置距离裂缝上方还只有不到四万米,若是强行消耗最后的能量的话,也许还是能上得去的。 上去之后赶紧去到真正的裂缝的位置,希望那个位置族人当年构筑留下的空间通道还没有崩塌。 只有那样他们这些人才能活下去。 不然的话—— 冷忧寒立即手指飞快地在还能亮的各种键上,一顿按。 立时,飞船外部自动预防攻击的那部分能量罩便马上被取消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这海神星号,已经注定是保不住了,还用什么保护罩? 也正是保护罩取消的刹那,古悠然的血藤也正好落到了飞船外层。 所有人预见中的被着火和灰飞烟灭的场景竟然没发发生,血藤还是完成的血藤。 “咦?怎,怎么可能?悠然我不会眼花了吧!” “阿然!” 古悠然自己也不敢置信,赶紧收回一看,血藤当真完好无损,兴奋之余,立即冲着唐拓就喊道,“阿拓,快,你也拿另外一根血藤,我们一起来,我尽量让血藤从下面穿,你从上面绕,我们一起把它先吊住再说!” “阿然,我,我能行吗?” 唐拓忍不住有些手抖,心抖,实在不能怪他不自信,实在是有生以来,从来就没用绳索绑过这么大型的玩意。 这么大的家伙,就靠拇指粗细的两根血藤,愣谁都要怀疑能不能拴住的问题了。 “阿拓,你自信一点,肯定行的!这是我们能不能离开这里的唯一机会了,快!” 古悠然连忙急声催着。 唐拓吸了一口气,也不管了,狠狠心低头也拿起了沈烈他们新送来的那一捆血藤。 长短没有古悠然手里的那捆长,可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弄到这般长度的已经不容易了。 两人刚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神,正要动手,就见飞船船舱顶部,突然打开了一个小孔。 然后一根木棍粗细的金属管一样的东西就从里面伸了出来。 把两人的动作立即给愣住了。 “悠然,唐拓,别扔这个藤蔓了,这里很危险,不能停留,再不久,这里会彻底被宇宙风暴给毁灭,你们稍微退后一点,我把接应梯给放出来,你们赶紧上来,我们离开这里!” 听到这个略微有些沙哑,却绝对熟悉和清晰的声音,突然从那管子里传出来,所有的人都惊吓住了。 好一会儿才忍不住惊呼,“忧寒(大师兄),真的是你?” 里面沉默了一下,而他沉默一秒,等待的古悠然和唐拓他们就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一秒。 众人以为都要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候,冷忧寒的声音,终于再次响了起来,“嗯,是我!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海神星号能量顶多还能维持……唔,半个时辰的时间,快一点,我们必须要重新去到裂缝上面去,现在真的很危险!” “什么?” 古悠然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冷忧寒说,可听到他语声中的急迫和紧张,她也如梦初醒的赶紧跳了起来。 第一反应就是谷里的顾希声还有孩子们。 顿时赶紧就冲着旁边的唐拓急吩咐道,“阿拓,快,大宝他们!” 唐拓,邓傲他们也立即反应过来了,沈烈他们更是赶紧缩回脑袋拔腿就往谷内飞奔而去。 唐拓他紧随其后。 古悠然也想钻进去,却被邓傲阻止住了,“悠然你就别回了,有我们这么多人,足够了!” “我怕的是顾郎他——” 古悠然不担心别的,就担心顾希声这关键时候闹脾气,他本就是认为自己念念不忘要出去是因为忧寒的关系,如今又正好是忧寒在关键时候带着飞船来救他们,顾郎知道了可不是更加不能过去他心中那道坎了吗? 邓傲却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吧,就是打晕我们也会把他打晕了带出来,不会让他在这个时候任性的!” “傲,那可全指望你了!” “放心!” 邓傲也赶紧钻了进去。 冷忧寒此时也终于发现了原来那黑岩上还有一个洞。 这才明白,这么长的时间悠然他们还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全亏了这里居然有一个洞。 只是令他自己也有些不明白的,这个深谷裂缝的两边,其实就是星球的最中间被分割开的核心岩层。 按照这颗星球的成分和质量的分析,核心位置全是密度极高的铁精岩,这样的山壁上怎么可能会有能让人容身的山洞的? 而且里面似乎还有让人生存下来的食物和淡水,这怎么可能? 饶是已经进化转变成了海神星人的冷忧寒,都也有弄不清原因的时候。 只可惜眼下显然已经不是他好奇的可以下去参观和研究一番的时候了,且就算真有这么一个暂时可以供他们容身的山洞在,可当星球再度分开成两瓣的时候,山洞内的他们绝对挡不住完全真空了大气空间。 以及宇宙中的各种辐射和风暴。 会在第一时间就死的干干净净。 “忧寒,你,你还好吗?” 古悠然一边焦急的等候着回去谷中带孩子和顾希声他们过来的所有人,一边又觉得不能干站在这里,什么都不说的沉默着。 可这么漫长的岁月过去了,原本以为此生都已经无缘再见到的人,居然还活着,而且还以救世主般的姿态重新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古悠然真的发现她内心又激动,又兴奋,可同时又复杂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半天才挤出了这么一句你还好吗? 冷忧寒通过飞船内的屏幕把她的有些艰涩复杂又充斥着浓浓思念和激动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 内心的复杂和激越程度其实一点都不输给她。 可表达在言语上的,好半天也才是一句干巴巴的,“还好!” “哦!” 古悠然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其他,短短的‘哦’了一声后,就没了下文。 然后下一秒,两人又不约而同地道,“你——” “你先说!”又是一句异口同声。 …… “你先说吧!”冷忧寒叹息了一声,轻飘飘地道。 “当初,为什么一个人留下?你,知道吗?因为你的留下,我,我心里……” 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古悠然原本以为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他当初那个绝情选择的怨恨,可现在整整看到他还活着,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她才发现她自己的心颤抖的只想哭,只想感谢上苍,根本无法继续质问得下去。 冷忧寒看着她瑟缩的双唇,强制忍着不肯落下的眼泪,顿觉得心脏的位置一如既往的一抽一抽的。 终于明白,对这个女人的挂念和心情,不管他是不是变换了身体,变换了本质,乃至于变换了一切,爱她的心情,却依旧不会改变。 只是,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先离开这里,我再与你解释好吗?” 从来不会说软话的冷忧寒,第一次用柔软讨好的声音请求着。 而古悠然也许是重新失而复得的太高兴,也没有发现这一刻的冷忧寒的性格是她曾经多么想要的,她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时间就在两人的静默中又过去了几分钟。 “悠然,里面很大吗?还需要多久,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冷忧寒实在不想催促,破坏两人之间好不容易重温到的淡淡温情的气氛。 但是现实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忧寒,快了,就快了!人有点多,所以会耽误一会会,要不我也赶紧进去看看?” 420:觉醒天赋身世之谜7——软的不行来硬的 420:觉醒天赋身世之谜7——软的不行来硬的 “那就再等一等吧,你就别进去了,洞口就那么大,万一你进去,他们又来了,大家挤在一起还要慢!” 冷忧寒倒也没多想,想着刨掉他之外,若是其他人都还安好的话,前前后后六七个人,的确是人不少。麺魗芈伤 全然没往古悠然和唐拓他们都各自有了孩子的上面去想。 盖因吞噬幽光覆盖内的时空,时间的流逝都是被静止的轹。 可他忘记了,静止只是相对于这个隔绝时空内本来存在了的物体是静止的,他们全是外面突然误入进来的。 也就是说,同样是岁月和时光,在古悠然他们的身上,和生活经历上却产生了两种矛盾对立,却又奇迹般的融合到了一起的复杂情况。 那就是——容颜不衰老,可岁月经历却极漫长箸。 外面时空不过是两个月的人间日夜,可在这里面,每一个白天和黑夜都因为时间的被停伫,而被拉展的无限长。 以至于愣是把活生生的两个月,过成了她们人生中最奇幻和不可思议的八年,乃至十年多。 “悠然,我们回来了!” 两人的交谈没结束多久,洞内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魏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除了大宝,其他孩子们都在我身后,我们先把孩子送进飞船内去!” “好!”古悠然在外面立即点头,然后就冲着飞船的方向,希冀地道,“忧寒,现在可以把那个接引梯先放出来吗?我得让孩子们先上去!” 孩子们? 冷忧寒脑子里还反应不过来,但是即便这样,他还是飞快地让飞船很小幅度的靠近了黑岩一些些。 然后就在全然看起来完整面的弧形飞船表面,无声无息的就打开了一扇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门户不大,也就勉强够一个成人直立通过。 然后在那门后面,一条宛如传送带一样的柔黄色的光带,铺了出来,就那么架设在了飞船和黑岩中间。 光带是微微带点透明的,约莫六十公分宽,透过光带完全可以看到深谷下面幽黑一片的可怕情景。 “这——” “悠然,放心,很安全,别说几个人,就是再重十倍的东西,也不会掉落的,只是飞船能量真的不多,你们要尽量快一点,每多浪费一会儿,就是多消耗一点我们脱险的能量,快!” “忧寒,就这么上来吗?” 饶是古悠然来自未来的时空,见到这样的完全是由光组成的所谓的传送带,还是忍不住有些腿软。 要知道从黑岩到飞船可整整有将近五米远,万一这光带不靠谱,大家可就都掉下去摔的尸骨都别想有了。 可正如冷忧寒说的那样,时间不多了,他既然肯定说这光带靠谱安全,她就算再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一个劲地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冷忧寒绝对不会害她们大家就是。 这么一想,古悠然也就干脆豁了出去。 咬了咬牙,就弯腰伸手,“岑,把孩子一个个地递给我!” 魏岑立即第一个把二宝给送了出来。 而此刻二宝她们还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开心地双手环上古悠然的脖子,喊道,“妈妈,你不怕高了吗?” 古悠然赶紧强自笑了下,“好二宝,看到那飞船了吗?上面很好玩,妈妈决定带我们全家上那上面去玩好不好,你要乖,妈妈先把你放上去,千万不要动,就坐在这漂亮的黄色光带子上,明白吗?” “妈妈,放心吧,二宝不会乱动的!” “好二宝!” 古悠然说着,赶紧亲了下二宝,然后小心翼翼把她放到了那黄色光带延展到了黑岩上的部位,最后不安地对着飞船内的冷忧寒确认地问,“忧寒,这样可以吗?真的没问题吗?” 而此时,冷忧寒早就被唐二宝小朋友的出现给骇得怔愣住了,若非古悠然又叫了他一声,他都完全不敢相信,这么粉嫩软糯的一个漂亮女娃是哪里来的。” 虽然他也听到了这孩子叫她妈妈,可冷忧寒还是不敢相信这孩子会是悠然生的,毕竟他们分开这才多少一点时间啊,就算是悠然再不可思议,也断然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生出这么大的一个孩子来的! “忧寒?你听见吗?” “啊,听见了,放心,没事,你放开手就行!” “那,那我放手了啊!” “放吧,不然你也会被立即接引过来的!” 冷忧寒的确定之言,让古悠然尽管千万种担心和不安,还是基于对他的信任放了手。 但是她的眼眸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光带上的二宝,想着若是这光带不牢靠,出什么岔子的话,最后关头她也能把孩子抢回来。 可事实证明她的担忧纯粹多余,因为下一秒,坐在黑岩上的柔黄光带上的二宝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然后冷忧寒的声音传来,“孩子已经顺利进船,其他的人快一点!” 啊?这就好了? 原来这个光带只是感应一下物体,就能直接传送到飞船里面去的,并不是如她以为的那样要让她的孩子们在这五六米长的腾空柔黄光带上一点点的被移动到飞船里的! 阿弥陀佛,真是谢天谢地! 可把她吓坏了! 弄清了接引的原理是这样的之后,古悠然也放开了心,冲着洞内也差点吓傻看楞了的魏岑叫道,“岑,别发呆了,快!” “呃,好!马上!三宝,该你了!” 三宝被送了出来。 古悠然赶紧把三宝放到上面,然后冷忧寒那不用提醒就已经飞快地把三宝接走了。 接着四宝,五宝,六宝,最后勉强刚会走路没多久的小宝也被接进了飞船后,古悠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飞船内的冷忧寒却已经被惊得麻木了。 如果单光一个二宝,他可以勉强认为有可能是悠然他们在这个山洞内有什么奇遇,这个孩子虽然叫她妈妈,却未必就是她生的。 可随后的三宝,四宝,五宝,六宝,还有最后的小宝,可就不能用奇遇和偶然来解释了。 尤其是孩子们都被送进来后,他能清楚的看到每个孩子的样子,虽然一开始的二宝三宝只有少数悠然的影子,但是随后的几个男孩的脸上,像古悠然的地方就实在是太多了。 尤其是容貌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眼神,刨掉他们各自身上其他不同的特点之外,活就是古悠然小版。 另外不像古悠然的地方,也不是不能找出相象对象的原形,显然正是魏岑他们在内的属于悠然的那群男人们的。 那两个双胞胎女孩就更别提了,冷忧寒多看一眼就知道她们的父亲肯定是唐拓无疑。 那也就是说,在这段他们分开的时间里,悠然不仅仅是生了孩子,而且是给他们每个人都生了孩子,唐拓的还是一对双胞胎? 这——这画面,说真心话,对冷忧寒是一个绝对的打击。 他虽然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可他几乎能预见他又一次彻底落后了步伐的后果。 原本悠然还没有魏岑顾希声以外的其他男人的时候,他其实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自己对古悠然的不同,可他没及时领悟那是爱的萌芽。 结果给了后面唐拓、邓傲在内的其他好几个人趁机而入的机会。 而在那些人都出现之后,他已经明白到他爱上古悠然了,却又因为她喜欢的男人太多,总是无法说服自己的心进行妥协,甚至于他还有过把其他人都驱走,只剩自己霸占悠然的心思,自然也没成功。 他的心灵的骄傲和太过要求纯净的爱情的执念,使得他又一次放缓了走进古悠然身边的步伐。 于是他们又一次分开,还差点成了永别。 现在,没认为他们还能相见的情况下,却又遇见了。 他要再否定两人之间没有在一起的缘分,连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太过矫情和虚伪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次又多出了六个孩子,不,应该是七个,目前为止,他见到的所有孩子中,独独没见到那个像顾希声的孩子。 古悠然最是心爱那个男人,没理由其他的人都有了子嗣,独独他会没有。 而这里最大的孩子是叫二宝的,要是他没猜错的话,那个男人的儿子肯定就是那个还没有上船的大宝了。 七个孩子! 也就是说,即便他现在点头,现在后悔,现在决定不顾一切重新和她走到一起,他也落后了其他人太多太多了。 人家都已经儿女绕膝了,他呢? 他还有什么资格再去和他们争? 可是他若不争,那他还是冷忧寒吗? 明明他是年龄最大的一个,又是唐拓他们的大师兄,也是身份最尊贵的一个,结果到了如今这种状况,他却成了整个家里最‘小’的那一个! 冷忧寒光是想到那个场景,想到他简直就像有些大户人家家里面,最没地位的小妾一样的身份,他就无法忍受,觉得无颜自处。 退缩、黯然、伤心和落寞的情绪,不由自主的再次滋生和蔓延了开来。 古悠然可不知道因为孩子们的出现,冷忧寒的心里已经从春季直接过度到了寒冷的冬季。 她只是赶紧道,“岑,孩子们上去了,你也赶紧出来上去,忧寒一个人照应不过来这么多小萝|卜头的,别让他们在里面乱碰东西!” “好!” 魏岑也赶紧钻了出来。 然后纳兰洛,沈烈紧跟其后,然后……居然没人了。 古悠然一怔,“阿拓、顾郎还有大宝和老李头他们呢?” “姐姐,顾大哥不在房间里,连大宝也不在,老李头被打晕在了门口,二哥三哥怕你着急,就让我们先过来,他们去找了,我想很快就会过来的,毕竟谷里就那么大!” 沈烈的话一落,古悠然的脸色就变了。 “什么?该死的!不管了,你们赶紧先上飞船!忧寒,等沈烈上去了,先关闭接引梯,省电能量,我这就去找其他人!” “哎,动作要快!” 冷忧寒轻轻叹息了一声,语声透着几分寂寥和空落。 嘴角边也泛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清冷的笑,他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自语道,“顾希声啊,顾希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你已经是最大的赢家了,何必还要耍这等小家子气的任性?你不屑搭乘我的飞船离开不要紧,你可千万不要自误还误人!” …… …… “希声,你这是干什么!时间不多了,黑岩外,飞船在等着,我们能不能出去,就看这唯一的机会了!” “是啊,希声,你看大宝都被你吓到了,不管怎么样,孩子还小,大人的吵架,别让孩子受伤害,你先把大宝放下来给我!好吗?” 邓傲也柔和耐心地劝着。 “不用了,我说过了,你们要走,我都没意见,我和大宝要留在这里,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什么地方也不去!再说了,我与古悠然也说的很清楚,我们夫妻情分已经尽了,所以你们走吧,不用管我们父子,我们不走!” 任他们在树下如何苦口婆心,顾希声抱着大宝高坐在谷内最高大的一颗果树上,就是不下来。 老李头也急得不行了,“顾主子,千不好,万不好,都是老奴不好,那些血藤索真的不是夫人让老奴收集准备的,是老奴和沈主子两个人背着大家偷偷攒下的,您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误会夫人她欺骗您,夫人她真的没有!” “您要如何才能相信老奴,只要您带着大少爷下来,老奴立即撞死在这颗树上也心甘情愿!” 说到底,就是那捆血藤索在关键时候让唐拓又一次误会了。 以为古悠然非但早就起了探索深谷离开这里的心思,竟然连血藤索都偷偷背下了。 令得本来都已经决定去找古悠然再谈一次的顾希声,彻底熄灭了转圜的念头。 “不用了,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不在乎了,你们走吧!” 顾希声淡然地挥了挥手,脸上半分表情也没有。 “希声,你别冲动!更别任性!也许你自己的确是心伤了,无所谓了,但是大宝呢?” “你当爹的总要替他着想一下,难道你要他的未来也跟着你一起在这么小的一片天地里耗尽吗?” “希声,别扛着了,阿然做错了事情,让你难受,等出去了,你怎么和她算,我们保证不会偏着她那边,但是现在,还是要先离开这里才好!” “是啊,希声,大师兄说了飞船能量真的不多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其他的人都已经上船了,就等我们了!你若实在不走的话,大家也都会陪着你不走的,你难道真的要所有的孩子们都和我们一样在这里终老埋骨?” “你们不用说了,我已经说了,你们所有人都不用留下,都走,我们父子不走!至于对大宝公平不公平的问题,就不用说了,就当他倒霉,谁让他投胎做了我顾希声的儿子呢?” …… 眼见他们说干了嘴巴,说破了唇,顾希声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唐拓和邓傲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决定不跟他磨嘴皮子了,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就像他们承诺了古悠然的那样,便是绑也要把他绑上去。 尤其是这还涉及到大宝的未来,怎么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呢? 几乎立即,两人就心灵相通的同时拔身而起,飞冲向了顾希声抱着大宝所坐的位置。 421:觉醒天赋身世之谜8——安全上船 421:觉醒天赋身世之谜8——安全上船 顾希声也不是全无准备的,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们劝说不成之后,会直接来武力。麺魗芈伤 在唐拓和邓傲一飞冲天的同时,顾希声就已经迅速的抱起大宝,身子一腾,人就飞跃而起,落到了旁边不远处的另一棵树的枝干上。 让唐拓和邓傲扑了个空。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阿拓,邓傲,这么多年大家生活在一起,纵然不是亲兄弟,也胜过亲兄弟了,难道兄弟之间,这点互相尊重的基本情分都没有了吗?轹” “我说过了,你们要走,我不反对,可是你们何必强人所难呢?” “我武功一对一,或许都不是你们两人中任何一个的对手,但是要论轻身功夫,腾挪闪移,想必你们要抓我也没那么容易。” “你们自己也说了,时间不等人,飞船能量不够,既然这样,何必在我这里瞎耽误工夫?我说过了,我不走,那就是不会走的!你们走吧!不用再勉强我了!箝” 顾希声神情一脸淡然地看着他们,三人两方隔树相望。 唐拓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若单打独斗,顾希声未必是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可要纯心只是躲闪,不让他们抓到的话,他们还真不定拿他有办法。 起码短时间内是休想抓得到他了。 而认识到这一点,唐拓不由更加恼怒羞急到了极点,“希声,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你都知道说我们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了,既然这样,你还叫我们把你单独留下?我们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吗?” “再说了,要分手,是你单方面的宣告,阿然几曾同意过?我们几曾同意过?这么多人都反对,你就一门心思拧着干了?” “希声,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阿然心里念着大师兄,可那又怎么样?” “她那人就是那样的性子,若不是在感情上总也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你当初也不会能看上她,现在说句难听话,咱们孩子都一群的人了,你说你无端端的在这里吃这劳子的干醋,有意思吗?” “是啊,希声,你赶紧抱住大宝下来,你看看大宝都被你吓坏了,你真要让我们的大人之间的任性,来影响孩子将来的心性和人格吗?” “希声,或者你实在犟得不行,非要留下的,成!你把大宝给我!你是大宝的亲爹那没错,可我也是大宝的三爹爹,这么多年,从他甫出生,就在我臂弯里摇晃着抱大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了这孩子的未来!” “你把大宝给我,我保证不再劝你离开,你要和悠然分手也好,要和她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也罢,总之大宝要让我带走!” “起码你该信得过我的人品,以后不会亏待大宝便是!我保证,我待大宝只会比待五宝更好!” “老三你——” 听到邓傲这么说,唐拓当即长眉怒瞪了过去,似乎在责备他有这么劝人的吗? 邓傲却一副不看唐拓怒色的模样,只是看着顾希声的眼睛,等待他的答复。 而此时,老李头已经偷偷摸摸的摸到了顾希声所站的树的后方的一棵树上,显然是预备出其不意的。 没想到,顾希声却轻轻一笑,“老三,在谷里这么多年,你的性子已经被改变的平和务实了许多了,连带骗人做戏都是不会了!老李头,你也最好不要乱动了,你们三个人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不过我说了,我不会走的,大宝也不会走!你们走吧!” “希声——” 唐拓和邓傲这下是彻底没辙了,只得不约而同的反对的大喊一声。 古悠然几乎一进忘忧谷谷内的范围,就已经听到了他们之间的交谈,她的心里也是又气、又急、又怒又无比的难过。 她几乎想要跳起来大吼一声:顾郎,我到底哪对不起你了! 纵然她心里的确惦念了冷忧寒,可那也罪不至死啊,他居然要决裂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吗? 然而,她也知道,现如今质问这些没用,当务之急是必须赶紧把他们父子都带上飞船,不折手段的带走,哪怕打晕。 是以,她没有冲动的选择跳出来与他对口仗,而是身形无声无息地化做一团烟一般地出现在了他们附近树下。 分别传音给了邓傲唐拓还有老李头,让他们假装不再劝解的各自离开,去洞口的位置上船。 剩下的事情交给她。 唐拓和邓傲还有些迟疑,老李头却是古悠然的命令就是金科玉律,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质疑就立即果断得飞掠下了树,脸上假装慌乱地道,“顾主子,老奴看来是劝不住您了,老奴这就去找夫人来!” 说完,老李头飞快地就朝着谷口的位置飞奔了而去。 唐拓和邓傲见老李头听命地率先走了。 再不着痕迹地发现古悠然已经完全没有声息和动静地出现在了之前老李头站着的位置的时候,两人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叹了口气,似乎也有些放弃劝阻般的架势道,“希声,不得不说,你这样的表现真的令我们很失望!” “罢了,你真要留下,什么人也劝不住你,我们走了!别怪兄弟不能和你同生共死共进退了,实在是外面飞船上,二宝她们还殷切的期盼着我们呢!你,自己保重吧!” 说着,唐拓就第一个飞身下了树,背影很是僵硬和决绝的走了。 顾希声见状,心里也是一阵难过,他知道唐拓一定对他的行为很是失望和难过。 这么多年朋友,他们当真是有莫大的交情的,如今这么多年幸福的日子都过了,到末,却弄成这样。 顾希声心里也不好受。 可他更难平息下来的是心里另一股嫉妒的邪火。 他就想知道这么多年自己在悠然的心里,到底是什么。 她一直想着念着冷忧寒,这下好了,冷忧寒竟然真的没死,还如同救世主一样的驾驶着飞船来找她了,她的心里一定莫大的高兴吧! 很好啊! 那她以后就好好的和他,他们去过吧! 没了他顾希声和大宝,他很想赌一赌悠然是不是一样能过得好,或者失去了他之后,她和冷忧寒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无数的在心里惦记和想念自己。 也正好让冷忧寒也体会一下这么多年,自己心里是如何煎熬和不痛快着的。 只是—— 他这一辈子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任性,真的要以牺牲大宝一辈子的幸福和自由为代价吗? 到了这个关头,顾希声自己也不那么肯定了。 尤其是看着大宝像了古悠然的容颜,顾希声的心里那浓浓的不舍和爱意,这一刻让他真的很有大哭大吼的冲动。 他深切的明白,嘴上说的越是恨,心里也是越爱,越放不下。 可他还是要和自己的心对着干一次。 “希声,我也要走了,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把大宝给我带走成吗?算我求你了,真的不能让大宝孤零零的一个孩子和你留下!” “他从小就是和二宝三宝她们一起玩耍的,他是所有孩子的大哥哥,你不能剥夺他作为兄长,作为所有其他孩子们的喜爱的哥哥的快乐!把大宝给我吧!” 邓傲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殷切地看着顾希声。 顾希声本来就有些犹豫迟疑的心,此刻更加挣扎了起来。 而就在他心神拉锯最激烈的当口,古悠然的人影倏地一下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然后重重地在他的脖子后敲了一下。 当即,顾希声的人就倒向了后面,正好被古悠然一把抱在了怀里。 一起被抱牢的还有满面泪流,却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的大宝。 古悠然连忙抱着他们飞身下了树,而此时邓傲也紧跟着下了树,之前先走一步的唐拓也从另一边急急的绕了出来。 “阿然——” 古悠然先把大宝的哑|穴|给解了,趁着他没能嚎出来之前,就抢先抱起,安慰起来,“大宝,大宝,好儿子,不怕不怕啊,妈妈和二爹爹三爹爹们是不会把你和爹爹留下的!” “我们是一家人,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唔………妈妈,妈妈!” 大宝这下终于哭出声音来了,手臂紧紧地抱住古悠然的脖子,粉嫩雪白的俊脸上,全是肆意纵横的泪流。 听的唐拓和邓傲的心都快碎了。 “阿拓,傲,把顾郎的所有|穴|道先给封住,阿拓你背他,我们赶紧走,忧寒那里真的不能支持太久!” “好!” …… …… “老李头,情况怎么样?为什么悠然和二哥他们还没过来?” “纳兰主子,顾主子的性格你们也是知道的,好说话时那是温和柔顺再好脾气不过的了,可这犟起来,那真是……不过也别担心,夫人已经去了,以夫人的本事,这会儿肯定已经把顾主子打晕了,应该马上就能来了!” “哎,这个希声,也不能怪他,他是被心头的邪火给憋坏了,也是来得个巧,他正和悠然为……咳咳……” 魏岑说到一半,猛地想起他们此刻所待的飞船还全靠大师兄冷忧寒在控制着呢! 大师兄怎么说也是他们的救世主,他占了大师兄的好,还当着人家说他令得顾希声和古悠然吵架,似乎也不好啊! 于是,他马上就收住了嘴。 沈烈他们自然一听这话头,就明白了,本来面有急色,见他关键时候总算刹住了嘴,都暗自松了口气。 冷忧寒虽然没听完魏岑的那话,可听话听音的,也能猜到他要说的是什么。 其实从之前听说顾希声没赶来,冷忧寒就知道顾希声对自己是有心结的,明确点的说,就是人家顾希声是看他冷忧寒不上眼的,所以不屑占他的光。 只是他不会去和他计较就是了,究竟细细论道起来,当日|他和古悠然在客栈里闹决裂的那一幕,给顾希声留下了太坏的印象。 他如今只担心飞船的能量够不够登上裂缝之顶,万一不够的话,他就真的成了大罪人了。 虽然悠然她们留在这个洞里一样是会死的,可若是坐飞船没能成功的活下来,在顾希声他们心中的想法就会完全是两样的了。 正思绪纷乱的时候,洞口的地方终于又有了动静。 唐拓把昏迷的顾希声先弄了出来,然后他自己也赶紧钻了出来。 然后是抱着还在流眼泪的大宝的古悠然,最后是邓傲。 这时,冷忧寒控制着那柔和的接引梯再度架到了黑岩上。 “阿拓,你背着顾郎站到那光亮的地方上不要动就行了!” “好!” 唐拓没有多问,背着顾希声就站了上去。 瞬间被接引过去了。 “傲,该你了!” “悠然你和大宝先吧!” “客气什么,快点!” 邓傲于是也上去了。 “悠然你也一并过来,能量快不够了!” “好!” 古悠然抱紧大宝,然后几乎立即贴着邓傲的身子就站了过去。 只感觉眼前一黑,她们所有的人就已经站在一个空旷的微微有些黑,只有地上有几盏很微亮的灯的房间里了。 这就是飞船里面的样子了吗? 怎么这么空旷,什么东西都没有? 还有,忧寒呢? 他在哪里?怎么看不见他? 古悠然还没来得及疑问,就感觉到飞船似乎整个摇晃了一下。 还发出了一声很沉闷的声音,那种声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机器老化,或者快要不堪负重的要罢工前的异响一般。 再联系到忧寒一再的说飞船的能量快不够了的话,古悠然之前还觉得有几分乐观的心情,顿时就变得沉重了几分。 只是她没有显露在脸上。 而是把大宝交到身前的邓傲的手中,这才询问所有的大家,“大家都还好吧?” “悠然,放心,我们所有的人都在这里,都挺好的,孩子们也都很乖,没有乱跑!” “嗯,姐姐放心,我们会各自照看好孩子的!顾大哥让二哥照顾,书呆子就依旧让姐姐你照看住,孩子们就交给三哥、大哥(指魏岑)和我以及老李头共同照看!” “那好,分配的很合理!就这么办!” 古悠然点头。 然后就开始环顾了下大家所待的这个位置,确认这里虽然是飞船内部,却绝对不是冷忧寒所在的中控室的位置。 不由开始奇怪忧寒为什么不让先进船的大家去到他的位置去汇合。 好歹也这么多年不见了,他就一点都不急着和大家见见面? 还是说,忧寒他出了什么事? 以至于他有了什么其他的顾忌? 古悠然这么一想,便忍不住心蓦地沉了一下,想到这一艘飞船毕竟是属于外星文明所造的,冷忧寒一个落后时空的古人,她这个本来来自未来的灵魂,都不敢说能弄懂飞船中控室内的东西,何况冷忧寒? 可他却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竟然真的会使用了飞船的某些功能,难道说他有可能被飞船内原本的外星生命给附体或者异形了? 越想越不安心地她,立即抬头就喊,“忧寒,你能听到吗?现在大家都安全的上船了,你现在在什么位置,能告诉我们怎么才能走到你那去吗?我想我们大家要聚集到一起才好!” 422:觉醒天赋身世之谜9——能量不够了 422:觉醒天赋身世之谜9——能量不够了 冷忧寒那边没有丝毫的回应。麺魗芈伤 事实上,他完全能看到和听到古悠然这边的情况和说的话语。 但是他却很犹豫不定。 人是都接应上了飞船不错,可他如今这个样子,真的合适和他们见面吗?他有点怀疑轹。 但是若是一味的躲藏着不见面,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起码悠然的个性,肯定不会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待在那边接引舱不动的。 正踌躇不决间,古悠然的声音已经更加高亢了起来,“忧寒,冷忧寒——你听到我说话吗?你回我一声!我猜你肯定能听到,兴许还正看着我们,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说话?篌” “你听着,不管你出了什么事,也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还是我们大家心目中认识的那个冷忧寒,你不用担心我在内的任何人会用任何你接受不了的目光看你,关键是你自己怎么看你自己!” “忧寒,你现在立即给我们一个指引,让我们一起去到你的位置去!忧寒,你听到了没有?” 古悠然一句接一句的说着。 这边中控室的冷忧寒脸上的挣扎之色就更加浓厚了起来,都快忘记了要操作飞船往上飞,直到有限的亮着的一些按键,又熄灭了两个后,他才回过神来。 想着现在不是纠结见不见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先让飞船脱离这危险至极的裂缝深处。 只见他的手指飞快地在所有的亮着的按键上都摁了下去,只留最后一个绿色的圆形的拇指大小的按钮没摁。 然后在中控台下方的一个黑色小格子内,用力地拉出一个U形的手柄模样的东西。 这是飞船的手动引擎拉升操作杆。 在冷忧寒觉醒复苏的记忆里,似乎除了紧急迫降和紧急拉伸高度时,会用到这个U形手柄外,其他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强制使用这个。 因为每艘飞船只设有一个U形手柄,一旦使用过后,以后就再也没用了。 庆幸的是这艘海神星号,当初隐匿在这颗星球时,是族人有预|谋的,早就确定好了的方位,也是做好了各种充分准备的。 所以U形手柄完好无损,这才有了眼下冷忧寒赶搏一把的底气所在。 U形手柄一被|强行拉出后,那绿色的按钮,也一下子就灭了。 然后整个飞船就开始发出类似古悠然前世听过的火警一样的警报声。 紧接着,古悠然她们就觉得飞船船身可感觉到倾斜地在往上去,只不过这种往上走的倾斜,居然没有令他们在场的这么多人有站不稳的感觉。 这令得古悠然自己都觉得很讶异。 她好歹是坐过飞机的人,飞机起飞往上的时候,若是不绑安全带,双手也没什么可扶靠|的东西,想要双脚平稳的站在飞机内,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飞船却让里面的所有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只这一点,古悠然就不得不承认,‘科技昌明’这四个字,人家更加能担当得上。 可同样,飞船这么明显的在往上走,不用问也定然是飞船控制中心的冷忧寒在操纵着,不然的话,飞船总不可能自己往上。 “阿然,我们这就是在往深谷裂缝上面去了吗?” “嗯!应该是的!” “是大师兄他在操|控这艘飞船?” 唐拓迟疑了下又问。 “飞船内如果没有其他人的话,只可能是忧寒他自己在开了!” “可是大师兄他怎么会,会懂得开这个东西?” “这个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是可以预见,必定是在与我们分开的这些年里,忧寒有了别的一些遭遇,我担心他现在变了样子,然后自己接受不了,所以也不肯见我们!” “变了样子?悠然,大师兄会变成什么样子?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不好的猜测?” 邓傲闻言也忍不住问了。 古悠然皱着眉头,沉声道,“在没有见到忧寒本人之前,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也许忧寒不一定真的变了样子,但是他让我们所有的人进飞船,却又不和我们见面,无疑在他的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使得他对于和我们重逢相见有所迟疑!” “不然的话,为什么忧寒要把我们单独留在这个空荡荡的舱房里?” “姐姐,你是说大公子可能容颜受损了吗?” 沈烈这话说的还是挺含蓄的,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是不是冷忧寒的容貌毁了,所以他才自卑的不与他们大家见面! 想到冷忧寒那样绝世的可以与顾大哥比肩的容颜,有可能在这飞船中被毁了,别说冷忧寒自己接受不了,就是他沈烈,都忍不住满心惋惜和难过呢! 却不知,古悠然心中想的远不是这么简单。 只是这里孩子们都在,她也不能说的太详细。 最紧要的是她自己也没亲眼见到冷忧寒之前,她更不能肯定冷忧寒就一定是遭遇了外星异形生命了! 只是基于这艘飞船太过先进和壮观的关系,她无法不做这样最糟糕的心里打算。 “烈,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们也别问了,在没见到忧寒之前,我自己也不确定他现在到底碰到了什么样的难题!我现在恨的是自己没法帮到他!” “阿拓,傲,岑,还有小烈,老李头,你们都是有武功在身的人,你们保护好孩子们和明珠顾郎他们,我想朝着这条通道往前一直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去飞船中控中心的路径!” “阿然,这,这不好吧!这可是飞船,里面的东西,你认识吗?万一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产生危险的话——” 唐拓立即就反对了。 “是啊,悠然,别胡来!大师兄如今在驾驶飞船,可能一时间来不及顾到我们,并不是他身上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也别使劲往不好的地方想!若是大师兄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发生了,也不可能还能操纵着飞船来救我们了!” 邓傲此刻也语声平缓、沉稳无比的劝阻她的行为。 这些年,在谷内,邓傲的身上早就被磨练出了太多太多稳重又可靠的气息。 这些话,他说的缓慢并平稳,也真的很有效的起到了安抚人心的作用。 古悠然闻言,果然变得镇定了不少。 “那,那我们还继续在这里等不成?” “悠然,三哥说的对,稍安勿躁!这么多年分离的痛苦,我们都尝了,如今好歹也在一艘船内,你还怕大师兄永远藏着不见我们不成?” “就算眼前暂时的不见,等飞船上到了裂缝上,大师兄总是要出来和我们见面的吧,你也不是没听到大师兄说,这艘飞船快没有能量了,虽然我不确定能量是什么,可想来就是和我们练武人的内力,马儿要吃的饲料之类的一样的东西!” “你还担心大师兄开着飞船跑掉不成?” 邓傲的话若是慢悠悠的镇定剂的话,那么魏岑的话就是快速有效的强心针,总之,古悠然听完后,眼睛一亮,眉宇间的愁色也消除了不少。 显然是觉得魏岑的这话说的非常在理。 是啊,飞船没能量了,上岸了忧寒肯定必然要下来的,他总不可能在船舱内躲一辈子。 那么早见几分钟和晚见几分钟,实在没必要表现的那么浮躁,白白的让在场的这么多人跟着她一块儿不安心。 “岑,你说的对!是我脑子一下子迷糊了,钻进了牛角尖!那我们大家就席地坐下来吧,等飞船到顶的时候,再与忧寒相见去!” “这就对了嘛!”魏岑见她听劝,顿时就高兴了起来。 而此时一直挨着大人的大腿们的小萝|卜头们,终于找到了问问题的机会。 只见抱着魏岑两条腿的二宝和三宝,几乎同时仰起小脸,异口同声地问,“妈妈,爹爹,这里究竟是在哪里啊?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动的?你们叫它飞船,是说它真的会飞吗?我们现在是在朝着那很高很高的天上去飞吗?” 魏岑他们听着孩子稚气却又无比好奇的声音,脸上忍不住露出温柔慈爱的神色,可除了古悠然他们还真心回答不了这些问题。 只能轻柔的摸摸二宝和三宝们的脑袋。 而直到上船的时候,都在流眼泪的大宝,这会儿在邓傲的怀中也已经停止了哭泣,似乎已经回复了以往懂事又沉稳的大哥的样子。 只听他对着二宝三宝说道,“二宝,三宝,现在不要问妈妈和爹爹他们问题了,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考,等我们出去了这个船之后,我们再让妈妈仔细给我们讲这个飞船的故事,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们听大宝哥哥的!”二宝三宝立即乖巧欢喜地点头答应了。 古悠然目光欣慰又疼惜不已的站到邓傲面前,伸手摸了摸大宝还有泪痕的脸,轻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夸赞道,“大宝,你是妈妈|的好儿子,好样的,你很勇敢,妈妈真为你骄傲和自豪!” “妈妈,爹爹他——” 小家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被二爹爹唐拓看护着的昏迷中的自己的爹爹顾希声。 “妈妈只是暂时封住你爹爹的睡穴,好让他好好睡觉,不会有事的,大宝不要担心,至于你爹爹生气的事情,等我们离开了这里,妈妈会给你爹爹道歉赔罪,他会原谅我的!我们也会像从前一样开开心心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好吗?相信妈妈!” “嗯,妈妈,我相信你!要是爹爹实在不原谅你,大宝就让爹爹打死大宝好了,因为都是大宝说错了话,才惹得爹爹这么不高兴的要和妈妈分开的!” “傻孩子又在胡说八道了,你是我们所有人心目中最想要保护的宝贝,怎么会舍得打死你呢?” “你爹爹就是打死自己,他也不会打大宝一下的,而且妈妈说过了,这件事情是妈妈和你爹爹大人之间的事情,不是因为大宝的关系,小孩子不可以年纪小小的就把什么东西都往自己的身上背,你虽然是小男子汉,可是承担责任也要等你长大了之后才可以做,懂吗?” “妈妈——” “好了,大宝,你妈妈说的对,三爹爹也是想要这么和你说的,你难道连三爹爹的话都不相信吗?从小到大,大宝你想想,三爹爹有说过一句骗大宝的话没有?” 大宝摇头。 “那不就是了?所以真的不是大宝的错,懂吗?” “嗯!”有些早慧的大宝,终于脸上露出几分稍稍开解后的明媚来了。 而此时,飞船往上的幅度明显停住了,包括古悠然在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惊疑又惊喜的看向身旁的人。 “难道是到了裂缝上面了?这么快?我们当年下来可是花了不知道多少日子的!” 纳兰洛都狐疑的说话了。 古悠然也惊疑不定的摇头,“虽然飞船拥有的我们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可忧寒说过能量不够了,所以我们上升的速度应当不是很快才对,这会儿突然停下了,不会是现在就能量已经不够了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骇变了! (昨天没更的那章,明天流白给亲们补,今天流白到家太晚了只够更这一章了!么哒大家,最近几天流白有重要的事情会忙(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所以若是不定时的断更了,亲们不用惊慌,也不要生气,包容一下下,因为这件事对流白很重要!我爱你们) 423:觉醒天赋身世之谜——二货的作用 423:觉醒天赋身世之谜——二货的作用 不够了?那会怎么样?反掉进无底深渊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自打他们进入飞船后,一直没有声息的冷忧寒的声音,却终于在他们头顶的地方响起—— “悠然,能量不够了,现在离裂缝上面还有至少三千米高度,你带着大家跟随地面上的灯光指引,到我这里来!” “忧寒!轹” 听到冷忧寒的声音,古悠然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地大喊一声。睍莼璩伤 “先过来再说,尽量快一些,我们要在很短的时间内,进行主舱体的再度分离!” “好!好!篚” 古悠然刚说完就发现整个舱内的灯光全黑了,然后黑暗过后,地面上却显现出一个有点类似荧光灯模样的箭头。 古悠然当即抱过邓傲手中的大宝的同时,又飞快地到了纳兰洛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然后就冲着大叫道,“都跟我走!” 唐拓也飞快地抱起顾希声,而邓傲他们其他人则默契的抱起二宝三宝她们这些孩子。 几乎都把放下了多年的武功和内力运转到了极点。 也同时都敏感的擦觉到,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武功多少年不用了,内力也进谷后从来不曾修炼过,但是内力的浑厚度却完全不是当日进谷时的他们所能比拟的。 好似这么多年,他们非但没偷懒,反而加倍用功后,才取得了现在这样的成果,真是一桩奇事了。 不过眼前也不是他们寻根究底这些的时候。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一切,此刻是他们所有人的共识。 这艘飞船果然很大,就算只剩下海马飞船的一个头的大小,内部的空间也实在不小。 加上原来的飞船主人又做了极其合理细致的区域划分,因此别看在同一艘飞船内,从接引舱一路弯弯绕绕的到达中控室门口也花费了好几分钟。 而似乎是算好了时间一样的,在他们刚看到冷忧寒所在的飞船最中心的银白色合金门的时候,那扇门就已经朝着两边无声息的打开了。 古悠然他们也不停顿,抱着孩子带着人就风一样的冲了进去。 直到最后的老李头也进来后,合金门才瞬间关闭。 然后众人就听到一阵有如牙齿咬铁皮般,吱嘎吱嘎的声音。 还没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飞船‘倏地——’一下,又开始往上了。 而此时,在这中控舱原本清楚的能看到周围的画面上,现在已经一片黑了。 “出什么事了?怎么全黑了!” 魏岑率先惊问。 “岑,别慌!黑了怕什么,我们当年在黑暗中度过的日子难道还短吗?先冷静!都站在原地别动!” 古悠然说着,目光又在朝着四周环视了起来。 这里面的这点黑比起吞噬幽光的黑,又算得了什么。 在吞噬幽光的影响下,她尚且能看到一点东西的,何况这只是正常的灯光熄灭。 因此古悠然很快就把这约莫不到六个平米的地方给看了个清楚。 四周都是她看不懂的按键和圆弧形的中控台。 长长短短的手柄和杆子,完全不知道的派什么用。 除了这些环形的中控台之外,舱室内没有椅子和其他可供人坐的东西。 最重要是的她同样没有看到冷忧寒。 “忧寒?你在这里吗?” “嗯,我在!别担心,黑暗是暂时的,我们很快就能到顶,等脱离危险后,再说不迟!” 又是同样推迟相见的说辞。 只不过这一次循着声音,古悠然已经锁定了一处位置。 她缓缓地把大宝重新递给了邓傲,然后无声无息地朝着那个位置走了过去。 唐拓他们都看到了,可是都没出声,便是连大宝在这个过程中,都很懂事的一声不吭。 而古悠然的脚步也没走多,只短短四步,就停下了。 她有些错愕和惊讶地看着那个被她惦念了多年的男人的侧脸,呼吸都差点停住了。 原来——这就是他迟迟不肯与她们相见的原因吗? 他的身上果然发生了异常的变化。 他的那头标志性|的雷芒色长发不见了。 身体的皮肤也变得白的惊人。 她的视力极好,所以她甚至可以看到他皮肤底下,肌肉内包裹着的骨骼,都是莹白如玉的模样。 血管、筋脉统统变成了白色透明如同水晶状般的样子。 看不到一丁点别的杂色,那么同样可想而知,他此刻血管里流动着的血液的颜色,肯定也不会是人类正常的红色了。 忧寒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随后,她又连忙收敛了全部的错愕和惊讶之色,转而浮现的是庆幸和微松了心弦的神情。 她庆幸的是,不管忧寒内里变成了什么样,好歹从外表上,除了头发没有了,皮肤太莹白透明了些,其他都没什么改变。 当然了,从她内心讲,不管冷忧寒变成什么样,她都断然不会放弃和嫌恶他的,她只是怕他自己接受不了那样太过巨大的外形上的变化。 而眼下这等情形,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此刻,他的侧脸显得十分的严肃和专注,正细致的操纵着他手中的一个U形手柄,从他那毫不分心的架势来看,应当是非常重要。 古悠然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可她也确信冷忧寒一定已经知道了自己正在看着他。 虽然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分神侧头过来看她一眼,但是那种彼此不用言明的默契心跳已经说明了一切。 难怪之前她环顾整个船舱没看到他,原来在他的身后,正好有块两米高的黑色的环形柱子。 因为几乎与整个飞船融为一体,加上舱体内灯光全灭,给她们的感觉就像是这船舱里面没人一样。 她现在走到这个位置,等于越过了半边柱子,自然也就一览无遗了。 唐拓他们看不清楚古悠然的表情,却是能看到她突然停住的脚步和身影,不由担心地问,“阿然,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 古悠然闻言,连忙转头冲着唐拓轻轻地摇了摇头。 而她这一开口,冷忧寒原本可以假装没看到她出现的侧脸,此刻也不能再佯装没看到她的注视,缓缓地侧转了过来,目光平静清冷地看着她。 古悠然强烈克制住心中突然剧烈跳动了下的心跳,这种骤然的心跳代表是恐惧,她知道。 而她不想让冷忧寒知道。 所幸总算控制的很完美,冷忧寒应该没发现。 因为他的脸上清楚的显现出了意外。 毕竟他如今的眼眸变成什么样,他自己清楚,任何一个正常人若是乍然看到这么一双眼睛的话,也该会被惊吓的大叫。 可悠然她的脸上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非但如此,连眼神看着他的都是清澈中透着疼惜的,这种疼惜冷忧寒其实也不喜欢,可对比万一她脸上出现厌恶和恐惧的神情的话,这样的表情却又是他最想见到,又最以为不可能会见到的了。 这一瞬间,冷忧寒觉得他的心真的不啻于地狱到天庭走了一遭。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之前没见到他时,她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她都不会改变对他的态度和当他是一家人的存在,他不相信。 现在两人,四眼,正完全相对着,第一个败下阵的人竟然是自己,就足够说明了古悠然说的是真的。 她的眼中竟然真的只有他冷忧寒这颗心,全不管他的外表变成了多么惊悚或者诡异的存在。 这就是真爱吗? 此时此刻,这两个字眼完全以无可抵挡的姿态,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你不怕吗?” 他觉得嘴巴有点干涩,神情也微微有些闪躲起古悠然的目光来了。 古悠然见状,强大的心理克制能力,已经让她完全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调整了她的心跳和心情,见他躲避自己的目光,她反而更加神色自然,姿态挥洒了起来。 缓缓地走向了他,“怕什么,我说过了,你不管变成什么样,你都还是我心中的冷忧寒!” “再说了,这艘外星飞船文明程度有多么的高,我都不敢想象,你能在这里面生存这么久,要说不付出点什么代价,多半也是不正常的!” “我别的不担心,我就担心你自己心里和你自己过不去,现在真真切切地看到你,说真话,我这会儿只觉得高兴和庆幸,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 “悠然!” 听了这些话,冷忧寒强装出来的冷淡和满不在乎的样子,此刻也多少变得动容和柔和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古悠然的手已经轻柔地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感觉到他依旧温热的体温,与她也无什么异常,心里更加沉稳安心了不少。 甚至于她还用手指按了按他的皮肤,发觉别看白皙的透明,似乎稍稍用力就会戳破一样,其实却坚韧无比。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咳咳,悠然,我,我在驾驶飞船,你能不能先别摸我了?” 冷忧寒本来不想说的,可眼看着古悠然先是一只手摸了他的肩膀不算,现在更是两只手都放上来了。 还从他的肩膀摸到背部,又从背部又揉又捏的移动到了胸膛上,且敲那架势,手还有越往越下的趋势,这可怎么好,他现在可是一件衣服都没有在身上呢! 啥? 古悠然在摸冷忧寒? 听到冷忧寒这话的唐拓他们众人,却全都惊大了! 不是吧,阿然她居然豪放急切到这样的地步了呀! 魏岑和沈烈更是惊讶的下巴都差点脱臼掉下来了。 连老李头都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暗自嘀咕:夫人不愧是夫人,总是这么有性格,这么有胆气!别说这么多主子们还都在,就是少爷和小姐们也都在当场呢,夫人居然就已经这么热情的对大公子下手了! 古悠然听到这话也愣了愣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快要贴到冷忧寒的胸前去了。 难怪忧寒会声音都发抖了,明显是不好意思了啊! “呃,忧寒,你别误会,我,我是想检查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了之类的!对了,你的衣服呢?” “我不知道!我醒过来就没有衣服了!” “那没关系,你等下!” 说着,古悠然就赶紧后退了两步,重新走回到了唐拓他们面前,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发现穿的最多的就是纳兰洛了。 不由连忙道,“明珠,你脱一件外袍给忧寒吧,他的衣服没了!” “好!” 纳兰洛闻言,好脾气的点了点头,当即就把自己的外袍给脱了下来,略显局促地道,“就是有点太旧了,希望大公子不嫌弃才好!” 古悠然接过,笑着摇头,“明珠,忧寒不会嫌弃的!在这样的绝境里,谁还能比谁更拥有体面吗?没有!所以我们其实更应该放松一些,接纳所有大家的狼狈!” “嗯!悠然你说的对,是我太拘泥,太客气了!”纳兰洛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沈烈听了这话,却立即就活灵活用地直接问道,“姐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想知道刚才你真的去摸冷大哥了吗?” 这话一出,唐拓和邓傲都忍不住呛了一下,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声的别过了头去。 而正在继续驾驶飞船的冷忧寒也没想到沈烈会问出这话来,脸色更是又囧又别扭了起来。 “咳咳,那什么,说到这个,我要和你们大家都事先通报一下,忧寒他因为这艘飞船的关系,有了些外貌上的变化,一会儿上了岸,若是大家见了,希望大家不要惊讶,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我们心目中的冷忧寒,是我们的家的一个成员!” “悠然,你把我们大家当什么人了?这话还用得着你说?大师兄没成为你喜欢的人之前就已经是我们的大师兄了呢!别说只是容貌上有点变化,就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也是我们的大师兄!” 魏岑说着,就大步上前,抢过古悠然手中的衣服,就朝着前面走,边走边道,“衣服不用悠然你送了,我给大师兄送去!” “魏岑,你——” 古悠然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魏岑这货速度太快了。 古悠然只得赶紧跟上,预备在他惊叫出声的第一时间就点他的哑穴,然后去和冷忧寒解释。 而针对悠然那瞬间露出的紧张,和想要阻止的动作,唐拓和邓傲立即看向了对方,心电急转间两人都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阿然这么紧张,可见大师兄的所谓的变化肯定不仅仅是外貌上的一点点,魏岑这家伙,可千万别真的以为就是一点点,然后见到真相后,就发出不可自抑的大叫,那可真是要坏事的。 大师兄的骄傲到了何种地步,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 要不然顾希声也不会因为一个大师兄,都这么多年了,心里还有一个结,与悠然闹成这样。 一时间,包括古悠然在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预备看魏岑的反应。 而魏岑走近了,看到一个浑身都白嘟嘟的人影后,的确有些错愕,待看到这个人在他走近后,完全不避讳的就转头看他后的表情和眼神时,魏岑承认,那一刹那他的心脏真的紧缩成了一团,差点没让他疼厥过去。 这,这还是人类的眼睛和眼神吗? 但很快,顶多也就是一秒钟的时间,他被骇的失去了血色的脸庞,就又重新恢复了血色。 只见他猛地就又大步上前一步,几乎凑到了冷忧寒的脸前,把冷忧寒都惊的本能的往后缩了缩脸,“小四,你干什么?” 听到这一声喝问,魏岑立即大笑了起来,“哈哈,大师兄,你被我吓到了吧!这算是报复好了,谁让你之前吓我们,你还不止吓了我们一次!” 魏岑颇有几分神经大条的样子的说道,“你看你先是不声不响的留在裂缝上面不下来,现在,唔,变化还好嘛!悠然说的那么夸张那么严重,害我之前心里好是惴惴的,以为大师兄你都变成了八手八脚的章鱼怪了!” “现在看起来,不就是头发掉光|了,变成了秃头,眼黑和眼白调换了位置嘛!其他地方完全没什么异样啊!啧啧,不对,有变化——” 只听魏岑又故作有发现的大叫了一声,“你的皮肤居然比眼前还要好了,有没有天理啊,大师兄你本来长的就好看,皮肤就比我们白,现在居然更白了,非但白还嫩了这么多,哎呀,二师兄,三师兄,你们也都过来看看,真真嫉妒死天下所有的男人女人!” 听着魏岑这货简直是一波三折、高|潮迭起的话语,古悠然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全是冷汗了。 之前见到冷忧寒变成那样都没有急出冷汗来,反而被魏岑这货给闹的吓坏了。 古悠然真是痛扁他一顿的心都有了! 还以为这些年在谷里修身养性,已经完全磨掉了他骨子里的跳脱和二货本色了呢! 却原来根本只是暂时被|潜|伏了,这会儿一上飞船,眼看着要脱离牢笼,一下子就原态毕露了。 可邓傲、唐拓,还有沈烈纳兰洛,包括老李头他们却是完全两个想法。 在他们心里,对魏岑可是感激的很。 别看他故作大惊小怪的活宝表现,却也正是在这些话语中,把冷忧寒身上发生了的变化给大家都打了个预防针。 好让其他人猛地看到冷忧寒也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表现的太失态。 毕竟不是每个人心理素质都能强悍到受大脑控制的,万一有一个不可控,露出害怕的神色,那么就肯定落下不好的阴影的。 是以,他们还是希望能以一种比较顺利的情况,重新迎回冷忧寒这个缺失了很久的成员的回归的。 因此,魏岑的这些话,等于帮了大忙了。 唐拓顿时就呵斥道,“小四,你这家伙,别给大师兄添乱,把衣服赶紧给大师兄然后你给我回来这边老实站着,等飞船到了岸上,有的是时间叙旧,影响了大师兄开飞船,可别怪我当着孩子们的面也揍你啊!” “呃,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大师兄,衣服我给你披上,我先去一边,等上了岸,咱们再聊!” “嗯!”冷忧寒有些矜持地点了点头,不过看得出,他的心情又更好了几分。 光一个悠然接受终究是单薄的,魏岑他们也都接受的话,冷忧寒自然要更加高兴些了。 424:觉醒天赋身世之谜——落地了 424:觉醒天赋身世之谜——落地了 魏岑走回到唐拓他们面前后,才意识到他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潮了。睍莼璩伤 可见那一刹那临场发挥出来的急智,也不是真的没有代价和克服恐惧了的,只不过转圜的好而已。 古悠然趁着冷忧寒看不见的当口,狠狠地瞪了一眼魏岑这个二货,差点这让他坏事了。 魏岑也心虚的很,见悠然瞪过来,只是无声地赔了个笑脸,倒也没有露出不服的神色轹。 反而他的眼里全是佩服,佩服悠然居然完全若无其事的最短时间内接受了这样的大师兄不说,还上升到了伸手去摸他的地步。 这简直是妖孽般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飞船内突然朦朦胧胧像是有了些光了羧。 古悠然她们赶紧转头,顿时发现不是飞船里有光,是飞船外面,有些灰蒙蒙的颜色朝着飞船笼罩了过来。 “忧寒,这是什么?” “别紧张,这证明我们快要到顶了。这是吞噬幽光褪去后,空间里开始透入其他混杂的物质的关系!” “吞噬幽光?” 古悠然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不过这一次,冷忧寒没顾上回答,只是神情有点难看地紧紧地抓紧手中的U形手柄。 按照一开始的定位,这个位置已经是到了裂缝上方,应当能够看到岸了。 可是现在,他目光所及之处还是灰雾蒙蒙的一大片。 这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两个时空的分裂已经提前开始了。 二是飞船能量不够,以至于一开始的定位虽然是对的,可是上升的速度却太慢,远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应该到达的高度,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偏差。 可不管原因是哪一个,如今这情形都糟糕透了。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飞船又开始摇晃了起来,这次的摇晃不是前几次那样只是轻微的震荡,而是很剧烈的摇晃。 宛如是被一道龙卷风给擦着边刮带到一样,连带飞船外表的超硬金属都在智利嘎啦的响。 那种情形好似过不了几秒,飞船就会被大风给扭裂一样。 大宝二宝几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还好,五宝和六宝,包括看着才一周岁左右的小宝,就没那么大的胆子了。 长大这么大,他们根本不曾体会过什么叫做危险和惊吓。 乍然听到这样刺耳牙酸的声音,加上待得地方又不停地摇晃,小宝率先哭了起来。 小宝一哭,本来就是强装出不害怕,正忍着眼泪的六宝和五宝,也先后就哇哇哭了起来。 把大人们悬着的心神也不由自主被吸引回来了一点。 “小宝乖,不怕不怕!” “六宝好孩子,你也是小哥哥呢,怎么可以这么不勇敢啊!快别哭了!你看大宝哥哥,二宝姐姐她们都没哭呢!” “五宝,你这孩子,弟弟们害怕是因为他们还小,哭鼻子也就算了,五宝你是比他们都大的哥哥了,你怎么也哭啊!爹爹们和妈妈都在这里呢,小男子汉就不能勇敢一点吗?” 三个大人忙不迭的哄起了自己的儿子。 大宝也懂事的要从邓傲的怀中下来,去弟弟们那边。 邓傲没让他下来,而是抱着他来到其他孩子们的面前。 “小宝乖,不怕不怕,大宝哥哥给你们唱歌好不好?” “是啊,五宝,六宝,你们也勇敢点,你看我们和四宝都不害怕呢!” 二宝三宝也连忙脆生生地冲着五宝他们说着。 “这有什么可害怕的,五宝,六宝,我命令你们不许哭了!再哭以后我就不叫三爹爹给你做玩具了!” 继承了魏岑个性|的魏思宝,明显是比其他人有办法的多。 他这霸道的话一出,邓武宝和沈柳宝立即停了抽泣,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看向他们的四宝哥哥,似乎对他的话十分信服的样子。 尤其是五宝,他完全没想过邓傲是他亲爹爹,如何会不给他做玩具呢? 可见比起邓傲,五宝个性实在是憨厚的半点精明都没遗传到! 至于六宝虽然也非常信服四宝这个哥哥的话,却不是因为怕没有玩具,而是因为自己爹爹沈烈的关系。 他从会说话记事开始,就总听自家爹爹叫四宝哥哥的爹爹叫大哥,而明明是他们中最大的哥哥的大宝哥哥的爹爹,自己的爹爹也只是叫顾大哥,还有就是做玩具无所不能的三爹爹,他爹爹也是叫三哥的。 小小的六宝心里让他分辨他们大人之间的年龄大小,或者让他明白什么是结义兄弟之类的概念也太复杂了,可是他起码明白一个事情。 就是参照他们兄弟姐姐之间的关系,叫大哥的一定是最厉害最大的那个。 就好像他们都叫大宝哥哥大哥一样,大宝哥哥就很厉害。 那自己的爹爹叫四宝哥哥的爹爹叫大哥,那么说明魏岑爹爹也十分的厉害。 所以四宝哥哥的话,他也是要听的。 这就是可爱小正太沈柳宝小盆友的逻辑,所以听到四宝说要他们不许哭,六宝就真的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对此一幕,显然早就已经看习惯了的二宝和三宝她们并不觉得惊讶,只是觉得弟弟们很可爱。 现在就剩最小的小宝还在哭个不停。 古悠然瞧着纳兰洛不知道如何哄才好的样子,赶紧过去把孩子从他怀中接了过来,“小宝乖哦,妈妈在咯!” 一边哄着,一边还熟练的撩开衣襟,把一边雪白丰给塞进小宝口中。 小家伙其实早就断奶了,但是在恐惧害怕的情况下,闻着妈妈身上熟悉的气味,又含住了妈妈的ru头的他,终于感觉到了安全,也终于抽泣了两声后,小手抓牢古悠然的衣襟,安静的含着ru头不哭了。 老李头早在古悠然接抱过孩子的当时,就赶紧转过了身子。 而纳兰洛和其他人也都一点都不意外悠然会用这个方式让小宝不哭。 因为小宝是这所有孩子中,唯一一个不肯吃一点点谷内果肉的熬成汁的孩子,所以五宝六宝吃上一段时间(约莫六七个月)的母乳后,就能增补辅以吃果肉泥或者鱼汤等其他辅食的时候。 小宝却是一口都不吃的,他只吃古悠然的ru汁。 尤其是每次任性哭闹的时候,便是超级奶爸的邓傲也没办法让他完全不闹腾,而这个时候,身为伟大的母亲|的古悠然的作用才终于体现出来,那就是塞ru头给小宝啜着,吸着,他自然而然的就安稳了。 好在他是家里最小的成员,多得一点宠爱也是正常的,没人会和他去计较。 也正因为小宝这一哭闹的打岔,令得众人都没有顾得上询问和担心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而等到小家伙不闹腾了,飞船的剧烈震荡也停止了。 “大师兄,你没事吧?” 唐拓经过仔细的心理建设后,终于开口问了一句,同时,脚步也开始往冷忧寒的位置走去。 魏岑本能的想要伸手拉一下他的,可手伸了一半还是停住了,因为想到大师兄已经变成那样了,大家迟早都是要见面的,早看一眼和晚看一眼也没什么区别,就干脆让二师兄去就是了! “出了点小差错,眼前暂时没事了,我已经看到地面了,唐拓你们不要走动了,原地抱紧孩子,尽量都团坐在一起,五个数后我们就要降落,还会有一拨很大的震荡和滚动,稳住自己和其他人就好!” 快速地交代完这些,冷忧寒就已经开始倒数了,“五——四——三——” 唐拓闻言,哪里还敢站着。 几乎立即古悠然他们也反应极速地各自锁定要保护的人,古悠然一手抱紧小宝一手揽紧纳兰洛的腰。 唐拓则迅速的回到她旁边坐下,把地上的顾希声的上半个身子护进自己怀中。 邓傲把大宝和二宝抱紧,魏岑抱牢三宝和四宝,沈烈和老李头两人守护住了五宝和六宝。分工极其默契的已经紧紧团靠成了一个圈。 随着冷忧寒最后一个‘一’字的出口,众人只觉得‘砰——’的一声,屁股重重地撞击了地面一下,若非早有准备,绝对会被这巨大的落地震荡给掀个人仰马翻。 而这显然还没完,飞船落地后,其力未尽,砰砰砰地在地上又滚过了好几百米,才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哐当一声,一块金属落地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然后顾不得询问彼此有无受伤,外面的光线就已经直接的照了进来——飞船破了个大洞! 425:觉醒天赋身世之谜——小宝 425:觉醒天赋身世之谜——小宝 “咳咳……咳咳……” 古悠然这边大人小孩还都没怎么样,那边冷忧寒的咳嗽声,却已经严重得咳到撕心裂肺的地步了。睍莼璩伤 古悠然一惊,忙松开纳兰洛的同时,急问,“阿拓,傲,岑,小烈,你们都还好吧?” “阿然(悠然)姐姐!我们都没事!轹” “宝贝们呢?” “妈妈!妈妈!我们也没事!” 听到古悠然问宝宝们的声音,大宝他们连忙相继地喊着妈妈,说他们也好好的羲。 “夫人,老奴也安好!”老李头自觉地赶忙汇报。 听到大家都好的同时,古悠然暗松一口气,然后赶忙把已经不哭了的小宝塞进纳兰洛怀中,不等众人反应,就飞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冷忧寒的位置就扑了过去。 “忧寒,忧寒,你怎么样?” 冷忧寒趴在控制台最下面的地方,整个人的身体都佝偻起来了,剧烈地咳嗽还在继续。 古悠然连忙把他整个人小心的抱起来,然后把他的身子侧翻过来。 见他呼吸很是急促,白到透明的脸颊上也浮现出了淡淡的青灰色气息,看着就像是白玉上染上了霉斑一样令人看着违和。 古悠然也不是迟钝的人,如何会不明白这种情况预兆着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忧寒,忧寒,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忧寒,你哪里不舒服?我怎么才能令你好受一点?是不是因为不能呼吸飞船外的空气?还是什么?” “老天,你们已经分开我们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我们重新相遇,求求你们千万别再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古悠然见到冷忧寒这模样,整颗心都快要碎掉了。 忧寒他已经够可怜的了,有记忆开始就是孤儿,这么多年从未享受过自由和幸福的味道。 好不容易爱情降临了,自己又不是一个专情得配得起他的人,还令他伤心难过了这么多年,如今为了救他们,他自己更是变成了这样! 如果真的有所以的因果报应,轮回受罪,古悠然真的向上天祈愿,都降临到自己头上吧! 别再折磨了冷忧寒了! “忧寒——” 眼看着他脸上的青灰色的气息越来越浓,冷忧寒的双眸也渐渐地开始阖上,咳嗽声也变得孱弱和低矮的关口,古悠然更加形同疯狂。 “不要!别带他走!把他给我留下!冷忧寒,我命令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许离开我!不许走!你给我醒醒,醒醒啊!” “大师兄——” 一开始听到大师兄咳成那样,众人就已经觉得不正常了。 然后悠然飞快的扑过去后,现在竟然这般悲怆地大嚎,再是蠢笨的人也知道事情不妙了。 唐拓和邓傲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此刻也顾不上放下孩子们了,抱着起身就跑了过去。 而魏岑和沈烈他们反应也不慢。 最后除了地上躺着的被点了xue的顾希声人事全不知外,其他的人都已经围绕在了古悠然和冷忧寒身边了。 这还是唐拓和邓傲他们自上飞船以来,第一次见到自家大师兄离别重逢后的模样。 这一看大家也都大大的吃了一惊。 虽然大部分的身躯被纳兰洛的外袍给盖住了,可是在衣服之外还是有很多皮肤的。 那白的成透明状态的皮肤表面,他们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 不但如此,竟然全身毛发都掉的一点也不剩了。 眉毛头发全部都没了。 若非五官身材还是如假包换的大师兄的样子的话,他们真不敢相信,一个原本熟悉的人,再见面竟然完全迥异了。 “这,这是大师兄?” “姐姐,大公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悠然,大公子变成这样,怎么办才好?”纳兰洛也焦急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 古悠然紧紧握着冷忧寒的手,试图把自己的疗伤真气输进去,却无论如何也输不进去。 别看冷忧寒如今变成了一个宛如脆弱水晶人一样的情形。 可你皮肤真正的坚韧度却绝非外表表现出的这么吹弹可破的。 相反,古悠然以往无坚不摧的真气,遇到现在的冷忧寒,竟然一点点办法都没有。 也难怪,他浑身上下,连个毛孔都看不见了。 古悠然纵然再有本事,也无法让内力不透过四肢百骸的无数毛孔投入体内去啊! 真气都根本送不进去,还谈得上什么治疗和帮助? “阿然,既然你别急,我们这就找找这飞船里还有没有治大师兄这种情况的东西!既然你说大师兄会发生这样的改变,多半是因为这飞船的关系,那是不是这里面也该有能缓解他这些症状的东西呢?” 唐拓说着,放下手中的大宝和二宝就要去翻找。 “三宝,四宝,你们乖,待在这里别动,三爹爹去帮忙找!” 邓傲也同样把孩子放了下来。 古悠然虽然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还是没有拒绝他们做这样的行动,心里期冀的就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万一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呢? “妈妈,这个叔叔是谁?他怎么了?” 二宝三宝同口同声地问道。 “二宝,三宝,妈妈正心烦着,你们现在先别吵妈妈好吗?”纳兰洛柔声地说着,同时也来到两个小家伙身后。 “小爹爹,我们不吵妈妈,你可不可以叫妈妈不要哭!” 四宝和五宝,同时心疼又乖巧的抬头看向纳兰洛。 听了他们懂事的话,沈烈和纳兰洛他们都忍不住眼红了。 古悠然自然也听到了,勉力抬头一笑,“宝宝们不要担心,妈妈没事!” 就在众人都一筹莫展,满心愁云忧虑的时候。 纳兰洛怀中,不知何时已经吸shun着手指头,正好奇地看着众人的纳兰小宝,小家伙却指着陷入某种昏阙的冷忧寒就说道,“嘛嘛!不哭!不哭!叔叔,痛!这里!” 小家伙才一周岁多一点的样子,虽然已经开始学说话了,不过小家伙却不怎么喜欢开口说话。 哭的时候非古悠然用ru头塞住嘴巴不可; 平时性子也有点小孤僻,虽然不至于不合群,却也仅限于喜欢和姐姐哥哥们在一起玩; 和古悠然,邓傲,以及纳兰洛之外的其他人,就稍稍少了那么点亲近的味道。 虽然并不是特别的明显,可是还是有一点区别对待的。 这些所有的大家都知道,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他才一岁多一点的样子,能指望这么大的孩子有多少的自我认知和意识? 因此他们都以为随着小宝以后长大了,这种情况自然也就会好了。 是以,纳兰小宝的这若干小小古怪,也不过就是被当做这孩子自己的一点个性而已。 但是现在,这个不怎么爱说话的孩子,却很是认真地指着顾希声突然说出这些话来,不得不说,真把大家给惊愣住了。 纳兰洛这个当爹的人,都被自己的孩子给惊得不轻。 “小宝,你说什么?” 古悠然当即眼睛就瞪大地看向了自己的幺子。 虽然也觉得自己有点急病乱投医的昏了头了,居然真的相信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能看出冷忧寒的问题了,可内心的强烈|迫|切地愿望,还是令她把期望投射了一些到纳兰小宝的身上。 而纳兰小宝也没有辜负妈妈古悠然的期望地挣扎着就要从爹爹纳兰洛的怀中下来。 纳兰洛此刻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可感觉到他的挣扎,还是下意识的把他放了下来,脑子里还迷糊纳闷着小宝难道真的知道大公子的情况是什么问题不成? 于是,所有人的清晰双眸里,便映入了小家伙摇摇晃晃地爬上了冷忧寒的身子的动作。 古悠然为了让他顺利一些,赶紧把冷忧寒平躺到了地上,而小宝见状,果然爬的更方便了点,只见他很快的就坐到了冷忧寒的胸口,把之前还塞在嘴巴里shun吸过口水的手指,就慢慢地放到了冷忧寒的额头中间的位置上。 一边按,一边还奶声奶气地嘟嘴,“坏蛋!出去,出去!” 呃—— 这动作看得满心希望的众人,顿时犹如从九天之上掉落到了万丈尘埃中一样! 哎,究竟是孩子的奶话,他们怎么就真信了呢? 然而下一秒,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就发生了—— 那些青灰色的气体竟然就这么随着纳兰小宝小小的手指戳着戳着间,便从冷忧寒的面容下浮到了空气中,慢慢地一点点消散不见了! 426:叔叔不痛,妈妈不哭(此为25日更新的) 426:叔叔不痛,妈妈不哭 别说古悠然忍不住抬手揉起了眼睛,就是纳兰洛他们也都以为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觉。睍莼璩伤 可,随着那些青灰色的气体从冷忧寒的面部浮起,消散在空气中后,闭着双眸,像是昏迷了过去的冷忧寒却已经在缓缓地眨动眼睑,一副快要苏醒过来的样子。 让大家想要以为自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幻觉都不可能。 终于,冷忧寒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眼皮,那双实在有点可怕的眼眸立即展露到了众人的面前轹。 银色的瞳孔最中心,外围只少许的一圈黑色,正常人眼白的位置,完全是重紫色,还呈旋涡状的包围着瞳眸中心。 整个感觉这双眼睛,绝对不仅仅是魏岑所说的黑白色区颠倒的问题,根本就像是这一双眼睛都是‘活’的,是一直不停地在索取眼睛之外的世界里的一切的情形。 令得即便以为自己个儿都已经做好了无数心理建设的唐拓他们,还是忍不住被吓的身体瞬间僵硬住了粝。 纳兰洛和沈烈更是没能抑制住得发出了一声低低地抽气惊吓声。 四宝五宝更是吓得哭都哭不出来。 反而是年纪最小的纳兰小宝,一脸无害单纯的拿回了自己的手指,又塞进了小嘴开始shun吸了起来。 小小的身子还是坐在冷忧寒的胸口,半点没有害怕的样子。 冷忧寒原本以为自己就算不死,肯定也不能这么快就恢复如常,说到底就是他们海神星人的本体体质,并不适应没有了吞噬幽光之外的生存环境,即便他的身体,已经经过了先人在很多项体质上的改|造。 若不然的话,当年还非常幼小的自己,不会被剥离掉所有的海神星人的特有的能量和天赋,硬是用特殊的装置冰封和缓慢的进行了多少年的转换。 最后才勉强让他的身体,符合了这个时空人类的大多数生存基本条件,这才被族中雷鹰的最后一只后代,给送出了这停住了时间的空间,去过了普通人的生活。 当然了,虽然如此,他和其他真正人类的孩子还是有一些区别,比如‘引雷’这个问题,族人并没有足够的技术解决。 但是这个对比完全全新的人类的生活,他的族人,他的父母,显然还是感到欣慰的。 他们也希望通过他到人类环境中的长时间生活,看看能不能摸索和成就出一条新的生命繁衍之路。 而他们赋予给冷忧寒的,也绝对不仅仅是孤儿的可怜身份,还有冷忧寒自己当时不知道,其实身体却本身就拥有了的漫长生命。 这自然是因为他表面上是人类,可他身体的内的生物生命蛋白的构成,却完全与真正的人类不同。 如此,便可使得他拥有不能想象的漫长时间。 这估计是身为高等智慧生命,最为优越的一个方面。 而他成为冷忧寒,被澹台丰颐收养的那一天起,他就开始了他在人类世界里生活的历程。 他和所有人类婴儿一样,一点点的长大,不管是容貌还是成长速度,他都没有什么异常,包括澹台丰颐在内,也只不过认为这个孩子来得很是神秘和有故事,却从未怀疑过他不是人类的事实。 冷忧寒若非宿命一般绕了一个圈,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找回了他曾经被剥离的天赋、以及重新融合了无数他生命中必须要有的能量的话,种种的前尘过往,记忆和成果,他都不复会知道。 他会走全新的人类生命的一条摸索的道路。 然而现在,他还是找回了自己失落了的身世和天赋。 明白了自己其实已经是不知道多少纪元以前就出生了的‘老妖怪’了。 只是被停伫了的时间,分割和保护了下来罢了。 他的故乡,他的父母、族人,却在无情的时间中流逝了他们漫长的生命,根据传输回身体和脑海里的记忆画面来看,他的最后一个族人,是在他被雷鹰送往人类世界里的前一百年才终于逝去了。 也就是说,那位族人也没能等到他完全被转换成人类的婴儿,摸索出能带领海神星人走出生命中的‘瘟疫’的办法,就没了。 冷忧寒真的很想苦笑,他又一次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孤单,又最独一无二的人。 也许整个宇宙也就剩下他这么一个海神星人。 就算他真的找到新的生命进行下去的道路,又能如何? 难道还有其他的同类,能够享受到这一成果吗? 不!不会有了! 这些,冷忧寒都心知肚明。 因此,在他完全觉醒后,他才有一种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当初不那么执着于追索身世。 现在,他等于依旧回到了先人的老路上。 他重新成了海神星人,那么致使海神星人文明全部消失和灭亡的难题,依旧横亘在面前——繁衍! 文明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后,总有踏不过的瓶颈阻拦在他们面前。 而海神星人的难题就是他们发现,当他们越来越聪明,生命原来越漫长,创造出来的奇迹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们的繁衍能力就越来越低下。 不管是用培养皿、真空囊、无性繁衍还是有性繁衍,克|隆复制,亦或者多次元叠加的结合,都无法令他们的后代被创造出来。 一开始没人注意过这个问题,直到某一日,统计发现,全海神星星域的人口数量竟然锐减到了文明中期的不到一成。 已经几乎有超过一万个纪元,不曾出生过新生儿了,这才引起了族人中|央议会的重视。 等到通过无数的研究和检视后发现,是因为海神星本身在释放出一种对他们有害的物质,灭杀了他们繁衍的能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不管是迁徙和放弃自己的星球,浪迹到宇宙中去,还是继续孜孜不倦的改成寻找和研究解决办法的无数聪颖的海神星人,最后除了在无垠的宇宙中,留下了无数有关海神星人拥有着超级文明的传说之外,真正的难题从未被解决。 冷忧寒完全不怀疑,他是最后一代海神星人。 准确的说,他是在海神星超过十万个纪元都没有新生儿出生后,唯一出生的孩子。 这才促使着他父母这一族中的大智慧,终于决定带着他,带着若干族人远离故乡,来到了这里。 希望他这个唯一的幸运儿,能超脱出这彻底绝后的悲惨命运,为海神星人留下最后一丝生命香火。 这中间的无数的曲折和艰难,绝非三言两语能表述的清楚的。 但是所有的这些,都宣告着一点就是:冷忧寒的生命是来之不易的。 不管是生下来还是活下来,不管是从遥远的无数纪元之前的海神星,还是到了如今这小小的时空里,都是如此。 是以,从冷忧寒自己而言,原本实在是没有轻贱自己生命的道理的。 但是,人的大脑和思维,原本就是不受主观控制的。 他知道是一回事,可面临的现实,会令他有另一种全然不同的孤单和绝望感。 他的爱情不知道能不能还继续,就算能继续,他如今这个模样,到底有多少融入这个大家庭的可能。 还有就是离开了吞噬幽光的保护之后,他按说应当已经能够适应人类生存方式的身体,是否在融合了能量和觉醒了天赋后,还依旧能如常的在人群中生活……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都是冷忧寒心中的未知数。 而好不容易上了地面,飞船舱体的破损,使得外界杂质的射线顿时就进入了飞船,而他也几乎马上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若干排斥的反应后,冷忧寒就心中一沉。 开始绝望于,他之前想的太过乐观。 他作为人类的冷忧寒,他可以如常的呼吸空气,沐浴这个星球的上被照射到的阳光。 可他觉醒成为海神星人后,这才接触到很少的一点点这个星球上的大气,居然就已经产生了这偌大的反应,冷忧寒很怀疑他还能如常的走在真正的阳光下吗?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切不良的反应,竟然现在完全消失了。 而显然,令他完全摒除了这一切,恢复了生动健康的生命力的人,就是坐在他胸膛上的这个小不点。 这——这真是不可思议! 他分明还是一个孩子,他是怎么做到的? 冷忧寒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此刻体内简直好的不得了,甚至有种他重新变成了和悠然她们一样的人类的感觉了。 下意识的,他运了运气,倏地,他瞳孔猛地放大,人也唰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当然,他没忘记用手紧紧地抱住本来坐在他身上的纳兰小宝。 他错愕地发现身为冷忧寒时,修炼了三十多年的内力居然又奇迹般的回来了。 要知道,从他觉醒了自身海神星人天赋的那一刻起,他体内筋脉、骨髓、血液、包括一切都已经和原来不同了。 海神星人的力量都来自于慧心和脑容,根本没有所谓的气感和真力,也没有|穴|窍之说,可此刻,被纳兰小宝的手指头戳了那么几下后,弄得冷忧寒自己也糊涂了。 他现在到底是海神星人还是普通人类? 亦或者是他觉醒天赋觉醒的不完整,要不就是融合的力量不太足够,以至于他自己成了半成品? 不然的话,怎么就还并存有内力在身了? 这,这真是邪了门了! “啊——” 而全然不明白在冷忧寒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其他人,在看到本来眼眸就恐怖渗人的冷忧寒突然这么无端端地动作巨大的坐起,还瞳眸更加放大,慑人的样子,都吓得再度大叫了一声。 尤其是四宝和五宝哭都哭不出来了,整个把身子都埋进了自己魏岑和老李头怀中了。 连古悠然回过神后,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生怕冷忧寒不会是被小宝戳了几下给戳出什么问题来了吧! “忧寒,你,你没事吧!你刚才怎么了?你那样子吓坏我了!” “大师兄——” 此刻,邓傲他们也已经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尽量脸色看起来还算正常地也喊了起来。 “我,我没事!多亏了他!” 冷忧寒此刻脑海里也好,眼眸里也好,全然没看见也没注意到四宝和五宝他们的惊恐和害怕,也完全没注意到之前沈烈和纳兰洛他们曾经脸上闪过的恐惧之色。 他的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手中还在shun吸着手指头的纳兰小宝的脸上。 就这么定定地,很是神奇地看着他(可显然他如今这双令人生畏的眼眸,没人看得出其中所表达出来的情绪是欢喜和惊讶的)。 反而身为小宝的爹的纳兰洛,呼吸都快要紧张的被忘记了,生怕冷忧寒下一秒别做出什么伤害小宝的事情来。 “你是叫小宝吗?” 冷忧寒的脸上透出了淡淡的笑,虽然眼眸令人非常恐惧,可若是不看眼睛,光注意嘴角面容的话,这副画面其实还是赏心悦目的。 小家伙睁着安静懵懂的眼眸,继续含着手指头,乖巧地点头,“嗯!” “小宝,好孩子,谢谢你救了我!只是,叔叔长成这样,你不害怕吗?” 冷忧寒一边问,一般伸出晶莹透明般白皙的手掌,摸了摸小宝的脑袋。 他的问题,令在场的大人又一次心紧了下。 纳兰小宝完全不懂大人们的紧张,还是很安静很懵懂地摇头,然后含着自己的手指头,含糊不清地说,“叔叔,不痛,妈妈,不哭!” 427:交错而过 427:交错而过 这话一出,古悠然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簌地又掉了出来。睍莼璩伤 冷忧寒原本心有隔阂的情绪,这下也被小宝稚气声声的话,给一下子化开了。 只见他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稳稳地抱住小家伙,拥到了自己身前,“小宝,好孩子,谢谢你!” 说完,冷忧寒的眼睛就看向了其他人轹。 尤其是看到四宝和五宝还在哭泣的样子时,他的视线更是一顿。 “大师兄,你别见怪,四宝五宝他们不懂事,他们——” “小四,一晃眼,你都已经当爹了!让我有种好似做了很长时间梦的感觉,以至于我醒过来,一切都不同了!他们还是孩子,在你眼里,我这个大师兄是会和你的孩子计较的人吗?綮” “不是,大师兄,小四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不管是什么意思,都不用说了!我没有放在心里,也不会因此生气!其实我也没想过还能在这里见到你们!不过——” 说着,冷忧寒的话语停顿了下,目光也随之转向了古悠然的方向。 “忧寒?” 古悠然有些担心地看向他,别的不怕,就怕他说要走。 却见他唇角微微掀起笑了起来,“不过这样的重遇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很高兴,总算还能为你们大家做点什么!” “悠然,这次我不走了,虽然这句话承诺得有点晚,也令你失望过一次了,但是这一次,你还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古悠然简直狂喜如潮,哪里还会不相信? 她一个劲地用力点头,眼泪伴随着欢笑。 “当然!当然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不会抛下我,不会抛下我们大家!” “你愿意回来,我,我简直是太高兴了,我……忧寒,这一次我再也不放你走了!你也再不许做任何令我们大家为你担忧的事情了!” “你放心,等我们出去离开这里,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恢复到从前的样子的,就是真的恢复不过去,我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不满足,不满意,你也千万不要有这样的心理负担!” “四宝和五宝他们这会儿哭是因为他们和你还有点陌生,你看大宝二宝他们不是都不哭不害怕吗,尤其是小宝,所以,忧寒,外在的容貌和稍许的变化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我们的心,在一起,是一家人就够了!” 古悠然叨叨不休得飞快地说着,似乎生怕冷忧寒因为其他的顾虑,又反悔了一样。 冷忧寒松开一只手,覆握住了古悠然蹲在他身边的肩膀,“悠然,够了,不要说了!我都知道!我若真的有顾虑,我就不说这话,以后偷偷再走便是了!既然我说了留下,那就是要与大家在一起的!” “何况……”冷忧寒苦笑了一下,“我这个样子,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当我是个人,无微不至的关心我,愿意与我一起生活呢?” “忧寒(大师兄)大公子——”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齐喊了一声。 他们都明白冷忧寒不是希望从他们这里收获到同情的人,可这个时刻,冷忧寒说出这样的话,再结合他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的现实,没有人能心里不生出悲悯他的感受。 冷忧寒也明白,他们是没有恶意的,这种悲悯和同情,更多是出发于心疼和想要从此保护他的心情,但是他本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叔叔不哭!小宝和叔叔玩!” 又是小宝稚气但却很暖人心的话语,在众多大人们都无力安慰冷忧寒苍凉的心的当口,响了起来。 冷忧寒低下头凝视怀中的小家伙。 一时间不得不生出一种,他其实还是无比幸运的。 每每总是在迷惘或者绝望暗淡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小可爱,来拯救他濒临坠落的身心。 从前是糖宝儿。 现在是这个小宝儿。 “真的吗?小宝?” “嗯!”小家伙完全不懂害怕为何物,或者在他的眼眸里,冷忧寒只是长得和爹爹们稍微有些不同,并不认为他是异类。 他对于恐惧的范畴,和已经有完全自我思维处理能力的大人,以及比他年长的哥哥姐姐们都是不同的。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成了整个家里,所有家庭成员中,最先被冷忧寒完全包容和接纳的对象。 两个人,一大一小,四目相对,就于这简单的对话中找到了各自心安的位置一般。 看的在场的唐拓和纳兰洛他们都忍不住眼眶湿热,有些想哭。 “忧寒,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裂缝上面了吗?” 虽然很不想就此打断这温暖感人的气氛,但是外面开始传来的‘刺溜刺溜’的微电流的声音,令得古悠然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而此时,其他人也听到了。 “大师兄,这是什么声音?”魏岑率先问到。 冷忧寒此刻也像是终于回过神,连忙抱起纳兰小宝就飞快的站了起来,“不好,我差点忘了,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再不久,这裂缝处就会彻底崩开,到时候还留在这中间地带的东西和物体都会被毁灭!” “什么?” 古悠然虽然不明白这里即将要发生什么,但是冷忧寒毕竟是掌控了这艘飞船的人,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 闻言也大吃一惊,也几乎立即就站了起来。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好,可我们从哪里走?那把紫光手电筒已经被扔掉了,没有紫光开路,我们根本无法找到正确的路!” 古悠然连忙焦急地说道。 老李头虽然很想说紫光手电筒其实没有被扔掉,而是被他送到了顾主子面前去了。 但是现在顾主子都已经被打晕了带出来的,想必那紫光手电筒一定已经被遗落在谷内房间里了,也就是说,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悠然,你以为现在外面还是我们当初进来时候的样子啊?真要是那样的话,我倒不那么急了!哎,不说了,小宝我抱着,你们都随我来!” 冷忧寒叹了口气后,便几乎立即抱着小宝朝着被撞破了一个洞的舱体出口走去。 古悠然等人虽然被他的话怔了下,却也明白,冷忧寒肯定是有认路的办法的。 便也不再迟疑,赶紧弯腰把地上的顾希声背到了自己的背上,冲着唐拓就道,“顾郎交给我吧,阿拓你带着明珠!大宝,过来!” “悠然,大宝交给我吧!”邓傲见古悠然背着顾希声的同时还要抱大宝,不由连忙阻止。 “给我吧,你照应好二宝三宝的同时,还要充作机动人员,一会儿多帮衬着点小烈和老李头他们,我们走!” 说完,古悠然一手抱住大宝,一手托出背上的顾希声就大步跟着冷忧寒走了出去。 唐拓看了看邓傲,冲着他点了点头,也带着纳兰洛紧随其后。 邓傲见状也不再迟疑的把双胞胎小姐妹抱紧怀中。 然后就示意抱着四宝的魏岑和抱着五宝的沈烈,先走。 这么多年一家人在一起早就形成了很良好的默契,见状也不讲什么多余的客气。 老李头依旧是老习惯的留在最后。 外面,果然不同于他们当年进来时的黑漆漆的一片,而是混沌中透着白灰。 视线可及的范围长达百丈,虽然依旧不算是一览无余,但是比起当年堪称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形,好太多太多了。 “忧寒,怎么变成这样?难道说浓雾快散了吗?” “嗯,说来话长,我们走吧!”冷忧寒根据脑海中族人们留下的记忆画面,很快就锁定好了一个方向! “等一下,这艘飞船怎么办?彻底没用了吗?” “不用管它了,这个星球上还没有能启动和补充它的能量源,而且从能量用尽的那一刻起,大部分的核心机密就已经被自动销毁了,剩下的舱体能破译的人还不存在!” “再说了,等到裂缝崩溃,飞船会随着崩溃直接灰飞烟灭的!绝对不会被遗落到人间去!” 冷忧寒状似说的很是无情,可实际上他心里多少也是有点留恋的,好歹这也是海神星留给它的最后一点念想了。 可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失去了能量的庞然大物,在这等情况下,他根本没有能力把它带走,只能留在这里等销毁。 古悠然他们不清楚冷忧寒和这艘飞船之间的联系,她只要知道这艘飞船的留下,不会对这个时空造成伤害,那就算是达到她心中的目的了。 立即就毫不留恋的点头,“既然这样,我们走吧!” …… …… 而与此同时,夋三和夋四已经到达了当年老李头无意中跌落的裂缝下所看到的紫光的物体所在。 “这是?降落舱?” 夋三率先叫嚷了出来,那激动的情形,宛如获得了额外的新生命一样。 夋四的目光也忍不住激动了起来,虽然没有表现的如同夋三这样手舞足蹈的癫狂,可眼眸深处的激越和心底深处的兴奋却是藏掩不住的。 “夋四,你看到了吗?这下我们真的要永留史册了!这么大的降落舱,那得多大的飞船才能装备的?哈哈,我们真的找到海神星文明了!夋五那个白痴,不进来真是太愚蠢了!” “嗯,别激动,这才一个降落舱而已!里面虽然有点东西,不过比起主飞船这点东西不值得耽误我们的时间!你别忘记了,我们时间可不算多,赶紧找主飞船的位置!” 夋四虽然也很想手舞足蹈,却还是控制住了心里的激动,尽快的用稳定的语声说道。 “夋四,你说的对!以降落舱落地的辐射半径来计算的话,飞船离这里应该超不过一万米。” “那还等什么?先找到海神星的主飞船再说!” “那这降落舱,现在就不去打开了?” “你想打开,可以,你留在这里,我去主船那!” “哎,别,别,我还是和你一起去主船那吧!”夋三一听夋四要他留在这,顿时连忙就摇头说要走。 生怕好东西都让夋四一人得了一样。 两人飞快地从裂缝处上到地面,都没认为这吞噬幽光的里面还会有生命存在。 一般的人类根本无法抵御吞噬幽光,而如他们这样的能不怕吞噬幽光的,整个这个线性时空里就他们三个。 夋五又没进来,那么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人的天下,还浪费时间去查找和锁定有无其他活动的智慧生命体做什么? 也正是这一个笃定和自信,令得古悠然他们才逃过一劫。 不然的话,在这样的地方真要两边对上的话,古悠然和冷忧寒或许并不见得会死,可还有那么多孩子以及沈烈在内的其他的人,就未必保得住性命了。 夋三和夋四仗着他们并不害怕残余未消散的吞噬幽光的关系,一离开裂缝,用的就是他们特有的纸片人一样的飞行方式,从半空高的地方飞的。 他们想的也很实在,一个降落舱都那么大,海神星的主船肯定是巨大的,那么大的庞然大物,即便是飞在空中也该清楚的看到才对。 而下面还未彻底消散的混沌灰雾和吞噬幽光并存的路途上,冷忧寒领着大家也在飞快地移动着。 有两次,两方人马就几乎是笔直平行的相擦而过了。 但凡是古悠然朝天上看一眼,或者夋四他们多朝迷雾中看两眼,彼此都会发现对方。 可两方都没有。 他们都没有料到这个地方除了自己等人之外还会有别的人,于是就这么惊险的擦肩而过了。 一万米对于夋四夋三他们来说,不算是什么远距离。 对于如今的古悠然和冷忧寒他们来说,同样也是近的。 只不过冷忧寒是确切的知道目的地在哪里,而夋三和夋四还需要寻找一番。 毕竟以降落舱落点的半径一万米方圆内都有可能是主船隐藏的地方。 所以他们的搜索范围如同雷达一样要绕着圈的搜找,而冷忧寒他们却几乎是直线距离。 等到夋三夋四他们整个空中概览了一番也没有见到庞然大物的时候,冷忧寒他们已经到达了当年老李头跌落的裂缝上方了。 一见又是裂缝,说句难听话,所有的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即便是老李头也不敢确信这条裂缝就是对的那一条。 “我们下去,降落舱就在这里面,空间通道也在这里面!” “呃,大师兄,你,你确定?”魏岑迟疑了下。 “怎么了,你不相信我?”冷忧寒反问。 “当然不是,实话说,我们是被裂缝给吓到了,若是可以,真是不想下去!” 魏岑苦笑了起来。 “不下去不行,空间通道不稳定了,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断开,一旦断开你想出去都不行了!我们时间不多了,吞噬幽光即将要散干净,一旦这空间里没有吞噬幽光予以固定的话,马上就会碎裂!” 不得不说冷忧寒说的这些话,除了古悠然还能勉强理解,其他的人一句也听不懂。 什么空间通道,什么断开什么固定的。 但是听不懂不等于他们不能感受到冷忧寒说这些话时语声中的急切和担忧。 古悠然顿时就下了狠心,“谁都不许啰嗦,都给我跳下去!是死是活全看这一次了!” 众人也知道这怕是最后时刻了,自由还是死亡,没人愿意选后者,于是都各自咬牙发狠地点了点头,把孩子们都点了睡穴,让他们陷入沉睡之后,都干脆利落的跟着古悠然的身形就往下跳了去。 好在这条裂缝比之忘忧谷的那条简直不能看,看着很高,其实也就不到百丈的距离,甚至于中途腾身换气都没用,便已经落了地。 “哇!好烫!”沈烈第一个叫了起来。 的确这里面的温度比上面高了无数倍,简直像是要把人烤熟了一样。 老李头也立即兴奋的喊了起来,“夫人,主子们,你们看,紫光在那边,这下对了,对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428:那只手 428:那只手 果然,众人的目光也都随着老李头的雀跃看到了那惊心动魄的紫。睍莼璩伤 前次有紫光手电筒,所以他们这些人才能在这样可怕的黑暗中,找到了忘忧谷,在里面度过了十余年幸福无忧的日子。 现在这第二处紫光的出现,又昭示着他们找到了真正的出路。 也难怪大家的呼吸声在刹那间变重了几分轹。 古悠然自己却反而没那么激动了。 多少年暗里一直不甘被束缚的自由,如今真正的自由就要在眼前了,她反而冷然平静的宛如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般。 看着一张张容颜美丽依旧,可内心深处其实已经历经了无数沧桑的脸孔,古悠然猛然觉得,这些年她欠他们的,何止不是一份专一专情,她欠他们所有人的,几生几世那都是还不清了纛。 不过还不清那就不还,永远的纠缠到一起,直到生生世世,到那时旷日持久的长爱,便能道尽她心中感恩感动的一切。 “把内力外放,护好自己和孩子们,我们马上就走!老李头,现在换你到前面带路了,忧寒,你也跟上,要是老李头记忆不清,走的不对了的话,你也能在一旁纠正!” “悠然,我垫后吧,这里的情况下一秒说不定就变了,我好歹——” 他的话还没说完,古悠然极其美丽深邃的眼眸,就已经深深地盯了过去,“忧寒,带路很重要,我们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失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求的也就是一个自有!垫后有我!” 这句‘垫后有我’已经深深地表明了古悠然的决意已定。 便是冷忧寒在这个时候也不敢非要强求说他要留在队伍末尾。 或许当年下裂缝的那一幕,已经永远的在古悠然的内心深处留下了一道懊恼和恐惧的伤,生怕这一次,末尾的冷忧寒又来第二次无故的留下,或者哪怕不是独自的留下,而是为他们所有人牺牲,可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她都不想要看到。 “悠然,把希声给我吧!” 邓傲作为别古悠然选定的机动人员,此刻立即上前把顾希声给接了过去,至于他手中的孩子则熟悉的被魏岑和沈烈接过。 然后老李头率先贴靠着凹凸不平的山壁,朝着紫光的方向小心却又飞快地移动了过去。 冷忧寒也小心的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怀中的纳兰小宝,深深地看了一眼古悠然后就脚步轻盈地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同时,他大声地道,“其他人都跟紧!” 这话不用吩咐,魏岑邓傲他们也不敢稍有懈怠和迟疑,因为在最后面环顾一切的人可是悠然和大宝。 老李头这老东西不愧是个惜命最厉害的家伙,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当年他在什么地方做的记号,从的是挨着紫光深处山体裂缝的哪一个洞里钻进去的,他还是能记得。 而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越来越干燥越来越高温的包裹。 放佛要把所有的人都融化成血水一样。 唐拓邓傲他们都已经完全把内气外放,成就护身罡气的味道,不为别的就为了护住怀中的孩子,亦或者背上昏迷的顾希声和不会武功的纳兰洛等人。 相比较他们冷忧寒可能要轻松的多,他只需要用内力包裹住小小的纳兰小宝,至于他自己,转变成了海神星人的体质之后,这点高温,完全都不在话下,他自身的系统早就自我调节成了适应恶劣的环境。 是以,老李头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大家伙的当口,发现大公子额头上连一滴汗都没有。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惊讶的时候,“大公子,老奴当年就是从这钻进去的,里面很狭小,诸位主子们都小心些!” “别废话了,走!” 冷忧寒沉凝了声音就利落的道。 “是!” 老李头佝偻着腰就钻了进去。 冷忧寒一见老李头进去后,人就不得不侧过来的样子,就明白里面的确是非常的窄小。 若是一个人过的话,自然没问题,但是冷忧寒一想到后面的邓傲和唐拓都背着一个成年的大人的情形时,这个小裂缝,显然会成为非常大的阻碍。 而这个问题显然后面的邓傲他们也考虑到了。 纳兰洛率先就道,“冷大哥只管进去,我可以下来自己走,在外面我没有轻功,不能随你们一起赶路,但是这山体夹缝中行走的话,大家都快不到哪里去,我不会拖后腿的。” 冷忧寒闻言,淡淡地说了一个‘好’字就抱着纳兰小宝钻了进去。 紧随其后的魏岑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因为他居然看到视线内的冷忧寒犹如一道如烟似幻的虚影一样,完全不曾碰触到山壁的就穿了进去。 等他眨了眨眼再看时,又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是他确信他不曾看花眼,也顿悟了悠然说的大师兄的身上多半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的话,原来不仅仅是说大师兄的容貌。 可魏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暗自垂下眼眸,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护好怀中的孩子,便也钻了过去。 后背蹭在滚烫坚硬又有棱角的夹缝山壁上,自觉的一股尖锐的痛。 可他眉头都没皱,只为了尽可能的给宝宝们留有一点空间,别碰着了他们。 其后的沈烈也同样如是。 然后就是从唐拓背上下来了的纳兰洛,虽然他不懂武功,可是这些年他的身体绝非一般的普通人所能比的了。 早在当年他和悠然结成了真正的夫妻的那一夜,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身体变的非常的有力量。 而这种在身体深处于静默中发生的变化,便是连悠然都没有察觉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所以唐拓他们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今时今日|的纳兰洛早不是当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呆书生了。 他弯腰,微侧过身子,灵活无比地就钻了进去,唐拓都看得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虽然不懂武功,但是纳兰的身体协调性和灵活性,居然会这么的好。 倒也没联想到为什么离开了他的内气的保护,纳兰洛的脸上居然也没有一点点被高温包围肆虐后的痛苦难过的神色。 他约莫是除去了冷忧寒之外,对于这里的高温适应最良好的一个了。 “老三,你先进去,然后把希声弄醒!” “这——” “别这了,情况紧急,我不相信他到了这个时候还犟着性子胡来,若是这样的话,我就真的不管他,就让他一人留这里等死!” 唐拓沉声发狠地道。 落在最后的古悠然原本想说什么的,可听到唐拓这么说了之后,她反而不吭声了。 因为她知道在她所有的男人中,与顾郎关系最好的就是唐拓了。 他嘴上说的这般恨和狠,实际上却是最不可能把他丢下的人,她又何必在这个当口更多去表现她的不舍呢? 邓傲显然也明白唐拓不过是说狠话的。 却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好吧,谁让我们谁都没想到这个裂缝居然这么窄!” 话刚落,突然整个地面就开始了剧烈的摇晃,还伴有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把毫无防备的邓傲和唐拓他们都差点掀了个大跟头。 亏得古悠然紧急地扶了一把,饶是这样,双脚如果不运足内力强行的黏在地上的话,还是会被这剧烈颤动的大地给掀翻的。 “出什么事了?” “该死的,把顾郎弄醒,快走!这里要崩溃了!” 古悠然这会儿也顾不得了,把手中昏迷的大宝塞给了邓傲的同时,就把他的人往里面推,“傲,带着大宝赶紧追上前面的人,快!” 然后她自己的手飞快的拍开顾希声的各处穴道,不等他的人彻底清醒,就把他的人也往里面塞,“阿拓,你给我推着他赶紧往前走……” 这个时候那巨大的轰鸣声更响亮了起来,古悠然的话还没来得记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好大的爆炸声。 然后一股火红火红的红光,璀璨绚烂无比的在这裂缝的半空中爆了开来。 然后脚下的地就开始往两边裂开了。 本来就高热无比的空气,瞬间像被火药填满了一样,更加温度上升了十倍有余。 古悠然回头不过堪堪看了一眼,就瞳眸剧烈收缩了起来,该死的,岩浆—— 这是连接外面的云雾山的大火山喷发了吗? 用尽全力地把还想回头的唐拓也给一把推了进去,正当她也想要挤进裂缝的时候,脚下一空,古悠然的人就往下掉去。 她连‘不好’两字的念头都来不及转,眼看就要被迸裂的地缝给吞没的时候,一只手飞快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重新提拎了起来,并拽进了通道之内。 也几乎是在她进入通道的瞬间,那原本的通道入口处,就被一层水波纹一样的光幕给封锁住了。 瞬间外面的轰隆声,便像是离的很远一般了。 而古悠然惊魂未定的回头去看的时候,分明看到光幕之外,火红的岩浆已经铺天盖地了过来。 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滚烫和火气。 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是这光幕保护了她的话,她也就太后知后觉了。 赶紧又回头看向前方,发现唐拓距离她至少有两米远的距离,那么之前把她从死境拽回生途的那只手绝对不该是唐拓的。 可除了唐拓,还能有谁在那紧要关头有条件救了她? 就在她还迷幻于那千钧一发间的及时的时候—— “通道快崩溃了,大家加快速度!” 冷忧寒的声音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居然能在整个通道内清楚清晰的响了起来。 古悠然倏地一下睁大了眼睛,顿悟了之前那只手是谁的了! 忧寒他—— 来不及伤悲和难过了! 知道了现在短暂的安全全是因为冷忧寒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后维持出来的,古悠然就觉得哪怕再迟疑零点一秒都是对冷忧寒最大的伤害。 当即拔腿就往前面飞快地挤去。 而那水波纹一样的光幕,也随着古悠然的往前,一点点的往前,如影随形一般的保护着。 在古悠然无暇回头环顾的光幕之外,夹缝\通道\山体都被随之而来猛烈通红的岩浆给覆盖淹没掉了。 “这是哪里?” 顾希声此刻也全然清醒过来了,一边本能的快速地超前移动,一边沉声问着。 “连接外面的通道内!希声,别废话了,后路已经被地震给震垮堵掉了,悠然还在我后面,前面孩子们也都在,你要是不想我们所有人都给你陪葬的话,你就快一点!” “什么?该死!” 顾希声一听古悠然在最后面垫后,面孔顿时就变了,虽然心里矛盾的想着一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可脚下终究还是更加快也更加大了自己的步伐。 这个时候最前面的老李头已经满头大汗,累得不轻了,也不知道是在和他自己说,还是在说给其他人听,只听他不断地说着,“快到了,前面就快到了!” 429:重见了天日 429:重见了天日 就在这个时候,本该还有通道的地方却变成了实嗒嗒的整面墙,居然连一条裂缝的缝隙都看不到。睍莼璩伤 老李头见状宛如受了莫大的刺激,顿时大骇大叫,“不可能!不可能!” 而此时,冷忧寒也看到了面前的情况。 恐怖不已的瞳眸微微地眯了一下,只一眼,就发现了异常的情况轹。 而老李头还以为自己又一次记错了逃生的通道,正痛苦地用力地抓自己的头发,大喊着,“怎么会是死路,明明应该是有个洞的,真的,大公子,真的应该是有个洞的,出口已经不远了,怎么会,怎么会……啊——” “大师兄怎么办?” 魏岑他们此刻也都跟上来了麸。 说真话,这通道真的很狭窄,加上他们人多,魏岑他们都已经觉得呼吸有点吃力了。 难为当年老李头一个人能在这里面摸索钻营那么久才逃了出去。 原本他们也以为快要见到天日了,可现在面前居然横亘了完整的墙土,就实在是如同一盆冰水浇灌在众人的头上了。 这架势、这情形是何等的熟悉? 就如同当年他们下了那万仞深渊的裂缝时的危险是一样的,都是有进无退。 若是真的没有了路,岂不是一家人依旧要死在这夹缝之中? “别吼!老李头不是你的问题,这里的确是空间通道无疑,只不过有人在我们之前动了手脚,别急,还来得及!” 冷忧寒的声音在这绝望的关头,又一次如同定海神针一样的竖立到了众人的心中。 老李头几乎立即就用嘴巴咬住了自己的手,不让自己的老泪纵横后的狼狈呐喊声,干扰到大公子的救命举措。 因为空间太狭小的关系,实在没有太富余的空间腾挪转身,老李头几乎是让自己完全贴在了山壁上。 而冷忧寒则一个侧身,人就贴到了那堵实心一样的墙上,一只手包好臂弯里的纳兰小宝,一只手就五指张开的放在墙面上。 很开,那实嗒嗒的墙壁,就立即如同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给撞击摧毁了一般,从冷忧寒的掌心中间的位置开始蔓延分化的裂开。 不过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轻微地一声‘噗——’声后,一条比之前挤过来的缝隙更大一点的通道就重新出现在了老李头和身后的魏岑他们眼前。 “通了!” 魏岑兴奋地大叫一声。 看向冷忧寒的背影,已经不仅仅是用奇迹和崇拜来形容了。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化腐朽为神迹的壮举,不可思议! 大师兄真的变成神一样的传奇了。 老李头的老泪也更加流得肆意和欢喜了。 这证明他没有认错记号没有带错路,要是真的因为他的大意,把夫人主子和小少爷小小姐们都埋在了这里,那他下辈子就算是投胎做了猪狗都是对不起夫人她们的啊! “小四,你们赶紧走前面,快,顶多还有一百丈,就是出口!别急着莽撞冲出去,当心岩浆!通道外面肯定已经火山喷发了!” “大师兄那你呢?” “废什么话,所有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死。快滚出去!” “是!” 魏岑立即抱着孩子就往前冲。 沈烈根本连话都不敢插一句就也低头跟上。 纳兰洛原本是最担心自己的孩子小宝的,可现在他的小宝在保险系数最高的冷忧寒的手里,他还有什么可多说的? “老李头,你还贴着干什么,还不走?” “老奴等——” “立即滚!” “是!” 老李头再不敢吭声的赶紧也跑了出去。 终于到顾希声了。 这两个许久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结的男人,终于在各自心中时隔了的一段时间后,重新再一次对上了对方的眼眸。 顾希声固然是瞳眸紧缩,表情瞬间僵硬住了,冷忧寒又何尝不是紧绷了身躯,颇有几分冷意的也回视着他? 好在后面的唐拓,用力地推了下顾希声的肩膀,“希声快走,后面通道崩塌了!” 也亏的这一推,令得几乎被如今的冷忧寒的样子给完全骇傻冻僵住了的顾希声,重新恢复了身体的掌控力。 直到人被不由自主的推着与冷忧寒完全错身而过后,他的脑海里震惊的自问还在继续:冷忧寒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唐拓与冷忧寒错身间,只来得及留下一道替顾希声表达歉意的眼神。 邓傲冲着冷忧寒飞快地点了点头后,没置一词的就往前冲了去。 而冷忧寒他终于再一次等来了古悠然的婀娜身影。 此刻的古悠然显得有点狼狈,娇颜的一半上还有些灰黑的痕迹,那头黛墨长发,即便因为冷忧寒那只手抢救的及时,还是凌乱中少了那么一截。 古悠然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忧寒,刚才是你救——” “嘘,先不说,先出去再说!” 冷忧寒却紧紧反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说出来,拉着她就朝前跑了起来。 两只手紧握在一起的那一刻,古悠然只觉得心里所有的不安和惶恐,耳际所有的崩塌和轰鸣声,都不见了一样。 她的眼眸里只有身前那修长的身影,和他完美无瑕的侧脸。 那种莫可名状的信任和可托付一辈子的期望,就好像十七岁时所有少女心目中都有过的那么一个完美无瑕的白马王子时的幻想。 只是,她古悠然的成真了。 管他前面是深渊苦海,任他后面是万山倾塌,只要这一路都拥有这只紧握着她的手,那么她无所畏惧。 …… …… 就在冷忧寒他们进入夹缝的同时,夋三和夋四也终于找到了冷忧寒他们之前弃下的海神星号主舱体的残骸。 见到那破了一个大洞,里面却什么都没有的海神星主舱,两人的表情都是不敢置信中伴随着滔天愤怒。 “有人先一步来过这里,把飞船的主能源带走了,还毁了所有的装置,剥离了整个飞船的其他舱室,是谁?” “啊——该死该死,都该死!” “混蛋啊!这是海神星的文明,有可能是海神星留在宇宙中的唯一的一个文明遗迹了,就这么被人毁了,啊——我要杀了它!” 夋三抓狂的面容都变了形,身体也变了样子,不再是纸片一样的形状,而是饱满膨胀的如同要爆炸的起球一般,形容可怖。 然而,再抓狂,再愤怒也改变不了,眼前的海神星号主舱几乎已经只能算残骸废弃物的事实了。 夋四的身体倒是没有变成夋三这样骇人的样子,可全身的皮肤和颜色瞬间变得比墨水还要黑的情状,也比夋三好看不到哪里去。 由此可见夋四心里的愤怒并不比夋三少到哪里去。 仔细感知了舱体内的气息之后,夋四的眼眸睁开,沉凝道,“是人类!而且数量还不少!” 夋三愣了下,也立即如同夋四所做的那般,也感知了下,大叫,“不可能!吞噬幽光下从来没听说过人类可以生存,什么时候这小小的线性时空里的低等人类,居然也能在吞噬幽光下不死了?而且居然还有这么多人类的气息?”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秘密!”夋四沉吟了一句,下了结论。 “秘密?”夋三停顿了下,随后眼睛一亮,“夋四,你说的对,就凭那些只配做试验品的人类是绝对不足以在吞噬幽光下存活的,但是这里却分明有了这么多人类的气息,就说明那些人类身上一定藏有什么能抵抗或者免疫吞噬幽光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我现在对这些低等的小老鼠一样的试验品开始感兴趣了!” 夋三一边说着,一边冷笑了起来,又仔细的检查了遍主舱体后,发狠道,“夋四,虽然没了所有的能源,我们已经无法在驱动它了,但是核心动力芯片应当还在里面,不管那些小老鼠一样的东西是怎么在这飞船里面出现的,可他们绝对没本事把动力芯片拆下来,我们不论如何也要把芯片带出去!” 夋四思索了下,却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时间不够了!我们顶多也就两天时间,而这点时间根本不足够我们剥离出动力芯片!好在现在我们还来得及去追那几只老鼠!” 夋四的意思是去逮古悠然她们。 夋三却不甘心,“夋四,你要搞清楚,这可是海神星号的文明遗迹,你看看这核心舱的设置,也该知道这肯定是艘巨大的飞船!也就说动力芯片内的东西,一定是对我们母星有着非常大的用处的,我们这么有运气的碰上了遗迹,又好不容易进到了这里,难道就因为这点困难而不继续?” “那几只小老鼠只要还在这个时空里,我就不信逮不到他们,他们怎么也都是人类,难道还能飞到外太空去不成?” “现在我们两人通力合作先把动力芯片拆下来,只要我们动作快一点,也许用不了两天就能弄下来,到时候以我们的速度难道还怕赶不及在通道奔溃前离开这里吗?” “好了,你就别再考虑了,你以往的决断和狠毒到哪里去了?想当年为了夋一的那点成果,你可是杀他毫不留情的!” 兴许是夋三的激将和鄙夷的神色,终于刺激到了夋四,夋四沉着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决断,“好,那就拆吧!” …… 而就在他们两人真正开始分析和计算动力芯片分布在主舱的什么位置,大致会有多少片的时候,火山喷发了。 空间通道已经开始变得很不稳定。 不过夋三和夋四他们全身心沉浸在认真拆分主舱中,并没有察觉。 或者就算察觉了,也自信的以为他们肯定能赶在通道奔溃前离开的,因此并无分心。 直到冷忧寒大能的打开了被故意合拢的通道入口,造成了本来就已经在崩溃逸散的吞噬幽光,又一次大量的逸走的时候,夋三夋四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头了。 “不好,他们中间应该不止有人类,还有其他东西!” 夋四几乎立即就站了起来,腾身就往舱外飞去。 夋三在夋四都猛地跑没影了后,才回过神,本来也想要追上去,可回头看了看已经开始拆分了的主舱后,眼神一转,又顿住了脚步,重新蹲了下去。 想着只要把动力芯片带回去,便是夋四也休想再凌驾在他头上。 不就是个火山喷发吗? 对于弱势的人类的来说,可能是灭顶之灾,可对他们来说也并非完全没办法逃脱的,只是付出的代价要大些而已。 对比海神星文明的重要程度,那点代价就完全不必说了。 夋三于是自作聪明的留在了原地,完全没发现主舱不远的深谷裂缝两边的距离已经遥远的快要成为巨大的天前鸿沟了。 高等文明生命又如何,在宇宙风暴的席卷下,便是坚硬无比的陨石都无可抵挡,何况怎么说也是蛋白质组成的*生命? 相比较而言,夋四的谨慎和狠厉,终于为他捡回了一条小命,只不过付出的代价同样非常巨大而已。 这些古悠然他们都不知道。 因为此刻的他们正为终于重见了的天日,而抱头在一起大喊大叫,喜极而泣着。 而冷忧寒则目视着空间通道在他身后崩塌了之后,才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暗想着不管那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生命进去了,只要通往这半颗星球的通道崩塌了,那么也就威胁不到他们了。 430:顾希声的骄傲和妥协 430:顾希声的骄傲和妥协 在众人都欢呼的热潮声中,古悠然的目光却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下来,然后看似不着痕迹,实则是全方位小心的在观察着顾希声的一举一动。睍莼璩伤 之前在通道里面,他前后都无他路可走,只能被|迫|着随着大家一起逃出生天。 可如今,已经离开了憋仄狭窄的空间通道后的顾希声怕是没有那么好交代得过去。 不说别的,在那样的情况下让他和冷忧寒真正的照上了一面,在古悠然的心中,就不啻是埋了一颗巨大的定时炸弹榛。 一个拆除不好,不是把她这个辛苦构建和维持下来的家给炸了个四分五裂,就是把顾郎自己或者忧寒之间,炸跑一个。 而这两者,皆非古悠然能接受和想见到的。 因此,她不得不现在就盯牢顾郎的一举一动,准备赶在他想要转身逃开,亦或者开口攻击冷忧寒之前,就先把他控制住臆。 万不得已,再度打晕他,也成为了古悠然不愿采取,可紧急时分也不得不采取的备选方案之一。 “夫人,主子们,没有错,我们的后面就是云雾山,当年老奴就是从这里脱困逃走的!” 老李头还未从重见天日的喜悦中挣脱开来,连说话都透着一股子无比激越的味道。 但是唐拓他们的目光却已经也一一的冷静了下来。 尤其是唐拓,他的目光宛如穿过那越来越浓重的烟雾天空,一直看到了云雾山深处去一般。 “阿然,果然如当年纳兰所预料的一样,这云雾山下面蛰伏着火龙潭,只不过还没有彻底爆发到地面上来,若是我所料不错话,之前那条通道竟然是正好构建在火龙潭中间的位置的,也就是说我们这些人竟然的在火龙潭中穿越而过,还活下来的人,真是不可思议!这真的是人力所能做到的吗?” 闻听他这话,邓傲他们虽然有吃惊一闪而过,可很快便也认同了唐拓的判断。 古悠然虽然不是这么简单的认为,但是这个时候,她没有选择反驳或者补充他的话,只是沉默地微点头。 视线的余光还是随时锁定着顾希声的一举一动。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空间通道已经崩塌,岩浆很快就会喷涌到上面来!” 冷忧寒抱着纳兰小宝,依旧无比的冷静。 可众人赞同点头的同时,却都不约而同的把担忧的目光看向了一边站立未言的顾希声。 显然古悠然心中有着的担忧,他们所有人的心中也都有了。 只是之前刚脱险,太高兴了,一时间没顾上想起。 这会儿要彻底逃离这里,他们也无法再遗忘顾希声这么一个强烈的与冷忧寒不对付的存在了。 然而顾希声却宛如没看到没感觉到众人的目光一般,一声不吭,双目自然的垂下着,脸上既没有愤怒也没有隐忍,宛如众人说的讨论的,都是和他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顾郎?” 古悠然不得不走过去,小声地喊了一声。 顾希声这次倒是有反应了,却也只是抬眸看向了古悠然,秋水俨然的眸子里,并不见什么情绪。 “顾郎,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是这里危险,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再找个地方好好谈一谈好吗?” 顾希声依旧不置一词,不吭一声,就那么盯着古悠然的脸看着。 魏岑跨出一步,想要上前说话,却被唐拓一把扣住肩膀,然后冲他摇了摇头。 言下之意不无是说让他们自己解决! 魏岑只得皱着眉头,抱着孩子又定住了身形。 纳兰洛在大家的目光都关注在顾希声的身上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冷忧寒身边,轻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嗯? 冷忧寒先是有些惊讶的侧头看向了他,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对不起是所谓何来,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他的道歉是缘何。 不由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纳兰小宝,语声同样轻飘淡然,“当年的事情,原本就是我对你的迁怒。你没必要对我说对不起!” “更何况,我还得感谢你,生了个好孩子!若是没有小宝,我这会儿不能这么轻松的站在你们的面前!” “不能这么论!当年我也认为我没什么错,男女之间,两情相悦,你实在没什么理由对我有怒,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明白我当年之所以那么认为,只因为我还未到你之用情深度。” “现在我明白了,所以越加觉得我欠你一句道歉,不管你需要不需要。至于小宝无意中救了你,可你不是同样把我们大家带离了那与世隔绝的地方吗?所以你没什么需要感谢我的!” 冷忧寒闻言,也不说话,只是用他变得很有些恐怖的眼眸,就那么落在纳兰洛的脸上。 纳兰洛暗自屏足一口气,承认他的内心深处的确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看不到焦距,也读不出人类情感的眼眸。 可他明白,听了他这些话的冷忧寒,绝对是没有理由会用不好的眼神看他的。 所以说,他此刻看着他很大几率上是在试图与他进行某种眼神上,或者心灵上的交流和确认。 是以,即便纳兰洛有些心怯,但是还是一脸坦然状地抬头回视向他。 果然,当他这么做之后,冷忧寒很快就收回了他的目光,淡淡地说了一句,“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说谁欠谁,谁又惠恩了谁,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了吧!” “好!”纳兰洛终于从冷忧寒的口中得到了他想要听到的话,内心深处大大的松了口气,表情也放松了起来。 “小宝以后多与我待点时间,你不会有意见吧?” 冷忧寒紧接着又问出了另一句令纳兰洛紧张的话题来。 “你放心,我不是要抢夺你的孩子,我只是觉得和小宝投缘,难得他不以我是个怪物,还愿意和我相处,我就想多一点与他相处的时间,如此而已!” 说着,冷忧寒就不无淡淡自嘲意味的又补了一句,“以我目前这情况,便是悠然不以为丑,你不会以为我还有当父亲的可能吧!” 这最后一句话,彻底让纳兰洛失去了拒绝他的坚持! 是啊!冷忧寒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即便不看他的脸,光看他露在衣服外的皮肤,都和许多其他的人有很大的区别。 可以说,现在不把他认定成一个正常的人也是没什么不对的。 这样的他,和悠然纵然在一起了,有些事情怕也再不由他自己决定了,比如繁衍子嗣,传承香火。 冷忧寒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容许他自己之外,还创造出另一个迥异于所有人类的孩子来的。 而原本的他该是他们所有人中,除却顾希声之外,最得悠然重视的人,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不说他们所有的人有没有责任,起码纳兰洛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 若非当年刺激他太过,以至于和悠然生了离心之意,独自留在了裂缝之上,后又被那飞船给毁成这般,不然的话,最起码他跟着他们一起去到了忘忧谷,不说别的,谷内十多年自在悠然,儿女绕膝的平静生活还是能享受到的。 现在,他一字不提这十年里过的是如何的生活,只说希望和小宝多相处点时间,这样的要求,他如何还能无情的拒绝? “大公子不要这么说,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悠然也说了她会想尽办法来帮你恢复,而我们也不会就那么袖手旁观的闲着,至于小宝这孩子,能被大公子你喜欢,收到膝下教导,我都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不愿意!日后,就有劳大公子你了!” “嗯!” 冷忧寒听他亲口同意,便比什么都高兴了,也未多说什么其他感谢的客套话,直接点头就应下了。 纳兰洛见他欢喜的嘴角,薄脆的宛如一戳就会破裂的皮肤,再一次心中黯然长叹了一声。 这两人轻声低浅间的交谈,虽然不高,却也未避着旁的人,因此虽然大家的视线和目光还是焦点落在顾希声与古悠然身上,但是冷忧寒和纳兰洛这番话语,却也未曾漏听。 便是目光对视中的顾希声和古悠然也听了个完全。 古悠然心中既为冷忧寒如今的变化剧痛无比,又为到现在还搞不掂顾郎和忧寒之间的平衡而焦急上火不已。 她多么希望时光真的能倒流,倒流回当年她重生回来的最初,那么她便能做的比现在更好,不至于让爱她念她的人,最后都因为她而自己心痛。 “顾郎!” “这算是我们谁都抗拒不了的苦肉计吗?” 顾希声显得有些憔悴的脸上,再也没有竖起他在谷内决绝的要与古悠然分开的激烈战意,也没有丁点流露出对冷忧寒的刻骨嫉妒。 他骄傲的唇角这一刻展露的满满都是苦涩和自嘲。 如同冷忧寒自己不想自己变成怪物,他顾希声更不想他变成这样。 这意味着,便是公平竞争个高下的基础都不复存在了。 冷忧寒已经毁容异变如斯,不管他顾希声多么认为悠然对冷忧寒偏心重情胜过自己,这些心情,这样的质问,也无从再言了。 一旦说出口,便更显得他毫无底线的任性和霸道了。 因为任是一个哪怕路人都看得出,在他和冷忧寒之间,幸福的人是自己。 而他还要善妒喜争到连最后一点余地和容身的场所,都不留给冷忧寒吗? 所以他不能再争了! 便是他自己转身离开这样的行为,在此刻做出来,都只会显得他顾希声心胸不能容人,与他本想要争,想要求个明白的古悠然的爱无关了。 这就是现状! 等同于他在内的所有人,包括冷忧寒自己,都已经被这一场异变给生生的绑架了。 所以顾希声自嘲说这算不算是一场不能抗拒的苦肉计,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顾郎!千错万错都是我对不起你们大家,尤其对不起你和忧寒,可我的心从来不曾变过,若是剖开胸口,把心脏掏出来,能清楚的分得清你们每个人到底占了多大的位置的话,我愿意掏出来给你们细细看一下,顾郎,你就别再钻牛角尖了,我——” 古悠然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的地就又一次开始了强烈的震颤。 “悠然不好,云雾山也开始崩塌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顾郎——” 古悠然这一次几乎是嘶吼般的哀求了。 顾希声终于无奈地点了头。 不是为了这一刻悠然的哀求和众人目光中流露出的希望,只为了如今的冷忧寒,已经不是他心里曾经嫉妒和不忿的那个冷忧寒了。 他便是争赢了,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除了无奈的妥协了,还能有旁的选择吗? “走吧!”他轻声说了一句,第一个转身带头往云雾山外围的方向掠了去。 那背影和飘起的长发,怎么看都有种寂寥和落寞的感觉,唐拓他们也无奈,可谁让这该死的老天,非要把他们好好的一伙人,给反复的折腾成今天这副场景? 他们只能庆幸这个家终于还是完整的,至于以后,慢慢来呗,只要人在,那便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431:半路杀出来的混蛋 431:半路杀出来的混蛋 “阿然?” “都跟上吧!” 古悠然此时还能说什么呢? 绝非她这个当家庭支柱的人没有威严和魄力,而是他们这个特殊的家庭,这群本身清贵不群,卓尔不凡的绝世美男子,所组成的这个特殊的家庭后院,原本就不是因为利益或者其他而结合成的榛。睍莼璩伤 当日能团聚在她周边的缘由是因为爱。 那么直至今日能依旧束缚和维持住这个团体的必备绳索,依旧只能是爱。 而不是怒火或者威望甚至于其他的东西裔。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常说,红颜易折了英雄气概,温柔能蚀了铁骨铮铮,对于英雄气概的男人而言,一个‘情’字尚且威力如斯,更恍若古悠然骨子里就是个柔情深重的女人? 顾希声也好,唐拓也罢,都不是伴她一朝一夕的乱花杂草,而是契阔于心,白首要共度的钟情配偶。 任是谁人说出再难听的话,古悠然的心中也是明如水清如镜的,顾希声是无半分对不住她的地方。 但凡有愧疚和亏欠,也只她一人而已。 现在她又一次用他对自己的爱,用他自己都无法放弃的内心的骄傲,令得他再一次妥协了。 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没有逃出她的预料之外的,可即便如此,这样的侥胜,也没有任何值得称道和自得的地方,只有更多的疲惫和对自己变成如此卑劣的鄙夷。 地动山摇的越加剧烈,纳兰洛已经被唐拓一把抓住,拉走了。 虽然没有刻意,可落在最后面的人依旧是冷忧寒和古悠然。 “我不知道……这次再见面,顾希声的心中竟然对我有这着这么大的芥蒂,也许我——” “忧寒别说!你知道我不想要听这个的,你也知道再难我也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单的,顾郎只是短时间有点难接受,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我了解他的为人,我更相信他!” “我不想令得他这般委屈,我更不想令得你伤心难过,可我这个女人真的笨的不行,自打认识你们开始,我就无时不刻的在令你们难过,对不起!” “悠然,别说了,情之一道,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如若真有人受不得这样的日子,便也早就走了散了,死生不与你相见了,可现在,唐拓也好,魏岑也罢,包括不待见我的顾希声也好,哪个真的狠得下心离开?” “便是我,与你分开的这些日子,心里又何尝不是牵肠挂肚,一个劲地压制着自己的后悔?” “终了终了的,我还是不顾一切的又要回来你的身边!” “你说这些都是为着什么?不就是因为爱这种情感的存在,本来就谈不上什么道理!” “从前我们把所有的责任都一股脑的推给你,在内心深处告诉自己,我们都是高尚的,都是伟大的,也都是无所错误的,因为最大错处的人是你,你用情不专,你一心多用,你喜新不厌旧,以至于身边男人成群……” “可若是我们真的有半分自爱,真的有半分骄傲到不愿意与他人共享的话,腿长在我们自个儿身上,你纵然是武功纵天,智慧如海,也怕是绑不住渴望自由的心的!” “因此,今日,我该给你一个公道,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也没有对不起其他任何一个人的地方,你只一个古悠然,我们也都只各自一个,在一对一的情感和心的给予上,你不曾欺骗和少了我们任何一个人一份专情!” “你若真的对某个人有愧疚和错误的话,那便是你承认你内心深处不曾爱过他,一直在欺骗他,那这是不可饶恕的,古悠然,你有吗?” 古悠然的脸上,早已经随着他的这些话,泪流满面,满满潸然了。 她用力地摇头,“我没有!我爱你们!此言发自我心,绝无一点虚假!” “那便够了!” 冷忧寒笑了。 伸出一只手,揩着她的眼泪,虽然双眸诡谲,形容十分的可怖,可看在古悠然的泪眼里,他还是那个一身白衣,气质超绝世外,清冷如天边明月的那个完美大公子。 在忘忧谷的那十多年岁月里,她不止一次从睡梦中惊醒,遥望着天空无尽处的光,想着梦中她不断的追逐那道雪白的衣袂背影,可却永远都差着那几米距离,就是追之不上。 就如同当年现实里她与冷忧寒的情形是一样。 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里有自己,可就是不能完全无隔阂的在一起。 但是现在,在隔了十年这个时空之后,她终于能握紧他的手,同时感觉到他的心的完全靠近了。 古悠然真的无法不哭。 不期然间的她想起了陈奕迅的那首《十年》: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泪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她的眼泪,的确不止是为了冷忧寒流,也为了其他的人都流。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伤感,可更是一种幸福和责任。 “冷忧寒,我爱你!真的爱你!” 脚下是地动山摇,背后是滔天的火海岩浆,面前也是震颤不清的世界,可是对着冷忧寒的眼睛,说出这句庄重的告白的古悠然的语声,却是那么的坚定和平稳,不带一丝震颤。 甚至于她的表情都是那么的认真和端严,犹如他们不是站在即将要被颠覆和淹没掉的大地上,而是在庄严宣誓的雪白教堂中。 这是她早就该给冷忧寒的一句正式的定情盟誓。 冷忧寒那没什么血色的莹白唇瓣,微微的掀起,单手便搂住了古悠然娇巧的香肩,用从无有过得轻松俏皮的语气说道,“我的好夫人,虽然为夫的听到这么认真地表白很高兴,但是你好歹也该热情洋溢一些啊,说的这么严肃,好似是要去杀人一样!” “呃,忧寒你——” 古悠然这下有些傻眼了。 似乎怎么也没想到在她这么认真虔诚的表白说出口后,冷忧寒会用这种俏皮的方式,这么自然又融洽的接下了。 “别我啊你的了,别怪我没提醒啊,再不追上去,你的其他男人可就带着你的娃都跑光了哟!” “啊?那,那我们这就走!” 古悠然也佯装慌张的赶忙拉住冷忧寒的一只手,就往前飞奔而去。 她飘扬的头发,划过他的眼前,不时的落到他的脸上,他单手稳稳的抱着纳兰小宝,修长的身影被她拽着往前飞掠的画面,恍惚中,冷忧寒蓦地觉得他们这样其实也是一家三口。 纵然这小小的幸福和恍惚不过是偷来的片刻,但是心里有过这一幕,便也算是得到了。 …… 这边两人不管是心灵上还是彼此相处的距离上,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和进步,那边先走一步的顾希声和其他人却遇上了麻烦。 古悠然和冷忧寒他们携手追上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魏岑和沈烈被双双击飞吐血的一幕。 而几乎同时顾希声和唐拓、邓傲三人则全然不惧死的继续围攻着中间那穿白衣服的怪人。 就在魏岑和沈烈受伤落地的不远处,纳兰洛的唇角也溢着血的正把所有的孩子都搂在身边或藏在身后。 而那总是冲在最前面的老管家老李头,此刻也早就人事不知的被重伤倒地了。 古悠然见状,几乎牙龇目裂。 丫的,那货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杀千刀的! 居然在他们好不容易从那地底深渊处脱险出来就把她的人伤成这样? MD,说句不客气一点的话,她的这些个男人,那是骂上一句她都不舍得,更别提伤他们一根头发丝了。 这个该死的混蛋可倒好,接连打伤了这么多人! 古悠然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对冷忧寒交代一下,就见她松开手,身影便如同鬼魅一样的倏一下出现在了场中顾希声他们的旁边。 “顾郎,阿拓,傲,你们都退开,让我来!” “悠然(娘子)小心,这家伙有点邪门!他似乎能禁锢我们的内力!” 顾希声纵然是和古悠然有闹别扭,可那毕竟是家事。 在对外的态度上,两人绝对是一致的。 是以,见到古悠然上来接手的第一时间,顾希声就和唐拓两人异口同声地提醒起了她。 尤其是这个家伙,是突然间冒了出来,然后冲着纳兰洛就直接飞了过来,被唐拓奋力地挡了一下,饶是如此,唐拓的手臂受了伤,这家伙却来势不减,贼手直接抓到了纳兰洛的肩膀上。 幸亏旁边的邓傲和顾希声都反应极快,马上就上前援救。 纳兰洛自己也吃惊之余,奋力地反抗,重重地用手抓伤了那家伙抓着他的肩膀的手。 这才侥幸暂时脱了桎梏,可也正因为他的这个强烈的反抗,似乎激怒了这人,抽手的同时,也打伤了纳兰洛的一边肩膀。 这令得顾希声、唐拓、邓傲和魏岑沈烈在内的所有人都火了。 出道江湖这么多年以来,能令他们受伤的人不是没有过,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明目张胆,毫无理由的凶残出手,还是头一个。 尤其是这人竟然直接冲着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纳兰洛而去,这行为更是不可饶恕。 “护好孩子,交给我们!” 顾希声本来就满心的郁闷和怒火,不知道该发泄到什么地方去,这个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不说就对着他们凶猛攻击的家伙,正好成了送上|门的活靶子。 唐拓却从之前那人击到他手臂上的一下,明白这个长相实在没什么特点的中年男人,没那么简单,顿时就提醒道,“希声小心,这家伙外门功夫练到了极致!” 所谓的外门功夫就是指练筋骨皮的,唐拓不过挡了那人的手臂一下,就感觉到他的手臂几乎是撞击在了万年玄铁上一般,可见这人且不说内家功夫练得如何,这身体的坚硬怕是早就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了。 不由心中暗自一凛,这天底下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不可一世的人物? 难道说忘忧谷里过掉的十多年不入世的时间里,天下出了这样的奇葩? 只是纵然是少见的高手,有什么理由一句话不说,不问缘由的上来就冲着他们动手了? 尤其是冲着书生的纳兰洛而去? 莫不是与神笔世家的纳兰家有仇? 这些念头飞快地在每个人心里闪现,但是没人因此就停下对这人回击的手段,不管这人到底为什么攻击纳兰洛,他们也要先把这厮擒下,好顿收拾一通,到时候自然能问出理由来。 可他们却没想到,想法是好的,但是实际动手的过程中,却令人无比的郁闷和惊骇。 这中年男人非但肌体坚硬堪比寒铁,而且还有一种手段,每当他们攻击到他的要害处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的真气被禁锢了,提不出来。 虽然很快就能恢复,但是那一顿一停之间,先机也早就被对方抢了去了。 也正因此,原本偷袭的老李头直接被打飞出去昏迷不醒,而随后武功稍弱一筹的魏岑和沈烈也双双被击中了去。 若是古悠然再晚来片刻,下一个轮到落下风的人就该是原本手臂就有了暗伤的唐拓了。 可既然古悠然来了,就断然是不会继续容忍这个混蛋打伤她的男人的,“我会小心的,你们都让开就是!” 【真是奇葩,‘上|门’这两字都成了禁词,非让我在中间隔开才可以上传,我真是勒个去啊。。。】 432:倒霉的夋五1 432:倒霉的夋五1 听到悠然这么说,唐拓、顾希声和邓傲三人,没有更多迟疑和停顿地就各自抽身想要退出战圈。睍莼璩伤 毕竟悠然的武功他们都清楚。 若说他们三人打她一个的话,那也是打不过的。 现在她既然要他们退下,他们还坚持围着那贼人的话,反而是给她添乱榛。 只可惜,他们倒是听话的想退,问题是占了上风的那个男人却不想那么容易的就让他们安全脱身而出。 在古悠然都已经迎上前的当口,居然还敢把如钢铁般的利爪,凶残地抓向唐拓的后脑勺。 那一下若是抓实了,别说全身而退,估计唐拓的头颅都要被全部打开了,哪里还能留得命在益? “放肆!你敢!” 古悠然目光猛地一缩,身形速度更是倏地加快了三成,将将赶在那只手抓挨到唐拓后脑勺的千钧一发之极,狠狠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这才令得唐拓逃得一劫。 三人退开三丈远后,唐拓额头冷汗都出来了。 那一刹那,脑后的劲风那般的凌厉,杀气盎然,他回身格挡,亦或者闪躲避开都已经来不及了。 都差点以为他以后都要见不到阿然他们了,没想到阿然她居然还能把他从死亡线上给拽了回来。 而从旁都看到了这惊险一幕,却因为距离的关系,施援不及的邓傲和顾希声,也都被骇得脸上血色尽失,亏得最后关头,悠然力挽狂澜的救下了唐拓,不然的话,今天可真是要酿成永久的悲剧了! 饶是如此,两人一落地,立即围了上去,“阿拓(二哥)你没事吧?” 唐拓这会儿已经恢复了镇定和从容,但是见到顾希声和邓傲还脸色未复的惊恐模样,心下忍不住动容不已,连忙摇了摇头,看向他们两人,“我没事!希望阿然能把这个家伙给制住!” 他的话未落,邓傲和顾希声他们就已经把目光调转重新看向场中了。 而此时,古悠然已经飞快的与那中年男子交交换了数十招以上了。 那速度,那出手,当真是迅捷无比,犀利无双。 也是这一看,唐拓他们刚脱险后的侥幸,再度被场中的凶险给惊得后背全是冷汗。 却原来这中年男人之前对他们出手,根本就未尽全力。 倘若之前他就这般冽冽成风,凶残尽露的话,这会儿,别说全身而退了,估摸着他们都已经血溅五步,死在当场了。 不约而同间,仨人面面相觑了一下,尤其是邓傲,已经蛰伏收敛的几乎都快要找不见的当年孤傲的戾气,此时此刻,竟然再一次展露了出来。 只见他双眸沉着冷静地盯着古悠然和那中年男人的每个翻腾的身影,语声却冷厉低沉不已地道,“顶多也不过十多年的时间,大陆上到底出了什么变故?居然冒出这样无名无姓,却身手绝厉凶残的高手?” 唐拓和顾希声又何尝找得到由头,闻言也都皱起了眉头。 原本性格脾气还算是优雅温和的宛如什么都难不倒他的顾希声,这会儿都已经满是伤脑筋的神情了,“最重要的是从这人的出手角度和招式来看,每一招都非常陌生,完全看不出门户流派!” “明明每一招都看着很寻常,可临到面前那角度就是高绝到我们必须回防自救,完全没有一丁点侥幸可存!” “没错,之前我就发觉了,不管我速度多快,这人总能赶在我之前对我给予掣肘和反杀!娘|的,真是邪门!” 这话是清冷冰山的唐拓的回应。 唐二公子从前在神府以冰山脸著称,比大公子冷忧寒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来跟了古悠然,棺材脸变成了柔情男,便是如此,前二十多年和后这十多年,也极少说脏话。 可现在,先是援救纳兰洛手臂被击伤,之前又差点死在厉爪之下,早已经把他心中的火气,完全吊了出来。 这会儿再观察分析这中年男杀手的来路未果,便是再好脾气的菩萨,也是要动真火了。 而这个时候冷忧寒却已经抱着孩子来到了唐拓他们身边。 顾希声的视线余光,看到了他身上纳兰洛的外袍,还是有些不想和如今的冷忧寒照面,却碍于已经既定了的现实,终究蹙着眉头抬起了头,看向了冷忧寒。 正好冷忧寒也看向了他,缓缓地把手中沉睡着的纳兰小宝给递了过去,淡淡地道,“你们带着孩子们先走吧!” “大师兄,你别上去了,有阿然在呢!她若不是对手,你咳咳……” 唐拓的话说了一半,赶紧咳嗽着自己就中断了。 冷忧寒听得出他下面的话是想说古悠然都打不过的话,他上去也是无济于事的。 若是按照以前的规律的话,那的确是如此。 大公子冷忧寒虽然是自神侯澹台丰颐之后,全大陆公认的第二高手,但是前提是没出现重生后的古悠然之前。 现在在他们所有人的意识里,都清楚的知道,论武功论修为深度、内力可持续的耐久度,那绝对是逆天一样的古悠然独占鳌头的。 是以,唐拓说这话,原本也是没什么错的。 只不过他不知道,现在的大公子冷忧寒不单单是以前神府的大公子而已,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其实已经完成了海神星血脉天赋的觉醒。 而古悠然现在顽强抗衡的这个中年男杀手,他们看之不出,冷忧寒却一眼就看出了他是‘非人族类’。 再面色俨然端肃的回想起空间通道内,被人为的封闭的现象之后。 冷忧寒要是还不明白眼前这个看似人类模样的中年男子,是和海神星号封闭空间内,出现的其他生命是同一异星生命的话,那他也未免太愚蠢迟钝了。 想来定是他们发现了外泄的吞噬幽光,所以判断出了里面有海神星的遗迹文明。 于是,进去了不知道到底几个他的同伙,而这个则留在外面留守。 现在,整个云雾山都在火山岩浆喷发,地动山摇中。 寻常的人类和平民百姓,想必早在云雾山有喷发迹象之出就开始了迁徙和离开,再不济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往山里去。可现在这人却陡然看到唐拓和自己等这么多人,从云雾山中心处往外移动,自然会做某方面的联想。 亦或者他是发现了唐拓他们身上的某些异常,可不管怎么样,这个异星生命,不会就这么放他们离开是必然的。 悠然如今虽然还不落下风,能与他抗衡个一段时间,可究竟持久力上,和生命力耗损上,是远不及这个异星生命的。 而他,也无法把他知道的这些,与顾希声和唐拓他们言明。 他能做的就是先哄他们离开,然后再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个家伙搞定。 毕竟在见到了原来进入海神星号封闭空间内的东西,竟然是这样强度的异星生命之后,冷忧寒他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他的同伙,就会真的全死在其中。 万一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侥幸逃出来的话,对悠然和自己等人而言,都算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和潜在的威胁。 因此,冷忧寒决定不论如何也要先把眼前这个干掉,哪怕耗费他自己根本无从补充的本命能量。 起码真要是有他的同伙跑出来,一时间也不会弄得清发生过什么事,也就无法第一时间找到他们头上来。 所有的这些,都在冷忧寒看到魏岑和沈烈被那男人击飞出来之时,便已经在心中做好了计较。 再考虑到他要施展海神星人的杀伐手段太过血腥和可怕,冷忧寒才想着必须把唐拓顾希声他们在内的人都先遣走才行。 至于古悠然,她多少是已经明白了他的异常,作为已经变回了真正的自己的冷忧寒而言,也不无借着这个施展本身天赋能力的机会,最后考验一下古悠然的神经承受底线,以及对他的爱,到底能包容接纳到何种程度。 是不是真的他变成了任何形体的怪物,她也能依旧拥抱他到生命的尽头! 于是,他淡淡地对着唐拓道,“你们先走吧!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不再是从前的我了!” 冷忧寒这话一出,几人都沉默了。 看向他的眼神里又是痛,又是欲言又止。 虽然他说的很隐晦,但是顾希声他们在内,哪个听不明白多半是在那飞船里的时间,冷忧寒的身体被改变改造的多出了一些不该属于他们人的手段。 而他一旦施展出那样的手段,便能把这突然冒出来的杀手给处置了,只不过他的骄傲和自尊,并不想让所有的大家都看到他可能非人的一幕。 一时间每个人的表情复杂的难以言喻。 “走吧!难道真要留下来看我的狼狈?” 冷忧寒又淡淡地问了一句。 “大师兄,我们不会嫌弃和害怕你变成任何样子的,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让你单独面对敌人? “老三,什么时候连你也变得这么啰嗦多话了?我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悠然在吗?有我们两个足够了!” “纳兰洛,小四,还有沈烈都受伤了,如今这么多孩子,还有老李头,全|靠|你们三个完好无损的人照应着,还在这里拗什么?赶紧先到安全地带等我们!”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火山爆发后,喷发出来的浓厚火山灰和硫磺爆炸后的气体都是有毒的,你们大人受得住,孩子很危险!还不走?” 冷忧寒说到最后一句,语声已经非常严厉了。 而这个时候,一直在紧紧地纠缠和试图压制住那中年男人的古悠然,也听到了冷忧寒的最后几句话,立即一边格挡和狠绝出手的同时,也高声喊道,“听忧寒的,火山灰和大气的确很毒,先走!” “悠然(阿然)!” 唐拓和顾希声他们这下也真不敢再耽搁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孩子他们也要担负起他们自己能担负得起的责任。 “好!我们先走!”顾希声跺了跺脚,狠狠地说了一句,算是下了决断。 然后立即看向唐拓和邓傲,“拓你的手还行吗?二宝三宝还是交给你!傲,你背上老李头和五宝。岑,你和小烈各自看好自己的儿子,同时帮我带好大宝!纳兰,你跟着我!” 顾希声不愧是掌管了这个大家庭多年的后宫之首,短短几秒之内,就已经把人员分配好了。 与古悠然闹脾气的时候,固然是任性了一把,可一旦他重新恢复了冷静和理智,决定回归这个家庭的时候,他的从容决断,以及领导的本能也同样立即回到了身上。 而包括唐拓在内的所有人听了他的分配和命令后,都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停顿,几乎立即就各自遵照执行了。 不多一会儿,顾希声就率先背上了受伤的纳兰洛,一手抱稳妥怀中的纳兰小宝,朝着外围就飞奔了而去。 唐拓他们也先后紧跟而上。 这个时候,其实已经身份明显的中年男人(唯一留在了空间外的夋五),如何能甘心就这么放顾希声他们离开? 尤其是那几人中还有一个他极度需要的人——纳兰洛。 他无意中发现这群人,居然从火山爆发中的云雾山深处往外飞掠的第一时间,就敏锐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羣气,突然间极端活跃的状态。 然后几乎立即,就锁定了引起这一变化的那个人类纳兰洛。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一句话没说,就直接冲着纳兰洛抓了过去。 【今天是流白生日,亲们给我点祝福吧,这个生日流白过的太可怜太冷清太糟心了!!】 433:倒霉的夋五2 433:倒霉的夋五2 没想到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这伙人,居然还有点扎手。睍莼璩伤 比他见过的这个时空里的其他的人类都要强得多。 这种强不是他们所谓的武功的高与低的强,而是身体的本质和基础的比其他人类优秀。 不然的话,以人类本来的身体的素质,不可能挡得住他的一爪,但是这几个男人非但都挡住了,还敢于回击于他榛。 再联想到他们从云雾山深处冒出来的,夋五一时间也忍不住开始揣测起了他们的来路。 不过在没见到古悠然和冷忧寒到来之前,他还不曾把唐拓、顾希声他们与夋三和夋四去的海神星遗迹空间联系到一起。 毕竟吞噬幽光的特性,夋五也是清楚的忆。 他同样不认为人类能在其中生存,还逃离出来。 他只以为这群人之所以体质比所有其他人类都要优越的原因,就是在于那个他想要得到的男人——纳兰洛的关系。 他的qun气都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那么雀跃和激动。 更何况这些常年累月与他在一起的周边人,可能是或多或少的沾了他身上的好处,才进化优变的比其他人类要进步一些的原因。 但是,当古悠然就那么有如光速一般地对上他之后,夋五心头不由暗自一凛了起来。 因为他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竟然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强大的熟悉,细辨却又有些陌生的气息。 笼统的说,就是他乍一眼以为古悠然是和自己一样的同类,可仔细再看,又发觉不是,她还是个人类。 可一个人类的身体所能蕴含和携带的力量和强度,有多少,那都是有具体的数字和极限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古悠然绝对不是一个一般的人类。 她的危险程度不说能完克自己和夋三,但是短时间内自己想要压制住她却也没什么招数。 这真是邪了门了! 更加令夋五觉得心头不祥的是,他的qun气对所有的人类都应该有威慑和压制作用的,但是对着现在和他动手的这个女人,居然一点效果都没有不说,甚至羣母还有些抗拒吐出压制和控制性的qun力来。 这样的先例,更是前所未有过的。 便是夋四在眼前,光是比拼羣的活力的话,夋四也不可能用他的羣力压制和恫吓住自己的羣! 夋五真是有点坐蜡的感觉了。 越是想要赶紧拿住古悠然,发现这女人的反击也同样更加的升级和犀利。 他明白自己的身体有多么坚硬和强大,可与这女人硬碰硬后发现,他的躯体也是有疼痛感的。 由此说明,这个女人的身体迸发出强大的力量的时候,其坚硬耐久的程度并不比他们母星人的差。 用人类的话说,这可真是见鬼了!怎么可能! 等到冷忧寒的身影冒出来之后,视线的余光看到了他的夋五,眼眸更是深深地紧缩了一下,这不是人类! 真是没想到,这个屁大点的线性时空里面,除了自己几人之外,居然还有别的星球的生命! 难道他也是冲着吞噬幽光内的海神星遗迹而来? 是了!肯定是这样! 不然的话,没理由他们已经霸|占|这个小时空这么多年了,却没见到过这么一群优异于其他人类的人。 显然夋五这会儿已经剥|离了古悠然她们本来在人类中存在的身份,完全把他们的关系定位成了冷忧寒这个另外的异星生命,在这个时空里所培植出来的人手了。 或者更形象点的说是另外的全新的试验品。 这个完全符合逻辑,又先入为主的认知,令得夋五一点都没更仔细的看一眼古悠然他们这么多人的面孔,他其实原本应该是眼熟的才对。 毕竟神府的存在,本来就是他们为做实验而专门圈围出来的后花园! 整个神府里面,有太多是被种入过qun种子,但是融合的不成功的二等品还有三等的残次品。 只不过被他们创造出来的相对成功的1号试验品澹台丰颐那个家伙,给中途截糊了一道,以至于等他们回过头发现,对神府这个后花园,他们反而失去了若干的掌控。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 包括夋五在内的夋三夋四,他们都没有太把区区一个澹台丰颐的自主叛变太放在心上。 毕竟融合的qun种再好,澹台丰颐依旧是个试验品,而不是真正成为与他们一样的母星人了! 再说了,他现在求的不过是赶紧离开这个憋屈的鬼地方,说到底试验成功与否,他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他只想等到夋四和夋三回来,好把飞行器的位置告诉他,让他离开这个小时空。 但是,所谓的想得简单如意,实际上真正面对问题时,才发现没那么简单。 首先就是夋五本来以为轻而易举,举手就能抓到手的qun母载体携带者的下落不明了。 他明明依据着显示出来的位置直扑过去的,可迎接他的竟然是一个简陋的空空如许的茅草棚子。 别说大活人了,就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看到。 诡异的是能量显示器居然还会一个劲地跳。 夋五又飞速地几乎把附近方圆百里都给搜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一丝一毫的活人逃走的痕迹。 这等近乎是阴沟里翻船的丢脸让夋五满肚子都是不满和火气。 偏生他还离开不得,因为夋四和夋三进了吞噬幽光内的空间,去寻找海神星遗迹了。 他只能希望他们一切都顺利,能找到有价值的真正的海神星文明,这样的话,看在他们能收获到全新的研究道路的份上,说不定夋四那个难说话的还是会同意把他已经用不上的小型飞行器借给自己,以供离开的。 这就是夋五为什么会留在了这里的原因。 可现在,夋三和夋四还没等回来,反而等来了古悠然这一行诡异的人类,以及这个不论是从外表还是身上的能量线辐射长短的异星生命冷忧寒。 眼看着这个男人把其他的人都哄走了,分明是要和这个女人对他进行合围|剿杀了,夋五看似还算平静,其实心里早就开始虚怕了起来。 因此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自救方式,就是用古悠然和冷忧寒这两人之外的其他人的小命来做威胁,以构建对他自己的保护罩。所以,他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希声等人相携着离开? 抽身就想去抓唐拓他们一行人的尾巴。 可古悠然也不是吃素的,会容他这么嚣张放肆的就要继续去危害她其他男人和孩子的性命? 之前夋五的那只爪子离唐拓的头皮就那分寸之间,她尚且强势犀利的拦阻了下来,更何况现在? “鼠辈贼厮,还敢猖獗放肆,姑奶奶我今天不把你这双爪子给剁下来,姑奶奶我就跟你姓!” 古悠然话语始落,整个身体的表面就开始蒸腾出一层薄薄的白雾出来了。 而这白雾一出,夋五的表情立即转变成了巨大的惊骇和意外模样。 身形一时间也忘记了逃离和躲避不说,反而急速地冲着古悠然叫道,“你是谁?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变异羣的气息?” 果然是太急切也太意外,因此夋五这本能的急速问出来吼出来的话,说的不是人话。 而是他们自己星球的语言。 很不幸的是,古悠然完全没听懂。 从前她被qun附体的时候,因为能感知到qun的存在,所以是通过脑波交流,她可以理解它们在表达什么。 现在她早以为她体内的qun随着她当年救了顾希声的关系,已经彻底死了没了。 现在她之所以还会变得这么厉害,多半是qun的力量都被她的身体吸收和融合了的关系,古悠然半点都没有想过,根本不是这样,而是她体内的qun又一次重新生成,且还进化变异成了另一种比从前更厉害的qun的存在。 她自己主观上都不认为她体内还有灰雾团一样的qun,又怎么会去理会夋五到底在鬼叫什么? 因此,她只当这厮是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土包子,所以才吉利哇啦乱叫着她听不懂的怪话。 不过不管他在叫什么,古悠然今天也是不会放过他的,自然出手无回的冲着他的面门就狠狠地抓了过去,用他之前想要杀害她的阿拓同样手段,“给我去死!” 434:倒霉的夋五3 434:倒霉的夋五3 倒霉的夋五,以为在他喊破他们身上共有的qun的这个基础点的时候,古悠然就该知道自己起码不是敌人,而是同类。睍莼璩伤 却没想到古悠然听了他的话之后,非但没有一脸诧异的停止动手,与他说话,反而比之前还要暴戾的冲着他的面门就抓了过来。 完全抵挡躲闪不及的他,顿时脸就被古悠然的手指给重重地抓入其中。 当即他的身体里就发出一声吃痛的惨叫声辂。 只不过却没有流出血红色的血来,反而是冒出一股又一股黏糊糊的有如鼻涕一样的乳状液体出来,把古悠然给瞧得又是发愣,又是恶心的。 事实上,从她的手指那么轻易的洞穿他的五官面目的瞬间,古悠然就感觉到了手指处传递过来的感觉很是不对。 之前这个家伙的身体如万年寒铁般坚硬无比,他们彼此交手之时,那手臂与手臂的碰撞,简直就等于两根钢铁棒子在互殴一般妩。 稍嫌夸张一点的说法,就是若非都是*所做的话,都或许能听到金属碰撞时的铿锵声了。 因此,这一次趁着这恶心的家伙在那里哇啦哇啦的乱叫的当口,古悠然可是下了十成的力气,预备给他一个绝杀致命的。 脑海里所预见出来的画面,应该是如同金庸武侠小说里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抓破活人头顶面门后,所产生的效果才对。 毕竟脑袋是所有人类的要害,起码没见过谁的脑袋别抓破了,脑浆都流出来后,这人还能活下来的。 可,现实的情况是,她认为的五个光滑的指孔和鲜红色的血流夹杂着白色的脑浆,共同涌出的画面压根没有,她的五指在穿透夋五的面门的同时,就好似她的手指直接抓进了一团浓浓的腐烂沼泽淤泥内一样。 一股非常恶心的触感,不是人类热热的血流的温度,而是一股阴冷的,阴潮湿腻的包围感。 且不仅仅是如此,若光只是腐烂淤泥的话,起码淤泥是死物,但是她的手指穿透入夋五的面门口,那恶心的触感居然如同有生命一样,还在蠕动包裹。 这就令得古悠然实在没法忍受了。 因此,在夋五的身体里发出剧痛的惨叫的同时,古悠然的手指已经无限嫌弃的赶紧从他的面门上抽了回来。 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面前这个本来是人类中年男子的夋五,已经瞬间变化了形象。 只见原本被她抓的五孔不停地在流脓一样的伤口,虽然缓慢却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然后脑袋开始膨胀,没错,就如同吹气球一样,之前还是人类中年男人面孔的五官,很快被那充气大了两三倍还有余的脑袋给撑得满目全非了。 眼睛、鼻子、嘴巴都不知所踪。 呈现在面前是偌大的两团凹陷状的白色肉|洞,一鼓一吸的,像是人类用作呼吸的鼻子一样的存在。 再就是一只硕大的如同得了白内障的老人的浑浊眼睛一样的东西,出现在那大脑袋的中间位置。 人类美丽修长的脖子眼前这个家伙完全不见了,偌大的充气般的可怕脑袋就那么直接摆在身躯上的。 身体的躯干还是类似的,手和脚也都有。 只是区别在于,人类是修长的双臂五指,修长的腿和脚掌,然后与身体呈一个比较协调的比例。 可眼前的夋五的转变却是身体也吹气球般变成了一个起码200斤以上的大胖子的身体,手和脚却短的比乌龟的四脚长不了多少,且没有手指和脚掌,而是扁平的吸盘一样的东西。 总而言之,整个看上去怪异、不协调到极点。 别说古悠然现在也意识到这家伙不是人了,就是一个三岁的孩子,看到夋五变成这模样,估计也要大喊怪物了。 冷忧寒虽然同样异变了,可古悠然不得不心中无比感谢那艘外星飞船总算是‘船’下留情了,把她的忧寒异变的还算是好看的。 若是那飞船把完美的冷忧寒也给异形变成了眼前这夋五模样的恶心状的话,古悠然还真的难以说服自己,她能完全无芥蒂,不隔阂的继续爱他! 阿弥陀佛!耶稣上帝!哈利路亚!谢天谢地啊! 古悠然心中各种神明天地都感谢和祷告了一番。 人也趁机地后退了好几步,如临大敌的瞪着面前这个怪物! 暗自焦急:这可怎么才能把这怪物弄死? 之前那么重一下,换了人类的话,有100条命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这不是人的怪物,愣是一点事情也没有,且现在看它那恶心的脑袋,哪里还能看到半个手指孔的存在? 让她杀人,她不说技能熟练到不眨眼的地步,却也的确构不成什么困难。 可让她杀外星怪物,她就不免坐蜡了。 这会儿,古悠然也多少有些反应过来眼前这个恶心的怪物是什么来历了。 这还得多亏它变形后那偌大的眼睛的存在。 让她反应过来当初自己脑海里的qun们,离开自己的脑袋,把生命力通过头发活跃时,构筑的发型的样子不就是一只有些菱形的眼睛吗? 只是她头发上那眼睛好歹只是头发盘成的,并非自己长出那样的东西来。 可眼前这个怪物却是直接脑袋上长了个巨大的眼睛,而且还是浑浊不堪,加上那形体,怎么看怎么都无法有审美上的融洽感。 反而只让人觉得胃酸一个劲地在肠胃里泛滥。 这就是被qun种完全操控|后的傀儡的样子? 还是说,这就是她脑海里那灰雾团的qun们,原本来自的星球的生命所长的样子? 若是前者的话,她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冷,想着自己要是没有因为救顾郎耗尽了qun们的能量的话,有一天自己也要变成这副恶心的情状,那还不若早一点死了呢! 要是后者的话,古悠然就更加要吐槽了。 尼玛,不是说文明越高级,科学越进步,基因组合也该越优异才对,怎么会反而外形越来越丑,越来越难看了? 丫的,要是谁人跟她说,只要变成眼前这家伙的样子,就能很聪明,甚至能长命千岁,她都不带稀罕的啊! 这简直是糟践所有看到它的人的眼睛啊! “悠然!你后退!它不是人!” 生怕她看不出这恶心的怪物的危险之处的冷忧寒,一个闪身间,便已经站到了古悠然的面前。 把她的身子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身后。 “忧寒,我看出来了!我非但知道它不是人类,我还知道它的来历,应该就是和制造白虎出来的人来自同一个星球的!” “妈|的,这个星球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居然一而再的出现外星文明……” 古悠然忍不住低声诅咒了一声。 在地球的时候,虽然好莱|坞拍了那么多外星人降临地球的大片,可她也没真正见过一个外星人,包括新闻报道的所谓的飞碟啊,飞船的,也不过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假新闻,以博人眼球的罢了。 可来了这个分明该是古代时空的奇怪星球之后,反而接二连三的遇到的全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 包括从棺材内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可以剥夺活人生机和寿元的七星偷天大阵、武功、脑海里灰雾qun们的觉醒和改变、还有能附体的邪恶澹台丰颐的阴魂、以及同样附了灵魂力量的白虎…… 后面的误入了外星飞船隔绝了时间的空间内后的遭遇和经历,就更加不必说了。 光看她如今年华正青茂的时候,就已经当了七八个孩子的妈了,就足够说明这顿奇幻生活,简直远胜过误入桃花源内的那位了。 没想到好不容易从简直如同做梦一样不真实的封闭空间里跑出来,小半天还没到,又直接对上第二拨‘老外’了! 丫的,虽然她觉得平淡的人生未免太无趣,可她也没想要这么刺激的人生啊! 冷忧寒听到她说和白虎的主人一样的同类,怔愣地同时,才蓦地想明白了过来,为什么悠然在见到他变成这样后,并没有表现出很恐惧; 在他说出一些唐拓他们在内的其他人听不懂的话的时候,她也没有露出懵懂无知的样子,却原来是在自己之前,她早就知道这个星球上或者说这半颗星球上,有了其他非本星球的生命物种。 这也难怪了,之前她总是独自和白虎去沟通,想必悠然就是用那样的方式在一点点的获取一些这个世界的人类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消息。 而悠然那么久的时间却愣是没和他们讲过这方面的事情,多半也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讲才能令他们相信了吧! 明白了这一点,冷忧寒的心里那种对于自己变回了海神星人后,外貌大变的不安也不由更加减少了些。 毕竟悠然的心里已经做过足够的心理建设了! “那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不能放他活着离开了?”冷忧寒沉声问。 古悠然下意识地就点头道,“那是自然的,据夋一,也就是制造出白虎的那家伙说,他们原本降落在这个时空的应该是五个人,只是其中一个早已经被害死了,他则一再的逃离,那么也就是说,跑掉白虎这个被制造出来的不完整的异种,眼前这个家伙在内还有三个同伙在这个星球上!” “之前在通道内,你不是说有人把空间通道给认为的封闭了吗?想必就是他另外两个同伙了,不然的话,这个星球上,谁还有这样的能力?” “现在空间通道已经崩塌,不管他的同伙死还是不死,起码一时半会不可能再冒出来了,我们要是今天能把它干掉,以后不也就能安枕无忧了吗?” 古悠然的语速说得非常的快。 若非不知道它的致命部位和弱点在什么地方,要是知道的话,她几乎跃跃欲试的现在就冲上去把它干掉呢! 而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恢复了自己本来形态的夋五也没有闲着。 只见它那巨大的恶心的眼睛,不断地浮出灰中透着白色的气体来,虽然看不出焦距在什么地方,想来也是在分析和确定冷忧寒和古悠然到底的是什么东西! 人类的话,那定然不可能是的。 毕竟冷忧寒的体温感知已经非常明显了。 人类的身体热度是固定指数的,便是死了的尸体也不可能和冷忧寒的身体在散发出的温感曲线所对应上来。 因此他毫无疑问对自己是有绝对的威胁的。 而令他纳闷和无语的是古悠然,眼前这人类模样的女人的体温也好,身体各部位的数字感知也好,都在说明她是个人类,但是她爆发出来的力量和肌肉内蕴含的强劲力量,特别是最后抓伤它的那一记的威慑,分明是因为羣气的关系。 而普通的羣力是不能对他造成这么大的压制和伤害力的,只有可能是变异后的羣王! 可一个人类的体内,怎么可能有变异的羣王呢,或者说,要是她体内的qun种子被植入后,都已经在成长异变成了羣王的话,又怎么还有可能会让古悠然这么一个弱小的人类女人保有她自己的意识? 太矛盾了啊!它怎么也弄不明白啊!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同类啊? 435:灭(祝还是光棍的亲们早日成双) “你到底是谁?” 冷忧寒还未表态,怎么也弄不清楚古悠然到底什么情况的夋五,却已经用粗嘎的人类话语大声地问了起来。睍莼璩伤 他已经注意到古悠然和冷忧寒之间交流的全是人类的话语,这令得他更加疑心古悠然到底是不是自己同类的这个事实。 若不然的话,之前他用母星的话,问她来历,她怎么会毫无反应,还残伤了自己辂?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倒是你这个恶心的大家伙,你是三四五中的夋几啊?”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夋五?谁告诉你的?” “原来你是夋五啊?那想必进了那封闭隔绝空间内的就是夋四和夋三了吧!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本来这次出来后,我也是要找你们的,现在可好,不等我去找,你们就自动送上|门了,那就正好一劳永逸!姊” “你找我们?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吞噬了夋一那家伙逃走的一缕羣气?哼,你别隐瞒了,你身上我们母星特有的qun气那么的明显!” “若非你之前爆发出来的qun力太过突然,我没有防备的话,你以为以你们人类这么低等孱弱的废料,能伤到我们伟大的母星人?” 母星?母你个头啊! 古悠然暗自嘀咕了一声,看他那恶心的模样,叫他母猪都是对母猪的一种侮辱。 “qun气?” 倒是他说的那所谓的qun气的词提醒了她,难道说之前她全神贯注,用尽全力,逼出十成力量的一击,那透出体外的特殊真气雾化后的东西,就是克制住这夋五的qun气? 一边想着,一边她又一次开始用尽全力逼那股真气离体,然后手掌上白雾弥漫起来后,抬眼故意装作举重若轻地撇嘴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夋五一见那熟悉的雾气,顿时下意识的脚底的吸盘就往后旋转了半步。 退了后,才意识到这样的行为似乎有些示弱的感觉,又朝前再进了一尺,“你果然是吞噬了夋一的那缕qun气!难怪你的体内会有变异羣出现!” “只不过单光一缕夋一的qun气绝对不足够你变成这样,你的身上一定还有其他秘密,哼哼,不过不要紧,等我抓住你,把你解剖和吞噬了,自然就能明白一切!” 夋五语声冷酷残忍的说完,突然就刷一下飞离了地面,从头顶的位置就直接冲着古悠然的后方就想包抄过去,抓她个措手不及。 古悠然没想到他这么看起来笨重的身体居然能这么轻而易举的一点预兆没有,就飞了起来。 虽然马上就做出了应对的架势,但是挡在她身前的冷忧寒却分明更快。 他虽然是个刚觉醒天赋的海神星人,而海神星人在力量和格斗上也并不是强悍的生命。 但是生命的等级越高,所代表的体内蕴含和吸纳存储的能量就越纯粹。 因此即便凶悍程度上,冷忧寒所代表的海神星人和凶残好斗的母星夋五完全不能比。 可等级高,那便能做到无限压制其他一切比他低等的生命。 就好像夋五可以压制唐拓和顾希声他们的进宫,令他们受伤甚至于能轻易的抹杀掉他们。 但是对上冷忧寒,就要完全颠倒过来了。 除非冷忧寒光是生命等级高,体内却没有一点点能量。 那样的话,情况可能又要另说了。 这可打游戏时的情形是一样的,80级的紫色面板BOSS对上50级一大群精英怪,那也是一招秒杀,无视一切力量。 可要是一个50级的精英怪,遇上一个虽然天赋能成长到80级boss级别的幼年小宠的话,即便幼年boss的防御潜力和成长潜力在那,但是幼年期的实力和50级的精英怪还是有差距的。 冷忧寒自然不至于虚弱到是幼年期,但是对上一个完全是成熟级别的夋五,要想形成终极绝杀的优势,也不是能不付出代价的。 相反,要把他完全干掉,冷忧寒估摸着他要付出的代价还不小。 可眼下,他却早已经做了决定。 是以,他虽然没说话,却一直在注意着夋五的任何一点点小动作。 这才得以在他飞起来的瞬间,就果断果决地拦在了古悠然的身前,身上遮挡他身体的纳兰洛的外袍,倏地一下就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盖在了古悠然的头上。 在她要拿下来的瞬间,就听到冷忧寒大声喊,“悠然,别拿下来,这个恶心的家伙交给我!” “忧寒,不行!他是个怪物!” 古悠然可不放心让冷忧寒一个人,去对付夋五这样的未知的异星生物。 她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不能帮忙的娇弱小女人,这个时候,自然是兜头掀开那外袍,就要冲上去。 却下一秒有些惊怔住了自己的身影和眼眸。 忧寒他,他—— 却原来这一刻的样子也会变得令正常人惊恐到大叫的。 她在差点没能进入空间通道的瞬间,被一只手从死亡的裂缝内拽了出来后,就已经猜到了这只手定然是冷忧寒的。 可想到是一回事,真正在她的目光里,看到他的两条雪白到透明的手臂变成无限长,几乎把整个夋五如同一个被蛇身缠绕住的猎物般的场景,显现在眼前时,她还是不免惊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而冷忧寒这一刻却已经无暇去观看古悠然的反应。 他只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制住夋五的同时,开始调动他体内的能量进行绞杀。 夋五不知道他是宇宙中唯一的一个海神星人,而冷忧寒虽然也不认识夋五的星球,但是当他紧紧地缠住夋五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夋五它们星球的生命构成的能量是什么方式。 竟然是一种气体状态的活性|生物酶。 这种生物酶的繁衍力和生存力十分的强大,且具备无可抵挡的复制力和攻击力。 夋五他们母星人的所有的能力,竟然都是依靠和这种生物酶进行强效的融合,以取得漫长而高等的生命。 融合这些气体烟雾状态的生物酶的同时,他们本身的体质也在一点点中的改造和进化,直到一个极限。 融合成功了的,能有自主思考能力的真正的母星人就是如同夋五他们这样的,能有效的控制体内的生物酶,也就是他们所说的qun,为他们所用。 而融合的不好的,那就会被羣吞噬侵|占,变成一个以羣为主体的感染母星人。 在夋五的家乡,那颗被叫做母星的星球上,每隔一段时间,如夋五这样的母星人就会和被羣控制了的感染母星人进行战斗。 只有毁掉他们的肉|体,才能逼出他们体内寄存的羣。 而游散在星球外层的无主了的羣,又会很快被新的人吸收,再次进行融合。 这个融合可能会成功,也可能再一次变成感染母星人。 所以,对于夋五他们母星人来说,生命的存在每时每刻是面临这战斗和总有一天会灭绝的危险的。 因为随着融合qun这种生物酶的程度越多,他们的繁衍能力也会越加下降,多年以前的母星深处,曾经出产过一种非常奇特的白色矿石。 他们木星人只要吸收那矿石内的能量,就能拥有治愈任何疾病的机会,自然包括繁衍。 可随着矿石的消耗完毕,整个母星人已经陷入了一个不能挣脱的困局和瓶颈。 除非找到新的办法,可以毫无副作用的融合羣,不然的话,不用几个纪元,当母星上,感染母星人的数量超过真正的木星人时,他们的文明也就没有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被投递到宇宙中,各个时空,寻找有生命的星球,进行各种融合课题和试验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 冷忧寒通过夋五的生命波动,明白了这些之后,就更加不能放他活下去了。 因为他比夋五他们更明白这种被叫做qun的生物酶本身的危害性有多么大。 这简直就如同当年发生在海神星上的那种灭绝的危机是一样的。 尤其是这里的人类的生存空间,他们的身体素质比夋五他们要远远不及,只是生物基因,蛋白组成有一定程度的相似,就被选来做了这么多残忍的研究。 好在那些被植入人类体内的羣种,只是被剥离了再三的活力很小的羣,并不是真正的如同夋五他们体内已经融合了羣,若不然的话,他怕是真的灭杀不尽了。 这种生物酶的寄生和逃生能力极强,宇宙中能完全杀灭他们的能量还是有很多,只是以如今的唐拓他们并不具备去取用的能力。 而冷忧寒体内的特殊的纯粹的雷能,正好是这种灭杀羣的大克星。 就是用了之后再找不到地方补充了。 只不过此刻的他也委实顾不上了,当即就体透雷芒色的光芒,整个把夋五包裹在了其中。 古悠然根本搭不上手,就只看到不时有恶心的浓白色的鼻涕一样的东西,从冷忧寒缠绕了不知道多少圈的手臂中间被挤出来。 然后飞快地化作一种灰白色的烟雾,似乎分散着逃开。 却在挨近了那雷芒的瞬间,就如同水蒸气被蒸发掉了一样的一点点的消失了。 古悠然甚至听不到半身惨叫,半点声息。 可越是这样,她的心跳却越来越激烈,总觉得这种无声惊雷的感觉,更加的动人心魄。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怔愣和惊讶冷忧寒的变化了。 她只有一个劲地暗自祷告,希望能早一点结束,希望忧寒好好的。 虽然都是外星人,可古悠然真心没有认为冷忧寒就一定会比夋五这个母星人厉害。 尤其是看外表体型,也是夋五显得更加要可怕一些。 她不得不担心冷忧寒会因此赔上他自己的生命。 她握紧自己拳头,憎恨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凡知道该怎么帮忙杀死这个恶心的夋五,她也会毫无所惧的冲上去,而不是现在这样患得患失的看着,生怕自己上去是纯粹添乱。 这个等待着最终结果的过程,也许只是几分钟。 可在古悠然的心里,那绝对已经是一万年之久了。 终于半空中的雷芒之色一点点的不见了,不知道是消失在了大气中,还是被冷忧寒收起来了,反正古悠然是看不到了。 她看到的是变回了之前的样子的冷忧寒,宛如失重了一般的往地上掉下来。 而那个地方还该有个夋五的空中,却什么都没有了。 别说尸骨,连灰飞烟灭的灰烟都没剩一丝。 古悠然顾不得高兴夋五这就死了? 她现在只惊恐除掉了夋五的忧寒,会怎么样! 飞快地接住他的人,依旧是纳兰洛的那件外袍,把人裹住,完全忽略了身后顶多几百米就要蔓延汹涌过来的岩浆,还有四周铺天盖地而来的热意,只是惊恐地大喊,“忧寒——” 436:重入人间烟火1 436:重入人间烟火1 冷忧寒闭着眼睛,但是意识还是有的,只听他虚弱地道,“先走!” 古悠然听懂了,立即带着哭腔的哽咽道,“好!” 只要忧寒还能说话,那就说明他还是有意识的,有这,古悠然就能心安不少,这比她以为中的结果要好太多了。睍莼璩伤 她生怕见到的是毫无意识的冷忧寒辂。 “娘子(阿然),大师兄没事吧?”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的两道身影也正带着焦急无比的情形朝她这里迎了上来。 不是别人,正是明明让他们先走了的顾希声和唐拓姒。 古悠然赶紧抱起冷忧寒就迎了上去,快速地道,“顾郎,阿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先走了吗?其他人和孩子们呢?” “有老三在照应,没事的,何况小四和沈烈他们的伤不太重,你放心,他们已经转移到了中心以外的安全地方去了!” 唐拓赶紧飞快地回答的同时,目光忍不住焦灼无比地看向她怀中的冷忧寒的情况去了。 古悠然暗自庆幸他们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忧寒恢复了人形的样子了,不然的话,若是让他们看到忧寒那可怕的手臂,怕是以后真的不能再毫无芥蒂的生活了。 “胡闹!这个时候怎么能大意呢!这里一个夋五固然难对付,谁知道外围还有没有其他可怕的对手在窥伺着,赶紧走!” “娘子你也别怪阿拓了,之前我们肯走,是知道留下来帮不上你们的忙,现在既然安顿了他们,我们要是不回来看一眼,你让我们怎么能心里落定?” 顾希声见状赶忙也快速地解释。 古悠然闻言,面色一缓,叹了口气道,“我如何会不知道?只是——算了,这里已经解决了,快走!” “冷忧寒他?” 顾希声见终于悠然不再怪他们自作主张的转回来,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不着痕迹地和唐拓交换了个眼神,唐拓也悄然地放松下紧绷的心弦。 其实他们远比悠然以为的要回转的早,因此,有些不该看见的场面,他们两人多少是看到了一点。 若非两人是同回的,又互相掐紧了对方的手臂,用疼痛提醒他们一旦尖叫出来,有远比分道扬镳更加恐怖的后果会出现的话,两人早就没法这么佯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出现在她们面前了。 而看到悠然之前的暴怒和眼底闪过的庆幸及恐惧,两人也都暗自松了口气,那一幕总算是带过去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对于冷忧寒不说继续敌视和排斥,起码不可能这样自然的夹带关心的顾希声,破天荒的竟然问起了冷忧寒的状况。 这令得古悠然心底都忍不住升起了一阵暖流,冲着顾希声匆匆地摇了摇头,“暂时不知道,要先离开这里再说,我想小宝应该有办法!” “小宝?” 顾希声和唐拓随着古悠然的身影飞快地往前掠的同时,都忍不住惊呼。 “嗯,你们不记得在飞船里的时候,忧寒他的情况了?那个时候他意识都是没有的,但是小宝那么弄了下,忧寒就醒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想我们家那个小家伙,某些地方应该是有种特殊的神奇的!” “所以不管如何,我想让小宝再试一下!” 古悠然这么一解释,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眼睛一亮,但是马上,唐拓就忍不住担心的又多问了一句: “小宝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我们不清楚,小宝自己又不怎么会形容,若是真能救大师兄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但是,阿然,我们也还是要缓着点,要是对小宝也有什么巨大的伤害的话——” 这一点,古悠然是真的没有想到。 被唐拓这么一提醒,她也猛然意识过来,这个世界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神奇? 他们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小宝这么一个孩子却能轻而易举的搞定,要说一点都不用付出,或者没有什么后遗症,连神估计都做不到了。 而此时,在她怀中的冷忧寒,气若游丝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悠然,不用!我,我是能量耗损太大了,不需要小宝帮忙治疗!” “忧寒,真的吗?你没有骗我们?你放心,小宝我们一定会仔细的小心,可该救你还是会救你,小宝是我的孩子,你也是我的爱人,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有事的!你不用避忌和担忧!刚才要不是你挡在我前面,我现在也活不下来了!” “是啊大师兄,你不要多想,我那么说只是希望更谨慎一点,不是反对治你!” 唐拓也赶紧解释。 冷忧寒的眼睛依旧闭着,气息轻弱,但是语声还是清晰的,“我知道!我真的没事!” “冷忧寒,你别逞强!若是以为我会排斥你,说什么不团结的怪话的话,大可不必!我们原本就谈不上什么不和睦,根子的问题出在悠然的身上,我既然都已经再一次的选择了包容和宠溺她的坚持,也就不会再看你不顺眼!” 顾希声的话,还是听得出几分火药味的。 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的这些带着火药味的话,却远比他温柔儒雅的说出接纳冷忧寒成为一家人更能安定人心。 有情绪才说明他是真心的,没情绪的话,那就太不正常了。 冷忧寒也不是小孩子,如何能不明白顾希声这个关头说这个话,其实就是不想他隐瞒自身的伤势情况。 “顾希声,你放心,就算你依旧看我不顺眼,我也不会置气出走的,任性和天真过一次就足够了!我现在累了,想要过平安侯富家翁的居家日子了!所以你们放心,我会比你们任何人都活得更长久的!” 听着似乎同样是争锋相对的话语,但是唐拓和古悠然却不约而同的都松了口气。 冷忧寒能这么说,便说明他真的伤势无碍,只是耗损过大而已! 看来休息上一段时间,也许就能好起来了。 她们哪里知道,冷忧寒的这耗损可不是练武人的内力,用光了只要打坐勤练就能修回来,他这耗损掉的可是怎么也补不回来的。 海神星人需要的能量之源,要是随便就能补充充盈,冷忧寒也不会一个天赋觉醒,就把整整一艘海神星飞船的能量也都给消耗了个干净了! 好在他总算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是若是再一个夋五这样的人出现的话,剩余的那些能耗,绝对是不足以杀灭对方,甚至于抵挡也将将勉强。 只是这些就没必要对他们说了,除了徒惹担心外,别无用处。 “那就好!”顾希声也有些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而此时,身后的岩浆火灰,已经被抛得很远了。 “顾郎,其他人在哪里?” “就在那边!” 顾希声抬手一指,古悠然抬头一看,乖乖,她那全家所有大大小小,此刻都站在一个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还是山洪冲刷后留下的一个干涸的浅滩上。 原本应该是有水环流的地方,现在除了河床上的一点点青苔外,什么都不剩了。 想来也是,那里地势比这边都要高出不少了,若是还有水的话,也早就都流光了。 邓傲他们一行人,都引颈探望的样子,见他们的身影从远处铺天盖地的灰蒙蒙中飞掠过来,所有人的人都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古悠然注意到连小萝|卜头们也都被弄醒了。 显然是怕抱不过来这么多孩子,所以干脆都弄醒了,也好叮嘱。 “妈妈——是妈妈回来了——”大宝第一个大声呼喊了起来。 二宝三宝也赶忙蹦跳着要往前去,被邓傲眼明手快的拽住,语声微微有些严厉地道,“二宝,三宝,之前怎么答应三爹爹的?” “对不起啊三爹爹,我们太想妈妈了!” 双胞胎小家伙们异口同声地道歉后,立即就乖乖地不再往前冲了,而是吊着脖子的看着妈妈和自己爹爹以及大爹爹他们奔过来的身影。 “妈妈妈妈——” 其他小家伙们也纷纷嚷嚷了起来。 魏岑沈烈,纳兰洛他们都快急昏了,一等再等的还不见他们回来,若不是这里实在不能再缺少人留守的话,他们都想跑回去看看情况了。 好在等了这么长时间,悠然他们终于赶上来了。 那个厉害的夋五的身影没再看到,想必肯定是被解决了。 现在看到孩子们一个劲地喊着妈妈,他们也多想各自冲上去叫悠然叫姐姐,只是硬是忍住罢了。 近到眼前了,看到冷忧寒被古悠然横抱在怀中,一副不知生死的样子,大家的心忍不住又紧了起来。 “傲,岑,小烈,明珠,你们都还好吧?” “我们没事,大师兄(大公子)他?” “忧寒也没事,只是脱|力|了,好生养几天就会好的!” “老李头,你这老家伙怎么样?还扛得住吗?” 却原来,老李头也已经被邓傲给救醒了,只不过脸色有点白的难看罢了。 老李头捂住胸口,咧嘴笑着,宛如一点都不觉得痛感一样,“夫人放心,老奴还要伺候小主子们成家生子呢!老奴才不舍得走呢!” “你这老东西!好!既然大家都没事,那就太好了!明珠,现在我已经完全没了方向了,你还能知道这里是什么位置吗?我们这么多人,必须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歇息一下!不能再继续野外这么漂泊了!” 这一刻,熟悉天下大陆的所有的山川地志的优势,便显现出来了。 纳兰洛几乎没有思索就一指南边,“云雾山这一崩塌,第一个惨遭大劫的就是这山前的魏国,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提前警觉,开始转移,不然的话,怕是——” “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必须要有食物,还需要衣服,又加之这么多年没出来了,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楚现在的大陆形势!” “因此,即便魏国现在的情形不用多久也要被波及到,我还是建议我们先去魏国都城!” “然后我们可以取道正对面的那一座高山,以我们的实力,普通老百姓走不了的路,我们可以走!那样一来,虽然不免还是要辛苦一段日子,可是穿过那座山,就是一马平川的坦途和平原腹地了!那时,我们不论要去什么地方,去哪个国家,都可以从容的计议!” 纳兰洛的话一说完,古悠然的脸就有些泛苦色了,皱眉道,“居然还是要穿山?奶奶|的,这么多年,咱们这些人都快要变成穿山甲了,不是地洞就是崇山峻岭的打交道!真是次奥!” 穿山甲是什么东西,众人一头雾水,却不妨碍他们听明白古悠然的抱怨。 其实排除古悠然的苦笑皱眉,唐拓他们又有哪个还想和深山峻岭的打交道? 这不实在是没办法吗? 不由一个个也苦笑了起来。 “不管了,既然明珠说这是最快脱离这受够了的艰苦的办法,咱们就再忍耐和克服一下吧!好在总算穿山之前还能进一次城,吃点熟食荤腥,说真话,忘忧谷里这么多年吃鱼我都真的吃腻了,我现在想吃肉啊!” 古悠然的嚎叫一下子唤醒了太多人肠胃的想念和渴望,一时间,几乎像是约好了一样,大家的肚子都相继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而这,也令得唐拓在内的众人,终于再一次欢喜,他们看来是真的回来了,因为肚子会这么频繁的饿了! 437:重入人间烟火2 437:重入人间烟火2 “妈妈妈妈,肉是什么?” 二宝脆生生的问题,令得古悠然都有种想要落泪的心酸了,可怜的孩子,除了阴阳湖的鱼,哪里见过稍微大型一点的动物? 更别说吃肉了! “别急!很快,很快,等妈妈和爹爹们带着你们进了城,就知道什么是肉了,是很好吃的东西!辂” “真的吗?妈妈,那我们快一点,快一点,二宝要吃肉,二宝要进城!” “好!好!到爹爹怀里去!我们这就走!” 古悠然的话刚落地,就见二宝三宝快速地奔着唐拓就跑了过去尻。睍莼璩伤 唐拓赶紧蹲下把他这一双娇儿抱了起来。 大宝目光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古悠然手中抱着的人,有些不安地问,“妈妈,这个叔叔他没事吧?” “好孩子,这个叔叔他没事,只是太累了,大宝害怕吗?” “妈妈,我不害怕,虽然这里没有我们家在的地方好看,但是这个世界果然如同妈妈你所讲的那么大,跑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到头,我也喜欢这里!” 大宝的话,其实何尝不是所有大人心中多年的向往,只是从前自以为再无机会重见天日,现在便是空气中热量滚滚,硫磺味熏人不已,还是满心欢喜胜过一切。 “大宝,过来!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 顾希声一边牵过大宝的手,把他背到了背上,一边冲着正从魏岑的腿边探出头来的惴惴的四宝招了招手,“四宝,你也过来大爹爹这里!” “是!” 四宝抬头看了眼自己的爹爹魏岑,见爹爹点头后,立即撒腿就跑了过来。 顾希声喜爱不已的也抱起他,眼看着五宝也羡慕地看向自己的爹爹邓傲的时候。 顾希声又招手了,“五宝,你也过来!” “顾大哥,不要紧,五宝和六宝,我和小烈已经完全照顾得来了!”魏岑赶紧先一步抱起五宝,同时又把沈烈怀中的六宝也接了过来。 毕竟他的伤比沈烈要轻一些,而且现在经过一阵子的内里调息,已经好了七八分了。 “那好,老李头,你和小烈一起!” 老李头当然明白这是顾希声怕他吃不住,让沈烈提携他一把,闻言也赶紧感激地点头,“是,顾主子!” “纳兰,你和小宝就跟着邓傲吧!” “好!” 小宝之前就已经是在邓傲怀中抱着了,邓傲之所以也没抱自己的儿子,大家都知道为的就是有余力带纳兰洛。 这么多年以来,只要需要用到武功疾赶,纳兰洛都是需要被带的那一个,不过谁都不觉得他是在拖后腿。 纳兰洛自己虽然心中有些小惭愧,却也知道大家并不因此有一点点看轻他和嫌弃他,再说,到了今天这个程度,他们已经早就习惯了明白各自的长处和优点所在,没有谁心里会有特别的自卑。 不过现在大公子冷忧寒变成了这样,以后很多时候,大公子怕是都不太方便出现在人前了。 要是孩子们不再增加的情况下的话,家里这么多人都会武功的情况下,他学不学都问题不大,就怕日后还要添丁的话—— 纳兰洛的心里开始想着他是不是起码也该学点轻身功夫,不说别的,就需要跑路的时候,不用占据一个专门的人带他。 这样也能让大家更加轻负快行!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很快地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起码眼下不是计划这个的时候。 …… 魏国?都城。 一行人伴随着一直回荡在天空中的巨大的轰隆声,并不太顺利的穿过一处又一处被断开的山道和地缝。 有的地缝虽然只有不到三十公分宽窄,但是地缝中涌出来的却都是纯度很高的乙炔等可燃易爆气体,因此想要跃过都要小心再小心。 稍微大一点点的空气中的摩擦,都有可能引爆乙炔。 而越是这样,古悠然他们也越担心了起来。 因为这情形看起来,云雾山中心之外的地方反而比中心震荡区还要严重。 这是怎么回事? “悠然,看起来前面的路可能还要难走,我有些怀疑这种情况下,都城还能存得下吗?怕是凶多吉少了!” 邓傲的眉头皱着有些紧。 “不管怎样也没有倒退回去的理由了,先去看看再说!希望百姓是提前已经迁走了,不然的话,可真是要困死孤城了!” 古悠然的表情也不轻松。 虽然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她这身体的主人毕竟来自于眼前这个可能遭受了灾难的国家。 再加上这场火山喷发引起的巨大的地震,到底是因为火山的休眠期已经结束,喷发期的正常到来引起的喷发,还是因为那处隔绝空间的崩塌的关系,才彻底引发出来的,她们谁都不能肯定。 若是后者的话,不啻于无意中,她们祸害了这整个国家的百姓。 古悠然的心头还是无法不升起沉甸甸的负疚感的。 “阿然,你也别急!云雾山火龙潭有喷发的征兆十多年前,我们误入黑雾空间之前,你不就已经有过类似的担忧了吗?所以你和纳兰都能考虑和担忧到的事情,就靠在云雾山之畔的魏国不会一点都觉察不到的!” “宫里都有专门的钦天监,也有天文观测台,只要那帮子官员中有一个注意到异常,魏国就肯定会有防范,说不定早就已经迁移到安全范围之外去了,你也别现在就急着自己吓自己!你弟弟不会有事的!” 唐拓这些话一说出来,大家也才猛然回过神,都不由暗自恨骂了自己一顿,怎么就忘了,悠然从前没进神府之前,就是魏国的人啊! 现在的魏国武王古震寰还是悠然的亲弟弟呢! 老百姓的安危,悠然固然心系,可她血脉相连的亲弟弟的安危怕也同样占居极重。 “嗯,二哥的话是对的,悠然你也别太担心,目前看起来情况也许没有我们认为的那么糟糕。你们没注意吗,这一段虽然也难行,可比之之前全是可怕的沼气肆虐的地缝裂口,这边的土层和石层下面都是干燥的?”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这些被翻出来的石头和断层,并不是之前我们出来后,火龙喷发引动的地震造成的!” “也就说,应该是在我们出来之前就发生过了小规模的地震,这断层和土层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而这种程度地动的规模,不至于造成百姓大量死亡,却能给所有的老百姓和君臣们都敲很大的警钟!” “只要这中间的间隔超过两天以上,就能让都城的人有时间转移,哪怕不是转移出去全部,起码能走掉三分之一,那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是啊,姐姐,纳兰很厉害的,你忘记了,他可是出身神笔世家的全大陆最厉害的书呆子,他武功不灵光,这看过的书,我们却是所有人都不及他,既然他都这么说,那必定是没有错的,你别太着急了!” 古悠然听得他们一个个的迫不及待的要安慰她的样子,真是又感动又有些无奈,“你们以为我是在担心古震寰?” “呃——”难道不是吗? “你们想错了,我还真是不|担忧古震寰,他既然做了一国君主,那自然是要以民为重,就是已经死在了地震中,那也是他分内该承担的,我只是觉得百姓无辜……算了,不说这个,到底何等情景了,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古悠然说着,看他们似乎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还一副默默地用眼神安慰她的样子,便也无力了,直接率先又领头走在了前面。 终于真正看到魏国的城池的时候,已经是走了约莫两个时辰之后了。 这还是古悠然他们的速度,若是换了寻常人的话,这点路怕是两天都趟不过来了。 原本高五丈的城墙,如今已经多处都是非常深的裂缝了,不过好在似乎还算结实,并没有真正塌陷下来。 顾希声他们的功力还不到远达十数里就能听到其他人类的活动动静的地步,但是古悠然可以。 他们站的这个位置还未到真正的城墙前,所谓看山跑死马,离真正的进城起码还有十几里地,可古悠然已经迫不及待的运用起她有了医疗真气后,形成的超强度感知能力了起来。 这一感知,她的心情真是有点好不起来,但是同时也不能算十分的坏。 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整个魏国这偌大的都城,真正还剩多少人她不知道,但是从她最大的五十里地的感知范围内,所覆盖到的活动的生物数目,远远的低于哪怕一个小国家的一个小城镇。 要知道这可是整个魏国的都城啊! 不说有个几十万人口的密集度,十几万人口总该是有的。那些百姓人呢? “悠然!悠然?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啊没事,走吧!看这城墙还算完整的矗立在这里,想必里面应该还是有人的,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希望运气足够好!” 没有说出她已经覆盖感知到的东西,而是佯装出语气还算轻松地说道。 “嗯!” 大家应着声,可心里却都没什么底。 严格的说起来,他们比古悠然还要着急,就怕这座都城完全成了死城,这样的话,他们要找寻干净健康的食物成了问题不说,悠然看到自己的娘家变成这样,怕是更加心里不好受了。 城门大开着,其中半扇门都已经破败的倒在了地上,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安静的只有烟火气的风在刮着。 好在却也没有看到以为中的尸横遍野的情形,看样子,好似只是人都走光了,成了空城,而不是成了死城。 纳兰洛和唐拓他们都暗暗的松了口气,百姓赶在地震爆发前迁徙走了,这是他们期望中最好的结果。 沈烈见状,第一时间高兴地道,“姐姐,看来二哥和书呆子都猜对了,老百姓应该是赶在灾难发生前都已经离开了这里,你看这城里多安静?” 沈烈的话刚说完,顾希声却停住了脚步,“等下,好像有人!” “啊?”众人闻言惊愣的同时更是欣喜起来,顾希声突然停下脚步喊有人,那必然是说活人,不会是死人的! 古悠然也轻轻地点头,“的确有人,看来能走愿意走的都走了,却还是有不愿意走的留了下来,你们跟我来吧,我已经闻到饭菜的香味了,我们先去填肚子!” 说着,古悠然抱着冷忧寒就快速地贴着地面飘了出去。 一听到有饭菜,便是一贯优雅从容的顾希声都不着痕迹的咽口水了,更别提其他人了,那架势如同眼冒绿光的饿狼一样,风一般旋转着就紧随而上了,速度堪比逃命! 而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已经跟着古悠然出现到了一条很宽很宽带街道上,也终于见到了久违了多少年的其他的人类,那激动的心情就别提了。 而那些人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古悠然他们这一大帮子大人小孩的,也有些傻眼了,两方人就这么互相看着。 438:城 438:城 好一会儿,还是大宝的声音第一个响了起来,“妈妈,好香啊!大宝饿了!” 大宝这一说饿,二宝她们几个也迫不及待的附和叫嚷了起来,“妈妈,妈妈我们也饿了!好饿哦!” 几个大人虽然没好意思说话,但是古悠然回头环顾了下大家的表情,都知道没有人是不想吃东西的。睍莼璩伤 当即就抱着冷忧寒就举步走向了正发怔地看着他们的几人,清了清嗓子道,“几位老乡,打扰了,请问下城里还有哪家酒楼饭馆是开门的吗?辂” “我们一家路经这里,干粮都已经吃干净了,能不能指点一下我们何处可以吃到东西?” 听到古悠然的问话,这下终于有人回过神了。 饶是这样,他们看向古悠然他们这一大行的人的目光还是透着很是惊讶和惊艳的妃。 “这,这位夫人,吃饭的地方还是有的,前面那家飘着青色布幔的那家就是,只是,因为百姓大多数都逃难去了,进出这城里的路又多处毁坏崩塌了,所以没什么原材料能送进来,饭菜不便宜!” “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到我家里去吃一点吧,虽然没有酒楼里的味道好,却也米面充足,不会饿着肚子!”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老乡,你看我们人还挺多的!” “不妨事,若是以前可能还担心,现在整个城里,空着最多的就是房子,吃过饭后,你们要是不急着赶路离开的话,这主街周围只要没人的房子,随便你们挑着住都行!” “那,那我们也不多客气了,的确也实在是太饿了!” 古悠然也不再推辞立即就点头应了声。 至于给银子不给银子这个话茬,她更是提都没提。 用这个老乡的话说,整个都城除掉没走的人,十室九空,那些逃走的百姓不可能把整个家都搬空了走,顶多也就是带点必要的细软。 因此留下的这整个偌大的空城里,值银子的东西不知凡几。 他们若是想要银子的话,早在自己等人没来之前,就已经可以满都城去搜刮了。 所以,这个时候,银子还不如一口米面一块猪肉有用呢! “那这位夫人还有诸位公子们,你们跟我来吧!” 一直是他开口说话的那个五旬左右的健硕老者,顿时就朝着他之前跑出来的那间屋子的大门又走了进去了。 “多谢老乡,还未请教老人家贵姓呢!” “我姓古,古姬发,虽是皇姓,但是却不是皇族,只是凑巧沾了当今皇上的光而已!” “原来老人家也是姓古,那可真是巧了,妾身娘家姓氏也是姓古!”古悠然微笑着连忙说道。 “啊?那可真是有缘分!古夫人,请进!” 说着那名叫古姬发的老人就带头走了进去。 古悠然小心的把纳兰洛的外袍给冷忧寒更加围了个仔细,确保除了稍露在外的手脚颜色多少有点太过白透些外,其他部位都有被外袍遮住后,这才跟着踏了进去。 而唐拓他们其他人自然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 很快门外街道上就剩下其他一些,看到了古悠然他们一行人到来的人了,很快,就见这些人都或快或慢的便各自往某一个门户内跑去,不知道是与其他人去通报城里居然还来了外人,还是有些什么其他的用意。 就说古悠然他们随着古姬发走过前面的门面铺子,直接穿过了中间的天井,到了后堂花厅后,便见一个妙龄少女惊讶的迎了出来,“爷爷,你不是——咦?” 目光就愣愣地落到了古悠然她们这一行人脸上,似乎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这么一大群女的漂亮,男的俊美的队伍。 “雅姿,这位是古夫人,她们途径我们魏国,你赶紧去厨房弄点东西出来招待大家!” “啊!噢!爷爷,我这就去!” 看得出小姑娘的眼神里还是充满好奇和疑问的,可是却还是能强忍住什么都没问的,转身就蹁跹轻快的如同一只小鸟般的没入了后堂。 “古夫人,让你见笑了,那是小孙女雅姿!” 古悠然这会儿是真的有点觉得奇怪了,“老人家,我现在有点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走了,你们却不走还留在这里?” 古姬发微微地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反而冲着古悠然怀中的被罩的严严实实的冷忧寒处看了下,“夫人您这位同伴这是?” “哦,他病了!见不得光,所以我只得用袍子笼着他!” “见不得光?” 古姬发闻言脸色稍稍不自然了下,然后很快又神色如常了起来,“那既然这样,要不要先去客房休息一下!一会儿等饭菜好了,我再来叫你们!” “如此自然是最好!就是有劳老人家你了!” “这些许小事无妨的!诸位跟我来,后面的整个院子内的房间,任何一间都可以住人!” 古姬发说着,就把他们又领到了后面的院子内,原以为他会留下再说点什么,却见他很是懂进退地站在了原地,“古夫人,还有诸位公子休息一下吧,我先去忙点其他的事情!” “多谢老人家,老人家请自便!” 古姬发老人一走,唐拓和顾希声就双双走上了前,眉头皱了起来,“阿然,这里的气氛有点奇怪啊!” “嗯,按说云雾山火龙潭喷发,整个魏国都城都将不保,若是小门小户的,家里有个老人,病人的不方便及时转移便也罢了,可这条主街一看就知道是属于魏国都城内都极其繁华的街道之一了!” “且看这古姓老人的气度和谈吐,也绝非一般普通人家,怎么就不离开,还留在了这里?要知道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被埋了!” 古悠然也很费解,尤其是看到古姬发的年轻孙女之后,这种疑问也就更深了许多。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人家的自由,而他们也只打算暂时休整一下,并不会在这里久待,因此,这些疑问,她也并非非要弄清楚不可的。 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阿拓,顾郎,这些咱们都且先不要管!这个地方我们也只是落个脚,借个道,当务之急是去准备好我们要的东西!”“阿拓,你为人仔细,一会儿你和傲两个人,去搜罗些我们需要的东西,衣服,斗篷,干粮还有一些攀岩穿山需要的绳索之类的!” “老李头,你的年纪和面容稍微不那么扎眼,你一会儿出去街上转转,稍稍打听下这里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城里会有这么多人不走留了下来!” “小烈,你和岑两人充作一路,去宫里看看,看看都有些什么人是留下了没走的!” “其他的人包括我自己就留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同时照应孩子!” “好!” 对于古悠然的分配,唐拓他们自然没有意见,就是怕古悠然和顾希声他们两人照应不照应得过来七个孩子,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纳兰洛。 明白他们眼中的担忧,古悠然很是自信笃定的一笑,“放心,我早就查看过了,这周围除了我们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会武功的人,都是平民百姓!有什么可担心的?” “再说了纵然真的有危险来临,你们莫不是忘记了我的能力?倒是你们自己都要小心点,毕竟现在这座城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谁都不清楚!” “嗯,我们会注意的!” “那好,事不宜迟,都去吧,快去快回!不然一会儿那位老人家来喊吃饭的时候你们都没回来,可就不那么合适了!” “好!” 邓傲他们也都不是磨叽的人,闻言利落的点头后,转身也没找房间进去,直接环视和细听了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人在附近之后,一个个倏倏倏地就越过围墙飞了出去。 不多时,原地就剩下孩子们和他们三个大人了。 “大宝,二宝,三宝你们要带好弟弟们,不要发出声音来,懂吗?” “妈妈放心,我们知道的!” “嗯,好孩子,我们先进屋!等其他人都回来后,就有饭吃了!” 439:城2 几人进屋后,顾希声不等古悠然说话,就已经环顾了一周,把整个房间给检查了一遍,似乎确认了没什么问题后,才冲着古悠然点了点头。睍莼璩伤 古悠然这才把怀中的冷忧寒抱着往床上放了去。 放下他后,纳兰洛那边早就已经把房门给关好了。 除了还被顾希声抱在怀中的纳兰小宝,其他的孩子都围到了古悠然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看向床上的冷忧寒辂。 便是胆子较小的四宝和五宝,这会儿也没有再哭,只是惴惴地探头看看。 显然他们也多少明白,这个叔叔长的虽然有点奇怪和吓人,但是却是好人。 是他救了妈妈和帮了他们大家姹。 所以就算他长的和其他爹爹们都不一样,他们也不应该害怕他,那样的话,这个叔叔会很难过的。 不得不说,孩子们的心底还是很纯净,很无暇的。 更是远比大人的心思要简单和理所当然的多。 好就是好,坏就是坏,绝对没有成年后的人那么的弯弯绕绕。 “忧寒,忧寒,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缓过一点点劲来了?” 古悠然把头低下一些,轻声温柔不已地问。 冷忧寒的眼眸还是闭着的,那薄薄的透明的眼皮,以及那脆弱剔透皮肤,无不昭示着他此刻的脆弱。 兴许他真正的情况远不是他们所见到和猜到的情况,可光看眼前这画面,愣谁说冷忧寒是个健康的人,怕是都没人信的。 冷忧寒似乎像是睡着了一样,古悠然的话问完了后,他根本没有回应。 “忧寒?”古悠然却有些不放心的又喊了一声。 “等一下!”顾希声缓缓地探出手指,放到了冷忧寒的鼻端下方,感受到了那轻微的呼吸气流后,才稍稍安心地拍了下古悠然的肩,“别怕,他怕是真的累了,睡着了!” 听到这话,古悠然有些垮下了肩,似乎之前一直绷紧的线条,终于令得她累得无法继续绷住了,口中也呢喃了一声,“睡着了?睡着了就好!” “悠然,别太担心,大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情的,你忘记了,在那里面多么危险,大公子都熬到了和我们重逢,何况现在终于脱离了黑暗,得到了自由?” 这是纳兰洛安慰她的话。 古悠然闻言深有所感,也更加怜惜冷忧寒受过得苦,遭过得罪。 他原本是多么冰清玉质,清贵高洁的一个人,若不是因为她,他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的。 她是真的穷尽一生都无法补偿和还清得了她对冷忧寒的亏欠了。 唯有有生之年尽一切力量去照顾他,爱他,呵护他,让他能快乐安宁的度过剩余的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只是便是这样的想法,也未必在实际的过程中就能做得令忧寒满意,他若怎么也不能开心得起来的话,她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妈妈,你别难过,四宝和五宝以后不会再看到叔叔就哭了,之前是我们不对,叔叔是好人,大宝哥哥,二宝姐姐和三宝姐姐都和我们说了!” 魏思宝和邓武宝两个小家伙,都低声抬头地冲着古悠然检讨着自己的错误。 小小的沈柳宝完全是哥哥们的小跟屁虫,甭管懂不懂,也就一个劲地睁大眼睛卖萌般的用力点头。 看着他们这些小可爱们的模样,大人们的心中就算有再多的忧愁,这会儿也都不由自主的被他们的话语给暖心的放下了。 古悠然挨个蹲下低头亲了亲他们,“好儿子们!真乖!妈妈爱你们!” “我们也爱妈妈!” 在忘忧谷的那些岁月里,古悠然从来不吝啬于向孩子们表达她对他们的喜欢和爱。 这从她生了这么多孩子,却一个也没有循着这个时空的规矩,让孩子们叫她娘,而是都叫妈妈,就可见古悠然这方面其实循得还是未来的开放式教育。 每天都会抱着他们亲亲,说爱他们,也从小培养孩子们这方面的表述。 若非是在忘忧谷,要是在外面的世界里的话,绝计是不可能这么顺利的。 起码唐拓他们一定程度上都还是会有些觉得这样的表述和教育有些太大胆的感觉。 也正因为忘忧谷是个与世隔绝的封闭空间,他们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曾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走出那个地方,是以即便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古悠然在这方面上,有些过于骇俗的表现,他们也没人提出过异议。 究竟是他们亲生的儿女,嫡亲的骨血,父母爱子女,子女爱父母,是必然的。 不过是多了在行动上和嘴巴上表达而已,又何苦再去阻止? 于是,这么多年下来,连带着顾希声他们在内的所有的男人们,也都习惯了一家人爱来爱去的亲昵和动作。 现在是彻底不觉得这些行为有什么问题了,可说是被古悠然同化的非常成功了。 “妈妈,叔叔他真的没关系吗?” 大宝站在离冷忧寒的头颅最近的床边,看着床上的冷忧寒的样子,小小漂亮的脸蛋满是严肃和认真。 对于这个模样和爹爹们不太一样的叔叔,他的心里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 他很感谢这个叔叔的出现,使得自己和妈妈还有爹爹他们都能够离开忘忧谷。 虽然那个谷是他们的家,但是妈妈也说过的,他们真正的家是在这外面的世界,而且就算他们永远不离开那里,那么长大了之后的自己和弟弟妹妹也是不会有未来的。 大宝虽然小,可他还是知道,人不能只有自己的亲人,也该有点别的什么。 至于到底是什么,他原本是不知道的,可到了这里,看到了那么多的房子,看到了那么宽的街道,还看到了妈妈和爹爹弟弟他们之外的其他的人,那种非常亲切,非常欢喜的感觉立即就充满了他小小的心底。 他终于明白缺了什么了。 缺同伴,缺其他的很多很多和自己和妈妈和爹爹们一样的人。 就像阴阳泉池里的小鱼一样,它们都是有无数无数的伙伴在一起的,而他们一家却只有这么多人,这不对。 明白了这一点,大宝对于冷忧寒的出现,和解救他们离开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家——忘忧谷,大宝虽然有一点点不舍,可更多的却是高兴和感恩。而这些情感,他还不会太表述,是以便是身为父亲的顾希声,怕是都不知道这一刻冷忧寒这个他曾经计较了十多年的最大的竞争情敌,在自己的儿子心中,却是最大的被感恩者。 他只是眼神微微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儿子乌黑的发顶,什么都没说。 从在谷内和悠然发生过争吵和决裂之后,他的大宝就无形中和他有了隔阂。 虽然他还是叫自己爹爹,也依旧靠近他,但是父子之间那种亲昵,却再不似往日那般自然无间了。 而这一切虽然是自己造成的,可是诱|因却是出在冷忧寒身上。 结果现在自己的儿子,却这么语气认真的关心着冷忧寒的情况,顾希声真的说不出他的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 古悠然摸了摸大宝的头,拉过他搂进怀里,看着床上的冷忧寒的面容,微微一笑,“嗯,大宝不用担心,有妈妈在,有爹爹们这么多人在,叔叔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嗯!妈妈,那我们以后要去哪里?是去妈妈和爹爹们的家吗?” 大宝点了点头后,似乎安心了不少,然后便紧接着问了一个连古悠然现在都没想好的问题。 是啊,离开这里后,应该去哪里呢? 原本还想着是要把夋三夋四夋五这三个不定时炸弹给处理掉的,却没想到一出来就直接遇上了一个夋五,托了冷忧寒的福,又直接被干掉了。 至于夋三和夋四,听忧寒的意思是应该被锁在了封闭的空间通道内,且不管是死是活了,没了通道,却总是没那么容易再回到这里还祸害别人了吧? 这么一算的话,留在这个世界里的,她们还需要对付的最强大的敌人,就剩下澹台丰颐那个老贼的跑掉的阴魂了? 或者可能还有一些夋一所说的那些,被夋三他们植入过qun种的失败试验品们? 那些人固然也可能是绝顶的武林高手,不过对于古悠然而言,再是高手只要还是人,那在她这里就是能秒杀群荡的渣渣。 她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们若是都不来找她的麻烦的话,她还能容他们多活一些日子,若是找|上|门来的话,那便是自寻死路。 这般一清算,古悠然蓦然间都有种肩背瞬轻到不敢置信的感觉。 就好比本来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死战到底,不惜一切,也要和强大的BOSS同归于尽的辉煌决心,结果眼看着都快要开打的关头,BOSS自己跑路跌死了。 然后她白捡了无数经验和顶级的装备。 这尼玛,这么逆天的好事也会降临到她头上? 古悠然自己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自打重生到了这个莫名的时空后,她几曾有过这样的好运过? 以至于真正出现如此一片大好的形势,她反而都觉得无比的不真实了。 顾希声看着古悠然有些复杂变幻的神色,完全明白她心中此刻的心情,事实上,在和唐拓看到冷忧寒诡异的那一幕后,他们过往多少年的认知,也完全被彻底颠覆和打破掉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信了悠然娘子说过的,这个宇宙是有其他和他们人类不一样的生物存在着的。 那个夋五那么的厉害,他们所有的人都不是对手,却被冷忧寒给灭掉了。 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存在的呢? 飞船、封闭的空间、逆天神奇的忘忧谷……无数的无数,若非大宝他们这些孩子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了的话,顾希声都怀疑这会不会是一个冗长奇诡的梦而已!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 “噢,对不起大宝,妈妈刚才想到了别的事情有点走神了!对,你说的没有错,等叔叔稍微好些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妈妈和爹爹们从前的家!以后也就是大宝和二宝你们的新家了!” “哇!太好了!妈妈,我们的新家大吗?有没有游戏屋,有没有小鱼,有没有秋千?” 二宝三宝也兴奋起来的问道。 古悠然微微一笑,“现在没有,不过等我们到家了,妈妈立即让你们的爹爹帮忙重新做好不好?” “啊!太好了!太好了!好高兴呀!”四宝五宝也高兴的手舞足蹈了起来。 “嘘,四宝五宝,小声点,不要吵醒叔叔,叔叔病了需要休息!”大宝立即从古悠然的怀中退了出来,赶忙冲着四宝五宝比了个小声一点的姿势。 两个小家伙很信服大宝这个大哥的话,立即就用小手捂住嘴巴,表示不说话了。 “娘子?你有想法了?” “是的,就等阿拓他们都回来,我们就可以商量下了——”话刚说了一半,古悠然就眉头一喜,“是他们回来了!” 果然很快,房门口就响起了两声轻微的敲门声,然后不等纳兰洛去开门,就见唐拓和邓傲,一前一后的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屋! 然后宛如约好了一般,院子里又落下了两个极轻微的足音,不几秒,沈烈和魏岑也带着一些布包裹好的东西也窜进了屋子。 现在就剩下老李头一个去打探消息的还没回来了。而这些情感,他还不会太表述,是以便是身为父亲的顾希声,怕是都不知道这一刻冷忧寒这个他曾经计较了十多年的最大的竞争情敌,在自己的儿子心中,却是最大的被感恩者。 他只是眼神微微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儿子乌黑的发顶,什么都没说。 从在谷内和悠然发生过争吵和决裂之后,他的大宝就无形中和他有了隔阂。 虽然他还是叫自己爹爹,也依旧靠近他,但是父子之间那种亲昵,却再不似往日那般自然无间了。 而这一切虽然是自己造成的,可是诱|因却是出在冷忧寒身上。 结果现在自己的儿子,却这么语气认真的关心着冷忧寒的情况,顾希声真的说不出他的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 古悠然摸了摸大宝的头,拉过他搂进怀里,看着床上的冷忧寒的面容,微微一笑,“嗯,大宝不用担心,有妈妈在,有爹爹们这么多人在,叔叔他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嗯!妈妈,那我们以后要去哪里?是去妈妈和爹爹们的家吗?” 大宝点了点头后,似乎安心了不少,然后便紧接着问了一个连古悠然现在都没想好的问题。 是啊,离开这里后,应该去哪里呢? 原本还想着是要把夋三夋四夋五这三个不定时炸弹给处理掉的,却没想到一出来就直接遇上了一个夋五,托了冷忧寒的福,又直接被干掉了。 至于夋三和夋四,听忧寒的意思是应该被锁在了封闭的空间通道内,且不管是死是活了,没了通道,却总是没那么容易再回到这里还祸害别人了吧? 这么一算的话,留在这个世界里的,她们还需要对付的最强大的敌人,就剩下澹台丰颐那个老贼的跑掉的阴魂了? 或者可能还有一些夋一所说的那些,被夋三他们植入过qun种的失败试验品们? 那些人固然也可能是绝顶的武林高手,不过对于古悠然而言,再是高手只要还是人,那在她这里就是能秒杀群荡的渣渣。 她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们若是都不来找她的麻烦的话,她还能容他们多活一些日子,若是找|上|门来的话,那便是自寻死路。 这般一清算,古悠然蓦然间都有种肩背瞬轻到不敢置信的感觉。 就好比本来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死战到底,不惜一切,也要和强大的BOSS同归于尽的辉煌决心,结果眼看着都快要开打的关头,BOSS自己跑路跌死了。 然后她白捡了无数经验和顶级的装备。 这尼玛,这么逆天的好事也会降临到她头上? 古悠然自己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自打重生到了这个莫名的时空后,她几曾有过这样的好运过? 以至于真正出现如此一片大好的形势,她反而都觉得无比的不真实了。 顾希声看着古悠然有些复杂变幻的神色,完全明白她心中此刻的心情,事实上,在和唐拓看到冷忧寒诡异的那一幕后,他们过往多少年的认知,也完全被彻底颠覆和打破掉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信了悠然娘子说过的,这个宇宙是有其他和他们人类不一样的生物存在着的。 那个夋五那么的厉害,他们所有的人都不是对手,却被冷忧寒给灭掉了。 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存在的呢? 飞船、封闭的空间、逆天神奇的忘忧谷……无数的无数,若非大宝他们这些孩子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了的话,顾希声都怀疑这会不会是一个冗长奇诡的梦而已!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 “噢,对不起大宝,妈妈刚才想到了别的事情有点走神了!对,你说的没有错,等叔叔稍微好些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妈妈和爹爹们从前的家!以后也就是大宝和二宝你们的新家了!” “哇!太好了!妈妈,我们的新家大吗?有没有游戏屋,有没有小鱼,有没有秋千?” 二宝三宝也兴奋起来的问道。 古悠然微微一笑,“现在没有,不过等我们到家了,妈妈立即让你们的爹爹帮忙重新做好不好?” “啊!太好了!太好了!好高兴呀!”四宝五宝也高兴的手舞足蹈了起来。 “嘘,四宝五宝,小声点,不要吵醒叔叔,叔叔病了需要休息!”大宝立即从古悠然的怀中退了出来,赶忙冲着四宝五宝比了个小声一点的姿势。 两个小家伙很信服大宝这个大哥的话,立即就用小手捂住嘴巴,表示不说话了。 “娘子?你有想法了?” “是的,就等阿拓他们都回来,我们就可以商量下了——”话刚说了一半,古悠然就眉头一喜,“是他们回来了!” 果然很快,房门口就响起了两声轻微的敲门声,然后不等纳兰洛去开门,就见唐拓和邓傲,一前一后的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屋! 然后宛如约好了一般,院子里又落下了两个极轻微的足音,不几秒,沈烈和魏岑也带着一些布包裹好的东西也窜进了屋子。 现在就剩下老李头一个去打探消息的还没回来了。 440:计划定 440:计划定 “悠然!” “都回来了?好好!还算顺利吧,有没有人发现你们?” 古悠然高兴地迎了上去,一边关上|门,一边轻声问。睍莼璩伤 “没有,姐姐,整个都城果然如我们所料的那样,十室九空了,不过围绕着皇宫的几条主街上,却还是有不少的人家没有离开!辂” 沈烈率先赶紧把他发现的情况说了一下。 “宫里我们小心的进去探了下,发现有点奇怪,整个宫门是大锁的,但是通往九个城门的巷道内却布满了扎满的稻草人,身上还都穿着宫内侍卫军们的兵服,乍一眼不注意,还真吓了我们一大跳!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嗯,姐姐,我也看到了,真的很奇怪!整个皇宫一个人都没有,连个老迈的太监宫女都没看到,而且气氛还阴沉沉的,我胆子都算不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置身其中还是觉得毛骨悚然的感觉!娉” 沈烈一边说,一边脸色还有那么点不自然。 显然是之前探皇宫的过程|真的令他觉得十分的不适。 而听到这些,古悠然和顾希声也怔愣住了。 穿着侍卫军兵服的稻草人?还一个活人都没有? 这怎么像是有种听巫|蛊|的味道啊! 不由目光立即看向顾希声和唐拓。 唐拓因为没有去皇宫,因此并不知道魏岑和沈烈他们见到的会是这样的场景,此刻一听,也觉得很意外。 是以,一看到阿然的目光,立即明白她想征询的是什么,马上默契地摇头,“不可能是什么已知的阵法,或者什么故布疑阵的计策,若是一丝一毫阵法的迹象在内的话,小四不可能一点都不发现!” 似乎为了应证唐拓的话,魏岑和邓傲两人同时点头。 “悠然,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个什么恶毒的或者有什么其他作用是术法之类的安排,但是我仔细查找和确认过,一点痕迹没找出来,那些稻草人就是货真价实的稻草人!” “宫内各个有助于布阵,引动的方位和关键地方,也都毫无一点布置,有些宫室,甚至还维持着前一刻有人的匆忙离开的情形,按说应当是没有人来得及整个宫里的人脱逃之前,还会做这样安排的道理!” “可那些稻草人真的很诡异!” “当然了,因为时间太有限,我们也怕你这边等急了,所以没有再进一步的做更多的查探就回来了,要是你有兴趣的话,我们不妨等吃过饭之后,找个由头,再偷偷去查一趟?” 魏岑的话刚说完,邓傲就摇头,“悠然,小四的判断我是相信的,我也相信那宫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这情形也的确是诡异的,可是我不同意我们再去进一步查看!” “一来这里实在不是安全之地,二来,我们刚从险地脱离,大家也都累了,说白一点都还没从前一次的后怕中挣脱出来,我实在反对再进一步冒险!” “别忘了,我们不止是我们自己,孩子们都还在身边,老李头身上还有伤!因此不管那宫里如此的情形是有什么玄机,我都希望不要搀和进去!” 邓傲的话一说完,立即获得了纳兰洛的赞同,“我赞同三哥的话!悠然,你可不要冲动!” 唐拓闻言,也不由把担忧隐劝的目光看向古悠然。 沈烈魏岑他们本身其实也是害怕的,之前魏岑说那话也无非就是壮壮自身胆子,以表示那宫内的情况他真的看不懂,并非真的希望悠然再重临查看。 现在见师兄和哥哥们都反对,更是心中暗喜,正中下怀。 也立即和沈烈双双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古悠然。 古悠然苦笑了一下,“我服了你们了!怎么你们觉得我真的是超人,无所不能,誓要为全世界伸张正义、查明一切真相吗?放心,傻瓜们,我真没你们想的那么不怕惹事,忧寒这个样子我已经担心死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赶紧回我们的家去,过安定的生活!” “所以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做任何节外生枝的事情的!” 古悠然重重的点头保证着。 然后看向顾希声和纳兰洛就又道,“不信,你们问顾郎和明珠,你们没回来之前,我还正在想我们离开这里之后该何去何从呢!正预备等你们回来商量的!我哪有心思去探魏国的皇宫啊!” “阿然,那你的想法是?” 唐拓立即代表大家问了出来。 古悠然很认真地看向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认真严谨地道,“我们去夺回神府!” “啊?什么?回神府?” 最感意外的魏岑,立即失声叫了出来。 唐拓表情还好,便是顾希声和邓傲都忍不住露出惊容,似乎没想到悠然心里会起这样的念头。 尤其是顾希声,他的感觉尤其复杂,因为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承认,他和那个曾经陷害了自己,也害过这里大多数人的男人是有父子血缘关系的。 所以冷不丁听到古悠然说他们下一步的计划,竟然是去夺回神府,他都非常的意外。 倒是纳兰洛和沈烈,一副全听古悠然的意见的样子,既没有觉得这事有多么意外,也没有觉得这事情有什么不能做的。 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夫妻,他们早就习惯了以她的喜好和决定为中心了。 “嗯,你们没听错,就是去夺回神府!” “说起来这还是大宝的问话提醒了我,他问我,我们原来在外面的家大不大,我顿时才意识到如今的我们再不是从前只有我们自己的家庭了,我们还有大宝他们这么多可爱的宝贝!” “而且我们这个家庭太特殊了,你们都是我的丈夫,我是你们共同的妻子,大宝他们都是我的孩子,这在我们看来已经是荣辱与共,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了,可在外面的其他世人的目光里,我们就是代表着罪孽和颠倒伦常的!” “因此,不管是找个世俗的高山名川隐居,还是低调的找个大城镇隐姓埋名的过我们富家翁的生活,都不太现实,只有回神府,这些问题才会统统不见!” “澹台丰颐的阴魂就算还会兴风作浪,可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完全不值一提,他不出现则已,一旦出现,我定不会叫他再有机会逃脱!”“至于那些傀儡一样的东西,这次回去,自然会扫|荡个干干净净!神府是你们长大的地方,可说是熟悉的闭着眼睛也不会迷路!而对于我来说,名义上我是最正统的,最名正言顺的神府新主!” “把那些该肃|清的东西都肃清干净后,你们各自从世俗的力量中重新培养靠得住的好苗子,招募进入神府中,不用几年,全新的一个完全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新神府就出现了!” “过去大陆上的生意啊、财源、物资、江湖势力门派之类的你们是如何分管的,今后还是重新各自抓起来!” “借着神府多年在大陆上树立出来的与世隔绝,又高出一头的大陆地位,我们完全可以做到比从前澹台丰颐在的时候,更加逍遥却又并重于大陆的位置!” “而对于大宝他们来说,还有什么地方比神府更容易让他们自在快乐,无拘无束的成长的?” 虽然从头到尾,古悠然都只字未提躺在床上的冷忧寒,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清楚,冷忧寒如今这模样,的确是不能安然如常的和他们一样生活在市井中了。 就算是隐居,也总有可能被外人看到的情形出现,到时候,引起世人的恐慌是小事情,关键这样的恐慌对本来就敏感的冷忧寒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而神府,本来就是凌驾于大陆诸多国家势力之上的,所有这个时空的人类都已经习惯了神府里的人神秘莫测,何况大公子的名头本来就已经是天下闻名的‘第二圣’了。 纵然一百年不让普通人见一面,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有什么异常的。 这般一往深里想,的确没有第二个比夺回神府更好的念头和计划了。 便是连顾希声都觉得悠然娘子这一突然被触发的灵光,简直理想的不能再理想了。 当即,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娘子,那就这么办!” “嗯,正好当年我们与小六失散了,还有老五如今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了,希望他们还好好的活在某处,等我们夺回神府,不妨把他们也赶紧找回来!” 唐拓停顿了下,也同样下了决心。 这边刚商讨完毕,外面院子入口就听到了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那古姬发老人的声音有些惊讶地道,“老哥你这是要出去?” 马上就听到老李头的声音,平稳客气地回答,“老奴姓李,可当不得老哥的称呼,古老先生叫我一声老李头便是!实不相瞒,是我家小少爷们饿得不清,老奴这不是正想要去找古先生……” 说着,老李头那张原来看着挺猥琐,这么多年下来不知怎么弄的,竟然越看越敦厚的老脸上,堆满了恰到好处的惭愧笑容,似乎为他们一家麻烦了人家,居然还要去催促很是不好意思。 看得古姬发老人一愣的同时,立即疑惑大消地笑了,“哎呀,看这事,都怪雅姿那丫头动作太慢了,可把小贵客们给饿到了,哈哈,我正是来请夫人一家移驾去花厅用饭的!既然李管家出来了,那正好!赶紧把夫人和小少爷们请出来吧!” 房内的众人一听,哪还有不明白的? 多半是老李头刚进院子,还没来得及来敲门,就见到古姬发走向院子的身影。 于是灵机一动,佯装要往院门口走,这才与他碰了个面。 这老东西,倒是越来越活泛奸猾了! 不过古悠然要的还就是这样的管家。 这会儿既然听到了两人在院子里说话了,这房门又不厚也不隔音,他们自然不能再在屋子里待着了! 唐拓赶紧从他带回来的两大包东西里,飞快地掏出一件很长很厚的斗篷,以及一整套看着就很舒适的中衣。 说来也巧,他们当年误入黑雾中的时节便是深秋入冬的年节,如今隔了十多年脱困出来,正好还是这初冬关口。 因此他们一行人的衣服倒也不算是太格格不入,就是太旧了些。 是以唐拓给冷忧寒搜罗来的斗篷,自然也厚厚的那种有点几乎可以拖地的大披风。 古悠然一件就觉得很是合适。 加上整套的全新的中衣里裤的,古悠然也不假手他人,顿时用眼神示意他们先出去,别让人家古姬发老人等久,她自己则飞快地来到床边,开始给冷忧寒穿换了起来。 “悠然?” 邓傲想要上前帮忙,被古悠然摇头,轻声道,“没事,你们带着孩子们先出去,等你们吃过了,带点东西回来房间就成,我是女眷,加上有病人,不出去不打紧,你们不能也留在房间里!” 这道理他们自然也懂,闻言立即点头,“嗯,那我们先出去,下午我们找个由头先搬离这里再说,反正城中空房子多,住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究竟不方便!” “好!” 441:饭后就走 “老人家,有劳你了!” 出得房门,唐拓立即代表大家率先向古姓老人致谢。睍莼璩伤 而见到顾希声他们纷纷走出门,古姬发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们身后。 “古夫人她?辂” “噢,我们中间有同伴病了,离不开人,所以我家娘子留下照应,一会儿我们吃完了,给她送些到房间里去就成了!” “啊!这样也好!那几位公子都跟我来吧!” 古姬发倒也没有多问,当即就转身朝着院门外走去媾。 唐拓顾希声等人自是各自抱着孩子,随着古姬发一起走了。 老李头依旧不用人吩咐,就自然而然的默契的留下了。 在诸位主子和小主子们都离开院子后,他敲了敲门,得了里面古悠然的允许后,立即躬着身子就进去了。 “夫人!老奴回来了!” “老李头,打听的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夫人,不出您所料,这都城果然有隐秘!” 老李头说着,声音又压低了一些,“老奴小心翼翼的接连刺探和听了好几户人家的墙根,发现他们虽然都是魏国人不假,但是以前却都不是魏国都城的,而是在云雾山异变之后才进的城!” “至于到底为什么原因,在原有的居民百姓都逃离后,又都进来,佯装本城居民,时间太短了,请恕老奴还没找到原因。” “对了,夫人,老奴发现这幢宅子下面怕是也是有玄机的,之前那古姬发根本不是从前面中堂处走过来的,老奴翻墙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院门口后面的一处蔷薇丛中钻出来,然后就走了过来,老奴怀疑这宅子下面有暗道!” 老李头的话一落,古悠然的双眸立即微眯了起来。 几乎立即,她的敏锐五感就开始朝着房间所在的地下绵延而去。 这一看,便是见惯了各种危险和不可思议之情况的她,都忍不住惊骇得从床沿边站了起来,“我kao!” “夫人,您怎么了?” 老李头不知所以地赶忙看向古悠然。 古悠然连忙收回心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只是话虽如此说,但是她的脸色可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这不由弄得老李头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想着是不是之前自己有什么话说的不对了,不然的话,夫人的脸色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不好看了? “夫人?” “老李头,真的没事!听着,你之前发现的事情就不要对阿拓和顾郎他们说了,免得造成他们的恐慌!” “是!夫人,老奴知道!” “嗯,那就好,一会儿你也不要再出去打探其他的消息了,我们这里不停留了,稍后等顾郎他们回来,我们就走!” 说着,想了想又补充道,“地上的这些东西是顾郎和阿拓他们弄回来的,你是大管家,你整理下,除了我们各自一会儿要重新换上的新的衣裳,其他的必要的东西你都给我打包成一个包裹,带走!” “好的,夫人,老奴这就办!” “不急,他们刚去吃东西,你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像样子了,去找一身,到旁边房间去换了吧!” “哎,是,夫人!” 老李头对于古悠然的话,那是一听就是一个点头,半点折扣都不会有。 顿时赶紧从包裹中找出一套藏青色的短褂长裤,以及一件比较厚实的袖口带毛的大氅,一看式样就是大户人家的大管家们才配穿的制式。 这等细心,肯定是顾主子的手笔,老李头心中要说不感动也是不可能的。 立即抱着那一套行头,就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往隔壁空落着的房间去换去了。 而古悠然既然提醒了老李头,自然也想到了自己。 她身上这身衣裳虽然还算齐整,可好歹也真是穿了十来年了。 虽然忘忧谷那种地方,神奇不足为外人理解,果子不腐,泉水不枯,日月不走,容颜不改,自然这衣服也没有穿坏洗坏的说法,要说真有什么不妥当,也不过是出来之后,再看这身衣服实在是有些旧了些。 如今有的新的换,自然没人还想再穿着一套十多年之前的衣裳了。 因此趁着老李头去隔壁换衣服,古悠然自己也很快的把她自己的衣裳从头换到了脚。 不得不说,唐拓也好,顾希声也好,两人当真都是体贴细致入微的人,他们这么多人,可当真是人人从头到脚的一个不落的全部都寻来了整套的新衣裳。 便是大宝他们,也都有了适合他们的年龄大小的锦衣锦帽,虎靴花鞋的。 反正冷忧寒的,古悠然已经为他穿上了,自己的再穿好,又把其他人的都一一分开,摆放在一边后,剩下的东西就是他们搜罗回来的,觉得一路上需要带的东西了。 而这些古悠然便不打算去整理了,自然由更适合来整理这些东西的老李头去归置。 老家伙不愧是个伶俐的主,再次敲门的时间掌握的将将好,正好是古悠然完全弄齐整自己之后。 “进来!” 说完,看着老李头精神不少的走进来的样子后,古悠然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把剩下的这些归整一下,必要的带着,可要可不要的就都不要了!等夺回了神府,就什么都有了!” 老李头闻言立即恭敬地道,“是,夫人!” 随后应完了声,才反应过来什么一般地又猛地抬头,“夫人,我们是要去抢回神府?” “嗯,这个事情你之前没回来前,我已经和顾郎阿拓他们都已经商量过了,也决定了,毕竟天下之大,江湖再远,也没有第二个比神府更适合我们一家过日子的地方了!你是我们家的大管家,等神府夺回来之后,你还做大管家!” “不过从前神府有四个大管家都忙不过来事务,今后我不预备再启用第二个人了,所以老李头,你这老家伙怕是身背上的压力也要大不少,你这老身子骨能扛得住不?要是扛不住就直说,我再给你找几个助手!” 古悠然的话刚落,老李头佝偻着的身子,顿时挺得鼻子,似乎恨不得把胸膛都挺起到鼻子上一样的保证道,“夫人放心,老奴绝对没问题,不用任何助手!” “好,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就最好了!收拾你的东西吧!” “是,夫人!” 老李头响亮的应声后,当即就赶忙蹲下身子开始归整那些物品了起来。 那别人看着已经高尚纯良了不少,看在古悠然眼里还是带着几分当年的猥琐劲的老李头,现在那张老脸上,那可真是溢满了古悠然看着都觉得鸡皮疙瘩只竖起来的憧憬笑容。 这老东西,不就是个神府管家的名头嘛,瞧把他乐的!真是的! 话虽是如此在心里骂着,但是古悠然自己知道,对这个老东西,她的倚重和看重,早与当年不同。 毕竟老李头已经够用他这么多年不离不弃,永远恭敬的态度和决心,赢得了她们全家人对他的尊重。 “夫人,都归整好了!” “嗯,这些东西就交给你带着!对了,过来,我瞧瞧,伤势怎么样了?” “夫人不用担心老奴的伤势已经好了九成了,剩下的一点点在赶路的过程中自己就会好了!夫人不用再为了老奴浪费真气了!” “嗯?怎么会这么快,你这个老东西,别跟我打马虎眼,既然怕拖累我们就更要和我说实话,我见你都别打晕过去了,这伤能轻得了?” “夫人,老奴岂敢欺瞒夫人,是真的好了绝大多数了,估计是老奴托了夫人的福,在忘忧谷吃了太多好东西,就是不知道是那果子还是那泉水或者是那鱼,总之就是伤势好转的极快,甚至都不用老奴运转真气调息,就自然而然的一点点的在好转!”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古悠然自己都愣住了,她自己因为是早就有着自愈能力极好的能力了,所以不知道忘忧谷的果子还有这等功效,如今一听老李头这么说,她还有些发怔。 “夫人,老奴哪里敢说假话蒙骗夫人,不信,等唐主子沈主子他们回来,您问问他们,便可知道老奴是当真没夸张也没撒谎!伤势是真的好转了!” “竟然还有这等的好事,那既是这样,我就不给你疗伤了!” “谢夫人关切老奴!” “行了,都这么多年了,你这老东西,就还是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繁文缛节!” “一日为主,终生为主!夫人是老奴的再生父母,老奴自然要恪尽职守,为夫人以及全部主子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了,越说越肉麻了!找个凳子自己去坐着休息一会儿吧!这一路折腾过来也该累了,等阿拓他们端回吃的后,你也别拘着,多吃点,塞饱肚子可就要准备继续赶路了,我们今天又是要歇在深山里去的!” “是,夫人!” 老李头一句都没有多问,为什么原本是要在都城里歇一个晚上的,现在夫人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反正夫人的命令他只要听命并执行就行了! …… 没多一会儿,唐拓就带着大宝,还有沈烈和纳兰洛两人带着其他的孩子就先一步回来了房间。 他们的手里端了整整两大托盘的食物。 一进房门就看到了已经换好了衣裳的古悠然和老李头,轻轻地点了点头,“阿然,你和老李头吃饭吧,大师兄我来守一会儿!” “顾郎他们呢?” “希声,老三和小四正和古老先生叙话呢!稍后便会回来的。” 古悠然闻言迟疑了下,“也好!” 然后就端着托盘来到了桌边,老李头自己却端着另一个托盘自发的去到了门外。 倒不是他不肯在屋子里就餐,而是几位主子和小主子们也需要空间换衣服的,他在旁边吃着饭太不像话了! 古悠然自是早就习惯了老李头某方面的知情识趣,谁让他当年出身合|欢谷,这老东西如今虽然成了他们家的大管家,对于诸位主子们是夫人自己的一个人的后宫,那可是恪守界限的很,稍稍靠近都是非常小心的。 就怕别触了夫人的霉头,惹夫人不高兴了! 沈烈见状,忍不住摇头苦笑,“姐姐,当年你到底是怎么收拾的老李头,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的半点不敢逾矩,我有时都有种觉得自己是个女人的感觉!” “小烈,你这叫什么话,老李头懂规矩,知进退倒不好了,怎么着就让你觉得自己是女人了?” “姐姐,话可不是这么说,不信你问纳兰书呆子,还有二哥,他们有没有这种感觉,我看老李头这家伙,岂止是可以做咱们家的大管家,做天下所有皇宫里的大管家那都是合格的,而姐姐您啊,就是他的皇上!” 古悠然花了好几秒才回过味来,天下皇宫里的大管家,那岂不是就是太监总管吗? 次奥! 忍不住起身,给了沈烈的脑瓜子一下,“小烈你这家伙!埋汰老李头能当太监也就算了,怎么着把自己也比作妃子了?你们要真是女人,我还不敢要呢!换你们的衣服去,我还吃饭呢!” 纳兰洛和唐拓他们见古悠然敲了沈烈的脑瓜子,也都在旁边笑了起来! 通过这么一个小玩笑,气氛倒是放松下来不少。 老李头在外面自然也听到了,明白沈烈没什么恶意,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也老脸猥琐的无声笑了下,闷头就继续吃他的饭了,谁让他已经十多年没尝到人间的米粮的味道了,这一吃,还真是想念和幸福的停不下来了! 活着回到人间,就是好啊! 442:总有伟大的人类 很快,沈烈、纳兰洛还有唐拓几人都已经换好了衣裳,也给小家伙们都穿上了崭新合身的衣裳。睍莼璩伤 哎呦,这一打扮把本来就粉妆玉琢,可爱的不得了的小俊男美女们,可点缀的那叫一个招人喜欢。 小萝|卜头们自己也很激动,欢喜不已的不断的抚摸他们身上的衣裳,让古悠然看着有点心酸。 实在不是他们不想给自己的孩子们好看的衣裳,只是在忘忧谷里,物质上的东西实在太缺乏了,能不愁吃住,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辂。 想要穿的讲究这种事情,就基本没可能了。 孩子们身上的那些衣裳,还都是他们大人当年的内搭给改裁的呢! 亏得当年入深谷裂缝的时候各自穿的都还算厚实,不然的话,衣不蔽体这种情形也未必不会出现嫖。 “妈妈,好看吗?” “妈妈,我的呢?” 二宝和三宝迫不及待的要古悠然夸她们。 虽然很想找两套一模一样的衣裳,不过匆忙之间,想必顾希声和唐拓也都没有找到完全一样的,因此二宝三宝身上的两套衣裳只是颜色相近,但是却是一个男孩装一个女娃装。 但是穿在两个小家伙身上还是无比的可爱和漂亮。 本来她们就是双胞胎,这下一看倒是更像龙凤胎了。 “漂亮,好看极了!妈妈爱死你们了!” “妈妈,我的呢我的呢?” 四宝也赶紧急着上来求夸。 “四宝也帅的很!” “五宝,你这个帽子戴着真好看!让妈妈亲一个!” “哎呀,看看我们家的小六宝,真是像个小玉人啊!那眼神真是讨人喜欢的厉害!” 眼见妈妈把其他的哥哥姐姐们都夸了一个遍。 一直在唐拓怀里的小宝沉不住气了。 嘟嘟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妈妈,妈妈——” 看得大家都有点想笑了。 古悠然连忙把他抱了过来,捏捏小家伙的小脸,又狠亲了好几下,“妈妈怎么会忘记最可爱的小宝哇!小宝是妈妈的心肝宝贝,现在穿上新衣服,更是宇宙超级无敌可爱的乖宝宝了!” “小宝是乖宝宝!嗯!嗯!” 一边粉嘟嘟的重复,一边还学着其他哥哥们那样,小大人似的点头,看着古悠然她们更是欢喜的想笑。 尤其是纳兰洛,看着在古悠然怀中的自己的儿子,那种心里说不出的骄傲和满足,令他最是清秀平凡的面容,这一刻都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流光,那么美丽祥和。 真有点后悔,早知道有了小宝会这么的幸福,在忘忧谷里这么多年,他就不该那么犹疑,一直拖到最后。 若是早一点和当初希声他们这样下定决心的要孩子的话,这样的快乐也能早拥有多几年。 不过现在总算也不迟,总算也还是有这样幸福的机会的。 比起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的大公子冷忧寒,纳兰洛真的觉得他已经无数倍的幸运和幸福了。 心中感恩上天之余,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到床上的冷忧寒的身上去。 尤其在看到所有的孩子都雀跃的关注着自己的新衣服,可是大宝却已经不再抚摸自己的新衣裳,而是站在面向着床上的冷忧寒的床头前,静静地看着了。 这孩子有心事! 纳兰洛在极短的瞬间,就领会到了这一点。 古悠然也注意到了所有的萝|卜|头们都来求夸赞了,唯独大儿子大宝没有这么做。 心里也忍不住闪过一抹沉思。 抱着小宝重新走到了床边,伸出一手,轻柔地落在了大宝的头顶上,无比温柔的揉了揉,“别担心,大宝,叔叔只是累了,睡了,不会有事的!” “妈妈,我知道!大宝就是想在这里看着叔叔,等他睁开眼睛看我,我会让他知道,不仅仅小宝弟弟愿意和他玩,做他的朋友,大宝也能,大宝也不害怕!” “大宝!” 古悠然听到自己的大儿子说出这么懂事的话,顿时就有种哽咽欲泣的感觉涌上了鼻端眼底。 “哥哥你别难过,叔叔不痛,叔叔是困了,要睡觉觉!小宝知道!” 纳兰小宝对所有人的情绪似乎都十分的敏感,虽然大宝说那些话的时候,没有哭,也没有流露出难过的表情来,但是纳兰小宝就是知道大哥心里很难过了。 所以他分了好几段,才把他要表达的话给说完。 在飞船里的时候,大家可都是看到他凭借着一根手指戳啊戳的,就把冷忧寒从满面的青气黑气中给救醒过来的。 虽然不明白这是基于什么,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小宝是真的能治,起码是他比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明白冷忧寒的真正状况。 是以,便是古悠然心中相信冷忧寒与她说的话,说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可心里并不是真的落底。 但是现在小儿子既然也这么说了,那肯定是不会再有错的了! 大宝显然也明白最小的弟弟,有些神奇的他们没有的能力,听到小宝这么说,马上就高兴地睁大了眼睛,兴奋地问,“小宝,是真的吗?叔叔真的不痛,只是累了睡觉吗?” “嗯!” 小家伙很肯定的点头。 并不能区分受伤和能量缺失相比,哪个更严重一点。 反正在他小小的心里、概念里,那就是叔叔要是痛了,妈妈和哥哥他们都是要哭,要难过的。 只要叔叔不痛,没受伤,那妈妈和哥哥他们就不会哭,不会难过。 现在叔叔的确不痛,只是一直在睡觉觉而已,那就是不要紧的,是吧! 可怜的古悠然和大宝他们要是知道纳兰小宝是这么认为的,估计那心情也没有那么容易松得快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在古悠然都忍不住想要叫沈烈他们,去前面催催顾希声他们的时候,顾希声邓傲还有魏岑三人也终于回来了。 后面还跟着那个叫雅姿的女孩。 古悠然不知道这底下的情况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对这个年纪轻轻却担负起了这般重任的少女,也不得不寄予深切的同情和深深的敬佩。 她知道这个广阔无垠的宇宙中是有一些拥有神奇力量的人的,只是从前的世界她不曾见过,而来到这个时空后,外星人也见过了,按说如今不过见到一群拥有超自然能力的人而已,她不该如此惊讶。 虽然拥有超自然的某些能力,可本质上她们还都是人,远比那些外星异种要安全和简单的多。 可她们如今在做的事情,却是一点都不简单。 正因为窥见了地底下面如今的情况,古悠然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整个云雾山都崩塌了,大地都裂开了,这魏国的都城却还能看上去保持着八|九|成的完整的屹立在这中间。 却原来是都是因为这些留在了城中的人! 古悠然之前之所以惊讶的在老李头面前失态的站了起来,那是因为她感知到了整个都城的几条主街下面全是如同大树的枝桠一样的无数粗细不同的红色洪流。 而那些洪流,不用问也看得出都是火热的岩浆。 只不过是因为被分解成了无数条这样类似大树枝桠的细流,所以没能喷|射,涌出城中心,直接把整个魏国都城覆盖淹没掉。 古悠然追根溯源的发现了暂时分流分解了地底岩浆的强大突破力的东西,是一颗混紫色的小树苗模样的石头。 而操|控那树苗的超自然力量,就来自于古雅姿在内的所有留在这城内的人。 古悠然察觉到他们所有人的大脑似乎天生就是和那颗树苗形状的石头相联系在一起的。 她不是没想过试图用自己的感知力,也进行连接那石头,但是,究竟一来太冒险了,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要加进去,会不会反而破坏他们原本构筑的防御; 二来她更明白,就算加上她,也是阻止不了魏国的这座都城,最后终究会被淹没的真实。 这些人一定会牺牲的结果,也只不过是为其他逃离了这座城市的平民百姓们争取到更多一点的逃难的时间。 没错—— 古悠然在看到这满城底下都已经是随时会汇合成一股,而冲|射|而出的岩浆后,就明白他们这些人为什么会留在了这座孤城里,为的就是断后,给其他魏国的人民活下来的机会! 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古悠然的心中又是沉重,又是敬佩,却也同样更加决定了一刻也不能在这里都停留了,必须尽快离开。 否则就是辜负了所有留下的人的牺牲! 443:种下缘分 443:种下缘分 但是知道这一点的她,并不想要告诉其他人。睍莼璩伤 有些沉重的心累,她一个人背负着就好了! 何必让其他人也跟着欷歔悲悯难过无奈? 只是,她看着依旧一脸青春懵懂,甚至脸上还写着对她们一行人的无数好奇表情的,古雅姿的脸庞时,忍不住怀疑,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到底知道她在面临着什么样的未来吗辂? 若是知道的话,她为何还能这么眼神清澈好奇中透着全然天真无惧的看其他人? 若是不知道的话,可那颗树苗石头内分明有她的精神力在其中,且还是最强大的一缕。 表明了这个身姿翩跹轻盈的少女,才是这所有留在城中的【超|能力者】中,最核心的一个嫜。 没有错! 古悠然已经确定了她们就是地球上时,人类曾经形容过的有关‘超|能力者’那群人的范畴。 这个时空自然是没有这种说法的。 因此,古悠然在猛然见到竟然真的有超|能力者,她自己也惊吓到了。 最重要的是,在地球上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确定有的稀罕的超|能力者,在这个时空,尤其是在魏国都城这座空城里,竟然一下子看到这么多。 要知道留在这城中,现有的所有人类超过四百余个。 小小的一个魏国,大大小小十几个城市,都加起来也顶多就几十万人口,却有足足四百多个超|能力者,这是什么概念? 若非她们都将要牺牲这个事实,实在令古悠然心情沉重的话,她是真的要为这个数据比例感觉无比的震惊的。 这个她穿越重生而来的时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葩时空啊,一切之不可思议,都在这里一一出现了。 难道它的存在,就是为了向她证明,一切皆有可能吗? 而古悠然一开始进城后,之所以没注意到他们的与众不同,只因为他们这些人,都是不会武功的平凡人。 是以先入为主的念头就已经让古悠然自动的把她们归结成了普通的百姓,只是因为不忍离开生活多年的家园,才留在了这空城中。 谁料到竟然全部都是超|能力者。 且他们所有人的能力都一致的是集中在脑域精神力上的远超常人。 而这些能力在平日里,并不能为他们带来其他益处,甚至于都不可能让他们的身体变得强健。 更别提在这个武林高手遍地走,二流高手都多如狗的大陆上,利用精神力方面的卓越想要战胜一个武林高手,除非趁其不备用精神力进行攻击偷袭,不然的话,是不可能杀死对方的。 也就说,这种能力一对一,对方又大意的完全不防备才能奏效,对方若是有防备人还多的话,那就只有死的不能再死的份。 多半也是这样的人类生活时空的现状,才使得在地球上,稀罕的足够让一个国家专门设科研机构,来研究这超自然能力现象的国宝级超|能力者,在这个时空里,居然完全没有被任何国家所重视过。 甚至于压根就没有哪本典籍或者传记里记述过这种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或者故事。 若非今天她一下子看到四百多个伟大的他们,所爆发出来的强大的信念和力量,连她都不能坚信,原来人定胜天这个词,在某些时候是真的做得到的。 古雅姿,古姬发他们不就是在用他们自身的生命和信念,在向她诠释了这个词背后的坚韧不拔和盖世勇气吗? 所以,当天|灾国、难降临的时候,总是有伟大的一群人在默默的做些什么的。 只不过有些时候你能发现,而有些时候人们并不知道罢了。 可这不等于那些牺牲掉的人不存在! “雅姿姑娘,谢谢你和你爷爷的招待,我们一家感激不尽!” 古悠然说着,非常郑重其事的给小姑娘鞠了个躬! 这动作别说小姑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就是唐拓他们也被她的动作给错愕得不清,不知道悠然她为什么会这么庄重的给谷雅姿行这个礼。 要说单|光就是为了这一顿饭的恩情的话,这个举动也委实有点太夸张了! “呃,这位姐姐不要这样,不过一顿饭而已,当不得行这么大的礼的!” 小姑娘赶忙摆手,脸都涨红了,看得出是真的很不好意思。 古悠然这下不由更加怀疑和心中嘀咕了起来,莫不是这小姑娘真的不知道她和她爷爷以及其他人的精神力正在不停地供给那棵树苗石头吗? 想到这,古悠然忍不住面色一正,很是认真地问道,“雅姿姑娘,云雾山发生了火龙爆发,其他城里的百姓都已经逃离了,你和你爷爷以及现在还留在城中的人为什么还不走呢?” “要知道,虽然现在城中的余震似乎不大,可随时会有另一拨巨大的震荡再度袭来,到时候这座城可是随时会别山崩地裂给淹没沉埋的!” 听到古悠然这话,小姑娘似乎很是羞怯的一笑,摇了摇头,“多谢姐姐关心,只是我们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为什么?” 古悠然马上就紧追不舍的问道。 “因为我们是脚下这片土体孕育而生的子民,大地就是我们的娘亲,对于我们而言,哪怕天涯海角,也是比不过我们对于脚下这片土地的热爱的,所以不管是火龙潭喷发,还是大陆的沉沦,天地的末日的降临,我们都不能也不会离开这里的!” “倒是姐姐你们,这里很危险,不要在这里久留,三五日内我还是能保证你们的安全的,要是超过这个时限的话,就不一定了!” 雅姿的话语恬淡自然,无惧无畏,脸上依旧浮现着淡淡的少女青春的笑容,似乎真的对生死完全不成放在过眼里心间。 那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突然间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面前的少女古雅姿就是这片土地,这座魏国都城。 虽然那种感觉很快就不见了,可是唐拓他们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震撼。 不由都齐齐地看向古悠然。想着悠然定然是早就发现和知道了什么,不然的话,不会冲着这小姑娘那么庄严认真的鞠躬致敬的! “雅姿,你,你和你爷爷,你们——” 看着古悠然着急地想要说什么,却又犹豫着是不是要说的表情。 古雅姿眼睛一亮,抿嘴就笑了。 螓首轻柔地就点了下来,轻轻袅袅地就道,“嗯!姐姐看来也是个很不一样的人啊!你居然能发现?不过真是很奇怪啊!爷爷没说我们族还有其他的人|流落在外啊,姐姐你是怎么发现的啊?” “族人?原来你们所有的超|能力者是一个族群?” 古悠然这下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的超自然能力者了,却原来竟然是一个族落,只是不知道这个族落的祖先到底获得了什么样的奇遇,竟然使得他的后代都传承和具备了这样的能力。 “超|能力者?”古雅姿奇怪的重复了下,“姐姐这是在形容我们吗?好像怪怪的!” “在我的家乡,把某方面的能力远超过一般人的特殊群体叫做超|能力者!雅姿你和你爷爷,以及你的族人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远超过所有的人类能力范畴内能做到的事情,所以你们很伟大!” “姐姐不要这么说,我们其实没有做什么,我们只是为了尽量保护我们的母亲!” “虽然最后的结果,可能我们还是会失去她,但是至少我们尽力了,问心无愧!无数年后,大地母亲会重新在这片大地上孕育我们的族人!” “要是姐姐和诸位哥哥们的后人,那个时候还能碰上我们的族人的话,请照顾她们,雅姿就很高兴了!” 小姑娘眼睛月牙弯弯般的笑着说出对未来的嘱托,似乎真的预见了某种未来一样。 古悠然的心中更加的伤感,虽然小姑娘不承认他们这么多族人的牺牲,是为了保护其他无辜的人们的安全撤离,但是伟大的结果是不容抹杀的。 于是,满月般姣美的面容,也更加的庄重严谨,当着小姑娘年轻的脸庞,许下了恒久的承诺: “雅姿妹妹放心,古悠然的后人,不管是传承了多少代,但有血脉,未来若遇见你之族人,及拥有与你同样能力者,不管是否是你族人,都当一生照拂,绝无相负!” “多谢姐姐了!那雅姿就把这颗种子送给姐姐做临别礼物了,若是有朝一日,种子发芽了,那就是我的族人出生了!” 说完,小姑娘就摊开掌心,把一颗混紫色的如同檀木珠一样的圆滚滚的东西,交到古悠然的掌心。 若非那颜色与地底那颗树苗石头相同,古悠然还真不敢认同这东西是一颗种子,因为到手里的触感分明就是一颗石头! 难道说地底那树苗形的石头也不是石头,而是一颗真正的活着的树? 目光有些疑问的看向小姑娘,小姑娘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然后就轻快地转身离开了。 那蹁跹活泼的身姿,还是如同之前刚见面时的样子一般轻盈自然,唯有身影消失后留下的那句清脆的‘姐姐再见’,此后多少年,古悠然都不曾忘记! 444:又见白虎 等到古雅姿的身影彻底不见了,古悠然才若有所失的收回了满是感叹的目光,看向了顾希声他们三人,“顾郎,你们三人也赶紧回屋里换衣服吧,换好,我们就走!” “娘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我们和那老人家聊了一会儿,想要旁敲侧击的问问他们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可——” 顾希声的话还未曾说完,便见古悠然冲着他摇了摇头,“顾郎,别问了!不管原因是什么,我们都不可能留在这里帮助她们,且我们也没有能力帮助他们,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早一点离开!” “悠然,怎么你到哪里都能知道一些秘密,但是却不给我们解释?我真是有点忍不住了,这样下去,弄的我们糊里糊涂的,太难受了啊!辂” 魏岑眉头一皱,忍不住跳了起来。睍莼璩伤 古悠然目光温柔地看了看他,走过去牵住他的手,像哄孩子似的安抚道,“岑,不是不和你们说,而是地点不对,等我们回去把神府抢回来后,你们想听什么,我就给讲什么,好不好?” “真的?所有的秘密都告诉我们?娴” “真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再憋一段时间好了!” 魏岑这家伙,果然还是看着容易跳,可要安抚住他也极容易,被古悠然几句话一哄,就偃旗息鼓的完全不闹腾了。 “那赶紧换衣服去吧,我们都已经整理好了,孩子们也穿上新衣裳高兴坏了!” 听到古悠然这话,顾希声的表情也柔和了些,“二宝三宝我没找见两套一样的,所以灵机一动找了一套男孩一套女孩的,两个小家伙没闹腾吧?” “哪里,喜欢的不行了都,你赶紧进去自己亲自看看就知道了!” 古悠然这么莞尔一笑的说完,顾希声他们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各自的宝贝穿上新衣裳后是什么模样了,哪里还迟疑,抬脚就快速地往门内奔了。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爹爹爹爹好看吗好看吗’的一群叽叽喳喳了。 而这个时候,纳兰洛却走到古悠然的身边,有些担心地道,“悠然,这里真的没事吗?你,你若想多留下两天,我们大家不会反对的!” 古悠然一怔,侧头看到他眼眸里的担忧和温柔后,顿时就柔柔的笑了。 “傻明珠,这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知道你们嘴上虽然会担心会疑问会反对,可心里从来都是支持我的任何决定的,不然的话,这么多年也不会跟着我吃这么多苦,也从不叫苦了!” “放心,我真的没有想要留下来了,这座城,注定是已经保不住了,你是精通地理志的,云雾山都已经这样了,这座城濒临这么近,又如何能做得到屹立不倒呢?” “所以不要想太多了!我从前一直都相信,每个人活到这个世界上,定然都有其自己的使命!” “而与这座城、与脚下这片土地共存亡,便是古雅姿和古姬发他们心中的使命了!” “我也有我的使命,就是让与我休戚与共的所有你们大家,都过得幸福与安宁,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再忧恐失去!顾郎之前之所以会那般歇斯底里,不就是因为我总是没给予他在内的你们,足够的安全感和稳定感?” “这些我都懂得,放心吧!” “悠然!辛苦你了!作为男人,我们把太多的压力和责任都让你一个女人给背了,其实有时想想真是不应该的,可——” 纳兰洛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古悠然用手捂住了,目光嗔怪,笑容微羞,“明珠,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了魏岑那二货的嘴了?都老夫老妻的了,说什么辛苦啊,感谢之类的,也不怕让人听得起鸡皮疙瘩!” 说完,掌心就感觉到了温热的亲吻和舌舔了她的掌心一下。 惊得古悠然立即就缩回了手,目光很是讶异地看向纳兰洛,好一会儿才娥眉微皱,“明珠,哎呀,连你都学坏了!” 纳兰洛这下却笑得如同偷食了的小猫一样慵懒和得意,“我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古悠然无奈地看着他清瘦的身影,脚步轻盈的进了屋,自己在门外又站了两秒,便终究也抬脚跨了进去。 屋里,顾希声,魏岑和邓傲三人也已然换好了衣裳,连各自的长发,也重新梳起了久违的方髻,用巾带给束紧了。 古悠然这一进屋,发现他们一个个都脑门清爽,造型整齐的样子,还有些不习惯。 多少年了,她都见惯了他们披散着长发,飘逸清雅的模样,猛地一改变,她都有种宛如换了一批老公的感觉。 本来容貌就没变化过,这一束发后,清爽的比他们原本的年纪更显得年轻,活泼。 不但大人,连大宝在内的小萝、卜头们,也被梳起了可爱的童子髻。 而二宝三宝因为是小丫头的关系,梳了两个双环髻,更衬得她们小脸漂亮无双。 “你们,你们——” “妈妈,妈妈好看吗?三爹爹给我们梳的!”二宝三宝要紧显摆了起来。 “好看!非常好看!” 古悠然除了一个劲地点头说好看之外,还真说不出其他的词了。 “阿然,你的头发要不要我给你梳下?” 唐拓目光温柔。 令得古悠然不由想起当年她失忆了那段时间里,每天都是唐拓替她梳头给她洗脸,照顾她无微不至的场景。 昔日那张温柔包容的笑脸,与面前如今这双同样温柔着眼神的面容相重叠,让她想要感慨时光带走了青春与容颜都感慨不起来,错若孩子们都已经满地乱跑了,她都还以为那是昨日的事情呢! 无声地摇了摇头,“没事,就散着吧!后面都已经被烧掉了一大半了,参差不齐,盘也盘不成了!” 复再看向众人,“大家都吃饱穿暖,准备好了吗?我们要走了!” “没问题了!”顾希声代表所有的人点了头,然后目光迟疑了下,才看向古悠然道,“冷忧寒我来背着吧!我人高,比你那样横抱着他更方便一点。” 毕竟接下去的路,离开魏国都城又是进山,横抱着的话,想要翻山越岭那无疑是不现实的。而依着古悠然自己,纵然不横抱,背负一个冷忧寒在后背也是完全有若无物的,要知道这么多年每到路况险阻,纳兰洛不懂武功不能前行的时候,几乎都是在她纤弱的背上,随着她去到天涯海角的。 如今不过是把纳兰洛换成了一个冷忧寒,又能重上几斤? 只不过因为开口的人是顾希声,古悠然反而是不能拒绝的。 因为这是顾郎的善意,大家都知道他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也未因为任何事情红过脸,仅有的两次对悠然的不满,都是因为冷忧寒而牵扯出来的。 现在,顾希声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后悔或者道歉的话,可有这样的姿态出来,便足够表现出他的软化了。 是以,古悠然只犹豫了一秒,就点了头,“也好,不过忧寒的身子有点凉,你自己注意些,别受了寒!” 事实上,冷忧寒如今的身体岂止是一个凉字了得,要是再低那么一两度,那就是可以结冰了的温度。 从那封闭空间内出来后,基本只有古悠然近距离的能碰触到他,而古悠然自己,都觉得她自己变得有点像变|态|了,似乎不管什么样的情况,她的身体都能在最短时间内适应并完全自然而然的调整好。 包括冷忧寒这无限于接近0度的体温。 但是旁的人就不一定了。 所以提前与顾郎说一下,免得毫无准备下他自己不习惯。 “无妨的!都是习武之人,区区一点点凉不算什么!” 顾希声说完,就走向了床边,大宝还站在床边,看到自己爹爹走过来,停顿了下,还是让了开来。 冷忧寒的眼眸闭着,睡得似乎很沉的样子,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就没有因为他们的说话声和各种声音醒过。 冷忧寒想起他和唐拓看到的那恐怖的画面,心中多少有些明白,这般沉睡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对他的怨气,也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个干净。 究竟他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却为了悠然,付出了这偌大代价,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未见他说过一个字抱怨抱屈的话,说到底也无非就是一个‘情’字作祟! 总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同样是在情深中的男人,自己又何必去为难与自己同样的男人。 然只这番醒悟,觉悟的太晚。 早若当年就看得剔透,冷忧寒也放得下他的孤傲矜骄,今时今日,也不会是这般,又该是另一番团团美美的画面了。 把冷忧寒身上的被子掀开,动作轻柔细致的把已经被古悠然穿戴齐整的冷忧寒的整个人给扶了起来,然后转身把他背到了背上。 一边的邓傲也搭了把手把连帽的大厚披风的帽檐给盖好拢好,防止钻风,也防止让人看到冷忧寒的模样和几乎。 至于手脚更是全部被长而厚的衣裳给遮挡住了。 “用这个绑一下吧,更妥当一点!” 邓傲说着,就递过一条宽宽的缎带,不知道他从哪里顺手弄来的。 “好!” 很快,冷忧寒已经妥当的被安置在了顾希声的背上。 而一贯都是由古悠然背得纳兰洛,这一次也主动要求道,“悠然,你带孩子吧,我就让唐二哥辛苦下了!” “嗯?啊!也行!那阿拓带你吧!大宝,六宝还有小宝都跟我吧!” 古悠然一怔,没问纳兰洛为什么不让她背了,想着他总有他的理由的就点了头,然后就冲着孩子们招手。 大宝自然是没有迟疑地就来到了妈妈的身边,六宝则先看了看自己的爹爹沈烈,又看了看妈妈,似乎犹豫了那么一秒钟,果断的就抛弃了爹爹,迈着小短腿朝着古悠然冲过来了。 看的沈烈忍不住都无语了下。 反而是小宝那小家伙,却很是一本正经地说,“妈妈,我要大爹爹!” “啊?小宝,为什么啊?” “陪叔叔!” 小家伙很是认真地说道,似乎没忘记他和冷忧寒的约定,他要陪这个叔叔玩的。 听得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魏岑顿时就弯腰把纳兰小宝抱起,然后送到了顾希声怀中。 “悠然,你就带着大宝就成了!二宝三宝还有其他的孩子,我们几人足够了!”邓傲这时也开口了,算是各人都照顾谁给分配好了。 沈烈和魏岑也连忙点头,“三哥说的对,悠然,书呆子就纳兰一个嘛,你别把我们也当成小孩子要人照顾似的!” “那行,竟然这样,我今天就轻松点,大宝,你有福了,妈妈今天就抱你一个了!” 古悠然也没再坚持做其他分配,而是牵起大宝的手就轻松地笑了起来。 大宝没说话,只是显得很是文气安静的抿嘴点了点头。 一家人离开这个院落的时候,老李头恭敬地站在了门口,背上背着一大包的东西。 也没走大门,知道不管是雅姿也好,是她爷爷也罢,都不会再出来相送。 因为道别的话语已经讲过,也没什么可再讲的。 顺着萧瑟宽阔的主街,他们一家人没有刻意却还是走过了魏国皇宫的正前面。 “阿然,不用进去看一眼吗?” “没什么可看的,这座皇宫从前也不是我的家!” 古悠然说的是事实,但是听在众人的耳中,却以为她为当年等同于被交换的送进神府的往事,还有记恨。 一时间,也没人再劝。 直到离开都城几个时辰之后,天再度要暗下来了,此时的他们已经再一次进入了山区,古悠然才挥手让众人停了下来。 “今天就在这里歇一晚吧,明天开始又要艰苦两天,好在这座山——” 话还没说完,古悠然就猛地上前了两步,目光死死的盯着某一处,嘴角处的肌肉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过巨,还是惊喜过巨,正在不可自抑的一抽一抽的。 “悠然——” “娘子——” 有状况! 这是顾希声在内的所有人的第一反应,也几乎立即,老李头那老家伙就已经动作飞快地扔掉背上的包裹,一下子冲到了古悠然的面前,老脸满是如临大敌的挡在古悠然的身前。 别说古悠然了,就是唐拓他们都料到老李头爆发出来的速度竟然会快到这种地步。“老李头,你让开,不是敌人,也没有危险!” “夫人!” “阿然,到底怎么了?” 大家都意外地看向她。 古悠然的表情还是很惊疑不定,但是眼神里却更多了一种不知名的期盼。 “我好像看到白虎那家伙了!” 白虎?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大惊! 而唐拓更是差点一个踉跄的站不稳自己的脚步,“白虎?阿然,你没看错吧,真是白虎吗?我,我们怎么没看到?白虎在哪?快,你快把它唤回来,它不是最听你的话了吗?” “我想问问它,它有没有找到我们的糖宝儿?” 没错!所有的人的激动都不是因为白虎本身还活着这个事情。 他们全部的人在意的就是当年和他们失散了的白虎,若是还活着的话,表明了它没有被那黑雾无意中笼罩和隔绝进去。 也就是说白虎是完全有可能找到糖宝儿的下落了的。 他们那个失踪了的可怜的大女儿,如今还在不在人间,如果在的话,现在又流落到了哪里,这些答案都只能指望和寄托在了白虎的身上了。 你说唐拓能不震惊着急吗? 445:找到了 445:找到了 就连顾希声都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握住古悠然的臂膀,焦急地问,“娘子,你真的看到白虎了?在哪?” 古悠然一边点头,又一边摇头。睍莼璩伤 看得大家更加着急和揪心。 “哎呀,悠然,你这到底是真的看到了还是眼睛花了出现了幻觉?那个方向我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啊,你倒是赶紧说话啊,真是急死个人了!辂” 魏岑跺了跺脚,抱着孩子就已经窜了出去,冲着古悠然之前驻足停眸的方向,看了再三,也未曾察觉到有什么动静,不由狐疑又焦急了起来。 沈烈赶紧也抱着孩子上前,拉住有些焦躁的魏岑。 “大哥,你先别急,姐姐的神奇之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说看到了那定然是看到了什么的!只不过姐姐又没说她看到的白虎就一定是在眼前看到的,说不定离的有一定的距离的!嫫” 沈烈这话一落,倒是提醒了众人。 的确,对于古悠然就是有办法知道很远地方之外的物体动静的事情,虽然他们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但是这么多年在一起,已经不止一次的事实,已经比任何证据更能说明问题了。 “悠然,悠然你别急,慢慢来,老二,你也别这么激动,先平静一下,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最坏最差的结果都预料过了,如今有了希望反而沉不住气了吗?让悠然好好静一下,再看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见到白虎的身影了!” 邓傲眼见沉稳的二师兄唐拓急的全无了以往半丝镇定。 优雅自若的顾希声也一副心焦模样。 魏岑这个二货更是出了忘忧谷就又恢复了十多年前的浮躁和跳脱。 总算一个沈烈还算冷静沉稳,不过也只是表面,那克制着颤抖的身体,也无不显示着这个从来没见过糖宝儿的家伙,其实也没他语气中说的那么镇定自若。 至于纳兰洛更是直接就闭上了眼睛,不管大家的惊讶,就直接平躺到了地上,似乎在听和感知什么东西一样。 这时,魏岑他们才反应过来,想当年白虎小宠那家伙,可是除了悠然之外,只肯让纳兰洛这个书呆子抱的,所以魏岑还私下给他取过一个外号,叫抱虎书呆子。 如果真的是白虎出现了的话,那么纳兰洛是不是也该有那种类似于心电感应之类的特殊反应? 一下子,魏岑和沈烈就一边看向古悠然,一边又不时的看向地上的纳兰洛,眼巴巴的希望不管是先从谁那里,好歹都要得到一点有用的肯定的好消息才行。 唐拓却是不管,就是看着古悠然,嘴唇哆嗦,眼神满含恐慌。 古悠然也明白,看似放下,实际上这么多年了,糖宝儿的失踪就是她们夫妻俩心头的一根无法拔除的隐刺。 但是令古悠然恼怒的是,之前明明感知里一闪而过的看到了白虎的身影的,可当这个时候再努力的铺开全部的精神力进行最大程度的覆盖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那道白影了。 难道真的是之前自己的幻觉? 亦或者是白虎那家伙正好跑出了她所能覆盖感知的极限范围? 不,不行! 不能让它就这么跑没影了! 要是这次不能重新找到它,天下这么大,日后再想见到白虎的几率就会低得不可思议了。 毕竟白虎夋一并不真的是单纯的一只小老虎,它可是一个外星智慧生命的附体,以前太可能还担心来自夋五它们的威胁,现在夋五死了,夋三夋四被封闭在了那隔绝空间内,整个时空,夋一再无所惧的了。 以它的本事,躲起来不想让人见到,别说凡夫俗子,就是自己和忧寒两人联手满天下追索,也休想有个结果。 MD,必须豁出去! 古悠然也顾不上给唐拓他们安慰和解释,直接放下怀中的大宝,然后闭上眼睛就用尽全力的开始催动体内的特殊真气进行外放。 她没忘记夋五管她那冒出来的白色雾气唤作变异qun王。 既然是变异的羣,那么白虎夋一总该能感应到吧! 只要它能感应到,也该知道是自己在这里等它召唤它了! 就怕白虎夋一这家伙这么多年独自逍遥在外,心中萌生了其他的想法,不打算听自己的使唤了。 这般,抱着无限恐慌又焦急无比的心思,不多几秒钟,她的全身就已经完全被白色的雾气所包围住了。 此般情形,看得在场的众人无比的紧张,似乎也都知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大宝更是紧紧地挨着自己爹爹顾希声的腿边,小脸紧张的连呼吸都小心了许多。 邓傲则扶住唐拓的同时,也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古悠然。 就这样,时间在众人的眸光中度秒如年的过去了三分钟,也就这短短几分钟,古悠然的额头和脸上已经密密麻麻全是汗水,正如雨下一般的脖颈处蜿蜒流淌。 外放的白雾形状也在不停地变化,不知道是不是表示她快要支撑不了多久了。 如此多年,他们从未见过悠然这么费力的情形,当年下裂缝时的危险除外,可那次是全体大家都在黑暗中,完全没有此刻这般清楚的近在咫尺的感觉到悠然一个人在吃力。 第一个心疼的没忍住的人,是沈烈。 只见他本来就显得忧郁气息的那双眼眸里,泪珠晶莹饱满,若非用力的吸气忍着怕是早就掉出来了。 大人能忍住,小孩子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忍性了。 一见妈妈|的脸上全是汗水,爹爹又这样要哭的样子,才三岁多一点的六宝小嘴一瘪,当场就哭了出来,“呜……妈妈,妈妈!” 沈烈赶紧想要捂住六宝的嘴都没来得及。 六宝这一哭,四宝五宝就也跟着大哭了起来。 这两个小活宝本来就是胆子比较小的,这般一来,魏岑也顾不上盯着古悠然和纳兰洛了,赶紧哄这两个小祖宗了。 “四宝,五宝乖,不要哭!妈妈没事的,不怕不怕!” 纳兰洛此刻也精疲力竭般的睁开了眼睛,浑身有些脱|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魏岑和其他人投过来的期望的目光,无声地摇了摇头,眼眸里满是歉然。 因为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按说他和白虎小宠是有些心灵感应的,若是真的挨得近的话,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他之前用尽了所有的专心也没能感觉到一丁点熟悉的气息。 再加上宝贝们一哭,他也再无法专心,也只好起身了,帮助魏岑和沈烈一起哄孩子,“四宝,你最勇敢了,不是答应过大家不再哭了吗?你看小宝都勇敢的没哭,你做哥哥的怎么可以哭这么大声?” “小爹爹,妈妈,妈妈是不是很痛,妈妈好可怜啊,四宝害怕!四宝要妈妈!” 纳兰洛把小四宝哭得已经满脸都是泪水的小脸心疼的纳进怀中,一边亲吻他的脑袋一边赶紧哄,“没有没有,妈妈这是在练功呢,很快就好,很快就好,四宝不要怕,更不要哭,你哭的大声了,会影响到妈妈,妈妈那样才会痛,明白吗?” “555……” 小家伙用力地在他怀中点头,却还是很想哭,于是,声音就变得一抽一抽的。 魏岑的眉毛很忍耐的跳动着,那架势似乎有点想揍四宝。 他不是不心疼孩子在哭,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最重要的始终是不能干扰悠然的事情,万一因为孩子们的哭,造成悠然不能专心一志,功败垂成的话,那可真是苦头白吃了不说,还会令的所有的人都再次精神受创。 尤其是二师兄,更别提如今还在昏睡中的大师兄了! 当年可是只差没抢了二师兄这个正牌爹爹的位置也要日夜通宵不歇的照顾糖宝儿的。 他们这个家,连大师兄都回归了,要说还有什么欠缺,就是弄丢了的糖宝儿了。 现在眼看机会就在眼前了,魏岑是半点顾不上心疼自己的儿子了。 纳兰洛和沈烈他们都看出了魏岑的忍耐,似乎到了一定的限度,赶紧不约而同的抱着孩子离开他远一些的地方,更加小声柔和的哄着。 毕竟孩子还小,哭泣也是因为担心妈妈,他们当大人的实在不该把焦急和恐惧迁怒到无辜的他们身上。 大宝、二宝、三宝,还有最小的小宝,很安静。 虽然他们四个人的小脸,也都紧张害怕的有些发白,可是都勇敢的没哭。 或许是他们被父母们的脸色影响的哭都不敢哭出来。 而眼见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色也越来越暗下来了,悠然能发现和带来好消息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的时候,唐拓的双|腿终于撑不住失落绝望的心情的软了下去。 若非邓傲紧着一把架住了他,可能真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摔倒在地上了。 “爹爹——” 二宝三宝这下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大宝的嘴唇也哆嗦着,眼泪在睫毛上颤了。 小宝稚嫩中微微尖锐的声音却猛地响了起来,“妈妈,在那里!” 古悠然的眼眸也几乎在同时猛烈的弹了开来,“找到了!” 话落,人也像被抽离了全部力气的往后倒了过来。 亏得这个时候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顾希声已经恢复了敏锐的反应,赶紧一把托抱住她虚软的身子,“娘子——” “我没事,有点精神耗费过巨,休息一会儿就好!别担心,我找到白虎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糖宝儿应该也还在!” “真的?” 听到这话,原本同样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精气神的唐拓,终于重新活过来一般。 古悠然看着一样满脸泪水和痛苦之色的唐拓,心疼地笑着点头,“阿拓,别哭,孩子,找,找到了!” “吼——” 唐拓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吼了一声,那啸声悲悯中又透着极大的压抑后的释放。 多少年了,压在他心头上最重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要被搬开了。 他和阿然丢了多年的女儿也终于要被找回来了,他那可怜的糖宝儿,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遭了多少难了! 唐拓一想到这个就恨自己这个当爹的人没用,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好。 “二哥,快,快别哭了,这是高兴的事情,赶紧收拾情绪,快点恢复力气,我们马上就去找糖宝儿!免得夜长梦多,再横生新的枝节!” 魏岑立即大声地打算所有人喜极而泣的眼泪宣|泄|场面,用无比冷静而急|迫的语声说道。 他这话一出,众人也都反应过来,唐拓更是赶紧抬袖就擦拭了下脸上的眼泪,踉跄着就站直了起来,“是是,小四说的对,我们这就出发,阿然,我来背你,为了糖宝儿,为了我们那可怜的女儿,我只有先对不起你了,你再坚持下,等找到孩子,你再休息多久都行!” “傻子!什么对不起我,糖宝儿也是我的女儿,你再这样说,我可要翻脸了!”古悠然说着,人也挣扎着要起来。 顾希声赶紧扶住她,“娘子,你还能坚持吗?” “能!实在不行,还有小宝呢,是吧小宝?你之前也有看到什么对不对?” 纳兰小宝睁着圆滚滚的眼睛,很认真的点头,“嗯,妈妈,小宝看到了,小宝知道路!” “好孩子!好样的!” 古悠然这下是真的确定她和纳兰洛这个一点武功不懂的书呆子,反而生出了七个孩子中最神奇的一个孩子。 446:糖宝儿1 虽然不确定小宝的能力,所能看到的场景,和她自己感知生命活动方位的所展现出来的场景一样不一样,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小宝有办法治愈忧寒的伤,她体内的医疗真气却是不行。睍莼璩伤 是以,古悠然对于小宝的依赖和期待度,还是很高的。 “娘子(阿然)——小宝他?” 顾希声和唐拓都惊讶地看向纳兰小宝辂。 古悠然勉力笑着肯定的点头,“是的,小宝他已经接二连三的用事实证明了他是个神奇的孩子!” “老李头,你来抱好孩子,我来背悠然!” 魏岑几乎立即就沉稳坚毅地上前说了一句嫒。 “小四,你和老李头以及其他人顾好孩子,我来吧!”邓傲微微蹙了蹙眉,也挺身而出。 “不用了三哥,希声已经背了大师兄,二哥现在又这么一副不令人放心的样子,你照顾二宝三宝的同时,还要照应好二哥,悠然我来背吧,我那点小伤已经完全好了,你放心!” “小四,老三,我没事,我现在缓过来了,我不用你们照应,阿然也让我背就行了!” 唐拓这会儿脸色确实好了一些了。 之前实在是被白虎出现这件事情给弄的精神骤然紧绷了,加上悠然确定这一事实,用的时间和耗费的心力又实在太巨,以至于唐拓自己的神经,就像一张被拉满到了极点的弓弦,就差崩断了。 才会在最后关头陡然被放松下来后,出现了脱力的状况。 这会儿眼见那弄丢了的大女儿,即将要被找到,心中激动和有劲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做那无用的弱男儿姿态? “好了,都不要争了!就让阿拓背我吧!老李头,小烈,你们俩照看好四个孩子,魏岑,明珠就交给你带着了!大宝,你也不要怕,到你三爹爹背上去!” “嗯,好的,妈妈!” 大宝眼见爹爹和妈妈都面色正常了些,心中的恐慌和紧张也少了不少,顿时就听话的挨近了邓傲。 而邓傲手中重新抱起二宝三宝的同时,也蹲下身子,让大宝爬上他宽厚英挺的背上。 “魏岑,你带我一把就成了,我可以跑,应该能跟上,不用背这么麻烦!” 纳兰洛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四宝递给已经伸手过来接孩子的老李头。 “书呆子,你就别啰嗦和客气了,这个时候用不着矫情,上来!” 魏岑才不管这些呢! 既然悠然说让他背纳兰洛那他就要背,总不能因为纳兰洛要求自己跑,他就真的随了他的意,万一被拉下了,不是反而耽误事吗? “哎,我——” “书呆子,你就赶紧上去吧!姐姐她们都走了!” 沈烈也急了,赶忙推了纳兰洛一把,盖因古悠然已经趴在了唐拓的背上,背唐拓背着朝前飞奔了。 顾希声背着冷忧寒抱着纳兰小宝也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 沈烈他们脚程的速度原本就是及不上唐拓和顾希声他们,若是跟丢了,那可怎么好? 纳兰洛这下也不敢再磨蹭了,赶紧利落的就趴了上去。 魏岑则几乎立即抱紧他的腿,就追了上去。 沈烈抱着五宝六宝紧随其后,老李头看了看分明是要留在最后的邓傲一眼后,也没敢多啰嗦,抱着四宝就跑在前面,邓傲这才带着三个孩子跟上。 黑夜又一次深深地笼罩向了整个大地苍穹,只是这一次的黑,不再那么纯粹。 究竟身后远处火山喷发后的红云还没有彻底的消散,小半边的天际,依旧有些炙热的颜色。 再加上在吞噬幽光充满的空间内,生活了那么多年,不过是太阳落山后的天黑,这点暗如何能够掩盖得住久经考验后的古悠然他们的眼眸? 是以,便是完全没学过一丁点武功的孩子们,他们在这黑夜中,看任何物体都是纤毫毕现的。 完全没有白天夜晚之分的不便。 …… …… 而此刻,这座山的另一边,快要接近于一马平川的平原的边缘。 目光尖锐又极为戒慎的白虎,也正在暗夜中,无声无息又飞快无比地飞奔着。 在它胖墩墩的背上,一个娇小的小身影正紧抓着它脖子上的颈毛,牢牢的趴在它柔软的背上。 漂亮精致的小脸,也几乎整个都埋在了白虎柔然的长毛中。 若是古悠然和唐拓他们能够瞬间飞跃到这一头的话,就能诡异的发现,明明应该过去了至少十年的光景了,但是白虎也好,它背上的小女婴也好,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或许白虎不管多少年都是这样的体型了,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的人类的女婴,十年多时间一点不长,依旧有如襁褓中的大小,就未免太耸人听闻了些。 只不过,此刻的古悠然唐拓他们还在这座山的另一边,正朝着白虎的方向飞快的追索着。 完全不知道她之前竭尽全力的搜索白虎的行为,令得白虎受了惊吓,这会儿正背负着身上的糖宝儿在飞快地逃离中。 也难怪白虎夋一有如惊弓之鸟一般。 实在是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它莫名其妙的就和古悠然断开了联系。 非但古悠然突然感知不到了,就是与他有很强吸引力的纳兰洛的位置,它也突然定位不到了。 不死心的它几乎把整个云雾山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见古悠然她们一行人。 好像那么一大群人,突然间整个消失在了这个时空一样。 这令得白虎夋一不得不小心戒慎,因为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找不到古悠然他们的踪迹的白虎,不得不先放弃寻找古悠然而转而去先找她和唐拓的孩子。 不管怎么样,之所以会来这里的最紧要的目的就是找糖宝儿,先把孩子找到,若是古悠然她们只是短时间被迷路在了什么特殊的地方的话,一旦脱困,它也能第一时间带着孩子给她一个惊喜。 这也能正好作为令古悠然完全相信它的诚意的一个投名状。 毕竟母星的未来,有无新的出路的希望,还全寄托在古悠然的身上呢! 于是,白虎果断的朝着他脑海中定位住的糖宝儿的下落处赶去。可令他觉得无比抓狂的是,明明脑海中位置就在那里,可到了那一处之后,却偏偏什么都没看到,然后脑海里又会出现另一个离之不远的方位。 于是它又再赴,又扑空。 又会出现一个新的位置。 接二连三,次次皆空,不几番下来,白虎夋一就有种自己被人耍了的感觉。 一开始还以为带走了糖宝儿的那个家伙无比的狡猾,又移动速度奇快,才使得它每次前后脚的赶到就落空。 后来一寻思不对,区区一个人类的速度再快能快得过古悠然? 它夋一的速度唯一输给过的人类就是古悠然,除此之外还无第二个人能超在他的前头离开他锁定的范围内的。 更别提仔细查看一下它过去扑空的几个地点和位置,脑海里那么一连接,丫的,这不是把云雾山的内山给绕了一个大圈吗? 这般还不明白自己是被人耍了的话,那它也实在太蠢了,比人类还蠢了! 白虎夋一那时是真的有点恼了! 莫名其妙的古悠然一行人弄不见了也就算了,找一个甫出生没多久的婴儿,居然也会搞不定位置的,难道它真如古悠然恼恨时所骂它的那样,是个废物了? 于是,它干脆不再去依赖qun气的定位了,知道那个遗传和继承了古悠然体内的羣种,并且还变异升级出某种新能力的婴儿,也不是个可含糊的对象。 不用问这种带着它不断的绕圈子的能力,一定是糖宝儿自身衍生出来的保护她自己的一种本能。 好在糖宝儿如今还很小,因此这种本能形成的误导他的位置,也是最简单的一种圆形反射圈。 白虎夋一稍一计算,就直接奔着整个圆圈的中心点去了。 果然,见到了那个很隐蔽又显得很简陋的茅草屋。 也见到了孤单一个人身影的小糖宝儿。 白虎夋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想着总算这件事情没办砸了! 这个时候距离古悠然他们一行人失踪,已经四天。 447:糖宝儿2 447:糖宝儿2 好不容易找到糖宝儿,夋一的好运也没算到来。睍莼璩伤 别看小糖宝儿还是个婴儿,似乎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可她先天从娘胎里就继承而来的qun能力却十分的特殊和厉害。 白虎夋一既然在古悠然的手底下就沾不到好,自然同样在糖宝儿这里也没例外。 所以没尝到厉害的白虎夋一,只是一味的高兴寻到了古悠然和唐拓的这个宝贝女儿,可当它想要叼着她,离开这茅草屋的时候,却发现它的所有的力量都不受自己控制辂。 硬是要进行强行的抵挡和抗衡的话,夋一很快就尝到了之前魔焰尝过的苦头。 几番来去,发现人带不走不说,自己qun力qun气耗损的很厉害,而且还是丢了补不回来的那种。 这下,白虎夋一简直是欲哭无泪了嫣。 也亏得它融合的是具虎身,若是个人身的话,这会儿估计跪下来磕头叫姑奶奶|的心都有了。 饶是如此,它也没少用脑波和精神开始尝试和糖宝儿沟通,说的最多的就是它不是坏人,不是坏蛋,是受了她娘亲和爹爹的吩咐,来救她的。 且不说刚出生没多久,还是小婴儿的糖宝儿能不能听懂,就算能听懂,也得是人话才行。 白虎夋一只能用精神力跟她沟通的。 糖宝儿的大脑精神力根本不给予任何回应和反射。 也就是说白虎夋一虽然不停地在尝试沟通,可糖宝儿到底是接收到它的脑波还是不能接收到,其实都没有一个定数。 然后就在这当口,一直还算生命力顽强的糖宝儿却陡然开始虚弱了起来。 她开始有气无力的哭。 白虎夋一不似魔焰那样不明所以,以为她的哭就是一种对他的折磨,夋一的程度要比魔焰那种后天被创造融合出来的失败品要高等太多。 一从糖宝儿特有的哭声波谱中就分析出了她哭的含义,其实是生命力在不断地朝着警戒值以下的危险境界中降去。 然后他才错愕的察觉,从他都找到这个茅屋好几天了,可除了糖宝儿,他也不曾在这茅草棚子内看到其他食物,乃至哪怕是一碗清水。 也就是说,不提之前被|掳|走的日子里,有没有人给糖宝儿喂吃的,起码这几天里,这么小的婴儿居然什么都没有吃过。 难怪她也不排|泄,只是安静的睡着,然后有气无力的哭。 白虎夋一十分的肯定,若非她好命的在娘胎里就继承和吸收了古悠然体内的qun气,而且还变异生成了十分强大的完全陌生的qun种的话—— 光|以人类婴儿身体的先天弱小来论的话,别说糖宝儿是个早产的不足月底孩子,就是健康得不得了的婴儿,现在也死得骨头都快烂掉了。 哪还能有力气有能力睁开眼睛哭? 不行,必须给她找东西喂! 而这个念头一出,白虎夋一更有种把自己身上的毛都啃光|下来的郁闷感。 他带不走她,他自己又不是女人也不是母老虎,没有奶水可供给糖宝儿吃的。 这意味着它必须到山外去找可以给小婴儿吃的东西。 云雾山偏生又不是普通的山群落,整个山大部分都是由火山岩组成的,除了少量的苔藓和一些火山岩上得以生长的矮树之外,连野果那都是极其罕见的。 糖宝儿又没有牙不会啃,除了汤汤水水的东西,它又能吃什么呢? 想来想去,唯一周全一点的做法,就是去山外的魏国都城内,找寻人类婴儿可以吃的东西,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带回这里,来喂食糖宝儿,不然的话,怕是不用多久,糖宝儿就死了。 要是那样的话,古悠然出现后能饶了自己? 于是,苦命的白虎夋一踌躇了再三后,终于还是不得不在很不放心的情况下,离开了茅草棚子,去山外,朝着有人烟的都城飞驰而去。 这个过程里,它也不是没考虑过,糖宝儿应该不可能是自己一人离开了父母来到云雾山这里的,肯定是有人把她一路带过来的。 可他没弄明白的是,既然那人费尽心力的把糖宝儿带到了这里,为什么他找来的时候,茅草棚子里却只有糖宝儿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人呢? 难道说那人就为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抛弃这个孩子? 白虎夋一闹不明白这得是有多大的仇啊,才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不管如何他还是暂时撇下糖宝儿先去给她找吃的了。 因为连他白虎夋一都拿她没办法的特殊的小婴儿,别的人想必也没那么容易弄死她。 倒是再不给她补充人类生命体必须要的食物的话,她才会死。 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 白虎夋一自然是会做这个选择的。 说来也巧,魔焰离开的日子里,白虎夋一正好找了过来,而夋一守了几天找到了症结,离开去给糖宝儿找出的东西的时候,离山有一段日子的魔焰却正在回山来的路上了。 而这个时候,云雾山不时的震颤和晃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巨,每一次维持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了。 要说完全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是比起糖宝儿身上他想要的东西,魔焰对于这点险是不吝啬冒的。 甚至于为了增加胜算,他此番出去,是切切实实的找了一些有助于增加胜算的东西的。 而他独独把糖宝儿一路带来了这里,也是有他的打算在其中的。 只不过,魔焰他自己不知道的是,从他背叛了冷忧寒的那天开始,他的生死和下落,就不再是由他一人想要隐藏住就一定能隐藏得住的。 他可以对看见他的活人进行杀人灭口,但是天上呢? 隐藏在云层之内,九天之上高高的那双锐利的眼眸呢? 他也能知道? 当日他被打入山崖之下,古悠然就料到他没可能那么容易就死掉。 便央了冷忧寒想办法要去把他的生死下落给搜出来。 冷忧寒没多久就召唤了雷鹰。 固然雷鹰后来传回来的消息是暂时没找到魔焰的下落,但是并不等于雷鹰就此放弃了。 对于冷忧寒的身份,作为最早的海神星人守护神的雷鹰的N代后代,即便基因和传承一再的稀薄和退化,可必须毕生都要守护住的主人的使命,是镌刻在他血脉和基因最深处的。根本不可抗拒! 因此,虽然雷鹰的记忆传承里面,刻意被抹掉了一部分关于冷忧寒真正身世的信息,这不等于它会不听冷忧寒的命令。 是以,雷鹰可说是一直不曾放弃过搜寻魔焰的下落。 终于,此番被雷鹰发现了他的踪迹。 更加令雷鹰骨子里不安的是,它发现魔焰不断深入的地方,竟然是云雾山。 忠伯临死前与冷忧寒说过,他的身世和云雾……雷鹰的字眼有关。 冷忧寒就曾经判断过,有没有可能就是云雾山。 现在雷鹰在云层之上无比焦躁和充满戾气的眼神,已经说明了它对进入这个区域的本能的抗拒和不悦。 若是冷忧寒没失踪,自然一看就明白,可这个时候,冷忧寒他们已经进入了海神星人苦心造诣留下的那个隔绝空间。 可雷鹰和冷忧寒都不知道啊! 所以说冥冥中真的有定数! 雷鹰现在的唯一的想法就是必须要把这个该死的叛徒魔焰给收拾掉,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居然还敢跑到它和主人都不应该再回来的禁地里面来,完全零容忍! 是以,眼看着魔焰已经距离糖宝儿所在的茅草棚子没有多少路了,雷鹰终于从云层中直飞而下的动爪了! 那速度当真媲美闪电之翼,迅捷无比,还无声无息。 若非庞大的戾气,完全不掩饰地直逼而下,魔焰有可能会毫无防备和还手之力的就死在雷鹰的一双厉爪之下。 可正因为有了这戾气和杀气,所以魔焰惊恐抬头之余,几乎立即开始了飞速的逃命和躲闪。 居然是雷鹰! 这下子,魔焰也顾不上茅草棚子里的糖宝儿了! 赶紧自己逃命都来不及。 一扭一折间,尽可能的就冲着云雾山深处钻去了。 448:糖宝儿3 毕竟有一点他很明白,那就是如果在深山窄|径中,以雷鹰庞大的身躯和利爪,想要把自己逮住,并没有那么容易。睍莼璩伤 可倘若他不小心出了这云雾山,进入到了平原或者一览无余的丘陵地带的话,那才真是催命符到了。 因此,不论如何,魔焰也不能转身朝着山外跑。 至于糖宝儿,这个对他而言,有着无比吸引力的近在咫尺的大好处,他也无福去消受了,只希望要是命好能把雷鹰甩掉之后,偷偷回转回来,糖宝儿体内的东西还能在就好了辂。 只不过这样的希望,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不太可能的奢望了。 毕竟雷鹰是冷忧寒的兽宠坐骑,他服侍在冷忧寒身边多年,对这只雷鹰也远比其他神府的人要熟悉的多,若非如此,之前那一爪,他就已经逃不掉被撕裂和洞|穿|的危险了。 …嫘… …… 便是这样的巧合中的巧合,魔焰被雷鹰给逼追着跑了,于是这才留给了白虎夋一与糖宝儿后续熟悉的机会。 且说白虎夋一进入魏国都城后,发现整个都城其实已经开始了搬迁和撤离。 城中的情况虽然称不上多么混乱,却也绝对不算是太有秩序。 云雾山越来越频繁和强势的地动,使得这个本身就坐落于贫瘠之地的魏国的百姓们,多少是比其他国家的百姓,更多几分忧患意识和坚韧的勇气的。 在武王陛下亲自命令全城百姓在最快的时间内进行撤离后,即便有些人不舍得抛弃家园和财物牲畜,但是生命总是要宝贵过其他一切。 加上陛下承诺到了安全的新城,会重新赐予每户人家相应的土地,让他们重建家园。 比起留在这里等死,离开才是全家全城百姓的生路。 因此倒也没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混乱。 不过鸡飞狗跳,猫窜鼠叫的多少是避免不了的,这使得夋一比一只大猫大的有限的身形,在一堆乱窜的猫狗驴马中,完全没显出多少突兀来。 它也聪明,发现是人类在集体迁徙逃难后,就很快找了个已经都搬的差不多的大户人家家的厨房。 魏国地处贫瘠之地,不产什么太富盛名的鲜果,所以国|人素来秉性彪悍,有饮马奶牛奶羊奶的习惯。 白虎夋一不找别的,找的就是这些东西。 不过它一连找了三户人家,都没有找到它想要的东西,总算运气还算不错,在第四家人家的小厨房里面,居然发现了两个小陶瓷缸的牛奶,还发现了一小缸的果蜜。 就是用一些从江南富庶的国家运来的各种新鲜的果子,腌制酿出来的一种比果汁黏稠,却又比果肉更香甜生津的汁水,魏国人称之为果蜜。 当真是香甜可口,营养也丰富。 非富贵人家不敢如此奢侈。 白虎见状,舔了下,连它都觉得味道委实不错,想必糖宝儿应该能喜欢吃。 当即哪还有客气的? 叼过两根绳子,就把这三个本身精致的小陶瓷缸,给捆在了一起。 身形稍稍变大成半战斗形态后,就立即把那绳子的顶头给衔在了口中。 稳当当的就带着那三个陶瓷缸跃出了这户人家的后门。 神不知鬼不觉的就重新沿着来路出了城,这也全亏了全城百姓迁移走的城门和白虎夋一进出的城门全然是相反的。 是以才能这么顺利的在毫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就回到了云雾山中。 当它看到糖宝儿还如它离开之时那样的安全待在茅草棚子里,夋一心里松了口气,真是谢天谢地小祖宗还在,要是丢了,那可真是又要糟心的命了! …… 终于托了这两小陶瓷缸的牛奶,外加那一缸子果蜜的福,几顿下来,糖宝儿这小丫头居然睁开眼睛,冲着它咧嘴笑了。 虽然每当它想衔叼起她离开时,还是会遭遇到无形中的抗拒和排斥。 但是白虎夋一还是可以敏锐的感觉到,那股子抗拒力,比一开始已经要减弱不少了。 而此时,云雾山的情况比它当日入山来时的情况又更严重了。 群山的上空,不时的会出现浓厚的烟云,灰雾,然后震颤和地动的频率已经太过明显。 幸运的是,这个茅草棚子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一个还算稳定的支点。 虽然震颤得很可怕,但是却也只是抖掉了半个茅草的棚顶,愣是没塌掉,所以还算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至于那几个陶瓷缸,白虎夋一更是保护的很小心,这可是这位小祖宗天天的口粮啊,倘若破了漏了,它可不能保证魏国的城里还有东西可给她吃的。 时间在这样一虎一女婴的静默相守中,又过去了大半个月。 亏的是初冬了,加上白虎又用上了qun气在隔绝空气的尽可能保鲜,不然的话,这几缸子东西可是如何也放不了这么多天。 总算在一缸子牛奶,外加大半缸子果蜜都给喂掉后,糖宝儿和白虎夋一总算建立了初步的友谊和亲近的关系。 小家伙在晚上的时候会容许白虎夋一躺在她的身边给她取暖了。 白天也会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冲着夋一咯咯咯的笑了。 有时也会用小手抓它的皮毛玩。 白虎夋一甚至也可以叼着她的襁褓,把她弄到茅草棚子外面晒晒太阳而不被她的qun力给排斥和吞噬了。 所有的这些,可都算是巨大的进步了。 对于一只兽|身|外在,高等灵魂内在的非人类生命而言,这已经是少见的耐心了。 要知道当年他收养林溯溪那个义子的时候,他也不曾如此细心亲手喂养过一个人类的婴孩。 再者,好歹他收养林溯溪的时候,他还顶着一具人类男子的身体呢! 而不是现在这样根本就是一只小老虎的模样。 不过,也正是这一段非同寻常的耐心照看的日子,夋一渐渐地也有了一种宛如做了父亲的无奈又欢喜的感觉了。 每天看着糖宝儿一点一点的细微的变化,小脸颊有些红润了,小的薄的不得了的嘴唇也有些淡淡的血色了。 头发黑了不少,也长长了不少。细细的宛如稍稍一碰就会折断的小手臂,也开始有点长肉了。 而这些统统都是他白虎夋一的功劳啊! 若是古悠然那个女人这会儿冒出来,看到她的宝贝疙瘩被照顾的这样好,料必也该高兴吧! 夋一如是想着。 然而,它天天盼着该出现的人,却愣是一个也没出现。 古悠然也好,冷忧寒也好,纳兰洛也好,都像是彻底从这个时空消失掉了一样。 很快一个多月的时间都过掉了。 糖宝儿已经彻底不排斥它的靠近和衔叼。 甚至于夋一还时常把她弄到自己的背上,然后故意用背部颠她到半空中,再稳稳地接住她,这般的逗她玩着,她体内的qun力也没有因此就放|射|出来的保护她。 由此可见,起码在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是完全被糖宝儿的qun力接纳和评定为自己人了。 然而夋一却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就带着糖宝儿离开。 因为要是离开的话,它该带这小祖宗去哪便是头一桩烦心的事情。 原本以为她肯定是被人掳走的,而且掳走她的人没道理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弃在这茅草棚子了,总该有所目的才对。 可自打它找到她开始,就没见过这茅草棚子附近有人来过。 这样看来,这小祖宗还真是被人故意带到这里来抛弃的。 白虎夋一很是无语地在心底好顿鄙视了一番那个绑架的蠢蛋,就算是要抛弃她,哪不能处理一个孩子啊,居然不远千里迢迢的带到了这里。 难道就为了等云雾山火山喷发,然后埋了这小女婴? 所以既然排除了还有其他的人在觊觎和要伤害糖宝儿的危险,那么是不是带她马上离开这里,就不是眼前必须马上考量的事情。 可留在这里等待古悠然她们的重新出现,又还要等多久呢? 还有不到一陶瓷缸的牛奶,喂完了,没了食物,却还是要走的。 而且云雾山已经开始了喷|发前的前兆了,要是不及时去到安全的地方的话,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爆发出来? 白虎夋一无法不考虑到这个问题。 就在他犹豫不决到底是带着糖宝儿离开,还是继续在这云雾山里等待的时候。 糖宝儿为它做了决定。 在又一天的早晨来临之后,当白虎夋一熟练的要把牛奶继续喂给小糖宝儿吃的时候,小家伙却闭紧了嘴巴开始摇晃脑袋,不要吃了。 一开始还以为她撒娇闹小脾气,可当夋一几次再三的想喂她,她还是不吃后,白虎夋一也有些傻眼了。 这小祖宗怎么就不吃了呢? 情急之下,夋一的脑海里就忍不住这么抱怨了一句! 却不曾想,回应它无奈无语的是一声很清脆的笑声,但是这笑声却不是由糖宝儿的口中发出的。 那么岂不是—— 顿时赶忙看向糖宝儿的小脸,再度飞快的用脑波开始尝试沟通,“糖宝儿?是你吗?你能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咯咯!”又是一声稚嫩的轻笑。 这下是真的确定了。 唉哟!白虎夋一那叫一个激动,就差欢喜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位小姑奶奶,可总算是能与他进行脑波沟通了。 看来这一个多月的伺候总算是有了回报了。 “真是谢天谢地,糖宝儿,那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我是夋一,我不是坏人,我是受托于你母亲|的要求,专门来找你救你的!你明白吗?我是好人,我不会伤害你!” 白虎夋一一边缓慢地在脑海里,一字一句的开始与糖宝儿说话,试图让她明白和理解他的每个意思,同时传递他的善意的情绪。 一边又在担心着万一她不明白的话,该怎么办? 不过显然他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因为他虽然没有再从糖宝儿的脑海里听到清脆的笑声,但是却看到了她小小的双手伸到了半空。 还冲着它的脑袋招了招。 他没看错,是真的在冲着它的脑袋招手。 白虎夋一这下有些傻眼了,不明白她这是无意识的一个动作还是有自主的一个动作。 却还是跳上了简单的茅草床架,把脑袋伸向了她的双手。 几乎立即,夋一就惊恐地发现他的脑海里正在出现无数的画面,那些画面全部都是属于他自己的记忆。 包括它们当年是如何来到了这个时空,它又是如何与背叛了他的同伴们游|击躲藏,以及在这个时空里都做了些什么,那些许久的,连它自己有时都想不起的记忆,此刻却正通过糖宝儿的一双小手,一一的在他的眼前闪现着。 这种感觉就如同它从里到外,都被糖宝儿给剥|光|了一样,毫无遁形。 这可把白虎夋一给彻底吓坏了,这也是这小祖宗体内所生成的新的能力之一? 449:糖宝儿4 449:糖宝儿4 相信没人喜欢这种,被其他人这么强势的翻阅记忆和大脑的感觉,夋一自然也不喜欢。睍莼璩伤 因此反应过来糖宝儿的举动意味着什么后,它便开始了强势的想要挣脱。 糖宝儿对他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很不喜欢的。 小手倒是未见用什么力气,可那种翻阅并窃取它记忆的无形的力量却比之前更加霸道并不容抗拒的在夋一的脑袋里,钻来钻去了辂。 于是,不多一会儿,白虎夋一只觉得它的脑仁,一阵接一阵地疼。 那种疼令得它不得不放弃继续挣扎和挣脱。 且它也不敢再更大力气的反抗了,因为随着它的反抗和挣扎,它清楚地发现有些记忆的画面,就在它奋力的挣扎中,破成了一块块的碎片,然后直接在它的脑海里消失了骒。 它现在还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它本能的明白,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好歹是来自高科技文明的星球,对于大脑储存记忆的某些远离夋一是很清楚的。 把那些画面比作每个记忆储存晶片的话,现在不见了一块,是不是就意味着那部分记忆就跟着消失了? 谁能肯定的知道每一片晶片上到底存储了多少东西,而那些东西有时哪怕是微小的一个细节,都极有可能都会影响到他整个人的命运。 夋一真是赌不起,也不敢赌啊! 得! 他妥协了! 他也算是知道了,别看这位小祖宗不会讲话,还是个婴儿,可论可怕程度,这位小姑奶奶,可是半点都不逊色于她的母亲古悠然那位大姑奶奶。 他夋一也算是倒霉,自从离开母星后就一路走背字! 被夋三夋四夋五给暗算了已经是霉运高照了,好不容易眼看着都要熬出头了,又一下栽在了古悠然手中。 想要抓回些主动权竟然就那么困难? 罢了,随波逐流算了! 只要糖宝儿小祖宗不是真的想弄死它,它夋一左右也就是一条不完整的小命了,就整个交到她手中,随便她折腾了。 这般一认命,白虎夋一是彻底老实了。 而它这么配合的表现和举动,糖宝儿自然无比欢喜。 一边小手还是抓着白虎的脑袋,小脚丫却已经很是雀跃和高兴的在空中乱蹬了起来,口中还发出咯咯咯的清脆笑声。 读取记忆的这个过程,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漫长的小半天,反正等到白虎夋一觉得它自己都已经把它自己的整个人生,又给重新温习和阅读了一遍之后。 糖宝儿进入它脑海里的那缕力量终于撤了出去。 夋一暗暗的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庆幸折磨终于结束了,就倏地发现它得一股精神力正被糖宝儿拉扯着进入她的脑海。 这一次夋一甚至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来得及生成一缕,它的qun力伴随着核心精神力,就已经进入了糖宝儿的脑海中。 这一进去,夋一甚至连骂娘|的冲动都忘记了。 它完全傻眼了。 这是一个人类婴儿的灵魂中枢? “&*%¥#b……”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夋一忍不住仰天长啸的叫了一声。 这辽阔的一点边际都摸不到的完全一个小宇宙般的情景,竟然只是糖宝儿的精神世界! 难怪自己的qun力遇上她,半点抵抗和还手之力都没有。 古悠然母女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 夋一现在无比的怀疑,她们真的只是普通的人类吗? 现在怎么办?这位小祖宗把它弄进来就是为了让他瞻仰一下她的伟大吗? 夋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但是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的情绪。 就怕万一有个不敬什么的,这位小姑奶奶直接就把它的精神力给留在这里了。 要是那样的话,那它可就彻底的悲剧了! 好不容易融合了一只兽类,也要活下来的夋一,当然不想就这样没了。 总算没让他困惑和焦急等待太久,不一会儿,他面前宛如恒河沙数般的无尽星空画面,就变成了一个半球,然后又从半球演变成了一块平面的图层。 紧接着那图层就不断地逼近夋一的面前,在快要贴近它的精神力的瞬间,又不断的放大再放大。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从陌生的星空被投射|到这个时空,进入大气引力层后,被不断吸入和扯进去的感觉。 逼真无比! 终于到达近地层上方的时候,画面顿住了。 夋一还没明白过来,为什么会在这里停住的时候,它看到了面目下方的画面有些熟悉。 那高耸的泛红色的正在震荡不已的群山,不正是云雾山吗? 云雾山之外的辽阔的地方,平原、河流、其他山川,也皆都一一清晰可见。 夋一大吃一惊,这竟然是一副以云雾山为中心,绵延周围数千里的微缩真实地貌地况。 难道说糖宝儿的大脑竟然具备这样大范围、广幅员的覆盖力? 夋一真的觉得它已经快要被一个又一个的变|态能力给彻底惊麻木了。 以至于当他看到那微缩型的地况上,突然冒出了几个会活动的红点后,他还迟钝的反应不过来是什么。 下意识的就想要看清一下。 而随着它的这个念头一动,夋一就发现他的视角就真的又在落低,靠近了那几个正在活动的红点。 从距离上计算,应当是正朝着云雾山直奔而来,应当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云雾山了。 再低一点,再低一点…… 随着彼此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的拉近,夋一这下终于能看清那些红点是什么的时候,他就骇得大叫一声。 “嗷——” …… 画面顿时就被拉回到了现实中。 还是那个茅草棚子。 简陋的床架上,粉妆玉琢的糖宝儿还是安静的躺在上面,只是这个时候似乎有些累了,竟然是睡着了。 而原本被那双小手捧着脑袋的白虎夋一,却‘砰——’的一下,直接四脚朝天的从床架上一直摔到了地上。 脑袋也重重的撞到了地面上,硬生生的把地上的石头都撞破了一个角,但是白虎夋一却愣是没叫疼半分。 反而有些辨不清真假虚幻的在地上发愣了好一会。等到意识到它自己的精神力和qun力都已经回到了它融合的这具白虎的身体里面的时候,它才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兴奋都还没来得及,短短胖胖的四条腿又屈跪到了地上,同时胖嘟嘟的脑袋也给埋进了双|腿|之间:啊——痛死了! 小祖宗欸!要不要这么狠啊,不过就是被|强拉着去她的脑海里逛了一圈出来,居然就损失掉了一半以上的精神力和qun力? 那要是再不小心进去逛一圈,岂不是直接就没有他夋一了? 555…… 也就是夋一它不会哭,也没有眼泪这回子东西,倘若有的话,真是哭死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缓和过来那股子失去了核心能力后的痛楚,白虎夋一晃晃悠悠地又重新站了起来。 先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罪魁祸首’的小姑奶奶,发现她脸色红润,嘴角还带着可爱的笑容,完全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的睡着了。 可怜它这一个多月又当奶妈,又当仆人的辛苦伺候了这么久,结果还落的qun力大损的下场。 要知道上回被古悠然给折腾的耗损了的还没补回来呢! 本来指望能与纳兰洛待上几天让它疗疗伤,缓缓气也好啊,结果古悠然那位大姑奶奶愣是一点机会没给它,555……越想白虎夋一越觉得它郁卒的要吐血三升! 这会儿也顾不得床上睡着了的小姑奶奶,为什么不要喝牛奶的事情了,白虎夋一只觉得浑身虚弱了不少。 又累又垂头搭脑的就靠在了床架子旁边,自怨自艾个没完。 一直到又一天天光渐晚,太阳西沉的时候,夋一才猛地警醒过来:不对! 糖宝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沉睡,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把他拉进她的脑海意识中去。 若是单单就为了吞噬他一些qun力和精神力的话,以这位小姑奶奶霸道的能力,早就能把他夋一整个吃|干|抹净了。 哪里还需要费这么大的劲,先到它自己的脑海里晃荡了一圈后,再让它去她意识里晃一圈? 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只是她还不太会表达,不会说话,不能完整的把她的意图让自己知道,所以干脆把它拉进了她的脑海里去直接观看。 那么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云雾山和周边世界的微缩版图? 不,不对,是夋三夋四夋五他们! 该死的,夋三他们正在往云雾山这里接近! 没错,就是这个! 原来糖宝儿想要告诉他的是这些! 夋一立即跳了起来,她一定是在他的意识里面知道了夋三夋四夋五的存在,也知道他们和自己是敌对的。 因此才会在这个时候用大脑精神地图的方式给它提醒和示警,一定是这样! 而他之前,也正因为是在糖宝儿的意识中猛然地看到夋三夋四夋五,才会惊讶的大叫一声,从她的意识里脱离出来,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只是当时它有些真幻不分,因此没有在最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 好在总算还来得及,它这会儿终于想明白了。 白虎夋一此时此地也甭管糖宝儿会不会被吵醒,湿漉漉的虎嘴和舌|头立即在糖宝儿的小脸上舔了好几下。 然后半点也不敢迟疑,叼起沉睡中的糖宝儿就飞快地离开了这处茅草棚子。 连夜就开始转移离开云雾山。 毕竟按照糖宝儿脑海里先知先觉让它看到的画面来算计的话,顶多用不了半个月,夋三他们就能到达这里了。 白虎夋一不太确定,夋三夋四夋五他们到底是冲着谁来的,是糖宝儿这位小姑奶奶,还是它自己。 可不管他们的目标是谁,此时此刻,它和糖宝儿肯定是一国的,也都是绝对不能让夋三他们找到的。 本来他就是不是他们三个人一起的对手,如今更别说qun力受损的这么厉害,还带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糖宝儿。 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盲目的乱逃,夋一隐约明白他们是怎么找到云雾山这里来的,毕竟自己都能通过羣特有的能力锁定到同类的位置,夋三他们手头还有趁手的仪器,自然更加的灵便。 只是他们多半不知道糖宝儿的身边现在还多了一个自己。 这就为他创造了一个相对有利的机会。 夋一猛地想起当日里它想找到糖宝儿时,被糖宝儿的能力给引得不停地兜圈子的情形。 夋一便动起了脑筋,想着先把糖宝儿这位小祖宗给转移掉之后,能不能再利用一下这个情形,给夋三他们制造点小幻觉,好拖延一点时间,以便于自己带着糖宝儿安全的离开。 计算着他们到来的时间,夋一觉得理论上应当问题是不大的。 450:糖宝儿5 不然的话,光凭它如今一具比猫大不了的虎身,想要带着一个同样没什么太大抵抗能力的婴儿糖宝儿脱出重围,又不被他们随后衔咬跟上,无疑是痴人说梦! 既然还要想办法留下来布置虚假的迷惑夋三他们的陷阱,那么也就意味着它不能带着糖宝儿走得太远,不然的话,两头都难顾到,反而会出问题。睍莼璩伤 如此一来,可选择的藏身的范围就很有限了。 离云雾山几百里外的对面的那座大山绝壁,就成了夋一选中的容身之处辂。 一来几百里崎岖难行的山路,对于一般的人类来说可能需要走上好几天都未必能抵达,但是对于白虎来说,却没有这样的困扰。 二来把糖宝儿暂时安置在那里,才能既不受云雾山火山喷发的干扰和威胁,又不至于把它带的太远了,以至于影响了夋三他们跟踪定位仪器上的目标点偏差。 了不起实在到时候夋三他们出现的时候,自己就远远的冒个头好了驵。 毕竟在他们的概念里,也未必就会马上怀疑自己的真正身份,要知道当年他也是留了不少后手的让他们认为如今的这只白虎,就是他当年创造出来的一个融合度最高最成功的试验品而已。 却不知道之所以融合度如此的高,是因为它剥|离了自己的核心生命力和qun力,用以寄生在了这具白虎的身体内。 自然,这具白虎本身的基因,也的确被他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后,后天加强了无数倍,不然也不可能能承受住他力量需要引发时的战斗状态。 白虎夋一这么想好了,于是也马上就付诸实际行动了。 天没亮之前,它已经成功的把糖宝儿转移到了横跨了整个魏国都城之前的那座大山内去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糖宝儿睡都香甜得不得了,压根就没中途醒过来一趟。 为了把痕迹都弄得干净一些,那几个搪瓷罐,还有最后剩的那半缸子的牛奶,白虎也没浪费的又运送了一次。 全转移到了新地方——对面山峰半腰处的一个小型兽|穴。 地方不大,却背风,干燥,也没有什么死角之类的,洞口又不大,防止了有大型爬行野兽会进去的可能。 夋一好不容易找见了这么个地方后,自然立即就散发它白虎的王霸之气,在这洞|穴|的里外都留下了它浓厚的兽王气息。 很理直气壮的便鸠占鹊巢了! 没办法,谁让糖宝儿这位小祖宗可闪失不得呢? 一个晚上来回两趟,小一千多里地,饶是白虎夋一天赋异禀,自认虎躯健壮,此刻也有些吃不消了。 可它苦命的还不敢休息,在糖宝儿的身边守了小半个时辰,发现她似乎还在熟睡,一时半刻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后,立即就又奔波回去了云雾山那茅草棚子,开始它后续的布置起来。 就这样,每天就这么往返于两座山,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六七天,总算把云雾山那个已经空无了一人的茅草棚子,继续给伪造成了有着糖宝儿和变异qun气息的目标位置。 而这厢山洞|内,这位已经连续睡了七个晚上的小祖宗,终于睡醒过来了。 “太好了!小姑奶奶,你可醒了,再这么睡下去,可又要把我给急死了!”白虎夋一也顾不得糖宝儿会不会因此怪罪它,忙不迭的在脑波里快速地投递出去这样的信息。 厚实弹性|的虎掌,无声又欢快的在短短时间里,就已经围着糖宝儿转了好几个圈了。 糖宝儿睁开眼睛,小脸很甜美天真的笑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听懂白虎的话语,但是那双伸到半空中的可爱小手,却是让夋一再次虎脸变色了起来。 “哎哟,姑奶奶欸,你还来?别来了!夋一我可折腾不起了!您那变|态|的能力实在是超群无比,厉害是厉害了,可夋一我就这点qun力了,实在是不能再被抽取了,再少,我就连这张虎皮都撑不起来了!” 白虎夋一连忙一个劲地摇晃它的虎头不说,身子也赶紧后退两步,生怕糖宝儿从地上站起来,就要扑过来。 其实它还真是多cao了的心。 别说糖宝儿现在还是个不会站的小婴儿,纵然真的会站起来了,以它的速度,也不是糖宝儿能一下子扑到抓到的。 糖宝儿却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听起来好是天真无邪,半分危机快要降临到头上的自觉都没有。 而白虎见她的小手缩了回去,这才敢重新走回到她身边,低头看她。 虽然确信自己留下的安排已经足够糊弄住夋三夋四夋五他们几天时间了,但是对于接下来自己是该立即带着糖宝儿离开这里,还是继续潜|伏躲藏在这里,白虎夋一脑子里并不能一下子做出取舍来。 不由很是着急地对着糖宝儿倾诉了起来,“小祖宗,我的敌人正在一点点的靠近云雾山,看样子是冲着小祖宗你来的,应该是你身上的变异qun母|的气息被锁定了!” “我虽然在咱们之前待的茅草棚子周围,都做了伪装和虚假气息,可也不确定到底能掩护我们多久,万一被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发现的话,咱们俩都很危险!” “恼恨的是,我当年融合这具虎身的时候,qun力和生命力是不完整的,然后在古悠然,呃,也就是你娘亲,我的主人那里,又被打|压打散丢失了一部分!” 白虎夋一说这些的时候,很是心虚了一下。 见识了这位小祖宗的本事之后,他可再不敢那么大大咧咧的当着她的面,叫古悠然的名字了! 很是底气不足的赶紧改口称主人了起来。 然后见糖宝儿似乎没注意他之前的那句大胆的叫名字的情形后,又赶紧接着诉苦,“前些日子,小姑奶奶你,又吞掉和损耗了我一部分qun力!哎,夋一我现在真是心有余也都力不足了!” “而主人和其他诸位公子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居然都一个个的在云雾山范围内失踪不见了,夋一我遍寻主人她们的气息也找之不见!” “现在夋一有些犹豫不定,到底是带着小祖宗您赶紧离开这里,趋吉避凶呢?还是继续先躲藏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不如小祖宗您自己做个决定,咱们是走还是留?要是走呢,您就再伸手出来,夋一我连夜背着您就离开,要是留呢,您就冲着我再咯咯笑几声?” 夋一的脑海里飞快地传递着这些信息和犹豫不定的念头。 糖宝儿的反应比他预计的都要快无数,它的念头不过刚传递完毕,小糖宝儿就咯咯咯的开始笑了。 “呃?小祖宗,您这是?要留下来?还是正好您想要笑才笑了出来?要不您再笑两声,也好让夋一我知道,没领会错您的意思?” “咯咯咯……” 糖宝儿很给面子,果然又清脆的笑了起来。 白虎夋一这下是肯定了,糖宝儿是真能明白他的意思了,也真的自己做了决定,她的意思是留下来。 可问题是—— “哎,小祖宗欸,留下来是小事情,可您到底知道不知道夋三夋四夋五他们有多么危险和不好惹?要是被他们发现的话,夋一我了不起已经是一条残命了,小祖宗您有个闪失可怎么对得起主人她对夋一的命令和嘱托?” 白虎夋一真的不是顶着人脸,若是顶着一张人脸的话,这会儿估计肯定早就耷拉下来到了极点了。 糖宝儿虽然没有回应他的话,但是却在夋一的脑海里瞬间弄出一个画面,就是原本标志着夋三他们的红点在图上消失,然后再夋一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的时候,那红点又出现了,隔几秒又消失,然后再出现,简直有如开关一样,自如无比。 这是? 夋一的眼神顿时一亮,好是惊喜了起来,“小姑奶奶,你的意思是你能让夋三他们察觉不到咱们?” 【今天晚了些,不好意思亲们】 451:糖宝儿6 451:糖宝儿6 总算夋一还算是举一反三的,没有认为糖宝儿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的能力不灵光了。睍莼璩伤 而是立即反向思维的推测糖宝儿应该是有办法隐藏住自己身上的qun气外露|的。 只要她身上的羣力能像她的母亲古悠然那样内敛其内,无从被人察知的话,夋三夋四夋五他们就算最后知道他们是被人耍了,可只要找不到糖宝儿和自己,那便是自己两人的成功。 一想到夋四他们做梦都料不到,自己和糖宝儿就藏身在距离云雾山直线距离不过四五百里的旁边山中,白虎夋一就觉得体内的血液开始激动的沸腾了起来辂。 这也算是这么多年以来,又一次近距离的正面交锋了吧! 自然前一次便是它以白虎的身份去他们的地底实验室捣乱的一次。 那一次别看逃得挺顺利,行动也似乎只是一次相当而然的捣乱,可实际上,夋一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再去之前,可是详细的计算过每一个细节和逃离的路线和步骤的骖。 若不然的话,早就被夋三他们当面抓住了! 这般算来,上一次它勉强算是孤胆英雄,这一次,它却是有个伴一起对敌了,即便糖宝儿这个伴年纪实在是小了一些。 白虎夋一却依然很雀跃。 …… …… 很快,时间就在白虎夋一数着脚爪子的期待和紧张中又过掉了好几天。 最后小半罐牛奶糖宝儿也终于吃干净了。 而夋三他们几人也来了。 当然更加天时地利人和的是,云雾山的上方出现了吞噬幽光的巨大的虚影。 白虎站在这厢半山腰,都能清楚的看到那明显是被泄|露|出来的吞噬幽光投影在虚空上的阴影,没道理已经到了云雾山近前的夋三他们会看不到。 吞噬幽光竟然会出现在云雾山的上方,那岂不是说明了这云雾山的底下,或者哪怕是交叉重叠的虚空内,有另一个隐秘的被封闭了的空间? 要知道吞噬幽光这可是关系到亿万宇宙年之前的海神星文明的! 显然,十有九成,吞噬幽光充斥满的空间内,一定有海神星的文明传承,弄不好会有大型飞船在其中。 一想到这个,白虎夋一也激动了。 差点没冲动的也赶紧奔出洞|口,朝着云雾山的方向重新跑回去。 它之所以会臣服并仰望古悠然以及糖宝儿的高度,无不是因为在她们的身上,它发现了远远超过自己的进化表现。 可这些若是和海神星人的文明相比较,那就远远不够看了。 夋一是绝对不会相信,糖宝儿也好,顾悠然也罢,她们的未来能比宇宙中所有高等文明都想追寻的海神星人的文明更加璀璨辉煌的? 可就在他将将要跃下洞|口的瞬间,它尖锐的爪子就‘刺——’的一声的在洞内的石头上狠狠地刹了车,发出了有些刺耳的声响。 云雾山……还有失踪的它怎么也找不到踪迹的古悠然他们的身影……然后就是现在的吞噬幽光的虚影…… 丫丫的,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吗? 正好夋三他们来了,吞噬幽光就出现了? 或者说,云雾山已经到了极限了,所以吞噬幽光终于被泄|露|到了外面被看到了,那么造成了这些吞噬幽光泄|露|出来的人会是谁,还用问吗? 难怪它怎么也找不到古悠然她们的气息,人都不在这个时空里,而在另一个空间内,它夋一就是有天法,那也是找不到人的。 而依着它对古悠然这女人颇有几分狠戾决断的性格的了解,等到她要出来,那基本上肯定好处没别人什么事情了。 可悲的夋三、夋四、夋五这会儿看到吞噬幽光怕是欢喜的qun力都快附着不稳了吧! 哼哼,要是进到那空间内,发现什么都不剩了,夋一真想看看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三个人会是何等的脸色! 这样看来,那还真是天都助它和糖宝儿啊! 本来还担心那假的陷阱会有疏漏,如今再加上一个九成会是海神星文明传承的独|立空间的存在,夋三他们就是再智计百出,也无暇多顾多思了! 想到这个,白虎夋一就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小主人,哈哈,咱们脱险和报仇雪恨的机会终于来了!吞噬幽光都出现了,他们顾不上咱们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女主人也该重新来和我们相见了!” 糖宝儿可没理会白虎夋一的狂喜和激动,她这会儿正困着呢! 小小的手指塞在嘴巴里,一吸一吸的很快就睡得香甜了起来! 对于她来说,恩怨情仇的东西还太复杂了点,她只是感知了夋一的记忆和思维,感觉到他的害怕和担忧,所以用自己的力量作为庇护他的方式,暂时的和他共一个阵营而已。 现在既然没有危险,她自然什么都不会理会只管睡觉了。 白虎夋一显然也没有真正想要得到糖宝儿的回答,它只是太激动了,迫切的需要有人听到他心中的倾诉,至于有无回应,完全没关系。 “只不过这么大范围的吞噬幽光的出现,预兆着云雾山的平行空间内,怕是隔绝出来的空间同样不小,海神星人的文明遗址一定也不小,古悠然她们真的会安然无恙吗?” “没听说过人类可以在吞噬幽光下生存……不过,也难说,那个女人本来就太超出常人无数了,再加上,啊——紫光在她身上,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呢?” “看来这下没悬念了,古悠然那女人本来就厉害,又有正好可以破开吞噬幽光的紫光随身,弄不好还真被他们在里面找到了不少好东西,但愿她会把海神星人最重要的传承都给带出来!顺便再坑夋三夋四他们一把就更好了!” “……” 夋一一边摇头一边摆尾的,思维这一刻当真是扩散的相当厉害,几乎可算是天马行空,什么场面和假设都想了一遍。 最后还是觉得不过瘾,想着亲自再去云雾山周围探一探,不说它自己要不要进去,就算不进去那空间,看看入口在哪里也是好的! 毕竟这可是吞噬幽光啊! 看了看睡得香的糖宝儿,白虎夋一究竟是没忍住那四只发痒的脚丫子,迟迟疑疑的就出了洞,下了山。 不过它还算谨慎,多少年在暗处有如地老鼠一般的躲藏生活,早就把他横冲直撞的那点勇气给消磨殆尽了。 也亏得是这样的小心翼,回到了云雾山还没有来得及去看看吞噬幽光的入口在什么位置的夋一,竟然差点和夋五撞了个正着。 要不是脑袋缩得快,加上糖宝儿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暂时遮掩了它身上的qun力的气息和波动,使得夋五没能看到和感觉到它的话,要不然,单是这样的照面,就意味着之前苦心布置了多日|的手段,全白费了。 夋一当即惊得心脏都差点停跳了。 虎目圆瞪,暗骂:有没有搞错!夋五居然留了下来?没有去找海神星的遗迹?这不科学啊! 它是因为知道古悠然有可能已经捷足先登的进去了多日了,再加上它自己和古悠然她们现在也好歹是一条阵线上的,因此既然古悠然她们早就进去了,自己进不进去都无所谓了。 那夋五呢? 他有什么理由留在了云雾山外? 他一贯是和夋三那个草包一样,属于没什么脑子的家伙,真要觉得不妥,会留下的人也该是最阴险的夋四才对! 白虎夋一有些闹不清了! 他哪里知道在夋三夋四夋五之间,已经开始了内部的阋墙和分|裂了? 尤以夋五感觉到危险最重,所以这个固然是草包,却同样也贪生怕死的家伙,情愿放弃可能名垂母星历史的机会不去寻找海神星遗迹,也要留在外面好争取抓到糖宝儿,以换取一艘小型飞行器离开这个时空的机会。 且说夋一一看到夋五还在外面,心里就打起了鼓,有些不确定到底他们三个人中,到底有没有人已经进去了吞噬幽光泄露|的入口,若是另外两人去了,只留一个夋五的话,那还好说,它想想办法未必是不能把它做掉的。 可倘若他们要是一个都没进去,而是埋|伏|在外,等着用这个吞噬幽光的入口试图吸引自己进入他们的包围圈内,好把它和糖宝儿一网打尽之后,再去寻找海神星遗迹的话—— 白虎夋一立即心中大骂:太阴险了!果然是夋四这个老贼的作风!不行,它才不能让他们如意!有本事大家就耗着吧! 哼,反正它夋一对那海神星遗迹可没什么探索的yu望! 他就不信夋五他们就真的能忍住不进去,就为了抓一个糖宝儿! 白虎夋一很快就重新回到了糖宝儿身边,并好整以暇的学着小糖宝儿一样,干脆的闭上眼睛睡觉,就等着时间慢慢地过去。 这般一个静待不动的等,一个漫山遍野的寻找那个分明应该在这云雾山中的拥有qun母载体的糖宝儿。 自然两方谁都不知道彼此都估错了对方的意图。 夋五是满肚子恼火的怎么也找不见目标,不知道该如何向夋四交代! 眼看着云雾山都爆发了,夋四和夋三却还没出来。 白虎夋一却因为之前耗损的太过厉害,一直没好生修养生息过,这般在糖宝儿身边赌气般的睡觉,到后来竟然真的睡熟了,开始在熟睡中缓慢的恢复生机了起来。 就这样,阴差阳错间,时间就过去了几天。 然后——古悠然带着冷忧寒他们在最后关头从崩塌的空间通道内跑了出来。 一头撞上正漫山遍野的找寻糖宝儿不着,不知怎么办的夋五。 后面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 冷忧寒不惜耗费无法补充的自身能量,生猛地把夋五直接干掉了。 可陷入沉睡恢复中的白虎夋一,并不知道它的主人古悠然一行人,已经脱困而出,并且给它报了仇雪了耻。 等它睡了一觉,伸展懒腰醒过来的时候,几天都已经过没了,云雾山甚至垮塌下沉的只剩下一半了,整个天空都被火山的喷发给映红了半边天。 看那架势,毫无疑问,夋五他们要么真的打定决心不要海神星遗迹了,不然的话,断无可能还留在云雾山的。 毕竟火山喷发,那遗迹的空间的入口也有可能会被掩埋,以夋四他们的野心,绝对不会舍海神星遗迹不要,而纠结于抓一个糖宝儿的。 自然,夋一这样的想法原本是对的。 为了证实它的猜测如今已是事实,夋一大着胆子把糖宝儿给弄醒了,用精神力沟通着请求她再一次在脑海里显现一下夋五他们的踪迹。 糖宝儿揉了揉眼睛,鼓了鼓可爱的小脸颊,半迷糊半清醒的就重新在脑海里展开了微缩地图,夋一果然没看到有红点出现。 立时就喜不自禁的吼了一声,“哈哈!好!太好了!小主人,我们安全了!小主人你饿不饿?牛奶已经没有了,不过魏国都城的老百姓也都迁徙走了,城里应该还有点吃的,夋一去给您找点吃的回来?” 小婴儿的糖宝儿自然不置可否的眨了眨乌黑发亮的眼睛,夋一就自动的把这认为是同意的意思,欢欢喜喜的就离开洞|穴,四爪轻盈的准备去给小祖宗觅食了。 这时天色刚刚入暮,还未全黑。 白虎从深山中往外去,古悠然她们告别了古雅姿后,预备穿过这座山峰,去到另一边的平原,此刻经过大半天的赶路,也正好预备要休息。 一个是放松了心情,悠闲惬意了不少的夋一。 而另一边的古悠然却因为窥见了魏国都城地下的玄机后,对周围的环境,比往常还要小心和敏感,感知力一直不曾松懈和收敛,几乎随时随地都在铺设和覆盖周围。 加上她一直心底潜意识的认为白虎还是活着的,想要找到它。 一个大意,一个有心之下,还就是那么巧,将将是古悠然感知力的边缘,正好覆盖到了白虎的一道身影。 于是,古悠然怔愣住了,不敢相信是真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而被那明显是属于qun气qun力给锁定的敏锐感觉,也瞬间让原本放松大意,以为已经安全了的白虎夋一当即就炸毛了! 几乎立即,倏地一下就往回飞窜了去。 以为自己中了夋五夋四他们的算计和埋伏的白虎夋一,根本不曾细细体会一下这次不小心覆盖到他身上来的qun力和夋五他们的有什么不同。 或者说,慌乱使得这一刻的他,完全忘记了有qun力的不一定就只有夋五他们,还有古悠然! 它只想着必须赶紧回到糖宝儿身边,因为只有糖宝儿有办法把它们两人身上的气息给全部遮蔽的让人找不到,锁定不了。 于是,古悠然就悲剧了一把。 明明前一秒感知力还扫到了一道白影的,怎么当她后一秒想要再扩大范围的时候,反而找不到人了呢? 却殊不知是因为她的宝贝女儿糖宝儿,如今正受了白虎夋一的恐惧的感染,又一次开始为它和她自己藏敛气息了。 非但如此,白虎夋一还觉得既然夋五他们没有去找海神星的遗迹,那么肯定会对他们紧追不舍的,所以如今躲避的这个山洞就不那么安全了。 想着趁着气息已经被遮蔽,它必须带着糖宝儿尽快的撤离,越远越好! 后路已经被堵,那就唯有穿过这座山,进入平原,然后找个世俗国度,混入热闹的人间才行了。 于是便有了糖宝儿趴在白虎的背上,稳当当的被它带着飞跑的场景。 而山那边,古悠然用尽全力才总算勉强窥到了白虎活动的轨迹,要不是神奇的小儿子纳兰小宝也肯定了一把白虎的活动方向,古悠然这个超人般的老|娘,今天也要栽到自己女儿糖宝儿的手底下了! 好在中间波折几番又无数,全家团圆终要在眼前了,那便再多辛苦追赶也是甘之如饴的! 452:kao!被误认了! 452:kao!被误认了! 紧追紧赶了一个晚上,快到天亮的时候,终于穿过了山腹,即将挨近平原边缘。睍莼璩伤 古悠然轻轻拍了拍唐拓的肩膀,“阿拓,停下,休息一会儿!” “阿然,我不累,再赶一程吧!现在距离还有多远?” 唐拓的呼吸有些沉重,一个晚上不停歇的赶路,还背负着一个人,其实体力也已经透支到了一定的程度塍。 但是急于见到女儿的心情令得他不想这个时候停歇下来,生怕这一耽搁,又要错失与糖宝儿重逢的机会。 古悠然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但是语声却柔和的很,“阿拓,听话,就算你不累,可其他人也受不了,先停下休息一下吧!” “唐拓,听娘子的话,休息一下吧,你没看小烈的脸都白了!孩子们也得吃点东西!莉” 顾希声清冷悦朗的声音也在古悠然身侧响了起来。 加上后面大家的脚步,已经随着他们的对话,而放缓了下来。 之前彻夜疾奔还不觉得,这一停下来,放松之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腿重逾千斤,老李头喉咙里喘息声,更像是即将要破掉的老风箱一样粗重难听。 古悠然从唐拓的背上下来,看到众人都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不由苦笑了起来,“大家伙都还好吧?想想这一路过来,真有些对不住你们,逃命的时候让你们大家精疲力尽也就算了,现在不是逃命,依旧比逃命还要疲惫!” “姐姐不用这么说,逃命自然是要拼尽全力的,可倘若比起寻回糖宝儿,那便是拼灵魂都再所不惜了!只是小烈没用,拖姐姐和二哥你们的后腿了!” 沈烈一边快速地原地瘫坐开始调息,一边面有愧色地说着。 老李头此刻却已经自觉地把包裹里的干粮,快速地分送到各位主子的手里去了,最后那一份才送到古悠然手中,“夫人,要老奴去找点柴火烧点开水吗?小主子们怕是喝不了这外面的生水!” 古悠然抬眼看了看各自|kao在自家爹爹身边的乖巧小萝|卜头们,眼眸里闪过不可自抑的疼惜。 而大宝在内的孩子们,没等妈妈开口,就已经率先乖巧的摇头,“妈妈,大宝不渴!吃点饼子就好了!” “嗯,妈妈,我们也不渴!不要喝水!一会儿吃完了东西,我们就继续去追白虎吗?妈妈,白虎是什么?” 二宝三宝异口同声的问道。 可怜的小家伙们在忘忧谷内生活了这么多年,别说白虎了,就是一般的小猫小狗也没见过一只。 昨夜也就听到妈妈和爹爹们在说什么追白虎不白虎的,但是白虎到底是什么,她们可不知道。 勉强听懂那个白虎带走了妈妈和爹爹的另一个宝宝。 只是,她们很迷糊,从小就见过一个大宝哥哥,什么时候她们还有另一个的姐姐的? “好孩子,不用急,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看到白虎了!它长得样子还是很可爱的,等追到它,妈妈立即狠揍它一顿,然后让它背着宝贝们玩好不好?” “妈妈,我们不和它玩没关系,只要它把糖宝儿姐姐还给妈妈和爹爹就好了!” 二宝眨着一双无比天真的眼眸,认真不已的说道。 这一个晚上,对她们的印象太深刻了。 她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一向无所不能的妈妈,竟然会这么虚弱,这么疲累的需要爹爹背着。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只白虎带着她们的姐姐糖宝儿跑掉的关系。 因此,在她们小小的心灵里,有没有人陪她们玩不重要,只要妈妈和爹爹们都好好的开心的继续陪着她们就好了。 听到二宝这话,古悠然又是想哭又是暖心。 “好二宝,白虎它一定会和你们玩的!妈妈保证!好了,赶紧吃东西吧,肚子该饿了!小烈,明珠,你们也赶紧吃吧,别愣着了!” “阿然?” 唐拓却手里拿着干粮,没有往嘴巴里送,没有从悠然的嘴巴里得到确切的答复,他是没有吃东西的心情了。 古悠然有些苦笑,“别担心,白虎那贱东西也停下来了,显然它也累坏了!它若不停下来,我哪里会让你休息?” “那我们还有多远能追上它?它不是该听你话,奉你为主的吗?为什么知道我们在追它,它反而还跑的更快了?是不是代表白虎这个孽|畜又一次背叛你了?” 唐拓也不傻,都追了一个晚上了,居然还没有赶上白虎它们,那肯定是白虎并没有停留在原地等待她们的追上,而是也在连夜疾奔。 这不是背叛又是什么? 古悠然的脸色也不由变了下。 唐拓这话正是她心中的担心所在。 按道理白虎是没理由二次背叛的,但是毕竟在忘忧谷里待了十多年了,十多年的时间里究竟会发生多少变故,谁也不能保证。 “阿拓,你别急,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了,你放心,我再有几个时辰就能恢复一些医疗真气了,到时候,一定能追上白虎那个孽|畜的!” “阿然,我哪里能够不急?当年我们一路追寻来云雾山的时候,你就这么与我说过,可这一等就是十多年,若不是这一次侥幸逃出生天,此生此世,我们都无缘再与糖宝儿这可怜的孩子见面了,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再多等了!我真担心再等等,又会等出另一个十年难见的情形!” 唐拓的语声很急,当年面对生死,他都能泰然若之,唯独面对糖宝儿的事情,他无法做到冷静自若。 古悠然何尝不急,但是唐拓已经如此慌急了,她就不能急,“阿拓,既然这样,你赶紧吃,吃完我们就再动身!” 这话一落,唐拓顿时就大口大口的开始吃了起来。 古悠然却来到了小宝的身边,轻声地问,“小宝,妈妈有没有追错方向?” 纳兰小宝抬头看向古悠然,摇了摇头,“没有!是对的!” “很好!那告诉妈妈,小宝你都看到了什么?” 纳兰小宝想了想,咬了咬手指,歪着脑袋道,“白色的……很多毛,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嗯,像妈妈。”古悠然闻言眼睛顿时就亮了。 看来小宝是真的看到了。 虽然它形容的不怎么完善,可是特点已经很明显了。 白色的很多毛的,不是白虎是什么? 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那自然肯定是糖宝儿无疑了。 尤其是小宝说糖宝儿长得像自己后,古悠然就更激动了,那个可怜的孩子,自打从娘胎里生出来后,她就没看过几眼,这一晃都十多年了。 一定长得很大了吧! 可恨的是白虎那个孽|畜生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令得她无论怎么感知也只能知道它们大致的位置和方向,却不能看到她那可怜的孩子长什么样。 她却忽略了小宝本身就是个才一岁多一点的孩子,在他的概念里,它就是全家最小的孩子。 既然二宝姐姐三宝姐姐们都说那个是姐姐,那么纳兰小宝也就自然认为他也是要叫姐姐的。 虽然他很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姐姐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 事实上,在场的所有的大家,谁又能想到,他们在忘忧谷里整整生活了十多年,而外面的云雾山的世界,才勉强过了两个月呢? 也因此,当随后没多久的古悠然和唐拓他们,终于撵上了白虎后,发现它背上的糖宝儿竟然还是一个粉嫩的小婴儿的模样后,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了。 而这会儿,大家还都在快速的吞食着干饼,为的就是尽快重新起身追赶呢! 唐拓自是最急切的一个,不过几口,就把不小的一张干饼都给咽进了肚。 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众人,只差没张口催促了。 毕竟小宝那童言稚语的回答他全听到了,这令得他本来就非常渴望早一点见到糖宝儿的心情,越发的激越,那分明疲惫不堪的身体居然一下子又像是被充满了无数力量一般笔直地站起了。 “悠然,你也赶紧吃点!争取能早一些恢复气力,不然的话,就算我们追上了白虎那孽|畜,它若是奋起反抗,冥顽不灵的话,我们大家也未必制得住它!” “十多年前它就已经凶性毕露,十分的难搞了,何况又过了十年?” 邓傲的神色也端肃的很,对于追上白虎他是持肯定答案的,可追上后如何解决和处理,他就没那么笃定了。 而此时众人才同样反应过来:是啊!白虎那畜|生可不是好对付的,速度奇快自不必说,那随时能变异成战斗状态的虎爪,也不是吃素的啊! 他们这么多人,十多年里武功谁都没练过一天,即便内力自动有了精进,但是对上同样也没闲着也可能在修炼的白虎,有几成胜算也都难说。 更况若白虎的手中还掌握着糖宝儿这个人质。 看来大家都乐观的太早了些。 但是古悠然却像是冷不丁被邓傲的话,给触发到了新的想法,“等等,傲,你刚才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白虎只见了我怕是不是?” “是啊!”邓傲马上点头,难道不是吗? “那不对啊!它既然还怕我,那它难道不知道跑的再远,等姑奶奶我逮到它,它就死定了?而且糖宝儿在它手上,拿她当人质与我谈判,不比这么不要命的奔逃更有用处?” 对啊!他们怎么没想到? “娘子你说的有道理,那白虎那孽障到底跑什么?”顾希声也回过味来了,“若说她连你都不怕了,就更加不会忌惮和害怕我们,它也不用跑,直接留下来与我们面对面,对决就好了,又何必跑个没完?” “等等,我们大家都先别急着起身去追,我们重新梳理下,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身为智囊一样的神笔世家的书呆子纳兰洛,这下子也赶紧拦阻到了众人跟前,“不把问题弄清楚,我们就这么盲目的追的话,白虎那小东西肯定也会随后又开始跑得更快!”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只要我们这里再提速,白虎那边肯定也会豁出一切的跟着加速的!这样追下去,最后就算还是能追上,也都累得不轻,还耽误了我们重新见到糖宝儿的时间!” “二哥可是快要等不及了!” “书呆子,你就少说废话了,那你说,到底问题出在哪里?”魏岑也是个没耐心的,闻言赶紧粗声粗气的追问。 纳兰洛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安静的在脑海里思考整理了一番,才不无怀疑地道,“有没有可能白虎要躲得的人是别的人,它根本不知道在后面追它的是人悠然和我们?” “不然光逃命的话,它扔掉糖宝儿不是逃的更快吗?有什么理由还带着糖宝儿一个累赘?” 纳兰洛这话一出,几乎立即,唐拓、顾希声两人就不约而同的大喊,“那个男人!” 而古悠然也不分先后的吐出了两个字,“夋五!” 453:先行 453:先行 顾希声和唐拓之所以认为是夋五,那是因为他们其实都看到了冷忧寒是如何把那人给消灭掉的画面。睍莼璩伤 想着那非人的恶心模样,肯定不是什么正常的人类了。 自己和其他人又都之前毫无疑问的败在了那个夋五的手下。 可见那东西除非同样有特殊的底牌的——如同大师兄冷忧寒这样,否则根本不足以对付它,更别提消灭它了塍。 而在他们这一行人之中,白虎唯一认主过的人,害怕的人只有悠然一个,根本不惧怕自己等人,那白虎它有什么理由连面都不照的就这么不停地跑了。 还带着糖宝儿一起! 分明就是误人了身后追他们的人的身份了啊漓! 想想也是,他们和悠然等人已经失踪了十多年了,白虎若是真的要背叛悠然,不可能这十多年了还留在云雾山的附近。 显然就是想着她们是在这一带失踪的,若是有一天会出现的话,也肯定应该在这一带出现,起码白虎心里一定是抱着这样的希望的,所以它留了下来,守候了在了附近。 却是没想都会冒出一个不是正常人类的恶心夋五那样的东西。 想必白虎带着糖宝儿一定小心躲藏和躲避这个家伙有些日子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警觉。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的顾希声和唐拓面面相觑了下,都不由自主的脸上露出了懊恼和哭笑不得的表情。 “希声,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顾希声闻言也无奈的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们是冤枉白虎这家伙了,它要是真的背叛了娘子,它还留在云雾山附近做什么,直接带着糖宝儿远走高飞了,天地这么大,我们还真永生永世都找不出它了!” “可它还留在了这里,一等就是这么十多年的,还把糖宝儿带大了,从这一点看,阿拓,我们大家都是要感谢它的!” “糖宝儿一个婴孩,什么都不懂,又没有自保能力,要是没有白虎这么聪明的家伙把它照看长大,给她找东西喂养的话,我们哪里还有机会见到孩子?” 顾希声的这些话刚说完,唐拓已经面现感慨和惭愧的不停地点头了,“这样看来,我们还真是冤枉了白虎小宠了!” “真是遭了无妄之灾啊,紧赶紧追了一个晚上,最后才发现搞了乌龙,竟然是替人受过了,也亏得纳兰这么一提醒了,不然的话,我们还要这么糊里糊涂的继续追赶吓坏白虎下去了!” 唐拓看向纳兰洛的眼眸里也顿现无数感激。 看的纳兰洛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二哥,都是自家人,你可别这么看我,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二哥,希声,现在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白虎小宠的一个劲的奔逃,那我们也得赶紧想个解决这个情况的办法出来才行,不然的话,接回糖宝儿依旧是不能顺利啊!” 邓傲的表情也有点无语了,谁都没料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原因。 “姐姐(悠然)!” 沈烈和魏岑却双双的把目光投向了古悠然。 毕竟能知道白虎小宠和糖宝儿下落的人就只有古悠然和纳兰小宝,小宝还是孩子,话都组织不了太完全,自然不能让他一个孩子来出主意了。 古悠然在吐出夋五这个名字后,也彻底算是洞悉了这番波折的经过了。 她可比顾希声和唐拓他们知道的多的多。 他们可能只是觉得夋五十分的厉害,难对付。 她却是知道那家伙和白虎夋一是同一个星球来的外星生命不说,两方还是死对头。 若非当年他们的暗算,夋一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虎不虎,人不人的,当然了,她自己也没可能收了夋一为兽|宠。 所以若说白虎夋一除了忌惮和害怕自己之外,还会害怕其他什么人的话,无非就是暗算了它的夋五他们几人了。 夋五被忧寒干|掉了的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整个过程也很快。 最关键的是白虎夋一并不知道自己等人,今天会出现。 猛地有人在身后死命的追它,以那家伙的机敏和决断,不豁了命的跑才奇了怪了。 “MD,该死的夋五,死都死了,还给姑奶奶我留麻烦,不过白虎这家伙,也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但凡接触和感知一下覆盖它的气息,也该发现我的气息和夋五是不同的啊!” “丫|的,居然什么都不感知,就这么一个劲的跑了,等我见到它,看我不揪光|它满身的毛!” 古悠然虽然口中在一个劲地骂白虎,可众人都听出了她其实内心已然放松了不少的心情。 毕竟到目前为止,基本可以不用担心糖宝儿的安危有差池了。 所差的不过就是见面的时间罢了。 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的众人也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一直绷着的严肃表情,尤以魏岑最为明显。 但见他满头黑线地看向古悠然道,“悠然,你还说白虎小宠那家伙粗心大意的,咱们若是不粗心大意,能昨天晚上到现在这么豁出一切的死撵着白虎的痕迹追吗?” “亏了纳兰这个书呆子,一句话提醒了我们,不然的话,这样乌龙的错误还得这么下去,不累到两方都精疲力尽估计都没结果了!” “就是可怜了白虎那厮,这一个晚上,我可没心底少咒骂它!现在看来,这货受的冤屈大了!” 魏岑有些嬉笑调侃的语气,让大家的心情更加放松了不少,就是唐拓都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的笑意。 古悠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就你嘴贫!” “好了,好了,别打趣了,现在还没到可以完全放松和欢喜庆祝的时候,娘子,到底有没有办法让白虎停下来别跑了,让它知道我们不是那个追它的夋五?” 顾希声见唐拓还是不能全放心的样子,赶紧代替他把问题问出了口。 古悠然点头,“现在的唯一办法就是让我尽快回复体内的特殊真气!” “啊?那要多久?” 唐拓又着急起来了。 “我估摸着最少需要半天时间!” “半天时间倒是不算久,但是得白虎不带着糖宝儿她继续跑才行,若不然的话,它跑得远了,悠然你是不是就没办法锁定到它们的位置了?” 纳兰洛沉吟着问。 古悠然点头,“白虎那货如果不再继续乱跑,我恢复半天应当是能通知到它的,可它要是跑出我的锁定范围,我就又要耗费刚恢复出来的真气再度对它进行位置锁定!” “阿然,要不这样,你继续在我背上恢复自己的真气,我背着你去继续赶路!” 唐拓想着赶忙提议道。 “二哥,这样肯定不行的!白虎为什么跑,就是因为它知道身后有人在追它和糖宝儿,以为是敌人!我们这么不动,它也能停下来休息和喘息一番,亦或者它和我们一样静下来回忆下,就会发现情况不是它认为的那样!” “但是我们一旦继续追它,试图缩短与它之间的距离的话,以白虎的机敏和速度,肯定以为我们还是不死心的要继续非追到它不可的,这样一来,它只会跑的更快。” “真那样了,那可真是如魏岑所说的那样,唯有我们双方都累得精疲力竭,才能照面了!” 纳兰洛摇头说完,唐拓也马上反应过来,他太以为然了,忘记了白虎那家伙比谁都聪明。 “娘子,你看这样行不行?白虎它感知到的以为是危险的气息,肯定是来自于你的,对吧?” 古悠然看着顾希声点了点头。 “那有没有可能白虎小宠是不知道小宝的存在的,或者确切的说,它是不知道小宝也是有能力知道它们在哪里的?” “顾郎你的意思是?” “我的想法是要不我们干脆尝试一下,让阿拓抱着小宝,沿着小宝指点的方向继续上路去追白虎它们,我们原地留在这里休息,不动,以此来暂时放松白虎它的戒备,让它以为我们有可能是跟丢了,一时间找不到它的方位了!” “等到阿拓带着小宝找到白虎面前了,它见到阿拓,总该明白之前那是误会了吧!到那时我们大部队再随后赶过去汇合?这个想法你觉得怎么样?” 古悠然还没来得及回答,唐拓却已经眼睛发亮的猛点头了。 “阿然,我觉得希声这个想法很好,可以一试!不然的话,我们真的这么一个追一个跑的,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白虎那家伙可是瑞兽,潜力无限,它要是不放弃的话,弄不好我们就要追上大半年都不一定有结果!” 而事关到自己的儿子纳兰小宝要去冒险,纳兰洛身为爹爹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毕竟这么多年大家一起生活,谁的孩子除了姓氏上有区别,真正的对待上,并无差别。 小宝是他自己的掌心宝,又何尝不是唐拓和顾希声他们掌上肉? 若是真遇到危险,便是大人出事,也不会让孩子有损的。 那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古悠然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是否决这一提议的话,唐拓的心里无疑会十分的失落和难过。 虽然她心底认为最好一家人还是不要胡乱分开的好,可此时,这样的想法却不宜说出来。 糖宝儿已经成了太家心里的一道坎,若是不把这道坎跨过去,眼前聚在一起的团结,也不过是貌似强大的一团浮沙罢了。 “行,原则上我同意,不过去的人不能就阿拓和小宝两人,太单薄了,万一再遇上其他变故,我怕不够反应的。嗯,傲,你也一并陪阿拓去!有你们两人同行,只要不再出现如同夋五这样的角色,足够应付的了!” “我去倒是没问题,只是我和二师兄都走了,剩下的你们行吗?” 邓傲不无担心地问。 若是以往,古悠然全盛状态,光|她一个都能抵过他们所有人加起来的一大群。 但是现在她明显是连最基本的轻功都运不起来,更别提大师兄还在昏睡中,纳兰洛不会武功,以及还有在场六个孩子。 光|靠|顾希声,小四还有一个沈烈,能成吗? 怕是一旦真有问题,照应孩子他们三个大人都嫌不够了。 “三哥,你就少废话,赶紧和二哥走吧!我,还有小烈,希声,包括老李头都在呢,就算悠然不能动手,我们四个难道都是纸糊的不行?如同夋五那样的变|态强者究竟是少的!” “我就不信了,这么多年大陆才出一个惊采绝艳的古悠然,难不成我们忘忧谷隐居了十多年,就涌现无数个超过悠然的强横存在了?” “真要那样的话,你们俩都在也同样不济事,赶紧去,真要担心我们,最短的时间接到糖宝儿,我们全家也就能早日团聚在一块了!” 魏岑忙不迭挥手,让他们赶紧走。 古悠然闻言,也觉得是很有道理的,也赶紧微笑的催促,“岑说的对,傲,阿拓你们就别耽误了,赶紧走吧!” 454:绝对不是十年后 454:绝对不是十年后 唐拓邓傲他们也明白,实在是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可能的。睍莼璩伤 纵然心里有些不放心,这会儿也只有这样做了。 最后看了看古悠然她们,“那我们走了?” 古悠然还没来得及二次点头,就听纳兰小宝尖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二爹爹,三爹爹,姐姐……在动了!塍” 在动的意思那不就是白虎夋一又开始带着糖宝儿逃了? 古悠然赶忙挥手,“还磨磨蹭蹭什么?快走!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追上白虎的速度!” 唐拓和邓傲这下也顾不上儿女情长的不舍了,护好怀中的小宝,就飞快的腾身离去了栗。 眼看着他们的人都走的很远,看不见身影了,古悠然的目光还没有收回。 “娘子,你也不要过分担心,邓傲在谷内这么多年,心性|早就锤炼的沉稳之极,唐拓也不是个鲁莽的人,真要遇到什么事,正面交锋不及,避让逃开总还是会的!” “就如小四说的那样,我们也不过脱节了十年功夫,十年的确能够培养出一些有潜力的好苗子,可要说十年的功夫一定会成就出多少个不世之材,那就难说了!” 明显是看出她的担忧,顾希声这才说这些话宽慰她。 古悠然摇了摇头,“顾郎,我不是在想这个!” “那你这是?” “我在想的是,其实你们每一个都十分之优秀,纵然单枪匹马的把你们扔进江湖这个大染缸里,也断然是不会吃亏的,我固然有十分严重的想要保护你们的心情和yu望,但我不该把这种心情影响到你们的发展。” “不敢是阿拓也好,邓傲也罢,从前他们都不是这么不爽利,这么会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人,可现在,不过是短暂的分开,都那么的踌躇难定!” “归根到底就是因为我的关系,我太害怕会失去你们中的某一个,因此一旦分开一定的距离,我就会很紧张,试图把你们每一个都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放在我视线和感知可见的地方,以至于连带着你们所有的人也都变得对自己不那么自信了!” “现在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害了你们!” “姐姐,傻姐姐,往常都是你说我们是傻瓜,现在看来,姐姐你也有钻进牛角尖,绕进死胡同的时候啊!” 沈烈他们听了古悠然的担心之语,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古悠然错愕不解的看向沈烈后发现,不只是沈烈魏岑在笑,便是纳兰洛那个一点武功不会的书呆子也都在笑,更别提身旁不远处,一贯是会用宠溺的目光看向她的顾希声了。 “呃,你们都在笑什么?我哪里说错了吗?” “姐姐你当然说错了!”沈烈走了过来,在她面前蹲下,目光温煦从容,少见的流露出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溺宠小女孩般的目光。 “姐姐你呀!你这是当局者迷了!你真以为二哥三哥他们这么踌躇犹豫着不舍的离开,是因为他们对自己不自信啊?反|了!” “姐姐你心里把我们当场你的心头宝,你恨不得一有危险来临都赶忙把我们都护在你的羽翼之下?你怕是不知道,在我们的心里,我们之所以愿意站在你的身后,那是因为我们都明白只有站在你的身后,你才会觉得安心!” “只要你安心,我们当当小男人又何妨呢?” “可是一旦真的有危险来临,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惧怕死亡,不畏惧挑战,就是站在你身后,也一定是会为保护你而愿意先死的!” “你是不放心二哥三哥他们离开,而他们也正是不放心留你一个小女人在这里,即便还有我们在,但是身为男人,谁愿意让自己心中的一生的挚爱,托付给别的男人照顾呢?” 沈烈说完,看着古悠然震惊不已的面容,又忍不住怜惜的笑了,伸手温柔的轻抚了下她的面容,“姐姐这些日子,我觉得你都瘦了!” “小烈,你,你们——” “好啦!悠然你也不用这么震惊,其实将心比心,换位思考的想一想,不是很正常吗?就许你当保护我们的大女人,就不让我们这些爱你的男人,当一回藏在心里的大男人啊!” 魏岑也带着孩子走了过来,然后还很自然的问身边的孩子们,“大宝,四宝,五宝,六宝,你们告诉妈妈,男孩子长大了之后应该怎么样啊?” 结果古悠然家除去被带走的小宝之外,其他四个男孩,都不约而同的大声说道,“保护(妹妹)姐姐,保护妈妈!” 二宝三宝两个女娃,作为要被全家男人都保护的对象,此刻也没什么排斥,反而笑眯眯的点头,接受的很理所当然,甚至还嘴巴甜甜的对着哥哥弟弟们要求道,“嗯,那你们要赶紧长大哦!” 呃—— 古悠然这下是真的有些傻眼了。 不明白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大家都在谷里生活,甚至于几乎每个人每天做什么,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吗? 那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这些个男人已经开始给小萝|卜头灌输这些了? 忽然间她有了一种很自惭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开始反思和审视自己作为一个妻子,作为一个母亲,是不是真的有做到位? 难道真如顾郎当日|所责备的那样,她的满心里面就只装着如何离开忘忧谷,而不是真正在他们一家人的身上? 而顾希声只肖看古悠然变幻不断的脸色,就明白她肯定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话说她这样有时会很异于常人兼跳脱不已的思维,还真是坑过不少人。 当年的魏岑,唐拓,邓傲,乃至大公子冷忧寒,不都曾经在她完全有些找不到由头的思维下,满脑门子都写满了问号? 也就他顾希声,勉强能跟上她跳来跳去的思维。 见状,立即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娘子,赶紧收起你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联想,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和严重,其实我们这做的原因就一个!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古悠然立即呆呆的就问。 “原因就是这个世界上,勇敢、坚韧、不屈、又十项全能的大女人,只有我们古悠然一个人!” “所以我们的女儿,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完美强大的妈妈,又拥有了世界上最优秀最有才能的一群爹爹,还拥有了最团结,最有手足情的哥哥和弟弟们,她们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公主们了!” “将来有我们大家在,也一定会给她们找一对最优秀,又待她们最好的夫婿们的,还有什么理由需要她们也经历无数辛苦,成长到娘子你这般呢?” “再就是,不说别的,娘子你也要为我们未来的女婿们考虑一下啊,丈母娘已经优秀到天地共愤了,娶得老婆又厉害到无边,那他们还有什么脸面能活下去啊!你说是不是?” 在他们家里,最会耍宝的人,一般都是魏岑那个二货。 最是优雅的人则是顾希声。 如今连优雅著称的顾郎都开始耍宝的说这些话了,古悠然哪里还能不笑? 心头上差点飘过来的那片阴霾,也随着他这样俏皮中又耍宝的话语,给又驱赶挥洒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说来说去,他们无非也就是想说,女孩要富养。 而且还不约而同的都拍了自己的马屁,说她如何的独一无二,古悠然若这样还不高兴的话,那也未免太难讨好了! 而令她更高兴的是,一直沉睡中,都以为短时间内不会醒的冷忧寒这个时候竟然也醒过来了,还语声轻忽地说了话: “顾希声说的对,悠然你不能太贪心了,这个世界上前三十年,后几百年的最优秀的男人,都已经被你这个当妈妈|的人一网打尽了!要是把女儿们也培养成你这样的话,以后可叫她们怎么找得到配得上她们的夫婿?” “忧寒,你醒了?” “大师兄!” “大公子!” “叔叔——”孩子们也大叫了一声,尤以大宝速度最快,几乎立即就扑了过去。 古悠然等人稍迟疑了下,也都围了上去。 微微掀开些那厚实披风的盖面,果然帽子内,盖面下的冷忧寒已经睁开了那双看着渗人的眼睛。 大宝一点都不害怕的把他的小脑袋,几乎凑到了冷忧寒的面容上方,小小的俊彦上,满满都是欢喜和担忧。 “叔叔,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肚子饿不饿,有肉饼,还有点心,您要吃吗?” 冷忧寒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大宝,以他的阅历自然再清楚不过这孩子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担忧他。 只是这孩子不是顾希声的儿子吗? 微一怔后,冷忧寒闭了闭眼睛,忍不住内心感叹:顾希声真是个好命的,连生养的儿子都这般的让他羡慕和嫉妒。 “叔叔,叔叔!” 见他又闭了眼睛,大宝急了,赶忙又叫了起来。 “忧寒!” 古悠然她们也着急了起来。 “我没事!你是大宝是吧!叔叔没事,只是有点累!” 说完,他冲着大宝微笑了下,又转眸看向大宝身后的顾希声,“你生了个好儿子!” 顾希声脸色不变,语声更是沉稳从容地道,“多谢!不过生的再好也没有教的好重要,等夺回了神府,你的任务就重了!” 冷忧寒又是一怔,“你要把儿子给我教?” “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你这个任性|离家了多年的叛|逆分子终于回归大家庭,难道不该有所表现?” 顾希声很理所当然的对他提出要求。 冷忧寒顿了下,终于明白了顾希声的好意。 只不过他似乎不想自己领他的情,所以明明是好话,却非要说的这么没有人情味的样子。 这个顾希声! 冷忧寒心头想笑,也不枉自己和他暗暗争斗,互相比较了这么多年,果然有时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就是对手。 “爹爹,叔叔的身体还没好呢!” 冷忧寒能体会到顾希声的好意,可还是孩子的大宝,却还没有能想到这么深奥的时候呢! 眼见叔叔还无力的躺着,爹爹就又开始冷言冷语的对着叔叔说话了,大宝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顿时转身就脆生生的来了一句。 大宝这话一出,顾希声顿时就被噎住了,俊雅绝伦的脸上那抹从容再也维持不住了。 他近乎呆滞了一样的看着自己儿子的头顶。 可此时的大宝却早已经重新把头又转了回去,完全没看到自家爹爹如同被重击了一般的表情。 冷忧寒见状,不知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很想笑。 似乎一下子,加诸在他身上的需要被人同情的光晕,就已经转移到了顾希声的头上。 尤其是看到在他面前从来不曾低过头,总是高傲如同一只有斗志的孔雀的顾希声,现在连最基本的表象从容都没能维持住之后,冷忧寒就更控制不住那种想要笑的冲动了,“哈哈!顾希声啊顾希声——”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用脚趾头想,顾希声也知道冷忧寒要说的是什么。 不由冷哼一声,干脆别过头不说话了。 很奇迹的是,冷忧寒没嘲笑出来时,顾希声还觉得自己被伤了心;可等冷忧寒这么直接笑出了声后,顾希声反而觉得心里一点没有委屈了。 没一会儿,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想笑了。 似乎就因为大宝的一句话,两人之间一直很难找寻到的平衡,猛然间就找到了。 大宝自己都还没有认识到他有说错什么话呢! 只是眼神有些不解地看着满面笑容的冷忧寒,呆呆地问,“叔叔?怎么了?” “没什么,叔叔高兴,大宝是个好孩子!等叔叔好了,你和小宝一起来和叔叔作伴吧!” “嗯!一定!” 大宝闻言立即高兴的赶紧点头。 而其他几个小萝|卜头眼见大宝哥哥都和叔叔做好了约定,自己等人却被撇在了外面,不干了。 立即纷纷地从大人的腋下用力地要钻进去,口中还一个劲地叫嚷着,“叔叔,叔叔,我们也要陪你玩!” “叔叔,四宝错了,以后再也不哭了!”“五宝也不害怕叔叔了,叔叔是好人,哥哥们喜欢叔叔,五宝也喜欢!” “叔叔,我们是女娃子,爹爹说我们是小公主,所有的男生都要让着小公主的,大宝哥哥和小宝弟弟都喜欢叔叔陪着,我们也喜欢!你不能不要我们!” 冷忧寒眼眸中间的银灰色的眼球,随着小家伙们的童言童语,自告奋勇的要和他一起玩的宣言,收缩的越来越小。 如此一衬,使的眼球周边本就是全黑色的幽深眼黑,更加如同黑洞漩涡般,越转越深,很是骇人。 可是几个小萝|卜头却谁也没有后退,甚至连胆子极小的四宝和六宝都没有再哭。 更令人叫绝的是五宝那个有些呆呆笨笨,不机灵的小家伙,他直接傻乎乎的说了一句,“叔叔你不要哭哦!你看我们都不哭了!” 把魏岑听得一拍额头,很是无语的样子。 想着三师兄邓傲从前到现在,虽然性格变化蛮大的,却也绝对不呆不傻,偏生五宝这孩子憨得厉害,每每都让人忍俊不禁,哭笑不得。 就好似现在,他哪只眼睛看出大师兄这是在哭了? 等等!我……勒个去啊…… 下一秒魏岑彻底无语了,因为随着冷忧寒那恐怖的眼眸不停地在收缩和旋转之后,在他的眼角下方,还真的出现了两道微微地冰雾。 像是泪水刚出眼眸没来得及淌下去,就已经被低温给冻成了雾状一般! “忧寒(大师兄)——” 几乎立即,古悠然和魏岑双双担忧地叫了起来。 “我没事!”似乎努力的调整了下情绪,不过一会儿,冷忧寒的眼眸又恢复了不动时的平静,只见他语声柔和地冲着五宝掀起了嘴角,“五宝,你爹爹是叫邓傲吧?” 五宝愣愣地点头,“嗯! “好孩子,叔叔知道了,叔叔没有哭,叔叔是感动,明白吗?以后你们只要愿意,都可以来陪叔叔一起玩!” “嗯!”五宝又是重重地一点头,表示他听到了。 冷忧寒又笑出了声,不无感慨地道,“倒是个憨厚老实的孩子,只是这性子却是半点都不似老三啊!老三倒也是个有福气的!” 古悠然看着冷忧寒,讷讷地接了一句,“忧寒,你好些了吗?” 冷忧寒微微摇头,“我没什么事,倒是你,怎么脸色这般难看?老二老三去哪了?小宝也不在?” “呃——”古悠然迟疑了下,没立即回答。 魏岑和沈烈他们也犹豫着没张口。 反而是大宝忍不住了。 立即就张口解释道,“叔叔,二爹爹和三爹爹带着小宝弟弟先去找姐姐了!妈妈也是因为找姐姐的下落,才这样的!” 顾希声现在真是有种儿子白养了的感觉,怎么就尽向着冷忧寒了呢! “姐姐?” 冷忧寒愣了下,大宝已经是七个孩子中最大的那一个了,哪里还有什么姐姐? 莫不是——糖宝儿? 一想到这个,冷忧寒就躺不住了。 当即就要起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古悠然见状,赶紧扶抱起他的上半身,“忧寒,你既然身体虚着起来做什么?” “是不是糖宝儿找见了?” “忧寒你别急,是,是的,昨天晚上我无意中发现了白虎那家伙的身影,然后才发现糖宝儿还活着,应该是被白虎这家伙找到了,这些年一直是白虎在照应那可怜的孩子!” “我昨天急于追上白虎,也忘记像它通报我们的身份,结果可能是白虎这家伙被夋五吓到了,以为我们是夋五一行人之流,发现我的气机锁定后,竟然立即拔头带着糖宝儿就跑了,这不已经追了一个晚上了!” “之前得亏明珠提醒,我们已经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这不为了不造成白虎那家伙持续的紧张,正好小宝不像我那样需要使用那个白色雾气才能感知定位,所以就让阿拓和邓傲带着小宝,先行一步了!” “所以忧寒你别担心,如果顺利的话,也许今天晚上最迟明天早上,我们就能见到糖宝儿了,见到白虎那家伙了!不知道糖宝儿现在有长多大了!阿拓在的时候,我不敢流露出来,其实我真的很想那孩子!” 冷忧寒听完,抿了抿没有半点血色的唇,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显然憋了很久的话,“等等,你们一直在说这么多年那么多年的,我忍了很久了,我们进入海神星号所在的隔绝空间,也就外界世界两个月,能有多久?” “两个月?” 魏岑和古悠然等人都不约而同的拔高了声音。 “难道不是吗?吞噬幽光的确会让在里面待着的生命有种时间被凝固的感觉,而且时间的确会过的很缓慢,却也不是没有尽头的!” “我在海神星号,就是你们看到的那艘巨大的飞船里面,接受了飞船内的某些能量的改|造,虽然人的意识是沉睡的,但是飞船内计算的时间显示是不会有错的,顶多就是两个月的时间而已!” “不说别的,纳兰洛是精通地理志的,难道你就没怀疑过我们误入海神星号空间的时候,云雾山的情况就已经不稳定了,等我们入了海神星号空间后,它反而沉静了,一直等到你们口中所说的十多年后再爆发吗?” 冷忧寒的反问,令得众人都瞠目结舌了。 纳兰洛哪里是没怀疑过这个问题? 相反,他怀疑的十分厉害,毕竟他们误入那空间的时候是深秋刚入冬,可出来的时候,竟然也那么凑巧的正好是冬季。 虽然火龙潭已经喷发,整个云雾山地动山摇,但是以他的观察,周围的环境和气候的感觉都不曾有太大的异样,这虽然不能作为明显的依据来论证他心中的怀疑,可,总归是一种疑窦! 可不管再怎么怀疑,只肖看到大宝他们一干|孩子们的存在,纳兰洛就不得不告诉自己他的怀疑和猜测绝对是无端的,也不能成立的。 若是时光不曾变迁流逝的话,难道大宝在内的七个孩子们都是虚幻的不成?“还有你们的容貌,再是驻颜有术,十多年的时光,竟是半分都不改变,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 “忧寒,可,可大宝在内的这么多孩子总是活生生的事实存在吧!忘忧谷内没有确切的时间可以计算,但是就算我一年生一个,加上怀孕需要的周期,大宝也最少要8岁了!更何况也许实际情况远远不止!” “而且过去的那么多年日子,每一天都过得那么清晰那么的温馨和真实,怎么可能就只有两个月呢?” 古悠然不敢相信外面的时光就只流逝了两个月! 这不科学!也不现实! 冷忧寒倚靠在她怀中,微微地摇头,“大宝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那个你们所说的忘忧谷,我很遗憾我没进去过,所以也不能武断的说明什么,可有一点我是绝对清楚的,那就是现在这个世界,绝对不是你们以为的十多年后的天下和大陆,绝对还是我们进去海神星号隔绝空间的当年!” “不信的话,等找回白虎和糖宝儿,你们就明白了!” 455:不止 455:不止 冷忧寒说的这般肯定,以至于古悠然和顾希声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和确定了。睍莼璩伤 “那,那岂不是说现在糖宝儿才不到三个月大?” 魏岑不敢置信地失声问出。 冷忧寒有些疲惫的点头,“我认为是!塍” “这,这怎么可能?这样一来,岂不是原本应该是长女的糖宝儿,现在比年龄最小的小宝,还要小?这,这——” 沈烈也有些目瞪口呆了。 纳兰洛的眉头也皱得有点紧,他比沈烈和魏岑他们想的要更多一点,他首先想到的不是糖宝儿从嫡长女变成了最幼|女的事情,他想到的是,这等完全违背了大自然规律的事情,按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该被发生的鲤。 可现在,若是真如大公子冷忧寒所说的那样,外界只过去了两月有余,可他们在忘忧谷内却整整流逝掉了十多年的岁月。 还创造出了大宝在内的这么多新的小生命。 如今回归到了正常的世界里,那么对大宝他们这些从孕育到出生,就是在忘忧谷内的孩子们会不会有着他们不知道的坏影响在等着他们? “大家先别慌,不管怎么样,等重新找回糖宝儿他们就能清楚了!” 顾希声总算先敛正了自己的情绪,出声安抚了一句。 “夫人,老奴有办法确定大公子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一直没cha过一次嘴的老李头,见众人都有些愁眉不展,心绪不安的样子后,终于恭敬的佝着身子,上前两步,低声地禀报了一句。 “嗯?老李头?你有什么办法?” 古悠然闻言怔了一下,顿时就抬眉看了过去,很是惊诧的问。 老李头迟疑了下后,才小心翼翼的躬着身子,惴惴地道,“夫人,当年老奴跟随夫人之前,不成器的是个老|淫|贼,这事夫人您也是知道的!” “行了,你个老东西,鞍前马后的也当了我们家的大管家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夫人我没打算再记着你从前的那点破事,只管大胆的说就是了,不就是合|欢谷那点腌囋事吗?” “是是,夫人明鉴!嘿嘿!” 老李头一听古悠然这么嬉笑间骂他,只觉得浑身老骨头都舒坦的很,马上又显露出几分猥|琐本|性地嘿嘿笑了两声,却也没敢耽误立即又接着道,“老奴当年从那云雾山的不远处跑出来后,没有走回头路,也是曾经绕过这座大山,重入的人间烟火!” “刚才老奴仔细打量过咱们现在歇息停留的位置,距离当年老奴曾经歇过脚的一个小山神庙应当不远,咳咳,那个小山神庙,后来被老奴经营成了合|欢谷的一个小据点,所以……” 听着他吞吞吐吐的总算把话意透出来之后,不提古悠然了,就是冷忧寒,魏岑都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胆小怕死的猥琐老李头了。 “我kao!老李头,你行啊!够可以的!这么一个破地方,狗不拉屎,鸡不下蛋,乌龟不上岸的,你居然还能在这里弄个小据点?” “得,我也不问你,当初这么|干|的目的是什么了,既然你这会儿说出来,想必是有你自己的办法弄清楚现在的时间和年历的,行了,你赶紧去吧,快去快回!可别趁机跑了啊!” “老奴不敢!老奴才不跑!跟着夫人的这些年比老奴过去的半辈子都要风光和刺激!老奴一辈子都伺候定夫人和小主子们了!” “行了,少拍马屁,赶紧去吧!” “是,夫人!” 老东西倒也干脆,放下包裹后,就屁颠颠的飞快地朝着山路右边的方向跑了。 “岑,要是我没记错,原来神府在这一片的世俗据点构筑是你负责的吧?” 魏岑点了点头,已经知道悠然会说什么了。 果然,古悠然下一秒就冲着他摇头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看似这么风光,无所不及的神府的暗卫密探之类的据点,传递回来的消息还是不严密,且迟缓后滞的有些严重!” “你看看,连老李头这么一个猥|琐的老家伙,都把小据点都安置到这种人迹罕见的地方了,堂堂偌大的神府,却还自以为是的只在城镇,和有人居住的大型村落附近才有消息传递点!” “呃——悠然,也不能这么说,老李头的这个小据点,毕竟是少数中的例外,天知道这老东西当初为什么会在这鬼地方弄了个小据点,你也看到了,要不是我们这次遭了难,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跑到这地方来不是?” “可我们现在不是遭难了吗?要是当初神府在这里也有个联络点,安排一两个暗卫在的话,是不是现在就能预先给我们安排好下一个落脚点的事务了?” 好吧! 魏岑这二货也知道他是辨不回理来了,顿时就有些蔫蔫的点了头。 “悠然你放心,等这次回到了神府,我和二哥三哥他们会重新把整个神府在大陆上的据点设置,重新仔细的密集的安排一番的,确保以后我们家的小家伙们行走天下的时候,到哪里都有人照应,绝无死角!” “这还差不多!”古悠然满意地点点头,“可别怪我给你找事情做,在忘忧谷的时候,是你自己抱怨整天没什么事情可做,等回了家,你就多忙碌一点,过去多少年,基本都是忧寒在|操|持整个神府的偌大事务,以后也该你们替他分担掉一些了!” “这个当然了,放心吧!” 魏岑对于这个理由是半点二话没有的。 “悠然,你这是要带我们所有的人回去神府?”冷忧寒惊讶地问。 “是的,忧寒!我想过了,你的情况,我们这一家子的情况,若是光隐于尘世人间的话,怕是也不可能消停,因此在你昏睡的期间,我们商量过了,一致同意夺回神府!” “不管怎么说,神府也是你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虽然有澹台丰颐那老贼的痕迹在其中,不过这些等我们回去后,自然会大肆改|造,重新休整一番!” “日后孩子们也需要一个相对宽松又自由的空间成长,且我们本来都是自神府出来的,名分上,如今夺回神府也是众望所归,理所当然的!你觉得呢?” “要是你实在不喜欢那里的话,我们也不是不可以再行商量另择居处!” 冷忧寒摇头,“不用另择居处了,你说的有道理,神府挺好的,经历这一次重大的变故之后,如今还能回去原来自己的房间,院落,睡从前的床,我觉得一切都挺好的!” “至于师傅他嘛!” 冷忧寒说着说着突然笑了一下,“严格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他,若不是他养大我,又算计了我,我也不会有今天!起码我终于知道了我自己是谁?又为什么会存在到这个世界上,来到了这个时空里!” “虽然明悟的代价是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可总算悠然你没嫌弃我,你们大家也能接受我,甚至连大宝这些孩子们也都不惧怕我,有这样我已经满足无比了!” “忧寒你?” “没关系,悠然你别这么担心!我的事情,外人不能知道,可你们都是家里人,迟早总是要让你们知道的!” 说着,冷忧寒就缓缓地又闭了闭眼睛,似乎再度短暂休息了一下,紧接着目光就看向了顾希声,“你有看到吧?” “什么?” 顾希声心倏地跳了一下,但是表面上却还是维持着一点没变化的脸色和表情。 冷忧寒嘴角微掀,又收回了渗人的目光,复又对着古悠然道,“他们不知道,悠然你总是看到了的!你多半心里想着我是被那飞船内的外星生命遗留下的某些装置给祸害了是吧?” “难道不是吗?” 古悠然一愣,下意识地立即就反问了一句。 “不是!我只是找到了自己的真正身世,回到了自己曾经的家而已!” “啊?什么?这?这——” 别说顾希声他们满脸惊骇的不可思议,就是古悠然也愣的不清,因为不论如何她也没那么假设和想过。 “那艘你们看到的飞船是我们海神星号的一艘运输主舰,我们的文明在距离这个星球亿万亿万光年以外,现在早已经湮没和消失在了茫茫的宇宙中!” “我是被剥|离了所有力量的唯一一个好存活的海神星人,族人们希望我能过上另一种生活,也希望能从我的身上找到新的繁衍的突破点,把稀薄了的海神星人的血脉传承下去,所以我才成为了冷忧寒!” “不过现在,很显然,你们看到的我已经完全和之前不一样了。族人一生一世不希望我能重回吞噬幽光空间的念想落空了,如同命运中注定的一样,我终究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空间,然后曾经被剥|离出我身体的能量和血脉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所以你们现在看到的我,虽然还顶着冷忧寒这个名字,可其实已经是完全迥异于你们所有的人的一个物种了!” “正确的说,我不再是这个星球的人类了!我是海神星人!” “之前那个夋五,之所以你们对付不了他,我却可以,便是因为我所代表的生命的物种和等级,远高于他,而他高于你们!” …… …… 冷忧寒的话,颠覆了所有大家的思维。 整整盏茶功夫,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便是思维最是敏捷的纳兰洛,这会儿都不知道他该说什么。 他们神笔世家算是书尽整个世界的各种稀奇新鲜事了,如今听到冷忧寒这番离奇的身世和遭遇,也有些无语了。 最后,还是顾希声终于吞咽了口口水后,不无恶心地道,“冷忧寒,你没有说错吧,那个叫夋五的恶心成那样的家伙,居然是比我们高级的生命?这是什么道理?我真无法苟同!” 冷忧寒轻声笑道,“还说你没看到?” “呃——”顾希声脸色一僵,顿时被噎住了。 “你不苟同也是事实!希望这个时空里,如夋五那样的家伙已经是最后一个,不然的话,我们后续的麻烦绝不会少!” “一般情况下,有文明的生命,不会轻易进行时空和星际旅行,可一旦这么做了,且还落地到了陌生的星球停留的话,那多半是代表着它们生存的本来星球遭遇到了大问题,需要殖民或者迁徙他途,再不就是如同我们海神星人一样,干脆觅个妥善的地方,种最后的希望之火!” “可不管是哪一种,对于被殖|民|的低等星球上的生命来说,那都是灾难!” “好在之前我们离开海神星号幽|闭|空间的时候,里面应该还封闭住了两个夋五的同伙!” “因此运气好的话,现在我们待的这半颗星球,只有我一个外星异类了!” 冷忧寒不无自嘲地最后说完。 古悠然却马上严肃的摇头,若有所思地道,“不止!还有一个夋一!还有我和糖宝儿!或许连带着小宝也是!” 456:真正的无隔阂无秘密(重要) 456:真正的无隔阂无秘密 “咳咳……啥?悠然,你不要瞎说,这个夋一听名字和那个夋五是有联系的,便也罢了,你和糖宝儿又怎么也不一样了?还有小宝?不就是有点神奇的本事吗?你怎么就——” 魏岑顿时就被自己的呼吸给呛到了一下,却依旧连咳带急地赶紧叫嚷了起来。睍莼璩晓 “是啊,姐姐,小宝可是在我们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出生的,你和书呆子也都是货真价实的人,小宝怎么就成其他物种和生命了呢!” 沈烈也忍不住赶紧开口膈。 虽然大公子的情况,他们很同情,也知道姐姐心疼他孤单。 但是这个硬生生的把自己和小宝以及糖宝儿都划分到大公子的阵营类型里去的行为,沈烈还是不支持的。 这样一来,岂不是人为的把自己等人和其他孩子们变成了另外一个群体了脂。 纳兰洛和顾希声虽然还没说什么,但是光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是不认同的。 甚至于冷忧寒也觉得古悠然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为了安抚他,心疼他一人孤单而已。 不由苦笑了下,刚想说话,就见古悠然摇了摇头,脸上半分玩笑放松都没有地环视了下众人,“我不是在信口开河,更不是因为要找个理由安慰一下忧寒,而是我做这样的怀疑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只是我自己也不愿意做这样的结论罢了!” “小宝和糖宝儿的事情暂且不说,毕竟我也只是做这样的假设,但是在我自己,却是——” 古悠然的脸上也忍不住浮现出几许苦笑,“阿拓不在,所以没人告诉你们当年在我身上,在顾郎的身上发生过何种的奇迹!” “那次杭城地震,我其实是真的死了!阿拓后来说把我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我全身都已经被水泡的浮肿发白,只差没腐烂了,但是他把我捞上船不久后,我就有了呼吸!” “你们觉得若是依着正常情况,那个时候的我还能死而复活吗?” “再就是顾郎,我和阿拓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停止了呼吸最少超过四个时辰以上,身体完全都冰冷了!但是我把他活生生的从阎王殿里又拉了回来!” “一次还能算是奇迹出现,但是两次三次乃至更多次呢?这个天底下有这么多能创造奇迹的人吗?” “那悠然你,你——” 魏岑想要辩驳的说点什么,可到口却发现,有点词穷。 因为他自问让他去把一个已经停止了呼吸半天的人再救回来,他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岑,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总有无数的事情不与你们说,总是有许多的话起了个头,就没有了下文,包括昨天晚上之前在魏国都城里与古雅姿爷孙的一些对话,你们也不明白到底在说了些什么,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或者说找不到一个好的切入口,让你们能明白我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固然现在我依旧觉得不算是什么好时机,不过忧寒既然都勇敢的说了在他身上已经发生了的故事,我觉得我便是讲了也不算是唯一的惊世骇俗了!” “我不是原来的古悠儿!所以魏国的百姓也好,魏国如今的武王古震寰也罢,其实与现在的我没什么亲情血脉上的羁绊,当然了,我也不是那个嫁给了澹台丰颐,又被谋算利用了的倒霉女人!”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不过是借了古悠儿的这具身体而已!” “至于现在,这个身体,除了外表这张画皮一样的容貌,还维持着原状,体内到底已经被改|造成什么底细,我自己都说不好了!” “因此单若是因为容貌而爱上我的,那爱的到底是古悠儿还是我,实在难说!” “倘若容貌之外,吸引你们的还有别的,诸如我这个实在谈不上半分优雅的粗鲁跳跃的毛躁脾性,乃至其他令你们觉得生活有乐趣,人生有意义的闪光|点的话,那么恭喜你们,同时也恭喜我自己,我们彼此都是真爱!” “悠然,好了,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没见沈烈的脸都白了吗?” 古悠然一怔,“谁和你们开玩笑,你看我的脸像是在和你们说笑话吗?” “这,这——你要不是在跟我们说笑,难道真要我们相信你是借尸还魂的另一个人吗?” 魏岑顿时就跳脚叫嚷了起来,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古悠然虽然多少已经预料到一旦说出真相,可能面对的情形绝对不是她自己乐于见到的。 但是真正看到魏岑他们不算如常的面容,还是心微微沉了下去。 “我说过了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我说的都是事实!其实过去那么多年前,我已经不止一次的明示和暗示过你们,我是古悠然,全新的一个人生,不是古悠儿!只是你们中有几人真正把我的话听进心底,我就不清楚了!” “顾郎也好,阿拓也罢,还有忧寒你,若我无记错,你们就该不止一次的听我否认过我不是古悠儿的话了吧!” 顾希声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和难看的脸色,不过是平日|温润的眼眸里稍露几分严肃之色罢了。 闻言微微地点头。 冷忧寒却有些皱眉地看向她,“悠然,你这又是何必?孩子们都已经这么大了!” 言下之意颇有嗔怪古悠然不该在这个时候,吐露她身上发生过的这么大的秘密的事情。 毕竟不管他们爱的是她的容颜还是她的灵魂,大家也都在一起共同经历患难了那么久,那么多年了,甚至于如今孩子都已经生了。 还要令得他们去思考,到底是先爱上的灵魂还是先爱上的面皮,也委实太没道理了! 就算他们中真的有人突然间发现了从头到尾爱的就只是悠然的一张面皮的话,难道他们谁还能站出来承认不成? 除了在彼此亲密无间的感情中间,人为的加了一道鸿沟之外,别无所得。是以,在冷忧寒看来,悠然此举固然是一种坦率的表现,却也同样是为不智的一种表现。 这会儿光看魏岑、沈烈他们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了,他们其实是不愿意听到悠然说这些话的。 古悠然叹了口气,“我如何不知道,现在这个当口,我选择说出真相是多么的愚蠢和不智?” “要么一开始就坦白,要么一辈子瞒到底!可前者对于那时的我来说,绝对是个会招来灭顶之灾的决定,而后者,瞒一辈子,本也没什么不可以,我不说,这个世界上又有谁知道,我是另外一个我呢?” “可人有时就是这样,背负了常人不能知道的秘密后,就总是希望有个人能分享,明明身边追随者众,相爱者也众,可就是不敢吐露真正的心声的寂寞和痛苦,又有谁知道呢?” “我不是愚蠢的想要用这个考验小烈你们所有人在内,对我的感情的真伪,我不是个憨货,那么不辨好歹的不知道你们对我的感情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和伟大稀有,而是我实实在在的想要你们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来有过什么样的生活!” “再者我原来是谁,如何来的这里,也与我为什么怀疑自己如今变成了异类,或者说起码是有些异于一般人的情形的人是有着联系的。” “一切皆从在我灵魂意识深处的一团灰雾开始的,或者说那东西叫qun!发音很奇特,我这么称呼只是因为一句它么的发音进行的象声叫法!” “这个qun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到如今也不能明确的形容它,我只知道这东西能支配和激发,包括但不限于是人类的所有的生命体的潜能。” “也能令得被它们附体并植入过的人类的身体,变得十分的厉害,副作用就是会支取和消耗一些精神力!” “原本的古悠儿的情况忧寒和魏岑,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她不会武功,也没什么太多的内力,修习的其实不过是最粗浅的养生功,根本不可能与你们为敌,也没有动手的能力!可自从体内带着qun们的我附体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那时的我,在你们眼中,怕是成了心机深沉,又善于隐忍之辈,怀有不浅的武功,却还一直装自己是弱质纤纤的模样,于不动声色间,就做好了各种谋划神府的阴险计划,是不是?” “假设我与你们说,我的武功,我的内力,也不过是在短短几个月内就达到了你们苦修苦练了数十年之功的地步的话,你们信吗?” “这些就是qun的功劳!有了qun在身体里,我等同于拥有了一个最无敌的帮手,不管是什么样的阴谋暗算,或者哪怕是百毒入体,我都能趋吉避险,万邪不侵!” “我初来这个陌生的世界时,举目无亲,四顾无友,自是十分的依赖qun气的存在,明明知道过分依赖自己都不清楚来历的东西,迟早要出问题的,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古悠然不厌其烦的开始一点点的讲述她来了这个时空后,身上发生过的一点一滴的事情。 听得包括已经知道了qun大概是种什么物质的冷忧寒,都跟着脸色不断的变幻。 更别提魏岑、顾希声他们其他人了。 连大宝他们在内的孩子们都是专注无比,虽然他们还小,可越是小,就越是对探险啊英雄情结的故事感到十分的兴趣。 尤其是这个不断探险,又不断更加厉害和变强的故事的主人公,是他们的妈妈。 起码大宝二宝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妈妈明明是女生,也没有爹爹他们个头高,可是修长高大俊美的爹爹们,却全都听妈妈一个人的话。 却原来妈妈果然如此的厉害。 她的故事真的像一个传奇一样。 小家伙们听的脸蛋都跟着故事的情节起伏而激动的红扑扑的了。 但是身为大人的顾希声和魏岑他们,听到白虎竟然不是他们以为的瑞兽,而是夋一附身融合所成的之后,所有的人后背冷汗都出来了。 难怪它会那么算计和背叛悠然。 也难怪它的战斗力会那么强悍。 更加没想到有关这个大陆上瑞兽之类的传说的最开始炮制者,就是夋一他们在内的那些异星人。 然后就是澹台丰颐这个神侯在内的好些人,竟然也不过是被秘密植入进了qun种在内的试验品。 只不过澹台丰颐这个试验品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竟然脱离了夋三他们的掌握,还反过来欺瞒和阴了夋四他们一把。 这才有了古悠儿以及神府六公子在内的这些特殊命轨,或者潜能无限的好苗子。 何尝不是澹台丰颐为了继续自己突破之路上所准备的试验品和牺牲品? 夋三夋四夋五他们寻找和研究qun种与人类融合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古悠然说不好,可绝对不是为了追求所谓的长生道路。 澹台丰颐虽然反出了夋三他们的试验品行列,成了头号不稳定分子,可叫他明白夋三他们不是人类的真相,怕也是没那么好的联想力的。 他多半之以为夋三他们是某些古早时代,依靠一些已经失传了的恶毒|邪|法和试验牺牲他人的生命,才得以续命活到了今天。 正好澹台丰颐挚爱他早逝的妻子顾婉婉,这般做了联想之后,又岂甘于自己一直做别人的试验傀儡? 仗着自身极高的智慧和坚韧到已经变|态地步了决心,愣是也让他用了一甲子的时间,弄出了个七星偷天大阵。 这也造成了古悠儿的悲剧! 于是又间接的便宜了古悠然的借壳重生。 诸如此类的前因后果,古悠然足足讲了有两个多时辰,虽然中间她自己也弄不清的地方,不免的加入了她的臆测和主观分析。 可以顾希声冷忧寒他们本来就缜密的思维来代入思考,也丝毫不觉得古悠然那般的假设有什么牵强之处。 也就是说,在除非找到澹台丰颐的阴魂,亲自从他那里得到截然不同的二套说辞和答案的话,古悠然的假设和臆测,完全就可以被当做真正的因果经过,来进行判断和决策。 等到古悠然终于停下了所有的诉说之后,魏岑他们都已经没有话语可讲了。 因为听到的这些已经足够他们的大脑处理不过来了。 太震撼了! 明明都是一起陪着悠然在经历的一些波折和困难,但是如今听到她讲完整个故事的前前后后之后,蓦然间有了种他们纯粹就是陪着打了趟酱油的般的毫无所觉! 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在他们单纯的只是以为运气不好的暂时被分开了的倒霉情况背后,悠然一个人已经经历了无数未知的风险和恐惧。 难怪古人常说,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最幸福! 难怪悠然有时总是显得过于忧心匆匆的样子,在他们以为来自神侯澹台丰颐的威胁,已经是天底下最大的恐惧环伺的时候,悠然脑子里|操|心的竟然是防止被夋五他们在内的异星人给找到。 甚至于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夋五他们给消灭掉。 在他们为了抢夺她的注意力,暗自斗的不亦乐乎,雨夜里打的昏天暗地的时候,悠然呢? 她顶着大肚子不惧危险的在风雨中奔波,只为了把他们安全的分开,然后一一的带回,甚至最后还为了救冷忧寒的命,被雷气所伤,难产的差点断送一条命。 固然有qun气这种逆天的东西在她的身体里,可听完她讲述后的众人,同样明白,那qun比起带给古悠然的好处来说,暗地里隐藏着的隐患和弊端更为巨大。 若非她这一路行来的每一步,都稍微幸运了那么一点点的话,现在的古悠然可能早就变成了没有了她自身灵魂的被qun完全控制掉了的傀儡了。 有可能都已经变成了比夋五那个家伙回归本体后,还要恶心的存在了。 光|想到这个,顾希声他们的脸色就好看和庆幸不起来了。 现在他们用白虎夋一对悠然身体变异后的怀疑来看,应当是悠然无意中完全的融合了羣的所有优点,又正好因为她不计一切损失的救顾希声,救冷忧寒,消耗|光了属于qun种的恶毒副作用。 或者她曾经被雷气混入了体内,也有一方面的原因在内。 再就是她无意中开通了体内的所谓的隐|穴,是不是也是造成了她体内的羣进行了某种向更高级方向变异和进化了的可能? 这真的已经无从考究推论的出了。 因为即便是悠然自己,也是不能再倒回去,重新来经历一遍她到这个时空后,所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情了。 有可能改变了她命运和体内qun的特性的只是某一个微小的细节的发生,也有可能是无数偶然后的叠加催生了这样的演变。 可不管是哪一种得出的结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悠然的幸运和成功无可复制! …… 综上所有,现在便是冷忧寒,觉得他自己变回了宇宙里仅剩的唯一的一个海神星人,都算不得是什么太悲惨的事情了。 好歹他终究是有根的。 可悠然却怕是追不到自己的根由了! …… 于是继续全体的静默与暗自的回味和庆幸! 此时,便是魏岑也没有再暗自皱眉和不悦于悠然说出什么借尸还魂的惊悚话头了,比起已听到的全部,借尸还魂成了最不算事情的事情。 若非大家还都活生生的在身边和周围,他都怀疑他做了一个漫长的奇诡的梦。 再观旁人的表情,又有几个不是如他这般似幻还真的迷惘又惊叹? 这下可真是应了他之前的那句话了,这个世界上真真只有一个古悠然,再无第二个如她这般的神奇存在了! 不过如此一来,众人也渐渐地都各自常常的吁出一口气来了。 “我这下算是真正当了个明白人了!谢谢娘子你以大无畏的勇气说出这一切!我现在只想说,此生能与你共走过这过去的一段,十分的与有荣焉,切盼娘子能继续如此宠溺包容我等的心态,陪我们走完剩下的余生!” 顾希声说着,便殷切深情无比伸过双手覆到了古悠然抱着冷忧寒的一只玉手背上。 而迟了一步的其他人,干脆是余话不言,只用同样温润坚定的手一一的也覆盖了上来。 瞬间,古悠然泪盈满眶,只觉得心底无比的安然和松懈,终于是做到了毫无隔阂,再无秘密了! 而此时,老李头那老家伙猥琐的声音,竟也是从远处无比亲切熟悉的叫喊了起来,“夫人,夫人,好消息!好消息!老奴回来啦!” 457:又不肯走了(1更本月流白决定加油所以11点还有一章) 457:又不肯走了 本来还有些陷入温馨和感动情绪中的众人,听到这喜感的声音后,都不约而同地回到了现实中。睍莼璩晓 而古悠然更是鼻子一吸,快速地收回了眼泪,没好气地冲着还在一路叫嚣着冲过来的老李头笑骂道,“老东西,回来就回来,还大喊着是好消息!你没借机逃跑就算是好消息了?” “嘿嘿,夫人,夫人,老奴回来了!” 老李头气喘吁吁地在古悠然以及众人面前站定,老脸都笑出一道道褶子了,听到古悠然的笑骂,老李头赶紧解释膈: “不是,夫人,是老奴说错了!好消息不是指老奴回来了这个,老奴说的是大公子的判断的对的,夫人,外面的世界真的才只过了两个月!不是十年!” “什么?老李头,你没搞错吧?当真吗?” 魏岑闻言,当即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值。 顾希声等人虽然没有反应这么大,不过那炯炯的目光也还是说明了他们的重视程度。 老李头赶紧猛点头,“是真的,四公子,老奴确定再三,老奴跟随夫人为奴的事情,还没有走漏|到整个大陆,毕竟当日|在小镇上和老奴一起想要去暗算夫人的那些人都被夫人给灭口了!” “所以合欢|谷老奴虽然没有回去过,不过应该还没有完全解散,顶多门内有些人看老奴久不回去,可能已经开始伺机篡|权了而已。” “这附近的这个据点,非常的隐秘和荒凉,因为也没什么动静可汇报的,所以往往几个月半年都不需要和谷内联系,被指派到这个据点的人也是在谷内受人排挤的家伙,基本上算是放羊吃草,但是日常的一些记录还是会做登记的!” “不然的话,就领不到谷内的据点补贴,那就没银子去买食物,兼偶尔逛|妓|院,喝花酒,咳咳,所以老奴之前去的时候,就是预备去看看据点的日常登记本的!” “很幸运的是最近一次记录就在几天前,看日期正是我们当年误入黑雾空间后的两个月,所以,老奴肯定大公子的判断是没有错的!忘忧谷的十年,重新回来这个世界,竟然真的只有两个月!” 老李头一口气赶紧把他查看到的全说了出来。 他说完后,沈烈和纳兰洛也都呆住了。 “老李头,你怎么确定那记录正好是几天前,而不是十多年前呢?毕竟你没有见到人,只是看到记录本!” “回禀纳兰主子,那个小庙十分的简陋,要是超过半月没有人去过的话,绝对风沙就会很厚一层,老奴这次去发现香案上,只有薄薄一层灰,也没有蛛网,后堂下面的小地窖内,酒瓶子里的酒都还没酸掉,应当是几天之前还有人回去过的!” “由此老奴判断,最后一次的记录是几天之前。” 这般一补充解释,众人再无疑问。 “忧寒,看来真被你说对了,外面竟然只过去了两月余,如此说来,白虎夋一那家伙倒也未必是有耐心有忠心的坚守十多年了!也幸亏我们出来的及时,要是真的在里面待上十年,谁也不能担保现在会是如何了!” “糟了!悠然,若是这样的话,小宝口中所说的姐姐会是糖宝儿吗?” 纳兰洛猛地反应过来,顿时就失声叫道。 此言一出,古悠然都怔住了。 是啊!她们怎么就没想过呢? 要是外界才过了只有两个月,如今的糖宝儿应当完全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才对,小宝都已经一岁多了,没可能还叫姐姐啊? 那么那个小宝口中说长得像自己的姐姐是谁? 看来若是不等到她们所有的人都亲眼见到糖宝儿的话,这颗悬着的心是没办法放下了。 “娘子,你把冷忧寒交给我吧,你赶紧抓紧时间恢复那个羣力也好,医疗真气也罢,我们必须赶紧重新追上阿拓和邓傲他们,不然我这心都不踏实!” 顾希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从古悠然怀中把倚靠着的冷忧寒给接过去。 古悠然稍稍迟疑了下,点头同意了。 盖因她也很是不放心。 “大家别急!我能找到他们!” 冷忧寒闭了闭眼睛,有些吃力地说了一句。 “冷忧寒,你行吗?你别逞强!娘子既然和白虎夋一体内拥有同样的力量,锁定它们的位置都透支吃力到这样的地步,你都已经这样了,可别更加逞能!” “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别说娘子不能放过我,就是我嫡亲的儿子都怕是要为了你不认我这个爹爹了!” 冷忧寒的话还是说的僵硬又不中听,不过这一次大宝却没再误会自己的爹爹,因为便是连最小的六宝都听出了大爹爹其实是很关心叔叔的。 “忧寒,我也不同意你继续逞能!你这情况已经虚弱不堪了!再说了邓傲和阿拓也不是弱手,只要夋一那家伙没有真的被猪油蒙了心的背叛我,傲和阿拓他们是不会有危险的!” 古悠然闻言也立即反对。 开玩笑,她之前不知道冷忧寒的真实情况也就算了,现在明知道他不是被外星|人改造,而是直接找回了本身的传承,才转变如斯的,对他消灭了夋五后虚弱的状况,自然不会再无知兼傻傻的真的相信他说的他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能好的谎言了。 弄不好就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的。 反正如今已知的最危险的也不过就是白虎夋一可能的背叛,但是倘若它并没有背叛的话,见到糖宝儿他们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有什么必要还要冷忧寒二度冒险? “没关系,别担心,我不能肯定的找到糖宝儿和白虎夋一,但是我能找到和跟上小宝!我在他身上留了专属我们海神星人的气息和记号,循着小宝他们走过的路径,并不耗费我的能量和气力!” 冷忧寒短暂的休息了下后,立即说道。 纳兰洛他们眼睛一亮,顾希声却依旧沉着,“冷忧寒,你这么大的人了,说谎可不是好习惯!” “嗯,叔叔,爹爹说的对,虽然我们也想赶紧见到小宝弟弟,但是不能以叔叔您的健康和安全去换!” 458:肉麻的抖毛(2更来了,明天继续加油!) 458:肉麻的抖毛 白虎这边被糖宝儿给折磨的没脾气了,那边邓傲和唐拓却在小宝不断的伸出指头指挥方向下,飞快地前进着。睍莼璩晓 小宝虽然不会讲很多话,可是远近距离的概念他还是很清楚的。 只听他糯糯的声音不断地说着“近了,又近了”的话语,便简直就是给唐拓和邓傲再打鸡血一样。 两人压根忘却了疲惫和劳累,只觉得双脚如同风火轮一样膈。 “这边!” 小宝又一次稳稳地指着前方,清脆地吐出两个字。 又约莫一盏茶后,小宝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不等唐拓他们好奇追问,他就已经开心的叫道,“姐姐在笑!值” “真的?”唐拓欣喜如狂地急问。 “嗯!姐姐在等我们!” 纳兰小宝很是肯定的又说了一句。 “小宝,你怎么知道?” 邓傲闻听小宝说糖宝儿在笑,已经觉得小宝这孩子果然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神奇能力的,又听他说糖宝儿她们在等自己等人,不觉更加惊奇。 “我和姐姐说的啊!” “嗯?什么意思,三爹爹没听懂啊!” “三爹爹真笨!小宝看三爹爹们跑的很累很辛苦啊!就和姐姐说,不要跑,等等我们呀!” 纳兰小宝一脸天真地说着。 “然后姐姐就点头了,然后,然后她就在等我们了啊!” “啊?” 纳兰小宝的这些话一说完,唐拓和邓傲差点没自己被自己的脚步给绊倒在地,亏得两人反应快,总算踉跄着还稳住了身子。 只不过这么一来,两人反而不再继续全力奔跑,而是双双同时停了下来。 便调整呼吸便赶紧急迫的低头看向小宝,“小宝,好孩子,你给爹爹们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能和糖宝儿说话?怎么说的?为什么我们没听到你说啊?” 纳兰小宝目光有些懵懂地抬头看着唐拓忧急又严肃的面容,不明白二爹爹不是该高兴才对吗?怎么好像不是太高兴,还很凶的样子? 邓傲不愧是所有孩子们的超级|奶|爸。 一看小宝儿懵懂糊涂的眼神,就明白小家伙被吓到了。 赶紧从唐拓怀中抱过纳兰小宝,柔和地道,“小宝,不要怕,你二爹爹不是在怪你,二爹爹是太想念你糖宝儿姐姐了,所以很好奇我们家小宝是怎么会这么厉害的,居然都能够让我们都没有听见的情况下,就和姐姐说上话了!” “现在小宝能不能告诉三爹爹,你是怎么和姐姐说话的吗?姐姐又是怎么和小宝回话的?” 邓傲温柔缓慢的话语,立即就成功的解除了小宝的懵懂和害怕,只见小宝立即就可爱的点头,小嘴也马上飞快地嘟嘟了起来,“小宝也不知道!” “小宝就是想姐姐等等我们,不要再跑了!然后那个漂亮的姐姐,就点头了,然后和小宝说她等我和爹爹们!” 纳兰小宝一边嘟嘟的解释着,一边似乎还怕邓傲爹爹不明白,抬起小手就指着自己的小脑袋,又说,“姐姐在这里说话,爹爹们听不见,小宝能听见!” “小宝没说谎!” 呃—— 唐拓和邓傲面面相觑了下后,立即选择了相信。 毕竟小宝连讲话都不算能讲得太完整呢,也就完全谈不上有说谎的可能了。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既然小宝说他脑子里听到了糖宝儿在与他说话,那就肯定是有这么一回事的。 想到不会武功的纳兰洛,和悠然生出的这个最小的孩子身上,目前所发现和拥有了的不能用言语解释的能力就已经这么多了。 那么身为悠然和自己所出的嫡长女的糖宝儿身上,若是也有一些奇怪而神奇的能力的话,也许也不是那么难想象和难接受的。 毕竟连忘忧谷那么离奇的神境,他们都已经安居乐业过那么多年了。 还有什么是真正他们的神经,所不能接受得了的? “好小宝,是二爹爹错了,刚才不该那么着急的问小宝!” “没关系!”小宝人岁小,却很大度的摇头,然后就反过来催促道,“二爹爹三爹爹,我们快走啊!姐姐在等我呢!” “呃——好,好的,这就走这就走!” 唐拓和邓傲同时伸手一拍自己的脑门子,当真是急糊涂又高兴糊涂了,居然还要小宝这么小的孩子提醒他们。 …… …… 可怜的白虎,是不知道这番对话。 若是听到的话,也就不会愁得掉毛了。 敢情这姐弟俩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竟然脑神经、思维波就奇妙的沟通联系上了。 小宝是心疼爹爹们追赶的满头汗水又累得够呛,所以就天真的在脑海里不断的想着要姐姐等等他们。 而那厢的糖宝儿也无意中就接收到了来自纳兰小宝的请求,立即就发现追他们的人竟然不是白虎夋一脑子里出现过的坏人,而是另外的人。 尤其是这个不小心闯进她脑海意识中不断的叫她姐姐的漂亮小男孩,明明她从来没见过,可是就是觉得好亲切。 听着他一个劲地叫姐姐,糖宝儿就真的有了一种不能让他难过的念头。 于是,自然而然的,她就用实际行动表示了对小宝的承诺——从白虎夋一的背上主动滚下来,然后愣它各种请求也无动于衷的坚持留在原地。 这种隐隐来自血脉中的天然的亲近,嫡亲手足之间的呼唤,哪里是白虎夋一能理解和明白的? 是以它除了围着糖宝儿的襁褓团团转之外,半点其他办法也都没有。 算算时间,眼看着夋五他们就该追上来了,白虎这下也耐不住了,低声地咆哮了一声后,就决定豁出去了。 了不起和夋五他们拼一把,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把糖宝儿就这么丢下,任由夋五他们带走她。 只希望这位小姑奶奶那神奇的羣王之力,在夋五他们对她动手之时,也能像抗拒、排斥和吞噬自己的qun力般的对他们起效。 那样的话,自己和糖宝儿也未必就一定会是输的那方。 这般算是想豁达了的白虎夋一,干脆也不再着急上火了,干脆就直接趴在了糖宝儿的襁褓旁边,无奈又很是守护姿态的看着她shun吸她自己的手指头的样子。很快,又半个时辰过去了。 倏地—— 白虎夋一的双耳就猛地立了起来,它听到了人类正飞快地接近的脚尖踮地声,以及虽然有压制,可是还是很清晰的被它攫入耳中的衣袂翻飞声。 有人来了! 会是夋五他们吗? 白虎夋一如临大敌的站了起来,四爪深深地嵌入脚下的地面中,一副随时预备强行进入战斗状态中的样子。 心中倒数着来人出现的秒数,然后几秒钟后,它有点傻眼了! 这,这不是唐拓和邓傲吗? …… 这是怎么回事? 出现的人竟然不是它预想中的夋五夋四夋三他们,反而是唐拓和邓傲? 而对比毫无心理准备的白虎夋一,唐拓和邓傲见到白虎却是纷纷面露喜色和激动模样,“二哥,真的是白虎!” 唐拓也大喜,“追上了!终于追上了!太好了!” 然后就赶紧冲着白虎喊道,“小宠,糖宝儿呢?” 听到小宠这个名字,白虎夋一忍不住颤抖了下,是被肉麻的。 事实上它一直很抗议古悠然给取的这个名字,但是碍于当时不能暴、露自己的真正身份,所以硬着头皮就默认了。 后来古悠然已经知道了它是夋一的真实身份后,就基本上不叫它小宠了。 而唐拓他们更是基本不会使唤它,加上它前次背叛过一次后,古悠然更是根本不让它在她的这群男人们面前出现,因此一直以来都算是凑合过去了。 现在没有古悠然在场,猛然见到它的唐拓,这声激动的‘小宠’一经喊出来,难怪夋一浑身要抖毛了。 下意识地,它就赶紧让开了它的身体,把一边地上襁褓中的糖宝儿给露了出来。 小宝见到,顿时就欢喜地大喊,“姐姐!姐姐!” 459:杯具的白虎(六千字更新来了,亲们明天见) 459:杯具的白虎 唐拓和邓傲也连忙激动地几步就上了前,然后两人都有些傻眼了。睍莼璩晓 地上一个有些脏兮兮的都快要看不清外面布料原本颜色的襁褓,现在有些松松散散就那么包在一个粉嫩不已的女婴的身上。 孩子的样子,与记忆中的糖宝儿刚生出来的样子已经有了不小的区别。 但是眉眼间的亲切和熟悉,以及血管中不断地涌动着的激动奔流的血液,令得唐拓顷刻间便确定这是他的女儿——糖宝儿膈。 顾不得思考为什么她还是小女婴的样子,唐拓已经迫不及待的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很是心疼的把那脏兮兮的襁褓直接给扯落了,松开自己的外袍单手就整个脱了下来,熟练又严实把糖宝儿重新包裹好。 “糖宝儿,真的是我的糖宝!感谢苍天,我唐拓有生之年终于寻回了我的珍宝!止” 唐拓仰天大喊,那苦藏了多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激动又喜悦的淌满双颊。 邓傲也激动又欢喜的红了双眼。 他也是当了爹爹的人了,如何会不明白自己的心头骨肉就那么生生分离的痛苦? 光|想象要是五宝刚出生没几天就下落不明,被人带走的话,邓傲怀疑他能不能像二师兄这样,压抑和扛过这么多年。 总算天可怜见,这个可怜的孩子,又回到了二师兄身边。 “二哥,快让我看看!” “三爹爹,小宝也要看姐姐!” 纳兰小宝也在邓傲的怀中不停地挣扎着要探头去看。 唐拓赶紧抱着糖宝儿挨紧到他们面前。 邓傲也是见过糖宝儿几眼的,这下仔细一端详,更是激动地点头,“二哥,看那小模样,真真是随了悠然的,是,是咱们家的糖宝!不会认错的!” “姐姐!姐姐,小宝来了!姐姐,小宝来了哟!” 纳兰小宝也激动地不断地冲着糖宝儿的面容上方,挥舞他的小手丫子。 糖宝儿黑亮的眼眸,晶晶闪闪地看着她头顶上方几乎是凑在一起的两大一小三个脑袋,本来就笑嘻嘻的粉嫩脸颊,在听到小宝的声音和看到他挥舞的小手后,更是清脆的就笑出了声音。 还同样伸出自己的小手,似乎要和小宝握手的样子。 唐拓见状更是欢喜的眼泪直滚落,“老三,你看,糖宝儿在笑,她在笑呢!” “二哥,我看到了!看到了!” 邓傲其实眼角晶莹的泪水也涌出来了,谁说男儿不哭,那也得分什么情况。 父女骨肉相聚重逢,这是顶顶巨大的喜事,只为这一刻如此美好的画面,过去一路上再多的辛苦也是值得了。 小宝他可不明白两个爹爹们的心中有多少的感慨和感动,他只是知道这一刻爹爹们虽然是在哭,但是其实是很高兴的。 他才不要哭他要和姐姐一起高兴的笑。 所以小宝用对比糖宝儿来说大一些的小手,牢牢地握住了他姐姐的小手,很是认真地说道,“姐姐,小宝牵住姐姐,姐姐不要再离开小宝……我们,嗯,一起回家!还有……妈妈,还有哥哥,姐姐们,也想念姐姐!” 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真真是有点难为小宝了。 邓傲和唐拓用了几秒钟才明白小宝说的是什么。 但是糖宝儿似乎根本不用想就明白小宝在说什么,只见她小小的脸上马上露出更加甜美的笑容,而且小脑袋也不断地开始点了起来。 “二爹爹,三爹爹,姐姐答应小宝了!” “嗯,爹爹们看到了,小宝真聪明!是好厉害好厉害的好孩子!” 唐拓也赶紧点头,无比用心的夸了小宝一番,知道若不是有小宝,他们现在还不能追上白虎,更别说这么快,这么顺利的就找回糖宝儿了。 “二哥,现在找到糖宝儿了,我们是不是赶紧往回去?悠然她们还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呢!” “啊!老三,得亏你提醒,你看我这脑子,我都高兴傻了,居然忘记了阿然她们还在焦急地等着呢!” “糖宝儿,乖女儿,别怕,爹爹找到你了,以后我们父女还有全家再也不会分离了!爹爹这就带着你去找妈妈,她也在等待与糖宝儿重逢等待的太久了!” “吼——” 眼看着这一家子重逢,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自己在旁边呢,白虎夋一忍不住无语地低吼了一声。 虽然说它个头矮小,像只大猫,可好歹它也是保护和照顾了小姑奶奶两个多月的功臣不是? 怎么就没人分那么点注意力给它呢? “咦?等下二哥!我们怎么能忘了还有白虎小宠呢!” 邓傲听到白虎的吼声后,立即就转移了视线向下看向了白虎,然后快速地说道。 白虎夋一暗自点头:就是,还有它呢!总算邓傲还算有良心。 结果思忖还未毕,就听他又接着说了一句,“可以让它代替我们回去报讯嘛!反正它跑得快,又能跑!” 这话一落,白虎夋一差点两条前腿一软的直接跪坐到地上去。 当即就仰头看向邓傲,眼眸里全是无语地控诉,亏的是不会讲人话,可就是这样它不满地咆哮和低吼声还是“嗷——吼——”叫了好几声。 似乎在说,有没有搞错啊!什么叫它能跑?没见它也累得不清,全身毛都脏兮兮的全是灰了吗? 再说了,它跑成这样,还不是为了保护糖宝儿这位小姑奶奶吗? 真不愧是古悠然的男人,这一家子还真全是没良心的。 而唐拓似乎是被邓傲这话给提醒了什么,倒是没点头直接叫它往回路上去找古悠然,反而俊脸一沉,当即就怒骂了起来,“小宠,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东西,往日里是既奸诈又狡猾,怎么这一次连后面追着你的人是谁都没弄清楚,就瞎跑起来了?” “你自己瞎蹦跶也就算了,知不知道我们一家子不歇不停地追了一个晚上,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这一次要不是小宝聪明,我们弄不好还得跟在你屁股后面吃灰!” “娘|的,我们还没骂你呢,你还有脸冲着我们不满意地吼?”“反正我和老三不会找你的晦气,也折腾不动你,你就等着阿然她赶上来后怎么收拾你!” 唐拓冷脸说完就不再看白虎一眼,双眸又是满眼柔光疼爱的注视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555…… 白虎夋一喉咙口发出憋屈郁闷到了极点的呜咽声。 当真是欲哭无泪! 有没有搞错啊!它都辛苦成这样了,还有罪? 都已经把它骂成这样了,还说折腾不动它? 白虎夋一真心觉得它估计是世界上,不,是宇宙中,第一个会因为太憋屈而死掉的高等生命了! “二哥,算了,你也别骂白虎了,它估计也是太慌乱了,没多停留分辨一下气息就带着糖宝儿跑了,看在它完好的保护了糖宝儿的份上,就别计较了!” 唐拓也知道不能全怪白虎,他也只是追的太火冒了,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白虎这个正主,不数落它几句不足以出气罢了。 现在听邓傲为白虎开脱,他也知道白虎其实是有功的,他也不能太寒了它的心,闻言,面色稍霁了一下。 “我也知道其实不能全怪它,这不是咱们全家都给累得不清不说,关键是眼看着就要见到糖宝儿,却总是因为那点距离追之不上,特别的焦心,罢了罢了!好在现在宝贝终于安然回到我的身边,我也心满意足了!” 说完这些后,唐拓又重新低头看向白虎,“白虎,谢谢!之前我说话语气太重了,你也别放在心上!” 白虎夋一闻言,也只有无奈地摇了摇头,明知道邓傲和唐拓两人在唱双簧,一人扮红脸一人扮白脸,可它还不能不受着。 谁让它这个事情的确做的有点那么草率呢? 不过,它是真心很冤枉啊!它怎么知道已经失踪了这么久的古悠然唐拓他们,会突然间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又出现?还正好是在他前一天刚见过了夋五出现之后,愣谁都会以为后面追赶的人会是夋五的啊! 罢了! 算它运气太差! 这么乌龙的巧合都让他给碰上了! “老三,我们先稍事休息下,然后再往回赶吧,说句不怕丢人的话,我的腿现在是真的一点力都使不上来了!” 唐拓苦笑着抱着糖宝儿缓缓地坐到了地上。 邓傲闻言也苦笑了下,“其实我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我们就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吧!正好让两个孩子一起玩一会儿,我看小宝和糖宝儿很是投缘的样子,果然血脉的感应是神奇的,明明两姐弟从来没见过,可是却已经比我们都亲昵了!” 邓傲说着也坐了下来,同时放开了怀中的小宝,果见小宝立即爬出了他的怀抱,冲着唐拓怀中的糖宝儿就去了。 “姐姐!” “咯咯咯!” “姐姐!” “咯咯咯!” …… 两个小家伙一大一小,就重复这样的另类对话整整一炷香功夫,还是不厌其烦地继续着。 看地唐拓和邓傲又是好笑又是温馨。 “二哥,他们这算是在交谈了吗?” “我想是吧!” “可我怎么没听懂他们到底交流了些什么啊?” “他们彼此能听懂就行了,你没看小宝这小东西都快要叠罗汉的叠到糖宝儿身上去了啊!” 可不是,虽然对话是完全单调重复着的‘姐姐’和咯咯咯的笑声,但是两个小可爱之间的距离却几乎完全是贴到一起去了。 正确的说是小宝这小家伙努力的把自己的脑袋和额头,还有整个小脸要贴到糖宝儿的脸上去。 要不是唐拓分出一只手恰到好处的提拽住小宝背后的衣裳的话,小宝肯定已经整个趴到糖宝儿身上了。 开玩笑,糖宝儿还是个婴儿,小宝虽然也是个孩子,可总是比糖宝儿大的多了,这真要压上去,不知道会不会压坏糖宝儿。 纵然压不坏,唐拓也是不放心的。 对于这个失而复得了的女儿,便是要他再小心十万倍,唐拓都不觉得是过分。 邓傲看着他笑的满脸舒展的样子,心里暗自感叹:果然是解开了心结就是不一样啊!他都已经不记得二师兄有多少年不曾这么舒朗轻松的笑着了。 可当他的目光随后落到他臂弯内的糖宝儿的身上的时候,新的隐隐的担心又浮上了心头,按说已经十多年过去了,如今最小的纳兰小宝都已经一岁多了,但是糖宝儿怎么还只有这么丁点大呢? 这孩子为什么会不长啊? 难道这些年里,她的身上出了其他什么变故? 邓傲无法不瞎想! 盖因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其实外面的世界时光|只流逝了两个月。 邓傲突然间沉静的目光,很快地引起了唐拓的注意,他抬头回视了过去,“老三,怎么了?你有心事?” “啊,没有!我就是刚才想到别的事情,微微走神了一下!” 邓傲赶紧摇头。 唐拓却似乎已经洞悉了他的心事,“你是心里在琢磨和担心糖宝儿为什么没长大的事吧!” “呃——嗯!” 既然被二哥看出来了,邓傲迟疑了下也没否认。 唐拓安然静若的笑了,目光很是爱怜和疼惜,“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糖宝儿还是只有这么一点点大,但是对于我来说,能找回她已经该是我最大的福报了,所以我很知足,不管她将来是不是永远都这样,至少她在我身边!” 一下子,邓傲明白了唐拓的心。 他不是不曾想过糖宝儿的现状,他只是怕自己太贪心,所以不敢去想了。 在二哥的心里,怕是早就许下了愿,只求能找回失去的女儿,至于其他的,他一概不求。 这约莫就是天底下所有当父母们的伟大所在了。 “二哥,你放心,有我们大家都在,一定会呵护糖宝健康茁壮的长大的!” “嗯!我不担心这个!我想阿然一定也不会在意这个的,只要糖宝儿健康,别说她十年长不大,就是三十年五十年又怎么样?我们当父母的,活一天,就不会叫她受任何委屈,若是有一天咱们走了,还有大宝二宝他们这些弟弟妹妹们在呢!” “这倒是!”邓傲闻言也放心的点了头,不说别的,看小宝和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姐就已经这么亲昵的份上,日后,他们真的老了,走了,小宝他们定然不会放任糖宝儿这个可怜的姐姐不顾的。 白虎夋一在旁边一边有些无语的耷拉着耳朵,一边听着他们的交谈。 有些听不懂什么叫十年长不大,它都没捉摸清楚她身上的变异qun王到底有哪些全面的能力以及副作用,邓傲和唐拓就已经知道糖宝儿以后会长不大了? 不是吧! 这结论是哪得出来的啊? 难道是古悠然那位大姑奶奶已经把她自身的变异羣给研究透彻了? 一想到会是这个可能,白虎夋一顿时就精神了,赶忙就从地上原本趴塔着的身子,就站了起来,把头伸过来拱了拱邓傲他们,满眼都是急切和感兴趣的神色。 喉咙口也发出低沉的呜啸声,要是古悠然在,或者糖宝儿能说话的话,肯定会给它翻译它的急切问题:还有呢?还有呢? 可奈何邓傲和唐拓不会精神交流,糖宝儿倒是能懂可不会讲话。 小宝的注意力全部在自己的这个新姐姐身上,对白虎的呜咽完全没反应,也不知道是听不懂呢,还是能理解只不过懒得去理会! 于是,杯具了的白虎夋一,这番拱脑袋的精神模样,顿时就被邓傲他们给曲解了。 只听邓傲立即问道,“小宠,你已经休息好了?这么快!果然不愧是祥瑞之兽的白虎啊!我们才刚缓过气,你都已经又精神抖擞了!” “行了,既然你这么主动的请缨要先去找悠然她们,那你就先去吧,其实我们也很担心,只是这会真的腿上没力了,那就辛苦小宠你跑一趟吧!” “嗯,记得和悠然说,糖宝儿已经找到了,我们也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担心,路上慢慢走就是不要再疾赶疾赶的了!我们稍事休息就会也往来路上回的!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一家人又汇合了!” “好了,差不多就说这些吧,小宠你能记住的吧?可别漏了!去吧!” 邓傲一边感慨地赞叹着白虎夋一,一边脸色温柔地想着古悠然和孩子们,然后交代着他要转达的话语。 完全无视了白虎夋一无语到要抓狂的眼神。 等他自顾自的说完了,发现白虎夋一还原地站着不动,又蹙着眉头催促了一下,“咦,小宠你怎么还不走?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可以去了!” “吼——嗷——” 白虎夋一低沉地咆哮了两声,真的受不了了,这一家子能不能不要这么自说自话,自以为是啊!不行,它要抗议,它要爆发! 让他们知道它夋一可不是一只跑腿的宠物,它是堂堂母星高等研究员夋一,古悠然身有变异qun王,命令它也就算了,怎么平凡人类的邓傲唐拓之流,也都这么与他说话说得理直气壮啊! 夋一脖子上的颈毛都不悦地竖起来了。 嘴巴也刚想张大起来咧咧两下,就猛地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qun力,凶残地以碾压式的方式便覆盖了过来,立时就把白虎夋一给压趴到了地上。 脑海深处的地方更是一阵尖锐的疼,像是被粗铁钉给钉进去一般,让它连痛叫都没能叫出来。 立时,夋一就意识到坏了! 忘记小姑***亲爹可就在当场呢! 难怪自己倒霉了! 马上就目露无比惊骇和恐惧地老实了,脑海里更是忙不迭地求饶:小姑奶奶,夋一错了错了,以后不敢了!哎哟,快别惩罚我了! 我这就去迎接主人,这就去! 就这般求了再三,压在它身上的qun力才被收回,而就这短短的功夫,白虎夋一浑身的皮毛都已经湿透了,让邓傲以为它恢复了抖擞的精神,更是瞬间又萎靡的还不如之前了! 看得邓傲和唐拓一怔,刚想问它是怎么回事,就见它摇晃着挣扎的重新站了起来,踉跄了两下就又飞快地朝着他们的来路奔走了! 两人见状,不由都有些惭愧,唐拓甚至还叹了口气道,“哎,倒是我冤枉了白虎了,它还是对阿然挺忠心的,明明都没恢复,还率先要去接阿然,等它回来,我再好生谢它一次吧!” “是啊,应该的!”邓傲也认真地点头同意了一番。 460:它好脏哦!(六千) 460:它好脏哦! 而见他们两人这般说,纳兰小宝握着糖宝儿的手,却开始清脆的笑了。睍莼璩晓 糖宝儿精巧的脸上,眼睛灵动又调皮地冲着纳兰小宝眨了一下,似乎在暗示他要保密。 小宝无声地也眨了个眼睛,表示收到。 看得唐拓和邓傲有些无奈地相互摇头,有种自己两人已经老了的感觉,你看连孩子们都已经开始有他们自己的秘密了,不是吗辂? …… …… 一个时辰后纡。 面对两条分叉的通往不同方向去的泥土,冷忧寒刚指了一个方向,古悠然就微喜地叫道,“等一下,我好像感觉到白虎正在朝着我们的位置靠近了!” “啊?真的?姐姐,你恢复些了?” 沈烈赶紧上前问道。 “没有那么快!不过白虎在锁定我的位置的感觉是很明显的,看来是阿拓和邓傲他们已经追上了白虎夋一,不然的话,没可能它会主动来对我的气息进行锁定的!” 古悠然的话刚落,冷忧寒就简短地补充了一句: “我没有感应到小宝的气息在靠近!” 那也就是说,如果真的白虎是在靠近的话,那么靠近的只有它一个,起码带着小宝一起的唐拓和邓傲他们没有返回。 不然的话,冷忧寒绝对是能知道的。 “呃,那会不会是二哥他们追上了白虎后,讲明了一切,然后怕我们担心,先让白虎回来报信?” 魏岑迟疑了下,就如是猜测。 “我觉得也是这样!” 古悠然也赞同的点头。 不过已经谨慎惯了的顾希声,顿了下后还是说道,“这样,我们也别移动了,既然娘子说白虎是在靠近,那我们干脆原地等待它的到来好了!” “要是它真的是来报信的,那自然是最好!万一是其他——咳咳,娘子你也能通过这点时间,抓紧恢复那个羣力,不管多少,能恢复一点是一点。” “呃——顾大哥,不会那么不幸运吧!”沈烈见顾希声正色的如是说,表情就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紧张。 “小烈不用紧张,顾希声这是谨慎起见的做法,估摸着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情!” 冷忧寒淡淡地帮衬着顾希声说了一句安抚沈烈的话。 “夫人,要不老奴迎上前去看看?白虎瑞兽应当是认识老奴的!” “不用!就听顾郎的,我们原地等就是了!” “是,夫人!” …… 时间很快就又过去了小一炷香,古悠然一边尽力却缓慢地收拢恢复着自己体内的医疗真气。 (其实是变异了后的羣王之力,不过古悠然还是习惯称呼它为医疗真气,毕竟她总觉得,这体内的这股真气,绝对不单单只是变异后的羣王之力,一定还有那些被打通了的隐|穴|的功劳在其中!) 一边又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白虎如今到她这里的距离。 不过很快,她就表情微微有些错愕地皱起了眉头,“嗯?白虎这货在搞什么鬼?怎么停下了?” “娘子,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发现白虎似乎停下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或者其他什么意外情况给耽搁了!” “约莫离我们有多远?” “以白虎的速度的话,顶多半个时辰!” “悠然,既然这样,我们就迎上去看看!我现在最不喜欢听到的一个词就是‘意外’!” 魏岑蠢蠢欲动地马上就提议。 “大哥的话,我也赞同!我也有些等得太煎熬了!”沈烈马上附和了魏岑的意见。 “顾郎?” 顾希声叹了口气,虽然依照他的意思,都已经行百里半九十了,何必最后的那点关头放松了对自己等人的要求。 可也明白,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罢了! “白虎可能是真的遇到麻烦了,我们迎上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耶!太好了!赶紧走!书呆子,快上来!”魏岑闻言大喜,赶忙冲着稍慢了一拍纳兰洛催促道。 一行人立即兴冲冲地奔着白虎的位置就迎了上去。 结果没一会儿,古悠然就恼火地在开始低骂了起来,“丫|的,白虎夋一这货在搞什么鬼?它怎么反而往来路上退了?次奥!” “娘子,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感觉到白虎似乎又在有意识的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了,不知道因为什么!等我见到这货,不踩断它的四条腿,我就不是古悠然!擦的!” 古悠然也不无恼火的咒骂。 愣是谁被人这么等同于耍猴般的玩|弄,估计也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明知道她们这行人是多么期待重逢和团聚的。 白虎夋一这货最好是有极好的理由,否则的话—— 古悠然眼眸里厉色锐光|全展露了出来。 “悠然,别急,我们离小宝的距离在缩短!” 冷忧寒连忙出言安抚了一句,他感受得出来,古悠然的心情又变很差劲了。 “是啊,姐姐你别恼,说明我们的路是对的!” 沈烈赶紧也出言帮衬着说了一句。 “有忧寒在,我不担心我们会找不到小宝和阿拓他们,我是恼火白虎这个混账,麻痹的,它还跑上瘾了是不是?这么喜欢跑,等姑奶奶我逮着它,把它五条腿都打断,我看它还怎么跑!” 五条腿? 所有闻言的人,都忍不住脑门上全是黑线。 至于第五条腿是什么,大家都是男人,都懂得! 尤其是老李头,更是觉得后背冷汗涔涔,要知道当年他那大逆不道的想法和行为,也是差点要让自己落到第三条腿没有的地步的。 如今耳听着白虎要倒霉,他不由暗自为它默哀了一声! 想着夫人就是夫人! 她的彪悍秉性,绝对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有所减少! 白虎兄,算你倒霉!谁让你没事乱跑个不停呢! 似乎都为了尽可能快的缩短他们与白虎之间的距离,顾希声等人脚下不约而同又加了几分劲。 可几分钟后,古悠然的脸色更难看了。 妈蛋的,她们快了,白虎回跑的居然也快了! 它故意的是不是? 很好!它成功地彻底惹毛她了!古悠然顾不得恢复出来的医疗真气只有不多的一成,本来还想留着等见到糖宝儿后看看孩子身上有无损伤,是否需要她的医疗真气予以医治和疗养的。 现在古悠然决定要把这一成真气用来教训和痛骂白虎这货。 于是,古悠然立即在脑海里就把那恢复医疗真气,以直线般的距离,直接狠狠地锁定白虎的位置,然后狠狠地凶残的就全覆盖了过去。 “嗷吼——” 不到五十里外的泥土路上,白虎噗通一声就两条前腿弯曲跪到了地上,脑袋也一头撞到了地面,差点没把嘴巴里的两颗威风的虎牙,给直接磕进肉里。 便是这样,也已经痛得白虎夋一狠狠地嚎了一声。 还没能回过神呢,就听到来自脑海内熟悉却又极度火爆的怒吼声: 夋一,你这个混蛋!你跑个毛啊!你***再敢挪动你的爪子一下下,姑奶奶绝对要拔光你的毛,剁|光|你的脚! …… 白虎夋一顿时就傻眼了! 这是……大姑奶奶、活祖宗的、它的主人——古悠然的声音! 它还不至于认错听错,尤其是这传声还是用脑波直接传送到他灵魂深处来的,除了它亲自认主了的古悠然,旁的人不可能做到。 那,那这么说来,身后在不断靠近它的真的是它的主人古悠然她们? 可是它明明都感觉到了有另外的、陌生的、有别于人类的其他宇宙生命的气息啊! 之前没靠那么近,加上它的qun力已经大幅度的损耗和降低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没能及时察觉出来,等到距离几乎缩短到了五十里内了,它终于察觉到了除了古悠然的气息之外,居然还有别的异种生命的气息,这可把已经草木皆兵了白虎夋一给吓得不清。 毕竟唐拓和邓傲他们也没有和它说,与主人古悠然同行的还有其他生命啊! 加上它又一直没有收到直接来自主人古悠然的脑波命令和呼唤。 于是,小心起见,它就停住了前行的步伐,开始了踌躇。 没想到它不前进了,她们反而迎上来了,为了保证安全距离,白虎夋一就开始了倒退。 按着正常范畴的话,它这么做绝对没什么错。 哪里知道古悠然之所以感觉到了它的锁定和气息,却没有回应它是因为qun力透支过度,还恢复了只有一成,想要省一省的? 于是,它这么一进一退,一退再退的行为,终于惹恼了古悠然。 令得她顾不得珍惜她好不容易恢复的医疗真气,直接凶残的进行了qun气覆盖,这下,白虎夋一能不悲剧吗? 这已经是它今天第二次措不及防间被羣力这么毫不保留的全面覆盖威压了! 555…… 不愧是母女俩!也不愧都是变异羣王的拥有者! 对付它,简直是无视一切的碾压啊! “主人!真的是你?主人,夋一冤枉啊!之前主人一直没有指示和吩咐传递过来,加上我又察觉到了主人之外的另一个危险气息,一时间没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是主人,所以我才后退了些距离,以策安全!” “安全你个头啊安全!你还有理由是不是?麻痹的,难道阿拓他们没和你说清楚我在后面焦急的等着好消息啊?” “夋五他们都***被灭了,这个时空除了你这个胆小怕事,只会溜躲的混账玩意,哪里还有什么能威胁我们安全的东西存在?” “让你回来报个信,你这混东西居然还长新的心眼了,把你主人我当猴耍很好玩是不是?” “啊?夋五他们死了?主人,这,这是真的吗?” 白虎夋一也完全不顾自己被古悠然在脑波里给骂得狗血淋头了,它的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了古悠然说的那句夋五他们都被灭了的话。 不敢置信地就连连失声追问,急得不可抑止,“夋五它们三个都死了吗?可,可是怎么可能呢?就在不久前,我还看到夋五在云雾山里转来转去的找我和糖宝儿小主人的!主人,你别骗我啊!都是真的吗?” 古悠然听它的意念急切,甚至脑波都在起伏不定的乱颤中,便明白白虎夋一这些日子也不好过。 起码它是真的为了保护糖宝儿出了不少心血和力量了。 不由怒火也降下来了些,“行了,别这么一副没出息,惊讶的样子,这种事情还能有假的?再说,我要说了假话用不了多久,你自己也能发现啊!” 古悠然的肯定的话语,终于令得白虎夋一确定了,夋五它们看来是真的死了! 一时间,它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高兴还是空虚。 过去多少年的如同地老鼠一样的东躲西藏,令它每时每刻都想着要把这一切都狠狠地回报给夋五他们这群叛徒。 想着要是他们最后落到自己手里,下场将会是如何如何。 可真的猛然间听到它一辈子的生死大仇人,已经被杀了,它的仇恨也终于被报了后,夋一反而迷惘了。 想到从此之后,这整个时空里,来自母星的研究员,就剩它一个了。 而且这个线性|时空如此的狭小和封闭,没有了飞行器,以它如今的情况,怕是永远也回不去自己的家乡,日后肯定是要客死在这个小时空里,无人问津的。 这就算是它的归宿了吗? “夋一!夋一!” “是主人,我在!” “在你个头啊,你脑子里在乱想什么玩意?还无人问津!客死他乡的,你以为你是诗人吗?居然都一肚子伤春悲秋起来了!” “麻痹的,姑奶奶我还没找你们母星|人算账呢,好端端的我一个纯正的人类,被你们植入这个该死的qun种后,现在变的不知道是人还是和你一样的怪物了!” “我还没感怀身世,自怨自艾的想去死呢,你这样草菅人命惯了的家伙,居然还好意思觉得孤单?” “赶紧给我打消你那可笑的念头,不然姑奶奶我就成全你,直接送你去和夋五他们作伴,这样你是不是就觉得归宿好了?” 古悠然一连串火爆的话语,铺天盖地得填满了它整个大脑。然后夋一蓦地就反应过来:对啊!没了夋五他们,它夋一也不是孤孑一身的啊! 不是还有主人古悠然和小主人糖宝儿吗? 她们身上非但拥有了比它体内的qun力还要高级的变异羣王!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种变异羣王的能力居然是可遗传,可复制,还能吞噬一切负面状态,以及无视等级的威压其他所有同类的变|态能力! 这么算起来的话,也许用不了多少年,这整个小时空里面,就都是他们母星人的后代了。 虽然不是家乡,可他们这些研究员不惜放弃家乡,被投递到宇宙中的各个时空和星球,为的不就是为他们母星|的文明,寻求到一个新的繁衍和突破的辉煌吗? 只要有了新的希望,那这里就会是第二个母星,它还惆怅个毛啊! 难怪主人要骂人了! 白虎想通后,顿时满脑子里就都是对古悠然的感激之情,它已经明白了古悠然之前别看骂得凶狠,其实还真是在开解它呢! 毕竟跟了她这么久,白虎夋一多少是明白古悠然这女人刀子嘴温暖心的性情的。 不管旁人看到觉得别扭不别扭,反正在古悠然这个女人为中心的整个至亲男人团的周围,他们都是习惯了她骂得越凶,其实越代表疼和重视的情形的。 因此白虎夋一也马上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古悠然对它的思维的每个转变都洞若烛火,想着这货总算还懂得好歹的,她之前那般凶狠地骂它,还真是怕它会陷入那种对自身孤单的迷惘中的。 这种感觉她自己也曾有过,所以非常的熟悉也能理解。 毕竟她也是个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家乡,来到了完全陌生地方的外来人。 而现在,这样的群|体队伍里,从今后还要多一个冷忧寒。 不过她相信她是有能力把所有人的情绪都照顾好的。 既然白虎夋一已经想明白了,古悠然立即一改之前对它的变相的安抚和宽慰,语声又一次汹汹起来,“既然不想去和夋五他们作伴,以后就给我打起精神,认真听话,好好办事!” “快跟我说说糖宝儿一切都还好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挨饿受冻?有没有害怕的哭泣不已?” 白虎夋一听到这几个问题,顿时脑袋就无力地耷拉了下去。 “都好!没受伤!没挨饿!没受冻!也没有害怕的哭泣!” 脑波回应着古悠然的问题的同时,另一道神经线却在嘀咕: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实在是太不了解她那位宝贝小公主的厉害了! 它这些天都被欺负的惨透了!想哭的人是它夋一好不好? 那位小姑奶奶只会咯咯咯地笑! “夋一,你皮痒了是不是?敢埋汰我的糖宝儿?” “哎哟,主人,夋一不敢!马上主人你见到我就能明白夋一我已经惨到什么地步了!我那点qun力都快要被小主人给吞噬兼并了个干净了!主人你可得帮帮我,为我做主啊!” 夋一有气无力地抗辩着。 …… 几分钟后,趴在地上的浑身脏兮兮的白虎终于等来了古悠然一群人。 “妈妈,看,那是什么?”二宝三宝兴奋地大叫! “悠然,是白虎!”魏岑也兴奋的喊了一句。 古悠然暗地里翻了翻眼,她当然知道是白虎,要不是她又耗掉了那一成医疗真气的话,他们这会儿还不能见到白虎这货呢! “妈妈,这就是白虎吗?它一点都不白啊,好脏哦!”四宝有些嫌弃地嘟哝了一句。 而本来见到他们前来,想要抬头起身迎接她们的白虎夋一刚站到一半,听到四宝这话,一个气结,又趴跪了回去:这,这谁家的毛孩子,居然嘴巴这么坏? 461:这次要高调 顾希声他们看到白虎居然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兮兮的狼狈样子,也很意外。睍莼璩晓 在他们想来,把他们一行人耍的团团转的家伙,不是应该很趾高气昂,精神抖擞才对嘛? 却原来也会比他们还要凄惨的啊! 倒是纳兰洛,看到白虎这样子,落地后第一时间就走了过去,“小宠,你怎么搞成这样?辂” “哎,书呆子,你干嘛!没听悠然说吗,等追到它要打断它的腿,拔光|它的毛呢!你还去关心它?这货让我们像狗一样在后面奔追了一个晚上加大半个白天了好不好!” 魏岑见状,连忙在身后大声地喊道,要组织纳兰洛去查看白虎的情况。 白虎夋一真的是不会哭啊绀! 要是会哭,这会儿双眸里肯定早已经盈满了一种名为冤屈的泪水了! “好了,岑,具体的原因我已经弄明白了,明珠,你就去看看它吧,没事了!” 好在古悠然总算开口给白虎夋一说了情。 纳兰洛这才暗自松了口气的蹲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抱起了白虎,见它神情萎顿,身体也蔫蔫的样子,不由有些皱眉,低声轻言了一句,“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也是的,明知道我们在后面追你,你还一个劲地跑什么呀?悠然很生气呢!” 白虎夋一嗅了嗅纳兰洛身上熟悉又舒服的味道,只觉得精神稍稍振奋了些。 果然这个人类是它的某种救赎和良药啊! 听他口中轻叱自己,不过手指却温柔的动作,白虎夋一第一次完全放心让自己挨在他臂弯里,被纳兰洛给抱了起来,喉咙口发出几分舒服的呜咽声。 “呵呵!”纳兰洛还是头一次见它这么慵懒撒娇的样子,不由低沉地笑了两声,“好久不见了,你倒也学会撒娇了!” “对了,我以后是叫你小宠呢还是叫你的名字夋一呀?” 纳兰洛这话一出,白虎夋一顿时倏地一下就在他臂弯里抬了头,虎眸里还满满都是震惊的样子。 “悠然已经把你的来历全与我们说了一遍,所以我们都已经知道你不比一般的宠物,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亲近我,不过既然你信得过我,我也不会因为你变成了夋一,就不当你是从前的小宠,以后若是愿意的话,你依旧可以像从前那样与我一起!” 纳兰洛淡泊的眼眸里,写满了岁月洗练过后才沉淀出来的安宁和安静。 白虎夋一一时间有了种它似乎不止是几个月没见到纳兰洛,而像是几十年没见到一般。 不由把有些无助地目光转向了一边的古悠然,发现她也是在其他人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稳的情况后,白虎夋一终于有些暗自苦笑的明白自己的错误出在哪里了。 原来这位大姑奶奶也很虚弱,正在恢复期,却被它这后退倒撤的行为弄的不得不再度用羣力对他进行威压,固然自己是不能动弹了,她的恢复也被它打断了。 “主人,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您的情况是这样!” 赶紧脑子里快速地认过。 古悠然却看着它,直接脑海里也回了一句,“算了,都过去了!” “那主人我?” “你什么你,明珠既然这么与你说了,那就是他心里自己愿意的,又不是我让他对你这么说的,就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了,要是真愿意以家庭成员的方式留在家里的话,就不妨答应了明珠!” 白虎眼眸里渐渐地浮起了几分感动。 也没再回应古悠然的话,而是直接抬头重新看向抱着它的纳兰洛,很清晰地点了头,表示它很愿意和从前一样,与纳兰洛成为最特殊的朋友。 纳兰洛见此,又是低沉地笑了起来,用手替它顺了顺有些打结了的脏污的皮毛,半分不嫌它脏地就自然说道,“你点头就表示同意了,以后我还是叫你小宠吧,夋一那个名字不太可爱!” 白虎夋一无语地翻了翻眼皮,它又不是真的宠物,要什么可爱啊?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间一点都不排斥自己以后就叫小宠这个名字了。 便也懒洋洋地算是表达过姿态的又把头重新挨回了纳兰洛的臂弯里。 “喂,夋……那啥小宠,你可不要睡着了,我还没问你话呢,我二哥三哥还有糖宝儿小宝都在一起吗?” 魏岑撇了撇嘴,也明白从他们听过悠然讲述的整个故事的全经过后,这个白虎夋一就已经注定不能被当成一只普通的老虎来论了。 当然了,就算它不是母星人夋一,就是一只传说中真的存在的瑞兽白虎的话,魏岑也不太敢过分的惹它! 当年它张嘴就把古悠然的那个侍女倾城的手整个就咬断的凶残劲,现在还被记在他脑海里呢! 是以,清咳了两声,他选择了相对还是比较客气的语气,询问起了白虎。 夋一就那么挨着纳兰洛的手臂,一边脑袋冲着魏岑点了点,脑海里却直接对着古悠然禀报,“主人,糖宝儿小姐一切安好,唐二公子和邓三公子都在一起呢!噢,那位小宝小少爷也好的很!” “我回来报讯之前,邓三公子还让夋一转禀主人,他们都很安全,也很好,稍事休息后也会往回走与主人你们汇合的!让主人你不要担心!” 古悠然闻言,这才完全放松地点了头,还没说话,冷忧寒的声音却已经先一步响了起来,“悠然,小宝他们在往我们这个方向移动和靠近中!我们也别浪费时间,就算是慢慢地走,也要动起来才行!” “好!好!” 古悠然自然完全没意见的赶紧点头了。 而白虎夋一却在猛地听到冷忧寒的说话声音后,瞬间全身的皮毛都竖了起来了,没错,就是这个气息! 可为什么声音这么熟悉? “小宠,怎么了?” 纳兰洛抱着白虎,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它的紧张和戒备,甚至于满身的敌意气息。 顺着它的眼眸看了过去,马上就发现它的紧张和戒备对象竟然是顾希声背上的冷忧寒,不由一怔,忙不迭安抚,“那是大公子!不是外人!你不用这么紧张!” 大公子?冷忧寒! 白虎夋一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不过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冷忧寒身上的气息会变得这么诡异和危险? 他分明就不再是人类了! 冷忧寒似乎也察觉到了白虎夋一的紧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原本趴在顾希声肩膀上的冷忧寒,竟然缓缓地抬手故意掀起一角斗篷帽,露出完全没有半分血色、晶莹透明到极点的半张面容。 尤其是那双乍一眼绝对会让没有防备的人吓个半死的眼眸,更是清楚地就映入了白虎夋一的眼底。 果然把白虎夋一惊骇的更是浑身战栗了起来。 虽然他马上就又把斗篷帽子给盖了回去,但是已经看了个清楚的白虎夋一,却再也无法忘记那张脸了。 “小宠?” 纳兰洛低声不悦地警告了它一声。 虽然冷忧寒如今变成的样子的确有些骇人,可他毕竟是家里的一员,是悠然心爱的男人,也是大家心中敬佩的人,若不是他的关键时候拯救了大家出了那绝境,如今的他们哪里还能有机会重见天日,还能找回糖宝儿? 因此即便白虎夋一保护糖宝儿,也是功劳苦劳兼有,但是他依旧不喜欢它对冷忧寒有敌意。 “纳兰,没事,不怪它!它不是对我有敌意,它是对我害怕!” 冷忧寒的声音从斗篷里面,轻松地传了出来,然后很快,他语声一转,就显得有些清冷地道,“夋一,你的同类夋五就是我灭杀的,你对我感到害怕是对的,不过你该庆幸你认了悠然为主,成了我们家的朋友,不然的话——赫赫——” 白虎夋一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它是不会说话,若是能和夋五他们一样融合的人类还能讲话的话,这个时候肯定是要赶紧求饶和求情了。 不过总算古悠然这个它的主人能接收到它的思想和脑波。 因此不能与冷忧寒正面沟通的所有的想法,它都通过大脑波伏传达给了古悠然知道。 古悠然如何不明白白虎夋一的忌惮和深深地对冷忧寒身份的潜意识恐惧? 不过她可没有就此安抚它,毕竟要做到刚柔并济,大棒和糖果都是需要的,神秘和深不可测的实力也是需要的。 一个自己虽然已经给足了白虎夋一不敢背叛的理由,但是多一个冷忧寒更加加重忠诚的筹码也没什么不好。 是以,她明明知道夋一在恐惧什么,却没有为它缓释恐惧地打算,只是淡淡地道,“好了,我们赶紧,有什么话等见到了糖宝儿再说!” …… …… 重逢的画面,已经无需再多赘述了。 除了大人们激动挥洒得宛如流不干的泪水之外,就是所有的小萝|卜头们,都激动又好奇地涌上前,围上去的参差不齐的喊姐姐的声音。 那欢乐热闹到了极点的气氛,结果弄得古悠然等一干大人们的失而复得后的感慨感叹情绪,都继续不下去了。 唐拓这个亲爹,还有邓傲这个一贯最受孩子们爱戴的奶爸爹爹,都被推挤到了外围。 只能面面相觑的看着一干孩子们自己自来熟了。 没多一会儿,小家伙们似乎就每个都和糖宝儿混熟了。 而糖宝儿明明还小小的被衣服包裹在其中,愣谁看到都只会以为这孩子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刚出生婴儿,可她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气势,这一刻却突然有了一种无可比拟的大姐的样子。 古悠然感觉到这股强势的气势,不由暗自惊骇! 好家伙!这小东西不小心展露|出来的气息都快要和她自己势均力敌了。 古悠然这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以白虎夋一这家伙的那点道行,居然能逃出自己的医疗真气的锁定覆盖,却原来是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在后面帮忙充当外挂啊! 顿时,古悠然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本来还想撒气到夋一身上的,这下看来累个半死的亏,只能自己吞了算了。 “娘子,咱们家经过这么多年,终于人头都聚齐了!接下来你看我们是按照计划立即谋划路线,去夺神府,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再计议?” 见小萝|卜头们一时半会不会让位给大人们,亲近下那可怜的糖宝儿,顾希声就干脆轻声地与古悠然交换起了下一步的想法。 其实最不会节外生枝的做法,莫过于赶紧转道去神府,一鼓作气的拿回神府的控制大权,然后再好生安顿归养。 可看看众人的样子,离开海神号空间后,还都没安心的合过一次眼呢! 本来在魏国都城都换了的新衣裳,如今也又已经尘土覆盖了,更不提流落在外了这么久的糖宝儿,更加需要好好清洗沐浴,更换干净的衣裳,顺便检查下,这孩子有没有哪里不好。 所以,即便不愿可最应该做的选择,还是先安顿修养一阵子,再行下一步最合理。 遂无奈地冲着顾希声苦笑了下,“顾郎,你也看到了,眼下这情形,都一团狼狈,我们又是拖家带口的,要说继续上路,你觉得可能吗?” “那便先找个暂时落脚的地方住下吧!毕竟就算要夺回神府,该打听和知道的一些消息还是需要知道一下的,虽然只过去了两个多月,但是这两个多月,我们可算是和整个世界都脱|节了的!” “就这么盲目的便杀回神府,也不现实!不说别的,一旦动手,孩子们总要有人照应的!不能拖家带口的与人厮杀吧!” “是啊,这些我都知道!这不是我已经被太多突生肘腋的意外给弄怕了嘛,每次都是我们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想要安生的歇上两天就会出新的变故,弄的我现在见到要停留在某一个地方暂时落脚就有阴影!” “MD,也不知道是该去痛骂谁,要这么反复不停地折腾我们!” 古悠然不无几分烦躁地低骂了一声。 “娘子,你多虑了!你忘记了现在和我们两个月前的形势可又不同了!” “娘子你心中觉得威胁最大的敌人,已经被灭的灭,被阻隔地被阻隔,现在我们一家人的实力要说最强最团结,那就绝对不会有第二群人可以与我们媲美!” “一般的麻烦便是有,光|出动一个小宠也足够解决任何问题了!别忘了,关于瑞兽的那个传说,咱们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可整个天下大陆的人却是不知道的!”“瑞兽主动择主后的人就是权柄滔天的天下之主,不说别的,光这点世俗的名声也足够震慑一些肖小了。也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点!” “这——” 古悠然有些迟疑,“会不会太夸张了点?这等于要暴|露|于人前了,我的意思是,既然是暂时的休整安歇几天还是尽可能的低调就算了,毕竟我们以后的生活不在世俗国度里,而是隐于神府的,这世俗的名头要来也是多余。” “悠然,这一点你就错了!关于这个,我个人是赞同顾希声的方式的!” 一直默默旁听地冷忧寒却突然插|口打断了古悠然的话,“以前最大的威胁是夋五他们,比起其他任何人,他们最危险,因为你和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把他们找出来,并解决掉!” “但是现在不同了,非人类的威胁要么被除掉了,没被除掉的——”冷忧寒说着,目光就看了眼白虎夋一,只看得夋一背上的皮毛又一次战栗的竖了起来后,才又继续道,“没被除掉的也成了我们自己人了!” “我们原本的目标又是要夺回神府的,现在的神府可不再我们的手中,与其低调地暗地夺回,不如高调的宣告我们要回归!” “本来你就是神府新主,只不过以往的神府太高高在上,大陆上的平民百姓也好,江湖人士也罢,都觉得神府离他们太远,与他们的生活并不能发生什么关系,倒是世俗国家们的皇室,与我们神府相对维系要密一些,毕竟都指望能从神府得到一些资源或者人脉关系上的倾斜。” “再有就是小四老三他们本身就是出身皇室也有一定的关系。可他们从前崇敬和恭谨的人是澹台丰颐,与悠然你却是没什么关系的。” “即便所有人都认同你是神府新主,但是在个人的威望和声望上,始终是一道硬伤!既然天下共知的神侯只有一人,那为什么我们不干脆再塑造一个神后!” “只要白虎这个传说中的瑞兽,公然认你当了主人,那么你就是天下共知,且同样独一无二的天命贵女!” “挟着这样滔天的声望,以及贵不可言的命格,宣布要清叛徒,重掌神府大势,想必天底下的大义和道义也都会站在我们一边的!” “且这样的好处是,夺回神府后,很多重建工作,比如新据点的铺设,商号银号镖局之类的赚钱产业重新开设,都将好梳|弄|的多!” “因为我们把最有可能被人揣测和非议的东西直接摆在了台面上,也同样给予一些愿意靠上我们神府这艘大船的势力,以送人情的机会!” “这样等事情过去之后,论功行赏之时,他们自然能得到一些好处,可我们不也无形中多了一批外围势力?且还不用靠我们神府的财力来养活,所以我觉得顾希声的提议没什么不好!悠然,你觉得呢?” “夫人,请恕老奴斗胆插句嘴,老奴觉得顾主子和冷主子的话说得非常的好,也无比的正确!” “老奴现在内心深处的血液都在沸腾了,夫人,老奴求夫人,务必要给老奴一次风光|的机会!老奴这辈子还没尝过当神府大管家的威风呢!” “瞧你那点出息,一边去!” 古悠然见老李头这老东西生怕自己不同意,舔着脸猥琐的求上来的样子,就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句。 不过她自己也觉得她有点过分小心了,难道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连老李头这老家伙都热血沸腾的嚎着要高调出场了,那她还在这里纠结个毛啊! 再说利弊都已经被冷忧寒分析的再完全不过的了,又见其他人虽然没插话,却都一个个目光晶亮,可见早就已经被说动了心窍。 便也不再迟疑地点了点头,“既然连我们最喜欢低调的神府大公子都动了凡心了,那还有什么话好说的?直接开|干就是!” 462:我相信很快就会顺畅的 462:我相信很快就会顺畅的 主意既定,却并不能真的就立即开|干,谁让他们如今不说是一群老弱病残,可起码老弱病幼的却是存在的。睍莼璩晓 于是,又一次在野外过了个简陋却人心温暖的黑夜,赶在曙光清晨未完全降临到地平线之前,他们一行人,已经无声无息的进了平原内围的第一座城。 在老李头两张全大陆通兑的银票的攻势下,惊魂未定的小客栈掌柜,瞬间就恭敬阿谀地躬下了腰,背后和额头的冷汗也马上都收了起来。 也识趣地没招呼店里唯一的伙计,就提着一盏纸灯笼,把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这奇怪的一行人给领到了后面的院子里攴。 他这客栈比较小,位置也有些偏,是自家的老祖产传下来的。 因为濒临一条有些冷清的街,于是到了这一代,没有所长也不敢坐吃山空的他,就干脆翻新了下房子,加建了几间厢房后,又围了个大院子,直接改做了客栈来经营,也好有个进账。 即便不是时常有客人,一个月南来北往的小商户或者行脚商人,为了尽量节约些银子,也总还是有到他这住的辶。 倒也小有盈余,日子也就对付的过去了。 而这两天正好是走了一茬客人,又没有新的客人来入住的门庭冷落期,他也正愁着眼看着平原上的雨季就要来临了。 在这个冬天本来就冷的天气里,若是再赶上连绵的冬雨的话,想必出门行脚的商人就会更少了。 城内大的豪华的客栈都将出现大量厢房的空置,何况他这么一个简陋的小庭院。 却没想到会骤然间从天而降这么一大批阔绰的贵客。 他虽也上了点年纪,但是全大陆通兑的乾坤银号的银票子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个长得很是严肃沉默的管家似的老头,也说得清楚,这间客栈从今天开始,两个月内就算被他们包下了,不得再接收新的客人,这两张银票就归他了。 两个月后,他们若是再住,自会另外给银子。 要是不住,那他自然随便。 有这等好事,掌柜的岂会拒绝,要知道这两张银票的面额可都是一千两啊。 他这个破落门面加庭院,就是一百间也值不了一千两,何况人家一给就是两千两? 就冲这个,他也能完全无视这一行人,天不亮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家客栈里的异常。 反正他们不管是江洋大盗也好,是杀人放火的奸人也好,他只是个经营小破客栈的小老头,管不了这天下正义。 不说别的,有了这两千两,起码能让远在国都学武的大儿子,以及正在预备科考的小儿子,再不用为银钱发愁了。 他这一辈子虽然没啥大出息,可他走了的老婆子给他留下的这一双儿子却都是有出息的,也争气。 世道艰难,如何明哲保身,他这一辈子体会的还少吗? 得出的真谛也唯四个字:装个糊涂! “几位贵客,小店简陋,像样的厢房也就这六间,那边靠门还有两间小的偏房,里面弄的是通铺,味道可能有那么点不好闻!” “要是几位贵客不介意的话,今天就先挤一挤那六间厢房,这通铺的偏房,老朽再找人来拾掇一番后再给贵客们使用?” 考虑到他们一行人,男男女女,还有老人孩子,甚至于他居然看到还有一只宠物猫被人抱在臂弯里,光|靠|那六间厢房怕是不太够! 于是就提议把那两间平日里都是给那种,连他这小客栈的厢房都不舍得住的小行脚户们拼通铺用的小偏房,给收拾一下,不管他们怎么安排,起码也能富余些空间出来不是? “那就有劳掌柜的了!” 说话的是队伍里唯一的女人,自然是古悠然了。 老掌柜的见她娇容含笑,语声也和和气气的,不见高傲和盛气,心头感觉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暗自感激庆幸了起来。 看来这一行娇客,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却不是那种难以打交道的,性格怪异之辈。 只要他小心的照料伺候好,这两千两银子应当是赚得最不用的了。 不由赶紧恭谨地低头,忙不迭道,“应该的,应该的!夫人和诸位贵客们就请先进房吧,晨起露重,寒霜冰冻的,老朽这就去开锅烧水,好让诸位贵客们有热水洗漱一番!” “嗯,老李头,你去帮帮忙!” 古悠然进来前就已经知道这间客栈就掌柜的和一名伙计。 这会儿那伙计被点了睡|穴,正睡的熟呢! 自然不会有人去帮忙老掌柜烧水了,所以古悠然淡淡地吩咐了一声老李头,同时也是另一种暗示。 老李头自然是会意的,“是,夫人!” “哎呀,这如何使得?使不得使不得,老朽店里还有一个小伙计的,年轻人睡的香,没听到动静,老朽这就去把他叫醒就成了!” “不妨事的,就让老李头一并去帮忙就是了,毕竟我们人多,都等着热水呢,光靠|你们两人,速度也慢不是?” “好了,掌柜的你也莫慌,我们一家子接下来还要在你这住上不短的日子,时间长了你便知道,我们是不讲什么客套的,你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誒!是是是,夫人,老朽明白老朽明白!” “行了,那你们就去吧!” “是,是,这位管家先生,请跟老朽来,灶堂在这院子旁边的楼子后面。”老掌柜立即恭敬地称是后,就又比着手势对着老李头做了个‘请’! 老李头也不迟疑,利落的抬脚就随着那老掌柜的出去了。 …… …… 因为这家客栈实在是不大,统共就六间房,但是他们大人小孩林林总总的却有十七口人。 倒不是老李头没能力找间大的宽敞一些的客栈来安顿,只不过他们如今这行人都没有恢复到最佳的身体状况和战斗状况。 又带着孩子和婴儿。 一旦过早|暴|露|行踪,泄露|身份的话,反而不利于后期的计划开展。 因此才预备先找个安静又不会太引人注目的地方,过渡一下。这家小客栈的规模虽然小了些,但是地理位置和清幽程度却又正好符合他们的最低需求。 这才有他们一家人都安顿了进来的行为。 古悠然带着糖宝儿,以及虚弱的‘病人’冷忧寒,还有时刻愿意和‘姐姐’待在一起的纳兰小宝,两大两小占了最中间的一个房间。 算是住的比较宽敞的了。 而其他的房间不管他们怎么分配,相对古悠然他们的房间来说,都是要拥挤些的,究竟是人多。 不过这个,古悠然却是不去|cao心的,想来他们都能自己搞定。 把冷忧寒轻柔地放到床上,又调整好他的枕头,最后为他盖上被子后,这才轻声地征求他的想法,“这样感觉好些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悠然,我没事!你别忙我了,听夋一的意思,糖宝儿又有两三天没奶|吃了,你,你还有|奶水给她吃吗?先喂孩子吧!” 古悠然闻言窘迫的脸都红了,“小宝都已经一岁多了,我哪里还有|奶水给糖宝儿喝?” “不过你别担心,之前我已经和阿拓关照过了,他现在想必就已经出去找能让糖宝儿吃的奶了!” 冷忧寒愣了下,好一会儿才讷讷地道,“我忘了对于我和糖宝儿而言,时间只过了两个月,可对于你和其他人而言,时光已经流逝了十年,的确是不可能还有十多年前的奶|水给糖宝儿喝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虽然努力地克制着不|流露|出来,但是古悠然还是感觉到了他刹那间有些低郁了的情绪。 “忧寒?” “我没事,别担心,其实这样也好,一下子多了小宝他们这么多可爱的孩子,家庭气氛也热闹很多!” “叔叔,你别难过,小宝陪你!” 小宝这孩子是真的对冷忧寒的情绪,掌握的很敏锐也很实时。 一察觉到他不由自主的寂寥和低落,他就立即迅速地爬上了床,挨到了他的身边,很是认真地许诺着。 刚说完,他头歪了一下,看向了被放在床内侧的糖宝儿一眼,马上就又补充,“还有姐姐!小宝和姐姐,我们一起陪叔叔!” “好,好孩子!” 冷忧寒眼睛微闭了下,欣慰的表情又一次浮上了面容,语气也透出点生机生气来了。 “忧寒,等过了今天,也是我该与你好好聊聊的时候了!” “聊什么?对你,我已经没有秘密了!” “我不是说你对我有秘密,你明白的,我问的是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究竟有没有什么办法令你能变得健康些?” “不说要你恢复到从前大公子时期的武功和内力,我就想你能如一个健步如飞的正常人一样生活,困难不困难?” “我不怕你对我提要求,要我去为你寻摸任何对你恢复有助益的东西,我就怕你为了让我安心让我少麻烦,就违心的与我说你一切都好!” “这不是我要的,也不是咱们全家人想要的!” “尤其是大宝那孩子,对你的情况尤其的关心着呢!你不想让孩子们失望吧?” 冷忧寒闻言,苦笑了下,“你呀,还是和从前一样,性子就是这么的急躁,心里有事,便是连隔个夜都是度不过去的!” 古悠然听他这看似抱怨的话中,竟然少见得透着对她的宠溺味道,不由自己都呆住了。 多少年了,她听不到他用这样的不见外的语气与她说话了。 也多少年了,她以为她有生之年再也听不到冷忧寒对她这么说了。 现在—— 还能这么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这样似嗔还怪地抱怨她脾气急,古悠然猛然间有种感动萦绕满了心间,酸涩的鼻端和眼眶,顿时就制造出了晶莹的眼泪。 她努力地吸了吸鼻子,一边不让眼泪掉下来,一边努力的笑着言道,“知道我对在意的人就是这么没耐心的,忧寒你还舍得不说,就这么急着我?” “傻女人!我没事,就是能量有些耗损的厉害,我刚恢复传承,被完全基因回归了的身体,正是需要能量进行滋养和补充的时候,却没想到会遇上一个夋五!” “我们海神星人并不是身体上擅长攻击的生命,虽然生命等级完全高于夋五它们所谓的母星人,不过刚恢复海神星人传承的我,还是相当于一只幼狮,即便在食物链上,成年的雄狮是完胜豺狼的,可幼狮要咬死一只成年的豺狼却是不容易!” “好在我成功了!你别用这样的心疼的眼神看我,我身体上真的没事,最危险的时候其实是我刚从飞船内出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是真的不小心会死的,不过小宝救了我!” “我现在之所以虚弱是因为能量消耗,并不是真的身体上有伤痛,等能量慢慢恢复了,也就自然而然的好了!” “你别试图蒙混过去,那我问你,你这海神星人的能量想要补充,应该怎么做?或者说你需要什么东西才能补充你消耗掉的能量?” “呃——” 冷忧寒被问的愣了下,刚想要随口说一个理由糊弄过去,就见古悠然已经目光炯炯中透着几分责备和心疼地看着他了。 “编!你编!我看你会编出一个什么东西来搪塞我!忧寒,你就不能对我说真话吗?就算你说一辈子都好不了,我也希望我能知道,然后陪着你,而不是被你安慰着,骗着自己!” “傻悠然,你呀,我还不了解你吗?我要是真的和你说这个时空采集不到我要的能量补充,你就真的能什么都不做的光陪着我?” “你肯定会用尽一切办法的去寻找一些可能,然后也会嘴上不说,心里永远的琢磨和记挂着的这件事情,如同给你自己背负了一把无形的枷锁!” “顾希声在出来海神号空间之前,与你之所以会爆发出所谓的矛盾,原因不就是因为我当年的留下,你以为我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心里就没放下过对我的死的亏欠和痛苦才引发的吗?” “丫头,好了,不许哭啊,与你说这些真不是为了让你哭,让你为我怜悯,同情,心疼,乃至一辈子为我去不断的寻找,与你说是真的希望我们如今这样的平顺日子,能继续到死亡那天就很好了!”“毕竟我虽然如今这样,但是在希声以及唐拓小四他们之外,我却是唯一能陪你走到永远的人。” “就生命的漫长而言,已经是海神星人的我,还有拥有了变异qun王的你,注定不会是短暂的普通人类百年的一生,我们兴许不知道要活多少年,才会最终闭上眼睛!” “所以,傻悠然,与其这会就哭了,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去陪陪他们,陪陪孩子们,因为以后总有一天,我们都不免要哭着送走太多珍爱的人的,如今就哭,此生这眼泪还能流得尽吗?” “忧寒!我不管!我不管我们的生命会活多少长短,我只知道,在爱的程度上,我对你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不会因为你活得比他们长,我就真听你的话,此刻不顾你!” “相信顾郎他们也不会需要你这样的分配,忧寒,你必须明白,从今天开始,你的爱再不服从你自己的安排了,因为它们统统都已经写着我古悠然的名字了!” “好了,我看你也累了,我先不与你说话了,小宝,你先帮妈妈陪着叔叔还有姐姐一会儿,妈妈先出去一下,一会儿端东西进来你们吃,好吗?” “没关系,妈妈你去吧,小宝和姐姐能,能照顾……叔叔!” 纳兰小宝又一次熟练的干脆爬到了冷忧寒的被子上面,老样子的坐在他的肚子上方。 古悠然本想叫他下来的,但是看到冷忧寒并没有因此就觉得重或者难受什么的,想起小宝曾经那点石成金般神奇的手指,所点过去,冷忧寒立即就苏醒过来的情景,古悠然就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转而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在他的额头亲了下,“好小宝!真乖!” …… …… 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唐拓和邓傲两人就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只羊回来。 这会儿那只明显正在产奶|期的母羊,嘴巴被布条绑牢了,不让它发出‘咩咩咩’的叫声,然后唐拓自己正按住母羊,令得它不能四蹄乱蹦。 而邓傲却拿着一个褐色的陶瓷酒瓶一样的容器在挤着羊奶。 古悠然忍不住苦笑了起来,也真是难为了他们了。 这两位堂堂神府的公子哥们,这大清早的脸都没能洗一把,倒是先偷上羊,挤起奶来了。 只不过他们怕是不知道牛羊这种动物,正在产奶的期是很容易受惊的,这一旦受惊了,接下来就产不出多少有用的奶了。 一会儿挤完了,还是让他们赶紧把这只母羊给还回去吧! “冷忧寒怎么样?” 正看得的认真的时候,身边顾希声也走了过来,低声问。 “说了一会儿话,精神还算可以!” “嗯,以后每个白天就让孩子们都尽可能去你房间呆着吧,有人陪他,也好,晚上嘛,再把孩子都送出来我们照应!你就和他一个屋吧!” “另外,那两个有通铺的房间我去看了,宽里头距离窄了些,但是长却是足够的,窗子通风也是有的,只要稍微改造一下,换上干净柔软保暖的被褥,正好打发所有孩子们睡那,比厢房里那床实用的多了!” “顾郎!” 古悠然有些歉然地看着他,知道忧寒回来后,最起码暂时内,他们都不免要被冷落一些了。 不为别的,实在是冷忧寒如今这样,她根本不能放心的。 至于在冷忧寒面前说她会一视同仁的,也不过是安一下他的心,怕让他知道她格外担心这桩事情而已。 顾希声冲着她摇了摇头,“傻娘子,你不用说什么,更不要觉得有什么亏欠的,这些都是我们商量后决定好了的,你呀,就听从我们的分配就行了!” “再说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吗?还用分彼此分得那么清楚和明白吗?” “顾郎,我知道了,你放心,这样的困难都只会是暂时的,我有信心,日子很快就会顺畅起来的!” 463:平凡正常的生活1(晚上12点前还有一章) 463:平凡正常的生活1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所有人这么多年来过的最踏实,最没有心事的一个月了。睍莼璩晓 这客栈外面看上去虽然简陋,可里面却早已经被拾掇整理的完全大变样了。 客栈两边的邻居多是老掌柜熟悉了多年的老街坊,他们也差不多都是和老掌柜这样,把自家或大或小的房子给改出了一间临街的小门铺子。 有的经营便宜却醇厚的自家酿的土酒攴。 有的就卖卖小的日用杂货,黄银纸钱,灯烛香蜡之类的,也有小饭馆子等等,都是生意比较清淡的类型。 谁让这条街就显得太生僻冷清了些? 可自从古悠然他们一行人住进来后,这小客栈附近就显得闹忙多了蹇。 虽然古悠然自己很少抛头露面,但是作为家中男人的唐拓邓傲他们露面的机会还是必须的。 而且客栈的院子比较小,天气不好,下雨的日子让孩子们束缚在房间里那是没办法,天气好了的话,总要让他们出去透透气的。 尤其是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忘忧谷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古悠然其实很担心孩子们以后长大后,与外人交流的能力会不会就被忽略和遗忘掉了。 因此天气好的时候,古悠然都会让唐拓他们分别领着大宝他们出去逛逛。 沈烈和纳兰洛也是曝|光|率比较频繁的两个,对外,他们俩就是所有孩子们的爹爹。 毕竟他们俩的容貌和气质与其他不管是顾希声也好,魏岑也罢,都是相对要沉稳和不扎眼的多了。 尤其是纳兰洛。 他清秀中只占了少许俊雅的五官,却透着满身儒雅智慧的书卷子气,不笑的时候看着就是个饱读诗书,极有学问的书香人家的公子。 当他一笑起来的时候,那股子岁月积淀下来的智慧和沉稳,就越加倍感突出,一看就是个修养、和底蕴兼有的先生。 是以,即便他年纪显得不大,却已经有了这么多孩子,让人感觉有点意外,可多见他几次后,便所有的人都觉得理所应当一点都不突兀了。 似乎纳兰洛这人天生就容易让周边的人认可他,觉得他可亲可近,这是顾希声在内的其他人,谁都难以做到的。 就算是已经性格因为孩子们而变得柔软亲和不少的邓傲,在这个家里,宝宝们都喜爱他,可他也没办法说让陌生人在不了解他的情况下,极短时间内的拥护他,喜欢他。 但是纳兰洛却可以! 因此他代表这个家里大多数的男人,充当对外的“一家之主”的身份,便是顾希声都是叹服并无比认同的。 而沈烈本身就出身世俗国度,对世俗里的生活远比顾希声他们要熟悉的多。 纳兰洛不懂武功,但是有沈烈这个‘弟弟’陪驾在侧的话,安全自然是无虞的。 老李头这个管家也是最长出门代表全家|操|办物品的人。 是以,一个月下来,便是这家客栈的掌柜的,都以为这是一个家道中途,有些落魄了的大户人家全家老小。 只是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放着两千两银子不去买个大的宅院,安家落户下来,而要蜗居在他这小小的简陋的客栈内。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事情不该是他这个外人去想的,反正他们已经是最好最优质也最安静和善的客人了,老掌柜也就更加不会多嘴多话,甚至街坊邻居好奇地时候,还自动自发的帮忙掩饰掉了几句。 这条街上谁家有和二宝三宝她们差不多大的孩子,也都从一开始的不敢靠近她们,到慢慢地都非常乐衷于来找她们玩。 谁让这家的孩子,个个都精雕玉琢的宛如天上王母娘娘|身边的金童玉女下凡一般? 最重要的是这些穿的颜色素雅,可依旧看得出料子考究的小小姐和小公子们,并没有刁蛮任性的坏脾气,也没有因为他们自己穿的好,就看不起这小街道小门小户的贫家娃子。 虽然不会主动上来找他们的孩子玩,但是自家孩子跑过去打招呼,去和她们玩的时候,他们也都不会拒绝,都会和他们的孩子玩。 一开始各家老实本分的大人们还担心,别惹得住在老掌柜家的贵客们不高兴,跑出来呵斥。 可两次下来,住在里面的贵客们非但没有阻止自家的孩子和他们的娃子玩,那个总是不怎么笑的管家还时不时的送出一些模样精致,手工精巧的小点心,分给所有一起玩的孩子。 自家的孩子看着那些精致到了极点的点心和糕点,都不舍得吃,晚上带回来放在自家的碗碟里,便是他们大人看着都觉得与有荣焉的高贵。 想着不愧是书香人家的教养,虽然明明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却对他们普通人家的每个孩子都是一视同仁的尊重的。 这样一来,本来还有几家暗地里眼红老掌柜家接了大客户,或者背地里没少嘀咕和说古悠然他们这一行人怪话的。 在自家孩子发自内心的欢笑的脸上和口中说着‘二宝小姐说我是她好朋友’的话语里,惭愧地低下了头,再不说她们家半个字的坏话了。 而所有的这些,古悠然却是不知道的。 她没想到小萝|卜头们,与巷子里、街道上的其他孩子们玩耍这么简单的事情后面,竟然带来了这么多正面的影响。 甚至于这些被二宝三宝她们认为是‘朋友’的孩子们,很多长大了之后,都成为了一个杰出、自信且有成就的人。 而他们的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要努力,要奋发,要向上的动力来源,其实就是二宝三宝四宝他们。 因为二宝小姐她们这么优秀,这么高贵,她们都愿意和他们做好朋友,他们怎么可以不认真不努力呢? 在他们每个孩子幼小纯洁的心灵里,总有一天要成为二宝小姐她们那样高贵美好的人是他们的目标,就算不能做到,也起码要配得起当二宝小姐她们的朋友的这一称号。 正是这一积极向上的目标和正确的人生观,在后来的十几年里,这条原本不为人知的清冷老街上,却连续出了十几个闻名全大陆的卓越人物。 他们中有的成为了大陆上强盛国家的首辅大臣,有的成为了杰出的商王,银号商号开遍了十几个国家,有的成为了能征善战的将军…… 而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当他们功成名就之时,都不约而同的回到了他们的家乡,在这条冷僻的小街,在古悠儿她们曾经住过的这小客栈前,恭恭敬敬地弯了三次腰,鞠了三个躬! 甚至于从那之后,这条原本没什么名气,也从来没有名字的街道,第一次有了名字,叫做‘宝街’。 也是随着这个宝街的名头传出,一下子这个地方,这个城,这个国家都出名了。 许多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富甲一方的人物,都不惜耗费财力,辗转千里的也要把家搬到这里来,似乎想凭此沾上宝气,荫庇子孙,一飞冲天。 还别说,这些人的后人中还的确是出了不少大人物,这使得宝街更加闻名天下。 几十年后,除了神秘莫测至尊高贵的神府之外,宝街就俨然是大陆第二神奇圣地了! 固然,这些乃后话。 就眼前而言,古悠然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们太过孤僻和冷清,想让她们有点自己兄弟姐妹之外的其他的朋友,仅此而已! …… 又是一天的用午饭的时候了。 房间太小,所以全家人的午饭都只能在院子里解决。 院子围墙的上方,都已经后来加高加盖了一个顶棚,用的是材质主要是竹子,为的不是防盗,而是用来阻隔掉一些可能的窥探视线。 也利于他们一家人在院子里活动时的隐|私保护,其中最主要的是每天下午,如果有太阳的话,古悠然是必然要在午饭结束后,陪着冷忧寒在这院子里晒晒太阳的。 是以,这个竹子顶棚的存在就很有必要。 “上午玩得还开心吗?” 古悠然一边给二宝他们夹菜,一般目光温煦柔软。 “嗯,开心!小风他们下午还要带我们去捕鸟呢!” 二宝立即清脆地就猛点头。 “开心就好,不过不要玩得太晚回来,小风他们其他小朋友,还要帮他们的爹娘干活的,天天陪你们玩的时间久,他们帮忙家里做事的时间就少了,这样不好,所以玩乐也是要有一定的节制,明白吗?” “嗯,妈妈我们知道了!”小家伙们整齐地点头,异口同声地答应。 “好了,继续吃饭!下午既然去捕鸟的话,小宠,你就跟着小家伙们去吧!老李头你就不用跟着了!” “是,夫人!” 老李头立即恭敬地点头。 显然对于瑞兽白虎的本事,他十个老李头也比不过它一个,哪还有不满意不放心的? 而孩子们去玩,大人总跟在身后,其他的孩子也不能放得开,但是白虎夋一跟去的话,这个问题就完全不存在了。 这里的街坊邻居见过白虎的已经不在少数了,反正没人认为眼前的白虎夋一会是只老虎,更没有把它和传说中的瑞兽白虎联系到一起,都只是觉得这是一只被养的太好的胖猫而已。 想着富贵人家的猫都是好福气的,不用抓老鼠不说,还被养的这么有灵气。 看看那养尊处优的架势,十次有七次见到它,不是在那位纳兰先生的臂弯里抱着,就是慢条斯理,慵懒无比地纳兰先生屁股后面跟着。 尤其那步子踱得,又是优雅又是威风! 每次它只要一出街,这小街上往日还能见到的流浪的野猫和野狗什么的,就半只也看不到了。 更别提好似自打他们一家子来了之后,家里乱窜的老鼠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从这个角度来看,纳蓝先生养的这只肥猫也算是神猫了! 杯具的白虎夋一哪会不知道这里的人背后都叫它神猫? 它不止一次郁闷地看过自己的爪子,也对着洗脸盆里的水看过自己的脑袋,虽然比起正常的老虎小是小了点,可好歹也是只虎头啊! 这里的人到底什么眼神啊,哪里觉得它像只猫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最近它还是享受起了每次出街时,所有的大人小孩看它都惊叹又羡慕的眼神。 过去曾几何时,它能这么自在的行走在阳光下? 现在听到主人古悠然说,下午让它陪着小主人们去抓鸟,白虎夋一顿时就把脑袋从它面前的大海碗里抬了起来,冲着古悠然方向点了点头。 对于它的来历,全家现在也没人是不知道了,所以对它的各种神奇,都认为理所应当,要是让外面的人看到了,怕是又要惊到眼珠子掉下来了。 交代完了这件事情,古悠然不免把目光投向正在默默吃东西的长子大宝,有些担忧,“大宝,你看二宝她们都交到了新朋友,你真的不要陪着妹妹弟弟们一起出去玩玩吗?” 464:平凡正常的生活2(2更来了) 大宝很文静地摇摇头,“不用了妈妈,妹妹和弟弟他们玩的开心就好,我更喜欢安静的看着糖宝儿,陪着叔叔,妈妈,还有小宝作伴!” “呃——可是宝贝,忧寒叔叔已经有妈妈、小宝和糖宝儿三个人在陪着了,他不会觉得孤单了,你是男孩子,难道不想多出去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多认识几个朋友吗?” 古悠然有些担心大宝的心理状态。睍莼璩晓 其实从忘忧谷内她和顾希声爆发过那次激烈的矛盾冷战之后,大宝的心理似乎就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攴。 到后来离开忘忧谷之前,他被顾郎当成筹码一般的要强自留在谷中,不随大家走,在大宝的心里怕是更加落下某种阴影了。 不说别的,就说如今他们父子俩几乎很少交流,就很成问题了。 要知道过去在谷内的时候,大宝不说很黏糊顾希声这个当爹爹的人,起码也是父子感情非常亲密及融洽的迥。 现在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连不是很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四宝和五宝,某一天都忍不住奶声奶气地问,大宝哥哥和大爹爹有点奇怪。 可见这个问题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时候了。 古悠然不是没拐弯抹角的暗示过顾希声主动去和大宝聊聊,开解开这个心结。 但是顾希声回给她的却是一种古悠然都说不出是什么眼神的眼神,那种眼神里有着太多的复杂和黯然,夹杂着失望和深深地痛苦。 令得古悠然提过一次之后,再不敢去提第二次,总觉得那样的行为是严重的在挫伤顾希声的心灵。 好吧,大的那头不太好走,那哄小的这个吧! 结果又一次碰壁。 别看大宝才八岁的样子,却是个很有主意,心智也坚韧早熟的孩子。 古悠然才刚刚提了个头,他就已经用认真的眼眸看着她,轻声清楚地道,“如果妈妈觉得大宝错了,那大宝就去给爹爹认错就是了!” 然后他真的去很认真地认错了。 可这样做的结果是,顾希声的话也变少了,人也静默的多了。 而两父子之间的感情依旧没回复到过去的样子。 深恐继续下去,本来只是少些亲近,并非真的不交流,别弄到最后,他们父子真的连话都不说的话,那才真会后悔莫及。 好吧,这个方向和思路不对,那赶紧转换个方式。 古悠然又想毕竟是孩子,可能过于封闭的环境,造成了大宝在内的所有的孩子都有一定程度的内向,鼓励他们多多出去活动,认识些新朋友,不管是比他们大的孩子还是小的,也不管对方家境是好还是差,反正孩子们的心灵起点应该都是单纯的。 想来这样的话,过段时间,孩子们真正明白到外面的世界是很多样的,很大的,那点旧事和心结也就自然而然的不存在了。 没想到,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六宝这几个孩子,都很听话的开始接触其他孩子了,连最小的小宝,每隔几天也多少会和姐姐哥哥们一起出去露次面,哪怕是看着哥哥姐姐们玩,也起码是愿意去外头待的。 唯独最大的大宝,竟是像个闺阁千金一般,一次都不曾离开过太们住的这个客栈小院。 谁哄谁骗他都不成功! 就像现在,听到他的回答,古悠然就心里不得不发愁愁上了。 大宝却像是完全不能体会妈妈古悠然的心情一般,依旧很认真很安静地回道,“妈妈,没关系的,我不觉得孤单,我喜欢这样!” “再说了我是男孩子,又是最大的哥哥,我的使命就是保护好妹妹和弟弟们,然后长大了也能保护和照顾好妈妈,叔叔还有爹爹们!” “这几天叔叔已经在给我讲解易数了,我想好好学,不想辜负叔叔的心血!” 呃—— 古悠然彻底没话了。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侧位置上的顾郎,发现他脸色平静,唇边带着笑,似乎一点都没有生气和介意大宝一口一个提到的都是叔叔冷忧寒的话语。 不知怎么,古悠然总有种这父子俩的心结怕是真的已经种下了,以后怕是好不了的感觉。 不由心头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大宝,你还小,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若是有不懂的,而你忧寒叔叔又需要休息的话,就找你爹爹去请教,易数洛书,周天卜算,这方面你爹爹也是精通的!” 唐拓作为家里除了顾希声之外,说话最有权威的男人,平日里在孩子们的心中也是属于比较有威严的,也相对严肃。 这会儿他沉稳中淡淡地几句吩咐,虽然不至于严厉,却还是让大宝不由地更加直起腰背,放下筷子,认真地道,“是,二爹爹,大宝知道了!” “嗯!继续吃饭!”唐拓闻言点了点头。 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大宝也是个聪明的孩子,相信他应该能明白大人们的苦心,只希望这孩子性格别太执拗。 顾希声依旧没吭声,如常的吃着饭,甚至于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半丝变化,只有在桌子底下的脚下,那深深陷进地面的双足,宣告着他此刻其实并不如表面上表现的这么平静。 对于自己的儿子如今的变化,他这个当亲爹的人如何会不清楚? 可有些东西,不是他拉下脸面去道个歉,柔声劝慰哄骗两声就能过去,就能消弭于无形的。 自己的儿子他了解,除非他自己大了,某天也体会到了感情,明白了爱一个人的疯狂和执拗之后,也许他就能明白当日的自己,到底是陷入到了何种的自厌自弃自我绝望的境况内的。 他固然不会认为他是没有错的,他有错,他错在不该让他和悠然之间的矛盾,迁延到了孩子的身上。 如今理智而成熟的大人之间倒是没了矛盾,却把那种阴影留给了自己的儿子。 顾希声如何会不悔? 可那种偏执的境况下,便是如今时光倒回去再来一百回,顾希声依旧没办法肯定他就能选择另个更好的处理的方式。 也许这就是他身为澹台丰颐那个偏执变|态狂的儿子,注定会继承的疯狂的血液。顾希声暗自冷笑。 不笑别人,只笑自己。 他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不能选择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着谁的血脉,同样,大宝他也不能选择了。 即便他现在讨厌和不喜欢自己这个爹爹又如何,难道能改变他不是他顾希声的儿子这一事实吗? 小心地状若无事地握着手中的筷子,顾希声一个劲地告诉自己心态要平衡一点,不要嫉妒,要知足。 这么多年他之所以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了悠然身边多出别的男人的事实,不就是因为他一直在履行他要知足的这个信念吗? 最心爱的女人都可以让别的人来分享了,儿子不过是有些讨厌他罢了,有什么紧要? 从这一点来看,他和他那个阴险可怕的爹澹台丰颐还真是像啊! 同样是女人在心里胜过自己的亲子。 区别在于,澹台丰颐为了他的女人可以祸害天下人,甚至利用和残杀自己这个儿子。 而他顾希声就要幸运的多了,因为他的女人古悠然愿意为了自己而放弃一切,同样也愿意为了他的希望,给他生儿育女! 更同样,大宝作为他顾希声的儿子比自己幸运多了,起码他这个当爹的,即便被儿子记恨了,也不至于杀了他,不是吗? 缓缓地,他把最后一口饭送进了口中,同时,双脚也不着痕迹地那两个下陷了的深深脚印又给重新抹平了。 放下碗筷后,才微笑着淡淡地道,“大宝,别听你二爹爹给我脸上抹金,这周易术数我虽略懂一些,却远谈不上精通,便是你有时不着调的魏爹爹都比我来的靠谱!” “既然你有冷忧寒叔叔这么好的老师领进门,你就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好好学习,实在有所不通不懂之处,请教你妈妈,以及二爹爹三爹爹他们都是好的,要是哪天他们都没空,那才轮得到爹爹我来教呢!记住了吗?” “是,爹爹,大宝记住了!” 大宝还是一如之前的认真和尊敬,点头答应。 可他们是父子啊! 这等情景,便是外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刻板和疏离了,古悠然她们的心里更是微微感觉有些冷! 替顾希声难受着! “嗯,好孩子!” 而顾希声却还微笑着颔首,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465:平凡正常的生活3—古调 465:平凡正常的生活3—古调 整体而言,今天的午餐气氛还算是在和平安稳中结束了。睍莼璩晓 老李头很快就利索的把碗筷桌椅都收拾一空,把之前摆放餐桌的地方给拾掇空了出来。 因为这院子大小很有限,午饭过后有太阳的时间,便是古悠然一定要带着冷忧寒晒一会儿的。 而这段时间,其他人都会知情识趣的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他们攴。 因此大宝他们一干孩子,很懂事的会默默地到他们一起住的通铺房内去做他们自己的午课(其实就是五心朝上的盘腿打坐)。 虽然从他们出生开始,古悠然她们就有志一同的没想过交孩子们武功和内力。 可这种锻炼孩子心性|和安静的打坐,学习放松呼吸,类似于瑜伽里的空明冥想,却是被要求学并都坚持了下来迤。 以前在忘忧谷还好一些,每日的子午区分,并没有一个准确的界限,全靠孩子们自发的去冥想呼吸。 可回到了世俗世界之后,白天和黑夜就十分的分明。 但是大宝他们所有的孩子还是习惯了在白天的时候进行打坐和冥想,并不习惯在晚上。 甚至于犯困和睡眠也是有些不那么准确和定时。 往往天黑了,该睡觉的时候,包括纳兰小宝都很精神。 可有时正好是白天的上午,人一天精神正该好的不得了的时候,孩子们接二连三的打呵欠,没精神,想要睡觉。 甫出忘忧谷时,因为一连串的昼夜不息的赶路,还没怎么显现出这些不同与异常。 等到了这里安顿下来后,古悠然和顾希声他们就都发现了。 其实何止是孩子们,就是他们真正回到了黑白分明的正常世界,也整整有好几天都无比地不习惯。 从前都是清朗的白天,现在却好像一眨眼,居然天黑了,该睡觉了。 明明还没过多久,居然又要吃下一餐了。 要知道以前在忘忧谷,他们基本上要好一段时间才会感觉饥饿一次。 然后吃上一个鲜香的红果子就好了。 虽然完全谈不上满足了口腹之欲,却也没有腻味和难以下咽的痛苦,关键是很省事啊。 可现在,便是唐拓都觉得他们似乎从早上睁开眼睛开始,一天就光折腾在吃啊睡啊上面了。 时间骤然间觉得被过掉得无比的快,还没等他们怎么一回神,一天又没了。 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按说外面才过了两个月,他们在忘忧谷里却是过了十多年,怎么算也该是在谷内的时间过的比外面的快速百倍才对。 怎么会出来了,反而觉得外面的世界过的比在忘忧谷内快的多呢? 这其实就是两个空间,两种状态下的大脑的一种反射错觉。 忘忧谷内的空间给他们的感觉很漫长,时间过的很缓慢,其实是很快的,起码相对外面的世界来说,那忘忧谷简直是顷刻间就能让人的一生都流逝和消耗了个干净啊! 虽然美如仙境,但是若是古悠然她们真的一直在里面待着,不能离开出来的话,却未必是什么好事。 就好像现在大宝他们这些孩子,平白无故的在这个正常的世界里,被消失掉了他们如今各自年龄大小的时光。 这要是在古悠然从前所在的未来世界,那就是完完全全的黑户啊! 便是最厉害的白|宫监|听,也怕是搞不拎清这七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凭空冒出来的! …… 所以话又重新绕回来,他们当大人的适应能力这么强,这番离开了海神星号空间后,都整整调整了五六天,才勉强重新适应白天和黑夜之间的更迭。 渐渐地开始晚上能够正常的睡上几个时辰了。 但是孩子们就没这么快重新生成的新的生物钟了。 科学家曾经做过实验,一个人要生成一个新的习惯,需要至少21天的时间。 而古悠然认为这个时间远远的不止。 是以这些天,别看一家人过的挺平静挺安稳,似乎也挺适应良好的,其实背后的问题和困难还真不少。 只不过一家人都是坚韧、乐观、有毅力的人。 从大人到孩子,没有一个有抱怨和有烦躁的,都在缓慢地尽可能的融入新的生活习惯。 比如大宝他们现在终于慢慢地习惯晚上天黑之后,是要睡觉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睡意。 只不过午饭后阳光最有亮度的时候,他们还是会保留以前打坐冥想的习惯。 而对此,古悠然也没打算去纠正他们。 反正中医里素来都是有睡好子午觉的说法的。 午觉午休,若是休息的好,对身体也只会有好处,古悠然就任由孩子们去了。 而这个时候,按照这个月住下后形成的习惯,唐拓会把糖宝儿抱去自己的房间,父女相处点时间。 对于这个孩子,唐拓是远超过一切的有耐心,若不是古悠然和冷忧寒乃至大家都阻止着,他估摸着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抱着糖宝儿,把这些年他自觉地缺失给了糖宝儿的父爱,都满满地、全部地弥补给她。 可对于糖宝儿来说,她生来就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孩子。 即便是如今不会说话,即便是她还很小,却已经不能把她当成寻常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来对待了!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和这个抱着她的男人之间,发自灵魂,来自血脉中的呼唤和亲近,对于古悠然这个母亲,就更加别提了。 那是只要靠近一点点,就知道自己和她简直亲近的就该融合成一体才对。 而事实上,孩子可不就是母亲身上分割出去的一块肉嘛! 因此,对于古悠然和唐拓他们深深地愧疚和难过,糖宝儿幼小的心灵里却是没有怨恨的。 她甚至于完全没有一点点隔阂。 很是开朗欢笑‘咯咯咯’地就认了自己的妈妈和爹爹。 也同样无一点排斥的让邓傲他们其他的人抱她,在他们的身体周围,和心灵深处,她同样敏锐地感觉到了浓浓的善意和温柔。 这种人类的磁场代表着就是喜爱和亲近,这些幼小的糖宝儿也本能的就明白。而小宝弟弟,还有其他每天一样都会趴到她身边轮流亲她小脸,握着她小手的她的弟弟妹妹们,糖宝儿更是欢喜很。 尤其是小宝弟弟,虽然他和自己似乎不太一样,但是比起其他弟弟妹妹,自己和小宝弟弟却是最相近的。 而小宝弟弟也是唯一能和她在心里说话的人,所以糖宝儿除了自己的爹爹唐拓之外,就最喜欢和小宝待在一起了。 不过很可惜,她每天能与小宝弟弟说话的时间却不那么多,因为天天要来抱她,与她说话的人太多了。 糖宝儿自己都没办法! 脑海里想要长大的念头,就不由自主地便衍生出来了。 …… 眼看着院子里又只剩下自己,和被放在了特制的有点像轮椅,又比轮椅舒适一些的可滚动大椅子内的冷忧寒。 古悠然今天却突然觉得没了说话的兴致。 似乎能明白她内心的不安和低郁的烦躁,冷忧寒主动伸出手,握住了古悠然温热的手,“别这么担心,孩子还小,大了有些东西自然就明白了!” “忧寒,对不起啊,我弄的你心情也跟着不好了!” “我哪有心情不好?我心情挺好的!你不用小心翼翼的照看我的情绪,我要是有什么,我就都会与你说,你看,我们现在的生活多安稳,多悠闲!虽然不免有点小问题,小困难,但是总体却是很喜乐向上的,不是吗?” “人生哪!这个词听着挺漫长的,其实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时间!” “你呀,就是渴望的太完美,所以不免有痛苦,放开些心怀,其实也就没那么多严重的事情,我以前总是想不开,因此徒增无数痛苦,也让你和大家都跟着纠结了!” “现在我失去了一些东西,又得到了另一些,回头再看看,发现曾经的自己,拥有的其实已经不少!” “现在发生在咱们家里的一些小苗|头,小困难,也一样,时光是很残酷又很美好的东西,它会带走很多你不舍得飞逝的东西,却也会让一个人从青涩走向成熟,从懵懂逐渐完美,不是吗?” “是,可是——” “别cao那么多的心,你是我们的女人,你不是万能的天神,如果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真的有所谓的天神的话,他一定也有更多郁闷和更多的遗憾!” “因为没有一个人能让所有的人都没有烦恼只有开心,你能令得你身边的人因为你的存在而感觉到满足和幸福,那就证明你足够的好了!” “再就是别把你的顾郎想得太脆弱,不管我是过去的冷忧寒还是现在的冷忧寒,我都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顾希声是我见过的少见的意志坚韧,心性|能忍,且宽容大度的人!” “若说他有唯一的瑕疵和缺陷,那也是应在你身上的,他所有的不理智和爆|发,皆都是围绕着你,所以,真要是担心他,你就更加要好好的,要开心,要满足!” “如此,孩子那里带给他的那点挫败,才不至于对他产生沮丧以及其他负面影响!” 沉吟了好一会儿,古悠然才忍不住露出苦笑,“忧寒,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看来的确是我把问题放大化,严重化了,也许用不了多久,时间就会让一切迎刃而解了!” “其实之前你和魏岑他们就已经劝过我,不要总把自己的能力无底限的放大,我不可能真的能保护得了所有的人不受伤害,有时我该放开一些自己这样过头了的保护yu!” “可等到去做的时候,我发现我又不由自主的想当那个保护小鸡不被老鹰抓走的母鸡了!哎,这个毛病可真是不好!是真的要改一下了!” 古悠然说着就开始持续苦笑了起来,“现在大宝他们还小,还没有到所谓的叛|逆期,若是再大些,我这个当妈妈|的人,这么强的控制yu,保护yu,孩子们肯定是要反感的!你知道我内心深处可是立志要当一个开明开|放|的妈妈de!” “傻悠然,你当然是个开明的妈妈!没有人认为你干涉|的太多,其实被人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我也好,他们也好,是心疼你担忧的总是太多,都没有让你自己好好的开心的过上一天快乐的日子!哪里是不愿意给你管束,听你的话啊!” “大陆上不都有句民间的俚语,叫‘听婆娘|话,享万世福’吗?可见男人听自己女人的话,受自己女人的管,那是最大的福气和造化!我们这些人可都是要享万世福的!” “扑哧——” 古悠然听他用怪怪的语调说着所谓的民间的俚语,忍不住笑出了声,“净瞎说,我怎么不知道大陆上有这样的俚语啊!” “真的有!”冷忧寒却说的很认真,脸上甚至都带着几分虔诚味道的。 古悠然一怔,看着他。 他回视着她,轻声道,“不过不是这个星球的大陆,而是在我的家乡!我想我的妈妈,也许很久很久以前,曾经用俏皮爱娇地语气与我的父亲这么撒娇过吧!” “……忧寒……” 看不出他那样漩涡般无底的眸子最深处,是不是沉浸满了悲伤和怀念。 可是从他那微微轻颤的语声里,却足够古悠然读出他的寂寥和孤单。 而这,扎得刺得古悠然的心,生疼生疼的。 倾身抱住他的头,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纳进自己的身体深处,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让他不要这么孤寂和难过。 “悠然,我其实不难过!我只是有点想念我的父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记忆里面,他们的面容总是似是而非!” “我有点讨厌自己,明明那些相似的面容里,肯定有着我至亲至亲的人,可我越是回想的厉害,却越是发现他们面目不清!” “忧寒!别想了!别想了!” 古悠然大吃一惊,语声也跟着急切担忧了起来,她不知道冷忧寒的身上竟然还在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于海神星的文明,别说她一个地球人,就是比地球生命高级的白虎夋一所在的母星生命,也是望尘莫及,了解有限的这等情况下,要是冷忧寒乱想乱想的,想出什么问题来的话,可叫她到哪里招人救治啊! 尤其是为了灭掉夋五,冷忧寒本身就已经能量耗损严重,以至于如今都只能在轮椅和床榻之间变换了。 她是实在经受不起他再有个什么事了。 可思念自己的父母,那是为儿为女的天性,她又怎么可能剥夺得了呢? 倏地,古悠然像的想起了什么一般,立即捧住他的脸,正视着他的眼眸,“寒,我亲爱的寒,给我唱个歌吧!” “唱歌?” 冷忧寒微微有些发怔地重复了一遍。 “嗯,唱那个你唱给我听过的小调,在我快要死掉的那一夜,是你的歌声,把我从死亡线上又拉了回来,还让我因祸得福的有了后来,有了今天!” “你现在再给我唱一次那夜的古调,行吗?我想再听一次!” “可,可是,我,我也记不全那个调子了,我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唱!” “没关系,记不全,就用哼唱的也行,你会吟唱多少,你就吟唱多少,哪怕不停地重复也可以,我就是想听你那天的古调,想你唱给我一个人听!” “呃……现在吗?” 冷忧寒这下的真的被她的要求,给提得忘记了自己的难过,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羞赧。 “嗯,就现在,我抱着你,听着你给我唱歌,沐浴着阳光,多好!” “还记得那一天晚上,我们差点失去彼此,你用歌送我,结果却挽回了我,今天再唱当年的调,庆贺我们历经无数艰难,如今终于能相守在一起了,不是很美好吗?” “呃,那好吧!” 冷忧寒在她的胸前,微不可微地点了下头。 然后安静了几秒,似乎连那一丝风也识趣地在这个时候停了。 瞬! 那一缕宛如来自远古洪荒更早的古拙的调子,就响了起来。 悲怆、荒凉、又透着一股神奇的魔力。 那些陌生地完全听不出是什么词和句的音节,从冷忧寒的口中发了出来,却让古悠然浑身都激动地微颤了起来。 身体开始发热,身体里面那些白色的雾气,开始无比的活跃了起来。 一点点的看似缓慢其实十分迅速的在她的身体里,铺陈和蔓延出了万千条线路。 那些她找寻了许久,在正常情况下无论如何也内视不到它们的隐|穴|,终于又一次出现了在了她的脑海里。 只是还没等到她去打通连接它们。 下一秒,她的意识就真空了。 她宛如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茫茫无边际的宇宙星空中。 四面全是黑暗,只有头顶遥远无比的繁星点点。 可那点星辉是照不亮她的周围和世界的。 紧接着就是静!无边无际地安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连忧寒那荒凉的歌声也再听不见了。 似乎他已经离开她太远太远了,古悠然伸出手,在黑暗中想要抓住什么,可除了空|洞洞|的冰冷,极致的冰冷,她什么也不剩下。 她想张口喊话,却在嘴巴张开的刹那,忘记了言语。 渐渐地,她开始不记得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只是觉得无比的悲伤,无比地难过,堵得她的心满满的酸。 可是心又是什么呢? 她漫无目的地在黑暗中不断地漂浮着,也许是在移动,也许一直原地没动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已经在黑暗和冰冷的宇宙中悲伤过了无数个永恒! 突然间,一声轰天巨响就猛地在她头顶炸起,一道宛如要划破亘古的银刃也随后疾闪而现! 没等她感受到那毁天灭地的一击,瞳孔深处,视线可及的地方,晶莹剔透如一具玉人的冷忧寒的背影,已经坚定地挡在了她的面前,同时迎向那毁灭! “不——忧寒——” * “噗——”古悠然的人瞬间坐了起来,同时一口逆血压抑不住地就喷了出去,所溅之处,全是通透的深孔! “醒了!悠然醒了!” 466:平凡正常的生活4——内灵成神 466:平凡正常的生活4——内灵成神 而随着她心神大损地坐起大喊,到逆血狂喷,整个过程快地她自己还没从绝望和悲伤中抽回心魂。睍莼璩晓 身边却已经有数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叫喊了起来。 然后就是一片嘈杂和纷乱的脚步声、狂喜的呼气声、还有大力地开门声……以及稍远一点的外面小孩子们的喜极而泣声,如此等等,纷至沓来,不一而足! 古悠然都觉得她的耳朵有点太吵了攴。 可是这种吵闹、纷杂的各种声响,包括她想听到的和不想听到的各种声音,都悉悉索索的清楚地透入她的耳膜的感觉,比起那一望无际,永无尽头的黑暗和绝对的安静来说,是多么的真实又鲜活啊! 或者说,这样有声有色的世界才叫生活,才是生命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这一刻的古悠然,终于忆起了自己是谁,终于回到了她原本该待在的身体里迳。 灵魂再度有了承载了安全感,没体会过麻木漂浮的人是不能明白其中的可贵的。 “忧寒呢?” 古悠然的眼眸终于有了清醒的意识和灵动。 身体也宛如很久没有活动过,所以变得无比的僵化了,在她转动头颅的瞬间,都不断地在发出卡巴卡巴的清脆骨节磨合和扭动的响声了。 而此时,她的面前已经满满敦敦地围满了人了。 那不安地、如释负重、深切关心地盯着她的眼神,令得古悠然有种她肯定睡了很久的感觉。 而被她问及地当事人冷忧寒,更是所有诸人中排在最前面的那个。 这会儿听到她刚苏醒就问及自己,脸上的表情已经是说不出的复杂了,他甚至有种不敢上前地惴惴,“悠然,我在这!” “忧,忧寒,你没事?” 古悠然就这么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人儿,都忘记了他明明应该是躺着或者是坐在轮椅上,此刻为什么能如常的站在她床前了。 她的脑海里,还在不断地回想她醒来前看到的最后的画面,那就是当毁天灭地的那道银刃降临的瞬间,他毅然决然地挡在她身前的那个背影。 她有种分不清是幻境还是真实地就问,同时,脚也有些慌不迭地从床上就要下地,看那架势便是想要亲手来抚摸一下冷忧寒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 冷忧寒一见她那动作,就明白她想要做的,赶紧上前两步,扶住她的双肩,“悠然,别怕,我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倒是你,你有没有事,现在觉得怎么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古调会让你陷入昏迷沉睡,我……” “等等!等一下!忧寒你说什么,你是说我是因为你吟唱的那首古拙的小调,才昏睡过去的?” 古悠然猛地赶紧打断了冷忧寒地自责和解释。 隐约里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啊! “还是我来说吧!大师兄这次也是被惊吓的不清了!” 唐拓这会儿叹气中夹着微微责备的眼神看了看古悠然后,才上前来。 “午饭后,你们不是在外面晒太阳聊天嘛,我们就在屋子里待着,只是没多一会,我们就听到了大师兄在唱歌,那调子很古朴荒凉,也很奇怪,听着隐隐让人想落泪的感觉!” “本来我想出去看看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糖宝儿的头上突然开始冒出许多的白雾,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痛苦的样子,我以为糖宝儿是哪不舒服,正要出去叫你们的时候,院子里就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巨响!” “然后我们跑出去一看,发现大师兄坐的那结实的轮椅无端端的就爆裂成了粉末,而你就那么昏迷过去了,我们大家都吓坏了!” “花了好多办法,居然都没能把你弄醒过来,连小宝都摇头不明白你是怎么了!但是糖宝儿的白雾和痛苦情况却不见了,联想到之前糖宝儿不对劲,似乎就是从大师兄开始哼唱那荒凉的古调开始的!” “所以我们都在琢磨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你昏过去了,好在天可怜见你可总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咱们这个家又是要翻天覆地了!” “呃——这——我,我昏睡多久了?” 古悠然听到这个也不由地傻眼了,听歌听到被昏迷? 这种不可思议的雷人事情,从古至今也不曾发生过啊! 难道那古调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可为什么昏过去的只是自己? 明明上一次,她小命差点不保了,还是冷忧寒的歌声把她给救回来的呢! 怎么这一次再听反而听昏过去了?难道说忧寒不小心唱错了? 这么一想,古悠然又忍不住嗤笑了自己一声,这不过是一首古老一点的小调而已,又不是魔法咒语,哪里能让人生让人死的! 等等!不对啊! 阿拓之前说什么,他说糖宝儿也受影响了? 头上冒出白雾? 古悠然马上联想到夋一的话,说糖宝儿估计是唯一一个遗传和继承了她体内同样的变异qun王能力的孩子。 那这么说来的话,之前那歌声的威力有可能还真不是意外。 而是冷忧寒的那类似于远古的民歌的曲调,真的对她们有某种作用。 “白虎夋一呢?” 古悠然想到这个,马上就问。 话语方落,就见白虎夋一已经飞快地从人群后面跃到了前面,脑海里恭敬地回应了,“主人,我在这!” “之前忧寒的歌声,你也听到了,你有什么不同的感觉吗?” 白虎夋一马上摇头:没有主人!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你不是体内也有qun力的吗?”古悠然见它摇头说没有,当即就失声道。 眉头马上就蹙了起来,“不对!难道说只针对我这样变异了的才有用?” “可上次没见这样啊,为什么这次会这么严重呢?” “……” 古悠然情不自禁地就开始了自言自语地沉吟。 都忘记了大家还目光炯炯地在看着她呢! 脑海里寻思分析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答案,古悠然不由有些头疼了起来。 “悠然,悠然……你没事吧?你到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顾希声见她还在神游方外,不由更加担心了起来,不会这次陡然地昏睡,给昏出毛病了吧? “啊——我没事!我没事!哎呀,你们大家不要这副担忧的眼神啊!我没骗你们,我真的没事,非但没事,我现在觉得我好的不得了,前所未有的好!” “娘子?你还是再自我检查一下吧,你刚才猛地醒过来坐起,都***了,身体的事情可来不得半点玩笑和轻忽!” 顾希声也有些急了。 总觉得虽然悠然娘子是醒过来了,可怎么精神状态还是不那么正常和集中的样子。 不会是真的出了某种差池吧! 毕竟冷忧寒这次的轮椅爆|掉,还有悠然的突然昏迷沉睡,都太离奇了。 顾希声也没见过会因为听一首苍凉曲风的小调,就听到昏过去都叫不醒的地步。 毕竟要说听到,全部的人也都听到了。 怎么就独独悠然娘子受了这么的影响? 因此,谨慎如顾希声无法不担心此刻古悠然的状态。 “是啊!姐姐!顾大哥说的对,你别让我们再担忧了?”这是沈烈。 古悠然怔了一下,虽然很确定她此刻真的一点伤都没有,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是为了安他们大家的心,她还是下意识地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体丹田之类的。 然后下一秒,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情况吓了一跳—— 她居然又可以像从前灰雾qun们还在她体内时一样内视整个身体的每一处了。 非但如此,她更加骇然地是能看到她体内原本存在五脏六腑的地方,竟然全部都不见了。 整个内腑空荡荡的一片黑暗,外加点缀着无数地星星点点的光芒。 那些星星点点环绕着的最中间,是一弯弦月般的银色光刃。 乍一眼看过去整个就是众星拱月的画面。 任谁突然发现自己的五脏六腑,骨骼筋脉,都不见了,变成了这么一副情形的话,恐怕都会像古悠然这样被吓个不清。 再加上若是这众星拱月的画面,又如此的眼熟,活生生就是她苏醒过来之前所待过的那片死寂无声的黑暗宇宙空间的话,也就更加能明白古悠然这会儿脸色遽变,骇得都说不出话来的表情是为了哪般了。 “悠然(娘子)姐姐——” 见她如此花容剧变,在场的哪个人还能沉得住气? “妈妈——” “夫人——” 古悠然花了好一会儿才从失神中再度回神,目光极是茫然和不解。 该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体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谁告诉她那见鬼的黑暗还有星星,是怎么进到她身体里去的? 丫|的,她又不是修真小说里面的吞星兽,难道还能把一大片宇宙星空给吃进自己肚子里不成? 靠!靠!靠! 就算她真的这么牛掰,那谁来告诉她,那道该死的不知道是什么怪东西的银色刀刃,不,这次看清了,是银色的光刃,又是怎么也进了她的肚子? 那光刃所挟的足够毁灭一切虚无的气息,她可是亲自感受过的,也差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下面。 好不容易以为是噩梦地醒过来了,看到替她挡银刃的忧寒好好的活着,自己也啥事没有的样子,结果下一秒就发现那玩意居然进了自己的肚子。 泥煤的! 天知道这鬼玩意会不会突然间又破开她的肚子而出? 要是那样的话,那还能有她吗? “悠然,是不是哪里不对头了?你倒是说话啊!” 冷忧寒最是着急。 要是没有他唱那古调,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了。 难道说他好不容易重新得回来的幸福又要失去了? “没事!我没事!” 古悠然见自己的众亲人,都容颜失色,知道是自己的惊骇表情也吓到他们了,赶忙摇头。 “你还骗我们!” 顾希声恼火了,顿时就俊脸黑沉了下来,“说真话!” “顾郎,是真的,我真的没事!不信你们轮流来检查,我真的好的很!” “那你刚才?” “我那是被自己现在的能耐和本事给吓到了!”古悠然赶忙苦笑地向众人解释,尤其是双眸认真地对着冷忧寒,“寒,托你的那古调的福,我这次赚大发了!” “阿然?什么意思?你别这么含糊不清的,你说说清楚!” 唐拓似乎也反应过来不是什么坏事,可还是想要确定一番。 “清楚点就是原来我体内还有几处没被贯通的隐|穴,现在全部都被贯通了不说,甚至都达到了五脏虚化的地步!也就是远古修者们达到的内灵成神了!” “啊?这,这怎么可能?” 又是纳兰洛失声叫道。 若论饱读天下书,神府出身的冷忧寒他们也是无法和传承了更久的神笔世家的纳兰洛相比的。 顾希声,唐拓他们还一头雾水,满脸不解地时候,纳兰洛却已经激动的语声都发颤了。 而变成了海神星人的冷忧寒,虽然不懂远古的人类修士曾经强大到什么地步,可是莫名间居然恢复了两成耗损掉的能量的他,原本还在纳闷到底怎么回事呢! 这会儿听到了纳兰洛的惊呼,他下意识地就用自己的双手传递出能量去感知古悠然的生命。 然后下一秒,他银灰色的可怕瞳孔,在浓厚的幽深黑色环绕下,再一次剧烈的收缩和飞速地旋转了起来。 “悠然你,我,我的个宇宙——怎么会这样?” 马上缩回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双手的周围,空气气流在‘噼里啪啦’的密集响着。 好一会儿那犀利的电流腐蚀空间的声音才消失。 唐拓他们的肉眼看不出什么问题,可白虎夋一和冷忧寒却都惊呆在原地。 “吼——”夋一甚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受惊过度的嗥叫,四腿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口中的哈喇子更是被吓的淌到了地上都不自知。 我滴个羣神在上,古悠然她变得好可怕! 那是什么力量? 竟然比海神星唯一后裔的冷忧寒还要骇人千百倍! 要是古悠然一开始遇到它的时候,有现在的千分之一可怕的话,这个时空,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它白虎夋一了。因为她随便伸个手指头,都能它碾碎捏死了! 555…… 想到这些,白虎夋一又是后怕又是庆幸,又是深深的羡慕嫉妒!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古悠然这样逆天好命的人类存在? 别的生命,不管是何种族类,不管是生活在宇宙的哪一颗星球,想要获得生命等级的进化,那都是需要整个星球的生命无数年的努力和进化的。 有记录的星际史上也不曾出现过,有什么低等级的生命在短短的时间里,莫名其妙的就升级成极度高级的生命的。 就好像海神星人的文明,对他们母星人来说无比地具有诱|惑力,那便是因为他们的文明比自己的更高级,生命的基因等级也高。 就算他们母星人得到海神星号的文明,自己想要进化成他们那种程度,也绝非短短几代人就能吃透的,甚至要研究数个宇宙纪元,还不一定能成功。 可是古悠然呢? 明明是个蛋白质排序简单到让人已经无语的最初级的生命体——人类。 攻击力也不强,生命强度也不高,生命时间也极短暂…… 可就这几年时间里,她先是莫名其妙的就融合了qun种,还使之进化成了它们母星史上都不曾出现过的变异羣王,把自己给全面压制了不说。 然后她的羣王居然还具备了无限的成长性,以及传承复制给下一代(比如糖宝儿这个同样变|态的小姑奶奶),这些已经够让它摔断门牙了,可现在,她居然听了首摇篮曲一样的歌曲后,又进化了! 这次进化后的生命高度,它都已经无法去判断属于什么等级了! 自然厉害程度就不用说了。 刚才那噼里啪啦,不知道的人以为不过就是轻微的响声,可它和冷忧寒却知道,那是空间直接被蚀穿了的表现啊。 要知道这不过是一点点古悠然漏出来的能量残气而已,要是她一个怒火,全面施放的话—— 夋一觉得它真有种不想活了的感慨! 比起古悠然的好命,所有努力和挣扎着想要摆脱桎梏,得到文明进化的宇宙生命体们,都是赤|果|果的悲剧啊! “大师兄怎么了?” “叔叔,我妈妈到底怎么了?”大宝这会儿也急了。 妈妈|说的话他没听懂,也不见纳兰爹爹赶紧解释就算了,怎么叔叔和妈妈握了握手之后,也这般大惊失色? “忧寒你没事吧!” 古悠然也吓了跳,她没想到冷忧寒会把他的能量往自己的身体里送,结果她那虚无的腹内星空几乎立即就反弹了一下。 当然那一下十分的轻微,不然的话,冷忧寒早不能这么安然无恙的站着了。 可对于古悠然来说是轻微地震了下,但是对于冷忧寒来说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要不是手缩得快,冷忧寒都觉得体内会被她身体内涌过来的那强大的能量给撑爆。 饶是如此,那一接触间的能量转移带动的极少的气息,还是与周围的空气空间,发生了小范围强电流腐蚀,以至于双手边的那两小团空间,现在彻底被蚀穿虚无了。 这等惊世骇俗,匪夷所思,如何能不让冷忧寒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该死的,书呆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悠然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娘|的,你们一个个光是啊嗥的,想吓死人吗?就没人能给我们说句人话吗?” 魏岑这二货终于发飙了,也顾不得孩子们还都在场,直接连骂娘|的粗话都说出来了。 “好事!绝对的好事!天大的好事!最最最的好事!” 纳兰洛被骂了也不生气,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排比又加重的语气,接连肯定地说了四个‘好事’!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他脸上的喜悦的表情,这才终于让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古悠然是真的没说谎,这次她赚大发了! 一下子,大家的嘴巴都不由自主的咧开了。 “既然是好事,你就直接说好事不就得了,叫得那么夸张做什么?听得人渗得慌!”魏岑松了口气之余,还是没忘记嘀咕了一声,随后他也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467:平凡正常的生活5——无敌?(终于过200万了,加油) 467:平凡正常的生活5——无敌? 古悠然见众人都如释负重后的大笑的样子后,也赶紧笑了起来,把关于对那弯银刃的担忧给深深地隐藏了起来。睍莼璩晓 既然连忧寒都没发现,那想必应当不会被人轻易发现吧。 “我说我没事吧,你们都不相信,所以这次的昏睡,我是真的赚大发了!咦——寒,你,你能站起来了?” 古悠然故意微露几分得意和喜悦地说着攴。 不过马上她自己就反应过什么来一样,咋呼地就提高了声音,双眸更是爆闪出真正亮眼的喜悦光芒。 因为原本该坐轮椅的,耗损能量过巨的冷忧寒这会儿竟然精神奕奕,半分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站在她面前。 而听到她的惊呼,顾希声等人也不由自主地摇头,“娘子,你呀!敢情你到现在才发现冷忧寒他是站着的吗?迓” 古悠然立即怔怔地点头,不顾脚上鞋子还没穿,一下子就已经跳到了地上,对着冷忧寒的身体就上下一通乱摸,确定他真的和她一样,好得不能再好的站立着之后,古悠然激动地眼泪都出来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太好了!我,我做梦都想你好起来!现在终于如愿了!” “寒,那首古调好,简直是神曲,它创造了奇迹!我,我太高兴了!” 古悠然欢喜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可在场的众人都明白并理解她这种心情。 毕竟冷忧寒如今变成了这样,已经和他们大多数人不同了,再一副总是病恹恹地只能在床上躺着的虚弱模样,其他人又如何能完全过得自在? 现在他好了,不说有没有全然恢复健康,起码身体看起来能站能动,那其他人心里的担忧,也就没那么巨了。 “阿然,好消息还不止呢!” 唐拓冷峻俊美的脸上,此刻也宛如中了大奖一般,竟然笑的灿烂如花。 这样甜腻的有点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笑容,令的猛然看到的魏岑和沈烈都忍不住有些傻眼了。 魏岑更是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抚了下右臂上起出来的鸡皮疙瘩,“二,二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笑,我汗毛都竖起来了!好不像你!” “小四,臭小子,一边待去!” 唐拓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抱着糖宝儿来到了古悠然和冷忧寒中间,“阿然,大师兄,我的另个惊喜在这里,咳咳,不对,是糖宝儿要给我们大家的惊喜!” 唐拓这番激越和异常的开怀的表情,早就把众人的好奇心给吊到了最高点。 现在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了他手中被竖着抱起来的糖宝儿的精巧小脸蛋上。 都在等着所谓的另个惊喜。 而小糖宝也不负众人期盼的目光,滴溜溜的乌黑眼珠子,第一个就看向了冷忧寒,伸出嫩藕般的粉色小手,“爹爹,抱!” 冷忧寒顿时就呆住了。 然后没一会儿就开始了颤抖,“我,我没听错吧!是糖宝说话了吗?啊?悠然,老二,是糖宝儿在叫我吗?” 唐拓的眼眸湿润着点头,“大师兄,你没听错,是糖宝儿叫你呢!你不记得了,当年你亲手接生了糖宝,从阎罗殿把阿然母女给救了回来,糖宝儿原本就是要认你当干爹的!” “你之前唱的那首古调,旋律很荒凉,糖宝也受了影响,本来我不确定,可是刚才糖宝轻声的叫我了,她会讲话了,我,我……这个惊喜大不大?欢不欢喜?” “大!大!” 沉稳镇定如冷忧寒,此刻也只会呆呆地一个劲地点头了。 而这个时候,小糖宝那粉藕的小手还伸在半空中呢! 嫩嫩的声音再度响起,“爹爹,抱!” “大师兄你赶紧抱她啊,糖宝儿正叫着你抱呢!” 魏岑急了,舍不得全家如今最小的小公主的手臂老是这么举着。 要不是小糖宝想要抱抱的人是的大师兄的话,他都想上去抢了。 冷忧寒闻言,这下终于回过神了,赶紧伸出手,有些慌乱地就要抱糖宝儿,可马上他又顿住了,“好糖宝,好孩子!我,爹爹身上冷,会冻坏糖宝,让,让你妈妈抱吧!” 说着说着,冷忧寒的声音都激动地在颤抖了。 糖宝叫他爹爹呢! 这么多的孩子,他们虽然都接受他,也都爱戴他,可是真正开口叫他爹爹的人,只有糖宝儿一个啊! 冷忧寒心里无法不又激动又想泪流,可惜,从成为海神星人之后,流泪也慢慢地成为一件奢侈的事情了。 “爹爹,抱!” 小糖宝却很坚持地看着冷忧寒,非要他抱她不可。 “寒,你就抱抱她吧!既然她的能力随我,想必也是不惧你的低温的!” 古悠然也激动无比地说着,脸上早已经全是一塌糊涂的眼泪了。 这是太高兴了被感动出来的。 擦都擦不干净! 既然古悠然也这么劝,早就想要抱小糖宝的冷忧寒,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和渴望,小心又颤抖地从唐拓的手中接抱过了小糖宝。 小糖宝真心是个甜心小可爱,一到冷忧寒的怀中立即用小手抚摸他的脸蛋,然后又软软糯糯地喊,“爹爹!” “诶(ei第四声)!”冷忧寒哽咽着应着,那模样没哭却比哭了还叫人看着心酸又感动。 “爹爹!” “诶!” 一大一小,不厌其烦地一个叫一个应了好几遍,才总算平静了些。 直到这时,小糖宝才从冷忧寒怀中扭转过可爱的面容,看向古悠然,同样甜甜地喊道,“妈妈!” “呜……” 古悠然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边用力地点头,眼泪汹涌。 顾希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左侧,用手揽住了她显得柔弱的肩头,轻拍她,“傻娘子,糖宝儿第一次开口叫人了,该高兴才对,你怎么还哭个不停,可别哭了,也该给孩子们做榜样才对,你看看,你把大宝还有其他小家伙们都给传染的哭了!” 古悠然低头一看,果然大宝他们一群小萝|卜头,都正抱成一团,在那默默地流眼泪呢! “阿拓,我……谢谢!”冷忧寒抱着糖宝儿冲着唐拓发自内心的感激地说着。 他明白唐拓这个时候把糖宝送到他怀中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是怕他太孤单了,以后没有自己的孩子,总归寂寞。 而糖宝儿对他的意义与其他所有的小萝|卜头们都是不同的,这是他亲手接生下来的孩子。 若是糖宝儿来做他冷忧寒的女儿的话,他一定是舍不得拒绝的。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他做梦也希望有一个叫自己爹爹的孩子! 他如何能不感激唐拓的大度和忍让牺牲?他十分清楚在唐拓的心中,糖宝儿可说是远超过二宝三宝还要心疼的骨肉,不是因为他不疼二宝三宝,而是因为他觉得他亏欠了这个失散了的大女儿更多更多! 唐拓微微地摇头,“大师兄,你别这么说,我没做什么,这是糖宝这丫头自己做的选择!从阿然昏睡开始,我就没离开过这房间,哪里有你想的这么高尚,还教糖宝做这么令你感动的事情?” “是糖宝儿自己愿意当你的女儿的!不过大师兄你要是实在很感激我,我也是很乐得接受的!” 说到后半句,为了让冷忧寒减轻心里负担,唐拓自己都语带调侃地俏皮了起来。 不过冷忧寒却没有因此就放松表情,而是依旧很真诚地看着唐拓道,“阿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我不会让糖宝受半点委屈的!” “哎呀,大师兄你别搞这么严肃嘛!二哥和我们大家当然都相信你不会让糖宝受委屈啊!开玩笑,咱们家的小公主,谁敢欺负,不说别的,光大宝他们都不会放过人家,对不对啊大宝?” 魏岑赶紧插嘴调节太过正色肃穆的气氛。 大宝听到魏岑爹爹提到他的名字,立即仰起俊美的小脸,一派小大人的严肃沉稳,“嗯!我们都会保护糖宝!谁敢欺负她,我们就灭谁!” 汗! 这话听得古悠然都忍不住额头冒黑线,有点忍俊不禁了! 偏生二宝她们还都跟着举起小拳头,一副同样严肃地随后附和,“没错!大宝哥哥说的对!谁敢欺负我们的糖宝姐姐,我们就灭谁!” “好了好了!都赶紧把眼泪该擦掉的擦掉,该笑的就笑,别再苦情兮兮的了,弄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家怎么了!” “不管怎么说,虽然一开始发生的事情的确是一场巨大的惊吓,但是现在看起来,因祸得福,还是大喜的!” “冷大哥站起来了,糖宝儿开智讲话了,悠然也内灵化神了!咱们家可算是十全十美了,只等把神府夺回来,那就再也找不到什么新的追求了!” “大家该想的是以后咱们这幸福的日子都过不完了,该怎么更幸福才好,还都抹眼泪做什么,喜极而泣也要适可而止嘛!对不对?” 纳兰洛风趣的话,令得众人这下最后一点矫情也都维持不住了。 沈烈和魏岑率先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随后唐拓和冷忧寒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自家人互相抹着眼泪,这场面还别说真是有点煽情过头,矫情向上了。 古悠然自己也赶紧又是眼泪又是笑的快速用袖子抹了把脸,冲着顾希声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顾希声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揉了揉她的发,转头就看向身后,寻找老李头的身影。 想着这一个下午的折腾,可把大家给惊吓的不清,眼看又要傍晚了,也该吩咐他去准备晚饭了。 却是看到老李头那老家伙正躲在花架后面,小心翼翼的用衣角抹着他自己的眼泪呢! 不由也无语地傻了眼,“老李头,哎,你怎么也哭上了?” 众人闻言,都纷纷转头,看向老李头的方向。 连带古悠然也抬起了头看了过去。 “爷爷,你别哭啊!你看我们都不哭了!你怎么还哭啊?” 四宝和五宝率先就跑了过去,仰起小脸看向他们喜欢的管家爷爷,可爱地劝了起来。 “是啊,老李头,你这老家伙真是的,我们好不容易收住眼泪了,你却又哭上了,别哭了快!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嫌难看!” “呜……夫人……555……老奴感动嘛!老奴太感动了!这眼泪控制都控制不住啊!” “呜……您就让老奴痛快地哭一会儿啊!” 老李头一边继续凄惨兮兮地抹着眼泪,一边哭的还越加大声起来了。 那模样,还有那让人听着肉麻的话语,终于令得在场的所有人,不管大人孩子,嘴角都不同程度的抽抽了起来。 古悠然更是后脑勺冷汗都下来了。 冲着顾希声和冷忧寒他们都看了眼,几乎所有人,都有志一同的往房门口快步走去。 “咳咳,那啥,那你自己在房间里自己哭会啊!我们就先出去了!” “什么时候哭完了,你再去弄饭!噢,对了,记得把你的脸啊,还有抹过鼻涕眼泪的手都洗一洗再进厨房啊!” 说完,全家都逃了出去。 到了门外,一个个地又都没义气的笑喷了起来。 这个老李头还真是少了他不行,原本彼此间还都微微有些不自在的,被他那搞笑的‘感动哭’给一打岔,他们全自在回来了。 …… …… 小半个时辰之后,老李头终于哭完了,心满意足的去做饭了! 古悠然和冷忧寒则已经移步到了院墙旁边的竹子下面。 “寒,你是说从你的椅子爆炸,到我昏睡醒过来,就只有不到两个时辰?”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噢,没什么,可能是我昏睡后,做了个很长的梦,我还以为我这次又一个不小心睡了很久,让你们所有的人担心发愁了!时间短好,时间短好!” “悠然,你,你没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吧?” 兴许是古悠然那一刹那的愕然太明显,令得冷忧寒忍不住如此怀疑。 “没有,怎么会?我只是在想,你那首古调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功用?而且看架势,似乎只对我和糖宝儿有用,夋一体内也是有qun气的,但是它却一点影响也没受到!” 古悠然赶忙摇头地同时,又思索沉吟一般地用手摸着下巴,眯起眼睛状似在思考其中的关键究竟在哪的样子。冷忧寒却赶紧严肃地打断,“悠然,不管这古调到底对你有多大的作用,以后我再也不会唱个你听了,这次的事情已经是一次极大的惊吓和教训了!” “庆幸的是你也好,糖宝也好,都没事!但是,幸运不会每次都降临的!” “做人也好,做什么都好,不能依靠侥幸度日!”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最好忘记那首古调,我也是!” 冷忧寒的话语很严肃,表情也很认真,显然他是真的担心古悠然别尝到了甜头后,好奇心大起,还想再尝试多一次。 因此立即就一言把她的苗头给直接扼断。 “忧寒,你多虑了!你放心,我不是好奇心重的人,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意外,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以后不会再尝试了!” “其实我哪会让你唱歌,还真不是心血来潮的突然想听唱歌,我只是看你想念父母家乡的样子,很是心疼,想找个别的由头分散下你的注意力的,没想到反而把你们大家都给吓了一大跳!” “不过现在也算是歪打正着,因祸得福,你居然又能健康的站起来了!对了,之前房间里人多,大家都比较激动,我没机会问你,现在你觉得怎么样?” “是彻底恢复了?还是只是勉强能像个健康的平凡人一样能活动自如?” 古悠然赶紧低声关切不已地问。 冷忧寒微微一笑,显得很欢喜,“全部好了!” “真的?耗损的能量也补满了?你没有骗我?不是说这个时空找不到能量补充之源吗?怎么会就全好了呢?” “难道说那曲子不但能令我和糖宝儿发生变化,对你自身的能量也能起到补充作用?” 古悠然连珠弹一般的一个问题又紧接着另一个问题的不断地抛出。 冷忧寒摇了摇头,“不是!那曲子对我自身没什么作用!” “那你这是?” “悠然,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的能量来自于你!” “啊?我?什么时候?” 冷忧寒见她真的一无所知的懵懂模样,也忍不住有些无语了。 “就之前你醒过来,你说你好得不得了,我不相信你的话,决定自己查看一下,当时我虽然能站起来,却只是恢复了少许能量,其实那少许能量哪来的,我自己现在都糊里糊涂!” “不过随后我查看你的情况的时候,我的能量刚进入你的体内,就被一股更加充盈强大的能量给推了回来,同时那股能量还一下子就涌进了我身体里,正好是我能吸纳和接受的能量!” “但是其中也有一部分我接受不了的能量,那部分我接受不了的能量给我的感觉太精纯太可怕,我吓了一跳,赶紧后撤松开你,随后我就发现,我的体内耗损掉的那部分庞大的缺口,竟然就在那刹那间,被补足了!” “所以我才确定你是真如你所说的,得了偌大的好处,且生命等级进化的我都辨别不出是属于什么级别的高度了!” “只是悠然,你竟是半分都没察觉到你的能量过了一部分给我吗?” 古悠然瞠目结舌的摇头,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就反问,“寒,你没开玩笑吧,你是在说我吗?我居然不知不觉中变得这么厉害了吗?” “可我真的没发觉我有给过你什么能量啊?不过你的能量进入我体内的瞬间,我是感觉到了很轻微的一下反弹,我确定就是很轻微的一下啊,难道说就那一下下,就让你的耗损掉的九成能量都得到了补给?不会吧!” 古悠然不敢置信的说完后,就发现冷忧寒的表情也变成了肯定地苦笑。 “虽然我不愿意相信有这么不可思议兼离谱的事情发生,可现在事实证明,悠然你真的变成无敌之神了!如果这个宇宙中真的有神的话!” 468:新的排序 468:新的排序 古悠然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围墙上,然后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琢磨着是不是把体内的真气往体外透一下,试验试验效果。睍莼璩晓 却顿时让冷忧寒连忙着急地大喊,“悠然,别乱来!” “啊?” “唉唷!我的个傻女人!你那不经意地反弹了下我,都让我得了这莫大的惊喜和好处,你这刻意的把力量外放,谁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可千万别轻举妄动!攴” 冷忧寒被她那一下举动,吓得后背冰冷的汗都快出来了! 看她还有些不太重视的样子,冷忧寒赶紧加重语气,“悠然,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你现在体内的能量非常的巨大和惊人,我不知道那些能量是怎么容纳在你体内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真要是释放出来,哪怕只有十分之一,这个小时空也未必能承受得住!逋” “你不想咱们全部跟着完蛋吧!” “寒,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被你这么说的,我岂不是都不算是个人了?” 古悠然眉头轻蹙,水瞳发愁地看向他。 冷忧寒面色却一点不改严肃,“悠然,你以为你还是常规意义上的普通人吗?” “可是?” “悠然,我们现在待得这个时空,只是一半!如果没有超过空间隔膜力量的外力的话,还是足够稳定的,但是一旦有超过空间隔膜的力量的话,就立即会破,到时候,宇宙的挤压之力,会直接让这半颗星球变成粉末尘埃!” “半颗?怎么会?” 古悠然怔住了。 虽然早就肯定了这里应当不是地球,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宇宙中的星体,大部分都是圆形的。 所以虽然夋一也好,冷忧寒也好,喜欢说这个线性时空之类的形容,但是古悠然还是认定这肯定是个小型的星球。 但是现在冷忧寒却出人意料的和她说这个时空是在半颗星球上的! 这怎么可能?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当年这里被我们海神星的族人选作最后栖息之所后,为了防止被一些高智慧文明窥视到我们最后留下的星火,所以族中的先人曾经花费了极大的力量,把这颗小星球从中一分为二。” “然后中间原本是属于星球核心的位置,被中空,然后你看到的我们族人留下的海神星号就暂时充作了这颗星球的地核。” “也就是说正常的地心引力,全靠海神星号的能量引擎在充当!” “从两颗半球到达核心海神星号独立空间,都只有一条空间通道。通往我们现在所在的半颗的出口就在云雾山!” “现在我的觉醒,以及恢复传承,需要庞大的能量,整个海神星号这些年还遗留着的未用尽的能量早就被吸的一干二净了!” “因此,在那空间通道崩塌的同时,两个依靠海神星号做地心的半球,就已经分开了!” “宇宙星体的磁场力学,悠然你懂吗?” “简单的说,如果是完整的星球整体的话,南北的重力和吸力基本是均等的,他们互相吸引彼此,所以能保证星球在固定的轨道内以固定的速度进行旋转和运行,向着距离它最近的较大的恒星移动!” “可要是从中一分为二了的话,那么就好像磁极的两个同极一般,产生极大的排斥力和推力!” “原来我们族人的海神星号充当的正好是两个负极,两边各自吸住半球的正极,如今负极源不见了,那么结果你可想而知了?” 他都说到这样了,古悠然哪里还能不懂? 可也正是因为听懂了,所以她才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我cow!这可真是……你的祖先他们还真是大手笔啊!一个星球居然说分割就分割了!” 难怪夋一在知道冷忧寒变成了海神星后裔后,连多看冷忧寒一眼,都不是很敢。 每次在冷忧寒面前都显得十分的战战兢兢! 原来海神星人曾经这么彪悍过! 亏得她晚来了这个时空几千年,要是早来那么几千年,古悠然严重怀疑现在还有自己吗? 怕是早就被冷忧寒的祖先给灭的汗毛都不剩一根了! 冷忧寒见她一副还是认识不到她自己的强大的样子,忍不住苦笑。 “悠然,我与你说这些不是让你来夸奖我们族人祖先的厉害,而是在告诉你,当初我的族人为了分割和隐藏这颗星球,前前后后花了极大的人力和物力,才勉强隐匿住了一艘海神星号,勉强保住我一个后裔被放养在了这个时空!” “可你现在,兴许抬抬手之间,就能引起整个空间壁垒碎裂,明白吗?” “忧寒,我,我有这么厉害吗?” “绝对有!” 冷忧寒肯定地道。 “整个海神星号的剩余能量被我全部吸收我用了两个月时间,可你之前就碰触了我不到千分之一微秒!最无语的是,你成就了这么伟大的不可思议的行为后,你自己却全无所知,你想象一下,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 古悠然自己也答不上来了。 “现在把你完全归为一团活动着的巨大能量团的话,是毫不为过的!所以这次的事情,虽然目前来说似乎是你得了莫大的好处,但是同时又何尝不是一个莫大的恐慌和隐患?” “简单的说,也许你自己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就有可能把大家生存的空间都给毁灭了!” “所以悠然,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但是最妥当的办法是,从此刻开始,你最好不要妄动你的真气,或者说你的那强大的能力!” “呃——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变成普通人了?” 古悠然来了这个世界后,就没有一天甘于让自己成为普通人过。 从一开始什么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古悠然,到现在,她每一步的向前,都是能力在不断的进步的体现。 她已经习惯了强大的能力带给她自己,以及她想要去保护的所有人的安全感。 现在冷忧寒却要她从今天开始尽量当一个普通人,虽然知道他肯定是为了她好,为了全部的大家好,但是古悠然还是有些不太能接受需要这样。总觉得应当没有忧寒所想的那么严重和恐怖! 不过肚子里那一弯银刃的存在,倒的确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在她没想到有什么好办法,把那弯银刃从她肚腹内弄出来之前,她倒的确需要小心着点。 “悠然,别说你不是普通人,就算你真的变成了弱女子,也还有我们在你身边呢?你保护了我们这么久,难道就不能给我们这些你的男人一次也保护你的机会?” 古悠然静静地凝视了一番冷忧寒后,不得不暂时妥协地点了点头。 “好吧,忧寒,我答应你!在我没弄清楚我的体内为什么会蕴藏了如此强大的能量之前,我不会去尝试和动用!” “不过要是我琢磨出由头的话,我想我还是要试验下的!希望你能支持我!” “哎,好吧!” 如同古悠然了解他一样,冷忧寒也同样了解古悠然的性子。 要是他不答应她的话,弄不好她就会自己偷偷地试验,那样一旦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的话,就更严重了。 还不如这会儿直接答应了她!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个事情,阿拓顾郎那里就不要说了!免得他们也担忧!” “嗯,我知道!”冷忧寒点了点头。 而院子那头,一直用视线注意他们的沈烈,眼见两人之间的交流似乎已经告一段落后,立即就高声喊道,“姐姐,冷大哥,可以吃晚饭了!” “好的,这就来!” 古悠然连忙也扬声应了一句。 给了冷忧寒一个眼神,就率先抬脚朝着沈烈的方向走去了。 此时,其他人也都默契地各自从不同的地方冒了出来。 “和大师兄谈得怎么样?”唐拓走到她身边轻声地问。 “很好!忧寒彻底恢复了,这对于我们大家来说是最大的好消息!” 古悠然一脸欢喜的模样,半点看不出之前和冷忧寒对话后心里升起过的沉重和隐忧! 唐拓闻言,也满是喜色,完全没怀疑古悠然的话半分,“那就太好了!没想到这次我们家真是撞大运了!” “娘子,既然冷忧寒恢复了,那我们在这里还要继续住下去吗?还是该把夺回神府的计划立即提上日程了?” 顾希声虽然不愿意表露出来,但是心底对于冷忧寒的恢复,他却是最乐见其成的。 为什么? 因为这样一来,冷忧寒就不算是需要再被强烈同情的那一个了。 天知道这些日子因为冷忧寒的‘病弱’,包括自己在内的众人,有多少天不能抱着悠然温存上那么一晚了? 每天活生生地看着她娇俏绝美的身姿在自己等人眼前晃动,却只能看得到,吃不着。 他们又不是和尚! 除了当年悠然刚刚怀孕和将要生产的日子里,他们有志一同的会各自节|欲,其他时间都很默契的分配好了与她在一起的时间,从无不协调过! 现在多了一个冷忧寒,当真是全乱了! 古悠然可不知道这会儿她的顾郎脑子里在想这些,更加没注意到在男女亲|热问题上,她的一干|亲亲男人已经郁闷多日了。 她只是想到了之前冷忧寒对她的说的话,让她暂时别妄自查看和使用自己的内力和能量。 那么也就是说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都必须当一段时间的普通人! 这阶段,自然是不宜去实行夺回神府计划的。 是以,古悠然假作沉吟了一番后,冲着顾希声摇了摇头,“再住一阵子吧,不急在这一时!” “二宝三宝她们好不容易刚和那群孩子混熟,这么快就离开,之前咱们的工作就白做了!” “再就是忧寒虽然好了,但是我的意见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反复和什么其他的不良后遗症,毕竟这次我和忧寒得到的好处,实在是来得有点莫名!多观察几天也能安心些,顾郎你说呢?” 顾希声闻言,顿也觉得这个顾虑是有理的。 遂也点头,“嗯,娘子你说的有理,倒是我考虑不周了,那就干脆再住一月好了,反正老李头也把房钱给足了两个月,不住也是浪费!” 几人说话间,老李头有利落的搬桌子,摆椅子起来了。 晚饭为了庆祝冷忧寒的康复,和糖宝儿的开智,餐桌上破例出现了酒水。 冷忧寒和顾希声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互相碰了一杯。 小家伙们也嚷嚷着要重开一桌。 于是,除了最小的糖宝儿,是被老李头抱着坐在桌上的之外,其他的孩子都小大人般地也端着盛满了果酿的杯子,你和我碰一下,我和你|干|一下,嘻嘻笑笑的不亦乐乎! 一顿晚饭,在灯笼的映衬下,硬是吃到快要月上中天。 直到最小的小宝,居然小小的脸蛋喝果酿喝醉了,红彤彤地流着口水的就那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四宝五宝也是难得主动有困意的抱在一起睡了过去,亏得椅子有靠背,两个小家伙才没滚到地上去。 六宝则挨着大宝,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倒是还精神的很,似乎一点睡意没有,只是不时地窥着大人桌上的情况。 二宝三宝这对双胞胎,更是让人忍俊不禁。 别的人小家伙都停下的停下,没精神的没精神,开小差的开小差,她们俩却还巾帼不让须眉的居然彼此在碰杯。 你一杯啊我一杯的,看得老李头都又想笑又想摇头。 “二小姐三小姐,天色不早了,你们该洗漱睡觉了!” “李爷爷真扫兴,这才什么时辰,天还亮着呢,睡什么觉啊,一点都不困呢!” “呃,这已经是晚上了,再一个时辰都到子时了!” 老李头只得好脾气好耐心地继续哄着,也难怪,比起那深谷裂缝纯净的无止境的纯黑暗,人间的晚上,哪怕是没有月亮星星,那对他们而言都不算是彻底的暗! 更何况今儿个还有点月明星稀的清朗。 “再等一会嘛,纳兰爹爹和三爹爹都还没说来陪我们呢!”二宝三宝有些嘟起嘴,不高兴地说着。 这时,另一桌上忆苦思甜,干杯来去的大人们,这才终于反应过来时间不早了。 几乎立即,邓傲和纳兰洛不约而同的一起站了起来,走向了旁边的二宝三宝她们,“二宝,三宝,李爷爷说的对,该睡觉了!” 待看到四宝五宝和小宝已经睡着了的可爱模样,纳兰洛都忍不住笑了,冲着旁边桌上的其他人就道,“咱们也散吧!看看,小家伙们都喝醉睡着了!” 冷忧寒率先离座而起,转向了老李头,“把糖宝儿给我吧!今天我陪着孩子们睡!” 老李头不敢迟疑,小心地把糖宝儿放进了冷忧寒的臂弯,似乎是意识到换了个人抱,糖宝儿原本也睡着了的眼睛,顿时就张了起来。 待看到是冷忧寒后,甜甜糯糯地就笑了,“爹爹,糖宝困!” “困就睡,今天爹爹陪着你!” “噢!”糖宝儿乖巧的又闭上了眼睛。 纳兰洛他们已经各自小心地抱起孩子,把他们往安置了通铺,如今却被改|造的很童趣的房间走去。 通铺上七条同样大小的被子,和枕头,只是颜色特意用了不同的以区分。 宣告着小家伙们各自的专属。 从最靠近门边的大宝的床铺开始,依次往里是二宝三宝,到最里侧的位置是小宝的。 而小宝和大宝的两边,以往就是纳兰洛和邓傲两人的。 基本上他们俩负责陪孩子们入睡的次数最多。 今天冷忧寒却在孩子们都主动进被窝和被动进被窝,都安顿好后,轻轻地挥手,“今天我留下来!你们都去吧!” “啊?大师兄,这哪成啊,还是我们留下就行了!” 邓傲的话刚落,就见冷忧寒又挥了挥手,很是坚持地道,“好了,别争了,以往我是病人,自然不能帮忙陪孩子们,今天开始我好了,也该让我这个叔叔,尽点责任!” “还有,我刚才都已经承诺了糖宝儿,我会陪她的,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冷大哥,这?” “再客气就是没把我当自己人了!对了,和顾希声那家伙说一声,以前你们怎么安排的,以后还是怎么安排,不用因为我就打乱了所有既定的生活节奏!” 冷忧寒语气不无酸味,又带着几分怪怪地说了一番。 “呃——” 这话一出,纳兰洛先是没明白,随后就和邓傲两人都尴尬的怔愣住了。 摸了摸鼻子,面面相觑地看向对方,不确定冷忧寒那话的潜台词,是不是他们理解的那样。 “还愣着做什么?我说的不够明白?” 冷忧寒见他们两人都显得木讷讷地样子,本来就有些心里不是滋味的心情,这下更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把房间都给他们让出来了,还要怎么样? 难道非要他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重新安排悠然翻牌子的次序了? 纳兰洛和邓傲立即觉得彼此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很多,哪还不明白再待下去,大师兄是真的要发火了? 当即连半秒都不敢再和冷忧寒那银灰色的瞳孔对视的,赶紧快步往外走,“我们明白了!咳咳,大师兄,那什么,晚安!” 跑出去关上房门后,两人才不约而同的无声苦笑了下,迟疑着难道真的要去和顾希声这么转达大师兄的意思? 可要是不转达,大家也不能总这么无|欲|无求的下去不是? 谁也不是六根清净的方外之人! 事实上,赶路逃亡的日子不算,真正安顿下来后,谁还能没点亲热的想法? 只是与顾希声一样,都是碍于冷忧寒的无力在床,谁也不好提及罢了。 今天晚上,全家济济一堂,又是喝了点酒,又是尽可能的包容和迁就彼此间的一些小毛病,尤其是大师兄和顾希声的碰杯,更是创造出了最和|谐的气氛! 岂不就已经是在为饭后的某些事情,打基础,做铺垫和让步了吗? 自己真是笨啊!难怪大师兄脸子挂不住了! 邓傲想通了之后,立即‘啪——’地一下给了自己的脑门一巴掌,然后脚步就轻快地奔着顾希声的房间就去了! 469:提前 469:提前 “三哥,我们真的去啊?” 纳兰洛在后面赶忙叫住他。睍莼璩晓 “不去还留在这里惹大师兄生气啊?走吧!” 邓傲见他还有些迟迟疑疑的样子,又倒了两步,拽住纳兰洛的手臂,拖着他就一起去找顾希声了攴。 敲了敲门,开门的却是唐拓。 “二哥,怎么是你?希声呢?” 唐拓指了指东边的方向,然后又拍了拍桌子,“坐吧,喝点热茶,我刚泡的!遨” “那个,大师兄他说他今天留在孩子们那陪夜,把我们赶出来了,另外他还有点话让我们与希声转达一下……” 唐拓又一次示意他们坐,“不用说了,希声又不是你们,大师兄的意思他早看分明了!安稳地坐下吧,一会儿等他回来就有结果了!不过我略摸觉着阿然那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点头,这里究竟太拥挤,且也还没到时候!” 唐拓这话一说完,纳兰洛和邓傲就都明白了。 若是只有他们六人的话,在忘忧谷里老夫老妻的过了这么多年,彼此早就有约定成俗的规律和默契了。 可现在,队伍里多了一个冷忧寒,还是个没和悠然过过一天夫妻日子的人。 古悠然又很是在意冷忧寒的感受,就算当年发生在纳兰洛和古悠然一夜亲昵后,冷忧寒大怒要走的情形,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以悠然的心里阴影,他们想要重新过上正常而‘性’福的日子,也是没戏的。 因此,看到邓傲一开始有些激动的神色,唐拓的表情却一直是很平静很淡然的。 邓傲这会儿也转过弯来了,果然笑容也全收了起来,“二哥你顾虑的对!倒是我,哎!” 表情不无尴尬和窘迫模样。 “老三,尴尬倒是大可不必,咱们自家人,谁也不是和尚!等夺回了神府再想想这‘内务’问题该怎么解决也不迟!” “嗯,全听二哥你的!” “那既然这样,冷大哥那里今天晚上我们还要不要去个人陪着?”纳兰洛这才淡淡地插嘴问了一句。 “没事,大师兄既然已经完全恢复了,有他陪着孩子,比我们所有人都去陪更要安全!我们就权当放松放松,今天各自睡个好觉吧!” 唐拓摇了摇头后才轻声说完。 纳兰洛微微地颔首,表示明白了。 然后没一会儿,沈烈,魏岑,还有顾希声就前后脚的都回到了这间屋。 邓傲得了唐拓的提醒后,也已经料到了顾希声此去提议的结果,因此见他进门后微微地摇头的样子,倒也不再失望。 魏岑和沈烈更是没想过今天晚上能有什么额外的福利,所以他们神情更轻松。 反倒是以往最能淡然处事的顾希声的表情,难掩失望之色。 魏岑见人到齐了,立即转身把门关好。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 唐拓率先开口,“今天晚上把大家聚在一起,是我和希声两人的提议。主要的目的有两个!” “一是接下来消息渠道的必须重新贯通,二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按照我们一开始想好的那样造势!” “在这里也住了一个月了,大宝他们基本上已经有些适应了日|夜|交替后的正常生活!大师兄这次又因缘际会的完全恢复,对我们来说,等同于完全摒除了一切后顾之忧!” “我和希声商量了下,决定把要做的准备工作提前做好!” 唐拓说到此,就看向了一边的顾希声。 顾希声点头颔首后,立即默契地接过话头,“我们在忘忧谷十多年,嗯,准确的说我们在这个世界无端无故的完全消失了两个多月,外界有可能关注我们的人,不知道我们去了哪里,但是我们同样对外界如今的情况也完全一无所知。” “可根据最后我们离开前的情况来看,神府已然沦|陷被|占是必然了的,包括欧五公子,倪六公子在内的其他神府还|靠|得住的人,现在都各自怎么样了,我们也都概不知晓!” “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自然是对我们不利的,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必须重新构建一张哪怕脉络相对简单,但是消息必须属实也可靠的消息渠道!” “这一方面,原来在神府都是有谁负责的,现在我认为依旧可以让谁负责!” 顾希声话落,魏岑就举手,“南边的消息渠道以前都是由我负责的!” 邓傲也缓缓地道,“西北,和东边,就交给我吧!” “好!”顾希声点头。 明白邓傲和魏岑这两个家伙,在世俗界可是有另外尊贵的身份的,如今神府原来的据点和情报站未必靠|的住,就需要仰仗其他一些路子的。 虽然皇室安在民间的一些据点未必有什么高端消息收到,不过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也并不需要了解太高端的东西,只要整理下这两三个月期间,大陆上有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件和出现什么诡异奇绝的人,就能从中分析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了。 当然了,目前的大陆态势,各国之间的情况有无大的变动,也是他们捎带要了解的。 这可不是他们就待在这小小的院子里,消息就能从天上直接飞到掌心的。 若是从前可能还好说,毕竟每个据点的联络站都有传递消息专用的火鸽,飞鹰。 可那些人如今还在不在,就算在,效忠的是什么人,都不好说。 这样的险,轻易还是不要冒的。 “大哥,我去帮你吧!” 沈烈此时主动要求帮忙魏岑,魏岑稍稍意动了一下,却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你留在家里吧!一旦我们商量好,这个屋里的人就几乎都是有事情要出去的,你要是也跟着走了,家里的孩子就没人照应了!” “嗯,小烈,你要留下!” “为什么?我武功虽然差了一些些,但是我毕竟出身大陆上的武林势力,还是很认识一些有用的人的!大哥和邓三哥要获得可靠的有用的消息,我多少能帮上忙啊!” “小烈,不是担心你帮不上忙才留你下来的,正是因为你在大陆年轻一辈的英杰中,是排得上名的,所以怕是多少会有人认识你!” “当年你故意与沈家脱离了关系,跟着阿然走了,虽然做的很隐秘,但是对于神府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秘密,可现在能信得过的神府出来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了,剩下的,也就不用说了!”“因此你这张面孔要是真的猛然在江湖上行走了的话,不用三五天,神府那边就能注意到了,到时候我们就起不到奇兵突袭的效果了!” “所以还是让老三和老四他们自己单独行动,更妥当一些!” “原来是这样,小烈明白了!” 只要不是嫌弃自己,沈烈是绝对能接受得下来的。 闻言后,立即重新安静地仔细旁听了起来。 “消息的事情既然已经交给了魏岑和邓傲,那么明天你们就暗暗动身吧!沿途留下特定的记号,我们随后会有意识地和你们靠近配合的。” 顾希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墨迹刚干了的纸,递给魏岑,“这是娘子画的,说是就用这个做标记!不同的标记代表的含义旁边都有注释,你和邓傲两人都记熟!” “呃,这是什么标记啊,怎么这么怪?” 魏岑低头一看那奇奇怪怪的字母,就有些傻眼发愣了。 “我也不认识,别管是什么标记了,反正娘子说,这个时空这样的标记是独一无二,别的人没可能看懂,你们自己别画错了就行了!” “我看多半是悠然从她的家乡带过来的文字了!” 魏岑小心的折叠好那张写满标记和注释的纸后,又咕哝了一声。 准备等这个会开完了之后,他再和三哥邓傲一起去强记背熟,毕竟这一会儿工夫,他可没办法过目不忘的。 “好,说完了消息渠道的重新构建和贯通,现在来说第二步!” 顾希声停顿了下,喝了口茶后,目光就转移到了纳兰洛的身上。 “纳兰,这一环节,主要幕前出现的人物就是你和娘子两人!” “我?” 纳兰洛也愣住了。 之前听顾希声说要把沈烈留下看家,他就有些不明白。 毕竟在他看来,完全不会武功的自己是最没用的,肯定是要被留下的,免得成为拖累。 “嗯,就是你!忘记了,白虎夋一是我们造势最重要的道具,但是你也很重要,因为白虎的独一无二,也需要有额外的人来衬托!” “希声说的对!白虎不是从来都只让阿然以外的你一个人抱吗?这就是噱头!” “所以第二步随行的人中,你和阿然,还有我是必须要露面的!” “我的出现能证明阿然神府正宗主人的继承身份,白虎衬托她天下权柄之主的天命归属者!再加一个你!就齐了!” 纳兰洛被他们这一说,也马上明白了。 顿时就激动了起来,“没问题!我之前还在懊恼,我估计是要被留下了,现在居然还能和你们和悠然一起出去办最重要的事情,太好了!” 沈烈见状,眼眸里不无羡慕,不过也只是羡慕,倒也没有不甘心和不甘愿的情绪。 “希声,我们都有了任务,你呢?” 魏岑猛地反应过来,顾希声提到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和要做的事情,唯独他自己只字不提! “我?我的任务就是暗中联系你们和阿拓,确保两边的消息畅通,再就是防止出现意外的情况!” “希声,这样不好吧,这样你太辛苦了!” 邓傲一听就明白了顾希声给他自己安排了个什么样的活计,立即眉头就蹙了起来。 顾希声却摇头微笑,“要说辛苦,你和魏岑也不轻松。消息渠道这东西,根本不是一天一时就能弄出来的,何况我们想要掌握的还是整个大陆相对精准的最新消息!” “要不是我真的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我都想替你们去弄这个,所以你们不用顾念我辛苦之类的,我能有什么辛苦?无非就是多跑跑腿而已!” “忘忧谷内的岁月,别的不敢说,在做的这么多人,除了纳兰,哪个身体和内力没有变好和加倍增长的?所以安心吧!” 听他这么说完,众人想想也是。 然后又各自提出了其他的一些小问题,互相商量了下后,确定基本上可|cao作xing已经很强了后,便也就此定了下来。 最后大家都站了起来,各自回房的回房。 原本满满的房间,只留下了顾希声和唐拓。 “阿然那里要再和她商量下吗?” “不用了吧,原先我们不就已经计划是要这么办的吗?” “那也好!不过家里就留一个小烈和老李头,要照应这么多小萝|卜头们,会不会太紧张了些?” “紧张是紧张了些,但是没其他的办法,我们没有更富余的人手了!好在这个老掌柜和那个伙计看着还是比较老实可靠|的,应当能帮上一些忙!” “走之前你再和大宝去说说,那孩子如今也长大懂事不少,能当半个大人用了,会照应好弟弟妹妹的!” 听他提起大宝,唐拓不由眼神微微担忧地道,“希声,你和大宝?” “我和大宝怎么了?挺好的啊!” “算了吧!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阿拓,连你也希望我这个当老子的人去给自己的儿子低头认错吗?” “希声,我只是不希望你伤心!” “我没伤心!我的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是孩子!所以到不了那地步!” “中午吃饭的那会儿我就在想,也许我天性里面就是像那个无情残忍的人的,因此所谓的父子血脉天性,不足够让我产生绝对的依恋,既然这样,大宝是恨也好,是疏离也好,其实我无需那么在意!” “路是每个人自己要走的,我终究不会是那个陪伴他走到最后的人,又何必在意他心中到底是如何看待我?你说对吗?” “狗P!希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做你天性里像那个人?” “这样的话我听着也就算了,可别叫阿然听见了,她要是听见了,不知要为你又要多担忧多伤心多少日子呢!” “你也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澹台丰颐一样,你虽然是他的儿子又怎么样?你是你,他是他!再说了,要说了解,我们师兄弟六人都是在他门底下被教养长大的,我们都不敢说对他有多少了解,你自个儿往你自己头上乱戴什么帽子?”“阿拓,你别急啊,我不是自弃,我只是想和你说,在娘子和儿子之间,我的心中不存在平衡的秤,所以我只是当大宝已经提前成年了长大了,不用我cao心了,并不是真的不管儿子,不爱他了!” 唐拓听了这话,才勉强脸色算好看了点。 顾希声见状,心中微暖,知道唐拓这个相处了多年的好朋友是真的非常关心他,才会比他还要着急,比他还要生气。 其实人这一辈子,有一个爱人,有一个知己,就已经该幸福和满足了。 而他顾希声已经拥有了,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好了,看看你的样子,不知道你的人还当是你儿子惹你生气了呢!” “去你的!我倒是想要有儿子,可惜我只有三个闺女!” 唐拓虽然口中在骂,但是那冰山一样的脸上笑容绽放后形成的笑纹都快要能夹死苍蝇了,可见这家伙心中已经满足得意到什么程度了。 顾希声不由鄙视地瞪了他一眼,“这等招仇恨的话,也就在我这屋里说说,你敢到魏岑面前再去说一遍吗?” 呃——唐拓被噎了下,他还真是不敢! 人家各自都只有一个孩子,就独独他唐拓和悠然有了三个孩子,其中二宝三宝还是那么可爱难得一见的双胞胎姐妹花,他还嚷着说没儿子,那岂不是真的是在找群殴?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敢了!行了,都被你这家伙给带偏了题!” 顾希声没好气的又翻了个白眼,托人生得实在是俊美无双的福,就算是在翻白眼,那也是帅得没天理的。 唐拓有时身为一个男人都会看呆,别提阿然是个女人了。 从前的话,大师兄的容貌倒是有得一拼,可现在—— 唐拓心头多少有些为冷忧寒的那副花容月貌从此不复再现,而感到无限的可惜!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反正在阿然心里,不管大师兄变成什么样,都是她心中的明月,自己倒也是在不必要去做那多余的担忧。 当即就把思绪赶紧拉回到了现在,微微有些正色严肃地道,“其实别的我还真不担心,我就担心糖宝那丫头,她刚刚开智,那个继承了阿然的能力,我们又还很陌生,了解不多,万一我们都离开了,她有点什么变化的话——” “要不实在不行我们就——” 顾希声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见唐拓赶紧摇头,“不行!” “糖宝儿自己认了大师兄当爹,我也同意了,那么于情于理,糖宝没长大成人之前,关于她的事情,能说话的就只有大师兄!” “罢了,小宝那孩子也是个特殊神奇的孩子,之前纳兰都没有提一个字的不放心,我却做这等小气情状,就留在家里吧,大师兄除了不能在人前露面,光说武功能力,那绝对比我们是要高出去不少!” “孩子们要是交给他还不放心的话,带着就更加不见得安全了!” “嗯!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冷忧寒能在这个时候突然恢复,好起来,可真是大大的帮了我们大忙了!不然的话,不说我们起码还要分出一个人留在这里,单就娘子,怕就第一个不放心离开这里,去提前实施我们的计划!” “是啊!” “行了,不早了,睡吧!” “好!” 470:雷鹰再现 470:雷鹰再现 翌日晨起后不久。睍莼璩晓 当唐拓代表除去冷忧寒之外的其他所有男人,与古悠然提及这个计划的时候。 古悠然一脸愕然。 下意识地就把目光看向冷忧寒攴。 不是因为怕冷忧寒不同意,所以想要征求他的意见,而是想到冷忧寒昨天刚和她说过,最近一段日子,要当她自己是个普通人一样,不要妄动任何真气以及能力。 没想到今天一大早,阿拓就来和她说,预备提前开始夺回神府计划。 她不是昨天已经说过了,再过一段时间再说的吗遢? 顾郎怎么就又这么急切上了? 冷忧寒也很意外,刚想说话,就听唐拓又道,“大师兄,阿然,虽然这个事情有点突然,但是我们昨天晚上也商量过了,觉得已经是时候了,也具备了cao作的基础!” “原本想着歇整两个月是因为大师兄的恢复需要一个阶段,孩子们的适应也需要一个阶段!可现在,大师兄彻底恢复了,而且这次的几乎孩子们和大师兄都会留下,并不需要带着宝宝们东奔西走!” “再加上这里的环境单纯,大宝也是懂事的半个小大人了,老李头和小烈也是会留守,一定基础上,宝宝们的安全不用挂念,是有保障的!” “老三和小四,我们的计划是,今天早饭后,就出发离开,先去探探路。阿然和我们晚个两天再出发正好,希声充当老三和我们之间的联络人,确保白虎造势的计划的顺利!” “一个月的时间紧是紧迫了些,不过只要cao作得当,中间衔接和配合的好的话,在大陆上,起码这周边几个国家形成一股强大的声势,还是不困难的!” “只肖让阿然被白虎认主了的事情广布天下了,我们的事情就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动手杀回神府便行了!” “这中间除了希声要两边不停地奔跑传递消息之外,我们其他的人都相对要轻松许多的,尤其是我和阿然还有纳兰,基本上就是只要充当一个吸引众人视线的移动靶子就行了!相信有白虎在,应该没有什么人敢于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来动手!” “就算有,有我和白虎在,也足够送他们所有的人下地狱!更何况还有一个阿然不是吗?” “大师兄要是觉得我们这个计划还有哪里有漏|洞和缺陷,就只管说出来,我们再商量再解决就是!总之,为了最后的完|满,如今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唐拓说完,目光就落在了冷忧寒的脸上,表情更是显得十分的尊重。 心里却在暗自郁闷,起床后希声就说让他去和阿然以及大师兄提昨天商量好的这个话题,他还笑说顾希声多想了,大师兄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因为不管怎么论,早日夺回神府,早点安家落定都是众人的期盼,唐拓不觉得大师兄会有反对和不同意的可能。 但是现在,唐拓却不得不苦笑,亏得是自己开这个口,要是顾希声开口的话,弄不好又会被误会成什么样了。 盖因大师兄冷忧寒此刻虽然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看向古悠然和大家,可他听完后的沉默,就已经说明了一定的问题。 那就是大师兄的心里可能是反对他们这样的计划的。 这令得唐拓多少觉得有点无力。 虽然不想吐槽说些什么抱怨的话,可事实上,自打大师兄回来后,他们这个家的凝聚力和共心,以及执行力,和以前在忘忧谷里比起来,要差了很多。 他哪里知道这次他倒是真的冤枉和误会了冷忧寒。 不是因为冷忧寒有私心,嫉妒顾希声在这个家里的领导位置,而是他不放心古悠然这会儿的状态。 可这些话昨天就和悠然约定好了,是不能和他们说的。 “咳咳!我觉得这个计划还是挺周详的,也没什么太多可增补的,剩余的就看路上的情况了,毕竟再缜密的计划,也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变动,总不能傻乎乎的一成不变的就那么直愣愣地干|了,是吧?” 古悠然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当然明白冷忧寒没说话是因为什么。 可他不说话,她总不能也一直不说话。 要是这样的话,兴许不用再多几秒,就又会引起顾郎他们在内的所有人对忧寒的不满了。 因此,她沉吟了下后,就抬头对唐拓提出的这个计划,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也就是说,她是赞同就这么干了。 “悠然?” 冷忧寒抬眼看她,银灰色的瞳孔内,看不出情绪深浅,只能从上扬的语声,微微听出他的不赞同! “不用担心,正如阿拓所说的那样,其实这次的计划,我扮演的就是一个被白虎选中了的最好命的人,别说我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便就是我真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相信也没有人敢正面对我动手!” “毕竟这个计划,一开始在途中的时候,忧寒你也是十分赞同的,只是那个时候不具备实行的条件不是吗?” “现在条件成熟了,早一个月和晚一个月区别也不大了!” 古悠然于不着痕迹间点出了一个月这个时间段,为的就是让冷忧寒明白,就算今天不赞同,拖过去了,一个月后如果她还没弄清楚体内能量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这个计划还是要实行的。 既然是那样的话,只要她自己当心点,早与晚是没什么分别的。 冷忧寒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可也实在不能在大家都兴奋期待的前提下,说出古悠然的体内的隐患,给大家泼冷水。 毕竟他缺失了这个家庭太多共有的过去,现在正是要融入的时候,老这么群而不|党|的,怎么还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不得不怀着担心硬着头皮地,缓慢点了下头,然后又对着唐拓和顾希声两人的脸说道,“我不反对这个计划!事实上,在没找到糖宝之前,一开始提出要这么做的人,就是我!那个时候老二你和老三还在去找糖宝的路上呢!” “我之所以迟疑,是我在推敲这整个计划,中间有没有脱节的地方,再就是昨天悠然才昏睡了两个时辰,今天就要紧展开计划,会不会太急了一点!”“我留守家里,照应所有的孩子,加上老李头和沈烈肯定没问题,关键是悠然的情况,我多少有点不放心!” “这样吧,计划还是依照你们昨天讨论好的开展,我没意见,不过顾希声你的角色要换一下!” “嗯?怎么换!你说!” 顾希声微微怔了下后立即干脆利落地问。 “你和老二一起,护送悠然和纳兰!这样再加上夋一的话,更加能吸引人眼球!同时,多了一个你在明面上,悠然既然是天命贵女,又是神府新主的话,就更加杜绝了会需要她出手的可能了!” “我的意见是这次的计划,悠然不能动手!不管什么情况下!” “嗯,这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的话,魏岑和邓傲他们的有用消息该怎么传递到我们手中?” 顾希声微微皱了下眉头,“要知道他们这次出去构建的消息的渠道全是仓促间,新铺展的,那些人员不能保证全部可靠,甚至于为了掌握最有用的消息,有些人可能是完全不可靠的,只是他们手中的消息有用而已!” “所以若是邓傲和魏岑手头的最紧要的消息,需要传递的话,我们这一组中必须有人亲自去接收那些特殊暗号下的消息,不能假手他人!” “我要是不当这个暗中的联络角色的话,咱们还有其他可用的人手吗?” 顾希声的话刚落,老李头就主动上前请缨,“顾主子,要不让老奴去跑这个腿吧,老奴别的能耐没有,跑跑腿还是能够的!” “不行,我们都走了之后,家里一下子冷清了这么多,本来就容易招人奇怪,你是管家,要是连你都不出面,就看到大宝他们在街面上晃的话,也未免太诡异了!” 唐拓马上就出声反对。 冷忧寒也摇头,“老李头的确不宜离开!何况你原来是合欢|谷的谷主,在江湖上名声也算不小,你这一出去晃荡,不被人看到也就罢了,看到了的话,效果怕是还要往反了去!” 老李头闻言,老脸顿时浮现出浓浓的羞愧,想着大公子说的真叫一个给面子,说他名声不小,分明是自己声名狼藉! “冷主子说的是,老奴没考虑周全!夫人,您放心,家里留给老奴看家,老奴定会小心好生的照看好小主子们的!” “嗯!” 古悠然点了点头,看向冷忧寒,“忧寒,既然你提出让顾郎走到台前,那你必然是有其他主意的吧,起码传递消息的方式上!” “是!我想你们大家是不是都忘记了我虽然不能露面,可是还是有一个帮手可以帮忙传递消息的!” 冷忧寒这会儿微微地掀起了嘴角,表情甚至都显得有几分淘气的样子。 而他这话一落,唐拓和魏岑以及邓傲三人,几乎立即眼睛一亮,异口同声地喊道,“雷鹰!” “kao!看我这个脑子,我怎么忘了还有那只大|鸟啊!” 古悠然也一拍手掌,也失声大叫了起来。 顾希声则比他们所有的人都想的更深远,但见他黑眸幽亮地看向冷忧寒,不无意味深长地道,“忧寒,你不会只是打算让你的雷鹰给我们传递消息吧?” “顾希声不愧是顾希声,果然够敏锐的!必要的时候,我不反对你冒充下我的身份!如果你不觉得委屈的话!” 冷忧寒立即就毫不犹豫的承认了他的确有二套打算。 顾希声抿了抿嘴角,“我可以冒充堂堂神府大公子,荣幸都来不及,哪里有什么委屈可言?只不过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能有什么不妥?大陆上真正见过我的人几乎没有几个,有老二在场,再加上雷鹰,以及你的绝世容貌,你说你是冷忧寒,谁敢站出来说你不是?” 冷忧寒轻描淡写的就抛出一句气场极强的反问。 甚至于他没说出口的还有另个意思,那便是以顾希声如今这条件,就算是自己站出去说他不是冷忧寒,怕天下也没人会信自己了。 既然从今之后,他的那个身份已经不能让他显现在世人面前了,那便是从此给了顾希声用又如何? 好歹也不算是委屈了大公子的声名! 不过这些念头,不能诉诸于口罢了。 “这样好!希声,要不就听大师兄的,就让雷鹰传递消息,一来它能日行千万里不疲倦,不管是昼行还是夜出,想来能监视和追踪到它痕迹的,几乎没可能!” “二来大师兄的容貌的确不为天下人所知,纵然一些一鳞半爪的有关大师兄的传说,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传言罢了,你又不需要明着承认,就这么似是而非的,反而更加会被人肯定!” “相信这样足够强势的阵容,便是真有几个不长眼的想要打夺白虎主意的人,也会被吓退了!” 唐拓很激动。 因为明显这样能起到的效果更大更快更好! 而且有了雷鹰之后,他就不愁天下的人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获悉到白虎瑞兽降临大陆,并且已经认了古悠然为主的消息。 顾希声沉吟了下,也不得不认可有了雷鹰,的确比他自己往返传递消息要更加快捷和安全。 “大师兄,既然这样,要不你今天就把雷鹰给召唤回来吧,毕竟早一天开始也能早一点有家不是吗?我都已经等不及了!” 魏岑迫不及待的就赶紧要求。 倒是邓傲有点担心,“大师兄,你……现在变了样子,雷鹰它?” 冷忧寒闻言愣了下,随后马上摇头,“我现在变了模样,它只会更听话,不会违背我的任何命令和要求!” 过去的雷鹰因为受制于血脉传承的束缚,对于冷忧寒的身世来历,它怎么也不可能吐露和指引他寻回自己的过去的方向。 可现在冷忧寒自己不小心摸索到了那个空间,得到了海神星号的能量,已经觉醒了天赋和血脉。 那么也该是轮到他为雷鹰开启一些虽然经过无数代繁衍已经退化了不少,可相比如今雷鹰已有的天赋来说,还是要优秀更多的技能!要知道在海神星上,雷鹰的先祖可也是他们海神星上的族人类别之一啊! “那就太好了!那需要多久雷鹰才能到达?这个院子这么小,怕是不利于雷鹰降落,我们必须找个相对空旷的地方才行!” “我已经召唤过了它,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时辰后,它就能出现在我们头顶上方的云层里,我会配合你们与雷鹰约定好相应的信号,以及需要它执行某种特定指令的手势的!” “另外悠然写的那个符号,你们也可以让它认一下,做好二手准备!” “这么快?大师兄你怎么办到的?”魏岑闻言,反射性|地就问了一句,随后又赶紧摆手,“得,当我白问,大师兄你肯定是有自己的办法的,我还老以为是从前!” 冷忧寒微微一笑,倒也没有见怪魏岑的这话。 只不过他也的确没法用字面上的话语,向他解释他如何把召唤雷鹰的命令给传递了出去,又是怎么沟通上雷鹰的。 这涉及海神星人的脑波特殊传递方式。 有点像古悠然生活的地球时代的雷达探测波,但是又比那个要更精准和有特定性|的多。 因此冷忧寒干脆就不解释。 反正他们只要知道他已经把雷鹰召唤到了就是了。 古悠然莞尔的一笑,“有了雷鹰,忧寒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吧!” 冷忧寒缓缓地点头,“嗯!不过你可要记住啊,这次出去你扮演的是高贵的夫人,天命所归的天下共主,可不要再一个头脑冲动,就冲上去把挑衅的人揍成猪头!” “呃——我知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古悠然有些窘迫的再三保证,完全明白冷忧寒之所以一而再的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提醒她千万别贸然动用体内未知的能量。 旁人不明白其中的玄机,都在一旁很显得轻松不少的笑了起来。 因为难得听到清冷如大公子的冷忧寒,也会有这么碎碎念的一面。 …… …… 是夜,原本下午就该先行出发的邓傲和魏岑,还是在这个临时的家里吃了一顿晚饭后,才悄然地离开了。 临走之前,小家伙们很是不舍得红了眼,却都很乖巧地没有哭出眼泪来,只是有些难过地冲着两位爹爹们挥了挥小手。 而黑夜浓厚的云层之上,眼神尖锐,隼羽如钢刀的巨大雷鹰,则一直无声地跟送了两人到了百里之外,才找了个空旷的地方俯冲而下。 暗号暗记的白天已经在冷忧寒的大脑传递下,对过一次了。 此番降下之后,就再与魏岑和邓傲,又对了一次。 从前很难亲近到雷鹰的魏岑,这次仗着冷忧寒的指令已经调|教好了雷鹰后,很是喜悦的摸着雷鹰冰冷如刀刃的银灰色羽毛,满脸的感慨和羡慕。 “三哥,要是我也有只雷鹰这样的坐骑该多好啊!” 邓傲无语地冲着他翻了个白眼,“行了,别做梦了!这次大师兄同意让我们俩坐一次雷鹰,已经很不错了!赶紧走!天亮前,我们要分别到达我们要去的地方的!” “放心,有雷鹰在,天亮前绝对能把我送到中元国的,只不过你确定你要一个人去那个小镇?” “嗯,放心,我有数的!” 邓傲很是沉稳地说了一句。 那些年在忘忧谷里,他的心思得到了很大打磨和沉静,一边安宁于当超级奶|爸|的同时,一边没少把过去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情都拿出来回放和琢磨一遍。 从最开始的顾欢欢算计了他,使得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o了悠然,到后来在小镇上那一天,顾希声被老贼师傅澹台丰颐cao控的种种…… 他不厌其烦的再三梳理和反复推敲过,得出的结论是,澹台老贼和顾希声的那个阿姨顾欢欢之间,怕是远没有那么简单的托付和被托付的关系。 毕竟连顾希声这样的亲生儿子,都能被当成是寄存灵魂的器皿养大,身为小|姨子的顾欢欢,又有什么理由逃脱被算计的命运? 可是顾欢欢活的好好的,顾希声却先倒了霉! 邓傲觉得怕是没不那么简单! 因此他早就想过了,不管还有没有能留下线索,那个当年悠然生糖宝儿的小镇,他是无论如何要回去看一眼,兴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哪怕只是蛛丝马迹也是好的! 471:无双镇外见无双 对于他这样近乎偏执的念头,魏岑虽然觉得不会有什么收获,但是也没打算反对! 原本时间有点紧,他估摸着老三就算有这个心,也未必腾得出手去查。睍莼璩晓 现在多了雷鹰这么一个好帮手,他们一开始需要花费在路途上的时间无形中就被省出来了。 既然如此,三哥他要去看,就让他去看一眼好了攴。 不管有无痕迹和收获,他去了后起码不用继续心上惦记着这件事情了。 以中元国为分界线,往南的消息渠道都是魏岑要重新去铺设构建的,而往北就由邓傲去负责了。 大陆地广人稀,光|靠|他们两个人的话,这个任务似乎显得十分的艰巨和不可能完成暹。 不过要知道眼下他们需要收集的消息,不过是明面上流通最迅速,最广泛也最为人知的一些重要消息,并不涉及什么门派势力的隐秘消息,尚不算困难。 关键是要多收集一些与如今的神府相关的信息,这才是他们的重中之重。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疾风飞行,地处中原腹地的中元国已然不远了。 魏岑不可能嚣张到直接坐着雷鹰来到人家都城上空才降落。 差不多么就已经很好了! 是以,轻轻地拍了拍雷鹰背上的钢羽,示意雷鹰降低高度,趁着黎|明前最后的黑暗的掩护之下,直接从雷鹰背上滑翔般地落到了地上。 然后冲着还在雷鹰背上的邓傲就挥了挥手,表示他们可以走了! 邓傲传音关照了一句让他自己小心后,就拍拍雷鹰再度钻入云霄中离开了! …… …… 翌日中午。 邓傲已经再度站在了那个小镇,曾经他们一家住过的客栈的废墟前了。 按说当日风水改过之后,这个小镇应当重新聚集起人气才对,可重新回到这里,邓傲却发现,情况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人口是有一些人口回归了这里,但是整个小镇给人的感觉,还是刻板中透着浓厚的暮气沉沉的感觉。 一路走来,对于陌生人的出现,人们的警惕性|也极高。 邓傲几乎能从他们强烈戒备的眼眸底下看到某种诡异的排斥。 他无从追究这里是不是在他们离开后又发生过什么事情,邓傲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当年逃|脱|掉的澹台丰颐是不是真的逃|的完全没留下痕迹! 不是他不相信悠然掘地皮找线索的能力,而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现在想的就是在开展他要做的,搜集消息,铺设渠道的事情之前,先把这个放在他心里琢磨了很久的现场,再来个重勘。 于是,他先是绕着废墟的外围,缓慢地走了一圈又一圈,眼眸也一直落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而他本来就是个生面孔,如今又做出这样怪异的举动,不得不令得本来就看他很排斥的路人干脆一个个的站住了脚步。 先是站在几丈外的地方,抱臂环胸的看他的动作,然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喂,这位后生,你一个人在这废墟周围瞅啥呢?都瞅了这么久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来这里干嘛?” 邓傲如何会不知道他的举动早就引来了这里的人的不满? 只是当年悠然是如何以一己之力对抗澹台老贼的场景,他到如今还记得清清楚楚,若非因为忠伯最后关头的倒转方向的帮忙悠然,情势根本得不到翻盘! 这样一个难以对付的家伙,可说是老谋深算到了已经超过这个大陆上几乎所有的人的地步。 所谓未谋胜先谋败,邓傲不相信澹台丰颐的后路只有一条。 只是如今的悠然,似乎并不把澹台丰颐逃走的那缕阴魂,当成什么太大的敌人和威胁。 这令得邓傲有些不那么安心。 要知道澹台丰颐这个老贼师傅,如今留给他们这些弟子们的阴影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这样的对手若不能确定彻底已经消灭干净过了,他们怎么能放心? “这位老人家,我想问下——” “不管你要问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赶紧从这里消失!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个额外的声音十分粗|暴|地响了起来。 然后一个双臂肌肉格外突出健硕的壮汉,就已经神情很凶狠地站到了邓傲那个率先开口和他说话的老人的中间。 摆明了就是不想邓傲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交流。 邓傲面色不由微微沉了下来。 “你是谁?我和那位老人家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我是他儿子,你说轮不轮得到我插嘴?” 邓傲闻言脸更加黑沉了下,“就算是这样,我愿意站在哪里就站在哪里,你们凭什么管?这地方难道是你们私家的?我站都站不得了?” 换从前的邓傲,根本是不屑也不会与升斗小民去理论,更别说这般类似吵架般的争辩了。 但是他刚才绕着客栈的这废墟已经好几圈了,实在也没找到有什么异常的线索! 甚至于这处废墟上空的气息,也都已经恢复了中正平和的寻常之气,完全不见半点阴|邪|或污秽曾经笼罩过。 按说距离悠然产糖宝儿,也就不到一百天的功夫,污血秽物之气就算有镇邪|之物驱散,也没道理驱散的这么干净。 如阴魂珠离魂盘那样的东西,究竟不是大街上的烂白菜,想有就有的。 可这废墟如今却干净的实在让他都惊叹! 既然这里什么都没有了,这群人为什么又这么紧张自己的行为? 邓傲实在不是好奇心强盛的人,可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楚当日他们可能遗漏掉的细节。 现在看到这群不知道哪里迁徙来的小镇新居民们紧张的样子后,邓傲就干脆表现出一副有些不耐烦的桀骜之态。 因为他已经发现眼前的壮汉虽然肌肉坚硬,很是健硕,却并不是个练家子。 也就是说他们只是普通的人。 “这地方虽然不是我们自家的,却是我们整个无双镇的,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人,你到底在这里转悠什么?赶紧给我滚蛋,这是我们无双镇的禁|地!” “禁|地?”邓傲差点没被他的话气得笑出声来,这么一个破废墟居然都成禁|地了? 再说了,这里也不是什么江湖门派的势力根据地,不过是一个供普通人居住的小镇,也上升到有禁|地的地步了,这不是活生生的让人要笑掉大牙吗? 还有无双镇这个名字是谁给取的? 原来这个小镇到底有没有名字,邓傲不清楚,反正就算有,肯定不是叫这个的! 有点意思!看来还真有能人在这些普通人的身后呢! 只是不知道这人和澹台老贼的安排有没有关系了。 “就是禁地怎么了?赶紧给我们滚蛋!不然的话——哼!” 这壮汉大声一哼,邓傲顿时就见到本来就面色不善,眼眸里充满了戒备和排斥意味的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脸色阴沉着往他身边走来。 很有一副他要是再不识相赶紧走人的话,就要围上来动粗的架势! 邓傲当然不至于害怕这么些普通人的围攻,他只是纳闷这到底算是哪门子布局? 让一群普通的老百姓,对着一个废墟,口中堂而皇之的就说禁地的可笑的话,听着就像是一出闹剧,这真是有能人在后面安排? 要是这样的话,邓傲就看不明白了,那人到底想要安排的是什么? “喂,你到底走不走?” 眼见邓傲眉头紧蹙着,虽然没有露怯的样子露出来,但是在壮汉的眼中,他其实就已经是在害怕了。 不然为什么不吭声? 邓傲自是不可能真的去和这些普通人动手,那么现在能做的就是暂时退出镇外去,等到了晚上再回来看看。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他不免要在这里多耽误一天时间。 他原本只是打算来这里仔细勘检一番后,就走的。 没想到勘检到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却遇到了这样奇怪的类似闹剧一样的情形,一时间倒令得邓傲犹豫不决了。 要是晚上再进来摸查一遍,发现还是什么都没有,而所谓的壮汉口中的‘禁|地’真的是一个随口说说的笑话的话,他可就真的浪费时间了! 不过罢了,既然来都来了,不弄个明白,又多一桩挂心的烦事。 心中既定,脸上却显露出十分的不悦,然后转身拂袖,“哼!有本事日夜不停地看着!” 说完,就大步往镇外的方向走去。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那壮汉也亦步亦趋的落后几步跟着,似乎非要亲眼看着他离开后,才会回转。 邓傲也有些无语了! 不由开始怀疑起了他认为有能人在背后的事情,会不会根本就是他自己的多虑? 就这粗鄙汉子做的这等粗放之事,半分看不出伪装,也没有江湖气息,哪个有本事的人吃饱了撑着在背后指挥这群普通人来戏耍如他这样的武林高手? 真心觉得命长是不是? 就算江湖人稍微讲究一点的都会自恃身份,不会对普通人下毒手,可因为一己好恶,杀掉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的武林人也是大大的有的。 就这壮汉之前那般的对他说话的姿态,换了个脾气差耐心不好的,可能就真的动手杀人了! 罢了!罢了! 想他邓傲好歹也是神府三公子,今次却被自己的多疑给戏耍了一遍。 看来这个小镇是真的恢复了平静和从前的气运了,只不过因为身后的壮汉提到了一个禁地的词,使得他多想了。 弄不好就是这些小老百姓的私心作祟,故意弄出这样的噱头来,这在大陆许多国家里,又不是没有先例的,多的是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们看到有陌生人进了小镇,很是排斥和戒慎的样子了。 邓傲忍不住自己摇了摇头,失笑自己之前居然还踌躇了一番。 又走了一会儿,离小镇的街道已经很远了,可身后那壮汉居然还跟着。 “我说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你放心,那个所谓的禁地,你们可以继续回去守着了,本公子可没兴趣了!” “哼,有没有兴趣我不管,反正你要是再敢去禁地乱看,我们无双镇的人就会不客气!前面就是界碑,我只要看到你越过界碑,我当然就会回去了!你以为我高兴跟着你啊?” 邓傲无语。 抬眼看去,不到十丈开外的地方还真的煞有其事竖了一块低矮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无双镇”,字体还用丹砂一样的东西给描过红的! 因此一看就很清楚了! 嚯!原以为他们就随口叫叫的,敢情这地方真的被人取了名叫无双镇了! 这是哪个家伙闲着蛋疼,居然为了这么一块石碑,用上了那么珍贵的金品丹砂? 等等! 金品丹砂? 邓傲只觉得心倏地跳了一下,终于像是抓到了些什么! 几乎立即,他的身影一闪,人就已经出现在了无双镇三个大红字的石碑旁边。 蹲下来,用手指轻轻地抹了一下,自语,“果然是金品丹砂!这会是谁呢?” 而那边那个一直监督邓傲离开的壮汉,猛地发现视线里的人出现在了十数丈开外,还以为眼睛花了,正不停地揉眼睛呢! 揉完眼睛一看,邓傲还活生生地在石碑旁,这家伙立即像的被什么事情给骇醒了一般,大叫一声转身就朝着镇内方向狂跑而去了。 邓傲这会儿自然不会去追他,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想要得到的线索就该在这块碑上了! 倾听下周围都没人之后,他修长的手指立即重重地朝着石碑上的无双镇三个字就抹去,只听到窸窸窣窣的石头表面变成细沙落下的声音。 不多一会儿三个红色的鲜亮大字就被抹平了,而此刻应该光秃秃一片的石碑上却偏生显现出了几个字符,邓傲看到之后,顿时就一掌彻底拍碎了那块石碑。 然后长身玉立的身形就如同直冲云霄的鹰隼一般,不多时就消失在了无双镇的东南方方向。 而那里,正是当年自己和魏岑与冷忧寒以及唐拓动手过的地方。 难不成这个留下如此讯息的人,竟然还是熟人? 可邓傲左思右想也想不通,知道他们这些事情的除了已经死掉的忠伯之外,其他所有的人都在悠然身边啊,怎么还会有其他人呢?他不是没想过可能是个绝妙的陷阱,毕竟金品丹砂的用法,在神府不算是什么秘密。 但是他会来这个小镇本身就带着极大的偶然性,要是真的有人要暗算他,也不用这么费周章的弄这么麻烦。 邓傲私心里猜测可能会是小六或者老五,逃得了一命后,不能暴|露,又不知道该到哪里寻自己等人的下落后,才退而求其次的在他们最后出现的这个小镇留下了这样隐晦不彰显的信息! 赌的就是他们中间有人会回来小镇! 不过到底是谁,还是要亲眼看到了才算解开谜题。 这么一想,邓傲的心情不由也有些小小的激越了起来。 五十里的距离也转瞬就到,顺着冬日里山林的树木叶子的生长方向,往里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两间简陋的土胚房子,顶上盖着茅草! 在那房子门口,一个从背影看起来身姿很是窈窕的灰衣妇人正在晾着一张貉子皮! 听到邓傲的脚步声,分明耳尖动了下,却装作一无所知的继续晾兽皮! 那镇定,那吐息,若非邓傲在忘忧谷里这些年实在加倍的增长了内力和敏锐度的话,弄不好就真的被她的样子骗过去了,以为她也只是和那镇子里的人一样,是个普通的妇人。 而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从呼吸声来听的话,倒像是真的普通人,只不过没见到真面之前,邓傲也不能这么确定了。 居然不是他以为中的倪明泽(倪小六)和欧明磊(欧老五)中的任何一人不说,还是个女人,邓傲就不免糊涂了。 此刻干脆就放重脚步,走了过来,对着那妇人模样的背影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引我来这里?” 而他这话一出,就见那妇人顿时就转过了身子,眼神惊喜无比地看向了邓傲,失声大叫,“三公子!” 赫—— 殊不知邓傲却被她转过身来的骇人脸面给吓了一大跳! 只见这女子背影窈窕秀美,但是面容却是惨不忍睹,除了一双眼眸灵动自如,自然含媚之外,整张脸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像是被什么钝物给一块块的割掉了脸上好的皮肤,以至于伤口长好后,就红红紫紫高高低低的样子。 饶是邓傲连冷忧寒那样的容貌变异都见过了的人,此刻看到这般脸面的女子,也惊得不清。 更加震惊的是她脱口而出的那声‘三公子’,分明是认识他的自己人啊! “你是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屋里还有一个人是谁,为什么不出来?” “三公子!奴婢叩见三公子!” 说着,那女人竟是激动地不可自抑的当场就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那泪水更是落得那叫一个滚滚而下,“三公子认不出奴婢了?也是,奴婢自己不小心看到自己的脸都认不出自己,何况三公子?” “你,你,你是无双?” 邓傲这话问出,他自己更是心惊。 听她一口一个三公子,声音虽然也有改变,可还是依稀能听得出往昔的几分清脆,还有就是那双眼睛,虽然面容已毁,可那双漂亮含媚的眼睛,却幸运的竟然一点都没伤到,难怪他一见之初就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却是怎么也没有往她是无双身上联想。 直到她一口一个奴婢的叫着,又想起引他来的那个名为‘无双镇’的石碑。 要是还认不出来的话,那就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了! “无双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和陆文生不是被地震埋在了杭城下面吗?怎么会在来了这里?” “快起来,我和悠然,我们都以为你们已经死了!没想到——没想到你们还活着——太好了!我想悠然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咦?那你在这里,屋子里的可是陆文生?” 邓傲确定了地上跪着痛哭流涕喜悦不已的女人,真的是古悠然的贴身侍女之一的无双后,心中也感慨不已。 立即就快步地走了过来,赶紧扶起她的同时,也连声地追问。 而没等无双回答,屋子里已经传出一个中气略有不足的男人的声音,“启禀三公子,正是属下!” 472:。。。。。 472:。睍莼璩晓。。。。 没等邓傲奇怪陆文生为什么这个时候还不走出来,就听他的声音再度激动微颤地响了起来,“请三公子恕属下行动不便,不能出来迎接公子!” “陆大哥他为了救奴婢,双|腿没了!” 无双哽咽着赶紧补充了一句。 邓傲大惊,当即松开扶住无双的手,就朝着屋里大步走了进去攴。 屋里屋外短暂的光线的明暗,对邓傲的眼睛不造成任何的影响,更不需要适应。 因此当他跨进屋子一看,就见到了坐在一个简单的木头椅子上,面容消瘦,有些苍老,双腿以下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的中年男人。 不是陆文生陆大管家又能是谁遽? “文生!” 邓傲双眸紧紧地盯着他,而他见到邓傲那一如既往挺拔修长的身形,也激动难抑的哽咽喊道,“三公子!” 说着,人就想要挣扎着下地给他磕头,邓傲哪里能让他那样? 赶紧上前两步,按住他的身子,“文生,都是自己人,别搞那些虚礼了!你,你和无双……” 他本来想问他们当年,不,当|日|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然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又是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找他们? 可当他看到陆文生那写满了风霜和辛苦的憔悴脸庞,以及干瘦苍老的如同五十多岁老人的身躯后,邓傲到嘴的那些话就问不出来了。 “三公子,说来话长!您是怎么会回来那小镇的?属下以为这辈子都未必有机会再见到夫人和公子们了!三公子您来了,那,那夫人她,她是不是也来了?” 努力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究竟是做过神府后备大管家的人,陆文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过于激动的时候。 他相信三公子他肯定有无数的疑惑和问题要问自己,而自己和无双何尝不是同样也有无数的问题想知道? 因此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压下了心头的激越无比,语声重新变得平稳了起来。 邓傲见状,暗自嘉许的点头,不愧是悠然看重的人! 闻言,微微地摇了摇头,“我会回来看看,纯属偶然,没想到会在这里收获重遇到你们的喜悦!悠然没来,不过我想她要是知道你们还活着,想必也会高兴的跳起来的!” “行了,多余的话就不说了,我也暂时不问你们当年到底经历了多少事,又怎么会最后来到了这里,想必是十分的艰辛和不易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既然叫我找到了你们,那以后就不能再这么流落在外了,唔,晚上我就带你们回去,好叫悠然也高兴高兴!” 邓傲沉吟了下后,就沉稳利落的替他们做了决定。 想着得亏是有了雷鹰,不然的话,要把不良于行的陆文生送去悠然那里还真不是一天两天办得到的。 毕竟这里距离悠然她们现在住的地方还是隔了不短的距离的。 只不过邓傲也不是完全没踌躇的! 那就是悠然那边现在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有十几口人,尤其大师兄如今的变化,都是不能为外人所知的。 无双和陆文生虽然是自己人,可毕竟中间失散隔开了这么久了,若是—— 这个念头刚起了一点点,邓傲就又强自的压了下去。 目光所及的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显示着无双和陆文生艰难生活的痕迹! 他们虽然出身神府,可清河杭城那场大地震,已经足够把他们的现在与过去斩断个干净。 陆文生虽然失去了双|腿,可他还有他的头脑和双手,以神府培养后背管家的综合素质培养出来的人,要说不能在市井民间过上普通而安宁的生活,邓傲自己都是不相信的。 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不过是毁容,武功却完全没丢的无双在身边? 她们完全没必要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虽不至于过着茹毛饮血风餐露宿的凄惨生活,可从他见到无双是在门口晒貉子毛开始,便已经明白,她们的生活绝对谈不上舒适。 而他们这样坚持的最终目的,为的是什么? 邓傲此时心里十分的清楚。 因为清楚,所以他不想用负面的带着恶意的情绪,去揣测他们两人的坚持和付出! 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三公子!” 听到了邓傲的决定,陆文生和此刻也重新走回屋子里的无双都不约而同的冲着邓傲摇了摇头! “文生,无双,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的好意和夫人的挂念,奴婢和陆大哥十分的感激,可现在奴婢的貌已残,哪里还能重新回夫人身边去伺候?陆大哥的武功和双腿也都已经被废了!” “奴婢知道夫人和公子们都是要做大事的人,奴婢和陆大哥有生之年只求还能得到夫人和公子们安好的消息便已足够,并不想给夫人添麻烦!” “是啊,无双说的正是属下心中所想!清河地震属下和无双侥幸免于罹难,可这双腿却是再也没有了!武功废了,属下也不怕,双腿没了,也能苟且度日,唯独忧心夫人和公子们的下落!” “可等我们养好伤势,江湖中却已经失去了夫人和公子们的所有消息!” “然后我们发现有好几拨人,都在找寻夫人和公子你们的下落!也曾碰上过一两拨从府里出来的人,只是好像又不像!” “属下担心怕是府中出了什么大的变故,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听夫人的行踪和下落!” “只能苦了无双这丫头背着我一路走走停停,最后才勉强收集到了一些消息,打听到夫人和公子们最后停留过的地方就是五十里外的那个小镇!” “本来应该还要继续找寻下去的,只是属下这身子骨不争气,这一路走来,都是无双去弄钱弄吃的,还要照顾我这个残废,到了这里后又病了,于是我们便决定就在这处安顿下来!” “至于那小镇上的安排,是无双去搞的,虽然粗糙了些,但是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们也没指望能以那把三公子或者夫人等引来,只想着要是能引来一两个府里可信得过的自己人也是好的!” “没想到,我们竟然会等来了三公子您!看来真是老天都帮忙,听到了我们夫妇的愿望,于人海茫茫中让我们又得到了这份幸运!”“事实上再没见到三公子您之前,属下和无双也是很怀疑夫人到底还在不在世的,现在属下和无双也算终于能放心了!” “只是以后不能再伺候夫人,为夫人做事了,求三公子见到夫人替文生告个罪!” 陆文生说完,无双已经双眸泪水滚滚不断了,紧紧地握住陆文生的手。 “陆大哥,你别说什么苦不苦的,咱们是夫妻,是夫人亲自保的媒,许我做了你媳妇的,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失去腿,都说好了以后我就是你的腿,你想去哪里,我就背你去哪里的!” 说完,无双又转身朝着邓傲再度跪了下来,“三公子,奴婢知道身为夫人的奴婢,不思侍主是为不忠,但是陆大哥他现在这样,奴婢真的不能离开他!” “奴婢早就想过了,若是一天没有夫人的消息,奴婢和陆大哥就在很里守一天,一辈子没有就过一辈子!但是若是确定夫人和公子们一切都好的话,奴婢就想求公子和夫人恩典,让奴婢和陆大哥过自由的日子!” “这三个头,就请三公子带给夫人,就说奴婢无双对不起她了!” 说着就是泪流满面的要往地上磕,被邓傲一把架住,“无双,干什么这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拖累不拖累,废人不废人的?给我站好!” 邓傲眼底也是满满的动容,但是脸上却不得不端出严肃的模样来,不然不足以让这对饱经了苦难的男女平静镇定下来。 “听着,你们俩的去留你们自己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有悠然说了才算!” “不过好歹你们也是和她相处过那么些时间的人,悠然的性子你们也是知道的,不知道你们活着便也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你们都活下来了,怎么还会说出不想拖累我们的混账话?” “难道神府里还怕多两张吃饭的嘴?” “武功没了就没了,在神府里,你的能力和作用都体现在你的头脑里,就是武功没废的时候,难道有人挑衅,我们还能指望陆文生你这个拿笔的管家上前去拼命不成?” “至于无双,你就更加不该妄自鄙薄了!” “文生情愿不要双腿也要把你从地底救出来,而你们夫妇在面临大灾之后,非但没有大难来时各自分,反而更加明白了对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和意义,这难道不足以令你更加对生活充满积极向上的乐观态度吗?” “起码陆文生证明了一点,他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丈夫绝对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才要你的!难道不是吗?” 邓傲越说,无双眼泪掉的越凶,可是眼眸里的亮光却比甫见时更加的耀眼了,起码邓傲从她的眼底,重新读到了对生活的信心和意志。 “这就对了嘛!好了,也别想那么多!虽然你们一路吃了这么多苦,可也等到了我的到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老天都觉得不把你们接回去是不对的!” “要知道我会回来这小镇,真的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甚至悠然都不知道我还会回来这里看看?再加上看到那块写有‘无双镇’的石碑的过程,就更加像一出滑稽闹剧了,可偏偏就这么多偶然,让我发现了石碑上的字居然涂刷过金品丹砂!”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小六或者老五中的任何一个逃了出来,隐匿在这里呢!没想到居然会是你和无双两人!不得不说,冥冥中真的有天意啊!” “三公子!” 听到邓傲这么一说,无双和陆文生也觉得无比庆幸了起来。 “那三公子,夫人和其他公子们现在在哪?虽然我们几乎不到热闹的地方去,不过无双每个月还是会去外面采购些食物,顺便听一些江湖消息!” “可惜可能是地方太偏僻的关系,并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更加别提关于咱们府内的消息了!现在府内到底是什么人在发号施令!” 当初忠孝仁义四位大管家,同意夫人离开神府,就不无把她架空在外的意思在内。 可谁料到,世事易变,他原本忠诚于神府改作了只忠心于夫人一个,是以陆文生对于夫人古悠然如今对府内到底还有多少话语权很是担忧。 最起码他们养好伤后重新回到了江湖,就几乎没听见什么有关夫人她们有利的传言了。 相反关于夫人的一些捕风捉影的风事,到是时而听到,有些还传得非常的难听,只不过这些是不能当着三公子的面说了。 “这些你们暂时都不用担心,最多也就几个月时间,神府就会被重新夺回来的,到时候陆文生你还当府里的内务大管家!” “至于无双你就更加不用多担心了,你愿意的话就继续给悠然搭搭下手,不愿意的话就照应好文生一个人的生活,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三公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是——”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是,悠然身边现在情况比较复杂,我一时与你们也交代不清,等跟我回去,亲自看到你们就明白了!” “总之,有一点你们都可以放心,只要你们不是真心不想回神府,不想在我们身边待了,那么以后我们到哪,你们就到哪!” “谢三公子!” 两人都面带激动,语声哽咽。 她们哪里是不想回去夫人身边?若是真的不想回去,自从死里逃生后他们就已经可以隐姓埋名的在某个地方安静的过一辈子了。 反正她毁容成这般模样,陆文生也双腿俱无了,想必这天底下也没人还能记得他们,认出他们俩了! 可是他们从小在神府长大,虽然只是丫鬟和下人的身份,那也是把神府当成自己家的地方。 再加上夫人自打从地陵出来后,就没把她当外人,陆文生更是深受夫人看重,可以说在两人的心灵归宿上,古悠然这个主子那都是精神上的标杆领|袖。 这才使得两人养了那么久的伤,刚刚有点好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又入江湖去探听古悠然她们的消息了。为的不就是想要再见夫人她们一次吗? 现在邓傲的这些话,让她们完全摒除了后顾之忧的,只管随他回去夫人古悠然身边,无双和陆文生哪里还敢矫情推辞? 至于见到了夫人之后,不管夫人让他们干什么,只要他们力所能及的,那都是绝无二话的。 “那时候也不早了,无双你赶紧稍微收拾下,挑些紧要要带走的东西收拢好,只等天黑下来,我们就回去!” “天黑了再走?三公子放心,这里没人认得奴婢和陆大哥,而且那个小镇人丁不旺,也没什么人会来这里,奴婢稍微收拾下,马上就能走!” 无双以为邓傲是为了避人耳目,所以才提议天黑动身,立即就赶紧解释了起来。 却见冷忧寒挥了挥手,摇头,“当然不是这个,而是悠然离我们现在这处,起码上千里地,中间还有群山阻隔,我们两人就算日夜不停歇的赶,也得几日几夜,况且还带着文生?” “最重要的是这次出来,我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的,所以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只能等天黑后再说了!” 这可把无双和陆文生听糊涂了。 既然要赶时间,却还要等天黑? 难道天黑了,他们就能不用穿山越岭的直接飞到夫人所在的地方了不成? “噢,看我话没说清楚,等天黑了,雷鹰就会过来了!到时候我们坐大师兄的雷鹰,直接把你们送去悠然那,我再去办事!所以现在你们可以放宽心了,不出意外,天亮前就见到悠然了!” “真,真的?大,大公子,的雷鹰神骑,让,让我们坐?这,这怎么使得?” 陆文生都开始磕磕巴巴了。 也难怪他,大公子冷忧寒的那只传说中的神骏无比的雷鹰,那可是连神侯大人在世的时候,都没机会一坐的,现在却被三公子告知说晚上他们将会坐上雷鹰的背上,去见夫人,如何能不惊喜震骇到以为在做梦? “陆大哥,你,你掐我一下吧!我可能做梦了!我居然梦见自己看到三公子了,三公子还说让我们坐大公子的神|鸟|去见夫人呢!” 无双只剩的一双漂亮眸子里,现在全是如梦如幻的泡影一样的恍惚,她就那么完全无视掉了面前的邓傲,蹲下来朝着陆文生就傻呆呆地说着,那模样看得邓傲又是为他们心酸又是无奈。 “无双,是真的!你不是做梦!明天天亮之前,我保证你肯定能见到悠然了!”邓傲又一次保证,但是效果甚微。 直到陆文生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稍稍掐了一下道,“疼不疼?” 无双傻乎乎的点头,他才继续抚摸了下她的长发,“傻无双,你真是个傻丫头啊,有时晚上做梦都叫着夫人夫人的,这下真的快见到了,你又不相信了?” “快醒醒神,不是做梦,三公子正看着咱们呢,别叫公子笑话!” 陆文生写满了沧桑、病痛和憔悴的面容,此刻看着蹲在他身侧的无双,眼眸里透出来的却是浓浓的心疼和爱意。 这种眼神邓傲太熟悉了! 有种看到他就像是看到自己在内的所有爱悠然的人一样。 就冲着陆文生和无双之间这样的真情流露,邓傲就已经肯定了他们的出现的确是天意的指引,要带他们回家! …… …… 夜终于黑下来了。 无双早早的背着已经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陆文生,仰头看着头顶上方的天空。 虽然她什么都没看到,可这不能阻止她继续保持这样的姿态和动作,对此邓傲也好,陆文生也好,除了苦笑,别无办法劝阻她。 为了怕吓到即将要见到的夫人和其他人,无双已经在她的脸上用黑布蒙了起来,只露出一双完好无损的眼睛,想必这样的话,夫人也能通过眼睛认出她吧! 无双心中如是的想着。 473:好极了! 终于,一股巨大的劲风猛地袭向了她们头顶的树枝树叶。睍莼璩晓 两扇巨大的银灰色钢翅,就那么如同闪电般准确的从被劲风强力拂开的中间穿过,落向了地面。 等真正落稳房屋之前时,那风却是一丝都没有了,好似被猛地收住一样。 无双背着陆文生,那么惊叹震骇又激动不已的看着攴。 因为雷鹰的高度的关系,她觉得这么仰着脖子都在疼,可是她还是不舍得放着自己的头,好像要多看一眼才能切实的相信不是幻觉。 “陆大哥,真,真的是大公子的雷鹰!真的是雷鹰!” “是,是的,丫头,陆大哥看到了,我就说三公子没骗我们吧,你这丫头还不相信,快,快别哭了!咫” 虽然看不到无双的脸,可是陆文生还是很熟练的从后面伸出手,揩向了她的眼睛。 显然这么多日子以来,这样的动作他做过很多次,因此已经十分的习惯了。 也从这里看得出无双也是真的做到了她所说的那样,是陆文生的腿,背着他走遍任何他想要去的地方。 “嗯,我不哭!我不哭!陆大哥,我才不哭呢!你说的对,我们是真的能再见到夫人和顾公子他们的!” “傻丫头!” 陆文生只是语声宠溺地擦着无双的眼泪,而他自己的眼睛里,何尝不也是濡湿着一片的? 邓傲又是动容又是无奈。 不知道是给高兴他们这对悠然一直念叨着的好下手,不曾忘记过要回去的决心,还是该苦笑,敢情在无双和陆文生的眼中,除了悠然之外竟然就剩下念叨希声了! “无双,别哭了,要想赶紧见到悠然,那就更加要快点去雷鹰背上,还有眼泪也得等着见到了悠然再哭啊!是不是?” “三公子,奴婢,让,让您见笑了!” 被邓傲这么可以放轻松地话语劝说着,无双也不好意思了,红着眼睛,背着陆文生就行了个礼! “这有什么可见笑的,上去吧!” 说完,邓傲率先袖子轻挥,脚尖轻点之间就无声无息地落到了雷鹰宽逾两丈的背上。 不知道大师兄对雷鹰做了什么,反正昨日邓傲再度见到从天而降的雷鹰后,明显觉得他见到的雷鹰比从前在神府里见到的雷鹰大了不止一点半点。 他当时只是觉得有些惊讶,倒也没想太多,只是下意识的还当自己等人在忘忧谷内生活了十多年,那么雷鹰长大一些也不算什么出奇。 可现在再看到雷鹰,他反应过来了,十多年是他们的记忆,是属于忘忧谷的记忆,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时间。 这个世界他们只是消失了两个月而已。 雷鹰再是天赋神鹰,也不可能像吹气一样的两个月暴长这么多,肯定是和大师兄昨天自己一人独自先上了雷鹰,两人在云层上方待了那一个时辰有关的。 不过这些就不必与无双和陆文生说了。 而其实无双他们是见过雷鹰的,只不过这会儿心情太激荡,加上杭城地震后分开这么多日子,早就把他们两人从身体到心灵煎熬折磨的不清。 这会儿看到雷鹰,只觉得心中很仰望,完全没意识到两次之间的差距。 这样也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解释。 邓傲上去了之后,冲着还有些惴惴不安,迟疑自己两人到底够不够资格坐上雷鹰的背的无双招了招手,“无双,你还在等什么,这里虽然没人来,不过雷鹰目标太大,万一让人看到可就不太好了!” 这话一出,无双不敢再耽误了。 赶紧背好陆文生,脚尖用力,气运丹田地一下就拔高了身体,虽然没有邓傲的举重若轻,翩若惊鸿的落在雷鹰的背上,却也做到了双足稳健,落脚力道轻盈! 看得出自遭难以来,无双的功夫不曾落下不说,内力还有了长足的进步! 邓傲看在眼内,暗自点头赞许。 见他们两人都上来后,邓傲轻声地道,“先把文生放下来吧,能舒服些,雷鹰飞的有点高,除了会有点冷,罡风是会被它的翅膀给分引化开的,所以不用担心迎面来的劲风和高空的罡风对流!只要坐稳就行了!” “是,多谢三公子!” 无双他们这也是第一次坐在大公子专属的坐骑背上,激动间自然是完全听从邓傲的吩咐。 果然小心地把陆文生从后背解开,放他坐在她的身前一点的位置。 陆文生也很激动,双手下意识地握住无双的手,目光又期待又不安的看向邓傲。 邓傲轻轻地拍了拍雷鹰的钢羽,口中清啸一声后,朗声道,“鹰伯,辛苦你再跑一趟了!” 实在是不能怪邓傲如此称呼它,要知道这只雷鹰可是在大师兄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已经成年了。 虽然它不会说话也不是人,可是它完全懂人话知人意,现在明白它虽然不能算是大师兄故乡来的族人了,却也是他们海神星的族人后裔。 叫它一声‘鹰伯’,算不上跌份! 而雷鹰听到那句话之后,顿时就双爪离地,单翅一伸,庞大的身子以斜着滑翔的姿势,稳当又迅疾的伸到了树顶之上。 这般另一边的翅膀才唰地一下伸了开来。 无双和陆文生本来还有些紧张,以为起飞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会往后仰,下意识地还想抓住些什么,却又无从下手。 因为雷鹰背上的这些羽毛,从远处看着是羽毛,可真正坐在它背上了后,两人才发现,这些所谓的羽毛坚硬的比寒铁钢刃也不为过了。 而且非常的紧密,根本无处下手。 想当然中的能抓住羽毛稳定身形的事情,根本不能发生。 可他们看三公子邓傲,发现他什么都不做,就那么安然的坐着,似乎一点都不怕掉下去的轻松模样。 两人却还是有些不安,想着三公子的武功和内力哪是他们能望其颈项的? 三公子举重若轻,不等于她们也能这样。 可不等他们想到办法,雷鹰就已经腾空了。 然后——他们预想中的往后倒和向下掉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直到视线越来越暗,离地面也越来越高,完全看不到他们原来住的房子后,无双和陆文生才真正意识到,他们离开孤独的、独自舔伤口的蜗居之地已经远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有生之年,怕是不用再回来了! 他们终于又能回到那个笑起来大大咧咧,毫不含蓄,却能给人十分温暖和信心以及活力的女人身边去了。 这些没有了主仆之分,没有了被人差遣和呼来唤去的日子里,原本以为应该是轻松和自由的,即便陆文生失去了双腿,无双她自己也失去了美貌,可好歹他们还拥有彼此,他们也有自己谋生的能力! 可生活和真实给了他们很沉重的耳光! 他们没有对邓傲完全说出来的事中,就有他们从杭城地震劫后余生之后,虽然养伤的确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但是他们并不是在伤好之后立即就起了要回来找夫人古悠然和其他人的。 而是无双也提出过,他们干脆从此隐姓埋名的过他们自己的日子,恢复自由之身。 毕竟地震这么大的灾难,愣谁也没想到她们还能活下来,就算她们不回去了,想必其他人也不会怪罪的。 他们也不是没自我催眠过他们自己说,夫人和顾公子他们都已经死了,魏公子他们没下来,就算还活着也未必会对他们两人好,说不定回去后,还会因为迁怒而杀了他们。 还不如两人过他们平凡的日子,也许几年后能给陆大哥生几个孩子,过市井的生活。 于是,他们的确去到了一个繁华的城镇,虽然身无长物,可是无双的武功还在,对于武林高手来说弄点银子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 所以她们买了一个小小的宅院,还雇佣了两个一个仆妇,一个厨师,照应他们的起居生活。 可是没多久,无双和陆文生他们就发现,每次他们出门,周围和巷子内外就有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完全没有在市井生活经验的无双,没多久就发现她总是用比别人多几倍的银子买到和别人一样的东西,甚至有些还不如人家的东西,那些人还一脸老实忠厚模样的和她说卖她最实惠。 即便她脸上戴着厚厚的面纱,但是窈窕婀娜的体态是掩不住的,因此街头巷尾也常有那种二|流|子或者贼眉鼠眼的男人,探头探脑的。 白日里她看着恨眼,晚上也曾几次偷偷出去把人找到杀了泄|愤,可这样一来,她以为能恢复平静的日子却更加不平静了。 议论他们的人依旧有,而且还更多。 只是从前顶多是背后指指点点的讥诮,眼眸里未必有其他的恶意,可现在那些眼神除了讥诮,却还含着恐惧和深深的防备,好似他们俩是什么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一般。 不多久,衙门的捕快也开始上|门,一会儿查路引,一会儿问他们夫妻俩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哪里人氏! 无双虽然聪慧敏捷,可究竟是个双十年华的小姑娘,毫无世俗经验,虽然语气显得很镇定,可话语间却很不对题。 陆文生倒是老成世故,滴水不漏的把人应付过去了,可也正是如此,便更加衬托着这对‘夫妻’的怪异和格格不入。 连带着家里的厨师和妇人粗仆,也开始带着戒慎和恐惧的目光看他们了。 无双几次气得都要暴|起杀人,都是被陆文生强自抱住给劝下了。 不几日,这个买了还未住满月余的宅子就不得不弃了。 不死心的无双带着隐愤,连夜背着陆文生就离开了那座繁华的大城,跨越了两个国家,最后又在一个小城镇重新安了家。 这里没有大城的人多喧闹,想着应当要好一些了吧! 且为了免于上一次的邻居窥视,流言蜚语的困扰,这次无双特意买了几间独门独户的位于镇外的民居。 可是很快,无双就发现她再一次把生活看得太过于简单了些。 住在城外看着似乎清静了,可一到晚上,就不那么太平了。 山上打家劫舍的土匪对本地熟门熟络的百姓一月还拔毛一次,何况镇外换了这么一家新的陌生人? 住进新安的家还没三天,打劫的就上了门。 无双对于这些人自然是毫无手软,那些土|匪子也算倒了霉,以为遇上了一头肥羊,结果没想到是一个女煞星。 三下五除二就把闯进家门的人杀了个面朝天,杀完了也没当一回事,就以为是倒霉催的,把尸体连夜弄到山里,甚至连埋都没埋一下,想着迟早是会喂狼的。 哪里知道这是有预谋的打家劫舍? 天亮了,去的人没回去,山上的土|匪|窝子就翻了天了。 因为一个小头目就在昨天晚上没回来的人头内,而这个小头目却是城内镇管司衙门里司管大人的亲侄子。 镇管司好听点是保护整个城镇老百姓和商贾们的安全,其实说白话一点就是收保护窝里当小头目,可见这司管大人自己也不是个什么好货色。 无双杀的时候连停顿都没有一下,自然别提问问口供之类的了。 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 第二次的逃离显然比第一次还要狼狈的多,虽然没吃亏,甚至可以说是满手杀孽深重,血腥累累,但是这一次的逃离,却彻底打破了他们想要安稳渡世的美好念头。 又一个血凉了的天亮后,无双掩面痛哭流涕。 陆文生也第一次显|露|身为一个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还总让自己的女人无助哭泣的无助和痛苦! 没错,没了双腿,他是还有他的头脑和智慧!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腿,不能保护女人,不能顶天立地的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的男人,终究是弱势的。 就算他要当个教书先生,也得有人信得过他,肯把孩子送过来让他教才行? 而他又能教人家孩子什么呢? 这么多年在神府接受的全面的培养,都是让他如何做好一个神府大管家的,而那些东西哪一些是能教授给普通人家的孩子的?到头来,每到一个地方,吃穿花销全要靠无双一个女人行那妙手空空的职业,去偷盗过来才能让他不挨饿不受冻。 纵然无双一句责备的话没有,陆文生也不忍心让自己的女人以后这辈子就跟他过这样的日子。 而困苦艰难的日子,令得他们更加想起从前在夫人古悠然身边的时候,那个时候虽然是伺候人,可究竟是伺候的主子不一样。 同样是赶路吃苦,可因为拿主意的人不是自己,不用他们承担责任,加上夫人又是个极好说话的性子,待人也宽厚。 无双伺候夫人的时候,她那双手顶多就是做做小点心,给夫人梳梳头发。 哪里像跟着自己风餐露宿不说,还要打猎洗衣,做尽辛苦的事情。 关键是现在的他无法给她一个安稳安定的人生,和无忧无虑的依靠。 于是,这次哭过之后,两口子抱在一起下定决心要走回正途——那就是回去找夫人她们,还当夫人的丫鬟和管家。 若是夫人不像他们一样死里逃生,那他们就再找个青山秀水的地方,终老隐居,再不入世。 但是从他们踏上打听古悠然她们下落的那一天起,两人就已经决定了,要是找不到夫人他们,又不能证明夫人她们真的没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就算苦一点也愿意。 人就是这样,没有谁一开始崇高,没有谁一开始就无私。 都是碰壁再三绝望几度后,才有了新的方向,新的信念! 可一旦有了这新的方向和信念之后,就又会萌生无比的勇气。 因此当暂时蜗居到了那小山坡内后,固然日子依旧很清苦,可两人却过的甘之如饴。 不与外界的人直接打交道,令得他们反而觉得很安心。 直到邓傲如同做梦一般的倏然出现,两人更是觉得从心灵到身体的得到救赎。 这一刻,终于离从前熟悉的生活那么近那么近的时候,陆文生和无双更加握紧彼此的手,四目流出无比感激和庆幸的泪水。 邓傲见到了,只道他们是太高兴了! 又怎知那泪水和喜悦的背后,有过的挫折和绝望? 不过这对于邓傲和古悠然他们一行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所谓不经历风雨不能见彩虹,不经历过现实和生活打击的无双和陆文生,又如何能死心塌地的重新回到他们曾经无数次有过的假设能逃离掉的下人生活呢? …… …… 雷鹰的速度真的很快。 陆文生和无双紧张和期待的心情都没来得及很好的调整好。 雷鹰的高度就已经在下降了,短短一个呼吸间,下降了数百丈! 这种猛然自高处往下陡降得落差,把无双和陆文生的心都悬紧了,他们也意识到这可能是要到了,“三公子,这,这是要到了?” 邓傲微笑着安抚他们,“不要紧张,还没到,不过快了,看到前面那有些方方的城郭形状没?那里就是了!” “放心,鹰伯会尽可能降低高度,一会儿下去的时候,文生交给我,无双你只要紧跟在我身后,大胆跳下去就行,下面会有人接应你的!” “是,是是!” 无双有些困难的咽了咽口水,紧张地只会点头。 邓傲见状也不多劝什么,又不到盏茶功夫,雷鹰已经飞的很低了,饶是这样,距离地面至少一百丈高度。 可碍于雷鹰太过庞大的身躯,它不能飞得更低,不然的话,容易让人见到。 邓傲敏锐的眼神已经看清了下面的自家小院。 而雷鹰也很稳当当地停在了半空中,“无双,就是现在,走!” 话落间,邓傲就已经抓起陆文生的肩膀跃了下去,无双虽然有点害怕这个高度,却还是闭着眼睛一咬牙,没半点迟疑的也跟了下去。 而院子内,一刻钟前就得到了雷鹰传递了讯息的冷忧寒,也完全把邓傲无意中找到了陆文生无双的消息给说了出来。 这会儿除了冷忧寒和所有的孩子们,其他的人都已经站在了院子内等着了。 尤其是古悠然,她和唐拓以及顾希声隐居在那小山村的时候,她还不止一次的提及过无双和陆文生可惜了。 可现在,居然有这样的好消息传来,看来除了自己身体内的这股子能量不知道好坏之外,其他的都是好消息么! 好!好极了! 474:主仆重见夜话 474:主仆重见夜话 “阿拓,他们下来了!” 古悠然兴奋地大叫了一声。睍莼璩晓 “嗯,看到了,别急!我来帮无双一把!” 唐拓说着,右手往上一托一缩,无双即将要掉到地面上方不到五丈高距离的身体,与摇摇欲坠中,立即被一股柔和的力道给恰到好处的托住了攴。 无双一怔,赶紧睁开眼睛,没等她抓住机会稳定身形,那过托着她的力道,已经又向着地面把她包裹着拉了下去。 定眼一看是二公子。 无双就彻底不担心了,干脆完全放松身体,任由二公子的那股力道把她送到了地面屙。 而此时,先一步带着陆文生跃下来的邓傲早就已经站定了身体,正抱着陆文生看着她呢! 顾不及先从三公子手中把陆文生给接过来,就已经迎上了一张熟悉的绝美面容,和那双欢喜欣慰地正看着她的眼睛。 无双眼睛里瞬间泪水就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噗通——’一声双膝就重重地跪到了地上,纳头就哽咽着哭喊,“奴婢无双叩见夫人!夫人,奴婢无双回来了!” “哎哎哎!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这丫头这是做什么!” 古悠然赶紧上前连连去扶她。 扶了一下竟然没扶起来,想要用上内力,又猛地想起冷忧寒的提醒,只得作罢,继续道,“无双,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可生气了啊!” “夫人,奴婢这就起来!” 无双一听古悠然说她要生气了,赶忙从地上就站了起来。 “抬头让我瞧瞧,嗯?这脸上这是干嘛?居然还蒙着面,怎么,和夫人我也玩起神秘来了?” 古悠然笑着就伸手过来想要摘她的面巾。 却被无双下意识地后退和躲闪给怔了下。 看到夫人疑问和错愕的眼神,无双赶紧又跪了下去,“夫人,奴婢的脸毁了,怕吓着夫人和公子们,所以才,才围上了面巾!” “给我起来!不许跪了!当我的话不好使了啊!” 古悠然本来能重新见到她们很是欢喜,可无双却一而再的跪下,弄的她也心情大是打了折扣。 现在又听她说脸毁了之类的,就更是又急又气了,“什么叫脸毁了?把面巾摘下来人,让我瞧瞧!” “悠然!” 邓傲赶紧喊住她,知道悠然没什么恶意,只是关心无双的情况。 但是无双那张脸他却是见过的,真心完全不能看了,对于原本也是大美人的无双而言,这样的打击已经很巨大了。 要是再让她在众人面前摘下面巾的话,那就不啻于再一次给她打击了。 古悠然也不是完全被急怒冲昏了头脑,她会如此上火着急,关键还是因为在意和关心,要不是这样的话,她管什么无双的脸是好是丑? 现在一听邓傲这分明是不赞成的阻止,聪慧如她如何不懂? 顿时就握住无双欲揭面纱的手,“别取了,等一会儿进了屋子,再让我瞧瞧,看看又没有什么办法恢复!” “……谢夫人!” 虽然无双不觉得都已经毁成这样了,还有复原的可能,但是夫人毕竟是一片拳拳爱护之心,因此还是哽咽地欠了欠身子,行了个礼。 “三公子,请您放属下下来,让属下给夫人磕个头!” “夫人,陆文生也回来了!” 陆文生也感怀激动地泪流大喊。 古悠然被这声凄怆又沧桑的喊声,听的立即看向了他,之前只顾着先关注她的这个贴身丫头无双,倒是忽略了邓傲怀中抱着的陆文生。 如今听到这声音,才蓦地反应过来,缘何身为大男人的陆文生居然是被邓傲抱在手中的? 再视线顺着邓傲的手的位置看了过去,那包裹着的外衣下方分明是空的。 “文生,你的腿呢?” “夫人,属下没用,如今已经是残废之身了,连想要给夫人您磕个头都做不到了!” “怎,怎么会这样?” “夫人,都是无双不好!地震的时候,上方的大石头砸下来,陆大哥为了救奴婢一条命,被,被石头给压断了双腿,本来还是有希望保住的,也是为了给奴婢挖出一道可呼吸的缝隙,他,他活生生地把自己的腿给磨断了啊……” 说到这些,就算彼时的情形离现在已经过去了有不短的日子了,可无双还是眼眸里全是惶恐和惊惧,心疼又自责痛苦到了极点。 “无双!你又在乱说什么!” “夫人,别听无双这丫头夸张,属下哪里有那么伟大和英勇,正好是石头已经把腿压断掉了,反正也没用了,再说了,您当日亲口同意把无双许配给属下我当妻子,文生也在您面前发过誓,一定会好好的爱护她的!” “当时那种情况,身为一个丈夫救自己的妻子,那不是应当应分的吗?您说是不是?” “就,就是,属下没用啊,腿断了,变成了残废,武功也为了止血防溃烂,几乎都用在了隔断断腿处的筋脉和死肉上去了,现在已经全废了,就是想恢复也恢复不了!” “原本是不该在回来拖累夫人和诸位主子的,可,文生和无双从小在神府长大,便是死了也是神府的鬼啊,不愿意客死他乡,埋骨荒野!” “所以属下和无双,厚着脸皮又四处开始找寻夫人和主子们的下落,天可怜见,竟然偶然中得以重新见到三公子!” “夫人,陆文生纵是现在身死,都已经死而无憾了啊!” 说完,偌大的男人,更是涕泪俱下! 那神情,那语声,别说古悠然本来就看重和爱护这对贴心下属,便是老李头这个完全是后加入这个大家庭的局外人,也闻之鼻酸,忍不住老泪落下。 古悠然更是双目红红的,不忍多看陆文生沧桑憔陨的面容了。 好一会儿她才吸了吸鼻子上前,拍了拍陆文生的肩膀,“文生,好样的!你是个好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你说的没错,作为丈夫,保护你的妻子那是天经地义的!这不值得我夸奖你!”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你是不折不扣的硬汉!我古悠然敬佩你!我更为我的陆大管家有这样的坚韧而感到无比的骄傲!”“至于其他你说的什么拖累不拖累,残废不残废的P话,我就选择没听见了!” “我听见的只有一句话你说的是对的,那就是生是府里的人,死也自当是我府里的鬼!而这个府里能作为代表的人就是我古悠然!” “因此,既然你们俩的命的决定权都是我一个人,拖累不拖累你们说了不算,难不成我还怕养不起你们两张嘴?” “还是你陆文生觉得你从前在我身边,是靠你的腿和武功来办事的?你靠的是脑子,只要这里还在,又何必妄自菲薄,胡乱自卑?” “至于无双丫头,女人的一张脸的确是十分的重要,可更重要是什么你知道吗?” 无双含泪懵懂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古悠然拉过她的手,到陆文生面前,用她的手放到了陆文生的胸前,语声恬淡地道,“愿得一人心!” “是,夫人,无双明白!无双很感激夫人您当日的指婚!不然也不会拥有陆大哥这样的好男人!您放心,我们会一辈子相扶相携的走到死的!” “这就对了!别哭了!面巾都湿哒哒的贴在脸上了!” 古悠然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赶紧道,“别在院子里站着了,都进屋里去!半夜三更了,别把其他邻居给吵醒了!” “是,夫人!” 无双赶紧听话地点头然后就冲着邓傲躬身行了个礼,“有劳三公子了,把陆大哥给奴婢吧!” 邓傲也知道要是不把陆文生转给她,无双怕是更加不肯进去了。 便也立即把手中的陆文生重新移转到了无双的手里。 而陆文生局促不安的神情,在无双接过他后,果然安心不少。 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属下,哪里有总让主子抱着他的道理? 眼看着离天亮没多久了,这个时辰自然不可能再睡了,大家便都心照不宣的都聚集去到了古悠然的房间。 房间顿时显得有些拥挤,不过不打紧,老李头很是利落的马上就端进来足够多的凳子。 陆文生这会儿终于见到了这个明显是夫人新找的管家的老李头。 看着这个约莫五旬上下的老男人,以他多年职业管家的眼光来看,他还是有很多的欠缺和透着分明不专业的动作。 可这个老头目光敏锐,行动也灵活轻巧,加上避让挪转之间,虽然举止不规范不好看,可却非常的圆滑。 这里的圆滑不是指性格,而是说他的每个动作,一点都不会阻碍到被伺候的主子们的任何肢体活动,而这,就是很靠较一个管家是否合格的要素之一。 从这一点来看,先不说这老头是夫人哪里找来的,但是就他目前做的这些递凳子,上茶水的种种动作,陆文生就算很想挑剔,还是得承认,第一眼他是合格的。 而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老李头一边恭敬地撤身稍稍后退到合适的距离的同时,也抬头看向陆文生,冲着他很是友善地笑了下。 陆文生立即收回了眼神,觉得心底有种自己的嫉妒和心虚被人家偷抓住了的感觉。 邓傲没注意这些,进来后,一屁股就坐了下来,也不客气,端起老李头倒的热茶水,就大口大口的喝了半杯。 然后就又站了起来,“悠然,既然无双和陆文生我给送回来了,我也该走了,小四那边肯定已经寻到地头开始|cao办了!我已经耽搁了,也不能再等了!” “等等,先坐下!不急!既然都回来了,哪有东西也不吃点就走的道理?” “我不问你昨天晚上去哪把无双和文生给找回来的,总之找回他们,你是最辛苦的!老李头,厨房里有吃的吗?赶紧去热热,无双和文生这一个晚上怕也没吃什么东西了!” “夫人,有有,一直温在笼屉里的!” 老李头赶紧温言笑着回答,“老奴这就去端来,晚饭二小姐要吃这里的民俗烙饼,老奴也做了些,要是陆管家和无双姑娘吃得惯的话,老奴把那些也拿来!” 瞧瞧这老家伙多么活泛精明啊,没人和他专门介绍他们叫什么名字,可他光旁边察言观色的听了会,就默默地把两人的名字给记在了心里,还弄清楚了原来他们俩在家里的身份。 看看这一口一个陆管家,又是一口一个无双姑娘的,且不管陆文生和无双如今心里对他的出现欢迎不欢迎,光看着他这么给面子又这么照顾他们情绪的称呼,两人也不能给他冷脸啊! 陆文生暗自叹了一声,端色郑重地道,“李管家辛苦了!我们都是夫人的家奴子,这半夜三更的给夫人和主子们添麻烦已经是很心中不安了,如今有的吃,哪还挑剔!有劳李管家张罗了!” “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为夫人办事,哪用客气?老奴去去就来!” 说完,老李头就恭敬地弯着腰,轻声轻息地就出了门。 见他出去了,古悠然这才看向局促的坐下来了的无双和陆文生夫妇俩,“老李头出身江湖三流门派,原来也是个不争气的,这些年,嗯,也被打磨的忠心知意了,再加上这老东西很是会拍马屁,我就留用了!” “原以为你们俩已经……文生,我要说的是,现在既然你回来了,神府里以后我会设一个内库,简单的说就是账银中心,以后整个府中,包括天下商号的银子进出,均有你这个掌印先生来负责!” “无双这丫头愿意给你做助手也好,要是还是愿意白天来我身边待着,我也另有别的事情托付她做!” “外事的一些杂务,就让老李头这个老家伙忙吧,他不是专门的管家,从前也就管过一个三流小门派,还弄的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这老东西也就司职伺候人可以,正儿八经的府内规矩还得你帮衬!” “夫人您放心!文生都明白的!夫人的良苦用心和看重,文生心中十分的感激!”“您也别担心文生的心里会有芥蒂或者不服,如今文生双腿已废,琐碎的事务固然是想要替夫人解忧,却也是做不到的,既然夫人依旧如此信任倚重文生,文生以后就一定给夫人看好钱袋子!” “至于李管家,文生也会做好辅助工作的!” “无双丫头,你呢?你也把你的想法和夫人说说!” 陆文生本来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次回来,夫人身边可能已经另有照顾生活琐事的人了,这会看到老李头虽然有些嫉妒,却并不意外,也不至于不舒服到抗拒! 古悠然又如此照顾他心理的还特意给他解释了一番,他的心中就更加没有一点意见了。 非但如此,还很是感动地表态了一番。 无双也看着古悠然认真注视着她的眼睛,心头一暖,又是委屈又是感觉高兴地冲着古悠然用力的点头,“无双还是伺候夫人!夫人让干什么,奴婢就干什么!还是回到夫人身边好,在外面流浪的日子,我和陆大哥过的好凄惨,好多人欺负我们!” 听到这话,古悠然心都酸了,“好丫头!没事了!回家了,回家了就好了!以后保证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嗯!” 这番话语刚说完,外面老李头就恰是时候的把吃的送了进来。 果然从托盘里送来来的饭菜和烙饼,都还冒着热气腾腾的蒸汽呢! 奔波了一天一夜的邓傲也不由觉得饿了,率先伸手就抓过一张饼,大口的咬了一记,“文生,无双,你们也吃吧,也跟着一晚上不吃东西了!” “是啊,别傻愣着了,莫不是还等着我来喂啊,赶紧吃啊!” 古悠然看着他们还迟疑地样子,眼眸一瞪,故作不悦地道。 顿时,陆文生和无双也暗自咽了咽口水,不再迟疑地伸手开始吃东西了。 …… …… 杯盘碗碟俱空的时候,天也亮了。 无双的眼神还算明亮,陆文生失去了武功加上双腿又没了,体质大不如前了,一脸萎顿。 古悠然本来还想问问他们过去的日子里都在哪里,又做了些什么的,见这情形,也看了眼老李头,示意他安排他们去休息。 而这个小院子本来就住房紧张,好在过几天夫人她们都要离开也就能空出两三间屋子里,老李头琢磨着这两天就安排他们先出前面老掌柜旁边的那间小房间。 之前趁着他们在吃饭,他已经去说通了老掌柜的,把里面原本住的小伙计给挪到和老掌柜先挤一挤了。 然后又抱了新的被褥床垫的换上。 这会儿一间夫人的眼神暗示,顿时就轻声道,“陆管家,无双姑娘,院子里房间暂时有点紧,前堂已经收拾了间临时的屋子,先住着,等过两天,再搬到院子来住可好?” 无双见陆文生的确困顿萎靡了,也没再说什么推辞的话,起身朝着老李头福了福身子,“有劳李管家了!” “不敢不敢,无双姑娘以后还是和夫人一样叫老奴老李头吧,李管家听着太生分了!” “这怎么成?” “好了,无双,就别和老李头这老东西客气了,以后就叫他老李头就行!文生的身子骨积弱了,需要将养,左右不是外人,今天先歇下吧,估计天我要出去办事,等我出去前,会安排事情你做的!” “是,夫人!” “随老李头去吧!” “哎!” 无双低低地应声,然后就背起了陆文生。 陆文生也知道不是强撑的时候,遂也对着古悠然恭敬地道,“夫人,文生先告退了!” “文生啊,不要急,日子还长着呢!去吧!” “好的,夫人!” 475:能吻一下吗? 475:能吻一下吗? “阿然,你准备怎么安排无双和文生?” 陆文生和无双的回归,最开心的自然是阿然,当然,唐拓他们在内的人也是高兴的。睍莼璩晓 毕竟是当年从神府里直接带出来的人,忠诚度和可信度还是高的。 现在他们也正是缺人手,缺忠心可靠|的人手的时候攴。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唐拓他们比古悠然要想的更多一点,那就是从前他们肯定是可靠的,现在呢? 毕竟这中间分开了不短的时间,而人都是会变的。 若单单就只有他们自己,以如今文生双腿残废的情形,无双带着他一起回来,他们自然是完全不需有半点担心和顾念的,只管敞开心扉重接结纳并许以从前一样的信任便是了屣。 可现在,情况稍微有点复杂了。 过几天,全家除了孩子之外,可以说他们能走的都会离开,无双和陆文生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带他们一起走肯定是不现实。 可这留下的话—— 这中间需要预先解决和处理的情况就有点多了,起码不说别的,大宝他们的身份要不要和无双以及陆文生夫妇说? 若是说的话,这么多孩子都是古悠然亲生这一事实,本身就是违背常理的,怎么让无双她们相信? 要是不说大宝他们的身份,那么对于敏感、受伤、此刻无疑正是需要他们当主子的信任和重用的陆文生夫妇而言,是不是又是埋下了另一重隐患? 最起码他们本身会觉得难受和不被信任那是肯定的了! 这些事情,唐拓肯定阿然不是会忽略掉的人,只是她听到她们俩还活着后的消息,太意外和喜悦了,因此暂时的被忘记了。 现在唐拓相信他这么一说,阿然肯定也是能反应过来的。 显然—— 唐拓的话刚落,古悠然就微怔一下后,也蹙起了眉来,“阿拓,你不说我还真是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那你们的意思呢?” “从他们落了地后,我就一直在暗暗地观察他们,发现他们神情还是坦然并诚恳的,想来在外的日子是吃了不少苦头的!这次回来,应该的确是令他们自己都觉得十分幸运并感恩的事情!” 顾希声淡淡地说着。 “从这点来看,我认为他们还是可信任的!” “只是忘忧谷的事情不算涉及不涉及信任问题,我觉得都不宜再让其他的人知道了!何况如今那地方现在只怕也消失的再也找不见了!” “孩子们的事情,我看就干脆顺其自然!过两天我们走之前让无双和陆文生都见见,就说他们是我们的孩子,至于怎么来的,什么时候生的,在哪生的就不用多解释了!” “我相信娘子你不主动说,他们是不会逾矩的主动问的。” “不过忧寒的容貌之事,倒是要踌躇一下,一会儿娘子你最好去和他商量一下,问问忧寒自己的意思!” 顾希声的话古悠然觉得很有道理,立即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却也没有马上就做出什么决定来,而是又继续看向其他人,“小烈,明珠,你们觉得呢?现在魏岑不在,他的想法就不问了!” 纳兰洛沉吟了下看向邓傲,“三哥,我能问下他们俩是如何被你找到的吗?” 邓傲一听纳兰洛这问题,就明白他是想要借此判断一下他遇到陆文生和无双的情形是不是有人为设计和安排的可能。 闻言顿时很严谨地摇头,“不是安排,纯属偶然!” “前天晚上我和小四坐着雷鹰走后,小四先到中元国,下了鹰背后,我是偶然触发了想要回去当年悠然你生糖宝的那个小镇看看的念头,所以我让雷鹰把我送去了那里!” “那个小镇现在变化有点大,当年我们住过的那个客栈废墟上气息已经完全寻常了,我也发现了其他一些外来迁来的百姓,守着咱们当年那个住过的客栈废墟说是什么禁|地,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是后来知道这故意会引起江湖人注意的关于‘禁|地’的说词,应该是无双那丫头设计安排的,不过网罗和针对的对象应该不是我!” “可能是希望借这种搞出来的噱头或者故弄玄虚的名声,吸引多一点的武林人去,或者说吸引一些与神府有关的人去的!因为那丫头在那小镇的外围,竖了块用金品丹砂描红了的石碑,还给那镇取了个‘无双镇’的名头!” “我是发现了金品丹砂才寻了去,以为是会捡回小六或者找到老五,哪里知道竟然无双和文生!” 邓傲简单的描述了经过后,古悠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文生和无双会被邓傲给找了回来,原来还有这样的缘由在其中。 “老三你怎么会突然想回去那个小镇的?” 唐拓的脸色有点不自然,顾希声的表情同样也有些难看,实在是当年那个客栈,留给他们每个人的回忆都不是太好。 尤其是唐拓每次一想到若非是因为那次的变故,也就不会有糖宝儿失散离开他身边十多年的痛苦了! 就算这个世界的时间只过去了短短的两个月,但是在他的心里,忘忧谷的十多年里,他从未忘记过那种深深地隐痛! 邓傲显然也理解他们的不自然和苍白的脸色,因何而起! 也正是因为知道他们都不会想要回到当年的旧地再去看哪怕一眼,他才会决定独自过去查看一番的。 只不过此次既然有关澹台丰颐的收获和线索半点没有,邓傲就没打算再提这一茬,免得可能刺激到希声他的敏感神经。 不由避重就轻地道,“我也是一种突然萌生的念头,就想去当年的废墟看看!没想到这一看还把陆文生和无双给看了回来!” “咳,既然是这样,那无双和文生应当是可信任的,没什么问题的!” 古悠然也敏感的反应过来,那个关于小镇的问题最好不要再讨论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赶紧就转移回了正题上。 “既然姐姐和诸位哥哥们都觉得无双和陆管家没问题的话,那关于宝宝们的事情,我赞同顾大哥说的那样,该交代的交代,能避谈的就不谈!”沈烈和纳兰洛都是没有参与过关于那个小镇经历的人,不过听古悠然已经讲过一次在那间客栈里的一切。 所以虽然不曾在现场,可不等于不能感同身受。 毕竟唐拓唐二哥这么多年的郁结,绝对是他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而不敢相提的。 现在无双和陆文生竟然是邓傲从那里带回来的,即便不愿意,想必唐二哥和顾大哥都不可避免的会想到某些不愉快的曾经。 是以在古悠然扯开注意力的话一落地,沈烈赶忙就帮衬着也说了自己的意见。 还与纳兰洛暗暗交换了个眼神。 因此,在沈烈说完后,纳兰洛也微微地点了个头,“虽然我们走了之后,家里似乎只留了一个小烈可以出面的做主之人,但是别忘了冷大哥这个真正的大能,在暗处呢!” “倘若真要有点什么逆|事,冷大哥肯定不会手软的!” “大事要是没有的话,些许小苗头,或者稍有不谐的话,老李头肯定是能摆平的!” “嗯,明珠说的不错,老李头这个猥琐的老东西,别看长的不怎么样,但是在我们家这么多年,做事的谨慎和周密,绝对不比他拍马的本事浅,这点我还是信得过的!” 古悠然这话说完,顾希声他们全笑了。 而这时老李头正好走回到门前,刚好听到夫人古悠然对他的评价,马上加快脚步,舔着脸地赶紧跑了进来,老脸都笑成一朵灿烂的菊花了,“老奴多谢夫人夸奖!” 他这狗腿的模样,又把大家二度逗乐了。 “老李头,哎呀,你好歹也是大管家了,姐姐今天当着陆管家的面都说了,以后神府外务全归你掌管,你呀好歹也有点大管家的威严,这样子让人看了,有损你的形象不是?” 沈烈忍俊不禁地看着他,调侃了起来。 谁知老家伙却一派正色地回答,“老奴就是夫人的奴才,这就老奴的形象!不过要是以后见到外人了,老奴肯定不苟言笑,绝不能坏了夫人的脸面和威仪!” “小烈你看看,这老家伙这张嘴多么的厉害?你呀这么多年还没弄明白他?居然还和他讲这些,看看这不是活生生又给这厮一次表忠心表态度的机会了?” 古悠然表面上是爱娇地指着沈烈的鼻尖点了两下,数落他不长记性,实际上却是变相的夸老李头呢! 而她这样的语气也令得屋内的气氛更加放松和欢乐了起来。 老李头却摸着头,一副他很老实很正直的样子,众人真有些拿这脸皮厚的老东西没辙了。 笑过了,孩子们房间那边也有了动静了。 古悠然便干脆起了身,“傲,你也累了,到我床上去睡会儿吧!明珠,你和我去孩子那,小家伙们也该起来了!” “小烈,你依旧按照昨天白天我们商量过的,做你要做的事情去!” “嗯,好的,姐姐,我知道了!” “夫人,老奴也去准备小主子们的洗漱热水和早饭了!” “你去吧!” 忙忙碌碌的早上就这么开始了。 …… 事实上,从半夜雷鹰把无双和陆文生他们带了过来后,孩子们和冷忧寒就已经都是醒着的了。 只是这几日,冷忧寒这个叔叔和爹爹在小家伙们的心中,威望日重,他说让他们不要管外面大人的事情,只管睡觉,那他们就都只好听话的继续躺平在床上了。 哪怕心底如同猫爪一样挠着,好奇地根本睡不着,却也都没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没有不听话开口问问题。 好不容易天亮了,小家伙们就都一个个的躺不住了。 冷忧寒看着连还不会走路的糖宝儿,都小手小脚的往他胸口的位置爬爬地样子,想板脸摆凶恶都摆不出来啊! “好了,天亮了,都起来吧!我看你们也是睡不住了!” “嘿嘿,叔叔(爹爹)——” 小家伙们嬉皮笑脸的软嘟嘟地叫着。 “妈妈和纳兰爹爹来了,有问题就问他们吧!” “好哦!” 大宝他们一听,顿时欢呼一声,飞快地自己穿起自己的衣服来了。 等到古悠然和纳兰洛推开|房门走进来的时候,除了较小的五六宝还在和外褂作战之外,大宝到四宝们都已经穿好他们的衣衫开始下床穿鞋子了。 而至于还要小的小宝和糖宝儿,他们的衣服自然由冷忧寒这个叔叔又爹爹的人给他们穿了。 看到她们进来,二宝三宝这对好奇宝宝立即清脆又大声地叫了起来,“妈妈,纳兰爹爹,是谁来咱们家了?” “是啊,妈妈,我们昨天又听到院子里你们大人在讲话,是家里来新客人了吗?” “嗯,来了一个叔叔一个阿姨,现在他们累了去休息了,等傍晚吃饭的时候,妈妈和爹爹们会带你们认识他们的,过几天妈妈和爹爹们有事情出去,就由昨天晚上来的这个无双阿姨照顾你们了!” “哦,好的,妈妈,不过那个无双阿姨是什么人啊?” 大宝很懂事的点了头后,马上又蹙起了俊美的长眉,似乎并不太喜欢家里总是出现陌生人的样子。 古悠然摸了摸他的头,放佛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轻声地道,“大宝,无双可不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她从前一直是妈妈|的贴身女侍,照顾和服侍了妈妈很多年!” “要不是妈妈和你们爹爹不小心误入了忘忧谷,与她们失散了的话,她和她的丈夫,也就是另外一位以后你们要叫他陆叔叔的陆文生叔叔,肯定还是会跟着我们一起的!懂吗?” “现在他们终于找到了妈妈,回来了家里,你是哥哥可不能带着妹妹弟弟的排斥他们!” 一听妈妈说的认真又明白,大宝也松开眉头的点头了,“妈妈,原来是这样!大宝明白了!既然无双阿姨和那位陆叔叔是我们自己人,大宝知道怎么做了!” “好儿子!”古悠然又揉了揉他的头顶,无比骄傲地夸赞了一句。“爹爹,你以前认识无双阿姨和陆叔叔吗?”纳兰小宝看到自己爹爹来了,也迈着小短腿,在通铺上跑了过来! 随着糖宝儿这两天的开智会说话,几乎整天与糖宝儿腻在一起的纳兰小宝,说话的流利程度,和话语的组织能力,也呈直线般往上升。 这才几个白天啊,小家伙居然都能这么流利又自主的问这样的问题了。 让纳兰洛这个博学广|闻到可算是天下第一的神笔世家少族长,都忍不住自愧不如了。 暗自摇了摇头,脸上却满是身为父亲看到儿子成长后的喜悦模样,“爹爹自然是认识的!” “噢!那个无双阿姨和陆叔叔人好吗?是不是像管家爷爷一样会对我们好?” “那是当然的!” “嗯,小宝知道了!爹爹妈妈别担心,小宝和哥哥还有姐姐们,不会欺负他们的!” 听着小宝糯糯的声音,说着完全小大人的话,古悠然都忍俊不禁了。 冷忧寒和他怀中抱着的糖宝儿,这对特殊的‘父女’更是默契的同时咯咯笑出了声。 纳兰洛摇头苦笑地给小宝穿上鞋子后,又赶紧给歪歪扭扭的系不好衣襟的五宝和六宝分别整理好衣裳。 古悠然则熟练挨个接抱过他们给穿上鞋子。 生的多就是这点被锻炼出来了,每个人拉出来都是全能的好妈妈和好爹爹! “好了,小可爱们,出去先到院子里活动活动吧,一会儿管家爷爷端出洗脸水后就挨个去洗脸吃早饭,知道吗?” “好的,妈妈!” 小家伙们果然如八|九点钟的太阳般朝气蓬勃。 纳兰洛抱起还不愿意离开糖宝儿的小宝,微笑着冲着冷忧寒点了点头后,就随着孩子们一起走了出去。 “忧寒,我们之前讨论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古悠然走了过来,在冷忧寒的身边坐了下来,一边轻柔地问,一边伸手爱怜了摸了摸糖宝儿的小脸。 糖宝儿也立即甜甜的叫道,“妈妈!” “糖宝乖!” 冷忧寒见她黛色的长发那么自然地垂下,头颅微微低垂地看着糖宝儿的样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柔婉约的味道。 怀中的是孩子,身边的娇妻,房间了就只有他们三个,当真是完美理想不过的一家人! 若是他的世界只是如此该多好啊! 冷忧寒忍不住神往又憧憬了起来。 “忧寒?你有在听吗?” “啊?什么?” “忧寒,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古悠然见他神思恍惚的模样,不由担心地伸手就抚摸向了他的脸,关切地问。 冷忧寒下意识地就按住了她放在了他脸颊上的手,那总像是眼眶里有漩涡的双眸,就那么对着她的脸颊。 即便是看不出他的焦距在哪里,古悠然也明白他是在凝神注视着自己的。 “忧寒!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悠然,我,我能吻一下你吗?”鬼使神差的,冷忧寒突然就说出了这么一句。 古悠然顿时脸就红了。 虽然早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甚至都已经是身经百战,儿女成群的妈妈了,可对着分开了这么多年,又心里从不曾忘记和得到过的挚爱的人,她还是不可自抑的又欣喜又害羞了起来。 可很快,她就完全摒弃了小女人的羞态,顿时倾过身子,另只手就也迅捷无比的摸|上|了冷忧寒的另半边脸颊。 然后弧度极美的粉嫩双唇,就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冷忧寒没有半点血色的两片晶莹唇瓣。 似乎生怕耽搁半秒钟,这个在感情上从来就不是太主动,又太过执拗和坚守的男人,就会回过神,然后就改变主意,收回他的要求。 476:有反应 天知道,重新见到了天|日|后的她,现下最渴望的不是立即收回神府,而是与他——冷忧寒,能有真正的进一步。睍莼璩晓 不要疑她太过重视肉yu,实在是她在冷忧寒的问题上太缺乏真正的安全感了,似乎若不令得她得到,就终有一天还是会失去。 所以若非实在是怕刺激和令得冷忧寒不高兴,不然的话,古悠然真是霸王|硬|上弓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今天一向漠视yu望的冷忧寒,主动索吻,她要是再不抓牢机会多亲近,那她才真是傻子了攴。 冷忧寒似乎也没想到他只是想要一个简单的吻,而悠然竟然给的这么主动又彻底。 整个脸都被她的双手捧着,那濡湿的唇,和灵巧的舌,就这么带着纠缠到底的信念地闯进了他的唇瓣之间。 一股如兰似麝的芳香就紧跟着沁入他的鼻端妁! 柔滑香馥的舌熟练地就缠绕上了自己。 冷忧寒想要后撤脑袋,可是舌头却又不听他使唤地宛如受到了某种极大的诱|惑|的就凑到了古悠然的舌前。 被她吸|吮|含zhu了个正着。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 与古悠然清澈、秋水般漂亮的眼眸,对视了个清清楚楚。 最后却是他自己脸怯地率先闭上了眼睛。 而古悠然见他居然有些害羞的闭上了眼睛,更是大受鼓舞。 加诸在他唇瓣上的力道,更加加大不说,脸也更是紧紧地贴到他的脸上,恨不得能钻入他的口腔,从而进|入|他的身体那边激烈。 “唔……” “pia唧——bia唧!”的口水吞咽声以及吸|含|对方唇瓣时与空气发生的摩擦声,都在加重着空气中的暧昧度。 两人几乎都忘记了他们中间还夹|着一个还是婴儿的糖宝儿。 冷忧寒的一只手,先是从有些想要推拒古悠然的过于激烈缠绵的吻的情形所以放到了她的肩膀上。 到慢慢地被她的柔情和毫不放松及后退的热烈,给引|诱|的暂时放弃了推拒的力道,渐渐地变成了揽在了她的肩背后。 到最后那只手,似乎像是中了魔怔,又像是依循着男人的本能地便从她脖颈后面的领口内,伸了进去…… 糖宝儿一边含shun着她自己的手指头,一边仰面躺在两个大人的中间,严格的说来是冷忧寒侧放在床上的大腿弯内,煞有其事地看着脸面上方的两个大人紧密地热吻在一起。 而其实她已经是看不到两人的面部表情了。 因为他们的上半身几乎是贴在一起了。 她所能看得很清楚的,反而是冷忧寒这个爹爹的那只钻入了妈妈衣服内的手。 正在她的面孔前不远的衣服内,揉弄着妈妈|的胸前那团高耸的地方。 糖宝儿虽然还没长大,可她已经是开智了。 且现在的智慧不比已经一岁了的纳兰小宝落后。 所以她很清楚爹爹正在揉水的地方。 她不明白的是,爹爹为什么要这么揉糖宝吃东西的地方? 难道是爹爹也饿了吗? “唔……唔……” 之前是爹爹发出这种声音,现在是妈妈! 糖宝儿的眼神显得更加晶亮和好奇了。 眼见爹爹的手在妈妈|的衣服里,越来越用力,也越来越活动的频繁的样子,仿似极好玩。 糖宝儿不由也有些意动了。 又见那隔着衣服被爹爹揉|捏出各种形状的她的‘饭袋’都快要贴到她脸上来了。 糖宝儿也不含自己的手指了。 伸出小手,就也摸了上去。 …… 然后三秒钟后。 冷忧寒的身子僵住了,古悠然的动作也停顿下来了。 两人都感觉到了另一个小手的动作。 先是冷忧寒,他的手正贪|恋|欢喜无比的在那凝香腻滑的浑|圆上肆意发挥五指的灵动性|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他的手背上,也接触到了细细的戳摸感。 要知道他的后背上贴着的应当是古悠然的衣服,不该有别的东西了,可现在多出一只小小的手掌。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了! 心中不由暗暗自责,居然忘记了糖宝儿还在他怀中腿上呢,就和悠然…… 立时,两人四目相对,古悠然纵是再不舍,也不得不缓缓地松开冷忧寒的双唇,慢慢地调匀呼吸,咽了口口水地往后撤,直到站直身体地把目光投向冷忧寒腿上打断了这一美好继续的罪魁祸首——小糖宝! 小丫头还浑然不觉得她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更加没认识到自己打断了爹爹和妈妈好不容易才有的亲热进程。 她只是腾空伸着空荡荡的小手,好奇的目光夹杂着些许不解和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人,似乎在想怎么他们之前还紧密的抱在一起的,怎么她刚伸手就分开了呢? “糖宝!” 古悠然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忍不住嘟起嘴吧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还疑窦着的可爱样子。 “妈妈,爹爹,你们不吃了啊?” 糖宝儿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妈妈|的懊恼,而是很可爱地反问他们。 “吃,吃什么?”古悠然愣了下。 “互相吃嘴巴啊!” 糖宝儿很理所当然的就回答了一声。 这话令得古悠然脸微微红了一下,而冷忧寒也咳咳地赶紧别过了头,亏的是如今他的皮肤变得晶莹透彻的根本看不到颜色。 也许血管里流的也不再是红色的血,而是晶莹的透明色,所以也看不到脸红的样子。 可看不出来,不等于他自己不觉得难为情。 只有冷忧寒他自己知道,他这下是真的有点窘大了。 偏生他似乎还不能把这个罪过推卸给古悠然,因为纯情的冷童鞋猛地想起来,一开始还是他主动说的想要古悠然吻他一下的。 只是没想到,古悠然把这个‘一下’进行的这么长。 弄的他一个情不自已的就在孩子的面前做了这样少儿|不|宜的事情。 不过很快,冷忧寒就发现,他以为的最窘,还远没有到底限。 因为小糖宝很快就又天真可爱萌动无比地问了一句,“爹爹,为什么要吃妈妈|的嘴巴呢?嘴巴好吃吗?比糖宝小时候吃的奶|还要好吃吗?”“呃——” 两个真实年纪加起来不知道要算多少岁的大人,彻底被她的话给秒杀了。 古悠然只觉得后脑勺上方一群乌漆麻黑的乌鸦集体的飞了过去。 而冷忧寒,古悠然更该怀疑他是不是要因为不好意思而把脑袋整个180度的旋转到背后去! “爹爹,你怎么不说话?” “妈妈,你为什么也不回答?糖宝问的问题不对吗?” “咳咳,糖宝乖,那什么,糖宝的问题是对的,不过妈妈和爹爹一时没想到该怎么回答糖宝!” 古悠然赶紧从冷忧寒的腿弯|处把糖宝儿给抱了起来,抱进了自己的怀中,然后马上又立即转移话题般地问,“糖宝乖,肚子饿不饿?肯定饿了对不对,妈妈带你去吃早饭好不好?” 说完,也不等糖宝儿回答,就要抱着她往外走,好把独|立|安静的空间留给那个估计羞得起码今天不会愿意出房门来见人的冷忧寒。 奈何糖宝这位小祖宗似乎觉得今天她的问题还没问结束。 对于妈妈就这么避重就轻的没回答她的问题就要把她抱出去的行为,很不买账,“妈妈,我要和爹爹在一起!” “呃,宝贝你不饿吗?妈妈带你去吃东西,然后吃完再送你回来陪你爹爹好吗?” “为什么?爹爹不饿,不用吃东西吗?” “呃,是啊,你爹爹不饿!” 为了尽快把这小祖宗哄出去,古悠然想都没想就点头回答了这一句。 “那是因为爹爹吃了妈妈|的嘴巴吗?妈妈你不是也吃了爹爹|的嘴巴了吗?是不是你也不饿了?” “呃——糖宝——” “妈妈,我不要吃米汤,我也要吃嘴巴!” …… 古悠然和冷忧寒双双呆滞了。 古悠然有些没辙地把目光看向冷忧寒,发现冷忧寒这会儿倒是没再把脑袋别到脖子那边去,而是正狠狠地瞪着自己呢! 似乎是不高兴了! 宛如无声地在说,“看你做的好事!” 古悠然真有点欲哭无泪了! 低头看着怀中问题出奇多的宝贝大丫头,心里忍不住低嚎: 糖宝,我的个小祖宗啊!你是你老娘我亲生的啊!你咋就这么不配合不帮忙呢? 你说你妈我想要亲近你忧寒爹爹一次我容易吗? 今天好不容易脸皮薄的冷忧寒主动提出来想要一个吻,这眼瞅着气氛正如佳境啊,小祖宗你那小手一伸就彻底玩完了了不说,你咋还这么多问题呢? 哎哟妈!这可怎么好! 忧寒会不会接下来两天都不想看见我了啊! 555…… 古悠然越想越觉得自己好悲催啊! 越是过两天要出门离家去造势,越是这个节骨眼上需要感情滋润,后方稳定的时候啊! 偏偏忧寒似乎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正当古悠然心头惴惴,哀嚎不已的时候,糖宝儿就‘咯咯’的清脆笑了出来。 然后在古悠然和冷忧寒又都不解的眼神中,大声地喊道,“爹爹,你别生妈妈|的气哦,妈妈在心里求糖宝呢!” 啊? 古悠然愣住了! 糖宝儿却朝着她眨了下眼睛,说,“妈妈,你忘记了我是可以在心里和小宝弟弟,以及你说话的哟!” 古悠然傻眼了,顿时空出一只手就重重地拍了她自己脑袋一下,哎哟,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糖宝儿见她这动作又咯咯地笑的更欢实了起来,似乎对于自己妈妈如此二货的表现,很觉得快乐! 不过总算笑完了,小家伙还知道这是亲妈,知道给她补救,遂冲着冷忧寒的方向就喊,“爹爹,爹爹,我要爹爹抱!我喜欢爹爹的怀抱!爹爹抱糖宝!” 冷忧寒自打糖宝开智后第一声喊他爹爹后,他就全心里都柔软地向着她了。 这会儿听到她一个劲地喊要他抱,他哪里还坐得住? 当即就站了起来,走了过来,想从古悠然的怀中把糖宝儿接过去,却被古悠然一手抓住了手臂,耍赖般地低声软求,“忧寒,你,你没生气吧!” 冷忧寒不吭声。 糖宝儿灵活的黑眼珠一转,也嚷嚷了起来,“爹爹别生气!妈妈爱爹爹!妈妈心里面都是爹爹的样子!” “忧寒,你听到吧,就算我说的话你会认为是甜言蜜语,不相信,可糖宝儿的话你总该信吧,我,我是真的太爱你了,刚刚才会情不自禁,情不自已的!” “咳咳,再说了,糖宝儿也不是外人,是我们的女儿!就算她看到了我们亲热的画面,那也只是代表她的爹爹妈妈很相爱,你不用觉得不自在的,这没什么的!” “要是你还是不高兴的话,那你惩罚我好了,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许不看我,不许不理我,不许不亲热我!” “好了!把孩子给我吧!就你话多!” 冷忧寒显然都有些拿古悠然无语了。 他倒真没有因此生气,只是觉得尴尬了却是真的。 毕竟前半辈子那都是循规蹈矩,纯情又禁|欲|的半辈子。 自从遇上古悠然这女人,就一切都变样了。 哎!真是命啊! “没生气?” “悠然!” 这女人,真是的,难道还嫌让糖宝儿看的不够多啊? “好好,我知道了!不生气就好!那我这就出去?” “你说呢?” “噢,那我走了!”古悠然心里欢喜,脸上却表现出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往外走。 对于她的小动作,冷忧寒一眼就看穿了,可看穿了又怎么样,依旧不能改变他心里因她而起的柔软。 看着她的乌黑青黛的秀发的后脑勺,冷忧寒忍不住想,也许是该和她更进一步的时候了。 自从上次他特意搬到孩子们的房间来住,就是想要顾希声他们和她重新恢复从前正常的秩序和习惯的。 可没想到顾希声提了下后,悠然她没同意。 他也隐约明白悠然不同意的症结在哪里! 只是不确定他自己要不要去决定!现在魏岑都已经为计划先一步离开了,顶多到晚上,老三邓傲肯定也是又要走的。 难道真要让他们整个收回了神府后,再与她真正在一起? 或许他和她的未来,远没有他自己想的有那么多的困难。 或许可能不会有孩子,但是‘性|福’应该是会有的吧! 冷忧寒抱着糖宝儿重新坐回了床上,心里如是的想着,要知道之前热吻的时候,他感觉到他的身体是有一些很奇怪的反应的。 而这种反应是身为海神星人不会有,可是身为人类的男人却是必然会有的。 只是他不太明白的是,如今是自己已经完全是海神星人了不是吗? 这个人类外形的模样也不过是一种外在的显像而已,并不具备任何意义。 可原来作为人类男人时的男性|的分|身,在他的手指触摸|揉|捏悠然的胸|脯的时候,的的确确的发热,有膨胀肿大的迹象了。 这起码可以说明一点,他变回海神星人之后,依旧能和人类男人一样正常的bo起和亢|奋! 对于冷忧寒来说,这一点十分的不可思议! 但是因为他和悠然刚才那样的亲|热|时间委实太短,不足够令他肯定是不是一定就可以。 最妥当的方式就是换个时间,换个相对宽松的只有他们两人的环境,再试一次。 要是真的还能有人类的yu望的话,那才代表他和悠然之间的生活,是真的会和顾希声他们在内的其他人一样幸福的。 毕竟有爱无|性|的生活,终究不是圆|满的。 …… …… 古悠然可不知道她离真正的‘吃’掉冷忧寒已经是那么近那么近了! 她这会儿只是带着无比轻松轻快的心情走了出去。 “怎么样,忧寒那里说好了?他什么想法?” 顾希声走了上来,轻声地问了一句。 “啊?什么说好了?”古悠然这才自暗自得意和偷笑中醒过神来,傻愣愣地看着顾希声反问。 “娘子,不是让你去询问冷忧寒关于无双和文生的事情的看法的吗?你难道没问吗?那这么长的时间你都在里面与他做什么?” 顾希声的眼神透着几分疑问地看着她。 古悠然顿时心虚了下,“呃,顾郎,对不起啊,我只顾着和忧寒讨论起了糖宝儿,完全忘记了!” “哎!算了,没事!总是一家人,你晚一点再问他好了!” “好!我知道了!顾郎,孩子们有洗完脸了吗?” “已经都好了,在屋子里等着吃早饭了!我们也进去吧,一会儿你给忧寒和糖宝把他们的早饭送过去吧!对了,糖宝好像不喜欢喝羊奶和牛奶之类的了,我们要再给找一个好的奶妈回来吗?” “我觉得……”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走向了古悠然自己房间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刚刚天亮不久的无双镇里,又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 只是他们都头戴着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面具,身上穿着黑色的遮闭的严严实实的黑色的长袍,背后还披着同样黑色的厚实的披风。 大清早的完全不避讳人迹的就出现在了无双镇的大街上。 看他们的脚步和去向,俨然是有严重目的|性|的去到一个房子的位置去的。 477:最终的结果竟然是两个女人的战争 477:最终的结果竟然是两个女人的战争 而那处房子住着的人,正是那日带头赶邓傲离开的壮汉和老头住的地方。睍莼璩晓 本来还尾随着有些看热闹成分的众人,在见到这两个行装诡异的黑衣人,去的方向是那两人的房子后,顿时都停住了脚步。 小心翼翼的窥觑了几眼后,就都偷偷地又离开了。 其实他们与他们并不是特别的相熟,之所以每次一有江湖人打扮的人进这个镇,他们就表现出很排外,很谨慎的样子,一多半都是因为有好处的关系攴。 而带头的人就是那壮汉和他的所谓的爹。 只要与他们一起演演戏,每次结束后,都会有一定数量的铜钱可拿,也不费什么功夫,谁不乐意啊! 而这次来的这两个黑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妩。 和上次他们见到的那个外表长的俊美有些神情冰冷,其实并不凶的‘大侠’可就差的很大了。 铜钱虽然可爱,但也要量力而行,有命花才好。 是以,大家看着情况不太对,都聪明的决定这一次就不搀和进去了,还是回家去吃早饭比较实在和安全。 很快,一些人就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无比的庆幸了起来。 因为从那对父子的房子里不断地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一直从头到尾的持续了约莫半个多时辰。 后来就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等了好久,有人才稍微胆大些的走出了自己的房子,往那壮汉父子的住处走了去。 结果刚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不到两个呼吸时间,就尖叫惊恐地跑了出来,大喊,“杀人啦——杀人啦——死得好惨啊——” 几乎所有新搬来的人,随着此人的大叫都涌向了那房子,然后看到屋子内的清醒后,一个个也都面色发白,挨着门口的墙体呕吐不止。 胆子小的甚至于边吐就边往家跑,预备收拾东西再度离开这里,重新寻觅新的落脚安家的地方,也不要再住在这里了。 而其他之前为了一些铜钱还配合过这父子俩欺骗外来的武林侠客们的百姓,这下也都骇得不清。 真正明白了他们毕竟是平头老百姓,和那些能飞檐走壁的江湖侠客们是不能比的。 之前之所以没出事,是因为那些大侠没和他们计较。 而这一次,那两诡异的黑衣人从头到尾身上都散发着诡异阴冷的气息,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果然这父子俩终于踢到铁板了。 而这一下就是直接送命啊! 光如此也就算了,还落了个死无全尸,死不瞑目的下场,这是下辈子想要投胎都不能去了的。 不行,他们也必须离开,天知道那两个阴|邪|的大杀星会不会回头想想不满意,又再来找他们其他的人了? 他们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搬家!必须搬家! 念头都这么起来了,也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以至于这个好不容易才重新有人住进来的无双镇,短短的时间里,人气还未凝聚和聚集满,一下子又散失了。 此后十数年,这里都是闻名周围城市的鬼镇,不管是过往的行脚僧人,还是商旅镖队,都没有会在镇子里过夜和落脚的。 把好好的一个改过风水的不说宝地,却也绝对算是半个吉地的镇子,完全的空置浪费了。 …… …… 两个黑衣人此时却已经蹲在了那日邓傲拍碎了的无双镇石碑碎石前了。 一人揉碎了其中一块碎石,低着头,掀开小半面具,闻了闻手中的石沙后,语声很是僵硬和粗嘎难听地说道,“金品丹砂!” “果然是神府的余孽留下的信号!我们之前的人大意了,居然一直没注意这块陡然出现的石碑!” “会是谁?” “这个还真是不能肯定!那两个家伙形容的那人的容貌像是神府老三邓傲!但是性格不对!无影手邓傲可不是什么有耐心和好脾气的人!” “嗯!” “这个性格像是神府老四魏岑,但是面貌和身高对不上号!” “别忘了,他们都会易容术!” “易容可以让人改变身形和样貌,还能把身高都拉长?” “不管是无影手邓傲还是琴公子魏岑,只要他们出现了就行!宫主现在要知道的是,与他们见面的那个人是谁?” “看来线索就在这金品丹砂上!能花钱请了老百姓来故弄玄虚的做戏,又这么大费周章的在这里设置界碑,混入金品丹砂,这个人不用问,一定也是出自神府内部!” “难道会是那位夫人?” “应该不是!那位和神府的几大公子全部莫名其妙的消失于江湖好几个月了!要是这么容易就又在我们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地摸回了这里,我们都不知道的话,宫主那里怕是——” 这人同样低哑沉声地说到这里,话音就断住了。 旁边的人黑色袍子笼罩内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不说了,我们走!顺着这痕迹找下去!这两天没下雨,就算对方是高手,不留下任何脚印和痕迹,气味总是还在的!” “好!”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 这俩人已经神奇地站在了空无一人的陆文生和无双住过的简陋房子里了! 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的脸(面具),就算看不到面具下彼此的表情,也知道不能太好看! 这次真是大意了! 居然让人在这么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心力就能寻到的地方住了这么久,他们一点都没发觉。 这次若不是探子回报上去的来的这个人太|脱|俗不同的话,他们俩估计也不会被派到这边来查看情况。 少宫主的失踪和叛离,已经令得宫主这两年本来就怪舛多疑的性格,变得更加令人胆寒了。 要是这次让宫主知道,最大的线索和漏洞就出在了他们两人负责的区域内的话—— “怎么办?” “上报!” “报什么?报上去我们就死定了!” “不报上去会想死也死不了!你选哪个?” “……报上去!只是怎么报?” “还能怎么报,就说发现了那位的踪迹,可能已经重新进入了大陆腹地,具体下落目前不明!宫主会有办法的!你难道忘记了宫主现在的本事是多么的可怕?”提到这个,那人也不吭声了。 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默契地在文生和无双的房子里,仔仔细细地开始检查所有的痕迹来。 已经大意了一次,不能再大意第二次了。 即便现在已经逮不到有用的人了,可要是能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的话,要锁定和搜寻出目标的下落就要更狭窄的多。 “这里住了两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应该是夫妻!” “男人应该是个残废,没武功,普通人,有轮椅,没有鞋子!轮椅上的指印无力,显示元气不足!” “女人却是个高手,不如绝顶之列,却足以挤入一流之行!兽毛皮都是整张完整,致命处都在眼睛和肛|门,可见这女人起码是个指法高手,还拥有极为不俗的轻功!” “有没有可能是那位?” 那人摇头,“不像!” “这下更糊涂了!居然会是一男一女,那位的队伍行列里哪里还有这样的两人?” “这个咱们就不管了!报上去自有上面的人再去搜寻!如此也好,残废断了脚的男人,一个武功高绝的女人,这样的组合,只要他们出现,不管是在哪个国家的城镇内,想必都是不多见的!” “嗯,话是这么说,外围却没什么痕迹,没有马蹄,也没有车辙印,甚至连稍重一点的脚印都不曾留下!他们到底是怎么离开的呢?” 为了这个他们共同困惑的问题,两人又围着房子的前前后后左右左右的仔细勘察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是面面相觑的发现无果。 他们的离开就和那位夫人带着她府里的几位公子一起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一样,凭空消失掉了。 太诡异了! “除非会直接飞走,不然的话,没道理会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两人说完这话,就都认为有点异想天开的摇了摇头,想着这样的话自己都骗不了自己,要是报上去的话,不知道宫主那边会如何的大发雷霆呢! 殊不知他们以为的异想天开,还真是陆文生和无双他们离开的方式! …… 午后,两只鹞鹰携带着两人的消息汇报,终于飞向了它们该去的地方,在那份报告上,他们判断来了这个镇的人应当是神府老四琴公子魏岑。 商量也是有理的,毕竟容貌可以易容,身高高矮也可以由缩骨功之类的古法进行短时间改变,唯独一个人的性格应该没那么容易变化。 无影手邓傲的桀骜和寡言少语,就算是对神府知之甚少的人都是有所耳闻的。 神府六公子中,最具‘亲和’力的,只有琴公子魏岑。 从这个角度来分析,两人的分析还是正确的。 事实上从他们发现了金品丹砂气味的石碑碎石,到找到文生和无双居住的这个的地方。 一路上他们的细心严谨,以及判断文生和无双的个人身体情况之类的,都十分的到位,并不愧对他们身为宫主得力好助手的身份。 只不过悲剧的是,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放出了这个消息判断的鹞鹰之后的不到一个时辰,中元国那边的一个据点也飞出了一只传信的鹞鹰,说似乎发现了琴公子魏岑的踪迹。 而中元国距离这处无双镇可足足又四个国家横亘在中间。 魏岑要是真是出现在了无双镇的这个人的话,他绝对不可能在短短一天一夜不到的时间,带着一个残废,和一个女人,去到了中元国境内。 也就是说,两个消息中必然有一个是会不被采信的。 无疑只有他们两人悲剧了! 因为他们甚至说不清楚人是怎么离开的,而另个据点人家的消息清清楚楚,都汇报着已经派人暗暗盯着魏岑去了! …… …… “启禀宫主,神府老四魏岑出现了!” 一个黑衣人飞快地拿着一张纸条,快步地走了进来,单膝跪到了地上。 而坐在一个全黑色的珠帘后的女人的声音顿时就出现了微微有些往高了去的尖锐激动,“什么?真的?” “是的宫主!在中元国河洛镇附近,似乎是在进行什么重要的事情的安排,我们的人已经暗暗地盯上他了,不过不敢跟的太近,毕竟琴公子的声名也是在外的!” “干|的好!中元国吗?很好!” “哈哈!这个魏岑可是古悠儿那贱女人的头一号|奸|夫,他出现在了中元国,肯定那贱|人也不会离得太远!” “立即传消息下去,给我把周围的几个城的所有的人都转移到河洛镇附近去,本宫要来个瓮中捉鳖!” “是,宫主!不过宫主,二护法和三护法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在古悠儿曾经生|产过的小镇附近发现了神府御用的金品丹砂的痕迹,怀疑有人利用这个接洽神府余孽,还说也怀疑是琴公子魏岑出现把神府余孽给转移走了!宫主您看这该怎么恢复二护法和三护法那里?” “混账!没用的东西!魏老四是鸟|人不成还会飞?” “发消息让他们两个带人给本宫滚回来!然后自己去刑堂领两百鞭刑!没有能耐,弄虚作假到本宫头上来了!” “是!宫主!” “那你还站着干什么?赶紧滚出去传消息!” “是,宫主!” “等等!站住!” “属下在!” “去,从地牢里提两个玩具过来!” 来人微微打了个寒颤,却不敢让坐在珠帘后的发现,只能强压制着恐惧,马上点头,“是,宫主,属下这就去!” 说完,几乎立即转身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而顾欢欢就那么心态扭曲地看着下面的人恐惧到了极点,还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仰头大笑,“古悠然你这个贱人,本宫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冒头的永远当乌龟了呢!哈哈,却原来也终于忍不住了吗?” “声儿啊声儿,你说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我,去喜欢那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呢?啊?我对你不好吗?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会是最爱你的人,你明白不明白?”“古悠然那个贱人不过是为了你的容貌,你的身体,还有利用你报复我!你怎么那么傻呢?她要是真的爱你,又怎么会和魏岑那个忤逆背伦的奸|夫媾|和不清?” “声儿,你听到了吗?” “声儿,你放心,所有对不起你的人,本宫都会统统让他们死,包括你那个老贼的父亲,我那亲亲爱爱|的姐夫!” “他不是想要重新掌控神府里的傀儡吗?声儿,你来看看,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谁?是我!是我顾欢欢!” “澹台丰颐——你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不——我要吃了你!哈哈!” 顾欢欢越说越大声,越喊越癫狂。 而随着她乱七八糟、颠三倒四的话语,在这个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的时候,周围的墙上那淡绿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燃料点燃的灯盏,此刻正随着她的呐喊,发出尖锐的哨子声。 墙上的石灰粉一样的壁画和镶嵌,也如同被什么音波给震裂了一般,一块块地龟裂地往下掉。 而大殿内原本就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了一件家具和摆设的地面,也在已有的裂缝上,更添许多新的裂缝缝隙,宛如遭受了无数次大力的轰击! 这种极其强大的破坏力,若是古悠然在场的话就会发现,和她当日对付澹台丰颐时所运用的音波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古悠然会运用音波的攻击力是因为她有qun力,也明白音波伤人的波段大致是在什么范围内。 但是顾欢欢从前无疑是肯定不懂的。 因为原来的她,甚至谈不上有多么高明的武功。 因此古悠然虽然几次痛恨地恨不得把她弄死,却都因为顾希声的关系,和她本身也躲藏的比较好的缘故,没有真正对她赶尽杀绝过。 或者说,在古悠然的心中,她从来没有真正把顾欢欢这个女人当成一个同等的对手过。 此番离开了忘忧谷,重回到了这个熟悉的世界,她脑海里的第一敌人和对手也只是夋五夋四他们,随后才是澹台丰颐那个老贼逃掉的那缕阴|魂。 毫不客气的说,古悠然姑奶奶压根就没把顾欢欢当盘菜。 可现在,正是这个她一直没有形成真正重视的顾欢欢的身上,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改变。 这厢古悠然和冷忧寒他们那头还在计划着,要从澹台丰颐控制的那些傀儡人和试验品人手中,光明正大的拿回神府的控制权呢! 却料不到如今的神府居然已经被别的人抢先占住了。 而这个变得十分的奇诡和厉害,又对古悠然有着发自骨子里的痛恨和嫉妒,正是顾欢欢。 当真是有些事情想要躲都躲不了。 古悠然和顾欢欢这两个都姿容绝世的女人,注定是不能并存于这个世界上的。 谁能料到这场宏大而又神奇不已的最终对决之路上,古悠然最先要遭遇和面对的人,竟然会是原来不值一提的顾欢欢? …… …… 同样是这一天的傍晚来临前,邓傲二次离开了家,继续去他之前该做却还没开始的事情。 而晚饭开始之前,已经休息好了的无双和陆文生被老李头再次领到了院子里,因为古悠然打算让他们和小萝|卜头们见见面。 478:大公子发话了 478:大公子发话了 而小家伙们,早就得了妈妈和爹爹们的交代,一个个的很乖巧,却也很好奇的把目光落在了家里多出来的这两个陌生的新叔叔和阿姨身上。睍莼璩晓 老李头真的很得力。 早上他们去休息的时候,还是需要无双背着的陆文生。 等他们这会儿再次回到后院内的时候,竟然已经有了一把轮椅在一边等着陆文生了攴。 这令得无双也不得不对这个占了原本自己丈夫的位置的老头,心里生不出怨恨来,“多谢老李大哥!” 这个称呼还是和陆大哥商量后得来的。 虽然夫人说可以和她一样叫他老李头,但是夫人这么说她们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也就太不懂事了妣。 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不在夫人身边伺候,原本就担心主仆之间的情谊会变淡,这会儿正是努力重新黏合的时候,哪里能做出令人觉得不满不好的事情来? 老李头的年纪五旬出头,原本以无双的年纪叫他别说叫他老李大哥,就是叫老李大叔那都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陆文生年过四旬,与老李头岁数差得并不是太多。 以他的妻室的身份随着陆文生的年岁叫他一声老李大哥还是贴切的。 也只有这样,一来不会显得他们不懂进退,不知分寸的仗着神府里夫人的家生奴才,就欺负了老李头这个外来的。 二来也有利于拉进和老李头之间的关系,更显得平等和融洽一些。 究竟主子们有主子们的圈子,他们当下人的也要处理好自己圈子里的人际关系才行。 而老李头对这个称呼显得还有点不适应,推辞了再三,见陆文生夫妇非常坚持,也只好点着头勉强同意了。 不过称呼上倒也从善如流的从‘陆管家’变成了‘陆兄弟’,但是称呼无双却还是很客气很规矩地喊无双姑娘! 所以现在,无双落后半步站在古悠然的身侧后一点的位置。 陆文生表情动容又感激的坐在轮椅上,老李头则站在他的轮椅旁边,颇有几分辅助他的味道。 古悠然和唐拓几人则坐在桌子边。 冷忧寒虽然依旧没有出房门,却已经从小家伙们的房间,搬去了邓傲他的房间去了。 现在就算没出来,但是坐在屋子对于外面的任何动静和说话,都不会因此漏掉。 古悠然她们也故意不说话,先给足他们两方时间互相观察对方。 小家伙们的眼睛,果然或动或静,或调皮或疑窦,或懵懂或新鲜的在陆文生和无双被遮掉的面孔上,来回不停地看。 而陆文生和无双也很快就被这些精致的,宛如九天仙童下凡间的一群高矮不同,男女都有的俊美娃娃们,给看呆了。 无双甚至揉了揉眼睛。 有些不敢置信地再三看了又看。 不敢确定是她眼睛花了,还是她想多了,不然的话,她怎么会觉得面前这些粉妆玉琢,精雕细刻般的俊美娃娃们,竟然各自都有相像的模板呢? 尤其是其中几个小娃娃,他们那放大的与他们有起码七|八成相似的大的模板,就在桌子边坐着! 无双想要装做没看到都不成啊! 有些求助的把目光看向夫人古悠然,发现夫人正在与身边的顾公子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于是只好把目光转过来,看向自己的丈夫陆文生。 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来证实一下,她自己有无看错。 而陆大哥的表情同样怪异震撼的很,显然表示她看到的,她认为的,一定也是陆大哥心里同样有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孩子! 还和夫人以及几位公子们都长得那么像? 那情形,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这些孩子就是夫人和诸位公子们分别生的。 尤其站在最前面,最大的那个孩子(大宝),那俊俏完美的容貌,要说不是顾公子和夫人的综合,便是说到天边去,都没人信啊! 可问题是,纵然就是长得这样的像,无双和陆文生却都没有把这些孩子是夫人生的这个问题放进脑海里。 原因就是时间不对。 杭城地震之时,别说夫人并不确定是否真的有了身孕,因为那些究竟是自己和倾城的猜测。 就算那个时候夫人就已经怀孕了,如今算来,孩子应该也还不会走路,需要被抱在怀里,便是早产外加走路的早,这眼前七个孩子,也勉强就最小的那个孩子能挨得上边,可以算是夫人生的! 那么其他六个呢? 尤其是最大的这个,目测估算最少也该有个七岁或者还是八岁的? 那个时候夫人才多大? 神侯大人都还没仙去呢! 更别提夫人要和顾公子去生这个孩子了! 越是这么想,无双越是赶紧把脑子里那种不切实际、根本不可能的胡思乱想给驱赶出脑海里。 不知道她这会儿心里的想法带动了她的脑袋,也在不停地摇晃着呢! 那样子看得古悠然也不忍再吊着她们了。 而纳兰小宝在内的小家伙们,也都露出调皮活泼的笑脸来了。 尤其是性子闲不住的二宝和三宝更是耍宝地叫道,“这个姑姑一定是被我们这么多人惊讶到了!” “嗯嗯!” “妈妈,妈妈,你快介绍我们呀!这个姑姑和叔叔都等急了!” 四宝这孩子虽然很多时候霸气的不像他那二货爹爹魏岑,不过有些时候也是会有天线搭错地方的时候的,比如现在,那不由自主摇摆和有些得意兴奋的精神头,就很能找到魏岑的真传。 而五宝本来就是什么都听这个四哥的。 一听四宝哥哥催促,他是不管对错,一律就是点头附骥,“嗯嗯!” “咳咳,四宝,站好!妈妈之前是怎么交代你们的?” “噢!” 见古悠然眼睛瞪过来,魏四宝小盆友也不害怕,只是百无聊赖般地噢了一声,就老实地又重新站回队伍里了。 邓武宝小盆友,见哥哥退了回去,也有些傻乎乎萌呆呆的跟着噢了一声后,又挨着他的四宝哥哥站好了。 哎,真是两个可爱的小活宝啊!古悠然心中暗叹一声,可目光里却是掩不住的对每个孩子的发自内心的疼和爱。 都是她身体里掉下的肉啊! 真真每个都是她的宝贝疙瘩啊!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一点点的长大,作为妈妈|的伟大的成就感,简直是别提了。 “好了,文生,无双,想必你们也一定很好奇了这些小家伙们是什么人!” “来,我给你们介绍下!以后,在我忙不过来的时候,无双,就全要|靠|你照顾这些小家伙们了!” “呃,是,夫人!” 无双下意识地就赶紧点头应是。 目光却更加不敢离开那些孩子们的面容上了。 “大宝!” “妈妈我在!无双姑姑你好,我叫顾大宝,我爹爹是顾希声!” “呃——是,是,不,不,奴婢只是奴婢,担不起大少爷姑姑的称呼!大少爷叫奴婢无双就行了!” 无双彻底懵了! 他说什么,他叫顾大宝,爹爹是顾希声? 难道说这孩子真的是顾主子和夫人的亲生子?可,可这不对啊,夫人和顾主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的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陆文生也傻眼了,被大宝的话给惊怔得不清。 所以对于无双乱七八糟的应对的话语,他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要是他的话,他也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好了,无双,大宝他们还是孩子呢!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当你是妹妹一样,他们叫你一声姑姑怎么就担不起了?” “这几个小家伙,我都说好了让他们叫你阿姨,他们居然自己商量了改口叫了姑姑,姑姑就姑姑吧,听着也是亲切的!你看呢?” “夫人,这,这——” “别这了那了,就这么定了!” 古悠然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在给她勇气,好让她镇定。 “是,夫人,无双遵命!” “别这么严肃,都是一家人,以前你和倾城那丫头是怎么闹我的,以后依旧可以那样,哎,可惜了倾城那丫头——” “夫人,是倾城她自己不懂事,辜负和对不起了夫人您的信任和培养……” “无双,不说这个,那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了!只要你不怪我就成了,我只是觉得有点对不住你们姐妹!” “夫人千万不要这么说,您对我们已经很好了,是倾城她不知足,奴婢一点都没有怨怼夫人过,奴婢还要感谢夫人在倾城背叛了您的信任后,您还一如既往的要奴婢在您身边!这次更是——” 说着说着,无双的眼睛里晶莹就又渗了出来。 她是真的回想起了从前,生出了无数的感慨,细数过往的古悠然,的确对他们姐妹极好,是倾城那丫头自己心比天高不自量力的居然以为可以取代夫人,做那荒唐的大梦。 如今夫人却事隔这么久,还惦念着自己失去了倾城后会孤单,无双心里想不动容都不行。 “无双,丫头,别哭啊!今天可是高兴的日子!看我这个不长记性的,好端端地怎么就说起让你难受的事情了?” “来,我们家的小帅哥小公主们都等急了!我继续来介绍!” “这是二宝,这是三宝,嗯,她们姓唐,不对,这是二宝,这是三宝!” 古悠然说着就瞪大眼睛对着调皮的双胞胎小公主们无奈地道,“二宝三宝,小捣蛋们!不是说好了不许顽皮的吗?为什么姐姐冒充妹妹,妹妹又冒充姐姐,玩互|换|游戏啊!快位置换回来!” “噢!妈妈,你真不好玩!我们和无双姑姑开个玩笑嘛!” 两姐妹异口同声地说着,同时还一左一右极有默契的各自眨动自己的一只眼睛。 看上去当真是一模一样分不出彼此。 无双揉了揉眼睛,试图区分两个小家伙到底哪个是二宝哪个是三宝,不过看了好一会儿,也不得不暂时放弃,想着怕是短时间内不可能区分得出来了。 “无双见过二小姐三小姐!” “无双姑姑,你叫我们二宝三宝嘛,小姐少爷的好难听哦!不习惯呢!” 两个小丫头又是异口同声。 双胞胎的心灵默契,足够使她们完全同声同气的说话,两张嘴就像一张嘴在开口一样。 这令得无双又是惊叹又是更多的手足无措。 古悠然见她这样也忍不住笑了,“无双,你不要紧张,他们都只是孩子,的确不用少爷小姐的叫的那么呆板!” “而且他们兄弟姊妹之间的大小排行,并非都是按照年岁来的,你只要大少爷二小姐三小姐的叫的话,这个顺序绝对不能被他们认可!以后你就明白了!” “现在你还是叫他们的名字吧!或者实在不习惯就在称呼前加上他们的名字!” “好的,夫人!无双知道了!” 说完,无双总管自然一点地冲着二宝三宝福了福身子,“以后无双姑姑叫你们二宝小姐和三宝小姐,这样好不好?” “好吧!不过无双姑姑,你可要赶紧把我们两个人认清楚分明白哦!” “好的,无双姑姑会努力的!” “嘻嘻,那无双姑姑,欢迎你重新回到我们这个大家庭哦!”两姐妹共同清脆地笑道。 无双很激动,也宛如宣誓般点头,“嗯!谢谢二宝三宝两位可爱的小姐!” “姑姑,我是四宝,我爹爹是魏岑!” 看到终于轮到他了,魏思宝的声音特别的响亮,小胸膛还一挺,很有点小男子汉的架势! 无双这会儿是真的放松下来了,看到四宝这可爱的超级想让人亲一口抱一下的小模样后,终于忍不住有些想笑了。 亏得有面纱罩住了她的嘴角,不然的话,那笑容配上那毁容后的脸,无双还真怕吓到小朋友! “你好,四宝少爷!无双给您请安了!” “我是五宝,爹爹叫邓傲!” 比起四宝的大声和理直气壮的模样,五宝总是怯怯地,声音也相对低了不少。 无双的眼眸里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身边的夫人古悠然,似乎在问这是三公子的孩子? 古悠然微笑着点头颔首,“五宝是傲的儿子没错,只不过这性子有点羞怯,胆子也有点小,是不是不像傲的性格?无双反射性|地点了点头后又觉得主子的性格实在不该由她一个丫头去评判,顿时就又赶紧摇头,试图补救。 古悠然却摇头笑道,“你呀,都说了不用紧张,性格不像就是不像嘛!我们大家都说不像,便是傲他自己也说五宝这孩子的性格很内敛很不似他小时候的桀骜和张狂呢!” “不过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五宝,都觉得他超级可爱的,五宝自己也这么觉得对不对?” 古悠然说着,人已经蹲下去,抱起邓武宝了。 小家伙一到妈妈|的怀抱里,立即双手就依赖的抱住了她的脖子,把小脑袋窝进她肩颈内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真真让人忍不住疼到心窝里的那种。 而也有些娇气的沈柳宝小朋友不干了,见状不等妈妈开口介绍,他就已经主动地上前抱住古悠然的一条腿,仰头撒娇,“妈妈,六宝也要妈妈抱!” “六宝!” 沈烈见状赶紧走了过来,“爹爹抱吧,妈妈抱着五宝哥哥呢!” “不嘛,六宝就要妈妈抱!” “好好!妈妈|可爱的小六宝,来,妈妈抱!” 古悠然宠溺的又一次蹲下,用左手把六宝也抱了起来。 而既然沈烈都已经站出来自称是六宝爹爹了,那么无双也不至于笨的还要问这是谁的孩子了。 事实上,她从孩子们的脸上,早也就分辨出了谁是谁的孩子,只是需要一个当事主子的亲口承认罢了。 纳兰洛也如清风般自然地走了过来,抱起了最小的纳兰小宝,“既然小烈都站出来抱儿子了!我也过来让无双姑娘认认吧!这是我儿子纳兰小宝!今年一岁!” “无双姑姑好!” “小宝少爷好!” 无双此刻已经震撼的太多,都已经麻木了!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冲动,麻木之后,她猛不丁地还问了一句,“都,都在这里了吗?夫人?” 其实她真的只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并不打算真的还能再见到一个宝贝! 可谁知,下一秒,屋子里一直不曾出过声,且无双和陆文生也都以为所有的人都已经在院子里,房间里已经不会有人了的时候。 身后的某个房间里却传出了一个微微有些清冷冰霜般的声音,“阿拓,来把糖宝也抱出去吧!” “好的,大师兄,这就来!” 唐拓闻言,立即从座位上站起,大步朝着那间房走去。 而无双和陆文生听到那冰霜般的声音后,就彻底呆住了。 从眼睛到身体宛如瞬间被冰冻了一般。 那,那是——大,大公子的声音? “夫,夫人,是,大,大,大公子吗?” 陆文生的声音也开始了一定程度的结巴和口吃。 “嗯,是忧寒!” 古悠然提到冷忧寒,表情就不由自主的甜蜜和柔和了起来。 而她这表情对于无双和陆文生来说,不啻于九天惊雷在面前劈下吧令人惊心动魄! 我滴个老天啊! 夫人她,她,居然连大公子也一并拿下了? 顾公子本就不说了,与夫人那是早就情投意合了! 甚至于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都被夫人一网打尽了,他们也能接受,毕竟夫人在这个征|服和吸引男人的功力上的本事的确非同一般。 可,可怎么会连大公子都,都—— 之前他们乘坐大公子的雷鹰回来这里的时候,就曾好奇过大公子是什么时候赶来和夫人汇合的。 但是碍于身份不敢多问,今天出来也没见到大公子,本能的以为大公子不在,却没想到大公子一直是在屋里待着没出来的。 现在他突然发话让二公子进去抱‘糖宝’,难道说,那个叫糖宝的孩子是大公子和夫人的?? 479:不管是谁唯杀而已 479:不管是谁唯杀而已 “大,大公子和您,对不起夫人——奴婢逾矩了!” 原本无双想问大公子怎么会和夫人生小孩的,可话出口一半后才猛地意识到这话不是她该问的。睍莼璩晓 而此时,唐拓已经把穿得粉妆玉裹的糖宝儿给抱了出来。 “无双,这是糖宝,现在才四个月,不过开智比较早!攴” 无双见二公子的样子是要她抱,无双又激动又紧张的赶紧把自己的手在身侧衣服上擦拭了再三,才缓缓地伸了出去,很是小心到了极点的把糖宝儿小小的粉嫩|嫩的小身子给抱了过来。 只一眼,她就有些疑惑了。 因为她发现糖宝儿长得的确精灵好看,可是模样却没有像大公子的地方,倒是和二公子有好几分像姝。 但是之前她分明是听到大公子说话,让把糖宝儿小姐抱出来让她认识下的。 也就是说,糖宝的确是大公子的孩子。 且二公子已经有二宝三宝那么可爱的一对双胞胎了啊! 这个孩子又怎么还能是他的孩子呢? 可是真的半点不像大公子,不说别的,糖宝小姐的头发就是乌黑的,大公子的那头雷芒色的长发,却是任何人只肖看过一次,就不会忘得掉的那种! 无双心头有些惊骇! 总有种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该她发现的秘密一样。 抱住了糖宝之后,她甚至多看她一眼都不太敢。 生怕看多了,让面前的二公子起了疑心会不高兴! 好在大公子不在院子里,要是大公子也在当场的话,无双还真怀疑自己这暗藏的被吓坏了的心思能不能逃过大公子的火眼金睛! 无双不敢看糖宝儿,糖宝儿却没什么顾忌,只听她嫩嫩地声音叫道,“无双姑姑,你怎么不和糖宝打招呼?”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响,无双吓得双手一抖,差点都没能抱住怀中的糖宝儿。 这是?这是她在说话? 二公子不是说糖宝小姐才四个月吗? 怎,怎么? 无双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 今天受得刺激和惊吓有点太多了! 先不说夫人身边为什么会突突然然的冒出了这么多的孩子,每个长得都有夫人的影子和对应的与夫人相好的男人们的样子! 就说这最小的孩子才四个月,居然都开口讲话了。 那情形,简直是比四岁的孩子讲得都不差了。 这,这真的还是人生出来的孩子吗?也太……太妖|孽了啊! “糖……糖宝小,小,小姐好!” “无双,吓到你了吧!别怕,糖宝儿开智的早,所以说话早了些!” 古悠然赶紧笑着给她宽心。 无双暗自咋舌,四个月就说话,这还只是早了些吗?分明是早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不过一想到这孩子要是夫人和大公子生的话,这么早慧倒也不算是什么太稀奇的事情。 只是明明是大公子的女儿,却长得像二公子唐拓,这个念头怎么都像一股魔念缠身般的在无双的心头挥之不去。 偏偏别的事情有可能古悠然和唐拓他们会给她解释说明白,唯独事关到冷忧寒的事情,他们很默契的谁都没有说。 明明看出了无双的别扭和疑窦,可他们愣是全部都当做没看出来一般。 “平日里,糖宝儿都是忧寒在照顾,所以要是我不在家,无双你帮忙照看其他几个小家伙们就行了!糖宝儿基本不用管!” “呃,是,夫人,奴婢知道了!” “嗯,不用这么拘谨!我说过了,就和从前一样就行了!” “其实你不知道傲把你们俩带回来我有多开心,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丫头你也看到了,这么多令人头疼的小家伙们,大人却也只有我们这几个,何况过两天我们还要出门,家里到时人手会更少,你和文生回来了就好了!真的!” “夫人!夫人!唔呜……你放心,奴婢会把小主子们都照顾好的!一定不会辜负夫人和主子们的信任!” “傻丫头,这才对!好了,别吸鼻子,更不要哭了!我还能信不过你们吗?” “要不是因为跟着我出来,你和文生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受这么重的伤,不过你放心,容貌这东西,再困难,夫人我也会帮你想办法的!” “至于文生的腿,回头等我们夺回了神府,让傲给想想办法!你别看傲从前冷着脸的样子很酷,现在他可是全能神木匠!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就让邓傲帮忙给文生按双假腿,锻炼一下,保证一样可以行走!文生你觉得怎么样?” “夫人,文生没关系的!只要能为夫人做事,不管是坐在轮椅上还是站起来都一样!” “夫人,奴婢也是!夫人不用为我们的事情|操|心!” 夫人有这个心,她和陆大哥已经很感动了,现在能回到夫人身边,终有一天能重新回到神府生活,已经是他们追求的终极目标了,对其他的,他们反而乐于知足了。 古悠然也知道如今与他们说未来,有点遥远。 或者在已经残缺了的他们心中,能保佑现在已经是一种幸福,不敢贪|求更多。 不过以后她会让他们知道,幸福是所有在一起的人,以及生活在身边的人都一起快乐和满足才叫幸福! “好吧,这些都先不说了!无双,现在你都看到了,咱们家的人口除去了先一步离开的魏岑和邓傲,已经全都在这里了!” “明天,嗯,不,后天的样子,我和顾郎还有阿拓,明珠他们也要出门!家里忧寒和小烈会留下!” “无双你就和老李头配合着一起照应好他们大的小的吧!” “好的,夫人!无双一定会做好的。” “嗯!好了,琐事都交代好了,肚子也该饿了,老李头,开饭!” “是,夫人!”老李头顿时轻快地应声道,然后就开始搬桌子,无双见状,赶紧跟上去帮忙拿凳子。 小家伙们就嘻嘻哈哈的很自觉地爬上了她们各自吃饭的位置。 …… 时间很快就两天过去了。 这两天里雷鹰先后回来过两次,都没有下来,传递回来的消息也只有古悠然和冷忧寒两人知道。甚至于顾希声和唐拓他们都不知道。 一来雷鹰飞得很高,完全超出了他们能发现的高度。 二来雷鹰传递讯息的方式能接收并明白消息内容的人,只有冷忧寒和古悠然两人。 自然糖宝儿也许也有这样的能力,但是她整日都是和冷忧寒在一起,没有冷忧寒这个爹爹的同意,她是不会和别的人乱说什么的,即便自己的亲生爹爹唐拓。 不过饶是这样,顾希声和唐拓他们还是从古悠然偶尔沉凝的眼眸,感觉到了某种气氛的异常。 “娘子,是魏小四那里不顺利还是傲那里有了困难?” “啊?没有啊!” “娘子,你又撒谎了!你多少年都没和我撒谎了,所以你怕是不知道你每次一心虚,你的眼神就特别敢于凝视我的眼眸,似乎是想强调你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可你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了!” “我说的对不对?” “啊?有吗?”古悠然傻眼了! 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不由苦笑了起来,“顾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洞若烛火,明察秋毫?你说的我以后还怎么还能在你面前拥有一点神秘感和新鲜感啊!” “娘子,别转移话题!是小四那边还是老三那边?等等你不用说了,让我先猜一猜!” “是魏岑那吧!说说,他出什么状况了?我看你这两天的眼神都深沉的快要可以淹死深海鱼了!” “呃,顾郎你怎么就肯定是魏岑啊!” “看来果然是魏小四了!哎!” 顾希声叹气无奈的样子,看得古悠然脸色怪怪地,有种想笑又笑不出来的别扭。 “顾郎!本来我的确是在犹豫不决是不是要瞒着你,不过既然你发现了,就当是天意要让你知道的,我就干脆告诉你吧!” “嗯?与我有关?” 顾希声闻言,顿时敏锐地双眸一眯,表情也变得微沉了起来,“是她吗?顾欢欢!” 古悠然一怔,似乎没想到他提到那个女人会是这样一种奇怪的意味,一时间有些讷讷了起来,都忘记要说话了。 只是点了点头。 “她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了?很棘手吗?所以你有点为难?” “顾郎你——” “娘子,我很了解你了,不过娘子你显然还是有那么点不了解你的夫郎我!” 顾希声美得惊人的唇线,那带着点自嘲意味的掀起的样子,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魅。 尤其是临近夜幕,房间里的光亮变暗,虽然完全不影响古悠然的视物清楚,但是光线变暗后形成的淡淡的阴影笼罩在顾希声那邪魅意味的脸上,就更加加深了那种异于寻常时的别样感觉。 这样一面的顾希声,古悠然都鲜少见到。 “顾郎,我不是不了解你,我是太在几乎你,我不想令的你有为难或者觉得犹豫的心情!” “娘子,你不用这么想,每个人都有过去,过去有时会成为某种阴影是没错,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过去都是碰也不碰不得的禁|区,起码顾欢欢不在我害怕回首的过去范围内!” “既然我选择了你,那么别的一切就都是浮云!” “你不用担心我的感受!他们有谁真正当过我是他们的亲人吗?没有!血缘的羁绊,在我的身上已经不止一次的展现出另类的讽刺了!” “也许你不相信我的决心,可若是有机会的话,我最想自己亲自动手挥别过去的一切,杀了澹台丰颐,还有她——顾欢欢!作为对我过去二十多年失败生活的告别!” “说说吧,她做了什么?魏岑怎么会遇上她的?” 古悠然听出了顾郎口中对于顾欢欢的几分不以为然的轻视和痛恨,也确认了此刻的顾郎心中,对于顾欢欢这个曾经他偏执的迷恋过的嫡亲阿姨,现在的情绪竟然已经完全站到了逆转位置上了。 她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发生了这样的转变,是这么多年一点一滴的反思回忆过去后痛恨之下积累出来的? 还是当年澹台丰颐的试图夺|舍他的身体,侵蚀他的灵魂后,令得他对血缘亲近完全绝了希望,反而生出了无限的厌恶后造成的。 总之,在古悠然的心中,顾郎一直是个她不舍、也愿意倾注无限温暖给予他的那个人,总觉得过往的多少年里,他活得太压抑和痛苦了! 便是一天都不曾欢快过,若非遇到自己,他的人生说不定就已经被顾欢欢那个女人给毁了! 现在好不容易顾郎找到了他要的幸福,而她也找到了他,并愿意一辈子去守护他的时候,顾欢欢居然又阴魂不散的冒出来了。 早知会有今日,当年就该对她赶尽杀绝,绝不放过才对! 可现在,根据魏岑让雷鹰带回来的消息,似乎事情还起了什么变化,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起来了! 是以,古悠然沉吟了一会儿后,才微微叹了口气: “顾郎,你把她想简单了!我也是!” “娘子这话怎么说?” “若非魏岑让雷鹰带回来的消息,绝对不可能有传达失误的可能,不然的话,连我都不相信她有那本事啊!” “顾郎,你知道现在神府在谁手里?” “嗯?不可能!顾欢欢没这个本事,她的武功我们不曾进忘忧谷之前,她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何况如今事隔了十多年,我们早就不是原地停住不进步的十年前的我们了!” “你说的没错,我们有了奇遇,我们变得很强了,那么她呢?在我们失踪的这些年里,她在做什么,又经历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啊!” “娘子,忘忧谷的十年,这个世界才两个月,她能有多大的进境?” “顾郎,我们能去到一个忘忧谷,你就能肯定她不能遭遇到另一种与我们这机缘不想上下的收获?总之,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从魏岑得到的消息反馈来看,他说如今神府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落在了顾欢欢的手中了!” “不可能!”“是真的!魏岑说有人盯上了他,他故意放水让那些人跟上,接连弄翻了几个,杀了好几个,结果发现居然都是神府的人,但是奇怪的是他们用的传递消息的鹞鹰却不是神府原来豢养的那些!” “消息传递的脉络和方向居然也是双层传递,很是缜密和严格!若非天上有雷鹰在暗中帮忙,魏岑又早已经今非昔比了的话,这个二货弄不好已经掉了坑吃了亏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魏岑就和他们卯上了,直接和雷鹰故意放跑了一只鹞鹰,然后顺着那鹞鹰的传递方向一节节的追,最后到达的果然是神府的外围地界,可接取消息的人却不是神府的人,而是鬼谷分支的黑袍人!” “什么?” 顾希声闻言,顿时站了起来。 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单凭这一点,就认定了顾欢欢可能夺到了神府,会不会太想当然了?” “我也想这么想,可魏岑那货你也知道的,平日里虽然总表现的性格很急,可实际上他从来不是一个莽撞乱来的人!” “他既然这么让雷鹰回来传消息,多半是他那里还掌握了一些其他的情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一并让雷鹰带回来!”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亲自过去看一下情况!还是按照原计划那样在民间造势!” “要真是顾欢欢的话,澹台丰颐的阴魂呢?那老东西可不像是能忍气吞声的人!我们之中,因为有娘子你,他很忌惮,不敢再莽撞的二次来算计,可顾欢欢呢?她凭什么让澹台丰颐不去动她?” 顾希声一下子就问中了其中的关键位置。 古悠然摇了摇头,“这个除非和顾欢欢照面,否则的话,我们光是在这里猜怕是怎么也猜不出来的!不过我想这么多年以来,顾欢欢一直为了配合澹台丰颐的复活你母亲的计划,隐藏在暗中,多半是与他达成了某种协议的!” “他们之间互相知道的东西,起码是要比你我知道他们的要多的多!我在想的是,有没有可能顾欢欢成为了澹台丰颐夺|舍|的第二选择?” 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的!甚至可能性还很大! 毕竟天下人现在都差不多知道神侯已经仙去了!但是神府夫人还活着。 可真正见过神府夫人的人却很少! 顾欢欢姿容绝世,并不输给古悠然多少,加上她和真正的神府夫人澹台丰颐的妻子顾婉婉是双胞胎姐妹,要说把她弄到台前去的话,无疑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只是,澹台丰颐那个老不死的如今只剩下一缕阴魂了,他自己想要重新以人的形式,体面的活下来都限制多多,更别提还想要复活他的妻子,然后夫妻俩一起共享永生了! 这种事情注定只能是个梦了! 从失去了娘子这个被澹台丰颐认定为天命贵女的最好的偷取寿元和生机的对象后,母亲的躯体从那时候开始,就应该已经没了温养的来源了。 其实澹台丰颐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失败了,只是他自己不死心,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继续施展逆天大手笔,以至于走了如今这个地步。 顾希声暗自冷笑,一点都不同情他! 纵然他痴情想要力挽狂澜复生的人是自己的母亲,顾希声也不觉得心情有什么激动的。 因为他做的一切都是要让自己以及自己爱的女人死的基础上的。 也许当某一天悠然死了,自己也会变成这副疯狂的样子,他也同样不会需要大宝对自己有同情。 而现在,顾希声只想确定澹台丰颐死没死,他要是被顾欢欢杀了那最好,他们只要杀顾欢欢;如果顾欢欢是被澹台丰颐控制了,那他们就两个一起杀! 所以他们其实完全不必多想是不是多出一个顾欢欢。 这般思忖完毕的顾希声,立时就淡淡一笑,“娘子,我们钻入牛角尖了,神府在谁手里对我们而言其实一点都没区别,无非就是多杀一些人罢了!就算顾欢欢如今变得厉害了可怕了,我就不信她还能超过夋三夋四他们不成?连那些人都灭了,何况他们?” “顾郎,你说的对!看来果然是我一叶障目了!行,那就还是按照原计划造势吧!不用急着理会顾欢欢还是澹台老贼了,要是他们急了,自然会主动找上我们,你谁对吗?” “正是如此!” 480:为什么不和妈妈睡觉呢? 与顾希声谈过之后,古悠然的心中再没有负担和忧虑。睍莼璩晓 两天之后,雷鹰再一次带来了最新的进展,古悠然和顾希声他们终于在暗色来临的夜晚前,低调的乘坐着一辆马车离开了这条清冷偏僻的街。 一同离开的还有平日了街坊邻居只觉得很是胖嘟嘟的惫懒肥猫。 攴* 马车里纳兰洛抱着白虎夋一,习惯性的修长莹润,骨节分明的手指就那么轻柔地在它柔软的白毛中穿|插|梳理着。 而白虎夋一则一脸享受慵懒的窝在他双腿膝盖内,那舒服的模样看得古悠然都忍不住目光里喷出嫉妒火花。 若非是身边也有顾郎和唐拓两人照应着自己的话,她都有种把夋一的脖子拎起来煽一顿的感觉,这货也未免太享受了吧娲! “悠然,我们真的不去帮忙小四吗?” 作为全家的智囊存在的纳兰洛,对于魏岑如今遭遇的情况也已经通过古悠然的传达清楚的知道了。 但是对于悠然和二哥以及希声他们商量后,不去给魏岑灭火,反而有种希望他继续吸引顾欢欢包括她身后的所有人的注意力的选择,并不是那么赞同。 总觉得那样对于魏岑有点太危险了。 就算他的内力这些年增长的很厉害,但是究竟是势单力孤的一个人,万一那个顾欢欢发了狂,如同当年抓了邓傲那般的再抓了魏岑的话,他们一样是要受制,并被打乱所有计划和节奏的。 是以,从纳兰洛的心底出发,是希望既然魏岑已经暴|露|了,就干脆让他回来家里待着好了,正好换小烈出去替代他。 相信有雷鹰在,摆脱顾欢欢的人的监视和跟踪还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古悠然摇了摇头,“明珠,这个问题咱们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 “我知道,可我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真要有危险,雷鹰就在魏岑头上顶多两个时辰的远近,以魏岑的本事,甩脱人两个时辰的能力你总该相信他是有的吧?” “再就是这个计划也是得到魏岑的同意和他自己强烈要求的,你也要对他多一点信心啊,要是让魏岑知道连明珠你不懂武功的人,都信不过他的能力的话,这家伙回来后估计会郁闷到吐血的!” 古悠然语声很轻松,语调也透着诙谐和强大的自信。 纳兰洛见她这样笃定的样子,也明白她的心中若非是真的肯定魏岑危险不大的话,是不会这么放松的。 便也不再多说了,只是把隐晦担忧的目光落到了顾希声的脸上。 他以为他做的很不落痕迹,殊不知顾希声是多么敏锐善感的人啊! 几乎立即就抓住了他透着几分担忧和悯然的目光,把纳兰洛微微吓了一跳,顿时脸就微红了。 反倒是顾希声见他难为情了,并未觉得有什么被侵|犯的不悦,只是一笑,语声温润清雅地道,“纳兰,离开忘忧谷后,你的精神有些显得紧张了!其实不用这样,我们早就是一个整体了,一个人有可能有疏漏,但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商量出来的计策,怎么也该多点底气吧,你说是不是?” 说完,顾希声还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纳兰洛怔了下,然后也笑着叹了口气,“是啊,的确是我太紧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起来,明明反复推敲过了,我们的计划已经再没什么更好的改进方案了,可我还是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了!” “明珠,其实你的那种心情一开始我也有的,特别是我听到雷鹰传回来的消息说顾欢欢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cha了进来之后,那种心里很怄火地感觉就甭说了!” “虽然她一颗苍蝇屎对于大局和最后的结果不会有影响,可她的出现多少还是起到了恶心人的本事不是?所以我也觉得不爽!也和你现在一样,觉得莫不是要出现什么其他计划外的变故吧?” “可我和顾郎聊过之后,我就放松了!因为顾郎有句话说的很对,他说顾欢欢不出现也不等于她以后冒出来再坏我们的事,我们就不用杀她,只不过如今她提前冒出来了罢了!” “既然这样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对于我们来说,非但没有什么坏处,反而能真正把对我们有潜在威胁的危险都一并灭杀了!” “还有就是你有一点没想通,你才会觉得魏岑会很危险,你想想顾欢欢恨我,我也憎恶她的原因出在哪里?” “因为希声啊!” 纳兰洛顿时想就不想就说了出来,这还用问吗? “是啊,明珠,是因为顾郎!那么她若是猛然发现她最恨不得立即去死的我,带着顾郎还收服了白虎,成为了天下真正最尊贵,最无可代替的女人后,她会怎么样?” “她绝对会立即毫不犹豫的舍弃对魏岑的跟踪和计划,转而调集所有的人手来包围我,对付我!” “这就是女人!尤其是疯狂得处在没道理的偏执嫉妒中的女人!” “因此你该担心的是我们要面对的火力和包围圈会有多大,还该计算和担心的是魏岑这货能不能来得及赶上来帮忙我们一起从外打内!” 听完悠然这番话,纳兰洛彻底惊呆了。 “顾欢欢她不会真的这么莽撞冲动吧?我听三哥讲过当年的事情,她利用三哥阴悠然你的事情,可不像是没脑子的女人做的出来的!” “当年的她的确不会这么莽撞和不动脑子,但是现在——啧啧,你别高看了一个得不到爱的女人的偏执和理智!” “事实上,她要是真能忍住冲动和对我的愤恨,不来找我,我反而要高看她一眼了!” 古悠然那语气那表情臭|屁|狂拽得不行了,也就正好都是他们自己人看到,要是对手看到了,估计鼻子都要气歪了。 唐拓都忍不住笑出来了,“阿然,听听你这话,似乎还希望对手和敌人变得强一点才好?” “是啊,高手寂寞啊!”古悠然顿时小鸡啄米般地猛点头,还夸张的长叹一口气,做出恁般感慨的样子。 唐拓几人都当她在搞笑,只有纳兰洛腿上的白虎夋一闻言,缓缓地抬了抬虎头,眼神隐晦地复杂的理解了。 明白古悠然此刻的感叹,真不是在装|逼! 盖因不管是唐拓也好,是古悠然最钟爱的顾希声也好,都不会明白这个陪在他们身边的女人如今到底是多么无双的一个存在。 而这样的路,她的未来,最后注定是孤独的。 …… 冷忧寒抱着糖宝儿,悄然地立在雷鹰背上。 隔着底下厚厚的云层,雷鹰如今飞行的高度,足足离开地面万丈有余。 便是视力再好的人,从这个高度看下去,其实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可冷忧寒还是抱着糖宝儿站在这里,默默地用他的方式目送着古悠然他们的离开。 他终究没能下定决心在悠然离开之前与她彻底亲密一回。 在她不无失落和黯然的眸子里,他的心里其实也在一个劲地颤抖,他不是舍不出自己,事实上他也渴望一次真正的灵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豁出去。 那一日的求吻,似乎已经把他所有主动的勇气都挥霍干净了。 而悠然这个女人也让他恼火,往日里霸道霸气的很是不讲理,在对待男|色问题上,这小女人从来就是坑蒙拐骗,软硬都来的。 从前强|要|的念头她也不是没起过。 怎么这会儿需要她主动霸气的时候,她倒斯文含蓄起来了? 冷忧寒心里郁闷的要死,难道非要他在额头上写上‘扑到我吧’,她才明白他此刻缺乏的是勇往直前的冲动? 打定了主意,她走他绝对不送。 可结果呢,背影倒是置气潇洒的给了她,可人才走了不到两个时辰,他就已经忍不住趁着沈烈他们不察觉的时候,带着糖宝儿跑出来,唤来雷鹰,眼巴巴的站在黑夜的寒空吹冷风! 就为了多看一眼她们的位置。 “悠然,但愿你记得和我约定好的事情!可千万别一个冲动一巴掌就随意挥了出去,可真是要煽出弥天大祸来的!” 他语气有些郁闷地说着,可惜能听到的人也只有怀中的糖宝儿。 古悠然如今不能驱动内力,也不敢随意动用肚腹里的银月星空,便是再洞察也不知道在她头顶上方几万丈的高空,有个人如此的恋恋不舍和放心不下的在交代着。 好在他总算不孤单,因为陪在他身边的还有怀中的糖宝儿,只听她清脆的笑声,在他的话甫落后便暖暖地响了起来,“爹爹,你这样说妈妈可听不到的!要不要糖宝在脑海里为您转达一下?” “咳咳,那就不用了!我,我的意思是,我交代过悠然了,你就不用再重复转述了!让她知道还以为我多啰嗦呢!” 冷忧寒被糖宝儿的话说得顿时就慌乱地清咳了好几下,然后表情不无别扭的赶紧就拒绝了起来。 “可是我已经在脑海里和妈妈说了哦!” “啊?糖宝儿!你,你怎么这么快就——” 饶是海神星人不会脸红,冷忧寒还是觉得他的体温有回暖的迹象了。 糖宝儿表情很无辜地道,“脑子里的想法本来就很快的!” “呃——” 冷忧寒这下可真是有些后悔,不该带糖宝儿这个胳膊肘向妈拐的小家伙来的! 这样一来的话,悠然不就知道他心里其实是多么多么的放不下了吗? 说不定糖宝都已经把自己带着她站在高空正看着她的事情,也一并在脑海里说了。 可这个别扭的宛如小孩子闹脾气的念头一出来,下一秒他的心里又忍不住惦念起了别的,比如知道了糖宝儿转达了自己的不放心后,悠然她有没有什么话传回来给自己的? 不由就表情紧张中又透着期望地盯着糖宝儿的小脸,希望这个小家伙再说点什么,可小家伙却只是用之前一样的无辜表情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冤孽啊! 冷忧寒心中忍不住狂呼了起来! 一个古悠然是他的克心,如今怀中这个小家伙同样也是吃定了他了。 罢了,反正脸都已经丢了!就干脆丢到底吧! “糖宝儿,那你妈妈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啊!”糖宝儿很大声地就回答,眼都没眨一下。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我这么交代她好歹也该应一声啊!” 冷忧寒本来很期待,这下一听古悠然竟然一个字都没有,又恼火起来了,“这女人,居然敢一个字都没有?” “爹爹你生气了?” “我难道不该生气吗?” “爹爹,你别生气,其实糖宝儿骗你的哦,刚才糖宝没有把爹爹我们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妈妈!” “啊?没有?” 都已经做好了被古悠然知道了他在想念,他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坚强,也已经想象到了她知道这个事情后,嘴角掀起的甜蜜又得意的笑弧了! 结果糖宝儿却告诉他她是骗他的。 冷忧寒顿时就有了种虚|脱|又想哭的感觉了。 再也站不稳的一下子就坐到了雷鹰的背上,整个身体也都呈现极度瘫软无力的样子,把糖宝儿给下了一大跳。 以为是自己的说谎伤害到了爹爹,顿时嘴巴一瘪,表情惊慌地就哭了起来,“爹爹,爹爹,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糖宝!都是糖宝不好,不该说谎骗爹爹,呜……爹爹你不要生气,不要受伤!糖宝好难过!” 小家伙的哭声很是响亮,那偌大的泪珠也滚落的飞快。 小手小脚更是死死的扒住冷忧寒的手臂,生怕他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稳稳地抱着自己。 她不过是想要爹爹更真实地面对他想妈妈放不下妈妈|的心情,所以才和他开了个玩笑。 她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 “糖宝不哭,爹爹没事!” 冷忧寒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已经缓过几分气的他,赶紧抬手把差点脱|手糖宝儿,重新紧紧地抱进了臂弯中,只不过人还是没起来,而是继续瘫坐在雷鹰的背上。 拍了拍雷鹰的脖子,“鹰儿,回去!”雷鹰接到命令顿时就调头往回飞了去。 “爹爹,爹爹,都是糖宝儿不好!爹爹你打我吧!糖宝好痛!好难过!” 感觉到冷忧寒的心中有无数的情绪发|泄|不出来,使得他整个人的样子不哭比哭泣还要令人难过。 糖宝还小,就算开智早,可对于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情,她远不能体会,不能明白为什么明明爹爹妈妈都那么喜欢对方,可他们还是会不开心,尤其是爹爹! 所以她才想要帮忙的! 她想着既然爹爹想妈妈,不想妈妈和顾爹爹他们就这么离开,那就下去看看妈妈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有雷鹰伯伯,不管多远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不是吗? 没想到她自以为的单纯好心,反而帮了倒忙! 爹爹冷忧寒现在这模样,怎么看都不算是好的状况,糖宝儿哪能不后悔? 可她是个小婴儿,就算想要挽回,碍于这个身体她也没办法,除了哭和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也闷闷痛之外,她什么别的也不能为爹爹做。 “糖宝乖!爹爹没事,真的!爹爹只是累了!坐一会儿就好了!” “爹爹,糖宝现在告诉妈妈,让她回来看你陪着你好不好?你不要难过不要痛了!爹爹你难过,糖宝的心也好痛!” “糖宝之前是真的想要告诉妈妈爹爹你和我在这里的,可爹爹你不是让妈妈不许动用她的能力吗?” “所以糖宝没敢传话妈妈知道,不知道妈妈在心里要是和我说话,算不算是动用爹爹不让她动的能力!糖宝不是故意要骗爹爹的!” “啊——糖宝,好孩子,你做的对!爹爹错怪你了!” 一听到糖宝一边哭,一边解释的话。 冷忧寒顿时精神一振,是啊,他差点忘记了,是他让悠然一点属于她的能力都不能动用的! 虽然说糖宝和悠然能通过脑波交流彼此的思想,这是属于她们母女之间独有的能力,可要知道糖宝也是所有孩子中唯一继承了这种变异qun能力的孩子! 是以,说到底这种交流能力的根源还是因为qun的关系。 如今古悠然的体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谨慎起见,这种母女间原来可以用来脑波交流的能力,最好也是先不要用。 糖宝把他的每句话都记在了心里,也真正的这么做了,自己当爹的人怎么能因此去责怪孩子没有恶意的一个小玩笑呢? “爹爹!” “真的,糖宝,爹爹没事!爹爹好了!爹爹只是——只是想你妈妈了!很想很想!所以爹爹之前才会那么在意,那么在意你的一个小玩笑,现在知道我的糖宝儿这么聪明这么听话这么乖,这么贴爹爹的心,爹爹就什么都好了,再不难过了!” “真的吗?爹爹不怪糖宝了?” “爹爹永远不会怪糖宝!除了你妈妈,爹爹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糖宝儿,从爹爹亲手把你接生出来的那一刹那,糖宝你就是爹爹心中的暖阳了!” “虽然把你从你亲生爹爹那里夺过来,有点对不起他,可爹爹不后悔!爹爹自信能给你的爱绝对不会比你阿拓爹爹少的!” “爹爹!没关系的,拓爹爹还有二宝妹妹和三宝妹妹呢,可爹爹你只有我啊!” “而且妈妈和拓爹爹他们也都不会因为我有了爹爹你,就不喜欢糖宝啊!糖宝有这么多人爱,糖宝最幸福,糖宝也想爹爹很快乐,很幸福!所以爹爹你要勇敢一点啊!” “我听小宝弟弟说的,爹爹妈妈要睡在一起,才是很相爱,可爹爹你什么都不主动和妈妈去睡觉呢?” “妈妈每次来看爹爹都赖在爹爹房间里不走,糖宝感觉得出来妈妈很想和爹爹你睡觉啊,你为什么都不让妈妈留下呢?” “呃!糖宝,咳咳,这个话不是小孩子说的,你不懂,那什么,咱们先回家!” 本来还剩余一些伤感的情绪没来得及全部排除掉的冷忧寒,冷不丁地听到小小的糖宝儿竟然说出睡觉这样令人耸动的词语,差点没一个趔趄,直接从雷鹰背上掉下去。 赶忙捂住她的小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他好歹一个成年的大人了,和一个不足半岁的女孩讨论这个话题,怎么看都是太违和了啊! 481:好像玩大了啊! 481:好像玩大了啊! “呜呼……爹爹……” 糖宝含糊不清地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冷忧寒却已经觉得难为情的不行了。睍莼璩晓 连糖宝儿这么小的孩子,都已经看得出他们彼此之间的关键问题就在于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冷忧寒忍不住想,难道他们俩都已经表现的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那岂不是唐拓、顾希声他们也早就看出来了攴? 光想到这个,冷忧寒就觉得浑身应该冰冷的本身属性,这会儿都快要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进行转变了。 雷鹰很是飞快地重新把他们送回了住所附近的上空。 冷忧寒立即寻了个空隙,抱着糖宝儿就无声无息的回到了住着的房间,又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总算把自己的情绪完全稳定下来娣。 而糖宝儿,早就在他的怀里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不愧是小孩子,哭过了,笑过了,累了也就自然的去睡了。 …… 这小小的一个插曲,已经离开家百多里的古悠然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七天后。 古悠然她们已经重新换了新的马车,高调的开始了他们入世造势的计划。 他们的第一站就是大陆腹地,繁华的商业中心的青夏国首都青夏城。 唐拓、顾希声,以及蒙着面容看不清容貌,但是光从身姿就可看得出面纱下的容颜绝对不俗的古悠然,再加上一个浓浓书卷气,智慧清雅兼具的纳兰洛。 这四人的组合,别说在这大陆上最著名的繁华大城里面,哪怕是出现在一群俊男美女中间,他们的气质和容貌之独特,也同样会有鹤立鸡群的效果,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不同。 更别提给他们拉车的高头大马,一律都是神骏的乌云盖雪宝马! 这样的马儿在神府原来的马场里算不得什么顶尖的好马,可这里是世俗界。 这样的马的出现反而更容易吸引人眼球。 毕竟它们的特点太明显了。 所以给人的视觉感十分的有冲击力。 本来想要找这样四匹马,还没那么容易,但是可不能忘了,他们身边可是跟着一只白虎夋一呢! 虎躯下面藏着怎样智慧和高等的灵魂,大陆上的人可不知道。 当然马儿野兽们也不懂,它们只明白白虎的身上那强大的令它们恐惧的气息,足够让它们不敢抗拒就行了。 因此白虎夋一稍稍花了点功夫,就从邻国的皇家御马场内把这四匹乌云盖雪给驱赶了出来。 完全不用怎么训练他们,只肖稍稍低吼一下,它们就乖乖的配合听话无比的给古悠然她们拉起了马车。 马是这么顺来的,这奢华中不显俗气,还有几分高雅的马车车厢,自然也不是他们临时打造的。 而是唐拓从另外一个大势力的门派后院给弄出来的。 想那日晚上,顾希声和纳兰洛看着唐拓扛着这么偌大的马车,迎着夜色飞奔而来的情形时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古悠然现在都有种忍俊不禁的感觉。 唐拓则没好气地看着她,无奈又宠溺地道,“都两天了,阿然你还没笑够啊!” “没有,我哪里有笑,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说真话,这样装|逼,装高雅的事情,我还从来没做过呢!哈哈!” 古悠然摸了摸鼻子,很想表现出正色严肃的样子来,可最后没成功,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娘子,等下进了城,下了马车后,你可不能再这么豪放的笑了,你现在是高贵神秘的夫人,而不是江湖女侠!” 顾希声见阿拓无奈的样子,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后,才低声关照了句。 “放心!放心!我本来就是高贵又神秘的御姐兼女王嘛!没问题的!” 纳兰洛他们早就习惯了悠然的口中,偶尔会冒出一些他们新鲜的他们没听过的词,但是大致的意思他们还是揣摩的出来的。 “这是我们造势的第一站,大陆腹地最中心最繁华的青夏国首都!” “虽然青夏国国土面积不大,但是以我们现有的大陆版图的了解来看,青夏国绝对是隔海相望的我们现在所在的东大陆的最中心,这一点众所周知,且毫无疑问!” “而且这里也是全大陆人口流动最快最复杂的地方!可算是所有消息汇集和散发出去的中心!” “我们第一站选在这里,一定能最快的让最多的人发现白虎的存在的!” 说这些话的自然肯定只有‘百科全书’的纳兰洛了。 “没问题!夋一,一会儿就看你的了!只要我们的马车进城开始,你要确保所有的飞禽也好,走兽也好,都给我乖乖的趴伏着,好迎接我们的到来!” 白虎夋一低声地嗷了一声,然后飞快地点了点不大的脑袋。 那叫声,听话温柔的比一只猫还要没威力,哪里有半点虎威和凶悍的样子。 只不过很快青夏国的人就会见识到这小小的一只白猫的威风,到底有多么盛了! …… …… 上面的对话,发生在半个时辰前。 然后,当他们的马车以那样低调的奢华的姿态,进入青夏城的城门之后。 属于青夏国历史上最为后人铭记的混乱又惊心动魄的一天就开始了。 因为是繁荣的经济中心。 不论是进城还是出城,那人|流|和车队马队的队伍都很长很长。 好在青夏城的城门是有九个不同的门洞的,其中最大的门洞只让超级大势力,和全大陆有名望的门派以及皇室贵戚们专用。 古悠然她乘坐的这辆马车,光看拉车清一色的乌云盖雪,以及那车厢所过之处,淡淡的沉香香味就那么在空气中盈动,有眼睛的人也能看出车内的人身份定然是极端不凡的。 更别说整个驾车的车辕上竟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也就是说,那四匹拉车的乌云盖雪,竟然是自己在认路。 这一幕看在其它门洞前排队的商贾、路人眼中,已经形成了惊讶无比的巨叹! 而那四匹乌云盖雪就这么不疾不徐,马蹄整体地朝着整个城门最中间最宽敞的专用贵宾通道就那么奔去了。 没有人觉得这样的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对!自然守城门的那两列卫兵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是马车到了近前,竟然不停下,更加没有出示身份和路引的样子,这下卫兵们有些作难了。 按说能让乌云盖雪这样的神骏马驹直接拉车的贵宾,他们绝对是得罪不起的。 可这进城出示身份徽征,或者贵宾路引,也是他们的值守责任内的事情。 眼看着马头都要踏入城门门洞内了,卫兵队长终于踯躅地快步上前,刚说了一个字,“请——” 就见一道白光从马车车厢窗户内|射|了出来,到他面前时,轻轻地就落了下来。 那卫兵队长下意识地本能就接住了,还没细看,就听车内一个清冷孤傲中,透着上位者特有的气息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保管好!” “是是!” 这声音带给所有人的压力是那么明显,几乎心脏都跟着被冻住了一秒般,那卫兵队长更是感受最深。 别说把马车拦下检查凭证和路引了,就是稍稍反地就接连称是后,就后退了好几步,把整个通道彻底让了开来。 几个呼吸后,马车整个顺畅的穿过城门门洞,彻底入城后,那种身体被冻僵般的感觉才被解除,身体也缓缓地有复暖的感觉了。 而这个时候那个卫兵队长才有时间和机会看一看被他接住的那白色的物体是什么。 这一低头,就见他惊得大叫一声不说,几乎不到半秒,整个脸就激动的完全充血了。 张大的嘴巴好一会儿都震惊过头的闭不拢。 队长这模样,可把两边的卫兵的好奇心给全部吊起来了。 偏生碍于角度和位置的关系,他们都看不到队长手中拿得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过从队长惊骇震撼到这等程度的模样来看,那马车里的贵客,丢出来的东西一定十分的不凡。 从侧面也映衬了车内人的身份一定也十分的尊贵,可到底是什么人呢? 大陆上哪个强悍帝国的皇室来访吗? 要是这样的话,就不该啊!车队太简单了啊!起码总该有侍卫之类的吧? “队长,队长,到底的什么人啊?” “是啊,队长,是什么尊贵的客人,您这么惊讶?快让小的们也知道下?” “队长,让小的们也看看嘛!到底那贵客丢出来的什么好东西啊!” 众口纷纷地好奇和询问声,终于把那队长从震撼中唤醒了。 闻言,赶紧双手合得拢拢的不说,还四面张望,似乎生怕被人看到就会抢走的样子。 又想起那马车内的贵客说的那句‘保管好’的话,那队长就更觉得心里狂喜到了极点。 今天顶替老王来值这一天班,看来真是来的太对了。 不然就真的错过天大的机缘了。 “队长,队长,到底是什么啊?求您了,说说嘛,让小的们也开开眼,小的们保证肯定不会传出去的!” “是啊,队长,咱们都是你的兵蛋子,你还不相信我们嘛!” “就是,就是!小的们知道贵客给的肯定是好东西,不过队长你是我们的队长嘛,贵客又是把东西给队长您一个人的,小的们就算眼红也不敢抢队长您的东西不是?就让我们开开眼吧!” 被他们一人一句捧得不行的小队长,很是受用,其实得了这么大的好处,他心里也很有显摆和倾诉的欲|望啊! 现在被他们这么多眼睛求着,他也心痒痒了,脸上却还强自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好啊,这可不能外传啊!贵客这么低调的进城就是不想让我们凡人知道他们来了,今天我们已经得了天大的福分了,可以这么近距离的迎接了贵客进城,要是把贵客的行踪泄露了,可是会惹大人物不高兴的!” “好好好,队长,我们保证不说,你就让我们看看嘛!” 被他的神色和话语一再的吊胃口的众人早就忍不住了,一下子全围在了队长的身边。 那队长也终于缓缓地摊开了手掌,顿时他掌心里那温润的一块白色的圆形玉珏就显现在众人的面前。 那温润的玉色散发出的莹润光芒,光看外表就知道一定是品质不凡,价值千金都不夸张。 可这不是重点! 光是好东西不至于让他们这么惊叹和羡慕嫉妒,令他们所有人呼吸瞬间一紧的是那温润的玉珏内,若隐若现的‘神府’两个字的出现。 即便是他们所有人的脑袋几乎把日头都遮掉不少了,但是那两个字的神光还是那么的莹润和清晰。 竟然是大陆上最神秘的最尊贵的神府! 天啊!队长大人果然是要一步登天了啊! 难怪队长一看到这宝贝就要紧藏起来了,要是换了他们的话,估计要高兴到发疯都有可能! 一时间,所有的卫兵都郁卒无比,为什么自己平时不努力一点也好当个队长呢? 要是自己是队长,这神府里的大人物给的玉珏就可能是给自己的了! 那可是神府啊! 天下什么好东西都有的神府啊! 很快,所有的人都反应了过来,既然马车里的大人物能丢出印有神府字样的玉珏,岂不是说车内的贵客起码是神府里当家做主的人之一? 大陆上早就传说了神侯澹台大人座下有六大弟子,号称神府六公子! 那清冷高贵的声音起码会是六公子中的一位吧! 发了!发了! 赶紧把这个消息传上去,虽然他们没能得到神府公子的打赏玉珏,但是他们上头的头头知道了这么大的消息肯定还是会打赏他们的啊! 这般一想,脑子灵活的几乎立即就找了各种理由暂时的离开城门口了。 而沉浸在了得到玉珏的狂喜中的小队长,还不知道他要下面的人保密的消息,没一刻钟就已经传到了青夏国青夏城皇宫里面去了。 而事实上,唐拓扔出那块玉珏的本意就是为了回头他们在城里闹出大动静后,能方便全青夏城的人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说白了,那所谓的神府字样的玉珏,也不过是为这次造势提前准备的一个华丽道具罢了。真正的神府的人出来,哪里会这么沉不住气的,随便给个守门的人就打赏出这样的东西,真嫌自己不够招摇吗? 不过他们这次的目的就是高调,越是招摇就越对了! “好了,夋一,该你了!” 古悠然懒洋洋地抬了抬眼,就吐了一句。 白虎夋一顿时就从纳兰洛的膝盖上跳了下来,也没见它做什么准备,就见它张开了嘴巴,低沉地吼了起来。 顿时,整个城门进来后最宽敞的主|干|道上空,就响起了闷雷般的吼声。 一阵一阵地,先是在这条街的上方,然后就以这条街为中心,朝着远处扩散了过去。 没多时,整个青夏城上方都响起了这样低沉地吼声。 一开始所有的人都还没觉得怎么样,只以为是打雷了。 还奇怪这大晴天的,怎么会响起这样的闷雷,难道是要下雨吗? 可没多一会儿,就听到周围陆续开始有人惊呼和慌乱的叫了起来。 “哎呀,我的马怎么突然跪下了!哎哟——我的货掉下来,怎么回事?” “啊——我的骡子也趴下了!” “唉哟——摔死我了——”这位明显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亏得是摔的比较巧,只是滚了几圈,哪都没摔断,不过光这顿惊吓也够把人吓的不清了。 很快,就像连锁反应一样,整条长街上,但凡是拉货的马儿骡驴、玩赏的飞鸟、农家运进来的鸡鸭鹅,还有富家公子们溜的斗鸡猫狗……总之只要是动物,全部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有些胆子实在小的动物,比如老鼠之类的,瞬间被那股威慑吓得小心脏爆掉,直接歪到在地上地下死了不知凡几。 酒楼后厨的鱼虾蛇蟹就更别提了,吐白沫翻肚皮的直接死掉的就更多了。 一时间整个青夏城都陷入了完全的恐慌和混乱中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天灾来了! 是上天在降下某种惩戒了,不然的话,怎么好端端的天响闷雷不说,还牲畜都死的死,瘫得瘫? 可很快,恐惧和混乱的人们就发现,也并不是所有的牲畜都趴下了,还是有例外的。 例外的就是给古悠然她们的马车拉车的那四匹神骏的乌云盖雪。 “咦?你们看,那四匹马没事!这,这是怎么回事?” “兄弟,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马,那是乌云盖雪,绝对的神驹,你的是什么马,能和人家的比吗?” “娘|的,你看看清楚,我这是雪国龙马,只是长得低调,我这马论神骏和珍贵程度,可一点不输给乌云盖雪,甚至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这龙马血统比乌云盖雪可要高贵的多呢!可你看看,它根本都站不起来了!” “是不是真的哦?” “娘|的,要是我说一个字大话和假话,就让我全府死|光|光,小爷我好歹也是雪国皇室贵戚好吧!我姐姐可是雪国三王爷的嫡妃,我那姐夫可是亲王,懂吧!所以那四匹马能走,我们的马却全趴下了肯定不是因为那几匹马是神驹的关系,一定有别的原因!” 周围的人看了看那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似乎没想到他们中间还夹杂了这么一个皇亲贵戚,不过很快他们的视线就转移了,毕竟这里是青夏城,多的是各国各地慕名而来的各种身份的人,多一个皇亲国戚也不算什么。 他们更加好奇的是那马车里的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的马都罢工了,那低调奢华的马车却毫不影响。 一时间,整个青夏城的城内主街道,以前所未有的安静目光和动作,迎接和注视着古悠然他们的马车徐徐前行的样子。 古悠然透过窗棱看到外面的情形,瞠目之余,不由用极低地声音道,“阿拓,顾郎,好像玩得有点大了啊,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482:来得太好了 顾希声表情还好,唐拓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睍莼璩晓 似乎对这样的场面两人都很司空见惯一样。 不过纳兰洛就不同了,他虽然出身大陆上也很神秘备受尊崇的神笔世家,可是他们神笔世家传承的使命和祖训很特别。 越是当下一代族长培养的人,越是要努力、低调、吃苦、谦虚,简单的说,就是越有本事的人,就越要把自己的本事内敛的藏掩于人前飚。 是以,透过窗棱见到外面这一幕,几乎第一时间,纳兰洛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表情也毫不掩饰的不赞同,不喜欢! 此刻听到古悠然低声问这句,他总算脸色稍霁了些,但是唐拓和顾希声都没有发话,他也不想直接说他出他的不悦和反感,而是把目光责备地看向了已经停止了低吼的罪魁祸首——白虎夋一镯。 夋一接收到了纳兰洛明显含怒不悦的目光后,下意识地就缩了缩脖子和脑袋,求救般的看向古悠然。 它倒不是害怕纳兰洛能对它有什么伤害。 关键是纳兰洛这个人类非常的特殊,他没有海神星传承觉醒者冷忧寒的无比厉害,也不似它的主人古悠然和那位小姑奶奶糖宝儿的体内有能绝对压制它的变异qun王的存在。 他就是一个很平凡很普通的人类。 甚至于在天下大多数的人类中,他都是弱者。 没有人类练武之人中会修习的武技和内力。 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人,偏生亿万芸芸众生中,就他一人身上有它中意和喜欢的气息。 那种气息,对它们母星人,似乎天生就有安抚和静养修复他们所受创伤的功能。 而那种创伤,可不单单是肉|体上的,还包括qun气神魂大幅度损伤后的安养和恢复。 即便速度很缓慢,可有他在,就等于它傍着一个活生生的恢复石。 这样的宝贝和重要的人,夋一哪里敢得罪他啊? 真惹了这个书卷子气的纳兰洛不高兴了,起码接下来好长时间自己都别想到他腿上怀里睡觉了。 是以,对于古悠然,白虎夋一是发自内心的畏惧和恭敬,可对于纳兰洛它却是无比的喜欢和想要讨好的对象。 现在见这明明是为了主子办事,却惹得纳兰洛不高兴了,白虎夋一也觉得有些傻眼了。 它这是冤不冤啊! 古悠然本来也觉得好像有点过头了! 虽然她们的目的是引起轰动,可轰动的范围明明是可以控制的,现在却被夋一这家伙给搞成这样。 是以见明珠他也不高兴的把目光投向了白虎夋一后,古悠然顿时伸手就在白虎的脑袋上敲了一记,瞪眼道,“笨死了你!让你吓唬吓唬他们,有让你弄到这么夸张?” “&%¥#……” 白虎这些真是有冤都没地说了。 呜咽着就装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的趴在了马车内,铺着奢华地毯的车厢地板上! 而见它那副惫懒无赖的样子,古悠然也有些无语了。 也明白严格的说起来,怪不得白虎夋一。 它并没有发挥出超过它固有能力的十分之一的威压出来,只是有些动物的承受能力实在太差了。 因此造成了城中的一些人,会有一定程度的经济上的损失! 不过肯定人身安全是绝对没有威胁的。 算起来,夋一已经算是做的不错了。 不过既然明珠不高兴了,古悠然也觉得稍微有些过头,那么行动上轻微地惩戒还是要有的。 “娘子,纳兰,你们也不要这么不安!无妨的!虽然这次覆盖的范围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不过也好,反正一条街区一条街区的影响过去是影响,一次性的让全城都发现异象也是影响!” “而后者显然给人的印象要更深的多!所起到的作用也要大的多!” “反正都是要高调出场,有点损失又如何?”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血腥杀戮都一一闯荡见识过来了,如今眼看着是为我们最后的安定的生活在冲刺了,纳兰,这个时候可不要突然起了什么仁慈之心啊!” 顾希声这话说的稍微有点重了。 似乎并不赞同纳兰洛之前脸上流露出的不赞同之色。 古悠然顿时觉得马车车厢内的气氛好似有点紧张了。 赶忙先看向纳兰洛,又看向顾希声,用力地朝他眨眼,似乎在示意他不要说了。 唐拓也有些意外,希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不给面子的直接说纳兰洛。 连带白虎夋一也变得紧张起来了。 想着难道说主子的后宫要内讧了? 后宫头号男主人要和排名最末的纳兰洛正面交锋了? 就为了它刚才地吼声范围太大了的问题? 要是这样的话,那它可真是闯了大祸了,以古悠然这个主子有时不讲道理的霸道性情来看,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如今这个寄居在白虎身体内的倒霉母星人! 呜……可千万别吵起来啊! 唐拓显然也有了同样的担心,赶紧越过坐在他们中间的古悠然的身体,拉了拉顾希声的手,低声道,“希声,你的语气有点太重了!纳兰他可能不是那个意思,咱们都说自家人,这个时候可不能内部不团结啊!” “纳兰,你也是,希声的话或许让你听着会不舒服,不过他也是为了咱们家的未来着想,这么多年了,咱们一起经历的事情的确太多太多了,他也是害怕到最后关头,眼看着要成功再因为某些小枝节而功败垂成!你也理解他一下!” 唐拓的话刚落,古悠然就已经飞快地点头,表示唐拓说的话很对,正要也说两句时,就感觉到马车猛地往前一冲一停。 而因为牢记冷忧寒不管什么情况下不允许她动用武功和能力的她,在那千分之一秒的突然情况来临的瞬间,本能的刚要运力去稳住自己身体古悠然,马上就又放弃了这个反射性|地动作。 这样一来,她的身子自然就任由马车的冲力带来的惯性,把她往对座的方向撞去。 纳兰洛眼看她都要撞到另一边的马车车厢壁上了,吓得赶紧飞快地横过身子,重重地就把她抱了个满怀。任由她的螓首直愣愣地撞在他胸膛上。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唐拓和顾希声都怔愣住了。 因为他们完全没想到悠然会因为这马车陡然的一个冲顿,就坐不稳的摔出去。 那反应好似她完全是个不懂一丁点武功的纤弱小女子。 若不是纳兰洛的那一刹那反应也极快的话,毫无疑问,悠然这一记肯定会撞在马车车厢上。 这—— 心电急转间,两人很快就想了起来,似乎这次出门之前就已经计定好了,悠然是要装一个半点武功不会的天命贵女,神府夫人的。 而这个是他们都答应了冷忧寒的。 以保证到悠然不用动用一丁点武功和内力,不用出任何一次手。 事实上悠然她真的做到了。 她刚才的反应就是一个自然人最真实的反应,唐拓和顾希声他们不知道她是怎么能让自己骨子里已经形成了本能的武功,不做任何保护她的反应的。 他们只知道,在悠然克服了武功内力修行后所产生的本能的自救行为之后,他们这两个本应当充当保护者的人,却完全没有尽到他们应该尽的责任。 他们居然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古脑的被甩出去,完全没有产生半分去拉住抱回她的本能。 要不是纳兰洛最后关头愣是横过他自己的身子,抱住了她的话,那今天悠然她岂不是会撞得很惨重? 一时间,两人看着自己的手,表情都很是惊愣和失落。 而纳兰洛却没顾上去看顾希声他们的表情,他紧张又慌忙地赶紧摸向了怀中古悠然的脑袋,语声惶急,“悠然,你没事吧!你怎么会突然摔过来?有没有撞疼?” 古悠然扶住纳兰洛宽厚结实的胸膛,可怜兮兮地从他怀中把脑袋抬了起来,撇了撇嘴,“疼倒是不疼,我如今的身体坚韧度是很强的,真要是撞上的话,坏的只会是车厢的门,而不是我的头!” “只不过——” 古悠然说着说着就恼怒地转过头,冲着白虎夋一就怒了,“夋一,你这个笨蛋,你怎么指挥的马儿拉车啊?” 白虎夋一又躺枪了! 之前真不怪它啊,马车会突然一冲一顿,不是它驱使乌云盖雪不得力,而是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在街道中间的地方落下了一条三寸高的横石。 以至于马儿一跃就过去了,马车的车轱辘,硌上去后就没那么流畅了,这才弄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 “呜……” 白虎夋一低声呜咽了两声,在脑波里使劲地向古悠然解释。 只不过古悠然听见了,却不用脑波做回复,而是没好气地又瞪了它一眼,“少给我找理由,既然你都感应到横石了就该提前知会马儿绕一下啊!现在出去,到车辕上去待着!” “找一家最繁华味道闻着最香的大酒楼去,我们要吃饭!” 古悠然说完,白虎夋一又可怜巴拉的呜咽了两声后,就乖乖地从后车门里跳下了马车。 然后在不少围观和跟随着马车的行人惊讶的目光中,一个大跳跃,就已经来到了马车前面。 然后又轻巧地完全不费劲地跳上了车辕。 低声地轻吼了一声,那四匹乌云盖雪就顿时跑得更加稳健和整齐了起来。 速度也比之前加快了些,可车厢的平稳度,却比之前跑得慢时还要稳当的多了。 发现和看清这一幕的路人又傻了眼。 “我没有看错吧,刚刚那矫健如一道白虹的东西是什么?是猫吗?它居然会赶马车?天哪!我的眼睛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我也看到了!不过它刚才低吼的那一声,你们不觉得耳熟吗?好像哪里听到过啊?” “吼声?如果真是猫的话,谁家猫会是这样叫的,叫我看,估摸是什么珍稀的我们没见过的异兽!被马车里的主人给驯养的能够赶马车了!” “异兽?这个也太夸张了点吧!异兽可都是长得很凶恶和奇怪的,刚才那只白猫也就是比一般人家的家猫胖大了点,总不能因为它吼叫的有点特别,像打雷,就说人家是异兽吧!” “叫我说,你们是被之前马骡等牲口都不肯动弹给吓到了,以至于草木皆兵了!” 又有人洋洋得意的发表完他自己的想法,正等着有人不同意好跟他辩论呢! 结果一转头发现身边的人都用一种很惊悚的目光看着他。 把这家伙也给吓了一大跳,“喂,你,你们想干什么,嘿,我可告诉你们啊,青夏城言|论自|由的,你们要是敢因为我和你们的意见不一样,就打我的话,我可以是随时能到监察院上告你们的!” “你刚才说那只异兽的叫声像什么?” 旁边最近的人一把就抓住他的袖子,语声有些颤抖的问。 而其他的人继续用目不转睛的视线紧盯着他,似乎生怕他跑了一样。 这位仁兄可真是被吓的不清了,难道就因为他说那只白色大猫不是异兽,所以就犯众怒了? 当即也颤抖着没骨气地改口了,“咳咳,是异兽,是异兽!不是白猫,兄弟你们这下总能放开我了吧!” “娘|的,谁问你这个?我们问的是你刚才说那异兽的叫声像打雷?是不是?” “是,是啊!就是那种闷闷的雷声啊,你们觉得不像吗?要,要是你们觉得这个形容不好,那你们说像什么,我就改就是了……” 这位老兄真是要哭了。 愣谁突然间被这么多人,用这么‘凶狠’和‘热烈’的目光给盯着,也骨气不起来了,谁知道会不会引来众人上前一顿暴揍? 到时候就算他到监察院去上告,所谓法不责众,这么多人呢,监察院也抓不过来啊! 正慌乱的时候,发现之前凶狠地拽着他的人已经松开了他。 且非但如此,本来都盯着他的人,现在也都不再盯着他,而是目光都发直又惊骇不已地盯着街道中央,如今已经走远的马车的方向去了。 “出,出什么事了?”这人还有些后知后觉的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麻痹的,你真蠢啊!” 被他的声音惊得回过魂的后面的人,也没好气地立即就骂了一句。 “你自己不是刚才也说了吗?那只异兽,不,不,神兽,那只神兽的叫声像打雷吗?你难道忘记了啊,那些牲口啊,马啊,鸡的,为什么不敢动的不敢动,吓死的吓死啊?不就是因为之前咱们青夏城上空响起了短暂的几声闷雷声吗?” “大,大哥,你的意思是那,那雷声也是刚才那,那只异兽,呃不,是神兽发出来的?” 这位倒霉催的仁兄总算反应过来了。 “显而易见啊!你看看,周围谁家的马还能站起来,谁家的猫狗还有叫声,更别说上大街上溜达了!天啊!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这么神奇的场景!神兽啊!一定是神兽啊!” “对,对,我也觉得肯定是神兽!” 顿时,敬畏惊惧的情绪过后,周围很快就满满都是惊叹和热烈的讨论声了。 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又激动的赶紧小跑着顺着古悠然她们马车前行的方向追上去了。 想再多瞻仰一眼神兽的威武也是好的! …… 而此时,神府的贵客进了城的消息也已经传递到了宫内。 这个时间正是早朝结束,群臣即将散朝但是还都没跨出大殿的当口。 青夏国的皇帝和群臣,乍然听到这么大的消息,一下子也都淡定不下来了。 “什么?神府的人?这个消息属实吗?确认过了没有?” 禀报的人赶紧又是一通详细的汇报,尤其是把那玉珏的一段讲的更加夸张和神妙万分。 听得本来就已经激动和惊讶了的青夏帝和群臣更加激动了起来。 “什么?马车里的贵客还扔出过一块刻有神府字样,隐泛神光的玉珏的?玉珏呢?” 来人又禀报了一通什么玉珏是马车里的贵人指定给那位守城门的小队长的,他们不敢私自收缴,呈上给皇上看云云的。 听得众人又是一通眼红和嫉妒,恨不得以身代之去守城门,好得到这份机缘啊! 虽然得不到刻有神府字样的玉珏了,不过神府的贵客不是还在城里吗? 有大臣立即提醒青夏帝说,当务之急是赶紧把神府贵人的身份和来意给弄清楚,也好投其所好,说不定能给帝|国现在艰难的局势,带来新的契机。 这个提醒很及时,青夏帝又热血了。 大手一挥,就朗声道,“众爱卿赶紧想个章程,这神府的贵客这般突然地降临到了咱们青夏国,是为了哪般啊,会不会是前阵子咱们派人去求援的消息,终于传递到了神府?所以这次神府派人来给咱们解决问题了?” “可要是这样的话,咱们的人怎么没收到消息啊!这到底是去迎接呢还是不去迎接啊?万一来的贵客不是为了咱们的求援来的,这贸然去打扰,怕是要惹神府里的贵客不高兴的!” “卿们也知道,自从大陆上传出神侯大人仙逝的消息后,各国的情况就都不那么太平了!有皇子被神侯大人收为徒弟的那几个国家还算好,没人敢去打他们的主意,可其他实力较弱的小国家就不那么好过了!” “咱们青夏国虽然繁华富庶,又是东大陆最中心最重要的国家,可咱们国家吃亏在太小啊!” “又被包围在几个大国中间,以往借着几个大国之间需要平衡的关系,又加上咱们青夏城中五成的商业收入都是上缴给神府的,这才凸显了咱们的重要地位!” “可现在,已经有整整五六个月了,商业所得倒是如数的被取走,可城里的秩序却越见不好了!怕是真如传言中说的那样,神府夫人式微势小,坐不稳这神府新主的位置啊!” “哎,这神府一日无强势的新主产生,咱们的太平就只是维持在表面的短暂太平,咱们的繁华也随时会成为别人口袋里抢夺的财富!” “今日,神府居然来了人,依寡人看,不管来的是什么样的贵客,咱们都必须去拜见下才行,众卿以为如何?” “陛下英名,大善!” 483:该出场了! 正当宫内民间,都纷纷为古悠然她们的到来,各自热闹和疯狂的时候。睍莼璩晓 马车里的几人之间气氛却出奇安静了起来。 古悠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她只是发现当她训斥完白虎夋一,把它赶去了外面车辕上之后,车厢里的气氛就安静的有点异常膪。 还以为是纳兰洛在为之前顾郎说过的那几句重话,而生出了芥蒂呢! 不由赶紧握住纳兰洛的双手,趁着自己的人还在他的怀中,也没急着回到原位,而是赶紧替顾希声解释道: “明珠,你莫不是真的生气顾郎之前的话了吧,他没有恶意的,可能话是说的重了些,但是咱们一家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你可——技” 古悠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纳兰洛温润安宁的眼神,就温柔地对上了她的眼神。 那眼神里一片清澈的温暖和宠溺之意,气息也平和安宁之极,哪里有半分生气不忿的模样? 这自然令得古悠然打算缓和他们之间的气氛的劝解之语说不下去了。 “悠然,你呀!你和二哥都是太小看我和希声之间的情谊了!” “你们自己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希声是个什么性子,我哪里会不知道?而我自身有时有个什么缺陷的,我自己也清楚的很!” “刚才我的确是有些心软了,觉得今天这阵仗弄的有点太过了!可希声的话,也令得我意识到,我的不忿不悦,某种程度上是又泛书生意气的毛病了!” “光想着这会儿我们太平了,安全着,却忘记了太平和安全的背后,我们经历过的太多的波折和生死劫难!” “人固然要有大德,可这大德总不能令得自身安身立命的基础都推到不复存在去实现!” “因此,悠然,二哥,你们都不用担心我会因此对希声有芥蒂,相反我还很谢谢他不管什么时候,都这么直截了当的点出我们家里任何人的问题!” 纳兰洛的话语说的很是诚恳,语声也中正平和,一听便知他是发自内心的这么想的。 古悠然闻言自然是大喜过望。 当即就转头看唐拓和顾希声他们两人,却发现他们两人好似都没有把心思用在听明珠和自己讲话的上面,而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关键的是,他们两人的神情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挫败和苍白,这令得古悠然和纳兰洛都有些傻眼了。 这,这是怎么了又? 总不至于纳兰洛说出这样的话反而令他们不高兴了吧? “顾郎,阿拓,你们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要吓我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古悠然顿时就要从纳兰洛的怀中站了起来,需知这可是在马车里,车厢虽然宽敞,却终究只是两轮马车,高度有限。 古悠然这一焦急起身,眼看着脑袋就要撞上车厢顶上。 几乎立即,“小心——” 唐拓和顾希声两人同时出手,拉住了古悠然的一边臂膀,把她的人又拉低拽了回来,重新坐回了他们两人的中间位置。 终于没让她的脑袋被撞到。 做完这在古悠然看来是在是太大惊小怪了的动作后,两人也没有立即说话,而是隔着中间的古悠然的身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交换了什么意味。 这令得古悠然更加觉得怪怪地同时,心底也忍不住浮现出一抹荒唐的念头。 顿时就慌忙地看向他们两人,脱|口就道,“顾郎,阿拓,你们俩究竟怎么回事?别告诉我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一堆,最后你们俩发现爱上对方了?” “我可告诉你们啊,虽然我不鄙视boy‘slove,但是发生在我的家里面可不行,尤其是你们可都是我爱的男人啊,你们要是真……真那样做了,那,那可怎么对得起我?” “以后可叫我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古悠然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却把对面的纳兰洛听得一口空气没吸好,当即就呛进了气管,咳得昏天暗地了不说,还先一步把眼泪给咳了出来。 然后唐拓和顾希声也傻了。 好半天才了解过来古悠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他们两人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阿然,你这脑瓜子都在乱想什么啊!” “就是,娘子你,你真是——” 连顾希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都忍不住想这个女人是不是上天怜悯他们这一生都那么的不幸,所以才赐下来给他们的? 不然为什么每次只要她说话,他们就都那么的开心和无所求? 明明是他们没照顾好她,正在心底无比自责的时候,她却插科打诨的又把他们从无比的愧疚深处给毫不着痕迹的拉了出来。 令得他们想要继续检讨和自责自己的过错的心情,也再不复想得起了。 这女人——真真叫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感恩和更珍爱才好! 也亏得她想得到这样的话来安慰他们。 “明珠,哎呀明珠你怎么了?怎么咳成这样?” 古悠然真是急了。 她还没哭呢,怎么就把明珠给弄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般赶紧重新去到纳兰洛身边,不停地用手抚他的胸口,帮助他顺气。 一边目光很是幽怨和怀疑地看向对面的顾希声和唐拓。 越看他们越觉得真是美型的不行了。 而且一个气质清冷高贵,一个优雅绝伦。 连身高也是极为相配的。 要是他们真互相看对眼了,站在一起,不比与自己站在一起不协调。 以至于就算唐拓说了她多想了,可古悠然还是觉得之前他们两人的眼神交流实在是太‘暧昧’了! “你们骗我!” “咳咳,阿然,你真想多了,我和希声,怎么可能会有你想的那种可能?” 唐拓一听古悠然那哀怨的四个字,顿时额头黑线都浮满了! 顾希声也哭笑不得,满后脑勺冷汗了! “娘子,我有时真的好奇,你这脑瓜子里都装的什么啊,男人和男人……亏你想得出来的,这怎么在一起啊?” “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你们不要给我转移视线转移话题,若是真的,你们可要实话告诉我!呜……不行,若是真的,我就,我就——”古悠然的难过和怀疑神色还是半分没减轻,说着说着,她急得赶紧转身对着纳兰洛就红了眼睛,“怎么办,明珠,要是阿拓和顾郎真的在一起了,我怎么办?我想不出来!我不舍得打他们,也不舍得赶他们走,可他们怎么可以喜欢对方呢?” “我们都有孩子了啊!都说好了当我的老公的,怎么能这样?” “我知道我最近因为忧寒的事情,已经好长时间没和你们亲热了,可,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就——呜……我不管,我心里好难受啊!” 古悠然越想越觉得事情可能真的已经发展成这样了,顿时眼泪就下来了。 这一下,三人都坐不住了! 瞪大眼珠子的同时,都被雷得不清了。 哎哟!这叫什么事情啊! 怎么就短短几息时间,悠然就已经把他们的‘奸|情’坐实了? 她的脑子里的构造到底是什么样的? 唐拓和顾希声这会儿是万分羡慕嫉妒外面赶马车的白虎夋一,以及还在家里的小公主糖宝儿了。 因为他们可以直接用精神思维脑波和悠然交流,尤其是糖宝儿,后者甚至可以和悠然互相看懂对方的思绪。 要是这会儿有糖宝儿在,他们肯定不至于这么无语地看着古悠然,分明已经不知道瞎钻到了哪里去的思维。 但是有一点他们都清楚,那就是这一刻的悠然不能用常理度之,显然是正处在神经线搭错了位置的当口。 这种情况,当初她们刚认识她没多久的时候,就曾经发生过的。 因此,试图跟她讲道理肯定是不行的。 他们要做的就是立即撇清关系,好让她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念头,赶紧中断结束。 纳兰洛这还是第一次领略到古悠然的这一面功力,还试图理解她的思维究竟是怎么转换的,压制住胸口继续想要咳嗽的冲动,赶忙握住她的手。 “哎,悠然,等等,你先别哭啊!” “我都糊涂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讨论的不是希声怪我书生意气妇人之仁的问题吗?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他们俩……那什么?” “悠然,这,是在变戏法吗?你好歹也让我清楚下啊!这弄得我都完全糊涂了!” 纳兰洛这一刻的书生静气也没了。 表情全是错愕和惊讶不说,语声都带出几分急切来了。 问完古悠然,他甚至没等她回话,就皱眉忧急不已地看向唐拓和顾希声他们两人。 “我说二哥,希声,你们俩到底做什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悠然啊,不然好端端地悠然怎么就怀疑起你们了?若是误会,可得赶紧解释清楚才好,这叫什么事啊!” 唐拓和顾希声面面相觑,双双苦笑。 “纳兰,你怎么也——” “得!阿然,你别哭了!我们错了,好吗?我们不该刚刚不说清楚,就交换眼神,不过你给我一个机会解释解释好不好?” 唐拓也不管了,赶紧放低姿态,就那么蹲下身子,双手握住了古悠然的双腿膝盖,诚恳不已地看着她。 “是啊,娘子,你真误会了!我们之前之所以没及时回应你和纳兰的话,是因为我和阿拓深陷在自责的情绪中,没顾上来,绝对不是我们俩有什么——咳咳,私情!” “你说咱们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我喜欢不喜欢男人,你还不知道吗?” “你就算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也该相信我的审美啊,你看看阿拓这家伙,一张冷硬的冰块脸,只有冲着你笑的时候,才稍微有点软化的迹象,又长得像个树桩子似的,肯定身体也硬邦邦的是吧?” “所谓软玉温香,我放着娘子你这么一个绝美的大美人不喜欢,我喜欢他?” “至于阿拓这家伙,要是有那方面的倾向,肯定不会等到现在了!你想啊,神府六公子啊,冷忧寒长多漂亮啊!非但漂亮,而且发色那么有异域风|情,他也没喜欢上吧?” “或者他不喜欢冷大公子那样的,不是还有魏小四,欧小五,你小六之类的供他觊觎吗?欧小五我没见过,不过倪小六可还是很粉嫩的对不对?” “娘子你有见唐拓这家伙特殊对待魏岑那个二货,和倪小六吗?没有吧!这些都足够说明了我们俩关系绝对清白的再清白不过了!” “再不然娘子你实在还是要怀疑的话,你就怀疑阿拓吧,反正你的顾郎我呢,肯定是只喜欢娘子一个人的,至于他到底会不会喜欢男人,我就不知道了!” …… 顾希声这些话俏皮中带着轻快调侃的刚说完,古悠然就噗嗤一声破涕为笑了。 纳兰洛瞠目结舌之余也忍俊不禁了。 唯有唐拓一脸泛黑,心中暗叫:靠!希声这货真不仗义啊!居然这么抹黑他! “希声,喂喂,有点过分了啊!你撇清你自己,干嘛还把我拉下水!娘|的,老子我会喜欢男人?阿然,我有多‘努力’爱你你可是知道的!别的不说,光看我的种子收获最多就足够证明了不是?” 唐拓这番刻意粗|鲁|的宣告他有多男人的话语,虽然与他本人的气质实在不相配,但是却成功的让古悠然的脸,‘倏地’一下就臊红了! 也让顾希声和纳兰洛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个鄙视他的表情! 想着这家伙绝对是故意来拉仇恨的! 家里的男人,谁不嫉妒他有三个小公主啊! 虽然他们都是儿子,也很欢喜,可是因为家里男人实在太多了,他们也都希望有个小公主可以让他们呵护着长大,以后等女儿大了,也好为难下未来的女婿。 结果一个接一个的全是儿子。 就独独唐拓这厮,头一胎糖宝儿是个小公主也就算了,毕竟那孩子之前一直是家里人心中的隐痛,以为一辈子都找不回来了。 可后来悠然生出了二宝三宝这对双胞胎姐妹花后,大家的眼睛可都是血红血红的了!还不都是羡慕嫉妒给闹的? 老三邓傲在知道悠然怀上他的孩子后,天天做梦恨不得都念叨着也想要个娇公主,结果愣还是生了儿子。 虽然也喜欢的不行了,可心底究竟大家都嫉妒唐拓这货啊! “娘子,你看到没?阿拓这货在向我们示威呢!不行,娘子你得答应我,这次我们抢回神府后,你得再给我生个小公主!我才不要受唐拓这家伙的刺激呢!” “悠然,那什么,你要是愿意再生的话,我,我也想给小宝再添个玩伴,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欢喜!” 纳兰洛也赶紧激动地趁机提要求。 “喂,希声,纳兰,你们这两个家伙也够无耻的啊,这话要不要我回去转达给其他人也听听?看看老三小四还有小烈他们能不能同意?阿然你可不能就这么答应他们俩,要生可得给我们大家都再生一个才行!” “咳咳……好了,你们都给我闭嘴!生,生,生,就知道生,你们当我是母猪啊,还能生那么多?敢情怀孕的是我,不是你们自个儿?” 古悠然见话题完全跑没边际了,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知道是唐拓和顾郎故意用这样的方式,令她走出牛角尖,重新放心和高兴起来的。 再倒回去想了想,古悠然自己也为之前陡然孩子气又没理由的胡搅蛮缠,感觉有些难为情。 可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刻怎么就突然会觉得自己是要被顾郎和唐拓共同放弃了的,还生出那么伤感的情绪来! 难道是更年期提前到来了? 这么一想,古悠然又一脑门子黑线,赶紧在脑海里驱散这个念头。 呸呸呸,她还年轻着呢! 不算忘忧谷的十多年时光,如今在外界她的年龄才刚二十八,没到二十九呢! 而见他们把话题转移到了生孩子上面后,她心头又是松了一口气,可又不能完全放松下来。 因为她蓦地想起了冷忧寒。 若是从前没有觉醒海神星人传承的冷忧寒的话,古悠然可能未必担心他们会没有孩子。 可现在—— 想到冷忧寒如今那样清奇又与众不同的容颜体貌,古悠然就心底轻松不起来。 她不是看不出临走前几天里忧寒眼里的某种渴望,可她同样看出了他的慌乱。 而古悠然自己,虽然腹内转变成了银刃星空、一方宇宙的奇景,可她之前好歹也生养过了这么多的孩子,就算是变异qun王|生成在了体内,她和唐拓结合,依旧成功的生下了糖宝儿。 这样的不可思议,要是对象换成了冷忧寒的话,便是古悠然自己也是没有把握的。 如今虽说把糖宝儿等同于寄养在了冷忧寒的膝下,可作为一个男人,哪个会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呢? 再就是把糖宝儿过继给忧寒,虽然阿拓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不愿意,相反还竭力促成的样子; 可古悠然自己知道,糖宝儿在唐拓的心中,绝对不仅仅是长女的意义。 是以,终归要想个什么办法,解决忧寒要有个孩子的这个困局! 古悠然忍不住希冀腹内的这方离奇的不知道怎么就融进了她身体里的宇宙星空,能给她带来神奇的新的奇迹。 但是前提是必须把那弯如同定时炸弹般的不确定因素——银刃,给弄出来才行! 看来,这些天,她必须要小心地开始研究肚子里的秘密了。 眼看着气氛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互相嗔骂中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样子,四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一起松了口气。 正当这时,车辕上的白虎发出了两声低沉的‘嗷呜’声,古悠然立即抬了眼,看向他们三人,眼神深邃又迷人地道,“酒楼到了!该出场了!” 484:那你去试试 484:那你去试试 瞬间,三个男人也都不自觉的挺起胸膛,各自蕴于内的气度就那么散发了出来。睍莼璩晓 马车外,酒楼的伙计已经恭敬大声地喊着‘欢迎贵客莅临’的话语,然后咚咚咚地发出夸张的跑楼梯的声音。 青夏城的豪华酒楼的最大的标准和区别就是他们的大堂,是放在二楼的。 整个一楼都是中空宽敞的拴马场膣。 所有富贵人家的马车到了楼前停下后,专门有伙计把马解套牵过去单独喂食上好的麻料,还有另外的人照看贵客们的马车,保证财务和马车无损失。 而伙计跑楼梯也是有讲究的。 他们是站在二楼楼梯上方注意下面街道上的动静蝣。 只要是豪华的车驾那肯定是他们特别需要注意的对象,若是觊准了马车要停下的当口,那么眼尖的伙计就要飞快地从楼梯上跑下来。 跑楼的脚步声越大,且频率越急,就代表着越是恭敬和热烈的欢喜贵客的驾临! 这是青夏城所有高级酒楼必有的迎客揽客方式之一。 对这个可算是当地很特色的一个风俗,身为古悠然家‘百晓生’的纳兰洛,当然是不可能被惊住的。 唐拓虽然素来少出神府,但是关于青夏国的情况,他还是比大陆上其他国家的情况更要了解的多一些。 盖因这个很小的东大陆腹地国家,每年上缴给神府的赋银实在不算少。 对于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和在大陆上的重要性,也是素知的,不然也不会建议阿然直接选择这里作为造势入世的第一站了。 目光温柔地最后注视了下古悠然后,转过头打开豪华马车车厢门时,唐拓脸上的表情和身上的气息已经完全大变了。 周身宛如袭裹着一层厚厚的寒冰般地利落下了马车。 把正要躬身请车里的贵客下马车的伙计,给吓了一个大跳。 后退了一大步后,才赶紧抬头觑了一眼唐拓的脸,发现这位客人竟然周身的气息如同一把冰山内出鞘了的寒剑一样,锋锐又犀利无比。 只粗粗一眼,就看得他的心脏都跟着紧缩了。 赶紧低下头恭敬地大喊,“小的甲字十三号,恭迎公子大驾!” “给你一盏茶,把顶楼清空,我们夫人包了!” 唐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语声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甲字十三号伙计顿时傻眼了,“启禀公子爷,顶楼现在已经有三档尊贵的客人在用餐了,这——” “嗯?” 听到伙计这么说,唐拓喉咙口顿时发出了一声上扬地不悦声。 目光更是瞬间锋锐直指到他心中一样。 几乎立即,甲十三号的额头,就已经密密麻麻渗出一层冷汗了! 这位公子爷好大的威势! 甲十三号心中又惊又怕,在青夏城最不缺的就是大人物,他所在的这青夏酒楼,就是宫中五皇子的产业。 因此别看他们是伙计,一年到头也不知道要接待多少官威盛重,或者大陆上都赫赫有名的武林名宿的。 可这么些年了,还不曾见过一个如同眼前这位公子爷一般,只一道很随意的目光,就把他的心脏都看得紧缩起来了! “别让我说第三遍!” 眼见甲十三号一口气都快要呼不上来了,唐拓才又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是,公子爷,甲十三这就去通禀楼层管事,马上就给公子爷和贵客们腾地方!” “嗯!” 唐拓这才微微颔首地嗯了一声。 而他这一声甫落,甲十三号就如闻大赦一般,飞快地躬身一鞠后,转身就朝着楼梯上方跑了去。 这一次那重重地脚步声和快速地上楼频率,可不是刻意为了迎客而做出来的热烈姿态,而是真的由心底里滋生出了急切和害怕。 唐拓可不管甲十三号如何去和比他高一层的管事,乃至酒楼的最大管理者沟通。 他只管散发出属于他自己的气势,让人知道他们这行人绝对不平凡就是了! 尤其是在酒楼大门口这么众人瞩目的地方,想来酒楼的管理者但凡不是笨蛋,就绝对不敢怠慢。 尤其是他们也不想想,若非底气实在够足的话,谁会不知死活的在这样的地方这么托大又端足了架子? 果然,还没到盏茶功夫,楼梯上又再度‘咚咚咚’地响起了密集又急切的脚步声。 唐拓虽然站在下面,可那狭长冰冷的凤眸内蕴含的神|光,冷峻清傲的修长身形所展现出来的高贵仪态,让匆匆跑下来的顶楼管事的还没站定,额头上冷汗也冒出来了。 果然是个大人物啊! 这等气势,便是在青帝的身上都不曾感受到过! “老朽地字号管事地三,恭迎公子爷驾临鄙店!顶楼已经在整理,委屈公子和车里尊贵的客人们先到三号贵宾房用盏香茗,稍事等待!不知公子爷意下如何?” 唐拓静静地看了看他,唇角微微地掀了掀,“可以!” “多谢公子爷!多谢公子爷!” 地三心头一松,这才敢稍稍松口气,手指则隐晦地做了一个动作。 而楼梯上方一直注视着地三大管事的信号的其他几个伙计,见到那个代表着最高等级的手势安排后,个个脸色一变,赶紧转头就朝着里面飞快地退了进去。 一个是跑去通知顶头大掌事,另外的则必须赶紧把顶楼里的客人都请走,好把地方给楼下的大有来历的公子爷腾出来。 还别说,这样的大仗式,自打酒楼开业以来,也就两次,其中一次是青帝陛下自己驾到! 另一次也是青帝陛下以及首辅大臣们,在酒楼里招待神秘的重要贵宾。 自那之后,从无有人敢于要青夏大酒楼把顶楼腾空的事情发生过! 今天显然要来第三次了。 就是不知道这马车里的大人物究竟是大到什么程度的贵宾了! 现在也只有地三大管事才知道了! 伙计们这么慌乱地想着。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地三大管事心里也在叫苦不迭,慌乱不已中呢! 他哪里是认出了唐拓他们的来历? 事实上目前为止,光从马车和唐拓两样来辨,他完全判断不出他们的身份,他只是赌一把他这双老眼还未昏花,光站在他面前,就带给他无尽威压和气势的唐拓,绝对不会是一般的人物!不过虽然这么做了,可地三的心里还是很不安。 要是万一赌输了,那他这个大管事就此|干|到头了不说,还会把顶楼如今的那几档贵客,给结结实实地得罪了,以后在这青夏城怕是完全混不下去了! 正当他想着是不是要大着胆子,旁敲侧击的询问下唐拓的来历的时候,车厢里又走下了一位一身雪白飘逸,俊美如仙的男子。 墨发、黑眸、绝美逼人! 尤其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空灵中又交织着一种说不出的幽暗气息的特殊气质,更加让人一步开眼睛。 本来以为面前的唐拓,就已经是人中龙凤,天下少有的丰神俊秀了。 没想到——没想到还能见到一个更加俊美绝伦的男子! 这,这—— 看来他是赌对了!今天是真的抓到大鱼了! 地三大管事心中狂喜的同时,也忘记了低头移开自己失礼的视线。 “嗯?” 顾希声清越中透着金属质感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这下可把地三给吓到了,老脸一白,就赶紧恭敬地低下了头,连连恭敬地行礼,“老朽地三见过公子!欢迎公子莅临小店!” “嗯!”顾希声也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冲着车厢里就轻柔地唤道,“纳兰,扶夫人出来吧!” “好的,大哥!” 纳兰洛的声音也安静的从车厢里响了起来。 地三这下可不敢再那么肆无忌惮地看向马车里出来的人了,只能恭敬地微微低着头,用视线的余光|努力地去注意马车里下来的人的身影。 听到‘夫人’两个字,地三的表情微微有些错愕,虽然早就料到既然是坐马车出行,同行中必然是有女眷的。 可却没想到,这一行人为主的竟然会是个女子。 他可不至于无知到认为顾希声这声‘夫人’,是在叫他自家的娘子。 那么这声‘夫人’无疑就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敬称了! 这个结论,让地三大管事眼珠子都差点没瞪出来。 如同唐拓和顾希声这样丰神俊秀,天下怕是都再找不出第三个的绝艳人物,居然只是下人之流? 地三大管事几乎都要忍不住冲动抬头看天了,看看今天日头是不是从西边升起的了。 “夫人!您慢点!” 纳兰洛磁性|动听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明珠,不用扶我,替我约束好小宠那调皮捣蛋的小东西就行了!” 古悠然的声音刚落,就听楼梯边,以及追随着马车赶来的一些好奇的人群中,有不少人发出‘哇——’的惊叹声。 甚至有几个家伙直接陶醉的摔倒晕过去了。 看得最先下了马车的唐拓,额头不由自主地抽了两下,恨不得把古悠然重新塞回马车里,不让她再开口了。 多少年了,他们都已经听惯了她娇软绵嗲的语声,知道很动听,可因为很久不和外人相处,因此完全遗忘和低估了这声音对普通百力。 平日里阿然的性格属于坦诚直率型的,基本上有点男人的那种豪爽和大大咧咧,是以虽然语音先天就是这种娇柔绵软的靡靡之音,可并不会显得她过于娇弱。 尤其是她脾气急起来,什么粗话,骂人的话,她也是毫不顾忌要骂出来的。 听着就绵软动听中更添几分利落和清脆,很是吸引人。 所以魏岑那个家伙有事没事喜欢被阿然骂,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理由的。 可这会儿,悠然需要展现在人前的是前魏国公主、神侯的遗孀夫人、以及神府的新主这个身份。 这就决定了她不能以她的本性|出现在人前。 所以这会儿的她说话自然也不能如过去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更加不能冷不丁的就冒出一句很霸气的‘靠’或者‘滚’之类的字样。 这在出门几天前,大师兄冷忧寒就特意交代过的。 而阿然显然没有忘记,是以这会儿她说话的韵调和语速,比平日里缓了三分都有余! 且为了凸显她良好的皇室贵胄的身份,从前爽利的说话风格习惯,必须全部收敛起来,这番一来,她那声线,就自然变成了现在唐拓他们听到的结果。 别说普通人没有抵抗力了,就是刚下马车的顾希声和纳兰洛,乍然听到这样说话的古悠然的声音,也差点一个踉跄没站稳的摔倒。 盖因这样软绵绵的诱|惑|之音,平日里是听不到的,只有一种情况下,他们能听到,就是在床|上做那亲|热之事的时候。 那等时间,古悠然每当享受之极的时候,声音也就越甜腻! 以往这个福利,都只有他们身为她的男人们才能享受到。 可现在,古悠然这一开口,顾希声和纳兰洛他们踉跄反应过来后,脸都快黑了。 几乎立即,三人马上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明白的眼神,一致决定,绝不能再让她在人前这般说话了。 是以,顾希声马上屈肘伸出自己的左手臂,目光深邃无比地看着此刻已经戴上了白色绞纱,只露一双美眸的古悠然的眼。 口中清冷禁|欲无比地正色道,“夫人,纳兰会照顾好您的宠兽的,您这边请!” 古悠然看出了自家顾郎似乎有点不悦的样子,可她却不知道他们不悦在哪里,又碍于人前不能相问,只好心里纳闷地先忍下了。 刚要开口继续说点什么,却迎面接收到了顾郎眼中的阻止和微微责怪,心电疾转间,顿时明白了他们的不悦是因为什么。 原来竟是吃醋了吗? 哎呀!古悠然肚子里一通得意地好笑! 她的这些个宝贝男人们啊,真小气啊! 不是都说好了吗,只是假装,露露脸,造造势嘛! 这才刚开始就已经不愿意了啊!哈哈! 不过心里得意归得意,眼里可是半分笑意都没露出来,她可没忘记这周围还是有不少其他的眼睛的。 微微地冲着顾希声矜持又高贵的点了点头后,就伸手轻轻搭放到了顾希声屈起来的手臂上。而此时,唐拓冰冷地眼眸马上扫过一边躬着身子,怔愣呆掉了的大管事地三,“地三管事,请带路!” “呃——啊——是,是,公子爷们,还有尊贵的夫人,这边请!” 被唐拓点名了的地三大管事,受惊得整个身体都弹|跳了下,才赶紧神色讪讪又恭敬不已地小跑着要到前面领路了。 “等下,我们的马要用上好的陈年酒糟混合精饲料喂食,别乱喂马草!” “是,是,公子爷放心,神驹和马车都会有专门的伙计看守和喂食!” 地三大管事连忙小心翼翼地应对完后,立即冲着楼梯上早就待命好的伙计做了个手势。 马上,一干|六个一看就是利落干练的精明伙计都‘咚咚咚’地全下来了。 “听着,一定要把尊贵的客人的马车和神驹照看好了,少了一根马毛,你们就都给我卷铺盖滚蛋!” “是,大管事!” “甲十三,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给尊贵的夫人,把她的珍宠抱上楼?难道真让尊贵的公子们自己动手抱不成?” 地三之前可是听到了这位被众星拱月般围在最中间的,一看就神秘无比的夫人吩咐过,让那个一身书卷气息的公子爷抱她的宠物的。 他便自作聪明的赶紧主动吩咐甲十三号,去帮忙抱那只胖嘟嘟的、一点看不出有什么珍稀的大白猫起来。 毕竟既然来了他们酒楼,那就是他们酒楼最尊贵的客人。 抱宠物这种事情,就算是那位书卷气的公子爷的工作,这一刻,也该由他们酒楼的伙计来代劳的,不然怎么能让客人们体会到他们自己的尊贵呢? “是,大管事!” 甲十三号今天也算是领略到了真正的贵人们散发出来的气场该是什么样的了! 因此听到这个吩咐,他非但没觉得有什么看低了他,反而很是兴奋和雀跃地几步就跑到了车辕边。 眼看着手就要伸出去了,纳兰洛当即脸色都变了,“等下!别碰它!” “啊?公子爷?” 甲十三号愣住了。 纳兰洛当即两步就走了过去,蹙眉道,“除了我家夫人,能抱它的只有我!就不劳小二你了!” 这话一落,就见地三大管事的脸顿时变得有点尴尬和难看,而甲十三号更是满脸委屈又透着几分努力掩藏的不甘。 似乎觉得这些大人物也太看不起人了,虽然他们出身来历高贵,可他身为青夏大酒楼的甲字号伙计,每年招待过的大人物也不知凡几呢! 纵然是伙计也是见过世面的。 如今连主动帮忙抱只宠物,难道都还没资格? 一时间气氛有点凝滞! 唐拓清冷地道,“纳兰,既然人家小二非要替你去抱,你就让他试一下就是了!” “是,二哥!” 纳兰洛欲言又止一番后还是应下了,又看向甲十三号,“既然你非要替我代劳,那你就试一下吧,不过——后果我就不能保证了!” 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无非就是被猫挠两下而已还能怎么着? 甲十三号心里不无轻视的腹诽了两声,想着都是被抱惯了的宠物猫,料必就算还有几分凶性,也是不多的了! 顶多真的被它抓了,他就忍一忍便是了! 不管怎么样,今天总得把这口‘人不如猫’的气给争回来才行。 是以,抱着无知者无畏的态度,甲十三号完全无视了白虎夋一盯着他森然冷漠的目光,以为所有的猫都是这样的眼神呢! 那手毫不犹豫地就伸了过去。 眼看着都快要碰到‘猫毛’了也没见他预料中的白猫抓他的情形,心里正暗自庆幸和得意呢! 却见车辕上那胖胖的白猫,瞬间像膨胀了十数倍一样! 非但如此,还猛地张开那嘴巴,露出尖锐犀利的白牙,然后就是响雷般‘吼——’地一声! 485:名动青夏城1(先更三千,晚一点还有1更) 485:名动青夏城1 甲十三号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连尖叫都忘记了,只是目光恐惧呆滞到了极点地看着白虎夋一大张的嘴巴里,鲜红的舌|头和口腔内部的嫩肉,然后就是口涎濡湿下,泛着生猛凶残冷光的尖锐牙齿! 脑子完全僵硬住了。睍莼璩晓 根本不能思考,更加别提想明白为什么原本胖嘟嘟的肥猫,会陡然变成这般凶煞威压无比的模样的。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当口腙。 一声天籁似的声音就破除九幽封闭而来,只听那娇飒中透着浅浅不悦地嗓音喊了一声,“小宠——” 顿时,就见那快要把自己的脑袋整个吞掉的大嘴,就往后一缩。 然后如同变戏法一样的,之前还凶煞天威无限的大家伙,眨眼间又变回了那胖嘟嘟的无害大白猫,懒洋洋地继续窝在车辕上的那块软绸坐板上捩。 好似之前变身那么威武恐怖的凶兽模样的不是它一样。 而这会儿,甲十三号才宛若脱|力|一样的软倒在了地上,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喉咙口更是呜呜地低声哭了起来。 不过此刻,谁也没有笑话他的这举动没出息的举动。 就是地三大管事,这会儿身体也在颤抖后怕不已。 更别提周围围观的人群了。 有些早就预言过白虎是个异兽的家伙们可算是最激动的了。 亲眼见到那白白的小胖猫一息间就变身巨大威武的大老虎的场面,可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看到的。 等等,老虎!白色的! “啊——那位夫人的宠物,不会是传说中的祥瑞圣兽之一的白虎神兽吧!” 这一声,可算是把所有人心中的激|情|兴奋之火都点燃了。 是啊! 之前那变身战斗状态的白虎夋一维持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已经足够前排的所有人看清它的特征了。 再配合上城中今天出现的各种异象,异兆,人群中再有人喊出一声‘白虎’,所有人们的不解,好奇,以及激动,似乎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的答案和解释。 可不就是白虎圣兽嘛! 不然的话,这个世界上哪里还会有一只如同车辕上的那只猫这样神奇的白猫? 叫声不像猫,如同打雷。 而且威严不容任何凡人亵|渎,哪怕是讨好的碰触,也是不行的。 甲十三号就已经是最直接的例子了。 “夫,夫人,您,您的这只珍宠,真,真的,真的是……” 地三大管事自然也听到了人群中的那声惊喊。 顿时后背马上就被汗湿透了两重衣,不知道是害怕怕得,还是为了有生之年能够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圣兽而激动的! 总之,从来面对大场面都算是能从容应付的地三大管事,自打见了唐拓古悠然他们这行人开始,他就发现他的冷静和以往的圆滑都不复存在了。 现在更是说话都开始打结卡顿了。 古悠然没说话,而是看了眼唐拓。 唐拓顿时就淡淡地道,“大管事,带路吧,我们夫人一路劳顿,你还要让我们在外面站多久?” “啊!是,是,老朽糊涂!老朽错了!这就带路!夫人,三位公子爷,楼上雅间请!” 地三大管事回过神后,赶紧脑门子又汗浮出来了。 明白之前那个话不是他该问的。 赶紧跑到前面带路起来了。 至于甲十三号的可怜,他这会儿也顾不上了。 “夫人,请!” 顾希声低声说了一句。 古悠然就点了点头,扶着他的手肘,从容地与他一起上楼去了。 纳兰洛留在最后,等古悠然她们都上到台阶上方后,他才缓缓地走到瘫坐在地上的甲十三号身边,声音和煦低柔地道,“小二,你没事吧!” “公子爷!公子爷,小的错了!错把公子您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以为公子您看不起小的,没想到公子爷您是为小的我好!呜……” 说着说着,甲十三号干脆坐在地上,没出息的抹起眼泪来了。 看他一个大男人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纳兰洛无语地摇了摇头,“行了,你别哭了!起来吧!我家夫人和大哥他们都已经上去了,我都不识喝茶的雅间在何处呢!你起来,给我领路吧!” “是,是公子!” “嗯!” 纳兰洛点头后,就走向了车辕,伸手抱向那只白猫。 “公子爷,小心——” 被白虎夋一之前吓得不清的甲十三号,见纳兰洛清清雅雅的单薄身形,就敢于去抱那传说中主杀的白虎,下意识地就叫了一声。 不过等到他话落,他发现之前自己碰都没碰到就差点被咬断头颅的凶煞白猫,这会儿已经安稳安静地窝在了纳兰洛的臂弯里了。 见到甲十三号瞠目结舌,嘴巴久久合不上的样子,白虎很是轻蔑地瞄了他一眼,然后就闭上了眼睛,一副困了,要小憩的样子了。 那模样,那眼神,那动作,无不透着无比的灵气和拟人化的形态。 甲十三号后背没干的里衣,再度又湿透了。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巴掌,这只白猫的眼神这么的与众不同,之前他到底脑子里塞了多少大便,以至于能糊涂到连这样的眼神都没放在心里,以至于差点脑袋都送掉! 真是活该啊! “甲十三,你还不起来?” “是,是公子,小的这就起来带路!” “嗯,你也不用害怕和沮丧,有夫人在,小宠不会随便杀人的!” 纳兰洛安静无害的气质,却偏偏轻描淡写的说着这样令人听着后背冷汗不断的话,甲十三号不由更加觉得站都站不稳当了。 “你别紧张,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害怕的!只是为了告诉你,小宠是认人的!之前我大哥二哥你也看到了,何等丰神绝顶的人物,小宠他们也是挨近不得的!” “除了夫人这个小宠的主人之外,能被允许照顾它的只有我!所以之前才叫你不要碰它的!” 甲十三号这下算是彻底明白自己这顿惊吓挨得不冤。 人家那两位公子那般人物都不能去抱这只瑞兽,自己一个酒楼伙计又算什么东西? 居然不知死活的敢于去触犯传说中的白虎的虎头!今天能捡回一条命,真是祖坟都冒了青烟了。 圣兽果然不愧是圣兽,选定的主人肯定是大陆上真正的天命贵人不说,连带着抱他的人也不是随便什么都可以的。 这一刻,纳兰洛在唐拓和顾希声绝对惊艳的对比下,原本完全可以沦为路人甲的小清新容貌,这一刻在甲十三号和所有其他围观的人眼中,已经完全上升到了可以与顾希声他们不相上下的程度了。 甚至于很多人把纳兰洛的容颜记得更加深刻更加清楚的超过顾希声他们。 盖因这一位可是除了白虎的主人那位神秘的夫人之外,唯一能与圣兽零距离亲近的人了。 “多,多谢公子爷提点!小的感激不尽!公子爷您,呃,还有白虎圣兽,这边请——” 虽然白虎不屑一顾于他,可甲十三号却不敢不提一下白虎圣兽的名头! 万一这个已经通灵了的白虎圣兽不高兴了的话,整个大陆上要倒霉多少人甲十三号不清楚,可他自己绝对会是第一个先倒霉的。 “嗯!” 纳兰洛抱着白虎,缓缓地跟在侧身前面领路的甲十三号后面,也上了楼。 没一会儿,楼下就只剩下古悠然他们的神骏马匹和空荡荡的车厢了。 但是因为已经知道了这车厢的主人是谁之后,被派来照应马儿和看守马车的伙计,一个个的都抬头挺胸,很是神气的样子。 想想也是啊,这可是白虎圣兽和它的主人乘坐的马车啊! 要是以后讲出去,就是几代后的子孙,都会为他们的祖上人生经历里有过这样一段,而感觉光荣自傲的! 如是这番一来,白虎圣兽横空出世,天命贵人是位神秘夫人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如风一般,吹过整个青夏城的大街小巷了。 486:名动青夏城2 486:名动青夏城2 紧接着又不多久,那位神秘的夫人乘坐的马车就被人认出来,正是从青夏城最正中的正阳门进来的那俩神秘马车。睍莼璩晓 那守卫队长以为他手握了那块玉珏来自神府的事情,还是小范围内的绝密,却不知道不过一个时辰不到,已经全城皆知了。 盖因青帝宫内都已经派出人来,正往古悠然他们下榻的酒楼赶呢! …膣… 顶楼早就被收拾一空,山珍海味,但凡能搜罗到的,青夏城内有的,全端了上来。 饶是如此,桌子上那也是素菜多,荤菜少,仅有的几样荤菜那也都是肉类。 什么水晶肘子,什么酥肉蒸米糕蜮! 鱼虾蟹竟是一只都看不到。 这怪异的席面,看得古悠然虽然不至于挑嘴的说这么多菜,还是慢待了她们,但是她又不是兔子,总不能都吃这些菜啊草啊的? 唐拓和顾希声倒是素喜清淡,在忘忧谷这么多年更是把他们的口味养的极好侍弄,基本不挑嘴! 纳兰洛抱着白虎走进去后,看到悠然有些直勾勾地分明不满意的眼神后,自然知晓她的心意。 顿时就看向一边有些局促不安的地三大管事,温润地道,“大管事,我们人不多,这些菜是不是上太多了?” “不多不多!能接待到夫人和公子们这么尊贵的客人,五皇子殿下说了,只要夫人和公子们在青夏城逗留一天,那吃穿用度就都由鄙酒楼出了!” “地三管事,你觉得我们花不起钱?” “呃,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夫人,公子们不要误会,是老朽不会说话,五皇子殿下的意思是夫人和公子们,以及圣兽能驾临青夏城,还第一站就选中了鄙酒楼下榻,那就是对鄙酒楼最大的看重和荣幸!” “五皇子殿下包括鄙酒楼阖楼上下,都希望继续有这个荣耀能为夫人和公子们效劳!还请夫人和公子们不要嫌弃,继续下榻鄙酒楼!” 地三大管事忙不迭的解释。 说完,又是一身汗! 看来今天这身衣裳是甭想有干|的时候了。 纳兰洛又温和静气的笑了一下,“大管事不用紧张,我与你开玩笑呢!” 地三管事心里都快要哭了! 他都快吓死了,这些大人物的公子爷们居然随口说就是开玩笑的,这种玩笑能随便开吗? 可他还不能这话抱怨回去,只能继续赔着小心的在一边笑着。 纳兰洛却已经又道,“从这桌子上满满的菜,我们都已经感受到了贵酒楼的隆重和重视,只是——” “公子请直言,哪里做的不好,老朽立即去改进!” “倒是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小宠是喜食肉类的,这满桌子菜色丰富之极,却以素菜居多,怕是它会不喜欢吃!” 纳兰洛说着,眼神就微笑着落在了臂弯里的白虎身上。 地三一听白虎圣兽要不满意,又想起之前它变身后的那巨大威武的模样后,手心里的汗都要滴到地上去了。 “有有,厨房里还有很多的肉,老朽这就让厨房继续变着花样做!只是新鲜的肉类就只有猪肉了!公子您看成吗?” “这个可以!” 纳兰洛见他实在是紧张的不行,也吓的不清,知道他们这几人给他们造成的压力太大了,不过没办法,谁让这是造势的必然需要呢! 也就只能委屈这管事和伙计们都担惊受怕上几天了。 “鱼虾蚌蟹的都没有吗?” 所谓‘无鱼不成宴’,这一习俗在大陆上很多国家都是通用的。 尤其是清河贯穿经过的周边的国家,每年的固定几个月,吃清河里盛产的特色河鲜的人,都是蔚为壮观的。 虽然青夏国位于东大陆腹地,并不靠近清河水源,可周边几个大国内湖泽河泊的并不少。 青夏城内没理由会缺少河鲜鱼虾。 这样想来,面前这一桌席面上,竟然连条鱼都看不到,实在是很诡异也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听到纳兰洛最后还是问出了他害怕回答的问题的地三大管事,这下是真的快要哭了! 旁边的几个随侍在侧的伙计也都脸色有点发白,俨然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又该怎样回答! “嗯?怎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是这样的!后厨本来是有个大的人工池塘的,里面有不少网箱,养着所有客人们喜欢和会点到的各种鱼虾蟹类。” “只,只是,之前,天,天上响雷声,那那些养着的鱼虾都,都死了!” 地三结结巴巴的终于把话说完了。 而纳兰洛、唐拓、顾希声三人的表情顿时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听到这里,他们哪里还能不知道,那些鱼虾之类的都是被白虎夋一那吼声给震死了? 而不是活鱼宰杀,活蟹活虾上锅的东西,是不吉利的。 绝对不能端给贵客吃! 要是一般的客人的话,不排除酒楼可能会大着胆子做个假,死了一小会的鱼当活杀鱼卖,反正从口感上来辨的话,也很难辨得出来。 可古悠然他们几人别看就四个人,但是哪个是一般人啊? 更别提那位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白虎也在呢! 给地三管事十八个胆子,他也不敢把死鱼死虾让厨房做了,上到古悠然她们的席面上来啊! 自然,这整张桌子上就看不到哪怕一盘鱼虾了。 说到底也算是自作孽啊! 是以唐拓他们三人其实都想笑了。 可这当口却不是能像在家里一样,随意的愿笑就笑的时候。 因此忍笑的他们自然脸色就不得不‘严肃’了! 地三不知道啊,只觉得心一紧缩,想着果然是惹他们不高兴了。 这原因真是不说有错,说了有罪啊! “咳咳!” 古悠然可受不住了。 她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也这么多年了,还没什么时候让她自己这么别扭的呢,居然连说话都不能说,太憋闷了。 是以赶紧用咳嗽声,提醒唐拓他们赶紧把这些人打发出去啊! 不然她可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也要开口讲话了! 顾希声一听悠然这微微透着不耐烦的清嗓子声音,便嘴角莞尔地笑了下,之前的严肃也稍稍冰融缓解了! “好了,大管事,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和小二们都退下吧,这里不用人伺候了!夫人用餐时,不能有外人在场!”顾希声清朗的声音顿时让地三如梦初醒的赶紧点头,“是,是,夫人,公子,老朽告退!用饭过程中若有什么需要,公子们只需要拉动门边这道绳就行了,老朽会马上出现!” “有劳了!” “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躬着身子地三就赶紧带着其他的伙计全退到了底下一层。 整个顶楼就只剩下他们几人了。 古悠然见状,赶紧把脸上那老什子的绞纱面罩给取了下来,闷闷地道,“可闷死我了!原来不能说话这么难过!” “话说这样的戏码,到底还要演几出啊?我怕等到造势完毕,天下人俱都认同我的时候,我自己就已经先一步被闷死了!” “娘子,呸呸呸,说的什么怪话,哪里会被闷死?你看这不是又能说话了吗?人前少说话,对树立你神秘高贵的形象有帮助,人后么,还不是都由着你?” 顾希声宠溺地看着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起身端过那专门用来给他们净手的铜盆,亲手伺候古悠然洗手了。 古悠然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由着她的顾郎照顾着,嘴巴却还不免嘟着,“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我虽然现在答应了忧寒,不用内力、不用武功、甚至也不用我的qun力,可我敢肯定,现在肯定已经有不少人在赶往我们这所在的酒楼了!” “哎,用不了一炷香,你们看好了,肯定就有人要来打扰了!我还是抓紧时间吃饭吧,若不然的话,怕是饭都吃不安稳了!” “哈哈!阿然,真要是这样才更好啊!说明我们的开门炮很成功嘛!短短时间就取得了这样轰动的效应,等青帝真的带人来拜访过之后,确认了我们的身份,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戏才算是完美落幕!” “最起码今天之后,以青夏国为中心的四周,五六个大国,一定会传遍神府夫人又收服了圣兽白虎的轰动消息的!” 487:名动青夏城3 487:名动青夏城3 “能传遍那是最好啊!也能省却我们几多做戏的功夫!” “不过我现在就想问一句,一会儿真有人来了,你们让不让我说话?总不能什么话都让你们给代劳了,这与咱们出门前说好的节奏不符啊!” 古悠然有些苦着脸的抱怨了一句。睍莼璩晓 唐拓和顾希声,以及纳兰洛都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脸膣。 “咳咳,原则上就是能不开口就尽量不开口,实在不能不说话,那就少说话!” “为什么?就因为我的嗓音?我到如今也没闹明白,这嗲得我自己都听着都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在你们的耳朵里怎么就成了很好听的天籁了?” “难道说男人骨子里都喜欢听到女人这种声音?蟆” 古悠然一边很是怀疑地看向他们的脸庞,一边自己还是觉得这个世界,某种审美趣味真的太扭曲,太无语了。 顾希声和唐拓他们,被古悠然这样的眼神,看得也都心头郁闷了起来。 对于悠然总是厌恶她自己的声音,认为很是做作的声线,在他们听来,就是很悦耳动听的啊! 且这种认可,不是他们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才这么霸道的认定,而是但凡听到过她声音的人都会觉得悦耳及享受的。 全天下人,乃至当年澹台丰颐在世的时候,都也曾直言夸奖过说她的声音是天底下最动听的声音。 一代神侯,当世最大的阴|谋老贼,都尚且如此肯定。 怎么到悠然自己这里,就是排斥的很呢? 难道说全天下人的共识公认,还抵不过她自己心中固执的认定吗? 不过这样的话,他们可谁都不敢当着她的面就此反驳。 这要弄不好,勾|得她那脑子里原本就不时会钻牛角的思维再度岔了路的话,那可又是一通他们都未必能应付得过去的场面。 最不济,作为她使小性子,报复的最佳办法,一会儿真要来了人,她故意与人家多说无数的话,就足够自己三人,满心里拥堵了! 他们都可以想象得出来,悠然到时那得意的小眼神:你们不是不认同我讨厌这声音吗?不是说好听喜欢听吗?那就多听一点! 光想到那情形,唐拓几人就不由自主地各自苦笑了下。 “阿然,咳咳,这个问题不是说我们男人怎么样,是全天下人都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呃,得,我不说这个,我要说的是咱们家其实还好啊,你看,这么多年了,大家都习惯了是吧?” “再说了往日了你不也用像今天这样做作的说话不是?” “其实吧,我们不让你多开口,一来呢是我们有点小心眼,不希望自己老婆的声音让别的人分享,二来嘛——我说真话,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你说啊!” “那我可说了哦!其实二来就是我们也不习惯听到你那么故作娇柔的说话声音,所以从耳朵到心里也都极度不适应,咳咳,所以为了不荼毒我们的听觉,这才让你少说话的!” 唐拓这话一落,纳兰洛和顾希声都惊讶不已地看向他。 脸上虽然尽量维持着没动一点声色镇定,可眼眸里的惊讶却是实实在在的。 各自都用悠然无法注意到的角度,冲着唐拓眨了下,似乎在说:唐拓你牛!居然敢这么说!最好悠然真的能被你的理由糊弄过去,不然的话,可别怪兄弟们,不和你共同进退哦! 唐拓则回以他们一个很笃定的眼神。 这无声处的交汇,最多两秒钟,古悠然果然没注意到。 毕竟如今她压制着自己的内力和能力一样也不用的话,洞察力和敏锐程度下降是必然的。 她没发现他们三个男人之间的眼神互动,却是清清楚楚地听进了唐拓的话。 当即就瞪大眼睛高兴地问,“真的?你没因为想要我高兴,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让我欢喜?” “没有!肯定没有!我们是这种人吗?这种事情一般都只有小四那个二货会做,我和希声,还有纳兰,那是最诚实正派不过的了!” “那倒也是!” 古悠然对于唐拓这话,显然是认可的,闻言立即点了点头,却让顾希声和纳兰洛两人不约而同的心底苦笑了一下。 想着这个唐拓,居然也懂得用甜言蜜语的爱情小谎言,去哄悠然高兴了。 也亏得悠然心里还一直认为他们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会再变得了!哎! 两人不知道是该惆怅,还是该更欢喜。 惆怅的是连唐拓这在爱情的领域里,素来都是以厚道、宽容、包纳、老实为准则的人,都开始朝着更讨巧,更灵活一面进步了。 他们也不能还固守着过去的性格,也得拿出自己更多的办法和努力来才行了。 欢喜的是,原本的老实人就算变得小小的奸|诈|了,反而更加讨人喜欢了。 那如此一来,以后他们想要哄悠然的话,倒是多了更多办法。 唐拓这一大胆的反其道而行的做法,倒是给他们开创了一个新的思路。 从悠然的反应上看,显然是正好用对地方了。 “所以啊,一会儿真要是来了人,阿然你还是少说几句吧,我们能代劳的都给你代劳了,你端足高贵的架势就足够了!” “嗯!行!” 古悠然很利落的就应下了。 比起之前他们不认她说话时的抱怨和不快,这会儿那模样很是爽快和心甘情愿啊! “我就说嘛!我自己都听着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你们居然还能一脸陶醉的模样,那不是奇了怪了嘛!原来你们也听不习惯,很痛苦啊!哈哈!” “等这摊子面|子工程都结束了之后,我们就去抢神府!” “嗯!那阿然你赶紧吃饭吧,天凉,再不吃,菜都冷了!” “行,明珠,顾郎,你们也赶紧落座吃吧,夋一,你就不要吃了,辛苦一点去厨房晃荡一圈,到那里找东西吃吧!” 白虎夋一虎眸有些哀怨地看着古悠然,呜咽了两声,在说‘主子您真是不厚道!’! 古悠然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废话这么多干嘛?你主子我都在这里身不由己的恶心自己呢!你身为这出戏里的最大的主角,你抱怨个头啊?赶紧去!白虎夋一当即就蔫了! 倏地一下轻巧地从纳兰洛的怀中跳下了地后,就大摇大摆地朝着楼梯口的位置走去了。 不多时,几人就听到楼下一阵子兵荒马乱般的响动,有盘碟打翻摔碎的声音,有人的低声惊呼声,以及跪拜声,还有座椅凳子到底的声音…… 古悠然就满意地笑了,举箸杀向了第一盘菜,同时爽利地道,“吃饭!” 唐拓他们三人无言又宠溺的笑了笑,也拿起了筷子。 …… …… 他们在顶楼吃的畅快了,整个青夏大酒楼的上上下下却都悬着心如临大敌了。 一边是能亲眼看到传说中的四大圣兽之一的白虎圣兽而激动着; 另一边又想起之前那个甲字十三号的伙计,听说差点被变身后的圣兽给咬死的事情,又不由自主心脏紧缩,身体绷紧的害怕着。 不知道为什么圣兽白虎又从顶楼上下来了。 地三管事和一干|伙计,看到白虎圣兽在整个酒楼各个楼层都晃荡了一大圈后,最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后厨,就立即懂了。 赶紧冲着后厨里,之前就吩咐了全力烹调肉食给白虎吃的厨师大喊:“快快!圣兽要吃的肉呢?做好没有?赶紧端过来!快啊——还发什么楞啊!” 一边吼,一边地三管事的冷汗都下来了一茬又一茬。 就怕这位如今看着娇小玲珑,胖墩憨厚的可爱白猫,下一秒就变身荒古可怕的白虎圣兽本体,要吃人。 这会儿那位神秘的夫人可是还在顶楼呢! 要是圣兽白虎发威了,可没有人开口能救他们。 很快,有人就端上了一盆酱汁红烧的大盘肘子,每个肘子都肉质厚实,喷香四溢,看得出已经是精心挑选,超水准的发挥了烹饪水平了。 然而白虎夋一只是稍稍瞥了一眼后就不再看第二眼了,更别说跳上桌子去吃了。 这分明是不满意的节奏啊! 顿时,所有的人都觉得呼吸一滞,尤其是做这盘酱汁红烧肘子的大厨,更是‘噗通——’一声直接就跪坐到了地上,脸白如纸,虚汗直冒! 其他人想要同情他,也不敢有人在这个时候去扶他,盖因自顾不暇,生怕白虎圣兽也迁怒到他们身上。 不过白虎夋一却是同样看都没看那个厨子一眼,而是一个飞跃,直接跳到了两丈开外的锅台上方。 距离锅台最近的一个老厨子,差点没连铲勺带人的都扔摔出去。 但是他还是呆滞地让自己不要移动的站稳住了,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看起来一点都无害的白猫从他身前的锅台上走过。 接连走了三四个锅的位置,终于它在一个锅子的旁边勉强停住了。 深绿色的眼眸,看了眼那个锅里的东西,又看向了地三管事,甚至伸出一只前爪,冲着地三管事招了招。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为它如此人性化的动作。 之前只听前面的楼的伙计说今天来的那神秘的夫人,养的宠物竟然是传说中的四大圣兽之一的白虎。 甲字十三号的伙计因为没经过圣兽白虎的同意就去抱它,差点被变身发威后的白虎圣兽咬断头颅。 可他们很多后厨的人只是听前面的人绘声绘色,胆颤心惊的描述,并没有真的有机会见到它发威的样子。 他们之所以也如此恐惧,更多是因为看到地三大管事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样子。 可现在,明明是只大白猫的它,突然做出这样一副招手的动作,气度俨然,深绿的眸子威压满溢的时候,大家才恍然惊悟,果然是圣兽啊! 家猫养得再是通灵也断然不可能有这样的威风和拟人化! 地三大管事这会儿心中却是铺天盖地的喜悦和荣幸,因为白虎圣兽居然冲着他招手了! 当即半分迟疑都没有,飞快地就跑上前去,“圣兽,小的在,您吩咐!” 白虎夋一冲着他微微颔了颔首,似乎对他这狗腿的样子还是受用的。 这令得地三管事心里如同大冬天里放进了一盆炭火般的通体舒服,激动不已。 只见白虎用它的右前爪,指了指它身边的这只锅,又遥点了下隔了两个锅的另一口锅。 地三顿时就懂了,鞠躬弯腰地连连保证,“圣兽请稍等,小的明白了!胖头三,老丁,快死过来,圣兽要吃你们做的东西,赶紧啊!” 被点到名的两个粗脖子胖身体的厨子也都浑身一激灵,那么胖墩墩的身子竟然能如同旋风一样的就真的‘滚转’了过来。 冲着白虎就是弯腰卑微地道,“圣兽请稍等!小,小的们马上就做!” “厨下,快添柴,加大火力啊!” 灶膛子后面几个专司烧火的伙计,也赶紧不敢再发愣,捧起一大捧劈好的柴火,就钻到了要加大火力的那个锅灶后方去了。 “圣兽,您看,您是在这里等,还是您先回顶楼尊贵的夫人那里去,小的一会儿等厨子做好了,用最快的时间给您送到楼上去?” 地三见胖头三和老丁碍于白虎还站在锅台上的关系,不敢拿着铲勺过来挥洒的样子,就立即大着胆子轻声地征求道。 白虎夋一看了他一眼,约莫两息后,才霸气地跳下了锅台,大摇大摆地朝着外面走去了。 地三赶紧小跑着跟上,一直送到它顶楼最下面的那层楼梯台阶处,才停住了脚步。 看着白虎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才抹了抹额头的汗,只觉得腰背腿脚都在发酸。 这一天啊,真是他这一辈子里最惊心动魄,心惊胆颤的一天了。 可也是他最荣耀、最激动、以后也最能拿出来自傲的一天了。 非但接待了神秘而尊贵的客人,更近距离的亲身与白虎圣兽说过话,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福分啊! 稍稍喘上一口气又赶紧跑下楼,跑回厨房,亲自站在锅台边监工催促,盯着他们把菜做好,又叫上甲十三那个同样幸运的一塌糊涂的家伙,两人一起把菜送到了顶楼的楼梯口的位置。 也不敢就那么上去,生怕看到了那位夫人的用餐,会惹贵客们不高兴,就在台阶下方处,恭敬地大声禀报,“圣兽大人,您要的菜做好了!””这时听到楼上传来纳兰洛温润的声音,“端上来吧!放门口就行了!” “是公子爷!” 两人低着头,不敢稍稍抬起半分,就怕看到不该看的。 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把两大盆子(大的铜盆),白虎圣兽钦点了的菜,放到了顶楼雅间纱帘处的位置后,就立即转身,又继续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下去了。 倘若他们两人中,真有一个人敢大着胆子抬头朝纱帘里面看一眼的话,估计多半还能看到他们以为中的神秘尊贵到了极点的夫人,这会儿正没什么优雅形象的在吃一盘酱猪肚呢! …… 他们一下去,古悠然就用筷子点了点白虎的脑袋,“下去晃了一圈要了什么玩意?” 白虎低声呜咽了两声,“炒猪肝,还有大肠!” “靠!有没有搞错啊!你这个笨蛋,你是圣兽白虎,你就不能吃点有品位的东西?居然下去晃了一圈要了猪肝大肠?等等,猪肝就算了,好歹补点血,大肠你吃它干嘛?” 古悠然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瞪了白虎夋一一眼,没好气的数落了一顿。 白虎夋一很委屈,继续呜咽辩解,“我又没说要吃,我随手点了两个而已!主人你的主要目的不是让我下去显威风了嘛!” “还敢顶嘴?你这个笨蛋!我让你下去晃一圈显显白虎圣兽的非同凡响是没错啊,可你丫|的,居然亲自挥着虎爪点了一大铜盆炒大肠,你觉得这事情威风?点盆猪脚也比猪大肠好啊!” 古悠然忍不住拿筷子戳了两下白虎夋一的脑袋。 白虎夋一已经习惯了怎么都是它的错,当下就干脆低下脑袋认怂不吭声了。 顾希声也略微同情地看了眼白虎夋一,想着这家伙自从被自家娘子收服后,三五不时就要被欺负一顿,算是家里最可怜的对象之一了。 当然另外一个可怜对象自然是被共认是家里的二货代言人的魏岑魏小四了! 某些时候,白虎夋一和魏岑这二货,真的有很多相像的地方。 也难怪娘子乐此不彼的一再地欺压他们了。 虽然他很想同情下白虎夋一,可她们一人一虎的对话场面实在太具喜感,顾希声忍了再三,还是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好了,娘子,你就不要欺负小宠了!至少我说句公道话,我没觉得猪肘子和猪大肠相比,就高雅威风到哪里去了!” “呃——那也能点点别的嘛!这么笨!非弄了个猪大肠!” “也得有别的给它点啊!其它的能吃的,上得了台面的都被我们让它叫死掉了!所以就凑合吧!” “再说了,现在这当口,别说小宠点了盆猪大肠,就是它点了更不可思议的东西,地三他们想来也不会觉得它不够威风,不过高雅的!盖因小宠本身的出现,就已经是超越传说,见证传说的事情了!” “是啊,悠然,你就不要欺负小宠了!怪可怜的!” 附和这话的自然是最心软白虎夋一的纳兰洛了。 古悠然又是没好气地瞪了眼白虎夋一,“看看,我才数落你几句,就这么多人帮着你说话了,还说我欺负你!行了,既然那两盆东西是你点的,你就去吃了吧!” 白虎夋一抬了抬虎头,很想说它才不要吃呢! 却看到纳兰洛冲着它眨了眨眼后,顿时就把到嘴的呜咽声给吞了回去,有些委屈可怜地就跳下了凳子,钻到纱帘外,吃那两盆它不稀罕吃的玩意去了。 古悠然却孩子气地比了个V字,得意地笑了,放下筷子就摸了摸肚子,“啊!我终于吃饱了!现在就坐等客人上|门了!” 488:名动青夏城4 话刚落,就听楼外很大的动静传来。睍莼璩晓 然后就是急促地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即便古悠然不动用武功,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见赶来的人群发出的喘气声有多么的厚重。 “尊贵的夫人在上,青夏国金俊青率子臣求见!膪” 听到这声恢弘高声的求见声,其他在酒楼里用饭,不曾离去的人都暗自倒吸一口气。 外面围观久久不去的老百|姓也都各自惊呼了起来。 金姓是青夏国的国姓棘。 青帝之所以叫青帝,一来是因为他是青夏国的这一任国主,二来正是因为他的名字里正好带了个‘青’字。 所以金俊青这个名字一经报出来,便是连贩夫走卒也都知道是陛下亲自驾临了。 一时间,对于如今在顶楼用餐的古悠然几人身上笼罩着的神秘和尊贵之色,就更加被夸大了好几倍。 “是青帝陛下吗?青帝陛下请进!” 纳兰洛温润的声音中透着知礼平和,令人听着就能放松一些心弦,不至于太过紧张。 而纱帘外的青帝果然暗自松了口气。 想着这次神府的来使还算好说话,起码声音温润,并不拒人以千里之外! 一会儿进去之后,自己提出所求,纵然不至于得到肯定的答复,想来也不至于获咎吧! “多谢来使!” 青帝立即微微倾身一礼,刚要抬脚上台阶,就见后面他的内侍总管太监匆匆地跑了上来,也不顾僭越地赶紧在他耳边轻声禀报了几句。 正是这几句话,使得青帝那即将要跨出去的脚都忍不住在颤抖了。 嘴唇微微翕动了两下,转头就眼神犀利地看向自己的内监总管。 似乎在求证他这个消息到底准确不准确。 却见他的内监总管用力地点头,同时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都布满了,可见知道这个消息后,他也很紧张的。 青帝尽管想要再问问清楚,可这个时候却不给他多余的时间了,因为顶楼帘子内的贵客已经在等他觐见了。 万一内监总管的话属实的话,里头那位夫人的来头就更加不容他有半分懈怠了。 当即,青帝脑门上都开始浮现薄薄的汗珠了。 挥了挥手示意内监总管退下的同时,他的脚步却比之前更快捷,更显得心急地踏上台阶。 到了纱帘前,身子尤其情不自禁的便前倾了几分,以示谦卑恭敬之态。 没等他掀开纱帘,纱帘已经从里头被人先一步掀起了,纳兰洛面带亲和的微笑地站于帘后,“青帝陛下吧,请进!夫人在等你了!” 青帝金俊青当即就面露感激感恩之色地赶紧冲着纳兰洛微微躬身一礼,“多谢来使!” “不用这么客气,我复姓纳兰,并非府内六公子之列,只不过夫人的宠兽需要有个人照顾,正好选中了区区!所以青帝陛下唤我纳兰便成了!” “原来尊使便是抱虎公子!金俊青真是失敬了!” 青帝保养良好的雍容面容上,又一次显出惊色来了。 之前内监总管急急上前耳语他的话,正是此行神府来的人,可能不是别人,正是神府仙逝的神侯澹台丰颐大人的遗孀,那位如今名正言顺的天下第一夫人魏国古氏皇族的公主古悠儿! 陪在她身边的总共有三个年轻的男子,前两个气度雍容,面容俊美到了极致的应当是神府六公子之列中的两位,就是不知道是哪两位了。 第三个虽然貌不惊人,极是平凡,可是却更加不容忽视。 他们之前在宫里消息还是有些闭塞,竟然没来得及知道此行神府的人的马车上居然还多了一只大猫。 现在那只大猫已经被确认了,竟然是传说中已经数千年里都不曾出现过的圣兽之一的白虎了! 那位貌不惊人的清秀公子,却是唯一被白虎认可,可以抱它的人。 所以除却来头极大的那位天命贵女的神府夫人古悠儿之外,短短时间内得了抱虎公子名头的纳兰洛,也是极不能怠慢的重要对象。 内监总管亏得是反应消息还算快速及时,终于赶在了青帝觐见之前简短精炼的汇报了下。 而金俊青这会儿更是庆幸不已,因为差点儿就会因为自己等人的后知后觉,而慢待了人都不自知了。 且慢待了抱虎公子还不是最糟糕的,要是连带着让白虎圣兽对青夏国不满了的话,那这次的所求可就真的没什么指望了。 这会儿自然赶紧施礼以待了! 抱虎公子? 纳兰洛错愕了下。 竟是不知道短短时间内谁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号! 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无奈了! 他堂堂神笔世家的下一代族长,原本也是该名动天下的人物,碍于家训只得低调罢了。 现在却愣是因为小宠的关系,沦落到成了专司‘抱虎’的人不说,得了这么一个名号,天下人还都很敬仰的样子。 哎,莫不是他还要表现出很是欢喜这个称号的样子不成? 心中暗自苦笑,脸上却不露声色,只是淡淡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青帝陛下,请进!” 随着他步入屏风之后,高雅奢华的方桌主位上,一袭绞纱蒙面的女子,正目光凝练地看了过来。 而在她的两边坐着的两位气质相对,却面容极端俊美出色的男子,也都抬眸静静地注视了过来。 虽然目光是很平平视之的,可那与生俱来的压力还是让青帝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上位者的气息。 一时间对于他们的身份就更加心中笃定了。 “尊贵的夫人在上,青夏国金俊青参见!愿夫人青春永驻,玉|体万安!” “同时见过三位公子!” “青帝陛下免礼,既然寻来了,便请坐吧!” 古悠然缓缓地抬了抬手,语声轻缓曼妙地说了一句。 青帝闻声微微陷入陶醉的恍惚,可很快就一个激灵地清醒了过来,赶紧敛正心神再度躬身,“谢夫人!” 不愧是被神侯大人钦点迎进神府的夫人,虽然只是妾侍位份,可天下人素来都知,神府是没有正位主母的。 如今神侯大人仙逝,那么这位古氏一族的原公主,自然便是名正言顺的夫人了!何况神府早就传言,神侯大人留有密旨遗书,若他仙逝,神府新主就由这位遗孀夫人继承。 只是神侯大人的六位高徒个个都是不世之材,怕是没那么轻易的愿意认同一个妾侍夫人来统领大局,是以内部怕是有不少不同的声音。 虽然不知这传言最初是从哪里被传扬出来的。 可不能否认的是关于神府如今的状况,大陆各国哪个不暗自关心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在见到眼前的夫人之前,青帝金俊青也一度不太看好古氏一族的那位柔弱公主能够执掌神府大局。 可现在,他不再这么认为了! 不说别的,就说数千年都不曾真正被人见过的四大圣兽之一的白虎圣兽,竟然在大陆的这个纪元内突然降世了。 亿万人口之间,独独选中了这位古氏一族的夫人! 要说是凑巧,那是绝无可能的。 连神侯大人那等经世之才,旷世再难出第二个的人,都不曾得到白虎圣兽的青睐。 反而是他仙逝之后,神府遗孀夫人即位波折的当口,圣兽白虎降临了,一举就认了她为主。 说明了什么? 说明人家便是不是神府的夫人,那也是天底下命格最尊贵的女人! 这可是被老天爷选中的人选啊! 不会武功又如何?是个女子之身又如何? 她羸羸弱质再是不能与高手争力,就凭主杀的圣兽中最凶悍的白虎圣兽选了她,那她便是天下权柄之共主,任谁都无可否认与剥夺! 有了这个身份,神府新主反而是其次的了! 虽然青帝金俊青自己还不曾见到过白虎圣兽幻化真身后的威武模样,可这整个青夏城那么许的人都看见了,总不至于是全出现了幻觉在那里胡说八道的。 作为青夏国的这一任国主,他只需赶紧抱住这粗得不能再粗的大|腿便成了! “青帝陛下,夫人请你坐,你便坐就是了,不用客气!” 唐拓略显清冷金属质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青帝闻言更是一个激灵,“是,多谢公子!” “你想必不认识我,我姓唐,府内排行第二!” 唐拓这话一出,青帝刚坐下的小半|屁|股立即就又抬起,“原来是剑公子!俊青闻名已久!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唐拓在大陆上的名头正是剑公子,以剑法高绝闻名。 青帝已经料到除却抱虎公子之外,这两个绝对是神府六公子中的两个。 只是不知道都是谁! 如今唐拓率先报出排行,可把青帝激动和惊骇的不清。 不由有种想把在江湖上一个劲地散发谣言,说什么遗孀夫人势力积弱的那个混蛋给抓起来狠狠地煽巴掌。 唐二公子都站在神府夫人一边的,这还积弱个头啊! “那这位公子是?” 下意识地青帝就把目光投向了容颜更加耀眼的顾希声。 “这位是我大哥!” 唐拓避重就轻,没说顾希声的名字,直接介绍说是他的大哥。 这个排行算起来也没错,虽然往日里唐拓是喊顾希声的名字的,可在古悠然的后宫里头,顾希声多年来一直是排行第一的。 沈烈也好,纳兰洛也好,都是叫他顾大哥的,而随后才是按照神府排名的方式唤自己和邓傲为唐二哥和邓三哥。 而这个情况青帝可不清楚。 他只觉得呼吸再次急促了起来。 剑公子唐拓在神府里排行第二,天下共知,他叫大哥的人,那岂不就是神府最神秘的大公子? 天啊! 这次可真是他们青夏国崛起之日了。 不但神府夫人骤然驾临,还见到了神府内素来不输神侯大人的大公子! 而观这位大公子的气度俨然,青帝半分都不曾怀疑过对方会不会是假冒的可能! 谁能假冒得了这样的沈俊人物? “金俊青参见大公子!愿大公子万福金安!” 顾希声微微颔首,神态平静,不倨傲不冰寒,却自有一股让人不敢亵|渎,不敢亲近的高贵! “请坐!” “谢大公子!” 惊讶狂喜的太多之后,青帝现在觉得他的心脏都已经被刺激的麻痹了。 傻愣愣地坐下后,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着这样的大人物都已经坐在他面前了,他还用得着提青夏国如今面临的那点鸡毛蒜皮的小困境吗? 在他看来,如今第一夫人,和大公子二公子以及抱虎公子们的联袂到来,就已经是对青夏国最大的认可和肯定了。 他不由后悔声跑过来时声势弄得太大了,不知道尊贵的夫人会不会因此怪罪与不喜。 他不敢说话,唐拓他们却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沉默着。 便缓缓地主动问道,“青帝陛下此来,除了单纯的参见下夫人之外,可还有其他的事?” “没,没有!” 青帝赶紧摇头,想着就算有也只能赶紧说没有了。 “真的没有?既然没有,陛下便回去吧!” 唐拓淡淡地说了一句,俨然便已经是送客了。 青帝顿时有些傻眼,不知道是该立即走还是该如何! 纳兰洛见状则善解人意地上前,“青帝陛下若是有话就不妨直说,我们和夫人只是路过,不日|就要继续启程的!” “前些时日已经听大哥和二哥说过青夏国之事,也素知陛下统|治下的青夏国繁荣昌盛,又是神府辖下坚实的拥趸之一!这也是为什么夫人愿意见陛下的原因!” “陛下可不要支支吾吾的反而错过了提要求的机会!” 纳兰洛的话柔和可亲,不但缓解了青帝的紧张情绪,更是恰到好处都给了他一个最好的台阶。 他要是再不知道如何爬上去,那也就太蠢了。 当即青帝就倾身站起,恭敬地道,“启禀夫人和三位公子,俊青前些日子是真的有些踌躇不安,盖因传言神侯大人仙逝之后,神府新主一直不曾真正落定!” “大陆上有些用心险恶的人,传布了许多轻蔑了夫人的传言,俊青惭愧竟然也受了些影响,以为神府内短时间不能给予敝国庇护和照拂了!” “可现在俊青有幸觐见到夫人尊位,白虎圣兽,以及府内的公子们,这颗心早已经落定,些许沉不住气生出的不安和惭愧,哪里还有脸面与夫人您提及!”青帝自述得诚恳又谦卑。 古悠然微微颔首不曾开口,顾希声代表的神府大公子却面露浅浅的赞许之色,“原是这样!” “是!” 青帝赶忙应声。 唐拓也冰冷正色的表情外,露出几分温和之色。 “大哥,也莫怪得大陆各国的人心思惶惶,实在是府内一些跳梁小丑闹腾的有些过了头,等此番我等护送着夫人把最后的几件事情了解了,也该是回府肃清壁垒败类的时候了!” “也好叫天下人知道,这神府之主到底是谁才是!总不能让如同青帝陛下这般一直拥趸神府的人都寒了心弱了胆才是!” “嗯!”顾希声淡淡地哼了一声。 对着青帝金俊青便道,“二公子的话,陛下也听见了,这等情形不会太久了!不日,夫人与我等就会回去府内了,你等且安心便是!” “是,是,俊青今日有幸亲见夫人和诸位公子,已经是狂喜幸至之极,当再不会为无稽荒诞之传言而扰!” 亲口得了神府几位顶尖的巨头的有力应承,青帝这会儿如同饮了琼浆玉液一般,浑身都是精神和力气,来前的不安全部都挥散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纳兰洛却微微皱了起眉头,故作不悦地问道,“青帝陛下,我家夫人秉持神府不轻易干涉大陆天下之事的宗旨,是以虽然继掌神府,却不怎么过问凡俗之事!” “这两年为了了却神侯大人留下的一些琐事,这才不惜奔波离开府内,怎么如今的大陆上不利于我家夫人的传言这么多吗?” “抱虎公子息怒!那些人不过是没见识到夫人的神伟与尊贵罢了——” 青帝见自打进来后,就一直温润亲和的抱虎公子纳兰洛,此刻却面现如此明显的不虞之色了,就知道这位有些好脾气的公子爷看来是生气了,赶忙试图解释。 却被他打断了话,“青帝陛下且说是与不是就成了!” “呃,是的,关于神府新主式微积弱的传闻,自打传出神侯大人仙逝的传言后,就一直不曾消停,只不过越传越喧嚣的却是在最近的几个月才开始的!” “哼!大哥,二哥,夫人虽然还要去几个地方,才能转道回府,可咱们也不能任由那些诛心卑劣之辈,就此坏我们神府的名头!” “如今这传言明显蒙蔽了天下人,再这么任由他们嚣张下去,大陆诸国之主怕是都要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神府之主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夫人淡定如斯,大哥二哥也是不屑与那些魑魅魍魉计较之人,可我纳兰洛却是无这等好的涵养!” “夫人,今日就容纳兰洛放肆僭越一回,纳兰想要求个恩准!” 纳兰洛一脸气愤不平的模样,配合上他本是书生的身份,可把那份忿怒的意气,表现了个淋漓尽致。 便是阅人无数,统御臣子下属无数的青帝都被蒙骗了过去,以为大陆上不利于神府夫人的传言,当真是惹怒这位不可得罪的抱虎公子了。 更兼之他显露出气愤难平之色后,那自打他进来后就不曾见到过的传说中的圣兽白虎,就顿时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倏一下的就飞窜了出来,跃进了他的怀中。 荒古无情的深绿眸子,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落到了青帝的脸上,那股说不出的巨大凶煞之气,当即就骇得青帝金俊青差点都站不稳了! 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主杀圣兽!端得是好厉害! 而所有的这些,看得古悠然都不得不佩服,暗想着以往还真没看出来,自家的这几个男人居然一个个都是影帝风范啊,寥寥几句话,就把堂堂一国之主给震得全无了半分气势! 哪里还愁今日之后,自己的威名不能传遍天下? 489:末路还是逢生?1(2014来了,亲们元旦快乐!) 489:末路还是逢生?1 “纳兰,你这又是何必?与那些俗世之人计较,没得落了下成!” 唐拓语声轻描淡写,似乎并不赞同他这么书生意气地冲动样子。睍莼璩晓 纳兰洛却很坚持,又叫了一声,“二哥——” “阿拓,罢了,明珠也是气愤难平,难得他有心非要替我出口气,行了,明珠,你的要求我准了!於” 古悠然似乎只是被纳兰洛要求的无奈了,才随口挥了挥手的同意了他。 可她这个动作,却是让纳兰洛和一边的青帝金俊青都面露出了喜色来。 只见纳兰洛顿时就微笑着看向青帝,道,“陛下这下可也是听见了夫人的恩典了的!既然这样,纳兰就全权委托青帝陛下了,务必要把夫人的尊贵和正统的身份,宣告天下去!执” “也好叫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魑魅魍魉们知道,事关神府之事可不是他们能讨论得了的?更别提背后想要为府内那些叛徒小人们举旗呐喊了!” “是是,抱虎公子放心,俊青知晓该怎么做!” “嗯!陛下只管去宣布便是,若是有什么困难,我还可央了圣兽随陛下一起去全城百姓面前露个面!也好叫大家看看,我们家夫人到底是何等的尊贵命格之人!” “当真?哎呀!那可真是再,再好不过的了!” 青帝金俊青闻言更是大喜了起来。 白虎圣兽认了神府夫人为主之事,虽然今天之后,整个青夏城乃至青夏国都会知道,可究竟其他国家的人未必相信。 但若是白虎圣兽真的愿意与他一起登高到城楼上,振臂天下的话,想必不需两日,最少周邻几国都会深信无疑。 这可是大陆上自有了圣兽传言后,第一次大家亲眼目睹过圣兽的出世啊! 而作为圣兽出世后第一个驾临的国家的青夏国,不说别的,就说大陆上的地位,从此也再无其他国家可超越了。 他还用愁往后可能会被吞并,地位难保吗? “夫人?” 纳兰洛抱着白虎转身目光又微带恳求的看了过去。 古悠然似乎显得颇为无奈地又是挥了挥手。 纳兰洛赶紧言谢,“多谢夫人!” “陛下,夫人同意了!一会儿就让白虎与您走一趟吧!” 青帝自然看到了古悠然的点头,也明白作为圣兽的主人,没有她的点头,白虎是不可能听他们的话,配合他们的行动的。 自然也是大喜过望,“太好了太好了!” 而眼见他们讨论的欢喜的样子,顾希声这个‘大公子’似乎也拿纳兰洛的‘冲动’没办法,目光微微地暖和了几分地看了过去。 “纳兰,白虎一人随着青帝陛下去,怕也不那么妥当!” “你呀,既然这么孩子心性|地非要掺和一番,你便一起去露个面吧!我们的行程顶多只能多停留一天,你自己拿捏好!” “多谢大哥!” 纳兰洛闻言,眼睛更是一亮。 当即就冲着青帝道,“陛下,看来这两天我要到陛下的宫里叨扰了!”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抱虎公子能去,真是俊青乃至全青夏国之幸啊!” 青帝金俊青似乎都没想到事情会朝着他想都不敢想的这么好的方向发展。 一开始他还担心来的神府的人分量不够,他们青夏国搭不上新的机遇了。 结果一转眼就发现何止是抓住了机会,简直都可以趁机一飞冲天了。 说完了,似乎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问题,青帝赶忙神色一变地补救,“夫人,大公子二公子,不知道俊青有没有荣幸邀请三位最尊贵的贵客去我们青夏皇宫暂住?” 唐拓摇了摇头,“这就不用了!我们就住这里了!听管事说这酒楼还是陛下的五皇子开设的呢!住这里与住宫里也没什么区别了!” “是,是,能招待夫人和两位公子,也是我家小五的荣幸了!那,若是有什么需要,还请夫人和两位公子千万不要客气,只管交代下面的人就是!” “嗯!” 唐拓淡淡地点头。 而顾希声此刻却缓缓地端起了茶盏。 青帝见状,顿时就识趣地赶紧躬身道,“俊青也打扰夫人和两位公子许久了,若是夫人没有什么其他吩咐的话,俊青就先且告退了!” “明珠,你送陛下,与他一起去吧!” 古悠然终于又开了口,语音袅袅婉转动听之极。 “好的,夫人!” 纳兰洛当即就微笑着点头,然后抱着白虎小宠就往纱帘出走去了。 青帝自然不可能真的让纳兰洛跟在他后面去送他,现在见他如此顺意善解地走在前头,心里顿时就暗自松了口气。 不愧是神府夫人都看重的人,即便不会武功的一介文生,可那心思敏锐之程度,却是完全不输一国国师。 …… 两人一起离开之后,古悠然顿时也松了口气地趴到桌子上,“哎,累死了啊!这做戏可真不是好做的!” “坚持几天,不几日就好了!” “嗯!我也知道!不过就这么放明珠一人跟着去了,好吗?” “阿然,你又是多|操|掉的心,你忘记了夋一可不是一般人啊,有他在,纳兰那里就是固若金汤!” “嗯,倒是娘子你身边就我们俩,有点单薄啊!”顾希声也莞尔地调侃着说着,“我要是娘子你,担心自己都来不及呢!” 古悠然妩媚地瞥了他们一眼,“你们俩少来了,不就是因为我没夸奖一下你们嘛,好啦!我的顾郎和阿拓那是最棒的,天底下谁能在你们俩的保护下伤害到我呀,是不是?” “吃饱喝足,咱们让那个地三管事过来安排房间让我们住下吧!坐了几天马车,虽然不算受罪,可活动空间究竟是太小了!我有点怀念大床的感觉了!” “嗯,等入夜了,傲和岑那边也该有新的消息来了!这里是繁荣的主城区,雷鹰不能下来,等入夜了阿拓你就跑一趟城外与雷鹰会个面吧!” “好!” 唐拓点了点头,这也算是早就安排过的事情是夜。 就在古悠然这边一切,都顺利如常的照着最初的计划在一点点的实施的时候。 神府那边,顾欢欢也有了新动作。 青夏国青夏城是古悠然他们选中造势的第一主城,自然是因为它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在东大陆上的重要地位。 同理,这样的繁荣经济国,神府从前收入构成的忠实来源国之一,换谁掌控了神府也不可能就此放弃。 顾欢欢也同样。 发生在这样的重城重国里的每一桩大事,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传递出去。 本来顾欢欢傍晚之前就该知道古悠然和她心心念念的‘声儿’出现在了青夏城的消息了。 奈何白虎夋一那厮装逼范的几声闷雷般的吼声,活生生地震晕震死了太多的动物。 顾欢欢下属的消息据点的鹞鹰和火鸽,也因此蒙受了不小的影响。 不说当场暴毙,却也被那吼声影响的一段时间内完全无法展翅飞翔,更别说要把消息传递出去了。 因此,没办法的情况下,顾欢欢所统领的原先鬼谷支脉的人,先是靠腿脚跑离了青夏城,不惜疾赶疾驰了大半天,才在两百里外的另个小据点弄到了一匹能跑的马。 一直赶到天黑,才终于把这消息塞进了一只能飞的火鸽腿上的信筒内,如此,人和马也都累的快虚脱了。 以至于等到顾欢欢知道古悠然出现在青夏城,同行的几人中,就正好有顾希声的消息时,已经是午夜过后了。 “声儿!你果然没死!” 顾欢欢当即大喜,立时就站了起来。 殊丽瑰艳的面容上,雪白的皮肤映衬着两团绯色的红晕,宛如一个怀|春|的十八岁少女一般。 偏生全身的气息显得无比的阴鸷和诡暗! 造成了她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古悠儿,你这个贱诡计,倒是打的好算盘,让我的声儿去冒充冷忧寒!哼!我真想看看当我当着天下人的面,拆穿你的把戏的时候,你会是个什么表情!” “声儿,一个令你做真正的自己都不能给予你的贱人,你又有什么可贪|恋|的?居然不论我怎么挽回你都不愿意回来?” “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是被那个贱人蒙骗了,你放心,等我是杀了她,你就自由了,你就能明白你还是爱着我的!” 顾欢欢轻柔地对着面前的空气,自言自语,宛如面前的那团空气已经变成了顾希声温柔神情地对她笑的模样。 依旧是空荡荡的大厅里,幽魂般跪着的几个属下,对于这样诡异和渗人的一幕,却全当没听见没看见一样,只是沉默地犹如石墩一样跪着。 就在此时,外面又有人大喊,“报——” 又是一个黑衣人,脚步无声地把手中的一个特质的小信筒,双手高举着跪到了之前跪着的那几个黑衣人的旁边。 顾欢欢被这样突如其来的禀报声给打断了自言自语的陶醉后,居然没有发火,更没有生气。 而是伸手一招,那精致小巧的鹞鹰专用的小信筒就到了她的指尖。 抽出里头的纸条一看,顾欢欢顿时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天助我也!” “贱人就是贱人!狗|屁的天命贵女,再是会弄虚作假,再是会演戏又如何?还不是要任由本宫搓扁揉圆的?” “只是本宫倒是没想到这个贱人失踪了这么久,原以为肯定已经死了的孽|种居然还活着!魔焰那个蠢货真是没用!” “不过也好,凭空多出一个让本宫折磨那贱人的机会,很好!重重有赏!” “谢宫主!” 下面那最后跑进来的黑衣人赶紧高声谢恩! “传令下去,全力合围,本宫不管他们想什么办法,总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古悠儿那个贱人生的孽|种给本宫抓回来!” “本宫要当着那个贱人的面,摔死她的孽、种!” “是,宫主!” 来人重重地低了个头后,马上利落地起身,风一般地就重新离开了大殿。 “你们也起来,去,地牢里再抓两个试验品过来!” “是,宫主!” “另外把‘獠牙’们都集合出来,本宫要连夜去青夏城!本宫一刻也等不及了!” “是,宫主!” 听到顾欢欢提到獠牙,他们都明白,宫主是真的决定要正面和神府的那位遗孀夫人决战了。 从内心深处来讲,他们并不认为这样有什么意义,宫主的疯狂、偏执和可怕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似乎从那年少宫主离开再没回来后开始,宫主的心态就失衡了。 可真正让宫主变得无比可怕的,却正是最近半年。 她的武功一夜间出神入化不说,人也宛如被魔鬼附身了一样,她不能晒太阳,一见到阳光哪怕一丁点,浑身的皮肤和血肉就会腐烂的一块块掉下来。 那可怕的场景,看得跟随了她多年的老人,都忍不住有呕吐和尖叫的恐惧。 而但凡发出恐惧和尖叫声的现在都死了。 他们还能活下来的都是已经把自己的心锻炼的不再是人的人。 再然后,宫主出了阵子门,等回来时候,她那见|光|身体就腐烂的症状,似乎猛然间好了,可是眼神却更加可怕和骇人了。 没等他们揣摩明白,宫主就率领他们所有的人攻陷了神府。 是的,有生之年,若有一刻让他们那般激动的,就是在那个神秘到凡人根本找不到的神府,竟然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在宫主的带领下被找到了。 整个封锁神府外围的大阵,被蛮力破了个七七八八。 身为鬼谷一脉的他们,以为大陆上的青史必然要被他们改写后,却发现神府内的情况更加的令人头皮发麻。 他们看到了什么,满满的数十个都是透明的不知道何种晶体做成的缸,里面浸泡满了深绿的散发着腐烂气味的液体。 那些被泡在液体里的人,浑身都长满了长长的粗黑色的毛,五官都扭曲的变了形,且一个个都头颅粗壮扁大! 若非那分明是属于人的轮廓,以及还附带着强壮有力的心跳声的话,他们都以为是看到了千年的绿毛僵|尸!。这些是什么东西? 堂堂神府里怎么会是这样的场景? 如今回想起那半个月,他们依旧觉得简直是噩梦中的噩梦。 杀戮、血腥、残忍、且没有丝毫退路,是他们必须面对的场景。 也是那时他们才明白,真正疯狂和残忍的不止是他们的宫主顾欢欢,还有那个在整个天下都博取了无数善名,被人尊称为神侯的澹台丰颐。 那些缸里的怪物,还守护晶体缸的人,居然都不再是人了! 他们都是试验品。 而制造出这些非人的怪物的幕后魁首就是神侯澹台丰颐。 若非随着宫主亲自见了这大阵后的神府内,天下谁人又知道普天艳羡的圣地神府竟然会是这样一副人间地狱的模样? 他们鬼谷一脉苦心隐匿地下积蓄了数十年的人手和力量,在对战和拿下整个神府的一役中,损失过半。 便是留下的一半中三成以上,也永远的失去了战斗力! 可他们成功了! 除了缸子里的怪物它们并不苏醒、也不战斗,所以他们鬼谷一脉的人也不主动去砸缸破罐,其他所有守护缸子的人,都被押进了特殊的大牢! 而那碧绿液体里泡着的怪物,就是如今宫主口中所说的‘獠牙’。 它们没有痛觉,不用吃饭不用睡觉,永不止疲累,身体精钢如铁,刀枪不入,他们只会听从命令,是极端强大的行尸走肉。 只是制造它们的人没等到它们被制造成功,就已经被她们宫主强|势的霸|占了。 他们恐惧,宫主究竟是什么时候竟然懂得控制这些行尸獠牙的密法的。 若是所有的一切只是到此为止,对于他们来说,未必是人生末路。 可攻|克神府后,宫主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生吃了两个在他们看来分明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可宫主却说他们是‘试验品’的脑髓! 这已经是远超一个有人性的人,能做出来的底限了! 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宫主顾欢欢已经彻底成为了魔鬼! 恐惧、尖叫,试图逃走的人当场就爆|体而亡。 苟延馋喘、不愿舍弃这卑微的性命的他们,从此也再谈不上什么人性|与希望! 除非有一天真的有人能从天而降的把这噩梦般的一切结束掉,否则的话,便是魔鬼般的日子他们也得跟随着宫主一起走到尽头。 好在除了心情不好会吃‘试验品’的脑髓之外,其他时间她还是相对正常的。 而支持着她这相对正常的动力来源就是顾希声——那个跟着古悠儿跑了的少主。 在顾欢欢时而清醒时而魔怔地日子里,他们早就习惯了她自言自语的深情倾诉,也习惯了她咬牙切齿的恶毒诅咒古悠儿为贱人的愤恨! 她甚至满神府的举着一颗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珠子,面目扭曲。 而因为那颗珠子,被杀死的人不知凡几,许多只是府中做杂役的普通人。 他们不知道宫主凭借那颗珠子能找到什么,他们只知道原本恢弘大气的神府建筑群,在短短几个月里已经被毁坏的看不出原貌。 便是澹台丰颐真如宫主口中所痛恨诅咒的那般,还活着龟缩在某一处的话,看到苦心经营了近百年的根基被毁成这样,怕也是要气到吐血了。 这些统统已经成为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宫主魔怔后幻化出来的想象了。 他们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通过无法用言语解释的手段,获取绝对力量的,他们暗自称之为成魔之道! 如同他们的宫主顾欢欢这样! 明明周身泛着无限的死气和腐朽的味道,但是面目却如三月的春|花般娇艳明媚。 这神府,早就已经生生变成了鬼府了! 除了宫主她自己,他们谁还真正相信这样惨绝人寰的地狱般日子,是能千秋万代的? 只不过他们已经无力挣扎和解脱了。 可现在,似乎终于等来了决战,等来了最后的日子了。 要么宫主夺回少主,可能变回正常的宫主;要么他们与那位夫人一行同归于尽,超脱这无尽的噩梦日子! 生出这等期望后,所有黑衣人的心中都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竟是比顾欢欢还要期待立即会|战古悠然他们。 【2013年,完美收官,几分钟后就是2014了,流白在这里祝福所有的亲们元旦快乐,全家幸福!】 490:末路还是逢生?2 490:末路还是逢生?2 几天之后。睍莼璩晓 有关神侯遗孀古氏夫人被四大圣兽之一的白虎圣兽认主的消息,在华夏国上至青帝,下及臣工们的鼎力宣传下,遍向四夷八方。 这颗古悠然都不知是属于什么星球的文明,整个其上的人类的人文教化的发展,与原来地球时候的汉唐时代期大致相仿。 在收服了夋一,又有幸地得到了冷忧寒的倾心钟情之后,古悠然不止一次庆幸过自己的灵魂火种重生来的是这样的时代,这样的地方於。 倘若真是重生复活在了完全不同的异时空乃至陌生的无章可循的星球上的话,她早是活不下去了。 别说现在夫郎们各个携手相伴,膝下如今又是儿女齐全。 且还能在这样的异世,成就这样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富贵荣华,位极人臣之顶,几可成神拄。 这不是夸张! 古悠然完全可以料定,此番若真的诛了顾欢欢这个疯狂的大患,再夺回神府的话,就算她古悠然还是一个人类,不能飞天,不能遁地,可在这颗星球,起码是这片大地之上,她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一言可断人生死,毁家灭国,完全不算什么事情。 真到了那一天,古悠然自己也不知道,日后几十年乃至更久的岁月,她是不是也会觉得寂寥和无聊。 可此刻,她却依旧盼望着早一天能扫平一切,尽快安定下来。 她完全相信顾欢欢那个女人也是这般想的。 …… …… 青帝金俊青果然不愧是个执掌一国的强|权人物,即便青夏国这个国家甚小,国土不广。 可身为皇权顶端的人,对于如何宣扬自身优势和不凡之处,以使得万民敬仰这却是他们的本能。 不然,何以让百姓明白,天子之尊贵? 青帝自然不敢以天子自居,毕竟这大陆上国家林立,强|权之主不少。 可现在,他却有了机会以‘天女’手下代言人的身份自居了。 这天女,自然便是古悠然了。 白虎这般主天下权柄之圣兽都认了主的人,那就是天命的贵人。 若为男,自是天之子。 而古悠然既是女,那便就自然而然是天子女了。 是以,自打纳兰洛亲自抱着白虎,随着青帝金俊青登上青夏国皇宫内的摘星台之时,古悠然的头上,就已经戴上了‘天女’的光环了。 而其后白虎夋一,更是在天下臣民面前,仰天啸吼,当众变身,那威风凛凛,凌厉天下的神骏威猛,再无人敢于置琢和怀疑。 那等异象,又岂是弄虚作假能变出来的? 更恍若白虎当日进城之时,无数臣民皆已见识到不凡,关于白虎圣兽的传闻,早就已经在私底下传扬了出去。 此番与青帝一起,临登华夏国最高的摘星台,更是切切实实的坐实了古悠然已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的这一事实罢了。 而纳兰洛作为被圣兽白虎唯一认可的能抱虎的人,更是一夕间天下共知。 以往低调内敛的这位神笔世家的少族长,自己也不曾料到,有朝一日名动天下竟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以抱虎公子这样的名号。 当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自他当日在杭城,清河之上,被悠然禁|锢于身边开始,他便已经注定了不能再回归神笔世家当下任族长了。 按照家族历代的先例和规矩,这两年怕是早就已经启用了新的少族长继承人了。 神笔世家不至于因为他的离开而青黄不接,纳兰洛心里也算不得有多么的失落和难过。 加之出生在神笔世家,亲人之间原本该亲密无间,日日相处的嫡亲情感,也因为要担负庞大的天下大陆的信息量,而使得所有的人无暇顾及。 可以说,家族里的每一任长老,族长包括长辈们都是合格而出色的老师,却不是可亲慈爱的家人。 从认字开始,所有稚龄的孩童就已经开始背诵地理志,背诵大陆通史了。 是以,神笔世家能有今日之受全大陆有志之士们的敬佩和尊敬,其实并非侥幸,都是纳兰家不知道多少代人的齐心协力,坚持不懈才换来的。 纳兰洛对此并不以为苦,且他也一贯赞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是以才会以弱质书生的双脚,也不惜踏遍他能去的这大陆的任何一处地方。 若非遇到古悠然,纳兰洛毫不怀疑他的一生与他的父亲,将没什么不同。 可命运这根箭中途就这么突然的转了向。 他在清河上救起了狼狈在水中的古悠然,从此与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空,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人邂逅了。 这些年,可能在所有大陆上的臣民们的心中,不过过去短短一辆载。 可在纳兰洛的心中,刨去未进忘忧谷的前一年多,加之误入忘忧谷后的十多年岁月里,他早已经与古悠然这个女子完全的身心交融,灵魂相系了。 越是与她,与这个家里众多的人相处的越久,他就越觉得期间的温情和暖意令他再不舍离弃! 原来他一直以为他是个家庭观念不强的人,毕竟过去他成长的环境早就令得他习惯了所有的长辈都是优秀的老师,所有与他同龄乃至稍大稍小一些的同伴,都可能会成为优秀的神笔世家的新任族长。 他们既是竞争者的关系,又不会因此而生出嫉妒陷害之心。 毕竟成为神笔世家的族长并没有什么特权,有的只是肩膀上更加重的责任,他们要为了继续和发扬神笔世家祖上的祖训而恪尽职守,兢兢业业! 没人知道他们纳兰家最早的先祖,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理想,定下了这样的家训和要求。 可一代又一代的纳兰家的儿郎们,却从不以此为苦,纵是辛苦也一直这么身体力行的传承着。 算起来,他纳兰洛反是神笔世家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离开了家族,放弃了使命之人。 这固然和他已然暴|露了神笔世家的人的身份有关系,祖训早有名言,若是现于人前,或因为不得已的缘故不能再回归家族里的族人,便可自动脱离神笔世家,只需不泄|露族中情况便可。 日后也不得再主动与家族联系,以此保神笔世家依旧隐匿遁世之平安。 但也有另一方面的原因,那便是纳兰洛未尝没有体验下另一种生活的念头。 而这念头一生,便也果然使得他的命运轨迹发生了偌大的变化。 现如今,他有妻有子,同样是家庭生活,与古悠然还有顾希声他们一起的大家庭,温馨暖意自不用说,孩子们的出生更是完全软化了他们所有人的心。 虽这些年波折不断,艰辛也不少,可对于波澜不惊一成不变的从前的生活而言,这些年与古悠然一起的生活是何等的惊心动魄,却又惊艳传奇? 纳兰洛纵是不会武功,却也无比享受和甘之如饴于此。 更别提自打当年和古悠然第一次亲昵合交融,夫妻合|欢结束,纳兰洛都有种生命更为之圆|满和完整的感觉。 那种明悟不啻于高僧得道,痴人开智的畅快和欢喜。 是以,即便古悠然有如许之多的夫郎,他纳兰洛不是唯一,甚至于按照顺序都排到最末,可他依旧心满意足。 今日,他以抱虎公子之身份,震动天下,名传四方。 虽不能动一刀一剑之方式保护悠然她,却也是为成就她至高无上的尊荣和高贵,而甘做陪衬与踏脚之石。 这是他纳兰洛心甘情愿的选择! 也是他作为她的男人,第一次独自的以自身之能力,站在人前,拱卫保护她! 甚至于这种心情,他都不想人知道,只想自己独自品味。 而随着各地陆续不断的关于各国臣民们的反馈消息的到来,令得纳兰洛更是觉得欢喜不尽,盖因果然是舆|论造势压倒一切的年代,天下臣民莫不称服。 民间里,悠然作为神府新主,天下第一夫人的身份,早已经宇内共知共认! 是时候高举旗帜,南下夺回神府了! 491:末路还是逢生?3 491:末路还是逢生?3 而这日夜半,被留在客栈小院的小萝|卜头和冷忧寒他们,也迎来了他们的‘客人’。睍莼璩晓 已经缠绵了多日的冬雨,也不知道是帮忙还是添乱,偏生就在入夜前停了。 小街依旧是生僻冷清的老样子。 冬月雨季本就不是客商会来临的季节,这些天就更见冷清了於。 白天弄堂外的街面上,还能看到小萝卜头们出去玩耍的身影,可只要将近掌灯时分,那便是小猫都看不到一只了。 住在这里的人家,虽不至于为了省那点灯油钱,以至于把晚饭也赶在点灯之前吃完。 可不得不承认,这冬日阴雨连绵的夜晚,又冷又潮湿,早早的上|床睡觉可算是唯一正确的选择了桩。 唯一还有灯的也就只有老掌柜家的这个小客栈后院了。 点灯的自然是沈烈的房间。 自打悠然和魏岑他们都走了之后,这里能堂而皇之抛头露面的正经主子就只剩沈烈一个人了。 除了他们自家人知道还有个冷忧寒在暗中,外面的人想来是没人知道的。 便是老掌柜的也以为那日被背进来的那个病人,这会儿已经被送去大城镇里医治了。 对外,沈烈与老掌柜他们解释古悠然他们不在的理由就是带家人治病去了,约莫要大半个月才返。 而这个理由没人怀疑。 本就是已经在这里住了不短的时间了。 不管是老的小的,也可都算是被这里的人真正接纳了。 现在,这点了灯的屋子里,沈烈在堂而皇之的擦拭着一把剑。 剑身很短,剑柄的材质也很普通,唯一的有点就是剑身很是冷很亮,也很锋利。 若是用它来杀人的话,想来对方是绝对活不成的。 “烈主子!让老奴和无双姑娘出手吧,些许小贼寇,哪里当得起烈主子您看得起他们!” 老李头半弯着腰,多年来他在主人古悠然面前一直是如此的恭敬,早就形成条件发射|一样的灵敏又持久的习惯了。 “不用了,老李头,你和无双照应好自己以及文生就成了!这些人既然来者不善,光|看到你们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是这里堂而皇之的主子,我不亲自出手,他们怎么能用尽全力的全出来?” “沈某人倒要瞧瞧,这些魑魅魍魉见不得人的鬼东西,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烈公子,都是奴婢和陆大哥连累了主子和小主子们!他们肯定是根据陆大哥双腿残废,需做轮椅这个特点才注意上我们的。” 无双眼神很是凄惶和难过,这些人暗中盯梢,注意上他们已经有两日了。 一开始只有两个暗哨一样的人,然后隔了一天就多了四五个人,分布在了周围暗处。 昨天晚上到今天,更是陆陆续续的来了几十人了。 要是还不明白他们就是冲着小院里的自己等人而来的话,那这么多年人生可真是白活了。 好在他们似乎也有某种顾虑,一直只是暗中盯着,并不动手,不过今夜入夜之后,雨就停了。 且今日还是无月的黑夜,沈烈主子判断他们定然是会在今天晚上动手了。 无双从发现自己等人住的地方,被人盯上之后,就一直按捺不住的要去把人逮过来,她一个劲地懊恼肯定是前几日里她推着失去了双腿的陆文生,上了趟街后才被人盯上的。 固这会儿很是难受。 “无双,你多想了!这里离当日你们离开的小镇足足千里,天下坐轮椅残了双腿的人不要太多,你这丫头怎么就硬生生的要把这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呢?” “再者,纵然真是因为你们而暴|露了这里又何妨?你和文生是这个家里的成员,有人欺负上|门,我们难道还不敢反制过去?狠狠教训对方?” “别说我了,便是大宝他们也不同意啊!晚膳十分,你和文生也不是没听到大宝二宝这些小家伙们是怎么个义愤填膺的要帮忙的?” “所以安心些,不过四五十号小丑而已,看我是怎么收拾他们的!” 沈烈语气平缓,神情从容,忘忧谷多年静心安定的生活,早就把他的气息打磨的稳如磐石了。 加之相处的唐拓,邓傲,顾希声,乃至古悠然在内的大家,哪个不是各有自身特点气度之人? 是以,别看他出生世俗武林门派,底蕴不及顾希声他们在内的神秘大势力深,可他本身的成长,以及潜移默化间被浸|染|的上位者的气度,已经完全不自觉中展|露无遗了。 无双和陆文生都眼神惊讶又心中敬佩地看着沈烈。 当年的沈烈是何许模样,还恍若在眼前呢! 不过分别短短经年,连沈烈这个主子都已经成长若斯,改变若此了! 令得陆文生和无双都不得不感慨,唯一没有进步甚至还有所倒退的人就是他们了。 看来他们真的要更加努力才行了。 不然的话,纵然夫人和公子们都不嫌弃他们,他们自己也要觉得惭愧无边了。 “是,烈主子!无双知道了!” “好了,都别在我房里待着了,你们都在这里待着,那些人反而不敢下来了,都各回各窝吧!” “是,烈主子!”无双恭敬地应声,然后推着陆文生的轮椅便下一步开门出去了。 “烈主子,冷大主子那里?”老李头却延后一步,微微迟疑了下问道。 沈烈微微摇了摇头,“大公子那里,还需要你我担心?放心吧!那些人要都冲着我来便也罢了,本公子可以给他们个痛快,要是胆敢暗中奔着冷大哥那里去,哼——” 沈烈虽然从以前到现在一次都不曾见过冷忧寒出手。 但是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冷忧寒作为曾经的神府六大公子之首。 兼之从小就是在神府长大。 即便澹台丰颐人品上是个小人,可是不得不承认,他在武学杂学上,是天底下最著名的大家。 被这么样的师傅教导了三十年,要说他是个好相与的软柿子,便是三岁稚童那都是不信的啊! 更别提现在觉醒了海神星文明。姐姐和顾大哥他们敢于如此大胆的离开,自然是对家里的安稳无比的放心的。 而这种放心的来源肯定不会是都寄托在对他沈烈的放心上的。 他自问没这个能耐。 那么还用问吗? 肯定是因为有冷忧寒这根定海神针在的关系了。 老李头这老家伙真是事到临头,反而有点乱捉急了。 “也是,是老奴多虑了!那老奴先退下!” “嗯!一会儿只要那些人来,我就会主动迎出去,你和无双守护好必要的门户就行了!剩下的自有我和冷大哥搞定!” “老奴明白!” 老李头的话甫落。 外面冷清的街道上,以及远处的房顶上,就已经传来了急促地低微的脚尖落地声,以及衣袂翻飞声。 沈烈耳朵微微动了一下,表情鄙夷森冷,“来了!看来还真是等不及了,我还以为他们起码会等到本公子熄灯后才会鬼鬼祟祟的摸进来——哼,不过这样也好,还省得我多费事!” 说完,沈烈干脆握着短剑就走了出去。 脚尖微点,人已经如一直优雅的白鹤一样,站在了自己住的房间的青瓦之上。 双眸冷厉灿若寒星,就这么盯着远处联袂而来的一道道身影。 老李头则马上吹熄了烛火,也身形灵活无比的闪了出来,站到了院落与前堂相连接的门户处。 非因害怕,而是黑暗对敌人有影响,对他们却是半分影响都没有的。 在吞噬幽光那样纯粹黑暗的没有一点光的地方生存了那么久,他们对于光的敏锐度,绝非没经历过的人所能想象的出来的。 无双也安顿了陆文生,马上闪了出来。 虽然沈烈让她照顾好自己和陆文生就行了。 可她是夫人的奴婢,在敌人来临之际,如何能只顾自己夫妻两人的安危,而不率先护主呢? 是以把陆文生抱着放到了他们两人房间的床底下后,无双马上就也跑了出去。 “老李哥,我与你一起守护门户!” 老李头老脸泛起一个笑容,“无双姑娘不用紧张,烈主子剑法盖世,内力雄厚,这些许跳梁小丑,根本就造不成什么危险,实在有什么可担心的,也是今天之后,这拨人全军覆没了,对方是不是会派出更多更厉害的杀手来!” 老李头说的很轻巧,无双却始终不能放下心来。 毕竟沈烈的武功,她当年也是曾经见识过的。 虽说一别经年,他肯定不会原地停步,却也不可能精进到老李头口中所说的‘剑法盖世内力雄厚’的地步。 武学一道可没什么捷径以及取巧可走的。 不说别的,当年沈公子可是连四公子都打不过的。 无双能不担心吗? 只以为老李头这个如今的外务大总管,是没见过真正的绝世高手,以至于认为沈烈就足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不说别的,无双今天就已经抱着豁出性命去,也不叫那些杀手靠近小主子们半分的念头了。 是以面上点着头,眼眸里决心却很盛。 此时,那些远远而来的黑衣人们,也看到了傲然凌立在了房顶之上的沈烈。 稍稍停了下身子,然后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又点了点头,就马上奔着沈烈的位置扑了过来。 顿时,天上,地下,两方队伍,足足三四十号人,几乎同一时间天罗地网般的朝着孤身一人的沈烈狠扑了上去。 显然是抱着尽快杀掉他的念头去的。 无双见状,瞳孔一缩,“不好!烈主子危险!” 话落,身子一提,人就要飞上屋顶去帮忙。 却被老李头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无双姑娘,镇定,烈主子不会有事的!” “老李哥,快放开!烈主子武功有限,打不过这么多——呃——啊?” 无双急切地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听到‘噗通——’一声,一具头颅分离掉的尸身,从房顶上摔落了下来。 飞溅的鲜血还从失去了头颅的脖颈处不停地涌将出来,尸身还反射性|得在地上弹了两下,而那头颅更是一直滚到了无双和老李头他们的身前不到三尺远的地方才停住! 那声‘啊’就是无双看到这一幕太过惊讶后失声叫出来的。 紧接着,无双就完全傻眼地忘记了她之前想要上去救援的念头,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小院的上方,青瓦的屋顶上,那宛如跳舞般的杀戮。 那绝对是堪称艺术般好看的流血! 除了不断地有尸身掉下来发出噗通声之外,其他所有的声音都是静止的。 因为沈烈根本就不让自己的短剑与那些杀手们手中的武器进行碰撞。 或者说,在那些人的刀剑还没完全递到沈烈的胸前头上时,他们的生命就已经被终结了。 一式的头颅与身体分家,似乎对于杀人,沈烈有着骨子里的强|迫症和执拗性子。 似乎非如此,不足以令得他确信这些人已经死通透了。 而一时间没有围上来的剩余的黑衣人,此刻也终于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了。 下意识地就赶紧后补冲了上来。 之前他们之所以没全上,实在是空间有限,全部围上来也施展不开啊! 在他们的概念里关于沈烈的来历,早就做足了功课了。 一下子出动这么多人对付他一个,已经算是看得起他了,在他们看来,后面的人根本就不用靠近,光前面率先动手的几人,就足够把这个世俗门派出身的公子哥杀得面目全非了。 却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个回神的功夫,他们的人手就折损了三分之一。 而剩余的那三分一也有保不住的迹象了。 哪里还能稳得住心神? 当即就都涌上去帮忙了。 这会儿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神府那位夫人,敢于把神府几大公子都带走,就留下这么一个他们以为是软骨头的沈烈在家看孩子。 娘老子的,原来这个沈烈这么厉害! 然而这会儿后悔也来不及了。 要是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他们除了豁出去拼命的干掉沈烈之外,没有别的路可走。 “这,这是烈主子吗?”无双怔怔地不由自主地问。 老李头点头,“现在无双姑娘总该放心了吧!这些跳梁小丑一样的东西,居然也敢放肆的来|侵|扰小主子们和冷大主子们安歇,活生生就是嫌命长!” “要不是烈主子不让老奴代劳,非要自己动手的话,就是老奴也饶不了他们!” 无双闻言,这些是彻底懵了。 她现在是真的十分的想要知道,与夫人和主子们分开的这一年多里,夫人他们到底有了什么奇遇,居然连带着老李头一个江湖三流门派的原谷主,现在也能这么有底气有气势的说话。 一炷香后。 沈烈收了短剑,双脚轻飘飘地就落到了院子里。 闻着空气里飘散着的浓浓血腥味道,有些皱眉,“老李头,无双,接下来要辛苦你们善后了!” “烈主子放心,老奴很快就好!” 老李头说完,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还发怔着的无双,“无双姑娘,这里面是化骨粉,你在尸身上都洒一些,很快就会融成血水的,老奴去用麻袋把头颅装好扔荒郊野外去!” “啊?” “头发化骨粉融不掉,所以头颅比较麻烦,老奴另外装了去处理!” 老李头以为她不明白,就又补充地解释了一句,说完,人就钻进了他自己的房间里,拿早就准备好了的麻袋去了! 492:1更 无双于是眼睁睁地看着老李头很快地弄了个大麻布袋出来开始捡头颅,一边装一边还表情唾弃无比地口中碎碎念着什么。睍莼璩晓 这所有的场面都完全超出她的预料,或者说,无双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心中如临大敌的紧要事件,到头来不过是沈烈一把短剑以及一炷香时间的‘随意舞蹈’。 然后? 没有然后了旄。 因为来犯的人她连对方是什么模样都没看清,现在已经身体和头颅分家,不知道哪个头是哪个人的了。 “无双姑娘,怎么了?可是这样的场面不习惯?也是老奴糊涂了,忘记了无双姑娘是夫人身边人,哪里能让你做这样的事情,不若还是交给老奴吧!” 老李头收拾好所有带血的头颅后,回身,见无双还呆滞地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眼神微微惊讶之余心中也不免暗自摇头岷。 想着似乎就这样的丫头,不配伺候夫人那般绝卓的主子啊! “不是,老李哥,我,我是太惊讶了!” 无双眼神顿时一个清明,赶忙摇头道,连平日里一口一个奴婢的自称这会儿也忘记了。 她明白这种善后的事情若是都办不好的话,不说烈主子和大公子心里会如何想自己,单|光|面前的老李头也会看不起她。 什么叫做贴身丫鬟和心腹下人,那就是要能在关键的时候给主子挡刀兼处理主子不高兴做的事情的。 见血之事从前在府中她和倾城几乎没有机会见到。 可自打倾城没了,她跟随着夫人,乃至与夫人失散之后,这经年里她亲手杀掉的人还少吗? 哪会惧怕区区化骨粉去融尸这样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倒是老奴小人之心了!老奴还以为无双姑娘不习惯见血,在这里给姑娘陪个不是!” “老李哥可千万别这么说,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夫人多亏老李哥鞍前马后的,本来这等活计都该是由奴婢这个大丫头做的,辛苦了老李哥!” “如今蒙夫人不弃,重新愿意收容奴婢夫妇,老李哥也如此诚恳地接纳无双和陆大哥,日后老李哥有什么只管吩咐,但凡只要是为夫人好的,无双夫妇绝无迟疑!” “无双姑娘严重了!都是为夫人办事,我们也像一家人一样相处便是了!这里就交给姑娘善后,老奴且先趁着夜幕去把这些头颅处理了再说!” “老李哥只管去,这里交给奴婢了!” 无双赶紧行了个礼,语声自信地道。 老李头也没再客气,微微颔首后,就拎着一大麻袋头颅,倏地一下就飞掠出了墙外,不几息就消失在了街道附近。 无双虽然从前不曾用过这等歹毒的化骨粉,可也知道这等东西不能让身体皮肤接触到。 是以掌心轻托瓷瓶,莲步没进过一具无头尸身之前,必会恰到好处的震出里面黄色的带着几许怪味道的粉末。 而那些粉末一见血,顿时就发出“呲呲呲’的声音。 偌大的一具血肉之躯,不消十几个呼吸间,就融腐地只剩下几块零碎的残骨和若干黑色的指甲! 令得无双便是早有所料,亲眼见到这瓶化骨粉居然比她曾经见过的其他化骨粉都要厉害的多的效用,也不由瞳孔有些紧缩。 也亏得是面容早就毁了,加之脸上也有黑纱,所以显不出她面色上的怯意。 不然的话,让老李头和沈烈主子看到了,怕是真是要给人以不再中用的感觉了。 想到此,无双暗自心一凛,也顾不上恐惧和后怕。 赶紧加快脚步,全力施为。 不多时,整整五十一具几乎堆满了整个不大的院落内场地的尸身上,都均匀地洒上了化骨粉。 一时间,整个小院里都是那种‘呲呲呲’的声音。 无数浓黄血污的恶心气泡和气味在空气中逸散了开来。 也亏得是夜黑,小院里也不点灯,所以这场面只是听着声音有点像数十万只白蚁在啃咬木头,可真正恶心的情状,无双自己其实只是模糊地能看到些,并不完全看得清。 更别提小院之外的人了。 那断然是看不到的。 只是这‘呲呲呲’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着还是挺渗人的。 好在时间当真不长,前后整个完毕,也就盏茶功夫。 万一第二天有人问起,随便几个理由也就能糊弄过去了。 呲呲呲的溶蚀声全部停止后,无双便缓缓地要踏下台阶去检查可有遗漏,被已经进了屋去没有关门的沈烈叫住了。 “无双,等下!” “烈主子!” “现在不能踏脚下去,需用大量的水冲洗后才可跨脚下去,不然你的脚也会保不住!” 这一提醒,可把无双惊了个后背冷汗涔涔,“这么厉害!多谢烈主子!” “这东西是姐姐无意中弄出来的,唐二哥亲自试验过,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插|入融了这粉末的水中,须臾间就被腐蚀融得没用了!何况我等区区血肉之躯?” 个中戏法如何变得,沈烈也一知半解。 其实说白了,并不复杂,到了地球时代,但凡学过化学的中学生,都知道强酸遇水就会产生化学反应,而这种化学反应的直接以及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腐蚀。 古悠然只不过是充分地利用了这一知识,加之又让雷鹰帮忙,弄到了一些类似地球上见过的硫矿般的东西,在她的指挥和冷忧寒的帮忙下,勉强弄出了一些这样颜色有些相近的粉末来。 因为矿石碾磨和提炼纯度的过程有些繁琐,古悠然自己也不是个太有耐性的。 是以雷鹰带回来的一大篮筐的石头,也不过这一个小小的瓷瓶而已。 血液说到底也是水构成的,那强酸的粉末弹进去,能不发生反应才怪了。 只不过她弄出来的这瓶所谓的化骨粉,那一经使用味道实在是太大,也太难闻了些。 古悠然让唐拓弄了把剑试了试效果后,马上就嫌弃的不行了。 不是说它腐蚀效果不好,相反,也不晓得是这个时空的硫矿石比地球上的更好,还是因为那矿石只是看着像硫矿,其实还有其他物质在里面的关系。 总之弄出来的这粉末,只要一点点水,就能把金属物,包括人体、木块之类的东西都烂穿。这种出人意料的强悍腐蚀力,以及腐蚀的速度之快,便是见过地球上强酸的溶解速度的古悠然,都有些不敢置信。 比起她弄出来的这玩意,以前见过的腐蚀速度简直是弱毙了! 当真是居家旅游,毁尸灭迹的必备物件,前提下别有这么大的恶臭味道! 没错,古悠然之所以嫌弃得不行,就是这玩意一旦和东西产生化学反应后,发出来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好比有人不停地在放臭屁一样! 本来想随手扔掉的,又怕别不小心让人捡了去反而弄出大患来,而老李头这守财奴一样的老家伙,一听主子要把这么强大的好东西扔掉,更是不干。 腆着老脸说了无数令人恶心肉麻的好话后,终于令得古悠然和唐拓他们都反胃得听不下去了,就把这玩意丢给了老李头。 这才有了今天晚上这般处理尸体的方式。 这些都发生在古悠然他们一行人离开前的那最后几天了。 因为雷鹰不能光明正大的下来的关系,都是晚上试验,而一到晚上古悠然就不让无双帮忙照看孩子,而是让她回去陪陆文生,是以他们反而是不知道的。 其实在古悠然看来这玩意也就是小道,弄来也就是好玩,并没真指望真都能派上用场。 哪知道她们走后,会有人不知死活的盯上|门来,还试图想要对小萝|卜头们不利。 因此老李头暗暗征求了下沈烈的意见后,就定下了今天晚上这样的杀人和处理尸体的方式。 毕竟时间紧迫,人来的太多的话,他们可没有足够的人手一趟趟的搬运尸体到野外去挖坑卖掉。 能处理掉头颅就算是不错的了。 至于些许味道的话,反正姐姐说过的,这玩意只要用水冲,多稀释个几次也就威胁不大了。 …… 然后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要帮忙。 就在他们两人的对话刚落,从夜幕前就停了的小雨,突然间又开始下了起来。 而且雨量比前两日都要下的大的多。 未几,竟然演变成了磅礴大雨。 这下可好,别说空气中臭烘烘的味道了,就是院子里的血污指甲,这下也被大雨冲刷了个干干净净,顺着排水井的口子,往地底下掉去了。 只是可怜了老李头,一直到了快天亮前才回来,浑身都已经淋得湿透透的了。 进得院来,已经一片干干净净。 连带围墙、屋檐、青瓦上沾染到的鲜血,也被冲刷一清。 宛如那五十一号人,五十一条人命就从来不曾出现在过人间。 难怪说大雨是掩盖罪恶的最好的帮手。 便是淋了这么大一场冬雨,老李头都觉得满心畅快。 “老李头,你个老东西,傻笑什么,赶紧去换身衣服,弄早饭去!” “哎,烈主子,老奴听见了!老奴这就去!” 无双本还有些担心早起后的人们,会多少议论下昨天晚上那密集的‘呲呲呲’声,或者那刺鼻恶臭的味道的。 结果打着雨伞出去晃了一圈后,发现她真的多虑了。 这里的人居家过自己的小日子都习惯了,天黑就关门,上床,蒙头睡大觉,别说那点声响委实不大,也就左近的老掌柜和伙计肯定是听到了的,旁的邻居之类的还真未必就听见。 再者也凑巧的很,融尸刚结束,就重新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乃至后来整个是磅礴大雨,便是有人有点小疑问,估计也约莫以为是听到的雨声了。 老掌柜和伙计多半是知道昨天晚上定然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的,然以他们的见识,却是绝对没把看起来就俊雅亲和的沈烈沈大相公,和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想象到一起的。 既是连‘沈公子可能杀人’这样的念头都生不出来的人,又如何会知道一夜之间,他们客栈后院的排水阴沟内,曾经流淌过五十多个人的血? 甚至于还有些黑色的指甲,冲刷不走,深深地被埋进了阴沟内的淤泥内! 总之,新的一天是完全崭新又美好的一天。 虽然依旧很冷,可是却天清云高,一看就知道接下来几天应该会是好天了。 …… …… “烈主子,不知道是不是昨夜他们连盯梢的人也一起来了,今天奴婢特意整个城里都绕了一圈,居然一个可疑的人影也没再发现!” 无双虽然禀报了这样的消息,可心里并不因此而安心。 493:2更 493:2更 因为谁都明白,会被派在第一拨来送死的,一般都是炮灰。睍莼璩晓 都是对方用来试探自己这方实力深浅用的。 只是当真好大的手笔,第一批派出来的就是五十一名几乎和原来神府里一级精卫相当的高手。 要不是沈烈主子跟着夫人这一年多里有了奇遇,功力大涨到了她都惊骇的地步的话,昨天晚上,他们所有的人就已经着了道,落进人家手里了旄。 自己一条贱命不足惜,可夫人把小主子们的安危交到自己手里,无双便是身死也不能再让小主子们有什么差池的。 别看现在风平浪静,似乎几十条人命没了就是没了。 到了晚上,怕是比昨天更加犀利的狂风骤雨就该来了峄。 沈烈却微笑着摇了摇头,“无双,别担心,别忘了,姐姐和顾大哥他们不在,我们就要撑起这个家保护好孩子们!” “别忘了,我们不是单体应战,还有冷大哥在呢!” “等我们都应付不了的时候,自然会有冷大哥出手力挽狂澜!难道你连府里大公子都信不过吗?” “那当然不是,奴婢只是——好吧,是奴婢太紧张了,还是学不会遇事镇定冷静,让烈主子见笑了!” “谈不上什么见笑不见笑的,无双,都是一家人,别绷着神经,你看老李头那老家伙不就适应的很良好?你看他有半点紧张的样子吗?” “虽然姐姐总说他无耻了点,不过必要的时候学学老李头的无耻也没什么不好!你和文生就是太一本正经了!” “当然了,这可能和你们这次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也有关系的!不过记住一点,现在你们回家了,一切都还有我们呢!记住了吗?” 眼见耳听着沈烈温温平和的声音,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说着。 无双不安地心,渐渐地也得到了舒缓。 终于承认,她是过去这一年多与夫人分开的日子被骇怕了,以至于只要看到有人上|门找麻烦,内心就无比的恐惧和烦躁。 恐惧她和陆大哥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好日子又要被破坏掉。 烦躁江湖里为什么总是这样的打打杀杀。 恨不得现在就让夫人带着他们所有的人都坐上雷鹰的背,一起回神府去。 无双其实不明白,既然连沈烈主子都已经武功突飞猛进到了这样的地步,夫人和二公子他们肯定是更加厉害的。 别说如今神侯大人仙逝了。 便是神侯大人还在世,以夫人他们如今的实力,也绝对够直接杀回神府,夺回本就属于夫人的东西了。 干嘛还要那么麻烦的,去大陆上造势什么的。 可这个决定既然是夫人和公子们都计定好了的,就没有她一个丫鬟置琢的余地,只要遵命执行就行了。 “烈主子,不好了!” 老李头那总是笑得很猥琐的老脸上,陡现极度慌张的神情的就跑了进来。 沈烈和无双闻言双双看了过去,“出什么事了?” “小,小主子们都不见了!” 老李头如丧考妣的大喊。 “什么?” 沈烈倏地就站了起来,推开面前的桌子,就快速地朝着孩子们睡的那长铺偏房掠去。 房门是开着的,想必就是之前老李头去叫孩子们起来洗漱吃早饭时,才发现小家伙们竟然一个都不在房间里的。 沈烈飞快地用手去摸了摸床上的铺盖,冷的一点热度没有,显然不是刚离开,弄不好昨天晚上压根就没睡。 当即就飞快地转身又掠了出去,想都没想的就奔着冷忧寒的房间去了。 “冷,冷大哥——你在吗?冷大哥?” 接连敲了好几下,里面也没传出声响。 沈烈也顾不上了,‘砰——’的一下,重重地就撞开了门,果然发现冷忧寒的床铺上也是干干净净的空无一人的。 这下,他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发脾气了。 毫无疑问,昨天当他在屋顶对付那群杀手的时候,弄不好大公子冷忧寒就已经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只是—— 该死的,怎么也该和他说一声啊! 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带着这么多孩子就这么走了,这让他如何放心得下? 还有姐姐他们回来,他该如何跟她们交代啊! 沈烈现在有点明白顾大哥对冷忧寒为什么那么又恨又怜的复杂感觉了。 沈烈他现在就有想要骂娘|de冲动啊! “烈主子,大公子也不在,是不是小主子们是被大公子带走了?” 老李头和无双也跑了进来。 看到空荡荡的房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老李头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无双因为不知道大公子和顾公子之间曾经有过的短兵相接,所以并不知道他们之前的情绪一度紧张到那种地步。 此刻知道小主子们的失踪并不是被外人掳走,而是有可能是被大公子带走了后,无双的眼神里甚至流露出几分轻松之意。 想着这样也好! 本来她就是顾虑一旦那些黑衣人杀手再来第二拨乃至第三拨的话,他们会双拳难敌四手的应付不过来。 最后还是会连累到小主子们。 现在好了,大公子把小主子们都带走了,转移了,那么自己和老李头以及沈烈主子三人留下,正好用来牵引那些黑衣杀手的视线。 纵然不敌,也不至于会害得小主子们落入敌手,多好? 可很快,她就发现,事情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的。 盖因烈主子之前宽慰她时的中正平和的面容,此刻冷硬铁青得很是难看。 甚至冲着问出那句话的老李头发了很大的火,“你说呢?这还用问吗?该死的,昨天你不是亲自把大宝他们送进房间的吗?” 老李头也不恼,知道小主子们被大公子冷忧寒一下子都带走的事情太大了,别说烈主子要发这恁大的火,就是老李头自己心里也忍不住憋了一肚子的火! 这会儿赶忙垂头,“烈主子,就那群黑衣人来之前,老奴还到大宝主子他们的房门前巡查过的,里头有呼吸声!” “后来那些该死的杀手来了,老奴只顾着收人头去掩埋,无双姑娘又在处理院里的尸体,那化骨粉溶解尸身时有声响,怕是小主子们就是那个时候被大公子带走了的。” “罢了,老李头,其实我也知道这事不怪你,对不住,我迁怒了!大公子何等身手,他若要无声无息的带走任何人,凭咱们的本事也是不能知道的,我不该冲着你吼!”沈烈一屁股就坐到了冷忧寒房中的凳子上,那微微倾颓的样子,宛如一只充满气的起球一下子被绣花针扎破漏掉了全部的气一般。 而看到他这样,老李头的表情更难过了。 “烈主子,您责备的没错,都是老奴疏忽了,其实老奴应该在小主子们的房间了陪|睡的,要是老奴在的话——” 沈烈挥了挥手,有些无力地道,“老李头别说了!好在总归是自家人,大公子带宝宝们走,也是为了保护他们,只是——” 剩下的话,只要讲出来,不管怎么掩饰都会藏不住怨怼之意,沈烈终于还是硬生生的都咽了回去。 因为他想起了姐姐古悠然那双期盼的眼眸,姐姐她这么多年来一直期盼的就是‘家和’二字,而大公子受苦这么多年,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好不容易回归家庭,本来就融合不易。 不管他为什么招呼也不打一声的就把孩子们都带走了。 可冲着姐姐那么深爱他,那么信任他,沈烈作为同样深爱姐姐的人,就不能、也不该在背后诋毁和埋怨冷忧寒。 这有碍家庭里的和气。 但是嘴上不说,心里却总归难以做到毫无心火。 老李头见他那般,如何会不明白症结所在? 一时间也垂头沉默了起来,想着这个家大公子回来后,终究不会像以前那般好融合了! 希望夫人可要尽快想个办法才好! 究竟这样自说自话,自作主张的行为,若是次数多了,烈主子这样好脾气的能忍,怕是岑主子那样的铁定是要爆发的! 以后岂不是家里天天要吵吵个不停的? (明天开始尽量天天2更。。有可能3更。。期望19日前能完全收官) 494:1更 494:1更 “烈主子,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计?是继续留下,还是去与夫人她们汇合?” 事情如今已然这样了,老李头也不好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免得有挑唆家里不太平的嫌疑。睍莼璩晓 纵然烈主子和夫人他们知道他无恶意,可总归不是他当奴才的人可以说的话,是以,沉吟了少许后,才抬头寻了这么一个其实根本用不着问就知道答案的问题问了出来。 连无双都看出他这纯属是无话寻个话题,更恍若其实一直都七窍玲珑的沈烈旄? 抬眼看了看老李头,“老东西,你也莫急着转移话题,其实我也想过了,大宝他们在这里住着,虽然有我们保护,不虞安全,可终究事无一万,但怕万一,如今冷大哥带他们暗自离开了也好!” “既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昨夜何时离开的,那些杀手也就更加不知道了!” “接下来我们就如同割草一般,等着他们前赴后继的前来,我便不信了,这天底下的人除非都为他们所用了,我才会割除不干净,不然的话,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我的剑先钝,还是他们的脑袋长得更快!峤” “烈主子,请加老奴和无双姑娘二人!” 老李头顿时就高声请求道。 无双也赶紧敛衽一礼,“老李哥之恳请也正是奴婢心中所求,请烈主子成全!” 沈烈微微颔首,“你们放心,如今没了后顾之忧的同时,咱们也失去了最大的倚仗,自然是除了猛勇杀人之外,不做他想了!你们纵然不提出来,我也是不会让你们闲着的!” “且不管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总之咱们在这里每多杀一人,姐姐他们那边面对的人手,起码是要少一人的不是吗?” “再不济,总还可以逃离的不是?” “烈主子说的有理,正是如此!老奴现在都有种迫不及待盼天黑的冲动了!” 老李头被沈烈的话,说的一个劲得点头,盖因沈烈的想法也正是他这个老家伙心里的想法。 无双也摩拳擦掌的双眸里展露的全是豁出去的狠戾眸光。 她早不是当日初出神府,还青涩又自恃身份不同的丫头了。 这一年多失去了夫人与公子们强大的庇护和靠|山们的她,以及陆文生,充分的感受到了人世间的风霜雪雨和残酷世情。 也早就明白,杀戮与鲜血,人命与幸福,远不是几个文字上面的差别。 是以,越想要安定和回到最初,那么现在越要用百倍的残酷和力气把它们换回来。 不过杀人而已! 她无所惧! 便是双腿残废的陆文生亦无所惧! …… …… 且不说他们摩拳擦掌的等待晚上的第二场腥风血雨。 就说这城外五十里地的某个简陋的地下室内,一个双眼泛着血红之色的绝色女子,看着柔嫩的掌心内那块有些灰扑扑、却依旧能用的屏上,一个白色的点在飞快地移动的样子,表情就不无狰狞了起来。 而在她对面,靠着凹凸不平的泥墙的旁边,在微弱的一盏烛火的映衬下,两个一色天青长衣外袍的年轻俊美男子,正崇敬中又带着敬畏的盘坐在她面前。 见这女子面容难看的样子,两人的心脏也不由自主‘噗通噗通’地急遽跳个不停。 “师,师傅?出,出什么事了?” “果然不愧是超文明的传承者,好敏锐的五感六识,好快捷的速度!” 长着一双血眼的绝色丽人,明明一介妖娆女|体,口吐出来的却是字字清晰的男人声音。 还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憎恨语调。 若是古悠然乃至唐拓他们任何一人在场,必然是能听出这声音的原主人归属是谁的。 正是那狡猾的、几次三番都逃脱被灰飞烟灭的老贼澹台丰颐。 那厢顾欢欢恨不得把他吞之而后快,却还是生生让他又逃脱出去了一次。 现在竟然是尾随着她的爪牙,刨了个地洞,环伺在了这里。 不用问他的目标显然也是沈烈和大宝他们在内的一干人。 只不过与顾欢欢的人的目标不同的是,顾欢欢的命令要抓的人是古悠然和唐拓的那个女儿糖宝儿,以及新生的另外的她口中的孽|种。 只不过下面汇报的人也含糊的没说清楚,孩子总共刚有六七个呢! 以至于顾欢欢只以为不过是两个孩子。 然后又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那孽|种|都抓到。 这般一来,分布在这周围数个小国家的近半的人手就一下子全往这冷僻的小街周边汇聚了。 也就有了昨晚踩好了盘子,第一次动手就足足出动了五十一个人的场景。 那些人中三分之一以上不是用来和沈烈动手的,而是用来抢孩子的。 毕竟七八个孩子呢! 哪里知道不过一个照面间,五十一条人命全是丧在了沈烈的那把短剑下,落了个身首分离。 而后面老李头弄了一个极大的麻袋,装了一麻袋头颅到这荒郊野外的来掩埋的真实画面,更是全部都落在了这地下室内的师徒三人眼中。 哪里还会不知道那第一拨动手的人,已经全死了的事实? 老李头一走,澹台丰颐的就已经鄙夷地恨骂,“废物!饭桶!” 知道指望这些货色一举拿下那做小院内的人,是不可能了。 早知道他们这么不济事,一开始他就该自己亲自去动手的,只是多年来隐于幕后算计别人太惯了,是以只肖看到可利用的棋子,就忍不住想做那螳螂后面的黄雀。 自负惯了的澹台丰颐,还不知这些‘螳螂’全是丧命在了沈烈这个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放进眼里的小人物手里。 还以为是院子内的那个自己在窥探,试图得到的目标——‘海神星文明获得者’,使的霹雳手段。 若不然的话,就凭借一个阿谀卑微的老仆老李头,一个毁容了的古悠然的大丫鬟无双,一个世俗门派出身的沈烈,就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摆平这么多的神府高级精卫? 且清一色的都是被砍了头颅! 要不是有另外的高人出了手的话,别说澹台丰颐了,就是欧明磊和倪明泽他们都不相信啊!尤其是倪明泽倪小六,他当日|逃到那无双镇外,被古悠然救回去之后,也是随着他们走过不少天数,不少地方的,后来若非是莫名的跟丢了的话,弄不好现在还在她们的队伍里。 因此,对于古悠然收得那个猥琐的老仆老李头是个什么样的草|包货色,他再清楚不过了。 亦是他拍胸脯的向他的师傅保证,除了古悠然和几个师兄外,其他都是不堪一提的货色的。 是以,十二万分的自负加自傲,令得这重新汇合到了一起的师徒三人,完全忽视了沈烈和老李头他们的今非昔比。 甚至在那些被顾欢欢控制了的原属于神府和鬼谷支脉的精卫和暗卫,暗地里窥伺查探那小院的情况的时候,欧明磊就化装成普通的过路人,明着在冷街走过两圈。 他确定了那冷僻的客栈后院如今住着,至少七个孩子,五个大人。 而五个大人中,老李头、沈烈、无双乃至残废断腿的陆文生,都是明面上的,也是不足畏惧的小人物。 唯独一个从不出房门,一次也不露面的人,应当是师傅这次锁定好了的要寻找的目标。 他们怀疑这个人是他们的大师兄冷忧寒。 只不过这样的猜测,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在师傅面前隐瞒。 事实上,他们师兄弟会重遇到如今这样情形诡异的师傅,他们也极其意外。 意外过后,就又是激动,和敬佩。 盖因他们亲眼见证了,这个世界上,人死之后,原来是真的可以灵魂不灭,不用轮回就能复生的。 虽然如今的师傅躯壳是个女人,而且眼眸还很恐怖。 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师傅,能力很是恐怖。 不说举手间排山倒海,跺脚间斗转星移,但是单手碎寒铁,拂袖震石灰,却是他们亲眼看到的。 这就是不死不灭后的惊天迹象吗? 师傅的复活和越加的凡人莫敌,又回来找寻他们,在欧明磊和倪小六的眼中看来,简直就是他们的阳寿尽后未来的道路。 在他们看来,追随师傅,是身为他们弟子最大的福分。 大师兄他们真是被古悠然那个女人狐|媚的完全失了心,丢了魂了。 竟然背叛和摒弃了师傅的安排,随着那个女人跑了。 若不然的话,神府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总算师傅得了永生之路,又回来了。 师傅与他们说了,如今屈居于女身,不过是一时权宜,等得了那小院内的‘超文明传承者’,那才真是成就了通天成神之路。 到时候别说长生不老,便是羽化飞升,破天翱翔于星际都不在话下。 这样的远景,令得欧明磊和倪小六,每每想到,都觉得血脉|贲|张,精神亢|奋不已,越加觉得叛出了师门的二师兄他们,错过了天大的机缘。 在古悠然说他们的师傅澹台丰颐不是好人,与师傅说古悠然那个女人,是万|邪|万恶附身的最大的祸星,这两方说辞间做选择的话—— 倪明泽和欧明磊无疑是不须多做迟疑,就已经站到了师傅澹台丰颐这边了。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这个师亦父的时代,古悠然远远低估了弟子们对师傅这个称谓的尊敬和盲从程度。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像冷忧寒以及唐拓他们那般的敏锐和决断力的。 便是冷忧寒那等惊才绝艳的盖世之才,当年若非古悠然一语点破了七星偷天大阵之险恶用心的话,他也不敢相信,多年来他奉为至亲、亦师亦父的澹台丰颐,一早就已经布下了要他们当血腥棋子的局。 是以如今欧明磊和倪小六,被这样男声女身不说,还长了一双血眼的澹台丰颐找回了身边,却依旧对他毕恭毕敬,待之如师,也就半点都不奇怪了。 至于他们是否真的想过他们的师傅澹台丰颐,如今灵魂屈居于女子之身不说,还到处躲藏,过得如同地老鼠一般的情形,究竟正常不正常,那便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了。 事实上,他们肯定如今这个身体里的灵魂是他们的师傅无疑,却也发现了一些与他们师傅不太一样的地方。 比如事隔这么多年再次见到他们师傅,他们发现很多地方,以及某些时候说话的方式和说出来的话,他们都陌生的无法听得懂了。 好比师傅躲在这里,看着她掌心里的那面奇怪的东西,说着什么‘超文明传承者’的话语,他们心里就很迷惘很无知,不知道师傅他说的是什么。 也正是因为这个词他们太陌生,而他们的师傅又显现出太过重视和急于的想要得到的样子,他们才下意识地或者说不敢去说,那个师傅口中的人,可能会是他们的大师兄的猜测。 反正他们只肖听师傅的吩咐就行了。 师傅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去干什么。 而自打昨夜看见老李头埋头颅后,师傅就想要亲自去动手了。 若非那场突如其来的冬雨,且下的无比的磅礴和巨大的话,他们也不会如今还在这地底待着了。 雨到天亮才停,而他们的师傅,只肖是有了光,那就是尽量不会出去的。 两人猜想多半的这个被师傅寄居的身体,某方面的问题还没被解决好,因此不太好见|光。 师傅这么急于抓到那个所谓的超文明传承者,想来应当多半是那个人身上,有完美解决师傅长生路上最后障碍的方法。 因此,他们也陪着师傅静候在了这地下。 现在师傅面色这般扭曲难看,想来是出了什么差池。 “为师要找的目标,跑了!” “啊?怎么会?”欧明磊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 “不是两个时辰前,那老仆还出城来埋人头的吗?这么大的雨,带着这么多的孩子,他们能跑哪里去?” “五哥,师傅的意思跑的未必是那所有的人,可能是那个一直藏掩在小院某间房里的那个人,在杀完人之后连夜离开了!” 倪明泽赶紧解疑般地说道。澹台丰颐那血红色的眼眸,微微带着几分赞许地落到了倪明泽的脸上,然后又稍稍严厉地看向欧明磊。 “小五,你这个当师兄的人,这么多年居然越来越没长进了,都不及小幺思维敏捷了!” “对不起,师傅!” “算了!也怪不得你,谁让这些年为师灵窍远遁钻研长生之道,也荒废了府内家业,更谈不上教导你等师兄弟,以至于老二老三他们竟然被那祸星给妖言蛊惑住了!哼!” “不过若非如此,为师也不知道这大千世界,当真是无所不有!只要寻到了真正的道路,举人类之力,又何尝不是能达到无所不能的地步的?” “眼下,这世间不足为道的些许荣华和浮名,就让他们争去吧!” “为师只求天道长生!” “而你们俩,作为守住了本心和孝道的弟子,为师这些年所悟得的无上大道也将毫不保留的传授你们俩,望尔等要珍惜!” “多谢师傅!” 欧明磊和倪明泽闻听这些话,顿时都欣喜若狂,两人齐齐起身跪正,恭恭敬敬地给面前的师傅磕起了头。 却没看见在他们磕头的当口,澹台丰颐那双血红的眼眸里,两团微弱的灰雾似乎挣扎欲逃出来,却又在顷刻间被那双血眼内的血光,给又卷了回去。 495:掌控与反吞噬 495:掌控与反吞噬 那只有澹台丰颐的灵魂能听到的嘶吼,也在他脑海里顿时响了起来: “啊——澹台丰颐!你这个卑劣低等的爬虫,你不过是一个实验品,竟然敢禁锢吞噬我的qun力,快放我出去!” “哼!我是低等卑劣的爬虫又如何?你们这些从来自诩高高在上的天神,如今不是还是只能被我这个爬虫,一点点的融合和吞噬?” 澹台丰颐不屑、鄙夷,兼具痛恨不已的声音,也在大脑深处响了起来旒。睍莼璩晓 “我从前还道你们真个是证道成神、无所不能的上天的使者,是神!” “却原来也不过是同样会贪生怕死的东西!” “你等那般卑劣的把我们人当成蝼蚁如此戏弄,搓扁揉圆,肆意研究和的时候,怕也是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吧!浓” “其实过去我一点都不记恨你们那样的|操|控我的生死,因为若非是因为你们的出现,我澹台丰颐也不会学到如此多,从而走上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长生之路!” “你们错就错在,不该把我的婉儿也当成你们另外的试验品!” “婉儿死了!便你们是真的神,我澹台丰颐也无所畏惧!” “只是我一直以为我没有把你们拉下神坛的能力,是以,多年来不过寻了它法,想要复活我的妻子!” “只要我的婉儿还能活过来,那便是做一辈子牵线木偶,我也依旧是这个大陆上活得最至高无上的牵线木偶!” “可现在,一切的一切,都被你们、古悠儿、还有顾欢欢那个目光短浅的贱|女人给毁了!” “你们不是想要从我们人的身上找到你们的出路吗?” “哈哈,现在呢,你的同伴被你们自相残杀,弄死的弄死,毁灭的毁灭,如今只剩下你这一缕携带了仅有灵魂里的qun逃出来,又能奈我何?” “反而是白白的便宜了我,令得本神侯有了报仇的底气,且弄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果然是天地宇宙,星子如恒河沙数,本侯万万没想到,原来你们这些怪物竟然是来自其他的星球!” “先人常言坐井观天,融合了你的记忆,本侯方知诚不欺我!” “夋四,你就认命吧,好生的放开魂力,由吾彻底融合于你,以本侯的惊世之才,兴许你们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本侯可以做到!” “到时候,本侯翱翔星际之时,会顺便去你的故土看看的!如何?” “一号,你休想!我夋四便是烟消云散也不会白白便宜了你!” “哼!死脑筋!那你就试试!既然落在了本侯的手中,烟消云散岂由你说了算?” 澹台丰颐心中极度鄙夷的冷笑,“夋四,说起来这怪得谁来?你既从那所谓的空间深洞内逃了出来,你便不该再想来害本侯!” “你自个儿送上|门,试图吞噬本侯残缺的魂力,以至于反被本侯掌控,你所图的无非是本侯的灵魂深处早年就融合过你口中所谓的qun种不是?” “你道本侯是尔等的试验品,便必然不可能品阶超越尔等?真乃笑话!” “本侯既然能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永生之路,自然不会区区受制于你所谓的qun力,本侯弄不出尔等在本侯灵魂深处种下的那道qun,可本侯自有惊天盖世之能融合与侵蚀于它!” “以尔等那种小觑天下所有人的狭窄目光,怕是怎么也想不到本侯有这等逆天之大能吧!真真是白瞎了尔等生存的星球有那等卓绝的文明和强大的力量!” “哈哈,要是换了本侯,哼哼!” “澹台丰颐,你这个低贱的混蛋——” “本侯懒得理会你,给本侯安静地待着吧!” 澹台丰颐这些年最听不得‘低贱’这二字。 举天下之人,谁不顶礼膜拜,口中三呼神侯大人? 只有夋四夋三夋五这几个怪物,从未把他当成人看,张口一个低贱,闭口一个低贱! 它们倒是自诩为高贵呢! 可结果还不是沦落为阶下囚都不如? 我命由我不由天! 此时的澹台丰颐心中,以从未有过的意气风发在大吼大叫着。 至于顾欢欢也好,他那贱妾古悠儿也好,在他眼中都已经成了车轮强力碾压过后飘起的烟尘。 他唯一要的只有夋四记忆中,被他获悉的那获得了一部分海神星文明遗迹的家伙。 因为他说夋五是留在云雾山之外,没有进入遗迹的。 可等他好不容易于空间深洞的绞杀力中,拼尽一切力道逃出一律携带记忆和智慧的qun力后,却发现留在外面的夋五不见了。 竟是连一丝火种都没有残留在这个世界里。 而这个,对于他们母星人来说,就代表着彻底毁灭。 这么一算,除了在它之前逃出了海神星遗迹空间的人之外,还有什么人能伤害到几乎无敌的夋五? 就算夋一那个劣货制造出来的那只孽畜小白,也是休想的。 无疑肯定是有人在他们之前先一步获得了海神星文明传承,即便不可能是全部,仅凭一小部分,那也是他夋四眼红不已的东西。 没想到一辈子没把人类看在眼里,不过是予取予求的试验品而已,结果却偏偏就栽在这些低贱下等的人类手中。 还是一而再,再而三。 夋四心中的怒火何等的猖獗。 可现实却令得纵有再多的怒火也无力回天了。 发现夋五不见了,夋三那个蠢货,更是肯定不能在空间风暴内幸存了。 他固然可以随便吞噬植入一个普通人,以某东山再起。 然而,小觑了天下人的夋四,从未把一般的人类看做是强者过,加之他已然知道在他之前已经有人携带了海神星传承出世了。 急于想要找到那个人,把应该属于他们母星人的荣耀夺回来的他,想都没想就决定要尽快的恢复。 鼎盛时期不能指望了,但是能多吞噬回一点qun力,对他还是好的。 而同样被他感应到成了孤魂野鬼般的澹台丰颐就成了他恢复路上的第一道菜品。 哪知阴沟里翻了船,它太高估了它自己的能力。 他逃出来的可是携带了几乎全部智慧储存的qun力,他还道他自己是从前的夋四。 而澹台丰颐,这几十年里,都的忍辱负重,精于算计,从来都是未谋胜先谋败,做什么事情都先把自己的退路给留了一丝。 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么多次重创之下,他只剩一小团灵魂之火了,却依旧活着。 而留古悠然他们每每想到这老贼都咬牙切齿。 这等情形下,夋四自找死路的送上|门,有胜率才奇了怪了。 …… …… “叔叔,我们这是去哪里?” 大宝还是第一次坐到这么大的鸟的背上,翱翔在云层上面。 其实不止是他,所有的孩子们都很新鲜。 高空的寒意和强劲的罡风,早就被雷鹰和冷忧寒俩完全挡下和排开了。 是以便是娇惯胆小的五宝都没有因为这个而哭泣。 小家伙们一个个的围绕着冷忧寒,靠得紧紧地,黑溜溜的眼珠子,四处新鲜的乱看着。 都忘记了问问题。 便是大宝这会儿也终于是从雷鹰金属质感的羽毛上,把注意力收回了。 才仰头问了这么一句。 “去找你妈妈和爹爹!” “啊?真的吗?叔叔,我们现在就去找妈妈了吗?好耶好耶!二宝好多天没看到妈妈了,都想的不行了!” 大宝还没来得及说话,二宝已经表情兴奋地大喊了起来。 而其他的小家伙们,便是最小的小宝,也都露出极端萌宝的笑容了。 冷忧寒嘴角微微往上掀起,微笑地很漂亮,想着究竟都是孩子,他们的世界单纯的很快乐,还没有斗争和太多的忧患意识。 只有他自己知道,会选在这个时候走的连招呼都没和沈烈他们打一声,实在是突然的很迫不得已! 496:忧患与童趣 496:忧患与童趣 这会儿想必沈烈和老李头他们心中,都对自己有了怨气吧! 冷忧寒微微叹息和黯然了下后,又重新振作了精神。睍莼璩伤 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很在意被周围的人误会和冷落,尤其是家人。 但是事关到孩子们,便是被老李头和沈烈他们厌恶了憎恨了,他也没什么可后悔和迟疑的旒。 事实上,就在那些杀手找上|门的那两天里,冷忧寒总有一种被人窥伺了的冰冷感。 虽然每当他开始探查的时候,那股窥伺的感觉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这并不因此就消除了他的防范意识浓。 相反冷忧寒更加戒慎小心了起来。 他明白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区区几个可能是来自神府或者顾欢欢的爪牙们能带给他的。 冷忧寒极度怀疑,要么就是这个星球上,远不止夋一夋四那些母星人,毕竟连自己这样的海神星人都能重新觉醒在了这个星球之上。 那么在过去他不知自己是谁,海神星空间又还完好无损的无尽岁月里,到底是否有过更多种类的星际生命曾经到达过这里,并留在了这里呢? 亦或者,一个他自己,还有夋四夋三他们,已经是这个星球上罕见的巧合了。 并无其他高等生命在此。 那么现在他本能的感觉到了一种被窥伺的危险的感觉的话,便证明,这中间有人还活着。 夋五是他亲手消灭掉的。 这一点冷忧寒很有自信,他不可能还活着。 夋一如今寄生成了白虎小宠,已经完全归属于悠然,而且他对小宠的气息俨然十分的熟悉,也排除。 那么有嫌疑的就只有吞噬幽光彻底消失,空间通道崩塌的后,被留在了破裂的空间裂缝内的夋三和夋四了。 只是—— 母星人固然强于力量的法则,却也应当抵挡不住空间裂缝形成后,强力的黑洞席卷而成的虚空之力的吞噬。 他们怎么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还逃得小命? 就算能勉强能逃得一丝残命,空间通道已经崩塌,他们又是怎么重新回到这个半球空间内来的? 冷忧寒晶莹透明的皮肤没有血色,因此即便心中忧虑到了极致,从脸色上看还是看不出来端倪的。 他只能告诉自己,事有万一。 怕是只能做好万一夋四夋三他们中,有一人或者两人都有可能侥幸未死的准备了。 好在,有一点他还是很肯定的。 那就是就算真的是他们逃得了性命,重新回到了这半颗星球上,力量和能力怕也不足以往的十分之一了。 这个从他只感觉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危险的窥伺感,就能推断的出来。 要是他们的实力完好无损的话,以母星人力量见长,凶悍的本性|来看,他肯定会选择正面对自己动手,而不是隐匿在了暗中,小心翼翼地窥伺。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冷忧寒暗自发狠,既是这样,那他就干脆把这逃得了残命的东西,彻底给灭除了。 不过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必须先把小宝贝们都送去安全的地方。 悠然之所以那么放心的离开,就是因为她明白孩子有他在,就一定不会让他们有危险。 现在为了防止那暗地里窥伺自己等人的人有其他的准备,先把小宝们都送到古悠然身边去,无疑是最妥帖的做法。 等把大宝他们都送过去后,自己再回来。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夋四还是夋三,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而这些,他自然不会与孩子们说。 “叔叔,那我们为什么不带着烈爹爹他们一起去啊!” 大宝究竟是最大的孩子,虽然一开始他的确很惊喜雷鹰的庞大和新鲜。 可是这会儿听到冷忧寒这么说之后,立即就意识到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而对此,冷忧寒早就有所准备,“傻大宝,叔叔怎么会不把你沈烈爹爹他们也带去啊?只不过你看雷鹰虽然大,但是每次也只能载最多四个大人啊!” “大宝你们都是小孩子,因此八个小宝贝都上来了,再加上叔叔我,雷鹰带不了更多的人了!” “所以呢,咱们是第一批,叔叔先把小宝贝们送去你们妈妈身边,然后再回去把沈烈爹爹和管家爷爷们接过来,明白了吗?” 听冷忧寒这么一说,大宝的俊脸也顿时露出不好意思的羞红。 “原来是这样,是大宝没想到!”而 冷忧寒抬手疼爱不已的抚摸了下他的头,“是叔叔没和你们说清楚,所以大宝不明白是正常的啊!” “可是叔叔,妈妈不是让咱们乖乖的在家里等着她们回来的吗?我们这么突然跑过去,会不会让妈妈不高兴啊!” 三宝也是个人小鬼大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状似娇憨地问了起来。 “白天吃饭的时候,管家爷爷和沈烈爹爹不是和宝贝们说过了吗?晚上会有坏人过来,而且还来很多人!” “有你们沈烈爹爹和叔叔们在,当然不会让坏人伤害到宝贝们,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需要转移!” “毕竟一开始妈妈让你们待在家里,是因为那里很安全,以为没人知道,现在既然有坏人找上|门来,就说明不安全了,那么就要重新制定新的计划,不能坐以待毙,对不对?” “嗯,三宝明白了!” 三宝也一脸明悟般的表情,引得冷忧寒又会心一笑,也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与这些娇憨的小家伙们待得时间越久,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柔软,越来越不舍得现在这般平静美好的日子。 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永远继续下去! “叔叔,叔叔!” 三岁多一点,同样是小不点的沈柳宝,小声又小心地叫了两声。 冷忧寒的耳力是极好的,自然不可能错漏,微微侧身,柔和地转向他,“六宝,你有什么问题想问叔叔的,问吧!” “不是,六宝也好想妈妈了!只是,只是六宝答应了强子哥哥,要把三爹爹给六宝做的小响鼓送给强子哥哥的!” 小家伙声音小小地说着,很是扭捏的样子。 冷忧寒一听就明白了,因为他带着小家伙们离开是悄无声息的,别说小家伙们来不及天亮后去和他们的小伙伴们告别,就是沈烈他们都不知道冷忧寒会突然的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是以,小六宝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他的小玩伴强子哥哥。 因为没能亲自把他的小响鼓送给他。 冷忧寒这次没有伸手去摸六宝的脑袋,盖因即便他很控制了自己身上的寒气,可除了小宝和糖宝儿是完全适应良好的能接受他的完全亲近之外,其他的孩子,冷忧寒都很小心。 就算实在宠溺疼爱的忍不住,去碰触他们,他也是尽量揉揉头,不去接触他们的肌肤。 好比现在孩子们都围着他,看起来窝在一起完全无隔阂,其实冷忧寒自己清楚,他的身体外围包裹了好几层无形的隔膜,以此隔绝低温。 是以,虽然看到六宝那可爱的小样子,他很是心痒痒的想捏捏他的小脸颊,可还是忍住了那股子冲动。 只是微笑地道,“六宝乖!也别难过!你看这样好不好,叔叔把你们送去妈妈那后,叔叔再回来接你爹爹他们,然后呢,顺便帮忙六宝把你的小响鼓去送给你的玩伴强子哥哥,顺便替六宝向他道别好不好?” 六宝听到冷忧寒这么说,顿时小脸蛋就欢喜的一个劲地向下猛点了起来。 “嗯,谢谢叔叔!” “那六宝告诉叔叔,你的小响鼓是不是在你的小枕头下面啊?” “不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六宝放到被子里了!” “噢,原来在被子里啊,好的,叔叔知道了!” …… 一个大人一群孩子,就这么在轻哄与童言稚语的交流下,迅速地朝着古悠然他们所在的位置而去了。 497:讨厌的寻衅 497:讨厌的寻衅 此刻天还没有亮。睍莼璩伤 青夏城是夜,是清朗的。 而小院所在的小城上方却正在泼天大雨。 也因为这场骤雨,才降低了澹台丰颐他的警戒力,以为他们刚干掉了那些杀手,加之大雨,所以这个晚上起码是会觉得安全,不会转移地方的旒。 却没想到,等到天亮,雨停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确定下他要的目标还在不在原处的时候,发现人已经去的很远了不说,且移动的速度还超级快。 完全打了澹台丰颐一个措手不及浓。 …… …… 可同样,一直滞留在了青夏城的古悠然她们,这个晚上也不平静。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顾欢欢这女人的恶趣味,这个晚上,唐拓已经先后干掉了好几拨前来滋扰的神府炮灰了。 有些面孔,唐拓都很熟悉。 知道他们从前都是府里精心培养起来的精英。 可现在,一个个的就像被控制了的行尸走肉,人不人鬼不鬼的,全无痛觉。 这种情形,唐拓并不陌生。 在沈烈和纳兰洛隐居在清河边上的日子里,他们就曾经遭遇过不少次这样类型的攻击。 不过那个时候有白虎夋一在,因此沈烈他们才能幸免于难的应付了过来。 现在虽然白虎夋一没有再动手,可唐拓的功底究竟不是当初的沈烈可以相比的。 现在应付这些货色,并不吃力。 只是总是这么烦不胜烦的侵|扰,令得唐拓很是厌恶。 他们都明白,顾欢欢这不是在发起总|攻的节奏,而是纯粹是在恶心他们呢! 古悠然几次都忍不住要往门外冲了,都是被顾希声给拦腰抱住了,“娘子,稍安勿躁!” “悠然,对方就是故意要你动真火,冲出去和她拼呢!你怎么还真的要跳进去上当?” 纳兰洛也赶紧柔声的劝阻。 古悠然恼怒不已地道,“拼?就凭她顾欢欢,给姑奶奶我拎鞋都不配,有什么资格和我拼?” “MD,姑奶奶我就是看不过她自知敌不过,就总使这样恶心的招数!” “别告诉我你们没看出来,这贱|人就是故意在耍猴的耍我们呢!” “悠然,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纳兰洛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古悠然眼眸一瞪,“本来就是!奶奶|的,她真以为我从前没杀她是怕了她还是怎么的?要不是那个时候我不确定顾郎心中的想法,在他那么算计我和邓傲的时候,我就想把她挫骨扬灰了。” “好了,好了,别气了!我怀疑她是在等着什么,不然的话,不会就这么不断的弄出点炮灰来恶心我们,好似在等着看什么新的好戏来临!” “咱们何妨就等等,看看她到底笃定些什么!” 纳兰洛不愧是家里最冷静最理智的智囊。 在古悠然气得抓狂,暴跳如雷的当口,只有他冷静于旁观中,得出了与事实很接近的结论。 “娘子,纳兰说的对,你这急躁的脾气有时也要改改了!你莫忘记了,这次出来前,你可是答应过冷忧寒不懂武功的。” “怎么这娇弱无力的小女人才扮了几天啊,这就忍不住要冲出去大肆动手了?” “你要沉住气!最起码有一点我很确定,顾欢欢她已经疯魔了,她这会儿都能压抑住随时想把你挫骨扬灰的冲动,只怕这些垃圾出来,你反而比不过她了吗?” 顾希声的语声还是那么不紧不慢,柔和温润至极。 宛如他们在谈论的那个人不是他的嫡亲阿姨。 事实上,他和顾欢欢多少年扭曲的相处,早就决定了这样的两个人,既然当初没能凑合到一起,到最后分道扬镳后就绝对做不成朋友,更加不会存有所谓的亲情。 只是当日|的古悠然,没能窥透这一点,以至于‘留’虎成患了。 不过用古悠然自己的话说,现在做掉她也不晚。 她骨子里对敌人其实不是个太有耐心的人,性格上的某种冲动,决定了她其实一点都不习惯这种赖皮恶心的招数。 是以,才会在唐拓不断的出去一批又一批的干掉那些滋扰的货色后,火气积压不住的要爆发。 如今顾希声都这般说了,古悠然那股子犟上来的气劲,一下子就漏了,只是嘴上还忍不住有些嘴硬地道,“我哪里是沉不住气,我只是不耐烦阿猫阿狗的都以为我好欺负!没完没了的折腾!” “你呀!你也不想想,咱们造势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光明正大在这片大陆上立足吗?为的是理直气壮,站在正统的位置上,夺回神府,重建我们的家园?” “现如今她自己带着人找上men来了,还免除了我们杀回去的功夫,不是正遂我们的意吗?” “你就当最终对决提前了不就成了?” “这倒也是!”古悠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却又眉头微蹙,不高兴地道,“话虽如此说,但是我就是不舒服,我还没找她呢,她倒强势的不停地|***|扰上我了!” 见她俨然有点不讲道理的迹象了,顾希声和纳兰洛面面相觑了下后,都聪明的选择了微笑,不再言语。 等着悠然她自己彻底消停下来。 而没一会儿,收敛了一身杀气的唐拓就重新回来了房间,见古悠然犹自有些气恼的样子,温和一笑,“怎么了这是?” “喏,使性子呢,小女人不装了,想要去杀人了!” 顾希声莞尔的笑对着唐拓道。 他与唐拓多年来关系好得如同亲兄弟一般了,对他说话,自是没有半分保留和客套的。 唐拓闻言也笑着摇了摇头,“阿然,你呀!我现在知道大师兄为什么非要让我和希声都陪着你来了,敢情是早就料到你冲动之下,会忍不住脾气!” “安心,不过一些跳梁小丑而已,你是信不过你男人我的能力,还是信不过我们铁定会大获全胜的未来啊?瞧你那孩子气的样子!” “好吧好吧!我不过是讨厌被人当猴子耍才抱怨了几句,你们倒好,三个人一条裤子的这般默契,瞧瞧这说话的口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提前都对好了呢!讨厌!” “哈哈!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总行了吧!离天亮还有一小会,回床上继续睡会儿吧!我估摸着不会再派人来了!” 唐拓大笑了两声。 完全不虞被人听见。 如今整个青夏酒楼里可是一个其他的客人都没有。 自打他们要在这里住之后,青帝就亲自吩咐把整个青夏大酒楼都清空了。 而纳兰洛和白虎在青帝的皇宫住了好几天,完成了他的任务后就按捺不住思念和不放心,又回来了古悠然身边。 魏岑和邓傲他们昨天傍晚还传来了消息,说已经收拢了一部分人,正往神府的位置赶去。 这自然与他们一开始的计划稍有不同。 可谁让这白虎出世的消息,造成的轰动,远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大得多。 以为需要一路途径起码几个国家几个大城市,才能取得不错的效果,结果愣是在青夏城就收到了远超他们意料之外的收获。 短短时日内,几乎已经蔓延扩散到了数十个国家,泰半大陆上的人都知道了。 算是事半功倍的最佳典范。 如此一来,古悠然她们自然无需继续再行下去了。 正巧邓傲和魏岑那边都不断地传递过来消息称神府散布在大陆上的一些据点内的人,都由往青夏城方向去聚拢的迹象。 加上雷鹰又截了好几只神府用来传递消息的鹞鹰和火鸽,对于顾欢欢率领着她的人正往青夏城来的动向,古悠然如何会不知道。 与顾希声和唐拓他们浅浅商量过后,都觉得无需魏岑和邓傲过来与他们汇合了,干脆趁着神府如今空虚的情况,让他们先一步往神府方向而去。 等他们这边把顾欢欢收拾好了,再接了小萝|卜头们和冷忧寒他们,一起回去。 498:急 498:急 倒是没料到,傍晚才计定好的,当天夜里顾欢欢的‘先遣部队’就到了。睍莼璩伤 居然不是古悠然预料中的‘两王会面’,而是恶心的寻衅游|击战术。 NND,难道顾欢欢这厮也是穿越来的? 连|dang国最著名的游|击战都学会运用了旒! 真是擦的! 古悠然的这等吐槽的暗心思,自然没有说出来。 只是点了点头,“要是还来人,就让夋一去搞定吧!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姑奶奶我多少年前就不玩了,亏顾欢欢这无聊的女人还玩得起劲,让她一人自得其乐去吧!浓” “我等着她给我所谓的‘惊喜’,倒要看看到底她以为能吃定我的是什么!” “娘子这般想就对了,那我们——” 顾希声的话刚笑着说了一般,就见他猛地停住了口。 古悠然一愣,然后就见原本同样在笑的唐拓也收住了笑。 “怎么了?” 古悠然赶忙急问。 她现在有点讨厌和憎恨这种自我限制自己的能力不能用的场景了。 明明她只肖动动心思,就能轻易知道的事情,现在却不敢妄动这心思,只能眼巴巴的着急询问。 “娘子,你别急!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冷忧寒来了而已!” “忧寒?” 古悠然闻言大吃一惊。 这还不叫大事啊! “忧寒怎么会来了呢?那孩子们?” “大师兄就是送孩子们过来我们这里的,一会儿他还要赶回去,因为小烈他们还在客栈里!” 唐拓也赶紧道。 “出什么事了?” “阿然,你别担心,些许小事情而已!大师兄说把大宝他们送来是为了确保不出万一,你之前不是还在问顾欢欢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觉得她能吃定咱们了吗?” “现在我知道了,她居然打听到了大师兄和孩子们落榻在了那间小客栈的事情,如今她手下掌控的人手分成了两部分,一大部分都随着她亲自赶来了这里,而另一部分也算是精锐的,都调往了那个小城!” “估计是打算抓住宝贝们,好用来打击咱们!” 唐拓的话刚落,古悠然就恨声道,“靠!原来是打得这主意!她想得倒美,以为我们都是泥捏的啊?” “不对啊,既然那边只有小部分的没用杀手,以忧寒和小烈老李头他们的本事,足够杀光|应付住的,怎么会把孩子们送到我们这里来?” “悠然,不管怎么样,先去把宝宝们和冷大哥接回来不就知道了吗?” 纳兰洛见古悠然还要穷根究底的样子,赶紧打断她的狐疑。 冲着唐拓和顾希声就道,“雷鹰不能在青夏城降落,只能在城外,悠然身边也不能离了人,顾大哥留下,小宠和二哥你们去跑一趟!” “有小宠在,变身战斗形态,足够让大宝他们都平稳的骑在它背上的,二哥你再抱两个就行了!” 唐拓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阿然,你稍安勿躁,我先去把大师兄他们带回来再说!” “那你赶紧去!” 古悠然连忙催促道,那模样都恨不得自己也亲自跟着去呢! 很快,唐拓就和已经从隔壁房间里踱步出来的白虎夋一,离开了青夏大酒楼。 而在他们离开之后,古悠然就开始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看得顾希声和纳兰洛也没办法。 知道劝她安静下来是不太可能的,便也都各自沉默的等待起来。 以他们的敏感和智慧,自然也猜到了冷忧寒这大晚上的突然乘坐雷鹰把孩子们送来这个举动是不简单的。 似乎有很大的心里负担和畏惧。 然而顾欢欢的人和她泰半的死忠精锐都已经在青夏城附近了,冷忧寒他在谨慎些什么? 天终于微亮了。 约莫大半个时辰之后,唐拓和白虎终于带着七个小家伙回来了,没错,就是7个,盖因最小的糖宝儿死活也不肯离开冷忧寒的怀抱。 冷忧寒几次放手,她都嚎啕大哭的极为惨烈和可怜,最后冷忧寒还是把她抱了回去,带走了。 是以唐拓和白虎夋一就只把大宝在内的七个小家伙带了回来。 古悠然顾不上先抱她多日不见的骨肉,而是把目光期待的投向唐拓的身后,没见到相见的那个人影后,顿时急了,“阿拓,忧寒呢?” “他乘坐雷鹰又回去了!” “啊?到底怎么回事?不是那边就少量的人吗?为什么忧寒会把孩子们给送到这边来?” “我问了,大师兄只说那边暴|露|了,这边形势又一片大好,干脆全家就集中到一起算了,也免得分心他顾!” “那他怎么又走了?” “他说要去接小烈他们!” “撒谎!雷鹰那么巨大,又通灵,且很听他的话,他就算不回去,就让雷鹰一人飞回去把小烈他们接过来也是完全办得到的,要他回去干什么?” “肯定那边出事了!该死的,我也得回去看看!” 说着,古悠然就要往外走。 “娘子,你冷静点,别遇事就毛毛躁躁的!你就算现在出门去追赶,你还能赶得过雷鹰的翅膀?那家伙可是真正的一时辰飞行千里都不止!你用什么去追?” “万一冷忧寒真的只是回去接沈烈他们,顶多也就是半天功夫,肯定就能见分晓了。” “要是到了午时之后他们还没回来,咱们再计议也来得及!” “另外出了什么事,就算冷忧寒不说,大宝他们这么多孩子都在,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顾希声有些严厉地呵斥完古悠然后,顿时就目光严肃地看向大宝在内的孩子们,“大宝,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冷叔叔为什么突然带着你们来这里?” 大宝摇头,“这两天有坏人在窥探我们家,然后晚上的时候,有很多杀手来了,不过烈爹爹晚饭前就关照我们不要紧张也不许出房门,只管安心睡觉就成!” “然后半夜果然有很多人到了咱们家房顶上,我们都有听到声音,然后没多久就没声音了,我听到沈烈爹爹说,让管家爷爷和无双姑姑清理善后!” “再然后我们就迷迷糊糊的像是睡着了,然后没多久醒过来发现叔叔带着我们坐在雷鹰伯伯背上了!” “我有问过叔叔为什么突然来找妈妈,他说是因为那里不安全了,所以就没必要再留在那里了!把我们先送过来妈妈这里,再回去接烈爹爹和管家爷爷他们!” 大宝说完,二宝三宝她们就集体都点头,“妈妈,哥哥没说谎,叔叔真的是这么和我们说的!” 眼见冷忧寒对孩子们的说辞和对唐拓的说辞,居然都一样,就更加令得古悠然在内的几人急了。 分明这是忧寒把他们都当孩子糊弄啊! 这话也就大宝他们能听信! “妈妈,怎么了?是不是叔叔有危险?”大宝见大人们听了他们的话后,好一会儿都不吭声。 敏锐的他顿时就意识到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没事没事!是妈妈在想问题,这样,宝贝们坐了一晚上了雷鹰也该累了,让纳兰爹爹先带你们去睡觉吧,等睡醒了,妈妈再陪宝贝们吃饭好不好?” “妈妈,真的没事吗?你别骗我们!” “没事的大宝乖!就算你信不过妈妈|的话,也该信得过冷叔叔不是?他不是带着糖宝一起回去接你们烈爹爹他们了吗?要是有危险,怎么会还带着糖宝儿回去呢,是不是?” 大宝这么一想,举得妈妈说的很有道理,总算俊脸安心了些,也知道大人们有事情要商量,不会让孩子们的自己旁听的,便也乖巧的主动抱起最小的纳兰小宝,然后就对着纳兰洛道,“纳兰爹爹,大宝带妹妹弟弟们去睡觉!” “好孩子!来,爹爹带你们去!” 纳兰洛摸了摸大宝的头,也弯腰抱起了五宝六宝。 二宝三宝则一左一右的牵住了四宝,有些欲言又止,却还是听话的跟着纳兰洛走了出去。 孩子们一走,古悠然就道,“不管忧寒那里出了什么事,我想肯定和顾欢欢这个女人搞鬼有关,顾郎,阿拓,我不想等了,我想马上和那女人会面!” 499:小宝的新能力 499:小宝的新能力 “阿然!这——” “别这啊那的,我就知道老天爷肯定不会让我这么顺利的就得到自己想要的,果然这边我们顺利了,忧寒那边就出事了!” 古悠然有些不耐烦地重重地甩了甩手。睍莼璩伤 眼眸里满满都是郁色旒。 她太了解冷忧寒的性格了,极是谨慎却又极端骄傲,若非确定了可能会罩不住的话,他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孩子们都送来这边的。 他已经吃了太多苦,付出和牺牲了太多的东西了。 她实在不敢想象若是让他经受更多苦难的话,她该如何才能安抚和温暖他千疮百孔的身心女! 古悠然的心中不断地狂呼,忧寒,你别乱来,你千万要好好的,你若是不好,便是毁天灭地,我也顾不上了! “阿然,你别急!我这就走一趟顾欢欢那里!” “不用,我去!你们都留在这里!” 古悠然说完,就要出门。 “等等,娘子,你忘记了你答应过冷忧寒你不会出手的!” “他同样答应过我会好好的呢!可现在呢?我顾不得了!我必须亲自去和顾欢欢那个女人见面,看看她到底还使了什么手段!” “娘子,你实在要去,那我得跟着你一起去!” “阿然,我也要去!” “你们都去吧,我和小宠留下就行了!有小宠在,一般的杀手我想不可能会是它的对手的!” 把孩子们送去了房间又转回来的纳兰洛,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明白在直接动手上他是帮不上忙的,可也不愿意拖他们的后腿,是以很是光棍地就说道。 “明珠?” “放心吧,我有数!你们把最麻烦的都牵引住,其他的喽啰对于小宠来说,那就是可以完全无视的碾压!” 白虎夋一这会儿也无声地走了回来,微微摇了摇尾巴地冲着古悠然的脸啊呜了两声。 古悠然眼神微微犹豫挣扎了两下后,终于咬了咬下唇,看着纳兰洛,走了过去,双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嘴巴张了好几下,才吐出一句,“小心!” 纳兰洛的眼神顿时柔软地就笑了起来,把她的手从他的肩膀上拿了下来,握了握同样说了两个字,“放心!” “嗯!” 古悠然用尽狠心点完头后,旋即就擦肩大步往外走去。 而唐拓和顾希声也只来得及用眼神与纳兰洛短暂的交汇了下后,也跟着古悠然往外行去了。 目送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后,纳兰洛才低声地道,“小宠,悠然他们会没事的是吗?” 白虎夋一抬头看了看,却没发出声音,只是轻巧地一跳,就跃到了他的肩膀上,与过去许多日子一般无二的陪着他。 此时,孩子们的房间,房门轻轻地被打了开来,小家伙们的脑袋都一个个小心地从里面探出来。 见只有纳兰洛和白虎两人站在走廊上,马上就大着胆子跑了出来。 “爹爹!” 纳兰洛回神看了过来,眼睛一弯,带着柔和的笑意,和煦地就问道,“怎么都出来了?不是让你们睡一会儿的吗?” “纳兰爹爹,我们睡不着!”大宝带领着弟弟妹妹都走到了他身边,“之前妈妈和爹爹他们骗了我们,冷叔叔那里肯定有其他的危险是不是?” “大宝,你们还是孩子,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别忘了妈妈和爹爹们都在呢,会妥帖的处理好的,不会让你们冷叔叔有什么事的!” “作为最大的哥哥,你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看好妹妹和弟弟们,懂吗?” “包括我自己在内,我们所有的大家都不给妈妈和你爹爹他们拖后腿,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这一点,大宝你明白吗?” “纳兰爹爹,大宝明白!妹妹和弟弟他们也明白,可是我们想要帮忙救叔叔!” 大宝抿了抿小嘴,表情很是坚毅倔强的样子。 “你们有这个心思,冷叔叔知道了就会很开心了,不过你们还是小孩子,这些事情应该让大人去做!” “爹爹,我们人小,可是我们真的能帮忙!” 纳兰小宝见自己的爹爹居然不站在他们一边,有些急了。 胖嘟嘟的小手拉住他的外衣,就赶忙扯了起来。 纳兰洛有些无奈地蹲了下来,摸了摸自己儿子嫩嫩的小脸,全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只是柔声地道,“好了,小宝,你是乖孩子,要听话好吗?” “爹爹,你为什么不相信小宝?小宝没撒谎!小宝真的能帮忙!” 纳兰小宝见爹爹这般模样,便是人小也明白他是不相信他。 不由眼眸里顿时就浮现出了晶莹的泪水,就差一秒就要滚出眼眶来了。 “纳兰爹爹,你要相信小宝弟弟,我们都商量过了,也试过了,我们真的能帮忙的!” 二宝三宝这对双胞胎见最可爱的最小的弟弟要哭了,不干了,连忙也围上了前。 “二宝,三宝!” 纳兰洛错愕了。 好在他是个温柔开明的好家长,几乎立刻就调整好了心理状态,双手微微抱住自己的儿子,“小宝,对不起,爹爹错了,不该没问问清楚小宝能做什么,就否决了小宝要帮忙的心情!” “这样,给爹爹一个机会,你重新给爹爹讲一下,你们几个是打算怎么来帮忙爹爹,妈妈还有冷叔叔的啊?” 纳兰小宝听到爹爹这么诚恳的道歉话语,总算止住了即将夺眶的眼泪,又欢喜了起来。 然后转头就看向了大宝,大宝顿时默契地上前,“纳兰爹爹,是这样的!小宝弟弟很厉害,他可以把我们大家都变得力气很大,而且还可以把我们变掉!” “嗯?” 纳兰洛不明白。 大宝就走过去牵起小宝的手,然后所有的孩子都一脸神秘和自信的就走回了他们的房间,然后当着纳兰洛的面,把房门又关了起来。 然后才听大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纳兰爹爹,你在心里默默数数,数完五你就可以进来了!” 纳兰洛虽然觉得一头雾水,却还是决定照大宝说的去做。 一,二,三,四,五——默数完毕后,还刻意多迟疑了一秒,才走过去推开了房门,想看看小家伙们到底在搞什么机|关! 可推开|房门后,纳兰洛就呆了! 没人! 第一个反应就跑向床的位置,拉开床前的纱帐,床上没有! 临街的窗子关得严严实实,肯定不可能是打开窗子跑到窗外去了,一来时间不够,就默念了五六个数而已,他们却有大大小小七个孩子呢! 二来开窗子肯定有声音,他在外面什么动静也没听到。 “大宝?二宝三宝?小宝,你们在哪?” 纳兰洛忍不住低声唤了起来。 没人应声。 想到之前大宝说什么小宝可以把他们大家都变没掉的话,纳兰洛就有些反应过来,多半是自己的这个孩子身上,又被挖掘出了新的能力,类似某种障眼法,可以蒙蔽骗过人的视线。 “小宠,快来!” 纳兰洛猛地想起了白虎夋一还在呢! 他自己不会武功,不能听风辨位,也不能靠锁定人的气息和气机来确定房中到底有几个人。 那么白虎夋一呢? 事实上从纳兰洛发出惊呼声后,白虎夋一就已经也跟着踱步到了门口。 这会儿早就跨进房门了。 然后它进来后也有些傻眼了,盖因以它的锐利眼神和敏锐的听觉,看到也是空荡荡的房间一个。 这怎么可能? 便是主人古悠然,除非她用她本身强大的能力完全压制住自己,不然的话,隔着即便很远的距离,他都能寻过去。 可这个房间,就这么点大,他们是亲眼见到七个孩子都钻进来的,眨眼间,居然一个都看不见,这,这是什么逆天惊狂的能力? 难道主人家里,尽出怪胎吗? 夋一有点郁卒的想哭了! 500:又回来了 500:又回来了 “小宠,连你也看不到吗?” 纳兰洛这下是真的有点吃惊了。睍莼璩伤 白虎夋一又一次环顾了下虎头,几秒后,冲着纳兰洛摇了摇头。 “好了,小宝,大宝,你们可以出来了,爹爹相信你们很厉害!枸” 纳兰洛果断地就认输地说道。 然后便开始等待小家伙们的再度现身。 可等了好一会儿,空荡荡的房间里也依旧没有动静珑。 再然后,纳兰洛猛地回身,看着洞开的房门,跺脚失声,“不好!我们上当了!小家伙们逃出去了!小宠,快,快,我们分头赶紧去找!” 白虎夋一也马上反应过来,小家伙们既然有了这样隐身|的能力,却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对纳兰洛演示呢? 还不是因为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要离开,又怕当大人的纳兰洛担心。 干脆展示了下他们强大的隐匿能力,以此告诉自家爹爹,就算真的遇到强大的敌人和危险,他们也起码有这招隐匿的能力保护他们自己呢! 想必,从纳兰洛推开|房门走进来的时候,小家伙们就已经排队藏匿在了门后,然后纳兰洛进门,他们就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房间。 他们还在房间里想要找出他们,自然是更加没可能的了! 眼见纳兰洛拔腿就往外跑,白虎夋一连忙飞快地咬住他的裤腿不让他乱跑。 既然小家伙们早就做好了要避开大人逃出去的准备,这青夏城人潮挤挤的,他们去哪里找? 别弄的反而让古悠然他们回来更加见不到人。 “小宠,你松开,你拽着我做什么啊,赶紧去找啊,都怪我大意了,这下可好,把孩子们都弄丢了,我可怎么和悠然他们交代啊!” 白虎夋一依旧不松口的同时,也并不妨碍它喉咙口发出低沉的呜声。 摆明了是不赞同他盲目的跑出去。 纳兰洛不像古悠然和糖宝儿一样能够用心灵和精神力跟白虎沟通交流。 可作为白虎唯一亲近的主动喜欢他照应和抱它的人类的纳兰洛,对于它这样的动作和呜声,还是明白它的意思的。 也明白就算他现在追出去,也是寻不回大宝他们的了。 毕竟他们的隐匿能力既然高明到连白虎夋一都没能发现他们的离开,自己追出去又有什么用? 青夏城说大不大,可也绝对不小。 现在又已经是天亮了,很快满大街就人|流如织了。 他该去哪个方向找他们的儿子? 饶是智珠满胸的纳兰洛这会儿也完全没有半点章程了。 “小宠,这下可怎么好?” “不行,我不能这么原地等待的什么都不做,起码我必须要把大宝他们私自跑出去的事情,告诉悠然!” 想到这个,纳兰洛连忙一把抓住白虎夋一的毛,“小宠,你不能帮忙找到大宝他们,可你总该能找到悠然和希声他们的位置吧!” “快带我去悠然那!” 白虎闻言又是一顿摇头。 暗想:这怎么成! 主人和顾希声以及唐拓他们可都是武力值强大的高手,再说他们此番去找顾欢欢那个女人可未必是顺利的。 从冷忧寒那位堂堂海神星传承者,都感觉到了忌惮和棘手的把小主子他们都送了过来,就可见他那边麻烦不小。 这就代表着古悠然和顾欢欢的会面,气氛也肯定极端紧张。 纳兰洛一个书生公子哥,它真要把他带过去找主人的话,除了能让主人她们分心之外,其他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白虎夋一自然不会同意了。 “小宠,拜托你了!这可不是小事情!这么多孩子呢!万一落到对方的人手里可不得了!” “就算没落进对方的人的手里,要是遇到个其他歹人,大宝他们还都是孩子,如何应付得来?” “你赶紧带我去找悠然,晚了要是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问题,我们谁也承受不起!” 纳兰洛双手抓住白虎夋一的脑袋,只差没用吼得了。 然而白虎夋一却还是坚定地摇头,眼神很坚毅,那就是:不行! “夋一!” 纳兰洛愤怒地看着它的眼睛就吼道。 然而白虎夋一除了眼眸里流露出几许为难之色外,头颅却还是坚定的带动着他抓着它脑袋的手,用力的摇晃了两下。 “好,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找!我就不信了,我自己会找不到悠然他们,左右青夏城就这么大!” 纳兰洛此刻只觉得满心都是忧急后得不到释放的怒火,一下子充斥得他失去了冷静。 猛地就站了起来,自己便要冲出去。 又是被白虎咬住了裤腿不放他走。 “混账!松开!” 白虎夋一就是不松,纳兰洛也是狠人,猛地一弯腰就把那块布料撕破了下来,然后大步飞快地朝着外面跑了去。 白虎怔愣了下。 不为别的,就为了纳兰洛刚刚撕破裤腿的那个动作,居然那么干净利落和轻而易举。 这可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能做到的事情。 怎么感觉他那手劲和力道,都不输给古悠然任何一个其他会武功的男人了? 而就这短暂的一愣神间,纳兰洛的身影就已经跑到了楼梯口了。 不好! 白虎当即就赶紧飞扑地追了上去,等他追到楼梯口的位置时,它错愕的发现,楼梯上居然已经没人了。 它没办法找到隐匿后的大宝他们,却总算能轻而易举的锁定纳兰洛的位置。 从它的感应里,发现就这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身影居然已经跑到青夏城最热闹的朱雀大街上去了。 且他的移动速度还在飞快的叠加中。 虽然即便他已经跑出去这么远了,夋一想要追到他还是很容易的。 可作为一个半点武功没练过,一点练气法门也不懂的纳兰洛,居然光|靠|身体的强度跑得这么快,已经比大多数武林所谓的一流高手的轻功赶路速度都不逞多让了。 这——这纳兰洛是怎么办到的? 白虎夋一不敢多想,只能赶紧倏地一下也如流|光|般跃下楼,然后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尾随着纳兰洛狂奔的方向追去了。 已经搞丢了小主子们,总不能再把纳兰洛也给搞丢了。真要是那样,以古悠然这个主人的脾气,它这身白虎皮可就要留不住了。 …… …… “咦?居然又回来了!” 碍于是白天,天晴日朗的关系,地洞内的澹台丰颐三人,都没有什么动作。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老五欧明磊刚从城内买过了吃食回来。 他们的师傅似乎不用吃任何东西,但是他和小六却必须补充食物和清水的。 师傅虽然没交代,可他还是自觉地去注意了下那间小客栈的情况。 没看到什么异常。 那客栈的老掌柜的,伙计,都有在门口进出过,活动如常。 老李头和蒙面的丫鬟无双,也都各自出门买了些东西。 那个叫沈烈的男人虽然没露面,不过应当还留在小院内。 欧明磊清楚的知道师傅的目标不是他们,不过同样知道,今天入夜了之后,这几个人也是活不成了的。 师傅不会放过他们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次再见到变了模样和躯壳的师傅,他变了很多。 虽然面对他们很露慈色,可更多时候那狠辣阴鸷的气息却是藏掩不住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小六如今的选择到底是不是错了。 带着食物,掩去了心中的几许叹息,重新回到地洞后的他,已经全无疲色和迷惘了。 与小六倪明泽一起静默的吃了点东西,刚要入定调息,就猛地听到澹台丰颐有些惊喜的声音。 “师傅?” “为师要找的目标,又回转了回来!入夜后,我等不用奔波去寻了!哈哈!” 501:1更 501:1更 欧明磊和倪明泽闻言心中都各自‘咯噔’了下,可动作上却十分得一致,都纳头就拜,“恭喜师傅!” 顶着真正顾欢欢的身体的澹台丰颐似乎十分的受用,“起来!为师务须多奔波便能达成所愿,也同样是尔等的福分!” “是,师傅!” “那便再在这里委屈半日吧,待日头落下,便可挣脱这阴暗牢笼般的地窖了!旒” “弟子们不委屈,更加不以为苦!只要能够侍奉师傅身旁,刀山火海都慨然而往!” “好!尔等有这等心便成了,你们总是为师教导出来的弟子,耗费了为师无数心血,如今只剩尔等两人,已经令为师惋惜心疼不已了!” “为师所求之无上天道,固然第一个受益的是为师,可归根究底最终造福的还是尔等!偶” “是师傅,弟子等明白!” “明白便好!静坐敛心,待入夜吧!” “是!” 欧明磊和倪明泽彼此连交换眼神都不敢,就低眉顺眼地重新在贴着地洞的墙壁边盘膝坐好,闭目重新调息了起来。睍莼璩伤 …… …… “大,大公子,您,您怎么回来了?” 大白天的,愣是谁突然在院子里看到一个全身都被雪白的厚绫罗包裹于其中的人都要吓一跳的。 老李头倒不是因为看到院子里多出一个人惊吓,盖因这个人是已经离开了的大公子,他才惊讶无比。 而此时,无双也正从月门处走出来,也看到了被白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脸半点肌肤都不露的身影。 还道敌人来袭。 若非老李头脱口而出的那句‘大公子’的称呼,光从这身形来看,谁能知道这里面人会是从前神府乃至大陆都声名远扬的大公子冷忧寒? 慌乱了两秒,连忙敛衽行礼,“奴婢无双,参见大公子!” 莫怪她反应迟钝了些,实在是自打来了这里,虽然知道大公子也居住在这院子里,可却是一次也没有正面拜见过! 连吃食也不经她们的手,泰半以上都是夫人亲自送进去,偶有例外也是二公子或者顾公子两人中的一个送进去。 忠心耿耿如老李头这样的奴才,都不被假手做此事,无双自然不会对自己得不到送饭这个殊荣而心生出不满了。 “小烈呢!” 好在清冷高贵的声音,无双总归是熟悉的。 暗自庆幸:果然是大公子! 大公子竟是真的在这院子里住着,只是为什么要把自己包成这样? 难道就因为那头雷芒色的长发吗? 这样的猜想她作为奴婢自然不敢深入继续下去,稍稍推及到,就赶紧收回了心神。 沈烈也早就在听到老李头的声音后,就知道冷忧寒回来了。 只是对于他昨夜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孩子们都弄走的事情,虽说明白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可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不舒服的。 然,现在他既然又回来了,必是要给他解释了,他若还躲在屋子里不出去,就不免显得自己小气了。 现在听他直接提到自己的名字,沈烈哪里还会迟疑。 立即就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冲着冷忧寒长身一揖,“冷大哥,烈在此!” 冷忧寒立时抬脚就朝着沈烈而去。 无双因为低垂着头颅,便正好看得清清楚楚,大公子这哪里是在走,分明是脚不沾地的在地面上飘的。 看来经年不见,大公子的武功也更加的出神入化,已经不是她们能窥到门径的了。 亲手扶起他,冷忧寒的声音比之前柔和了些,“可有怪我昨日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大宝他们都带走了?” “实不相瞒,一开始是怨的,可后来烈便想明白了,冷大哥是为这个家里做了最大贡献的人,也是牺牲最大的人,你既那样做了,说明事情肯定又突然又紧急!来不及与我们商量了!” “烈之所以还有些心结不开,一来是有些怨怼大哥你不该自己把所有的压力都背在肩上,二来也是忧虑倘若因为孩子们让冷大哥你有个什么万一的,烈就真的没脸面再见姐姐以及其他兄长们了!” 见他说的诚恳也实在。 冷忧寒被厚厚的白纱缠绕下的眼眸了,漩涡旋转的更快了些。 明白沈烈他是真心当他是兄长,当他是这个家的一员的,才会如此不遮瞒不搪塞的直言以对的,他心里只有更快活,而没有半分见怪。 “小烈,听到这些话,我很欢喜!心也暖和!昨夜之事我的确做得有点太过自恃和贸然,以后倘若再有同样的情形,我必然不会再独自做决定了!” “冷大哥!” “好了,咱们兄弟就不要互相说那些自责和体恤对方的话了!有这几句就足够了!” “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与你们讲!” “大宝他们已经被我送去了悠然那里的事情,你们业已经是知道了的,而我送他们走,也的确是有原因!只是这一时半会我也解释不清楚,希望只是我的多心!” “我回来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接你们也走!雷鹰会在城外山脚处降落,你们抓紧时间一并去吧!糖宝这丫头执拗,非要跟着我回来接你们,还在鹰背上,被我用法子暂时弄晕了!” “啊?” 沈烈闻言愣住了,然后马上就醒悟过来,“听这意思,冷大哥你不走?” “小烈你之前那番话,既然当我是家人,那我这个当大哥的便也不与你说推搪的话,我不能走,我留在这里就是用来牵制和吸引住那个潜在的危险的!” “我若也跟着你们走了!那危险必然也会随着我们的踪迹再跟上来!” “与其这样,不如你们都走,我留下来把它铲除!” “这怎么成?我们是一家人,自然当同进退!大宝他们是孩子,冷大哥你送走他们是为了他们好,这也就罢了!烈虽然武功低微,可也不是能把兄长丢下,自己去逃命的人!” “便是死,也自当由烈冲在前面才对!” “大主子,烈主子说的对!当日在深谷裂缝边缘,您哄骗了老奴先下了裂缝,留您一人垫后,结果您没下来,这些年里,老奴每时每日都活在自责自弃中!” “现如今您又要来第二次,您还不若把老奴这个老狗才直接斩杀了罢! “要让老奴再一次弃大主子您于不顾,老奴是万万不能的!” 说着老李头就很光棍的扑通一声就直挺挺地跪到了地上。 那从来在主子们面前就没有直挺过的背,今次第一次这般笔挺如青松,由此可见这老杀才的心里是真的发了大誓愿的! 见老李头如此,无双自是不用多说了,也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大公子,奴婢本就是神府里的家生奴才,蒙夫人不弃,待之如妹,收留在身边,自当为主子尽忠!” “大哥可是看到了,他们身为奴才都悍不惧死,愿意尽忠,你让烈这个当弟弟的当逃兵?” “不要废话!他们都是愚忠!为主子死还不容易,脖子一伸,轻而易举就能死了,难的是要经受得住责任,承担更重要的使命!” “老李头你这个***才,立即给我起来,还有无双,你是悠然的奴婢,要尽忠也去为悠然死,本公子还用不着你来尽忠!” “我不喜欢说废话,今日之你等有这个心,留这份温情给我,已经足够,旁的以你们的能力,真要是面对那我都心神不安的危险,怕是一个照面都还没有就已经灰飞烟灭了,还尽什么忠?白死而已!” “你们死了不要紧,悠然那边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已经和顾欢欢的人对上了!” “小烈,别以为对付一个顾欢欢是手到擒来之事,那个女人一定不简单!唐拓和顾希声他们弄不好都会吃亏!” “你们赶紧过去,便是帮不上别的忙,好歹把孩子们都看好,别让悠然还要分身照看孩子!明白没有!” 502:你求我啊!2更 502:你求我啊!2更 “大哥何出此言?区区一个顾欢欢,别说姐姐亲自去坐镇,便是姐姐不在,光是白虎夋一,还有希声大哥以及二哥他们在,就足够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三哥和四哥也随时会合围襄助姐姐他们,又有何可担忧的?” “你们懂什么!” 眼见沈烈他们还是冥顽不灵,不听劝告的样子,冷忧寒难得生出的温润耐心,一下子就告罄了旒。睍莼璩伤 语声顿时又恢复到了之前冰冷清寒的模样,“我这次能恢复到十成,悠然似乎也大大的获益,你等以为是一点隐患没有的吗?” “只是唯恐家里人会太忧恐,我和悠然都没有与你们讲便是了!” “我还好,可是悠然她此刻体内偌大的力量却是轻易用不得的,弄不好就是一个毁天灭地,寰宇遭殃的结果!偶” “我让她这阵子装纤纤弱质,克制自己依靠武力的心念和冲动,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让她入世造势扮演娇柔小女人吗?一个个的都是糊涂!” “什么?冷大哥,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姐姐可能会有大危险?” “夫人她——” 老李头和无双也骇得满脸惨白的抬起了头。 “现在明白了我要你们走的原因了?还愣着干什么?留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上就会死,去到悠然那里,起码还能有你们的用处!” “快走!糖宝儿那丫头体内的变异能力很是强大,便是我也只能勉强令她短暂昏迷一两个时辰,你们必须在中午前,去到青夏城!” “到时候雷鹰自然会回转我这里,有它做我的助手,真要是抵抗不住,我自会乘鹰远遁的,这里可不是当年深谷裂缝那样的绝地,你们何必做这副没有的儿女情态!” “都赶紧滚!” “冷大哥——” “滚!” 冷忧寒的这最后一声呵斥,已经直击人心的冷漠和不耐了。 沈烈他们明白这是冷忧寒最后的耐性了,要是再不走,以他此刻周身环顾的冰冷到了极地的气息,弄不好会亲自动手把他们几个不识趣的斩杀于此。 免得浪费了他的心意与口水。 无奈,沈烈只得再一次冲着冷忧寒长身一揖,久久才起身。 只是起身后的他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老李头,无双,架上陆文生,我们走!” “是!” 三人什么都没带,只是由老李头背上了缺了腿的陆文生,就从小院后面离开了。 去到城外山脚,果然雷鹰恰到时候的从天而降。 鹰背上粉嫩的小糖宝果然正睡得甜腻的不知人事。 沈烈从老李头的背上把陆文生接了过来,轻轻地抛到了雷鹰背上。 又示意无双先上去。 只他转身深深地看了眼老李头,老李头也同样眼神坚定地回望了下沈烈后,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沈烈则轻巧地上了雷鹰之背,雷鹰顿时就重新腾空而起。 “烈主子,老李哥他——奴婢也要下去!” “胡闹!坐好!” 沈烈低叱了一声后,就脸铁青着不再言语了。 无双心中略有委屈,却被陆文生握住手,冲着她微微地摇了摇头,眼中还流露出细腻的感动之色,她便顿时明白了,心里又是复杂又是难过! 若是从前她绝对不会有尽忠还是偷生,这样的挣扎,可有了家,有了陆大哥之后,即便她自己不愿意承认,可是畏死究竟是人的本能! 若是可以好好的活着,没有人是愿意死的! 烈主子之所以不让她们留下,就是为了让他们生。 可他们是奴才,哪有在主子面前怕死的道理! 但是她们也更明白,留下除了大公子口中的愚忠白死之外,的确不能为夫人和主子们分担更多忧! 这样的矛盾挣扎,日后怕是还有得无双她煎熬一阵子呢! …… …… “探头探脑的做什么?既然不听话的又滚回来了,就进来!” “呃,大,大公子!老奴那个,老奴——” “悠然真是没骂错你,就是个贱骨头的老杀才!” “嘿嘿,谢主子夸奖!” “哪个夸你!既然滚回来了,就自己机灵点,一旦真要是动上了手,我可顾不上你,别把这条狗命给弄丢了,虽然死你个老奴才,不值得我们伤心,可你害我丢了面子,那就是大事了!” “是,是,老奴明白!夫人总骂老奴最是怕死,所以大公子放心,老奴惜命的很,要是有危险来临,肯定会先把自己藏好的!” 老李头得了冷忧寒的骂,老脸却越发笑的如一朵花一样了。 他早就摸透了自家夫人和冷忧寒大主子的性情了,越是骂都凶越是语调冷,半点不给情面,就心里越是看重。 这个家里,要是哪个主子哪天不骂他个几声老奴才,就肯定是他老李头什么地方令主子们不待见,不被信任了。 他是巴望着被骂得越惨越好呢! 说他贱骨头也好! 反正他老李头这辈子就当古悠然的狗了,就伺候夫人这一大家子了,没想过再另换新的主子! “哼!但愿如此!” 冷忧寒冷哼地最后说了一句,就挥了挥手,房门自动关上,俨然不打算再理门外的这老家伙了。 老李头却还是恭敬地冲着房门弯腰行了个礼,就去厨房忙活了。 以往这个时辰家里早就要开始准备午饭了,今天虽然只有冷大主子一个人要伺候,那他也是要把饭菜置办的妥妥的才好! 脚步轻松,只差没哼着小调屁颠颠得就往厨房去的情形,冷忧寒身在房中,也‘看’得一清二楚。 不由微微地摇了摇头,这老东西身上哪里还有半分怕死的样子? 罢了!留下就留下吧! 留下了他,悠然那女人才不至于乱发疯,不然的话,真要把所有的人都给弄了回去,怕是自己这头还没轮到玉石俱焚的地步,她那头就已经先一步不顾一切了! …… …… 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他自己在古悠然的心中的分量! 若说唐拓他们在内的每一个人都是古悠然的逆鳞的话,如今事关到任何一点与冷忧寒的安危相关的事情,那就是逆鳞中的逆鳞。 古悠然光是知道他把大宝二宝他们这群小萝|卜头们都送来了青夏城,就已经形同疯狂了。 这会儿之所以还没有彻底抓狂,盖因她还没知道顾欢欢到底在客栈周边安排了什么样的惊天大危局。 若是被她知道以冷忧寒的能力都难免陷入死地的话,你看看她可还能不魔怔发狂? “顾欢欢,出来吧!你这个可怜虫,不惜千里万里的追索而来,不就是为了与姑奶奶我见个面,争个高低吗?” “现在既然来了,还装什么缩头乌龟?干脆滚出来,让姑奶奶我看看,这两年,你有了多大的长进!” 古悠然的临门叫阵,姿态极是嚣张狷傲,绝美的面容上,不论是眉梢眼底,还是唇角耳畔,都写满了对帐篷内的人的看之不起。 那种自身贵不可言的,足以睥睨天下人的眼神,便是个圣人佛陀,怕也会看得生出几分火气来。 何况是本来就对古悠然心恨不能食肉,深妒不能喝血的顾欢欢? 透过帐篷前伸在外面的铜管后面的镜子,所折射出来的画面,看得顾欢欢几乎咬碎一口贝牙,差点立即就拍案而起! 可马上,她就‘咯咯’地开始得意的大笑了起来。 也不急着出去了,直接就蔓声道,“怎么了?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找本宫,贱|人可是急了?” “是不是收到了你那藏匿孽|种窝处的急报了?所以来找本宫?” “想要我放你的孽|种们一条活路,也不是不可以,你求我啊!跪下来好生的求我,自认你自己是贱|人,本宫兴许就心软的放过你的孽|种们了,你觉得怎么样?” 503:麻痹的,哪出岔子了?3更 503:麻痹的,哪出岔子了?3更 “顾欢欢,我常闻言,贱|人自己最是不承认自己贱,还素来喜欢叫别人贱|人,只可惜,谁贱谁贵,你一人在那得自忖得意又有什么用?” “你也不出来看看,这天底下如今最尊贵的人是谁?” “姑奶奶可以很大度的告诉你,是我!是我古悠然!” “神府是我的,白虎是我的,整个大陆子民的所有敬意和尊崇,也都是属于我的!旒” “自然最是烁古绝今,天下无双的奇男子,也是我的!” “你顾欢欢有什么?除了几十年如一日般的地老鼠一样的生活之外,就是满满的众叛亲离,人见人避,鬼见鬼嫌弃!” “现在居然不知死活的一再上|门寻衅,我本想念着顾郎的情分,给你留一条残命,哼,现在嘛,你如此急着要死,姑奶奶也不会再为你浪费时间!偶” “瞧你使得那些小家子气的动作,派些垃圾恶心人除了显示你的不上台面之外,还能有什么?” “真真是太可怜了,左右你好歹也是澹台丰颐那个老贼的小姨子,那老贼的奸诈与滑溜,枭雄与黑厚,你竟是半分都没有学到,我都替你害臊!” “免得你贻笑天下人,所以本夫人干脆直接找上|门了!你还要缩在这破帐子里,躲你的乌龟吗?” 论口舌之利,古悠然从来不会谦虚的自称第二。睍莼璩伤 纵然这个世界上真有比她还嘴毒能辩的,她也依旧会自认自己是第一。 顾欢欢心思再歹毒,也是受不住这样每一句都戳在她最痛处的刺激的。 只见那防水的厚实油布搭建而成的大帐,随着古悠然的最后一个字的落地,立时‘砰——’的一声,四散炸裂了开来。 那强大的气流和油布碎片,顿时就击中了好几个帐外闪躲不及的护卫,有两个当场就肠穿肚烂而死了。 而古悠然身边的唐拓和顾希声,早在她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外松内紧的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谨慎和小心了。 这会儿大帐破碎炸开的第一时间,两人就已经挡在了古悠然的身前,宽袖轻挥间,就已经把冲着古悠然面门而来的危险,给摒除在外了。 而这一幕,让终于暴|露|在了古悠然他们视线底下的顾欢欢看得更是又妒又愤,憎恨不已。 这是她的声儿! 原本是只喜欢只关注,只爱她一个人的声儿! 若非是古悠然这个贱女人的出现,勾|引|和蒙骗了他的话,她的声儿怎么会离开自己的庇护,投到了她的怀抱中去? 且更该死的是,这个贱人,得了声儿这么好这么好的人,还不满足,不珍惜! 居然只当他是男|宠一样的对待,又弄了好些其他的贱|种一起在裙下! 哼,就唐拓这些人,如何配得上与她的声儿平起平坐? 声儿身上一根毫毛都比他们所有人的人命堆在一起还要金贵! 她会让他知道,贱|女人是不配拥有他的,唯有迷途知返的回到自己的身边,他才会是天底下最尊贵,最幸福的人! 有自己在,便是她的声儿要这个天下,她也会为为他夺来亲手送给他的。 而古悠然这个贱|人呢? 她能做到吗? “声儿!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要爱的女人?不过是一顶大帐破碎,她就心安理得的躲在你的身后,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你痴迷不悟的?” “声儿,回来吧!我知道从前对你是过于严苛了一点,可我那是为你好啊!你也不曾因为我对你严厉就不爱我对不对?” “若非是这个贱|人的出现,祸乱了你的心智,以你的乖巧听话,又怎么会弃我的羽翼不待,而去到她的身边!” “你看,现在我什么都有了!我知道了如何长生的秘诀,我也知道了如何青春永驻!” “只要是对不起你的人,对不起我的人,我统统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那个卑贱黑心的老贼父亲,我那亲爱的姐夫,现在过的日子怕是猪狗都不如呢!” “那座屹立于大陆之上的神府,本来就该是声儿你的产业,不该落在一群狗|种和贱|人的手中,所以我替你把它夺回来了!” “声儿,只要你回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 “你看看我,我们是多么相像啊!不但血管里留着相同的血,还是长着近乎一样的面容,说明我们天生就该是在一起的,是相契合的,对不对?” “回来吧声儿!回来吧,我的孩子!我的心肝!” 顾欢欢唇色鲜红如血,满面都是激动娇羞的绯色和陶醉,眼神热烈而淫|靡,似乎她已经看到了她的顾希声,欢天喜地的重新回到了她的怀中一般。 完全无视了顾希声和唐拓他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以及古悠然一副忍耐的都快要呕吐出来的恶心面容。 “住口!” 顾希声也觉得自己的胃里在翻山倒海不说,连带着愤怒的青筋都要爆|体而出了。 虽然早就知道她疯了! 可一次次的听到她说出这样恶心和不知廉耻的话,以及这等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动情动yu念了的表现,顾希声还是忍不住浑身气得发抖! 一股深深的自厌和暴戾的情绪就从心底滋生了出来。 自厌当年的他到底也是何等的鬼迷心窍,居然会对她有过相守一生的想法。 平日里他和悠然娘子都不提,还好一些,鸵鸟的心态还能令他忘记耻辱的过去。 可只要见到她,那种不光彩的场景就不得不被拎出来,晒在大庭广众之下。 好似让天下人瞻仰一般的感觉! 固然明白唐拓也好,悠然娘子也好,都不会因此就看低他半分,可顾希声还是觉得无颜见人!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顾欢欢的存在。 她若再不死,日后他就真的没办法心安理得的过日子了! 所以他再也无法克制住心头的阴暗和暴怒,大声地吼了出来。 “声儿——你为什么吼我?难道你真的被这个贱|人迷得无法回头了吗?” “你从前从来不会这么与我说话的,哪怕稍微大声一点你都没有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呕——” 古悠然终于忍不住了,干呕了一声,赶忙捂了下嘴,冲着还在那里做娇弱小女人模样的顾欢欢也大声骂道,“老虔婆,你真不要脸!” “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多大一把年岁了,这样恶心巴拉的话,你不要脸说得出来,我们都还听不下去了!” “你也别再说这些令人反胃作呕的话,有能耐你就杀了我啊,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姑奶奶我的命吗?” “如今姑奶奶这个正主站在你面前都半天了,你还发哪门子花痴?” “贱|人!你少嚣张!本宫自然会让你死,不过在你死之前,本宫会当着你的面,先摔死你的两个杂|种!你以为你把你的杂|种留在那个偏僻的小城就安枕无忧了?笑话!” “现在整个天下都可说是尽在我手,便是澹台丰颐那个老贼都元气大伤的再无与本宫一争之力,何况你的孽|种?现在要是时辰算的不错的话,你的两个孽|种已经落在本宫的人的手中了!” “本宫之所以不急着要你的命,就是为了让你看看本宫如何在你的面前摔死你的女儿儿子,如何吃她们的肉!” “你不就是怕这个才急着找过来嚷着要决斗吗?本宫偏不如你的愿!” 顾欢欢似乎终于从发花痴的癔症中清醒过来了,又是一脸歹毒阴狠的模样了。 古悠然和唐拓顾希声他们三人,听了她这些话后,却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糊涂了! 两个孩子? 怎么会只有两个孩子呢? 她们家分明有八个孩子! 而且就在她赶来这里之前,八个孩子唐拓可都是见到过了,如今七个就在青夏大酒楼,糖宝儿虽然没留下,可也是被忧寒亲自带在身边了的。 哪里会有什么孩子落在她的人的手里? 麻痹的,事情哪里出了岔子了? 504:讲毛道理直接动手 504:讲毛道理直接动手 “顾欢欢,你的意思是你就派了几个垃圾杂碎去对付我的孩子?哈哈,你脑子真的被粪便塞满了吗?你以为我会有没有准备?” “你可知道我的孩子们身边都有着什么样厉害的人在暗中保护着?你要是没有点拿得出手的杀手锏,你以为我会中你的计,相信你的话?” 为了再一次应证下她心中那种不太对头的感觉。睍莼璩伤 古悠然自然不会放过进一步刺探她的机会栎。 “你不会中我的计,那你紧张什么?” “哼,你哪只眼睛看到姑奶奶我紧张,我只是不耐烦在你这样的垃圾身上浪费我的时间,所以不管你使什么阴谋诡计,反正我就站在你面前,我看你能拿我如何!” “哈哈!古悠然,你这副模样也就能骗骗三岁小孩子,想要以此糊弄本宫,你正当本宫傻了不成?赶” 顾欢欢压根不入瓮,不上套。 相反,古悠然这些话更加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顾欢欢当即就认为定然是那边派去的人取得了成果,成功的抓住了古悠然这个贱|人与别的男人生出来的孽|种。 这般一来,她满心的怒火和恨不得把古悠然挫骨扬灰的冲动,反而冷静下来了几分。 能看着自己的对手这般着急还不敢表露在脸上的可怜模样,本就是一件很赏心悦目,愉悦身心的事情。 这么多的日子,自打她的声儿背弃了自己被这个贱女人骗走后,她顾欢欢就没过过一天舒坦的日子。 现在终于能看到古悠然难受、煎熬了! 简直是老天都终于开眼了! 终于也轮到她坐庄一次。 “顾欢欢,你不是傻,你根本就是愚蠢!天底下最愚蠢,最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就是你!” “你若自以为已经抓到了我的弱点,那你就继续心里自我得意吧!只不过姑奶奶没耐心陪你玩了!” 古悠然冷冷地道。 就在刚才,她看到顾欢欢那艳若玫瑰,却同样显得阴毒无比的面容后,古悠然猛地发现她一直以来都做错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瞻前顾后的太多了。 斗智斗勇固然日后回忆起来不免自得与光荣,可是能用武力解决的一切问题,何必费那些没用的功夫! 她从前就不是一个喜欢动脑子的人,是什么时候开始,每每遇到事情,她都会再三的琢磨和反复的思量的? 似乎是从她自那棺材里爬出来后的刹那,滋生出了太多的恐惧。 出了地陵后又见到了冷忧寒在内的太多的聪明人,迫得那时没有了自保能力的她不得不采用斗智的方式慢慢地保全自己。 可现在,这个大陆最聪明的最优秀的男人,都已经是自己的夫婿了。 论自身的实力武值也早就到了巅峰中的巅峰,她还总这么顾左怕右的做什么? 早就该随心所欲,纵横睥睨了! 就像顾欢欢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再的令她不痛快。 她还蠢得和她斗什么口舌之利? 直接拿手掌煽她的巴掌,用脚重重地踹她的肚子,她不是不服气吗?不低头吗? 那就打到她服气,打到头低头为止! 是以,话一落,古悠然的身影倏一下地就欺身上了前,一把就抓住了顾欢欢的脖子,抬手就是重重地一个巴掌煽了过去。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惊愣住了。 便是唐拓和顾希声都没反应过来,古悠然的速度和动作会这么快,竟然说动手就动手了。 可他们同样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粗蛮和狠厉的巴掌声,真是煽得太威武,太霸气了! 这才是他们的悠然该有的跳脱自然的性子。 这些日子,她行为举止刻意的约束和限制自己,不说他们看着不习惯,便是悠然自己,怕是早就腻透了吧! 唐拓和顾希声是乐于见到顾欢欢这个女人受到教训,可顾欢欢身边的那些人却也不是摆设。 之前眼见自家宫主和神府这位夫人,你来我往口舌犀利胜过刀光剑影的样子,虽然他们也急切地想要动手,无奈却没得到宫主的命令。 现在神府那位古夫人,居然先一步半点预兆没有的就突然动手了。 这也太不守规矩了! 顿时就都掠上前来,口中还一个个的大喊,“放开宫主!” 顾欢欢也差点懵了。 火辣辣的巴掌煽在了脸上好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她最看不起的贱|人给打脸了。 顿时抬手就朝着古悠然的脸部抓了过来。 那长又尖锐的指甲顶部,若是被抓严实了,古悠然这张绝色娇容,肯定以后不能看了。 而且那指甲顶端,隐约居然能见到血光之色,可见这指甲定然不止锐利这一个凶险。 古悠然冷笑了一记,岂会被她抓中。 眼神一冷,又狠狠地煽了第二记耳光后,便马上就松开了她的脖子,往前一推。 在她的指锋即将要触到她的脸部前的十分之一秒,古悠然的膝盖已经抬起,然后狠狠地伸直并踹了出去。 微微长方形的厚底描金绣花鞋,以目光都能估量出的大力,落到了顾欢欢的肚子上,几乎立即,顾欢欢的人就如子弹被|射|出一般倒飞了出去。 重重地砸到了原本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的一整排,高大壮硕的如同大熊一样的黑衣人身上! 使得原本铁山一样的两个熊|男,都被这股力道带动着一直飞出去了好几丈,才重重摔落到地上。 立即,他们头上的如同巫傩祭祀时才会戴的恶形恶状的鬼面具们,咔擦一下便裂开了。 顿时就露出了面具后面,长满了长毛,并泛着浓绿颜色的僵硬面容。 “赫!” 便是唐拓见了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阿然,小心,这女人带了不少怪物!” 顾希声一掌击中左侧一个想要扑上去偷袭悠然娘子的废物之后,也回头看到了那两个壮硕的男人的可怕面容。 再看到周围还站着的足足十几个戴着这样鬼面具的高大怪物,想着难道说这就是顾欢欢的底气所在? 只是他们为什么都一动不动呢? 顾欢欢都被偷袭了,其他人都已经动手了,这些怪物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若非他们的呼吸还在继续,心脏跳动的也很健硕有力,证明他们还是活人一个的话,顾希声和唐拓都会以为这些人已经是僵尸了。 古悠然如何会看不见? 可她毫不在意。 既然都已经决定了用最粗|暴|,最狠戾,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麻烦,那么对手越强大,越经得住她发|泄|,那才越能出气。 “顾欢欢,这就是你的底牌吗?你以为弄出几个比僵尸还要难看的垃圾,就能赢我了?真是做梦!” “起来,再过来,让姑奶奶再给几巴掌,好叫你知道什么才是强者!” “古悠然,你这个贱婢,给我去死——” 顾欢欢被她那狠狠地两巴掌外加重重的一脚,煽踢得那么重,可这会儿她从那两个怪物的身上爬起来,竟然连血都没留半丝。 脸色更是一分苍白都没有,只有浓浓的恨意和愤怒带来的扭曲的狰狞。 只听她喉咙口发出了一声尖锐尖利的破啸声—— 顿时,就见原本站在一边如同僵尸木桩,包括摔在地上的那两个面具裂开了的怪物,都在瞬间全部行动如风地,冲着古悠然的站立地就飞掠了过来。 而其他人,也像是演练过千万遍一样的,马上就冲着唐拓和顾希声两人包围了过去。 很明显,这些獠牙的命令是撕碎古悠然,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困住少主,再抽冷子干掉唐拓。 神府的这位夫人错就错在太冲动了,居然就带了两个人便来了,殊不知这一幕早就被自家宫主给预料其中了! 505:断层 2更 505:断层 “死的只会是你!” 古悠然抬脚狠狠地又扫出去一圈,看着这群绿毛僵尸又一次倒飞出去后,她的声音也同样厉声喝了出去。睍莼璩伤 冲着顾欢欢就要二次欺进。 可这群獠牙却不是那么脆弱的,相反,他们比古悠然所料得更要结实的多栎。 因为没打算一开头就动用体内银刃星辰的力量,多少还是对于冷忧寒的担忧有些顾忌的。 她愿意用武力解决顾欢欢这个大麻烦,可没觉得顾欢欢这个女人够分量到让自己一家子与她同归于尽的地步。 能用本身的武功打得她死去活来,便尽量不动用腹内宇宙之力讣。 不想她那一脚之力,便是坚硬的山石都够碎成粉末了,但是踹到这一群绿毛僵尸身上,居然半点伤痕都没带给他们不说。 而且他们的弹跳再扑上来的速度反而比之前更快了。 MD,这是什么道理? 人类的躯体,何时能坚硬到这种地步了? 古悠然自忖自己的身躯之坚韧刀枪难伤,已经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了,而这也非她本来之功,得益于变异qun的一点点浸|染|和渗透融合的关系。 可这些绿毛僵尸何德何能,居然身体坚硬度都快赶上她自己了。 果然—— 没等到古悠然再次抓到顾欢欢,那些獠牙已经又一次合围的把古悠然围在了中间。 黑袍内伸出来的巨大的手掌也都浓绿恶心的泛着一股说不出的臭味,黑绿色的长指甲能造成的杀伤力,可远比它们恶心的样子更甚。 他们的速度快,古悠然的速度自然更快。 别看那么多獠牙似乎完全困住了古悠然,可实际上他们每出爪一次,古悠然都已经出掌数十次了。 不然的话,换了任何一个人被围在这么多杀人机器中间,早就被撕碎的连烂肉都捡不出来一块了。 可即便这样,古悠然的脸色都无法好起来半分。 自打她武功大成到了这个大陆再无人能超越她的地步后,她就从来不曾遭遇过如今这样出手无功的情形。 难怪顾欢欢这个该死的女人,对这些绿毛僵尸如此的有信心。 古悠然此刻有些庆幸这些绿毛僵尸针对的人只有自己一个,但凡顾欢欢这个贱人分出一两个去对付顾郎或者唐拓的话,她都难以分心全顾到他们。 大意了! “怎么样,贱婢,本宫的这些獠牙可还令你满意?要是嫌不够的话,本宫府内培养缸内还有几具獠牙王,只要你能撑过这些獠牙不死,本宫就把那几具獠牙王也贡献给你玩玩!” “顾欢欢,这就算你的底牌了?姑奶奶等会儿就会让你知道你的底牌是何等的不足为凭!” “贱婢,大话谁不会说,你且能留下一个全尸都算你命好!” 顾欢欢笑得放肆又猖狂。 居然好整以暇地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目光阴鸷中含着深深地得意看着场中三处在恶斗的场景。 待看到顾希声莹润的手掌,修长的手指已经掐断了好几个亲信的喉管后,她半点都没有觉得不快,只觉得那两只手不论怎么上下翻飞,都是那么的姿势美妙,骨节分明。 不愧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啊! 看看,多么遭人喜欢哪! 最重要的是,在他的脸上,半点属于澹台丰颐的痕迹都找不到! 真是不可思议! 不愧是姐姐的亲骨肉,从内到外都是她们顾家人的血液,澹台老贼能那么没半点心理负担的就想占她的声儿的身体,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痛恨和郁闷? 明明是他自己的儿子,却没有一点点像他的地方! 这就是报应啊! 顾欢欢越想越觉得心中意境畅快! 恨不得立即把她的声儿抱回怀里,如同小时候他还是襁褓内那般睁着黑亮纯洁的眼睛看自己。 那个时候才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只是从前她被澹台丰颐那个老贼的所谓深情和远见给蒙蔽了灵魂。 以至于完全没有好好的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光。 现在,她是真的后悔了! 只要声儿还愿意回到她的身边,这个天底下又有什么是她顾欢欢不能舍弃的呢! “声儿!好孩子,你停手吧!别挣扎了!我是你娘,你回到娘身边来,娘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甚至你要为娘不杀这个贱婢都可以!声儿,为了你,娘什么都可以放弃!你难道非要和为娘|的兵刃相见吗?” 顾欢欢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十分的温婉柔和了起来。 甚至于从石头上站起来的身影,行走间的步伐,以及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珍爱慈和,都像是变了个人。 只可惜,此刻顾希声和唐拓,都被原来鬼谷分支下,顾欢欢的亲信死忠给围缠的分心不得,尤其是唐拓,这会儿臂膀上都已经添了三道血痕了。 MD,这些顾欢欢的死士,好像真的不怕死一样,堪称前赴后继,从无退却。 饶是唐拓一把冷剑快如闪电,可也没见过这等完全不顾自身任何一处空门,只求杀伤自己的悍人。 显然他们明白单靠围杀,他们任何一人都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就算全部上也不能在短时间内竟功,于是就直接用人命来填。 所谓双拳不敌四手,在这样悍不畏死的全是死士的包围下,武功高下的优势就不太明显了。 除非彼此等级差别实在太大。 能被顾欢欢召集在了身边,又一路驱使带到了青夏城的,能有几个是庸手? 想到这个,唐拓都忍不住要咬碎一口白牙。 这个女人简直是太狠了。 这些人真要全是她鬼谷一脉的死士也就罢了,了不起再加上神府里被她收编收服了叛徒的话,唐拓半点不会觉得意外和憎恨。 但是他分明在这些人中,还看到不少熟面孔。 只是这些熟面孔不是来自神府,也不是来自鬼谷,而是来自大陆上好些个门派已经不再管事了的退隐宗师! 其中有些人曾经他还见过,与他们论过剑道。 只是现在从他们的脸上再也看不到过去的尊重和微笑了! 一个个都面无表情,出手如风,甚至于全然无视他们自身身体上被长剑刺穿了的血洞。这些宗师尚且如此,那些其他被一并弄过来的门派内的现任长老和有天赋的武宗精锐弟子们,就更加不提了。 毕竟围攻唐拓的人太多,唐拓的长剑无需有顾忌,不管砍到谁都是敌人,但围攻他的人就不一样了。 如同蚂蝗吸血一样的全蜂拥而上的结果,不免会一刀稍偏了就刺到同伙的身上去了。 只是这些人好似都没什么痛觉,有些人就是死了,也睁着眼睛一副义无返顾的拼杀的模样。 唐拓双目欲裂,一边不得不狠狠地无情挥杀,一边心里几乎在滴血! 虽说自家人的命比所有其他人的都金贵! 可究竟无数的人都无辜的。 顾欢欢这个女人,太歹毒了! 为了她的一己私欲,竟然干出这样恶毒的事情! 这是标准的竭泽而渔啊! 现在死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一个门派最优秀的弟子! 排除神府这样其实不该存在的超级大势力,他们可都是全大陆的希望啊! 现在光被唐拓已经杀了的认识的与不认识的,就已经不下三十几个了! 而这样的牺牲品,后面不知还有多少。 毫不客气的说,这些人才是真正撑起整个大陆武道的中流砥柱! 这一战过后,唐拓半点都不会怀疑大陆上,最起码要超过半个甲子不会再有顶尖的高手! 因为几乎都死绝了。 青黄不接的后果,断层那是必然的! 甚至很多武学宗派都有可能因此造成失传和灭派。 这样的孽,造得还小吗? 想比唐拓的不断挥剑收割人命,顾希声这边的凶险不比他小。 只是可能碍于顾欢欢的命令,这些围住顾希声的人,下死手的程度没有他那边高。 506:不属于人间 1更 506:不属于人间1更 不过这样的情,顾希声可不会领。睍莼璩伤 要么不要被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给碰触到,但凡碰到,那都是死路一条的份。 他杀起人来可没有唐拓那样的心理负担。 或许对于顾希声而言,这个世界上除去古悠然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可以死的栎。 因此,即便顾欢欢在那头以前所未有过的柔和的声音在试图影响到他,顾希声也不曾有过半分心思去哪怕瞄上一眼。 别说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过自己的娘疼。 就算有,在爹都可以杀子这样的人生里,他难道还会对这个所谓的娘,存有多少的敬孝之心附? 他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不是三岁! 顾希声眉目间的冷意更浓了。 穿花弄月间,又收走了数条人命。 而对于悠然那边,一人要对付那么多绿毛僵尸怪的情形,他迫切的想要去帮忙,但是心中却并不对悠然的安全问题有多大的担忧。 这些年,比绿毛僵尸怪更难搞无数倍的外星人都死在了自家娘子的手上过,区区几个人造的怪物又算得了什么。 不得不说,这方面顾希声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唐拓要更上一筹。 “声儿——” “顾欢欢,你还是闭上你的嘴,不要恶心人了!麻痹的,眼见之前的恶心话没用,现在就想用当人娘|的办法来骗人了?” “你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别说你这个变|态的老虔婆,不知廉耻,就算你真的顾郎的母亲,想必有你这样的娘,他也恨不得从来没有过!” “贱婢!住嘴!你懂什么!你以为本宫在骗他不成?” 眼见自己的柔情攻势,又一次被古悠然讽刺的话击破的七零八碎的全无了之前的气氛,顾欢欢真的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只不过有这么多獠牙在,她自信这个贱人完蛋是早晚的,她这点时间还是等得起的。 她之所以现在还能忍着不动手,只不过她觉得还没到最后压垮古悠然这个贱婢的时候。 她还在抱着派人去抓她的孽|种的那边,能另有收获的念头。 “声儿只要你肯停手,你现在就可以走过来看看,看看这具身体到底是不是你娘!” “你从前一直都喜欢我,你肯定熟知我身上每个特征不是吗?” “你可以过来亲自看看,你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骗你的人永远只有我!” “呕——” 古悠然忍不住做出呕吐的声音,高叫,“老虔婆,你给我住嘴!越说越恶心了!鬼才熟悉你的身体,麻痹的,真是不要脸到了尽头了!你怎么还不去死啊!靠|靠|靠!真是气死我了!” “我忍不了了!” 古悠然真的要抓狂了。 这一堆该死的绿毛怪物,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不管被她踢飞多少次,这些恶心的东西,就一定会议最快的速度重新聚集到她身边来。 好在嘴巴处不流恶心的口涎,不然的话,古悠然估计更加不能忍受了。 看来想要不动用腹内星光银刃的力量,或者说想要不动用qun力,就能把这些打不死,也刀砍剑刺不进的绿毛怪物给消灭掉,是不可能了。 越拖只会对自己仨人不利。 古悠然便决定,就算是那股神秘的未知的腹内力量真的很危险,她也到了必须一试的地步了。 再让她压抑着满身的奇诡之力不让用,还必须继续忍耐和听着这个不要脸的老虔婆的话,她古悠然何时有过这样的憋屈? “顾郎,阿拓,你们给我离远一点!” 大喝一声,以作提醒。 不管怎么样,上一次无意中把忧寒体内的能量补充满后,就曾经有过些许残余能量蚀穿了空间的现象发生。 这一次,这么多绿毛僵尸,要把他们都化作灰烬的话,想必造成的空间虚无会更多几处。 想着,古悠然在心电急转间,已经不由自主的在右手食指顶端,注入了一点点腹内异变后的qun力。 然后以飞快地速度点到了正冲过来,挨自己最近的一个绿毛僵尸怪的脑袋上。 顿时只见那绿毛僵尸的浑身绿毛从脑袋的位置开始,像是被一簇无形的火苗给引燃了一般。 一声都没有嗥过吼过,喊过痛的獠牙,在这最后的关头,似乎终于恢复了人类本就该有的痛觉和恐惧一般。 只见那僵直翻着浑浊眼神的眼珠,最后关头居然恢复了正常人的黑白两色,口中也发出了“嗥——”的一声,有如孤独的悲狼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那一声极其令人心惊的叫声结束,那个绿毛僵尸就瞬间崩塌成了一滩又一滩黑色的烂肉,一点不复之前高大粗壮到近乎不可摧的模样了。 这一幕,除了顾欢欢,以及还没有找到新的空位可以补充进去的其他的人手,都看到了之外,正在战局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能分神来看到。 尤其是从那绿毛僵尸宛如着了火,到被烧化成石油般黑乎乎的烂泥样子,这个过程是在是天短暂了。 一个呼吸都不知道有没有。 可说就是瞬间的变化。 不注意的人或许都不知道围攻古悠然的绿毛僵尸,已经少了一具。 但是顾欢欢看到了! 明媚娇艳的面容上,顿时就变了样。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心悸和战栗,无不在告诉她,这一刻古悠然身上的力量无比的危险。 必须赶紧逃,要不然的话,她一定会死在她的手上的。 只是这怎么可能? 这个贱婢怎么可能真的拥有这种毁天灭地的能力,难道她的是老天的女儿吗? “啊——不可能!我不相信!獠牙,给我上,把这个贱婢给本宫撕碎吃掉!” 不过古悠然这会儿显然没空理会她的震骇了! 因为她自己同样也有些震惊的不清。 虽然早就明白了武功奈何不了绿毛僵尸怪的情况下,qun力肯定是会见效的。 却不知道见效的这样的强势和摧枯拉朽。 果然不是属于人间的力量啊! 难怪忧寒担心用多了会有不可抗力的坏结果发生。 她现在想不相信都不行了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出手灭掉了一个,那剩下的这些也要消灭个干干净净。 她的力量不该属于这个大陆,不该属于人类。 然獠牙这种绿毛僵尸怪一样的畸形生命,同样不该属于人间。 是以,越发精准的控制好运作到指尖的qun力了。 找准了每个绿毛僵尸怪的额头处,手指飞点间,就见那些强悍的宛如不死怪物的獠牙们,就那么一个个如同被针尖戳破气球般简单的,化作一摊摊烂黑泥的就落在地上。 等到唐拓和顾希声与不能分神中,愣是找到了短暂的一秒时间抬头看过来时。 所见到的便已然是古悠然玉指轻点间,强虏灰飞烟灭的场面了。 这一惊讶疏忽间,差点刀剑加身,送了小命。 饶是避得再快,唐拓的腰腹处,还是挨了一记狠的。 刀刃入肉三寸,只差分毫,就会是个内脏肠子掉出来的场面。 古悠然抬眼间正好见到了这一幕,几乎牙龇目裂,“阿拓——” “混蛋!你们统统给我去死!” 非人的速度,造就了非人的杀戮。 就好比原子弹扔进了一群还拿着冷兵器的野人中,结果是不用想就能预见的。 唐拓本还想说给大陆武道宗派,留最后一点薪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的身前已经没有活人了。 而这样的古悠然唯恐不够一样,又旋风一般奔着顾希声的方向去了。 唐拓一时间有些发傻发怔地坐到了一具尸体的背上,这才回过神去给自己的腰间止血。 刚封住几处动脉处的穴道,只听‘刺啦——’一声,一条染了血手指印的白色衬里就被撕了下来,递到了他眼前。 507:灭 2更 508:失控 愣谁都没想到那么恢弘盛大场面的以为是群殴,需要九死一生,经历无比艰难才能险胜的血战过程,会以如今这样轻描淡写,简单至极的方式给结束了。睍莼璩伤 唐拓和顾希声完全心沉到了底! 他们猜中了开头,可谁也没有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若是可以,他们情愿血战到底,满身伤痕的只剩一口气的取得胜利和生存的权力栎。 也不愿意是这样弹指轻挥间,就站在了胜利的一边。 此刻的他们,蓦然间明白了过来,为什么临出门之前,冷忧寒会一再的交代他们保护好悠然她,一定不要让她有机会需要出手。 是不是因为冷忧寒他早就恐惧到了此刻的这一幕袱? 只恨自己也好,唐拓也好,竟然还愚蠢大意的只以为是一场做戏而已! 两人的心中百感交集,没有多余的念头去怨恨冷忧寒没把话说清楚,盖因到了这一步,他们都明白,冷忧寒当日的没说,自然有他没说的道理。 只怪自己等人没形成重视。 究竟是这么多年里太依赖她了! 身为她的丈夫,他们全然没有在保护妻子的道路上真正出过力,反而好些次都是依仗着悠然,才得以脱险保住性命,包括这一次! 唐拓用力地扯落腰间捆扎包裹着的衬里,任由鲜血再一次从伤出不断的流出,似乎这样才能抵销一些心中的剧痛和惨烈。 纸白的俊脸更是绝决,奋力地站了起来,就朝着古悠然的背影走去。 顾希声抬了抬手想要拉住他,最后却是举步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离古悠然一个转身的距离处,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明明他们比她高出去大半个头,可为什么看着她的背影,反而滋生出一股不可抑止的仰望的感觉。 而这种仰望,已经不仅仅是后辈仰望前辈,根本就是蝼蚁仰望大山一般的遥不可及。 “阿然——” “娘子!” 两人的声音都带着无比的颤抖。 这个以往天天不知要唤多少遍的称呼,这一刻叫出口,竟然是那么的生涩和惊惧。 他们确认面前的这个背影的主人,就在不久前,还是他们心爱的妻子,他们孩子们的母亲。 可为什么,当她体内那股力量透体而出后,她就完全不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人了呢? 她曾经说过,人的面貌可以无数次的改变,但是挚爱的人的灵魂的气息,却是不论怎么样,都不该有隔阂和疏离感。 可现在,两人都完全没有一丁点把握,身前这个女人还是他们的悠然! 因为他们完全无法感应到任何一点点属于他们的古悠然的气息。 若非是这样,坚韧如顾希声,刚强如唐拓,何至于惊恐颤抖成这样? 古悠然的身影缓缓地转了过来,看向他们的眼神,微微有点复杂,却也不是他们预料中的全无人类情感的冷漠眼神。 相反,她的眼眸,她的面容,都能令他们找到之前的他们的悠然的影子。 只是,也仅只如此而已。 从来不会软弱到嚎啕大哭的顾希声,在她那一眼的注视相望之后,顿时就哭出了声音。 唐拓也如遭重击,虽然不曾如顾希声这般大哭,但是有时无声的绝望比有声的嚎哭,还要令人不忍。 古悠然的表情微微有些黯然,似乎是无奈,似乎又是身不由己。 她抬起手,想要去擦拭顾希声那不断涌出的泪,也想要去安慰唐拓宛若心死的苍白绝望。 但是,好半晌,她的手也不曾真正伸出去过。 似乎对她而言,去替顾希声擦去那连串的男儿泪,远超过毁灭这世间的一切,都要更艰难的多。 而见到这一幕,顾希声更是绝望心死,“把我的娘子还给我——把我的娘子还给我——” 那两声呐喊,闻之令人泣血,听之令人心碎。 “为什么?阿然,你告诉我为什么!是逆天的力量把你带走了我们的身边?还是你已经不再是我们的阿然了!” “你说话!为什么突然间就会变成这样?” “你看看我,你看看顾希声,我们这两个卑微的男人,用尽所有的生命和力气,爱着你,你怎么忍心,就这么冷漠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 “难道真的是成就了天人之后就绝情断爱了吗?” “古悠然,你告诉我,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们爱着的那个古悠然!” 唐拓愤怒地扑过来,想要按住她的肩膀摇晃质问。 却发现他前扑的身体如同撞在一层看不见的隔膜上,而他大声嘶吼质问的女人,却已经退后了一丈,就站在那一丈之外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们。 目光中竟然有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而那深沉的悲伤,却令得唐拓瞬间欢喜无比了起来,“阿然——阿然!” 顾希声也猛地抬头看了过去,跟着也大喊了起来,“娘子,娘子——我就知道你还是我们的娘子,可你为什么站得离我们这么远,为什么不让我们靠近,为什么不认我们?” 古悠然的双手颤抖地在袖中,轻轻地握了起来,她不敢用力,她甚至于不敢于流露|太过激动的情绪。 她必须小心的控制自己呼吸频率,若是可以,她甚至恨不得她全身的机能,都在瞬间停滞起来。 也好让体内的银刃星空,都给她重新沉寂下去。 若不然的话,再由得它们旋转起来,古悠然绝对相信这半颗星球会被绞碎成烟尘。 所有这时空的一切都会被毁灭:她在意的和在意她的! 她现在终于领悟到了出发前,忧寒再三欲言又止的交代和恐惧! 她之前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这些许的一点点qun力的使用,应该未必就会引起不可控制的未来。 她太大意了! 也太迷信自己的自控能力了。 在杀完那些绿毛僵尸的獠牙之后,体内的星子就已经有缓慢旋转的迹象了,她没有放在心上。 甚至于还有些享受那种凌驾于苍生之上的强大感觉。 又大材小用的把更多的qun力,用在屠杀那些用武功同样能打败和杀死的人类身上。 这加快了体内星子的旋转速度。 而星子开始闪烁旋转的情形,很快就带动了被星子包围着的那弯银刃也开始发出了光芒。 顾欢欢最后之所以被一言就毁灭,那力量不是来自于qun,不是来自于那些旋转的星子,而是因为那弯银刃。 别人肉眼看不到,古悠然自己却清楚的知道,随着她那句‘毁灭吧’,银刃的一缕气息就透体而出的冲向了那具骨骼。 于是,阴魂珠和顾欢欢的骨架,都碎成了灰,消失在了整个宇宙! 若是有佛家的高僧在此的话,怕是会立即惊呼一声言出法随! 可古悠然却在顾欢欢毁灭后,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力量在逐渐失控! 或许更准确的说是她对自己体内蕴藏着无尽的力量,正在丧失控制能力。 银刃有些蠢蠢欲动的似乎欲要整个钻出她的身体,而围绕着它的星子,却形成一股拉力,不让它动弹。 而不管是一个想逃,还是一群想要困,都需要能量的掣肘和制衡。 本来他们都是静止不动的,相安无事。 可因为古悠然的过多动用qun力,引动了星辰之力率先发动了。 又因此牵连引动了银刃也觉醒了。 当真是牵一发动全身。 引动了他们倒是容易,可要重新安抚住他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古悠然意识到闯大祸后,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必须先保持灵台心境一片宁静平和,放缓呼吸,放缓气韵,散去杀气和凶戾,甚至于把全身的旺盛生机都要竭力收敛三分。 要是可以,古悠然都恨不得让自己马上变作草木或者石头。 这般一来,她哪里还来得及与她的男人们做解释! 甚至于唐拓他扑过来的瞬间,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后退一些,就怕一个不小心,碰触到他们,就会牵累的他们也跟着灰飞烟灭! 而这一后退,外加下意识的又动用了点力量弄了一层空气隔膜层,古悠然马上便觉得之前稍有缓滞星子旋转速度,似乎又有重新加快的迹象了。 真真有点叫苦不迭! 508:失控 3更 508:失控 愣谁都没想到那么恢弘盛大场面的以为是群殴,需要九死一生,经历无比艰难才能险胜的血战过程,会以如今这样轻描淡写,简单至极的方式给结束了。睍莼璩晓 唐拓和顾希声完全心沉到了底! 他们猜中了开头,可谁也没有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若是可以,他们情愿血战到底,满身伤痕的只剩一口气的取得胜利和生存的权力栎。 也不愿意是这样弹指轻挥间,就站在了胜利的一边。 此刻的他们,蓦然间明白了过来,为什么临出门之前,冷忧寒会一再的交代他们保护好悠然她,一定不要让她有机会需要出手。 是不是因为冷忧寒他早就恐惧到了此刻的这一幕袱? 只恨自己也好,唐拓也好,竟然还愚蠢大意的只以为是一场做戏而已! 两人的心中百感交集,没有多余的念头去怨恨冷忧寒没把话说清楚,盖因到了这一步,他们都明白,冷忧寒当日的没说,自然有他没说的道理。 只怪自己等人没形成重视。 究竟是这么多年里太依赖她了! 身为她的丈夫,他们全然没有在保护妻子的道路上真正出过力,反而好些次都是依仗着悠然,才得以脱险保住性命,包括这一次! 唐拓用力地扯落腰间捆扎包裹着的衬里,任由鲜血再一次从伤出不断的流出,似乎这样才能抵销一些心中的剧痛和惨烈。 纸白的俊脸更是绝决,奋力地站了起来,就朝着古悠然的背影走去。 顾希声抬了抬手想要拉住他,最后却是举步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离古悠然一个转身的距离处,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明明他们比她高出去大半个头,可为什么看着她的背影,反而滋生出一股不可抑止的仰望的感觉。 而这种仰望,已经不仅仅是后辈仰望前辈,根本就是蝼蚁仰望大山一般的遥不可及。 “阿然——” “娘子!” 两人的声音都带着无比的颤抖。红尘醉梦游 这个以往天天不知要唤多少遍的称呼,这一刻叫出口,竟然是那么的生涩和惊惧。 他们确认面前的这个背影的主人,就在不久前,还是他们心爱的妻子,他们孩子们的母亲。 可为什么,当她体内那股力量透体而出后,她就完全不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人了呢? 她曾经说过,人的面貌可以无数次的改变,但是挚爱的人的灵魂的气息,却是不论怎么样,都不该有隔阂和疏离感。 可现在,两人都完全没有一丁点把握,身前这个女人还是他们的悠然! 因为他们完全无法感应到任何一点点属于他们的古悠然的气息。 若非是这样,坚韧如顾希声,刚强如唐拓,何至于惊恐颤抖成这样? 古悠然的身影缓缓地转了过来,看向他们的眼神,微微有点复杂,却也不是他们预料中的全无人类情感的冷漠眼神。 相反,她的眼眸,她的面容,都能令他们找到之前的他们的悠然的影子。 只是,也仅只如此而已。 从来不会软弱到嚎啕大哭的顾希声,在她那一眼的注视相望之后,顿时就哭出了声音。 唐拓也如遭重击,虽然不曾如顾希声这般大哭,但是有时无声的绝望比有声的嚎哭,还要令人不忍。 古悠然的表情微微有些黯然,似乎是无奈,似乎又是身不由己。 她抬起手,想要去擦拭顾希声那不断涌出的泪,也想要去安慰唐拓宛若心死的苍白绝望。 但是,好半晌,她的手也不曾真正伸出去过。 似乎对她而言,去替顾希声擦去那连串的男儿泪,远超过毁灭这世间的一切,都要更艰难的多。 而见到这一幕,顾希声更是绝望心死,“把我的娘子还给我——把我的娘子还给我——” 那两声呐喊,闻之令人泣血,听之令人心碎。 “为什么?阿然,你告诉我为什么!是逆天的力量把你带走了我们的身边?还是你已经不再是我们的阿然了!” “你说话!为什么突然间就会变成这样?”美女的超级高手 “你看看我,你看看顾希声,我们这两个卑微的男人,用尽所有的生命和力气,爱着你,你怎么忍心,就这么冷漠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 “难道真的是成就了天人之后就绝情断爱了吗?” “古悠然,你告诉我,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们爱着的那个古悠然!” 唐拓愤怒地扑过来,想要按住她的肩膀摇晃质问。 却发现他前扑的身体如同撞在一层看不见的隔膜上,而他大声嘶吼质问的女人,却已经退后了一丈,就站在那一丈之外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们。 目光中竟然有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而那深沉的悲伤,却令得唐拓瞬间欢喜无比了起来,“阿然——阿然!” 顾希声也猛地抬头看了过去,跟着也大喊了起来,“娘子,娘子——我就知道你还是我们的娘子,可你为什么站得离我们这么远,为什么不让我们靠近,为什么不认我们?” 古悠然的双手颤抖地在袖中,轻轻地握了起来,她不敢用力,她甚至于不敢于流露|太过激动的情绪。 她必须小心的控制自己呼吸频率,若是可以,她甚至恨不得她全身的机能,都在瞬间停滞起来。 也好让体内的银刃星空,都给她重新沉寂下去。 若不然的话,再由得它们旋转起来,古悠然绝对相信这半颗星球会被绞碎成烟尘。 所有这时空的一切都会被毁灭:她在意的和在意她的! 她现在终于领悟到了出发前,忧寒再三欲言又止的交代和恐惧! 她之前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这些许的一点点qun力的使用,应该未必就会引起不可控制的未来。 她太大意了! 也太迷信自己的自控能力了。 在杀完那些绿毛僵尸的獠牙之后,体内的星子就已经有缓慢旋转的迹象了,她没有放在心上。 甚至于还有些享受那种凌驾于苍生之上的强大感觉。 又大材小用的把更多的qun力,用在屠杀那些用武功同样能打败和杀死的人类身上。 这加快了体内星子的旋转速度。[八大豪侠]君子藏剑 而星子开始闪烁旋转的情形,很快就带动了被星子包围着的那弯银刃也开始发出了光芒。 顾欢欢最后之所以被一言就毁灭,那力量不是来自于qun,不是来自于那些旋转的星子,而是因为那弯银刃。 别人肉眼看不到,古悠然自己却清楚的知道,随着她那句‘毁灭吧’,银刃的一缕气息就透体而出的冲向了那具骨骼。 于是,阴魂珠和顾欢欢的骨架,都碎成了灰,消失在了整个宇宙! 若是有佛家的高僧在此的话,怕是会立即惊呼一声言出法随! 可古悠然却在顾欢欢毁灭后,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力量在逐渐失控! 或许更准确的说是她对自己体内蕴藏着无尽的力量,正在丧失控制能力。 银刃有些蠢蠢欲动的似乎欲要整个钻出她的身体,而围绕着它的星子,却形成一股拉力,不让它动弹。 而不管是一个想逃,还是一群想要困,都需要能量的掣肘和制衡。 本来他们都是静止不动的,相安无事。 可因为古悠然的过多动用qun力,引动了星辰之力率先发动了。 又因此牵连引动了银刃也觉醒了。 当真是牵一发动全身。 引动了他们倒是容易,可要重新安抚住他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古悠然意识到闯大祸后,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必须先保持灵台心境一片宁静平和,放缓呼吸,放缓气韵,散去杀气和凶戾,甚至于把全身的旺盛生机都要竭力收敛三分。 要是可以,古悠然都恨不得让自己马上变作草木或者石头。 这般一来,她哪里还来得及与她的男人们做解释! 甚至于唐拓他扑过来的瞬间,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后退一些,就怕一个不小心,碰触到他们,就会牵累的他们也跟着灰飞烟灭! 而这一后退,外加下意识的又动用了点力量弄了一层空气隔膜层,古悠然马上便觉得之前稍有缓滞星子旋转速度,似乎又有重新加快的迹象了。 真真有点叫苦不迭! 509:不掌生,却掌死(今日5更,此第1更) 509:不掌生,却掌死 到了她这样身不由己的地步之后,她突然间明白了,那些传说中的神仙中人,为什么一个个都如同石头一般不近人情,没有半分情绪起伏。睍莼璩晓 怕是在是不敢妄动更多的情绪。 就怕引动不该引动的力量,反而牵累了他们,酿成不可逆转的惨剧。 “阿然,阿然——栎” “等等!” 眼见唐拓奋力的捶打面前无形的空气隔膜,还试图越过去,顾希声赶忙拽住他的手。 “希声,你做什么?俘” “唐拓你等下,娘子的眼神不对头!” 废话! 要是阿然的情绪和眼神都对头,他们俩也不至于难受绝望成这样了。 “娘子分明是认得我们的,她之前流露出来的悲伤你我都是看到了的,可她为什么不让我们靠近呢?你就不想想!” “希声,你是说阿然她有不得已的原因,可现在该死的人不都死光了吗?” 唐拓这下也停住了悲恸伤怀欲绝的动作,有些怔怔地看向了不远处已经干脆都闭上了眼睛,站着一动不动,面容如山岳般沉静的古悠然。 顾希声同样也看着,非但看着,他都已经摇晃着站了起来,重重地抹掉了脸上的眼泪。 “就是因为该死的人都死光了,我才会这么想!” “我不相信娘子会忘记了我们,会不要我们!” “若是这样的话,之前她就该让看着我们都被顾欢欢的人杀了,而不会这般救我们!” “我现在是真正明白了,离开前冷忧寒一再的让我们不要让娘子有动手的机会,这不是因为他心疼娘子要保护我们,而是他在害怕!” “那首苍凉的古曲,你们都是澹台老贼教出来的弟子,他有教过你们那调子吗?没有!” “而冷忧寒却已经是觉醒了海神星人传承记忆的真正异星人了!那首调子既然能让悠然变成这样,也能令得冷忧寒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恢复了能量,当时我们就该引起重视的!”侦探作家陈容国记 “我们必须赶紧把冷忧寒找来!只有他知道,悠然如今这样是什么原因!” “也只有他知道,变成了这样情况的悠然,应该如何才能恢复成原样!” 顾希声依旧还是那个坚韧不拔、冷静智慧,又百折不饶的顾希声! 支持他活下来的全部的信念和营养的来源都在于古悠然的爱。 若她的爱在,那么再多的困难和艰苦都不能打败他。 之前会那般的绝望恨不能死去,只因他无法从那样的古悠然身上感觉到她的爱的气息。 可那抹深沉的悲伤的眼神出现后,他枯死绝望的心湖,立即又重新被希望和爱的潮水给注满了起来。 “可是——” “没有可是!阿拓,我们不能放弃!哪怕只是千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顾希声很大声地打断了唐拓的话,语声铿锵。 然后就松开他的手,在隔膜前的地方站定,冲着正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他说话的古悠然道,“娘子,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艰难!” “我知道你一定是出了我们都不知道的变故!你才会变成这样的!” “我甚至明白,我和阿拓留在这里多留一刻,说不定对你都是有不好的影响的!可是你原谅我们,我们都不舍得、也不能放心你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打算让阿拓留在这里,这马上就去找冷忧寒过来,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到你,可他多半是对你的情况比我们明白的!” “娘子,我现在只请你给予我们最微小一点的肯定,若是你能听见,你能同意,你就哪怕动一根手指,或者给我一个眼神就可以!” 顾希声的话说完,两人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古悠然,等待她的任何一点点细微的反应。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半点回应。 她就如同已经被浇筑冷冻在了那里的一座人体雕像一样,除了能被他们的视线所看到之外,至于情绪、心跳、乃至于呼吸声,都已经微不可闻了。一夜情乱,错上总裁大人 就在唐拓和顾希声都有些黯然的认为不可能再收到任何一点点回应的时候。 古悠然垂在身体一侧的握拳的右手,却缓缓地从袖中伸了出来,手指松开,手背微微朝外地做了一个很微小的向前的动作。 顾希声和唐拓刚有所收住的泪水,瞬间又无声地狂落了起来。 可两人都闭紧了自己的牙关控制住了自己的喉咙,没让任何一点点哭声溢出嘴巴。 怕的就是让古悠然听了会难受。 他们看到了,悠然还是他们的那个悠然,只是现在真的出了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大问题了。 所以她不能靠近他们。 甚至她话都不敢说。 这个手背向外的动作,所表达出来的唯一的意思就是要他们走! 唐拓和顾希声如何会看不懂? 顿时—— 顾希声紧紧地抓住了唐拓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嘴巴没张,传音入密地交代去而已经很清楚的到达了唐拓的耳膜。 “阿拓,我留在这里,你赶紧走,不管想什么办法,便是冷忧寒那里也出了同样的大问题,你扛也要把冷忧寒给我扛过来!” 唐拓用力地点头。 他也明白,这个时候想要希声离开去找大师兄,让自己留下来守护阿然,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以希声如今肚子里蓄满的怒火和惊骇,让他去找大师兄,怕是人还没弄回来就先和他打上了。 无疑,不管冷忧寒冤不冤,这次阿然身上发生了这样失控的可怕场面,希声都是把这笔帐算到了大师兄头上去了。 所以只有他去。 见他点头,顾希声才宛如脱力般地松开了他的手,然后人就无声并缓慢地盘腿坐到了地上。 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古悠然站着的身影了。 唐拓也最后凝视了一眼闭目如雕塑的古悠然后,转身就朝着城内的方向疾奔了过去。[重生]兽世调香师 他不知道在他运转轻功急速奔离之后,那原本看起来无任何异状的空间,却如同水面上的波纹一样,一道又一道的,在以顾希声和古悠然站立的那块地方为中心,向四面荡漾,扩散出去了数十道的裂缝。 同样那裂缝用肉眼一样看不到。 毕竟空间空气本身就是物无色的。 但是毫无疑问,若是当唐拓回来的时候,还想像之前离开那样用轻功疾驰进来的话,他所面对的唯一的现实,就是他的身体会被这出现了裂缝的空间,给切割成好几瓣,然后不见! 这些已经盘腿静坐下来的顾希声不知道。 已经离开了的唐拓也不知道。 站着努力放缓自己所有生机和气息的古悠然却是知道的。 可她知道也没用了! 她知道她既然引动了府内星空寰宇之力,那么被腐蚀和洞穿了一部分虚空是必然的。 她在这里杀了那么多獠牙,也杀了那么多的人。 注定了这片空间,以后会是这个星球,这个大陆上最危险的死地。 因为不管是沼泽也好,是悬崖深洞,人们的肉眼起码是能见的,可空间虚无这种情况,别说这个星球上的凡人了,就是在地球科技时代,也没有人能解开这样的难题。 所以误入了这一片区域,要是不能精准的避开每一道裂缝的位置话,除了死亡和消失,绝对不会有其他的侥幸。 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力量终究动用的只是微量,因此融掉的只是少量的空间,要是动用的大的话,裂缝的数量增加,被蚀穿的虚无面积太大的话。 星球之外,宇宙内的无穷压力,会直接把这星球外的大气压力撕开,到时,这颗星球就会彻底被压碎。 这便是忧寒一开始担心的最糟糕的情况。 而古悠然最初是没以为自己一个人类,是有能力决定一颗星球的生死的,因为那是神话,不是现实。 可现在她明白她不能让这个星球上的人活得更好,可却能让大家因为她的忽视而毁灭后,她才明白她之前的轻率和任性是多么的不负责任! 510:夋一急了,全乱了!2更 纳兰洛跑得再快,在耐力上终究也不是白虎夋一的对手。睍莼璩晓 最后还是被他在青夏城的西城门前追上了。 用力地用一爪子把他按到在脚下,大张着的虎嘴舌头也吐出来了栎。 口涎更加随着冒着热气的锋利牙齿边有往下掉的趋势。 看得周围见到这雄伟一幕的百姓们都纷纷跪了一地。 胆子大的还敢偷眼敲一下传说中的瑞兽白虎是不是要吃人了,而胆子小的明明看到白虎夋一虎爪下按到了一个活人,也不敢多看一眼涪。 生怕白虎瑞兽吃了一个人不饱肚还要再吃一个才好。 “吼吼——” 白虎夋一有点恼火了。 这一家子没一个让人真正不闹心的。 大的小的男的女的,全是难惹的不说,脾气还一个塞一个的倔强。 就好像纳兰洛,明明是个书生,没武功,又不能帮忙打架,也不能帮忙看家,可他这性子还真是不比顾希声其他主子在内的好说话。 哎! 弄得它光出来追他就跨越了整个青夏城。 要不是实在不顾城内百姓的注目,变身战斗模式,直接把他压到爪下的话,兴许还真让他跑出城门去了。 你说说,这是做什么啊! 大小七个小主子们手牵手的不见了,已经够闹心的了,不知道该怎么和古悠然这个难讲话的女人交代呢! 纳兰洛又在这个时候不顾它的劝阻乱跑! “小宠,松开!” 别人怕白虎夋一变身后的威武模样,可是和它在一起这么久的纳兰洛早就没有半点害怕的心思了。 且不说他一直是它最喜欢亲近的人类,纵然不是,光看在悠然的面子上,给夋一十个胆子也不敢真的咬自己。 既然被他拦住了,纳兰洛除了恼怒之外,就剩下着急了。 白虎夋一果然松开了爪子,同时还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让他站好,喉咙口粗粗地低吼了两声。异界之农家记事 纳兰洛没好气地看了看周围一地的百姓,没好气的瞪了白虎一眼,然后低声道,“我听不懂你在呜些什么,我现在只想找到悠然,你追着我一屁股的乱跑,这这么一个多时辰了,就算悠然那边事情还没彻底结束,也该差不多了!” “你现在总该带我去找她了吧!” “听着小宠,大宝他们不见了,这绝对不是小事情!” “要是小东西们真的去找到了悠然,那一切都还算好说,可要是没找见悠然的话,这么大的青夏城,他们又都是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你让我还怎么有脸活?” 白虎夋一如何不知道? 见纳兰洛额头上也都已经布满了汗珠子。 知道一半固然是累得,可另一半绝对是急的。 顿时也点了点头,冲着他示意了下。 纳兰洛瞪大眼睛看了看它。 白虎夋一没好气地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背部。 这下纳兰洛完全领会了,“小宠,那,那我可上去了!” 不上去你还能跑动吗? 白虎不会说话,可回视的眼神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纳兰洛这会儿也没功夫和精力去和它辩驳这个,迟疑了下,就抓着他的颈毛,爬了上去。 然后还没等他准备好,白虎就已经四脚离地腾空的飞快前奔了起来。 原以为会坐不稳摔下来的,结果却发现在白虎的背上十分的牢靠,就是迎面吹来的冷风实在是令人面颊生痛。 不过这也正说明了白虎的奔跑速度比他快不少,之前它根本没用全力追自己,若是用全力的话,哪容得他跑这么久。 想到这个,纳兰洛多少又沮丧了起来。 就像是某人刚在自己身上发现了自己有这么一个普通人没有的优点,结果还没等他沾沾自喜,就再一次发现他这有点纯属是鸡肋一般令人无奈。 白虎载着纳兰洛重新往青夏城东城门回奔的画面,被许多人都看在了眼里。重生之医心圣手 有幸得见的老百姓也好,权贵也好,几乎都是在白虎飞跃过去的瞬间,目光中流露出无比的崇敬和羡慕。 抱虎公子不愧是抱虎公子,白虎圣兽不但愿意让他抱,居然也愿意让他骑乘的。 这可是传说中只有圣兽的主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呢! 白虎夋一和纳兰洛此刻可没想到那么多。 夋一之所以往那边去,分明是之前擦觉到过夫人的气息是打那边出城门的。 应该在那边的城外近郊才对。 纳兰主子正好是不走运,绕着城内的朱雀大街跑了好几圈,被它追的急了一股脑的就直奔了西城门的方向。 便是之前让他跑出了城门,与夫人之间的距离也是一个东一个西。 可没等到白虎夋一跑到东城门口,它就倏地就猛四脚落地来了个‘急刹’。 且这一次它没有把足够的力道卸除,令得虎背上的纳兰洛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就直接从它身上飞了出去。 亏得的离地不高,白虎夋一又总算反应了过来又用爪子捞了一把,便这样,纳兰洛依旧没逃过摔了个五体投地的命运。 这一下,都把他摔迷糊了。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想骂人,发现白虎夋一居然不在原地了。 咦,小宠人呢? 这家伙撵着自己追了一个多时辰了,好不容易才把他逮着,没理由突然把自己扔下就跑了啊! 不好!肯定是悠然出事了! 纳兰洛一点都不傻,意识到这一点后,也顾不上骂小宠,拔腿就朝着城门口的位置跑了去。 这下子也顾不上大宝他们还没找到这件事了。 …… 白虎夋一的确是感应到了绝大的危险,才会扔下了纳兰洛。 它虽然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可它分明能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强大又荒古的气息,从不远处的天空上方正在蔓延震荡着。武傲乾坤 那种类似空间被撼动了的能量,可不是一般人类能搞出来的。 这个星球上唯一能造出这么大声势的人只有它的主人古悠然一人。 而很凑巧的是,她刚好就在东方的位置。 靠!难道区区一个顾欢欢和一群乌合之众,居然还被她搞出连古悠然这个主人,都需要动用到能撼动空间的恐怖力量来了? 那可真是出了大事了! 真要命啊! 白虎夋一都急了! 它倒不是为那些肯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敌人急,而是为了自己乃至这个星球的安危着急。 在它看来,古悠然虽然力量远比它强大了无数,可她原来究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没见过真正的宇宙,没经历过星际航行,甚至并不懂真正的超文明是什么。 因此白虎夋一认为她对空间也好,对宇宙也好,了解委实有限。 偏偏这样的古悠然,又掌握着能弄死一切人,包括它夋一的力量,这就好比把激光单给了什么都不懂的幼儿。 甚至于比这还要危险。 不然的话,稍微一个有点常识的高等智慧文明,也知道任何星球上空间壁垒和隔膜最是不能乱动的。 一旦破开的裂缝太大,或者破漏的地方太多的话,这个星球的整个外层防护肯定就脆弱不堪。 最基本的星球本身的引力防护层都不存在了,这个星球上还能留下什么? 原先它做梦都想破开大气层的防护力,乘坐飞行器离开这里。 可现在,明白这个时空只是一个很小的线形时空,而这颗星球又如今只剩下一半,肯定已经彻底脱离了它原先自转的轨道了。 如今都不知道是往宇宙的哪个方向在飘荡在流浪了。 说句毫不夸张的担忧,那就是现在还能感受到恒星的光芒的照耀。 要是一旦方向偏离的太远,或者哪怕被其他稍大一些的行星,正好挡住恒星落到星球上的光芒的话,这颗不完整的半星,生命都会断绝百分之九十九! 511:小宝贝们也来了!3更 换而言之就是,没有人为破坏的情况下,这半星球上的文明都迟早要断绝。睍莼璩晓 古悠然这彪悍的主人,居然还在人为的搞破坏。 这正是嫌所有的大家,包括她自己和她的孩子在内死得不够快吗? 白虎夋一自是用到了最快的速度,于是很快的就出现在了城外几十里外的近郊栎。 远远的看到一片空地上,除了有限的几十个死人的尸体之外,就只剩下一个站着的古悠然,和一个坐着的顾希声了。 看到古悠然活着,夋一自然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看到她闭着眼睛,气息和生机都收敛到几乎都快要感觉不到的地步,白虎夋一便浑身白毛全倒竖起来了涪。 果然是出大事了啊! 环顾了一圈,没看到唐拓。 总算地上的尸体里没有唐拓。 料想着应该也是发现了古悠然的情况异常,去搬救兵了。 而现在能被他们依仗来解决这里的难题的人,就只剩下海神星来的大公子冷忧寒了。 白虎夋一这些猜测无疑都是对的。 它没想对的是,本来它也是个可以被唐拓和顾希声用来询问和征求意见的人。 无奈它的虎身,又不会说话,除了古悠然和糖宝儿可以用精神力与它沟通之外,唐拓和顾希声他们根本就没办法与白虎进行复杂的交流。 现在,白虎在距离它最近的一具尸体前站住了,很恭谨地在脑海里再三地呼唤,“主人,主人,您能听见吗?夋一来了!您有什么吩咐不方面托付给顾主子他们的,都能吩咐夋一去做!” “主人,主人——” 白虎一连精神呼喊了好几分钟,古悠然那里也没有丝毫回应。 他从qun力去主动探寻,发现古悠然主人那边果然封锁了精神力外泄。 想来也是,连身体的最基本的机能都在竭力的收敛,主人又如何可能开放脑域,任由精神力活跃? 可这样一来,它该怎么和主人沟通啊! “吼吼——”变幻传奇 白虎发出低沉地吼声,试图吸引顾希声注意。 顾希声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抛出一句话,“夋一,这里不用你管,回去照应好孩子们就好!” 然而这句话,白虎夋一却没能听清楚几个字。 盖因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完全不顺畅了,试图无端端中就被吃掉了几个字一样。 要知道声音的传播媒介是空气。 而被蚀穿掉的空间处,就成了虚无,里面自然是没有空气的。 声音在传播的过程中,不小心撞到了虚无的裂缝口的话,就会被吞噬掉一些。 是以,就算白虎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可照旧听不完整他的话。 这般一来,白虎的心也不由一沉。 按说它应该听顾希声的话,立即转身离开。 毕竟虽然未能听全他的话,从仅有的听清的几个字结合起来的意思,大致还是能明白的。 顾希声希望他照应孩子。 可他哪里知道现在自己非但把七个孩子都看丢了,就在一盏茶之前还把纳兰洛也丢在了地上。 罢了! 不管怎样,也要去到顾希声的身边去才好。 不说能对主子有所帮助,起码能在关键的时候保住顾希声不要乱站起来,不要乱跑,免得丢了性命。 不过进去之前,白虎想了想还是用爪子在地上困难的写了些字。 不为别的,就为了唐拓或者随后其他的人赶过来,看到字体后能收住脚步,别贸然闯进去送死。 然后它自己就开始风萧萧易水寒的往第一具尸体上踏了一步。 因为它比这个星球上所有的人类都明白空间裂缝是何等的可怕的存在,哪里还敢傻乎乎的以战斗形态往里闯? 这个时候太恨不得嫌它自己这个大白猫的体积都太大了点。 要紧关头,多裂缝的话,哪怕多出一厘米的距离都有送命的可能。 白首不相离:霸爱冷情王爷 上了尸体后,白虎夋一又退了回来。 然后想了想,就把尸体一爪抓了起来,朝着前方它要走的地方就扔了过去。 结果不到三丈距离,那具尸首就被好几道看都没看清的东西给切割的只剩下一小截腿,掉在了地上。 更加令人头皮发麻的是,连血都没有流出一滴来。 空间虚无果然名不虚传啊! 比它想象中的还要可怕的多! 亏得是它聪明,用尸体探了下路,不然的话,这会儿心虚它就只剩下一截尾巴还留在这个时空里了。 白虎夋一本来就倒竖起来的皮毛,这会儿更加竖得直了。 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又花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做好心理建设。 想了想地上还有这么多具尸体,小心点沿着尸体的位置,一具具的探,它就不信,总也能探出一条活路来走吧! 这第一具尸体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起码为白虎把前三丈内的危险处摸出来了。 而一丈开外地上,那个断腿掉落的地方,很幸运的正好还躺着另一具尸体。 于是,白虎就这么全副心神凛然的开始了这样几乎一步一停顿地缓慢行进。 平日里的耳聪目明,此刻是半点不敢分散。 就这样,整整一炷香功夫,他也就往里进了不到两丈远。 就这两丈,白虎夋一浑身的皮毛就已经都是汗涔涔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了。 而此时,在白虎身后,距离它之前站的第一具尸体的所在位置,也就三五米的地方,几个小家伙正手牵着手坐在地上。 看着白虎夋一如同僵硬的木偶一样,在一脚一脚的小心挪动着,然后还用爪子小心地推挤着一具尸体往前扔。 活泼好动的四宝很是好奇,小声地问道,“大宝哥哥,夋叔叔在做什么啊?干嘛这样走路!” 大宝也不明白。 但是从白虎夋一只走了这么点距离,就已经浑身毛皮都湿透的样子,他本能的觉得肯定是有很大的原因的。[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 他们都看到了不远处站着却闭着眼睛的妈妈,还有背对着他们坐在地上的自己的爹爹。 地上的尸体说明妈妈他们真的经历了恶战。 可现在没有坏人了,为什么她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不离开呢! 不由把有些着急的目光投向了小宝。虽然他是大哥,可大宝明白,他们能够一路不被别的人看到,走到这里来,就是因为小宝可以把他们大家都变得让别的人看不到他们。 现在白虎这样,妈妈又不动,自己的爹爹也不知道有无所伤。 大宝岂有不急的道理? “小宝?” 纳兰小宝的视线此刻却没在自家大哥身上,而是正表情奇怪不已的看着白虎夋叔叔在一点点的试探着什么的样子。 它是在避开那些奇怪的豁口吗? 要是这样的话,它往旁边去做什么啊,应该直走啊,它面前又没有口子,不过它走的旁边的地方,那个死人的上面就正好有一个不大的口子呢! “小宝弟弟,你在看什么?” “大宝哥哥,你们别出声,小宝先看一下!” “小宝你可要看快一点,我觉得这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地上好多死人啊,妈妈和大爹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动不动的在哪里,还有我爹爹他去哪里了?不会死掉掉了吧!” 二宝和三宝虽然是女孩子,可是性格从来不娇弱。 一直是家里和大姐头的代表。 加上是双胞胎,全家人都疼宠的厉害,所以闯祸也一贯不会挨骂,更别说挨揍了,自然胆子也大极了。 但是现在地上好多尸体,妈妈闭着眼睛不动,大爹爹背对着他们连表情也看不见,而自己和三宝的爹爹唐拓却不见了。 她们有点害怕了。 “二宝,我不要爹爹死掉!” “二宝姐姐,三宝姐姐,你们别害怕,二爹爹最厉害了,才不会死掉呢,你们看地上死掉的全是黑衣服的坏人!二爹爹肯定没死!” 四宝赶紧安慰两个姐姐,说的很是小男子汉的肯定的样子,倒也的确起到了一定的安慰人心的作用。 512:小宝,能行吗?(4更,亲们,今天只来得及4更了) “真的吗?” “嗯一定是真的!” 小孩子们能安慰的人的语句也就这单薄的几句了。睍莼璩晓 说完了,就又都着急地看向纳兰小宝了栎。 又过了约莫两分钟,纳兰小宝这下是肯定了白虎夋一叔叔的确是在避开那些奇怪的豁口的。 而且那些豁口似乎也真的很危险,明明有的地方只有比手臂长一点点,可是就能把碰到它的东西都没掉。 它就亲眼看到白虎夋一叔叔虎头上的一戳毛,被他用尸体没探出来一个小豁口给割掉了涪。 它也同样明白,白虎夋一似乎真的看不到那些豁口。 小宝有些觉得奇怪。 顿时就问向身边的哥哥和姐姐们,“大宝哥哥,你们看得到那些大大小小的口子吗?” “口子?小宝,是什么?” “就是,嗯,就像是衣服被割开了一个豁口一样啊!有的大,有的小,哪里,除了妈妈和大爹爹站的那块地方是好的,从刚刚夋叔进去的地方不远处开始,有好多口子呢!” “啊?真的?在哪里?为什么我们什么都看不到?” 大宝又是错愕,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二宝三宝也看了对方一眼赶忙双双摇头,小嘴抿得很紧,表示她们也什么都没看到。 四宝五宝六宝见哥哥姐姐们都摇头,也不约而同的认真的看了看白虎夋一正在缓慢移动的地方,确定他们也没看到小宝弟弟所说的那种口子,也都脆生生地应,“我们也没看到!” “小宝,你确定你看到口子吗?我们都看不到啊!” 大宝严肃地问道。 “嗯,大宝哥哥,小宝看的很清楚呢!” 小宝立即飞快地点着自己的小脑袋,然后就冲着白虎夋一正在抓新一具尸体的样子,紧张地道,“在夋叔叔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很大口子,是竖着的呢!” “很大,很高,有,有十个三爹爹那么高!不过只有一个妈妈那么宽!”韩娱之国民演员 小家伙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数据来形容能合适,心电急转之间就用了他最熟悉的人来做例子。 而古悠然的所有的男人里,邓傲是身材最颀长的。 小宝说那个竖着的口子有十个邓傲爹爹那么高,也就是说,起码超过六丈可能都不止。 那也就是说,就算有人用飞的,要是看不到那个口子的话,也会一头撞进去? 而那个所谓的口子是如何把尸体切的七零八碎,然后直接不见了的场景,他们可都是看见了的。 想到这个大宝后背都吓出冷汗来了。 更加应证了小宝的话是对的是,下一息,他们果然看到了那具被横着丢出去的尸体,上半身的脑袋和小半片肩膀不见了。 只剩下右边大半具身体掉到了地上,正好符合了小宝所说的只有妈妈一个人那么宽的距离。 而深色的血直到尸体掉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流了些出来。 胆子小的五宝一看到这一幕,顿时就大哭了起来,“啊——五宝害怕,呜……我好害怕!” “哎呀,五宝别哭,别哭!你一哭,就会被妈妈她们发现了!” 一见胆小的五宝开始大声的嚎哭,二宝三宝顾不得害怕,赶紧下意识的松开手就去揽五宝。 姐妹俩一个捂嘴,一个抱他的脑袋,总算把小五宝的后半声嚎哭声给扼在了喉咙里。 而这么一松开手,她们三个小家伙就立即出现在了地面上了。 只不过庆幸的是顾希声背对着他们,妈妈古悠然正闭着眼睛,而白虎夋一自己都正在全神贯注的紧张关头,自然不可能分心,就这么心无旁骛的直接没听到五宝的哭声。 而眼见他们三人暴|露|在空气中了,其他人赶紧飞快地围上来,聪明的身体与身体都靠在了一起。 顿时,二宝三宝和五宝又跟着隐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顾希声缓缓地回头看了一眼,因为他似乎隐约间听到了某个小家伙的哭声。重生之草根姑娘的幸福春天 但是回头却只看到站在几丈开外的白虎,目露恐惧的看着他(其实看得是前方)。 以为它是害怕他不高兴,明明让它回去守着孩子,居然还是留在了这里。 顾希声眉头微蹙了下,本来想要责备白虎夋一的话,也收了回去,毕竟自己身为悠然娘子的丈夫,忧心她的安危。 白虎夋一认了娘子当主人,也会害怕她有个好歹。 都这个时候了,自己还驱赶它做什么? 好在青夏城里最大的危险的顾欢欢和她的獠牙们都已经死了。 不多时,沈烈他们肯定也就到了,孩子们一时半会儿应该不至于有危险。 倒是阿拓那里,不知道去找冷忧寒回来的事情能不能顺利。 但愿那只该死的雷鹰,这次能稍微听阿拓的调遣一次。 不然的话,光靠阿拓双腿赶去,怎么也是来不及的。 想到这么多的愁事,顾希声哪里还有心情去骂白虎,立时又重新转回了头颅。 却不知,白虎夋一目光惊惧地看着的哪里是他,而是那肉眼不见的恐怖裂缝的地方。 该死的,主人这个疯女人,果然把这处空间破坏的不清,短短这才几丈距离啊,居然已经大大小小,二三十道空间裂缝了。 而到顾主子坐盘腿坐着的地方起码还有三丈距离,这可怎么过去才好? 最最要命的是,白虎夋一猛地发现,要是按照这样的裂缝密集和无规则的排布方式,一点点排除下去,尸体根本不够用了。 它也不可能往别的方向去弄尸体过来,那会死的更快! 白虎夋一暗自叫苦不迭,小家伙们也同时在小声的吁了一口气,因为之前大爹爹回头的动作他们都看到了。 也明白差点是被大爹爹发现他们了。 这下连害怕的五宝也不敢哭了,只能睁大着满是泪泡的眼睛,无辜又可怜的厉害。 “五宝,可不能再哭了,再哭让大爹爹知道了,肯定不让我们过去了!妈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肯定是受伤了!”[K]为王 三宝一边松开捂着五宝嘴巴的小手,一边小声地哄他。 “大爹爹刚刚回过来的时候,我有注意到大爹爹没受伤,我想之所以坐在那里,一定是守护妈妈|的!”二宝赶紧睿智的补充了一句。 “嗯,我同意二宝姐姐的话,一定是这样的!” 跟屁虫一样的四宝,则赶紧人小鬼大的跟着点头。 “所以我们要齐心,更要小心的不要被我爹发现,小宝替冷叔叔都治过伤,冷叔叔可是很厉害的外星人,小宝都能治好,要是妈妈真的是受伤了话,那我们就必须让小宝过去!” 大宝作为最大的大哥,这个时候自然要拿出他当大哥的魄力来。 这下连五宝和六宝都明白的点头了。 六宝还小声惴惴地道,“大宝哥哥,我和五宝哥哥不哭了,你们别把我们留下,我们会害怕的,我们也要去救妈妈!” 要是理智起见的话,大宝也明白让小宝一个人去妈妈那里是最恰当的,毕竟他们这么多人里,只有小宝一个人可以看见那些口子。 但是作为所有弟弟妹妹的哥哥,作为妈妈|和爹爹的儿子,虽然爹爹似乎没受伤,可不亲眼去看一下,怎么能放心呢? 因为冷叔叔的事情,他对爹爹的做法有点那么不赞同,但是他心里还是爱爹爹的。 再加上小宝是最小的弟弟,就算他看得见那些口子,他作为哥哥的让弟弟一个人去冒险,也是不配做个好哥哥的。 所以大宝心里其实早就决定了,干脆大家继续手拉手,跟着小宝一起进去妈妈和爹爹那处去。 反正小宝说了,到了爹爹和妈妈待的地方,就没有那些可怕的口子了。 而且地上那些原本会吓到五宝和六宝他们的尸体,也被白虎夋一给折腾的差不多了。 是以听到六宝勇气不足的声音后,大宝顿时就很认真地承诺道,“六宝放心,大哥不会把你和五宝留下的,我们都去妈妈和爹爹那里,一个都不留下!” 说完,看向小宝,更加正色认真,“小宝,你能行吗?” 513:不要过来 小宝仔细又看了看后,点了点头,“大宝哥哥,你们别害怕,虽然有很多地方都有会吞人的豁口,不过也有地方是没有的,我们小心点,穿过去就行了!” “不过,一会儿进去了,你们一定要跟好我走,有些地方我们得趴下钻过去才行!” 小宝说的清楚,大宝他们也都听得认真。睍莼璩晓 毕竟都是亲亲的兄弟姐妹,又一起长大,感情不是其他同样是手足的姐弟们可比的烨。 一个个的被各自的爹爹教养的极好。 明白在这里,他们虽然是哥哥和姐姐,可是却并不能真正做成什么事情,自然对于小宝弟弟的话,完全没有一点点不服气。 “放心吧,小宝!你只管说,哥哥和姐姐们都听你的!钨” “嗯!那我们这就走吧!五宝哥哥六宝哥哥你们还要休息一会儿吗?” “小宝,不用了,我们一点都不累,不知道为什么牵着你的手,就是走再多路都觉得自己还有使不完的力气!” 五宝这孩子真是个老实的。 不过其他人听了这话,却也都赶紧用力点头了起来。 的确,他们这一路行来,从住的青夏大酒楼,避开人群,然后跑出城来,走到这里,可都是用双脚走的。 换作往日里,别说最是怯弱的五宝和六宝他们了,便是大宝二宝他们这些个较大的孩子,就这么独自走过几十里路,还是会累得不轻。 然而,现在,除了之前五宝被那口子切割尸体的画面给吓得哭了几声之外,其他人一点都没有觉得吃苦和难受。 与其说之前他们坐下来是为了休息,还不若是发现了白虎夋一就在他们前面,所以才决定先等一等的。 现在眼看着白虎夋一明显速度很慢,几乎是用挪的,他们可等不起。 最重要的是早一点把妈妈治好了,兴许他们大人就不会责备他们不听话,私自跑出客栈的事情了。 这种闯祸后生怕父母亲责备的畏惧情绪,远超过他们对这空间虚无裂口的可怕。 这便是孩子! 小宝站了起来,伸出小手,握住五宝的手,五宝的后面是四宝,四宝的在后面是六宝,然后是二宝三宝,大宝作为最大的哥哥垫后。[清穿]炮灰要战斗! 之所以特意把五宝和六宝中间隔一个四宝,是小宝的主意。 盖因五宝六宝两人是众兄弟姐妹中最胆小的。 五宝最爱哭,一般他一哭,六宝就也会想哭。 小宝牵住最爱哭的五宝哥哥,然后让很有‘威信’的四宝哥哥在排在五宝哥哥和六宝哥哥中间,这样他们两人就都不会害怕了。 小宝带着他们并没有走白虎夋一走的那个方向,而是绕了大半个圈,从顾希声盘坐的侧面的一个地方走了过去。 五宝紧紧地握住小宝弟弟的手,虽然呼吸还是有点紧张,但是小脚却踏得很是稳当,他告诉字他也是个哥哥呢! 这是要去救妈妈|的,可千万不能拖小宝弟弟和哥哥们的后腿,不然就太没用了! “大家当心,前面这里要侧着身子过,千万别摇晃,左右都有好大的口子!” 小宝小声的对五宝说,完毕,他自己就先以身作则的侧过身体,五宝又赶紧关照四宝。 而后面的大宝他们虽然还没听清小宝说什么,但是作为大一点的孩子,他们的个头比小宝他们高啊,一看到小宝的动作,就立即心领神会的也都侧了点身子。 然后就见队伍如同一条线一样,小心翼翼的就从往前移动了一丈多。 虽然一样表现的如履薄冰的模样,可比之白虎夋一好半天才前行了几寸,他们这几个小家伙这速度就很快了。 等见最前面的小宝重新回正了方向后,后面的大宝他们才也都跟着正好自己的身子。 接下来曲折迂回了走了好几丈,都没遇到什么问题。 但是五宝他们可都没有因此就觉得这里很安全。 他们明白他们看不见周围的豁口,不等于周围就没有口子存在。 是以除了彼此之间紧紧牵握在一起的那只手之外,另一只手,他们都很规矩服帖的垂放身侧,抬手擦拭一下脸上的汗珠都没敢。 生怕举高那一点点,肘弯那么小半寸,就会被切掉血淋淋的一段。[综漫]王子驾到 就这样,不一会儿,他们已经把先他们进来这范围的内的白虎,给甩在了好几丈远之外的地方了。 眼看着离顾希声只有不到两丈距离了。 而这时,小宝却站定不动了。 他这一个不动,大宝他们就都不动了。 “我们在这里坐下来先休息下!” 小宝说着就拉着五宝坐到了地上,“四宝哥哥,你们都围过来吧,这一块是空的,安全的!” 听到小宝这么说,几个孩子都顶着满脑门子紧张出来的冷汗,尽可能的小心地围了过来,手拉手的又坐成了最小的一个圈,几乎都挨在一起。 大宝他们这会儿才注意到小宝的脸色有点难看。 额头上和脸上都显出青白色了。 “小宝,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累了?” 大宝这话一出,二宝她们也都看到了小宝青白的不像是活人的脸色,不由想起了最早他们看到的地上的那个尸体的脸。 也是僵僵的,颜色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难看的白,又带着青。 “呜……小宝弟弟!你不会死掉吧!我不要小宝弟弟死掉!” 五宝一见身边的弟弟居然这样了,小家伙又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六宝也忍不住骇得大哭了起来,“小宝弟弟的脸都青了!呜……我要弟弟,我不要弟弟死掉!哥哥,哥哥快救救小宝!” 六宝他之前没被尸体吓哭,不是因为他比五宝就坚强,而是因为五宝被二宝她们捂住嘴巴哄得快! 可这回,要死掉的人是他们的小宝弟弟,可不是那些已经死掉了的尸体,六宝他也是当小哥哥的人,怎么能不害怕,不紧张? 甩开四宝和二宝手,就连爬带扑的抱向了小宝。 待发现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而且还冰冰冷之后,更加呜哇的哭得厉害,“妈妈——大爹爹——快来救小宝弟弟啊!弟弟的手好冰!” “别哭,别哭,我——”纳兰小宝的话都来不及说完,就已经被一群哭声给淹没了。贵妃起居注 连素来最坚强的二宝和三宝这对双胞胎姐妹花,也大哭了起来。 之前没见到她们的爹爹唐拓已经是心中不安,不过是被四宝给安慰了下来,这会儿见唯一能看见周围会吃人的口子的小宝弟弟也快要死了,小家伙们哪里还能冷静得下来? 一想到都是她们任性,怂恿小宝弟弟借着他这个神奇的能力,带大家偷跑出来的,以至于如今爹爹没找到,妈妈又受伤了,小宝弟弟也好像是要死了。 二宝三宝她们后悔的都不行了! 大宝也吓懵了! 傻愣愣地看着一群已经抱头在一起哭得惊天动地的弟弟和妹妹们。 脸上的表情又是无措,又是慌乱不已。 他虽然是最大的孩子,可也没有处理这样事情的经验,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小家伙们这样大的哭声,即便他们的周围分布了不少的裂口。 身前不远处又有一道最长的横切的口子在吞噬他们的声音,可架不住他们距离顾希声的距离只有不到两丈远。 顾希声几乎马上就听见了孩子们的哭声。 是以立即转头便朝着哭声的位置看去,但是诡异的是他居然只看到一个傻愣愣地呆坐在原地,满脸惊惶无措的自己的儿子大宝。 却没看到其他的孩子们。 可看不到孩子们的人,却不妨碍他听到所有的孩子都在大哭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之前他曾经听到过一声五宝的哭声,回头看又什么都没看到,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如今看来显然不是,是小家伙们真的来了这里。 然为什么就看到一个大宝啊,难道说其他的孩子遇到危险了! 想到娘子如今变成这般模样的诡异程度,顾希声哪里还坐得住,几乎立即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冲着大宝就喊,“大宝!” 声落人便要冲过去。 却见大宝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和反应,顿时大喊,“不要过来!” 514:父子情 514:父子情 万幸这四个字,顾希声竟然听了个完整,当即就顿住了身子,“大宝!” “爹爹危险,不要过来!” 大宝又是大喊一声! 这次喊的比之前还要大声,只不过传到顾希声耳边,已然只剩断断续续的零落几个字眼了栎! 好在顾希声从来都是个心思细密又仔细谨慎之人。睍莼璩晓 虽不曾听清楚儿子完整的话语,可奈何他懂得分辨简单的唇语啊! 稍稍顿挫了下,就把大宝口型的这八个字给分辨了出来俘。 这下脸色也微变了起来。 下意识地便以为有隐藏的绝世高手在暗中窥视着! 可仔细环耳查探了下又别无所发现。 若不是来自暗中有敌窥探的话,大宝口中的危险之言又从何而来? 可不管是因为什么,孩子们吓成那般,顾希声光是看着都觉得心都揪起来了。 赶忙也大声地喊道,“大宝,好孩子,莫怕,就站在原地别动,爹爹这就过来!” 说着,顾希声竟是抬脚就往前走了一步。 想是虽然没看到大宝口中所说的危险在何处,但是一边走,一边备着小心总是没错的。 而大宝看到自己的爹爹抬脚就又往前走的样子,更是急了,双手一个劲地摇摆,“爹爹,停住,不要过来,危险!危险!” 这情形看得顾希声越发糊涂。 哪里有危险? 地上全是尸体,除了他们父子还有白虎夋一之外,哪里还有什么敌人? 这四周又是城郭近郊的平地,连个藏身的山窝子都是没有的,也不可能有人躲藏在其后放冷箭之类的。 不知大宝这孩儿在恐什么! 顾希声不得不再次停住脚步,“大宝,你别怕,这里除了爹爹和你妈妈没有坏人了,你别怕,爹爹我——啊——” 顾希声的话未说完,就失声低呼了一声。爷不叫翠花 随后下意识地就抬手揉了揉眼睛,盖因他居然突然的就看到了大宝身边出现了其他的孩子! 之前哭得最大声的五宝和六宝,赫然就在其中。 而二宝三宝两姐妹则共同扶抱着脸色青白,俨然气若游丝的最小的纳兰小宝。 现在除了小宝只有脸色青白虚弱至极之外,其他的孩子眼泡都哭得肿胀如核桃了。 这情形看得顾希声哪里还忍得住? 自打有了这些宝贝们以来,便是从吞噬幽光内出来,连夜赶路那么狼狈,也不曾真正苦过这几个宝贝孩子啊! 可现在小家伙们衣裳倒还算干净,可是小脸上却纵横阡陌的全是眼泪水和灰尘蒙染后的污迹。 看样子是受了无尽的委屈和惊吓。 果然之前他听到的哭声是不曾听岔的,的确是五宝他们在哭。 “小宝——小宝你们怎么了!” “不要动!不要过来!” 这次不仅仅是大宝一个孩子在大喊了。 二宝他们即便哭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可也分得清楚事情严重缓急,知道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大爹爹过来的。 顾希声这下可真是又愁又急得不行了。 重重地在地上跺了两脚,“大宝,二宝,你们这些孩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小宝为什么会这样?” “好端端的为什么不让爹爹我过去啊!” “还有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谁个领你们过来的?” 也莫怪顾希声要发这通子邪火了。 悠然娘子如今变成这样生死不知,唐拓那边去奔波了也不知能不能有结果。 只指望白虎夋一和纳兰洛能把孩子们看好,结果纳兰洛没见到,先是白虎夋一这混蛋跑这里来了。 弄得如今他的儿子们也都一个个的宛如吃了不少苦头的出现在了这里。 真真是混蛋加***! 长歌凰 “夋一,你这个混账!让你和纳兰两人看好孩子们,你看看你做的什么混账事,你跑这里来做什么?这不是添乱吗?” 顾希声冲着白虎夋一的方向就大骂了起来,可骂完后他猛地也意识到了不对头。 这混账怎么这么久还站在那处地方? 要是他没有记错,一炷香之前他回头看到白虎夋一的时候,这混蛋就已经是站在那里了,可现在都过了一炷香了,怎么还站在那处地方。 就算是怕它责备它不看孩子,私自跑这里来,也用不着这般恐惧的连上前都不敢啊! 何况他们都知晓白虎夋一是母星人的灵魂,不过是寄宿在了这么一具虎躯内罢了,哪个真当它的一只畜生的? 往日里它也素来只惧怕娘子一人,如今娘子闭目似乎陷入了死定之中,白虎夋一就更无戒惧自己的可能。 那它傻站在那里做什? “该死的,出什么事了?” 顾希声自言自语地暗忿了一声后,也不是傻子,当即就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冲着白虎夋一的方向就扔了过去。 然后,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块石头竟然凭空生生不见了! 嘶—— 顾希声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到了这个时候焉能还不知这处空间,如今已经是步步杀机了? 再看到白虎夋一身前不远处地上落下的一截断腿,尸身的其他部分却是不见了的情形,顾希声还不至于无知到认为其他的部位,是被白虎夋一给吃掉了的。 那么那些尸体去哪里了还用问吗? 肯定是像之前自己丢出去的石头一样,被不知名的力量给吞掉了。 大宝他们这些孩子定然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怕他就这么冲过去,也会遭了难,这才阻止他,一个劲地喊危险的。 可顾希声此刻却顾不上他自身的安危了,他只要想到这身边的空间,竟然突兀间变成这般胜过地狱魔渊般的可怕地方; 而大宝他们这些孩子,竟然就这么懵懂无知的闯入到了这里,一直走到了离他身前这般近的地方,要是这个过程中但凡有任何一点点不走运的话,他现在多半就已经无法看到他们所有的孩子了!逍遥侯传奇 一想到会是这种可能,顾希声当即就冷汗直下。 竟是不到顷刻间功夫,就已经湿透了重衣,表情更是惊惧苍白难看到了极点,“大宝,你们千万别动!” “就站在那里,也别害怕!爹爹已然知道了危险所在,爹爹会想办法来救你们的!” 顾希声一边大声地喊,一边身体都无法克制住的在颤抖了。 回头看了眼还闭目站在那处的娘子,想着幸亏娘子她现在已经整个入定了。 若不然要是让她见到孩子们于不知不觉中竟然陷入这样的危险死地,怕是又要冷静不下来了! 咬了咬牙,他环视了下周围,竟然除了有限的几块不大的小石子之外,竟是找不见任何一件有用的东西。 顾希声此刻有点憎恨自己没有使用兵器的习惯。 若是如同唐拓那般但凡有把剑在身边,也起码现在可以用作一探。 咬了咬牙,想着实在不行,就直接缓缓的往前移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探吧! 左右他是活人,武功内力也都还不错,万一前方虚空上真有什么看不见的会吞人的口子存在,他也许还是能在最后关头稍稍避开些的。 未必就一定会送命! 可他要是不过去的,大宝这些孩子们却是万万不能活得下来的,他们都是不曾学过半天功夫的幼龄稚童。 “爹爹,不要!不要过来!” “爹爹,危险!这里都是会吞人的裂缝,咱们看不到,只有小宝可以看到!你千万别过来,过来会被裂口吞掉的!” 大宝这会儿一边喊,一边不知不觉也满脸是泪水了。 之前一段日子里,只觉得自己的爹爹不是大肚量的人,对待受了无数苦处的冷叔叔那般不近人情,还与妈妈冷战吵架,以至使得全家差点就死在了忘忧谷那个家里面。 可现在,看到自己的爹爹满脸都是为他们而急出来的冷汗,眼珠子顷刻间就上火得整个充血红了。 甚至于不顾危险打算用血肉之躯来探路,只为了接他们,要他们不要害怕后,大宝才知道,爹爹永远是他心中最亲最爱的爹爹!也是最疼最爱他们的爹爹,他不该暗自生爹爹的气,令他伤心的! 515:勇敢的小萝卜们 515:勇敢的小萝卜们 这句话落到顾希声耳里,又不剩几个字了! 而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处空间,异变成了会吞人吞物的死地之后,对他接下来可能面对的危险也有了心理预备。睍莼璩晓 自然也不会再去听大宝他们都在讲什么了! 对于顾希声而言,他是父亲,保护他的孩子们是他天经地义要做的事情栎。 不能再令得孩子们凄惶无助,六神无主的在那哭泣了。 还有小宝,那孩子青白着脸色,气若游丝的模样,已然是遭了什么大难,竟是快要不行了! 他更是心如刀绞,恨不得能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把他抱入怀中,赶紧查看施救才好俘。 父爱的坚勇,令得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恐惧和危险? 生怕再拖过一息,小宝就会没命了。 当即就义无反顾的缓缓探手往前方伸去。 “爹爹不要!呜……不要!” 大宝这下也顾不得做大哥哥的坚强了,就怕一眨眼自己的爹爹就会和地上被白虎夋一扔出去探路的尸体一样,手臂就不见了,或者身体也不见了。 见顾希声不听他们的喊叫阻止,执意伸出手臂去探路的样子,撕心裂肺下便大哭了起来。 白虎夋一此刻也早就看到了顾希声的大胆动作。 自然也看到本不可能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大大小小的七个小主子们! 不明白这些小祖宗们怎么会突然间跑到了城外,居然还无知者无畏的跑进了这处被蚀穿了无数空间裂缝和虚无的死地来了! 不身临其境的人,是不知道这短短的距离和空间内,是何等的步步惊心,到处布满危险和杀机的。 可大宝这些孩子们,居然能走到比他还要靠近核心处的地方。 在白虎夋一看来,无疑全是凭借运气使然了。 正好他们走过的地方,可能就没有遇到那吞人的虚空,若不然的话,怕是早就连尸骨都休想寻见了。 难怪顾主子要疯了!千年冥判 便是胆大如夋一,也禁不住后怕的浑身发抖了! 四脚一软,竟是再也站不起来,直接没出息的乱趴到了地上了。 显然在看到了大宝他们的这等分明是送死的一幕后,白虎夋一都已经失去了继续往前探路的勇气了。 现在后退不得,前进又不敢,白虎夋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困死在这里了。 除非主人古悠然能醒过来,或她有什么办法把大家都弄出去,不然的话,可就真的悬了。 既然自己已经是没用了,为今之计,白虎也只能期望顾主子和小主子们能继续鸿运齐天,可千万要父子团聚才好! 左右就两丈距离啊! 换了往日,平地上,这点距离,根本不堪它一扑一跳的,可在这处处都是虚无的破碎空间处,那可就是难以逾越的天堑啊! 怎么办?! 就在此时,青白着脸色,显得很是萎顿虚弱的小宝,却奋力地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前方,“大宝哥哥,你们别怕,趴,趴下,我们并排爬过去!” 他的声音说得不大声,差点被大宝他们自己的哭声和惊惧给盖了过去。 好在三宝挨得近,听力也好,却是把他的话听了八成。 闻言,顿时喊道,“都别哭了!听小宝说话!” “啊?小宝,小宝弟弟,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了,想睡觉!” “小宝你千万别睡,睡了就会醒不过来的,会死掉的,我不要小宝死掉!” 五宝又要哭了。 “五宝你别哭了!先听小宝说话!小宝,你别怕,我们不会让你死的,大爹爹正预备过来救我们呢!” “别,别过来,危险!” 小宝嘴唇都开始泛青白之色了。 这情形和当日刚从深谷裂缝内甫出来的冷忧寒何其的相像,看的所有的孩子们眼眶里都布满了恐惧和泪水。[兄弟战争]兄弟们的不正确打开方式 却总算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发出声音来,免得干扰了小宝弟弟说话的。 “趴下,往前爬!爬过一半,才,才可以起来,就没事了!” “小宝你是说,我们正前方就一个口子了是不是?只要我们爬过去就行了?” 二宝三宝赶紧大声追问。 纳兰小宝似乎极为疲惫,可却还是挣扎着点头,“嗯!” “好,小宝放心,姐姐这就背也要把小宝你背到大爹爹身边去!你坚持住啊!” 二宝说着泪珠子就无声地不断往下落了。 大宝同样都是眼泪,却赶紧把小宝从二宝她们手中抢抱了过来,“二宝,三宝,你们赶紧爬过去,不要抬头,中间也不要停下,一直爬过一丈,然后在那边接应我,我把小宝缓缓地推过去!” “四宝五宝六宝弟弟,你们也都听见了!中间谁也不许抬头,就算地上爬过去很痛也不可以抬头!记住没?” “记住了!” 三个小家伙虽然都在哭,却还是颤抖着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 然后在白虎夋一和顾希声都惊恐吼叫和大喊着阻止的声音中,所有的小家伙,包括大宝在内都已经趴到了地上。 打头的就是二宝三宝这对双胞胎女娃。 她们认准了小宝之前带她们走的方向,两手两脚并用的就开始往前爬了起来。 鼻子和下巴都快要碰到地面了,可两人谁都没抬头,一边咬着牙掉着眼泪珠子,一边姿态狼狈的往前爬。 不多时,就爬了半丈有余,看得一直为她们悬着心的顾希声和白虎夋一心跳都快要紧张地停了。 就怕下一秒她们就自己爬进了恶魔的深渊,再也见不到了。 而更令他们心惊胆颤的是,这些孩子如同不要命一样,二宝三宝一爬过半丈之后,五宝和六宝就已经随后也往前爬了起来。 就沿着两个姐姐爬过的地方往前爬,而四宝则紧随其后,不断地小声提醒,“五宝,不要撅屁股,用脚尖使力往前挪!” “六宝,不要停,快往前爬!” “我们知道!”医见倾心 两个家里最胆小的家伙,这会儿却真正忘记了哭泣,表现的像一个小男子汉了。 虽然短短的手脚,爬的极慢,但是他们却不叫苦! 六宝和五宝的小手指头,在地上抠泥土和石头没几下就已经血淋淋的了,可是他们都没觉得痛,只是努力地让自己的身体贴着地往前挪! 顾希声脸上的血色都被孩子们的举动给吓得褪干净了。 难道说那种会吞人的魔渊只出现在空中,贴着地就能安全无虞? 顾希声刚要也趴到地上去接应他的孩子们,就见爬了足足一丈有余后的二宝三宝,却突然地坐了起来。 “二宝三宝——” 顾希声惊恐地大叫,也顾不得自己的生死,顿时就扑了过来,本能的就想要救二宝三宝她们。 或者就算真的救不到了,他这个当大爹爹的人也要和孩子们一起死。 可马上,他就感恩的想要大哭,因为他的怀中,竟然如愿的抱住了两个小家伙。 她们没死,他也没死。 他真的接到她们了! 可惜顾希声的欢喜只维持了不到一秒,就听二宝三宝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爹爹,快放开我们,我们要接应四宝他们!” “啊!让爹爹来!” 顾希声闻言差点没给自己重重一巴掌! 居然喜极而泣的忘记了还有其他的孩子们等着他救呢! “不行,小宝说我们都只能趴着爬过来,说明这个地方肯定是很矮的,爹爹是大人,怕是爬不过去,就会被可怕的口子给吃掉的!” “大爹爹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了!” 二宝三宝此时也不哭了! 似乎这会儿她们已经变成了大人,居然有理有据的就阻止和分配好了顾希声要做的事情。 顾希声微微怔了下,就见二宝三宝再度趴回地上,只是这回头与脚掉了个方向,冲着正努力往她们这边爬的五宝六宝大声鼓劲,“六宝,五宝,快一点,就要到了,还有一点点!” 516:都来扎堆吧!1 516:都来扎堆吧!1 “嗯!” 五宝六宝眼见姐姐们已经成功了,就知道他们的小宝弟弟说的是一点都不会错的。睍莼璩晓 大爹爹和妈妈他们就在不远的前面,小家伙们心中升起了无数的力量和勇气,竟是半分都不再害怕便往前继续爬了起来。 速度竟然是比之前还快上了那么几分栎。 而二宝三宝她们早早的伸出了手,一碰到五宝和六宝他们的小手,顿时就拉住,然后冲着顾希声就喊道,“大爹爹,拉我们的腿,好吧弟弟们拉出来,千万别往高里去,只能平着拉!” 顾希声也不傻,见她们姐妹这般动作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她们的打算。 这会儿一听她们的话声,当即就用内力包裹好二宝三宝他们,非常平稳又利落的就把里面五宝和六宝给拉了出来甫。 如是炮制,顾希声很快就四宝也给弄了出来。 这下,七个宝贝算是过来了五个了。 顾希声虽然依旧面色难安,却总算比之前要好一些了。 而白虎夋一在那边看得更是虎眸都快要瞪出来了。 想着要不它也试试趴着往前移动下? 想着就把身前最后半截残肢往前挪了下。 很不幸,它没有小宝的那双神眼,加上它的运气实在是太不好,正好把那半截残肢给推到了那竖着的几乎紧挨着地面的裂缝口。 自然,那半截残肢立即就有去无回了。 看得白虎夋一差点又从地上惊跳起来。 显然那几个小祖宗们好运气的能靠爬着就过关了,它这却是无论如何也行不通的了。 不由为自己的倒霉暗自叫屈了起来。 眼看着只剩下最后的大宝和小宝了,虽然大宝是他们中最大的孩子,可小宝如今却是不能自己动弹了,全靠大宝在后面推。 这比他们其他能自己爬过来的孩子们的处境要难得多了。 若非是二宝她们十分笃定也不同意他自己爬过去的话,顾希声恨不得此刻自己变成孩童才好。 “大宝,好孩子!坚持啊!你一定可以的!” 相比较起顾希声颤抖的声音,大宝的声音却稳定多了,“爹爹别担心,大宝可以的!”重生之分身神话 …… …… 顾希声敢肯定,那一盏茶时间,是他人生中有数的,过得最漫长的一盏茶时间。 他硬生生的急得把自己的手指甲都拔下来了两片,也不自知。 直到活生生的把纳兰小宝和颤抖着的自己的儿子顾大宝都搂进怀中后,顾希声才觉得他的心跳又开始重新跳动了! 而白虎夋一更是兴奋的原地大吼了起来。 也不管主子们和小祖宗们能不能听到! 在它,却是不论如何都要发泄|下心中的快乐的! 为他们成功的侥幸余生! 那可真是生死瞬间的事啊! 而这番欢乐的情绪还未能维持多一会儿,就见远处跌跌撞撞的有人正快速地冲着这里跑了过来。 一边跑还一边挥舞着双手似乎在叫嚷些什么。 一来因为空间被溶蚀了不少虚无空洞的关系,致使话语声音的传递极是破碎不清。 二来隔得也稍嫌远了一些,顾希声纵然有几分辨识唇语的能力,此刻也是用之不上的。 但是他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却不等于们看不清来人是谁。 不是纳兰洛这个书呆子又是谁? “不好,是纳兰爹爹!” 大宝他们这会儿也顾不得重逢后的喜极而泣了,几乎立即就神情紧张地大叫了一声。 “爹爹,可不能让纳兰爹爹进来,这里到处是会吞人的裂缝,除了小宝弟弟,无人能看见在哪里!不然白虎夋一也不会那么缓慢地挪了那么长时间,最后还在那远处了!” 顾希声自是明白,可他如今也是知道,他的声音和话语并不能全须全影的传出去。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只能放下孩子一个劲地冲着纳兰洛用力的摇手,希望以他的冷静和聪颖,能看懂他的意思,不要再往前乱跑了。 这里当真已经变成了死地了。 白虎夋一自打看到纳兰洛跑过来,也恨不得用爪子给自己的虎头一爪呢!韩娱之终极幻想 之前怎么就没把这书呆子弄晕了背回酒楼去? 这下可好,这不是白白来送死吗? 但愿这书呆子能看到它留在外面地上的字体,可千万别不服输,书生犟气的闯进来。 他可未必就有他的儿子们那么走运的。 事到如今,白虎夋一还只当小宝他们得以好手好脚的去到顾希声身边是全凭了好运气。 事关自己爹爹的事情,有些羡慕半昏睡状态的小宝,也迷糊着又想要睁开眼睛,无奈没成功。 可却也有虚弱低小的声音发了出来,“别,别叫爹爹进来!” “呜,小宝弟弟你放心!我们不会叫纳兰爹爹进来的!” 坚强如四宝都忍不住哑着声音哭了一声,然后就冲着越来越跑近的纳兰洛处大声地喊了起来,“纳兰爹爹,不要过来!快停下!” 他一人喊没用。 便所有的孩子都在用力地喊! 配合着他们的话语声同时还有不断比划着的要他停止前进的手势。 纳兰洛跑得近了,便也看得到他们的焦急和阻止动作了! 不由惊讶狐疑不已,不过跑动着的脚步,却是不由自主地变缓慢了下来。 虽然不曾看到唐拓唐二哥,但是看到顾希声在,连带私自失踪跑出来的七个孩子也都在顾希声身边,其实纳兰洛就已经放心了泰半了。 只是不明白,既然是这样,他们全还站在这荒郊野地的做什么? 起码也该让白虎夋一这货回来与自己报个信才对! 弄得他以为出了何等危急的大事,一路就奔跑了过来。 却原来是悠然她大发雌威,把所有的不臣之人都杀掉了。 “不要……过来!危——爹——” 陆陆续续的声音,传过来,不甚清晰! 但是顾希声和孩子们的紧张表情,却变得纤毫毕现,无比的细致真实了。 这是? 不让他往前走了! 这是什么原因? 纳兰洛先是愣神,可随后就立即低头环顾自己的四周,尤其是身前的地面。穿越种田之农家女 他虽不是武人,可生就是读书人的细致和沉凝,却不输一个专心致志的武人。 能不辞辛苦,磨练自己的双脚就为了搞学问搞地理的人,要是没点常人没有的韧劲和严谨,那是万万不可能有所成的。 于是—— 纳兰洛不久就发现了白虎夋一留下的用爪子勾画而成的字。 然后稍一思忖揣摩,就顿生明白了。 竟然是虚蚀了空间! 悠然她果然成就神人果位了! 需知在当日,古悠然把冷忧寒的能量无意中补足,残存的一点点暴|露|在了房间里的微小能量就腐蚀掉了一小团空间的事情,他也是当事在场之人。 也是自冷忧寒和白虎夋一明白后,唯一明白了悠然她无意中得了什么样造化的人。 对于现如今这个情形,他如何能不在最短的时间内便弄明白? 显然是悠然她这次动用的能量太大,结果把这处空间腐蚀的到处都是孔洞了。 空间一旦虚无后的结果是什么,他一介书生还不得知,不过素来这便是古卷中神仙才有的手段。 所谓修神破天,飞升遁去,那破开的可不就是空间吗? 凡人的眼睛看不到,仙人的眼睛却是能见的。 现在这些被弄出来的虚无空洞,不管是否能让人飞升成仙,可若是但凡没那个能力成就仙人,却不小心被那洞口给吸进去了的话—— 纳兰洛越想越忍不住倒吸数口冷气。 再看白虎夋一无奈地坐在离顾希声他们数丈远的地方,不动不走的情形,哪还不明白? 看来他是绝对不能妄自前行一步的了! 可他不能进去,又如何才能把悠然和顾希声以及孩子们救出来? 【告亲书:原是昨天就该结局的,结果……亲们已然看到了,到了今天流白依旧还没写完,流白也知道,这本书写的我这是完全没有人品可言了,一再的在约定的时日里不能写完!是以能跟到今日还在跟的亲,流白真心很感谢大家,所以左右我也不能就随便写几个字凑个结局了事,此书完结后,流白以后若无存稿,绝对不会再开新文,也免得误人误己。亲们也就再宽限流白数日,好让流白写个结局出来。不会再拖过除夕的,为写文,流白已经数年不和家人一起看春晚了,今年我已发誓大年夜绝对不写一个字!此致,谢一再容忍流白的亲们!】 517:都来扎堆吧!2 517:都来扎堆吧!2 纳兰洛这头愁煞自己! 唐拓那头却也差点没急疯了! 好端端的,青夏大酒楼里竟是一个人也没有。睍莼璩晓 大人小孩包括白虎夋一这个家伙,统统不见了烨。 询问了好几个人,就听有人见到圣兽追着抱虎公子跑出去了,一人说是往东跑的,一人又说是往西跑的。 更有人说是在北边祥云大街上看见过的,总之等等。 各有说辞,都尽不同诬。 听得唐拓脸都黑沉的能滴水了。 忍不住心中无名火大旺,纳兰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做出这等轻浮冒失的举动。 白虎夋一又缘何会随着他胡闹。 别说它不是真正的白虎,便是真一只老虎,也断然没有道理居然跑路还跑不过纳兰洛一个书生的道理。 分明是故意作此。 当真是岂有此理! 你们大人如此戏耍玩闹不知为了哪般,起码总该把大宝这些孩子们给照应好啊! 却如今七个孩子都到哪里去了? 怎生一个都不见了? 唐拓光想到这个,就急怒的白发都快要长出来了。 想要回去顾希声那边与他说一声,却一想到阿然那边的情形,又顿住了脚。 如今阿然的情况他们都不知该如何施以援手,好让她解|脱出来,希声这会儿已经够惶急了,他何必还把这里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再去说给他听? 罢了罢了! 就让他一人先背负着吧! 想到此,唐拓回到酒楼房间里,提笔便疾书了一封短笺,无非是若他们回来见到此信,不要妄自乱跑,且在酒楼里安心等候他们回来之类的。 想着纳兰洛他们若是不曾出什么岔子,还会回来能看到这短信自然是最好; 要是看不到,他也现下是顾不上了。 左右也要先把阿然的困局解决掉才好。 只要阿然不要紧,孩子们,纳兰,乃至白虎他们,不管是出了什么岔子,或者遇到了什么难题,阿然终归是有办法找到他们。 可若是这个家里少了古悠然这个女主人,女当家,那可真是全家人都无望了。 失了主心骨的家,如同失了顶梁柱的房子,不崩塌还能有其他侥幸? 唐拓扔下手中的毛笔,甫要离开,就听到了特殊的鹰啸之声。 三长一短,正是当日大师兄调|教|好雷鹰后,与他们早就对好了的暗号。 闻听,精神一振,顿时奔着城外的方向又飞掠了去。喜良缘 雷鹰来了! 那便是说明他有机会能见到大师兄了。 如今阿然这情形,非大师兄来不能有解救的主意! 本来他正愁着该如何才能回到客栈那里去,如今又闻听雷鹰的鹰啸,显是大师兄又坐雷鹰回转而来了。 再不济也是有消息传递回来的才对! 唐拓如何能不欢喜,如何能不奔命? 且看这次雷鹰欲要降落之地,竟然好巧不巧正是之前阿然和他们大战了顾欢欢及其手底下獠牙的东城门近郊。 唐拓暗自愤恼,早知道他也不往城里回奔了。 现在他就怕万一雷鹰是再度送小烈他们过来,过后便要飞走的话,他赶完了,就会见不到雷鹰。 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一想到这个,唐拓就更加恨不得身长双翅,瞬间能抵才好。 …… …… 沈烈抱着已经醒了正哭闹不休的糖宝儿,脸愁得都皱到一起了,更别提心揪的程度了。 如今到了青夏城的地域上空了。 糖宝儿却死活也不让雷鹰下降。 只要雷鹰的飞行高度一有往下降的趋势,她的哭声就拔高无比。 沈烈他们听着只觉得小家伙哭得那叫一个可怜,那叫一个凄惨! 但这等哭声进了雷鹰的颅内,却如同飞机的控制中枢,被雷达干扰的要失控的情形。 雷鹰几次想要抗拒她的哭声带给它的影响和指令上的模糊,可都没能成功。 结果只能悬空在青夏城的东郊上空,不断的盘桓绕飞,可也把这大家伙给折腾的不清了。 虽然它不至于如同白虎夋一那般没用,因为糖宝儿的哭声就失去力气,摇摇欲坠的干脆掉落到地上去。 甚至于它若是强行把糖宝儿他们从它背上弄下去,它再飞得高些,离开,便是她的哭声对它有一定的影响,也影响不到那么高那么远的距离。 可问题是雷鹰自从冷忧寒觉醒海神星人记忆后,它也就彻底被唤醒了不知多少年之前的先祖血脉。 惟冷忧寒之命是从! 这糖宝儿被过继给了冷忧寒当女儿,那可就当真是嫡嫡亲亲的冷忧寒的心尖子啊! 冷忧寒决定一人留下面对潜在中感觉到的危险,特意把昏迷了的糖宝儿留在了雷鹰的背上,岂有不再三吩咐交代它一定要小心,千万不得让她有丝毫损伤的道理? 便是在出现自身都有可能丧命的情况下,雷鹰都要以保护糖宝儿的性命为第一使命去执行。 单冲这一点,雷鹰便是被糖宝儿的哭声折腾的有点不清,却也绝对不至于敢把他们掀下自己的脊背去的。一品药坊 这些沈烈他们如何能清楚? 他们只是心疼的一个劲地哄着,“糖宝儿,好宝贝,别哭了!一会儿就见到妈妈了,你爹爹不会有事的,很快他就会过来与我们汇合的!你乖些啊!” “再哭嗓子都哑了!” “糖宝小主,莫哭莫哭了!您再这么哭,奴婢心肝都快碎了!都是奴婢没用,都是奴婢没用……” 无双本就恨死自己一不能为主子尽忠,二又无能为主子办事,如今连哄糖宝小主不要哭,这样的小事情都做不好。 若不是雷鹰的背上有防罡风的罩子存在,她都恨不得一头栽下去,摔死才好! 这会儿眼见糖宝哭得还是那般厉害,无双更是眼泪都把黑纱巾浸染|得透透的了! 陆文生也急得不行,“烈主子,实在不行,咱们就求着神鹰再飞回去吧!” “是啊,烈主子,原本奴婢就不该还活着,如今大公子还留在小院里,无双这个当奴婢的人却偷|生怕死的跑这里来了,太无耻,太不该了!求烈主子让神鹰再行飞回去吧!” 沈烈闻言顿时就长眉一跳,怒斥道,“混账!无双,文生你们在说什么胡话?”“糖宝儿离不开冷大哥,那是孩子渴慕爹爹的关系,你们是成年人了,难道也拎不清轻重缓急吗?” “要是光是死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难道我沈烈就是贪生怕死之人?” “这些话可不要再叫我听见了!” 叱喝完,听着糖宝儿还在不停地哭声,沈烈也是又累又无奈,暗自叫苦不迭:大公子啊大公子,你这可是真真害惨我了! 随后又心中不停地祈祷:二哥啊二哥,顾大哥啊顾大哥,你们在哪里,可倒是赶紧来一个接应下我们啊! 再这么让糖宝儿这小祖宗哭下去,他沈烈都有种不想活,想回过去陪着大公子去死的冲动了。 可问题是孩子可以天真,他们不能也跟着乱了阵脚。 要是回过去有用的话,冷忧寒何至于发脾气赶他们滚? “快看——大家快看啊——天上有一只好大的银白色的鸟啊!” “在哪里?在哪里?” 城墙上,本来看热闹就没散掉的城兵府将的,再发现了正午的云层下方,似乎不时有银光闪现后,终于看到了雷鹰硕大的身形和模样。 一个个的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而最善于看热闹的老百姓们,也都一个个的趴在高高的城墙上,不停地探出头,似乎脖子多伸长一点点,就能多看清一点点一般。 其实雷鹰离他们的距离还是很高的,可奈何不住它的体型实在是巨大啊! 一个风筝飞在天上,都能被人看见,何况它比风筝大数百倍! “白虎圣兽已经认主了神府的夫人,那天上飞得这不会是朱雀神兽吧?不然的话其他的鸟哪里有什么大的?” “朱雀圣兽?不可能啊!朱雀朱雀,顾名思义,也该是只红色巨大神鸟啊!那,那可是只银白色的,看着像是鹰的样子!你看那翅膀,好长好宽好威风!”[K+综漫]绿之王物语 “那可不一定,谁规定朱雀圣兽就一定是红的?” “那是,在没见过白虎圣兽之前,咱们不是也不知道白虎圣兽不变身的时候,会是以大白猫的形象在人间行走的?所以叫我说,这传说中的祥瑞圣兽,肯定都有咱们不知道的神通!区区外表不一样,有什么奇怪?” “这位仁兄说的有理!叫我看也合该是朱雀圣兽了!你们想啊,这大陆乃是上古神仙眷顾的大陆,既然白虎圣兽都出现了,其他圣兽也陆续出现,不是题中应有之意吗?” “是啊是啊!” 老百姓和一贯酸腐秀才们各有各的议论,很多人都在城墙上欢呼雀跃不已。 有些胆子大的都已经冲着城外跑去了。 想要去沾沾神兽出世后的祥瑞之光。 等到唐拓重新赶到城门口时,发现已经是人山人海的人拥挤出城的画面了。 不由瞠目结舌之余,暗叫不好! 该死的,之前虽说有通知青夏国主封锁东城门,禁止百姓兵丁们出城去阿然那边。 免得影响到阿然她的情况。 可究竟是通知传递过去时间太短,宫中再发命下来也需要一个反应时间。 估计这边城门上的中郎将还没收到关城门的命令呢,百姓却已经涌出去不少了。 合该是要出事,千算万算,谁都没算到雷鹰被糖宝儿这小丫头哭得不能偷偷降落不说,还引起了城中百姓们的注意。 一个个的都跑出去看祥瑞了,便是要禁止都来不及了! 唐拓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惊世骇俗,双脚一点几乎是从人们头顶上飞掠了出去,一边赶到最前面的人群之前,纳气扬声大喊,“所有人都退回城内去!城外,我家夫人办事,勿扰!” “啊?” 大群的人|流中,不少人发出了惊呼,也放缓了往前冲的脚步,表情有点迟疑和敬畏。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古悠然这位天命贵女,大陆第一尊贵夫人的名声,还是很受臣民百姓们的认可的。 如今闻听是夫人要在城外办事,惊惧心重的百姓自然是不敢再越雷池,往前冲撞了。 祥瑞虽然重要,可祥瑞圣兽认主后的夫人更加是尊贵的。 但是有人迟疑,总也有人不畏死! 认为神府夫人能收了白虎圣兽,这不是朱雀圣兽甫出世,还未认主吗? 谁又能说他们之中的人,就一定是没有大机缘的呢? 说不定就会出一个被朱雀圣兽看中的不是? 到时候神府夫人固然尊贵了,自己说不定也能成为这大陆上另一位尊贵之主! 有了这样的野心和想法的人,岂能被唐拓一句话给骇住? 518:都来扎堆吧!3(1更来了) 518:都来扎堆吧!3 是以,真正心性|淳朴无贪婪者,的确驻足停步了。睍莼璩晓 而有所谓‘大志向’的人众,却是更多。 一个个的更加抬脚狂奔了起来。 唐拓越是扬声要求他们回去,他们越是认为自己是有大机缘者,一个个的哪里会轻易回去煨? 便是唐拓亲手点倒了最先奔到他面前的人之后,那股子嚣狂热切,反而更厉害了。 一个个宛如凶神附体般,全部不怕死的朝着唐拓身前就冲了过去。 而天亮之后,刚经历过一场凶狠厮杀后的唐拓,体内暴|戾|的血气,本来就未曾完全平复组。 眼见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愚民,竟然这般不知进退,心中的暴|戾|之气自然再度沸腾了起来,虽然最后的良知告诉他,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此刻不过是被雷鹰的出现,蒙蔽了心智,非真正的敌人。 可这等情形真容得他们肆虐过去的话,万一干扰了正在闭目收敛气息生机的阿然的话,天知道会出现何种不可收拾的后果? 所以,唐拓不杀也得杀。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神府公子又如何?不过是因为你家夫人得了白虎认主,如今朱雀神兽既出,有德者得之!大家冲啊——” “就是,冲啊!一旦被神兽选中,那就是一步登天!” “胆小怯懦退后者,天不与取!” “冲啊——” 这些一个又一个听着热血沸腾的口号,令得本来就有些踌躇,犹豫不定是前进还是后退的人潮,再一次形成了一个全新的冲锋高峰。 全蜂窝般的朝着唐拓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唐拓一人就算再勇再狠,也断断是挡不住这么多人的。 而此时,天上雷鹰又再度发出三长一短的鹰啸声。 那分明是再度催促下面的人接应的信号了。 唐拓便明白雷鹰之所以不得下来,怕是有了额外的缘由了。 难怪以雷鹰的本事,竟然送趟人送得全青夏城的百姓都见了的地步。 哪里还能停下来与这些依然疯狂了的愚人们纠缠?当即口中也回应了一声长啸之后,顿从人群中飞身而起,朝着与古悠然他们所站的方向相对的另个方向跑去。谁说宫女不如妃 而雷鹰得了他的啸声相和之后,立即也不再在空中盘桓,朝着唐拓飞掠的方向也径自飞了过去。 唐拓冀望用这样的方式,好歹能把那些疯狂有贪欲|的人,引到他后方来。 果然—— 领头跑到了前方的人群,在发现天上的雷鹰朝着他们身后方向飞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呆愣了下,然后就又转向朝着唐拓身后追去了。 口中还一个个的大骂唐拓是个贼厮,想要霸|占|他们的朱雀圣兽。 也不知天上的雷鹰几时已经成了他们的了? 还朱雀神兽? 真是一个个不可理喻的愚民! 就在这急转方向的过程中,有些人被人群给挤到了,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已经有无数的脚印从他们的身上头上踩了过去。 慌乱中,被踩踏死者不下十数人。 唐拓的纵身术全力施展开来,岂是区区百姓靠双脚奔跑就能追上的? 不多时,就甩开了众人十数里都不止。 但是因为雷鹰那硕大的双翅,那般醒目的身形,以及越来越飞低的架势,等同于给了那些不断在奔跑的人们一个大大的信号——神兽要降落了! 是以,唐拓的目的也算是无形中达到了。 后出城的一些人,已经不用随着前方的人|流乱跑,只需认准雷鹰的所在,撒开腿奔就是了。 而此时,雷鹰背上的沈烈和无双他们也看到了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两道人|流,初次见到这样场景的他们,不由自主的觉得有些头皮麻烦了起来。 “烈主子,他们这是?” “怕是看到了雷鹰的神骏,所以都冲过来了!” “这可怎么办?咱们还能降落吗?” “不降也得降,二哥已经过来接应我们了!” 他们说话间,糖宝儿还在不停地哭。 雷鹰正在竭尽全力的克制着糖宝儿的哭声对它的影响。校花的贴身保镖 “糖宝儿,别哭了!你二爹爹来了!就在下面,难道你连你二爹爹都不要了吗?” “你快看看,他正追着鹰伯在跑,糖宝,烈爹爹知道你不放心你爹爹,害怕他一人出事,可是你要明白你爹爹的苦心,他也同样不放心你,怕你再吃苦,才让鹰伯和我们带着你来你二爹爹以及你妈妈身边!” “别再哭了,好吗?” “烈爹爹知道糖宝其实是最懂事最听话的宝宝了!” 沈烈抱着糖宝儿竖起来,好让她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领先在最前头的唐拓的身影。 此时,雷鹰又再一次降低了飞行的高度。 离地不过十几丈,足够糖宝儿看清唐拓的样子了。 糖宝儿果真停止了哭泣声。 而这个时候,若是沈烈抓紧机会,抱着糖宝儿跃下去的话,都足够安全着地了。 只是鹰背上还有无双和断了腿的陆文生,以无双的能耐是不能背着陆文生安全落地的。 所以还是需要再降低高度,或者让雷鹰直接落地。 “二哥——” 沈烈见糖宝儿不再哭泣,心中大喜,口中也顿时扬声大喊了一声。 唐拓早就见到了鹰背上的三大一小。 对于未曾见到大师兄冷忧寒的身影,他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是还是忍不住暗暗着急。 因为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必须要让雷鹰再飞一次,无论如何也得把大师兄给接来才行,不然的话,阿然这边不知何时才能回归正常。 “小烈,大师兄呢?” “大公子不肯过来,我把老李头留下了!” 两人的对话隔着几十米的天空,又有风声,又有逆流,很是困难。 “二爹爹,去救爹爹!” 偏生糖宝儿听到唐拓的声音,又开始哭了。 而且这次哭得声音尤其的尖锐,令得已经飞得很低,正在控制翅膀的最两端不要落到地面上的雷鹰,猛地一颤,差点没直接摔下去。 把沈烈和无双他们都吓了个脸白。 超时空游侠 雷鹰这下也有点恼了,忍不住尖锐的长啸了一声。这一声,直穿云霄,清唳逼人,引动了整个这片天空中的气流好顿震荡。 便是唐拓都差点真气岔道,流转不畅,更别说普通人了。 不几秒,很多本来在奔跑中的人,一个个的毫无征兆的就倒了下去。 不过片刻功夫,已然死了大片,便是暂时未死的,也都双耳双眼包括鼻孔口端边缘,全渗出鲜红的血迹来。 竟是都已经被那啸声给伤到了。 便是城内未来得及跑出去的人,听到那啸声的,也都觉得满脑子内都是尖锐的回响声,刺得双耳升腾,有许久完全连一点其他声音都听不见。 这边是超声波伤人的最厉害手段! 只可惜这个大陆的世人如何懂得? 只以为神兽发怒了! 惩罚他们这等低下之人,不懂尊卑,妄自起了贪心,意图做它的主人,这下可生生的用性命当了教训! 惊恐畏惧之余,哭天嚎地的无数,磕头一个劲地跪拜者更多! 之前那可笑的念头,此刻哪个还有? 一点点的磨蹭着,跪着,朝着城内的方向,缓慢地移动着,就怕哪怕是再度站起来都会引动得来自神兽的啸声的惩戒! 糖宝儿却不受影响! 听到雷鹰长啸后,小家伙也不哭了,却更加恼了! 只听她清脆的声音,很是不悦地响起,“给我下去!” 沈烈瞠目惊讶地看向臂弯里的糖宝儿,不知她这四个字是对谁说? 还道是对他说呢! 却猛地发现雷鹰的身形几乎立即骤降十丈,那太过骤然的速度,令得沈烈他们都有种自身已经失重掉落在半空中的感觉了。 无双和陆文生更是大惊失色的忍不住发出‘啊——’的叫声。 好在这样的失重感,不过几个呼吸。 很快他们又发现自己重重的落回到了鹰背上。 惊魂还未定,就见周边全是升腾的灰尘,却原来已经是落得了地上。 此时,唐拓也终于赶到了雷鹰身前。 519:都来扎堆吧!4 2更 519:都来扎堆吧!4 “糖宝儿——小烈——你们没事吧!” “二哥,我们没事!” 说话间,唐拓已经腾身上了鹰背,落到了沈烈面前了。睍莼璩晓 “爹爹,爹爹!煨” 糖宝儿哭得满脸都是泪水,小小的手高高的伸出来,看得满是灰尘的唐拓憔悴的脸上,瞬间就附上了心疼的表情。 “糖宝,糖宝儿不哭!怎么了?怎么了?快跟爹爹说!是不是饿了?还是被吓着了?” 身下的雷鹰这下是唳啸的心情都没有了组。 要是它会说话,它肯定煽动翅膀跳起来就闹了:她能吓坏吗?被吓坏的是它好不好? 可惜它不会讲话,而此刻它脑子里被她的声音震荡得还没恢复过来呢,正犯晕着,也不愿意动弹了。 只希望等它恢复过来后,背上这小主人,能赶紧下去,那就真的是谢天谢地,又谢谢无所不能的主子了。 “到底怎么回事?大师兄那里出什么状况了?” 唐拓见孩子哭成这样,然后居高回望来路上也是哭喊声震天,再想起其他孩子不见了,阿然又那副样子,饶是他这么一个硬汉,都觉得心里压力无比的巨大。 此刻,冲着沈烈问这话的语气,不免就显得有点不耐和冷硬。 沈烈光看唐拓二哥这般情形,衣衫上干涸的血迹,还有憔悴的仪容,便知道这里肯定也不太平。 起码没有大公子冷忧寒所以为的那么平顺。 哪里会计较唐拓的语气不好,赶忙苦笑着摇头,“二哥,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昨天夜里的确有几个不上台面的贼人前来夜袭,可是都被我除掉了,却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公子会带着孩子们连夜离开,送来了青夏城!” “这也就罢了,早上见大公子又回来了,还让雷鹰把我们也送来,烈心中也满腹都是狐疑和不解,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烈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嗯?大师兄一个字都没说吗?” “只说我们留下无用,会分他的心,让我等来这里与二哥你们汇合!” “我不放心,老李头也不肯再犯当年的错误,死活也没走,留下了,现在不知大公子那边怎么样了!”名门权少无良妻 沈烈也是语速极快的有一说一。 唐拓闻言,脸都皱成一团了。 他太明白冷忧寒的为人了,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既然他会把人都送来这边肯定是那边发生了大变故。 可顾欢欢在内的敌人,连带那么难对付的獠牙都已经聚齐在了青夏城这里,大师兄那里又到底还有什么威胁会令他都勃然变色,自觉没把握呢? 唐拓此刻完全没有把澹台丰颐列入可怀疑的对象! 盖因冷忧寒都已经传承了海神星人的能力,现在又并不缺乏能量,区区一个澹台丰颐的残魂,就算如今还活着,躲藏在某地,也绝不可能成为大师兄的对手才对! “爹爹危险!爹爹危险!” 糖宝儿语声清晰无比地喊着。 唐拓本能的环顾自己的四周,随后才反应过来,糖宝儿这次口中喊的爹爹是指大师兄冷忧寒,而不是他! 不由脸色一变,“小烈,无双,文生,你们带着糖宝儿绕一下,从别个城门进城吧!” “二哥,那你呢?” “我去一趟大师兄那!” “啊?那我也去!”沈烈顿时就道。 “别胡闹了!小烈听着,现在青夏城这边情况危急的很,也正一塌糊涂着呢!” “就在那边,阿然她——出事了!现在整个人如同石雕像一样,希声一人在独力守护着,本来你们来了,一起帮忙去看着那是最好的,可城内另有麻烦事需要你们去做!” “纳兰还有白虎夋一,以及七个小家伙们都不见了!” “我在城里找了一圈也未见他们的踪迹,不知道是不是另出了什么状况!” “阿然那里希声是不可能分得出身来城内寻找的了!原本我该去做这件事情,可我现在必须去把大师兄带来这里,只有他有办法解决阿然如今的状况!” “所以无双,小烈还有文生,你们必须照顾好糖宝儿的同时,尽快进城去找纳兰和其他七个小家伙!”一压定禽 “要是能找到一定要聚在一起不要再分开,要是找不到也要保护好你们自己和糖宝儿!” “听明白没?” “二哥!” “二公子!”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让雷鹰送我回去小院那!” 唐拓说着就催促他们下雷鹰之背。 “爹爹,我要和你一起回去找爹爹!” 糖宝儿用力地用她的小手抓紧唐拓胸前的衣襟,不肯放手。 唐拓很想亲亲她的小脸,最后还是忍住了,语声柔和到了极点地道,“糖宝儿乖,爹爹保证一定会很快的把爹爹带回来的!你不要哭,要坚强点,要信任爹爹!” “一会儿要好好听你烈爹爹他的话,妈妈现在很危险,大宝他们也都不见了,爹爹这里好疼好难受,糖宝儿你千万不能再有事,爹爹的心情你懂吗?” “爹爹!” 糖宝儿终于哭着松开了她的那双小手。 唐拓也狠心不再看她的小脸,又重新把她塞回了沈烈的怀中,“小烈,这里的重任就暂时先移交给你了!别在城外逗留,一定要赶紧进城去,城内更安全!” “是,二哥!你去吧!” 沈烈没有在这个时候说出其他什么令唐拓会不安心的话,只是点头。 然后抱着糖宝儿就跃下了鹰背。 无双和陆文生一起朝着唐拓深深地鞠了个躬后,就由无双抱起陆文生也下了鹰背。 几人很快就退到了十丈开外的地方,预备等雷鹰飞走! 唐拓见他们已经出了雷鹰翅膀煽动后会刮到的范围之外,才拍了拍他的硕大银色羽毛,“鹰伯,辛苦你再飞一趟!”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雷鹰起飞。 唐拓错愕地又拍了下,“鹰伯,咱们该走了!” 雷鹰依旧不为所动。 宛如睡过去了一样。 都市读心高手 唐拓有些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它飞累了? 这不可能啊! 原来雷鹰没这么大的时候,背着大师兄日行千里也是不在话下的,何况如今经过大师兄的唤醒血脉,不可能才飞了半天就飞不动了。他开始用大师兄传授他们的驱使雷鹰的啸声来试图令它起飞。 可几乎所有的命令声,都被用了个遍,雷鹰还是双翅收拢着蹲在地上就是不动弹。 这时连沈烈他们都看出不对劲了,又抱着糖宝儿飞快地回了过来,“二哥,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命令也不肯飞!” 眼看着头顶的太阳都已经高在正天空了,代表着已经午时偏西了。 现在再不飞回去,怕是要到傍晚入夜后才能把大师兄给接回这里。 这半天的时间里能发生的变数实在是太多太多,他真的等不起也浪费不起更多的时间啊。 沈烈见状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不由道,“怕是它把我们送过来之前,大公子就已经命令过它不允许再让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人再随它回去了!” “半个时辰前我们就到了这里的上空,若非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一直盘桓不降落的话,我们早就下来了,也就不用等到二哥你来接应了!” “之前它又突然骤降下来,我也糊涂了!” 沈烈也满脑门子都是问号,哪里知道这些统统都是因为糖宝儿的哭声太过威力大的关系。 而冷忧寒也是千算万算,没防到糖宝儿这小家伙的哭声对觉醒了稀薄海神星血脉的雷鹰,居然也有效果。 这才有了唐拓能爬上雷鹰背的这一意外。 可他上去到是上去了,雷鹰不肯起飞,他也只能干着急啊! 眼见这只不听话的长毛畜|生,之前不听她的话把她送回去,这会儿又不肯听她唐拓爹爹的话,让他去把爹爹带过来,糖宝儿姑奶奶又火了。 顿时张嘴就发出很尖的哭声,“臭鸟!我要爹爹!赶紧给我飞回去!” “唰——” 顿时,但见雷鹰的脑袋一个激灵,几乎立即,它硕大的身形就站了起来,双翅如遮天云雾般就张了开来,在沈烈瞠目结舌的仰头注视下,很快就钻入了云层,不见了! 520:都来扎堆吧!5 520:都来扎堆吧!5 好一会儿,沈烈抱着糖宝儿都有些回不过神来,“这,这?” “烈主子,似乎,似乎是因为糖宝小主子的话,神鹰才,才——” 无双和陆文生也不傻,这会儿终于明白了之前为什么雷鹰会那么奇怪,到了低头盘桓不下来,好不容易下来了,又不肯再飞走。睍莼璩晓 却都是因为糖宝儿小主子的关系煨。 不由间看向沈烈怀中的糖宝儿,都不免带着忌惮又敬畏的眼神了起来。 不愧是夫人的孩子,不但继承了夫人的聪慧,更甚至于还有超过了夫人的威势。 无双和陆文生可不知道夫人小时候如同糖宝小姐这么大的时候,能不能有这样威慑雷鹰的本事,不过想来应该是没有的厣。 毕竟这天底下雷鹰也就大公子这一只。 总之,此刻他们看糖宝儿的眼神,不啻于是在看夫人古悠然的敬惧了。 沈烈自然也看出来了。 所以抱着糖宝儿都有种抱着另一个天命贵女的感觉。 好在这个家里面,神奇的孩子不止糖宝儿一个,在糖宝儿之前,最先被发现了与众不同的还有一个纳兰小宝! 是以,沈烈如今见到糖宝儿又表现出她早慧之外,其他的能力之后,还算是镇定。 没有无双和陆文生所表现出来的那等手忙脚乱又敬畏不已的神情。 “这些且不说了,二哥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就不要在这里耽搁了,走吧!进城!” “是,烈主子!” 无双两人赶紧应声。 沈烈却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无双你和文生两人进城,我带着糖宝儿得先去姐姐那看一眼才行!” “烈主子,这如何能行?” 无双闻言,顿时大惊,赶忙反对,“二公子说了,夫人那里另有变故,不容打扰,咱们需得进城赶紧去找其他小主子,夫人那里自有顾主子在呢!” “无双!” 这回阻止无双之言的人竟然不是沈烈,而是陆文生,只见他面色平静中透着早已经预料到了从容,轻拍了下背着他的无双的肩膀。猛鬼新娘之厉鬼索命 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然后就抬眼看向沈烈,“烈主子,文生早就料到了烈主子是没打算即刻进城去的,夫人之于烈主子的意义,文生夫妇又如何不明白?” “只不过这一大家子,已经分散的分散,眼下就我等几人还在一起了,万不能再行分散了!” “烈主子要去见夫人,文生和无双不反对,但是需得带上属下两人,便是拖累了烈主子,文生夫妇也只能厚着脸皮继续拖累了!” 沈烈闻听这话,脸色一怔之后,就有些稍稍红了下。 显然是心思被陆文生看透了有几分窘迫和不好意思。 可眼见他这般求留的话都说出来了,再想把他们撇开去城内枯等,已是不可能的了。 便清了清嗓子,微微有些不自在然地道,“咳咳,我本是不欲文生你们——罢了,是我的不对,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该把你们撇在外,那我们就一同去姐姐那吧!” 其实早在唐拓说古悠然那里出了变故,需要去找大公子过来救急的话之时,沈烈的心中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是不会去城内了。 大宝他们都是机灵的孩子,白虎夋一和纳兰那个书呆子都是与孩子们一起失踪的,且不说他们是不是遇到了另外的危险。 就算是他们好歹都在一起。 可姐姐那,只剩下了顾大哥一人在守着,总归是不妥的。 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城内等待? 自然是要赶紧去到姐姐那边去,不说能不能帮上忙,起码能看一眼,也要安心得多! 就算二哥回来见他不曾听话,多半也是顾不上责备他们了。 连如此疼爱孩子们的二哥,都放下去找孩子们的事情,要乘雷鹰千里回去把大公子带来,可见事情已经紧急到何种地步了。 主意既定,自然不会再多赘言。 沈烈抱着糖宝儿,便率先往前飞掠了起来。 而无双背着陆文生也全力不落地跟着。 飞奔过十几里路后,就已经陆续开始见到为数不少的各种衣着都有的人的尸体。影帝霸主(穿越) 有书生,有武士,有兵丁,有商贾,更多的寻常百姓装束的人的尸体。 很多都是一死一大片。 如同得了瘟疫一般。 看得沈烈和陆文生他们心惊不已。 他们得益于在雷鹰背上的关系,几乎没受到任何影响和创伤。 可这些人,俨然没那个好命了。 无双这一年多,虽然也见血不少,可这般大规模的看到如许多的尸体,还是忍不住心头惊惧。 烈主子昨夜单人单剑斩杀数十名杀手刺客,手段已是犀利无边,但是那一院子的尸体也不过五十一人。 而这里呢? 一路掠过光看到的就不止数倍了。 何况朝着城门去的那一路上,怕是还有更多。 这便是雷鹰这等天地灵兽所能带给大陆、带给所有人的巨大的威压了吗? 不过一声鹰啸,就已然死伤无数。 要是真要大开杀戒,这天底下怕是真难有活人了。 难怪大陆上早有传说,四大祥瑞的圣兽一旦出世认主,那被认主之人一定是天命的大陆主宰。 雷鹰尚且不是神兽,只是大公子的坐骑,就已然如斯。 那么被夫人收服的白虎圣兽真正发威起来,岂不是要比雷鹰还要可怕无数? 无双这般想,按照正常的逻辑,不算是错的。 可奈何她不明白的是,如今的雷鹰之所以这般厉害,是因为冷忧寒传承觉醒了海神星人血脉的关系。 真要算计起来,白虎夋一固然是极厉害的,可要和现在的雷鹰比个高下,却还是有所不足的。 不说别的,光说雷鹰可以展翅飞翔在九天之上,而白虎再是战斗状态凶狠,也只能在陆地上逞威严,如何能和天空王者争高低? 只能说固定的思维令得无双她们固执的认为,夫人肯定是要比大公子强的。 狼性总裁的特工悍妻 那么夫人的瑞兽白虎自然是一定会比大公子的雷鹰要尊贵和厉害的。 …… …… 死人已死,几十里路奔过来,看的多了,无双她们也就麻木了。现在只觉得烈主子的气息太悠长了,几十里飞奔节奏都不带有丝毫乱的。 反而是无双自己背着陆文生,呼吸越见粗喘沉重了起来。 只觉得之前在雷鹰的背上,翅膀稍稍一掠,飞出去也不曾有多远,却没想到落到地上要回奔的时候,居然路程这般的长。 不多时,已经浑身衣衫都被汗水濡湿了! 而沈烈却还笔直的往前飞掠着。 他可不曾忘记之前唐拓说过的,姐姐他们此刻应当在离他们之前落地的地方相反的几十里处。 那便左右顶多不足百里。 而恰恰是这看似不长的七|八十里地,沈烈抱着糖宝儿足足飞掠奔驰了一个时辰。 身后的无双已经是被落下了十几里地了。 终于看到前方有人影了。 沈烈大喜。 以为是顾大哥,结果掠近了发现竟然是纳兰书呆子。 不由错愕了下!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纳兰洛已经飞快地在挥手大喊了,“小烈,果然是你来了!其他人呢?” “啊,糖宝儿来了,好,很好!” 近到眼前,见糖宝儿安然无恙的在沈烈的怀中后,纳兰洛顿时又高兴的大喊大叫了一声。 把沈烈又给弄得愣了下,“书呆子,你怎么在这里?二哥不是说你和孩子们失踪了,孩子——” 话还没问完,沈烈就已经看到了百多米外的顾希声和孩子们。 自然也看到了闭目垂站在那里的姐姐古悠然,不由脸色马上就白了起来,“姐姐她这是怎么了?” 一听他问这个,纳兰洛看到他们欢喜的表情立即就敛掉了几分,“我不知道,但是肯定和悠然体内新生的能量有关系,我估摸着多半是失控了!” 521:都来扎堆吧!6 521:都来扎堆吧!6 “失控?什么叫失控?” 沈烈的声音顿时就拔高了好几度。睍莼璩晓 纳兰洛也没怪他,而是伸手一边从他怀中把糖宝儿给抱了过来,一边眼神担忧地看向古悠然那处,“大概是比你们连内功走岔了经络还要严重一点的情况吧!” “那岂不是走火入魔了?煨” 沈烈顿时失声大叫。 “应该是!” “啊!姐姐!厣” 沈烈闻言,急得立即就要往前冲,却被纳兰洛一把拽住,“不能过去!” “书呆子你放开,我去看看姐姐,我保证不会干扰她,你放手!” “我一放手,你就死定了!你以为就你想去看悠然?要是能过去,我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你看看白虎夋一,不也困在半中|央不得动弹?” “啊?” 沈烈这下终于发现之前他觉得有点怪怪的,是因为什么了。 的确,书呆子看样子早就来了这里了,却为什么会待在这么外围的地方。 尤其是他没武功,以顾大哥或者白虎夋一的性子,断没有道理让他一个人留在外围的道理的。 却原来是根本进不到里面去。 “书呆子,为什么不能进去?” “空间虚无!” 纳兰洛皱着眉头无比的头疼,“地上有石头,你捡几块试一试就明白了!” 沈烈闻言,半点不迟疑,很快就捡了两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着前面就扔了过去。 然后,毫不意外的,两块石头都无声无息,全无征兆的消失在了半空中。 沈烈的脸色顿时一变,“这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悠然新能力使用后的后遗症!我不是说过吗?悠然已然内灵成神了!若非碍于这副躯体可能还未锤炼到一定的程度的话,传说中的破界飞升,绝非不可达到!” “可这种能力,也就是上古时的仙人有过这样的手段,多少年来,大陆上早就绝迹了这等传说!”凤惊天下:天才大小姐 “悠然因为冷忧寒的缘故,糊里糊涂的得了这些新生的强大的神秘力量,她自己未必就能控制好,这番因为顾欢欢的关系,贸然动用了,结果便成如今这样了!” “要是我没有说错的话,以悠然和希声他们为中心,向外扩散到咱们所站之处的方圆范围内,到处都是被悠然的力量腐蚀虚无掉的空间破洞!” “这个东西,咱们肉眼凡胎的看不见!悠然她现在又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咱们根本连如何进去都不能,更别提帮忙她了!” “要是有办法的话,希声也不会无助的待在那里光|看着了!” “对了,你带着糖宝儿过来时可曾见到唐二哥?” “见到了!二哥乘坐雷鹰回去接大公子了!” “啊!这么说来,二哥顺利的有见到雷鹰了?那就好那就好!要是能把大公子接来,兴许还能有点办法!” “书呆子你说得都是真的?大公子来就行?” “大公子好歹是海神星人,对空间理论的了解,肯定比我们要多的多,我们无法找到办法进去,大公子却未必!” “可要是冷大哥也没办法呢?” 沈烈原以为只要冷忧寒来了,就否极泰来了。 一听这话,却原来也只是猜测,不由更急了! “现在除了冀望忧寒来了多一个机会之外,小烈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不成?” “可——” 沈烈被问住了,可他马上就指着大宝他们,“书呆子,我还没问你呢,二哥不是让你和白虎看孩子的吗?那大宝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一听沈烈问这个,纳兰洛就不免沉默了。 说真话,到目前为止,他都不知道大宝他们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因为他来循着白虎奔走的方向找来这里的时候,大宝他们就已经进去了。 可白虎夋一被困在半中|央,又说明了这些空洞绝对是非常危险的,他根本别想用侥幸的念头企图蒙混过关。与美女总裁同居的日子 想要和里面说话,发现连声音也传递地相当破碎和困难。 他猜测这多半和小宝被新发现的特殊的能力有关系。 可小宝如今被顾希声抱在怀中,其他孩子的脸上也都各自狼狈脏污的样子,就可见就算小宝有进去一次的能力,怕也绝对不可能再出来把他们俩也领进去的第二次能力了。 甚至于,他总觉得希声好像刻意把小宝朝里抱着,不让他看到小宝的表情,纳兰洛脸上不表现出来,心里这会儿已经早认定了小宝这孩子怕是情况也很不好! 光是这么想,纳兰洛的心就一阵超一阵的在疼! 那是他的儿子啊! 他这个当爹的,只能站在这里干着急!还不能太表现出来!免得令得他们里面的人也不安心! 纳兰洛真是忍着憋着,眼泪全部倒灌到心里去,苦得不行! “书呆子,你怎么了?” “小烈,我担心小宝他——” “小宝他怎么了?不是顾大哥抱着吗?” 沈烈没亲眼看到过小宝能让其他的孩子,一起消失在人眼皮子底下的情形,是以不能体会纳兰洛如今这揪心的担忧和心疼。 纳兰洛嘴唇哆嗦了两下,究竟没有解释,盖因他觉得便是说了也枉然,除了多一个沈烈一起跟着担忧之外,他们该被阻拦在这外头,依旧只能被挡在外头。 “小宝他们现在没事,可这一天不能进去,他们就一天得不到吃的喝的补给。不吃饭还能扛几天,但是不喝水可怎么行?” 纳兰洛只得生硬的这么转了个折。 沈烈也在愁如何能进去,一时间也没注意到纳兰洛的情绪微微有些不对,只是顺着他的担忧也眉头深锁,“是啊!早知道之前不让雷鹰走了!” “我们从下面不能走,从空中不晓得可不可以!” “书呆子你说既然姐姐和顾大哥他们站的那块地方似乎还算是安全的话,那么要是雷鹰从天上把我们从那处地方放下去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咦?这倒是可以一试!” 纳兰洛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两人的高兴还没完,就听糖宝儿的声音已经脆生生地响了起来,“雷鹰飞不过来!”网游之超级国宝 “为什么?”异口同声间,沈烈和纳兰洛就都低头看向了糖宝儿。 “纳兰爹爹,抱我竖起来!让我看看!” “啊?” 纳兰洛还有点迟疑,沈烈却已经赶紧催促了,“书呆子,你发什么愣啊,莫不是你忘记了,除了小宝,糖宝也是早慧的神童!” “啊!对对!” 纳兰洛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赶紧调整姿势,把糖宝儿竖着抱了起来,让她可以正面看清楚整个前面的空间。 “糖宝儿,你能有办法让我们大家进去吗?” “就算我们大人进不去,能让我们有办法送点吃的喝的进去也行啊!” “书呆子,你别催啊,你让糖宝儿慢慢看!” 沈烈见纳兰洛一副冷静不再的样子,赶紧打断他的急躁,可他自己其实也急的很,嘴上说着,“糖宝,好宝贝,你不用急,慢慢来!不用厉害我们!” 糖宝儿抿了抿小嘴,小小粉嫩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好一会儿她才摇头,“烈爹爹,纳兰爹爹,糖宝看不出空洞的位置!” 纳兰洛沈烈闻言,不由都露出失望黯然的神色来。 却又听糖宝儿侧着头,闭上眼睛道,“用眼睛看,会被眼前的迷惑住,不过用感觉的话,糖宝可以察觉到一些异常的地方!” “那糖宝,我们到底能不能进去?” “可惜我这个身体还是太孱弱,站不起来,不得行走,要是我能走的话,应该有几分把握的!” “真的?没关系,糖宝儿不能走,纳兰爹爹可以抱着糖宝!当糖宝儿的脚!” 却见糖宝睁开明亮的眼睛,摇了摇头,“怕是不行,那些空洞肯定有大有小,也没有个固定的形状和位置!” “两位爹爹且看大宝他们身上全是灰尘,泥土的,就该明白他们能过去,俨然就是摸滚带爬齐来了,有些地方小孩子得以过去,大人就未必了!” “除非两位爹爹可以把自己的身体任意变化大小!” 522:最后的等! 522:最后的等! 这话等于是把他们所有的后路都挡住了。睍莼璩晓 但凡他们俩人有这个本事,那便不愁了。 纳兰洛和沈烈的心不由再一次坠入了失望之中。 “糖宝儿,既然从下面走不通,可你为什么说雷鹰从上面也走不通呢!煨” “雷鹰那么大,它不是白虎,不能缩小自己的身体!” “还有妈妈和大宝他们待的地方看着很安全,但是糖宝儿感觉那只是一种错觉,只因为妈妈站在那里的关系!” “要是妈妈一旦移动了的话——仫” 糖宝儿忍不住皱着小小的眉头,啃着手指,很是不乐观。 “啊?那可怎么办?姐姐和大宝他们岂不是?” 沈烈赶忙挡到了糖宝儿面前,“糖宝儿,你就跟我说句实在话,到底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进去?不管怎么样,起码也要先把大宝他们都转移出来再说!” 糖宝儿明白沈烈这么说,不是因为不关心不在意妈妈,而是想要先把其他人都转移出来,好专心一志的想办法解救古悠然。 可是饶是糖宝儿自己也是没什么办法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间虚无和空洞太多的关系,别说妈妈那里,脑波交流没有响应,似乎是因为妈妈自己关闭了脑域通道,所以联络不上。 就算正趴在半途中|央的白虎夋一,糖宝儿居然也无法沟通上。 就可见这破开了的空间,很是不一般。 糖宝儿没说出来的是,就算是身为海神星人的冷忧寒爹爹来了,就一定有办法吗? 起码她没那么乐观! 可眼瞅着沈烈和纳兰洛爹爹已经都担心忧急的不行了,这些话,她就更加不能说了。 “烈爹爹,你得容糖宝儿在想想,现在糖宝儿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好好!烈爹爹不急!糖宝儿你慢慢想,没关系,慢慢想!” 沈烈话刚说完,就听到了有马蹄声。 不由顿时抬头就看了过去。 远处尘土飞扬,黄烟腾腾,竟是有不少战马正奔跑过来的样子。 而在那最前面,无双背着陆文生正竭尽全力的也在跑着。 一边跑一边喊,“烈主子小心!快让开!城内暴|乱了!” 什么? 沈烈还未反应过来了为什么城内会暴|乱,纳兰洛却已经抱着糖宝儿拉过沈烈,就冲着旁边跑了起来。 “书呆子,你拉我去哪里?” “别废话,跟我跑就是了!” 纳兰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头不回的就嚷了一句。 沈烈总算还记得回头冲着无双她喊了一声,“无双,跟着我们!” “是,烈主子!” …… 对比数量超过千骑的战马,以及马上一看就是穿着军|服的兵痞子们。 沈烈他们这几个人,简直就是小儿科了。 而那些人的目标似乎也不是沈烈他们,明明都见到了他们转向朝着别的地方跑了,那些人也没有多看一眼的,冲着古悠然那边就去了。 “该死的!这些兵痞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们是奔着姐姐去的!不行,我得过去帮忙!” “烈,站住!你糊涂啊!你过去帮什么忙?你能帮什么忙?你莫忘记了那些空间空洞,可不是白长在那里的!” “咱们正愁着无法进去与悠然他们汇合呢,既然这些人自动送上|门来替我们做探路使者,你还去阻止个什么劲啊!” “纳兰爹爹说的对,烈爹爹你不要去了!他们若是冲着咱们来的,你再去拼杀,要是冲着妈妈他们去的,那他们已经死定了!” 糖宝儿在纳兰洛的怀中声音很清晰响亮,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无双背着陆文生这顿奔跑累得不清,这会儿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在喘着粗气。 听到糖宝小姐说出这样的话,除了错愕怔愣之外,已经完全忘记了该有什么其他的感慨。第七当铺 而从他们站的这个地方,离夫人站立的地方约莫三里左右。 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在一片平原的城外,这个距离足够他们看得清楚三里外的所有的情况。 只见那些战马上的人到了地头,只稍稍拉了下马缰,似乎有人发现了地上之前白虎留的字样。 但是很快下马的人又重新上了马,一挥手,就再度驱马朝前奔了起来。 沈烈和纳兰洛见状,呼吸都为之停止了。 就等着那些人会有什么下场。 而无双他们因为还不知道空间虚无的情况,眼见那些人纵马冲着夫人他们就去了,当即就站了起来,“夫人——小主子们,快跑啊——” 然而,她的话还没喊完,就错愕地看到最先奔在前面的好几匹马不见了,连带的自然还有马上的人。 然后没多一会儿,一幕非常奇怪的画面就出现在了无双她们眼前。 她清楚地看到那些马啊,人的,以一种很奇特的方式在一块块的消失。 有的是先没了马上骑士的上半身,然后马头居然还在往前冲。 而有的则是马的整个身体和上面的人,都不见了,只剩4条长长的马腿失去了支撑掉落到地上,至于有没有血渗出来,无双她已经顾不上去看去想了。 只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后面的队伍,似乎完全没发现前面的人不见了一般,一个劲地往前冲着。 等到最后面的人意识到不对劲,停下来的时候,偌大的超过千骑的队伍,只剩下可怜巴拉的百多骑了! 而那些人用力地拽着马缰,无双即便不能看清每个人的面孔,也能想象得到他们内心极端的恐惧。 明明他们的马匹离夫人她们几人就不到百多米的距离。 可这百多米的距离就犹如天堑,又犹如填不满的魔渊一般。 他们那么多人马碾压过去,便是铁人,也该被踩踏成肉泥了,却偏生,该站在那里的人还站的好好的。 大人小孩,都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们。 宛如他们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可怜虫。 而奔在他们前面的袍泽和带领他们冲在前面的郎将,尉官们,此刻完全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 若非他们中间正好有人抬头清楚地看到,奔跑着的马上的郎将大人的脑袋,突然间就不见了的情景的话,他们可能还以为不见的袍泽,都只是跑远了呢! 但是现在,凌乱的马蹄印堆积的最多的地方,就像是一条生死线一样。他们停住拉缰的这一边是生,而马蹄印变浅和不见的地方就是死境。 那吞噬了那么多人马的面前的虚空,犹如张开嘴的恶魔一样,令得侥幸没冲过去的剩余的人,全部都在发抖冒冷汗! 若非地上断断续续掉下的残缺不全的马腿、马的身体,有些是马的内脏器官; 自然也有人手人脚,以及那好似被什么特别锋利的东西,在瞬间切开而掉落了的半片脑袋,等等情景,都真实不过的历历在目的话。 他们谁能相信,这完全看上去没有一点点异常的前面,会是这样的绝处。 “啊——有鬼啊!有魔鬼啊——” “啊——快逃啊!” 混乱又一次开始,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往前冲,而是争先恐后的往后退,自然也有往旁边跑的。 可他们忘记的是,并非只有前方是危险的。 他们冲刺的太前了,比纳兰洛和沈烈他们原来站的地方都要深入的多。 若非那处地方的人都是死在了顾希声和唐拓两人的手中的话,那处空间肯定也是空洞无数的。 可这同样是他们的不幸。 如同单刀直入中锋一般的冲是冲了进来,幸运的正好在最紧要关头前勒住了马,要是就此一一退出去的话,还能侥幸落下一条命。 可他们有些人太自作聪明了,急于回逃的看到白虎夋一正趴在那里回头看他们,便以为起码白虎待的那个方向一定是安全的。 于是,又十几骑不见了。 这次不见的连半点血腥都不曾留下。 就像是他们自己把自己送进了看不见的恶魔之口。 ……权臣为夫 …… “怎,怎么会这样?” 无双和陆文生都惊呆了。 好半天两人都找不回自己的舌头的功能。 而沈烈和纳兰洛的脸色也同样难看,虽然死的都是不知所谓的人,可他们不是为了他们的死而心惊同情。 他们恐慌的是,那么多人命和马匹填进去,连点涟漪都没泛出来,可见那被洞穿了的空间空洞,不说每一个都是无底无尽的,起码区区几千人一定是无法填满的。 难道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在外面,看着里面的姐姐和大宝他们死吗? “他们完了!” 糖宝儿小小的年纪,叹了口气,“天地间的威力就是这么的无情和残酷的!” “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来的这里,这片虚无的空间,以后都将成为无尽的死地!” “糖宝儿,咱们该怎么办?” 沈烈颤抖的哭腔都出现了。 “没有办法!等吧!等唐拓爹爹把忧寒爹爹找回来,看看忧寒爹爹是不是有办法令妈妈苏醒过来!” “或者——要是小宝弟弟能恢复过来,也许也会有一线生机!” “小宝?” 纳兰洛和沈烈异口同声地反问。 “嗯!小宝弟弟体内的能量很奇怪,和我和妈妈都不一样。应该是和纳兰爹爹你体内潜|藏|的力量是相似的,不过——” “糖宝,我的体内也有神秘的力量吗?在哪里?你有没有办法把它们激发出来?” 纳兰洛闻言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就满是希望的狂喜了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百无一用的书生,若是换了从前,他未必渴望力量,可现在,全家都陷在这样的绝境里,要是他体内真有什么神秘又强大的力量的话。 只要能把家人都解|脱|出来,便是如当|日冷忧寒那般,因为激发力量而失去生命,他都没什么可迟疑和后悔的。 “纳兰爹爹,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糖宝儿你说!” 糖宝儿摇着头看着他,“纳兰爹爹你的体内是有一股很隐约的能量波动的样子,可是——那激发不出来!” “为什么?” “我觉得那应该不是纳兰爹爹你自己的能量,只是一种能量波动后的残留!” “啊?糖宝儿,你快说说,什么叫能量残留?是说书呆子已经把他的能量用光|了吗?” 沈烈一听也急了。 糖宝儿又是快速地摇头,“不是这样的,糖宝儿也说不好!” 她虽然智慧已成,可是毕竟经事历世太少。 是以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用言语来进行比喻,却词语很是匮乏和缺少。 好一会儿才总算找到一个勉强她觉得能说清楚她要说的话的例子,就道,“反正若是能量就是熟了的饭菜的话,那么纳兰爹爹就是那煮饭菜的锅子,妈妈的能量就是催动这个锅子煮饭的柴火,然后煮熟了的饭菜就是小宝!” “啊?” 饶是沈烈和纳兰洛都是才思敏捷,能举一反三的人,听了糖宝儿这样的例子和比方,还是忍不住满头黑线。 一时无法理解。 什么锅子,什么饭菜的! “都说了糖宝儿说不清楚!爹爹们还要我说!就是,就是纳兰爹爹你身体内的能量波动不是属于你自己的。” “那是属于小宝的!” “糖宝以前可以和小宝心灵相通,互相说话,所以糖宝熟悉小宝的气息和感觉。” “纳兰爹爹体内的气息,就是属于小宝的!” “糖宝儿,小宝是我的儿子,他若是有神秘的能量的话,也该是我和他妈妈一起遗传给他的,怎么叫做我的气息是小宝的啊?” “就是属于小宝的!” 糖宝儿解释不清楚,但是却还是一口这么咬定。 令得纳兰洛和沈烈便是失望与不甘也无奈。素华映月 陆文生听了半晌,算是听出点味道来了,“烈主子,纳兰主子,文生插句嘴,文生以为糖宝儿小主子的意思大概是,纳兰公子与夫人两人体质很特殊,结合之后,孕育了出来了小宝小主这么一个独一无二,又拥有了神秘力量的孩子!” “而关于纳兰主子您本身,却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的!” “对!对!” 糖宝儿虽然觉得陆文生解释的依旧不算对,但是比她说的要合适,就立即点头。 纳兰洛真是吐血的心都有了,这算不算是悠然口中不止一次提到过的基因的异变和进化? 明明自己是老子,可是他就是什么本事没有,到了儿子那里,却神秘强大到没边!糖宝儿的话其实已经令他回想起某些他从前不明白的事情了。 好比当年他和悠然第一夜共度后,他只觉得他的体内有无穷的力量。 这些年在忘忧谷里住着,与悠然生活了多年,这种不知名的变化就更加别提了。 虽然没有滋生出过任何一点点练武之人的内力,可是他身体的坚韧度,以及肌肉爆发出来的纯粹的力量,别人不清楚,他自己却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不说别的,一点武功不会的自己,跑的能比会轻功的人还要快,而且长久都不会感觉疲累,要说这里面没有悠然之功,他绝对不相信。 这么看起来,兴许他就是那一尊可以用来炼出顶级神丹的鼎炉,悠然的存在,就是那包裹鼎炉的丹火,而小宝这个孩子,便是她们夫妻俩无意中炼出的绝世神丹! 神丹有其灵性,药性,他这个鼎炉顶多也就有点药性|残留! 他现在逼着糖宝儿也把他当神丹激发,也难怪糖宝儿一个劲地摇头说不行了! 这番用他自己的理解方式,终于弄清楚了他自己的作用后,纳兰洛只觉得他就是个鸡肋啊! 到头来还是帮不上悠然和希声他们半点忙!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吗? “走吧!”纳兰洛有些无力地说了句。 “书呆子,你没事吧?我们走去哪啊?” “还能去哪?去原来站的地方等着,等唐拓带着冷忧寒回来!” 说完,他抱着糖宝儿就沉默地朝前走了。 沈烈有些不安地看了看纳兰洛的背影,转头就看向无双和陆文生,“无双,文生,过不了多久,天就要夜了,我们都可以不吃东西,但是糖宝儿还小,必须补充食物!” “纳兰他情况也不太对劲,无双你带着文生进城,安置下文生,然后再送点吃食和必要的物品出来!” “别再说什么要和我们一起等在这里的话了,这没用,要不是放心不下纳兰,我自己也进城去安排这些琐事了!所以无双文生,我只有辛苦你们了!” “要是大哥和三哥他们也在就好了!” 说完这些,沈烈眼圈都红了。 眼瞅着弄不好这个家就要完了,魏岑和邓傲他们还不知道呢! 而没有雷鹰在,他连想要通知他们回来看一眼都不能。 只希望唐二哥此去找大公子的时候,一切都顺利,千万别大公子也出了大岔子,要是那样的话,就真的一点点希望都没有了。 …… …… “老三,不行,我想回去一趟!已经有一天时间联系不上雷鹰了,我总觉得会不会是悠然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再有一天我们就进入神府地界了!现在没有雷鹰,你就算立即快马往青夏城方向赶,没有个四五天,你能赶到?” 邓傲坐在篝火旁,眼都没抬一下,只是语声冷静无比的说着。 事实上他今天也一直眼皮跳个不停,好似冥冥中已经有不好的事情在发生了一样。 但是他同样清楚,现在他们离开悠然那里已经太远了,便是想要帮忙也是鞭长莫及了。 他们唯一能帮的就是赶紧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控住神府,然后再蓄势杀回去。 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回去,悠然那边帮不上忙不说,趁虚而入拿下神府的计划也会流|产,是以,到了这份上,不管身后什么样,他们都只能前行。 魏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太担心太担心了,只能在嘴巴上闹腾一番! 邓傲却比之更冷静,“行了,短暂休息结束!所有的人,起来,继续赶路!” 523:结篇1 523:结篇1 “雷鹰,这什么地方?回去小院!不是这里!” “该死的,别告诉我你迷路了,我不会相信的,赶紧飞啊,停在这里做什么?” 唐拓用力地拍打雷鹰背上光滑坚硬的钢羽,奈何雷鹰就是停伫在这处山脉的上方,不再飞行了。睍莼璩晓 而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离他们原来住的家还有多远熨。 兴许弄不好就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唐拓现在有点后悔没有把糖宝儿带上了。 他算是明白过来了,没有糖宝儿在,他的话雷鹰根本不听轿。 或许在它经历最后一次飞行的时候,大师兄就已经有过吩咐,把人都安全送抵达青夏城后,不许再带人回去小院那处。 无疑,大师兄这么做是打算他一个人面对危险。 不想他们也全都回去,受了牵累。 可唐拓现在却真的欲哭无泪,他不怕受牵累,他怕的是雷鹰这么固执的不肯飞,他找不到大师兄,而这里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离那小院还有多少路。 他甚至不敢下雷鹰的背,生怕他前脚刚跳下去,雷鹰这混账后脚展翅就飞走了,把他一人丢在这荒山野岭的,那才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呢! “雷鹰,赶紧起飞,听到没有,不能停在这里,大师兄很危险,糖宝儿她们也都很着急,现在能不能让大家都脱离危险,就全靠你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不分轻重的固执!” “我知道你听得懂,别装什么都没听见!混蛋!快飞啊!飞啊!” 唐拓用力地捶打雷鹰的钢羽,吼的嗓子都快要哑了。 奈何雷鹰就是自顾自的低头用喙啄着翅膀下的羽毛,宛如没听见一样。 气得唐拓一口逆血都吐了出来。 仰天哀嚎:“冷忧寒啊冷忧寒,你可知道你这番自作聪明的举动,真真是误了全家人的性命啊!” “我不甘心啊!阿然——阿然——没想到我唐拓今天要被这孽畜给气死了!罢了,罢了!孽畜,我不求你!我便是死,我也要爬回到阿然身边去死!”宅居风水师 唐拓重重地用衣袖抹了一把口唇边的血迹,硬是压住胸口心脉处隐隐的痛,懊恼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这种情形下,他更应该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能有损伤,不然的话,他都乱了阵脚,完全放弃了希望的话,阿然和希声那边岂不是更加要绝望了? 怪只怪谁都没料到,冷忧寒会把这只雷鹰给教唆成这样! 唐拓努力调匀了下自己的呼吸后,握着自己的剑就跳下了雷鹰的背。 然后看都不看它一眼的稍稍认准一个下山去的方向就往前跑去了。 此时,日头偏西,竟是快要太阳下山了。 要是不抓紧时间出山去的话,等日头完全西斜,就更加难以辨识道路了。 雷鹰看着唐拓的身影飞快地离开离远,然后慢慢变小,它的眼神里也浮现了几许说不清是不悦还是疑惑,或者也是有担忧成分的神情。 偌大的双爪,有些烦躁不安的把脚下的巨大石块给蹂|躏|的粉身碎骨。 双翅的翅尖也不断地收起又张开,剐动的地上的地皮恨不得都被那带起的劲风给削薄三成。 看了看唐拓下山的那边,又看了看山路另一边的远方天空。 好一会儿,才听它仰头朝着天空就凄厉的长啸了一声,下一秒,就见它倏一下便滑翔着翅膀朝着唐拓的去路飞掠了过去。 唐拓还未到达山下,不过刚行进到半山腰,山路有些险陡,且雷鹰这孽畜,似乎特意选了这么一座没有人烟上来过的荒凉山头,以至于连条稍微能过人的小路都没有。 若非手中好歹还有把利剑的话,这会儿怕是连山腰都到不了。 是以当雷鹰呖啸的时候,他自然也听见了,不过却头也没回。 此刻在唐拓的心里,那孽畜已然是他恨之入骨的东西了。 对它不抱有指望,自然也完全不关心它的要飞走还是要长啸。 可他不关心雷鹰的举止动向了吧,却料不到雷鹰反而主动来衔他了。 唐拓只觉得身后一股强劲地疾风推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趴下避开,就只觉得身体被推飞到了半空中。盛世女皇商 “啊——” 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需知这一下可是完全飞到了高空中,离山底不知多少丈,中间全无攀附借力的东西,这要落实了,那是连块完整的骨头都休想找到,唐拓如何不惊? 眼看着高空中自然形成的罡风,重重地把他的人往下压落的时候,‘砰——’地一下,他的身体已经摔落到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上面。 唐拓睁眼一看,不由被气乐了! 这不是雷鹰那孽畜的背上,又是哪儿? 他也不急着爬起来了,干脆就这么趴着便道,“不是不飞了吗?怎么又来找我?我这回对你没什么要求了,只一点,你若不带我去你主子冷忧寒那里,便送我回青夏城好了!” “我也不指望去找冷忧寒去救阿然什么的,他既自己要当英雄,撇开我们全家于危险之外,那便由得他去!阿然便是也没救了,好歹我也陪着她死便是了!” 唐拓也不管雷鹰听不听得懂,反正这胸口的这股子浊气,不发泄|出来,他被气伤了内腑和心脉,如何能好得起来! 其实他也知道,雷鹰既然又把他给弄回了背上,便是肯定会把他送去冷忧寒那边的。 只是被这家伙硬生生的浪费了整整两个多时辰的时间。 这眼瞅着天都快黑了。 要是雷鹰不带着他在天空乱飞浪费了这些时辰的话,这会儿怕是都已经接到了大师兄,快要回到青夏城的半途上了。 罢了,人要知足! 唐拓这般与自己说了下后,干脆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毕竟从阿然带着他们与顾欢欢的人动手开始,到现在,又是杀人,又是忧急,绷紧的神经一刻不曾得闲。 现在已经确定了雷鹰肯定会把他送到正确的目的地后,唐拓便决定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 夜。终于还是如期的到来了。 对于冷忧寒和澹台丰颐来说,这个夜幕的来临,早已经是迫不及待了。致命纠缠:二嫁腹黑男 老李头却很有些紧张。 老家伙也明显的感应到了来自冷忧寒身上浓烈的战意。 显然对于大公子非要把人送走的意图,完全的明白了,根本不是什么猜测感觉到有危险,而是真的有让他觉得十分危险的敌人在暗中。 “冷主子!” “在屋子里待着,哪里也别去!天亮后,雷鹰就会回来!” “冷主子,老奴不——” 老李头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发现身体被冻住了不能动弹了,这才知道,不管他是不是留下来,能不能为主子尽忠都不由他做主。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冷忧寒通身被雪白的袍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就那么一挪一闪间,便消失在了眼前。 而同样是城外的地洞之外,顶着原来属于顾欢欢的身体的澹台丰颐,迎着暗色的夜幕,掀开了黑色的斗篷的帽子,目光贪婪又激动的看着前方暗夜下的小城轮廓。 欧明磊和倪明泽则恭敬地站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走吧!去见见为师的猎物!” “是,师傅!” 三人看似缓慢,实则却是用几乎每一步都掠出去三丈远的速度在往前漂移着。 不过还未行到城郭前,就见面前的空气如同被什么东西扭曲了一般,弯弯扭扭间,一道白色的身影就从朦朦胧胧中转变得清晰的出现在了他们三人的面前。 突兀却又显得无比的神奇。 “不用找,我来了!” 冷忧寒清冷的声音,缓慢地响了起来。 虽然面目被白色绞纱全部都蒙罩掉了,不过声音却是冷忧寒原来的声音,他甚至完全都没打算过掩盖一分。 欧明磊和倪明泽固然脱口而出的大叫一声,“大师兄!” 澹台丰颐又何尝不是面目错愕惊愣了一下? 足足三秒,才眯着眼睛,阴测测地说了一句,“没想到竟然是寒儿你得了那莫大的机缘!甚好!甚好!” 524:结篇2 524:结篇2 而冷忧寒却在看到她的面目,又听到她发出他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后,绞纱后面异于人类的眸中漩涡猛地剧烈的旋转了起来。睍莼璩晓 “原来是你!” “是啊,寒儿也不曾想到吧!看来你我师徒果然缘分深厚,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又见面了!想来寒儿心中应当十分欢喜才对!” “我的确很欢喜!”只不过他这冰珠子一样的声音可听不出哪里有欢喜的味道,“你怎么还不死?煨” 欧明磊和倪明泽只觉得呼吸都被遗忘了! 师傅和大师兄不愧是这个大陆上最强大的两个人,如今还没动手呢,光这说话间对峙的气势,就压|迫的他们头都抬不起来了。 “寒儿这话听得为师我有点伤心了,为师自忖对你可算是耗尽了心血,用尽了时间的培养,你自小在襁褓中便由为师亲手养大,却如今第一个想要我死的人便是你吗?撞” 澹台丰颐这话一出,倪明泽和欧明磊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看不到任何一点点面容和肌肤的冷忧寒的身上。 在他们看来,对于大师兄这样忘恩负义,背叛师傅的行为,他们也是看不过眼的,他们不愿意相信大师兄本性了大师兄他们迷乱了心智。 这会儿还妄图听到冷忧寒的辩解。 却不知,这个世界上,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冷忧寒早就可以说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最高境界了。 哪里在乎区区两个人对他是否误解。 原本他以为面对的至少会是如同夋五之流的强悍物种,没想到居然会是澹台丰颐! 这无形中,已经令得心里无底的冷忧寒,凭空就多了一半以上的胜率和勇气。 淡淡冷哼一声,“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好奇的是你如今顶着顾欢欢这个女人的身体出现在我面前,那么顾欢欢呢?” “你不用回答,我其实也不关心她的死活!我只是可笑你一辈子忙忙碌碌算计无数人,所谓所求的到最后不也一场空了吗?” “换了从前的澹台丰颐,纵然是心黑手辣,起码还有那么点要脸,哪像你现在这副样子,顶了个女人的身体,当真是看着都令我恶心!” “冷忧寒,你——” 澹台丰颐似乎没料到他会被从来清冷少言的冷忧寒,用刻薄尖利的话给骂成这样。 一时间,气得都有点发抖了。 倘若今天这些话,出自一贯就牙尖嘴利的魏岑口中,他都丝毫不会动气。 可偏偏骂得这么狠,把他看得这么低的人是冷忧寒,澹台丰颐就觉得有点受不了了。花都特种兵王 “不用废话了!你既然盯上了我,便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也懒得与你多说,直接动手吧!” “因为你已经浪费了我太多的时间了!” “哈哈——寒儿,你果然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你变了很多,性格都有点不似你了!看来,海神星文明遗迹内你虽然得了好处,可对你本身的影响也不小!” “你说为师我变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令你恶心,你有胆子怎么不把你脸上的绞纱给取下来?” “你也好歹让为师我看看,海神星的高级文明把你改造成什么模样了!” 澹台丰颐状似开怀大笑的脸上,眼底,全是阴测测的狠毒和嘲讽。 看得冷忧寒嘴角一紧,不着痕迹地朝前又进了半步,“你是谁?” “寒儿莫不是糊涂了,连为师是谁都不认识了?” “你知道说海神星文明,又怎么会单纯的只是澹台丰颐那个老贼货!哼,夋五是我亲手做掉了的!所以死的不能再死了,让我来猜一猜,你的脑子里面还有谁?夋四?还是夋三?” 冷忧寒如此直截了当,又正好命中正题的话语,当即就再一次令澹台丰颐变了脸色。 “你,你果然是得到了海神星文明遗迹内的好处,只不过——哪个跟你说过我的名字!” 这一刻的澹台丰颐的声音显得有些奇怪,似乎发声发得很不自然。 脸部的肌肉表情和声音也无法协调上。 甚至于两侧脸颊上的肉都在一高一低的跳动着,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脸皮底下打架一样。 看得冷忧寒嘴角的笑意更冷。 心头的戒慎却更高了几分。 果然澹台丰颐这个老贼货,现在变得不单纯了。 难怪顾欢欢那个女人会遭了他的毒手,丢了自己的身体,却原来他那残魂里融进了夋三夋四中的一个的残魂。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夋三还是夋四了! 用白虎夋一的形容,夋三纯粹就是个没脑子的。 夋四就不同了,当年白虎夋一之所以会栽,一半以上就是毁在了夋四的毒计算计中。 若是澹台老贼灵魂内收容的夋四的一缕残魂的话,冷忧寒不拿出十分的本事和精力来都不行了。 “谁和我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现在逃出一缕残命来,已经是偷天之幸了,可笑你居然不好好的龟缩躲匿好,居然还不知死活的跑出来找我的麻烦!” “不过你倒是会挑选,大陆上万千的灵魂你一个没选,偏偏选了澹台老贼!” “如今还和他一起共同夺舍了一个卑微女人的躯壳,哈哈,这还有半点你们自恃的母星生命的高贵吗?当真是可笑可耻之极!”[机甲]重生军人 “混蛋——” 澹台丰颐顶着顾欢欢那种妖媚的脸,却发出了半声犹如太监被人掐住了脖子后,发出的难听至极的声音后,就戛然而止了。 然后好一会儿,当她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冷忧寒看到了她眼眸里深深的贪婪和寒意。 看着冷忧寒的头脸的位置,她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寒儿,你果然厉害!区区攻心之计,居然被你在这样的场合下都用得淋漓尽致了!不愧是澹台丰颐耗费半甲子心血教出来的徒弟!” “如此也好!所谓旗鼓相当,得胜后才能更加精彩和灿烂,不是吗?” “你本是我的徒弟,却得了海神星文明遗迹内的好处后,变得不再单纯的是我的徒弟!” “而我,本来魂魄不整,又被顾欢欢那个贱|人背后阴了一次,以为天要绝我澹台丰颐,却不想冥冥中自有大造化庇佑为师!” “竟然让为师我夺舍了夋四这缕母星人的一切记忆和力量运用的法门!” “更加天造于为师的是,母星人的力量规则,全在于一团火焰般的灰色雾气,他们称之为qun种!” “而为师我多少年之前,就是这颗星球上被选中的第一个,也是唯一成功的一个最接近于成功品的试验品!” “哈哈,现在你也看到了,当年它们敢于让惊采绝艳的为师当他们的试验品,现在就是为师连本带息的收回一切的时候。” “所有的经验,所有的记忆,所有的力量,现在都归为师所有!夋四他不甘心又如何?现在他还能侥幸残喘一番,不需得几天,为师就能完全把他的一切给炼化了!” 澹台丰颐实在是太得意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可在吞噬了夋四的记忆,又意识到他有希望成就天地第一人的未来后,这种膨胀和自傲,令得他无法不宣泄这种喜悦的心情。 而对着冷忧寒这个澹台丰颐认为天下第二个天才聪明人的大徒弟,若是不宣扬下自己比他的更高一筹,等到他真正成为了这个星球上的亘古一人,岂不是要懊恼万分? 是以,便是冷忧寒表现得十分的鄙夷和不屑于听他说话,澹台丰颐还是自顾自的把他要说的,全说了一番。 却不知冷忧寒听了他这些话后,心中一凛之后便是一喜,果然是夋四啊! 他便知道夋三既然是没脑子的,那空间通道崩塌之后,能在那样的情形下还逃出一缕qun力来的,显然不可能是夋三,只可能是夋四了。 本来他还不知道夋四和澹台丰颐融合后,可能保有多大的能量。 但是澹台老贼的这番话,却无异于给他抖搂出了底牌。 那夋四逃出来的居然只是保有了记忆和知识的一部分残魂。绝对武力 而且虚弱到连澹台老贼自己也是残魂之身的情形都没斗过,如今反而被澹台丰颐掌握了主动权。 可见即便逃出来的是夋四,但是在冷忧寒看来亦已经不足为惧了。 不过—— 冷忧寒暗自心神一敛:澹台老贼素来诡计多端、老谋深算,亦不能排除他是故意说这些话给自己听,以起到混淆视听,误导他、好达到放松对他的警惕的目的! 好在不管他的用意是什么,在冷忧寒的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那就是全力以赴,绝不手软! 左右要在天亮之前,让这个世界上再无澹台丰颐这个老东西的存在! 思忖既毕,对于澹台丰颐吃定了他的啰嗦和自以为是的话语,冷忧寒就更有种站在高处,俯视苍生般的清醒和冷静。 而澹台丰颐却还犹自傲然自负地说着,“掌握了玄妙的高于这个世间一切的智慧和力量的感觉,非常的不错吧?是不是也有种想要窥探下这个星球以外的宇宙奥义,到底是如何的?” “为师也有这样的yu望!” “然则为师的魂魄不齐整了,身躯夺舍的要求和限制又太多,除非能证得无上大道,百无禁忌,不然的话,为师这具夺舍自贱|人的躯体,是不足以容纳为师的我的强大灵魂的!” “而为师yu证大道,就必须要吸纳更多真正的对为师有用的东西,海神星文明遗迹内你得到的好处,就是为师需要的营养了!” “寒儿,为了师傅我的天道大成,今夜,说不得就要让你牺牲一下了!” …… “说完了?” 冷忧寒微笑着反问他,心情突然间变好了。 因为他蓦地反应过来,只要他把澹台老贼解决了,那么悠然和自家家里所面对的一切的难题都解决了。 顾欢欢的身体既然在这里了,那么命肯定也已经没了。 如老贼这般一缕魂魄能一再逃脱夺舍的,冷忧寒自信这天底下也就澹台老贼一人能做到而已。 别人的命、别人的灵魂,没这等本事! 而逃出来的夋四,本来只要潜|伏起来,日后定成为心腹大患,现在也暴|露在了面前,还被澹台老贼给吞噬融合了。 可笑老贼货说什么他自己是天地造化庇佑于一身什么的,照冷忧寒此刻来看,分明是天地造化也看他不顺眼了,所以才安排一切的麻烦和罪孽都集于他一身,令得自己毁灭他,也好还天地一个太平! “说完了就动手吧!我就在这里,看看是你有好胃口把我吞了,还是我把你拍得灰飞烟灭!” 说完,他的目光短暂地扫了眼澹台丰颐身后的欧明磊和倪明泽,“你们俩,退远一点,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525:结篇3 525:结篇3 欧明磊和倪明泽却没有听话的就退走,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澹台丰颐的背影。睍莼璩晓 顶着顾欢欢美艳面容的澹台丰颐虽然没回头,却依旧在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笑容,手轻轻挥了下,“既然寒儿要你们退避,你们就且躲远一点吧!” “是师傅!”老五欧明磊立即就恭敬地弯腰诺了一声。 小六倪明泽却还有些踯躅着不愿意走的样子熨。 “回去之前的地方,静待一个时辰就可!” 澹台丰颐一副很有把握,挥斥方遒的样子,好似面前的冷忧寒是弹指间就能被灭的对象一般。 冷忧寒针对他这番姿态也不说话秸。 那种场面反正怎么看都给人感觉怪怪的。 倪明泽张了张嘴巴,看向自家大师兄的方向,想要说点什么,却被旁边的欧明磊一把拉住就朝着他们的来路回奔了去。 …… “看不出来寒儿你竟然还存有几分菩萨心肠!” 等老五和小六都不见了身影后,澹台丰颐的语声再没有之前那种漫不经心的自大,也没有了之前说话间,故意流露出来的作为师傅的仁善味道了。 反之,这会儿他的语声阴测邪冷的宛如一把冰冷的匕首刺入肉中的感觉。 冷忧寒却冷冷地笑了一下,“你把老五和小六带在身边存了什么心思和念头,我不关心!” “你以为我让他们走是怕你对他们下毒手吗?” “你也太看低我的智商和情商了!” “什么意思?”澹台丰颐虽然听不懂什么智商情商的,却也知道冷忧寒这句话绝对不是表达的什么好话。 “意思就是谁知道你有没有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做什么手脚,在关键的时候背后暗算我!” “我不惧你在我当面使出什么手段来,等我解决了你,自然会去好好检查和照看一下我的好师弟们!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我的师弟的话!” 冷忧寒这话一出,澹台丰颐愣了下,然后也仰天长笑了起来,“好!很好!好极了!你果然可以出师了!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你是真的成长了!” “少来这一套!” 冷忧寒呵斥了一声,然后那双白的晶莹透明的双手就从厚厚的袖中伸了出来,“你不是想知道我从海神星文明的遗迹里到底得到了些什么吗?现在可以来试试了!” 澹台丰颐闻言,再不敢有半分托大。 尤其是双眼完全落到了冷忧寒的那双手上,待看到那双手透明的宛如能不见一般,更是瞳孔剧烈收缩了起来,声音都变了味道了,“你的手——” 话还未落,就见那双手已经飞快地突袭向了他的面门。 澹台丰颐几乎立即仰面下腰,又双脚在平地上后退了好几丈,以为能躲过这一记,却见那透明的十指依旧如影随形地紧紧地追向她的面门。 疾念间,澹台丰颐不得不以十分不利于他挪转的方式,就这么半下腰的出手格挡向冷忧寒的手指。 “噹——”的一下,很是清脆的金属声音。 伴随着的还有两人这第一次正面交锋产生碰撞后的力的强大回压。 澹台丰颐顿时就倒在地上,然后顺势飞快地滚了两圈,重新站了起来。 而冷忧寒则力量用老,双臂又回缩了回去。 原来之前他的人根本还没上前,不过是利用海神星人,本体的随意变化和伸长和曲展的能力,使得双臂伸长力|压攻袭向了澹台丰颐而已。 本就没想过一靖全功。 这会儿被格挡回来,也没有出预料之中。 只是没想到,澹台丰颐融合夋四的记忆也不过不长时间,又加之夺舍了顾欢欢这具其实不怎么合适的身体,竟然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她这个身躯,弄得这般钢身铁骨的。 那一下清脆的碰撞,结结实实,可见密度都比较厚重。 纯粹以人类身躯骨骼的构成而论,是不可能有这样金铁相撞的声响发出的。 从来不曾小看过澹台老贼的冷忧寒自然更是心头谨慎仔细到了极点。 然而动作上,两人却都勇猛无比。 口中冷叱一声,再度踏足前冲,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共同冲向对方。 只不过澹台丰颐前冲的同时,左手拔出了背后藏着的一把长剑。 拔剑之后,剑尖垂下,拖剑直行,而冷忧寒却只是抬手甩臂,对他而言,他的双手就是他的武器。 这个星球上,没什么其他的人造金属可以硬度超过他的身体。 之前较力过后,多少已经知道澹台丰颐如今的程度的他,再这番再次前冲之时,更加注意分配了他的能量。 十丈距离并不遥远,几乎几步间,两人就短兵相接。 澹台丰颐抢先出手,长剑自下而上反撩向冷忧寒的下|半|身,似乎想要从中间把冷忧寒辟开一般。 此刻对于他来说看中的是胜利,是得到冷忧寒身上的海神星文明遗迹的好处,至于手段是否光明,他完全不在乎。 而对于澹台丰颐这一剑,冷忧寒并没有封挡,也没有后撤躲闪,而是视若无睹的抬起右手屈指成拳的就冲着澹台丰颐的脸面而去。 显然,那架势有种今天非要和澹台丰颐的头脸杠上了的味道。 果然,澹台丰颐的剑再是锋利,也不能破开冷忧寒身体本身的防御。 剑尖的锋芒,自下而上的一直划到了冷忧寒的前胸,除了割破了冷忧寒身上的最外层外袍之外,半点皮肉都不曾伤到他。 反观冷忧寒凝足了能量的右拳,却重重地砸上了澹台丰颐的左腮。 一拳击中,只听‘噹——’的一声,澹台丰颐立刻被其砸飞了出去。 即便没有轰开他的头颅,却也令得她的左腮腮骨破裂下陷了三分。 澹台丰颐喉咙口发出一声丢了面子怒吼,兴许也有这特殊的能量侵内后,带来的额外的剧痛感。 所以澹台丰颐飞快的又在地上滚了几滚后,重新揉身而起,举剑再度回冲。 那原本活生生的美人脸,此刻已经变成了半边修罗,只不过却是不流血液出来。 冷忧寒微微有些皱眉,暗自重新握了握拳头,那一下实打实的揍上,澹台丰颐的面部下陷,他的拳头却也未必一点不痛。果然海神星人并不是天生懂得战斗的生命。 他以为已经凝足了能量的一拳,竟然不过是让澹台老贼这具躯体毁个容而已。 眼见他凄厉鬼叫着的又冲了回来,冷忧寒也不迟疑,将一直不曾散去的能量,再度满满地灌注于双手和双膝。 因为这一次,他整个人纵身跳了起来,直接以泰山压顶之态,把全身最硬的部位,冲撞袭向了澹台丰颐。 那把长剑在对接的第一时间就寸寸断裂了。 冷忧寒的身体完全没停顿的就已经把澹台丰颐这个女人身体,给压到了地上。 双膝扣紧他的两肋,抬拳就重重地打了下去。 澹台丰颐也急眼了。 若是单论招数的话,冷忧寒的武功还是他教出来的。 招数比拼上冷忧寒不可能占到便宜和先机,这一点冷忧寒自己也明白,所以动手之初,他就已经想好了,完全摒弃所谓的章法,直接以蛮力而破之。 澹台丰颐这会儿也恼恨无比,他从夋四的记忆里获悉明白,单纯以战斗和身躯强横能力而比拟,别说冷忧寒可能只是得到了若干海神星人遗迹的好处,并不是真的海神星人。 就算是,也未必就能在身躯作战上,完胜一个母星勇士! 可娘|的,谁让他倒霉在于自己的魂魄不齐整不说,融合的来自夋四的好处,除了满满敦敦的智慧和知识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能量,哪怕多余的一点点! 没有qun种,也没有多余的qun力! 若不然的话,他早就把自己这个难搞|的徒弟给擒下了! 澹台丰颐也不想想,若是夋四逃出生天的同时还有余力的话,轮得到他吞噬了它,融合它的记忆吗? 526:结篇4 526:结篇4 现在的情形,若是从远处看的话,便是一身白袍的冷忧寒,以一种很不雅观的姿态,跪坐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上方。睍莼璩晓 用他自己的力量压住下面的女人不让她动弹的同时,还挥拳揍她。 简直可以算是恃强凌弱的标准模样了。 但是只有冷忧寒和澹台丰颐他们自己知道熨。 打人的很吃力,被揍的人也不是善茬,并不被动挨揍。 事实上在冷忧寒压制澹台丰颐的每一分每一秒里,她都在找寻脱|身|的机会。 或者说,澹台丰颐意识到这样的近身搏斗,对她自己很不利胶。 若是还想取得胜利,拉开他和冷忧寒之间的距离,是他第一要做的事情。 至于怎么才能找到他的弱点,然后反败为胜的一举拿下冷忧寒,就是先脱开他的钳制后才要想的事情。 是以别看澹台丰颐状似已经无还手之力的被冷忧寒压制在身|下了,其实冷忧寒揍向她面门的拳头,十拳中有三拳他能躲开。 而剩下的七拳中,真正能对他造成伤害的又只剩一半不足。 最怪异的是冷忧寒发现,澹台丰颐夺舍的顾欢欢这个女人的脸面,此刻已经完全被他打得不能见人了,但是七窍内却完全没有血液流淌出来。 非但没有血,连口涎唾液都没有。 宛如她这具身体就不是什么血肉之躯,而是干瘪的老棉絮,所以才没有水分。 但是这明显不符合人类身体的构成成分。 想来肯定是澹台老贼这老东西,在夺舍了顾欢欢的身体之后,对这具身体做了某种他不明白的处理。 他虽然觉醒了海神星人的智慧和记忆,可也不等于就是万能的。 海神星的文明等级比这颗星球高是事实,这也只是代表整体星球而言,科技文明进步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不等于文明只要高,他就能洞悉宇宙中所有星球的一切秘密。 这想必是没有人敢说这话的。 他没有进入吞噬幽光,没有进入海神星号母舰内之前,他冷忧寒做了这个人近三十年的弟子。 对于他这个师傅的本事是打从心底里有畏惧的。 从他的口中就不难知道,他过去多少年里一直就是夋四他们的试验品。 可结果呢? 身为试验品的澹台丰颐还活得好好的,可自以为高高在上,文明程度比较起这个大陆的人堪称神仙的母星人却成了被他吞噬融合的可怜虫。 这要是还不足够冷忧寒对他提起十二万分的戒慎的话,那他肯定会是紧随其后的第二个倒霉蛋,踏脚石。 是以与古悠然不同的是,冷忧寒虽然已经觉醒了海神星的传承,但是他的灵魂深处,早就烙印下了他过去生活过的近三十年,有关于这个星球,这个大陆的一切风物给他已经留有的印象和记忆。 所以他虽然是海神星人了,可他对于他不了解的东西以及一些秘法,他内心深处依旧是报以信任有其存在着的。 而古悠然就不同了。 她本来就来自相对文明发展进步的现代地球,科学这个词留给她的烙印同样深刻。 即便她现在获得了很多能力是她所知道的科学,无法给予解释的,但是在所谓的神叨叨的秘法和科学两者之间做选择的话,她依旧会倾斜于后者。 就好比现在,冷忧寒接连拳打了顾欢欢这张脸皮这么多拳也不出血,他自以为是澹台丰颐用了某种秘法加持了这具躯体的强度。 可古悠然若在这里的话,绝对会换个地方继续揍,而不会盯着她的脑袋。 因为头骨本来就是人体最坚硬的地方。 澹台老贼的残魂融合了夋四的记忆后,所盘踞的地方就是顾欢欢的大脑。 那么加持加固颅骨的坚硬毒和耐击打程度,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头颅固然能如此,身体的其他地方呢? 古悠然绝对不会相信,短短时间内,澹台老贼能把整个一具不属于他自己的身体,练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要是真这么强悍的话,当初他还为什么要去夺他亲生儿子顾希声的躯壳? 直接就用顾欢欢的不就成了? 可见这种所谓的加持也只是短时的,是不可作为永久凭借的。 奈何,这些,冷忧寒因为所处的角度和思维的方向与古悠然迥异,是以一点都没有想到。 因此,尽管澹台丰颐此刻顶着的顾欢欢的这张脸,这个头颅,已经没有一块算是完整的地方了,可真正对于澹台丰颐的伤害,却远没有达到冷忧寒预期想要达到的程度。 非但如此,澹台丰颐也一直不等放弃过挣扎和反抗。 眼见他的能量在不知不觉中耗费下去三成了,澹台丰颐却还没死,冷忧寒的心里也忍不住开始暗叫不妙了。 他这次的能量之所以能恢复被补足,本就是因为无意中的那古曲所达成的效果。 可现在,悠然体内的巨大能量如同一个随时随地会爆炸的核离子风暴团。 他现在因为澹台丰颐不能前去汇合的这段时间里,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又开始发疯抓狂。 是以他也急于赶紧结束这边的战场,好尽快去和她团聚。 哪里能再一次像上回解决夋五那般,耗尽了自己的能量再去让她冒险给自己补第二次吗? 更焦心的是,上一次干掉夋五,一来是夋五大意了,二来是他一开始就抱着同归于尽的方式,豁干净了自己的能量。 这才侥幸成功了。 但是今天,对付澹台老贼,那策略显然胜率不高。 澹台丰颐号称天底下最聪颖敏锐的人,且他了解自己,冷忧寒他想要算计他本来就是很难的。 二来他上次之所以能锁住夋五,因为夋五的所有的能量都很纯粹,就是都来自qun气。 可澹台丰颐很不同。 光看他夺舍的顾欢欢的身体的头骨,他运足能量挥拳下去,这么多拳了,也不曾真正令他受重伤,冷忧寒就不得不对自己还存有的七成能量,能不能消灭他打一个不小的折扣。 现在对于冷忧寒来说,真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了。 他也是个执拗倔强的性子,这么多拳了,就愣是没想过换个地方再揍。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此刻虽然没有力竭的地步,可一直这么下去,最后还是没有消灭澹台老贼的话,能量肯定还是有用竭的时候的。 到时还怎么办? 冷忧寒这短暂的一个闪神瞬间,一直在寻找契机和间隙的澹台丰颐,顿时一个作力,就反击了回去。 冷忧寒自然反应极快的予以格挡回制,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微微前倾的身体,疏忽了锁住她的两肋。 澹台丰颐立即用了一个非常不要脸的动作,直接从冷忧寒双|腿|之间的垮下,飞快地滑了下去,从他背后脱|身而出了。 冷忧寒连连反手伸臂去抓,yu扣回她,也没能如愿。 澹台老贼终究重新站了起来。 且这次他学聪明了,离冷忧寒足足有五丈距离。 第一阶段异常凶悍威猛的交手,也算是告一段落。 结果是两人两人平分秋色,谁也算不上是占了多大的优势。 相反,他们都在各自的心中,暗叫倒霉! 显然交手之初,彼此都以为自己能力克对方,起码获胜不难,不然的话,澹台老贼不会那么笃定的与欧明磊和倪小六说什么一个时辰之后,让他们再过来了。 显是认为自己一个时辰内肯定能搞定冷忧寒不说,甚至能了却首尾。 现在倒好,大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可这大半个时辰,别说吞噬冷忧寒得到的好处,简直就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去被自己的徒弟狂揍的屈辱史! 这让自恃甚高,以为融合了夋四之后,完全可以完败天下人的澹台丰颐,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527:结篇5 527:结篇5 “等一下!” 澹台丰颐口齿有些漏风地喊了一声。睍莼璩晓 整个下颔都已经被冷忧寒揍得都快合不上了,牙齿也掉得十不剩三了,发声音想要不漏风都不行了。 可即便面目可怖,眼眶下陷,形同鬼魅修罗,但是站在那里属于澹台丰颐本身的威势,却反而比之前更加厚重和威慑出来了熨。 令得冷忧寒都能完全忽略掉,他还屈就于顾欢欢身体内的这一点。 事实上,毁了顾欢欢那张妖媚的面孔,此刻又完全一身黑衣的澹台丰颐的样子,反而少了一种违和。 更多了让冷忧寒戒备的危险胶。 “你想说什么!” 若是可以,冷忧寒连一个字都不想与他多说。 因为与他开口再说话,就意味着自己没办法一气呵成的击毙于他。 显然,澹台丰颐也清楚这一点。 是以在听到冷忧寒极差的语气和口吻之后,澹台丰颐都有种要被气到哭的感觉。 他才是师傅,现在作为被揍了这么久,也没能找回场子的一方,他还没郁卒到死,冷忧寒作为自己的徒弟,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吻对他说话? 好似他应该一出手,就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拿下击毙的样子! 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的底气和笃定? 难道就因为他得了海神星文明遗迹的若干好处吗? 澹台丰颐暗自腹诽和愤怒。 可面上他却不得不压制着同样满心的愤怒和不甘,用状似商量的语气道,“寒儿,你也看到了,若非我现在用的这具贱|人|的躯壳不趁手的话,你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就算这样,为师我不是照样好好的站在这里?” “再打下去固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对谁都不会有好处!不如我们各自退一步如何?” 澹台丰颐的话甫落,冷忧寒顿时冷哼了一声,“P!少给你自己的脸上贴金!你当我不知道,只肖天亮,你这具夺舍来的女人的身体,就会自己出问题!” “我凭什么和你商量?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退一步?” 说完,他状似又要动手的再度往前冲了过来。 而一直紧紧地注意着他每一个细微动作的澹台丰颐,几乎在他甫一有前冲动作的瞬间,就同时飞快地后退。 也不多撤,就是与冷忧寒保持五丈以上的距离。 这个距离澹台丰颐还是自信有办法周|旋的。 近身搏斗的苦头之前已经吃够够的了。 “老贼,你躲什么?来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的要我的命,夺我得了的好处吗?现在我主动上前,你又一味周|旋个什么劲?” “寒儿,你现在火气比从前可大多了!果然不愧是年轻人啊!” “话又说回来了,多半也是和古悠然那个粗|鲁的女人,呆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所以你潜移默化的被那女人给感|染|了!啧啧,这很不好啊!” “为师把你教成一个清润的君子多么不容易,花了近三十年,可你才与那女人互相影响了不到几年,就面目全非了!” “果真是学好不易,学坏更简单啊!” 听到他用这种轻慢鄙薄的语气说古悠然,冷忧寒更加语声冰冷不耐,“你给我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悠然?” “行!你别再上前了!也别愤怒和冲动!我不说古悠然了,咱们说说咱们眼前总行了吧!” 澹台丰颐眼见冷忧寒试图趁着他说话的空间,找自己的疏忽,想要缩短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顿时全神戒备的继续周|旋拉开的同时,赶忙用话语安抚他。 要是他自己占上风的话,肯定不用问,什么话能刺激冷忧寒抓狂,以使得他分寸尽失,那他就肯定捡什么话说了! 可现在落魄不敌的人是自己,他又试图用‘谈判’的话题,先缓和下两人之间的情形,那就不能继续刺激到他了。 谁知道这性情大变了的昔日弟子,会不会继续不管不顾的冲上来再那么和自己死缠死打到底? 所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虽然表现出的好似和冷忧寒势均力敌,不分高低的样子,不过是他在顾欢欢的头颅上的确下足了本钱。 但是身体的其他部位,对比冷忧寒躯体的整体坚韧和强悍,那就不啻于是烂肉一堆了。 尤其是天亮之后,他这具身体根本无法见阳光。 别看晚上似乎无敌天下,只肖阳光一照,身体就会开始溃烂,力量和强加在这具身体上的生机,就完全无法流转和运行。 简单的说,就是身体是腐烂的死躯。 又怎么可能支撑他与人对敌? “我没什么可与你说的!咱们之间除了你死就是我亡!” “寒儿,不要说的这么绝对!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不惜命的人!为师我活了三百多年了,都不舍得死,何况是你?” “你且先别说,让我把话说完,你和古悠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你很喜欢吧!那次在客栈里,我看到她不惜豁出性命救你们,我就看出来了,她想必对你们也是真心的!” “说来我是鄙夷她的!一个女人,居然不知何为忠贞不说,居然还分心滥|情的一人喜欢你们几个人!我那儿子居然也被她骗得五迷三道的!” “得,你别上前,这句话当我没说!” “我想与你说的是,你看古悠然那个女人很不好惹,我到现在没弄清楚她同样是夺舍了古悠儿那个女人的身体,为什么她就能融合的那么好不说,居然还生出了那么可怕和厉害的能力!” “即便她体内的qun种成长成了qun王,也不该超出夋四他们那么多!所以对于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平心而论,为师我也很忌惮!” “所以原本为师是想吞噬了你从海神星文明遗迹内得到的好处后,再去找古悠然那个女人的晦气的!” “但是现在,为师我改变主意了!” “你看,咱们俩好歹的师徒一场,其实也并无什么真正的深仇大恨!就算为师我设下了七星偷天大阵,有算计和抢夺你们寿元以及生机的嫌疑,可最后不是也被你们给破坏了吗?” “这顶多也就算是算计谋害未遂,可对?” “不说别的,你是我从小在襁褓中那么小的时候,就一手养大的吧?” “这么多年养育之恩还不足以令你把那小小的谋害未遂的过往,给抵消吗?” “为师也实话与你讲,为师如今没有完全融合夋四,所以才会显露几分下风,等为师我融合了夋四的一切,如同之前那样的交手,谁胜谁负也委实难说!” “当然了,如今你是孤家寡人一人对阵,你那女人古悠然不在,要是她也来了,便是我融合了夋四的一切能力,也未必占得到好去!” “既然不管怎么打,我们都是相互克制,又相互奈何不了对方的,何不干脆停手,互不干涉?” “我求的是长生大道,你们求的是平淡生活,男欢女爱,干脆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那神府的府邸,我便让出来给你们,我自行另找地方修行参研如何?” 说真话,若是从前的话,澹台丰颐的这些话,的确是能让冷忧寒动心和为之踌躇思考一下的。 但是在知道了夋四的残魂被他吞噬了之后,他是如何也不会同意这样的和解的。 夋四的危险,不说夋一,连悠然都深深的忌惮着,再加上澹台老贼本来就天赋纵横惊采绝艳,这样的两人一旦彻底融合成了一个人,娘|的,他们全家拖家带口这么多人,如何能耗得起? 因此,杀不了也得杀! 绝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想得美!今天我就是耗也要耗到你天亮!到了天亮看到底是你死还是我亡!” “寒儿,你果真要如此决绝?” 澹台丰颐听他这般往死里磕,声音也骤冷了下来。 “少装腔作势!我说过了我不吃你这一套,有本事就来啊,继续打过!” 528:结篇6 528:结篇6 澹台丰颐浑身的气息,顿时变得更加阴冷了起来。睍莼璩晓 因为面容已被冷忧寒毁了,所以看不出他的表情如何。 但是那紧绷的一触即发的气息,任谁看到了都会以为玉石俱焚的再次战斗便要开始了。 冷忧寒也如此觉得熨。 可很快他就郁卒的拔腿就追了起来。 却原来澹台丰颐这老贼厮,居然那般无耻到完全不要节|操,做出要强|攻豁出去的态势,实际却是转身想溜! 其实这般情形,他远不是头一回这么做了睫。 当年当日在无双镇的客栈里头,澹台丰颐也曾经用过这样的招数。 只不过是被古悠然给拦截住了,若非后来他果决的不惜残魂逃逸的话,今时今日,哪里还有他澹台老贼存在的份? 不过那时他面对的是古悠然,此刻他面对的是自己。 照冷忧寒看来,澹台老贼应当肯定还是有后手的才对,不至于这么容易就不敌欲逃,这和他的性格不符! 可偏偏澹台老贼就这么干了! 冷忧寒心中虽然浓重的怀疑他有阴谋和圈套在等着自己,却不能不拔腿去追! 万一他没了后手,当真是强弩之末了,而自己被他这故弄玄虚,外强中干的模样给骗了,这一旦真让他逃了,岂不又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是以,不管澹台丰颐是真的觉得与他死拼无用,还是另有圈套在后面,冷忧寒都别无选择。 …… 倪明泽和欧明磊重新回到这附近,第一幕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不由有些傻眼了。 “五哥,这,这是真的吗?那人真的是大师兄吗?” 欧明磊没有回话,只是眼眸里闪过一道异色的看着那飞掠的都只剩下一道道虚影的两人。 似乎在盘算何年何月,他才能达到他们那样的高度。 “五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跟上去!” 这次,欧明磊终于听到了他的话。 “跟上去?可是师傅他不是不让我们参与进去吗?” “谁说我们要参与,师傅和大师兄这样层次的对决,我们能参与得进去吗?我们只是就近一些去观战,看看能不能揣摩出点心得来,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是极难遇见的!” 欧明磊一边说,一边很是意动的样子。 “五哥,要,要是,我是说要是师傅和大师兄不相上下,僵持住的情况下,你会帮谁?” 倪明泽咬了咬牙齿,黑暗中眉目很是朦胧不确定的样子问道。 欧明磊顿时侧目看向他,“小幺,你什么意思?还用问吗?当然是两不相帮啊!” “真的?五哥你也这么想的?” 倪明泽听到欧明磊这毫不犹豫的回答,顿时表情变得生动了起来。 似乎之前还有些担忧和为难的神色,此刻一点都没有了。 “当然了!虽然师傅对我们有大恩,可是大师兄也是我们的同门手足,这么些年了,大师兄也从未行差就错过!” “大师兄和师傅会变成如今这样,叫我看,九成以上的责任都要归功于古悠然那个女人太会挑人,你看看二师兄和老四他们就知道了!” “甚至连三哥,你不是说对那女人都不寻常吗?可见她是何等的有手段有心计!” “大师兄虽然年长于我们,可素来不出神府,对世事险恶了解的太少,会落进古悠然这女人的算计里,其实一点都不稀奇,是以,我认为大师兄和师傅动手,虽有过错,但是根源还是在古悠然的身上!” “这种情形下,我们当然是两不相帮,我相信师傅和大师兄总归能决出个高低来的!” 欧明磊这些话说的很诚恳平和,让倪明泽听得一个劲地点头,“五哥,你说的太好了!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担心你会不认同,好在五哥究竟是五哥!” “小幺,你这家伙,你把你五哥我看成什么人了?虽然我很不喜欢古悠然这个女人,可大师兄他们却是我们同门学艺了多年的兄长!” “是,五哥,是小幺太小人之心了!五哥,我们快跟上吧,都快看不见了!” “别急,你没见师傅似乎是在带着大师兄兜圈子吗?并没有真的跑远,我们追得上的!” 欧明磊一副心中很笃定的样子,看得倪明泽心头也安定了不少,暗自觑了眼五师兄,暗想,看来这些日子里,苦难让五师兄也成熟成长了不少,从前他虽然也胸有智慧,却少有这样镇定自若的气度的! 果然—— 明明已经远去了的两道残影,未几似乎又进入了他们的眼帘。 虽然离得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他们的目光内已经能看到大致的位置了。 欧明磊顿时抬脚就冲着那处地方飞掠了过去,倪小六也赶紧随后跟上,不多时他便发现,五师兄的轻身功夫似乎比从前更有精进不少。 竟然没多会儿,就把自己落后了好几丈了。 倪明泽这下不免暗自惭愧和黯然了,好似所有的人都有进步,只有他一人寸进全无,还在原地踏步!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欧明磊已然在喊,“师傅,大师兄!住手吧!” 倪明泽不由顿住脚步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五师兄恰好的掠到了两人中间的位置,似乎想要把他们隔开拦停住。 倪小六暗自高兴,五哥果然变仁厚多了,只希望大师兄和师傅能—— 念头还未完,下一秒出现在他面前的画面,就令得他所有的喜悦和赞叹,全部凝结成了错愕和恐惧! 那,那是怎么发生的? 为什么五师兄会死死地抱住了大师兄的身体,而师傅的手,却穿过了五哥的后背和胸腔,一直抓到大师兄的白袍内! 而大师兄——老天—— 倪明泽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恐惧的极端压|迫|下,直冲向头顶,心脏却又紧缩得完全不肯跳动。 一时间,强烈的窒息感就铺天盖地而来。 可就算是这样,他的眼睛依旧如同被定格了一样瞪得大大的,明明他应该不可能看清楚的画面,这会儿却好似记忆回放一样,完全清晰地一点点地倒退了回去,让他再一次清楚地重见了下,他之前一瞬间看到的所有的一切。 五师兄他好似是故意——不是好似,他就是故意的穿|插|到了那个地方,时机选得如同经过了精心的计算一样,正好是师傅掠过,而大师兄还未追上的那个五六丈空当里。五师兄如同神来一笔的挡在了大师兄追师傅的必然道路上,还大喊了停手。 大师兄的动作的确,完全是反射性|的放缓了下,显然是本能的想要避开直接冲撞上五哥的可能。 可见大师兄也是顾念师兄弟情分的,没想过要伤五哥,却也没打算因此就放弃追击师傅。 然就在大师兄停顿放缓的那一瞬间,五哥却飞快地迎上大师兄的方向,还伸出十指,屈指成爪的抱扣紧了大师兄的身体。 倪明泽一开始以为是抱,这会儿他已经知道了,五哥欧明磊分明是蓄意想要伤害大师兄的。 之前亏得还与他说什么,两不相帮! 倪明泽气得灵海内都在发颤! 可这不是结束,因为在五哥阴险的用爪扣抱住大师兄的同时,在五哥穿|插|入他们中间后,就其实已经迅速返身回冲上来的师傅澹台丰颐。 早就蓄积好了全部力量的一爪,也精准地穿透了五哥的身体,一直正中的抓到了大师兄的胸前。 这一系列的动作,可谓是电光火石,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抓住。 可倪明泽还是准确的回放了一遍。 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境界。 他只知道,前一秒说得诚恳忠厚,仁义词严的五师兄欧明磊是个无耻的小人。 他的师傅澹台丰颐更是一个无耻的伪君子。 他们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早就串通好了一气,要算计和暗害大师兄了。 刚才那样的配合,要说是无意偶然造成的,倪小六绝对不相信。 现实的世界没有童话! 他早该知道的。 师傅这次魂寄女身,本来就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非但如此,他还把五哥和自己都找回了身边。 之前他从未怀疑过五哥,只因为在神府遭受背叛和重创的时候,五哥垫后救过他,把率先逃走的机会留给了他。 这才有了后来他被古悠然所救的场景。 若不然的话,或许能被救的人就是五哥,而不是他倪小六了。 因为有这一点,他内心深处对五师兄一直是心怀感激的。 在师傅这般怪模样的找到他后,能摒弃心理上的不适,重新跟随师傅身后,不无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五哥也回到了师傅的身边。 但是现在—— 他开始无比地痛恨澹台丰颐,痛恨他先一步找到了五哥,不知道怎么蛊惑了五哥,令得五哥不惜以身犯险的做出这样暗算大师兄的事情。 更痛恨五哥都这样被他利用了,师傅居然残忍无情的连一丁点迟疑都没有的直接就杀了五哥。 不知不觉中,倪明泽僵硬瞪大的眼眶里全是泪水,顺着同样僵硬的面容,淌满了全部。 他现在又开始相信古悠然那个女人说的话了。 她说澹台丰颐就是个阴狠毒辣无比的老混蛋! 她说他养大他们,一一收他们为徒,根本就一开始便没安什么好心。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利用和要他们用生命做出献祭和牺牲。 他从前不相信,认为古悠然这个女人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没有贞杨花,祸害和蛊惑了他这么多的师兄,还恬不知耻! 这样的女人说的话,有什么可以被相信的。 可现在,如此真实,如此血腥和残酷的画面,就这么在他的眼前。 他想要怀疑古悠然的话都不成了。 五哥就那么实实在在的死了。 而亲手杀死他的,正是他们最最敬爱,不忍抱有一丝不好念头想法的师傅。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要他们继承天道和正统的师傅吗? 五哥他怎么就死得一点不迟疑,一点不甘心都没有呢? 难道就因为师傅他的灵魂可以夺舍在活人的躯体里重生,便认为他即便死了,师傅也会把他救回来,令得他也得证永生? “五哥——” 倪明泽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大哭了出来。 五哥你太天真了! 师傅他骗了你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不会留下的! 你怎么就那么傻? 师傅但凡真有本事,他自己也不会屈居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了! 这一刻,倪小六觉悟了,可惜有点太晚了,因为欧明磊已经死了。 529:结篇7 529:结篇7 他有种自己活着还不如死了的感觉。睍莼璩晓 但是要他自己动手自尽了自己,他又下不了手。 这是人类本能的畏惧死亡的一种自我保护! 既然是这样,倪明泽干脆拔腿就冲着此刻看起来像是拥抱在一起的冷忧寒他们三人跑去熨。 他自己下不了手一掌拍死他自己,那就让别人把他打死好了。 一边是教养自己多年的师傅,一边是救过自己的大师兄,他谁也不想辜负,那就干脆把自己这条命还给他们好了,大家都不相欠! 是以,他一边喊着五哥,一边冲着他师傅澹台丰颐就冲了过去姐。 因为他心中很清楚,大师兄虽然性子冷清,可是不会主动对师兄弟们下手,不然之前也不会被五哥轻易的抱住和暗算。 可是师傅——哼,他已然知道他是个心狠手辣的老货了,自己既然一心寻死,自然是要冲着澹台丰颐去的。 这样,他死了,大师兄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倪明泽想的好,却不知澹台丰颐和冷忧寒都误会了他的动作。 尤其是他满面都是眼泪和僵硬扭曲到极难看的愤怒,又直愣愣地冲着澹台丰颐而去。 愣谁都认为他是要帮着冷忧寒去弑师了! 不但冷忧寒这么以为,澹台丰颐更是怒火高涨的如此确定了,怒吼一声,“孽徒!尔敢!” 冷忧寒却双臂再一次如同当日缠绕住夋五那般的,一圈圈地开始缠绕澹台丰颐,同时也大喊着阻止倪明泽的近到前来,“小六,站住,后退!我不用你帮忙,澹台老贼绝对活着离开不了这里,你放心!” “冷忧寒!好大的口气!那咱们就试试,谁先死!是我的力量先破坏你的体内机能,还是你先缠死我!” 澹台丰颐的声音更形难听地嘶吼一般,“我道你从海神星遗迹内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却原来就是让你变成这样的怪物吗?” “居然比夋四他们来自母星的废物还要难看!” 却原来,在冷忧寒的透明手臂,如同两条巨长的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澹台丰颐和他们两人之间欧明磊的尸体后,冷忧寒身上的白袍,就被撑裂开来了。 自然他那不能在人前显现出来的诡异的皮肤和透明到晶莹的身体,在黑夜中很是触目惊心。 更加别提正常人的手臂怎么可能凭空长到几丈长,如同八脚鱼一样把整个人都裹起来? 可怜的倪小六一心求死的猛冲过来,结果还没来得及让澹台丰颐腾出手拍死他,就已经见到了冷忧寒这吓人的改变。 喉咙口用力地‘咕咚’吞咽了一下自己倒流的胃酸后,双眼往上一番,再也没支撑住,软趴趴的就吓晕倒在地上了。 冷忧寒的双眸自然完全把这一幕给收在了眼底,心头微微有些黯然的同时,很快就把全副心神完全敛了回来。 他只觉得认定了澹台丰颐比夋五难对付的多,加之之前已经耗费了不少能量,剩余的也不能再顾惜和不舍了。 在完全裹住澹台丰颐之后,几乎立即就把所有的能量毫不犹豫的灌注了进去。 令他错愕无比的是,以为会坚硬无比,难以搞定的躯体,却在不到眨眼间就消融一空。 只是那颗头颅的确坚硬的古怪的厉害。 且澹台丰颐的残魂和夋四的记忆,就藏在那头颅之中。 这下可把冷忧寒暗喜坏了。 还道他整个身体都用秘法坚固到了他的能量都难伤的地步呢,却原来只是一个头颅。 看来之前自己被他糊弄坏了。 幸亏他最后依旧决定豁出去,就算不能玉石俱焚也要拖延时间到天亮那一刻。 不然的话,但凡有一丁点退缩,都有可能让澹台丰颐逃出生天! 一想到这个可怕又可恶的结果,冷忧寒就更加倾囊而出全部的能量,你的颅骨不是特别的坚硬吗? 可失去了身体的头颅骨,那就几乎是全然不设防的了。 之前是一个整体,因此他的力量不能彻底的侵荡。 不过现在不同了。 顺着头颅下方,原本脖颈相连处的大口子,来自遥远的海神星特有的强夯能量就那么毫无保留的全部挤压冲碾了进去。 可悲的澹台丰颐,他虽然一直不曾小觑过冷忧寒,却也怎么都没想到,冷忧寒的能量远比他最高估的还要强横的多。 而失去了身体的瞬间,他也明白,这一次他的‘重生’希望又一次湮灭了。 非但如此,以他如今的残魂的实力,已经无力再夺舍新的躯体了。 也更加失去了对夋四残存qun力的控制。 只不过便是这样,夋四同样也无法逃逸出去了。 “愚蠢的废物,这个冷忧寒根本不是人类,他是真正的海神星人!” 夋四只来得发出最后这一句不甘的意念后,就自顾不暇的试图寻找逃脱的间隙。 然而他太小看冷忧寒的意念了。 早在解决夋五的时候,发现所谓的母星生命赖以为系力量和强横的源头,是qun力之后,他就已经明白要如何才能耗尽qun的生命力和不让其逃逸了。 这次又是抱着要与澹台丰颐同归于尽的念头来的,冷忧寒如何可能会留有间隙给他们? 澹台丰颐的残魂因为构成的复杂,外加几次夺舍后的叠加,变得反而抵抗能力超过夋四的qun力一些。 也合该夋四他倒霉,冷忧寒的海神星的能量纯净且来自异次元的远古星域,对qun力这种同样奇特的细菌一样的生命力本来是没有什么活跃度的。 可奈何上次杀万了夋五,就在能量中留有了惯性|痕迹。 结果这次一发现有同等性质的威胁,第一时间就奔着夋四的淡淡的近乎透明的qun气席卷碾压了过来。 澹台丰颐的那缕残魂也如风中残烛般的试图四处躲藏,只可惜灵海内就这么大,再说了活着的头颅细胞都是活跃的,还能容它多苟延残喘一会儿。 失去了身体,已经彻底死亡了的脑部细胞,瞬间就干瘪枯死了,就好像是原本是漫天星星的天空一下子星子都相继灭光了。 让澹台丰颐这个需要借着那点星光容身的残魂,还有哪个去处?他更加不敢置信的是夋四那最后一道意念里传递出来的信息,什么叫冷忧寒已经不是人类,而是海神星人了? 他的意思是说,海神星文明遗迹内的好处远不是他们以为的人类不能受用的? 而是完全可以承继的。 不然的话,冷忧寒为什么会不再是人类? 虽然冷忧寒的来历是个谜,可作为从襁褓中就养大他的澹台丰颐,有一点是很肯定的,便是冷忧寒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孩子。 且发色虽然殊特,可也仅只如此而已! 倘若冷忧寒小时候就让他发现他有永生的本事的话,他澹台丰颐还用等到现在? 可见他的造化和机缘都是从那海神星遗迹内获得的。 只是他不甘心啊,这样天大的机缘,怎么就落在了冷忧寒的身上? 难道他澹台丰颐一心向天的决心还不够坚定吗? 啊—— 早知道冷忧寒有了这等脱胎换骨,洗髓伐经的通天彻地改变,他便是怎么也不会托大的留在这里算计他? 肯定会准备的更充分再前来谋划的! 盖因从现有的交手情况来看,冷忧寒就算成了海神星人,他的战斗力也并未高到不可逾越的地步,相反,之前的一切也不过显示他少许占优。 当真是一步错满盘皆输! “寒儿——寒儿——为师错了——你给我一个恕罪的机会——” 澹台丰颐肯定冷忧寒一定是能感知到他求饶的意念的,用尽最后一丝渴望的恳求他暂时停手,留他一线生机。 然而,冷忧寒已经是恨透了他了。 好不容易看到了能彻底灭杀他的希望,怎么可能功亏一篑的中途停手? 非但没有,反而仰天长啸的更加绞紧了那小巧的头颅。 终于—— 530:结篇8 531:结篇9 “二哥(阿拓)——你可终于回来了!咦,大公子呢?” 沈烈和纳兰洛不约而同地急忙问道。睍莼璩晓 经过一个漫长的黑夜的煎熬的沈烈,已经等不及唐拓回答,顿时就飞身腾空就直接上到鹰背来了。 然后就听他大惊失色的‘啊’了一声,“冷,冷大哥他怎么了?熨” 冷忧寒的身体和面部都被唐拓的外袍给罩住了,可因为身量修长的关系,罩得住头和身体,双|腿却是没办法了。 那透明的肌体自然清清楚楚的就展现在沈烈的眼前。 这个家里面如今除了无双和陆文生,哪个不曾见过冷忧寒变异后的模样的嚼? 是以看到冷忧寒衣衫全无,身体又覆盖着唐拓的外袍,沈烈颤抖着语声,第一反应就是冷忧寒遇难了。 这可惊得他身体剧烈地摇晃,都差点直接摔下鹰背去了。 “小烈,莫慌!大师兄无事,只是能量耗尽,精神疲惫!赶紧去拿新的袍服来!” 唐拓在鹰背上时就已经看到了一顶行兵打仗路上,将领们会用到的一个帐篷毡房。 想必是沈烈他们从青夏城的卫戍营内弄来的,在这冬季的野外过夜,有这东西的确是要好的多。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帐篷搭得离阿然和希声他们那么远,还只搭了这一顶。 还有孩子们为什么都在希声那里! 不过眼前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要把冷忧寒重新弄整齐! 是以,唐拓一见沈烈激颤的身体,便知道他想岔了以为大师兄出了问题,赶紧解释。 “冷,冷大哥真的没事?” “废话!快去!” 唐拓忍不住严厉地催促了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个的还都这么不经事,不成熟! “是,我马上去拿!” 沈烈这下可算是醒过神来,对于唐拓的劈头叱喝,非但不恼,反而暗自感激。 知道他之前太慌乱了,完全是六神无主了。 倏地一下又飞快地跃下鹰背,轻功发挥到了极点,几乎是用窜的钻进了那十多丈外的帐篷,不一会儿抱着一床被子和一个大氅就又跑了回来。 重上了鹰背,忙不迭解释,“二哥,没有新的袍子,但是有棉被和大氅!” 唐拓想起冷忧寒的双手还合十的如同长在一起,便是真的拿了衣袍过来也无法穿上,大氅和被子倒也合适。 顿时就把大氅取了过来,先是包了一圈冷忧寒的身体,又用被子再盖一层,这才把他送去了帐篷毡房。 而鹰背上一动不动的老李头那异常的模样,沈烈自然不可能没看见。 赶紧把他也弄了下去。 纳兰洛抱着糖宝儿眉头都锁到一起了,“大公子那果然出了状况,这下可怎么是好!” 沈烈也愁的不行,却不敢再把放在脸上,而是赶紧检查起老李头的情形,发现不是被点了|穴,却不知为什么不能动。 “书呆子,你快来想想办法,把老李头给解开啊!这样下去血脉僵硬了可就完蛋了!” 纳兰洛苦笑了起来,“你糊涂了!若是能解开,阿拓早就替他解开了,哪里会让老李头一路就这么僵回到这里?” “啊?这可怎么好!” “纳兰爹爹,让糖宝儿来!” “啊,好糖宝,怎么解?” “让我摸下老李头爷爷的头就行了!” 这么简单? 沈烈也顾不上怀疑,当即就直接把老李头的脑袋送到了糖宝儿的身前。 糖宝儿就伸出小手随手在老李头的脑袋上拍了下,就听老李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的倒在了地上。 明显是血脉别麻痹太久后的情形。 隔了小半晌,就听他嚎啕大哭了起来,“老奴见过小祖宗,多谢小祖宗救命!呜……冷主子他把老奴冻住了,不让老奴跟着,结果一人去对付坏人了!老奴守护主子不利……” “行了,老李头你赶紧起来,别哭了,有这功夫,赶紧去帐内候着!” 沈烈见他没事,哪里还呆得住,马上就往帐篷处走了。 老李头闻言顿时就要起身跟上,却被纳兰洛叫住,“等下,这人是谁?” 老李头扭头一看,发现一个白霜周身的人形,这才想起倪明泽是在雷鹰的爪子里一路带过来的。 这下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叫道,“是倪明泽倪小六公子!” “啊?六公子?” 无双第一个脱口叫了出来,纳兰洛也有些傻眼,“六公子怎么会弄成这样?” 老李头顿时就小声的把小六公子怎么得罪了雷鹰的事情经过给讲了一遍。 听得纳兰洛嘴角不可自抑的抽了两下,抬眼看向还站在一边,无比高大的雷鹰。 发现它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只是鹰头无比端正地瞅着悠然和希声他们的方向。 似乎是看出了那处区域的危险。 纳兰洛忍不住想,不愧是天赐的雷鹰,见识果然已经非这个大陆上的生物所能比肩的了。 之前他们还想着让雷鹰从高空飞进去呢,现在看来果然是愚昧的天真。 雷鹰这般专注的看着那片空间虚无,纳兰洛自也无法在心中去责备雷鹰惩罚倪小六的手段,实在是给他们本来就不充足的人手,不好的现状在添麻烦! 微微地侧头看向无双,“无双,小六被冻伤了,怕是伤的还不清,现在这里人手紧张,你也看到了,阿拓小烈他们在内,怕是谁都分不出内力来替小六疗伤了,我就把小六交给你了!” “城内现在也一团乱,文生还要努力去安抚人心,怕是力有未逮,你就干脆带着小六进城去吧!” “毕竟城里药材物资齐全,也有医馆,同时看看能不能帮文生一起稳定下局势!” “是,纳兰主子,奴婢明白!” 无双何尝不知道她们夫妇在城外这里是帮不上什么忙的,现在又多了六公子一个病号,也难怪纳兰主子一脸愁容了。 加之她也委实担心陆大哥一人在城内的情况,要知道现在的青夏城内,可当真是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是以得了纳兰洛的吩咐,她也干脆不再操|心这里,弯腰扛起结满白霜的倪明泽,就飞快地朝着城门的方向跑了去。 陆文生是昨天傍晚进的城,一开始是为了替沈烈纳兰洛他们采买在郊外过夜的必备物品的,才混进来的。 可进城后才发现,城内有一种无比负面的恐慌情绪在到处蔓延。 显然那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区域内,竟然凶残的吞噬了那么多兵马的事情是根本瞒不住的。 有些人在城墙上甚至是亲眼看到了的。 因此这有如见鬼了一样恐怖情形,未多时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城内。 一开始有人还不信邪,以为是以讹传讹的故弄玄虚。 甚至一些佛门和道门的有道高僧,还招摇过市的带着门徒,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城外去了,说是要肃正清明,降妖除魔! 而另一些自诩为能窥天机的九流术士,则都信誓旦旦,暗自窃喜的认为天有异象,必是有重宝要出、祥瑞要现世! 非但完全无视了从北城门到城外那一路上,已经死伤了无数的尸体和重伤者。 还鄙夷地认为天要降下大机缘大造化是真的,只不过这些人福薄,无缘消受罢了! 而这等荒谬荒唐的言论,居然还得到了一批盲从的百姓和商贾之流的认同,于是,死人明明躺了一路,但是活人居然还跑来了不少! 又且说,纵观古往今来,笨蛋总是认为自己比别的人聪明,活着的,也总是以为死掉的那个肯定是太粗心不仔细。 一点都不思考其他的原因。 也不想想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大机缘大造化! 悲剧自然是无可避免。 沈烈一开始不是不曾好言相劝,厉声阻止他们的送死。 可那些暴|民一样的家伙,差点没和沈烈动手。 无奈,沈烈只得退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如小丑般的伸头伸脑,胆子大的则不管不顾就那么直愣愣的走进去了。 结果自然是有来无回,有进无出。 雅致点的,人直接不见了,不知死活。 血腥点的,就是被那些看不见的裂缝给切割成了几块,落了一地尸块。 除了增加了泥土中血液的含量之外,别无更多功劳。 而这样盲目的一重又一重的送死的人|流,居然持续到了深夜都未停止。 直到快天亮了,喧闹了一个晚上,火把、人命,不知道又填进去了多少,这种犹如排队送死的场景才停止! 而此时,胆小敏感的人,才发现,城里的人口起码少了三分之一。 这状况别说普通百姓惊吓得不清,以为被降下了恶魔的诅咒,就是收到了禀报的青帝,也忍不住惊骇的再安坐不住了。 不过一夜之间,青夏城的整个气氛全不对了。 没有人不害怕未知,尤其是这未知是那么的连一点点边都摸不到的时候,所引发的恐惧就更加会蔓延了加倍了。 是以,昨天还传说的关于这未知的区域内,有神秘的圣兽或者有大机缘大造化要降临的流|言,今天早上就完全变成了另一种说法。 说是那处区域根本不是他们这个人间的,而是从地狱深处挤进来的恶魔的嘴巴,为的就是获取整个住在青夏城的臣民们的性命,以作血食。 百姓是愚|昧的,她们能相信白虎认主的古悠然,是天命的贵女,就也能相信这其实是被古悠然弄出来的虚无空间是所谓的恶魔之口。 于是,就这一个早上,以往人|流如织,热闹非凡,商贾和各国权贵们最喜欢待得繁华青夏城,就演变成了人人携带金银细软,拖家带口的欲赶紧逃离的恶魔之都。 青帝金俊青愤怒的暴跳如雷。 派大|军阻拦、抓捕、镇|压,试图把百姓留下,却引发了更多的恐慌。 整个青夏国半天之内就面临分崩离析的绝境。 青帝这下可算是把古悠然一行人给恨透了。 然而大势已经不可挽回,连拱卫皇宫大内的禁|军,都开始出现逃兵了,更别提其他城门口的守军了。 那些率先打开关闭了的城门,第一个逃窜出去的就是城门的守军了,还指望百姓不逃? “完了完了!祖宗的百年基业,就这么毁了!” 青帝形容枯槁,状似游魂地一个劲地喊着完了完了! 看得五个儿子心酸愤怒不已! 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造成这罪魁祸首的女人古悠然,如今正好好的闭目站在那恐怖的恶魔之口最中间,谁都不能靠近! 他们纵然把她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也不过只能干瞪眼! 早知道会有今日之遽变,他们谁个稀罕要依附神府? 现在国没了,家也没了,臣民没了,除了半座空城就只剩一地的死人了…… 531:结篇9 531:结篇9 “二哥(阿拓)——你可终于回来了!咦,大公子呢?” 沈烈和纳兰洛不约而同地急忙问道。睍莼璩晓 经过一个漫长的黑夜的煎熬的沈烈,已经等不及唐拓回答,顿时就飞身腾空就直接上到鹰背来了。 然后就听他大惊失色的‘啊’了一声,“冷,冷大哥他怎么了?熨” 冷忧寒的身体和面部都被唐拓的外袍给罩住了,可因为身量修长的关系,罩得住头和身体,双|腿却是没办法了。 那透明的肌体自然清清楚楚的就展现在沈烈的眼前。 这个家里面如今除了无双和陆文生,哪个不曾见过冷忧寒变异后的模样的嚼? 是以看到冷忧寒衣衫全无,身体又覆盖着唐拓的外袍,沈烈颤抖着语声,第一反应就是冷忧寒遇难了。 这可惊得他身体剧烈地摇晃,都差点直接摔下鹰背去了。 “小烈,莫慌!大师兄无事,只是能量耗尽,精神疲惫!赶紧去拿新的袍服来!” 唐拓在鹰背上时就已经看到了一顶行兵打仗路上,将领们会用到的一个帐篷毡房。 想必是沈烈他们从青夏城的卫戍营内弄来的,在这冬季的野外过夜,有这东西的确是要好的多。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帐篷搭得离阿然和希声他们那么远,还只搭了这一顶。 还有孩子们为什么都在希声那里! 不过眼前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要把冷忧寒重新弄整齐! 是以,唐拓一见沈烈激颤的身体,便知道他想岔了以为大师兄出了问题,赶紧解释。 “冷,冷大哥真的没事?” “废话!快去!” 唐拓忍不住严厉地催促了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一个个的还都这么不经事,不成熟! “是,我马上去拿!” 沈烈这下可算是醒过神来,对于唐拓的劈头叱喝,非但不恼,反而暗自感激。 知道他之前太慌乱了,完全是六神无主了。 倏地一下又飞快地跃下鹰背,轻功发挥到了极点,几乎是用窜的钻进了那十多丈外的帐篷,不一会儿抱着一床被子和一个大氅就又跑了回来。 重上了鹰背,忙不迭解释,“二哥,没有新的袍子,但是有棉被和大氅!” 唐拓想起冷忧寒的双手还合十的如同长在一起,便是真的拿了衣袍过来也无法穿上,大氅和被子倒也合适。 顿时就把大氅取了过来,先是包了一圈冷忧寒的身体,又用被子再盖一层,这才把他送去了帐篷毡房。 而鹰背上一动不动的老李头那异常的模样,沈烈自然不可能没看见。 赶紧把他也弄了下去。 纳兰洛抱着糖宝儿眉头都锁到一起了,“大公子那果然出了状况,这下可怎么是好!” 沈烈也愁的不行,却不敢再把放在脸上,而是赶紧检查起老李头的情形,发现不是被点了|穴,却不知为什么不能动。 “书呆子,你快来想想办法,把老李头给解开啊!这样下去血脉僵硬了可就完蛋了!” 纳兰洛苦笑了起来,“你糊涂了!若是能解开,阿拓早就替他解开了,哪里会让老李头一路就这么僵回到这里?” “啊?这可怎么好!” “纳兰爹爹,让糖宝儿来!” “啊,好糖宝,怎么解?” “让我摸下老李头爷爷的头就行了!” 这么简单? 沈烈也顾不上怀疑,当即就直接把老李头的脑袋送到了糖宝儿的身前。 糖宝儿就伸出小手随手在老李头的脑袋上拍了下,就听老李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的倒在了地上。 明显是血脉别麻痹太久后的情形。 隔了小半晌,就听他嚎啕大哭了起来,“老奴见过小祖宗,多谢小祖宗救命!呜……冷主子他把老奴冻住了,不让老奴跟着,结果一人去对付坏人了!老奴守护主子不利……” “行了,老李头你赶紧起来,别哭了,有这功夫,赶紧去帐内候着!” 沈烈见他没事,哪里还呆得住,马上就往帐篷处走了。 老李头闻言顿时就要起身跟上,却被纳兰洛叫住,“等下,这人是谁?” 老李头扭头一看,发现一个白霜周身的人形,这才想起倪明泽是在雷鹰的爪子里一路带过来的。 这下一看,吓了一跳,赶紧叫道,“是倪明泽倪小六公子!” “啊?六公子?” 无双第一个脱口叫了出来,纳兰洛也有些傻眼,“六公子怎么会弄成这样?” 老李头顿时就小声的把小六公子怎么得罪了雷鹰的事情经过给讲了一遍。 听得纳兰洛嘴角不可自抑的抽了两下,抬眼看向还站在一边,无比高大的雷鹰。 发现它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只是鹰头无比端正地瞅着悠然和希声他们的方向。 似乎是看出了那处区域的危险。 纳兰洛忍不住想,不愧是天赐的雷鹰,见识果然已经非这个大陆上的生物所能比肩的了。 之前他们还想着让雷鹰从高空飞进去呢,现在看来果然是愚昧的天真。 雷鹰这般专注的看着那片空间虚无,纳兰洛自也无法在心中去责备雷鹰惩罚倪小六的手段,实在是给他们本来就不充足的人手,不好的现状在添麻烦! 微微地侧头看向无双,“无双,小六被冻伤了,怕是伤的还不清,现在这里人手紧张,你也看到了,阿拓小烈他们在内,怕是谁都分不出内力来替小六疗伤了,我就把小六交给你了!” “城内现在也一团乱,文生还要努力去安抚人心,怕是力有未逮,你就干脆带着小六进城去吧!” “毕竟城里药材物资齐全,也有医馆,同时看看能不能帮文生一起稳定下局势!” “是,纳兰主子,奴婢明白!” 无双何尝不知道她们夫妇在城外这里是帮不上什么忙的,现在又多了六公子一个病号,也难怪纳兰主子一脸愁容了。 加之她也委实担心陆大哥一人在城内的情况,要知道现在的青夏城内,可当真是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是以得了纳兰洛的吩咐,她也干脆不再操|心这里,弯腰扛起结满白霜的倪明泽,就飞快地朝着城门的方向跑了去。 陆文生是昨天傍晚进的城,一开始是为了替沈烈纳兰洛他们采买在郊外过夜的必备物品的,才混进来的。 可进城后才发现,城内有一种无比负面的恐慌情绪在到处蔓延。 显然那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区域内,竟然凶残的吞噬了那么多兵马的事情是根本瞒不住的。 有些人在城墙上甚至是亲眼看到了的。 因此这有如见鬼了一样恐怖情形,未多时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城内。 一开始有人还不信邪,以为是以讹传讹的故弄玄虚。 甚至一些佛门和道门的有道高僧,还招摇过市的带着门徒,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城外去了,说是要肃正清明,降妖除魔! 而另一些自诩为能窥天机的九流术士,则都信誓旦旦,暗自窃喜的认为天有异象,必是有重宝要出、祥瑞要现世! 非但完全无视了从北城门到城外那一路上,已经死伤了无数的尸体和重伤者。 还鄙夷地认为天要降下大机缘大造化是真的,只不过这些人福薄,无缘消受罢了! 而这等荒谬荒唐的言论,居然还得到了一批盲从的百姓和商贾之流的认同,于是,死人明明躺了一路,但是活人居然还跑来了不少! 又且说,纵观古往今来,笨蛋总是认为自己比别的人聪明,活着的,也总是以为死掉的那个肯定是太粗心不仔细。 一点都不思考其他的原因。 也不想想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大机缘大造化! 悲剧自然是无可避免。 沈烈一开始不是不曾好言相劝,厉声阻止他们的送死。 可那些暴|民一样的家伙,差点没和沈烈动手。 无奈,沈烈只得退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如小丑般的伸头伸脑,胆子大的则不管不顾就那么直愣愣的走进去了。 结果自然是有来无回,有进无出。 雅致点的,人直接不见了,不知死活。 血腥点的,就是被那些看不见的裂缝给切割成了几块,落了一地尸块。 除了增加了泥土中血液的含量之外,别无更多功劳。 而这样盲目的一重又一重的送死的人|流,居然持续到了深夜都未停止。 直到快天亮了,喧闹了一个晚上,火把、人命,不知道又填进去了多少,这种犹如排队送死的场景才停止! 而此时,胆小敏感的人,才发现,城里的人口起码少了三分之一。 这状况别说普通百姓惊吓得不清,以为被降下了恶魔的诅咒,就是收到了禀报的青帝,也忍不住惊骇的再安坐不住了。 不过一夜之间,青夏城的整个气氛全不对了。 没有人不害怕未知,尤其是这未知是那么的连一点点边都摸不到的时候,所引发的恐惧就更加会蔓延了加倍了。 是以,昨天还传说的关于这未知的区域内,有神秘的圣兽或者有大机缘大造化要降临的流|言,今天早上就完全变成了另一种说法。 说是那处区域根本不是他们这个人间的,而是从地狱深处挤进来的恶魔的嘴巴,为的就是获取整个住在青夏城的臣民们的性命,以作血食。 百姓是愚|昧的,她们能相信白虎认主的古悠然,是天命的贵女,就也能相信这其实是被古悠然弄出来的虚无空间是所谓的恶魔之口。 于是,就这一个早上,以往人|流如织,热闹非凡,商贾和各国权贵们最喜欢待得繁华青夏城,就演变成了人人携带金银细软,拖家带口的欲赶紧逃离的恶魔之都。 青帝金俊青愤怒的暴跳如雷。 派大|军阻拦、抓捕、镇|压,试图把百姓留下,却引发了更多的恐慌。 整个青夏国半天之内就面临分崩离析的绝境。 青帝这下可算是把古悠然一行人给恨透了。 然而大势已经不可挽回,连拱卫皇宫大内的禁|军,都开始出现逃兵了,更别提其他城门口的守军了。 那些率先打开关闭了的城门,第一个逃窜出去的就是城门的守军了,还指望百姓不逃? “完了完了!祖宗的百年基业,就这么毁了!” 青帝形容枯槁,状似游魂地一个劲地喊着完了完了! 看得五个儿子心酸愤怒不已! 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造成这罪魁祸首的女人古悠然,如今正好好的闭目站在那恐怖的恶魔之口最中间,谁都不能靠近! 他们纵然把她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也不过只能干瞪眼! 早知道会有今日之遽变,他们谁个稀罕要依附神府? 现在国没了,家也没了,臣民没了,除了半座空城就只剩一地的死人了…… 532:结篇10 对于这些,沈烈和纳兰洛他们也已经是知道了的。睍莼璩晓 毕竟城内城外就这点距离,青夏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就在城外,怎么可能全无收到半点消息。 然而对于百姓的空城和离走,别说他们此刻人单力孤,做不了什么,便是能做点什么,也无法腾出手去帮忙。 别人不知道,他们清楚,这片区域的出现不过是悠然无意中控制不好力量造成的熨。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只要能让悠然恢复过来,想来她应该有办法的。 可若悠然不能恢复,被困在那暂时安全地带的希声和孩子们也不能获得解救的话,关于这片区域的可怕,就再也没有人能说得明白姐。 死的人永远都会有。 到最后青夏城依旧会成为一座空城。 不过是早与晚的问题而已。 现在城池虽萧条空落了,可只肖悠然能够恢复如初,由她振臂高呼,走出去的人,还是会回流的。 …… …… 无双带着倪明泽进了城后,剩下的可算都是自己人了。 对于冷忧寒的现状,唐拓也无意隐瞒他们。 除去老李头自觉避嫌的守到了帐篷外,纳兰洛和沈烈都已经围坐到了冷忧寒的旁边了。 看了看被子底下,冷忧寒至今不曾分开的双手。 “二哥,冷大哥这是?” 唐拓神情很是疲倦,形容也憔悴不堪。 这一天一夜他的心情不断的上上下下,心里的忧虑都快要把人压垮了。 冷忧寒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可现在带回来的他,情形似乎比阿然她还要糟糕。 “我去的晚了,雷鹰带着我兜了很大的圈子。等我赶回去,就只来得及带回这样的大师兄!” “可能小六知道大师兄到底是和什么人斗成这样的,但是小六明显是看到了大师兄的身形变化,被惊吓的有点精神失常!” 纳兰洛点了点头,“便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用了。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才能让忧寒能恢复能量!” “悠然被困在那里面,我们都进不去,唯一有希望进去的只有忧寒,却偏生忧寒如今也如此凶险,难道真的是天数吗?” “呸呸呸,书呆子,你在乱说什么?什么狗屁的天数地数的!我只知道真要是有什么天数,那也是对我们好的天数!” “不然的话,姐姐这样好的女人,凭什么落到咱们这样的地方,凭什么能陪在我们的身边?” “现在我们孩子有了,老婆有了,只不过如今遇到一点点小小的困难和波折而已,说什么丧气话?我知道你书读得多,但是你要是再说这些听着令我觉得不爽气的话,可别怪我动手打你!” 沈烈也很心烦意躁,可正是因为他很心烦意燥,所以越加不想听到纳兰洛关于定义不顺利的事情所用的词。 在他看来,若真要遭受天谴的话,绝对不该只有姐姐一人承受。 更不该让毫无过错的大公子冷忧寒来承受。 他们有什么错? 要说错,也该是自己等人私德有亏,让姐姐挨个替他们生养了孩子,他们才是最有罪的人,现在倒好,却要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们受惩罚吗? 妈蛋的,什么道理! “烈爹爹!纳兰爹爹,你们都不要吵了!我爹爹很累了,他需要休息!” 糖宝儿娇弱的声音清晰的响了起来。 几个大人沉默了下,须臾,脸上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羞惭的脸色。 纳兰洛低声地道,“糖宝儿,对不起!” “冷大哥,对不起!”沈烈也惭愧地说了一句。 “我们先出去吧!” 唐拓原本想要抱抱自己的女儿的,但是看到糖宝儿的双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冷忧寒的脸上,他便唯有微微黯然地站了起来,轻声地说了一句。 却不知道在他的背影走出去后,糖宝儿精致白皙的小脸上,显露出与她年岁完全不符合的成熟和决绝,眼眸里也有浓浓的对唐拓的愧疚和不舍。 爹爹,对不起! 只可惜这些唐拓都不曾看到。 帐篷外,不远处,雷鹰还是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那片区域的最中间。 他们不是冷忧寒,所以无法窥视和看透雷鹰那银色的脑袋内,此刻到底是否也在思考着什么。 “这里出了什么事!” “还有纳兰,孩子们为什么会在希声那里?你和夋一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不留在酒楼里?” 唐拓不是笨蛋,一开始还纳闷为什么只有一顶帐篷,而且还扎在离阿然他们这么远的地方。 现在有了心神,也有了时间,自然看出了阿然那里与他离开时有了很大的不同。 不说别的,周边多了很多残肢破布,还有火把以及长矛断刀之类的笨拙武器残骸,他还看到了半片破旧的竹篾斗笠。 很明显这些东西昨天还没有,也不是被他们杀掉的那些黑衣人的武器。 可见他走后这里来了很多人,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到阿然他们。 还有就是白虎夋一,那家伙神情很是萎靡的趴在离悠然还有好几丈远的地方,一会儿看看悠然他们,一会儿又扭头看看自己等人。 虎眸里很是焦急和无奈的样子。 可见它绝对不想呆在那里,却似乎被困住了,前进和后退都不行的样子。 “拓,对不起,我没看好孩子!” 纳兰洛也知道他们的全部失踪在了酒楼里,肯定让唐拓吓坏了,不由苦笑着很是愧疚。 “抱歉纳兰,我心气有点浮躁,你素来稳重,事情变成现在这样,你肯定也很难受,我不该迁怒你的!” “唐拓,别这么说!我只恨我不懂武功,一旦有危险来临我都不能为你和悠然他们承担哪怕一点点的危险!” “不说这个了,纳兰,小烈,到底怎么了?这里一夜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出什么事情了!还有夋一那家伙待在那做什么?” “二哥,这里的空间被姐姐的能量给腐蚀了洞穿了!” “糖宝儿说,以姐姐他们所站的位置为中心,辐展出来到那块石头的位置,里面全布满了不规则的看不见的空间孔洞,一个不小心,人就被吞噬了!” “白虎那家伙之所以前进不得,后退不得,就是因为它没办法看见裂缝和空洞在什么地方,它能安然无恙的走到那处,已经是沾了天大的幸运了!”“至于孩子们,我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里面了!我问过了书呆子,他说他来的时候,孩子们也已经到了希声大哥身边了,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不过多半应该是和小宝那小家伙新发现的能力有关!” “可我们如今和里面,基本上是无法沟通和联系。这奇怪的区域,不但收割人命,吞噬一切触碰到的东西,而且还吞噬声音!反正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一点点声音,根本无法正常交流!” “昨天下午到今天天亮前,那无底洞一样的空间孔洞,不下吞噬了上千条人命,还有不少战马和武器!” “我和书呆子想了各种办法,都没想到一个可以进去那里的!” 沈烈说完也有些疲惫。 唐拓一夜奔波,他们又何尝休息过了? 尤其担心的是,孩子们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喝过水了,现在一个个的虽然都靠着顾希声坐着,并没有显露出萎靡不振来,但是长此下去,被渴死饿坏是必然的。 让他们如何不急? “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我和希声是在一起的,我没有遇到裂缝和空洞,那些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到?” 唐拓虽然已经猜到了那里出了古怪,却也不知道竟然会是这样诡谲的情形,不由失声叫道。 “这不奇怪!我怀疑悠然的能量太过强悍,对这处空间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只是当时悠然自己意识到出了问题后,就努力控制,而你和希声发现了异常后,也很快地做出了决断,就是去找大公子冷忧寒回来救急!” “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阿拓你走的很急!也很快!” 唐拓闻言点头,“是,阿然当时做了一个手势,是让我和希声都离开,可我们怎么可能放心留她一人在那里?所以我们商量了下,就决定我去找大师兄过来想办法,而希声留在这里守护阿然!” “这就是了!这就好像当你的剑飞快地砍在一株大树上,那大树其实早就已经断的一片片了,可因为你的剑太快了,所以表面看还是一棵完整的大树!” “但是当有风吹过来的时候,那大树就再也不是大树了!” 纳兰洛的比喻用的很浅显,也很贴切。 唐拓一听就明白了,为什么他出来的时候没事,他走之后这里就成了绝地。 “那希声和孩子们岂不是?”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愁的不行的原因!原以为冷大哥来了,不说一切迎刃而解,起码也能有个商量的人,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唐拓不远万里奔波,带回来了冷忧寒,却比悠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他们不但要继续担心顾希声和孩子们在那里面的情形,而且还等同于绝了营救悠然他们的希望。 毕竟他们家里的人都知道,冷忧寒是海神星人,他体内的能量极为的特殊和难以补充。 上次是因为悠然的能量无意中给他做了补充。 现在悠然自锁生机,外事不知,冷忧寒又失去了能量不能进去。 不能进去就更加不能营救其他人。 这已经成了一个死结了。 就在这个时候,雷鹰突然朝着帐篷的位置发出了一声喜悦的短促鹰唳。 看那架势都有冲过来的迹象了。 唐拓和沈烈他们先是惊愕地互觑了对方一眼,随后就也眼神发亮的赶紧飞快地转身就朝着帐篷里面冲。 用力地掀开帘子,一进去,就看到了逼着眼睛却已经坐起来了的冷忧寒。 他赤|着上身,身上的被子和大氅,都已经滑到了腰迹。 糖宝儿则趴在他的腿的位置,似乎是睡着了。 “大师兄——你醒了!” “冷大哥!” 冷忧寒没睁开眼睛,不过却点了点头,略显虚弱地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时间不多,让雷鹰过来守住帐篷,我要是没回来之前,你们谁也不要再进帐篷!” “是,大师兄!” “是,冷大哥!” 两人不明所以,可还是马上就点头应声。 在他们看来,冷忧寒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恢复说话和行动能力,就算只有一点点,也比他们几个没用的人,站在旁边干着急好! 直到冷忧寒缓缓地站起来,两人要退出帐篷之际,发现糖宝儿还是趴在那被子上,一动不动的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到底什么不对劲了! 533:结篇11 533:结篇11 几乎立时,刚要退出去的唐拓的脚便又往内急跨一步,语声都紧张的失真了,“糖宝儿她——” “出去!不要进来!如果你想她死的话!” 冷忧寒的声音虽然低弱,却很严厉。睍莼璩晓 “啊!燧” 低呼一声,唐拓就怔在了原地,似乎已经精神受激的不知道这到底是该进还是该退了! 而旁边的沈烈赶紧拉了他一把,把他拽了出去。 老李头就在帐篷外守着,自然也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声樵。 知道小主子很危险,更知道他帮不上忙,不能进去,顿时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帐篷外,含着哭腔道,“冷主子,唐主子,你们放心,老奴从现在起便是跪死也不会离开这帐篷三尺外,一定看护好小主子!” “二哥,二哥,你别这样,既然冷大哥醒了,一定会有办法,他不会看着糖宝儿有事的!” 沈烈用力地摇晃唐拓的身体,总算成功的让他的话被唐拓听进了耳朵。 而此时,冷忧寒也已经走了出来。 他全身完全是赤|裸|的。 但是却没有一点点让人看了会生出淫|邪的感觉。 寻常人类身体上会特别突显的特点,在冷忧寒的身上,完全无法找到。 他整个身体都是透明的。 这种透明在他变成海神星人之后,就一直是如此。 只是之前因为他身上有衣服包裹,从无这么直接的在人前显现。 可说这次还是沈烈和纳兰洛他们第一次真正完全无遮拦的看到冷忧寒的身体。 而唐拓因为不是第一次见到变成了海神星人的冷忧寒的样子了,是以在看到闭着眼睛走出了帐篷的冷忧寒的身体后,第一反应就是有差异。 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此刻的大师兄的身体比他上次见他对付夋五的时候,更透明也更单薄了。 他记得有一阵子,他的能量被阿然无意中补充足了之后,唐拓见过冷忧寒的手掌,虽然依旧是晶莹透亮的,却还多多少少有点微微的透白。 那种白虽然不是人类白皙的肌肤的那种白,却多少还是有一点点浅的色的。 可现在,他都有种无法看清大师兄五官和身体任何部位的感觉。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站立的人形躯体,虽然是人类修长四肢的样子,可却透明的完全令人忽略了他是一个生命,一个人。 尤其他全身没有毛发,看不到骨骼、经络,加上唯一能令人看出他身上有色彩的银色漩涡状瞳眸,此刻又是闭着的。 是以,若非要用一个贴切点的比喻,来形容面前的冷忧寒的话,那他就是一团能活动的人形水团。 没错,他整个人虽然在走动,可那感觉就像是一大团水,被装在了一个人形的透明的东西里面,可以随意变换各种形状。 “大师兄,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很不好!” 唐拓不是海神星人,不知道怎么判断一个海神星人身体的好坏,可他本能的还是感觉到此刻的冷忧寒这般走出来行动,似乎太过勉强了。 冷忧寒没吭声,只是朝着古悠然他们所在的那个区域的位置走去。 似乎多说话对他来说也是浪费力气的一种表现。 而雷鹰不用人吩咐,似乎已经心灵相通的知道了冷忧寒的意思。 那么大的身躯,它居然能做到近乎无声的一点风都不带出来一丝的来到了帐篷身后,然后在老李头紧张地注视下,同样没有带出任何一丝丝风的张开了它的双翅。 如同一只巨大的银色雕塑一样把整个显得玲珑不少了的帐篷,遮蔽在了它的大翅之下。 顿时别说本来就被隔绝了的冷风,冷气,就是哪怕天上下刀子,都不可能再有半柄残忍落到帐篷周围的三尺内。 显然它的行动来自于冷忧寒的授意,目的自然是在他没回来之前,保护帐篷内的糖宝儿不受任何人的干扰。 老李头一直跪在那里,内心担忧又悲凉,对于冷忧寒的出来,他一直谨守着做奴才的|操|守和本分,连眼皮都没抬半分。 “忧寒,你要小心!” 纳兰洛此刻也看出来了,此刻的冷忧寒虽然在行走,但是却没有睁开过他的眼睛。 可见支配他勉强行动的能量,并非来自于他的本身。 而他的两只手中间的那银灰色的粉末,还在他合十的掌心中间。 看这架势,显然是预备带进那区域内再进行丢弃和毁灭了。 可见,这个令得冷忧寒变成现在这般的敌人,绝对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厉害及可怕的多。 而这样的对手,本该是由悠然才能解决得掉的。 但是冷忧寒显然是害怕妄动了不可控制的力量的悠然,会出问题,毅然把他们所有的人都送到了这里,他自己独自去面对了。 此番,要不是唐拓非驱使雷鹰赶飞回去的及时,弄不好冷忧寒就会因此而先一步陨灭在这世界中了。 他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可自己等人,却依旧辜负了他的托付。 居然还是令得悠然妄动了真力,以至于引发了现在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 纳兰洛他们的心里是无比的惭愧和难过的。 对于冷忧寒,也越发的心酸和疼惜。 冷忧寒依旧没出声,但是三人都看到他行进的脚步似乎变大了。 很快,他的人就已经出现在了警戒线的地方了。 那个所谓的警戒线是沈烈和纳兰洛他们心中认定的,事实上到底到哪里开始才算是不安全,他们也不知道。 因为空间裂缝这东西,本来就是眼睛看不见的。 …… …… 顾希声抱着越加气息虚弱的小宝,以及其它围着他的孩子们,都紧张地站了起来。 连带着被困在半途中的白虎夋一也站了起来。 他们都看到了从帐篷内走出来的冷忧寒。 虽然他的身体是透明的水一样的存在,可会活动的透明,还是人类的目光可见的。 他们都明白,这是冷忧寒要进来了。 饿了几乎一天一夜的孩子们,坚强的早就抹干了的眼泪,在见到冷忧寒缓慢却正坚定地往他们这里走的脚步时,一个个都忍不住又掉泪了起来。 “爹爹,冷叔叔他——他会不会有事啊!他能看见那些裂缝和豁口吗?万一……” “顾爹爹,我们不要冷叔叔死,怎么办?” 二宝三宝也都急了。 虽然她们也害怕,知道困在这里是出不去了。 也亲眼目睹了无数的人,冲进来后,根本都没走过三丈,就全部死得不见了! 可他们总算都不孤单。 因为他们知道妈妈在这里,顾爹爹也在这里,除了糖宝儿姐姐,他们所有的兄弟姐妹也都在这里。 而且昨天和今天早上,他们也一直有看到纳兰爹爹和烈爹爹抱着糖宝儿姐姐,在外围不断的观察和巡视,知道他们是在想办法,找机会看看能不能进来救他们。 要不是小宝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他们是不害怕被困在这里的。 因为顾爹爹一直在不停地告诉他们,妈妈只是累了,等妈妈睁开眼睛,醒了,他们就都能出去了,也就都安全了。 所以他们都很听话,也都很安静的在等妈妈醒过来。 因为顾爹爹说不能去打扰妈妈! 但是小宝的呼吸越来越弱了,脸也越来越白了,他们很害怕。 所以要是可以,他们都希望能把小宝送出去。 只要小宝能出去,他们就算还待在这里也没关系。 因此,从早上看到雷鹰来了,他们就知道也许希望来了,冷叔叔那么厉害,肯定能救小宝的。 却不想看到的是唐拓抱着冷忧寒冲进帐篷的画面。 他们虽然是孩子,却都不傻,明白冷叔叔那里肯定是受了伤,一时间,所有的孩子都有点懵了。 他们既担心冷叔叔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又害怕连最有希望进来的冷叔叔都受伤进不来了,那小宝弟弟岂不是死定了? 可现在,冷叔叔还是走出帐篷,朝着他们来了。 但是大宝他们看到冷忧寒那样透明的身体后,一个个的都哭着情愿他不要过来。 他们都明白,这是因为没有能量的关系。 因为小宝弟弟的脸色也是这样,越来越白。 “叔叔不要过来!会死掉的——不要过来!” 四宝一边睁大眼睛,一边大声地就喊了起来。 他一喊,其他的孩子也都喊了起来。 顾希声的眼眸里既恸且悲,又带着深深的动容和希望。 他何尝看不出冷忧寒的情况也极端的不好,可他更知道,要说有希望打破如今这样的危局,只有冷忧寒一人了。 且以他对冷忧寒的了解,纵然所有人都不希望他以身涉险的进来,但是悠然在这里,孩子们也在这里,他是不可能不进来的。 如今也唯有冀望他有办法避让那些可怕的空间裂缝了。 可说实话,顾希声他们的心中,对此并不敢多笃定。 因为这时候的冷忧寒虚弱的连睁开眼睛都不能做到,又以什么作为凭借安全的抵达到自己和孩子们所在的区域呢? “孩子们,不要哭!要勇敢,要安静,也要相信你们冷叔叔一定会安全来到我们身边的,你们莫要忘记了,他是这个家里面,继你们妈妈之后,最最厉害的人!” “所以别让你们冷叔叔看到你们的眼泪,反而分他的心!好吗?” “嗯!爹爹,我们知道了!” 大宝闻言,赶紧用力地率先抹了一把自己的小脸和眼泪,然后就挺起胸膛,主动替身边的二宝三宝她们擦眼泪,“妹妹,弟弟们,都不要哭!我们默默在心里为冷叔叔鼓劲加油!” 大宝的刚说完,就听六宝紧张地都颤抖的声音尖锐地喊道,“叔叔在走,叔叔的身体在变扁——快看!” 哪里还用得着六宝提醒? 事实上,里面外面的所有的人,那么多双眼睛,哪个不是一动不动地在注视着冷忧寒的每个举动? 一开始见他已经进入那空间裂缝的区域内后,沈烈、唐拓和纳兰洛他们呼吸都紧张的停滞了! 那处往前不远就该有裂缝,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形状,因为太多冲进去的人,都连一丈距离都不曾更进一步就不见了。 所以可想而知,绝对有一道,乃至更多吃人的裂缝在那里。 冷忧寒他能行吗? 也正是在这样紧张的近乎凝滞的空气中,他们所有的人都清楚地看到冷忧寒先是微微偏转了些头,短暂的停顿,似乎在感知和听着什么一般。 然后再行动的时候,他透明的身体奇迹般的变成了薄薄的一片,好似从什么很狭窄的地方穿了过去一样。 等他再回归正常人形的时候,他已经进入了两丈有余。 534:结篇12 534:结篇12 而这一幕,别看似乎只是小小的前进了一丈距离,对于所有的大家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和鼓舞。睍莼璩晓 这证明了虽然冷忧寒是闭着眼睛的,可他却是能在可怕的空间裂缝下寻找到安全的间隙行进的。 唐拓和顾希声不约而同的隔着无形的空气,看了对方一眼。 彼此都明白这一眼代表的是他们一开始的打算是正确,的确只有冷忧寒有可能救大家,救悠然燧。 可这一眼同样交换的还有更多的不安和忧虑。 盖因他们原来有那样的信心是建立在了冷忧寒能量充足,未曾有损伤的情况下的。 可现在的冷忧寒什么状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樵。 他们担心他是否能坚持到最后,出现在顾希声他们的身边。 事实上,他们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冷忧寒虽然几次三番的依靠着可以随意改变身体形状的能力,行进了好几丈。 但是大家也都看得出来,他每次前进的速度是越来越慢,侧头感觉和倾听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而他此刻距离顾希声他们所站立的核心圈,还有至少四五丈远。 在这样的步步危机的区域内,半丈距离都是生死难越,何况五丈? 大宝都几次差点没紧张的冲过去,若非被顾希声眼明手快的拽住,说不好冷忧寒还没进来,他就先丢了儿子了。 顾希声只得把他点住,且为了安全起见,除了他手中抱着的昏迷的小宝之外,其他孩子都被他挨个点了个遍。 这般一来,小家伙们只能口中激动的喊着‘又进了一步了’‘快到了’‘叔叔小心’之类的话语,却不会再因为激动而把他们自己的小命给送了。 外面的唐拓他们也都额头上冷汗直冒,汗水都已经湿透了重衣。 虽然在里面缓慢行进的人不是他们,可他们的紧张心情却一点都不比冷忧寒少,光看他们呼吸程度都快被压缩到极致,就可见他们的代入感有多么的逼真了。 唯一没有心跳加速,呼吸急而轻的人,就只有跪在帐篷外的老李头了。 他从头到尾都没抬头去看那场中一眼,在他的心里,他此刻唯一的任务就是守好帐篷。 若是主人和冷主子他们都没了,那他也要守帐篷守到自己死为止。 至于其他的,他已经忘我物外了。 …… …… 一个时辰过去了,冷忧寒进了两丈不到。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又进了丈余。 而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 原来不知不觉,从几乎是正午时分入那区域到现在,已经大半天时间过去了。 而冷忧寒此刻离顾希声他们已经不到一丈了。 所有人都越加紧张起来了。 都开始担忧按照这个速度和吃力的程度,能不能在天黑入夜之前,进入到顾希声他们所在的安全区域! 顾希声更是紧张。 好几次,他的脚都已经忍不住想要朝前跨出去一步了。 小宝昏迷,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安全的区域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他很想去把冷忧寒拽进来,可他却不能,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孩子呢! 小家伙们此刻之所以还算镇定,那是因为他们知道爹爹和妈妈都在身边,要是自己没了,娘子又不知道何时才会睁开眼睛苏醒过来的话—— 小家伙们肯定会害怕的不行的! …… 纳兰洛终于支撑不住的乱到在外面的地上了,他的脸色虚白,显然是精神紧绷到了极限后,终于有些撑不住身体了。 而沈烈他们此刻也都没有余力去搀扶他了。 因为他们自身也都累得不轻。 这会儿别说来几个武林高手了,就是随便一个庄稼汉子,估计都能把他们推到杀掉。 由此可见人的精神一旦累到极限,身体再强悍也都只是纸糊的。 “二哥,不好!冷大哥已经超过一炷香时间一动都没动了!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没有余力了?” 沈烈的喉咙干得犹如在着火一般,声音难听的可怕。 唐拓却顾不上回答他,只是紧皱着眉头地看着。 …… “爹爹,你解开我!冷叔叔肯定是没力气了!你让大宝出去把冷叔叔领进来吧!” “顾爹爹,你解开我们的|穴|道,我和妹妹是女孩子,我们比哥哥人小,之前我们就爬进来爬的很块的,你让我们去给冷叔叔做示范吧!他那么聪明肯定一看就懂了!” 二宝三宝也急了。 她们最后进来的位置和如今冷忧寒站的地方不是一个方向。 而小宝弟弟说了,他领他们进来的地方是最好走的地方,现在冷叔叔好一会儿不动了,肯定是因为他面前的裂缝和豁口太多了。 所以二宝和三宝想要把她们爬进来的位置告诉冷忧寒。 顾希声本来就担心这些孩子会冲动的跑出去,听了这话,更是不可能解开她们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怀中已经昏迷了超过12个时辰的纳兰小宝,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顾希声只顾着紧张地看着冷忧寒的方向,竟都没第一时间发现。 还是听到微弱的唤爹爹的声音后,才错愕的惊觉到了竟然是小宝在喊他。 当即就失声惊喜地大叫,“小宝!你醒了!” 这一声出来,竟是泪水都跟着落到了小宝的脸上。 “小宝弟弟!” 听到顾希声口中喊小宝的名字,被点了穴|不能动的大宝他们不由更加急了,“爹爹快放开我们,我们要和小宝弟弟说话!” 小宝苍白的小脸,看得令人只有心疼,顾希声注意到他在说话,却不曾发出声音来,想是那声爹爹已经是他尽了最大的力气了。 不由心中更是大恸! 好在他可以读唇语,当即就赶紧抱着小宝,小心的把他的身体朝向换了下。 令他原本是朝着自己的怀中的,变成了能正对着冷忧寒。 而一直闭着眼睛,已经好一会儿不曾移动的冷忧寒,却也在小宝睁开眼睛,朝向他的面门方向后,第一次有了动作。 但见他整个人,突然间蜷缩成了一个透明的球体。 然后似乎在竭力的压缩,变小,直到压缩成一个绣球般大小的形状。 紧接着便重重地在他之前站的位置的地上弹了一下。 蜷缩成球一样是冷忧寒的身体立即弹高了两丈左右,趁着回落的瞬间,以一道极快的弧线,倏地一下,划向了顾希声他们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了,眼看着那球体都要飞过他们头顶了。 顾希声也是急中生智,没人要他动手,他就已经先一步的把那急速的透明绣球给拦截了下来。 只听“啪——”地一声。 清脆的响声一落地,球体形状便破裂,冷忧寒也重新恢复了人体形状的躺在了顾希声他的身前。 顾希声赶忙蹲了下来,急道,“冷忧寒!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爹爹,快放开我们!” 大宝他们也看到了冷叔叔就摔到在他们面前,虽然身体不能动,可眼睛都是看见了,也急着叫嚷了起来,“叔叔,叔叔你没事吧!” 外围,沈烈尖叫了一声,“进去了,进去了!冷大哥成功的进去了!二哥,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唐拓自然也看到了,因为看到了,所以他的精神也终于扛不住的松懈下来,一下子也坐到了地上,与纳兰洛做伴了。 “冷忧寒?你醒醒,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冷忧寒——” “小宝,小宝,你别睡,你别吓顾爹爹!别睡,你冷叔叔来了,他会带你出去的,你爹爹还在外面等小宝呢!小宝乖,快醒醒,千万别睡!” 顾希声很快就惊恐地发现,冷忧寒进来是进来了,却是进来后就昏迷不醒,没了声息。 而刚刚好不容易睁开眼睛,醒了一下的小宝,此刻却比没醒之前还要气息孱弱,竟是快要感觉不到了。 这令得顾希声都快要绝望了。 “爹爹,快解开我们!我们有办法救小宝和冷叔叔!快啊!” 大宝突然间大叫了起来。 而此刻的顾希声哪里还会相信。 这个世界奇迹总是太缺少,他们都已经全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冷忧寒都失败了,大宝他们这些普通的孩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创造奇迹? “爹爹,快点解开我们!是真的!晚了小宝弟弟和糖宝儿姐姐就都要死了!要是那样,我真的要一辈子都不原谅爹爹你的!” 大宝这句话几乎是用嘶喊的叫出来的。 而眼角,竟是血泪都跟着沁出来了,可见心火急郁到了什么程度。 而二宝她们在内的其他孩子的脸上也露出激动和急切的坚毅之色,也纷纷大叫,“开放开我们,我们能救小宝弟弟和冷叔叔!” 顾希声这下是真的有点信了。 下意识的就解开了他们的xue道。 可真正解开了之后,他又开始六神无主的认为自己也到了疾病乱投医的地步了。 居然连大宝他们这么没根据的胡话都信了。 可马上,他就见六个孩子被解开|穴|道后,一个个小脸端肃,俊面庄严,手牵着手,把抱着小宝的自己,以及躺在了地上的冷忧寒给围在了中间。 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嘴唇虽不见翕动,但是却能让他感觉到,似乎一下子,这六个孩子都不同了。 顾希声清楚的看到,明明胆子最小的五宝和年纪仅次于小宝的六宝的脸上泪痕还未干,但是这一刻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共同的气息,却竟然是宝相庄严,又道法自然。 未几。 顾希声就看到了怀中孱弱的、宛如随时都会失去心跳和呼吸的纳兰小宝,竟然开始气息好转了。 只是地上平躺着的冷忧寒,依旧没什么动静。 顾希声这下更加不敢发出声音了。 他确信在这些孩子身上,在他们的中间,流转着一种肉眼不可见的虚幻莫测的能量。 而这种能量,他们中任何一个孩子想要取用都不能,可是当他们牵手相连在一起的时候,却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回路。 好似阵法被布设成功后的那种感觉! 而现在大宝他们,就是一个阵法的阵牌阵门,阵眼中心承接力量的就是昏迷中的小宝。 可到底是依靠什么在运行,为什么之前大宝他们不这么做,顾希声就全然不知了。 他只是默默地期待并等待着小宝的苏醒。 此刻的他有一种错觉,只要小宝醒了,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下章船。】 535:happy ending!(恭贺新春,马年大吉!) 535:happyending!(全文完) 天终于夜了。睍莼璩晓 “点火把,快点火把!” 没有武功,又生怕自己的眼睛看得不足够清楚的纳兰洛,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冰冷的地上站起来就大喊了起来。 “书呆子,别嚷嚷了,哪里有火把!燧” “我看不清了!不是,我怕我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了!不行,必须点火把!” “这是城外,哪里有火把!蜡烛帐篷里倒是有,可是不顶事啊!” “蜡烛也行,快去给我点!猷” 俨然有些疯狂了的书呆子,是没什么道理可和他讲的。 唐拓干脆重重地在他背上拍了一记,“纳兰,安静点!帐篷不能进去!糖宝儿的命比你看清楚里面更重要!” 一听糖宝儿,纳兰洛总算清醒了几分,行为也安静下来了,“唐拓,你说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若非他们在吞噬幽光里面行走了太久,深谷裂缝那些岁月里,也令他们完全习惯了黑暗里视物,是以这会儿天虽然黑了,其实视线依旧还是清楚的。 可也正因为清楚,他们才更迷惘。 自从冷忧寒进去后已经好一会儿了,也不见起身,相反大宝他们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所有的未知动作,都令得他们不能安心下来。 …… …… 小宝终于再度睁开了眼睛。 他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健康的色泽,虽然没有出现红苹果的程度,却已经不再的虚弱的苍白了。 而与他的精神恢复,气韵暗敛比较起来,大宝他们这些孩子的脸色就要稍微难看了些了。 每个人不同程度的显出萎靡状。 其中大宝最为严重一些,嘴唇都干裂了不少。 不过顾希声没有紧张和担心,因为他看出来了,虽然六个小家伙们精神低迷了些,脸色也都各自不好看了点,却并没有生命危险。 还以此把差点要死掉的小宝给救活了。 这在顾希声看来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只是他有点不明白的是,既然这个办法能令小宝脱离生命危险,为什么大宝他们早先不这么做。 非要到这样的紧要关头才想起来。 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纳兰小宝已经清楚地说话了,“大爹爹,放小宝下来!糖宝儿姐姐和冷叔叔都很危险!小宝要救他们!” “啊,好好!” 顾希声赶紧听话的放下小宝在冷忧寒的身边。 对于冷忧寒很危险,他是明白的,可小宝还提到糖宝儿,他就有点不清楚了。 只见小宝飞快地爬上冷忧寒的身体,如同当年从深谷裂缝内出来重见天日的那时一样,坐在了冷忧寒的胸前。 不过不同的是,前一次他只是用手指放到了冷忧寒的眉心间,而这一次,他直接是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在了冷忧寒冰冷的看得见寒气的额头上。 一边这么做,一边还语声坚定地说着,“糖宝儿,别怕!靠近我,马上就会好的!” 大宝他们也继续牵着手,把他们围住围好了,似乎以此在封冻禁锢什么东西一样。 不过几个呼吸之后,小宝喜悦地重新抬起了头,小脸精致,眉目俊美嫣然地冲着大宝他们一笑,“成功了!大宝哥哥,二宝三宝姐姐,还有四宝五宝六宝哥哥,我们得救了!” “小宝,真的吗?糖宝儿救下了?可我们为什么不能像感觉你一样,感觉到她啊?” “她太虚弱了,太累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能出去,她很快就会好的!” 纳兰小宝提到糖宝儿,小脸上也是一阵心疼。 “我们要出去?” 二宝三宝异口同声地问。 “嗯,不但我们要出去,大爹爹你也要跟着我们出去!” “啊?小宝,我也要出去?那你妈妈她——” 顾希声闻言连忙一个劲的摇头,显然不想离开这里。 “妈妈|的身体里面,禁锢了不属于她的东西,那个东西在破坏妈妈|的健康,它要出来,妈妈不让它出来,所以它才让妈妈不敢也不能睁开眼睛看我们!” “可是那个东西是冷叔叔的,对冷叔叔很重要,很有用!” “我们都离开这里,把冷叔叔留下就行了!妈妈必须把冷叔叔的东西还给他,这样大家就都好了!” 纳兰小宝神情很是严肃认真地说着。 这些孩子就现有的已经表现出来的神奇,乃至创造出来的不能用言语解释的奇迹,已经令得顾希声不能单纯的把他们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 尤其是小宝。 是以对于他说出来的这话,虽然听着很不可思议,可是顾希声却在顷刻间就深信不疑了。 唯一的担忧是,“可是小宝,冷忧寒他如今昏迷不醒,可怎么才能把属于他,又对你妈妈有伤害的东西取走?小宝你不能直接帮忙吗?” “这是冷叔叔的事情,小宝帮不上忙!” 小宝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为自己的没用而感觉十分的难为情,“冷叔叔需要的能量太特殊了,小宝试过了,小宝的能量冷叔叔一点都用不了,不过叔叔他说他会有办法的,让我们先出去!” “冷忧寒说他有办法?他怎么和你说的?” 小宝闻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宝听到叔叔这里和小宝说的!” “爹爹,咱们就别问了,既然小宝说我们必须赶紧出去,那我们就听小宝的!” “呃——” 眼见自己这么大一个大人,居然被一群孩子给嫌弃和鄙视了,顾希声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无语。 好一会儿才只得认了的摸摸鼻子,“好吧,那小宝,咱们怎么出去?要知道大爹爹我可不能像你冷叔叔那样厉害的随意变化自己的体型!” 小宝点了点头,“小宝知道,所以小宝会带着大爹爹走你能穿过去的地方的,不过大爹爹一定要听小宝的话!不能错任何一点点哦!” “好!大爹爹一定听小宝的话,我发誓!这样小宝放心没有?” “嗯,放心了!大宝哥哥,咱们还是比照进来时的规矩,你们都跟着我做就行了!” “好的,小宝弟弟,你不用管我们了,你放心走前面,我们都会一点点的跟着学的!”“小宝,能不能我们把夋一叔叔也带出去,它一个人在那里趴着好可怜哦!” 六宝小声的问了一句。 小宝一脸人小鬼大的端肃,“六宝哥哥放心,我们都要离开这里!当然不能把夋一叔叔留在那里!” …… …… 这里面商量既定,小宝就很爽利的站了起来,仔细地原地看向了四周,似乎在寻找最合适的路径。 然后没一会儿,他就已经坚定大步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了。 二宝牵住五宝,三宝拉住六宝,四宝则主动牵起还有些发愣的顾希声,立即就跟着小宝走的地方走去了。 大宝则像个大人一样垫后。 “他们这是要出来?不好!” 唐拓顿时就跳了起来,急了,“该死的,顾希声在搞什么?怎么就这么莽撞的决定出来,还让小宝走在最前面!” 纳兰洛也急了。 因为打头率先的可是他的儿子,也顾不得危险,拔腿就要往那区域边奔,“小宝,不要乱跑,危险!” “书呆子,你疯了,你干什么去!” 沈烈被纳兰洛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从背后飞快地抓住他的衣领,怒吼了一声。 “小宝他——” “你慌什么?刚才的动作你没看到吗?他们分明是有了什么计划!再说了,你就是这样闯进去,你就能救小宝他们了?只会死的更快!” 被沈烈这么一提醒,唐拓也不由冷静了下来,“对,还是小烈清醒,我也差点糊涂了!” “如今我们除了静观其变的等待之外,做任何别的都是没用的,我想小宝既然有办法把大宝他们领进去,就肯定有办法把他们带出来,纳兰,你看,四宝那小家伙是不是主动在牵着希声?” 可不是嘛! 仔细一看,他们也发觉了,顾希声这个唯一的大人,反而是成了被照顾,被保护的人了。 看来孩子们虽然还没长大,但是某些方面,却已经具备了保护他们大人的能力了! …… …… 而比起冷忧寒进入中心区域的缓慢和谨慎,小宝带着他的哥哥姐姐和大爹爹顾希声,往外出的动作,就要快速且利落的多了。 似乎他天生就知道哪里有裂缝,哪里有空洞和豁口。 不时的拐弯,侧身,低头,感觉他们走的地方好似不是空旷无人的地方,而是有无数障碍一样,甚至有一段短短几米远的路程,他们几乎像绕圈子一样走了一圈又一圈。 不过却没有人觉得这是浪费和多余。 因为他们都好好的。 等到了白虎夋一的身边,成功的把被困了也有一天一夜的白虎夋一解救出来的时候,看得出这个母星来的外星家伙,也激动的不行了! 半个时辰后。 小宝带着大大小小的七人一虎,都安全的走了出来。 这个过程中,除了白虎因为太激动,甩尾巴的幅度稍微大了那么一点,被切掉了三分之一的尾巴之外,其他人都毫发无损的站到了唐拓他们三人的面前。 纳兰洛几乎是失控大哭的抱住了纳兰小宝,那心酸后怕的样子,足见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是世间真谛! “爹爹不哭!小宝没事,小宝好好的!以后听爹爹的话,再也不让爹爹难过了!爹爹别哭!” 小宝笨拙的一边给纳兰洛擦拭满脸横流的泪水,一边也哭着说着这些话。 似乎一夕间,小家伙就懂事成熟了。 把纳兰洛听得除了激动的流眼泪和点头外,别的完全不会了。 “爹爹,你先放开我,小宝还要救糖宝儿姐姐一下,不然的话姐姐就危险了!她的意志离开身体太久,会出事的!” “嗯?小宝什么意思,你说说清楚!” “冷叔叔不是进去了吗?冷叔叔能量不够了,他也看不到那些裂缝和豁口在哪里,糖宝儿姐姐因为小宝的关系,可以感觉到空间的不同,所以糖宝姐姐把她的大部分意志,转移到给了冷叔叔,这才把冷叔叔带进去的!” “但是冷叔叔却不能再把她带出来,不过小宝可以!” “现在小宝要让糖宝儿姐姐的意志回去她身体里,同时把她的虚弱治好,不然以后糖宝儿姐姐就长不大了!” 啊—— 众人一听后果这么严重,哪里还敢耽误? 尤其是唐拓,几乎是飞快地抱起小宝就往帐篷冲去了。 跪在帐篷边的老李头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却被守护帐篷的雷鹰给一口气吹滚到了一边地上。 等他重新翻身站起,人都已经进了帐篷了。 不由错愕地抬头看向雷鹰这个大家伙。 却见雷鹰收起了它的那双巨大的银翅,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钢爪走了几步就展翅飞走了。 这下老李头算是明白了,雷鹰既然放心的走了,那说明小宝小主进去是能救糖宝小主子的。 只是,这货也太没立场了点吧! 不是冷主子说了吗,除非他回来否则不让任何人进帐篷吗? 老李头心中虽然腹诽不断,但是人却还是重新跪下来,朝着天地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低声念叨,“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 帐篷内且不说他。 就说在小宝带着孩子们和顾希声,刚刚离开那处之前一直都尚算安全的中心区域后,就在冷忧寒平躺的上方空间内,便陡然开始发出‘卡兹咔擦’的细微却密集的声响。 好似薄脆的冰面被人踩碎,正在裂开时发出的声音。 而这些声音非常的细小,加之空间裂缝产生之后,再大的声音都能被吞噬掉大部分,何况这些细微轻巧的声响。 是以小宝他们谁都不知道在他们身后,安全区域,瞬间已经变成了再也不能安全的地方。 冷忧寒此时终于睁开了眼睛。 银灰色的漩涡瞳眸,微微侧转,即便看不到焦距,从侧转的视线落点,还是能看出他是在看站着的古悠然的。 失去了糖宝的意志附着来感应和判断危险的能力之后,冷忧寒可说是完全不知道哪里安全哪里不安全了。 自然更加不知道现在最危险的就是他自己的面目上方的空间。密集如同蛛网般的无数条细小的空间裂缝。 他都不需整个站起,只肖不小心坐起来,就足够他死的再无复生的可能了。 冷忧寒虽然听见了那细微的卡兹声,却并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没有这方面的恐惧和准备。 事实上,他现在连说话都觉得很是吃力,别提从地上站起来行走了。 “悠然——悠然,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还是你真的封闭了一切灵窍,就那么看着我们为你忧,为你急,甚至看着我们一个行差踏错就走向死亡?” “我不会相信你是这样的!你一定有非常令你不能开口不能动弹的原因的!” “你一定是能听到和感知到我们每个人的状况的,是吗?” 说着,说着,冷忧寒的声音就低弱了下去。 不一会儿,都渐渐地低不可闻了。 “要是这样的话,你一定能明白,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想独自占|有你,而是我已经没时间了!” 他最后一个字说完,眼睛便又缓缓地闭了起来。 而那一直合十的双手,也终于再无法保持那个姿态,缓缓分开了。 银灰色的属于顾欢欢的头骨的粉末,就那么散落到了他的身上,又落到了地上。 按说这里是没有风的,因为没有风能穿越这无数的空间裂缝,而顺利的到达这里。 可在那银灰色的粉末落地不一会儿,就轻飘飘的飞扬了起来。 好似有什么风吹动起了它们。 但是很快,飞起来的粉末就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地上只剩下透明的越来越淡的冷忧寒的身体。 渐渐地,他的身体如同冰晶在阳光温暖的照耀下融化一般,越来越薄了起来。 要是小宝他究竟是个孩子,又太相信冷忧寒这个叔叔的本事,以至于没有对他的话有半点怀疑的话—— 现在只肖有一人从帐篷里出来,多盯着这里一会儿,便能发现,所谓的他有办法拿回他自己的东西,救悠然和他,不过是一个最善意的谎言! 而真正的现实是:他——冷忧寒,快要死了! 或者说要彻底融化消失在宇宙中。 成为寂灭虚无中的一员了。 他唯一遗憾和难过的是,他即将要消失的这里还是离他的悠然太远了啊! 按照他的希冀,是希望能死在她怀中,哪怕是脚下。 可他已经无力移动哪怕一丝一毫了。 …… 思冥混沌中,那熟悉的荒古曲调,那以往总是无法忆起完整的音节和曲调的歌曲,这一刻却是那么清晰的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冷忧寒终于听清楚了这曲子唱的是什么。 不但听清了荒古曲调的完整音节和歌词,还看到了他朦胧中总也不知道哪里听到过的唱歌的人。 那是——悠然吗? 他试图睁大眼睛,他想要伸出手去挽留她,他还想叫她不要哭……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看着画面中的她,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的血液注入一个巨大的星图内。 也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封印和遗忘她自己,却从没遗忘过要以越渐稀薄的血脉咒力,苦苦的追寻他的脚步! 整整九百九十九世,跨越无数星域、时空,不断的穿梭于过去和未来! 往生、守候、保护、宠溺、静看着他的幸福! 冷忧寒知道,虽然每一个被她注目过的身影,面容都是各种不一,可他焉能不知,那都是自己! 整整九百九十九世,竟是从无漏缺! 且不管他的每一世是如何的气运衰败而始,却都是以福泽绵厚而终。 而她,却一次堪比一次的惨死横亡,从无善终。 可他知道,她才是真正秉持了苍穹气运而生的人,若非为他一次次的改命,缘何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首曲子,会这么的悲伤,会这么的苍凉,又会这么的古作,又这么的绝望! 却原来这本就是一首祭歌! 祭的不是宇宙,不是天地,不是荒古,而是祭的她那一世又一世亘古的情殇! 而他,生生世世,从远古到今世,竟然是这般的受用得理所当然,从无半丝动容过。 只因为他是因果。 是以便认定与气运不相沾染! 这一世若非悠然也绝望了她自己的希望! 不再执着于自己一身,同时交织穿就了顾希声沈烈其他六人的气运在她的生命中的话,怕是这一世,又是一个不得好死的终场! 可便是这样,自从她与他相见之日开始,就一直是在倒霉中的。 错了! 他大错啊! 只是他已经来不及了为他犯下的无数次不能饶恕的错误,做任何的弥补了。 他叫因果,本就是秉承气运而伴生的倒霉蛋! 现在悠然却把她所代表的苍穹的气运,分作九百九十九次的强行逆转给自己。 如今身为气运的她已经把苍穹赋予给她的气运消耗殆尽了,此世已是最后一世。 这世之后,她将再不是苍穹的儿女,天地的宠儿。 再有来生,愿她一世安宁,得享太平,纵然平凡一生,也能喜乐安康! 悠然,对不起! 虽然我终究是辜负了你!可是,这一生,我爱你! …… …… 这无比不舍,却又浸透了无力回天的寂灭一念之后,冷忧寒的身体,终于分解成了无数透明的水珠。 …… …… “我打赌今天大师兄肯定要醒了!赌一天叶华池汤泉怎么样?” 这是魏岑的声音,很是嚣张臭屁的响了起来。 “大哥,你都输了我三年六个月零七天的赌注了!可也没见你遵守赌约啊!就算了吧!” 这是沈烈的声音,虽然温和中正,却已然透出浓浓的无奈感。 似乎为魏岑这个当大哥的人,居然老这么无耻加赖皮的欺负他,都已经连抗议和追讨他的气力也无了。 “谁说我不遵守赌约了,我只是先欠着啊,以后我肯定还给你啊!” “好吧,大哥你若是喜欢叶华池,弟弟我送给大哥吧,就不用每次都赌,还每次都输了!” “这叫什么话,我这次是真的感觉到大师兄要醒了啊!真的啊!我从早上睁开眼睛就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种激动的心跳,还是当年悠然第一次和我在一起,以及第一次我知道自己要当爹爹时才有过的呢!”魏岑似乎对于沈烈都不信任他的话,感觉很是丢面子,立即不依不饶的又补充说明了起来。 “大哥——” 沈烈的声音拖的很长,显然是真的被他缠的没办法了,“昨天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你天天都这么说!可是冷大哥也没见醒过来啊!” “你就不要捣蛋了!我还要熬药给姐姐送去呢!” 一听到他说熬药,魏岑顿时就消停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你去熬药吧!我在这里守着大师兄就好了!” “嗯!大哥,你可别忘记了每隔一个时辰就给冷大哥翻翻身,姐姐说了——” “好了好了,啰嗦,这还用你交代啊!这么几年,我闭着眼睛都知道要做什么了!哪次有过差池?赶紧走赶紧走!” 魏岑不耐烦地催促。 然后,一阵轻微的脚步离开了身边。 冷忧寒觉得很奇怪,他不是兵解散灵了吗? 怎么会还能如此真实而清晰的听到熟悉的人的对话。 连脚步声都那么如同真实的一般。 难道是幽冥深处那最后一抹灵识还未彻底湮灭?还牵挂着放不下的人与事? 要是这样的话,他不是该听得和感觉到悠然才对吗?怎么会是小四和沈烈? 还有他们说熬药给悠然,悠然她怎么了?病了吗? 冷忧寒明明知道这可能是他不甘心的最后一道意念在作祟,在假想一些真实其实不存在的事情和画面,可他还是忍不住紧张和担忧了起来。 悠然!悠然! 这个名字,光是现在在意识深处念叨两声,都觉得彻骨的不舍和心痛,他怎么就能那么狠心,生生世世的一再与她错肩,一再的对她辜负! 悠然—— “大师兄,大师兄——这是眼泪!欧买个疙瘩!小烈,小烈,你死哪里去了,赶紧给我过来,大师兄醒了!大师兄醒啦!” 魏岑惊讶地伸出手指从冷忧寒闭合的眼角处,揩出一滴晶莹的温热,先还有些短暂的错愣,可随后真正反应过来是什么的时候。 这厮几乎立即弹蹦了起来,脑袋都差点撞穿房顶了。 紧接着就是狂喜的大喊! “大哥,你别玩了!我今天真的很忙啊!” “混蛋,沈烈,谁有那闲心和你玩啊,是真的,麻痹的,大师兄流眼泪了,是温热的!悠然不是说了吗?只要大师兄的身体能出汗或者能流泪,就说明他的魂灵和新身体完全融合了!” “他要醒了,哈哈!我太天才了!我就说我有预感今天大师兄肯定会醒的,这不真的就要醒了吗?” 魏岑先是大骂,随后就是大笑狂笑! 而随着他的大声狂笑开始,就听那边乒零乓啷好大的响声,还连绵不绝,显然不用问,沈烈肯定因此打翻了不少东西。 很快,冷忧寒就感觉都了另一枚温润的手指,抚上了他的眼角,触感相当真实,难道他真的还没死? 可怎么可能? 还没来得及寻思,就听一声极大的差点没把耳膜震聋的声音就在屋子里响了起来,“快来啊!大公子醒了!” 这一下,冷忧寒已经不用怀疑自己已经又一次活过来的事实了。 因为耳膜被震得生疼,绝对是第一次,这种真实他过往是无从想象的。 不好! 悠然! 冷忧寒倏地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他可无法忘记每一次悠然都是如何为他改换气运的,一旦他活过来了,就代表着悠然要惨死横死! 不—— “悠然!” …… …… 沈烈和魏岑两人都傻眼地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暖玉床,好一会儿才面面相觑地道,“冷大哥奔出去了?” “床上没人了,应该是吧!” “姐姐不是说冷大哥以后没有武功和内力了吗?怎么跑这么快,一下子就没影了?” “你问我,我问谁?” “不好!冷大哥他不知道姐姐在哪里!这几年府内变化又大,万一伤到了可不得了!” “啊——我靠!你不早说!哎哟,大师兄,大师兄,别乱跑,赶紧停下里,我们带你去找悠然!大师兄——” …… 没多一会儿,沉静了好几年的神府,第一次开始了鸡飞狗跳的混乱寻找。 闻讯赶来的顾希声和唐拓他们,谁都没想到冷忧寒会醒得这么骤然,又醒得这么让人意外和哭笑不得! “老李头,快,快把府内的机关中枢全部关掉!” “雾影光明灯全给我打开,千万别伤了忧寒!” 纳兰洛跑来的最慢,却最先找回说话的思路,赶快吩咐了下去。 “小烈爹爹,小烈爹爹,我听到你喊我爹爹醒了,在哪里在哪儿?” 哟呵,府内的小宝贝也都跑来了! 最前面的竟然是约莫四五岁的漂亮小女娃,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还绑着红飘带,随着她的奔跑,飘动的煞是好看! 别看她人最小,可那速度却委实快得不行,其他比她高、比她大的都跑不过她。 远远的听到她的问话,话落的时候,人竟然已经到了沈烈他面前了。 “糖宝儿,我和大哥把你爹爹看丢了,他突然醒过来,然后大叫了一声悠然就跑出来了,我们正要找!” “原来是找妈妈去了!爹爹真没义气,心里只记得老婆不记得女儿!算了,既然爹爹找妈妈去了,我们就先等等吧!” “等他们团聚好了,就自然轮到我们了!” 说着,糖宝儿就努着娇俏精致的小脸,显得很意兴阑珊的准备往回走了。 “呃——” “噢,诸位爹爹你们也都别去找了,府内这些机关大阵困不住也伤不到爹爹的,这会儿估计爹爹都已经和娘亲亲热上了!我们大家还是各回各院,各做各事,等他们自己出来见人吧!” “呃——” 众人又是一阵语噎,显然被糖宝儿这小家伙越见彪悍的话,又一次给震惊住了。 而好不容易也跑来了大宝他们,正好把糖宝儿的说全听了个齐整,只见小家伙们,很是默契的连多问一个字都没有的就转身回去了。可见这几年里,姐弟兄妹间的默契已经上升到了根本无需多解释多交流的地步了! 又一次留下他们的老子们各自凄凉地看向了彼此! “希声,我怎么觉得这几年咱们和二宝他们的位置都反过来了?你确定他们是我们的孩子,不是我们的老子吗?” 顾希声听了唐拓这话,也忍不住苦笑了下,“有什么办法!你现在才知道当一堆天才又早熟的孩子的爹是件不容易的事啊!” “哎!” 其他几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可见都是心有戚戚焉啊! “现在怎么办?真的回去睡觉?”魏岑有些傻缺地问了一句。 “不回去做什么,走吧!他们俩也苦了这么多年了,是该有个好结果了!说起来我们之所以多子多孙,还是沾了冷忧寒的光呢!” 顾希声这话听着酸溜溜的,其实内心深处何尝不是为他们这一世终于能相守到一起,而发自内心的感动并欢喜着! 气运,因果,本就是一体而生,合该相依相存的,现在重新融归到一起,也算是大道圆满,至善终成! 而他们有幸的是,因为这最后一世气运的极其稀薄,使得秉承了气运,不断转世的古悠然,再也不是纯粹的受气运主导的悲剧人生,也这才有了她亦同时爱上他们的幸运! 更加令人意外和惊喜的是,作为苍穹气运的新的秉承者,竟然会是他们和悠然共同生出的这八个孩子。 尤其是糖宝儿和纳兰小宝,更是各自获得了泰半的气运和泰半的因果。 若非是如此,冷忧寒当日兵解魂消之后,悠然再有回天聚魂之术,若无大气运大因果,给冷忧寒重塑身躯的话,也是绝对没有今日之情景的。 可见,一饮一啄,莫不天定! 只是不知道,冷忧寒见到娘子现在的样子后,会是什么反应! …… …… “傻子,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复生过来的冷忧寒,果然如糖宝儿所说的那样,完全不用任何人带路,就自然而然的找到了古悠然。 而当他入得这间全是植物自然生长形成的花屋,看到坐在同样花床上的古悠然,盈盈笑意地看着他的时候,久违了的温热眼泪,顿时就滚滚落下了! 悠然她终究还是又一次为他付出了代价! 她此刻住在这上接乾气,下接坤气,以树为屋,以花为床,沾不得半分金火气息的草木屋里,且身体娇小更甚从前,面容肤色也大改其样。 冷忧寒如何会不明白,他现在用的这副身体到底如何重塑而成的? 不说气运加持、双倍因果加固的源头是从何而来,就说重塑身躯的底骨坯子,肯定是来自悠然的牺牲。 这在过往的无数画面里,他就曾经见过。 如今活生生的亲眼再见一次,冷忧寒心头那种痛和疼惜,如何能压得住? 只觉得便是永世轮回,也难酬难报悠然待他的情深意重! “悠然——” “哭什么!我好得很!难道我如今这冰肌玉骨你不觉好看?” “还是我这面容,不复之前美艳,你不再欢喜了?” 她温暖的笑意,盈满眼眶,微凉的玉手,在他的面容上轻柔地抚过,冷忧寒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抱紧她的腰,便是泪水不断。 “好了,你这个痴子!莫再哭了!我都等你几年了,你居然才醒!既是心疼我草木花朵为床,还不把你的阳|精|生机给了我?也好让我赶紧恢复起来!” “再说了,糖宝儿,大宝他们都十来岁了,你这个痴子就不想也有个自己的孩子?” “趁着如今我百世浊气全清,又兼之用乾坤之气,草木之灵温养了三年,正是冰清玉骨,最是好|孕|的时候!要是错过了,可就再无机会了!”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冷忧寒哪里还会不明白她的苦心和暗示? 再多的热泪,再多的话语,这会儿也且放到一边。 颤抖着的双手,好一会儿才抚上了怀中娇人的高耸处,期待和饥渴了多年的四唇,终于纠缠到了一起。 慢慢地,一人儿往下倒,一人儿缠绵的覆了上去……(终) (今天是大年夜,首先流白在这里给所有的亲们拜年了!祝亲们在即将到来的马年里,心想事成,阖家欢乐,财源广进,事业有成!其次就是喜大普奔的通告亲们,狂妾终于完本啦!说真话,殊为不易啊!那啥,这个结局,咳咳,很多亲肯定要说,流白你素个大骗子,说好的船戏呢啊船戏呢?汗!这个……听我解释,是有原因的!流白从昨天晚上六点一直写到早上7点35,更新了8千字后,又写到9点半,然后发现实在困的不行了,于是中间睡了3小时,等我一点开始继续写的时候,就陆续来几个老朋友提前拜年,结果应酬花掉了我2小时,于是,流白悲催的发现时间有点紧了,有加读者群的亲是知道的,流白通报过的,大年夜晚上6点上传大结局,结果现在已经是北京时间快8点了,而我写到现在依旧没能写出船戏来,就不得不说说连绵不断的爆竹声和鞭炮声了……全国人民一片喜乐,戴上耳机依旧炸的欢庆热闹,流白这个缠绵热火的床,咳咳,船戏实在是没法写了……所以那啥,亲们就自己脑补下吧!!总之,狂妾欢喜的结局了。。。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