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都夜雨》 第二章 常见的突发事件 陈番的追悼会是三天后开的。事故现场附近的摄像头把过程拍的很清楚,事故责任认定也没有什么疑问。据说肇事者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富家女,刚拿到驾照没几天。那天她开着自己的新车转过街口,忽然见到前方不远处有个人,一时惊慌,一脚下去就要狠踩刹车,不料却踩错了地方,把油门踏板当成刹车踏板了,于是车就这样直直的撞了过去。事故发生后的第二天,那女孩的家长就派了一名律师过来,表示愿意承担责任,并希望商谈相关善后事宜。陈凡已经没有什么家人了,所有这些事,大多倒是陈番的导师郭小明一手操办的。 郭小明于公于私一直都非常喜欢陈番。于公,他觉得陈番是个可造之材,他把陈番当成了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于私,陈番除了救过他老妈之外,还一直在辅导郭小明的独子郭远功课。时间长了,那小子对陈番比对亲爹还亲。出事后,郭小明非常悲痛,长叹后继无人。但陈番是孤儿,他这个老师就算是他唯一的家里人了,所以他还得提起精神打点陈番的后事。郭远也不顾期末考试将近,请了假来帮些忙。 郭小明对对肇事方只派了一名律师过来极为不满,他执拗的认为,只有对方亲自到陈番的灵前表示歉意,自己的学生才会瞑目。于是他态度强硬的要求那家人必须在陈番的追悼会上到场,并亲自表达歉意。他甚至一改谦和儒雅的老先生形象,有些蛮横的表示,如果对方不道歉,他将通过各种途径追究肇事者的全部责任。郭小明当然知道肇事者能开几百万元的跑车,自然不是善与之辈。但郭教授可不在乎这个,他可是国宝级的科学家,和高层也说得上话的。尽管如此,那名叫杨涛的律师没有在现场给出明确答复,只是表示将把这个要求转达给他的当事人。 陈番的追悼会并没有多少人参加,郭小明扫视了一眼会场,觉得该来的人差不多了都到了,但他还想再等一下肇事方的人。陈凡也来了,他远远的站在人群最后面,偷偷的看着前面的李娅。李娅一袭白衣,头上扎着一条黑色的丝带,更显清丽,只是清冷的让人有些心碎。李娅的两眼红肿,并且有着很重的黑眼圈,显然哭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休息好。这让陈凡有些心痛,却又感到了些慰藉。至少,陈凡能肯定她还是对他有感情的。 陈凡从来就没有怪过李娅,他已经把他俩的事情归结为都市中每天都在发生的,爱情让位于现实的故事中的一个。陈凡又深深的看了李娅一眼,便强迫自己转过头去。再见,我的过往;再见,我的爱人! 郭小明又等了一会,也没等到肇事者家里来人。他暗骂了一声,叹了口气,就宣布追悼会开始。他刚开始读悼词时,却有一辆奔驰和一辆加长的林肯轿车直接开到礼堂门口。郭小明见又有人来,便暂时停了下来。两辆车相继停下后,前面的车跳下来了两位穿黑衣戴黑镜的大汉。这两人快步跑到后面林肯轿车的边上,守在了车门的两边。这时林肯轿车副驾驶位置又跳下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快步走到后门边上,拉开了车门,还把手臂护在了车顶上。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人从车中钻了出来,抬头看了看礼堂上的条幅,抬脚便往里走。那个秘书模样的又人跟了上去,把一件黑色大衣给那中年人披上。众人看了这宛若电影镜头一般的场面,不禁让在场众人都议论起来。 那中年人方脸阔鼻,浓眉大眼,只是眉眼间却是一幅张扬之色。他也不理众人,下车径自往里走到陈番的遗照前,弯腰浅浅鞠了一个躬。然后又走到郭小明面前,低声道:“郭教授,死者为大,我代我家晓蒙道歉。郭教授,我给你面子,这事就这么了结吧”。说完,又递了一个信封给郭小明道:“这是两百万,就算是补偿了”。说完话,他也不等郭小明回答,扭头就走出礼堂,钻上车扬长而去。郭小明接过信封时才确定这人的身份,他对这种道歉并不满意。但等他想叫住那人,把信封还过去时,那人已经上车走了。追悼会没有开完,郭小明也不好追出去,只得先把信封把进兜里,继续读悼词。 陈凡倒没有心思听自己的悼词。他重生之后,感觉却比以前敏锐的多。他总觉得方才那人的张扬有些做作的成分,并且那人眼光却偶尔泄出的一丝阴鸷之色,也被他捕捉到了。陈凡直觉这个人就是个极危险的人物。便问身旁的二毛道;“你见过这人吗?” 二毛答道:“没见过,不是本地道上的。但他的两辆车都是本省WJ牌照。” 陈凡知道二毛虽然有点毛燥,但见识却很广。本地黑白两道的头面人物,他基本上都能认得出来。这人有两辆WJ牌照的豪车,而他本人怎么看也不象军方的人,只能说明这个人很有来头。而但这么个人,跑到自己的追悼会上来做什么? 陈凡这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人便是肇事者的家人,事实上,他连是谁撞得他都不知道。他灵魂出窍那会,根本就没顾上看是谁撞他的,更何况那辆跑车肇事后,只是停在一边,连车门都没开过。 陈番的追悼会结束后,陈凡直接回到了城东那家万豪会所上班。既然自己已经决定适应这个新身份了,工作自然是要继续做下去的。万豪会所在南都算是一个有点名气的会所,设有桑拿、歌厅、酒吧和迪厅,也算是能提供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了。会所的老板冯宁,在南都**,也是数得上的人物。而陈凡能成为万豪会所的保安部经理,也就是打手头子的过程,简直就是一部典型的贫民窟孤儿巧遇**老大,进而成长为黑社会骨干的另类灰姑娘的故事。 陈凡回到会所后,也没什么事,就来到了酒吧坐下。这时候天色尚早,酒吧里还没有多少人。陈凡便要了杯酒在吧台坐下。冯宁对手下的人还是很厚道的,象陈凡这些中层,在会所都可以有不少的免费消费。陈凡刚坐下,后面就传来一个嗲嗲的却有有些戏谑的声音:“凡哥,今天有功夫来坐坐啦。”陈凡听到声音,便知道是会所酒吧的管事梅姐来了,不由得眉头一皱。 梅姐名字叫做梅洁,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左右一般。她皮肤细腻白皙,鹅蛋脸,身材高挑,一副典型的江南温婉女子的样子。今天梅洁穿着一件深V领的长裙,胸口露出了一道深深的乳沟,两边一对傲人的乳峰隐约可见。陈凡只看了一眼,赶紧转来头来,继续和自己的酒杯较劲。 按理说,象梅洁这种美女,坐在酒吧里,肯定是不时就会有人来搭讪。就算是现在没有多少客人,会所里那帮色狼也早就该围上来献殷勤了。可事实是,当梅洁坐下来后,边上两个正在这吹牛打屁的家伙却悄悄的躲到一边去了。一边还偷偷的幸灾乐祸的冲着陈凡摆鬼脸。 会所里都传,梅洁是冯宁的女人。陈凡却知道,真相不是这样的。但他也搞不清楚梅洁和冯宁究竟是什么关系。梅洁显然对冯宁有意思,这傻子都能看出来。而冯宁对梅洁非常信任,甚至可以说是亲厚,但也只限于亲厚。陈凡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另有渊源,但是究竟是什么,冯宁却从没对他说过,会所里也没有人知道。 陈凡又喝了一口酒,便起身对梅洁道:“梅姐,那个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我走先啦。”不料梅洁却顿时满脸幽怨,看着陈凡道:“你也不肯陪人家坐坐。”陈凡一本正经道:“梅姐,我真的有事……” 梅洁却不等她说完,却幽怨的继续说道:“某人某天和某美女在酒吧聊的好开心哦,我要是告诉某人,某人一定会很开心……” 陈凡一听,登时苦下脸来道:“梅姐,您说吧,我陪您聊。聊多久都成。” 梅洁听了这话,得意的扬发扬头,又挺起胸道:“小凡,我这套衣服怎么样?” 陈凡听他把自己的称呼改成小凡了,却是松了口气,这表示她不会再捉弄他了。陈凡认真的看了一眼梅洁道:“真的很漂亮,媚而不妖。” 梅洁闻言眼睛却是一亮,笑道:“看不出啊,才几天不见,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还媚而不妖,老实交待,是不是最近和哪个美女勾搭上啦?这拍女孩子马屁的水平渐长啊?” 陈凡双手抱头呻吟道:“梅洁,我们还是喝酒吧。” 梅洁笑道:“哦,那我就陪凡哥喝上两杯。”说罢,便拿着酒杯对着陈凡微微晃了一下,轻轻呷了一口。陈凡也冲梅洁举了一下酒杯,微微喝了一口。 梅洁这时却是奇怪的看着陈凡道:“小凡啊,这几天不见,你变化挺大啊。” 陈凡被她盯的心中发毛,强笑道:“能有什么不同?” 梅洁道:“头一次看你喝酒这么文雅的……” 没等梅洁说完,却传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在酒吧的一个角落就开始喧闹起来。陈凡正在盘算怎么回答梅洁的话,这倒给他解了围。陈凡把手中的酒一口呑下,跳下高脚凳,往梅洁点了点头,便往那边走去。尽管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但陈凡并不慌张——在这个身体的记忆中,这种事司空见惯。这里是宁哥的地盘,没有多少人敢在这里把事情闹大的。 陈凡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光头的壮硕男子正在那喝骂着,边上一个女招待正在拎着托盘缩在一边,而酒吧的领班小四弯着腰在给那人陪着不是。那人穿着紧身的套头毛衣,头顶还纹着一条大龙。陈凡见了这条大龙,却放下心来。根据陈凡的经验,这样的人大多只是些小混混。而陈凡对这些人向来反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你特意把纹身露出来,吓唬谁啊?还不如直接在脑门上刻上三个大字“黑社会”不是更好?再说了,别说是象宁哥这样的大佬,就是那是中层头目,又有几个把纹身露出来的? 陈凡走到隔着两三张桌子的地方,便停了下来。通常这种情况,只要对方能被安抚下来,陈凡是并不出面的。宁哥说过,既然是开门做生意,就是要按做生意的规矩来,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因此,他只是站在能够立刻冲过去的地方,静静看着小四在交涉。但这一次,似乎小四也搞不掂,那人只是指着那边上那个女招待说着什么。小四这时却转向那个女招待说了几句,那个女招待却是使劲的摇头。这时,那个纹头男却是一把抓住那个女招待往里面拉,不料用力过猛,却把那女招待的半片衣服给扯落了,一个雪白的Ru房颤巍巍的顿时便露了出来。女招待尖叫一声,却是立刻蹲了下去紧紧抱住膝盖。纹头男这时却淫笑着,又抓住了女招待的手臂要往自己的沙发上拉。 陈凡见状,飞身跃过几张椅子,顺势撞开纹头男的手,站在了那女招待的前面。纹头男见陈凡的动作,也看出陈凡身手不错,倒也不敢象方才那么嚣张,只是对着陈凡狠声说道:“你是谁?别多事!” 陈凡却是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道:“我是这儿的保安经理。这位先生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和我说,我们有做的不到的地方一定改进。”纹头男哦了一声,指着那个女招待道:“这个小丫头态度不好,让她给我们倒酒,她却把酒倒在我朋友的身上。” 这时,那个女招待却抬起头来,对陈凡哭着说:“陈经理,不是这样的。他们要拉我到三楼去,我不肯,他们就动手动脚……” 陈凡不待女招待说完,就明白了什么事。女招待与酒吧的坐台女不同,是从会所拿固定工资的。但女招待上班是不能同时兼做小姐的,要不客人谁来招待呢?这几个人估计是看上了这个女招待,要拉她到三楼桑拿部包厢去。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如果女招待愿意,和领班说一声,在能安排过来的情况下,会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过多干涉。而如果女招待不同意,领班出面解释一下,大部分客人也不会强求。但今天的情况显然是这个女招待并不愿意,而这些人却要用强,女招待情急之中,就用酒泼了其中一人。 陈凡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丢给那女招待,不动声色的对纹头男道:“这位先生,今天的事就算了吧,小丫头不懂事,我给您陪个不是。今天您几位喝的这几瓶酒免单,另外,再送一瓶红酒,您看怎么样?”说完,陈凡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满斟一杯,然后一饮而尽。这也是冯宁特别给陈凡的权利,冯宁还特别交待过,做生意要和气,能送些东西解决的事,就不要动手。而陈凡一直也严格的按照宁哥的要求办,这也是冯宁对陈凡很满意的原因之一。 不料纹头男却根本不买陈凡的账,哂笑道:“你算老几?你赔罪管个屁用,让冯宁出来还差不多。” 第三章 模范守法公民 以前的陈凡尽管没读过多少书,但却是个认真工作、善于总结的人。他的记忆中便有这样的总结——什么样的客人是故意找茬,是需要暴力解决的:第一种是故意惹事,还不愿息事宁人的;第二种是油盐不进,还故意奚落前去调解的员工的;第三是就是哂笑着要见老板的。既然这纹头男是三点全占了,陈凡的心里也便有了计较。 陈凡这时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温和了——熟悉陈凡的人看到这种笑容,都会知道这小子准备打架了。这倒是以前陈凡的习惯,而非陈番的——陈番其实是个老实人,但他在继承陈凡的记忆的同时,一些习惯也保留了下来。对以前的陈凡而言,打架前的笑容纯属习惯而非装逼。他无论在揍人与挨揍时,通常都是尽量多笑笑的——能揍人,总是高兴的,为什么不笑?被人揍,也许就再没有笑的机会了,当然也要笑。最重要的是,笑着揍人与被揍,都会让对方极其不爽。 陈凡尽量用真诚的语气对纹头男道:“既然这位兄弟不满意我们的处理,那么您有什么要求不妨提出来,我们能满足的一定满足。”光头男闻言,却大咧咧的指着那个女招待道:“让这小丫头陪我们一晚,今晚的全部消费免单,这事就算了!” 陈凡却陪笑道:“要这丫头陪,总得人家自己愿意,要不也没什么情趣。要不,请几位到那边的包厢中坐坐,今天您几位喝的这几瓶酒免单,另外,再送一瓶红酒,行不?”纹头男却冷笑道:“我们喜欢热闹,就要在大厅里。也不免什么单,爷也不缺那钱。今天那小丫头泼了我兄弟,就要自己来赔罪!” 陈凡闻言,心中更加确定这些人是来找事的,但这些人的表现又让陈凡觉得有些疑惑,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陈凡回着看了小四一眼,却看见小四的眼睛正盯着那张桌子上看,好象有些走神的样子。陈凡顺着小四的眼光往桌上一看,那拼盘下面露出一个塑料袋的一角,隐约有些东西在里面。而桌边三个人的表情也各异:其中一个人面带戏谑之色看着陈凡,另两个人却黑着脸盯着桌面看,倒似在和谁赌气似的。 陈凡对纹头男道点头道:“那我去做做这丫头的工作,一会答复你”,一边却拉起那女招待往外走去,回头又对着二毛点了点头。二毛见状,也跑着跟了上去。 纹头男见陈凡居然说走就走,倒是有些了乎意料。愣了一下,又高叫道:“人都死了?这事怎么处理?”小四闻言,只得又走上去点头哈腰的赔着不是。 陈凡却领着两人直接走到梅洁边上,对梅洁耳语了几句。梅洁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对陈凡道:“你确定?”陈凡苦笑道:“这个谁能确定?安全第一吧。”梅洁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去。”陈凡转头对那个女招待道:“你去帮帮梅姐,也换个衣服。” 说罢,陈凡又对二毛交待了几句,二毛也匆匆走开了。不多时,几个保安部的小伙子也走到陈凡的边上,陈凡又对他们交待了几声。几个小伙子便散开,混到人群中去了。陈凡这时看了看表,又拨了个电话,然后却又走回纹头男那边的桌子,对满头大汗的小四道:“这边交给我了。梅姐找你,她在二楼休息室,你快去吧。”又转过头对纹头男笑着说:“那小丫头想通了,一会就来。”顺手拿起一瓶酒道:“我给你满上?” 正在这时,忽然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酒吧中顿时发出阵阵尖叫声,还杂着一些摔瓶子的声音。过了大约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灯又亮了,音乐又重新响起。音箱中便有声音解释道:“各位客人,刚才供电突然中断,让各位受惊了。为表示歉意,每人赠送啤酒一瓶。”在或恼火、或高兴、或幸灾乐祸的喧闹声中,一切又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纹头男的那张桌子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小四来到二楼后,伸手抹了一下头上的汗,便走进了休息室。小四推开门,一眼看见梅洁坐在正对着门的沙发上,正盯着他看。小四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梅姐,你找我啊?” 梅洁露齿一笑道:“不是我找你,是别人要找你。你先坐下,一会儿他就会来的。” 梅洁的容貌本就能算得上绝色,这一笑更是妩媚妖娆,但小四却有些心中发凉,强笑道:“那谁找我啊?弄得这么神秘?”梅洁却依然没有回看他,只是指着边上的沙发道:“别着急,一会你就知道了。”自己却干脆把脚放在沙发上,斜靠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 小四看着梅洁那玲珑起伏的曲线和那双白玉一般的小脚,神色是却是一变再变。他坐了足有二十分钟后,见还没有人进来,眼光却是狞光一闪,咬了咬牙,轻轻往梅洁边上凑了凑。又斜眼瞟了一下梅洁,见梅洁全神贯注的在看电视,似乎完全没有注意他,小四便轻轻的举了手。不料他刚举起手,休息室的门却开了,陈凡走了进来。 小四见陈凡走了进来,便顺势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问道:“凡哥,你找我吗?” 陈凡却不答话,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小四,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四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四眼神闪烁的答道:“做什么?我不懂凡哥的意思。” 陈凡叹了口气道:“刚才那四个人还在隔壁,你还要过去对质吗?还是自己把事情说清楚吧,我会和宁哥求个情的。” 小四面色转眼间数变,显然心中在激烈的挣扎。他沉默了一会,却猛然跪在了陈凡面前,抱着陈凡的腿哭道:“我错了,我错了,凡哥你要救我啊。” 陈凡皱了皱眉头,指着沙发道:“坐下说。大老爷们,还象小孩子一样哭鼻子。” 梅洁这时也走过来,拉起小四道:“坐下说吧,说完了再看怎么办。” 小四于是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原来,小四几个月前,认识了几个朋友,玩得很是投机。后来,这几个朋友带小四去一个地下赌场玩,小四一开始也赢了一些钱,于是越玩越大。但好景不长,不久小四就开始输钱了,很快不但赢的钱输了回去,自己几年的积蓄也输了进去。这时,他那几个新认识的朋友,又热心的借钱给他,让他翻本。可结果是,小四不但没有翻本,反而又欠了一屁股债。这时候,那几个朋友却变脸了,让小四还钱。还扬言如果小四不还,就要到小四的家里,让小四的父母还。 小四那敢让他们到自己家去。小四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现在靠一点低保勉强度日。小四父亲还患了严重心脏病,如果知道了小四的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在小四走投无路之时,那些人又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帮着在万豪会所的酒吧里帮着卖些摇*丸。 酒吧里有摇*丸之类的,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冯宁却坚决禁止会所沾染任何与毒*品有关的事,一旦发现,惩罚也总是很重。故而万豪会所里虽然也有客人服摇*丸之类的,甚至偶尔也有小混混夹带一点*毒之类的毒品进去兜售,却都与会所无关。并且,一旦有人被发现在会所里兜售毒品的,也会被狠狠的修理一顿。 小四本不愿意答应,但在那些人的危逼利诱之下,终于还是与那些人合作了,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酒吧卖了不少摇*丸。但今天那些人过来,不但带了一些摇*丸,还带了不少*粉。小四虽然不懂法,也知道,卖白*粉比卖摇*丸严重的多,一点点就可以掉脑袋的,因此就不大情愿接下。但那些人今天却好像存心闹事,便借题发挥,拉住了那个女招待调戏,便有了后面的事。 陈凡听得脸色发青,耐着性子听小四说完,一个耳光扇了过去,一下就把小四打得倒在地上,又抬起脚,狠狠的踢过去,嘴里还骂着:“我让你赌,让你赌。家里都那样了,你还赌。”说完,又狠狠的踢了一脚过去。这时梅洁却冲过来抱住陈凡,叫到:“阿凡,冷静点,事还没办完呢。” 陈凡喘了几口气,对小四道:“外面四个人你都见过吗?” 小四在沙发脚前蜷缩着身子哭道:“有两个认识,那个光头叫花头林;坐里面的那个瘦高个叫杆陶,另外两个人不认识。” 陈凡冷笑道:“就知道你也不认识。我告诉你,另外两个是条子!” “条子?”小四和梅洁却异口同声惊讶的问道? 陈凡道:“刚才趁黑灯,把他们都敲晕了,我看过他们的证件了。” 梅洁反应极快,立刻便想到了某种可能,惊道:“难道有人设局,要害我们?” 陈凡道:“这个还不清楚。不过我已经报了警。” 梅洁惊道:“报警?有警察你还报警?你疯了?” 陈凡反问道:“我又不知道他们是警察,我只知道他们几个身上有毒*品!” 梅洁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陈凡的用意,娇笑道:“阿凡,真是没想到,你什么时候鬼点子这么多了。” 这时,陈凡的电话却响了,陈凡接通电话听了几句道:“你带他们上二楼,我就过来。”摁掉电话对梅洁道:“条子来了。”又转头小四道:“你就在这等我,哪也不许去。”也看也不看四子一眼,便走了出去。 陈凡刚到二楼大厅,几个穿警服的人就走了进来。陈凡急忙迎了上去,对领头那人道:“纪队长,等您半天了,您来了就好。我们在酒吧里,抓住了几个卖白*粉的人,就等您过来呢。” 那个警察表情有些古怪的对陈凡道:“哦,想不到陈经理还是见义勇为的模范公民啊。人在哪里,带我们去吧。”顿了一顿接道道:“你们面前这条路堵得厉害啊,好容易才挤进来。” 陈凡仿佛没有听懂这话的言外之意,只是点头呵呵笑道:“各位警官辛苦了。我们冯总最恨贩卖毒*品的人渣了,打击毒品犯罪,人人有责,呵呵,人人有责。”说着,便伸手请几个警察往里走。那个纪队长也不再理陈凡,抬脚便往里走,而后面几个警察面色却都不好看。 陈凡把几名警察引到一个房间前,推开房门,又伸手道:“请。”不料他的礼数做的越到,那几个警察的面色却似乎更难看。众人走进房间,却见那纹头男等四个人被绑在椅子上,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每个人的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撕下来的。 纪队长转头对陈凡道:“这是做什么?” 陈凡却沉着脸道:“这些人被抓后,嘴里还乱说,甚至假冒我们人民警察。这不是给我们人民警察抹黑吗?这也太让人生气了。这时客人多,我担让别人听到,影响不好,就先把他们的嘴堵上了。” 纪队长这时却沉思了一会,对阵凡道:“这事恐怕有点误会……” 陈凡却不待他说完,就界面唠唠叨叨的说道:“不会弄错的,他们桌子上有一堆药丸和几小袋白*粉呢。我们很注意保留证据的,拿那些药丸和白*粉时,都是用镊子夹的,不会破坏他们的指纹;还有……” 不料这时,却又有一帮人涌了进来,进来后就是一阵闪光灯乱闪。然后,居然又有人扛着台摄影机进来,摆好架式。一个年轻女子却走道镜头前说道:“今天晚上,在本市万豪会所内,工作人员发现有人在贩卖毒*品,在第一时间就采取行动控制住了犯罪嫌疑人,仅仅十分钟后,警方也赶到了现场……。”说完,又把话筒对准纪队长道:“纪警官,你好。今天人脏并获,请问您能给电视机前的观众介绍一下今天的行动吗?” 纪队长显然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对站镜头略一沉思道:“本案尚在侦察中,细节还不便透露,请原谅。对不起,我要去那边一下,,侦察结束前,这里也不方便拍摄,您还是请回吧”。说完,却径自走到陈凡边上低声道:“陈经理,好手段啊。”陈凡却是微微一笑,也不答话。 闹腾了一阵之后,警察把那几个人带了回去;而记者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新闻,便也都相继离开了。 待众人全部走完后,陈凡却是很椅子上一坐,长长出了一气。这时,梅洁却走了进来,对陈凡道:“阿凡,跟我来,宁哥要见你。” 第四章 深藏不露的高手 会所中最大的办公室便是冯宁的,但冯宁来会所并不多。陈凡走到冯宁办公室的时候,冯宁正站在落地窗前向外张望着。冯宁长相很会儒雅,近一米八的身材保养的很好,脸上戴着一幅金丝眼镜,总喜欢穿着灰色的休闲西服,看上去一点也不像**的一方大佬,倒像是一位大学教授。 冯宁认识陈凡已经有十多年了。那一年,陈凡的父母在一次交通事故中双双丧生,而肇事车辆却逃逸了。那时陈凡刚上初中,经此巨变,也无心学习,便成为了街头流浪小孩中的一员。不久他又遇到了同是孤儿的二毛,两人便成天混在一起,靠父母留下的一点钱和捡点破烂过活。好在家里有房子,总有个住的地方。一天,两人为了捡破烂,与另一伙小孩发生冲突。对方人多,不久陈凡和二毛便被打倒。但陈凡却是死活把二毛护在自己身下,自己承受着拳打脚踢。 那些小孩下手一个比一个狠,陈凡觉得自己就要被打死了。幸运的是,这时有人高喝着把那些小孩赶跑,把陈凡两个人拉了起来。那人问了两个人的情况后,就带两个孩子到一个修车行洗了伤口,又上了药。那个人就是冯宁,那时他才三十岁不到,当时还是个洗车店小老板。从此,两个小孩有空就在冯宁的店里帮帮忙,总算有了口热饭吃。并且在冯宁的逼迫下,两个小孩好歹也读完了初中。冯宁以后挣下若大家业,其中艰险重重自是不必说。而那些打打杀杀的事,陈凡虽然也参加了不少,但冯宁却从不让他和二毛做过任何脏活。用他自己的话就是,你们俩是我养大的,身上还是干净些好。在陈凡的心里,冯宁与其说是老大,不如说是父亲,尽管冯宁只让陈凡叫自己宁哥。 冯宁无论到哪儿,都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跟着。让人奇怪的是,这个人是保护冯宁的,却又不像个普通的保镖。而冯宁对他一直很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很尊重——冯宁一直称呼他为德叔。德叔的身手很好,据会所的老人说他不止一次救过冯宁的命。但尽管陈凡和二毛也得到过他的指点,却从没亲眼见过他全力施展——他们两个一起上,也就是转眼间就倒在地上痛哼了。而德叔教给陈凡的和教给二毛的并不一样,他教过二毛的全是些格斗的技巧招术;而教给陈凡的却更多的是些奇怪的姿势和打坐呼吸之类的。不但如此,德叔还让陈凡发誓不把他学的这里东西告诉任何人。 陈凡一直好奇德叔的来历,但貌似整个会所都无人知道。他有一次去冯宁,冯宁却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他又去问德叔,得到的却是一个标准的过背摔。 门没有关,德叔象标枪一样笔直的站在门边,一如既往的板着脸。看到陈凡走过来,却是难得的扬了扬嘴角,就算是笑过了。陈凡在门边上敲了两声。冯宁听到敲门声,回过头来,却笑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听说你前两天被新疆人打了,没事吧?” 陈凡这才想起,冯宁在办公室一般是不关门的,而以前的陈凡进冯宁的办公室也是从不敲门的。于是笑道:“都是因为二毛要买切糕吃,早没事了。”冯宁笑道:“二毛很有钱嘛,能买得起切糕。”说完,却自己笑了起来。 冯宁又指了指楼下道:“下面也是你安排的吧?” 陈凡道:“我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会来,就让阿强他们在下面造一场事故。下面就这一条单行道,一出事故就会堵死。这样那些警察就只能从路口走过来了,也好拖住他们一会。” 冯宁笑道:“还不让他们回来?” 陈凡嘿嘿笑道:“等戏演完了再回来吧。” 冯宁也不再问,走到桌子后面坐了下来,伸手指了指了指老板桌对面的椅子,对陈凡道:“坐下吧”。又打开抽屉,摸出一包白皮的香烟,丢给陈凡道:“特供的,自己打开抽。” 陈凡也不客气,自己便拆开烟,点燃了深深了吸了一口,又把办公桌的烟灰缸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冯宁笑了笑,等陈凡把一口烟吐了出来为,才问道:“怎么回事?搞清楚了吗?” 陈凡答道:“基本搞清楚了。有两个人是郝老大的人,就是他们蛊惑小四在酒吧里卖摇*丸。今天来,又带了一些毒品给小四,小四不敢接。那些人就借机生事。另个两个警察估计是卧底,我问过那两郝老大的人,都说那那两警察是新收的小弟。看样子他们也确实不知道两个警察的身份。外面的警察估计就是等这两个警察的暗号就动手。但没想到会被我们打晕,加上外面的路也堵上了,所以也没能及时赶到。反倒是我们报警后,他们才赶到。” 冯宁闻言,却是靠在椅背上沉吟了一会,才又问道:“这事你怎么看的?”陈凡想了一想道:“我觉得是郝老大一直想到我们会所里销货,这次利用了小四。但消息又让警方卧底知道了,便想来抓个现行。” 冯宁却摇摇头道:“没这么简单。你想想,今天如果小四接了那些白*粉,会有什么后果?” 陈凡道:“严重的话,咱们这会所可能会关门一段时间。” 冯宁反问道:“只是关门一段时间?”没等陈凡回答,又接着问道:“今天的记者也是你喊来的?” 陈凡道:“不是,是他们自己来的,但当时那几个人已经被制住,我就让他们进来了。” 冯宁道:“好算计!如果小四接了白*粉被抓了现行,现场又来了那么多记者。这事就控制不住了。只怕那时,不但这个会所开不下去,便是你我,也要进去了。” 陈凡道:“我倒没想这么多。还以为就算我们捂不住,宁哥你肯定能解决的。” 冯宁笑骂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笑完了,又正容道:“我们这些道上混的,多少都要有些靠山。甚至可以说,政府也没想过把我们这些人全部清除,因为他们也知道所谓的**是根本清除不了的。特殊时期倒确实是这么干过,可特殊时期一结束,这那大大小小的黑*社会,不都又出现了。但不管是什么靠山,对我们的照顾都是有限度的。就拿这件事吧,如果没有媒体参与,我确实能压下来。但如果在媒体上一报导,网上再流传一下,那十有八九我们肯定就会被抛出去做替罪羊了。你想想,有多少比我厉害的人,被网络拉下来的?” 陈凡想了想,也觉得冯宁说的极的道理,心中不觉也有些后怕,便对冯宁道:“宁哥,难道,郝老大与警方勾结,想整我们?” 冯宁却摇摇头说:“要是其他人来,我也会这么怀疑。但是纪雷带队的,应该没有这个可能。” 陈凡奇道:“为什么?我看那个纪雷好像对咱们很有敌意啊?他才来东区几个月,往咱们这已经跑了几次了。” 冯宁道:“纪雷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对我有敌意,也是有原因的。但小雷自幼生性耿直,嫉恶如仇,是决不可能与郝老大这些人混在一起的。” 陈凡奇道:“宁哥很早以前就认识纪雷?” 冯宁这时神情却有些萧瑟,道:“他哥哥是我年轻时最好的朋友,这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又对陈凡微笑道:“做的不错,会用脑子了。放你三天假,却财务领两万块钱,出去玩玩。回来,还有事交给你办。” 陈凡知道冯宁是让自己走了,但他站起来,却没动脚步,对冯宁道:“宁哥,有件事我想求您”。 冯宁看着他,淡淡道:“是想给小四求情吧?” 陈凡道:“小四父母都下岗,他家老头子还有严重的心脏病。要是小四有什么不测的话,只怕两个老人都活不了。” 冯宁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人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如果因为他有什么可怜之处,便可以逃避惩罚,对别人是不公平的。阿凡,你重情义,我很喜欢你这一点。但你想想,如果今天郝老大得逞的话,我们还有外面的那些兄弟会面临什么?那些在会所打工吃饭的人该怎么办?我们出来混的,不能有妇人之仁啊。” 陈凡低头道:“宁哥,您说的我都清楚,但小四不是最后没接那白*粉吗?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冯宁盯着陈凡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挥手道:“你去处理吧。但他不能再留在会所。” 陈凡向冯宁鞠了一躬,便走了出去。冯宁见自己给他奖金,又让他放假,也没见他给自己鞠躬;反而是自己答应了他的求情,他却给自己鞠躬,不由得嘴角扬了一扬。 陈凡来到休息室,小四仍是坐在沙发上,两无神的看着天花板。陈凡叹了口气道:“小四,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赌。”小四见到陈凡,却像是见到救星,滑下沙发便抱住陈凡的腿道:“凡哥,你见过宁哥了?他怎么说?” 陈凡心中却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好容易忍住了再踢他一脚的冲动,呼了口气道:“宁哥饶了你这次。你回去吧,重新找个工作好好做,不要再赌了。”小四闻言,心中总算放下一块石头,对陈凡鞠了一躬道:“谢谢凡哥,那我走了。”他也知道,要是会所中的其他人知道这事后,自己恐怕就走得没这么轻松了。 陈凡却从口袋里掏了一杳钱递给小四道:“快走吧”。小四也不推辞,接过钱,又给陈凡鞠了一躬,扭头便走了出去。 梅洁看着这一切,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等到小四的脚步走远,梅洁才开口道:“就这么让他走了?刚才,他可是想把我打倒逃走的哦?” 陈凡笑道:“小四要把你打倒,你怎么会知道的?你不是坐的好好的吗?” 梅洁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人家是高手哎,当然知道啦。” 陈凡笑道:“哦,原来梅洁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失敬,失敬。什么时候,还请梅洁教我两招啊?” 梅洁却靠了过来,贴在陈凡身上,对着陈凡脖子吐气道:“好啊,姐姐现在就教你吧?” 陈凡被他弄得脖子痒痒的,便往边上挪了挪道:“我说梅洁,你怎么一会喊我凡哥,一会喊我阿凡啊?” 梅洁咯咯笑道:“以前怕你哎,所以喊你凡哥,现在看你越来越可爱了,就喊你阿凡啦,是不是应该的啊,小凡凡?”,说着,又往陈凡贴近了一点。 陈凡听到小凡凡几个字,一阵毛骨悚然跳,慌忙跳了起来,逃也似的跑出去,口中还说着:“那个,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后面却传来咯咯的娇笑声。 第六章 钱啊 第六章 二毛这个导演非常苛刻,每个POSE都要摆几遍才肯罢休。那四人男人脱得光猪似的,被他安排出各种高难度的姿势,一会迭罗汉,一会排排站的。特别是林中迈被喂了药,那个部门还被来了几个特写。尽管只是摆POSE。不是来真格的,一个多小时下来,也把几个人累得气喘吁吁。 等到二毛说道:“好了,收工”,几个人连衣服也顾不得要,都坐在床上直喘气。二毛也不管他们,把摄像机往兜里一塞,道:“辛苦了,等这片子得了什么奥斯卡奖,给你们发奖金,哈哈”。说罢,起身便走,临出门时,却把手里那支枪扔给在了地上,道:“这个送给你们了,下次拍戏还能用得着呢”。说完,便扬长而去。 林中迈却从地上捡起了枪,脸上的表情却顿时变得精彩无比。那分明便是一支塑料的模拟枪,自己这几个人居然被这支塑料枪逼着拍了半天A片。 另一个男人却报怨道:“老林,你这次带的什么女人?怎么惹上了这号人?现在怎么办?” 林中迈沉着脸道:“能怎么办?录像都在那人手里,要是不想被全世界的人都看到的话,只能静观其变!” 陈凡把李娅抱上车后,却没有想好把李娅送到哪里去。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先把车开到李娅租的公寓楼下。陈凡把车开到楼下后,李娅还在后排睡着。陈凡便坐到后排,看着李娅睡熟的样子,心中却是隐隐作痛,忍不住把手贴在了李娅的脸脸颊上。李凡却突然用两只手抱着陈凡的车,口中却叫到:“小番,别走!”陈凡一惊,便要缩回手,但李娅却又不动了。 陈凡把李娅的头挪了一下,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好让她睡的舒服些,又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然后自己就靠在车座上,想起了和李娅相识的点点滴滴,却感到有泪滑落。 就这样又坐了几个小时,李娅终于慢慢醒了过来,只感到头一阵阵的剧痛。她努力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车里,头却枕在一个人的腿上,不禁有些迷糊。陈凡感到李娅动了动,便温声道:“你醒了?” 陈凡给陈番送票时,也和李娅见过几次面。李娅这时却认出了陈凡,急忙坐了起来,问道:“陈凡?你怎么在这?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陈凡闻言,一股怒火却不由得从心底升起,冷冷道:“你被灌了迷药,当然不知道了。” 李娅这时终于想起了他之前正在酒吧,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迷药?” 陈凡哼了一声,便把几个小时前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然,起因只说是碰巧看到了林中迈往他的饮料中加药粉,便跟了上来。出乎陈凡意料的是,李娅居然只是默不作声的听着,便是听到几个人把他带到房间里,脱她的衣服时也是一声不吭。 陈凡见她不作声,心中火气却是更甚。便口气不善的问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 李娅却突然双手抱头,高声叫道:“谁要你管我?我就是为了钱,为了钱!我就是个坏女人,我该受报应。他们对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说过,双户育动,把头埋在手掌里抽泣起来。 陈凡见她这样,一时却不知如何是好。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娅如此失态。却是下意识的拍着李娅的背道:“好了,别哭,别哭。” 李娅却不理他,仍是抱着头抽泣个不停。陈凡这时才想起,方才李娅说起她要钱,便问道:“你要多少钱?做什么?” 李娅抽泣着道:“我爸爸要做手术,手术费要五十万,这几天就要交。你把他们打走了,我到哪里去筹这么多钱啊?谁要你多事的?” 陈凡听了,心中也隐约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颤声道:“就为了这个,你就和陈番分手的?” 这件事,李娅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埋在心在,直到自己死去,化为尘土,也不告诉陈番。她宁愿把自己当成一个坏女人去恨。她了解陈番,只要是为了她,陈番愿意扛下所有的担子。为了给父亲治病,陈番已经向朋友借了不少钱。父亲病情恶化的事,李娅没有告诉陈番。她不愿陈番为了自己背上他所不能承受的担子。 但在这个时刻,心情激荡之下,李娅却觉得坐在身边的陈凡身边,便有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却又是如此熟悉。也许压抑太过,身边却出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李娅哭的更伤心了,一边却断断续续道:“我真的没想到小番会出事。都怪我。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爸爸没钱做手术等死啊……” 陈凡这时却是已经全明白了,他长叹一声,轻拍着李娅的背道:“不哭了,不哭了哦。还差多少钱,我帮你想办法。” 李娅哭了一阵,又把这些话说了出来,这些天来一直如有巨石般压抑在心头的那种感觉却是轻了许多。她坐直了身体,用手擦了擦眼眼,转头对陈凡道:“谢谢你,刚才冲你发脾气,请你原谅。这事和你没什么关系的,哪能麻烦你呢。我自己再和朋友想想办法吧。” 陈凡摸出一张纸巾递给李娅,道:“你一个外地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陈番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把我也当成朋友吧。我想想办法,明天一定把钱交给你。” 李娅还想说什么,陈凡却止住了她道:“其他话也不用说了,做手术要紧。反正是借你的,我相信你一定会还的,是不是?。再说,借我的钱,总比找那几个垃圾借好吧?” 李娅想了想,终于对着陈凡深深弯腰道:“谢谢你!” 陈凡笑了笑道:“时间不早了,你先上去休息吧,我送你到你家门口——我的衣服还在你身上呢。”陈凡抱李娅出来时,却忘了把李娅的衣服拿上了。李娅现在只穿着紧身**,外面套的还是陈凡的外套。李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陈凡回去的路上,却有些相哭的感觉。知道了李娅要分手的原因,一种悲哀的情绪在他心中漫延。仅仅是为了给家人治病,一个年轻女孩可以放弃爱情,甚到放弃尊严。他心中咒骂着,一边却在盘算怎么帮李娅一把。现在的混黑社会的陈凡可比以前读博士的陈番有钱多了,宁哥给他发李的薪水不低,几年下来,尽管他向来大手大脚,也有了四十多万的积蓄。剩下的他打算宁哥借,反正他的工资省着点用,很快也能还上了。 第二天,和陈番想的一样,冯宁都没问他为什么借钱,只是开了一句玩笑:“又去买切糕吃啦?”便让他去财务领钱了。陈凡把五十万存到了卡里,便打电话给李娅。李娅今天没有上班,一早就给科长打电话请了病假。陈凡便直接把车开到了李娅的楼下,李娅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了。李娅着急把事情办了,陈凡便开车又带他到银行,陪着她把钱汇回去。事情全办好后,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李娅便要请陈凡吃饭。 知道了李娅和陈番分手的原因,他心中对李娅的一点怨意也全部消失了。有机会和李娅单独相处,正是求之不得。李娅便把陈凡带到了附近一家茶餐厅,两人各要了一份简餐。李娅举起饮料,对陈凡认真道:“谢谢你!” 陈凡笑道:“不要这么客气,陈番还救过我的命呢。” 李娅闻言,却低下头轻声道:“要是为了陈番,你记该恨我的。也许你还不知道,我已经和陈番分手的,是我提出来的。并且,那是陈番如果不是去找我,他也不会出事。” 陈凡闻言,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看到李娅的眼中,又有晶莹泪花,赶紧岔开话题道:“这一次你们局长没得逞,你可要小心点啊。”李娅却淡淡说道:“管他呢,反正我不求上进,他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他也要退休了。”陈凡这时候还不知道二毛是怎么整治那几个人的,便道:“估计他们这次要吃点苦头了,二毛这家伙可损的很。” 李娅笑了笑,却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呢?昨天我都忘了告诉你了,正想着看看陈番的手机里有没有你的电话呢。” 陈凡没有想过这件事,只得含糊道:“那个,我问郭老师的。郭老师让我给他帮过忙,我有他的电话。” 李娅便不再追问,心中却有些疑惑,郭老师找陈凡帮什么忙?难道他也喜欢到酒吧或者桑拿什么地方来的?那小老头看上去很正经的啊? 陈凡又问道:“那你父亲在什么地方手术?到南都来手术不是也不错吗?” 李娅道:“这个手术要到北京去做,现在只有北京的一个医院做这个手术的成功率高些,现在我弟弟也在北京照顾他。过两天我也要去一趟。” 陈凡哦了声,看着李娅消瘦的脸道:“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李娅嗯了一声,却突然问道:“你和陈番经常在一起玩啊?” 陈凡一愣道:“没有啊,陈番基本没去找过我。我给他的票,他都给了兽医了。”、 李娅笑道:“感觉你们有很多习惯一样啊,连饭吃完了,喜欢把筷子在碗上摆个叉的习惯都一样”。 陈凡不敢再在这个话题上接下去,便道:“对了,这几天都没看到兽医,他去哪里了?” 李娅道:“我也不知道。陈番的追悼会后,我也没有见过他。” …… 两人吃完后,陈凡要送李娅回去,李娅却坚决推辞了。陈凡于是陪李娅走到了公交站,看李娅上了公交车,才转身离去。 第七章 兽医 第七章 二毛那天过完了导演瘾后,兴高采烈的回到家就把视频给倒了出来,津津有味的欣赏了几遍后,又拷到了优盘里,打算第二天带给陈凡欣赏。第二天,陈凡早早就来到了会所,但陈凡直到下午才姗姗来迟。二毛见到陈凡,便神秘兮兮的把优盘交给陈凡,道:“凡哥,二毛出品,绝对精彩。”陈凡有些奇怪,问他是什么。二毛却是摇头晃脑的就是不说。陈凡于是也不再追问。他知道这小子,你越问他越装逼,不如自己去看。 陈凡看了优盘中的视频后,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这二毛也太有创意了。看着屏幕里三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摆出各种造型,陈凡的胃翻滚不停,差点连刚吃的饭都喷了出来。这时,二毛却偷偷溜了进来,洋洋得意道:“凡哥,怎么样?兄弟我不比李安差吧?” 陈凡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腹中的翻腾。关上计算机,对二毛道:“靠,你小子真有创意。”二毛闻言,却是得意的嘿嘿傻笑。 陈凡想了一会,对二毛道:“这东西怎么处理?” 二毛笑道:“这还用说,放在网上,让这几个家伙出名啊。” 陈凡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就凭他们对李娅做的事,他恨不得把这些人拆骨扒皮。但这事毕竟与李娅有关,会不会对李娅有什么影响?他觉得还是和李娅商量一下好。便对二毛笑道:“这几个演员估计现在急的和火烧屁股似的。我们先等等,他们会找我们的。” 李娅来到办公室后,坐她对面的那个中年妇女便告诉她林局长找他。那个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复杂,有些鄙夷,却又有些羡慕。李娅没有在意那女人怪怪的音调,便走到林中迈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如果说李娅之前对林中迈只是有些鄙夷,现在则是觉得有些恶心。 李娅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林中迈的声音:“进来吧”。李娅推开门,便走了进去。林中迈正坐在办公桌后,李娅走到办公室前,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盯着他。林中迈看到李娅进来,却是急心站起来,指着一边的沙发道:“请坐,请坐”,自己又拿到水瓶,给李娅泡茶。 林中迈把纸杯放到了李娅面前后,自己也在李娅对面坐下,有些不自然的笑道:“那个,昨天的事,非常报歉,其实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李娅看着林中迈冷冷道:“哦?林局长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林中迈嘿嘿笑了两声,也不接李娅的话,陪笑道:“我上午和你母亲联系过了,你父亲住的那家医院的院长是我的战友。” 李娅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母亲电话号码的?” 林中迈道:“局里上半年给大家买了份人寿保险,你的保单上有你家人的号码的。”喝了口水,林中迈接着道:“我已经把你父亲的医疗费全付了,还请院长安排了最好的医生。” 李娅看着林中迈认真的说道:“林局长,这钱我会还你的。但我决定了,我不会再答应你什么事了;特别我对你那些**的爱好非常反感。” 林中还急道:“李娅啊,你误会了,我没有什么要求,就是同事之间帮点忙。” 李娅道:“这个忙太大了,无功不受禄,我不敢接受。” 林中迈又嘿嘿了两声,有些尴尬道:“其实,也是有个小请求的。那个,能不能请你那位朋友,把那个录像交给我?” 李娅这时还不知道二毛做的事,于是有些茫然道:“我的哪个朋友?什么录像?” 林中迈见李娅这么说,面色也冷了下来道:“你也不要装了,就是昨天把带走的那两个人。那两个人的身份,我也调查清楚了。其中一个,好象和你以前的男朋友关系不错啊。不过,这事情捅出去,我们自然不好过。但纪委调查我们的时,这事的前因后果只怕也不能保密。那个时候,你的脸上也不见得好看吧?” 李娅本来心头就有气,闻言便起身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你既然知道对方是谁,有什么事你就直接找他去。”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林中迈的办公室。 林中迈等李娅出去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狠狠的摔了下去。 李娅出去之后,却躲到楼道没人的地方,按通了陈凡的电话,把之前的情况给陈凡说了一遍。陈凡本来也有些担心这事闹大了,会牵扯到李娅的名声。这时听说林中迈居然已经把李父手术的事安排妥当,便对李娅道:“你把林中迈的号码给我,我直接和他说。” 李娅有些担心的说:“陈凡,什么录像啊?林中迈这个人还是有些势力的,据说在**上也有不少朋友,你们要小心啊。不要因为我的事,给你们带什么麻烦吧?” 陈凡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处理的,我可不怕**,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啦?号码给我吧。” 李娅把号码告诉陈凡后,还是有些担心,又对陈凡道:“反正昨晚他们也没有得逞,也不要把他们逼的太紧啊。” 陈凡又安慰了李娅两句,便挂断电话,又拨通了林中迈的电话。 林中迈看了看手机,见是个生号码,急忙按通电话道:“喂,哪位?” 陈凡道:“林局长,昨天的事你可以放心,不会有什么后果的。但前提是,你不能为难李娅。如果我她受了一点委曲,那就对不起了”,说完,陈凡便按断了电话。 兽医这几天心里很不好受。兽医叫黄艺祥,是陈番的从小学到高中同学,直到大学,两个人都在一个城市里——他在南都农大读的兽医专业。兽医家境殷实,研究生毕业后,就和几个同学合伙开了个宠物医院,生意也不错。陈番是兽医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他们两个的友谊可以追溯到小学的第一天,那天有个大孩子欺负他,陈番是唯一帮他的人,尽管结果是两个人都被揍了一顿。从那天后,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直到陈番出事。 兽医开毕业后,仍然是有事没事就去找陈番聊会天,喝喝酒。他和陈凡也熟的很,因为陈凡定期送给陈番的消费券,基本上都是他用的。陈番出事的那天,他知道消息已经是深夜了。等他赶到现场时,现场已经撤除了,除了地上的一摊血迹隐约可见。那是他弯着腰,一遍一遍的看着路上血迹,咆哮着,怒骂着。偶尔路过的车辆行人都以为遇到了精神病人,远远的就避开了他。 陈凡今天上班后,照例又先到酒吧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忽然想起兽医很多天没有到酒吧来了,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陈凡笑道:“黄医生,好几天没来了。”兽医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便靠在了沙发背上。兽医看上去很憔悴,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刮。 陈凡见兽医这个样子,便打趣道:“怎么这么憔悴?是不是想女兽医了?”兽医读书时,曾经和一个女同学谈过恋爱。尽管那个女同学毕业后去了杭州,但两人的关系还保持着。直到去年,那个女同学有了新欢,两个人才断掉。以前,陈凡这么打趣他,他立马就反唇相讥陈凡是个老处男。可今天,兽医只是哼了一声,自己又倒了杯啤酒一口吞下。 兽医这时对陈凡道:“番子的事,警方有处理结果了。”自从出事后,陈凡一直避免想这件事,生死之间的痛苦,他一点也不愿再想来。这是听兽医说起,便哦了一声。 兽医接着道:“那家人赔了两百万。但番子已经没有亲人了,郭教授便用这笔钱设了一个奖学金,就叫陈番奖学金。” 陈凡道:“哦,那也好。” 兽医这时却激动起来,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道:“他妈的。那个开车的**其实是酒驾,酒驾!人渣!番子他妈的一定死不瞑目!” 陈凡惊道:“酒驾?你怎么知道的?” 兽医道:“番子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就找到了处理的交警。他告诉我当时那**的嘴里酒气很重,已经采了血样到医院分析去了。结果第二天,医院的化验结论居然是一点酒都没喝。你说,这嘴里有酒气,怎么可能一点酒没喝?我又找那个警察,他居然说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了。直到在番子的追悼会上,看了那家人的架势,总算明白了。他妈的,有钱人啊。” 酒吧音乐很响,倒也没人注意到这边。陈凡见兽医情绪激动,忙按住他道:“小声点,淡定。”兽医却长呼了一口气,沙哑着喉咙道:“我兄弟没了,你叫我他妈怎么淡定?”兽医又一口喝了一杯酒,时盯着陈凡道:“我不能让番子死得不明不白,我要你帮我!” 陈凡一直以为那起事故是个意外,特别是他得知肇事同机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时——男人总是更容易原谅女人的过错。同时因为李娅那事情的原因,这段时间他自己却没有心思想这件事。这时听兽医这么说,心中也有些怀疑。但他见到兽医这个样子,却也有结担心,便对兽医道:“你想怎么办?杀人放火这事你可干不来的。” 兽医哼了一声道:“我只是想把事实弄清楚,让番子走的明白。杀人放火干什么。你放心,也不会让你干那个的。我要去医院,找那个化验的医生。你帮不帮我?” 陈凡看着兽医憔悴的脸,有些感动的拍了拍兽医的肩道:“好兄弟,我当然去了。不过你找他有用吗?他会承认吗?” 兽医这时却欣慰的笑了笑道:“明天。我打听过了,那个医生叫陶克爽。不过这段时间他估计也正紧张着呢。听说最近的一个新闻没?就是有个医药代表被查出感染艾滋病,很多男医生集体检查的事没?” 陈凡点头道:“网上看到了。难道那个医生也有份?” 兽医冷哼一声道:“何止有份,份大的很,明天你就全知道了。他一般每天六点半左右离开医院。我们就在医院门口等他。”又捶了陈凡一下道:“今天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等我电话。” 第十章 孩子 陈凡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家。冯宁在南都市几个**大佬中,名声无疑是最好的。他的产业中,除了会所外,也就是开发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楼盘,也是正当生意。陈凡觉得,就是打黑,也打不到冯宁头上。但冯宁素来谨慎,他既然如此郑重的对自己说,情况肯定已经非常严重。陈凡看了看手中那个档袋,一咬牙,便把档袋给拆开了。 档袋中居然是一份档和两份某中美洲国家的护照。护照一个是小鹤的,一个是陈凡的,而那份档却是英文的,是在美国的一栋房子的可能性证明。假如是以前的陈凡自然看不懂这些是什么,但是对现在的陈番倒是没有什么难度。陈凡看到这些东西,神情不由得凝重起来。冯宁这次遇到的情况显然极为严重,这分明便是为小鹤安排后了后路。这个东西交给自己,便是让自己照顾小鹤的意义。 在陈凡的记忆里,冯宁是个睿智和稳重的人,他几乎从不做没有必要的事。冯宁肯定是预见到了什么。但既然他已经预见到了,以他的能力,跑到国外去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他只给小鹤和自己办好了护照是为了什么呢? 但陈凡并没有打算去问冯宁,冯宁不想说的事谁也别想他说出来。但他仍然给冯宁发了条短信:“宁哥,为什么没有你的护照?” 过了一会,他收到了冯宁回过来的短信:“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拆开袋子。不要太担心,只是有备无患。”陈凡想了想,在冯宁那个层次上的事,他也插不上手。于是他把档袋仔细的藏好,又赶到会所上班去了。 滨湖山庄是南都市数得上的高档小区。卓晓蒙每天傍晚都要带着那只哈士奇出门去遛一圈。她这时间的心情很低落。那件事故,她真不是故意的。那天下午,王兵带着他参加了一个聚会,开始倒没有什么,也就是喝点酒、唱唱歌什么的。但后来,他们不知道让她喝了什么东西,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醒来后,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边上却躺着一个秃顶的老头。 卓晓蒙没有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王兵是个真小人,在她同意让她**时时,他就把一切说的很清楚。她除了陪他睡觉外,还有义务陪他指定的人睡觉。她只是木然的穿起自己的衣服,一声不吭的走出门去,上了自己的车。这或许就是古代所谓的家妓吧,卓晓蒙自嘲的笑了笑。她感到头疼的厉害,但他还是发动了车。她不想再待在这儿,一秒钟也不行。路上车不多,她无意识的重重的中踩着油门,仿佛那低沉的机器轰鸣声能让她舒服一些。在那个路口,她真的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过马路。当她看到那个人被车撞的飞到十几米开外的时候,她先是不知所措,然后就是极度的恐惧。 她便给王兵打了电话,王兵让他呆在车里,什么都不要做。然后在王兵的运作下,这件事总算被压了下去。事是没有了,但他总是梦到那个被撞飞的身影。夜半被惊醒后,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黑暗中窥探着她。 有的人,会因为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而不安;而另一些人,则会因为自己还要补偿自己的过失而烦恼;并且,很多人随着年纪的增长,逐渐的从前者变成了后者。卓晓蒙想弥补自己的过失给别人带来的伤害,她请王兵打听一下那个死者的亲人,并好好补偿。王兵打听后,却告诉他,那个人是个孤儿,没有任何亲人。也许对于象王兵这样的人,这是个好消息。但对卓晓蒙来说,却让她感到更加恐惧和不安。王兵来的并不多,有时候能连续一个多月都不来。大房子深夜有里总会有些答答的异响。她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当然知道这是热胀冷缩或水气引起的,以前并不害怕。可现在半夜再响起一点声音,她就惊恐的把头蒙在被里,直到天亮才敢把头伸出来。 她便经常给王兵打电话,诉说她的恐惧。王兵却让人给她送了一条小狗来,说是狗能辟邪,让她不要再怕了。她发现睡觉时搂着小狗,果然不太害怕了。于是那个热乎乎、毛茸茸的小东西便成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她觉得自己把全部的爱都给了这个小狗。她给它吃最好的东西,坚持每天带它出门遛一个小时,即使她自己感冒发烧也决不耽误。 这天,卓晓蒙和往常一样,牵着她的小哈士奇在小区附近的街道上闲逛着。经过一片绿地时,她松开了狗绳,让小狗自己玩,她自己则慈爱的看着小狗在撒着欢。小狗正在一颗树下嗅着什么,忽然,尖叫一声,然后就权蜷着一只蹄子一瘸一跛的往自己跑来。卓晓蒙心里一紧,急忙把小狗抱到怀里,抓起那只蜷着的中蹄子查看。 那蹄子不知道给什么割破了,伤口看上去还很深,鲜血直流。小狗可能是有些痛,使劲的把蹄子往后缩着。桌小蒙比自己受伤了还要紧张,眼泪都要落了下来。这时,边上却传来了一个深厚的男中音:“你怎么啦?要帮忙吗?” 卓晓蒙抬头一看,一个相貌清秀的小伙子正低头看着小狗。人是有气场的,有的人只是第一次见面,便会觉得有好感;而有的人却是看到第一眼就会不舒服。卓晓蒙抬头看到这个男人时,也许是那个男人清澈的眼神,让她心中顿时就产生了信任感。卓晓蒙指着那棵树道:“它在那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被割伤了。” 那个年轻人笑笑道:“哦,给我看看”,他看了一眼卓晓蒙补充道:“我是兽医”。 兽医把小狗的蹄子拉了出来,用手中的矿泉水冲了冲,又仔细看了看对卓晓蒙道:“伤口有点深,要包扎一下。” 卓晓蒙道:“那要去动物医院吧?这附近哪有?” 兽医想了会道:“最近有动物医院也有点距离。不过你家里要是有消炎药、纱布之类,在家里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也不用去那儿花钱的。你看,这血流个不停,还是快点给他包上吧。” 卓晓蒙道:“我家里倒是有急救包,可是我不会包啊。我看到血心里就难受。”说到这,看了看兽医道:“要不我回去拿一下,我家就在边上,我十分钟能能回来的。” 兽医笑笑道:“不如我们一起往你家走,到了小区门口你进去拿东西,我就在门卫那等你。” 卓晓蒙也觉得这个方法最好,她也想去请兽医到自己家里去帮个忙,但第一次见面,她也确实不敢就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进到自己的房子里。而让兽医在这等,来回又有点远,并且她又不放心把小狗留在这。见兽医提出了这么体贴的方法,心里也不由得再生出一丝好感。 两个人快步走到小区门卫那后,卓晓蒙把小狗交给了保安,自己则快步向自己住的那栋别墅走去。只是几分钟,她便带着急救包跑了回来。兽医便在门卫室时里,仔细的替小狗清洗了伤口,又涂上药,再用纱布小心的包上。包好后,兽医把小狗递给了卓晓蒙道:“天气热,细菌容易孳生,最好每天都要换药。” 卓晓蒙感激对兽医连声道谢,又问兽医道:“你在那家动物医院在什么地方,明天我就带它到你那儿去换药。” 兽医笑着道:“我那家有点远,你不跑那么远的。” 卓晓蒙认真道:“远没关系的,我觉得你对动物很有爱心,我就去你那。” 兽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卓晓蒙。卓晓蒙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惊讶的对兽医道:“你是院长啊?” 兽医嘿嘿笑道:“就是我和几个朋友开的一个小店,我觉得院长这个称呼比较唬人,就给印上了。” 卓晓蒙郑重的把名片放时自己的小包里,对兽医道:“谢谢你。时间已经不早了,晚上可以请你吃饭吗?边上就有一家小饭店,味道不错的。” 兽医笑道:“美女请吃饭,哪能不去啊?” 卓晓蒙看着兽医咧开嘴,露出的几颗洁白的牙齿,心里居然有些慌乱。 兽医一直很有女人缘,即使在他恋爱期间,仍然是几个女孩子的蓝颜知己。也许是因为那张长不大的娃娃脸,也许是那清澈无辜的眼神,卓晓蒙很快便与兽医相谈甚欢。卓晓蒙没有提自己的个人情况,兽医也不问,这让卓晓蒙心里感到放松。吃完饭后,兽医又把卓晓蒙送到了小区门口,才念念不舍的转身离去。看着兽医的背影,卓晓蒙竟然有了些甜蜜的感觉。 兽医走了一会,回头看了看,卓晓蒙已经进了小区。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进了停车场,发动了他那辆破捷达。 而同一个时刻,李娅却拿着一张化验单在发呆,她怀孕了。在向陈番要求分手前,也许想弥补自己的愧疚,她非常主动的和陈番整整疯狂了一夜,并且,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现在,除了偶尔的恶心外,还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但她却似乎能感受到那个小生命在他的腹中呼唤着他。她知道化验结果时,有过一丝害怕和无助,但更多的却是喜悦。那种将为人母的喜悦充满了她了身体。是否要这个孩子,这个问题她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她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这个孩子平安的出生,快乐的成长。她站在阳台上,看着被灯光映得发红的夜空轻声道:“陈番,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的。” 第十三章 监控卡 第十三章 兽医准时来到他和李娅约好的那家餐馆,李娅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兽医坐下后,只是看了一眼李娅,便直接问道:“有什么事吗?” 李娅知道兽医因为她陈番分手的事,对自己非常不满。她咬了咬唇,对兽医道:“我怀孕了。是陈番的。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兽医闻言,却顿时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诧异的对李娅道:“你们不是分手了?怎么会这样?” 李娅却是有些恼火的说道:“我没有必要用这个骗你!” 兽医喝了口茶水,定了定神道:“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要把孩子生下来?” 李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头。 兽医道:“可陈番已经不在了,你打算一个人抚养孩子?你还年轻,就这么把自己捆住?” 李娅盯着兽医道:“我已经决定了。但我需要帮助,你是陈番最好的兄弟,你帮不帮我?” 兽医叹了口气道:“你打算怎么办?要我帮什么忙?” 李娅道:“我已经想好了。过一段时间我就找个理由病休一年,请你帮我找个地方,我在那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就说是我抱养的孩子,再回来上班。” 兽医沉默了半晌,认真对李娅道:“对不起,我误解你了。我会帮你的。但具体怎么办,你让我再想想。”这个消息让兽医太过震惊,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有食欲,饭菜基本没有怎么动。倒是李娅,很是认真的吃了不少。等到李娅吃完了,兽医小心的帮李娅穿上外套,用他那破捷达一直把李娅送到宿舍的楼下。 回到家中,兽医点燃一支烟,想着了娅的话,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兽医一看是卓晓蒙打来的,才想起自己答应给她家小狗换药的事。兽医按通电话,给卓晓蒙解释了一下,说自己一会就到。卓晓蒙见他这么忙,不好意思的又向了反复道谢。 兽医开着他的破捷达来到滨湖山庄时,卓晓蒙已经在小区门等着他了。卓晓蒙给门卫打了个招呼后,兽医便把车直接开到了卓晓蒙住的别墅门前。兽医扫了一眼别别墅,惊叹道:“你住这里啊?这可是真正的豪宅啊。” 卓晓蒙笑了笑,淡淡答道:“也不是我的。只是一位亲戚暂时借给我住的。”便打开了门,把兽医让了进来。 兽医一边脱鞋,一边随意问道:“你亲戚是有钱人啊”。 卓晓蒙笑了笑,却没有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和兽医谈这个话题。她又到院子中,把小狗抱了进来,而其他的东西已经早就准备好放在桌子上了。兽医只用一会便换好了药。兽医本来是想借机多打听一下卓晓蒙的情况的,但听了李娅说的事后,心中有事,也没有心思和卓晓蒙多聊。换好药后,便向卓晓蒙告辞了。 卓晓蒙今晚其实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兽医看到她里,那眼睛一亮的神情她也看在眼里。女人对于男人看自己的目光总是很敏感的。但兽医规规矩矩的替小狗换好药后,居然一刻也没有多留,这让卓晓蒙既有些失望,却也有些欣慰。 李娅的决定让兽医非常吃惊。一个未婚的年轻女子,生养一个孩子,会面对什么样的生活,兽医不用想也能知道。今晚之前,兽医对李娅还有的一点怨气已经彻底的消散无踪,而代之的却是发自肺腑的敬佩。兽医决定帮助李娅,他觉得自己如果不帮助李娅,会内疚一辈子的。但怎么帮呢?他认为李娅的那个主意并不好,仍然会面临一大堆难以解决的问题。兽医辗转半夜,心中终于有了方案,然后再沉沉睡去。 陈凡很长时间没有摆弄计算机,手有些发痒。正好前些天在办公室上网时,觉得那台计算机有些卡,一看内存都占满了。于是就去买了根内存条,想自己给装上。他拆开计算机,把内存条装上后,主板上的一块小板卡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这块板卡拔了下来仔细看了看,脸上却露出惊疑的神情。 这快卡他是认识的,准确说就是陈番设计的。卡的名字叫保密监控卡,是应政府一些执法部门要求研制的。作用就是装在单位内部的计算机上,记录计算机工作内容并上传给服务器。这卡还隐藏了另一个功能,就是远程控制。就是说,服务器那边的操作人员可以获得这台计算机上的所有数据。并且,除了拆开机箱查看年外,系统中并不能显示这张卡的存在。 但现在这张卡居然出现在自己的计算机上,是谁装的?陈凡走到隔壁,保安部的几个员工也在上着网。陈凡赶开了一个人,把他的计算机也拆开,果然里面也有一张监控卡。陈凡干脆把这几台计算机都拆开,每台计算机都装配了监控卡。安保部几个员工却被陈凡的举动惊得丈二和沿摸不着头脑,陈经理啥时喜欢上了拆计算机了? 陈凡却没有理他们,把每个计算机里的监控卡都拔了下来,黑着脸走了出去。陈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冯宁的电话。陈凡根本没有怀疑过这些卡是冯宁装的,冯宁就算想监控会所,那也只会装在财务部那些重要的计算机上,而不会给他手下这些打手的计算机也装上这些价格不菲的监控卡。并且这种监控卡,只有少数保密单位才会使用,市场上是很难买到的。冯宁接通电话后,陈凡没有废话,直接便把在计算机里发现监控卡的事告诉了冯宁。冯宁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你在会所等我,我一会就到”,便挂断了电话。 冯宁赶到办公室后便把陈凡叫了过去。陈凡把手里的几张卡交给了冯宁,冯宁把玩一番后,问道:“你怎么认识这个东西的?”陈凡早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便道:“我认识一个朋友在黑市上卖过这东西,还向我推销过。” 冯宁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是很关心,也没有追问下去。他又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又把卡上的几个数字字母念了一遍,然后便点了点头,放下了电话。陈凡知道他定是和专家确认过了这卡片是什么东西。 冯宁对陈凡道:“亏得你有心,还认得这个东西。你现在带两个人,把公司所有的计算机都打开,看有没有这个。然后再到我这来,我还有事要你办。” 陈凡应了一声,便又喊上保安部的两个人,挨个把会所里的计算机全部给拆了一遍。之后才发现,最近买十几台新计算机中,都被装有监控卡,而老的计算机里都没有。陈凡把拆下的卡都拎到了冯宁的办公室,并把情况给冯宁说了一下。 冯宁阴沉着脸对陈凡道:“你先到财务查一下存根,看是哪几个人负责采购这批计算机的。再立刻把这些人全部集中起来。你自己去,不要惊动太多人。” 陈凡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会所的计算机里一般倒不会有太多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被悄悄的安装在会所的计算机上,却说明有一股不弱的势力要对付冯宁。如果这事仅仅是冯宁在江湖上的对头干的,倒也没什么。但这种行事风格,却更加接近公安机关侦察案件的作风。冯宁曾经说过,大陆所谓的**在政府的眼里,啥也不算,政府让你活便活,政府让你死便死。陈凡联想到冯宁给自己的那个信封,不由得忧心忡忡。 陈凡没用多长时间就查清了经手这批计算机的所有人。其他几个人都仍在会所上班,而有一个外号叫长手林的,就是最后接手验收计算机的那个人,却就在计算机安装后几天,就离开了会所。陈凡把另外几个人都叫到保安部后,便把这些情况都告诉了冯宁。冯宁闭目想了一会,对陈凡道:“你去问问他们,要是你觉得没问题就算了,让他们继续上班。长手林我另外安排人去找吧。” 陈凡却女拿起一个监控卡道:“我有个朋友对这个有些研究,我带去让他看看,也许能发现点什么。”冯宁点了点头,又对陈凡道:“别说是我们这的”。 陈凡把监控卡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又装在了计算机上。他打开计算机,想追踪一下这个监控卡的服务器。这个卡就是他自己设计的,很快他就追踪到了服务器。那个服务器的地址应该是民用的,这让他的心放下了一些。 陈凡这时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急忙走到二毛的桌子边。二毛正在玩游戏,陈凡问道:“二毛,上次那个视频,你拷在这个机子里了?” 二毛漫不经心的答道:“拷过,不过前几天你不是让我删了吗。”陈凡想起,那天冯宁和他说视频之后,他确实和二毛说过,让他把拷到计算机里的删掉。但是,二毛把那个视频拷到计算机里已经快两个月了。陈凡也不能确定,那个视频有没有泄露了出去。陈凡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个情况也告诉冯宁。但他回到冯宁办公室的时候,冯宁已经离开了。这时,陈凡的电话又响了,他一看是兽医打来的。 兽医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快到酒吧来,我在等你,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第十四章 兽医的决定 兽医见到陈凡的第一句话便是:“李娅怀孕了,番子的。”陈凡听了这话,却是用足足有半分钟才反应过这句话的意思。他有些傻愣愣的问道:“李娅怀孕了?” 兽医没好气反问道:“当然是李娅怀孕了。难不成你也怀孕了?” 陈凡便劲搓了搓脸道:“等等,我有些乱。你给我说说怎么会事?” 兽医叹了口气道:“李娅怀孕了,她说是陈番的,我相信他。”然后又把李娅跟他的说话给陈凡说了一连。陈凡闻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狂喜却转为沉重。他沉默半晌道:“不能这样。这样会拖累她一辈子的。” 兽医却对陈凡道:“我来找你,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生不生这个孩子,是李娅自己的事。但是如果她决定生,我就要替陈番照顾好他们母子。”抬头盯着陈凡道:“你来只是问你,你帮不帮这个忙?” 陈凡苦笑了笑道:“你想怎么办?要我怎么帮忙?” 兽医严肃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首先,我们要让这个孩子顺顺得得的出生。但是现在,如果是未婚女子生孩子会很麻烦的,以后以上户口都难。所以我觉得假结婚是个办法,直到孩子生下来。” 陈凡愕然道:“假结婚?你是想让我和李娅假结婚?” 兽医却毫不留情的鄙视道:“你?让孩子有个黑社会的爹?拜托,尽管我对你的职业一向很尊敬,但是,李娅是公务员!你说她和一个黑社会骨干分子结婚合适吗?” 陈凡被他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恨恨道:“那找谁假结婚?找你?” 兽医哼道:“当然是我!找你是和你借房子!你家那么大一套房子,反正你一个人也住不了。我们都住过去,还有人给你做饭,你还赚了。” 陈凡这刻真想冲兽医吼道:“这是老子的孩子!”,但他使劲深吸了口气,强压住这股冲动。不过他敢肯定,如果自己这么吼出来,兽医绝对会给自己的脸就是一拳——番子死了还没几天,你就碰他的老婆,还有了孩子! 想了想,陈凡也不得不承认,兽医这么做,自己也付出了很多。其他不说,他自己的的婚事,肯定要受到影响。有婚史的男人,在以后再结婚时,困难总是要大些的。陈凡使劲的拍了拍兽医的肩道:“好兄弟!这也算是个办法吧。不过你和李娅说了吗?她答应吗?” 兽医道:“为了孩子,她会答应的。何况只是假结婚,等孩子生出来,原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的。但是有了这个假结婚,李娅在单位的处境会好些。” 陈凡知道兽医说的是实情。在机关单位里,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面临的舆论环境是非常恶劣的。而孩子生出来,即使离婚,现在也是很正常的事了。其实内心里,陈凡当然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安的生出来。让李娅住到自己那里,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但是让李娅和兽医假结婚,陈凡尽管知道这可能对李娅最好,心中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但是他现在的情况,即使他把实情说出来,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陈凡深深叹了口气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李娅说?” 兽医欣慰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意见的。我明天就和李娅商量这件事。” 陈凡家的老房子算是在市中心,拆迁后,在城北给他补了一套四居室的房子。二毛自从到会所上班后,也不和陈凡住一起了。以现在的房价,无论兽医还是李娅想在短期内买一套房子,都是很困难的事。而李娅现在还是租住的单身公寓,照顾孩子自然不太方便。兽医便把主意打到了陈凡的房子上,他却不知道,陈凡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李娅住到他那的人。 陈凡下班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陈凡却没有丝毫睡意,又把每个房间都打扫了一遍。 兽医把他的想法告诉李娅时,果然不出他所料,李娅并没有犹豫很久便答应了他。在李娅的心中,能让孩子有个更好的环境,一切的付出和牺牲她都是愿意的。李娅郑重的对兽医鞠了个躬道:“谢谢你,只是这样太委屈你了。” 兽医反而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这么见外做什么?谁让我是番子最好的兄弟呢。你看,连陈凡那家伙都把自己的新房贡献了出来,我总不能不如他了。”李娅红着眼睛道:“陈番真幸运,能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我替他谢谢你们了”,说着,眼泪却落了下来。 李娅已经怀孕有一个多月了,为了方便办理各手生孩子的手续,兽医和李娅很快便去领了结婚证。既然是假结婚,自然也不需要办什么仪式。李娅只是请了婚假,说是到在老家操办,在单位散发了些喜糖,也就算把事办了。林中迈倒是没有任何怀疑,他只道是李娅这么快结婚还是在防范自己。但想到自己被拍的那些视频,虽然郁闷却不敢得罪李娅,还给李娅送了一份结婚礼物。这些事全部办好之后,李娅便把公寓退租了。陈凡和兽医又帮着把李娅的东西全搬到陈凡的房子里,他们三个人各住一个房间。陈凡还特意把带卫生间的大房间让给了李娅。就这样,几个人组成了一个奇怪的三口之家。 家里有了女人顿时便不一样的。陈凡的猪窝变得干净整洁,便连毫无规律的早餐也定时定量了。兽医说是要和陈凡照顾李娅,但至少是现在,变成了李娅照顾他俩。兽医和陈凡也尽可能的多陪陪李娅;而在陈凡的坚持下,陪李娅定期检查的活却让陈凡给包了——陈凡非常享受别人把他们当成两口子的目光。就这样,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日子温馨而宁静。 此时陈凡还不知道,在不久后他就将面对有生以来最大的危险,紧接着又是数年的艰辛挣扎。而正这段温馨时光的记忆,陪伴他度过了那段黑暗岁月。 小鹤得知陈凡家住上了一对怀孕的夫妻后,却有些不满。小鹤自己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陈凡。她只记得自己还上小学时,就特别喜欢陈凡哥哥来接她。而到了高中,如果有一天不是陈凡来接她,她就会一天心神不宁。就是到美国上学,也有和陈凡赌气的原因——高三那年,陈凡居然和一个女人谈起了恋爱!这太让她生气了!不过,一年后她就听说陈凡和那女人吹了时,她也顿时就原谅陈凡了,谁让自己那时还小呢。 但陈凡的房子可是新房,小鹤心里一直认为,冯小鹤才应该是第一个住到那个房子里的女人。可现在自己还没住过,居然就让别人先住了,太不象话了。更可恨的是,陈凡那个榆木疙瘩,本小姐对他那么好,他怎么一点都没反应? 其实,以前的陈凡是真的喜欢小鹤。尽管开始,他确实只把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小丫头当成小妹妹,但随着小丫头一天天长大,这种感情却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在小鹤高三那年,有一次小鹤把书包忘在了他的车上。他送书包回去时,却从一本滑落的书中看到这样一句话:“小凡哥呵,我好喜欢你。”那可是高三,陈凡为了让小鹤专心学习,便托人比自己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但是他也没想到,小鹤居然去了美国。而陈凡在看到小鹤气呼呼的离开时,心中的那种酸楚便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造化弄人,此陈凡已经不是彼陈凡。现在的陈凡一门心思都在李娅身上,那里还会注意到小鹤的暗示,便连冯宁的暗示也没有注意到。但最让小鹤奇怪的是,居然看到陈凡买了一个婴儿车带了回去。小鹤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到陈凡家去看看。于是小鹤第二天一大早也没有打电话,便敲响了陈凡家的门。 开门是的李娅。小鹤见到李娅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李娅——弥漫着母性气息的女人,总是分外迷人。小鹤有些发呆的看着李娅,这让她想了起只有一些模糊印象的妈妈。李娅看着门前这个看着她发呆的女孩,笑了笑,轻声问道:“你好,你找谁啊?” 小鹤这时才想起他过来的目的,便回答道:“你好,我找陈凡。” 李娅把小鹤让进门道:“你是小鹤吧,他还睡着,你先坐坐。吃早饭了吗?” 小鹤惊奇的问道:“我是冯小鹤。你怎么认识我啊?” 李娅微笑道:“我昨晚还看了你们以前的照片呢。就在这吃早饭吧。”让小鹤在餐桌边坐下后,就给小鹤装了一碗皮蛋粥,又给他夹了一个煎蛋。 小鹤以为是陈凡把他们小时候的照片拿出来给别人看的,心里不由得喜滋滋的。谢了李娅一声,但慢慢吃了起来。如果陈凡见到这个场面,绝对会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淑女了。 李娅先吃完了,对小鹤道:“我要上班去了。你不要着急。”又指着陈凡的房门道:“陈凡也许马上就要起来了。”等到李娅开门走出去后,小鹤立刻跳到起来,猛地推开陈凡的房门,冲了进去,把陈凡的被子一把给掀了起来,还高叫着:“懒虫,起床!” 第七章 兽医 第七章 二毛那天过完了导演瘾后,兴高采烈的回到家就把视频给倒了出来,津津有味的欣赏了几遍后,又拷到了优盘里,打算第二天带给陈凡欣赏。第二天,陈凡早早就来到了会所,但陈凡直到下午才姗姗来迟。二毛见到陈凡,便神秘兮兮的把优盘交给陈凡,道:“凡哥,二毛出品,绝对精彩。”陈凡有些奇怪,问他是什么。二毛却是摇头晃脑的就是不说。陈凡于是也不再追问。他知道这小子,你越问他越装逼,不如自己去看。 陈凡看了优盘中的视频后,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这二毛也太有创意了。看着屏幕里三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摆出各种造型,陈凡的胃翻滚不停,差点连刚吃的饭都喷了出来。这时,二毛却偷偷溜了进来,洋洋得意道:“凡哥,怎么样?兄弟我不比李安差吧?” 陈凡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腹中的翻腾。关上计算机,对二毛道:“靠,你小子真有创意。”二毛闻言,却是得意的嘿嘿傻笑。 陈凡想了一会,对二毛道:“这东西怎么处理?” 二毛笑道:“这还用说,放在网上,让这几个家伙出名啊。” 陈凡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就凭他们对李娅做的事,他恨不得把这些人拆骨扒皮。但这事毕竟与李娅有关,会不会对李娅有什么影响?他觉得还是和李娅商量一下好。便对二毛笑道:“这几个演员估计现在急的和火烧屁股似的。我们先等等,他们会找我们的。” 李娅来到办公室后,坐她对面的那个中年妇女便告诉她林局长找他。那个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复杂,有些鄙夷,却又有些羡慕。李娅没有在意那女人怪怪的音调,便走到林中迈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如果说李娅之前对林中迈只是有些鄙夷,现在则是觉得有些恶心。 李娅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林中迈的声音:“进来吧”。李娅推开门,便走了进去。林中迈正坐在办公桌后,李娅走到办公室前,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盯着他。林中迈看到李娅进来,却是急心站起来,指着一边的沙发道:“请坐,请坐”,自己又拿到水瓶,给李娅泡茶。 林中迈把纸杯放到了李娅面前后,自己也在李娅对面坐下,有些不自然的笑道:“那个,昨天的事,非常报歉,其实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李娅看着林中迈冷冷道:“哦?林局长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林中迈嘿嘿笑了两声,也不接李娅的话,陪笑道:“我上午和你母亲联系过了,你父亲住的那家医院的院长是我的战友。” 李娅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母亲电话号码的?” 林中迈道:“局里上半年给大家买了份人寿保险,你的保单上有你家人的号码的。”喝了口水,林中迈接着道:“我已经把你父亲的医疗费全付了,还请院长安排了最好的医生。” 李娅看着林中迈认真的说道:“林局长,这钱我会还你的。但我决定了,我不会再答应你什么事了;特别我对你那些**的爱好非常反感。” 林中还急道:“李娅啊,你误会了,我没有什么要求,就是同事之间帮点忙。” 李娅道:“这个忙太大了,无功不受禄,我不敢接受。” 林中迈又嘿嘿了两声,有些尴尬道:“其实,也是有个小请求的。那个,能不能请你那位朋友,把那个录像交给我?” 李娅这时还不知道二毛做的事,于是有些茫然道:“我的哪个朋友?什么录像?” 林中迈见李娅这么说,面色也冷了下来道:“你也不要装了,就是昨天把带走的那两个人。那两个人的身份,我也调查清楚了。其中一个,好象和你以前的男朋友关系不错啊。不过,这事情捅出去,我们自然不好过。但纪委调查我们的时,这事的前因后果只怕也不能保密。那个时候,你的脸上也不见得好看吧?” 李娅本来心头就有气,闻言便起身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你既然知道对方是谁,有什么事你就直接找他去。”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林中迈的办公室。 林中迈等李娅出去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狠狠的摔了下去。 李娅出去之后,却躲到楼道没人的地方,按通了陈凡的电话,把之前的情况给陈凡说了一遍。陈凡本来也有些担心这事闹大了,会牵扯到李娅的名声。这时听说林中迈居然已经把李父手术的事安排妥当,便对李娅道:“你把林中迈的号码给我,我直接和他说。” 李娅有些担心的说:“陈凡,什么录像啊?林中迈这个人还是有些势力的,据说在**上也有不少朋友,你们要小心啊。不要因为我的事,给你们带什么麻烦吧?” 陈凡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处理的,我可不怕**,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啦?号码给我吧。” 李娅把号码告诉陈凡后,还是有些担心,又对陈凡道:“反正昨晚他们也没有得逞,也不要把他们逼的太紧啊。” 陈凡又安慰了李娅两句,便挂断电话,又拨通了林中迈的电话。 林中迈看了看手机,见是个生号码,急忙按通电话道:“喂,哪位?” 陈凡道:“林局长,昨天的事你可以放心,不会有什么后果的。但前提是,你不能为难李娅。如果我她受了一点委曲,那就对不起了”,说完,陈凡便按断了电话。 兽医这几天心里很不好受。兽医叫黄艺祥,是陈番的从小学到高中同学,直到大学,两个人都在一个城市里——他在南都农大读的兽医专业。兽医家境殷实,研究生毕业后,就和几个同学合伙开了个宠物医院,生意也不错。陈番是兽医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他们两个的友谊可以追溯到小学的第一天,那天有个大孩子欺负他,陈番是唯一帮他的人,尽管结果是两个人都被揍了一顿。从那天后,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直到陈番出事。 兽医开毕业后,仍然是有事没事就去找陈番聊会天,喝喝酒。他和陈凡也熟的很,因为陈凡定期送给陈番的消费券,基本上都是他用的。陈番出事的那天,他知道消息已经是深夜了。等他赶到现场时,现场已经撤除了,除了地上的一摊血迹隐约可见。那是他弯着腰,一遍一遍的看着路上血迹,咆哮着,怒骂着。偶尔路过的车辆行人都以为遇到了精神病人,远远的就避开了他。 陈凡今天上班后,照例又先到酒吧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忽然想起兽医很多天没有到酒吧来了,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陈凡笑道:“黄医生,好几天没来了。”兽医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便靠在了沙发背上。兽医看上去很憔悴,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刮。 陈凡见兽医这个样子,便打趣道:“怎么这么憔悴?是不是想女兽医了?”兽医读书时,曾经和一个女同学谈过恋爱。尽管那个女同学毕业后去了杭州,但两人的关系还保持着。直到去年,那个女同学有了新欢,两个人才断掉。以前,陈凡这么打趣他,他立马就反唇相讥陈凡是个老处男。可今天,兽医只是哼了一声,自己又倒了杯啤酒一口吞下。 兽医这时对陈凡道:“番子的事,警方有处理结果了。”自从出事后,陈凡一直避免想这件事,生死之间的痛苦,他一点也不愿再想来。这是听兽医说起,便哦了一声。 兽医接着道:“那家人赔了两百万。但番子已经没有亲人了,郭教授便用这笔钱设了一个奖学金,就叫陈番奖学金。” 陈凡道:“哦,那也好。” 兽医这时却激动起来,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道:“他妈的。那个开车的**其实是酒驾,酒驾!人渣!番子他妈的一定死不瞑目!” 陈凡惊道:“酒驾?你怎么知道的?” 兽医道:“番子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就找到了处理的交警。他告诉我当时那**的嘴里酒气很重,已经采了血样到医院分析去了。结果第二天,医院的化验结论居然是一点酒都没喝。你说,这嘴里有酒气,怎么可能一点酒没喝?我又找那个警察,他居然说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了。直到在番子的追悼会上,看了那家人的架势,总算明白了。他妈的,有钱人啊。” 酒吧音乐很响,倒也没人注意到这边。陈凡见兽医情绪激动,忙按住他道:“小声点,淡定。”兽医却长呼了一口气,沙哑着喉咙道:“我兄弟没了,你叫我他妈怎么淡定?”兽医又一口喝了一杯酒,时盯着陈凡道:“我不能让番子死得不明不白,我要你帮我!” 陈凡一直以为那起事故是个意外,特别是他得知肇事同机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时——男人总是更容易原谅女人的过错。同时因为李娅那事情的原因,这段时间他自己却没有心思想这件事。这时听兽医这么说,心中也有些怀疑。但他见到兽医这个样子,却也有结担心,便对兽医道:“你想怎么办?杀人放火这事你可干不来的。” 兽医哼了一声道:“我只是想把事实弄清楚,让番子走的明白。杀人放火干什么。你放心,也不会让你干那个的。我要去医院,找那个化验的医生。你帮不帮我?” 陈凡看着兽医憔悴的脸,有些感动的拍了拍兽医的肩道:“好兄弟,我当然去了。不过你找他有用吗?他会承认吗?” 兽医这时却欣慰的笑了笑道:“明天。我打听过了,那个医生叫陶克爽。不过这段时间他估计也正紧张着呢。听说最近的一个新闻没?就是有个医药代表被查出感染艾滋病,很多男医生集体检查的事没?” 陈凡点头道:“网上看到了。难道那个医生也有份?” 兽医冷哼一声道:“何止有份,份大的很,明天你就全知道了。他一般每天六点半左右离开医院。我们就在医院门口等他。”又捶了陈凡一下道:“今天我要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等我电话。” 第十五章 好好陪陪 第十五章 陈凡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醒后,惨叫了一声跳了起来。等他看清的是小鹤后,哭笑不得的指着小鹤道:“你个小丫头,怎么长不大?” 小鹤却洋洋得意的指着陈凡的肚子道:“看,要减肥了,你现在不锻炼了?” 陈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果然长了圈肥肉出来。陈凡这才想起来,原来的陈凡基本上是每天都坚持练习习题和散打的。便笑道:“最近是没有去锻炼,下去健身房。”又抬头对小鹤道:“你这么早来干吗?又不打个电话”。 小鹤摇头道:“来查房啊”。 陈凡三下两下把衣服套上,跳下床,对着小鹤的头就敲了两下道:“以后不许这样啊,会吓死的人。” 小鹤叫了一声,揉着自己的头道:“又敲我的头。对了,你怎么把我们小时候的照片给别人看啊?” 陈凡一愣道:“什么照片?” 小鹤佯怒道:“装什么傻,你家的漂亮女房客都和我说了。” 陈凡这才大概明白了什么情况,笑道:“哦,你说李娅啊。她现在睡的是我的房间,相册什么的都还在里面,大概是他自己拿了看的吧。” 小鹤闻言,却冷哼道:“哦,居然把最好的房间租给别人啊,看不出你还是个财迷嘛。” 陈凡叹了口气道:“哪有租金啊”。又对小鹤道:“我先洗脸刷牙,你要是没吃的的话,就去厨房自己盛了吃”,说罢,便拉开卫生间门,钻了进去。 小鹤进了厨房,摸了摸锅,觉得有些凉了,便又打开火再热一下。不一会,陈凡就洗漱好了,小鹤便把粥和蛋给他端到面前。陈凡咧开嘴笑道:“服务这么好啊,你怎么不吃?” 小鹤撇了撇嘴道:“我和你家的漂亮女房客吃过了。” 陈凡哦了一声,便吃了起来。这时,兽医却开门走了出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不满的嚷道:“一大早吵什么啊?困死了。”陈凡指着小鹤道:“来客人了。这是冯小鹤,我跟你说过的。” 兽医看到有个女孩在屋里,道了声对不起,便急忙冲进卫生间。陈凡笑了笑,兽医向来很重视在女孩子面前的形象。 小鹤指着兽医的房间问道:“你以前就住在那个房间?” 陈凡指着主卧道:“不是,那个才是。” 小鹤惊奇的低声问道:“他们不是夫妻吗?怎么不住一个房间?” 陈凡一愣,支吾道:“那个,说起来有点复杂。对了,你今天想去哪儿玩啊?” 小鹤却不理他,仍是追问道:“有秘密?快说给我听听。” 女人的八卦之火一量燃起,绝对是无法浇灭。在小鹤的不住追问下,陈凡只得指着卫生间道:“方便时再和你说。” 小鹤哼了一声,夹起一个煎蛋就塞到的嘴里道:“噎不死你。” 这时兽医总算梳洗好,走了出来。陈凡指着兽医道:“这是黄医生——兽医,我以前跟你说过的。” 小鹤站起来伸出手笑道:“原来你就是黄医生啊,陈凡老是说起你呢。” 兽医和握住小鹤的手摇摇道:“他肯定不会说我好话的,呵呵。” 小鹤等兽医坐下,也给兽医装了碗粥。兽医吃饭很快,吃完后,便道:“我也要上班去了,你们俩慢慢聊”。说罢,往陈凡做了鬼脸,但也出去了。 小鹤这时却把头凑到陈凡的面前道:“快说,有什么秘密?” 陈凡想了想,觉得这事告诉小鹤倒也没有什么,便把这事情的前前后都说了一遍。不得不说,陈凡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小鹤听着听着,眼泪就落了下来。等陈凡说完后,她已经是两眼通红。小鹤揉了揉眼睛道:“李娅真可怜,兽医真是个好人”,对抬头你陈凡道:“你也挺仗义的,把房子都贡献出来了。” 陈凡挺胸道:“那是自然,你陈凡哥哥当然仗义啦”。 小鹤被他逗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在自己的的鼻尖上刮了刮,道:“夸你胖,你就喘。” 陈凡这时想起一件事,便问小鹤道:“你爸最近在忙什么?和你说过什么吗?” 小鹤却反问道:“忙什么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他公司什么事从来不和我说的。有什么事不对吗?” 陈凡哦了一声道:“没什么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小鹤闻言一怔,却正容对陈凡道:“不对。肯定有什么事——你有什么不好的事时,总是这样瞒着我的,从小就是这样。我爸有什么事吗?快告诉我,别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陈凡看了看小鹤,皱着眉头道:“他好象是有什么心事,但他也没和我说过。你还是回去自己问问吧,最好再劝劝他,让他出去散散心,出国也行啊。” 陈凡对冯宁的事总是有些不放心,他觉得如果真有什么情况,一起躲到国外去也不失为一种选择。他劝过冯宁,但冯宁显然没有答应。他便想通过小鹤再劝劝,但又不想小鹤知道这些事——她知道了也只能白白的担心,所以只能让小鹤从侧面说一说。小鹤又在陈凡那留了一会,便回家去了。陈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上的一点肥肉,于是把自己锻炼穿的衣服都找了出来,原来的陈凡的好习惯还是要保留的。 兽医每天都给卓晓蒙的小狗换药,有时是卓晓蒙带着小狗到他的宠物医院,有时是兽医到卓晓蒙那儿。其实不久后,小狗的伤基本好了,不用包扎也无大碍。但无论是兽医还是卓晓蒙仍然每天坚持着给小哈士奇换药。卓晓蒙甚至把这当成了她每天最重要的事,每次换药前都要好生梳妆打扮一番。这天,兽医自己都觉得给已经连疤都看不见的小爪子包扎实在是有违兽医的职业道德。他把小狗的蹄子包扎好后,对卓晓蒙道:“明天就不用换药了”。 卓晓蒙嗯了一声,心里却有些失落。她特别喜欢看兽医给小狗时,眉头微蹙,神情专注的样子,她甚至偷偷的给兽医拍了张照片。有的时候,她甚至羡慕这只小哈士奇,至少,有人对它是真心的。她想到那个给了他优越物质条件的男人,想到了床上那个陌生的男人,心中一阵刺痛。 兽医见卓晓蒙看着自己发呆,便手在在他眼睛前划了划,笑道:“醒醒,想什么啦?” 卓晓蒙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哦,你忙好啦。晚上还有事吗?” 兽医把小狗放下道:“今晚没事,又要请我吃饭啦?你都请了好几次了,这次该我了。” 卓晓蒙眨着眼睛道:“好啦,那你请我。不过我还想看电影。” 兽医温和的笑笑道:“好,也请你看电影。” 卓晓蒙兴奋的欢呼了一声,对兽医道:“你等等我,我去换个衣服就来。” ………… 看完电影已经快十一点了,卓晓蒙躺到床上后却兴奋的睡不着,他象个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手机中把兽医的照片从翻出来,一遍遍的看,直到半夜才慢慢睡去。但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天一早,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王兵打来的。王兵告诉卓晓蒙,他今晚要到南都了,让卓晓蒙去机场接他,然后一起去参加了个派对。卓晓蒙从没有象现在这样厌恶这个声音,但她却不敢把情绪丝毫流露出来。如同以往一样,她撒娇着挂断了电话。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也很恶心。 卓晓蒙下午六点不到的就来到了机场,但她接到王兵时,已经八点多了。王兵在南都也有一个房地产公司,那个公司也早安排好接送的车辆在机场候着了。但卓晓蒙与这些人并不熟,王兵平常并不让她接触这些人。王兵让卓晓蒙把车留在机场,而和他一起上了那辆加长的林肯。 王兵的车直接开到了江滨一处会所。这个地方卓晓蒙还是第一次来。会所是那种只对会员开放的私密场合,设施极尽奢华。举办派对的大厅里,有不少人已经到了。卓晓蒙已经没有第一次见识这种场合时那个激动和新鲜的感觉。看着那些三五成群、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 王兵这时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对卓晓蒙道:“这是张斌局长,还是你校友呢。”又对那人男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干女儿卓晓蒙,她可是南都大学的校花,去年才毕业”。那个男人闻言微笑着向卓晓蒙伸出手道:“幸会,卓小姐”。卓小蒙也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伸出了手道:“张局长,您好”。张局长却像是长辈见了久违的子侄一般,拉住了卓晓蒙的手,问了一大堆话才松开手。王兵等到张局长话音稍落,才对卓晓蒙道:“晓蒙啊,张局长可是不容易见到的贵客,你今天一定要好好陪陪张局长。” 卓晓蒙当然知道陪好的含义是什么,她强笑道:“王总,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张总玩的尽兴的。”王兵又向张局长举杯示意,便转身又和别人去说话天去了。这时,舞曲亮起,张局长便邀请卓晓蒙跳一支舞。张局长显然是今天在场客人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当他下场时,众人自然空出了舞池的中央。而张局长显然兴致很高,连跳了几首曲子。但卓晓蒙却觉得,全场的人都在围观着张局长的手在她身上流走,如同在观看脱衣舞表演或毛片一般。 第十六章 林中迈的选择 第十六章 南都市轰轰烈烈的打黑运动开展了已经有几个月了。如同以往一阵风似的各种专项整治运动一般,大张旗鼓的从农产品批发市场、建材市场等地方,抓了不少地头蛇。**上到了冯宁这个层次的,对这种运动式的打黑并不是很在意。他们这些一方霸主层次的大佬,很少会直接参加到具体的行动中,并且手上的明面上的生意,大多也是些合法的生意。 但这次似乎有些不同,打黑已经快四个月了,居然还没有结束的迹象,还是不停的有**上的被抓进去,并且也不再限于那些街头混混、欺行霸市的地头蛇,逐浙也有一些南都地盘上数得上的**人物也没有了音信,甚至一些并非**人物,但与**关系紧密的商人也被带走协助调查了。 与大多数**大佬不同的是,冯宁读过很多书,他是恢复高考后的首届大学生。毕业后,冯宁来到了一所县城中学当上了老师。工作两年后,恰逢全民下海的的热潮,他也辞去了工作,义无反顾的投入了商海。他开过饭店,倒卖过服装,甚至曾远赴俄罗斯倒腾一些生活用品,但却一直赚到什么钱。 就在冯宁心灰意冷之际,他遇到了一个女人。他的一生也因为这个女人而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在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变故发生之后,他成了一家修车行的老板,同时也是同几条街的的混混头子。在此之前,冯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混上**,但此后的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个很有混**天赋。十年后,他已经是南都市数得上的一号人物。 但从本质上说,冯宁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即使是在坐拥上亿资产,独霸南都城东**后依然如此。也许是学历史出身的原因,见识了太多的打土豪分田地,他对天朝的政治一向充满了不信任。他总认为,象自己这种人物,赚再多钱,爬的再高,也会随时被权贵们象按死一只蚂蚁般轻易的解决掉。而这种恐惧时时刻刻压在冯宁的心头,并冯宁在事业有成后,越发沉重。冯宁这些年来,最大的精力花在了给自己增加安全感上。为此,他还总结了几句话:“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广交朋友、多留后路”,作为自己座右铭。 并且冯宁也严格的执行着这几句话。冯宁很低调,无论衣食住行,在他那个圈子里都决不显眼。即便连他的手下,他也订了一堆规矩,象什么白天动口、晚上动手;能流泪、不流血之类的,让手下的小混混们遵守。冯宁也经常参加一些政府或媒体举办的公益活动,并且总是很高调的捐款捐物;也迎合当地政府的招商引资要求,声势浩大的启动了一些投资项目;他还广交各方面的头面人物特别是政府官员做朋友。他所做的这些,无疑也都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冯宁的名片上印着的头衔就有市人大代表、省工商联副主席、杰出青年企业家一大堆;而政府有什么动向,冯宁往往比很多政府官员知道的都早。 但即使如此,冯宁仍然不是完全放心,他早早的就给自己和小鹤办好了国外护照,还是美国购了房产,并且每年都坚持往一个美国账户中汇入一定数量的现金。冯宁在今年往那个账户汇款发现不对时,不由得暗暗庆幸,那个账户中的钱已经足够小鹤在国外舒适的过一辈子了。冯宁也意识到,如果不是自己那一堆头衔背后的社会影响力以及自己的交往圈子,估计自己也被请去协助调查了。 但冯宁也知道,既然已经到了暗中封冻自己账户的程度,那么自己被限制自己也只是迟早的问题。但无论冯宁如何听,也得不到一点线索,这也让他明白,自己这一次,怕是过不去了。但究竟是谁要对付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林中迈被免职了,但这时,他已经在加拿大了。他和那三个男人激情表演的视频一夜之间,在网络上便铺天盖地的流传开了。另外三个主角,除了一个是自己开公司的,另外两人也是政府官员。那两个人没有林中迈那么机灵,等到想跑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跑不成了,于是不但被免职,还被进一步调查了。 林中迈尽管心中极其怨恨,但他倒没有报复李娅。一方面是时间太紧,他得到视频流出后,第一时间便登上了去香港的航班;而更重要的是,万一把李娅的事也捅出来,除了给自己的泡光辉事迹再加上浓重的一笔,不会有任何好处。 但即使他也算全身而退了,林中迈些心中的恨意却没有丝毫减弱。不过他最恨的不是李娅;也不是陈凡和二毛——他相信这两个小混混肯定是受指使的。因此冯宁就成了他最咬牙切齿,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的物件了。那晚被拍了视频后,他便通过各种关系,找到陈凡和二毛进入酒店的监控录像,确定了两个人的身份,知道了这两人都是冯宁的人。 林中迈不久前得到了上面一个领导私下的指示,让他认真查查这个公司的纳税情况。没想到他刚开始不久,便被冯宁的手下抓住了把柄。于是,林中迈直觉的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林中迈因为怕尴尬,并没有直接和冯宁接触。于是,他一边停止了对那家企业的检查;同时还找到和他相交很深的市公安局一位副局长,请他给冯宁打个招呼。那位副局长不久便告诉他,事情摆平了,让他放心。 林中迈本以为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他也想不出公开这个视频对冯宁会有什么好处。因此,当他知道自己的视频居然在网上泄露的时候,他开始是愕然,既而便是愤怒,极度的愤怒。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老子查过你,现在不也退一步了吗。**的揪住老子不放,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 林中迈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知道这事一出,自己的官肯定是做不成了。因此,他甚至都没有在这方面动一点脑筋,便直接登上了去香港的飞机。而至于会不会有后续的调查,他一点也不不担心,他就要飞加拿大了。加拿大和中国没有引渡条约,就算能找到他,也基本可能被引渡回来,没见赖昌星犯了那么大的事,在加拿大不也呆了十多年吗。 相反,他内心里反而希望真的能查下去。尽管他只是个基层税务分局的小局长,在官场中只能算是个小虾米。但他的辖区可是本市大企业最集中地方,因此和他这个小虾米拴在一条在线的,可有不少有份量的大人物。万一查到了他们头上,他们自然会找冯宁麻烦的。至于有没有会因此真的查出什么事来,又关老子鸟事。 林中迈向来奉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到了加拿大后,他老婆和儿子见到他,也都责问他那个视频的事,林中迈是有口难辩。好容易才把他们安抚下来后,又想到国内的几处房产都没来得及处理,他越想越觉得憋曲。林中迈觉得如果不能把冯宁扳倒,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心安。于是,他给南都市政府写了一份检举信,检举冯宁下面的那家公司涉黑,且涉嫌严重偷税,作为证据,他还把前期检查中发现的一些问题也列了上去。信寄出之后,他仍觉得不放心,又把这封信公布了国里著名的网站海角论坛上。做完这一切,林中迈狠狠唾了一口吐沫自语道:“**敢玩老子,老子也不让你好受!” 林中迈自己也没有想道,他的信在网络传播的速度甚至要超过那个视频的传播速度。一夜之间,便已经被新水等国内主要网站转裁。并且网络上群情激愤,无数网友留言要求彻查,严惩涉黑团伙。面对汹涌的舆论攻势,南都市、中南省的纪检、公安部门都相继表态要尽快查明情况,严肃处理。 在陈凡的坚持下,小鹤还是给陈凡单独开了一个房间。后面的几天,陈凡又陪着小鹤把冯宁买的那栋房子清洁了一下,两个人计划再过上两天便搬过去。陈凡第一天晚上就看到了林中迈发的帖子。想到冯宁临走前的交待,尽管心中焦虑,他还是没有和小鹤说。但到了第二天,他发现这个帖子已经成为网络热点时,他意识道,这事背后必然是有人操纵的。陈番读博士时,就曾经专门研究过网络传播的特点。没有网络水军的推波助澜,这种不大不小的事不可能传播的如此迅速,而所谓的网络民意也不可能如此激烈。 小鹤这时也看了这事,尽管她并不知道其中隐情,但也知道事情很严重。她立刻找到陈凡,要陈凡一起回去。陈凡思索再三,觉得还是让小鹤知道实情好,于是他就把之前发生的一些事和冯宁的安排对小鹤说了。并特别告诉小鹤,冯宁这次面对的敌人很强大,如果小鹤回去,会让冯宁有更多的顾虑,事情可能会变的更糟。小鹤闻言,沉默半晌,忽然扑到了陈凡的怀里痛哭起来。陈凡也不再说话,只是轻拍着小鹤的背。小鹤哭了一会,抬起了头,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一字一顿的对陈凡道:“我听我爸的,就先不回去。但我爸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些对付他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而作为这个事件主角的冯宁,在电视上看到几个官员在誓旦旦的表示,要彻查到底、严肃查处的新闻时,只是冷笑了一声,就关上了电视。 第十七章 黑客 随着林中迈那个贴子事件的发酵,很多林中迈自己的情况也被网民们挖了出来,包括他逃往加拿大的事。陈凡上网时,也看到了这些内容。林中迈已经到了加拿大后,自己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帮帮冯宁呢?陈凡于是找出了林中迈发的那的帖子,又仔细的看了看贴子的。他看了看这个林中迈发贴使用的用户名,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陈凡突然想起,林中迈发帖的那个海角论坛,还曾经请过陈番做技术顾问。也许,就通过这个,就可认找到更多的信息。很多人以为黑客是个很高深的技术活,实际上大部分的黑客破坏并不是什么高手,也不需要太过高深的技术。大部分黑客都是利用了网站技术和管理上的漏洞,以及用户的一些不好的习惯。 就网站的漏洞来说,国内一般不涉及电子商务的网站,本身安全等级就并不高,而管理就更有问题了。比如林中迈发帖子的那个海角论坛,以前陈番就是他们的技术顾问,非常清楚那个网站并没有采取的安全措施只能满足最基本的需要而已。更为严重的是,这个网站的很工技术工作是委托给第三方公司去做的。而这些第三方公司的技术员为了自己的方便,往往会在服务器上留下远程操控的后台程序。国内很多著名网站都发生过大规模的用户信息泄露事件,有不少就与此有关。陈番也曾经在那个网站的服务器上留了类似的程序,他倒不是为了窃取什么信息之类的,纯粹就是为了自己方便。而网站的授权也有问题,可以接触到用户信息的人员太多。陈番就有那个网站的权限很高远程维护权限。 而很多用户的不好的习惯,往往会给黑客们提供更大的方便。有很多用户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在很多网站上使用同样的帐户名和密码。因此,只有在一个网站上得到用户的密码,在其他网站上往往也能使用。 陈凡试了一下以前的陈番在海角网站服务器上的账号密码,发现那个账号还有用。陈凡于是没有纲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林中迈的密码。不出陈凡所料,林中迈也在很多网站上使用了相同的密码。陈凡在著名的“亚马逊”的购物网站上,试了试林中迈在海角网站的账户名和密码,果然可以登录。陈凡又查询了一下这个账户的购物记录,发现这个账户登记的送货地址正是一个加拿大的地址,而收货人名字是JOHNLIN。陈凡这时已经可以确定,这便是林中迈在加拿大的住址。他看着那个地址,想起了林中迈的那个视频,嘴角不由扬了一扬 陈凡来到不鹤的门前,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小鹤的声音:“小凡吗,等一下,我就来。”自从陈凡坚持给自己单开了个房间后,小鹤就把对陈凡的称呼由小凡哥哥改成了小凡。陈凡当然明白小丫头的不满,但他对这件事本来就很头痛,不知如何处理,只能装傻,仿佛什么也没注意到。不一会,小鹤开门把陈凡让了进去。小鹤穿着一件睡衣,头发随意绾在脑后。这几天,小鹤明显消瘦了一些,眼睛下面黑眼圈很重。 陈凡看着小鹤的样子,心中不却是一痛。他揉了揉小鹤的头,柔声道:“没睡好啊?”小鹤点点头,嗯了一声。小鹤无疑是个美女,有几分憔悴的美女,对男人的杀伤力总是更大的。陈凡看着楚楚可怜的小鹤,心里却忍不住生出一种把小鹤拥入怀中,呵护爱抚的冲动。小鹤这时注意到陈凡盯着自己看,却是露出笑容道:“小凡哥哥,看什么呢?”陈凡干笑了两声道:“你有些瘦了。对了,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我知道那个林中迈的地址了,我现在有个想法,也许能给你爸帮上点忙。” 小鹤闻言,眼睛一亮,对陈凡道:“你怎么知道林中迈的地址的?” 陈凡道:“我在国内的一个朋友,他不知道怎么打听到的。昨天正好在QQ上,说到这事,就把地址告诉我了。” 小鹤哦了一声道:“可他现在在加拿大吧,我们又能把他怎么样叫?并且现在就算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呢?那个贴子已经流传开了,就算他再否认,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用了吧。” 陈凡笑笑道:“其实我现在也没想好怎么做最好,但我想先找到他,看看情况再说。让他去辟谣是没有用,不过让他再多举报些人呢?” 小鹤闻言,眼睛一亮道:“是啊,他举报一个人,可能会很引人重视。但要是他同时举报一百个人,可能别人反而会把他当成疯子。但是,他会这么做吗?” 陈凡道:“这个我也没想好,找到他再说吧。实现不行,我就直接把他给绑了,看他干不干!” 小鹤笑道:“你还是和过去一样,动不动就要动手。那是加拿大啊,没那么容易的。不过,先找到他再想办法吧。什么时候去啊?” 陈凡道:“我打算明天就去。我想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小鹤哂道:“就你啊,又不懂英语,只怕把自己弄丢了都不知道呢。” 陈凡这才想起,自己应该是不懂英语的,只得嘿嘿笑了两声。 小鹤这时却问道:“小凡,我爸爸为什么要拍那个视频啊?” 陈凡道:“什么视频?”看到小鹤的脸都红了,才想起说的肯定那林中迈那个视频,苦笑道:“哪是你爸拍的,那是二毛自己干的。” 小鹤诧道:“二毛?他拍这个干什么?” 陈凡知道这个肯定忽弄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把那件事大概说了一下,然后讪讪道:“这个是有点卑鄙下流哈……” 小鹤这时却冷哼道:“卑鄙下流才好,他们对付我爸的手段就光明正大了?”可能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她的脸也有些红了。突然小鹤又好象想起了什么,抬头对陈凡道:“那天你们二毛为什么要跟着李娅?你们不会对酒吧里的每个女客人都这么关心吧?” 陈凡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小鹤居然还有心情问自己这个问题。只得支唔道:“二毛也是碰巧看到他们在下药,他知道李娅以前的男朋友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告诉我了。冲着这个,我也得去救他啊。” 小鹤盯着陈凡看了一会,忽然笑道:“李娅很美,是吗?” 陈凡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忽然恼道:“美不美关我鸟事,那是兽医的老婆。你还想不想给你爸帮点忙?” 小鹤这时却是一笑,摇着陈凡的胳膊道:“人家就是随便问问吗”,又抬头对道:“小凡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怎么会想到这么下流的主意?” 陈凡脸红了红道:“这个,都是受二毛干的,后面的事,都与我无关。这小了,肚子里全是坏水……”二毛这时正奉冯宁之命,躲在YN的一个小镇上晒着太阳,忽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二毛一边抹着鼻涕一边嘀咕道:“******,又谁在说我了?” 小鹤哼了一声道:“回去找他算账”。又忽然伸手,狠狠拧了一下陈凡。没等陈凡叫出来又,她把头依偎在他的怀里,道:“小凡哥哥,我留学的这两年,你是不是变了很多?” 陈凡只得强笑道:“哪时变啦?” 小鹤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才道:“只要你是小凡哥哥,怎么变都没关系。” 冯宁的日子越来越来难过了。先是他名下的那家被林中迈在帖子中提出的公司,被税务局派来检查组重点检查;然后他的那家房地产公司,几个在建的项目也被勒令停工整顿;最后是万豪会所,被认定消防设施不合格,也被停业了。 冯宁感到一根绳子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越勒越紧。但让他有些绝望的是,他明明知道这绳子的另一头在谁的手里,却无能为力。前不久,城北杜金峰,虽然达不到冯宁这个层次,也算南都市的黑道大佬之一,被正式宣判了——有期徒刑20年,没收财产。而他的罪名,共有七八条,诸如组织黑社会组织、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等等,他名下的资产在他被带走的当天就全部冻结了。 判决后没几天,杜金峰名下的资产,主要也是个楼盘,被拍卖了。而拍卖的最终成交价,远远低于这个楼盘的真正价值。而拍下这个楼盘的,却是一家没人听过的外地公司。冯宁经过打听,这个公司却正是来自南都市新任市长的以前的任职的城市。而紧接着,与杜金峰交好的几位官员也纷纷落马。 紧接着,冯宁便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那头只是告诉他,这次他们不能帮冯宁了。并且隐晦的暗示,只要冯宁不咬出别人,他们保证冯宁的生命安全,并且会在机会成熟时帮冯宁出来。冯宁从杜金峰的事情中,已经白了一些事情,这里也大约知道他交好的那些人为什么一点信息都没有给他——南都市要洗牌了,而扫黑只不过是是洗牌的手段。 冯宁至此时根本不再幻想自己会在这轮洗牌中幸免,即然已经开对他动手了,自然他是早就确定的名单上的要洗掉的目标。而冯宁也改变了原本的想法,尽管他从来没指望过那那些官员能够义薄云天,但在自己面临困境时,居然无人伸出援手感到愤怒。他本想把他手里的那些材料公开一些,逼迫一些官员伸出援手。现在他也明白了,即使他这么做,除了让多几个人陪他坐牢而已,对自己的处境不会有丝毫的帮助——自己交好的那一派官员只怕本来就是要洗掉的牌。 冯宁早就把一些东西忸悄悄的存在了美国很行的保险柜中,在给陈凡的档中有那个保险柜的材料。只要那些材料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就会安全。并且,只要这些材料涉及的人,只有还能继续持有权力的,就冲着这些秘密,也不会忘了自己的。因此,自己这时候不但不能咬他们,还要祈祷他们平安无事,升官发财,冯宁自嘲的想到。 第十章 孩子 陈凡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家。冯宁在南都市几个**大佬中,名声无疑是最好的。他的产业中,除了会所外,也就是开发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楼盘,也是正当生意。陈凡觉得,就是打黑,也打不到冯宁头上。但冯宁素来谨慎,他既然如此郑重的对自己说,情况肯定已经非常严重。陈凡看了看手中那个档袋,一咬牙,便把档袋给拆开了。 档袋中居然是一份档和两份某中美洲国家的护照。护照一个是小鹤的,一个是陈凡的,而那份档却是英文的,是在美国的一栋房子的可能性证明。假如是以前的陈凡自然看不懂这些是什么,但是对现在的陈番倒是没有什么难度。陈凡看到这些东西,神情不由得凝重起来。冯宁这次遇到的情况显然极为严重,这分明便是为小鹤安排后了后路。这个东西交给自己,便是让自己照顾小鹤的意义。 在陈凡的记忆里,冯宁是个睿智和稳重的人,他几乎从不做没有必要的事。冯宁肯定是预见到了什么。但既然他已经预见到了,以他的能力,跑到国外去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他只给小鹤和自己办好了护照是为了什么呢? 但陈凡并没有打算去问冯宁,冯宁不想说的事谁也别想他说出来。但他仍然给冯宁发了条短信:“宁哥,为什么没有你的护照?” 过了一会,他收到了冯宁回过来的短信:“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拆开袋子。不要太担心,只是有备无患。”陈凡想了想,在冯宁那个层次上的事,他也插不上手。于是他把档袋仔细的藏好,又赶到会所上班去了。 滨湖山庄是南都市数得上的高档小区。卓晓蒙每天傍晚都要带着那只哈士奇出门去遛一圈。她这时间的心情很低落。那件事故,她真不是故意的。那天下午,王兵带着他参加了一个聚会,开始倒没有什么,也就是喝点酒、唱唱歌什么的。但后来,他们不知道让她喝了什么东西,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醒来后,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边上却躺着一个秃顶的老头。 卓晓蒙没有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王兵是个真小人,在她同意让她**时时,他就把一切说的很清楚。她除了陪他睡觉外,还有义务陪他指定的人睡觉。她只是木然的穿起自己的衣服,一声不吭的走出门去,上了自己的车。这或许就是古代所谓的家妓吧,卓晓蒙自嘲的笑了笑。她感到头疼的厉害,但他还是发动了车。她不想再待在这儿,一秒钟也不行。路上车不多,她无意识的重重的中踩着油门,仿佛那低沉的机器轰鸣声能让她舒服一些。在那个路口,她真的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过马路。当她看到那个人被车撞的飞到十几米开外的时候,她先是不知所措,然后就是极度的恐惧。 她便给王兵打了电话,王兵让他呆在车里,什么都不要做。然后在王兵的运作下,这件事总算被压了下去。事是没有了,但他总是梦到那个被撞飞的身影。夜半被惊醒后,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黑暗中窥探着她。 有的人,会因为不能弥补自己的过失而不安;而另一些人,则会因为自己还要补偿自己的过失而烦恼;并且,很多人随着年纪的增长,逐渐的从前者变成了后者。卓晓蒙想弥补自己的过失给别人带来的伤害,她请王兵打听一下那个死者的亲人,并好好补偿。王兵打听后,却告诉他,那个人是个孤儿,没有任何亲人。也许对于象王兵这样的人,这是个好消息。但对卓晓蒙来说,却让她感到更加恐惧和不安。王兵来的并不多,有时候能连续一个多月都不来。大房子深夜有里总会有些答答的异响。她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当然知道这是热胀冷缩或水气引起的,以前并不害怕。可现在半夜再响起一点声音,她就惊恐的把头蒙在被里,直到天亮才敢把头伸出来。 她便经常给王兵打电话,诉说她的恐惧。王兵却让人给她送了一条小狗来,说是狗能辟邪,让她不要再怕了。她发现睡觉时搂着小狗,果然不太害怕了。于是那个热乎乎、毛茸茸的小东西便成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她觉得自己把全部的爱都给了这个小狗。她给它吃最好的东西,坚持每天带它出门遛一个小时,即使她自己感冒发烧也决不耽误。 这天,卓晓蒙和往常一样,牵着她的小哈士奇在小区附近的街道上闲逛着。经过一片绿地时,她松开了狗绳,让小狗自己玩,她自己则慈爱的看着小狗在撒着欢。小狗正在一颗树下嗅着什么,忽然,尖叫一声,然后就权蜷着一只蹄子一瘸一跛的往自己跑来。卓晓蒙心里一紧,急忙把小狗抱到怀里,抓起那只蜷着的中蹄子查看。 那蹄子不知道给什么割破了,伤口看上去还很深,鲜血直流。小狗可能是有些痛,使劲的把蹄子往后缩着。桌小蒙比自己受伤了还要紧张,眼泪都要落了下来。这时,边上却传来了一个深厚的男中音:“你怎么啦?要帮忙吗?” 卓晓蒙抬头一看,一个相貌清秀的小伙子正低头看着小狗。人是有气场的,有的人只是第一次见面,便会觉得有好感;而有的人却是看到第一眼就会不舒服。卓晓蒙抬头看到这个男人时,也许是那个男人清澈的眼神,让她心中顿时就产生了信任感。卓晓蒙指着那棵树道:“它在那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被割伤了。” 那个年轻人笑笑道:“哦,给我看看”,他看了一眼卓晓蒙补充道:“我是兽医”。 兽医把小狗的蹄子拉了出来,用手中的矿泉水冲了冲,又仔细看了看对卓晓蒙道:“伤口有点深,要包扎一下。” 卓晓蒙道:“那要去动物医院吧?这附近哪有?” 兽医想了会道:“最近有动物医院也有点距离。不过你家里要是有消炎药、纱布之类,在家里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也不用去那儿花钱的。你看,这血流个不停,还是快点给他包上吧。” 卓晓蒙道:“我家里倒是有急救包,可是我不会包啊。我看到血心里就难受。”说到这,看了看兽医道:“要不我回去拿一下,我家就在边上,我十分钟能能回来的。” 兽医笑笑道:“不如我们一起往你家走,到了小区门口你进去拿东西,我就在门卫那等你。” 卓晓蒙也觉得这个方法最好,她也想去请兽医到自己家里去帮个忙,但第一次见面,她也确实不敢就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进到自己的房子里。而让兽医在这等,来回又有点远,并且她又不放心把小狗留在这。见兽医提出了这么体贴的方法,心里也不由得再生出一丝好感。 两个人快步走到小区门卫那后,卓晓蒙把小狗交给了保安,自己则快步向自己住的那栋别墅走去。只是几分钟,她便带着急救包跑了回来。兽医便在门卫室时里,仔细的替小狗清洗了伤口,又涂上药,再用纱布小心的包上。包好后,兽医把小狗递给了卓晓蒙道:“天气热,细菌容易孳生,最好每天都要换药。” 卓晓蒙感激对兽医连声道谢,又问兽医道:“你在那家动物医院在什么地方,明天我就带它到你那儿去换药。” 兽医笑着道:“我那家有点远,你不跑那么远的。” 卓晓蒙认真道:“远没关系的,我觉得你对动物很有爱心,我就去你那。” 兽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卓晓蒙。卓晓蒙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惊讶的对兽医道:“你是院长啊?” 兽医嘿嘿笑道:“就是我和几个朋友开的一个小店,我觉得院长这个称呼比较唬人,就给印上了。” 卓晓蒙郑重的把名片放时自己的小包里,对兽医道:“谢谢你。时间已经不早了,晚上可以请你吃饭吗?边上就有一家小饭店,味道不错的。” 兽医笑道:“美女请吃饭,哪能不去啊?” 卓晓蒙看着兽医咧开嘴,露出的几颗洁白的牙齿,心里居然有些慌乱。 兽医一直很有女人缘,即使在他恋爱期间,仍然是几个女孩子的蓝颜知己。也许是因为那张长不大的娃娃脸,也许是那清澈无辜的眼神,卓晓蒙很快便与兽医相谈甚欢。卓晓蒙没有提自己的个人情况,兽医也不问,这让卓晓蒙心里感到放松。吃完饭后,兽医又把卓晓蒙送到了小区门口,才念念不舍的转身离去。看着兽医的背影,卓晓蒙竟然有了些甜蜜的感觉。 兽医走了一会,回头看了看,卓晓蒙已经进了小区。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进了停车场,发动了他那辆破捷达。 而同一个时刻,李娅却拿着一张化验单在发呆,她怀孕了。在向陈番要求分手前,也许想弥补自己的愧疚,她非常主动的和陈番整整疯狂了一夜,并且,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现在,除了偶尔的恶心外,还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但她却似乎能感受到那个小生命在他的腹中呼唤着他。她知道化验结果时,有过一丝害怕和无助,但更多的却是喜悦。那种将为人母的喜悦充满了她了身体。是否要这个孩子,这个问题她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她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这个孩子平安的出生,快乐的成长。她站在阳台上,看着被灯光映得发红的夜空轻声道:“陈番,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的。” 第十三章 监控卡 第十三章 兽医准时来到他和李娅约好的那家餐馆,李娅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兽医坐下后,只是看了一眼李娅,便直接问道:“有什么事吗?” 李娅知道兽医因为她陈番分手的事,对自己非常不满。她咬了咬唇,对兽医道:“我怀孕了。是陈番的。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兽医闻言,却顿时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诧异的对李娅道:“你们不是分手了?怎么会这样?” 李娅却是有些恼火的说道:“我没有必要用这个骗你!” 兽医喝了口茶水,定了定神道:“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要把孩子生下来?” 李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头。 兽医道:“可陈番已经不在了,你打算一个人抚养孩子?你还年轻,就这么把自己捆住?” 李娅盯着兽医道:“我已经决定了。但我需要帮助,你是陈番最好的兄弟,你帮不帮我?” 兽医叹了口气道:“你打算怎么办?要我帮什么忙?” 李娅道:“我已经想好了。过一段时间我就找个理由病休一年,请你帮我找个地方,我在那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就说是我抱养的孩子,再回来上班。” 兽医沉默了半晌,认真对李娅道:“对不起,我误解你了。我会帮你的。但具体怎么办,你让我再想想。”这个消息让兽医太过震惊,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有食欲,饭菜基本没有怎么动。倒是李娅,很是认真的吃了不少。等到李娅吃完了,兽医小心的帮李娅穿上外套,用他那破捷达一直把李娅送到宿舍的楼下。 回到家中,兽医点燃一支烟,想着了娅的话,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兽医一看是卓晓蒙打来的,才想起自己答应给她家小狗换药的事。兽医按通电话,给卓晓蒙解释了一下,说自己一会就到。卓晓蒙见他这么忙,不好意思的又向了反复道谢。 兽医开着他的破捷达来到滨湖山庄时,卓晓蒙已经在小区门等着他了。卓晓蒙给门卫打了个招呼后,兽医便把车直接开到了卓晓蒙住的别墅门前。兽医扫了一眼别别墅,惊叹道:“你住这里啊?这可是真正的豪宅啊。” 卓晓蒙笑了笑,淡淡答道:“也不是我的。只是一位亲戚暂时借给我住的。”便打开了门,把兽医让了进来。 兽医一边脱鞋,一边随意问道:“你亲戚是有钱人啊”。 卓晓蒙笑了笑,却没有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和兽医谈这个话题。她又到院子中,把小狗抱了进来,而其他的东西已经早就准备好放在桌子上了。兽医只用一会便换好了药。兽医本来是想借机多打听一下卓晓蒙的情况的,但听了李娅说的事后,心中有事,也没有心思和卓晓蒙多聊。换好药后,便向卓晓蒙告辞了。 卓晓蒙今晚其实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兽医看到她里,那眼睛一亮的神情她也看在眼里。女人对于男人看自己的目光总是很敏感的。但兽医规规矩矩的替小狗换好药后,居然一刻也没有多留,这让卓晓蒙既有些失望,却也有些欣慰。 李娅的决定让兽医非常吃惊。一个未婚的年轻女子,生养一个孩子,会面对什么样的生活,兽医不用想也能知道。今晚之前,兽医对李娅还有的一点怨气已经彻底的消散无踪,而代之的却是发自肺腑的敬佩。兽医决定帮助李娅,他觉得自己如果不帮助李娅,会内疚一辈子的。但怎么帮呢?他认为李娅的那个主意并不好,仍然会面临一大堆难以解决的问题。兽医辗转半夜,心中终于有了方案,然后再沉沉睡去。 陈凡很长时间没有摆弄计算机,手有些发痒。正好前些天在办公室上网时,觉得那台计算机有些卡,一看内存都占满了。于是就去买了根内存条,想自己给装上。他拆开计算机,把内存条装上后,主板上的一块小板卡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这块板卡拔了下来仔细看了看,脸上却露出惊疑的神情。 这快卡他是认识的,准确说就是陈番设计的。卡的名字叫保密监控卡,是应政府一些执法部门要求研制的。作用就是装在单位内部的计算机上,记录计算机工作内容并上传给服务器。这卡还隐藏了另一个功能,就是远程控制。就是说,服务器那边的操作人员可以获得这台计算机上的所有数据。并且,除了拆开机箱查看年外,系统中并不能显示这张卡的存在。 但现在这张卡居然出现在自己的计算机上,是谁装的?陈凡走到隔壁,保安部的几个员工也在上着网。陈凡赶开了一个人,把他的计算机也拆开,果然里面也有一张监控卡。陈凡干脆把这几台计算机都拆开,每台计算机都装配了监控卡。安保部几个员工却被陈凡的举动惊得丈二和沿摸不着头脑,陈经理啥时喜欢上了拆计算机了? 陈凡却没有理他们,把每个计算机里的监控卡都拔了下来,黑着脸走了出去。陈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冯宁的电话。陈凡根本没有怀疑过这些卡是冯宁装的,冯宁就算想监控会所,那也只会装在财务部那些重要的计算机上,而不会给他手下这些打手的计算机也装上这些价格不菲的监控卡。并且这种监控卡,只有少数保密单位才会使用,市场上是很难买到的。冯宁接通电话后,陈凡没有废话,直接便把在计算机里发现监控卡的事告诉了冯宁。冯宁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你在会所等我,我一会就到”,便挂断了电话。 冯宁赶到办公室后便把陈凡叫了过去。陈凡把手里的几张卡交给了冯宁,冯宁把玩一番后,问道:“你怎么认识这个东西的?”陈凡早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便道:“我认识一个朋友在黑市上卖过这东西,还向我推销过。” 冯宁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是很关心,也没有追问下去。他又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又把卡上的几个数字字母念了一遍,然后便点了点头,放下了电话。陈凡知道他定是和专家确认过了这卡片是什么东西。 冯宁对陈凡道:“亏得你有心,还认得这个东西。你现在带两个人,把公司所有的计算机都打开,看有没有这个。然后再到我这来,我还有事要你办。” 陈凡应了一声,便又喊上保安部的两个人,挨个把会所里的计算机全部给拆了一遍。之后才发现,最近买十几台新计算机中,都被装有监控卡,而老的计算机里都没有。陈凡把拆下的卡都拎到了冯宁的办公室,并把情况给冯宁说了一下。 冯宁阴沉着脸对陈凡道:“你先到财务查一下存根,看是哪几个人负责采购这批计算机的。再立刻把这些人全部集中起来。你自己去,不要惊动太多人。” 陈凡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会所的计算机里一般倒不会有太多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被悄悄的安装在会所的计算机上,却说明有一股不弱的势力要对付冯宁。如果这事仅仅是冯宁在江湖上的对头干的,倒也没什么。但这种行事风格,却更加接近公安机关侦察案件的作风。冯宁曾经说过,大陆所谓的**在政府的眼里,啥也不算,政府让你活便活,政府让你死便死。陈凡联想到冯宁给自己的那个信封,不由得忧心忡忡。 陈凡没用多长时间就查清了经手这批计算机的所有人。其他几个人都仍在会所上班,而有一个外号叫长手林的,就是最后接手验收计算机的那个人,却就在计算机安装后几天,就离开了会所。陈凡把另外几个人都叫到保安部后,便把这些情况都告诉了冯宁。冯宁闭目想了一会,对陈凡道:“你去问问他们,要是你觉得没问题就算了,让他们继续上班。长手林我另外安排人去找吧。” 陈凡却女拿起一个监控卡道:“我有个朋友对这个有些研究,我带去让他看看,也许能发现点什么。”冯宁点了点头,又对陈凡道:“别说是我们这的”。 陈凡把监控卡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又装在了计算机上。他打开计算机,想追踪一下这个监控卡的服务器。这个卡就是他自己设计的,很快他就追踪到了服务器。那个服务器的地址应该是民用的,这让他的心放下了一些。 陈凡这时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急忙走到二毛的桌子边。二毛正在玩游戏,陈凡问道:“二毛,上次那个视频,你拷在这个机子里了?” 二毛漫不经心的答道:“拷过,不过前几天你不是让我删了吗。”陈凡想起,那天冯宁和他说视频之后,他确实和二毛说过,让他把拷到计算机里的删掉。但是,二毛把那个视频拷到计算机里已经快两个月了。陈凡也不能确定,那个视频有没有泄露了出去。陈凡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把这个情况也告诉冯宁。但他回到冯宁办公室的时候,冯宁已经离开了。这时,陈凡的电话又响了,他一看是兽医打来的。 兽医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快到酒吧来,我在等你,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第十四章 兽医的决定 兽医见到陈凡的第一句话便是:“李娅怀孕了,番子的。”陈凡听了这话,却是用足足有半分钟才反应过这句话的意思。他有些傻愣愣的问道:“李娅怀孕了?” 兽医没好气反问道:“当然是李娅怀孕了。难不成你也怀孕了?” 陈凡便劲搓了搓脸道:“等等,我有些乱。你给我说说怎么会事?” 兽医叹了口气道:“李娅怀孕了,她说是陈番的,我相信他。”然后又把李娅跟他的说话给陈凡说了一连。陈凡闻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狂喜却转为沉重。他沉默半晌道:“不能这样。这样会拖累她一辈子的。” 兽医却对陈凡道:“我来找你,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生不生这个孩子,是李娅自己的事。但是如果她决定生,我就要替陈番照顾好他们母子。”抬头盯着陈凡道:“你来只是问你,你帮不帮这个忙?” 陈凡苦笑了笑道:“你想怎么办?要我怎么帮忙?” 兽医严肃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首先,我们要让这个孩子顺顺得得的出生。但是现在,如果是未婚女子生孩子会很麻烦的,以后以上户口都难。所以我觉得假结婚是个办法,直到孩子生下来。” 陈凡愕然道:“假结婚?你是想让我和李娅假结婚?” 兽医却毫不留情的鄙视道:“你?让孩子有个黑社会的爹?拜托,尽管我对你的职业一向很尊敬,但是,李娅是公务员!你说她和一个黑社会骨干分子结婚合适吗?” 陈凡被他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恨恨道:“那找谁假结婚?找你?” 兽医哼道:“当然是我!找你是和你借房子!你家那么大一套房子,反正你一个人也住不了。我们都住过去,还有人给你做饭,你还赚了。” 陈凡这刻真想冲兽医吼道:“这是老子的孩子!”,但他使劲深吸了口气,强压住这股冲动。不过他敢肯定,如果自己这么吼出来,兽医绝对会给自己的脸就是一拳——番子死了还没几天,你就碰他的老婆,还有了孩子! 想了想,陈凡也不得不承认,兽医这么做,自己也付出了很多。其他不说,他自己的的婚事,肯定要受到影响。有婚史的男人,在以后再结婚时,困难总是要大些的。陈凡使劲的拍了拍兽医的肩道:“好兄弟!这也算是个办法吧。不过你和李娅说了吗?她答应吗?” 兽医道:“为了孩子,她会答应的。何况只是假结婚,等孩子生出来,原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的。但是有了这个假结婚,李娅在单位的处境会好些。” 陈凡知道兽医说的是实情。在机关单位里,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面临的舆论环境是非常恶劣的。而孩子生出来,即使离婚,现在也是很正常的事了。其实内心里,陈凡当然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安的生出来。让李娅住到自己那里,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但是让李娅和兽医假结婚,陈凡尽管知道这可能对李娅最好,心中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但是他现在的情况,即使他把实情说出来,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陈凡深深叹了口气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李娅说?” 兽医欣慰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意见的。我明天就和李娅商量这件事。” 陈凡家的老房子算是在市中心,拆迁后,在城北给他补了一套四居室的房子。二毛自从到会所上班后,也不和陈凡住一起了。以现在的房价,无论兽医还是李娅想在短期内买一套房子,都是很困难的事。而李娅现在还是租住的单身公寓,照顾孩子自然不太方便。兽医便把主意打到了陈凡的房子上,他却不知道,陈凡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李娅住到他那的人。 陈凡下班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陈凡却没有丝毫睡意,又把每个房间都打扫了一遍。 兽医把他的想法告诉李娅时,果然不出他所料,李娅并没有犹豫很久便答应了他。在李娅的心中,能让孩子有个更好的环境,一切的付出和牺牲她都是愿意的。李娅郑重的对兽医鞠了个躬道:“谢谢你,只是这样太委屈你了。” 兽医反而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这么见外做什么?谁让我是番子最好的兄弟呢。你看,连陈凡那家伙都把自己的新房贡献了出来,我总不能不如他了。”李娅红着眼睛道:“陈番真幸运,能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我替他谢谢你们了”,说着,眼泪却落了下来。 李娅已经怀孕有一个多月了,为了方便办理各手生孩子的手续,兽医和李娅很快便去领了结婚证。既然是假结婚,自然也不需要办什么仪式。李娅只是请了婚假,说是到在老家操办,在单位散发了些喜糖,也就算把事办了。林中迈倒是没有任何怀疑,他只道是李娅这么快结婚还是在防范自己。但想到自己被拍的那些视频,虽然郁闷却不敢得罪李娅,还给李娅送了一份结婚礼物。这些事全部办好之后,李娅便把公寓退租了。陈凡和兽医又帮着把李娅的东西全搬到陈凡的房子里,他们三个人各住一个房间。陈凡还特意把带卫生间的大房间让给了李娅。就这样,几个人组成了一个奇怪的三口之家。 家里有了女人顿时便不一样的。陈凡的猪窝变得干净整洁,便连毫无规律的早餐也定时定量了。兽医说是要和陈凡照顾李娅,但至少是现在,变成了李娅照顾他俩。兽医和陈凡也尽可能的多陪陪李娅;而在陈凡的坚持下,陪李娅定期检查的活却让陈凡给包了——陈凡非常享受别人把他们当成两口子的目光。就这样,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日子温馨而宁静。 此时陈凡还不知道,在不久后他就将面对有生以来最大的危险,紧接着又是数年的艰辛挣扎。而正这段温馨时光的记忆,陪伴他度过了那段黑暗岁月。 小鹤得知陈凡家住上了一对怀孕的夫妻后,却有些不满。小鹤自己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陈凡。她只记得自己还上小学时,就特别喜欢陈凡哥哥来接她。而到了高中,如果有一天不是陈凡来接她,她就会一天心神不宁。就是到美国上学,也有和陈凡赌气的原因——高三那年,陈凡居然和一个女人谈起了恋爱!这太让她生气了!不过,一年后她就听说陈凡和那女人吹了时,她也顿时就原谅陈凡了,谁让自己那时还小呢。 但陈凡的房子可是新房,小鹤心里一直认为,冯小鹤才应该是第一个住到那个房子里的女人。可现在自己还没住过,居然就让别人先住了,太不象话了。更可恨的是,陈凡那个榆木疙瘩,本小姐对他那么好,他怎么一点都没反应? 其实,以前的陈凡是真的喜欢小鹤。尽管开始,他确实只把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小丫头当成小妹妹,但随着小丫头一天天长大,这种感情却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在小鹤高三那年,有一次小鹤把书包忘在了他的车上。他送书包回去时,却从一本滑落的书中看到这样一句话:“小凡哥呵,我好喜欢你。”那可是高三,陈凡为了让小鹤专心学习,便托人比自己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但是他也没想到,小鹤居然去了美国。而陈凡在看到小鹤气呼呼的离开时,心中的那种酸楚便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造化弄人,此陈凡已经不是彼陈凡。现在的陈凡一门心思都在李娅身上,那里还会注意到小鹤的暗示,便连冯宁的暗示也没有注意到。但最让小鹤奇怪的是,居然看到陈凡买了一个婴儿车带了回去。小鹤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到陈凡家去看看。于是小鹤第二天一大早也没有打电话,便敲响了陈凡家的门。 开门是的李娅。小鹤见到李娅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李娅——弥漫着母性气息的女人,总是分外迷人。小鹤有些发呆的看着李娅,这让她想了起只有一些模糊印象的妈妈。李娅看着门前这个看着她发呆的女孩,笑了笑,轻声问道:“你好,你找谁啊?” 小鹤这时才想起他过来的目的,便回答道:“你好,我找陈凡。” 李娅把小鹤让进门道:“你是小鹤吧,他还睡着,你先坐坐。吃早饭了吗?” 小鹤惊奇的问道:“我是冯小鹤。你怎么认识我啊?” 李娅微笑道:“我昨晚还看了你们以前的照片呢。就在这吃早饭吧。”让小鹤在餐桌边坐下后,就给小鹤装了一碗皮蛋粥,又给他夹了一个煎蛋。 小鹤以为是陈凡把他们小时候的照片拿出来给别人看的,心里不由得喜滋滋的。谢了李娅一声,但慢慢吃了起来。如果陈凡见到这个场面,绝对会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淑女了。 李娅先吃完了,对小鹤道:“我要上班去了。你不要着急。”又指着陈凡的房门道:“陈凡也许马上就要起来了。”等到李娅开门走出去后,小鹤立刻跳到起来,猛地推开陈凡的房门,冲了进去,把陈凡的被子一把给掀了起来,还高叫着:“懒虫,起床!” 第十五章 好好陪陪 第十五章 陈凡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醒后,惨叫了一声跳了起来。等他看清的是小鹤后,哭笑不得的指着小鹤道:“你个小丫头,怎么长不大?” 小鹤却洋洋得意的指着陈凡的肚子道:“看,要减肥了,你现在不锻炼了?” 陈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果然长了圈肥肉出来。陈凡这才想起来,原来的陈凡基本上是每天都坚持练习习题和散打的。便笑道:“最近是没有去锻炼,下去健身房。”又抬头对小鹤道:“你这么早来干吗?又不打个电话”。 小鹤摇头道:“来查房啊”。 陈凡三下两下把衣服套上,跳下床,对着小鹤的头就敲了两下道:“以后不许这样啊,会吓死的人。” 小鹤叫了一声,揉着自己的头道:“又敲我的头。对了,你怎么把我们小时候的照片给别人看啊?” 陈凡一愣道:“什么照片?” 小鹤佯怒道:“装什么傻,你家的漂亮女房客都和我说了。” 陈凡这才大概明白了什么情况,笑道:“哦,你说李娅啊。她现在睡的是我的房间,相册什么的都还在里面,大概是他自己拿了看的吧。” 小鹤闻言,却冷哼道:“哦,居然把最好的房间租给别人啊,看不出你还是个财迷嘛。” 陈凡叹了口气道:“哪有租金啊”。又对小鹤道:“我先洗脸刷牙,你要是没吃的的话,就去厨房自己盛了吃”,说罢,便拉开卫生间门,钻了进去。 小鹤进了厨房,摸了摸锅,觉得有些凉了,便又打开火再热一下。不一会,陈凡就洗漱好了,小鹤便把粥和蛋给他端到面前。陈凡咧开嘴笑道:“服务这么好啊,你怎么不吃?” 小鹤撇了撇嘴道:“我和你家的漂亮女房客吃过了。” 陈凡哦了一声,便吃了起来。这时,兽医却开门走了出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不满的嚷道:“一大早吵什么啊?困死了。”陈凡指着小鹤道:“来客人了。这是冯小鹤,我跟你说过的。” 兽医看到有个女孩在屋里,道了声对不起,便急忙冲进卫生间。陈凡笑了笑,兽医向来很重视在女孩子面前的形象。 小鹤指着兽医的房间问道:“你以前就住在那个房间?” 陈凡指着主卧道:“不是,那个才是。” 小鹤惊奇的低声问道:“他们不是夫妻吗?怎么不住一个房间?” 陈凡一愣,支吾道:“那个,说起来有点复杂。对了,你今天想去哪儿玩啊?” 小鹤却不理他,仍是追问道:“有秘密?快说给我听听。” 女人的八卦之火一量燃起,绝对是无法浇灭。在小鹤的不住追问下,陈凡只得指着卫生间道:“方便时再和你说。” 小鹤哼了一声,夹起一个煎蛋就塞到的嘴里道:“噎不死你。” 这时兽医总算梳洗好,走了出来。陈凡指着兽医道:“这是黄医生——兽医,我以前跟你说过的。” 小鹤站起来伸出手笑道:“原来你就是黄医生啊,陈凡老是说起你呢。” 兽医和握住小鹤的手摇摇道:“他肯定不会说我好话的,呵呵。” 小鹤等兽医坐下,也给兽医装了碗粥。兽医吃饭很快,吃完后,便道:“我也要上班去了,你们俩慢慢聊”。说罢,往陈凡做了鬼脸,但也出去了。 小鹤这时却把头凑到陈凡的面前道:“快说,有什么秘密?” 陈凡想了想,觉得这事告诉小鹤倒也没有什么,便把这事情的前前后都说了一遍。不得不说,陈凡很有讲故事的天赋,小鹤听着听着,眼泪就落了下来。等陈凡说完后,她已经是两眼通红。小鹤揉了揉眼睛道:“李娅真可怜,兽医真是个好人”,对抬头你陈凡道:“你也挺仗义的,把房子都贡献出来了。” 陈凡挺胸道:“那是自然,你陈凡哥哥当然仗义啦”。 小鹤被他逗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在自己的的鼻尖上刮了刮,道:“夸你胖,你就喘。” 陈凡这时想起一件事,便问小鹤道:“你爸最近在忙什么?和你说过什么吗?” 小鹤却反问道:“忙什么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他公司什么事从来不和我说的。有什么事不对吗?” 陈凡哦了一声道:“没什么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小鹤闻言一怔,却正容对陈凡道:“不对。肯定有什么事——你有什么不好的事时,总是这样瞒着我的,从小就是这样。我爸有什么事吗?快告诉我,别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陈凡看了看小鹤,皱着眉头道:“他好象是有什么心事,但他也没和我说过。你还是回去自己问问吧,最好再劝劝他,让他出去散散心,出国也行啊。” 陈凡对冯宁的事总是有些不放心,他觉得如果真有什么情况,一起躲到国外去也不失为一种选择。他劝过冯宁,但冯宁显然没有答应。他便想通过小鹤再劝劝,但又不想小鹤知道这些事——她知道了也只能白白的担心,所以只能让小鹤从侧面说一说。小鹤又在陈凡那留了一会,便回家去了。陈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上的一点肥肉,于是把自己锻炼穿的衣服都找了出来,原来的陈凡的好习惯还是要保留的。 兽医每天都给卓晓蒙的小狗换药,有时是卓晓蒙带着小狗到他的宠物医院,有时是兽医到卓晓蒙那儿。其实不久后,小狗的伤基本好了,不用包扎也无大碍。但无论是兽医还是卓晓蒙仍然每天坚持着给小哈士奇换药。卓晓蒙甚至把这当成了她每天最重要的事,每次换药前都要好生梳妆打扮一番。这天,兽医自己都觉得给已经连疤都看不见的小爪子包扎实在是有违兽医的职业道德。他把小狗的蹄子包扎好后,对卓晓蒙道:“明天就不用换药了”。 卓晓蒙嗯了一声,心里却有些失落。她特别喜欢看兽医给小狗时,眉头微蹙,神情专注的样子,她甚至偷偷的给兽医拍了张照片。有的时候,她甚至羡慕这只小哈士奇,至少,有人对它是真心的。她想到那个给了他优越物质条件的男人,想到了床上那个陌生的男人,心中一阵刺痛。 兽医见卓晓蒙看着自己发呆,便手在在他眼睛前划了划,笑道:“醒醒,想什么啦?” 卓晓蒙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哦,你忙好啦。晚上还有事吗?” 兽医把小狗放下道:“今晚没事,又要请我吃饭啦?你都请了好几次了,这次该我了。” 卓晓蒙眨着眼睛道:“好啦,那你请我。不过我还想看电影。” 兽医温和的笑笑道:“好,也请你看电影。” 卓晓蒙兴奋的欢呼了一声,对兽医道:“你等等我,我去换个衣服就来。” ………… 看完电影已经快十一点了,卓晓蒙躺到床上后却兴奋的睡不着,他象个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手机中把兽医的照片从翻出来,一遍遍的看,直到半夜才慢慢睡去。但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天一早,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王兵打来的。王兵告诉卓晓蒙,他今晚要到南都了,让卓晓蒙去机场接他,然后一起去参加了个派对。卓晓蒙从没有象现在这样厌恶这个声音,但她却不敢把情绪丝毫流露出来。如同以往一样,她撒娇着挂断了电话。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也很恶心。 卓晓蒙下午六点不到的就来到了机场,但她接到王兵时,已经八点多了。王兵在南都也有一个房地产公司,那个公司也早安排好接送的车辆在机场候着了。但卓晓蒙与这些人并不熟,王兵平常并不让她接触这些人。王兵让卓晓蒙把车留在机场,而和他一起上了那辆加长的林肯。 王兵的车直接开到了江滨一处会所。这个地方卓晓蒙还是第一次来。会所是那种只对会员开放的私密场合,设施极尽奢华。举办派对的大厅里,有不少人已经到了。卓晓蒙已经没有第一次见识这种场合时那个激动和新鲜的感觉。看着那些三五成群、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 王兵这时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对卓晓蒙道:“这是张斌局长,还是你校友呢。”又对那人男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干女儿卓晓蒙,她可是南都大学的校花,去年才毕业”。那个男人闻言微笑着向卓晓蒙伸出手道:“幸会,卓小姐”。卓小蒙也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伸出了手道:“张局长,您好”。张局长却像是长辈见了久违的子侄一般,拉住了卓晓蒙的手,问了一大堆话才松开手。王兵等到张局长话音稍落,才对卓晓蒙道:“晓蒙啊,张局长可是不容易见到的贵客,你今天一定要好好陪陪张局长。” 卓晓蒙当然知道陪好的含义是什么,她强笑道:“王总,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张总玩的尽兴的。”王兵又向张局长举杯示意,便转身又和别人去说话天去了。这时,舞曲亮起,张局长便邀请卓晓蒙跳一支舞。张局长显然是今天在场客人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当他下场时,众人自然空出了舞池的中央。而张局长显然兴致很高,连跳了几首曲子。但卓晓蒙却觉得,全场的人都在围观着张局长的手在她身上流走,如同在观看脱衣舞表演或毛片一般。 第十六章 林中迈的选择 第十六章 南都市轰轰烈烈的打黑运动开展了已经有几个月了。如同以往一阵风似的各种专项整治运动一般,大张旗鼓的从农产品批发市场、建材市场等地方,抓了不少地头蛇。**上到了冯宁这个层次的,对这种运动式的打黑并不是很在意。他们这些一方霸主层次的大佬,很少会直接参加到具体的行动中,并且手上的明面上的生意,大多也是些合法的生意。 但这次似乎有些不同,打黑已经快四个月了,居然还没有结束的迹象,还是不停的有**上的被抓进去,并且也不再限于那些街头混混、欺行霸市的地头蛇,逐浙也有一些南都地盘上数得上的**人物也没有了音信,甚至一些并非**人物,但与**关系紧密的商人也被带走协助调查了。 与大多数**大佬不同的是,冯宁读过很多书,他是恢复高考后的首届大学生。毕业后,冯宁来到了一所县城中学当上了老师。工作两年后,恰逢全民下海的的热潮,他也辞去了工作,义无反顾的投入了商海。他开过饭店,倒卖过服装,甚至曾远赴俄罗斯倒腾一些生活用品,但却一直赚到什么钱。 就在冯宁心灰意冷之际,他遇到了一个女人。他的一生也因为这个女人而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在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变故发生之后,他成了一家修车行的老板,同时也是同几条街的的混混头子。在此之前,冯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混上**,但此后的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个很有混**天赋。十年后,他已经是南都市数得上的一号人物。 但从本质上说,冯宁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即使是在坐拥上亿资产,独霸南都城东**后依然如此。也许是学历史出身的原因,见识了太多的打土豪分田地,他对天朝的政治一向充满了不信任。他总认为,象自己这种人物,赚再多钱,爬的再高,也会随时被权贵们象按死一只蚂蚁般轻易的解决掉。而这种恐惧时时刻刻压在冯宁的心头,并冯宁在事业有成后,越发沉重。冯宁这些年来,最大的精力花在了给自己增加安全感上。为此,他还总结了几句话:“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广交朋友、多留后路”,作为自己座右铭。 并且冯宁也严格的执行着这几句话。冯宁很低调,无论衣食住行,在他那个圈子里都决不显眼。即便连他的手下,他也订了一堆规矩,象什么白天动口、晚上动手;能流泪、不流血之类的,让手下的小混混们遵守。冯宁也经常参加一些政府或媒体举办的公益活动,并且总是很高调的捐款捐物;也迎合当地政府的招商引资要求,声势浩大的启动了一些投资项目;他还广交各方面的头面人物特别是政府官员做朋友。他所做的这些,无疑也都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冯宁的名片上印着的头衔就有市人大代表、省工商联副主席、杰出青年企业家一大堆;而政府有什么动向,冯宁往往比很多政府官员知道的都早。 但即使如此,冯宁仍然不是完全放心,他早早的就给自己和小鹤办好了国外护照,还是美国购了房产,并且每年都坚持往一个美国账户中汇入一定数量的现金。冯宁在今年往那个账户汇款发现不对时,不由得暗暗庆幸,那个账户中的钱已经足够小鹤在国外舒适的过一辈子了。冯宁也意识到,如果不是自己那一堆头衔背后的社会影响力以及自己的交往圈子,估计自己也被请去协助调查了。 但冯宁也知道,既然已经到了暗中封冻自己账户的程度,那么自己被限制自己也只是迟早的问题。但无论冯宁如何听,也得不到一点线索,这也让他明白,自己这一次,怕是过不去了。但究竟是谁要对付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林中迈被免职了,但这时,他已经在加拿大了。他和那三个男人激情表演的视频一夜之间,在网络上便铺天盖地的流传开了。另外三个主角,除了一个是自己开公司的,另外两人也是政府官员。那两个人没有林中迈那么机灵,等到想跑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跑不成了,于是不但被免职,还被进一步调查了。 林中迈尽管心中极其怨恨,但他倒没有报复李娅。一方面是时间太紧,他得到视频流出后,第一时间便登上了去香港的航班;而更重要的是,万一把李娅的事也捅出来,除了给自己的泡光辉事迹再加上浓重的一笔,不会有任何好处。 但即使他也算全身而退了,林中迈些心中的恨意却没有丝毫减弱。不过他最恨的不是李娅;也不是陈凡和二毛——他相信这两个小混混肯定是受指使的。因此冯宁就成了他最咬牙切齿,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的物件了。那晚被拍了视频后,他便通过各种关系,找到陈凡和二毛进入酒店的监控录像,确定了两个人的身份,知道了这两人都是冯宁的人。 林中迈不久前得到了上面一个领导私下的指示,让他认真查查这个公司的纳税情况。没想到他刚开始不久,便被冯宁的手下抓住了把柄。于是,林中迈直觉的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林中迈因为怕尴尬,并没有直接和冯宁接触。于是,他一边停止了对那家企业的检查;同时还找到和他相交很深的市公安局一位副局长,请他给冯宁打个招呼。那位副局长不久便告诉他,事情摆平了,让他放心。 林中迈本以为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他也想不出公开这个视频对冯宁会有什么好处。因此,当他知道自己的视频居然在网上泄露的时候,他开始是愕然,既而便是愤怒,极度的愤怒。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老子查过你,现在不也退一步了吗。**的揪住老子不放,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 林中迈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知道这事一出,自己的官肯定是做不成了。因此,他甚至都没有在这方面动一点脑筋,便直接登上了去香港的飞机。而至于会不会有后续的调查,他一点也不不担心,他就要飞加拿大了。加拿大和中国没有引渡条约,就算能找到他,也基本可能被引渡回来,没见赖昌星犯了那么大的事,在加拿大不也呆了十多年吗。 相反,他内心里反而希望真的能查下去。尽管他只是个基层税务分局的小局长,在官场中只能算是个小虾米。但他的辖区可是本市大企业最集中地方,因此和他这个小虾米拴在一条在线的,可有不少有份量的大人物。万一查到了他们头上,他们自然会找冯宁麻烦的。至于有没有会因此真的查出什么事来,又关老子鸟事。 林中迈向来奉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到了加拿大后,他老婆和儿子见到他,也都责问他那个视频的事,林中迈是有口难辩。好容易才把他们安抚下来后,又想到国内的几处房产都没来得及处理,他越想越觉得憋曲。林中迈觉得如果不能把冯宁扳倒,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心安。于是,他给南都市政府写了一份检举信,检举冯宁下面的那家公司涉黑,且涉嫌严重偷税,作为证据,他还把前期检查中发现的一些问题也列了上去。信寄出之后,他仍觉得不放心,又把这封信公布了国里著名的网站海角论坛上。做完这一切,林中迈狠狠唾了一口吐沫自语道:“**敢玩老子,老子也不让你好受!” 林中迈自己也没有想道,他的信在网络传播的速度甚至要超过那个视频的传播速度。一夜之间,便已经被新水等国内主要网站转裁。并且网络上群情激愤,无数网友留言要求彻查,严惩涉黑团伙。面对汹涌的舆论攻势,南都市、中南省的纪检、公安部门都相继表态要尽快查明情况,严肃处理。 在陈凡的坚持下,小鹤还是给陈凡单独开了一个房间。后面的几天,陈凡又陪着小鹤把冯宁买的那栋房子清洁了一下,两个人计划再过上两天便搬过去。陈凡第一天晚上就看到了林中迈发的帖子。想到冯宁临走前的交待,尽管心中焦虑,他还是没有和小鹤说。但到了第二天,他发现这个帖子已经成为网络热点时,他意识道,这事背后必然是有人操纵的。陈番读博士时,就曾经专门研究过网络传播的特点。没有网络水军的推波助澜,这种不大不小的事不可能传播的如此迅速,而所谓的网络民意也不可能如此激烈。 小鹤这时也看了这事,尽管她并不知道其中隐情,但也知道事情很严重。她立刻找到陈凡,要陈凡一起回去。陈凡思索再三,觉得还是让小鹤知道实情好,于是他就把之前发生的一些事和冯宁的安排对小鹤说了。并特别告诉小鹤,冯宁这次面对的敌人很强大,如果小鹤回去,会让冯宁有更多的顾虑,事情可能会变的更糟。小鹤闻言,沉默半晌,忽然扑到了陈凡的怀里痛哭起来。陈凡也不再说话,只是轻拍着小鹤的背。小鹤哭了一会,抬起了头,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一字一顿的对陈凡道:“我听我爸的,就先不回去。但我爸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些对付他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而作为这个事件主角的冯宁,在电视上看到几个官员在誓旦旦的表示,要彻查到底、严肃查处的新闻时,只是冷笑了一声,就关上了电视。 第十七章 黑客 随着林中迈那个贴子事件的发酵,很多林中迈自己的情况也被网民们挖了出来,包括他逃往加拿大的事。陈凡上网时,也看到了这些内容。林中迈已经到了加拿大后,自己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帮帮冯宁呢?陈凡于是找出了林中迈发的那的帖子,又仔细的看了看贴子的。他看了看这个林中迈发贴使用的用户名,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陈凡突然想起,林中迈发帖的那个海角论坛,还曾经请过陈番做技术顾问。也许,就通过这个,就可认找到更多的信息。很多人以为黑客是个很高深的技术活,实际上大部分的黑客破坏并不是什么高手,也不需要太过高深的技术。大部分黑客都是利用了网站技术和管理上的漏洞,以及用户的一些不好的习惯。 就网站的漏洞来说,国内一般不涉及电子商务的网站,本身安全等级就并不高,而管理就更有问题了。比如林中迈发帖子的那个海角论坛,以前陈番就是他们的技术顾问,非常清楚那个网站并没有采取的安全措施只能满足最基本的需要而已。更为严重的是,这个网站的很工技术工作是委托给第三方公司去做的。而这些第三方公司的技术员为了自己的方便,往往会在服务器上留下远程操控的后台程序。国内很多著名网站都发生过大规模的用户信息泄露事件,有不少就与此有关。陈番也曾经在那个网站的服务器上留了类似的程序,他倒不是为了窃取什么信息之类的,纯粹就是为了自己方便。而网站的授权也有问题,可以接触到用户信息的人员太多。陈番就有那个网站的权限很高远程维护权限。 而很多用户的不好的习惯,往往会给黑客们提供更大的方便。有很多用户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在很多网站上使用同样的帐户名和密码。因此,只有在一个网站上得到用户的密码,在其他网站上往往也能使用。 陈凡试了一下以前的陈番在海角网站服务器上的账号密码,发现那个账号还有用。陈凡于是没有纲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林中迈的密码。不出陈凡所料,林中迈也在很多网站上使用了相同的密码。陈凡在著名的“亚马逊”的购物网站上,试了试林中迈在海角网站的账户名和密码,果然可以登录。陈凡又查询了一下这个账户的购物记录,发现这个账户登记的送货地址正是一个加拿大的地址,而收货人名字是JOHNLIN。陈凡这时已经可以确定,这便是林中迈在加拿大的住址。他看着那个地址,想起了林中迈的那个视频,嘴角不由扬了一扬 陈凡来到不鹤的门前,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小鹤的声音:“小凡吗,等一下,我就来。”自从陈凡坚持给自己单开了个房间后,小鹤就把对陈凡的称呼由小凡哥哥改成了小凡。陈凡当然明白小丫头的不满,但他对这件事本来就很头痛,不知如何处理,只能装傻,仿佛什么也没注意到。不一会,小鹤开门把陈凡让了进去。小鹤穿着一件睡衣,头发随意绾在脑后。这几天,小鹤明显消瘦了一些,眼睛下面黑眼圈很重。 陈凡看着小鹤的样子,心中不却是一痛。他揉了揉小鹤的头,柔声道:“没睡好啊?”小鹤点点头,嗯了一声。小鹤无疑是个美女,有几分憔悴的美女,对男人的杀伤力总是更大的。陈凡看着楚楚可怜的小鹤,心里却忍不住生出一种把小鹤拥入怀中,呵护爱抚的冲动。小鹤这时注意到陈凡盯着自己看,却是露出笑容道:“小凡哥哥,看什么呢?”陈凡干笑了两声道:“你有些瘦了。对了,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我知道那个林中迈的地址了,我现在有个想法,也许能给你爸帮上点忙。” 小鹤闻言,眼睛一亮,对陈凡道:“你怎么知道林中迈的地址的?” 陈凡道:“我在国内的一个朋友,他不知道怎么打听到的。昨天正好在QQ上,说到这事,就把地址告诉我了。” 小鹤哦了一声道:“可他现在在加拿大吧,我们又能把他怎么样叫?并且现在就算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呢?那个贴子已经流传开了,就算他再否认,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用了吧。” 陈凡笑笑道:“其实我现在也没想好怎么做最好,但我想先找到他,看看情况再说。让他去辟谣是没有用,不过让他再多举报些人呢?” 小鹤闻言,眼睛一亮道:“是啊,他举报一个人,可能会很引人重视。但要是他同时举报一百个人,可能别人反而会把他当成疯子。但是,他会这么做吗?” 陈凡道:“这个我也没想好,找到他再说吧。实现不行,我就直接把他给绑了,看他干不干!” 小鹤笑道:“你还是和过去一样,动不动就要动手。那是加拿大啊,没那么容易的。不过,先找到他再想办法吧。什么时候去啊?” 陈凡道:“我打算明天就去。我想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小鹤哂道:“就你啊,又不懂英语,只怕把自己弄丢了都不知道呢。” 陈凡这才想起,自己应该是不懂英语的,只得嘿嘿笑了两声。 小鹤这时却问道:“小凡,我爸爸为什么要拍那个视频啊?” 陈凡道:“什么视频?”看到小鹤的脸都红了,才想起说的肯定那林中迈那个视频,苦笑道:“哪是你爸拍的,那是二毛自己干的。” 小鹤诧道:“二毛?他拍这个干什么?” 陈凡知道这个肯定忽弄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把那件事大概说了一下,然后讪讪道:“这个是有点卑鄙下流哈……” 小鹤这时却冷哼道:“卑鄙下流才好,他们对付我爸的手段就光明正大了?”可能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她的脸也有些红了。突然小鹤又好象想起了什么,抬头对陈凡道:“那天你们二毛为什么要跟着李娅?你们不会对酒吧里的每个女客人都这么关心吧?” 陈凡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小鹤居然还有心情问自己这个问题。只得支唔道:“二毛也是碰巧看到他们在下药,他知道李娅以前的男朋友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告诉我了。冲着这个,我也得去救他啊。” 小鹤盯着陈凡看了一会,忽然笑道:“李娅很美,是吗?” 陈凡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忽然恼道:“美不美关我鸟事,那是兽医的老婆。你还想不想给你爸帮点忙?” 小鹤这时却是一笑,摇着陈凡的胳膊道:“人家就是随便问问吗”,又抬头对道:“小凡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怎么会想到这么下流的主意?” 陈凡脸红了红道:“这个,都是受二毛干的,后面的事,都与我无关。这小了,肚子里全是坏水……”二毛这时正奉冯宁之命,躲在YN的一个小镇上晒着太阳,忽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二毛一边抹着鼻涕一边嘀咕道:“******,又谁在说我了?” 小鹤哼了一声道:“回去找他算账”。又忽然伸手,狠狠拧了一下陈凡。没等陈凡叫出来又,她把头依偎在他的怀里,道:“小凡哥哥,我留学的这两年,你是不是变了很多?” 陈凡只得强笑道:“哪时变啦?” 小鹤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才道:“只要你是小凡哥哥,怎么变都没关系。” 冯宁的日子越来越来难过了。先是他名下的那家被林中迈在帖子中提出的公司,被税务局派来检查组重点检查;然后他的那家房地产公司,几个在建的项目也被勒令停工整顿;最后是万豪会所,被认定消防设施不合格,也被停业了。 冯宁感到一根绳子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越勒越紧。但让他有些绝望的是,他明明知道这绳子的另一头在谁的手里,却无能为力。前不久,城北杜金峰,虽然达不到冯宁这个层次,也算南都市的黑道大佬之一,被正式宣判了——有期徒刑20年,没收财产。而他的罪名,共有七八条,诸如组织黑社会组织、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等等,他名下的资产在他被带走的当天就全部冻结了。 判决后没几天,杜金峰名下的资产,主要也是个楼盘,被拍卖了。而拍卖的最终成交价,远远低于这个楼盘的真正价值。而拍下这个楼盘的,却是一家没人听过的外地公司。冯宁经过打听,这个公司却正是来自南都市新任市长的以前的任职的城市。而紧接着,与杜金峰交好的几位官员也纷纷落马。 紧接着,冯宁便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那头只是告诉他,这次他们不能帮冯宁了。并且隐晦的暗示,只要冯宁不咬出别人,他们保证冯宁的生命安全,并且会在机会成熟时帮冯宁出来。冯宁从杜金峰的事情中,已经白了一些事情,这里也大约知道他交好的那些人为什么一点信息都没有给他——南都市要洗牌了,而扫黑只不过是是洗牌的手段。 冯宁至此时根本不再幻想自己会在这轮洗牌中幸免,即然已经开对他动手了,自然他是早就确定的名单上的要洗掉的目标。而冯宁也改变了原本的想法,尽管他从来没指望过那那些官员能够义薄云天,但在自己面临困境时,居然无人伸出援手感到愤怒。他本想把他手里的那些材料公开一些,逼迫一些官员伸出援手。现在他也明白了,即使他这么做,除了让多几个人陪他坐牢而已,对自己的处境不会有丝毫的帮助——自己交好的那一派官员只怕本来就是要洗掉的牌。 冯宁早就把一些东西忸悄悄的存在了美国很行的保险柜中,在给陈凡的档中有那个保险柜的材料。只要那些材料在自己的手里,自己就会安全。并且,只要这些材料涉及的人,只有还能继续持有权力的,就冲着这些秘密,也不会忘了自己的。因此,自己这时候不但不能咬他们,还要祈祷他们平安无事,升官发财,冯宁自嘲的想到。 第十八章 怎么才能让林中迈配合 陈凡本来是想一个人去加拿大的,但小鹤并却坚决要求一起去。陈凡无奈,只能带着小鹤一起,搭上了去温哥华的飞机。林中迈住在温哥华市郊的一处湖边,他的前妻早早就在那买了一栋三层的小楼,附带很大一个院子。附近山清水秀,风景如画。 陈凡到了温哥华,就租了一辆车。他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看到林中迈的房子。他停车欣赏了一会这里的湖光山色,陈凡唾了口吐沫,狠狠的骂了一声:“这****的,过得还挺滋润。” 陈凡这时却感到小鹤在边上拉了拉他的衣服,他转头一看,只见小鹤正笑吟吟的看着他。陈凡不由得有些纳闷,便问道:“笑什么呢?” 小鹤笑道:“很久没听到你说脏话了,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呢。没想到,只是隐藏的更深了,这不,终止露出原形了。” 陈凡笑了笑,其实他自己也感觉到,自从他继续了这个身体与记忆后,自己的脾气确实改变了了很多。陈凡没有回答小鹤的话,只是指着林中迈的房子道:“我们先回去,我明天一个人来守着。”陈凡刚想发动车子的时候,却看到有人从那个房子里走了出来。 出来的正是他这几天朝思暮想的林中迈。林中迈显然过得还不错,气色比在国内的时候还要好。林中迈牵着一条陈凡也说不上品种的很大的狗,在湖边的小道上遛着。陈凡并没有下车,他只是在车里远远的看着。 小鹤指着林中迈道:“就是他吗?” 陈凡点了点头道:“看样子他日子过得过不错啊”,说完便发动了车子。 小鹤问道:“这就回酒店了?” 陈凡道:“已经找到他了,现在对他也没什么办法。不如回去想想下一步怎么办。我有点饿了,先弄点吃的再说。” 林中迈其实并不象看上去那么心情舒畅。去过加拿大的国人可能都有一个感受:“冷清!”加拿人的城高,即使是象多伦多和温哥华这样的大城市,比国内城市的热闹程度也差远了。而国内常见的娱乐场所,象浴场、饭店、KTV之类的,也比国内要少的多。这对于林中迈这样在国内已经习惯了流连于各种灯红酒绿场所的人,简直是一种煎熬。更重让他郁闷的是,家里那个黄脸婆还对他指手画脚。 其实,林中迈还是很感激家里的黄脸婆的。当年,他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早早的就把儿子和黄脸婆赶到了澳州。虽说有自己在国里源源不断的经济支持,但一个人照顾当时还在上高中的儿子,还在这边置办了一些产业,还投资了一个公司,专做对中国大陆的业务之类的,收益也颇为不错。尽管公司最赚钱的,还是利用了林中迈的关系,做了些逃税走私的活,但一个女人打理这么多事,也着实难为她了。但感激归感激,他每次看到那张已经黄巴巴,并且已经开始有了皱纹的脸,就感到一阵烦闷。特别是黄脸婆亲昵的挨着他,要和他亲热的时候,他的某个部位总是不能起反应。因为这个,黄脸婆还以为他身体不好,给他弄了一大堆药回来。 林中迈当然知道自己没有病。中国男人可能从古到今有一点都没有改变过,就是已经已经好几百年的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可能正是这个原因,他这些天常想起李娅。想到李娅那修长苗条的躯体,丰满的胸部,红润的小嘴,他就会感到一阵阵热流从下腹升起。当然,林中迈是不屑于一边幻想,一边自己撸一管子的——那是矮穷挫的**丝才会干的事。 林中迈牵的这条狗叫考拉,是条母狗。黄脸婆在他出门前还特地交待过他,让他遛狗时小心公狗。别让劳拉给公狗欺负了,考拉是一条名贵的法国大白熊,她不想考生出一些杂种小狗。但林中迈显然并不在意,他见周围没人,便随意的把狗绳拴在湖边的一个路灯上,自己在不远处的长椅坐了下来。这时,有只没人脏兮兮的的狗跑了过来,围着劳拉转来转去。林中迈显然忘了黄脸婆的交待,只是饶有兴味的看着两只狗,甚至有些期待。 那只狗很快便进入正题,爬到劳拉的身上耸动了起来。林中迈这时却有些恍惚,又有些兴奋。他觉得劳拉变成了李娅,而自己就是那只脏兮兮的野狗。他想着想着,血液却流到了身体的那个部位,把他裤子的裆部高高的撑了起来。林中迈坐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把狗牵了回去。回到家里,他只能无聊的打开电脑,在网上玩起了象棋游戏。 陈凡和小鹤回到酒店,小鹤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却是跟着陈凡进了他的房间。小鹤进房后,直接往床上一靠,转头对陈凡道:“现在找到了林种马,下面该怎么办?”陈凡的她把林中迈叫做林种马,不由笑道:“小丫头乱说话,以看谁敢娶你。”小鹤哼了一声没接他的话,道:“要不想个办法,给他钱什么的,让他再发信给纪委检察院,说自己之前的举报全是假的,再在网上公开承认自己说的全是假的,凡哥你看行不行?” 陈凡皱眉道:“恐怕不行,这家伙不缺钱,只握不是钱能搞掂的。再说了,就算他愿意这么做,只怕也没效果。其实纪委政府那边,倒还好。我看了他公开的材料,基本也是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再说,我跟宁哥这么多年,宁哥做事我是知道的,非常稳妥,象林中迈这种和他没直接关系的人,不会有什么有力的材料。但现在问题是,网上对这事炒的很凶,这会给那些办案的部门很大压力,他们不可能草草结案,会继续盯着查,总会有些问题的。” 陈凡说完,抬头却看到小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貌似还在直闪小星星。陈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喂,看什么啦?”小鹤却是婉然一笑道:“凡哥,没想到你脑袋这么好使啊,这么有见识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陈凡心中一凛,想到原来的陈番虽说不是个典型的无脑肌肉男,但让他想这些问题确是难为他了。想到这,却是勉强笑道:“天天跟着宁哥,能一点也学到吗?” 小鹤却没在陈凡的大脑这个问题这上面纠缠,接着又问道:“那该怎么办呢?”陈凡想了一会道:“以前,宁哥跟我说过,他年青的时候,在路边无证办店时,听说要工商检查了,他就拼命的打电话举报,举报的越多越好,举报完了,自己再歇业两天,等附近几家都没查过了,再开门就基本没事了。” 小鹤闻言,眼睛却是一亮道:“你是说,把水弄浑?”陈丹点点头笑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有了方案,后面最重要的自然就是怎么让林中迈配合。可林中迈是个大活人,而且是和陈凡有过节的活人,让他听话谈何容易。陈凡和小鹤两个人商量的半天,也没有头绪。陈凡发狠道:“实在不行,我找个机会把他给绑了,然后威逼利诱,就不信林中迈不干。”小鹤却却又给他泼了盘冷水道:“林中迈住的地方是治安很好的富人区,重要的公共场合都在监控之下。林中迈那么大一个人,哪能不留痕迹的被弄到车上去”。 陈凡拍了拍脑袋道:“那怎么办,要不我溜进林中迈的家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东西?” 小鹤摇摇头道:“那和大海捞针也差不多了,何况,他老婆也在家,家里很少没人”。陈凡看了看手表,叹了口气道:“要不我们明天先却他们边上看看,盯着他,看有没有机会?” 小鹤想了想,觉得也只能如此。但两都这时却都没有想到,事情会以一种出乎意料并且匪夷所思的方式解决。 第二天一早,陈凡仍然把车开到林中迈家附近,想确定一下他家里有哪些人。小鹤却带着一个包,拿着个写字夹板,还在宾馆打了几张问卷,份成一个搞小区调查的学生模样。欧美学校这些活动很常见,加上小鹤本来就是刚从学校出来,倒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林中迈是九点多出门的,依然带着他的那条大白狗。小鹤在这之前,已经装模作样的拉信几个路人问了些问题。见林中迈走近,小鹤便迎了上去,用英语对林中迈道:“您好,我们想做一个小区调研,主要就是了解一下本小区居民对加拿大移动政策与本地房价的看法。” 林中迈虽然早就弄到加拿大绿卡,也学过一些英语,但离能对话还差的远。但男人对于漂亮的姑娘总是缺少免疫力,尽管他听不懂,仍是微笑着对小鹤用汉语道:“对不起,我听不懂。你是中国人吗?” 小鹤闻言,却是惊奇的哇了一声道:“你也是中国人啊。我刚才还以为你是RB人呢。没想到这里也能遇到老乡啊”,小鹤雀跃道:“太好了,就麻烦你帮我答一下这几个问题吧。”说着,便把递了一张问卷给林中迈,一边指着题目给林中迈说中文意思。其实不鹤的话真是假的不能再假,在加拿大,中国人比RB人可常见多了,不夸张的说,上厕所都能碰到几个说汉话的。但男人天生对美女缺少免疫力,林中迈根本没有多想,但接过表看了起来。 林中迈听了下,只是些家庭信址,家庭成员有什么人,对移民政策、房价的看法之类的,倒也不涉及太多的个人隐私,便笑着跟小鹤聊了起来。陈凡在车里,远远的用望远镜看了过来,也不得不佩服。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尽管小鹤心里恨不得把林中迈给吃了,但脸上却始终保持着甜滋滋的笑容。